抗日之曲线救国 - xp1024.com
《抗日之曲线救国》


七十一章,朝廷严令

第二天一早,毛仲首先去拜见了陈继盛,却被挡了驾,推说身体不舒服,毛仲知道他心中愧疚,不便相认,也就乐得白捡一个媳妇。

“毛仲将军,恭喜恭喜啊。”黄参军奸笑着:“昨夜辛苦辛苦了!”

毛仲一笑:“这是应当的。”

其实毛仲也不觉得娶了香桂这小寡妇就吃多大亏,因为第二天起来,仔细一瞅,香桂丰满艳丽之美,比之香雪,更胜一筹。而且,成熟稳重的知性,诱惑无限。想想自己能够合理合法地霸占了历史大名人毛文龙的妻子,比之毛承禄那个叛贼混蛋高了足足一辈份,反倒很得意。

陈继勋倒是正巧碰见了毛仲,赶紧陪着笑脸儿:“你起得挺早啊。”

别说他,就是其他将官见了毛仲,都是谨慎陪着小心。好象多么对不起他。这让毛仲心里感觉颇爽,想想自己,已经整过人家的一个闺女,又娶了另一个闺女,还得让人家心里不安,简直是罪过。

中午时分,飞豹军整顿兵马,物资,准备起程回皮岛,作为明朝东江镇最大的军事基地,在鸭绿江口西朝鲜湾之动能有那么一块海外飞地,还是一个坚固的抗战中枢,简直是一个奇迹。

忽然,有人飞报,在岛屿西北海域,发现了一支水师,正徐徐东来。

陈继盛立刻紧张起来,担心是山东登莱一带的叛军回援,或者是长山岛叛军舰队迂回。赶紧下令全员登船,准备好各种战具,排列成战阵,严阵以待。

近两千明军等了半天,终于见那个船队逼近,却悬挂着大明的旗帜,再接近时,发现是驻守在旅顺港口的明军副将黄龙的部下,旗帜上绣字很多,有的是明,有的是黄,有的是尚。

陈继盛大喜,急忙迎接,那边船队上,也锣鼓喧天,欢欢喜喜,等船头上将领们相见,为首一将,面色黑暗,三角眼睛,十分犀利,“陈老将军!”

“呀,是尚可喜?哈哈,我可好久没有见你了!”陈继盛上前,两军将官大声说笑。倒让毛仲心下怀疑,“尚可喜不是叛军?”

陈为国一愣:“谁说的?叛乱的是耿仲明和孔有德,李九成!”

毛仲不太清楚这关系,见尚可喜为人尚见稳重,也没有过分担忧,只是小心谨慎地观察。

陈继盛说笑一阵,就向尚可喜介绍了毛仲,简单扼要地讲述了他的传奇功勋,特别强调了,叛将李九成的儿子李铭和叛军主将之一的毛承禄就被他袭击杀死,让尚可喜大为震惊,看着毛仲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厉害,厉害!”

没说几句话,尚可喜就露出了本性来,脾气大大咧咧,语气很冲,明明自己是一员参将,却对副总兵(副将)的陈继盛平等视之,拍肩膀打肚。

陈继盛邀请尚可喜到岛屿上休息,尚拒绝了,将黄龙的书信一封及朝廷的军令两件,还有廷寄一篇,都交给了陈继盛,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自毛文龙被杀以后,明朝东江镇水师的管辖,逐渐被分割为几部分,据守在盘山地区的是朝廷派遣的副将黄龙,副将毛承禄一部在海洋岛,参将刘兴祚在长山岛,副将陈继盛和副将沈世魁在皮岛,参将孔有德,耿仲明等人登陆归于山东系统。现在,叛乱迭起,忠于明廷的军队,只剩下黄龙,陈继盛,沈世魁三部,因为山东已乱,天津东出的水道不安全,明朝廷的政令和军令,习惯于走北线,从山海关出发,转盘山(即旅顺港口),再转皮岛。

陈继盛开信看了看,面色阴沉下来,众将官不知道情况,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看完信,陈继盛叹息不已,“传令,将全军回归岛上,派遣一部船队东去皮岛,多带着火药之物,同时调遣飞豹军余部,全部西来海洋岛。”

骤然变化的决定,让所有将官不得不追问。陈继盛这才讲了朝廷的意思。崇祯皇帝以御旨名义,直接下达内阁,由内阁转达到蓟辽督师的行辕所在,要求东江镇水军,除了保护皮岛不失外,其余各军,尽皆西进山东,从背后袭击叛军,减缓其疯狂扩张的压力,或者将其击败。而驻守旅顺的黄龙,则借口旅顺港面临金军的直接压力,兵力本来单薄,不能再抽调,征得现任蓟辽督师孙承宗的同意,按兵不动,要沈世魁坚守皮岛,其余军队,由陈继盛率领,先将附近海中各岛叛军尽行歼灭,然后西进。

“这什么意思?”黄参军丑陋的脸上,隆起了可怕的沟壑:“说来说去,黄龙坐在盘山港,沈世魁躺在皮岛,就剩下我们一支孤军,又要歼灭各岛叛军,又要西进山东解围,这不是为难人吗?”

“是啊是啊。”陈继勋也说:“我们现有兵力,总数不过两千,就是将所有飞豹军调来,也不过六千人,可是,我敢肯定,只要陈老将不亲自去皮岛,沈世魁那厮断然不肯将我飞豹军其余几营拨还建制。这哪里是在下军令,这简直是要我们的命!”

苏泰也很生气,“不干了不干了!”

好几个将官,拔出佩刀,乱舞一气,以发泄心中的怨恨。

陈继盛一黑脸:“都被我住口!怎么,难道你们也要对抗朝廷的政令军令不成?难道你们也想造反吗?”

这下子,大船上的将官们才不敢乱疯了。

在陈继盛的强令下,明军将物资,军器等统统地再从船队上搬回岛屿上。这一来二去的折腾,虽然有陈老将弹压着,一时还不至于闹出事端,总有些不安定。

黄参军提出建议,要求朝廷从山海关派遣部队东下增援,否则,以飞豹军一部,断然不能消灭敌人。“老将,我们只有肯请朝廷知悉辽海的艰难困苦情状了。”

陈继盛叹息良久:“先别这样,免得朝廷生疑,国家内有民变,外有金寇,根基动摇,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多替朝廷担戴,哪里能这样为自己辨解?”

明军将水师停泊北面码头海湾,大部进驻原海洋岛上军营。一面操练,一面修整器械。

毛仲没有士兵可练,只能郁闷在岛上,屁股后面跟随着牛雷,王海生以及佛郎第等几个马弁,还有菲丽娅等几个西班牙女郎,连陈香桂也被毛仲提醒,换了身男装,跟随在身边,一行数人,好象游山玩水地逍遥。

“香桂姐,你忧愁什么呢?”毛仲笑着问。

“我爹为难,我却不能给他了却心事,怎么不发愁?”

看着她穿着单薄的士兵装,那丰满的身材,毛仲心里一阵酥麻:“你在岛上住了多久?”

“六七年了。”

“这里有没有打铁的工厂?”

“嗯?”

“作坊!”

“有!”

“真的?太好了,在哪里?你带我看看去!”

“看那怎样?”香桂不解。

毛仲拍拍她的肩膀,一把抱住:“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我老丈人帮忙,解开这个死结!”

七十二章

海洋岛上,果然有一些打造军器的厂棚,炉子什么一应俱全,毛仲仔细打量了那些器具,暗暗叹息,“香桂,我看事情全靠你了。你在岛上住了很久,知道根底,也知道军中有工匠,只要你能给我找些能工巧匠来,我们的事情就成了。保证给你爹,也是我爹解决大问题!”

“真的?就找几个能工巧匠?”香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干什么?莫非是制作更多的火药罐子?”

“不忙,你去找人吧。”

“好!”香桂在毛仲的手心里掐了一下,欢欢喜喜的去了。

毛仲又询问佛郎第,西班牙国内的火绳枪是怎样制作的。佛郎第知道大概,讲了。毛仲将船上现有的西式火绳枪拿来,拆解了两支,观察其形式。他发现,西班牙已经有了制作钢铁机械的手工式机床,尽管非常粗糙。

不多时,香桂带了陈为国来,游击陈为国居然是香桂的近本家,说来说去,还是香桂的哥哥,听说毛仲有了主意,立刻在军中搜罗了火器制作的铁匠工匠二十几人来应景,“说吧,毛仲,你要他们干什么,也说来让我听听。”

这时候,黄参军和陈继勋也听了这里的热闹,骑马跟来,还有一些将官,听说毛仲有非常新奇的想法,都来凑热闹:“说吧,是不是要制造火药罐炸弹?还迸说,真厉害!就是扔不远!”

毛仲笑嘻嘻地说:“今天我们招诸位工匠先生们来,当然不是制作火药罐炸弹,那是临时采用的方案,太笨拙了,我们将要制造世界上第一批步枪。”

“步枪?”许多人竖立起了耳朵。

毛仲将步枪的基本结构讲述了一遍,顿时,很多将官们泄了气:“就是铜铳呀?”

黄参军也很失望:“铜铳之法,我朝从葡郎牙学习了火器之后,已经制作数千数万之多,在军中已经装备上百年,与金贼军作战,多次使用,并不见玄妙。虽然铜铳威力惊人,奈何射程太小,装药麻烦,金贼军凶猛强悍,往往不等我军将士装第二弹,就冲杀过来,一到近战,铜铳之法,就形同废物。”

黄参军所说的葡郎牙,就是葡萄牙,中国的火器,最早是从西方学来的,南宋之年发明的突火枪,也就一直保持在玩具的水平。当中国正统的朝廷,明军开始大量使用铜铳时,人家西方殖民主义者,已经将火器发展进化到了现代的长条枪形状。所谓早期毛燧枪,从枪前膛装入火药,以细铁棍前端的杵捣实,埋火线点燃,瞄准前端目标射击。

“我们今天制作的步枪,和铜铳自然是有关系,有相似地方的,但是,又根本不同!”毛仲说道。对于武器装备的熟悉,在他脑海里可以随时随地取出某种装备的模型。以及每一个零部件的形状。特种兵在这一方面,已经达到了专家级水准。“步枪造成之后,其射击的距离,是铜铳的五倍到十倍,射击的速度,也将是铜铳的十倍!如果将这两项综合累计起来,我要说,制作的一支新式步枪,其效能将是一个铜铳的一百倍!”

“一百倍?”黄参军翻着白眼儿,哪里肯信。

“你是说,你的一支步枪,可以顶一百杆铜铳使用?”

“不错,一支铜铳,在五十米以内才能发射成功,攻击目标,而这段距离,对于飞驰而来的骑兵来说,实在太过短暂了,虽然敌军的前锋可能因此死伤一批,但是,敌人的铁骑排山倒海冲来,铜铳的效率,根本不足以阻挡敌人。”毛仲的话,让所有的将官们都连连点头,以往太多的战例都表明,装备了铜铳的明军,似乎没有任何优势,反而因此让士兵产生了畏惧心理,不敢凭借刀枪马力而战。

“但是,步枪制作成功以后,射程普遍在五百米到一千米之间,敌人就是大规模的骑兵来袭击,我军完全可以在敌人冲击的时候,以密集的火力将其歼灭许多,最大限度地削减其威力。如果敌人死伤太多,要么,有可能产生心理恐惧,慌忙撤退,要么,将因为大量扑倒的人马而相互牵扯,使其冲击速度大大降低,这反过来又给我军的射击制造了更多的机会!”

“能打五百米?一千米?什么是米?”好几个将官都迷惑不解。

毛仲解释,米是西方国家使用的长度标准,一米等于三尺,也就是说,最普通的步枪,射程在五百米,一千五百尺,一百五十丈。

“一百五十丈?”黄参军砰地跳起来:“你吹什么牛?”

陈继勋也连连摇头:“这哪里能呢!顶多打出五十步就不错了!”

陈继勋说的五十步,不过是二十五丈。

因为将官的议论声太高,实际上也可能是香桂太过兴奋,将这消息泄露了,结果,苏泰和他的侄子苏烈文等人也来了,再不久,竟然连冰梅也来了,陈继盛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能打一百五十丈的铜铳?”陈继盛笑容可掬地讥讽道:“香桂啊,你们两人开玩笑,怎么把这么多人都忽悠来了?”

香桂看着毛仲,低下了头不敢吭声。倒是陈继盛愧疚偷梁换柱,以香桂取代香雪,已经真相大白,人家毛仲也坦然自若接受,没有半点儿不敬,也不好意思深究。“都散了吧。”

可是,没有人肯散,大家对毛仲的为人非常信任,很好奇他这样靠谱的人怎么做这样不靠谱的事情。一定有蹊跷。结果,只有陈继盛自己带着卫队走开了。

黄参军笑嘻嘻地说:“毛仲,你做吧,我们要看着你把东西做出来!我相信你!”

“对,对,赶紧把东西做出来瞧瞧啊。”大家一起催促。

“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来,今天先要制作的是,工作母机,简易机床,或者说一个工作台。”毛仲给那些工匠们讲了半天,又给佛郎第讲了一会儿,大家都迷迷瞪瞪,有的工匠先还能够耐着性子听,听着听着就将脑袋摇成了拨郎鼓:“不懂,不懂。”

工匠们走了一半,留下来十个还有些眉目,反正听毛仲说得这样玄妙,大家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决定努力一把。佛郎第忽然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毛仲从头开始,指导这些人制作工具,奠定基础,准备一步步地开发步枪零部件,然后制作批量步枪,在他看来,凭借这时候的科技水平和知识,能够勉强做成的,就是步枪而已。他更认为,农耕文明的大明朝,要战胜内外敌人,单单强调士兵的素质和体能,军官的忠诚什么的,很难做到,必须在武器技术上取得优势。铜铳等老一代火器的优势,并不明显。如果明军有一支现代步枪装备的千人军队,就可以横扫东北女真叛乱势力,即使在对外战争中,也可以轻易地获得胜利。不是不想立刻制作机枪或者微冲,而是技术上更多难题,边儿都沾不上。

工匠们首先打开了炉子,寻找木炭开始生火,接着,寻找些铁片来熔化。

七十三章,挑选特种兵

毛仲没有拘泥于钢铁冶炼和铸造的起步工作,还向陈继盛讨要了三十名精干士兵。

“你急什么?等飞豹军其他几营从皮岛赶来,立刻就给你一队兵马!别人的人能不能恢复补充暂且不说,你的人一定要先拨。”陈继盛见了香桂,也旁敲侧击问了情况,得知毛仲对她体贴入微,非常恩爱,顿时心情大好。

“我要些士兵,加紧训练,以备不日作战之需。”

一听说作战需要,陈继盛奇怪了:“难道你要二十名士兵就行了?”

“多多益善,可是,现在先挑选些,打好基础。”

“二十名士兵,太容易了。”

“我要挑选。要求很高,标准很严的。”

“哧,二百人也有,我们飞豹军官兵,个个都是棒劳力。”陈继盛很得意。

“老将,我要的不是劳动力,不是民工,也不是一般士兵。”

“哦,毛仲,虽然说,那个,其实我是许你香雪的,无奈啊,这丫头死活不愿意,没奈何,我把她惯坏了,惟恐在你这儿放不下,所以,所以,幸好她姐姐还申明大义,为我解了围,不过,香桂这孩子,命苦啊,毛仲,你不要怨恨我。哦,不提了,怎么着你也得问我叫岳父大人吧?”

毛仲点头:“岳父大人,我需要的是很特别的士兵。俗称精兵,也叫特种兵。”

“好,随便你挑,咱飞豹军要是没有精兵强将的话,整个东江镇就没有几个了!”陈老将得意地吹嘘起来。

毛仲带着牛雷和王海生到部队中挑选人手,奉了陈继盛的虎皮大令,各部军官都很配合,还觉得毛仲来到自己军中挑选人手,是看得起自己,都很慷慨,再说,毛仲不仅功勋卓著,现在又是陈老将的闺女女婿,地位非同寻常,大家都乐得巴结。

首先在右营队,陈为国出来迎接,让士兵们排列整齐,给他挑选,毛仲讲述了几个条件,让士兵们自己先考虑,“什么是特种兵?就是精锐部队,还不仅是一般的精锐,而是特别的精锐!一个士兵,可以顶十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人用!”

“啊?”士兵们一听都晕菜,觉得毛仲在吹牛。“有这样的兵吗?”

毛仲还没有说,陈为国就生气了:“怎么没有?毛仲将军不就是?他一个人逮了毛承禄,挽救了咱飞豹军的危局,后来一人砍杀叛军数十人,将陈老将苏烈文等救出岛屿,又一个人潜伏进岛,杀掉了李铭和毛承禄,救了香雪小姐,又是他一人杀了几十个倭寇,夺取一条西班牙大船,几个人就打败了叛军的一支舰队,还是他,给我们出了一个锦囊妙计,用火药罐炸弹,将叛军的水军炸得晕头转向,大败而逃!想想,诸位兄弟,要是没有毛仲将军这样的精锐,死士,我们飞豹军还能有今天吗?早麻辣隔壁在沙地上挺尸啦!兄弟们说说,毛仲将军是不是一个人顶一百人,顶一千人?”

陈为国的话一说完,底下官兵们就鼓噪起来:“对对对!”然后,用别样的眼神看着毛仲。

毛仲笑笑,谦虚着:“陈为国将军把我说得太大了,但是,有一点儿,他说得非常之好!非常好!我`都没有想到!”

陈为国被还了一马屁,非常得意:“什么?”

“那就是,死士!”毛仲用锥子般的眼睛,将众官兵盯得一个个脊梁筋上凉嗖嗖的直发毛。“特种兵,就是特别的士兵,有一点异常关键,那就是,死士,说白了,就是敢死队!无论如何危险困难,都要挺身而出,越是别人做不来的,我们就越是要上!特种兵,就是超级士兵!”

“好,毛将军,您选我们吧。”

“都不怕死吗?”

“不怕死!”

“笑话,你们神经病啊?世界上谁不怕死?大家都怕死,我也怕死!可是,我们在最危险的时候,要想着国家,民族,朝廷,百姓,我们要为天下而死!想想,这是多大的荣耀?死还畏惧吗?死还可怕吗?死还可怜吗?如果以我们的一死,可以换来更多的生,我们愿意不愿意呢?”

“愿意!”士兵们被他的话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人会说,国家,国家在哪里?朝廷?朝廷也看不见摸不着啊,百姓?就是那些升斗小民啊?我们凭什么为他们卖命?而且,我们的命,卖得太贱,太不值得了。朝廷经常不给我们发军饷,甚至好几个月都不见一文!我们太亏了,是不是呀?”

士兵们能听出毛仲的语气,所以,只有人点头,却不敢接话。

“如果一个人斤斤计较于亏赢,那么,他就不能做特种兵!特种兵就是士兵之神!胸怀大志,忧虑天下,从不会为了蝇蝇苟苟的小事情而耿耿于怀,这就是德!士兵无德者,不忠诚于国家者,没有怜悯天下苍生的情怀的,都不能做特种兵!”

“我们特种兵,将是什么呢?将是国家的保护者!保护神!是国家和黎民百姓的万里长城!是国家的尊严,荣誉。拳头,牙齿。有了他们,任何敌人都不敢来侵犯!”

“特种兵也要吃饭,也要金钱,但是,怎样来?从敌人那里来,没有钱没有粮,到敌人那里抢!”

“我听说。飞豹军和诸多东江镇的水军兄弟们,军饷很少,生活很困难,心里多多少少都怨恨朝廷,可是,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朝廷大员,是内阁总理,是督师,是将军,想想数万大军,躲避在十数海岛上猫着,不敢向叛敌女真收复一寸一尺国土,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队,养他什么用!”

“大明在危机之中,国家政治混乱,民不聊生,听说西北一带连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死亡很多,所以,数十万百姓蜂拥而起,造反了。可是,大家想想,如果真的朝廷败了,换了天下,将要掀起多少场战争?死多少人?倭寇凶悍,女真叛军野蛮,蒙兀靼子首鼠两端,一旦我大明朝廷崩溃,则我华夏种族,将要付出多少血的代价,光荣和尊严?南宋之末,被蒙元政权灭了崖山,崖山之后无中国!这是多么悲惨和耻辱的历史!难道,我们还要这耻辱重演吗?”

“如果你想作特种兵,想跟随我努力训练,成为超级的战士,成为士兵之王的话,就要想清楚,当特种兵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也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不是为了多少美女相伴,而是要流泪,流血,流汗,忠于祖国,忠于职守,忠于百姓,虽百死而无一悔!”

“特种兵,自然不是普普通通拿着刀枪棍棒,列阵而战的士兵,而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击,都可以制胜的兵,没有武器的时候,他要制作武器,没有粮食的时候,他要极限生存,没有道路的时候,他要闯出道路来。他的战场很多,在敌前,在敌后,形式也很多,侦察,伏击,偷袭,斩首行动,以及种种特攻行动。”

“那么,特种兵用自己的血汗和生命殊死搏斗,能够换来什么呢?是尊严,是荣耀,也许,什么都能来!”

七十四章。潜规则

毛仲的话,在士兵们心中激起了强烈反响,大家踊跃报名,最终毛仲采取了体能测试,智力检验,武器装备掌握情况,对地形地理环境的认知等方面,挑选了七个人。

“就七个?”很多的士兵很沮丧,陈为国也很震惊。

“能挑出来七个已经不错了!”毛仲安慰他说。

为了振奋士兵们的精神,毛仲不得已又划定了一个“准特种兵”的圈子,挑选了三十人,要求这些人加强训练,下一次的时候,重点挑他们。

毛仲从近两千名官兵中,挑选了三十二名士兵,连同牛雷王海生,开始集中训练,每天的训练,依照现代特种兵的方式,首先从体能开始,背负二十公斤重物,早上晨曦初露,就十公里越野跑,吃了早饭后,练习沙袋,每人每天一万次,然后,在岛屿边缘的海滩上继续高速奔驰,绕岛而行一周,下午,在近海湾沿着岛屿泅渡负重两周。

特种兵的训练伊始,很多人来围观,毛仲也不忌讳,大家指指点点,莫名其妙。

“特种兵如此训练?”陈继盛等将官很震惊,因为这样的训练强度比平时的飞豹军训练大得多。而且,方式迥然不同。

“这是基础。”

苏烈文悄悄地说:“特种兵就是咱大明的铁兵吧?”

在明军中,确实有过铁兵类型,也就是力量特别大,身材魁梧,极为健壮的士兵。

毛仲一笑:“特种兵必须`是铁兵,但是,铁兵不一定是是特种兵。”

岛上官兵都在好奇地观望特种兵的训练,但是看了几天,都是雷同的内容,也就没了兴趣。倒是香桂冰梅几人,经常来观看,尤其是香桂,总带着毛巾茶水等物,为士兵服务。

训练了三天,好几个士兵就支持不了了,不仅身体上受不了,就是心情上也烦躁不安,大发牢骚;“原来特种兵就是这样当的啊?整天不骑马不射箭,不练铜铳不使刀,就会玩这个?”

毛仲自然听到这样的议论,别说听到,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士兵们怎样想了,他淡淡地说:“别的好说,这个难玩。谁要是能够扛过这一关,才能真正进入特种兵的行列。”

在一次负重泅渡的时候,几个士兵真的坚持不了,而毛仲则骑马在海滩上往来追逐,用皮鞭督促,气得一名士兵顺手抓住了皮鞭,“老子不干了!”

毛仲立即招集士兵开会。停止了训练:“从现在起,这名士兵就被特种兵部队开除了!因为,特种兵部队,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孬种,一个畏惧训练艰苦,还敢对长官意志反抗的纨绔子弟!”

“开除就开除。”这士兵大叫起来:“老子真受够了!”

还有三名士兵也跟着起哄:“对对,我们也不干了!”

“不干?很好!这是好现象。大浪淘沙,特种兵宁可没有一个人,也不能容忍混进来一堆沙子。”

“那好,我们走了!”四个士兵气哼哼地摇晃着要走。

“站住,”毛仲往前一拦:“就这样走了?我们特种兵部队的尊严何在?”

“您要干什么?”见毛仲要发飙,四个士兵不由紧张。

“凡是能够徒手空拳通过格斗关的,才可以走。否则,继续给老子练,就是练死,也不能随便走人!”

“啊?”

毛仲的身材,并不高大,样子也不多帅,这也是陈继盛老将翻然悔悟,拒绝交付宝贝闺女香雪的原因,可是,他那么在沙滩上一站,四平八稳,威风凛凛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杀气。

四名士兵并不害怕,虽然毛仲的功勋那样传奇,可是,总也有人认为,那是他的运气好。毕竟大家还没有见识过他真正亮出本事儿。“好!”

一名士兵上来,毛仲给他们讲了什么是格斗,基本的规则,这士兵不耐烦地摇晃着巨高的身材,拳头一摆就冲上来。

毛仲依然是那么心平气和,沉稳地在沙滩上站着,只到了那士兵拳头近身,许多人惊呼时,才突然动作。

没有人真正看清毛仲是怎样出手的,反正两人一阵扭晃,那高高大大,铜墙铁壁般的铁汉就轰然倒塌,砸进了潮湿的泥浆里,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还有谁上?”毛仲晃着双拳,在沙地上飞快地移动着脚步。“你们三个一起来!”

三个准备放弃的士兵面面相觑之后,忽然发一声喊,排成一条线冲上来,这些人既然是挑选出来的精壮大汉,自然力量不弱。

“哎呀,这不是欺负人吗?”刚赶来的香桂,忍不住尖叫起来。毛仲对她的恩爱,让她深深地将身家命运都押付到了他身上。要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真的就冲上来了。

三十余名特种兵士兵,包括牛雷和王海生,也包括为之服务的几个士兵,都紧张地看着格斗场面,不知道三对一将会发生什么。牛雷和王海生是毛仲的亲信,也是铁杆粉丝,自然希望他们的传奇英雄能够获胜,可是,三个精壮士兵,一起拳脚相向,谁能招呼得来呀?按照他们的理解,毛仲能够打一个就不错了。似乎这三人比第一个士兵都矫健强壮。

三个士兵也很狡猾,绝对不分散,显然第一名士兵被打得悲惨教训被他们吸取了。

毛仲开始退却,三名士兵紧紧地逼迫。

香桂眼见不对,急忙从跟随的一名丫头身上取下了弓弩,搭箭瞄准,“快停!快停!”

战场中心,自然不可能停。毛仲突然一挺身,向着三名士兵扑出。

三个健壮而勇猛,因为怨恨憋了一肚子气的士兵,疯狂而野蛮,大叫一声,一起朝着毛仲踢打。

完全是硬碰硬的招数,毛仲没有任何躲避,毛仲的拳头,砸在一名士兵的拳头上,将之撞击得双臂一收,疼痛麻木难忍,从而胸膛门户洞开,使毛仲的拳头直接撞上去,砰的一声,那士兵就象断了线的风筝,呼一声倒飞出去了。

毛仲的肩膀上,也挨了重重一拳,就是脸上,也挨了一下,因为他在接触的时候稍加躲避,使那一拳的力量大多落空。

右拳半收,毛仲架着左侧要害的左拳就激发了。正好左面士兵的拳头庞然相撞,毛仲巍然屹立,那士兵却向后连连倒退,迟疑了一会儿,突然甩着拳头,倒吸着冷气,“哎呀,我的妈呀!”

毛仲的速度太快了,其右拳如何动作,就将右翼那名士兵如何击飞摔倒,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反正,就是那么短促,当三名士兵开始在地上哭喊的时候,毛仲还保持着酷酷的造型,从其右臂的抬肘姿势看,大家好久才明白,他用的是这一招。

“怎么样?还来不来?”毛仲问。

其余的特种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起举拳:“毛将军威武,毛将军威武!”

“我问你们,是继续练习还是坚持要走人?”

毛仲连问了几声,这四名准备打退堂鼓的士兵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最终,两个人表示,愿意留下练习,两名士兵坚持要走:“你厉害,算你厉害,我们坚持不了,怎么也不干了。”

“那好,你们过来!”毛仲淡淡地笑着。

士兵犹豫了下,走了过来。

毛仲对士兵的队列说:“知道吗?特种兵训练有一个特殊的规则,是我在挑选你们时就确立的,我也曾经问过你们,给你们一再强调,只要加入,就不能轻易退出,我再问你们一遍,是要坚持训练,还是承认失败,立刻退出?”

两名士兵一咬牙,“退出!”

“那好,我要执行特战部队的潜规则!这是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的协议。对不能退出条款的真正执行!”毛仲说完,慢悠悠地走上去,当众人好奇地观望的时候,当那俩士兵满不在乎地摇晃着脑袋,拨脚要走的时候,毛仲忽然冲上。

大家惊骇地看着毛仲击溃了本能反抗的一名士兵,一个重踢使之弯曲了身体,被动捂住了腹部,毛仲遂扭住了这兵的脑袋,狠狠一撇。

咔的一声,毛仲丢弃时,那士兵的脖子已经断了。

接着,在另一名士兵还在发呆的时候,如法炮制,将之扭杀。

两名士兵健壮的身躯,还在沙地上抽搐着,毛仲拍拍手:“特种兵部队的潜规则是,所有要求退出的人,都将作为逃兵来看待,而逃兵就是敌人!”

七十五章,未雨绸缪

毛仲严厉处置士兵的做法,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对毛仲的看法,除了敬意,崇拜,羡慕其运气之外,又多了畏惧。许多人一提起毛仲,身体就条件反射地颤栗。当天夜里,就连再蘸男人尝到了甜头,一时间火辣辣热情洋溢的香桂,都不敢近身伺候。

第二天,再没有一个士兵敢提出退队的要求了,也没有一个士兵敢于发牢骚,大家看见了毛仲,就象看见了恶魔,一个个咬紧牙关,强忍着训练带来的肉体痛苦。

“要么,你就成为兵王,要么,你就成为死人!”

这是毛仲的警告,让每一个知道的人都不寒而栗。

曾经有人到陈继盛那儿打小报告,认为毛仲练兵太过严酷,就连黄参军都颇为不满,可是,陈继盛一把兜住了:“那也怨他们!四个人都打不过一个,还要牢骚满腹,那才是吃饱了撑的!”

毛仲其实也就因为这层关系,才敢这样心狠手辣。

他认为,没有严酷的纪律和严酷的训练方式,绝对不能在短时期内训练出超级的精锐部队。

第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香桂骑马过来,将毛仲叫走了,毛仲骑在另外一匹马上,笑嘻嘻地问:“喂,今天怎么不来看我们训练了?”

香桂瞥了毛仲一眼,赶紧低下头。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们的百灵鸟儿今天怎么不鸣唱了?”对于香桂,毛仲最为满意的就是她那清灵悦耳的嗓音,随便说几句话,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香桂一抬头,看了看毛仲,急忙躲避,摇头。

“别这样,否则,今天夜里我叫你吃不消!”

“别啊!”香桂这才偷笑:“给人听见笑话!”

两人到了陈继盛处,下马进屋,一阵寒喧,香桂避了,只剩下毛仲和陈继盛两人。陈继盛就提起了他击毙两名士兵的事情:“毛仲啊,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做了!否则,会寒了兄弟们的军心的。”

“岳父大人,在事先,我不是已经强调过,所有特种兵的训练事宜,都有我来管理吗?我负责这一部队的全权吗?”

“哦,是的,是的,可是,训练归训练,总不能不听话就杀吧?”

“慈不掌兵!”

“好!好!也许,你是对的!我不再管了,我只想问你,你想把你的士兵训练成什么样子?要干什么?难道要训练成浪里白条?还是飞檐走壁?仅仅这些有什么用?你应该训练他们,骑马射箭劈刀枪刺!这才是搏斗的根本,否则,他们的身体再强壮,也没有实际用处。”

“岳父大人,这是基础,将来在体能训练好之后,会考虑的。”

“哦,不说了,我想问你,你训练这些人,准备干什么?”

“我要帮助你,也要帮助国家,迅速平定叛乱,”

“好好,好,有志气!问题是,你训练三十几个兵就能了?哦,还有你的几个西班牙部下,还有你借去了军中十名能工巧匠,捣古了好几天了,听说什么也没有弄出来,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毛仲只得耐心破解自己的意图。

“以我飞豹军的势力,西进平叛毫无成功可能,简直是送死,就是在黄海诸多岛屿中立足都非常困难,北有长山岛,石城,长海诸岛及金贼水师的扰乱,处境异常困难,朝廷又颁发了严旨,岳父大人,有何打算?”

陈继盛顿时长叹一声:“我能有什么打算?如以现有区区两千人马,自然是自保不暇,就是集中了五千飞豹军,要想在短时期内消灭诸多海岛上的叛乱,也很困难,以我算来,仅仅长山等三岛的叛军,数量就有七千以上。如果金贼军的水师时常策应支援之,则我军需要对付的敌人将在万人左右。难呐,朝廷诸位大臣不明白东江海上形势,简直是乱点鸳鸯谱!”

毛仲讲了自己的打算,在三个月之内,初步制作出步枪样品,使工匠们掌握一套成熟的制作工艺,制作出相关的设备,并且研制子弹。半年之内,形成批量生产能力,那时,装备了步枪的飞豹军,将是天下第一的精锐,别说歼灭孔有德耿仲明叛军,就是消灭女真叛逆,也轻而易举,训练特种兵的意图在于,可以短期内就投入实战,在战斗中逐渐培养人才,作为消灭海岛诸多叛军的精锐。

陈继盛大为惊讶,两只眼睛盯着毛仲:“你的步枪真能打响?真比铜铳厉害?”

毛仲一笑:“岳父大人,难道我喜欢忽悠人吗?”

陈继盛的脸又是一红,他用大闺女冒充小闺女骗婚的愧疚,估计要一辈子不舒服了。“问题是,你的步枪一说,世上从未有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做过,可惜,丢了!”毛仲向他讲述了步枪射击的基本原理,让这老将军不由得连连点头:“说得好,说得好,厉害。好象能行。”

毛仲道:“如果我军装备了数十支步枪,不管以后面对哪支敌军,都可以稳操胜券。”

陈继盛又是喜欢,又是不信:“成,你好好做吧!一旦做成的话,就是天大的功劳啦。”

毛仲笑道:“要是不成的话,我把脑袋放这儿!”

陈继盛慈祥地说道:“胡说,你要这样,香桂怎么办?”

对于特种兵的作战计划,陈继盛也保持了谨慎态度:“用三十名士兵就可以打垮数千叛军?我看这太不靠谱了!”

“尝试一下,只当练兵。”

“好!”

毛仲征得了陈继盛的有限支持,继续统管步枪制作事宜和特种部队的训练。为了表示对这些事情的支持,重视,陈继盛还派遣了两个人来帮忙,实际上是来监督,一个是他最亲信的部下,智囊团长黄参军,一个是苏烈文。

毛仲到工匠那儿巡视,发现几个工匠们正苦着脸儿发呆,原来,炉火的温度不够,锻炼出来的钢铁质地不够好。

工匠们居然使用纯粹的木炭来烧炉!毛仲检查一番,问了情况,立刻指示:“使用焦炭,否则,根本不行!”

“焦炭?”工匠们居然晕头转向不知道!

毛仲只能教导他们,什么是焦炭,怎么炼得,为什么能够提高炉温等等。工匠们大为震惊,为首的陆师傅看毛仲的眼神顿时不同:“想不到毛将军是炼钢铁的行家啊。”

毛仲也没有指望工匠们立即就制作出来,而是反复地给他们讲解那些简易机床的形状,用途,必要性。还将之绘画出图纸样式,更将步枪的基本型号画出来,标出了每一个零部件的尺寸大小。“只要遵照制作,一定能够成功。”

“这是什么呀?”看着图纸,明代号称能工巧匠的人们也是一头雾水。那些虚线和实线,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迫使毛仲从很基础的数学物理知识上给他们恶补。

“毛将军真是聪明能干!懂得这么多!”一番交谈下来,能工巧匠们对毛仲又是畏惧又是崇拜。

“是啊是啊。毛将军说的肯定行!”

工匠们有了铜铳的意识,对步枪的构造还是可以接受的,毛仲向他们精细地描述了后装滑膛步枪的基本构思,以及子弹的研制目标,让他们茅塞顿开:“天呐,如果真能这样,一颗子弹一颗子弹地装,打完就装,装上就打,实在是太厉害了。”

“对啊,真的能打三百丈的话,敌人还没有来到跟前,早就被打得差不多了!”

“是啊,别说叛军,就是八旗军的大军过来,咱也不害怕!”

“对,对对,咱赶紧做!一定要做出来,”

“诸位,你们要是真的能够做出来,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毛仲鼓励道:“你们将是世界第一批生产步枪和子弹的人,那时,你们将是大明朝最富有的人啦。”

“啊?”

“想想,以你们的技能和才干,朝廷会能缺了位子和银子?随便陈老将保奏一本,你们都是天大的功勋啊。还有专利制度,没听说过?以后会有的,步枪是我提出的,但是,只要你们能够制作出来,就算是你们的,朝廷以后用的枪何止成千上万?那时,一支枪卖它几十两上百两银子,你们说,咱会不会发财啊?”

“对对!”工匠们的热情被激发出来了。

七十六章,伞兵精英

岛上的生活,一直平静了一个月,忽然就被打破了。这天,经过补充和淘汰了的特种兵战队,加上毛仲自己,牛雷和王海生,一共是四十人。毛仲吩咐将工匠们秘密研制出来的东西拖出来给大家看的时候,特种兵立即沸腾了。

“哈,风筝!”

“不,这是三角翼无动力伞。”随即,毛仲向众士兵讲述了它的使用特点,要领,“作为特种士兵,我们不仅要能够在海里泅渡,陆上飞奔,更要能在天空飞起来!”

“飞?”

毛仲在众人的好奇围观里,特别是在黄参军讥讽的目光里,将其中一架三角翼滑翔伞背到了海岛的那个高崖之上。士兵们紧紧跟随,听说有能够飞上天的东西要展示,很多正在训练的官兵都赶来瞻仰。

毛仲早就对岛上的风向作了详细的了解,在崖上捆绑好了必要的绳索,远远地一冲,呼,就坠落崖下。

崖上正在围观的官兵一阵惊呼:“天啦,毛将军掉下去了!”

未几,毛仲操纵滑翔散滑出,调整方向。迎着风抬升高度,接着,环绕岛屿一周。最终,徐徐地降落在岛上。

岛上的所有官兵都赶来了,陈继盛带着他的大批将官,一个个将眼睛瞪得溜圆,当毛仲一降落到地上,人们轰的一声都包围上去。

香桂自然在列,冰梅花也来了,就是被老爹雪藏起来的香雪,也抛头露面了。还有西班牙妇女们,正在制作步枪零部件的工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兴高采烈。佛郎第凭借着人高马大的优势,冲到了跟前,一把熊抱住了毛仲:“天呐,你真是上帝的天使啊!”

香雪,香桂,冰梅,以及菲丽娅等人,刚才还捂着眼睛不敢看毛仲在天空滑翔时的英姿,惟恐他摔下来砸死,现在,又激动地直往前冲,非要摸摸那个怪样子的滑翔伞。

“今天就练习。三天后使用它作战!”

毛仲向特种兵们讲述了滑翔飞翔的技术,再次强调了要领,然后,吩咐士兵:“马上给我飞!”

“将军?这。”许多士兵面面相觑,一个个因为高强度训练晒黑了脸顿时苍白起来。

“难道没有听到命令?”

“听到了,将军!”士兵唰一声,都站得笔直,对于严酷的教官,大家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为什么不敢飞?”

“这,我们没有飞过啊。”第一号的士兵为难地说。

“没有过的事情就一直不做吗?”

“做。”士兵被动地回答。

“那好,你如果是男人的话,有蛋子的话,愿意叫我毛仲把你当人看待的话,就给老子飞,立即拖起伞,在那个位置站好,等待老子的军令,然后,按照我讲述的要领,朝前急速奔跑,在悬崖绝壁前勇猛地跳下去!”

“是!”

在海洋岛的两千官兵期待下,那些特种士兵开始了单飞行动,第一架滑翔伞士兵,是王海生,他是毛仲的亲信士兵,虽然在特训中的表现很差,可是,毛仲偏偏拿他做第一号来尝试。

“将军,我,我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王海生犹豫不决。

“那你看着办!要么飞出去,要么,就自杀!我们特种兵绝对不溜一个胆小鬼。”

“哦。”

“记住,我们特种部队的潜规则是,自动放弃任务的士兵,就是逃兵!”

“知道了!将军,只当我已经死了!”王海生咬紧牙关,架着滑翔伞,“能不能给我喝点儿酒?”

“可以!来人,拿酒来!”毛仲一声令下,早已经有人递过来。王海生沉思默想一会儿,猛地抱住酒坛子灌溉一通,将酒坛摔碎,架着滑翔伞冲了出去。

呼!一阵凉风。王海生和他的滑翔伞就消失在崖下。

在人们惊恐不安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他的滑翔伞,于是,人们兴奋地呼喊起来:“呀,王海生,王海生!好样的!”

那些特种兵一面看着,一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王海生那个烂渣子也能飞?我们也能!”于是,一架架滑翔伞冲下了崖,然后拉起来。

官兵们,还有岛屿上的渔民,统算起来约有三四千人,一起围观,欢呼,岛上成了欢乐的海洋。

毛仲没有刻意的保守秘密,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很快就成为战场上最普通的工具。而没有整体性特战意识的部队,即使装备了这些滑翔伞,也没有多达的用处。再说,明军目前的敌人虽然很多,其重心瞄准的,却是女真叛乱势力,女真军侧重陆军,骑兵,对火器都不太重视,何况这些奇形怪状的滑翔伞?

“好啊,好!”

“快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呀,他飞得好高呀!”

“呀,人家还会升起来呢!”

毛仲临场监督,指导,不断给士兵们讲述控制滑翔伞的技巧,特别是让先行者讲述体会和经验,其中的核心是,怎样做才能使滑翔伞冲锋利用风力,并且,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使滑翔伞不仅最大限度地保持平衡,还能一定程度上升得更多。

“好!”

毛仲在一片欢呼声中,再次示范表演,甚至将滑翔伞的飞行,保持了绕岛两周的罕见里程。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真的飞起来了!”陈继盛亲眼所见,激动得语无伦次。“嘉奖!嘉奖!一定要重重嘉奖,要美女有美女,要金银有金银!”

黄参军也倒吸着凉气:“毛仲真不简单,不简单,胆子真大!”

陈继勋竖立大拇指,“要是咱飞豹军都有毛仲的本领,则东江镇的叛军何愁不灭?”

苏泰有些酸溜溜地对他的侄儿苏烈文说:“看看人家,什么方法都能折腾起来。将来,咱飞豹军的天下,都要归于毛仲了!”

苏烈文被他叔叔刺激,愤然而起,也要控制滑翔伞飞行,在毛仲给他指导的时候,他轻蔑地拒绝了,自以为已经看得差不多,完全可以胜任,却不料才得飞下悬崖绝壁,还没有滑行几百米,就歪歪斜斜地扭曲到了海滩上,飞溅得一身都是泥浆。

除了特种兵外,还有几十名官兵,都自告奋勇地尝试滑翔伞,毛仲没有拒绝。

在过程中,有两名特种兵因为控制技巧的生涩和失误,导致滑翔伞掉到了悬崖绝壁下,一人当场摔伤,一人则侥幸地向前滑翔一段,掉到了海里。

毛仲吩咐紧急拯救了事故士兵,下令继续训练。

他也不担心消息泄露,在这岛屿上,孤零零的,没有任何现代通讯设备,就是只鸟儿,也难呢。

夜间,毛仲向陈继盛仔细地询问长山岛叛军的情况,地形,人员,指挥官的特点,军营的位置,舰队的位置,数量,作战的特点等等,毕竟,陈继盛和长山岛的主将刘兴祚有过多年交往。对长山岛的情况,非常熟悉。

七十七章,兵指长山岛

那些士兵看见莫尼卡没有带枪,又见毛仲穿着一身军装,也是赤手空拳,便没有在意,将武器收起来,拼命地追逐莫尼卡,这些士兵身强力壮,短速奔跑能力极佳,就象一道道旋风,朝着莫尼卡闪去,而莫尼卡则若即若离地奔跑着,既不让他们抓住近身,又不离开太远,相对而言言,她的速度更快,尤其是在危急时刻的逃跑,好象一道幻影。

“抓住她,快!”毛仲也浑水摸鱼地呼喊道。

这些士兵,显然被莫尼卡的容貌惊骇了,显示出雄性特有的疯狂。

“这些蛮牛。”毛仲的心里,微微波有些不快,将莫尼卡这样的禁果做诱饵,在他也是没有办法。

莫尼卡向着那一面的丘陵地带奔驰过去,毛仲在那些士兵的身后也追过去。

一名士兵忽然警觉,回头瞪着毛仲:“你是?”

毛仲的军装和他一模一样。就是步调不同。

毛仲竖立起大拇指:“我是……”

说话之间,他突然急速,闪到了那家伙的面前,不等那家伙的微冲举起,就欺近他的胸膛,也就在那士兵随机应变,将微冲当作棍棒横扫毛仲的时候,一个有力的东西砸到了他的太阳穴上,于是,他的意识在汹涌澎湃的金星灿烂中,消失了。

毛仲踢了踢这个笨重壮实的家伙,将他的武器弄到手里。赶紧搀扶起他,士兵的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他向着军营走去。

数十米外,两名军人端着微冲盯着远处,议论着那个女人:“我一定要上,就是她被上成了一张纸,我也要上,这个女人,将我最好的朋友打死了!”

“我也是,不过,这女人很厉害的,就象黑寡妇蜘蛛,心狠手辣。专吃男人。”

“嘿嘿,这样的女人上起来才有味道,我就喜欢。我就喜欢被女人吃。”

毛仲到了军营跟前时,这俩人才翻了翻眼皮子:“谁这么逊?是汤姆还是道格拉斯?或者乔治?我靠!连追女人都没有力气。哈哈哈。”

毛仲将头盔拉低了,没有看他们,只是可着劲儿拖着这个家伙往前走,走了一段路,过了岗哨的位置,甚至,已经走出了二十米,毛仲忽然将手一抖,甩向后面。

那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滑向后面,当一名守卫正在仰望远处,揣测能不能活捉那个女人时,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咽喉。

没有血液冒出,只一愣,那士兵就倾倒了。

“约翰!”另一个士兵叫道。

又一枚匕首袭击而去,可是,这士兵早有发现,顺手用微冲一格,使匕首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只在他的脸上滑过,有微微的一道细痕。

“站住!”那士兵将微冲端起,瞄准了毛仲,数道。

毛仲急忙将搀扶的士兵一丢,抄起微冲,闪到了旁边的房间走廊上。

这是一个日本式样的村庄,被多国部队修改成临时的军营。面积不大,不过一平方公里的七成。

几棵巨粗的树木,成为毛仲准备利用的事物。

那士兵向着毛仲的位置冲来,却没有扫射:“快,快,军营里混进了敌人!”

“谁?难道是利比亚人?还是伊拉克人?”一个声音懒懒地说着,随后,哈哈大笑,一种漠不关心,不屑一顾的味道。

“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希望你一个人取得成功,连一个傻小子都对付不了,你就别戴贝蕾帽。”

那士兵忽然呵呵地怪叫着,慢悠悠地停止了追逐,瘫软在地。

毛仲暗暗冷笑。

他不善于使毒,但是,不是不善于学习,因为重伤在家歇息的日本忍者前田,将自己的独门暗器交给了毛仲使用,那些小匕首上,全部涂抹了几种剧毒。而且,涂抹的不止一次。

当那个家伙在地上抽搐的时候,毛仲已经摸进了一个房间里,这儿,虽然空空如也,却有着浓烈的生活气息,西方国家士兵的特点,在墙壁上乱纷纷的美女裸画上得到了体验。

“谁?”这一声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人按住了,一个强大的力量压在被子上,接着,一个沉重的钢铁枪械敲打在这个同样沉重的脑袋上,尽管有被子为遮掩,还是能够听到硬物被击破的闷响。

毛仲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这个家伙时,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身影,不过,那家伙的手里并没有枪。

“你?”这家伙拔腿就逃。

毛仲一梭子将他撂倒,随即冲出门外,继续在院落里闯荡,一面开始呼喊:“快,有人闯进来了!”

毛仲使用的方法,叫作打草惊蛇。

果然不出所料,立刻有许多的士兵,从房间里拥挤出来,而且都带了枪支,虎视眈眈。

毛仲的微冲响了,扫射的宽度覆盖了好几幢房屋的门口,将至少五名士兵立刻就打翻在地,鲜血飞溅。

毛仲的身体,在灌木丛和树木之间快速地移动,一闪,又钻进了一个屋子里。

他在找东西,不过,他首先撞上了两个家伙,一个戴着眼镜正弯曲着腰翻腾着瓶瓶罐罐,毛仲用枪管一戳,正戳在他的肋骨间隙里因为用力足够,能够感受到枪管在经受了一些抗拒以后,滑进了一些软组织里的轻松。

“哦!”这家伙本能地双手一抱胸膛,蹲了下来。

另外一个家伙可能是助手,正抚摸着一枚细长的火箭弹玩弄。见毛仲冲来,立刻丢弃了炮弹,朝着外面奔驰。

毛仲的枪一指,射击。

可惜,没有了子弹!

毛仲顺手一扬,赏了那小子一把小匕首,匕首没有攻击他被军装包裹得很好的部位,而是滑向他的后颈,毛仲亲眼看着,那把匕首一直钻进去大半。

“太好了,我正要找这些东西!”

房屋里,堆积着一片炮弹,还有火箭弹,细长的弹身,小巧玲珑的装饰,非常精美,但是,毛仲知道,它们都是毒气弹。新型的各类毒气,可以使对手在很大范围内,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丧失作战能力。

毛仲用微冲抵在眼镜儿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来,“说,你的军衔?”

“……”

毛仲的微冲狠狠一捅,捅着了他的咽喉深处,立刻,他的呼吸艰难起来。“说。”

“少尉。”

“工作任务。”

“武器管理。”

“你们这儿的指挥官是?”

“佛莱明。”

“多少人?现在的军营里?”

“七十一个。如果不带非特战部队三十二个人的话,哦,他们是运输兵。”

毛仲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狡诈和顽强,所以,他突然将枪管狠狠地一戳,几乎用尽最大的力气,于是,那枪管迟钝地进入了他的咽喉,将那里直接捣烂。

“嗨!”毛仲的一次敲打,将这个家伙最终送回了上帝老人家那儿,可是,枪管也歪斜了。

“好硬的脑袋!”

毛仲换了一把枪,装上子弹,其实,在屋子里,就有两把枪,检查了屋子,大约二百多枚炮弹,是迫击炮的那类小型炮弹,而火箭弹则有五十多枚。

毛仲找到了一架油光闪亮的发射器材,装上火箭弹,刚出屋门,就对着外面,连目标也不瞄准,发射了一颗。

毛仲返回屋子里,朝着上面,以炮弹和一张破旧不堪的日本桌子为支持,将房顶捣破,日本人的房屋,才是真正的豆腐渣子,轻易捣破以后,他带着发射器材上了房顶,然后在回来拖了两颗火箭弹。

街道上,能听见几里古鲁的英语种族士兵的怪叫,惊慌失措地呼喊,还有密集的枪声。更有甚者手雷的爆炸。

“他在哪里?在哪里?”

毛仲跳上房顶,稍一窥探,就发现刚才胡乱发射的一枚毒气弹相当管用,将好几名敌人士兵麻翻了。也逼迫了好几个敌人,倒退到街道上,不敢前来。

毛仲发现了新的目标,那里,至少有十几个家伙,正隐蔽在一些墙壁的后面,窥探这片院落和走廊的情况,一个家伙突然冲锋,另外两个家伙掩护,三人的战斗小组交换掩护,行动十分老练。

毛仲暗暗冷笑,将火箭弹朝着那里瞄准,中心位置在那些墙壁上,如果以十米的半径为有效范围,则可以伤害其大部分。

火箭弹发射,毒气骤然间发作,几乎是喷灌飞溅,迸发式,气息立刻就将那里覆盖了。在一阵惊呼和惨叫以后,毛仲没有再关注,而是抄起微冲,朝着下面敌人摸进来的三人小组扫了一圈儿。

这是短暂的反应时间,敌人必然反击的。所以,毛仲立刻腾空而起,跳到了另外一处地方,一颗黑色的东西砸上了刚才的位置,毛仲的新位置已经在十米以外,当轰的一声手雷爆炸以后,毛仲暗暗庆幸。

“八噶!”毛仲操着倭国国骂,将愤怒的子弹倾泻到一名士兵的身上,那家伙刚冲到这儿,也就是瞬间即逝的功夫,毛仲快了也许几百分之一秒。

那家伙抬起来的枪管,又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而滑下去。

毛仲知道敌人作战的特点,所以,立刻跳下来,就蹲在敌人尸体的旁边,果然,立刻有一个家伙冲过来:“菲利浦!”

毛仲点射一粒子弹,正中其眉心。那儿在鲜血飞溅以后,出现了一个大洞。子弹虽然没有炸开,可是,旋转的速度和威力是相当惊人的。

毛仲的身体,再次跳跃,脱离了险境,他的弹跳能力极为高强,一纵之下,就是数米,绝对不冤枉了“袋鼠”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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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沉沉的夜幕下,苏泰将军的大船上,借助着灿烂的星光,摆开了一张桌子,几员将官在喝着酒,尽管军队中有种种规定,可是,在天高皇帝远的辽海水师中,却自成体系。

“喝,喝!”农历四月初的海上,因为风的缘故,在夜间相当凉寒,苏泰穿着厚衣服,外面罩着铁甲,豪爽地端着酒杯。

“喝!喝!”几员将官,随声附和。

海风渐大,将船帆和旗帜,吹得劈啪作响。

“听着,诸位,此次偷袭长山岛,实在是冒险!冒险,”苏泰将酒杯顿在桌子上:“陈老将被一个麻子小女婿骗得晕头转向了,根本不知道厉害死活,非要大家跟着打,兵力不足,夜间黑灯瞎火儿,怎么去打?”

几个将官稍一迟疑,就应和起来:“对,对呀,这黑古咙咚的,万一撞在人家刘兴祚兵马的跟前,不是找死吗?”

“刘兴祚的骑兵,最为精锐,我们怎么是对手?”

“刘家四兄弟,一个个武艺高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精锐铁骑,不是好捏的柿子啊。”

这时,苏烈文站起来:“陈老将凭借的是火药罐炸弹!”

“凭个屁!”苏泰恶狠狠地说:“海船之战,还可以,在陆地之上,人家强弓劲弩,快马铁骑,根本不给你喘息的机会,你还没有扔出去人就被射光了!”

将官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毛仲那小子横啊,上回还责怪咱们没有救他呢!”

苏泰沉默了一会儿:“诸位兄弟,陈老将一意孤行,不听劝告,我们作为属下,不能不听,可是,这攻打长山岛的事情,我绝对不能参与,这不是去打仗,是把兄弟们的命往火坑里填!”

“对对对!”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下了锚,等到明天中午时分看了情况再作计较!”

“将军高明!”

说了`一会儿话,将官们喝得一个个东倒西歪,纷纷在卫兵的搀扶下去了。苏泰留下他的侄儿:“烈文,你看出来没有?自从毛仲这小子忽然冒了出来以后,这飞豹军里,我们苏家可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哪里呀?叔叔,您不还是陈老将手下的第一员战将吗?您带`着一千水师,独来独往,自为一军,谁不眼气?”苏烈文笑着。

“哼,你不知道,上回为了我率军撤退,没有及时回救毛仲和香雪,你们不知道,陈老将可把我一顿好训呢!”

“叔叔,您的意思?”

“烈文啊,你要多长长心眼儿,随便毛仲他们去折腾!他们折腾得越是厉害,就死得越快!谁能一直好运气?”

“可是,叔叔,毛仲那家伙准备制作的步枪,听说很厉害啊。他的特种兵部队,一个个很凶狠呢。那回用滑翔伞飞翔,让人刮目相看!”苏烈文心有余悸地说。

“步枪?笑话!这个家伙真能忽悠!他要是能够真的造出来,我就将鸡鸡割了当太监去!一个小屁孩子,有点儿小本事儿就尾巴翘上天了!”

“叔叔,我们到明天真不增援?要是陈老将知道了,能饶得了我们?”苏烈文担忧道。

“没事儿,我自有主意,就让他们七百号人自己去打吧!万一赢了,他们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万一输了,这。。。。。。呵呵,烈文,你猜猜情况会怎样?”苏泰拍着苏烈文的肩膀,吐着浓郁的酒气问。

“叔叔,您说嘛。”

“万一。”苏泰向着周围看去,侧耳倾听了一回,海风激发起了小小的波涛,喧嚣着,使一切人的语言都显得很微弱。卫队的官兵在黑暗中乱七八糟地说话,没有人能够留意这儿。“那,飞豹军就只剩下咱们这些老弱病残了!”苏泰呵呵地笑着:“以后,我们就只好多多辛苦,和叛军作战了!”

苏烈文恍然大悟:“对对对!这飞豹军,就是我们苏家的天下了!”

话音刚落,就被苏泰狠狠地砸了一拳,怒吼这训斥:“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明天要下雨了?”说完,陡然低声道:“好侄儿,你放心看着吧,陈老将要是能赢,我苏泰把眼睛都挖了!”

飞豹军的大半人马,就这样停泊在漆黑的海上,静悄悄地歇息着。而陈继盛的舰队和毛仲小分队,对此浑然不觉。

一百名士兵,四艘战船,在毛仲的率领下,以那个昏黄的灯塔为轴心,悄悄地潜行,“怎么样了?”毛仲问。

三名曾经在长山岛上驻守过的士兵惊慌地议论了下,“将军,差不多了!天太黑,看不清啊。”

“这里的泅渡条件怎么样?”

“还可以吧。”

“我是问,现在你们听听,看有没有鲨鱼往来,”

“将军,这肯定有的。”士兵叹息道:“绝对不能在夜间过去。”

“这么肯定?”

“是啊,将军你有所不知,咱飞豹军就有三四回事,在夜间船翻了,结果,个个都是戏水的好手,还在码头近湾,十个里却只有二三人上来,其余的,都叫鲨鱼给吃了!”士兵们心有余悸。

“好吧,我们准备滑翔伞!”

毛仲将还没有踏入门槛的特种兵们招集起来,简短地讲述了作战方式的选择,以及理由,“现在就按照顺序,到船桅上,然后起飞作战,滑翔到了岛上,以鸟叫为号进行联系。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士兵们整齐地回答。

毛仲事先给士兵们讲解过夜间起飞的要领,说白了,也很简单,要胆大,再胆大,那就没事儿了。

四艘战船中最大的一艘,几乎是飞豹军舰队中最大的一艘,高高的桅杆上布置了软升梯,去了甲衣的士兵将身体的分量减少到了极限,因为凉风的吹拂,许多士兵不由得颤栗起来。“好冷!”

依然是毛仲第一个示范,不过,牛雷却突然抢上了前头:“将军,要不,我先来吧。”

“你?”

“嗯,”

“好样儿的!”

“将军,我有个请求。”

“说。”

“万一我不死的话,将来,你能不能把那些个西洋女人,给我,给我一个?”牛雷的话太意外了,让所有的特种兵都紧张起来,有的人低声说:“这不是找死吗?”有的则讥讽:“小**。”王海生则冲上去,狠狠地砸了他一拳:“你小子吃屎了怎么的?那些西洋女人都是将军的小妾!你算个屁!敢跟将军抢女人?”

毛仲拦截了大家:“我答应牛雷,我也告诉你们,只要我们能够胜利,什么样的好事情都有可能!”

“好啊!”特种兵们压抑地咆哮起来。

在牛雷的带动下,效果出奇地好,士兵们一个个登上了桅杆,粗壮的桅杆上设立了专门的人员和刁斗型的站立面。每一个士兵登上时,同时用绳索拉上来一架滑翔伞。

毛仲让王海生为最后的监督,自己在中间登临,在高高的桅杆上,抓牢了滑翔伞,一纵身,朝着下面跃下。

七十九章,刺客

这绝对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在漆黑的,只有星光灿烂和航灯昏黄的夜幕下,乱七八糟的伞兵们毫无保证地驾驶着滑翔伞,在经历了最初的那一跳的生死攸关以后,才有机会前进。

精英不是凑在一起锻炼锻炼体能,使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壮就成功的,需要经历真正的死亡,危机,残酷的淘汰。

在船上,毛仲亲眼看到两名士兵从桅杆上坠落下来,却没有升起,惊呼着直接砸到了海里,而一名士兵则砸到了另一艘船的船板上,当即摔死了。

前面十四人的起飞,只成功了八人,其余人等,都被海中救起,呆在船上总结经验教训。特种兵的培养,也需要失败的积累,教训的反思。

借助着海风,巧妙地加以利用,毛仲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岛屿上空。

岛屿的轮廓看不清楚,夜色的黑暗,远远超过了预期,毛仲只得在一面可能的低洼处降落下来。

砰,滑翔伞脱离了控制,重重地撞击到前面坚硬的土石上,在翻了几个跟头以后,被荆棘扯坏了。

毛仲将匕首从嘴里取下来,紧握在右手,小心谨慎地感觉着地面和草丛,因为担心蛇,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在腿上绑扎了厚实的夹裤,身上可能裸露的地方,涂抹了防蛇的植物油,这植物油,自然是毛仲完成的,纯粹天然的东西。

毛仲学了三声猫叫以后,向着四周倾听。

没有声音。

那些同伴都飞到了哪里?

毛仲对于计划方案,有了些后悔,如果是在晨曦初露的时候再发动袭击,情况会好得多。

毛仲将破坏了的滑翔伞拖进草丛更深处,隐蔽起来,然后,沿着道路的边缘,小心地摸索着前进,根据对道路情况的掌握,这里该是岛屿西偏南的地域的第三条小道,符合方案要求。

方向是敌人的中军大营,此次作战,分为两期,一是刺客行动,由毛仲的特种部队完成,要将长山岛上的敌人将官体系彻底地刺杀掉,将其精锐的骑兵部队,死死地拦截,或者修理掉。二是大军的夹击偷袭行动,在天明时分,陈老将和苏泰两支军队,开到岛上,左右夹击,与敌决战。

这两个方案,自然是紧紧相连的,如果刺客行动失败,则明军主力冲岛行动很难成功。即使勉强冲岛,也难以获得胜利。

舰队上,陈老将担忧地倾听着海岛方向,久久不能入睡,黄参军等人就在他的身边。“黄参军,你说,他们能行吗?”到了现在,陈老将还是怀疑。朝廷的严令,使他不能不能主动出击,而困难和现实,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老将,毛仲那人,绝非寻常之辈,以老将的眼光,岂能认错?即使他不能成功猎杀刘兴祚等,也一定能够将之岛屿上搅拌得乱七八糟,那时,敌人军心动摇,我大军突击,自然能够胜利。”

“不错!区区几十个士兵突击,做不了大事儿的,要成大事,必须大军死战!”陈老将忽然笑了:“我们在天明时分突然登岛,一定能够学大唐李塑雪夜入蔡州的故事,一举平贼!”

毛仲发现了前面一棵硕大的古树,马上松了一口气,这株古树,直径六尺,冠高三十余米,占地面积之大,令人费解,乃是岛上一个明显的标志。从这里东进数里,将是敌军的中军营寨。

忽然,毛仲听到了不远的树上,传来了一声声焦急的夜枭鸣叫。

毛仲迅速地奔驰过去,仔细地倾听和寻找,终于,发现了位置,也学了两声夜枭叫。

他们的联系口号是,正常情况下,猫叫,危险情况下,夜枭,也即猫头鹰叫,这两种东西,岛屿上是很多的,可以混淆敌人的耳目,增加安全性,自然,也有让自己人糊涂的干扰。

毛仲爬上了树,这才发现,那名士兵被悬挂在树稍上!

“快跳,不要担心,着地时双膝并拢,弯曲身体!”毛仲不得不现场指导。

“一号,是您?”

“嗯!”

“可是,下面是什么地方?”

“是草地,没事儿的。”

“可是,有绳子纠缠住了我的腰。”

“你的刀呢?割断!”

“哦,我一急,都忘记了!”

砰的一声,那士兵掉到了地下,茂密的灌木丛成为良好的遮掩,当毛仲来到了他身边时,发现他好好地站在地上发呆。“你是罗汉?”

“是我,将军,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做梦?”士兵罗汉傻呼呼地说。

“走吧。继续寻找我们的人!”

“走,将军!”

以这棵古树为中心,是大家的联系地点,因为久久不见其他人,毛仲和罗汉只得分开了,向着周围寻找。

“天太黑了,怎么找?”别说罗汉,就是毛仲,都觉得异常困难。正在前进他忽然听到了新的猫叫声,急忙上前时,发现那猫叫声的周围不远处,有异常的气息声。

直觉到不妙的毛仲。不敢再前进,悄悄地倾听了一会儿,发觉那猫叫声应该是人为发出的,很象自己的队员,可是,这周围潜伏的危险气息,是什么呢?

那些危险的气息,正逐渐削弱,甚至屏住,因为猫叫声正逐渐临近。

毛仲不得已,向前运动了数步,在地上摸索着,忽然找到了一块坚硬的土块,遂瞄准了一个气息处,狠狠地一掷。

哗!灌木和草丛被这个土疙瘩砸得一阵乱响。

呼,一个巨大的响声在灌木丛里震撼了下,紧接着,又停止了。

毛仲的感觉是对的,一定有危险!而且,不是寻常的危险。

怎么办?要拯救懵然不知的战友,必须出击。

毛仲在一刹那间就作出了决定,悄悄地把握紧了匕首,向着那些危险的气息源头逼迫过去。为了吸引这些危险的注意力,他时而潜伏,时而突然蹿越,将草丛搅拌得哗哗响。

“喵!咯咯咯咯。”毛仲将猫和夜枭的叫声连接起来,那是对战友的预警。

果然,那个猫叫着的战友,停止了前进,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毛仲的直觉是相当敏锐的,他能够预感到那战友的位置,以及在一棵不大的树上攀登的情景,很好,他安全多了。

因为距离的逼近,他对危险气息的感知更加清晰,加上过人的嗅觉,他发现,草丛里不止有一个危险,对,有三个!而且,不是人类。

老虎?豹子?还是狼?或者是熊呢?

显然是豹子!这样想的话,他又紧张起来,本来,他并不急于战斗,现在,他必须出击,将这些野兽消灭,否则,也不知道哪一个战士会遭遇不幸。要知道,豹子的攀登本领是很强的,就是那名战士上了树,也仍然很危险!

毛仲用匕首在地上奋力地切割着,虽然土地坚硬板结,在他强大的臂力下,还是松动了,最终,切出了一大块方形的土疙瘩,可惜,就在他抠起的一刹那间,疙瘩酥了,于是,他再挖。

这期间,他感到可那些危险的气息,已经转移了目标,其中两个正朝着他转移过来。

四个!现在,毛仲才准确地探查到了所有的危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快速地挖掘着泥块,终于,采掘到了三个,于是,将其一搬起,机警地感知着危险气息,等到了距离允许,奋力一掷:“嗨!”

毛仲没有在原地有任何的留恋,就地一滚,翻到了一侧,因为,他本能的发现,危险的东西正朝着他逼来。

一声狂叫,一个大猫果然疯狂地逃走了,其声音之大,之威猛,令毛仲的脊梁上不由自主地紧张。二三百斤的家伙,在夜间偷袭的时候,是不好对付的!

八十章,

毛仲一屈身体,半蹲着,将匕首牢牢地把握,他能直觉出,一个大猫正从旁边的位置上逼近了,忽然,那家伙愤然而起,跃向他的位置。

从风声和草丛的猝然响动中,从气息的移动中,从种种迹象中,他综合判断着这巨猫的袭击方向,路线,落脚点儿,也随时地纠正了作战的方向,力度,他向着大猫的来向,作了短暂的迅速地冲击,当那巨猫扑到他的跟前时,他的位置堪堪确定好。

夜间精湛的感知力,是他制胜的法宝,也是他敢于在夜间发动对长山岛叛军袭击的根本,他甚至认为,其他的特种士兵能否起飞和能否成功登陆都不重要,只要他一个人来,或许就可以了。让那帮士兵陪着,更主要的是训练其能力。

大猫和他相交而过,随着他身体的进一步弯曲,大猫闪过了,虽然,在着地的地方,开始了翻滚,一直翻向了很远的地方。

匕首的流畅感觉非常之好,切割了巨猫的咽喉下直达腹部的剧烈过程中,因为巨猫的猛烈扑击,速度奇快,没有任何障碍。

毛仲的身上,特别是头上,充满了血腥的气息,热辣辣水淋淋的,都是巨猫的鲜血,甚至还有一些内脏的汁液。

肩膀上火辣辣的,不用摸就知道受伤了,和巨猫这样凶猛的敌人作战,不受点儿伤害,实在说不过去。幸好是被巨猫的爪子挂过,而不是袭击的根本目标,天气寒凉的原因,衣服又捆扎得结实,纵然受伤,也不会多严重。

问题是,曾经受过的伤痕,又被牵引了,不知道是否开裂。

毛仲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不错,一个人正在树上惊恐地爬动着,而另外一个东西也在爬树!

毛仲紧张地从地上抠起一块坚硬的疙瘩,包括了石头和泥浆凝结而成的土块儿,有着令人称道的硬度,于是,毛仲出手。

砰!土块砸在一片柔软的草丛之上,最终达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之上,但是,显然不是肉体。

落空了。

毛仲并没有寄希望于这么一击,在沉沉的暗夜里,就是你的知觉再好,也不能百分百成功。于是,他用匕首为刀,强烈地对坚硬的地面宣战,搬起了一块块的坚硬疙瘩,摸索着其中合适的。

那面,战士的攀登已经约一丈五六尺高,而危险的敌人,以更快的速度攀爬着。甚至,毛仲又听到了一个喘息声也来到了树下。

毛仲一点儿也不害怕,这个野豹家族的战斗综合能力实在太差了,如果可能的话,它们应该在同一时间向一个最危险的敌人出击,而不是四分五裂,乱战一气。

毛仲的土块投掷运动,迅速达到了**,因为感知巨猫的位置在变化,其攻击的方向也在变化,尽管有不少的灌木丛枝条的阻隔,毛仲还是击中了目标,三颗土块儿,将一只巨猫打得愤怒地一扑,在空中一个筋斗,翻了下来。

毛仲暗暗叹息,看看天空,星光灿烂,银河无限,战斗中所要捕捉的真正目标在哪里,尚且不知,怎么又纠缠上了这些巨猫?

为了减轻负担,他们的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连弓弩都没有,对待大猫的反击,只有近身肉搏了。

毛仲向前出击,因为,那树上的追逐战已经进入了**,第二名追捕者的速度非常快,眼看着就要赶上战士。

毛仲干脆放开了脚步,唰唰唰地向前赶,将灌木丛和草丛故意给搅拌得哗啦啦直响。然后,朝着那棵树奔驰。

一只巨猫扑了过来,他只能依法炮制,躲闪,刺杀,将之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他弹跳起来,向着树上扑去,可是,立刻感到了周围的环境里有异样繁多的气息。

一个庞大的野猫家族潜伏在周围啊!

毛仲赶紧停歇下来,不敢任何异动,万一给这么多的巨猫围攻,就是自己本领再强,也将被瞬间撕得粉碎。唯一自救的方法就是,火攻。

他在危机关头,取下了火镰石,以匕首奋力激发,激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接着,他骤然一鼓气息,爆发出了惊天的怒吼。

这是虎吼,他学习过了多次的伎俩,自然发挥得淋漓尽致。因为周围没有干燥的草,他的火光自救计划不能实现。

顿时,他感受到了那些隐隐约约在周围移动的大猫们都停止了呼吸,就是树上正在追捕士兵的巨猫,也惊恐地停住。

这是好机会,毛仲在困难的时刻,忽然有了一个人完美的计划,随手扯掉一片衣布,为了增强其流动性,柔韧性,以及防蛇,涂抹了足够的植物油脂。

火镰石,再次发出了耀眼的光明,而一接近油布,就点燃了。

这块不大的油布片儿,迅速燃烧了,幻化出一片神奇的光焰。

毛仲唰唰唰迅速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往这火苗上添加着,使之更加壮大,然后,矮下身来。

春末夏初,地上有的是枯萎的旧年陈草,直接点虽然不成,现在引燃还是很有可能的。

毛仲在地上随意地划拉着,利用飞快移动的手,脚,在地上找到了一些,然后,添加。

随即,毛仲一个闪身,继续虎吼一声,向着树上扑去。

哗的一声响,毛仲听到,周围的草丛和灌木里的巨猫们,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嚎叫,四下了飞逃了。

树上的那只巨猫,也从树上蹿下,几乎和毛仲同一时间,逃离了树木,窜走了。

“快下来!走!”

在树下,毛仲刚刚说完,就听到了树上嘎吱的树枝折断声,赶紧用手一捞,一个身影重重地在繁多的树枝上碰撞着,跌了下来。最终,被毛仲成功地拯救起来。

肩膀上的伤口,这时候猛然间一扯,让毛仲疼得直咧嘴。

“你谁?”

“将军?”

“牛雷?”

“将军!”随即,这汉子哭了起来。

“闭嘴,快走!”

两人飞快地奔出了树林,同时没有忘记将那些火踩灭。

逃出了树林约一百多米,两人停息下来:“你怎么知道往树上爬?”

“我听出了不对。”

“哈哈,你是**,人家也是猫,估计是几只小母猫,见你长得太英俊,忍不住春心荡漾,骚情勃发,想要和你成其好事儿!这个,牛雷,咱的西班牙女人你就别要了,将来,我给你逮几个小母猫当老婆!”

“将军!”

两人仔细辨别了方向,也不敢过于深入黑暗,只能返回古树下。“他们能不能幸免于难,就看造化了。”

两人没有走道路,而是在边缘的树林里摸索穿梭,忽然,他们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猫鸣声。明显是人类模仿的痕迹。

“太好了,将军,他们都到了!”牛雷高兴地说。

毛仲在一刹那间,也是这样狂喜的,但是,谨慎的积习使他骤然冷静了头脑。三四个?不,七八个?有这么多吗?他立刻拉住了牛雷,闪到了一边儿。

在他之前的特种兵,约有八人成功飞行,其余的人都直接掉到了船边的海面。后面的十五人能有几个成功起飞,他还不确定,但是有一条,短时间内就聚积起来的士兵,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

依他的经验判断,在漆黑一团的夜间,这三十士兵,包括了牛雷和王海生以及他本人的话,有三十三个,实际上能够成功起飞的不过一半,十五人左右,而真正能够赶到指定地点的,大约能有一半,即八人左右。现在,罗汉,牛雷,他,已经三个,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的人?

一只只猫样的轻灵而警惕的脚步,在草丛和道路上闪烁,猫鸣声间歇着。

“一定是叛军!”

八十一章,辣手

毛仲悄悄地潜伏着,将牛雷安顿在一处隐蔽的秘密的灌木丛中,当那些猫鸣声逐渐向着道路一旁而去的时候,他悄悄跟踪过去。

他也学了一声猫叫,然后加快了速度,跟上了一个家伙,然后,突然袭击,踹中了那人的脚踝骨,使之软倒在地,上前压住,以手指扣住其咽喉,严重的指力,使其无法发出声音。

另外的一只手,在这家伙的身上抚摸着,立刻就感知到他寒冷的铁甲,尖锐的头盔护翼,以及腰刀,根本不用仔细分辨,毛仲的手指一阵加力,特别是拇指,钢铁般掐进了他的咽喉。

敌人柔软的咽喉,在他的手指里变形了。灼热而狂暴的挣扎的呼吸,骤然消逝,因为缺乏氧气,被持续扩张运动造成的胸腔膨胀起来,又在毛仲的狠狠一击之下,发出了自行车胎爆裂了门芯时的气息声。

毛仲的膝盖,从这家伙的大腿间闪过,刚才,他同时袭击了敌人好几处关键目标,使敌人的意识受到重创无法反抗。

从叛军士兵的身上,他得到了宝贵的新武器,一把腰刀,一张弓弩,一壶箭只,然后统统捆绑到自己身上。

必须干掉这些狡猾的敌人!他们居然敢冒充特种部队,实在是太可怕的对手了,万一特种部队不察觉,将会一个个落入网罗陷阱,死无葬身之地。

毛仲对长山岛上敌人的防御能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敌人,很强很强。

敌人怎么知道特种兵的联络暗号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些特种兵被敌人俘获,泄露了机密。而最大的可能是,这名或者两名特种兵的滑翔伞,降落了敌人的巡逻队脑袋上,或者是军营的附近,被俘了。

这情况让毛仲感到了绝望,如果是这样的话,出击长山岛就彻底失败了,只要敌人知道了飞豹军的计划,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撤退?

不能!

到了这个时候,毛仲决定咬牙切齿地干下去。首先歼灭敌人的这支小部队,问清情况再说。

毛仲追着敌人的踪迹,发动了偷袭。

他学着猫叫,接近了一个敌人,那人毫无觉察,回头笑嘻嘻地低声说:“小子,你学得蛮象二八月的小母猫啊。”

“嗯!”毛仲拍拍他的肩膀,随手将匕首捅进了他的咽喉,稍稍一用力,使匕首发生翻转,将之咽喉彻底地割开,切断。

不能使用弓弩或者腰刀,必须在近战中一招毙敌,才能隐蔽意图。毛仲很不忍心丢弃掉那些来之不易的战利品,很想收拾一番,给牛雷或者罗汉以武装。

又跟上了一个敌人,那家伙正在撅着屁股往前搜索,毛仲一脚飞起,踢到了他的男人根本的地方,然后,肩膀上一拳,使之彻底趴窝儿。

男人被强击了要害,一般总是条件反射地丢弃任何物事,双手紧捂受伤处,这是一个本能的反应过程,虽然短暂,却是毛仲最有效的毙敌时间。

用这种方法,毛仲一连干掉了四名敌人,当鲜血在一个家伙的咽喉处飞溅而起的时候,毛仲甚至有些反感。这样狙杀敌人,实在太懦弱和卑鄙了。

六个敌人完了,毛仲学着猫叫的时候,突然,远处的树林间,有人兴奋地回答了三声。

是自己的人!很可能是!

在特种兵训练的几天时间里,毛仲对每一个士兵的声音和动作的特点都了如指掌,那人该是左撇子的王嘉。

这边,叛军的两个人也学了声猫叫,接着,迅速往前冲去。

毛仲紧紧地追击,将后面的一个家伙绊倒,然后压上去切断了咽喉。不到最后一名敌人,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那边,突然闷吼一声,紧接着,是激烈的搏斗,当毛仲学着猫叫赶上去时,战斗已经分晓了胜负。

“哼,你麻辣隔壁,敢找老子的麻烦!真是活腻歪了!”一个陌生的人得意洋洋地说:“来人,把这小子给老子绑了!”

毛仲答应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正面对了叛军士兵,突然一拳,打在其鼻梁上。

毛仲压了上去,以膝切其男人要害处,一手扣住其咽喉。用匕首从腋下伸进其肋下附近,避免了胸甲,以威胁其胸,“说,你是谁?”

那叛军士兵在被压制的咽喉里,发出了愤怒而惊恐的回音:“你谁?”

“老子是飞豹军,说,你是谁?”

“哼!小子,你赶紧投降,否则,我们忠诚军将让你死得很难看!”那俘虏顽固地反驳。

忠诚军,就是长山岛的刘兴祚军了,从女真汉八旗中反正归顺大明,被嘉奖为忠诚军,想不到,他们的忠诚这样有限。

“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要猫叫?”毛仲喝问。

“哼,你小子别得意!老子就是老子,什么也不会跟你说!”叛军士兵相当嚣张。要不是毛仲的手指掐得都紧,这小子尝试着爆发的嗓门,也许已经喊得满岛尽知了。

要知道情况,就不能不从这家伙的嘴里掏。可是,这家伙这样顽固,也只能下辣手了。

毛仲先将其掐昏,然后,扯掉其衣服,拧搓成绳子,剥掉其衣服,捆绑结实。

这面叫叫,一个身影正瘫软在地上低吟着:“我是毛仲,你谁?”毛仲随即在他的脸上摸出了感觉:“不错,你就是王嘉!”

王嘉显然受了伤,“将军?是您?您怎么杀我啊!”

“不要吭声,是敌人!”

“哦!”

毛仲在王嘉的身上一摸,触到了他的左腿时,他尖叫起来,仔细一摸,不仅心中拔凉:完了,腿断了!摸摸没有刀砍的痕迹,估计是被敌人用刀背猛然偷袭,给砸断的。

毛仲回头修理敌人,撒了泡尿,将之淋醒,固定在灌木丛上的四肢,牢牢地囚住了敌人,毛仲也不问话,先找了一丛荆棘,就在叛军的身上胡乱地飞舞了一分钟,估计能抽一百余鞭。

将其咽喉掐住,揪住了塞布,毛仲问,“说吧,你是谁,怎样知道我们的计划。”

那叛军很硬,“呸!”

毛仲抹了抹脸上的脏水,将布再次填塞到叛军士兵的口中,然后,将匕首掏到了他的要害之处,毫不犹豫地用刀挑起了那个疲软沉睡的东西,因为捆绑了叛军的四肢并且使之开叉极大,这样做的时候,非常轻松。

想了再想,毛仲丢弃了直接的惩罚,用荆棘在这里进行一番殴打,并且,将敌人的所有衣裤都用匕首割掉。

“说吧。”

刚才在殴打下剧烈抽搐的叛军,重重地喘息着,心有余悸地颤栗着,“将军,大人,我不能说啊。”

“那好!”

毛仲放开了他,继续工作,这回,是将匕首放到了那里,思考了片刻,才转移了方向,在其腿上挑进,切掉了几片肉。

叛军士兵剧烈地摇晃着,挣扎着,力量之大,几乎将绳索扯断。

毛仲的手指松懈了些:“说吧,否则,老子将你的那个东西一寸寸割掉!让你下辈子只能脱胎成母猪!”

“饶命!”叛军士兵终于屈服了。“我是忠诚军的中军卫队左队长韩佐。。。。。。”

毛仲从这家伙的口里,得知了所要知道的全部,“哼,你骗谁?”毛重的匕首,再次滑进了他的腿肉里,切下了一部分。

韩佐狂烈地摇摆着,哀求着,一再强调自己的话是真的。

“那好,我相信你!”毛仲随即将匕首搁到了韩佐的咽喉上,干净利落地结果了他。

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名特战士兵慌乱之中,居然正巧降落到了敌人中军巡逻队的道路上,结果被发现被俘。叛军虽然不相信飞豹军有这么大的胆量,也没有马虎,中军卫队长姚光分派士兵四下里追捕袭击者。韩佐不过是其中的一支。

八十二章,击毙敌军主将

太可怕了,偷袭变成了反偷袭!

毛仲不禁为自己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们暗暗自嘲:“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事情再坏,也没有被敌人掌握了行踪和计划更糟糕,怎么办?显然,那棵古树,也不是安全的地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听天由命!当然不是放弃战斗,而是猛烈战斗,至于胜负,就不去管它了。

毛仲将王嘉背到了一处地方,隐藏好,那里,密集的丛林即使在白天,也将是安全的,他还将两把腰刀,三把弓弩,好几壶箭都交给他自卫,然后,悄悄地向着古树奔去。迅速地跑了一段时间,他听到了那里的猫叫声,于是,悄悄地前进,现在毛仲穿着叛军的甲衣,全副武装,在夜间,绝对是一名叛军士兵了。

“好,我们又逮了一个!”有兴奋地低吟,接着,古树下乱了一阵子,有人挣扎,咒骂,有人殴打,人影摇晃,在黑白模糊的星光下,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毛仲上前,“韩佐队长有令,统统都出来!逮了几个?”

“三个,三个!”一个家伙得意洋洋地走过来。

“都过来吧!姚光队长有命令!”毛仲叫道。

“什么?谁是姚光?”那人警惕起来。

毛仲马上意识到,自己被那个叛军士兵韩佐忽悠了,立刻上前,一刀将这敌人的咽喉切断,继续向前。

“呀?他们呢?”叛军士兵围拢在一起,中间的地上,瘫软着一些人,看看周围,该有五个家伙。

毛仲毫不迟疑地发动了攻击,一把匕首,飞快地切割着敌人的要害,他的身影,则鬼魅般闪烁着,在昏黑的夜幕下,几乎无法辨认出来。那些叛军更是无法招架。

毛仲的攻击速度之快,尤其是在夜间的行动能力,在特训大队的时候,就被战友称之为幽灵!

这个可怕的幽灵士兵,秒杀了剩余的五名叛军士兵!

惊呼着,最终两名士兵倒下去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袭击来自于何方。

毛仲的袭击地点只有两个,一是咽喉,一是下身,凡是招了,一定活不成。

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将绳捆索绑的三个人松开了。不用问,从气息和手感上就能判断,他们是,罗汉,韩奋,仇千斤。

三人都没有受重伤,但轻伤不能避免,显然是被敌人诱捕的,“罗汉,我要救你几回?”

“将军,多谢您了!”罗汉惭愧得无地自容。

毛仲将唯一的一个被袭击了下身的家伙捉过来:“别哭喊了,说吧。否则,老子叫你更舒服。”

在威胁利诱之下,这叛军士兵告诉了毛仲几乎雷同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中军卫队队长是乔光,而不是姚光。想来,是毛仲自己听叉了。

用刀将叛军士兵杀了,毛仲纠集了三个特战士兵,随即,又将后续的牛雷也集中过来:“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基本符合我的目标,下一步行动,虽然已经暴露了目标,可是,也绝对不能停下来!”

四名士兵都沉默着不说话,显然已经丧失了信心,被敌人伏击逮捕的经历,任是谁都不能马上恢复过来。

“将军,叛军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啦!”罗汉说。

“这更好,因为,敌人已经将我们偷袭时的装备都送来了!不仅有腰刀,盔甲,弓弩,还有腰牌,口令,我们本来还不知道怎样进入敌军营帐,现在,万事具备了!”毛仲鼓励着士兵。

“可是,就我们几个人,能干行吗?”

“哼,我们不拼命,还有活路吗?”毛仲讥讽道。

“好!”

毛仲将刚才审讯敌人的情况综合考虑了一下,简单扼要地讲述给四个士兵听:“就这样,我们混进敌军的中军营寨里,杀了刘兴祚,以及其一干核心将领,则敌军必乱,我军在天明攻击,必将胜利!”

“就听将军的!”

五个人说干就干,首先换上了叛军的衣甲,携带了他们的武器,腰牌,默默地念了几遍儿口令,就朝着敌军中军营的位置走去,在这棵古树的东面一百步转北再一百三十步,就是其大门了。

令毛仲想不到的是,这一回,格外顺利,当他们来到了中军营的门口,排着整齐有序的队列,晃了晃腰牌进去的时候,门岗的四名士兵连一声都没有吭!

奇怪,敌人既然知道飞豹军的袭击行动,为什么这样镇定?中军营的门口,超级关键的地方,居然只有四名士兵?

进了军营,五个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看见了漆黑处就转弯。

“哦!”一个家伙在角落里大胆地小解,结果被牛雷和罗汉两个,捂着嘴巴整到了跟前。

“他们人呢?”

“谁?”这家伙气得破口大骂,因为被捏住了咽喉,声音变态了:“你们个猪狗,瞎了眼睛?看看爷是谁?”

“你的腰牌!喂,你是不是冒充进来的奸细?”罗汉狡诈地问。

“呸!老子是中军营的爷!你们难道连梁主薄都不认识了?”这家伙很嚣张地吼道。

“你是冒充的!刚才有奸细闯营了!”

“胡说!老子一直在营里,哪里见了?”

主薄,是军中管理帐目,从经济财务到军功登记一手抓的实权派,绝对是军中的要员。毛仲心头大喜欢:“好,你不是冒充的,就去见刘将军!”

“走!”

于是,在这名傻呼呼的梁主薄的带领下,一路上撞开了两群士兵巡逻队,他们直接走向了一片营房,全是普通的起脊瓦房,非常整齐,往正中间一转,梁主薄嚣张到了极点:“见了刘将军,老子要你们磕头赔罪!”

“哪个刘将军?”毛仲故意傻呼呼地问。

“就是咱忠诚军的大帅!”梁主薄越发得意。

门口,有几名士兵来阻挡,却被梁主薄给骂开了:“滚,我就陪着这几个傻大头去见刘将军!你们滚开去,别拦我!”

士兵胆怯地躲避了,任由毛仲等人簇拥着梁主薄进了中军帐,也就是个三间大瓦房里。看来,梁主薄确实是一个大红人。

“刘将军,刘将军?刘大帅!我来了,您看看您的兵,居然说我是奸细!实在是天大的笑话!”梁主薄大声疾呼。惟恐天下人不知道。

前面。有几个将官在商讨着什么事情。有蜡烛的光芒,听见这面呼喊,出来了三个人,因为厅前的蜡烛,看得分明。中间那个将官,年纪约三十余岁,脸形方圆,鼻子极大,穿戴一身将官服,威风凛凛,两个其他的将领,则左右护卫着他,从气势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三人的地位和高下,当看清了人以后,毛仲兴奋得狠狠踢了牛雷和罗汉各一脚,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人,竟然就是长山岛的敌军主将刘兴祚。

“什么事情?”声音有些沙哑的问话,更让刘兴祚的身份进一步坐实,于是,五个特种兵高度紧张,集中精力,将各式武器准备好。

毛仲狠狠地在梁主薄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你个奸细!”

“刘大帅!救命啊,打死人了!”受了天大委屈的梁主薄,成了诱捕敌将的关键。

“住手!”三员将官都气势汹汹地奔过来,尤其是那个刘兴祚,义愤填膺,凶神恶煞,伸起巴掌,就要来扇最前面的牛雷。

这一战斗的细节,已经被特种兵们确定好了,毛仲等人迅速分工,由仇千斤控制梁主薄,韩奋作为预备队,助手,负责对刘兴祚补充攻击。牛雷,罗汉,各负责对两边的敌将进行狙杀,而毛仲的目标,则是敌军主将刘兴祚。

刘兴祚估计从来不会料到有敌人混到了他的跟前,所以,连腰刀都没有拔,直接大踏步地板闯过来:“你们这些猪狗!难道连梁。。。。。。”

话音,就在这里终止了。因为,毛仲的匕首,突然闪出,笔直地,毫无悬念地,插到了刘兴祚的胸膛里,尽管那里有几层的衣甲,都没有阻挡锋利的匕首,其实,在那时的甲衣里,有这无法消除的众多缝隙,毛仲对明军的胸甲,做了详细的研究,才敢这样攻击。

“你?”刘兴祚身躯一窒,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毛仲岂能给他任何机会?这家伙是一员凶悍的将领,能力强大,绝对不能手软,这样想时,匕首在他的胸膛里,已经反复搅拌数次,特别是将其心脏地区戳得稀烂。

刘兴祚醒悟,双手向着毛仲肩膀上抓来,而毛仲并不躲避,提起左腿,狠狠地顶到了这家伙的胯下。“嗨!”

男人有两个地方是很危险的,不仅事关生死,还对即时的意识状态有绝对的影响,一是鼻子,二是下身。

在左腿关节刚刚撞入一片柔软之处时,毛仲就发现这家伙的双手陡然向着下面回护。

毛仲沿着其衣甲的缝隙,横向猛然划动,一直划出了一尺多长,才重重地拉出。

刘兴祚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向着后面跌倒了。

八十三章,

牛雷和罗汉干得也不错,分别将两员敌将秒杀,牛雷的方法很经典,左手往前一挡,好象要送出什么东西,将那敌将的注意力吸引了,右臂的腰刀,立刻就捅到了敌人的腰中。

“你们,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梁主薄惊呼起来。

毛仲将匕首在刘兴祚的脸上擦了几下,返回身:“梁主薄,走吧,带我们去寻找其他人,你要明智听话嘛,我们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我,我,诸位大爷,饶命啊!”梁主薄吓得当场就尿裤子了,要不是仇千斤提着,造就跪在地上变成了磕头虫了。

韩奋上前,将刘兴祚的脑袋割了,提在手里,其余两人也取了敌将首级。

“他确实是刘兴祚吗?”

梁主薄急忙点头,让毛仲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经过审讯以后,毛仲激动得无法相信,因为,他们的一次袭击,就击毙了刘家三兄弟!老大刘兴祚,敌军主将,老二刘兴理,老三刘兴恩,就是现场挺尸的几位!刘家叛将,只有刘兴才和另外一个将领,负责骑兵作战的守备刘承恩带着舰队袭击飞豹军去了。

刘兴祚绝对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要不,也不会在夜间得知了飞豹军偷袭以后,不加分析严密防范,反而主动出击,分出了两路精兵,乘坐战舰,向着海上疾驰,其中,刘兴才舰队突袭陈继盛军,刘承恩舰队,突袭苏泰军,刘兴祚认为,在明军船队装备了大量的神奇炸弹以后,正面交锋忠诚军已经不是对手,这时候夜间反偷袭,一定能够收到神奇效果,正因为这一战略,目前在长山岛上,叛军的数量只有五百人不到。

毛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一名特种兵的被俘,反而造成了这样巨大的变化,使自己取得了空前的主动!

在梁主薄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叛军的火药库,因为梁主薄眼睁睁地看着三员大将被杀,早已吓得心神崩溃,对毛仲等人的要求俯首贴耳,只求能活一命,这样,使他们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我要将敌人残余的将官们,都统统地干掉!”毛仲说道。在这里,最佳的做法就是破坏敌人的指挥系统。

可是,怎样才能最有效地实现目标呢?仇千斤等人将三具敌人尸体拖到了隐蔽的角落,还没有怎么问,梁主薄忽然说道:“爷们,我有办法了。”

“什么方法?”

“用毒!”

“啊?”

梁主薄小心翼翼地讲述了自己的构思,在岛屿上,几乎所有的叛军财物物资所在,他都一清二楚,“请他们来喝酒,然后下了砒霜!”

这做法实在不地道,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于刘兴祚的亲信部将,不加清除是可笑的,正如陈继盛对于海洋岛上毛承禄军的纵容一样,反生祸害。

在屋子里,梁主薄大声地呼喊,终于招来了小兵,他吩咐邀请十几个将领来吃饭,还要奖赏士兵们喝酒。那士兵兴高采烈地去了,也不觉察屋子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毛仲对中军营寨的附近进行了侦察,同时,以仇千斤,罗汉,牛雷等三人控制梁主薄,做好了一切事情,首先找了砒霜,又找了巴豆,然后去整酒。毛仲随后到了,一看,在几座房屋里,满是酒坛子,下令将巴豆处理了,大把地撒进酒坛里,巴豆不够了,还撒些砒霜,对于将领们的出里,毛仲没有听从梁主薄的意见,只是要他们赶到中军大帐议事。

在两把匕首的要挟下,梁主薄走出了门外,大声地呼喊卫队,吩咐他们带领现有各部士兵,到前面自己取酒,士兵们一听,都兴奋不已,大呼小叫地去了。

毛仲用火药制作了几个罐装的炸弹,装好引线,然后和韩奋两人,一个个拎到房屋里,隐蔽起来。不多时,有几个人在外面喊:“梁主薄,我们来了。”

梁主薄在匕首的逼迫下,一切照办:“好,我知道了,刘将军还在商议事情,诸位等待一会儿。”

正要将敌人将领引入炸死的毛仲,担心敌人士兵发现中军起火,必然赶来救援,就将敌人将领,由梁主薄吩咐,一个个地叫进来。

“主薄大人,刘将军在哪里忙呢?”一名将领小心翼翼地进来问。

“在后面,哦,现在,刘大帅要我来管你们的犒劳事情,听着,今天夜里好好吃饭,吃饱喝足以后,一到天明,就率领船队,向飞豹军搜杀!”

“好!”

“那你上来,坐这儿!先休息一会儿!”

“谢谢主薄大人了!”感激的将领刚在座位上坐下来,就被背后的一把匕首捅进了背心。同时,捂住其口,轻易了断。

刺死一名敌将,则拖到里间堆积起来,然后,再叫进来一人。这样,一连杀了五人,外面的敌人忽然起了疑心:“喂,梁主薄,你搞什么搞?刘将军要我们到底做什么?”说着话,一起涌进来七八个军官,一个个手里把握着军刀。

一看事情就要败露,毛仲二话不说,使了一个眼色,抓起来一个火药罐装炸弹,点燃了引线,而韩奋则紧紧地揪住梁主薄:“快来,梁主薄发疯了!”

“什么?你们是谁?梁主薄?他们呢?”军官们一个个惊异万分。显然,在这个地方,不应该出现韩奋这样的陌生人,而毛仲等人的神态,也不是正常的。

“别动,把刀都放下,去那边,刘将军正在等待着大家呢,哦,你们带着兵器进来,是何居心?”毛仲喝问。

“你是谁?”军官们向着毛仲围拢来了。

毛仲嘻嘻哈哈一笑:“怎么,连我毛仲也不认识了?大麻子啊,就是我们逮杀了叛军将领毛承禄啊,怎么我真的这么不出名吗?”

“你说什么?你是毛仲?”

“是啊。”

“你!”所有的军官都震撼了。一起朝着毛仲举起了刀。毛仲满不在乎地一笑:“既然大家对我行注目礼,我就不能不回礼,来,还你们一个大西瓜!”说完,将炸弹向着他们扔出。

“嗨!”根本不知道底细的几名军官,一格军刀,试图阻挡这个吓唬人的罐子,然后再来狙杀毛仲,却不料,那时,火药的引线已经到了时候。

轰!

炸弹爆炸了!强烈的气浪,将所有的军官都炸得惊呼起来。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惨叫声。

八十四章。

火药的装填量虽然有限,仍然将房屋摧毁了。要不是毛仲等人躲避及时,也将被掩埋在其中,可惜的是,他们最得力的助手梁主薄先生,很遗憾地被一块砖石砸中了脑袋,昏迷过去。

毛仲带着几名安然无恙的士兵,从敌人的中军帐里出来,手里抓着几个土制炸弹。当有敌人迎面冲来的时候,随便点燃丢上一个,就炸得敌人哭爹喊妈,惊慌失措而逃。

中军帐外的敌军,数量非常之少,看看敌人士兵领取撒了巴豆这种老式的食品添加剂以后,应该喝了许多,毛仲也没有急于攻击敌人或者撤退,而是将士兵带到了敌人的火药库,这里,守卫的士兵早就不见了,毛仲等人进入屋子里,点燃了蜡烛,当在安全的地方,专心致志地制作炸弹。

“将军,你制作的炸弹威力真是大啊。”牛雷由衷地说,

“是啊,将军,我真没有想到,这样使用比打炮还猛呢!”是罗汉。

现在,四名特种兵战士,对毛仲的忠诚和崇拜,又进了一层。

“每人做几个,然后休息,等天亮了以后,我们就收工!”

“可是,敌人的主力舰队不是去偷袭我们的舰队了吗?”韩奋担忧地说。

“那只有听天由命了。”毛仲摇头:“我们实在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五个人分批休息。坚守在火药库房里,万一敌人大规模进攻的话,就以强大的炸弹防御。

是时,已经是五更时分,不多时,天就亮了,初夏季节,白昼格外长。毛仲被人叫醒时,赶紧出来,反正五人穿着敌人的衣甲,又有各种标志,也不担心被认出,大摇大摆地往军营中走去,想看个究竟,只见道路上,没有一名士兵值勤站岗,更没有了巡逻队,在道旁的草丛里倒是遇见了一位,抓住一问,才知道被巴豆酒给害得,一连拉了十几泡,现在手脚麻软,一丁点儿力气也没有,正在那儿抽疯呢。

在几个军营里,都没有看到还能战斗的敌军,敌人数目既少,又都丧失了战斗力,对于毛仲等人,也顾不上辨认。于是,毛仲等人一路呼喊着,来到了岛屿西南面的地方,牛雷随身携带的军号,终于发挥了作用,对着海面上鼓足干劲猛吹。不久,那里也传来了回应,有军号也吹起了,不到一刻钟,在薄雾之中,四艘战舰乘着海风,飞快地赶来,接着,一百多名士兵奋勇当先,从船上跃下,在浅海水里一阵飞奔,登上了海滩,“将军,将军!”

一百名士兵,外加十二名没有起飞成功的特种兵,簇拥在毛仲的周围。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总数为三十三人的特种部队,减去十二人,还有受伤隐蔽的王嘉,作战的五人,还剩下十八人。损失之大,几乎一半。

毛仲也顾不上心疼自己的手下,立刻吩咐他们抢上敌军的军营,分头行动,将还活着的敌人尽皆俘虏。毛仲等五人分别带领一小队人马,向敌人营寨出发。同时吩咐,要寻找失落在岛上的特种兵。

毛仲部队在岛上大肆活动,将喝了巴豆酒的长山叛军大部俘获,几乎没有发生多少战斗就取得了完全胜利,将敌人的武器之类尽行控制。

忽然,岛屿的西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炮击声,接着,炮击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毛仲知道敌我两军的舰队正在海面上作战,立刻吩咐士兵们取用叛军的火箭弓弩等物,还临时赶制了炸弹备用。全军开往岛西码头上,先将那里散落的几个叛军士兵活捉,然后,守候在那里。

海上的炮击声,越来越大,因为雾气的遮掩,根本看不清敌人的位置。看看雾气从海上一直蔓延向岛屿,很快就将岛屿上笼罩了一片乳白色的烟雾,既美丽又朦胧,可以遮掩士兵们的身影,他顿时有了新主意。

毛仲让士兵隐蔽在码头附近的道路两侧,然后,下令引爆了几枚炸弹。巨大的轰击声,响彻云霄。

“将军,这么好的东西都白白炸了?”罗汉怜惜着。

“放心,物有所值的!”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两刻钟,西面的海上,就传来了剧烈而稀疏的轰击声,还有呐喊声。该是两军舰队继续战斗的形势。不久,声音小了许多,有一大片海船开始在码头上停靠,接着,许多人从船上乱纷纷地跳下来,向着码头上来。

果然是叛军。

叛军的人数真不少,影影绰绰上千人,等他们都放弃了船队,进入了岛屿时,毛仲指挥部队,突然袭击。

第一轮出击的是漫天飞舞的炸弹,士兵们很娴熟地使用绳索攀着,高高地甩起,砸到了叛军的密集队伍中,将敌人炸得乱七八糟,哭爹喊妈,然后,密集的箭弩又开始发射,将烟雾外可以清晰看见的敌人射杀。

叛军顿时大乱,在薄雾之中,也不知道毛仲有多少人,转身就逃,海边的往岛上冲,岛上的往海里退,你来我往,撞击得一片悲惨。

毛仲下令冲锋,士兵们愤然而起,在后面追着敌人射击,不时将一个个的火药罐子投进敌军丛中,造成巨大的伤害。

“杀啊,杀啊!”

敌军崩溃了。

许多士兵跪倒在了地上,哀求着投降,更多的敌军,冲进了海水里,成为冲浪爱好者,少数则爬上了原来的战舰,仓惶逃走。

毛仲部队将投降的敌军统统俘获,并没有追逐敌人的舰队,但是,却缴获了敌人的战舰十几艘。

清点战俘,发现竟然有三百五十多人。

不久,在海上,响起了飞豹军陈继盛军的军号声,当弥漫的云雾渐渐散开的时候,陈继盛军的舰队赶到了。

两军相见,分外亲切,陈继盛军的军容还很严正,询问之下得知,虽然刘兴祚军派遣部队偷袭他们,可是,在黑夜的海上,因为熄灭了火把,竟然使敌人无法找到目标,在海上白白地漂浮了几个小时,当晨曦初露时,两军才发现相距不远,于是,战斗打响,但是,陈继盛军的火炮丝毫不逊色于敌军,尤其是两军的舰队接近时,陈继盛军的官兵,大量使用了火药罐式炸弹,结果,将刘兴才军打败了。特别的是当岛屿上毛仲故意引爆了炸弹以后,敌军猜测岛上出了事情,更加惊慌失措,急忙败退,不料,在码头上遭到了迎头痛击。

刘兴才所部,本有一千二百余人,为陈继盛军的两倍,此次连番失败,在海上及码头附近先后被击毙和俘获者达六百余人,残余敌军,逃得无影无踪。

算算自己的损失,不过八九十人,陈继盛十分兴奋,明军将士,气势汹汹,鼓噪着要追捕敌军舰队,将之一举全歼。被陈继盛阻止了。

因为梁主薄的口信,毛仲向陈继盛建议,派遣部队寻找敌人的另外一支舰队,陈继胜则认为,飞豹军兵力不足,只要能够将敌人驱逐,已经是大胜了不起,不愿意冒险,于是,他们只能等待着苏泰舰队的消息。

为了指引方向和联络,陈继盛下令军号兵对海上吹号。

正在议论着,海上真的出现了一支舰队,还打着明军的旗帜,但是,乱七八糟,晕头转向,所谓的舰队,只有区区十余艘战舰,等到了跟前,才战战兢兢地靠向码头。

陈继盛大吃一惊,那可是他们的主力舰队啊,九百余人,数十艘战舰,现在的船只,恐怕连一半都不够!

船队靠岸以后,明军官兵出来,一个个哭丧着脸儿,原来,他们被敌军刘承恩部偷袭,主将苏泰毫不防备,闻声而出,居然被敌军箭弩射死,苏烈文死战,才保留了这些人马。

“你们的炸弹呢?”陈继盛气急败坏。

苏烈文的眼睛哭肿了,“叛军一下子就到了跟前,我们来不及打!”

一胜一败的局面,特别是主力舰队的惨败,九百人只剩下三百余人的危机,让陈继盛紧张起来,连长山岛都没有来得及仔细巡视,就吩咐官兵将岛上的敌军要紧之物,如火药,如数百战马,金银细软等,尽皆搬上船队,引载而走。

八十五章,步枪成功试射

长山岛之战,飞豹军大胜大败,折损总计七百人,元气大伤,不得不一面从皮岛抽调精锐补充,一面将所俘获的叛军官兵鉴别转化,吸收进来,逐渐恢复实力,因为有先进的武器-----炸弹,又是偷袭敌军,还打到这种程度,从此,陈继盛惊破了胆量,一面向朝廷报捷,一面坚守不出,着意经营海洋岛。

毛仲的特种兵损失,经过事后的搜索拯救,最终降低为十一人,其余人等,王嘉因为腿伤,不得不退出,经过补充,毛仲恢复了对他们的训练。

岛上的生活,非常枯燥,训练复训练,不过,大家发现,毛仲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内,好象他突然从军队中蒸发了似的。就连他的妻子陈香桂都难以找到他的行踪。

两个月后,朝廷派遣了船队护送诏令带来了奖赏的消息,陈继盛惊喜地发现,朝廷对他还是很重视很赞赏的,长山之战,毕竟消灭了叛军的主将刘兴祚,其最为精锐的铁骑兵,也被俘获,引起了朝廷的震动。就连崇祯皇帝知道,也龙颜大悦,亲笔提点陈继盛为东江镇总兵官,统辖全部海上各岛及辽东旅顺之军。

这一消息,对于整个辽东海面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事件,明军终于确定新的统帅了。而陈继盛,更是喜出望外,在几名副将之中,能够脱颖而出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实在是侥幸。

“大摆酒宴庆祝!”陈继盛高兴疯了。所有的飞豹军官兵也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朝廷的意思,在此后的辽东陆海军中,飞豹军,将是最精锐的部队!在黄龙军,沈世魁军,原刘兴祚军,毛承禄军,孔有德军,李九成军,耿仲明军等各部队中,经过分合变幻,不太起眼的飞豹军,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了!

“所有官兵一律奖赏银子五十两!军官加倍!”

要知道,这是重奖,因为,一名普通士兵的年军饷是四两。

毛仲在作坊里忙碌着,终于,他满意地将一些零部件拼凑到了一起,只听咔嚓嚓的拼装声,眨眼之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件就成为一支长长的黑呼呼的东西,让几个能工巧匠们目瞪口呆。“好了,好了,你们可以外面休息了。”毛仲和颜悦色地说。

“休息?哦。”这些能工巧匠们,一个个揉着兔子般血红的眼睛,终于战战兢兢地逃离了苦海,道谢之后就要走,一转身兴奋得跳了起来,这些日子里,他们被毛仲催促逼迫,一面艰苦劳动,一面要听些非常离谱的现代知识,简直难以忍受。

“注意,不要乱跑,我们是有纪律要求的。”毛仲叮嘱道。

“知道了!”几个工匠们黑着脸儿,耷啦着脑袋,再也兴奋不起来了。心里一直痛骂着毛仲是魔鬼。两个多月不叫他们休息一天,白天黑夜地干活儿,美名其曰创造设计,谁都烦了。

“哦,还有,你们去那边看看,有谁要是中意了西班牙女人,我可以叫她嫁给你们!”

“啊?”毛仲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激起了轩然大波,将那些工匠们喜欢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一她们不愿意呢?”

“那就强迫!”

“啊?”

“啊什么?要不,先在这儿看着。”

“是,将军!”毛仲曾经扭杀两名士兵的经历,让岛上每一个人都害怕。工匠们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能不能能管用。步枪?什么是步枪?他们制作了两个多月,从炼焦炭开始,到熔化钢铁,铸造打磨,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零部件,实在想见识下它的用处。

宽阔的西部军营,曾经是毛承禄军的一个重要驻扎地,现在,一半归了特种部队的训练场,一半成为军械作坊,毛仲这些天,简单布置了训练项目,很少去特训队,主要耗在军械作坊里,监督指导工人们制作步枪零部件,还有其他一些东西,现在,他终于满意地发现,利用手工操作制成的零部件,居然蛮不错!

想想也是,最早的机器不是手工制作的吗?

换作任何一个士兵,都难以操控指导步枪的生产,也只有毛仲这样的枪王,才能够对普通枪支的每一个零部件都有精准的研究。尽管这些步枪,已经不在现代兵器谱上风光了。

从兜里掏出了十颗亮晶晶的铜壳子弹,毛仲格外小心地抚摸着,然后压进了枪膛,瞄准了前面宽阔的靶标,五十米的距离不是问题,关键是,这支步枪能否完成射击,会不会卡了。

毛仲眯着眼睛,端起了枪,瞄准前面,姿势非常专业,看得那些工匠莫名其妙。

砰!一声枪响,硝烟喷发,靶标被准确地击中。

“妈呀!”剧烈的枪声,吓得几个工匠猝不及防,纷纷趴倒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再也不敢抬头。

毛仲兴奋地检查着步枪,“走,到外面试射去!”

“将军,我们不去了吧?”几个工匠脸色苍白,好象大病了一场。

“走,要是不去的话,西班牙美女就没了哦。”

“走,走!”

一行人来到了房屋的外面,在宽阔的操场上,毛仲叫大家摆下了靶子,距离为三百米,刚才,他检查了步枪的射击情况,进行了简单的评估,觉得其威力足可以有相当的射程。

“这么远?真能射到?”工匠们谁都不肯相信,要知道,普通的铜铳,射程仅仅为五十余米。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毛仲半蹲的姿态,瞄准了目标,一抠扳机,砰!子弹激发。

那些工匠们重复了在房屋内的丑态,赶紧将两只耳朵捂紧,龟缩到地上。

毛仲飞奔过去,三百米的距离,片刻就到,靶标的中心,已经被击穿了一个小小的洞穴,子弹穿过,打在后面十多米远的墙壁上,因为土墙的厚实,子弹钻进了半寸深。

毛仲将弹头取出来,装进兜儿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成功了,他对几个工匠打了胜利的手势。

这两个月的心血没有白费,工匠们制作了上百个步枪的零部件,经过他的检验和修改,只接受了三十五副,今天,是第一支步枪试射成功的日子,实验证明,在明代,在几百年前,步枪的研制已经有条件了。

按照刚才的弹头射击情况,在三百米的范围内,这种步枪的打击威力足够致人死命,根据经验,就是在四百米范围内,效果也不错,但是,五百米的话,就难以保证了。这种枪,还属于那种比较原始的滑膛枪,如果将枪膛再雕刻以膛线的话,不仅射击的精度提高了,其射程也将更加远。

够了!毛仲抱着步枪,美滋滋地躺下来休息,茂密的草地,是松软的草毯,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入世明朝以来,毛仲以铁血和勇敢闯下了一片天地,在飞豹军中立下了根基,可是,想要实现安定国家的宿愿,却知道,仅仅凭借特种兵那一套,根本不行。必须建立强大而先进的武力体系。长山岛的特种作战,险之又险的经历,使他醒悟了。

“将军?将军?”几个工匠提心吊胆地跑过来:“您不生气吧?”

“我很生气,问题很严重!”毛仲一瞪眼儿。

“啊?将军!这个,这个真的不行啊?我们早就说不行!看看,您老人家赶紧起来吧,都是我们愚蠢!都是我们!”工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儿,向毛仲赔罪。

“去吧,你们五个人,每人挑选一个西班牙美女,现在先看看,有时间了我就叫她们过去伺候,喂,你们,你们去找陈香桂,知道吧,要她每人奖赏你们一百两银子。”

“将军,您不要忽悠我们啊。”

“谁忽悠?你们制作了步枪,功劳大极了!将来,每人都要奖赏好几千银子,再赏官职呢!”

“啊?”工匠们先是一愣,马上就狂欢起来,争先恐后地朝着外面奔去。

八十六章,黑煞神枪

毛仲回去,将子弹的铜壳也捡起来,准备下回制作时装上火药,就是新子弹了。这些最为普通的军用物资,在明朝要制作成功,花费了太多的精力,而用于子弹激发火药的配方,经过了毛仲严格地检查和纠正,将其配比进一步调整,增大了威力。

有了步枪,就可能有手榴弹,有机枪,有现代式样的火炮,虽然大炮难以铸造,可是,制作小迫击炮还是很有可能的。

正在毛仲得意忘形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是陈香桂,六月炎热季节,穿着单薄的丝绸汉装,梳洗着黑亮的发髻,袒露着一些手臂和脖颈的皮肤,相当诱人。

“毛仲?”香桂手里托着木盘,一坛小酒,一些肉菜,“听工匠们说你已经做成了步枪,妾身急忙赶来祝贺!”

“祝贺?怎么祝贺?”毛仲起来,到了她的身边。

“将军,喝酒啊。喝了以后,您给我试试您的步枪。”

“好啊!”毛仲坏坏地一笑,将步枪丢弃了,接了木托:“走,到屋子里说话。”毛仲在前面走,香桂在后面跟随,一进屋子,毛仲就将托盘放到地上,二话不说,一把抱住了香桂,向着前面的土坑冲去。“你干什么?”香桂惊呼。“我不干什么!嘻嘻,香桂姐姐,你不是说要我试试自己的步枪如何威力吗?现在,我就来试试,在你的身上试试,哈哈!”香桂呼气如兰,双臂一攀,缠住了毛仲的脖子,身体热辣辣地贴上来:“你坏死了,这俩月妾身根本见不着你,还以为你要休我呢!”说完,哭了。

“休你?要是真休了你,我的小鸡鸡儿火烧火燎的时候可怎么办?”毛仲坏坏地将之压倒。

两人轻车熟路,你恩我爱,你来我往,如胶似漆。。。。。。

揉捏着香桂丰满的胸,毛仲抱她起来:“你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早就等候在外面了?”

“呀,你还不知道吧?”香桂抓住了毛仲的手,很享受地放到了更加需要舒服的地方:“朝廷来了诏令,晋升了爹爹为总兵官啦!”

“总兵?朝廷一抓一大把呢!”酥麻的感觉,从手臂一直传到了心灵深处。“喂,香桂。你手感不错啊!”

“胡说,咱大明才几个总兵官?总兵就可以称大帅啦!”

“哦。”

“毛仲,多亏了你的功劳!”说完,香桂在毛仲的脸上亲了一口。

“没事儿,人家陈老将把一个肥肥嫩嫩的一个大闺女让我用,咱总不能白用吧!”

“你?你怎么不说人话呢!”

两人嘻嘻哈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跳起来,因为,外面有人很嚣张地叫喊着毛仲的名字,人声鼎沸的,显然不少,等他俩从屋子里出来,顿时傻了,陈继盛领着一干将领,数十人,骑着马奔驰进来,两方面一搭话。有人递过来一副崭新的铠甲,黄参军代言:“毛仲,快穿上,以后,你就是四品武将了。知道不?货真价实的参军将军,和我老黄平起平坐了!”

毛仲穿了衣甲,顿时感到自己威风凛凛,很牛叉。

这些人正在议论毛仲的新官位,纷纷道喜恭贺之时,好几个人都看见了毛仲手里的刚转交给香桂的长棍子,看香桂努力的模样,知道分量不轻。“那是什么?”黄参军问。

“步枪!”

“你的步枪真造出来了?”

这一说,人们来了兴趣,纷纷要求试射,于是,毛仲压上一颗子弹,瞄准了前面一科大树,距离有四百米,基本上,树在军营的围墙外面,因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树瘤,看得分明。

“打那儿?”好多人都摇头。别说铜铳,就是普通的弓箭都无法达到这种程度,如果使用复合强弩的话,还差不多。不过,弩虽然能够射这么远,其杀伤力却不足了。所谓强弩不能穿鲁缟也。

“算了算了,你射那面三十步的房子就行!”到底是陈继盛,心疼闺女的女婿,生怕他出了洋相。劝告道。

“没事儿,毛参军,您就射吧,反正是工匠们制作的,”黄参军倒善解人意,事先下了台阶。

毛仲一阵冷笑,端枪瞄准,眼睛一眯,在众人怀疑的目光里,扣动了扳机。

砰!

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的声音,让所有的官兵都吓了一跳。很多人翻着大白眼儿往头上寻找,或者往哪里乱看。“哪里了?哪里?”

“是啊,弹子打哪里了?”

毛仲一挥手,领着大家往军营的外面去,众人好奇,争先恐后地跑出观看。

“啊?”在树瘤上发现了子弹击出的小洞,当士兵们奉命用刀子将其剜出以后,陈继盛和诸位军官都惊呆了。

“真的能打这么远?”黄参军怀疑。

“还打这么深呢!”陈继勋用手指在那洞里尝试着:“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一准一个大窟窿啊。”

“对,打一颗弹子,就能打死一个人!”陈为国也摸着头皮,惊恐不安。

毛仲将枪递给陈继盛,“老将,您试试!”

陈继盛不敢接,所有的将官都不敢接,因为,这东西是什么呢?太神奇了!步枪?为什么叫步枪?怎么打出这样的弹子?

没人试也好,子弹纯粹用手工操作制作成的,做一个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目前,工匠们只做成三十发子弹。其质量还不能叫毛仲满意。

最终,陈继盛在众人的鼓励下,终于接了枪,把握了良久,突然仰天大笑:“老天呀,我陈继盛何德何能,居然有了天下无敌的神枪!有此神枪,则叛军强敌,焉是我军对手!”

陈继盛当即给枪取了名字,叫做黑煞神枪,因为大炮是红衣大炮,取这枪的黑亮钢色。

一章,瓮中捉鳖

又两个月后,毛仲率领一千飞豹军从海洋岛出发了,目标是辽东半岛。

这两个月里,飞豹军的装备可谓是突飞猛进,在陈继盛的倾力督导下,飞豹军将全部力量都用于新式武器的研制生产上。先后生产出一百支合格的步枪,四千发子弹,造出好几台新的简易机床,在新式的迫击炮的研制上,也取得了进展,特别是那种现代钢铁炮弹的研制,有了概念。这让整个飞豹军官兵,都欣喜若狂。当然,官兵们只知道部分,许多项目都是严格地保密了的。在军工生产上,陈继盛倒颇有头脑,对于朝廷,密而不宣,以期获取战功,对于生产,派遣了自己的绝对亲信,弟弟陈继勋为总管,女儿香桂为子弹部的管事,自己也经常前去视察,督促。

陈继盛对于毛仲的信任,又多了一层,干脆改变了主意,将所有的补充壮大了的部队,拨出一部,组建了毛仲为统领的神枪营,人数初定为二百,后来,增加到了四百。而辽东半岛出事以后,干脆再增加到一千,作为北征的主力。

辽东半岛上出事儿了!

金军精锐,贝勒阿敏率领索尼,鳌拜等猛将,三千铁骑,猛烈进攻金州,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击溃并最终全歼了黄龙部的一千五百余名步骑守军,接着,继续纵深突击,一直攻到旅顺,将城池包围,反复攻击,黄龙顽强抗战,无奈部下实力不足,尚可喜等人见势不妙,将黄龙执送金军大营,率领残余一千余人,投降了金军,从此以后,整个辽东半岛,全部沦陷在女真叛军的手里。

作为朝廷新任命的辽海总兵,陈继盛有直接的领导责任,不过,金州旅顺之战,实际上是由黄龙所部进行的,因此,朝廷下发了严旨,要求陈继盛率军克服旅顺,金州,以戴罪立功。

陈继盛一度非常紧张,经黄参军等智囊团指点,这才稳定了局面,坚守海洋岛根本,巡视长山岛,派遣少量精锐北上。毛仲军成为当仁不让的远征部队。

陈继盛毕竟战场官场混了多年,非常圆滑,吩咐毛仲,可以北上作战,但是,切不可与敌人硬碰硬,女真叛军的凶悍,自萨尔浒以后,就为明军所认识,在沈阳之战中,袁应泰的十万大军覆灭,明军更是产生了畏惧敌人的心理。

“切切不可冒然行事!”陈老将吩咐:“只要能够将全军统带回来,完整无缺,就是大功一件!”

毛仲被授予的权限是,带领水军船队,北巡长山岛,突击石城岛,再西攻长海岛,然后西进,在辽东半岛上登陆,聊作行动,就算是应了朝廷的要求,反正,谁都知道,金军强悍,不可阻挡,能够做做样子,也好堵塞了御史清流们的口诛笔伐。

毛仲坐在船头,郁闷地看着海面上浩浩荡荡的开阔场景,其麾下三十余特种兵,护卫在左右,他根本不会听从陈继盛的策划,对于一个最桀骜不驯的特战精英来说,独立思考才是最主要的。

“将军,我们到了长山岛了!”王海生报告。

“逼近岛屿,和留守军联络。”

“是。”

忽然,好几个官兵惊呼起来,原来,有一大队叛军的旗帜,正在岛上飘摇,敌人围困住了留守的飞豹军一处军营。

一见有敌人,神枪营的官兵兴奋起来,毛仲要求各部官兵坚守在船队上,将船队分成数部,拦截住敌人的战舰,派遣协助的水军将领蓝序去攻击敌人。

叛军的船队,当然也发现了明军舰队,两相很快就进行了炮击。稀疏的炮战中,舰队很快就接触到一起,毛仲下令,将配置给士兵的手榴弹,扔向敌军舰队。

这种手榴弹,不过是原来火药罐子炸弹的改进型号,火药少了,使用了铁皮木柄等现代类型的装置,却可以投得更远了。

敌军发射出密集的弩箭,看来,敌人对于飞豹军的炸弹攻击,是深有体会的。因为敌人的谨慎,虽然是两舰队撞击,其实还有相当的距离。要是以原来的火药罐炸弹,自然是不行的。

轰轰轰。一颗颗手榴弹在敌船上爆炸,铁皮碎片,将一群群敌人炸伤。腾起一团团巨大的黑色烟雾,有的还起了火焰。

因为手榴弹的珍贵,蓝序不敢随意使用,明军统共不过使用了三四十枚,就将叛军炸得晕头转向,立刻撤退了。

叛军的舰队疯狂向着东面逃窜,使岛上的陆军部队,成为瓮中之鳖。

明军大队不动,以毛仲为首的三十余特战士兵跳下了船,登陆上岸。

叛军士兵先是惊恐不安,现在见明军数量如此之少,又是怀疑又是兴奋,迟疑一阵儿,竞相向海滩上冲来。

叛军数目,约有三百余人,虽然不多,对付飞豹军在这里的留守哨卡七十余人,绰绰有余了。

“杀呀,杀呀!”

“逮了飞豹军的傻小子!”

眼见水军失败得那样惨,叛军发了疯,如果不能几百这三十几个明军士兵,叛军就彻底地失败,陷入绝境。所以,带着挣扎的疯狂,叛军士兵非常野蛮勇敢地冲上来。一面愤怒地呼喊着,举着明晃晃的刀枪,有的士兵则在两翼张开了弓弩,作为远程武器打击的掩护。

叛军训练有素,攻击态势相当不错。

毛仲将部队停滞下来,就借助海滩尽头那些低矮的灌木丛,一些土质的坡儿,做成单兵掩护,因为特战士兵训练多时,对步枪的使用要领和地形的选择利用都非常熟悉了,所以,没有人慌乱。

不过,当毛仲侧身检查士兵们的状况时,还是看到了几个士兵不安的眼神。

第一次大规模使用步枪,只有三十余人,要对付三百余人的大敌,说不紧张是假的。

“瞄准!再瞄准!开枪!”将士兵结成战斗小组的形式各自选择目标,以期不会重复目标,浪费子弹。

子弹太珍贵了,铜壳在当时都是很奢侈的资源,制作起来相当麻烦,将适量的火药容进弹壳,将弹头小心地压进去,是一项高难度高危险的工作。

明军开枪了。

看都没有看,毛仲就吩咐吩咐大家装弹。明军特战队毕竟都是精锐,一个个身手麻利,迅速压上了新的子弹,然后,再次瞄准。“射击!”

担心大家紧张和乱射,明军有着严格的管理程序。

砰砰砰。。。。。。

明军士兵的大队,都在船上观看着这场罕见的战斗,一支三十人的小队,和敌人三百人的大队之间的对抗,而明军统帅毛仲早已信誓旦旦地向众军夸下了海口,要全歼敌军,不知道是真是假,尤其是,他们使用的新式铜铳,号称黑煞神枪的,威力究竟如何。

明军发射了三轮,然后,就停止了。

三十四个人,连同毛仲在内,发射了三轮,一百零二发子弹,其中,三弹卡壳儿。

看看岛屿上的叛军官兵部队,好象遭遇了强力刀割的稻草,迅速被削减了一大片,前面的叛军官兵,无一例外地惨叫着,或者趴倒着,或者翻滚着,再没有一个还能好好的站着。

短暂的迟疑过后,叛军哗一声向着岛屿上崩溃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着岛屿的纵深处溃逃,那些树林,灌木丛,沟壑,成为他们最为青睐的场所。

“走吧。去岛上逮野兔!”毛仲笑着说。

明军留下部分军队,派遣了三百余人登陆,在毛仲等人的带领下,向岛屿上搜索,将一群群一簇簇的叛军士兵,从沟壑树林里揪了出来。

残余的二百余叛军,尽皆作了战俘。

二章,击毙敌将李永芳

巡视了长山岛之后,毛仲舰队兴高采烈地朝着北面海上,迅速出击,第二天中午时分赶到了石城岛。

驻守在这一带的,也是刘兴祚的残部,拥有战船二十余艘,估计知道飞豹军的舰队战力,一见明军逼近,立刻扯下了旗帜,派遣人员过来,表示投降。

投降的将领正是刘兴祚的亲信将领之一的刘承恩,于是毛仲以他为向导,派遣部队登陆,叛军千余人顽抗,遭到了毛仲军步枪的射击,毛仲知道叛军已经军心动摇,没有动用大军,只是带着两杆步枪,在百十名士兵的簇拥下,朝着敌人的阵势上狙击。

叛军结成大阵,有步兵,有骑兵,还有铜铳等火器,非常严整,更有弓弩兵射住阵脚,体现了相当的素质。

毛仲只开了五枪,每一枪都猎杀一名敌将。在敌人的大阵之中,为了便于指挥,将官的位置,总是很明显。

“这哪里是打仗,简直是来找死来了!”毛仲冷嘲热讽着,一面继续射击。

他的步枪,是最原始的狙击枪,将西班牙人的望远镜玻璃装备到了枪支上,能够清晰地看着敌人的脸,敌人对这样严重的危险显然毫无所知,尤其是将领们,得意洋洋地显示着威风,毛仲每开一枪,都能看到敌人的眉心处爆裂了一团血花,才认定敌人的死亡。

毛仲的枪法,自认为绝不逊于那个两千五百米以外就击穿了一名敌人的英国神枪手,在这几百米的距离狙杀目标,简直是小菜一碟。

周围的士兵观赏着毛仲出色的射击技艺,“好!又打中了!”

毛仲的部队,没有再前进一步,就在那儿认真地看着,只见敌人的五个将官被击毙以后,部队先还勉强支持着,忽然,从中军地方开始,人群哗啦一声溃乱了。

接着,毛仲派遣刘承恩为信使,上前招降,叛军余部,三三两两的,先后投降了五百多人。紧接着,毛仲的军队一开上岛,残余的叛军就呼啦啦全跑过来跪到地上了。

“为什么乱了阵?”毛仲问。

“这是天意啊!”叛军官兵在阵势上忽然发现自己的将领说着话一头栽倒,再搀扶起来时,已经脑袋开花,死翘翘了。“这是天谴啊!”解释不通原因的叛军将之归结为叛乱过家,遭到了老天的报应。一个个吓蒙了。

石城之战,降服敌军两千余人,除了部分遣散以外,约一半编制入自己军中。毛仲将现有的部队分为四类:特种军,步枪亲军,蓝序的水军,刘承恩的左右营降军。降军的正式名称是石城军。

在石城岛上,稍加休整,补充了淡水和粮食,就直接转向,去进攻长海。

毛仲以刘承恩为石城守将,暂定为都司军衔,带领右营石城军防御,其左营石城军则随队西征。

舰队出西南角,一直走了一天半,又休息了半天,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才开始行动,赶到了长海。

长海岛,是辽东海面诸多岛屿中面积最大的一个,相当于海洋岛,长山岛,石城岛三个还要大些,它分为南北二岛,当时叫做双岛,或者鹿岛。原为孔有德军的驻扎地,后来因粮食匮乏,经过孔有德等人一再请求,朝廷才允许其南下山东就食,想不到,他们一到山东,就发动了叛乱。

毛仲舰队,分外小心,先让新归属的石城舰队十余船队前去试探,接着,以蓝序舰队为接应,进攻敌之北岛。

果然,明军一出,就遭到了敌军的反击,在岛屿的中间港湾里,迅速驶出了一大队舰船,打着鲜明的旗帜,居然是:金!

女真族在1616年建立金国政权,直到1636年才修改国号为清,现在,金国在皇太极的统治之下。

“三军将士听清楚,现在,我们遭遇的是女真叛军,是真正的强敌!”毛仲命令士兵军号,提醒各部队。

不久,金军舰队完全涌出了港湾,布好了阵势,然后,和明军舰队遥遥相望,在北岛的北面,形成了海上对峙。

毛仲军没有轻易进攻,金军舰队,也没有直接反击,双方都在试探和揣测对方的意图和实力。

毛仲军总数,现在有一千七百余人,其中七百人为刚投降的石城军,因为“天降惩罚”的精神恐惧,对毛仲军非常忠诚。但是,完全依靠之为战斗主力,则根本谈不上,只要其不发动叛乱,还能够从声势上吓吓敌人,已经不错了了。

“明将听着,我们额驸李总兵向你问话!”一艘金军船前行,士兵大声地呼喊。

两军将领阵前对话?这太古老了吧?

见毛仲疑惑的表情,蓝序急忙向他解释:“既然敌人主将要求见面,您就出去吧,有我等保护,不会有任何差错,再说,历来两军对战,统帅答话,都不会使坏的。”

“那如果敌人使坏呢?”毛仲问。

“这,不可能!”,蓝序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你就替我出面说话。”

“我?行吗?”蓝序摇头笑着。

“行!”

毛仲在这一刻,已经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既然敌军主将这样胆大包天,他就要加以利用。在两军将领对话的时候,干掉他!

于是,蓝序为全军统帅,乘坐一艘大船,向前突出,船上,护卫着七十余名官兵,用盾牌遮掩着南面的船栏,直到一箭之地,和金军统帅的船相对,才停止了下来。

“天朝上国之飞豹军参军将军毛仲!”蓝序一拱手,冒充了毛仲,爽朗地答道。

“哦,原来是明国新近提拔的骁勇将军毛仲啊,哈哈哈哈!”金国船上,在无数士兵的护卫下,一个身材不高的老将,得意洋洋地笑着:“看来,明国真正无人了,”

“你是何人?”蓝序显然很恼火。

“本将是大金国的现任水师提督,一等额驸李永芳!”

“你是李永芳?”

“正是本督!”

在蓝序的身边,因为士兵盾牌的遮掩,毛仲悄悄地隐蔽着:“谁是李永芳?”

毛仲作为特种兵,虽然格外出色,可是,对于历史知识,要差得多了。怎么会?明明是金国女真族的舰队,怎么冒出了一个汉人呢?怎么不是四大贝勒或者哪一个八旗的旗主?到现在为止,毛仲对女真金国的核心集团的认识,也没有进展多少。

蓝序对着李永芳点头:“李永芳,战就战了,罗嗦什么?”

这期间,他悄悄地对毛仲讲了几句,顿时叫毛仲心里激动起来:“麻辣隔壁,他是第一个大汉奸?还是努尔哈赤的闺女女婿?现任的金贼海军司令?”

毛仲终于将对面的鸟人和香桂等人讲述的事情对接了印象。

李永芳,汉族将领,原大明朝抚顺关的游击将军,镇守抚顺,当努尔哈赤率领贼军进攻的时候,他带领一干明军官员,跪在道旁投降了!于是,喜出望外的努尔哈赤,将自己的小闺女,年仅十二岁的某某格格,嫁给了已经五十岁的李永芳玩,还将其提升为金国的汉军总兵。说来,李永芳是明朝对金国叛军第一个投降的高级将领。

“嗯?”蓝序对毛仲的词汇,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毛仲从士兵和盾牌之间,偷偷地撞开了一个缝隙,将步枪伸了出去,瞄准三百米外的金贼船上的敌将,在其眼睛和眉心间犹豫了下,扣动了扳机。

从伸枪瞄准到击发,毛仲速度极快,仅仅用了三四秒钟而已。

砰!

对面的李永芳正在说话:“哈哈,毛仲,你真是胆小如鼠!明明一个大麻子,却派遣一个小子来冒充,真是可笑至极。。。。。。”

嘎然而止,李永芳在枪声中猝然向着前面载倒。

“哼!”毛仲站了起来,他确信子弹击中了大汉奸的要害,虽然这种半手工制作的子弹威力并不满意,可是,要砸开贼人的眉心,还是轻易的,那里,毛仲眼睁睁看着他飞溅起了一簇血花。

三章,击败金贼军舰队

金军中没有任何响动,就是敌人的第一艘战船上,也没有想象里的大乱,有人搀扶了李永芳。

“进攻!”毛仲一声令下,身边隐藏的军号手就鼓足腮帮子,猛烈地吹了起来。

进攻的信号,让明军舰队骤然反应,各舰船上,都响起了纷乱的呼喊,接着,桨手们奋力地划水,使船向前缓慢前进。

毛仲所在的战船,则停留了下来,等待其他舰船赶上来。

金军的第一艘战舰,缓慢地撤退了。

毛仲暗暗赞叹金贼军的军纪严明,士兵威严如山。

明军舰队渐渐逼迫上来,金军舰队则保持了基本阵势。

从武器装备上看,毛仲绝对有信心,因为,金军的战船上,并没有几门火炮,其士兵手里不是盾牌就是砍刀,弓弩之类,甚至连铜铳都很少配备,不由得想到了近代,清军装备落后的情景,看来,金贼军特别强调士兵的勇敢精神,不屑于,甚至反感武器的先进性。

毛仲暗暗高兴。

不料,正在明军紧逼,双方战舰就要接近到合适的距离,明军就要使用火炮轰击几下,以壮声威的时候,在金贼军的舰队上,忽然亮起了斗大的一面面旗帜,上面有的是金,有的是李字,尤其是在敌人战舰的中央,有一座舰,赫然亮着李的大旗。

“糟糕,李贼还活着!”蓝序惊呼。

“什么?”毛仲吃了一惊。“不可能!”

“那不?肯定是李贼!”蓝序指着那敌人:“李贼狡诈,一定使用了替身!”

“替身?”毛仲稍加思考就相信了,在古代,如果主将被击毙,其后果是异常严重的。“麻辣隔壁,跟老子躲猫猫使诈?”毛仲气坏了。

“我军进还是退?”蓝序显然对战胜敌军抱有恐惧。

“前进!用旗帜告诉后面的步枪军,瞄准敌人,在适当的时候射击。”

战舰上,马上有人向着后面打出了信号旗,发出了指令,而明军舰队,则整齐有序地前进,向着金贼军逼近。其意图是海上舰队决战,先歼灭了敌军舰队,然后再攻击岛屿。

明军官兵的士气,明显比蓝序这样的将领要高,思想也很简单,为了不影响舰队的指挥,才没有发出怒吼声,保持了平静。只是,一排排的长枪竖立在船头,盾牌和铜铳,也是坚决的象征。

轰!轰轰!

从北岛的树林里,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阵轰响,接着,尖锐而凄凉的呼啸声中,一颗颗乌黑的弹丸从天而降,砸到了明军舰队群中,虽然敌军的火炮是随意地打击的,毕竟明军舰队密集,居然连连击中舰船,实心弹丸之重,将一艘舰船打坏,数名士兵连同船板一起横飞。

一群士兵在炮弹的冲击下,哗一声,十几个人都被砸到了海里。开始了艰苦卓绝的挣扎。

“继续前进!”对于敌人的火炮,明军是有准备的,虽然有了死伤,官兵们也没有撤退,毕竟在这乱战时刻,就是你退,也不能保证安全,很多人在心里暗暗祈祷上天。

划桨手们继续前进。

金贼军的岸基火炮并不多,第一轮轰击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沉寂,接着,敌舰队呼啸一声,向着前面冲来。

明军并不惧怕金贼军的水师,毕竟,他们多是由汉人组成的,不是金贼军的精锐部队,所以,明军官兵也大声地开始了呼喊,将船逼近了敌人,在船边缘的官兵摇晃着盾牌和长枪,有的已经开始了射箭。

舰队接近了!

毛仲所在的战舰,依然在最前列,曾经的一颗敌人炮弹,就砸在船的前面不到五米的海里,将所有的官兵都吓了一跳,现在,敌人的炮弹不再有了,人人都感到了安全。那种根本无法判断的危险,实在让人太揪心了,现在,看着敌人逼近,反倒是一种幸福。

毛仲的眼睛,牢牢地套着敌人舰队的中央那艘大座舰上,那是敌人的中军指挥舰,敌人的军号和战鼓,就是从那里发出了指令的。现在,还有几个将领,得意洋洋地站在其中,指点江山,牛皮叉叉地小谈着。

金贼军的舰队规模明显大,估计有百十号战舰,人数能有两千五百到三千,比明军多两三成,如果有敌人从岛上赶来增援的话,总该还有千把人。

平日平静而空旷寂寞的辽东海面,现在成为紧张的主战场!

终于,明军舰队和金贼军的舰队接近了,更多的箭弩从金贼军的舰队上飞了出来,一群群恶魔般飞向了明军船上,其威力之猛,让毛仲都叹为观止。看来,金贼军的训练重心是箭弩,其士兵的这方面素养是相当强悍的。有好几个明军士兵,居然连着盾牌都被金贼军的弓弩手射穿,惨叫着载倒了。

终于,在锣鼓喧天,沸腾的舰队上,毛仲也听到了自己方面发出的声音,有的是铜铳,有的是件弩,有的则是清脆的枪声!

毛仲的步枪,则牢牢地瞄准着敌人的旗舰上。终于,他把握到了时机,在敌人的旗帜错落,士兵往来遮掩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狡诈的金贼军现任海军的司令官大人!

“老子看你还有几个替身!”毛仲一枪抠动,立刻压入了新的子弹,瞄准了另外一个军官。

步枪作战的关键是,猎杀敌人的军官,使敌人失去有效的指挥系统,最终达到崩溃的目标,而要普遍地杀伤敌人,则有新的武器来出场。

毛仲训练的特战军,步枪军,分乘几艘战舰,冲到了前面,开始了对金贼军的猎杀行动,毛仲在一分钟之内,就猎杀了三名金贼军的军官,使之个个脑门上冒血,呜呼哀哉,也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的死伤,让周围的金贼军惊呼起来。混乱起来。

毛仲的手,将步枪放下了,既然敌人的几个军官已经被击毙,再使用稀罕的子弹,代价太过昂贵,该重型武器出场了。

毛仲的手里,将一颗手榴弹抓起,信手一揪,取掉了引线,然后,等待着机会,呼一声,扔向了前面的金贼军战舰上。

轰。

一声爆炸,十数名金贼军惨叫起来。烟雾和火焰,都让那里成为可怕的所在。

明军官兵,得到了指示,纷纷开始投掷手榴弹,这种武器,主要用于海军的近战,是目前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武器,所以当一群群手榴弹落到了金贼军的战舰上时,金贼军顿时大乱!

毛仲估计,这一轮进攻,明军消耗的手榴弹,是一百五十枚左右,也许更多,达二百枚,反正,面对真正的金贼军,明军官兵是毫不犹豫,毫不吝惜的。

一颗颗手榴弹在金贼军的战舰上爆炸,将敌人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好几艘敌船上已经燃烧起了火焰,于是,就这么短短的三五分钟,战役就决出了胜负。

金贼军的战舰,出现了巨大的混乱,许多后面的舰只,开始转向溃退,而更多的战舰,已经混乱到到处乱窜,不管敌我的菜鸟地步。

这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因为金贼军忙于逃跑,攻击力几乎停顿,就成为明军常规力量发挥的重要时刻,明军开始使用最普通的箭弩对金贼军进行攻击,一群群的箭弩,射进了金贼军的群落里,将不少敌军射死射伤。

金贼军的舰队眨眼之间,就大败而逃,向着港湾里冲去,而明军舰队则紧紧地追逐之,一点而也放松。

金贼军以破坏了的战舰为阻挡,部分士兵跳海逃生,一些后面的战舰迅速从港湾的另外一头逃走,向着茫茫的大海深处逃遁而去。

明军将残余的金贼军大部狙杀,将其破坏了的战舰俘获,然后,登上了北岛。

四章,砍翻布兰泰

北岛之上,金贼军数量并不多,从军营中出来,不过一百来号人,却结成了一个圆形的战阵,牢牢地钉在岛屿的中央位置,虎视眈眈。

明军登陆的部队,是核心的步枪军,其任务是彻底扫荡岛屿残敌,既然在海上作战,因为船队速度的问题,不能追捕敌人,陆战的优势总不能不利用。

现在的步枪军,四百人,其中一百人拥有步枪,三百人是贴身护卫队,用常规的弓弩刀枪盾牌,保证步枪军的安全。这些人,是毛仲现在的亲信部队,当毛仲回头检阅自己的部队时,暗暗笑道:“现在我是营长了。”

按照明军正规的建制,一个实授的参军将军,部下应该有五千人左右,相当于一个卫单位的指挥官,早期的卫所制度,一个卫有十个所,总兵力达五千六百余人。现在的毛仲军,不过有其十分之一。

明军行动谨慎,决不轻易冒险,就是面对百十号敌人,也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分部队为两翼,毛仲左翼,牛雷为右翼。

当部队看得清清楚楚的时候,毛仲下令,要一名士兵上前,呼喊敌军投降。

“赶快投降,否则,我天朝神枪军,将你们打得屁滚尿流!”士兵得意地吼道。

现在,毛仲军连克长山叛军,石城之敌,击溃金贼军的海上舰队,士气异常高涨,每一个士兵都充满了自豪,感觉这天朝上国的威风,又回来了。

金贼军的旗帜,让毛仲军非常谨慎,因为,那是真正的金贼八旗部队,打着镶红旗一面,五十余名骑兵,个个手执长弓硬弩,岿然不动。从其气势来看,一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杀人如麻,这才冷气森森,临危不惧。

明军的子弹,消耗了不少,但是,看到敌军顽固,不为所动,也准备射击了。

“装子弹,准备攻击,记住,先射那些骑兵,绝对不能使敌人一个漏网!”毛仲指挥士兵,继续前进。

一名金贼军上来,骑着枣红色的战马,威风凛凛,往来如电,“站住,明军听着,我家佐领巴图大人,要和你们将军决战!”

“决战?笑话,你们赶紧投降!”明兵嚣张地说。

“那才是笑话,我镶红旗什么时候有人投降过?”金贼军爽朗地大笑,勒住了战马,“别看你们打败了我们的舰队,那不过是些汉人,统统都是废物,而我们,才是真正的大金勇士!你们区区三四百个汉子,就想要打败我们?简直是做梦呢!”

“哈哈哈哈!”金贼军笑得异常得意,好象他们才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这些人的确是女真人,标准的纯种的女真人,这是部下一名士兵对毛仲提醒的:“将军,他们都是金贼军,真正的靼子!

“这有区别吗?”毛仲问。

“有啊,将军,军中传言,说,一个靼子,可以打败十个汉人。靼子一过万,绝对不能战!”

“为什么?”

“靼子强悍啊,您看,他们的身材魁梧,一个个黑铁塔似的,咱大明的官兵,看着心里都发怵,靼子善于骑射,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我军确实不是对手。”

“你说什么?”毛仲愤怒了。

“哦,将军,不对,我是说,单打独斗,我军确实不行,现在咱有了步枪和手榴弹,靼子根本不行了!嘿嘿!”见毛仲吃人的眼光,士兵赶紧抹着额头的虚汗。

明军两翼部队,停滞下来,距离太近了,三百米距离,估计敌人的强弩都可以射到,那些护卫队赶紧将盾牌遮掩在前面,有些人张开了弩箭,以为保护。

“哈哈哈哈,明国的汉子,你们怎么不敢上来决战?”最前面的那名金贼军非常嚣张,骑着马,往来如风,身上背着一张弓,手里挥舞着一把刀。枣红马铁蹄狰狞,飞溅起一团团烟尘。

“大家听着,谁去给我砍翻了那名金贼?”毛仲喝问。

敌人的气焰实在太嚣张了,就是用步枪一枪打一个准,统统给灭了,也不解气,毛仲决心煞煞敌人的威风。同时,也练练特战部队的能力。

话音刚落,就从身边闪出一名士兵,手里挥舞着钢矛:“将军,我试试看!”

原来是一名特战士兵。

“好,如果能杀了那贼,你是第一功!”

“知道了,将军!”

那士兵一咬牙,向前冲去。而金贼骑兵一见这面有人,也跳下了战马,将身上的弓弩放下,只摇晃着一把短刀,前来迎战。

很快,两名士兵,一矛一刀,在两军阵前打成一团,你来我往,刀枪相见,殊死搏斗。

哧!

明军士兵戳了金贼军一枪,中其肩膀,不料,那儿正是金贼军士兵的得意之处,设、设计的破绽圈套,就在这一刹那间,金贼军翻转了身体,神奇地一抖,腰刀在明军士兵的脖颈间闪过。

明军士兵丢弃了钢矛,慢慢地向着后面翻倒。金贼军士兵往前一探,钢刀再次飞过,将明军士兵枭掉了首级,提在手里,放声笑了笑,纵上战马。

金贼军大声呼叫,庆祝胜利,而明军两翼部队,面面相觑,毛仲也终于见证了金贼军的骁勇善战,以自己特种士兵的强化训练,还是挑选出来的精锐,都不是敌人的对手,可见敌人的搏斗技能,如何了得了。

毛仲气急败坏。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失败,他最后悔的就是让士兵上场,折了面子,丢人啊。

“来人,你,王海生,负责这里的部队,等候情况,不管我是输是赢,最后都将敌人给我灭了!”

“将军?你不能去!不能去啊,要不,我去吧。”

“放心,我是毛仲,不是你们!”

毛仲气哼哼地出来,手里一把单刀,什么话也不说,径直朝着那金贼军走去。那金贼军正在得意,回头看了看毛仲,将马肚子一夹冲过来,“小子,你也来送死啊?”

“哦,随便你说吧,我问你,你是要在马上还是马下?”

“嗯?”金贼军一愣。

“我问你,你是步战还是马战,是在地上死还是在马上死!”

“哈哈哈哈!”金贼军狂笑不已,将明军士兵的首级悬挂到了马鞍桥上,用刀涂抹着那些血迹。“又一个来送死的兔子!”

毛仲生平最恨的就是敌人的这种蔑视做派,牙一咬,招呼算是打过了,现在就是战斗!唰,一个健步朝着敌人奔过去。

金贼军大吼一声,将马一带,向着毛仲冲过来,同时,扬起了战刀。

两方的官兵,都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狂呼。而金贼军队伍里,更是狂风暴雨的呐喊。“布兰泰,杀了汉鸟!”

不过,这喊声,瞬间就停止了,因为被金贼军寄予厚望的布兰泰,骑着战马,一路横冲,眼看着不是将胆敢挑战的明军踢死就是砍死,却不料他连人到马,直接往前一冲,撞到了地上!

那马刚冲到毛仲的跟前,忽然前蹄闪失,骤然撞地,而强烈奔跑的巨大惯性,使它的身体向前劲爆地冲刺,于是发生了很自然的翻转,在空中华丽地旋转着,翻着跟头。

布兰泰果然是个出色的格斗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跳离战马,向着毛仲冲杀,但是,在人们的视野里,他也象那匹战马一样,在空中翻腾了好几个漂亮的前滚翻,然后,栽到了地面。

就在这一个回合中,战斗就分出了胜负,毛仲,一个麻子脸的明军,手里把握着普通至极的单刀,悠闲地站在旁边,而地上,那匹金贼军的战马,失去了一双前腿,在地上奋力地挣扎着,偶尔,还能够正立起身躯,象袋鼠那样用后腿和前腿的残余,奇异地蹦达几下,而金贼军的勇士布兰泰,虽然身体还是完好无损,可是,已经歪斜着脑袋,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着鲜血了。

五章,打塌黄马卦

“我还以为靼子兵多么厉害呢,原来,也是一个草包!哈哈哈!”战场上,只有毛仲一个人自言自话,然后,上前踢了几脚那布兰泰,毫不犹豫地用刀插其脖颈,狠狠地一拉,脚踩其胸,斩落了首级。

“毛将军赢了!毛将军赢了!”明军士兵,骤然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呼喊,而金贼军中,却没人再吭。

实际上,这些欢呼声,绝对不是明智的,特别是那个将军的称呼,暴露了毛仲的级别,也由此带来了巨大的危险。

毛仲将布兰泰的首级,向着金贼军的一面,狠狠地掷去:“有谁还敢来?”

没人说话。

明军沉默了,金贼军也沉默不语,诺大的战场上,只有毛仲一个人的声音。

毛仲讥讽:“就这三脚猫的工夫,还敢来北岛上送死?有谁明智的话,立刻投降,给老子磕九九八十一个头,老子饶他不死!”

毛仲的话音刚落,就有金贼军的旗帜闪动,部队向两面让开,一名骑兵从中奋勇当先地冲出来,手里是硕大而长的砍刀,旋风似的冲到了跟前。

“你是明国的将军?”

“你呢?”

“我是镶红旗的勇士,大金佐领巴图,”那人冷淡地说。

毛仲打量着这人,只见他身上披着浅黄色的长布,号称披风的那种,立刻联想到了黄马卦,“佐领?就是一个牛录的头目吧?一牛录三百人,也好,和我现在的兵力差不多,咱也算阶级相当,不算我参军将军欺负你!”

就在这说话的时候,毛仲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危险向自己逼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目标方位,这危机感却异常地强烈,于是,他本能地向着一侧躲闪。

两枚冷箭,骤然从毛仲刚才站立的地方闪过,射向了明军队伍中,砰砰两声撞响,两名明军士兵居然被撞倒。

显然是强劲的巨弩射出的。

如果毛仲没有躲闪的话,一定被这两支弩箭射穿!

“靼子,想暗算我?”毛仲伸出中指,鄙视一个。

“嗨!”巴图猛喝一声,纵马而前,泰山压顶般朝着毛仲杀来,其巨长的砍刀,摇动着刀背上三个环铃,爆发出剧烈的响声,那巨长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雪花般的光芒。他粗壮有力的双臂,矫健的身姿,就象一头巨兽。

于是,明军和金贼军,都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战斗场面,一骑兵,一步将,一长刀,一短刃,一巨无霸,一中等身材,一气势汹汹的功夫熊猫,一轻灵机智的悟空,在场面的中央,你来我往,苦苦纠缠。

纯铁的长刀,虎虎生风,偶尔劈在地上时,顿时将坚硬的泥石地劈起一片火星,从其份量上看,至少有五十斤或许在七八十斤,这时候,毛仲才对明朝山海关上摆放的一件兵器有了认同感,那件兵器约一百二十斤,是明朝大将刘铤的。

毛仲以飞快的身手,躲避着巴图的钢刀,同时,围绕着敌人的战马。左右躲闪,好几次,他都试图接近敌人,但都被凶狠地砍刀阻拦。而敌人也好几次给他造成了相当的危机,这时,他意识到,自己特种兵的技能,在这一时期,并不独特。那么一件重家伙,被这金贼把握在手里,轻描淡写地玩着,上下翻飞,左右逢源,使得极为轻便。

“好,好,好!”明军士兵擂响了战鼓,为自己的将军助威,而金贼军那儿,也大声地呼喊。

从整个态势上看,毛仲的形势是不利的,因为他一直在躲避敌人,敌人的刀,马蹄,随时随地都可能造成伤害。敌人的刀太重,他的短刀根本不能碰撞。敌人在马上,刀长力大,他只有近身才能有机会。

“汉鸡,拿狗命来!”

巴图一面奋力地劈砍着,一面大声咆哮,似乎成竹在胸。

“将军,我们要开枪了!”王海生大声地提醒毛仲:“快躲!”

显然,明军官兵认为,自己的将军不是对手,准备实施援救。

毛仲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些,只在一心一意地对付巴图,几次试探不成,他拿定了新的主意,眼看着巴图向他砍来时,他一面躲避,一面将刀向着前面猛然砍杀。

砰!两件兵器撞在一起,单薄的毛仲腰刀顿时被砍折了!

然而,这正是毛仲所盼望的,因为,那折断的刀刃部分,因为惯力的作用,正飞快地朝着敌将巴图的面门上飞去。

这一招,虽然速度极快,在刹那间就实现了,可是,毛仲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而是顺手将手里的半截儿单刀,也朝着巴图的胸膛掷去。

巴图非常了得,一面向旁边躲闪半截儿刀刃,一面将长刀杆向商议抬,试图阻止毛仲的飞刀。

这就是机会。

相信速度第一的毛仲,在力量上并不是多强,可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上述阴谋诡计实施的过程中,双腿一弹,就蹿向巴图,猱身跃上一米多高,双手揪住了战马的鬃鬣,借助弹起的力道和马的鬃力,翻转身体,凝聚起新的力量,踹向巴图。

呼的一声,巴图居然从战马上被踹下去了!

毛仲将马一勒,狠狠地迫使它转身,朝着前面巴图正翻滚的地方,扬起四蹄践踏而来。

巴图在地上翻滚着,双手却牢牢地抓着大刀,当毛仲纵马而来冲击的时候,他迫不得已,一面试图躲避,一`面将长刀向着战马砍来。

毛仲不管这一切,只是夹紧了马肚子,拳头擂打着它的脑袋,迫使它强冲硬撞。

嚓!长刀劈中了战马的前蹄,使之身躯一软,向着前面瘫倒,毛仲急忙猛踩马背,向着旁边跃出。

巴图固然凶猛矫健,却不能一再得逞心愿,那马虽然被斫去一蹄,栽倒时却堪堪压住了他的一条腿,失重翻滚时,更将他的半大身体都压住了。

毛仲跃到了地上,单脚横踹,踹得那长刀离开自己要害,以左腿为轴,身体一抖,拳头就到了巴图的面门上,狠狠的一招,正打在其鼻子上。

噗!一股鲜红的激流从那里喷涌而出。

毛仲跳离了攻击点,稳稳地站定,从地上拾起了巴图的刀。

呵!好重啊。

巴图的双手,捂在鼻子上,浑身上下抽搐着,失去了起来战斗的能力。

毛仲已经不在乎这个家伙,因为从自己的拳头触觉来说,绝对将那家伙的鼻梁骨打断了。

“还有谁来?”毛仲冷冷地朝着对面喊道。

明军,爆发出了疯狂的欢呼,许多护卫队官兵将盾牌在地上猛烈地撞击着,或者将刀背在盾牌上奋力敲打。

金贼军迟疑着,迟疑着,忽然,其中一名骑兵将手一伸,举出一面小小的旗帜,接着,那面巨大的镶红旗帜,剧烈地摇摆,“呜喝!”

金贼军的前沿步兵闪开,五十余名骑兵箭一般地从中冲杀出来,士兵们高举着马刀,怒声嘶吼着,战马飞扬跋扈,无数钢铁色的蹄子在地面,不,在低空里翻腾,灰尘,陡然而起,好象一个剧烈的龙卷风发动了!

龙卷风的威力,在许多关于美洲北部风采的视频里,都被毛仲见识过,那是令人类恐惧,不得不感慨自己卑微的时刻。

没有办法,毛仲唯一能够采取的措施就是。。。。。。

六章,突入南岛

明军的步枪响了。纷纷扬扬的枪声,象梦幻一样在毛仲的耳际喧嚣而过,风声,似乎更紧张些。

毛仲的奔驰速度,后来被明军官兵们一再赞扬,叹为观止,说那简直是,比兔子,不,比战马,不,比。。。。。。反正太快了,简直看不清他的频率,脚步,好象一道虚影那么一闪,他就到了数十步之外!

真正的八旗精锐,铜墙铁壁般的骑兵部队,狂风暴雨般向着明军冲来,以普通的战法,明军的铜铳,可能杀伤其中的十人到二十人,但是,真正要使其完全丧失战斗力,则恐怕只能废掉五人左右,而明军还来不及装好第二弹,就会被人家狂暴的铁蹄踩到了头顶,给踩得稀烂了。

笨拙的早期火枪,效能的发挥是有限的,难怪满清铁骑会屡屡战而胜之,秉性野蛮,凶悍,视死如归的女真蛮族,以严酷的军纪约束,前面的骑兵,基本就是枪灰,可是,他们照样毫不迟疑。

“哈啊!”女真铁骑呼喊着,狂奔着,眼看就奔出数十米。

在枪声之中,明军队伍更加紧张凝聚,前面的盾牌护卫队牢牢地站立着,将一些长矛挺立而出,作为威胁敌人骑兵的武器,那些盾牌,则成为明军步枪军士兵放置步枪,瞄准射击的恰当支持。

两翼明军,相距不到五十米,虽然八旗骑兵冲击的是毛仲所在的右翼,能够参战的明军,则是全部,一百步枪军,三百武装的士兵。战场的整个形势其实是一百步枪兵对付敌五十余骑兵。平均两支步枪攒击一名敌骑。

如果是静态瞄准的话,估计只用一轮射击就结束了,因为是猛烈的冲击,明军的射击训练又非常少,所以,进行了两轮,消耗了二百颗子弹。

在事后进行检验的时候发现,有六颗子弹卡了。

这是允许的事故率,虽然高得吓人,可是,用手工机床打磨出来的子弹能够保持百分之九十七的正常,已经相当惊人。

毛仲回身观看,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打得好!”

五十余名八旗的铁骑,大部倒在地上翻腾,有的是击中了战马,将士兵颠簸下来摔得半死,有的是击中士兵,直接挂了。只有三名骑兵还能幸免,他们在队伍的后面,被前面阻挡了危险,稀里糊涂地发现其余的骑兵都倒了,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明军官兵,也纷纷扬扬地举起着手,或者是步枪,或者的单刀,向着天空狂呼:“哈,靼子被打死了!打死了,都打光了!”

不等毛仲下令,明军的队伍就整齐有序地向前进发,不过,是以战斗小队的单位进行的,。士兵们争先恐后向着敌人骑兵和战马倒毙的地方,因为有的敌人正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逃跑,有的还在喊叫,有的战马则在死人堆里乱钻,局面非常混乱,明军官兵希望能够活捉到靼子兵,“快啊,一颗靼子脑袋三十两银子呢!”

“财迷!”毛仲笑着骂道。

明军官兵在两轮射击,几乎在半分钟的时间里就结束了战斗,给敌人造成的威慑是异常重大的,咱三名骑兵的带动下,靼子步兵惊呼着崩溃了队形,本来,他们是追随着骑兵向前冲锋的,现在,清一色修改为转身,向后面逃炮,因为逃跑的速度不够快,有几个步兵被后面逃过来的骑兵踩成了烂泥。

“追啊,杀啊!”明军官兵一见敌人彻底崩溃,士气更加高涨,迅速地就失去了建制,开始向前狂追。有步枪军,也有护卫队,虽然混乱,步枪军和护卫军之间,还能勉强配合。

毛仲来到了巴图的面前,“喂,醒醒了,战斗结束了!”

巴图昏昏沉沉地摇晃着脑袋,意识显然不清醒。

“小子,身手不错!”

毛仲说着,将夺取,又丢弃的巴图大刀收拾起来,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个靼子军官劈去。

噗,鲜血飞溅,一颗硕大的脑袋脱离了本体,在地上翻滚着。这时,毛仲才注意到,这家伙黑亮的马尾辫子。

抓住那家伙的辫子,毛仲提起来,远处一看,只见明军士兵挥舞着刀枪,耀武扬威地追捕着靼子兵,靼子兵被追得黄花鱼一样哇哇乱叫。因为只顾着逃跑,不敢反抗,自然给明军官兵大得其利,不断地用矛和刀招呼到身上,猎杀了性命。

偶尔,也能听到沸腾呼喊声中的枪响,肯定是一些不规矩的步枪兵浪费子弹了。

从战场一直追出了三里多,再追出一里多,明军终于将残余的女真八旗步兵屠杀大半,活捉十六个,而那三名女真骑兵,一个摔倒在沟壑里,摔了个半死,被枭掉了首级,两个连人带马泅渡,异想天开地冲向大海,结果,一个被淹死,一个被蓝序舰队拦截,迫不得已,自杀了。

毛仲部队兴高采烈,将活捉的靼子兵捆绑了,将死尸割掉了首级,集中到海滩边上来,毛仲传令部队休整,将缴获的敌军粮食,锅碗等弄到这里,作了饭菜,饱餐一顿,收拾敌人的火药,红衣大炮五门,其他箭弩兵器,战马,草料,作为自己的用度。

下午时分,毛仲部队开始返回蓝序舰队,然后下令,向南岛进军。

“双岛之地,向来为我大明水军所有,现在,靼子兵还在,我们要立刻发动进攻,收复岛屿!”

“收复南岛!收复南岛!”

“一颗脑袋三十两银子啦!”

士兵们有些急不可待,舰队的启动很快,桨手遭到了战斗兵员的一再催促。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里,他们就赶到了南岛,其实,两岛是南北错杂,都是梭子形状,东西长,并不南北对称,北岛偏西,南岛往东,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港湾。

明军水师的行动,早在南岛女真守军的视野之内,可是,因为李永芳的汉军舰队被击败,残余部分都溃逃了,就将他们完全滞留在了岛屿上,而蓝序舰队一部分堵截在港湾里,使他们不能想出任何办法逃走,简而言之,他们成为女真军队在岛屿上的弃儿。

“那是什么声音?”

“你说什么?”

在忧愁之中,他们倾听到了明军步枪军的射击声,可是,这声音绝对不同于普通的铜铳,铜铳的沉闷,哪里有这声音尖锐清脆?

战战兢兢的女真南岛守将,不过是北面守军巴图先生的副手,也就是这支陆军部队,镶红旗下的某一个牛录的副佐领德格楞,手下能有一百多人,是金军占领了岛屿之后的常规守备军。虽然人数很少,可是,有李永芳的汉军舰队往来侧翼,岛屿上又占据了明军原来修筑的一些堡垒,还是相当有把握和安全的。

对北岛的战事,德格楞还是有把握的,哼,明军在海上可以打垮汉军水师,可是,要想在陆地上打败女真八旗?实在是痴心妄想!就这样,德格楞在焦急与自信中等来了毛仲的舰队和登陆的步兵。

“巴图大人怎么样了?”有士兵问。

“应该没事儿吧?”德格楞自我安慰。

“可是,您看那些明国的士兵!”有人眼尖,发现了问题。

明军士兵,摇晃着缴获的敌人旗帜,在海滩上一面走一面炫耀着,立刻就让堡垒里坚守的德格楞惊慌起来。“不可能,明军向来狡猾,一定是他们制作的假旗帜来恐吓我们!”

金军的侦察人员,立刻骑马奔回堡垒,德格楞下令,全军一百三十四名士兵,加上三十几名做杂务的汉兵,都到堡垒的城墙上站岗,准备作战。

七章,狙杀靼子兵

明军来到了这座城堡下,高达两丈五还多的城墙堡垒,让每一个明军官兵,都仰望着苍天,泪流满面。

不是感慨或者诗意大发,而是目标太高,脖子仰得酸溜溜,午后的阳光也太刺眼,从堡垒的东北方向围裹来,正面对着太阳。

毛仲将部队分成三翼,其余两翼为包围,自己的部队,为主攻方向。因为要进攻敌人坚强的堡垒,不象北岛那样直接作战,就增加了很多的困难。来到了堡垒的西面,因为蓝序部队和石城左营的参与,总攻的部队达到了空前的千人。毛仲的战略意图是,不能使敌人一人漏网。

毛仲看着城堡,有些发呆,真的发愁,他还没有敌对过这样坚固的古代堡垒。

“打掉敌人的守兵,然后用云梯攀登。”

从海洋岛出发,四千发子弹,迭经战斗,已经消耗了不少,现在清点,只剩下区区两千五百,在毛仲的计划里,还要西进辽东半岛,和金贼军大杀一场的,显然,这点儿本钱实在是太少了。

于是,毛仲下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射击,步枪军做好最坏的打算,荷枪实弹,就是不能乱开一枪,非见敌人从堡垒中逃出,轻易射击者,以通敌罪处罚之。

毛仲派遣士兵,将活捉的一名女真士兵推到了前面,大声地呼喊,要女真兵投降。

那士兵摇晃着大辫子,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儿,对着上面的自己人就哭了起来:“救命!救命啊!德格楞大人!”

“住口!”话音刚落,一箭飞来,正中这名女真兵的嘴巴,不,是直接从其口中穿入,深深地插进。

明军士兵大吃一惊,赶紧将其拉回。

毛仲一看,那女真战俘的脖子已经被射穿了。

将濒死的战俘拖了下去,毛仲又令士兵将巴图和布兰泰的首级挑在长杆儿上,摇晃着大辫子,给敌军看个清楚:“城堡里的贼军听着,立刻投降!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明军一齐呼喊,要女真军投降。

城上,沉默了片刻,又射来了一阵箭雨,当场将执行敌人首级的两名明军士兵射成了刺猬。

毛仲见识了女真军队的顽固,也被激怒了,他检查了一番两名被抢救回来的士兵,看看已经无望救活,摆手让将其拖走。然后,调集了五名特种兵,“给我压子弹!”

五名特种兵,迅速地排成了一列,专门给毛仲装子弹,而毛仲端起了第一支步枪,稳稳地站好,面对堡垒上的女真士兵。

堡垒上,女真士兵手执弓弩,虎视眈眈地盯着明军,普通的女真军弓弩,可以射出一百米到二百米左右,强劲的单兵复合大弩,可以射出三百米更多些,也就是九十丈,一百八十步。

虽然说弓弩的射程也不近,但其远程的时候,打击力就弱多了。

毛仲现在的位置,在距敌三百米的位置,因为双方的位置有重大差别,居高临下的女真军,箭弩射得更轻松,更遥远些,毛仲举枪,瞄准了上面堡垒里游动的女真士兵:“大家给我看着点儿!”

身边的士兵,用盾牌紧紧地遮掩着毛仲,惟恐女真贼军用强弩伤害了他,那些特种兵一面压子弹,一面偷窥着上面,这样的仰攻姿势,对于射击确实不利,长于瞄准但是很少实弹训练的他们,难得有把握。

其他士兵,都觉得这样狙杀敌人未免太困难。

“将军,要不,我们把盾牌遮得更牢靠些,您再往前面点儿?”

毛仲一笑,往那边将手势一打,马上有士兵对着堡垒上面的女真军呼喊:“投降,投降,马上投降,否则,我们杀上城堡,鸡犬不留!”

“哈哈哈哈!”女真军在上面冷笑,“小子,你活腻歪了再往前几步走!”

女真军对于自己的安全,绝对有把握,从毛仲的位置要发射弩箭的话,很难达到堡垒上面,即使真的能够射到,弩力已经衰竭,对他们没有多大危害,因此,他们放心胆大地在堡垒的垛口上游动,因为六月天气炎热,许多女真军士兵为了显示勇敢,连盔甲都卸去了。

毛仲将步枪端好,瞄准了上面,一个女真士兵肥腻的狮子头脸进入了他的视野,于是,他抠动了扳机。

砰,低微的那种声音。子弹卡了。

毛仲将步枪交给后面的士兵处理,再接了一支枪,对于这种卡壳现象,毛仲非常恼火,也无可奈何,他真怀念穿越前的时光,那种枪支,多么出色!别说三五百米,就是一千多米,两千米外的目标,也能被套牢,绝对跑不出手心。

“喂,你们汉鸡缩着脑袋在干什么?”女真军在堡垒上嘲笑着。

“有本事就上来啊!”

“冲啊,怎么不冲啊?你们这么多人呢!”

许多明军官兵义愤填膺,却没有办法,别说冲,在精于骑射的女真军的箭弩阵前,如果真的冲到堡垒门口,就是每一个人都顶着盾牌前进,估计也要损失五六十号人。

五大三粗的女真军士兵,一副懒洋洋,其奈我何的牛叉模样,有几个还对下面作着鬼脸,肆意地辱骂着。把明军比成了鸡犬猪羊。

如果正常的情况下,明军确实对女真军没有办法,最多也就乱冲一阵,死上几个人,冲到堡垒下乱叫骂一阵也就是了,用长梯硬攀城?那代价将不可估量。

毛仲瞄准了敌人,还没有开枪的时候,下面的士兵都急了:“将军,不行的,咱们撤退吧。”

有的说:“将军,要不,我们把北岛上那几门红衣大炮拖过来,对女真贼军轰他几炮,把他们轰死!”

还有几个士兵,不敢出言阻止毛仲,又觉得根本不可能成功,只是唉声叹气,摇摇头:“不行抐,不行的!太远了!在上面怎么打?”

砰!

毛仲为了加快速度,顺势将枪一捣士兵,传递给了他,接过第二支枪,只用两秒钟就进入位置,激发了。

就这样,毛仲一人点射,五名士兵压子弹,不到一分钟,就打出了十二发子弹。

这一面堡垒上的女真军,随着毛仲的身体骤然一晃,就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很快,十二个女真士兵,一个个不是面门上开花,就是胸膛上爆裂,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堡垒上,女真军慌了,副佐领德格楞莫名其妙地听到了外面莫名其妙的声音,就看见自己的士兵莫名其妙地倒下,往那里一看,一个个四肢抽搐,眼见死翘翘了。

“天呐,着是怎么回事儿?”一见那里的士兵不断倒下,其他的女真士兵赶紧往那里冲,一面观察士兵,一面从垛口往下面看。

这时,毛仲找到了第二轮攻击的机会。

四发子弹,击毙了五名女真军士兵,因为后面两个,互相叠加。

城堡西面的女真军防线,顿时空缺了一大段。

硝烟,在毛仲的周围弥漫,那些明军士兵一面看着敌人的城堡,一面观察着毛仲的射击,再倾听清脆的枪声,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将军真是神枪手啊!”

“神枪手!”

等了几分钟以后,毛仲发现,又有新的女真军士兵在堡垒的西段垛口上出现了,一个,两个,五个,七个,一个个都很惊恐,但是,却莫名其妙,因为好奇,更加努力地往堡垒的下面张望。

一分钟时间,毛仲又将这些人报销掉了。其中,还有一颗子弹卡了。

二十四名女真军士兵,就这样一一倒在毛仲的枪下,此后,西段堡垒上,再也没有敌军出现。

于是,在十几分钟以后,毛仲转到了南面,因为这里光线很有利,毛仲在几名士兵的掩护下,三下五除二,就又击毙十名女真军士兵。

哗,剩余的女真军士兵的脑袋,一齐缩进垛口里面,再也不敢冒出来了。

毛仲耐心地等待着,敌人肯定不会那么老实的,越是死人,他们越是好奇!

砰砰砰!又有四名女真军士兵被敲裂了脑袋。

三十八名敌军被击毙了!

八章,登陆辽东半岛

终于,在第四十名女真士兵被毛仲一枪爆头以后,再也没有一个敌人在半个小时之内,冒出头来观察。

明军官兵一个个大汗淋漓,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暴露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可是,谁也没有丝毫的疲倦,真是太精彩了!简直就象玩耍啊!

敌人不出来了,毛仲也就没有了机会,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下令击鼓,作出冲锋的架势。

鼓声和军号声一响,女真军果然上当,在北面的堡垒上,女真士兵一个个冒出了脑袋,准备射击弩箭。于是,潜伏在士兵群中的毛仲,大开杀戒,一一将冒头的傻蛋点击掉。

砰砰砰的枪声,在明军官兵的关注下,成为城头女真军死亡的集合号。

又有八名女真军被击毙。

这样,即使明军再鼓吹军号,擂响战鼓,女真军也不敢冒头了。

毛仲看了看,这样长时间耗下去,也没有意思,就和部下商量了几句,吩咐士兵正面冲击,逼近城堡,准备用巨木,将敌人的城门撞开。

女真军很狡猾,知道了明军真的要冲向城门,自己又不敢冒头,就用手在城垛**箭。

“不出来?”毛仲瞄准了那些手臂,用步枪点射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真正的枪王。

至少有六只手被他被打残废了。

明军士兵冲到了城门边,开始使用巨木用力地撞击城门,希望将之撞坏,冲进城里将敌人消灭,因为毛仲的要求是,绝对不能放走一个敌人。

一些特种兵冲在明军队伍里,当城上女真军忽然开始投掷石头,滚木时,他们操着手榴弹,朝着上面乱扔。

轰轰轰的爆炸声,很快就结束了城上女真军的抵抗行动。

女真军士兵急了,终于全部冲上了城堡,疯狂地用箭弩攻击城下的明军士兵,明军士兵一面以箭弩还击,一面以步枪点射,毛仲也开始了新的猎杀历程。

十三名女真士兵,成为毛仲这一天战斗最后的牺牲品。

城门被撞开了,明军乱扔了几颗手榴弹,然后冲进去,将城门洞里的女真军士兵屠杀净尽。

不久,这个坚固的堡垒,重新回到了毛仲的手中。

这一天,毛仲一个人在这里,就击毙女真军士兵五十九人,外加打残六名敌人。只有一颗子弹浪费。基本上,半数的女真军士兵,都被毛仲一个人射杀了。

攻下南岛城堡,一百三十多个女真军士兵,三十多名汉军杂兵,外加一个佐领级别的军官德格楞,都被歼灭,其中,活捉十七名,而明军士兵的伤亡,只有两人,一人死,一人伤。

战斗结束以后无数的明军官兵拥过来,将毛仲抓住,不问青红皂白,一遍遍地扔向天空:“神枪无敌!神枪无敌!神枪无敌!”

蓝序最后对毛仲说:“将军,我真佩服您啊,我东江镇建立几乎十年,打仗无数,都没有今天打得这样痛快!尤其是对女真贼军,早年,毛文龙大帅在的时候,奇袭镇江(今天的丹东)号称大捷,不过歼灭敌军六十余人而已!今天,毛将军一人就打死敌人六十人,真是从来没有的功勋!”

女真军副佐领德格楞有幸受伤被俘,至今,还都两眼发白,晕头转向,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那些勇敢强壮的士兵,没有中箭,也没有中标枪,更没有中炮,怎么就脑袋开花死翘翘了?

收复了双岛,明军士气更高一筹,毛仲一面派人向海洋岛陈继盛处报捷,一面休整兵力,准备新的攻势:“诸位将官,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西进辽东半岛,袭击女真军的心腹地带,和他们决一雌雄!”

“决一雌雄!决一雌雄!”

“杀光靼子兵,光复好河山!”

“跟着毛将军,天天打胜仗!”

官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再也没有刚从海洋岛出发时的犹豫不决,战战兢兢了。

毛仲告诫士兵们,“我们的任务是打败靼子兵,不是杀光他们,我们是要镇压女真族上层贵族的叛乱,不是针对女真族全部百姓。我们要惩罚的是地方叛乱,分裂国家的****,不是针对普通老百姓!”

“嗯?”

“别嗯了,我们的对于战俘,不能侮辱,更不能轻易杀害,对于女真普通的百姓,也不能危害!”

“是!”

明军在双岛上休息了两天,整理了军备,接着,就开始在五更时分,以水军舰队为主力,只留下三百士兵坚守北岛城堡,以为退路,其余一千余士兵,分乘二十五艘战舰,携带二十天的干粮,全部的子弹和手榴弹等,出发了。

曾经有将领劝告毛仲,兵力太少,不足以撼动敌人,要知道,在辽东的伪金国境内,仅仅正规的女真军精锐部队,就有十五万人,其中,十万人是久经锻炼,以一当十的铁骑兵,此外,女真军还有附属的其他部队,如汉军八旗,杂族部队,也有数万之多,蓝序估计,在辽东半岛金州一带的女真军,至少在万人左右。

“将军,黄龙将军非等闲之辈,四千精锐都被金贼军一鼓荡灭,只有水军八百余人逃回辽西,金贼军新胜,士气正旺盛,阿敏和鳌拜,索尼之流,都是悍将,我军最好在偷袭敌人,掠取数十靼子首级以后,就可以胜利返回了。”

“知道了,你的主意不错,我心里有分寸的。”

“多谢将军。”

“你说,蓝将军,你要是入了洞房以后,会不会只摸摸你新媳妇的手就滚到一边睡死了?”

“啊?不会吧,将军,您啥意思?”

“嘿嘿,你懂的!”

明军舰队,在漆黑的夜幕中,扯足了风帆,飞速西进,当天色微明的时候,已经进抵辽东半岛的大陆地面,看见了那些黑灰色的地平线。

“快,立刻加速,登陆辽东!”

在毛仲的催促下,明军官兵桨手纷纷加力,二十分钟以后,就将船队停靠在一片海滩外。依靠小船,明军士兵背负着武器装备,粮食等,艰难地冲向海岸线。

又二十分钟以后,明军官兵站立到了大陆上。

九章,活捉汉奸范文程

明军士兵偃旗息鼓,悄悄地前进,在岸边五里多的一片村落里休息,四处派人打探,不见人的踪迹,毛仲感到非常奇怪:“蓝将军,明明这里上百幢房屋,怎么没有一人?难道我们的行踪泄露了?”明军要的是偷袭的效果,行踪一旦泄露,就是强攻了。

蓝序东张西望,“毛参军,这里哪里会有人烟,女真叛军往来突击,汉人不是被杀了就逃走了。象这样抛荒的村子,岂止十个八个?”

终于,有士兵跑来告诉毛仲:“将军,我们在村西半里地,发现了大批尸骨!”

毛仲赶去观察,发现在一片洼地里,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尸体,许多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基本上都没有头骨,数了数,竟然有八十多。不久,又有士兵在别的地方发现了新的屠场,而且时间不长,士兵是循着气息过去的,毛仲老远就掩了鼻息,实在太恶劣了。有五十多具尸体,肉体还在,都腐烂了,有很多东西在爬,看看全是明国人的装束,挽发,又都是百姓。

“女真贼兵,实在是太野蛮凶狠了!”许多明军官兵一面看一面感慨,有人流泪。

毛仲对这一段历史,比较陌生,可是,从电视上看过,说在辽西海外数里的菊花岛上,有一片地区,当地人都视为禁地,不敢前去,后来,人们才确定,努尔哈赤在宁远大败,气愤难耐,转将兵力偷袭了明军的粮食物资中转站菊花岛,因为天气寒冷,海水结冰,女真贼军铁骑飞驰,攻进岛中,将七千多明朝军民,尽行屠戮,焚烧一切。又听说,女真叛军在辽东,屡次屠杀汉族逃人,总数达一百余万。

“好了好了!别挤眼泪了,只要我们多杀几个女真叛军,尽快将之平定,就能为他们报仇血恨了。”

明军官兵,个个愤怒,都发誓要与金贼军死战,当下休整半个时辰,就向前出击,三三两两,布下眼线,为了保证偷袭的效果,明军官兵约一半人穿着金贼军的盔甲,大多数是俘获自李永芳水军的,三百余件来自于南北二岛女真军。

毛仲带着十几名士兵,骑着缴获的战马,向着南面疾驰,他让蓝序为村中的指挥。

这一带的地理形势,明军官兵都不多熟悉,毕竟,明军从这里撤离已经好多年了,许多士兵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是曾经在此经过的老兵,也说不出村庄的名字。

南行十余里,沿途所过,还有三个村庄,全都没有一个人的踪迹,村庄抛弃了,荒草长得比人还高,灌木丛将许多房屋院落遮掩得难以走近,当人们试图进去看看时,惊慌失措跳出来的不是野兔,就是其他小野物。

一个老兵忽然惊喜地叫起来:“对对,就是这里,我想起来了!”

根据老兵的印象,这里该在金州以北约七十里的地方,如果将行程改向地面,奔驰三四十里,将有一座大镇子,普兰店。

“我们就在此地休息吧。”天气太过炎热,尤其是在茂密的荒林夹击的道路上,没有风,士兵们汗流浃背,战马也累得呼呼喘气。看看前面是一座抛荒的庙宇,毛仲跳下了马,拴到旁边树上,坐起来休息。

明军士兵十来人,全是特战集训队的精锐,一个个身手矫健,劳累中也很有生力量气,在毛仲看来,这些人经过短短的两个多月培训,对特战的知识技能,略有了解,不过是粗通门径,还算不上特种兵。

庙宇里供奉的是关帝圣君,毛仲听了士兵的介绍,一直不明白,怎么一个三国时期的败军之将,被小小的东吴割了脑袋的关羽先生,不过,刘备的黑道兄弟,如何这么招人待见。

不过休息了一刻钟的时间,忽然有士兵警惕地趴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仔细地倾听:“将军有人来了!”

“立刻准备战斗!”

庙宇在道路的一侧,即使骤然来人,也不至于立刻发现,这就是毛仲选择它的原因,当下,明军冲出,骑上了战马,隐蔽到树林里,为了避免战马嘶鸣,都勒紧嚼子。每一个士兵也在嘴里衔了一截儿草把。

来人不多,都是骑兵,铁蹄飞溅,将道路踩得象鼓点儿,几个士兵盯着毛仲,买仲猜疑了一会儿,觉得此时出击,逮捕几个敌军的舌头,还是方便的,于是,要求士兵们统统都压上子弹,端上步枪,小心准备,自己带了两人从树林中出来。

“喂,站住,哪里去?”

因为口音的问题,毛仲让一名老兵问话。

道路上,出现了十二名骑兵,都没有戴头盔,身上的甲衣,脑袋后面甩着的大辫子,前额上刮得干干净净油光水亮的瓢,一看就知道是金贼军,至于是不是女真靼子兵,还不清楚,士兵的都年轻,只有为首的一人,约五十来人,留着山羊胡须,黑红面孔,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当毛仲三人问话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毛仲戴着头盔,脑袋后面甩出了割自女真兵脑袋上的麻花辫,又一色的女真军装备,特别是战马的装束,顿时让这些人松了一口气:“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吓人一跳。”

“我们刚打北面来,要到金州军中去,”毛仲觉得没有语言障碍,就回答。

“北面来?哪里来的?”老头子笑嘻嘻地问,

“别问,喂,你们不会是明国人的奸细吧?”一名明军士兵气势汹汹地喝问。

“什么?”十几个后金兵一起盯过来:“谁是奸细?我们还怀疑你呢!”

年轻力壮的后金士兵,没有冲过来,而是将那个老头子环卫着,拔出了刀枪武器,有的还取下了弓弩。

“哈哈哈,都是胆小鬼!”毛仲一笑:“我们是巡逻队,看看你们可疑,怎么不问?”

那老头大笑:“算了算了,别耍了,这位兄弟,我们刚从盘山军中来,现有阿敏大帅的书信,要往辽阳送,你们辛苦。辛苦。”

毛仲一听是金贼军的信使,心里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上却继续虎着脸儿:“最近,这里发现了几起明军偷袭侦察事件,哦,你说你是大军的信使?我不信。来人,兄弟们,将他们给老子围了!”

呼啦啦,十几名明军官兵从树林里冲出来,都骑着战马,用步枪对准了后金兵,在树林里射击,显然位置不佳,现在,明军用步枪每人瞄准一个。

金军看着明兵的步枪,一个个莫名其妙,“什么?你们拿的什么?”

毛仲确信这老头子是金贼军的信使,那些金贼兵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大手一挥,做了示意。

砰砰砰!一阵乱枪,将十几个金贼兵,都打得栽下了战马。

“啊?”在金贼军信使惊讶地时候,没有中枪的两名金兵把刀一摆就冲过来,毛仲早有准备,和身边的两人一对眼色,分别冲上,劈里啪啦,就用刀砍在一起。

其他明军士兵也拔出刀枪,乱戳乱砍,眨眼之间,就将两名金贼军弄死了。

毛仲要求士兵使用步枪的意图是,这里荒无人烟,枪声不会引起注意,再者,绝对不能放敌人逃走一个。

将金贼的信使从马上拖下来,用绳子捆绑了,连推带打整进庙宇里,其余的金贼尸体,也都剥了衣甲,割了辫子,往树林远处剜坑掩埋。其正在惊慌乱窜的战马,也都逮了拴好。

“说,你这个明国的奸细,到底是谁?”

“老天爷呀!冤枉啊,我真不是明国的奸细,我是弘文院的大金大臣,户部汉侍郎。”老头子吓得一面筛了糠,看看裤子的前面已经湿了,急忙争辩着。

“大官儿?敢冒充我们大金的死狼?那好,你叫什么名字。”

“范文程。”

毛仲对这货没有印象,却不知道这家伙坏得很,自己一个汉人,却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努尔哈赤军中,主动的卖国求荣。当了屁大一点儿小走狗杂碎,后来,努尔哈赤改变对汉人政策,由“恩养”到大肆屠杀,范老等汉官的地位也急剧下降,就连他的老婆也被规定,在他死后,立刻没收,继续做女真权贵家的奴隶。当然,后来,这家伙拽了起来。

毛仲等人在范文程身上搜了一阵,果然搜出了一堆东西,可惜,都是满文,一个子也看不明白,否则,一定有大用。毛仲将信件包裹了,脑袋一摆:“给老子带走!捉了一条狼,多少是点儿功勋!”

士兵过来,用破布堵塞了范文程的破嘴,带走了。

十章,袭击敌人运输队

毛仲一行人来到了破庙里,和蓝序等人接上了头,蓝序一听说捉了范文程,顿时大惊:“呀,毛将军,这回,我们发财了。”

“什么毛病?整天价想着发财?”毛仲很不满地讥讽了他一`句。

蓝序脸一红:“将军有所不知,朝廷专门悬赏,凡是能够击毙或者活捉金贼官将的,一律重赏,范文程这样的侍郎,一千两银子呢。”

一千两确实是一个大数目,这个,毛仲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他姓范,怎么会是金贼?”

“汉奸!”蓝序恍然一惊,更加喜欢:“朝廷旨意,凡是捉住了降金的汉贼,倍二奖赏!范文程?他真是范文程?”

“饭桶!刚才连裤子都下了大雨呢!”

“毛将军,您不知道啊,这回我们可逮着大鱼啦!范文程是我朝廷第一个`悬赏捉拿的降贼汉奸,在寻常的赏格之上,再加一倍呢!三千两,哈哈哈,我们发财了!”蓝序兴奋得忘乎所以。

“一个金贼军的死狼就值得这么多钱儿?我看朝廷那帮老爷儿们才是吃饱了撑的,有本事有工夫把钱儿都花到西北地区的百姓救济上,也不会让陕西甘肃的老百姓活不下去乱来闹事儿!”

蓝序道:“毛将军,你误会了,这个范文程,可是当今女真叛酋皇太极的心腹谋士呢!”

毛仲一听,马上明白,“看将军,你会些满文,对情况熟悉,现在就审审这个大汉奸!”

“好!”

蓝序接了书信,看了半天,只能懂得大概。“范贼不过到盘山犒劳阿敏等人。阿敏答谢,没有什么希奇的。”

将范文程提了过来,周围一圈儿都是明军官兵,虽然穿着女真贼军的衣甲,脑袋后面甩着割自双岛女真贼军的大辫子,仍然叫范文程一脱掉笼罩在脑袋上的袋子,掏出填塞在坡嘴里的破布,立刻就大声地惨叫起来,“饶命啊,饶命啊!诸位好汉爷,饶命啊!”

“范文程,你这个无耻的汉奸,卖国求荣,助纣为虐,今天,也知道害怕?”蓝序上来,用手指揪着范文程的耳朵:“饶命?饶什么命啊?我听说连你老爹的命都死在女真叛军的铁蹄之下,你还忠心耿耿地替女真贼军做事,你这狗杂种还有一点儿人味儿没有?”

“将军,您错了,我不是范文程!我是范为宸,”俘虏虽然惨叫着,显得极其可怜,两只眼睛却滴溜溜乱转,“我怕死,刚才欺骗将军说是侍郎,其实,我是一个小兵,传令的小兵,”

蓝序一愣:“真不是?”

毛仲看得明白,上前道:“随便你什么人,既然能当信使,职位不会低了,说吧。”

范文程百般抵赖,一会儿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家史多么多么根正苗红,一会儿说自己对女真贼军多么多么痛恨,心里如何盼望着大明王师。对于实质性的问题,就是推三阻四,支支唔唔不说。

蓝序气急败坏,上前咔咔咔咔连扇了这老汉奸十几个大嘴巴子,打得他直冒血沫儿。

范文程依然故我,一再强调自己是大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后代,耿着脖子,很硬气。

毛仲知道审不出多少结果,就将这贼依然捆绑封闭到口袋里,开始商量战守大计。蓝序等人建议,我们既然得了这个大便宜,就应该火速撤退,金贼军铁骑往来,书信迅速,一旦知道信使被劫,一定会立刻就派遣重兵来围剿的,那时,想要撤离,就很难的。金贼军的骑兵,实在太厉害了。我们这些步军想要撤退,非常危险。

毛仲讥笑蓝序胆小如鼠,蓝序也不反驳,只讲了几年前的例子,那时,孔有德等人还坚守在辽东,被人家骑兵偷袭,稀里糊涂就死了一大半人,还有在朝鲜的铁山,遭到了阿敏,李永芳等人骑兵的突击,金贼军渡过鸭绿江,狂风暴雨一样卷过来,毛文龙军根本无法抵抗,被金贼军屠杀一万多人。

毛仲想想也是,就让主力部队都返回到海边,由蓝序率领,随时可以接应他,他则率领三十名特战兼步枪军士兵,在这一带侦察行动,截杀敌人的小股游骑,扩大战果。

明军分散,大部折回,毛仲只率领三十余人,拿着范文程的书信,部队里又配备了两名熟悉女真语言的士兵,一色骑兵,向着北面疾驰。

毛仲以为,拿上千人的部队在敌人背后袭击捣乱,确实如蓝序所言,一旦遭到敌人的围剿,目标太大,最佳的方式还是小规模部队,三十余人,足够了,况且,他们几乎将剩余的子弹的一半都收到兜里,几乎人均三十余颗,要是和敌人对峙的时候,轻易狙杀敌人上千人,都是有可能的。再说,他们的手里还有每人六颗手榴弹,一旦和敌军大队遭遇,就是最强有力的武器,人数更少了,也更精干了。火力更凶猛了。

毛仲决定,来一个深入的侦察行动,彻底地进入女真贼军的心腹地带,痛击敌人,制造几起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让女真贼军知道知道,明朝官兵,不都是熊包,直觉上,他认为,既然盘山的明军新败,女真军大胜,一定会松懈了警惕,从蓝序解读的阿敏书信来看,金贼军的主力一部,将在盘山,即旅顺,大连一带,长期驻扎,防范明军水军的反扑。这样,女真贼军的后方,一定异常空虚。

一路疾驰,过村落无数,很久都没有人烟,到了一个岔路口,骑兵部队发现一队商帮运载着大量物资往北走,约一百余人,驱赶着七十多辆马车,一路长蛇阵地走着,估计是累了,就在道边儿休息,车上都用布皮遮掩了,满满当当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军爷好!”

“军爷辛苦了!”

几个辫子车把式笑着拉话。

“你们车里装的什么?”毛仲派遣女真语流利的士兵上前盘问。

车把式急忙用女真语答话,态度很恭敬,两名明军士兵也很牛叉,架子摆得足够。问了一会儿,就转回来。悄悄地给毛仲说了。

这是支女真军的运输队,刚从盘山过来,将盘山金州之战中缴获的明军物资向女真国叛酋皇太极处运送,正说着,从那面走过来一队女真军骑兵,约十三四人,牵扯着马,大摇大摆,一面醉熏熏地摇晃着:“喂,你们哪里来的?”

众士兵都来看着毛仲,毛仲笑着指了指南面:“你喝醉了!”

两人使用的都是汉语。

不用再说,。这些都是金贼军的护送卫队,人数就是太少了些,毛仲一使眼色,士兵们就慢悠悠地围了上去,“喂,哥儿们,你们有酒?拿来些喝!”

“哪里,都喝完了!”瞪着血红的眼睛,那名女真军头目笑得很丑陋:“你们没有带女人?”

“没有,你们有?”

“有啊。还有四个兄弟正在树林子里快活呢,要不,呆会儿你们也去玩玩?算是兄弟喝完了酒,给你们补补。”

“多谢大哥了!”毛仲带着两名士兵朝那女真军官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让那军官非常鄙视:“呸,狼狗的棒棒硬得这么快!”

这军官的话音还没有落,牛雷已经晃到了他的跟前,手突然从马鬃处弹起,狠狠地将着尖刀捅向了那人的腋下,与此同时,其他官兵也一起行动,将贴在身边的女真士兵格杀,为了避免敌人的警觉,特种兵全部使用短小精悍的匕首,果然,成效很明显,只有两名女真军士兵试图反抗,也被随后的明军士兵用步枪击毙了。

毛仲三人来到了树林里,果然看见四个女真士兵正摇着大辫子,光溜溜的黑屁股在地上做机械运动,衣甲什么的都扔在边儿上,于是,二话不说,上前就用匕首乱捅,他们的马蹄声曾经引起四个女真士兵的注意,可是,很快就继续专心致志地工作,于是,都从脖颈处捅入,了断了狗命。

十一章,贝勒府

四个年轻女人身上也被溅了不少血迹,赶快穿好了衣裳。立刻能看出是汉装,自然是明国人,她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看毛仲等人,等询问了半天,才知道,是明军在金州和盘山一带的百姓,被金贼军掳掠了。

战争极为残酷,金贼军大肆屠杀,几乎所有的男丁都被杀掉,少数软弱的成为奴隶,而妇女们多数作为战利品被劫走。一听说毛仲等人是明朝的官军,四个妇女就冲上去拉住,又哭又喊。

出了树林,女真贼军的运输队已经被处理了,护卫的贼兵被杀,还剥光了衣甲,百十号赶车人也被集中起来,圈在中央。士兵们还在车中发现了高蓬车里装的都是捆绑的女人,都放出来时,约有四百多人。而其他车辆里,装的都是粮食,布帛,金银。

毛仲对那些赶车人进行了审讯,发现他们中,只有五个是真正的女真人,于是,毫不留情地当场割掉了脑袋,然后,派遣三名士兵,领导那些妇女们,押解驱赶着车把式,将所有的车辆都赶向南面,然后转明军登陆的地点。

妇女们对毛仲等人感激万分,连连磕头做揖,接了女真军的武器,一个个扬眉吐气,恐吓着车把式,迅速地转移了。考虑到隐蔽性,毛仲下令将那些被杀的女真军护卫队以及那五个督车的女真头目尸体,都放到车上拉走。

初战告捷,截获敌军运输队,让每一个明军士兵都很振奋,稍加休息,吃喝了女真军带领的东西,毛仲又给士兵分析了刚才战斗中的经验教训,叮嘱士兵要随机应变。

毛仲小分队继续北进,从岔路口往西北地区疾驰,这儿,是通往辽阳和沈阳的大路,表明毛仲的袭击目标是,女真贼军的老巢,明朝的沈阳,失陷以后被女真贼称为盛京。是其都城。

“诸位,我们敢不敢冲到沈阳城,狠狠地捅敌人一刀?”毛仲驻马问道。

“敢啊!”

“对,敢!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死了,不过脖子上一个碗大的疤!”

“有毛将军在,我们都不怕!”

毛仲一笑:“这才象男人!我相信大家的小肚子下面还安着蛋子了!走!听我的,没错儿!”

二十八骑兵,在地上卷起了一阵阵灰尘。

一连奔驰了三个小时,特战分队才遇见了一座城池,路上,人烟也能见着了,都是拖着大辫子的百姓,正在地里忙碌,田地不少,抛荒的更多,村庄里非常萧条,时常能见到野兽出没,甚至,毛仲还见到了一只特立独行的老虎在道路不远的丛林里窥探。

大辫子的金贼军士兵四个正在城门口站岗,盘查往来的行人,毛仲一点头,明军士兵就过来了。

“将军!将军?”王海生提示毛仲,那意思是,最好不要进城,否则,万一露出了破绽就遭殃了。

“哼,你越不进城,越是让人怀疑。”

站岗的金贼军士兵虽然看着毛仲部队身上背的那些步枪稀里古怪的,还有手榴弹什么的也新鲜,并不没有过分地问,还大声地喊:“那边怎么样?抢了多少汉人的大闺女`?你们痛快了吧?”

毛仲等人也不理他,径直闯进城中,站岗的金贼军在后面哈哈大笑。

老家在辽东大石桥的一名士兵告诉毛仲,这儿是瓦房店。东南下七十里是普兰店,往西北的大道一路猛进,约三百多里,才是辽阳。

不料,城中基本没有店铺,居民寥寥无几,疲惫不堪的特战队员,虽然怀揣着银子,却找不到地方可以歇脚吃饭。正在犹豫不决间,有巡逻队过来:“喂,你们干什么的?”

六个女真贼军,一个骑马的,五个地蹦的,长得也很细腻,一看就不是经久耐用的男人,“盘山前线回来的官兵,找吃的喝的。住的。”

“那好,跟我来!”那人倒也热情,将特战队员引到了一处,“这是大军往来的驻扎地,现有留守官兵三百余人呢。”

毛仲官兵大摇大摆地进去,有人接洽了,看了看毛仲等人,也没有过多盘问,就安排了伙食。吃饱喝足之后,毛仲惟恐士兵在言语之间弄出麻烦,就带领他们走出来,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

正在观赏古代小城镇的格局,忽然,前面传来了哭喊和求饶声,转过弯一看,只见一个小姑娘正跪在地上,被一名恶人凶狠地殴打,那恶人一面打,还一面叫嚣:“老子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在这附近,有三四十个百姓远远地围观,而距离最近的地方,是一个高大巍峨的瓦房门面,宽阔的门道,居然有四个红色的大门,金光闪闪的铜铆钉,好象盔甲上般,给人强悍坚韧的感觉。

比街道要高得多的数十道台阶上,两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正冷笑着观看打人,她们的头上,有丫鬟模样的人撑着大伞遮阳,五六个丫鬟跟随在身边,一个个战战兢兢,四个身强力壮的恶奴正卷着衣袖,袒露着胸膛上的肥腻和黑毛,象黑社会的打手,气势汹汹地盯着挨打的小姑娘。“打,福晋叫怎么打,就怎样打,绝对不能便宜了这十三!”

“福晋?”毛仲立刻明白,这儿是一家女真权贵的住宅,福晋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场面,很快有了主意。

“打!狠狠地打!这个该死的猪精!居然梳掉了我姐姐的头发!呸,打死都不屈!”一个年轻漂亮的旗袍装女人,虽然那么远就能让毛仲感受到了身上的香气,模样也很象现代的明星马苏,挺诱人的,说起话来却非常恶毒。

“走了走了!没有什么好看的,让她跪在那儿吧!”中央的旗袍装女人还稍微善良些,但是,她随后的一句话,让毛仲不寒而栗:“莫克,本福晋将她赏给你们了,随便你们折腾,不管死活!”

“喳!”被称为莫克的家伙,正是那个恶奴,赶紧回身谢恩。

毛仲发现,旗袍确实是相当感性的装束,要不,这两名头戴大花装饰,脚踩高屐的女真妇女,怎么扭得那样出色呢?那腰,那屁屁,有收有放,简直是谗死人啊。一直在军工作坊里忙碌,很少亲近女色的毛仲,忽然感到小肚子里一阵热辣辣的潮流在翻滚。

那些女真人,说的都是汉话,让毛仲等听得清清楚楚。等那俩女主人走进大红房门,几个恶奴也跟随着丫鬟们往回走,其中两个还偷偷地指戳着一个丫鬟的臀部YY。

“跪着吧!胆敢逃跑,老子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恶奴还在咆哮。

旁观的百姓,有的悄悄议论,有的则逐渐散了。特别是当毛仲这二十八骑兵赶到以后,百姓们立刻惊慌失措,迅速地跑回了家。

那个恶奴漠然地扫了一眼毛仲,将捆绑受虐丫鬟的绳索捆绑到了门左的树桩上,正要走,被毛仲拦截了:“喂,你是这府上的走狗?”

“嗯?”恶奴瞪大了眼睛。

“本将是盘山军前阿敏贝勒派遣的信使,”

“哦?阿敏贝勒?”恶奴的眼睛翻了翻,半天才醒悟过来,急忙变出一副笑脸:“天呐,原来是火线回来的军爷,快请!”

这街房的门牌上,用汉隶雕刻着三个金字:贝勒府。

毛仲点头一笑:“兄弟们,走!回咱家!”

十二章,抄了阿敏的家

那恶奴却突然上前,阻挡了毛仲:“喂,怎么回事儿?你是信使,可以晋见福晋。而他们这些大兵,却不可以进府的。”

“怎么了?”毛仲问。

“一身血腥之气,怕福晋见了不喜欢。”

“那好,”毛仲干笑了两声,忽然身体一歪,扬手就是左右开弓的两记大巴掌,扇在那恶奴的脸上:“难道你阻拦老子们见你们的福晋,老子就喜欢了?”

那恶奴直接打倒在地上,急忙爬起来,恐惧地盯着毛仲:“你要干什么?”

“本将是阿敏贝勒专门派回来通信的,你个猪狗居然敢拦截老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恶奴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兄弟们,走,”毛仲一挥手,其余二十七名士兵,骑着战马,直接往里面闯,一名士兵从旁边一抄,将那恶奴揪住了大辫子,连同肩膀,整上了马背,接着,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一直摔出了好几丈远,瘫软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门口,正在站岗的两名女真军士兵,下意识地将腰刀拔出,组成交叉型,挡在中央虚掩的大门口。

毛仲纵马而上,“让开,否则,老子不客气了!”

两名门卫见毛仲气度不凡,慌了手脚,急忙向边上闪开。毛仲直接领着士兵,撞开了大门,闯了进去,临了,将那名恶奴和两名卫兵叫进来。“福晋有话跟你们说!”

三个家伙狐疑地走近,立刻被打昏在地,两名士兵将门从里面拴了,就势堵截在那里。其余的士兵,纵马在毛仲的两侧。

“你们干什么?”刚进院落的两名恶奴回身惊问。

这院落宽阔进深,种植了无数的花草灌木,还有高大的树冠遮掩荫凉,微风吹嘘,在炎热的夏季十分舒爽,几面花墙和影壁遮住了正前道路两侧的部分。

“我们是盘山军前的信使,有紧急事情要给福晋知道。”

“哪一个福晋?”一个恶奴问。

毛仲不知道阿敏这家伙居然有好几个福晋,不由一愣:“这里的难道不是大福晋?”

“嘿嘿嘿。”恶奴一阵奸笑:“自然不是,将军有所不知,大福晋在盛京,哪里在这儿!您看,进去以后,左面的院落,是二福晋的地方,右面,是三福晋的地方。再往里面,是四福晋的地方,将军,您是不是要她们都知道呀?”

“哼,阿敏这个人渣还玩三妻四妾呢!”毛仲冷笑。

“你说什么?”恶奴大惊。

“哦,你过来,我给你说清楚!”毛仲跳下了马:“阿敏带领索尼,鳌拜及五千余名官兵在盘山投降了明国,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什么?”那个恶奴傻了。

“我再说一遍,阿敏叛变了!所以,我们才带人来这里抄家!要将叛贼阿敏的家属们统统抓走!”

“爷,饶命啊!”那个恶奴看着挺威猛的大老爷们儿,一听这话,呼嗵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爷,这会不会弄错?”

毛仲得意洋洋地用手一指:“当然不会错,哦,告诉你,我们是奉了皇太极大汗之命,赶来捕捉阿敏的家眷的,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在前面老老实实地带路,否则,爷的刀可不答应!”

这恶奴吓坏了,急忙点头答应,于是,被一士兵用马鞭子拴了手臂,往前赶去。

诺大一座贝勒府,装饰得富丽堂皇,青砖地面,瓦房建筑,雕梁画栋,但在毛仲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农家乐场所,低级得很。纵马而进,特战士兵分成小单位将各院落分别占领。院落里,并没有几个家丁,敢情贝勒府里的金贼军,都充实到阿敏的前线大军中了。根据情报,阿敏的前锋精锐是三千铁骑,后续的兵力又有骑兵五千,步兵数千,原来囤积重兵的瓦房店一带兵力被抽空,是正常的。

“举起手来,跪到地上,反抗者,格杀无论!”明军士兵气势汹汹得恐吓着,院落里,能够见着的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小丫头,个个穿着单薄的夏季衣裳,赏心悦目啊。

先后又有四个年轻男人被抓了,他们一见毛仲等人就磕头如啄米,一询问,才知道是阉割了本钱儿的汉族青年,标准的称呼是太监。

在右面的大院子里,毛仲见到了那个旗袍美人儿,“跪下,大胆狂徒!你在贝勒府里乱闯什么?活得不耐烦了?”美人儿对毛仲大发雌威。

毛仲想到她在门外对那个女孩子的凶狠,再也没有怜惜香玉之心,上前抓住她的旗袍前领,猛然甩到了地上,“哼,你敢对本将军撒泼?”

旗袍美人大惊:“你,你,你是谁?这儿可是贝勒府!”

“我们来的就是贝勒府!”

“阿敏贝勒回来,一定饶不了你们。”

“阿敏已经死了!”毛仲说。

那女人眼睛一翻,昏过去。

在府里的最深处,他们悄悄地前进,那个恶奴嘘了一声,几个人就奔驰到了房子的跟前,开始倾听,于是,一首低吟浅唱在屋子里回荡着。“正是阿敏贝勒最宠爱的四福晋!”

踢开了房门,两个人尖叫一声,滚下了床,毛仲等人一看,一个年轻幼稚的女人,一个中年半老的男人,恶奴上前,一脚踹在那男人的肚子上:“何洛,你的死期到了!”

何洛是贝勒府的大管家,竟然乘着阿敏不在,偷会其小妾。

那管家非常机警,稍一迟疑间,竟然从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刀,向着一名士兵劈来,于是,明军三名士兵一拥而上,将之砍成了肉酱。

四福晋也被裹了衣裳,逮走了。

在阿敏的贝勒府里,毛仲等人进行了大搜查,先后捉到十一名男丁,三个福晋,二十三名丫鬟,老妈,于是,为怎样处理,发生了尖锐的分歧。

毛仲下令将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以阿敏叛变国家的名义,进行了谴责,同时,要求这些人,都要老老实实地接受逮捕,回盛京审讯,他保证,正常的情况下,这些人都没事儿的。“阿敏一人叛变,大汗的仁义,不会株连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好歹!不能顽抗!”

被杀的管家被掩埋在院落里。其余的人等都被集中,捆绑起来,府里现成有数辆马车,装了众女人,由士兵押解着那些家丁赶车。还将府里的金银珠宝之类,统统地收集到车上。

“只要听从命令,则本将军重重有赏!”毛仲顺便将一些珠宝金银赏了那些家丁和丫鬟们一些,顿时,让这些人安定了下来。

十三章,反袭击

将顽固的门卫杀了,掩埋隐蔽,将大门紧锁,驱赶着十数辆马车向南疾驰,在城门口,卫兵检查了毛仲等人,可是,那个恶奴一张嘴就是一套国骂,吓得那卫兵连连道歉。“贝勒府的二管家?快走吧!”

毛仲决定小心谨慎,返回登陆点,不再北上袭击敌人的心脏地带,进行特种作战了,他有了一个新构思,既然将阿敏的家眷一部分逮捕,完全可以利用之大做文章,继尔设置陷阱,将阿敏这个金贼军的四大贝勒之一的凶悍贼酋歼灭,已经是天大功劳。

马车在路上腾起了一阵阵烟尘,平均两名士兵看守一辆马车,在狭窄的小道上行驶,那个二管家一阵莫名其妙:“将军,我们怎么向南走?”

“北面有阿敏的亲信部队阻拦,我们不得不先南下,再转地方绕道而行。”

“哦!”

不久,疯狂的毛仲部队就赶上了那些岔路口被解救的妇女们,两队并作一队,迅速向东南方转移,当天夜间,赶到了登陆地点,蓝序将军的部队正在那里活动,建立巩固的堡垒,开挖一个简易的小码头,可以让小船从坚硬的地方直达舰队。

两方面人马相见,明朝官军主力士兵喜出望外,刚潜入辽东半岛,就获得了这样大的战果,多数人想都没有想到,蓝序对阿敏家眷很不相信,问了半天,才确信了,激动地奔去毛仲那儿:“毛参军,这回你可立大功了!”

“怎么立大功了?就逮几个美女?去,每一个是囫囵的,都是烂鞋子。”毛仲不以为然。

“知道吗,将军,那个阿敏是金贼军的四大贝勒之一,地位之高,远在八旗旗主之上,今天,将军不远千里,奔袭瓦房店,掏出了他的家眷,这功劳太大了。”蓝序激动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那好,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我愿意将这里的功劳全部给你,就说是你逮的!行不行?”

“不行,将军!不行,这是您的功劳!”蓝序还很冷静。

“如果你肯帮助我灭了阿敏那个家伙,这功劳让给你!”

“灭了阿敏?”蓝序为难:“就我们这点儿人马?”

“你说,干不干?要不,我将阿敏的几个侧福晋都交给你,现在就交,随便你怎么伺候她们,三个呢。”

“啊?我?”蓝序怀疑起来:“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真美人?给我?连功劳带她们本人?”

“嗯!”

“这,不行吧?”蓝序的的语气渐渐地衰弱起来。点头:“将军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

“那好!将军!您说吧,我蓝序跟着你干定了!哦,毛参军,三个女真美人我只要一个就成!”

“哦,现在,你愿意的话,阿敏的三个小老婆随便挑,这不是天黑了吗?啊?哈哈,只要你有力气!”

毛仲连夜重新组织了部队,调集了八百余人,越过了普兰店以后,将道路截断,那里,大道通畅,杂草低矮,一望无际。士兵奉命将道路彻底地破坏,开挖成一道道的沟壑,还在周围的灌木丛里,也开挖了一些沟壑,设置了许多的障碍物。“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如果能够吸引阿敏军的主力前来,我们在此伏击之,肯定能够取得重大胜利。”

蓝序表示怀疑,“将军,您要伏击金贼军,我不反对,可是,这地方行吗?没有树林,太容易暴露了。”

“越是这地方,才越不容易引起敌军的注意。”

“也对!”

天明时分,毛仲下令将那个二管家叫来,先脱掉他的衣裤,打了五十皮鞭,以惩罚他的罪恶,然后写一封书信给他带着:“立刻带给你们家的主子,要他投降,否则,他的三个侧福晋,两个小儿子,全都没了啊!”

那二管家听得莫名其妙,一会儿阿敏叛逃,一会儿还在金州,盘山的,他彻底给迷惑了,看着毛仲等人吃人的眼光,慌忙接了书信,战马,向着西南大道狂奔而去。

两天过去了,毛仲等人在伏击线上,都没有看见女真贼军的影子,不禁奇怪,难道阿敏不要老婆孩子了?

毛仲的部队,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埋伏,一个个非常疲惫,就在第二天刚刚拂晓,忽然,一阵马蹄声铺天盖地而来,但是,不是从南方的,而是从北方!

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了马蹄声时,明军官兵就将耳朵附在地面上倾听,一发现是北面赶来的,都急了,毛仲正在休息,跳起来指挥战斗,士兵们被紧急叫醒,在麻麻亮的天色里,看到了北面大片的骑兵,正从道路上,道路的两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锋而来。

“杀啊!”果然是精锐的女真铁骑,目标就是毛仲军隐藏的地点。

奇怪啊,毛仲明明将那阿敏的二管家送出埋伏点才寨掉眼罩赶走的,那时,明军的沟壑还没有挖好,埋伏点儿应该是隐蔽的,他们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更让毛仲发毛的是,女真军怎么从北面而不是南面进攻?现在,是女真骑兵偷袭了明军,而不是相反!毛仲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一直肯定阿敏要从南面来?

明军士兵赶紧躲避进沟壑里,将打击的目标瞄准了北面。当女真骑兵快到跟前时,毛仲令号兵发出了打击的信号。

女真骑兵的箭弩边跑边发,而明军官兵则将一百条步枪全部压上子弹开始射击,其他士兵也将箭弩拼命的发射。

女真骑兵最犀利的是速度,要对付平野上的明军步兵,直接冲锋的最大好处是恐吓作用,将明军冲散,然后就是轻而易举的收获行动,所以,女真骑兵没有停滞速度,依照这样的速度,很多骑兵很快就能冲过明军的战壕线,跑到了南边去。

可是,明军开挖的大壕沟,阻挡了女真骑兵的前进方向,迫使他们不得不停止下来。

于是,两军的战斗,成为对峙的静态射击。

看不清女真军有多少人,反正黑压压的一大片。因为前面的骑兵被迫停止了脚步,后面的就挤压过来,成为真正的一团。

晨曦更加清亮了些,两军的箭弩和铜铳,交相辉映,甚至碰撞到一起。而间接的步枪射击声,让这古老的战斗增添了一些奇异。

毛仲看清了女真贼军,一枪一个,专打头目,一连打掉了敌人十好几个,不过,女真军数量不见少。

女真军队放弃了战马,开始顽强冲锋,咆哮如雷,冲锋的阵势之猛烈,让明军不得不放弃了一条壕沟,接触面上,两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毛仲还他的特种部队在侧翼的一个灌木丛里,本来作为埋伏军的侧面增援预备部队,现在,只能北上运动了。眼看着敌军冲锋猛烈,数不胜数,毛仲只得将战胜敌人的心思放下,决定展开自救运动,先阻止敌人的疯狂攻势再说。

十四章,

看样子,敌人太多,冲锋太猛,六十杆普通步枪无法改变形势,必须使用手榴弹了。毛仲依然是吩咐士兵,以军号通知猛然投掷手榴弹,同时,率领全部的特战队员,骑上战马,向着敌人的东面侧翼,迂回过去。

战马声声,在飞奔的时候,不时有坠落马下,其生死存亡,难以预料,当特战分队赶到了敌人侧翼的时候,只剩下十八人还紧紧跟随着毛仲。

每人六颗手榴弹,是必要的时候使用的,现在,必须投入实战了。

毛仲军十九人青一色的女真军服装,从侧翼腾空而起的时候,那里的女真军居然连怀疑都没有,于是,毛仲大呼一声,就纵马冲了过去。

“杀!”毛仲一刀就劈掉了一个女真军的半拉子肩膀,那种坚韧的皮甲连同着被削掉了。

十八名特种兵也奋不顾身地冲上,切进了女真军的骑兵队伍中。

这一阵猛烈的冲锋,顿时将女真军搅得大乱,许多女真军莫名其妙地就被砍掉了脑袋,而许多女真现在虽然看清了袭击者,却一再地高呼:“停手,停手,自己人,你们疯了?”

毛仲军穿着敌人的铠甲,要的就是这鱼目混珠的效果,他们乘着敌军迟疑,毫不留情地进攻,毛仲的一把战刀,左右劈斩,冲锋了三十多米,就将六个敌人砍下马。十九名明军铁骑,就象十九只恶魔,疯狂地旋进了女真军的队伍中,将一群群一簇簇的敌军旋起,甩出了战马。敌军大乱。

前面,忽然传出了手榴弹的轰炸声,自然,是明军在危急关头,使出了自己的新式武器,毛仲这边,奇袭敌人的效果已经用尽,女真官兵恍然明白,开始了集中抵抗,将他们团团包围在一起,成为一个龙卷风般的孤岛。

毛仲抓起一个手榴弹,一口咬掉了顶盖,稍一等待,就扔向了女真贼军的最密集处。

轰轰轰!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将周围正围困毛仲特战队员的女真军士兵,炸得东倒西歪,死伤惨重。许多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许多人支离破碎,许多人惊呼着转身就跑。更多的是,战马被这剧烈的爆炸声恐吓,惊得乱窜乱跳,完全失去了控制。

最后一枚手榴弹也在前面的女真军部队中爆炸了,顿时,十几个敌人惨叫着连人带马向着四周散开。

手榴弹的爆炸,指引了方向,随后赶到了六名特战士兵,也加入了激战,不仅冲破了敌军的外围,还将数十名敌军送上了西天老佛爷的家。

就在毛仲还忧心忡忡,决心死战的时候,女真骑兵却哗啦啦狂风暴雨般转向,冲着北面溃退了。

毛仲的部队,被北逃的敌人远远地躲避,敌人都骑着战马,速度奇快,犹如一阵狂风,迅速地消失了。

明军官兵转入了反攻,只是,以步兵追赶骑兵,很难有效果。只有少数丢弃了战马的女真军被消灭掉。

很快,天色完全明朗了,战场上,一片废墟,到处都是鲜血,乱箭,尸体,明军派遣了侦察部队,然后打扫战场。

前后共计三百八十多名女真军士兵被击毙,四十多个受伤被俘,其中,被乱箭弩和铜铳射杀的只有二十一人,伤四人。其余的,都是被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的爆炸造成的。明军还缴获了同样数目的战马,其中,完好的一百二十来匹,死了的或者重伤的只能作肉食了。

明军官兵,有二十二人被乱箭射伤,七人被射死,十三人被敌人的马刀砍死,总伤亡数为四十二人。

这样对比的结果,竟然是十比一,自然是明军大胜。

蓝序赶过来了,一见毛仲,眼泪都出来了:“毛参军啊,我们差一点儿就见不着面儿啦!”

“瞧你那十三样儿?还将军呢,丢咱大明朝的人!”

说着说着,两人后怕地哈哈大笑。

这一战的功勋,全在于步枪和手榴弹等新式武器,否则,必败无疑。

审讯了战俘,发现这里不仅有纯粹的女真族士兵,也有一些汉族士兵,所谓的女真八旗和汉军八旗,蓝序等人采用了必要的残酷刑罚,才使几个战俘供出了情报。原来,金州的女真军为索尼部队,部下约有两千骑兵,三千步兵,首先接到了阿敏二管家的禀报,一面继续派人向阿敏汇报,一面率领全部部队,转向西北,绕道而行,用两天时间,来到了毛仲部队的北面,等到拂晓,才发动了突然袭击。

“敌人才两千骑兵?”

毛仲不禁为女真军的军容阵势所震撼。看来,明朝的东江镇部队,要战胜敌人,必须建立强大的骑兵部队,否则,无法与敌人抗衡。

因为手榴弹基本消耗完毕,步枪子弹也所剩无几,毛仲担心敌人再次偷袭,立刻吩咐部队向着海岸撤离,将所有的缴获等物都向水师舰队上运输。

在北岛上,明军卸下了所有的人员物资,将舰队驻扎在港湾里,部队驻守在岛上堡垒中,坚守待援。

此次北征,从毛仲舰队出击长山岛,石城岛,南北双岛,直到深入辽东半岛,截捕敌人,连续作战,战果辉煌,总计消灭叛乱军三千余,女真军步兵三百余,骑兵四百余,水军三百余,并且,击毙了金贼军的水师提督李永芳,缴获其船队一部,截获敌高级文官范文程,袭击女真权贵,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家眷,大败敌精锐骑兵索尼部队,功劳之大,前所未闻。

五天以后,陈继盛派遣一部舰队北上,增援毛仲军,携带粮食,火药等物资,兵员也达到了一千三百余人。得知了毛仲部队连获胜利的消息,陈老将兴奋得忘乎所以。立刻亲自带领部队,北上巡视,亲切接见了毛仲,蓝序,一番勉励嘉奖,当场决定提拔蓝序为实授的游击将军,对毛仲深入瓦房店偷袭敌人城镇的做法,尤其赞赏:“毛仲,你没有辜负本帅的期望啊!”

“这都是老将的指挥得当,虽然是我们前线将士用命,战斗英勇,根本却是陈总兵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没有陈总兵,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胜利”

虽然是自己的老丈人,毛仲还是将功劳统统地套在他的脑袋上。,果然不出所料,每一个人骨子里都喜欢别人的奉承,陈老将兴奋得满脸核桃仁儿:“你们的功劳,本帅会一一向朝廷奏明,朝廷的奖赏,本帅也不会有任何保留!”

毛仲对功劳什么的,都不敢兴趣,最担心的就是武器弹药的保障。陈老将也不含糊,当兵表示,在一个月内,就运送到新的弹药。他还表示,这次北征,使他信服了新式武器的厉害,以后,他要将征战之事统统交给毛仲,专门去制作武器。

十天以后,陈香桂带领一个船队出现在北岛,同时来的还有一千五百颗步枪子弹,三十杆步枪,二百颗手榴弹。

毛仲万分感谢,表达的方式就是,在夜间,诱导陈香桂唱歌。那是夜莺的歌声,低得压抑,颤音缭绕。

十五章,再战不利

香桂皮肤雪白鲜嫩,眉目妖艳,韵味浓郁,两相欢好,次日还紧紧搂抱。天明时分,香桂检验毛仲原来肩膀上的旧伤疤,一再叮嘱他要保重自己,不要冒险:“毛仲,你要是再出点儿事情,我陈香桂就不活了。”

毛仲在她鼻子上用指头一戳:“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痴情的小寡妇,你放心,我没事儿的,只要你能将步枪子弹,手榴弹及时送到,我军即使再少,也能获胜。”

“毛仲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香桂捂脸哭了。

“哭什么?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说完,毛仲在她乳上一捏。

“那你不要提寡妇!”

“好,我保证!”

“喂,毛仲,你看,我们妹妹香雪怎么样?俊不俊?”

“什么意思?”毛仲想到和香雪在海洋岛的那一洞窟之中的遭遇,魂魄为之荡漾,身材娇媚袖珍的香雪,给了他太深刻的印象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把她在爹爹面前给你提提!我觉得,好象妹妹对你很在意呢。”

“胡说八道!”毛仲怎么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是试探自己,大笑着挠其腋下,随即将其包裹怀中。

正在缠绵,有人敲门,声音紧急,出来一看,是牛雷:“将军,陈老将有事找你。”

毛仲慌忙整理了衣甲,来见陈继盛,只见十几名将官都在,一见毛仲连声招呼,原来,黄参军担心女真军遭受连番挫折,将起大军前来报复,力主将部队南撤,许多将官也表示赞同。

“阿敏那厮,技艺高超,战斗凶狠,麾下五千余骑兵,个个凶猛善战,又有鳌拜和索尼两员猛将,步军七八千,水军三四千,一旦偷袭我军,则恐怕我军在北南二岛上,将片甲不存啦!”黄参军的话,充满了震撼。

基本上不是商议,而是形成了决议,立刻就要执行,陈继盛道:“阿敏的家眷被劫,岂能善罢甘休?敌人不来则已,一来就将是主力之军。”

“撤退?”毛仲不干了:“怎么又撤退了?这样下去,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歼灭女真贼军?平定东北地区?”可是,很少人支持毛仲,于是,大军决定撤离。

毛仲为后军,担任舰队的掩护,最终,毛仲部队一千人,眼看着舰队主力南下,却突然停止了动作:“诸位将士,谁愿意追随我西进辽东,痛击女真靼子?”

毛仲的意图是,率领这一千人,主动进攻敌人,以攻为守,击破敌人可能的偷袭行径,不过,应着寥寥无几,官兵们都想回海洋岛上过安生日子,再说,陈老将有令,谁敢不听?

“谁愿意追随我的,站左面!”毛仲急了。

犹豫了一会儿,王海生,牛雷等特战队员首先站到了左面,接着,陆续又有四百多人站到了左面,“将军,我们跟你干了!”“对,毛仲将军的厉害,我们都佩服!”“对,跟着毛仲将军,我们不害怕!”

于是,毛仲将其余官兵遣返,自己带领二十条战舰,四百五十名士兵,再次踏上了西进大陆的征程,“诸位将士,我们有两千五百发子弹,三百颗手榴弹,还有三千斤火药,足够干掉五六千女真贼军了!阿敏部下,要看守盘山,金州,能够和我军决战的不过三四千人!我军必胜!再说,我军可以采用新战术,打得赢就打,打不过就跑!”

蓝序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跟随毛仲干,于是,舰队西进,很快就登陆,然后,将舰船都引到一片港湾里潜伏起来,四百五十名士兵,悄悄地前进,最后,在一片空荡荡的村庄里休整,然后,分派骑兵南北出击,侦察敌情。

不料,那时中午时分,骑兵还没有出三五里,就听见前面有铁骑飞奔之声,毛仲在南线,立刻引兵回避,隐藏起来,不久,见五名骑兵,一溜儿风尘仆仆,径往北面。

毛仲一声暗号,伏兵四起,用乱箭将这五名女真贼军射落马下,不过,那女真军非常顽强,受伤之后,相互依存着向树林深处潜逃,还频频发射箭弩,伤害了明军两名士兵。

最终,五名女真贼军被包围,三名被射杀,两名自杀。

女真贼军的顽固,让毛仲捉个舌头侦察敌情的打算落了空,只好继续深入,不久,在一个树林里遭遇了两名汉族猎人,询问之下,猎人非常激动,他们是在女真贼军的屠杀之下幸免的,于是,招引明军,到附近休息。

正在此时,后面有士兵飞马来报,说陈继勋已经带领人马赶来了。毛仲只得来见,陈继勋气势汹汹,把他好一顿训斥,“毛仲,你敢违抗军令?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行吗?是杀头的大罪!”

毛仲一笑:“老将军,您有本事的话,将杀自己人的本领都放到打女真贼人身上就好了!”

陈继勋叹息了良久:“算了算了,你打算怎么?”

毛仲的游击战术,让陈继勋听得非常惊奇:“好,好,就这样!咱们明着打不过,就暗着来!一个打不过一个,就三个五个打一个!”

这样,陈继勋叫人返回去通报他哥哥,自己率领的二百亲兵,又加入到了毛仲队伍中。

第二天,一队女真军骑兵三十人,警惕地在道路上搜索,他们打着索尼部队的旗帜,看来,在遭遇痛击以后,索尼非常谨慎,派遣侦察部队开始对这里进行小心试探了。

明军侦察部队一发现敌军,就潜伏起来,不料,狡猾的女真贼军还是发现了,于是,一场弩箭对射,明军被射伤四人,射死一人,女真贼军则被俘获三人,击毙两人,其余潜逃了。

当天,北线的侦察部队也发现了敌军,进行接战,基本死伤相当,女真贼军的箭弩技艺,明显比明军官兵要强。

此后三天时间里,明军骑兵和女真贼军的侦察骑兵,屡屡遭遇,激战多次,明军都没有占到便宜,偷袭游击战术,未能如愿。

毛仲亲自参加了一次战斗,明军四十余人,将女真贼军六人包围,女真贼军箭法犀利,身手灵便,利用灌木丛和树干的遮掩,射杀了明军官兵两人,射伤三人,竟然撞破了包围,逃出两人。

这里的问题是,女真贼军对地理形势非常熟悉,山地战和独立战斗的能力很强,明军为了节约资源,基本上没有使用先进武器。

第二次挺进辽东半岛的远征,是在特殊的情况下。由毛仲等人自发带领军队发起的,女真贼军也保持了冷静谨慎,随时随地侦察试探,不敢动用大规模武装,以当时两军实际的训练水平,实战能力,规模化的游击战术,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十六章,攻占普兰店

实际上,明军官兵对于女真贼军,还心存疑虑,“恐贼症”潜伏得很深,让毛仲不得不停止了游击战术。

在敌人单兵能力很强的情况下,只有充分地发挥先进武器的功效,集中攻击敌人,也许才能起到良好效果,陈继盛到底是老将,经验丰富,“不如我军攻击敌城镇一处,吸引金贼来围,然后以步枪击之,定能胜利。”

毛仲不禁对陈继勋树立起了大拇指:“对对,你的话提醒了我!”几个将官遂在一起商议,怎么与敌军决战,最终,毛仲选择了普兰店儿。

女真贼军的骑兵,居然反复地对明军部队进行了袭击扰乱,于是,毛仲火了,下令使用步枪攻击敌人。果然不出所料,一使用步枪,在远距离上,明军官兵就瞄准射击,将女真贼军击杀,而毛仲训练的特种士兵,成为侦察部队对抗的主力。毛仲还亲自遭遇了敌人的一次偷袭。后来,他笑着说。女真贼军才是真的游击战术呢!

十几名女真贼军悄悄地摸了过来,居然穿着明军的衣甲,因为口令不对,才发现了。毛仲和几个将官就在附近,立刻投入战斗,女真贼军暗箭纷纷,将蓝序的左臂射穿,陈继勋的头盔都被射掉了缨络,吓出了一身冷汗,毛仲恼怒,将狙击步枪操起,压上子弹,砰的一声,首先将一名隐藏在树丛里的女真贼军的脑袋打成了西红柿酱,然后,瞄也不瞄,就对一把长弓的后面激发了子弹。砰,那里晃了两晃,一个家伙笨重地倒下了。

使用步枪,毛仲激发了七颗子弹,射死射伤敌人八名,有一颗子弹,居然穿过了一个家伙,将另外一名敌人的肚子打了个窟窿。

特战队和步枪的使用,使明军的打击能力增强了数倍,女真贼军偷袭数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不得不撤退。

在毛仲部队的附近,几天时间,已经聚集起上千的女真贼军,虽然他们不敢逼近,从其声音旗帜来看,是可以确定的。毛仲军想决战,而敌人不给机会,于是毛仲就采纳了陈继勋的建议,干脆亮起了旗帜,大踏步地向西运动,从这天的早上开始,起兵四个小时,缓慢地运动到了普兰店镇。

普兰店镇,是辽东半岛上一个重要的城镇,处于半岛的尖端转折处,西北行六七十里就是瓦房店儿,也就是毛仲军伪装偷袭阿敏部队的大本营所在地,从城镇南行五十里,就是金州城,从金州城继续西南行进五十余里,就是现在的大连市区,再西南进,又四五十里,才是盘山,也就是旅顺港。可见,普兰店正处于旅顺,大连,金州地区和沈阳一带女真金国的核心地带的交通枢纽,咽喉锁钥,占据了这里,明军就将阿敏军的北上连接道路彻底地截断了。不仅是严重的军事威胁,也是**裸的决战挑衅。

不到七百人的明军,一路上遭遇着女真贼军的游骑的监视,做出战斗队形开到了普兰店以后,发现城镇非常坚固,两丈余高的城墙上,树立着女真贼军的旗帜,城垛之间,人影恍惚,显然不少。

明军只有两千多发子弹,三百二十余颗手榴弹,和敌人扰乱部队的战斗,又消耗了一些,现在,格外小心谨慎。

明军分成两个半环形状,一面警惕地防范着背后可能的敌军游骑的偷袭,一面要攻击敌人的城镇,形势并不乐观。

对于攻城,毛仲有现成的经验,他派遣了四五十名士兵,举着盾牌,向城镇的东门逼近,然后,带领特战队员,步枪伺候。

谁都没有想到,正在毛仲煞费苦心,酝酿攻击步骤的时候,女真贼军突然从城中杀出来了!

只见城头上一阵锣鼓喧天,旗帜招展,东大门刹那间被撞开,一股汹涌澎湃的女真军人潮从中奔流出来,前面是骑兵,大约一百多人,排成宽大的正面,后面是步兵,约三百多人,一出城,一个个张牙舞爪,高举刀枪,咆哮如雷,尤其是骑兵的阵势,虽然稀疏百十号人,却非常壮观。

“女真贼军真不知好歹,这丁点儿人就敢来灭我们呢!”毛仲感到非常滑稽。

“对,他们还以为我们是一般的官军呢!”陈继勋跟随在毛仲身边,已经深深见识过步枪的威力了。

明军立即向后面收缩,尤其是前面的五十人诱敌小队,本来是要吸引城上敌人注意力,方便毛仲等特战队员步枪点射,现在,倒将敌人全部从城中吸引出来了。

女真军显然是精锐的主力部队,训练有素,出得城来,骑兵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排列在前面,等步兵都出城,才突然爆炸一声,向前突击。

明军官兵将骑兵三十余人放在前面,作为阻挡,其余步兵都谨慎地将盾牌树立在地上,遮掩着前面,一些人则以弩箭准备打击敌人。

毛仲等少数特战士兵,被允许以子弹射击,当女真贼军出击的时候,两军相距不过四百米。

“射击!”毛仲下令攻击,同时,以实际行动打响了第一枪。

女真军的骑兵冲得实在太快了,简直就象箭弩般射来,不过,对于毛仲而言,要在这期间装上几颗子弹,打几枪,还是可以的。

第一枪,打得一名骑兵一歪脑袋,身体就成为悬挂在马蹬上的摆设,脑袋拖在地上,第二枪,将一名敌人骑兵的眼睛打成了黑窟窿,第三枪,打进了一个家伙正怒张的嘴巴里,够阴损缺德的。第四枪,糟糕,打偏了,居然打在沸腾颠簸的马脖子上,可惜了这匹良马,往前一愣,脚步就缓了,再接着,突然打着旋儿,死活不肯前进了,气得那名女真贼军士兵嗷嗷叫。

毛仲事先跟官兵们说过,打敌人,不打战马,所以,特战队员们猫在盾牌兵的里面,打得相当不错,因为,当毛仲将第五个敌人的脸打烂的时候,敌人骑兵已经冲到了一百米的位置,但是,人数只剩下寥寥二十几人!

可能这个城镇里的女真贼军从来没有遭遇过毛仲部队,也从未想过这群看起来就是一群没头苍蝇般的明朝破步兵,非常普通的一族,计划的战术是,铁骑猛冲,将明军阵势踩破,然后反复冲杀,基本歼灭。

女真贼军的骑兵,冲刺时,没有任何躲避遮掩的动作,几乎是一条直线冲过来,在明军特战队员的枪口面前,完全是一个个逐渐放大的靶标,实在太好玩了。

砰!毛仲用枪声告诉一个敌人,在现代步枪子弹面前,单独的蛮力是不够的。

就这样,在毛仲的第七颗子弹刚射击以后,就发现,残余的敌人骑兵,只剩下了四人!而且,这四个人,非常了不起,居然拨转马头,向着城镇的方向逃跑了!

“冲城!”毛仲跳上了一匹战马,已经换上了一面盾牌,一把砍刀,呼啸着向前冲去,于是,那三十余名明军骑兵,跟随在他的身后,向着敌人骑兵溃退的方向追杀。

敌人的步兵潮流,在阵地上形成了巨大的混乱,一部分人震惊到痴迷不悟,一部分转身向城镇大门方向逃避,一部分人还向前拥挤,于是,毛仲眼睁睁地看着金贼军残余的四名骑兵直接蹿进了他们自己的步兵群里,劈头盖脑地踩踏进去。

“啊呀!”有人咒骂,有人喊叫,金贼军乱成一团。

三十几名明军骑兵,很快就冲到了敌人的跟前,这时候,敌人步兵才醒悟过来,很少抵抗,多数转身就逃。

金军的武器有短刀,也有长枪,一旦那些步兵将长枪伸出来形成枪阵,骑兵的冲击也要受到很大制约,所以,毛仲毫不犹豫地甩出了一颗手榴弹。

轰!

二十几颗手榴弹的爆炸,象一阵狂风,将敌人步兵的群落,忽然卷起来,敌人四下里乱窜,溃逃了。

毛仲随着一股敌人步兵,冲进了城门洞里,回头看时,明军骑兵已经冲到,步兵二百余人也蜂拥而来。

十七章,神棍

出人意料的成功,明军夺取了普兰店,在镇里的女真军步骑兵,惊慌失措地从别的城门逃走了,明军官兵占领了全镇子,立刻搜索残敌,把守五门,分兵防御,征集粮食。

城镇不大,周围不过四里,人口约有两千多,全是汉族百姓,但都留了辫子,刮了前额,被女真军异化了,现在看看明军官兵到来,异常兴奋,纷纷赶到军前慰问犒劳,“王师来了!王师来了!”“咱天朝的官军又来了!”

很多老百姓拉住官兵的手不肯丢,义愤填膺地控诉女真军的暴行,女真军强制这一带的百姓统统留辫子,去前额发,所谓留发不留头,对汉族百姓大肆迫害。

有了老百姓的人脉基础,明军就迅速控制了城镇,百姓们也主动组织起来,为大军担任情报员,供应粮食,物资,分担城墙的守卫,毛仲非常高兴,从中挑选了三百余人,分发了缴获自女真军的武器,分配到官军中,这样,明军官兵的人数,上升到了千人。明军官兵被百姓们的血泪控诉激发了同仇敌忾的意气,战斗的决心明显增强,许多人表示要和女真贼军血战到底。

在城外的战斗,以及在城镇内的搜索,先后击毙女真贼军骑兵一百零三人,击伤后俘虏十九人,击毙女真军和附属的汉军步兵五十七人,击伤俘获四十九人,有三十二名汉军反正,主动跑过来投降,表示愿意回到朝廷的大军中。武器装备方面,截获了女真贼军的战马七十二匹,成为明军的坐骑,马刀一百三十把,弓弩各六十架,箭弩三千五百多支,长枪四十余杆,盾牌三十六面,战果相当不错,而明军的战斗伤亡,几乎没有,只是在城镇中搜索时,遭遇了残敌的偷袭,牺牲一名,受伤两名。物资的消耗,计耗费子弹一百四十九颗,手榴弹十八枚。弩箭若干。

当下,明军全部移到了城内,关闭了城门,作为据守长远之计,征集了城中的粮食物资,发现这里粮食不多,其他生活必需品也非常缺乏,原来,作为明军黄龙部队和女真军的对峙线上女真军一侧的城镇,大量驻军消耗了太多的物资。不过,以陈继勋和蓝序的意见,这些粮食足够明军和百姓们用上三个月,幸好在女真军的军营里,还找到了一些军粮。

明军将旗帜闪亮地悬挂起来,首先的任务是剥马匹,城外被击毙的二十多匹战马拉进城中,成为明军官兵和百姓们联欢的主食。百姓们欢天喜地赶来帮助,让毛仲联想到了当年红军闹革命的热血年代的传说。

“将军,你们不能再走了,一定要将靼子统统杀光了再走!”

“是啊,将军,你们不能再走了,你们要是再走的话,我们老百姓就真的没有活头儿啦!”

百姓们围在毛仲身边,纷纷请求着:“将军,您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凡是我们能有的,统统给您,只要您能打败贼兵,”

“是啊,将军,我们的命也给您了!”

毛仲感动得鼻子都酸了:“好,乡亲们,我知道了,这一回,我们要是不打败女真贼军,就决不回师!”

百姓们很警觉地发现,毛仲的军队不多,于是,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到城外联络更多的幸存百姓,加入官军与贼决战。毛仲阻止了他们,因为,城外,女真贼军的游骑,已经频繁活动了。

城墙上,明军官兵一个个意气风发地坚守在岗位上,在进攻的路上,明军的周围尽是敌军的游骑,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突然发起进攻,提心吊胆的,现在,一切都安全了,进入自己拿手的守城战,站在两丈多高的城墙上,手执弓弩,明军官兵得意起来。

其实,明军的战斗训练素质也不错,这不,刚配备了坐骑的骑兵,就开始了战斗训练,加上原有的一百余名骑兵,明军的骑兵增加到二百人。

很快,城下就见到了女真军的骑兵,一股股一群群象饿狼一样四处游荡,手执强弓劲弩,驱赶战马,往来奔驰。

仍然是炎热季节,阳光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苍翠的树林都萎靡不振,许多女真贼骑兵居然卸掉了头盔,衣甲,在城外不远的地方逼近,不断地咒骂。,明军则被禁止使用任何武器攻击,不过,当毛仲纵马登上城墙,感慨一个小小的镇墙也修建得这么坚固时,几个士兵告诉他:“将军,女真贼去拖尸体了!”

果然,三三两两的女真骑兵,下马去拖那些被击毙的城镇守军的尸体,因为战斗情况紧急,毛仲没有来得及收拾善后。“哼,来得好,别说拖尸体,就是你们自己也别走了!”

毛仲吩咐几个射击水平较高的特战士兵,以步枪子弹袭击敌人,或者以强弩狙杀,自己则以一杆步枪,开始了猎杀行动。

几名女真士兵,正在拖尸体,忽然,砰砰砰一阵乱响,惊得他们莫名其妙,看看周围,其他士兵已经都倒在血泊之中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砰!又一名女真军士兵被击毙了,脑袋都被打成了酒壶,那个窟窿实在恐怖。

残余的几处女真军士兵,在遭受了重创以后,纷纷跳上马奔逃,明军以弩箭追逐,又射翻了六个。

战斗结束,在三处地方,有二十几名女真军士兵,被射杀了,尸体堆积得很难看,他们战马则四处乱窜。

城墙上,观战的老百姓们爆发出一阵阵狂欢:“好啊,打得好!”“狠狠打!”不过,很快,大家都对毛仲等人手里这些奇形怪状的棍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军,这是什么?”

“这是棍子!”

“啊?”

“这是神棍!能够打死人的神棍!”毛仲开玩笑。

不料,百姓们居然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我们有神棍啦,我们有神棍啦,一冒火就能打死坏人!这下女真贼子们惨了!”一边呼喊,一边奔走相告,凡是听说了的百姓,无不欣喜若狂。“真的?比铜铳还厉害?”

战斗虽然规模很小,产生的影响却非常之大,给城中的百姓们强烈的震撼,不久,又有二百多名不算丁壮年的百姓主动要求加入战斗,还有些妇女则请求为大军做饭,洗衣,毛仲答应了。

明军时刻警惕着城外女真军的动向,当天下午五点左右,女真军的部队从三三两两的游动,迅速地回并起来,成为一些规模部队,不久,一面面军旗打出来,一股上千人的部队,以二百余名骑兵为先导,闯到了普兰店镇的南面,接着,在北面,也出现了类似的部队,看样子,女真军准备将毛仲等人完全包围以后,再行攻击消灭了。

明军官兵并不惧怕。在城墙上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喂,小贼,快上来呀!快去拖尸首啊,敢不敢啦?”

十八章,同仇敌忾

镶蓝旗左部副统领鳌拜,是一个极其傲慢,骄狂的人,身材魁梧,力大无穷,麾下两千铁骑,都是阿敏大军的中坚和精锐,随着女真军对明军的一再胜利,对朝鲜和蒙古部族的征服,金军有了更多的钢铁可以武装部队,其骑兵,约一半为重甲的铁骑兵,一半为轻骑,重甲骑兵全身包裹了铁甲叶子,就连坐骑也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旦在战场上和明军遭遇,则几乎刀枪不入。往往让明军官兵见之胆寒。

鳌拜从一个包衣奴才的身份,纯粹以战功在军中飞黄腾达,成为高级将领,其部队历经百战,骁勇果敢,所以,在索尼骑兵被不明身份的明军击溃以后,就迅速地从盘山地区回师,驻扎到了金州,一听说有明军部队冒险登陆,再次进犯,他就火速带领骑兵主力赶来,增援哨探的游骑,为了将明军彻底地包围歼灭,他还小心谨慎地将精锐步卒也增调了一千人,携带红衣大炮等重武器,逐渐向这里运动。

天气炎热,汗流浃背,但在鳌拜的严格军令下,女真军骑兵个个身穿重甲,队伍严正,展示了严明的军纪。

几个士兵赶来报告:“将军,明军的火器非常厉害!打得我军不能逼近城下。”

“胡说!”鳌拜厉声训斥:“就明国那些破鸟枪?”

士兵强调说,明军现在的鸟枪,不同以往,距离非常之远,发射异常快速。

鳌拜将士兵一马鞭抽得滚到了一边,然后,带领骑兵前往侦察窥探,“哼,就这点儿人马?”

前期侦察的骑兵向他汇报了明军的数目,让他异常愤怒:“明军就这点儿人就把索尼打败了?索尼这个笨蛋!简直是蠢不可及!”

鳌拜虽然狂妄,却也细心,当即,下令部队驻扎在城镇的周围,暂时不进攻,在明军官兵的监视下,女真军在镇子的南面开始停滞,然后,砍伐树木,支起帐篷,挖掘沟壑,准备建立营寨了。

毛仲,陈继勋,蓝序等人,都在城头上观看女真军的动向,既然敌人不来进攻,也就罢了,吩咐官兵继续监视,让绝大多数人休息体力,准备明天的战斗。

傍晚时分,女真军的大部队在城镇的北面也出现了,从其旗帜和字面上看,陈继勋认出,那是索尼的部队,“毛仲啊,我们这回可玩大了!”他的脸色苍白,说话都不利索了:“谁知道来了这么多的敌人?鳌拜和索尼,都是阿敏麾下的名将啊。”

蓝序等几个军官也战战兢兢,畏惧起来。“将军,敌人不攻城是好事,可是,一旦女真贼军调集来了红衣大炮,我们就危险了。”

毛仲自然知道敌人重兵云集和大炮轰击的威力,但特种兵的思维和危机面前的忍耐力非寻常人可以比拟。“敌人来得越多,我们的功绩就越大,敌人越是勇猛,就死得越快!”

“啊?”几个军官翻翻白眼,表示无法理解。

理解不理解都没有意义,现在,敌军重兵囤积在城下,已经形成了合围的态势,最佳的策略是想方设法击败之。陈继勋,蓝序等人也没有别的方法可想,只是努力督促部下,加强守卫。

毛仲吩咐一些士兵,将那些火药都制作成可以近距离投掷的炸弹,先储备起来。陈继勋自告奋勇地领导此事,士兵们夜以继日地工作,将数千斤的火药,都制作成了奇形怪状的炸弹。

毛仲的亲兵就领到了这种东西,不禁笑了:“将军,您看看它象不象那个东西?”

“哪个?”

那士兵嘿嘿偷笑,就是不说,毛仲见他狡诈,会意地一看,果然如此。

明军以各种各样的质地材料,比如钢铁的,或者将铁片捆绑的,瓷器的,瓦罐等等,都作为炸弹的外壳,虽然粗糙,可是,一旦爆炸起来,这些东西,尤其是瓷器和瓦片,也相当锋利。

明军准备了两天,金贼军一直没有攻城,只是,包围在周围的部队越来越多,旗帜也越来越复杂,陈继勋数了几次,胆战心惊地告诉毛仲:“坏了,金贼军至少有三个旗的部队赶来了。”

“三个旗?金贼不是只有八个旗?可能吗?”

“哪里会,你知道,女真军有八个旗,其麾下的汉军还有八个旗,投靠女真贼军的蒙古兵还有八个旗,毛仲,你算算,贼军有多少人?”陈继勋一面说,一面倒吸冷气。

“阿敏部下有三个旗?笑话!”

明军密切地关注着城下的金军动向,现在,女真军已经在城周布置下了重兵,具体有多少,已经不得而知,反正密密麻麻,四周都是,扎下了很多的营盘,挖开了很多的断路的沟壑,目的估计是防范明军突围逃遁,女真军的骑兵,在四处游荡,营寨前布置了拒马,设置了抬枪,也就是很长的铜铳,还布下了竹木签陷阱,意欲将明军困死。

女真贼军的困而不打的战略,让毛仲颇伤脑筋,但是想想,不对呀,女真军向来狂妄,将明军视为无物,就是败了几场,都是小战役,也不至于这样胆怯吧?

正在明军焦急的时候,第四天中午七点,在那时已经是天色大明,阳光普照了,女真军突然吹响了军号,一声声威武的军号声在四周的营盘里回响,随即,一队队女真军士兵,开始运动,打开了寨门,向着前面集合队伍。

女真军集结的消息立刻就传到了毛仲等人的耳朵里,各将官很快就来到了南门城楼上,因为,对面是女真军大将的旗帜所在,同时,毛仲派遣骑兵侦察各处的情景,不时向他汇报。

全城的居民都自告奋勇地走上了城头帮助防守,这让毛仲非常惊奇,因为,那洗老头子老太太和十一二岁的孩子都赶来了。“你们回家休息吧,这里不需要。”

“将军,你让我们打吧,万一打死一两个金贼,也算捞个本钱儿。”一个老太太扭着小脚哭着说。

百姓告诉毛仲,凡是和金贼军对抗的城镇,基本上每攻占一回,就要屠杀一回,男女老少都要遭遇一回劫难,这个城镇最多时的人口八千人,现在已经减少了七成。

有百姓们同仇敌忾,明军官兵心情好多了。

所有的炸弹都分配到了城防部队,三四千斤火药的携带量,再加上普兰店里缴获的女真军的四千多斤火药,明军制作了上万个火药罐炸弹。

十九章,激战

毛仲基本判断出,敌军的数量在五千到六千之间,其中,骑兵可能有一千五百人,数量不是太多,估计为阿敏部队在辽东半岛之南的一半人,不过,就在战斗就要进行的时候,从南面一阵呼啸,涌现出了一支新的女真贼骑兵,一个个身披重铠,俨然是精锐的铁骑兵,数量之多,至少在五百人以上。

六千敌人,包围了普兰店镇,城里只有七百老兵,三百新兵,一千多百姓,这样的实力对比,要是正常的战斗,恐怕金贼军一个冲锋,铁骑横扫,明军的老弱病残就给灭了。

但是,现在是攻守战,明军依据着有利的地形,状态要好得多。

不过,绝大多数的明军,都抱定了一丝不苟殉国的打算,没有想到能够击败敌人,尤其是那些百姓们,有的已经在哭泣告别,吩咐妻子女儿准备上吊或者跳井。

“绝对不能给贼军得逞祸害了!”做丈夫和亲爹的这样告诫。

“知道了!”妇女们手里,不仅有刀枪,还有剪刀,后者是用于自杀的。

在悲壮的气氛中,明军官兵和百姓迎来了女真贼军的大合围。纷纷的旗帜摇动,一个个方阵朝着前面推进,很快,就来到了城下。

明军按照毛仲的统一指挥,以军号为令,在非常情况下,则以军旗为指挥,或者以骑兵直接报告指导。

很明显,女真贼军没有将毛仲等人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并没有四面攻城,而是在三面包围,只以南面为攻击方向,其他地区连佯攻都没有做出。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胜利!”

毛仲的鼓励,在所有的明军官兵百姓中,引起的只是象征性的应答,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实在勉强,只有他的特种部队,经历过多次死战考验,明显比较稳定。

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以后,女真贼军发动了进攻,使毛仲见识到了那个时候,真正的攻城战,只见女真军以步兵为前锋,举着盾牌,抬着长梯,数十人为一组,腰里系着刀,身穿厚重的甲衣,在阵前整齐地树立着,随着军号和战鼓声,忽然呐喊一声,犹如山崩地裂,就潮水一样朝着城墙冲过来,攻击的重点是城门附近,在城楼下的垛口处看着,真给人心惊肉跳,排山倒海的恐怖感。

明军老兵大多有过使用火焰罐炸弹的经验,成为作战的主力,因为毛仲的指挥军号尚未响起,他们只能咬紧牙关,战战兢兢地半蹲着,将脑袋缩在垛口处,一面观察,一面抓着火药罐子炸弹,准备打击敌人。

南面的女真军,仅仅是步兵就有两千人,骑兵五百余,加上新来的骑兵,更有千人之多,那些步兵抬着云梯三十多架,飞快地朝着城墙逼近,速度快得惊人,让毛仲了解了这时的普通步兵,也有突出的体能。估算下自己的能力,比这些普通的士兵,也强得不是太多。最起码,他不可能同时对付五个人。

迟疑之间,女真军的步兵就蜂拥而来,到了城墙下,迅速地呼喊着,将云梯架到了城墙上,接着,一架云梯的周围有十数人把持着,其余的则纷纷向着梯上攀登。

这时,也迅速逼近的女真贼军的又一些步兵,其实是远程打击兵种,一起半伏地面,用长弓强弩,对着城头发射,在城头上,忽然就感受到了凄凉的风声,那是一枚枚利箭穿梭而来,刺破长空的呼啸。

城搂的木柱上,眨眼之间就攒射到十几只箭。

女真军的弓弩兵的能量非常之大。可以说,压制得明军官兵一时不敢往下面窥探。一名在垛口里侦察的士兵,当即被射瞎了眼睛,倒在地上翻滚。另一名百姓,直接被射中咽喉,不能说话了。

不过,明军官兵有的是防御城墙的经验,一见敌人射击凶猛,那些官兵就趴到了城垛后面,一面躲避箭雨,一面将盾牌都举起来,还有的将耳朵贴紧了城面,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久,听着外面的贼军呼喊声,听着城墙的动态,许多明军官兵就知道,决战的时候终于到了。

毛仲决定忍让敌人,珍贵的子弹,不到迫不得已,一般不使用,手榴弹的制作也非常麻烦,不到敌人冲到跟前,没有大规模人群,也不屑使用,最容易制作,又威力最大,但是,投掷能力最差,携带也不方便的就是火药罐子炸弹了,现在,要将它们统统地嘉奖给这些英勇善战,敢于为人之先,攀登城墙的女真强人了。

一个女真军士兵的脑袋,忽然在城垛口出现了,接着,另一个地方,也冒出了敌人的脑袋,凶恶的士兵挥舞着短刀,象一架小风车。

这个时候,女真军的远程箭弩火力自然停滞,真正的战斗,就是城墙上的短兵相接。

明军官兵成为步战的骨干,而将那些火药罐子炸弹的投射任务,交给了新兵和百姓,于是,几个人包围着一个冒出来的敌人,乱砍乱杀,“哈!”几个怪叫着冲上来。

女真军士兵骁勇异常,身材魁梧,强壮矫健,一个人在几个明军士兵的包围里,还能跳下来死斗。

不过,明军也很狡诈,不仅有阻拦的士兵,还有瞅冷子,打黑道的人,一些弓弩手在近处,瞄准敌人,三四个人同时激发。

还不等步兵的刀砍到,还不能那女真贼军士兵的刀近身,箭就穿透了敌人。明军大干快上,趁着敌人立足未稳之机,先后将好几名敌人直接击毙在城头。

不过,女真贼军跳上城头的速度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那些穿着重铠甲,手持盾牌的家伙,箭射不透,刀砍不死,一窜上来就翻滚,随手一刀在明军的脚踝附近乱扫。

“投弹!投炸弹啦!”

毛仲和几名士兵冲上去,和敌人的登城敢死队打在一处,同时,见时机已到,毅然决然地下令。

那些年轻力壮的百姓,几个老弱病残的士兵,甚至一些妇女,都开始撮起炸弹,朝着敌人扔过去,扔的重点是敌人攀登的地方,因为,那里是敌人的云梯根脚所在,步兵人数很集中。

毛仲一刀将一名身穿重铠的敌人劈得翻倒一边,被几个明军士兵用长矛刺住,自己再次前进,堵截在敌人攀登处,同时,顺手牵羊,一颗土制炸弹就飞到了这个垛口下。

轰,在中空的城墙外面,一声剧响,震撼得刚冒出脑袋的一名女真步兵忽然就失去了身影,毛仲往外面一看,只见那架云梯的中部被炸,纷纷的瓷器碎片成为可怕的杀伤物,将长梯下的十几名敌军,炸得惨叫连天。浓烈的硝烟,还使这一带没有了清晰的弓弩视界。

女真军惟恐伤了自己人,不再发弩,而给毛仲机会能够俯瞰整个战场,只见城楼往两侧二百余米的城墙上,葡伏着三十多架云梯,在持续的爆炸声中,纷纷倾倒坍塌,或者断裂,而集中附近的女真贼军,不是成串儿地从梯子上摔下来,摔得半死,就是被炸得死伤一片。

“加油!看清楚再炸!”毛仲将一颗炸弹,朝着一片后续的敌人步兵群里扔去,只见一团大火冒起,那些士兵至少有六七个捂着某一个地方蹦跳起来,还有几个敌军则干脆直挺挺地翘在地上,不动了。

明军的火药罐子炸弹的威力极大,没一分钟时间,就投出了百十枚,将城下正在仰攻的敌人云梯兵炸得死伤大半。不等军号声起,剩余的敌人就慌忙丢弃了破梯子,向着南面的来路溃退了。

二十章,重挫敌军

硝烟散去一些,使毛仲看到,在城墙下,大致约一百三十多敌人被炸死,二百多被炸重伤,堆积在城下不能动弹。一些轻伤的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可以说,在正常情况下,二百多名敌军重伤士兵,是没有拯救机会的,何况,他们还在明军的鼻子底下,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轻易就打败了敌人的一次进攻,使明军官兵和老百姓们都兴奋起来,许多人欢呼着,许多人难以置信,尤其是那些百姓们,都不赶紧相信这是真的,几个人看着难看至于极端的火药罐子炸弹,不相信它们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这个老头子居然认为,要他扔炸弹的目的,是扔石头的效用一样,是砸死敌人的。

所有的百姓,都不敢轻易去摸那些样子简陋古怪的炸弹了。看着的眼光,都充满了敬畏之情。

基本上,第一轮防御战,就这样胜利了,明军官兵死二人,伤三人,百姓伤两人,还都是敌人箭弩造成的,消耗的物资有一百零几枚炸弹,三十几枚箭弩,一把腰刀,因为砍在敌人的铠甲上,砍没了刃。

女真贼军,被废掉了活力的有三百五十余人,轻伤的估计还有一百来号,算算就是一个正规营的人,就报销了。

毛仲等人没有庆祝军功,而是加紧给百姓和士兵们讲述火药罐子炸弹的威力,以及使用的方法,希望节省着使用。

鳌拜就在城南面的骑兵队中观察着战斗形势,一看到步兵轻易就失败了,勃然大怒,问也不问,挥舞着战刀,咔一声将一名汇报的士兵砍掉了脑袋,然后,大声地喝令,“再战!”

这次,女真贼军做好了更多的准备,使骑兵二百余人,成为新的弓弩手,掩护在步兵的后面,不过,在步兵即将冲锋到城下时,鳌拜又下令,使三百多名骑兵,冲到前线,补充到弓弩手掩护队里。

于是,在明军的城墙上,乱箭纷纷,打得明军当场就挂掉了三个士兵,身上中箭之多,已经不可胜数。

在女真军的强大远程武器的威慑下,明军再次龟缩,等待战机。但是,令人发指的事情出现了,听了一会儿,明军官兵就发现,女真军的步兵攀登部队,只有少数人往这里来,更多的,往旁边,也就是换了主攻的城墙段了。

为了切实侦察到敌人的动向,两名明军士兵先后被射死。

毛仲禁止明军士兵擅自侦察,然后,以自己的西班牙望远镜子装置在一个盾牌形状的木板里,试探了好几回,看清了敌人形势。

在城墙上,明军官兵迅速组织了二十几名官兵,赶去增援,不久,那里就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只见明军官兵和老百姓们,将一颗颗的火药罐炸弹疯狂而准确地往敌人的云梯位置乱扔,爆炸声四起,城外女真军官兵的哀鸣声响成了一片。

当面的地方,几架女真军的云梯也被炸倒,在右翼,五架云梯虽然还在,可是,那些攀登云梯的人却不见了一个。

虽然明军的攻击非常见效果,可是,在敌人远程箭弩的威胁下,也死伤了十几个人。

“投手榴弹!”

毛仲一打手势,前面的特战队员们就将手榴弹从腰间拔出,咬掉了火线,稍待片刻,就远远地投了出去,在两丈多高的城墙上向下投,足可以扔出六七十米,最远的,能够达到八九十米,毛仲的臂力强劲,成绩是一百零几米。当然,扔的距离远近不是目的,轰击敌人的骑兵箭弩队才是要害。

近炸步兵,远轰骑兵,顷刻之间,城外喧嚣不已的女真军就安静了许多,根据在旁边观战的陈继勋等人的说法,明军的炸弹,将敌人的步兵大部炸死,因为恐惧敌军统帅的威严,女真军的步兵不敢撤退,结果,就集中在城下等着挨打,眼看着炸弹一个接着一个从天上掉下来,捂着脑袋的女真步兵,也有部分汉军步兵,哇哇乱哭!

明军的手榴弹的攻击效果,也相当不错,将一大片一大片的敌人骑兵炸倒,眼看着纷纷扬扬的敌人,哭喊连天的,观看的明军官兵群众拍手称快。

因为敌人的骑兵弓弩手遭到了攻击,连着那几百名步兵弓弩手更是成为明军攻击的重灾区,他们不得不退却。再也不敢射击,于是,在城头上的明朝军民,纷纷伸出脑袋来观察敌人的情况,继而,以更凶狠的炸弹,覆盖那些躲避的敌人步兵。

大约三十分钟时间,以女真步兵军的全线崩溃,回到自己阵营为标志,第二次交手结束。

明军牺牲了四人,负伤十九人,青一色箭伤,百姓死一人,伤四人,如果加上第一轮的损失,一个加强排了。占总体明军防御力量的三十分之一。

不过,看看城外,明军官兵群众,无不欢欣鼓舞。

在城墙下的三处攻城地点,女真的步兵军至少被击毙了二百五十多人,被击重伤,滞留在原地不能撤退的又有同样数目,轻伤的不能估计,就是敌人的骑兵部队,也被手榴弹炸死了何止五六十人?看看满野地乱窜的无人的战马,那些虽然没死,却在地上乱滚的敌人骑兵弓弩手,以及倒毙的步兵弓弩手,粗略估计,也有百十号人。总算下来,女真军步骑兵被击毙和重伤者,六百余人。

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中,女真军不过发动了两次攻势,就遭到了如此惨重的打击,损失之大,前所未有,用于云梯攻城的部队,基本上被打光了!

明朝军民,一片欢呼。三十余人代价,就换来了敌人一千余人的死伤,让每一个人都兴奋得不能自已。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女真军人人恐惧,不知道明军忽然从哪里弄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威力如此巨大,竟然一个爆炸,就使周围一大片的人,统统死秋拉倒,在后面,女真军的将领们都看得清楚,一个黑呼呼的罐罐砸下来,一声爆响,一团火焰硝烟,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的女真精锐步兵就象纸糊的一样灰飞烟灭了。

“那是什么?是什么?”女真军将领个个抓狂,晕头转向,而士兵则恐惧得颤抖起来。

如果说火药罐罐扔过来炸伤了人还好理解的话,女真官兵谁都难以想象,什么东西飞得那样高远,砸进自己的队伍里爆炸了?怎么可能?

二十一章,四面猛攻

无知造成的恐惧远比实际要大得多,女真军看着城墙下满地的尸体,哀号着的伤兵,人人颤栗。

鳌拜,这位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的女真悍将,看着城墙下悲惨的景象,简直无法想象,他虽然表面上装出了无所谓的牛叉样子,其实,心里异常震惊,简直可以说是手足无措,莫名其妙了。

几天时间制作的云梯,眨眼之间就被毁灭得干干净净,精锐的女真冲城步兵三百人全灭,汉军步兵数百人也死伤殆尽,让毫无思想准备的他几乎崩溃掉。

完了,完了!

担心一世英名毁坏的鳌拜,更担心遭到金酋皇太极的惩罚,要知道,原来,在四大贝勒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中,他并不支持皇太极,换句话说,不是皇太极的亲信,还受到过多次的降职处分,如果这回就此打住,撤兵而去,后果能好得了吗?

不能失败!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在心里暗暗激励自己的鳌拜,好久才稳定了几乎爆发的心脏,明军的先进武器,实在太厉害了,让他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惨败,两个回合就损失上千人?几乎是和明军最精锐的关宁铁骑的大战水平了。

咬牙切齿,却竭力平静着的鳌拜,忽然哈哈大笑,继而恶狠狠地挥舞着战刀:“四面合围,一起攻打!”

于是,一阵阵凄凉的军号声,在普兰店外的原野里回荡,女真军战鼓,也发出了低沉欲裂的敲击。

鳌拜派遣了军使,赶到北面的女真军大营,那里,是索尼的大帐,虽然两人的职位相当,可是,因为有上次的失利,索尼赫然降低了许多的气焰,而阿敏贝勒指定由鳌拜担当统帅的军令,更使索尼在刚才的战斗中,无所作为,坐观成败。

军使招摇着军令,带领十几名骑兵狂野地奔驰而过,直冲索尼的大帐,索尼一接到军令,就赶紧调集兵马:“全部步骑军,向前冲城,敢退一步者,斩!”

“喳!”

军纪威严的女真部队,集中效率之高,令人鼓舞,很快,四路女真军近六千人,四面围拢了小小的普兰店镇,使之成为一片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随时随地都有倾覆的危险。

听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呼喊声,看着频频举动的旗帜和刀枪,明军官兵百姓再次恐惧起来,敌人实在太多了。太凶猛了。

敌人的意图,十分明显,看来,下一步的同时猛攻,不可避免,因此,毛仲,陈继勋,蓝序等将官分守一面,同时,毛仲调遣王海生等特战队员,加强另外一面,规定是,等待敌军冲城部队赶到,自己处置,决定战守大计,一个原则,适时出击,不得浪战,最最关键的是,要节约武器弹药。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掌握战略主动权的女真军,徐徐地向前迈出了坚实的步伐,依然是步兵军为先导,其次为弓弩兵,骑兵,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架设云梯攻击城墙,而是让众多士兵驱赶着专门的冲城车,向着四面的大门冲击。

冲城车,是一种简单但有效的装置,中间一根或者几根巨木,固定在车上,车子简单扼要,数个或者数十个轮子,士兵推动,朝着城门冲去,一旦逼近城门,士兵努力,可以将冲城车的巨木,当成尖利的锥子,冲破城门,打开血路。

现在的普兰店城寨,正适宜冲城车,因为城寨周围没有护城的沟壑,更没有河水阻挡,作为女真军长期的巢穴,他们擅长于野战,根本不畏惧明军的攻城,所以,防御的设置很薄弱。

女真军陡然爆发出了新一轮的狂喊,暴风雨一般,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气势汹汹,咆哮如雷。

女真军的脚步纷纷,很快就逼近了城门,而其骑兵则四散在周围,对着城上射击箭弩压制。

女真贼军的步兵象一道道翻滚着的潮流,轰然冲向了四个城门。将那里填满了。

乱箭,从女真军的骑兵和步兵群里,暴雨一样飞向城头上,射得明军不敢抬头,而明军官兵和百姓有了上两次的经验,一般也不再去主动侦察,而将主要的侦察方式修改为倾听。

一些明军官兵非常熟悉敌人的进攻节奏,马上分派出一些人手,带着火药罐子炸弹回到城门洞防御,同时,开始将预先就准备的一些木料,柱石,草袋之类的东西,填塞在城门洞里,以防万一。

女真军一冲到城门口,就开始了猛烈的攻击,数十名士兵呼喊着,推着冲城车,一次又一次地向着巨大的城门猛撞。

明军并不惧怕敌人的冲城车,因为考虑到敌人的凶猛,在城门洞里,还有玄机,所以,一时还没有攻击。

天空,敌人的箭卜象飞蝗一样呼呼尖叫,扯裂了天幕,四面的敌人箭只,居然能够碰撞到一起的!小小的普兰店城寨,成为女真军肆虐的靶场。

鳌拜终于笑了。他带着铁骑一百人,正坚决地朝着南面城门闯过来,在他看来,不管明军有怎样的火药武器,都将遭到可耻的失败,因为,英勇善战的女真大军,是无敌于天下的!

实际上,女真铁骑三千人,就从普兰店出发,突然袭击明军的主力之一的黄龙部队,拥有数百杆铜铳和十数门红衣大炮,五百余名铁骑的黄龙部队,居然在袭击之下,一触而溃,被阵斩三百人,追斩千人,接着,女真军的铁骑,狂风暴雨般横扫辽东半岛南端的金州和盘山数百里地面,将明军彻底扫荡干净,一部明军不堪惊慌,居然举手投降了!统算在金州盘山之战中,女真铁骑的损失,不过是一百五十人!

鳌拜自信,一名女真军铁骑,可以对付两名明军骑兵,三名步兵,而一百名女真铁骑,可以对付三百名明军骑兵,五百名明军步兵,而一千名女真铁骑,可以对付五千名明朝骑兵!一万,甚至数万明朝步兵!

现在,在鳌拜的手下,有一千五百名铁骑,北面的索尼麾下,又有八百铁骑,东西两面,还有轻骑数百,这样的大军,就算城中能有五万明军,鳌拜也不惧怕,甚至,稳操胜券!

“明国人懦弱如羊!大金儿郎猛如虎狼!”

鳌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冲进城里,将明军一举歼灭。在他估计,明军官兵至多不过三千人,而且,骑兵寥寥无几,更因为两轮战斗,看出明军没有一门红衣大炮!

当面,在沈阳的决战中,虽然明军精锐的铁骑,将同样数目的女真骑兵击败,可是,女真骑兵非常狡诈,借机将这支明军引开,另外一支铁骑冲击了沈阳的城门,一击而胜,区区数千军马,就使两万多明军步兵投降,继而,成为女真军的战俘和帮凶,掉转了城上的红衣大炮,反将城外苦战的明军官兵击毙。

鳌拜的拳头,紧紧地把握着,他绝定不给这里的明军任何机会,一旦攻破城池,就要进行血腥的屠杀报复。

敢反抗女真大军的,杀无赦!

强烈的复仇情绪,使鳌拜突然兴奋起来,他不顾一切地纵马向前飞奔,也不`管后面的官兵如何惊呼。

二十二章,鳌拜之死

明军官兵和百姓,也都被两次胜利振奋了精神,更被女真军凶残的气焰,激发了逆反心理,一个个失去了恐惧之心,奋勇当先,投入了战斗之中。

南门依然是敌军进攻的重心,最先被突破,当第一辆冲城车哗啦一声将城门撞得稀烂,犹如被暴力的优女那飞扬的内衣,而更加形象其实质场景的时候,女真军陡然狂呼:“哈,哈!”

潮水一样的女真军步兵,丢弃了冲城车,举着刀枪盾牌,向着城门洞里冲去,这个城池,本来是他们的,他们非常之熟悉。

明军官兵立刻就发现了蹊跷,迅速在城门洞的里面一侧做好了战斗准备,一些年轻力壮的百姓,也举着火药罐罐的炸弹,严阵以待。

明军没有任何其他的武器,象石头之类的,根本不予考虑,其实,这种火药罐炸弹的威力,已经让所有的明军都着了迷,麻辣隔壁,实在太威猛太男人了!

“杀呀!”女真步兵军冲到了城门洞里啦,又冲到了城门洞的里面一头啦!

明军官兵和百姓立刻投下了致命的武器。

有前面沟壑和柱石草袋之类东西的堵截,女真军一时也冲不到城里去,其实,这里更象一个陷阱,由着女真军冲进来,却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接着,就是从天而降的大量炸弹。

轰轰轰!

一声剧烈的爆响,粉碎了女真步兵的美梦,将之炸得支离破碎,金蛇乱舞。巨大的气浪,还将他们撕扯,掷出城门洞,扔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同时,明军士兵,也开始在城门的外面一侧翼投下了炸弹,因为敌人的箭弩凶猛,为了避免伤亡,明军根本不看,听着敌人的呼喊声就知道了目标所在了。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闪耀的火光,纷纷的碎片,让城门洞的内外两侧,也包括里面,都成为一片火海,血肉磨坊。

明军不能肉眼看到,却知道女真军根本不惧怕这样的伤亡,因为,这是他们铁的纪律,后面的骑兵军不仅以箭弩威胁城防的明军,实际上,也是对步兵的震慑,一旦他们敢于违抗军令逃跑,骑兵的打击目标可能就直接是他们了。

女真军步兵,包括女真军,汉军,还有其他辽人组成的步兵,根本不管生死,可着劲儿往城门洞里冲,也不管那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女真军步兵的冲锋,完全成为白白送死的自杀行径,而后面的步兵浑然不觉,后面的骑兵也浑然不觉,就是精明强干的大将鳌拜,也没有想到。

“哼,明国军队,不过如此!”鳌拜大人,已经想着如何在城内快活地斩杀明军俘虏的场面了,对,还要将所有的汉人统统宰了,那些女人,统统地作为军姬!今天夜里。。。。。。

在城北门附近,类似的情况也在上演,冲破了城门的女真军,自以为成功,开始了肆无忌惮地大进军。一群群士兵冒着头上翻滚的火药罐炸弹,朝着里面猛冲,也实际上是朝着阎王殿里猛跑,点名报道去了。

毛仲亲手将几颗炸弹扔到城外呼声很高的敌军队伍里,马上就听到了凄凉的哀叫。

“炸,炸死敌人!”稍一用特殊的西班牙望远镜子一侦察,毛仲就发现了女真军这回是倾巢出动,来真的了,所以,他悍然下令,不顾一切,哪怕就是将火药罐炸弹用光,也要将敌人重创!

上万枚火药罐子炸弹,是明军的主打武器,明军官兵一听说随便炸,都起了劲儿,呼呼呼一个劲儿乱扔,反正是哪里敌人喊声高就扔哪里,肯定没有错!

于是,鳌拜将军的眼里,那浩浩荡荡冒着明军火焰奋不顾身冲进了城内的胜利大进军,就成为几乎整个战役的结束部分,而实际上,这是死亡进军,凡是冲到了城门附近和城门洞里,甚至是城里部分的女真军,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在北门,索尼将军也兴奋得举起了拳头:“好好好!”

女真步兵,尽数冲进了城门洞中,虽然有不断的爆炸声,古怪至极,可是,索尼自信,不管明军使用什么武器,胜利渣都将是女真军!因为,女真军从来就是依靠着勇气而不是先进武器获得胜利的!

尽管看着城门外,许多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索尼还是手舞足蹈,“来人,擂响战鼓,继续进兵,让骑兵停止射箭,直接追随步兵冲城!”

“喳!”

索尼的军令,看起来非常及时,因为,步兵都冲了进去了,骑兵在城外干什么?怎么着也得跑进去砍几个脑袋呀?于是,北面女真军的八百余骑兵,怀抱着强烈的报仇雪恨的心理,义无反顾地朝着城门冲锋。

女真军陷入了一场空前盲目的大混乱中,因为,在城门洞里和城里的一段被堵塞了地方,女真军根本攀登不上人为设置的陷阱,反被明军直接炸没了。

女真军冲多少,就被炸死多少,当骑兵耀武扬威地冲到了城门洞里时,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这里哪还是城门道路啊,根本都走不进了,到处都是女真步兵的尸体,或者肉疙瘩!甚至是血的海洋,肉的作坊!

这是真正的绞肉机。仅仅在北门一带,从城门附近到城门洞,以至于城洞往里的数十米填塞的陷阱中,三百多名女真军步兵,统统地被炸成肉沫了。

在城东和城西的方位,因为女真军数量不多,攻势不是那么猛烈,情况还不是这么严峻,不过,拥挤在城门和城墙下的女真军也遭到了严酷的杀伤,各有数百名士兵被炸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

南门,激战犹酣,因为城门道路被步兵的血肉堵截,女真军残余的步兵这才有所醒悟,可是,骑兵已经蜂拥而来,急着要赶进城里猎取战绩,他们进退不得,就成为明军猎杀的大目标。

女真军的箭弩很稀罕了,给明军更多的便利,于是,明军官兵一面观察形势,一面尽可能地准确瞄准。

轰轰轰!

一颗颗炸弹,将一群群女真军士兵崩得人仰马翻,狂呼乱喊。队伍大乱。前面不能冲击,后面不许撤退,聚集在城门附近城墙下的女真军,完全成为被动挨打的鸡鸭猪羊。

步兵,大量地伤亡,就连`骑兵也遭到了重大打击,无数的骑兵从马上翻倒下来,滚落泥泞中,而战马失去了控制,惊慌失措地乱跳乱冲,将一拨拨的步兵和刚翻滚下来的骑兵给践踏而死。。。。。。

鳌拜的战马,已经冲到了跟前,突然看见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遭到了拦截,再也无法前进,登时大怒,一冲到城墙下,就喝令攻击:“冲,冲,胆敢滞留不前者,杀!”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两颗滑溜溜的火药罐子炸弹就从城墙上几乎是很卑鄙地瞄准他砸了下来,于是,在他的周围。爆发出新的两声剧响。

轰轰。

鳌拜,魁梧身材,矫健身手的铁骑大将,居然就在硝烟弥漫中,不见了踪影。

二十三章,索尼就擒

终于,在鳌拜将军被炸死的时刻,许多女真军将领发现了不对,骑兵的前部,伸进了城门洞里,死伤枕籍,在外面的也遭到可怕的杀伤,等硝烟起落的时候,亲兵们惊慌地寻找到了一个半截儿的将军身体,从肩膀部分都被炸断,上一部分,没了踪影!

“啊呀!”亲兵们惨叫起来。

失去了指挥的女真骑兵,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一部分人想要杀进城中给主将报仇,一部分则觉得明军的火力简直是无法招架,急着要撤退了,混乱之中,给了明军近十分钟的狂轰烂炸的机会,近的,明军使用火药罐,远的,一看敌人骑兵很密集,就使用了手榴弹。总之,为了击败女真军,明军也豁出去了。

骑兵一旦失去了冲击的威力,则与步兵无疑,成为明军狙杀的绝好目标,更何况,这么密集的,没有指挥的骑兵,简直是送上门来的!

战斗持续了又半个小时,整座城市的四周,才恢复了宁静。

这期间,首先是女真军骑兵开始撤退,紧接着,残余的女真步兵和弓弩兵开始不顾一切地逃跑,最后,在城南一带,最先清场,能够侥幸活着的女真军都逃遁了,只剩下大批被击毙的,更多半死不活,只是时间问题也将很快完蛋的伤兵。毛仲本来要从城南门冲出,以特种兵的数十骑以及其他骑兵,乘胜追击敌人的,可惜,往城门那儿一瞧,简直要呕吐了,翻江倒海的,全是血啊,尸体堆积如山!居然连城门洞都堵塞得严严实实!

无奈之下,他只得往北门冲,因为南门已经没有战事,不料,在北面,他又遭遇了同样情况,急得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在城墙上往东面试探着跑,一到那里,发现敌人也退却了,城下是一片伤残士兵,半死不活的战马,城门还好,于是,打开了城门,大喊一声,就冲了出去。

此时的明军骑兵,有二十人的毛仲特战部队,还有百十名其他骑兵,一窝蜂儿杀出了东门,向着敌军追去。

不过,这里的敌人,明显很少,也很胆怯,从城墙外面可以看出堆积如山的尸体,至少有三四百人,所以,等毛仲军一冲杀出来,女真军就四下里乱窜,溃退得无法找到其人群。

“杀!绝对不能让敌军逃跑了!”毛仲大喝道。

“是啊,杀呀,把靼子都杀光!”士兵们疯狂了,一个个高举着马刀,纵横驰骋。

在明军骑兵的追逐下,女真军死伤惨重,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任何人做哪怕一点儿的反抗。

一直追出五六里,毛仲喝令士兵转移方向,既然南门外是敌人主力,又被炸得很惨了,就应该从侧翼兜击敌人,取得更大胜利。于是,明军骑兵转锋而南,从东北方向往城南门外约二三里的女真军背后插去。

铁蹄狰狞,明军呼声如潮,在二十几分钟后,突然出现在城南敌军的侧翼,这些女真贼军,正在沮丧地散乱地游荡着,大群大群的士兵,丢三落四,丢盔弃甲,十分狼狈,有的人则在草地上翻滚哀号,有的发呆,不知所措。

明军骑兵突然杀入,犹如突然崩塌的雪原,洪水猛兽,向着女真军官兵的人群倾泻过去,铁蹄敲打着坚硬的土地,奏鸣出雄壮的鼓点。

“杀!”毛仲一刀就将一名敌军的脑袋劈掉了一半。鲜血唰一声,飞溅起来。

几个女真军步兵急忙躲避,试图以枪格杀毛仲,被毛仲一阵乱劈,旁边两名特战队员一冲,不得不转身逃走。

毛仲一转马头,飞扬跋扈,将两名敌人踩成了稀烂的破葫芦。

唰,一刀,将一名敌人从肩膀处入,斜着斩为两段!

明军的冲锋,纯属偶然,女真军料想不到,陷入了大混乱,所以,三下五除二,就被明军上百骑兵连踩带砍,整死了几百条人命。

不过,女真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那些撤离回来的骑兵,很快就焕发出了好勇斗狠的习气,逐渐整顿,自发地集结起来,向明军反扑。

一拨拨的女真军骑兵为首,跟随着步兵和弓弩兵都反攻倒算,让明军官兵十分兴奋,这下子好了,许多明军士兵开始咬拉线,然后,顺手一抛,呼!一颗手榴弹冲天而起,砸进了女真军的队伍里。

轰!一大片敌人被炸倒,更多的敌人惊慌失措,转身就窜了。

女真军的反抗很短暂,在十几颗手榴弹的轰击下,奋不顾身的------逃了,于是,明军在后面紧紧地追赶,不断将逃得慢的敌人格杀。

那些女真步兵军和弓弩兵,因为速度很慢,有的赶紧往草丛灌木里钻,有的则跪在地上投降,大部分被明军铁骑毫不犹豫地砍杀。

女真贼军的骑兵,奔跑速度够快,眨眼间就逃地无影无踪,被明军击毙的,只有数十人。

毛仲见敌军疯狂逃窜,一时难以捕捉,就将军队转回,去收拾战场上的敌人步兵残余。

不料,在拐回的路上,那连树林转过之后,他们突然和一大队女真骑兵迎头相撞!

明军的旗帜和服装,女真军的样子,泾渭分明,一发现对方就是敌人,明军和女真军都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激战,立即就开始了。

女真军的骑兵,犹如一道铜墙铁壁,向着明军围裹而来,士兵之骁勇,凶悍,健壮,疯狂,令人发指。

一看敌人来势凶猛,明军士兵立刻从腰间摸起了新鲜玩具,一咬牙,呼,扔了出去。

手榴弹的爆炸,让女真军瞬间一愣,正在奔跑的立刻死命地勒住了马,转身就逃!

不过,在战场上,想要及时逃避,是困难的,因为人数太多,前面的想逃,后面的持续不断地拥挤过来,哪里那么轻松?

其实,女真军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一听见轰炸声就怵了,顿时忘掉了一切,前面的再也不敢前进。

这是天赐的机会,明军士兵岂能放过?嫌刀砍不过瘾,风险太大,明军士兵可着劲儿将手榴弹往敌人的稠密地方猛干。

终于,女真军骑兵的大队崩溃了,向着北面和西面冲去。

一百余号明军骑兵,犹如一百头虎豹,拉开了战线,向着敌军围裹,一会儿刀砍,一会儿手榴弹轰炸,不给女真军一点儿休息安生的机会。

毛仲大呼小叫,追赶上一个敌人,一刀将其腰部砍过,飞溅起一道血痕。

咔嚓!又是一个。

一名敌人转身反抗,两件武器碰撞出强烈的火花,毛仲一加力,嗨!将其压制,突然腾出拳头,砸在其脑门上,将之砸下了战马。

一名敌军还击,被毛仲一刀砍飞了锋利的狼牙棒,不,其实是毛仲砍,那士兵见毛仲太过凶猛,心生胆怯,自己吓得丢手了。

将刀朝天一格,毛仲阻止了狼牙棒的快速降落,顺手一抄,到了自己手中,然后,哗,长长的狼牙棒,成为力扫四合的重型武器,直接将那名目瞪口呆的女真军骑兵扫成了两段。

突然,一队旗帜招展下的女真骑兵引起了毛仲的注意,很明显,那里是敌人的主将所在,毛仲并不知道鳌拜先生已经先去了极乐世界,也不知道敌人的主将是谁,反正,绝对不能放过。

“快,抓住他们!当官儿的!”

毛仲的呼喊,引起了明军的注意,一时间,明军骑兵呼呼乱喊,都朝着那里拥去。

毛仲在奔跑的过程中,将一颗手榴弹美美地扔了过去。

女真军骑兵队竭力逃跑,仍然被明军的骑兵赶上,混乱阻止了女真军的速度,明军将三十多名女真军骑兵切断了,包围起来痛击。

激战正酣,女真军在四面楚歌的绝望境地里,遭受了明军不时的手榴弹袭击,一死就是五六个,迅速不支,倾倒在血泊中。

“旗帜,旗帜!我缴获了女真贼军的大旗!”一名士兵终于获得了女真军的大旗。

毛仲偶尔一瞧,发现地上躺着的敌人中,还有几个活的,正待补刀,一名女真伤兵哀求道:“别杀,别杀,他是索尼大人!”

“索尼?”毛仲还以为是日本的某一个公司呢。

“大人,求求您,我是汉人,明国人,别杀我们!”

“好了,你们都起来,哦,把你们那个什么索尼的大人给老子捆了。”

二十四章,铁骑东出

明军所有的部队,都拥出城外,开始了对敌人的大追逐,大攻击,大决战。老百姓也跟随着冲出了城镇,手里拿着缴获的敌军武器,追逐着敌人的伤兵,一面砍杀或者殴打,一面喊:“我日,我日!”

不仅男人们出战了,就是妇女们,老人孩子,也都英勇地杀出来。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用一把刀,一根绳子,将十几个敌军伤兵捆绑成了一串蚂蚱。

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普兰店战役才最终落下了帷幕。又经过整整三个小时的整理善后,明军才收兵回城。

站在巍峨的普兰店城楼上,毛仲极目远眺,发现暮色四合,再也不见了嚣张野蛮的女真部队了,于是,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毛将军在吗?痛快,痛快啊,今天真他麻辣隔壁痛快,”蓝序,陈继勋等人,都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将领这样,士兵更加疯狂,而那些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城中百姓,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载歌载舞,欢庆胜利。

“老将,蓝序,你们知道索尼吗?”毛仲正在大块大块地痛吃着烧熟的马肉,偶然想起,问道。

正在撕扯着马肉的两个将领,立刻停下了:“怎么,今天你遇见了他?那家伙厉害啊。”

“厉害个屁!我想杀就杀啦!”毛仲不屑一顾。

“杀?要是活捉了才好!哦,你究竟杀了没有?”蓝序瞪着牛眼。

“没,”

“跑了?”两人非常失望。

“不,就在咱的俘虏堆里。”

“啊?”稍一愣神,两个将官孩子似的大叫起来:“太好了!”

不过,当有士兵从敌人的伤兵处得知了敌人主将鳌拜已经在城下被击毙的消息,飞奔禀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官兵都沸腾了。毛仲也知道这家伙,后来在顺治死后,是辅政大臣,牛叉拉风得很呢。

当夜无眠,明军官兵百姓,人人欢喜。

不过,半夜时分,还发生了一点儿小插曲,突然有人惊呼敌人偷袭,许多士兵还未入睡,赶紧冲上城墙,毛仲也跳起来,暗暗诅咒敌人狡诈,打了自己的冷子,有`士兵朝着外面就扔起了火药罐炸弹,结果,引起了相当的惊慌。

不过,城下的女真军明显胆怯,没有人呼喊,也没有人冲锋,反而一窝蜂地逃了。不过,有经验的老人一看,才让大家异常惭愧,“看看那些绿色的小灯笼,是狼群,肯定是闻着了血腥味儿,来吃饭了!”

第二天中午,明军才清点出详细的战果。这一战役,明军自然是大获全胜。统计击毙了女真军步兵一千六百三十余人,击伤并且俘虏了四百三十七人,击毙敌人骑兵三百四十五人,击伤并俘虏敌人骑兵一百六十一人,总歼灭数为两千五百七十余人。击溃了其余四千余人,并且,击毙了敌军主将鳌拜,生擒敌另一大将索尼,缴获刀枪弓弩盾牌无数。战马四百余匹。明军自己的损失,步兵死五十一人,伤三十七人,骑兵死二十一人,伤四人,百姓的伤亡在四十人左右,总的数量,一百五十人左右。

明军的物资消耗,主要是火药罐炸弹,几乎用掉了四千枚,手榴弹的消耗,也有一百五十多枚,将近总数的一半,而步枪子弹,消耗极少,仍然有两千余颗。

歇息了两天,不见女真军动静,陈继勋等人都主张立即带领官兵百姓,从城镇里撤退,向东面行走,经舰队指引,退往北岛,然后,再退往海洋岛:“毛仲啊,俗话说得好,穷寇勿追,见好就收,我们军已经大败了敌军,为东江镇开始以来从来没有的局面,大长了我军的威风,已经够了,万一在这里呆久了,生出什么事端,反为不美。”

陈继勋是老将,非常谨慎。也深得官兵和百姓的赞赏。大家都希望撤退休整。

毛仲觉得太可惜了,现在的部队,手里还有五千颗火药罐子炸弹,一百三十多手榴弹,两千余颗子弹,武器先进,打击能力超级,这样的部队,打一下就撤退了,实在不甘心,于是,他建议,自己先派遣侦察部队往东面打探消息,一旦发现没有敌人的埋伏,就通知全军东撤。各将官听了,都觉得毛仲的主意好,谁都害怕女真军贼心不死,在东面撤军的道路上布下圈套。

于是,毛仲领军二百,尽皆骑上了战马,携带五十支步枪,一千颗子弹,全部手榴弹,上千斤火药和配置炸弹的东西,出普兰店东门,径直往三十里外的海岸线上侦察。

不过,在路上,他们突然遭遇了一股女真军的游骑兵,毛仲等人在前面撒开,立刻使用了步枪子弹,三下五除二,就将敌人灭了,还逮捕了几个伤兵。严酷审讯之下,得知东面果然有女真军的部队在阻挡,而女真军的主力,已经从金州和盘山一带,全部开来了!

“你们的主将是谁?”

“阿敏贝勒!”

“来得好!”虽然心里有些紧张,可是,毛仲绝对不能在士兵面前表现出来,据俘虏所说,在进攻失败以后,特别是鳌拜和索尼两员战没,阿敏勃然大怒,将所有的女真部队,都从辽东半岛以南调集过来,迅速地分兵一支,在东面阻挡割断了普兰店城的后路。

毛仲思索片刻,决定将部队转向南面,偷袭阿敏的主力部队!

毛仲部队,现在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缴获了大量的敌军装备,可以使自己的军队,得到随心所欲的装扮,这不,他们青一色全是女真铁骑的样子,还打着人家的破旗号,目的是在道路上遭遇了敌人时,能有缓冲的时间,也正因为这一点儿,敌人的这股游骑兵,才会漫不经心地闯上来找死。

毛仲向所有的士兵讲述了自己的想法,阿敏的家眷被掏,两员大将打没了,两千五百精锐损失,如果不能有一个大的胜利,自然无法向皇太极交代,所以,他一定在东线设置了重兵,现在无论怎样向东撤退,明军都将遭到敌人的重大打击,在旷野之中,正是女真军,尤其是敌人铁骑兵发挥擅长战术的时候,明军就是拥有先进的武器,也难以保证全身而退。毕竟手榴弹数目已经不多,步枪子弹太少。

“那我们怎么办?”明军官兵没有退路,不得不完全听毛仲的。

“偷袭敌人主力,既然敌军在东线有重兵,在南线的兵力自然会空虚,我们军主动出击,敌人一定意料不到,我们军必然能够出奇制胜!”

毛仲的话,让所有的官兵掂量一会儿,都觉得了其中的玄妙,毕竟,现在想逃也没有机会了,。还是跟着他闯一闯吧,再说,很多人都觉得,跟着毛仲,向来战无不胜,这回,一定也没有错。

“将军,我们就听您的了!”

“将军,您说吧,你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就照做!”

“不怕,别说阿敏,就是皇太极来了,就是努尔哈赤那个老家伙从坟墓里跳出来,我们也不害怕!我们有手榴弹,有步枪!有炸弹!”

二十五章,设局

穿着女真军的服装,骑着人家的战马,毛仲带着一群混混兵,混世魔王们,携带着提前两个世纪诞生了的新式武器,耀武扬威,大摇大摆地朝着南面闯去。

南行八里,就发现了前面女真主力的影子,大片的骑兵缓慢而坚决地行军,夹杂着一些步兵,还推着什么,用一些布匹遮掩着,远处看,根本看不清,还多亏了西班牙人的笨拙望远镜。

女真铁骑为什么不突击赶往普兰店?怎么这样缓慢?是害怕了还是玩弄什么把戏?

毛仲不能理解敌人的意图,就向士兵们做了一个手势,将之安顿下来,隐蔽在一片树林里,带领几名士兵,悄悄地前进。

走了不足一里,忽然有一声怒吼从树林里传来,接着,有四个女真骑兵手执弓弩出现了。原来是女真南线大军的侦察骑兵。

女真骑兵大声喝问毛仲等人。毛仲点点头,在身上乱摸,让那几个女真士兵感到非常惊奇,其实,敌人的警惕性不是多高,完全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毛仲摸到了手榴弹,想了想,却没有拿出来,一伸手,却是衣甲的老主人隐藏的一大把碎银子,随手向着一名女真军骑兵抛去。

“住手,”那女真兵一惊,急忙躲避,很快却看清了东西,“呀,银子!”

一名懂得女真语的明兵,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顿时让几个女真骑兵放下了心。不过,毛仲听不懂。感到非常遗憾,两名女真骑兵下马收拾银子,毛仲忽然冲了过去。

在两马一错蹬的时候,毛仲用匕首狠狠地捅进了一个家伙的腋下,避免了衣甲的阻挠,直接重创了敌人,使之闷哼一声,伏在马鞍上,再也无法动弹。

毛仲的匕首没有收回来,另一名女真兵就发现了不妙,急忙将弓箭举起来。此时,毛仲丢掉一切,腾空而起,直接扑到了那家伙的马上,借着腾空的势能,将其砸倒,他自己,则牢牢地,无耻地骑到了人家的背上,不,是跪在人家的背上,他那坚实的膝盖,成为可怕的武器,将那家伙戳得惨叫一声,贴紧了马背。

毛仲夯实在那家伙的背上,用手一抓,从后面抓住了人家的头盔,狠狠地一扭,就听咔的一声,那家伙的脑袋就软耷耷地歪斜吊着了。

“滚!”毛仲将人家扔下马背,鸠占雀巢,反客为主,夺取了战马。

这期间,两名明军也偷袭得手,将敌人分别杀伤,失去了呼救和抵抗的能力。不过,一声弓弦轻响,毛仲的肩膀上火辣辣地剧痛。

毛仲知道敌人还有隐蔽,随手抓住了敌人遗留在马鞍桥上的弓,稍一辨别方向就扔了过去,随即,将自己的腰刀抽出,猱身而上。

长弓嗡嗡乱响着,在灌木丛里一闪即没。毛仲随即跃入到灌木丛的侧翼,唰唰唰,不看就是几刀。

他能够估算出敌人藏身的大致位置,以及可能的位置移动。

果然,一声惨叫,结束了这里的战斗。

毛仲的肩膀,居然被偷袭的家伙射入两寸有余。鲜血顿时随着箭只的拔出而飞溅。一士兵紧急用女真军的衣服纠缠包裹了。

敌人的战马,跑了三匹,另外一匹向东面逃避,活捉到两匹,敌人还活着的,有两名,都和尸体一起被拖进了灌木丛中。

茂密的灌木丛,成为审讯的场所,毛仲强忍疼痛,坚持了审讯,不久,那里就传来了俘虏的闷哼声,痛苦的挣扎声,最终,他们用半白不黑的汉语,夹杂着古怪女真语,讲述了一些内容。

抹抹刀上的血,用草胡乱遮掩了所有的尸体,毛仲带领侦察兵迅速离开,一回到二百骑兵的隐蔽处,就紧急招呼大家:“快走,抄到敌人前面。”

骑兵队一阵风似的走了,想了想,毛仲又派遣一队士兵,约十人,“王海生,你去,带着十名兄弟,顺着原路返回,给,这个西班牙望远镜子给你,注意,要虚张声势,吸引敌军的注意,不要交战,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这任务相当艰难,十一个人万一遇到敌人追逐,很难保证生命安全,不过,看看毛仲那严厉的表情,王海生还是答应了。他们拿到了一面军号。

毛仲等人,迅速地来到了普兰店城下,距城三里的地方,这时,听到了东面凄凉的军号声。

五名骑兵南下,进行侦察,不久,回来了三人,其中两人已经被女真军的侦察骑兵袭杀,女真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南六里的地方,继续保持着稳定而缓慢的节奏。

根据战俘的交代,女真的主将阿敏,这回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背后突然冒出来的明军部队彻底消灭,所以,他将已经调集到金州的女真军大炮,以及从盘山等地缴获的明军红衣大炮等,一共五十余门,统统让步兵推进,步骑兵结合,向普兰店进攻,虽然前期的行军速度很快,可是,到了附近以后,狡诈的阿敏又改为老成持重,认为,只要女真军能平安到达城下,则城内的明军必死无疑!

连续的主力决战失败,在阿敏的心头,也造成了严重的阴影,他不知道背后这股明军是谁带领的,又有多少人,为什么这么厉害,要知道,以鳌拜和索尼的部队,两人的智慧和勇气,就是冒出来三两万明军精锐,也不可能打得这样惨。

阿敏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在普兰店城外,实际上却将战略的主动权丢给了明军,也让毛仲能够轻松地往来布置,瞒天过海,设立了惊天大局。

虽然侦察骑兵行动受到挫折,毛仲却没有灰心,继续派遣了两路侦察,然后,还派遣一些人手回城中联系,一面警告城防部队警惕,做好迎战的准备,一面又调遣出来二百人,带着火药,铁钎等物,前来增援。

明军在城南三里到二里的道路上,道路的两旁,埋伏了很多的火药罐炸弹,牵扯了长长拉线,就成为原始的地雷。考虑到女真军已经不会莽撞地在城下死磕,最佳的歼敌方式应该是主动进攻,出敌不意,所以,毛仲将这城中调集出来的士兵交给了蓝序:“你们在这里埋伏,等敌军一到,立刻拉响地雷。”

蓝序的脸惨白惨白,牙齿打着颤:“就我们二百人?”

“没关系,女真军这回只来了八百人。”毛仲欺骗他说。

“不骗我吧?”

“真的,”

“要是骗我呢?”

“我把你老婆还给你!”

毛仲粗鲁的笑话让蓝序轻松起来。

蓝序军一面在道路两旁埋伏,于灌木丛和树林里开挖了许多的沟壑,以便于阻挡敌人的骑兵突击,使自己能够安全些,也将一些炸弹把握在手里,万一敌人突击得太猛,就将直接攻击之。

二十六章,击散两路敌骑

毛仲决定和敌人死战,带领不足二百人的部队,悄悄地隐蔽到了东南一线的地方,距离蓝序军约三里,不过,他们刚进入隐蔽点,却被一群侦察的女真骑兵发现了,于是,发生了交战,最终,明军骑兵四人受箭伤,女真军一人被击毙,一人被俘,八人逃走了。

毛仲不得已,率领部队向新的地方转移,无论如何,在阿敏大军的侧翼给其重击,都是必要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女真军非常狡诈,他的部队还没有转移多远,就发现,在他们的南面和西面,出现了两股骑兵。

虽然毛仲军穿着女真军的衣服,打着人家的旗帜,还是给人家轻易地识别出来了,估计,女真军对各旗各部都比较熟悉,想想在辽东半岛前线的女真军,都是阿敏的部下,人家几乎都认识的。

无奈,毛仲不能撤退了,一旦撤退,给敌人的铁骑追逐,可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战斗!必须战斗!

于是,毛仲精心策划的埋伏战,就罕见地以这种方式开始了。

心情很不好的毛仲,再也不顾什么保密,什么侧翼攻势力量的安全,一旦和敌人胶着,只有战而胜之。

南面的敌人骑兵,约五百余人,西面,约三百余人。相距在两箭之地。因为无风,无所谓地利问题,环境也是一样,都在杂草丛生的平缓坡地。

毛仲将部队排列好,那边,女真军的铁骑也在整理队伍,准备进攻,骑兵的进攻远不如步兵直接,如果事先不能调整好队伍,在冲锋中形成混乱,自相践踏,也是非常危险不合算的,

毛仲将五十余兵力下马,端着步枪,瞄准敌人南面,三十余士兵端枪瞄准敌人的西面,其余士兵,也平均分配。在战术上,明军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优势。

这路明军,几乎携带了所有的明军步枪,两千余发子弹,还有数十颗手榴弹,严格地说,蓝序军才是最危险的部队,除了火药罐炸弹,就是普通的刀枪盾牌。而毛仲军,有步枪在手,威力非常之大。

女真军看了看这面,不清楚明军骑兵跳下马要干什么,看架势,觉得象铜铳,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冲击。

两路女真铁骑的冲锋,在六百多米的距离上,箭一样射来,不过,让明军士兵非常欣慰的是,他们的冲锋,是笔直地进行,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等多余动作,显然,这些女真骑兵,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明知道明军有铜铳等火器,也要冲锋。

在敌军进入四百米的位置,明军的第一轮子弹射击了。

毛仲在马上射击,不等其他士兵开枪,他已经击毙了一名敌人,然后,飞快地压子弹。砰,又是一枪。

女真军的骑兵队伍,顿时大乱,前面的人马一个接着一个地跌倒在地上,又成为后面骑兵的羁绊物,使更多的骑兵猝然摔倒,在明军密集的枪声中,几乎前面冲锋的骑兵都被击毙了。

毛仲在半分钟之内,就开了六枪,枪枪不落空,击毙了六名敌人。

实际上,毛仲的战果远不是这些,因为,后来他才看到,这六名士兵的尸体和慌乱的战马,又造成了两名后续骑兵的交通事故,一名骑兵失去了战马,成了步兵,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另外一名士兵被摔昏了。

应该说,女真军被震撼了,冲着冲着,就勒住了战马,犹豫不决。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明军就发射了火器,而且,打得这么准,威力这么大,几乎一枪一个。是铜铳效率的何止十倍!

才冲出三百米,女真军的南线骑兵就损失了近二百名,成为地上的绊马索,小陷阱,乱七八糟,后面的士兵冲着冲着`,都发现了不对,谁也不敢乱冲了。

这简直是最愚蠢的做法,停在三二百米位置的女真军,因为骑在马上,目标大了很多,自然是明军很不错的打击物。

毛仲这时,就驾轻就熟,再挂掉三名敌军。

明军士兵加紧工作,一片紧张,而护卫在后面的数十骑兵,则一起呼喊。

砰砰砰砰。

又有八十多名女真骑兵被击中,从马上摔了下来。

地上的景象,悲惨极了,横七竖八的女真骑兵,死的,半死不活的,在地上翻滚哀叫。战马疯狂地逃窜,后面的骑兵,根本不可能再往前一步了。

砰砰砰,又有三十多名女真骑兵被击中死伤以后,南线的敌人怪叫数声,哄然而散,向着南面和西南面溃退了。

西面的战斗,明军步枪手与敌人骑兵的数量对比依然是悬殊的十比一,但是,这点因为有一个不小的坡度,明军的步枪射手显然有更大的回旋余地,于是放女真骑兵一直冲到了二百米的位置,才努力开枪射击。

女真骑兵死伤累累,却依然如故地冲锋,但是,在跨越半人高的坡度面前,遭到了明军严厉准确的狙杀,不仅有三十余支步枪的攒击,还有四十余弓弩手的打击,在这道不高的坡度前,成为女真铁骑的伤心之地,至少一百名女真军倒毙了。

因为前面死尸的遮掩,后面的敌军不能前进,使明军又获得了稳定的靶标,明军乱枪齐发,打得女真军骑兵一片一片地倾倒下来。

最终,当南线敌军撤退的时候,西面的敌军也溃逃了。

一见两路敌军皆败,明军官兵忍不住大呼小叫,狂欢胜利。

一部士兵保持警戒,其余士兵冲上前去,尤其是那些没枪的骑兵,主要是逮捕圈禁敌人的战马,战马在那时是紧俏的物资,明军东江镇部队,多是水军,战马尤其匮乏,良种战马少之又少,价值数十金,而女真军战马,多数优良,是明军掠取的首选目标。

很快,明军清理了战场,俘获完好的战马一百二十余匹,还有受伤不重的三十多匹。都用绳索牵扯起来,由士兵引导。

这一场遭遇战,明军又胜,自己的部队,居然毫发无损,就击毙了女真军铁骑兵三百零一名,击伤并俘虏一百零七人,几乎是这两股敌军之半,也是明军的两倍。

看看那些俘虏,除了重伤的以外,将所有轻伤能动的都捆绑起来。毛仲对士兵说:“别瞪眼,我有大用处!”

二十七章,侦察战斗

虽然明军获得大胜,代价也不小,自然不是人,而是物资的损耗,检查了全部物资,发现子弹就消耗了五百二十余发,肯定地说,有一百余发是浪费掉了。这样的消耗,让毛仲心痛不已,打掉两支小小的偏师,就耗费了这么巨量的子弹,万一真的和敌人的主力军遭遇,动不动就是五千六千人,甚至上万人,又怎么打?

部队还有一千八百余子弹。手榴弹百十枚,所谓的新式武器,不过这么有限,毛仲真希望自己能有一挺哪怕是最古老的机枪,马克沁或者什么的,往地上一架,突突突突,女真骑兵再厉害,也得全灭!

既然战斗方案已经制定,就得按照计划行事,否则,蓝序部队那二百人,恐怕真的成为打狗的肉包子,再也收不回来了。想了再想,毛仲将部队带领转向南面一些。说是追捕敌人的骑兵残余,其实是要寻找战机。痛击阿敏的主力。

毛仲估计,阿敏军既然在东面已经放上了数千人,则其中南线的部队,当不会太多,所以,一旦遭遇蓝序军的爆炸地雷,惊慌失措之下,自己再从侧翼攻击,胜利是有把握的。

毛仲军也没有冒冒然就往前冲,一面派遣了侦察骑兵,一面将部队隐蔽起来,说是隐蔽,其实也就是找一个茂密的树林处,幸好这里的植被保持得不错,他们轻易地隐藏了。

等啊等,一百余官兵在树林里兴奋焦躁地等待着,可是,等了足足三十分钟,竟然没有听到北面蓝序部队爆炸敌军的地雷声!

这是怎么了?

侦察骑兵负伤回来,又牺牲了一个,女真骑兵在周围布置了很强的游击力量,不断地伏击拦截明军的骑兵,付出了惨痛代价,明军侦察兵终于弄清楚,毛仲军击败了敌人骑兵的枪声,让阿敏主力军疑惑不已,他们惊恐不安,停止了前进。

“停止前进?”毛仲颇感头疼,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可惜了白白埋伏在那里的二百精锐,上千颗火药罐子炸弹了。

想没再想,毛仲决定将部队向南拉去,这一带,女真贼军的骑兵神出鬼没,对明军官兵造成了相当威胁,一旦敌人倾力来攻,也相当危险,毛仲的一百八十余人,势力再强,也只能是游击偷袭之师,不能正面对抗敌人的大规模部队。

毛仲军向着南面,飞快地冲锋,一直奔驰了十余分钟,大约五六里左右,才停止下来,整顿秩序,休息,分派士兵,寻找有利地形,同时,逐渐向西南切入女真军的背后,毛仲的打算是,敌人不动则已,一动,他就要发动袭击。

毛仲军虽然人数不多,可是,要保证机密性也很难,在他们的部队中,还有数十名战俘,还有百五十匹战马,虽然都是女真军训练有素的战马,在引导过程中,富有灵性的战马显然不太愿意听从陌生人的摆布。

毛仲决定自己去侦察,带领三名士兵出发,刚刚北进四百多米,就发现了不对。

嗖嗖嗖,一阵乱箭,毛仲急忙往战马的脖子后面躲闪,腿上已经**了好几只箭,他正想跳离战马的时候,不防一只脚别在了马蹬里,随着战马的乱跳乱冲,冲进了一片树林。

中了至少四支箭的战马,狂暴不已,好不容易将脚解脱下来,毛仲却随着战马一起倾倒了。

地上,有好几道绊绳,战马倾倒时候的巨大力量,仍然使毛仲摔得老远,幸好有灌木丛的铺垫,否则,够呛。

两名女真步兵从草丛里伸出了钩枪来,左右夹击,眼看就要钩到身上,毛仲跳离,不过,随即,另外一处的钩枪又伸了出来,横在面前,差一点儿就要将他钩倒。

毛仲大怒,用`刀一格,架住了那枪的钩处,使之不能轻易脱离,然后,飞起一脚,踹到了那家伙的身上,恰好那家伙也有同样招法,无奈毛仲力量非常,将其踹倒。

随手一刀,毛仲干掉了这个阴险的家伙,然后,操着钩枪,对围上来的敌人对抗。

跟来的三名战士还不错,被射死一个,两个受伤后奋勇抵抗,目前还没有危险。

毛仲挥舞着钩枪,在灌木丛中跳跃躲闪,一面向敌人反击,三个敌人围拢来,却形不成合力,气得哇哇乱叫。

一个敌人猛冲过来,和毛仲打在一处,双方都殊死而战,女真步兵力量不弱,枪法也相当精彩,毛仲打着打着,就觉得力不从心。于是,转身就逃。

毛仲骤然听到了身后,一个尖利的呼啸声。迅速往边上一躲,信手一抓,抓到了一杆钩枪,赫然就是敌兵的武器。好狠呀,敌兵居然以钩枪为标枪,想要把他插穿。

不过,这一遭遇,却使毛仲得到了良好的启发,他一转身,将两支钩枪都瞄准了敌人,作出了投射之状,于是,三名敌人都犹豫不决,不敢前进。

正在这时,他发现两名敌人正操着弓箭,寻找对战友的下手机会,立刻将钩枪朝那面扔去!

钩枪扔得很有力,很准确,一名不防备的女真骑兵弓弩手,遭到了毛仲的毒手。从腰部斜插,也不知道插得有多深,反正那家伙惨叫一声,连人带枪都掉下马去了。

这一变故,使女真军士兵都为之胆寒,于是,毛仲向着前面的灌木丛一纵,闪进了里面,同时,惨叫一声。

这是他的阴谋诡计,要是没有这两把刷子,他也不用做特种兵,更不要说超级精英。

女真步兵估计非常得意,刹那间的意识是,毛仲肯定遭到了什么荆棘之类的袭击,或者跳进了小沟里,或者崴了脚。

紧急之下,毛仲伏在灌木丛的旁边,他的身手如此敏捷,不用思考就布置了圈套。

一名心急的女真步兵闯到了跟前,还没有到灌木前,就被突然闪出的一道亮光袭击到了腹部,低头看时,一把腰刀已经旋进了他的肚子,一搂小肚,他丢弃了钩枪,转身就逃。

另外两名女真步兵却放心胆大地冲过来,既然毛仲的钩枪和刀都出手了,赤手空拳的一个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两名女真兵同时冲到,想要弄死毛仲,或者俘虏,总之,绝对胜券在握。灌木丛一晃,两支钩枪反复向那里刺杀。

“哎呀!”一名女真兵手捂着眼睛,丢弃了钩枪。另一名虽然还没有丢,也被迫将脸扭向一边躲闪。

毛仲将匕首朝着那名女真兵掷去,随即,一闪而上,夺到了那贼兵的钩枪。

毛仲的匕首,让还坚持的女真兵更加紧急地躲闪脸面,而他恢复原状态以后,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麻脸儿,正在和他五公分处狞笑。

“啊!”他恐怖地惨叫了声。

一些坚硬的东西,犹如章鱼的触手,伸进了他的脖子里,那里顿时又麻又凉,随即,却是一紧,他被动地仰望天空,就连脚尖也点了起来。

咔。轻微的响声里,他的呼吸被完全扼杀。

另一名丢弃钩枪的女真贼兵,脸上是纷纷的灰尘,毛仲的土块战术非常凑效,原因是,出人意料。

“别抹了!”毛仲的一声冷笑,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裆里,结束了他的思维空间。

终于,两名负伤的战士,也将一名敌人骑兵砍倒,三个人气喘嘘嘘。

毛仲这才发现,同样是女真贼兵,他们的衣着,和被弄死的敌人不同,于是,他们改装了新的衣甲,“走,继续北进!”

二十八章,毁灭敌军火药队

一路行来三百多米,他们遭遇了一股潜伏的女真兵,敌人毫无防备,被他们轻易杀死,接着,他们又通过了树林,绕道而行,穿插进更北面,恍然看见,一队女真步兵正在休息。周围,还有零零星星的骑兵,都很无聊地游荡着。

两名伤兵怕了,拉扯毛仲的衣服,意思是赶紧躲避,可毛仲径直迎了上去,因为他看清,那些步兵,都女真贼的汉军,“红衣大炮?”

几个步兵看了看他:“你怎么这悠闲?”感到很奇怪。

毛仲一笑,“大家不都一样?”可着劲儿学人家的口气。

一名士兵正在抽烟,用大包的烟草撮起来,装在长长的竹竿头里,美滋滋地吞吐着云雾,火镰打得相当棒。毛仲都想不到,明朝时已经有这样高级的烟鬼了。

“那儿是什么?”毛仲指了指前面。

“火药,”

“整什么用?”

几个女真步兵看了看毛仲,见他麻子脸虽然难看,气势却很凶恶,不敢得罪:“红衣大炮的火药,你说整什么用?”

“哦,”

这一带,有三十多名女真步兵,北面不远三十多米,还有几十个,再北面,还有几十个,女真兵成小单位在休整,火药的挑子有好几十个。看来,阿敏大大这回是真恼火了,不敢算,这几十挑子的火药,要是都塞进红衣大炮,不知道能将普兰店城炸得如何稀烂。

毛仲头皮一紧,从兜里摸,摸了半天,什么银子也没有,倒是摸出了一把妇女用的首饰,随手一抛,在空中打转:“老哥,这个给你,尝袋烟!”

“好!”那女真汉军的眼睛亮晶晶的,估计这首饰是从比较富裕的明人手里抢的。

两人作了交换,毛仲自然也取得了那个火镰,在地上抓了一些干草,点燃,不断地加,火苗越来越大。

“喂,你不要命了?”几个女真步兵同时喊。

“看,明军来了!”受到毛仲暗示的一名侦察兵高声呼喊,同时用乱指:“那里,那里,快,快!”女真军无论步兵还是骑兵,都惊恐起来,“哪里?哪里?”

毛仲抓住了这把火草,几个健步就冲到了最近的一挑子火药担子,用匕首狠狠地一划,就将火草塞了进去,同时,向着地面猛砸。

呼!火苗窜起来数尺高。接着,爆发了一声剧烈的爆炸。

毛仲在爆炸声中,感到了自己脊背上有重大的压力,知道即使有甲衣,也会受伤的,可是,他向来就喜欢弄险,受伤也就受伤吧,又不是没有伤过!他腾身而起,从地上抓着还在燃烧的火药挑子的包裹布,向着另外一个挑子扔去。

“你疯了?”

几个女真汉军一面在硝烟里咳嗽,一面吼。同时,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周围的女真步兵,都知道火药的威力,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就是远处的骑兵,也惊恐不安,不知所措。

又一声爆炸。

毛仲转身就跑,“快走!”

三名明军官兵飞快地冲向自己的战马,而背后,则是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因为汉军士兵的火药挑子三三两两放在一起,剧烈的爆炸引发了新的爆炸,或者是明火,造成了连锁反应。

毛仲三人的马,受到了惊吓,在灌木丛里扯断了绳索,跑了一匹,三人只好并作两匹马,疯狂地逃遁。

跑出一里多路,他们回头看时,只见硝烟弥漫,女真军呼喊连天,同时,有一大队的女真骑兵在周围游荡。

毛仲三人回到了部队,立刻布置:“小心,敌人肯定来。我们立刻组成步兵射击阵地,要和敌人决战了!”

“和敌人决战?”大多数的士兵在兴奋之余,也有很深的忧虑。

“是的,不过,请放心,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啊?真的?”这位打起了哆嗦。

“当然是真的。”毛仲的乐观,很快就让官兵们安心工作,步枪被设置在一片有高度的灌木丛小树林前,可以避免敌人的骑兵践踏冲锋,毛仲还要求二十几名士兵,将缴获的敌人战马,全部安置在另外一处。

“干什么用?”

毛仲在那士兵头目的耳朵边说了几句,那士兵陡然眼睛一亮:“好,。好,太好了!我们一定听将军吩咐,这回,一定要让小靼子们吃够苦头!”

不久,就看见女真部队源源不断地朝着南面转来,前面是骑兵编队,后面是步兵,再后面,还是骑兵,人数之多,令人发指。

“将军,敌人有三四千人吧?”一士兵问。

“也许有五千人!”王海生不安的提醒。

毛仲说:“对不起,诸位兄弟,俺的眼神不多好,脑袋也不好使,不知道!”

“将军,您不是要害死兄弟们吧?”牛雷悄悄地问。

“怎么了?”

“您是不是被陈老将失信换了老婆,心理郁闷?”

“嗯?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你说的是人话?你的神经没有锈掉吧?”毛仲声色俱厉。

“要不,这样情况,还不跑?”

“跑?牛雷,你要是敢跑一步,老子将你就地正法!”

“啊!”

其实上,女真军有多少,还真看不出来,但是,那气势上看,也许是七八千人,上万人。

许多明军官兵越看心里越怵。

女真军的火药运输队遭到明目张胆的袭击,阿敏真恼了。这才调集部队,返回来寻找明军决战,显然,阿敏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既然明军敢这样胆大包天地挑衅,一定是有充分准备,所以,女真的速度令人费解。

相距三百余米的时候,明军步枪队做好了射击的准备。毛仲手里也有一杆步枪。现在,他一看见敌人,手就痒痒。

女真的骑兵停了下来,许多手执弓弩,看守阵势,其他的部队,慢慢往前运动,于是,在这一带灌木丛矮树林外,形成了壮观的对峙,四五千名女铁骑兵和步兵,面对一百六十余明军。

迟疑了一刻钟时间,女真军的骑兵逐渐地在阵势前更加厚实地排列了,密密麻麻的骑兵,密密麻麻的马腿,数不胜数。让每一个明军官兵的心里沉甸甸的。许多人看着毛仲的眼神都不善,其口型也很经典,是人都能猜测无声的语言。

女真军的军号凄凉地响了起来,随即,大队的骑兵潮水一般向着明军冲过来!

二十九章,决战

其实,当那些女真骑兵密密麻麻,源源不断地拥挤过来时,毛仲的心里也不轻松,谁想到数千骑兵就这么多?这么大的声势?头皮发炸呀。

如果老子有一挺机枪的话。。。。。。

毛仲骑在马上,明着说是射击的技能好,可以随时随地打枪,其实,心里也有一个小九九,在必要的时候,逃!

不过,当他看到了所有的士兵都战战兢兢的样子时,反而不怕了。“诸位兄弟,好好打!女真贼也是一个鼻子俩窟窿!”

女真骑兵逐渐逼近着,那些密集的马腿儿,在地面上飞快地变化着方位,黑铁色的马蹄,敲打着地面,奏出暴风雨般的音乐,令人望而生畏,而骑兵们扬起的手臂,一片闪亮的马刀,则辉映得每一个明军官兵,都微微闭上了眼睛!

敌人太多了,仅仅骑兵就当在两千人以上!就是明军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出去,恐怕也难以消灭敌人!那时。。。。。。

“开枪!”也许仅仅停了三两秒钟,也许没有任何停顿,根本没有毛中等命令,许多明军士兵就爆发出一声声呐喊。受到了女真骑兵气势的感染,明军也狼血沸腾了。不,更真实的意义是,一恐惧,不知道命令为何物了。

明军的队列,单薄而绵长,更被屡次要求,对目标的打击,是按照区位分工进行的。绝对不能擅自乱打,浪费弹药。每一个士兵都朝着自己负责的敌军方向攒击。

“打呀,打呀。死了也要捞一个!”牛雷大吼着说。

在战场上,老兵才是闷声不响的,喊得越高,证明其内心越是脆弱。

明军的呼喊声极高。

枪声,一遍遍地响起,子弹,从明军的阵地上飞溅出来,扫射到了女真骑兵的身上。

第一排女真骑兵,忽然象一大片遭了寒风的树叶,唰一下就倒下了一多半,紧接着,后续的骑兵也被他们绊倒了十几个,毫无防备的,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所防备的女真骑兵,猝然飞出了老高,老远。好象慢镜头一样,在空中飘逸着。

明军的装弹射击的过程,非常熟练快速,尽管他们的实际射击机会非常少,可是,毛仲给了他们足够的射击姿态和动作要领的训练,此前的几次实战,明军官兵已经掌握了火候。不过,要他们百分百地成功,也属梦想。可是,在毛仲一连发射了四枪以后,竟然发现女真骑兵死伤得极为重大,自己的部下干得极为漂亮,总结经验,他只能归结为敌人太多,太密集,几乎不用瞄准就有目标了。

明军的子弹,也有不少落空的,或者打在战马身上,或者打在敌人的盔甲上,战马,是毛仲等人不愿意打的,习惯上以为那是战利品,太珍惜了,二来,击毙了敌人,战马还在,胡乱碰撞,最容易给敌人造成混乱。而敌人的盔甲,多是钢铁结构,一旦打到了铁片上,伤害也不大。

显然,这一大队敌军,并没有吸取数次来女真失败的经验,还是这么凶狠地冲锋,虽然子弹打在铁片上效果不佳,可是,他们的铁片,也没有想象那么多,基本上,都有大量的缝隙。铁头盔的,都是军官,士兵基本上一个脑袋一条辫子,亮晶晶的发光,好象夜明珠,好打极了。

敌人太多,太密集,以女真军的构思,可能想以此来恐吓明军,达成不战而胜或者少战而胜的心理学效果,不果真如此也大大便宜了明官兵,基本上不用瞄准,就那么高的位置,都是脸,脖子啊。

女真军冲到了一百米的位置上时,已经先后跌倒了三百多名骑兵,在地上形成了密集的尸体障碍,有几十匹战马疯狂地奔跑,将其队伍搅拌得一塌糊涂。

女真军的攻势明显受阻!

明军再发射一阵。

一百杆步枪,虽然单发,其效率也很惊人,基本上,从旁观者的位置上看,战斗的场面是很震撼的,一群群一列列的女真骑兵,哗啦啦地栽着,倒着,死着,叫着。前面跌倒的士兵,眨眼间就被后来的战马趟成了肉泥!

当女真军的骑兵,冲到了六十米的位置时,陡然遭到了新一轮的子弹打击,哗啦啦又是一大片。到此为止,女真军至少被射杀四百人。

女真军的冲锋,好象乱潮涌动的岩石海岸线,一遍遍地冲上来,又一遍遍地死掉,虽然最前面的骑兵已经冲到了五六十米的位置,可人数已经非常稀少,更多的骑兵,正在血肉堆积的阵地上跋涉,或者震惊于同伴的死亡,迟疑了脚步。

三十多名敌骑,还是顽强地冲了上来,口里爆发出怒吼,手里的战刀疯狂地摇着,眼看就要冲到明军步枪兵的跟前。

这时候,毛仲已经下令六十余名骑兵做好万一的准备,他们要用血肉躯体,阻挡敌人的前锋,掩护步枪兵继续射击,毛仲估计,再消灭敌人五百名骑兵,将子弹消耗掉一千五百发左右,敌人的冲锋必将崩溃,因为,就是他自己,已经被眼前大片大片的敌人尸体所震撼了。

太残酷了。

忽然,从女真骑兵的侧翼,传出了剧烈的爆炸声,还有奇异的轰响,一听到这声音,毛仲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还好,这帮小子没有跑掉!”

那些,就是他的战马群,也是他精心策划的火马阵!

将此前缴获的敌军战马,总共一百三十多匹,统统五六个连在一起,由士兵二十余名,隐藏在自己部队的一面树林里,只等女真军冲锋猛烈时,就点燃马尾,继之以火药罐子的爆炸,或者将之拴到马尾上,点燃使之爆裂。

毛仲和诸多明军官兵,虽然可以想象那百十多匹战马疯狂地冲向敌人军阵时的情景,可是,却没有福气亲眼看到,但是,那些亲眼看到了这一场景的女真士兵,怎么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多么幸运的人,因为,疯狂的,根本就被火药罐炸弹吓蒙了的战马群,三五联结,没有任何的理智,就是有的马被绊倒甚至是被濒死的女真士兵砍伤,其他的马也能够继续拖着其奔跑!

那里,受到了冲击的女真骑兵根本来不及防备,也无法阻挡,哗啦啦就被冲了进去,那真是遇见着死,幸运着伤,毫无情理可言。

三十章,灭敌四千五

就这样,毛仲的小阴谋,取得了惊人的实战效果,一百三十多匹战马的冲锋,将整个女真骑兵的侧翼冲破,敌人的阵势大乱,惊慌失措,好大一片的部队停止了前进,转而溃退!

因为腰部位置遭到了猝然打击,正前面冲锋的女真骑兵,根本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是明军在这里设下了多少重兵,意志迅速崩溃了,加上身边的伙伴一片片给割倒,造成从来没有的死伤,让他们莫名其妙!

女真军的骑兵一败,反冲向了中间的步兵,步兵也收束不住,向着后军乱冲。

在女真混乱的时候,毛仲不失时机地下令官兵,跳上战马,向着敌人追赶。

明军官兵的数量,区区一百六十余人,可怜至极,可是,乱作一团的冲锋,烘托出了足够的气氛,让正崩溃中的女真骑兵产生`了错觉,以为明军很多很多,阴谋设计很久了,顿时胆寒。

女真大军,就这样混乱起来,逐渐地彻底崩溃。

明军死里求生,又见敌军大败,自然惊喜异常,人人奋勇,向前追逐,一面追一面开枪射击。

可是,毛仲没有想到的是,敌人骑兵乱着退着,居然有一大规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撞到自己的侧翼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敌人设置的一支伏击之兵,这时候才出来,显然迟了。

不过,女真骑兵约有三四百人,骤然冲到,也将毛仲军牢牢地阻挡拦截了。

“狠狠打!”毛仲一面说,一面投了手榴弹!

距离太近了。敌人也太不少了,手榴弹正当其用。

百十枚手榴弹,就这样有一半扔到了敌人的脑袋上,顿时起到了巨大的震撼效果,百十名骑兵被弹片削倒,其余的,加入了逃窜的行列。

这一队骑兵加入逃遁,一下子让女很的步兵遭到了灭顶之灾。一大片的步兵,来不及逃走,都成为骑兵通道上卑鄙的绊脚石。骑兵们毫不迟疑地在他们的头上冲过去。。。。。。

毛仲军呼喊着,冲锋着,一直将女真军追逐而出三四里远。

毛仲的意思,能追多远是多远,让敌人自相践踏,增加伤亡。自己的小部队,可以的话,就逮几个俘虏,或者几十匹战马就足够了。

不过,毛仲忽然被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惊呆。就连他的战马都呆了,结果,后面的骑兵一冲,他摔出了老远,几乎挂掉。

麻辣隔壁!

毛仲飞快地跳起来,心有余悸地攀登上了战马,“怎么回事儿?”

“将军,您说呢?”

“是啊,怎么回事儿?”

明军官兵都不敢再追了,迟疑了足足一分钟,。明军士兵忽然明白过来:“好啊,好啊!”

原来,是女真军的大部队,疯狂向北逃窜,遭到了蓝序等人设立的地雷阵上了!

毛仲没有看到,可是,蓝序等明军二百伏兵,却看得清清楚楚,麻辣隔壁,实在太爽了!

一颗颗地雷爆炸,将女真军的骑兵炸得人仰马翻,而更多的女真部队,被后面的驱赶着,不得不往前跑,就是死地也要闯的,于是,上千颗地雷,尽情地发挥了作用,将铺天盖地的女真官兵炸得七荤八素,死伤惨重!

真正的战斗,死于刀枪格杀的很少,最大数量的往往是逃跑中被追杀,或者践踏而死,历史上,在一六四一年左右的松山大战,半夜明军主力突围逃跑,十万多人被清军驱赶,盲目地乱撞,结果,有五万多人撞进了海水里淹死。而清军的追兵损失才数百人!

所以说,乱兵,猛于虎也。

上千颗地雷,将四百多匹战马炸死炸伤,将一千五百多名女真军直接炸倒,还有数百人炸得不知道了去向。

女真军彻底地混乱,四分五裂了。

原野上,到处都是溃散的女真官兵,丢盔弃甲,晕头转向,许多挨了炸却侥幸未死的,可着劲儿乱跑,根本不辨别方向,不管死活!

蓝序军看傻了眼,等地雷阵发挥完效力,他们已经和残余的女真军大队撞到了一起,于是,将着剩余的火药罐炸弹,向着敌人队伍里乱扔,一面扔一面追。

毛仲部队和蓝序军,不到四百人,就将五六千人的女真军队打得大败,四下里乱钻。

“杀!”毛仲一刀就砍掉了一个女真贼的脑袋。

“杀呀,杀!”还客气什么呢?这是战斗,不是请客送礼吃饭!

明军追赶着敌人,乱砍乱杀,将无数的,脑袋发昏的敌军送回了姥姥家!

敌军失去了任何抵抗的能力,许多残余的步兵,跪在地上求饶:“大爷,别杀我,我们是汉人啊,”

“大爷,我是明国人,是被抓的!”

“爷啊,饶命啊,我给您作牛作马都行!”

女真军不断从马上栽下来,或者被追赶不及的明军用步枪射杀。

许多女真军士兵傻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声音,自己的身边人就死了呢?糟糕,一定是法术!法术啊!邪术!明军使用邪术啦!

迷信的年代,这一意识一旦被大家接受,就有极大的流行性。谁都知道,法术是不可防范的!是神力啊。

向来喜欢汉族的经典,以《三国演义》为军事指导书籍的女真权贵,给士兵们灌输了多少这方面的糟粕,也不为人知了,只不过,许多士兵真的觉得了遭了法术,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大批的士兵跑着跑着,包括一部分骑兵,能够跑的,也不跑了!

一大堆的女真人,包括少数的汉军士兵,绝大多数都是纯粹的女真兵,居然跪下来投降了!

城里的明军,看到城外的战斗如此激烈,如此精彩,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不过,考虑到城不远数里,还有敌人的部队,才没有全部下来增援,可是,基本上,以老弱病残为防守,其余的青壮年,又下来了五百多人,呼啦啦呼啦啦,来到了战场上,成为女真军新的牛头马面,索命无常。

城南的战斗,遍及十数里的地面,一直打了四个小时才停止下来,终于,再也不见到一个还独立着的女真军了。

明军大获全胜,收兵回营。

“我们赢了?”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场胜利!

“我们真的还活着?”更多的士兵,心有余悸,后怕得连连掐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不是做梦。

太爽了。

真的,别说别人,就是始作俑者毛仲将军,都不敢确信真的胜利了,今天一战,惊险啊。

他本来以为,用这么先进的步枪和手榴弹对付敌人,应该十拿九稳,可是,看着敌人那么密集的骑兵冲过来,他才知道,很苦难呢!。

明军总共损失了九十三名士兵,包括三十八人死亡,三十一人重伤,二十四人轻伤,参战的部队包括毛仲部队,蓝序部队,陈继勋的守城部队,战役包括前期的侦察战,在南线和敌人骑兵的两番决战,和北线敌军主力的决战,追逐战等等,一连串的战役连接起来,组成了这一次辉煌无比的大战役,普兰店战役的胜利!

明军总共击毙女真军两千一百三十余人,击伤及俘虏两千四百三十余人。缴获完好无损的战马五百七十余匹,刀枪,铜铳三千余支,红衣大炮三十四门,火药四千斤。粮食十余万斤,各种马蹬等物资一千七百多具,金一万两,银二十八万两。其他细软布匹无数。

拖着九百多匹死马进城,明军有了稳定的新鲜的肉食。“今天夜里,我们好好吃喝一顿了!”

三十一章。恢复金州

美中不足的是,女真贼军的主将阿敏不见了!几乎所有的女真军的高级将领,都没有逮捕一个,根据对战俘的审讯,知道阿敏这个家伙,在军中看到明军使用神秘的武器飞快地收割着女真铁骑的性命时,已经慌了。当部队混乱,在北线又遭到了莫名其妙地大爆炸,他失魂落魄,率领亲军,落荒而逃!

站在普兰店的城头上,所有的明朝官兵百姓,都容光焕发,喜上眉稍,兴奋得好象过春节。城里充斥着欣喜若狂的气氛。

吃了晚饭,毛仲等人分派人手,继续坚守城墙,虽然大胜,可是,城东还有敌人的一支精锐部队,数量不下千人,而明军这时候的主要兵器,都已消耗殆尽,子弹仅仅剩下二百多颗,手榴弹只剩下十几枚。就是火药罐炸弹,也剩下不足三千枚,火药罐炸弹虽然还可以使用缴获自女真军的火药来制作,可是,这些投距太短的武器,不适宜野地作战。

一夜,毛仲等人都担忧着,惟恐敌人来偷袭。陈继勋更是一再提醒毛仲,什么胜不骄傲,诸葛一生唯谨慎之类的话,明军官兵被告知,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使他们明白了现在的艰难处境。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稍事休息。毛仲带领二百名骑兵,使用五十杆步枪,一些连夜制作出来的简易手榴弹百十枚,向着城东的方向哨探,考虑到危险,蓝序又率领三百骑兵,以为增援。两队人马前后呼应,向着城东数里外敌人可能隐藏的地方冲去。

哪里还有敌军?一根毛子也不见了。

毛仲心下疑惑,蓝序等人更是忧心忡忡,惟恐女真人使坏,稍加商量,就分出了许多骑兵,向着西面哨探,一直等了半个时辰,才最终确认,城东的女真军潜逃了!

就这样,在普兰店城南的战斗,不仅取得了歼敌四千五的辉煌战绩,还吓退了城东的拦截之敌!

毛仲等即刻派遣数十骑兵,向半岛东路狂奔,并寻找舰队东下,向陈继盛报捷。陈继勋等两将回来,一问,笑了:“哪里还用!本将已经用鸽子将消息传递往海洋岛了!”

蓝序道:“老将,万一鸽子被老鹰吃了呢!”

“哦。”陈继勋脸色一沉,“对。”

城镇之中,明军官兵百姓,继续痛吃马肉,加紧赶制火药罐子炸弹和简易的小罐子,因为没有把柄好投,毛仲说,很好,这才是真正的手雷!

对那些战俘,毛仲部队一面加紧审讯,了解女真贼军的内部情况,一面加以鉴别,区分良莠,因为受伤严重,两千四百三十余名战俘中,先后又死掉了三百三十多人。

城中的情况,一点儿也不乐观,不仅缺失子弹和手榴弹,更少兵力,仅仅两千余战俘的看管就让一百多名士兵紧张得不行,大战之后,尽管官兵百姓人等,纷纷将战场善后了,尸体大多已经掩埋,可是,强烈的尸臭还是到处弥漫,夏季的苍蝇蚊子多到令人发指,毛仲最担心的就是瘟疫问题。

在担忧之中,第十天,城东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接着,一大队骑兵和步兵打着旗帜,席卷而来,明军上下立即准备战斗,蓝续等人还将缴获的红衣大炮等都准备好,不料,到了跟前,却是明军!

两下里会师,明军欢声雷动,乐不可支。带队的是陈为国,苏烈文,五百骑兵,两千一百名步兵,几乎是现有的明军飞豹军之半,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一百枚手榴弹等武器。这样,明军在普兰店的兵力,迅速增加到三千五百以上,稳定了下来。

明军仍然是整顿,没有轻易进攻,又二十天以后,陈香桂押解三千发子弹,三百枚手榴弹赶来,才让明军彻底地壮大了。毛仲和几个将领商量,又派遣蓝序回海洋岛请求陈继盛将大军的总部统统迁移来普兰店,以为向女真贼军进攻的重大步骤,毛仲根子里以为,只有将兵工厂搬迁到这里,能够持续不断地生产供应弹药,才能轻松地胜利。

对于毛仲擅自离军反攻辽东的举动,没有一个人敢于或者有心情来追究了,大家都沉浸在辉煌的胜利之中,陈为国就感慨地说:“毛仲啊,你真是厉害,厉害,后生可谓!”

毛仲说:“为国大哥,你也不老嘛。”

陈为国道:“和你一比,我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老太没用了!你区区六百多人,就深入敌后,屡战屡胜,前后歼灭敌人七千余人,这等功勋,真是开天辟地以来,闻所未闻啊。”

苏烈文也道:“毛将军,毛大哥,我真佩服死你了,”

陈继勋道:“别说你们,就是本将我,也不敢相信,毛仲真的能用那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子弹啊,手榴弹啊打成这样的胜仗!我想啊,我们面前碰见的不是什么小毛贼,而是女真贼军的主力啊,阿敏那个货色,是个硬梆梆的大核桃!鳌拜,索尼,一个个都是女真贼金国的悍将,现在,你打死了一个,逮了一个,吓跑了一个,这诺大的一个辽南,已经没有你的敌手啦!”

毛仲一笑:“咱们自己人很吹啥?”

陈继勋建议,用一部分兵力南下,扫清金州,盘山一带的女真军残余,以后,明军就能够有一个很大的后方基地,物资的运输和人员的调动都方便多了。

毛仲决定,以主力两千五百人守城镇,自己率领一千人以及步枪兵精锐,南下作战,经过一番争论,成行,毛仲军南下,苏烈文为副手,首先到了金州,一路上,村镇之地多荒芜,白骨累累,可见金贼军在这一带的屠杀激烈程度,也遇见了一些百姓,一听说是明军,又说是打了大胜仗,这些百姓就兴奋起来,跟随着部队行动,指引道路,到了金州城下时,这些助战的百姓就有了二百多人。

金州还有女真贼军防守,但是,数量极为稀少,原来,阿敏部队北上进攻毛仲军时,留下的部队寥寥无几,后来,阿敏的部队,也没有逃往这里,径直北方去了,所以,三百名女真贼军,要守一座金州这样的大城,实在是可怜。

毛仲军要求女真贼军投降,遭到了拒绝,于是,明军四下里围定,先开挖了几条沟壑以为断敌撤退之法,然后,以步枪兵逼近城池,毛仲等人又开始了猎杀行动。

砰砰的点射中,城头上的女真军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正准备用弓弩射击的女真贼军,再也不敢乱动,城头上,很快就空无一人。

明军步兵跋涉过了护城河,将携带的木板连接了河岸,然后,更多的士兵到了城下,女真军进行了绝望的反击,结果,在城头上遭到了可怕的杀伤,明军官兵准备投手榴弹轰击敌人城楼上守兵的时候,城门打开了,一溜儿女真军士兵投降了。

其实不是女真人,而是汉军士兵,有四十多人,他们打开了城门,让明军官兵进入了城内,于是,三百多明军官兵一拥而入,以盾牌兵和步枪兵的结合,对残余的女真军进行清除行动。

只有两名士兵因为遭受了敌人的箭弩袭击身亡以外,明军官兵都安全地迎来了最后的胜利,所有残余的八十余名汉军士兵都反正归顺,而女真贼军二百六十多人,自杀四十余,其余,被击毙一百六十余,剩下的就俘。

明军的旗帜,飘扬在金州城头。

三十二章,击毙尚可喜

毛仲军自金州继续南下,留二百士兵以为联络,其余人等,继续前进,不过,在金州一带,城里尚有侥幸逃过女真贼军屠杀的两千居民,其中三百余人,自愿加入官军作战,加上乡野之间或追随的百姓,尽管留了二百兵,毛仲的队伍还`是壮大了,达到一千二百人,为了加快新兵的成长速度,毛仲将新老士兵混编,以期迅速学习。

从金州迅速南下,一路上,荒凉的田野里,草木生机勃勃,残余的大明百姓,纷纷欢迎官军,等到了大连地面时,毛仲军又增加了三百余人。

“将军,收下我们吧!收下吧!”

“对,将军,我们可以打仗的!不怕死!”

明军从北方来,又击败了阿敏大军主力的消息,让所有的明国百姓,都兴奋不已,很多人唱起了歌来。

在大连地面,那时,不过是一座小小的镇子,毛仲军进入时,城镇中经过了一阵惊扰之后,才迅速地安定下来,因为据守大连镇的明将投降,这里保持了比较完好的局面,人口还能有近四千。

镇子里的女真军已经随阿敏北上,剩余的人数很少,一听说城外有了明国大军,镇子里的百姓就反了天,将数十女真贼兵偷袭,捆绑起来,大开了城门。基本上,没有战斗。

女真贼军的小头目,是个副佐领,管理着整个城镇,见明军进来,自杀,而协助女真贼军的明朝降将,惟恐毛仲清算其罪恶,乔装打扮,潜逃了。

在大连镇里休整了几天,继续调查盘山一带女真贼军的情况,同时,将大连镇的居民武装起来,组织了一支五百人的部队,以为自保之计。

“将军,女真贼军在盘山还有不少呢!”几个百姓说。

“多少?”

“大约好几百人!”

“你们怎么知道的?”

“爷,我们往那里搬运过东西!”

“多谢了!”

正在毛仲军如何计划进攻盘山的时候,不料女真贼军已经主动地找上了门来!

黑压压一大片的女真贼军,旗帜招展,步兵骑兵都有,来到了大连镇的南门外,毛仲军的侦察骑兵早就发现了蹊跷,立刻汇报,使大军做好了准备。将所有的百姓都收拢进城中,然后,毛仲率领部队,登上城头,眺望敌人。

女真贼军的数量,在一千人以上,其中骑兵约四百人。给人的感觉非常雄壮,区区几百骑兵,拉开了队列,举着刀枪,一个个杀气腾腾。

没有任何客气,女真贼军要求打开城门。

毛仲让几个女真语很好的汉军出来答话时,他们告诉毛仲,外面的女真贼军,很生气镇子里怎么悬挂明国的军旗!

毛仲哑然,原来,女真贼军还不知道大连镇已经易手,现在是明军的天下了,看来,阿敏北逃,南线的敌人竟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可怜啊。

毛仲立刻吩咐那几个降兵继续和城外的敌人拉话,借以迷惑和纠缠,自己则率领二百骑兵,从镇子的西面出来,偷偷地绕道而行,来到了女真军的西南背后,然后,发动了突然袭击。步枪六十杆,一枪一个敌人,劈里啪啦,就让一百多个女真贼军,一个个失魂落魄摔下了战马,见了阎王。

女真军到底是精锐,久经考验,居然没有溃退,反而朝着明军倒卷过来,那些步兵赶紧伏在地面上,以弓弩还击,而骑兵则从步兵的中间缝隙,冲杀过来,其步兵骑兵的配合默契,令人佩服。

又一轮射击,让五十多名女真骑兵顷刻之间,就成了乱飞的小鸟儿,战马乱冲,践踏在敌人步兵的队伍里,不得不乱了。

骑兵不得不退却,女真步兵呐喊着冲上来,明军并没有射击,只等这些刀枪兵冲近,才狠狠地投上几颗手榴弹和手雷。

本来,还以为敌人多强呢,毛仲决心将手榴弹奉献一半,不料,这里的敌人似乎更没有见识,一见这么厉害的东西,在人群里爆炸的巨大声音,以及迅速死伤的同伴,就心理崩溃了。

女真贼军的步兵先崩溃,四下里逃命,然后,骑兵见大势已去,也逃走了。

明军在后面追赶,砍杀了二百多名女真步兵,三十余骑兵,俘获敌人一百余,这才收兵。

女真军败走,地上,总共留下了四百具尸体,一百余战俘,基本被歼灭一半。

通过审讯战俘,才发现,这是阿敏贝勒留在辽南的最后一支女真精锐,因为久不见阿敏音信,这些人决定北上增援。

大连镇的明国百姓,士气大振,立刻又有更多的人要求参军,于是,毛仲将那五百民兵编制进入自己的部队,另外组建了一支民兵,基本上,大连镇里的百姓,能参战的都参加了。

毛仲军继续南进,要进攻盘山,因为,那里是女真贼军的最后基地,潜逃的女真句嗯,一定要往那里去。

留下苏烈文为守将,带二百老兵,二十杆步枪,三百发子弹,统帅大连战的新民兵营,坚守大连镇,毛仲自己率领千余人,向盘山进军。

第二天一早,明军就赶到了盘山,现在的旅顺港的市区。那时,是个不小的城镇,明军苦心经营了多年,明将黄龙部队,又是明朝大将张盘的底子,曾经多次击败过女真军,黄龙,也是关宁铁骑里调遣去的一员悍将,足智多谋,盘山城的周围地势,非常有利于防御。

城上,人头密密麻麻,让毛仲颇为惊异,明明只剩下五六百人的耗子,怎么又冒出来这么多?

经过侦察,明军发现,城上不仅有女真军,还有投降了女真贼的明军,为首的将领正是尚可喜。

“这个老汉奸!”毛仲破口大骂。

对于女真贼,这些分裂国家的破坏势力,毛仲是深恶痛绝的,但是,对于那些主动投降敌人的汉族官兵,毛仲更是义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

“败类!败类!”

许多明军官兵也在城下气愤地咒骂这些为虎作伥的流氓无赖们。

“人渣!”

还甭说,明军官兵百姓们的咒骂,确实让那个尚可喜难以自持,居然带领部队冲杀出来。

毛仲一愣:“这么横?那还会投降敌人?”

明军官兵也摆开了架势,步枪兵,弓弩兵,还有手雷,火药罐子炸弹什么的,统统派上了用场。严阵以待。

尚可喜率领的部队,约五十余名骑兵,后面是大群的步兵,骑兵的速度倒不快,步兵很牛,在城下聚集后,以骑兵为主,忽然朝着毛仲军冲杀过来。

明军按照指挥,一声不语,等待着敌人,等尚可喜的部队冲到了跟前时,才恍然觉得有些不对,明军这样冷静?不可能吧?

“呀?他们手里举起的什么?铜铳?不对吧?”

吃过大亏的女真贼军,龟缩在城里,而牛皮叉叉的尚可喜,则直接冲杀,撞到了枪口上。

砰砰砰。

见明军不动,大为震惊的尚可喜,不得不勒住战马,试图观察一番,这时,枪声响了。将他的五十余名骑兵覆盖。

硝烟弥漫中,这五十余人,只有四人幸免于难,连哭带喊,转身就逃!

三十三章,迎接孙承宗

毛仲决心将城中的敌人全歼,以免得他们逃出去,继续祸害百姓,再说,明军兵力不足,要追捕这些漏网之鱼,是很困难的,于是,将有限的兵力分开,堵截在敌人的北东西三门门口,开始挖掘一些沟壑,当有了一人深的时候,就站在堆土的这面,工程面也不大,主要是断敌城门附近。

毛仲军一部不足二百人,以三十步枪兵为主力,不逼近城池,城中的女真军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不敢轻易冒出脑袋来侦察。而毛仲还不放过敌人,命令王海生,牛雷等人,追随在自己左右,对女真军城上士兵进行点射。虽然女真军士兵狡猾到了极点,还是不断地被射杀。

忽然,城北门大开,一大队刚逃进城镇里的女真军,呼喊着冲出来,接着,他们又奇怪地返回,在城门洞附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原来,是追随尚可喜叛变的明军步兵,约一百人左右,决心反正,回归国家。发动了战场起义。

毛仲等人立刻率领部队向前增援,步枪的准确打击,将城门附近作战的女真军士兵立刻打得狼狈逃窜,在反正的明军接应下,城外的毛仲部队,控制了城北门。然后,留下三十人的兵力,其余一百五十人,开始向城中搜索前进。

不久,城东门外数百米处传来了激烈的爆炸声,原来,女真军受到压迫,不得不向城外逃窜,结果,遭到了城东阻截部队的打击,女真军在逾越沟壑的时候,尽管其犀利的弓弩优势让明军时有伤亡,可是,明军的手榴弹和火药罐炸弹,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无数的骁勇善战的女真官兵,被火药罐炸弹炸得粉身碎骨,伤亡惨重,无奈之下,女真军不得不撤退。

毛仲军在城内,又招降了三百余尚可喜官兵,死了将领的汉奸兵,乱了阵脚,见明军武器先进,作战勇猛,知道女真军已经到了灭亡关头,谁也不愿意跟随之陪葬,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恶,这些反正的明军官兵,作战起来非常勇敢。

毛仲驱使反正的明军,出城门外堵截女真军,自己随后也赶到,于是,两下夹击,将女真军包围起来,其他明军闻讯,纷纷赶来,结果,五百六十多名女真贼军士兵,外加顽固的汉奸一百余人,都被明军围困,乱枪齐发,打死者极多,不久,贼军弩箭用尽,结成了圆阵自保,被明军逼近,要求投降,女真贼不从,两相再战,明军投出数十颗手雷和火药罐子炸弹,将女真贼尽行击毙。

明军官兵,欢声笑语,盘山城中两千余百姓,载歌载舞,迎接王师,大明的旗帜,在盘山的城头,高高飘扬。

盘山一战,毛仲军又歼灭女真贼兵近六百,击毙了大汉奸尚可喜,收容反正归来的明军三百余,收复了辽东半岛南部的所有失地,大长了明军威风。

在盘山休整两天,毛仲直接派人从水路出发向海洋岛陈老将报捷,又派人向明朝的蓟辽督师所在报捷。

十天后,陈继盛的舰队,携带全部的家当,从海洋岛出发,来到了盘山港内,接着,进入到了城中,那一天,盘山城中,一片欢腾,军民数千人,都来欢迎飞豹军的主将,大明现任的东江镇总兵大人。

老远,陈继盛就下了马,一路狂奔,将毛仲等人搀扶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了不起啊,了不得!毛仲,你没有辜负本帅的栽培!没有辜负皇天后土!”

黄参军则摇着破扇子:“有毛仲在,我飞豹军还怕什么女真贼军吗?以后,陈大帅,您带着我们每天游山玩水都可以了!哈哈哈哈!”

毛仲谦虚了好久:“老将,这都是您的威风!我不过是尽了本职!”

这下子,更多的官兵,直夸毛仲,说他居功不傲,是千古名将的风采,闹得他最后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继盛得知了阿敏的主力大军数千人已经被歼灭,阿敏本人溃逃,毛仲横扫了辽东半岛的南端,又歼灭了叛将败类尚可喜的消息,欣喜若狂,也非常放心,所以,将东江镇的总部,搬迁到了盘山,决心从这里出发,向北横扫,直驱沈阳,歼灭女真贼国。

飞豹军其余两千七百余人,只留下三百余人看守海洋岛,长山岛,聊作巡逻之用,剩下的都到了盘山,更为重要的是,陈继盛将所有的官兵家眷,步枪和子弹的制作坊,都迁移到了这里,可谓破釜沉舟,决心猛干了。

当下,飞豹军以盘山为核心根据,整理了驻扎秩序,毛仲军则率领部队,北上大连,金州,回援普兰店。

不过,毛仲没有成行,就接到了新的命令,“毛仲,立刻整顿你的兵马,接受孙大帅的检阅!”

陈继盛兴高采烈:“前有舰船飞报,说蓟辽督师,兵部尚书孙承宗孙大人,马上就要到盘山来,我等先不要动,等迎接了孙大帅,再作打算!”

“孙大人?”毛仲没有任何印象。

“嘿,孙大人可不是寻常人等啊。他老人家本是袁崇焕的老师呢!此人老谋深算,稳健持重,是国家的真正栋梁之材。有他老人家在,我大明的宁锦一线,就可保证安然无恙。”

“兵部尚书干什么的?秘书长?”

“你?你真不知道?”陈继盛翻了翻白眼儿,气坏了。

“嗯!”

“就是我大明最高的将领,”

“国防部长吧?”

“你说什么?”陈老将继续翻白眼儿了。

一天后,蓟辽督师孙承宗的兵马才到,约二十艘战舰,千余士兵,船上红衣大炮三十门,装备十分精良。毛仲率领三千军马在城外列队,陈继盛等人前往迎接,不料,孙承宗和陈继盛没说几句,就直奔毛仲的大军而来。按照事先交代,明军官兵齐声呼喊,欢迎督师。

“好,很好!”孙承宗纵马狂奔,在明军官兵面前巡视,陈继盛都难以追随得上。

检阅了部队,孙承宗立刻要求见到歼灭女真军的证据,“诸位将军,贼军尸体在哪里?”

毛仲讲道,为了避免瘟疫,已经将敌人的尸体掩埋了,再说,有很多已经被炸坏,难以数清楚。

“那也得看看啊。”孙承宗的神色,居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无奈之下,只好挖掘了大坟墓,露出了女真兵的尸体,五百多女真贼军的模样,地地道道,让孙承宗服了。“来,奖赏!”部下将携带的大量美酒银两等物,交给了陈继盛:“这是一点儿犒劳,飞豹军能够击败阿敏,恢复我盘山金州一线,歼灭敌人五六百,实属不易!”

陈继盛莫名其妙:“督师大人,不是五六百人,而是五六千人。”

“啊?”

三十四章。这是真的吗

孙承宗根本不相信:“毛仲,陈总兵,你们能够歼灭敌军五百,已经是大胜,本帅知道了,可是,如果你们虚报军情战果,可知道朝廷的法度威严?”

他这么一说,就连陈继盛心里也打起了鼓,不敢再坚持,只有毛仲说:“女真兵也不怎么样,我们确实重创了敌人,如果数十天来的战果总计,当在七千以上!”

孙承宗白痴般看着毛仲:“你用多少人?”

“一千。有时还不到七百。”

“嗯,很好!”

“谢大人夸奖。”

“我是说,你的口才很好,编造谎言的本领很高!不过,看在你确实有功勋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了。希望你等从此以后,继续努力,朝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孙承宗叹息着,竟然准备走了。

“毛仲,你到底灭了多少敌人?”陈继盛心虚,急忙问。

“孙大人,您要不陪我北上一路走来,看看我们的战果?”毛仲请求。

“大胆!”好几个孙承宗的部将,都怒喝毛仲。

“算了算了,”孙承宗道:“以东江镇的些许老弱病残,能够击败阿敏,灭其数百精锐,诚然不易,本帅此次前来慰劳,怎么好责备诸位?”他喝退了部将。

陈继盛连连对毛仲使眼色,要他向孙承宗赔罪。“多谢尚书大人宽宏大量!”

毛仲笑道:“这就怪了,孙督师,难道您真的不相信?”

孙承宗道:“你叫我怎么相信?关宁军铁骑,是国家的主力精锐,和女真贼军的接战,尚且败多`胜少,苦苦支撑,你千余水军步卒,在黄龙将军铁骑覆没之后不久,就击退了敌军,恢复了盘山和金州,已属不易,我非常高兴,绝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至于歼灭敌阿敏部下七千精锐,我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毛仲,年轻人,我忠告你,不要这么欺骗上官,那结果是不好的。”

毛仲勃然大怒,发誓说真的歼灭了七千余敌,孙承宗和他的几个部将,则根本不信。最终,毛仲不得不苦笑:“诸位想一想,要是只损失了五六百人,阿敏那样的悍敌,怎么会善罢甘休?”

孙承宗等人俱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捋着胡须笑了:“以本帅的揣测,此次你部击败女真贼军,并非`击败了阿敏主力,而是女真贼军将有大举行动侵扰我朝,其重心将在关宁一线,本帅东来,并非单单犒劳你部,而是要侦探辽东贼军的动向,以决策关宁的防务!”

“啊?”

“嘿嘿,本帅可以断定,贼军阿敏,早就在击溃了我黄龙将军的主力以后,北上迂回辽西,增援到了锦州外围一线。目前留在辽东半岛上的贼军,不过是其残留的散兵,”孙承宗自信满满地说。

“尚书大人高明!”陈继盛急忙赞扬:“料敌机先,布局策划,督师大人之英明,实在为我朝第一人也!”

孙承宗虽然连连摆手,可是,脸上的神色,也非常得意。

毛仲冷笑道:“难道鳌拜和索尼这些统领副统领级别的敌将,都是小鱼小虾吗?”

这一说,顿时让孙承宗大吃一惊:“什么?难道你打败的敌人中,有鳌拜和索尼?”

毛仲还未说话,陈继盛就急忙改口:“毛参军曾经向我汇报说已经击毙了鳌拜,擒获索尼,可是,末将不太相信,就没有给督师大人禀报,现在,经过多次审讯,末将已经确定,战俘之中有一靼子,就是索尼!”

孙承宗的部将数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可能吧?”

孙承宗迟疑了一会儿:“也好,本帅正想亲临一线侦刺敌情,就到前方巡视一番,陈总兵,你以为如何?”

“好好好!”陈继盛磕头如捣蒜。

“毛参军,如果你真的能击败了鳌拜,擒了索尼,则本督师一定在皇上那儿为你大大地表功!”孙承宗道:“毛仲,你部的步枪军,有多少人?”

“大帅要检阅他们?”毛仲问。

“算了,等到了前线再说吧。”

孙承宗心急,在盘山稍事休息,就带领部队出发,他的麾下,都是关宁军的精锐部队,官兵们一个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看着很爽,每人一把腰刀,一杆铜铳,有的则是一把长长的铁棍子,毛仲询问之下,才得知,那是明朝最先进厉害的武器,将长兵器的棍子和火器结合起来,一般使用是棍打,乱战之中,可以按动机簧,发射火药铅丸,又是铜铳的威力,果然构思很精巧。因为制作艰难,又耗费很大,明军只在关宁铁骑中装备一些。

孙承宗的部将们,一个个神气高傲,对毛仲等人欢迎和善意,根本不屑一顾,牛皮叉叉的。让黄参军都看不下去,急忙拉了毛仲:“别自讨没趣儿。人家是正规精锐,我等是偏师旁杂,”

留下一千人在盘山,飞豹军的主力和关宁军的一千余精锐,共计三千五百余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北线前进,来到了大连镇时,苏烈文急忙前来欢迎,将孙承宗等请进镇中休息,然后,毛仲请孙承宗观看了在那里的一些缴获物,孙承宗一看,大喜:“果然是靼子之物!”随即,他兴趣大增,强要出城观看被击毙的女真贼军数百人的坟墓。来到那里,挖掘了一番,亲眼观察了大片的女真贼军尸首,孙承宗大喜:“果然有数百!好!”

孙承宗的部将很奇怪:“怎么不割了敌人耳朵作证明?”

“这需要吗?大热的天,万一生出蝇蛆,闹了瘟疫,可怎么得了?”

毛仲说。

“那功劳就不好算了。”那将领不解。

“要什么功劳?”

“啊?”

“等我们飞豹军灭了女真叛军的巢穴,就够了!”毛仲说。

几个孙承宗的部将,一个个面面相觑,好象觉得毛仲在说梦话。“灭了女真叛军?”

但是,孙承宗很满意:“两城下的女真靼子军,足有千余,这证明,毛仲军的功劳,确实很大!很大!”

大军继续北进,到了金州,首先,孙承宗安抚了百姓,然后再看毛仲军的战功,在这里,曾经击毙靼子兵三百人左右,孙承宗看罢,捋胡大喜:“好!干得好!毛仲将军的战功,已经让本督师非常满意,就是传到了皇上那儿,他老人家也是万分高兴的!毛仲,只要本帅的奏章上达,没一个月,你也许就是副总兵,副将大人了!哈哈哈哈!好好干!本帅不会亏待你的!”

当毛仲小声嘀咕说真的歼灭了好几千敌人时,孙承宗摇头叹息:“一员好将,就是爱吹牛呢!”

一天后,明军主力来到了普兰店的城南,看着这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黑呼呼的道路,损坏的树林,孙承宗等人异常惊讶。一听说这里就是和阿敏决战的战场,孙承宗和他的部将,甚至是陈继盛的部下,更多的是关宁军官兵,都开始乱了套,大家四下里乱找,实在是太大了,到处都是激战之后遗留的痕迹,许多被野狗咬吃后的尸体残骸还在,明显是女真军的。

不久,防守的陈继勋,陈为国等将领都出来迎接,他们赶紧指点孙承宗等人来观看缴获物,孙承宗看到满满当当的女真武器,盔甲,战马等物,以及在城外十数个大型的新坟墓时,不禁呆了:“这是真的吗?”

“真的!”许多百姓和参战的士兵都向他保证。

直到真的看到了许多女真军的尸体,孙承宗简单扼要地计算了下:“错了,统算下来,这里有四五千敌人被击毙,加上金州,大连,盘山,以及俘获的敌人,毛仲军总共歼灭敌军数,在八千以上!”

就连陈继盛都不相信,黄参军盯着毛仲:“你,你怎么弄的?”

三十五章,美人一何怒

毛仲的军使,只是简单扼要地向陈继盛等人汇报,说打败了阿敏部队,大获全胜,至于怎么胜利,过程说得极为简单,结果也语焉不详。所以,陈继盛黄参军等人,并不清楚实际的情况,毛仲也不关心这个,因此,才引得大家一起对他行注目礼。

于是,毛仲不得不成为“被采访人”,被这些几百年前的狗仔队包围起来,几几喳喳问个不休。

“步枪?”孙承宗不仅是明朝的大战略家,军事家,对军器的制作也颇有心得,“能打五百米的步枪?装子弹?”他根本不相信,“我大明的火器,向来都优于女真贼军,可见,这不是你制胜敌人的法宝!”

孙承宗竟然不相信步枪的威力?其实,毛仲发现,几乎所有的孙部将领,都对步枪不在意,显然是等而下之,不相信的。

“你能给本督师看看你的火药罐子炸弹吗?”孙承宗请求道。

于是,毛仲领着这群明朝的高级将领,参观了士兵们手中配备的炸弹。还讲述了基本的作战方法,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好,毛参军,你能否试一个?”

来到城墙上,朝着下面的开阔地,毛仲扔出一个,剧烈的爆炸声,让所有的明军将领,也包括陈继盛黄参军等人,面如纸色,惊恐不已。好久,军中才爆发出震撼的掌声。

“这就是几百年前金国人使用过的,对付蒙古军的震天雷吧?可惜,我朝一直没有使用,毛仲将军更将之使用于轰炸敌军的地雷,实在是高明啊。”孙承宗拍打着毛仲的肩膀,极为亲切地说。

此后的一天时间里,孙承宗详细地侦察询问了前线的情况,还大量审讯了战俘,还接受了毛仲的西班牙望远镜子,非常喜欢,一再夸奖毛仲,连带着也夸奖了陈继盛,表示一定在皇上面前,多多为之美言。之后,带领亲信部队返回盘山,依然走水路回秦皇岛。

毛仲送走了孙承宗,这才安心休息,这些天来,虽然拥有世界一流的先进武器,毛仲军以少胜多,打败精锐的阿敏军队,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时时有惊涛骇浪的风险,他的神经一直绷着,孙承宗大人是大明的最高级军官,他又不能不伺候,几天下来,他的眼圈儿都是黑的。所以,一回到在普兰店的中军大帐,就坚持不住了,倒头就睡。

刚睡了一会儿。毛仲就觉得一阵清风吹嘘,非常舒服,随即,肚子上也加了件东西,睁开眼睛看看,是陈香桂,面目端庄美丽,成熟感性的她含情脉脉,一身汉装,宽大单薄,袒露出许多雪白的内容,让毛仲一眼就看呆了。

“看什么?没看过还是没吃过?”香桂给他看得顿时满脸绯红,赶紧将头低下,借以遮掩胸前。

“看你呀!百看不厌的美女!”毛仲肉麻地说道:“别扇了,来,让哥哥亲一个!”

“谁是你妹妹?我明明比你大三岁嘛!”香桂不服气地说:“我是姐姐!乖孩子!”

“哦,香桂姐姐,让我玩玩你的**。”毛仲无耻地说:“我手痒痒了。”

“你?”香桂又是生气又是震撼,“你胡说八道什么?给人听见多不好!”

“那好,香桂姐姐,让我玩玩你。”

“坏东西!不跟你说话了!”

毛仲一把拉了她过来:“没关系,香桂姐,我玩你的这里,你玩我的那里,咱们公平合理!谁也不吃亏。”

香桂给他几句话说得,心急如焚,浑身如遭电击,立刻扑进他的怀里。“你再坏,我就压扁你!”

说实话,毛仲对她的之前经历,并不计较,反而觉得十分怜悯同情,加上香桂的美貌,无论脸色还是身材都是一流,又颇懂得人事,让他很喜欢。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占了别人便宜的畅快。衣食男女,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

两人正在卿卿我我,忽然,门外有士兵一连声地喝问:“喂,喂,别进,别进,你找谁?”

“你管我找谁!”一个女孩子清亮的声音。

“姑奶奶,您没看这儿是中军帐吗?我家将军正在睡觉!”士兵讨好地说。

“你闪开!我倒要问问你们家那个坏东西将军!他怎么这么坏!”

“啊?”

毛仲一听:“冰梅?”

香桂叹息一声,从毛仲的怀里起来,非常忧怨地在他胸膛上砸了一拳:“今天先饶了你!”说完,赶紧整理衣服,却不料给毛仲拉着,在胸口肥腻处又吃了几回,害得她身体颤栗,不能自已。

当冰梅气势汹汹进来时,发现毛仲两人正在房间里端坐,每人都有事情做,毛仲把玩着一柄腰刀,香桂正在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姐姐也在?”冰梅顿时定住了身形。

“呀,是妹妹呀,冰梅妹妹,哪一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好久不见了妹妹呢!”香桂热情洋溢地上前接待,拉着她的手:“妹妹的这件衣服穿着真合身!哦,要不,我们到外面说话去?”

冰梅的眼睛逼视着毛仲,见他贼眉流眼儿地打量自己,顿时怒气冲冲,忽然撞开了香桂的阻拦,一个健步扑了过来。

“冰梅?”香桂大惊。

话音刚落,毛仲将军的脸上,就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顿时,原本就麻的脸上又飞起了一团红云,不,好象被如来神掌盖了一个大戳。

毛仲惊呆了,香桂也惊呆,就是打了人的冰梅,也愣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的行动。

僵持了一会儿,毛仲苦笑道:“冰梅姑娘很喜欢摸麻子脸?那你就再摸一个吧!我绝不反抗。”

香桂冲过去,一把抓住冰梅的手臂,将她拉了过去,冰梅瞪着毛仲不依,被香桂强行拽进了里间。

毛仲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异常委屈,娘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这么重啊,还不敢反抗,你说窝囊不窝囊?这是怎么啦?战场得意,就一定要在情场失意吗?哦,不,我和她冰梅冰清玉洁,没有半点儿瓜葛,既没有对她非礼,也没有窥探她洗澡,她怎么就对我这样?难道她想我必须对她怎么着才满意?不过,义愤填膺的毛仲一想到几个月前在海洋岛上和她的那些小暧昧,心里就有如鹿撞,那种身体接触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要说,今天当着香桂的面打了他。自己真丢人啊。

她为什么发飙?毛仲百思不得其解。

只听得里间屋子两个女人一阵低声乱说,还有激烈的争论,或者是艰难的探讨,最终,大约半个小时的光景,冰梅才出来,看也不看,扭头就走了。

“这丫头,简直是野蛮!简直是流氓!”看着香桂神色自若的样子,毛仲委屈地说。

“嗯,她确实不该!”香桂慢悠悠地走近了毛仲,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毛仲丧失了任何警惕,不过,当他将她揽在怀里的时候,忽然,她一个转身,矫若惊龙般在他的脸上,再印了一记!

“你,你,你怎么也欺负我?”毛仲觉得,自己简直是遭了天谴!窝囊啊。

香桂挣脱了,冷冷地看了看毛仲,看见他的拳头已经攥起,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人!我陈香桂并不怕死,从今天起,更不会和你这无赖呆在一起了!”

毛仲见她泪如雨下,满腔的愤怒不得不自己泄了,上前去笼住她,“香桂,你打了人怎么我还是无赖了?看看我的脸,都被你们姐妹俩打成猪头啦!”

“活该!”

“你?”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害香雪妹妹?”

“什么?香雪妹妹死。。。。。。不会吧?”毛仲感到晴天霹雳。

“混帐!”香桂挥舞起手掌,立刻就要再次家庭暴力,吓得毛仲赶紧护住自己的脸,逃开了。

两人在屋子里闹的声音并不低,结果,害得外面非常安静,不用说,四名护卫的士兵,都在认真负责地“听讲”。

迟疑了一会儿,在毛仲的面前,摆开了一副铁甲。“你要是有心悔改的话,就跪在上面。”香桂恶狠狠地说。

“好,我要跪多久?”

“我不吭,你一直跪着!”

“男儿膝下有黄金!”

“你?呸!你也算男人?连自己家的亲妹妹,小姨子都敢动的坏蛋,也算人吗?”香桂气愤地将那副盔甲,砸到了毛仲的身上。

“动了小姨?”毛仲心念闪烁,顿时明白了。他苦笑道:“香桂,”

“别叫我,我恨你!”

“好好。大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真相,其实,不是我动她,而是她动我!”

“你胡说八道!”香桂跳起来,抓住了那柄腰刀。“我的妹妹什么禀性,岂能不清楚?香雪虽然刁蛮些,可是心清如水,怎么会动你?无耻歹徒,你坏了我妹妹的名节,还要反诬她?你还有没有人味儿?”

说着,就要砍来。

三十六章,向可爱的老婆投降

刀,飞到了一边儿,陈香桂的人,也到了毛仲的怀抱里,三下五除二,两人就到了屋子的里间,又三下五除二,香桂就被解除了一切武装,但是,即使她完全地被毛仲压制在床上,也是咬牙切齿,坚决不肯配合,勉强能够挣扎的手指,在毛仲的身上,创造出一道道灿烂的沟壑。

“这叫做强迫!”毛仲盯着她的脸:“不过,那时,我是你,你的亲妹妹香雪,就是我,就是我的这个样子!你信不信?不信的话,你先安静点儿,听我给你讲!讲完以后,你再发飙,要杀要剐,我都不在乎!”

见毛仲说话诚恳,香桂不再愤怒:“你先放开我,我听着,要是你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于是,毛仲就将那天他怎么潜伏上海洋岛,怎么从毛承禄的魔掌里将陈香雪拯救出来,以及玉女生春汤,以及在那个秘密通道的尽头,海边的大洞穴里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所以说,事情既不怨我,也不能怨你妹妹,都是毛承禄那个孬种惹的祸!”

陈香桂眨巴着眼睛,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真的?”

“我以脸上的所有麻子坑,以两个大巴掌的名义发誓。如果我说了谎话,让我的小鸡鸡立马烂掉!”

“你?流氓!”香桂将毛仲推开,慢慢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怎么了你?”毛仲不解。“只要我们都不说,谁知道啊。是不是?”

“你说得轻巧!我妹妹现在怀孕了!”

“啊?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已经两个多月了,香雪这丫头苦得没法,只能找冰梅,要不是冰梅盯得紧,也许,早就跳海了!”

“啊?”

于是,屋子里陷入了无边的沉寂,充满了哲学的思考,最终,香桂哀怨地叹息道:“这事只有委屈我妹妹了,看来,你这个坏蛋真把我们家妹妹吃定了!这真是命,都怨我爹爹说话不思量,什么只要救出香雪,就许配他为妻。这下倒好,算来算去,还是没有逃脱!”

毛仲急忙道:“别烦恼了,这就是天意!”

“滚开你的天意!说老实话,毛仲,要不是看你是个人才,我才不愿意嫁给你呢,别看我陈香桂是个残花败柳,可是,你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我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了!”

“好好,就算,我是牛粪,您是鲜花,行了吧?”

香桂见毛仲这样服软,也不能再说狠话,整理了衣裳,出去找香雪,又折回来,“毛仲,你现在很牛叉,打败了阿敏,听说兵部尚书孙大人都很赏识你,可是,我要你说,我们家香雪是不是攀你的高枝?是不是?”

“什么呀?我不懂得。”

“不懂?”陈香桂的手指就伸过来,在毛仲的一只手臂的皮肤上进行了压强实验,自然,接触面自然是很小滴,压力是很大滴。惊得毛仲将军急忙求饶:“不是,不是,我懂!懂!姐姐!”

“说。”

“不是,是我高攀陈家大小姐。”

“我是说我妹妹!”

“你妹妹?和我有什么事儿啊?”毛仲“尖叫”起来。

“你想赖帐?”

“我没有赖帐,我不是都向你说清楚了吗?”毛仲无辜地说。

“我是说,你到底要不要我妹妹?”

“啊?你说什么?”

“你别给老姐装蒜!谁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我能有什么花花肠子?我在床上的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

毛仲的话还没有说完,耳朵就被佳人拧住了。“我问你,你娶不娶我妹妹?”

“我能娶两个吗?”

“能!”

“可是,我,”

“我什么?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宰了你!”

“你这是强迫我!”

“就是强迫你,又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犯罪吗?”

“犯罪?”

“重婚罪啊。”

“什么重婚罪?”

“就是一个男人不能娶两个老婆的,这个。。。。。。”毛仲忽然发现,自己被美女老婆搅得神魂颠倒,时空错乱了,对对,这时代是允许滴。“我答应。”

“光答应还不行,你得发誓,以后要好好地对待我妹妹!”

“知道,知道了!我发誓。”于是,毛仲将军,这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悍将,以微弱的兵力,就打得女真军主力部队狼狈逃窜的英雄,居然被人家强迫签定了城下之盟,规矩地对天发誓,要对人家陈香桂的妹妹,尽到做男人的义务,否则,天地不容。

“你要记住,这孩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是不是?”香桂逼问。

“是的,如果是我的,哦,肯定是我的,当然,也是姐姐您的,是咱们家的。我信。”

“既然这样,你以后就不能嫌弃我妹妹!”

“不会嫌弃!不会的,我很喜欢她呢。”

“流氓!无赖!我看你本来就不怀好意,什么玉女生春汤,也许,本来就是你编出来的瞎话!”

“冤枉!我要是说假话的话,天打五雷轰!不信,你可以去问您妹妹!”

“我当然会问的,毛仲,你知道我恨什么人吗?”

“不知道,姐姐,您恨什么人,跟我有关系吗?”

“啊?”

“姐姐,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强迫您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我给您自由!”

“自由是什么?”香桂傻了。

“哦,这个,姐姐,你的一切事情,我都不管你。随便您。”

“哼,你敢管!我又不坏妇道,你管什么?毛仲,我最恨的就是见了美人儿骨头酥的没有志气的家伙!”

“嗯,很对,我也是。”

“呸!我不知道你的本性?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两人迟疑了一会儿,就开始商量怎样捂住香雪怀孕这件事情,最佳的办法是,赶紧让她和毛仲成婚,这最最关键的问题是,要通过她们爹爹陈老将的同意。

“怎么办?又不能给爹说明白,恐怕爹不会同意的。要不,也不会将我来代替妹妹了!”香桂忧愁起来。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爹很高兴同意。”

“说,看你肚子里的主意有多坏!”香桂白了他一眼。

毛仲讪讪地说了一遍。

“什么?说那孩子是别人的?是毛承禄的?亏你想得出!”香桂勃然大怒。

“你冷静想一想,我是要你爹同意!”

“哦!”香桂想了半天,忽然喜笑颜开:“对对,一来,我爹也不能责怪妹妹,二来,也巴不得妹妹尽早嫁给你,好办法!毛仲,你怎么这样聪明呢?是不是脸上麻子多的人就很聪明。”

毛仲也笑了,很得意。

香桂忽然觉悟:“你是不是早就有这样的计算?”

毛仲急忙喊冤。

香桂拉住了他的手,“那个毛承禄的话,我也信,当年,他看我的眼神就很不善!我还是他的小阿姨呢!这家伙,坏死了!毛仲,只要你娶了我妹妹,我就不责怪你,你看,我妹妹多漂亮啊,虽然身材不太好,可是,多匀称,标准的美人儿,是不是?毛仲,是你说的,毛承禄那家伙没有怎么我妹妹,我妹妹那时还是黄花闺女,是吧?虽然说她现在有了身孕,可是,。你娶她,实际上娶的还是黄花闺女,对不对?我妹妹和我不一样,没有欺骗你,对吧?”

“对对对!”毛仲长舒了一口气。

“你绝对不后悔吧。”

“不后悔!”

“那好,为了感谢你这坏东西,我现在就来伺候你。”

毛仲的口水哗啦一声,全飞起来了。。。。。。

三十七章,妹妹听我说

由陈香桂自己操作,到盘山去晋见老爹,商量香雪的婚事儿,毛仲则率领部队,加紧操练,一面督促后方加紧生产步枪子弹,手榴掸,准备新的战役,鉴于先进武器大量消耗,毛仲没有了继续进军的本钱,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普兰店儿里休整。现在,在毛仲的麾下,已经拥有了两千二百多兵员,负责的驻扎地区在普兰店往南到金州一线,骑兵主要由缴获的女真军战马装备,约八百人,单单作为驻防之兵的话,他不害怕任何敌人的进攻。

陈继勋南下了几天,给毛仲带回来了好消息,在陈老将的亲自督促下,各种各样的原料,物资,都源源不断地从各岛屿以及大陆沿海地带采买过来,陈继盛为了支持毛仲的战事,将自己飞豹军中积累的多年财富,统统拿了出来,购买铜铁等物。因为东江镇的巨大战绩,孙承宗大人也格外爽快,同意了他们的许多物资需求,特别是火药的供应。现在,在盘山的明军作坊里,基本上每天可以生产一百多枚子弹,质量也有了提高,卡壳率的实验,降低了许多,手榴弹每天能搞出两大箱子,一百多,陈继盛还督促工匠们研制了更好多的简易机床,扩大规模,调集了更多的人手来参与。总之一句话,在盘山的明军手工武器作坊,规模在扩大产量和质量都在提高。

毛仲放弃了一切想法,正在带领主要将领们,开始研讨对辽东敌人的作战问题。他制作了简易的沙盘,标志了主要的辽东地理环境,模拟了高山,河谷,平原,城镇,让那些将领们一个个大呼精彩。

“这就是沙盘?”

“对!”

“真想不到,毛参军如此的多才多艺啊。”陈为国用惊艳的语气说。

苏烈文也感慨:“这样的话,敌我形势在这里清清楚楚地展现,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这样做。”

明军军事研究,主要采用的是地图,可是,那时候的地图,制作非常简单,粗糙,适应性不强。毛仲根据官兵们的记忆,战俘的供述,基本复制了东北地区的地形图。在明军官兵看来,简直就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天气逐渐有清凉的趋向,在海岸线上,尤其明显,这也给明军的训练,带来了方便,在普兰店镇,明军官兵刻苦地训练,许多百姓们也积极参加。保家卫国,平定叛乱的热烈气氛,在这小小的城镇里热火朝天地张扬着。

毛仲的麾下,基本上可以调集的有,参军将军黄某,陈老将的头号谋士,现在转归了毛仲,主薄大人陈继勋,游击将军蓝序(刚提拔的),游击将军陈为国,游击将军苏烈文,各色守备,千总,把总之类。那个石城岛的降将刘承恩,自然也在权威之下。

普兰店城里,也开始了制作火药罐炸弹以及材料的收集活动。火药是由硫磺,木炭,硝按照比例构成,人们就到附近山岭上砍树烧炭,还到盐碱地上清晨清扫硝物。

毛仲正在忙的时候,同时,偶尔也想想孙承宗大人会在皇帝那儿怎么表扬自己,皇帝还给自己怎样奖励的时候,又一件事情,让他莫名其妙,又惶恐不安。当然,内心深处,是喜悦的。

冰梅再一次来到了毛仲的军帐里,而且,来的时候,悄没声息,好象鬼子进村,悄悄地干活儿。

观察着沙盘上的地形,毛仲一直认为,东江镇的主力飞豹军,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先进的武器装备,从普兰店儿一直北上,横扫满清汗国,不,现在还是女真金国,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消除明朝的心腹之患。至于山东一带的孔耿叛军,战斗势力一般,能有几万明朝官军在那儿对峙着,就不会有太大的危机,现在,毛仲不能回师,到山东平叛,。他惟恐趁着机会,女真铁骑突然袭击,那样的话,所有辽东半岛取得的战果,都将很快化为乌有。

脖颈上一阵冰凉,搞得毛仲很爽快,于是,信手一摸,手指尖儿上也是一凉,这才大吃一惊,赶紧小心翼翼地转身一些:“是你?”

“是我!”冰梅一身戎装,英气逼人。

“妹妹,你来了就来了,干吗这样吓人?快把刀拿过去!”毛仲发觉她的眼神不是多温柔。

“谁是你妹妹?”冰梅脾气很火辣。

“你不是香桂的妹妹?我是你姐夫啊。怎么不是我妹妹?”毛仲笑容可掬地说。

对于这个丫头,毛仲曾经十分爱慕,而且,在丛林的那一晚,两人肌肤相亲,他在树上揽着了人家的身体,完整无缺地感受过那个酥软玄妙的意境,那个美呀,那个舒服呀,简直令人发指!对,就是发指,连头发和汗毛发都朝天而指了,那里还不。。。。。。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神一荡。这个身材苗条的大姑娘,青春气息逼人,皮肤白得令人怀疑,谁见了能不动心?

“毛仲将军,我听说了香雪姐姐的事情,也问了她,她怎么说,你就拉了拉她的手呢?”

毛仲一愣,也不便多说:“嗯,就是。”

“真的?”

“嗯,”

“可是,你只拉了拉她的手,她就怎么那个了?”冰梅的刀在毛仲的脖子上抖着。

“哪个?”

“怀孕。”

“哦,这个,怀孕就怀孕,别再多问了,你香桂姐姐已经去见陈老将了,想来,这事情能很快就有眉目了,放心,香雪妹妹不会有事情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啊?”毛仲的手指,暗暗地弹到了那刀锋之侧。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刀子威逼他的要害。

“拉了拉香雪的手就真的怀孕了?”冰梅又问。

“嗯,是的是的!怎么了?”毛仲笑嘻嘻地说。“冰梅,其实你不知道,这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毛仲,你现在告诉我,一句话,是不是你拉了香雪姐姐的手,她就怀孕了?”冰梅逼问。

“就算是了。”

“真的?”

“嗯!”毛仲怎么好意思向这位冰清玉洁的大姑娘介绍他所知道的现代生理卫生的知识呢?岂不唐突?

刀,继续冰凉地在毛仲的脖子上犹豫,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终于,移动了一下,但是,那不是撤退,而是狠狠地往下压,毛仲已经能够感受到一种侵蚀。

“那我怎么办?”几乎带着哭腔。

“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毛仲吓坏了。

“我会不会怀孕啊?”

“啊?”

“那天,我们俩在树上躲避叛军,不是在一起吗?我们不仅仅是拉手,实际上。。。。。。”

毛仲想到了那时,两人紧紧贴切的感觉。

“冰梅妹妹,我们什么也没有啊。”

“可是,我问你,我会不会也怀孕!”冰梅凶狠起来。

“不会,绝对不会。”

“你骗人!”

“我骗人,真的,”

“不,为什么现在我也时常感到恶心呕吐?跟香雪姐姐的感觉一个样儿?”

“啊?难道你也跟苏烈文拉手了?”

“呸,我连衣裳都没有让他碰过呢!”

“那怎么回事儿?”冰梅一面说着,一面咬牙切齿:“你老老实实地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管你是香桂姐姐的男人,也不管你是飞豹军的英雄,只要你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啊?妹妹,好,你听我说,听我说。。。。。。”毛仲的手指,终于弹住了刀锋,身体嗖地一闪,脱离了险境。“关于姑娘会怀孕的事情,真相是这样滴。。。。。。”

三十八章,双喜临门

冰梅听完了毛仲全部的,无耻的叙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地迟疑着,猜测着,“真是这样的啊?”

唰一声,这个美丽的大姑娘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转身逃了出去,速度之快,简直堪称一绝。

其实,毛仲的讲解,并不是纯粹科学性质的,顾及这位姑娘纯洁的心灵起见,他讲得极为模糊,总之,拉手是不可能怀孕的,抱一下也不可能,应冰梅姑娘的强烈要求,他不得不正面拥抱了一下她,还不得不顺应她的思路,说,“一旦这样肌肤相亲,再脱掉中间的衣服,就会怀孕。”

那一拥抱,让毛仲体会到了令人心悸的喜悦,这个小丫头啊,真是害死人。

解决了这个问题时,毛仲已经精疲力竭,不得不躺床上休整,可是又睡不着,于是,出了大帐,看士兵训练。阳光很厉害,晒得士兵们汗流浃背的。官兵门一见毛仲出来,急忙向他招呼。这时,毛仲看见了一个熟人:“秦铁汉?你的腿伤好了?”

“好了!将军!”

“骨伤还不行,再休息。”

“哦,将军,能不能让我进您的特种队?”

“可以考虑,你好自为之。”

“谢将军!”

特种部队的训练和人员补充,从来没有停止过,几乎每一次战斗,特种部队都有不小的伤亡。但是,几个熟人,王海生,牛雷,罗汉等还在。部队训练的课目很多,但主要是侦察技巧,求生技能,以及射击,躲藏等。至于骑兵格斗也有,为了发挥官兵们的特点,又分成了若干小组,侧重点不一样。

崇祯七年七月十五日,明朝蓟辽督师孙承宗大人派遣船队,以都司赵南廷为军使,带来了皇帝,内阁,以及兵部等中央部门对飞豹军的战绩嘉奖,特别是对毛仲的嘉奖。赵军使身材瘦小,却精明强干,礼仪熟悉,就是声音不对劲儿,私下一打听,毛仲才知道,他是太监先生。

一番接待,劳累了三天,赵先生才离开,不过,对于此时的飞豹军来说,却是惊天动地的。

朝庭的赏罚分明,细节具体,让现代人毛仲都为之惊叹汗颜:陈继盛提升官品一级,为从二品。毛仲提升品级二,为从三品副将将军,即副总兵。其余人等,各参战官员,各有提拔。

基本扫清海洋岛,长山岛,石城岛,鹿岛各处叛军,奖赏飞豹军白银一万五千两。

偷袭辽东,俘获汉奸范文程,奖赏银一千两。

击败敌索尼部队,毙俘数百人,奖赏银四千两。

生俘索尼,奖赏三千两。

击毙鳌拜,奖赏三千五百两。

毙俘鳌拜麾下贼军千数百人,奖赏七千两。

击败贼大头目阿敏,奖赏五千两。

击毙和俘获贼敌军四千余人,奖赏一万两。

金州,大连,盘山诸镇的次第收复,大振军威国威,奖赏两万两。

。。。。。。

总算下来,朝廷奖赏的白银,七万三千两!还有用于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一万三千两,还有其他一些军服,火药,物资,林林总总,那个多呀。怪不得用一个大船队来运载呢。

七万两白银什么概念,在普兰店的毛仲不知道,玩惯了国家雇佣兵的豪华薪金,他对朝廷的奖赏不屑一顾,可是,看着陈继勋等所有军官们那震撼的表情,他才感到,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明朝养一个老爷兵,就是装备什么的在内,包括较好的伙食等,一年全部是八两银子,一个士兵的军饷,一个月不过三钱!这样一对比,七万两银子,可是一大笔军费啊。

看着白花花一大堆的银锭,飞豹军上下,无不振奋。

“这可是拿命换来的银子啊。”将领们在喜笑颜开的时候,忘记不了感慨。

毛仲笑道:“何必呢,以后大家真喜欢钱儿的话,我就开一个国际大公司,狠狠地赚钱,给大家分红。大家都是股东。”

“你说什么?”

“嘿嘿,开个玩笑。”

既然是玩笑,就没有人再追究,现在,有这么多的银子在,谁还有心思想那个?于是,盘山港的陈继盛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制定方案,官兵们如何来消化这么多的银子。。。。。。

陈继盛办事的效率很高,没两天,就有人从盘山过来,告诉毛仲等人,各自分到的银子,毛仲是第一大功臣:五百两。

“一两能够买到三石谷子,相当于四百八十斤,现在一斤小米两元到三元,一两就是一千元,五百两就是五。。。。。。不少,不少。够在三线城市买一套商品房了。”毛仲一面计算,一面说了出来,让周围的特种兵战士听得莫名其妙。“将军,您说什么?”

“哦,呵呵,我说要请客啊。”

“请客?对对对,将军,现在您升官儿了!是三品副将了,您要是不请客,我们都不答应!”所有的特种士兵,都跟毛仲异常相熟,见毛仲心情舒畅,都耍起了`无赖,纠缠着毛仲请客。

“那好,我那五百两银子,就算是大家的了!”

“啊?”

“我是说,五百两银子,作为我们特种士兵训练和行动的经费支出!这样,每人嘉奖十五两!”

“真的?”

“老子什么时候跟你们玩过大忽悠?”

“多谢将军啦!”

当天,盘山城里来的军使,十万火急将毛仲招了去,军使一脸严肃,就是不吐露半点儿风声,闹得毛仲心急如焚,带领特战部队,轻骑飞奔,当天夜里就赶到了盘山,却不料,盘山城里,张灯结彩,正在庆祝胜利。毛仲自然被邀请酒宴。一时间,将领和飞豹军的老熟人高朋满座,毛仲被大家恭维得,怎么倒下去的都不知道。

酒力不支的毛仲在夜间起来,口渴得厉害,用手一摸,身边却滑腻温软,实在可爱,“香桂?”他也不点灯,抱着就恋爱了一回,当下十分舒爽,只是,在最后时分,才感到不象是香桂,身材娇媚纤细,迎合之间,十分紧张。“谁?”他忽然警觉起来。

黑暗中有人轻轻哭泣。

“香雪?”毛仲的脑袋里,轰隆了一声,赶紧跳起来,到桌子上摸着了油灯,点燃了,这面床上一看,果然是掩面的香雪,一时间,香衫零乱旁落,皮肤雪腻,呼吸粗重,顿时傻了。

糟糕,她怀孕了,算算才两个多月,我怎么就。。。。。。

“你,你喝水?”香雪一身红妆俏丽打扮,很快就穿好了,身上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忙碌了一阵子,将茶水端来:“嗯,你喝吧。”

“香雪,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在你的香闺里?”毛仲最恐惧的就是自己酒后失德,闪进了人家的闺房,那可就不得了了!

“哦,毛,毛仲,我爹爹说过,只要你能救了我,就将我许配给你,昨儿,爹爹借着大军庆祝朝廷奖赏功勋的酒宴之机,实践了诺言,”香雪的声音,低如蚊子。

“不不不,香雪,你爹爹已经将香桂姐姐许给我了。至于他那句话,我就没当真。”

“啊?”香雪的脸一下子苍白了。

三十九章,敌军包围千万重

香雪的小心谨慎,维维诺诺,察言观色,让毛仲心里幸福死了,白白得了一个大美人儿,人家还生怕他不要呢。但是,酒劲儿稍稍一过,天色已经初明,毛仲喝了几碗热水,头脑清醒了许多,立刻将香雪抱上了床,香雪赶紧脱衣服。

“怎么了你?”

“你不是要?”香雪战战兢兢地说。

“罪过,你已经是母亲了呢!”毛仲大献殷勤,小心伺候,让香雪十分意外。他贴着她的腹部听了一会儿,又用手摸了再三:“两个多月,应该有动静了吧?”

“什么?”

“孩子!”

“哦。”香雪羞得双手捧面,不敢看毛仲。

缠绵一会儿,香雪十分感动,现在,她觉得自己能够被毛仲接受,就是天大的喜事儿了。

不久,军中点卯,陈继盛却不到,黄参军主持,笑容可掬地向全军将官通报了老将已经将小女香雪许给毛仲副将,实践当时诺言的消息,当场向毛仲祝贺,各将领听说,也十分兴奋,都大开毛仲的玩笑。一时间,香雪嫁与毛仲,与香桂共伺毛仲的喜事儿,成为军中佳话美谈。

毛仲自己都没有想到,穿越而来的数个月内,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就发生了这么多,自己由一个小小的士兵,迅速地飞黄腾达,青云直上,成为大明朝的辽东军骨干,此时的辽东各部,最高长官为陈继盛,总兵军衔,二品大员。毛仲为副将,即副总兵,仅次于陈继盛,和坚守皮岛的沈世魁将军,并驾齐驱。已经成为明军的高级将领。而且,还因为吃了哑巴亏,接受了陈继盛的大闺女为妻,不防却阴差阳错,最终将可爱的香雪妹妹请到了床上,不,是她自己死皮白赖的贴上了自己。呵呵,左拥右抱娇美人,前呼后唤铁骑军,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在盘山没有多久,毛仲就不得不返回了普兰店儿,因为军情有了重大变化。到了普兰店,陈为国等将领迎接,立刻禀报了所有情况。

皇太极居然在沈阳称帝,修改国号为大清,女真族为满族,大封诸臣众将,接着,清军以阿敏为统帅,带军三万,自盛京(即清国都城沈阳)长驱直入,南下辽东作战。皇太极还给阿敏下了一道军令,不能扫清明军,收复辽东半岛,则将他新老罪责,一并结算!

“皇太极当皇帝了?”毛仲奇怪,虽然他的文化课不怎么样,也多少懂得点儿历史,貌似他是一六三六年,两年以后才称帝的,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这么急。

“这个叛贼,就是称皇帝也是假的!”

“是啊,这个家伙也能当皇帝?”

“我们一定得弄瞎他!这家伙的野心太大了!”

将领们议论纷纷,都对敌人头目冒称尊位十分震怒。

名义怎么样,其实前线的将领们倒不在乎,关键是,清军三万主力,已经到了瓦房店,阿敏先生作为清军主将,专门派人向毛仲下了战书。约在十天之后,战于皮口,战书就在毛仲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天了。

毛仲不知道,皇太极之所以急着称帝,跟他竟然也有莫大的关系,正是因为女真军在大明军的关宁铁骑面前,被阻,很难进展作为,而在侧翼的一面,向来顺利的地方,忽然遭遇了重大失败,仅仅是女真的精锐铁骑,前后就损失了三千五百余人,加上步兵的损失,失散的官兵,几乎达到了一万!这是数年来女真贼军从来没有的大败!为了鼓舞士气,皇太极才想出了这个称帝的妙方。

“打就打!”毛仲的话,让官兵们都舒了一口气。

里来外去,一个多月时间就过去了。明军的武器装备上的进展,非常迅速,现在,毛仲的手里已经接到了好几批子弹和手榴弹,也对与敌作战的大规模战术,进行了设计和演练。就是毛仲不在的几天里,陈为国和蓝序,苏烈文等也没有闲着。

明军指挥部里,对于阿敏的战略战术进行了推测,既然敌人知道了明军的火器厉害,还敢来,定然是有新的方法。所谓来者不拒善。那么,清军会有什么新花招呢?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清军怎样阴谋诡计,打就是了。毛仲紧急调配了将领,商讨了多种情况下明军的阵势调度,信号配合等等,特别是明军步兵,怎样预防敌军骑兵大队的突然袭击的问题,都做了相当严密的安排。

明军紧急制作和调集了一百辆马车,还进行了改装,不仅可以作为运输工具,还能将之作为战斗的防御单位,步兵也加强了反骑兵的训练,配置了长枪,强弩。

八月十一日,明军毛仲部新老部队总共两千五百人出普兰店镇,东北三十五里,到皮口迎击清军。中午十点钟光景,毛仲军与清军的前锋遭遇,双方都是骑兵,但是,清军迅速后撤二里,摆成阵势。

毛仲军的布置,骑兵八百尽出,中央稍后的位置四百人,两翼掩护部队各二百,步兵一千七百人,分为左中右三部,毛仲军居左,陈为国军居中,蓝序军居右,由陈继勋和黄参军伪装毛仲旗帜,树立在陈为国军中。这是毛仲早就策划好了的方案。

女真军与明军主力部队的对战,向来都是以女真军的顽强冲锋,击破明军的大阵为最后结果的。善于野战是女真军,也是现在满清军的优点。而骑兵的优势,使清军可以正面,也可以侧翼出奇兵偷袭,明显掌握着战略的主动权。

不过,这一次,明军有备无患。留下五百军马守普兰店儿,其余军队,携带了至少两个月的粮食,以及一万三千发的步枪子弹,二百五十支步枪,一万枚粗装的,小型化了的火药罐子炸弹,七千余枚能够投掷较远的手榴弹,可以说,明军的武器弹药,超级先进,远中近三个角度,都可以重击敌人。

很多明军官兵都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可是,谁都没有预料到,毛仲的心思,根本不在小小的皮口,不在一个蔫不拉几的阿敏身上,而是突发奇想,想要带领这一支部队,横扫辽东,直达沈阳!

“灭了满清,看你们还敢不敢发动叛乱了。”

中午十一点多,明军和清军正面对峙,一望无际的清军骑兵,整齐有序,严阵以待的步兵大阵,让所有的明军都不安起来。

明军有多少人,自己都清楚,可是,看看对面,敌人实在是太多了!铺天盖地,漫山遍野,谁知道能有多少!

清军以骑兵为前锋,步兵的大队为主力。撒开了巨大的正面。

“难道敌军三万人全来了?”毛仲都疑惑。

这里的地形,明军官兵有印象,左面是一道高岭,右面数里外也是一道,不时有乱树林和旷野地间隔。数万人的兵力摆在这里,绰绰有余。

清军一直没有进攻,也没有照例的将领出来答话,正在迟疑间,一些凄凉的军号在明军的侧翼传出,接着,毛仲等人发现,敌人的骑兵,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再接着,在他们的身后,也出现了大量的敌人,显然,敌人蓄谋已久,在这里设立了大陷阱,将明军诱惑而来,然后四下里围拢,将之包围在其中。试图瓮中捉鳖。

四十章,击溃西翼敌人

不久,一队队的清军,在明军阵势的南面出现了,当明军分出骑兵三十人试图侦察敌人时,立刻遭到了强弩的射击,清军步兵的弩箭,非常凶猛。

死伤了四人,明军骑兵狼狈不堪地撤退回来。

毛仲哈哈大笑。

牛雷疑惑不解:“将军,敌人这么多,我们被包围了,您怎么还这么高兴啊?”

“是啊,是啊,将军!”王海生也急了。

明军官兵其实都有焦躁不安的情绪。敌人之多,之狡诈,令人痛恨。

看样子,清军出动的骑兵就有五六千人的样子,要不,不能四下里围拢,还这么密集。简直就是一道道铜墙铁壁。

毛仲军并不动,自有中军安排,黄参军派遣了一些部队,对敌人的正面前方部队进行了试探,刚前进一点儿,就遭到了敌军的狙击,箭雨纷纷,力量之强大,将数十面盾牌都射透了。

清军并不主动进攻,只是远围,看来,阿敏确实被打怕了,也学得猴精了。

“敌人是要困死我军!”毛仲想到了。“这是磁性战术!”

在朝鲜战场上的某此大规模战役里,美军就是以之为指导,利用其先进的武器装备,空降阻截,机械化部队纠缠,紧紧地粘着中国人民志愿军,使弹药消耗了的志愿军数支大部队被切割,损失惨重,180师全军覆没。

明军出兵试探,清军立刻就撤退,同时以箭弩狙击,但是,明军一退,清军又进。

“简直是流氓!”许多明军官兵,义愤填膺。敌人不攻,不退,不打,就象牛皮糖一样,就象苍蝇蚊子一样,死死地纠缠住明军,一旦明军体力消耗,或者精疲力竭,注意力下降,则清军一定会发动凶猛的攻击,那时,明军将极为危险!

要在平时,清军的这一套猫玩老鼠,更类似于非洲草原的狮子捕捉水牛的游戏,一定能够得逞阴谋诡计,可是,现在不同了,明军有了先进的武器!

毛仲军率先发动了进攻,二百骑兵虽然不多,可是,装备都非同小可。一百人是步枪兵,骑在马上,自然就是骑枪兵了。

清军的骑兵和步兵混杂在一起,虽然看到明军冲锋而来,急忙撤退,可是,明军是青一色的骑兵,速度也相当快,很快就将距离缩短到了三百米。这一距离,是敌人根本无法正常使用弓箭的范围,但是,对于明军来说,已经足够了。简直是太近了。

“射击!”

毛仲一声令下,排列稀薄的明军骑兵,就开始对敌射击。

清脆的步枪子弹射击声,顿时响彻旷野!

清军太密集了,简直是太好的目标了,明军官兵尽管罕有实弹射击的训练,可是,基本瞄准技能还是苦苦追求的,加上现在敌人太多,根本不需要瞄准,简直是来捡便宜来了。

毛仲的枪,在一分钟之内就装了十颗子弹,射了十发。

对面的清军骑兵,尽管穿着沉重坚硬的铠甲,步兵也都铁甲笼罩,牛皮叉叉,可是,在明军的步枪射击下,开始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后来是一群接着一群,纷纷被击中!

一声声无奈的惨叫,在旷野里回荡。

两分钟以后,明军停止了射击。子弹实在太正规了,明军不舍得再打。现在,基本上,明军已经打了七百发子弹。占总子弹数的二十分之一。

看看对面,明军官兵终于兴奋起来,有的人热烈欢呼,有的人大声叫骂,“打得好!”

清军骑兵,在西侧的一面,呼啦啦已经被打掉了一大片,简略地估计下,当有四五百人之多!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战场狂暴地跳跃,伤而未死的骑兵,在惨叫长嚎,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更多的骑兵,已经惊恐地朝着后队撞去!而清军步兵,也被杀伤了一些,估计是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

“怎么了?”几个士兵看着纷纷死伤的骑兵,惊奇地问。

“谁知道?”

“明军的箭能射这么远?”

“不是箭,是铳!”

“不是铳,不可能啊。”

“那是什么?”

生平第一次遇见奇怪现象的清军部队,甚至是曾经在普兰店城下遭殃过的清军,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远的距离,砰砰砰一些响声,明军拿着黑呼呼的小棍子一晃,冒出一骨都青烟儿,怎么这边的兄弟就死翘翘了?这是怎么了?

惊恐的清军开始撤退,不,是开始混乱地崩溃,西面的敌军,成为一个缺口。

毛仲军再向前冲击,仍然是到了约三百米的位置,就停滞下来,开始了射击。三百米,是一个经过计算以后的最佳位置,太远的话,虽然步枪的射程还能,可是,打击效果不佳了,杀伤力不足,而太近的话,容易给敌人骑兵突然袭击的机会。虽然两军胶着毛仲还有办法,他还暂时不想这样。能够以声势震撼敌军,才是上上之选。

又是一阵乱枪,清军的前面护卫骑兵,再次遭到了严重杀伤,稀里糊涂就死了三百多人,因为清军士兵几乎全是面朝着明军步枪的,人群那么稠密,要打死几个实在容易得很,倒是到了后来,骑兵已经被打得差不多了,那些紧接着的步兵就遭到了毁灭性的灾难。

清军西翼部队,被两轮射击下来,就死了近千人,而进攻的明军,毫毛无损,让那些反击的清军看到了自己徒劳无益的箭弩,悲哀地落到了明军远远的距离前,顿时心如灰死。纷纷掉转身体,向着西面纵深处退了。

毛仲要彻底击溃敌人的一翼,自然不能放过,于是,率领骑兵队继续追击敌人,清军骑兵残余被步兵阻挡,速度降低了很多,很快就被毛仲军追逐上,无奈之下试图反击时,明军站住,又是一阵冷枪!

硝烟四起,枪声凛冽,清军骑兵乱作一团,死伤大片。却没有一弩一箭可以伤害明军。

又有一百多匹骁勇的满清铁马失去了它们的主人,狂乱地朝着自己的步兵撞去,将大群的步兵踩踏在脚下,踩死或者踩伤。那些遇害的步兵,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呼喊。

清军大溃乱,数十名骑兵在溃退中,终于没有抵御住子弹的伤害,最终栽倒下来,死翘翘了。

明军再前进三百余米时,几乎被地上的敌人尸体多羁绊,无法前进!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说的不过就是脚下的情况。

明军主力步枪队毛仲军,消耗了一千七百余发子弹,击毙击伤,以及由此而来引发的敌军自相践踏造成的综合伤害,不下两千人!而且,清军西面的部队,已经崩溃,其意义更非人数的衰减。

子弹消耗得太快了。毛仲吹了一口硝烟,很忧郁。基本上使八分之一,而清军的损失,才十分之一。

忽然,在毛仲军的北面一侧和南面一侧,军号呼啸,两大队清军骑兵冲锋过来,将他们的退路切断了!

四十一章,歼敌精锐骑兵

清军摆明了就是袭击,蓄谋已久阴谋诡计的那种,两队清军铁骑有多少,毛仲都看不清楚。只见战马纷纷,精骑如云,挥舞着战刀的满清骑兵,穿着厚重的盔甲,凶神恶煞地咆哮着,潮水一样涌过来,地平线上,所有的野草和灌木丛,都在清军铁骑的掩袭下,成为一马平川,大地在滚滚的骑兵践踏下,发出了雷雨般的颤栗。

清军的骑兵速度,真是没的说。

如果以这样的气势,明军出战的话,即使在数量同等的情况下,也很难赢得。

毛仲勒住战马,喝令二百壮士形成半环形的阵势,一等敌人进入典型的三百米位置,就开始射击,射击的目标,主要是敌人的战马!

现在,形势有了很大不同,之前,清军和明军不即不离,其实也就是被动挨打,现在,清军铁骑猛冲,一旦围裹上来,则二百明军骑兵再奋勇,也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毛仲修改了战术,主动出击了。

这时候,在明军的主要部队阵势里,依然如故地坚守着,只要敌人不冲锋,他们就保持冷静。清军骑兵多,善于野战,明军就只能打防守牌。毛仲不知道的是,清军骑兵向明军展开了试探性的进攻,但是,很快给明军部队的步枪,虽然少,也有一百五十杆,分布在各部队中,依靠着马车的联结障碍,成为狙击清军骑兵的惊人武器,在阵阵的硝烟弥漫之中,数十名清军骑兵莫名其妙地落了马,其余的见势不妙,仓惶退却。整个明军大阵没有任何问题。

毛仲也没有允许大阵的明军来拯救或者侧击清军,减轻他二百精骑的压力。毛仲部队人数虽然少,却是整个部队的作战核心,一万三千多发子弹,六千发都由他们携带,没有步枪的一百士兵,则是手榴弹投掷的高手,小型的火药罐子炸弹手。

乱枪之下,效率仍然不低,迅速将敌人汹涌澎湃的骑兵削减了很多很多,敌人穿了那么厚的铁甲,可是,战马是不可能全部着甲的,再说,那样的铁骑兵,所谓重骑兵,满清军也真没几个,这个穷凶极恶,穷兵黩武的叛乱集团,分裂恐怖势力,掌握的资源和生产制造技术并不高明。清军骑兵,说真了,仍然是轻骑兵。

战马的目标实在太大了,一群群战马,被纷纷击毙或者击伤,倒下来的战马,自然将还连在蹬里的清兵给连摔带压,折腾得差不多了,而后面战马的践踏,很难给前面倒霉的战马和士兵以活路,同时,作为障碍,更多的清军遭殃了。

实际上,骑兵作战,要求有广大的战场,速度和冲击力是骑兵的优势,一旦纠缠起来,被局限于某一些地区,他们就连步兵也不如。清军的正常冲锋时的间隔多大不知道,可是,现在的清军明显过于密集了。

一百步枪兵的射击速度并不快,如果敌人足够快,则使用几挺机枪的效力也未必能够阻止敌人。不过,很明显,清军对明军现在的作战能力非常畏惧,步枪的射击距离和打击力,远远超出了他们对于明军铜铳的常识,三百米外就大量死伤的可怕现实,让许多人产生了畏惧心理。

就这样,一面犹豫不决,一面继续前进,清军的骑兵,在付出重大代价以后,逼近了毛仲军!

两千左右的骑兵?十比一!

“投弹!”

毛仲的命令,不是喊声,而是实际行动,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后,王海生,牛雷等都开始了投弹,也开始了呐喊,于是,二百余明军官兵,纷纷投出了中程作战的利器。

相距五十米左右,清军骑兵蜂拥而来,正是手榴弹的打击范围。

一簇簇爆炸声,随即在清军的部队里,腾起了一团团硝烟,将数匹马炸死,横在道上,又将数十匹马拦截下来,绊得四脚朝天,骑手则飞得老高。

毛仲估计得不错,清军的战术,和蒙古军不同,历史上的蒙古骑兵,总是远远的射击弓弩,在远程打击覆盖以后,再集团冲锋。那个威力,非同寻常。而清军的骑兵攻击,基本上不使用弩箭。完全是凭借着蛮力,强行冲锋,这就给明军以极大的利用空间。

毛仲一边投弹,一面下令将火药罐子炸弹准备好,毕竟,手榴弹的威力还不足,只有炸弹才能造成敌人更大的杀伤。

不料,毛仲忽然看到,清军停止进攻了!

不,不是停止,而是清军的进攻部队,大面积地混乱了。

大群的战马,估计受到了手榴弹剧烈爆炸的惊吓,再也不敢往前走,转身就逃,尽管那些骑兵拼命想要将之控制,可是,已经疯狂的战马,愤怒地跳跃着,扭转着,四下里乱冲。因为马匹的碰撞而造成的践踏和死伤,不计其数!

“冲!冲!”毛仲多油的人,一见这机会,岂能放过?马上带着人马向前冲锋。

清军还不肯撤退,却无力进攻,基本上是在阵地上乱着。三四十米的距离,近在咫尺,毛仲的骑兵大吼一声,山崩地裂般冲了过去,自然不是射击,也不是刀砍,那样太笨拙,将着携带的小型火药罐子炸弹,实际上相当于中型的手榴弹,弄断拉弦,朝着敌人人群密集的地方乱扔。

轰轰轰轰。清军的头上,四周,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的青云。

因为到了跟前,火焰罐子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往往一个火药罐子炸弹,就炸死炸伤三五匹,甚至七八匹敌马,爆炸引起的气浪,让更多的清军战马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毛仲军的情况自然不同,战马安然无恙!这是因为,他们事先在战马的耳朵里堵塞了东西,使之听力大为降低,所以,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同样的爆炸,同样的战马,表现截然不同。

二百名明军骑兵,顷刻之间,就投出了四百余个火药罐子炸弹,其威力自然惊人,留在后面的清军骑兵,几乎被炸光了!许多清军士兵,远远地听见爆炸声,都惊慌失措地摔了下来!

明军二百人,就象二百个恶魔一样,冲进了清军骑兵的大部队中,疯狂地投弹,他们绝对不施展其有限的格杀刀法,因为,炸弹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武器,打起来太爽了!

许多明军士兵,一直深入到清军部队的中间,才投出炸弹。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清军残余的骑兵,狼狈不堪地溃退了。

地上,到处是满清贼军的尸体,伤残兵马,惨不忍睹。

至少,有五六百名清军骑兵和一千三四百名步兵留在战场上,等候着明军的清点。

四十二章,红衣大炮

毛仲军的消耗也不小,三百多枚手榴弹,四百多个火药罐炸弹,近三千发步枪子弹,才换来两次小规模战斗的胜利,击毙和击伤敌人四千左右,上千匹战马被击毙或者惊狂,看看敌人已经败退,溃不成军,毛仲等人才转回来,回归到明军阵营之中。

毛仲军出发时二百零一人,回来时一百九十七人,有四人被清军的冷箭和鸟枪击毙。那是明军冲进敌军阵中大肆蹂躏的时候,清军也不甘心失败,进行了抵抗。

明军见毛仲步枪骑兵军安然无恙归来,顿时气势大振,全军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大明必胜!大明必胜!”“毛仲将军威武!毛仲将军威武!”

滚滚的呼声,犹如沸腾的春雷,响彻云霄。

可以说,这时候的满清军的西线包围圈儿,已经被彻底地击溃,成为一个巨大的缺口。

毛仲发现,北翼和东翼的敌军,也试探过多次进攻,但是,都被击溃,清军的规模都不大,与其说是进攻,还不如说是观察明军的战术。

“总兵大人,”官兵对毛仲的崇拜,已经将副总兵的副字自动`去掉了,陈为国不安地说:“贼兵会不会以红衣大炮轰击我等?”

黄参军也担忧这事儿,“要不,毛仲将军先休息,等陈为国将军居中出击,以骑步兵攻击贼人的北面大阵,将贼兵驱逐,自然就没有红衣大炮的威胁了。”

毛仲军中,没有红衣大炮,虽然在普兰店战役中,从阿敏军的手里缴获了失陷的黄龙部队的红衣大炮数十门,可是,过于笨拙,毛仲不屑一顾。

“好!”

于是,陈为国率领二百骑兵,步兵又二百,其中骑兵有一百步枪,两千余手榴弹等先进武器。步枪的子弹四千发。

毛仲等人,观察着两军战斗的形势,只见明军向前突击时,清军也相应的采取了措施,调集不少的骑兵和步兵向北面的中央等区域加强,大致看来,约有骑兵两千,步兵四五千的样子,正在担心的时候,陈为国军已经猛扑过去,一旦距离适中,不等清军弩箭启动,就开始暂停,以步枪子弹射击,顿时,拦截在前面的满清骑兵,纷纷坠落马下,象秋天的落叶,壮观极了。

估计清军骑兵被击毙击伤了约四五百名的样子,不得不向北面撤退,于是,陈为国骑兵向前逼近,冲锋,粘住了敌人的骑兵尾巴,因为有步兵的阻挡,清军的撤退不快,不过,清军的组织很有章法,步兵向中间以队列形势,让开了通道,使骑兵得以撤退,步兵就成为阻挡明军攻势的主力军。

满清军的步兵,前面数层都穿着重铠甲,一个个拿着刀枪箭弩,好象机械人,钢铁部件,很是吓人,还以一些沟壑为遮掩,希望能够阻挡明军的攻势。

陈为国很狡诈,及时对骑兵叫停,又开始了对清军步兵的射击,因为敌人单纯防御,又是笨拙的重步兵,明军骑兵一点儿也不惧怕,使用步枪准确淡定地瞄准敌人的防护薄弱处射击,一般都是脸部,虽然敌人防护得相当不错,还是防不胜防,被根本预料不到的步枪子弹大量地杀伤。

陈为国的攻击,选择在一个集中的地区,那里的清军步兵几乎被打光了,乱七八糟全是死人。

陈为国军骑兵向前突击,在那个通道口里穿梭而入,向着敌军的步兵大群中,纵深之处进攻,而随后的明军二百步兵,则跟进,以盾牌遮掩敌人两翼射来的弩箭,以手榴弹,对敌人进行轰击。

不久,明军骑兵四下里冲进了满清军的步兵阵里,大肆地投掷手榴弹,造成了可怕的硝烟,同时,少数部队也丢弃了不少威力横大些的火药罐子炸弹,于是,满清军的步兵阵地,被明军二百骑兵和二百步兵,前后夹击,蹂躏得乱七八糟。

大量的清军步兵被击毙击伤,更多的慌忙逃窜,象一股股的钱塘江潮,败落下去。

明军骑兵追赶着敌人步兵数百米,才飞速地转回来。

这时,毛仲已经将右队蓝序军的骑兵调集好,同时,将全军的预备队骑兵二百人,向前突击,以协助陈为国军撤退,警惕敌人的突然反击。

清军没有反击,北线的敌人向后面退却五六里才停止下来。

陈为国军安全返回,一个个兴高采烈。

北面的突击,打得相当好,让毛仲感慨,其实只要武器足够先进,明军的战斗力都能倍增。估计下来,陈为国军四百人,能够歼灭敌人三千人以上。

简单地休整了部队,陈为国军牢牢地扎在原出发地上。经过简单清点,损失约二十三人,其中牺牲九人,其余为受伤,还跟随着部队回来了。同时,他们还缴获了清军骑兵的战马一百多匹。

连番战斗的胜利,让明军信心倍增,士气振奋,右翼的蓝序军也得到了步枪和子弹一部,加上步兵的奥援,向敌东面包围线出击,经过一番战斗,同样以微弱的代价,就歼灭敌人两千人左右。

这样,明军三番出击,大获全胜,大致歼灭敌人万人。其中,骑兵当在三千人以上。

就在毛仲等明军官兵以为敌军已经不能支持之际,准备以全军向北继续进军,彻底击溃敌人的时候,约两刻钟的时间,忽然四下里军号声声,战鼓雷鸣,从四下里飞奔而出无数的满清军铁骑,后面则跟随着铺天盖地的步兵,向明军全力冲锋。

明军官兵严阵以待,将所有的运输车辆结成环形,以为阻挡敌军的第一道障碍物,然后,在后面以步枪,弓弩,手榴弹,火药罐炸弹等武器进行防御,当敌军进入到合适的位置以后,先是步枪,继而是弓弩,再是手榴弹,最后是火药罐子炸弹,明军拼命作战,两千多人的队伍,形成了一个沸腾的,恶魔岛屿,向着周围喷射出火焰,将一片片一群群的清军格杀,吞噬。

轰轰轰。

清军骑兵虽然凶猛,冲到了插了许多长矛的马车前面,也只能干着急打转转不能前进,于是,他们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件弩,可是,明军官兵的炸弹和手榴俺,轻易就将他们打蒙了。

血肉横飞,人仰马翻,清军骑兵,在明军阵势面前,毫无意义,毫无作为地死伤着。

两军接触战斗约一刻钟时间,清军就在阵前丢弃了近千具尸体。

此时,清军还在奋力冲击,从南面的天空里,忽然传出了震撼的呼啸声。

“红衣大炮!”许多明军惊恐起来。

显然,那不是自己地,而是清军的。

果然不出所料,未几,就见黑呼呼一大片的炮弹,从天而降,砸到了明军的环形大阵里,将许多明军官兵打得死伤累累,往往一颗炮弹,就砸死数人到十数人。

看来,清军蓄谋已久,从明军意料不到的南面悄悄地运输了红衣大炮,袭击进攻了。

不过,因为人马密集,两军接触战斗,也有很多炮弹落到了清军的头上。将之打成了肉泥。

清军的炮弹很不少,幸好还都是实心球,如果是现代炮弹,能开花爆炸的话,简直是灾难性的。

不时有炮弹飞来的令人无法预测的危机,让明军官兵产生了很大的骚动。

黄参军等人看看不对,立刻起用了预定方案,军号旗帜闪亮,明军一部坚守,同时分出一部,即,毛仲左翼转向,朝着南面敌人的炮击方向杀来。

二百骑兵,四百步兵,先以手榴弹开路,将所有遭遇的清军炸得非死即伤,杀开了一条血路,随即,向南疾驰。步兵则全速前进,以炸弹将周围冲锋上来的清军步兵击退。

远远看去,在清军的潮水之中,一股逆流沸腾着,劈开了浑浊的潮流,向着清军红衣大炮的阵地扑去,只见马蹄矫健,刀枪纷纷,子弹飞舞,清军阻挡的部队都被击毙击伤和惊退。

基本上,所有清军步骑,不堪阻挡!

四十三章,阿敏自杀记

鲜血飞溅,哀声四起,毛仲都不记得自己秒掉了多少清军,不过,严格地说,那不是公平合理地战斗,而是对清军的屠杀,在接触战时,基本上是清军以古老的冷兵器刀剑,长矛,对明军的炸弹手榴弹,或者是步枪,清军尚未对明军造成任何伤害时,就大批地被覆盖轰炸,死伤完蛋了。

到了最后,清军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根本没有可能伤害敌人,于是,所有的斗志,都消退掉了,许多人拨转马头,无奈地逃跑,更多的人,向着四周披散。

硝烟和爆炸,还让许多清军的骑兵失去了对坐骑的控制,那些骑兵,成为最危险的人物,他们的战马载运着他们,在清军大队的步兵群中乱冲乱撞,践踏起来,比明军打击的效果,也不差多少。

清军步骑,已经崩溃了。

毛仲军奋力冲击,将清军击溃,二十余分钟时间,就来到了敌人的红衣大炮所在的地方,一看,奶奶,三十余门红衣大炮,正在二三百名满清炮兵的努力下,吞吐着烟雾呢。

看见明军凶神恶煞地冲来,清军官兵知道不妙,立刻丢弃了大炮,拿起刀枪反扑过来,可是,这些短兵相接的战斗,并不是常规意义清军所熟悉的内容了,而是全新的形式,还不等清军冲上来,几簇大爆炸,就将之炸死了一大片,形成了清军部队中的轰击旋涡,于是,在痴迷呆傻了几秒钟以后,清军炮兵,狂叫一声,四下里逃了!

毛仲军立刻吩咐步兵占领敌人炮兵阵地,以火药炮弹填充,骑兵就护卫在周围,向着清军窥视的残余部队警戒或者攻击,有时,也以步兵攒击,剩下的清军根本不敢向前,就是被军官强迫而来的士兵,也只敢站在远处射箭,根本伤不了明军。

明军步兵将那些大炮点燃了,朝着清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开始了狂轰滥炸。当然,其实是狂轰乱打,实心炮弹的威力,实在是微不足道,但是,那种打人和被打的感觉绝对不同的,三十几门大炮的威力,也相当惊人。

毛仲的骑兵看看敌人已经被红衣大炮的威力震撼,纷纷逃走,就率领骑兵四下里乱冲,追捕敌人。

清军彻底溃败,官兵们都失去可抵抗意志,只是一个劲儿地逃,根本不敢进行反抗。基本上等着明军骑兵赶上,用刀砍枪戳,将之收割。

就在毛仲军大获全胜的时候,黄参军,陈为国和苏烈文各部队,也展开了反击,因为红衣大炮不断打在清军的密集处,清军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逃,明军一千八百余人,分数路追捕敌人。

战斗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实际上,如果包括后续的捕捉战俘的战斗尾声,时间还更多,不过,最紧要的过程已经结束,基本上是明军开始打扫战场了。

就在明军四下里乱追,清军崩溃不可避免的时候,在满清军的部队之中,有数面旗帜,正在摇动,其中一个将领,面色沉郁,目光猩红,沮丧而疯狂,和清军的阵势一样,呈现出崩溃的态势。

“贝勒爷,我们怎么办?”几名军官问道:“是不是全军再冲?”“是啊,贝勒爷,如果我们再不冲的话,全军都要败了!”

迟疑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清帝国的二贝勒阿敏,这员经验丰富的悍将,却不得不摇头:“撤军!”

“啊?”

“贝勒爷,如果撤军的话,我们怎么对皇太,皇上交代?”

“是啊,贝勒爷,皇上本来就对您防范之心甚严,这回,还不趁机。。。。。。”

“胡说八道什么?”阿敏怒目一睁:“来人,以将旗召唤各军撤退,迅速带领官兵,躲避抿军追逐,向城子坦方向撤退,你,苏克萨哈,立刻带领全军撤退!”

“贝勒爷,这?”

“滚!”

“喳!”

清军主要将领,纷纷以旗帜召唤部队,撤退了,而阿敏则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南面的明军阵势,一阵阵沸腾的思绪涌起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真不知道这些明军是怎么冒出来的,为什么跟其他的明军就不一样呢?其他的明军,都使用刀枪盾牌箭弩鸟铳,而这些明军,则使用不知道什么东西,轰轰隆隆地那么厉害,骁勇的骑兵步兵根本不能沾上边儿!眼看着小小的明军部队,不过两千多人,在三万清军精锐的包围下,要是往常,只需要清军一个冲锋就解决了战斗,清军的损失往往是一二百人就结束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清军付出了无数的代价,却不能撼动明军!而明军冲进清军精锐部队中的阵势,就好象往常清军冲击明军的时候。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天意?天不灭中原吗?老天爷在帮助,在保佑大明吗?难道,满族之起,违背了神的旨意吗?

大金,大金,大清大清。

念叨着这些曾经辉煌的,令每一个清军士兵都热血沸腾,而明军,韩军,蒙古军都为之颤抖的名字,阿敏的脸上,呈现出古怪的神色。

四百名亲随铁骑,就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边,那也是他在普兰店战役中,能够幸免于难的基本力量了。

“杀!”阿敏暴烈地呼喊一声,从腰间拔出了战刀,高高地举起,第一个向前冲去。

“贝勒爷!”亲信铁骑兵们,惊呼一声,立刻打马冲锋,紧紧地尾随着他,向着明军残留在原地的那个车阵冲去。

此时的明军,已经修改了战术,开始四面出击,所以,陈继勋和黄参军两员老将,正带着人马和他迎头相撞!

“阿敏!他是阿敏!是叛贼的贝勒,大头目啊!”黄参军眼尖,立刻认出来了,其实,他也比较悠闲,名义上是指挥,其实是观察员身份,手里舞蹈着一把短刀,牛皮兮兮做作样子,多少年了,他都没有机会施展才华,现在,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

“杀,杀,给老子冲,给老子炸!”

阿敏出现的消息,让明军官兵一阵惊喜,对,就是惊喜,以前,一听见阿敏这样的贼军骁勇将领出现,明军,特别是东江镇的明朝水师们,都要战战兢兢好久,那是怕的,现在,大家都不怕了。

“在哪里?在哪里?兄弟们,上呀,活捉贼军头头!”

“捉了阿敏,赏银三万两!”

谁随便喊了一声,结果。,让几乎所有的明军官兵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冲来的阿敏身上,于是,大家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好象看见了白花花的大堆银子!

一群饿狼,怀着对发财致富的美好理想,群起而攻之,冲向了阿敏。

“贝勒爷。,小心啊,小心啊!”清军士兵,急忙提醒阿敏。

不过,没有人肯听,阿敏已经杀红了眼儿,不,是冲红了眼儿。大吼大叫,将一把战刀,舞得象大风车!

“嗨!”阿敏一刀将一名明军骑兵从肩膀处砍入,直接砍落马下!

两名明军乱枪齐戳,也被阿敏砍得纷纷退避。

随后的清军铁骑,也凌厉地杀来。

黄参军大惊,以为这是阿敏有备而来,埋伏的一支生力军,当下呼喊众军上前力战。

陈继勋这员老将,本来就没有指望逮住阿敏这样的巨贼,可是,阿敏部队冲击的正是他的地方,他想逃,又逃不掉,只能勉强回军作战,不过,周围士兵的手榴弹和火药罐子炸弹,顿时改写了局部战场的一切。

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的清军铁骑,被炸得非死即伤,战马乱撞,队伍大乱。

局势一波三折的战场上,明军官兵克服了短暂的恐贼症,呐喊声声,向前突击,于是,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清军骑兵,没有能及时赶上来。

阿敏,被陈继勋为首的数十明军包围在核心!

“投降吧,阿敏贝勒!”陈继勋估计从来没有遭遇过今天这样牛叉的场面,不,是他从来没有想过!

阿敏纵马突击,想将这员看起来就确定的明军将领弄死,不防备,一颗手榴弹,结束了他的一切幻想。

战马被毙折了前腿,一个腾空跌倒,他也颠簸下来,于是,明军拥挤上前。

看到形势绝望,阿敏将刀在脖子上一横,自杀了。

无数的刀枪,击在阿敏的身上。。。。。。

四十四章,普兰店惊变

阿敏之死,并没有涣散清军最后一点儿精锐的斗志,反而使这些人拼命攻击,声势浩大,残余的三百铁骑,让明军官兵手忙脚乱,不过,这毕竟是最后的一支清军有组织有建制的部队了,与其说他们是在进攻,不过是在垂死的挣扎,是在玉碎式地,自杀冲锋。

手榴弹和火药罐炸弹,将所有的清军骑兵,最后无一例外地,都覆盖住了。

这一天下午四点,明军最后清点完战场,然后,携带着缴获的满清军物资,向普兰店城返回。

这一仗,明军牺牲五十八人,受伤一百零四人,死战马四十匹,伤二十九匹。消耗步枪子弹一万一千余发,手榴弹四千余枚,小型的火药罐子炸弹五千枚,物资损失消费之巨,超出了想象。

不过,相对而言,明军的胜利战绩,就大得惊人,这些消耗之物,就显得微不足道!

明军一共击毙满清军八千四百余人,其中,疑为骑兵的为两千八百人,击伤并俘虏七千三百余人,其中,疑为骑兵的两千一百余人,而为铁骑兵(重骑兵)的,约为三百多人。两项叠加,明军一共歼灭满清军一万五千七百余人。

明军还缴获清军战马四千五百余匹,其中完好无损的和小伤的为一千六百匹。重伤的一千七百多匹,其余的都被击毙。

明军缴获铠甲,一万零三百多副。皮甲七千余副,铁甲三千。其余战刀一万六千余把(逃跑的清军也丢弃了很多。)铜铳一百多支,弩箭器具一千六百多副,箭弩十万余支(包括清军未使用,运输部队丢弃的),粮食金银等无数。

最为明军看重的是,缴获了阿敏的主将大旗!同时,还缴获敌军军旗三十余面。战鼓军号数百!

浩浩荡荡的明军队伍,向着普兰店进发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七千三百余名满清军的战俘,将队伍超级的放大了。

“走,快点儿!”

“还不快点儿?你小子想死啊?”

明军官兵大声地训斥着战俘,将之押解。而被绳子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满清军战俘,痛苦地,沮丧的,一步步向前挪动。

到么夜幕时分,明军才走出三十余里,于是,不得不在外面宿营,一夜,明军官兵警惕万分,惟恐清军战俘暴动,他们被要求,一旦敌军暴动,就地正法。

天明了,明军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埋锅造饭,然后,驱赶战俘,运输物资,返回城镇。

不过,前锋报捷的骑兵,忽然报告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将军,大事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四名骑兵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完整。

见两名士兵身上中箭,陈为国知道不妙:“怎么了?快说!”

“普兰店城楼上,悬挂着满清军的战旗!”

“什么?什么?”陈为国几乎发疯:“胡说!”

“真的!”骑兵向他讲述了情景,城上摆明了就是清军,因为他们急不可耐,根本没有往上面,又因为拂晓晨曦昏暗,根本没有顾忌,结果,在撞门呼喊的时候,才知道是敌人,并且,敌人一阵乱箭,将同去的八人,射成了四个,其余四个都被射成了刺猬,这四个也没有好多少,两个看起来没有伤的,其实刚拔了箭,伤得还不轻。

陈为国大惊,立刻悄悄地禀报了毛仲和黄参军等人,现在,毛仲是大军的统帅,大家都看毛仲的,形势一下子严峻起来。

“怎么办?”

好不容易在皮口之战中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却不防备老窝被人家端了!

这怎么得了?看来,阿敏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玩家啊。

毛仲立刻吩咐,将整体的部队,结成一个环形的大圆,将所有的战俘都捆绑好,一串一串儿,在中间,各明军部队,分建制把守阵势,然后,毛仲率军二百,携带步枪一百五十支,所有的一千三百发子弹,另外有一千枚手榴弹,向着城下逼近。

很快,在城上,就出现了一个个人头,正是清军。

毛仲说:“感谢上帝!这些王八蛋真是愚蠢啊。”

牛雷问:“将军,怎么会?人家抄了我们的窝儿了,够狠呢!”

毛仲道:“如果敌人冒充我军,大开城门,等我军进城一半,再突然杀出,你说,我们怎么办?”

“啊?”

正在说着,城门突然打开,一队清军骑兵朝着毛仲等杀了过来。等全队都冲出城门时,大约有三百人光景。

毛仲军严阵以待,等清军进入步枪射程,立刻激发。顿时,清军骑兵,纷纷堕落马下。

等清军冲到了跟前时,已经被打掉了一半还多,稀稀落落百十号人,虽然冲过来,还没有挥舞战刀,就遭到了明军的手榴弹袭击。

手榴弹一炸,清军的骑兵就神奇地跳跃起来,战马乱扭,士兵乱飞,虽然炸点很多不是敌人,可是,已经将敌人惊扰了。

还没有交手,这支凶悍的满清骑兵,三百多人就剩下了六十几人,而在交手之间,一些明军继续开枪痛击,使敌人纷纷遭殃。

十分钟少稍多一些的时间,从三百米的距离开始算,三百余满清军的精锐骑兵,就这样报销了!

五六名清军骑兵,转身就逃,也被心狠手辣的明军士兵开枪击毙。

毛仲军向前,逼近了城墙,然后,检查武器,发现子弹只剩下了四百多颗,于是,毛仲不允许士兵随便乱打,只许使用手榴弹。

毛仲等几个少数军官,以步枪向着城头的清军点射,在清脆的枪声中,一个个清军贼兵倒在了血泊之中。清军人数有多少,从城下看不清楚,但是,城外出战的清军骑兵很快就被歼灭,给城内的清军造成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城墙上再这么劈里啪啦地死人,谁都受不了。所以,清军全盘趴窝不敢朝外面还击了。

“上!”毛仲一声令下,数十名骑兵靠近了城墙根儿,朝着上面猛投手榴弹,轰轰几声巨响,伴随着无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许多清军从城头上败退下去了。

城门被火药罐子炸弹十几个捆绑在一起,瞬间就炸出了一个大洞,于是,彻底动摇,几个士兵用力一推,就倾倒下去。

“冲进去!”明军官兵呼喊着,纵马驰骋,冲进了城中。

在城里,正在混乱和哭喊的清军,立刻向这里拥来,试图阻挡明军的攻势,立刻被更多的手榴弹者得七荤八素的,死伤惨重,不得已,向着其他方向溃退了。

基本上没有形成对峙和胶着的战斗,清军就被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极多,从其他几个城门逃走。毛仲军也没有过于追捕,而是将城中敌人肃清,坚守了四门,这才派人出来,招引大军。

就这样,明君轻易地化解了危机,将普兰店城收复了。

不过,城中的情况,远远超出了毛仲等人的想象,清军在这里进行了大屠杀,因为明军五百人皆为新兵,防守的都是些守备千总之类的小官儿,竟然拥有那么多的火药罐子炸弹,还让清军在夜幕时分,以逮住的几个在城外联络的明军官兵为诱饵,浑水摸鱼闯了进来,结果,城里的百姓两千余人,都被清军杀光,尸体已经丢弃在了城东乱岗子,城中的守军五百人,也全遭敌人歼灭。

俘虏告诉毛仲,清军其实早有预谋,一等主力军纠缠住明军大部队,就分兵来袭击普兰店,清军出动的是骑兵一千四百人,步兵两千人,由贝子岳仛为统帅。

站在城头上,毛仲看着被击毙的清军尸体,苦恼地叹息了一声。

四十五章,妻妾的诱惑

虽然普兰店被敌人袭击,死百姓两千余,军马五百,可是,毛仲回军迅速击败了敌人,在城外歼灭敌人骑兵三百余,在城中又歼灭敌步卒三百余,也算挽回了一点儿面子。

明军在普兰店镇再次安顿下来,整理废墟,清除清军尸体,防守四门,城墙,又派遣官兵,在城外乱坟岗子找到了战死的城守军,以及两千百姓,重新安葬。

不管怎样说,明军此次出击,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毛仲以陈继勋主薄和黄参军两人清点战果,反复核对造册,呈报盘山的陈继盛,还派遣一千骑兵(缴获大量清军战马以后,明军武装起来),护送六千多战俘往盘山作为见证,上千的战俘因为伤重不治而死。负责护送的是陈为国,蓝序,同时还有一个使命,要求盘山军工,加快生产武器弹药,补充前线。

陈继盛得到了军报,喜出望外,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毛仲率军北上作战的事情,正在为清军可能的大力报复而焦灼着,毕竟,现在的毛仲,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一来是他麾下最有前途的将领,二来,又是他两个闺女的女婿,他只有闺女,没有儿子,实际上,已经将毛仲视为后半辈子的依靠。

陈继盛接收安排了战俘,立刻从盘山赶到了普兰店儿,亲切地接见了所有的参战将领,他兴奋得象一个孩子。“好好好,太好了,本帅做梦都没有想的事情啊,想当年,多少精锐将士都没有能拔掉阿敏这棵毒牙,毛文龙总兵强悍精明,八年多也没能摸着人家贝勒级别的大将半根汗毛呢!”

“陈老帅,你要给我们请功!”将领们纷纷请求。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这回,我们飞豹军可是露大脸儿啦!”陈老将咬牙切齿地说:“沈世魁那个老混蛋,一直在背后嚼蛆,说老子没有儿子,只有两个闺女,没有盼头,哼,我看呢,他沈世魁才是瞎子,才没有盼头呢!现在,老子已经是东江镇的总兵,首屈一指,我们家毛仲这样功勋卓著,将来朝廷知道,怕不又是升官发财!嘿嘿,他沈世魁枉有三个儿子,就是骑马跑也追不上我了!”

大家都笑起来。陈继盛和沈世魁原来两员副将的勾心斗角关系,谁都知道。

陈继盛自然带了许多的酒肉,于是大犒三军。宴会四天,陈老将还决定,自己驻守在普兰店,让许多军官士兵,都和家人团聚。

毛仲带着几名亲兵,来到了盘山,也就是旅顺,回到了他在这里的家。

连番恶战,惊心动魄,让毛仲的心里经受了煎熬,虽然他是特种兵的精英底子,也仍然免不了俗,不得不长期休养。

“恭迎总兵大人回府!”门口把守的士兵喜笑颜开,崇拜地看着毛仲。

所谓总兵府,不过是一座院落,几间房子,普通的市井小民之家。因为连年战乱,特别是清军阿敏部的突然袭击,大量的百姓逃亡或者被俘获,被屠杀,盘山的城市里,空房子多的是,毛仲的家,就在盘山军工作坊的附近,因为,先在,陈香雪姐妹两个,正协助陈继盛督管军工,陈老将已经确信,毛仲出的鬼主意造就的步枪,以及手榴弹等,都是明朝前所未有,将来也必然是官军的常规武器,为了保证机密,他亲自上阵,这回动身往普兰店,就以香桂代替。

一回到家,亲兵就守在了门口,毛仲发现,家里其实有两进院落,第一进住丫头,第二进才是香桂姐妹的房间,两个俏丽的小丫头笑嘻嘻地将毛仲迎接进去,赶紧从厨房端出酒菜,一番慰劳,又有人去请香桂姐妹,毛仲胡乱吃了,又叫这干人等给亲兵进来吃了,自己就到后面休息。

睡了许久,恍然之中,自己在河中洗澡,被水草羁绊,软软地陷进了泥浆之中,怎么拔都无法解脱,正在焦灼,一睁眼,发现有人拖拽他的鞋,满屋子里的香气,沁人心脾,“香桂?”

“是我。”说话的是香雪,直起腰,将他的鞋脱掉,床边一盆清水:“给你洗洗脚,这么肮脏的脚,就好意思上床了?”

毛仲急忙跳起来自己洗了,拉着香雪到床上坐了:“别动,别动,小心动了胎气!”

“胎气?”香雪的脸唰一声红了。半侧着脸不敢接话,毛仲三下五除二就清洗了脚,早有香雪将毛巾递上擦了,善后,毛仲又洗了手脸,这才扑过来:“香雪,你想我了没有?”

“想你做什么?”香雪红扑扑的脸蛋上,羞涩交加,妩媚可爱。尤其是那眉目和俏鼻之间的情趣,看得毛仲呆了。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香雪不好意思。虽然说两人已经几度恩爱,可是,这么相对而坐床上,在白天,还是第一次,倾听着外面战马的长啸,在寂静的街道上袅袅回旋,有着说不出的意境。

香雪其实单纯得很,让毛仲感慨和喜爱,他揽住了她的手,她犹豫挣扎一些,就依了:“在皮口打得险不险?”

毛仲找到了话题,就将情形讲了一些,惊得香雪连连赞叹,看着毛仲的眼神,也逐渐热烈敬仰,羞涩都少了:“你用两千五百兵马,就打败了清贼大将阿敏?还毙俘敌人一万五千余人?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毛仲一捏她的鼻子,“我跟别人可能说假话,跟自己的老婆还会虚假吗?”

“谁是你老婆啊!”香雪气势汹汹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

“你难道还不是?”毛仲给她惹得热血沸腾,冲上来拥抱,就要吃她。吓得她赶紧将脸扭转了:“别别别,光天化日之下,给人看见不好哦。”

“谁来看见?”毛仲的一只手在她胸怀前轻轻滑动几下,顿时,害得她眼波流转,气喘嘘嘘,胸前娇颤不已。

“姐姐来了!”香雪忽然说。

毛仲一惊,回头看时,空无一人,知道上当,立刻来捉香雪,香雪嘻嘻哈哈,用被子蒙了头脸,不给他看。于是,毛仲就隔着被子,将她抱住:“香雪,你真漂亮。”

“不。”

“那你很丑?不可能吧?”

“我姐姐才美。”

“你们姐妹俩一样美。”

“嗯,”

“香雪,你不要乱了,赶紧坐下来休息,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不料,毛仲这话一说话,香雪就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哪里还有孩子!”

“嗯?没有?”

“没有。”

“你骗人?”

“没有啊。”

“那你怎么没有孩子呢?你不是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就是那一次呀。”

“哪里呀?你来摸摸我的肚子,看有没有孩子!”香雪大胆地拉住了毛仲的手往自己的腹间一按。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将孩子打掉了?”虽然毛仲很渴望有自己的孩子诞生,可是,如果真打点了,也就算了,毕竟,结婚不到十个月就生孩子,恐怕香雪的面子上不好看。

“根本就没有。”香雪笑得极为灿烂。

毛仲细心地抚摸着,自然一点儿纹起都没有,顿时大怒,一把将其拉起来,裹到了身下,飞快地解了衣服,尤其铁骑冲锋,直奔目标,骇得香雪又惊又怕,双手捂住脸不敢看。

新婚燕尔,间隔数日,两人几番欢爱,都不能罢休。忽然,听得门声轻敲,惊得毛仲急忙舍弃了香雪,两人慌乱地整理衣裳,毛仲出来,只见院子里站着香桂,正兴致勃勃地欣赏几丛花卉,顿时大喜:“回来了?”

“嗯!”香桂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是眼神的顾盼之间,有些许的戏谑意思,肯定刚才的敲门声就是她。说完,招招手,引毛仲进了另外一座房子里。

“香桂姐姐,作坊里的情况怎样?”毛仲赶紧岔开话题,惟恐她尴尬。

“先不说那个。毛仲,这回皮口大战,你很争气。”香桂的意思,就好象是领导视察的居高临下模样。

“嗯。幸好没有叫姐姐失望。”

“姐姐很失望!”香桂说罢,上下打量,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请了稳婆,她说香雪没有身子,究竟怎么回事儿?”

毛仲哑口无言。

“好了,知道了,定是香雪妹妹暗中喜欢你,编造了谎话来,哎,这丫头。”

毛仲道:“姐姐,我想,这是心理作用,不是谎话,。您想啊,我们有了那一次,香雪妹妹心里总是恐惧,担心,一来二去,时常想着,于是,就担心,越是担心越恐惧,恶心啊,呕吐啊,跟真的一样了。在医学上,这叫。这叫精神诱发。”

香桂嗔怪道:“你懂得还挺多!哼,说来说去,就是便宜了你这大麻子!”

毛仲愧疚:“对不起姐姐,不是我自己要麻子的。”

香桂喷笑,“谁能要麻子?”

毛仲再道歉:“姐姐,我一定吓着你了。”

香桂认真地看了毛仲几眼,笑道:“麻子分黑麻白麻,你是白麻,还不恁恶,嗯,要不是麻子,我们家毛仲将军也挺俊俏呢!”

“还俊俏?我是男的。”

“男的咋了?在姐姐面前,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乖孩子。”

这一说,毛仲心里有了底,扑上去就将之抱起来:“姐姐,为了感谢你这一句话,小人今天舍命配君子!”

“去去去!”说话之间,香桂将手伸进了毛仲衣服里,摸索了一回,酥软无力:“行了,你的命可不是你自己的,是我们姐妹俩的,算了,我这一顿就不吃了,明天再来,要不,怕你受不了,哦,我到厨下整些人参鹿茸给你滋补。”说完,就要走,却难以起步,只得请求毛仲:“要不,你给姐姐摸几下?”

四十六章,见到吴三桂

皮口之战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毛仲等人的预计,三万满清军主力的失败,让满清皇帝皇太极和所有的将官们都大为震惊。要知道,阿敏贝勒,曾经率领两万军队,就渡过鸭绿江,直取朝鲜国的都城,在汉城的南山下,迫使朝鲜国王投降,向金国表示臣服,阿敏的军队,都是百战百胜的部队,铁打的雄师,忽然就被打得这样惨,连主将都被灭了,谁不寒心?

正因为对满清帝国的强大震撼,清军才果断地从侵扰明朝的前线撤退,南线,从瓦房店一带撤回到九寨,万福,徐岭一带,西线,从锦州城外撤军,撤退到盘锦,北宁,黑山等地,采取了对明军的防御姿态。

这个巨大的变化,就使明军得到了一个很长时间的休整机会。尤其是辽东半岛上的明军,可以稳固地坚守在从旅顺到普兰店一带的地区。

明朝廷对于皮口战役的表彰,采取了极其重视的态度,先是邀请陈继盛和毛仲都到京师晋见皇帝,后来,考虑到那里是军事重地,满清军时刻都可能反击,又取消了成议,派遣著名的监军太监高第,率领舰队将五千关宁军精锐,从蓟辽镇出发,渡渤海,泛旅顺,带来了朝廷的奖赏,以及皇帝崇祯的两道诏书,一封亲笔信。

对于普兰店的一度失陷,朝廷给予了追究,方法是将功折罪,在奖赏中减少了三千人的歼敌数。对于所有的奖赏,朝廷都是名义上的,物资还不到位,其实,高第到旅顺来,第一要务不是颁发奖赏,而是实地考察,检验陈继盛军的战果。惟恐他们象东江镇历来的做法那样,弄虚作假,欺骗朝廷。

在旅顺,高级太监高第先生,接见了总兵陈继盛和副总兵毛仲等一干将领,传达了皇帝的旨意以后,就直截了当点明了来意,陈继盛不敢怠慢,立刻领他去见那些战俘,浩浩荡荡的战俘大军和九千多敌军的首级(击毙八千余,后来,一千战俘死)让高第先生和所有的关宁军随从将领们,看得热血沸腾。

“真的啊?果然是靼子,”

关宁军,向来都是明军的最精锐的边兵,尤其以铁骑著称,和清军铁骑的直接作战,并不逊色,所以,其将领们对于一个残兵败将组成的东江镇官兵,都不屑一顾。现在,看到这么多的战俘,人人震撼,交头接耳。对毛仲等人的怀疑态度,一扫而空。

“天呐,别说逮杀敌人精锐,就是一般靼子百姓,也不容易啊。”一员大将说道。

“吴三桂,你说什么?”高第问。

吴三桂急忙陪笑:“我夸奖陈继盛总兵和毛仲总兵,真是厉害啊!”

毛仲一愣。紧紧地盯住了吴三桂,“你就是吴三桂?”

吴三桂也是一愣:“毛仲将军认识末将?真是荣幸!”

吴三桂此时,不过是一员参军将军,比之毛仲的副将将军,差了一级。

毛仲笑道:“我本不认识你,只听说你为一个青楼女子陈圆圆就死去活来,实在感到好。。。。。”本来是好笑,后来,才修改为:“遗憾。”

“你说什么?一个青楼女子?哪里的事儿?”吴三桂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原来的喜笑顿时成为冰冷。

陈继盛连连咳嗽,使毛仲不再激动,知道吴三桂的形迹还不到时候,“吴将军莫要挂怀,我家毛仲,年轻无知,野蛮无礼,喜好开玩笑。本将这里给您赔礼了!”

陈继盛这么一说,吴三桂和高第等人,一干关宁军将领,都不能发作,于是,安排酒饭,之后,高第率军北上直抵普兰店,查看了形势,对当地的军民,多所询问,进一步核实皮口之战的情形,然后,才赞叹信服。

乱了几日,高第等一再要验看毛仲军的先进武器,于是,陈继盛不得不亮出家底,给他们看,于是,这些大明的高级将领们,又经历了一次九级强烈地震:“这就是步枪?能打五百米以外的贼兵?天呐,手榴弹!手榴弹,好奇怪的名字啊。”应他们的强烈要求,毛仲的特种士兵,进行射击实验,结果,让傲慢的高第先生,牛皮叉叉的吴三桂将军,另一位骁将马科先生,都晕头转向,眼睛瞪得跟王八一样圆。

砰,一声枪响,高第吓得浑身颤栗,条件反射般从座位上弹起来。

亲眼见证了步枪的射程和威力,又参观了手榴弹的爆炸,关宁军将领,纷纷要求:“陈总兵,给我们几个吧。”“陈老将,大明官军是一家呀,你不能光顾着自己肥吃肥喝,也得可怜可怜我们吧?”“是啊,陈老将,你的武器太厉害了!别说阿敏,就是皇太极亲自来,也是找死啊。”“步枪,比咱的铜铳远了不止七八倍,装速也快了何止十倍!”大开眼界的关宁军将领,一口一个陈老将,喊得陈继盛心花怒放。

在高第的强烈要求下,陈继盛将新制作的步枪二十支送给了他,同时配发五百发子弹,五百余手榴弹,火药罐子炸弹,给关宁军,让每一个关宁军的将领,都喜出望外。“以后,我们也能狠狠地打金贼了。”“对,要是皇太极领兵来,老远我们就用枪打他,”

呆了几天,高第将所有辽东战事情况,写成奏本,由人送往京师,自己则率领舰队,南下山东半岛,他的主要使命是,从海上背后攻击孔有德,耿仲明叛军,虽然五千关宁军不多,但是,有两千余人是骑兵,都是和清军久战中历练出来的精锐,要突击孔耿叛军,绰绰有余。

自然,这样的任务,也恐怕是高第先生自己争取来的,在锦州一线局势缓解以后,有孙承宗顶着,那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以精兵强将,灭了山东叛军,当是一件大功劳。

看着高第军的舰队消失在浩瀚的渤海烟云里,陈继盛的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以前,他东江镇军一直被关宁的蓟辽镇所蔑视,现在,他们第一次成了别人赞叹的对象,爽啊:“还关宁军呢,连这点儿功劳也跟我们抢!”

本来,陈继盛计划由毛仲率领军队,南下(原来,飞豹军在海洋岛和皮岛,叛军在山东,位置在西部,现在,以辽东半岛一带看,山东叛军的位置在南了)平定孔耿叛军,想来,以孔有德和耿仲明军的实力,比满清主力之一的阿敏军要逊色多了,可以给毛仲的功劳薄上,再浓抹重彩地增加一笔。

对于皇帝的诏书,亲笔信,比较空虚的嘉奖,陈继盛是很得意的。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毛仲,你的家人还能找到否?”

毛仲摇头。忽然想到了初来时,那个濒临死亡的士兵,叫做。。。。。。可惜,竟然忘记了。

“那好,你愿意不愿意改姓啊?”

“改姓?”

四十七章,黑豹披挂

于是,陈老将耐心地讲述了这里的利弊,要知道,毛文龙原是东江镇的总兵,一品武将,最后被蓟辽督师袁崇焕给灭了。五年后的今天,毛文龙的儿子毛承禄叛国被灭,毛文龙的部将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纷纷叛变,基本上,朝廷会将所有的东江镇将领,都看成是潜在危险。

“岳父大人!”毛仲叫得格外亲切,谁叫人家两个娇滴滴的大闺女整天都那么殷勤地伺候他,染他舒服得好象神仙呢?“我毛仲是斩杀毛承禄的人,又连败清贼军,战绩辉煌,朝廷怎么会疑虑我?”

陈老将就给他解释,“对也不对!原先倒不怎么着,现在,我等有大明最厉害的兵器,关宁军都知道了,威力惊人,可以击败满清主力,所以,才高处不胜寒呐。而且,你也姓毛,这才是要命的。”

“那就烦请岳父大人随便修改吧。”

“改成陈姓怎么样?”陈继盛担心地看着毛仲。

“随岳父您的姓?行啊!”毛仲没心没肺地随口答应,让陈继盛大感意外。

“好是好,可是,同姓不婚,于礼不合,”陈继盛犹豫不决:“要不,我想到一法,还是求皇帝赐国姓!想来,皇上一定能够允许,多大的荣耀?”

“随便吧!”让陈继盛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之后,毛仲提议,飞豹军也应该改个名字,总觉得它有些江湖气,粗俗。还有,要做好军事准备,最好调集皮岛的明军一部,加强海洋,长山各岛屿的巡视,防堵孔耿叛军可能的逃窜。毕竟,关宁军的战力,非同小可,孔耿叛军一定不敌,逃跑的方向只能是北面岛屿或者东南往鸭绿江口一带。

陈继盛对毛仲的警惕非常赞赏,又说了一会儿话,毛仲告辞。

在家里,香雪正在刺绣,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毛仲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望去,只见这丫头身段风流,单薄丝绸衣物,俨然飘逸韵致,隐隐约约透露出淡淡的芳香,盘起的乌亮头发,使后颈现出*雪白,腻如瓷器,优雅颀长,不由得爱心萌动,从后面搂了,双手把在她胸前,紧紧贴住身躯,香雪自然吓了一跳,回头看看是毛仲,低吟一声,就将刺绣丢弃了,瘫软在他怀里:“你个坏人,又来捣乱。”

毛仲奇怪问:“你怎么喜欢了刺绣?”

香雪说:“随便玩玩嘛,当了你娘子,就得有女人味道。”

毛仲将她身材翻转,紧紧抱起来,吃了好几回:“算了,你是江湖女儿,别玩了,叫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给未来的孩子做小玩具呢?”见她手指上有血迹,赶紧用口含了。香雪含情脉脉,红霞满面:“想不到你个坏蛋,还知道心疼人呢!”

毛仲道:“我不心疼你还心疼谁?谁叫你是我的那个呢。”

“那呢?哪个?”香雪被他的设问引起了好奇,娇嗔道:“大麻子将军,你给我说,我是你哪个?丫头?娘子?还是夫人?”

毛仲道:“性伴侣。”

香雪一愣:“啥意思?”

毛仲一把将她抱放床上,压了一回,笑道:“知道意思了吧?”

香雪道:“快放开,小心姐姐来了不好看。”

毛仲无赖道:“姐姐来了又怎么样?我连她也欺负了。”

不料,香雪突然将手伸到了毛仲腋下猛挠,害得毛仲飞快地逃开:“看谁欺负谁呢!”

两人说笑一会儿,恩爱异常,毛仲看着她的刺绣成果,欣赏评论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香雪,你能不能招集些军营内外的妇女们,制作些豹子的披挂?”

香雪道:“有什么用处?”

毛仲道:“我想用来蒙在战马身上,恐吓满清骑兵,敌人骑兵果然骁勇厉害,如果不是步枪手榴弹等火器,我军恐怕要付出极大代价。”向她详细讲述了自己的规划。其构思的源头没有说,是他灵光一闪,想到了美国援华抗战时陈纳德空军队在飞机上画出鲨鱼图形的做法。

“呀,豹子不是黄色?那是犯禁的!”香雪惊呼。在军中,根本没有黄色布匹,更没有黄色染料,这让毛仲一阵沮丧。

香雪的眼睛,俏丽地流着波光:“要不,用些染料,在白布上做些黑红的条纹就不错。”

毛仲想想也是,就将任务托付给了她,香雪很得意,保证在十天之内完成,要求是:“你再亲亲。”亲完了以后,还不行,“你把我的靴子脱了,给我捏捏脚,”毛仲笑道:“女人的脚就是男人的头,摸不得。”香雪笑着揪住他的衣服:“本夫人就赐你摸一回,”毛仲将她靴子去了,将那些缠布都扯开:“天还热,别缠脚了,哇,香雪妹妹的脚,赛过大老虎!”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就被暴了一顿栗子。她的脚确实没有缠过,和香桂不同,不过,现在毛仲才开始注意这些。

“迟了!”香雪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的脚。“反正我已经将自己嫁出去了。什么都不怕了。”

毛仲一面捏脚,一面说:“我就喜欢大脚板板,听说马皇后还是淮西第一大脚呢!”

这一说,让香雪很激动,毕竟那时,女人的一半美丽在脸上,一半在脚上,只有小脚才能走路时扭出动人的风姿来。于是,她奋不顾身地朝前一扑,将毛仲扑倒在地上,“麻子哥,我陈香雪今天就心疼心疼你!”

“非礼啊!”毛仲作势惨叫起来。

“哼,”香雪揪住了毛仲的胸前衣服:“非礼?当年你敢打姑奶奶的屁股,姑奶奶今天就敢把你压在地上欺负了!”

恩爱缠绵,使毛仲在旅顺过得非常舒心。香桂的端庄成熟,理性,香雪的小女儿家家的情致,火辣,将毛仲军营内外的生活点缀得极为灿烂,某一天,忽然想起:“呀,都快仲秋节了。”

“这些天,你不去训练军士,懒在家里,让我们两个好生伺候,将来到了战场上,可怎么杀敌?”香雪嗔道。

一家三口,正在用餐,香桂用筷子头点了香雪一下:“老提战场战场,咱家毛仲已经打了这么多凶险的仗,下回,该轮着别人了,是不是?以我看,有了步枪手榴弹,不用咱们家人上阵,别人也能拿下来。也省得功高震主。”

毛仲觉得还是她说得对:“那好,我们就脱下铠甲,回到田园风光里快活,我来问你,香桂姐,你们老家在哪里?”

香桂一时愣住:“老家在辽东,老老家在江浙,怎么,你要入赘啊?姐姐喜欢。”

“辽东,那也得我们收复了辽东再说嘛。”毛仲道:“只要姐姐的兵器作坊足够供应,这一回,我们一定要长驱直入,痛捣盛京,捉了皇太极,然后拴了脖子,给你当宠物玩。”

三个人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就连偶尔上来添菜的丫头都笑得捂住了嘴。

吃了饭,香雪就引人给毛仲看她们的功劳,三十八面白底黑红条纹的马形布幕,看得毛仲格外喜欢,用手背在她胸前偷偷碰了一下,因有俩丫头在场,恨得香雪直瞪眼儿。

四十八章,截杀孔有德

联合军的名义不怎么样,毛仲觉得彩衣伯爵的说法还是很有趣的,不管怎样,他成为这支部队的首领,指挥官,实在出乎意料。

莫尼卡在他的身边,冷笑道:“你真有本领。善于将大家的功劳攫取为自己的战绩!”

毛仲慷慨让步:“莫尼卡,要不,你来当?”

莫尼卡白了毛仲一眼:“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没有气质?要是随便一个人这样刺激你一下的话,你就让步了,怎么行?”

这支部队在毛仲的手里,迅速实现了整编。总数为两千七百多人,日本部队约一千九百余人,七百人为普通的白人士兵,毛仲从日本人部队中挑选出一百余人,颁发了新式武器,组成新的战斗队伍,全部人马编制成一个团,五个营,分辨挑选军官担任。然后,就在此地驻扎下来。

毛仲派遣人手,往西面寻找自己的部队,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干脆回军鹿儿岛,在那儿坚守,他写了回信,叮嘱罗列,秦铁汉等人,以及前田等,更给陈为国等人写了书信,报了平安,然后加紧训练部队。

莫尼卡成为部队的教官之一,也成为这军队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伯爵大人,我们不能长久地在这里休息,我们要杀回去,拯救整个多国部队,他们在温斯莱们的统治之下,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煎熬,这些英勇的战士,如果不能拯救出来,就全部成了杀人狂魔!世界就会毁灭在他们的手里。”本杰明痛心疾首地说。

一名营长,加拿大人约翰说:“是的,我们必须进军本州!一定要清除温斯莱。”

另一名营长,法国上尉贝伦举手狂呼:“坚决干掉那个温斯莱,他已经成为大者,人民公敌!”

官兵们强烈要求迅速往本州进军,去煽动正义的力量反正,坚决消灭温斯莱等罪大恶极的多国部队的军官团。那些者,正野心勃勃地要征服全世界。联合国宪章的精神,正被这些昔日的英雄模范人物所践踏,他们已经沦为世界的敌人,本杰明被任命为部队的参谋长,他有更多的发言权。他说:“我们要立刻进攻,不给那些家伙更多的喘息机会,我们迟缓一天进军,就将有许多可怜的日本人民遭受屠杀,许多美丽的日本姑娘被他们践踏,而且,如果他们纠集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西进亚洲大陆,或者东渡海洋,潜进美洲,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官兵们的一致要求下,毛仲下令,抓紧准备,向东行动。

部队在出发前夕,最后一夜住宿,毛仲刚走进自己的帐篷,就被一把锋利冰凉的匕首指住了后背。“莫尼卡,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万一我误会了你呢?”

“你敢!”莫尼卡将匕首掩藏起来,跟随毛仲走进了屋子,这座日本式样的小房,是军队总指挥官毛仲的断邸。莫尼卡扫视着周围,“太可怜了,一个英雄,居然住这样的狗窝儿,真是悲惨。”

毛仲不理睬她,坐了,那边,已经有日本的姑娘鞠躬致意,端上了茶碗:“请大人用茶!”用标准的汉语说的,因为毛仲向大家表明,他喜欢汉语,竟然得到了日本人的惊喜,那时,日本人以说汉语为荣耀的。

这些姑娘,都是被莫莱尔等人捕获以后`,充当军姬的,当部队改编以后,毛仲将大多数的姑娘分配给了白人士兵,几乎每人都能得到一个,结果,将这些士兵的积极性提高了许多,他们对毛仲大表忠诚,就连日本人也深为震撼,绝对毛仲这种做法,非常人性化。这些被莫莱尔等恶棍糟蹋了的女人,还能作为正常的良家妇女得到安排,也非常感激。

在毛仲的身边,有两名贴身伺候的年轻女郎,都本杰明等军官执意要留下来的,毛仲虽然对这些残花败柳也不感兴趣,可是,美丽的女伯爵艾琳不在身边,连续五六天不打仗,整天休息,就是训练,也只是看看,心里的邪火,憋不住呢,那个妖魔一样的美女莫尼卡,却因为那天夜里的不救而别,耿耿于怀,所以,毛仲只能笑纳了两位日本女郎,聊以为夜里的娱乐活动。

“将军大人,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莫尼卡盯着一个倭国女郎,不无讽刺:“她这么肥,这么苍白,好象一头大虫子,你难道真的喜欢?”

毛仲气坏了,当着她的面儿,搂住了那位倭女,倭女对毛仲这样亲热的举动,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贴着毛仲:“看起来很鲜嫩,吃起来很滑腻,我非常喜欢!”

“你!”莫尼卡愤怒起来,伸出手指,朝着那女郎抓去,毛仲一手格开:“你不要学莫莱尔!”

莫尼卡愤怒地说:“你忘记了我,竟然护着一个可恶的倭国虫子!”

毛仲也很生气,“是你不喜欢我,又怎么干涉我呢?”

莫尼卡说:“不管怎样说,她必须走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才是大虫呢!”毛仲笑容可掬地讽刺道:“如果你肯学她的样子对我,我就喜欢你了。”

“那好,我学她,但是,你今天夜里就留我住这儿!”莫尼卡直言不讳地说。

毛仲一时呆了:“嗯?”

在这里吃了饭,莫尼卡立刻将两名倭女驱逐走开,俩可怜的倭女,眼巴巴地看着毛仲:“将军大人,我们到哪里去呢?”

莫尼卡不怀好意地笑道:“就在外面的榻榻米上睡吧,”

两名倭女,委曲地点头,给毛仲烧开了水端来,伺候他洗澡。莫尼卡生气地说:“我也会!你们走开!记住,不要踏进屋子半步!”

毛仲又气又爱,柔声道:“莫尼卡,你是来和我重修于好的,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莫尼卡道:“怎么了?难道我不是?你喜欢倭国女郎的温柔?我也会。哦。你的身上不是有伤吗?小心些,我来给你洗澡。”

毛仲吩咐两名倭女在外面屋子等待着,自己跳进大木捅里洗澡,莫尼卡虽然在边上看着,无奈屋子里光线很暗,一盏马灯,昏黄如豆,毛仲还将它拈得再细些,“别偷看。”

莫尼卡站在旁边,“我还没有见过呢,哼,”说完,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害得毛仲无法洗澡:“喂,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莫尼卡道:“我为什么要转过身去?”

毛仲道:“那你可别怪我,我洗澡很野蛮的。”

莫尼卡噗的一笑:“我看人洗澡也很野蛮的。”

毛仲说:“你们美洲的混血人,是不是性格非常泼辣?都象你这样子?”

莫尼卡攀着大木捅的边缘儿:“我们看别人洗澡时,才比较野蛮。”

毛仲说,“那好,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跳进来洗澡,敢不敢?”

莫尼卡没有说话,一件一件地脱衣服,脱得毛仲目瞪口呆,他看着一件件的衣服从她身上飘落下来,好象鲜花盛开,一层层的花蕊的伸张,煞是好看。而莫尼卡娇媚的身材,端正的五官,尖鼻深目的弧度,英俊强悍的气质,巧妙地混合在一起,让他越看越爱,心头火辣辣的潮水蜂拥而来。

莫尼卡不着一件衣服。就连最贴身的衣服也摘除了,顺手抛在旁边的简易木床上,雪白娇嫩,哗啦一声,翻进了木捅里。木捅虽然不小,承载两人还是狭窄了些,毛仲赶紧搀扶她时,被她打了下手:“拿开你的脏手!”

毛仲一笑,赶紧自己洗澡,“很多事情真是想不到,我们在那个世界,是一对冤家敌人,现在居然是战友,我真有些后悔,如果你的三个罪恶天使都还在的话,也许,她们是你的得力助手。”

莫尼卡用手撩着水,往身上洒着,将瘦削的肩膀,颀长的脖颈都展示给了毛仲,加上她逐渐纹起的胸膛坡度,那种滋润的颜色,毛仲的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

莫尼卡一笑:“我就不信你那么厉害,刀枪不入,水火不浸,原来,那时在戈得拉斯号游轮上,你的做派,都是伪装出来的。其实,你这家伙很坏很坏的!”

毛仲见她如此放开,也就是说直言不讳地说:“莫尼卡,你真漂亮!”

莫尼卡的脸上,忽然升起了一层红晕。眼睛朦胧地垂下来。

毛仲欣赏着她的绝美容颜,一时痴迷不悟。

两人在水中呆了很久,莫尼卡终于忍耐不住,冲过去抱住了毛仲:“我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好看吗?”

“嗯?”

“要不,你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坏?”

“不不,很奇特的感觉,我好象,还是那种感觉,抱着一条美女蛇的又惊险,又新奇,很渴望,又有些担心的感觉。”毛仲簇拥着莫尼卡,享受着她的温度,酥软的皮肤,“我好象灵魂都出窍了。”

“我就是要美死你!”莫尼卡端详着毛仲的脸:“也许,我们生来就是冤家。你看,在那艘游轮上,你捉住了我,就动手动脚,把我害得好惨,说真的,那时,我真的动了心,你一个人干掉了我的三个天使,实在太厉害了!我打心眼里崇拜你,可惜,那时,你太坏了,哦,在你们国家的海岛上,我们才有了第一次的遭遇,汉兵,你这个中国小子,不仅夺取了我的节操,夺取了我的第一次,还夺取了我的心。可惜,有一点儿,你的容貌已经变化了,我最喜欢你在游轮上时的样子,很帅,很拉风,令人窒息地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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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九月攻势

这一夜,是温柔之夜,毛仲和莫尼卡卿卿我我,拉拉扯扯,仅仅洗澡就用了两个钟头,害得外面的倭女不得不进去提醒,最后,干脆闯进去添加热水。害得莫尼卡那样凶悍的女恶魔,都不得不将身体隐藏在水里,不敢乱动。

等洗澡完毕,莫尼卡坚持要毛仲抱她上床,毛仲刚一抱着她,她就粘到了毛仲身上,不过,这样的美人拥抱,绝非寻常人可以享受,她的力量,在双臂和双腿上,显示出来,几乎把毛仲的相关部位绞断,于是,这位本当得意的男子汉,惨叫着求饶:“不敢了,饶命啊,娘子!”

“娘子?”莫尼卡嘻嘻哈哈地笑了,这才松了手。

彻夜温柔,抵死缠绵,两名特战高手,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听得外间屋子的两名倭女,战战兢兢。

拂晓时分,毛仲苏醒,见莫尼卡正温柔地盯着自己看,一句话也不说,几根手指,细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好象在感觉和品味,她的长发,已经乱了,许多就披散在眼前,使面容朦胧在一片瀑布之下,因为身上的清香款款暗送,手指细细体贴,搞得毛仲舒坦极了。

“莫尼卡,你真是个好姑娘!”

“汉兵,我们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吧,”莫尼卡吻了他一口:“不要再战斗了,太危险了,想到那天夜里的情景,我就后怕,真的,如果没有你及时救援的话,我就死在莫莱尔的手里了,那个家伙真狡猾,还有米歇尔帮忙,当时,他们肯定知道了我们偷袭。”

毛仲端详着她的脸,捧过来在自己的面前,两人眼神相交,情意绵绵。

“我们最可怕的女煞星,居然害怕了?”

“你胡说,谁怕了?我不是担心嘛!”莫尼卡赌气说:“如果那天夜里是你偷袭,同样好不了多少,莫莱尔以逸待劳,自然有把握,但是,他的真实本领,也不比我们强。”

“那好,莫尼卡,你带领些人向西去,汇合了你的女兵,还有我的部队,干脆西撤到鹿儿岛屿,在那里,等待我的好消息,等我们彻底地打败了温斯莱以后,就可以安安静静地享受生活了。”

“享受生活?”

“嗯。”

“不是结婚吧?”

“这个?”

“我可不愿意结婚,更不愿意生孩子,天呐,多么可怕。我今年才二十一岁,正是享受青春岁月的好年华,结婚,生孩子,做家庭妇女?天,我不敢想象。”

“谁要你结婚了?你看我们现在不好吗?”

“很好!不过,我不想离开你,走吧,我们一起去本州,去横滨,去江户,抓住温斯莱,打垮他们的部队。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陪伴着你到天涯海角。”莫尼卡温柔万分地理着额前的长发,慢慢地将头靠到了毛仲的肩膀上。

“好吧,我们出发!”

毛仲带领经过挑选的一千五百余人,向东疾驰,那些加了油料的汽车,成为他们最为拉风的东西,数天之后,他们来到了海边,这里,有一百多名士兵组成的留守部队,是忠诚于莫莱尔的人,本杰明派遣信使敦促他们投降,遭到了拒绝,于是,战斗开始了。

本杰明率领一个连队,从左面包围,毛仲从右面,其余部队,从正面压上,一时间,冲锋枪弹横飞,手雷轰鸣,毛仲部队还使用了大炮,剧烈地震撼声中,守卫部队被击溃了,大半被打死,其余人员,或者逃走。或者投降。

毛仲部队占领了渡口,得到了大部分的战舰,这些搜捕到的倭国船只,就是最大的也不怎么样,比起英国的太平洋舰队来说,不知道要差多少。不过,毛仲没有嫌弃,部队一拥而上,编组成队列,浩浩荡荡地向着东北方向行驶,无数的倭国士兵,充当了桨手,他们熟悉这工作,非常努力:“将军要去消灭可恶的白种人,拯救日本,我们一定要好好干。”

“不是将军,是伯爵,也不是消灭白种人,而是打死那些罪恶的家伙。”另一名倭兵提醒。

“嗯,我猜,伯爵肯定是我们倭国人,您看,他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差。”

“可是,他明明是一个多国部队的,白种部队里的人还是很厉害的高手。”

“不,他是我们倭国的忍者!”

倭国士兵在争论之中,对毛仲充满了崇敬之意,倭国被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所破坏,数十万军人被歼灭,屠杀,数百万百姓被随意地处死,天皇和德川将军都逃避到了海上,倭国,已经濒临绝境,这时候,毛仲出现了。在倭国人的心目中,绝对是天意,是日照大神的意思。

数天以后,他们遭遇了暴风雨,幸好损失不大,不过颠覆了一艘小型的运输船,死了二十几个人,又过五天,前面出现了一线的黑色地平线,官兵们都欢呼起来。

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船队上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倭国士兵在船上打起了伪军的旗帜,向岸上可能的巡逻部队示好,本杰明的部队,也悬挂出多国部队特有的旗帜,甚至,大家还将恶魔莫莱尔的旗帜也继续使用。

海湾里有两艘船过来了,不过,明显不是现代的战舰,而是很普通的老式样帆船,作为欢迎,战船上开炮射击,在海面上飞溅起数米高的lang花。

在前面战船的带领下,毛仲部队顺利地上了岸。

横滨的港口,深入陆地,当毛仲部队登陆以后,试图进入港口城市时,遭到了拒绝。接着,有一些部队赶过来包围了他们,还一再盘问。

“你们不是莫莱尔将军的部下吗?怎么不见将军本人呢?还有,为什么你们不向四国进军,最终扫荡九州岛,反而拐回来?”几名守备的军官,瞪着碧绿色的大眼睛责问。

毛仲一努嘴,部下就冲过去,用枪指着那些军官的脑袋,将他们俘虏了。

“缴枪不杀!”

在莫名其妙中,横滨的敌人守卫部队遭到了重大损失,因为,负责的军官被俘了,尽管后者开山了抵抗,一个家伙还成功地抠动了手枪的扳机,可是,大势所趋,已经无可奈何。

约二百多名守卫者,五百多名倭国伪军,在一阵乱战以后,白人守卫军死伤三十余人,倭国部队则坐观其变,然后,宣布投降。

毛仲部队在横滨城里站稳脚跟,囤积物资,招兵买马,令人惊喜的是,这一带的倭国城市,因为非常温和地投降,命运好得出奇,城市的主体没有遭到破坏,就是市民们,也很少遭到屠杀驱逐,十数万人的城市,充满了生机活力。

毛仲部队,派遣了许多人手,到城市中宣传他们的主张,宣布要恢复倭国固有的文化生活,社会组织,保证天皇和德川将军的权益,百姓的安居乐业,市民们的稳定地位,同时,也保证,今后的白人部队,不再是野蛮的殖义者,而是倭国人民的救星,实现不同种族的军民之间,和平共处,和谐生活。提出,以温斯莱中将为首的多国部队,为共同的打击目标,争取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歼灭之。

倭国的百姓,一片欢腾,他们想都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支部队,能够为倭国伸张正义。当毛仲和他的部队走上街头巷尾的时候,无数的倭国百姓,眼里含着泪花,走上街头,向他们挥手致意。

“班哉,班哉!”

毛仲派遣人手,加紧组织民众,赶制武器弹药,现成的倭国武器,实在太差了,可是,很先进的东西又一时制作不出来,只有先抢制火药,弄成炸药包等形式。

横滨城内外,迅速地组建起了一万人的倭国部队,毛仲给他们讲解战斗的要求,规则,编组成十个营,分别任命军官,同时,派遣人员,到江户去了解温斯莱的部队的情况。

还没等毛仲彻底地准备好情况,就有一支部队开到了横滨的城外,大炮朝着城市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瞬间,就将城市的北面墙壁炸得东倒西歪。

数千敌人出现了,多是倭国人,有白人军官率领,分成数路,在轰击一阵以后,就大摇大摆地冲过来,他们拿着倭国特有的刀枪,还有少数白人士兵的先进武器,还有少数骑兵,向城市发动了冲锋。

倭国人组成的横滨部队,被炮声吓倒了一大片,一个营的部队,哗啦啦作鸟兽散,另外一个营的操练位置正巧在敌人的炮击范围上,当即就给打死了二百多人,于是,士兵崩溃。彻底地垮掉了。

毛仲骑着倭国的小马,带领一队士兵在侧翼的阵地上观察形势,对于他而言,这一场战斗相当轻松,很古怪的感觉是,战斗在倭国的城市发生,随便打不都怕!

敌人冲过来,大炮继续轰击,显得很有战术修养,横滨的城市防御线,摇摇欲坠,一些市民从城市里喧哗着跑出来,向着南面逃走了。有人人潜伏在秘密的地方,有些人偷偷摸摸地下海远走。

形势看起来很紧张。没有指挥过半现代战役的毛仲,对一名部队营长下令:“敌人近了,冲锋吧1”

“是!”

一百多名白人熟练士兵,指挥着一千多名倭国士兵,朝着对面敌人的侧翼拦腰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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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铁骑纵横驰奔

随后,明军第二拨骑兵,关宁军的辽西铁骑赶到,整整五百人,都是重骑兵,也是明朝的主力精锐,由参将李黑风带领。见毛仲军轻松胜利,不由得连连夸奖。可惜,因为技术原因,毛仲只给关宁军配备一些手榴弹,不给他们步枪,以免浪费子弹。

稍事休息,毛仲军就和关宁军一起,一千五百余骑兵,向清军阵地压过去,实际上,关宁军的任务还是保障两翼的安全,作为助手存在,毛仲做事,异常小心谨慎,毕竟不同于以前轻松快活的单个特战生活。

九寨外围,有大片的清军营垒,因为经营了两个月,非常坚固,清军步兵在里面居高临下射击弩箭,给明军造成了极大威胁。因为高达两丈多的堡垒墙壁无法攀登,清军非常自信。

“可惜,没有炮,就是小小的迫击炮也行啊。”毛仲最忌讳的就是以步兵冒着敌人的火力强行攻击,现在,关宁军的李黑风参将就在旁边看着,虽然他们现在归属于辽东军管辖,可是,眼睁睁看着毛仲,如何用骑兵来啃敌人的坚固堡垒。

毛仲让骑兵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开始了对堡垒上敌军的点射行动,虽然敌人居高临下,却也难以威胁到毛仲等步枪军士兵,只听着一阵阵枪声,堡垒上的清军就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不足五分钟,就再也没有一个敌人敢于冒出脑袋。

百十名骑兵下来,在步枪军的掩护下,冲到了堡垒前,使用手榴弹朝着敌人的堡垒上猛扔手榴弹,还将小型的火药罐子炸弹也投上一些,于是,堡垒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满清军官兵的惨叫声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部分士兵使用了绳锅,朝上一甩,扯住了堡垒上的垛口,就开始攀登,步枪军士兵九霄云外监视敌人的动向,不久,那些士兵就攀登成功,轻松地欢呼起来,因为,那里的清军基本上溃逃了。

先进的武器,使明军成为可怕的敌人,清军无法抵抗,只得连连败退,明军士兵打开了部分通道,让明军堡垒外的大队骑兵冲进,于是,这一线要塞就成为明军的囊中之物。

站在要塞里,看着坚固的砖石建筑,关宁军的参将李黑风敬佩至极:“想不到,想不到,朱国栋总兵的攻城战法如此犀利!”

“不足挂齿!小意思嘛。”毛仲的话,让李黑风觉得,不知道是牛叉还是谦虚。

“朱总兵,以后,我就老老实实跟着您干了,将军但有吩咐,小将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李黑风对毛仲的先进武器,已经佩服得几乎五体投地了。

占领了敌人的长堡,使明军缴获了许多的物资,粮食,布匹,火药,刀枪等,在这里,毛仲军驻扎了十几个小时,等来了后续的部队,并火速向后面运输部队征用子弹,补充消耗。

休整了一天,毛仲率领四百步枪军,一千五百骑兵,携带三万发子弹,三千手榴弹,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突击战。

从九寨外围的战斗,使毛仲意识到,虽然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可以胜利,但是,给了清军太多的准备机会,要强攻敌人的坚固堡垒,需要耽误很长的时间,消耗极大的弹药,他突发奇想,决定长途跋涉,奔袭敌人的京城沈阳!

向来,明军都是节节败退,即使进攻,也犹豫不决,小心谨慎,这给了清军一个固定的思维模式,所以,要想减少损失,取得更大战绩,就得超乎寻常,出奇制胜。

毛仲最佩服的古代军人,不是别的,正是大汉朝纵横塞北的名将霍去病,这个年轻英俊的将领,骑兵出身,在战斗中,肆无忌惮,往往以少数骑兵突击敌人,取得重大效果。可以说,在骑兵战方面,他是汉族历史上最出色的。

毛仲并不熟悉骑兵战术,可是,他有了先进武器,随便打就是最先进的战法!满清八旗骑兵再强又怎么了?几百年后,他们的子孙连鸦片战争中英国鬼子的前膛散装子弹的破烂步枪都打不赢呢。

毛仲简单跟几个将领商量了下,就决定了动向,各将领也被他的大胆计划吓了一跳,可是,先进的武器,让每一个大明官兵都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好!打!”

正在这时,香桂姐妹俩赶来了,一听说毛仲要轻兵犯险,自然都不同意,可是,毛仲火了:“这是军机大事,我是大明总兵!前锋统帅!再要罗嗦。,小心我立刻休了你们!”

这是毛仲有史以来发过的最大一次火儿,让所有的明军官兵都大吃一惊。香桂姐妹花也吓蒙了,香雪气愤地要责备他,被香桂拉了手:“你必须带上我们!”

“也好!”

毛仲骑兵军派遣人手,向后面的马科等通知,要他们驻守在九寨南的堡垒里,不得轻进,保障后面步兵的安全,然后,一千五百骑兵,分为东西两翼,脱离了大路,转向东北地区的小道,直插万福镇。

一路上,明军骑兵飞快奔驰,很快就到了万福,在那里,遭到了清军的骑兵部队,明军一个冲锋,丢了几颗手榴弹,就将清军吓退了,然后,从西北-----东南方的大道,迂回前进,绕过了九寨,熊岳城,在盖州城东,再次遭遇拦截的清军,明军以一部迎战,大部继续前进,转折东北部的大道,然后,箭一般的消逝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而他们的后面,是焦头烂额,死伤惨重的盖州清兵。

清军盖州守将,有些怀疑地派人向沈阳禀报,又派人向熊岳和九寨等地联络,还派遣了一支二百人的骑兵,尾随道路去侦察明军动向。在明军发动大规模的攻势以后,清军虽然在原来坚固的九寨万福,塔岭,徐岭一线布置了重兵,可是,轻易就被明军突破了。驻守九寨的清军统帅大贝勒代善,已经被明军凌厉的攻势弄蒙了。

毛仲一天时间赶到了岫岩,距离城池不远,就在一些村落间穿越,虽然这里是早就开发的农业区,可是,给女真叛乱以来的大肆屠杀,人烟稀少到可怜的地步。一路上,很少有人观望。尤其是一些汉族庄奴,战战兢兢,在墙壁或者田野里窥探。

在岫岩,清军尾随部队赶上来,于是,明军突然以三百人反击,步枪的射击,已经打死打伤一百多敌人,再一阵猛冲,基本上将敌人彻底歼灭。

岫岩的清军一部出城侦察,被守候的明军骑兵包围全歼。

在这里,明军才开始了人不卸甲,马不离鞍的长途奔袭行动,考虑到马力问题,明军许多士兵甚至将重铠甲都随手抛弃掉了。

一天时间,明军绕过了鸡冠山附近的山地,经过通天堡,击溃了敌人二百余骑兵的拦截,杀伤大部,然后,曲折北进,狂奔一百余里,渡过两条大河,在黎明时分,来到了抚顺城南侧的塔峪。

明军连夜奔波,疲惫不堪,只有偃旗息鼓,前锋将士扮演了清军形状,逼近了城门,小小的塔峪寨一开门,就被打了一个冷子,十几名门兵被明军杀了个精光。然后,明军蜂拥而入,占领了寨子。

千余明军骑兵,在寨子里紧急行动,将所有的满清军队都控制起来,这里是大后方,清军寥寥无几,五十多号人被杀,其余不过四十多人,城里所有的人家,都驻扎了明军,四门紧闭,绝对不能使一人漏网。

对于被俘的清军,以及满族百姓,明军保持了克制。

“北面就是抚顺关!”李黑风心有余悸地说:“朱总兵,这回我们可顶到皇太极的小肚子上了!”

“哼,我看皇太极还在女人的肚皮上痛快呢!”毛仲轻蔑地说。

当然,明军也没有放心胆大到肆无忌惮的地步,还是非常小心的,毕竟在敌人的心脏地带里,危险万分,部分士兵站岗,绝大部分人立刻沉沉睡去,几天来,从九寨辗转,不远五百余里,他们实在太辛苦了。

抚顺关的清军旗帜,正在寒风中无聊地摇晃着,浑然不觉。

五十一章,对话抚顺关

休整到了中午十二时左右,明军已经迫使城中居民,其实也有不少的汉族遗民主动帮助,做好了饭菜,部队起来吃喝了,恢复了体力,战马也得到了百姓们的照料,全军立刻起程,在下午一时左右,向着抚顺进发。

抚顺城中,对于近在咫尺的塔峪变故,毫无觉察,一切城市生活,照常进行,虽然说激烈的战争使人口大量地减少,可是,城里的日常生活还是比较繁荣的。大汉奸李永芳的投降,使这里的汉族百姓没有遭到大屠杀。

抚顺城门大开,百姓来来往往,一些清军正在门口若无其事地闲话,一百名穿了清军衣甲的明军大摇大摆走到,在满清的军民关注下,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清兵照例询问情况时,立刻被一阵咆哮如雷的吼声震撼了,接着他们的脑袋就飞出了自己的脖颈。

明军突袭,将所有城门外的清军格杀,就是敢于抵抗或者鬼鬼祟祟想要逃走告密者,也不能幸免,接着百十名明军骑兵,占领了抚顺关的南门。大队的明军骑兵,则源源不断地赶来,很快就将城关控制,首先搜索残敌,然后征集物资,再动员城中的汉族百姓。迅速建立了秩序。

毛仲本来还不想进攻抚顺关,可是,只有从这里,才能够有道路方便地进攻沈阳,所谓满清帝国的盛京,在能否拿下盛京,以及防守多久,怎么才能给敌人更大的伤害上,其实毛仲也没有定见,对于满清军的情况,他不清楚,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抚顺关并不多大,但是,里面储存的物资,包括清国官府和百姓私家的在内,可以支持毛仲部队两三个月的时间,尤其是粮食,这让他很是放心。

毛仲对于自己部队的保密能力,根本不信,毕竟,在叛乱势力的核心地带行动,敌人的耳目实在太多了,随便就是间谍细作,经过长期奴化的汉族百姓,也不可靠。毛仲想来想去,和李黑风等人商量,还是觉得,先坚守抚顺,吸引敌人来进攻更好些。

果然,清军的消息很快,这天下午三时,就有一大队清军骑兵从南面过来,不过两刻钟时间,又有大群的骑兵从西面过来。迅速将城池圈了起来。

毛仲军没有任何行动,战斗是必然的,既然如此,就该好好休息体力,所以,只以少数士兵警戒,多数人继续休息。

夜间,满清兵数百人,在漆黑一团的夜幕掩护下,开始了对城门的偷袭,并且,有人以云梯攀登城墙,被明军士兵以火药罐炸弹击退。

第二天,城外的清军骑兵,已经密密麻麻建立许多的营寨,更多的步兵,也赶到了。一簇簇的军旗,在抚顺关的周围摇晃。登上了城头的李黑风惊恐不已:“朱总兵啊,万一贼军太多,我们这些人就要都交代这儿啦!”

“死就死了,过的什么好日子?”毛仲顺口溜出一句话,却叫周围跟随的两个女将都一起瞪他。

毛仲军继续整顿城中的防务,等待着清军的到来,与其费尽心机地进攻沈阳,还不如将敌人的主力部队大量吸引来消灭掉。歼灭敌有生力量才是首要目标。

就这样,由着清军在外面源源不断地增援,呼呼地吹着各种各样狼嚎般的军号,明军岿然不动,在城中逍遥自在。虽然毛仲严格命令,官兵不得扰乱百姓,不分民族,一体保护,可是,找些年轻漂亮女人来唱唱曲子,欣赏欣赏身段,YY一番,还不违犯军令。明军大部分,居然十分得意逍遥。好象不是来打仗,而是来度假。

四天以后,城外的清军才派出了军使,向南门城墙上的明军喊话,要求两军将领直接对话。

毛仲本要出来,可是,被两个老婆死死的拦截,没有办法,只能以牛雷代替,他带着不少人在远处窥探。

李黑风对满清军的建制还是比较熟悉的,能够清楚地说出城外四周,敌人的旗帜,以及所属的部队,旗主的名字。据他说,围城的敌人,居然主要是皇太极亲自率领的上三旗!全都是精锐啊。

在南门外,清军主将在十数名骑兵的簇拥下,渐渐走近城门的一箭之地,然后,静静地等待。这边,牛雷装模作样地出来,在几个士兵的拥护下,牛皮叉叉地站到了城楼上。

清军主将使用汉话,还让士兵重复,反复说,因此,城上听得清清楚楚。

“明将听着,尔区区数百军马,偷袭我大清国界,简直是自寻死路,维我皇上有好生之德,不肯轻易杀戮,有智明者投降,我皇上保证尔等官位,仍加录用。”

“你谁呀?”牛雷笑嘻嘻地问。

“本将乃是固山额真图尔格。”那人中气十足地说。

“什么什么?你是谁呀?”牛雷吼道。

毛仲着急,忍不住上前换了他:“换一个管事的来!”边上,李黑风说,固山额真也就是八旗的一个旗主,已经不小了。

下面犹豫了一会儿,有人奔回去,接着,又有人来,“本官宁完我,为大清皇帝劝告城上明军主将,立刻开城投降!”

“滚蛋!”毛仲勃然大怒,他的名字实在太古怪了,虽然是名副其实的人名,而且,人家还是满清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任务,但是,毛仲以为人家在戏耍他。

明军的步枪手就隐藏在几个地方,悄悄地瞄准了那个宁完我,只要毛仲将手一扬,立刻就能够打发这个满清文臣完掉。

毛仲的话太伤人心了。那个宁可完了自己的大清文臣摇摇头,以悲哀的神情最后看了一眼毛仲等人,转身去了。

城外,清军围困万千重,数不胜数的旗帜和队列,张扬在旷野里,一面面营帐象雨后的小蘑菇,临时树立起来的栅栏,挖掘的沟壑,已经将抚顺关彻底封锁死了。

清军忽然一阵欢呼,让城上的明军莫名其妙,毛仲等人分派的侦察兵时刻关注着敌人的重武器所在,这时候,也许只有红衣大炮才能对明军造成实质性的危害。那些实心炮弹,虽然射程也不太远,可是,一旦架起来几十门,轰轰隆隆朝着城里一直丢,也相当震撼。

不过,大炮没有响,清军一大队人马倒是到了关下,一个年轻人带着二十名年轻人,穿着同样的铠甲,来到了一箭之地的位置:“呔!城上的明军儿郎听着,我家墨勒根戴青贝勒多尔衮将军要和你们主将问话。听清楚了。”

毛仲和李黑风等人都是一愣:“他说什么?”

香雪到底记性好:“他说多尔衮要来。”

“多尔衮?”这名字太具有爆炸力了,毛仲立刻紧握拳头,上下连举数次,吩咐狙击手:“嗯!准备!”

那人并不是多尔衮,迟疑一会儿,才见又一队骑兵过来,穿着同样铠甲的八旗兵分列两翼,几个士兵在马上以盾牌护卫着中间一将。“嗨,城上明军主将,是哪一个?”

毛仲不想暴露目标,就嘻嘻哈哈地说:“本将是大明辽西的关宁军参军将军李老爹,怎么,你就是喜欢啃青的小贝壳多尔衮啊?哈哈,幸会幸会。”

“明将听了,我军已经将这里围得铁桶也似,你等虽然侥幸偷袭到此,却再也出将不去,不如投降吧,还可留下一些姓名,大明君昏臣暗,残害百姓,早晚都将为大清所代,你等如果识大体,晓天意,就当主动归顺我朝。不要再痴迷不悟了!”那年轻人,指手画脚,牛皮叉叉,十分狂妄。

五十二章,天才少年多尔衮

毛仲欣赏着他那英俊中带着些幼稚气息的脸,犹豫了半天,才恶毒地冷冷一笑:“你有本事就上来打呀!打开了城门,我等都愿意投降!要是你们没有这个本领,就不要在城下打屁吹牛,嘿嘿,爷们正忙着伺候城里的几位年轻漂亮的格格,没工夫理会你。”

想不到这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多尔衮,嘿嘿,老子有得好玩了。

多尔衮竟然没有生气,“这么说,明将的意思,是要我等攻城了?可是,我告诉你,如果我大军攻城,则立刻屠杀净尽,鸡犬不留!那时,你们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尔等也太自不量力了,想尔大明袁应泰督师,十三万大军,在此辽沈被我国一举尽歼,汝区区百十号人马,难道就能猖獗吗?”

毛仲一抽鼻子,做出了滑稽的鬼脸,双手举起,惊叫道:“明白,明白了,对对,我投降了!愿意投降!”

他的背后,立刻被好几双手给拉扯着,一看,那边是面红耳赤的香雪姐妹,这边是凶猛的关宁军将领李黑风,一个个怒气冲冲。“你要干什么?”

“玩玩嘛。”毛仲嘻皮笑脸。

“开不得玩笑!这是什么地方!你别吓人好不好?”李黑风呼呼直喘气,竟然相信毛仲真的放了软蛋,黑呼呼的脸上,已经有许多苍白。

“我的投降条件是,多尔衮,我听说你们的破皇帝有两个老婆,都是蒙古科尔沁草原上的大美人儿,嘿嘿,一个叫做大玉儿,一个是小玉儿,告诉你多尔衮,如果你能把这两个美女奉献给我,给老子当,当,”毛仲能够感到腰里偷偷地伸进了一只小手,滑进铁甲里,已经掐住了某一些皮肤,就要发作,不得不改口:“给老子当使唤丫头,给老子的老婆每天晚上捏脚板,老子就投降!”

城下,忽然爆发出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那个多尔衮倒是沉静了半天不语。

“嘿嘿,多尔衮,是不是不舍得呀?我早就听说你和大玉儿之间勾钩搭搭,背着你那个皇帝哥哥,玩嫂弟恋,明送秋波,暗渡陈仓,不知道你得手了没有,哎,我告诉你,如果你肯的话,我就投降,帮助你把皇太极那个垃圾干掉,你当满清国的皇帝,我当满清的太上皇,咱们平分满清国的美人儿,行不行?”

城下,安静了很久,接着,在多尔衮的口里,也爆发出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毛仲听不懂得,身后有人提示,那是满语,多尔衮生气了,很生气,不由自主地用其国语在咒骂啦。

李黑风道:“总兵大人如何知道多尔衮和他嫂嫂有那个?”

毛仲笑道:“我猜的。”其实,辫子戏电视剧已经把孝庄皇太后的秘密史料都爆光得家喻户晓了。

“高!”李黑风以为毛仲为了激怒多尔衮才说,很佩服他的机智,香雪等人听毛仲刚才说话很无耻,脸上已经红晕一片,毕竟在人前,不敢发作,只得闪到了一边。

毛仲就是要激怒满清军,只有诱使敌人来进攻,他们携带的火药罐子炸弹才能发挥很好的作用,居高临下的战斗是最理想的。这也是他们早就构思好的方案,无奈,这四天来,清军很狡诈地只围不攻,让毛仲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恐慌,如果敌人真的这样一直围下去,将城周的沟壑每天加深加宽,将来明军还真困难呢。

对,该向满清军挑战了,士兵们休整了四天时间,一个个歇得精神饱满,捂着小肚子嗷嗷直叫,如果再不战斗的话,也许就过气了。

忽然,听得一阵阵尖利的呼叫声,从远处四下里腾起,让警惕性颇高的明军马上意识到了危险:“快,快,大炮,大炮!”

明军官兵,立刻趴倒在地上,紧紧地贴着地面,蜷缩成一团,这是早就作好的防范措施。

轰!吧嘎,啪。。。。。。

话音刚落,许多明军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制式动作,就被一颗颗炮弹的撞击声以及墙壁上的动摇惊呆了。轰!浓烈的尘土飞扬起来,抚顺关的城南门楼,居然被十数颗炮弹击中,慢慢地倾斜坍塌了。

哗,整个城楼的上部,全部倒向了城内侧。从城墙上倒下时,巨大的震撼声,让城墙上都摇晃着,颤栗着,那种强烈的感应,将所有的明军士兵都吓得忍不住惊呼。

三个士兵被这面坍塌的城楼砖瓦,砸得当场血肉模糊。

两个城垛被炮弹击中,轰一声砸得粉碎!

李黑风怪叫一声,在城墙上翻滚开来,其他也有不少明军官兵,遭殃了。

纷纷的瓦片,成为相当有杀伤力的武器,而被击碎的城垛砖石,也让明军担忧不已。

在危机之中,毛仲已经翻身搂抱住了香雪,将之压到了身下,等灰尘一过,急忙看她身上:“还好吗?”

香雪吓坏了,战战兢兢,浑身瘫软,倒在毛仲怀里站立不起。

满清军的大炮,爆发了两轮,将抚顺关城楼彻底打坏,这才停止下来,城下,那个该死的多尔衮居然没有走,一见明军侥幸的又站起来不少,继续劝降:“我大清皇帝,喜爱英勇将官,你等虽然愚昧,能够千里行军,突破我军前线城防,也算英雄,只要肯投降,就没有玉石俱焚之危!投降!立刻开了城门!”

毛仲找到李黑风,看看他的一条腿已经被一块石头击折,顿时勃然大怒,吩咐几名士兵看护他,立刻从城楼的垃圾堆上滑下了城内,找到了一匹战马,“开门,开门,老子要外面杀人。”

明军显然被清军的卑鄙袭击激怒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牛雷满面灰尘地喊:“总兵大人,总兵大人?”

“你说什么?”毛仲瞪他。

“哦,一号,一号,你别出去,我们用步枪干掉他。”

“不行!”

毛仲带着五十名骑兵,冲出了城门,一路奔驰,三两分钟就到了清军面前,多尔衮的部队,眨眼之间,也冲上来三十多人,算起来,骑兵也有五六十人。

“哈哈哈,这个明将,还算你明智,本贝勒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言辞之怨,你叫什么名字?”

多尔衮盛气凌人,一副居高临下的得意样儿。

“你赢得了我的刀,我再告诉你。”毛仲一手拿刀,一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麻子脸。在这个青春无敌的小白脸面前,他忽然有些自卑。

五十三章,险象环生

这一年多尔衮有多大年龄,毛仲不知道,因为他的脸上虽然有幼稚气息,可是,身材魁梧俊美,大辫子甩得头盔的后尾,确实挺酷的。

多尔衮手里,已经摘下了一柄长枪,银光闪闪的铠甲,金色的兜盔,高高的尖樱,狰狞的护耳,骑着一匹枣红色铁甲马,包裹了大部分身体,好象一个古怪的雕塑,“好,明将,本贝勒就来擒你!”多尔衮也不多话,双腿一夹,纵马而来。

毛仲已经知道这时骑战的规矩,想不到多尔衮这么自负,要亲自来捉拿他,本来,他只想戏弄下清军,使之攻城,看看多尔衮赶到,急忙以刀迎战。

这是毛仲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马上单独对战,对手还是满清帝国的天才少年,中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末代摄政王皇叔父,看着他踌躇满志,喝声凄厉,马蹄如飞,毛仲心里不由得一沉。

怎样打?注意哪些事项?刀对长枪的优劣各是什么?毛仲在犹豫在思考。

呼,多尔衮就赶到了,长枪一抖,哗,在毛仲的面前,顿时闪现出无数的梅花!

就是梅花。无数的梅花影子,在他的眼前爆炸开来,浩大的一片时空,象是灿烂的冬天阳光下。

毛仲顿时蒙了。

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玩杂耍!

毛仲对古代的兵器,不是不了解,可是,绝对也没有那么仔细地研究,虽然他知道宋代以后的中国战场,骑兵多使用软质地的长枪,能够抖出很多的枪花,可是,怎么也不知道能够这样玩,漫天飞舞的梅花,哪里能够分辨真假?

在闪念之间,毛仲也来不及分辨,顺手就是一刀,往前横砍。

哧!

毛仲试图以攻为守的策略刚刚开始实施,就感觉左面肩膀上一阵麻凉,整个身体断线了风筝似的,被一股大力狠狠地一撞,甩下了马鞍。

战马受惊,其实也是两人一错蹬的时机,各自向着对面冲出,马蹄纷纷,马仲就悬挂在一只蹬里,被战马在地上半拖着!

身后的明军官兵,王海生等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嚎叫:“将军!”

清军骑兵,则爆发出一阵蔑视的哄笑。

“明将,你牛皮吹得厉害,怎么是个银枪蜡烛头呢?嘻嘻。”

毛仲能够感受到地面茁壮的秋草那老劲的枝叶正在毒辣地牵扯着自己,坎坷的地面也不时敲打撞击着他的脑袋,使他好象大海的波涛上颠簸。剧烈的颠簸和撞击使他晕头转向。

“哈哈哈。这个草包。”多尔衮轻轻一带,就使铁骑站住,转身观赏着正在马蹬里被拖带的毛仲,慢悠悠从腰间取下了弓箭。

毛仲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如果他不能迅速摆脱困境,很可能被战马拖死。更别说百步穿杨的多尔衮的弩箭。

毛仲强忍住昏沉和疼痛的波涛,猛然一拧身,以那只别在马蹬里的脚为借助,腾空而起,一翻身,却没有回到马鞍上,而是因为荡力不够,再次跌下来,遭受了地面一丛荆棘的洗礼。

毛仲不得已,一伸手,抓住了那把荆棘,同时,以另一手臂将刀插在地面,狠狠地牵扯住,决不罢休。

战马,竟然被他暂时控制了。连跳了几次不成,只得长嘘一声,慢慢地安静下来,不过,腾起的后蹄,则让毛仲的肩膀处,再一次遭受重创。他疼得几乎昏迷过去。

“不能昏,不能。一昏就完了!”毛仲强烈地咬紧了牙关,继续把持着荆棘和短刀,荆棘较粗,这才有借力,但是,那环生的刺儿,也深深地扎进了毛仲的手掌心。

“呵,不错!我暂且饶你一命!”多尔衮说着,已经纵马赶到了跟前,冷嘲热讽道:“你虽然草包,力气倒也不小,来,你向本贝勒连叫三声爷爷,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毛仲大怒,可是,现在局势不同,他从倒影里看多尔衮,直觉得其骄傲牛叉,不可一世,遂笑道:“可以。”

多尔衮放声大笑,抬头之际,已经松懈了警惕。

毛仲以左手揪住荆棘,右手取出怀间的匕首,顺手一甩,趁着战马还没有狂暴的时机,一腾身,再次向马背上跳跃。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了。

一回到马背上,毛仲就觉得左面那只脚,疼得要命,显然,已经扭伤得不轻,一坐稳,他就将着单刀,向着多尔衮冲去。

过程中,他已经发现,多尔衮中招了!

如果是单刀的话,估计以多尔衮的经验,是可以避免的,所以,毛仲就以匕首来偷袭。偷袭的目标也不是多尔衮,而是他的战马,因为刚才毛仲在低处,自然可以瞄见那马的肚子,再包装的严实的战马,肚皮里也是空虚的。结果,匕首射入,让那战马痛得浑身剧震,前蹄仰天而起,几乎将多尔衮颠簸下来。

毛仲无力再战,不能突击斩获敌人,只能大口地喘息。

多尔衮好不容易才控制了战马,将那匕首甩脱了,因为疼痛和流血,战马很不安分,搞得多尔衮有些被动不安,不过,他双眉一皱,将长枪一抖,再次冲着毛仲刺来。

毛仲心里,确实没有破解敌人软杆白蜡条枪的成算,干脆一转身,拨马而退。现在,他知道了敌人骑兵的厉害,他这个现代特种兵,在很多场合并不是无敌的。那种变化莫测的枪影,真是无比的威胁。

毛仲在前面逃,多尔衮在后面追,毛仲跑得慢,多尔衮追得快,谁都能够看出,毛仲似乎有阴谋诡计,而多尔衮却浑然不怕。果然,毛仲转身就是一刀,居然被多尔衮避开。接着,毛仲的肩膀铁甲上,被敌人的长枪,敲打出数声爆响,力量之强,要不是毛仲在前奔驰,恐怕仍将不免栽倒。

毛仲又惊又怒,看起来,这个多尔衮,绝对不是平常人等,天才少年啊,

脖子间忽然一凉,毛仲猛然明白,多尔衮已经赶上,赶紧一矮身体,狠夹马腿,使马一纵,脱离了险境。

不料,背后传来了多尔衮的口哨声,于是,在毛仲的狂暴踢刺中,战马依然渐渐放慢了速度。砰!那种冰凉的感觉,再次在他的脖颈间泛起。

五十四章,多尔衮的袒露秀

毛仲不敢回头,在刹那间,顽强抵抗了那回头一瞥的强烈欲,望,反手就是一刀,从左下掠起,反抄背后。

“呀!”毛仲在感到了自己的手臂剧震的同时,也听到了一个惊怒的声音,同时,自己脖子间的东西消逝了。

毛仲也是老手,知道,如果自己一回头,敌人的长枪就等着,猛然一用力,正好刺穿他的咽喉!

多尔衮的左手臂,腋下的位置,因为没有甲衣的保护,被毛仲的单刀切伤,连毛仲都能感受到沉重的反击力,可见伤害之深。

毛仲根本不给敌人任何机会,唰唰唰连砍了多少刀,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他的特点就是速度快,而不是力量超强,所以,等他安静下来时,只见多尔衮的战马的眼睛等少数裸露在外的地方,已经被他整得血肉模糊,多尔衮勉强遮挡,都没有成功。

战马狂暴地跳跃起来,完全失去了控制,于是,毛仲就闪到了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人家的笑话。

眼看着多尔衮就要遭殃,见他忽然拔出了腰刀,狠狠地以刀背猛砸马头。

那马骤然一顿,慢慢地倾倒下来,这期间,多尔衮已经跳离了马鞍,成为步兵。大吼一声,多尔衮向着毛仲再次刺杀而来。

毛仲的眼睛,盯着敌人的枪尖,这回,多尔衮没有玩枪花,不过,肯定是不到时候。

眼看着多尔衮就刺到,毛仲忽然将单刀一掷,向着多尔衮旋去,同时,飞身而上。

多尔衮在长枪格挡飞刀的时候,毛仲已经闪到了他的跟前,当胸一拳,狠狠地砸倒,然后借助强劲的冲击力,将之压倒在地!

毛仲的左膝,狠狠地盯着多尔衮的胸膛心窝儿处,左手已经从他头盔的护带里穿过,掐住了敌人的咽喉。

“你?”多尔衮异常震惊,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的结果,敌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强?

毛仲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其实,多尔衮完全可以丢弃了长枪,双手反击,两人将成为滚地翻的尴尬无赖式战斗。

毛仲不想杀多尔衮,因为大有用处,所以,右拳紧握,在他鼻子上狠狠地砸了一拳,然后,开始剥他的头盔。

只这一拳,一个风度翩翩的天才美少年,就成了坍塌鼻子的丑八怪。鲜血飞溅,晕头转向。

毛仲剥掉了多尔衮的盔甲,反扭其双手,拾起地上的单刀,将之太阳穴一刀背拍昏,一手抓着他的大辫子:“来人。”

不过,来的人不光是明军,还有那队满清骑兵,两队骑兵风驰电掣地向着毛仲冲去,将他包围在核心。

毛仲看看两面剑拔弩张的骑兵,“八旗兵滚开,再敢阻挡,小心老子将多尔衮掐死!”

明军骑兵中,王海生忽然惊醒般,“开枪啊!”

顿时,场地里一阵硝烟弥漫。

尽管给钢铁叶子的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可是,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明军的步枪子弹,毫无疑问地穿透了对面清军的脸面,一个个敌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瘫软着摔下了战马,只有三个清军骑兵,侥幸于难,迟疑了一秒钟发现不对,立刻凄凉地嚎叫一声,转身就跑!

又是几声枪响,三名清军铁骑,树叶儿一样栽落马下,摔在滚滚的黄尘里。

毛仲*了敌人一匹战马,将多尔衮抓上,横在马鞍上,带领骑兵部队,飞一样冲向城门。

后面,清军骑兵显然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潮水一样追赶而来。另外,不远的地面上也突然冒出了许多清军步兵,原来,他们竟然挖掘地道,突击到距离城下很近的地方。

乱箭齐飞,清军步兵的箭弩非常厉害,让后面撤退的明军受伤了。

惊险地回到了城上时,毛仲立刻吩咐,将敌将多尔衮捆绑在一根高杆儿上,树立在城头上。

清军的步骑兵赶到了城下,立刻开始射箭,在城头的明军只感到天空里黑压压一片,接着,又纷纷地降落下来。赶紧以盾牌遮掩的明军,还是遭到了不少的伤害。

毛仲发现,在多尔衮的的周围百十米范围,清军不敢乱放一箭,正在吩咐官兵坚守防范间,忽然,清军全部的箭弩都消失了,再接着,他们警惕地窥探,发现城外的清军,开始推来了一种古怪的车子,下面有轮子,巨木做成,承载数人,蒙着牛皮等物,基本和城墙平等,甚至还要高些,向城池逼近,接着,更多的清军步骑兵向着前面围裹来。

“清军要攻城了,太好了!”明军士兵都兴奋起来,只要敌人敢于进攻,那么,城下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毛仲问王海生:“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帮您?”

“打多尔衮。”

“不是您再三强调不要我们动手吗?”王海生一脸迷惘。

毛仲心有余悸,对战多尔衮,实在太惊险了,他居然连战前对士兵们的交代都忘记了,他曾经豪情满怀地说,他要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干掉多尔衮这只小狼崽子,连一个小娃娃都干不掉的人,就不配当大军统帅。

“那你没有看出危险?”

“哪里有?您说您在马蹬里玩拖拉?您不是经常说自己最喜欢这样?惊险,刺激,还说,可以使血液向头脑汇集,使头脑更加清醒?”

“。。。。。。”

清军停止进攻,出来数十骑兵,再三向城上请求,放了多尔衮,并且,愿意出黄金五千两赎买。又说,可以出美女十名交换,还说,只要多尔衮放出来,清军可以撤离城池,放明军安然而走。

明军士兵则大声地叫嚷,要和清军决战。

受伤了的李黑风,异常愤怒,操起刀子就要捅多尔衮泄愤,“杀一个是一个,老子已经不准备活了!”

那边,香雪和香桂都围上了毛仲,一个个瞪着凶狠的目光盯他,“你刚才干什么?你是总兵啊,堂堂的大明总兵啊,大军统帅!你找死啊?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儿心肝!”

毛仲有些恼怒,可是看着两个老婆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只能说:“我马上就要剥光多尔衮的衣裳了,你们女人家赶紧走开。”

“剥他衣裳?”

“要凌迟啊。”

“啊?”香雪尖叫一声,拉着姐姐就逃开了。

清军的军使,在城下一再罗嗦的时候,忽然发现城上那个树立起来的巨杆上,已经有了一个新鲜的玩艺儿,“呀,那不是墨勒根戴青贝勒?”

所有的清军都被惊呆了。

明军大声地嚎叫,说要试探试探清军攻城的本领,否则,就将多尔衮乱刃砍死在城头上。“砍三千六百刀,凌迟处死!”

“黄金万两,你们放了贝勒。”

“你们投降大清,主将封为汉军一等总兵!其余官兵,一律官升三级!”

“每人奖励美女两名!”

。。。。。。

清朝军使,对明军官兵真正做到了仁至义尽。最终,不得不撤退回来。

在清军的大队人马之中,一名身披重铠的大将目光阴冷:“既然这样,就攻城吧,我谅这几千明军,也不能支持到一个时辰!”

抚顺城的南关,那面高杆上,多尔衮居然真的被几个明军官兵剥掉了衣服,裤子,成为光溜溜的人肉盾牌!

五十五章,人肉盛宴

这一战斗,空前激烈。

清军的高车,逐渐逼近了城墙,上面冒出了一簇簇的箭弩,压制了明军官兵的动向,于是,明军立刻以步枪攻击。虽然清军隐藏在里面,只有小孔外露,可是,这样的牛皮要是真能阻挡子弹的话,那一定是吹的,而不是挨的。

明军步枪兵,轻易地将敌人高车上的目标狙杀掉了。

毛仲虽然左脚疼得厉害,一看,已经肿得老高,还是强忍着指挥战斗,那边,李黑风也很顽强,一面吩咐几个副手坚守几段城池,分兵作战,互相配合默契等等,体现了关宁军良好的组织训练水平。

清军没有使用红衣大炮,而是纯粹的人力冲击,大量的高车被推来,企图居高临下压制明军城头士兵,不料,四十多架高车,很快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于是,大批的步兵抬着长梯,成为新一轮的冲击波,他们的人数之多,简直就象是蚂蚁群,惊涛骇浪,将诺大的一座抚顺城,变成了一叶孤岛。

“哼,就算是墨勒根戴青贝勒死了,我也要拿下抚顺关,要将敌人统统碎尸万段!”这个金甲将领,对着身边无数的沉默的将领们吼道:“你们都去攻城,不要在这里!”

“喳!”

因为这里的旗帜太过招摇,使明军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几个关宁军士兵就惊诧:“呀,那不是满清靼子的主将大旗?对,一定是,一定是,”

李黑风也注意到了,他大喊起来:“快看,那是皇太极的旗帜!这个贼酋亲自来了!”

一听说皇太极亲自来了,所有的明军官兵都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一方面是兴奋,一方面是本能的恐惧,兴奋的是,能和敌人最高头目战场对话,就是败死了,也没有什么丢人,恐惧的是,清满贼军的皇帝都来了,那部队能来少吗?

“打呀!打呀!杀呀!”一些士兵马上觉得,自己能够生还的机会不多了,骤然焕发出绝望的,挣扎的意志,反而一个个斗志昂扬,狂暴不已。

情绪的变化,没有干扰明军官兵对待敌人攻城部队的打击力度和方法,这休整的四天来,明军官兵在战术战法,战略等方面,都得到了最高统帅亲自的指点,大家都明白,在抚顺关的傻等,其实在诱惑敌人的进攻,以逸待劳,在给敌人重大杀伤以后,才突然袭击敌人大队。明军人数虽然不多,可是,一千五百骑兵精锐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四百步枪军更不是吃干饭的!对于直接和敌人面对面肉搏冲锋,明军官兵没有必胜的心理期望,可是,坐等敌人进攻,躺在城池上扔东西炸敌人,那就太有趣了。

将清军的高车目标狙杀以后,清军的下面士兵,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推的高车上,只有几具尸体没有活人了,徒劳无益地继续推着,成为明军的笑柄,明军官兵以前很惧怕的就是清军高车,善于骑射的清军一旦在高车里取得了高度的优势,明军在城堞上往往就输了士气,现在,哈哈,轻而易举地就将敌人干掉了。

“打得好!打得好!”

城下,乱箭如雨,可是,在城南门关,却没有一箭敢乱发,清军显然非常忌讳多尔衮的存在,毛仲心里还有些犹豫,不过,看着清军碍手碍脚的动作,他笑了:“兄弟们,我们刚才逮的多尔衮一定是真的!不是替身!”

明军官兵的士气,已经给刚才毛仲在关下的决战决胜鼓舞起来了,许多官兵窃窃私语:“看看咱家的将军,牛啊,硬是在满清贼军的嘴巴里抠人啊,”“对对,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哪里呀,你看人家玩的拖蹬那一招,真是绝招,绝了,别说我们关宁军将军们不能玩,就是满清贼军也没有几个会玩的。”“对呀,我开始还以为总兵大人完了呢!”“朱总兵难怪被皇上赐姓呢,太牛叉了!我真佩服死了,我要是女人的话,一定嫁给他。”

城外,清军咆哮如雷,潮水一样拥挤到了城下,开始了攀岩比赛,于是,人声鼎沸,汹涌澎湃,明军稍一观察,自然开始了强烈的反击。一些携带的火药罐子炸弹,纷纷朝着城下清军步兵的密集处开始嘉奖,“打呀!打啦!”“赏你们一个大西瓜!”“诸位满清军兄弟,注意了,我来了!”

明军迅速往城下丢弃着炸弹,将一簇簇的清军步兵炸得粉身碎骨,灰尘乱飞,血肉相连,模糊一片,爆炸声此起彼伏,咆哮如雷,更堪比清军的凶暴。硝烟,在城下腾起来,一团团飞舞着,狰狞着,将清军的部队遮掩,覆盖,犹如无数的幽灵和死去的魂魄在哭泣,在飘荡。

虽然清军的进攻组织有序,层次井然,前面攀登,后续的箭弩支持,在东西北三面的城墙上,形成了一条条进攻链,声势浩大,可是,在明军出奇不意的炸弹猛烈的威力之下,清军前沿的步兵顿时土崩瓦解!

在城关南,是毛仲坚守的地方,虽然清军不敢放箭,可是,攻击的人数是最多的,清军视死如归,攻势如潮,看样子,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多尔衮先生抢救出去。清军豁出去了。但是,明军的火力实在太过凶猛,虽然清军在屡次战斗以后,已经知道明军的武器有了突飞猛进,可是,还是料想不到有这样威武,毕竟,清军以骑射擅长,对于明军向来是蔑视的,对于武器的先进,也往往不屑一顾。

大片大片的士兵,倒在了明军的炸弹之下,景象之悲惨,哭泣呼号之凄凉,令许多明军官兵都在心里暗暗念着阿弥托佛。一般地说,一颗炸弹往往能将十数清军炸死炸伤,虽然清军士兵很顽强,许多受伤了的士兵依然不退却,可是,那是硬撑着的,作战的能力已经大大降低,很多人打着打着,忽然脑袋一歪,死掉了,或者昏迷过去。

清军确实顽强,在这么猛烈的轰炸之下,还是前赴后继,勇猛攻击,手里举着盾牌,刀枪,密密麻麻,严严实实,排着整齐有序的队伍,向前拥挤,这让明军官兵极为震撼,也极为欣喜!这还用瞄准吗?这还用小心地观察吗?

“快打呀,打呀,随便扔就成了!”

“是啊,是啊,满清贼军这么傻,嘿嘿嘿嘿!”

要是以前,恐怕明军官兵早就哭叫不迭了,而现在,则一个个偷笑不已,敌人是来送死啊,咱们怎么能拒绝人家的盛情呢?这简直是人肉盛宴啊。

明军士兵也不是虽然玩,而是瞅着敌人密集的地方,猛然投下去,有的臂力很好的士兵,成为专门的投掷手,每人三颗的火药罐炸弹,虽然不多,可是,一旦全部免费馈赠给城外的清军,就够多了!

还有手榴弹,那是明军官兵轻易不愿使出的传家之宝,扔的距离远,将来在接触战和遭遇战时,更为有效。

炸弹,在城下骤然爆裂,次第开花结果,将一簇簇的清军人群炸得人仰马翻,晕头转向,死伤无数。鲜血飞溅,将士兵的甲胄,涂抹成乱七八糟的狰狞模样,被吞噬的军旗,也破烂不堪,严整的清军部队,瞬间即逝,成为城关下的血肉废墟。

拔剑在手的黄金甲清军主将,在杏黄旗帜下,目瞪口呆。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场面!清军哪里是进攻啊,简直都象是找死!

“冲,冲,冲!”喊着喊着,他的声音就小了下来,最后,不知所措地张口结舌。

这人,就是皇太极,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亲信的护卫将军,其中,有一个英武的年轻人,不,是俊俏的美人,那该是大玉儿了。

“皇上!撤兵吧!”大玉儿惊恐地拉住了皇太极的马缰。

在她晶莹的眸子里,正闪烁着城下清军进攻时的恐怖情景,大队的清军汹涌而上,却又汹涌而死,许多清军已经按捺不住恐惧,返身而逃了!从正面看去,堂堂正正的一个方队,约五六百人的样子,眨眼之间,就被炸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十个了!

“皇上,再不撤退,恐怕所有的人都遭殃了!”大玉儿俊美的眼睛里,流露着焦灼。

城上,毛仲抱着一颗较大的炸弹,狠狠一甩,然后观察动静,只见黑呼呼的炸弹以抛物线型一直飞出了三十多米,砸在清军残余的一个密集队伍里,瞬间爆炸,将数十名清军都炸倒了!

城下的清军部队,就象刚被一群烈马踩踏过的高梁地,惨不忍睹。

五十六章,枪林弹雨

清军被炸得极为悲惨,终于明白过来,此时的明军,已经非同寻常,不是轻易就可以击溃,甚至是吓跑的惊弓之鸟了,大量的人员伤亡,使清军自下而上,无组织无纪律,由少量领先到全局崩溃,不等皇太极等将领的军令,就倒向冲锋,从城关里撤退了,因为撤退得焦急,步兵和骑兵之间的平衡和配合被打破,秩序异常混乱,结果,就造成了相当多的践踏和自相残杀。那些掩护的弓弩兵,也伤亡了不少。

清军一退,明军看得清清楚楚,毛仲马上明白,该出击敌人了。于是,他大吼一声:“诸位官兵,骑上战马,我们到城外收拾敌人去!”

“杀呀!杀呀!”

“打到城外去,逮住皇太极!”

“将清贼军杀光了!”

明军官兵这时候的士气之高涨,,已经可以用气焰嚣张来形容,能够瞬间,不不,在十多分钟,不不,一刻钟的时间里,将满清军劲旅打得这样惨?那些参加了战斗的关宁军部队,一个个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爽快啊。怎么扔了几个破火药罐罐,清军就开始跳舞了?啊?在心里,很多人不认为这是火药罐子,而是经过毛仲等人或者是世外高人法术浸润过的宝贝!自古以来的迷信关键,明末流行的《三国》《水浒》等书籍和说坊人的演绎,大家都知道那许多的精彩故事,哈哈,神仙相助!明军官兵已经欣喜若狂了,本来就急躁不安,想要杀出去解解手痒心恨,现在听说毛仲总兵真的下令了,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向城墙下冲去,寻找自己的战马,然后,排列成队伍。

留一部分部队守卫在城墙上,毛仲这一面,士兵吹响了军号,擂响了战鼓,以为其他方面明军的通知,接着,城关南门大开,毛仲一马当先,率领二百余骑兵风驰电掣地杀了出来。

明军发起进攻的时候,是在清军动摇的一刹那间,速度非常之快,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全是精锐的骑兵,就是非关宁熟练骑兵的,也是毛仲老兵,战斗经验丰富不说,关键是气势汹汹,踩踏着满清军死伤的尸体和血流,明军狂呼乱喊,风卷残云,裹向清军。

毛仲骑兵队突出三百多米,就跟踪上了敌人的步军败兵,于是,骑兵刀高高地举起来,纷纷扬扬地又落了下去,将敌人的步兵一个个扫掉了脖子上的吃饭家伙。许多清军步兵一见不对,赶紧跪下来:“我是汉人啊!”

“汉奸!死!”咔,刀光一闪,脑袋飞扬,血流成河,一个新的木头桩子栽倒在地上。

实际上,战场上,谁敢确信敌人的话呢?再说,明军好不容易追杀出来,你以为一句话就能够打发?

实际上,这时候的明军骑兵,一个个都成了凶神恶煞,杀人魔王,见人就砍,见马也砍,见好人乱砍,见伤兵也不饶!

六百多米的距离上,清军铜墙铁壁的骑兵部队和步兵大队,岩石般屹立,是为刚才没有动作的生力军,也是预备队,在数十面旗帜之下,还保持着最后的尊严。而皇太极等人,正在这一片。让毛仲等明军一看,喜不自禁,下意识里想的是,太好了,敌人这么多,有得好砍了!

清军缓慢地作了一些移动,皇太极的身前,开始拥挤了一些身材魁梧,神情冰冷的铁骑兵,一个个将长长的铁矛举着朝前,森然而立,更多的士兵,则举起了弓弩,准备发射。

毛仲忽然发现了不妙,糟糕,敌人的预备队!而且,弓弩手那么多!

其实,满清军个个都是弓弩手。不是预先的埋伏。

毛仲想要喝阻部下,可是,这群人渣已经杀红了眼睛,哪里还能辨认得出前面的危险,正追赶着百十个破清军乱砍痛杀,得意忘形呢。

“手榴弹!手榴弹!开枪,开枪!”毛仲急了,率先从马鞍桥上摘下来了步枪,压上子弹,瞄也不瞄,就开了一记。同时,将腰间的手榴弹取下一颗,借助着战马前进的冲力,朝着前面狠狠一扔。

枪声响了,手榴弹也爆炸了,于是,一股浓浓的青烟腾起的瞬间,也让前面奔跑的许多明军明白了形势,立刻知道,该动粗了!

明军骑兵放慢了脚步,不再狂追猛打,成为整齐的序列,步枪全部摘下,压上了子弹,而对面,二百米的距离,清军的骑兵一部分,已经缓缓而来,一排排,一列列,铁骑兵的坚韧和威严,在马蹄声和黑铁色的人马甲胄的反光里,一点点放射出来。

满清的新骑兵部队,足有两千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样子,将原来暴露了目标的皇太极等人遮掩了。

“又来了这么多的高梁杆子!”毛仲冷笑着说。

明军的计划,并不是要活捉敌人的什么头头脑脑,事实上,多尔衮的缴获,不过是意外事故,毛仲虽然知道皇太极就在对面,也没有存心思,不过要大量杀伤敌人,扩大战果而已。

清军的骑兵,虽然眼睁睁地看着前沿战斗的惨败,仍然义不容辞地往前排列,其意志和冷静,让毛仲等明军官兵也认识到,敌人的纪律和愚昧。

钢刀,一排排地举起来,也许,对于突击中的铁骑兵来说,只有犀利的军刀才是最称手的兵器。

狰狞的敌军,让每一个明军都明白,是该进行强烈打击的时候了。

明军举起了步枪,一百余名步枪军,都压上了子弹,瞄准前面的敌人铁骑兵,有的是脸,有的是战马的头,只有攻击敌人最脆弱的,基本无防护的地方,才是窍门。

二百米的距离,已经相当危险。明军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处于被敌人冲击裹携的危险之中。毛仲还是很尊重火枪手初级那个时代的战术规则,统一口令,统一射击,原因是,在心理上的震撼和威慑力非常巨大。

果然,在满清铁骑还未发动冲锋前,在敌人的弓弩手还未找到射程内的目标,明军第一轮的射击就开始了,猛然一阵射击,硝烟四起,将明军自己笼罩,也将满清军的骑兵覆盖。

明军的阵势上,虽然只有区区的二百人,可是,在烟雾缭绕之下,竟然隐隐约约有数不胜数的庞大感,更有神仙妖魔鬼怪的狰狞感,就在满清后队忽然发现第一列的铁骑并莫名其妙地就栽倒以后,新的枪声爆裂着,新的满清骑兵,一排排纷纷倒毙!

惨烈的嚎叫声,伤兵在马下的挣扎,战马的疯狂,冲撞,让这片森严的方队,骤然混乱起来。

明军的队列里,隐蔽在青烟之中,吞吐出一团团小小的火焰,此外,什么也没有了,可是,对面的满清骑兵精锐,却大片大片地被割倒。

明军的大队,携带三万发子弹,仅仅毛仲出战的此一分队,就有人均三十发,是为大军的主力,自然,每人五六发,就是可怕的近千发,因为满清军的毫无防范,队伍的整齐,简直就是等着挨打,点名报销的活靶子!

六百多满清军骑兵的倒下,是非常壮观的场面,噗噗噗的子弹击穿人体的声音是那样恐怖,而飞溅的血花,让周围的所有清军都发现,明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明军了!

枪林弹雨之中,满清军最精锐的铁骑兵,皇太极亲自统领的御林军,就这样被点射掉了三分之一。

五十七章,皇太极侥幸

眼看着清军就要崩溃,前面死伤的累累清军混乱不堪,后面的骑兵和步兵人人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后面的皇太极终于明白过来了。

“皇上,您快走!”大玉儿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已经发现了不对,果断地拉住了他的手:“诸军断后,保护皇上!”

不过,皇太极岂能这样就溜?作为大清帝国的开国君主,野心勃勃想要效仿蒙古成吉思汗和大金朝太祖之流的铁血男儿,皇太极一把甩开了大玉儿,愤怒地将战马一带,“诸位儿郎!冲!冲锋!将这些明国人等,斩杀净尽,一个不留!”

“喳!”

剩余的一千余皇帝亲军,虽然已经心生忌惮,可是,在皇帝的威严之下,还是鼓足勇气,大喊一声,催动战马,朝着前面冲去。

千军万马,山洪暴发般咆哮,清军精锐铁骑,席卷而来!

战马矫健,铁蹄铮铮,犹如沸腾的鼓点,敲击在坚硬的大地上,大地仿佛都不堪震撼,剧烈地心跳。

清军骑兵的威力,果然叹为观止啊。

这一感觉,在许多的明军官兵的心头闪过,也在毛仲的心里闪现,可是,他没有诗人们的鸟心思,更多的是被激发出来的豪情壮志。

“呵,好厉害的杀气!”

咬紧牙关,毛仲大声地命令,“继续射击,保持一致,敌人接近,以手榴弹伺候!”

这话说出来虽然拗口,其实,让军号兵做起来就容易了,在战前的反复训练和协同中,官兵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也是毛仲每次作战所带兵马都不多的缘故,惟恐多了人手,反而指挥不灵。

敌军就在射程之内,明军持续地开火了。

一波波的子弹,攒击在清军的队伍里,大批大批的清军,在冲锋的短短道路上,被剥夺了宝贵的生命,他们的鲜血横飞,尸体横卧,也将更多的后续部队羁绊遭殃。

四百多名清军骑兵,已经栽倒,其中,有八九十人,是被自己的人马绊倒的。

过于迅速的死伤,让后面的清军不得不停滞了一下然后才犹豫着前进。事实上,不管是谁,都有一个心理的极限,再勇敢的军队,也不是钢筋铁骨,一旦超出了自己的理解和忍耐,即使是再强悍的军队,也会顷刻之间就丧失斗志。

清军就是这样。

不过,在皇太极的附近,一面面巨大的战鼓爆炸起来,沉闷的吼声,随着长长的牛角军号,在大地上回响,皇太极已经发出了总攻的军令了!

清军在迟疑不决中,开始了新的涌动,后续的步兵也跟随着冲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

清军的铁骑,并非全部,而是前面的数百人,到现在为止,明军的几抡射击,基本上将敌人的铁骑兵打光了,后面的,都是身穿皮甲的轻骑,虽然速度快了许多,但是,防护更加薄弱,要击毙他们,实在是容易。

明军就站立在阵地上,岿然不动地射击着,每一个人都很专心致志,好象在从事一件艺术工作,战争其实就是杀人的艺术,是专门的技巧。

毛仲的速度极快,不多时,就连射了十二发子弹,击毙的敌人,至少有九个。几乎是弹无虚发。不过,也没有人喝彩。大家全都在紧张地射击。

硝烟,在大家的眼前飘逸着,头顶上蒸发着,好象一个瓶子里放纵出来的妖魔。

在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代价以后,清军的骑兵部队,终于冲到了明军的周围!

不过,这时候的清军骑兵,已经为数不多了,区区七八百人,后面是大群的步兵。因为部队已经拥挤到了一处,清军步兵也不敢轻易地射击箭弩,就给了明军更多的机会。

“哼,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钢筋铁打的呢!”在清军的大阵中央,皇太极狰狞着面孔,瞪着血红的眼睛说。

刚才的战斗,实在太残酷了,清军英勇冲锋,死伤得实在是太多了,皇太极,这个英明的君主,这个骁勇善战的将领,已经被逼疯了,他决心要拿下这股明军,就是将所有的部队都打光了,也要成功!

“大清必胜!!”皇太极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喝。

“大清必胜,必胜,必胜!”周围的亲信士兵,整个沸腾的战场上,所有的清军,都爆发出狂妄的呼喊。

毛仲将步枪子弹送到了一名残余的铁骑兵的鼻子里,这才将之一丢,顺手悬挂在马鞍桥上,这里有明军的特殊装置,然后,他将马一夹,:“手榴弹!手榴弹!”

明军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向前逼近,只是,在清军窃喜的时候,忽然飞出了一群黑呼呼的东西。

“嗯?”

“嗯?”

许多士兵由心里的活动,转而脱口而出这样震撼的疑问。

“这是什么?”

什么?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手榴弹!

轰轰轰轰。

清军的大队骑兵,因为恐惧明军的射击而自发地纠集在一起以壮胆气,更成为明军手榴弹肆虐的好所在。

“啊!”

“啊!”

“呀!”

“救命!”

“天呐!”

清军的队伍中,爆发出了一阵阵绝望的,无聊的,无奈的惊呼声,随着爆炸声,一簇簇的人群被割倒,残缺不全,非死即伤!

这爆炸声,近在咫尺,巨大猛烈,此起彼伏,将所有的,很少经受这样遭遇的满清军的战马,尽数惊呆了,紧接着,就是无情的愤怒-------对主人驱赶自己蹈入死地的责难。

大量的清军不是被炸死,就被惊马颠簸下来,更多的步兵,则被战马踩踏,成为非战斗减员的主流。

清军,被这一阵手榴弹,就吓跑了。浩大的包围群,骤然分裂,犹如肥皂泡一样迅速地就消逝了。

清军崩溃,雪原一样消退,席卷而来,又席卷而去,只是,在溃退的时候,在路上,遗留下来大批的人马,都在地上,惨不忍睹。

“追啊!”几乎不用指挥,明军`官兵就明白怎么回事,该怎样做了。于是,军刀举起。纵马而出。“杀!”

二百骑兵军,追随着清军溃退的潮流,向着清军最核心的旗帜密集处冲去,。一面冲,一面狂呼乱喊:“清军败了,清军败了!”

清军确实败了,而且是大败!

没有人能够阻止这样崩溃的潮流。失去了意志的乱兵,是世界上最最可怕的动物。

毛仲等人冲在前面,顺手将几个试图挣扎起来的清军削掉了脑袋,因为地上尸体的羁绊,毛仲差一点儿被绊倒。

清军骑兵,践踏着步兵逃走了。剩下的缓慢人群,就成为明军骑兵践踏的目标。

明军骑兵,就象趟入羊群的老虎,疯狂地冲锋着,切割着,目标却直向敌人的指挥中枢,皇太极的门旗之下。

三十多名骑兵的冲锋,让遭遇的所有的清军步兵都惊恐不安地躲避了,密集的步兵人群队伍,好象通天河被咒语切开了的缝隙,明国飞将军们一跃而入。

皇太极发现了危险,却不堪逃难,举刀纵马杀来,一面好阻止败兵,一面要反击明军,在数十亲信的簇拥下,他居然真的要赶到明军对面了。

一个不晓事理的明军士兵忍不住惊喜,掏出手榴弹往那里干了一下,希望将这股敌军消灭,不料,却让天纵英明的皇太极老兄悚然明白,事情不对啦!

皇太极被弹片击伤!

皇太极落马!

不过,这却是皇太极的最最侥幸处,否则,这老兄一定会冲锋到底的,受伤了他,被士兵救起,转身就逃。

皇太极一动,所有静观的军旗都闪动了,清军的最后一个方队也向后面崩溃了。

五十八章,满清贵妃大玉儿

清军估计是熟人熟路,逃得极快,在抚顺关下的许多旷野之处,很多是庄稼田,可是,已经收获的不少,一片空阔,成为败军潜逃的良好途径。而许多树林,又成为明军的阻挡,加快了清军的逃亡速度和胜利可能。

“追,追,一定追死皇太极!”

“追死皇太极啊!”

“活捉皇太极!灭了贼满清!”

“片甲不留啊!”

“投降者免死啊!”

明军在混乱不堪的口号中,威胁利诱着清军,效果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对清军的心理威慑,确实是相当巨大的,因此,清军的步兵和骑兵,基本没有敢反抗的了。

“杀!”咔,一颗脑袋就掉了。

咔,又一颗!

明军官兵,其实也是非常野蛮的,在战场上,就是杀人的技能问题,不存在善良和道德问题。获得胜利的明军,大肆蹂躏着清军的残余。将他们一个个,一片片地消灭掉。

还有些清军,眼看明军追来,不堪被杀的绝望心情,竟然挥刀自宫,不,是自杀了。

皇太极一股清军和无数面的军旗趋向,成为明军关注的重点,虽然明军从来都没有幻想过要及时地干掉敌人的统帅,削掉敌人的皇帝哥,可是,既然有了机会,谁不想啊?要知道,能割了皇太极的脑袋,该是多少多少万两的白银黄金啊!一辈子,不,两辈子,不,是千秋万代,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的大福利啊!

“不要让皇太极那家伙逃了!”

“一定要追上。”

“捉住皇太极,赏金十万两!”

明军官兵,一个个骁勇地冲锋着,呼喊着,不管内容真假,就是自己也未必肯相信,可是,这样喊着时,每一个士兵踌躇满志,充满了自信!

清军大队已经溃散,虽然前面的皇太极亲军还不少,可是,在明军的死死追赶之下,也逐渐地被削弱,为了避免被追上,不断有清军骑兵转回身来阻截,但是,明军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随便就是一颗手榴弹,嘭,清军骑兵不是给自己的战马惊了,跑得不知去向,就是被炸死炸伤,或者栽下马抱着脑袋哭爹喊娘。

绕过了上千米的田野,树林一簇簇遮掩了道路,清军骑兵奔跑的速度加快,然后,沿着一道河堤脚朝着另外一个水平的方向狂奔,明军紧追不舍。在毛仲看来,这是最佳的结果,哈哈,有了皇太极这样的大鱼,我们还呆在抚顺关里发什么愣啊?直接追死皇太极,我就赢得了最后胜利啦。所以,毛仲死死地追赶,下令部队:“就是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将敌人的皇帝,鸟人统帅皇太极给我生擒活捉!”

“喳!”明军官兵,以戏谑的口吻,表示赞同。

实际上,每一个明军官兵都陷入了疯狂的胜利心情之中,活捉皇太极的心思,象毒品一样泛滥发酵在他们的心田里。只要能够捉到皇太极,就算了灭了贼国了,哈哈哈,多少年来的屈辱和怨愁都能够报答伸张了,谁不努力?就算自己在这期间死了,也值得了!

毛仲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追赶皇太极的道路上,还有多少困难和曲折,只有一个心思,追下去,追下去,一直追到底,不成功,决不收兵!

一群清军骑兵忽然返回攻杀,因为事情紧急,清军连弓弩都没有,可是,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完全是死战的架势。

明军不得已,和敌人纠缠作战,还是使用手榴弹,将敌人炸散,然后,冲过了尸体堆。不过,这一群的敌人,为数不少,居然有一百多人,这让明军在短兵相接的瞬间,就付出了七八人的代价,同时,速度也大大地降低了。

皇太极那股骑兵,居然不知去向了!

毛仲大惊,赶紧吩咐士兵寻找,问题是,这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疑问。一个三岔口!

在这里,明军一时间,无法确定怎样追逐。

忽然,在正面的那条道路上,传来了一个娇媚的呼喊:“哎呀!”

毛仲心念一动:“一定是皇太极的马子!追!”于是,明军大队,朝着正面道路猛烈追赶下去。

一片片村庄,一片片树林,一片片荒野,丘陵,一条条河流,都在马蹄下践踏而过,明军飞快地追逐着,终于,在三千米以外的一片荒野里追上一簇敌军。大约四十多名清军骑兵,拖着军旗,狼狈不堪地喘息着,奔驰的速度已经缓慢下来。

明军的追逐,也到了体力的相当限度,但是,胜利的惊喜还在激励着他们,于是,包围着冲锋向前,将清军小股围了。

“我们捉住皇太极了!”

“哈哈,我们胜利了,捉到皇太极了。”

明军大显神通,一个个舞枪弄刀,逐渐收紧了包围圈儿。

“杀!”清军骑兵也不甘心就俘,进行了最后的挣扎。

明军不屑一顾地以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进行嘉奖,于是,清军数人一组数人一团,倾倒在血泊之中。

最后的三名清军,让明军看出了蹊跷,他们不是皇太极!而且,那个黄金盔甲的人,也不在这里啊。

“你们是谁?”毛仲气愤地问。

“哼!我们是大清的英雄!”其中一个清军骑兵爽朗地一笑,带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别作梦了,我们的皇上已经走远了!”

毛仲一惊,这么清脆悦耳的声音,怎么是个兵呢?仔细一看,从其盔甲里看出了问题:“哈哈,你该是皇太极的马子吧?”

“嗯?”那女将秀眉一皱。

“你不会是大玉儿吧?”毛仲所知的大辫子戏剧里,最欣赏的就是这个大玉儿,一代美女,又聪明能干。

那女将一愣,目瞪口呆。

毛仲立刻明白了,她既然在皇太极的身边,就连出兵打仗也带着,肯定不是寻常女人,而且,从她的俏丽和胆略上来看,从她能够引兵诱惑追敌的方式来看,必是大玉儿!

毛仲的心田里顿时一热,这可是个野味十足的绝代佳人啊!

毛仲最担心的是大玉儿会自杀,不料,她却挥舞着战刀,朝着毛仲杀来!

毛仲大喜,一踢马刺,朝前冲锋,不想,身边有明军担心毛仲的安危,居然率先动手,步枪一举,朝着大玉儿冒出了一骨都青烟儿!

砰,大玉儿应声落马!

毛仲从地上抄起了大玉儿,吩咐明军:“立刻转向,追赶皇太极!”

毛仲检查着大玉儿的伤势,发现伤在右臂上,也就是举刀的那只,急忙扯了她的一些衣服,紧紧地勒在那里,虽然子弹在近距离将她的手臂贯穿了,可是,摸摸居然没有伤到骨头,实在是侥幸。

大玉儿一入毛仲的怀里,就是一阵清幽的芳香,沁人心脾,让毛仲爽得浑身一阵颤抖,虽然她还穿着铠甲,却能够给他感受到流畅的身体线条和曲线。于是,他很无耻地将这个特殊的战俘搂抱在怀里。

战马颠簸之中,大玉儿也从中枪的震撼中惊醒,开始了顽强地反抗,这让毛仲很恼火。“动什么?”

“明贼!放开我!”大玉儿愤怒地吼道。

“放你干什么?难道你想自杀呀?”毛仲笑嘻嘻地说。

五十九章,灾难

大玉儿果然不是寻常人等,在马上挣扎得厉害,东扭西晃,边用肘部猛捣毛仲,因为左脚曾经在马蹬里别伤,现在还红肿着,肩膀上也遭到过多尔衮的袭击,戳透了铠甲,伤及了皮肉,刚才,猛追猛打,一路颠簸,精疲力竭,被她这么一折腾,顿感困难。

那边,残余的两个女侍也被明军俘获,倒捆了双手,横在马鞍上作为战利品带走了。明军十余骑兵,簇拥在毛仲的周围,保护着他,其实,也是在观赏大玉儿,她的声音和挣扎,活脱脱一个绝世美人儿,让许多明军官兵的魂魄都飞舞起来。

毛仲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好痛下心来,在大玉儿的太阳穴上敲了一下,使之昏迷,然后从地上敌人尸体身上取些衣服扯成布条儿绳索,将她捆绑了。

明军一路猛冲,就是战马也受不了,速度自然缓慢了许多。想想三岔路口的方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犹豫间,牛雷已经将那个捆绑的女侍翻转了身体,抓住其胸:“说,皇太极从哪一个方向走了?”

那女兵咬牙切齿,目光凶悍,一声不吭。

“呀?不说?”牛雷挥舞起了拳头。

那女兵突然一张嘴。噗。

牛雷的脸上,好象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周围的明军个个发呆,随即哈哈大笑。想不到满清战俘女兵,这么凶悍,都有点儿佩服。但是笑过之后,又纷纷凶神恶煞起来:“麻辣隔壁,现在还猖狂啊?”“对,敢跟我们的牛千总横?老牛,玩死她!”“喂,贼女娃,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牛千总好象大内总管的模样?不能把你怎么着?我告诉你,他的身体棒着呢!能叫你生不能,活不能!”“你再不说,看我们兄弟轮了你!”

毛仲一看,自己的部下怎么都这样啊?一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好象饿狼见了喜羊羊,这可是战场啊,想想自己刚才对大玉儿的坏心思,也不能责怪大家:“别问了,她不说也没有关系,你们想想,这时候了,皇太极早就跑出十来里外了,别说逃走,三绕两跑,回到了盛京沈阳城也差不多了。我们就是问清楚了,又能怎样?走!回抚顺关。”

“不行!”牛雷道,“我们好不容易追了出来,都快摸着皇太极的毛儿了,怎么能丢?一定要追!”

许多官兵也狂呼乱喊:“对,追呀,追下去!”

见官兵们士气这么高,毛仲心里其实也挺感动的,本能的,他也是个胜利狂,很想将皇太极一战活捉,了结了战事,成就无比的功勋,眼看着皇太极在眼皮底下逃走,心里实在憋屈:“也好,那我们就分头去追,注意,牛雷,你和王海生一路,带领八十人马从这儿斜插过去,一旦截击到另一道路,就可着劲儿追,罗汉,秦铁汉,你们几个带七十人从这里往东插过,剩余的人,跟随我返回三岔口,等待两路追兵消息,作为策应,注意,牛雷,王海生,罗汉,千万不要死追,看看情况不对,立刻返回,注意,尽量在路上寻找些满清军的衣服,扮演成他们。这样,危险就小多了!”

“得令!”几个部下草莽英雄般豪迈地答应一声,就清点了人马,带着各自去了,毛仲带领三十几个人,慢悠悠向着三岔口走去,路上,他们才发觉,尽管追赶时大家紧紧地靠拢,部队还是少了十几个人,也许,是在战斗中牺牲了吧?

牺牲十几个人就挂掉了敌人数千兵马?还逮到了满清国的皇妃大玉儿?这工作怎么都划算,一路行来,毛仲等人很快就到了三岔口,不过,他们傻了。

成千上万的清军步兵的队伍,已经聚集在这里,一些骑兵正在游弋,将附近的树林和高梁地都踩得稀烂。

“喂,你们什么人?”对面喊。

“我们?是你大爷!”

“明军!”

双方一见面,清军就呐喊一声,朝着这里猛射箭弩,随即,步兵的大队就气势汹汹地挤压过来。更多的骑兵,也咆哮着,铁蹄狰狞。

“杀,杀呀!杀了明狗!”

“明国的贼兵在这里!”

清军不是被击溃了吗?怎么又冒出来这么多?难道是其他清军赶来增援皇太极大的主力?想这些已经无用,毛仲立刻吩咐:“战斗!”

明军在大胜之余,都有些得意忘形,准备不是多充分,稀里糊涂就被人家的弩箭射倒了好几位,从马上倒栽了下来,不过,这些负伤的明军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取了步枪,冒着更多的箭弩,开始射击,同时,其他人也迅速地扔出了手榴弹,一面将大批的清军炸晕,一面也利用硝烟弥漫的机会,赶紧掩护着撤退。

出城以来的一系列战斗,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的消耗极大,看看子弹,还有每人十颗左右,手榴弹,不过三四颗,在毛仲身边的人马,不过三十余人,满打满算,三百颗子弹,百十手榴弹,要对付这么密集的清军大队,实在勉强。

别的不考虑,明军立刻乱投手榴弹,将一片片的清军炸死炸伤,不过,清军人数很多,而且,也非常骁勇,可能发现了明军不过数十人,胆量大了,稍稍停歇,继续追来。

明军不能顺着大路跑,否则,精力不足的战马难以逃开,于是,在毛仲的带领下,大家向着没有道路的地方乱窜,一片片的稀疏树林,成为很好的遮掩。

不过,清军追赶得很猛,尤其是那些骑兵,一面狂呼乱喊,一面紧紧地粘上来,毛仲勃然大怒,步枪连连射击,将前面的打掉了三个,吓得其他贼兵才放慢了脚步。

“撤退!不要恋战!”毛仲紧急命令部下向着无人处逃难。敌人太多,虽然在遭遇之时就被干掉了一百多个,可是,根本无济于事,源源不断的敌军从北面压迫过来。

就这样,因为掩护失去了战马的士兵,毛仲等人也无法加快,于是,他下令:“化整为零,分散突击。必要时候,将步枪砸碎!”步枪是明军的宝贝,绝对的军事机密,不好能让敌军知晓。

“将军,将军,您快走!”几个士兵焦急地请求。

“你们走吧,来,骑上我的战马。”

“不行,”士兵哭了。

“你们把敌人给引开!让我轻松一会儿!”

“不行!”

“那好,我们走吧!”

在危急关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几个没了战马的明军,只好钻进树林草丛里。其余明军,向着南面溃退。

毛仲心里那个懊恼啊,怎么这么大意呢?穷寇勿追的道理,怎么就忘记了呢?要知道,城外的清军四路围困,至少三四万人,就算皇太极这一路崩溃,其他敌军来援助的话,自己的二百官兵也可以勉强应付,可是,三岔口,三岔口,一分兵,剩下三十几个,还怎么打?

“杀呀!杀!”虽然清军追赶着,可是,因为明军乱逃,将清军也引得分散了,加上乱七八糟的树林丘陵沟壑的地形,清军追兵,愈加分散,看看身后,不过数十骑兵,其他步兵的追赶,隐隐约约,几乎不可闻声,虽然情况好转,可是,在毛仲的身边,只有三名士兵了,而且,战马都疲惫不堪。

“将军,我们引开敌人!”三名士兵发现敌人已经冲到,大喊一声,向着树林那边走了。

毛仲正要打马而走,不想,因为驼着他和大玉儿两人,战马已经到了极限,居然一软,栽倒了!

毛仲无法,只得迅速拉出被压的腿,咬牙忍耐住新的疼痛,将大玉儿一抓,掖在右臂下,看看前面的树林深处,一瘸一拐地钻了进去。

真倒霉啊。在树林的茂密枯草里,毛仲心里连连哀叹。想不到刚才还威武拉风,追得皇太极满世界乱跑的英雄人物,也成了别人的猎物。

毛仲呼呼狂喘着,为自己的三路部下担忧,好端端的二百骑兵,一百余步枪兵,居然这样被毁灭了,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将大玉儿放到了草丛里。自己摸摸身上,嗯,还有三颗手榴弹,很好,当官儿的就能多吃多占,步枪还在,子弹四发。匕首也在。

清军的骑兵追了过来,显然,被那三名骑兵的行踪吸引了,同时。毛仲放弃的那匹马的缓慢逃走,又让清军开始怀疑起来。就这样,一部分清军去追赶三名明军,留下了几个人在周围搜索。

“不会有人吧?”在几里古鲁的满洲语中,有人说了汉语。

“哼,有马在这儿呢!没人也要看看!”

五名骑兵。一个个剑拔弩张,非常警惕。

忽然,那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随即,清兵的惨叫一迭声地飞扬。

“呀!那儿怎么了?”

“快追!”

又赶来了一群清军骑兵,循声往那面去了,这面的敌人士兵,不少反多!他们乱七八糟地在树林里乱闯。

毛仲感谢皇太极们,由于长期的残酷战争,辽东地面人烟稀少,树林杂草丛生,这才有了他的隐身之地。

六十章,杀机重重

毛仲的水平再高,一个人要同时对付几个,甚至十几个敌人,也是很危险的,何况,他的身手已经不是现代社会那样,因此,很明智地小心翼翼地隐藏在树林里,不敢有任何的动静。

这边,大玉儿又苏醒了,立刻试图挣扎,毛仲无奈,只好用手掐住她的咽喉,时刻警惕,一旦局势危急,就将她捏死。

老实说,要将身边这么美丽成熟的女人杀死,简直是一种罪过,当她的眼睛瞅着毛仲的时候,虽然是那么仇恨和怨毒,可是,仍然看得毛仲心里砰砰乱跳。

说不出来的美,还有英武之气,比之香雪,身材长大了许多,比之冰梅,又婉转了一些。更多的沉着冷静,就是知性。

害怕她喊出声来,毛仲将些衣服布条,狠狠心塞在她的嘴里。恰好她的双臂在背后反绑,还不方便逃遁,毛仲一只手继续控制她的咽喉,一只手紧握着一柄手榴弹。

清军在周围巡视着,寻找着,几个人去跟踪乱窜的战马,大约十个人在树林里分散开来搜索,成为毛仲的最大危险。

毛仲没有把握将敌人全部杀掉,又没有把握顺利逃走,不,他完全可以轻松的逃走,可是,实在舍不得到手的美人儿,刚才在马上抱着的感觉,简直爽死了,别人的老婆就是有滋味哦。

毛仲才不会在战后将她奉献给朝廷作为功勋奖赏呢。最后,还不知道这只白天鹅落到谁的狗嘴里吞了呢。毛仲承认,对于这样的美人儿,自己一见倾心。

清兵逼近了,在二十米的距离,如果不是沟壑的遮掩,完全可以发现他。毕竟,树林并不密集,只有低矮的灌木丛才有隐蔽价值。

毛仲敏锐地发现了危机,看起来,只有拼命了。

他丢开了大玉儿,一手抱着步枪,迅速地离开了这里,隐蔽到十米外的另外一个地方。

四发子弹?三颗手榴弹?毛仲苦笑着,摇摇头。

开枪的话,枪声将立刻招引来更多的敌人,怎么办?

毛仲几乎觉得,自己进入了死地。

步枪,压上了子弹,瞄准了第一名清兵,那家伙健壮的身材,足有一米八五,穿着盔甲,好象铁塔一样。手里的盾牌和短刀,配合地非常之好,在他的旁边三米处,还有一名清兵,黑须,手执弓箭,随时准备发射。

再远五米,一名清兵也是弓箭伺候。眼睛阴森。

毛仲伏在草地里,一动不动,等到了那个目光阴森的家伙快到跟前时,才突然出击,用步枪瞄准他的鼻子,抠动了扳机。

两名清兵悚然一惊,往枪声响处观察,毛仲一闪身,逃了。

“快,他在那里!在那里!”几个清兵骤然奔出来。朝着毛仲追赶。

毛仲往前猛跑了几步,再次葡伏下来,将手榴弹掏出,可是,头上,已经乱箭纷纷,三名骑马的清兵,在树林里居然巧妙地躲避着树枝,冲向了毛仲。

没有什么可说的,战斗就是,毛仲的手榴弹朝着前面一晃,丢了过去。

轰!

一声剧响,两名清军骑兵惨叫不迭,硝烟弥漫,毛仲趁机转移了方向。

在树林和杂草灌木丛里,毛仲觉得异常舒心,轻松,好象又回到了特种兵的单打独斗的英雄岁月,他太`熟悉的战法了。驾轻就熟啊。

象野猫一样,毛仲在灌木丛里闪烁着,连绕了几回,终于出现在敌人的背后,那家伙是个中年人,估计已经累了,一面牵扯着战马,一面喘气,还将身上的水囊打开,咕咕地喝。

毛仲大喜,往边上看了看,才发现,周围就隐藏着一个家伙,于是,转移了方向,悄悄地摸过去。

“谁?”那士兵喝问。

毛仲的匕首,已经戳进了他的咽喉,那一瞬间非凡的弹跳,让他的左脚痛不欲生。

“还能有谁?”中年老兵很郁闷地丢了水囊。空荡荡的水囊是有皮革制作的,老兵转身抓住马缰,准备上去。

毛仲已经将被杀的士兵弓箭操在手里,瞄准了中年士兵在摇动时晃开的脖颈空当,嗖的一箭。

老兵身体一滞,还没有喊出声音来,毛仲已经赶了过去,操着匕首,就要彻底灭了这厮。

哗啦啦的草丛动静,让毛仲不由得往回一看,这时,那老兵出奇不意地反踹一脚,将毛仲喘得一个跟头,翻了回去。

“哼,敢打老子的冷子?”中年老兵用手拽住脖子后面的箭,狠狠一拔,带着血肉出来,“本佐领还从来没有中过箭呢!”

从腰里抽出刀,老兵冷冷地盯着毛仲,得意洋洋。

这时,有两名士兵从别处出来,正要上前帮忙,毛仲已经准备再次以步枪攻击了,那老兵笑道:“一边去,继续找人,我来拿下这明国的狗才!”

士兵退下去了。

毛仲唰又是一箭,却被那家伙不可思议地攥在手里!

“哼哼哼!”老兵阴险地嘲笑着。慢慢往前走。

毛仲明白,遇见高人了。

步枪再次压上子弹,还有三发,瞄准那个敌兵,毫不犹豫开枪。

砰,老兵的脸上,盛开了一朵桃花,然后,无力地,重重地栽倒下来。

毛仲冲过去,将那家伙拖进了草丛里,立刻就剥掉了衣甲,自己换穿了。很快,就成为一个标致的满清骑兵,为了增加真实性,他还将老兵的辫子也割掉,揣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树林里有好几匹战马,都是清军的坐骑,因为下来搜索毛仲等,就拴在旁边的树上,估计这老兵就是看守之一。想了想,毛仲走过去,将几匹马的缰绳统统割断,然后,屁股上用清军的刀乱砍了一阵,放走了。

战马的践踏声,嚎叫声,让好几名清军在二十多米处惊叫:“快走,快走,我们的马!”

完全是乱战的形势,毛仲也没有把握击败敌人,他骑上了战马,向着一边儿跑去,很快发现了两个清军正在犹豫,他纵马过去时,俩清兵抬头看他。

“嗨!”毛仲的军刀,将一个家伙砍成了两段。

另一个家伙尖叫一声,转身就逃。

毛仲也不追赶,在敌人战马失去之后,已经有四五人跑去追马,这里的敌人,已经不在毛仲的计划之内。只有迅速脱离危险才是正经。

六十一章,疏林孽缘

毛仲朝着左面那个地方扔出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向着右边奔驰。在路上,将一名惊慌失措的清兵削倒以后,才冲到了四十多米处,一看,一名清军正在帮助大玉儿呢,塞布已经取掉,那清兵却色心大起,居然将大玉儿扑倒在地。大玉儿也不是好惹的主儿,随口一咬,咬得那清兵哇哇乱叫,毛仲一刀将之拍飞,顺势抄起了大玉儿的手,狠狠一带,将之揪上了马鞍,双腿猛然一夹,向前冲去。

老兵的战马,力量惊人,让毛仲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一路狂奔,毛仲突出两三里外。而这时,大玉儿竟然也将背手双臂捆绑挣脱。开始装得老老实实的样子,现在,赫然攻击,先一口咬在毛仲的腿上,身体一挺,就滑了出去。

毛仲急忙拨转马头,向着她追去,大玉儿在马上颠簸得难受,跑得不快,给毛仲追上,再一次抄在马背上,“你想找死呀?”

“丢开我!贼子!”大玉儿的拳头劈里啪啦打在毛仲的脸上,顿时,那里又麻又痒。

毛仲一时不备,被她掏住毛仲的匕首,狠狠一戳,不得不退让躲避,竟然摔了下来。

大玉儿一计得逞,喜出望外,翻身跃在马鞍上,双腿一夹,“驾!”

毛仲苦恼地爬起来,举起了步枪,飞快地压上了子弹,看来,对于这个出色的女人,不能不心狠手辣了。

砰,一声枪响,那匹战马的屁股上冒出了一朵鲜花。然后,惊恐地反复跳跃,不再前进,大玉儿虽然机警,也没有防备这一招,也给颠簸下来。

毛仲冲上前去,追赶大玉儿,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拉近了距离,大玉儿边跑边看,见形势不对,转身冲向一片树林。

毛仲紧追不舍,两人很快就冲进了树林的深处。忽然,前面一拐两拐,不见了踪影,让毛仲大吃一惊。

赶紧找,必须找到她,即使不为功勋计,万一遭遇不测,可以将她作为人质保护自己。

反复搜索的时候,毛仲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喧哗,只见数十个青壮年猎人手里举着刀枪,乱作一团地冲过来,全部都是满清人的装束。虽然是百姓,也让毛仲震惊不已。“坏了,她有了援兵。”

大玉儿竟然在人群中,指着毛仲:“快,他是明国的狗官,给我拿下。”

“喳,”那群人凶神恶煞地冲过来。

毛仲一见,赶紧摸腰中,竟然还能摸到一颗手榴弹,步枪还在,可惜,只有一发子弹了。于是,他冷静地站着,手里拿着那根烧火的棍子。

满清猎人围过来时,大玉儿也神气活现地过来,由于没有弓弩,毛仲也不惧怕,在包围圈儿中,毛仲将上手一伸:“快,她是明国人,是逃走的奴隶!快捉住她!本佐领重重有赏!”毛仲对满语并不精通,但是,这不妨碍他说得气壮山河。

基本上,辽东一带,满汉杂居,互通信息,语言可以听得清楚,毛仲的一席话,让猎人们大吃一惊,纷纷转过头来看大玉儿。

“不,他是明国的贼子!是明军!就是他追杀。。。。。。”大玉儿紧急辨别着。

毛仲冷冷一笑,打断了她的话:“别听她胡说八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盛京!哪里有明军能够深入到这儿?诸位兄弟,我是汉军八旗的一名军官,这个可恶的女人是我的老婆,不,是我的小妾,是从明国抢夺来的,她趁着我睡觉,竟然偷跑出来,想要逃到明国去!”

“不是,不是,你说谎话!”大玉儿也开始用汉语说。

“不是,她就是我老婆!是我的小老婆!来人,把她逮住了,每人奖赏一两银子!”毛仲不慌不忙地一举手:“亲手逮住她的人,奖赏五两银子!”

猎人们傻了,东看西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诸位,都来看,都来看,这是我的证件!”毛仲招呼着众多猎人。

“他是明国的奸细,我是皇帝的妃子。我是大玉儿!大玉儿!”大玉儿惊叫起来。不得不亮出真实的身份。

不过,普通的百姓谁知道大玉儿?只知道皇帝,虽然这个女人身穿着艳丽的衣服,可是,却又破破烂烂,狼狈不堪,不象富贵人家的女子。

“妃子?皇帝的妃子?”猎人们一齐将目光投向了大玉儿,同时,将全部的刀枪指向了毛仲。

大玉儿果然不同凡响,立刻使用正宗的女真语言向这些人说话。

毛仲不能给她机会了,否则,一切都玩完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将手榴弹高高地举起:“诸位,快看,这就是证据,这是乌金的!价值一万两白银。”

毛仲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只要糊弄这帮人过来看就是,果然,一听说一万两银子,这些人都冲过来,毛仲将手榴弹的盖子拧开,嘻嘻哈哈地往空中一扔:“看,宝贝!”

许多人都争着看,没人会怀疑毛仲,因为在这么多的人群里,这样坦然自若的明国人,根本不可能有!

“快闪开!”大玉儿显然有些经验,立刻大叫提醒。

毛仲已经猴子一样从人群的腿间滑了出去,顺便还将一个家伙的胸膛用刀子捅了一下。

轰!

手榴弹爆炸了,巨大的气浪,将五六个肥壮的猎人炸得飞了起来,更多的人被震得向后摔倒,当他们从最初的昏迷中醒悟过来时,爬起来就跑:“饶命啊!”

地上,是一堆刀刀枪枪,毛仲上前拾一把,将最后一名负伤逃难的猎人一刀拍晕了,走向大玉儿。

事起突然,大玉儿也傻了。

地上,没死一人,但是,六个猎人在痛苦地翻滚,都受了重伤,不再成为毛仲的威胁,于是,毛仲用刀架在大玉儿的脖子上,轻轻一扭,将之向前推去。“走!小心我杀了你!”

大玉儿不走。

“小心我剥了你的衣裳,割了你的鼻子!让你出尽洋相,成为世界上最丑陋的女人!”

这一招立刻见效,大玉儿急忙听从吩咐,两人飞快地向着树林里逃走了。

逃了四五里地,转过几道小丘,毛仲隐藏在一片废弃的村落边沿儿的稀疏的丛林里,将大玉儿抓到了跟前。

“你要干什么?”

“和你交流交流感情嘛!”毛仲见她面色红嫩娇媚,气喘嘘嘘,实在可爱,将刀丢掉,压在地上,迅速撕开了衣服。

大玉儿的衣服一撕开,让毛仲吃了一惊,雪白滑腻的皮肤,起起落落的坡度,简直美不胜收,比之香雪香桂,更见流畅艳丽。

“。。。。。。”大玉儿惊慌失措地哀求着。

毛仲听了半天才明白:“不要说女真话,也不要蒙古语,说汉话!”

大玉儿哀求道:“明国的将军,请不要糟蹋我高贵的身体,我确实是大清国皇帝皇太极的贵妃,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们将给你很多的好处!”

毛仲道:“你错了,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俘虏,一个难以控制带走的战俘,没有办法,我只有将你杀掉,可是杀掉之前,我想先拿些福利。至于其他好处,我倒没有想过。”

大玉儿泪如雨下:“求求你,如果你不带走我,就杀了我吧。”

毛仲也给她哀求得不行,翻身下来:“我也不是坏人,大玉儿,你是个绝代的美人儿,现在,我不动你,但是,我给你一个选择,这里你熟悉道路,能不能带着我闯出去?”

“往哪里去?”大玉儿大喜。

毛仲看着她那湖泊一样清秀的双眸,鲜嫩的脸庞,心跳得厉害:“往抚顺关嘛。”

“好!”大玉儿很爽快地回答。

毛仲将她的胸前衣裳包裹了。将刀插回鞘里,“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服从命令。”

“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大玉儿的眼神,格外温柔,上上下下打量着毛仲,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将军,你是明国大哪一位将军?怎么这么健壮!这么高强!是我从未见过的!呀,就是女真八旗的骁将,就是蒙古草原的英雄,也没有你厉害呢!”

毛仲笑道:“这你就胡说了,哦,我问你,你是怎样劝降洪承畴的?”

“洪承畴?”大玉儿很迷惘。

“当年你用色相拉拢明国的大军统帅洪承畴下水,投降了你们满清了嘛。”

“没有啊。”大玉儿摇摇头叹息一声,其吐气如兰,沁人心脾,让毛仲浑身为之颤栗。

毛仲忽然醒悟,对,这才一六三四年,也许不到那时候呢。“走吧。”

“喂,将军,我能不能给你讲几句话?”大玉儿似乎不再惧怕毛仲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说。”

“其实,象你这样的将军,在明军里是不会有什么出路的,以我之见,还是投降我家皇上为好,如果你肯投奔的话,我愿意引见,那时,你至少能够封一个汉军总兵!”大玉儿的手,抚摸着毛仲的肩膀,声音低了些:“而且,我还可以做你的妹妹。”

“嗯?”

“真的!”大玉儿的手,在毛仲的脸上滑过去,将饱满的胸膛挺起来。和他挨着了。

“妹妹不行。”

“好,我做你的妻子,行了吧?”

“你不是皇帝的贵妃?”

“嗯,和皇上的妃子在一起,是不是更有趣味?只要你肯投降,我家皇帝求贤若渴,什么都会给你的!”

“我不信!”毛仲真怀疑自己的话提醒了这位聪明能干的女中豪杰豪杰。

六十二章,进入盛京

此后的一段时间,是毛仲神魂颠倒的神仙时刻,大玉儿十分主动地为他宽解了衣甲,两人滚进了厚厚的草甸里,一直纠缠了两刻钟时间。

“明国的将军,走吧!我们去盛京,去见我家的皇帝,他一定很高兴见到你!”大玉儿伏在毛仲的怀里,温柔万般。

“走吧!”毛仲和她走出树林,整理了衣甲,手拉着手,好象一对新婚燕尔的情侣,让毛仲感到十分荒谬,同时,也暗暗佩服大玉儿的胆略,不错,为了死里求生,反过来将毛仲制服,大玉儿迅速地改弦易辙,不惜以身体作为赌注。

揽着大玉儿的娇躯,毛仲的不得不佩服女人最致命的武器,就是身体,怎么摸着怎么舒服啊。

在路上走着,毛仲忽然装模作样:“我不想投降了,万一皇太极把我砍了呢?”

“不会,不会,只要你真的投降,皇上是一个豁达大度的人,什么都愿意给你。”大玉儿急忙保证。

毛仲道:“我不敢相信啊。你要是骗人呢?”

“这位将军,我已经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了!怎么还不肯相信呢?”大玉儿急了。

“那好,我,我还想要一次!”

“啊?你,你,那好,就那边!”大玉儿又好气又好笑,拉着毛仲闪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成其好事。。。。。。

毛仲好几次都动摇了心思,想真的投降了皇太极,不,是杀了皇太极,娘的,这么出色的女人,怎么就让那家伙啃了青呢?他其实也在暗暗地思考,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呢?往抚顺关?可是,自己的三路兄弟兵不找到,怎么有脸回去啊?二百兄弟啊,都是骑兵精锐,还有一百杆步枪呢!完了,这一回自己赌得太大,如果安安稳稳地追一阵子就回去的话,现在早就在抚顺关上喝糖茶睡大觉了。陈香雪和陈香桂左右逢源的,一点儿也不比大玉儿差呀,悔恨啊,都怨自己心太花,要是早干掉大玉儿,自己和三十几名骑兵一溜儿地逃跑,现在应该在安全的地方吧?

“好了没有?”大玉儿的双手,攀着毛仲的脊梁,仰起脸,吻了他一口。

“好,走吧,我跟随你进盛京。我真的投降。但是,你一定不要皇太极杀我啊。要知道,咱们今天。。。。。。否则,杀我的时候,我就告发你!”毛仲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走吧!将军,给,拿着您的刀,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大玉儿笑嘻嘻地往毛仲的胸膛里一撞:“将军,你如果能够将你的铜铳和能吓死人的黑铁疙瘩都讲给皇上听,给咱大清八旗军多制作出来,别说皇帝杀你,就是奖赏还惟恐不及呢,我想呀,一定能封你一个总兵,不,是提督!甚至是汉军的骑兵统领!”

毛仲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跟随着这位伺候了自己两次的美女往盛京去,自然,他不会投降,而是要中心开花的。“嘻嘻,贵妃娘娘,告诉您,明军的所有先进武器,这个叫步枪,那个叫手榴弹,都是我制作的。真的,如果皇太极真的肯封我为将,将你配给我为妻,我一定忠心耿耿,为大清做事儿!”

“这多好啊!”大玉儿抱着毛仲,啃了好几嘴。

两人各怀心思,兴高采烈地冲上大路。为了控制毛仲,大玉儿频频施展其青春无敌的媚眼儿,不时投怀送抱,让毛仲幸福得云里雾里。

前面,忽然涌出了一队骑兵,约二十余人,都是满清军队,一见毛仲等,迅速奔驰过来,将之围困在中央。大声地喝问。不过,大玉儿一说话,马上就让所有的清兵惊呆,稍一犹豫,就纷纷滚落马下,向她请安,然后,让出了两匹马,紧紧地护卫在身边。

大玉儿在前面,毛仲的马在她后面,可是,大玉儿非常热情地请毛仲同行,还向所有的清军介绍说,这位是她的亲信保镖,她不时用汉话告诉毛仲走好,用眼色暗暗地提醒毛仲,不要乱说。“那?”她的眼睛朝着路边的树林草丛里眨了眨。

毛仲会意:“谨尊娘娘吩咐。”

一路无话,飞快赶到了盛京,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毛仲在城门口顿时呆住,呵,好威严的城池!虽然说和明军的城墙差不多,可是,毛仲一上来就在黄海之中的岛屿上,什么海洋岛,长山岛,后来是旅顺,金州,普兰店,瓦房店儿,都是小地方,盛京为满清帝国的首都,又有明朝的沈阳城建筑为根基,自然壮丽非凡。三丈高的城墙,巨大的城砖,密密麻麻的垛口,都让毛仲叹为观止。

“怎么了?后悔了么?”大玉儿的气势,已经迥然不同,高贵地,冷淡地抿嘴而笑。

“哪里会,我是感慨,这一辈子真找到了地方,也找对了人!”毛仲很幸福地说。

大玉儿意味深长地盯了毛仲一眼。

城门外的清军守兵,相当不少,一副戒备森严,武装到牙齿的牛叉样,估计明军骑兵突如其来,打到抚顺关的消息,让所有的清军都震撼不已,盛京已经戒严了。如果皇太极先生已经逃回了盛京的话,清国上下才是惶恐呢。

“喂,站住!”守兵照例来检查。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皇上的贵妃娘娘,”迎接了大玉儿的骑兵中,出来一个小头目,将身份证,也就是腰间的一个令牌一亮:“还不给贵妃请安?”

“喳!”一溜儿数十名清兵,都赶紧过来磕头,然后,笑嘻嘻地躲闪在两边,虽然样子做得相当精神,在毛仲的警觉里,这些家伙都奇怪地窥探着大玉儿,为了她的美貌,她的破烂衣服一个个*的,有几个象死鱼一样张大了嘴巴。

大玉儿经过刚才毛仲的两番滋味,面色红润新鲜,确实可爱。当下,白了一眼,“皇上是否回来了?”

“没有啊!”一士兵老老实实地回答着,眼神在大玉儿的脖子下面猫。

“怎么可能?皇上不是早就回来了?”大玉儿大吃一惊。

迎接的骑兵道:“确实没有,我等是郑亲王济尔哈朗派遣的探马,也在四处寻找,后来,才发现皇上已经绕道到了抚顺城北关的多铎军大营,郑亲王这才让我们来寻找您。幸好找到了,就护送您回京。”头目道。

“那好,我们就转到抚顺的北关下找皇上吧。”大玉儿道。

毛仲急了,一旦再回清军大部队中,他自己不仅要肉包子打狗,真的有去无回,就是心中构思了很久的计划也要泡汤,“贵妃娘娘,我看还是先回盛京,在这里休息几个时辰,吃点饭,换件干净衣甲再走。”

大玉儿目光一凛,扫视着毛仲,犀利的光芒几乎将他看穿,:“也好!”说完,打马闯入城内,毛仲等人紧紧跟随,看着在马上颠簸得很俏皮很动人心弦的大玉儿的背影儿,因为屡次的挣扎,纠缠,还有战斗,已经破了的衣甲上的血迹,泥土,草痕,冷笑一声,“驾!”

盛京城的内部,建造得相当精美,街道井然,很多以青石铺垫,严丝合缝,宽阔的街道两侧,是密密麻麻紧紧相接的房屋,在东门大道附近,全是青砖瓦房,商铺不少,规矩地退缩在门面里,可能清军主力已经东下,这里不见巡逻骑兵,可是,从百姓们畏惧的眼神看,应该多是汉人。

走了一段,大玉儿转身问:“巴哈图,你们准备跟我到哪里?”

那个迎接的骑兵头目一听,赶紧站住:“请贵妃娘娘示下。”

大玉儿一摆手,让他们在这附近等候,然后,带着毛仲向左面拐弯冲去。

其实,大玉儿现在的打扮,已经不是贵妃的装束,头发和首饰早就混乱,估计是不想让更多人见她的狼狈相,前行了约三里,又转了几道弯儿,这才走近了一座宅院前,有两个老头子在看守说闲话,一见大玉儿,惊呼一声,赶紧跪到了地下。

大玉儿安慰了两人几句,就下了马,带了毛仲往里走。

“这是什么地方?”毛仲见长长的院子里,寂静异常,建筑景致,雕梁画栋,宛然优美江南,不禁吃惊。

“不过是皇家的一处闲散地方,”说着话时,又有两个老妈子两个小丫头模样的人来请安,大玉儿很尊贵地摇手叫她们起来:“见过这位将军,他是皇上给我的保镖。”

“见过将军!”

毛仲点点头,算是回了礼貌,绝对不肯轻易说话,以免得露出了马脚,同时,也为大`玉儿的心思玲珑而敬佩。就是下人,也要给她们解释清楚随从的来历。

“赶紧做饭,哦,莺儿,你来帮我梳洗!”大玉儿也不管毛仲怎么,自己匆匆忙忙带了人进去后面的宅院了。

看院落的结构,定是哪家明朝的富商营造,见形势不对才逃了,成为满清帝国的皇家财产。欣赏了一会儿古色古香的房檐,滴水,兽头,雕门等,就被一个老妈子引进了一处偏厢,随即,端上来两盘果点,毛仲一见,抓起来就吃,实在是饿了,一面吃一面噎得咳嗽,让那老妈偷偷笑了几回。

六十三章,火药场的爆炸

毛仲也不怕大玉儿捣鬼,这女人非同寻常,一心要降服自己,为皇太极收罗天下英才,自然不会再害人,所以,大大方方地吃喝玩乐,还到一个别致的房间里洗了澡,看着里面湿润的池子,嗅着沁人的芬芳,满眼精美豪华的布置,毛仲知道,刚才,大玉儿一定就在这里舒畅过,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要是能够和她洗一回鸳鸯浴多好啊。”

饭菜极为丰盛,两盘素菜,四盘荤菜,其中,一只酱鸭子,一大盘猪肘,吃得毛仲满口喷香,异常痛快,因为下了很重的辣椒,让毛仲对了胃口,也满头大汗。在道路上走时,大玉儿曾经询问过毛仲的姓名,爱好等情况,毛仲将之曲解,坦白了,喜爱辣子这一条,不过顺口说出,想不到大玉儿这么在意。

“多好的女人啊。”

毛仲一个人风卷残云,将之统统纳入腹中,还喝了二两高梁烧,高度的没有任何搀水美酒一入肚,让他的灵魂都飘逸起来了。

乱了约摸一个时辰,毛仲抱着肚子正在休息,打扮一新,顿时容光焕发,感性十足,小坎肩儿水蛇腰,春风满面的大玉儿出来,手帕轻摇,嗯了一声:“走吧。”

“哪里去?”毛仲问。

见毛仲的眼神太过火辣,大玉儿皱了眉头,冷冰冰道:“皇上正在抚顺关苦战,我等不去那里么?”

毛仲吃饱喝足,心里又泛滥起痒痒来,其实,也在寻找机会,干一番大事业,“好!”毕竟这院落里人手太稠密,还是及早离开为妙。

走了一段路程,毛仲见街道上冷冷清清,就停住:“姐姐,我饿了。”

大玉儿俏脸一紧,回马道:“你说什么?胡说八道!毛将军,刚才不是吃了?”

毛仲道:“我跟随着你走,一路上香风阵阵,嗅得我双脚都软了,只想跌倒,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吃点儿香儿?”

大玉儿极为愤怒,可是,这毕竟在盛京的大街上,就算行人寥寥无几,毛仲刚才的话低了些,也足够让她难为情,足够生气了,这是赤果果地挑衅啊,在盛京的大街上向大清国的贵妃娘娘公开要那个?

“你们明国人都是这样无耻吗?”

“姐姐,不管你说什么,只要你答应,我就不走了,宁可给你杀了。”

“哼,那你就自杀吧!”大玉儿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死了你一个坏东西,世界清静!”

毛仲冷笑:“那好,我就在这儿大声地喊,我这一辈子,死也值得了,玩过皇家的那个。。。。。。还有,明军的步枪,手榴弹,数不胜数,立刻就可以将这里给灭了!”后面的话低了。但是,近在咫尺的大玉儿,听得十分清楚。

“好了,我服你了!”大玉儿非常冷静,立刻就掂量出事情的轻重缓急,迅速变换了笑脸:“何必呢,毛将军,我跟你开个玩笑,走吧,你要到哪里?”

毛仲要求找个清静的场所,大玉儿想了半天,点头:“走!”

转了约三四百米,又到一处小胡同,门前,却有三名士兵正在转着,一见大玉儿,惊呼一声就跪。大玉儿一笑:“就在门外侯着吧,毛将军,随我来找找皇上在这里遗落的雕零弓。”两人进了院落,也有几名丫头,都被大玉儿驱赶到了外面。然后,两人进入后院,一到堂屋子里,毛仲就关闭了屋门。

“毛将军,你好本事呢!”大玉儿冷嘲热讽道:“要是大明国的官兵,都能将这工夫用到战场上,恐怕我大清早就灭了!”

毛仲将她拥在床上,“如果我不给你们满清提供步枪和炸弹,手榴弹的秘方,也许不到半年,满清真的就给灭了呢!”说得大玉儿脸上一愣,叹口气,转过脸来,身体一软,靠进毛仲的怀里:“只要将军肯忠心耿耿投降我大清,我大玉儿就是死了也值得,何况勉强几回?”说完,主动为毛仲解衣。

两人云来雨去,颠鸾倒凤,被翻红浪,床声艰难。。。。。。

“走吧,快些!”大玉儿急了。

毛仲抱住她不肯撒手:“看看外面?已经不早了,就是想走,也难得,干脆,明天我们走不行?”

“那一干官兵还在城中等候呢!”大玉儿心急如焚。

“等就等吧,他们又不是木头!大玉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讲讲,我们的步枪和怎样制作的,还有那个会爆炸的手榴弹,这个,还有。。。。。。”毛仲笑嘻嘻地,故作神秘。

大玉儿立刻安静了,不仅任由毛仲作为,还矫揉造作地迎合,给了毛仲很多好处,温柔婉转了半天,总算将毛仲劝起来,两人穿了衣服,迅速赶到外面,直奔盛京的火器场。

毛仲没有想到,他本来计划将大玉儿糊弄到了天黑以后,多问些路途,就找盛京最有价值的目标进行破坏活动,不想,为了尽快弄到和明军一样厉害的武器,大玉儿竟然愿意带他到清军在盛京最大的火器场去看看!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大馅饼啊。

毛仲高兴蒙了。

两匹健马飞奔到了八百米外的一处安静所在,十余名士兵正在看守巡逻,一见有人来,大声喝斥,大玉儿也不生气,将怀里的一件东西一亮,顿时让那些士兵惶惶张张,全部俯首贴耳:“皇上的金牌?”

“我是贵妃,这是皇上身边的二等侍卫,皇上从抚顺关下紧急派遣我们来这里调看火药大炮情况,这个侍卫刚从明军那儿学得了制作更厉害的兵器之法,现在来这里试做。”大玉儿简明扼要就讲清楚了问题:“一切事情,自有我大玉儿来承担,皇上回京之后,也会向你等的官长讲清楚的!”

“喳!”士兵拱手而退。

大玉儿和毛仲两人,顺利地进入了火器场,有士兵引路,连开几道锁才进入了场中,只见诺大的院落里,干净利落,空旷广大,周围四处,都有仓库房子,士兵打开了几个门,让毛仲见识里面的东西,这是火药制作处,那是红衣大炮的铸造处,那是鸟枪制作处,从原料到成品,都有。

“出去吧。”毛仲支开了三名士兵,和大玉儿两人在场子里,“要不,贵妃姐姐,你也去外面等着吧,等我制作了几个手榴弹,火药罐炸弹之后,明天带着去见皇太,皇上。”

“我想看看。”

“不能,女人不能,是犯忌讳的。”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大玉儿警惕起来。

“怎么?我会偷吃火药自杀死了?贵妃姐姐,有你在,我会偷吃人,也不会偷吃火药!实在是不舍得。”毛仲嘻嘻哈哈地说。

惟恐给外面的士兵听了难堪,大玉儿一点头,“好!这里如此森严,就是你有歪心也跑不掉的。”说完走了。

毛仲于是,在火药场里迅速地寻找需要的物件,可惜,这里没有最基本的适合装火药的钢铁小罐子,其实,这里的火药也不多,毛仲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些红衣大炮上使用的火绳,好象是由火绒草捻成的,火绒草,就是大名鼎鼎的雪绒草,虽然非常不起眼,可是,一首《雪绒花》却让人们知道了它。人们知道歌曲,却不知道它竟然是火药时代初期的重要点燃物。

不过,清军的火绒,还有其他物样,不管怎么着,毛仲搞到了不少,自然喜出望外:“太棒了,这下子够小满清受的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外面废弃的黑瓷酒罐子,毛仲将里面装满了火药。又找布匹和绳索,将之做成能够用绳提的样式,才开始安静下来,反复思考着今天夜里的作战问题。

对,就用火药将满清帝国的首都炸成一片废墟!

炸?就这点火药?不行,就烧吧,要把这儿烧成一片废墟!

风在哪里?如果没有风的话,清军赶来扑救,城中居民也赶来,一点儿火苗儿,还不立刻就灭了?

如果纵火焚烧的话,这么壮丽的沈阳城就付之一炬了。多可惜?城中还有至少上万的百姓,无辜的居民怎样处理?

越想越多,毛仲感到脑袋疼痛得厉害,几乎要爆炸。

将着几个桌子一拼,加了凳子,毛仲窜上了瓦房顶,然后将火药,引绳等弄上了房盯,然后看看周围,天色已经暗淡了,寒冷的气息一波波袭来,阴历九月底,东北地区的气候已经相当严厉,毛仲从屋脊上眺望,朦胧发现了这一带的轮廓,犹豫了一会儿,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就带着两大包火药,一些火绳,伏在房屋上,将火药包系到那面胡同里,然后在房上点燃了引绳,看着火绳哧哧冒着火星往前面穿去,急忙滑下了房屋。

一跳着地,毛仲抱着两个大火药包,撒开了双腿就逃,朝着前面长长的胡同巷道,狂奔不已。一口气跑出了将近四百多米,才听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轰!

这一声,将毛仲都震得几乎摔倒,周围的街道上,房屋乱摇,咯吱吱怪响,好象发生了大地震,随即,附近的房屋里,就传来了尖锐的哭喊声:“救命呀!”

六十五章,盛京锦绣成灰飞

一些人骑马,一些步行,城门口大队的清军守军急急忙忙地走了。

等待了约摸五六分钟,听听那些士兵的脚步和马蹄声已经遥远不见,毛仲立刻阴险地上前,大声叫道:“快,快走啊,快去救火,王爷有令,一人不留,都去救火!”

“你谁?”一士兵从城门洞里出来,晃着刀片,警觉地问。

毛仲将女人往前一推:“给你!”

那士兵的注意力被吸引时,毛仲已经丢弃了女人,呼一拳头,左勾在士兵的太阳穴上,使之昏迷过去,然后夺取了单刀,向着城墙上冲去,黑暗里,没有人看清他,于是,正在游动的三个清兵,先后遭遇了他的毒手,不是被拍昏,就是被抹了脖子。

“麻辣隔壁,差一点儿将老子吓死了!”想想自己曾经的自杀准备,毛仲有些庆幸,冲进了城门洞里,想将大门弄开,捣乱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人家用大木栓拦截,大锁整得死死的,别说弄开,就撞门也不行。

毛仲无法,再次回到了城墙上,准备走,想想也没有办法,不知道城外的地面多坚硬,万一再伤了脚,即使出了城也跑不远,灵机一动,就跑到几个清军身边,开始撕扯他们的衣服,然后,用力地搓着,准备弄成绳子从城墙上溜下去,在工作的时候,先回来看看自己的战果。

呼,一阵寒风,让毛仲不由得全身一紧的时候,也骤然惊喜万分:“妈呀,太好了!”

大火,正在黑暗的夜幕里肆虐,缭绕成巨粗的黑色柱子,从火场的地方向着天空弥漫,红色的火焰,狰狞而猛烈,摇曳多姿,火光逐渐明亮,照耀出了周围很大的地方,从城墙的高处望去,非常壮观。

城内,基本上乱了套,到处都是人嘶马喊,在火场的周围,自然呼声最高,可见,那里是盛京军民在奋力地抢救大火,但是,在寒风的渐渐强势下,那些火堆也愈来愈强大,向着周围迅速地扩张着。

“好了,鸟人们是救不下来了!”

城下,忽然有人在哼,接着,声音越来越大,马上让毛仲心里发了毛,赶紧冲下去,一看,是三贝勒家的格格,呵,你还在啊?毛仲举起了刀,却没有拍下去,顺手一捞,将之夹起来,带到了城墙上,用双腿夹住她的身子:“不能动,小心我杀了你!”顺手还将多余的清军衣服扯了一面给她:“自己包裹好!”

那格格可能是将门出身,也非常了得,三下两下,就从毛仲的怀里挣扎出来,气得毛仲只能动粗,将之打昏,

眼看绳子已经搓好,毛仲就要往下滑的时候,忽然,在城外来了一大队的火把,“开门,开门!”

“你谁呀?”毛仲不得不问。

“你管老子是谁!开门!”一个声音大吼!

“你知道吗?没有贝勒的军令,夜间一概不得乱开城门!”毛仲绝对不给敌人进城的机会,要知道,这黑呼呼一大队的清军进来,那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再说,就是假如救火的大军中,也恐怕影响了他的成就。

“你是谁?”城下的士兵高喊:“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皇上的亲兵,有事要见留守大人!”

毛仲正在惊异间,忽然有人低声咕浓:“别罗嗦,开枪弄他!”

毛仲大惊,赶紧隐藏在城垛下:“牛雷?牛雷?你是牛雷吗?王海生?”

城下立刻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下都能听得见,几乎是窒息般的安静以后,忽然,下面乱了起来:“将军?将军?”

“我是牛雷!我是牛雷,将军,总兵大人!是我!”牛雷疯狂地喊叫。

“低声些,来,我拉你们上来!”毛仲惊喜异常,立刻垂下了绳子,受到过攀登训练的特种士兵,立刻有人抓住了绳子,攀上了三丈高的城墙,接着,一个两个,很快就上来了五个。

“去,砍开城门!”

几个士兵冲进城门洞里乱弄了一阵,不行,于是,找到了一根巨木,狠狠地撞击,将木拴撞折。这才开了城门,放大队的军马进城。

青一色的骑兵进来,正式分兵作战的牛雷小队,牛雷和王海生一见毛仲,激动得都哭了,两人带兵追赶皇太极,追了很远不见,就返回,可是,遭遇了清军,因为清军大队已经分散,被他们一阵手榴弹乱炸,打散了,他们四处寻找毛仲不见,审讯了几个战俘,就朝着盛京的方向杀来,因为地形不熟,又被战俘所欺骗,到城下时,已经黑了,牛雷等人一直怀疑毛仲已经被清军俘获,决心假扮清军,骗开城门,杀进城中,救人!

“好兄弟!”在绝境中重逢,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感慨和生死攸关的情谊。

牛雷等人最奇怪的就是毛仲的经历,毛仲也不搭话,稍一思考:“这样,既然我军人数不少,完全可以进行果断进攻,来,从这里出发,。我们去放火,将敌人的京城一把火烧了精光!”

“好!”士兵们爆发出一阵阵狼嚎。

于是,七十余人的部队,就分成小组闯进了毫不知情的盛京城,弄些火镰,引燃物,见屋就点,就人就杀,此时,西北向的寒风大起,吹嘘着已经点燃的屋子,发出了呜呜的怪叫,因为风向问题,在城南门的点燃效果不是多好,但是,毕竟有等,火势依然迅速壮大起来,一座座房屋沐浴在红色的火海之中,烧得劈里啪啦作响。就连城墙上的毛仲都感到了炽烈的热度。

不远处,传来了纷纷的马蹄声,看来,这里的火势已经引起了清军的注意,是该撤退的时候了,毛仲立刻跳上一匹战马:“走!”

士兵给毛仲腾了马,自己双人骑着,毛仲想了下,将地上的女人捞起来。

“谁呀她?”

“给你们抓的媳妇,谁喜欢谁娶!”

明军骑兵,箭一样地离开了沈阳的城南门,一直奔驰出两刻钟,才停下来稍稍休息片刻,“妈呀,好大的火!”

这么远的距离,明军官兵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沈阳的方向,火光冲天,狰狞一片。

“没救了!”

“哼哼,这回看皇太极哥哥哭老鼻子吧!”

六十六章,兵指盛京

在夜间,明军一路悄悄地潜出了沈阳城,绕道而行,来到了距离抚顺关城下清军围困处不远的地方,安静地休整,让许多官兵不满:“总兵大人,我们何不趁机进关?”

“小心清军拦截埋伏,”牛雷说。

毛仲大喜,连连夸奖他有头脑。

不过,他们没有能够安生多久,就听得前面大乱,人嘶马喊的,漆黑一团里,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急忙隐蔽起来,远离道路。听得道路之上,脚步声声,马蹄纷纷,好象无数的军马逾越而走。明军官兵,都将马爵子勒住,或者轻柔抚摸,或者干脆将之捆倒,绝对不得发出一丝声音。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人马声才渐渐稀疏,最后,零零星星。

一直闹到了拂晓时分,道路上才安静下来。明军官兵等得够呛,虽然艰苦难忍,还是勉强撑着。

天大亮以后,明军才派遣了侦察士兵,前往试探,不久,士兵回来,兴高采烈:“总兵大人,靼子们都撤退了!”

“撤退?”

“是啊,一根毛子都不剩下!”

“你确信无疑?”

“绝对!”

毛仲还是担心满清军狡诈,再次派遣人手侦察,终于肯定,才涌起来,向着抚顺关进军。绕了半天,他们才在抚顺关的南门外,一接近城下,就听城上欢声笑语,歌舞如雷,明军官兵在城上喜出望外,都纷纷从垛口里往下招呼,城门也迅速打开了,大队明军骑兵冲出,掩护毛仲等人入关,冲在最前面的是香雪,上前来,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挤开别人,就拉住了毛仲的手。眼泪哗啦啦飞翔。

毛仲一笑:“这不没事儿吗?”赶紧腆着脸儿,竭力赞美她俊俏英武,实际上,是压抑不住内心世界的愧疚,毕竟,在昨天的时间里,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几度云雨几度春秋,坠落神仙之乡,还将又一个女人揽在怀里,上下其手,捞摸了个痛快,心里暗暗咒骂自己花心大萝卜,香雪这样的媳妇在家里呆着,生生死死地跟随着你,还不满足吗?

香雪忽然醒悟,急忙撤手,可是,撤不`去,就奋力在他手心里掐了一下,这才羞红了脸儿逃走。看得周围的官兵羡慕不已。

李黑风赶在城楼下,上掌一鼓,激动得不行:“朱总兵,你居然回来了!好好。好!老天保佑!”

“没事儿,没事儿!你的伤也好了吧?”毛仲砸了他一拳,两人经历生死之后,已经从很普通的军官,在心里切近成了兄弟。

李黑风道:“伤?不算啥,昨天你们追杀过去,忽然清兵从四处蜂拥而来。我们知道不好,急忙派遣三百骑兵冲过去接应,和清军济尔哈朗部大战一场,虽然将敌人打死打伤数千人,敌人顽强不退,死了一层又冲上来一层,无奈之下,我军只好撤退了。真是对不住!”

“你能够守住城池就大功一件了!”

李黑风非常诧异:“清贼军怎么了?昨天夜里听得乱响,我军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看看,营寨基本都是空的,想是已经逃走了!”

抚顺关距离盛京五六十里,自然看不到那里的情景变化,毛仲等人就将大致情景说了一遍,一听说毛仲深入敌人巢穴,将盛京付之一炬,大明官兵,无不欢欣鼓舞。李黑风惊叹不已:“我明白了,难怪清贼军大队要撤退了!朱总兵单人匹马,深入虎穴,捣了巢穴,可谓是有胆有识,智勇过人,想来,在我关宁军中,数万骁勇之士里,也没有此等英雄!”

“你跑到了盛京?”陈香雪和陈香桂两姐妹的脸都绿了。“你一个人?”

毛仲嘻嘻哈哈一笑。“这不是被人家撵得没有办法,才混过去的嘛。”

香雪道:“毛仲,你那时都没有想想自己什么人?就硬往前闯?”

香桂赶紧打了香雪的胳膊一下,陪出笑脸儿,向李黑风等将领道:“香雪是担心你呢,是不是?你要一个人冒风险,我们姐妹,不,我们这千多官兵怎么办?”

李黑风等人急忙附和:“对对对,陈小将军说得实在有理!”

事情到此为止,毛仲等人在关上吃喝玩乐,休整了两三个小时,然后,点齐了军马,向着盛京城杀去。

“诸位官兵,兄弟们,盛京已经被焚毁,清贼军必然大乱,我军正好可以从后掩杀,将靼子彻底追捕,能够逮住皇太极等人最好,最不济,也要将敌人的败兵咬住,杀个落花流水。”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大明必胜!大明必胜!”官兵们群情振奋,山呼海啸。一千四百余军马,竟然象数十万大军。

“为罗汉和秦铁汉等兄弟们报仇血恨!”

“报仇雪恨!”

正在喊着,城南零零星星出现了一些游骑兵,将侦察的明军吓了一跳,不久,那些游骑飞一样冲过来,竟然就是罗汉等人。七十余骑,经过和清军的多次缠斗,勉强还有四十余人。

大军西去,浩浩荡荡,李黑风执意要率领部队在前面,为毛仲开道。他和他所有的关宁军骑兵,现在都对毛仲充满了崇敬之情。简直是战神的超级存在。想想也是,明军在东北的十数年战争中,才有几次胜利?绝大多数都是失败,甚至是惨败,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关宁军,也被满清军多次弄的焦头烂额,晕头转向,轻易不敢与其野战。而跟随着毛仲,千多人骑兵,就将满清军打得狼狈不堪,死伤惨重,甚至直接穿插到了敌国的京城来!实在是想都没有想过的战果啊。

明军骑兵迅速,前进了约一刻钟时间,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阵箭雨,将许多官兵射伤射死,明军前队大乱,李黑风慌忙命令士兵抵抗,这时,一大队满清骑兵从周边的树林和沟壑间冲杀出来,向明军掩袭,形势非常不妙。

不过,李黑风毕竟不是寻常人等,乃是久经考验的悍将,迅速组织了人手反击,特别是毛仲拨付他的一百步枪兵,在一阵手榴弹的爆炸防御,将敌人暂时阻挡以后,就成为超级杀手,一阵阵硝烟弥漫,枪声大作,将清军骑兵大部击毙。不时的手榴弹爆炸,将清军的斗志惊散了。于是,清军撤退,明军反败为胜,紧紧追赶,一古脑儿冲进了清军埋伏的步兵队中,将之大量地砍杀,虽然清军是埋伏,其战斗的结果,却是明军大胜,在战场上,击毙满清军步兵五百多人,骑兵一百二十余人,还俘获敌军战马一百八十多匹,骑兵七十九人,步兵一百八十余人。几近千人。而明军官兵的统计,只不过牺牲五十四,受伤三十一人而已。

遭遇了敌军的埋伏,明军义愤填膺,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直捣敌穴,和敌人决一死战。此后,明军小心谨慎了许多,前面部分骑兵稍哨探侦察,后面跟进,再没有发生遭遇敌人袭击事件,一个时辰以后,明军分为左右两翼,来到了盛京的东面三里外。

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在明媚阳光的逼视下,有着奇异的怪僻。清军已经在城下列队,不过,一个个乌黑脸庞,千奇百怪,好象从动漫世界里刚走出来的小妖魔鬼怪。实在可笑极了。

清军呈现出大半环形,从盛京城下弥漫过来,旗帜招展,深厚的队列,从城市的难北两端,源源不断地延伸出来,真不知道有多少兵马。如果单单第一眼望去的时候,就让所有的明军官兵都安静无语。

敌人有多少?一万?三万?五万?还是十万?

天知道!

明军满打满算,只有一千四百人,连续作战的损失,已经超过一百。漫山遍野的敌人,谁知道准确数目?刚才还喧嚣不已的官兵们,都掂量出了事态的严重性,看起来,清军也豁出来了。

毛仲和李黑风分任左右两翼,不过,还是李黑风有经验,赶紧派遣人手过来告诉毛仲,清军的气势汹汹,肯定将有一场大战。

果然不出所料,不久,在毛仲军的左翼,甚至后面,都出现了清军的马队,旗帜,清军应该说在盛京城下,设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明军来钻呢。

“诸位兄弟,胜败在此一战!胜,则靼子全军胆寒,再不能危害我朝,败,则我千余大明精锐将片甲无存,匹马无还!诸位兄弟,为国捐躯,诚人生第一大快事!步枪军,给我上!”毛仲做了简单的动员,立刻带领步枪军向前出击,因为清军的骑兵就在射程之内,士兵们立刻开枪。

砰砰砰砰的乱枪之中,清军骑兵一排排地栽倒,战马受惊,四处里乱冲,死伤的士兵在地上翻滚着。

不过,清军的大旗,还在左右挥舞着,后面的清军骑兵,仍然一排排朝着前面拥挤。那种前赴后继的,缓慢的行军姿势,让明军官兵,甚至让毛仲都震撼不已。天呐,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战斗?有这样不怕死的士兵?

六十七章,浴血奋战

明军子弹全部携带而出,自然不少,三万发总弹量,虽然消耗了一天,还剩余两万四千余,所以,并不担心不够用,这也是毛仲敢于率领军队直攻敌人巢穴,寻找敌人主力决战的底气所在。

连续射击十数次,明军已经有多支步枪卡壳,低劣的子弹也有部分没有射击到敌人身上,竟然中途弯曲,跳跃着入了地,不过,总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以毛仲的观察,至少击毙击伤敌军骑兵上千人了。

这样打下去,即使明军的步枪子弹消耗完了,即使最终的白刃战明军被全歼,清军的精锐骑兵,也将被消灭得差不多。两万发子弹呐,真正打掉两万满清铁骑兵,早就将皇太极的魂魄都打飞了!虽然满清八旗军厉害,号称有二十万,可是,除了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以外,真正的满清军只有十三四万,其骑兵军,也不过五万左右,最精锐的部队,约三万,这是明军官兵讲给毛仲的情报。

现在,清国的大贝勒代善正率领部分精锐,约三到五万人,在辽东半岛的九寨,万福,徐岭等一线防御,在盘锦一线,也有数万人,散落在朝鲜和蒙古边境,其他城市地区,也有数万人,几天之内,就算清军动员能力再强,也不可能都赶来。

毛仲断定,在盛京城这一带的清军,满打满算不足五万。

“哼,我们的子弹和手榴弹,炸弹之类,足可以将全部的满清军都整死了!”

看着清军骑兵慢镜头般朝前走,毛仲感到可笑,清军其实太缺乏对付步枪的常识了,以为这样缓慢的攻势就能吓倒明军,其实,只有勇猛地冲锋,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一旦冲到了明军跟前,就只有肉搏战了,那时,清军铁骑,或许才有一线希望。

不过,毛仲再想想,敌人已经和明军大战过,知道明军手榴掸和火药罐子炸弹的厉害,一旦近身,惟恐明军使用更厉害的杀招,所以,迫不得已而为之吧?

就这样,近乎于心理战术的清军骑兵的前进大演练,成为明军的点射训练课,步枪瞄准射击的表演艺术秀,最终,毛仲部队每人射击了二十余发,将清军打掉了两千余人。

此次战斗,明军拥有步枪数百杆,分两翼使用。威力依然惊人。

终于,清军的队伍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哗啦一声爆响,战鼓沉闷地敲打着,军号也凄凉地鼓吹起来,同时,在盛京的城南,忽然飞起了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同时,惊天动地巨响。

“大炮!红衣大炮!”

清军的炮弹,让明军有些措手不及,乱七八糟的炮弹打过去,正中在明军的队列中,往往一颗炮弹,就将数名明军士兵打成肉酱!眨眼之间,就有百十名明军官兵遭殃了!

原来,清军也隐藏有后手呢!

明军官兵大为惊恐,一时乱了阵势。

清军的骑兵,眨眼间就爆发出了惊天的怒吼声,顿时山呼海啸,潮水一样朝着明军突然袭击!

毛仲这才意识到,清军也是蓄谋已久的,估计他们的红衣大炮非常沉重,运输和移动扭转调整非常困难,这才以大量的伤亡为诱饵,吸引和迟疑明军的攻击,为大炮的攻击奠定基础!

好厉害的用心!

好险恶的计策。

清军的大炮,持续不断地射击着,让毛仲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灭了他们的火药场。

眼看着敌人的炮弹越来越多,明军大量地无畏地伤亡,毛仲当机立断:“冲锋,和敌人搅拌在一起!”

左翼的明军顿时大哗,跟随着毛仲向前冲去,步枪挂在马鞍上,手里举了大刀和手榴弹。右翼的明军也相应作出了反应,两支军队象大螃蟹的两只铁钳,左右逢源,遥相呼应,钳进了深深的敌人军阵之中。

明军的部队,非常重视小单位的作战方案,一个小组三人,最多五人,都是武器方面的默契配合,例如,举刀的战士,旁边必然有手榴弹的投手,火药罐子炸弹手,这叫做冷热兵器配合,尽量发挥出武器的交叉效能,在毛仲的概念中,一加一永远大于二,他本就是特战士兵,对于小单位的战斗非常精熟,得心应手,所以,明军的战阵,很注重实效和细节。

因为双方都是骑兵,速度很快,立刻就纠缠在一起,搅拌在一快儿了,如果从高远的视角来看的话,只见两大股灰尘滚滚的潮流,猛然地就撞进了一大片沸腾的庄稼田里。密密麻麻的庄稼,被他们肆意攻击,践踏,冲撞,蹂躏。

不错,明军的铁流,正在轻松地切进了清军的队伍中,虽然是双方短兵相接,殊死搏斗,可是,明军的进攻轨迹,就象犀利的刀锋,划过了满清军阵松散的蛋糕,将之搅拌得一片狼籍。

一接近清军,明军就使用手榴弹轰炸,火药罐子抛投,根本不给清军任何清醒的,冷静的,理智的战斗机会,明军士兵都知道敌人的野战能力相当不错,绝对不肯使其长处张扬出来,呼呼嗵嗵的爆炸声中,立刻将近在咫尺的清军骑兵炸得东奔西跑,东倒西歪,非死即伤!往往一个爆炸,就让一大片的清军,数人,数马,十数人,十数马,甚至数十人马,都遭到重大威胁,这些先进武器弹药实在太恐怖了,最关键的是,清军很少在战场上这样遭遇,大姑娘上轿第一回,能不惊心动魄?

明军的武器,远远超出了清军的正常理解和常规战斗的方式,他们事实上处于混乱状态,不知道该怎样来对付明军了。在战鼓和军号的催促下,虽然死命前进,可是,他们的战马并不象人一样野蛮,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一起来,许多清军的战马就疯狂了,根本不肯往前进,而是转身就逃,或者乱摇头甩尾。

不仅战马这样失魂落魄,就是清军官兵,也都胆战心惊!

昨天的战斗,许多人都看见了,抚顺关城南的数千清军精锐铁骑,眨眼之间,就被明军区区二三百人打得灰飞烟灭,让每一个亲眼目睹了清军,心惊肉跳,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明军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啊?铜铳和鸟枪有这么厉害吗?冒一骨都儿烟儿就死了人?是不是有法术?

大军相搏,靠的是勇气,清军在昨天的大败之中,已经对明军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所以,虽然以大规模的部队组成了环形的阵势,将明军圈进了包围之中,清军官兵仍然个个颤栗,不知道今后该怎么打,虽然刚才的红衣大炮,将明军炸得可怜悲惨,可是,一旦接触以后,清军就被炸蒙了!

毛仲扔出了一棵手榴弹,轰,因为扔在清军的马队之中,直接造成三名士兵受伤,两个被气浪震撼,翻滚下来,一个见势不妙,大喊大叫着拨转马头就逃。逃出不过几米远,就和另一清军迎头相撞,两人都飞上天空。

还有两名清军虽然没有受伤,可是,毛仲实在阴险,将手榴弹扔时,时间掌握得足够好,是在距离地面三米处爆炸的。事实上就有了空爆弹的效果,气浪的瞬间激发,造成周围好几个清军士兵气胸,虽然当时人还好好的,其实,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蒙了。

前面的明军,终于和清军砍杀到了一起,顿时,互有伤亡。

“杀呀!杀!”明军一把刀,砍在一名清军的马头上,刀都陷入进去,拔不出来。

清军士兵非常骁勇,趁机攻击,一刀削掉了明军士兵的胳膊。

不过,这闪念之间,负伤的清军战马腾空而起,将清兵甩下了马鞍,长脸上携带着明军战刀的清军战马,奋力地挣扎,以减轻突如其来的痛苦,三下五除二,将它的主人踩成了破西红柿,飞扬跋扈的后蹄,还将随即冲到的一名清军战马踢得一摇身,腾起了前蹄。

两军相接,是清军渴望的,野战能力强大的清军不仅拥有过人的驾驭战马的能力,在马上驾轻就熟的弓弩射击能力,刀枪何杀能力,还有熟练的军阵组织,虽然前锋在明军的爆炸中损失惨重,后面的还是勇敢地前进。

红衣大炮停止了射击,清军也没有使用弓弩,而是近身搏斗,因为一个个灰头土脸儿的,非常滑稽。

边战斗中,很多明军官兵还疑问:“他们怎么了?”

“是啊,怎么都黑呼呼的好象刚从灶台里拱出来?”

“小鬼!”

“对,一定是昨天夜里给总兵大人的一把火给烧的!”

“哈哈哈哈!”

在注重小单位综合战斗装备的配合默契上,毛仲很有经验,就是整个军队的接触战斗上,也有训练,前面明军基本上将敌人隔开,后面则是疯狂的点射行动,一旦进入了相对安静的接触状态,就成了明军的天下!

手榴弹的远投,让逐渐密集起来的清军队伍,苦不堪言,一死就是一大片,打着打着,清军的队伍就乱了套,造成最大威胁的不再是明军,而是他们自己的尸体,战马的疯狂。曾经有一处,让明军看得清清楚楚,十几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将三十多米长的清军马队,都冲乱了,数十名清军在混乱之中死伤,好象美国龙卷风飘过。

六十八章,惊险的战斗

部分明军,在后面以步枪射击,虽然战斗之中,双方人影变换,可是,总体而言,近在咫尺,到处都是敌人,还用瞄准吗?

砰砰砰砰。

清军士兵,正在努力地前进,还没有能够捞到和明军砍大刀的机会,就被打烂了脸,呼嗵,掉下马死了!

一片片的清军死伤,惨叫哀号之声,响彻云霄!

不到十余分钟,接触面上的清军,在左翼明军的打击之下,就死伤了上千人,于是,在明军的猛烈攻击之下,逐渐呈现出崩溃的态势。

右翼明军,打得也相当不错,李黑风关宁军出身,号称明朝的第一军,自然不甘落后,以新式武器在手,打得格外出色,迅速将当前清军扫荡。眼看着就要和左翼会师在盛京的城下。

忽然,又一大股清军拥挤过来,那种气势磅礴威力震撼的样子,好象一大团暴风雨云,整个骑兵军团,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将前面的已经混乱的清军骑兵都驱赶开来,向着明军扑到。

明军看到了新变化,也不答话,只将面前清军继续往死里整。

不久,这股清军铁骑的生力军赶到,和明军正面战斗了。

旗帜纷纷,士兵精壮,一个个凶神恶煞,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脸上画着千奇百怪的图形,全部重铠甲,连战马身上也披挂了,真正是令人发指的,望而生畏的铁骑兵,两千铁骑兵,和明军正面相持了。

刚才的战斗之中,清军全是轻骑兵,对付起来要容易得多,随便开一枪,都能打中目标,不是人就是马,而其战斗的效果是一样的,甚至,打中了敌人战马的效果更佳一些,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不加注意,射击在敌人铠甲或者战马的披挂之上,就是浪费子弹。

一阵子弹扫过去,清军的人马身上爆发出灿烂的火星儿,之后,敌人继续冲进!

重骑兵和轻骑兵相遇,结果不用说,肯定是重骑大占上风。基本上,轻骑兵没有还手的机会!

轻骑兵作战,不仅要防护自己,还要保护战马,处处牵挂担忧,精力难以集中,而重骑兵,责可以随意挥洒,如果不能击中敌人的要害,重重的三层甚至四五层铠甲,根本打不透!

明军顿时遭遇了前所未有危机。

用手榴弹炸的效果也不多佳,因为清军的马有铁甲包裹着,从头到身,到肚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到马腿的中关节都有,暴露面小得可怜!

丢了几颗手榴弹,清军没有几个损伤,反而冲得更猛,让明军有些措手不及。

“杀!”清军排山倒海冲来,大呼大喊。在他们的身上,明军的子弹徒劳无益地闪烁着火光。

“哈哈哈,南蛮子的法术不管用了!”

“杀呀!”

“将南蛮子杀光!”清军大呼小叫,得意洋洋。同时,挥舞着长长狼牙棒,成为明军无法抵抗的长武器,重武器。狼牙棒和砍刀一碰,砍刀嗖一声就飞得不知所踪。

“哎呀!”一个明军士兵傻了。

“嗨!”狼牙棒一抡,呼,砸在明军士兵的肩膀上,竟然将他连甲带人,砸得变了形。

眼看着几个明军骑兵被敌人砍翻,毛仲急了,呼地往前一冲,挥刀就砍。

对面清军举狼牙棒一挡,嘎!

毛仲要的就是这个,他的力量不强,以刀攻击,纯粹是个幌子,当下将身一拧,纵上了敌人的马背上,手指鹰爪般绕到了敌人的咽喉里,顺着头盔的缝隙插入,咯,直接戳断了他的咽喉。夺取了敌人的狼牙棒以后,毛仲大呼一声,朝着敌人抡去!

巨长的狼牙棒,不是所有明军都能够轻易夺取的,清军也非常了得,凡是重骑兵,无一不是身材魁梧,力大无穷者,能够被毛仲拿下的家伙,当属倒了血霉者,生不逢时。

虽然说一人的力量非常有限,但是,毕竟给许多明军官兵腾出了时间,于是,步枪军再次大展宏图雄威,瞄准敌人正在牛叉的人,连连开枪射击了。

重骑兵虽然威力猛烈,可是,一旦接触状态之中,速度就缓慢了。比之刚才的轻骑兵,更为明军步枪所喜爱。

砰!砰,不是步枪子弹,而是两记清军的狼牙棒重击,搞得毛仲很被动。哗!又一个家伙偷袭过来,竟然将毛仲的战马给打掉了脑袋!

毛仲滚下了战马,同时将狼牙棒一甩,直接将一名敌人砸得惨叫一声,他自己却如附骨之蛆一样,粘到了另外一名敌人的马边,匕首一抖,戳进了那家伙的大腿里。狠狠地搅拌。

“啊!”敌人痛嚎一声,本能地丢弃了大棒。

毛仲抢过大棒,狠狠一抡,噗。将之打成了破烂的西红柿。

前面骑兵乱战,后面明军步枪军成为点名报销敌人的主力,很快,他们就熟练起来,在马上一发一发地射击,将远远近近的敌人打倒。

战斗了大约十余分钟,也是这一天之中战斗最激烈,最危险的时刻。因为敌人的铁骑包裹得太过严厉,甚至明军的手榴弹都失去了效率,不得不以步枪射击为主,同时,以威力更大的火药罐子炸弹为辅助,这才将敌人的攻势压制了。

“快,使用炸弹!炸弹!”有人大呼,提醒了大家。

火药罐子炸弹,就悬挂在马上,虽然冲锋时很笨拙,可是明军随时使用的重火力,重武器,普通来书,一个火药罐子炸弹的装药量是手榴弹的三倍到五倍,笨重了许多,威力自然也大了许多,刚才的战斗太过紧张,许多明军来不及使用。因为炸弹很麻烦,还需要点燃火线。扔的距离也不远,现在的明军官兵,最喜爱的近战武器是手榴弹,一下子能够扔出五六十米,将普通的敌人,炸得晕头转向,很猛很猛的。

“是,快用炸弹!”

被提醒了的明军官兵一部分,开始点燃火药罐,然后,朝着敌人扔过去,虽然扔得顶多二十三四米,甚至只有近处的十米八米,效果却意料不到的好!

明军的战马,大多经过了几次战斗,已经克服了对巨大爆炸声和骤然的烟尘的恐惧,而清军战马则多数没有,所以,让毛仲等人痛快淋漓的事情,就在几颗火药罐子炸弹的爆裂之后出现了。

上百骑兵的伤亡,在两军的交界处造成了一个障碍线,清军的重骑,本身就行动不便,这回就更加难以前进。于是,明军显得潇洒轻松许多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军士,远远地将火药罐子炸弹扔过去,虽然没有炸死几个敌人,却起到了突然膨胀的效果。

在巨大的硝烟中,数十骑清军的战马,死命地扭转了身体,朝着来的方向,疯狂地倒撞!

不到十秒钟,又有更多的清军战马被惊了,纷纷转身逃走。

“驾,驾!”清军士兵在马上愤怒地训斥着战马,企图使之转回来了,可是,战马已经疯狂,在混乱的潮流之中,后面再听到几声爆炸声,跟随着数十个清军人马被炸倒,造成了一个恐怖的旋涡,于是,从交界处开始,清军铁骑兵,轰轰烈烈了开始了大溃退!

“清军败了,靼子败了!”明军见形势好转,顿时大呼。

“靼子败了!”

“杀呀!”

“冲啊!”

明军士气大振,想也不想,就成群结队朝前冲去。

清军确实是败了,作为最为信赖和依重的铁骑兵,被明军在战场上以步枪击毙击伤落于马下者,已经超过了三百人,手榴弹还造成了三十余人马伤亡,火药罐子炸弹的威力,则在密集的人马群中,造成了强悍的冲击波,至少有七八十人在一轮的袭击中就丧生。

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死伤人数,如果清军全是敢死队,包括战马也是的话,对明军的危险相当惊人,可是,战马已经崩溃了精神,清军官兵也知道了明军厉害,颓废了意志,战场的形势急转直下,已经无可挽回了。

清军重骑兵的崩溃,实在是一个灾难性的事件,因为,在重骑兵的后面,有大批的步兵,现在,全部成为骑兵的绊脚石,倒了大霉,排山倒海的铁`骑兵践踏过去之后,两三千人的步兵队伍,居然象龙卷风之后的美国房屋,难得幸存一二!

从清军的右翼,明军的左翼开始,胜负一目了然,自然也影响到了正激战中的明军右翼,明军官兵士气振奋,狂欢不已,各种各样的武器一起朝着清军身上招呼,让清军不得不退却。两路明军都开始转入了大规模的,大踏步的进攻!

双方都是骑兵,清军是重骑兵,速度自然慢得多,所以,明军士兵在后面追赶,往往追上一个,砍翻一个,清军急于逃走,不敢恋战,结果,大量的伤亡在这时候出现了,明军就是用普通的刀乱砍,就收获了大量的胜利果实。

毛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危险的关头已经度过,让他莫名其妙地后怕,看来,他的意识是错误的!就是拥有先进的武器,如果敌人有足够的意志,足够的敢死精神,也一定能够反败为胜!近代影视剧里的清军傻瓜,那是一个王朝末期的情况,不是前期清军的威猛。

太大意了,差一点儿给敌人的铁骑拱翻了!

毛仲连连擦着脸上的冷汗。

六十九章,追死清军铁骑

包围在明军侧翼和身后的清军,见形势不对,也纷纷撤离,毛仲遂率领左翼部队,朝着敌人的重骑兵猛追:“杀!绝对不能让敌人的铁骑跑掉啊!这是他们的精锐!我们要一追到底,统统歼灭掉!”

在盛京城的南面,清军铁骑在前面逃,明军在后面追,一路狂奔,绕过了城池,直接向西面的旷野道路里冲去,虽然有很多官兵很想冲进城去,体会下占领叛乱势力巢穴的滋味,可是,有毛仲的军令在,谁也不敢。

“砍掉敌人铁骑兵一名,奖赏美女一名,白银五两!”这是毛仲等军官在战前就商量好的价格,这时候,许多明军官兵一面追一面大声地喊着,壮大了声势。

“快追呀,前面的哪里是贼子呀,全是美女哦,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快追!再慢就吃不上肉了!”

由于清军罕见地溃败,明军极为轻易地在后面追着,因为一大股敌人突然反击,造成了明军一定伤亡,毛仲等就吩咐士兵,不要过于逼近敌人,反正就是粘着他们,对,磁性战术,不离不弃,不杀也不放!

“诸位官兵,兄弟们,我们不要和敌人硬拼硬杀,只要追着就是了!”毛仲提醒大家。

这个时候,明军的部队,分成了两部分,左翼追捕敌人的铁骑兵,右翼则在城外大肆追杀其他部队,清军的铁骑主要在毛仲部队的一面,所以,其他的部队,薄弱地可怜,就成为李黑风明军的鱼腩,刀俎肥肉,被明军枪打刀砍,追着屁屁猛放血,四下里乱杀,早已杀得血流成河,遍地尸体了。

明军追出了十余里,来到了一片沟壑前,有清军铁骑一百余人返回抵抗,被明军几枪射击,打死了五个为首的,其余立刻转身逃了。

明军再追,这才发现,前面是一条小河,青军这百十人的阻挡,就想为其他人掩护,不料,被明军追得紧急,许多人来不及走河水浅薄的地方,七八十人马陷进淤泥里,再也上不来。

明军追过了河,遭到了清军十余骑的阻挡,只给了一颗手榴弹,清军就逃窜了。

明军过河以后,加快了速度,迅速撵上了清军的大队,说来也是的,清军虽然失败,队伍却没有彻底散乱,还能够集结起来集团撤退,显示出了训练有素的水平,让明军赞叹,不过,这也让明军一直有一个追逐的大目标。

一直追过了许多村庄,清军都不敢停留,再追半个小时,追到了一个大镇子。路边的牌子上显示,叫做沙岭,部分清军涌进了镇子,部分在外面集结,作出了拼命的架势。

毛仲还没有分析研究,就看见那一群明军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了,先是开枪,再是挥舞着手榴弹。

毛仲担心敌人拼命,自己部队追得仓促,会吃亏,谁知道,清军已经精疲力竭,不过装模作样吓人,一见明军真来,转身就逃了。

在沙岭的清军,则被明军几枪就打出了镇子,也加入了继续逃命的狂潮。

如果说在沙岭以东,清军尚且有组织有纪律的话,过了镇子,清军的队伍就彻底地崩裂了。

清军铁骑的装备,毛仲也知道,士兵身穿三层护甲,马匹身上有两层皮甲,一层铁甲。真的打在上面,完全可以阻挡普通的步枪子弹。就是手榴弹的碎片,也可以大部遮拦。但是,士兵身上的甲衣,最外面的是铁甲,至少有三十斤重,普通的有五十余斤,甚至七十余斤的,战马身上的铁甲片,总数达到五百多枚,也有数十斤,包括清军使用的重型号武器狼牙棒,又是数十斤,战马的负担相当沉重,一路行来,已经三十余里,紧急奔驰,清军的战马都不堪重负,越来越慢。

“杀呀。杀呀,片甲不留,统统杀光!”

“将靼子逮住了凌迟处死!”

明军官兵一面追赶,一面恐吓,当一些清军实在跑不动想反抗时,明军发动了政治宣传攻势。

清军不得已,转身再逃。

“射死他们。开枪了!开枪了!”

就这样,明军一直追出了四十多里,然后,发现清军真的支持不住了。

一群群的清军,从马上栽倒下来,趴在地上喘气,翻着白眼儿,等着被俘,有的清军战马,跑着跑着就趴了窝,还有的直接一停,滚到地上死了!

明军只是喊叫,并不主动出手杀戳,战马负重比清军少二百斤以上的明军,因为轻装前进,成为战场的胜利者。轻快地跑着。好象一群肥猪后面驱赶着的狼群。将之尽情地嘲弄,戏耍。

“这才是磁性战术呢!”毛仲得意极了。

使用这种方式,明军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化的成功。毕竟,清军的铁骑,不是普通部队。轻易强追,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又追出十里路,明军已经分成散乱的大半环形,逼近着清军,形成了严峻的威压力。

一个接着一个的清军人马,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有的连人带马,活活累死了!

前面忽然出现了二百多名清军的军阵,士兵隐藏在战马的后面,似乎用箭弩抵抗,让明军吓了一跳,可是,几枪过去,敌人还是不退,只是纷纷倒地。毛仲等人冲上前去一看,这些人

全部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翻着小白眼儿,吐着白沫儿,很难有救了。

清军继续逃,明军继续追,在毛仲看来,这一股敌人,绝对是清军的主力,王牌,精锐中的精锐,能够和明军这样先进的武器对抗这么久的部队,如果和常规武器的明军对抗,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威胁呢。他们不是普通的骑兵,也不是普通的重骑兵,甚至比昨天战场上皇太极的亲军还要厉害!

“一个不留,统统追杀。”这是毛仲的死命令,也是直觉。他带的部队,已经完全离开了盛京的主战场,可是,他要将敌人重骑兵这条大鱼统统捉在手里。只要歼灭了敌人的重骑兵,满清靼子就完蛋了!

一群群的清军骑兵,瘫软在道路上,道路旁边,有的跪在地上哀求,有的已经自杀,还有的四脚朝天,也不知道在看白云还是在欣赏阳光,让毛仲都敬佩这些淡定哥。

明军二话不少,上前就砍,落水狗也是狗。狗是狼的本家,饶恕不得。

清军士兵已经崩溃了,伸展着脖子,任由明军砍瓜切菜。就是那些清军战马,明军也没有放过,反正不能留下人手看管,又不能带走,就地正法最稳妥。绝对不给清军再次使用的后患。

一路上,明军已经杀掉了十多批群体性的败落清军,大约人数为六百多人,散乱的清兵,还有二百余人,当明军的刀挥向清军时,甚至鲜血飞溅时,明军还是心有余悸,这么些的清军士兵,身材太魁梧了,太强壮了,如果真的一刀一枪对战,真没有把握啊。

出沙岭又二十余里,一大队清军终于把持在一片丘陵和树林的附近,摆开了军阵,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惨白着脸,摇摇欲坠,还是坚持着。

清军抛弃了战马,甚至脱掉了身上的甲衣,顿时轻松了许多,有几个还摩拳擦掌,要和明军战斗。

“这些家伙还聪明,”毛仲说。

一阵箭雨,从清军的新编步兵群里飞过来,将这边的几个明军战马顿时射疯了,两匹成了刺猬死掉,四名明军官兵遭殃。

明军急忙撤退一些距离,然后,使用步枪子弹射击。

身体轻松了的清军在明军的子弹面前,毫无防护能力,顿时被打掉了一小半,剩余的看到形势无可挽回,急忙逃走。

明军追捕上前,再次开枪,将敌人大量的射杀。

最后,一百多还在逃跑的清军,成为明军骑兵的训练靶子,士兵们兴奋地呼喊着,将敌人砍杀掉。

残酷的战场上,鲜血飞溅,尸体横卧,成为人间地狱。

这一战,基本消灭了清军五百余人,敌人的两千余重骑兵,主力被歼灭了。

明军继续追逐,发现敌人越来越少,因为清军官兵不断脱离了大队潜入进周围的树林,村庄,道路上。

清军的前面大部队,还在逃着,估计已经丢弃了重甲,才能够支持这么久。不过,还是被明军追上了。

同样的马力,轻骑兵的速度和奔程是重骑的数倍,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清军士兵的甲衣都剥掉了,可是,战马身上的重甲估计剥起来很麻烦,还在,所以,清军的速度依然不抵明军。

“投降,立刻投降!大明天军优待战俘,所有分裂叛乱*,投降者免死!”明军官兵大声地呼喊,这时候,对待残余的敌人,可以收容了。

不过,清军哪里会相信?一看已经逃脱不掉,纷纷丢弃了战马,转身向明军冲锋。

乱七八糟之下,竟然有三四百人!

明军以骑兵冲锋砍杀,又以手榴弹轰炸。迅速将之消灭了。清点人数,竟然有四百五十余人!

前面,已经没有了清军大队,零零星星几个人,又被明军前锋追上,剁了脑袋。

七十章,大破盛京

之后,明军转入沿途的搜索,一面撤退,一面散开扇面。扩大途径的范围,终于在许多的草丛里,沟壑里,村庄里,搜集到百十名战俘,将之带走。

“你们的统领是谁?”

“。。。。。。”

“说!不说的话,有你好看!”

战俘终于哭泣了:“郑亲王济尔哈朗!”

“那好,你说,他在哪里呆着?”

战俘不肯说,被杀掉了,其他战俘终于软了:“就在前面路上吧?”

在沙岭附近,明军又搜索到了一队清兵,并且发生了激烈战斗,因为清军已经休息了很久,要不是几个战俘的透露消息,还真找不到这么秘密的一个村庄。包围了村庄的明军以手榴弹将清军逼迫出来,然后,点射,迅速击毙。最后还抓到了五十多名战俘。

没有,找遍了地方,都没有敌人的主将济尔哈朗,因为这是个亲王,又统率着敌军最精锐的铁骑兵,让毛仲不能善罢甘休,派遣了部队到处寻找,终于在一路偏离了追赶方向的斜路上,找到了一群清军的尸体,十一人,都被子弹击毙,战俘供认,其中一个就是。看看那将领肥壮的身躯,威武的面容,不同寻常的铠甲,可以认定。

“将军,我们发财了!一个亲王,到了朝廷那里,至少奖赏三万两银子!”几个官兵喜不自禁。

“还要升官呢!总兵大人,再升的话,您就升成兵马大元帅啦!”

“去!贫嘴!大明哪里有兵马大元帅?”

士兵都急着要走。

毛仲却不慌张,下令部队休息:“喝水,吃干粮!”

“将军,怎么不追了?要不,我们返回去和李黑风将军的人汇合,赶紧杀进盛京城!只有灭了皇太极,我们才能吃喝玩乐啊!”牛雷说。

看着他翻着大白眼儿,已经累得虚脱,却还强作牛叉的样子,毛仲就笑了,其实,这一路追来,四五十里,虽然是骑兵,撒开的是马腿,可是,马上颠簸得厉害,也极为疲惫,还有战斗的紧张,官兵们都累极了。

“你不想被满清军打个措手不及的话,就老老实实地休息。”

“嗯!”

明军官兵,一个个疲惫不堪,又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大声地说笑着,吃喝着,有士兵从道路旁边的死马身上切割了新鲜的肉块,就在露上弄些枯干柴草点燃烧烤,其他官兵纷纷效仿,马肉虽然还滴着鲜血,已经到了士兵的嘴里,“好,好香啊!”“嗯,太好吃了!”

“这济尔哈朗的尸首怎么弄?”王海生请示。

“取了其衣甲,割了脑袋,其余埋葬了。”

明军休整半个小时,开始返回,此番作战,将敌人最凶悍的主力铁骑兵,尽数歼灭,包括盛京城下的战果,估计在两千三四百人。路上,明军也迅速清点人马,回归建制,发现出战时的七百人,此时完好的四百三十余人,负伤的还有六十余人,其余多已经战死,损失也相当惊人。

到了盛京城下时,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时分,阳光明媚,蓝天如洗,和腥风血雨的大地景象迥然不同,给人奇异的对比震撼。

一队明军官兵约二百人,屯扎在盛京的南门外,一见毛仲等军闯到,就欢呼起来,前来迎接,原来,在盛京城下的整体清军主力部队,都已经败退,以步兵为主的清满军其他部队,被李黑风的骑兵队追杀数个小时,整得乱七八糟,死伤惨重。现在,清军一大部已经躲避进城里,关闭了门户防守,李黑风部队分出三支,正在四下里搜索残余敌人。

毛仲看着城外旷野之处一片片的满清军尸体,就知道这里的部队打得也相当不坏,心情非常好,“把我们进城吧。”

“将军,敌人关了城门了!”士兵提醒道。

“攻城啊!我们刚才休息过了,轮到你们了,来,把任务交给我们!”

“好!谢过将军了!”李黑风严令围三缺一,不过二百人的小部队,就堵截住满清军的盛京一个城门,只留北门给清军逃难,本意在于进一步迫使敌人败退,想于追捕中大量歼敌,可惜,满清军也非常狡诈,缩在城中就是不动,因为兵力过于单薄,李黑风本人又没有以先进武器装备攻城的经验,只能等待。

毛仲军在城市的南门外,接替了李黑风军一部的任务,给他们得心应手任务是,绕道,将敌人的北门也给堵截了:“不能放一个满清军逃走,否则,我将以前敌统帅的名义,严厉惩办

玩忽职守者!哦,说明白些,就地正法!”

“啊?听见了,将军!”

等到那些骑兵狂风暴雨般消逝在城墙下的道路上,毛仲才开始开始和士兵们交谈,商量攻城的办法,具体到每一个细节,都确定了。然后,休息了半个小时,让全军将子弹和手榴弹等物全部清点,再一次分配,重点保障攻城部队。

城上的清军士兵,战战兢兢地观察着下面,很多人躲避在垛口里往下面窥探,也有很多士兵,张弓搭箭,虎视眈眈,城上的旗帜不多,人却不少,旗帜很混乱,也不知道是哪个旗的,毛仲对于清军的八旗向来分不清,或者说不屑一顾。

休息整顿一会儿,估计到李黑风部队已经完成了对满清军的全面包围,这才整理队伍,向前进攻。明军刚一运动,城上的清军就惊恐不安,纷纷呼喊起来。随即,一些强弩就朝着明军的前进方向乱射。

强弩的射程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数量不多,射击的程序相当复杂,运动中,有三名明军士兵被敌人的强弩射中,负伤了。

居高临下的清军强弩,射程罕见地达到了五六百米,给明军造成一定威胁。

毛仲让士兵停滞下来,以步枪还击,使十余士兵以盾牌遮掩,向前推进,然后,距离城池三百余米的位置,开始向敌人射击,步枪的声音,让已经大吃苦头的满清军惊慌失措。

“一个,两个。。。。。。七个!”毛仲打到第七个,子弹卡了,赶紧换一支来,他专门瞄准敌人可能的强弩射击手,强弩的操作,很麻烦,往往由三张甚至更多的弓力复合组成,床弩和机弩的力量很大,但是射击频率很低,善于野战,一直追着明军痛打的满清叛乱军,逐渐生疏了防御性的武器技能。

“再一个!”毛仲打了十五发子弹,击毙了敌人至少十二人,再看看城墙上,清军已经全部蜷缩到了墙壁的后面,再也不敢露出半点儿形迹了。

“步枪射击小组掩护,其他小组上前投手榴弹,爆破作业组攻击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明军各部队分头行动,都向城墙和城门逼近,于是,城池上,清军再次露出了脑袋,开始以弓箭阻挠。明军的五十余支步枪瞄准上面,劈里啪啦,将敢于抵抗的敌军清除掉,血花飞溅,一个个满清叛乱分子的脸被打得变形扭曲了,纷纷往后面栽倒。手利弹小组则向前冲锋,投了几颗,砸进敌人的城墙上。

城墙上,骤然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将天地的喧嚣推向了*,数十名满清分裂分子从城墙上飞出了下来,“呵呵,鸟人啊,鸟人!”“炸得好!”“叛乱贼子美死了!”

武器的巨大的差异,使清军很难抵抗明军的强大攻势,步枪的火力,使清军在南门的城墙附近,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被击毙了二百多人,更多的清军士兵,趴在城墙上,躲避在城垛后面,不敢往前偷看一眼,手榴弹的爆炸,让许多清军胆战心惊,转身逃走。

以火药罐子炸弹为基础,捆绑了十几个,丢弃到了城门内,布下长长的引线,然后,点燃了。

“他们在干什么?”城楼上的清军,发现大批的明军在城门外活动,终于急了,一面冒死侦察,一面开始往下砸东西,长长的条石和一些笨重的木头滚下来,当即将三名明军士兵砸死。

明军立刻展开更猛烈的攻击,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的打击,让城楼上的清军惨叫不迭,一片片血肉从上面飞迸而下。

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盛京的南门分崩离析,一些碎片在瞬间飞出,一直飞出上百米外!

硝烟弥漫中,明军官兵可以看到, 城门洞里守候着的清军士兵数十人,都被炸得灰飞烟灭,血水哗啦奔涌而来!

“进城!杀进城去!消灭所有的满清分裂分子!”毛仲以地方叛乱来给满清军势力的定性,让许多明军官兵十分佩服,对,这些无恶不作,手段残忍的*,这些妄图破坏国家统一的野心家,该杀!

践踏着满清军的破碎尸体,明军步兵冲进了城内,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路附近坚守的清军给打得大败而逃了,许多刚才爆炸中震晕了的清兵,给明军士兵秒杀。

“杀,杀,杀!”

明军边冲边清理城门洞里的敌军尸体,迅速扫清了道路,五百人的部队,从南门跃入,分头攻杀敌军。

清军就这样崩溃了。

战斗的胜负在城门战中已经决定了,清军完全被明军凶悍的武器震慑,无法抵抗,只能向着城中退却。

七十一章,黄马褂

毛仲这才有幸来观察下自己在昨天夜里的杰作,不错,他确实是始作俑者,一把大火,又一场爆炸破坏,将整个盛京给搅拌得沸沸扬扬,乱七八糟,因为风力的缘故,整个盛京城给烧得面目全非了!

哪里还有街道之说?统统是黑灰一片,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房屋,墙壁,甚至有一些木头般短黑的疑似人体!

太可怕了!

毛仲不得不为自己的得意之作而良心发现,懊恼不已。

因为房屋和跌到大都烧掉,清军以步兵为主的部队,无法藏身,只能在破坏颓废了的墙壁后面钻来钻去,而明军官兵则快速奔驰,勇猛地追杀,同时,大声命令敌军投降:“大明朱国栋总兵有令,凡是满清叛乱分子,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免死,”“敢于顽抗天军者,格杀勿论!”

明军的军事打击和政治攻势的结合,效果是明显的,因为在满清军中,相当一部分的步兵,是由汉族人充当的,在事实上,存在着严重的压迫等级,一看形势不对,这些汉族军就不再肯为少数满清权贵野心家卖命了,成群结队向着明军投降:“我等是汉军,是汉军,愿意投降,投降啦!”

“我等被迫给满清军当奴隶,苦苦盼望着大明王师的到来!”

“将军,我投降!投降!”

三三两两的投降,成群结队的反正,让明军官兵对毛仲的宽大政策更加敬佩,很快,这些反正了的满清军就得到了具体指示:“凡是愿意投降者,立刻割掉辫子,割掉辫子的不杀,留辫不留头!”

少数清军俘虏还在犹豫,但是,绝大多数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摘掉了满清军的头盔,扯掉了胸前的兵勇标志,拽着自己的辫子,狠狠一刀,就切掉了耻辱的痕迹:“行了,将军!我们投降了!”

“凡是投降大明者,一律算是大明的良善百姓,若是能够战场立功者,照例获得嘉奖!”

明军骑兵高高地坐在马上,向着大群的清军步兵宣传:“就是满族军人,只要投降的,也可以不杀!”“继续顽抗者,汉族与叛贼同罪,翻然悔悟者,满族也是良民!”

也有士兵高喊:“你们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已经被杀了!你们的精锐铁骑兵全部被我们消灭了!”

“多尔衮已经被杀了!”

“大明天军,歼灭满清叛骑三千,已经将城包围,抵抗是没有出路的。”

这些说法,就是在战前毛仲反复强调的,可是,在明军嘴里,怎么说都是别扭,真正能够起作用的还是那些汉人士兵和蒙古族一部分士兵。

本来激烈的巷战,因为明军过于强大的武器, 显得那样微不足道,清军投降了的士兵,被武装起来,作为第一道进攻的力量。向前冲锋,因为地形熟悉,战法熟悉,他们又急于将功赎罪,所以非常卖力,基本的情况是,十数名明军骑兵,驱赶着百十号投降士兵,向清军的参残余部分进攻。投降士兵大喊大叫,奋勇当先,将残余的清军砍得乱七八糟。

战斗将近下午五点钟,大半个盛京城已经在明军的掌握之中。明军从城南门扑入,长驱直入,分路攻击,沿着几条残缺不全的街道将聚集在一起的清军驱赶,俘获,将散乱的清军包围,歼灭。

“以毒攻毒的一招,真是厉害!”许多士兵由衷地赞叹毛仲的策略厉害。

也不知道有多少满清步兵军投降,反正,在明军前面的投降军士兵,越来越多,而满清军则越来越少,当五点半左右,天色开始暗淡的时候,明军已经扑到了城市的北面部分,占领了绝大部分的城市区域,这才发现,由于昨夜的风向问题,盛京的北面许多部分,还是完好的,怪不得清军步兵大队回返回城市里坚守呢。

“立刻进攻,进攻,不得后退一步,后退一步者斩!”明军得到了军令,立刻加紧进攻,主要是驱赶着投降军的步兵向前,因为城市街道和防务尚多,北城市区的战斗,相当激烈,明军驱使的投降军士兵和清军的顽固派进行了血腥的战斗。呼喊声,嘶杀声,不绝于耳,曾经有一股清军骑兵突然冒出来,杀进了明军投降兵的队列里,造成了严重的混乱,但是,明军立刻以步枪射击之,将之击退了。

清军没有任何机会,明军节节胜利,分路进击,将更多的街道和房屋院落占领。

“出来投降,投降,再不出来,我们就烧房子了!”

“对,烧!烧死他们!”

面对清军的钻营和顽固,那些乱射箭弩的据点,就成明军攻击的重点目标。

不过,当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时,毛仲果断地下令收兵了。

明军带领投降军士兵,向城市的中间地带转移,然后,留下投降军坚守,将战斗中缴获的一些粮食,布匹等物,奖励给投降军,还将打死的清军战马,分给他们吃,然后,明军的骑兵,返回到了城市的南边儿,此时,明军已经从打开了的东门和西门一带进城,使城中的明军骑兵部队,达到了近千人,分守城墙地带,一面休整,一面吃喝。

半夜时分,听得北门附近人嘶马喊,不久,又有剧烈的爆炸声,步枪的射击声,然后,喧嚣声又渐渐平息。明军官兵急于增援北门外的堵截部队,被毛仲阻止了。在夜间,很难看清情况,明军的优势火力也无从发挥,毛仲的果断处置,让许多官兵无法理解。

不顾,凌晨时分,北门附近再次爆发出激烈战斗,使毛仲不得不重视起来,派遣了二百骑兵军和五百投降的汉族步兵,绕道城外增援堵截军,不久,事情再次平息。

天明以后,明军已经吃饱喝足,虽然大块的马肉还没有烧熟,士兵吃得却是格外香甜,前面的投降步兵得到了整顿,粗略清点,约有四千三百余人,汉族军三千余,蒙古军和其他各族军七百余,朝鲜军四百余,骑兵和步兵做了统筹安排,向前缓慢推进,然后,再次进入北城区,开始搜索敌人。

激烈的战斗,再次开始,尽管清军残余很顽固,很凶悍,可是,明军可着步枪子弹精准射击,手榴弹的轰击,效果最为明显,让投降军士兵的士气异常高涨。

突然,有人向毛仲报告:“快,快,将军,敌人,敌人,满清军逃跑了!”

这人浑身是伤,可见刚经历了激烈战斗。

“哪里?”

“那里!”

“清军多少人?”

“不知道,很多,骑兵,骑兵,很凶恶!至少五百人!”

这么多的骑兵突然反击?向城南面反攻倒算?怎么会!这么强的军事实力还存在?为什么不强行摊派撕开北门的明军堵截逃走?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清军的精锐骑兵,好几个人身上穿着黄马褂!”

“黄马褂?一定是清军的主力!来人给我上!”毛仲一招呼,立刻率领三十余名骑兵,五十余名步兵,向着出事地点奔驰,到了那里,只见三三两两的投降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旁边还有八名明军骑兵的尸体,已经被人家砍得血肉模糊了。同时,地上也有四十多个满清军骑兵的尸首,有几个还在长哼短叹,没有死净。

清军反向攻击,试图突围的思路,是毛仲没有想象到的,他不由得心急如焚,一旦这股敌军突到了南门边儿,薄弱的防守力量将遭到敌人的突破,敌人就能够从南门逃走!黄马褂的敌人,一定是满清权贵的亲军!

杀!

毛仲军迅速追捕,同时,又派遣了两名骑兵,分向其他部队调遣人手,他决心要将敌人全部围歼,不能逃走一人,只有将敌人尽量歼灭在城中,以后,才少去追捕残匪的大麻烦。

毛仲军追赶十数分钟时,前面已经到了南门不远,看看身后,随行的步兵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三十余名骑兵。十八支步枪,问问武器,才七十多颗手榴弹。

前面,战斗异常激烈,爆炸声,步枪的射击声,清军的呐喊声,战马的呼啸,野蛮而狂妄的战斗声,刀枪的碰撞,惊骇得如同海潮般汹涌澎湃。

毛仲军马不停蹄地冲到了清军的背后,立刻攻击,清军也发现了背后的明军,分出部分力量,回军攻杀,三十余人的明军,立刻显得捉襟见肘,清军骑兵,约有百十余人,疯狂地进攻,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显然豁出命来拼了。

先用手榴弹的爆炸,削弱敌军的气势,然后,以步枪的射击,准确打击敌人,是明军固定的战法,前锋的清军被炸死炸伤二十几人,后面的刚冲出不久,又遭到了三颗手榴弹的轰击,顿时,战马惶恐不已,坚持不肯向前,让上面的清军尴尬愤怒,几个人甚至跳下来向徒步向明军进攻。

清军的后队已经乱了,明军心里稍安,立刻射击。清军的盔甲是普通的骑兵,一旦被击中,很难有挽回的机会,毛仲的步枪,已经瞄准敌人砰砰砰一连串地打了十几枪,枪枪击中要害,打得清军转身就朝南门附近冲。

但是,已经迟了,清军击破了明军的阻挡,从南门洞里冲了出去!

七十二章,活捉皇太极

毛仲大为着急,严令部队猛追,经过战斗消耗,现在的毛仲身边,还有骑兵三十一人,在城门边数米位置,被敌军打散的明军也迅速地反击过来,汇合了毛仲军,八十余人,一齐冲出城门。

清军虽然破围,在城内的损失非常惊人,至少已经被打掉了一半。残余的溃退,成为明军追赶的大目标。

毛仲军边追边和敌人战斗,不时有清军灵巧地在马上返身射击,箭弩的威力很惊人很准确,造成了明军相当的伤亡,而明军绝大多数官兵的马上射击技能还相当生疏,不能对敌人造成合适的攻击能力,只能勉强地追赶。

“就是全部部队打光了,也不能放弃,一定要将敌人追死!”

追出三里多,明军已经损失了十一人,还有七十三人,不过,清军因为分散逃窜,部队渐渐从二百人左右减少到了百十人,一股清军突然返回作战,试图阻挡明军,虽然一阵乱箭造成了四名明军骑兵的新伤亡,可是,明军的步枪射击,在几分钟之内,就造成了敌人被削掉了大半,对射的结果,明军大胜利。清军不得不再逃。

明军狂追不舍,再次追出十五六里的样子,将敌人咬得死死的。不时有清军从战马上摔下来,因为他们往南面逃走,地形并不平坦。时时有树林沟壑扰乱,不得不寻找路途,缓慢了许多。

“杀!杀啊!”明军再次将敌人粘住了,前面的敌人骑兵,看看只有三十余人,毛仲所部,也不过五十三四人的样子,分成两翼,左右包抄过去。将清军围困了。

清军的箭矢已经射尽,或者在焦急地逃跑中丢弃了。现在,所凭借的只有手里的短刀,几杆长矛。

“杀!”绝望中的清军,忽然收紧了队列,向着这一面毛仲的部队,冲锋过来,毛仲摸摸身上,居然没了手榴弹,那边,几个明军很及时地扔出两个,一个将三名清军骑兵炸飞,一个将两匹敌军的坐骑吓蒙,转身就逃,这样,能够冲击过来的,不过二十余人。

“杀!”明军十名官兵,也是热血沸腾,举刀迎战,毛仲赶紧拿步枪时发现,子弹已经用光了。

“子弹!”

“没了!”好几个明军官兵都发现了惊人的危机。

毛仲无法,只能纵马一冲,向着敌人杀去,这样野蛮地角逐体力,是他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残酷的肉搏战开始了,疯狂的清军,显示出了铁血军人娴熟的马上搏斗技能,大喊大叫,矫健地催促战马,短刀神出鬼没,将明军骑兵,冲得连连后退,明军骑兵,也被激发出了野蛮凶残的本性,在不断的死伤之中,狰狞出顽强的意志,前赴后继,抵挡,搏杀,尤其是那些关宁军士兵,专业骑兵的素质要比水师出身的毛仲骑兵强得多,是他们顽强抵抗,顶住了清军的冲击。

噗,一股鲜血飞溅到了毛仲的脸上,一名明军骑兵被砍断了胳膊,而他,也毫不犹豫地进刀,将对面清军的脸,砍成了西红柿。

因为痛苦而倒地的明军士兵,最后举刀投掷,戳中了清兵的咽喉。

两名明军士兵,舞刀如飞,将一名清军逼退,其中一个趁机砍到了晕头转向的敌军战马,战马惊跳,将敌人摔下,踩在脚下,活活踩死。

在混战之中,毛仲和一名敌军格斗,敌军力大刀沉,招数精妙,搞得毛仲很被动,“哼,死去吧!南蛮!”眼看着刀锋就到了跟前。

毛仲愤然进刀,左右逢源,左手挥舞着空了的步枪,猛然间抡在敌人的战马脑袋上,将其一只眼球打得暴出一团血腥!战马腾空而起,将敌兵摇晃,毛仲趁机戳中敌人的腰间,一直捅进深处。

“哦!”敌军惨叫,落荒而逃。

毛仲士气大振,他的速度和灵巧,在对敌作战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先后将四名敌人刺伤,眼看那着敌人慌乱,他飞身跳上一名敌人的马上,一刀架住敌人的反抗,一手掐进了他的咽喉。然后将血呼呼的手指伸出,将敌人摔下马。

砰的一声弦响,毛仲刚夺的战马中箭,将之颠簸下来,也压住了他的一条腿,眼看着面前两名清兵纵马而来,形势非常危急,他将右腿一收,狠狠的踹在马背上,硬是将沉重的战马踹过,拔出了左腿。

战马的腿,将一个敌人绊倒,毛仲顺势一刀,将之脑袋抹掉。

数量决定了战斗的结果,明军以十三名士兵的伤亡为代价,将敌人再次击败,清军仅仅剩余四骑,仓惶逃遁。

明军被刚才的战斗激怒,死命追赶,忽然,毛仲看到了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那样柔美英武:“快追,她是大玉儿!是皇太极的贵妃。皇太极或许就在四人当中!”

能够在战场上再一次碰见,绝对是缘分,可惜,仍然是仇敌的身份。

清军拼命逃跑,明军紧紧叮住,追着追着,毛仲就追到了前面,因为清军看到正常情况下难以逃脱,就开始在附近的树林旷野村落间兜起了圈子,不时冒出来的清军士兵,常常突然横冲直撞,拦截在面前,使明军官兵,不得不分散战斗。最终,毛仲三人,追着清军四人,一直咬出了十里外,毛仲终于追上了大玉儿,信后一抓,将之抓到了自己的马上,“你还跑?美女,你让我追得好苦啊。”将之往地上一丢:“别追了,给老子看好!”

俩士兵应了,于是,毛仲一人一刀,成为追赶敌人的尖兵。再追二三里许,敌军无力再逃,转身结成三人小阵,逼视着毛仲。

“立刻下马投降!”

“哼!你才是找死!”三清军中,一个衣甲鲜明,头盔精美,神色仪表非同寻常,一口长刀,摆在马前:“上,将他剁了!”

三名清军的反击,几乎有百分百的把握,那凶神恶煞的清将冷笑着冲上,两旁俩清军左右夹击,让毛仲不得不转身而走。清军紧紧追赶。奔跑之中,毛仲身体不转,将步枪随手抛出,然后回手一刀。

步枪准确地扔到了一名清兵的面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毛仲的返身而战,砍伤了敌军战马,清兵被颠到地下。

毛仲和又一名清兵杀到了一处,敌人身手相当矫健,两人难以分出胜负。不过,敌军将领已经挥舞着长刀而进,直取毛仲的面门。

毛仲拨马转身不及,被砍中了马腿,马倒的时候,人也被颠下。

俩清军哈哈大笑,长短刀一齐招呼,飞快地舞动,将毛仲困住。

毛仲大急,将刀一甩,直接甩出,眼看就要砍到了那名长刀敌将,敌人急忙以刀架之,毛仲已经在眨眼之间,闪到了敌人的马下,不仅避免了短刀敌人的攻击,还用匕首卑鄙地捅了人家的马肚子一下:“我日!”

那简直不是捅,而是狠狠地划拉,将敌人战马的肚子,豁出了一尺多长的口子,那还有救吗?

敌军战马惊痛乱跳,使毛仲的战略态势大为改善,因为战马被三棵巨木的阻挡,他神奇地躲避了追杀,钻进了灌木丛里。

两名敌军继续追捕毛仲,而毛仲已经在地上找到了新的武器,那就是一把弓,一些散乱的箭弩,急忙抓在手里,搭上弦,瞄准了前面。

“嗨!”头顶上暴喝一声,一个家伙挥刀乱砍,毛仲急忙躲避时,嘣的一箭射出。

箭被敌人格开,但是,那丛灌木的枝条却阻挠了他的视线,毛仲急忙逃出,再搭箭瞄准。

箭,射中了敌人的战马,目标巨大的战马带着臀上的长箭,飞快地逃走了,很远,还传来了敌人惊恐的,恼羞成怒的咒骂:“混蛋,混蛋,停下来!停下来。”

现在,隔着一些树木,毛仲在地下,敌人将领在马上,形成了一对一的战斗局面。

“你是个不错的兵,这样,你跟着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敌将一抬头,露出了英武俊朗的面孔,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扯什么扯?让我投降,你算哪根筋儿哪只鸟儿?”毛仲冷嘲热讽:“赶紧投降吧。”

“就凭你的一只弓?”敌将也冷笑:“好,胜了我手中的大刀,我自然投降!”说完,猛然间打马冲过来,不料,马腿一软,已经瘫软在地,将之半边身体压住。

毛仲哈哈大笑,走了过去,以箭指其面目:“起来吧,割了辫子投降。留辫不留头!你好好想想。”

那将咬牙切齿,大吼一声,将战马踹出,挥舞着大刀,向毛仲冲杀,那种威猛的架势,简直象玩大风车。

毛仲一面连连撤退,一面果断地射击,真后悔手里的不是步枪,否则,一下就结束战斗了。

四支箭,都被敌人以刀格开,毛仲也被敌人追出了五十多米,眼看后面就是一道小沟,毛仲也不得不跳进去。

“麻辣隔壁,能赶得老子乱窜的不是凡鸟儿。”

敌将紧追不舍,也跃入了沟壑之中,其实,他只有紧逼的方式,才能打乱毛仲的射击精度。如果要逃跑的话,估计总是没有箭跑得快。

毛仲的一只脚,在沟里剜出一些湿泥,狠狠地弹起,呼一声罩向敌人,那敌人自然地躲闪时,毛仲终于取得了短暂却是珍贵的瞄准机会。

砰,一箭中的。

敌人顿时丢弃了长刀,双手捂住了脸,哇哇大叫。

毛仲上前,用铁弓毫不犹豫地朝着敌人的头脸上乱抽一顿,抽得敌人,满地乱滚,自然,停息下来的时候,已经被锁住了咽喉要害。

七十三章,这个才是真的

“你是谁?说!”

毛仲的威胁,没有能够让敌将屈服,敌将倔强地耿直了脖子:“你杀吧!”说完,朝着毛仲的脸吐出了一团血肉。

毛仲抹了抹脸,正要佩服他有血性,忽然发现了地上的一团软肉:“啊?你把舌头咬断了?我的娘哦,你真狠!”

敌将再不说话,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毛仲将之用绳索捆绑了,拖着他走,又在附近找到了一匹战马,将之捆绑在马背上,扯掉了衣甲,驱赶着朝北面的方向走,一路上,找到了自己失落的步枪,短刀,忽然,冲过来四个清军,要抢夺战俘,惊骇得毛仲急忙逃到一边,任由敌人整治。

在三十米外,毛仲冷笑着,以长箭瞄准了敌人,虽然不是特娴熟,可是,他已经熟悉了这种弓箭的弹力,一箭,两箭,三箭,箭箭不落空,将三名敌人射伤,于是,敌人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毛仲就在灌木丛里等待,直到两名明军骑兵赶到,他才出来:“快,把这家伙弄走。”

“将军?是你啊!”

战俘难以弄走,因为毛仲将其在马背上捆绑得极为牢靠,刚才敌人出现时,他顺手一刀,割断了战马的脖筋,濒临死亡的战马,成为敌人取走战俘的沉重负担。

“他是谁?”

“很可能是皇太极。”

“啊?”两名明军,震惊得几乎从马上掉下来,赶紧包围在周围,拉起了弓箭,一个拨弄着步枪:“将军,还有四发子弹呢!”

“拿来!”毛仲夺了子弹,装进一颗。“要不,你们回去叫人来帮忙。”

两名骑兵走了。毛仲将战俘慢悠悠地连马拖进了灌木丛里,隐蔽起来,战俘的眼睛闭着,胸膛剧烈地喘息着,忽然,他大声嘶吼,疯狂地摇晃,挣扎,居然将绳索撑断了一根儿!

毛仲看到形势危急,也不得那么多,想想在这险恶的环境里,带走战俘不容易,干脆,一刀切断了他的咽喉:“麻辣隔壁,给你一个面子吧。”

说老实话,这家伙的盔甲装备实在不错,毛仲想来想去,将之剥掉,自己穿戴了,还将敌人的脑袋割掉,揪住大辫子带走。一面小心谨慎地走在灌木丛里,躲避着可能的危险。

往北面走了二十余分钟,他才听到了纷纷的马踢声,急忙钻进灌木丛里观看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就在他的左面不远处,有一个清兵打扮的人,也在小心地窥探着,两人一愣之间,竟然对了一眼,都吓得操起刀枪。

“哈,你过来!”那清兵,不,是清将,如释重负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指着他的脑袋:“还不出来护驾!”

“啊?护驾?喳!”毛仲机警地意识到,敌人在这里有重要内容,而他,被敌人误会了。

毛仲走了出来,手里警惕地操着弓箭,只对敌人笑,而不答话,惟恐被敌人识破了真实身份。他在那一瞬间,就决定了将计就计的策略,要混进敌人的队伍里,所以,站出来时,还将腰间悬挂的那颗自以为很重要的脑袋也丢弃掉了。

清兵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很惊恐地说,“快,躲进草里,明国的贼兵来了!”

毛仲很顺从地跟随着他躲避进了这面的灌木丛里。

“你是汉军?”

“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在昨天被打散的。”

“哦,你们的统领是谁?”

“这重要吗?你好象是满洲八旗精锐啊。”毛仲笑嘻嘻地夸奖道。“厉害,厉害。”

那士兵奇怪地看了毛仲一眼,忽然警觉道:“你的铠甲哪里来的?”

“我是汉军八旗的将军呢!”毛仲信口开河道。

“胡说!”清军已经怀疑毛仲的身份了。

毛仲不给他机会,唰一声已经将刀横在他的脖子里:“你是明军?假扮我大清的官兵?”

那清军急忙摇手:“不不,别弄错了,我是满八旗镶红旗下的骑兵,固山额真是图尔格大人。”

“你胡说八道!”毛仲假意凶恶:“你再不说实话,老子就剁了你喂狼!嘿,小子好狠啊,居然想混进我大清的八旗军中!老子可看出你的毛病了。”

那家伙被刀逼在脖子里,不得不软:“别玩了,大哥,我真的是大清的官兵,喂,你怎么穿着满八旗统领的将官衣甲?”

毛仲作势要拉断敌人的脖子,那清兵不得不哀求,“我是皇上的亲军,就在那边儿,”

“哪边儿?”毛仲在那家伙指出以后,毫不犹豫地将之杀死。然后,他换下了军装,改穿这名清军的衣甲,以免得过于招摇,还将腰间的脑袋仔细掂量了再三,先埋藏到草丛里:“老子还以为是皇太极呢!去!”

顺着方向,毛仲走了足足一百多米,还转了好几处树林,这才发现了一些清兵,正在树林里休息,于是,他悄悄地摸了过去,一面将弓箭搭好,随时随地可以攻击。

“皇上?皇上?我们走吧。”一个人用满语说。毛仲能够听出大概的意思。

“不,我不走,我不走!”一个中年人暴怒地打断了:“朕宁可战死,也绝对不会离开盛京的!”

“皇上,皇上,您息怒啊,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军目前战斗不利,离开盛京也是权宜之计,等我军重新整顿好,再次杀回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人劝解道。

“是啊,皇上,贵妃娘娘用自己做诱饵引开了敌军的追逐,为的就是要皇上能够安全离京,他日能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如果皇上违背了这意思,贵妃娘娘那里,就太说不过去了!”

又一个人说。

“大玉儿?大玉儿!”那个中年男人叹息着,痛苦地说:“好吧,朕即刻就走!”

“皇上,稍等片刻,巴图鲁去前面侦查明军动向,马上就会回来的。”

“好吧!”

原来皇太极隐藏在这儿啊,哈哈哈,给老子躲猫猫,真能耐啊,让大玉儿带着几个人乱窜,扮演重要目标,你们竟然鬼子进村,悄悄地干活儿,隐蔽在这里啦。毛仲在惊喜的同时,也感到了被愚弄的愤怒,麻辣隔壁,老子不是素食的猫!

弓箭。悄悄地搭好,瞄准了前面。忽然有人喝一声:“谁?”把毛仲吓了一跳,急忙躲避,那边,已经有人一闪,到了皇太极等人的群落里:“皇上,是我,是我,”“哈,是你呀,怎么样?”

“皇上,明军并不多,刚才已经被贵妃娘娘和贝勒爷阿巴泰引开了,所以,这里是安全的,皇上,以我之见,赶紧走吧,”

“嗯!走!”

于是,毛仲看着五个清军,从灌木丛里慢慢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仪态威严,很有王者风范,其余几个,则战战兢兢,维维喏喏,一看就是臣子的模样。

毛仲的心,紧张到了极端,现在,他真的面对了满清叛乱军的最高领袖,伪满清帝国的皇帝皇太极了。怎么办?

眼看着皇太极等人已经跨出了草丛,正向那面走去,毛仲终于放弃了俘获敌人的疯狂念头,手一松,向皇太极射去。

毛仲这时候是最担心的,曾经有清军将领能够徒手空拳接住他的箭,实在是疯狂至极,他最担心的就是皇太极的武力,会超凡脱俗,让他的偷袭落空。

“啊!”

皇太极惨叫一声,双手忽然抱住了脖子,慢悠悠地停顿并蹲了下来。毛仲自然不能给他机会,唰唰连续三箭,箭箭射在他的身上,让皇太极的身体位置,不得不被动地改变,在地上翻滚起来。

毛仲看得清楚,赶紧在草丛里一闪,逃开了。

不用说,在皇太极身边的护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不敢轻易地恋战,果然不出所料,在他刚离开的时候,他所处的位置就遭到了三箭的袭击,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居然被射穿了!

他能够听到四十多米外草丛里敌人的惊呼声,以及皇太极的惨嚎,忽然想到了步枪,对,还有四颗子弹呢,真垃圾,居然没有用上,急忙压上了子弹,悄悄地继续潜伏。

绕道而行,他向着敌人的位置侦察前进。很快就发现了敌人的行踪,于是,举枪瞄准。

两名清军紧张地朝着前面窥探着,被他一枪一个,全部撂倒了。一个正中眉心,一个击中了咽喉,绝对没有生还之理。

他即时变更了位置,灵猫一样轻盈的动作,使他躲避了敌人的观察,再一次逼近。

在一处灌木丛里,他看到了残余的三名清军,正在皇太极的身边惊恐地呼叫着:“皇上?皇上?”

毛仲毫不迟疑地开枪,将其中两名击毙,然后,端着空了的步枪,得意洋洋地走上前去。

剩余的最后一名清军,拔出了佩刀,向毛仲杀来,可惜,从脚步看,就浮虚无力,根本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毛仲以枪格挡,一拳将这家伙砸昏,然后向着四周观察了很久,确信没人以后,才走了上去。

皇太极穿着普通清军的衣服,但是,那种王者的气度,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根据平时军中的传言,毛仲确认了他的身份,“皇太极?”

皇太极看了看毛仲,双手痛苦地抠着脖子后面的箭弩,一直想将其拔出来,毛仲正要动手,却见他恶狠狠地朝着毛仲瞪了一眼,折断了箭弩,插进了自己的咽喉。

七十四章,辽阳会师

皇太极死了,就这样惨烈地死在毛仲的面前,身后一名清兵凄凉的哭喊声,让毛仲惊醒,转身一看,那名清兵已经挥刀自杀。

满族男人,果然都是些铁骨大汉。

毛仲将皇太极的尸体就地掩埋了,做了一个记号,将步枪背着,将剜土的短刀分开杂草,悄无声息地走了。

一路上,很少碰见清军残余,偶尔的两个,一见毛仲的步枪,都丢了魂儿似的撒腿就逃,在毛仲看来,战争基本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政治招抚,一个国家的几个民族,不可能永远地,长期地仇恨残杀下去。消灭掉了*的头目,事情就大致了结了。

明军部队终于赶来,一百多人的骑兵,来到了毛仲跟前,他们将战场打扫了一遍,没有动皇太极的坟墓,然后回到了盛京。

此时此刻的盛京,已经是全新的世界,到处飘扬的大明军旗帜,使城市焕然一新,不少明军正在指挥和编制投降的清军步兵,虽然没有更换衣甲,也需要将服装稍加修改,扯掉一些标志,然后编组成十人队,百人队等形式。城市里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许多清军战俘被押解着过来,身上捆绑着,串成一行行。

李黑风见到了毛仲禀报了战斗的基本过程,明军以绝对优势的火力,将清军压缩到了北面,最终手榴弹的爆炸,不仅使敌人遭受了巨大伤亡,也造成了清军意志的崩溃,残余的三千余名清军放弃武器,争先恐后投降。

此次盛京之战,时间长达十个小时之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将一切情况搞清楚。清军在盛京城下被击溃以后,除一部分精锐的重骑兵被毛仲的左翼军紧紧追捕,最终将其绝大部分歼灭,其余人等,多数逃亡城市中,以坚固的城防遮掩,在夜间,清军曾经试图冲出重围,均被炸弹击退,别除了南门冲出的清军外,其余清军,无一人漏网。

最终笼统的计算结果,盛京之战,在城西歼灭敌人重骑兵两千四百余人,在城下的接触战中,歼灭敌人两千一百余人,在城市的巷战,也包括在南门一带的追捕,逃到城外的皇太极部队,总共歼灭清军骑兵一千六百七十多人,步兵一万四千八百余人。总数将近两万一千余人。其中,主动投降者四千三百余,其他战俘数千。缴获的武器堆积如山。

毫无疑问,明军以优势的火力,犀利的进攻,勇猛的战斗,正确的决策,取得了重大胜利,如果包括在抚顺关城下的狙击战,以及对皇太极部队的攻击战,追击战,以及李黑风部队对毛仲军的策应战,仅仅在抚顺一带,也歼灭了清军六千余人。

这一战役,后来被明朝廷称之为犁庭扫穴之战,明军千余人的骑兵部队,铁骑突出,横行千里,一路扫荡,就将满清帝国的都城,政治军事经济的心脏地带,彻底地捣毁。击毙其皇帝皇太极,亲王济尔哈朗,侍卫大臣刚林,宁完我等,满汉蒙八旗旗主阿巴泰等三人,俘虏多尔衮,三贝勒莽古尔泰,大玉儿等,将满清最为精锐的皇帝亲军歼灭,将满清赖以横行天下的最强悍重骑兵彻底灭掉,建立了辉煌的业绩。

在盛京,毛仲部队的损失也非常惊人,一千五百人的总兵力,战斗之后,只剩下了七百三十余人,勉强达到一半。

为了扩大战果,毛仲派遣那些新投降的汉兵们,四处奔波,掠取粮食等物资,大量地驱逐满族庄园主,发动汉族百姓,将之武装起来,短短的五六天时间,就得到了三千多新兵,立刻进行训练。

在盛京休整了十天时间,毛仲释放了几名满族战俘,要他们携带书信向南面九寨,万福一线还在顽抗的满清军代善,杜度等人,敦促其投降,虽然明军大胜,可是,毕竟在敌人的后方,歼灭敌人虽然很多,可是,满清军的整体力量还很大,毛仲等人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李黑风等建议,应该立刻往南撤退,或者往西南方向,向关宁军的锦州城守军求援,但是,考虑到目前明军先进武器弹药消耗殆尽,部队势力有限,新招的士兵战斗力不强,投降的数千士兵忠诚度不够,毛仲一直没有答应。

于是,毛仲留李黑风为防御使,自己带领十余名骑兵,扮成清军的模样,悄悄地向着南面的清军据守的城市进发,他们也不进城,只在各部村落间大肆地宣传鼓动,散布满清国已经崩溃的消息。两天后,在白天,混进了辽阳,一到夜间,就杀人放火,干掉了几拨巡逻队,点燃了好几处的重要目标,于是,据说还有两千余人防守的辽阳城,被一把火烧得大乱,毛仲等人四下里乱呼明军进城的消息,将所有的清军惊散。

几天以后,李黑风军携带着大批的战俘,军资,以及缴获的满清国权贵们的尸体,车载马拉,浩浩荡荡向着南面行进,首先赶到了辽阳,发现城市已经在毛仲等人治理下,井井有条了,上千名汉军士兵投降,成为毛仲等人的部属,让所有的明军官兵,都感到不可思议。

在辽阳城,毛仲没有再走,因为,遭遇了满清军的溃退大军,代善等人带领的清军,显然不能相信在后方已经出现了这样崩溃的事情,于是,代善留下他人防守,自己亲自率领数千骑兵赶往盛京,不料,在辽阳,就遭到了明军的痛击,正要进城的代善被明军的狙击手很幸运地干掉了,子弹打中了鼻子,将*都打了出来。

清军部队溃散了。只有一部三四百人的部队,还进攻了一阵,在死伤了一半以后,抬着代善的尸体逃走了。

两天以后,新的清军败兵纷纷扬扬地从南面逃了过来,人数之多,令人难以想象。在他们的后面,是明军部队。有骑兵,也有步兵,犀利地切割着清军的队伍,将之一段段吞噬,尤其是明军的骑兵`,进攻非常凶猛,步枪的射击和手榴弹的混合,让清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功。

这天中午,毛仲军和陈继盛军在辽阳城下意外地汇合了。

部分士兵坚守,明军骑兵,携带两千余步兵,狂风暴雨地追捕着满清国的残兵败将,一口气追出了五六十里,吃掉了敌人骑兵百十余人,步兵三千多人,缴获武器衣甲无数。

七十五章,大玉儿秘史

在这些天里,陈继盛军的攻击,老成持重,谨慎从事,但是,却收到了良好的回报,损失的官兵人数极为有限,不过区区一百余人,就先后拔掉了满清军三十余处堡垒,九寨,万福,徐岭等七处城镇,消灭清军四千余人,步枪军的战斗力,不仅激发了明军的狂热斗志,更让清军闻风丧胆,战战兢兢。轻易不敢出击。

在代善北上的时候,留守的清军将领乃是阿济格,杜度,萨哈廉,一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将,可是,面对明军犀利的步枪手榴弹,一个个晕头转向,无法应付,阿济格不甘寂寞,率领骑兵突袭,虽然初期获得了胜利,砍杀明军一百多人,可是,转眼间,明军的火力增援就到,将之打得大败,大将杜度被步枪击毙,萨哈廉中炸弹身亡,副统帅阿济格负伤以后溃退,由此而来,被激怒了的明军在陈继盛,黄参军,陈为国等人的率领下,六千步骑兵汹涌澎湃而来,无坚不摧,炸毁了清军的顽固堡垒,突入其城中,在熊岳城围歼清军三千余,正在此时,清军一路将领,皇太极的儿子豪格率领一路清军骑兵从镇江州(丹东)赶来增援,与明军正面相撞,激战两刻钟,清军大败,豪格被步枪子弹击伤了左腿,狼狈逃窜。

事实上,清军的步骑兵部队,在九寨到镇江州的南线一带的,就有五万之多,但是,被陈继盛军攻击压迫,损失了一万人,不得不撤退。经过盖州,石桥城,海城,鞍山等一系列的战斗,被辽阳的一阵截杀,以后的追捕,死伤惨重,其中,在一处盖州城外的湖泊之中,因为人马蜂拥而来,无法及时地躲避,竟然有两千多人活活地拥挤入水淹死。

就这样,八千明军,借助先进的武器,将沈阳城附近直到辽东半岛南端,也包括丹东等地的清国援军,总数在十万的大军,横扫一空,击毙击伤俘获四万八千余人,迫使其汉军八旗军官兵约七千余人投降反正。取得了空前未有的大捷。

在辽阳城,明军作为坚守的据点,留下部分兵力防守,其余各部队,开始撤军,毕竟,大战二十余天,官兵极为疲惫,况且,作为核心力量的步枪子弹,手榴弹,炸弹等消耗殆尽,如果要和清军继续作战,实在没有把握。经过十几天的艰苦跋涉,明军官兵主力,连同缴获的物资,人员,绝大部分来到了瓦房店,普兰店,构筑坚固的防守工事堡垒,站稳脚跟,同时,以飞骑传消息于旅顺,转快船队往天津北京和蓟辽督师孙承宗处分别报告大捷。

“她是谁?”陈香雪问。还在盖州地面临时休息的帐篷里,毛仲赶来看望大玉儿,这个倔强的女人,坚持不吃饭。

“一个很有个性,也很聪明能干的女人。”毛仲笑嘻嘻地说。

那面,被捆绑着手的大玉儿,义愤填膺地看着毛仲。

香雪观察着大玉儿,又看看毛仲:“她很漂亮,是不是?”

“是啊,”

“你?”香雪没有得到臆想中的答案,非常生气。

“是很漂亮,都快撵上你了!”

“去!”香雪微微一笑:“总兵大人,你出来一下,”让士兵们走开,她小声问毛仲:“你是不是心里痒痒了?想动她?”

“哪里啊,没有!”在老婆面前,毛仲义不容辞地成为道德模范。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存心不良。”香雪俊俏的脸上,现出一丝的愤怒。

“看看你说的,你男人有那么坏吗?”毛仲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是不是你心里痒痒,想要我在这儿修理修理你?有人看着是不是很刺激?”

“混球!”香雪气坏了,花拳绣脚在毛仲的身上招呼了几下:“你给我小心点儿!要是不老实,我回来修理你!”

“哦,知道,知道了!”

香雪走了出去,又迅速转回来:“她就是皇太极的老婆大玉儿?”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们还捉过一个假皇太极呢!”毛仲不置可否。

香雪的眼睛,薄薄地嗔怒着,仔细审视了下大玉儿,来到毛仲身边:“她确实很漂亮,是男人恐怕都心痒痒,可是,你给我记住,如果她真的是大玉儿,是皇太极的宠妃,那需要解往京城献俘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大玉儿,可是我知道一条,如果献往北京的话,她就死定了。”毛仲道:“咱们的皇上可不喜欢美色,那还不一刀,不,还不割三千六百刀啊?”

香雪一愣,面色惨白,犹豫道:“那,那怎么办?男人们该死,女人们有什么罪?”将毛仲带出来:“你给我发誓,不能接近她!”

毛仲无法,只得举拳头念经,“从今天起,我就是陈香雪的丈夫,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绝不后悔!”

香雪看看周围没人,气急败坏:“你乱嚼舌头!亏你还是朝廷的大将呢!知不知道,我陈香雪并不是单单吃醋,你也用不着给我耍花枪,告诉你,大明开国以来,蓝玉将军厉害吧?横扫北海,活捉蒙元皇家数十大将臣子,就是因为霸占了一个皇妃,才被别人嫉恨,就连太祖爷爷也愤怒不已,为他以后埋下了杀身大祸!”

毛仲的历史知识非常浅薄,但还知道蓝玉的,只晓得他是洪武皇帝削除功臣的牺牲,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节。“香雪姐姐,她就交给你处理了!”

“你放心?”香雪见毛仲诚恳忠厚,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顿时转怒为喜。

“我不放心老婆还放心谁呀?”毛仲压低了声音:“为了答谢今天你给我的提醒,虽然说还不知道她是谁,可是我一定在夜里好好努力,以报效你的恩情!”

“滚!”香雪一笑,逃走了。

毛仲回望大玉儿,两人因为曾经的纠葛而目光复杂,大`玉儿一副大义凛然的尊贵气度,让毛仲不仅钦佩,还更加爱慕,不过,她知道,这是条美女蛇,可以粘手,但是,绝对不可以轻易留在身边的,否则,就如多尔衮的英俊潇洒,和她明铺暗盖的多少年,最后还不是整得很惨很臭?至于怎么死的,都是一个悬案呢。对,必须从心底里征服她。

“你想活吗?”毛仲怜悯地问。

大玉儿冷冷地盯着毛仲,哼了一声:“大清都灭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泪如雨下。

“你投降吧,投降了大明,我会给你辩护的。”大玉儿的音容笑貌,实在是美不胜收,那种成熟的,锐利的,睿智的美丽,是别人所没有的气质,让毛仲神往心仪,砰然心动。

“辩护?什么意思?”大玉儿坐在一张矮凳上,双手还捆绑着绳索:“我才不肯投降呢!”

“那好吧,我们就把你带往旅顺港,之后再押解往京师,最后的结果,你可以估计出来,知道什么下场吗?”

“大不了一死!”大玉儿漠然地说。

“对,是死,而且,会很惨。”

“死就死了,又怕什么?”

“问题是,凌迟的话,需要将犯人的衣服剥光,还要一点点儿碎割,一直割到几千刀,人才会死净!”

“啊?”大玉儿显然被震撼了。死她不怕,可是,被千百万人围观着剥光衣服的羞辱,是她所不堪的。

毛仲端来了一壶酒:“想死的话,就喝了它,毒酒。”

“好!”大玉儿用嘴接了,一仰脖子,灌溉下去。

不过,毛仲却笑得极为开心,在大玉儿的诧异目光里,笑嘻嘻地说:“满清王朝的皇贵妃大玉儿,已经服毒自尽了,现在我跟前的,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记住,人生很不容易,好好地活着。”

“难道我喝的不是毒酒?”大玉儿惊问。

“人参汤。”

“你?无耻!”

毛仲摇摇头:“别生气,开个玩笑,我问你,你不肯投降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对皇太极的忠诚?皇太极是个枭雄,也是个人物,值得女人们为他去生,去死,可是,大玉儿,你可知道,既然他已经被我杀掉了,那么,我是不是更加厉害?”

“去,你个小麻子!恶心的东西!”大玉儿愤怒道。

毛仲一呆:“那之前你还那么心甘情愿地诱惑迎合我?”

大玉儿的脸色一红:“我为了大清社稷做点牺牲,又有何错?可恨的是,我当时没有识破你个恶狼,反被你钻了空子,混进盛京,还将火药场子炸成了一片废墟,将整个盛京,都烧成了一场锦绣灰烬!真是可恶。”

毛仲嘻嘻哈哈一乐:“不是可恶,是聪明才智嘛,大玉儿姐姐,说老实话,几场巫山风雨下来,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了,这样好不好,如果你配合我,我就将你放出去,也算咱们一场露水夫妻的恩情。”

“谁和你露水夫妻?”大玉儿面红耳赤道:“我不稀罕!”

毛仲威胁道:“如果你不肯听从,那么,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军营里,任由士兵们践踏!告诉你,那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已经忍耐了好多天呢!一见荤腥,还不死命地做?”

大玉儿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刹那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恐惧得浑身都开始颤栗。

“如果你能不死,还听我摆布的话,将来明军铁骑扫过科尔沁草原,我将对你娘家的人手下留情。还有,对你们满清残余,也不那么赶尽杀绝!都给一条生路,你好好想想,你一个人死了痛快,可是,那么多的活人,你的娘家人婆家人,就要跟着你的意气用事倒霉了!我发誓,如果那样的话,我将要用大军将全部的满洲健儿,杀个干干净净,还有你们的科尔沁人,都要严惩!”毛仲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拳头。加重着语气。

大玉儿看看毛仲,又低头想想,半晌无话,毛仲以为恐吓无效,转身要走,被她喊住了:“将军,将军,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毛仲,也是大家都说的朱国栋总兵,后者是皇帝赐名,”

“什么什么?就是你?”

“是我呀!”

“就是你,袭杀了毛承禄?是你,带领水军打死了我大清的一等汉军总兵李永芳?打死了鳌拜,活捉了索尼,逼迫阿敏贝勒自杀?你创下了许多厉害的新鲜火器,让我八旗大军,根本无法抵挡?你几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被明国皇帝晋封为辽海副将?”

“不错,是我。大玉儿,想不到你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呢。”

“哼,我还以为多么英雄了得的人物呢,原来是个大麻子!”大玉儿愣了片刻,忽然讥讽道。

毛仲听出,她对自己的反感少了许多,就是讥讽,也是淡淡的,眼神的变化,尤其明显,以前是愤怒和鄙视的话,现在,已经多了许多的钦佩。

“当然,我比皇太极,少了许多的英俊,可是,我至少比他强,哦还活着,再说,我恐怕是唯一的一个,对你念念不忘,存心想拯救你的人,”

大玉儿端详着毛仲的脸,打量着他的身材,感到不可思议:“就是你这么单薄的身子,却能屡屡击败我满洲铁骑?一个战场上令人恐惧的妖魔?”

“别看了,玩都玩过了,还陌生啊?”毛仲打趣道。

大玉儿的脸色,再次羞红了。

“玉儿姐姐,为了我能够给您的家人带来宽大处理的政策,给满洲和科尔沁带来希望和生机,你是不是牺牲一点儿?就这么一点点儿!”毛仲诱惑地说道。

“牺牲什么?”大玉儿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说过,我死都不怕了么?”

“那你的意思,愿意照着我的话做?”

迟疑了很久,大玉儿终于点点头。

第二天,军中就传出了一些反复纠正消息,一是缴获敌军的武器物资等的数目,一是击毙击伤俘获敌军的数量,在战时的混乱中,很难清楚,同时还有一件事情,所谓的活捉了皇太极的宠妃大玉儿,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已经削发为尼云云。至于后来,人们倒是在陈香雪等姐妹的身边发现了这个美丽气质,高贵冰冷的小尼,大家都俏皮地偷偷喊她冰冷师太。

七十六章,大把撒钱

横扫辽沈的大捷,并没有让陈继盛等人过于乐观,明军所有的胜利基础,都在于先进的武器装备,这全是拜毛仲的指导所赐,在士气和技能上的差别,被儒家文明阉割了大势的汉族士兵,远远不是野蛮族群的对手,清军在东部一带,在辽西一带,在沈阳以北的地区,都有大量精锐部队存在,尤其是在辽阳之战的时候,如果满清军再坚持几天,反复冲锋,火药武器已经消耗殆尽的明军,未必就一定能笑到最后。计划里的明军辽西部队,并没有按时向敌人占领区域内的大凌河,辽河,辽中等地出击,号称天下最精锐的关宁军,竟然在辽东部队大战的时候,除了被勉强留下来的马科,李黑风部队一千五百骑兵,其余十数万人,都在坚固无比的营垒里静坐,百无聊赖,无所作为,被毛仲气愤地称之为汉奸战争。

辽东军撤退到了出发地,立刻增补更多的士兵,加入到火药工厂的制作中,并制定了更为严重的规章制度,陈继盛深刻地理解了步枪弹药,手榴弹等先进武器的威力,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其中,亲自担任火药器材的总管,向各将领坦言,要求他们全部听从毛仲的号令,“以后一切东江镇事务,俱听朱副将裁决,他的军令,即是本帅的军令,违逆者,严惩不怠。”为了增加毛仲的权威,他亲自召开了将领会议,以隆重的仪式,宣布这一决定。

其实无所谓,在屡次战役之后,毛仲的威望已经冉冉升起,特别是横扫抚顺沈阳,千里*的铁骑奔驰行动,让毛仲已经崛起为大明朝最杰出的将领之一,他的名声,已经盖过了所有的明将,甚至是陈继盛,所有的士兵一提起毛仲的名字,都肃然起敬。

“本帅宣布,在朝廷的奖赏到来之前,我擅自作出决定,先给每一位参战的官兵,奖励白银五两,记住,这不是我能赏给你们的,而是朱国栋总兵用绝佳的火器,带领你们打出来的。是你们该得的,更是朱总兵的恩赐,诸位官兵,兄弟们,大家想一想,要不是有步枪和手榴弹,有了火药罐子炸弹,我们东江镇能有今天吗?能在几个月里,就突飞猛进,青云直上,由朝廷大员轻视的杂牌兵,一跃而为围剿满清靼子的常胜军吗?”

“不能!不能!”

“一切都拜朱副将所赐!”

“没有朱副将,就没有我们东江镇的一切!”

“朱副将是我大明的战神!是岳武穆再世!是常遇春将军再生。”

“自从有了朱副将,我们天天打胜仗!”

别说一般的将领,就是陈继勋,陈为国,等亲信将领,也都由衷地感慨。

军中嘉奖的白银,不是陈继盛军的储存积蓄,如果还有些的话,早已经让他四处招募工匠,激励官兵给花光了,已经忧愁到揭不开锅的陈老将,从辽阳回来时,却喜不自禁,每天哼着小曲儿,咪着小酒儿,得意洋洋,因为,毛仲军在抚顺和沈阳战役的胜利,还有一个重大的影响,那就是,从满清军中携带,及盛京,抚顺,辽阳等城市中,缴获了大批的金银财宝,特别是盛京城,在一片废墟之中,依靠着幸存投降的汉军士兵的指点,发动战俘工作,还挖到了伪满清国户部十五万两的现成银锭。在皇太极的美女工作室(也就是皇宫吧),明军缴获了十八万两的银子,在几个贝勒,亲王,郡王的盛京府第,明军官兵带领战俘,翻箱倒柜,连刨到挠,先后又整到了四十多万两的银子,加上其他地方的收获,在盛京和抚顺关,毛仲军大发横财,捞足了九十多万两的银子,十三万两的金子,其他价值连城的珠宝,人参,鹿茸等珍稀物品等,使用数百辆征集到的马车,络绎不绝地运输,辛辛苦苦地弄回来。那些黄金白银的光泽,已经闪花了所有官兵的眼睛。

陈继盛本来是不敢轻易使用这笔财富的,战胜所得,一样要交给朝廷,不管大小多寡,否则,就违背了大明的军纪。可是,毛仲向他建议,为了保障官兵们的士气,激励斗志,应该早发钱,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大帅,士兵们辛辛苦苦的,拼着身家性命跟我们干,图的什么?固然是一股汉家男儿的英雄气概,可是,也不能喝西北风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满清贼子未灭,正是用人之际?这么多钱儿砸在手里,是祸非福!弄不好,就会冷了兄弟们的心!”

“可是,朝廷那边,我们怎么交代?”陈继盛想起这一点儿,是非常焦灼的。他的心里也痒痒的,很想顺手牵羊捞一笔。

“大帅,不是你我黄参军等七八个人,谁知道具体的数目?我们可以少报,瞒报嘛,”毛仲想到现代社会治理不清的单位小金库,就笑了。

“朝廷审查很严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

“关宁军诸官兵岂能不知?”

“大帅,这样,我东江镇兵每人五两,关宁军是客兵,每人再加二两。怎样?”

“好!”陈继盛认真地思考着:“那个马科和李黑风。。。。。。”

“大帅,那还不简单?每人两千两!”

“啊?这么多?”

“哼哼,他们要是不收钱,我们就先遣返了关宁军,再给东江镇兵发奖金,少了一窝狼,肉更多了,万一不行,也可以给官兵们一个交代!就说关宁军有人告发我们!如果他们收了,他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还敢胡蹦嗒?”毛仲笑嘻嘻地说。

“可是,朝廷的锦衣卫很多啊,这些人耳目甚广,让人防不胜防!”

“大帅,就万一真的朝廷知道了,也没关系!因为,整个辽东都是我们东江兵打下来的,又不是向朝廷讨来的!是外快,只要我们给了官兵好处,有官兵拥戴,怕什么?再说,建州女真的残余势力还很强大,朝廷也需要用我们,敢把我们怎么样?”毛仲不屑一顾。

“也对,可是,朝廷的清流弹劾,御史嚣张,连皇上都无可奈何,一旦被他们群起而攻之,我等翁婿将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大帅,没关系,我们可以派遣黄参军去京城活动活动!花个十万八万两银子,什么都有了!”

“好,有道理!”陈继盛看着毛仲的眼神,再一次光彩起来。异常满意地点头:“贤婿心思缜密,参考周到,难得啊。”

毛仲无话可说,对冬烘先生般的陈老将,也充满了感激之情,这老头子能耐啊,一下子生了两个闺女,一个个如花似锦,欺霜赛雪,每天左右逢源,伺候在身边,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实在滋润。不知怎么的,在陈老将面前,毛仲一直有种占了人家便宜的愧疚感。

翁婿两人商量好了计划,就付诸实施,结果,关宁军的客将马科,李黑风等人,立刻喜出望外地接受了银子。要知道,在大明的时候,养精兵一名,年花费不过八两,还是优厚的待遇。如果参照现代我国的标准,一名志愿兵连供养带工资等算下来,哪一年不得四五万元人民币?八两相当于四万元购买力的话,两千两是什么概念?千把万元人民币了,顶得上一个贪污腐化分子辛辛苦苦的数十年灰色收入了!

对于明朝的经济问题,毛仲显然不知情,也不想知道,军事问题迫在眉睫,保证官兵的斗志才是第一位的。后来,他才明白,其实,明朝军事的颓废,根子不在政治腐败,也不在文臣治军,而是财政疲软,银根紧缩!自明后期起,因为军饷问题,北方的官兵待遇,一再收缩,很多军饷一拖再拖,多的拖了一年多,搞得官兵们义愤填膺,发起了多次哗变,甚至将巡抚大人毕自肃老爷(春晚毕福剑姥爷的正牌祖宗)殴打,迫其自杀。许多部队临战以后,一触即溃,就是不甘心白白送命。

“总兵大人,这如何是好?”马科和李黑风,一个个都流着口水,眼睛叮在银锭上。

“收了收了,这是诸位拿命换来的,该得!”陈继盛说。

“可是,万一朝廷追查缴获金银的趋向,我等该如何回答?就说十万?”马科眯着眼睛说。他虽然不清楚多少,可是,猜测出至少在二三十万左右。

“随便两位将军了,哦,这里还有两千,是送给蓟辽督师孙承宗大人的孝敬!请诸位带回去!”

“陈老将给东江镇兵奖赏五两,我关宁军反倒多二两,其气度不凡胸怀,实在令人钦佩!”

扫荡盛京的战役以后,东江镇将领们都认识到了,在先进武器的打击之下,满清铁骑不过是一群纸老虎,所以,决定立刻遣返关宁军。马科李黑风人等人很也知趣,领了银子心情愉快地从海道走了。

在东江镇将领的会议上,等陈继盛说完,毛仲讲话,自然是一番谦虚谨慎,然后:“陈老将给了诸位奖赏,本将也要发红包,同样是每人五两!”

“什么什么?”

“一个五两还是两个五两?”

七十七章,从容

当明军将领知道了每一个士兵的奖励是十两,从千总把总开始,每一个阶级呈现出递增数额给付时,一个个都喜笑颜开。基本的情况是,把总十五两,千总二十五两,守备五十两,游击将军一百两,参军将军二百两,副将四百两,其余不同名目的军衔,例如都司,杂官等,也都有相应数额,总之,远远超出了大家的估计。

“发财了!”

“嘻嘻,发大财了!”

回到辽东半岛南部根据地以后不过五天时间,东江镇就急不可待地给官兵们发了奖金,顿时,让每一个官兵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做梦都能笑醒。对于财物的整理,毛仲不在行,可是,一问黄参军,才明白了要害。

“朝廷每年的正规赋税收入,不过四百万两,官俸,养兵,宫廷用度,修河,修城,赈灾,每年的花费都在此数以上,太仓的银两,每每不足支用,朝廷穷得狠呢。我等此战,仅仅在盛京,抚顺等地,就掠取了九十四万两,又在辽阳往南,掠取了十七万两。总数为一百一十一万两,又金子之价,当在白银八十万两之外,这便是二百万两,其余珍玩珠宝人参等物,叠加起来,又在一百万两白银以上,朱总兵,你算算,咱们月余时间,就白白捞了三百万两的银子,几近为我大明国家一年常赋,是多大的利数?”黄参军说话的时候,如数家珍,兴奋得两只黄鼠狼眼睛,放出了灼热的光芒,蹦亮蹦亮。

毛仲笑了:“黄参军啊,以后啊,你就具体负责财务管理,可要当好家,把好门,大家都指望你过生活,要靠谱!别让大家失望!”

“打死我都不敢!”黄参军拍着胸膛保证。

拍胸膛不顶用,毛仲请陈继盛多派人手,共同管理帐目,然后,加紧军事训练。此战以后,从满清地区跟随而来的汉族丁口,投降的汉军八旗,陆续而来,大约有七八千人,被毛仲挑选了四千人,作为东江镇的新军,训练一段时间,再增补进各营队,考虑到皮岛在东南地区对满清帝国扩张势力的牵制作用已经不大,毛仲以陈继盛的军令,调集所有在皮岛上的明朝官兵,立刻起程赶来金州,旅顺等处,皮岛副将沈世魁虽然心里很不爽快,但是也不敢违背将令,很快就起了全部军马,乘船西来,其部八千名官兵,顿时成为辽东作战的生力军之一。

大战之中,明军前后损失了一千五百余人,包括牺牲的九百余人,失踪十几人,其余为受伤,毛仲给予其优厚的抚恤金,牺牲士兵,每人发一百五十两银子,给予家属,家属不在的,辗转亲器关系,也要送到,军官增加若干。对于轻伤士兵,也有二十两的补助,重伤的,不仅有八十两的补助,还相约,每年每人常规发放五两银子抚恤。失踪的人员,按照阵亡算。这个抚恤金标准一下来,整个辽东半岛都沸腾了,毛仲苦心经营的隐瞒财物的计划,意外地破产,因为官兵们广为传诵着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纷纷扬扬地议论:“值!太值得了!咱一年种地的话,辛辛苦苦折腾下来,除除种子等物折耗,皇粮国税,就算十亩良田,又能落下几个?”“是啊,太划算了,”

“要在其他军中,抚恤金不过三二两!”

“跟随朱总兵陈老将干,就是死了,也值得!”

毛仲在申请了陈继盛的批准以后,开始大笔地支用大堆的金银财物,海量地撒钱,慷慨解囊,把所有的官兵百姓,都打发得高高兴兴,就连皮岛赶来的沈世魁军,也得到了士兵每人一两的同喜红包奖金。军官按照级别加倍,结果,这些新来的部队,立刻俯首帖耳地服从毛仲的军令了。

毛仲的麾下,现在已经有了一万七千余人。本来的五千余,新编制的四千余,皮岛的八千,还有海洋,石城,长山等各岛守军,零零星星也不少,经过短暂的融合沟通,迅速建立了完善的组织体系,作为实际的负责人,毛仲开始策划更大的战役计划。

“沈将军,以后作战,就多多依靠你这不老的宝刀了!”毛仲对能够坚守在皮岛的老将还是挺敬爱的。这种谦虚低调的态度,其实是吊儿浪当的做派,让沈世魁诧异不已。

“岂敢岂敢!朱国栋将军乃是皇上亲自恩赐的国姓总兵,经天纬地之才,我辽东擎天柱石!后生可畏的才俊!末将实在是敬仰万分!”

看着毛仲的眼神,沈老将军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下子这样红火呢?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屁大的小兵呢!现在,已经是和自己同级别的大将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功勋,在大明当世,已经无人可以匹敌!

见识了毛仲亲自操练的步枪射击,手榴弹爆炸实验,皮岛来的明军将领,大呼过瘾:“有此宝贝,我们再也不害怕满清军了!”

沈世魁笑道:“还怕个鸟毛!满清伪皇帝都被我朱国栋将军割了脑袋,取了蟒袍金盔,济尔哈朗,茫古尔泰,索尼,鳌拜,阿敏,多尔衮,赫赫有名的悍将,非死即俘,满清伪国,已经崩溃!以后,跟随着朱国栋将军,我们随便玩一把步枪,就可以横扫满清靼虏,直捣赫图阿拉,一雪大明数十年来的窝囊怨愤之气!我们的老家多在辽东,我们可以回家了!”

众皮岛军官,见沈世魁都这么说,顿时山呼海啸,振奋不已,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为了笼络沈世魁,毛仲出手就是五千两银子,用糖衣炮弹震撼收服了沈老将。

磨合各部将领官兵,紧急训练技能,战术,不过是寻常事情,辽东军最为关键的,还是火器的制造,一个月时间,加上北上作战的一个月,各军工场制作的武器,逐日递增,累计起来,已经生产了步枪子弹两万七千发,手榴弹一万余枚,火药罐炸弹一万余,其余的火药器材的材料,积蓄了不少,因为从满清地区的缴获增补,铜壳,铁弹头,木炭,硝石等,存量多了。

毛仲计划,在军火生产到一定程度以后,辽东军也不管辽西部队的孙承宗如何动作,都将义无反顾地向北征伐,不尽快灭掉小满清,心里实在不舒服。如果遗留数十万残敌在东北地区休养生息,一旦将来得到了步枪手榴弹的制造工艺,武器装备赶上来的话,极为麻烦。

朝廷的评价迟迟不到。可见道路艰难险阻,消息闭塞,毛仲也没有过分关注这些事情,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徐图进取,恢复东北地区,即大明的奴尔干都司,才是正经。

练兵,督促军火,白天黑夜地忙,这不,刚回到家里,就被香雪给猫上了:“将军有礼了!”香雪福了一福,算是勉强的敬意。

“老夫老妻,不必巴结,搞得很生疏,好象你是别人老婆。”毛仲开玩笑。

桌子上摆了盘盘碟碟的一堆,香雪笑得很温柔:“哪能呢,人家现在可不同了,虽然依靠着飞豹军之力,飞黄腾达了,可是,不定哪天,就是总兵督师大人,兵部尚书的料,那时,恐怕我们这样的残花败柳,都巴结不上呢!现在赶紧烧冷灶!”

香雪的犀利言辞让毛仲有些不爽:“不错,我是依靠着飞豹军了,怎么不能?那是我老丈人的地盘,我看软饭蛮香甜的嘛。”说完,一把将她抱起来,连亲带拱,羞了一顿,天气已经寒凉了,香雪一身薄棉衣,包裹着身躯,分外好看,“呀,我好几天没有回来耕耘你这一亩三分地了,是不是又长荒了?毛哄哄的?”说着,伸手进去,摸那酥软的丘陵所在:“先不吃饭,现在就用独牛小犁,在你花蹊之中,努力地劳作一回吧?”

香雪立刻浑身酥麻,瘫软无力,娇媚斜倚,任由施行。“你怎么贼坏呢?太谗了!”一面将火辣辣的身体挤压上来,纠缠住他:“轻些。”

毛仲哪里还管那许多,抱着她上下其手,然后急走进里屋,剥出半拉子胴体,压到了床上。

不料,外面忽然有人喊话,竟然是陈继盛在香桂引导之下,携黄参军陈继勋等人来了。搞得毛仲很被动,慌忙给香雪穿了衣裳,出来迎接。

一番酒菜,正好招待,酒过数杯,陈继盛挥退了两个女儿,“毛仲,你何时再进兵沈阳?”

毛仲道:“根据情况,如果子弹能够足够五万,手榴弹等也较够,我们就进兵,”将自己的构思约略说了一遍,无非是长驱直入,攻占几个据点,然后以骑兵追逐残敌。还预计了几种决战的可能。

“嗯,以本将之见,我军进至沈阳,抚顺一带,就不要再进兵了,同时,邀请辽西军火速北进,我辽东军的战事就完了。”陈继盛冷静地说。

毛仲大惊:“不把满清主力军尽皆歼灭,遗留后患给子孙后代吗?打蛇不死,反被其伤的教训实在太多了!”

陈继盛深沉一笑,和黄参军等几个对了对眼神,说出了一番道理。

七十八章,野蛮女尼

毛仲听了,震撼不已。

“如果我军单独灭掉了满清贼军,则功劳太大,将震动主上,威压诸将群臣,试想,关宁军那样精锐的官兵,必将生出嫉妒怨恨之心,朝廷大臣,也将对我们等疑虑重重,所以,必须以关宁军来收拾残局。其二,我军最好不灭满清贼军,或者,不彻底扑灭,留其根苗,以为今后举兵引子,更为我等将领的前途安危顾忌。”陈继盛举了明太祖对付开国元勋的残酷例子告诫毛仲,“贼灭,则我等精兵强将,立刻便成朝廷的心头大患,”

黄参军和陈继勋也郑重其事地劝解毛仲:“你的火器实在太凶猛,应该将些一半,奉送给辽西军孙承宗大人处,再奉送些给朝廷。”

毛仲想起了众人皆知的故事:“大帅说的是,可是,要不是当年李成梁狡诈,纵敌自重,早就把女真贼子们灭了,搞得后来这么大的祸害!我们实在是放纵敌人啊。”

一番苦苦劝解之后,毛仲答应了,反正,有了步枪和手榴弹,不管是谁来灭掉满清残余势力,都已经不重要,自己是个穿越者,连这个身体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浑浑噩噩数十年过去得了。

陈继盛正要走,毛仲忽然想到,“大帅,以我之见,我们军尽可迅速北进,横扫敌军之后,就在战场之上,我装病或者小伤,立刻卸甲归田,激流勇退,岂不更好?”

“你舍得不做将军?”几个将领都不敢相信。

“混吃等死的将军,又有什么意思?”

“嗯!好!更好!如此一来,就是有人嫉妒,朝廷也绝对不会再做些什么!高!还是毛将军,志趣境界,与众不同啊。”黄参军不禁竖立起大拇指赞叹。“如此,老朽就送你一个锦囊,切记!”

毛仲打开锦囊,不禁摇头莞尔,这老黄还真有意思,玩弄这玄虚,里面一张纸片,上书蝇头小楷:自墨之计,玉亦不可取。残败祸根,早早了断。

毛仲看时,只见身边清香摇曳,香雪香桂都围拢观看。不禁展示:“我怎么取大玉儿?天地良心!难道真要杀了她才对?女人怎么就是祸水?”

这么一说,香雪犹豫一时,赞同道:“对呀,怎么老说女人是祸根?其实男人才最坏!”

关于大玉儿的事情,虽然对外称作是替身,许多人依然不信,毛仲已经将她安置在一处偏僻院落,以士兵看守,她的音容笑貌,知性之美,让毛仲失魂落魄,不能忘怀。

“你看我做什么?”香雪问。

“大玉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因为你是善良的,有爱心的好女人,这也是我最敬爱你的地方,我没心思管这个。”毛仲见香雪嫉妒,干脆将皮球踢给了她。

几天以后,香桂香雪姐妹引了毛仲去那城中安静的院落,亲信士兵见了,立刻引入,只见寒风萧瑟,在纷纷枯萎的枝稍上招摇,地上,满是落叶,“她怎么了?”毛仲忐忑不安。

“没怎么着,还好好的嘛!”香雪瞪了毛仲一眼,拉住了香桂的手:“姐姐,人家见可心可意的人儿,我们在这儿玩什么?走吧!”

香桂温柔一笑:“将军,我们姐妹可没有亏待她。”

毛仲顿时心中感激万分,一把拥抱了两个,一人亲了一口。“放心,以后我决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姐妹出去了,毛仲信步进院,过影壁墙,只见对面堂屋中间,一貂裘女子正慵懒地倚靠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串念珠,默默地捻着,微闭眼神,轻轻启动秀口,甚是专注。

毛仲呆了,只见她雪白的脸腮,眉目如画,头顶上已经光秃秃青色,了无一根青丝,竟然是个尼姑!

犹豫了半晌,毛仲终于上前:“大玉儿,这几天没有看望你,冷落你了,”

大玉儿停了念珠,炯炯地注视着毛仲:“什么冷落不冷落,我已经听从了将军夫人的劝告,削发为尼,从此,就寂寞于尼庵之中,了断红尘事物,既不违背你苟且偷生的意愿,又不致招你祸害上身,于我,也可以安安静静,终老天年,岂不是双全齐美?”

大玉儿的优雅举止,贵族气度,尤其让毛仲敬爱,喜悦,说老实话,那天两人接触,虽然是互相讹诈,互相利用,打心眼儿里,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美人儿。有头脑见地的花瓶,就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的青花瓷,虽然已经遭遇烟雨红尘,并非春天新柳,也仍然让他心仪不已,更有一种暗暗的情绪在,那就是,她是皇太极的女人,最心爱的女人,又是满清权贵的象征之一,征服了她,有着无穷大的成就感。

“说的不错,”毛仲继续走上前,随意地抓了条板凳在身边坐了,虽然天色尚早,阴云弥漫,院落里光线并不清爽,让人生出许多的抑郁哀怨。“是香雪吩咐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出的法子?”

“一拍即合。”大玉儿冷淡地将念珠悬挂在脖颈之上,爱惜地捋着,百无聊赖地叹息了一声。“料不到今年的冬天,冷得厉害。”见毛仲往跟前坐了,急忙闪开。

毛仲笑着:“我一向以为,你们蒙古家的女儿,个个勇敢聪明,没有半点怯懦,想不到对我这么害怕。”

“我并不是怕你的强力,而是怕你玷污了自己的声名,也害了别人。”大玉儿冷嘲热讽道:“死容易,活着难。若是怕了,我早就自顾着自己死了!”

“好,说得好,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你。包括每一个人。问题是,你们满清,本是我大明的一地方属下,奴尔干都司治理,朝廷向来待你等不薄,为什么屡次叛乱,擅自建立伪国家政权,屡次攻杀我大明官军,屠杀百姓。祸害之惨,想必你也清楚。所以,你我之见的纠葛,本来无有,你若为叛乱的女真权贵殉葬,实在不值得。”毛仲劝解着:“朝廷平了东北,绝对会宽容各族,姑息绥靖,那时,天下和同为一家,你也自然不必为满清贼军愧疚了!”

大玉儿目光豁然一瞪:“胡说!汉家和女真家,本来各自为政,强者为之,又,圣人曰,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大明二百年来,已经沦落,大清取代大明,自然之理,你于大明,我*,恩怨分明。今天我在这儿,全是你强力所致,满清国既然败落。也就无话可说,何必花言巧语羞辱我等?”

“那好,我不说了!既然你愿意服从强力,我就告诉你,如果你好好活着,我一定督促各部,扫平伪满清贼军时,刀下留情,”

“哼,你的无耻心思,谁不知道?”大玉儿咬牙。

“知道知道,象你这样心思玲珑的人,岂能不知?不错,我根子里是爱慕你的容貌和才华,气度,所以,想方设法也要留你在身边,既然你说明了,我也就说清,你虽然以女尼的身份,其实,却必须为我的如夫人!”毛仲终于恬不知耻地说出了这句话,大玉儿成熟的身段,迷人的风韵,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哼!”大玉儿冷哼一声,忽然笑了:“也好,女人身家如浮萍,既然承蒙你朱国栋将军如此厚爱,我也就认命了。”说着,改变了神色,“将军,你今天来看我,有何意义?”

毛仲一笑:“没事儿,就看看你,希望你好自休养,等有了机会,带你出去走走。”

大玉儿一笑,千娇百媚,“那,将军,小女子为你斟酌酒菜,伺候将军喝几杯?”

毛仲大喜,能够让她回心转意,实在不容易,“好,这里有酒菜?”

“有,都是将军夫人们恩赐的。”说着,大玉儿站起来,到屋子里忙碌,很快就整治了四样小菜,两壶酒,“将军,我敬你一杯。”

毛仲喝了。一连三杯。

“将军虽然相貌奇怪,然而才能出众,能够这样留恋我大玉儿,已经是难得可贵,玉儿感激不尽!”说着,她也引酒喝了。

于是,两人渐渐投机,说了些亲热的话,大玉儿目光迷离,半醉半醒,“将军比之我们家皇太极,酒量差多了。”

毛仲说:“喝酒就喝酒,不要提这些闲事情。”

正好说着,忽然,大玉儿的身体骤然一闪,已经投到了毛仲的怀里,脖子里的念珠,也哗啦啦作响,让毛仲感受到了一具温热女人的美妙。不过,在那种闪念之间,毛仲有那么一些疑问,有所警觉。

一股阴凉的风波,似乎击向腹部,现在的毛仲,并没有穿任何甲胄,所以,感觉之灵敏,说时迟那时快,身体一滑,旋转了三十余度,连带着抓住大玉儿,将其甩出。

大玉儿摔倒在地,手里还抓着一把匕首,不,是用棍子磨练成的尖锐物,看看腹部上,衣服已经被划破,幸好没有伤及皮肤。

“你居然刺杀我?”毛仲慢悠悠地走过去,“我本不想用强,可是,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说完,飞身而上,大玉儿来不及躲闪,已经被夺取了木匕首,压在地上。

大玉儿闭着眼睛,仰起脖颈,纹丝不动,似乎在等死,毛仲将之提起来,缓步走到内间床前,将之放了:“今天,我就在这里住,和你同床共枕,但是,我绝对不对强人所难的,可是,我也绝对不给你轻松自在的空间!”

大玉儿绝望至极,任凭着毛仲作为,被剥了衣服,两人卧床休息了。因为被毛仲所抱,大玉儿的身躯,不久就开始发烫,间歇地颤栗起来。

七十九章,孙承宗的血书

毛仲只是拥抱着她,连抚摸都没有,可是,健壮的将军身躯,粗重霸道的呼吸,脉脉的温度,甚至一身若隐若现的汗味儿,却无时不刻地在侵蚀着她的神经。

“我曾经发誓再不动你,除非你心甘情愿。”毛仲无赖地说:“我绝对不会虐待俘虏。”

“你?”大玉儿气急败坏,却怎么也挣扎不动,越是挣扎。两人之间的缝隙越小,还屡屡直接接触,零距离的感觉,象电流一样,不时地震撼着,象洪水猛兽,冲击着她坚韧的堤坝。

“你丢开我。”

“不丢!”

“你!你!你个坏蛋!我咬死你。”

感性的大玉儿,终于没有逃脱这一红尘之劫,首先自己崩溃了意志,向毛仲发动了进攻,两人最终你欢我爱,成就了一桩露水姻缘。

“其实,我没有想过这样,对你的爱慕,只要留在身边就好了。”抚摸着大玉儿娇嫩的身躯,毛仲温柔万分,“象你这样气质的女人,实在罕见。”

大玉儿娇弱无力,喘息连连:“我真的这么好?”

毛仲道:“如果不能得到你,就算我扫平了奴儿干都司三千里河山,都没有意思!”

大玉儿大为感动。“放心,我不再想别的法子了,以后,就做你的女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应该知足了。”

此后,大玉儿渐渐改变了对毛仲的态度,和香雪等人也相熟了,毛仲对香雪姐妹花,也感激有嘉,暗暗致谢,分外殷勤,“总兵大人,你这几天对我们姐妹特别好啊。”香雪故作姿态地惊讶。

“对我可爱的老婆,我向来都这样的嘛。”毛仲上前就抱住,又啃又摸,极尽夫妻之道,伺候之能事,香雪笑着讥讽他:“我们顺了你的心意,你才这样,对吧?哼,谁不知道你是个贪谗的小猫,见了那个大玉儿就走不动了!喂,你天天在我们跟前伺候着,哪里有那么大的劲儿?”

夫妻之情,闲散之意,没有能够持续多久,眨眼之间,就到了腊月,朝廷的旨意久久不到,忽然先接到了蓟辽督师孙承宗大人的亲笔求援信!

整个辽东军,都震惊了,因为,辽西军发生兵变了!而且,兵变已经发生了半个月,孙大人的书信才送到旅顺。

陈继盛立刻招集将领开会,商议这一重大事情,对于高级将领们来说,再没有比兵变更令人发指的事情了,陈继盛展读了孙承宗大人的书信,又询问了送信人,这才知道,辽西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件:“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难怪陈老将惊慌失措,就是一向足智多谋的黄参军,都迟疑不决,其他各将领,更是晕头转向,鸦雀无声。毛仲这才明白,为什么朝廷对于辽东军事的评价,迟迟不到的真实原因,东江镇属于蓟辽军事体系,受蓟辽督师的直接管辖,孙承宗大人,虽然坐镇山海关,却屡屡北上,指导军事,构造防御堡垒。麾下有五个总镇的区域,其中,天津镇,东江镇,都是他的直辖区,所有东江镇辽东军的事情,虽然在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奏报朝廷,但朝廷的旨意,却一向由蓟辽督师转达。因为兵变原因,朝廷的旨意滞留在山海关,出不了城了更出不了海了。

在简洁笔墨,内容丰富的秘密书信中,孙承宗大人讲明了三点,一锦州兵变的原因和经过。根源于朝廷的财政崩溃,就连最精锐最为关键的关宁军的骑兵军饷,都拖欠了三个月了,这些士兵,依靠着军饷过日子,拖家带口的,非常艰难,而普通的部队,拖欠的军饷时间更长,在锦州的辅助步兵部队,居然欠饷十个月!这样经常性的亏欠,极大地伤害了官兵们的积极性,导致很多人怨天尤人,离心离德,如果不是殊死搏斗的前线,估计很多人早就闹起来了。

十一月十二日,一名士兵的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病饿而死,激起了士兵们极大的愤慨,同营的一群士兵群情激愤,吵闹着去找他们的游击将军黄芳讨要军饷,可是,游击将军那里,也是空空如也,大旱了好些天了,因为同样情景,游击将军也是牢骚满腹,脾气暴发,将士兵们臭骂了一顿,士兵们不得已转回营,可是,越想越气,在几个士兵的带动下,操起了武器,向游击将军住所冲去,士兵越来越多,将黄芳住所包围得水泄不通,当黄芳带兵弹压时,乱兵勃然大怒,奋勇冲击,居然将黄游击砍杀,随即,愤怒的士兵将锦州城外的瓮城焚烧,带领部分官兵,打开了城门,返回山海关,锦州守将祖大寿恰好告假不在城中,几个副将都不敢作主,竟然给乱兵顺利地冲出城关,席卷向南,步兵一乱,锦州的骑兵同病相怜也蠢蠢欲动,几个副将控制不住局面,急忙去请祖大寿,祖大寿是辽东人,一员猛将,是吴三桂的舅舅,多年镇守在锦州一带,很有威信,可是,前去请人的骑兵,半路上一商量,干脆也闹了起来,五百余人突然袭击了祖大寿的家,将之抓获,以之为人质,要求朝廷速速派人到锦州前线补发军饷。否则,就将祖大寿砍了,携全城全军,投降满清!

南下的锦州乱兵,数量在三千余人,顺着辽西走廊,一路狂奔,经过高桥镇,葫芦,海口,到了兴城县,恰好蓟辽督师孙大人正在这里视察,随从部将,只有数人,亲兵卫队,不过二百,竟然被乱兵围困,生擒活捉,成为新的人肉盾牌。此后,叛乱哗变士兵,象瘟疫一样四下里传播,山海关外,人声鼎沸,大明朝的辽西军,主力精锐部队,竟然成为朝廷的心腹之患。乱兵中,还有几个将领也卷入其中。而更多的将领,只能自保所部,不能镇压,辽西各军,血肉相连,拖欠军饷一事,深有同感,各将领惟恐自己带队镇压不成,也被卷入旋涡之中。所以,这一次的锦州兵变,蔓延之快,波及之广,前所未有。

第二,孙大人讲述了朝廷对毛仲等人以及辽东大捷报的嘉奖事情。听说了辽东大捷,京城一片沸腾,正在朝会的崇祯皇帝一读完奏报,竟然兴奋地跳起来,失态地狂呼乱喊,“好,好,好!”兵部大臣被群臣们包围在中间,问个不休,整个朝堂都乱了套,等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真相,一个个连呼万岁,纷纷夸奖毛仲陈继盛等人,将之称呼为大明的英雄。皇帝当即下令,要群臣们商讨一个对全国官民的通告,要派遣锦衣卫,八百里加急,赶往全国各处,张贴消息,还要内阁立刻就拿出一套方案,确定对陈继盛毛仲等人的奖赏,皇帝得意忘形之下,亲口说道:以朱国栋之才,可比大宋岳武穆,大汉之卫青霍去病,千古不二的名将,应该封赏重大才行,至少也得封伯爵位。皇帝还问了毛仲的年龄,惊叹这么年轻,还问了毛仲的婚姻大事,一句话说,皇帝对远在辽东的将军,异常关怀,简直成了铁杆粉丝。不过,兴奋之后,很快就有人对毛仲陈继盛军的辉煌业绩,产生了质疑,越来越多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奏报的军使奉献了缴获战利,群臣们争先恐后瞻仰鉴别,总算是相信了一些,这些物品里有,皇太极和济尔哈朗的脑袋,盔甲,战马,多尔衮等一群满清将领的战俘队伍,其他一些战鼓,军旗,等等,堆积如山的物品,都从辽东以船队运输,然后千辛万苦地拖到了京城,运输物品的繁重,也是消息迟迟不通的原因之一。而押运的将领疏通关节的活动,也耽误了好几天。当皇帝在紫禁城里亲自召唤来了这些东西,眼见为实以后,才叹为观止,“我就说嘛,这个朱国栋和陈继盛,还是有良心的!”内阁决议,取消东江镇以及飞豹军平海军等建制,建立辽东镇,核心根据在金州,管辖的军事区域往北直到营口,海城等地,委任陈继盛为辽东镇总兵,晋升为从一品官阶,同时遥领南京留守府的兵部侍郎,建立虚拟的沈阳镇,委任毛仲为总兵,官阶提升为正二品,同时,作为一项荣誉,赏锦衣卫指挥使衔,封陈继盛为辽东伯,封毛仲为平北伯。皇帝刚才看了皇太极的首级,又听军使详细汇报了毛仲如何如何带领一千五百轻骑,就横扫满清十万大军,歼敌几半的传奇,十分兴奋,听了大臣的嘉奖大为不满,当场拍板,封陈继盛为平东侯,封毛仲为平北侯!敕令工部,立刻赶制侯爵印信,及总兵关防,准备送达前线,皇帝还连发三道上谕,送达蓟辽督师府,督促辽西各军将领,向辽东军学习,还严厉地训斥了辽西军没有按照既定方针东北出击的畏敌怯战事实,提出了严厉的警告。因为孙承宗正在督师府北数百里的兴城巡视,军使立刻又转送到了这里,孙承宗接到旨意,十分震惊,又十分高兴,毕竟,辽东军也是其麾下部队,一荣俱荣,不过,陈继盛瓮婿的晋升,实在太快,让他这个老上级都望尘莫及,尤其是一门两侯的恩典,实在闻所未闻,就孙大人本身,才华横溢,大明第一战略家,也不过区区子爵虚位,遂生出了一些嫉妒之心,就暂时压制了圣旨,想等北查了锦州事务,再行发放,不过,还没等他动身,就遭遇了锦州兵变,乱兵千里奔袭,将之扣押为索饷的道具。

第三,孙承宗又讲道,他之所以北上巡查锦州防务,并不是担心军事问题,因为他接到了辽东军大捷的消息以后,又基本核实以后,才决定北上的,既然沈阳抚顺一带的满清军遭到了重大打击,辽阳,九寨,徐岭,甚至是镇江(丹东)的满清军精锐,也连连受挫,其能征惯战的将领,如代善,豪格,多尔衮,济尔哈朗,杜度等或死伤或惨败,大明的辽西军事,压力就大大减轻,他北上,一是为了彻底查清锦州总兵祖大寿,山海关总兵吴襄(吴三桂的老爹)疑虑犹豫,不服从督师军令,擅自逗留不前,不配合辽东军夹击满清军的原因,发誓要狠狠地修理这一帮骄兵悍将,痛下杀手,杀鸡给猴看,二是要带领部队,发动新的攻势,趁机收复锦州城北大量的国土失地,要径取凌海,盘锦,北宁,黑山等地。至于官兵欠饷一事,他何尝不知,奈何朝廷就是没钱儿,他也没有办法,他多次跟户部讨要,跟内阁哭诉,跟皇帝企求,都没有要来银子,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太仓之粟虽然还能勉强支持,可是户部的银两,却实在空虚,皇帝设法从内帑里挤压出了几万两,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过,部队欠饷,是经常的事情,孙大人也没有太在意,料想不到这次会有如此疯狂的结局。

在信中,孙承宗还提到了几件事情,一是马科李黑风等自辽东军回到了辽西以后,部下官兵纷纷赞扬毛仲的威武英雄,辽东军的火器如何如何威力巨大,每一个士兵七两的奖赏,每一个阵亡士兵一百多两的抚恤金,是巨大,封锁不住的消息,其他官兵听说之后,才人心大乱的。还有,李黑风等人孝敬的,毛仲等奉送的三千两银子,孙承宗并没有自己收用,而是作为军饷优先发放给了督师卫队及山海关的军队,还有一件,是看守的士兵议论时说的,朝廷虽然任命了毛仲为沈阳镇的总兵,却突然任命他去锦州就职,取代正在生病的祖大寿,指挥锦州各军,那意思非常明显,朝廷对于辽西军将领的畏惧避战,十分愤怒,已经开始采取措施,进行惩罚,基本上,是要毛仲掌握锦州军,夺取祖大寿的势力,所谓的锦州总兵,祖大寿是难以再干了,只要毛仲到任,并且控制局面,则朝廷自然会进一步追究辽西前线将领的责任。这一方面,孙承宗大人深有体会,大明朝廷对于渎职的官员惩罚,从来毫不留情。崇祯皇帝继位以来,仅仅几年时间,就换了十数个内阁首辅。一些高级官员,动不动就因为小事情被罢免官位,甚至身陷囹圄之灾。最后,自然是求援,要毛仲迅速西来,镇压兵变。

最后的最后,这个大明的兵部尚书,居然留下了一大片的褐色污染在信纸上,军使说:“将军,这是尚书大人的血迹!”

“啊?”

八十章,奇思妙想

孙承宗大人的血书求救,一下子就让辽东军将领们炸了锅,大家对于锦州兵变,倒不害怕,自己人嘛,闹来闹去,不过是整点儿钱财,又不是满清军打来了!再说,这帮龟孙子王八蛋,在关键时刻不出兵策应,实在是该打屁股,乱,就让他们乱去好了,大家对于信中的其他内容,是孙尚书提及的事情,却格外关注。

“这不是好事情吗?”性格直爽的蓝序第一个站起来:“辽西军乱,也乱不到哪里,不过是个笑话,更显示我辽东军井然威严,朝廷对我辽东军两位总兵的嘉奖,实在是可喜可贺!”

这一提醒,转换了大家的视野,一个粗人,赳赳武夫的眼光,让所有正阴沉郁闷的将领们都兴奋起来,“对对对!”

苏烈文道:“恭喜恭喜!陈老将,您已经是平东侯爷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儿啊。”

陈为国额手大笑:“太好了,我们东江镇一下子出了两位侯爷,哈哈,别说是关宁军没有,就是整个大明朝廷,也没有几位呢!”

黄参军也道:“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我东江镇官兵,就是大明的天下第一军了!风光之盛大,俨然压倒了关宁军!”

数十名守备军官,十几员游击,参军将军,都兴高采烈,就是历来和陈继盛不对心思的皮岛副将沈世魁,都满面红光,站起来向陈继盛连连祝贺。

“侯爷,以后啊,我沈世魁更需要您的荫护了!”

“哪里哪里,你我还是兄弟嘛。”陈继盛对于侯爷的封爵,当然很满意,对于官场老对手的俯首称臣,也十分得意,却转过脸:“诸位,这一切功勋,都来源于朱国栋将军的火器威力,诸位兄弟,以后呀,我翁婿二人,依仗诸位的时候还多着呢。。。。。。”

老将军很机警,将功劳尽量往毛仲的身上推,着意培养他的威信。

一封血书,引发了这样的精彩场面,有些偶然,也是十数年来,散布在辽东各地区大陆海岛的明朝各军所企盼的。他们,正因为今年的几番大战,迅速地上升为朝廷的栋梁之材,主力之军了。

军官们议论了一会儿,黄参军就建议,“立刻起兵西进,乘船到觉华岛,入兴城拯救尚书大人,同时,弹压兵变人员,恢复辽西军事。”他的理由是,既然督师大人有令,辽东军就义不容辞,利用先进的武器,将辽西军平定下来,这样的话,又将是对朝廷的大功勋。

诸多将领,也支持黄参军,实际上,作为陈继盛的心腹参谋军官,黄参军的威信也很高,所谓第一智囊。

沈世魁的许多部下,也纷纷表示,愿意跟随毛仲西征,讨灭叛乱各军。

不过,陈继勋和沈世魁则表示反对,说,虽然有尚书大人的血书在,却一时无法查明其真实性,毕竟书信上没有任何有力的凭证,万一是满清军的陷阱呢?“是不是靼子见我军凶猛,暗施诡诈伎俩,实施暗算呢?”

黄参军列举了事实,肯定:“肯定不是满清军的陷阱,何况,就是真有满清军,也不能怎样,我大军一出,天下无敌!正好将满清军全部歼灭!”

“哼,我们现在面对的是辽西军,都是大明官兵,怎么下得去狠辣之手?再说,万一激起辽西军的愤怒,群起而攻之,则转眼成为两军大祸害了,还有,万一我军主力西进,则满清军倾巢出动,前来报复,我等该如何是好?”皮岛的智将李辰,是沈世魁的心腹爱将,提出了这一问题。

陈继盛在两种意见之下,很难决断:“不错,该出兵,可是,一旦演变为互相残杀之局,就糟糕了,又,满清残余虎视眈眈,势力尚强,如果以铁骑偷袭,我军也岌岌可危。如果是满清靼子,以计策唆使,造成我辽军东西两部,竟成矛盾之势,更为可悲,再说,孙尚书的书信,并非正式军令,万一将来反悔,则我辽东军私自发兵西进,已经成弥天大罪了!”

双方意见,僵持不下,毛仲则一言不发。

“喂,将军,侯爷,你怎么能不说话呢?”蓝序用肘捣了捣他:“您不说话,大家说的都不算。”

“我对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听着就头疼!”毛仲百无聊赖地往外面看着,其实,心里在美,掂量着一个侯爷能有多高的地位。哈哈,侯爷,老子成了大明的侯爷了!

毛仲的话,虽然不高,却让大家都听见了,于是,陈继盛的脸拉了下来:“毛仲,你说说嘛,现在,你是副将,再些日子,朝廷的印信一下来,你就是一镇的总兵了,方面大员,懂了吧?哦,现在的情况,你也听得了,要不要出兵,怎样出兵才好,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对对,听听侯爷的意思!是不是侯爷真不知道啊?”苏烈文讪笑着,其他的将领,暗中嫉妒的什么人,例如李辰之类,也来激将。

毛仲见大家都将脸转向他,尤其是苏烈文那张畏惧而躲闪的目光,就知道他心里有多不爽,本来,他就是游击将军了,而毛仲不过是一小兵,他长相英俊,风流潇洒,而毛仲麻子脸一个,说话粗鲁直白,转眼几个月,两人的地位就千差万别,判若泥壤了。更让人气结的是,毛仲轻松的得到了陈香雪姐妹花,现在又弄到了满清之花大玉儿,而苏烈文想要娶冰梅,却被屡屡拒绝,冰梅爱慕香雪的命运,说要等他升副将军以后,再谈婚事,让他误会了,以为冰梅已经变了心思在毛仲身上。所以,暗地里的痛恨,正一点点`增加,就连毛仲这种淡定的人,也能感受到蛛丝马迹。

“要我说,我辽东军,可以不管辽西的事情,直取沈阳!”

“啊?”

“你说什么?”

“难道这事情就不管了?”

毛仲迥然不同的思路,让所有的军官都大吃一惊。

“管?管什么?我们是部属,是被管的人,怎么能去管不该我们管的事情?想想,连孙承宗大人都被扣了,我们去干吗?打架斗殴?还是陪笑脸儿?肯定都不成,所以,我们干脆跳出这圈套,将精力用于北上征伐大业,”毛仲笑道:“说来说去,关宁军的兵变,还是因为军饷拖欠问题,打白条嘛,是不是?政府的财政不行,和满清搞了这么多年的军备竞赛,没有被拖垮已经不错了,我想,朝廷遭遇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自己想办法的,咱们大明的锦衣卫遍布全国,耳目灵活,怎么不成?所以,辽西军那疙瘩,我们越是搀和越不好,干脆咱们北伐干点儿正事儿。”

陈老将等人寻思一会儿,都觉得毛仲的选择非常巧妙。同时又觉得,必须对辽西军的情况,做一个回应,黄参军犹豫再三,建议:“也好,我军派遣人员,海道往辽西巡查情况,再派遣人员,直接往天津镇向朝廷请示机宜,即便将来有什么事情,也好占足了道理。同时,就依朱国栋总兵的意思,主力北进,此战之后,我军就轻易不再撤离,打仗顺利的话,从盘锦等处绕道而行,出一军照应锦州。”

陈继盛想分出部分缴获,往辽西军嘉奖,或者补足朝廷的欠缺军饷,“我等不为朝廷分忧,只为自己打算,实在有违臣子的本分,数十万两缴获,如果用于辽西赈救,可一举两得,卸掉我等身上的责任,”

一提起银子,所有的军官都急了,那是大家用命辛辛苦苦换来的,为此,辽东军丢掉了一千多的性命,谁不揪心?

“不行,私用缴获,也是大罪啊。”黄参军提醒道。

“我们拿着银子去分发就算可以,可是,怎么去做?怎么分?辽西已经大乱,恐怕我们的银子一到,立刻就被分抢了,说不定,分抢不均,还会火上加油,乱上添乱,”沈世魁叫嚷道。

“是啊是啊,现在已经不是银子的事情了,而是叛乱的罪责了!”陈为国等将领也强调。

“那如何是好?我们真的掉转刀锋北进,朝廷一旦追究责任,也是非常重大难当的。”最纠结的是当家人,陈继盛左右为难。

商量再三,陈老将拍板定案,诸将分头行事,以毛仲为帅,将辽东所处各军,统一调度,迅速北进,安置孙承宗秘派的军使休息吃饭,留在军营,就派遣几个军中文员,往天津镇和觉华岛等处侦察事情,当天决策,第二天中午,就起兵北上,因为事起仓促,各军并未统一,连誓师仪式也没有,按照陈老将的部署,约定时间,各向普兰店集中,因为缴获了满清军大量的战马,辽东军的骑兵得到了极大加强,虽然他们的实战技能训练等还未必适应,可是,作为骑兵,毕竟增强了大家的信心。

三千骑兵,一万步兵,西北方向出击,骑兵先行,携带十日干粮,沿着此前战斗的路径,以部分轻骑为侦查,自瓦房店,九寨,熊岳,盖州等,两天之内,长驱二百余里,赶到大石桥,步兵也紧急行动,追踪骑兵,一部轻兵,约一千余人,夜间赶到盖州,其余各部,都到九寨等地,于夜间各坚守满清军遗留的诸多堡垒城镇。其余辽东军,出八百人守候皮口堡垒,防止满清军自镇江(丹东)的偷袭,其余集中在普兰店儿。

八十一章,遭遇伏击

三千骑兵,分为三大队,毛仲亲统一队,携带步枪手榴弹等物,为最前驱,时上午九时许,天色阴郁,寒风刺骨,将灰褐色的土地冻得坚硬如铁,距离上一次作战仅仅两个月,关外的风景,已经大变,杨柳槐树多枯萎光秃,灌木丛也也成为灰色丝萝,旷野千里,大道纵横,千山山脉横贯东北方向,巍峨险峻,望之震撼。

“消灭满清叛乱分子,彻底安定奴尔干都司!”

“剿除满清余孽,恢复华夏河山!”

“为荣誉而战,为尊严而活!”

每到休息时刻,明军骑兵就以这样的口号以壮行色,凄凉的风波撕扯着官兵的衣甲,沁得甲片犹如寒冰,虽然每一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棉服,依然瑟瑟颤抖。

现在的骑兵们,多是轻骑,只有少数是全副铠甲的重骑,威武雄壮,一排排一行行,朝着前面运动。他们的目标是海城。

毛仲的手里抓着缰绳,信步而走,身边,数十位特战士兵,簇拥前进,刚才疾驰一阵儿,马背上都沁出了湿润。

“多美的景色,”毛仲随口回忆着伟人的句子:“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好几个官兵,都惊异地望着毛仲,“好词!”“呀,想不到国姓爷能够出口成章呢!”

毛仲一笑,“见笑了!”

话音刚落,一阵密集而尖锐的呼啸之声,就向他们笼罩而来。

“危险!”罗列喊出了声。

刹那间,许多士兵就中了数箭,有的要避开危险而跳下马,有的则负伤太重掉下马,有的战马被惊,四下里乱冲,整个队伍一片混乱。毛仲的马也负伤了,惊恐弹跳,将之摔出,眼看落地之时,毛仲一矮身,惊险地以脚着地。

从东面数十米外的一段矮沟里,骤然跳出了一群满清军的身影,一面继续放箭,一面朝着这里杀来:“杀!”

恶狠狠的满清军士兵,咆哮着,健步如飞,手里的钢刀,闪烁着寒光。

轰,在西面,稍微迟疑一会儿,也冒出了大批的清军士兵,先是乱箭齐发,然后,步兵冲杀过来。

这一段的明军骑兵,损失惨重,几乎五百米的位置上,清军骤然出击,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在毛仲的身边,有三名士兵被清军直接射死,敌军的箭弩力量之大,难以想象。

毛仲没有跳起来,拔出腰刀,在马后腿上连刺几下。

战马受创,狂呼一声,朝着前面奔驰,速度之快,难以遏制,迎头赶上来的清军步兵,被它连连蹄伤了好几个。

“杀!”

清军扑了上来。

毛仲的身边,嗖嗖嗖又来了几箭,形势咄咄逼人,敌军不仅有精锐冲杀,还有冷箭伤人,这让明军所有的官兵,都受到了极大压制。

“战斗,战斗!”

明军官兵,也极为勇敢,一面隐蔽,搜索敌人的目标,一面收拾武器,向敌人打击,习惯性地拔刀,然后就是手榴弹,“嗨!”

清军冲得极快,遭殃和报应也来得极快,呼呼的手榴弹,在清军队伍里爆炸,顿时将之炸得东倒西歪,惨叫不迭。

毛仲将失落地上的手榴弹捡起来,咬掉盖子,拉弦,远远地抛了出去,一连扔出了三颗。

形势,迅速实现了扭转,虽然清军冲到了跟前,明军官兵已经恢复了战斗姿态,除了继续赏识以手榴弹外,就是使用步枪。

咔地压声子弹,几乎不用瞄准,就朝着密集的敌人开枪了。一枪过去,一个敌人的脸上就开了花。

明军并没有向中间集结,而是部分直接向敌人冲锋,反击,部分以火力掩护。战斗,立即进入了短兵相接阶段。

毛仲的身边,十数名官兵拖着伤残的身体,上来保护,“将军,将军!”

毛仲不给这些愚蠢而忠诚的士兵以机会,已经箭一般射向了清军队伍,遭遇清军袭击,损失重大,彻底将其激怒了。

“杀!杀!杀光靼子兵!”毛仲一把单刀,抢入敌人军中,左右逢源,乱砍乱杀,速度和力量,使他瞬间就放倒了七个敌人。他的胸前,也被鲜血飞溅,染得狰狞一片。

明军官兵见主将如此英勇,一个个也奋不顾身,几名骑兵朝着清军猛踩过去,将之踏得血肉模糊,哀声连连。

嚓!一刀抹掉了一个家伙的脖子,毛仲的眼前,被血雾溅到,模糊起来。

正在危急,王海生等人杀到,连砍到炸,将清军击退。

稳定了局势以后,明军打出了战术,部分火力迅速将敌人的远程兵力,弓弩兵一一清点干掉,虽然弩箭的威力很大,射肉极深,可是,只要不是要害,全是皮肉外伤,而子弹则不同,一旦射中,往往洞穿,折断其骨。

一个个正在搭箭的弓弩兵,忽然就终止了行动,在一片血花中,轰然倒下,成为寒风中的暖尸。

在近战或者中远地区,明军的手榴弹,产生了极大的心理打击效果。一看到明军要甩那东西,往望周围很多清军,立刻尖叫着转身逃避。

轰,最后几声手榴弹爆炸,将清军伏兵的士气击落到最低点,看看形势不对,许多人动摇,试图逃走。

明军追逐,“绝对不能放了靼子!”“一个也不能跑掉!”“娘的,敢打咱辽东军的冷子,找死啊!”

明军的步枪发挥了作用,将溃退中的满清军官兵,大量地射杀,然后,骑兵追踪,继续射击。

毛仲抢了一匹无主的战马,继续前进,带领部队,紧紧地咬住敌人,前面一大股敌军惊慌失措,看看不对劲儿,干脆转身决战。

毛仲毫不犹豫地以步枪射击,砰砰几枪,干掉了几个疑似军官,然后,大刀一挥,冲进了清军步兵群中。

战斗激烈,壮烈,不时有双方的军人死伤。

解决了堵截的敌人,毛仲军就追捕残敌,战马得得,顺着崎岖的道路猛进,看看身边,只有王海生的八名士兵。前面的满清军逃敌,却是黑压压一片。

“追上,一个不留!”

毛仲军的坐骑,因为地形的不佳,耽误了脚力,而清军不时地分出人手来堵截,才使前面的官兵得以继续逃避。但是,也形成了另外一种效果,实际上,仅仅九人的毛仲军,追着一大群的满清军逃兵,一直跑出了十四五里。每追一段,清军就给送上一批替死鬼。路上,到处是清军的死伤者横卧哀嚎。

有时,一窝蜂回来的清军只用一颗弹就爆没了。

追出了十八九里以后,清军最后只剩下了二十几人,眼看无法逃走,转身列队迎战。

“杀!”

清军的呼喊,非常微弱,这么远的路,已经将之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乱枪齐发。每人三十颗子弹十几颗手榴弹的火力,虽然到了最后,也仍然让清军无法招架。

地上,到处是清军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个重伤者奄奄一息,只有两名士兵被抓到了:“说,你们是谁的人?”

“哼!”

“不敢说吧?靼子就是胆小如鼠。”

“哼!我们是大贝勒的人马!”清兵咬牙切齿,悲愤异常。

“大贝勒不至于亲自来吧?”

“哼!”

士兵将之砍掉了脑袋。

部队在冰冷的天气里呼呼喘息着,大汗淋漓,因为敌人被杀得太多,明军太累,连俯拾即是的战功都没有人稀罕。

回到被袭击处,明军大部分已经集中,看看第一队千人,能够完好无损的只有三百人,其余,被射死七十八人,袭杀十五人,剩下的无一例外地,都是伤员。当清点战场时,毛仲才发现,自己的腿上也中了两箭,不过,因为当时行动迅速,将之折断了。

清军偷袭者被击败,炸死五十多人,步枪击毙一百三十多人,最多的情况,是被手榴弹炸伤,瘫软在地上惨叫,约有二百多人,而被明军疯狂地追逐砍杀的,前后估计在三四百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胜利,作为骑兵部队,毛仲军竟然丢弃了二百多马匹,因此,让毛仲痛心疾首。

“就地休息!吃干粮,喝水,然后,准备轻兵奔袭敌人!”

明军弥漫着奇异的气氛,些许的沮丧,胜利的惊喜,愤愤不平的郁闷,加紧休整,前面的侦察兵千总过来请罪,“将军,小人侦察不明,让大军陷入了危局,请将军惩罚!”

“好,下一战,你带领部队,冲在最前面。”

“是!”

一百多名战俘被捆绑送往后面部队时,有人供认,他们是阿济格的部队,现在,作为南方面军的统帅,阿济格率军三万,分散兵力,诱敌深入,试图抄袭明军的后背。这一场袭击战,不过是小小的预演。

“清贼军的实力还相当强大啊。”毛仲感慨:“所以,每一个官兵,都不要骄傲自满,小心了,务必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否则,我们血的教训,就白白付出了!”

“是!”

毛仲军顺利地抵达了海城,对清军进行了强攻,步枪子弹的准确射击,让清军很快就丧失了坚持的意志,于是,潜逃而出,被明军骑兵一队,奋勇追杀,路途上歼灭了五百余人,俘获三百多。明军再占海城。

八十二章,血战盘锦

当天,明军在海城里休整,并且召开了官兵大会,讨论满清军目前的动向,形势,毛仲首先向各官兵诚恳地道歉谢罪,深深一鞠躬,“由于本将的疏忽,导致了全军遭遇清军埋伏,损失重大,几乎七成以上的官兵都受伤了,近百名官兵阵亡,这是严重的罪过,本将希望诸位官兵,诸位兄弟谅解!等战后,我一定亲自督促,建造最好的坟墓,来安葬我们刚刚牺牲的好兄弟,他们的亲属,我们辽东军也将负责到底!”

毛仲的话,让官兵们肚子里的沮丧怨气顿时消解,纷纷表示,遭遇敌人袭击,实在是靼子太狡猾,跟将军无关。

毛仲随即讲到了:“我们要谦虚谨慎,不要骄傲自满,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很多时候,还使人付出重大的,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官兵们静静地听着,纷纷点头。

明军虽然伤者众多,但是,多是箭伤,问题不是多大,涂抹些疮伤药包扎起来就成了,还可以继续战斗,士兵埋锅造饭,抓紧时间休息。

“将军,您说得实在太好了。”王海生敬佩地跟随过来,树立起大拇指。

“什么好啊?”

“就是那个谦虚谨慎。”

毛仲的脸红了,盗版呢。将简易的军事地图打开,召集军官们商议,“下一步我们攻打鞍山还是西进攻击盘锦?”

“什么?”军官们都感到很震惊,按照正常的理解,明军应该直接北上,重扫沈阳辽阳,将满清军主力再次击溃或者歼灭大部分,怎么会突然提出西进呢?

毛仲讲述了自己的理由。“从满清军伏击我军的情况看,他们的势力还很强大,作战士气已经恢复了许多,尽管我们武器先进,可是要强攻硬打,必定遭受很多损失。所以,我们要出奇不意寻找方向,使敌人的如意算盘落空。”毛仲估计,在海城往北的道路上,清军一定还有许多的埋伏,利用地形的熟悉优势,一定会以多种多样的方式,来袭击明军,无论如何,清军举国之力,要比辽东军的数量大得多,必须避免和敌军正面反复冲突的可能性。毛仲不怕硬仗,但是,却最讨厌被敌人在暗处袭击的那种感觉。

休整傍晚,第二队骑兵千人队赶来,加强了明军的实力,毛仲率军在城中住了一宿,第二天拂晓,就引兵一千,西进盘锦,一百里的路程,不到中午,就已经赶到。

青砖堆积的普通城池,无水,北城门紧紧地关闭着,城上树着满清军的青龙旗以及几面其他军旗,阴沉沉的天气,寒冷的朔风,一片肃杀景象。

三十多名满清军骑兵在前面奔跑着,一面逃一面呼喊,后面,追赶着一队明军,挥舞着明晃晃的军刀,大声地咒骂,旗帜闪烁处,该有三百多人。

“杀呀,不能让靼子跑了!”

“追!追上!”

战马长嘶,铁蹄铿锵,冰冻的大地如战鼓擂响。

城池的门忽然打开了。两面旗帜引出了一百多名满清军的铁骑兵,随后,更多的骑兵,步兵冲杀出来,清军统领萨木尼想都没有想,就赶出来增援被追杀的清军。“快,你们闪到一边儿!”

战场上,是罕见的现象,一贯擅长野战的清军骑兵,居然这样被明军追杀?

“实在是可恶!可恶!”

沈阳抚顺关等中枢地带遭遇明军袭击,帝国皇帝都被击毙,众多将领大臣被捉杀的消息,让西面正咄咄逼人,进取锦州的清军,大为震撼,一时间,仓促逃遁,当明军安然撤退以后,大贝勒代善终于掌握了满清帝国的权利,才紧急布置各军,向前恢复失地,为了对付明军可能的战略大进攻,清军分成了两大系统,辽西以代善为首,辽东以豪格为首,惨败的清军,一直挖空心思要报复,对于明军的先进武器,清军将领并不恐惧,从来,明军的武器都先进于清军,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清军官兵,再次稳定下来。萨木尼作为代善麾下的爱将,决心打几个漂亮的仗给大家瞧瞧,现在,区区三百明军,就敢来堂堂大清铁骑的头上挠痒?真是活腻歪了。

正常情况下,一百名满清铁骑,可以击溃五百名以上的明军轻骑,官兵的战斗技能,素养,装备差距是明显的,一百余名铁骑兵,三百多名弓弩兵,如果加上逃来的三十余名轻骑,一定可以大破明军!

两军迅速地接近,萨木尼举起了钢刀,狂热地高呼:“杀!”

“杀!”清军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出现在清军的铁骑队伍中,那三十余名败退的清军骑兵,频频挥舞着右手,甩出了一个个小小的东西,瞬间就爆炸了。

萨木尼是过来人,立刻明白,自己中计了!

“快撤!撤!”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萨木尼的声音显得那样微不足道,明军轻骑兵的速度非常之快,立刻就冲到了清军跟前,同样也甩出了一群黑呼呼的小东西。萨木尼在辽东战场上见识过这些东西,离明白它们就是手榴弹。

“杀!”既然情况不利,萨木尼的指挥别人也听不见,只有殊死搏斗了。

其实,更多的清军根本不畏惧明军的手榴弹,他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在和普通明军对阵的时候,往往就是密集队形的强冲,前面的官兵,基本上等于送死,敢死队,明军的火器可以发两次左右,只有熬过了第一轮的打击,接近了对方,清军才可以发挥自己的冷血战斗的优势。在清军血液中,积蓄起来的就是以死为荣的战斗精神。

“杀!”萨木尼冲过去,一刀将一名明军拦腰劈成两段。

“嗨!”他将刀锋一转,又拨马冲向另外一个明军。

那明军见敌人太过凶猛,转身就走。

萨木尼大吼大叫着,紧紧追赶。

砰,一名明军抠动了扳机,打在萨木尼的马头上,战马瞬间就向前栽倒,将萨木尼惯性向前摔出。

不等他落地,两个明军骑兵赶过去,乱刃分尸。

战斗持续了十余分钟,就迅速地结束了。明军的手榴弹,将清军大部炸死,更多依赖了步枪,将逃跑的清军射杀。

少数清军向着城门逃遁的时候,除了步枪子弹的追捕,还有三十余名骑兵的拦截,这些扮演成清军的明军先头部队,斜刺里冲锋,用标准的骑兵冷兵器,将敌人斩杀。

战斗其实根本没有中断,一百多名清军骑兵被彻底干净地消灭掉了,追随出来的步兵,虽然试图以密集的弩箭来狙杀明军,可是,在远距离上的对抗,完全是一边倒,清军很难构成对敌人的威胁,而明军的那些最先进的铜铳,却可以轻易地收割,准确无误地消灭清军,在死伤了五六十人以后,眼看着明军的骑兵飞速逼近,他们撤退了。

硝烟弥漫中,明军三百余骑箭一样射向清军步兵,不等敌人的先头钻进城中,明军就象沙丁鱼群后面的海豚军团一样,开始了野蛮地,快意的饱餐。

“嗨!”一刀砍去,一清军步兵栽倒了。鲜血飞溅。

明军骑兵,从战斗中找到了英勇的感觉,逐渐放开了姿态,撒开部队,冲进清军步兵群中,犀利地冲锋着,践踏着,砍杀着,使大群大群的清军步兵,卧倒在血泊之中。

数名明军骑兵,奋勇当先,堵截住了敌人的退路,然后,大肆杀伐,当清步兵绝望之下群起而攻之时,以手榴弹爆炸震慑。

城头上,其他的清军赶来增援,从城楼上以乱箭射击,或者抛弃重物砸击明军,一名正在砍杀敌人的明朝骑兵,被巨砖砸中,*顿时迸裂,连人带马,都摔到了清军群中。

乱箭之中,十数名明军被射倒,随即,被疯狂的清军步兵砍成了肉酱。因为队伍混乱,清军许多步兵也被自己人的乱箭误伤,有几个被射瞎了眼睛的清兵,哇哇大哭。

明军立刻展开战术协同,部分士兵以步枪瞄准城头的清军点射,少数几个将手榴弹继续朝着城下密集的清军步兵群里扔。

清军的城头援助,轻易被击退了,城楼附近,遗留下二十余具奄奄一息的尸体,因为三颗手榴弹的爆炸,在城头,还有几大圈儿数量可能在四十余人的密集尸体群。城下的清军反抗被粉碎,彻底绝望的清朝步兵,居然挥刀自杀。

明军冲进了城池之中。

没有吊桥,甚至城墙外围,还有平整了护城河的痕迹,可见,清军自从占领了这一带以后,想的就是要继续南下作战,而不是防守,因此,给进攻的明军以极大的便利。

城中的作战,更加激烈。一队队的清军,从马军到步军,一股股潮流朝着明军包围过来,军官们呼喊着,以军旗招摇着,催促官兵反击,当毛仲率领部队赶到了城门里的时候,立刻看到了好象农村集市那种蚂蚁群般的壮观场面。

“上城头!”既然是战斗,占据有利地势是必须的。

毛仲等人放弃了战马,登上了城墙,一面迅速压上子弹,居高临下,开始了对清军的打击。

子弹太珍贵了,必须充分发挥作用。所以,毛仲瞄准的都是军官,那些指挥军旗的,直接冲锋的,或者大声呼喊的军官,成为重灾区。毛仲出枪并不快,但是,一枪一个,一枪一个,从不落空。

八十三章,

诡异,诡异,诡异。

这应该是清军的反应,明明追着明军打,怎么我们的人反倒先满脸是血完了?

看来,清军的整体战术意识相当不错,当萨木尼出城作战的时候,城内的各军也行动起来,虽然统帅已经战死,其余各军官还能够及时地组织兵力反击,试图将明军阻挡在城门外,既然明军入了城,那最最关键的就是将敌人重新驱赶出去,在优势的敌人面前,城市堡垒才可以提供足够的庇护之所。清军的人潮,从城市的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汹涌澎湃,如果正常情况下的冷兵器拼杀,必然胜利。

可是,明军实在太歹毒了。几乎所有的二十几名指挥官,从佐领到十人队长,百人队长,都遭到了可怕的残杀。纷纷毙命在大军群中,一股股的青烟儿冒起来,这些人就完了!这使相当一部分的清军恐怖起来,认为明军的步枪不是普通的火器,而是萨满的咒语!

理解不了的东西,才是可怕的东西。无法应付的东西,才是可怕的东西,现在,明军的步枪和手榴弹,使清军真正体会到了这些。

在密集的清军人群中,明军不多的手榴弹,发挥到了极大。往往一颗下来,就使十来人,甚至二十几人,三十几人,都遭到了可怕的杀伤。

死亡并不可怕,恐怖从精神源头上吞噬了的军心,才是最可怕的,战斗虽然激烈,壮观,可是,不到五分钟,清军就明白,虽然已经冲进城中的明军数量寥寥无几,可是,他们根本驱赶不了!

砰!毛仲又一枪,击毙了一名摇头晃脑的清军骑兵将领。那家伙浑实,狰狞,呼声如牛。

轰!又一颗手榴弹。气浪使数十名清军,被掀起来,跳上了天空,红色的,炽烈的爆炸火焰,将好几名清军身上,点燃了。

惨叫声,哭喊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清军终于败退了,潮流是逐渐开始的,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溃退,还有的在坚持,当明军加大了攻势以后,其余的也明白了自己命运。

清军象一群群海洋里的沙丁鱼,在惊慌失措地乱窜着,而明军骑兵,则象骄狂的大白鲨,张着血盆大口,追捕着,蚕食着,吞噬着。

战斗,异常残酷,杀戮,不到最后,不可能停止。

明军在后面紧紧地追赶着,清军的人数太多了,以步军为主,自然成为明军狠狠打击的目标,明军的战马践踏着,马刀纷飞着,在清军的步兵群中乱踹,乱砍滥伐,清军官兵已经失去了抵抗意志,争先恐后的逃着,成为可怜的牺牲。

清军的死亡,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最大值,疯狂的逃兵,互相挤压,碰撞,争夺,在城市的街道上汹涌,因为明军骑兵赶上时的惊呼,而更加剧烈。一旦有几颗手榴弹爆炸,则清军的潮流就狂风暴雨般地摇晃。

这是可怕的海啸,纷纷的败兵潮流席卷而去。在后面,则留下了已经被践踏死伤的牺牲品,往往铺地一层。

“杀,杀!杀!”一旦取得了空前未有的优势,明军的强悍和凶残也被激发出来,成为妖魔鬼怪。

毛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战斗基本技术,剩下的任务,就是收摘胜利果实了。他带领四名士兵观察着城头远处的两群清军转身而逃的场景,迅速地下来,城门口,更多的明军正源源不断地冲进来。

自己的战马刚刚冲乱了,以牺牲的明军战马为脚力,毛仲带领部队向前追击,现在的场面,才是他所需要喜欢的。“冲,冲,只要你敢冲,我们就胜利了。”

明军的冲锋,使清军遭遇了可怕的灾难,但是,绝大多数的明军很理智,也不忙于直接攻杀,而是不即不离,保持压力,随时随地上前砍几刀,但绝对不陷入敌军人潮里。

盘锦城不大,横竖各七八道街,而且,居民有限,估计为万人,凡是经过了满清军占领的地区,屠杀之余,即使经过相当长时间的恢复,也难得繁荣。

街道并不宽阔,还有很多的树木,全是泥土路,即使在冬天,也灰尘飞扬跋扈,原始得很,清军一面朝前逃,一面也分出许多支流,往一些百姓居民之家隐藏。

明军迅速地从北门杀入,追逐到了南门,南门已经洞开,一些清军已经潜逃出去。还有更多的官兵,试图从这里逃走。不过,这儿又成为一个巨大的战役亮点。对于清军士兵来说,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地方。聚集在此的两千余清军,一时间象黄鼠狼追赶的鸡群,胆战心惊,四下里乱跳,结果,造成了一场巨大的踩踏事故。

清军的残余被歼灭了,其余则逃出了城门,而明军官兵则艰难困苦地跋涉了许久,才终于弄开了城门。

城门洞里,洞外数百平米的地区,堆积如山的是清军的踩踏受害者,许多人已经气绝,更多的在抽搐。

简单扫描了下,居然有四百之多。

明军控制了城市的南门,留下区区十五人,其余向城外继续追捕逃敌。

在清军的面前,忽然灰尘大起,冲出来一支军马,旗帜闪动间,竟然是明军,顿时,让许多清军崩溃。

二百余明军,绕道而行,在盘锦城南设立了埋伏,堵截了敌人的逃路。

一番战斗,明朝生力军,以波涛汹涌的攻势,一个回合的冲锋,就将清军大队压垮了,随即,展开了肆无忌惮地狂杀。

两部明军,南北夹攻,不过三百余人,就在十数分钟之内,将一千余清军尽数歼灭!

清军已经崩溃,很少抵抗意志,只是可着劲儿寻找逃跑的方向,战斗几乎是单方面的追杀。

只有二十几名清军骑兵,趁着混乱逃远了。

毛仲军回到了城里,只见明军各部,牢牢地控制了城门,尚未开始搜捕行动,不久,更多的部队,从西门和东门赶进来,携带着大批的战利品,盔甲,兵器,人耳朵,战俘等。

战斗之前,毛仲引兵三百,巧妙设计破城,其余各部分头隐蔽于城门外,等候时机攻杀敌人,所以,在盘锦城中的清军部队,实在没有能够逃走几个。

稍事休息,明军就开始了瓮中捉鳖运动。

王海生带领的两个百人队,在城南砍掉了八百三十多颗脑袋,包括毛仲的一个百人队砍杀的二百七十多个,三百名战俘,基本上在那里歼灭一千五百人,包括在城南门内的四百余清军尸体,就是两千,在城北门内外歼灭的四百余,街道上一路追杀搞掉的百十余个,将近两千五百人,秦铁汉等人的百人队在城西拦截歼灭清军一百五十余人,俘获二百三十余人,罗列等的两百人队,在城东也有相当斩获,总算起来,明军已经歼灭敌军三千余人。所以,毛仲很放松,以为城中的清军主力,已经被歼灭,正常情况下,可能还有一千到一千五百人。

许多百姓们,甩着黑灰色蓬乱的辫子,在院落的门口往外窥探,一见明军骑兵飞来,就赶紧掩护好门板,隐藏起来。

辽东的形势,毛仲基本了解,汉族和女真等各族杂居的情况,在满清帝国治下,得到了进一步加强,但是,汉族的比例急剧下降,盘锦城内到底有多少汉人,也说不清楚,可是,已经占领城市半天,还不见几个汉人露面,恐怕明军已经习惯了良民冒功的把戏,就是汉族百姓,也不敢轻易地接近了。

明军开始全城大搜捕,一片片街区封锁起来,逐家逐户搜索,凡是有嫌疑的,立刻拘捕,对待百姓,明军按照毛仲的要求,和蔼平易,热情周到,很快就让许多人摆脱了顾虑,成为明军的助手。

清军官兵的武器虽然在,却鲜有抵抗者,分散了的清军,士气更加低落,明军通常在外面呼喊,要求户主出来开门,并且保证,投降者,一概为大明良民,既往不咎。并保证优待战俘。于是,搜捕敌军的工作进行得更顺利了。

傍晚时分,城市已经搜索完毕,各处缴获的敌军物资极多,源源不断的战俘,举着双手,或者捆绑着串起来,向原清军的南大营,都统衙门等处集中,毛仲就在清军的南大营,现在,这里驻扎着两个百人队的明军,是城市中最大的机动兵力。

“既往不咎!投降着活,抵抗者死!”

“弃暗投明者,保证优待!”

“大明天军,绝对不许滥杀无辜!”

“满清政权是残暴黑暗的恐怖组织,必须坚决消灭!”

“满汉各族是一家!”

一些觉悟了的百姓,在街头巷尾里免费地宣传着军队的政策。

从百姓中征集到了五百多人,为各军协助,使这里的局面迅速打开。一些百姓第一次听说明军的这些政策,感到非常惊奇,许多百姓纠缠着官兵们,要求他们讲讲清楚,他们是打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厉害。

让毛仲等人大为震惊的是,从城中先后搜捕出来两千七百多名清军,其中,一百四十余人因为抗拒从严,被就地正法了。

一天之内,毛仲军的千人队,长驱直入,占领了盘锦城,歼灭清军总数在六千以上。

八十四章,火烧博安寨

几名老者赶到了南军营,向毛仲建议,立刻率领军民,向南面的锦州撤退,“一旦给四贝勒知道,统帅大兵追来,则我城中百姓,难得一个活命矣!”

“四贝勒?就是皇太极吗?”

“是啊是啊。”几个老头子的脑门上亮晶晶的,刮得溜光水滑。现在又感到了耻辱,不时用手抚摸着加以遮掩。

“他不可能追来了,就是借给他仨胆也不能了!”明军官兵,当着毛仲的面儿,都放肆地哈哈大笑,让小百姓们纷纷侧翼目。

“大金铁骑,天下无敌!”小老头儿们战战兢兢地,恐怖地摇晃着手指头说。“将军等人神勇非常,瞅了冷子打他一下,可是,大金铁骑转眼就到,也许今天夜里就来了,如果将军等不能立刻撤走,恐怕这盘锦城中,就是祸害呢!”

“放心,别说四贝勒,他已经死了!还有老二,老三,四大贝勒已经被我们打死了三个啦!”

“什么什么?”老头子们晕头转向,眼睛瞪成了老虎。

。。。。。

一番解释,让这些老头子泪流满面,连连狂呼着:“老天爷呀,老天爷呀,大明赢得了,大明赢得了!”向着四处里奔走相告。

两个老头子当即将辫子割了,“再也不用怕靼子了!”

明军纪律俨然,只将清军官府,军营等处资产清点收编,细软等物作为军用,其余分给百姓,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

盘锦之战,比意料之中的要大,战果更为丰硕,明军在这里驻扎了三天,编制了五百新军,看守着战俘,陈为国统领的第二个千人骑兵队也赶到,毛仲将一切事务转交,随即带领部队,开始新的征伐。

盘锦之战,明军损失了五十三匹马,而十七匹被打死,其余为残废,士兵牺牲三十一人,伤四十四人。这些,还包括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炸弹等,都得到了陈为国军的补充。

从盘锦而北,明军长途跋涉,奔袭七十里外的台城,城中清军,只有三百余人,且警惕不足,被明军前锋的伪装迷惑,大摇大摆地开了城门,结果,明军一拥而入,以炸弹将其惊散,随后的追捕,杀俘大半。检查明军的损失,不过区区四人。

对待城镇中的百姓,明军秋毫无犯,收拾了清军的财物数千两,又曲折北进,袭击辽中。

不料,在路上,明军却意外地和清军骑兵部队遭遇了!

前面的侦察骑兵,突然发现了大队的清军,急忙返回报告,而清军的骑兵侦骑,反应极为迅速,三十余人的马队,分作两批,向明军扑来,明军以寻常的弓弩射击,击杀了五人,清军气势稍弱,明军侦察兵急忙退却,飞报毛仲知道,毛仲一听,立刻令部队分成两支,一队前进,一队迂回,攻击敌人的侧翼。

“敌人并不清楚我军的实力,一定拼命来战,妄想将我等歼灭,则我军正好抓住战机,在旷野之处将其痛痛快快歼灭!”

王海生为支队统领,引军四百绕道东面,毛仲自领主力向敌人薄进。

不到五分钟,清军骑兵的铁蹄,已经纷纷扬扬地炸响,炒豆子一般,而清军官兵的呼喊之声,已经铺天盖地了。

正蓝旗!

“管他什么旗,敢来送死的,都是尿布片子!给老子扯下来!”毛仲冷笑一声,喝令士兵准备好射击。

清军骑兵冲锋很猛烈,明军则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举起了步枪,二百支步枪,全部压上了子弹,现在,几乎每一个官兵,都有了射击的阅历,不再担心什么了。枪口,牢牢地套住了正上下翻飞,得意洋洋的清军官兵的脸。

砰砰砰!当清军进入有效射程以后,明军在毛仲的亲自指挥下,及时地开枪射击了,于是,阵地上冒出了一片片的硝烟,带着苦涩香味的硝烟,袅袅地升腾着,弥漫在明军阵地上,也使清军的视野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遮掩。

毛仲采取的射击阵势,是典型的排枪队列,所谓三段射理论,三个士兵为一组,整个部队为三大排,轮流射击,以保证火力不致于中断太久。

清军骑兵,一排排地从马上被击毙或者击伤,无奈地栽倒下来,这些骑兵是轻骑,所以,也有明军士兵放低了枪口打人家的战马,效果也不坏。

明军士兵,每人射击了五发左右,清军的骑兵潮流,就彻底地断绝了。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死伤哭喊的残兵败将,五六百骑兵的坟墓之场,是非常壮观的。

清军的后面,是一些步兵,还有些散乱的骑兵,都停滞了步伐,惊恐地观察着前面的景象,恐怕,那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的。

毛仲随即发起了反击,将步枪都收起来,挂到马鞍桥上,挥舞着大刀,催促战马,向清军冲锋,只有少数步枪军,在冲锋中还保持了武器装备,一些人则暗暗地拽手榴弹。

清军惊慌不已,少数人转身逃遁,多数人亮出武器准备战斗,有的则拉开了弓,搭箭瞄准。

当时视野非常开阔,大家都能够看清对方,明军已经冲刺,明明看见清军的弩箭,也不畏惧,继续冲,少数步枪军,则开始准备射击了。

这是一片距离辽中二十余里的旷野,寒冷的冬天,田野里一片萧条空旷,坚硬的草地,沟壑,道路,让骑兵可以飞快地跳跃,而一些枯萎的灌木丛的遮掩,也有利于清军的隐藏。

清军在沟壑边沿里,灌木丛里,射出了纷纷乱乱的箭弩,将几名明军骑兵射成了刺猬,直接在马上就死掉了,但是,更多的明军,或者在受了些伤的情况下,仍然顽强地冲锋,钢刀一闪,就将附近隐藏的清军砍杀。

“嗨!”刀光闪过,鲜血飞溅。干净利落,没有半点闲话。

明军的冲锋,很快就踹到了清军队伍中,展开了乱战,人声鼎沸,刀枪撞击,一些明军官兵杀红了眼睛,有炸弹也不用,非要用刀将敌人砍烂不可。

清军的野战主力损失太大了,骑兵基本上报销,能够接战的主要是步兵,通常情况下,步兵是无力面对骑兵强大的冲击波的,于是,清军在抗争之中,纷纷向着后面退却。

明军士气振奋,紧紧咬住不丢,凌厉的攻势之下,清军坚持了十余分钟,忽然雪山般崩溃,哗啦一声,向着后面逃窜了。

原来,王海生的支队,已经从侧翼赶到,敌我双方太近,迂回绕道任务非常轻松。

清军大败!

明军追杀十余里,大获全胜,清军一路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最后一股清军,簇拥在一员清将周围,以一道沟壑为凭借,一面喘息,一面抵抗。射箭呼喊,恐吓明军追兵,毛仲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这股残敌,他追得太快,已经超前,于是转回来,带领三十余骑兵,从后面对敌人展开了攻击,虽然有些很酥软的庄稼地,阻碍了他们的速度,可是,一出现在清军背后,还是让清军惊恐得哄然大乱。

清军没有逃走,而是集结起来反击,场面极为壮烈,毛仲等人要求清军投降,可以免死,清军不听,乱七八糟冲上来。

明军稍稍退却。

“怎么了,将军?我们怎么能退?”士兵疑惑。

“穷寇拼命,很危险啊。”

“是啊,可是,我们就放了敌人?”

“在后面追嘛!”

明军退让,放清军过去,然后,在后面追赶,采用的是磁性战术,不远不近,以步枪子弹射击,有时是弓弩射击,结果,没追出一里远,清军就绝望了,反身向明军杀来。

毛仲一路三十余骑,另一股明军二十余骑,左右夹击,齐齐呼喊一声,向着清军冲去,仅仅马蹄之下,就死了十几个清兵,其余清军,迅速被圈定,四面砍杀。

清将见势不对,将刀一转,引颈自杀了。

最后,八十余名清军被全歼灭,三名战俘投降,战斗极为惨烈。

战俘供认:“这位爷就是岳仛贝勒!”

毛仲大喜,岳仛也是清军的一员虎将,还是皇族身份。

明军稍加休息,继续追赶,一直追到了辽中城南的一座大寨子里,看看敌人的残余轻骑,还有五六十号人,于是,明军逼近,试图迅速打开寨子,歼灭敌人。

不料,寨中忽然乱箭齐发,让明军损失了十一个士兵,十八匹战马。

毛仲眼睁睁吃了大亏,自然愤怒异常,立刻吩咐骑兵四面里将这个孤立的寨子包围。然后,以步枪军压制敌人,一部兵力向敌人靠近。

让人意外的是,寨子是个木寨,只有少数砖石,基本为巨木栅栏,高达一丈五尺余,外面有沟壑,简单而坚固。

不过,毛仲以西班牙大望远镜子,却看到了一个惊喜的情况,寨子里的清军很多,很可能是守军,这么小的一个寨子,能有这么多守军,肯定不寻常,一座座高高的东西覆盖的是什么?一定是粮草之类,很可能是马料!

明军掩护一些士兵,来到了栅栏边,点燃了栅栏,同时,以手榴弹投到近处的草堆上,将之引爆。

不久,整座寨子,就笼罩在一片烟火之中。

在大火中试图拯救的清军,多被步枪子弹打得抬不起头来。

大火烧了三个小时,寨子荡为灰烬。

少数逃出来投降的清兵说,城里有士兵六百余,三千匹马一年的草料。

八十五章,杰书的空城计

看着满天的浓烟和清兵的惨叫声,缭绕的火苗儿,是件非常痛快的事情,许多明军官兵大声地叫好,“你们也知道痛?知道的话就出来投降!”“对,我们国姓爷喜欢俘虏,优待你们!快出来投降吧!”“里面舒服吧?是不是暖和和的?”“呀,怎么一股烧烤的肉香味儿呢?”

毛仲纵马而来,大声地训斥士兵:“都给老子闭上乌鸦嘴!如果你们都和清兵一样真刀实枪的本领,我们根本不会用火攻!打仗就打仗,嘴皮子工夫不要比手上工夫更强!”

“是是是,将军!”“将军,您的意思,我们知道了!优待战俘,他们也是人嘛,”

官兵们急忙应和,但是,心里边老大不爽的人大有人在:“这么虚伪呀?打仗不就是整死人吗?”

当火势减弱以后,毛仲召集士兵:“看看清军,所谓的靼子,多么勇敢,这么大的火,明知必死,还是坚守在里面,六百余兵马,逃出来的只有区区四十余人,其余的,宁可在火里烧死,也不投降!这才是军人的气质,是军人的风范,是军人的耿骨!为了国家,民族,甚至是长官的意志,将生命置之度外的,这才是军人!这也是我们大明军人,大汉官兵,最最缺乏的!这就是铁血精神!凡我大明官兵,一定要从敌人身上学习这种精神,男人,就是有种的人,真正的军人,就是死了,也要站着!当年,大汉朝的伏波将军马援,七十多岁了,还要坚持出征越南,他说,军人的最终结局,应该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上的军人,才是光荣的军人,死在枕席之上的军人,那是耻辱。每一个人活着,最大的不是活着的长度,而是宽度,为尊严而战!为荣誉而战!这是军人的使命。”

“谨听将军教训!”明军官兵大为感动。

“将军,您说的太好了!”王海生感慨。

“是啊,将军,我们明军更多的人,是为了军饷,混日子,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军人气息?”罗列咬牙道:“以前,我也是这样的,甚至进特战队,也主要是为了军饷多。现在,我明白了一些。”

毛仲待大火完全消耗了能量,脸上没有半点喜悦,甚至非常愧疚,战斗中采用残忍的方法消灭敌人,许多情况下是必须的,可是,往往会和军人的道德准则发生尖锐的冲突。

深深三拜,毛仲屈身跪下,连叩数次。

“将军?将军?”许多官兵不解。

是呀,怎么给靼子磕头呢?

毛仲起来,“我敬爱勇士,哪怕他是敌人,我痛恨懦夫,哪怕他是战友和亲人!”

“知道了!”明军官兵,深受震撼,纷纷表示,一定要做勇士,给将军长面子!

“我们大明军人,也是好样的!”

“对,将军,您请放心吧,我们一定要在战场上成为英雄和勇士!”

许多士兵将胸膛拍得砰砰乱响,激动得泪流满面,一个士兵甚至在自己的脸上拍打了无数次,就象小风车的速度,刹那间,那黑不溜秋的脸儿就红了起来:“我叫胡二蛋,老家是大营,我自己就逃过三次仗,丢人啊,今天听了国姓爷的话,我羞愧难当!对,当兵的就不要争什么金银妻妾!玩命的才是兵!”

“诸位都是好兵,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毛仲对官兵给予必要的嘉奖,但是,心里也十分意外,严格意义上讲,他今天这些动作,固然有做秀的成分,也有真情,可是,其核心是痛心疾首,因为后来逃出的清兵说,里面有三千战马一年的草料啊,这么多的宝贝,怎么就引燃爆没了呢?因为自责,反而引得士兵们这样受教育,真是惊喜啊。

清兵确实也令人敬佩!

收拾了一切,明军继续北进,很快就赶到了辽中,相距那个被火焚烧了的博安寨,不过区区五里,辽中城的清军怎么不去救援呢?巍峨的城墙,绵延数里,形成了一个方圆的城围,坐落在一片凄凉枯萎的原野中,只有黑铁色的松树林,点缀着一丝的活气,天空,满是盘旋的苍鹰和乌鸦的影子,狰狞而凶狠。

坎坷的道路,使几名明军摔倒了。

一径小道,弯曲着伸进城中,城门紧闭,城头上到处都是清军,一面面旗帜,无声无息地飘扬,很有些乱,正红,正黄,还有其他一些旗帜,让人无法判断清军的部队建制。

在城头上,有三门红衣大炮,昂起宽阔的炮管,阴森森地对准了城下的道路旷野,数名清兵,正在大炮边上忙碌。

“喂,你们上来!”一个清军忽然大叫道。他的汉话说得相当糟糕。

明军派遣了的前哨,逼近了城墙,让毛仲感到惊奇的是,经过了博安寨子教育的明军士兵,气势和精神居然真的焕然一新。看来,官兵们对自己都很爱戴啊,自己的喜好就成为他们努力的目标,自己喜欢勇士,官兵们都争先恐后了。好。

“投降。城上的清军立刻投降,我们将军,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名鼎鼎的国姓爷,朱国栋将军,是大明的二品副将,东江镇的副总兵!知道了吧?哈哈哈,就是我们的朱将爷,统领一千五百铁骑,横扫了沈阳抚顺,击败尔国十万大军,将你们靼子兵的大老爷皇太极给弄死的!你们的破皇帝都死了,你们这些残渣余孽还蹦达什么?还不早早投降了?听劝的有饭吃,服软的有命活!老子是大明天军,希望你们悬崖勒马,早日改恶从善!”

城上的清军突然一阵议论,然后,迅速地消失了,接着,那名清兵又喊:“知道了,原来是大明的朱总兵到了,哈哈,知道了,不过,我们辽中城里,现在只有三百老弱病残,十来门红衣大炮,自然不能打仗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投降,我们是大金的勇士!宁肯在城中战死!你们就攻城吧!”

攻城是自然的,碰到辽中这样的大城不取,说不过去,毛仲的意思,西进寻找敌人的主力,歼灭其一部,削弱敌人,攻城才能歼敌嘛,不过,他忽然感到了担心,三百人?不可能吧?前面一座小小的寨子就有六百余兵呢!

正在这时,辽中的南门打开了,几名清兵在城上呼喊:“门已经打开,明国人想要决战,尽可进来!”

“进去就进去!”明军的士气,非常高昂,立马就要冲,给王海生拦截了:“将军,靼子这样,不对劲吧?”

“是啊!”就是普通的士兵,都觉得蹊跷。

毛仲也感到了问题所在,清军一再示弱,可是,既然城中有非常少见的红衣大炮,一定说明,这里的清军肯定是大部队建制,要不,那城上的旗帜,也不会那么多了。难道是空城计?不,不可能,不能冒那样的风险。是不是清军在城中已经布置好了陷阱?

毛仲最讨厌的就是骑兵快速冲击的力量,被消耗在乱七八糟的街头巷尾。如果清军在城中街道构造陷阱,大挖沟壑,骑兵的威胁非常之大。所以,掂量一会儿,他果断地下令,“撤退!”

“为什么?”官兵大为惊奇。

“小心中敌奸计!再说,区区三百人马,也不值得我们杀啊。”

“对对对!”

明军放弃了攻城,转而绕道而行,在过程中,极为小心,惟恐遭到了清军的袭击。

过辽中,逼新民屯,明军直取沈阳方向,不过,才走了二十余里,在问路的时候,碰见了几个热心的汉人,因为明军一来,将靼子庄园的主家惊逃,沦为奴隶的汉族百姓,可以轻松几天了,一听说他们就是王师,汉族百姓惊喜万分。在他们的引导下,将隐藏起来的靼子主人捉了,百姓们一见,分外痛恨,打得他七荤八素,这家伙为保性命,提供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将军爷啊,赶紧走吧,这里的大金,不,大清,不,我们的兵还很多呢!你们是打不了的!”

兵很多?集中在这一带?明军官兵见软蛋好弄,一番恐吓,竟然得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消息。这个叫做栋鄂的满族人,原是一名皇庄的三等管家,多罗郡王杰书的包衣奴才,偶尔去郡王府办事,才知道了一些情况,清军在明军掠夺焚烧以后的沈阳无法立足,干脆将都城搬迁回了赫图阿拉,但是,决意报复明国,其中,代善一路,是为清军主力,将注意力转向了实力强悍,但是,全是普通兵器的锦州等地的关宁军,决心袭击之,烧杀之,清军精锐,勾结了旗下的蒙古八旗军十数万,已经集结,一部南下锦州,一部尚留在沙岭一带。

“辽中呢?有多少兵马?”

“不知道,”

“不说就杀了你!”

“不多,不多,”

“你们的多罗郡王杰书呢?”

“正在辽中城里吧?”

“哼,你小子,是不是小鸡鸡痒了,想跳出来飞几圈儿?说实话!嗯?”秦铁汉的界腕尖刀,在那家伙的裆里比划着。

“这是真的,真的,多罗郡王就在辽中城里,可是,他们的兵不多,顶多也就二三百。”

明军官兵,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毛仲忽然醒悟,难怪在博安寨烧敌的时候,整整几个小时,辽中城的敌人怎么不增援呢:“胡说八道!”

八十六章,大破蒙古八旗

“真的,将军爷,诸位大明的好汉爷,这千真万确!郡王爷只带了二百亲兵,去蒙古调集军马,现在的沙岭一带,就是刚赶来的蒙古科尔沁的一个万人队,郡王爷先走,等到了青堆子,在那里才聚齐,然后过盘锦向锦州。”

“你小子活腻歪了!”几把明军的军刀,继续威胁。

那奴才噗跪下,做揖磕头如捣蒜:“爷,这是真的,我是王爷的家人,和大管家遏西隆是酒肉朋友,从他那里传出来的话儿,绝对没有错儿!”

盘问了一会儿,毛仲令军士骑上战马:“走,继续北进!”

“将军,我们不去追什么郡王杰书?”王海生等很奇怪。

“杰书这个老狐狸,连空城计都使得出,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待在那儿等我们去捉吗?”毛仲一笑:“当然,也许这家伙还真敢,不过,我想,也许,这个狡猾的多罗郡王,应该到蒙古军中的路上,绕道而行,比我们慢一些,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赶在杰书等人之前,先偷袭蒙古万人队,将之击溃!”

“好啊,上马!上马,”

“有仗打了!”

“为什么不截击杰书呢?”牛雷提议。

是个好主意,问题是,满洲军更熟悉地形,很难起到效果,明军官兵,飞快赶路,但是,才前进十里,就遭遇了蒙古军的大队人马。浪潮一样的蒙古军,席卷而来,铺天盖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从其前进的警戒阵势来看,显然已经有防备,呈现的不是行军队形,而是战斗队列。

青一色的骑兵,身穿铠甲的军官在旗帜的簇拥下,顾盼自雄,井然有序的士兵,一队队一列列,向前开进,许多士兵手持弓弩,时刻准备射击。

明军发现了问题,时间在下午三时左右,天色更阴沉了,浓厚的云层覆盖下,风小得多了,有士兵的脸上一阵麻凉,不禁说:“要下雪了吧?”

西班牙望远镜子里,蒙古军的气势非常磅礴,让明军见了,为之倾倒:“妈呀,这么多,”

从形势看,蒙古军显然是找上门来决战的,而且,大致知道明军的位置,这让毛仲非常困惑,见他苦恼,牛雷嘻嘻一笑:“将军,清兵那个王爷,养有鸽子吧?飞鸽传书很快的!”

对,清军中素来有飞鸟传书的习惯,来补充六百加急和八百里加急等马力渠道,想想杰书的空城计,毛仲相信了。

“准备战斗。”

陌生的蒙古军,让毛仲既兴奋,又震惊,这是第一次和蒙古军交手,虽然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复老祖宗黄金家族统帅下的光荣,可是,身材魁梧高大,健壮的蒙古军,绝对是劲敌,否则,满清自努尔哈赤起事叛乱以来,也不会以恩德对之妥协,以婚姻来联系。清朝一脉,实际上是满族和蒙古族的权贵联合执政,满族男人主外,蒙古族女人主内。就这样,还不能抚平蒙古人心中的英雄梦想,漠西蒙古准葛尔诸部屡次起兵,甚至逼近距离北京七百里的乌兰布通。

千人的明军骑兵,对付万人以上的蒙古科尔沁兵,胜负难测。所以,毛仲采取了严阵以待,以守为攻的策略,下令全军,暂时撤退五百多米,以一大片松树林为依托,前面以一道浅沟为阻碍,布置了弓弩,步枪等。

蒙古军的领队大将并非一人,而是诸部的联合,数名将领,他们果然是得到了杰书的飞鸟传书,一听说前面就有数量不多的明军骑兵,蒙古军大喜,好勇斗狠的性格,使他们急急忙忙往前赶,一见明军的影子,也不讲任何战术,四下里分散开来,朝着前面兜捕,虚虚的队伍,将明军整个儿笼住。

蒙古军将领得意洋洋,吩咐官兵向前逐渐收拢包围,一群群的弓弩手,剑拔弩张,准备随时随地开杀,在他们看来,乱箭将明军统统射死,不费一刀一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个蒙古军佐领捋着典型的八字须:“勇士们,我们比一比,看谁射的汉鸭更多。”

“是黄羊!”

“对,今天就是打猎!太有意思了!”

“呀,明国人胆子不小嘛,我们包围成这样子,他们还不逃呢!”

“嘻嘻,逃?往哪里啊?”

蒙古军确信敌人已经成为囊中之物,可以瓮中捉鳖了,于是,队伍越来越密集,许多将领觉得,还是采用最古老也最有效的蒙古草原上的战术,先以箭弩覆盖,然后马刀砍杀,这样才过瘾。

距离还有四百米,蒙古人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前进,非常悠闲非常享受,那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好象已经将这些战果捞到手里了。

“开始射击吧!”

毛仲瞄准了一个敌人,那该是一名军官,明军有限的子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用。

砰砰砰。乱枪稀疏,明军官兵都瞄准各自的目标攻击了。

步枪只有一百三十余杆,每人射三弹,然后观察情况。

蒙古军停滞了前进,在阵地前,是乱七八糟的伤亡士兵,战马等,好些蒙古军去救助伤亡者,莫名其妙地惊恐起来。

这么远的距离,明军的火器就能够造成这样严重的伤害,让前锋的蒙古军非常诧异。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而且,蒙古军死的,多数都是小头目。

四百米的距离,蒙古军尚未发动攻势,未发一箭,就遭到如此损失,许多官兵,议论纷纷。

毛仲将部队集结成团,基本上又有左右前后的四面,然后派遣了一个小队北上挑战,以步枪十杆为主力,对敌人的队列,进行了再次打击。

果然,在议论犹豫了一刻钟以后,蒙古军被激怒了,就在北面的方向,一大群骑兵慢悠悠地整理,然后,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朝着明军冲锋过来。

明军撤退,守在沟壑旁边,准备好一切火器等。

数分钟以后,蒙古军的大队,直前冲锋,眼看就要踏上了明军跟前数十米,毛仲下令手榴弹伺候。

前面的明军,不过一百余人,每人有机会扔的手榴弹,不过三两颗,但是,威力之大,震撼之强,远远超出了想象。

蒙古军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混乱一片。

毛仲看看时机非常之好,立刻纵马狂呼:“杀!”

其实,有很多明军的手榴弹是浪费掉了,因为着急不是,没有投那么远,但是,那种爆炸的威力,让从未阅历的蒙古军胆战心惊,让那些蒙古马呼一声就疯了。虽然直接被炸死炸伤的蒙古兵,不过三二百人,可是,前面所有的蒙古军,千人之多的大队,全部乱了起来。战马四下里乱冲,互相践踏,冲撞,许多人马被踩倒,撞倒,成为新的牺牲。

明军一听毛仲的号令,就奋不顾身地奔驰而出,蒙古军也不过如此!小朋友的干活儿,两坷垃就砸蒙了,哈哈,大家在博安寨子,都知道毛仲喜欢勇士,于是,人人争先恐后,都要当英雄。

前沿的明军一百多人,加上其余的明军一部三百人,不过小半的明军,向前疯狂压来,因为蒙古军推进的距离如此之近,也是明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赶到了蒙古军的队伍里,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蒙古军在混乱之中进行应用抵抗,但是,明军立刻卑鄙地再次施展以手榴弹,或者威力更加巨大的小型炸弹。

轰轰轰。蒙古军死伤无数。

蒙古军不是不强,而是缺乏大规模的军事训练,不是不能打仗,而是没有见过这样打仗的!惊天的爆炸声,可怕的火光,纷纷的弹片,简直象地狱!而且,蒙古人天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怕雷!以为那是长生天对世人的惩罚,现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好似冬天的惊雷,将蒙古人的信仰防线震得坍塌了。所以,在混乱之中,只有展示出了罕见的狗熊本领,夹着羊尾巴,狼狈逃走。

逃,也不是那么好逃的,在群体之中,人们的意识很难立刻统一,所以,一群群的横截面上的蒙古军,四下里乱窜的蒙古八旗勇士,成为明军竞相追杀的目标,蒙古人已经蒙了,连刀都举不起来了!

“嗨!”

飞刀抡过,一名敌军应声而落。

嚓嚓嚓,左右逢源,东奔西突,毛仲率领十数骑兵,冲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犀利的刀法,矫健的攻击,成为蒙古军的恶梦。

蒙古军被前队的混乱引发了北面部队的全线崩溃,竞相向着北面逃遁,于是,明军一部,向前紧紧追捕,一直追出了十余里,砍杀蒙古军不计其数。

太过劳累了,毛仲这才率领部队返回来,一路上,又遭遇了几股蒙古军的游骑,迅速将之歼灭,蒙古军已经丧失了任何意志,力量非常微弱,使毛仲非常感慨。

和留守的部队汇合,其余各处的蒙古军,也先后退了。于是,明军收拾战场,清点战功,将敌人的战马逮捕,也有人剥割了死伤的战马马肉,架在野地里烧烤。

很快,夜幕降临了,星星点点的雪花也开始飘散,地里,满是明军士兵快活的身影,歌唱声,虽然没有酒,无法尽情,可是,大块大块的马肉实在是饥饿时分的最佳奖赏,一面抹着盐,一面往口里送,大滴的肉油四下里飞溅,十分豪爽。

此战,击毙蒙古八旗军一千七百余人,击伤并俘虏五百余人,将敌人的万人大队,撵得兔毛乱飞。

八十七章,直捣赫图阿拉

休整了一夜,但是,在拂晓时分,他们遭到了一股蒙古军的偷袭,黑压压的蒙古军骑兵,距离在四百多米外,就发动了冲锋,试图将他们一举歼灭。不过,仓促迎战的明军,依然重复了昨天的故事,炸弹和手榴弹的痛击,首先震撼了敌人的军心,然后,趁机反击,让乘兴而来的蒙古人,败兴而去,在狼狈逃窜了二十余里以后,在一路上丢弃了大约三百余具尸体,如果加上偷袭地已经被击毙击伤的,蒙古军的损失,又超过五百了。

吃饱了马肉的明军,可着劲儿猛追蒙古人,蒙古军虽然骑术不错,奈何天不与之便,前面忽然有松林拦截,狭窄的去路上,又有半湿的小河遮掩,于是,一千余蒙古军,不得不四下里乱窜,成为散兵游勇。

明军分路搜索,先后将蒙古军逮捕了八百余人,看看无法带走,只好选择一些。

“将军,这些家伙,全部杀了吧。”牛雷,王海生,罗列,秦铁汉等都建议。

“不能,”

“可是,我们也不能带啊!”焦急的军官,开始用刀乱砍周围的树枝以示抗议了。

明军的目标是什么?歼灭敌军的主力一部,极大削弱之,所以,路上是不能带战俘的。毛仲略一沉思,吩咐士兵,将蒙古军战俘,都带到跟前,“我们打的不是蒙古人,也不是蒙古军,也不是满族人,”他的话,让能够听懂的蒙古战俘大为震惊。很多人摇头:“骗人!”

毛仲没有生气,“我们要打的,是满洲的权贵,新兴的叛乱势力,那些敢挑战国家统一和中央政权的*!不是你们,蒙古人也是我们大明的好朋友,我们大明之前有一大将,满桂,就是蒙古人!深受我大明将士的拥戴,最后为国捐躯,他是被满清军给害死的。五年前了吧?所以,只要你们发誓不再危害大明,不再给满清权贵做事儿,表示投降,就可以放回家,否则,立刻就地正法!”

毛仲的新政策,让那些逃生无门的蒙古军战俘喜出望外,纷纷表示愿意投降,于是,他们按照要求,割掉了辫子,脱掉了铠甲,跪在地上,指着长生天,发誓效忠明国。

总数达千余的蒙古战俘,被迅速放掉了,当然,他们失去了战马,只能勉为其难,步行回老家了。

明军找到了一些汉人向导,加上本来配置的向导,迅速寻找方向前进,因为大量地缴获了蒙古军的坐骑,加上战斗中的减员,明军基本上一人两马,前进的速度更快了。要知道,普通的蒙古军骑兵,往往一人配两马甚至三马,现在的明军,总数九百三十余,战马两千余了。

搜索前进,道路上再不见蒙古军的踪影,于是,大军转向东北,向沈阳挺进。

沈阳城,已经面目全非,血战之后,鸟雀纷纷,再无人迹,洞开的四门,还残留有斑斑的黑色血迹,让明军官兵,惊心动魄。

不过,让明军意外的是,一些游骑兵在路上抓到了一个清兵的信使,严酷的审讯之下,那人供认,满清的肃亲王豪格,正在赫图阿拉城,即今天的辽宁新宾老城西的地方,位置约在沈阳城的东面二百里。那里还囤积了大量的即将往前线增援的新军,所谓新军,就是年龄在十五六岁的童子军。约为五千人,从各部族中征集。清军为了报复明朝,将主力尽数用于西线的代善部队,集中了约十五万的人,还联络了约八万蒙古军,清军计划,西线部队,要再次突破明军的长城防线,杀进北京周围,一直突击到河北,山东,河南,要将大明的心腹地带,尽皆蹂躏,破坏其精华,大肆地掠夺,以补充毛仲的辽东军上一次大战造成的危害。而在东线,清军是虚张声势,以少数的兵力,纠缠住明军,尽量往后面撤退,寻找战机再行攻击,清军为了此战,不惜工本,已经将最后的家底都亮了出来。代善和豪格达成了协议,由豪格继承皇位,但是,由代善和他的几个儿子,掌握满洲五旗的兵力和全部蒙古军。豪格已经称帝,加封代善为一等亲王,食双俸,双眼花翎,代善的几个儿子,也各有封赏,阿济格在南线具体担任军事统帅,被封英亲王,多铎为副手,为豫亲王,李永芳的儿子巴图和李率泰分为汉军八旗左右总兵。。。。。。重建了的满清帝国,并没有及时撤退让步,而是酝酿着更大的血战计划。

毛仲这才了解了满清政权的全部构思,原来,他们辽东军因为辽西部队的混乱,被迫选择的北上进攻计划,居然插到了满清军大战略报复的中间了,事实上,将满清军的计划打乱了不少,相当于辽东军提前进攻,让豪格等人措手不及。

毛仲不担心辽西防线,虽然明军大混乱,哗变的官兵,已经将督师孙承宗大人都逮捕了,锦州也失去了主将,可是,毕竟还有山海关嘛。还有长城防线,还有北京城里的十万守军,就算清军能够突击到河北,又能怎样?历史上的清军,是没有突破北京城防的。

“我们不管别的,先敲打掉豪格!”这是毛仲的选择,“干掉了豪格,清军就算在辽西如何横行,也等于失败了。”

“为什么呀?”许多军官都问。

在关键时刻,每一个军事计划,都关系重大,既然是商讨,大家都要清楚,很多人主张,应该回军西北进,抄击满清军的后路,和辽西军前后夹击,将代善的清军主力部队干掉,否则,一旦清军入关,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有老兵熟悉清军的手段,说,清军要彻底消灭关宁军,非常困难,但是,要突破长城防线,轻而易举,要践踏河北山东一带的大明心腹地区,也很容易,清军刚打败了仗,一定恼羞成怒,一旦突击到了中原,则势必大肆破坏屠杀,那时,中原人民,将遭受可怕的灾难,也许,如当年金朝政权下的中原,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军杀得十不存一。

“满清军实在太野蛮了,在辽东,已经屠杀了至少百万的汉人了!”

还有人担心,“将军,如果清军突入京城地区,必将惊扰皇上,我辽东军,现在已经是大明的天下第一强军,这时不去救援,必将被皇上和诸位大臣怀疑,以后就是百口难辨了。”

还有人认为,关宁军也许根本阻挡不了满清军,他们已经乱作一团。甚至,倒戈投靠清廷也是可能的。

整个军官层,十人队长以上的数十名军官,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最终,毛仲决定:“本将坚持原议,先灭了豪格再说。虽然满清军非常嚣张,但是,打死了皇太极,已经对之震撼颇深了。如果能够将赫图阿拉一带的清军根据地,所有核心人员统统扫荡掉,则满清的气数必然尽了,就算代善军能够大肆侵扰我大明,他自己的老窝被端掉,也死定了。”

这是一种拼命的打法,让军官们既激动又担心,毛仲不喜欢讲演,简单扼要地讲述了理由,立刻挥兵东下。

崎岖的道路,纷纷的雪花,很快就被铺盖了厚厚的一层,马踢踩在上面,咯吱吱作响,战马的骚味儿,在空气中弥漫,令人很不舒服,飞扬跋扈的马尾巴,不时打在其他士兵的脚上,时而有战马因为马掌问题,停留下来,会这门手艺的士兵掏出家伙,努力地工作,之后,立即前进。

“快,快!”

“驾驾!”

天极冷,估计在零下几度,战马都冻得跑不开,呼呼的喘息到嘴外面就成了烟雾,仙气缭绕,

“穿上这些东西。”一些军官奉命将缴获的蒙古军的衣服从马驮上解下来,交给士兵。

“怎么穿他们的破衣裳?”士兵老大不愿意。“脏死了!”

“牛皮啥?穿!这是将军的命令!”

“好!”

明军一部,穿上了蒙古军的军服,在队伍前面,由毛仲亲自率领,飞速奔驰。

“将军,我们要往哪里?”王海生问。

毛仲看看他那红色的鼻头:“你也破相了。哈哈。”

“将军见笑。”

“别跟我婆婆妈妈的,叫大哥!”

“大哥!”

“你说,现在豪格正在干什么?”毛仲似笑非笑。

“啊?”

前面一个镇子,许多满洲人正在围坐着庆祝什么,摆满了酒菜,还有人围着赌博,吆五喝六的,十分快活,几个年轻女人穿得浓艳伺候,这么冷的天,穿着旗袍,实在难为了。

“一定是汉人被劫的。”几个士兵悄悄建议`,“将军,将他们干掉?救了几个女人?”

“回来再说吧!我现在只要豪格的脑袋。”

“啊?好!”

明军在一路之上,抵御了种种的诱惑,加快速度,直奔满清帝国的新都城。

“将军,朋友,大人,下来喝酒!”

都是些满清的伤残军人,要不,他们早该随代善出征了。

“不行,一定要喝酒。”几个家伙拦截了队伍。

无可奈何之下,毛仲挥舞战刀,将一个家伙的脑袋劈飞了。其余将士一见,也包围上去,迅速将之格杀。

八十八章,决战城下

前行又十数里,遭遇了满清军的巡逻队,十几名骑兵,还没有问完话,就被这边的士兵乱箭射死了,大雪纷纷,越扯越大。满清的士兵,根本看不清这里的人,何况,还一个个蒙古军装。

一路上,非常顺利,两天一夜之后,明军来到了赫图阿拉的外城。

“这就是赫图阿拉?”所有的明军官兵,一个个仰首翘望,为之震撼。这么不起眼的一座小城,怎么就是赫图阿拉呢?难道满清伪国的都城,。竟然这样寒酸?

在大雪纷纷扬扬里,满清的旧都,呈现出清醒的青黑色,不过两丈高的城墙,是砖木石土结构,虽然还不错,可是,比起明朝的长城和诸多的城池来说,就显得小多了,初级多了。

路旁的树木不少,都被雪压弯了枝条,玉树琼枝之所谓了,非常美丽。

毛仲军小心谨慎,轻易不敢逼近城池,让部下军官们有些不解:“将军,怎么不进攻呢?应该立即攻打敌人,我们是来偷袭的,不是来玩儿的。”

“可是,杰书的军情,会不会已经到了赫图阿拉?”毛仲疑问。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豪格知道了明军的动向,那么,一定会有所准备,或者将主力撤离了都城,远离危险地带,使明军扑空之后,进退维谷,他就可以慢慢地做出选择,或者,满清军也可以集中兵力,逆袭明军,在城市里展开巷战,如果展开逐家逐户的巷战,则明军的数量劣势必然暴露出来。清军既然有五千新军,必定还有上千的老军,加上豪格的亲兵,数量相当惊人了,豪格经受过辽东战场的失败,对明军火力有一定了解,一定不会莽撞的。

犹豫之中,明军的侦察兵已经撒了出去,对赫图阿拉的四周雪地,十数里的地面,进行了侦察了望,明军又派遣了部分人力,朝着敌人城池逼近,依然是蒙古军的装束,全副武装,甚至还打着缴获的蒙古军的军旗。

依然没有反响!

赫图阿拉城,好象一座死城,寂寞无语。

毛仲着急了,不过,还是决定仔细地观察城池的情况,过于安静的城子,让他这个老特种兵立刻就起了疑心,可是,怎样才能打破敌人的意图呢?

清军一定是隐藏在这里,等待着最佳时机,如果明军到了,仅仅清军的一轮箭弩攻击,就可以叫上百,甚至三四百明军死伤。

不进攻又不行。

毛仲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派遣人员,攻击城门,在西门外,明军三十余人,以步枪和手榴弹,交替掩护,到了城下,然后,轻轻一捅,城门就破裂了。这些士兵悄悄闪进。

明军一半从西门鱼贯而入,发现城中果然无人,空无一人!

豪格玩的什么把戏?这个历史上头脑有些喜欢发热,简单的猛将,在战场上是一个人才,可是,政治上就不行了。难道他还玩什么阴谋诡计?

士兵们四下里搜索,发现城中不仅没有人烟,就是一切可以使用的东西都没有了,包括锅碗之类,包括粮食,细软,一丁点儿也没有留下。

“哈,原来他用的是坚壁清野!”

占领这样的地方,对明军来说,连鸡肋都不是,所以,稍事休整,明军就走了。

“不忙,放火,烧!我就不信清军能够忍受!哼,我要用两把火,将满清的两座京城,都烧成灰烬!”毛仲很恼火,这样秘密的奔袭都没有效果,还让满清军的两个空城计弄得非常紧张,太让人失望了。

大火,从一家家的房屋里点燃了。不久,全城就弥漫起冲天的烟火,缭绕的烟云,有些诡异。

明军在这里停留了约一个小时,直到大火将全城笼罩住。

不过,侦察的骑兵忽然丛四面惊慌失措地奔来,向毛仲报告,说四周都发现了清军的痕迹,人山人海,非常之多,正向这里快速地包围过来。

“这就是了,满清军就是以我们放火烧城为信号的,他们也估计到了我们的动作!”毛仲多少有些佩服敌人,敌人狡诈,并非一无是处。“哈哈哈,我们早就等待他们来了!”

毛仲军并不惧怕,将明军立刻准备好,就在赫图阿拉的城西一片旷野,摆下了阵势,步枪军,弓弩手,分化组合,严阵以待。

不久,清军的浪潮,一股股地拥来,一面面军旗,蔚为大观,当明军的军旗猎猎地随着士兵的挥舞而飘扬的时候,清军很快就发现了明军的位置,开始改变了方向,形成稳固的阵势,向前推进。

两刻钟的时间,清军将明军全部包围,从马上看过去,也看不到清军的阵势边缘,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将整个雪原都布满了。

“这么壮观的景象,哈哈,我们可以大杀一阵了!”

“是啊,来多少我们都要收下的,小满清够意思!”

“这么多的礼物啊?以后,咱们不要咒骂豪格胆小如鼠了。”

明军官兵,高声说笑着,以掩饰内心的紧张,虽然他们有胜利的把握,可是,面对这么多的敌人,还是感到了危险。

五百米以外,清军停滞了步伐,接着,有人冲上前来,是几个军使,挥舞着旗帜,前来谈话。

“明国的将军,投降吧!”军使狂妄地大笑着:“你们已经被我一万大军包围在这旷野之地,擅长野战的大清铁骑,即刻就能冲上去,将你们全部踩成烂泥!如果你们还有脑袋,想想就应该立刻下马投降!”

毛仲上前:“喂,小子。你跟谁说话呀?你吓唬谁呀?叫你们的将军过来!”

“你谁?”

“大统领。”

“好!”

一队清军的骑兵,纵横驰骋,踏破了雪原,闪电般冲到了跟前,一看,就知道那是技能熟练的老兵,“明军士兵,立刻投降!跪下!”这人竟然是清军新军的统帅多铎!

年轻英俊的多铎,带领数名亲兵,就敢闯到跟前,让毛仲非常佩服。由此而来。忽然想和他会战一场,作为技能相当高深的特种兵,经过了几个月的阅历,自信非常,毛仲心念一动,纵马而去。

清军岿然不动,多铎一见毛仲冲来,冷笑着,驻马观看,等毛仲相距不过二十余米,一面拔刀在手,一面狂呼:“明将太自不量力!”

两人拼杀在一起,你来我往,各尽所能。

多铎的马上工夫非常了得,忽然驻足:“你投降吧,我让你做佐领!”

毛仲大笑:“叫我当满清国的鸟皇帝我也不干呢!”

多铎勃然大怒,挥刀杀来,两马错蹬,一场激烈的搏斗,刚刚闪过,毛仲忽然觉察了不对,因为,多铎的神色在那儿放着呢,毛仲察言观色,非常警惕。

果然,背上突然一麻。毛仲已经中箭了!

不用说,箭已经射破了两层皮甲,刺进皮肉中,多铎哈哈大笑:“再来!”

多铎的射箭本领极高,据说,他从五岁开始,就勤于练习箭法,技能之娴熟,在满清军中,非常稀罕。

毛仲一笑:“你是多铎?果然厉害,这样吧,你投降大明,我给你干千人队长。”

多铎怪叫。毛仲道:“你不遵守纪律,我现在降你为百人队长!”

多铎鄙视,挥舞一刀一弓,纵马而来,意气风发,要取毛仲的性命。

多铎的刀法弓弩,非常纯熟,让毛仲非常紧张,加上背部一箭尚在,顾忌不少,多铎则越打越顺,越打越轻松,看得周围的清军,纷纷鼓噪狂欢,而明军官兵,则一个个摇头叹息,王海生,牛雷等几个,已经向前,将步枪压上子弹,随时随地准备射击,以保护主将的安全。

战圈儿之中,忽然生出变乱,只见毛仲在两马错蹬之际,虽然以刀架格多铎刀锋,却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多铎的战马忽然疯狂跳跃,上下颠簸,失去了控制,接着也不管多铎如何禁喝,那马终究转身逃窜。毛仲哈哈大笑,将刀一抡,笔直射去,破空之声乍响,已经中了马臀,战马怪叫一声,骤然昂起前蹄,人立而起,差一点儿将多铎甩下来,然后,才疯狂地,箭一般逃走。

这样的结果,是明军所没有想象到的,能够在危急之中实现如此结局,自然是反败为胜了。

“好好!”

“将军赢了!将军赢了!”

“朱总兵天下无敌!”

“靼子逃得好难看啊!”

明军官兵,大肆鼓噪,而前面的清兵则人人`失色,鸦雀无声。

多铎逃走,让毛仲长长喘息,面对真正的冷战杀手,毛仲在速度上并不输与,他不过想在这上面积累些经验,寻找些自信吧。

严格地说,毛仲没有击败多铎,而是以旁门左道,隔山打牛,整了人家的战马,触一发而`动全身,将敌人弄得无法战斗的。他本来还计划飞身跳跃,纵上多铎的战马,以匕首横割其颈,将之杀掉或者胁迫拘捕,怪都怪背上的那支箭,让他行动上受了很大限制。现在,毛仲伸手在背后,开始拔箭。

痛,随着他的手轻轻一动,就强烈得发作起来,看来,箭射得不浅,于是,他轻轻一扭手指,将那箭折断了。

刚才麻痒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火辣辣一片地疼。

“就这样受伤了?”

向后退几步,王海生等人已经簇拥上来,对面,清军的骑兵大队,已经开始移动,真正的战斗,即将上演。

八十九章,疯马阵

毛仲的部队,这时还有步枪子弹五千发,平均到步枪军士兵手上,每人五十发不到,数量非常有限,但是,对于这样的战斗来说,只要运用得法,完全可以发挥出巨大的效果来。

两翼的部队,加强了防护,背后的部队,则依托了城墙,赫图阿拉,见证了明军骑兵的新式武装。

清军没有多少耽搁,潮水一样的部队纵横而来。厚厚的积雪上,响彻云霄的是浑浊沉闷的马蹄声,一丝丝的冷风,从人们的脸上割过,触发前夕的时刻,是最紧张的时刻。

明军没有任何的阵地设置,纯粹是骑兵大队,不过,就在清军开始冲锋的时候,明军也有了动作。

从清军主将之一的多铎的眼里看来,明军的动作有些怪异。本来好好的一片军兵,忽然向着两翼分裂,随即,大约三四百多匹战马,昂首阔步,如有痴狂地冲锋出来,上面了无一人,甚至有的连马鞍也没有,张扬着鬃鬣,势不可当。

尽管料想到要和明军死战,清军也没有料到明军居然使用“遥控”的战马和清军对冲,这使许多清军官兵感到了不祥和危机,明军的战马,真的能够自主控制?

“怎么回事儿?”多铎虽然勇猛顽强,年龄却小得多,他是多尔衮的兄弟,今年才十几岁,阅历并不丰富。虽然心里这样想,换了战马的他却没有更多思考,战斗,战斗,满洲勇士并不惧怕任何敌人,是人也好,是马也好!哈哈,明国人一定是害怕了!

很快,两军的人马,。就冲撞到了一起。很明显的是,清军以人驾驭,明军战马自发冲锋,虽然前面的几匹明军战马瞬间就被清军砍倒,可是,更多的战马还是撞到了清军的身上,将之撞倒。

“哈哈哈,快看,我们的疯马阵成功了!”几个明军士兵大声地呼喊。

“怎么是疯马阵?”

几个军官解密了:“国姓爷自己整了很多麻药,给马料里搅拌了,马一吃,就疯狂了。”

毛仲不得不给士兵解释。“不是麻药,也不是疯药,是兴奋剂,”

有士兵给毛仲的背上,清除了箭头,正在抹药包扎,一面处理一面悄悄责备他:“将军,你太不应该冒险了!”

毛仲观察着战场的情况,得意洋洋,不错,是兴奋剂,而且,是他亲手制作出来的,虽然用的不过是很普通的草药,可是,效果很好,本来,这种做法,是特种兵生存训练时兴奋神经,提神的小东西,现在,却被他灵机一动,使用到了新的地方,但是说白了,毛仲还有别的叵测居心,如果明军官兵怯战的话,就给他们吃点儿。

这些兴奋剂草药,分配给士兵掌握,不过,当清军漫山遍野包围上来时,毛仲突发奇想,这才下令士兵給战马吃了,他和清军主将多铎之间的战斗,开场白,不过是给那些草药发挥作用的一个时间量。

“呀,怎么了?”清军的后队,惊慌失措起来,因为,清军的前锋,已经被明军的马群,给冲得乱七八糟了!

尽管清军战法娴熟,技能精彩,可是,在群马的乱冲之际,也晕头转向,死伤惨重!

一名清军被对面的马一撞,呼,飞出了马鞍,摔到了地下,立刻被无数的马蹄踩得稀烂。

清军的马也是往前奋力冲锋的,可是,明显没有明军战马的厉害,明军战马蜂拥而来,摇晃着脑袋,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大呼小叫,好象一群无畏的士兵,不仅冲,还连踢带咬,将清军前沿的战马,踢死踢伤,咬得晕头转向。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冲锋的意志。

一匹明军战马,将长长的脖子一摆,居然将一名清军给叼住,拖下马了。

这哪里是马?简直是怪兽啊!

挣扎了一会儿,清军骑兵数千人,居然前进不得,反而节节后退!

三四百匹马的威力,让清军寸步难行,进退两难,虽然有一些战马给清军砍得遍体鳞伤,可是,只要这些马不死,只要它们的腿还未折断,就继续前进,继续猛冲,继续猛咬!

一个接着一个的清军士兵,被这些古怪的战马被咬了下来了!

一匹战马,虽然脑袋上流淌着淋漓的鲜血,还是奋勇撕扯,先后将三个清军,从马上咬下来,一个居然被咬断了脖子!

“救命啊!”

“哎呀!怎么了?怎么了?这些怪马!”

“我的天啊,马也吃人了!”

清军根本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了,如果说在战马的尾巴上捆绑些柴草浇灌上油脂,点燃了冲锋,号称火马火牛阵的,他们还听说过,可是,现在这些马什么也没有,怎么这样疯狂?难道是被人下了符咒?

妖魔鬼怪啊!我的天呐。。。。。。

清军骑兵前进不得,一个个焦急万分,丧失了速度的骑兵,被耿阻在马群前,那是致命的威胁啊。要知道,明军的火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什么就来有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在清军痛苦不堪的时候,明军数十人的马队向前疾驰而来,人人的手上,都有一把长长的黑铁色的棍子,那就是清军已经知道的,人人皆知失魂落魄的法宝:步枪。

现在的清军,都知道了明军的厉害,明军新发明的铜铳,射程之远,威力之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造成了清军的大溃败。所以,人人都心存畏惧,一见明军数十新式铜铳兵上来,更加慌乱了。

几个明军士兵在疯马群的后面,大声地呼喊着,惊扰着马群,使之更加奋勇地前进,重击清军马队,而骑兵步枪军,则飞速赶到,隔着马群,对清军射击。

砰砰砰,一阵乱枪,对面正在摇头晃脑无法解脱,好象到了陷阱和泥浆里挣扎的清军骑兵,就被打得人仰马翻。非死即伤。

“太有意思了,简直就是玩啊!”

“清兵被我们整惨了!”

“我们肯定又赢得了!”

毛仲没有上前线,不仅是伤痛,好几个士兵拽着他的马,使他无法前进,这样的热闹不让他亲自出马体会,实在是无法形容的损失,他只能吩咐:“等会儿大家一起杀上去!”

步枪军只不过上七十余人,连开数枪,就让三百多一大片的清军士兵从马上滚倒了,那个场面,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的清军应声落马,是非常壮观的,也非常具有观赏效果,震撼人心。

在明军战马的殊死搏斗下,在明军士兵步枪的准确打击下,清军骑兵虽然多达数千人,也不得不倒卷了浪潮,从前面开始,向着后面撤退。

在明军步枪军队列里,硝烟弥漫着,威风凛凛。

按照要求,几个明军士兵在后面爆响了几颗手榴弹,巨大的爆炸声,将那些吃了兴奋剂的战马,惊得更加疯狂,于是,潮水终于冲击成功,将清军的马队冲乱冲散了,许多清军的战马被冲倒滚翻,活活践踏而死,还有许多被动地跟随着倒冲。

“冲啊,冲啊!”见到形势已经变化,明军骑兵的西面部队,约四百余人,箭一般朝着前面冲锋,一个个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军刀,耀武扬威,威风凛凛。

清军骑兵队大败而退,在撤退的过程中,因为被明军疯马追赶得太紧,不得不变成了溃退,最后是没命地逃跑。

“快走啊,快走,明军人追来了!”

一个不肯逃的士兵,脸上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可是,被他的身边人拉走了:“不小子吃了豹总胆?追来的是明国骑兵啊!”

“不怕!”

“他们骑的不是马,都是妖魔鬼怪!”

“啊?我说呢!”

少数还想坚持的清军最终丧失了勇气,只是没命地崩溃。明军的马群追赶带动之下,数百军士狂呼乱喊,紧紧地追随着清军的脚步,将之砍杀。

毛仲军一部,坚守在原地没有动,这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则。负责出击的部队,连步枪军加骑兵队,不过区区五百人,为全军九百三十余人的一半,可是,效果非常惊人,当他们的人影消失在前面远远的雪原上以后。左右两翼的清军,也开始了撤退。向着后面没命得逃走了。

清军已经败了。就这样轻易地失败。

许多明军官兵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儿?清兵现在简直是兔子一样胆小了!”

“是啊是啊。”

“将军,我们怎么还不打呀?”

“是啊,上!”

等两翼敌军撤退,毛仲军这才朝着西面压了过去,战马纷纷,将所有的积雪都踩踏成一片泥浆。

明军主力向着西面猛追,三拨人马,一拨是战马,一拨是步枪军加三四百骑兵,最后是毛仲的全部军马,包括四百骑兵,五六百无人控制的战马,浩浩荡荡,杀向西线。那儿,是清军主力的溃退方向。

毛仲军在二十分钟以后,才追赶上前锋,因为,大片的清军人马,正在成为明军拼命地,惬意地砍杀目标,惊心动魄的战斗,不过是明军变着法儿折腾清军的单方面军事行动,一片片的清军被明军疯马冲倒,或者自己跌倒,或者被自己人冲倒,或者被明军的步枪子弹撂倒,混乱不堪的清军马队,成为可怕的地狱里受灾受难的鬼魂。

九十章,追捕豪格

清军大败,死伤无数,明军死追,一路上,砍伤清军无数,明军一直追出三十多里,才将一大队精疲力竭的清军拘捕在圈子里,清军的战马已经无力,士兵只能跳下来苦战,军官们号召士兵:“满洲的勇士们,我们不能自退了,杀,一定要拼命!明国人并不可怕!”

不料,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十数匹战马朝着他们冲过来,没有人驾驭的那种。也就是此前战斗开始时的明军疯马。

“快,明军的疯马群来了,快逃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位佐领大哥就甩着小鸡鸡跑了。

明军战马,箭一般冲来,朝着清军的部队身上,毫不犹豫地踩踏而上。

近百名清军,居然被踩得东倒西歪,当即死伤三十余人。

这些吃了兴奋剂的明军战马,爆发了狂性,体力超常发挥,当清军战马已经脱力的时候,它们还是这样虎虎生风。耀武扬威,跟真的下了怨念魔咒,并无二致。

明军折回赫图阿拉城下,一路上,将所有隐藏的,受伤的满清军队,尽数逮捕俘获,同时清点击毙敌军数目,当天,进驻城中。

明军已经不惧怕敌人的坚壁清野了,这一仗,缴获了至少二十万斤的军粮,拖走了一千多匹清军的死马伤马,仅仅这些马肉,在寒冷天气里的良好保存,就够吃好些天了。

清军被击毙骑兵一千六百多人,步兵两千三百多人,又被俘获七百多人,损失可谓惨重,明军前后作战,共牺牲的人数,不过二十七人,受伤三十人,失踪两人,跑失战马二百三十多匹。两相对比,可谓大获全胜。

在战场上,明军没有找到多铎,也没有找到新任的满清皇帝豪格,说起来,豪格是皇太极的儿子,多铎是努尔哈赤的儿子,可是,年龄上,两者没有多大差别,这对可怜的叔侄子俩,以勇猛的士兵,精深的算计,还是落得这样下场,估计情绪好不了多少,所以,穷寇勿追,毛仲也没有过于逼近。

从旅顺金州一带出发,毛仲军曲折北进,辗转攻击,算算已经上千里之遥,和后面的大部队完全断绝了消息,所以,当夜间一面烧烤着大块的马肉,一面喝着缴获的清军烈酒的时候,牛雷,秦铁汉等人建议:“将军,我们是不是立刻回转?”

两人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共鸣,虽然明军一再取胜,可是,满清军已经兴起数十年,国力厚实,人才济济,骁勇坚韧,不是轻易可以消灭得了的,明军屡次战斗,都依靠的武器先进或者其他招数,颇有些侥幸,普通官兵们都希望,能够得些功劳就回去。

“将军,咱们还是撤吧,万一哪回出了事情,咱千把人统统搁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才倒霉呢!”牛雷也说道:“将军,我还没有 品尝过老婆的滋味呢。”

“没出息!”

“将军,您站着说话不腰疼!”

“哈哈哈哈。。。。。。”

“明天我们四面出击,寻找敌人的部队,等捉住了豪格或者多铎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那时,我们就能冠冕堂皇地回师了。”毛仲提出了班师的条件。

“对对对,还是将军说得有理,我们一定能捉了俩贼目!”

一夜无话,明军官兵休息得很舒服,第二天一早,就分派了士兵,四处侦察,同时,对俘虏也进行了严密地甄别。毛仲亲自审讯了一些满清军的军官。

“将军,别玩了,这些人死硬死硬的,嘴巴撬不出东西的。再说,将军又不允许我们动用刑罚,谁还害怕我们啊?”审讯的几个军官很失望。

“没关系,”毛仲忽然想道:“把那些兴奋剂的草药给他们吃了,注意加大计量。”

“什么?他们吃那个?”

“是啊,你听我的吩咐没错儿。”

“好的,将军!”

所谓兴奋剂的草药,在东北地区极为丰富,问题是,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用处,不久,士兵就赶来报告。“吃了,将军,以后怎么做?”

“以后我来试试。”

毛仲亲自审讯,不过是客气地询问一些问题,那些被捆绑在树木上的士兵,并没有遭受任何殴打刑罚等非常待遇,可是,毛仲怎么问,他们就怎么答,非常顺从,让明军官兵异常震撼。

“豪格和多铎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是哪个方向?”

“将军,将军,我,我不,我知道,可能在往西北,皇上有言,如果再战不胜,将转兵北上两千里,躲避明军。”

“哪个地方?”

“不知道,好象是,博罗屯?”满清士兵比喝高了酒还要饶舌,就连身体都摇晃不止,好象吃了摇头的丸丸,那是兴奋的。

经过反复询问比对,可以知道,清军东路主力,一定向正北地区逃窜,所以,明军继续休整了两天,才携带所有之物,开始向西北方向出发,临行前,毛仲下令:“放火,将赫图阿拉城焚毁!”

“对!”

一场大火,在以木石为根基的小城里茁壮地燃烧起来,毕毕剥剥的声音此起彼伏,非常恐怖,最终,城市被冲天的大火吞噬了。

“我们这回可把满清贼军的老窝端了!”

“对,将它们的龙脉破坏了!”

明军九百人,一路西北追赶,过永陵,南口前,北上斗虎屯,英额,追出三百多里,发现了清军的踪迹,数十名断后侦察的清军,被明军骑兵偷袭得手,尽数做了战俘,然后,明军发动了对满清步兵军的突然袭击。

道路上,清军正在悠闲地行走着,携带大量的物资,牛羊,好象美国西部逃窜的土人,浩浩荡荡,络绎不绝。明军扮演成清军模样,紧紧地贴了上去,忽然发动冲锋,明军骑兵的动作犀利如刀。将清军的尾巴割断。

清军大惊,展开了英勇的反击,但是,明军骑兵的威力,让清军后卫惊恐不已。战不到一刻钟,清军就丢弃了大量的老弱病残,物资等,向北面逃走了。

明军牺牲三人,受伤十一人,击毙敌兵三十八人,击伤并俘获二百多人,明军的手榴弹不过扔出十几颗,就将所有的清军彻底震撼了。

毛仲表扬了前锋士兵,然后查看了俘获,除了二百余敌兵,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等待收拾的还有五百多满族的老弱病残。以及大批的物资。毛仲叫士兵将那些老弱病残释放了,吩咐他们好自回家生活,不要再追随满清叛乱势力。

“就这样放了?”明军官兵很不理解。

“嗯!”

明军尾随在清军的背后,不断地展开袭击,清军犹如惊弓之鸟儿,飞快地北逃,如果不是携带大量的百姓物资,清军也不至于这样缓慢。

战斗连续性不断,明军屡战屡胜,清军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最低点,道路上,到处是死伤的清军士兵,许多清军眼看逃窜不成,主动地投降了,“将军,大爷,请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当明军奉命收缴了清军的武器,然后将之释放的时候,这些清军顿时大为感动:“早知道这样,我们早就不打了!”

二十几名清军,成为明军的向导,在后面追着清军鼓噪,要求清军罢战投降。

效果不是太好,清军继续北逃,明军死追。

毛仲吩咐士兵,以一百人为基本的单位,分成左右两翼,随时随地对敌人展开袭击行动,要紧紧地咬住敌人,将敌人彻底地追垮!

曾经一次,毛仲亲自带队,一百人的队伍,突然猛烈冲锋,杀进了清军队伍里,大肆砍杀一阵,等清军醒悟过来时,他们则安然返回了,平均每个人都斩敌七八人,战绩辉煌。清军还没有来得及休整,这边又有两对明军追上冲锋。先以步枪子弹横扫掉清军的弓弩手,然后,手榴弹迫近轰炸,最后是大刀砍杀。将清军队伍,蹂躏得不成样子。

明军绝对不肯和清军死战,因为清军的数量,根据清军战俘讲,有士兵万人,还有能够作兵的民人万人,一旦和敌人死磕,明军将付出重大代价,所以,毛仲就采用了这种惊扰战术。

一连追了五天,终于,清军的队伍散了!

前面,到处是散乱的敌军,丢弃的物资,以及随意隐蔽的女人孩子,当明军骑兵冲上去的时候,这些人很少抵抗。

明军一部收拾散乱的清军家属,一部分人继续北进,算算这五天,明军已经北追了上千里,靠着牛皮糖的纠缠战术,终于将满清皇帝亲自统帅的东路军主力一部磨掉了。

通过对战俘的简单询问,得知豪格和多铎带领的骑兵,就隐藏在这一带,数量各在数百人,其余的清军,已经作鸟兽散,再也不可能存在了。

“抓住豪格,活捉多铎!”明军的口号,在东北奴尔干都司的三千里河山上响彻云霄。

沿途有不少的满族人的寨子,这些,成为清军散乱部队隐藏以及抵御明军的堡垒,还经常以冷箭袭击明军,于是,看见了寨子,明军第一个反应就是,以步枪军威慑之,然后,接近了用手榴弹炸。将清军逼迫出来。

再没有发现豪格和多铎的踪迹,虽然在野地里,明军士兵发现了豪格的一妻三妾,多铎的两个老婆,以及上千个满清官员的家属。

“将军,我们逮到了这么多的美女啊。”几个士兵押解着妇女队伍走过来:“以前,满洲贼老是偷袭我们大明,抢夺我们的女人,现在,该轮到她们了!”

九十一章,欲擒故纵

明军一直没有发现豪格和多铎的踪迹,估计这叔侄儿俩利用地形的熟悉优势,已经潜逃得很远了,审讯战俘,也不得而知,于是,明军驻马辽河上游,一面歇息,一面派出侦察部队,频繁寻找。

九百人的部队,在满清国的腹部横冲直撞,实在过于冒险,所以,不少官兵建议,应该带领缴获的战俘,物资,迅速返回了。

毛仲不同意:“还是那句话,逮不到豪格或者多铎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决不回师!我们此战,一定要将满清帝国的伪帝王将相们,打得落花流水,打得他们再也不敢往沈阳抚顺乱窜,”

“将军,其实,满清国的人已经捏蛋哭喊了,豪格和多铎要是一直隐藏着逮不到,我们就一直在这儿待着啊?”牛雷问。

“不错,我是皇上即将钦封的沈阳总兵,这儿是我们的地盘,所以,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待着就待着,怎么?你不待见?那你可以随便滚蛋!”毛仲说话,毫不客气。

“哪里哪里,将军,我怎么不待见?”

虽然毛仲的权威在,没有官兵敢于反抗,但是,固有的对满清军的畏惧,还是慢慢地在军中弥漫,苦战之后的漫漫等待,很难结果的希望,让每一个官兵都疲惫不堪。许多官兵心中都不满。

“将军,我们在这儿五天了,没有那俩浑人的一点儿消息啊。”每天,军官们都要碰头,商量侦察的效果。显然,在此地继续呆着,除了震慑之外,没有多大的意义。

“那好,我们就起兵返回吧。”

“将军英明!”大家欢呼起来。

“这个,我们现在逮了多少满洲权贵的妻妾?我不是说一般的百姓和士兵的。”毛仲问。

“大约,大约千二百人吧?全是佐领级别的满清军官和文官的,”

“那好,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

“啊?将军,这个,太好了!”

将千余名满清官员的家眷赏赐给了士兵,顿时让军纪严厉的明军官兵大为幸福,更加感动,于是,纷纷表示,要追随毛仲将军,哪怕是地老天荒。

毛仲不相信豪格和多铎能一直隐蔽下去,毕竟这样一支战斗力强劲的明军驻扎在满洲国的心腹地带,那是针芒在心,岂能坐视?再说,豪格和多铎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绝对难以甘心失败的。果然,在当天夜间,正当毛仲在临时驻扎的满洲人寨子里纵马奔驰,检查防线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明军努力和幸福的声音在街道两旁的简易木结构房子里此起彼伏,那千余名满洲权贵的家属们,不得不婉转承欢,不过,显然不是这种声音,不是毛仲不喜欢猎奇和恶作剧,而是他有天生的警觉性。

执勤的士兵也向毛仲悄悄地示意,在寨子的外面,隐隐约约有大队的人马,好象梦幻一般飘逸而来,毛仲吩咐身边的亲信,将步枪拿来,压上子弹。同时,要求士兵将手榴弹打开了盖子。

寨子很简单,不过是些木栅栏竖立起来,外面挖了防御猛兽的壕沟,有些地方有墙壁,有些地方,可以透过栅栏看清内外。寨子的外面,忽然发一声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许多人开始了冲锋,一直冲到栅栏跟前,开始用刀奋力地劈砍。

毛仲这一面,立刻将手榴弹朝着栅栏外面的密集处扔了过去,轰轰隆隆的声音,让敌人的偷袭顿时减缓了,许多清军转身而逃,毛仲以步枪为武器,点射举着火把的清军头目,三下五除二,就击毙了六名清军。

明军纷纷从小房子里冲出来,有的半穿盔甲,有的甚至还拎着裤子,洋相百出,经过小小的混乱以后,数百名士兵将寨子的周围堵截住了,长枪短刀一起招呼,将清军轻易地击退了。

第二天,清军在寨子外面继续挑战,然后,以箭弩袭击,将出战的明军骑兵,射死了十三位,虽然明军的步枪将清军击退,可是,遍体箭弩的明军牺牲人员,还是无法挽救了。

清军改变了战术,既不撤退得太远,又不直接攻击,就这么不离不弃。猫在明军驻扎地的周围,时而放上一阵冷箭,然后,溜之大吉。

明军官兵为之十分苦恼。许多人产生了恐惧心理。这种打又打不着,走又走不利索的战斗,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毛仲招集将士,告诉他们:“不要怕。满清军这种小把戏太小儿科!这就是游击战。告诉大家,老子是游击战的祖宗!我们来满洲心腹地带,打的就是游击战,是大游击战!满清军还是跟祖宗学的呢!”

“哈哈哈,对对!”

“什么是游击战啊?”

毛仲给士兵讲了对付敌人的方法。迅速取得了一致意见,然后,抛弃了许多士兵心爱的宝贝们,又丢弃了许多的粮食等物资,然后向着南面撤退。

许多明军舍不得,留恋着寨子里那些花花绿绿的满洲权贵们的家眷,这些人,都是上层贵族,基本没有体力活儿,一个个养得白白嫩嫩,模样周正,确实是满洲女界的精华。

明军做出了南下撤退的架势,将俘获的女人,粮食,金银细软等,一路儿慢慢地撒出来,一直撤退了一百多里。

清军在后面远远地追赶着,不时试探进攻。一旦明军反击,就迅速返回,清军确实畏惧明军了。

在一带平野地带,因为刚刚撤退过来,明军非常熟悉地形,所以,毛仲悍然决定,需要反击了。

这天拂晓,天色刚刚麻麻亮,明军在露宿的地方起来,远远的,清军的骑兵就象饿狼一样猫着血红的眼睛过来了。毛仲呐喊一声,军号声声,隐蔽在周围两翼的明军骑兵发动`了突然袭击,将窥探的清军一部,包围在其中,乱枪齐发,箭弩纷纷。迅速将之歼灭。

满清军的骑兵八十七名,全部被击毙,战马完好的五十一匹,成为明军的缴获战利,战斗不过短短的五分钟就结束了。等明军刚收拾完战场,北面的清军大部队,已经赶了上来。

明军手里,没有任何包袱,所有的女人和粮食,金银等,已经丢弃给了清军,现在,毛仲的口号是:“消灭满清军,夺回我们所有的东西!”

“是,将军!”

战鼓擂起来,明军骑兵呐喊声声,分成数队,向着前面猛烈进攻,手榴弹的投掷,虽然距离的原因效果不是太佳,可是,已经将清兵惊得晕头转向了,积于游击的清军见势不妙,立刻转身溃退。

明军这次不象往常一样稍追即退,而是奋力猛追,猛冲猛打,清军由习惯性的退却,变成了无法遏制的大溃退,骑兵没命地逃窜。

步枪,不断地吞噬着清军骑兵的生命,现在的明军骑兵,已经有了足够的阅历,在飞奔的战马上,也能够准确无误地射击,其实也不能这样吹嘘,主要是清军的部队还相当多,目标那么大,随便扣一枪,都难以落空的不是?

因为攻击点上有个小屯子叫左庙,人们就习惯地将之称为左庙屯战役,明军在长期的麻痹欺诈以后,突然实施反击,从左庙屯的南面二十里开始,勇猛地追捕清军,一直追到了屯子的北面七十里的伊里寨,长驱直入九十里,打得清军溃不成军,死伤惨重,一路上,先后击毙清军士兵六百三十余名,击伤和俘获二百四十多名,缴获战马一千一百多匹,在伊里寨,在官右屯等几个村落里,又将明军刚几天丢弃的东西,如满洲权贵的女眷,金银细软等,统统的再次缴获回来,就连豪格和多铎的妻妾,一个也没有跑掉。

“哈哈,我们将军欲擒故纵,先予后取的战法果然厉害啊。”明军官兵敬佩地说。

毛仲其实没想这么多,只是因为官兵们贪恋于美色,已经失去了进取心,他才这样做的。

明军没有停留,而是留下一百名士兵,坚守在伊里寨,看守战俘和缴获,其余八百士兵,朝着清军的部队,猛烈追赶。根本没有停息,一连追了三天三夜,因为清军逃跑的方向不断变化,明军几乎迷失了方向,但是,根据种种迹象可以估计,是在现代的吉林省的省会长春东偏南的方向约八十多里。

这三天三夜,小仗不断,清军不时派出人员进行反击,其实是壁虎式样的断尾自救行动,三四十名骑兵为一部,反复朝着明军反扑,举着刀枪乱呼狂喊地冲锋,直到被明军彻底歼灭,死到最后一个人为止。

清军很罕见地没有彻底崩溃,如果清军四下里乱逃的话,明军就会失去主攻方向,但是,清军的顽强,反而让明军得到了战术目标。

这些天,明军先后歼灭的清军数目,当在五百人以上,前面的清军数量,根据战俘的交代,不过千人,而豪格和多铎都在其中。

“一定要生擒活捉这两个祸害!”毛仲下了死命令。各部官兵都行动起来,虽然连续作战非常疲劳,可是,先进的武器,胜利的喜悦,都激励着他们的斗志。

这一天,追着追着,追进了一片盆地,前面陡然开阔,按照汉人向导的说法,这是雷阳沼泽地的边缘。这里遍布着难以想象的沼泽,稍不注意就会连人带马陷入困境。

明军犹豫了一会儿。毛仲下令撤退:“豪格太鬼了,”

背后,忽然传来了声声呐喊,清军一部断截了明军的退路,从部队的衣甲来看,他们是本地的清军援助,数量之多,难以置信。

九十二章,满洲大火

清军的乱箭,犹如飞蝗,将空气都撕扯出尖锐的声音。寒冷的天气里,许多清军居然亮出左臂,或者袒露出胸膛,以显示身体的强壮和决战的勇气。

明军的步枪军全部亮出了武器,装上子弹朝敌人射击。因为距离的原因,清军的乱箭主要是恐吓作用,很少能够射到明军阵势里的,而明军的步枪子弹,则在硝烟之中,纷纷打进了`清军队伍中。

清军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人马也纷纷倒地,估计是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大群的埋伏清军,不到五分钟就崩溃逃走了。

向导的担忧让毛仲彻底放弃了追捕豪格和多铎的计划,他绝对不会为了个人的功勋就不顾一切地拼命,自海城出师以来,千人部队已经折损了一百二十余人,而之前遭遇清军袭击的顿时,更是达到惊人的数目,所以,他果断地下令撤军。“原路返回,从伊里寨会师以后,立刻南下。”

听说部队要放弃追捕满清国的两大头目,已经打上了瘾的明军官兵,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是啊,斩草不除根,祸害春又生。”

“一旦豪格缓过劲儿来,指不定如何报复我们的边疆百姓呢!”

“算他们走运。”

士兵们的话,提醒了毛仲,对呀。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斩草除根呢?清军在西线,还有庞大的兵力,还有蒙古诸部的奥援,东南部还有阿济格的部队数万人,自己的部队虽然辗转歼灭了清军上万人,可是,要彻底削弱满清军,目标还差得很远,虽然说明军的武器先进,可是,要迅速削平满洲叛乱的势力,还远远不可能,满清军不是当年美洲的土著居民,看见一百多名西班牙强盗和几匹马就晕菜。因为民族关系,满清军的凝聚力很强,战法娴熟,如果使用方法得当,甚至完全可以打败明军。在海城南的袭击战中,毛仲的千人队,居然有七百人负伤!

毛仲的心里,忽然一动。对,依靠正常的战斗,不能迅速打败敌人,这么广袤的地方,只要人家撒开了大脚丫子,想怎么跑就怎么跑,根本难以拘捕。看来,必须构思特殊的战法了。

特种兵出身的人,思维就是比较独特,求异思维能力特强,想到了雷阳沼泽,想到了潜逃的豪格,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

“将军,怎么不走了?”王海生问。

“是啊,将军,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罗列关心道。

“嘿嘿,将军,我有办法,咱们伊里寨不是有很多满洲官员的家眷吗?只要您舒舒服服睡一觉,嘿嘿,保证您。。。。。。”无耻的牛雷腆着口水说。

“诸位,我们的国号是什么?”毛仲意味深长地问。

“什么?大明啊!大明,将军!”官兵们惊奇起来。既然将军这样问,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明的前面是个太阳,是不是?是火啊,满清的清不是水吗?”毛仲问。

“是啊,这小满清真够歹毒的,居然想以水灭火!我呸!”秦铁汉咬牙切齿地说。

“将军,您问这个,有什么意思?”这问题太简单了,谁不知道?

在大家疑惑不已的时候,毛仲却转换了话题:“现在冷不冷?”

“冷啊。”迟疑了一会儿,大家才点头。

怎么不冷?寒风刺骨,大雪满弓刀,要不是内心紧张,战斗激烈,哪一个不是稀里哈啦的?

“这儿的植被怎么样?”

“植被?”

“就是树木,草啦,灌木什么的。多不多?”

“多啊!”“贼多呢!”

官兵们莫名其妙。

“这样,我有一个办法,保证我们可以轻轻松松地打败满清军队,甚至将其国家实力,整体的军事潜力,经济能力,统统地灭掉,你们信不信?”毛仲突然兴奋起来。“想不想?想的话都跟我走。”

“想,想!”官兵们怎么不想呢?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辽东人,数十年来,被满清权贵统帅的野蛮军队,连打带杀,哪一家没有血海的深仇?

“那好,现在就走!”

“走。跟着朱总兵,肯定没错儿!”

“对对,朱总兵总是有办法!”

“可是,这是什么办法呀?”

士兵们对毛仲绝对地信任,义无反顾地跟随着,簇拥着前进。

“诸位兄弟,我们放上一场大火,将五千里奴尔干都司一锅烩了!”

“啊?好歹毒。。。。。。好计策。”

一路行军,明军闪电行动,向着西北地区穿插,毛仲早已将一切情况可能都做了考虑,他在长期的特战情景里适应,对和多自然现象的利用和威力,非常敏锐,他还记得,那一年大兴安岭火灾,如何牵扯了全体中国人民的神经。火,几乎是当时人们能够利用的最凶残的武器。

火烧满清帝国!

冬天,落叶的灌木乔木下面,都积累了厚厚的落叶,大片的针叶林也因为气候枯萎了颜色,虽然有大雪覆盖,可是,开发尚且有限的东北大森林连接成片,浩瀚如海,一旦全面点燃,再遭遇西北狂风暴的话,将是不堪设想的局面!

本来,毛仲绝对不肯使这一招的,可是,在雷阳沼泽清军的迅速消逝,让地形不熟的明军进退两难。火攻虽然厉害,也有可能殃及辽东半岛的明军控制区,不过,掂量轻重,权衡利弊,还是咬牙干了。

明军急行军,在东北茂密的松林间行进,厚厚的积雪使他们受到了严重的阻碍,不过,三天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东北大森林的边缘,然后,毫不犹豫地分头行动,开始积累干柴,筹集火堆,但是没有行动。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厚厚的积雪将许多道路已经覆盖了,只有青黑色的树林,在雪白的世界里格外显眼。明军努力地工作着,等待着机会。

又一天,雪停了,而寒风则咆哮起来,呼呼地掠过了树稍,将雪花大把大把地扬撒起来,田地一片浑浊。

“现在,开始干活儿了!”毛仲一声令下,明军全体行动起来,将火堆千方百计地点燃,然后顺着被伐倒的低矮树林,观察着火势。

明军官兵早已腾出了一片开阔的雪场,虽然在上风头,他们还是警惕万分。

“看,火起来了!”

“是啊,起来了!”

明军官兵一个个目光冷静,神情紧张,以火代兵的计划,不知道能不能行通呢。

万一不行呢?大风将火吹灭了,积雪将火扬灭了,或者,火势太弱,不能引燃整个树林呢?那么。一切努力,希望,都将前功尽弃!

“火啊,你快着了吧,快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

许多官兵默默地祈祷着。

火,在柴草里迅速地燃烧了,速度非常之快,在风的作用下,迅速地蔓延,扩张,然后,顺着风势,向着东南的地方延伸,象一群群妖魔鬼怪,苏醒了姿态,狰狞了动作,开始肆虐。

大火,就是这样燃烧起来的。

十几堆火苗,渐渐地蔓延成一片火线,然后,缭绕着火焰,吞噬着周围丰富的树林,在风力的一阵阵催促下,骤然地放射出骇人的光芒。灼热的能量。

“快,大火起来了!”

明军士兵,虽然知道火的厉害,可是,对于整体焚烧攻击满清军的大计划,谁也不清楚,这一把火能够将满洲国烧蒙了?怎么可能?人家满清军不会逃跑?不过,要真的能够将满清军的村落,城镇,庄稼地,树林都给烧了,也不错啊,嘿嘿,够他们哭几年了!

东北地区的田野里,虽然早早就收完了庄稼,豆子还好,很多高梁地割了穗子,留下秸杆,颓败地聚集在旷野里,也是很不错的燃料啊。

轰!一团火焰骤然一阵涌动,甚至发出了令人发指的爆裂声,那是松树的油脂起作用了。

浩大森林的边沿,迅速被烈火吞没,火焰之盛,已经扩张成海洋。在上风头的明军,都感到了呛人鼻息的味道。

在风力的阵阵吹嘘之下,大火越来越甚,一片片火海在沸腾,在狰狞,向这边东南方向,滚滚而去!犹如千百万条火龙在奋飞!

“这么厉害的大火啊!”明军官兵人人都被震撼,大家甚至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战斗,忘记着自己,眼前心头,只有这无穷无尽弥漫的大火!

明军士兵将一些马肉,丢在刚燃烧过的火堆上,哧啦啦烧烤着,然后,美滋滋地吃着,观赏着大火。

这一天,明军官兵没人入眠。直到第二天拂晓,才疲惫地睡在雪地里了。

明军的位置,在吉林省的北部地带,那儿。当时还有大片的树林,灌木丛更多。火烧起来的时候,明军派遣少数侦察兵跟踪观察,其余的官兵,则在原地安安稳稳地休整。

大火,一直焚烧了十数天,在前面疯狂地蔓延,冲锋,几乎将一切可以撞见的东西都吞噬了。无数的村屯,庄稼废秸,山岭,都在火魔的肆虐下化为乌有。

也许是天遂人愿,大风整整刮了三天,当明军官兵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在乌黑的田野里纵横驰骋的时候,发现数百里的地面,尽是火后余烬了。

九十三章,阿济格之死

豪格,满清帝国的新任皇帝,正带着残余的三千多兵马狼狈不堪地躲避在雷阳大沼泽的深处,这不过是一带盆地,周围有山林环绕,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逃进这一带,也是一时情急,想不到,还真的把明军给吓退了。

豪格龟缩在这里,不敢乱动,对于满清帝国的前途,他已经绝望了,“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儿?”

揪着大辫子,痛苦哲学思考的豪格遭到了他小叔叔多铎的讥讽:“皇上,您偏头疼啊?”

“你?”

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治他的大不敬之罪,可是,在这穷途末路之际,他的皇帝威风怎么也抖不起来。

“别怕,皇上!”多铎其实自己心里也很烦恼,可是,还不得不给大侄儿打气。“要不,我们先这么猫着,等些时候,派遣些暗探,到明国军中,偷些新式火器来,慢慢的,等我们有了那些东西,我们就再也不怕明国的贼子们了!”

“你说得何尝没有道理!”豪格愤愤不平地说:“我想不通的是,我们怎么得罪了老天,眼看着我们的满清帝国,风生水起,宏图大展,就要把区区明国打垮了,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小麻子,弄了那么些什么铁丸子呀,新铜铳呀,会爆花的铁疙瘩呀,咱们大清的铁骑都阻挡不了!”

多铎也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想想也没有办法,“皇上,稍安勿躁,我看反倒是好事一件,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

“王爷,你笑什么?”对于多铎得意洋洋,莫测高深的表情,豪格非常反感,认为是讥讽自己,可是,时势困难,他也不便深究。

“皇上,你看,明国的主力,不过靠着朱国栋这个麻子,既然他一直跟随在我们的身后,那么,是不是说,我们的大贝勒率领的大军,就可以在锦州和山海关外放心大胆地干了?”

“哦?不错,不错!有道理!”豪格的情绪,也好转了。

“哼哼,皇上,我可明白大明皇帝的脾气,就算是朱国栋再能耐,把我们追杀得如何狼狈,只要他山海关失守。或者京城被我军扰乱,这个朱国栋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多铎胸有成竹地说:“当年那个袁崇焕脾气不也硬得很吗?照样被他们的皇帝给宰了嘛!”

“对对,明国人善于窝里斗,这是爷爷给我们的教训,毛文龙被袁崇焕杀了,袁崇焕给皇帝杀了,哼哼,只要大贝勒的兵马突进长城内线捣乱上一阵,又该有人倒霉了!”

两人正在议论着,忽然有人惊报:“不好了,皇上,王爷,着火了,着火了,北面好大的火!”

“着火是常有的事情嘛。”多铎满不在乎。

“可是,王爷,这回不同!”

“怎么不同?”多铎心情其实很糟糕,一脚就踹得那侦察士兵差一点儿摔倒。

士兵说了半天,才让俩满清权贵上了心,着了慌,看起来,这回情况果然不同,两人匆忙骑上战马,出去观看形势,不料,因为西北风强劲,战马迎风都走不动。刚出来,就能嗅到浓郁的烟味,毕毕剥剥的爆裂声此起彼伏。远远近近地传来。

“糟糕了!皇上,万一大火围拢来,我们几千号人都要活活烧死啊!”多铎惊愕地建议:“立刻向东南方逃!逃得越远越好!”

豪格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不过,碍着面子,强装笑脸:“逃什么?我是大清皇帝,天命所在,害怕什么?”

多铎搭起手来,眺望了下熊熊燃烧的大火,知道情况不妙,不由得勃然大怒:“皇上,难道天命所在,就不怕火烧了吗?”

豪格的脸上,顿时一红。“那好,我军向东南方撤退吧!”

“是,撤退!”

满清军一得到军令,立刻整顿马鞍,纠集部队,向着东南方逃走,无奈这儿是雷阳大沼泽,因为惊慌失措,数十名士兵忽然跳到了沼泽里,不见了踪影,更多的士兵因为并不熟悉地理形势,也给陷进了泥浆之中,进退维谷,哀叹不已。

大混乱开始了。

“快,走,快走!”几十名亲兵保护着豪格和多铎,拼命地向着前面冲锋,因为有向导直接引领,他们没有遭遇倒霉的沼泽,迅速奔上了东南的盆地缺口,撒开马腿儿,一溜烟儿的逃遁了。

回首沼泽处,虽然源源不断的清军正从那里逃出来,可是,西北风太大,火势蔓延得极为迅速,而且,因为风向的原因,浓烈的毒烟滚滚而来,将那些士兵笼罩住了。

豪格剧烈地咳嗽着,直到泪流满面。

“出来多少人?”多铎问。

事情明摆着,虽然身边的人不断增加,可是,能够逃出来一半人就不错了。

“快,派人去救他们!一定要把他们都救出来!”豪格焦躁地呼喊。

“快走吧,皇上!”多铎也哭了:“我们能够逃出性命已经不错了,这就是天命!”

清军在滚滚而来的毒烟和大火面前,落荒而逃。

“明国的贼子们好歹毒啊!”豪格愤愤不平地咒骂道:“我们将来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杀死,鸡犬不留!”

“哪里,皇上,也许是天灾,这么干燥的天,这么。。。。。。”多铎虽然极力反对明军纵火说,以为安定军心,可是,越来越感到,这个嫌疑最大,嗅着数十里还有的烟雾,他不仅打心眼儿里颤栗。明国人真的很厉害,心狠手辣啊!

好不容易逃到了一片荒凉但是空旷的地方,估计已经能出三四十里,豪格忽然想到,这样乱逃,终究逃不出多远,这么大的火烧起来,整个满清帝国都能给烧光了,所以,他立刻招集了军官,商议救火事宜。当下,各军官也纷纷表示,愿意救火,在周边地区,清军稍一招呼,就征集到了上万人的百姓,然后,逆反方向,朝着西北地区去救火。

不过,他们的人还没有走多远,就被越来越大的烟雾给呛了回来,许多清军被直接呛倒,直挺挺地翘在了地上,更多的人惊慌失措地逃走。最勇敢的人发现,前面哪里是火场呀?浑天浑地,全是大火!好象天上的神火掉到了地上,太上老君的八卦陆子被金猴子踢倒了倾倒下来一般,根本分不清火势!

救火的清军和百姓,纷纷逃走,抢救计划宣告失败。

忽然,风暴大作,那种可怕的爆裂声响得更加喧嚣了,吓得清军不顾一切地向东南方再逃。一直逃出了百十里,豪格等人才驻足喘息。

百十里的地方,清军刚刚休整片刻,就嗅到了那种辛辣中有些清香的烧烤滋味,“不好,大火已经烧到了!”

为了拯救全军,还是多铎想了办法,将清军带到空旷处,立刻就割掉全部的附近地面的灌木丛,杂草,将之统统地率先燃烧掉,然后,尽可能地挖掘地下坑道,清军一起动手热火朝天地干着,终于,在大火到来吞噬一切之前,已经完成了一个安全的人工岛屿的设置。当大火咆哮如雷,滚滚而过的时候,一千多名清军,大部分能够逃出生天,安然无恙,

不过,当大火过去以后,满清军纷纷从地穴里钻出,互相看看,一个个晕头转向,灰头土脸,哪里还有当年满清八旗铁军的威风?都成了叫化子了。

“完了,满清完了!”不仅仅是豪格在哭泣,所有的满清官兵都哭了。这一把大火烧得实在蹊跷,来得实在迅猛,远非人力可以招架呀。

地穴没有挖够,结果,一部分在地面趴着的清军,给灼热的空气流给烧烫而死。,还有的呼吸了那种空气,不久也发生了严重的症状,痛苦万分地哀嚎起来。

也许是天助明军,毛仲的这把大火,本意就是烧烧满清国的底气,也没有料到,竟然这么大,他本来还计划,多在几处放火,惟恐大火烧不起来,可是,大风帮助了他。不仅将大火烧起来了,还将几乎大半的满清国家,都化做了烧烤的鸡鸭!

大风两天两夜,大火也两天两夜,四五天之后,先锋的火势,居然向着东南一直窜到了鸭绿江边!部分火海,窜过了长白,窜到了朝鲜境内!

没有人知道这一把大火的战绩有多大,满清帝国的伤亡有多大,可是,在沈阳以东以北以南的大扇面上,几乎十数万平方公里,都化作了焦黑的火区!无数的森林资源,村落民屯,庄稼田野,统统成为灰烬,荡然无存!

南线,阿济格的驻扎地,在本溪城东三十里处,被明军一千余骑兵和七千步兵撵得鸡飞狗跳,屡战屡败的清军,不得不从海城,辽阳一带向着东北方向潜逃,明军神勇的步枪军,可怕的手榴弹大轰炸,已经叫所有的满清军失魂落魄,成为经弓之鸟,所有的满清军,都不愿意再战了,最后,就连阿济格这样的统兵大将,都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无奈之下,他只能带领部队,撤退,撤退,再撤退。

反正,对于士兵们来说,明国军队就是一群妖魔鬼怪!他们的黑铁色的棍子,一`喷出点儿青烟儿,人就没命了,也不管你锻炼得多么壮实,武功多么高强!箭弩射得如何高超,在明军的新式火器面前,都是白搭!每次战斗,清军除了小偷小摸捞点儿便宜外,其余的,都是大败!死伤惨重!

当满洲大火袭来的时候,阿济格的运气远不及豪格,所以,当大火纷纷滚动,将清军的临时军营包围时,他们才做出了反应。

已经太迟,清军绝大部分被烧死,连同他们的统帅!

九十四章,精尽报国

明军其实也遭到了波及,当嗅着了浓烈的毒烟雾气时,前面的侦察骑兵立刻返回来汇报,此时,统兵大将陈继勋,蓝序等人并不在意,“一定是清军急于逃跑,将营寨之类的东西焚烧了。我等要加紧进兵,将阿济格那厮生擒活捉!”

这是彻头彻尾的浑语,因为人家阿济格先生已经被冬天里的这把火,烤得皮焦里嫩,熟得不能再熟了,怎么还能生的擒了?倒是惟恐清军逃走,明军骑兵立刻纠集起六百多人,带着步枪一百余杆,手榴弹若干,向着前面兜击,想要趁着清军逃走之前,再狠狠地捞一票。

现在的明军,已经完全掌握了火候,只要有步枪和手榴弹,不管多少清军,不管敌人多么矫健凶猛,都不在话下,现在已经不是单纯地拼体力的时代了。

“走,把满清兔子们给剿光光了!”

“对,逮野兔去!”

在轻松得意的氛围里,明军官兵个个奋勇,人人争先,迅速组建了前进突击支队,好象去打猎游玩一样的愉快心情,因为担心敌人逃走,这才有了些紧张气儿,不过,奔驰了十数里,发现了浓烈的烟雾越来越大,也可以看见呼呼的火焰山时,他们才感到了不对:“糟糕,大火,快撤!”

陈继勋的话让明军立刻清醒了,于是,迅速转回。撒开马腿,飞快逃了,因为是白天,运气比阿济格大大要好得多。所以,骑兵一返回,立刻带领步兵,丢弃了缴获的大量满清军物品,比如耳朵,脑袋,兵器,粮食,细软,还有女人等,飞快地向着西南地区逃遁。幸好明军十数年来,素有逃遁的经验,撒开了两腿,跑得贼快,而满洲大火,因为天气的原因,风波已经减弱了许多,才使明军有幸能够全师而退。

更加重要的是,在沈阳辽阳一带的辽宁中部地区,再一直向南,都是传统的农业发达地区,经过长期的耕耘,土地开发充分,虽然有大量的庄稼秸杆还散乱在田野里,可是,比起吉林及沈阳东面一带的植被环境来说,已经天壤之别,只有少量的树林灌木丛,所以,当大火烧到了辽阳,鞍山一带的时候,在当地百姓的自救下,迅速地消灭了。

毛仲部队,沿着大火后的痕迹,迅速地南下,他们惊喜地发现了火攻战术的威力,同时也发现,很多城镇其实还保留着,因为城墙的阻隔,因为城周大片空旷地区的间隔,使大火没有烧到里面,这些地方,多多少少都有满清的军队和百姓。反而成为明军良好的物资补给基地,因为,明军的火力,可以轻易的击破城中清军的防御,将其物资等夺取,人员俘获,轻松得就象在自己家里,有时候,明军开枪打死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城里的清军立刻就给吓得躲猫猫了。

五天时间,毛仲部队大摇大摆地从北满地区返回,出发时千人老整,回来时还有九百人。携带着大批的战俘,女人,金银,粮食,用满洲人的车辆拉着,循着老路西南向而撤,直到盘锦,然后再转往海城,一路上,虽然天寒地冻的,可是,明军的情绪很热烈,转战千里,获得了如此大胜,缴获如此丰富,损失如此之少,如何不叫人痛快呢?普通士兵只要看着三千多逮来的年轻女人,两千多清军战俘的绳串儿,百十辆马车的财物,就兴奋得嗓子眼直冒烟儿了。

“这回我们发大财了!这么多女人,怎么不分到一个?嘿嘿嘿。以后夜里可要忙活了。”这家伙笑得很*。

“满洲国多的是金子银两,咱们前前后后搜刮的能有十几万两吧?”

“十几万两?不止!仅仅银子就有二十万两上下了,还有这么多的金子呢,还有布匹,还有貂皮,人参,鹿茸,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可惜,在海城,没有明军接应,明军的大队,已经担心大火焚烧,率先撤了,于是,毛仲部队转向南面,直趋大石桥,再转盖州,直到这里,才发现了明军蓝序部队的侦察部队,两相里一接触,兴奋得又哭又喊,不久,蓝序部队主力北上接应,将毛仲部队接到了盖州城里安置。

“总兵大人,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蓝序激动得冲上去抓住毛仲的胳膊,几乎要将他摇散架。这是毛仲在战斗中成长时一起发起来的哥儿们,原来的蓝序,不过是小小的,普通的下级军官,现在,跟随着毛仲,已经积累功勋,迅速地提升成了参军将军,

两部明军你一拳头我一脚,以群殴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感慨。

此次辽东军北上征战,时间长达一个月,前前后后历经五十余次大小战斗,除了第一仗毛仲军骑兵部队遭遇阿济格清军袭击比较凶险,死伤惨重外,其余各次战斗,都是明军轻易取胜。大约的战绩是,明军击毙清军步骑兵一万六千人左右,俘获一万七千人左右,当场释放的汉军八旗战俘,以及蒙古军战俘还不包括在内。

这样的数目,对于人口稀少的满洲国核心民族的势力削弱,确实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可以说,明军再一次重创了满清分裂叛乱势力,将之东部军区的兵力削弱到非常式微的地步。战役中,规模比较大的有盘锦战役,毛仲军骑兵歼灭清军四千余,赫图阿拉战役,毛仲军打败清军豪格部,通天堡战役,蓝序军追剿清军阿济格部,击毙击伤清军两千五百余,俘获三百五十余。

不过,在清军方面的损失,实际数目远远超过明军的战绩统计,因为满洲大火,清军的损失无形之中,多了五六千人,加上大量汉军八旗的投降,属于满清帝国东部军区的实力,十分折损了八分。

明军的损失,严格地说,也不小,骑兵牺牲七百多人,因为他们是作战的主力,步兵的损失也在八百人左右,中箭负伤的士兵,总数还有五百多人,远不象大家想象得那样轻松。当然,比起他们卓越的战果,这点儿损失又是微乎其微。

满清军的东部战线,基本上瓦解了,残余的满清军,东奔西跑,再也不敢露面和明军较量,剩余的事情,就是转折兵锋,彻底地针对满清帝国的西部力量,进行重点进攻。

毛仲没有撤兵,就以盖州为核心,休整人马,充实骑兵,加紧训练,同时,嘉奖参战官兵,颁发以金钱,美人儿,抚慰军心,迅速建立了两千名拥有双马的骑兵队,要知道,在和科尔沁蒙古军作战时,缴获的战马可真不少。

三天后,金州和旅顺等地的陈继盛军,派遣了人员来慰问,领衔的是女将,陈家姐妹花,虽然打扮着铠甲,英武异常,可是,看见了明军的旗帜,询问到了毛仲远征归来,她们立刻疯狂地纵横驰骋,“杀”入盖州。

两位如花似锦的老婆,不仅让毛仲心情舒畅,激动得荷尔蒙漫天飞舞,还给他带来了最最珍贵的军需补充。八千发步枪子弹,五千颗手榴弹,还告诉他,在旅顺等地的军火工厂,紧张更加顺利,手工操作的简易机床已经发展到了四十多台。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的物资保障,我们一定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平定了满洲权贵的叛乱势力,完成国家的统一大业。”

毛仲的话,让俩女人并不满意,“得了吧,你打仗胜了,还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多少满洲美人呢!”香雪撅嘴嘲笑道。

毛仲被她这么一阵讥讽,动人的风情无限诱惑,顿时笑道:“别,别,你别笑。”

“怎么了?”香雪回头和姐姐一对眼神:“难道小麻子哥哥也怕了呀?”

“是怕了,我一看见你们俩就饿了。”

“那有东西吃呀!”姐妹俩急忙将携带的好东西奉献出来,有腊肉,有烤乳猪,有香酥鱼,什么好吃的都有,嗅得毛仲一阵失魂落魄。

“好东西!”说着话,毛仲凑上前来,一把攀住了香桂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爱吃肉,肉肉就是香嘛!”

香桂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毕竟有妹妹在场,虽然两人都是他的妻,可是,这么明目张胆,还是令人难看,香桂虽然心里痒酥难以自拔,还是很理智地挣扎出来,向着外面逃走了。

“这可不行,香雪,你来评评理,桂姐姐难道连吃一口都不给我机会吗?我确实饿得慌呢。”

“呸!你坏死了!”

“我怎么就坏死了?”毛仲说着就走上前来,不等她挣扎。先抓住了一条胳膊,顺势将之揽在怀里,在他的将军府里,已经算相当豪华的前满洲贝勒爷的官邸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

“别,姐姐在外面偷听呢!”香雪媚眼如丝,一面身体迅速火辣辣起来,一面极力挣扎。

“来,让哥哥看看你的桃子又长了多少。”毛仲可不管那么多,一把将她抱起,冲向了床铺。。。。。。

“我是你老婆,听到了没?”香雪用纤纤手指掐着毛仲的耳朵:“你要折腾死我呀?”

“精忠报国,精尽报妻!”

九十五章,后院起火

盖州的休整,对于毛仲军来说,至关重要,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半月,明朝辽东军在半岛上建立了松散的警戒线,基本上从盖州以北大石桥城外十余里处往东到镇江(今天丹东)一带的四百里地面,都有布置,事实上,这就是第二次北征以后,明军和满清军的分界线。在此一线之南,绝无半个满清兵敢于乱窜了。等于说,明军已经从满清军手里,收复了数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因为北征的进展异常顺利,特别是征集了半数以上的汉军旗兵,转为明军战士,加上部分百姓的组织,毛仲军愈战愈强,由出战前的万三千人,增加到万八千人,其中骑兵两千精锐,两千新练军。

对于毛仲来说,幸福的生活已经开始,事业顺利,家庭美满,真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乐极生悲的是,毛仲还没有从左拥右抱的滋味中回过神来,军中就出了大事儿。

不是盖州,而是旅顺。

苏烈文叛乱了。

这是一个震惊中外的消息,因为,他不仅带领亲信部下五百余人逃走,在大连金州一带大掠财物,将原先毛仲军的缴获夺取大半,还劫掠了旅顺数个兵工厂,大肆破坏。

毛仲大惊,立刻将前线事宜交给陈继勋,陈为国,蓝序等分头处置,一面即刻率领骑兵一千回旅顺平叛。

战马得得,敲打得雪冻的大地犹如战鼓爆响,千人精骑,闪电般一天时间,赶回到了旅顺。

在金州,大连,都有遭受祸害的痕迹,报告的信使是三个年轻人,陈继盛派遣的,其中一个还受了枪伤。情况不明,苏烈文部队拥有十余枚步枪,当时从海城前线回师,受命押解战俘和粮食,金银等物,回转旅顺基地给陈继盛查验。

“将军,快看看,这一定是叛乱军烧的!”几个侦察士兵指点道。

大连城外,有一些倒毙的百姓尸体,城内也一片凄凉。毛仲简单扼要地询问了残余百姓,才知道,苏烈文自金州过时,突然叛变,然后偷袭大连,再攻旅顺,因为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明军后方的部队都被击溃,陈继盛正在制作子弹的兵工厂里,被包围之前,派遣数十士兵拼命突击,想要逃出通报消息,结果,大部战死,能够生还的不过三人而已。

虽然苏烈文的叛军攻势凌厉,可是,陈继盛在制作子弹的兵工厂里,毕竟还有一百余亲兵,使用步枪手榴弹等抵抗,将叛军打死打伤数十人,保护了子弹厂。

苏烈文部疯狂作乱,转而袭击了手榴弹等制作场,袭击成功,抢劫了大批的手榴弹等物,然后,占据城池,控制船队,继续分兵围困陈继盛。

毛仲军小心翼翼地逼近了旅顺时,天色已经傍晚时分,看得不是多清楚,不得不让大队休整一晚,而毛仲则率领十数士兵,弃马步行,偷入旅顺城外侦察。在城外远眺,城中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悄悄地逼近了城门。观察着。

“将军,叛军人数不会太少,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王海生劝告。

“恰恰相反。叛军本就不多,如果分散防守,兵力更加捉襟见肘!”

“那,我们是不是将大队人马都调集来进攻?四面围城,一齐呐喊,就是吓也将这帮龟孙子王八蛋吓蒙了。”

毛仲摇头:“苏烈文叛乱,其部下未必都铁杆协助,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

在城下观察了很久,毛仲转而带大家来到了城南,那里的城墙十分低矮,因为,有海港里的水师舰队协助防护,毛仲看看水师船队上,隐隐约约有不少人,就吩咐士兵休息。

到了半夜,毛仲不动手,到了四更天,还不动手,一直到了拂晓时分,毛仲才从粗制滥造的睡袋里钻出来,将灌木丛里的士兵拍醒,“出发!”

城上异常安静,毛仲将飞爪一甩,搭住了上面的城垛,三下五除二,就攀登上了城头,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城下的士兵正在赞叹,上面已经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接着,毛仲在上面摆手。示意大家快上。

十几名士兵,蜂拥而上。占领了城墙的南面一点儿。只见地上,已经有三名士兵,散乱在三四丈的城墙上,都被抓断了脖子。

官兵大喜,立刻挥舞着军刀,跟随着他向里面冲,不料,毛仲扯开嗓子,大声呼喊:“大明生力军赶到了!朱国栋总兵的铁骑杀回来了!”

“将军,这不是给叛军报信吗?”士兵们急了。

“都给我喊!喊高点儿!”毛仲命令道。

“是,将军!”

十几个明军在城墙上大喊大叫,“叛军立刻投降,投降者免死!”“朱总兵的一万大军已经围城了!”

一面喊,一面冲到了下面的明军,连连开枪射击,还扔了几颗手榴弹,将一座旅顺城,搅拌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

毛仲的估计没有错,他们的突然呼喊,将城中的叛军惊醒,惊慌失措的叛军,四下里乱窜,而听到了异常动静的城外明军,也迅速地开到,叛军打开了西门逃走,在码头上下海,然后,大部乘着船队逃出了外港。

旅顺城迅速回到了明军手中,千名铁骑分头占领了城市的大部分,派遣部分骑队,搜索残余叛军,王海生带领部分人在码头追赶敌人不及,将剩余的船只三十余艘控制起来。

陈继盛被拯救了,劫难余生,感慨万千。

毛仲终于知道了苏烈文叛乱的原因。

陈家姐妹花到盖州犒劳大军,留大玉儿,冰梅在普兰店儿,结果,当苏烈文带队经过时,恰恰看见了大玉儿,那时,她穿着青色小棉袄,袖大身长,一头雪白皮肤,经典的俏丽尼姑形状,看得每一个官兵都心旷神怡,苏烈文居然起了歹意,想将之掠为己有,夜间,苏军驻扎在普兰店儿休息,苏烈文色心膨胀,带兵偷袭大玉儿等人住处,将之劫夺,冰梅听说乱军消息,带人巡视,将苏烈文堵截,大声地斥责其无耻,坚决要求释放大玉儿,她说明,其实大玉儿是朱国栋总兵的小妾,要他放手,苏烈文被冰梅骂得生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也将之打昏了,装进麻袋劫走。

陈继盛的脸不是多好看,因为,事情是从毛仲私自纳了大玉儿开始的,先将毛仲狠狠地训斥了一通,“苏烈文之乱,我旅顺军事,大为混乱啊。”

“岳父大人不要生气,我这就去追捕苏烈文!”看在两个老婆的份上,毛仲不能生气。

“算了,他既然已经逃走,在海上宽阔,难得有追上之日,况且北面军事紧急,就放他一马算了,等有了时机再追剿他不迟。”

陈继盛在城中迅速安定秩序,抚恤百姓,经过苏烈文之乱,城中死伤百姓三四百人,军人一百余,城内部分明军渣滓,街道闲汉也跟随着作乱的,也不少。故,现在的苏烈文叛军,还有三四百人。

明军一面查办城中叛军,一面由毛仲亲自率领,寻找冰梅和大玉儿的下落,经过审讯战俘,估计两人都被苏烈文带走了。

“什么?冰梅也被他带走了?”陈老将顿时勃然大怒:“追,给我追死他!”

冰梅是他的嫡亲外甥闺女,哪里能落到苏烈文这样的人渣手里?定婚了?不行,立刻给我解除了!陈老将咆哮如雷地咒骂着。使用了无数的动物名称颁发给苏烈文。

毛仲率领三十余艘船只,从旅顺港出发,追赶苏烈文,另外一部明军,则从大连港出发,以船队下海,搜寻目标。

一直追出四五天,都没有动静,大海上,烟雾弥漫,烟波浩渺,明军船队往东追出上千里,再折返回来,往山东半岛的海面上巡视,都没有踪影。

毛仲急了,这些天,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大玉儿的种种姿态风情,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极品宝贝,苏烈文这家伙,竟然从自己的嘴里强行抠了去,这还了得?“我们船队往北,”

“往北?难道是海洋岛?”王海生很惊奇。

“试试看吧,”

苏烈文的逃跑方向有几个?根据毛仲的估计,该有四个,一是南下山东半岛,或者周围的沿海地带,但是,只能随便呆一段时间,因为一旦久了,消息泄露,就会有明军追杀,二是皮岛,那儿的明军已经全部撤退,成一空岛,苏烈文在那儿驻守过,非常熟悉,三是朝鲜国的沿海岛屿,最远的甚至可以往济州岛,那儿地方开阔,物产丰富,可以久居,再者,就是北面的海洋岛等,明军基本上放弃。空虚异常。

对于苏烈文,毛仲也没有过分地反感,那家伙白白静静的,书生气十足,为了一个女人造反,有种,但是,为了大玉儿而乱,就不能原谅的。

如果苏烈文南下或者东下,毛仲船队都很难追查,唯一可以追赶的地方,只有北面,幸好在镇江一带的地方,明军已经设置了防御堡垒,陆地上的紧急军情通报,肯定已经传到了所有部队中,如果苏烈文试图从那里逃往鸭绿江上游,最终和满清军同流合污的话,一定要被堵截。

九十六章,兵变真相

毛仲绝对不会放弃,有大玉儿这个宝贝在,就是花多大代价也值得,何况,还有那个娇嫩鲜艳的冰梅,一个破纨绔子弟就想拱两棵好白菜啊?我呸!

又追数天,在海洋上仍然不见踪影。明军船队也不能过于分散,毕竟苏烈文熟悉明军的一切装备和战法,又从旅顺劫夺了大批的军火,火力凶猛,一旦分兵追逐,不仅难以消灭他,反而有被反咬一口的危险。

从海洋岛北上,毛仲船队继续追赶。

“将军,我看算了吧,那小子猴精猴精,早他娘逃他姥姥家了,怎么去找?”王海生叹息。

“是啊,将军,那些渣滓,离我们越远越好呢!”牛雷道。

毛仲冷笑道:“没关系?那好,我问你们,如果苏烈文和满清军勾结在一起呢?满清军掌握了步枪,子弹,手榴弹的制作方法呢?如果满清军装备了这些新式武器,我们还`有把握战而胜之吗?”

“啊?是啊,这小子狠呢!一定不能放他走!”

“对,必须得将这小子捏死!祸害。大祸害!”

官兵们纷纷说。

情况确实如此,明朝辽东军自毛仲入世一年以来,遭遇了一场空前未有的重大危机。大家想到步枪子弹手榴弹等武器落入清军手里的情景就感到浑身发冷,太可怕了!于是,谁也不再打退堂鼓,咬牙切齿要把苏烈文那个坏小子缉拿归案。

毛仲说的武器流失问题不过是个借口,反正,无论你如何保密,秘密终究是要传播开来的。随便满清军捉了一个明军步枪兵,稍加盘问都能弄清楚事情真相,就算真的那样进入双方大战的热兵器时代,满清军也不会是人数众多的明军对手了,他心里真正关怀的两位俏佳人的命运。眼前忽然幻化出了冰梅那丰满雪腻的处儿香,虽然他一面也暗暗地责骂自己太坏,可是,还是忍不住要想她。

数天以来的海上行进,准备并不充分,好些士兵甚至生病了,不过,为了根除苏烈文这个祸害,官兵们还是咬牙坚持着。

一天早上,大雾弥漫,海面上浓密的乳色雾气缓缓地流淌,明军官兵在长山岛屿北的停泊地,忽然感觉到了异常。砰的一声,一艘船撞到了什么,将数名士兵撞得东倒西歪,接着,对面响起了熟悉的咒骂声。熟悉不是熟人,而是相同的语言风格。

迷雾中,官兵立刻互相联络,很快,双方都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敌人!

在迷雾之中,毛仲率领几艘战船,横冲直撞,和叛军接触了,随即,他们跳上了对方的船板,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按照既定方针,一旦发现敌人,明军官兵就开始政治攻势。一些官兵专门对着迷雾里大喊:“你们已经被朱总兵包围了!朱总兵到了!”“放下武器,总兵人人宽恕你们。”“除了苏烈文一人,其他官兵,俱无罪责!”“顽抗者,株连九族,投降反正者,赏银五两,衔升一级!”

毛仲毫不犹豫地就冲杀上前,在迷雾之中,他出色的感知能力得到了最大限度地发挥,几乎不用眼睛,仅仅是耳朵的倾听,就能准确地判别敌人的方位,动向,神乎其神,准确无误,这就是天赋。

在迷雾之中,双方官兵的战斗识别,都有巨大的障碍,战斗一开始就是混乱。不仅在战斗中异常尴尬,甚至还屡屡发生自己人误会的事情。有`时,自己的船撞着了自己人,两船士兵跳在一处死磕。

毛仲的刀下,迅速地倒下了四个敌人。然后,他循着声音,越过几艘船。攀登带跳跃,他过人的逾越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艘船上,有士兵在纷纷地呼喊着什么。有人乱射箭弩,有人在操桨驾船,试图使船迅速摆脱纠缠的困境。迷雾之中,此起彼伏的毛仲军的政治宣传员的声音,让许多敌兵小声地议论,有明显地恐惧和犹豫意识。

“快走,快走!王八蛋!”一个家伙在船上大声地训斥着,咒骂着。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往哪里划?守备大人?”一士兵问。

“往北!浑球!快点儿!”那军官怒吼道。

毛仲正想给这家伙一刀,或者干脆将其咽喉卡断,忽然觉得,这船格外大,是明军的旗舰,一个区区的守备就能占有吗?于是,他心念一动,潜伏进另外一面,贴近了船舱。

厚实的船舱木板,阻隔了前面,他缓慢而有力地推动,使舱前门打开了些。

“烈文将军,赶快开船,千万不要和毛仲那厮纠缠在一起,那厮凶悍异常,阴险狡诈,我们应该及时撤退!避开其锋芒!”说话的是一个娇媚中带些阴柔,英武中更多冷酷,令人说不出多舒服的女人。

大玉儿?

毛仲心里惊异,她怎么为苏烈文出谋划策呢?

苏烈文说:“也好,外面正在开船!”

大玉儿道:“你为什么不去?”

苏烈文道:“本来,我是要持刀和毛仲那厮决一胜负的,可是,舍不得你嘛。”

“没出息!”大玉儿愤愤不平地说:“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大玉儿就是你的人,难道我会跑了不成?快去!”

“我怎么奇怪,毛仲那厮怎么会在这儿撞上?”苏烈文显然有些怀疑:“大玉儿,是不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

“圈套?呸!苏烈文,你个猪脑子!我大玉儿怎么会走了眼看中你这个夯货?指靠着你为我报仇雪恨?难道你在普兰店儿城的街道上看见我,也是圈套?你胆大包天闯进了我的屋子也是圈套?你们汉家的男人,真是一个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和那毛仲,有不共戴天的杀夫灭国之恨!所以才投你所好,就你卑鄙,委曲求全,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看着聪明才智,切实草包一个!”大玉儿义愤填膺地咒骂。

“好好好,我知道了,错怪你了,玉儿,你不要说了,”苏烈文连连陪着小心。

“错怪?你动动脑子,虽然说船队开来这儿是我的主意,可是,我一直在船里坐着,何尝指戳你只人片桨?”大玉儿气愤难消。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姐姐!放心好了,我的部下官兵,都是水战的好手,没事儿的!这该死的雾!来,好姐姐,让我亲一个,亲一个嘛!”苏烈文死皮白赖地上前,听得脚步声起,大玉儿伊呜几声,已经给他拥抱强吻。

“别别,外面正在交战呢!”大玉儿挣扎道。

“哼,没事儿,外面交战,我们里面也交战如何?都是姐姐的好手段,教会了我巫山之道,烈文自然要竭尽全力,报效姐姐!”苏烈文淫笑道。

“你这夯货,谗猫!”大玉儿的声音慢慢低了。

毛仲恰好在这时,将前舱门推得足够容身进去,因为里面干燥,并无多少烟雾,所以看得清清楚楚,一对男女拥抱着,亲热得格外甘甜。

毛仲心头怒火熊熊燃烧,飞身而上,以闪电般的速度,赶到了苏烈文的背后,重重一拳,砸在其后颈之上,直接砸得昏迷过去。

苏烈文和大玉儿两人,四臂纠缠,无法解脱,两人随即跌倒。

“将军?苏将军?”前舱传来了士兵的询问声。苏烈文跌倒时因为身穿厚重的铠甲,在空洞的船板上,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毛仲头都不回,循着声音,将手里的单刀顺势甩出,嗡的一声低吟,那士兵惨叫一声,在迷雾中蹦跳起来,噗嗵,最后甩下了船。

大玉儿迅速摆脱了苏烈文,看到了毛仲,在船舱里清清楚楚地看着他,惊慌和绝望之后,是淡漠和冷静。“你杀我吧!”

闭上了眼睛之后的大玉儿,还因为刚刚苏醒时的红潮在脸上,衬出醉酒般的晕,殷殷的桃花面容,在滋润的皮肤之中,顺着精致的五官,婉转流畅着令人发指的美丽。那种有些阴险和英武的男人气质,在她娇媚的眉目之间萦回。

毛仲冷笑:“原来不是苏烈文勾引你,而是你利用了苏烈文,你才是这场兵变的幕后元凶?这才符合逻辑,一个苏烈文,不过是徒有皮囊的纨绔子弟,怎么有这等胆略?”

大玉儿不睁眼:“杀了我吧!”

毛仲冷笑:“杀你是自然的,可是,我要杀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身躯,我就不信,你这个狐狸精一直这么本性难移,不能迎合于我!我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征服那些顽抗者!”

大玉儿睁开眼睛:“你休想!我大玉儿生是满清的贵妃,死是满清的鬼魂!只要我生一天,就要想方设法坏你的大事一天!”

“那好,我们这才是绝配呢!我生来就是满清伪政权的克星!咱们走着瞧,看谁最后能赢!放心,我才不会轻易杀你呢!”说完,毛仲向前逼近,大玉儿见他目光凶狠,下意识地向后倒退。等退到了后面的船板,不得不紧紧靠着。毛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单薄睡衣:“哼,我也不嫌弃皇太极还是苏烈文染指过的东西,宝贝就是宝贝,洗洗更健康!哼!”说完,奖罚她甩到了船板上。

“你要做什么?”大玉儿惊恐起来。

“你懂的!”毛仲飞身扑上,将她压倒。。。。。。

“你,你,你。我恨死你了!”大玉儿的牙齿,深深地咬进了毛仲的肩膀上,那里,新旧伤疤,都鲜明地隆起,象好几条盘扭的小蛇。

九十七章,意外之得

旅顺兵变,以不可思议的原因,在大玉儿的操纵下,突如其来,给整体明军造成了极大危机,几乎将毛仲等精锐部队和主力将领,牵制了整整半个月,海上的大搜寻让明军官兵苦不堪言,而苏烈文部队劫获的众多先进军火,曾经让每一个明军官兵都为之震撼,恐惧,惟恐在追赶上以后,反被敌人击败。苏烈文叛军一时间成为明朝辽东军的焦点话题。就连毛仲的心里,也没有绝对战而胜之的谱儿。

不过,毕竟是一场闹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后以神奇的雾中大战,迅速歼灭的辉煌结果落下了沉重的帷幕,苏烈文叛军一部被杀,其余在恐吓声里放下了武器,烟雾也随之而消散。这烟雾来得实在蹊跷,没有它,苏烈文叛军也未必就自己在夜间撞上毛仲舰队。没有它,叛军也未必肯向人数不及自己的追捕军投降。而战斗结束以后,雾气立刻解消,更让人觉得古怪,好象专门为明军遮掩而生的。所以,许多官兵认为这是天意,特别是老天佑护朱国栋总兵而起的。许多人开始在背后议论,认为毛仲,这位被皇帝赐了国姓的将军,一定是天上的武曲星,否则,不会这样得到老天的眷顾。

“我们以后呀,尽心尽力跟着朱总兵好好干吧,肯定能出人头地!”一名小军官激动地说。

“是啊,是啊,朱总兵是个福将!福气大得很,连皇太极都架不住呢!”另一名军官赞同。

“咱们谁要是不好好干,对不起老天爷给咱的好机会!跟着朱总兵,要是不能升官发财的话,除非你小子天生的穷命!”几个官兵随声附和。

令人鼓舞的是,追捕叛军的一仗,太过神奇的一战,让毛仲的威信陡然升高了许多,开始走上神坛。就是毛仲本人,也似料未及。

旗舰的船舱里,烟消云散,被翻红浪,大玉儿瞪着绝美的眼睛,盯着毛仲的脸,神情变幻莫测:“你真的不杀我?明人不做暗事儿,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这场兵变!我就是罪魁祸首!”

毛仲简单整理了衣服,抓着瘫软无力,浑身汗珠儿的大玉儿的手,拉她起来,戏谑道:“女人自古祸水,你自然不例外,杀你又有何用?还不如使你身躯来赎买罪过!哈哈哈哈,如果你还想出鬼主意害我的话,是不是得先活着?”

“哼!我会的!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大清!毛仲,我正告你,如果有得机会,我还会作乱的!”大玉儿就是大玉儿,根本不惧怕毛仲的威胁利诱,站得笔直,挺起胸膛,根本没有任何顾虑。

“挺有范儿,我喜欢!”毛仲说着将另外一只手笼起来,无耻地抓到了人家的胸前肥沃处,悉心地“呵护”着,“我喜欢大清的美女,喜欢你的野性,放心,我以后更加喜欢你了,说不定会时刻将你带在身边!”

“你,丢开!”大玉儿被他揉搓得一阵颤栗。

“我想丢,就是丢不开,喂,我和皇太极,苏烈文三个,谁更厉害些?”毛仲再次将之包裹到怀里,动作非常不堪。

大玉儿身穿软软单衣,被船舱门一阵寒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又甩脱不开,只能随他心意。

“说呀,谁更厉害?”

大玉儿被他上下其手,乱得几处要害起火,终于说:“你更厉害!你最无耻!你们明国人都讲究道德仁义,文质彬彬,谦和君子。看来,全是假的!”

“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嘛,对君子讲君子之道,你又不是,哎,这圣人说得不假,世间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毛仲笑嘻嘻地样子,让大玉儿怎么都生不出脾气。

苏烈文被捕,苏醒时已经五花大绑,而且,免费观看了毛仲再次征服满清国贵妃的一场超级3D动作大片,这让他羞愧难当,“苏烈文,你太不够哥儿们了,朋友妻不了欺嘛!你怎么专找人家的烂鞋子穿呢?”

毛仲的话让苏烈文无语,也让身边的大玉儿突然惭愧起来。

“说呀,为了一个女人就叛乱国家,值得吗?”毛仲最鄙视的就是这号浑球。

“你杀我吧!”苏烈文咬牙哭了。

冰梅也从乱军中找到,一见到毛仲,她就扑上来抱住他哭了。“毛仲哥!毛仲哥,你早干什么去了?”

“冰梅,你还好吧?哎哎哎,先松开手,不好看,注意影响!”毛仲赶紧叫人来给她端水端饭。看看她衣衫零乱,秀目红肿,不禁摇头:“美女都变成小乞丐了!”

实际上,美人就是美人,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毛仲再次摇头。可惜啊,这样的姑娘,苏烈文那小子都不珍惜。真是够愚蠢的。

“还好!”冰梅对毛仲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再也不是那么颐指气使了。据说,苏烈文曾经想对她用强,给大玉儿拦截住了,大玉儿不能容许自己驾驭的小叛徒太过花花肠子,偏偏就是这点儿玄虚,保持了冰梅的处子之身。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破相了!”这丫头啊,怎么这样没心没肺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十七八岁的芬芳季节,软玉温香,全部倾泻在人家成熟男人的怀里,也不管人家是否受得了!

其实,毛仲还真的受不了,十数天的追捕路,历尽了风霜,也积蓄了火辣辣的热情,即使刚才给大玉儿倾心而赠,现在给她这么一抱一摇,又禁不住心猿意马,女人真是祸害啊。毛仲在心里一直默默地祈祷着:我不是苏烈文,我不是苏烈文。

“毛仲哥哥,你说什么?”船舱里又没有别人,冰梅对大玉儿并不嫉恨,显然,还不知道兵变的主谋和元凶。而且,年轻的她甚至对这船舱里零乱的“交战”场面也没有充分理解,反正苏烈文倒在一边,大玉儿傻在一边,肯定是毛仲哥哥拼着身家性命来拯救自己了。因此,她的话语里面,有着感激和无限的温柔,不复见当初那个任性而略带野蛮的大小姐。

两人松开了手,冰梅长长地喘息着,忽然看见了大玉儿那奇怪的眼神,不禁愤怒道:“看什么看?满清女人!”

大玉儿给她忽然一噎,顿时苦笑,别了脸。

冰梅走过来,用脚踢踢苏烈文,一连踢了十来次,而且,不管什么地方,可着劲儿猛跺。,跺得苏烈文睁开眼睛又赶紧闭上。

“你个无耻之徒!无耻,无耻!”冰梅义愤填膺地往他身上喷灌着唾沫。

毛仲不禁感到好笑,想不到冰梅姑娘这样单纯,就是骂人也这么文诌诌软香无力,听着怎么都不难受,反而是享受呢?

香桂的成熟,香雪的青涩和刁蛮,大玉儿的凶险,冰梅近于香雪,可是,又迥然的风格,让毛仲感到分外有趣,一个姑娘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这个世界实在精彩!

冰梅身材高挑,几可一米七多,是个标准的模特架子,皮肤骨肉均匀细腻,姿态优美,怎么不令人心折?

毛仲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愿望,不是占有,而是欣赏,现在,苏烈文完了,这个俏丽的丫头,是不是就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尽情地欣赏?

女子不能上床,一沾床就俗了。沾多了床就俗不可耐。

冰梅啊冰梅,你真是天生的尤物,身材,姿态,五官,件件都是精品啊。

这如削的双肩,这挺拔的胸膛,这浑圆的臀臀水蛇腰,难怪刚才抱得那样舒服呢。。。。。。

感恩中的冰梅,根本想不到,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明朝三品副将的心里,竟然这么地不健康,不道德,他思想的触手,正在她的周身窥探。

一天后,毛仲军回到了旅顺军港,浩浩荡荡的船队在港口外就鸣枪示意,随即,士兵们唱起了嘹亮的歌声,那是凯旋的壮歌,船上的战鼓一起敲响,毛仲还对天鸣枪三响。

“我们回来了!回来了!”官兵们兴高采烈地欢呼。

军港内外的明军侦察,那些被称为斥候的士兵,立刻飞报旅顺城。

陈继盛已经望眼欲穿了,一听说消息,立刻赶来迎接,在凛冽的寒风之中,他连铠甲都没有来得及穿好,看着明军船队威武的队列,他握紧拳头:“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毛仲军放下了木板,开始登陆,码头上,数百名军人和数千百姓,蜂拥而来,夹道欢迎。看看架势,谁都知道他们大获全胜了。

看看五花大绑的苏烈文,扬手就是左右开弓的两个大耳刮子,“无耻的贼徒!忘恩负义的孽种!”

陈继盛没有过多在苏烈文身上浪费精神,简单寒喧几句,将士兵们赞扬一番,还表示要重重奖赏,随即,还在海港码头上,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给毛仲下令:“你立刻整理整理,回盖州军中,这是朝廷的旨意,路上看吧!”

“得令!”

毛仲颇感意外,知道事情紧急,立刻带领所部,北上盖州,路上,询问了随同北上的陈继盛亲兵,又翻阅了朝廷的旨意,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辽西大局崩溃了!

九十八章,轻骑西征

因为官兵闹饷哗变,锦州空虚,宁远危急,山海关混乱,兴城蜂拥,更兼蓟辽督师被士兵逮捕,群龙无首,当满清军代善部队勾结蒙古军诸部大举进犯的时候,二十余万大军所过,几入无人之境!

虽然宁远,山海关诸多城镇的明军还能够退缩到堡垒里坚守,可是,锦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哗变的明军官兵派遣了军使,和满清军内外勾结,一举破城,当毛仲军袭击盘锦城的时候,正是锦州城被满清军拿下平毁的日子。明军锦州守将祖大寿和他的姐夫,吴三桂的老爹吴襄,都因为带领亲兵离开城池而幸免于难。孙承宗被哗变士兵所执,在清军逼迫下,逃入海中的觉华岛。清军连破长城数道关口,从紫荆关,龙泉关等处突如其来,兵力之盛,横扫北京城的周围,北京城紧急戒严,清军先后攻破和占领了京城周围的密云,怀柔,昌平,通州,廊坊,武清,在东面受阻于明朝天津镇部队的狙击以后,转尔南下,铁骑横行,破河北省的高阳,易县,等数十县城,围攻保定城。先后歼灭明军两万余人,一部清军骑兵,继续南下,过深州,入冀州,破德州府,踏进了山东省境内。过平原,突禹城,兵锋所指,已经到了山东首府济南(历城)的城下。现在,满清蒙古军的威力,已经将整个大名鼎鼎帝国的北方政治中枢地带,经济繁华地区,搅拌得稀里糊涂。因为清军在此前辽东的惨败,所以,这次清军采取了极为野蛮的报复措施,凡是攻破的城镇,一律鸡犬不留,屠杀净尽,而将子女玉帛等物,车载马拉,扫地以去。一般清军所过的地面,村落人烟,一概被破坏,明国百姓的死伤,不计其数,惨烈异常。

明将监军太监高第领关宁军一部骑兵出战,被清军打得大败,损失两千多名骑兵。

明朝以卢象升为内阁总理,亲自带兵出征,御林军三万在京城西门外遭遇清军铁骑,苦战之后,小胜敌军,随即,遭到了代善军主力八万的包围攒击,历经艰险,明军撤回城内,已经损失太半。

保定巡抚军万人坚守城池,抵抗不支,城破之后,尽被屠戮。城内躲避战火的十万百姓,除被掠去的年轻女子两千余,都遭涂炭。

辽西告急。

京城告急。

河北告急。

山东告急!

陕西大同一带,也遭到了蒙古军骑兵的攻击抄掠。风雨飘摇,惶惶不安。

京城萧条,朝廷哗然,崇祯皇帝一日数惊,每天都派遣军使四处突围,征调各地军力,就在旅顺城中,已经来了三拨军使了。

朝廷严令陈继盛,立刻将主力部队,乘船西进,拯救国家,否则,迟疑不进,贻误战机,将严惩不怠。

显然,陈继盛已经不愿意管那么多的事情了,苏烈文兵变,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几乎将他陷进去害了。那种消极颓废之意,在旅顺军港码头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很信任毛仲,信任他的忠诚和能力,将辽东军全部身家,都押给了他,让他随意地挥洒调度。在旅顺送他走时,陈继盛已经说得明白:“旅顺兵工厂已经破得稀烂,数月之内无法挽救,唯有子弹场还在,这十数天,新制作子弹五千发,尽拨你军中应用,此后军中事情,无论如何进兵路线,人员调集,都由你来做主!”

当毛仲到了盖州的时候,随行的陈继盛亲兵,甚至抱出了珍藏在身边的一方大印,那是陈继盛的关防,换句话说,就是陈的权威信物,在那时,就是陈的身家性命。

毛仲不由得衷心感谢陈继盛,除了给自己生了两个美女老婆外,还这么信任自己。

简单地询问了盖州军事,一切安然无恙,各军官都招集来开会,毛仲自然将陈继盛的交代,朝廷的军令,以及辽西京城河北各地的军情,大略讲了些,不清楚的地方,还请京城来的军使讲述耳闻目睹之事,脸色苍白的京城军使,异常后怕:“到处都是靼子啊,铺天盖地,就如同蝗虫一般!到处都在杀人,到处都在冒烟,到处都是死人!”

黄参军,陈继勋,陈为国,蓝序等亲信将领,也包括守备以上的数十位军官,甚至还有毛仲骑兵部队的精干千总把总之类,都在一块儿开会,研讨辽东军的西进事宜。虽然黄参军对于毛仲这么扩大会议颇不以为然,但是,反倒刺激了他的表现欲望,稍加思索,就滔滔不绝:“就按照朝廷的意思,我辽东大军以水路自旅顺西进,入天津镇,汇合丁总兵的精锐,直入京城,捣击满清靼子军的腹部,最能凑效,一来,可以使朝廷满意,二来,距离最近,三来,有天津镇兵力协助,可以互相张目。”他还对许多具体的事情,详细做了描绘。

因为毛仲的亲切平易风格,将领们又看到了陈继盛的关防印信都在他的手里,也就没有任何芥蒂,都能各抒己见,出谋划策。

“参军的意思很好,不过,以末将的意思,还是走陆路为好。”游击将军李赞,原皮岛沈世魁副将麾下的军官,提议道:“满清军靼子,都在关内肆虐,如果我军从锦州一路杀过去,出奇不意,兜击其备后,一定能大见功绩!”

原皮岛的几位将领,意见也不一致。因为擅长于水战,皮岛游击将军关华主张,分兵两处,水陆俱进,虽然兵力单薄了些,可是,有步枪和手榴弹等在手,就不怕满清军。

议论了很久,大家都要听毛仲的意见,毛仲将大家统统地表扬了一通,夸奖大家有思想,有见识,然后决定,“我个人觉得,还是走觉华岛一路吧。这不是定议,希望大家统共来斟酌。”

毛仲的意思,觉得无论哪一条路线进兵,都无所谓,反正辽东军有的是船队,有的是骑兵,直接西进和绕道而行,自锦州反击靼子,都有可行之处,问题是,要哪一个最好。

“觉华岛上,现有孙承宗大人在,他对辽西全局,了如指掌,如果能有孙大人指挥,则我军自然犹如神助,清楚辽西各地形势,要战胜敌人,易如反掌!”

“好!果然好极!”黄参军不愧为久经锻炼的老秘书长,立刻体会到了毛仲选择的奥妙,其实,毛仲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从自身考虑的,身为大将,他却对辽西各处的情景稀里糊涂,还怎么打仗?

毛仲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就是皮岛各将领,也都暗暗赞叹毛仲胸有成竹。实在是厉害。

盖州军整顿了兵力,又立刻派遣飞骑,去丹东塔岭,岫岩各处征调明军回防,积聚兵力,收缩防线。反正满清军的东线兵力,也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残存无几了。

盖州军还有步枪子弹四千粒,加上陈继盛新增补的五千,该在九千发左右,手榴弹因为苏烈文的叛乱,损失很大,但是,最终还是缴获回来,目前还能聚集起三千多颗。这样看来,此次西征,将是火器使用以来,明军实力最弱的一次,而满清军的实力,确实最大最强的一支。满清军加蒙古军,该在二十万左右。盖州兵力,全部出发,也只有八千人,幸好骑兵都在,大约一半。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毛仲军刚刚派遣人员南下禀报陈继盛,要求将旅顺的舰队开到营口以南的海湾里,等候明军上船,就接到了一道朝庭亲自颁发给毛仲的旨意,数十个紫禁城里派遣的御林骑兵,簇拥着一位中贵大人,俗称太监,长途跋涉,狂风暴雨地奔驰到了盖州,一见到毛仲,不等毛仲跪拜,那位太监先生倒自己先跪了。“朱国栋将军救我!”

说完,那太监先生居然昏死过去。

矫健凶悍的御林军,一个个也是精疲力竭,晕头转向,可见他们奔波劳累之苦之急。

毛仲赶紧安排人手来抢救这些宝贝疙瘩,等了一会儿,双方总算能够沟通,太监告诉毛仲,满清军在京城肆虐,扬言立刻攻破京城,将大明国彻底灭了。将京城男女人等,杀得一毛不剩。并且满清军的步兵,以盾牌和高车为武器,频频向京城进攻,明军捉襟见肘,非常危急。攻防之战,打了数日,满清军精于骑射,箭弩之强,明军招架不住。眼看着京城就要撑不住了。

事情危急,船队在仓促之间,没有三五天不可能赶到,所以,毛仲不得已修改了计划,决定只率领四千轻骑,西北方向出兵,绕道锦州,从辽西走廊逼迫山海关一带,汇合关宁军,反击满清靼子。

说走就走,只给官兵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好了鞍马,准备了十天的干粮,收拾器材,别了家人,迅速回归建制,编组起来,以陈继勋为布军统领,要求他汇合镇江(丹东)一带的沈世魁部队,后续出发,携带粮食,马料,车辆等,以为后援,等出兵时,毛仲再次修改军令:“将干粮留下一半,只许带五日干粮,如果五日之日不能破敌,我辽东大军将不复为生!”

毛仲的军令,让每一个官兵都做好了苦战大战死战的准备,确实,此去西行,不知成败利钝。

九十九章,痛击祖大寿

中午起兵,明军飞速西北而进,一小时后到达营口镇,其实,它的正式名称是牛庄,此地经过明军的扫荡,没有明军,也没有满清兵,只有当地百姓自保的民团,一见明军到了,急忙开城门迎接。明军穿城而过,留下数人以为震慑和后来的步兵联络,其余继续前进,又一小时,到达田庄台,遭遇了一股清军骑兵越二十余人的狙击,明军以步枪攒击之,击毙七人,惊退了其余,随即进行了长途追逐,奔到盘锦城东南五里处,将其全部击毙。

毛仲特种兵出身,最喜欢的是小集团作战,对于大兵团运动,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兴趣,奈何时势如此,勉强为之,所以,四千轻骑,本就单薄了,他还是将之分为四股,自己率领一队为先驱,蓝序为一队,王海生为一队,牛雷为一队。对于他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王海生和牛雷,还是比较放心,和蓝序合作多次,也比较放心这位谨慎的将领。

毛仲三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明军中习惯使用的一个半时辰,前锋骑兵一部渡过了枯萎干燥的辽河,一部杀过了河桥,赶到了盘锦城下,毛仲逼近城池的意思,主要是扫清障碍,为后队人马张目,不意城里忽然冲出了数百军马,乃是正宗嫡传的满清军骑兵,向着明军气势汹汹地杀来。

“呵,这里的靼子真多呀,我们灭了四五千人,人家又长出来了!”几个军官冷笑。盘锦大捷,是明军毛仲部队最得意的杰作之一,想不到,满清军还真能耐。

毛仲急忙下令严阵以待,明军以擅长马上格斗的骑兵为前列,步枪军继之,等清军进入三百米之内,立刻开枪射击,砰砰砰一阵乱枪,清军骑兵被击落五六十人,一见形势如此糟糕,清军倒也聪明才智,转身撤退了。

明军立刻发动了追击战斗,围逼到了城下,以少数的步枪狙击,手榴弹轰击,顿时让城中的满清军惊慌失措,没等战几分钟,就开了城西门逃遁。明军分一路追捕,一部搜索城中街道,斩杀数十人,然后回军。

在盘锦休息了两刻钟,(三十分钟)毛仲军等到了第二批骑兵部队,蓝序军一到,毛仲军就将盘锦城交给他防守,自己率兵转锋南下。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全军南下?”蓝序惊奇地问。在他看来,兵力自然越多越好啦。

“分开行动,更为安全,就算敌人伏击,我们也可以迅速增援。”

毛仲深深记得明军的教训,在数年前,满清军在皇太极率领下偷袭到了北京城下,辽西军在督师袁崇焕的率领下,十数万人南下救援,其前锋为著名的智将赵率教,结果,四千轻骑遭到了满清军的埋伏,全军覆没!这故事是毛仲平时听军中老兵说来的,各军官们也都知道。毛仲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儿。如果四千骑兵分层次逐节前进,即使遭遇伏击,也可以由外围增援补救。

毛仲部队又用了一个时辰,沿着辽河南下,到了渤海湾边以后,才转而西进,在凌海城外,发现了一些散乱的清军步兵,正驱赶着一大溜儿的马车往北面走。斥候一报,毛仲就笑了:“没说的,上前灭了他们!这肯定是敌人的抢劫队,将战果往家里运了!”

“得令!”

一百名骑兵,朝着敌人的运输队奔去,刚刚接触,明军就用手榴弹招呼,将那些清军吓得哭爹喊妈,惊恐万状。其实,虽然辽东军的先进武器已经重创了清军,可是,还有很多的清军并不认识那种装备的模样和厉害,只是被知道的清军那么以讹传讹,神乎其神,搞得心理很紧张,一见明军使用的武器果然厉害,顿时蒙了!

缴获一百多辆大车,金银布匹财物等无数,还有三十多把刀,四十多张弓,还有一些箭弩等物,被砍杀的清军脑袋,在地上就滚落着四十多个。

赶车的人,一些是东北地区的百姓。一些是从关内抢劫胁迫的汉人,他们赶紧跪地投降。

明军将这些财物就地赏了那些百姓,要求他们返回家中。然后,前锋逼近了凌海城,城中已经得到了消息,关闭了寨门,数百名清军登上寨墙防御。

明军开始了经典的狙击战,步枪手们一个个瞄准敌人射击,位置在二百米,可以将敌人看得清清楚楚,基本上枪枪都不落空。毛仲一赶来,更是大展神威,出手不凡,不多时,寨墙上的清军就被打得死伤惨重,再也不敢冒头。

明军骑兵约五十余人改为步战,在手榴弹的掩护下,冲到了寨门附近,将之炸开,然后,杀进城中。

清军迅速崩溃,从别的地方逃走。因为步兵居多,所以,明军展开了大追捕,追出五六里,将四百余清军尽皆杀死或者俘获。

凌海战斗,明军非常成功,仅仅消耗步枪子弹九十发,手榴弹十三颗,人员牺牲一人,伤二人,总歼敌军数量在五百三十七人。

明军在凌海城寨的南面,渡过了锦河,直扑锦州城。屡战屡胜的明军官兵士气振奋,克服了长途跋涉的疲劳,一个个摩拳擦掌,兴高采烈,决心当天就拿下锦州。

在锦州城东北地区,侦察部队发现了一些部队的影子,立刻禀报,毛仲判断,一定是满清军的埋伏区,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专门找上前去,先灭了敌人的伏兵再说,于是,分兵三股,拉开了距离,向前缓慢进军。

不久,左翼的部队传来了激烈的战斗声,具体的说就是步枪军的射击。接着,中央部队毛仲所在,也发现了敌人潜伏的踪影,于是,点射。

还没有击毙几个敌人,对面忽然就亮出了白旗!

满清军这么软蛋?投降了?

毛仲虽然分兵三鼓,所带人马其实不过四百余人,不敢轻易相信敌人,暂时停止了射击,等候消息。

对面隐藏的人马,忽然都从灌木丛里闪出来,黑压压的不少,旗帜也纷纷扬扬地招摇出来,顿时,让毛仲大吃一惊!明军!原来是明军?

毛仲还是不敢相信,万一靼子狡诈,扮演明军偷袭,更是可怕,所以,他吩咐士兵警惕,等待着对面敌军的动作。

不久,对面冲出骑兵数人,摇晃着小白旗帜,向这面迅速奔来,那种急切之状,信任之情,难以言表。

到了跟前时,明军士兵还是警惕万分,以步枪和军刀横在毛仲等人面前,以为防范,对面那骑兵下了马,噗地跪在了地上:“敢问将军,哪位是辽东军的朱国栋将军?”

这士兵年纪轻轻,马上功夫甚为了得,跳下马时的那种轻盈一甩的动作,绝非易事。

“你到底是满清军还是明军?”这是毛仲最关心的。

“自然是明军了。”那士兵抬起头来,观察着毛仲,忽然狂喜,一连叩了好几个头:“原来真的大名鼎鼎的国姓爷朱总兵来了!”

“你怎么认识我?”毛仲诧异万分,想不到自己已经这么风光,天下闻名了。

“我看清了您的脸。”

“麻子多得是,难道你不怕有人冒充我?”

那士兵笑道:“不会,朱总兵面相奇特,眼神犀利如刀,鼻尖稍钩,麻点雪白,乃是大富大贵之人,小人一看您的容貌,即能猜测出来。”

毛仲苦笑,看起来,自己能够出名,还多亏了这一脸的麻子,瞧人家多讲究,麻子还分黑麻和白麻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明军?”毛仲看了看远处,只见那些军队,开始整理队伍,恢复了旗帜,气势上还相当不错,一看就知道都是老兵。

“一听声音就知道,满清靼子军虽然也有铜铳鸟枪,红衣大炮,可是,跟您朱总兵大人的步枪声,绝对不同!”

“你们也知道了步枪?”

“怎么不知道?马科总兵和李黑风将军的兄弟,已经给我们传遍了,都说朱总兵的步枪,天下第一,只要哪儿轻轻一扣,就能冒出许多火苗儿,数百步之内,将敌人打死!比之铜铳鸟枪,凶猛十倍!”

毛仲心里当然舒坦,看来,几个月前带领李黑风的一千五百骑兵,居然传播了辽东军的威风,为今天奠定了人脉,那些银子花的,绝对划得来。

“本将就是毛仲,也是皇上老爷子亲赐的朱国栋副总兵,你们的将军是?”

“锦州总兵祖老爷和高桥总兵吴老爷。”

“祖老爷?他就这名字?”毛仲一呆。这么陌生啊。

那士兵一愣,赶紧解释:“不不,我们家总兵大人,是祖爷讳大寿,还有高桥镇的总并吴爷讳一个单字襄!”

乱七八糟的名字,让毛仲很厌烦,不过,他却捕捉了其中最要害的字眼儿。祖大寿,吴襄!

呀,这两个家伙怎么还在这里呀?

对于历史上的祖大寿和吴襄,毛仲本来并不熟悉,对于影视上那些满天乱飞的大辫子,他也非常讨厌。但是,在厌烦之间,他也被动地,百无聊赖地欣赏了一些,知道了一些内容,真真假假,也算有所学习,总算比那些臭哄哄的家庭剧强些。

祖大寿不算孬人,吴襄也不简单。

反正,现在的历史学家们和影视编导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瞎扯蛋,编排这胡侃那,祖大寿要真的几次战败才真的归属了满清,还真是热血的钢铁汉子。反正吴三桂他妈妈也不算正宗汉奸了。

一百章,银弹攻势

由于对祖大寿的成见不深,毛仲立刻要求那士兵回去引见,随即,在那边,祖大寿的部队排列成了整齐有序的阵势,密密麻麻居然有四个大方阵,前面是骑兵将领,一个接着一个,后面,是更为严谨的骑兵,旗帜飞扬,长枪如林,一眼眼铜铳悬挂在马鞍上,士兵精神抖擞,非常有范儿。

对面还亮出了主将的旗帜,一个是祖字,一个是吴字。

“这一对活宝,架势整得挺足!”毛仲想到若干年前,祖大寿和吴三桂还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逍遥,祖宗八代不管男女都被访问遍了的情景,现在自己居然能够亲眼见证他们,实在感到幸运。

以大明天下之财将养起来的精兵强将,却不能进灭敌寇,在毛仲看来,不管你如何顽强,不肯投降敌人,都不能减轻你草包无能的责任,何况,你们俩家伙最后都成为大明的叛徒,后浪猛推前浪,不仅当了明朝的叛徒,最后的最后,还当了大清的叛徒,成为中国人最为不耻的人民公敌。

毛仲不动,等着两名败军之将前来,要是不见也好,反正,自己是副将,副总兵,他们俩都是正总兵,军衔上还差着一些,礼貌上还不知道怎样招呼。更为重要的是,刚才两军遭遇,不明底里,一场混战,实际上是毛仲部队的单方面射击表演,对方的兵要是不死人才怪呢!

“喂,你们打死了那边几个`?”毛仲担心地问周围。

“打死,打死,大约五个吧。”士兵们知道误会了,也非常尴尬,甚至恐惧。本来以为是战功,兴高采烈的,忽然就变成了罪过,气候变化得太快,整得许多兵哥哥小脸儿雪白,眼睛发绿,适应不过来。

“没关系,这不怨你。怨都怨他们自己不争气,是不是?不和满清军拗着打仗,奶奶的藏到这里快活,你们说是不是?要是我拿枪,不狠狠抠他们才怪呢!来来,放下包袱,开动机器,我们也算是对败兵的惩罚!”毛仲赶紧给士兵做思想工作。

“是啊是啊!真是误会,不怨我们。”士兵们的情绪好多了。

毛仲等待着祖大寿和吴襄两个家伙前来,在骨子里,毛仲有些看不起他们倆。一个汉奸。一个汉奸他姐夫兼大汉奸的爹,什么东西。

明朝是不好,可是,怎么也不能同分裂主义势力,破坏国家统一的黑恶分子勾结吧?

不多时,一员黑须中年战将威风凛凛地纵马而来,速度之快,马蹄生风,矫健如虎,黑铁披风,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大面方耳,目光如鹰,到了毛仲跟前,突然住马,双手抱拳一拱:“这位可是名扬四海的朱总兵?”

毛仲一笑,也拱手还礼:“正是在下,敢问将军大名?”

那将威风凛凛,很得毛仲喜欢,也上下打量毛仲,很有些惊奇:“末将祖大寿!”

“祖大寿?”

“正是在下!”

“你真是祖大寿?”

“这,自然!”

“啊呀,想不到,想不到!”

毛仲确实很震撼的,从来都把祖大寿想象成尖嘴猴腮的汉奸,二鬼子丑八怪,想不到这家伙人模狗样,很拉风很英俊呢!对,少妇杀手!而且,从脸上看,也不见那种首鼠两端的市侩习气。看来,人确实不能貌相啊。

“刚才误会,恐怕伤了祖将军那边兵士,请问伤亡几何?”毛仲不得不关心这个。

“死十五人,伤九人。末将恐怕这九名伤者,能撑过今天晚上的,也不足三人!”祖大寿语气铿锵,铜红的脸上,不见半丝的仁慈和怜惜,自然,也有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历史上,这家伙在第一次投降皇太极的时候,居然将不肯投降的明朝将领连杀三人,作为进奉之礼,投降之后,抓住机会,溜之乎也,够厚黑,够狡诈。够凶险。

“对不起了!祖将军,本将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实在对不起,万分抱歉,这要怪本将领导无方,更要怪天气不太好,能见度不高,还有,都怪满清军他娘满地乱窜,搅拌得满世界乱七八糟,对不住!祖总兵,本将承诺,*承诺,一定要赔偿贵军的损失,凡是被我军误伤的贵军士兵,每人抚恤一百两。”

“啊?你说什么?”祖大寿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祖总兵,是不是嫌少啊?”毛仲心里打起了鼓,如果这家伙狮子大张口,还真麻烦呢,谁不知道现在死个把人都得几十万百十万地赔偿?何况,这祖大寿明显不是省油的灯。

“不不,我是嫌,太多了!太多了,其实,朱总兵,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部下,死了就死了,何必劳动您的大驾?由我自己抚恤吧。”祖大寿很爽快地一摆手,“朱总兵不必为难,你们从辽东大老远跑来辽西增援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能讹诈你们的银子呢?嘿嘿,恐怕朱总兵说得壮烈,也难抵囊中羞涩吧?听马科的兵乱说,你们打皇太极发了大财,我从来不信。”

“哪里话来,本将说到做到,不放空炮!不为难,马科总兵的人说我们发财了,真的,发大财了,别的没有,我们现在横的有钱啊!增援是增援,赔偿是赔偿,两码事儿,哦,伤亡二十四人,每人一百两,一共是两千四百,算两千五百两银子,我们现在就付,哦。来人,将银子都取下来,对在一起给祖将军!”

毛仲军官兵,于是在身上开始掏东西,让祖大寿莫名其妙的是,随便那么一掏,这儿一堆,那儿一堆,哗啦啦白闪闪全是银子,不,还有金子!

祖大寿的眼睛都被照花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每一个士兵都这么有钱儿?随便行军打仗都带着这么多零花钱儿:“这么多银子?朱总兵,你们,你们真是富得流油啊。”

“不不不,其实不多,行军仓促,携带有限,抚恤还是少了些,还望祖总兵海涵!”毛仲一挥手,几名士兵用大包小包裹着金银,来到了祖大寿身边:“我等护送到祖总兵军中!”

“多谢!多谢了!”祖大寿很感激,两军相遇,误会之下发生伤亡,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今天毛仲不仅立刻赔偿,还一再道歉,赔偿的数额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让他感激万分:“朱总兵,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请您到我锦州军中,检阅大军!”

“多谢祖将军邀请,本将却之不恭!”于是,毛仲和祖大寿并驾齐驱,后面跟随着全部的毛仲骑兵军,向着前面锦州军走去。

两军接近,毛仲军三股骑兵收拢在一块儿,虽然对面的锦州军阵势非常凌厉严整,可是,当毛仲军逼近的时候,他们立刻骚动起来,隐隐约约地向着后面退避。好几匹战马都狂乱地扭曲着长长的脖子。那是由衷的惊恐。刚才,毛仲军的步枪声,已经把他们彻底震撼了。虽然死的兵不多,可是,那么远的距离,非死即伤的可怕遭遇,谁不恐惧?难怪人家是大明第一支新式步枪军!难怪人家能够横扫辽东,打死了满清帝国的贼头目,伪皇帝皇太极!难怪人家一千五百余骑兵,就能直取沈阳抚顺,痛歼数万满清铁骑!

锦州军骑兵,一个个满怀着崇敬的心情,瞻仰着外表看起来也很稀松平常的毛仲骑兵,一个个羡慕不已,人家去年还是软不拉几的破水师,今年就是名扬天下的第一强军了。

看在那么多抚恤金的份上,祖大寿觉得自己特有面子,罕见地富有亲和力,再看看部下那拉稀的样子,他就觉得,应该发发虎威,于是,振臂一挥:“儿郎们,齐声给我喊,欢迎朱总兵,将军威武!大声点儿,”

“欢迎辽东朱总兵!”

“朱将军威武!威武!威武!”

锦州军一起振奋呼喊。

毛仲一笑,表示感谢,回头一招呼,官兵们大声呼喊,以示回礼:“关宁铁骑,天下无敌!关宁铁骑,天下无敌!”明朝关宁军,包括锦州,宁远,直到山海关等地,沿着长城往西数百里的所有明军官兵,那是明朝后期最为精锐的部队,毛仲军的话,其实正挠到了他们的痒处。以表示对锦州军,关宁军的精锐表示敬爱。

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将军拨马过来,一见祖大寿,点头微笑,又赶来这面,“高桥镇总兵吴襄见过朱总兵!”

“吴将军有礼!将军之名,末将久仰久仰!”毛仲一面还礼,一面定神窥探,因为动作过大,搞得吴襄有些尴尬地往自己身上乱瞅,很怀疑哪里出了漏洞。

“将军认识我?”吴襄要不是昏了头了绝对不可能这样胡扯。给别人这么关注,饶是他久经考验的大将,也心里发虚。

毛仲一乐:“将军威力,天下罕见,更兼将军的虎子吴三桂,少年英雄,谁人不知?”

“哦哦哦,见笑了,见笑了!犬子少年滑稽,哪里能如得将军法眼!”吴襄瘦弱些,象白面书生。

毛仲观察着所谓的锦州军,朝廷的军使不是说锦州已经被叛乱军奉献给了满清靼子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锦州军?远远近近的骑兵,装备精良,身强力壮,果然不愧为天下的精兵。

一百零一章。平定锦州

锦州军约有两千余骑兵,一千余步兵,排成四个方阵,整齐有序,给人的感觉,好象有千军万马,极其众多,那是威严之势造成的幻觉。

寒喧了一阵,毛仲才问到锦州的形势,发现辽西的实际情况,与朝廷和孙承宗掌握的情况,差之甚远。锦州固然有兵乱,可是规模也不大,关键是祖大寿生了病,带领亲信卫队回家修养,锦州没有得力大将镇守弹压的缘故,才闹将起来。

祖大寿道:“不怕朱总兵笑话,本将的病,一半是真病,一半是心病,朝廷要我等并力北进,征讨满清贼军,可是,本将想想,十数年来,我大明官军,对于满清贼军,屡战屡败,鲜有胜利,私下里觉得朝廷此举,过于冒险,并不苟同,这才借口粮食不足,一直按兵不动。等朱总兵大获全胜之际,佩服惭愧兼有,自动解去铠甲,在家里等待朝廷参劾,不意锦州城中,又发生如此大祸害,真是本将的罪上之罪啊!”

见祖大寿目光闪烁,似有隐衷,毛仲也不深究,不管怎样,现在祖大寿还没有投降满清的贼心贼胆,还可利用做战友,只有将锦州城收复才是正经。

“祖总兵,城里的情况,您比较熟悉,烦您给末将说说。”

“哪里哪里!罪将在朱总兵面前,一定知无不言!”见毛仲年轻稳健,礼貌有加,祖大寿也不敢轻视。就是那面吴襄,也对毛仲侧目而视,毕竟,能以一千余骑兵就横扫满清帝国,打死了人家鸟毛皇帝皇太极的大明将领,这是独一份啊。

锦州明军,一半因为军饷闹事,一半自行解散,原来的一万两千军马,除了现在跟随祖大寿的一千余,最后在城中坚守责任的不过五千,当满清军突如其来袭击城池的时候,部分明军愤而投降,引导清军攻城,三言两语,说动了城防士兵,居然打开了城门,放清军入城!结果,除了几百铁杆投降满清军的汉族奸外,满清军翻脸不认人,在城中大肆烧杀,不仅祸害了百姓,还将部分反感反抗的明军也攻杀净尽,先后死于屠杀的明军,约三千余人。少数明军逃出虎口,向祖大寿报信,其实,祖大寿耳目甚多,早已知道了情况,赶紧带领亲信卫队,远离锦州城,向着沿海地带隐蔽。高桥总兵吴襄的情况不同,虽然在他的麾下,原有八千精兵,可全是从大同镇,榆林镇等九边重镇中抽调出来组合的杂军,当各部闹饷的时候,高桥镇兵聚集在锦州的部队一哄而散,全部逃往关内,在吴襄的麾下,能够追随的不过是他常年以来带出来的亲兵千余人。

数十天来,满清军破了锦州,横越关宁军的军事中枢地带,将关宁军压得龟缩在几座孤立的城池中,大气不敢乱出,狼狈不堪。因为清军来得太过凶猛,谁也不敢出战,使满清军势如破竹,直捣关内,已经将主力避免了和关宁军强强对抗的消耗战斗,所以,关宁军终于取得了喘息之机会,祖大寿前思后想,都觉得自己不对,终于和吴襄会兵一处,决心从锦州开始,打几个漂亮的翻身仗,一来赎罪,二来争得国难英雄的名声。不料在这里偶遇了毛仲军,还发生了交火。

“现在锦州城中,有多少靼子的兵马?”毛仲问。

“实际情形难以确知,估计在三五千人。”祖大寿道。

“祖总兵的人马,能不能利用熟人关系,偷开城门?”毛仲觉得,还是智取最佳。

祖大寿摇头:“城中消息闭塞,靼子兵控制严格,我等几个,正在为此犯愁呢。”

毛仲道:“既然如此,就敢烦两位总兵将人马分成两部,隐蔽到锦州城外,等我军破敌之后,奋勇追逐,当可一举全歼敌军。”

祖大寿和吴襄一愣,面面相觑:“朱总兵麾下,有多少兵马?”

毛仲伸出了一个手指:“嗯。”

“一万?”

“哪里,一千。”

“啊?”

祖大寿和吴襄大惊。“城中靼子,少说也有三五千人,锦州为兵家必争之地,靼子历来觊觎,现在好不容易窃取,自当重兵防御,又城墙高固,不是轻易可以攀登得了的。朱总兵虽然兵强马壮,未免也太过托大了吧?”

毛仲笑笑:“这个不劳担忧,末将只要两位总兵能够堵截住敌军的逃路,即为大功一件。”

吴襄忽然醒悟笑道:“对对,朱总兵军中,有那么厉害的火铳,靼子根本来不及射箭,”祖大寿一听,也笑了:“对对,朱总兵,能否给本将看看你们的宝贝?听马科和李黑风说,那种东西被称为步枪,射程极远,闻所未闻。”

毛仲就取一支步枪给祖大寿看,祖大寿把玩良久,十分惊奇,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大为叹服:“最远八百米?难怪朱总兵能够以少胜多,纵横天下!”

当即,三个将领分配了任务,各自行动,因为有毛仲军的到来,大大振奋了关宁军的士气,祖大寿和吴襄也信心倍增。两股骑兵卷起阵阵烟尘,向着锦州城南和城东裹去。毛仲军则纵马城北方向,一路行来,尚有十多余里,等部队到了城外,逼近城门之际,只见城防果然坚固,三丈多高的城墙,青一色为黑铁色的巨砖构筑,密密麻麻的垛口,有盾牌,射孔等物,设置非常精细,每隔四十米,就有一座敌楼,高出城墙一丈余,相当于城上之城,可以隐藏士兵,居高临下射击攀城敌军。难怪明军久陷靼子兵的包围,却能长期坚守,关键在于防御设施实在完备。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反倒成为明军的阻碍了。

城上一阵纷纷扬扬的混乱,接着,在一座座垛口之间,都有了靼子兵的痕迹,隐隐约约的人头,箭弩,迎风摇摆的军旗,都给人肃杀的感觉。

在城南,祖大寿带领骑兵隐藏在距离城池十里处,虽然敬佩步枪的威力,却不能理解毛仲的战略意图,区区一千人,就是再有那么多的步枪,怎么去攻城啊?

城西的吴襄军,也非常矛盾,万一毛仲部队不能迅速下城,靼子的大队前来攻击,则他千余骑兵,根本不是敌手。甚至,吴襄都后悔听从了分兵三路作战的安排。

“哼,我看你如何破城!锦州城池,可是天下少有的。”

因为战法娴熟,毛仲军上下,并无半点儿忧虑,依照前例,毛仲军一部步枪军向前,在城下四百余米处,就稳健地站住,八十余步枪,压上了子弹,准备打击敌人。

毛仲发现了一个小问题,锦州城上,虽然都是满清军的旗帜,人数并不多,可见敌人对他们非常轻视,这有个不利因素是,难以在前期的战斗中消灭掉敌人的大量有生力量。

明军继续前进,在二百五十米左右,开始了对清军的定点扫除。射击了五分钟,部分士兵冲锋,一直冲到了城门下,然后以手榴弹攻击城楼上的敌人,明军进展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靼子军的估计,顿时,城上军号声声,阵阵凄凉。

“靼子兵反击了!”

“来得正好!”

锦州城北门哗啦啦洞开,随即,一股潮水般的骑兵从中纵横而出,速度奇快,挥舞着战刀的满清骑兵,践踏起纷纷的灰尘,在烟雾缭绕之际,数不胜数。

正在城门附近的明军,迅速投掷手榴弹,削减清军的士气,而前沿的明军步枪队,立刻施展排枪的威力,一排枪八十枚子弹,后面的士兵专门给前面压子弹,加快了进程。

城门附近的明军,因为要炸坏城门,携带的手榴弹不少,火药罐子那样的大炸弹尤其很多,二十余名骑兵见清军大肆冲杀,赶紧猛烈地扔出,顿时,爆炸声声,将暴风雨般冲击的满清军炸得晕头转向。

清军刚冲出不久,就因为死伤惨重,不得不撤退,在城门附近的明军,跟随着清军的步伐,冲进了城门,随即,步枪军和其他骑兵,也向前疾驰,轻而易举地冲进锦州城中。

锦州城中,靼子兵并不象预料之中的情景,数量反而极多。在街道之间,纷纷涌动,以箭弩向明军反击。

毛仲入城,指挥明军,并不过于逼迫敌人,而是以步枪子弹,准确无误地收割敌人的脑袋,“不要和敌人硬碰硬,不要自讨苦吃!”明军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武器先进,射程远的优势,占据了部分城墙,城门,城楼,向清军攒击,基本上是瞄准射击,于是,清军纷纷遭殃。死伤极为惨重。

毛仲亲自操作,一支步枪被他玩得十分离谱,顷刻之间,就打发了四名满清军士兵,每一个都中眉心,顿时将那一股清军惊退。

“注意消灭敌人的军官!”

毛仲的话让明军步枪军很快修改了目标,于是,敌人正在指挥的军官,只要一着特殊一点儿的,立刻都遭到了重点照顾,不久,那些军官就被扫荡得一干二净了。

毛仲的及时指挥,打掉了清军的指挥系统,因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清军在苦苦地挨打了十分钟以后,出现了大雪崩。向着城南的街道作鸟兽散。

明军缓慢追逐,任凭敌军逃走,等敌军到了城门附近时,明军才加快了速度,突然冲锋,将部分清军堵截在城内,痛加歼灭。清军惊慌失措,自相践踏死者极多。

一百零二章,铁流踏过山海关

锦州战事,迅速结束,逃出来的满清军,已经被打得失魂落魄,晕头转向,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和新式火铳兵的对峙,根本不知道明军的武器如此厉害,强打硬冲,吃了大亏,仅仅在城南门一带的自相践踏就死伤了三百多人,当他们逃出了城门时,明军骑兵在后面紧紧追赶,用箭弩不时地切割掉一些清兵。

毛仲军留在锦州城中三百余兵,其余分成两股,一路向南,一路向西,追逐清军,清军崩溃,纷纷从城中逃窜而出,在城南,毛仲亲率骑兵三百余,死死咬住敌人,清军旗帜丢弃,完全成为乱军,奋勇追出八里,忽然前面喊声如雷,隐蔽的明军官兵先是一阵阵箭雨,将大批清军射倒,随即蜂拥而来,将清军围拢。

祖大寿狂喜。“想不到朱国栋那小子真有一手!儿郎们,给我杀!”

历来明军作战,满清军都是凶神恶煞,极能战斗,如今,敌人崩溃,混乱不堪,正是明军渴望已久的局面,祖大寿久经考验,自然知道,立刻奋勇当先,其余明军官兵,也奋发呐喊,两军前后夹击,将满清军围困在核心。

清军拼命突击,总算从西南一路突出二百余骑,狂奔而逃。其余部队,尽被歼灭。

“祖总兵,快追呀!”毛仲急了,责怪祖大寿。

祖大寿一笑:“这个自然!”解释道:“如果不给敌生路,靼子死战,我军伤亡恐怕极大!”

毛仲醒悟:“还是祖总兵有经验!”

两相合兵,共同追捕满清军,追出三里外,将其尽数击毙。

不久,两军携带缴获的战马,军器,敌人的首级,盔甲,军旗等物,兴高采烈地返回城池,城西,吴襄军和毛仲军一部也顺利地歼灭了逃敌,返回城内,因为天色已晚,明军就在城中分头驻扎休整。

锦州之战,明军三部分精诚团结,大破清军,先后击毙满清军一千六百余人,击伤并俘获两千一百余人,还歼灭了投降清军的数百前明军叛徒。

祖大寿和吴襄对毛仲非常敬佩,当天夜里就去拜访,两人纷纷表示,愿意在毛仲麾下效力。毛仲坦然接受了他们的要求,决定三部合而为一。

夜间,忽然在城北有大批军马打着火把赶来,把祖大寿吓了一跳,急忙向毛仲汇报,“快,快,满清军来了!”

毛仲派遣人手在城头上一问,才知道是辽东军的后续骑兵部队,当下大喜,全部让进城中,此时,明军已经拥有骑兵六千,步兵一千余,实力非常可观。当夜,以满清军的死伤马匹烧烤为食,明军各部,饱餐一顿,美美休息。

辽东军第一天就长趋而入,屡战屡胜,歼灭敌人数千,而自己伤亡数量,微乎其微,让毛仲非常满意,因为长途跋涉的劳累,明军第二天八点左右,才整军出击,因为有了祖大寿和吴襄两位通晓地理的高级向导,毛仲军极为轻易地顺着大路向前突飞猛进。

纵横二十余里,遭遇了一股清军游骑兵,将之歼灭,再进十六七里,来到了高桥镇,这儿本是吴襄的驻扎地,现在,已经被清军占领。吴襄一见清军,异常愤怒,率领部队猛烈冲锋,遭到了清军的箭弩反击,伤亡极大,幸亏毛仲步枪军及时增援,将敌人压制,击破了城镇,将满清军围歼,吴襄对毛仲极为感激:“以后但凡有事,朱总兵只要呼喊我一声,我吴襄必然为将军效劳!”

高桥之敌不过三二百人,明军马不停蹄,继续滚滚南下,一个时辰之内,赶到了兴城,正见数千清军,驻扎在那里,两军立刻交战,关宁军的祖大寿为前驱,奋勇当先,和满清军搅拌在一块儿乱杀乱砍,毛仲在后队看见,立刻率领部队向前,步枪军一百杆成为重火力。虽然士兵每人只开了三四枪,却将满清军精锐的骑兵,打得非死即伤,稀里糊涂地就滚倒了一大片,这种场面,远不是清军能够遭遇过的,也不是其能够理解的,在心理上,也难以承受。所以,清军崩溃,向着南路溃退,祖大寿明军骑兵,顿时惊喜非常,在后面追捕,两军人马衔接在一处,滚滚而去,毛仲军派遣一千骑兵携带步枪百杆,随时随地援助祖大寿,自觉带兵东向,直趋岸边。

“将军,我们怎么不继续追捕靼子,反而东面去?那里有什么?难不成有靼子的主力?”王海生问。

“是啊,东面很快就是海了!”

“忘记了?孙承宗大人在啊。”

“孙承宗?”

“蓟辽督师!”

“哦,是是是!”

明军骑兵,飞快赶到了海岸线上,眺望大海,只见波涛滚滚,在朝阳的辉映下万点碎金,哪里能有只船片帆?

毛仲下令,立刻到周围地带搜寻船只,又派遣一部分人砍伐树木,编制木筏,官兵们忙得不亦乐乎,有士兵议论说,我们辽东军尽管咬着满清靼子打就是了,干吗来这儿找什么督师大人?毛仲也不解释,只是督促加紧行动。

沿海地带,竟然没有一艘船只,看来,孙承宗在挣脱了变兵,向海上觉华岛逃难之机,已经将这一带的船只搜罗净尽,也或者是满清军将这一带的民船等焚烧了。毛仲无奈,只得派遣一百余兵继续编扎木筏,将来入海请出督师大人,将余部官兵,火速沿海南下。

明军数部,苦苦追捕满清残余,一直追出三十余里,过望海,东辛,将之全部歼灭,一共歼敌两千二百有余,祖大寿军伤亡在三百以上,吴襄军伤亡也有一百余,毛仲军骑兵伤亡,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在绥中城,明军一部前来迎接,原来,清军只占锦州到兴城地面,然后主力西向,绕过山海关以西百十里,突入北京地面去了。所以,关宁军的主力尚在。

毛仲军,祖大寿军等,陆续进入绥中城,竟然发现,坚守这一带的将领是李黑风,熟人相见,分外亲切。劫后余生,感慨万千。

“朱总兵,您一来,我们辽西军就有救了!”李黑风象一个孩子,泪流满面。

在绥中城,明军不过三千,自保有余,出`城作战不足,毛仲部一来,顿时势力大张,李黑风吩咐城内官兵准备酒菜,好好款待友军,李部官兵,也对毛仲军亲切友好,两下十分融洽。

李黑风向毛仲等介绍了绥中形势,以及满清军的动向。随即表示,要追随毛仲,南下堵截满清军主力。毛仲大喜,当夜,明军在城中休整。第二天一大早,万人明军部队,汇集起来,向着南面的大道狂奔。骑兵九千余为主力,步兵两千余随后运输物资。放弃了绥中,集中力量南下作战。

大军到了山海关前,被雄伟的关山阻隔,明朝守军惊恐万状,纷纷上城关上防御,戒备森严,等李黑风,祖大寿,吴襄等一番通报,士兵大喜,慌忙禀报将军,出来的是监军太监高第,山海关代总兵何可纲,其他将领黑压压一大片,毛仲并不熟悉一个,原来,主要的将领都分出各地防御,山海关内,实力并不雄厚。

高第一见毛仲,欣喜若狂,在关前就下了马,一路猛跑,根本忘记了军中的礼节,拉住了,毛仲,摇晃得象发了疟疾:“朱总兵一来,我辽西大局有救了!”

很多辽西关宁军将领士兵,都充满好奇地瞻仰毛仲的风采,可是,一见之下,大为失望,心里纷纷议论,怎么是个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的小麻子?

毛仲向高第汇报了自辽东盖州进兵以来的情况,听得高第大为喜悦,“朱总兵威风!威风!满清靼子军听说你来了,立刻就土崩瓦解,如果朱总兵能在京城大破敌军,一定能够力挽狂澜,那时,可是不世之功啊!”

高第对毛仲大加赞赏以后,提出了要求:“请朱总兵借助我军一批步枪,以强我山海关军之力,”

毛仲想不到他提这个问题。“步枪数量本来不多,子弹更是寥寥无几。屋漏偏遇连阴雨,苏烈文部队叛乱,将旅顺军火场大部捣毁,所以,我军武器,捉襟见肘,暂时不能接济。”

高第很不高兴。竟然拂袖而去。

毛仲见形势不妙,立刻率领部队入关作战,等部队进入迁安后,有骑兵前来禀报,说山海关监军太监高第,将部队物资,全部扣住。步兵也统统截留在山海关。

祖大寿勃然大怒,决意要回军去争取,“这个鸟人,不男不女的东西,真是个祸害!”

吴襄急忙拉他:“别胡来,如此也好,我们没有军需物资,可以将各部兵力,慢慢南下西进,等朝廷责怪,正好有了说法!”

祖大寿是个粗野之人,又是袁崇焕时崛起的大将,对高第很不感冒,对朝廷也有怨恨之心。“对,我军可以大歇,”

毛仲不满:“两位都是我大明的大将,身负重任,怎么可以跟一个太监一般见识呢?如果和小人一样层次,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祖大寿一听,非常惭愧:“想不到朱总兵这样,年纪轻轻,心胸如此开阔!让我祖大寿异常佩服!”

一百零三章,密云大战

毛仲军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以九千轻骑,自山海关南下西来,只一天一夜,就赶到了密云,距离北京城,只有短短二十余里。

前锋明军骑兵,刚到密云,就遭到了清军的拦截,随即,一场激烈的战斗打响,满清军以红衣大炮为拳头,频频轰击明军的骑兵部队,将明军前锋祖大寿部,打得人仰马翻,死伤二百余人,随即,满清军发起了冲击,一千余铁骑兵和三千余轻骑,将祖部包围。祖大寿临危不惧,苦战不退。

吴襄部为后援,立刻分兵两翼,向着清军的包围圈儿痛击,上阵还是亲兄弟,毕竟祖吴两人是亲戚,互相之间,能够配合,只听阵地上人嘶马喊,乱成了一锅粥。

祖大寿军向着外围突击,吴襄部向着前面冲锋,满清骑兵拼死堵截`,两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喊杀之声,响彻云霄,血肉飞溅,令人发指。

毛仲军听到了前方战斗的消息,立刻率领一百五十杆步枪,调集了部分手榴弹,向前赶去,远远看着,只见两军大战,数千骑兵搅拌在一起,难以区分敌我,场面十分壮观。

“上!将满清军给我一个个敲死!一个也不能留下!为了击毙敌军,我不限制你们使用的子弹数量。”毛仲恼了。这么多的大明精锐,满清军也敢拦截,太不将明军放在眼里了。何况,敌人已经杀到了长城以内,还这么猖獗,简直是欺负人!

“将军,我们的子弹也不多呀!”王海生提醒他。

“不多就不多,将眼前的敌人弄光再说。”

毛仲亲自端起一杆枪,瞄准了前面,砰,一枪将一个满清铁骑兵的脸打成了血葫芦。

明军步枪队士气大振,一个个端起了枪,瞄准前面的敌人,砰砰砰打得痛快。

不过一刻钟时间,清军骑兵,就被打掉了千把人,只见敌人纷纷掉落马下,战马失去了主人控制,一个个发了疯狂,向着周围乱窜,许多失去了战马的满清混伤兵,好象大海里的树叶儿,刚露出头儿,就被波涛汹涌的马蹄给践踏得血肉糊涂,再也不见了踪影。

“把步枪挂好,用军刀消灭敌人!”毛仲号令千人队。

毛仲军千人队,匆匆忙忙做了准备,立刻呐喊着向前冲杀,斜刺里追逐满清军的残余,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儿。

正在激战的满清军其余部分,一见形势大变,不得不且战且退,向着西南方向溃退,祖大寿军和吴襄军奋力冲杀,追出四五里,得胜而回。

此战地点在密云城的东面,因为有树林密布,道路狭窄,周围河流纷乱,成为清军堵截明军的关键点。明军祖大寿部,战死三百一十二人,受伤百余,损失颇为重大,吴襄军也战死二百余,毛仲军伤亡四人。但是,满清军的损失,则大得无法比拟,仅仅在核心战场上,就遗留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千五百余具,受伤被俘者又有七百多人,而几条道路上,还有数百尸体。

战罢归来,祖大寿立刻去见毛仲,单膝跪倒:“总兵大人,朱总兵,这回多亏了!否则,我祖大寿的小命,就耽搁在这里了。”

吴襄也道:“朱总兵的步枪军,真是天下无敌!”

毛仲谦虚了会儿,也有些忧虑,毕竟刚才作战,消耗了一千五百余发子弹,又发现清军的战马,全是矮壮的小马,感到非常奇怪:“他们是哪里的清兵?”

祖大寿道,“一定是蒙古军,这些小马,虽然个子不高,可是,粗壮有力,善于长途跋涉,又不讲究吃食,极为好养,虽然其貌不扬,其实乃是良驹。”

“蒙古军?”

“对,满清军中,多蒙古八旗!”

毛仲军休整片刻,正在搜罗敌人尸体掩埋,忽然,南面尘土飞扬,大股的骑兵蜂拥而来。旗帜纷纷,数不胜数。

毛仲军立刻纠集起来,苦战之后,祖大寿军千人,吴襄部五百人,毛仲军千人,他们排列成三个小阵势,等待着战斗。

果然是敌人,满清军未立即开战,而是上来几个军使,要求会见明军将领。毛仲等出来,发现对面的清军人山人海,骑兵之盛,无与伦比。估计至少在三万以上。

“喂,明国的将军,报上姓名!”对面的年轻将领,非常自信,声音浑厚。

“锦州总兵祖大寿!”祖大寿受命前去接洽。

“哈哈哈,原来是你!”那将笑得前仰后合:“你不是被部下变乱,给逮杀了吗?怎么这会儿冒出来?一定是假的了!”

祖大寿气冲冲地怒骂,“靼子,爷爷就算是假的,你敢放马过来吗?”

那将一笑:“明国的猪羊!竟然敢和我大清勇士争雄,来人,谁去灭了他?”

毛仲在阵势上看着,一面觉得非常好笑,这哪里象是作战,竟然好象在游戏。因为前锋千人部队的步枪子弹只有五百余粒,他轻易不便于使用,就吩咐大家一面准备,一面等待。

在两军阵势前,祖大寿竟然要和满清军派遣的强手决斗,让毛仲大为惊诧,急忙派人劝止时,祖大寿已经和敌军战在一处,手执六十二斤大刀的祖大寿,骁勇异常,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满清军骑兵砍下了马。不料,那满兵竟然使的诈术,主动跌落马下,随手一箭,将祖大寿的马射伤,战马一阵急跳,将祖大寿弄得晕头转向,那满兵连射数箭,将祖大寿射中,不过,祖大寿毕竟是祖大寿,经验也异常丰富,知道情况不妙,舍弃了战马,跳下来步战,几刀追赶,终于将那满兵砍成两段。

祖大寿获胜,也被彻底激怒,扯掉了身上的两处箭弩,抢了满兵的战马,大呼一声,朝着满清军的大阵冲去,一见主将如此英勇,祖大寿军千人骑兵,排山倒海般向前突击。

满清军稍一安静,就迎接着反击。两军大战再次开始。

吴襄军自然不能冷场,也追随着祖大寿军突击。

见形势逼人,毛仲立刻指挥部队,分出五百人汇合吴襄军冲锋,其余五百人,作为最终的预备队,还派遣了骑兵,飞回后方调集援军。

两军骑兵,死死地撞击在一起,最激烈的地方,完全不是战斗,而是骑兵们用飞速奔驰的冲击力,朝着敌人猛撞,往往好几匹,甚至十几匹战马撞击在一起,士兵们在撞飞的一刹那间,好挥舞着军刀朝敌人的身上乱砍。

一片片的士兵,在撞击中粉身碎骨。

战斗空前激烈。钢铁铠甲,刀枪棍棒,箭弩乱飞。

满清军人数显然多得多,不久就滚过来,将明军前锋骑兵两千人团团包围,越来越大的包围圈儿也越来越厚实。

毛仲军五百人,也遭到了清军一部的冲击,敌人约有两千余骑,冲锋的气势非常猛烈壮阔,,毛仲吩咐士兵集中,岿然不动,步枪军将所有的子弹都拿出来,准备战斗,手榴弹也准备伺候敌人。

等清军一接近,明军并不接战,而是牢牢地坚守在圈子里,尽管清军又是射箭又是用刀枪乱捣,明军官兵的外围只只稍加抵抗,这让满清军骑兵渐渐放大了胆量,行着前面猛冲。

“哼,来得好,来得越多越好!”毛仲的战马都受了一箭,他还是坚持着。诱敌深入,对诱敌深入,只有将敌人引诱到足够近的距离,才能实现最有效率的杀伤。

清军渐渐逼近,数千人的队伍,是毛仲余部的五六倍之多,团团包围着乱呼乱杀,这时,毛仲在军阵中间的队伍,才开始出击。

“扔手榴弹!”

呼!毛仲率先扔出了一个。

呼呼呼,明军官兵将大量的手榴弹,朝着清军密集的队伍里扔去。

轰轰隆隆,一系列的爆炸,在清军骑兵的队伍中轰响起来,一群群清军连人带马,甚至都被炸得成了天外飞仙!

清军的惊慌失措,呼喊救命之声,不绝于耳!

就这一阵爆炸,满清军就晕了菜,每一个手榴弹的爆炸,至少让五六个满清骑兵遭殃,虽然满清军人数很多,可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两三千骑兵,眨眼之间,就给炸飞了一半,那种非死即伤的惨烈之状,闻所未闻。

清军顿时崩溃了。

毛仲军节省弹药,下令部队冲锋。“冲,冲!不顾一切地冲锋,只有在敌人密集的地区才可以投弹射击!其余时候,以军刀说话!”

明军的冲锋,绝非简单,以毛仲特别训练出来的数十特种士兵,身体和战斗素质都没得说,一个个如下山猛虎,纵横驰骋,骁勇不可抵挡。

“杀,杀呀!”

战斗的转折就是从毛仲军的反击开始的,区区五百余人,追着残余的满清军一千多人,倒卷而来,前面是清军惊慌失措的崩溃,后面是明军的铁蹄,钢流,呼的一声,就冲进了前面清军的大队之中了。

满清的大队,正将明军三部包围起来猛攻,这面突然横过来千余人乱撞,顿时大乱,满清军自相残杀,撞击,死伤不计其数。

一冲到满清军的侧翼大包围圈外,明军毛仲部队,就使用`了最后的手榴弹,朝着清军的脑袋上劈里啪啦乱扔,只听爆裂声声,硝烟弥漫,将一大片一大片的清军裹携其中。

清军显然被这种特殊的情况被震撼了,在毛仲军冲锋的正面,满清军无法抵挡,纷纷溃退。

“靼子败了,靼子败了!”毛仲军大呼掉叫。以为声势。

一百零四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密云之战,规模极大,满清军之多,超出了毛仲和祖大寿等人的预料,原以为,清军主力南下骚扰大明的心腹地区,祸害河北山东等地,想不到留守在北京城外的敌军竟然还有这么强。本来是偷袭敌人的计划,出奇不意的战法,现在实际上成为苦战,血战。

不过,有先进武器在手,明军轻易地击溃了当面满清军,将之驱赶追杀,明军在毛仲率领下,以区区五百人的队伍,狂风暴雨般地喊叫着,山呼海啸,其气势磅礴,难以想象。追得满清军胆战心惊,失魂落魄。

毛仲个人,却觉得这样战斗,虽然过瘾,其实无聊,完全以先进武器为靠山,欺负人呢。

“杀,杀,杀!”

“靼子败了!靼子败了!”

“将敌人杀光,一个不剩!”

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都隐藏着很深的恐惧感,为了压制它,人们在危急境遇里,总是狂热地呼喊,以非理性的方式来削弱它,明军官兵渐渐地由这种状态,转而狂热地战斗,在追杀满清军的过程中,胆量也越来越大,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宣泄了。

千余满清军骑兵,撞破了外围的满清军队伍,裹着部分清军向南溃逃,紧接着,满清军全线崩溃,都转折了方向,逃遁了。于是,战斗成为单方面的追击,明军两千余人,死死咬住满清军的尾巴,一股股将之吃掉。

“追,狠狠地追,一个也不能放掉。”

“敢来大明的土地上胡作非为的,必然受到严惩!”

毛仲冲在部队的前列,勇猛矫健,一面给士兵上课,一面狠狠地整前面的敌人。他冲上前去,绝对不砍杀人,而是攻击战马,随手一刀,砍在敌人马臀上,造成的结果往往是,战马骤然一惊,狂妄蹦跳,以减轻疼痛,结果,很难再直线向前了,于是,马背上的敌人,不是被直接颠簸下来,就是被颠得晕头转向,失去了奔驰的能力。这时候明军再砍,简直轻而易举。

明军一直追出十五里左右,将满清军砍杀了大半,这才收住战马,逐渐返回。

一路上,毛仲放出了些侦察兵,其余人等,拯救伤亡的明军官兵,收割死伤的满清军,或者将之俘获,收拾随处丢弃的武器装备,马匹之类,兴高采烈。

一个时辰的光景,明军才回到了出发地,将所有缴获物资及俘获敌人伤残,都羁押于一座寨子里,不过寻常的北方民间自筑的堡垒,一时成为大明军的临时休整地。

密云之战的第二阶段战斗,明军大获全胜,满清军之蒙古八旗损失极大,三万余蒙古军包围攻击三千余明军,全是骑兵对决,浩浩荡荡,波涛如潮,战斗场面非常壮观,按照正常的逻辑,明军必败,可是,就因为毛仲部队在,迅速击溃了满清军的战斗意志,使局面成为一面倒的结果。

明军各部的伤亡,祖大寿军约二百余,吴襄军二百余,死伤各约一半,毛仲军骑兵,伤亡也在九十余人,但是,先后击毙和缴获的满清军数量,则多达五千余人,其中,仅被手榴弹当场击毙击伤的就有一千五百多人,清军自相践踏而死伤的,也有此数,被明军追捕砍杀的,近两千。

明军官兵在寨子里休息,一面将清军死伤马匹洗剥了烧烤,一面以十人队,百人队为单位,总结经验教训,这是毛仲的要求,就连祖大寿和吴襄的部队,也坦然地接受了指挥,虽然祖大寿很奇怪:“朱总兵,让士兵们在一块儿嘀嘀咕咕有什么意思?”

“老大,只有士兵的实战经验才是最可宝贵的。”

“这个我知道。”

“所以,让他们互相交流思想,增长经验是必须的。士兵的成长,需要士兵来帮助,”

祖大寿翻着白眼儿,迟疑地点头:“也许有道理。”

小小的寨子里,因为清军的肆虐,已经空无一个百姓,明军在此间等来后续的援军,李黑风的关宁军赶到,顿时使各部明军大为兴奋,随后,其他部队,辽东军的骑兵三部也赶来,毛仲将部队做了调整,以祖大寿为前锋,麾下两千人,其中一部为辽东军,吴襄两千人,多为辽东军,担任左翼军统领,李黑风自领所部为右翼,毛仲军两千为中路。全军做了统一调度,充实了祖大寿和吴襄军,“各位官兵,兄弟,现在,我们都是明军,以后,不要提辽东辽西军,每一个官兵所在,一定要即时服从将领的指挥,否则,军法从事!再者,也只有我大明官兵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才能打败凶恶的贼军扰乱。重现大明的稳定和中兴!”

为了帮助官兵提高认识,毛仲现场将那个三个纪律八项注意做了修改,翻成了古代版本,要求士兵传唱,士兵们一听,格外惊奇,想不到朱总兵还有这样的本领,纷纷赞扬。

经过整顿,明军的面貌焕然一新,尤其祖吴二将格外感激,“朱总兵,想不到我们的部队能够得到及时补充,将军麾下军马,能受我等节制,实在是我等的荣幸!”

“大明官军是一家!”

“对对对,是一家!一家!”

祖大寿感慨万千:“有朱总兵这样的大明英雄在,满清军倒霉了!”

毛仲谦虚:“哪里哪里,祖大人,如果你们配备了步枪和手榴弹,一定也能够轻易取胜!”

祖大寿越发感动:“朱总兵居功不自傲,难得!”

前后两次密云之战,歼灭满清军七千人,而明军伤亡,不过区区千人,是为辽西及山海关内作战,明军有史以来罕见的大胜,仅仅缴获的敌军战马,就有四千余匹。

休整之后,明军继续前进,在怀柔境内,再次遭遇满清军。

那是一座小桥,河水浅薄,战马可及,清军发现了明军以后,立刻集结冲锋。因为周围有纷乱的丘陵树林阻挡,特别是密密麻麻的落叶榆树林的阻挡,使道路显得异常狭窄,道路狭窄,看不清敌军有多少。

明军毫不迟疑,立刻接战,两军就在小小的桥头,展开了激烈地撕杀,清军勇猛冲锋,明军殊死搏斗。一时之间,在那里相持不下。

祖大寿率领明军,用箭弩掩护,和清军对射。只听箭声几几,两边人马纷纷伤亡。

“上,上,灭了靼子!”祖大寿在开战以来,一直没有能亲自战胜清兵,觉得脸上有些无光,所以,格外英勇,想做出成绩来给毛仲看看,“我们关宁军天下无敌,难道不能打败这区区几个毛贼?”

明军攻过了小桥,砍杀清军二百余人,不料,清军立刻反攻,将明军再次驱赶回来。双方在桥头拉锯般争夺。

毛仲得到了消息,立刻令左右两翼军从小河的上下游地带,各找位置渡过,然后迂回攻击敌人,不料,一刻钟以后,骑兵飞报,两部大军,各自遭遇了满清军部队,都在河岸边对战,不能前进。

“清军有多少人?谁是主将?”

“不知道多少人,看不清,人很多,主将,可能是杰书。旗帜很乱,很多,我们军刚刚俘获几名伤兵,才知道的。”

“满清的多罗郡王杰书?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上回他摆弄一个空城计,害得我们转兵而去,灰头土脸儿,现在,他又跑这边儿了!”

毛仲到前沿观察了形势,只见清军人马极多,战斗极其凶猛,吴襄的左翼军渐渐不支。被清军攻过小河,源源不断地压过来。

毛仲身边,并没有带几个士兵,他将两千名中军,集结为预备部队等候消息,现在,左翼危急,他一时间也没有人手增援。

“上!”毛仲将马肚子一夹,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随后,十余骑兵紧紧追赶。

吴襄部队,正在吃紧,部分官兵,已经开始撤退,队伍有些混乱,毛仲边冲边喊:“所有将官士兵听着,这是战场,绝对不能后退半步,否则,将以军法严惩不怠!”

毛仲一出现,顿时让许多官兵兴奋起来,“呀,是朱总兵,是朱总兵!”

吴襄见了毛仲,有些愧疚,前面纷纷扬扬的箭弩,使他急忙赶到这里:“朱总兵,你赶紧离开,危险,敌军疯狂啊!”

“吴将军,你害怕了吗?”

“这个,这?”

“如果你是条汉子,不怕死的话,就给我冲!满清军再多,也都是人肉做的!怕什么?要不,吴将军,你回去歇着,我来冲!”

“将军,不是这个,满清军太多了,箭弩实在太密集,我军不是对手啊!”吴襄急了。

“诸位儿郎,兄弟,我大明官军,堂堂正正,正义之师,生了,就要光明磊落,意气风发,死了,为国家百姓,死得其所!狭路相逢勇者胜!都随我杀敌去!”毛仲说完,奋不顾身,驱赶战马,越过人流,向着前面冲去。

明军本来节节退却,现在一见主将如此英勇,顿时大受震撼,“那是谁?是朱总兵啊!”“对,就是朱总兵!”“天呐,他不要命了?”“呸,人家总兵大人都不要命了,我们这几斤几两的还要什么?杀!保护朱总兵去!”

明军左翼疯狂地向前冲锋,硬是将满清军再次驱赶过河,来不及逃走的数百人,被击杀。

一百零五章,斩首行动

那座桥,原本是籍籍无名的小小石桥,宽不过丈余,长不过三丈,却成为明清两军反复争夺的焦点,双方志在必得,决不罢休,一拨拨的官兵冲上去,在嘶杀声中凝固成泥塑木雕,瘫软在寒冷的土地上。桥附近一段半封冻的泥浆糊糊里,则扎满了半死的双方士兵。

毛仲在左翼,率领明军终于抢过了河,两千余明军大声呐喊着,向前冲,清军渐渐不支,向南溃退。

吴襄长长出了一口气:“杀,杀!这回终于把小靼子们杀怕了!”

毛仲回头叫士兵紧急调集手榴弹,军中的手榴弹明显消耗甚大,所剩几何尚不得而知,步枪子弹仅仅剩下五百余粒,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轻易使用。毛仲将之调集到正面的战斗部队。

“祖大寿的部队,肯定很吃紧。”

“靼子凶啊。”

明军左翼,刚冲出一里多路,就遭到了清军的反击。铺天盖地的清军步骑兵席卷而来,各种各样颜色的军服,将那片云朵渲染成古怪的图案。

“快杀!杀!”明军也不惧怕,战斗到了白热化程度,每一个士兵都看过无数的战友死伤在自己的身边,死,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两军再次纠集在一起撕杀。

毛仲没有莽撞冲锋,而是站在高处观察,只见清军人数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知道大麻烦来了,可惜明军部队,总共不过万人,当面的清军,怎么着也有三五万人,必定是留守在京城附近,震慑明军的主力之一,就是不知道其主将是谁。

“将军,将军,我们的手榴弹就这么多了!”一名士兵带着十几个骑兵赶来,向毛仲汇报。

每人携带二十枚手榴弹,总数不过三百枚,数量之少,让毛仲大为惊讶,不过,苍蝇蚊子的肉也是肉啊,他吩咐士兵,立刻上前攻击,自己也抢了五枚,纵马而前,充分发挥臂力的优势,远远地抛出去。

正在胶着混战的部队,忽然遭遇了这样剧烈的爆炸,形势顿时改观,清军顷刻之间,损失了数百人,那些死者倒也不说,刚刚受伤的士兵,绝望地哭喊着,在血水里翻滚,使周围的清军,触目惊心。

明军趁势冲锋,将满清军击败,清军疯狂地向着南面奔逃,明军苦苦追杀。形势根本改变。

“这样打下去,实在太乏味了,死伤太多,划不来。应该想想好办法!”毛仲自言自语道。

“将军,我们赢了!”几个士兵向毛仲报喜。

“知道了!”毛仲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满清帝国的皇帝都被自己打死了,东面的战线,又被自己的优势武器搅拌得一塌糊涂,新任皇帝到处逃窜,狼狈不堪,为什么清军的西线部队战斗力还这么强?难道他们不知道东线的局势?还是他们习惯于各自为战?要战胜敌人,尽量减少代价,也许还需要想新办法。

特战士兵的热血,开始在毛仲的浑身血管里沸腾,他思考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来人!你们几个就行!”

“将军?什么事儿?”几个亲随士兵,立刻打马冲过来。

“跟我做点儿事情。”

“得令!”

毛仲带领十八名骑兵,在阵地上寻找着什么,将一名死亡的满清军的大辫子抓住,顺手一刀割掉了,毛仲将之拴到脑袋后面,“快点儿。”

“又扮靼子啊?”

“你小子够聪明!”

明军两千人,已经卷向前面,其余官兵,寥寥无几,毛仲等人找到了落败的清军死伤者,很快就弄到了整齐的物件,再举起几面军旗,活脱脱就是满清贼军,毛仲在前,领着士兵转折了方向:“将军,我们就这几个人,遇见满清贼怎么办?”

毛仲盯着那士兵:“我们不是有手嘛?”

“哦,对对!”

手榴弹还有三十余枚,偷偷隐藏着,这一干骑兵,飞快地在树林里闯荡着。奔驰了两刻粥之久,东转西转,终于发现了清军的痕迹,他们打着满清军的旗帜,毫不犹豫地逼近。

清军立刻询问,毛仲也不答话,让士兵将军旗反复摇晃。不过,清军却立刻觉察了。有人大呼:“他们是明国的探子!”

毛仲见势不妙,立刻扔出了手榴弹,轰轰几声,将清军惊退,他们纵马而前,砍杀了几个靼子兵,然后抓住半死不活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你们的旗!明明打的是镶蓝旗,你们的衣甲却是正白旗的!”

“多谢了!”将那战俘释放了,毛仲立刻甩掉军旗,带领士兵朝着前面飞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反正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潜伏到满清军的背后,找一个机会。好好地干一票。

“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份,专门偷袭敌军的主将!”

“是!”

满清的郡王杰书正在军中指挥,两万多步骑兵,已经集中起来阻挡北面突如其来的明军援助,前锋的挫折和战斗的激烈,让他感到了危险。所以,立刻飞报代善知道。他带着两千名骑兵,五百名步兵,火速增援前线,又指挥两翼部队向前突击,决心将明军彻底围歼。

葛罗丹津是蒙古将领,现在担任杰书的副手,在小石桥前的战斗,是以蒙古军骑兵为主力的。号称蒙古军最精锐的部队,居然和明军部队打了一个平手,让杰书非常恼火:“快些,如果明国的朱国栋总兵带领辽东军前来增援,我们就完了!”

“朱国栋是谁?难道他比我们满洲勇士还厉害?”几个将领不满。

心有余悸的杰书冷冷一笑。却也不便于讲清自己玩弄空城计吓唬毛仲,侥幸脱逃的一幕,“此人是我大清的头号劲敌!有他在一天,我大清就不能一日安生!”

“哼,郡王爷,这回我们就替您将那厮的破脑袋给您掐下来!”几个将领愤愤不平地说。

“混帐,他要是来了,我们就只能夹着尾巴逃走了!”

“啊?”

正在议论着的满清军将领,带领部队继续前进,远远地,能够听到激烈地呼喊声,顿时,许多人马都激动起来。“快,快!”

毛仲率领的部队,这时候从侧翼闯了过来,忽然透过树林的枯萎乱枝,发现了斜坡上的清军部队,马上,他就悄悄地下了马:“赶快隐蔽。”

明军官兵,悄悄地隐藏起来。将马嚼子勒紧,惟恐其发出一点儿声息,毛仲自己,则带领五个士兵,继续向前观察,“步枪还在吗?”

“嗯!”

随身携带的两枝步枪,成为毛仲小部队的尖兵武器,毛仲悄悄地潜伏前进,隐蔽到了距离大路约一百多米的位置,那里的纷乱荆棘丛,成为不错的遮掩物。

一队队清军,从那里飞快地奔驰过去了。不久,全部的人马都过去了。毛仲的手,把握着步枪,却始终没有射击。

“怎么不发射?”几个士兵见清军走远了,才郁闷地问。

“目标太小,都是些破兵!”

毛仲放弃了狙杀,原因是没有看到敌人的主将旗帜,所以,他叫来了士兵,再次骑上战马。“走,追着靼子看看。”

明军十余骑,大摇大摆地上了路,跟随着清军的队伍向前走,因为清军的步兵队伍走得不快,他们也放慢了速度。忽然后面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毛仲立刻吩咐大家,“不要乱动,放慢速度,继续走。不要怕。”

不久,后面的清军部队赶了上来,一看他们,有一个年轻的军官用半汉不满的杂话就问:“你们怎么不快些走?前面正打呢!”

毛仲也学着他的腔调说:“上边叫我们巡视这一带,小心明军骑兵偷袭。”

“偷袭个鸟儿!这儿的明国兵,哪里还能有一个活的?”那将鄙视地说着,带领人马向前走了。“快走!”

毛仲军在满清军中混着,就跟随这帮三百多名的骑兵乱走,满清并也没有任何怀疑,估计清军中汉兵,蒙古兵,满兵和其他各族的士兵太过混杂,没有人怀疑敌人已经混进来,而且是条大鱼呢。

毛仲跟随着满清军,若无其事地纵横驰骋,往前以至走了五六里,才到了前面一片地区,看看竟然是那座石桥,满清军已经攻过桥来,将明军正面的前锋祖大寿部队打退了,这让毛仲异常郁闷,心说祖大寿你干什么吃的,还关宁名将呢,竟然连一座小石桥都要拿不下!丢人呢!

在石桥附近,毛仲放心大胆地过了河,只见地上的明清两国士兵的尸体,已经将河半为淤平,情势十分惨烈。前面的清军正在推进,步兵走得慢些,携带的武器主要是弓弩,刀枪,骑兵已经远远地闯到前面了。

毛仲正在犹豫,不知道敌人的指挥官在哪里,忽然,那面有一丛骑兵从树林里冒了出来,为士兵打着主将的军旗,旗帜下数十名全副铠甲的军官,一看就知道是大鱼。

好几个明军官兵都向毛仲示眼色,一个个激动得颤栗起来。在敌人的心脏地带猎杀敌人的指挥官,实在过于冒险。

毛仲毫不犹豫地端起了枪,也不管对面是谁,砰的一声就撂倒了一个家伙。

“郡王?郡王?”好多清军骑兵顿时惊呼起来,那里,簇拥下的杰书王爷,已经滑落马下,因为两只脚还别在马蹬里,无法解脱,被惊了的战马拖着,一路向前面乱窜去了。

一百零六章。打到北京城

清军大乱,到处乱追着杰书的战马,被半拖在地上的人,疯狂地颠簸着,惊骇得清军一`阵尖叫。

毛仲乘着这混乱,挥舞起手榴弹,朝着那群满清军官乱扔,一面大叫:“明军到了,明军到了。”

清军虽然训练有素,也搁不住这么乱打乱喊,突然间冒出些敌人来,使用这么蛮横的兵器,还看不出区别来,竟然不知道敌人是谁,在哪里,只有手榴弹炸得许多官兵血肉横飞的时候,才发现了危机,太可怕了。许多官兵恐惧地抱头薯窜,四分五裂,向着各处崩溃,毛仲等十数骑兵,追着清军乱砍。居然将之驱散了。

“快,撤退!清军一旦醒悟过来,我们就危险了!”毛仲立刻指挥部队,向着北面冲去。

明军官兵,跟随着毛仲乱冲,一面也非常迷惘:“将军,往哪里去?”

毛仲道:“闲话少说!”

他也说不清真正的趋向,反正在敌人的后方,打一个鸟儿换一枪是最合适的,披着羊皮的狼才是最危险的狼。特战部队对这样鱼目混珠的作战,反倒是最常规,最熟悉的。

毛仲部队北进了三里多,发现了清军主力部队的踪影,大片的骑兵,正在后面休整着,前面则呼喊声声,正在激战,想来,后面的是预备部队。

一列列一排排的清军骑兵,非常严整,看得毛仲目瞪口呆,到现在,清军还有这么多的精兵强将,难怪绝对不肯承认失败屈服了。

有的清军歪斜着脑袋回看了毛仲一眼,就专心致志地摆弄着自己的兵器,还有的连头都不抬,不屑一顾。清军的后续部队,至少有三丛。

毛仲等人规矩地打马站到了后面,认真地观察着敌人的军官所在。几个士兵无声地笑了下,用手捣了捣毛仲的胳膊。“嗯!”

毛仲也发现了敌人的位置,三个军官,正在马上摇晃着,得意洋洋,踌躇满志,好象胜利在望。

“哈哈哈哈!”一个军官笑道。

在寂静的战场后方,这笑声分外清晰。

“祖大寿还活着呢!”

“那家伙,看着霸道,其实是个草包,”

“哪里呀,听说这家伙有五个老婆,想想看,全身的功夫都撒到女人身上了,哪里还能有力气打仗?哈哈哈!”

“这回,我们要逮了祖大寿,献给皇上当见面礼。”

毛仲距离那三个军官,不过七十多米,距离之近,令人鼓舞,毛仲一摸步枪,顿时大惊,子弹已经没了,他苦恼地将枪往地上扔去,却忽然灵机一动,摸摸腰间的手榴弹,打马朝前走去。

有清军终于过来拦截,十几个家伙非常牛地横在路上,毛仲无法,只得将步枪往上面一举:“我等发现了明军的兵器!”

“嗯?”清军顿时人人眼睛发光,大家都风闻了明军目前使用的最厉害兵器,却没有真正见过摸过,人人心里痒痒的,现在一见这么古怪的一个东西,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带我去见佐领大人!”

毛仲淡淡的要求道,他的胆量异常出色,面对十几个虎视眈眈的清军,轻松自然得好象在自己家里。

清兵犹豫不决,看看步枪,看看毛仲,示意他将东西转递给他们,毛仲大声怪叫:“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亲自交给将军!”

清军的眼睛,一起盯住了毛仲,非常古怪,这让毛仲忽然醒悟了,对,刚才的话漏馅了。怎么使用汉话大嚷起来?

“我是汉军八旗的,快,我要见将军,左翼有明军大队骑兵出没。”

毛仲信口开河的本领,滴水不漏的功夫,立刻施展。

清军士兵见他这么坦然,逐渐放松了警惕,几个士兵飞马过去,不久就回来了,三个军官都赶来。全是中年将领,一个个目光敏锐,刀子一般。将毛仲盯得很死:“拿来。”

毛仲将枪递给了一名清军,任由他转给一名清将,毛仲估计,他可能是个佐领之类的小军官,手下三五百骑兵就了不起了。

清军的眼光都在那一支步枪上面,就是其他骑兵,也很好奇,毛仲渐渐地由注目焦点,迅速被边缘化了,于是,他的手悄悄地滑到了腰间,“将军,还有这个!”

“不是将军,是统领!”那个军官没好气地训斥道:“难道连这个也不分?真是笨鳖。”

“对不起,统领大人,为表示我的迁移,我给您一个小香瓜尝尝吧。”毛仲坦然一笑。

“嗯?香瓜?你说什么?”那军官目光一凛。

毛仲的动作毫不迟疑,手榴弹一取出,拧开了盖子就扔了过去:“这个!统领大人,就是这个!”

大家一起朝着天上看,那个黑呼呼的东西,已经砸到了三员清将的身边。一名清将鄙视地看了看毛仲,信手一抓,将手榴弹抓到了手里。

统领?这样的官绝对不小了。

轰!

一片硝烟弥漫起来,将几个清将的位置覆盖了,就在这一瞬间,毛仲等人再次投出了新的手榴弹,然后,拨马而逃。

五六颗手榴弹的爆炸,将二十几名聚集在一起的清军炸蒙了,那三个将军,立刻就不见了身影。

清军傻了。傻了半天,才发一声喊,朝着毛仲等追来。

毛仲等在前面跑,清军死命追赶,但是,两者起步时已经相差悬殊,二百余米的距离,等于白搭。毛仲等边跑边转方向,很快就混入了周围的旷野树林里,然后继续前进。清军追着追着,就迷失了目标。

毛仲虽然袭击得逞,内心其实非常愤怒,沮丧,想不到前锋的祖大寿军居然这样窝囊,两千多骑兵,被人家清军撵得鸡毛乱飞。正在生气,听到了北面有清脆的枪声,那是数十枝步枪一起打击的声音,非常震撼,非常清脆。

“走,我们也去看看!”毛仲领着十数骑兵,左转右转,很快转到了大路上,只见百十名清军骑兵东张西望,晕头转向。毛仲略一沉思,就悍然出击,因为纵马而出,附近的清军根本不及防备,被一刀剁伤了马头,顿时惨叫一声,从惊马上摔下来。

“杀!杀!杀!”毛仲挥舞着军刀,犀利地左右逢源,奋力砍杀,既然清军遭遇了明军步枪军袭击,一定要大乱,现在出击,正是最佳时机。

清军呼喊一声,就朝着这里赶来,不过,毛仲身边的士兵,一起奋勇当先,十几个人虽然有限,可是,从道路旁边突然冲杀的时候,气势磅礴,灰尘滚滚`,实在难以分清多少,清军立刻大乱。

毛仲左右开刀,象一个恶魔。疯狂地闪进了清军队伍中,他的速度极快,进刀极为刁钻,清军士兵往往还来不及和他对峙,就被他军刀一吐,或刺或砍,整成了破烂。

一连砍杀了八名清军!

哪里是一个人啊,简直是一辆大风车!

清军大惊,纷纷向着后面回避。明军十余骑,雷霆万钧之势向着清军压去,百十名清军转身溃退。狼狈不堪。

部队向着北面冲锋,前面逃着清军,后面追着明军,追着追着,前面忽然有了大批的清军向这面溃退,于是,百十名的清军和逃窜的北面清军大部队碰撞了一起,队伍混乱到了极点。

“杀!杀!杀!三万大明天军到了!”

“京城御林军出战了!”

“朱国栋总兵的精兵到了。”

只有十八骑的毛仲小部队,山呼海啸地乱喊,追着百十余清军乱打,居然将清军整个儿地堵截住了!

清军看到形势不对,转而朝着两侧逃遁,不久,北面就看到了大批的明军骑兵,奋勇杀来。清军部队,则望风披靡。中间旗帜,大书一个祖字。还是祖大寿的兵马。

因为毛仲部队的夹击,清军大乱,完全成为明军追捕砍杀的目标,许多清军居然跳下战马往树林里钻着逃走了。大多数的清军丧失了抵抗意志,一味逃跑。成为明军狙杀的绝好目标。

“杀呀,杀呀!杀呀!”明军呼喊着,长驱直入,杀进了清军队伍之中。

不久,北面明军杀了过来,毛仲等人急忙将衣甲等物去掉,露出了明军装饰,大声呼喊,和明军取得了联系,毛仲的大麻子脸,实在是招牌,一看都忘不了,于是,明火执仗军汇合,肆意地追杀清军。

这一场战斗,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明军往南追过了小石桥,再向南深入,追出了十余里,一直冲到了后续的满清军一部队伍中,不过,当明军正赶紧收住马缰准备转折的时候,那些清军却仓促逃遁了,于是,明军再追,轻易地杀入了清军队伍之中,清军罕见地一触即溃,遭到了明军猛烈追杀,一败再败,且战且走的清军被杀伤极多。最终,两军南下十五里,清军才勉强逃脱。

不久,左翼部队吴襄军也得胜而回,在中央道路上与前锋汇合,再接着,右翼李黑风军也击败了清军,追出数里,砍杀无数,最终,全部的明军汇集起来,向着南面疾驰,不多时,就看见了北京城池,所有的清军部队,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京城到了,京城!”

“是啊,京城到了!”

明军官兵,人人兴高采烈。

在怀柔境内的战斗,明军近万人,经过苦战巧战,终于击败了清军,先后击毙俘获敌人一万两千多人,仅仅俘获的清军,就有四千人,这是罕见的大捷。

一百零七章,背城而立

祖大寿等人赶到了毛仲身边,毛仲责怪他:“祖总兵怎么擅自撤退十数里?清军人马似乎不多,莫非老将胆怯了?”

祖大寿脸一红,“朱总兵说的是,靼子实在凶悍,末将就心生一计,将所部后撤,以朱总兵恩赐的步枪军为埋伏,诱敌深入,然后击而破之!”

“对不起,我责怪错了。原来,祖总兵胸有丘壑,令人敬佩。只不过,撤退也不需要那么远嘛。二三里足矣。”

祖大寿道:“朱总兵有所不知,我带队刚要撤退,满清靼子就死死咬了过来,收马不住,不得不撤多了!”

“没事没事儿,总算击败了敌军!走,北京城去!”

“好,”祖大寿抹抹额上的冷汗,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北京城,一望无际地展示在毛仲的眼前,那种壮烈雄伟的气势,看得他心旷神怡。平地之中忽然拔地而起这么一座坚城,层层叠叠,起伏坐落,无数的垛碟瓮城,密密麻麻的守卫队,给人的感觉绝对震撼。

“这就是北京城啊,城墙多完美!多漂亮!要是能够完全保存下来的话,一定有很多人来参观游览。比西安的那一截儿明城墙大多了。可惜呀,后来给拆得几乎连渣都不剩下了,真是做孽。”毛仲坐在马上,大发感慨。

“将军,您说什么?”王海生疑惑地问:“什么东西给拆了?”

毛仲醒悟,呵呵一笑:“你不懂!不懂!”

战地上,还遗留着满清军的军旗,死尸,乱马,明军全部人马已经开到城下,可是,城墙上的守卫军并不开门迎接,这让毛仲等许多人愤愤不平。

派遣了几个军使到城下联络,很久,才有人接洽,然后,有军官在城墙上观望,审视,最终,磨磨蹭蹭一个时辰,才有军官纵马而来,身后带着十余骑兵。

“你们到底是谁的兵?”

“看看军旗!”祖大寿不耐烦地吼道:“你们是不是瞎了眼儿?连锦州祖大寿的旗帜都不认得了吗?”

“祖总兵,小将认得,还有哪些将官,请总兵引见,也好末将回到城中,给上官禀报。”那军官三十余岁,脾气相当好。

“你谁?”祖大寿反问。

那将道:“原山海关马军游击黄得功。现在京城北门防御副使。”

“混帐,关宁军有不认识我祖大寿这六十二斤大刀的?”祖大寿火了。

黄得功赶紧陪笑:“祖总兵哪里话,北门防御正使要咱家小心谨慎,不得擅开城门,兄弟也没有办法不是?”

祖大寿气歪歪不理他,吴襄赶紧打圆场,将身边的将官一一介绍了,李黑风是黄得功认识的,两人一见,点头致意,当毛仲被介绍到时,黄得功立刻被震慑了,眼睛盯住毛仲,上下打量,似乎不太相信:“这就是闻名天下的辽东军副总兵朱国栋?这么年轻啊?”

“看看这麻子,如假包换!”毛仲哈哈大笑。

黄得功一听,也大笑起来。“朱总兵,幸会幸会,有你辽东军赶来增援,则满清靼子,必败无疑了!”

“哪里,我等一路杀来,主要靠辽西关宁军诸位将领,奋勇杀敌,我辽东军只是帮手而已!”

毛仲的话让祖大寿和吴襄,李黑风等人都很得意,也很感激。纷纷赞叹:“哪里哪里,辽东军的步枪和手榴弹,天下无双,才是击败靼子的利器!”

对于黄得功在历史上的作为,毛仲并不熟悉,所以,也没有过多客套。“请黄将军打开城门,引我军入城,一来休整,二来补充给养,以利明日再战。”

黄得功为难地说:“不行啊,开城门需要防御使大人开口,更要紧的是,招引五人以上的兵马入城,都需要禀报兵部知道,由兵部尚书大人亲自签条,呈请皇上御批。没有这些,随便开城进人,都是死罪呢!”

祖大寿是个火爆子脾气,一听就火了:“好好好,老子咸吃萝卜淡操心,来得不是时候,走,咱们重回辽东去!”

祖大寿对朝廷颇有怨恨,因为,他是袁崇焕督师的铁杆哥儿们,五年前,朝廷在京城下金明主力军决战的关键时刻,将袁崇焕囚进大狱,让几乎所有的关宁军都惊恐愤怒,祖大寿悍然率领所部官兵,放弃作战,从北京城下撤向辽东,此举让朝廷一片哗然,最终,还是兵部尚书亲自跑到了监狱里,软硬兼施,欺骗袁崇焕写了亲笔信一封,派人潜伏送到了祖大寿手里,才使其回兵作战,将清军驱赶出关的。后来,袁崇焕依然被朝廷处以凌迟之刑,让祖大寿等人,无不愤慨。

毛仲急忙拦截道:“祖总兵,何必那么急脾气?特殊时期,自有特殊规定,这也是防范满清奸细混进城的唯一办法啊。”

黄得功一听,急忙对毛仲竖起大拇指:“朱总兵就是这个!”

毛仲一笑,“也好,黄游击,我军就此别过,烦请将军回城,向朝廷的各位大佬说一声,就说关宁军和辽东军联合作战,已经击败了城北清军,目前正在追捕残余。不日之间,就可以肃清残敌,还京城百姓一个锦绣平安世界!”

黄得功道:“如此甚好,只是怠慢委屈几位功臣了!”

祖大寿愤愤不平:“朱总兵就是好说话,要是我,怎么也得冲进城去,揪住兵部尚书陈新甲的胡子,一根根给他扯没了!这个鸟人!”

众军官哈哈大笑,气氛也就松弛了,黄得功询问了战况,顿时大喜:“连战四阵皆大胜?天呐,太好不过了!太好不过,本将做梦都盼望着咱大明军能够将满清靼子,全部歼灭!可惜,大战之时末将不在,要不,披荆斩棘,为诸位大将先锋,该多好!既然城北满清军大败,来日敌军撤围时日不多,诸位稍安勿躁,要不等我飞马禀报了防御正使,然后报知朝廷,再请诸位进城!说不定,就连皇上知道了,也欣喜若狂呢!”

等不等朝廷的恩旨开门,进不进北京城呢?毛仲略一思索:“算了,我等就在城外住宿吧。也不扰乱了京城军心人心。更不能坏了规矩!”

黄得功听罢,脸上微微发红,“朱总兵严明军令,让在下格外佩服!此等事情,末将将一并禀报防御正使大人知道。”

“那么,这些俘虏和缴获的军资,也先在城外留着了?”

黄得功望那边一看,黑压压的全是满清军战俘,用绳子捆绑得鸭子一样,一串串密密麻麻。不禁大喜:“好,好,好!打得好!诸位真是英雄啊!能逮住这么多靼子,”

城中并不敢进一名战俘,收一片物资。惟恐被人阴谋诡计利用。黄得功也不敢擅自作主。

不久,黄得功回城,近万明军背城休息,后续的部队将缴获的满清军战马粮食锅碗之类,就地取材,挖掘了灶火,开始烧烤煮食,之后,留部分军兵侦探,其余人马,就靠着战马,整齐有序地睡在一些干草之上,有的,直接将绳缰一捆,睡到了马上。

祖大寿睡不着,依然心情不爽,来到毛仲身边,“朱总兵太好说话了,朝廷那帮崽子们,就是用着人靠前,用不着靠后,阴险得很!这不,还用得着咱,就堵截着城门给咱脸看,实在不是好东西!”

毛仲要不是看在同一战壕里的兄弟,目前正齐心协力打清军,早就对他不满了。“各有各的难处,祖总兵,我们身为大将,应该多多担当,切莫这样胡思乱想,信口开河,这对军心士气的影响不好。”

祖大寿道:“不好就不好,朝廷还不在乎呢,我怕什么?难道堵截在城外就是对待功臣之道?”

毛仲知道,关宁军一向号称天下第一,骄兵悍将,狂妄自大,就道:“按说,我们就不是功臣!”

祖大寿一惊:“嗯?”

毛仲道:“锦州是祖总兵的防区,虽然总兵有病赋闲在家,可是,毕竟朝廷还没有任命新将,责任还在将军,锦州失陷,难道将军就没有罪过吗?作为守将,丢失城池,这是什么样的罪责,想必祖总兵比我更清楚。”

祖大寿的脸上,汗水一层层沁出来,迟疑良久才突然眉开眼笑:“哈哈,说的也是,辽东军屡战屡胜,收复无数城池,自然可以大说风凉话,我们辽西丢失城池的,又不是第一次,打的大败仗,也不是第一次,别人都可以无罪,我祖大寿又怕什么?”

毛仲知道击中了他的要害,不过是勉强挣些口彩,也不戳破。吩咐官兵,在城外休息,祖大寿等再不提任何异议。

明军分成数部,建立了严密的警戒线,前面还派出了侦察骑兵,在四周的野地里,点燃了松油火把,各有数十士兵,剑拔弩张,瞄准了可能的敌军出没处。

“朱总兵,你年纪这么轻,却这么能够担当事情,令人钦佩!只不过,明天之战,如何打法,末将还想请教。”吴襄比祖大寿的脾气,和善了许多。

“还是等明天诸位将领商量再作定夺吧,末将年轻,不晓事理,诸位多多指教!”

夜色迷惘,漆黑一团,严酷的寒风在树枝上咆哮,城墙上的明军守兵,点燃了马灯,警惕地游弋着。

一百零八章,惊险

天明,京城依然未开城门,毛仲等在城下将昨天吃剩的马肉再次烘烤,饱餐一顿,然后挥师绕城而行,向着南面出击,有向导禀报,在城南有大批清军的营垒。

苦战之后,明军毛仲部队,还有八千完整能战的兵马,因为缴获满清军的战马数千,统统修改做了骑兵。祖大寿数次到京城作战,熟悉地理形势,依然为先锋。一千五百士兵,犹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毛仲随后就到。

北京城池,当时已经不小,大军一直走了两刻钟时间,战马矫健,才来到城西,毛仲到时,已经有战斗发生,数百清军骑兵,和明军撕杀在一起。

因为昨天战斗胜利今天的明军士气明显高涨,一见战斗,不仅前锋的官兵蜂拥而去,奋勇当先,就是后续各军,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清军并不依据堡垒而战,依然倚靠自己野战的特长,率先发动进攻。明军官兵奋勇冲杀,战斗一时胶着。

毛仲督促所部,迂回到西南地区,和清军战到了一处,先开始是军刀的拼搏,等到了关键时刻,毛仲大呼一声,扔出了手榴弹,官兵们将数十枚手榴弹尽数投出,将清军顿时炸得人仰马翻,晕头转向,明军猛攻,清军大败而逃。

战斗由此而来,出现了重大变化,明军自毛仲部追击,紧紧地咬住清军,一直追到了清军的堡垒附近,清军部队中,尚有不少步兵,一时逃跑不及,被明军驱赶砍杀,两千余人,十数分钟,砍瓜切菜一般,剁成了肉泥。

城西南的清军堡垒,严密地封锁坚守,堡垒之外逃跑不及的清军,则被毛仲部队横腰斩断,祖大寿军,吴襄军,李黑风部队,四下里猛烈进攻,将包围圈儿里的三千多清军骑兵,尽数歼灭。

明军得胜之后,开始围攻敌人堡垒,不料,清军的箭弩十分密集,将明军骑兵,当时就射死射伤了五六十人,于是,明军稍退。

正在休整的明军,忽然发现城南的清军,潮水一样涌来,骑兵之数,足足两三万人之多,许多官兵见形势紧张,都向毛仲建议,应该及时撤退,以面敌人堡垒和骑兵群两相夹击,使明军腹背受敌。

祖大寿那边,也频频亮起军旗,询问对策,其实,已经生出怯懦之意。

明军大战之后,疲惫不堪,虽然歼灭清军五六千之多,自己损失也在一千五百以上,对城上明朝京城军壁上观,不加增援的事情,官兵十分愤慨,清军部队,在城南以逸待劳,形势对比悬殊。

毛仲从来没有想象过撤退,战场上的得得马蹄声,沸腾了他的热血,“退?绝对不可考虑!”

毛仲也听说了不少的明清军战例,知道大军对战,一旦撤退,就将被敌人追逐,不可收拾。

祖大寿,吴襄,李黑风诸军,都收缩了阵线,以为防御之计,唯独毛仲军张开两翼,准备接战。

清军骑兵,来势凶猛,不到一刻钟,就将明军全部包围,战斗顷刻之间,激烈进行。

明军官兵一见,只得奋勇向前冲杀。看看撤退无望,祖大寿仰天长叹:“朱国栋这小子,狗屁不通,冒险轻进,老子被他害惨了!”

战斗之间,清军城西南残余的人马数千人,也从堡垒中出来夹击,使清军的气势,更加嚣张。

城上的明军,开始使用红衣大炮对清军进行轰击,无奈,大炮太少,又全是实心炮弹,打击的威力相当有限。一些士兵对清军射击箭弩,多多少少帮了一点儿忙。

明朝城北门防御正使,是监军太监房林,在黄得功的怂恿下,调集了三百军兵,开门冲向城西南,希望能给毛仲军以帮助。

城西门防御的将领,是京营的参军将军郎铭,本是个酒囊饭袋,街市无赖出身,依靠着祖上积德,花钱儿买来的官儿,然后,以厚黑之学,拉帮结派,混得风生水起,居然弄了将军军衔,在城楼上看着城下激战,哪里还有半点儿血色?将肥大的脑袋从城碟里挤出来偷看形势,一见战场沸腾热烈的样子,就吓蒙了。

“将军,我们开城出战吧!”许多官兵见明军危机,也十分英勇,主动请缨。

“对对,我们军出击,两下夹击,一定能够大获全胜!”

郎铭勃然大怒:“没有皇上的旨意出城浪战,就是胜了,也是死罪!”

“这?”

城西门附近的明军守兵,居然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出战。

轰,正在轰击清军的城上大炮,因为质量问题,忽然炸了膛,十几名明军士兵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飞了起来。

“混蛋,谁也不许再打炮!”郎铭带领亲军去镇压。

明朝兵部尚书陈新甲,侍郎熊文灿,都带领部分亲军,赶到城墙上巡视,陈新甲主张出战,熊文灿激烈反对,“尚书大人,京城才是至关重要啊,就算城外军兵受挫,不过一时,事情尚有转折之数,万一给满清军突入京城,则一切事情都将不可收拾!”

紧握着拳头,陈新甲冷笑道:“难道,我们数千将士,都白白送给满清靼子不成?”

内阁学士,吏部尚书温体仁,作为崇祯皇帝的特使,也来观战,见兵部两位大臣争议,立刻鼎立支持软弱的熊文灿:“不错,京城万不可失!绝对不能呈一时之勇而置大局于不顾!”

监军太监王承恩看了看形势,道:“诸位大人不必争了。我京城三大营各军,比之关宁军逊色许多,守城还勉强,要野外搏战,实在勉强。”

于是,议论纷纷的明朝高级官员,带领数万明军,分布在城墙之上,冷言旁观,没有能实际帮助一臂之力。

城北门赶过来的三百明军,刚刚接触到清军外围线,就被清军的浪潮轰然一股,死死地压了过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城上的明军大臣,顿时惊呼连连:“幸好没有出兵!”

城下,祖大寿带兵搏战,看看清军波涛汹涌,自己的阵势已经难以支持,不禁朝着京城的城防上观看,看看刀枪如林的城池,冷笑道:“都是吃屎的猪狗!大明毁就毁在你们这帮小人手里!”

吴襄的部队,也渐渐不支,他想撤退,可是,后路已经被断绝,无法撤退,只能死战,“三桂吾儿,你今日何在?当年三十六骑拯救为父,今天,却再也没有当年之运了!”

苦战了半个时辰,明军官兵渐渐不支,双方战斗都极为勇猛,死伤极大。在城墙上观战,只见潮水滚来滚去,荡漾过后,就是成片成片的尸体。血流成河。

毛仲的两千部队,此时只剩下一千人,看看形势不对,而臆想中的京城御林军却迟迟不出兵增援,“难道京城中没有几个士兵?”

“有啊!”跟随在毛仲身边的士兵道:“京城三大营,加上九城兵马司,大理寺,顺天府,南北衙的净军,通北京城里,至少有精锐十万,守兵八万。如果加上丁壮人口,三十万只多不少!”

明军将领的胆量让毛仲无语。

毛仲暂时休整了片刻,思考着破敌之策,正常情况下,明军肯定不敌,现在看来,战场上剩余的部队,清军足有明军四倍还多。想要以勇敢击败之,难上加难。

忽然,毛仲听得见清军互相议论呼喊:“快,捉住朱国栋,大贝勒赏他黄金万两!”

“捉了朱国栋!”

毛仲这才知道,原来,代善就在北京城下,难怪清军的势力这么强劲。

可是,清军怎么知道了毛仲的身份?对,一定是一些明军官兵被俘,供认了实情。

明军的四个阵势虽然联结为一起,可是,渐渐被清军撕扯,阻隔成非常单薄的独立战场。如果局势一直发展下去,则明军必然惨败!

毛仲观察着形势,显然,清军的主将旗帜不在这里,他突击敌人主将的计划无法实施。怎么办?

部队还有五百多粒步枪子弹。于是,他纠集了五十余名士兵,做好了准备,带领这些步枪军。毛仲开始了对敌人的定点扫射。

砰砰砰砰!

清军骑兵,一片片地倾倒了。

“继续射击,射击!”

明军官兵的射击技术虽然不砸地,可是,要对付密密麻麻的敌人目标,那个技术的指标要求就太低了,随着明军步枪军的射击,恐怖的硝烟弥漫起来,而当面的明军,则乘机猛烈冲杀。

“靼子败了,靼子败了!”

明军浑水摸鱼,趁机大喊大叫。

清军乃是久战之师,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伎俩所打动,可是,明军忽然凶猛起来,将清军打得人仰马翻,却是不争的事实。于是,清军人心大乱。

“辽东军的步枪兵来了!”

“辽东军的手榴弹来了!”

“辽东军的增援到了!”

“朱国栋的步枪军就要出手了!”

这些,是毛仲要求身边士兵声嘶力竭呼喊的内容。

令毛仲想不到,也令城上明朝官员守军想不到,更令满清军将领们想不到的是。当毛仲有些绝望地虚张声势时,造成了惊人的战场效果,不仅挨了枪子儿的满清军望而生畏,转身溃退,就是全部的满清军,也开始了动摇。

一百零九章,代善疯狂

毛仲率领部队大肆冲锋,追逐敌人,军刀呼啸,砍瓜切菜,锋芒所至,清军铁骑,非死即伤。

形势就这样好转,毛仲以为,大局可以逆转,艰难困苦的战斗还可以取得胜利了。

不料,忽然在清军的西南堡垒侧翼,冲出了一大队清军骑兵,朝着李黑风所部杀来。那里的清军,显然非同一般。军旗林立,铁骑如云,蓝色和白色的军装,整齐划一,蔚为大观,因为骑兵快速移动,形成了壮观的云团形状,将整个地平线都翻卷起来。

毛仲知道,敌人还有一支生力军,居然隐藏得这样深,在关键时刻冒了出来,而明朝的京城大军,却死一样寂静,呆呆地在城上当木头。

怎么办?怎么办?

毛仲身边的好多官兵,都发现了西南地区堡垒群附近的新锐敌军,都焦躁地看着毛仲。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步枪子弹已经打光了,只有死命拼搏。

毛仲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吼大叫,催促官兵死战,追逐着败退的敌军砍杀。

于是,在北京城西南地带的旷野里,在城头上冷静地观赏的明朝官员和士兵百姓的眼里,出现了一个奇观。一股明军骑兵,疯狂地冲锋着,将对面的清军撵得鸡飞狗跳,狼狈逃窜,其他各部清军,也开始动摇,向着南面溃退,其他几股明军骑兵的浪潮,也逐渐汹涌澎湃起来,向着南面追逐,在明军的背后,奇怪地又涌来了一大片清军骑兵,飞速地向着明军杀来,气势汹汹。

“谁败了?”大明兵部尚书陈新甲都看傻了眼儿。

“是啊,谁败了?”王承恩,熊文灿,温体仁等也莫名其妙。

“杀!杀!”毛仲呼喊着,冲锋着,震撼了亲信部队,数十特战训练过的士兵,凶神恶煞,前赴后继,将清军阻挡者杀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他们穿着轻捷的皮软甲,以长大兵器对抗敌人,动不动就窜上敌人的马背上乱砍乱杀,弹跳能力之强,让所有的明军官兵叹为观止。

毛仲杀得兴起,一连劈死了十一个敌军。血,将他的脸上图谋成了古怪可怕的造型。

噗!一个敌军刚抡起大刀,笨重沉着的大刀要阻挡毛仲的单刀,原本轻而易举,可是,毛仲根本不假思索,顺势一旋,刀片就飞到了敌军的咽喉处,他的大刀一沉,被毛仲夺了。

毛仲其实不喜欢以刀劈砍,而是以刀为暗器,胡扔乱戳,结果,在追逐之中,效力惊人。

清军被毛仲等一阵猛攻,惊慌失措,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向着南面没命地逃窜了。

战场上,形成了罕见的格局。清军往南面败,明军尾随追捕,又有大批清军在后面猛追,一直追出了五六里地,追过了北京城很远,看得城上的官员百姓,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到处都是死伤,到处都是激战,北京城外,成为殊死搏斗的人间地狱。

很多年以后,曾经观战的老百姓们,还能津津有味地回忆起那一场战斗的精彩,“简直是,简直是,太好看了!”

南线清军大败,死伤极多,最多的情况,是其人马混杂,互相践踏造成的,蚂蚁群一样地滚来卷去,能够全身而退的实在寥寥无几。

毛仲追着追着,发现部队已经非常稀少了。后面,则有激烈的撕杀声,已经,他回马而战:“诸位儿郎!兄弟!为了大明,杀呀!”

虽然明军人马不多,可是,听到这话以后,所有的官兵都振奋起来,“为了大明,杀呀!”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旷野里回荡。毛仲回军时,发现清军人数,远没有想象得那样多,不管怎么,他已经不再惧怕了,清军两部,已经被击溃一部,现在只要专心致志对付北面追来的敌军,就算败了,也不致于全军覆没。

谁也没有想到,毛仲随后呼喊一声,不过是招集部下反击北线清军,却迅速走红,成为明军官兵最熟悉最给力的一句话。

“为了大明,杀!”

明军六百多骑兵,迅速从各处赶来,汇集在毛仲的周围,向着北边面反击。

其实,已经有部分明军和清军追逐部队接触战斗,战场,一开始就在混乱中进行了。

“将军,将军,那是清军主将的大旗!”有人发现了奥妙。立刻向毛仲汇报。

果然,就在前面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片军旗,应该是清军主将的位置。因为,铁甲骑兵的人数特别密集。形势根本不对。

两军战斗在一起,难分难解。就算看见了清军主将位置,毛仲心急如焚,也没有资本突击敌人的要害,毕竟,子弹打光了,手榴弹也扔完了,完全凭借着冷兵器作战,靠的人力优势。

清军骑兵,约有数千之多,都是精锐,身材高大魁梧,战马凶悍有力,冲锋的时候,呼喊之声,咆哮如雷,如果是胆怯者的话,仅仅听那声音,就肝胆俱裂,难以坚持了。

清军占据着战场的主动和优势,连续向明军压来,明军不甘示弱,拼命反击。箭弩纷纷,刀枪横戳,死伤兵士极多。

毛仲的特战部队,因为作战勇猛,死伤也极为惨重,现在看看,还能有两成,九人。其余官兵,总数一千八百人,现在不过剩余六七百人。激战不过两刻钟,又有二百骑兵战死。

战况空前激烈。

毛仲军在苦战,其余明军,却有了重大变化,祖大寿一军,追赶清军南线败军,追着追着,一直追到不可知的地方去了,以毛仲的眼光看来,显然有避战逃匿的嫌弃,吴襄一军,进有少数兵马回头参战,实际上,毛仲军加上李黑风军,明军不过一千余人,而清军重骑精锐,足足四五千人。

决战下去,明军的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京城官军突然打开城门冲杀,一定能够打败敌军!大获全胜!”

“多好的时机啊,白白地给浪费掉了!”

“我们为了大明而战,人家却吃着大明的,喝着大明的,在城上作威作福,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对于明朝政府的凝聚力,机关的效率,军队的素质,毛仲在这一战中,彻底地寒了心。难怪陕甘要群起而反叛乱呢。

怨恨政府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打败敌人才有前途。毛仲的人马,打到了四百余人,再战十数分钟,已经减少到了三百余人时,看看那面李黑风部队已经撤退,不得不做出了痛苦的决定:“撤退!”

“什么?将军?!”

“撤退!”毛仲苦笑道:“我不能把辽东军最后这点儿人马,全部断送在这里!”

“可是,将军,北面的兄弟撤不下来呢!”几个小军官焦急了。

“有所为有所不为,撤退吧!”毛仲说法,指挥残余部队,迅速向着南面溃逃了。

一路颠簸,逃跑中的毛仲,感慨万千,娘的,老子带着先进武器技术穿越,居然打不过破清军,真逊啊。

能够追随着毛仲撤退的部队,不过二百人,清军在后面受阻于那百十名英勇的士兵,迟疑了一会儿,就只能看见毛仲军的尾巴了。

“追!追!”清军主将,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贝勒代善,不过,这为名将,身份已经变化,成为豪格钦封的亲王,所谓大贝勒,不过是习惯称呼。今天,他以重兵围攻毛仲军,还将最后的精锐,都作为预备队隐藏起来,直到最后才亮出家底,结果,终于是胜了。

不过,代善的心情颇为不善,这算是胜了吗?明明三万大军都被明军击垮,死伤无数了!以他的眼光看来,被明军这么一阵狂追猛打,能够生还的清军南线部队,不过四五千人,两万五千大军都被明军践踏掉了,就算是将城外所有的明军砍成肉酱,也未必能够相抵。

“杀,杀,杀!”代善,这位清军的统帅,目前最为著名,资格最老的王爷,已经被明军凶悍的战斗气疯狂了,虽然西南杀出的数千伏兵进展顺利,将明军敲打得差不多了,可是,怎么都难以解消他的心头之恨。

毛仲部队就在前面!

这是代善最关心的问题,这个冤家路窄的对头,居然带着乱七八糟的万把士兵凑热闹来了,哼,你别以为冒险胜了我几场,就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哼哼,我代善不是好惹的!

决心灭掉毛仲,一雪辽东大败之耻辱的代善,自然知道明军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等古怪的兵器已经用尽,否则,明军怎么还不使用?

狡诈的代善,指挥大军,疯狂地追逐明军。“一定要将那个麻子脸的朱国栋生擒活捉!”“不论生死,奖励黄金一万两,美女二十名,二品武官!”

在这样的重赏之下,清军铁骑,哪里还会悠闲?只见成千上万的清军,催促战马,疯狂地席卷而来。

不过,代善并不知道,前面的地形对追击并不便利,纷乱的沟壑,疏松的树林,错落的村庄,不仅不时遮掩了清军的视线,更为要命的是,忽然不见了明军了!

“怪了,明国人呢?”

“是啊,他们在哪里?”

“那不?”

“不是,”清军追捕部队,陷入了迷惘。

并不喜欢大规模作战的毛仲,其实就带领二百人的部队,隐藏在距离清军不远的一条沟壑里。大家稍微歇息着,渐渐恢复了体力。许多人在周边清军的败兵尸体上,找到了许多的弓箭弩机之类,匆匆忙忙加强了装备。

一百十章,反败为胜

“将军,我们就这样了?”许多官兵痛苦万分,有的流着眼泪,有的流着鲜血,因为负伤惨重,不少人郁闷地低吟着。

明军士气,沮丧低落,这是辽东军自毛仲领军以来的首次失败,八千精锐骑兵,居然只剩下二百余人,狼狈不堪地躲藏在树林沟壑之间。

“当然就这样了!你说,我们还能怎么着?”毛仲对身边的士兵笑笑:“今天,我们暂时失利了,不过,我们并没有失败!我们先歇息会儿,等清军分兵追捕我们时,我们突然袭击敌人,一定能够转败为胜!”

“什么?真的?对对对!”

“我们一定死战到底!”

“对,偷袭敌人!等他们得意时猛然痛击!”

明军官兵,顿时被毛仲的话激发了斗志,不错,明军失利了,可是,八千大军一路南下西来,屡战屡胜,歼灭清军何止于五万?从战斗过程看,全都是满清军贼军的精锐啊。

喘息片刻,明军稍稍恢复了体力,也在地上找到了足够的箭弩,兵器。战马也顺势在地上啃吃了些枯草,正在官兵鼓舞士气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毛仲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士兵将马嚼子勒紧,一面抚摸着它们,尽量不出声。

清军的说话声,在纷乱地传播着,不时有士兵警惕地喝斥,射箭攻击某些可疑的目标。部分明军官兵,以箭弩准备,随时随地准备战斗。

毛仲感到了异常地艰难,如果满清军率先发现了明军的隐蔽地点,就会聚积起来进攻,那时,将是一场乱箭对射的局面,再然后,是骑兵对决的冲锋撕杀,胜负之间,全以人力厚薄计算。

每一个官兵都屏住了呼吸,沟壑里,安静得可以听到许多人的心跳。

在毛仲的感召下,全体官兵没有一人畏惧,百战之后的老兵,一个个目光凌厉,视死如归,死,曾经是那么容易,众多的战友已经牺牲了,化作了一滩血肉泥浆,现在还能够活着的人,都已经足够幸运了。

就在三十多米的前面道路上,清军的数匹骑兵悄悄地潜伏过去。

毛仲等人,一面倾听着敌人的马蹄声,咳嗽声,联系时的口哨声,严阵以待。

伏在沟壑的边沿儿,毛仲发现清军的部队,潮水一样朝着南面滚去了。估计,清军认定毛仲等部队,不敢在这么平易的地方躲避。因为,这里不过是几片枯萎的树林,一些大小沟壑而已。

当清军部队滚过去以后,许多明军官兵对着毛仲悄悄地竖立起了大拇指。

实际上,当毛仲心急如焚地要求官兵全部就地卧倒休息时,几乎没有一个人支持,在清军的眼皮子底下藏猫猫?如果夏天的话,杂草灌木丛生,还有一线生机,现在,纯粹是找死!

那时,一肚子的怨恨,愤怒,现在都化作了感激,钦佩。所谓灯下黑的道路,人人懂得,可是,要人们在实际生活中果断地抉择,则很艰难。

毛仲大胆弄险,在道路旁不远处就地休整,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清军大队已经过去,明军安然无恙!

毛仲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松弛一下了,于是,官兵们顿时放松了警惕,一个个疲惫地卧倒在沟壑里。

“总兵大人,你可真狠!”

“朱总兵,我们服了你了!”

毛仲欣赏着官兵的得意忘形态度,突然声色俱厉:“起来,全部起来,立刻跨上战马,出击,向着满清军的背后突击!”

“啊?”

“真的要打?”

“现在就上?”

“对,立刻就上。”毛仲深思熟虑地说:“满清军已经搜索过这一带,没有见我们,肯定麻痹大意。我们要战胜敌人,就有现在一点儿机会,必须立刻出击,注意,不管生死,哪怕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将敌人被我击垮!我们要代善的项上人头!还有,如果我战死了,就以其他军官来代替,军衔高者为将,再战死再替,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明军官兵,一个个满身灰尘,衣甲破裂,血汗沾巾,听了毛仲的话,都被激动了,一个个挥舞着手臂,无声地呐喊。

“出发!”

毛仲率先牵扯了战马,解开缰绳,以及捆腿的绳,不等战马站稳,一个健步飞身上去。

明军官兵,一个个意气风发,义无反顾,慷慨激昂地跳上马。汇聚成一股潮流,朝着清军的后尾追随。

奔驰一百多米,未见清军动静,明军多少有些松懈,不过,当毛仲以西班牙望远镜观察了片刻,指挥部队稍稍转折了方向以后,很快就发现了清军的骑兵大队!呵,白色的和蓝色的军旗,盔甲,一丛丛一片片,云朵一样在旷野里流淌。

明军也不声张,悄悄地前进,等到了五六十米处,有些清军奇怪地回望时,他们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为了大明,杀呀!”

明军二百骑,在树林的遮掩下。奋勇冲杀,奋不顾身,将正在搜索前进,非常松懈的后队清军,杀了个措手不及。不仅当场就有三十几人被乱箭射伤,更多的人下意识地拍马就逃。

“快,明国的伏兵来了!”

“走啊!”

清军其实也非常紧张,毕竟在人家的京城附近,在人家的家里,明军数十万大军坚守在城池里,虽然没有出兵作战,可是,终究是一项巨大的精神压力。谁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处来打呢?虽然清军并不害怕他们,可是,现在名闻天下的辽东军赶来了,在城北的战斗中,清军精锐杰书已经败死,满清军将领人人畏惧。刚才,明军寥寥数千军马。就将三万清军击败,践踏得惨不忍睹,表现了惊人的战斗力,所以,恐慌的情绪,在军中蔓延着。这突然杀出来的明军,是他们意料之外的,在惊慌失措之中,来不及抵抗,不是被杀,就是逃遁。

几个清军将领一听后队有变,急忙带领部队返回抵抗,可是,后面的清军部队,已经混乱了,你拥我挤,东奔西走,象没头的苍蝇乱打乱撞,而明军骑兵,则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

因为地势零乱,大部队发挥不了优势,明军以单位战斗力的超强能力,将清军击败。

明军的果断出击,使清军产生了一个错觉,认为是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大部队到了。

清军犹豫不决了五六分钟,在死伤了百数十人以后,不得不分散逃走。后面的冲动了前面的,前面的再冲撞了前面的,整个清军部队,都传染了恐惧症,丧失了战斗意志,没命地逃窜。

就这样,毛仲两百骑兵,突然发难,向着清军五千铁骑的背后发动了突然袭击,居然将之打得大败。

清军开始了混乱地溃退,明军死死地追赶。作战形势根本颠倒。

“为了大明,杀呀!”

明军将清军一片片砍杀,急于逃窜的清军根本无力抵抗,完全成为明军的刀俎鱼肉。

明军并不分散,而是汇集成一股,咬着满清军的大队冲锋,将之冲散,清军的部队,倒霉至极,看见明军追捕,立刻惊逃。

毛仲军追出十余里,将清军远远地驱赶出了京城西南,沿途的清军堡垒,也迎刃而解,统统放弃。

明军大战之后,人人精疲力竭,这才拨马转辔,向着京城方向返回。

“总兵大人,前面有人!”

几个士兵很警觉,立刻禀报。

自然有人,准备战斗的毛仲军忽然发现一群满清军正跪在地上,举着兵器投降了。

将武器缴获了,由着满清军在前面走,明军官兵,觉得格外惬意。

清点了下人数,发现自沟壑隐蔽地出击,明军官兵,居然没有折损一人!

二百三十七人,全师而还,只有四人受了些箭伤。

在明军的刀下,箭下,至少有一千名清军被消灭掉了,现在,在回途中,还不断俘获到新的敌人。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满清散兵游勇,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都不敢抬。

毛仲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今天的仗,打得太玄了。

忽然,前面烟尘滚滚,一大片兵马纵横驰骋而来,让每一个明军官兵,都皱紧了眉头:“妈呀,那是谁的兵?”

如果是满清兵的话,就糟糕了。大战之后的明军,体力消耗到了极限,实在难以抵抗敌人的新进攻。

“呀,他们是京城的大军!”不知谁率先呼喊起来,于是,大家终于确认了目标,纷纷兴奋地呼喊起来。

在尘埃落定之后,京城的明军终于洞开城门,出来庆功了。城西门,南门,分别涌出了大队的骑兵,向着战场上席卷而来,将西南一带的地方合围起来。分头搜捕残余分散的满清军。

“这位可是朱总兵?”对面明军大队赶来,有将领围住了毛仲,他的脸实在太招牌了。

“正是!”

“将军虎威!今天以少胜多,大破靼子军,我们京城的百万军民,人人看得清楚啊!”

“您是?”

“末将乃是关宁军孙大人的麾下,现在京营参将许定国!”那将领很威猛地抱拳说。

毛仲不知道真实历史上这个家伙后来很无耻卑鄙地投降了满清,还偷袭了坚决抵抗的明军高杰部,简直是个人渣,所以也没有多余话说:“请诸位将军活动活动身子骨吧!”

毛仲军携带三百余战俘,赶到了京城西门附近,并不进城。将满地上乱丢的各色皮囊收拾起来,喝了水。非常娴熟地将死马伤马洗剥了烧烤。

一百十一章,妖魔鬼怪来了

城外的明军,整整忙碌了两个时辰,才将战场清扫完毕,不久,被敌人打散的祖大寿军,吴襄军,李黑风军都陆续找到,看看随身人马,都遭受了大半的损失,整个毛仲军六千五百余人出战,一天之内,大小数十战,能够安全生还的,不过一千七百余人。

清军主力,在城下数战之后,精锐部队损失殆尽,最后的五千铁骑兵,被毛仲突然偷袭冲杀,混乱不堪,散落在数十里的地面上,结果,遭到了明军京城部队的残忍搜杀,而坐落在城北,城西,城南的清军困城营垒,也尽为明军踏平。

第二天上午,明军才基本上将战况统计清楚,各部军官,首先给城外住宿的毛仲禀报:“朱总兵,我们大败清军,歼灭敌军。。。。。。”

毛仲不稀罕这个,“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喜欢听这些东西!死狗的皮子谁不会数?我想问个明白,为什么在城下激战的关键时刻,京城数十万大军,竟然不援一手,徒作壁上之观?”

“。。。。。。”

所有被责问的明军官员,都哑口无言,满面羞愧。

和毛仲截然不同的是,京城里的现任兵部尚书陈新甲,钱龙锡等人非常惊喜,这两位亲自骑马赶到了城外,监督战果的统计。

“大人,我军仅在昨天一战中,前后击毙满清靼子两万六千五百三十余人,俘虏两千八百三十余人,缴获敌之军旗一百三十九面,战马一万五千八百匹,其余刀枪弓弩无算。”

“好!”两位尚书大人激动得几乎要唱歌了。“立刻禀报皇上知道!快马禀报!快!”

在大批官兵的簇拥下,几位朝廷大佬来到了毛仲的军中,毛仲正在和祖大寿几个商讨昨天战斗的过程,激烈地抨击祖大寿临战脱逃的罪恶,说得祖大寿面红耳赤,不敢回嘴一句。

“请问,哪位是朱国栋总兵?”陈新甲,钱龙锡,两位现任的明朝兵部尚书,也就是国防部长先生,毕恭毕敬地拱手致意。

毛仲一扬眉毛:“什么鸟事儿?”

陈新甲惊呆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向威武的监军太监,平时在崇祯皇帝身边得意惯了的王承恩冷笑:“难道你是朱总兵?”

毛仲听出了他的话里讥讽,顺手牵羊,将一把割掉的满清军耳朵往这边一抛:“要功劳的话,随便拿去,不要在这儿自寻不痛快!”

王承恩傻掉,所有的大小官员都傻了。

“朱总兵,王公公是代表皇上来看你的,虽然没有圣旨,你也不能这样简慢啊!”陈新甲苦笑着责怪。

“我不知道公公母母,只知道打仗的时候,见友军死战不救者,就是资敌!就是居心叵测!”毛仲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儿:“仗打完了,老子幸好没有死成,也不需要你们了,该干吗干吗去!”

在毛仲的临时驻扎地,收集起来的部下官兵遗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一个堆着一个,一直堆出了两米高,五千余人的伤亡数,绝对四千三百的死亡数,触目惊心。

因为是寒冬腊月,也不畏惧瘟疫发作。毛仲将各官兵的身份着人弄清楚以后,才决定焚烧下葬。他决定,就在战场最激烈的地点,设立一个英雄纪念馆。先将这些英雄们掩埋了,等此后有空闲再作修缮打算。

“朱总兵,你还是带着队伍,进京城面圣吧,辽东军此战大破满清靼子,皇上见了一定非常高兴。”陈新甲虽然对毛仲冷冰冰的性情非常痛心疾首,可是,京城军数十万人在危急关头没有救援辽东军,确实愧疚,所以,极力地忍耐着。

“我没功夫,”毛仲愤愤不平地指着成堆的烈士尸体:“等我们安葬了这些烈士再说。”

陈新甲等大惊:“这儿是皇城跟脚下的官道,不是随便可以当乱葬岗子的!朱总兵,你不要乱来。”

“那怎么着?把这些英烈都背到你家里?”毛仲翻了翻白眼儿。

身边好多辽东军官兵,也都义愤填膺,“朝廷的大官儿,个个都是吃白饭的。”

陈新甲不吭声了。摇摇头,转身离开。那一干兴高采烈的朝廷官员,也都悻悻地走了。

毛仲派遣士兵请祖大寿等几个将领过来:“京城之敌已经击破,辽东军也精疲力竭,我准备转回辽东,各位还是进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吧,不过,我的部队我要统统收回了。”

祖大寿几个,纷纷要求毛仲也进城。毛仲不理,将麾下各部队分解了,残余的祖大寿军,吴襄军,李黑风军,在三个的统带之下,追随京军进城。毛仲军总数为四百七十余人,将所有烈士遗留,以千人队,百人队的编制,挖大坑焚烧之后掩埋了。上面树立辽东军的旗帜,然后洒泪而别。

王海生等问:“将军,现在我们哪里去?是不是回辽东?”

毛仲道:“当然不回,我们虽然将满清军击败,还未将其彻底歼灭,怎么能半途而废?”

“就我们这四百余人?”王海生大惊。

“四百人只要武器弹药足够,已经绰绰有余了。”

问题是,弹药在哪里?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毛仲吩咐将缴获的清军火药,包裹起来带走,然后,部队朝着北京城东北方向而进。走出数十里。驻扎休息。明军虽然损失惊人,可是,毕竟打了胜仗,官兵们的情绪尚能稳定。

当夜,毛仲军就休息了一晚,准备继续东北进,和辽东军的后援部队会师。不过,等天明的时候,大家却陡然发现,周围尽是满清军骑兵的汹涌潮流!

一片片,一簇簇,岿然屹立,严阵以待。清军骑兵,居然将明军毛仲部包围得水泄不通。

明军一时惊慌失措,各部军马乱作一团,大家本能地集中起来,向中央位置收缩战线。这是一片高地,大约三百多米的缓坡,猛然看起来,非常显眼。

清军人数之多,犹如北方的高梁杆子,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全是骑兵,从衣甲打扮来看,有的是满族兵,有的是蒙古军,还有的是其他族兵,比较混杂。毛仲初步估计,人数在四千人以上,到七千人以下。

明军官兵,人人惊慌,纷纷议论。这几天,他们追着人家靼子的屁股打,将贼们打恼了,满清军别人不打,专门追着他们来了。

很多官兵皱着眉头,“完了,完了!”

当然,也有不少官兵迅速稳定了心情,鄙视道:“怕个鸟毛!有我们朱总兵在,满清靼子出不了头!”

毛仲将官兵收拢起来,首先向大家动员:“好。很好,虽然满清靼子比我们军数量多许多倍,而且是夜间偷袭,可是,却不敢轻易进攻,这是为什么?他们怕!被我们彻底地打怕了!所以,他们犹豫不决,绝对不敢冒险!我军还怕什么呢?反正你怕不怕,都在人家的包围圈子里!横竖都是一刀,诸位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打过去!打过去!”

“我们不怕了!”

毛仲仔细地观察了形势,没有轻举妄动。满清军绝对小心谨慎,已经将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都给控制了。明军根本无法强冲出去。

于是,毛仲在郁闷中,只能吩咐士兵,牢牢地收拢阵线,既不准说话,也不准出击。老老实实地呆着。

不久,外面有清军呼喊,要求毛仲军投降。否则,满清军将攻上来,鸡犬不留。

明军不答话。保持沉默。

清军不敢用强,分队把守,那架势,非要将毛仲部队彻底困死方休。

整整一天,毛仲都没有等来京城明军的救援,期间,清军曾经试图一次进攻,立刻被明军箭射刀砍,顷刻之间就打得晕头转向,狼狈而逃。

“朝廷的官兵,真是一群猪狗。腐败无能透顶!哪里还能依靠?”毛仲很生气,“现在,我们只有依靠自己了!”

毛仲指导官兵砍伐树木,剥取软藤条和一些树皮,搓成绳索,将一些衣服蒙皮,制作了二十多面风筝。

“这些有啥用?”一些官兵心里悄悄说。

夜晚时分,许多官兵对于京城大军的救援,彻底绝望,纷纷开始咒骂起来,而周围驻扎的满清军,则兴高采烈地吃喝着,对明军施加精神威慑。

入夜以后,毛仲将九名特战队员叫来,他们经过专门的训练,稍加解释,立刻明白了任务,一个个兴奋起来,将缴获带来的满清军大批火药包裹以皮甲,充实以锋利的石子,装了引线,带了火镰,抓着风筝----其实是简易的滑翔伞,从高坡上经过短短的的奔跑,就起飞了。

三名士兵摔下去,立即昏死过去。

毛仲亲自率领行动,借着薄薄的夜色,他们勉强能够找到白天确定的清军位置,特别是旗帜最多,明显是军官所在的地方。

因为身体用绳索拴在滑翔伞上,他们能勉强地使用工具,将十数斤的火药包裹引燃了,朝着清军的人群密集处丢弃下去。

有几个明军滑翔伞兵,非常精明,火都不用点,直接丢到了满清军用于照明取暖的火堆上!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巨响中,一片片的清军被炸得非死即伤,四下里飞溅的乱石子,成为巨大的杀伤性武器,好多清军的火堆骤然间明亮了许多。

毛仲等人一面实施偷袭,一面还在天空中驾驭滑翔伞,飞翔着威慑清军,于是,在晕头转向之中,满清军听到了漆黑的夜幕里有不少阴森森的声音:“妖魔鬼怪来了,妖魔鬼怪来了!”

一百十二章。魔鬼鸟

明军滑翔伞兵,又是怪叫又是冷笑,在漆黑一团的夜幕里,飞来飞去,让满清军根本摸不着头脑。

在包围圈儿的北面一个火堆旁边,满清军的统帅代善正郁闷地盯着火苗打磕睡,他的心中,怒火万丈,满清军能不能安全返回,在他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毛仲一人身上,当昨天他苦心经营的作战方案被毛仲军反败为胜,清军主力损失惨重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要将毛仲灭掉。“哪怕就是搭上满清国家的命运!”

一边终于有了睡意,一边还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忽然,爆炸声剧烈地响起来,身边的火堆骤然一亮。他看到了清军的包围圈儿上,许多官兵被炸得凌空飞舞。

“这是怎么了?”他想问,可是,官兵们全乱了,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就连他的亲兵们也狂呼乱喊,惊慌失措地寻找武器。

“哈哈哈哈!”

天空里传来了不停地闪动,变换位置的声音,那种冰冷,冷酷,残忍,阴险,叫人听了之后,立刻头皮发炸!

妖魔!

倾听一会儿,代善立刻明白了这些可怕的东西,不错,世界上只有非人类,才能在天空飞翔,还能发出这样可怕的声音!

“快走!快走!”代善惊恐的奔向自己的战马,在一片混乱之中,骑上马没命地逃了,可惜,因为道路的崎岖陌生,他从马上摔下来几回,将左脚都崴惨了。

明军出奇不意的行动,居然将数千精锐清军,在几分钟之内就惊散了。地上,还有大片大片的火堆,一些猪羊马肉还在火苗上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冒着焦香的油脂,而它们的主人却逃得不知所踪。许多刀枪箭弩都丢弃在简易的军营里。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是坚固不可摧毁的防线,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明军部队没有出击,而是美美地休息了一晚上,那些滑翔伞兵也顺利地返回阵地。等天明时分,明军发现敌人已经逃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炸死的和重伤的还在军营里横七竖八地躺着。

炸死的清军只有七八十人,在南下的路上,追出二十里,发现了数十名伤兵,全部俘虏。满清军风驰电掣地逃走了。再也不敢来打扰毛仲部队。

毛仲决定将代善消灭再走,看起来,清军的势力还相当强,长途奔袭的能力也不错,还是一个巨大的祸害,必须将之统统驱逐出长城以北。

绕道北京城,毛仲军来到了城南数十里地面,在大兴等地,发现了满清军的痕迹,毛仲大喝一声就冲杀过去,其余官兵,一个个奋勇当先,四百余骑兵,猛然看起来,好象有数千之多。

清军稍作抵抗就转身而逃,看起来,昨天夜里他们受到的惊吓印象还太深刻。

明军猛追,一直追出三十余里,一路上,击毙了上千名清军,战斗完全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许多清军已经逃得没有了力气,甚至干脆自杀以求解脱。

清军向西南地区逃窜,很快就到了涿州地面,在那里稍作休整,脚崴得太痛了的代善,希望能够休整一天,然后再走,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作战的意志,吩咐各部队,迅速在所到之处搜索财物,少女,统统掠夺而走,其余不能带走的,就地烧毁。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代善哀叹不已。虽然表面上还能够勉强支持,强作欢笑,可是,内心世界里已经崩溃,毛仲和他的辽东军,实在太强大了!而且还有神灵的保护!看来,,老天都憎恨满清人了!

对于昨天夜里的怪声,天空飞翔来去的模糊身影,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将之归结为神灵。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踏入中原一步,连长城一线也再不敢侵犯。

毛仲部队,已经追到了代善军的东北部八里地,因为天色大黑,无法行进,不过,搜索部队逮到了代善清军的一些掉队士兵,马上掌握了清军逃难的方向,明军继续追赶,觉心将之彻底歼灭。

事情确实古怪。昨天还是被满清军重重包围的明军小部队,现在却意气风发地追捕着敌人,而且,双方的实力对比相当惊人。明军不过四百七十余,历经战斗,又减损到四百五十人,而五六千满清骑兵,竟然被人家砍杀了一千余,其余的连抵抗之心都没有了。

逃,清军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一心想的就是能够往西南地区转移,等汇合了南下的主力军一部以后,就迅速地向西北地区逃遁,绕道而行,再次回到遥远的满清国家里。

虽然代善一心一意要迅速逃走,距离毛仲军越远越好,可是,漆黑的夜幕里,不敢举火把的满清军骑兵,只得暂时停下来休整。

“布下岗哨,小心提防!”

满清军官兵,小心翼翼地防范着,在各道路口和边缘处都设置了双岗甚至三岗,“这回,明军再厉害也不能来偷袭了!”

士兵们一面迅速地吃了些东西,一面匆匆忙忙地滚倒在掠夺的草堆上。数千匹战马,三三两两地由一些士兵管理着,拴在了一些树木上。

“放心吧,王爷,没事儿了,您好好地休息吧,”亲信戈什哈给代善请安之后,信心倍增地说:“等明天我们向西北跑出几百里,明国的骑兵就是跑再快,也追不上我们了!”

清军在长途跋涉以后,一个个人筋疲力尽,纷纷倒在草堆上迅速地睡过去了。

“嘿嘿嘿,”代善狞笑着,“不错,不错!”

满清军觉得,这一晚上,睡一个安稳觉是绝对可能的。所以,大部分官兵,都十分放松。

半夜时分,忽然,一团团火光在周围点燃,出现了无数的千奇百怪的呼喊声,叫唤声,明名不是人声,接着,在清军的驻扎地上空,又传来了可怕的呼啸。那种阴森森的声音,令人发指,几乎听到了的满清军官兵,全都吓得颤栗起来。

“快走,妖魔鬼怪又来了!”

“快逃啊!”

素以训练严格,军纪如山的清军部队,居然成为惊弓之鸟,听到了这种恐吓声就吓得失去了编制秩序,疯狂地钻出军营逃走了。

不过,许多士兵还没有弄明白什么事情,就在奔跑的道路上,纷纷遭到了狙击,乱箭从黑暗里射出来,中箭的官兵惨叫不迭,许多人痛苦地死去。

代善清醒以后,也被吓蒙了,尽管他心底里一直以为是毛仲部队搞的鬼,可是,就是不清楚原因,怎么可能呢?在天上飞?

“快走,王爷!王爷,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几个亲信拼命地保护着代善,使之能够登上战马,不过,由于夜色太差,虽然他骑上了战马,却不能飞快逃避,在摔了几跌以后,不得不下来牵扯着战马逃避,正在奔跑着,代善却跑不动了,痛苦地吟声让所有的亲信都明白,刚才他摔得不轻,无奈之下,官兵们轮流背他。

“快走,快走!”亲信们拼命地呼喊着,掩护着。当黑暗里不时有箭弩飞来时,亲信们总是下意识地以身体来遮掩。这样,清军在逃出了原来驻扎地的时候,漆黑一团里,乱作一团,根本不知道往哪里乱跑。

不用说,这又是毛仲部队搞的鬼把戏,以滑翔伞为主要作战武器,明军以极为少数的兵力对敌人进行空中恐吓,而以其他兵力为埋伏,阻挡在清军逃避的道路上,结果,等天明时分,大家发现,至少有百十名满清军因为夜黑路滑,摔成了重伤,废掉了。而夜间被明军偷袭击毙的人数,也在一千以上!

两次夜间偷袭威胁,明军以区区四百余人的官兵数量,紧紧地纠缠着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将之追赶得惊恐不安,狼狈不堪。仅仅两次偷袭和追杀,就击毙了清军的四成!这些战果,是明军官兵总数的四倍了!

于是,毛仲部队,紧紧地纠缠住代善部队,白天,紧急追捕之后,往往又来开一定距离,夜间,则准时地前进,以滑翔伞飞行来恐吓震撼清军,制作空前的混乱。这样连续五天的追捕之后,五千余满清铁骑,最终能够追随在代善身边的,居然不足六百人了!

清军刻命地转向逃跑,进入山西,又折向河北,试图从张家口一带突出口外,毛仲军死死追赶。

“天呐,那是什么?”迫不得已休息的清军,忽然发现了天空里有两个巨大的鸟儿在飞翔。

“就是鸟儿呀!”有士兵竭力振作起来,安慰自己道。

“不是鸟儿!是人啊!”

“天呐,是人!”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满清军都吓呆了。

果然是人,而且,不是别人,是滑翔伞驾驶出神入化,驾轻就熟的毛仲将军本人!

因为白天忽然进入了地形复杂的地区,不见了满清军的身影,毛仲只能以少数滑翔伞士兵来居高临下侦察敌情,结果,他们互相之间发现了。一发现清军,毛仲就对下面的明军发出了指示,同时,也将伞一拉,控制好,朝着清军俯冲过去。

看着巨大的鸟人从天空里真的飞过来,而且是威风凛凛,显然的恶毒之意,吓得满清军惊呼一声,作鸟兽散。

一百十三章,代善的猫耳洞

代善带着几十名骑兵,拼命地逃跑着,因为地形复杂,奔来跑去,居然重复了来回,又回到了起点,正在沮丧间,毛仲发现了他们,狂呼一声,朝着他们飞来。

“呀,是人,是人,是妖魔鬼怪啊!”

这回,满清军都看清了来者,果然是妖魔!

因为毛仲号令士兵将脸上都涂抹成简易的油彩,结果,造成了惊人的恐怖效果,从来没有这样人物的清军,虽然曾经是当时世界上最为骁勇的铁骑兵,却也吓破了苦胆,惊呼一声,到处乱跑乱钻!

滑翔伞是无动力伞,其空中飞行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毛仲也不敢过于耽搁,只能在天空里反复地环绕几圈儿,将全部的满清军都惊散,又确定了位置,这才远远地降落在自己部队的位置。

将滑翔伞抛掉,毛仲迅速登上了战马:“快,快!杀敌去!”

四百余明军官兵,早已整装待发,武装到牙齿,跟随着毛仲朝着前面冲锋,路上,毛仲一部,王海生一部,牛雷一部,分路兜捕敌人,形成了不大,但严密的包围圈儿。因为刚才侦察清楚,明军的行动非常之迅速。战马得得,飞溅起无数的烟尘,官兵们狂野地呼喊着,挥舞战刀,冲向指定的地点,随即,就发现了三三两两,乱七八糟隐藏在灌木丛,小沟壑里的满清军。只见这些满清军,一个个顾头不顾腚,狼狈不堪,瑟瑟发抖。许多人看见了明军骑兵,不仅不恐惧,反而兴奋地跳出来举手投降:“快,明国的将军,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年轻瘦弱小兵的举动,迅速感染了其他人,被妖魔鬼怪吓傻了的满清军,纷纷从隐蔽地点冲出来,要求明军庇护。

明军挥舞着战刀,却没有砍杀下去,毕竟毛仲有严格的军令,不允许对战俘滥砍滥伐,搞得明军官兵心里手里痒得钻心,却不得不吩咐敌人:“那就过来,对,把双手抱在脑袋上,转过身,不许动,把你们的刀枪箭弩什么统统放到地上!”

一簇簇的清军官兵,就这样主动投降了,少数还想顽抗的士兵,甚至被同伙镇压,清军,已经丧失了任何作战抵抗的意志。在灌木丛里,在沟壑里,犹豫不决了很久的残余清军,最终还是自动走了出来。

明军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驱赶羊群的游戏,轻松到简直没有多大意思的地步,偶尔,也有三两个清军跳出来试图战斗,可是,看看凶神恶煞的明军官兵和大批的被俘战友,他们就丧失了最后一丝儿勇气。

明军丢出了许多绳索,不够的时候,又让满清军自己将里面的衣服撕扯开作绳子捆绑了,十几个清军捆绑在一起,最后由明军总处理,捆绑得严严实实,然后,拴在战马上引导。

一串串儿的清兵,垂头丧气地耷啦着脑袋,跟随着明军押解部队,慢悠悠地向着官道上汇聚。

“将军,有妖魔鬼怪啊!我们快走吧!”几个满清军战俘哀求道。

“哪里有?”明军官兵一惊,也是浑身皮肤紧张,紧张得一片麻凉。

“真的有,刚才还飞来了!”满清军发誓说。

明军官兵意会了,不禁哈哈大笑。“那是我们豢养的吃人鸟儿,”

“啊?”“你们养的?”“怪不得!”

所有的满清战俘,看着辽东军骑兵的眼神,格外敬畏了。

扩大了搜索范围,明军在这一片枯萎稀疏的北方丛林里,先后逮捕了四百二十多名满清军战俘,连同他们的战马二百八十多匹。曾经有清军努力地逃跑,可是,他们的战马被刚才的空中飞人吓傻了,马蹄酸软,竟然走不动。

十几名反抗的清军,被轻易地砍杀,尸体上的血迹,让所有的满清军战俘都背过了脸去。

战斗就这样戏剧性地结束了。毛仲以王海生为统领,看守羁押战俘,留下五十名骑兵,自己则率领部队,展开了阵势,向前继续搜索。根据战俘的交代,他们知道了代善的行踪。

“一定要抓住这个祸害,祸根不除,满清军的扰乱将永无休止。”

“知道了,将军,我们一定捉住他!可是,总兵大人,要是捉了他,您能赏我们什么?”几个士兵调皮。

“就将他赏给你们家做包衣奴才。”

“啊?”

“胡说八道什么?逮了满清军的西线统军大将,还能少得了荣华富贵?”

“是是是,知道了!”

明军撒开了大网,兜捕满清军残余,骑兵分成五人的小组,严密地铺开了散兵长线,一路向西北官道上追踪,根据战俘的交代,代善没有能跑多远。

明军很理智地不吭声,犀利地目光寻找着纷乱的田野,沟壑,树林,一片片树林和空旷的村庄,成为满清军残余隐藏的好所在。

毛仲部队来到了一片村庄里,恍然感觉到了行人的气息,于是,三十骑兵将村庄包围,大声地命令清军出来。喊了半天,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最危险的时刻,一旦清军在村中隐藏埋伏,可能给明军很大杀伤威胁,不过,明军官兵显然被胜利激励得意气风发,将一切威胁都置之不理了。数名骑兵冲进了村子,立刻遭遇清军的狙击,战斗空前激烈,明军官兵死二人,伤一人,不得不撤退。

其他部队迅速增援,不久,在村外的明军官兵就达到了九十余人,还开始放火烧房,于是,浓烟滚滚而起,因为有士兵找到了辣子,干脆一大串一大串地将之丢弃到大火中,明军官兵手执弓弩防备着,因为辣子的强烈气息,就是稍下风头的明军都给呛得连连咳嗽。

过了十来分钟,村庄里冲出来十几名清军骑兵,一路狂呼着杀出来,明军早有准备,迅速将之射倒捕捉了。

就是普通的清军,可是,在威胁利诱之下,战俘供认,满清军的统帅代善王爷,就在里面呆着。

明军扑灭了大火,调集更多的部队,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数十名骑兵拥进村庄,仔细地搜索每一个家户,终于,在一家的地窖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东西,光线不好,看得不是多么清晰,于是,几个骑兵跳下马,点燃了火把,朝着里面摇晃。

“饶命!”

几个清军被抓获。

没有代善。

那么,代善到底逃到哪里去了呢?明军官兵百思不得其解。

毛仲得到了消息,也很快赶来,围捕代善的消息使他欣喜若狂。可是,他亲自带领人马搜索了大半天,几乎将村庄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目标。

再审战俘,原来是战俘恐惧,信口开河!

毛仲勃然大怒,“不要停,立刻展开,继续搜索!”

那个满清军士兵吓傻了,以为立刻要被砍成碎片,不料,毛仲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神马都是浮云,只有关键时刻才算勇敢机智,你小子真牛,老本佩服!”

满清士兵并不懂得神马和浮云的真实含义,见他虽然笑嘻嘻的,可是,言谈话语之间凶神恶煞,不禁吓得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明军轻兵疾进,四下里搜索,很快,毛仲发现了一个新问题,这里有了大明的百姓。虽然经过清军的烧杀掠夺,这里已经残破不堪,可是,躲避的明朝百姓很快就回到了家乡,在毛仲军到了以后,越来越多的百姓听到了风声,都出来欢迎明军。

毛仲灵机一动,吩咐百姓们追捕满清残余,还许以重金,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成千上万的大明百姓都组织起来,参与到围捕清军残兵的战斗中。百姓们得到了明军缴获武器的武装,多数则拿着普通的菜刀棍棒,四下里寻找敌人的踪影。

不久,十数里外的地方,传来了消息,一股清军在那里隐藏,还打伤了数名搜索的百姓。于是,毛仲骑兵军迅速增援,三十多名骑兵赶到时,已经聚集了五百多名大明的百姓,听说大明最精锐的辽东军和朱国栋总兵来了,满清军主力已经被击败,这些百姓都焕发出惊人的勇敢,居然将疯狂冲突的满清骑兵给堵截住,牢牢地打了回去。

毛仲军一到,大明百姓就欢呼起来,随即,明军以箭弩封锁了要害道路,再次点燃大火焚烧。

烟火一起,清军在村里就怕了,慌忙强冲,结果被射杀十几人,最终,明军带领百姓,蜂拥而上,群起而攻之,将之尽数活捉。

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捕捉了一条大鱼,那就是满清军西线的最高统帅代善!

这员悍将,穷途末路的枭雄,居然躲避在百姓家的夹壁里,那么庞然大物的身材,缩小在那么丁点儿的地方,真实难为了他了。

“出来吧!这位。”明军士兵以火把示意。

毛仲笑笑:“好一个猫耳洞呢!”

这个满清军战俘就慢悠悠地出来了,他的手里没有带武器。因为脸色太差,更显得憔悴衰弱。

许多百姓要施展拳脚解解乏,被明军劝止了,毛仲不许虐待战俘的军令,已经深入人心。

不料,刚将这些战俘押解出来,就遇见了另外一股明军押解着七八名清军战俘到了,那些清军失声痛哭:“王爷!王爷!”

毛仲等人一阵惊喜,慌忙审问,顿时欣喜若狂:“呀哈,他就是代善?我们真的捉到了满清军的西线统帅代善?不会是做梦吧?”

一百十四章,驻马清龙桥

捉到了代善之后,毛仲军又将附近散乱的清军残余统统搜捕,六百余清军,除了四十人被击毙击伤外,其余都被逮捕。集结在明军骑兵部队周围的,是大明上万的百姓。因为遭受了满清军的残酷屠杀掠夺,百姓们一个个义愤填膺,都要参加毛仲部队。

毛仲经过审讯,得知清军此次南下的部队主力,约有二十万,分为北南两个集团,北面集团以代善为直接统领,杰书为副手,南面的集团以杜度为主将,以尼堪为副手,北面的清军主力,经过毛仲军的反复冲击,已经彻底地击败,先后被杀被俘五万以上,其余的老弱病残纷纷逃难,已经没有多大威胁,倒是南面的集团,还在山东河北地带作威作福,肆无忌惮地破坏。

毛仲决定收手,四百余骑,对于整个明清两国的战局而言,实在微不足道,虽然很侥幸地以滑翔伞的特殊作战,从精神上摧毁了满清军的作战意志,取得了心理战的伟大胜利,将代善军击溃歼灭,可是,这毕竟是一个特例。不能幻想一招鲜吃遍天。所以,毛仲从百姓中挑选出了一千名丁壮年,重新分发了武器,立刻就进行训练。将缴获的清军马匹也分发给他们骑乘。战乱年代,百姓们的生存适应能力很强,很快,这些人就可以跟随行动了。

毛仲军东北向到了清龙桥,突然发现前头尘土飞扬,有骑兵部队滚滚而来,在紧张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李黑风的骑兵军八百余人。

李黑风也非常紧张,毛仲军自行向东北方向撤离,让他们这些人心里老大不忍,后来发现,满清军的骑兵主力跟随着移动,他们知道了不妙,立刻从京城中求得了些骑兵部队,出城来寻找毛仲,祖大寿,许定国,吴襄,还有几名明将,都带领千余名骑兵的小部队,出城侦察。这不,终于碰见了。

战友相见,分外热情。毛仲将击败代善军追捕的情节简单扼要讲解了一遍,顿时让李黑风大为感慨:“朱总兵以区区五百兵马就打败了代善军的五千铁骑?真是千古名将也做不到的事情!”

明军士兵听了,都哈哈大笑。笑得李黑风莫名其妙:“怎么了?”

毛仲部下士兵纷纷向他禀报,已经捉住了代善。让李黑风震惊得半天无语:“真的?”

当然是真的,当代善被士兵押解着过来给他看时,他这才相信了:“就是代善,我认得他!认得他!果然是代善啊!哈哈哈!天呐,朱总兵,你真牛十三啊,你以五百兵马,打败了满清军的五千铁骑?还逮住了千余名战俘?这谁信啊!要不是今天我亲眼见了,我绝对不信呢!”

李黑风的部下,有人悄悄说:“朱总兵的步枪,天下无敌,打败代纱,是很自然的事情。”

毛仲部下的士兵。立刻讲述了过程,保证绝对没有使用步枪,因为,子弹全部打光了!

“如果我们使用了一颗子弹,一颗手榴弹的话,就让我全家死光光!”

士兵的毒誓让李黑风的部队绝对相信了。

“没有用步枪和手榴弹?这,这谁敢相信!朱总兵,你厉害,厉害,我李黑风对您真是佩服死了!”

所有李黑风的部队,有关宁军的残余,也有京城大营的,全都对毛仲和他的部下,伸出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

怎么能不感动呢?数十年来,明清两军交战,明军装备精良,物资丰富,却死伤数十万,失地数千里。而清军则越打越强,屡次杀进长城以南,祸害中原百姓。作战之时,明军往往数倍于敌,却屡战屡败,甚至还有全军覆没的。现在,毛仲军以一当十,彻底歼灭一支满清铁骑兵,实在是罕见的战功,要知道,这五千满清铁骑的战斗力,正常情况下,足够击败十万明军,横扫长城沿线了。

李黑风部队官兵,纷纷围观被俘的满清军,特别是那个代善,沮丧的代善低着头一直不吭声。

“麻烦李将军带着这些战俘回京城去,”毛仲说。

“朱总兵,你们呢?还不进城啊?”李黑风笑着说:“是不是打仗谗了,上瘾了?”

毛仲笑道:“这么多战俘,带着累赘啊。我把包袱甩给你,轻松快活一回。”

“朱总兵,你就不怕我把功劳全部吞了。说是自己逮的代善?”李黑风问。

毛仲一笑:“谁逮的都成,只要将满清军给驱逐了。我的心愿也就了了!”

李黑风大为叹服:“朱总兵的心胸开阔,我李黑风自愧不如啊。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战俘统统送到京城监狱的!这功劳,有如天大,我李黑风岂敢染指?”

毛仲知道,只有经过了战场生死考验的士兵,才能够真正将一些虚浮的荣华放弃掉,于是笑笑:“要不,你将部下精兵,再借我一用?”

“好!但请将军差遣!”

毛仲觉得,代善的部队,庞然数万精锐,真打起来,虽然有些凶险,最终还能轻易灭掉,看来,清军的凶猛,也是有限,如果能够将南线的满清军也彻底的击败,则鼎定中原,彻底摒弃关外纷扰的忧患,就能根本实现。于是,他大胆地构思出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继续南下,和清军决战,将之大部歼灭!

于是,毛仲将李黑风的部的关宁军挑选出来,这些士兵听说了毛仲要带领他们去打南线的残余清军,一个个激动得热血沸腾,都争先恐后,慷慨激昂,既然代善都被逮捕了,五万大军,两万铁骑都被灭掉了,南线的清军再猖狂,也不是咱大明的对手了!从背后袭击敌人,将之歼灭,手到擒来!整个明军部队,洋溢着轻松。得意,振奋的情绪。

毛仲军,现在又多了四百久经考验的关宁军骑兵,算算麾下,老兵八百,新军一千,全部是骑兵,因为缴获清军的战马甚多,许多士兵是双骑,甚至是三骑,一个走带领好几匹马,实在是拉风得很。

毛仲军就地休整,并没有直接南下,因为新军需要训练,这些官兵,已经穿上了缴获的清军盔甲,一个个威风凛凛,斗志昂扬,可是,由一个普通百姓要迅速转化为一名合格的,严格地说是一个个严酷的士兵,则要经过相当艰难的心理和技能上的历练。毛仲更在等待着辽东军的后续部队的弹药供应。

自锦州一路杀来的过程,其实迅如疾风闪电,短短的数天时间。要经过了苏烈文叛军扰乱的旅顺军工企业迅速恢复生产,以那种简易机床就生产工具出批量的合格子弹和手榴弹,实在是痴人说梦。以毛仲的计划,一个月的时间,基本可以等到五千发子弹,数百枚手榴弹,其实,这样的尖端武器,只要一样,就可以从根本上震慑满清军了,因为现在的满清军毕竟不同于以往,代善军尚能苦战,如果听说了北路军全面失败,代善被俘的消息,估计杜度和尼堪两军,早就崩溃了,想要消灭他们,真是易如反掌。

毛仲军就在清龙桥一带休整,也不近北京城,他担心真的进了城,乱七八糟的事情,将要耽误军事,更担心见了皇帝,礼貌上有所不周,反倒不好,干脆不见更彻底些。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每天,白昼黑夜的,毛仲军都在苦苦训练,那些遭受了满清残酷掠夺屠杀的大明百姓,果然是战士的绝好人选,一个个拼命的锻炼,很快就成为出色的士兵,不过,辽东军的后续部队一直没有等到,毛仲无奈之下派遣人到了山海关,却被高第等人阻挡消息,不得而知。

毛仲气坏了,高第等太监真是坏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该千刀万剐!可是又想想,这些太监,都是苦出身,努才打拼出来的,哪里有时间学习道德和学识?素质低!

幸好,孙承宗从觉华岛出来,带领数百士兵,在毛仲向导军的招引下,招集流亡,终于再次掌控了关宁军的北面一部,他派遣人马到北京来寻找感谢毛仲,被祖大寿派遣人员给引来了。

毛仲看看书信,立刻被那么多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给弄得晕头转向,赶紧让军使来读。不过是些客套话。毛仲沉思默想一会儿,立刻口授回信,由军使自己书写了,大意是要孙承宗从山海关一带争取些部队,再派遣人查一查,看看辽东军的部队和给养什么时候到。

“孙大人一再向小人吩咐,要多多感谢朱总兵的功勋,没有朱总兵,我们大明必将又是一场浩劫啊!”军使道:“预祝朱总兵策马京城,旗开得胜!”

有人向军使简报了毛仲军已经击败了代善精锐主力部队,并且生擒代善的消息,立刻将那军使惊得目瞪口呆。“这是真的吗?”

清龙桥,是北京昌平县境内的一座小桥,石质,附近有数十村庄,毛仲部队在此驻扎,反复锤炼。

毛仲的内心世界,充满了焦虑,辽东军的弹药不到,难道,自己就带着这些官兵,和南下的清军硬碰硬?那代价实在太大了。

第二天,毛仲接到了京城飞马传递的消息,朝廷要他立刻率领所部南下,因为,南面出事儿了。

一百十五章,济南败局

苦等不到供给的毛仲军,在两天四道朝廷军令的情况下,只得拔营南下,一千八百名骑兵,一色冷兵器的装备,没有一根铜铳等物,就是装备的步枪,也悬挂在马鞍桥上,没有了子弹的步枪,实在是精致的玩具。

毛仲并不在乎朝廷有几道军令,以他这点儿东拉西扯拼凑起来的人马,如果和满清军的骑兵正面交锋,其结果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朝廷的数十万大军,坐拥京城而不战,让他痛心疾首,对于这个朝廷的腐败无能,这一次算是亲身体会了,这样的屁朝廷,就是来一百道军令,他也敢抗到底。

“总兵大人,我们的子弹和手榴弹还没有到啊。”王海生担忧地说,:“没有那些东西,我们实在无法再战。”

毛仲看看大家,大家也看着毛仲,在心底里,大家都明白,没有了子弹和手榴弹,辽东军就是纸老虎,虽然他们还能吓唬代善,将其五千精锐给彻底吓崩溃了。

“如果我们从来没有那些东西呢?难道满清靼子在我们的心腹地带横行霸道,我们就不管了吗?”毛仲觉得,即使没有子弹补给,只要动脑筋,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别的不说,如果满清军知道代善被捉,肯定吓蒙了!我觉得,其实南下不用打,随便吹吹牛打打秋风,靼子兵就得灰溜溜儿夹着尾巴滚蛋!”

“哦?对对对!”

毛仲不得不出兵,是因为。南面出了大事儿。

分路围剿抵御满清军的明朝官军,不断挫败,卢象升,杨昌嗣,左良玉,刘良佐,丁启睿等各部明军,汇聚在山东平原,堵截满清军,结果,先头部队在平原县以东的刘庄,东岗一带,被清军左右两翼突击包抄,闪电式进攻打得大败,首当其冲的副将刘良佐部左冲右突,都被波涛汹涌的满清骑兵防堵,激战一个时辰,刘良佐部精疲力竭,而包围的清军。只是以少数骑兵牵制,其余各军,以强弓硬弩攒射,密集的箭弩射击之下,明军攻找不到敌人,进找不到出路,防守又无法对抗敌人的箭弩,不久,军心沮丧,官兵再无斗志,在围困了一段时间以后,清军敞开了南面的一片缺口,放明军撤退,明军官兵一见有大好的机会,顿时天崩地裂般朝着缺口拥挤逃遁,清军骑兵在后面慢慢地挤压,等明军全部陷入逃遁的状态,则以一千精骑纵横驰骋,抄击明军,一连追了十里,五百余骑兵,四千余步兵,其中多半还是久经锻炼的西北边军,尽被满清骑兵蹂躏践踏,路上,尸横遍野,全军覆没,刘良佐在亲兵的拼命掩护下,揪着马尾巴逃过河,在淤泥枯草中隐藏了整整一天,才避开了清军的搜索,逃回临邑。

南线的激战,以平原之战为开端,显示出明清两军,鲜明的特色,明军的战斗力远远逊色于清军,在野战方面,清军惯于长途奔袭,骑兵包围,以精妙绝伦的心理战和驱逐战,综合追捕战等,罕见敌手。

平原战罢,明军各将领人人怯懦,再也不敢直接堵截,于是,分兵把守前面各地。十数万大军,分别以济阳,临邑,禹城,高唐,齐和,临清等重镇为依托,形成了在黄河北岸的完整防御线。内阁总理卢象升为山东河北的军事总督,亲自领军两万,驻扎在禹城。他的战略构思非常简单,也非常符合实际,明军全面收缩在城镇里防御,可以发挥自己的特点,克制清军的野战威力。当时,卢象升等各部将领,已经得知了辽东军西来增援的消息,并且,京城下屡战屡胜,大败代善军,所以,明军各部一面加强防守,一面也增强了斗志。以为清军苦攻不得,北面又失败,必将迅速回师逃走。

显然,明军将领低估了清军大将杜度的决心。因为明军官兵的堵截,代善的迅速失败被俘,北面京城附近的满清军的情报,并未传递到南面军中,杜度还是按部就班,决心拿下一座省城,重挫明国威望,极大破坏其经济基础以后,再撤退。

清军大将蒙古军的策棱率领骑兵一部三千人,个个铁甲重铠,携带狼牙棒,强弩,在雪夜之间,长途跋涉,绕道而行,突击了黄河边上的济阳县城,那时,雪下得正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警惕万分的明军发现了敌军偷袭以后,英勇抵抗,无奈清军凶悍无比,踏过冰封的护城河道,直接冲到了城门口,以狼牙棒砸坏了城门,冲进城里,很快就占领了城南门,西门,还纵火焚烧,明军被清军凌厉的攻势恐吓,纷纷溃退,驻守在这里的总兵丁启睿被溃退的官兵裹携,连夜向北面逃走,一夜之间,济阳城丢失,到第二天为止,在城中的明军和隐藏起来的百姓五千余人被杀。

丁启睿大败而逃,甚至将自己的印信关防都丢弃在道路上,无奈之下,只能派遣军官携带厚礼,回济阳城向清军卑词示好,赎买回了至关重要的东西。这情节,后来成为一个流传很久的大笑话。

清军占领济阳以后,于第二天派遣了三百名骑兵为先锋,以明军的服装旗帜为号,伪装明军来到了临邑城,因为有丁启睿总兵处缴获的信物,轻易地骗开了城门,三百清军纵横交错,将城门守军杀散,随即,两千清军骑兵增援,突击城中,而城西面守候已久的清军也蜂拥而来,东西两面夹击,在城中的左良玉部队,措手不及,两军在城内城外,展开了一场罕见的大战,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明军左良玉部,大部也是边军充任,战斗力是明军最强的,

所以能够坚持这么久,最终,左良玉身受箭伤两处,率领军队溃逃。

临邑之战,明军伤亡四千多,被俘一千余人全部被清军屠杀。攻城之后,清军将领李率泰等大肆屠杀,城中居民三万余人被残害净尽。

三路明军的失败,事实上已经将明军主力的大半击溃歼灭了,杜度已经扫清了东进济南的障碍,十数万清军分路突击,将附近的城镇繁华一扫而空。

次日,清军游骑逼近高唐,明军龟缩城中不敢发一箭。夜间,数十清军骑兵在城外鼓吹军号,响彻云霄,半夜,明军数千人从高唐崩溃,开城门南逃。清军以谋略不费一刀一箭,轻取城池。

高唐明军溃退以后,禹城的主将卢象升不得不撤离,一路撤向南面,一路引兵渡过黄河,进驻济南。

清军接着在黄河沿岸大肆抢夺物资,编制木筏,劫取船只,于二十天前,正式渡过了黄河,将山东行省的济南府包围。清军在城外大肆屠杀抢劫,所过村庄,尽行焚烧,子女玉帛,尽情掳掠,展示了其奴隶制下野蛮落后的残暴本性。

明军激起公愤,纷纷请战,又兼朝廷派遣的监军太监反复催促,三省总督卢象升慷慨激昂地动员了军民,出城反击,和清军激战于济南北面的黄河岸边,卢部多为步兵,骑兵两千余,被清军大队掩至,将其核心部队包围痛击,卢象升苦战不得突围,身受重伤,于是自杀。所部官兵万五千人,大多牺牲。

卢象升之死,乃是明朝对清作战之中又一次大失败,卢本身是明朝的内阁辅臣,英华殿大学士,还是河北河南山东三省的督师,主帅,位高权重,深孚重望,他失败被杀,沉重地打击了明朝军民的士气。

济南城下,卢象升所部官兵的尸体,一丛丛互相叠加,遮蔽了旷野,鲜血凝结成紫黑的颜色,将数里内的战场,涂抹成可怕的景象。残余的明军败进城中,畏缩在城墙上观望,清军劲旅,潮水般冲突,将济南包围得更加严密。

清军杜度大军中,有铁骑四千,精骑两万五,都是百战劲旅。战斗骁勇,技能娴熟,兼将领通晓战术,其素质远远高于明军。所以,南线战斗。虽然还有关宁军马科,曹变蛟等精锐加入,也不能改变节节失败的局面。

五天前,河南巡抚陈奇喻率领八千军东来增援,结果被清军两千骑兵于路上突击,打得丢盔弃甲,惨不忍睹,陈巡抚本人的脑袋也被满清军割下,悬挂起来成为功勋。

满清军尼堪部的蒙古精骑,与明军刘泽清部在临清激战,刘泽清虽然也是明军悍将,所部官兵实力不弱,仍然被清军打得大败,部下死伤三千余人,全局崩溃,狂逃三十余里,无力再战。

总之,南线的满清军骑兵,总合起来十一二万,所向披靡,横扫河北,山东,河南三行省,明军屡战屡败,损失惨重,根本无法阻挡满清军的肆虐。

两天前,清军开始围攻济南,根据战俘的供认,杜度知道,在济南城中,汇聚了数十万军民,山东河北一带的富家大族,纷纷将金银细软之物,车拉人扛,弄到了城中,一时间,济南汇聚了周围数百里的人物精华。

清军将红衣大炮数门猛轰济南城西门,接着,数千强弓劲弩瞄准城头射击,身穿重铠的满清军步兵,密密麻麻地向城下蜂拥而来。

激战一个时辰,济南城破。

一百十六章。悍将曹变蛟

毛仲听说济南危急,立刻就联想到了满清军攻占城市以后,大肆屠杀的悲惨场面,历史上人所共知的“积尸十三万”之事,绝非虚构。

决心要提前击败清军,避免这样残酷的局面,才是毛仲慷慨南下,千里奔袭,快如疾风闪电的原因。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毛仲军以双马的优良配置,仍然在两天之后才赶到了济南,不过,城市已经陷落了。

一路上,满清军残忍屠杀的迹象络绎不绝地呈现在毛仲军官兵的眼前,使大家群情激愤,不用毛仲催促,行军速度加快了许多。部队一过德州,就发现了清军的游骑,明军立刻发动进攻,将之驱逐格杀,还俘虏了四个。

审讯了俘虏,毛仲军对济南战场的形势有了初步了解,一听说济南已经陷落,毛仲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大了。考虑到安全起见,毛仲军绕道而行,在商河东出,收集船只,兼利用黄河冰冻迅速渡过,从邹平绕到济南城的东北面城池章丘。

路上,毛仲军发现了散乱的明军败兵,急忙将之收拢整顿,详细询问军情,这些人是总兵丁启睿的部下,丁部集合起来增援济南城,再次被击败,不仅部队所剩无几,就是总兵大人都不知所踪。

满脸憔悴,面黄肌瘦的几个明军士兵,正抢劫了百姓家的鸡鸭别在身上,准备烧烤一番,过过瘾,虽然背后就是百姓们的哭泣咒骂,看着毛仲这样的将领,也不惧怕,估计是被敌人打麻木了。

毛仲纵马冲过去,将几个家伙用马鞭子一阵乱抽,“将东西放下,给老子跪了!”

士兵抽出了刀子,还没等摇晃两下,就被毛仲用刀背拍在地上。王海生等一拥而上,将之捆绑起来。

加上收拢的败军,毛仲部队现在有了两千人,全部人马都集中起来,当场将这几个抢劫百姓的明军官兵五花大绑,按到野地里,一番痛斥,统统砍了脑袋。

三四百败兵,一个个被吓得浑身发抖,小脸儿铁青,估计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去动老百姓家的针线了。

以败兵开刀,毛仲对全体官兵讲话,要求大家在战场上,殊死搏斗。毛仲的嘴巴,和他的脑袋一样灵活,三言两语,就点到痛处,什么意义信仰国家民族,有条不紊地摆了一通,听得全部官兵,群情振奋,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为国捐躯。

毛仲做了秀,沸腾了官兵的斗志,却知道,自己的部队区区两千余人,不过仨核桃俩枣儿,不能和敌军十数万人硬来,急忙向周围派遣了军使,联络各部明军。又派遣了许多侦察兵,到各处窥探清军的动向。

很快,这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上午,毛仲才找到了明军精锐之一的曹变蛟,这个明末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将领曹文昭先生的族人,倍受朝廷器重,为人也很强硬,对于满清军,向来主张以攻对攻,以牙还牙,是个主战激进派。可是,一见毛仲,就泄气了:“你真是朱国栋总兵?”

毛仲见他目光惊讶得很不靠谱,急忙审视自己的铠甲衣着,又下意识地摸摸很不招人待见的脸。“怎么了?”

“哦,不怎么!”曹变蛟追问:“你们就这么些人马?”

“是啊,不多,”

“怎么会?你们千里迢迢地赶来增援,怎么不多带些人马呢?”一听手毛仲只有两千人,身强力壮的曹变蛟赶紧转换了话题:“朱总兵,这也不怕,不怕!你们有的是办法,对对,你们的步枪呢?手榴弹呢?”

看来,自辽东军横扫沈阳抚顺,击毙了皇太极,其威风已经传遍天下了。

“都在北京城下打光了。”

“啊?完了?”曹变蛟的脸,由惊喜变成了绝望:“那你们还来这儿干什么?找死?”

曹变蛟的威风,毛仲全然不知道,只是感觉这家伙的身材非常魁梧,眼神很犀利,架子很大很傲慢,神色变幻莫测,那副银铠甲非常合身。如果在T型台上走几遭,是很拉风很秀抖的。

“对呀,找满清军的死穴。哦,顺便告诉你一声,京城下的满清军已经被我们打光光了,满清军贼军的统领代善已经被俘。”毛仲善意地提醒他。

曹变蛟居然瞪着眼睛不理会,让毛仲看得莫名其妙,后来,毛仲才知道,曹变蛟当时根本不相信,还以为毛仲喝高了酒信口开河。

“卢总呢?”毛仲听说了卢象升是负责人,目前还不知道他的所在,这位悲剧性的汉民族英雄,倍受历史的赞赏,怜悯。

“卢总?”好几个军官都一愣。

“就是我军的统帅卢,卢先生啊。”

“卢督师已经捐躯了!”曹变蛟忍不住泪流满面。

毛仲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是击溃了满清军北线主力以后才逮到代善的,现在,明军济南集团的老总都被掐死了,那明军的处境可想而知。

曹变蛟的部队,约有四千余人,虽然是关宁军的精锐,可是,人数毕竟不多,而且,半年以来,一直在河南陕西一带追踪高迎祥等起义军的下落,反复围剿。对清军的情况知之不多。

毛仲和他商量作战的事情,曹变蛟很绝望,想等到其他部队汇聚以后,再找清军决战:“我军人数太少。贸然出击,徒劳无益。等大军汇合,河南山东的援军赶到,满清军也掳掠丰满,那时,敌军急于撤离,斗志不坚,则我军可以尾随其后,反复追赶攻杀,毕竟可以轻易取胜。”

在曹变蛟的劝阻下,毛仲决定休整一天,吩咐官兵,就在章丘北面二十里地方扎下营寨,所谓营寨,不过是依托村落,建立警戒线而已。曹变蛟部队,也在附近扎营,两部形成了犄角之势。

第二天正午时分,得到了消息的丁启睿总兵也赶到了这里,一见毛仲和曹变蛟,惊恐不安的丁总兵就激动地说:“这下好了,闻名天下的两位名将一起赶来章丘,则我济南官军百姓都有救了!”

丁启睿的部队,只有区区五百余人,还是辛辛苦苦找了好些天才整到的。失魂落魄的丁总兵绝对不提作战反击的事情。将部队蜷缩在毛仲军的营寨里。“朱总兵,兄弟我以后就完全依靠您了!”

不过,看着毛仲部队的单薄,丁启睿非常惊恐,又听说没有携带最为厉害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让他几乎绝望到要逃跑:“这可如何是好?靼子铁骑肆虐,英勇善战,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等的就是你朱总兵的辽东军啊,没有了子弹和手榴弹,不和没来一样嘛!”

当天夜里,这位文官出身的丁总兵,居然带着残兵败将偷偷地溜之大吉了。

毛仲在反复研究着满清军的情况。十数万明军屡战屡败,散落在周围,而清军气势汹汹,非常嚣张,侦察的骑兵禀报,说满清军在济南城内外,大肆烧杀,将许多百姓驱赶到城外,残忍地处死。城外的百姓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必须立即出战!一定要及时地挽救局势!”毛仲亲自骑马去见曹变蛟,痛切陈词,要求两部密切配合,共同进攻敌人,“满清军攻下济南,气焰嚣张,然而,骄兵必败,防守警惕之心必然松懈,如果我军能够突然出击,必定能够大破敌军!”

毛仲不懂得古代作战的战略战术,可是,这样的思维还是清楚的。他建议,立刻袭击敌人。

曹变蛟则觉得,形势非常浑浊,清军是百战百胜的雄师,目前正在大明心腹地带行动,怎么也不会放松警戒,所以,趁夜偷袭是冒险之举,一旦清军在城池里设置了障碍,则偷袭的明军必然遭受惨重损失。

正在两人争论的时候,有士兵汇报,说丁启睿带着他的人马已经逃跑了。王海生等毛仲军官正在组织人手追赶。

曹变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我军正是大败之后,人心惶惶,不可急战,以辽东军之强,居然连一丁总兵都看不住,徒唤奈何!”

曹变蛟坚持稳妥的方案,甚至出言讥讽,让毛仲的心情非常不爽。“曹将军,等清军在这里抄掠够了,就算我们能打败敌人,又有什么意思?贼军疯狂屠杀我人民,抢劫财物,焚烧房屋村庄,难道我们能够坐视不管?”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夜里,我军偷袭章丘,那里有满清军的两三千人马,我军能够聚而歼灭之,则可以大大振奋精神,积累对敌作战经验。”

“偷袭?朱总兵,你看看外面,虽然没有半点儿月光,可是,雪光皎洁,清凉可以见人。哪里是偷袭的时机?”

“凡事讲究出奇。越是不可能的时候,越是有可能。”

“朱总兵手的不错,曹某人愚蠢,很想知道这使哪一本兵书上讲的?”

“。。。。。。”

话不投机半句多,毛仲看出,曹变蛟其实非常骄傲,根本看不起辽东军,认为毛仲等人,不过是投机取巧,搞出了些步枪手榴弹才能打败皇太极,其实际战力,非常低下。两人很快就散了。

回到村落里,大雪辉映着天地,一片荧光,奇异地清晰。一股股寒冷的气流,在天地间回旋,侵扰进衣甲里面,冻得人瑟瑟发抖。

一百十七章,雪夜潜伏

直觉里,毛仲认为,现在确实反击敌人的好时机,越是形势不顺利的时候,越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目前,明朝济南集团纷纷溃败,清军狂胜骄傲,占领了济南的清军,分兵四处攻掠,肯定对明军的反击估计不足。

毛仲也很苦恼,是直接攻击,还是迅速散布京城决战的消息?如果攻击的话,将有危险,但是,肯定能狠狠地捅敌人一刀,取得重大战果,而将清军惊溃之后,虽然可以乘胜前进,绝无苦战之虞,可是,尽是骑兵的满清军一旦溜之大吉,就再难追捕了。

将这情况讲给军官们听,军官们不过都是些守备,千总把总的前程,对于这样重大的决策,还有些自知之明:“总兵大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愿意听您的!”

王海生,牛雷,秦铁汉,罗列等,纷纷表示,绝对不能放满清贼兵逃出关外,那样的话,就难逮了。击败代善之后的辽东军,虽然数量极其单薄,但心气神儿都很高,这让毛仲感到非常高兴:“那好,今天夜里,我们就去劫营,章丘城里有清军数千人。警戒一定很差,我军要一举占领城池,将之全军歼灭。”

“好!”

虽然说主张进攻,可是,听说马上就行动,偷袭敌军占据的坚城,立刻有许多人犹豫不决。王海生都怀疑:“总兵大人,清军怎么警戒不足?是不是我们猜想?满清贼军久经沙场,贼猾。警戒得怎么样无所谓,只要夜间将城门闭紧,放置十数人看守城门就可以了。”

“你说的不错,”毛仲一听这话,反倒更兴奋:“这是常规思维,你这样想,满清军大多也这样想,如此,更说明我军的行动是必要和可能的。”

愿意服从毛仲的调遣,可是,多动脑筋,多想想战斗中的不利因素,正是毛仲一直提倡的做法,大家摆出了许多困难。比如,怎样破城?怎么发现满清军的住处?如果满清军严阵以待,依托街道和房屋抵抗,明军能否迅速破敌?敌人到底有几千人?都在城市的哪一块儿呆着?这些情况,都无法及时侦察。

问题一摆就是一大堆,让人听了,马上感到问题相当棘手。章丘城里的敌军将领是谁?喜欢怎样布置警戒兵力?城里到底有多少军马?有多少阻碍冲城的器具?

毛仲对这样问题避而不提,只讲了一句话:“很多情况下,我们的思想都成为勇气的阻碍,战斗就是这样,人们无法准确地预测结果,这才是常态。”

一听毛仲这样讲话,军官就知道,他开始使用叫什么哲学的东西忽悠人了。

毛仲决心已下,军官们说说闲话也就准备去了。明军官兵,立刻休息,只留少数士兵生火做饭,等二更天时,官兵们都起来吃饭,然后整理马鞍器具,立刻出发。

寒风凛冽,吹得每一个士兵都瑟瑟发抖,饱饭和姜汤都无法驱散侵入骨髓的寒气。战马在雪白的夜光里奔驰,不时有士兵摔倒。

“绕道城西南,”

这是毛仲的命令。官兵们也不问原因,飞快地前进。

路上的损失不大,先后有十多匹马摔坏了,四名官兵受伤,一名摔断了腿。经过半个时辰的行动,明军终于来到了章丘城西南的官道附近。

距离城池五里之遥,毛仲这才吩咐军官作战的详细规划,这些,也是他在路上才构思好的。不断地调整作战方案,使之最大限度地接近完美,是他的乐趣之一,不过,当军官们听说之后,怎么也不敢跟完美挂钩。

“不行,总兵大人,这太危险了!”

“总兵大人,您不用去。我们去!”

“偷城就用十个人?这。。。。。。”

“就这样定了!”毛仲简单扼要地吩咐几句,由王海生,罗列为西南角的军事指挥,在官道附近展开了,寻找最佳的遮蔽物,准备拦截清军,牛雷一路二百骑兵为游骑,活动在前面城西,一旦听到清军出城,就火速从侧翼冲杀。毛仲给他的要领是,不许强攻,只要将敌人惊散就行。

毛仲军全部,不过千八百人,王海生四百人为一道拦截线,士兵将马匹都捆绑了腿蹄,放倒在雪地里,勒紧嚼子,人埋伏在道路附近,许多士兵将大雪堆积起来,或者将地上挖出一个雪洞,随意地往里面隐藏。

天寒地冻,想要挖出一些坚实的土坑是根本不可能的,许多官兵甚至就将携带的马草料往地上一铺盖,人猫在上面。上面再撒些虚雪,就算掩护了。

周围都是旷野,没有树林和村庄,能够发现的,只有些被清军屠杀了的百姓尸体,不多,但是很惨。一些官兵甚至将冰冷的尸体掂在前面为掩体。总之,明军的堵截线相当稀薄,装备、器具很简单。

罗列的部队也有四百人,距离王海生的拦截线二里远,再设置拦截。办法与之同出一辙。往西南角再走一里多路,则有两股骑兵分散在道路两侧不远,直要听清军蜂拥而来,就从野地里杀出,彻底地歼灭敌军。

三道防御线是毛仲军的后备招法,让所有的明军官兵担忧的不是这些,章丘城里的满清贼军,就算有三千之多,经过明军这么一层层地拦截袭击,也不能剩余多少,问题的关键在于,毛仲等人能不能将城中的敌人惊扰起来,还能迫使之逃出城池?

其实很多军官都无法相信,凭什么呀,你区区几个大兵跑到人家城里闹腾,就能把人家好几千人给折腾出来呀?满清兵绝对不是兔子,听到动静就晕,人家可都是百战的精兵强将啊。

许多官兵都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毛仲虽然为人随和,平易近人,嘻嘻哈哈的,可是,一旦坚持起来,那种气势之王八,令所有的官兵都为之胆寒。

大家担心着计划的问题,也担心着毛仲,总兵大人亲自带领九个士兵就要强闯章丘,让许多官兵无法理解。这哪里是去打仗,简直就去冒险,是找。。。。。。死字实在无法说出来。毛仲已经是大明的超级英雄,是辽东军的灵魂所在,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虽然官兵们做好了准备,一个个却担忧不已。

毛仲只带领九名士兵出发了。当距离城池一里时,他们放弃了战马,将之拴到附近的一些乱树边,然后,继续前进,直到城下。

三更时分,厚厚的积雪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依稀可见城市的轮廓,那黑铁色的三丈高城墙,巍然屹立,寒风不时加剧,在城头上呼啸,城楼上的铜铃,发出了清越的鸣响。

这就是冒险,不过,让毛仲的心情格外舒坦,月把光景不打仗,几乎将毛仲的手都痒出鸟来了,打仗和杀人,同样都瘾,特种兵的天性就是冒险,当东天忽然冷晴,居然冒出了淡淡的月轮时,毛仲和士兵们不禁为浑圆昏黄的大烧饼流口水。长途跋涉的急行军,肚子竟然不知不觉中又空了。

为了避免满清军的岗哨发现,毛仲吩咐官兵,将铁甲全部抛弃,还将羊毛衣反穿,外面露出雪白的羊毛,整体看起来,和周围的雪景倒也合拍。将飞抓等物全部整理停当,毛仲总共十人,迅速地往城墙处奔去。

“害怕吗?”他问一个士兵。

“害怕,不,不害怕!”士兵因为严寒冻得结结巴巴。

“我第一次杀人也害怕!”毛仲盯着他眼睛里模糊乌黑的反光。

眼看就要到城池边,他们侦察发现,城上的满清军警戒相当严密,仅仅城楼附近,就有数十人在游走,在厚厚的雪幕之下,城墙的黑影和满清兵的踪影清清楚楚。能听得见他们的咳嗽声。一些士兵小声地议论着什么。不久,在城墙上,还生起了几堆火。

看起来,要从城门附近登城,非常困难。最好的路径,该找其他地方。

毛仲根本拒绝了士兵的要求,他们都使用手语,有力地摇摆,再用手指坚定地指着城门楼,大拇指朝下,狠狠地嗲了点,意思是,非这儿不可。

毛仲等人,就潜伏在城门附近大约二百米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雪窝儿里,因为寒风渐渐起来,不时吹过来一股,针砭之下,侵入骨髓,听得士兵牙齿咯咯颤抖。

毛仲也很冷,不过,他将一把雪塞进了口里,于是,疯狂的冰凉使他的口腔麻木了。甚至忘记了颤栗。

其他士兵也学着他的样子。

月影淡了又显,显了又淡,终究蒙上了一层云影,看不甚清楚,城中寂静得令人费解,满清军的哨探,逐渐降低了活动的频率,火堆,继续在城头上燃烧着,弥漫得远处都有那种木材的淡甜滋味。

毛仲一动不动,连呼吸都那么低沉稳健,这让那些士兵大为心折,于是,九名士兵牢牢地钉在雪窝里,与之化为了一体。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毛仲的目光盯着城门上的清军火堆,他绝对相信一个道理,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是安全的。才越有机会,不用说,为了防备明军的偷袭,满清军在普通的城墙地段,肯定设置了游动哨,而在城门的地方,数十人的单位,只要把住城门,就没有事儿的。人类有一个习惯,当共同承担的人越多,人们的责任意识就越是淡薄。

毛仲确信,动手的时机终于要到来了。

一百十八章,圈套

四更天的时候,满清军的城楼巡视活动基本停止了,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士兵打着哈欠,长长地拖着尾音,因为雪光的辉映和火堆,城墙上几乎每一个人的位置都能够看得清楚,不错,清军都睡熟了。

毛仲有理由相信清军这样安然地入睡,既然明军纷纷溃败,基本上形不成对清军的威胁,这儿就是绝对安全的。稍微活动了下腿脚,使麻木不仁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他回头树立起大拇指,示意官兵行动。

毛仲弯曲着身体,溜着地面滑行,然后飞速地溜到了城墙跟儿,往哪儿一猫,等待着背后的战友,不需要回头,他就能感觉出,总十人中,只有四人跟随过来,雪原的轻微踩踏声,尽管是掂着脚尖儿的,在他耳朵里,还能听得分明。

毛仲心里一沉,用心地倾听,不错,只有四个人,那么其他人呢?

四名士兵很快就溜到了他身边,回头看看时,其余五人的隐蔽处,只有雪白的小丘,紧紧贴在地上,看见不出任何形状。

等待了一分钟,终于又来了两位,其他几个始终没有动静。

毛仲的心里酸溜溜的,不用说,三名士兵冻僵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及时地救援,其后结果可想而知。

用飞抓轻轻地甩动着,冰冷的风掠过他的脸,手,侵蚀着他的清醒意识,仰望巍峨的城墙,倾听着上面寂静无声的情景,他突然一抖手腕。

没有成功,一连试探了三次,飞爪都滑了下来,为了避免制造动静,小心谨慎之余,高大的城垛无法及时缠绕回旋的飞爪。

毛仲的冷汗悄然滑落,这是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他停止了这种冒险,拔出了两把三棱锥。这些,都是按照他的要求,由军中铁匠细心打制出来的,尽管钢铁的质量无法同现代坚兵所能媲美,可是,已经相当锋利。

“将军,我们怎么办呢?”两名士兵悄悄地利用手语询问道。在出发前夕,毛仲给士兵规定了一些最简单的交流手势,这几个士兵,也是毛仲保持训练的特种士兵范围,用手在前面虚空只划着圆圈儿,然后在脑袋上指指。

毛仲将手在脸前左右摇摆了下,那意思是说,不要问。别管,你们看着就是了。

毛仲回头看看冰冻的护城河,那里的水全部冻得厚厚的,今天冬天实在太冷了。将两把三棱刺把握在手里,反复地玩弄着,他观察着城墙,悄然来到了城门附近。

几个士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奇怪地看着他,不敢有任何动静。在满清军的鼻子底下活动,谁不提心吊胆?一旦被敌人发现了,善于骑射的满清军,可能瞬间就能将他们变成几个死刺猬。

毛仲将双匕含在嘴里咬着,人来到了城门的边缘,然后,给士兵们看到了一个近乎怪诞的动作,好几名士兵居然下意识地去揉眼睛,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只狸猫轻盈地沿着城墙的棱角之尖,向上面攀登!

毛仲象一只壁虎,紧紧地粘贴在墙壁上,利用城墙的边缘,硬梆梆地以手脚夹击,交替轮换,居然不掉下来!

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

毛仲却在暗暗地责备自己,马上功夫增了,特战的功夫却生疏了不少。

这种完全依靠双腿和双臂的力量夹在城墙上,需要极大的能力和技巧,虽然在现代特警的训练课目上也是重要内容,但是,在经过雪花湿润,又冰冻得溜滑的情景上实施,让两名抚摸在城墙上的士兵难以置信。

攀登了一丈余,毛仲已经大汗淋漓,不过,好日子终于来临了,巨大的吊桥在这个高度,终于与城墙汇合,也成为他着力的新途径,于是,他双腿夹着城墙棱,单臂一抓,慢悠悠地粘到了吊桥上。

吊桥的木板相对而言要生涩得多,还有加固的横木作为着手处,是相当不错的,毛仲完全脱离了城墙,溜在了吊桥上,先爬到吊桥顶端,然后,才沿着绳索继续上攀。

所有的六名士兵,都隐蔽在墙角里,纹丝不动,这是毛仲吩咐的,为了减少暴露的机会,每一个人都不能有任何动作。按照毛仲加强了的手势,死都不能动一下。

吊桥,自然要有轻微的晃动,这让毛仲有了些担心,虽然他极其小心,可是,要完全避免动静是不现实的。特种兵也不是神仙。

让他尴尬万分的是,吊桥忽然发出了咯吱的声音,摇晃得厉害了。

破吊桥!

吊桥当然不破,巨大笨拙,沉实的吊桥,半依靠在城墙的上面,下半远远地支在城门洞外,四道铁索纠缠,给人奇怪的感觉。

毛仲现在,已经顺着铁索滑上了城头!

很好,很好,终于上来了。

毛仲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承认,久经马上锤炼和考验,他的野战功夫强了,但是,技巧性的战斗能力减弱了。

最后的一个障碍,是城垛,他信手用一支三棱锥插在铁索的眼圈里,以脚划动,确定了位置。

观察着平面的位置,视野里,是空荡荡的城楼前一`个火堆,三四个睡得死熟的士兵,刀枪还抱在怀里,贴在城墙的角落里。

一丝不安和惊奇在毛仲的心头闪过。这么冷的天,清军为什么远离火堆?难道墙角里更暖和?

清军士兵发出了令人满意的鼾声。长长的拖音与之前能够听到的呵欠声,是相当吻合的。

毛仲翩然向城垛口滑落。

当双脚刚一踩实城墙的时候,欣喜若狂的毛仲有种本能的松懈,总算,自己的构思是成功的。

嗖!

一丝寒风,不,是一丝劲风向自己透来,当他极力地躲避,因而转换到了垛口的另一面时,才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不是箭,也不是刀,更没有锐利的暗器。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不对,肯定是直觉!

下意识里,毛仲觉得那三名清兵的位置不对劲儿,远离火堆睡还睡得死熟?所以,他急忙转换了位置,还是觉得不妥,干脆在城垛之上,飞快地沿着跳跃,轻盈地向着另一方面点跳了十几下,这才突然翻身,砸进城墙上。

普通的城墙,垛口处较之城上,高约齐腰,所以,毛仲能够沉身砸进城墙里,是有过程的。

砰砰砰。

好几件东西,都在毛仲的落身处墙垛上,发出了碰撞的锐声,还有骤然迸发的火光。

看来,毛仲的计划是成功的,他的急速跳跃,终于将隐蔽的敌人勾出来了。

城墙上也有积雪,雪白的荧光使每一处都能够清清楚楚。当毛仲在城墙上翻着跟头躲避了敌人的短小兵器攻击的时候,在旋转的艰难困苦里,还窥探到了敌人的情景。

果然不出所料,清军是有埋伏的!

四名清军,举着刀枪冲过来,不吭一声,果然是夜战的好手。

夜战中,乱喊乱叫显示出来的不仅仅是胆怯,更多的是显示自己的愚蠢,暴露了位置是相当致命的。

四个人?

显然不是四个,直接冲过来的就有四个,而突然跃起,在城墙上警戒的清军还有数人,就`是刚才靠在城墙而不是火堆睡的三名清军,也生龙活虎地起来了。

毛仲最后的跳跃是笨拙的,熊倒,还伴随着一声惨叫。然后,在地上反复地扑腾,作垂死挣扎,伤到了要害之状。

从力道上讲,刚才疾射到城垛砖上的暗器,都很足,也都不是轻易的小物件,随意一件弄到身上,是人都受不了。

“嘿嘿嘿!”

“不错!这小子的身手不错!”

“不简单!不简单!”

“嘘,”

清军士兵,四个人小声地议论着包围过来,手里雪亮的刀,被突然从云层里滑出的鹅黄月光一闪,辉映出美丽的光晕。

清军的准备异常充分,警戒十分完备,即使以毛仲的感觉,还是出了差错,十几名清军,居然在城楼上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性,让他这名特战高手都上了当。

幸好,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有一个?”

四名清军,说着古怪的东北话走上来,满汉话夹杂是那时满清军的特点。其实,每一个清军士兵,几乎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东北地区的民族融合程度,在努尔哈赤改变“恩养”尼堪(汉人)大肆屠杀之前,是“必须的”。

正因为只有一名敌人偷袭,而且显然受了伤,才使这当面的地名清军士兵麻痹大意起来,呈现出一个半环状,他们向前包围,用刀指着痛苦低吟的敌人。

“说老实话,你很牛啊!”一个清军士兵来到了毛仲的跟前,用刀拨弄着他的腿脚说。

毛仲尽到了最大限度的耐心,将做作进行到底,受了重伤的动作要领,就是严重到可以忍受敌人的戏弄。

“别动他,小心有诈!”一个士兵警惕道。

“诈个屁,在咱兄弟手里?”这士兵以刀相对,自然不太担心。

清军的话音并不高,惟恐惊扰了其他人,或者是幻想明军继续往上爬跌进圈套里?

就在这一刻,毛仲发威了。

他的三棱刺,无声无息地疾驰而出,弹射向仅次于前面的清兵,因为,那人的警惕性才稍差一些,攻击反最能凑效。

一百十九章,格杀

不管成功与否,毛仲的人已经弹身而起,箭一样射向了最前面的那个清兵,速度之快,匪异所思,砰的一声,那清军的脚踝就被重重地踹到,整体的麻木感和闪电般的筋脉刺激,使他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摔倒。

这是毛仲预计里的方案,在特战大队里,他为此不知道进行了多长时间的训练,总算能够满足恶魔教官的要求,当然,到了后来,已经不是满意了,毛仲出色的体能和素质,已经让所有的士兵和教官叹为观止。

就连现代特种兵都感慨的动作要领,要对付古代侧重个人武技时代的精兵,结果很难预料,但是,如果加上了偷袭的前提,事情就明朗化了。

清军不是生手,就在摔倒的一刹那间,还奋力地朝着毛仲的方向劈斩了一下,使他的下一步动作受到了一定局限。

雪光闪烁,寒风刺骨,寂寞的章丘城头,杀机四伏。

毛仲迫不得已,放弃了连贯性的攻击,只得顺势将三棱锥捅进了士兵的胸膛里,那个位置,是心脏的地方,一点儿的偏差都不会。通常,只要这个地方直接被刀,那么,即使再强壮的人,也会因为瞬间的疼痛而下意识地将双手掩护那里,而鲜血的喷射,内压力的急速减小,都将吞噬掉人们正常的能力。

毛仲夺取到了士兵的军刀,沉实的军刀一旦到了毛仲手里,就有了别样的生动。

事实证明,毛仲的第一步攻击是有效的,那飞驰的三棱匕首,正击中第二名清兵的咽喉,锋利的匕首能够对清兵造成多严重的危害,并不是毛仲考虑的,事实上,只要能够造成阻止和停滞的作用,就相当不错了。

其余两名清兵也不是好惹的,突然的变化使他们稍一愣神,就立刻明白了危险,但是,老兵就是老兵,那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验总结,根本没有退却,反而进一步加快地进攻,两把单刀一左一右,插向毛仲,笨拙简单的动作,犀利的速度,带着死亡的气息,将毛仲包围了。

毛仲对这气息是熟悉的,不仅仅是刀气,剑气,箭弩的气息,还有硝烟的味道,其实,对于直觉敏锐的老兵来说,每一种东西都有它特有的气息,能给人带来不同的震撼。

清兵们其实在毛仲等人预先埋伏于雪堆下时,可能就有预感,老兵们的经验是很可怕的东西,虽然不能明说,却有很厉害的预见性。不过,毛仲等人反穿皮袄的做法,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缺陷,可惜的是,吊桥的存在,最终还是使毛仲选择了借助攀登,而清军就是在这时发现毛仲的,没有人会想到借助吊桥攀登,因为他很容易造成吊桥的震撼,摇晃,一百多斤重的人,肯定能叫沉重的大吊桥发出难听的嘎吱声。而且,铁索上的动静也不会小,毛仲偏偏选择这些,已经让清军非常震撼,当他们观察铁索以侦察毛仲时,非常小心。

清军绝对不相信只有一个人来攀登吊桥和城留言,通常,只有大规模进攻偷袭时,才有可能这样,所以,清军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到了城下而不是毛仲这个率先登顶成功的人。

这就便宜了毛仲。

雪地里的翻滚,因为月光骤然又被云层吞没,一刹那间的黑暗,显得很浓郁。身披雪白羊皮袄的毛仲,尽管在清军的视野之内,却又忽然一闪,离开了那个位置。

两名清兵骇然一退,希望能够阻止这名狡猾敌人的进攻。同时,改捅插为朝地面连刺。

毛仲的弹跳能力是超级的,从地上拔地而起,斜着几乎四十五度角弹出去,是困难的。而他,做到了。所以,两名清军被震慑得步骤大乱。

左面的清军稍微安慰了些,因为,这个鬼魅一样的敌人,忽然用刀砍在了自己的刀刃上,对于老兵来说,这意味着安全。

当然,他是安全的。不过,另一个家伙却倒了大霉。

毛仲闪跳的速度惊人,甚至赶在了两人的意识之前。那个右面的清兵,正在乱捅军刀的前夕,不,应该是在乱捅的过程中,忽然感觉胸膛上一凉,随即,浑身上下充斥的力气,神奇地象捅漏了大口子的皮球,迅速消失了。

老兵的身上,有无数伤痕,不过,他却从未体验过这样深重的灾难,那种刺骨的麻凉,好象从雪地里涌来,一起迸射进了他的胸膛里,将他冻僵了。

他感到自己的胸膛里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不不,那是错觉,显然不是,因为,他的力气和鲜血的流淌泄漏之快,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就在那中刀的一瞬间,他就丧失了继续作战的能力,顺势一软,双腿弯曲,前面跪坐了。

毛仲站起来。

清兵也急速地向后面倒退两米,两人正面相对。

在阴森森的暗雪之夜,十数名清兵正依托着城墙,敏锐地观察着下面,而这边,四名清兵已经被可怜的被包围的明国奸细给崴掉了三个。

两人的目光,冰凉地对峙。

毛仲一转身,朝着城墙的内里一面飞身纵下。

非常珍惜尊严和面子的清军老兵,并没有及时地呼唤其他人,而是很得意地将军刀挥舞着,向着城墙内壁观察,他希望看到这个勇敢的鬼魂一样的明国刺客,是如何无畏地跳墙死亡的。三丈高的城墙,就是有厚厚的积雪,也绝对要重伤的,折胳膊断腿,都是最寻常的结局。士兵相信,这个家伙终于胆怯了。竟然愚蠢地选择了自杀。

忽然感到一丝的不妥,清军士兵在凑近了城内垛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军刀挥舞着,这家伙既然能够徒手空拳攀登城墙和吊桥。就一定有非常的技能,也许,他能摔不死?

将脑袋伸出下面观望的一刹那间,这清兵看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一道寒光在他的眼前无声无息地弥漫而来。

毛仲就悬挂在城垛下,等待着好奇的敌人,这种好奇是每一个人都具备的,而且怎么的经验和教训都无法改变,这也是他算计敌人的一招。

鲜血,喷灌得毛仲满脸都是。

伤口在脖子,脖子的长短和人们的好奇心大小有直接关系,正比例的关系,毛仲改用三棱锥,几乎将那家伙的脖子完全切断,耷啦着横在城垛上。

毛仲一腾身,又回到了城墙上。

四名包围自己的敌人,就这样惊险地送掉了性命。

毛仲微微喘息。

清军的素质果然高,如果是明军,或者是新军,一定被一两个敌人惊得乱喊乱叫了,那样的话,虽然也可以惊醒大家来对抗,可是,最直接最常规的效果是,将全军惊扰,人心大乱。

不过,清军的训练有素,反而对毛仲很有利,因为,敌人分工协作的时候,太过自信,其余的士兵很少注意到这里。

毛仲喘息一定,就纵身而上,瞄准近前的清军背后,就是狠狠的一刀。

无论明军的铁甲,还是清军的多重甲,都是有漏洞的。如果急切之间无法攻击的话,精确打击的效果就大大提升。

几乎是庖丁解牛的才能,也许有炮丁解妞的技艺,毛仲的匕首,在敌人的甲胄间隙透入,狠狠地一搅拌。

他攻击敌人的腰部柔软地带,里面的脏器可以轻易被毁坏,而且,受伤者通常会暂时失去战斗力,这才是最主要的。

毛仲并不喜欢一击毙敌,那是轻松时刻的做法,在危急时刻,能够迅速制服敌人,就是最大的胜利。

在城楼上观察下面的清军中,从东面数是第三人,他忽然听到了这面有声音,忍不住无聊地往这儿看了下。

确实是无聊,在他的印象里,以四名老兵的严阵以待对付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偷袭者,那是绰绰有余的。他刚才就听到了一些响动,以他的理解,不用说,是那几个家伙在砍杀敌人,他心里还一直愤愤不平,那个领头的十人队长,为什么不分派自己去围捕这个敌人呢?那时,他绝对不会轻率地将敌人砍杀,而一定要将之逮住,好好地施展自己分筋错骨的能耐,施加严酷的刑罚,是他最喜欢的。由恐惧到麻木,再到喜欢。他已经从数十名明国军人的尸体上找到了乐趣。

在他即将转移脖子的瞬间,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的脖子做了一个非常过分的动作,远远地偏离了正常的目标,于是,他能够倾听到一个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两耳附近,有两个力道悄然地来,又悄然地去了。

笨重地倾倒在雪地上,就在眼前黑暗的时刻,老兵发现了那个半白的身影,诡异地在城墙上闪烁,一连数下,以同样的手法,将城楼下城垛口附近守候的清军官兵的脖子扭断。

他是谁?这么厉害啊?

脖子的折断,使他无法起来,而断裂出来的骨头碴子,竟然刺进了他的气管,于是,他被动地发出了咳嗽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地响亮,却没有人能够听见!

怎么回事儿?臀部的失控感,随着他的意识流逝渐渐地轻微了。最后,他还能嗅到那熟悉的恶味。

一百二十章,二十七具尸体

一连扭断了五名清军的脖子,捅伤两名,才使剩余的清兵发觉了自己的危险。于是,发一声喊,三名清军朝着毛仲杀来。

近身搏斗,只有刀才是最佳的武器,清军擅长的箭弩,毫无用武之地,当然,他们的刀法,也相当精湛。

后面,又有五名清军赶了过来,八名清军,象一群饥饿发狂的狮子,来追杀一头巨象,这种在非洲草原不时能够遇见的景象,是一个合适的比喻。

就算毛仲实力再强,如果稍不小心,就可能被清军格杀。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

他当然紧张,这毕竟不是现代,他身上随时随地有各种各样的特殊武器,可以对付绝大多数的普通士兵,比如在索马里,他曾经潜伏进入一伙海盗的营地,在敌人发觉了他以后,他以毒气弹将敌人全部熏晕,然后顺利地将敌人十三人全部逮捕。在伊拉克执行雇佣兵任务期间,也能用数发肩扛式火箭弹,将追兵打得死伤惨重。甚至,在某一次进入国际贩毒集团的核心堡垒时,他还夺取了一辆坦克,结果,不仅冲了出来,还将贩毒分子搅拌得乱七八糟,炸死其二号人物。

在古代的兵器场合,特种兵的作用不是放大,而是大大地缩小了。

毛仲哀叹没有炸弹和其他威力大的东西,只能在敌人左右夹击的困难窘迫里,向着旁边撤退。

毛仲在前面跑,清军在后面追,几个人在城上展开了一场短跑比赛。因为积雪厚达四指,要加快速度,最好的方案是跳跃,所以,九个人好象在跨栏。

毛仲重施故伎,纵身飞下城抖,这一次,是朝着外面。

清军难以置信地看着毛仲的身影消失,一个个有些呆。面对这样出色的敌人,他们都敬佩极了。因为通常的情况下,这家伙要摔死了。

几个人一起来到城墙边观察。

没有人!

雪地,一片白璧无瑕的雪原,在阴森森的夜幕里遥遥铺张着,纵横起伏着。

“杀!”

突然,一声断喝,让所有的清军都大吃一惊!

大家都往左面观察,因为喊声是从这里爆发的。

一名清军已经向着城面地下重重摔倒,笨重的铁甲,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即使是雪地,也都不堪重压。

大家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一个雪白的影子一闪,就不见了。还没等大家迟疑过来,紧挨着受伤士兵的第二名清军士兵,又发出了迟疑的,怒吼般的压抑声,痛苦使他的声音都变形了。

不用说,敌人的突然出击,顺手就干掉了两个士兵。

其他清军急忙往这边来,以军刀向着城墙下连连摇晃威胁着,六名清军一起赶到时,探到了伤者的身体查看。

城楼的火堆,这时候闪了下,被不大的冷风吹嘘,骤然一红,有了大的火光,于是,成就了大家的清晰视力。

血的浓郁,让触摸的清军士兵悚然一惊,他恐怖得颤栗起来,因为,那神出鬼没的一刀,居然将士兵的咽喉恰巧割断了,前面割得连一点儿也不剩余!

清军两名士兵,不是受伤那么简单,而是根本不可能再活一刻种。

正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了一声闷哼,接着,什么东西一闪,就在大家的视野里消失了,不过,大家都明白,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偷袭的家伙。

又一个清兵捂着腰部倒在了雪地上。

剩余的五名清兵,惊骇地聚集起来,围拢成一堆,以避免被敌人偷猎。

不过,嗖嗖两声,那种极其细微的声音,破空而来,而当清军士兵里面的最强的两个能够感知时,已经迟了。

毛仲又回到了城垛下,他神气轻盈的身手,使自己大大得益,而最后一次攻击,使他捡到了一样宝贝,一把清兵使用的铁胎弓和半壶箭弩。

对于箭弩,毛仲是不屑区分的,管它怎么样,射到敌人的身上才是,刚才,他就躲避在城垛口,利用巨大城垛的遮掩,一手轻攀着城垛,另一手搭箭,同时搭上两只箭,瞄准了谨慎,但是萎缩到一起的清军。

一名清兵被射中面门,痛苦地怪叫起来,而另外一名,不过受到惊吓,这说明,毛仲的箭技,还是很有限的。

清军惊慌失措起来,那个痛苦的士兵开始哭喊,估计射的地方是眼睛或者鼻子,要不,他不会这么嚣张,狰狞。

毛仲非常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全城的清军都被惊醒,就是给他一门迫击炮也不能打退敌人。

清军的慌乱,使他们难以辨别箭来的方向,于是,毛仲继续用箭,反正,躲避在城垛口放冷箭,还是安全系数最大的。

一箭箭,毛仲一连放了五箭,将晕头转向的清军全部射倒,然后,冲了出来。

他要将两个大声哭喊的清兵做掉,这些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必须清除。

不料,他刚来到那个大声哼着的敌人面前,唰,两把钢刀就斜刺里窜出,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从来小心谨慎的他加上速度的快捷,很危险地避免了伤害,然后,用那把柔韧的铁弓,在一个家伙的头上敲打了下。

用弓而不用刀,说明了毛仲在危急关头的窘迫,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清兵的作战能力。以伤害为诱饵,两名伤害不大的清军居然成为狙击手。

毛仲在地上翻滚,滚到了一名清军的身上,连压到撞,使他来不及抽回伸出的军刀,只能以肘还击,撞向毛仲。

这家伙的身手相当不错,至少速度是这样的,毛仲被他撞得非常痛苦,还好,这是滞后了的动作,毛仲已经快了几分之秒钟。将三棱刺递进了他的咽喉。

挨了铁弓殴打的清军就地翻滚,向毛仲压来,那柄军刀相当完美地划出了一个弧线,使毛仲的心里非常爽快。

即使是`敌人,只要技能的高超令人赏心悦目,都能使他由衷的赞赏。

这就是以技能为上的特种兵,这就是职业精神。

毛仲抓起身边的敌人手臂,狠狠地一带,成为自己的阻挡,因为这清兵的手臂上,也有厚厚的棉甲。

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从毛仲的手臂上感知到了,自然那不是毛仲的,毛仲心情愉快地将匕首,捅进了那人的咽喉。

这是毛仲非常熟悉的过程,砍中了目标的敌人必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虽然可能短得叫一般人难以适应,可是,对于毛仲而言,已经足够了。

十几名清兵,都被毛仲一个格杀,勉强低吟的两位,也被他补了两刀,成全了速死之乐。于是,斜靠在城墙上,毛仲大口地喘息着。

不管是谁,就是凶悍如毛仲,也对刚才的战斗感到了后怕,清军的训练有素,实在是技高一筹,明国士兵,根本无法企及。

他感到了一丝的后悔,也许,使用纯粹的特战方式,才是减少损失的最佳方案,在章丘城下设置埋伏,万一溃退的清军拼命抵抗,明军那一千八百余人,能是对手吗?还不知道这城里有多少敌人呢。

正在毛仲休息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在城楼上飞来了几个黑影,一上来也不说话,直接葡伏到了地上。

毛仲发现,他们全部是轻弓利箭,警惕地扫描着周围的一切景象。

七人?还是八人?还是?

毛仲不敢乱动,虽然后悔自己没有及时进入城楼里避避风头,更后悔没有将下面的士兵及时地援救上来,增加自己的人手,也知道,那是没有用的,对,这一定是清军的游哨,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就飞快赶到了。

毛仲不敢动,他刚才疏忽了,没有拿冻,也没有拿箭,要和敌人对射,恐怕难以抵抗敌人精湛的本职工作。这么多的敌人一起射,早已经将他射成了大刺猥,更重要的是,他想试试运气。

他屏住了呼吸,纹丝不动,好象已经死了一样,而比他差一些的,是那些地上的清兵,有的还在倒气,有的还有偶尔的低吟。

毛仲忽然发出了一声长吟:“哦!”

慢悠悠地,毛仲的身体向着下面滑出了一些,然后,坐在城墙角落里,等待着时局的变化。

万一敌人看出了破绽呢?那就危险了。

危险不危险,只有赌一把,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便宜和确定的事情!

毛仲是个赌博高手,但是,轻易不上台上,他最钦佩的人不能给大家随意说出来,说出来的话,会有许多人感到震惊,甚至是惊恐。那就是,山本五十六。

日本法西斯的悍将山本司令官,曾经是联合舰队的总指挥,这个人虽然是个脓里包,可是,个人的素质天赋极佳,聪明能干,他是欧洲好几个大赌场被明确拒绝进入的人物之一。他曾经宣称,仅仅依靠赌技,就可以在几年里为日本赢得一支舰队。

其实,赌博的素质和才能,取决于一个人极强的综合判断力,毛仲也是这样的,。特种兵从事的全是危险的事情,当机立断是必然的。

哪些清兵迟疑了一会儿,就慢慢地放松了警惕,朝着毛仲先走过来,这时,毛仲在地上又翻滚了一下示意自己的伤害极为严重。

几个黑影都围了过来。

一秒钟以后,城楼上响起了极为犀利的刀切声。不久就陷入了空前的寂静。

毛仲咬牙切齿地站起来,疲惫不堪,脸上全是汗水,不错,全部的敌人都被他瞬间干掉

一百廿一章,红楼区

能够取得章丘城门楼的战果相当艰难,冒险性远远多于可回味无穷的地方,清军的狡诈凶悍,让毛仲心有余悸,他明白,任何一支军队,一个国家,只要不被腐败现象所困扰,只要纪律严明,都能有惊人的力量。

他数了数,总共二十七个尸体,乱七八糟地倾倒在雪地上,虽然是清军,他也知道,这些人的民族性无法确定,汉军八旗的人数也相当给力,他想,如果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这些人活的话,一定能将倭寇打得兔毛乱飞。

休息了一会儿,他不敢胡思乱想,赶紧将身上纠缠的绳索牵扯下去,这头拴在城垛上,等待士兵赶上来。

士兵们很麻利,一个接着一个攀登上来,稍一观察,看到地上的清兵尸体,都惊呆了。再一摸索,全是刚死的,有的温热,有的还有余气。

毛仲示意士兵将清军尸体都抛弃下城,集中在一个地方,万一事情不济,可以作为撤退时的铺垫,士兵们立刻照办,通过轻轻的哼声,士兵们向毛仲表示了严重的称赞。

一个人干掉了二十几个?不可思议啊。

刚才,城下的士兵也相当危险,更清楚上面的毛仲局势,清军的声音虽然不高,打斗的动作也不大,可是,他们都能清楚感觉,不用说,毛仲赢得了最后胜利。

一名士兵将双大拇指伸出来,在毛仲的面前一比,意思是说,他牛叉,实在牛叉,无与伦比地牛叉。

毛仲摇摇头,无声地冷笑,那是他谦虚谨慎时固有的做态,事情刚开始,一个小小的章丘城城门都这么难弄,不知道将来怎么将敌人惊扰驱赶。

计划中的方案是,想方设法,将清军惊扰,可是,怎么办才能有效果呢?

毛仲感到肩膀上的担子非常沉重,现在不象秋天时,风冷但不大,如果顺风纵火焚烧城市,显然没有条件,最佳的方式是什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毛仲带领六名士兵,悄悄地向着下面走去,从城墙延伸下去,是狭窄的,陡峭的楼梯,他们鱼贯而下,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捏着一把匕首,一把军刀。

站定以后,大家都盯着毛仲。

毛仲整理了下衣甲,示意大家按照他的样子去做。认真负责地检查了下自己的装束。看看和印象里的清军有什么不同。

扮演成清军士兵,是必须的,也是容易的,可惜了那些清军的衣甲,因为血腥气息,搞得几个士兵很不爽。

街道上黑呼呼的,因为月光完全隐没进去了,城里道路上的雪,似乎已经被清扫了大半,街道的黑衬托着两旁的白,别有风味。

章丘城非常有限,除了城墙巍峨壮观以外,里面实在乏善可陈,都是些低矮的房屋,弥漫着贫穷落后的气息。不过,他们很快就在这里发现了大批的人。

到处都是堆在一起的人,很少人说话,有些人在打鼾,有些人在低声地哭,也有孩子突然爆发出震撼的声音。立刻就有大人惊恐地拍打。

全是明朝的百姓。转过了弯来,毛仲发现,黑压压一大片都是人。

很显然,他们被百姓们发现了,立刻,中间的道路就被迅速地腾开了,街道上鸦雀无声,毛仲能够感到百姓们的恐惧和沉默。

毛仲挥手示意,几个明军站立着,掩护在自己身边。他抄起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过来!”

“饶命啊,饶命!”那中年人立刻跪下来,将脑袋磕得砰砰香响。

“我不杀你,想活命的话,就老实说!”毛仲压低了声音。

“是是是!军爷!”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毛仲将那人拉过来,带到了僻静之处,几个士兵也跟了过来。

将匕首放在那人的脖子里,毛仲试图制造一种威严的气氛,不料,那人的脖子一软,居然歪斜到了一边,昏死过去。

毛仲掐了他的人中,又拿一些雪在他的脸上搓:“你再不醒,装昏,老子就不客气了!”

“爷爷,大金的军爷,我说,我说!”那中年人很快苏醒了,瑟瑟发抖。

“这里都是什么人?有多少?清兵都在哪里住着?大约多少?”

这些问题相当纠结,因为那家伙傻了,很快,毛仲听到了一个声音,接着,一股尿躁味道开始淡淡地飘逸。

不过,事情总算有了些眉目,清军占领了章丘以后,将全部的两万多百姓,驱赶到原来是穷人居住的南门内地区,白天黑夜看守着,将所有的青壮年都抓走了,一些十几岁二三十岁的漂亮女人也被抓走了,这里,几乎全是老弱病残,现在还能有五六千人。

“清兵有多少?”

“清兵?”

“就是金兵!”

“难道军爷自己不知道?”

“我问你!”

“真不知道啊!不知道!”空气里的尿素味道更浓了。

寻常的百姓,当然很难知道清军的数量,“多不多?”

“很多呢!”

毛仲放了那人:“你很老实,本军爷放你一马,走吧。”

那人连滚带爬,在地上翻腾了好几次,终于飞快地逃走了。

没有问出究竟,事实上也不可能有结果,毛仲略一沉思,就挥手示意大家,“走。”

转出这片街区,前面又空旷起来,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有马蹄声。

毛仲立刻吩咐大家隐蔽起来,然后,自己笔直地站在街道中间。

根据安排,其余的士兵,正将箭弩准备好。他们隐蔽的技能还不错,避开了雪堆,潜伏进两边的房屋上,或者墙壁后面。

三个清军士兵,一溜儿奔跑着,肆无忌惮,战马声将清扫过的黑色青石路面,敲打得错落有致。

毛仲拦截了清军,“站住,全部下来。”

三名清军闻声住马,有抽出军刀的声音,其中一个问:“干什么?不在军营里睡,怎么乱跑?”

毛仲装作生气的样子:“麻辣隔壁,老子问你们呢!”

三名士兵沉默了会儿,似乎在震撼中清醒,态度有些游移不定,显然捉摸不透毛仲的身份:“刚到前头玩了会儿,嘿嘿。”

“玩什么玩?”

“嘿嘿,老兄弟,难道你不知道?前头的大宅子里,可好玩了,难道你不知道?”那清兵有些鄙视:“你们是不是汉军?怎么没有马骑?”

“哈哈哈,”一个士兵忽然大笑起来:“对呀,小蛮子也敢冒充灯吓唬你大爷呀?赶快滚蛋!否则,老子就你吃不了兜着走!”

毛仲说:“你们骂人?好,我们也会!来,开骂!”

这是信号。

三个清军扑扑滚下马来,一个人身上至少中一箭,而且,中箭的地方很不道德。

六名士兵都是毛仲挑选出来的精兵,都有一技之长,两人瞄准一个偷袭,效果绝对错不了。

毛仲上前,一拳头打歪了一个挣扎的家伙的脸,又一脚将一个家伙踢得翻滚了好多圈圈儿,好象玩杂技。第三个家伙估计被箭的地方太凶险,连连咳嗽着,挣扎不出一句话。

毛仲将第二个家伙抓到了跟前,此时,明军士兵也纷纷涌出,夺取了三匹战马,控制了其余两名清军。

“你是干什么的?”毛仲捏着那家伙的下巴,手指一顶,使他艰于呼吸。

那士兵大怒,奋力地挣扎,双拳狠狠地在毛仲的身上捶打。

毛仲发现,这士兵的身材不高,于是,顺势将之提起来,举在空中。

三名清兵被抓到了一个空虚的院落里,当一名明军用刀将一个家伙的重要部位切割了好几次以后,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走吧!去清军的中军营。”毛仲告诉大家:“我们就偷袭敌人的中军,那个费扬古,是不是?我们剁了那家伙的脑袋,或者胁迫他做点儿什么。”

“可是,清贼军的话,敢信吗?”一个士兵质疑。

“死马当成活马医。咱反正都是乱闯。”毛仲道:“只有相信,才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做了个手势,将那三名战俘杀掉。

作为潜伏进敌人心脏地带的特工,他们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疏忽,否则,就是全军覆没的悲剧。

三人骑马,其余四人跟随,逆反着方向,往前走,走不到一百米,转了一个弯,前面豁然开朗,有无数的灯光,在昏黄的纸质灯笼里摇摆,这儿的街道,明显是富裕人家的地方,大多数都是高宅大院,有许多的镇宅貔貅,狰狞恐怖。

有人声喧哗,但不多,一些楼里还有喝酒的划拳声,声音很凶恶迷醉,不时有女人的尖叫声,男人们狂妄得意的怪笑,还有其他一些不堪的声音。

这儿,就是清兵所说的红楼区,清军统帅费扬古,正带着所有非执勤的清军,就住宿在这里,肆意地享乐着声色犬马。

费扬古在哪里?不知道,一街两行,不时有灯光明灭。

毛仲等人顺着街道乱走,没有发现任何人阻拦,由此可见,清军对自己的安全,是非常放心的。

伏击的三名清军骑兵,不过是普通的士兵,自然不能清楚清军统帅费扬古的具体位置,所以,毛仲等人不得不吃力地寻找。

前进了二百余米,两边都是清军在做闹,一片高档的街区,锦绣红楼,被清军糟蹋成了醉臭的青楼,不时有心满意足的清军士兵光着身子从敞开的房屋窗户对着外面纵歌。

毛仲发现,清军在入关时候才开始的严明军纪,在这时表现得截然相反,以完全地复*破坏为目的的占领,比强盗和豺狼没有任何区别。

一百廿二章,袭击费扬古

毛仲要将敌人惊出城市,但实现的方法到了现实中,却越来越不恰当,本来计划到楼房宅院里大肆击杀敌人,后来又计划放火焚烧,想来思去,最终都放弃了。

如果仅仅是在城里乱上一阵,杀上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敌人,也没有意思。

所以,毛仲没有理会街道里充斥的强盗行径,暴力事件,直接领着六人继续前进。一直到走街道尽头,都没有发现费扬古的亲兵!

按照正常逻辑,费扬古要在这里与官兵同乐,其所在的门外,自然应该有亲兵把守,发现了有兵守卫的地方,自然是费扬古,或者是其他将领。为什么没有呢?

看看天空阴黑的云层,毛仲感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必须及时行动,否则,一夜的布置和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没有办法,只有胡乱行动,毛仲下马,带领士兵径直向一家大宅院闯去。

门是虚掩着的,一开门,就听到周围的走廊里有声音,走廊的内里,都是房间,毛仲侧耳倾听,知道里面有人,可是,犹豫了半天,才决定推门进去。

“出来,本佐领奉命查夜,都给老子出来!”

毛仲对着里面怒吼。

里面立刻有人出来,还点燃了灯火,只见两张合并的床上,翻滚着几对男男女女,男人们都愤愤不平地跳下来找衣服。

“佐领大人,您查什么呀?”几个显然是士兵的家伙,很恼火地说:“总兵大人都三天不封刀呢,你还查什么?”

“哦,这几个女人,总兵大人要带走。你们先去别的人家吧。”毛仲眼睛珠子一转,说。

“您大人是?”几个清兵很怀疑。

毛仲知道这是必然的,通常,占领一个小城市的清军,不会多于五千人,经常性的训练,早已使他们相互熟悉了。

“我是新来的,”

“总兵大人要?不会是你小子要吧?”一个士兵很凶恶地穿了半拉子衣服,仍然赖在床上,一只手还搂着一个女人,那是个年轻俊美的女人,因为给他强迫出来,被子半斜,现出一身雪白匀称。

“当然不是。”毛仲等待着这家伙发火,很多时候,敌人越是愤怒,越容易暴露出问题。

果然,那家伙盯着毛仲看了半天,很邪恶地在那身边姑娘的胸前捏了一把,使她尖锐地叫了声:“怎么?想舒坦?打着总兵大人的旗号?我呸,你是佐领?老子还是固山额真呢!瞧你小子那鸟模样!总兵大人在前面街道的中军营里不知道有多少美人儿陪着快活,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寻垃圾?哈哈哈哈,小子,赶快滚蛋,等大爷们舒服够了,腾出窝来给你!”

“胡说,总兵大人在中军营里,鞠躬尽瘁地办理军务,哪里有你们想得这样龌龊?”毛仲继续和他磨菇。

那人估计`是个小军官,果然上当:“鬼才信,进城第一天,我们就挑选了三十名最漂亮的妞儿给他送去了,办军务?现在明国人被打得稀里哗啦,乱军败走了,城里可能造反的几千男人都被杀光了,有屁军务呀?”

“你胡说八道!你知道我们总兵大人的衙门在哪不知道就信口开河!”

“去去去!别给总兵撑着了!老子不尿他!老子的功劳并不比他差!他的衙门在哪里?哼哼,就在前面走三十步左拐再走五十步,大清一等总兵费扬古将军的行在!哈哈哈!是不是你小子喝高了,找不到尿床的地方?”

毛仲一听,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作很无奈的样子,退缩出来。

奇袭敌人司令部。

这几乎是唯一的一手。

毛仲立刻带领六名士兵出来,不过,在院落里,他们看到了几匹拴在树上的马。屋子里,因为得胜了的清兵再次开始寻欢作乐,早已将外面的情况忘得一干二净。

毛仲点头示意,立刻有士兵上前,将那几匹马解开了牵扯出来。

一`行七人,迅速地朝着前面方向奔驰,很快,就到了一片巨大的宅子前,果然,有四名清兵在门岗守卫,一个个大红缨帽,威风凛凛,身体挺立,纹丝不动。

从房屋门前的动静,毛仲看出,这儿其实是章丘县的衙门。

“站住!”四名清兵立刻声色俱厉地喝住。

毛仲等下了马,摇摇欲坠地上前:“请问,鸡毛总兵大人在吗?”

门卫的清军一阵迷惘,奇怪地打量着毛仲,不过,不等他看请清楚,毛仲的右掌就在他的肩膀偏上处狠狠一击,砍昏了他。

其余三名警卫莫名其妙。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时还没有想到要攻击,毕竟,这家伙是清军打扮,对,肯定是喝醉了酒。

毛仲摇晃到了第二个家伙的跟前,那家伙谨慎地以长枪阻挡,却被毛仲一把夺过,奋力一扭枪头,将之刺杀。

毛仲的力量并不是最强的,可是,枪头仍然捅得极深,几乎将之破脖子全部捅穿了。

其余的明军士兵,也以箭弩将两名清军射倒。猝然不及防备的清军守卫,全部被拿下。

“谁?乱什么?”一声断喝,让毛仲等人顿时一惊。接着,很近的地方有一个人摇晃着身体,咒骂着:“狗胆包天,敢来总兵府里闹?是不是小鸡鸡在身上玩得不舒心想当公公?”

两个明兵冲过去将之左右夹击,按到了地下,毛仲将之拖到了角落里,以脚踩踏其胸膛:“你谁?”

“滚,滚,滚!”那家伙穿着厚厚的棉袄,非常嚣张,大辫子甩得很张扬,“连老子都不认得了?混帐东西!吃猪油太多蒙了心吧?”

“小子,我是明军,不是你们的人!”毛仲冷不丁对他说。

那家伙正在牛叉,忽然浑身一紧,登时哑了:“什么?兄弟,别开玩笑!别胡说话!小心给总兵大人知道了,割你的鸡鸡下酒!”

毛仲用刀在他的鼻子上一敲:“说吧,老子是明国的辽东军副总兵朱国栋,又叫毛仲的干活儿,专门来整你们的总兵大人费扬古的,说吧,他在哪里?”

那家伙蒙了,半天都没有说话,脸上,借助旁边的灯光,可以看出象小河一样汹涌的汗水。

忽然,这家伙疯狂地朝着毛仲撞来,一头扎来的情景,如同拼命搏鹰的兔子。

士兵将之困得死死的,一人抓住他的大辫子,使之不能乱动。

“救命!救。。。。。。”

没有办法,士兵只能扭断这个顽固的家伙。咔嚓的响声以后,这家伙歪斜到阴森的角落里昏死过去了。

毛仲几个,观察着院落的走向,宽阔的几进深的宅院,虽然破旧些,仍然给人威严和震慑的感觉,官不修衙,然而,衙门毕竟是衙门。

“谁呀?”又有人在走廊上的房间里问。随即,一个大辫子甩了出来。

“我,是我呀!”一名士兵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大摇大摆,在那家伙认真的觉察目标时,士兵已经反手一刀,将之砍翻。

什么总兵府,明军不管那么多,在院落里大肆杀伐,先后出来的三个人都被直接秒挂,最终,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房屋,听到里面有人得意洋洋地哼着,借助破损了的窗户纸,毛仲发现一个大辫子的男人,被五个年轻漂亮的明朝女子团团伺候着,屋子里生着温暖如春的火堆,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衣衫,女孩子们穿得也很单薄。那家伙一面享受着足部按摩一面也骚扰着一名女孩子的下巴。女孩子们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反抗。

“费扬古?”毛仲在外面叫道。

“你谁?”那个被美女包围的大辫子陡然一惊,将女孩子们甩开,跳了起来,“是老将来了?”

“老将?”

“难道不是额亦都将军的亲兵?”那家伙顺手抄起一件衣服披上身上:“老将这么晚了来,有啥急事儿?”

毛仲等人闯进了屋子,七个人都带着武器,将那家伙包围,眼见形势不对的女孩子们,立刻尖锐的哭喊起来,向着桌子底下乱钻。

“走吧,费扬古,”毛仲上前,一拳砸在那家伙的脸上,使之桃花朵朵开。“你违背军纪,肆意妄为,损害我大清军的形象。老将要拿你治罪!”

“你胡说八道什么?”费扬古很委屈震撼地疑问。

士兵们一拥而上,用绳索将之捆绑了。还填塞了嘴巴,以免乱说,在屋子里搜寻,竟然发现了十几名女孩子,全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有几个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甚至什么也没有穿。

毛仲立即让士兵找了些衣服给她们穿,带领她们逃出去。

毛仲找到了费扬古的衣甲,吩咐一名士兵穿在身上,向着府外疾驰而去,顺手将其头盔丢弃在门外。

毛仲只有一个人,等了会儿,将费扬古宰了,就着油灯和火堆,迅速点燃了大火,立刻,正屋子里,火光熊熊燃烧。

毛仲纵马来到了外边,高声地呼喊:“快,快,中军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喊完,毛仲带着费扬古的兵器,有刀,有弓箭,躲避在一处,监视着这里的动静。

等了有五六分钟的光景,清军小队人马向这儿汇聚,毛仲跳出来:“快,费扬古将军被明国叛逆的百姓抓走了。往南门外去了,快去把将军抢夺回来!”

一百廿三章,井口夺人

毛仲以很危险的动作,将清军引导了出来,当大批清军在仓促之间无法识别真假,纷纷往城南蜂拥而来的时候,毛仲就混杂在其间。因为,城南门处有人惊呼。还有几个火把朝着远处去了,惊醒过来的清兵更发现空空如也的城楼守卫,只能奋力追逐。

又惊又怒的清军骑兵,观察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道路和火把,一面咒骂着一面追捕,有些士兵追得太急,纷纷跳在了护城河里,结果,冰封的河面豁然开朗,将许多人陷进去。

“追,追,一定要追上,将几个南蛮子千刀万剐!”清军也觉得毛仲的话非常合理,肯定是被欺压的明国百姓偷袭了总兵大人。

清军的马队非常之多,让毛仲初步估计出其数量,大约能有两千以上。当清军出城大半以后,埋伏在城西南角的明军二百人突然杀出,因为一起点亮了火把,气势汹汹,让所有的清军都大吃一惊。

“快跑啊,快跑啊!明军偷袭了!偷袭了!”毛仲,一个人混杂在清军队伍中不时喊叫上几声,虽然明军二百人的突击,将尾部的清军打乱,清军也试图组织反击,可是,毛仲立刻呼喊:“救费扬古将军要紧啊!”

毛仲的话有多大效果,未必尽如理想,可是,已经被弄得晕头转向,四下里乱冲撞的清军,失去了总兵的指挥,只能以小队和大股部队的形式独立乱冲。毛仲的话,最起码让身边的数十骑兵顺应了目标,于是,连带着,将数百名清军都引向西面了。

两名清军军官对毛仲起了疑心,大声喝问他。毛仲在黑暗里引弓射击,将之射倒。

以偷袭的方式,毛仲还将五六名清军的小军官射杀,因为莫名其妙的伤害,清军的混乱加剧。

只有二百人的明军攻击了敌人的尾巴,以实击虚的战斗轻松地取得了胜利,清军的潮流向着西面南面分散追去。

毛仲逆反着潮流,来到了明军的骑兵队伍前,战斗已经结束,紧张的明军窥探着前面的情形,当毛仲呼喊着出现的时候,明军官兵一阵欢呼。

毛仲带领骑兵,从打开的城门和吊桥上冲进了城里。先把守了城门,然后,沿着城墙根儿分兵赶到其他三门占领。之后,他们就分别拒守在那里。

在城西和城南门上把守的明军官兵,能够倾听到远处的人嘶马喊,甚至有了火光。可见有激烈的战斗。

一夜的战斗如何进行,对毛仲来说已经无足轻重,当清晨时分,隐蔽在城门洞附近的明军以密集的箭弩将城中残余的清军冲锋队击溃,并且将全城的残余老百姓们都发动起来,分发了部分武器,组成搜索队分区对城市进行清查的时候,先后捕捉到一百八十多名清军。这是些昨夜不甘心离开温柔乡的家伙,居然连军令都不要了,赖在城里欺负女人,不过,不等毛仲给百姓们讲究优待战俘的条款,愤怒至极的百姓们就大开杀戒,将之宰掉了。

中午八九点钟的光景,在城外五里到十里处埋伏的明军回来了。让毛仲欣喜的是,他们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官兵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昨夜的战斗经历,炫耀着战绩。

大批的战马被牵扯着,以及被活马栓着在雪地里拖了回来了。还有三百多个清军士兵,被绳捆索绑,连成一串儿,以马鞭驱赶着走来。被剥掉了盔甲的清军,十分狼狈。

简直象城市的节日,几乎所有的百姓们都赶来了,在城门洞内外,聚集了着无数的人,大家先开始还很紧张,后来发现是明军大队,就高兴了,很多人流着眼泪欢呼。

“我们赢了!赢了!”明军官兵一个个踌躇满志,得意洋洋,向着城中百姓摇摆手臂,数十名骑兵整齐有序地开进了城门,打着明朝辽东军的旗帜。

这些骑兵的马鞍桥上,都悬挂着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到城中,就全部集中在空旷的地上,倾倒出来,给百姓们观看。

全是耳朵!人的耳朵,还有大辫子。不用说,这都是昨夜的战绩。

“欢迎回来!欢迎凯旋归来!”毛仲亲自出马,在城门外迎接,昨天大半夜,毛仲睡得极为香甜。所以,现在的精神很好。

毛仲一出现,就让所有的官兵炸了窝儿,大家纷纷向着他摇手“将军,将军!”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

非常享受的时刻,昨夜,也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战斗历程,毛仲等人才勉强完成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引诱敌人出城夜战,结果,将之大半歼灭。

各个军官都汇聚到了帐下,汇报各自的经历,除了二百精兵潜伏于城西南突击敌人的尾部,一阵砍杀恐吓,趁机夺城,战功相对不彰外,其余各部,都重大收获。明军在半路上设置的埋伏,大出清军意料,当清军奋勇追逐所谓的费扬古的时候,明军以绊马索横出十数道,突然从雪地里腾起,硬是将数百清军都牵扯下来,摔得七荤八素,人仰马翻,接着,箭射刀砍,瞬间就歼灭了部分。当清军顽抗的时候,明军立刻逃走,清军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发狠死追,结果,立刻又遇到新的埋伏,封锁线,再次遭到痛击,数道埋伏线,将清军反复攻杀,清军由起先的追捕救援,到后来的疯狂逃遁,最终则被死死地包围,几近一鼓全歼。

“拦截击毙敌军三千七百二十一人,又俘获三百六十三人,加上城中捕获一百八十余人,昨夜登城及县衙中斩获三十余人,总数在四千二百人。”这是毛仲最终得到的情报。

这个功勋向着城中军民一一说明,立刻引起了欣喜若狂的山呼海啸,士兵们振臂呼喊,百姓们热泪盈眶,士兵们纷纷议论,“想不到,想不到,我们真的敲死这么多贼耗子!哈哈,太爽了!”“对对,我们总共不到两千人,划算下来,每人弄死两个。”“这么打下去,靼子兵不够我们打呢!”“多亏了朱总兵,要是他骗不出城里的贼兵,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百姓们更是兴奋,因为满清军入城以后,对之进行了残酷无耻地压迫,虐待,屠杀,城中先后有四千多青壮年被屠杀,尸体已经在城外的荒野里找到,一大片一大片,悲惨极了。所有年轻的女人,从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到三四十的中年妇女,只要模样稍微中看些的,都遭到了清兵的欺负,所以,他们对清军痛恨入骨。毛仲军的战功,给他们报仇雪恨了。

经过审讯战俘,得知章丘城出逃的清军,能够逃出数道拦截线的,不足二百人。

城中庆祝,军民同乐,小小的一座县城,沸腾了。

毛仲骑马走在大街小巷巡视,忽然发现一口大井旁边`,有一名女孩子一头扎进了井中,他大惊,紧急呼喊,纵横战马,瞬间而至,只见井旁有十数百姓,其中两个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铁黑着脸儿,看着井口,无动于衷。

毛仲冲过去,“谁跳井了?”

“没有人!”那个中年儒者模样的人连头都不抬。

“我怎么看见有人跳了?”

“没有,绝对没有!”

毛仲往井旁观察,被那儒者拦截,板着黑驴面孔,很气愤地教训:“不要乱看,非礼勿视。”

毛仲已经发现了一名女孩子正在水中起伏挣扎,双臂极力地上扬,一口口地喝水,如果再不施救,很可能立刻就要深陷井底。

“非你妈那个黑驴十三!”毛仲一把将之推倒,摔得七零八落,就着井口的轳辘,用另外一只手去救援那女孩子,幸好井水丰沛,只有一米深浅,毛仲稍稍下到井中,以双腿撑住井壁,就将那女孩子抓住,轻轻一带:“快上来!”

那女孩子垂死之间,被拖出水面,已经被谁呛得半晕,看见毛仲救援,急忙抓牢了他的手。不过,在水面上稍一观看,立刻声嘶力竭:“叫我死,叫我死!”

毛仲很震惊,双手一振,将之连拖带甩整出了井外,然后,人也出来,幸好他今天没有穿那种笨重的甲胄,否则,就是想救援,也要费劲了。

在井台上,那女孩子挣扎着往井里再跳,而周围的人,包括两个中年儒者,几名老者,几个孩子,几个老弱病残的妇女,都眼睁睁地看着,只是流泪不语。

毛仲一把将那女孩子抓捞肩膀:“你疯了不是?”

“无耻之徒,还不丢手?”两个中年儒者和那老年的男子们,都一齐训斥毛仲,其中一个还冲过来要殴打决斗的仇恨模样。

毛仲回头盯着他们:“你们是清兵吗?谁敢摸摸老子,老子立刻将他丢进井里淹死!”

三甩两甩,毛仲将几个匪异所思的男人们甩倒了,正在这时,他的亲兵卫队赶到,大吃一惊,立刻将井边包围了。几个士兵还跳下马,帮助毛仲将那女孩子擒住,也将几个儒者踹倒。

“看看这是谁!他是我们大明朝的钦封国姓总兵爷!你们是不是找死?”士兵痛斥道:“你们真是找死,敢和他老人家作对?别说你们这些破货色,就是满清靼子的十万大军,都被他老人家给灭得差不多了,连皇太极那个家伙,也是死在他手里的!”

那些老弱病残一听,都傻了,尤其是那个中年儒者,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喘息着:“他是总兵大人?”

“是地!老头子,你特喜欢到老虎头上逮虱子?”士兵讥讽。

老头子立刻跪倒了,连连磕头:“小老儿给总兵大人赔罪,小老儿有眼不识金镶玉,失礼了,失礼了!”

那两个中年儒者,也急忙招呼其他百姓一起给毛仲磕头。

三问两不问,这老头子竟然是县城里最大的官儿,章丘县令王得芳,俩中年人则是他的儿子,县城失陷以后,被清军所执,因为暂时还要利用他们,才没有残杀,属于极为侥幸的幸存者,如果不是毛仲军及时赶到,他们最终也免不了被屠宰的下场,所以,他们都感激毛仲是全城百姓,也是他们王家的救命恩人。

说清楚了身份,毛仲对王县令也非常客气,最后问他,怎么看着女孩子寻死不救,王得芳说,那是他的孙女,陷落于清兵中,今天刚刚寻找到,为了家门清誉,他鼓动孙女自杀。

毛仲明白了,别说封建思想主流的古代,就是现代开放文明社会,也有相当多的受害人无法自解。

“老县令,清军凶猛,县城丢失,这不怪你一介文官,可是,难道要怪你孙女儿吗?难道要女孩子们来承担所有的罪名吗?要跳井的话,应该那些祸国殃民的将军官员们跳!是他们无能,将满清贼军放任自流,侵扰了本县。所以,听本将军一句,带着你的孙女,好好回家过日子。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毛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是县令,立刻在城中张贴布告,号召全城百姓,要善待所有被伤害的女孩子,绝对不允许她们自残自杀,否则,本将军决不答应!”

王县令呆了:“将军,这是什么话?自古以来就是名节大如天啊。”

毛仲气坏了,冷笑道:“女孩子失身是大节,难道你县令丢了城池在贼中活着不是丢了大节?怎么自己不去死?”

王得芳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非常愧疚:“本官等一切事情处理好,自然会死的。”

“你死就死,那是你喜欢,可是,你胆敢鼓动胁迫孙女自杀,就是制造恐怖事件,你就是*,老子和你没完!”

“总兵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啊?”王县令傻得非常眼白。

毛仲知道和他夹杂不清,干脆强制下令:“众军听着,现在城中立刻通告,绝对禁止女孩子自残,否则,哪家出事,老子就要灭他全家,如果有一人自杀,就在王县令身上记下十棒。”

王县令总算明白了,“多谢总兵大人的好生之德,可是,你其实是害她们啊,这一辈子,她们可怎样在人前抬头?失节之事,实在太大了。”

“狗屁事大!难道你就没有失过节?”

“你?”

毛仲的粗口,说起来非常痛快,也有相当震撼力。

一百廿四章,天下女军

“蒙元之朝,全是少数民族占领,那时,哪里还有汉族的地盘,说起来,我们汉族已经统统地失节了,如果都照你的说法,我们汉族岂不是都要寻死不成?哪里还能有你我?”

毛仲的话引起了县令儿子的共鸣:“对对,崖山之后无中国!崖山之后无中国!”

王县令尴尬地僵持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毛仲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老王,你听我的话准没错儿,看看你孙女儿,多俊俏多乖巧的闺女,你就忍心将她在水里白白死了?”

这一说,周围的老弱妇女们都哭泣起来,就连女孩子的父亲,也泪流满面。

“可是,可是,”王县令将毛仲拉到了旁边,为难地说:“将军好意,小老儿岂能不知,然而,事实远非那么简单,就如我这孙女王佳茹,就算活了,又能怎样?有辱门风不说,人家谁还愿意娶她?所谓生不如死也。”

这确实是大问题,毛仲一时也难为了。

王县令摇摇头,叹息不已:“孩子们命苦啊。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死得其所为妙,其实,就是死,也死得迟了,要是当时我狠了心,将之一刀砍了,也是清清白白的佳孩儿。”

那边,毛仲听到那女孩子依然挣扎着,往井口里扑,士兵们竭力阻挡,因为士兵们很知礼节,不敢拉扯她的手脚,居然被她突击得很被动。

毛仲想想无法,只得把心一狠:“要不这样,我下一道军令,痛陈靼子罪恶,将所有受害的女孩子们都带走,将来为她们寻找婆家,生儿育女,你看如何?”

“你要将他们全部都带走?”王县令更加惊讶。

“是啊,凡是在家里不能见容的,我都带走。”

“不行。”

“嗯?”

“她们本就命苦,你将军怎么还要,还要这样?”

原来,这老头子误会了,以为毛仲要将她们都充作营姬。毛仲解释了老半天,才算是了了他的疑问。“我还计划,组织女军,独立的女兵军,将来,女孩子们可以自立,并不逊色于任何男人。”

“想这些苦命孩子,在军中做些缝缝补补的轻活儿,也算为国尽力,将来能得一士兵为佳偶,合情合理。”不过,老县令眼睛珠子一转,“本县的孙女,能不能得将军照顾,伺候左右?”

“嗯?”

老家伙以毛仲也抓过他孙女儿的手臂为由,坚持要毛仲收了她做妾,“若是将军肯了,小老儿才肯相信将军的话。”

毛仲思前想后,反正是救人要紧,以后什么事情再说,很爽快地应了。老头子在这期间,一直神经兮兮地盯着毛仲,生怕他拒绝,一见他应了,如释重负,非常喜欢,立刻过来,来见众人,又吩咐儿子堵截了孙女,来给毛仲磕头见礼,那女孩子几经折腾,已经没了力气,只在旁边咳嗽,呕吐井水,老头子说明情况,立刻将众人的脸色说得欣喜若狂,他们谁也不愿意家人白白死了,这么可爱的闺女能有一个好归属,还是当朝的总兵官,又是大家的救命恩人,没有不愿意高兴的。简单扼要地作了交代,几个妇女一再叮嘱那女孩子要听毛仲的话,好好伺候。

毛仲将战马拉过来,抱那女孩子上马,奈何那闺女胆怯,不能骑乘,毛仲无法,只得上了马,将之抱在前面。向王县令做别,王家大小十数口,都依依不舍。

毛仲将这女孩子带到了身边,稍稍端详一下,果然闭月羞花,大家闺秀,娇媚异常,怪不得满清军一来就将之抢劫呢。只是她刚才悲痛寻死,眼睛略略浮肿。

“你识字吧?”

“嗯!”小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直低着头。

“那好,以后你就代我写书信了!”

“嗯。”

“现在就写书信一封,我口授,你写,”

“嗯!”

这顺从的女孩子,按照毛仲的要求,迅速书写了一封信,然后,由士兵快马传给曹变蛟,约他来章丘会见,“你的字写得很漂亮!很有气质!”毛仲由衷的夸奖女孩子。

女孩子稍稍抬头觑了毛仲一眼,立刻飞快地低头。满脸都是红云。

士兵接到书信的时候,往这儿惊奇地窥探了下,正巧合女孩子抬头,那士兵迟疑了半晌,才醒悟过来,“好美!”

毛仲对她没有欲想,漂亮不算什么,陈家姐妹花都是极品。他只想救人一命,没有想到得了一个好文书,明朝那些古怪的繁体字,在往来的军书之中,搞得他晕头转向,现在终于有了贴近的小秘书来处理了。

“王佳茹?是吧?”毛仲见她太过拘谨,笑道。

“是,将军!”她的头低得更深了。

身材匀称,但是还没有发育成熟,皮肤白腻如瓷,头发乌黑油亮,是个美人坯子,“你现在是我的,这个妾了。你知道吧?”

“嗯!”她浑身一抖,仍然是低声应了。

“其实,我会将你当妹妹看,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过分紧张,我是你的哥哥,对,哥哥,你放心吧!你还有两位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保护你不再受到伤害。”

“嗯!”她再次抬头窥探毛仲,翻身跪了:“你是奴家的救命恩人,更是王家一门的清誉拯救,小女子玷污了将军功德,万望宽恕。”

“好好好!起来吧,别客气!”

毛仲没有料到,这个从淤泥里无意间拯救出来的小女子,因为工于心计,善于谋划,居然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看起来,有官场熏陶的人就是阴险。

一个时辰之内,毛仲军收容了两千三百余各种各样原因愿意到军中的妇女,事实上,在破城之时,因为清军长途偷袭,使明朝百姓来不及逃遁和反应,才没有使他们做出更多事情来,就这,在城破之日,已经有几百妇女投河自尽了。加上今天死节的,总数接近两千余,多亏了毛仲接纳受害妇女的举动,才使这两千多人免于自杀和家庭街坊的白眼儿之灾,在更大程度上,为辽东军赢得了声誉,也为他自己赢得了民心和军心,这使他后来摄政大明朝时,成为大家交相夸赞的一件美事儿。

毛仲做事,就本着现代社会的基本思想,也带有昨天夜里没有及时拯救受难妇女的愧疚,不过,他从王县令家的孙女这儿,忽然发现了蹊跷:“你是小脚板板儿?”

“嗯?”王家千金翻着可爱的小白眼儿,一脸震撼。

毛仲问:“我说你裹了小脚?”

“嗯!”王千金点头。

毛仲在她头上拍拍,走了出来,到城中巡视,发现那集中起来的妇女们,没有几个大脚的,不禁感慨,明朝男人的品位,不仅害了妇女们,也害了国家,几乎一半青壮年人口堕落为非劳力,是多大的损失。

按照毛仲的吩咐,军中有士兵将已经投靠过来的妇女组织,编制,并且分发武器。这回缴获的武器实在太多了,满清军四千余人被搞死,每人至少刀枪,箭弩战马好几项,随便给妇女们分几件还是容易的。

听说要组建妇女营,准备向清贼军讨还血债,顿时把那些妇女们乐得,一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总兵大人万福,”

“总兵大人金安!”

“总兵大人。”

这些妇女,在这一片已经有了五百余人,一听士兵介绍说来人就是拯救全城于水火的朱总兵,顿时人人激动,纷纷向他请安。

“好好好!诸位姐妹们好!”毛仲毕恭毕敬地拱手,“本总兵请求大家好好训练,等将来长了本事儿,在战场上痛杀敌人,既为身家报仇,也为国家雪耻,大家要学习花木兰,杨门女将的榜样,为国争光。你们是大明的第一支女军,一定要出类拔萃!”

毛仲是救命恩人,而且是两次拯救,从清军手中拯救算一次,从耻辱和苦海中拯救出来又算一次,所以,这些妇女们对于毛仲的感情,那是无比地敬仰。

“知道,知道!”

“随便总兵大人吩咐!”

“杀敌,杀敌!”

毛仲巡视着空旷的场地里,发现这些妇女们的士气非常之好,仇恨和感激交加,在感性人群的身上,更是强烈表现。这让毛仲没有想到。不错,女人都是老虎,而受到了伤害的女人都是老虎精,这些女人组织起来,一定能够震撼人心的。

毛仲吩咐一些监管的小军官们简单地组织妇女们,安排保障她们的生活,一场善意的拯救行动才是真的,至于组建部队的事情,也可以,但是,用于对敌作战,并不靠谱,毛仲觉得,这些小脚的妇女是无法作战的。

正想着,王海生等几个军官过来了,引着一簇人马,老远就地跳下来奔跑:“朱总兵!朱总兵,你好厉害!”

“曹将军?”

毛仲急忙跳下马,去迎接曹变蛟,两人到了跟前,曹变蛟盯着毛仲许久都不说话,忽然竖立起了大拇指:“朱总兵以区区两千老弱,袭击章丘,一战成功,歼灭满清靼子军四千余人,自己兵马的损失尚且不足二百,此等功勋,实在令变蛟想都不敢,做更不能,望尘莫及!”

毛仲谦虚道:“哪里哪里,侥幸侥幸。曹总兵请。”

曹变蛟对毛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眼神里隐藏的蔑视和不满,敌意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代换的是震撼和敬意。军人是特殊的群体,对于特别能战的军人,其他人打心眼儿里敬爱。

毛仲笑着邀请曹变蛟到前面他的临时住所休息,商讨两军合作战斗的事情:“曹总兵啊,我是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望着和将军合作,干一番大事业,所以,频繁打扰乱,还望理解。”

曹变蛟赶紧摇头:“朱总兵这样的神将,能够下眼看我曹某人,都是曹某人的福气,末将在朱总兵面前,实在惭愧复惭愧。将军但有吩咐,曹某敢不从命?”

说着话时,曹变蛟看到了士兵们议论纷纷,顺着眼光一瞅,正见许多妇女在旷地上聚集,人人手里拿着一些刀枪,感到非常惊奇:“朱总兵,他们都在做什么?”

毛仲将城中受害妇女的遭遇讲了,又讲自己成立了军营女兵,以为拯救的事情,顿时让曹变蛟大为疑虑:“不妥,不妥!千万不能这样!”

“为什么?秦汉唐各朝,都有女军作战的记录,唯独我大明不能乎?”毛仲奇怪了。

“朝廷法典所不容,将军一旦采用,恐怕对自己非常不利。朝庭清流,也将大肆攻劾,那时,反为不美。”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这是毛仲最喜欢的林则徐大人的话。

“什么?你再说一遍?”曹变蛟震惊地请求。

毛仲值得解说了一遍。

曹变蛟的眼神更加不同:“朱总兵的气魄胸怀,文笔佳句,真是不可揣度!”

毛仲谦虚,连连摆手,其实是对盗版了几百年后林大人的愧疚。却在曹变蛟的心目中,形成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朱总兵文采武略,胆识精神,全然超越常人,曹某今日一见倾心!刚才总兵大人说什么合作?不,我现在就烦请将军答应,我曹某以所部官军,全凭将军指挥!”

毛仲道:“哪里哪里,还是合作,你我两军联合,必定力量大增,近日之内,必定能大破清贼!”

两人话话投机,相见恨晚,曹变蛟道:“这些妇女,小脚伶俐,做些军中杂务尚且困难,怎么能够从军作战?”

毛仲道,“曹总兵说的是,但是,人经过训练以后,潜能一旦激发出来,往往出乎意料。”

曹变蛟略微思索,忽然笑了:“对对,这些女人,可以精练弓弩,以为大军的掩护。”

这一说,让毛仲也开了窍:“她们的脚不能久走,可以骑马嘛,身体轻薄,又不累马,”

曹变蛟看着身边的官兵,突然一冷脸,“出息,难道就没有见过女人?谗虫样儿?”

毛仲轻笑,“曹总兵莫怪,不是你部官兵唐突,我想,有这些妇女在军中招摇,将来我军扩充,恐怕愿意从军的男人一定极多。蜂拥而来,就是打仗时候,也一定勇敢,否则,就在女人面前丢脸,是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

“妙!”

章丘城收容的妇女,编制成五个营,每营四百余人。

一百廿五章,攻杀额亦都(一)

在章丘城,毛仲和曹变蛟部合而为一。将一应后勤杂务,都转交给了新入伍的女兵,还配置了甲衣,其余男兵,总数在六千人,城里的百姓中,也陆续有三百余男丁参加部队。

还真甭说,这两千女兵的加入,给毛仲军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新气象,让那些男兵们的训练更加刻苦了,情绪更高了。

曹变蛟部是明朝末年关宁军的悍将之一,战力强大,所以,受到了毛仲的格外器重,有此军加入,他的本钱大了许多。

“将军,我们今天夜里是否袭击济南?”曹变蛟也是个急性子。在章丘一直呆了五天不见动静,急不可待:“朱总兵有大功在身,可以轻松,可是,曹某人连连丧师失地,却不能不图谋了。”

毛仲告诉他,自己其实在等待着辽东旅顺城调集来的军火,如果军火到来,则可以轻易击败满清军,那时,区区十万满清军,不过如猪羊群耳。这让曹变蛟大吃一惊:“莫非,传言里的辽东步枪与炸弹,都是真的?”

“是真的!”

曹变蛟一直在中原追随洪承畴等镇压农民起义军,对辽东的事情,虽有耳闻,却知之极少,不过,皇太极等大批将领被辽东军数千轻骑横扫的事情,妇孺皆知,他也听了,只是,对于步枪和炸弹,他实在无法想象。

毛仲就让士兵拿出了几杆步枪,给他讲解使用的原理。让曹变蛟惊叹不已:“这步枪子弹的功效,是现用铜铳的十倍!怪不得朱总兵手下,如狼似虎了!”

“那好,我们就坐等援军到来,估计五千发子弹或者三两千的手榴弹,就可以了,十万满清军也架不住这些东西折腾。”毛仲觉得,章丘之战,实在是冒险,过程的每一个环节出现了差错,都不能完美无缺地歼灭敌人。现在想想,他都感到后怕,如果在城门楼上,他一时不小心中了敌人的暗算,那一切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所以,他很想等武器到时,再做打算。曹变蛟想想也是道理,就同意了:“不知道需要几时,如果现在到就好了!我真想见识见识这天下利器。”

正在议论时,有骑兵飞报,说远远潜伏到济南城近郊的士兵回来了。

毛仲和曹变蛟两人连同许多军官,都出来欢迎,能够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深入虎穴探听情报的,值得如此这般敬重。

不料,两名士兵一见毛仲,就跪下来大哭不止。

“哭什么?快起来!”毛仲有些生气。

那边,曹变蛟已经变了脸色,“哼,还男人呢!”

士兵哭着讲述了一路上的见闻,特别是那济南城外一层层一片片的尸山血海,震撼了所有的人。

曹变蛟盯着士兵的眼睛:“到底死了多少人?”

士兵摇摇头,“数不清楚,太多了,城南城北,从东到西,都是死人,男女老少都有,最高处堆了一丈高!”

“有五万?”王海生忍不住插嘴。

“恐怕十万也不止吧?”侦察士兵犹豫着猜测。

“清兵有多少?都在哪一带扎着,附近还有多少百姓?”这些,是毛仲最关心的。

两名士兵轮流讲述,基本完成了任务。好多次,他们遭遇危险,都是顺势往地上死人堆一躺,蒙混过关的。

毛仲联想到自己的历史知识,虽然很一般,可是,济南城下被清军攻击,尸体堆积十三万的典故还是知道的,没想到,现在真的应验了。

此时的清军,基本是疯子军,法西斯军,一群野兽豺狼,暴徒。

毛仲拍案而起,那边,曹变蛟已经气得哇哇大叫了。所有的官兵都被这惨绝人寰的消息震惊了,基本上,在济南城内外,除了一两万年轻女子被捕捉进城,供满清军消遣娱乐外,其余的明朝百姓,基本被杀绝。

这是空前的悲剧,也是空前的耻辱,章丘城中,立刻弥漫着冷酷的气氛,刚刚遭受清军费扬古蹂躏的百姓们,感同身受。

不能再等待了,如果再等待下去,满清军也不知道在这山东地面造下多少孽债!

毛仲和曹变蛟简单地商量了下,决定立即进攻,在惨案的刺激下,所有的官兵群情激愤,都要求与敌人绝死战斗。

下午一时许,部队出发,留下女兵守城,其余六千人一起出发,前进三十里,遭遇了清军的一些游骑,明军立刻派遣大队骑兵追捕,清军骑兵逃得极快,明军骑兵拼死追逐,终于追出十余里,将之捕获。二十余骑非死即伤。

审讯的结果与侦察结果一致,清军官兵得到了将领们的指示,有组织地屠杀明国军民,这当然是代善和杜度等人做的孽,虽然代善已经被捉,其流毒所及,还在祸害。

清军游骑都被杀掉了。

明军携带了大量的清军衣甲等物,使曹变蛟等人非常不解,“这么多东西,乱七八糟的,拖累啊。”他善意地劝告毛仲。

毛仲一笑:“关键时刻才用得着!而且,屡试不爽!”

老曹翻了翻白眼儿:“难道满清靼子的衣甲更厚实?”

毛仲笑而不答。以毛仲的观察,这位大老曹人虽勇敢顽强,奈何一根筋骨,脑袋思考的不行。所以做偏将冲锋陷阵还可以,做统帅明显不行。

再前进十五里,清军的前锋骑兵已经感知了明军所在,逐渐增多,在明军的前面游移,稍一接近就飞快地撤退了,同时以密集的箭雨阻挡追捕。

明军官兵知道,他们即将遭遇敌人的主力军,所以,人人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毛仲以曹变蛟为统帅,带领全军五千余人,就在附近地面扎营,自己率领一千人徐徐撤退,两人商量好了一切接应联系的准备。

“朱总兵,何必这样罗嗦?我军群情振奋,官兵同心,只等清军来时冲杀,必定胜利!”曹变蛟感到这个方案太麻烦。

殊不知,毛仲的特种兵,精的正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战果的门道,善于思维,揣测,他坚信,只有这个方案,才是最可行的。

“济南城周围的满清军人数,当不在十万之下,而且多骑兵,以我军官兵两部,不过六千,完全正面交锋,必然失败。只有多动脑筋,出奇制胜,放心吧,听我的绝对没有错误!”毛仲向他解释了作战的要领,并说,本来是想让他来偷袭敌人的,只是考虑到关宁军为主的联合部队只有他才能指挥得动,只有劳累他了。

“只有这办法,才能以少胜多!”

“也好!反正老子就是死了,也死在战场上,值得!”曹变蛟绝对是个勇将,之前没有遭遇一个强有力的统帅,晕头转向的追捕李自成和张献忠等起义军,也在抗清战场上混得很熟,可惜战功就免了。

两人做别,毛仲率领的千人部队,全是挑选出来的骑兵,青一色快刀长矛,眼看着他们离去,曹变蛟的部队中,有军官开始疑问:“将军,朱总兵不会是自己逃跑了吧?”

“扯蛋,你胡说什么?逃走?他朱国栋的名字是逃得起的?他要是逃一步,这一辈子就别想再翻过身来!”这一点儿,曹变蛟还是很清楚的。经过简单扼要地观察,在章丘城内外的做派,老曹坚信,这个朱国栋总兵,绝对不简单。可以依赖。

“可是,为什么他自己不来挡着?”军官们出于对憨厚将领的好意,提醒道。

“嘿嘿,兔崽子们,人家老朱早已经说过了!是老子抢到了手。咱关宁军,是天下最强的部队,岂能让辽东军正面抵敌,留下咱关宁军的不是?”

“那现在朱总兵干啥去?”

“爱莫能助!”曹变蛟得意洋洋地说。

“什么?”

“哦,无可奉告!”曹变蛟现在对于毛仲。是极为敬佩的,以至于将他的话当成了语录,反复铭记。

“将军,劝告您一句,我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不明不白!万一事情有变,我们关宁军可遭殃了!”这军官绝对是个老油子。“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还是父子兵!我们和人家刚刚合兵,人心隔肚皮的。。。。。。”

曹变蛟将脸一黑,咒骂道:“你哪那么多闲话?告诉你们,本总兵刚和朱国栋副将在城里祈祷了天地,八拜为金兰之好了!”

“啊?好!这朱总兵是我们的哥儿们了!行!”

为了贯彻整体计划,毛仲将许多事情都做到了家,特别是和曹变蛟结拜的事情,更给整个战役砸下来了铁砣。

明军的整体构思是非常严密的,。让毛仲自己都很得意,曹变蛟以主力五千人前出济南城西,并且飞快地扎下营来,士兵们将附近的树木砍伐削尖,制作成栅栏,吃力地打进冰冻的雪地里,同时热火朝天地开挖雪地上的沟壑,虽然天寒地冻的,明军官兵还是挖掘不止,一面喊着口号,一面脱了膀子大干的场面,惊心动魄。

两千骑兵,就在周围布成圆阵,在完全扎下阵势之前,一切都是变数,清军的铁骑时刻都能来偷袭,一场激战立刻就能爆发。曹变蛟带着亲兵马队,反复地侦察着对面。这儿,距离济南城下约有三十五里左右,清军想要进攻的话,非常快。

让曹变蛟有些疑惑的是,这五天多来,济南城的满清军为什么不去章丘城报复呢?逃遁的二百满清军骑兵一定能够带去消息,这不符合清军的一贯做法。

不过,让老曹很满意的是,官兵们很努力地工作,终于在两刻钟以后,扎好了营寨,许多士兵还用木桶打了河里的水,给堆积的泥土上泼洒了,在严寒的天气里,它们很快就能封冻起来,加固沟壑。

毛仲军回城的做法,是给侦察的清军游骑兵一个错觉,以为明军有了分歧,在进攻时忽然胆怯,撤退回去守城了。“哼,等你们进攻时候,老子再给你们颜色瞧!”

毛仲的计划本来是,诱惑敌人来攻,等敌人攻的筋疲力尽之余,实施精兵偷袭战略,那时,这一千人的背后袭击之战,就将成为致命的一击。如果老曹的部队前后夹击,不管清军有一万还是八千,甚至三万两万,都能被打得大败。在冷兵器潮流的时代,阵势和攻防的状态决定了许多问题。

也许是毛仲的不幸,他的部队还没有回到章丘,就发现,西北面烟尘大起,千万骑兵的云朵,踏碎了皑皑的雪原,波涛澎湃地奔涌向前,包裹了城池!

敌人来了,把城市包围了!

这是毛仲所没有料到的。

五天以来满清的松懈和冷静,章丘城的安全轻松,在毛仲看来,都是满清军遭受巨创以后的恐惧感,他们摸不清明军有多少人马,能够一举全歼四千清军精锐的明军有多少,肯定让清军大伤脑筋,毛仲判断,在曹变蛟军前出济南之前,满清军一定不敢扰乱章丘。

他的构思错误了。

无奈之下,他只有吩咐官兵:“撤退!撤退,向着南面迅速撤退!”

这一千人虽然不多,也是他的起家老本儿,里面有辽东军数百,有借来的祖大寿关宁军,经过多次战役的考验,对他非常信服,他知道,以区区千人和前来进攻的满清军主力决战,那不是找死就是找不痛快。

“将军,满清军来了,我们为什么不打呀?”

“有的是机会!”毛仲不敢打击官兵的积极性。只能勉强欺骗:“我们就等着满清军来进攻呢!北面,京城军三万已经到了!”

“啊?太好了!”

信口开河是毛仲的强项,只有有利于安定团结,有利于国家,有利战斗,在他的信念里,才没有那么多杂碎呢。

毛仲部队,悄悄地向南面隐蔽,同时,他吩咐官兵,立刻让全军更换成清军的衣甲:“快些,再晚就来不及了!”

结果,毛仲部队都更换成了清军的盔甲,打着缴获的清军旗帜,大摇大摆,成了满清军。

“可惜,可惜,太可惜了!”毛仲向着章丘城头遥望,叹息。

“怎么了将军?”士兵问。

当然可惜,好不容易招进来两千新兵,还是娇媚媚的女兵,还没有任何训练,怎么能够抵抗如狼似虎的清军精锐,可惜了,这些女孩子。

侦察骑兵赶来汇报,说清军的马队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边沿儿,“起码有五千!”

一百廿六章,攻杀额亦都(二)

显然,北面的清军部队,对毛仲部队也有觉察,好几拨清军的侦察骑兵,都出没在周围,要不是毛仲军派人驱逐,那些家伙指不定就贴上来了。

“撤退吧!”毛仲带领队伍一直向南。

“我们不管章丘城了?”军官们问。

“不是不管,是革命分工不同啊,有京城的部队来管,我们只管西面,先隐蔽一时,等西面曹总兵和清军激战开了,我们等来机会再战。”

“嗯!”

毛仲是这样想的,他绝对不会放弃了老曹这个勇将,如果清军进攻章丘城,正好说明其对明军主力西出没有思考,等清军攻下城池,必定坚守。那时,正起到了拆分敌人主力。分散敌军,凝聚我军的效果。他决心,将西线的战役结束,再回头来啃掉这股莽撞之敌。

当然,如果事情再起变化,敌人成千上万,铺天盖地,他实在拯救不了,控制不了全局,也就算了,大老曹,你是我的结拜大哥,你就勉力承担责任吧。

撤退向南八里多,已经看不到章丘城的时候,毛仲官兵都喘息着休整。忽然有人大呼:“快,又有清军来了!”

果然是清军,一队清军骑兵,约有一千余人,打着标准的清军旗帜,疾驰而来。

“怎么办?”

这是大家心里都震惊的问题。

“准备战斗!”

毛仲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退,因为清军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从东面怎么还有清军啊?真是放屁砸坏了新皮鞋,倒霉到家了。

明军虽然人数不多,都很精悍,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汉,立刻明白了毛仲的意思,千人的部队虽然不多,但骑兵展开来,也绝对很拉风,一列列一排排,矗立在风中。他们等待着敌人的逼近,不管怎样,就是敌人来了,也会因为衣甲问题迟疑不决。不会立即进攻,那时,他们可以先发制人,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东面的满清军到了一箭之地,忽然停滞下来,前面的骑兵列队,手里摆弄着什么。

天气晴朗,雪原上的敌军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是一些人的脸。两军相距不过四五百米,毛仲军继续等待的时候,满清军停滞不前,等了几分钟以后,又开始移动。

这时候,毛仲用西班牙望远镜子观察着对面,想看清楚敌人的将领长什么样子。

不过,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呀。是他们?”

“谁?”身边的官兵都紧张起来,连毛仲都震撼的敌人,肯定是非常凶恶的。

“快喊,快喊,是自己人。”毛仲兴奋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怎么是自己人?”几个军官晕头转向。

“难道他们就不能扮演成清军模样了吗?”毛仲白了这些家伙一眼,立刻派遣了五名士兵,摇晃着明军的旗帜,向前接应。

不久,那面的清军就停止了行动,静等这面的五人,五个士兵一进入对面部队的圈子里,就被包围了。再不久,那面就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喧哗声,再接着,部队就混乱起来。

毛仲向着前面疾驰,后面亲兵紧紧跟随,对面的骑兵也是疯狂地冲过来,不过两分钟,大家都撞到了一起。

“将军?将军!真是你们呀?”穿戴着盔甲,显得很英俊的陈香桂和陈香雪姐妹俩,在前面幸福万分地冲到了毛仲跟前,四只眼睛盯在毛仲的身上,仔细打量。

毛仲也激动万分,上前和她们并马一处,忍不住在姐妹俩的脸上捏了下,香雪和香桂对这样粗野的动作都没有感到尴尬。

“你们来得太好了!”

姐妹俩盯着毛仲,不肯放松,毛仲见大家欣喜若狂,赶紧问:“子弹带了没有?手榴弹呢?”

“子弹和手榴弹?没有呀!”香雪的眉毛飞舞着,情意无限:“带那些干啥?”

毛仲一愣,心一沉:“难道没有?”

“没有啊。”香雪确定。

毛仲失望至于极端。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这下坏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增援军,居然是个空架子!

正在苦恼,那边陈香雪忽然一催战马,朝着毛仲撞来,短短的距离,她一个健步,从马上飞过来,跳上了毛仲的战马!

毛仲见她动作,赶紧用手迎接,将之准确无误地接着,于是,佳人入怀,满是芬芳。

那面,陈香桂赶紧将脸别扭了。

香雪这样俏皮,这样热情,是毛仲所没有想到的,看来,这妞儿经过自己的教导和开发,已经情窦大开,十数天不见,已经身心如焚,急不可耐。

毛仲在她的腰间一箍,狠狠地搂在怀里:“说,小妖精!为什么连那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带?”要不是当着纷乱的众人,他很想亲她一口,说老实话,这几天夜里,他也很想念她,稍微一想,就遍体酥麻。难以置信。看来,青壮的男人不能无妻呀。六七天就是一个周期,不做点儿什么就难以忍受。所以,星期日的叫法,真是神奇。

更令毛仲难以想象的是,陈香雪竟然将一只手敏捷地伸进了他的导弹阵地位置,在那里狠狠地抓了一把。

“你?”

陈香雪挤挤眼睛,笑得既暧昧又美丽,将粉嫩红唇鼓过来,毛仲急忙伸出嘴去,管它呢,下马草军书,上马击狂胡,不,上马佳人酥,先亲一个过过干瘾再说。

不过,是毛仲会错了意,香雪在毛仲的耳边一滑,温柔款款地道:“怎么没带?五千发子弹,两千颗手榴弹,旅顺军工人手没日没夜地做,十天就做了这么多!”

毛仲听清楚了,大喜,搬起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嘴,响彻云霄的声音,惊骇得周围官兵先是沉默不语,紧接着就是哇声一片。

“你坏死了!”陈香雪在毛仲的肩膀上连连殴打着可爱的花拳,飞快地挣脱了羁绊。回到了自己的战马上。

相见时欢,却被紧急的军情打断了,毛仲意犹未已地盯着香雪那微微鼓起的胸脯看了看,揣测着那里的丰富膏腴程度以及手感的电击之快。“子弹呢?”

“刚才差一点儿用上!”

“什么?”

“就是和你们对阵!我们以为你们就是清军,准备和你们决战呢!”

毛仲暗暗后怕,幸好自己认真负责,用望远镜子观察了片刻,否则,明军增援部队就会用步枪子弹给他这个发明创造人迎头痛击了。那时的悲惨,还怎么说?

毛仲检查了子弹和手榴弹,非常喜欢,立刻吩咐士兵将之转给自己部下一些,说老实话,这些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陈家姐妹俩带来了一千五百余名骑兵,其中八百是京城里增援的,陈新甲尚书还不赖,念及同族情谊,总算没有对陈家姐妹不闻不问。但是,两千五百骑兵,四百多步枪,居然只有四千发子弹,能做什么事情啊?

有聊胜于无,毛仲简单扼要地将战场情况向两位爱妻讲解了一遍,两位太太这才吐着舌头惊叹自己的幸运。她们追寻着毛仲军的行军路线,疾驰而来,到了章丘时,忽然发现大队清军,这才转向东南面。巧遇了丈夫。

毛仲一有了先进武器,立刻就有了底气,吩咐士兵集合,回军章丘:“我们立刻回援,拯救那些姐妹们!将敌人袭击的大军,统统歼灭!”

毛仲部队官兵,也得意洋洋,趾高气扬。挥舞着刀枪,特别是步枪军的步枪,摇晃着子弹,兴奋得好象刚偷了月宫里的嫦娥妹妹。

明军向章丘城下汇聚,不多时,就赶到了城南,这时,只见满清铁骑,正排山倒海般地围攻着城市,乱箭纷纷,许多清军步卒举着盾牌短刀,以木梯向城上冲锋,城上的明朝百姓,特别是那些妇女们,一个个举着什么东西往下猛砸,不时有清军官兵从云梯上摔下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同时,在清军骑兵密集的箭弩下,城上的明朝守卫者,也不时倒毙受伤。

眼看着,这面清兵的大队,已经接近了城上,清军攻占城池,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不超过半个小时。那时,城里的百姓,特别是那些新入伍的女军,都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浩劫。

毛仲军杀到了。

满清军看着这面有些奇怪的清军骑兵队,显然感到不安,数十名骑兵朝着这里涌来,一面阻拦着行进,一面大声喝问。

毛仲军不吭声,一直走,到了跟前时,突然发一声喊,上百骑兵纵横驰骋,将清军铁骑击败。

鲜血飞溅,数十清军被突然的袭击砍得手忙脚乱,当场就有大半死于非命。

那面清军大惊,立刻转锋应对,其实,清军的部队层次分明,外围就有部队呆着。

大约两千名清军部队组成了新的阵势,成为毛仲军的阻拦。

毛仲带领前锋部队,将步枪子弹压上,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专打敌人骑兵头目!”

子弹太珍贵,必须使用到刀刃上。

在晴朗的雪原上,敌我两军都看得分明,清军逐渐意识到了危险,顿时被激怒,明军居然敢无耻地冒充他们,来偷袭他们!

更多的清军从两翼汇聚来,形成了对毛仲军的半环形包围,整个态势对于纯粹冷兵器作战而言,明军单薄极了。

毛仲发现,满清军的骑兵,足足有七千人以上。

这还是外围的清军,如果包括正在围攻城市的清军,如果包括其他方向的清军,人数怎么着也有万五千人。

果然是报仇心切,阴险歹毒的主儿,这样的兵力,足可以将毛仲军曹变蛟军彻底踩成肉泥。

清军渐渐逼近,也是缓慢而松弛的样子,但是,明军都知道,这其实是短暂的瞬间,一旦两军到了接近地,激烈的肉搏战就会开始。

清军的弓弩,有数千人都举了起来,在两翼和后面展开,准备对明军实施远程攻击。

不过,这时候,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来,一股徚浓郁的硝烟弥漫开来,将明军覆盖了,也将前面的空旷雪原覆盖了!

清军骑兵明显一愣。“嗯?”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绝大多数为西部军群的他们,还没有品尝过辽东军的步枪子弹的厉害,虽然略有耳闻,可是,立刻被上面的军官曲解了。为了保证官兵们的士气,上至于代善,杜度,下至于每一个佐领,都在极力的蒙骗士兵,化解对明军步枪和手榴弹的恐惧。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是双面的。很多清军野蛮冲动,天地不怕,可是,对明军使用这种厉害的兵器,也是浑然不觉,晕头转向。眼睁睁地看着,就是毫不迟疑地朝前走。

“驾!”

清军在对方硝烟弥漫时,正好开始了冲锋,但是,那些被格外关注的军官们,却在一瞬间就丧失了健康和技能,神奇地一个冲撞,或者直接栽下战,或者伏在马背上,成为新修炼成功的尸体。

明军的步枪二百枝,全在前面,其余部分,则在两翼掩护,虽然子弹不多,平均一枪十发,可是,子弹的威力远不是箭弩可以媲美的,。因为,箭弩很难一招毙敌性命,很多士兵中了很多箭,还能继续战斗,而子弹就不同了,普通的情况是,一颗子弹,只要打准了敌人的脸,只需要一枪,就能使敌人彻底地丧失战斗力甚至是生命。

明军开枪射击五轮,这样的五排枪,打出了千发子弹,是所有携带量的四分之一。

效果非常地惊人。

清军的前面骑兵,一排排地倾倒,许多被误击了的战马负伤,惊慌失措地跳跃,毫不犹豫地将背上的清军骑乘者颠簸下来,再狠狠地,报复性地踩上几脚,于是,许多许多的西红柿先生们在雪原里惨吟。

清军正面的好几排骑兵,甚至完全被打光了!

后面刚开始发动冲锋的骑兵,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顿时惊呆,许多人被前面大片的人马尸体所绊倒,许多人赶紧勒紧马缰。队伍一片混乱。

那些箭弩骑兵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晕头转向地看着奇迹地发生,。奇迹,真是奇迹,几乎六百多名清军铁骑,正式那时部队最最精华的重骑兵,就这样风吹一样地死亡了!

就这样,在这五轮的射击之中,正面的清军攻势就被彻底地瓦解,两千余清兵中,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呆了一呆,向着旁边喧哗着逃遁。

一百廿七章,攻杀额亦都(三)

“快走呀。快走!”

“明国人有天神相助!”

“明军有毒烟火!一放就死人!”

没有常规知识,因此只能以封建迷信的教条来搪塞解释的清军,顿时失魂落魄。

就这样,号称天下精锐第一的满清铁骑两千人,在一分钟之内就崩溃了。

其余的两翼清军骑兵,一见正面部队莫名其妙地逃走,也慌忙转折了方向,跟随着向城池的附近逃走,接着,再转向西北地区。

城南和城东一带的清军部队,全部溃退。雪崩一样发出了惊骇的爆裂的响声。

这当然是追击作战的大好时机,不需要毛仲再指挥呼喊,军令兵如何动作,明军官兵发一声喊,向着前面冲杀。

相距二百米左右,明军的追捕并未能及时,但是,只要这个追就是了。轻骑的冲锋,在雪原上践踏起无数的雪末和尘土,两千五百余人的队伍,因为奋力冲锋造成的赫赫威势,好象有五千人,上万人,黑压压的云朵蜂拥而来,席卷横扫。

毛仲兴奋不已,所有的明军官兵都乐不可支,现在,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了,终于有了子弹,终于可以轻易地敲打敌人的破脑袋了。

清军的部队,虽然崩溃,想要完全逃遁,是很困难的,因为部分部队还在攻城,那是步兵,或者说,弃马步战的士兵还有数千人,正在围攻城池,现在,他们就被毛仲骑兵军给兜捕住了。

几经苦战,毛仲军都有经验,部队分为几股前锋,冲着敌人城下的部队猛然穿插,将其打乱,混乱才是最致命的危险。

清军步兵骇然地转身,放弃了云梯,有的抵抗,有的寻找马匹,有的乱窜,陷入了大混乱。

如果说这时候清军残余的部队是惊恐的话,那么,其中一簇骑兵则是最最显眼,也最莫名其妙的。

五十余名骑兵,簇拥着一位将领,正在指挥攻城,雪白的胡须,冷冰冰的眼神,威武的气势,都验证了这个满清老将的凶狠,傲慢。他就是清军中的大将之一,和努尔哈赤一齐起兵创业,历经所有大事,号称满清五大臣的额亦都。年纪已经六旬的老将,今天在杜度的亲自指挥下,率军一万五千人,突然奔袭章丘,要将那里的明军痛加歼灭,以报费扬古四千清军神奇死亡之仇。这个费扬古,其实也是清朝早期著名将领的费扬古的儿子,和额亦都是亲密的叔侄关系,费扬古兵败被杀,整个过程显得离奇,诡诈,残余的一百余骑兵逃回济南一说,可把满清军的将领们气坏了,也震撼了。想不到横扫山东,纵横河北以后,明军还有这么强的部队在。额亦都是主动请缨的,这万五千人的骑兵,在清军南线兵团中也不是小数目。将部队交给他时,杜度都犹豫不决。叮嘱他要千万小心。章丘之战,费扬古之败,给清军将领的心头阴影之重,精神打击之惨,远不是脸上所能看得出。

额亦都拨马回望,:“怎么了?”

五十余骑兵,都是他的亲兵,立刻有人指出:“大人,我们的人怎么自己冲了起来?”

“是啊,那不是我们的人?”

“天呐,那是谁?真浑,居然。。。。。。”

这些人难怪要莫名其妙,义愤填膺,因为杀来的全是满清军部队,打着清军的各色旗帜,什么八旗都有,也都是骑兵,穿着清军的衣甲,看着怎么都是清军自己人啊,可是,凶神恶煞,妖魔鬼怪地,怎么冲向自己的部队,乱砍乱杀呢?

专心致志攻城,决心要将城里的明国军民砍得连渣都不剩下的清军统帅,刚才听说有千余清军从城南来,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很随意地命令外围的部队去处理。他根本没有想到是明军乔装打扮来偷袭,更想不到是来的人中,还携带了最最阴险歹毒的先进武器。

敏感到问题不对,崩溃了的骑兵奋力逃遁的恐怖景象,犹如非洲大草原上数百万匹角马的沸腾,同时,还有数十名骑兵向他奔来。“大人,大人,快走,快!”

那是最忠诚的骑兵,向他禀报遭遇明军突击的情况。因为大量步战士兵的阻碍,他们要成功地赶到额亦都的身边,是非常困难的。

“快,向大人禀报,就说遭遇可怕袭击,可怕袭击!”

虽然这些骑兵没有来得及向额亦都汇报军情,这边,额亦都已经从混乱的态势中看出了端倪,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立刻下领停止攻城,“三军儿郎,回身杀贼!”

清军步战的部队,也都是骑兵,身边就是战马,于是,纷纷骑上反击。明军部队一冲过来,两相人马就杂合在一起。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杀!杀!杀!”恼羞成怒的额亦都亲自率领自己的亲兵,以及更多的部队开始反击。

战场上想要迅速转变攻防的态势是困难的,即使是最有经验的部队,这一刻的混乱,已经让咆哮如雷的明军骑兵大队得逞其阴谋诡计了。

“杀呀!杀呀!”明军官兵利用战马冲锋的猛烈惯性,捅进了清军混乱的队伍之中,大刀乱砍,将之驱逐,击毙,追捕。

激烈而短暂的交锋很快结束,将清军部队包围在几个大空旷地方以后,明军停止了作战。只是圈住。不再接近。

清军士兵在惊慌失措之中,有的连弓箭都丢弃了。

额亦都带领四百多名清军,汇聚在一处,左面有两块清军,也有五百多人,右面自然还有,虽然是被明军包围,可是,清军一旦汇集起来,发现了真正敌人,就有了主心骨,因为刚才明军冲锋的时候,许多清军根本不敢反击,还以为是自己人呢。结果,白白被明军大肆砍杀,占足了便宜。

一次冲锋的战果,是二百多名清军被砍杀。

现在,被明军圈禁的清军部队,约有两千之多,和明军官兵的数目相若。

清军开始整理队形,既然明军不立刻连贯性地进攻,就给了清军整顿秩序,准备还击的机会。额亦都的心里,暗暗冷笑,他讥讽明军将领,简直是个孩子!三岁都不如的孩子!

“如果一力冲杀到底,我大清军必然遭受惊人损失,现在,反给我军机会,哼,你们马上就会知道我大清铁骑的厉害了!”

额亦都的胆量,是跟随努尔哈赤无数次作战中磨练出来的,多少惊险的场面都监视过,胆识过人,现在,反而一丁点儿的怕气都没有了,他甚至构思出了一个壮观的场景,清军突然呐喊一声,潮水一样反攻倒算,箭雨纷纷,明军遭受突然打击,惊恐不安,清军奋勇当先,将明军杀得晕头转向,狼狈而逃。。。。。。

这不离奇,不过是无数遭遇战甚至是被袭击的时候的场面,额亦都非常自豪有许多这样的经历。

短短的停顿,在毛仲看来,也是必须的。他最讨厌和敌人肉搏,无数的兵马撞击残杀,使他特种兵的超级素质无从施展,一身本领,只能以刀乱砍的可笑动作祈求上天的幸运关照。在乱军之中,战术和人数决定了胜负,些许个人的作用,显得有些无聊。

“立刻投降!”

“投降!所有的靼子都举手投降。”

“放下兵器,我大明官军,绝对优待战俘,不会滥杀无辜!”

明军官兵这样喊时,不过是满足毛仲等将领的军令而已,嘴上喊着别扭,心里更加别扭,优待战俘?呸,这些人还算人?如故他们投降了,也绝对不能饶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坏蛋。

清军冷笑,嘲讽,咒骂:“明国的蛮子,立刻滚开,小心大金的爷爷将你们踏成肉泥!”“蛮子,快投降吧。”

金和清,在满清军的本族语言里,是相近的,清军已经习惯了大金的称呼。

明军暗暗冷笑,那是得逞阴谋诡计的得意,因为,这片刻光景,明军的真正杀手上场工作了。

这就是手榴弹兵,是刚才出发前就已经确定好的士兵,每人手里几颗手榴弹,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出场亮相。

明清两军都在酝酿着新的攻势,新的战斗,在无声无息处,隐藏着惊天动地的雷霆万钧之威。

“投弹!投弹!”毛仲亲自呼喊。

在喊话时,毛仲也亲自将一颗手榴弹朝着这面一大团清军的脑袋上狠狠地一甩,因为制作技术落后,需要点燃的这种手榴弹,是毛仲在起兵西进时就吩咐过的,这种做法,比那个拉环方案要快得多。

闪烁着火星的手榴弹,就这么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道很美的轨迹,让许多清军神魂颠倒的奇观,最后落到他们的头上。

“呀!”

一名清军骑兵,居然堪堪被击中!

明军投弹的数量并不多,可是,非常准确,在密集的清军队伍中,造成了可怕的结果。

轰轰轰。

清军在爆炸声中,血肉横飞。

因为清军过于密集,以为这样可以避免明军的突击,保持队伍的秩序,却正好成为明军手榴弹的威力爆发需要。在一阵阵硝烟里,基本上,手榴弹过后,周围的清军人马,非死即伤,遭殃的一下子就是十来人。

明军有条不紊地推进,向着清军投弹,不多时就投弹结束,将清军炸掉了大半,剩余的清军,一个个灰头土脸,晕头转向。

“杀!”

毛仲大手一挥,明军骑兵一拥而上,将所有的清军残余部队都淹没了。

额亦都被一名明军士兵捅死。

一百廿八章,反包围

被包围的全部清军步战攻城部队,全部被歼灭,真正的战斗几乎没有展开多久,清军被手榴弹的爆炸弄昏了头,不过一百来颗手榴弹,就炸死炸伤千余人马,剩下的因为恐惧收缩,互相冲撞,践踏,自相矛盾,造成了极为严重的臃堵,所以所有的掉马伤兵,都被踩成了稀烂,还有很多士兵被挤压掉马,还有一些人甚至被挤压致死。混乱和恐惧造成的威胁,一点儿也不亚于直接攻击。一地的鲜血流淌,飞溅,好象西方国家的西红柿大战场。

因为混乱和爆炸,明军无法数清楚敌人的数目,基本的估计是两千三百余人。

因为额亦都的特殊位置,穿戴,在旗帜下的簇拥景象,被明军关注,死后,被枭掉了首级,当几名清军伤兵就俘押解过来时,立刻悲伤地哭泣起来:“大人!”

清军的勇猛,使百十以上的伤兵选择了自残,最后背负的清军,不过七十余人。

“他是什么人?”明军审讯战俘,能带领这么庞大部队的军将,自然非等闲之辈,很快,在几个战俘的嘴里,明军知道了额亦都的名字和分量。立刻弹冠相庆,击兵而歌。许多辽东军和关宁军士兵,都是额亦都有印象,大家的第一个概念就是,我们赢得了战役胜利,我们打死了敌人的大将!

城上,躲避在垛口里的明朝军民,一片欢呼,紧接着,巨大古老的城吊桥发出了咯吱吱的裂响,在铁索的绞动下,缓缓降落,城门也突然之间就打开了,许多女兵摇晃着刀枪冲了出来。

“大军回来了!”

“朱总兵回来了!”

“呀啊!呀!呀!”

有些女兵还呼喊,有些则泪流满面,有的边跑边将手里的刀枪扔向空中。

毛仲所带部队,也迎接上前,两相会师。那个叫激动,许多士兵已经忘乎所以,甚至男女兵冲上前拥抱,当然,那是极为个别的例子,是那些男兵们太过无耻,借机流氓本性大发作,而那些女兵,暂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拒绝,于是,就粘上了。这样的情景在礼教之数甚为严谨的时代,如果不是生死攸关之后,绝对难以见到。

更多的人到了跟前,却只能理智地哭或者笑。说着很尴尬,很没营养的话。

“呀!救命!”

“丢开我!坏东西!”

“你,你无耻!”清醒过来的女兵急忙挣扎,甩开了男兵的咸猪手。

男兵很聪明能干,立刻修改姿势,几个人合伙,将一名女兵抓住,抛向天空,以这种合乎逻辑的方式,继续揩油占便宜的事实。

城下狂欢。城中的女兵和百姓,纷纷涌出,许多人还冲到了清军的尸体旁边,狠狠的吐唾沫,用脚乱踩,甚至刀枪相向,以发泄心头之恨,守城之战,数千女兵精诚团结,殊死搏斗,数千老弱病残也参加进来。以三百多条人命,五百多个伤员,勉强支持了一会儿。如果毛仲军不能及时赶来增援的话,合城男女老少,将无一幸免。

毛仲迅速整顿了部队,吩咐女兵继续守城,对之大加鼓励。同时,拨补五百名士兵增援城上,以利防守,女兵刚刚加入队伍,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要不是惨遭清兵的虐待,折磨,义愤填膺,哪里敢杀一只鸡呀?她们的战果微乎其微,只不过用些东西往下面攀登云梯的清军头顶上乱砸,能够被她们侥幸击毙的清军,不过在三五十人之内,其余顶多不过百人受伤。

百姓和女兵们邀请毛仲进城休息,毛仲拒绝了,只令陈家姐妹花,自己的两个大小老婆带着五百士兵进城,还给予五十枝步枪,三百颗子弹的保证。

陈香雪对于这样的安排,十分不满,撅着小嘴儿,“你干吗去?”

毛仲被她的嗔怪,骇得魂魄飞散,暧昧一笑:“不告诉你,你们等着,回来再和你算帐!”

“算帐?谁怕谁呀?”香雪冰雪聪明,立刻会意,脸上一红,急忙拉着姐姐走了。

杀了额亦都,轻易击溃了清军的攻城主力部队,歼灭其相当数目,时间不过二十分钟,就连打扫战场都结束了,真好象在游戏。

明军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总共只死了五人,伤七人。

大胜之后,明军官兵全体,一个个威风凛凛,精神抖擞,急不可待地要寻找清军部队,继续作战,毛仲等着城中的百姓和女兵,提供了些水喝,就着干硬的杂面饼子吃了些,立刻出发。

因为来不及烧开水,许多士兵就喝着凉水,还有许多士兵,为了在姑娘媳妇面前显示自己的雄壮,干脆跑到护城河里砸了冰块吃,还有的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挖雪吃,千奇百怪。

休整之后,明军立刻出发,循着清军逃走的路线,开始追捕残敌。因为大雪后晴朗,阳光铺张在大地上,被融化了的雪水吸收了更多的热量,天气格外寒冷,道路上,尽是满清败冰遗弃的兵器,还有因为相互践踏而死伤的人马。有些伤兵正在努力逃走。

明军在大道上派遣了前锋追赶,其余大队,缓慢地前进,想要捡漏子打秋风的机会已经过去,能捞多少是多少,现在的任务是,将这股清军彻底的驱逐,不要给以后的战斗,遗留下来什么隐患,毛仲最担心的是,当他的部队向清军出击时,这股敌人突然出现,成为大祸害。

不料,走出十里远,前面的骑兵返回了。

这条道路,和曹变蛟所在的位置,并不吻合,两条道之间,大约有三里以上的直线距离,因为在冬天,有雪原的映衬,极目所及,甚至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但是,显然和曹总兵的位置还有相当远。估计在二十多里以上。

清军的骑兵大队出现了。一排排的清军,严阵以待,黑铁色盔甲因为铜铆钉的闪闪发光而呈现出奇异的威力模样,前沿的清军手执弓箭,大约五六排,每排一里多长,估计总人数在千人以上。与弓箭手相距二十余米的后面,是如林的刀枪,那种长杆仆刀和狼牙棒什么的,给人视觉上非常强烈的冲击。大约有两千余人。

清军并没有挖掘战壕,构造营寨之类,而是纯粹的野战,这正是其强项。

明军是来寻找战机的,自然不肯退却,毛仲立刻指挥部队向前,先猛冲一阵,然后,布下阵势,依然是步枪军在前。手榴弹次之。

正要开始攻击,忽然两侧的地方,涌现出了大批的清军,箭一般射来,而前面的清军则徐徐撤退,再接着,毛仲军一部,发现后面也冲来了大批的骑兵。

“糟糕!满清军把我们包围了!”

“哼!我们不怕!”

毛仲的试探,在官兵们这里,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不错,有了先进武器,尽管不多,还是让所有的部队都豪迈干云。

“他们来得好,省了我们满世界乱追怪辛苦的!”

明军不怕,将部队扎下来,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圆形阵,两千人马,并没有占据多大的地方,毛仲紧急地将步枪和子弹分配给四面,其中在中间又设置了一个预备队,作为圆的中心,随时随地增援哪一出现了危险的战场。

清军开始围攻,部队徐徐前进,那些疾驰的骑兵,也放慢了脚步。一点点地逼近。

不知道清军主将是谁,不过,在大败之余,忽然就能组织起力量进行反击,正见证了清军的实力和军纪。

毛仲军温文尔雅地保持着静默,清军也将四围张开,越来越小地收拢口袋,逐渐地可以看到,黑压压的清军骑兵,将明军的部队彻底地包裹了。

相距二百米的距离,正待清军发射箭弩的时候,明军开枪痛击敌人,一排排步枪爆发出浓郁的硝烟,同时,对面的清军立刻象秋风中的树叶,哗啦啦坠落。

清军并没有被这样的死亡惨案所震撼,相反,他们怒吼着,向前发动了突然冲锋。

这就是满清军,他们和明军作战,往往需要首先冲破铜铳的火往,所以,养成了视死如归的斗气,前面的骑兵,基本上就是炮灰,挡枪子的货色,而一旦突破那层障碍,则非常怯懦的明军官兵,往往就成为清军骑兵肆意砍杀的瓜菜了。

清军并不惧怕,一帆风顺地攻击,和章丘城下的一触即溃完全不同,应该说,那时,是明军装扮的迷惑,还有步枪子弹太过遥远霸道的打击,把清军弄蒙了,现在,清军有了心理准备,抗击打能力之强悍,超出了毛仲等人的估计。

明军迫不得已,将部队的圆圈儿收拢得更小一些,而那些身上带着手榴弹的士兵,立刻将明火准备好,时刻要点燃手榴弹,向敌人投放。

西面的清军弓弩兵,并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是向旁边闪出,使冲锋的其他士兵杀出,总之,四面的清军排山倒海般杀来,眼看就要杀到明军部队的面前,使前面的明军官兵,无不紧张。

“大家注意,不要着急,不要恐慌,我们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步枪,也有世界最威猛的手榴弹,清军来了就走不了了!”

毛仲在部队之中,声嘶力竭地鼓舞着大家的斗志。

“知道了!”官兵振作精神欢呼。

一百廿九章,逼近济南城下

“快投!投!”毛仲将手一挥,早有中军传令兵将旗帜挥舞,于是,许多士兵都欢呼起来。

这是明军官兵期待已久的时刻,也是清军张牙舞爪,剑拔弩张,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压迫给予明军最大限度的忍耐时刻。如果清军再逼迫一步的话,也许,许多明军只能拔刀冲杀,以肉相搏了。

手榴弹开始投放,立刻在明军阵势的外面,爆裂出一团团的硝烟,也在清军的骑兵集团的队伍之中爆炸,造成的气浪,将许多清军人马都炸得飞向旁边,这一回,虽然制造的手榴弹的点燃技术上很麻烦,但是,威力很大,装的火药够多。而且,使用一次以后,毛仲就非常满意,看来,他的建议得到了贯彻,旅顺军工场的技师,将火药的配比做得更科学精确了。

清军被无数的手榴弹炸点所包围,死伤一片接着一片。

毛仲虽然要求官兵尽量节省炸弹,可是,在关键时刻,清军正野兽般地冲锋陷阵时刻,是不能手软的,他毕竟没有限制官兵使用炸弹的用量,所以,原则是原则,实际又是一码事儿。官兵们劈里啪啦,朝着清军头上一阵乱扔,

狂风暴雨的炸弹攻势和轰然作响的声音,顿时将各条战线上进攻的清军骑兵队列,炸得七零八落,混乱一片。恐怕从未品尝这样丰盛攻击的清军,立刻晕菜了。

步枪和手榴弹的结合,在瞬间就将清军铁骑的攻势阻止,瓦解,陷入困境的清军前后践踏,相互冲撞,狼狈不堪之状,惨不忍睹。

明军即刻转入了反攻。虽然人数远远不足,明军分散行动,仍然给清军造成了巨大的恐慌,清军急忙转身撤退。

这回,不是将领们主动要求的撤退,而是清军官兵自行地崩溃,事实上,每到突入明朝内地作战的前后期,清军的作战表现都有明显不同的变化,在前期,英勇无比,到了后来,则渐渐软弱,关宁军的部队都非常清楚,这是清军官兵掳获了大量的财物,女人,非常享受,逐渐开始保守。

明军英勇追杀,清军大败而逃。战斗在道路上随处可见。清军的尸体也随着道路不断地遗弃。

大约两刻钟以后,明军才逐渐返回,重新汇聚在毛仲的麾下,稍加整顿,清点人马。

约八九千清军铁骑,被毛仲军两千人迅速击败,阵地上死伤之多,仅仅被步枪击毙击伤的,就有四百多人,被手榴弹轰炸倒霉的,又有七八百人。许多清兵受了伤,在逃跑的路上奔着奔着就歇菜了,弹片的伤怎样处理还是新问题。加上追逐战中逮捕和击毙的清军人数,总共接近两千。

两战两捷,歼灭敌人四千余,自然是辉煌重大的胜利,毛仲军官兵得意洋洋,欣喜若狂,在第二次反包围的战斗中,只有三人在阵地上遭到敌人的箭弩攻击而受伤,有五人在追捕残敌时为败军的箭弩袭击而死。还有三人失踪,暂时不见。

毛仲下令休息,明军官兵,一个挨着一个,都跳下了马,将一些杂物随便一丢就躺下来休息,刚才虽然短短的战斗,可是,给人们的心理震撼造成的紧张是极大的,许多人其实非常担心,如果手榴弹都不能阻止清军的冲锋,这区区两千人肯定会被清军一口吃掉,连渣渣都不剩余。

毛仲的心里,也颇为担忧,现在,他则十分兴奋,严格地说,清军不是被明军打败的,如果清军继续猛冲,则必定有相当部分和明军接战,胜败之理,难以确定。问题是,手榴弹的威力,将清军吓败了,吓蒙了,清军实在不知道明军有多少这种超级宝贝。

子弹使用了八百多枚,加上原来使用,已经接近总数的一半,手榴弹的使用,也大大超过了毛仲的预计,官兵们在战斗只顾着痛快,现在,只剩下一半。

许多明军将清兵的衣甲剥掉,铺垫在雪地上坐了,还有的甚至嫌弃这样繁琐,直接将清兵的尸体拉过来坐了。那种豪迈和勇气,立刻引起了阵阵掌声。

缴获清军战马完好的三百多匹,其余还有五百多匹是伤残者,再其余的,都在战斗中趁乱逃走了。

明军将伤残的马皮宰割了,点燃柴草,现场办公烧烤。不等马肉烧熟,许多官兵就心急如焚地用刀叉着往嘴里送,连续的劳累,精神和体力的透支,让每一个人都饥饿难当。

“快看将军!快看!”

几个官兵发现了蹊跷。于是,大家一起朝着毛仲观看。

只见毛仲一个人宰割了一匹马,濒临绝境的马最后挣扎了下,温热的鲜血从刀伤的地方喷灌出来,而毛仲就以口含之,大口大口地牛饮着,鲜红的血液喷得他满嘴,满脸都是,他什么都不顾,只是猛吞。

士兵们都看傻了。想不到,平时和蔼可亲的朱总兵,居然这样生猛过人。

喝了血,毛仲恢复了力气,然后将马皮剥尽,捡其中鲜嫩的地方,随意地宰割吞噬。那些生肉,在他的嘴里,却嚼得分外香甜。

这种吃法,是他喜欢的,特种兵生存训练的时候,他吃过更多更古怪的东西。而且是活吃,勇气是那时就锻炼出来的。

官兵们被他惊得目瞪口呆,随即,都开始了模仿。一个个豪饮马血,生吃马肉,激情万丈。

“继续前进!”半个小时以后,明军开拔。

毛仲估计清军还会反击,对于这样凶悍的对手,他也乐意奉陪到底,于是部队浩浩荡荡地西进,从另一条道路直插济南城,配合曹变蛟部队的作战任务,还不到时候,以营寨和堡垒坚守作战的曹部,完全可以支撑到天黑,那时,有清军围攻他们的话,毛仲将象恶狼一样从背后攻击。

沿着清军赶来的道路继续西进,毛仲军持续行军一个小时,轻兵疾驰,很快前进了十五里,在发现了一队清军聚集以后,立刻包围上去。

清军迅速后撤,明军疾追,不久又奔出七八里,接着,大队的清军出现,再次反击。

明军以步枪和手榴弹的攻击,造成了相当严厉的效果,清军稍加进攻,就死伤一片,不得不撤退了。

逃遁的清军将领,互相之间埋怨。

“刚烈,我说不要去招惹明国人,你偏要去!怎么样?吃大亏了吧?”

“什么?我要去?你,你,难道我们堂堂的大清铁骑,上万精锐,居然害怕两千明兵?这不是笑话?”

“笑话?哼,看谁出了笑话。”

“别说了,再胡说八道,老子祺龄可翻脸了!”

“明军使用的什么东西?”

“是火铳,只是想不到,现在这么厉害!”

“还有那些扔得老远的东西。那火,那威力,我们人肉真抵抗不了啊。”

贼心不死的清军反复扰乱反击,都被明军击退,明军一路追逐,居然打到了济南城下!

清军狼狈不堪地退到了城中,前来接应的清军牛气冲天,区区三百多骑兵居然敢朝着毛仲部队冲锋,结果,被明军一阵乱枪,打得七零八落,只有十几个毛子滚回城中。

城墙上,密密麻麻全是清军惨白的小脸儿,一个个绿了眼睛黑了眼窝儿,好象刚死的鬼魂,惊恐不安地在城上防御。一簇簇的箭弩张开来,对着下面,惟恐明军一鼓作气,杀上城去。

“喂,城上的靼子,快下来决战!”

“是啊,靼子们,不要象乌龟一样藏着掖着啊,下来,快下来!大爷的手发痒了,想砍几颗破脑袋玩!”

“今天怎么了?日头打西面出来了?堂堂正正的大清铁骑,十万大军,居然躲避在城里不敢出来?尿裤子了?”

“嘿嘿,恐怕每一个的手指,都在捏着自己的小鸡鸡颤抖呢!”

“小鸡鸡?他们哪里还有!要是男人的话,就冲下来决战!看谁还有这种!”

“哈哈,一群混盏,一群废物,都是太监!二给异!”

明军山呼海啸,威慑城上清兵,也采用了种种难以想象的恶毒的话,来讥讽敌人,刺激敌人。可是,清军在城上躲避着,一箭不放,一炮不开,连话都不答。

实际上,清军南线的统帅杜度,就在城上!

亲眼目睹了明军的凶猛,杜度大吃一惊。上万精锐骑兵被击败,额亦都的失踪,加上此前章丘城费扬古部队四千余人的全军溃灭,已经让杜度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他摸不清哪里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精兵强将,现在,接应的清兵骑军,无一不是凶悍刚强,三百多人,可以将三千明军突击歼灭,怎么在区区两千敌人面前,被一阵青色的烟雾就弄得死伤掉了?难道,这就是明国人使用的邪术?

好几个将领都要求出战,结果,被杜度否决了。其实,从那些将领颤栗的身体和虚伪的面目上,他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的矫揉造作,强行作态。他们都预感到,明军变化了,难道,是那可怕的辽东军赶到这里了?

毛仲查询了士兵的武器,发现步枪子弹所剩无几,不过二百余颗,手榴弹也不足二百,以这样的武器弹药攻打济南城,将数万敌人驱赶出来,实在异想天开。所以,在恐吓一番以后,明军就大摇大摆地撤退了。

一百三十章,夜战大捷

城外,果然如侦察兵所言,到处都是尸体,都是明国百姓们的尸体,很多尸体还被很恶劣的手段羞辱分离剖析了,衣服被剥去,横七竖八,惨不忍睹。这让所有的官兵都被激怒。大家鼓噪着要和敌人拼命。

明军撤退,徐徐东回,走出二十余里,派遣了许多的侦察兵,去测定曹变蛟部队的踪迹,然后依托一片不小的村镇,驻扎下来。被清军洗劫一空的村镇里,到处都是焚烧的痕迹,许多的房屋没了草顶,自然还有许多被残害的尸体。

对于尸体,明军逐渐麻木了,在倾泻了一些同情悲伤以后,将之聚拢掩埋到村外,然后,将村外的寨墙补足了缺口,分头驻扎。

毛仲将王海生,牛雷等人叫到一起商议下一步作战。武器弹药的消耗让每一个人都砸舌不已,许多人非常后怕,王海生就说:“娘的,幸好济南城里的靼子没出来,要是一起杀出来的话,我们就完了!铁定要死光光!”

牛雷也说:“当时,我还在城里骂得欢,一直痛恨靼子不出来,现在想想,脖子根儿一直发凉呢,喂,将军,你知道怎么不跟我们说声?”

“那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不多了,怎么,难道说一声你们就转身跑了?”

“怎么着也要跑得快一点儿!”

“傻瓜,你要是跑得快,人家靼子能不明白?”

“哦,对对!”

庆幸了一番,众人对今天夜里即将展开的偷袭战,表示了忧虑,毛仲鼓励了一番,认为,几百颗手榴弹的威力,虽然不足将数万清军击败,可是,清军大队都被逼迫逃回济南,估计夜间,甚至好几天内,都不敢轻易出来作战,说不定明天一早就鞋底抹油溜了呢。

商定了作战细节,毛仲要求,官兵尽量以冷兵器偷袭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投弹。

明军两千人,在村里稳稳当当地休息,为了避免过往的清军游骑发现,他们不允许生火做饭,更不允许烧烤马肉,于是,怀揣着许多备用马肉的官兵,只能翻着白眼饿肚子,许多人尝试着生吃,可是,立刻有许多人呕吐不止。

“先忍耐些吧,等今天夜里打败了清军城外部队,我们再痛痛快快饱餐一顿。”

曹变蛟部队前出济南,必定有清军迎战,这是可以确信的,不过,那些骑兵侦察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位置搞清楚,其实,已经不是曹部队,而是满清军了。

“将军,可能在那里,到处都是清兵啊。到处都是!”

侦察兵好几个,都来见毛仲,先后有好几批,毛仲一个个地接见,详细地询问情况,一点儿细节也不放过。

“多谢你们了!注意,要记住路线,夜里你们就是各部队的向导,千万不能搞错误!”

“记住了,将军!”

毛仲将各处情景,再向军官们通知,然后,部队休息。

半夜时分,明军清醒,整理了兵器队伍,立刻向前线出发。

曹变蛟部队所在的位置,有一座小庙宇,是毛仲军撤退时就知道的,那里的基本情况,也还有印象,就是到了夜间,一切都模糊了。

白天的晴朗,使雪原融化了许多,露出了大片的,窟窟窿窿的黑土地,因为黑白夹杂,造成的视觉幻影,虽然还有雪光的辉映,能见度却相当低。好象迷彩一样,明军悄悄地前进,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马蹄上,已经捆绑了从清军衣甲里掏出的棉花,棉布,马嘴里也勒紧了嚼子,两千人的部队好象游魂一样神奇地向前飘逸。

这是毛仲最喜欢的时刻,他喜欢夜色,喜欢夜战,因为,这是他的特长之一,他的视力之强,几乎可以透视夜幕。

前面,出现了许多清军的白色营帐,一大片一大片的帐篷,好象蒙古包,蘑菇,丛生在密密麻麻的栅栏里。清军以军营围困了曹变蛟部队。

根据侦察,清军的人数相当多,将全部曹军都包围在内,据说,白天,当毛仲军撤退以后,一系列神奇地作战之时,清军在这一线上,也以重兵对抗,将曹变蛟军围拢在营寨里,动弹不得。

清军进行了多次进攻,曹兵英勇抵抗,激战数合,双方各死伤五六百人。

军营里,曹变蛟正焦灼地等待着什么,他的传令兵五人,都聚集在帐下,等候随时出击的命令,而他的部下将领,凡是千人队,百人队的军官,每部都出一名军官,什么守备,千总,把总,游击之类的,在帐前听候。

一队队巡逻军在军营里走来走去。事实上,所有的曹部官兵都没有休息,也不可能休息,清军的大部队就在外面团团包围,以他们的作战经验而论,清军要是不能将之彻底歼灭,是不会撤退的。虽然明军都是精锐,可是,在大包围的圈子里,还是人人忧虑。

曹变蛟非常担心的是,这个联合作战的冒险性,难道区区一千精兵,毛仲就可以击败清军?偷袭?难道清军在夜间就不作防备?错误,根本不是,清军的夜间防御,比白天更加严厉!

白天在北面响彻云霄的短暂的响声是什么?雷声?难道冬天也打雷吗?曹变蛟这样思想的时候,所有的军官都一脸忧郁。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战?”一名游击军官问。

那意思说得明白,还不如是问,毛仲的兵什么时候来增援。不过,他明显对毛仲军的增援产生了怀疑。

“等会儿吧!”

明军没有交通信息渠道可以及时联系,只有凭借着感觉而战。四更天,是约定的毛仲军动手的时刻,曹部官兵要按照预定计划向外突击,将清军扰乱一阵以后,再返回军营休整。以吸引清军的注意力。

四更天,毛仲军来到了清军的军营外面。静悄悄地等待着。

相距清兵的军营,只有五百米,明军下马。

迟迟不见前面清军的混乱,只有几盏气死风灯在昏暗中无聊的摇摆。寒冷的风悄悄地滑过人们的脸,将许多人冻得颤栗起来。

终于,前面的军营里喧哗起来,清军呼喊着,纷乱着,火把沸腾地摇晃,还能听见弓箭密集地发射声。

清军大将,蒙古军的策棱,正在军营的西侧带领亲军巡逻,虽然有济南城里的军报要求他迅速回军,可是,他满不在乎。在他看来,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多的明军部队,不能一举荡平,实在是一种遗憾。

“哼,区区几千蛮子,居然拿不下?以后还怎么在军中抬头做人!”自尊心极强的策棱,被语焉不详的杜度书信惹火了,以为他被蔑视了,其实,杜度是无法在书信中给他讲清楚,这么强大的满清骑兵部队,居然被十分之一的明军骑兵撵得兔毛乱飞,怎么掩饰都丢人。

两万大军,也不是轻易就能撤退得了的。策棱还惟恐明军曹变蛟部死灰复燃,甚至在他撤退时反咬一口,所以,决心将之歼灭。

“我要带着敌将的脑袋去见你!”策棱暗暗对着前面幻想里的杜度说。

策棱的地位相当高,满族和蒙古族在金的时代,实行了与前金时期迥然不同的政治策略,笼络是主要的,以政治婚姻的融合是主要的,这是努尔哈赤的高明之处,也是对前金朝被蒙古人复仇,轰然歼灭的教训吸取。蒙古贵族女子,几乎全是满清政权的贵族妻妾,而满族的姑娘,自然也大量地输出蒙古,实现平衡。策棱是额驸。

不用策棱地指挥,清军各部将领就督促着士兵,以密集的弓弩,将试图突围的明军射得死伤许多,退缩回去了。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刻钟,明军完全失败,退回军营,清军舒了一口气。

不料,曹变蛟军刚退回不到一刻钟,立刻又发动了一场袭击战,向前突击,那态势给人的印象是,急于逃遁。

自然,强悍密集的清军部队,将之击退了。

维持了在寨前的部分士兵,策棱下令其余士兵休息。明军的突击能力他已经见到过了,这样的突击,就是再来十次八次他也不惧怕。明国人,就是羊啊,胆小怕死。

“哈哈,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们都回各自的营帐去!”

策棱自己身体力行,回到了中军大帐,严格地说,他还有其他事情,那就是娱乐项目,在济南城下的大掠夺中,他军中俘虏了不少济南城里富裕人家的歌儿舞女,还有什么王爷府教导出来的班子,现在,都在他的军中携带着,五六十人的规模,一个个如花似锦,娇媚异常,别说玩,就是仅仅看上几眼,就心旷神怡。

“酒来!酒来!”策棱立刻开始了花天酒地的享受生活,在他看来,南下作战实在是美不胜收,当一排排的美女们盛装而出,婉转地歌唱,流畅地舞蹈时,他看得如痴如醉,“嘿嘿嘿嘿。”

独乐乐,孰与众人乐?策棱的品位还是有的,在身边案几上陪着玩的五六名军官,也一个个露出了男人本色,痴迷不悟的眼光卑鄙地追逐着那些年轻歌儿舞女的身体。那些敏感的部位,那些匀称白嫩的地方,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正欣赏间,一名军官忍不住跳出酒席,冲上去抱住了一个舞女按到了地下,舞女的尖叫,军官的野蛮浪笑,让营帐里一片狼籍。

策棱没有责怪军官,虽然这些美女都是他的心头肥肉,可是,让别人羡慕和疯狂也是极为惬意的事情,只要那军官不将自己的东西掏出来当众施行暴力,他就容许他的胡闹。

“过来!”策棱一招呼,将一名舞女吓得赶紧溜过来,策棱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到了自己身边,搂到了怀里,“哈哈哈!”

清军的营帐里,无论是统帅策棱,还是其他军官的住所,很多的场景就是这样的。连连作战胜利,清军已经骄傲得忘乎所以,就连章丘之败,莫名其妙的恐怖,策棱都认为,那不过是费扬古无能,被明军偷袭。

这时,毛仲动手了。

在漆黑一团的夜幕中,在雪光辉映出了斑斓幻影里,一个个官兵以相互碰撞出来的手势告诉身边人,需要进攻了。

“进攻,进攻!”

“不留活空,不要战俘!”

“决战决胜,”

明军官兵,在前面清军军营的喧嚣里,在明军曹变蛟部队又一次挣扎的“惨败”里,慷慨激昂地出击了。

夜色苍茫,这群涌动的凶猛野兽,伸出了尖利的爪牙。

清军居然没有发现他们!

从背后的袭击,砍开栅栏,冲进清军的营帐,将一个个蒙古包中敌军杀死,明军鬼鬼祟祟地行动,就是遭遇了抵抗也不吭一声。他们不走正路,直接从背后割开帐篷,然后入内杀人。

帐篷内,十几二十几个清军,正睡得香甜。或者瘫软在铺位上,懒得动弹。白天的战斗,夜间明军的扰乱,现在的休息军令,一切都来得这样自然,对,得赶紧休息,因为,每停一个时辰,清军都要更换部队休息,再不休息就来不及了。

毛仲的摊子铺得不小,两千部队,分成两批,分别袭击敌人的西面和北面的军营。他自己,也在出击的前列。

闪进了一个营帐内,几乎不用眼睛看,他就能凭借着清军的呼吸之上,将之瞬间刺杀。

明军偷袭的方式进行了规定,要一刀抹断脖子,绝对不能给清军有反抗的机会,不允许有任何的其他杀法。简单扼要,一刀毙命。

清军睡得很死,毛仲一个人在一分钟内就将二十三名敌军的脖子都抹断了,这种攻击法的特点是,凶狠,凌厉,动静极小。

明军在专业杀手的指导下,偷袭之战进行得有条不紊,几乎所有的清军后面休息的部队,都是在睡眠之中被杀的,只有几个清军在糊涂不清中进行了试探和反抗,没有任何效果。

几名士兵来到了策棱的大帐外,发现几个满清军官正搂抱着美人喝酒,他们的眼睛已经迷离不堪,那些美人的衣衫也被撕扯得露出了许多春意。

最让人不堪设想的是,一个军官居然真的伏在一名女孩的身上,大做活塞运动。

明军不由分说,在极度的嫉妒和愤怒中,毫不犹豫地,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这些军官杀死了,临杀之时,抹了一刀又一刀,直接将两个敌军官的脖子给割断。

一百卅一章,单骑走敌营(一)

毛仲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虽然他最不喜欢的生活竟然就是杀人,这么打打杀杀的事情不仅大伤和气,也让他无趣。他最兴奋的事情是和高明的对手决斗,点到为止,在雇佣兵里,他很少杀死敌人,而是将其俘获,交给上线。他喜欢钱,只要不侵害祖国的利益,他什么钱儿都敢收,什么事情都敢做。自然,那些多数为罪犯的家伙,随身携带的,居住地点所隐藏的,什么金银珠宝之类,他都不会放过,尽管回来之后,他大把大把地将之捐献给了中国红十字会或者其他慈善机关,自己享用的少之又少。还有,那些狡诈凶悍的女俘,也是他的乐趣之一。肥水过手,自然要大大地揩油,象穿越之前的最后一战中,他就大展雄威,将罪恶三天使折腾得够味道。

手上,湿漉漉的,粘乎乎的,衣甲上,也是,腥风血雨,充塞了鼻孔。

为了便于区别敌我,明军官兵的左臂上都缠了一方白巾,夜幕之下的幻影里,只见无数的黑影儿带着区区一小块白色,到处横行。

明军已经杀疯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帐篷的外面,涌动的全是明军,接着,他们向前营的清军部队逼近,这时,曹变蛟部队艰苦地,诚实地发动了对清军的新扰乱。前营的清军,阻隔则栅栏和拒马线,以箭弩反击,曹变蛟部队也用很密集的箭弩攻击,双方的激战,在漆黑一团的夜幕中,只能以耳旁啾啾的风声来感知,还有射程之外的两军官兵互相壮胆声援的吼声。

不时,有双方官兵受伤时的惨叫和闷哼。

军营之中,清兵的巡逻队都紧急加入了战团,中间部分的空旷野地里,只有一排排的灯笼和火堆寂寞地随风闪烁。

不是最佳的偷袭之夜,并非月黑风高,雪地的片段辉映出来的模糊光线,加上灯火,使明军更能清晰地看见敌人的位置。

没有人统一指挥,在两军营之间的混战中,清军非常专心。生死存亡时刻,容不得有半点儿杂念。

明军官兵,正好利用了这个机会。

无声无息地,不声不响地,明军官兵幻影一样滑过了中间地带,冲向了清军的背后,很多清军,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秒杀的。

好几个明军,大摇大摆地奔过去,虽然清军听到了异常甚至回望了下,也没有理会。谁会想到,这时候明军已经杀到脑袋后面了?

“快来帮忙!”清兵甚至请求。

“嗨!”忙是要帮的。明军士兵闯到跟前,不由分说,将短刀一横,就从侧面将捅过去。

开始的时候,明军完全是袭击毫无防备的清兵,速度之快,效能之高,一两分钟之内,就将之屠杀大半。再后来,清军才意识到了问题。惊慌失措地反抗,但是,为时已晚。

当毛仲发现军营里的清兵很难发现再有活口之后,没有向前和曹变蛟部队汇合,而是立刻就转移了。

毛仲军有两个目标,一是近期目标,要坚决地消灭一个方向军营里的清兵,远期目标是,将另外一个方向的军营敌人也歼灭掉。

清兵的军营是环形状的结构,其实,许多官兵在工作顺利的时候,沿着军营外层的边缘,一直向另一个方向渗透,在夜色中的战斗,远不象白天那样统一和明确,许多士兵偷袭敌人帐篷太过瘾了,根本不去管其他,一直向前冲锋,挨着帐篷,将里面的清军一群群杀死。

就这样,在一个小时里,明军外围的偷袭部队,在清兵环形的包围圈军营里,飞快地前进着,最后会师了。

只有在这时候,清军才开始发觉了异常,一个集中的部队向明军反击,坚守在那里,双方激烈惨战,明军见敌人太过顽强凶恶,开始以最后的先进兵器攻击,手榴弹点燃了往那边投,将清军的队伍顿时炸得魂魄飞散。

清军逃走了。

夜幕之中,无数的清军游魂一样消失在黑暗中,明军追赶不及,又担心敌人反击,这才打住了。

既然清军已经被消灭,毛仲规定的在战斗不许出声的军令就宣告结束了,于是,官兵们兴奋地喧哗着,跳跃着,歌唱着,欣喜若狂。很多人不顾一切地狂欢,甚至,开始成片成片地将情绪发泄到了清军的帐篷上,那些堆满了尸体的帐篷。为避免雨淋透水,往往涂抹有油脂的,干柴烈火,呼呼燃烧。

为了避免伤亡和冲撞,毛仲军和曹变蛟部队虽然互相喊话进行了联系,还是保持了基本建制。

天明时分。

这一片战场之上,乌烟滚滚,烈火熊熊,庞大的清兵军营,在烈火中慢慢地被吞噬了。空气中散发出呛人的焦臭味。曹变蛟等晨曦一起,就带着全体部队,整装待发,隔着栅栏观察着周围的清兵军营,昨天夜里的清军营帐里,似乎没有多少动静,虽然到了后来,有很多的人对他们喊话,说已经击败了清军,叫他们老老实实地在营中休息,可是,谁敢相信?如果不是最后明军和清兵的决战,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清脆的步枪子弹射击声,他绝对不会往有利于自己的方面想。对,他甚至怀疑那是清兵的诡诈之术:“哼,想引老子上钩?呸!”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曹变蛟部队的官兵心惊肉跳,到处都是的大火,才使他们确信,毛仲军可能真的胜利了。

不对,也许是清军想撤退,先放火烧掉了自己的营寨,清军不敢如何疯狂,只要不能灭了北京城,不能吞下大明全国,最终抢劫够了,都要滚回关外的。

“喂,对面的兄弟,是我们呀!不要乱放箭!”

随着一声呼喊,接着,很多的士兵,都在那面呼喊起来,毛仲也苏醒了,决定和曹军汇合。

等两军完全进入军营数百米的间隔地带,互相确信事实以后,曹变蛟部队的官兵,才惊喜地呼喊起来。

曹变蛟和毛仲见面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真是你们?你们昨夜真的灭了靼子兵?”

毛仲满不在乎地说:“差不多吧。”

明军开始清点战果,发现周围一个大包围圈儿里的清军,绝大部分被杀!

发现了一千一百多座帐篷。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成为灰烬,以普通的住宿人数,加上外貌被杀的清军,再根据各部队官兵汇报的数目。毛仲军两千人,一夜之间,屠杀清军两万一千多人!

两万一千人!

同时,被明军缴获的是他们全部的作战器械,最最珍贵的是战马,这些经过锻炼的,成熟的战马,在一些地方被圈禁起来,尽数为明军所得,其数目之多,令人砸舌:一万八千七百余匹!

这是什么概念?

清军大将阿敏,曾经以两万骑兵渡过鸭绿江,直扑朝鲜,就迫使朝鲜投降,宣布脱离明朝的藩属系列,归顺满清。两万清军骑兵,这是“倾国倾城”的武力。

毛仲军两千官兵,一夜之间,杀敌两万一千余。

这是有东北战事以来,明军从未取得过的辉煌和轻松的胜利。创造了一战歼灭敌人最多数量之最,也创造了自己损失比例最少纪录。整夜之战,明军才牺牲士兵三人,伤十八人。

“这怎么可能?”曹变蛟根本不相信。

毛仲也不相信。所谓强者运强,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可是,幸运兴到这种程度的,他还是人吗?

“曹总兵,兄弟我也不敢相信,那么,还是麻烦贵将军多派遣些人手,往来查探,”

“对对对,一定要查的,否则,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啊。”

“那些焚烧过的帐篷,也要扒开灰烬来看。”曹变蛟看着毛仲的眼神,比章丘之战以后,更加不同,已经有了新鲜的内容。在怀疑和恐惧之中,是无限的景仰。不管数目有如何的出入,上万清兵的尸体是可见的。以毛仲军两千人的夜袭,竟然真的能够歼灭敌人,创造神话,绝对不会有错。

就着火堆,明军官兵将马肉烧烤了。野地里,是欢声笑语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官兵已经兴奋得忘掉了军纪,毛仲也不作任何约束,给士兵完全的自由。就是曹变蛟的部队,也完全松懈了,除了少数清点复查清军人数外,其余的都在欢庆胜利。

“有酒没有?”毛仲问曹变蛟:“昨天夜里打仗,实在太困了。”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曹变蛟还有个疑问:“昨天晴天,为什么一直打雷?”

“手榴弹,”

“你从哪儿弄来的?”

“刚有人从辽东送来的。”

“谁送的?”曹变蛟这样的冷血汉子,都八卦得一塌糊涂。

于是,毛仲将撤退之后在章丘城遇见清军偷袭,再南撤时又遇见辽东援军赶来,之后一系列的战斗如何精彩震撼,毛仲部队如何在城下羞辱济南的清军,都简单扼要,娓娓动听地讲来。

“厉害!厉害!”曹变蛟问:“那些东西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我不允许他们随便使用,可是,他们就是不听,一到最后靼子兵反抗,官兵们就乱了套,劈里啪啦乱扔,扔得连一根毛也不剩下了。”

“呀,可惜,”

“嗯?”

“嘿嘿,我真想看看是什么样儿的!”

一百卅二章,单骑走敌营(二)

复查结束,证明数目和估算的不差多少,准确无误地说,是两万零九百三十余人,如果说在曹军佯攻突击时双方对战能够击毙清军九百人的话,毛仲军在一夜之间,居然将两万整的清军精锐骑兵,屠杀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毛仲没有玩把戏,没有用步枪,也很少用炸弹,几乎完全凭借着冷兵器和蛮力,就干下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创造了明朝战史上的奇迹。

其实,曹变蛟自己也知道,他们的部队夜战,不可能歼灭九百清军,以清军的战力之强,即便和他的部队损失对等,也不过五六百人。

“朱将军,你,你又创造了大明开国以来的神话啦!”曹变蛟激动得语无伦次。“厉害,厉害!”

“哪里哪里,曹将军,这不是我打的,而是我们两人共同打的,如果不是你率领部队坚守岗位,吸引敌人包围,还屡屡夜战扰乱。我们怎么能如此好的机会得手?曹总兵啊,这一仗,是咱兄弟两人一起打的!说到哪儿,就是闹到皇帝老子那里,就是写到千秋青史之上,也是这样!”毛仲诚恳地说。

曹变蛟睁大眼睛盯着毛仲,很久才确信他的话,于是,猛然间跳起来:“哪里哪里,主要是您打的,我不能这样。”

毛仲坚持,还说他曹变蛟是总兵,毛仲只是副总兵,官阶所在,自然功劳都有,且曹部担任的最危险任务,功劳更大,毛仲军在章丘城下以及西进追捕清军,迭获胜利,已经收获颇丰。

毛仲的丰功伟绩和推辞荣誉的境界,让曹变蛟激动极了。“兄弟,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曹变蛟昨天夜里就是被打死了也值得啊!我交你这个兄弟,朋友,真是没交错!”

士兵弄来了一些酒,都是清军在这一带抢劫老百姓们的,有不少美酒,估计是济南城里抢劫所得,于是,两人打开一坛,开怀畅饮。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亦乐乎。

忽然,有士兵前来,说还遗留有两枚手榴弹,于是,曹变蛟得到,拿在手里反复玩赏,听着官兵们讲解的使用方法和效果,他大喜:“以后应该多多制作,一旦有这等利器在手,则我大明官军,横行霸道,再无敌手!”

步枪子弹也送来了,还有十余发。

“给我包裹起来。”

曹变蛟惊问:“难道不再使用了?”

毛仲道:“算算我军战绩,已经将清军精锐骑兵,打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奇袭章丘城斩敌四千,二战章丘灭敌两千,西面追击途中,再斩两千余,追到济南城下数十里,再灭敌千人,加上我等在此剿灭敌人,几乎将敌人三万大军,尽皆屠灭。且多是铁骑兵。其余清军,被我军追逐驱赶到济南城里,动弹不得。清军的气数,已经彻底尽了。也许,我们根本不需要再战,就能将之俘获。”

全部的军官,都被毛仲的分析震撼,纷纷鼓掌叫好,可是,曹变蛟对于不战而下济南的说法,绝对不敢相信。这个头脑简单的热血汉子,从来不太相信计策之类。

“清军东部兵团,已经被我辽东军横扫一空,豪格等人逃得无影无踪,没有十年八年,再不能为祸,西部兵团的北线,也被我等痛加歼灭,代善已经了了。统全部满蒙汉清军,就是杜度这点儿家底。我想,他也该清醒头脑,知道好歹了。”

官兵一听,纷纷赞赏。

“我已经考虑成熟,不多会儿,我将亲自往济南城走一遭。敦促杜度等清军将领投降。”

毛仲的话,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不行啊,不行!危险!”

“是啊,靼子狡诈凶残,不讲信义,千万不能去!”

“总兵大人,你如果想省事,怎么着也该派个人去,你自己去?太不对了,要是靼子一翻脸儿,对您。。。。。。”

大家纷纷反对。

曹变蛟反对得最为激烈:“兄弟,朱总兵,不是老曹说你,你也太张狂,太不把清兵放在眼里了。你一个人去,正好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清军反而会将你要挟为人质,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在曹变蛟的反对下,所有的军官一致反对,最终迫使毛仲修改了计划。大家都主张,乘胜前进,将济南城给围了,再给周围各县的明军书信,邀请他们共同包围敌军,等大军云集,将济南彻底围死,则可以等待着清军自己困死,吓死,饿死,根本不用明军自己动手。

“总兵大人,或许,只要我军乘夜偷袭济南,这么将刀一抡,就能将城里的满清靼子,杀得连毛都不剩下一根儿!咱能一夜杀两万,就能再杀两万,它济南城里难道还真的有十万八万人呀?那也不怕,咱就多抡几刀便是。”

“杀!要靼子军投降?总兵大人,这些家伙不能留着,留着就是祸害,应该杀,杀得精光!”

“我们这边打着,北面长城各口,肯定已经调集了大同关宁一带的边兵,将那里封死了,只要我们围着,就算靼子大军逃走,我们也不怕,咱们在后面回,前面堵截着,一定能将他们彻底地灭了!”

“杀光靼子兵,鸡犬不留!”

休整之后,明军返回章丘城,浩浩荡荡的六千多大军,携带着几百伤兵,数百辆大车,各种各样的缴获物资,近两万匹敌军的战马,转折东北而去。

走着走着,在前队的曹变蛟忽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曹总兵,朱将军不见了。”

“不见了?你见他做什么?”

“曹总兵,我的意思是说,部队里苦找不见他老人家的人影儿哦。”

“嘿嘿嘿,是不是他浑到了那些歌儿舞女中间去了?”曹变蛟流着口水说。在清军的军营里,明军拯救了上百的美貌妇女。

“哪里,我们家夫人刚打辽东来。我们家将军外面很风光,其实很那个,惧内,对对,就是怕老婆。俩老婆呢,他才不敢呢。”

“哦,对对,弟妹来了。这个,他会到里?”

“我猜测,是不是朱将军自己悄悄地往济南城去了?向来,我们家总兵大人都说一不二,很倔的。”王海生还是了解毛仲,专门派人监视,都没有能看守好。

“啊?他真的去了济南?”曹变蛟倒吸一口冷气。

毛仲真的去了济南,而且是一个人去的,悄悄地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单人单骑,单刀单枪,仅仅一发子弹,一颗手榴弹。在部队得意忘形的行军队伍中,他借口脱离了部队,向着济南奔驰。

他喜欢冒险,更喜欢以少胜多,以弱战强,以一人单刀直入济南,去劝说清军主将和数万敌人投降,是他最渴望的行动,从灵机一动的构思开始,他就被激动得热血沸腾。

济南,一定要去济南。

济南好,济南旧曾谙。在那里曾经的游玩经历,中学时代的现代记忆,使他对此情有独衷。

他也不是一时兴起,冲动为之。

虽然城下遭受了满清军的野蛮掠夺,残忍地屠杀,可是,要避免更为恐怖的杀戮,就需要尽快结束战争,清军的主力骑兵虽然被歼灭大半,可是,残余的部队,仍然不是小数目,不是衰弱之兵,仍然有惊人的战斗力,破坏性。出于强烈的复仇心理,他们一定会对周围的明朝区域和百姓进行更为严重野蛮的屠杀。毕竟,毛仲军在济南东面,如果清军向西北地区逃走,一路上,明国百姓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无论明国清军,都是中华一员。这样矛盾仇恨,血肉惨案,实在不该。再说,以毛仲军的实力,也不是轻易就可以灭得了敌人的,虽然昨天夜间,他们罕见地成功,可是,那纯粹是侥幸,特种兵喜欢冒险,却也坚持有条件有把握的原则,不会胡思乱想。在步枪子弹和手榴弹无法及时供应的情况下,在这些武器弹药已经消耗殆尽的情况下,如果清军真正地起兵大战,则明军只有落荒而走!

如果子弹和手榴弹源源不断地运来,该多好啊!那时,根本不需要谈判。只要随便地开枪投弹就是了。这些手上沾染了百姓鲜血的敌军,随便杀掉,都是可以的。

问题是,明军的实力仍然不足,清军仍然强大。实际山,如果不是辽东军的弹药及时赶来,恐怕济南城下的战斗,将是一场全新的结局。

章丘城将被清军再次攻下,全城将被屠,两千女兵将再遭蹂躏,毛仲军千人只能狼狈逃遁。从章丘城占领区,清军将分出一支兵去协助策棱的部队,那时,清军也许会发动提前攻势,曹变蛟部势必失败。。。。。。

毛仲的冷静和清醒,使他作出了惊人的决定。西去济南,直入敌营,迫使满清大军,全部投降。

毛仲在一路上,频频回望,担心有人追来,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同是,也在揣测分析着济南城中清军的情况,那个主将杜度,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人?正在想什么?他接到了昨夜被击败的残兵报告的消息了么?两路出击的大军全遭溃败,他一定心里不好受吧?他会不会因为心理承受力问题,直接崩溃发疯?清军会不会现在就逃?

一百卅三章,单骑走敌营(三)

在济南城的东门城楼上,一重重的清军将毛仲包围得水泄不通,尖锐的长矛遥遥指对,一双双凶狠而惊恐的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毛仲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那些矛尖儿和眼神都在迅速地移动。

至少九十多名清兵监视着毛仲,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击,将之捅成破烂,稍远些的士兵数百人,也是严阵以待,森严壁垒,士兵的手都悄然地按在刀把上。

三十余名刚刚赶来的清军将领,全副武装,盔甲鲜明,一个个铁青的脸上,满写着惊异和仇恨。

杜度,这个清军现任部队的最高统帅,在两名亲兵的护卫之下,和毛仲迎面对峙。

“本将就是大明辽东军的副将毛仲,被崇祯皇帝赐名朱国栋的那位。杜度将军,久仰久仰。”毛仲的目光,平和,淡漠,骨子里冰凉的蔑视,潇洒自如的态度,即使在见礼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嗯!知道了!”杜度很年轻,性格却沉稳,“你一个人来叩见我大兵,有何事情?”

杜度其实暗暗对毛仲喝彩,辽东军横扫皇太极的事情,谁人不知?就是辽东军使用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之类,他也清楚,只是听说其数量极少,代善此番进兵,就是以之为前提的。他盯着毛仲,也似乎漫不经心,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风度。

“我来督促将军,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毛仲义正词严地说:“将军十万大军突击山东河北,虽然勇猛异常,终究侵扰百姓,残害军民,与强贼无二,我大明军队,正歼灭了代善部队,倾注全力而来,”

“住口!”杜度立刻暴跳起来:“胡说八道!你们能歼灭我北部大军?笑话!”

两人的谈话,被周围的将领士兵听到,立刻引起了大家的震惊,许多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毛仲道:“不相信?”

杜度道:“想不到堂堂明国的副将,也来作下三滥的说客,还这么信口开河。真是令人不耻。”

周围的几个将领立刻拔刀相向:“干脆宰了他!”“对对,宰了他!”“要么,就拔了他的舌头!”

面对清军的威吓,毛仲摇摇头:“错了,错了,说客是信口开河,但是,我绝对不是。要不,你们就给我搬张凳子,仔细给你们讲讲?”

见毛仲嚣张的样子,杜度的心里,自然清楚,再说,昨天出击的两路大军,先后遭到了灾难性的失败,一路被歼五千余人,另一路今天早上刚刚逃回几百人,如果不是明军最最精锐的主力军赶来,焉能如此?

杜度突然一笑:“来人,既然是远道而来,即便是说客也是客人,走,护送朱副将到我中军。”

他担心毛仲的话,让将领和士兵听了,军心大乱,又不甘心一刀将这家伙杀了,他实在想知道北线的兵团情况。

于是,在数百名满清军骑兵的护送下,毛仲和杜度并马前进,很快就来到了清军大帐。

济南城中,清军的阵势防备十分严谨,一点儿也不见紊乱惊慌之象,这让毛仲由衷地敬佩。

“请用茶!”杜度装出十分风度。其实,内心里对毛仲牛皮叉叉的样子,恨得要死。“你们也来吧,就坐在旁边!”

三十余名将领,坐在大帐的周围。

毛仲观察着大帐,又接了士兵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好茶,”

“当然是好茶,济南之地,泉水甘甜。用来泡茶,自然恰当。”杜度眯起眼睛,给毛仲施加压力。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就是一股压抑不住的血腥之气。恐怕是城外城内,数十万大明百姓军兵的冤枉魂魄在满世界哭喊吧。”

“。。。。。。”

毛仲道:“谢谢将军没有给我上绳子,我原来估计,将军一见我,一定先把我给捆了,然后砍上一百刀。”

“不要绕舌,说吧!”

于是,毛仲侃侃而谈,将自己率领辽东怎样击溃豪格,怎样所向无敌,又如何转军锦州,南下西来,将代善军在城下击败等等事项,讲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一再强调了他的先进武器,还盛赞了代善军的勇猛顽强,“如果以寻常部队作战,则大明军绝非是代善军对手,可是,以我大明之步枪炸弹,要击败歼灭之,又何等地轻松容易!”

自然,毛仲的版本,不是真实的作战,而是轻松到搞笑版的先进武器残害落后部队的戏剧。

毛仲的话一讲完,几乎所有的清军将领,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睛都盯在毛仲身上,麻木不仁地沉浸在那些可怕的故事之中。

杜度相信这是事实。因为毛仲没有贬低代善军的能力,不过,他眼睛珠子一转,“别说你的步枪子弹和炸弹什么的邪恶之术,就是再有十倍之强,也不能奈我北面大军如何!朱副将所言,难以让人相信,这番欺骗三岁孩子的话,你居然也讲得出,本将想,你定然不是那大名鼎鼎的朱副将,而是冒牌货色!来人,将他给我绑了!”

杜度的话,是恐吓,谁都看得出来,就是清军将领和帐外的士兵,都没有任何动作。

“慢。”毛仲一乐:“诸位是否有耐心看我表演一个?”

“表演?”杜度一愣,这个词汇太陌生了。

“是啊,表演,就是演示给诸位看,看我大明的步枪,炸弹如何威力。”

“在哪里?”

“这就是!”

毛仲将随身携带的步枪在面前晃了晃,“诸位可以先长长见识!”

这些清将,自然没有见过,也都十分好奇,就是杜度也过来,只有他的亲兵二人,十分机警,惟恐毛仲是明军派来的刺客,赶紧将杜度遮掩住。

“躲开,”杜度感到面子上有伤,将亲兵推开,上前接了毛仲的步枪,小心翼翼地观察。“不过是一根铁木管子,如何厉害?”

他也说出了所有清将的心声,于是,毛仲要求展示,众人来到了大帐外面,毛仲指示了方位,在二百米外压子弹上膛,杜度引全体清将观看。更有数百清兵在周围保护。

枪声如期而至,二百米外的木头靶子,已经被洞穿。硝烟和声音,让几个士兵惊恐地哭喊起来。

毛仲很奇怪,后来才知道,杜度为探明毛仲的话,专门安排了经历了第二次章丘战役的清兵。这些人都被步枪声吓破了胆。

杜度和清军将领,亲自验证了枪击的效果,顿时脸色一变。数寸后的木板,在二百米都被洞穿,这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如果是人中了弹,则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杜度一笑,忽然下令将毛仲包围,手里把玩着毛仲的步枪,将枪口对准了毛仲:“本将要用你的步枪,将你打死!”

毛仲一笑:“诸位,这枪里只有一颗子弹,现在已经用完了。”

杜度学着毛仲的样子,反复抠动扳机,终于不能再响,狠狠地将`之扔掉。“哼,你虽然有利器,可是,现在我们将你逮了杀掉,你又如何?”

毛仲道:“你不会那么无耻吧?你不是怕我吧?”

杜度的脸上一红:“随便你说,今天,你是自投罗网,再也回不去了。”

“未必!”毛仲一笑:“现在就我身上的兵器,你们谁也阻拦不了我!”

杜度大惊,见毛仲气定神闲,成竹在胸,所有的清军也都畏首畏尾,不敢轻动。

“哼,怎么不敢?你难道还有步枪子弹?”有将领讥讽道。

毛仲顺手从怀里探出了一个东西:“这个就是炸弹,如果我在这里随便一扔,大家都得上西天!”

自然,这一招,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好奇的人们也开始恐怖,向着周围撤退。

“来吧,给大家开开眼界!”毛仲打着了火镰,点燃了手榴弹的引线,等一时刻,顺手往旁边空地之上的几匹战马群里一扔。

剧烈的爆炸将不少清军将领吓得失魂落魄,惊恐万状,四处乱窜,甚至有几个抱头鼠窜,趴到地下装死。

杜度的脸上,也是一阵阵颤抖。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这些明军的新式武器,果然厉害,厉害。随便一个人玩,就能打死数十清军,甚至成千上万的人!

“杜度,下令吧,立刻放下武器,向我大军投降。现在,我辽东军八千铁骑,携带五千步枪,十万炸弹,以及十万京军,五万关宁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向济南城涌来,在济南城之东,之南,之北,各处都有重兵埋伏。如果继续死扛,则现在所有将军麾下官兵,都将在数日之内,成为冤魂野鬼,不复再见到东北家乡,蒙古草原。我大明皇上已经下令,准许将军所部,放下武器和掳掠财物,人员,携带马匹等物自行撤出。皇上告诉我等,要优待投降之满清靼兵,不许攻击之。同时,因豪格逃窜,不知所踪,代善兵败自裁,重伤濒死,特恩准你杜度为满清之主,等你北撤以后,整顿人民兵马,安心作我大明的藩属,不得再惹事生非,祸害边境。”毛仲当然是信口开河,乱说一气的。反正,只要能让满清军全部放下武器,省略了残酷的战斗,什么方法都是好方法,即便不成功,也可以叫所有的满清军将领,包括杜度本人,胆战心惊,一旦清军人心惶惶,则之后的战斗就迎刃而解。

大帐外面,寒风如割,昨天已经消融的雪原,凝固起来,济南城内,房屋错落,一片萧瑟。

杜度的心中,一片悲凉。

十万大军,累经战斗,早已有上万消耗,可是,现在不过六七天光景,局势就发生了如此大变故,三万余人被歼灭。是从来没有过的。从败兵回来的讲述看,毛仲的话是可信的,清军确实遭遇了明国人恐怖的步枪和炸弹袭击。如果毛仲所言五千步枪,十万炸弹都是真的,则清军代善部队的失败,也是必然真实,十数天来,他这里接不到北线的任何消息,派遣的骑兵联络,也有去无回,让他心里隐隐约约,生出了许多的疑问。如果代善军真的失败,则他的残余六万人,核心部队剩余的,只有三万余人,怎么也不够明军一次乱打。对,如果代善军不失败,辽东军和步枪队怎么能赶到这里?

杜度敏锐地感到,自己的部队处于极端的危险之中。

怎么办?听从毛仲的话投降?笑话,五六万大军,不战而降?哼,就是他肯投降,其他的将领能同意吗?肯定不会。

撤退?有没有十多万明军在四周包围?人数上,明军也不是很多,要是以往,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可是,现在,他非常担心,那些步枪和炸弹,实在太厉害了。三匹高头大马,居然被炸得凌天飞舞!要是落在部队头上,不得炸死十个二十个人啊?十万炸弹?

豪格被打跑了?人都跑得没了影儿?可能,就连皇太极都被人家打死的。再一次横扫辽东,又有何难?代善的战略,本就是要躲避辽东军。到关内来大掠一阵,然后拔腿就跑的。现在,是该逃窜的时候了。

思前想后,心潮澎湃,杜度终于陪出了笑脸儿:“朱副将不要胡说,你的步枪和炸弹,本将信了,可是,你也不能因此乱说。来人,送朱副将休息去,好生招待!”

毛仲看着他的脸:“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将我留在这里当人质?”

杜度被他戳破了小算盘,只能冷笑。

“但愿你们明国的将军们,还不那么愚蠢。本将知道,步枪军是你一手拉扯起来的,有你在,本将和济南城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拒绝投降?没用的。”毛仲冷嘲热讽:“虽然我与步枪军有不解的渊源,可是,现在的各军,由京城来的陈尚书亲自统领,并不在乎我一小小的副将得失。甚至,为了压抑本将的功勋,无论关宁军,京军,都巴不得将我整得一根毛儿也不剩下呢。再说,本将也是奉皇上的口喻行事儿。就是不愿意也不行。大明官军,并不会因为我在这里就不敢攻城,哦,顺便说一声,旅顺军工场,又制作了超级大炮,比红衣大炮厉害十倍,估计这时候,正在路上运来,距离济南城也不过两三天的路程,如果将军既不投降也不逃跑的话,估计那些炮弹,哦,忘记了告诉你,每一颗炮弹的威力,都比我刚才扔出的炸弹强上十倍。射程是2000米以上,就是四里远,炮弹是空心装药的,又称为开花炮弹。我算算,这济南城里的五六万清兵,随便开上几百炮,也就打得精光了。”

“我不信!”

“你不信的事情多了!”

场面上,陷入了空前未有的尴尬,毛仲的话,让所有的清军将领都绿了脸色,要真是以昨天战斗的情况,只须两天,全部清军就能被人家灭得干干净净。

杜度领着将官们走了,临走时,示意将毛仲捆绑起来,无论如何,他都要稳定心神,绝对不能相信毛仲的话,否则,一切都将不可收拾。来到了一处军营,杜度骑上战马,奋力朝着城头冲去,济南城宽阔的斜道使之轻易就登了上去,只见城头上清兵林立,正在紧张地观察警戒着。

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村落处处,却寂寞无声。一群群乌鸦狂欢地疾驰树林间,剥啄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我们该怎么办?”

杜度犹豫不决。

入夜时分,杜度带领各将官聚集了,决定在夜间三更时,全军突然出击,向黄河北岸撤离,然后沿着来路,用最快速度撤向关外。杜度下令,将所有掠夺的金银财物,美人布帛,尽数抛弃,甚至士兵的物资,也只准携带刀枪箭弩,六日干粮而已。

杜度的决定,让所有的清将都大吃一惊。

“金银财物,美人布帛都不要了?”几个军官质疑。

“你想活命的话!”杜度勃然大怒。

入夜以后,毛仲听到了城内纷纷扬扬的喧嚣之声,感觉清军就要出逃了。于是,奋力地挣扎。其实,就算清军夜间不逃,他也准备行动了。

那些捆绑的绳索,在他的扭动之下,轻易被旋开了,于是,在房屋的门口的一名看守遭殃,被一匹大猫扭断了脖子。

换了清兵的衣服,甚至人家的大辫子,都被他收割了系在脑后,大摇大摆地往后前走,一路上,他先后抓获了三个舌头,审讯完之后,都将之格杀。

中军帐外,数名将领已经上了马,数百名亲兵,也在马上等待,不知道大军的统帅杜度,什么时候出来。

火把,在士兵的手中毕毕剥剥地燃烧着,照亮了他们焦灼的脸。

忽然,从帐中飞出了一朵火星,接着,一朵朵,一群群,小火星变成了大火苗儿,帐篷之中,烈火骤然之间,熊熊燃烧。

“将军!将军!”

“王爷?王爷?”

亲兵们稍一愣神,就拼命地朝着里面冲去。

帐中,杜度已经被杀,地上,鲜血飞溅,失去了脑袋的尸体,还散发着徐徐的温热。

“毛仲到此一游。”在地上,清军的火光,和燃烧的大火,辉映着杜度尸体旁边用鲜血书写的几个生硬简单的汉字。

一章,夫妻双双把家还

清军潮水一样逃出济南城,黑色的烟柱因为缭绕的火舌在各处渐渐升腾起来,而被照耀得分明,灼热的气浪一股股涌动,喧闹声中,满天的星光灿烂,寂寞辽远。

毛仲悄悄地隐蔽在城池西面的城楼上,欣赏着崩溃的清军洪流,现在,他可以轻松了,骄傲了。

杜度被杀,是他迫不得已的选择,他潜入军营,想胁迫杜度率军投降,无奈这家伙相当顽固,只有动刀子,这不是上策,混乱的清军数万人,就是一大群蝗虫,指不定会在逃跑途中干出什么事情来。严格地说,他冒着这么大风险的努力,全然归于失败。

有些沮丧的毛仲一直看着城下的敌人在惊慌失措地逃跑,因为暗夜的冲撞,清军自相矛盾,践踏,甚至为争抢出路而大打出手。在逃跑的过程中,清军越来越混乱。曾经的精兵强将,已经瓦解了任何斗志,成为一群没有任何理性的野兽。

将城上的一些砖石揭开,很随意地往城外投过去,顿时,冲动的清军队伍里响起了一阵阵惊呼声,咒骂声,哭喊声,堪比河边的鸭子。

算了,让这些人逃吧,他们不会逃多远的。

毛仲干脆倚靠着城楼,睡着了。身上,披着随意缴获来的厚厚的毡毯,身下也是。十分舒服,毛仲还做了几个好梦,梦见了好多人,其中,自然也有很猛烈的暧昧情节,当他将某个美女做了无数次之后,疲惫地拉起来时,骤然发现,她是冰梅。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冰梅义愤填膺地质问。

“没有做什么。”毛仲虚伪地掩饰。

啪,一个大耳瓜子盖在他的脸上了。

醒来以后,毛仲还感觉脸上生疼。

为什么是她?难道自己骨子里对她有企图?还是妻不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男人啊,天生的就是贱骨头,怎么也不能满足的。

咒骂着自己的无耻,他跳起来,一摸下面,湿漉漉,粘呼呼的,好多天不见大小老婆了,不,前天刚见过她们,见了见了,连番血战,哪里有功夫水火交融?结果,引得心中谗虫大起。

天亮了。

毛仲下得城墙,发现在城门洞里,有不少的清军尸体,甚至在城内的数百米范围内,也由不得少尸体,有的重伤士兵,还在低吟,而步出城门往外走,让他吓了一跳。只见护城河的一段,已经被清军的人马填满了,伸向远方的大路上,也遗弃着不少的尸体,多的地方,甚至是一大堆,一数,能有七八十号人。

城外的野地里,游荡着几匹无主的战马,凄凉地,孤独地甩动长鬣,在雪地里翻着枯草吃。他试图去逮,那些战马立刻惊慌地撒腿狂奔,逃之夭夭。

“你,过来!”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毛仲看时,一名清兵半躺在地上,用箭弩威胁着他。

“你要干什么?”毛仲问。

“我要你过来!”清兵并不认识毛仲,只觉得这个人蹊跷。

毛仲走过去。

谁知道,这家伙在二十米的范围内,突然发力,将长箭射向毛仲。

“老子杀了你!”

绝望的清军伤兵,泛滥着野兽般的凶恶眼光。

毛仲赶紧躲避,并且,下意识地用手一抓。

那名清兵惊奇地发现,他射出的箭,居然被这名来历蹊跷的汉子一把抓到了手里!

“啊呀!”清兵吓蒙了。

毛仲一步步逼迫上前,用长箭对准了士兵摇晃着。终于,那兵的脑袋猛然一挫,昏死过去。

在济南城内外,除了尸体就是垂死的伤兵,再无一个劲敌威胁了。

毛仲回到城内,在街道的一角,发现了几匹无主的战马,于是,翻身骑上一匹,在城中横冲直撞,寻找着,巡视着。

短短的一千米路程,他发现了至少三百名清军尸体,周围散乱着刀枪箭等,从其呈现出来的姿态看,都是昨夜里互相冲撞践踏造成的,有的姿态相当惨烈。转过弯儿,他发现街道其实还长着。

城中的寻找,使他发现了一条长街,罕见地清洁,因为听到人声,他撞开了一个院落,发现有汉装的女子数十人。

都是年轻女子,清军在城中和城外村落掳掠来的,在她们的引导下,毛仲打开了一个个院落,这儿的院落和房屋相当不错,应该是济南的富豪区,鳞次栉比,但是,富豪们的消金窟温柔乡,竟然是满清军拘禁美人儿,肆意作乐的地方。

长街的两旁院落都被打开,毛仲解救了成群结队的妇女,过程中,这些女子对毛仲感恩戴德,顶礼膜拜,又积极地行动,将其他妇女解救。

数量当在上万人吧?

毛仲十分震惊,也觉得侥幸。清军在撤退之时,如果将之带走,或者干脆一杀了之,那该是多么大的悲剧惨案,这些济南的精华,多么难得。

听说毛仲是辽东军的将领,济南城的妇女们在惊异片刻之后,立刻欢呼起来,她们很激动地说,辽东军铁骑铜铳大破皇太极的事情,人人皆知。现在,辽东军来济南拯救她们了,大明也就有救了。

“走吧,到前面去,找些靼子的兵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毛仲鼓励妇女:“靼子已经失败逃窜,济南城里就剩下你们,坚强一点儿,未来的母亲们!我们先武装自己,恢复城市的秩序。”

这些妇女们得到了两千多件兵器,一百多匹战马,兵器还能勉强使用,战马则白白地浪费,上万人,将城市的街道占领,恢复了城墙的警戒,把守了城门,当毛仲看到这些女子全是三寸金莲小脚板儿,走起路来三摇两晃的优美姿态,不禁摇头。

也许是清军胆战心惊,急于逃命,才没有顾得上杀害那些妇女,或者是杜度担心进一步刺激明军的报复心,留下这些妇女作诱饵,迟缓他们的追捕。可惜,杜度已经死了,无从考证。

毛仲单骑来到了章丘,城中的大军正警惕万分地窥探着他。数十骑兵立刻从城中冲出来迎接。曹变蛟面露愧色:“朱兄弟不见踪影,是愚兄强令各军坚守城池,不得妄动的。”

毛仲轻松一笑:“这就对了,千万不要学我,哪里还有一点儿大将风度?不过,我就这野性,改不了了。”

“我就知道以朱兄弟的身手,可以单人独骑,纵横天下!”曹变蛟由衷地称赞。

听说济南城的清军已经奔逃,自相践踏,死伤两千余人,章丘城中一片震惊。

“这是真的吗?”谁敢相信?可是,谁敢怀疑朱总兵的话?随即,城中山呼海啸般地欢腾。

“那快追呀,追吧!再不赶紧追,那些家伙四条腿跑起来,快得很,”许多军官都建议。

毛仲以为,很难追得上,清军不要命地逃跑,又都是骑兵,早早行动了八九个小时,谈话何容易。于是,做个顺水人情:“曹将军,曹大哥,你带领全军追击吧。一定要小心清军突然反扑。同时,多派人手,和其他各军联络。使众军一起围追堵截,”

“兄弟,你呢?”曹变蛟很惊奇。

“我太疲劳了。在这城中歇息,静候大哥的佳音。”

“好!为兄这就去了!兄弟单刀赴敌营的勇壮,言动千军的辩才,袭斩杜度的战功,就是千古名将,也未必做得出来,既然你把这追杀残敌的事情托付给我,我就一定做到底!”曹变蛟绝对是个猛人,立刻点起人马,总七千之众,尽为铮铮铁骑,人欢马叫,朝着济南城的方向奔驰。

毛仲只率领陈香雪,香桂,夫妻三人,就要起程。

“夫君,你怎么不去追赶靼子兵?难道不稀罕功劳吗?”香雪依然铠甲英武,小巧玲珑,匀称的身材,雪白的皮肤,吹弹得破,两道弯弯眉毛,格外有神韵。

“功劳?什么功劳?”毛仲嘻嘻哈哈地一笑:“俗话说,穷寇勿追,清军数万人,就象一群急疯了的野狗,不是轻易可以追得上打得准的。万一反击回来,别说功劳,连命都危险呢。”

香桂一听,有些不乐:“这就是夫,就是将军的不对了,如此险恶事情,你全凭借曹总兵一人担当,实在是不义。”

毛仲认真道:“就算是再凶险,能比我单人独骑闯济南?何况,清军大败,哪有心思再打?放心,我七千铁骑,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为什么一个兵也不带?这路上不太平呢。”香雪道。

“没事儿,我有两个陈门女将保驾护航,谁敢来?”

香桂忍不住打趣道:“谁管你呢,走,香雪,我们自己走。”说完,两人打马猛然前冲,将毛仲甩在后面。

毛仲道:“等等,你们不能这样,再不停下来,我可不喜欢你们了。”

“谁稀罕?”说着话,香雪一勒马,拐了回来:“本小姐才不在乎你喜欢不喜欢,主要是想看看,你的脸上麻子长大了没有。”

“还小姐呢?都准妈妈了吧?”毛仲笑道。

“我才不当呢,看你有那本事没有!”香雪十分泼辣地讥讽。

毛仲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你来,来跟前看仔细些。”

香雪往跟前来,两马并行,歪斜着脑袋,情意绵绵地看他,十数天不见,香雪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毛仲突然一抄手,将她从马上掳过来,抱在怀里,嘴巴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叫我看看你的这儿长大了多少。”说完,游走在她的胸前,先还想反抗,可是,她立刻就浑身酥软,瘫倒在他的怀中,再也挣扎不动。

“怎么?害怕了?迟了,香雪,要不,咱们就在马上活动活动?”

香雪急了,连连挣扎,“胡说,姐姐在呢!”

毛仲一乐:“要想好,大让小,姐姐总得先让妹妹吃饱喝足再说,是不是?”

香雪想要反驳,可是,已经被他逗得呼呼喘息,话都说不出。

毛仲道:“其实,我让曹变蛟追敌,为的就是和你们单独在一起,老实说,我真想你们了。”

香雪用尖尖手指在他脸上一戳:“还副将呢,出息!几天没见老婆就骨头酥啊?”

毛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呀,你才全身上下,连骨头带肉,都酥了呢!”

一番情意火辣,两人都痴迷不悟。

那面,香桂连连咳嗽。

毛仲一笑,“姐姐,是不是风大着了凉?要不,我解了衣裳给你暖暖?”

香桂气坏了,用马鞭一指:“你正经点儿!没见那边来人了?”

毛仲往那面一看,果然有数十妇女,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过来,还有一些老弱人等,抬举着什物,一路呼喊:“朱将军?朱将军!”

毛仲发现,来人正是章丘王县令,“呀,朱将军,怎么就你们几个?大军呢?”

毛仲指了指西面的旷野:“追敌去了。”

王县令连连跌足叹息:“老朽听说大军要走,急忙带人准备饯行,城中遭受靼子兵毁坏,征集吃食实在艰难,这不,我等急急忙忙赶来,还是迟了一步。”

毛仲道:“算了,我替大军谢过老先生了。”

王县令犹豫了下:“那朱总兵你不能走,您和这两位小将军就在城里多住几天,等我章丘百姓,尽心竭力地报答了你们拯救之恩再走。”

毛仲笑道:“算了算了,什么报答?百姓豢养了这么多军队,不能狙杀大敌于边陲,反而让中原繁华之地,尽为兵火血海,这简直是罪过。罪过!老人家赶紧带着人回去吧,以后,好好地统带城乡百姓,尽快恢复家园。”

王县令不依,拦截了马头,捉了毛仲吃酒,毛仲无法,只能和香雪姐妹,一起下来吃喝,王县令忽然警觉:“原来,两位小将军是妖娆红粉?”

毛仲只得承认了。“都是贤内助。”

王县令大为感慨。“朱总兵一家,为国披挂征战,功勋卓著,实在令人钦佩。”

毛仲站起来:“多谢王公酒菜,我们该起程了!”

王县令忽然惊讶道:“就你三人?”

毛仲一惊:“如何?”

县令道:“我家佳茹如何不带?”

毛仲一愣,忽然想起来,对,人家王县令的千金小姐就在自己的军营之中呢,章丘两千女兵,都留在本城,并没有作追捕清军之用,尤其那个佳茹,是自己从井口夺的性命,如果遗弃在城中,不知道怎样交代。

毛仲还在犹豫,是否跟两位太太说这件事情,忽然,那些女兵都朝着他围了过来。

二章,洗澡

一天以后,当两千余名女兵,在陈香桂的带领下,骑着战马,缓缓走出章丘城的时候,百姓们一片哭声。

那些女兵也是热泪盈眶,频频回首挥手。

这些女子,都是遭受了清兵折磨,被儒家礼教所限,很难在本城本乡立足,所以,宁愿充任士兵,也要逃离伤心之地。尤其是那个王佳茹,哭成了泪人儿。

“走吧!”毛仲带着她们,悻悻地往西寻找大道而走。真是累赘,他本来支开了曹变蛟和官兵,想的很简单,就是和两位太太在一起,风风风光光地,卿卿我我地一路走来,游山玩水,恩爱到家。现在,几千人跟随簇拥,风光则已,暧昧的亲热气氛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西行三十余里,女兵们都无法再骑乘,不是小脚疼痛,就是浑身无力,只得扎在村落之间休整。看看天黑,各营女兵,就在附近空旷的村落间住了,清兵大杀大烧,给养无法筹措,幸好章丘城带了十数天的粮食,勉强生火做饭。

毛仲劳累,在房屋里睡了,忽然听得有人争吵。

“你要干什么?”

“我来伺候将军。”

“你是谁呀?”

“王佳茹。”

“我问的不是名字,我是说,你怎么会伺候他?什么时候伺候上了?”是香雪很恼怒的声音。

王佳茹沉声道:“将军破了章丘之贼,挽百姓于水火,又井口救了小女败柳性命,小女爹娘就将奴家赠送给将军为妾了。”

“什么?”香雪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怎么信口开河?”

王佳茹哭泣道;“如果小女有半点儿假话,情愿给姐姐一刀劈了。”

香雪半天无话,突然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这个麻子了?”

“不敢,小女是劫后余生,残败蒲柳,哪里敢玷污将军身体?只不过是一介丫鬟,端茶送水,铺床叠被儿,哪里敢有奢望?要不是父母之命,小女早就轻生尘外了。”

“什么残败蒲柳?”

“。。。。。。”

香桂拉着香雪,低声嘀咕着什么,香雪忽然道:“恁般可怜呢!”

毛仲听着听着,也就睡得模模糊糊了。

正睡间,有人喊他,只见屋子中间,昏黄的灯火洒满了,那种豆油灯点起来,黑烟很足,香雪一人,端着一碗热汤,两个饼子,人就坐在床边。

毛仲起来,在她的肩膀上一拍,顺势将之脖子搂住:“来,亲一个。”

香雪急道:“别别,小心热汤烧了你。”

毛仲接了汤饼,飞快地吃喝,香雪善意讥讽道:“那么快呀,简直是猪!”

毛仲突然脸一沉训斥说:“陈香雪,你怎么不长眼睛?”

香雪一惊,这是毛仲从未发过的凶狠,顿时气得跳起来。“谁不长眼睛?毛仲别忘了你是谁,不过一个麻子破兵,都是俺爹提拔你,怜惜你,才有今天的风光。你,你敢这么做?”

毛仲将碗放到小桌子上:“难道不是?你长眼睛的话,还能找一头猪嫁了?”

香雪一听,噗地笑了。用手指在他额头上一点,“你真是猪,我陈香雪还真是没有长眼睛呢。”

毛仲顺势搂住她的腰,将之压到了床上,香雪忽然揪住毛仲的衣甲:“呀,真难闻,尽是血汗气息。”

毛仲嗅得香雪身上,一片诱人芬芳,早已按捺不住:“有你浑身香气,早就够了!”说完上下其手。

外面忽然咳嗽,吓得香雪急忙挣扎,毛仲压住她不肯起来:“没事儿。是姐姐。”

香雪双手乱抓,低声道:“快起来,小心给姐姐笑话。”

毛仲道:“笑话什么?我北征沈阳,数十天,又南来增援,十数天,屈指可数的一个多月,憋得要疯了,姐姐要是笑话,我就连她也一并压了,看她还敢不敢。”

香雪听了,用双拳在毛仲胸膛里乱捶,还顺手牵羊,逮捕了他的一只耳朵,狠狠地掐着其中一点儿:“敢不敢了?快丢开!”

毛仲无赖道:“不丢,就是不丢,”

香雪气急:“你要不放我,我以后再不理你了。”

毛仲道:“你不理我也可,我理你,现在清军大败,残余人马东奔西跑,被曹变蛟那个猛人一路狂追,那么远的路程,山重水复,关隘连绵,肯定有边军和京军封锁阻拦,到后来,清兵能不能跑出一个都是疑问,总之,满清靼子是彻底地完了,大明再无重大危机,我以后再也不管狗屁国家大事,就在家里好好地修理你们姐妹俩,一直修理到你们给我生出一堆娃娃,”

香雪给他说得心神荡漾:“清兵真是讨厌人,总算是死翘翘了,毛仲,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好不好?”

毛仲道:“好啊。老婆怎么说就怎么好,只要你让我压。”

“呸!不知道羞耻!”香雪柔声道:“你以后要听说,你听了我的话,我也就听你的话。”

毛仲道:“行啊,行!我听你的话,雪儿,你说,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让我帮忙?”

香雪在他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鬼迷心窍了,谁要你脱衣服?我让你起来,”

“这话不好听。”

“好听的得听,不好听的也得听!”香雪道:“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花言巧语欺骗人。”

毛仲道:“好,我听了你的话。”

香雪道:“这才算个乖孩子。”

不料,毛仲只是随意敷衍她,乘着她不备的功夫,忽然飞快地将之衣服解开,信手突击,香雪先还挣扎,后来就瘫软如泥,胴体酥香,任由施为。

毛仲忽然住了手,将之衣服掩护:“快起来。”

香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虽然双目紧闭,仍然情意无限:“不起来。”

“怎么了?”毛仲道:“上瘾了?”

香雪不说话,只是狠狠地拉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游走,甚至,一直往那里指引。

毛仲将她覆盖,捉了头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小花痴。”

香雪睁开眼睛,十分迷惑:“怎么了?”

毛仲当然还未入巷,却拉她起来:“陈继盛老将军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香雪浑身软绵绵地,被动地倒在他的怀里,用手引着他在自己身上:“怎么说?”

“他给我生了这么个如花似锦,娇媚酥香的好媳妇,我怎么不感激他老人家?”

香雪道:“怎么是一个?还有姐姐呢!”

“对对,香桂姐姐秀外惠中,老成持重,也是罕见的佳人。”

香雪道,“你给我说说,是不是心底里嫌弃姐姐再蘸?”

毛仲道:“哪里呀,姐姐能嫁给我,是我的福气,我倒很感谢那些出鬼主意骗我的人,把姐姐拿来搪塞,嘻嘻,最后不过是加演了一幕,卖葱搭芫荽,我白白赚了一个好媳妇,你陈香雪终究也没有逃出我毛仲的手心嘛。”

香雪低声说:“油嘴滑舌!你怎么不了?”

毛仲道:“我浑身血汗,怎么能近雪儿身子?得好好洗澡。”

香雪道:“我不嫌弃你,你就快些吧。”

毛仲道:“我说你呢,说你是小花痴还真是痴了。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自己呢!”

香雪气急败坏地起来,穿上鞋子:“你以后省省,别一把大火烧得人家锅都滚了,却不下米!这不是急死人?”

毛仲正想给她普及家庭生活的保健知识,见她气冲冲地走了只能苦笑。

香桂进来道:“将军,热水温好了,你在哪里洗澡?”

毛仲见她进来时,双目含春,一副神秘偷乐的样子,就知道她确实刚才外面偷听,不禁有些尴尬:“姐姐,我听你的话,你说在哪里洗?”

香桂一笑:“你在哪里洗还问我呀?”

毛仲道:“当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不问你问谁?”

香桂坦然道:“别来花我,你的嘴真象抹了蜜,见谁都这样坏。”

毛仲跳下床,穿了鞋:“热水在哪里?”

“我给你端来了。”说着,用手一摆,早有七八个女子,抬盆的抬盆,提水的提水,鱼贯而入,惊得毛仲一身冷汗,只想着外面有香桂在,谁知道那么多人,春光泄露,隐秘曝光,实在太惨了点儿。

女子们尽是章丘新兵,见了毛仲,只是偷偷乱笑,将一切整理停当,也就去了。

香桂要走,给毛仲一把捉了手臂:“姐姐别去,洗澡时还要人搓,你帮帮我。”

香桂道:“算了吧,你心里想着雪儿妹妹,却在这里迷惑我,我当不知道?”

毛仲噗地笑了:“原来姐姐吃雪儿醋了?莫非姐姐是山西人氏,特好吃醋?”

香桂道:“胡说,我怎么吃妹妹的醋?我说的不是她。”

毛仲将她搂到胸前抱了,狠狠亲了一回:“姐姐还要耍赖?难道你吃我的醋啊?”

香桂在他怀里挣扎出来:“就吃你的醋,”说完逃了。

毛仲心里颇有些遗憾,本想和姐妹俩洗个嘻嘻哈哈,肆无忌惮的鸳鸯沐浴,不料这俩人精儿却一个比一个躲得快,想想还是封建社会不好,连老婆都这么躲男人,洗澡都不能和平共处,和谐一家。

脱了衣甲,毛仲跳进大木盆里,想不到这荒野之地,竟然也有许多的新奇之物,仅仅这大木盆子,齐腰身高,浑圆溜滑,好象红木颜色,沉实芳香。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宝贝。

热水撩身,闭着眼睛,实在舒坦至于极端,毛仲忽然听得门外有响动,也不睁开眼睛,就道:“姐姐快些,水太热了,加些凉水。”

水加了,徐徐而注,毛仲等她放下东西,突然一扬手,逮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捉了她的腰,将之拖进大木盆中。

三章,我不是坏人

这么一番变故,屋子里顿时尖叫一声,毛仲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将之抱在怀里,慢慢地脱了衣服,“香雪,你个小妖精,还敢不敢了?”

灯光幽暗,香雪不再吭声,倒有些扭捏作态,让毛仲颇觉可笑,将之剥得小绵羊一样亲近几番:“给我搓搓脊梁。”

香雪只不说话,用力给毛仲搓着,毛仲忽然觉得不对:“香雪,你个百灵鸟儿今天咋会闷嘴葫芦?不说话?不理我?好,一会儿有得你好受。”

两人很有些冷清地洗着澡,毛仲就在大木盆中抚摸亲爱:“香雪,你真行,这么着都不理我呀?”

“我不是香雪姐姐,我是,我是。。。。。。”怀中的女人忽然说,后面却再也说不下去。

毛仲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就着油灯光仔细看去,立刻看清楚:“王佳茹?”

“嗯!”这女孩子窘迫得双手捂脸,轻轻地哭了。

毛仲蒙了。原来是她来添水,被当成香雪好一番轻薄。

“别哭了,是我不好,佳茹妹子,这是误会,是误会,我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刻改正缺点,改正。以后绝对不会这么莽撞了,别哭了,其实,刚才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嘛。”

毛仲只能这样劝慰她,话是这样说,其实,毛仲已经和人家亲热了这么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摸捏捏,哪里还有旷地?尤其是那些敏锐之处,他个熟男烈性,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基本上除了没有入巷之外,其他的前奏戏耍之类,都已经做遍了。

王佳茹停了低微的哭声,背对毛仲,露出半截儿雪白的身子,因为热水的烟雾缭绕,将之衬托得非常缥缈:“将军大人,没事儿,没事儿!是我不小心,进来没有禀报。”

王佳茹的声音非常甜美,怎么听就怎么舒服,好象一片鲜嫩的春天油菜花地。莺歌燕舞。蝴蝶翩翩。比起香雪的火辣尖酸,香桂的温柔厚重,别有一番滋味:“真的呢,我把你当成了香雪了,瞧我着猪脑子,”

因为声音的吸引,毛仲迅速从罪恶愧疚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偷偷地窥探着她的身体,在烟雾之中,雪白滑腻的身体瓷器一般,匀称流畅的曲线之美,叹为观止。

毛仲的心里,暗暗惋惜,多么好的一个妞妞儿,被清兵给祸害了,幸好自己去得及时,能在井边遇见拯救下来。

两人尴尬地僵持了一会儿,佳茹背着身子,小声问:“将军还洗澡吧?我来伺候。”

毛仲急了:“哪里,哪里,我自己洗,你,要不我先出去,你来洗,洗完以后好好擦干,”

佳茹急了,一转身,将前面更加可爱的地方都展现给了他,青春女孩子的美丽,让他窒息。“将军,我就是来伺候您的。您好好洗。”说着,也不羞涩了,上来捉了毛仲的一只手,“将军刚才只顾着乱,哪里好好洗了?”

毛仲赶紧躲避:“不好不好,我自己洗吧。”

佳茹被甩开了手,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将军不要我帮着洗了?”

毛仲用手掩护了前面,人也半蹲着淹没在水里,其实,这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水清明透亮,稍一注意就洞若观火,“不要了,不要了。”

佳茹道:“这可如何是好?”

毛仲见她犹豫不决,立刻将盆中半飘的衣服一抓,在自己身上遮掩了,可是,触觉单薄滑腻,立刻又发现那是人家女孩子的衣物,不禁羞愧难当,赶紧将之往前一丢,塞在人家怀里。

毛仲本来想跳出木盆,不料因为递衣物时焦躁,用力大了些,竟然将佳茹直接推倒,佳茹也不防备,脚下一滑,直接坐进盆中,因为水深,居然将之掩埋。惊得毛仲急忙钻进水中,将之打捞上来,抱着出来,到床上放了,急忙用些预备的洗澡巾乱擦一气,用被子盖了。

佳茹连连咳嗽,气都喘不上来,毛仲赶紧将之从被窝儿里拽出一些,使之斜趴床沿儿,用手快速地捶打她的背。帮助她将猝然之间喝的水吐出来。

佳茹呕吐了些水,好多了,可是,受此一番惊吓,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喂,你不要紧吧?”毛仲象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小心地关怀着。

“不要紧,没事儿的!”佳茹忽然发现毛仲的手压被角儿时,半探在她的身体上,急忙躲避了些:“将军,真是,我来伺候你,却叫你担心。”

毛仲见她虽然谨慎,隔阂,对男女大防却不特别计较,有些奇怪,忽然想到井口拦截时,她家父母的话,意识到,她可能将自己已经定位为自己的小妾了。

正在纷乱,屋子外面却突然有人轻笑,接着,香雪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看着屋子里热水飞溅满地湿润的样子,不禁大乐:“毛仲,副将大人,你怎么连洗澡都这么能折腾啊?还害得人家佳茹喝了水。”

毛仲见她言行举止,立刻明白了,她刚才就在门外,将屋子里的全程景象,一览无余,“香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来伺候,偏叫人家别的女孩儿来,让我闹出多大的笑话?都怪你!”

香雪近前看了看佳茹,生气道:“明明是你自己使坏,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毛仲道:“你怎么不来添水?”

香雪道:“是佳茹抢着要来的呀。你问她,是不是?”

毛仲看了看佳茹,赶紧将手从被窝里彻底拿出来,仍然给香雪看见了。“哼,自己心猿意马,做出了好事,反倒责怪别人呢!也不羞愧?”

毛仲拿她没有办法:“香雪,你在这里照顾她吧,我出去了。”说完,赶紧找自己的衣裳,却不料东奔西走都不见丝毫:“我的衣裳呢?”

“都拿出去了。”

因为屋子里生着火堆,又有热气蒸腾,温度很是不低,毛仲给香雪的一双俊俏眼睛狠狠打量,知道她用意深刻,急忙说:“快给我找衣服!”

香雪道:“你不再好好洗澡?刚才乱七八糟的,哪里好好洗了?你数十天来,可曾洗过一次?快逮逮身上的虱子。也好自己干净,”

毛仲见佳茹安稳了,想想也是,一面催促香雪快去拿衣服,一面再次跳进大木盆中,赶紧真心诚意地洗澡。

香雪在床边看着毛仲,“想不到你脸黑得象炭,脸坏得象筛子,脱了衣裳还这么白嫩。”

毛仲道:“别再损人了,人家小姑娘在,说话正经点儿。”

香雪声音高了:“谁不正经了?我们一家人说话怎么不能这样?”

毛仲连连咳嗽:“不要弄混了。”

香雪道:“佳茹都跟我们说了,你把人家救了,又当着人家父母许诺,要照顾人家一辈子,毛仲,你知道不知道,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佳茹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赖帐,这样算算,佳茹算不算我们家人?我们自己家人说话,还讲究什么?”

这么一说,那边佳茹已经羞愧,将被子死死地拉开,掩护了脸面。

“可怜呢,”香雪怜悯地看了看佳茹,悄悄地赶来木盆边儿,信手一抓,将毛仲的耳朵揪住,低声说`道:“人家都跟我们说了,这姑娘可怜啊,毛仲,你得讲良心,既然收了,就得好好待人家,不准胡乱欺负。”

毛仲见她这样开通,心里的愧疚之感少了一大半。“知道!”

“我就知道你知道!”香雪饶舌说:“你们男人的那点儿坏心思,谁不知道?见一个爱一个,个个都是花心枕头,前边一个大玉儿,后面我们姐妹不放心,赶紧来监管,已经迟疑了一步,”

毛仲道:“不怪我呀。我是好人好事。”

香雪将他的耳朵拧了两拧,趁他不注意,忽然凑在他脸上,很响地咬了一口:“今天夜里,你好好伺候人家。我们姐妹就在外面住了。”

毛仲想不到她这么善良,有些感动,也急忙将之脑袋抱住,小声道:“你才胡说八道。你是我老婆,我想死你了,你就这么狠心肠住外边的屋子,和姐姐一起把我丢开不管了?”

香雪被他这么一说,浑身酥麻,忍不住吐出香舌,亲了他几口:“我也想你,想死你了,我也没有想到佳茹来添水,被你唱了这么一出,其实,你的居心谁不知道?找借口罢了,得,我和姐姐就成全你们。喂,今天悠这点儿,省些力气明天晚上再用!”

毛仲听着香雪跑在屋子外面的脚步声,非常感动。不用说,佳茹的身世,已经刺激了香雪姐妹俩的同情心。甚至,今天连男人都让了出来,虽然她们大义凛然,忍痛割舍,可是,怎么都觉得自己象一件破烂东西,被人家玩耍着交换。

洗好了,毛仲将木盆拖到了门口,不料,香雪和香桂姐妹俩突然闯进来,将之抬出,随手将门反锁了。

毛仲无话可说,只能等身体干净了,立刻钻进被窝里,其实,出得水来,猛然一凉,无法忍受。

被子不宽,两人自然接触了身体,佳茹立刻剧烈地颤栗。让毛仲赶紧道歉:“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欺负你的。”

佳茹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喷笑了。

四章,完璧惊喜

太过疲劳,毛仲转过背,立刻睡着了,对于王佳茹,他没有多少念想,实在是这个女孩子的遭遇可怜,同情之心呵护之心更多,惟恐伤害了她。象失陷在敌兵中能够侥幸生存下来的,一定有很多辛酸的故事。稍不小心刺激到了她,还不知道结果怎样呢,虽然佳茹扭转身体极力向内,蜷缩起来,他也尽量靠外,两人还是偶尔会遭遇。那一碰之间,温暖滑腻,也很有感觉。

不错,她愿意跟随自己,可是,只有时间慢慢抚平了创伤以后,才能调理。这么俊俏的女孩子,虽然有那样不幸的遭遇,不再是完璧,但毛仲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白捡来的小媳妇,不要白不要。

睡着睡着,翻腾来去,毛仲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轻声哭泣,忽然以为是在济南城内,正潜伏作战,急忙醒来,用手一摸,摸住了温热身躯,这才明白昨天处境。佳茹给他一摸,顿时身体一紧,赶紧止住了哭声。

“哭什么?漂亮的小妹妹?”毛仲的咸猪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肩膀上,那里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我没哭,没呢!”佳茹赶紧说。

“鬼才相信,你没哭,那是鬼在哭啊?”毛仲善意地嘲笑道。

“哪里有鬼?”佳茹陡然一惊。“夜里千万别胡说。三尺头上有神明,别说对鬼神不敬的话,须知,鬼神一体,有些鬼修炼道德,奇门遁甲,是可以成神的。”说着,她的身躯就有些抖。

毛仲轻笑:“知道了。”犹豫不决一会儿,想再睡,根本睡不过去,数十天没有和香雪等人在一起,身体里犹如火山岩浆积累,汹涌澎湃,正要寻找出路爆发,偏偏这身边就睡着一位如花似玉的俏女郎,弄得毛仲心猿意马,气血沸腾。“妹妹是不是嫌弃我睡在这张床上了?这不怨我啊。是不是?”

佳茹迟疑了半晌说:“哪里怨将军,都是香雪姐姐搞的把戏使的坏!”

毛仲给她这么连嗔带怨的,如中电流,心里万马奔腾,痒痒起来,不可遏制,屋子里灯光昏暗,似乎已经油尽灯枯,火堆的余热,也渐渐消退,毛仲这么好的视力,都勉强看到她。

“香雪真是的,自己不来伺候,偏偏要你添水,害得我做了坏人,把你当成了她,佳茹,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佳茹犹豫着,身躯慢悠悠往这边靠来,道:“将军,你为什么不要我?”

毛仲被这话一说,吓了一跳,心说看起来她温柔婉转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这样直接,“我怎么不要你?佳茹,你父母已经把你给了我。你,你就是我的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亲妹妹。”

话说到这种份上,毛仲很想打自己的嘴巴,这佳茹之美,自己也不是没有动心,早夜间剥了人家衣裳,在木盆中嬉戏时,已经将人家的娇嫩身躯,不知道疼爱了多少回。现在回想起来,立刻心怀叵测,蠢蠢欲动。什么亲妹妹,太假了。

“哦。”佳茹长长叹息:“做将军的妹妹,我真幸运。可是,我实在不能是将军的亲妹妹。将军以后也不要这样乱说。”说话间,她已经扭转身躯,朝着外面毛仲的方向。

渐渐黑暗之中,两人几乎面对面,呼吸气息,也能感知,毛仲听到,她的呼吸格外粗重。

“你做我的亲妹妹怎么了?”

“不能啊。”佳茹道:“哪里有亲妹妹和哥哥在一起睡的?”

她的声音实在清澈,听得毛仲心旷神怡:“谁小的时候哥哥妹妹没有一起睡呀?”

佳茹道:“不会,男女大防,岂能轻易?”

毛仲笑道:“还真得以后给你们女孩子发一个防护面具戴在头上,男人呼吸了的空气,你们需要过滤了以后再呼吸。”

“什么是防护面具?”佳茹很感兴趣。

毛仲就连比带划给她讲了一遍儿。

佳茹兴趣大增:“那些东西竟能将空气过滤干净?胡说吧?将军,你说的空气是什么?该是这虚无之气吧?过滤。。。。。。将军我听香雪姐姐说,辽东军名闻天下的步枪炸弹都是您想出来的?”

毛仲给她挠到了痒处,十分得意:“那个当然,”接着,就应她的要求,详细讲解了步枪的工作原理,炸弹的研制和使用的窍门。

“呀,真是想不到,同样的火药一加调理,威力就大大不同,将火药装在子弹里,就能射得那么远。将军,你真神啊,多少人都没有想到这些。您先想到了,你真聪明才智,我想呀,你该是咱大明第一聪明的人。”

甜甜的声音,这么一赞美,更如同加了蜜,听得毛仲心里,舒坦无比。“什么聪明啊?《红楼梦》里贾宝玉说的好,男人都是泥浆做的,女孩子都是水做的,论起来冰雪聪明,该是女孩子。”

佳茹道:“谁是贾宝玉?什么《红楼梦》?”

毛仲一听,忽然感觉晴天霹雳,糟糕,露出马脚包子馅了,情急之中,只能耍无赖,“你不知道?枉我夸奖你聪明呢,想不想知道?想?我就是不告诉你!”

因为过于专注语言修辞,毛仲往前一拱,差一点儿和她碰撞,急忙后仰,不料,一条腿还是不可避免地前伸,和她的腿触着了。

温热滑腻的小腿,一下子将毛仲电着了,尽管他最不想伤害佳茹,不愿意给她回忆到在清军中受到的伤害,可是,他怎么也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那一条腿在她叫踝里压着,就是赖着不肯脱离。

佳茹身体轻颤,因为被子的颤栗而被毛仲感知,但是,她并没有特别反感,没哭,没闹,也没有抽回脚,这让毛仲放心了许多。

“将军,别往外面,小心见风凉了身子。”说着话,佳茹起身,用手在毛仲肩膀处赶紧掖被角儿。

给她这么知冷知热的一番关心,毛仲急忙将那条腿逃出来,将她的那只脚踝放了。不料,这么一收腿,自然屈膝,居然狠狠地撞着了人家的腹间,害得佳茹身躯一紧,几乎跌了。

毛仲急忙撤退,扭转身体,以避免更大的尴尬,可是,佳茹正直起身体给他掖被子,给他这么一扭一带,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惟恐跌倒时候的本能,佳茹双臂一紧,抓住了一些救命稻草。

哪里是稻草,而是一个稻草人,毛仲居然给她紧紧地抱住了上身。

这么软玉温香抱满怀的遭遇,一个被窝里的奇遇,将毛仲的所有激情都激发起来,他再也不顾其他,反手也抱住了她。

两人就这么你情我愿,紧紧地拥抱,充分地感知着对方那美妙的身体,体温,线条,皮肤和肌肉,心跳,颤抖。

佳茹的身体滚烫滚烫的,烧得毛仲热血沸腾。

毛仲怜爱非常,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子,居然有那么多的苦难遭遇,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几乎是致命的,难怪她要投井自尽。幸好自己碰见了,否则,这么美妙的女孩子,就香消玉陨,实在是世间的绝大损失。

“佳茹,你以后轻松起来,活泼起来,你就是我的小妹妹,以后呀,我会好好地关心照顾你的,”

佳茹十分感动,也逐渐醒悟,急忙挣脱了毛仲:“将军,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两人侧卧,毛仲将之肩膀搂住:“就这么睡吧。”

佳茹扭捏道:“怎么能这样?”

毛仲笑着:“你不是随了我么?夫为妻纲。”

佳茹惨然一冷,“我哪里是妻,这辈子就没有那命了。不过,能够追随将军这样的旷世奇才,也算是有缘,不枉此生了。”

毛仲怀抱佳人,心旷神怡,“来,亲一个。”

佳茹随意给他疯狂,良久,终于悄然问:“将军难道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柳?”

毛仲笑了:“哪里是?谁说的?我们佳茹千娇百嫩,是娇滴滴的花骨朵儿,”

佳茹长长叹息:“只要将军这样心胸开阔,就是佳茹现在死在将军的怀里,也心甘情愿。”

两人情意绵绵。

毛仲越发喜欢她,见她身体僵硬,举止笨拙,知道她心里有阴影,推心置腹劝解道:“你也许不知道,将来社会发展,到了十八九二十大几,还是黄花闺女的话,会被人耻笑的。懂吧?”

佳茹一愣:“你说的倒是真的。那时还没有出嫁的姑娘,已经算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自然被人冷落耻笑。”

毛仲知道她误会了,双臂一紧,感受她更深切。“不这意思,我是说,那时,女孩子出嫁都晚,如果她。。。。。。”毛仲附在她耳边说了,羞得她赶紧用手捂住耳朵。

毛仲对她的遭遇,自然能看得开,反正,自己不过一个现代之人,穿越而来,也不知道如何穿越回去,更不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能够有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夫复何求?露水命运结露水缘分,不过如此。

毛仲不着急做什么,惟恐引起她的内心症结,只是亲切恩爱。

佳茹却道:“如此这般说来,我也对待起将军您了。”

毛仲说:“你对自己的长相也很有自信?很好,我非常喜欢这样的性格,你的容貌艳丽,超出一般,而且善于书法,让我很佩服呢。”

佳茹道:“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在他耳边咬了说。

毛仲一听,大为震惊,欣喜若狂:“呀,那可坏了。”

佳茹也是一惊:“怎么坏了?”

毛仲在她脸上一摸,捏住了小巧玲珑的鼻头,“你还是完璧,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佳茹哧哧而笑:“论长相当然是,香桂姐姐,香雪姐姐,还有我,随便哪一个出来,你都占便宜。不过,你聪明才智,英武强健,在咱大明,为不世的大才,虽然面色黑些,麻子密集,只不过是些许缺憾,男人只有为国立功,为己立德,为家立本,才是大丈夫,这样说时,我们三个小女子,能够与你结成血肉恩情,都是上天的佑护,沾了你的光呢。”

毛仲见她说话之时,条理分明,有板有眼,果然在儒者官家长大,教养深厚。非常欣喜。越说越投机,两人干柴烈火,很快做了一团。

佳茹给毛仲说,她虽然被清军掳去,却因为长相出众,被主将费扬古夺取,费扬古一见惊奇,视为至宝,奇怪的是,费扬古有一怪癖,吃葡萄总从差的吃起,以慢慢体会上品的奥妙滋味,所以,佳茹尚未被其祸害,只是被其言语轻薄,拉拉拍拍,占了不少便宜,这在佳茹看来,已经是奇耻大辱,足可以颠覆自己的名节。幸好有毛仲一番现代观念,让佳茹醒悟。

拂晓时分,佳茹点了灯火,添了豆油,捧着一方白巾给毛仲验证:“夫君,小女子没有说假话吧?”

毛仲一面用手捣乱着她的胸前,一面惬意地盯着她的如画眉目,“什么呀?”

佳茹娇嗔道:“你快看呀。”

毛仲一看,精致雪巾上,斑斑血迹,艳如桃花,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将之夺取,又抱了她躺下:“我看这个有什么用?我本来就不在乎呢。”

“可是,我很在乎。在乎!这名节事情,比天比命还大。我要你亲口对我说,我王佳茹还是黄花闺女,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毛仲觉得她太可爱了,随口敷衍,被她生气起来,香拳乱打,终于举手对天,发誓承认这一结果。

两人卿卿我我,一直赖在床上不起,直到外面鸡犬之声,沸沸扬扬,佳茹才惊慌失措起来,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又催促毛仲起来,整理了床铺,全部席卷起来准备带走。外面,已经有香雪笑意盈盈地等待着。两人一见,脸上都`有些红。香雪瞟了一眼毛仲,鼻子里哼了一声,迎接了佳茹:“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佳茹大为羞惭,连话都说不过去出,只是点头。

香雪又问道:“将军没有欺负你吧?有没有?如果有的话,给我说说,姐姐给你作主。”

这哪里是关心,分明就是取笑,害得佳茹双手捂面,转身就跑。香雪望着她的背影,审视着毛仲:“嗯,将军,你的眼圈儿怎么黑了?”

毛仲气急败坏,上前一把将之搂了,道:“因为你的眼睛象小兔子一样红了,所以,看别的全不清,你的良心才大大地坏了呢!”

五章,分道扬镳

途中收了章丘县出了名的大美人儿王佳茹,毛仲的心情非常之好。第二天,两千余女兵沿着西进的路程,向前追击。

行军的路上,虽然冬天严寒,旷野寂寞无聊,这两千女兵,头一回骑马走这么远的路,一个个几几喳喳,兴奋地说个不停,将自己的以往身世,忘记得干干净净。

到了济南城,毛仲见城外正在乱着,全是幸存的女子们在寻找和埋葬亲人,满野外都是哭声,连城也不进,帮助着女子们工作。

香雪道:“将军,赶快走吧,再迟疑不决,很难赶得上曹变蛟,那时,剩下来的功劳,都将被他一人取了。”

佳茹的眼睛亮晶晶的,忽闪忽闪,轻轻说:“依我之见,将军也不必带兵追了,随意在这途中游玩才是正理。”

毛仲几个,都一起看她,香桂尤其不满:“妹妹,你怎么这样说话?他是朝廷的副将,正要以功勋积累,建立荣耀呢。整天沉缅于山水之景,女色之情,那还了得?”

香桂的话很重,按照规矩,佳茹是毛仲第三妻,如果加上暗里的大玉儿,她该是老四,小妾一个,地位极其低下,所以,她说起话来,不留情面,矛头直指她以女*惑毛仲放纵。

佳茹脸上一红,“不,姐姐,我等两千章丘女兵,都是柔弱女子,全无作战技艺,一旦遭遇靼子贼兵,不堪驱使,反为不美,辽东军那么刚强男儿,与清贼对阵,还多靠步枪子弹,炸弹等物取胜,现在这等物事,全然无一,追赶贼兵,其实以群羊投群狼,又有何益?况且,以将军的功勋,横扫辽沈,驱毙皇太极,追捕豪格,穷极山水,又俘虏代善,南来歼灭杜度,这是倾倒敌国挽救社稷的大勋,以这等功勋,就是出将入相,易如反掌耳。如果将军贪婪战功,与诸将争利,将来反为不美。说不定会埋伏后患无穷。”

毛仲一听,非常赞同,“能打败满清贼军,不让我大明国家危机,就是我的平生志愿,现在,清兵已经瓦解,我就不再牵挂了。佳茹说得很对。以前,我们是为国家而活着,现在,以后,我们要为自己而活着。”

话是这样说,其实,毛仲心里,也不愿意再打仗,尽管屡战屡胜,战功卓著,混得大明国家,妇孺皆知,倒也风光,可是,个中危险情况,实在是震撼人心。很多时候,都是侥幸取胜,自己的小命,都是白白捡来的。

以后为自己活着,携带佳人美酒,清闲自在,安安稳稳一生,岂不美哉?

香雪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很快就点头:“有理,那我们干脆直接往东面,向辽东回转,在登莱一带坐了海船北上,岂不更快?”

香桂看着佳茹的气色缓和了许多,由斥责转为赞扬:“嗯,佳茹妹妹不愧读过书的千金小姐,知书达礼,女中豪杰,心里明镜似的。好,我们就将这些姐妹,一路北上吧。”

大家一致同意北上,毛仲也就服从,给女兵们一说,也没有意见,这些女兵,都是毛仲拯救,对他言听计从,俯首贴耳,于是,收拾东西,转向东北。

从济南东行,过青州地面时,后面有一队骑兵追赶过来,那时,残雪融化,道路滋润,并无尘土飞扬气象,骑兵迅猛冲锋之状,清晰可见。毛仲听了侦察的后尾女兵禀报,立刻将部队集结起来,迅速转往附近一带村庄,依托村落,以为战斗之计。自己在村外窥探。

那队骑兵赶上,却亮出了大明的旗帜,毛仲为了两千女兵,格外小心谨慎,手持弓箭。阻挡来人。

“朱总兵在否?”骑兵为首的大呼。

毛仲一听,有些熟悉,再看看,竟然是关宁军曹变蛟部队的人,立刻上前相认,来的骑兵有一百余人,衣着气质泾渭分明,关宁军都是一脸凶悍杀气,余下数十骑兵,则安然和睦之相。

关宁军的军官向毛仲介绍了情况,毛仲急忙下马迎接,那个京城军官模样的人,竟然是钦差!

钦差的姓名怎样,毛仲没有记得,只是半抬头观察他的嘴巴,那人威风凛凛,牛气冲天,穿着精制的盔甲,带短刀,对着一面闪着亮光的黄颜色纺织物,读得抑扬顿挫,大义凛然。因为词汇的古怪,毛仲全然没有听懂,这瘦弱的钦差,口气很大。

毛仲跪拜了钦差,接了圣旨,然后,局势颠倒,这钦差好奇地打量毛仲,其他军官也无不惊奇,看得毛仲赶紧在自己身上找漏洞,紧急如女生面前发现自己的裤子没有拉严链子:“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钦差非常失望,见毛仲强问,只能硬着头皮陪笑:“本差今番瞻仰,朱总兵果然仪表堂堂,风采过人。”

关宁军的军官告诉毛仲,大家都知道他灭了代善的七万清军主力,又打败了杜度南面十万大军,是著名的步枪将军,炸弹将军,人人都很仰慕。

“哈哈,随便看吧,随便!只要你们下顿饭还能吃得进,就算你们有教养。”毛仲的话,让大家不由得也笑了。

钦差传了圣旨,立刻就带人转回,风驰电掣一般。明着说是皇命紧急,其实,以毛仲的真实看法,该是这小子害怕路上清军残余出没,这里不是安全之乡。

毛仲将圣旨拿来,大睁两只眼睛,根本看出来什么,之间那些繁体字迹龙飞凤舞,黑压压一片,气得直想骂娘。

香雪和香桂两人看了。也都无法,香桂还好,略能懂得一些。“这该如何是好?”因为在村寨墙壁上,她们也没有听懂。

王佳茹过来,轻声说:“给我看看。”接了圣旨,皱眉展读,读了一会儿,歪斜脑袋看着毛仲:“将军,圣意要您到河南陕西,平定匪乱呢。”

原来,以再次击败满清军豪格部队,大获全胜,更在京城下剿灭代善主力军豪华的战功,崇祯皇帝亲自下令,封赏毛仲为从一品武将,兵部侍郎衔兼任沈阳总兵官,改封靖北侯,加锦衣卫都指挥使。。。。。。一大串的官衔儿,每听一句都叫人热血沸腾。

和圣旨在一起的,还有兵部尚书陈新甲,熊文灿的书信,要他西去河南,堵截围剿农民起义军,朝廷没有直接派遣兵力给他,也没有讲清楚农民军的具体位置,人数,动向,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没有领到印信,那一大堆官衔儿荣誉,只要没有关防,统统不作真。也就是说,他没有权利调遣地方上的一兵一卒,军资粮草火药之类,更是不提,只要他率领自己的部队,直接上阵。

“皇帝老子瞎指挥,我哪里还有部队?打仗打成这样,能够活着都不错了。还没有喘口气,又让打仗,打仗打仗,你们这些贪污腐化分子,把国家弄成了什么样子了!自己痛痛快快玩乐,老叫别人给你们擦屁股,也不嫌丢人。”毛仲越说越生气,干脆将圣旨扔得远远的,义愤填膺。

香雪赶紧跑过去将圣旨收拾了,拍打干净了泥土,小声责备:“毛仲,你疯了?这是圣旨,皇上御笔写来的东西,乱扔是大不敬之罪吶。”

“敬他?谁来敬我?”毛仲牛脾气大发。

香雪生气道:“朝廷待你也不薄,你怎么这样?”

毛仲道:“我不是嫌弃官儿小,而是这任务无法完成。”

香雪想想,也没有办法,朝廷指挥,太随意了,前后两批辽东军骑兵,共计五千余人,战死的战死,其余都交给曹变蛟追捕残余清兵,毛仲真的没米下锅。

王佳茹急忙过去,悄悄地在毛仲耳边道:“将军不会害我们吧?”

毛仲一愣:“害你们有我的好处吗?”

佳茹道:“这就是了,要是有御史风闻你乱扔圣旨的事情,在朝廷上弹劾,大不敬是满门抄斩的罪过。您看?”

毛仲醒悟了,略一沉思:“这样,我服从朝廷的意思,具体怎样做,看情况再说。”

几个人一起商量,最后,确定由香桂带领两千女兵转往辽东旅顺等处,让王佳茹和香雪陪伴他。

大家依依不舍,香桂含着眼泪看毛仲,数十天来,好不容易盼到了相聚,转眼又要分别。

“将军,香雪机警过人,佳茹冰雪聪明,有她们两个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毛仲拉她到一边悄悄说话,“桂姐姐,等我们再聚会时,我一定好好修理你,”

香桂心中酸酸甜甜,嗔怪道:“胡说,你要小心谨慎,不得随意妄为,须知,你的身上,还有我们几个姐妹牵挂呢。”

毛仲将她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注意身体,多多休养,步枪子弹和炸弹等物,要加紧制作。最好将这些女兵中心灵手巧的,都分去场子里,她们打仗不行,制作兵器,比男人不差。有了机会,就派人到河南地面送。”

香桂答应了。

于是,大队的女兵跟随着香桂起程,毛仲,佳茹,香雪三人,矗立旷野,一直目送了老远。

六章,荒村遇盗

三人说说笑笑,信马由缰,再次返回西面,佳茹讨厌济南城附近血腥气息太重,建议往西南直插,毛仲同意了。第一天就走出了四十多里,香雪说:“这是往博山方向走的,继续走就是泰山,我们正好到山上游逛。”

毛仲说:“好啊,我一辈子还没有见过泰山呢,”

佳茹笑道:“将军,你怎么会没见?一定见了`。”

毛仲发誓说没有,她捂嘴笑:“香雪姐姐的父亲,不是你的泰山?”

香雪气坏了:“你个没人要没人疼的野丫头,还是县令家识文断字的千金小姐呢,心思坏着呢!难道你爹就不是毛仲哥哥的泰山吗?”

原来,泰山也是岳父的意思,佳茹聪明才智,思维敏捷,也喜好开玩笑。自从昨天夜遇毛仲一场欢喜,开了花骨朵儿,她的性情大变,格外欢快。

毛仲招呼两人往跟前,忽然抓住她们各一只手臂,诡诈地一笑:“我给两位大美人儿出一道题目,是谜语,不知道两位能不能猜测出来。内容就和泰山有关。”

“说嘛!快说!”佳茹道:“香雪姐姐,咱们比赛猜,看谁先猜对。”

毛仲道:“好,我赞成两位比赛,既然是比赛,我们不妨立个规则,谁要是先赢,有赏格。”

两个女孩子争先恐后都答应了,毛仲说,赢的话,将来奖励一百两银子。

香雪说:“我才不要呢,财迷!”

毛仲道:“那你要什么?”

香雪道:“不如我和佳茹妹妹一起来说。”

佳茹说:“好,如果我赢了,香雪姐姐就得叫我姐姐。”

香雪说:“随便你,如果我赢了,今天夜里毛仲哥哥就得归我。”

毛仲看着她的脸羞她:“不管你输赢,我今天夜里都陪你的。还保证一定要将你陪好,让你舒舒服服的,半夜三更唱歌。”

只有三人,香雪没有丝毫羞愧之色,说:“我要的就是这。”

毛仲看看佳茹,说:“雪儿妹妹,你这赏格太过凶狠霸道,你得了我去,佳茹妹妹在哪里住?她一个人在外,能不害怕?要不,这样,我们三个就住一起,我陪你一个时辰,陪她半个时辰。”

两个女孩子一起用拳头捶打毛仲:“美得你。”

毛仲讲了谜语:“老婆,舅倌,小姨子。要求打一风景名胜。”

谜语一出,两个女孩子立刻瞪着乌溜溜的俊俏眼睛,飞快地思索。可是,想来想去,连路都忘记了走,依然想不出,香雪提出了好几个答案,都被毛仲否决了,就是佳茹的见识和聪明,也摇头苦恼。

“谁知道?快说,要不,我今天夜里可就得独睡一屋了。你们谁也得不着好处。”

两个女孩儿想了半天,不得不放弃,纷纷要求他亮出谜底。毛仲笑道:“我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此题太难了,答案暂时还是不说,等到了前面休息之处,我根据你们两人的表现再说。”

说说笑笑,虽然热闹,佳茹毕竟是富贵人家闺女,骑在马上,颠簸了半天,浑身酸痛,吵吵嚷嚷要歇息,遭香雪笑话了好几回。两个女人一台戏,尤其是年轻女孩子,都伶俐善辩,嘴上功夫,争个不休。

夜暮时分,三人进了前面一个村庄,因为都穿戴着官军的盔甲,扮作三个男人,村长出来见了,允许住宿,毛仲将随身携带的银子拿出来一大块作为费用,惊得那村长几个,目瞪口呆:“这么多?”

“今天我们在这儿住,最好安排一座院落,能做成饭菜再烧点儿热水洗澡的话最好,”

“行!怎么不行?”村长乐得山羊胡子直翘。

那一块银子,至少五两,在当时无论如何,都是一大笔钱财。很快,村长就安排了,亲自领着他们住到一家院落里,不久,饭菜也端来,虽然只是小米汤杂面馍,一点儿咸菜酸白菜,加上辣椒,也喜欢得毛仲兴高采烈。

一路`行来,并不繁华,村落之间,相隔甚远,冬天田野里,多是青青麦苗,村子也不大,半拉子寨墙,护寨沟壑非常浅薄,估计连狼都能轻易窜过这面来。

“这里太平吗?”

村长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看着和善,“不算太平,盗贼不少,往来抢劫,这回还好些,靼子兵只在济南一带,没有来这里。”

在村长身边,跟随着三四个青壮年,十几个老人孩子看热闹,估计大家封闭居住,罕有外人出入,非常好奇地来观看。

“小孩子,过来给叔叔玩。”毛仲向一个孩子招手时,那孩子吓得嗷一声叫逃跑了。

毛仲三人等吃了饭,接了送来的热水,关闭院门屋门,在里面洗澡,屋子里生的火堆不足,冷得厉害,也没有大木盆子,只能就着两个木桶取水,骑马奔驰,身上带了马的骚味,将两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激得赶紧洗。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非常投机开心,互相之间,也搓洗脊梁,俩女孩子一齐嘲笑毛仲的黑炭皮肤,毛仲气得抓住她们,赏了无数的咸猪手:“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们捏酥了,现在就摔到床上压扁了。”

正洗着,毛仲忽然听得院门响动,大声问:“谁?”倾听了下,好象有脚步声,可是,嘻嘻哈哈笑着跑远了。估计是几个半大的孩子。

“谁呀?”香雪和佳茹都紧张起来,一个久在军中,动不动就前呼后拥,一个官家大小姐,丫头老妈子一堆伺候着,谁在夜间住宿在荒郊野外的陌生小村?

“有坏人吧?”毛仲故意绷着脸说。

“呀!”两个女孩子顿时紧张起来,洗澡都不敢了,慌忙用布擦洗了身子,穿好衣裳。香雪还穿了盔甲,亮出腰刀:“坏人要是来了,我们就打。”佳茹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就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一袭雪白胸前颈下的皮肤,给毛仲看得大为震撼,一面流着口水:“娘哦,女人真是水做的,”

佳茹跑到毛仲跟前,急得要哭了:“你还有闲心说笑,要真是坏人来了,该如何是好?”

毛仲嘻嘻哈哈一笑:“大不了来几个女强盗,将我捉去了扔到床上狠狠折磨,反正你们是没有危险的。”

这么一说,俩女孩子才知道毛仲使坏,顿时大怒,上前来拉拉扯扯,一顿好折腾。毛仲给她们纠缠得没法,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谜猜出来没有?”

“没有!”俩女孩子顿时蔫了。

毛仲于是抱着了香雪,放到床上:“我给你先说?”

香雪道:“当然了,我大嘛,我今年十六岁,佳茹妹妹才十五岁,我是姐姐。”

毛仲将其一把推倒,当着佳茹的面儿压了,还动作一番,笑着问:“我给你提示了,现在猜出没有?”

香雪给他折腾得浑身酥麻,说:“提示什么?你使什么坏?”

那边,佳茹忽然噗哧一笑,鼓掌兴奋:“我知道了知道了!”

毛仲说:“什么?”

佳茹忽然又有些晕菜,从他刚才动作之中,怎么也找不到刚才意会头绪,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是风景名胜,在山东境内,就数泰山最佳,泰山之景,取岳父谐意,该是泰山诸峰。”

毛仲道:“我的大小姐,你当然猜不出,因为你是文化人儿!”于是,他公布了答案。

“泰山日出?”两个女孩子惊得下巴都掉了。

毛仲一番讲解,将两个女孩子震撼得羞涩万分,香雪还给他压着,用手就他胸前乱打:“你坏死了,坏死了!”

三人灭了灯火,正要分两床睡,毛仲却将两张床并做一块儿,窘得俩女孩子一个个闷头不吭。

半夜时分,毛仲下了床,穿好衣服,又给俩妹妹拉好了被角儿,在香雪耳边道:“小心些,你带好刀,自我保护好,也看护着佳茹,我出去看看。”

香雪知道有变,想要起来时,却浑身软弱,尤其是双脚,怎么都无法支持,“都是你害的!”

毛仲拿了单刀,也不敢走开,惟恐屋子里出事儿,干脆,就坐在床边儿。

“哥,真有坏人?”

“嘘!来了,好几个呢。”

“你怎么知道?”

毛仲在她的耳朵上一捏:“本事儿!这都听不出来。”

听得院落里有轻微的脚步声,根本不象人,香雪很想说那是猫,可是,毛仲的手轻轻地压在她的唇上,使之无法发声。毛仲想想,干脆等外面人进来吧。

外面能是什么人呢?一定来者不善,半夜三更偷墙,非奸即盗,毛仲只想不通,这样的小村,本当风气温良,人民淳朴友好,怎么会有这些盗贼?

毛仲的耳力听得十分明白。来人不止一个,随着轻轻的落地声,盗贼从院墙上落下,脚尖儿着地,顺着墙根儿溜着走,那动作绝非寻常,哼,挺专业的。

佳茹睡着了,梦中叫着毛仲的名字,香雪给她拉好被子,将唇对准毛仲:“你个害人精,佳茹妹妹都被你迷得颠三倒四了,魂授色予了!”

毛仲忽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闷声说:“妹妹,咱们再战一合。”

七章,迷魂香

毛仲猜测不透来人的目的,按说,佳茹和香雪都是军官打扮,进村时也不声张,不应该露出多少破绽,小小的村落里,竟然有人敢袭击军官?

香雪被他这么一说,又气又急,少不得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回。

外面的脚步声骤然停息了,好久都没有响动,毛仲倾听着外面,他的那句话,是试探动静的,至少有五人,也许更多,如果这些家伙拿弓箭在外面等着,他贸然出去,必定受害。

窗户纸上,忽然有轻微到令人费解的动静,毛仲的眼睛看去,发现那里有一个黑影儿,正猫在窗台上,外面浅浅的星光,毕竟比屋子里亮些,好象一个人在捅窗户纸。

只要贼人不放火,毛仲就不出去。

毛仲向香雪示意,香雪轻声道;“毛仲哥哥,要是我们带了兵就好了。”

香雪胆怯了。

毛仲说:“放心。”说着,往窗台上观察,发现那个人正在做着什么,毛仲暗暗嘲笑他,这时候偷看,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忽然,毛仲嗅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芳香。好象空气清新剂的滋味,还是桂花香型的。

这种香味,由浅而深,在屋子里弥漫,非常惬意的味道,毛仲张开了鼻孔,仔细地品尝:“不错!”

香雪一把扑在毛仲怀里,暗暗摇晃他:“毛仲哥哥,是迷魂香,迷魂香!”

话还没说完,香雪的身体就酥软下来,在毛仲的怀里渐渐沉重。毛仲自己,也感到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情景事物,逐渐缥缈。

在屋子的外面,八名身穿黑衣的壮汉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当噗嗵的跌倒声重重地传来时,他们相互之间,碰了碰手掌。

一个人将窗户木格子指窟窿里的细长管子取出,嘿嘿嘿一阵奸笑:“没事儿了。”

“老三,你肯定这家伙很有钱儿?”一个粗犷的声音问。

“肯定,这家伙拽得很,随便一掏就是一大块官银,足成色的锭子,我看他包里,拎起来沉甸甸的,至少有三四十块。”一个尖声细气的家伙炫耀说。

“好,我们进去!”大哥模样的家伙电亮了火把。随后,又点燃了四盏马灯。火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全是黑色劲装短打扮,一样的短刀,三个人背着铁弓箭壶。

“二哥,里面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家伙忽然有些怯场:“既然是三个军官,当有过人武力,又经常行走江湖的,焉能不知道我们的把戏?”

那个老三的替头目说:“不会,我看他们,全是年纪轻轻的,一个还差不多,其余两个,身材都很单薄,嘿嘿,模样还挺标致,好象两朵*花。”

“对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军官?依我看来,当是官家的小兵,被满清军一阵乱冲乱杀,撵得屁滚尿流,大军溃败了,他们趁乱抢得了几匹马,昏天胡地乱跑,这样的惊弓之鸟,随便我们兄弟上一个,就拿得下来,今天我们兄弟八个一起出动。哪里能不成功?”另外一个劝解壮胆。

几个家伙犹豫不决,只为对手是三个军官。

“要不,放火烧死他们?”一个家伙提议道。

“白痴,要放火烧,还用迷魂香啊?”老三的尖声细气,很太监化:“我刚才听物资里说话,好象说妹妹怎么了,难道,这仨小子还拐带了小妹子不成?”

“走走走,进屋子就看清楚了。”

在那头目的煽动鼓励下,几个歹徒用脚猛踹屋门。无奈那门板坚实,踹了很久都不开,“啊呀,我的脚!娘哦。”

一个歹徒居然受了伤。

“滚到一边去!”头目身材魁梧,标准的山东大汉,将手里的一根生满了尖刺的巨木棒往前很捣,包裹了铁片甲的土制狼牙棒,约有四五十斤重,砰砰几下就撞开了门。

很小心地用火把照亮了屋子,几个歹徒蜂拥而进。

在火把的照耀下,歹徒们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切,特别是床位的情况。只这一看,就将几个歹徒惊得喧哗起来。

两张木床并在一处,床前生的火堆还有暗暗的温暖,三个人躺在床上,姿态随意。

“二哥快看,那是女的,女的!”

“对呀,这么漂亮啊。”

“娘哦,老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

“我日,这小子一个穿两个!”

歹徒们只顾着欣赏风景,垂着涎水,议论纷纷,并没有仔细观察那个男人。

毛仲虽然是现代特种兵,熟悉现代社会残酷的暗战,可是,古代的许多方式还是不适应,他心里暗暗责备自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不错,那些香甜气息,就是传说里的迷魂香。在金庸的小说世界里,又美名其曰“悲酥清风”。

他的手脚也有些软,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几个歹徒在外面的议论也听清楚了。

香雪的眼睛大睁着,能够看清房门被踹开的整个经过,她想喊,想骂,想跳起来撕杀,狠狠地惩罚这些卑鄙无耻的偷袭小人,可惜,浑身上下就是使不出一丝力气。当看着毛仲也软倒在床上时,她流泪了。

这一回粗心大意,居然被几个小毛贼得逞阴谋诡计,堂堂正正的御封总兵官朱国栋,还能有活命吗?自己一个心高气傲的将门虎女,难不成要成为这几个小贼的掌中玩物?

香雪连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她的心气儿,宁可立即就死了,也不愿意受这几个无耻之土的侮辱。

她也痛恨毛仲,为什么不带兵走?就是随便带三五十个女兵同行,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最少不会被几个土贼迷倒捉了。

身材高大的贼首慢悠悠上前,很警惕的以刀尖儿在毛仲的脸上拨弄着,毛仲的头,软软地随着他的刀尖儿扭转过来。

“嘿嘿,这小子,是个白麻啊。”头目有些愤愤不平:“就这小子的猪头狗脸儿长相,居然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同行,还住在一个房子里,睡一张床嘿秋了大半夜,我日,这福气也太大了吧?”

毛仲的眼睛也睁着,看着匪徒。

“看什么看?一会儿就送你小子上西天,哈哈哈,你小子的福气享受尽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哥哥们替你打理,你放心去奈何桥找孟婆婆喝汤吧,早死早脱生。”

其他几个歹徒,顾不得理会毛仲,反正有迷魂香在,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全是提拉不起来的肉团,他们一直欣赏着两个女人,虽然姿势不同,可是,在火光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盖着被子的佳茹是平躺的,端庄的脸庞,细腻雪嫩的皮肤,颀长匀称的脖颈,因为刀尖稍微一压,逐渐暴露出来的锁骨和再下面一些的皮肤,曲线,因为满头松散的青丝油光发亮,瀑布般倾泻下来,衬托得整个人神仙般诱惑。

香雪穿了衣服,只有内里的软薄衣物,因为和毛仲说话,掀起被子坐了,所以上身都在外面,给贼人看出全部内容,在那些软薄衣服的褶子里,香雪的身材发育成熟之状,纤毫毕现。

“我的娘哦,这俩妞儿,实在太火了!”一个家伙立刻将往前冲。

头目用刀拦截了。“别动。老四,你该知道规矩。”

“是是是,二哥,我知道,知道。”老四象条狗似的,赶紧点头哈腰:“二哥,你赶紧上啊,等你舒坦够了,兄弟们还谗着呢。”

“知道就好,快,将这个家伙拖出去剁了!顺便再找找他们的银子包裹。”头目不耐烦地指挥道:“咱们要的主要是钱!”

整个匪徒,好象过年一样喜气洋洋,本来只想偷袭做掉三个落单的军官,落三匹魁梧的骏马,再抢劫些银两,不料天上掉下来两个妙人儿,这运气,好得不能再好了。

匪徒们争吵着在屋子里乱闯,去翻毛仲等人的包裹,只有一个监视他。那个头目,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香雪的胸前鼓囊囊的轮廓,一面大口地咽着口水。他将刀往地上随便一扔,坐在床边,欣喜若狂。

“可怜我王老虎做强贼半辈子,外号迷魂香,也算江湖上的一条好汉,居然没有见识过这么漂亮的妹子。嘿嘿,今天夜里,老子一定要好好地干它一票,狠狠地干,干得她们放声唱歌,哈哈哈!以后,我们兄弟就不会再寂寞了。”

突然,窗户的木格和纸哗啦一声,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下。两条木格子都被撞断,连同破纸,飞出了窗户外面。

“谁?”几个歹徒吓了一跳,连包裹抢到了手也顾不上翻找,捉着单刀冲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歹徒,其中一个是头目。因为突发变故,他也不得不警惕地向外面张望。其余一个歹徒,用刀护住自己和包裹,一个则顺手抄起毛仲洗澡用的小木桶,准备当战斗中的盾牌使用。

那个头目,忽然感到右手一沉,随即,一股麻凉感觉,犹如蛇行,滑上了他的肩膀,整条手臂在刹那间就僵硬了。

“哦?”刚想回头来看。一股大力从那条僵硬的胳膊上生发,带着难以抗拒的旋转,使他跟随着扭曲身体,并且最终跳离了地面,飞到了半空中。

咔嚓的相声那样清脆,使老于江湖世故的头目马上明白,自己的整条手臂,在肩膀处被反扭到了极端,骨头都断裂了。

“娘哦!”头目在地上挣扎了下,就痛得昏死过去。

八章,一枝花

刚才的窗户木格子,是毛仲搞起来的把戏,在由清香而渐渐浓郁的迷魂香的作用下,毛仲确实有短暂的意识障碍,行动上也艰难了,可是,他的体制毕竟与常人不同,很快就恢复了实力,同时,他将计就计,瘫软在床上,等待着盗贼上钩。香雪和佳茹的美貌,是绝佳的诱饵,吸引了歹徒的目光,也使得毛仲可以从中作梗。

一截板凳腿儿骤然发力,砸到了窗户上,将之砸出了一大片破烂,这是毛仲反击的第一步,歹徒惊慌失措,跳出去应战,使毛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歹徒们偷墙砸门还凑和,较起真儿来,差太远了。难道,连木格子的被砸,发力点是内是外都分不清楚?白痴。

毛仲距离最近的是那个头目,自然,要率先解决掉他。几乎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将目标的右臂扭断,废掉了全部武功,娘的,这家伙太不长眼睛,居然敢对自己的女人起了歹意?

毛仲的行动极为迅速,其他人根本难以想象,歹徒头目的被制,就在刹那间完成,以致于其他两名屋子内的歹徒,竟然在过程中没有任何觉察,只有当那家伙痛声嘶叫时,才转移了目光。

“呀!”

俩家伙震惊地,本能地叫道。

就这样一个反应的过程,已经让毛仲更加鄙视他们了,因为,这让毛仲得到了太从容不迫的攻击机会。

一手拿刀,一手抓着木桶的歹徒,忽然感到眼前一花,这个号称八兄弟中视力最好的家伙,绰号是鹰眼。可是,也只是看到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高速闪过的痕迹。

左手上的重力忽然消失,那个抓起来略微有些沉重的木桶,因为还乘着些水,本来是三二十斤的货色,现在,忽然一轻。

歹徒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情况发生,就再次看到自己肩膀上的空位忽然一花。再接着,他的脑袋上就重重地一砸,其力量之大,迫使其直接弯曲了双腿,跪到了地上。

毛仲先托后砸,将那只木桶扣到了歹徒的脑袋上,连水带桶,砸得格外痛快。木桶的运动轨迹特别诡诈,但是砸得格外准确。

毛仲没有满足于之这样凶神恶煞的歹徒学会基本的礼节,而是继续努力,右手伸开五指,狠狠地一抓,直接捅进了歹徒的脊背中。

那好象不是五根手指,而是五根螺纹钢筋。不象是人类的手,而是虎豹的爪子。

歹徒的身体,本能地弯曲着,受力的地方朝前,其他段落向后,弯曲的力度之大,好象一张拉满了弦的弓。

就以这种姿势,歹徒神奇地朝着前面的空中飞出去,轰,直接撞击到了那面的墙壁上,然后弹回来,墙壁上的泥浆层,发出了破坏的震撼,许多灰尘都飞扬起来,让这面观察的灯火,有了一片光晕。

当歹徒落地的时候,竟然以罕见的头朝下方式,呼,两个肩膀砸到了地面,成为整个人体的支撑点儿,而他的胸膛则猛然间有一个扩张了的动作。

不用说,这家伙的脑袋和脖子,统统被砸到了胸膛里了!

第三个歹徒,眼睛在空中转移着位置,紧紧盯着同伴花样翻新的动作,想要看清结果,突然,一阵凉风,袭到了他跟前,一个丑陋的麻子脸,几乎和他碰到了。

“呀!”他怪叫一声,赶紧往后倒退,同时,以刀向前戳去。

毛仲对于近身格斗,格外欢喜,那最能体现他的凌厉身手,巧妙的利用现场作战的能力。将头一偏,躲避开了敌人的攻击,而用脚一横,就扫中了那家伙的腿,使之不得不向一边跌倒。

毛仲弯腰,从地上收拾起了几块银锭子,这些明朝地方官府的帑银,都是统一规格的。分量肯定足够,没有火耗的可能。

沉甸甸的银锭,在毛仲的手指间捏着,当门外听到了新响动的歹徒们蜂拥而来的时候,毛仲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等待他们全部进屋,五个家伙构成了半环形的攻击圈儿,一面观察着地面的三个同伙的惨案,一面紧张地盯着毛仲。

“你难道不怕迷魂香?”那个尖声细气的老三问。

“怕!怕极了!”毛仲往左面挪移了些位置,一脚踩在盗贼头目的身体上,使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不得不终止了痛苦的辗转反侧过程,当这个疯狂的家伙只能弯曲起脖子,以嘴巴去咬毛仲的脚时,毛仲狠狠加力。

砰的一声闷响,毛仲的脚在歹徒头目的胸膛位置骤然坠落下去!

那家伙的肚子,发生了一番可怕的变形,在毛仲脚的两边膨胀起来,好象充满了气体,又迅速地崩溃掉,接着,那家伙的脖子一抖,向着后面跌下,随即,从鼻子里,嘴巴里,呕出了许多的鲜血。

“想不想死?”毛仲笑嘻嘻地看着几个家伙。

“啊!”五个歹徒并非寻常之辈,否则,看着这样怪异的场面。早就崩溃掉了。现在,五个人一起发力,朝着毛仲的位置砍杀过来。

毛仲的手臂,飞快地闪动着,空中也爆发出了一声声长嘶,是飞速弹射的物体扯碎了空气屏障的声音。

两个歹徒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些东西,象土豆大小,但是闪闪发光的东西,完美地镶嵌在他们的鼻子或者眼睛里面。

不用说,那就是毛仲投出的银锭。

第三个家伙的下巴,直接被银锭砸碎,整中间的部分,忽然就消逝了。而银锭和那些破碎的骨肉,又一起钻进了他的咽喉中。

就这样,三个家伙在瞬间就被干掉,都扔掉了武器,翻滚到了地上。

其余两个家伙的武器,到了毛仲跟前,因为战斗的过程极为短暂,他们甚至连三名同伴的遭遇都未必能清楚。

呼,一张大桌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砍出的气劲儿,全部发泄到了桌子上,砰,刀刃深深地吃进了桌子中。

毛仲端着桌子的两腿,这张不大的桌子,随着他身体的扭转而扭转,速度之快,使俩歹徒都没有能够跟随得上。结果,在旋转之中,两柄刀脱离了歹徒的手。

“我的刀!”一个家伙惊呼。

毛仲将桌子随意地往旁边一抛,砰,砸到了一个家伙,一把钢刀被弹出来,激射到了墙壁上。

毛仲稳稳地站立着,双臂交叉,喘息一口气,“还打不打了?”

“我的爷爷!”一个家伙转身就跑,另一个却双膝一软,噗嗵,跪到了地上:“老天爷,饶命啊!”

逃出门外的家伙,刚扑到院墙跟儿,双臂死死地攀住了墙壁,双腿正准备用力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从后面传来,使他脱离了地面,也脱离了墙壁,他的手指狠狠地抠着墙壁,以至于将墙壁的泥土都抠落了许多,还是没有逃脱被抓的命运。

毛仲提着这家伙的衣服领子,将之甩到了屋子里,摔得直接昏迷过去了。

屋子里的那个唯一清醒的歹徒,吓得双臂赶紧护住胸膛,双手护住脸,“饶命啊,饶命啊!”

毛仲回到了屋子里,没有再管歹徒,先到床边看了看香雪,只见她的眼睛大大地盯着自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当毛仲的手在她的青丝上游走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泛滥着湿润的光芒。“没事儿了,小乖乖!”

佳茹还在昏睡着,对今天夜里发生的一起事情都浑然不觉。

毛仲在香雪的身上摆弄了几下,没有效果,只得转回来。只见唯一清醒的歹徒,正从指头缝隙里偷看自己。

“喂,怎么破解迷魂香?”毛仲问。

“我不敢了,不敢了。”歹徒吓得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我问你呢。”

“哦,知道,知道,凉水,凉水!”歹徒急忙比划着讲解。

用些凉水,毛仲涂抹在香雪的脸上,随即,她的神智就清醒了许多,不到一分钟,就能够活动大半身体,开始说话。当毛仲又掐了掐她的人中,再抹些凉水以后,她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不久,依法炮制,佳茹也清醒了。

稍稍活动了会儿,香雪起来,从地上收拾了一把刀,凶神恶煞地报仇雪恨,她的刀在每一个歹徒的身体上乱捅,一直捅到没有一点儿完整为止。嘴里还义愤填膺地喊着:“我叫你坏,我叫你坏!”

佳茹则很迷惘:“毛仲哥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香雪姐姐,别,别,呀,你怎么,毛仲哥哥,你快拦截住雪儿姐姐呀!快!”她被满屋子的血人吓得不敢下床,只能将被子围了身体,时而观看,时而将脸埋在被子中。

“说吧,你们一伙人有多少,都是干什么的?今天偷袭我们,打什么主意?”毛仲拦截了香雪,否则,她的刀肯定要将那剩下的家伙直接剁了。

“爷爷,我说,我说!”歹徒鼻涕一把泪一把,将脑袋磕得砰砰响。

这一伙盗贼,就八个,头目是老二,山东地面,因为宋朝武松兄弟的故事,以老二哥为尊,头目称二哥。他们是一伙地痞无赖,长期混迹在这一带祸害百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因为手上功夫不怎么好,主要使用迷魂香作案。而且,最喜欢的是迷昏了人家以后,连人带货全部弄走,男人捉去当苦力,女人漂亮的就留在他们的窝里玩弄,等玩腻了,再卖到附近城市里的青楼里赚钱儿。当然,在供诉中,歹徒避重就轻,主要讲述了如何捕捉妇女赚钱儿的事情。

“这么说,你们就是一群采花贼了?”毛仲问。

“是是是,我们就是发点儿小财,做点儿小活儿,爷爷,我们都是良民啊!”歹徒的一双老鼠眼睛,滴溜溜乱转。

“你说得太轻松了,良民?好了,香雪,你去修理修理这个良民!不要让他太快死了。”毛仲根本不相信这伙人只有八个。

香雪作势就要上前时,按家伙吓得连连磕头,乱喊了一阵饶命以后,才老实了。

他的话真假难以确信,毛仲也没有认真,最后,用绳子将其捆绑了。扔出屋子的外面,不过,这房间浓郁的血腥气,还怎么住?三人整理了衣服,带了银子出来,只听外面,已经有村民在呼喊:“怎么了?怎么了?”

不多会儿,村民们都来了,毛仲三人又都是军官打扮,开了院门给他们看,村长一看见地上翻滚的破烂西红柿就摔了一跌,原来,其中一个是他的本家侄儿。看看歹徒们的黑衣短打扮,耳朵边插着一支纸花,村民们惊呼:“一枝花,他们是一枝花的人!”

“一枝花是谁?”香雪问。

“是左突山的响马头儿。”一个老头子战战兢兢地说。

村长起来,查看了屋子,又听了毛仲讲述,感慨万千:“这一伙毛贼,横行县里,没人能剿得了,世道大乱,官府只管百姓,也不管匪徒,百姓们苦啊,小老儿只是没有想到,我们村中,居然也有这等坏东西。”

毛仲等换了屋子居住,村人对其极为友好,赶紧做了许多饭菜,剁了两只老母鸡,宰了一头小猪,煮了满满一大锅以为酬劳。毛仲和几个村民吃喝一顿,极为高兴。

第二天一早,毛仲骑上了马要走,吩咐将捆绑的歹徒送县里治罪,不想,却给乡亲们包围:“军爷,你们不能走!你们一走,我们就遭殃了!”

“怎么了?”

“军爷,您老人家杀的是一枝花的人,您老前脚一走,他必然带人前来报复,恐怕着小小的霍家庄,转眼之间,就将被其灭得干干净净。一人不剩下了。”

“官军呢?”

“都叫靼子打跑了。”

“那好,我们就帮助你们,将这股响马给灭了。”

“好!”村长,村民们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军爷的大军在哪里?”

“哪里有大军?”毛仲一愣:“就我们三人。”

“呀,就三人?那怎么行?”村民们担忧起来:“一枝花的兵马,多时能有一两千人呢。附近三五个县里,都有她的羽翼,听说,她的亲信手下,有一百零八人,一个个武艺高强,十八般技能,件件精通,上马骑射,下水潜游,飞檐走壁,简直是神人!”

“他有多大年纪?”

“听说今年三十二三岁,长得可漂亮了!”就连村长那样的年龄,都有些神往地巴砸着没牙的老嘴儿,流下了口水。

九章,被捉

毛仲一愣:“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啦!”

香雪和佳茹一听,立刻警觉地看着毛仲:“将军,我们走吧!不要管闲事,闲事要管的话,怎么也管不过来呢。”

毛仲嘿嘿一笑:“我们真的不管人家百姓的安危了?难得这村民们对我们这么好,是不是?”

村民们见他们争论,立刻赶过来,纷纷哀求,最后,还是香雪忍不住:“好了好了,我们管了。”

当下,毛仲率领这村子的百姓而十余人,将八名盗匪捆绑了,不论死活,都装在大车里送往县城,其余老弱病残,纷纷遣散到附近村庄里避难。约二十余里,毛仲等到了县城,只见城门口官军数十人,看守得非常严密,对往来的百姓,也盘查严谨,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一见毛仲等人,城门口的官兵,立刻包围过来,许多进出城的百姓,也远远地围观。村长讲述了基本故事,惊得那些官兵用大白眼儿乱盯毛仲,神色也客气了许多:“请县衙里见范大人张都头!”

有官兵引路,毛仲等人就神奇了许多,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县衙,官兵们跑进去报告,不多会儿,一些黑色衣衫短棍腰刀的衙役们簇拥着几个官员出来,为首的中年人,肥胖壮实,精神抖擞,“真的捉了王老虎?是哪位英雄?”

双方引见了。毛仲自称是关宁军曹变蛟部下的守备军官,因为奉命去联络辽东军总兵朱国栋,迷乱了道路,正要返回军中,途中有此遭遇。

“本官为毛守备轻易捉获惯匪王老虎,实在感激。”范县令说。

负责治安的张都头,刑名的刘师爷,都对毛仲钦佩有加:“这伙强贼,虽然只有区区八人,却凶神恶煞,无恶不作,仅仅东面十里范围,就祸害过三十余良家妇女,烧过五家村庄,杀过百十号良民!他们作案时又都蒙着面皮,极难捕捉。”

范县令表示,要立刻给上官报告毛仲等人的功勋,同时,安排了酒食住所,热情款待他们。毛仲见这几个官员毕恭毕敬,非常勤谨,觉得明朝腐败,还有可救,在酒席上,一再要求,立刻派遣官军,剿灭一枝花。

范县令和张都头,刘师爷,都连连摇头:“这一枝花,纵横山东数百里地面,谁敢争锋?手下党徒四五千人,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别说我们小小的县城,就是府城,省城的官军,就是山东的巡抚大人,巡察司大人,都对之无法措手呢。”

毛仲愣了:“到底多少人?”

“五千以上!”张都头说。

“这一枝花不是唐赛儿吧?”毛仲笑道,他还听说过唐赛儿的名字。

几个官员有些呆,范县令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唐赛儿是成祖年间的乱党匪酋,这一枝花现在才起十年,哪里会是!”

毛仲讲述了事发村落的担忧,一再恳求县衙出兵。范县令将脑袋摇得拨郎鼓一样:“不可不可。好几次,一枝花的党徒都围了县城,要不是合城百姓坚守,说不定博山县城,就沦为一枝花的巢穴了呢!”

毛仲无法,吃了饭,就在城中闲逛,香雪,佳茹两人也骑马跟随,县城不大,很快就可以转完,忽然,毛仲发现,后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一直跟踪,一见毛仲注意,赶紧别了脸。

毛仲感到可疑。和香雪佳茹商量了一阵儿,就转马而回,在一条街道的拐弯处,毛仲再次确认了被跟踪的情况。

回到了客栈,因为是县令派人专门安排,毛仲三人受到了热烈地接待,什么酒菜住宿都不花钱儿。三人吃饱喝足,回到屋子里就着火炉说说笑笑,格外开心。

夜幕时分,毛仲悄悄地溜了出来,只见门口一个黑影子,正躲避在对过的一家铺子里窥探这面,于是,从旁边闪过去,将之捂住了嘴巴,拖进后面屋子。

铺子里竟然空无一人,检查陈设,是一家药店儿。毛仲将大门关闭了,掐着俘虏往里屋去。

“说吧,你是干什么的?”毛仲将之狠狠一推,摔倒在地上。

“你谁呀!你真混!你敢打我?我就是这家药铺的少东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相英俊,身材匀称,两只眼睛水水的很聪明。

毛仲冷笑一声:“算了吧,别玩花招,老实交待!”

“你是谁?你先说。”这后生竟然并不畏惧。

毛仲道:“明人不做暗事儿,我就是打死王老虎七人,活捉一人的官军毛守备,你说吧,轮到你了。”

“哦,原来是你!”那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好汉,你真厉害!”

忽然,毛仲发现,这人的胸膛上之两侧,略微有些鼓起,联想到香雪和佳茹,他不禁有些疑惑:“别说废话,你跟踪我们,窥探形迹,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一枝花的什么人?”

“不是!根本不是!本少东家只是对您大英雄十分好奇,羡慕,这才好奇。”年轻人的嗓音认真听的话,确实有些特殊。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了?”

“没有,我就刚才在铺子外面看了两眼。对面客栈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鄙铺生意冷清,自然心里烦恼,想看看那边的生意经如何。”这年轻人说话也滴水不漏。

毛仲一笑:“信口开河!你明明在街道上已经开始跟踪我们了!”

那年轻人一愣:“非也,本少东今天从未出过门!我倒要动问毛守备,虽然你是官府中人,又灭了王老虎等祸害,可是,你也不能随意冲进民宅之中,乱捕乱讯吧?你又不是刑名司的官员!”

毛仲道:“小屁孩儿,别跟老子耍花枪,老子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都比你。。。。。。”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耳边有尖锐的声音。急忙躲避时,只见那边砰的一声响,已经有利箭一支,深深地插到了木壁之上,尾翼打扎颤音摇晃,要不是他躲避及时,早就被射破了脑袋,难以有活理。

“卑鄙!”毛仲向着那面冲去,以S形轨迹突击,迅速奔驰到了墙壁角落,却见那里墙壁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发射箭弩的可能。

正在疑惑,只听旁边又有声音,赶紧躲避时,又有一箭射过自己所站的职位。

回头看,那里依然是寂寞无人。

刚才被自己活捉的年轻人,这时得意洋洋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毛仲如何狼狈地躲避暗箭。

“怎么样?毛守备,这里舒坦吧?”

毛仲看着她冷笑:“你的人手还不少。”

“当然不少!但愿你能发现一个,本少东就认输了!”

箭弩自然不可能凭空而来,肯定是墙壁上射出的。说话的功夫,又有两箭射来,一攻上面肩膀,一攻下面男人的根本处,毛仲不敢怠慢,急忙躲避了。

刚刚站稳,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年轻人的旁边,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东家,我们的游戏玩的不错!”

毛仲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神秘的,神出鬼没的中年妇女,突然出现时,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的行踪。难道她是高手?

不过,毛仲也有所得,他能够听到,在这屋子的墙壁里,似乎有响动,是脚步的微声造成的,虽然箭飞来的方向,没有发现破绽,可是,那里肯定有射孔无疑。

毛仲震惊,但是不怕,他最喜欢这样的挑战,一次次的生死攸关,一次次的绝路生存,让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算了算了,不要再折腾了。两位,你们都是一枝花的手下吧?潜伏在县城里的眼线,俗称情报人员或者说特工,是不是?”

那两人一愣。

利箭再次发出,迫使毛仲再次躲避。接着,利箭越来越多,让毛仲弄得手忙脚乱。

眼看着毛仲处境非常危急。他却每每能化解掉,最终,一`纵身,忽然扑向了年轻人。因为他发现,这年轻的双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频繁地动作,于是,墙壁里的利箭就飞出。

就要赶到年轻人跟前时,那中年妇女忽然拔出一把刀,朝着他砍来,毛仲朝着后面一躲,听得利箭破空之声,又有两箭。毛仲啊呀一声,忽然坠落在地上。

年轻人哈哈大笑,从椅子里坐了起来,中年妇女将刀摆在面前,依然警惕:“少东家,你怎么不将这讨厌的家伙射死?”

那少东家双手背后,十分得意:“不必了,这军官难得武艺高强,竟然连利箭都能躲避这许多,实在让我佩服,我很想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是啊是啊,这厮真的厉害。我们百药堂的箭墙里都能支持这么久,”房间里生着灯火,不久,那中年妇女又点亮了多盏,屋子里亮如白昼,半躺在地的毛仲看到,屋子中的两个敌人,都清清楚楚,年轻少东家,眉目如画,中年妇女也格外清秀韵致。虽然在严寒里穿得很厚,身材依然给勾勒出来,令人心里蠢蠢欲动。

“真想不到,在县城里面,居然有黑社会存在,而且,就在政府部门的招待所对面!”毛仲在地上半蹲着说。

“他说什么?”两个敌人面面相觑,良久,才得意地大笑起来。毛仲看见,那中年妇女的胸脯,随着她的笑声而微微颤动,十分可爱。

这女人可能小三十岁,皮肤雪白鲜嫩,眉目端正,身材一米六五以上,是个标准的美人。因为发育之成熟,远比一般小姑娘都要有滋味,毛仲在心里将她和香雪,佳茹,甚至是香桂都作了比较,觉得欺霜赛雪,一时难以分出高下。

十章,铁杆女粉丝

毛仲一面抓着利箭的杆,一面问:“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那年轻人笑道:“不做什么,本少东已经说过,我本是好奇,偏偏你强盗一般闯进来。让我这良民儒商也做不成,你真是无可救药的傻瓜。”

毛仲干脆往地上一坐,“你们的箭上有没有毒药?我怎么感到箭伤处凉丝丝地发麻?”说着,他开始用力拔箭。

“黄三姑,让姐妹们都歇息去吧。这儿的事情,我一个人搞得掂。”年轻人说。

那中年妇女看了看年轻人,有些担忧:“知道了,少东家千万小心,要不,给您这绳子,将这厮捆绑起来?”

“也好,”

黄三姑取绳子过来,将毛仲拉到一边柱石上捆绑了,“你就是逮杀王老虎的汉子?长得怎么这样丑?”

毛仲笑嘻嘻地说:“老姐,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俗话说得好,挑剔的客人,才是好客人,因为他有购买的意向,在乎我容貌的女人,可能心里发了情。老姐,你长得确实不错,我很喜欢,小生今年十八岁,辽东人,尚未婚姻,如果您愿意,我们两个就结为夫妻如何?我一定好好待你的。”

黄三姑气得狠狠踢了毛仲两脚:“临死还占人便宜?无耻!无耻!”

少东家哈哈大笑:“走吧,走吧,黄三姑,这家伙的嘴巴厉害着呢!”

毛仲听到房屋墙壁里有走动的声音,仔细分析,一定是许多墙壁上安装有可以移动的小木板,在射箭以后推拉,使之合上,所以一时看不清楚,从脚步声里,他听出了蹊跷。

“五个丫头?”

“啊?”这下子,轮到年轻人吃惊了。

“一定是很漂亮的丫头了。”毛仲听到黄三姑的脚步声也走远,就接着说:“黄三姑结婚了没有?别看二十八九三十郎当岁,俏丽丰满成熟,真谗人。”

那年轻人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毛仲,开始还有些欣赏的目光里增加了许多厌恶:“你给我闭嘴!臭官军,你怎么这么坏呢?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说着,从哪里随便一抓,摇晃着一把短刀上来,在灯光里明晃晃地,到了毛仲跟前,“你再胡说,小心我剜了你的狗眼珠子!”

毛仲问:“你们到底什么人?怎么会有箭手?不会是靼子兵潜伏在我们大明的特工吧?”

“呸,谁是靼子?”那人的脸一红,吐了毛仲一口:“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带了两个女娃子乱跑?官军可以带女人吗?”

毛仲想不到给他看穿了两老婆的身份,笑道:“胡说,他们是男的。你们就想采花也要看清楚了。是不是在家里憋久了想女人都想疯了?”

“哼,想骗人?没门,她们就是女子!是不是你拐带的?”年轻人的刀在毛仲的脸上比划着:“老实说,否则,本少东的刀可生气了。”

毛仲嗅了嗅鼻子,仰起来,怀疑地猜测着什么:“怎么这么香?难不成黄三姑身上的遗香?”

“坏蛋!”年轻人凶狠地踢了毛仲一脚。“给我说,你们是不是官军?”

“是啊!”

“是不是来县城里?”

“是啊。”

“多少人?”

“不知道!”

“是不是来剿我们的?”

“谁们?”

“一枝花。”

“你是一枝花?”

“我不是,你管呢!呸,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老实?是我问你话!”

毛仲笑了:“一枝花也这么怕围剿?”

年轻人哼了一声:“你是辽东人?自然是关宁军了,难道朝廷要将精锐主力,都拉来山东地面对付我们?”

毛仲顺着他的思路道:“本来不是,靼子兵南窜,关宁军主力南下,将靼子打败以后,闲着没事儿干,顺手牵羊将各地的土匪恶霸地痞流氓们灭了,这还用说?”

“你才是土匪恶霸地痞流氓!你才是坏蛋!无耻!”年轻人气冲冲地训斥毛仲。

毛仲越来越肯定,她就是个女孩子,一个人的气质,姿态,长相,都是无法掩饰的,特别是身材上,以毛仲那种阅历,要是看不出其中奥妙,就太逊了。

“姑娘别急!”毛仲试探道,见她只顾生气没有反驳,知道自己猜测对了。哼,哪里有这么俊俏的小伙子?“本来,朝廷的意思,是要将你们全部剿灭屠杀,鸡犬不留的,但是,我看诸位刚才射箭的本事儿都不错儿,将来培养成间谍也很有前途,我向姑娘建议,不如趁早投降,我可以向将军美言几句,饶恕你们不死。”

“哼,就关宁军那些破人还想剿灭我们?做梦,他们连满清靼子都拿不下,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姑娘不知道,关宁军是大明天下第一军,三万铁骑,往来如风,虽然对付满清军困难些,可是,最后还是打败了靼子。。。。。。”

“是你们打败了靼子?”那姑娘并没有注意到毛仲对她称呼的改变,显然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胡说八道,天下人都知道,关宁军对付满清靼子,不过龟缩在城堡里当石头,只有辽东军的朱总兵,才能带领铁骑,往来如风地痛打靼子,难道,皇太极是你们关宁军打死的?”

毛仲听着,心里极为舒坦,看来,辽东军的威风,已经传遍全国。自然,他这个英雄模范,也深入人心。

“嘿嘿,姑娘,你说的不错,可是,你不知道,这回南下作战的,是辽东军和关宁军汇合编组的大军。”

“那又怎样?”

“怎样?先在北京城下,将靼子的大头目代善生擒活捉,歼灭靼子七八万,光砍掉的脑袋就有五万多,后来,在咱山东的章丘城,辽东军一夜偷袭,砍掉满清军脑袋四千颗,再战章丘,又打死五千余人,关宁军曹总兵和辽东朱总兵联军大战,在旷野里屠掉清军两万有余。现在,三四万靼子兵已经向北败逃,你说说,这样的战力如何啊?”

那姑娘雪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的专注,忧虑:“你就吹吧。”

“吹不吹,我是亲自参加了大战的,靼子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你们关宁军和辽东军有多少人?”

“主力最多时也就八千人吧。”

“胡说!你骗谁?小孩子都不相信!”那姑娘说话时生气,模样煞是可爱,尤其吐气如兰,喷灌在毛仲脸上,使他一时之间,竟然难以自持。

“我就是骗人,而且,专门骗那些又俊俏又善良的小姑娘,哈哈哈。”

“你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本姑娘就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再敢骗人,我就捅瞎了你的狗眼睛珠子。”姑娘一面痛斥着毛仲,转而沉思着,“怎么可能?八千人灭了十万靼子军?难道那朱国栋将军真的有神通?能用咒语咒死靼子?”

毛仲道:“哪里能呢,主要是步枪和炸弹。”

那姑娘一听,道:“你也知道?”

毛仲哑然。

姑娘道:“辽东军用新式铜铳,还有开花的铁弹,将满清靼子军打得狼狈不堪,如果真的到了山东,自然靼子要败得难看。喂,小子,你真见了辽东军?”

毛仲点头。

“那,你见过朱总兵没有?”

“见过。”

“喂,他是不是长得很英俊?高高大大,威武健壮?听说,他一把刀,能片掉十个靼子,那些新火铳和炸弹,都是他想出来的法子,这人一定聪明绝顶,天下人合起来都比不了。就是诸葛亮再世,恐怕也甘拜下风。”姑娘一面说着一面格外神往。

毛仲又得意又好笑:“哪里呢,他长了一脸麻子,怎么英俊?聪明?他抄袭了别人的法子,是盗贼,哪里聪明了?”

啪!

毛仲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和善的大姑娘,竟然也这么暴力,不是他不准备躲,而实在是太过得意,正心里美着呢,连人家巴掌扇来的时候都以为是献花儿的。

毛仲的脸上,立刻香辣起来。

“你敢胡说八道,看我用刀子一点点儿活剥了你的狗皮!”姑娘恶狠狠地说。

毛仲震惊之余,自我解嘲:“姑娘的小手好香甜!我真喜欢。为什么我一说朱总兵你就生气?”

姑娘道:“朱总兵是我大明的英雄,也是我一枝花各位兄弟姐妹们敬仰的,自然也是本姑娘的景仰的,你说谁都可以,哪怕你说皇帝的老爹都可以,就是不能编排他!”

毛仲很感动,想不到自己的声誉这么好。

“姑娘,”

“谁是姑娘?我是你姑姑,是你的亲娘!”解了恨才知道不妥,赶紧改口:“我是你哥哥!你二哥!”

毛仲越发觉得这姑娘有趣:“我不说他了,反正一句话,如果你亲眼见了他,一定会伤心的,真的,他长得很普通,甚至很那个不美丽,几乎所有见过他的姑娘都不会嫁给他。这叫做天妒英才,智慧武力太强,就外貌长得丑陋,也算平衡人心。”

那姑娘将嘴一撅:“你懂得什么?这样的英雄,就是当皇帝都亏得,那些不想嫁给他的姑娘,都是俗不可耐的蠢物,不识神骏,我们一枝化儿的姑娘,好多都想嫁他呢!”

毛仲逗她道:“那你呢?是不是也想嫁他?”

姑娘一瞪眼睛:“你管不着!”

这么说了半天话,毛仲确信她是女孩子无疑,不禁说道:“原来以为江南才有美人儿,现在看来,山东地面,到处都是美女,怪不得倪萍姐姐那么苗条身材伶俐的心思口才呢,山东出美人儿啊。”

十一章,我嫁给你

“你又胡说八道!”姑娘显然对这样的谈话厌倦了,忽然想到了正题:“给你胡说八道绕到哪里去了!说,你们官军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动手?”

毛仲道:“你如果嫁给那位朱总兵的话,我就给你说。”

那姑娘一愣,也没怎么羞涩,道:“你个破官军,管的事情挺宽,我嫁谁还要你管啊?你爱说就说,不说就准备吃刀子吧,你别说不怕死,在我们百药堂的箭墙后面,有的是用刑的高手,管叫你求死不能!”

毛仲道:“你要答应嫁给他,我就给你说,”

姑娘道:“你是疯子啊?管别人的闲事儿?我想不想嫁他,打什么紧?我想嫁,人家愿意要我?谁知道,在我们一枝花里,有多少姐妹们都做梦里也念着他的名字呢,就连我们的堂主花满溪姑姑也。。。。。。你又胡说,快说,几千官军?谁领头的?”

毛仲见她凶神恶煞地将短刀举起来威慑自己,突然诡诈地一笑:“你来了?”

毛仲的眼睛是从她的肩膀上望过去的,好象后面真的来了人,所以,那姑娘不由自主地被他目光吸引,也向后面看去。不过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到周身一麻,已经被毛仲牢牢地抱住了。

“丢开,丢开!你这个。。。。。。”姑娘奋力地挣扎,又痛斥,可是,毫无用处,这个人男人的力量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招架,拥抱围困之重,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她的刀子就掉在脚下,这男人用胸膛和一只手困住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轻轻一抱,将她抱起来,向着侧面走去。

毛仲的箭伤自然是没有的,装模作样是他的拿手好戏,伪装受箭,骗过了两个女人,至于黄三姑那点儿绳捆索绑,要毛仲这样的人进行自救解脱,实在轻而易举。毛仲冒了点风险,总算将一枝花的情况弄出了些眉目。

控制了姑娘,跟随着黄三姑走过的地方走去,毛仲推开门,发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在那里,他停下来倾听,很远的地方才有动静,这说明,这院落其实很深,于是,他开始摸索,因为没有了任何灯火,只能凭借着听觉,好在他的视力之强,也能看出大概,于是,横冲直撞。

在前院里的偏房,他推开了门。

屋子里没有人,否则,他不会轻易进来,别了门拴,他摸到一张床,被子褥子齐全,于是,将靴子蹬掉,上了床。

姑娘又开始挣扎,给毛仲控制了:“别动,你要再乱动,小心我发火,懂吧?我是个坏蛋,比王老虎那帮人还坏的坏蛋,要不,我怎么能逮到他?”这么一说,那姑娘再也不敢乱动了。

两人的位置相当亲密无间,在漆黑一团的夜里,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在暧昧的地方-----床上,生猛海鲜的青年男人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说毛仲没有啥想法,那是火星人才可能有的,就是那姑娘,身体也不由得颤栗酥软起来。

“我松手,但是,你不能乱动,否则,我就使坏了,那时,你可就惨了,是不是?还有,你不要乱喊,否则,我也使坏,到时候,大家看着我们两个光溜溜的在床上打滚,你的名声可全完了!”说完,毛仲松开了手,给她说话的自由。

姑娘气喘嘘嘘,颤抖得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

“。。。。。。”

“不说,我可要使坏了!”说着,毛仲就用双手将她拥抱起来,在胸前抚摸。

那姑娘急忙挣扎:“别别,我说。”

“名字?”

“秋香。”

“好名字!这儿多少人?一枝花是什么组织?总部在哪里?花满溪的情况也给我说说!”毛仲虽然说没有怎么动作,可是,软玉温香抱满怀,那还需要动作吗?仅仅这一抱,已经足够温馨足够浪漫了。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可是,姑娘身体的温度和体态,还是完美地呈现给了他的知觉。

秋香的声音很低,在回答的时候,很无奈的样子,但是,毛仲一听就发觉了破绽,一万人,都是作生意的,这不是弥天大谎?所以,毛仲威胁她说实话,她很委屈地说:“这就是实话,真的。”

毛仲道,“难道你不怕被我杀了你?”

“杀我也是这样!”姑娘很倔强地说。

如果她一五一十地讲出实情,毛仲未必就喜欢,现在,她这样倔强,倒让毛仲有了些佩服。

忽然,院落里有人喊:“秋霜?秋霜?霜儿姑娘?你在哪里?”显然是黄三姑的声音,还有其他一些人。

毛仲捏了捏怀里的姑娘:“你又骗我,你叫秋霜,好,你叫她们来吧。”

秋霜一直不吭声。

毛仲说:“那我可要喊了!”

秋霜大惊,急忙用手捂住了毛仲的嘴:“官军哥哥,求你,别喊。”

毛仲笑她:“怕被人知道养了野男人?那好,我来教你说话!”在她耳边,悄悄地讲了。喜欢得秋霜长出了一口气:“那你丢开我!”

于是,秋霜在屋子里喊道:“黄三姑,我在这儿呢!”

话音刚落,外面就飞奔过来几个人,将门推开了,举着马灯,“少东家,你怎么在这屋子里?”黄三姑和两个女孩子一身劲装打扮进来了。

这屋子里,沐浴着淡淡的香甜气息,是女子们身上常有的,可见是个闺房,毛仲偷眼看去,红帐高挽,精制美丽,画作,书幅,花瓷,一些刺绣,房屋里布置得很有品味,不过,他只看一眼,就赶紧隐藏起来。

秋霜用左臂支持着头,慵懒地说道:“三姑,没事儿了,我一时困乏,推门歇息,要不,待会儿我就走,”

一个女孩子说:“霜儿姐姐,别,你今天夜里就睡这儿吧,我和芬儿姐姐作一床,天寒地冻的起来着了凉,”

黄三姑道:“也罢,霜儿东家,那官军狗贼怎样了?”

霜儿道:“我们已经将之押解到了地牢中绑好。”

三姑道:“我再去看看?”

霜儿说:“不必了,难道三姑连我都不信?”

就在她们几个女人几几歪歪地说话时,毛仲的乐子可就大了。尽管灯火很微弱,毛仲也要躲避黄三姑等人,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钻在被窝儿里,这时刻,他料定霜儿不敢有任何异常行为,所以,放心胆大地抱住了她的腰臀,用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因为这个动作过于先锋,霜儿的腿都颤抖了。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三姑,你们歇息去吧,我今天实在是困了。”霜儿其实被毛仲严重地扰乱,根本无法支持,连说话的声音都走了样儿。

“霜儿,你没事儿吧?”黄三姑关心地问。

“没事儿!”霜儿赶紧打了一个哈欠。因为事关大局,毛仲只能将一只手从人家姑娘的腹部下面的位置撤退回来。

“好,那我们走了,敏儿,你去,守在地牢的门口,小心那狗贼军官逃跑了,那贼军官一跑,这儿的事情就坏了。我们也无法向堂主交代。”

说着话,几个人去了,门一关上,霜儿就转回身来,掀起被子,狠狠地扇了毛仲一个耳瓜子:“你个无耻的东西!看我杀了你!”

毛仲说:“随便你杀吧,在杀我之前,我先坏了你的名声!”说完,将之拖进被窝里,牢牢地抱了,不给她任何活动余地。

“你杀了我吧!”霜儿忽然低声哭了起来。

这下好了,毛仲不得不放松了咸猪手,搂了她的肩膀:“别哭,别哭,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求求你,你赶紧走吧,你要是再不走,事情可怎么得了?”霜儿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怎么连窥探一下就被人家冲进来抓了自己,白天跟踪的事情也被人家知道,百药堂那么多的箭弩,竟然半天伤不到人家,这家伙是谁?这么强啊。现在,她被人家控制着,这个死坏蛋,臭男人,一直这么粘粘呼呼地捉着自己,虽然他身上一点儿也不象黄三姑说得那样臭,甚至还带着些香甜气息,可是,他是男人啊,一旦让姐妹们知道,让黄三姑知道,这些八卦的刀子嘴还能保守机密?要是让堂主知道了,自己的名声就彻底完了,还有,这个家伙长得确实挺丑陋的,可是,力气大得实在可怕,一双胳膊,就象是铜墙铁壁,将自己这么训练有素的武习武女英雄都箍得没有一点儿反抗余地!更要命的是,霜儿姑娘心里非常害怕又非常向往,被这男人抱着时,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触在心底里慢慢地升起,好象电流一样冲击着她的心房。她渴望着被这种抚摸和震撼力覆盖,她知道这是耻辱的,可是,怎么也无法对这坏男人恨起来。甚至,她的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干脆随了他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怎么给黄三姑交代?”

“我?”

“霜儿妹妹,你放心,在你正式嫁给我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虽然你答应了,可是。。。。。。”

“谁答应你了?”霜儿软弱地反驳。

两人面对面躺着,气息相闻,身体接触,女人是感性动物,霜儿越来越觉得身体里躁热难耐,空虚如浪潮般蜂拥而来,她突然恨起这个男人来,为什么他不使坏?

“你不是答应嫁给辽东军的总兵朱国栋了么?”

“是啊。我很想嫁给那样的英雄,可跟你有什么关系?”霜儿讥讽道:“你虽然也有些蛮力,但是,一看就是猪啃过的南瓜!”

毛仲噗一声爆笑,“你知道朱国栋总兵是谁?”

“是谁?就是他自己呗。”

“哈哈,他是我们的主将,我是他部下的守备军官,”

“我想嫁的是朱总兵,不是你!”

“山东的妞儿够辣!想嫁谁就能嫁得了谁啊?朱总兵那么的大将,身边的女孩子成千上万,就是人家答应了娶你,真的娶了你,恐怕除了洞房花烛夜光顾你一次,以后哪里还能记得你,是不是?总兵府里,美女如云,霜儿妹妹的姿态颜色,恐怕只在中等偏上,”

毛仲的话,听起来非常中肯,让霜儿不由得说:“那我就不嫁他!反正,我不会嫁给你。”

毛仲道:“此言差矣,现在,你不嫁我还能嫁谁?你被我这么摸摸捏捏,说不定已经怀了孩子,还能嫁给谁?谁还愿意要一个带肚的?”

毛仲纯粹是跟她开玩笑,当然,霜儿的可爱与美丽,还有泼辣,也是他非常喜欢的类型,虽然两人的位置姿势,随便他怎么一动就能够破门而入,他的心里边也一直痒痒的有此冲动,可是,他还是忍耐了。

“我怀了孩子?”霜儿吓坏了。

“恐怕是吧。”毛仲坏笑着说。

“我杀了你,杀了你!”霜儿突然爆发,抓住了毛仲的肩膀乱扯。

毛仲无法,将她压制了:“你想让黄三姑听到了来?”

霜儿很快理智了,低声哭泣:“你个坏东西!你个坏东西!你把我秋霜儿的一辈子都毁了!我恨你,恨死你了!”

毛仲暗暗偷笑,这大姑娘真笨得可以,连怀孕的前提都不知道。于是,他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丢了霜儿,自己放开身体平躺着:“实在很舒服啊!”

霜儿一直在哭泣,声音很低,黑暗中,已经起来半坐着,因为她顽强地,不依不饶地坚持哭泣了很久,搞得毛仲失去了耐心,赶紧将手伸出,在她的脸上一摸,稀里糊涂全是泪水,“呀,真哭啊?”

霜儿不哭了,“真的怀孕了?”

毛仲见她问得很严肃,更感到好笑,心说这个外表刚强顽固野蛮的女孩子,怎么这么滑稽,就笑道:“当然是了。你怀了我的孩子,以后我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你是他的母亲,”

“你要这个孩子不要?”

“啊?”

“我问你,你嫌弃这个孩子不嫌弃?”霜儿问。

毛仲被她抓住了肩膀狠狠地摇晃了两下,为了证明自己的道德素养并不低下,他只好如实地说:“我很喜欢孩子。不过。。。。。。”

“这就行了!”霜儿忽然不哭了,甚至带了些决断后的勇敢和兴奋:“你叫什么名字?”

“毛仲,”

“你是辽东军朱总兵手下的军官?”

“嗯,军官,小军官。”

“你也大国皇太极?”

“嗯,肯定,必须的。”

“那好,我就答应嫁给你。”

十二章,入得虎穴

“真的?”毛仲感到有些荒谬,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随便摸摸捏捏,欺骗了一通,就得到了?

“真的。毛仲,你赶快带着我,我们一起逃走吧。”霜儿绝决地说:“我跟着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再回辽东军,也不要来围剿一枝花,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都是好人,”

“为什么要逃走?”

“你,你疯了?难道你想叫堂主捉了点天灯?”

“嗯?天灯?”

“毛仲,堂主可严厉了,在一枝花里,如果有男盗女娼,偷偷摸摸的事情,按照规定,全是点天灯的处罚!我可不想叫我们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没了亲爹!”

毛仲挺感动的,这么一个大姑娘,虽然生活常识缺乏些,可是,越发显得可爱呢。为了孩子,宁可牺牲色相。委曲求全,嫁了一个鄙视的麻子,这品德没得说啊。

“放心,我不走,霜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绝对不会逃走,我还想见见你们的堂主。有些事情,也只有见了她才能说得清楚。”毛仲本来没有想到,会和地方的反叛势力接触,现在既然遇见了,就得说一说,毕竟,在明朝国家之内,有这么大的矛盾,这么大的内耗,都是可怕的令人痛心疾首的。为什么这些人要造反,生活究竟苦到什么程度,阶级对立到什么地步,他都想知道,现在的他,被皇帝任命为围剿农民军的总兵官,他并不想直接围剿,干掉农民军非常容易,以他的辽东军运输来的军火,恐怕李自成,张献忠之类连十分钟都支持不了。问题是,那是治标。如果能够将一枝花的情况摸熟弄清,则将来平息国内纷争阶级矛盾,是非常有益的。

“你要见堂主?”霜儿非常恐惧:“可你是官军啊,堂主最恨的人就是官家,她发誓说,要将见到的所有官员,统统杀光。你虽然在军中,也是官家身份,不行的,不行的!”

毛仲将她抱了,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和毛仲私奔,所以,对毛仲的亲爱行为,没有了任何反感,甚至,当毛仲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嘴对嘴亲吻她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对。

“没事儿,我们辽东军不是来围剿的,而是来评理的,如果是地方官员贪污受贿,祸害百姓,则将严惩不怠。堂主对辽东军印象如何?”

“好啊。”

“那好,我现在就去地牢里。等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她。”

“你不怕死?”

“不怕!”

“好!”

说着是好,霜儿还是没有放毛仲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一枝花中受到严格的纪律约束,没有亲密过任何男人,所以,一旦铁心跟随毛仲,就再也忍耐不住了,甚至一把将他推倒,紧紧地拥抱,毛仲被她激发了心火儿,三下五除二,剥去了她的衣服。。。。。。

将敏儿骗出地牢门口,毛仲溜了进去,霜儿皱着眉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忽然抬起来,两只眼睛幽幽地望着他:“刚才怎么了?又疼又痒,心里好舒服。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毛仲道:“以后我们经常这样好不好?”

霜儿迟疑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好!”

正说着话,外面有响动,霜儿急忙出去,不久,黄三姑进来了,手里挥舞着皮鞭,举着火把,随便往旁边的装置上一插。端详着毛仲:“这位官兵小哥,我们没有恶意,那王老虎八个是一群盗花贼,一向冒充我们一枝花,做尽了坏事儿,我们也正在想方设法除去这些祸害呢,既然你闯进百药堂,就算是我们的缘分,你官军里是回不去了,否则,我们百药堂的秘密,必定被你泄露,放心,我们堂主恩怨分明,不会怎样对你不利。”

毛仲笑道:“我当然知道,其实,我正是羡慕一枝花堂主的仁义和名声,这才赶来投奔的。我还听说,百药堂里有一位娇嫩嫩粉嘟嘟的黄三姑,今天一见,果然言不虚传,好一个雨润红枝娇!”

“胡说!官兵哥哥,你的小嘴嘴里是不是撒了蜜?怎么这么会说话?”黄三姑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她本就白嫩细腻,眉目端正,这么一笑,竟然百媚千娇,令人砰然心动。

“真的,黄三姑,霜儿她们叫你三姑,我却觉得,你今年不过二十一二岁,怎么就做了三姑呢?以您的美丽,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博山县境内,也是少有的大美人儿!”毛仲讨好她,只为她手里那把鞭子,万一她甩过来一下,自己可受不了,他打定主意要等明天去见一枝花,自然不能再乱。

毛仲想不到的是,事情的结果,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只见这黄三姑忽然脸上一红,粉面含羞带怯,迟疑了半晌,回头望望地牢的门,再看看毛仲。呼吸加重了,眼看她神情不对,毛仲暗暗警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挣开绳子抵抗。

走上来,黄三姑上下打量着毛仲,欣赏之情,溢于言表:“这位小哥哥,你虽然长了一脸的麻子,可是,五官端正,并不丑陋,亏你还这么懂得女人,识得好货色!可惜,我黄三姑太没福气,定婚半年男人就生了肺痨,将我抬过门去冲喜,连男人的面儿还没有见,就做了寡妇,真是可怜人呢!”

“黄三姑,您真是极品的美人儿,真的!”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一个美人儿容光焕发,代价成本实在太低了。毛仲也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她痛恨自己要下杀手呢。

毛仲不是调戏她,这大姐姐确实不错,常年不干农活儿的妇女,哪一个不是白得晃人眼儿?

黄三姑怜爱地看着毛仲,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一双手,就开始到处游走,将毛仲身上,抚摸了个遍儿,毛仲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她给占尽了便宜。最后,黄三姑见毛仲一副鬼脸儿笑她,愤然将他的衣服剥开,在那里摸了几摸:“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毛仲被捆绑着站立,居然被这老姑娘非礼了!不,不仅仅是非礼,到了后来,黄三姑被捉到的那个小雀雀狰狞健壮的样子喜欢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第二天一早,毛仲就被蒙上了眼睛,捆绑成了粽子,装进一个大箱子里。一个女孩子要往他嘴里填布条时,被霜儿和黄三姑劝阻了。接着,毛仲感到被抬上了一辆马车,再接着,就是走路了。

佳茹和香雪在客栈里睡时,不见了毛仲,左右寻找不见,都慌了手脚,不古,以他的身手,料想也不会出麻烦,于是,恨恨地睡了,半夜时分,有人从窗户投进来东西,将香雪惊醒。她也没有过分关注,随意地又睡了,等天明才发现,有一纸条,说毛仲去见一枝花,可能耽搁几日,要她们放心。

香雪很生气:“去见一枝花?这个小无赖,一定被一枝花勾引去了。”

佳茹说:“这字谁写的?丑死了!有些根本是胡写。”

香雪看了看说:“还能有谁?不就是我们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佳茹说:“姐姐别生气,等他回来,我们两个好好合计,将他修理得服服帖帖!”

不说两位妻妾如何计划,单说毛仲,一直郁闷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拉出了车箱,只见马车停处,有几匹快马,霜儿黄三姑敏儿都在,全是男装打扮,尤其以霜儿的打扮最为俏丽,黄三姑也暗暗对自己使媚眼儿,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几人上了马,一路狂奔。

“你就是捉了王老虎采花贼的官军?”

“嗯!”

“好样的!”

东拐西走之间,行了十余里,毛仲的眼睛再次被蒙上,黄三姑和霜儿女一左一右引着他的马走,不久就到了。下了马,就是一片丘陵土山,脚下走着,眼睛被蒙,不能看到,走了又二十分钟,终于被取了蒙布。

“还不跪下?”黄三姑轻声说。

“快跪快跪!”霜儿焦躁地劝说道。

毛仲扫视屋子里,见是一方凉亭,堵截了四面,填塞了些柴草,抹了泥浆,就成为房屋,里面地方倒不小,生了炭火,围坐了一圈儿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多是青壮年。正中央前面地面高台,尺余,有三人就一桌子坐着,左右各一男女,后面为一中年妇女,扫视之余,毛仲的眼光立刻被她吸引,发髻高挑,身材高大健壮,威严声势,气质过人。

毛仲并不跪,只是将手一拱:“我对面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响马一枝花?”

霜儿和黄三姑的脸色,唰一下白了。霜儿气得狠狠跺脚。其他围坐的头目人等,也一起怒目而视,有两个年轻的已经拔出了刀子。

台上中央妇人目光一跳,动也不动,盛气凌人地说:“本堂正是。”

毛仲再次环顾众人,尤其是看了看霜儿,霜儿已经呆了,惨白着脸儿傻看,黄三姑则连连摇头。

毛仲将双手一摊,肩膀一耸,“怎么,不欢迎我啊?”

屋子里足足有四十余人,场面非常庄重盛大,也非常严肃,毛仲的轻率和从容,让许多人都被震惊了。

“有请!”一枝花点了点头,用手一指,立刻有人搬过来一张凳子,放在屋子中间。

毛仲摇摇头,不肯就坐,“这是请客之道?分明是刑讯室审问罪犯,”所有的人都交头接耳,眼白很多,显然对毛仲的词汇不是多懂得。

十三章,我就是朱国栋

“放肆!”中央台上一老者愤然而起,将桌子拍得跳了一下:“小小官兵,在我一枝花堂主面前如此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将这贼子给我重打五十大板杀威棒!”

门口立刻有精悍的丁壮狂呼一声就冲过来,左右夹击,来扯毛仲,被毛仲三格两斗,踢倒在地,夺了短刀,横在一人的脖颈上。看看屋子里的众人,将短刀随意地一抛,只听嗡的一声,那刀已经插到了柱石之上,刀把久久地摇晃着。

气氛顿时紧张,几乎所有的头目都跳起来拔刀,向前环状包围,如果不是台上训斥,也许早就开打了。

一枝花站了起来,将众人挥退:“你是何人?竟然敢独闯我百药堂箭屋?有何居心?”

原来,夜间之事,早已经有人用飞鸽传书,将消息递到了总堂。所以,一枝花的各个大小头目,都应召来观看这个官军。满清军在济南地面的烧杀,官军的往来奔驰,数十万大军纵横驰骋,使这里的人格外小心谨慎。虽然侦察发现,清军已经败逃了,可是,毛仲等三名冠军突然出现在县城里,还是让一枝花高度警觉。

毛仲将那名被打的汉子拉起来,那家伙瞪着仇恨的眼睛,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就跪倒在中央,另一个汉子,则翻滚着到了头目的跟前,被搀扶起来。毛仲的武力之强悍,已经叫所有的头目都震撼了。

“本将乃是朝廷辽东军副总兵毛仲,被皇帝钦封国姓,赐名朱国栋,”毛仲慢悠悠地说完,看着众人,只见场子里立刻被冰冻了,所有的头目都石化了一样,眼睛翻白,难以置信。一枝花的脸猛然一抬,眼睛光芒大盛,左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腰刀。

“你说什么?你,你胡说!”霜儿焦急地指着毛仲:“你快把话说完,你是朱总兵部下的守备官嘛!”

“哼!本将就是朱国栋本人!”毛仲对霜儿做了一个鬼脸儿。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了很久。

忽然,一枝花清脆地笑了起来,“毛仲,朱国栋,听起来名字倒是不错的,而且,你的脸上,也长了一片麻子,可是,你有何证据?”

毛仲背着双手,更牛叉一些:“我麻子总兵朱国栋到这里,还需要证据吗?”

“你带了多少兵马?”一枝花警惕地问。

毛仲一笑:“哪里有,没有一个!”

在经历了短暂的几秒钟以后,屋子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嘲弄哄笑。很多人笑得格外夸张。霜儿走近毛仲,用刀逼迫在他的腰间,轻声道:“戏弄堂主,你个坏东西死定了!”说完,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毛仲对她笑笑,摇摇手:“没事儿!放心!”

等笑声平息了,一枝花又坐回到了椅子里。“朱国栋总兵,朱大人,我姑且这样称呼你,辽东军天下闻名,一战而扫灭皇太极,以一千五百铁骑,纵横沈阳抚顺,谁不佩服?比起那些光吃皇粮国税而畏敌避战,只知道欺压善良百姓的官军,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不知道朱总兵出现在我博山县内,窥探我一枝花的地盘,是何用意?难道要帮助官府,围剿我等?”一枝花的声音平静里带了些蔑视。

“是啊,朝廷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毛仲的话一说完,底下就炸了锅,很多头目以刀作势,要杀毛仲,霜儿再次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因为脚软不能支持,被黄三姑搀扶住。

“那好,带着你的兵,我们开战吧!”一枝花站起来,豪迈地挥舞着手臂:“满清军怕你们,我们却不怕你们!因为,我们不怕死!”

“是啊,我们不怕!打,打吧!只要你们敢来!”头目们义愤填膺。

一枝花喊人:“来,送这位朱总兵回家,我们等着他带兵来战!”

毛仲说:“慢,堂主,你够意气,够勇敢,但是,我说过了,我没有兵。没有带一兵一卒!”

“你,你。。。。。。”所有的人再次被毛仲惊了,一枝花动了气:“不带兵?就一个人?你分明是蔑视我一堂的兄弟姐妹!”

几个头目上前请示:“堂主,这个家伙分明就是疯子,我们一刀将他砍了扔后面旷野喂狼吃了!”

毛仲道:“诸位别急,听我说,我不是没有兵,辽东军里里外外,总数约万五千人,可是,骑兵能战者,不过八千,警备边防用了一半。我带领两千轻骑南下,随后又有数千赶到,再后来,又有一千军增援。几乎六千骑兵,南征北战,大小十数战,从盘锦城开始,锦州,兴城,高桥,密云,怀柔,北京城下,城北,城西,城南,又南来山东,章丘济南等地数战,血流成河,歼灭满清靼子军十数万人,我军早已经消耗残伤,寥寥无几,最后一千余人,由关宁军的曹总兵带领,尾随满清靼子军追逐,辽东军的官兵,刀枪所向,都对着外敌,所以,我的身边,实在没有一兵一卒!”

毛仲的话一说完,就把所有的人再次震慑,尤其是一枝花,在她看来,毛仲这番言语之间,恳切真实,充满了爱国爱民的热情。

“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毛仲道:“两点儿,一来了解情况,想知道为什么山东一直出响马,造成诸位揭竿而起的原因是什么,二来,想和解地方矛盾,促使诸位解除兵甲,还田为民。不管怎样说,我们国家内部的矛盾纠葛是正常的,这样闹来闹去,只能让外敌得了机会,济南城下十数万尸体,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大明想要富强,必须解决官民纷争。哦,别瞪眼睛,我是来做和事佬的,不是来打仗的,不管怎样说,我不会将刀枪与诸位开战,我也不会偏袒向官府,当然,我主要是了解情况,”

毛仲的话,让许多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解?招安?”

“对啊。”

“没门!”

一些头目激动起来,不顾一枝花的训斥,跑到毛仲跟前,跟他算帐:“官府恶霸坏透了!只有杀了这些家伙,我们老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对对,我们绝对不招安!”“我们要杀到北京城,砍了鸟皇帝,然后,由我们的一枝花大堂主当皇帝!”“我们才不招安呢,宋朝梁山泊了招了安吧?最后一个个都叫奸臣给害死了!”“对对,你就是官府的走狗,来欺骗我们的。”

毛仲一直不吭声,从容不迫地倾听这这些人乱嚷嚷,终于,一枝花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大拍了桌子,那些人才老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将手一拱,一枝花也对毛仲客气起来,毛仲的气度和胆量,让她格外佩服,她已经确信,这绝对不是冒牌货色,满清军在山东的猖獗,以及最近的失败逃窜,都是事实,如果没有得力大军攻击之,满清军岂能轻易逃窜?普天之下,也只有辽东军朱国栋总兵才能有此能力。侦察的小头目汇报说,在济南城外,在章丘一带,都有大批的满清军尸体,最多的能有万人以上,都是千真万确的。

“朱总兵既然说要和解地方,不知道怎样和解法。”

毛仲道:“两边先不要互相攻击,等我对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打算,但是,一枝花所属各人,迟早都要解除武装,返回田园为民的。所谓宁为盛世之犬,不甘乱世之民,目前大明国家,内外交困,战乱蜂拥,这是亡乱之象,如果放任下去,必将演成一场大乱,势必有数十万,数百万,甚至千万百姓在战乱中丧生,这是罕见的浩劫。诸位也不能因为一时之愤,置民族国家于不顾。”

“别忙了,以将军之意,还不如引兵来战吧!”一枝花突然怒声说道。

毛仲一时糊涂了,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想想这一枝花,一介女流要起兵革命,肯定与官府有深仇大恨,想要几句话就实现和解,实在是太天真。

怎么,现在就走?毛仲不`甘心。

“不要拿战来恐吓我!诸位,如果我辽东军引一百步兵,全用步枪和炸弹的话,恐怕这里不出一刻钟,都将成为血海尸山!诸位莫非好战?也要想想,你们的战力,比较满清靼子军如何?满清军来在济南城下时,你们蜷缩在山寨之上,龟藏起来,那时,如何不言战?现在和自己人要决战,羞也不羞?”

毛仲的话顿时让一枝花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一枝花左面那位老者道:“诸位,诸位,听老朽一言,老朽不才,得为本堂的师爷,听了诸位言语,都有道理,尤其朱总兵甘冒天大风险,来我堂前倡导和解之方,实在令人感动至极。然而,官府狡诈,不讲信用,贪婪凶残,并非一日,和解之说,时机尚无。故而,请朱将军回去,暂且休整,等审清了朝廷那帮坏蛋,再来理会。”

事情说到这种份上,毛仲已经觉得满意了,他的本意已经实现,基本摸清了一枝花组织的情况,头目,性质。对,他们就是一支农民起义军。不过更加隐蔽分散而已。治国先治吏,凡是祸害,都是官吏们首先作孽,哪里的老百姓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十四章,被美女骗了

毛仲树立起了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家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就是官逼民反,官法如炉,民心似铁,要害都在官府,不过,我就这样走了,也显得你们一枝花太过小气,难道就不能管一顿饭吃?我在破马车里被颠簸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了,你们怎么着也得赔偿损失吧?”

师爷一听,乐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回头跟一枝花嘀咕几句,大声地说:“来人,赶快安置酒菜,款待朱将军!”

一说有酒菜可吃,整个气氛就`轻松活泼起来,那边,霜儿和黄三姑都对毛仲连连使眼色,那是庆幸和后怕。

一枝花让别人继续闲话,自己引了毛仲,师爷到后面屋子里说话,屋子里依然简朴,不过几张桌凳,一张床,几个人坐了。一枝花非常尊敬,先奉献了热茶,“给将军歉意,刚才言语之间有所冲撞,切勿挂怀。将军威风,震动乾坤,谁不景仰?小妇人不是不肯听从教导,实在是血海深仇,无法了解,”

毛仲奇怪,问如何事情。一枝花就讲了,旁边师爷也不断地补充细节。原来,十二年前,一枝花尚为博山城中一中等商人之妻,年轻美貌,丈夫善于计算理财,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不久,县令的妻舅看中了他们家铺面兴旺,强买强卖,丈夫不甘心,结下仇恨,县令妻舅就暗中指使他人污蔑控告,说他通匪,捉进监狱暗害掉了。一枝花多次上官府告状,都无结果,反而一次被县令妻舅捉进某处玷污,霸占了三个月有余,在玩弄腻烦以后,卖到了济南城中,在拼命跳下青楼逃生时,她的左腿被摔断,至今都是瘸子,等伤腿稍愈,她就怀揣利刃,夜间潜入仇敌之家,将之恶霸捅成了肉泥,还一把火烧了他的家。一枝花再次被捕,打入死牢,在转送济南府的时候,遭遇了强盗抢劫,官差被杀,她入了盗贼群中,再次遭受折磨,后来,才逃出,其中复杂艰苦经历,远非一时可以说清,几番折腾,家破人亡,丈夫,儿子,公婆都遇害,再后来,她才纠集起贫苦百姓,扯起旗帜,公开造反。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毛仲目瞪口呆,这故事的悲惨,比之白毛女都要悲惨痛苦得多,不由得对一枝花敬佩起来:“堂主坚忍不拔,抗争命运,令人佩服。对那样的官员和劣绅,就该千刀万剐!”

不过,毛仲很快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流又有障碍了,他的词汇让号称见多识广的老师爷都晕头转向。不管怎样,说着,说着,他们的话就投机多了。

毛仲绝对相信这档子事情,在现在知讯这么发达的今日盛世,某些政府部门还有很多的违反政策规定的猫腻,一些黑社会的霸道势力,一些保护伞还敢作祟,古代的百姓有多苦,可以想象了。

“当年恶霸虽然被杀,可是,他的儿子还在县城里,就是张都头!

正在说着,忽然外面一片喧哗,有人大声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随即,一片马蹄声,正在说话的一枝花急忙站起来:“将军且坐,我去看看小女。”

师爷捋着胡子笑:“我们堂主唯一的女儿回来了,你看把堂主高兴的。”

毛仲还在感慨一枝花的命运坎坷,想想现代社会,虽然时有激化之矛盾,可是,多数都能处理,毕竟比之古代,草根百姓们要幸运得多了。忽然师爷笑道:“将军真是聪明才智啊。”

毛仲问:“什么意思?”

师爷说:“我们堂主让你回去引兵来战,如果你真的就走,其实你根本走不出的,那是死路一条,现在倒好,你成为堂主的座上客了。由此看来,将军才智,确实是辽东军的朱总兵,”

毛仲笑道:“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不多时,外面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大姑娘,穿着绿色衣服,腰束锦带,脚蹬黑色马靴,身材高挑,面目清秀,尤其神情风韵,与最近红火的明星杨冥颇为相象,但是,又远比后者机灵巧惠,伴随着浓郁香风而来,看得毛仲一阵窒息。

不是毛仲好色,其实只要男人的荷尔蒙正常分泌,都会对美女关心的。世间每一女子,都有其不同韵味,令人赏心悦目。

“这就是辽东军的朱总兵?”姑娘落落大方,好奇地盯着毛仲看:“不会吧?”

一枝花怒喝:“胡说八道,快跟总兵大人见礼,总兵武力高强,宅心仁厚,与寻常官员绝不相同。”

“哦,小女子紫玉给大人见礼了!”那姑娘福了一福,眨着欢快的眼睛,歪斜着头换一个角度看毛仲,还不等毛仲站起来还礼,就噗的一笑。“将军,你真的长了麻子啊?”

“紫玉,”一枝花不满地嗔怪道:“你太放肆了!”

毛仲做势在她的头上一个敲击的动作:“这么调皮的小姑娘啊。”

“谁小呀?”紫玉一面继续观察毛仲,一面忍不住又笑:“闻名天下的大将,原来长得这么好玩儿!”

毛仲给她刺激,说道:“想不到人人惧怕的恶魔一枝花的闺女,长得如此美貌,赛过天仙,要是给别人说起,肯定没人相信。”

紫玉的脸唰一声红了,用手在毛仲的肩膀上轻轻一打:“你乱嚼舌头!你要是再说,我就用马鞭子抽你!”

毛仲摇摇头:“你怎么这么野蛮呢?难道非得要我说假话,说你长得很象东施才对?”

紫玉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因为屋子外面的光线,辉映得雪嫩脸庞晶莹透亮,瓷器一样滑润,看得毛仲一阵心悸。

一枝花倒也没有责怪女儿,对毛仲也没有反感,转移话题说:“坐就坐了,不坐就外面去,我们商量正事儿。”

紫玉道:“我听听行吧?”

一枝花道:“那就好好听!”

他们说的是满清军南下以后,济南的战乱情景,听着听着,紫玉就眼睛湿润,轻轻哭泣,一枝花气笑了:“你个傻孩子,去去去!疯疯颠颠的,将来怎么找婆家!”

师爷则说:“哪里呢,紫玉聪明伶俐,心肠极好,这样的闺女,要是没有婆家哭着喊着来求,才是怪呢!”

一枝花忧愁道:“不是没人,师爷你也知道,可是,这丫头十六七了,什么心也不上,看谁都不顺眼儿,多少好孩子都被她伤了心。”

毛仲见紫玉正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好事多磨!不到时候嘛。”

紫玉对三人做了一个鬼脸儿。“我和外堂里的姐妹一样,不嫁人。”

不多时,饭菜准备好了,毛仲也如获大赦,在这座中,有一俏丽姑娘,当着人家妈妈的面儿又不能说笑,抗拒诱惑的压力,实在很大,几人转进堂屋,与众头目一起吃饭。一枝花非常客气,讲了很多奉承话,头目们也尊敬起来,“我等敬朱将军一杯!”

“我不能喝酒!”毛仲苦着脸儿。

“嗯?”所有的头目都愣了,一枝花奇怪:“将军是不是嫌弃堂里的酒过于粗劣?”

毛仲摇头:“我这一辈子,唯一不成功的就是喝酒,滴酒不沾。”

霜儿也在远处坐,急忙对毛仲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喝了,随便喝一点儿就行。

师爷道:“你真的不喝酒?”

毛仲道:“对酒过敏呢,喝一点儿就生病,不敢喝了!”

先是怀疑,接着,大家都不高兴,一枝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毕竟酒杯已经端起来。师爷本想斡旋的,可是,一时心急,竟然想不出法子。

毛仲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急忙端起前面热茶:“要不,我以茶代酒?”

“不行!”

“当然不行!是男人都能喝酒的!我们堂主是女人还能豪饮呢!”

“你不喝就是心不诚!”

“谁叫过有不喝酒的男人啊?”

“是呀,他是不是怕酒一喝,就说出真话了?”

正在这时,紫玉过来,“诸位叔叔姑姑,爷爷姐姐哥哥,我来给朱将军敬酒,兴许是将军舒坦惯了,没人敬酒就不能下咽吧?是不是将军?”根本不等毛仲回答,她将一大壶酒端到面前:“将军,乡野小女子给您敬一杯,我们的酒很香很香的,喝一口,保险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下回还想来喝。”

毛仲硬着头皮道:“紫玉,我真的不能喝。”

旁边,师爷忽然开窍,用手指指自己的脖子,轻声提醒道:“将酒倒衣领里也成啊。”

毛仲正要依计而行,忽然给紫玉抢白道:“将军,我们给你敬酒,全是一片尊敬之意,念将军为国立功无数,斩杀靼子万千,我们才给的面子,别人要来,哪怕他是皇帝老爷,也只有恶水一盆!你要好好喝了,别伤我们一枝花堂里所有人的心吶。是不是?将军连那么多靼子都杀退了,难道还怕一杯酒?我先喝一杯,将军再喝,行不行?”

这时,边上有人笑道:“将军别连我们的小姐也不如啊!”

毛仲道:“本将素不饮酒,既然诸位这么敬我,敢有不从?喝!”说着,端起了酒杯。

众人一见,一起鼓掌,就是一枝花,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场面总算是圆了。

“喝!”

紫玉的手,倒也平常,可是,一个人往跟前这么一站,叫毛仲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看都不敢深看,捉着酒杯,正要顺下巴灌溉,紫玉悄然说道:“将军,这是水,兑了大半的水,你千万别倒,那丢人呢!”

毛仲见她挤眉弄眼儿给自己示意,非常感动,嗅着酒水,果然非常清淡,于是,就一杯下了肚。

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就和冷水没有多大差别,如果说还有些滋味的话,和啤酒差不多。

众人再次鼓掌。

“小女子再敬将军一杯!”

“多谢!”

“今日相见,实在缘分难得,将军高义,喝一杯!”

“多谢!”

紫玉一连敬了四杯,毛仲都喝了,因为每喝一次,就赢得一阵掌声,在毛仲个人来看,比战场打败敌人,也光荣相当。

不过,素来在特殊环境中训练生活,和现代社会相当脱节的毛仲没有想到,紫玉敬了四杯之后,其他头领,也都来敬酒,一杯一杯敬过来,看得毛仲直皱眉头,可是,人家那么热情洋溢,紫玉壶里的酒又都是水里多些酒味儿,毛仲彻底放了心,“喝!”

那边,一枝花见毛仲这样豪饮,也非常高兴,吩咐手下添菜加肉,为了款待毛仲,堂里甚至专门杀了一只猪。

毛仲把持不住,又喝了十数杯,感觉非常正常,不禁暗暗向紫玉看去,只见她一脸得意,因为酒意,脸色红扑扑苹果一样可爱,因为性格活泼伶俐,她绝对是场面上的交际公主,人见人爱,都和她说几句,堂里的头目,十几人为女子,其中,霜儿也在,不时拿眼睛瞄毛仲。隐隐约约的担忧挂在脸上,当毛仲和她对眼时,她急忙指指酒杯,又摇晃,意思是不要再喝。关心之情,溢于手势之中,让毛仲心头一热,转而有些惭愧,明明有霜儿在关心自己,昨天夜里刚刚结为秦晋之好,参合连理之枝,现在见异思迁,关注着紫玉,实在不该。于是,他向霜儿使了使眼色,两人会意地一笑,充满了情意。

会餐的过程非常简单,吃了饭,各位头目就回去,毛仲就要返回的时候,一枝花不放,说还有些事情商量,于是,各头目纷纷去了,就连霜儿和黄三姑,也要道别,毛仲急忙叫住霜儿:“你给客栈的两位捎口信,就说我不日就回。别叫她们焦急。”霜儿答应了一声,见有人关注,不敢有任何意思表示,低着眉眼儿去了。让毛仲好一阵惆怅。

霜儿的模样,有些男性化,但是,绝对不是李宇春式样的中性,而是如某位女星,前额丰满,脸型稍长,鼻与眉弓之间,洋溢着一股英武气息。让人爱不释手,恋恋不舍。

“喂,走了走了!”正在忧郁间,面前忽然伸出一只小手,摇晃几下,正是紫玉,“你在看霜儿姐姐?”

毛仲给她窘得满脸通红,“当然了。”

“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喜欢所有的好姑娘,连你也是!”毛仲恶作剧地说罢,赶紧解释:“玩笑,霜儿姑娘给我送音信,我还有俩同伴在客栈呢!”

那边,师爷向毛仲招手,要他进屋说话,毛仲没走出几步,忽然脚下一软,头脑一昏,坐倒在地。

十五章,入赘之谋

毛仲这一睡,昏天黑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时,见阳光在木格纸上辉映,淡淡鹅黄,非常可爱,急忙仰起头来。

不料,身体一软,人又躺倒,脑海里一片浑浊,头晕恶心,半分力气都没有。要不是看见这屋子还干净,收拾得挺利索,他真怀疑给一枝花用阴谋诡计给困住了。

判断着时间,毛仲很快就弄清楚,时间已经是上午八九时左右,想想自己,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睡到第二天了。回忆昨天的情景,格外蹊跷。

门外有人窥探了下,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是一个女孩子,不久,就听脚步声响,一枝花和师爷,还有两个头领都在,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一碟菜,两个雪白的馒头,一双筷子:“醒了?将军,”

“醒了!”毛仲急忙挣扎着坐起来,用被子围了上身,一股寒气突入,钻进被子里,让他明白,自己的衣甲,全然被剥去,只留下里面的最保守的一些,见到大家,特别是一枝花关切的神情,有些羞愧:“打扰了!”

“将军不耐酒力,看来是真的了!”一枝花笑道:“这六七个时辰,将军的酒劲早该过去了,就请用点儿茶水饭菜,将养些,等晌午再多吃。”

毛仲表示感谢,可是,给这么多人围观,堵截在床上,实在不雅,“诸位歇息吧,我没事儿了!”

师爷道:“没事儿就好,都是堂里的头目不懂得人情世故,害得将军这样苦恼,我们也增惴惴不安,”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中年妇女伺候,她说:“将军杀人如麻,居然吃不得酒,真是叫人不解。”

毛仲笑道:“有人吃酒海量,却上不得阵去,做不了好事,那才叫人不解呢!”

给人伺候着,实在难堪,毛仲要那妇人走,她说有堂主命令,不敢乱走,正尴尬间,外面扑进来三四个姑娘,为首的自然是紫玉,看了看情形,哈哈大笑:“朱将军,你真厉害啊,把我们这儿力道最凶的女儿香喝了两大壶,我还以为你没事儿呢,半天也和常人无异,醉成一锅稀泥了。”

毛仲一听,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听她一番讲解,这女儿香是本地一种特有的后劲浑厚的绵酒,发力缓慢,但是,劲头之烈,罕有其匹。而且,酒味清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米汤。

毛仲气坏了:“你这小丫头竟然敢欺骗我?看我有了机会,不打烂你的屁股!”

紫玉吐了舌头,讥笑道:“你今天要是能站起来,就最好的了。还怎么打我?”

毛仲将那些饭菜吃了。

紫玉见几个丫头偷看,指戳着毛仲的脸上麻子暗笑,立刻将脸色放下来:“去去去,都走吧,别乱,幸好是在咱堂里,要是在辽东军的大帐里你们这样,早就被将军拉出去砍头了!”

几个丫头,缩着脖子说笑着跑开了,中年妇人也端了木托碗筷等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毛仲和`紫玉两个,毛仲闭了眼睛,强迫自己去想香雪,佳茹和霜儿,想着如何向香雪解释霜儿的事情,向一枝花解释这事情,迟早要走,霜儿一定要带走,想想她那个模样,要是不带她走,指不定她敢跳了河,那必须和一枝花商量,要不,拐带人家的手下,实在不雅。

忽然,脸上一个湿热,睁开眼睛,毛仲发现,竟然是紫玉!她的唇吻着了他。

自我解嘲是毛仲的本领,“你对我`这么恨啊?非要在头上咬下来一大块肉吃?”

紫玉咯咯一笑,“你的肉有什么好吃?我是闻闻你的身上还有没有坏味道。”

毛仲警惕道:“是不是昨天我醉酒,呕吐了许多?”

紫玉道:“你吐惨了!我们几个搀扶你,你一人吐了我们一身!别瞪眼睛,就是刚才那几位小姐妹,还有师爷,我们几个人拖你不动,重得跟猪一样。你不知道,你吐得一屋子里都是酒腥臭味,都进不来人了。”

毛仲羞愧难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了一会儿话,紫玉怪笑着说:“你的脸那么丑,肉肉还挺白的。”说着捂住嘴。

毛仲这才知道,昨天,就是紫玉和一枝花母女两个给他换洗了衣服的。不禁又惭愧又感激。“不要给人胡说,小心叔叔打你屁屁!”

“去去!你给谁当叔叔呀?自己也是小毛孩子,看你嘴唇里,还茸毛短短的,你今年多大?有十八没有?十五?说不定你还得叫我姐姐呢!”

开朗活泼的紫玉,让毛仲知道了一枝花堂里的许多内幕,一枝花的本名就叫花满溪,本来是怀疑毛仲的,可是,昨天酒醉以后,毛仲在胡话里说了许多,不是开枪就是冲锋,以及杀靼子,还有些豪言壮语,让花满溪和她的师爷都非常踏实。认定毛仲是真的。

“将军的铁甲是皇帝老爷子给的?”

“不是,袍子是。”

“我说呢,”紫玉端详着毛仲,百看不厌的样子,让毛仲非常不好意思。

突然,一股恶心意味涌来,让毛仲赶紧翻身趴到了床边,一连干呕了好一阵子,紫玉先是惊慌失措,接着,赶紧帮忙,在他背上一阵软拳乱敲。吐出了一些东西,这才好受了些。

紫玉捂着鼻子,“将军,你真讨厌人!”说着,去了,不久,带了东西盖住了呕吐物,搓了一会儿,全部铲去。

浑身无力,毛仲又睡了,睡醒时刻,忽然感觉温柔异常,一看,竟然是紫玉,她斜坐在床上,趴在自己身边睡了,呼吸之间,可爱动人。而她的手臂,就搭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毛仲赶紧将她的手卸去,以免给人看见了尴尬。紫玉很快醒了,看看毛仲,赶紧捂住嘴,吞咽着口水,整理了头发,那头发黑亮柔顺,异常可爱,衬托得她的脸面,有了细腻的荧光。

“紫玉妹妹是不是做梦了?”毛仲笑着问。

“什么?做梦了又怎样?”紫玉恢复了平静,将手从嘴边拿开了。

“是不是梦见一桌子好吃的?”

“哪里呢!呸,将军大人,你胡说八道!”

毛仲笑她:“要不,你怎么一醒来就猛咽口水?”

紫玉反驳道:“是,我做梦了,而且梦见你了。我一张嘴,就咬住了你的猪头肉,好香啊。”

毛仲道:“咬人的莫非是那个?”

紫玉会意,道:“你才是呢!”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紫玉道:“这么奇怪,我怎么睡了?明明我是来伺候你的。将军,你真了不起。咱大明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个厉害!其他的人,都是猪狗!我紫玉能够瞧得起的,就算你一个!”

毛仲给她说得一热,心里蠢蠢欲动,急忙转移话题:“外面乱七八糟地嚷,干什么呢?”

“没事儿,没事儿!”紫玉笑道:“又不是嫁闺女娶媳妇!你恁急什么?”忽然想起,问:“你娶了媳妇没有?”

毛仲说娶了。紫玉的脸上,有很多失望,让毛仲想象了很多,不料。她最后说:“如果你没有的话,我本来想将霜儿姐姐给你说合呢,我看吃饭的时候,她眼睛一直盯着你,很有意思!”

毛仲大为羞愧,这紫玉妹妹,实在是太善良,太单纯了,他不禁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毛仲没有料到,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另外一间屋子里,一枝花,师爷,三四个最关键的头目,都在商量,师爷就建议:“朱总兵说的也是,满清军被打得落花流水,固然是好事,可是,官军没了外患,立刻就能腾出手来打我们,那时,恐怕事情就不好做了。”

一枝花道:“不怕,我们本就是穷苦人家,生死漠然,官军来了我们就打!”

一头领道:“对,官军都是蠢材,胆小如鼠,”

师爷道:“如果是朱总兵的辽东军来了呢?他们用步枪,炸弹打,就是满清铁骑也阻挡不追了,何况我们!”

另一头目说,“没关系,我们现在就想办法扣住他,到时,他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有忌讳。不敢来打。”

师爷道:“扣住朱总兵这样的好汉,我不忍心,再说,以他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估计我们也轻易留不住他。”

一枝花决心打,算算人马,真正能够拉上战场的,不过五百人,还分布在四五个县,都在秘密活动中,他们并非揭竿而起的义军,而是半地下的组织。凭借着往来奔走的隐藏,躲避官府的追逐,有时,也反击官军,只是反官府,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政治目标。力量非常涣散。

说来说去,都不是稳妥的办法,忽然,师爷说:“我看紫玉姑娘和朱总兵两人特别对脾气呢!”

冷不丁这句话,其意义不言而喻。一枝花和几个头目,都悚然一惊,才开始往里面深想。

“不错,要是紫玉小姐能够和朱总兵喜结连理,我们一枝花堂就有了靠山,哪里的官军还敢来欺负我们?”一个头领忽然惊喜地说。

“对呀,朱总兵天下闻名,将来的前程之大,不可预料,如果我们攀上了这等高枝儿,别说打仗,就是说一声,就能把那些坏家伙们吓得尿裤子!”另外一个头目也拍案叫绝。

两个人一说,其他人也都受到了启发,纷纷讲这样的好处,问题的关键是,朱总兵为人正直善良,博得了大家的喜欢。

师爷等大家说了半天,这才悄声细语地说:“堂主,若能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

十六章,被美女追杀的日子

一枝花沉吟半晌:“师爷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是匪,朱总兵是官,官和匪怎么能够一样?虽然说朱总兵这人看起来厚道,谁知道他的内心里是怎样想的?凡是有大作为者,往往内心深沉不露,如果他是来哨探我堂,事情就大大不妙了。”

毕竟是一枝花,想得更深远些,众人仔细思考,掂量毛仲的真假。师爷道:“我看不象假,何况,我们紫玉姑娘,乃是千娇百媚,绝代风华的美人儿,就算他朱总兵有了邪门心思,给紫玉姑娘这么一来,他也不得不就范!堂主,我小老儿敢打保,如果提起事情,那小子一定非常愿意。”

“用美人计?”一枝花苦笑摇头:“算了,为了这数百上千的苦兄弟姐妹。不妨一试。”

既然一枝花吐口,众头目自然高兴,也有一二年轻头目暗暗不爽的,表面上也不得不大度。

忽然,有人报告,说有官军前来围剿,数量之多,难以数清。

一枝花大惊,急忙和众人一起出来,纠集了人马,不过二百多,在山寨上往下面看,只见山下官军能有上千之多,将山丘前后出路,全部堵截,一拨拨的弓弩手,把住了道路,一枝花跌足道:“看来,朱国栋那厮,是个假货,他把我们都骗了。来人,将那厮捉来杀了。”

师爷急忙劝阻,“别忙,先看看形势再说。”

官军里分为三种,一是县衙的差人,一是黑衣的乡绅家丁,还有部分民人,打着旗帜,约百十名骑兵往来策应。有人站在山口下面呼喊,要求一枝花投降。

一枝花勃然大怒,拈起一箭,将那家伙射倒,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毛仲正在和紫玉打情骂俏,暧昧得意,忽然,外面闯进了七八个短打扮的兄弟,冲进屋子里就抓毛仲,此时,毛仲的酒力尚未彻底卸去,身体有些虚软,无法迎战,紫玉用身体遮挡了他们:“哥哥们,你们干什么?”

一个兄弟瞪着血红的眼睛打量毛仲:“你这个孬种,鳖孙,看着不坏,竟然是个奸细!”

紫玉反驳道:“胡说!朱总兵是好人!”

那兄弟陪着笑:“紫玉妹妹你不知道,外面官军已经杀来了。”

毛仲一惊,赶紧挣扎着起来:“是不是关宁军?或者是辽东军?那是误会,肯定是他们来接我了。”

那兄弟冷笑:“这一辈子别指望再接着了!”说完用手一挥,几个人拥挤上来,将毛仲连拖带架,弄了出去。紫玉气得在后面连骂带抓,搞得那小头目异常狼狈:“妹妹,我的姑奶奶,别,别,别,这都是堂主吩咐的,别,杀人啦!救命!”

来到了山寨的前面出口,小小的丘陵俯视下去,只见官军三百多人,正伏在地上,严阵以待,另有百十民夫,正在奋力挖掘道路,意欲将道路彻底挖断,阻隔丘上外出,毛仲还没有看清楚,就被脖子上一凉,架了一把长剑,一枝花冷声怒喝:“说,你到底是什么?”

毛仲苦笑:“我就是辽东军副总兵。”

一枝花的剑一沉,吃进了毛仲皮肉之中,有血立即殷殷而出,“现在了还敢玩嘴滑舌!总兵职衔。多大的级别,多高的威风,怎么没有护从卫队?你欺骗孩子也不成!”

紫玉一见官军果然来了,立刻气极,上前来丁着毛仲:“你,你你果真是坏人!看我杀了你!”说完,拔刀就来砍。

毛仲给她们母女俩一阵当头棒喝,又见官军不是正规部队,知道出了意外,惊得酒力全部发泄,手脚恢复了气力,当下一甩,甩开了捆绑的兄弟,“大家听我说,我一定给大家一个解释,”

现在危急时刻,哪里还有人肯定他的话?见他挣脱,更多的人朝他冲过来,刀枪齐举,箭弩高张,完全将他视为敌人了。

毛仲本想制服一枝花或者紫玉,详细解释,不想身边的人已经蜂拥而来,就连急于报仇发泄的紫玉都被阻隔在外面,知道事情一时间难以说得清楚,将身一拧,撞向两个喽罗,不等接触,已经三拳两脚,将之兵器夺取,胡乱砍杀几下,奋勇冲锋,将三十数人的包围冲散,朝着山上逃走。

“快追呀,追!追上那奸细,杀了他!”

“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杀!”

喽罗们呼啦啦五六十个人都尾随追捕,被一枝花喝止,大部分守山,只有紫玉带领二十几人追赶。

毛仲没有往山下逃,那样的话,就彻底说不清楚了。山上喽罗人数不多,大敌当前,全力看守山门是正事儿,实际上,在山上躲避才是最佳选择,毛仲还有个意向,希望能够寻找通路,和山下取得联系,他怀疑是香雪和佳茹两个太太,过于着急,纠集着官兵来救夫了。

毛仲在前面跑,二十余喽罗兵在后面追,从速度上看,好象刘翔和小矮人的游戏,毛仲全力奔驰的速度,让那些喽罗越追越远,“射死他!”

乱箭纷纷,在毛仲的身后几几做响,毛仲一面逃,一面用刀反拨那些乱箭。

让毛仲感到幸运的是,这山上居然有很多的松树!寒冷的冬天,百树枯萎,剥去了夏日的盛装,光秃秃难看至极,但是,这山上的松木,却成百上千,翠绿苍茫,汇合成了一片片秀色,将大多数的山峦丘陵坡地遮掩,也成为毛仲可以藏匿的场所。

毛仲很快就进入了松树林中,三钻两猫,隐蔽起来。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毛仲将刀紧紧把握在手里,不错,左面是个小山窝子,有枯萎的老草遮掩,那是个藏人的好所在,但是,毛仲偏偏不进。

不久,脚步声声,很零乱,追兵到了,但是,不见了踪影的目标,迫使他们不得不分头行动。

毛仲小心翼翼,迅速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不到一分钟,就有两个喽罗慢悠悠走过来,往那个便于隐藏的小窝子里观察。

天气极好,能见度极高,毛仲将脸贴在地面上,能够看清远远近近的喽罗们的脚,几个喽罗还在欺骗性地恐吓,“出来吧,哈哈,小子,你在这里呢!出来!我们看见你了!”

毛仲的观察发现,这一片山丘,范围其实不小,土石结合的质地,便于防御设置,在广泛种植了松树以后,更显得深奥不可揣测了。

毛仲突然发难,朝着那俩喽罗冲去,速度之快,使俩家伙耳朵里听到了奇怪的风声。

手掌化刀,砍在两喽罗肩颈处各一记,两家伙身体一软,一声没吭就瘫倒在地上昏迷了。

毛仲顺势将俩人往前面一推,翻进了那个小山窝子,大约五六尺深的山窝子,给弄出更多的痕迹,成为毛仲的诱饵。

毛仲要想完全隐藏躲避追捕,是不可能的,这些松树还不够大,不够密集,所以,必须将追捕者统统修理老实了。

不久,又一个追捕者被那个山窝子吸引了,最适于藏身的小山洞,还没有被他看仔细,一股大力袭来,他就软软地栽了过去。

毛仲先后修理了六个追捕者,都是打昏。不过,当他听到了很多的脚步声逐渐呈现出半环形慢悠悠过来时,制造这里的响动太大了。

他弹身而出,溜着山坡的荆棘丛向山林更后面滑去,因为他速度极快,堪比滑雪。

“快看,那里,他在那里!”

有人发现了他,用手一指,立刻,有乱箭射来,更多人的呼喊:“他在那里!杀呀!”

毛仲轻易地摆脱了箭弩,钻过一片新的松林,向着前面攀登,立刻,让后面的人一阵惊呼:“天呐,那小子会飞?”

徒手攀岩是毛仲很拿手的课目,玩这样的小山包包,就象感情甚好的丈夫回家占领温柔太太的那片小高地,手到擒来,喽罗们所能见到的情景是,那个猿猴一样敏捷的家伙,一闪就消逝了。

“追,他去了后山!”

从前面的土丘开始往北,渐渐地势高起,所谓后山,形势已经险峻,毛仲逃过一片松林发现前面有更大一片松林,而且,每一棵树都有数丈高,树冠参合,密密麻麻,再往前一段路程,约一百多米,还有一座小庙宇,左面是个小断崖,看着下面已经非常渺茫,显示海拔不低。

毛仲在此休息片刻,回味着昨天以来,这一幕经历,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卖弄,非要捉了人家的侦探,就不会和霜儿结识,也不会进得山寨,更不会耽误许多时间,说不定,已经西行百十里,和哪一支官军照面了。

毛仲隐蔽到了断崖边,休息一会儿,想等下儿找东西下崖,必须和山下的官军取得联系,最好是和解双方,如果能够将一枝花的喽罗们全部招安收编,成为自己的部队,那么,西行河南,就有了随从人手,怎么着也能有百十号人吧?化敌为友,才是双赢。

后面很难听到脚步声了,隐隐约约的呼喊证实,那些喽罗距离自己最少三百米到五百米,在密集的松树林的那边到这边,需要太多的时间,毛仲开始找藤条,最佳的方式是,用藤条拴着某一棵断崖边缘的松树,悄悄地滑下去。

后面就是紫玉,毛仲心里忽然有许多的恋恋不舍,被这样的美人追着,实在是难得的幸福,世界上能有几个丑陋到麻子脸的有妇之夫,被很纯很暧昧的黄花大闺女这么穷追不舍啊?

十七章,掉崖

不过,毛仲实在低估了敌人,高估了自己,他还没有找到几根藤条,就发现附近有了响动。

“嗯!那家伙在左面!对,就是那棵大松树的右面。”毛仲学着喽罗们的口气,说。

难道相当大,山东博山一带的口音和辽东一带的口音,有很大距离,毛仲自信能够跨越这道鸿沟,有语言天赋的他感觉将话学得惟妙惟肖。

冬天的藤条,多数已经枯萎坏死,只有少数老藤还在,也已经僵硬脆弱,他找了几个,联系起来,都被折断了。

直接跳崖?或者顺着山崖滑下去?都不妥当,看那些乱石冲突的古怪样子,直接下去肯定受伤,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工具,这样陡峭的断崖,把握不超过百分之九十。

“喂,兄弟,你在哪里?”

“谁呀?”

有两个喽罗竟然已经近在咫尺!

毛仲急了,一猫腰,往地上一趴,看到了二十几米处好几双腿脚,急忙弹身而起,窜上了松树之中。

毛仲在赌博,再密集的松树,都不可能遮掩一个近距离的成年人。他唯一可以寄予希望的是,这样的环境,恰好成为搜寻者的盲点儿。他尽量不想和追捕者发生冲突,更不想造成伤亡,一枝花的上上下下,给了他很好的印象,在明朝末年的大腐败大混乱里,所有的起义军都有其合理性。

毛仲隐藏在松针松球里,灰白灰青白色松针,一团团一簇簇,让毛仲有些得意,不过,他忽然想到了在海洋岛的时候,夜幕之间,和冰梅两个躲避野熊,那个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情景,冰梅,冰梅,她的身体轮廓,温度,柔滑,林林总总,一时涌上心头。不知道她现在哪里,还是在旅顺?想着想着,毛仲又暗骂自己,怎么这样无耻?整天就想着这个姑娘那个美人儿,禽兽,禽兽。

也许是浮想联翩,也许是得到责任感的反击,毛仲的心理活动太过丰富,严重违反了特种作战时的基本要求。也使他受到了必然的惩罚。

毛仲没有料到,他的话弄巧成拙。

前来追捕的人,都集结在紫玉的周围,七个人,互相之间看得见,刀枪箭弩,严阵以待,随着小分队的移动,每一个人都很警惕地行动。习惯了在山林间的巡逻,这些喽罗们,是不错的山地部队。

毛仲的话让紫玉等人听到了,立刻他们就明白,猎物就在附近,其实这总堂里的人物常年累月在一起,谁不认识谁?谁不熟悉别人的声音?毛仲一时大意,露出了马脚。

“他在那里!”一个喽罗突然狂呼,不错,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他知道这一带就有人隐藏,刚才听说话声,就在数步之遥。

毛仲再好的心理素质,也不能不震惊。不过,他没有动。

“我看见你了!出来!”

“哼哼,小子,你敢冒充辽东军的总兵,真是牛叉呀!我日你老婆那小坑坑!你。。。。。。”

如果不是这句话骂得太过歹毒,毛仲也许不会被发现。事情关系到自己的三个太太,荣誉问题严重了,毛仲实在忍耐不住,呼一声从松树上跳下来,直接降落到那厮的肩膀上,堪堪骑着,双手一抡,啪啪,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

男人们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绝对不能忍受心爱的女人被糟蹋,哪怕是语言层次。

那家伙被打得直接昏倒了。

毛仲的手法,有的扇在脸上,有的扇在太阳穴附近,那小子要还不倒,才神了呢。

其他的几个喽罗都现了身,却很知趣,没有单独冲上来格斗,毛仲的凌厉他们已经知道,呈现出半环状,三人一组,向前包围。

左右逢源的两个小组,虽然倒下了一个,总数还有七个,紫玉一个,手里一把铁胎牛角弓,拉满了弦,搭箭瞄准,随时随地发射。

咬牙切齿中,依然是甜蜜清亮的声音,紫玉喊道:“那个混人滚过来投降,别动,再动的话,我把你射成破烂!”

毛仲本想疾驰而退,可是,被她那样单纯而优美的声音一喝,顿感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服至极,想想她睡在自己床边的情景,心头一热,灵机一动,将双手举起来,“我怕了。,投降,投降,不要乱射!”

毛仲知道他们多半要捉活的,审讯清楚问题,或者以为人质,要挟山下的官军撤退,所以,有些自信。

果然,紫玉等人向前逼近,两把弓箭威胁着,其余人等,蜂拥而来。

让毛仲兴奋的是,紫玉舍弃了弓箭,向他冲来,对,冲过来吧,你才是最佳的人质。

五个人五把刀,逼迫住了毛仲。

“你个混人,坏东西!你原来是官军的探子,呸!”紫玉气得脸色都紫了,不过,那种白里透红,红中粉嫩而紫的颜色,在毛茸茸亮晶晶的眼神衬托下,很,很好看,让毛仲有种惊天动地,魂飞魄散的崩溃。感觉毛仲的眼睛不老实,紫玉用刀往前面一挺:“再看就杀了你!”

毛仲就在悬崖绝壁边缘,给喽罗们的印象是走投无路,绝望投降,所以,紫玉并不担心自己,直接冲到了前面。

这正是毛仲等待的机会。他将脚步一滑,审议一扭,不可思议地就迎合着紫玉的刀身,到了她的跟前,以双手夹着刀面,顺势一带,将紫玉拉到了这边!

事情变化,太过突然,紫玉想收脚时,已经收不住,赶紧撒手时,已经到了毛仲跟前,于是,只能以拳殴打。

毛仲将刀甩掉,脚下一绊,将紫玉欺负得往前一栽,双手一揽,正好将之抱到了怀里。用手掌卡在紫玉的咽喉处,毛仲冷声喝道:“都给我退下去!”

所有的人自然都愣了,六个喽罗的刀枪箭弩僵在手里动弹不得。

毛仲自以为大事已定,嘿嘿冷笑:“放下刀枪,立刻给老子滚回去,将手放到头上,快!”

忽然,怀中紫玉拼命挣扎起来,力量之大,大出毛仲意外,他虽然控制着她的要害,实在不敢动真格的,就是掐昏她都觉不忍心,因此,给她搞得很被动。

“杀,救小姐呀!”几个喽罗赤手空拳,一起朝着毛仲扑来。毛仲一面要防备这几个人,一面又要控制紫玉,自然手忙脚乱。

“啊呀!”毛仲没有料到,在悬崖绝壁边缘上的岩石泥土这样松弛,给紫玉乱撞之时,他往后面一退,一脚踩空,身体失衡,加上紫玉的分量,两人竟然落下了山崖!

完了!毛仲在旋转和纷乱的景象冲击而来的时候,虽然还抱着紫玉,心里却悲凉无比。

不由自主地,毛仲和紫玉都发出了凄惨的,绵长的尖叫。

悬崖绝壁上,几个喽罗们也惊呆了。“救命呀!救命!”

艳阳,清风,严寒,松林,悬崖绝壁,哪里还有人影儿?

毛仲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剧痛,主要是脊梁上,用手一摸,湿润的,红色的,一动之下,疼痛更深,而怀里沉甸甸的紫玉,就趴在自己的怀里,昏迷了还紧紧地搂抱着自己,雪白的皮肤,俊美的脸庞,立刻压抑了疼痛。

毛仲起来,将紫玉放到旁边,这边是悬崖绝壁的底部,有许多的荆棘,枯萎了的草丛,厚厚的落叶,要不是这些东西,他们倆早就摔成西红柿了。毛仲暗暗庆幸,检查自己身体,脊梁上,手上,都是血,要不是冬天严寒,穿的衣服多,吃亏才大呢。

在掉下悬崖的过程中,毛仲回想起来,曾经多次向岩石上抓挠,捉到东西肯定是有的,但是都脆弱折断了,毕竟因此减缓了下降的速度,可是,看看手,给磨得血肉模糊了。

毛仲休息了片刻,观察着地形,发现往下面走,倒还有些缺口,休息一会儿准备走。

“你,你,你!”紫玉醒了,非常惊恐,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时,毛仲才发现,有些鲜红的血液,正从腿间荆棘划破的地方渗透出来。

毛仲暗骂自己粗心,赶过去,紫玉奋力挣扎,却周身瘫软,很快就被制服,毛仲抱住她,“我给你看看伤口!”

“我不要,我不要!”她的双拳,乱打着毛仲,没有多少力气。

毛仲道:“你再动?小心我象坏人一样做了你!”

“你,你,”紫玉吓坏了,再也不敢乱动。

毛仲一面检查着伤痕处,一面说:“紫玉,我真不是坏人,官兵不是我引来的,你想啊,我要引官兵来,自己怎么也得脱身以后再做,是不是?”紫玉是个聪明姑娘,略一思索就点头:“那官兵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来,我给你看看伤,千万不要骨折!”

一听骨折,紫玉就怕了,不再反对,随意给毛仲看。

毛仲撕开了紫玉的棉裤,从划破处仔细观察,边用手捏:“这里痛?痛不痛?这里呢?”

雪白圆润的腿上,有了些伤痕,但是不深,紫玉摔下时是以毛仲为铺垫的。太幸运了。

检查了一会儿,没有问题,毛仲笑了:“只要骨头没事儿,很快就会好了。”

不料,紫玉却一腾身,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紫玉?紫玉?”毛仲被她抱得浑身发麻。“怎么了?”

“你不是坏人,朱国栋,我信你!你是好人!”紫玉紧紧搂住毛仲,恨不得自己和毛仲化成一个。

十八章,水漫金山

两人拥抱了很久,紫玉突然丢了手,捂住脸:“将军哥哥,别看我!”

毛仲知道她动了真情,偏要来掰她的手,两人不久再次拥抱在一起,紫玉道:“我们摔了这么深的悬崖绝壁竟然没有死,肯定是神仙在成全我们,将军哥哥,你肯不肯将来娶我?”说完,浑身颤抖,赶紧将脸勾起来,用手遮掩。

刚才,毛仲检查她伤痕时的触摸,彻底崩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毛仲被她的姿态吸引,深深凝视:“只要你不嫌我家里还有女人,”

“真的有了?”紫玉略微有些失望,抬眼看毛仲:“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山上的野妹子。我现在就愿意将身子给了哥哥!”

这话让毛仲很意外,紫玉十六七岁,单纯幼稚,想不到情窦如此开放,性子泼辣勇敢,一把搂住,亲了几遍:“等我帮助山上的兄弟退了官兵,一定带你走!”

紫玉听毛仲这样说,更加相信他,说道:“我就说呢,将军哥哥这么久了,绝对不是坏人嘛,”一面说,忽然皱着眉头低吟一声。

“怎么了?”毛仲关心地问。

“这里疼呢!”

“哪里?”毛仲见她抚摸腿上,心中一惊,惟恐那里骨头折断现在才有感觉,急忙搀扶她依靠着后面岩石,坐在枯萎杂草上,将之双腿分开,再次观察伤腿。

紫玉媚眼如丝,盯着毛仲,身体微微颤抖,随着毛仲的手自棉花破绽中伸入,猛然间一吟,将之夹住,双手也牢牢地抱住了毛仲的头。

“快快快,别逗!别乱,我得检查你的伤啊,小心骨折!”毛仲急了!

等紫玉安分了些,毛仲检查她的伤腿,用手指轻触,骨肉均匀处,没有异常。

“这里,这里!”紫玉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毛仲,在她腿上摸来摸去。最后又说臀上也有伤,“将军哥哥,你给我解开腰带看看。”

毛仲在她的脸上一捏:“你个小蹄子,坏得很,哪里单纯了?我真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从哪里得来的!”

原来,她和黄三姑接触得很多,许多知识,都从哪儿得来,这些事情,就是一枝花也未必知道。毛仲一听说她的老师是黄三姑,就联想到了那一夜的故事,顿时脸上一红。“你们师徒俩一对坏美人儿!”

悬崖绝壁之下,了无人迹,孤男寡女两个,情投意合,卿卿我我之际,抱成一团,在枯萎杂草间翻滚。。。。。。

“哥哥,你怎么这样坏呢?”紫玉将头埋在毛仲的怀里,瘫软无力地,幸福地哼着说。

“我还没有坏到家呢!你是黄三姑的徒弟,知道。”毛仲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恣意畅游。

紫玉舒坦得一动不动:“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说你是坏人,不懂人家的心意!”

毛仲道:“等你妈妈答应了婚事,我们洞房花烛之时,再做也不迟呀。”

“坏人,坏人,坏哥哥!”紫玉睡着了,一面悄然哼声。

和紫玉的事情,竟然因为掉崖的意外事故而突飞猛进,让毛仲欣喜不已,特别是她外表庄重,内心狂野的性子,更给他许多乐趣,不过,等休息一阵以后,他摇醒了她:“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那边看看,”

“不,我也要去嘛。”紫玉竟然纠缠着不肯放手,非要毛仲背她。

“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刚才就坏了你!”毛仲笑道。

紫玉一愣:“怎么了?为什么呀?”

毛仲道:“反正我再也掰不开你了,”

紫玉笑道:“你怕恐吓我,我一点儿也不怕,我还很喜欢呢!你来?你来!哼哼,你不敢了吧?你背我一段路,不叫你吃亏,我路熟悉,带你走,那里有一条小路,我早就知道。”

毛仲大喜,两人一前一后,时而做成一个,搂搂抱抱,亲亲密密,很快就走出了那个缺口。绕道而行,距离山下不远,忽然发现一些官军的影子。

毛仲立刻将紫玉按住脑袋,两人隐藏起来。观察了很久,只见前面八九十名官军,设立了卡子,很小心地用箭弩封锁着这道沟壑。

毛仲问紫玉,官军围剿有过几次,一般动用多少人。紫玉摇头,说官军早几年打过两次,不过是济南府里催促紧了,出兵游逛一圈儿应应景儿,从来没有真正打过。

这就怪了。

紫玉说,这些官军,都是县城里的民军,就是保安团性质,这让毛仲更加忧虑:“博山县哪里有这么兵力?”

紫玉也说:“是啊,那县官向来胆小如鼠的,怎么这回胆大了?”

毛仲吩咐紫玉隐蔽,自己去捉个舌头来问问,紫玉不肯单独待着,害得毛仲只能以两个深吻一个袭胸的代价,换得了自由之身。“借你的衣裳!”

毛仲换穿了紫玉的衣裳,扭扭捏捏,逗得她捂嘴而笑。

八九十名官军,三三两两地隐蔽着,说笑着,这里的山道,险峻狭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论是进山还是出山,都这样,可能是上面悬崖绝壁的缘故,官军的防范相当松懈。

两个官军正扯着闲篇,忽然一个的眼睛一亮,白痴一样不动了,另外一个奇怪,顺着其视线一看,立刻惊呼起来:“呀!”

“呀什么?”

“呀你娘的头了?莫非你娘给你又偷了两个爹?”

“是不是天冷,你媳妇又给你送来了一顶又厚又大,暖暖和和的绿帽子?”

附近的几个官军哄堂大笑。

“嘿嘿,兄弟们,没事儿!没事儿!”这俩官军,嘻嘻哈哈地也不计较别人的粗口,从地上捡起了短刀,“走,那边整一泡。”

“嘿嘿,别给偷下山的贼人用箭捅烂了屁股!”一个家伙邪恶地说。

“烂屁股不怕,要是给割了雀雀才可怕呢!”

俩官兵装模作样地避开了其他人,摸着裤带朝前走,走了一段路,转过十几棵松树,立马看见了岩石丛中那个花影子一闪,又向旁边过去了。

“嘿嘿,一只小兔子!”俩官兵很狡诈地编排着瞎话,朝前包围过去。

底下的官兵,摇摇头,有的继续说闲话,有的躺在干草上睡觉。对于前面的情景,全然没人注意到。

毛仲将紫玉的那块花手帕从头上取下来,轻轻地喘息,将两个长得肥肥实实的家伙拖出二百多米外,再转入更安全的松林里,确实不易,用手拍打了两下,俩俘虏竟然纹丝不动。“我刚才下手太重了!”

紫玉嘻嘻哈哈地夺过花手帕,“将军姐姐的样子刚才好好看!”

毛仲在她胸前抓了一把:“赶紧转过身去,”

“咋了?”

“我要水漫金山,弄醒这俩家伙。”

“怎么水漫金山?”紫玉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更加好奇。

毛仲气结:“转过脸去,否则,我打你屁屁。”

“你打吧,只要你舍得!”紫玉伸头过来,咬了毛仲的胳膊一口。

没办法,这丫头太粘糊了,毛仲只能自己转身,找到合适的角度,坚持不懈地继续工作,于是,“弟兄十名,抬炮出营”,对准一个家伙,稀里哗啦开始喷灌。

正在抖擞精神,善后处理,冷不丁毛仲发现自己肩头一沉,被扯了一下,接着,紫玉那张俊脸涨得通红,一头扎在自己的背上,再也不敢乱动。

“见景了吧?”毛仲和善地推开她,开始审讯俘虏,这家伙开始抽搐手脚,慢悠悠地还了魂魄:“你是?”脖子上的刀凉嗖嗖地告诉了他的处境。

这俩官兵,也不是多清楚内幕,反正,今天清晨,县太爷,张都头,房守备等一干人就在城里大肆清点壮丁,又从外县调集了六七百人,更厉害的,还有一百多名正规军骑兵,三百多名正规军步兵,总兵力达到了一千五百余人:“爷爷,饶命!饶命!”

“我知道你的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三岁大的孩子!嘿嘿。”毛仲邪恶地一笑,将俩官兵的衣服撕扯了,搓成条条,捆住手脚,堵塞了鸟嘴,“紫玉?”

“嗯!”紫玉的脸上,红云未消,今天的一幕水漫金山,让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顿时觉得,黄三姑老师所讲的许多内容,其实胡说八道。她今天真是震撼。

“紫玉?”

“嗯!”她还羞涩得抬不头来。

“我要到县城去看看,最不济到外面的官军部队里看看,这儿怎么了,为什么官军围剿。”

“带我去吧!”

“不方便,你一个人就在这儿隐藏着,对,拿着这把刀,不要紧,没人敢来,”

“我不,我要跟着你!”紫玉小声说。“这儿我害怕!”

没办法,只有两人一起走,可是,怎么才能突破这八九十人的拦截,实在是一件大事情。见毛仲犯愁,紫玉更忧愁,她紧紧地将头靠着毛仲,双手搂抱着他,恋恋不舍。山间也许有狼豹等大型猛兽,对,毛仲对她一笑:“那你听话。”

“好!我听你的话!”紫玉对毛仲百依百顺,小鸟依人。

毛仲决定冒险了,他吩咐紫玉换了套衣服,将那两名官军的衣服剥得精光,穿了自己的,然后,吩咐紫玉隐藏前进,到了较远的松林里。将两名官兵的嘴里布抠出来,将眼睛蒙住:“喊,快喊,否则,老子割了你们的鸡脖子!”

“救命啊!救命啊!兄弟们,来人呀!”两个俘虏,象骂街的泼妇一样高亢嘹亮地嚎叫起来。

十九章,狗官

毛仲和紫玉,趁着官军们成群结队去救援两个松林里的同伴,悄悄地穿越了火线,来到了山下,倾听着关口里官兵们鬼哭狼嚎的怪叫,毛仲敏捷地奔驰着,一手拉着紫玉,穿梭过树林和沟壑,很快就来到了官军防御线数里后的地方。

围剿的官军不少,且有近五百正规军,是济南城下和清军作战时溃败的明军部队,散落在附近,为博山县令收容整编,一下子,这个小小的县城的军事实力,就疯狂增长了好几倍。县令老大爷的雄心壮志也爆发了。估计战斗打不起来,怎么着一枝花的部队也能有不少,攻虽不足,守却有余。

“朱哥哥,我们现在哪里去?”紫玉问。

“到县城里看看动静!”

“那些官兵正围山呢!”

“我们避实击虚,逮捕了那个鬼县令问个明白。”

“别别别,小心给官府的人发现了!”

“霜儿和黄三姑不在县城里?”

“哦,是啊,我怎么忘记了!”紫玉恍然大悟:“我们就去找她们!”

两人来到县城时,天已经接近下午,黄天厚土,一派苍凉,门口的守卫仍然不少,对往来的人盘查严谨,许多人都被搜身,就连妇女儿童也不放过,时不时听到城门口有妇女们的尖叫和痛骂,以及那些揩油的官兵嘻嘻哈哈的怪笑和口哨。

毛仲无奈,只能转回来,正在发愁,忽然,两匹快马从北面呼啸而来,马蹄声声,震撼得路边枯光树木,都微微颤抖。

此处距离县城,不过三四百米,毛仲就站在路边,看着两匹健壮战马,飞驰而来。

“闪开,闪开!”前面的那家伙挥舞着皮鞭,怒声训斥。紫玉急忙拉毛仲。

毛仲做出惊慌失措躲避的样子,等那家伙到时,突然弹跳而起,将那家伙直接撞到了底下,因为事变仓促,那家伙被摔得嗷一声昏死过去。

第二个骑兵非常了得,赶到了毛仲身边时,硬生生将战马拉住,马被拉得太急,前蹄抬起,人立一般,发出了愤怒地狂吼,骑兵左手一花,一柄单刀就到了`手里,朝着毛仲砍来。

毛仲双腿一夹马,催促战马继续奔驰,堪堪躲避了后面骑兵的追杀。随即,将战马一带,折赶回来。

后面骑兵继续要砍,被毛仲挥手喝止:“你什么人?”

那骑兵被毛仲的威势震慑,停顿了一会儿:“你什么人?”

毛仲道:“我是钦命辽东军副总兵朱国栋,前往河南平定民变,所有沿途官军,都要听从节制!”

那骑兵微微一愣:“哼,是麻子脸都可以冒充朱总兵呀?老子鼻子大,还是兵部尚书陈新甲大人呢!哈哈哈。”

毛仲勃然大怒,将马鞍桥上悬挂的骑兵刀拔出,“找死!”

“你才找死!竟敢偷袭堂堂官军?”那骑兵也针锋相对杀来。

砰!两刀相撞,爆发出炽烈的火星。

“好!”

两人将马拨转,再次对阵,那骑兵居然从哪里弄出来一柄丈三有余的朴刀,呼呼生风地砍将过来。

紫玉在下面惊呼:“快躲!”

毛仲没有料到这家伙这么凌厉身手,来不及躲避,将单刀一劈,以为阻隔。只觉手上一震,刀竟断为两截儿。

紫玉吓傻了,双手一捂眼睛,不敢再看。

那骑兵冷嘲热讽:“不知死活的东西,爷虽然打满清靼子不过,灭你等小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遭遇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眼前一花,胸膛一堵,嗓子里一甜,呼地飞出了马鞍,从马背上直接翻滚落地。

紫玉和那骑兵都在很长时间以后才敢睁开眼睛看现场,又睁大眼睛很久不都敢相信。只见那个麻子脸儿的小兵正洋洋得意地端坐在第二匹战上,手里摸着断裂了的短刀发呆。

紫玉和那骑兵,都没有搞清楚毛仲用什么方法将对手捣古下去的。他又怎样到了第二匹马上。

“小子,看你身手还不错,我饶你不死,说,原来是哪一将军门下?”

“左,左,左,”那骑兵被震撼得结结巴巴了好久才说清楚,是关宁军左良玉将军麾下的。

“关宁军,怪不得不是麻杆儿!要不,你们待在这儿等,要不,跟随我去县城里找县令!”

“好汉,您,我们就在这里吧。”

毛仲见他挺配合的,就吩咐将其身上的物件收集过来,原来是前线围剿军的通信兵,有通行腰牌,招手紫玉过来,一人骑了一匹马,向着城中过去。

顺利进了城,两人都是官军打扮,直取客栈,到了那里,却见客栈大门紧闭,药铺门上,尽是黑白的封条,“出事儿了!”

两人下马时,街道上百姓来来往往,走得焦急,人数不多,截住几个询问,多摇头不语,毛仲无奈,看看前面有一茶庄,正想前往,忽然,旁边巷子里有人出手拉拢,一看,竟然是霜儿。

“快来!”霜儿脸上泪水花花,急不可耐。

毛仲丢弃了马匹,拴在附近树上,随霜儿进巷,三转两转,到了一户人家,关上院门,霜儿看看毛仲,看看紫玉,又惊又喜:“你们怎么出得山来?”

紫玉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自然隐蔽了许多关节,听得霜儿一双俊俏眼睛,在毛仲身上反复打量:“将军真是朱总兵?为什么不去官军那里说个明白?”

这边城里,原来发生了变故,就霜儿所知,她偏巧外出办事,发现大批官军往来冲突,居然在客栈和百药堂一带,不久,就有黄三姑等十数一枝花堂内男女被捕捉过来,人人带伤,五花大绑,她知道出事儿了,急忙躲避,这儿房屋,算是又一秘密地点。

毛仲内心,非常矛盾,不知道该帮助谁才是,看看霜儿那我见犹怜的身材和目光,毛仲安慰她道:“别急!我去见见县令,看这狗东西玩什么把戏。”

将紫玉安顿在霜儿这里,毛仲独自一人骑马去县衙,因为他穿了截夺骑兵的盔甲,还有信物腰牌,轻松进了衙内,不过,县令却久久不见出来。

毛仲催促,那面有一管家模样的人,嘿嘿冷笑,“县尊大人正在监牢巡视,你要不外面等等再来。”

见他说得正经,毛仲就走了出来,问明地方,朝监狱奔驰,说着就到,一亮信物腰牌,推说有紧急军情,立刻有一名公差陪着,迎接毛仲进内里。

毛仲来到了一片监狱房屋外,见官差五六人,正在百无聊赖地东转西看,一面指指戳戳议论着什么。

“十万紧急!十万火急!”毛仲撞开了众人的拦截,冲进了监狱房舍。

漆黑里些许亮光的监牢里,巨粗的木栅栏和铁条参合,打造了坚实无比的牢笼,毛仲是住过监狱的,知道这里面的情形,但是,一撞进里面,长长的通道,转折的路径还是引起了他的惊讶。

一间间监牢里,关押着一个或者两个犯人,隔着栅栏可以看见,多是年轻女子,捆绑得极为严酷,坐在草堆里。

“嘿嘿嘿,小丫头,嘴挺刁。本太爷很喜欢,喜欢,不过,你不要骂人,本县是喜欢你,这才好言相劝,不要不识抬举!”正是县令本人,在那面宽阔的地方,坐在椅子里,旁边有两个公差站着,手里拎着黑红杂色水火大棍,还有一名师爷模样的家伙,一名姑娘被牢牢捆绑在柱石上。

“无耻!狗官!”姑娘愤怒咒骂。

“嘿嘿嘿,你骂得好,骂得对!本官就是无耻!”县令站起来,朝着姑娘奔去,在她脸上捏了几捏,“你们一枝花盗贼在城里猖獗,本县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哼哼,今天本县才悍然收网,想不到网上来的,竟然多是娇滴滴的美人鱼,嘿嘿嘿,一枝花,果然不愧为一枝花呀。”那县官的手,在那姑娘的胸前乱摸。

“狗官,无耻!你才是强贼,你比强贼还坏!”姑娘气坏了,奋力挣扎,无奈铁索坚固,根本动弹不得。

“来,剥了这刁女的衣裳,本县要好好地审问。”见师爷和公差等人脸色古怪,县令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一枝花中女子,向来喜欢以身上刺字传递消息,本县今天要看个究竟。”

“是!大人!”俩公差上前,飞快地撕扯了那女子的衣裤,一面用短刀乱割,很快就只剩下里面一件单衣,师爷模样的老头子,也邪恶地盯着乱看。

“狗官,狗官!”女子奋力挣扎咒骂。

县官点头:“诸位都出去吧。”

其实不用他说,那些人都知趣地出去了。不过,他们没有走开就遇见了毛仲:“喂,你什么人?出去!”

毛仲将书信一摇:“紧急军情。”

师爷模样的老家伙将眼睛一翻:“你找死呀?没看县尊大人在忙着办案?”

刚才的一幕,毛仲看得清清楚楚,明朝还有这样的公务员啊?我日,毫不犹豫上前,一把抓住了师爷,将这堆老排骨捉起来,再摔下,再捉起来,再摔下,如是者三。然后双手在半空中一丢,任由他将地面撞击得咚咚响。

“救命!哦!”

俩公差一见,知道毛仲来者不善,立刻拔刀来战,不等他们亮出家伙,毛仲就三拳两脚,将其打倒。因为他出手甚重,倒地的家伙再也没有能爬起来。

那边,县令发现了问题,急忙喝问:“谁?干什么?”

毛仲走过去,将书信举起来:“县令大人,前线书信!”

二十章,县令的蜜巢

县令的目光很狐疑地看着毛仲,下意识地抬手来取书信,半道上听到了那边公差微弱的呼救声,顿时向后退去:“站住,别动!”

毛仲既不站着,也不能不动,而是飞快地上前,连书信都公然扔掉了,一伸手,揪住了县令的胸前衣服,“好肥实的狼猪!”

“你干什么?干什么?”县令的脸变得苍白,终于从这场子的绯色思维中回到了现实中。肥胖的脸上,堆着丘陵般的横肉,两只眼睛小而油滑,精光闪闪,典型的官场马屁精。

“不干什么!”毛仲将头盔向上托了托,露出更多的面目,护鼻的铜尖儿闪过,让县令看清了毛仲所有的五官特征。“还认识我吗?”

“你就是那个官兵?”县令震惊之后,迅速镇定下来:“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快放开本县。”说着,一面将双手抓牢了毛仲的手,使劲儿挣扎。

“县令大人,有你这么审讯罪犯的吗?”毛仲狠狠地一甩,将那家伙甩得连翻几个跟头,差一点儿撞到后面的墙壁上。

很狼狈地爬起来,县令拍打了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乌纱帽,强打精神恐吓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看在你逮了一枝花手下王老虎等人的份上,本官绝对不饶恕你!”

那柱石上捆绑的姑娘见了毛仲,立刻哭叫:“将军,快打狗官,快杀了他!他坏死了。”

“你知道我?”这下,轮到毛仲纳闷了。

“霜儿姐姐告诉我们了,说您是辽东军的总兵大人!”姑娘虽然五官很普通,可是,身材已经发育,给狗县官剥得衣衫单薄的,那青春活力依然扎人眼。

县令被这话吓了一跳,由毛仲口中说出,他未必相信,而由那姑娘讲来,自然触目惊心,“什么?你是辽东军的总兵?哼,小贱人,你做梦也`做得太离谱了吧?象这种。”

毛仲向前逼近,既然是霜儿的姊妹们,必须马上救了,县令这厮的一副大蒜鼻子,老鼠眼睛,狡诈蛮横的长相,还有自己撕扯得半开的衣裳裤子,那种作案未遂之前的状态,在毛仲面前,又咒骂姑娘是贱人,立刻触犯到毛仲的忌讳,因为他威风凛凛,脸上作出了极为凶狠的模样,吓得那县官不敢再满嘴喷粪。

一脚将那家伙踹倒,然后踏上一只脚,肥实的胸膛鼓得象大蛤蟆,好象是西毒的传人,“你为什么抄了百药堂?”

“她们是一枝花的匪徒!”县官笨拙得挣扎着腿脚,象极了一只被压的王八:“好汉,饶命!饶命,一定是误会!误会!”看见毛仲手里亮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县官的口气立刻软弱了许多。

“客栈里的人呢?”

“哪里?”

“就是客栈,在百药堂的对面!”

“没有啊。”

毛仲一踩脚步,立刻让这家伙的脸色变得紫红,呼吸都艰难困苦起来:“到底有没有?我的两个随从呢?”

“他们?嘿嘿嘿,好汉,他们还在,本县已经将他们请到县衙里了,喂,你快放了本县!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在县衙里?”

“嗯!”

毛仲用巴掌狠狠地给了这家伙几下,直接将之打得昏迷过去,踹到墙根儿,过来给姑娘解了绳索,这姑娘赶紧在地上寻找自己的衣裳乱穿,可惜,外衣已经被公差等人撕扯得乱七八糟,不能再穿了。姑娘气坏了,来到县令跟前,就是拳打脚踢。“流氓,无耻,坏蛋!”

毛仲将那县令的衣裳剥掉,顺手扔了,将之捆绑到柱石上,然后又将一个公差的棉衣剥了给姑娘穿。

“谢谢您,将军,我是红儿!”县令的衣裳本来要給她穿的,可惜,实在太肥大了,一身皂色的公差服装,红儿竟然十分英武,“快救我的姊妹们!”

在红儿的带领下,毛仲转过弯儿来,挨着监舍寻找,里面的女犯人都听到了刚才的变故,纷纷抓住了牢门往外看,毛仲也没有浑到将所有的犯人都释放出来的地步,只寻找百药堂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五个,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伤,还上了重铐,等解救出来时,只能搀扶着行走。

这边,县令大人还耷啦着脑袋睡得美,师爷却从地上爬起来,一见毛仲的眼睛刀子一样盯着他,立刻吓得赶紧再趴下伪装昏迷,刚闭上眼睛,就升到了半空中,睁开眼睛,发现毛仲的大手正揪住他的后颈衣服,“走,带我们去找客栈里抓的人!”

“知道知道,大爷,您快放我下来!”这就是那位刑名师爷,较真儿说,是一县的法院院长,已经认出了毛仲。

这家伙倒很配合,领着毛仲出来:“别乱动,别动!”一见那些公差拔刀,师爷就绿了脸:“没见爷好好的吗?县尊大人还在里面,还不去伺候?”

公差们傻了。

“一边去,”毛仲喝道。

不过,这些人明显不是好惹的,估计从来没有人招惹过他们,所以,服从性很差,一声乱喊,三个牢子拔刀威逼上来,后面的屋子里,还有四五个家伙`也带了大棍子冲出来。

战斗不可避免,毛仲安静地将几个女娃子拢到身后,一手捏着师爷的脖子,等一个家伙冲到时,将着师爷往前一递,又迅速收回,虽然敢于玩命,几个公差牢子,还不敢将刀砍到师爷的身上,于是,毛仲将师爷为武器,往前一走,冲到了公差的队伍中,抡得人肉盾牌呼呼直响。

乘着公差们躲避,毛仲三拳两脚,已经腾出时间,踹翻了三个,一见毛仲如此英勇,公差们赶紧退缩道一边:“师爷宽恕,我们去救县令老爷了!”

实际上,那些公差找了借口逃了。

“站住,把衣服都给老子脱了!否则,我们踩死他们三个!”毛仲的脚,就在一个公差的脑袋上比划着。

那家伙显然是个头头,因为毛仲的脚在,他只能哀求饶恕,同时恐吓其他人让步,于是,公差们全部脱掉了衣服,一个个丢弃了武器,面对墙壁,双手高举,罪犯一样缩在寒风中打摆子。毛仲吩咐姑娘们穿了公差衣裳,然后找到几匹马。

来到外面,因为这师爷的缘故,其余的公差都不敢拦截,顺利出来,毛仲捉了师爷上马,马上就问清楚了情况。

毛仲气坏了。原来,香雪和佳茹的女儿身份,给县令看穿,当夜,就派人跟踪窥探,第二天,当毛仲和霜儿黄三姑等出城去见一枝花时,县令的手下,已经将香雪佳茹的情况核实,入夜时分,突然袭击,将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抓起来。

“她们现在哪里?”

“在张都头的家里。”

“嗯?”

“不不不,就在县太爷的外室。”那师爷感受到了毛仲的手劲儿,简直要掐断了他脖子的威力,吓得不轻。

毛仲吩咐几个姑娘去找霜儿紫玉等,指了路线位置,然后带着师爷再次去县衙,前行一里多,东转,不多时,师爷说:“到了!”

两人下马,只见周围一片华丽堂皇的院落,想不到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还有这样出色的富人区,找到一家门面儿,双狮把门,高台拾阶,层层而上,青砖碧瓦,装饰精美,门是虚掩的,一`推就进,毛仲将师爷一拳打昏,用他衣服上扯下的布条随意拴了扔一边去。

院落影壁高大,走廊深邃,松柏树木高大可爱,只严寒季节没有花草,雕梁画栋,精美造型,令人叹为观止,正走间,忽然一十五六岁丫头端着盘子走出,被毛仲一把擒了,闪到一边:“说,你是不是狗县官的小蜜?”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浑身瑟瑟发抖,就是不回答。

毛仲威胁道:“再不说,小心我花了你!”

不料,那丫头居然笑了,甚至主动将身体往毛仲的怀里一撞:“爷,您早说呢!”

毛仲呆若木鸡。

那丫头不过一米五,身材也单薄,长得却极为甜蜜模样,身体在毛仲怀里一软,垫起脚尖儿,在毛仲的脸上亲了一口,双腿一收,夹笼了毛仲的一腿:“你是哪里的哥哥,胆子这么大,敢到这里胡闹?小心给县令大人知道了,打折了你的腿,送您进宫里当太监!”

原来,她是县令在这里的相好的丫鬟,让毛仲十分痛心,这么好的美人坯子,竟然给县令那样的猪狗白白糟蹋了。

毛仲也不客气,将她抱到一边儿隐蔽处,摸捏了几遍,压到地上:“谁在?”

那丫头显然见过世面儿,吃过荤腥,给毛仲伺候得极为舒服,媚眼一抛,继续用胳膊绞住毛仲的腰,“五夫人昨儿被县太找去了,这里还有晴雨四个。还有两个捆绑成粽子一般的女贼。县尊大人亲自押解来的,说是好好*以后,就做六夫人,七夫人。”说着这话,丫头奇怪道:“哥哥,你问这个干吗?是不是想着我们五夫人来的?你也太野了!要不起来,我领你到我房间里。没人知道的!”

毛仲将她抱起来,带着就往前面走,吓得她乱扑腾,找到了前面屋子,只见四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围着一张桌子,倒在周围软椅子里睡了,脸上红扑扑的,憨态各异。

二十一章,最毒莫过妇人心

毛仲的心,扑扑地狂跳起来。

只要他是个男人,荷尔蒙还正常分泌,就没有理由不激动,不受诱惑。

屋子里生着火堆,全是红红的好炭火,没有半丝的烟尘,反而有许多的檀木香,装饰豪华,品位十足,起码,屋子里的温度,要在十五六度以上,从外面一进来,毛仲恍然进入了春天里。

桌子上堆着杯盘酒菜等物,荤素各四碟儿,另有鸡鸭各一只,吃得大半。

四个青春少女,全都躺着,显然饮酒过多造成,在屋子里,没有穿棉衣,一身红绿的夹袄,将身材勾勒得格外突出惹人,一个姑娘甚至将胸前衣物尽力地撕扯开来,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皮肤和婉转的坡度,使见惯了现代低胸装的毛仲,都为之倾倒。

“嗯!嗯!”一个姑娘突然低吟道,原来,她还没有彻底睡着,两只眼睛微微睁开,娇软无力地看了看毛仲。

怀里的丫头挣扎道:“快放开我,小心她们看见了告密!”

“她们喝醉了?”

“嗯,”怀里丫头十分得意:“我们打赌,我输了,今天只能伺候她们吃酒,哼哼,想不到,她们只能吃酒,我却能吃人!”说着,在毛仲的脸上啃了几嘴。

毛仲放了她,拉着她的手:“两个女贼在哪里?”

那丫头警惕起来:“没有啊,哪里有女贼,我骗你玩儿的!”

毛仲冷笑:“快说吧,否则,哥哥就不喜欢你了!”

丫头赶紧搂住了毛仲:“你是不是俩女贼的男人?”

毛仲道:“哪里,我是她们的哥哥,亲哥哥!”

丫头道:“你来做什么?她们被县令大人捉了,将来必定要做如夫人的,恐怕今天夜里,那个大色猪就会跑到这里来的,你的俩妹妹铁定逃不了,喂。这位哥哥,她们真是您亲妹妹?怎么她们长得那么水灵,你长得这样,这样威武?嘻嘻,就连麻子也这么叫人心软!”

毛仲奇怪,见她神色自如。问:“你这么大就懂事儿了?你是县令的如夫人吧?”

那丫头恨恨地说:“哪里呢!我们哪里有那等福气!那个老不死的肥猪县令,明的暗的有十几房呢,早几天说得好好的,要收我,其实是骗我。”

毛仲明白了,这些丫头下女,其实都是那县令的玩物,想想那个猪狗,竟然霸占了这么多的美女资源,实在是人神共愤,“她们在哪里关着?”

“我要说了,你能不能带我走?”那丫头显然对毛仲很倾心,估计是毛仲身上那种霸道强悍的气息,还有上来就擒捉的野蛮行径。

“行啊!给谁啃也比给猪啃强啊。”

“你坏死了!”那丫头非常成熟,扯着毛仲的衣服就往旁边房间走。一面回头看了四个姑娘:“哼,酒菜有什么好吃?看我这回单独吃了这棒哥哥,谗死你们!”

毛仲从来没有想到这丫头如此开放野蛮,不得不将她一把揽住,往内间床上一推:“你先准备,脱了衣服等我,我先看看我们妹妹在不在。”

“你等着当县太爷的大舅倌儿吧!你的俩妹妹真是好货色,喂,要是你发达了,能不能给那死猪说说好话,将我要给你?”那丫头情窦大开,在床上媚眼如丝,虫子一般翻腾扭曲着。

毛仲树立起大拇指,表示同意,转身就冲了出来,堂屋的后面,还有一进院落,又是一道影壁,进了后面,有铁将军把门,毛仲无法破解,只能将窗户纸捅烂,往里面观察:“香雪?香雪?佳茹?”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毛仲想想,也只有这里有可能,就以匕首斩断了几个木格子,从里面伸手进去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屋子里生了火,与前院一样温暖,装饰打扮比前面屋子里似乎更佳,往里面一瞅,毛仲马上惊喜地喊道:“呀!”

香雪和佳茹两个,都在床上睡着,有被子覆盖,呼吸均匀,毛仲到了跟前,狠狠摇晃,两女只是熟睡,并不理会。

将被子掀起,只见自己两个如花似锦的小媳妇,都被背后捆绑着绳索,腿上也捆得极为牢固,背后还用绳子连接手脚,叫毛仲十分痛惜,赶紧解开。

“香雪?香雪?佳茹?”

全部解了绳索时,两女还没有苏醒,毛仲外面找了凉水,敷在她们面上,又掐了人中。终于,慢悠悠地醒来。香雪一见毛仲,就嗔怪道:“你哪里去了,这么久也不见?”

毛仲庆幸道:“你先看看这是哪里。”

香雪一看,大为惊奇:“这是哪里?”

“这是狗县令的蜜蜂窝儿!”一说清楚,香雪大为愤怒,跳起来要找县令拼命,可是,腿脚还软,不能行动,不一二分钟,佳茹也苏醒了,两人告诉毛仲,她们白天正在屋子里说闲话,说着说着就困了,谁知道以后出了什么事情。

不用说,一定是县令派人使坏,用了迷魂香一类的东西。

“我一定要阉了那狗官儿!”香雪咬牙切齿,摸摸自己身上被绳捆绑出的痕迹,十分后怕:“幸亏毛仲哥哥来得及时,否则,我们都没办法再见人了!”

“是啊,仲哥哥,你真能。连狗县官的秘密房子都找得到。”佳茹都这样夸奖。

毛仲笑道:“你们的身上有花香味道,我用鼻子这么一闻就知道了,循着花香找美人,哪里找不到?”

两个小媳妇都非常感动,对毛仲更加怜爱:“走吧,哥哥。”

三人出来,却见那个丫头已经在前面屋子里,推开门时,几个人碰了正着。“呀,你们,你们,这位哥哥,你不能带她们走!不能,快,快将她们送回屋子里!”

毛仲道:“为什么?”

丫头道:“你带了她们走,县令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找你算帐的,那时,你就惨了,”

香雪道:“你们县官,算个狗屁!”

丫头惊奇道:“怎么不算?在这百十里地面上,人家就是皇上,说一不二呢。”

毛仲等人要走时,这丫头拦截着不许:“你们走了,将来县太爷责怪,我们怎么交差?”

香雪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扭住她,“你再胡说,看你老姑剁了你,你和那猪狗县官伙换一条裤子么?”

不料,香雪给人迷魂香药力,手脚柔软,又刚开了绳索,十分无力,给那丫头一推,居然摔倒在地。那丫头冷笑道:“那位哥哥,你好不知趣,要不是我瓶儿疼爱你,早就响动了声音,叫人来捉你了!听我的话,伺候妹妹睡会儿,我就放你一人离开。”

香雪从地上给毛仲搀扶起来,气急败坏:“毛仲哥哥,你还不上?”

“嗯?”

“上了她!”

“啊?”

香雪忽然醒悟了,“仲哥哥,我说要你上去,逮了她狠狠打,撕破了她那猪头狗嘴,给我出气!”佳茹赶来搀扶香雪,也道:“仲哥哥,你没听雪儿姐姐的话?难道你真对这死丫头疼爱?”

毛仲上前,轻易地捉了那丫头,回头道:“快走吧!”

“不行!”香雪上去,在那丫头的身上乱掐乱抓,然后吩咐毛仲:“你还不动手?”

“怎么做?杀了她?”毛仲苦笑,老实说,对待这样娇嫩嫩的大姑娘,他真还没折,杀,不忍心,打,不舍得。

“那太便宜她了!”香雪凶神恶煞地喘着粗气:“哥,我们看你有没有本事!”

“什么本事?”毛仲这时候,第一次开始害怕香雪,她的眼睛里凝聚着逼人的光芒。

“把她给我做了,就拉到外面的院子里剥光了,当着我们俩的面儿做了。”

“外面冷啊。”

“冷?又不是叫你脱衣裳,你冷什么?”佳茹道。

毛仲脸上一红,“就把她剥光了丢这儿?”

香雪道:“你怎么和佳茹一样善良?我让你给把她做了!”

正在说话时,谁都没有想到,那丫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了把小匕首朝着毛仲的手臂上就是一刀,接着,乘毛仲惊痛,居然逃离了:“哼,我这就喊人来,将你们三个狗男女捉了点天灯!”

香雪和佳茹惊呆。

毛仲一闪身,以神奇的速度,将那丫头再次揽在臂弯里,同时夺取了她的匕首,“杀了她!”香雪和佳茹一起上来,非要杀这姑娘,逼得毛仲没有办法,“别杀了,除非坏人,不要乱杀!这里不是辽东军中,不是战场,她也不是敌人!”

“那也行!”香雪冷冷一笑,“既然仲哥哥怜香惜玉,不肯滥杀这些贱女人,我给答应你,可是,你也得答应我,就按我们刚才说的。”

“不行!”

“不行我们就杀了她!”

“你?”

“仲哥哥,我们对你很失望!见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坏女人,你就变了心!”说着,香雪就开始擦拭眼泪。

“坏女人?哪里呢!”

“怎么不是?坏县官的女人不是坏女人?她还伤了你,她还捆绑我们!仲哥哥,你是不是给她的妖精样子迷惑了?是不是?你怎么这样对待我和佳茹妹妹?你以前是怎样说的?听我们的话。”香雪义愤填膺。“你的心思谁不知道?我这是成全你,你把她的身子坏了,也算是在报复狗县官,给你老婆长脸!”

没有办法,毛仲只能妥协,将那丫头拖到院子里剥了些衣服,装模作样地压了一回,香雪和佳茹这才露出笑脸儿:“还不够!还不够!仲哥哥,你得用力!”

毛仲无语。

二十二章,内奸

因为有毛仲在,香雪和佳茹也不再有任何害怕,在这院落里,找了些匕首之类的小兵器武装,将那个丫头用绳子捆绑起来。

“你们真想逃呀?”那丫头刚才给毛仲强势压迫,身心俱醉,呼呼喘息,没有多少力量挣扎,“小心给县太爷带人来捉了,一定剥皮抽筋点天灯!可怕极了!”

“你个小蹄子,怎么死心踏地向着狗官?”香雪上前。用匕首比划着:“要不要我花了你的脸?”

那丫头吓坏了,急忙求饶。

在堂屋里,香雪看见了四个正在睡着的女孩子,想想这院落的用处,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不禁生气。

“别气了!”毛仲劝解道。

哪知,香雪一回头,洞察的眼光盯着毛仲:“刚才你经过这屋子时,她们就这样?”

“嗯。”

“我看不是吧?是不是你刚才把她们那样了?”她指指后院,暗示刚才修理那个坏丫头。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毛仲赶紧发誓。

“那就好,你要是真有了什么,和这些肮脏女人怎么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见你了!”说完,就找绳索,将四个姑娘捆绑了手脚,

“仲哥哥,你的眼神怎么不对?”佳茹笑着。

毛仲还没说话,香雪道:“是不是直了?哼,佳茹,等我们完了这事情,我就把这些小妖精拉到大街上,奖赏给那些没有老婆的汉子,也断了他的念想!”

乱七八糟折腾了一会儿,几个人就要出来时,忽然听街道上人声喧哗,毛仲知道事情有变,急忙拉了香雪佳茹两个回到屋子里,先将四个被捆绑的醉酒妹子隐藏好,再将那个丫头也塞到床下面。静悄悄地等待着。

“晴雨?晴雨?这个小蹄子!”一个女人声音大喊道,接着,脚步匆匆忙忙,似乎有一队人直闯进来。

毛仲急忙将香雪和佳茹的脑袋压回了床下面。

好熟悉的声音啊,毛仲的心里,陡然一惊,在哪里听说过?

“晴云?”

毛仲听到声音已经在堂屋里了,赶紧握紧了匕首,随时随地可以战斗。不过,这时候,他的姿态,实在尴尬。

下面,就躺着两个被捆绑的女子,成为酥软温暖的铺垫,最要命的是她们正好是仰卧式,胸前的位置,形状,都可以感觉出来,

旁边,就是香雪和佳茹,一个个吐气如兰,嫩身粉滑的,因为恐惧,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边,那种春意荡漾的滋味,实在是美不胜收。

忽然,下面的一个女子动了动,让毛仲紧张极了,他惟恐自己经受不起这力量的吸引,真的做了什么事情,这几天来,他感觉到了大观园中,周围尽是粉红佳人,但是再想一想,这儿的女人,都被狗县官那样的垃圾啃过,实在倒胃口。

“晴云,到哪里野去了?是不是这里偷偷藏了小白脸儿?”那嗓门突然增高。

黄三姑?毛仲的头皮发炸,怎么是她?

毛仲听到至少三个人在堂屋里走着,手里哗哗啦啦,在什么东西上碰撞着,好象是铁器。正在疑惑,忽然屋子门一撞,看见了两个人的脚跟儿在门槛上站着,然后关门出去了,随即能听到脚步声往后面转移。

毛仲等人出来了。“走吧!”

“不能走!我们要报仇!”香雪倔强地说。

毛仲也很想知道黄三姑怎么追到了这里?难道她是来寻找自己的?听霜儿说,她不是被县官的人拿下了?于是,将香雪和佳茹隐藏在屋子里,毛仲悄悄地追出来,向后院去,不料,才得一闪身,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眼疾手快的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脖子,往旁边一带,掐紧了咽喉。

“敢再吭声我宰了你。”手里被逮的竟然是个姑娘,让毛仲简直头疼,这里怎么到了女儿国了?

一身戎装的姑娘,身材高大健壮,绝对不好看,这让毛仲有了坚决的战斗意志,牢牢地掐紧,使她迅速地昏迷过去。

“晴云?”黄三姑继续叫着,因为见后面屋子还上着锁,似乎放了心,这让毛仲庆幸,出来时没有破坏门锁,走了窗户路线。

将昏迷的女兵拖到了前面的一间小屋子里,这院落的走廊后面,是很多小阁子,随意一进,将那女兵的人中掐着。一会儿,她就醒悟了。

毛仲拿刀逼迫着她,:“说,你们来干吗?”

那女子吓坏了,“张都头有令,叫我们来轮流看守。”

“胡说,不是县令?”

“也是,”

“你是?”

“我们是监狱里的女禁子。”

女禁子,就是编制之内的女看守了。毛仲问:“黄三姑怎么也在?”

那禁子支支唔唔不想说,被毛仲的匕首在脸上一贴:“我不杀你,不过,在你脸上划上一百道,再将你的全部衣裳都剥了,捆了手脚扔到大街上。。。。。。”

“我说,我说!”那禁子吓坏了。

原来,黄三姑是县令安插在一枝花内部的眼线!

毛仲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在这时,黄三姑检查后面门锁尚好,放心转了回了来,毛仲将这禁子再次打昏,悄悄地观察了会儿,突然尖声细气地低吟:“哎呀!哎呀,哎呀。”

这声音够味道,果然不出所料,黄三姑的脚步声立刻往这边过来了。“小蹄子,我说的果然不差,你个浪蹄子,竟然在这里嫖男人!要是给县尊知道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黄三姑的脚步声刚停,小阁子的门刚被推开,毛仲就闪电式出击,在黄三姑那儿,是一股大力从平地里伸出,将之双腿勾倒,直接摔倒在地上,因为摔得猝然不及防备,这一摔,摔得极重,直接将她老人家摔昏了。

身后跟随的两个女禁子,只是感到眼前一花,一些劲风袭来,就感到身体麻软,也跌倒了。

毛仲将黄三姑揪进阁子里,“起来,看看,我们不是外人,好好给我解释下吧。”

黄三姑起来了,一双媚眼斜看着毛仲,在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立刻充满了柔情蜜意:“原来是您呀!我说呢,怎么找不到您!”

毛仲道:“黄三姑,想不到你挺厉害啊,竟然是个间谍!你给我说说,是怎么潜伏进一枝花内部的?你和县官什么关系?现在来干什么?”

黄三姑的眼睛一沉又一挑,嘴唇撅起饱满的角度:“这位官人,不是在山上呆着,怎么到了这里?”

毛仲在她脸上用匕首一贴:“拜你所赐!”

黄三姑竟然不再惧怕,显示出过人的心理素质:“知道了,不过,你冒充辽东军副总兵大人的事情,实在太过玄虚,是不是一枝花那里准备修理你,你待不下去了逃来这里?还有,你从哪里拐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

审讯了半天,没有结果,黄三姑甚至趁机将手放在毛仲的手臂上乱摸,想揩油,熟女熟到这种程度,让毛仲很受伤,他将她捆绑了,塞到阁子的隐蔽处,又审问其他两个,这回的效果极佳,之后他走了出来。

原来,毛仲三人进县城时,县官正计划围剿一枝花,各项事情已经准备好,偏偏毛仲发现霜儿跟踪,进入百药堂,香雪和佳茹也太招人注意,县令先派人迷昏她们抢到这里,然后,才出兵进攻,毛仲意外地成为县令大人捣乱一枝花视线的引子。黄三姑本是济南城青楼女子,和县官相好,一夜风流,其胆识过人,被县官器重,通过制造事端,将其打入一枝花内部,黄三姑的手段,已经让许多一枝花内部的男头目们晕头转向。所有一枝花内部事务消息,尽被其掌握。

出得门来,毛仲忽然目瞪口呆!

只见十五六个公差,正举着刀枪,包围在街道上,有的步行,有的骑马,还有的引弓箭待射,那个狗县官等人正在指手画脚。

“快,出来了,出来了!”那县官一阵惊喜,狂呼道:“射死他,射死他!”

毛仲的眼前,忽然看到了一些飞速的黑点儿,还伴随着尖锐的声音,想都不用想,身体一沉,砸到地面,连滚带爬,逃回了院落里。

“杀呀。杀呀!”

“贼人果然在里面!”

一面呼喊,外面的公差却没有及时追赶,估计是不敢莽撞。这给了毛仲很多时间,将院门堵了,插好木栓,飞身退回。

十五六个公差,在毛仲的眼里,还不算什么威胁,他唯一担心的是,狗县官将围剿山寨的人马统统调回来捉他,现在,他彻底将那个狗县官得罪了。这家伙一定不遗余力地报复他,他倒没有什么可说,就是香雪和佳茹两个,因为迷魂香的折磨,手脚都软,无法快速逃避。

回到了院落里,将香雪和佳茹叫出来,简单扼要地讲述了形势,“不要乱动,等我想出办法再走!”

“好!”

在关键时刻,女人更多是依赖性。

毛仲看看后院儿的房屋,攀登着墙壁,三跳两转就上了屋檐,顺着密密麻麻的瓦顶再上了屋脊,一看后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里,更有三十多名公差人等,甚至还有一些百姓装扮的人,正在围堵街道。

只能回到了院落里,想了再想,他将黄三姑弄醒,给她讨价还价讲了半天:“你说行不行?”

“行!只要你不杀我!”黄三姑见毛仲的神情,已经颤抖起来。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手段强大的男人,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二十三章,县令之死

黄三姑在院子里开始了尖声细气,感性十足地呼喊,“县令大人,别乱动,我在他们手里,千万不要乱动,他们会杀了我们的!他真是一个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啊!大人,”

外面,公差和县官自然听到了,因为黄三姑就被推到了院门口儿。

“叫他们立刻出来。”

“县令大人!”

“黄三姑,你立刻叫他们出来,否则,我们就烧房了!”

“县令大人,你好狠心!”黄三姑的眼泪下来了:“你真要烧死我们?”

县令冷笑道:“黄三姑,你和这个麻脸的盗贼在一起混了多久?你居然给他帮忙?”

黄三姑轻声咒骂道:“罢了,这些没有良心的男人,真不是东西。”

毛仲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道:“县令大人,老子被你困住了,没有办法,愿意投降,但是,你得保证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嗯??”

毛仲又道:“你说,到底能不能?”

隔着高大的院墙门,两面的说话清清楚楚。那边县官哈哈大笑:“好!我不杀你们!”

正说着话,毛仲一扬手,在黄三姑惊呼声中,一个公差从墙壁上翻滚下来。

毛仲高兴极了!

他本来计划,作为县官保证的验证条件,他需要一张弓,三只箭,其实,他可以利用这个东西,在院墙内偷袭,射杀了县官,那时,公差们必然一哄而散,危机自然解决,现在,天上掉下来大馅饼,根本不需要了。

毛仲的短刀,将那公差的脖子插得只连一点儿皮肤,鲜血随着公差本人的挣扎摇晃,翻滚,飞溅了一地,看得黄三姑哇一声哭了出来。

毛仲从地上捡起了偷袭公差的铁弓,摔得一地的箭只,数一数,九枝,这足够了。

拿绳索来捆黄三姑,吓得她哇一声再次高亢地哭嚎起来:“饶命啊!”刚才那公差的鲜血,已经让她彻底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凶残。翻着白眼儿倒气吐血沫的公差准尸体,似乎盯了她一眼儿,盯得她浑身肌肉都抽了。

毛仲将她的双手从背后捆住:“你一个女间谍,还怕什么?”

黄三姑被推到了院门根儿,用绳系在大门的插洞边儿,毛仲用凶狠的眼神逼视着她:“快喊,喊!否则,我真的杀了你!”

黄三姑魂飞魄散,大声地尖叫,好象待宰的母鸡。

毛仲悄悄地攀登着院墙,丈余高的院墙,在里面装饰得很光滑,他只能在墙壁角落里使用双腿的力量,强硬地撑着,一步步地上行。每上行一步,都需要耗费相当大的力量,终于,他到了墙壁的边缘上,开始慢悠悠地伸出脑袋,窥探外面的动静。

没有潜望镜,没有望远镜子,纯粹的手工劳动,让他有些不习惯。于是,他用耳力专心致志地倾听。

外面的动静,都在他的耳力侦搜之内,于是,他的眼前,可以模糊地显示出那些人的位置,特别是个县官。这个气急败坏的家伙,正在大`声地呼喊着,命令着,歇斯底里地发誓,要将毛仲等人捉拿归案。

那名公差的偷袭证明,县令先生对毛仲真实的态度是,杀,绝对不留下活口,毕竟在监狱里,他见证了县令大人审讯女犯的独特艺术,传播出去,可不得了,还有,他对待县令太大的侮辱,已经让他老人家发了狂。

偷袭者被毛仲所杀,给所有的公差相当大的震撼,所以,当黄三姑将院门牵扯,撞击得砰砰乱响时,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毛仲的箭,悄悄地搭在弓上,弓随着他双臂肌肉的紧张,慢慢地扩张。

院门外,县官大人暴跳如雷,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会遭遇这样的羞辱,在监狱里,在数名官差的保护下,被一个江湖骗子一类的人物给打了,捆了,人家还顺藤摸瓜,赶到了这个秘密所在,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儿可是自己的第五个香巢,能有几个人知道?这里的女人,就是下女,也多是从外地买来的,隐藏着他太多的秘密,还有那两个女人,比他所见识和收拢过的女人都要有韵味,更消魂,必须杀了这个男人,才能得到她们。

“杀,杀!不管是谁,全部杀了!”县令大人面对部下的请示,果断地挥手。“就是黄三姑也不要顾忌!”

县令身边的人并不多,因为大批的人手都调集出去围剿一枝花了。他可足了劲儿,才调集这么多人。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前面十几个人,后面三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家伙。

“等会儿就撞开院门杀进去!”县令大人再次指示道。

就在这时,毛仲在高大的院墙上一闪,出现了,弓,瞄准了那个县令,砰。

“啊呀!”好几个人同时呼喊。

这一箭,射得极为刁钻,正在那家伙大声咆哮的时候射去,准确地射进其咽喉里,毛仲用力极大,又位置只有十二三米,将臂力和弦力,尽情地挥发到了箭势之中。

县官大人,双手抓着箭,本能地呜咽着,鲜血,就在他猛然拔箭的时候,喷灌出一股,不过,因为箭射得够深,即使他的脑袋随着自己手势的动作摇摆了一下,依然没有拔出。

其余的官差,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能够直接射进咽喉里的,还能有救吗?

毛仲并没有放弃进攻机会,其实,这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官差队伍的彻底混乱,给了他可乘之机。嗖嗖几箭,毛仲将那县官的两只眼睛上鼓起来的大蛤蟆泡子,直接射成了黑水洞。

毛仲很有些遗憾,要是有步枪的话,还用这个?那时就打狗县官的子孙袋,一枪将之崩掉,让他继续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

县官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凄凉无比,吓得周围全部的官差,都跑去伺候,于是,毛仲朝着几个小头目的公差身上,又是一阵狙杀。

他从不使用乱箭,只有一招毙敌性命,才是最有威慑力的。

两名公差被射中了脖颈,一个估计在心窝儿,难以救治,这三个人也立刻加入了哭喊的音乐会里。

所有的官差,都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傻了,稍一迟疑,赶紧拖着伤残人员,狼狈逃窜。

毛仲悄然滑落到地上。香雪和佳茹都过来了,“备马,我们走!”

还有四枝箭,毛仲开了门,骑兵上马,佳茹和香雪一阵紧张,手脚刺激,也基本恢复,三人骑一匹马,香雪执弓箭,毛仲拿砍刀,纵横而去。路上,几个尚未逃窜及时的公差一见毛仲等出来,马上知道了什么人,将刀一抛,转身就往墙角儿等处隐藏。“救命啊,江洋大盗来了!”

几人很快到了霜儿等人的藏身之所,毛仲将黄三姑的事情一说,霜儿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

大家都看着毛仲,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官军围困山寨,城里又被毛仲乱成一锅稀,霜儿等部下十数人,都有伤残,并不能作战,如果真的在城里杀将起来,恐怕只有毛仲,霜儿,香雪三人。所以,霜儿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毛仲:“哥哥,你说,我们如何是好?”

香雪立刻过来,将她拉开:“有事情好好说,倒什么?”还着意地将霜儿在毛仲怀里沾染过的地方,小心地拍打干净。

毛仲大笑:“霜儿,这是姐姐,也是我的两位夫人!”

毛仲的介绍,让霜儿的脸上一阵失望,很快,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姐姐们好。现在说说,怎样才能把这博山县城,彻底搅乱。”

霜儿居然要在城中放火,香雪则根本不同意:“你到底是反贼呢!”她嘲笑霜儿:“你杀人放火的事情做多了,也不害怕报应?我真还没有想到,这样的女强盗,怎么还能扑上人家男人的怀里装女孩子!”

佳茹也帮腔说:“是啊,这么标致的女孩子,怎么这样凶恶`呢!”

霜儿的脸嗖地变了。

毛仲赶紧拦截了她们,“大敌当前,谁敢再乱扯,我就不理她了!”

几个女孩子居然一下子软了。

县城内外的经历告诉毛仲,博山县的吏治有多腐败,一枝花等组织的崛起,完全是官逼民反,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品县令,倒是有些智慧才能,能够派遣人手打进盗贼群中做手脚,可是,他公然抢劫别人家女子,和一般强盗,有什么区别?仅仅小妾和其别墅就有五六处,霸占女子数十人,不是贪污受贿,哪能如此?还有审讯女犯的卑鄙行径,哪里还象一个官员?

毛仲吩咐几个女孩子在家安心等待,由他去街上打听消息,出得门来,只见街道上乱七八糟,人们议论纷纷,许多人东张西望,观察着动静。

“县令大人死了!”

“谁说的?”

“真的呢,被一个盗贼射中了咽喉,两只眼睛呀,都被射成了大血窟窿,”

“到底死了没有?”

“肯定死了!”

“那个盗贼呢?捉到了没有?”

“没有,跑了!”

“跑得好,跑得好,这样的盗贼应该越多越好!狗官该死,死了干净!”

“对,这个狗县官,早该死了!”

毛仲转了几圈儿,听到一致的县官死讯,而且多数百姓是拍手称快。

忽然,背后有一杆冰凉的铁兵器敲打在他的身上。

二十四章,邪恶官军

毛仲吓了一跳,本能地低头转身,避让威胁,那边却嘻嘻哈哈一笑,“仲哥哥,是我。”

但是,这笑声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因为,她已经身不由己地升腾上了半空之中。毛仲本能地反击,使她象断线的风筝一样,从马上甩出。

“紫玉?”

在街道上匆匆忙忙往来的百姓眼中,这里似乎没有发生多大事情,有人对话而已,因为县城里的盗贼和县城外数十里的围剿之战,人们忧心忡忡,哪里顾得着更多?

惊呼的紫玉,最终落到了一双强有力的臂弯之中,她恐惧到了极点,震撼到了极点,只看到一个关切的面庞,在奇异的丑陋中透露出英武凶悍的气质。

“谁呀?”终于,有人往这边看。

“贱人,浪不拉叉!”谁满不在乎地随口答道。

毛仲没有功夫理会旁人闭着眼睛的谈话,赶紧将紫玉拢到了怀里,轻轻地摇晃:“喂,紫玉?紫玉?”

刚才回家,只有霜儿几个,没有见她,不知道哪里去了,事情一忙,还没有问呢。

紫玉闭目昏沉,随他动作。

毛仲也吓得不轻。赶紧上了马准备走人。不过,之前,他随意地用脚在地上踢了一下,那里有几块小石头。

“哎呀,我的妈呀!”刚才的恶毒评论家,遭到了应有的惩罚,开始大哭小叫。

忽然,怀里一紧,紫玉苏醒了,居然双臂绞着了他的腰,凶恶地问:“你怎么打我?你做哥哥的能这么坏吗?”

毛仲长舒了一口气,“你以后别吓我好不好?”

“好!只要你不和霜儿,还有香雪姐姐几个好。”

毛仲愕然。

“走吧,走吧,随便说说,没见你的样子?好怕人呢,”紫玉笑道:“哥哥,咱们走吧,狗县官叫你整死了,咱们没事儿啦,要是张都头那个祸害也整死,才好呢!”

毛仲给她提醒,忽然一喜,对呀,既然这城里的官员系统已经腐朽堕落到了极点,已经成为百姓的祸害,还留他们做什么?干脆干掉了,平息民愤,一不做二不休,狗县令都杀了,还留一个张都头看什么?难道这家伙能比县令好多少?

“好!”

城里的官军都去围剿一枝花,城中自然空虚,可是,张都头是刑事主管,一定在山寨下的军队中。为了证实这一点儿,他打马去了那边,只见一个瘦成竹竿儿般的家伙,正双手捂住脑袋惨叫:“我的娘哦,谁个缺德鬼造的孽呀!”而另外一个老头儿则幸灾乐祸:“天上不掉金银,怎么只掉泥土?”

毛仲道:“你不会请张都头来审审案?”

俩老头子看看毛仲,冷笑道:“人家当官儿的忙啊,哪里有闲心管这个!张都头十七房如夫人,就是拼命还招呼不过来呢!”

毛仲说:“小心人家听着了修理你门。”

俩老头子又说:“今天?不会,他领兵去打一枝花啦!”

毛仲一听,正中下怀,和紫玉一商量,打马而走,叫上了霜儿,香雪,佳茹几个,只留那些伤残女孩子隐藏养伤,其余都向城外走,因为县官死了,城里乱成了一锅粥,门口的公差看着毛仲几个正想问,给他一马鞭抽得空中爆炸了一声,赶紧躲避,于是,顺利出城。

四个俊俏丫头随行,几几喳喳,颇不寂寞,紫玉路上担忧:“那张都头出名的恶棍,身边有十二个身手高强的家丁,我们怎么近得了身呢?”霜儿也道:“官军上千,我们怎么是对手?谁又认得那狗贼什么模样?”

毛仲随口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动动脑筋,办法一定比困难多。”

佳茹认真地夸奖道:“毛仲哥哥的话,实在有理,怎么听都象是读书人说的。”

霜儿讲述了他们一枝花如何布置人手,想要除掉张都头的事情,做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折损了十几个兄弟,霜儿道:“那坏东西有三十杆铜铳呢,一杆火铳好几十两银子才能买到。”

说说笑笑,毛仲对张都头的情况有了更多了解,原来,这家伙是济南王府里大管家的亲戚,又娶了知府大人的千金作儿媳妇,所以,官场上混得十分吃香,他老爹还是退役的锦衣卫军官,闹得谁都不敢招惹。他的家产极为富足,遍及山东河南河北一带,良田五六万亩,店铺之类数百处。因此,他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一枝花丈夫的冤案,就是他搞的,可惜,这人十分谨慎,护卫森严,家宅又有高大堡垒遮掩,没人能够近得了。

这让毛仲忽然想起了西门庆,也是泼天富贵,妻妾成群。正想着什么,前面忽然来了一队人马,拉着些人正往回走,多是百姓壮丁,少数是官军。到了跟前时,才看清,竟然是些伤残士兵,“滚开!别占着道儿!”

为首的军官十分凶悍,带领十二三个官军,都骑马。

毛仲一挥手,让开了道路。那些官军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一起向毛仲身边看来。毛仲警觉,只见这些家伙,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贼贼地盯着四个女孩子猛看,有的还流起了哈啦子,模样十分邪恶丑陋。

毛仲咳嗽一声,“走,我们快点儿!”

这时的毛仲穿着在城外打劫来的官军衣甲,四名女孩子,则全是百姓的男人装,但是,稍有观察力的人,都能够看出,绝对是女子,那么细皮嫩肉的,哪里能是男人?

“站住!”那军官嘿嘿嘿一阵冷笑:“兄弟哪个营里吃饭?哥哥怎么没见过?”

毛仲看他脸色,知道不怀好意,已经打定主意:“我们是城里刚来的官军,县城大乱,知县死了,我们去通知大军。”

那军官嘿嘿一笑,顺势用拇指在嘴边一抹,将口水抹去:“谁信呢?嘿嘿,以我之见,必定是兄弟能耐,趁着县太爷忙乱,偷偷拐了人家的几房妻妾跑了吧?”

毛仲鼻子哼了一声,挥舞着手,示意霜儿,香雪赶紧保护住紫玉和佳茹走路。毕竟她们都骑着马,官军虽然也是骑兵,可是,保护着二十多辆马车,装着四五十个伤员,就是真打起来,也不会追多远。

“开玩笑了,兄弟。”毛仲实在不愿意多生事儿。

“站住!休想走!”几个官军往前一横,用长枪阻挡,道路被彻底断了。那军官满脸的横肉一跳,目光在紫玉的脸上叮了一口,很快又滑到了她的胸上,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娘哦,这么水灵啊,要是剥得光光的,压到了床上,不,压到草地上,不知道有多爽!”

紫玉几个,不用说都气坏了,特别是紫玉,被那军官邪恶的眼睛看得呼呼直喘,“不要脸!”

毛仲笑笑:“诸位,念你们还是政府军的份上,看在你们身体正常,也很有需要的科学观点上,我不计较你们了,不错,你们很有眼光,这几个丫头都很正点儿,不过,这一辈子,你们是没指望捞摸着了。”

那军官冷笑:“你摸得,兄弟们如何摸不得?难道你一个人摸得过来?”

毛仲也不生气:“有本事你随便摸,是不是?如果你本事足够大,就连北京城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一样摸得,想摸哪里就是哪里,人家还很喜欢,哭着喊着由你,你本事再大点儿,象辽东军副总兵朱国栋那样,就连满清靼子皇帝皇太极的老婆们都摸了遍,是不是?博山县城里的知县和都头之类的狗人,也算有本事,所以,老婆一大堆,是不是?男人想摸俊闺女,得拿出本事来!”

“说得好!”几个官军一阵嚎叫,“现在就看谁的本事大!”那军官尤其得意,甚至催促战马往前走去,不等霜儿躲避,竟然上前抓追了她的手。“兄弟,老子的本事,足够将你身边的四个毛丫头摸舒服了!”

其余几个官军,也一起朝前上,三个家伙挥舞着军刀,明显地充满了仇恨和敌意。

毛仲大喝:“慢!”

军官大笑:“还算你识相,说,你要多少钱儿?一两银子的话爷就掏了,再多,爷可不高兴了!”

另一个士兵摇晃着长枪,“哈哈,我们的胡千总多干脆,从不欺负小买卖人!兄弟,这几个妞儿,你已经不知道玩了多少回了,腻不腻?临了还能捞一两银子,真不赖。”

又一个士兵道:“跟这家伙罗索什么?捆了他城里见官,拐带良家妇女的罪过可是大了去了。”

毛仲一字一句说道:“放开你的猪爪子,我警告你,凡是挨着她们任何一个身体的,都得死!”

“呀喝?牛叉呀?老子挨着她们了,你又能怎样?呆会儿我们才挨得紧呢,你就是来掰都掰不开,嘿嘿,不仅仅是挨着,而是吃了!怎么,你敢杀人啊?嘿嘿,我们好怕呢!”十几个官军,分开来围拢了毛仲几个。

香雪勃然大怒:“都滚开,你们这些破猪狗,难道连辽东军的副总兵大人都不知道?”

几个家伙一点头:“知道,当然知道,可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香雪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辽东军的主将陈继盛老将军?”她看出这些家伙够坏,可是,担心几个人对付不过来,所以,那么烈的性格,也不得不忍耐着,希望能用这些话题将官军惊退。

“哈哈哈哈!”那军官反而大笑,丢了霜儿的手,“如果你是陈继盛那老家伙的闺女,我们就更喜欢了!”

香雪气得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二十五章,剁臂

毛仲拉了香雪过来,用马鞭遮挡住她,他最担心的就是她,性格刚烈,但是,真正的身手又远远不行,和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士兵对阵,很难是敌手,其次,毛仲用马鞭在霜儿的马头上敲打了几下,根据观察,霜儿的能力和香雪在伯仲之间,勉强对付一个男兵,还可以僵持一会儿,但是,明显是姑娘家家,没有经验,当那贼贼的狗军官摸她的手时,她居然忘记了躲避,现在,窘迫得眼泪滴落下来。

“你们谁打过满清靼子?”毛仲大声问。

“打过又怎么样?”那军官道:“你别拿靼子来吓唬人!靼子已经叫咱大明官军打跑了!”

“我是问你们谁打败过靼子军?手上有一颗两颗人`头的功勋?”

这些官军全部愣了下,那军官脸上略微有了些愧疚。立刻就蛮横无理起来:“少拿这事涮你爷爷!你小子难道砍过靼子的脑袋?”

毛仲道:“不多,也不少,已经记不清数量了。”

“哈哈哈哈!”那军官手里已经掏出了一两银子:“这钱儿要不要?要的话,赶紧领了走人,你的四个妞儿四匹马,全部归我们啦!”

毛仲道:“钱先拿来,还有没有了?”

官军哄笑。“没了!”

毛仲将手一扬,接着了那军官的银子,掂了掂:“太少了,这是你为刚才的非礼语言赔款,可是,太少,”毛仲随手扔到草地上。“现在来算算你的帐,你刚才是不是摸了那位姑娘的手?是不是?”

“是又怎样?”那军官明显地不耐烦了。其他官军也都是这样,一个个猴急地盯着四个美人儿,急不可待,因为他们的谈话,就是跟随着的壮丁和伤兵们,也开始往这里看。壮丁们多是赶车人,叹息不已。

“伸出你的猪爪子!”毛仲冷笑一声。

这句话,让那些官军彻底地疯狂了。军官怒吼一声,挥刀来砍,几个官军,也挺枪来刺。

毛仲说完话,转身拨马而走!

“这小子,尿裤子了吧?追!”

毛仲确实是拨马而走,不是跑,所以,速度之慢,可以想见,但是,因此却避免了刚才被官军包围的状态,官军追赶时已经步调大乱,不再是齐头并进,这正是毛仲渴望的战机。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样堕落的军队,完全成为百姓的祸害,要他们何益?

官军分工协作,明确地分为两部分,四五个追毛仲,其余的围拢住四个姑娘。断绝她们逃走的道路。

那军官身材魁梧,精力充沛,带领四个士兵追逐毛仲,毛仲那句猪爪子的话,让他耿耿于怀。挥舞着军刀,直取毛仲的脊背,双腿一夹马肚:“驾!”

那贼军官并没有冲在最前面,因为旁边有一个急先锋超越了他,估计是荷尔蒙分泌过剩。

“啊!”那士兵惨叫一声,就双手丢了长枪,双手捂住了脸。手指缝隙中,有一把匕首的尾部正在摇晃。不过,他没能幸运多久,后面的骑兵一撞,使他飞离了马鞍,滚到地上。

毛仲的匕首,投得极其准确有力,那小子的左眼要是不报废就怪了。

毛仲的活动,并限于如此,就在后面第二位骑兵冲出,长枪几乎够得着毛仲的脊背,就要狠狠地利用战马的惯性捅进去的时候,突然,那马上的人不见了!

士兵就感觉自己的眼睛一花,目标就消失了。

可能吗?

不可能!要知道,前面的人穿着数十斤的铠甲呢,别说在马背上飞跑,就是在地上走动之间,都哗啦哗啦地吃力。

嚓!

一道细微的声音,从这士兵的甲衣上传来,在他的腰间部位,立刻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凉感袭来。他赶紧低头看时,只见一只拳头在那里摇晃了一下,唰,冰凉感发生了横向的扩大。

“哦!”他赶紧以枪遮掩。

那只手消失了,连人也是。

鲜血,从他的腰间淋漓尽致地流了出来,他一看,甲衣已经被豁开了横向的一道大口子,那些麻凉的感觉,就是刀锋的流向。

这时,他才看清,那个家伙神奇地闪到了自己的马下,自下而上突袭,现在,又神奇地缩回到了旁边。

腰间,骤然一阵软弱,好象那些鲜血带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的手捂住伤处,慢悠悠地软倒在马背上。

血太汹涌了,捂都捂不住。

砰!第三名士兵仰面朝天从坐骑上被击飞,翻了几个跟头以后,以刚才的姿势,再次掉到了地上,好象能听到他摔在地上时骨头开裂的声音,最起码,他的双腿开叉的角度,已经超乎寻常。

摔到地上以后,这士兵再也没有爬起来。

第四名士兵,是最后面的,看到了前面三名士兵,在眨眼之间,就遭到了如此横祸,再也顾不得攻击,大叫一声:“有鬼啦!”拨马就逃。

他谁也顾不上了,跑得太快太急,追求得过于理想化,所以才遭到了现实生活的意外。

一棵小灌木的牵扯,使他的战马滑了一下,随即,被道路旁边的小沟壑打乱了马步,来不及调整的战马,呼一声冲进了沟壑里,一只前蹄却没有能够抬起来,被沟壑再绊一下,连人带马,往前一撞,结果,成为华丽的翻滚。

剩下的一个军官,在马上傻了,曾经的第一个追赶者,现在,看着前前后后的部下士兵没有一个还能有战斗力,根本难以理解。

“我说过,不要碰我的女人,我非常小心眼儿,那些女人,只能我碰,别人碰都会要倒霉的,哦,你好好想想,刚才是哪里碰到我的霜儿妹妹的?”

“我,我,我,”那军官疑惑着,忽然将手中大刀劈出:“我跟你拼了!”

这明显是绝望的战斗。

毛仲刚才站在地上,手里只有一把短刀,因此,当这军官纵马而来,以大刀劈砍的时候,先是纹丝不动,只等那大刀劈到了跟前时,才骤然怒喝。

香雪,霜儿,佳茹,紫玉,四个女孩子一起惊呼,如果那贼军官的刀劈到了毛仲身上,绝对没有救了。

“仲哥哥!”四个美女都惊恐地捂住了嘴。

贼军官用力之大,使那军刀在地上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还迸发出几丝的火星。

毛仲呢?所有的人都在奇怪,因为战斗太过紧张蹊跷了,场面里的数十名壮丁,伤员,其余的官军,都关注遮挡战斗的结果。当大家看清了那军官已经攻击落空时,不禁发出了惊呼声:“啊呀!”

毛仲已经坐到了贼军官的马背上,抓起他的背上绊甲丝绦狠狠一带,顺手甩了出去,于是,那个军官笨拙地,沉重地砸到了地面,连任何的反抗余地都没有。

那军官慢悠悠地翻滚了几下,满脸是血,“你,你,你,”

毛仲冷笑,“把你的猪爪子拿出来。我说过,我的女人,谁碰了谁倒霉,他哪里碰了,我就将那些杂碎割下来!”

“仲哥哥,快躲开!”霜儿忽然大叫。

毛仲的附近,爆发出一团烟雾,严格地说,是在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爆发,目标自然是指着他的。

那军官的战马,骤然狂叫一声,向着半空中跃起三米多高。然后,重重地摔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毛仲显得微微有些狼狈,身上见了灰土和血迹,双手拍拍,从那匹被打得垂死的战马另一侧站稳了。“这种偷袭真不要脸。”

所有的人都傻了,包括那个地上的军官,不过,他的脸上,突然有了崭新的内容,那是几颗霰弹,深深地镶嵌进了他的脸面里,当时间容许人们的神经反应以后,他惨叫一声,开始在地上打滚。

毛仲从地上捡起了军官的大刀,顺手向那偷袭的士兵砸去,虽然五尺多长的战刀,分量重大,还是打着旋儿飞过去,好象一件小孩子的玩物,只见空中闪烁出一片阳光。

那偷袭的士兵在雪白的光芒里,重重地向着后面栽出,人们看到,他的鼻子已经被战刀削得不见了踪影。

“啊!呀!”良久,那剩余的监视四美人儿的官军都发出了一声发自胸腔里的,由咽喉压抑出来的低吟,随即,马蹄得得,奋力而逃。

地上,那个军官终于停止了动作,只有右手还在轻轻地颤抖,那只手,曾经触摸过霜儿的手。

香雪,佳茹,霜儿,紫玉,一个个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些壮丁们,自然不比官军,没有欺凌过毛仲,也不担心被报复,可是,他们怎么看也都没有看明白,毛仲一个人,是怎样轻而易举地就干掉了六名官军士兵的。时间太短暂了,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几个伤兵从牛马车上探起了身子,惊异地愣着,好象在回味刚才的战斗过程。

“牛啊!”好久,才有一个士兵颤栗着说道。

许多壮丁和伤兵,都呈现长久的石化状态。

毛仲弹了`弹身上的血迹,“嗯,糟糕,这回,可有的衣服好洗了!霜儿妹妹,这衣裳包给你洗行不行?”

“行,行行!”霜儿浑身瑟瑟发抖。

“我送给你一个礼物!”毛仲从地上随便用脚一踏,踏住了一柄短刀,那是哪一个士兵的腰刀遗留就不说了,用脚尖儿一撮,使刀身蹦跳,再以脚尖伸入刀下一挑,单脚就使之飞到了空中,右手接住,来到了那军官面前。“这位,我说过`,不要随便打我女人的坏主意,我给了你好几次机会,你都不听,命啊!”说完,踢了踢半死的军官,一刀向他的右手臂上剁去。

二十六章,拥戴

当血淋淋的手臂在毛仲手中摇晃着给大家看时,四个见识并不稀少的美人儿,一个个目瞪口呆。

“饶命啊!”那些壮丁百姓,稍微迟疑一会儿,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面大叫着,一面撒腿就逃,什么车马伤员都不要了,转眼之间,四分五裂,不见踪影。就连那些伤员也觉得不妙,能够动弹的都从车上爬下来,能力强些的,就奋力逃窜,实在不能行动的,就望着毛仲磕头:“好汉饶恕!”

霜儿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很想哭,终于忍住了,给毛仲福了一福:“仲哥哥,我知道自己怎样做了!”

香雪和紫玉都莫名其妙,佳茹走上几步:“霜儿,你到底要怎样?”

霜儿惨然一笑:“我知道。”

佳茹转身对毛仲:“仲哥哥,你能不能宽恕了她?这不怨她呀!都是那个死鬼!死猪!”

毛仲一愣,随手将军官的右手臂扔到旁边沟壑里:“你们在说什么呀?”

霜儿对紫玉道:“把你的刀子给我`用!”说完,将一只手臂从棉衣袖中挽出。

佳茹小心翼翼地劝说:“仲哥哥,您宽宏大量,连我都要了,怎么不能保全了霜儿妹妹?”

毛仲闹了半天,才明白,霜儿准备举刀断臂,以全清白之名。他又生气又心疼,赶紧上前,一把抱了霜儿,一连亲了好几个,窘得她赶紧捂住脸儿。

“霜儿妹妹,我哪里那么小心眼儿?”

紫玉几个,非常感动,虽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于是,说说笑笑,准备上路,毛仲来到那些伤员面前,询问了他们的情况。向逃窜的壮丁招呼,自己去了。

那些士兵望着毛仲等人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敬佩,很多人一直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这么高强的战士,这么俊俏的美人窝。

张都头率领各部队,已经尝试着攻山了。那些伤兵就是结果之一。霜儿,紫玉两个,事关自己厉害,格外焦急,毛仲也快马加鞭,几个人匆匆忙忙,约一个小时以后,赶到了山寨下。

二百米的距离,只见道路上扎起了大营,官军来来往往地忙碌。看样子,官军想在这儿堵截,将山寨困死。

“还算好!”紫玉将小手放在胸口上,长嘘了一口气。既然官军还在忙碌,就说明山寨还坚守着。她的妈妈就安全。

香雪毕竟久在军中,略微一看,就指点出来:“官军人数不多呢,净是地方的公差家丁。真要打起来,很稀松。”

霜儿和紫玉不服:“那你能打几个?”

香雪道:“我一个不打,只要毛仲哥哥动动脑筋就行了。”

紫玉惊奇道:“谁是毛仲?”见香雪得意地指点,恍然大悟:“我说呢,朱国栋是皇帝老儿的封赏。毛仲就是仲哥哥。仲哥哥的厉害,谁都知道了,只要他上去,别说这群大笨猪,就是十万八万官军,都不够他一人砍瓜切菜。”

毛仲很享受这些美女们的赞扬,正在寻思着破敌之策呢,忽然,前面官军大乱,有号角吹响,不久,就有骑兵呼啦啦一大群从军营里冲了出来。

“糟糕,坏蛋们来了!快躲起来!”霜儿紧张地说。

香雪,佳茹,紫玉无不紧张,佳茹道:“我们先退,别给仲哥哥添麻烦,”

毛仲吩咐四个女孩子赶紧返回,自己一人站着。紫玉担忧道:“仲哥哥一人可怎么好?”佳茹笑道:“没有我们这些累赘,仲哥哥一个人怎么打就怎么好!”

正在奔跑,忽然听后面齐声大呼:“朱总兵有礼!”别人不管,催促马疾驰,香雪立刻拨马转身,搭手看了看。马上兴奋地欢呼:“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确实没事儿了。事情顺利得让毛仲都无法相信,当那些骑兵部队冲到了毛仲面前,毛仲准备连骗带打捣乱他们时,那`个为首的军官忽然愣住了:“喂,你是谁?”

五十多名骑兵,一个个身材魁梧,矫健有力,盔甲整齐,明显是官军正牌,而且,从甲胄的花纹披风的颜色看,很象关宁军。

毛仲见那个军官发呆,不由得认真看了他一眼,立刻觉得,这人很熟悉,不,曾经熟悉,可是,现在想不起来了。

“别动,别乱动,小心伤了人!”那军官痛苦地思索着,“你是,你是。我怎么这么面熟?不会吧?”

毛仲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李黑风将军部下的军官?”

“呀,是是,您是?”

“我是毛仲,后来被皇上钦封国姓朱国栋。”

“是你?是你!肯定是你!一定是你!”那军官高兴得疯狂大笑,将自己的脑袋拍打得几乎要破了:“哈哈哈,就是您!朱将军,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

军官下了马,回头道:“都滚下来,难道连朱总兵都不认得了?他可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啊!”

那些骑兵呼啦啦地跳下来,乱作一团:“怎么不知道?我们一起打过皇太极呢!嘿嘿,可把那些满清靼子打惨了!朱总兵,朱将军!”

毛仲认出,这个军官曾经在李黑风的手下,被自己从高第那儿借来作战,几次军事会议,自然记得大致模样,顿时心情舒畅,也下了马。

那军官自称繁遇,很古怪的姓名,原是李黑风帐下的千总军官,追随毛仲横扫了沈阳抚顺以后返回辽西,很快被派遣到中原围剿李自成高迎祥等人,在丁启睿手下当了一名守备官,满清军突击丁部,明军溃散,他带领骑兵一部流落到了博山。

“都来,都来,”繁遇对毛仲格外敬仰,追随毛仲,可以横扫满清心脏地带,大获全胜,跟了其他将领,就被人家撵到了山东打得稀里糊涂,前后对比,越发使他敬佩毛仲和他的步枪军,炸弹威力。

繁遇要求全体骑兵下马,站好了,一起给毛仲鞠躬敬礼,他自己还单膝跪倒:“请将军检阅我部官兵!”

检阅什么?毛仲坦然自若地接受了这荣誉,然后,被繁遇等人簇拥着进了官军的军营,一路上,毛仲简单扼要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繁遇恍然大悟:“对对,我说呢,那些靼子怎么稀里哗啦地逃走不见了踪影呢,原来是朱总兵南下了!朱总兵,您简直就是靼子们天生的克星!你到哪里,哪里的靼子就倒霉了!”

毛仲的几个战斗数据,让这伙官军震惊不已:“北京城下斩杀靼子六七万人?代善也给逮杀了?好!好!杜度也被您杀了?不会吧?济南城内外的靼子被您的兵杀了三四万?天!靼子这回玩完了!”

等到了军营中,其余的冠军都被要求来见毛仲,原来,繁遇是这儿最高的军官,手下一百二十余骑兵,收容了二百多正规步兵,大家都听他的指挥,他们就是进攻一枝花的主力军。那些官兵一听说辽东军的主将之一的朱总兵来了,他就是妇孺皆知,。名满天下的朱总兵,就是他击毙了皇太极数十满清的高级头目,一个个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最最敬佩的人物就是毛仲了。“朱总兵好!”“朱将军威武!”

毛仲也频频还礼:“诸位好!诸位好!兄弟们辛苦了。”场面搞得很热烈,跟大阅兵差不多。

“上酒!上酒!上菜!我们要款待朱总兵!”繁遇的副手叫辛庆典,原是左良玉部下的骑兵,混乱之际,与繁遇合兵一处,他没有见过毛仲,对毛仲更是敬畏。

有人说:“快请张都头来见朱总兵。”毛仲阻止了他:“等会儿再说。”

正在忙乱,忽然,有人匆匆地从外面闯了进来:“糟糕了,糟糕了,我们遭遇一枝花的伏击了!”

两个小兵,从战马上滚下来,噗地跪到了繁遇的面前:“守备大人,快给我们做主啊。”

繁遇一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儿?起来,象什么样子,一枝花的伏击?胡说八道!她们在山上呢!”

“大人,绝对,真的,我们被。。。。。。”一抬头,士兵发现了毛仲,吓得哇一声跳起来,好象大白天见了鬼:“就是他,就是他!”繁遇和辛庆典莫名其妙。

毛仲将路上故事讲了一遍,听得两个军官连连点头。繁遇走到俩小兵的面前:“你们怎么不长眼睛呢?你们知道自己面前遭遇的是谁?就连皇太极都被他打死了呢!你们算个屁!”

“啊?真是朱总兵?”两个士兵一见繁遇都确认了,立即跪倒在毛仲面前:“将军饶恕,将军饶恕!我们再也不敢了!”

毛仲将士兵`搀扶起来:“算了算了!起来,以后我们还是兄弟,但是,一定要注意,军纪,军纪,以后,绝对不能允许胡闹,干扰地方,骚扰百姓,尤其是妇女。”

俩小兵将脑袋点得象鸡啄米。

“将军,以后,我们就跟着你干了!”繁遇提议道:“既然辽东军主力追随曹总兵北上追捕靼子,将军身边没有一兵一卒,我等都愿意追随您,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繁遇这么一说,辛庆典和其他的官兵,也都一起呼喊:“我们都愿意跟随朱总兵!”

士兵们热情洋溢,山呼海啸,让毛仲的心里非常感动,也非常得意,平白无故地得到了几百精兵,以后的路就顺利了。

二十七章,入城

毛仲接受了繁遇等人,并且说:“为诸位兄弟慷慨激昂参加辽东军系列,本将预先安排,任命繁遇为游击将军,辛庆典为守备官,其余人等,各依据原军衔升一级,等诸事完备,则正式颁发印信。”

繁遇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天上掉下来大馅饼,这么玩着都能升官,一个个兴高采烈,爽极了,自然,对于毛仲,又是一番忠心耿耿,至死不愉的表白。

“多谢将军赏恩!”

“总兵大人对我等残兵败将实在是太好了!”

“升不升官儿都是次要,只要能追随总兵大人,我们就是肝脑涂地,也是值得的!”

毛仲安抚了大家一顿,就过问起围剿一枝花的事情,繁遇和辛庆典都不清楚,反正有人收容,又是围剿贼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总兵大人有什么吩咐?”

毛仲道:“找那张都头来见我。”顺便将自己所在博山县城内外的见闻说了一遍:“这张都头和那县令一干人等,都是贪污腐化,无恶不作的家伙,手上血债甚多,一枝花等百姓,都是被逼迫的善良人民,我今天就要给百姓们伸张正义,”

繁遇一听,举拳大呼:“好!将军怎么说我等就怎么做!”

不久,张都头领十几个公差过来,大摇大摆,得意洋洋,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变化,过来一见毛仲端坐帐篷的中央椅子里,愣了:“这人是谁?”

繁遇冷笑道:“这就是辽东军的朱总兵。”

张都头四十余岁,官差打扮,气势汹汹,打量了毛仲,忽然拔出腰刀,“繁守备错了,他是本县捕捉的逃犯!拐带两名良家妇女,冒充朱总兵,又是一枝花的帮凶,来人,将这厮拿下!”

张都头部下官差,都向前拥挤,想要逮捕毛仲,被繁遇手下官军,将长枪铜铳,逼迫包围:“放了刀枪,快!快放刀枪,跪下!”

那些官差,虽然一个个肥头大耳,穷凶极恶,但是在正规军的包围里,还是知道长短的,犹豫一会儿,纷纷交了刀枪,举起手来,被官军捆绑在一边。

“张都头,你给本总兵讲讲自己的事情,说吧。”

张都头见毛仲真的是辽东军的总兵,自己收编的官军,全部服从他的指挥,马上知道玩完了,眼睛滴溜溜儿一转,噗地跪倒:“总兵大人饶恕!先前不知道您就是总兵大人,多多得罪!”

毛仲说:“我是谁,得罪不得罪都没关系,最要紧的是,你自己手上有多少罪恶!你好好想想再给我说。”

张都头赶紧陪笑:“总兵大人说笑了,下官没有本事为国家办好差倒是真的,什么罪恶确实没有,不信的话,您可以问问官差人等。”

毛仲不理他:“繁将军,你速速派人去,将所有本县的官差武器,都收缴了。然后,拨营西去,回县城。”

繁遇答应一声,就领人去了。毛仲又道:“辛守备,你带人看守这些家伙,不能放跑了。”辛庆典答应了,毛仲带领十来个士兵,出军营上马,去找四个丫头,那时,香雪等人,已经知道事情好转,正拨马回来窥探,一见毛仲出来,欢欢喜喜地迎接,那些士兵听说这几个都是毛仲的随从,一个个睁大眼睛,心里说,怎么都是这样俊俏的大姑娘,可是,嘴上不敢胡说,赶紧低头哈腰,“姐姐们好!”

紫玉见官军这样对待自己,又见毛仲趾高气扬,非常高兴,悄悄对毛仲说:“你真是朱总兵了,那你早些时候为什么不亮出身份?也省去了我们许多麻烦担忧呢!”

毛仲说:“你要是早些说明自己身份,让这些官军将一枝花的闺女捉去,也许,他们早就撤兵了。”

紫玉呸了毛仲一下,“我得赶上山寨,让我母亲知道。”

毛仲和辛庆典等几个说了,带领霜儿,紫玉几个,还有数十士兵,都上山,山寨边的一枝花喽罗一见紫玉和霜儿来了,都欢呼起来。“快,小姐回来了!呀,霜儿也来了!”

山寨前面,一枝花几个正在忧愁,官军攻山两次,虽然都被击败,死伤三十余人,山上也有二十余人死伤,如果官军死战强攻,区区二百余人的山寨,哪里是敌人对手?一听呼喊,一枝花赶紧带人赶到寨前,“什么事儿?喊什么!”

“堂主,是小姐回来了,还有霜儿,您看!”喽罗惊喜地指点着。

“啊?”一枝花惊呆了。看看后面包围簇拥着十数名官军,立刻吩咐弓弩手准备,“紫玉,霜儿,快跑!快!”

在一枝花等人高度的紧张困惑中,毛仲来到了寨门外,霜儿和紫玉两个,已经高高兴兴地拍打着寨门了,一面诉说着:“不打了,不打了,官军不打山寨了,快开门!”

“说什么胡话!”一枝花这时候甚至又怀疑起来,一再审视自己的闺女,“叫那些官军退后!”

那些官军果然撤退了,等待在边上,这边,戒备森严的一枝花人等才开了寨门,双方一见面,紫玉跳起来,扑进了一枝花的怀里:“妈!”

一枝花搂住女儿,激动不已:“快说说,紫玉,这是怎么回事儿?”

紫玉说了大概,一枝花就明白了,立刻对毛仲肃然起敬,急忙跪倒在地:“多谢总兵大人拯救!我等草民,感激不尽!”

霜儿和紫玉赶紧上前搀扶:“您怎么给他跪呢?”

一枝花一呆,赶紧将她闺女甩过:“别乱来!”

紫玉在她耳边悄悄道:“他是毛仲哥哥,就算是总兵大人,也得认您做干娘啊?该是他晚辈给你跪!”

一枝花笑着说了闺女几句,毛仲又简单地讲了自己和紫玉下山的经过,所有一枝花部下二百余人,都放弃了刀枪,狂风暴雨般欢呼蹦跳,尤其是狗县令已经被打死了消息,让他们最为解气。

“走,去找那猪狗不如的张都头算帐!”一枝花这么提议,立刻让所有的山寨中人激动起来。

毛仲领着众人,带着武器下山,在军营中汇合了繁遇辛庆典等,浩浩荡荡向县城而去。

在县城门口,一见这么庞大的部队回来,看守城门的公差赶紧站好岗哨,不料,立刻冲来了数十名骑兵,将之团团包围,收缴了武器,“走,前面带路!”

繁遇官军四百余人,加一枝花部队二百余,将全城占领。把守各处要害,吩咐所有的公差人等,都得到县衙门登记造册,违反者,将视为逃犯通缉。同时,严肃军纪,叮嘱各军坚守岗位,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擅入百姓之家骚扰。

毛仲派遣数十士兵,连同一些官差,到各街道上宣告,要百姓们有冤枉,困苦的,都来县衙讲述,“所有百姓,但凡有在县衙和乡镇保甲等处受到了欺压,都可以来讲,特别是县令等人的罪恶行径的,朱总兵保证给大家申冤!”

毛仲就住在县衙里,香雪,佳茹跟随,紫玉和霜儿等则往来联络,县衙里还用了数几名官军,有事情大家都到这里商议。香雪最为困惑:“毛仲,你现在要怎么做?难道你要当按察司大人,将这博山县里的冤案统统昭雪吗?”

毛仲道:“这个自然。”

香雪摇头:“虽然这里的县官实在该死,你已经处置过了,可是,你我毕竟都是武将,按照常理,无权过问地方文职事务,更不能擅杀官员。万一有御史风闻,传到了京城,可就糟糕了!”

佳茹出身官家,也很有经验:“仲哥哥,你要是真想管事儿,就应该给人来管,自己千万不要乱报名头,你毕竟是朝廷的大将,要是乱了朝廷的法度,朝廷岂能容你?那些百姓的冤枉事情,还是上奏章给京城,由皇上和朝廷派遣官员来处置吧。”

毛仲摇头:“朝廷?狗屁朝廷,要是现在还依靠那些朝廷来办事儿的话,国家灭亡得更早一些。”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佳茹截断了,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将军,千万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这话是不能胡说的!”

毛仲说:“你们不要阻挡我,博山县城的事情,我是管定了,而且,要一管到底,国家坏就坏在法纪太轻,将那些官员和富豪们惯坏了,或者是时间长久,执法松懈,朝廷那些内阁大员,六部尚书,多是吃饭拿饷,混吃等死的政治流氓书生无赖,怎么能依靠?就是皇帝,也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玉米小麦还未必能区分呢。一枝花为什么要起兵做乱?关键是国家政法系统混乱,不能代表民意,矛盾积累,将百姓推向了朝廷的对立面,今天,我们要平息各地的民变,不能治标,而要务实,只要将各地的腐败官员修理好了,那么,所有起义百姓,统统不用镇压,他们就自己回家种地去了!”

佳茹和香雪两个一听,不禁惊讶:“你说得很对,可是,你是武将,皇上也没有派你做这事情呀,”

毛仲道:“皇帝确实没有吩咐做什么事情,可是,只要和平息叛乱相关的,我都得管好。”

佳茹想了想:“也是,反正,你已经和一枝花等叛乱百姓搅拌在一起了,还杀了县官,真要传说出去,已经罪恶滔天,无法弥补了,”

二十八章,争夫记

一天多的时间,全城百姓已经发动起来。大家听说是辽东军的朱国栋总兵亲自来了,已经处死了祸害百姓的县令大人,拘捕了张都头,顿时群情振奋,在县衙门口,头天还是门可罗雀,第二天就是人潮涌动,纷纷扬扬。

毛仲亲自坐镇,更请了一枝花,师爷等人来帮忙,也没有完全排斥原来的官差,在县衙接待百姓,详细听取他们的冤枉情节,悲惨故事,两天下来,就搜集到了知县和张都头的众多罪恶行径。知县就任两年来,就制造了十数起冤案,趁机巧取豪夺人家的财产,妻女,鲸吞朝廷下拨的赈灾款项,总算下来,大约有十三条人命,百十座房间,三千亩田地,知县来就任时,仅仅带了两个随从做师爷,妻妾两个,家丁五名,两年后,就新纳小妾八人,增添丫鬟二十余人,其中三人,为强夺良家姑娘,毛仲亲自带人清点了知县的财产,将之全部封存,发现仅仅现成金银,就有上万两之多,不禁为之砸舌。张都头的家产,在城中也清点了大半,县城五道街,他的家产店铺就占据了一条,各种浮财,能有白银五万多两,而田地之多,更是数不胜数。清查之中,毛仲的头都大了。在张都头手上,还有血案数十起,其中包括一枝花丈夫,而一枝花内部诸人,多与张都头祸害有关。

博山县城里乱了五六天,事情才基本搞定,后来,陆续之间,还有人前来告冤,不仅穷苦百姓,商贩绅士,就是官差之中,也有人来的。矛头所向,首先是知县,张都头,其次还有一些官绅,包括刑名,钱粮师爷等等,一些乡绅的势力罪恶,也非常典型。

毛仲采取的完全是三十年代红色革命根据地时候的工作方式,让老百姓前来申诉,然后,简单地加以调查,最后,将事情汇总,将那些罪恶制造者逮捕起来。

几天后,毛仲在县城召开了群众大会,不仅全城的百姓争先恐后,就是乡镇百姓,也闻风而至,最终,会场上人山人海,达到了十万之多。

毛仲宣布了知县等人的罪恶,然后将逮捕的三十余名犯罪分子,以张都头为首,统统处以极刑。

在十万百姓的观瞻之下,张都头等人被杀,大刀翻飞,头颅滚滚,百姓欢呼雷动,响彻云霄。随后,毛仲宣布,将所有知县,张都头,诸官绅恶霸分子的家产,统统没收,一丝一毫也不留下,房屋分给那些穷人,银两按照人头分配,田地也根据数目,分给租种的百姓,最后,还将这些人等的所有妻妾,有家的遣还,没家的分给一枝花内部男丁,总之,将这些土豪劣绅罪犯官员的一切,统统分散给了百姓。

这些做法,不仅毛仲身边的太太们忧心忡忡,就是一枝花内部诸人,也不是多理解,繁遇和辛庆典等官兵,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因为,他的做法,实在是太超级太偏激了,繁遇就向毛仲进言:“将军,这样一来,我们和那些盗贼,又有什么区别?”

毛仲道:“现在是盗贼堂堂正正当官,我们是打贪反盗。这些官员绅士,比真正的盗贼祸害,、还要大千百倍。”

繁遇道:“万一朝廷知道了,您怎样办?”

“知道个屁!”毛仲冷笑道:“济南城不是被满清军拿下了吗?什么王爷知府,巡抚之类,被人家杀了个鸡毛不剩,谁还清楚?再说,只要百姓高兴了,博山安定了,我们的平息叛乱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繁遇道:“很多事情迟早都要传出去的!”

毛仲道:“有事我顶着!朝廷要是太混蛋,老子也敢反呢!”

繁遇一听,愣了半晌:“中,我就佩服朱总兵这句话!我们兄弟没说的,都跟您干了!”

毛仲在博山县,翻天覆地地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红色革命,将原有的政府体系彻底地颠覆,随即,由城里官绅民商各界,推选官员,因为毛仲打着钦命总兵的旗帜,又有横扫皇太极的威望,没有人不景仰佩服的,事情迅速办理,全县百姓欢天喜地,宰牛杀羊来犒劳毛仲等人。新任知县,算是由毛仲临时任命的,民选产生,为本县一个举人,一`枝花内部诸人,大半回家,小半入了官差职务。

“该走了!”

毛仲带领四百官军,一万剩余款项,若干粮食军资,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徐徐西进,离开了县城。

“将军,您真有本领!”繁遇忽然醒悟似的看着几大车封存得很好的银子。

“怎么了?”毛仲诧异。

“我们没有银钱作军饷,您就这样一来,平白无故地搞出了这么多!哈哈哈。”不等他说完,辛庆典道:“可惜,我们分给百姓太多的银子了,要是多留些就好了,不过`,我们现在这么多,每人还能分不少,兄弟们一个个都很高兴,只要有了银子,大家有了军饷,就是拼命也值得了!”

毛仲立刻吩咐:“将所有官兵名册造好,给付十两银子,作为三个月的军饷。”

“哇呀!朱总兵果然慷慨!这样的主子,我们要是不好好做事的话,就太不知道好歹了!”官兵们都兴奋起来。

部队西进,要赶往河南,走了十余里,忽然后面尘土飞扬,一队军马赶来,吓了繁遇一大跳,赶紧通报毛仲,毛仲引军三十断后观察,不料,那些军马赶到时,竟然全是一枝花诸位,一枝花面色红润,汗流浃背:“将军慢走,慢走!”

“怎么了?”

“我这兄弟中,也有不少想追随将军,请您收编,”一枝花道。

毛仲看看,立刻答应:“好,我全部要了!”

五十几名精壮的汉子,还有所有的战马,让毛仲的实力大增。

一枝花犹豫不决:“我家小女愿意追随将军于战场,不知道将军能否收容?”

旁边,紫玉和霜儿都在,一个个焦急地盯着毛仲,因为大家忽然将目光全部转向她们,吓得她们赶紧低下了头。

毛仲道:“我们是西行作战,不是游山玩水,怎么能带女眷?”

一枝花道:“依将军做法,恐怕无需打仗,山东河南陕西一带数十万起义军民,都能听从号令,在帐下听命了。”

毛仲本来还有些含糊不清,现在给她这么一点,顿时兴奋起来:“嗯,对,只要沿途惩办罪恶官员,周围百姓自然服从。堂主教诲,本官领受了。”

紫玉在那边悄悄地对毛仲放电使眼色,还努嘴说无声之话,毛仲明白她的心意,只能苦笑转向香雪。香雪说:“紫玉妹妹,你在家里好好陪伴妈妈不是更好?”

紫玉道:“妈妈在这博山县城,已经是响当当的英雄,随便哪里一走,都是呼应,那里还会寂寞?”

香雪又道:“我们是行军打仗啊,你小小年纪,怎么得了?路途之中,辛苦着呢!”其实,香雪已经看出了紫玉的意思,怎么着心里都不舒服,毛仲,毛仲,这个坏男人有什么好?麻脸儿,黑黑的,身材也不高大,哪一点儿让人喜欢?不管怎样说,他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和姐姐两人的这一辈子依靠,现在,多了个佳茹,已经让她心里暗暗不爽,要不是看在佳茹可怜的身世上,她早就将她驱赶走了,幸好佳茹性情温和,处处与她谦让,这才能磨合得来,看这紫玉妹妹,娇媚异常,比之自己,也许要胜上几分,她要是到了毛仲身边,还不把他给迷死?

紫玉道:“我不怕,我跟随妈妈在山寨之中,吃苦可多呢!”

香雪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佳茹,暗暗使眼色,佳茹会意,略一思考,上前道:“紫玉妹妹,你已经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家了,在这军中世界,如何相处?”

紫玉道:“你们两位姐姐。如何就能在军中?”

佳茹一笑,这正中她的圈套,略作羞涩之状,向一枝花和紫玉等福了一福:“我们两个,都是朱总兵名下的家人,自然没有忌讳。”

她本想拿这来为难紫玉的,就是一枝花,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事情到了此间,她只能站在香雪立场上了。

毛仲往那面窥探紫玉,并不敢正视,毕竟人家是黄花闺女,自己已经名花大把,况且为将军之尊,在单身汉王老五的繁遇等官兵中,带领家眷出征,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根本无法措手,何况,那面,霜儿正在悄悄地提醒自己呢。

男人是视觉型的动物,凡是男人,没有不见美女而不向往之梦想之意念之的,尤其毛仲年龄,正在二十余岁,青春活力,健壮精神,看看香雪,佳茹,霜儿,紫玉,各有不同风韵,都有吸引之处,随便割舍那个,都无法忍受,紫玉的活泼可爱,圆润脸庞,就在他眼前跳跃。

紫玉道:“难道做了朱总兵的家人,就可以在军中了吗?”

佳茹不料她这样问,匆忙之下只能点头:“嗯!”

紫玉冷冷一笑:“我虽然不美,也绝非丑陋,我愿意做朱总兵的家人,追随将军鞍前马后,”

这话得太过直接,让周围所有听到的人都目瞪口呆。就连一枝花都微微脸红。

毛仲无法,只能看着旁边。

香雪见毛仲神色,已经料到了几分,心中暗暗气愤,“将军,你说吧,人家姑娘已经发话了,人家母亲也不教训,我看呢,就等你点头呢!”

二十九章,遭遇张献忠军队

毛仲尴尬无比,说他不愿意,实在是假话,可是现在答应,实在不好意思。

那边,许多人也都神情各异,繁遇等官军将领,一面暗暗羡慕毛仲的艳遇,心中痒痒的。一面偷看紫玉,霜儿,香雪等人的脸色,这几个女子,都要争朱总兵为夫,实在有乐子。那边,一枝花等部下,都着急了,显然,让紫玉跟随毛仲,是一枝花已经确定的意思。刚才香雪话里,已经暗暗指责她了。

毛仲在众人的复杂眼神中坚持,忽然灵机一动,说道:“紫玉,你真调皮,你哪里是想做将军的家人啊。你是想和香雪姐姐佳茹姐姐多玩几天吧?要不,我将两位姐姐留下和你玩耍如何?”

紫玉不下台阶,顽固地坚持道:“不是,我就是想追随你,你为我家平息了十年的冤枉和血债,我和全家人都很感激你,所以,我愿意伺候将军,以为报答!”

话说到这种份上,再清楚不过,许多人暗暗点头,就连繁遇都忍不住说:“总兵大人,紫玉姑娘为了报答恩情,合情合理,你应该成全!”

毛仲心里,对繁遇非常欣赏,这小子,有头脑。

一枝花也明确表示:“朱总兵,我等草民受您大恩,实在无法报答,家中早已经败落,最珍贵之物,不过小女紫玉,望将军海涵收纳!”她毕竟是商读人家出身,说话举止,让人无法拒绝。

香雪看看,自己格外孤立。只能妥协,“罢了,罢了,紫玉,既然你愿意追随将军,将军也有意,我也就不拦截你了,只要你不后悔!”

紫玉欢喜极了,打马上前,一把抱住了香雪:“谢谢姐姐成全!”

香雪见她这样热情,心里块垒顿时烟消云散,也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妹妹俊俏,世上罕见呢!以后,但凡有什么事情,就给姐姐说,姐姐别的不能,就能给妹妹作主!”

那边,霜儿也过来:“香雪姐姐。”

香雪一愣:“难道你也有恩情需要报答不成?”

霜儿笑道:“哪里,我是紫玉姑娘的陪嫁丫头!”

香雪欢喜道:“你这个陪嫁的丫头也太俊俏了些,不过,我们相处几日,已经熟了,你来正好呢。”

一枝花等人见香雪答应,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十分欢喜,“如此,则将军敬请出兵西上,我等祝愿将军早日凯旋!”

毛仲心里,有很多感慨,有这么多的女孩子愿意委身自己,多大的福气?就是人家一枝花,将女儿寄托在自己门下,应该是长辈,却还这么毕恭毕敬。自己真是占尽了便宜啊。

“堂主请留步,紫玉妹妹在我军中,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一枝花满脸含笑,温和慈祥,“小女有什么不对不是,请将军随便责罚!”

又说了几句话,一枝花就要走时,忽然转回,“将军,你能不能将两位夫人留在博山转给草民照顾?”

毛仲一惊,看看周围官军,一个个虽然胆怯,时常偷窥香雪紫玉佳茹的虎狼模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向着香雪低声吩咐了几句,香雪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和佳茹留下了。“也好,我们留在博山,正好成全紫玉和霜儿的家乡之念,将军也没有了累赘牵挂。”

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此间,毛仲军西行上千里,并无任何耽误,因为沿途之中,听百姓讲述,就在靼子军南下之时,陕西起义大军高迎祥部,派遣了大批部队,骚乱了河南,当靼子杀来时,他们又迅速地西撤,不久,西营八大王带兵再来,大肆地烧杀掠夺,目前正在河南省的濮阳一带屯扎,周围的官军多是被靼子兵扫荡的残兵败将,无法攻击。

西营八大王?

毛仲对这先生是熟悉的。

历史上,这位大王,又名张献忠,是大名鼎鼎的起义军领袖,名声之显赫,仅次于李自成,为什么称为西营八大王?毛仲尚不清楚,但是,这人的反复无常,凶狠狡诈,那是出了名儿的,在不利的情况下,多次投降明军,玩弄阴谋诡计,以流动作战,活跃在湖北,四川,河南,江淮一带,最后,占据了四川,最后,因为明朝官民的反抗,不得不撤退,随即,对沿途人民,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屠杀,最终,遭遇了清军的突袭,被清将用箭弩射死。

不过,这历史是清廷文字大监狱大修改以后的记载了,必定遭到无情地丑化,那么,张献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就实在令人期待探索了。

能在河南濮阳遭遇张献忠的部队,与之决战一场?

毛仲心里,暗暗惊喜。

在濮阳城东三十余里的地方驻扎下来,毛仲选择了一个无人的村庄,大乱之世,这样抛荒的田园实在是太多了。不用提,村外森森的白骨,就是遇难的村民,也不知道祸害者是什么人。毛仲的心情随着沿途的情景变化而起伏,本来,他顺利解决了博山的大乱子,心情非常愉快,增加了紫玉和霜儿两个美人儿陪伴终身,那种期待和圆满实在妙不可言,但是,一路上,稀疏的村落人烟,萧瑟的情景,三三两两的乞丐,破落的房屋草顶,告诉他,大明朝实在贫穷落后。以前老说农村穷啊穷什么的,跟这时代一比才知道,现代的农民们,简直在过神仙般的日子。

“都分配好地方了?”毛仲问。

“嗯,都有地方了。”

“注意把守各处,小心偷袭。”

“知道了!”

明军等士气很足,十两银子的军饷,是正常情况下三年的份额,所以,官兵们兴高采烈,精神焕发,一枝花部队是主动投奔,感激恩德,更加努力。毛仲在村落边缘骑马巡视,吩咐将坍塌的寨墙赶紧堆起来。那时已经日落时分,昏黄的阳光斜斜地倾撒在稀疏的小麦田和荒野上,寂寞出相当的诗意。

毛仲主动下来,帮助士兵修理墙壁,寨子墙壁约丈二三尺高,好几处破损得厉害,也有人为扒挖的痕迹,估计是围寨的一方所为。路上曾经派遣出许多的侦察兵,询问了许多的百姓,知道张献忠的部队可能就在城内。

毛仲没有想到,所有的官兵都没有想到,就在傍晚时分,大家在村内休整,厨子支起了大锅,正在生火造饭的时时候,忽然发现了西面一队军马冲过来。

“快,有人来了!有人!”一个士兵扯着嗓子尖锐地惊呼。“那边,那边,就在那里!”

“哪里?”周围的人都震惊了。纷纷丢下活计,拿起了刀枪,关宁军属于明朝的边军,乃是最精锐部队,对敌情的敏感还是有的。

毛仲被繁遇拉来的时候,正看见那一队军马,在夕阳的光晕之处腾空而起,好象踩着金光闪闪的云朵,全是骑兵,数不清有多少人,分为左右两翼,间隔约二里多远,左右包抄而来。

“将军大人,这些人好象是贼军啊。”繁遇一说,几个士兵就连连点头。

“哪里的贼军?”毛仲问。因为距离还远,他看不清来人的衣甲模样,感觉和官军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闯贼就是八大王。”

“不会是官军吗?”

“不会,您看那旗帜?乱七八糟,”繁遇指点道:“八大王的队伍更可能些,我们跟随着左将军一直在和他们干架。”

“知道了!”毛仲略一思索,立刻吩咐庄内士兵全部埋伏起来,同时,那些做饭人继续生火冒烟儿。

“将军,还是将火撤了吧,等贼过了再生。”几个军官建议道。“我们再小心,几缕青烟就漏馅了。”

毛仲笑道:“有些青烟,更正常些,迷惑性更强呢!”

几个军官都不赞同,非常担心。

明军四百五十余步骑兵分配了埋伏区域,做好了准备,一旦来人围攻,就奋起反抗。为了保持安静,官兵奉命将所有的战马都加了嚼子勒紧,每一个人嘴里衔一根草棒,大家相互之间表情达意,就用手势眼神,寨子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打开寨门!”

“什么?”

毛仲的手势,谁都看得明白,因此,好几个人都表示强烈反对。此间,西来的部队已经看得越发清楚,骑兵都着完整的盔甲,紧紧跟随的步兵则是包裹头发,单刀简束,全部的轻步兵,行军速度快,一言不发,身材都很高大,旗帜更多,写着许多字迹,毛仲看时,发现几个繁体的孙,郑文字,两翼部队一起东进,北路部队更靠近村寨,不用说,这些人不是官军,也不是靼子军,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起义的民军。既然确定了贼军大部队赶来,为什么还要开寨门呢?

围绕着开关寨门的问题,几个军官干脆扯掉了草根,悄悄跟毛仲争论。繁遇受军官们的托付,反对最为激烈。“这必是西营八大王的兵,他们打起仗来,凶狠异常,杀人如麻,我们绝对不能开门。”

“开了门,敌军才会放心胆大地走过,不会注意。”毛仲解释着常识:“越是你警惕地关门闭户,越是引起人的怀疑,我们现在刚刚到来,立足未稳,不宜急战。况且,贼军也是我大明百姓,能够不战而胜,才是上上之选。”

繁遇瞪着雪白的大眼睛,表示不能理解。

三十章,潜入西营

“按照本将吩咐,但开各寨门,违背军令者,杀无赦!”毛仲拨出刀来,下了死命令。

在毛仲的威严之下,明军士兵小心翼翼地开了四门,剑拔弩张,以为随时随地战斗。

青烟,袅袅地在空中升腾着,四个寨门,也半掩着打开了,在外面看起来,就好象这已经遭受过兵火的破落村子,正有一二遗民在活动。

所有的官兵,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北路的敌军部队,越来越多地南斜,最近处,已经在寨外五十米处,而且,他们也不象刚才那样严谨,许多人边走边说话,戒备松懈。在寨子里,能够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南腔北调都有,自然,陕西腔更多些。

村外部队,前面是骑兵,约走了半个小时,后面是轻步兵,再后面是缁重,骡马车很多,妇女孩子不少,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一些孩子哭闹着,声音很响,毛仲看看夜幕已经降临时,那些人还在走,走得很匆忙,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终于,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倾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骡马的蹄声,还有赶车人的鞭声。

“关了寨门吧。”毛仲吩咐。

“嗯!”

有人通知四下,村子不大,很快,寨门就关闭了,不过,在关闭之时,毛仲一个人溜了出来。吓得几个士兵赶紧拉住他:“干什么?将军!村外就是贼军啊。”

“不要紧,我,我要方便。”

“将军,就在寨子里吧。万一给贼军遇见了,很可怕。贼军的手段可狠了。没有几个军官能够不杀的,那杀法,妈呀,一个字,惨!”士兵瑟瑟发抖。

“谢谢你的好意,本将心领了。你们小心看守门户。不得偷懒。”

“嗯!谨尊总兵大人军令!”

就这么一说话,几个士兵惊讶地发现,面前的黑影儿陡然不见了踪影。

“总兵大人,你要干什么呀?”士兵们暗暗地祈祷。

毛仲闪出了村寨以后,悄悄地向着前面爬行,冰冷的土地,坚硬如铁,也将刺骨的寒冷,侵入他的衣甲内。他将外面的甲衣解脱了,干脆丢弃在沟壑里,这样,爬行的时候,就没有了声音,厚厚的棉衣,虽然在地面上柔软地吞噬了许多磨擦音,却无法抵抗严寒的侵袭,一些尚未融化的冰雪,针芒似的狙击着。

作为特种兵出身的毛仲更喜欢的是单兵行动,小规模渗透,越是危险的情景,越是让他感到兴奋,他就象一个好奇的少年,在窥探着未知的宝藏。漆黑一团的夜幕里,人声鼎沸的西营张献忠部队,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呢?有多少人?张献忠在部队里吗?旗帜上的孙和郑分别是哪些将领?

带领四百余官兵和张献忠军作战?毛仲想都没有想过,在目前的装备条件下,明军毫无取胜的把握,不,是毫无逃脱的可能,联想到后来张献忠军的数十万主力部队,联系到贫困煎熬的百姓生活,尖锐的贫富差别和矛盾,他可以预测到,这股西营部队,至少不下五千人。

即使他能够带领部队巧妙偷袭张献忠部队的核心,击溃敌军,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在他看来,最最成功的方法是和解,用战争和弹压的手段瓦解消灭起义军,是根本不可能的。社会体制已经崩溃,百姓们不得不自己起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这时候,最应该的是改革,如果能够实现的话,代价是最小最小的。现在,他有一个目的,潜伏进西营张献忠部队,最好能和张献忠建立直接联系,劝说张献忠撤军西上,不要再四面出击,滥用兵事。最好是接受他的安抚,将部队停留在若干人烟稀少的地方屯田。

如果能够招安张献忠,将省去了许多战斗,保留成千上万人们的性命,就是有再大的风险,毛仲觉得,也是值得的。

黑夜里,毛仲完全凭借着听力来判断和民军的距离,以及前进的方向上可能是什么人,有多少,他的视力很强,但是,夜色太过昏暗了,只能看见头顶上灿烂的星光。

“天真冷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

“冷呢!”一个女人笑嘻嘻地附和。

“在这荒郊野外的呆着,真是。边上有的是村子呢。”男人埋怨着,一面结束了面前地上哗啦啦的水声,向着那面过去,接着,那女人发出了一声短暂尖锐的低吟。

毛仲在他们的身边悄悄地潜伏过去,因为远处忽然冒出了一团火焰,接着,远远近近的地方全生出了一些火把,周围的暗夜被彻底地打破了,许多的场景一下子清晰起来。毛仲回头时,发现那一男一女已经在地上翻滚,呼吸粗重。

毛仲站了起来,不再爬行,现在,他已经在民军部队的边缘里,与之混淆,混乱的火把,明明灭灭之间,使视野更加迷乱,很难分清人的脸。

这里的民军,全部停歇下来。许多骡马车就靠在路边,一些物资被推下来,一些人钻进有蓬的车里避寒,骡马都低头啃吃着草料,还有些空车上传来了妇女儿童的声音。不用说,这里是老营。

“喝一口?”

“喝,我有!”

“吃张饼子,真饿得很了,头昏眼花。”

几个声音很粗犷的男人在说话,边上就是火堆,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拿干柴架上去,干柴肯定是一路带过来的。火堆上架起了木条,支了锅。

毛仲就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枯萎的干草铺垫在下面,很舒服。他一动不动地倾听着,听了足足半个小时,那些人还在说闲话。喝酒。

突然,旁边车子上下来了一个女人,身材一般,脸色也一般,过来时是朝着毛仲的,毛仲赶紧避让,还是出了问题,那女人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顺便一滚,翻到了他的怀里。

“死鬼!死鬼!你在这里装死啊?”那女人野蛮地说道。

旁边的几个男人听了,在二十米外哈哈大笑,一个家伙打着呼哨,一个家伙邪恶地说:“哥们,在老营跟着媳妇舒坦吧?害怕了吧?”又一家伙说:“三十四五,坐地吸土!老娘儿们害死人。活生生的大男人,没几年硬是叫她给折腾成麻杆儿了!”

“四狗子,你说什么?”那女人尖叫。

“壳子娘,兄弟不敢了!”那边的几个男人,嘻嘻哈哈地道歉。

毛仲被那女人狠狠一拽,“走。”

虽然不敢确信这女人将自己当成她男人是真是假,可是,毛仲知道,跟着她肯定没有危险,于是,顺其自然地跟着,走出三十余步,到了一辆马车底下,这女人一拉,用脚踢了他一脚,钻进了车子底。

“娘?娘?”车上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轻声地哼着。

那女人赶紧钻出来,将半截身子探入马车上,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又钻回了车底。毛仲就钻在这里,一摸底下,铺着干草和褥子,马车的四面,还垂着棉布,装备得相当不错,女人钻回来时,一把抱住了他,将身子死死地往他身上贴。

“我不是你男人。”毛仲老老实实地说。他略微感到对不起香雪佳茹,还有紫玉等。

“你不是男人?”饥饿的女人笑嘻嘻地扯开了毛仲的胸前衣裳,将脸埋进去,接着,在那里狠狠地吃。

“我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小心给人看见了杀头!”毛仲附在她耳边:“闯王的军纪不是最严的?”

因为纷纷扬扬的人声,他们的说话非常自然,根本不会有旁人注意。

“闯王?你傻呀,狗入的,这是西营八大王的兵。”女人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嗯?这么干净?挺香的,肉肉的,心疼死人家了!”

毛仲暗暗冷笑,这女人简直是二八月的猫,“你男人呢?”

“不知道,可能打仗死了。”女人冷漠地说着,将一只手滑进了毛仲的裤子里面,很熟练地掏到了鸟巢,立刻浑身颤栗,迷乱地哼了一声。

“这儿是不是老营?”

“是呢!”那妇女一面回答,一面用用另一只手感觉着毛仲健壮的胸膛,“好壮实,姐姐好喜欢。”

毛仲捉住了她的手:“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才听你的话。”

“说,快说嘛。”女人依靠在毛仲怀里,温柔得令人费解。

“大王是不是张献忠?他在哪里?我们有多少兵马?这儿离大王的营帐多远?这儿最凶悍的将领都有谁?”这一系列问题,被毛仲一个个地拿出来。那女人回答了几个,突然警觉:“你到底是谁?难不是官军的探子吧?”

毛仲一笑:“官军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女人道:“那你怎么放着如花似玉的女人不玩,一直打听闲事儿?”

毛仲触觉里,知道这妇女身材肥大,健壮,和如花似玉之类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由得好笑,“我害怕打仗,一直想逃出去。”

“你现在做什么?”

“搬运东西。”

“挺好的,不用你打仗嘛,还有,等你知道了老娘的好处,恐怕赶你走不愿意呢。”

“难道我们就不怕官军围剿?”

“怕什么?大王厉害呢!那些官军,胆小如鼠,就是真逼迫上来时,我们丢弃些财物给他们收拾,他们就不追了,”

“什么?”毛仲大为震惊。

“真的呢,其实,官军才不希望剿灭我们呢,灭了我们,他们怎么借机发财?升官儿?都在刀头上舔血,多个朋友多条路。傻子,这道理你都不懂得呢?”女人讥讽道,一面使劲儿地拽着毛仲的下面衣服:“你怎么比公公还怕女人?呀,我的娘,这么壮这么。。。。。。我喜欢!”

三十一章,面见李定国

在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之低,已经举世公认,而在偷情养汉时候的女子,根本没有智商,不过,毛仲也没有很讨厌这女人,陕西大旱,民变蜂拥,她和家人村民追随起义大军辗转流亡到此,其间,战乱不断,多少人生死两隔,她的两个男人先后死于和明军的战斗,领着壳子,一个小男孩儿,毫无希望地行走着,挣扎着,太不容易了。

“你真是罗嗦!小哥儿,”一入巷子,那女子就兴奋得难以置信,让毛仲的问话彻底失去了下文。

等她瘫软下来,伏在马车底下无声无息的时候,毛仲将被子给她掩护好,悄悄地钻了出来。

现在的张献忠军,约有三四万人,其中战斗兵员约七千,骑兵有三成。旗帜上的孙字,是张献忠的养子孙可望的旗号,郑,代表另一个将领郑文秀,李字,没有从那女人口里问出来,女人的智商啊,一冲动,连八卦的本领也没了。

忽然,凄凉的军号声在夜空里高亢地传来,穿透了严寒,穿透了黑暗,穿透了被火堆光亮搅乱了的夜幕,世界象一幅印象派画卷。

所有的人,包括士兵,家眷,统统闭上了嘴,所有的人都悄然地将东西丢弃,就着旁边已经准备好的干草被褥一类,滚倒睡了。

远处,举着火把,有几队骑兵往来巡视。

张献忠的军纪还不错。

毛仲观察了片刻,开始葡伏前进,女人指示的方向在西面,那儿是张献忠军队的断后部队,是最精锐的力量之一,张献忠本人,往往在那里。

田野里,冰凉如刀,切割着他的手脚神经,尽管他快速地移动,还是觉得,手脚都要僵硬了。

“嗯!”凡是在他身边睡着的人,对于他的扰乱,都没有认真计较,顶多不过哼一声以示抗议。不过,只有几个喝高了的人睁开眼睛看时,纷纷的夜幕里,那个诡诈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谁啊?神神道道的!”

约半小时的光景,毛仲前进了一千三百多米,接近了西面的灯光忽闪的帐篷,四十几顶帐篷,显示着优越感,那该是张献忠的所在。周围的骑兵巡逻队显然增加了,还有黑影里的暗哨在悄悄游动。

毛仲停歇下来,在老营随处休息人群的边缘,他窥探着动静,希望能找到机会冲进张献忠的大营里,不管结果如何,只有见了张献忠本人的面,进行了适当的沟通,才能决定下一步动作。

刺杀?招安?威慑?无数的念头涌在脑海里,让毛仲的心跳微微加速。

一队骑兵冲过来,因为举着火把,照亮了相当大一圈儿田野,稀疏的麦苗只有可怜的几片细叶,随便踩踏也不至于伤了筋骨,骑兵剑拔弩张,相当紧张:“有事儿没有?”一个军官问。火光里,他年轻而英俊的脸,被夜色遮掩了一半。

“没事儿,李爷!”从那边悄悄滑步过来的一个暗哨说。

“小心防范无大错!”

“是!”

骑兵队风驰电掣地过去了。

那名暗哨打着哈欠,将短刀插到了背上,脚步一软,坐到了地上,自我批评道:“老子怎么这么不经困啊,”

一把刀,忽然一凉,已经来到了他的咽喉上,他没有惊慌,低声笑道:“王二,你娘的十三,别弄老子,小心伤了人!”

毛仲在背后扭住了他一条胳膊,同时控制了他的咽喉,并没有改动他的位置:“我是王九,八哥,别乱动,小心真的伤了你。”

“你谁?”那哨兵吓得浑身一缩。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没有恶意,你要小心,否则,老子割断了你的脖子。”

“知道知道!”那汉子听说了毛仲的声音,已经感到不对。

“刚才那位是谁?”

“你是谁?”汉子倔强地反问:“是不是官军的探子?”

“哪里啊,我随便问问。”

“老哥,你能不能停手,这玩笑开不得,兄弟正在放哨!小心给李爷看见了,你我的小命就没了。”

“刚才的李爷?名字。”

“李定国。”

毛仲知道,张献忠之后,李定国为首,英勇抵抗满清军,坚持了十余年,非常了得。

“你知道张大王的住处吗?”

“你问这个干吗?”那人紧张起来:“你不会真是官军的探子吧?”

“是官军的探子又怎样?”毛仲笑问。

“救命呀!”那人突然疯狂地一转身,使身体,特别是咽喉处,暂时脱离了毛仲兵锋的威胁,同时,使上身狠狠地后靠,相当于撞击的姿态,他戴着铁盔的头从上而下,砸到了毛仲的头上。

毛仲没有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一手,头上一沉,手上就松了,那家伙的身手相当了得,居然随着后仰的姿势,将整个身体跳跃翻转,闪到了毛仲的后面。

“来人!”

那家伙又喊道。

毛仲的脑袋轰的一声。真失败啊。

不过,那家伙也没有猖狂多久,因为,毛仲一脚踹去,直接将他踹昏了。

很失望的毛仲过来,将那家伙彻底掐昏,然后,在身上乱摸,摸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私人物件,就是没有通行证之类的东西,想想那时,或许还没有先进到这层次。

已经有两个黑影儿悄悄地滑了过来,当毛仲发现时,他们已经近在咫尺。毛仲也不乱动,干脆往地上一躺,侧着身体。

没有灯光,只有微微的呼吸声,警惕的脚步声,两个黑影儿极为谨慎,用刀子拨弄着毛仲的前面酥土。

“给李爷说声?”一个道。

“先不,万一是哪个喝多了胡话,叫李爷知道,可不掉了脑袋?”

“说得也是。谁会喊救命呀?”

“做恶梦了吧。”

刀尖儿,在毛仲的身上拨弄着:“喂,起来,起来,小心着凉了,这家伙,一点儿干草铺着就能睡?”

好心的游动哨没有恶意,却给他们带来了可怕的命运。因为毛仲突然发难,纵身一挺,双手着地,做了一个半旋转的强力动作,将猝然不及防备的两人,全部扫倒,随即,一个人的脑袋上遭受了重击,瞬间昏迷,而另外一个则被掐住了脖子。

“你?”

毛仲想了想,将他掐昏,然后,穿上他的衣服,带了他的武器,扯些衣服布条,将他们双手捆绑,嘴里填上破棉花絮,然后,朝着前面的大营奔去。

在三个哨兵苏醒来之前,一定要赶到张献忠的大营,否则,误会就难以解除了,那些布条的捆绑,很难起到实际作用,可是,他又不能下狠手弄死三个。

暗夜里,毛仲悄悄地前进,四周静悄悄的,远处的巡游骑兵,也停歇了脚步,隐藏到了黑暗里。

大约二十几米的位置,毛仲停下来,认真地观察着。

嗖,一只箭从黑暗里冷不丁射过来,扎到了毛仲的手臂上。尽管有厚厚的棉衣,还是射破了些皮肉,疼得毛仲咬紧了牙关。

“嘻嘻。”那面过来了一个兵,“一定是个刺猬。这回有得好肉吃了。”

毛仲的心里这才安定了一些。

不过,他没有放弃报复的机会,立刻将刀从背上拔出,朝着那家伙抡了过去。他能够模糊看到那家伙的具体位置,以及脑袋和胸膛,裆部等要害。

毛仲的人,随即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那兵。不过,等毛仲冲到时,那兵已经被砸晕在地。

将那士兵拖到了一边,扯烂其衣服成布条,将其捆绑得严严实实,然后扔到了旁边的一个土坑里。毛仲将那兵的弓箭窃为己有。

手臂上的箭拔掉了,毛仲轻轻捂住了伤痕,捏了几捏,使血液不至于汹涌而出,然后,扯布条将之扎紧。

“喝!喝!”忽然,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刚才,高度紧张的他,没有注意到这样低微的声音。他仔细地辨别着,发现,帐篷其实搭建在一个村落的外面,说话声是从村子里面传来的。

更多的嘈杂声传来,都在村子里,于是,毛仲向前运动。

“谁?”

“我。”

“你小子横呢!敢闯中军营?”

“老子闯的就是这儿,老子有事情要禀报大王。”

“什么事儿?”

“有官军的探子闯进来。”

那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屁话!官军的探子?敢闯我们八大王的营盘?他的脑袋是不是生错了地方长到屁股上了?哈哈哈哈!”

另一个士兵也道:“兄弟,你是不是喝高了?”

毛仲道:“真的有官军,还有好几个,正悄悄地摸进来。”

那几个兵顿时一惊,立刻分出了三个人向前观察,只有一个人领着毛仲:“走,兄弟,你可要弄清楚,否则,八大王那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肯定!”

“在哪一块状儿?你怎么知道的?他们来干啥?”士兵问。

毛仲不告诉他:“快带我去见大王。”

“去,哪里有大王!你小子就想见八大王?做梦!走,我先领你去见定国爷。”

“好啦,随便啦。”

“你不是陕西人?兄弟?”

“嗯,不是。”

往村子里走了十几步,有人招呼:“谁?”那士兵笑道:“有探子找李爷。”

“过来吧!”

士兵将毛仲一推:“走,记住,不要胡说八道。不要添枝加叶,有几个说几个!”

毛仲往前一走,进了一个院落,只见士兵七八个人,正在一边喂养战马,那面屋子里,有火光闪烁,那个曾经见过的年轻将军正在喝着什么。不知道是水是酒。

三十二章,白送都没心情

“哪位是李定国将军?”毛仲将刀箭都交给了旁边的士兵。

“嗯?”正在狂饮的李定国一愣,“你不认识我还找我?”

毛仲没有嗅到任何酒精味道,知道他喝的铁定是水。“我有急事要面见大王。”

毛仲已经决定,通过这一途径,直接会见张献忠,本来的计划,潜伏方案,实在不妥,这儿的士兵,守卫森严,具体的张献忠位置,也不知道哪里,这么乱钻乱闯的,不定哪儿一只箭就把你报销了。

“面见大王?”李定国刚喝的水,噗一声从鼻孔里喷灌出来,喷得周围士兵一脸,那些士兵也不敢乱说话。

“我有急事,明军有探子混进队伍里,”

“你是哪一营的?”李定国冷静地问。

“我就是明军探子!”毛仲知道随便编排一个部队,肯定逃避不了,干脆明言。

李定国将粗糙的土瓷罐子慢悠悠地放到了旁边桌子上,眼睛愣愣地盯着毛仲,旁边的士兵也没有顾得上擦脸上的雾水,就是院落里的士兵,也赶过来看热闹。

毛仲坦然自若:“我就是大明的官军,而且是个将军,今天要面见八大王,和他商量些事情,请李定国将军代为传达消息,能够引见。”

“哈哈哈哈!”李定国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即,上下打量了毛仲,挥挥手:“来人,将这家伙拖出去绑到树上,”

毛仲没有动,他也不害怕,估计李定国也不会私自处死嫌疑犯。干脆随便士兵们捆绑,他被士兵拖到了外面院落的一棵大榆树上,粗糙的树木和他被几道绳索连到了一起,捆绑好以后,几个士兵踢了他几脚:“娘的,你小子真胆大,这不是找死吗?”

“还官军的探子呢。我日,你白痴啊,哪里有官军探子自己报名送死的?”

“嘿嘿,人家是官军的将军呢,嘻嘻,我估计,人家是左良玉或者丁启睿也不一定。”

“哼,他还是辽东军的朱国栋呢!”

士兵们围着毛仲,冷嘲热讽,那边屋子里,李定国喝了水,休息片刻,就带领士兵出去新一轮的巡视。

“好好看着他,不要乱打,这是个疯子!”李定国给毛仲定性之后,就出去了。

毛仲没有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子,只得苦笑。当唯一的一名士兵继续整理草料,正在忙乱时,毛仲已经熟练地卸掉了绳索,因为士兵怀疑他是疯子,所以,捆绑得极为马虎,他站着不动问:“老哥,大王在哪里?”

“大王在女人的肚皮上!”士兵笑嘻嘻地说。

“大王几个女人?”

“好几个,数不清,反正哪一个俊俏,被他相中了就是,”

“你们大王很坏吧?”

“哪里呢,这军营中的闺女媳妇,哪一个不想沾他的英雄气儿?”

“他现在哪里?”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嘿嘿,小子,你看着也不糊涂,怎么这么傻?官军的探子?还是将军?你来我们这儿还能有得活命吗?”

“你知道往大王的军营怎么走?”

“呵,还真耗上了,小子,你不会是女妖精变的吧?想要上咱们大王的床爽一爽?好,我告诉你,”那士兵笑得格外邪恶:“出这个院子,往西转,走五十步,见有人把守院落的就是。”

“谢谢了!”

“谢个屁!疯子!喂,你是不是老婆跟人跑了气的?”那士兵说着,忽然感到头上一沉,就昏迷过去了。

毛仲按照士兵的指点,很快找到了那个院落,小村估计有三四道街,其实还不小,路上已经没有几个巡视的兵丁,毛仲轻易地躲避了,然后,在邻近的一家院落里翻上了墙壁。进了院子以后,一次次地翻越,没有遇到闲杂人等,这儿也睡满了人,许多人在屋子里打呵欠,门紧闭着。终于,那家门外人影绰绰的院落里,尽在毛仲的视野。

不过,毛仲发现,正屋子里,有几个人正在喝酒,一面说着话,非常热闹,因为屋门关得紧,他只能从木格子的窗户里看出一二。

“喝!大王!”

“喝!”

声音全是男人,粗犷有力,中气十足,从声音辨别,该有五人到七人。

毛仲静静地在隔壁院落里倾听着,一直呆了一个小时,那些人还在天南地北地乱说着,一面喝着酒,不时有人开了屋门到外面厨房里做出饭菜来端上。端菜的人都是女子,在开门的时候可以看出,模样都不错。

忽然,背后有人粗声大气地问:“干什么?”

毛仲急忙一蹲,做出努力的低吟:“哦,哦,哦。”

“娘的,拉屎比生孩子还难?”一面说着,抬了大炮喷灌了一通,嘴里胡乱地咒骂着去了。

想了想,毛仲抓住墙壁,泥土类的墙壁上覆盖着一层瓦当,是防止夏季雨水浇灌用的,稍一借力,毛仲翻过了那边。

院落的门外,士兵三三两两继续严谨地巡视,却不防有人已经来到了堂屋的门口,当一个女子端着空碟子出来时,毛仲一闪身,进去了。

“哈哈哈哈。”屋子里的人喝得痛快,明显有了醉意。一面划着拳,一面有人趴在桌子上磕睡:“起来,起来,可望,你醉了!”一个满脸黑须,不怒而威的壮汉擂着桌子:“再不起来,罚你三盏!”

“爹爹再罚,孩子也不能喝了,就是割了孩儿的头也不喝!”那个桌子上趴着的年轻人,说话声音都是僵硬的。

毛仲看清了屋子里的五个人,中年居中坐着的壮汉,左面趴桌的青年,右面一个五十余岁的瘦弱老者,这面还有两个大汉,都穿着很厚的衣服,铠甲,披风,随时随地能拉出去战斗的样子,当毛仲进屋子时,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那个瘦弱老者的脸,因为褶子的缘故,象江南的红壤。

“诸位请了!”毛仲嘻嘻哈哈一笑,顺手将老者身边的那个女子拉开甩到一边:“都是英雄豪杰,坐一个女子怎么回事儿啊!”毛仲就依着那老者坐了。

女子长得相当有分量,那胳膊在毛仲手里很滑腻,有感觉,现在给毛仲一甩,尖叫了一声,差一点儿摔倒,因为依靠着那些椅子才站稳了,“你谁?”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才正眼看毛仲,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就是桌子上趴着的孙可望,也因为气氛不对,赶紧抬头看。

毛仲笑笑:“这位可是西营八大王?幸会幸会。”

“你谁呀?这么大胆!”那个女子非常凶狠泼辣,上来报复,一把抓住了毛仲的衣衫,因为他穿着张献忠部队的小兵模样,“是不是梦游?”毛仲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狠狠地吃了一口,搞得她象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锐惨叫起来。

“大胆狂徒!”那老者跳起来,凶神恶煞地吼道:“还不放手?”

两柄短刀一起对准了毛仲,接着,又有两把,“你是谁?”

毛仲毫不犹豫地在那凶恶女人的怀里抓了几下,邪恶地说:“舒服舒服,好温暖呢!”说完,将之顺手一抛,扔向空中,然后接着,那女人尖叫之声,不绝于耳。最终,毛仲将那美人儿抱在怀里,倒不是他男人本色,而是知道,这女人绝对非同寻常,可以作为必要的人质盾牌。

“别怕!诸位,我不是来打架的,没有必要那么凶嘛!”毛仲微微一笑:“你看,我一个人,连刀枪都没有带,你们五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怕我吗?”

中年壮汉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不用提,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西营八大王张献忠了。眉头一皱,将刀很随意地插回腰间,“你哪一营的?带队的头儿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毛仲招呼大家:“都坐,坐,一会儿再说。”

几个人都坐了,中年壮汉道:“你是不是想喝酒?”

毛仲道:“不是。”

中年大汉哈哈大笑:“好汉!我佩服!来,先喝一盏?”

毛仲闻见那女子身上,奇异香味,不由得耸耸鼻子:“不错,有滋味!我不喝酒,诸位先报上名来。哦,我从不和无名之辈胡扯。”

中年大汉的脸更黑了,豁然跳起,又缓慢地坐下:“就冲你这小子这股胆量,我老张就不会杀你,当年老子犯下死罪,就要开刀,长官见我面貌奇特,根本不怕,竟然把我放了,小子,我就是西营八大王张献忠,你是不是不认得我呀?”

“他们几个是?”

张献忠很豪爽地介绍了,那个醉酒的青年就是他的养子孙可望,瘦弱老者是他的军师,其余两个都是将领。

“知道了,诸位,”毛仲淡淡一笑:“我是来和你们谈判的。”

“谈判?”张献忠显然不知道这个词儿的含义。其他人,包括那个军师在内,似乎都当机了。

“简单地说,就是谈谈,”

“哦,谈什么?”张献忠这才恍然大悟。随即狡诈地一笑:“是不是你孤独寂寞,想要本大王赏你一个女人?我们西营这么多女人,死了丈夫的多的是,你随便攀攀就能得手舒坦一下呀?”

毛仲将怀中女人松开,搀扶着她站好:“还不错,可惜,比起我的妻妾来,品相差得实在太多了。就是白送,我也没有心情。”

三十三章,三月之约

三十三章,三月之约

“你到底是谁?”张献忠和周围几个人,眼睛都红了,被毛仲这么横空出世地乱搞一通,连他们的女人也奚落指责,说得这么差,谁不发飙?

“你们知道不知道大明崇祯皇帝?”毛仲慢悠悠地说。

“嗯?”

“你难道是大明的皇帝?”孙可望哈哈大笑:“可是怎么看都不象呀!”

张献忠的耐心已经不多,“可望,你们几个把这疯狗给老子拉出去剁了,别在这里扫兴!”

孙可望醉酒,跌跌撞撞地过来,被毛仲一脚踹中了心窝,飞出了老远。手里的那把刀,砸到了军师的身上,吓得他怪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

“本人就是大明皇帝钦封的辽东军副总兵,”

“副总兵?算个鸟儿!”张献忠嘿然冷笑:“老子手下打败过的总兵,巡抚,督师都多了去了!辽东军?有什么大不了的?辽东军难道。。。。。。”他突然张口结舌,停在那里不吭声了。

“辽东军的副总兵?”军师从地上爬起来,“你难道是朱国栋?”

“有眼光!”毛仲笑了。

这下子,张献忠等人再也神气不起来了。屋子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就是那个女人也感到了不对,急忙钻到了瘦弱老者的身后。

孙可望从地上很笨拙地挣扎了半天,还没有起来,就在地上说:“你胡扯,朱总兵在辽东打靼子,怎么会在这里?你骗人也不长眼睛!”

毛仲招手:“别紧张,本将确实是朱国栋,因为追击满清靼子军才南下的!”于是,简单扼要地讲述了南下以来的情况。

事情千头万绪,实在太多,毛仲的简约说明也讲了十来分钟,屋子里非常安静,张献忠几个都听得痴迷不悟,孙可望在地上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将军,你过来让我看看,对,往那面扭转一下。”军师谨慎地要求着。

“怎么?”

“我想看清你的脸。”

“你认识我?”

“不`,我想知道你的脸是不是麻子。”

“看吧。”

“啊?果然是麻子!大王,他就是朱总兵,就是那个横扫辽沈,打死了皇太极的那个朱总兵!”军师战战兢兢地捂住了嘴,随即又赶到了张献忠身边:“他一定是,”

张献忠倒没有这么多震撼,眼神一闪:“你怎么到了我们屋子里?难道外面的兵都给你杀了?”

“没有,我不杀一人,我不是来和你开战的!”

“没杀一人?那他们怎么不拦截?”张献忠惊奇。

“我从那边墙壁上过来的。”

“飞檐走壁?奇甲遁术?”张献忠的脸白了。

毛仲心中暗笑,一定是江湖传闻,添枝加叶搞的,就没有任何表示。

张献忠命令其余两将领将刀子扔了:“那没用,朱总兵这样往来如飞的`,你根本杀不了他!”犹豫着看了看屋子里,先让人将孙可望摇晃醒了,又看看边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挥舞着说,让她去了:“没事别来打搅。”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军师,毛仲三个,张献忠露出了怯怯的笑容,双手一拱:“朱总兵有礼!”

毛仲感到滑稽,笑道:“别怕,老张,我今天没有带领一兵一卒,只有自己一个人,又不是来杀你的,何必呢?”

张献忠顿时重重出了一口恶气,对军师讪笑:“这就好了,这是我西营八大王的福气!以朱总兵的能耐,在十万铁骑之中,杀一皇太极犹如探囊取物,我们老张就是想跑也跑不脱的。”

那军师陪笑道:“总兵大人,您今天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张献忠连连点头:“对对,朱总兵有何见教?我一定听从!”

毛仲根本想不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张献忠,对朱国栋的威风,是如此地敬畏,不禁得意起来。“追杀杜度主力军,恢复了济南城以后,曹总兵带领部队追捕,本将被皇上任命,来河南地面平息民乱,这才遭遇了你们。以我之见,你们不要再四面出击了,中国人打来杀去,损耗的都是自己国家人民的元气,问题可以解决,何必一定要动刀枪?我们最好先商量一个章程,实行一个期限的停火协议,然后,我们解决关键的障碍。”

张献忠和军师一对眼色,哭诉道:“我们哪里愿意,都是贪污受贿官员太过欺压!我们是逼上了梁山,”

毛仲也不会相信张献忠这么善良,好象历史上说,这张献忠与李自成不同,李自成是因为家族仇恨,被县衙公差夺妻之褥,县令押街示众之耻,才由良善青年铤而走险,成为民军领袖的,而张献忠则不然,据说,他在做边兵时,就经常干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属于真正的强盗。

“张先生,我是真心实意地劝说你,如果我们要打的话,随便辽东军开来三五百人,带着步枪手榴弹来,你们这三万五万人就支持不了个把时辰,如果辽东旅顺兵工厂的开花大炮研制成功,你们甚至连人影都看不着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你根本打不得!本将在辽东再灭豪格上万精骑,在北京城下,擒获代善,歼灭其六七万精锐,来山东济南,又痛击之,破其主力。我想,以张先生的兵力,恐怕在满清靼子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

毛仲的话,让张献忠非常震撼,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也减少了气势:“知道,知道!”

“你们现在要将部队开往哪里?”

“禀报朱总兵,我们要往山东境内,后面有河南官军追捕,只能找个地方躲避一时,满清靼子南下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觉得可以趁机捞一把。”

“不要乱捞了,那都是强盗行径,真正有本事的话,可以自己搞好,”

“朱总兵的意思,今天就招安我等?”

“不错,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更准确地说是,我们暂时停火,我辽东军不会攻击围剿你们,你们也不要乱动,不能四处抢劫,”

“将军,辽东军不攻击我等,其他官军呢?”

“其他官兵,都不得进攻你等,谁要是乱攻,我就将要以辽东军击其侧后。”

“空口无凭啊。总兵大人,”

“别人是空口无凭,我朱国栋却是不然,凡是我说过的话,全部算数,”

“总兵大人说得不错,我等也是良民,不愿意乱闯,可是,我们要是不四处找些粮食银子,这么多人怎么活?”张献忠眼睛珠子一转,说。

“我和你做一约定如何?”

“请讲。”

“只打老虎,不拍苍蝇。”

“嗯?”

毛仲向张献忠建议,允许其部队活动,筹集粮食物资等,但是,不得侵害中小地主,穷苦百姓的利益,官府的积蓄之类,更不能哄抢,也不允许随便杀一人,辱一女,那些恶霸地主,贪污腐化的官员之家,是他们修理的主要对象:“这些人确实该杀,他们是大明的`蛀虫,杀了这些人,是为百姓和国家除害,但是,一般还是不杀为好,军纪,你的军纪一定要严明。”

“也好!”

毛仲就在屋子里,拿笔写了几条必要的章程,然后和张献忠讲明,“三个月为期限,你不要乱动,我也要其他的官军,远离你们,你们最好在所居地区,等春暖花开之时,倾力农业。化兵为民。三个月后,有什么事情,我再来见你。”

“好!”张献忠非常高兴:“我等也不愿意作亡命之徒,这样最好不过`。”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献忠将注意力转到了步枪子弹和炸弹上来,他详细地追问了每一个细节,“子弹怎样敲打?万一火药被敲打爆炸,岂能不伤人?步枪怎么铸造?”

毛仲详细给他讲了一些,当然,也保守了一些,还故意夸大其词,玄虚弄了不少,以张献忠的凶悍,一旦制造出了步枪手榴弹,那可就是超级的*,总之,想要自己制作,很难。

“那步枪子弹怎么就打死了人?”

“打在要害,直接破坏了内脏器官,比如心脏,脾脏,肾,胃,肠,或者脑袋方面,或者是流血过多,无法阻止。”

“那么小的一颗铁钢暗器?”

“子弹不大,但是,速度大,力量大,如果将子弹头加以改造,可以制作出威力更加巨大的达姆弹,打到人体里,可以翻滚着前进,那种杀伤力,绝对无法抢救,只要一颗,人就没命了。”

“天呐,怪不得满清军根本抵挡不了,哦,朱总兵,我怎么听说,我大明官军,在边关有的是火铳呢。难道步枪子弹比火铳还要厉害?”

“射击的距离是五倍到十倍,射击速度是火铳的同样倍数,因为火铳是前膛装药的,太慢,而步枪子弹是从后面压的,可以连续地开枪,装弹。因此,火力比之火铳,综合起来讲,大了数十倍,”

“啊!”张献忠好象成了一个小学生,规矩地提问倾听。军师也不断地倒吸着凉气,以示严重赞同。

毛仲这一番说词,让张献忠大为敬佩:“由此看来,您朱总兵的身份确信无疑了,”

毛仲的身上,还带有崇祯皇帝的圣旨,随手掏出来给张献忠看,张献忠的文化层次比李自成还强些,能看懂大致内容,加上军师的一些点拨,顿时大喜:“朱总兵果然是朱总兵,”

三十四章,河南四凶

当下,两人正式约定停火协议,张献忠十分高兴,立刻吩咐招集诸将,不到十来分钟,乱纷纷三十余人从门外而入,张献忠先将门外看守的士兵叫进来,每人计下五十军棍滚蛋,搞得所有军官莫名其妙:“为什么?”

“值守不严,任人闯入。”

“那该杀头的呀。”

“看在朱总兵面上,就免了。”

“朱总兵?”

“呵呵呵,诸位将军,英雄,来,我给大家说个人儿。”张献忠非常饶舌地介绍了毛仲,立刻惊得那些人晕头转向,给人家一个人钻进了八大王的中军帐中,没有任何响动,那人家要杀八大王,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真是朱总兵?”李定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毛仲被他拿住捆绑在树上呢:“你怎么到了这里?”

大家乱了一阵,张献忠吩咐上酒,“今番我们结识了天下第一大英雄朱总兵,实在是荣幸至极!又承蒙总兵大人恩德,招安了,听到了没有?招安了!所以,今天夜里,要好好地喝酒,一醉方休!”

这期间,厨房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穿戴整齐的女人来来往往,端上了酒菜,三十余头目将领,就在院落里坐圆了桌子。点燃了火把,豪饮。

喝了一会儿。几个将领道:“招安,招安,招的什么安啊,谁知道朝廷安的什么坏心思。可不要象水泊梁山的故事,招了安,也死了完。”

毛仲知道将领们心有不服,道:“朝廷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有我朱国栋在,就会有诸位的一天安宁在,当然,诸位也要遵守法纪,不得胡作非为。”

又有人说:“这没打一仗就投降了,我们西营八大王,在诸位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抬头见人?”

毛仲见那面张献忠也沉吟不语,知道他内心情绪复杂,笑道:“如果想打,也可以,我们辽东军奉陪!”

这一说,许多头目赶紧训斥那个人,不料,那人嘿嘿一笑:“朱总兵,您虽然厉害,可是,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如果我们现在将你扣下了,辽东军上下,自然不敢再围剿我们,那时,我们就可以纵横天下!”

毛仲笑道:“你有本事自然可以来拿我,但是,辽东军现在步枪炸弹正源源不断生产,并非为我一人之故,如果西营将我拿了,恐怕辽东军会倾注全力来找你们算帐呢!”

那边,张献忠急忙教训那个家伙:“胡说八道,你不是找死?就你愿意死,也得看看这么多兄弟姊妹的意思!”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未来西营的前途,军师苦恼地说:“我们也曾被朝廷几次招安,无奈,朝廷言而无信,官吏欺压凶恶,不得不再起兵造反,不知道此次朱总兵招安,能有如何?”

实际上,毛仲知道,这些酒宴,与其说是为毛仲接风洗尘,还不如说是给他再次摊牌,许多问题也是现实问题,军师的话刚说完,许多人都紧紧地盯住了毛仲。

老实说,毛仲是兵,特种兵,不是官场中人,非常讨厌繁文缛节,咬文嚼字,直截了当地说道:“这回招安,其实是三个月期限,如果朝廷有什么违背,则你们可以随时随地再反!但是,我有两件事情要做,一,要到京城里见皇帝,敦促朝廷改革大政,严惩贪污腐败,还百姓以公道,二,改革水利,提高农业技术,使粮食产量大幅度增加。有此两项,则大明就能焕发新风,那时,恐怕叫诸位造反,诸位也不会了。”

毛仲讲了自己的打算,特别是农业技术一项,他的话引起了头目们的极大兴趣。“真的?”

“真的,如果使用了化肥,制种技术,加上一定的水利措施,则小麦的产量可以增加四五倍,玉米等同样!想想看,别说政府征收几斗粮食,就是一亩地征收一二石,又有何怕?”

化肥,制种技术,立刻成为大家的谈资,这些庄稼汉子,谁不熟悉?可是,毛仲的话,让大家谁也不服气,天下的肥料,不过人畜遗留,杂草绿灰,哪里还有其他?小麦能亩产千斤?笑话,一亩地二百斤已经是烧高香了。那种用煤炭烧出来的化肥,让头目们将信将疑。

“如果朱总兵真能做成,我们守几亩田土,就能过安乐日子,谁还肯刀头上舔血?”好几个将领由衷地说。

酒宴之上,毛仲没有喝多少酒,主要是给西营头目们讲述未来的发展方向,给他们希望。坚定其和平的信心,对于这位名满天下的朱总兵,各位将领打心眼儿里畏惧。

末了,毛仲也警告他们:“满清靼子,主力已经丧失殆尽,被曹总兵追捕,死伤将更多,那时,三二十年之内,将不能再为祸,届时,朝廷将以全部边军主力,返回中原围剿民军,那时,诸位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所以,在大军围剿之前接受招安还是继续顽抗,诸位可以掂量其中利害!哦,我说得再明白些,一旦朝廷以步枪和炸弹来武装官军,则你们民军没有任何抵抗挣扎的余地。”

毛仲的话,叫所有的西营头目们都灰溜溜的,不敢再犯浑,当夜事毕,诸将请出,张献忠安置毛仲在旁边院落里休息,还拨了年轻美人儿十名伺候,毛仲也不客气,爽快地接受了。

次日一早,毛仲辞别,只人单骑,离了西营,张献忠毕恭毕敬,一直送出二里,由李定国为护送,找到了毛仲军所在的村落,打开通道,任由他们西行。

“将军的兵竟然在这里?”李定国大吃一惊。

“这只是本将的护卫队。还不是辽东军战斗部队。”

“哦,知道了!”李定国心有余悸地白着脸:“朱总兵做事,果然是神出鬼没,我们都不及您!”

在李定国及二百骑兵的引领下,毛仲继续西行,目标是找到闯王高迎祥,闯将李自成等,还有所谓的曹操(罗汝才),老回回马守应,革左五营等,这些散落的农民起义军,大大小小数十股,每股人数成千上万,如果要安定中原,必须找到他们,晓喻朝廷的意思。从濮阳过滑县,长垣,封丘,距离开封不远,开封是周王封疆所在,又是河南巡抚行辕处,一路过来,非常安定,于是,李定国引毛仲军西南向而走,据说,绰号曹操的罗汝才部队就在中牟往西一带,一路上,毛仲其实更多的是考察民情,但见村落萧条,百姓流离失所,乞丐成群结队,而一些庄园,动则成千上万亩,竟然属于几家大族地主,不禁惊叹,还有河南的皇庄,其实是王庄,由历代皇帝另外派遣人手经营,所谓的国有土地,因为不断地封赏宗亲,多数沦为各王侯的私产,王庄管理,凶神恶煞,不断地欺压周围百姓,将之本业田产,强占为己有,以毛仲的直爽性格,干脆停止了行军:“李定国将军?”

“在!总兵大人示下!”李定国敬畏地拱手。

“你能讲讲这乡野之间的事情吗?”

“好啊!难得总兵大人有此雅兴!”

其实,一路上,毛仲的观察所得,已经有了初步印象,也和李定国多次商谈,逐渐亲切了关系。李定国道:“想不到总兵大人这样关怀小民生活,如此,我大明百姓有救了。”

毛仲干脆将部队官兵,分解了任务,所过之地,都详细地询问疾苦,记录在案。这一天,毛仲亲自和李定国两人,带着两名卫士,穿着寻常百姓模样,去一村镇探访。中午时分,坐在村头一家小酒馆里吃饭,村镇不大,三五百户,在目前已经算是相当繁华了。

“救命呀,救命!”听人呼喊,毛仲等急忙出来,只见好几个年轻壮汉,正在殴打一对中年夫妻,几个汉子,拳打脚踢,根本不管死活,那女人眼看被踢得满脸是血。

“娘的,还敢惹我们曹大爷的家人?找死!”将那女子抓起来扔到路边的水沟里,几个家伙哈哈大笑。

“我跟你们拼了!”男人气急,挥舞着一段木棒,朝着一个家伙的屁股狠狠捅去,因为木头前面锋利,刺得那家伙狂叫一声。

几个家伙都穿黑衣,瓜皮小帽,见遭到反抗,愈加愤怒,一起包围过来,将男人扭住,刹那间就打了无数拳脚。

“救命!救命呀!”女人从冰冻的水沟里爬上来,冲过去拯救男人,因为气急,抱住了一个家伙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日!”那家伙痛得厉害,另一只手猛打女人头部,很快将其打昏。

李定国握紧拳头要上,被毛仲拦截了。“别动,我要看看这些豪绅的家奴有多狠。”

那对夫妇被打,周围很多人,都`在远远地观看,没有一个敢上来的,最后,几个家伙将人家夫妻两个,都剥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扬长而去。

“哎呀,张二娘,虎山兄弟,我就说了,你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你就是不听!”等那些人走远,好象邻居模样的一些人才围拢上去,将衣服收拾起来,给他们穿好了,然后往家里抬。

毛仲听小酒店里的掌柜不断叹气:“这到哪里说理去!太坏了!”

毛仲问:“店家,老板,这些打人的,都是哪里的?曹家怎么回事儿?”

看看毛仲等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店家苦笑:“那些都是曹家的家丁,曹家?河南四凶嘛。”

三十五章,闯熊府

“河南四凶?都是谁呀?”毛仲大感兴趣。

不料,那酒家老板忽然一愣,堆起笑来,“没事儿,没事儿,小老儿一时失言,还望宽恕!”接着,就忙碌去了,不再管他们。

毛仲等人,出来观看情况,只见地上殴打处,鲜血淋漓,不禁叹息,听有人低声议论,说这张家,本是曹家的佃户,因为干旱少雨,秋粮收成不好,又家里老人去世费用,拉了饥荒,暂时无法缴纳租子,于是,被曹家家丁,捉了男人殴打,最后,抢了他家十四岁的闺女抵债,今天,夫妻俩是来小镇上找曹家要人的。

那边,有几个人在议论,一见毛仲等人陌生,赶紧闭了嘴,非常恐惧。毛仲想不到明朝天下,毁灭于清,后来人多加叹息怜悯,如果到处都是贪污腐化官员如山东等处,如果乡绅欺压良民都如河南等处,则国家不亡,实在不应该。

“路人侧目了。看来,曹家在河南,当属一霸,我们会会如何?”

“行!”李定国气冲冲地说:“干脆抄了这家伙的家!杀光了他们的人才解恨!”

“别,我们是官军,不是匪徒啊!”毛仲善意地讥讽道。

他们在街道上游逛了一圈儿,只见镇子周围,有墙壁沟壑等防御设置,还有丁壮往来,就是他们进庄时,还遭到了盘问,只是顺口编排了看亲戚等理由,才得进来,忽然见一条街道上,有一榨油坊,生意清冷,就上前讨热水喝。主人一老一少,非常热心。一问之下,摇头叹息,说家中男丁被捉去紫荆关当兵,五六年不知所踪,女主人被曹家家丁勾引,弃家而走,一个家户,只剩下一老一少,老者年六十五,少者不过十一二岁。

“曹家?这儿哪里是曹家,曹家的家主叫曹缪,也不知道在哪里,本县有曹家万几千亩地,管事儿的叫熊二发,号称十管家,”老人姓石,他气愤地告诉毛仲等人,十管家的势力之大,就是县城官府也畏惧三分,曹家在河南,估计有田产数万亩,又兼营店铺之类,富可敌国,和官府大有交接。

“河南四凶?我们就来见识见识这个大凶恶之人。”毛仲和李定国商议,既然找不到曹缪,先拿十管家开刀,狠狠地煞一煞这些横行乡野的坏蛋。

“朱总兵,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好人!”李定国看着毛仲的眼神都不对了,原来是敬畏,现在是仰望。

“走吧!”

两个人带着两个兵,往那街道上乱走,忽然见那面围拢着许多人,有人哭泣,赶将过去,发现就是那对挨打的夫妻,原来,妻子因为受到剥衣的羞辱,不堪大耻,已经引绳自杀,男人被打得严重,还在昏迷之中,估计凶多吉少,哭泣同情的都是邻居街坊们。

毛仲四个略略看了看,问:“那个十管家在那里住着?”

没人敢回答。

于是,毛仲等几个只能在街道上乱转,途中,有人用手指点,毛仲等大喜,直奔目标。

走了一程,不过一道街的功夫,就见几个汉子正在前面一片青砖碧瓦院落里进出,其中两个非常面熟,象是殴打人家夫妻的家丁,毛仲等人赶过去时,正见那院落`的门口,停着两顶精美小轿,轿工正在擦汗休息,两个穿着粉红棉衣的年轻女人正走进院落,身后簇拥着四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那几个家丁则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有请四夫人和五夫人回家。”

“回家?回你个头啊!”其中一个女人回头一笑,用花花绿绿的布扇子,在一个家丁的头上暧昧地拍了一下,那家伙悚然一惊,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毛仲等人一见,也感到好笑。

“笑什么?滚蛋!”那个家丁指着几个轿工,“谁再笑,老子掐了他的大头,踩烂了他的小头!”

毛仲上前:“这儿是十管家的家吗?”

几个家丁眼睛一歪,上下打量着毛仲四个,“你小子也敢称呼十管家?是不是下面的小头不想要了?”

毛仲笑道:“那怎么称呼?”

“你应该叫十老爷,”一个家丁说。

另外一个家丁道:“不,应该叫十老太爷,这才划辈份。”

毛仲冷笑道:“十太不好听了,跟死差不多,不管是老爷还是老太爷,都是死的,谁也不愿意当,你们说是不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家丁的眼睛立刻就直了,恶狠狠地盯着毛仲,双手叉腰,或者双手交叉在胸前,往前慢慢的走来。“你说什么?你再说声!你小子狠,你再说一遍?”

毛仲说:“诸位干什么?好象这十管家多牛叉,一句玩笑的话都说不得了!”

一个家丁将结着大疙瘩的黑色家丁帽子一摇,“玩笑?你小子猪眼睛长狗屁股上,也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现在县太爷就在我们府上做客,这是十里八乡,半个河南都知道的熊老太爷的官邸!”

毛仲道:“呀,我们还真不知道呢。”

“不知道?那好,我们叫你几个`知道知道!”家丁们不等毛仲将话说完,已经抄起了刀枪棍棒,四面围拢来。

“吵什么?外面吵什么?”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架,院落门口急急忙忙走出了几个公差模样的人。

“张爷,您来得正好,这几个家伙居然来这儿捣乱,以小的看来,该是对县太爷图谋不轨!”家丁的思维非常跳跃,也非常歹毒。

“嘿嘿,这就对了,既然这几个家伙想刺杀我们县尊大人,那么,我们正好将之捕了!兄弟们,上,”三个公差,五个家丁,迅速地堵截了毛仲等人的退路。

“我们是良民,今天有事来求见十管家,还不知道县老爷在这儿呢,怎么就图谋不轨?”毛仲笑道。李定国显然在其余军中打斗惯了,哪里愿意忍受这些鸟气?早已将腰间隐藏的匕首把握,准备给嚣张的家伙教训。

“还不跪下?难道你们想对抗朝廷?”公差头目,非常气粗。

“谁对抗朝廷?”毛仲想知道这些家伙有多蛮横。故意挑剔。

“你们就是,知道吗?对抗我们公人,就是对抗朝庭,就是对抗皇上,就是造反!”公差恶狠狠地说:“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兄弟们,上,打死了老子扛着!”

碰见了这样的家丁,这样的公务员,让毛仲无话了说,国人老抱怨国家公务员这问题那问题,其实,比之古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毛仲将手一`摆:“先别,我的事情先说完了你们`再乱咬不迟。”

“什么事情?”公差大哥的三角眼睛一瞪。

“刚才,我们亲眼看见几个曹府的家丁,也就是这几位,在街上打了人家夫妻两个,把男人已经打得昏死,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女人上吊了。你这位公差大哥说说,这是不是逼出了人命?这算不算案件?你们县里的官差该不该管管?”

“胡说八道!”那个家丁道:“是那家一对狗男女欠债不还,拦路胡闹,这公差张爷都是知道的,小子,你告状也告错地方了吧?”

那公差一听,冷笑道:“不错,那家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他们家有帐不还,还拦截人家,败坏熊管家的声誉,我们早就想抓他们夫妻进城坐大牢了!要不是熊管家老爷子心地善良,哪里会有今天?原来四位是为他们打抱不平,前来告状的?”

毛仲道:“正是,我们就是来告状的,看你们管不管了,”

“管,我们是管定了!”那公差回头诡诈地一笑:“县太爷就在里面,你们是不是进来讲清楚啊?”

毛仲坦然自若道:“好!我们进去!”

公差一挥手,让毛仲等进了,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这进门的小钱儿,爷就不收了,不过,先记着帐,等会儿再加倍从你们身上讨。”

前面有两名公差引路,后面,家丁和公差一起围拢着,形同押解,毛仲等也不嫌难看,大摇大摆地进了,后面的家丁和公差,则偷偷的乐:“嘿,这四个傻蛋,居然真的想见青天大老爷!”

一进院落,毛仲就觉得开了眼界,这哪里是院落,说足球场都嫌大,外面看着精致,里面一看,才觉得奢侈。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居然不下三四十人,还有县衙的公差,也有十几位,院落里真是热闹。一看毛仲等人的模样,那些家丁就纷纷围拢过来,公差们也饶有兴趣。而那些丫鬟们则赶紧躲避得远远的。

“这里,这里,对,往南面走,县尊大人和熊老爷都在这里呢!”前面的公差阴险地说。

毛仲和李定国相视一笑,做好了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往前转折了几回,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狭窄的院落,前面的公差一转身:“跪下!”

“跪什么?给谁跪?”毛仲问。

“给你们爷爷跪啊!”公差过来,用手里的刀在前面比划着:“你们不是来告状的?可是,本县有一个规矩,凡是要告熊老爷的,先打一百杀威棒,你们在外头已经说清楚了,现在,就应该领受了!”

“哈哈哈哈!”后面的公差和家丁,陆续来了十五六个,将毛仲等四人团团围住,手里挥舞着棍棒和短刀。“世界上竟然还真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我们镇子里告熊老爷,真是母蚂蚁嫁给公老虎,小十三的发死骚了!”

三十六章,火烧熊府

毛仲和李定国使了使眼色,毛仲那阴险凶狠的目光,让李定国都心里一跳,那意思很明显,他要大开杀戒了,在这凶徒成群结队的地方开打,李定国并没有把握。而且,他没有想到的是,毛仲身为朝廷军官,还是皇上特命的总兵,钦赐姓名,为什么不亮出身份?

“既然要打一百杀威棒,就烦请这位官差大哥,将院门锁紧,不要让外人进来看见。”毛仲笑嘻嘻地说。

“锁院门?难道你小子的屁股和女人一样特白,别人看不得啊?”那官差也笑了,笑得格外邪恶。

“就算这个理儿。”毛仲咬牙。

“好,上门就上门!”

那官差一回头,有人用木栓将院门横插三道,外面的人顷刻之间,无法进入这面院落里。等事情完毕,官差十余人,渐渐向强逼迫:“快,小子,跪地下自己扒了裤子,准备挨打。”

有几个家伙,从不知道哪里已经找了几根棍子,五尺来长,一头黑色,一头红色,左右摇晃着,“嘿嘿嘿。”

毛仲和李定国在官差的逼迫下,向前面堂屋的走廊下退却,李定国紧张不已,虽然在死人堆里闯过来,可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十几个官差,他还没有必胜的信心。敌人有刀,棍棒,他只有匕首,真打起来,要吃大亏。

不过,毛仲的神色,让他吃了定心丸,“闭气,低头,”

“嗯?”

“听话!”

在毛仲的威严下,李定国不由自主地按照吩咐做了。那种姿势,非常尴尬,蹲下来,双手抱头,要多窝囊有多窝囊,就是毛仲本人,也这样做了。

“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你们哪里屙出来的屎克郎,居然敢管十管家的闲事儿,哥儿们,现在知道已经迟了,”为首的官差得意洋洋地往前走来,那些官差和熊家的家丁,见毛仲等人如此熊包,已经彻底放心,一个个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嘲笑着。

一名官差上前揪拽毛仲,只有将他拽起来,才能打得痛快,他将刀丢了地下,双手扯住毛仲地肩膀:“嗨!起来!蠢猪!”

唰!

空气里骤然腾起了一团彩色的烟雾,将一圈儿围拢上来的官差和家丁们都笼罩在其中,因为事起突然,所有的人都惊讶地仰望着空中的小小雾气。

“这什么?”估计所有的人心里都在猜疑。

毛仲站了起来,用手捏着鼻子,也不说话,从地上拉起李定国,向烟雾腾起的外围跳跃而出。

“哦呀!”被烟雾笼罩的十名官差,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僵硬了身体,慢悠悠地倒地了,因为身体沉重健壮,砸在地面的声音,分外响亮。

还有五名官差,虽然在烟雾之外,觉察不对,赶紧逃跑时,没走几步,也跌倒了,惊讶地指着毛仲:“你们,你们,”

毛仲冷笑一声,走过去,一脚将那顽强的家伙踹飞,立刻带了李定国出来,三下五除二就开了院门。

李定国料不到如此戏剧性变化,“你玩的什么?真是神术?”

“哪里呀,是迷魂粉。”

“你怎么有?”

“我从一伙盗贼手里缴获的,觉得有用,就带上了!”

“实在太有用了!”李定国心有余悸地说:“我还担心咱们斗不过他们呢!”

“走!”

两人出来,直奔熊二发的主宅,路上出奇地远,一些丫鬟老妈子见了两人,不禁侧目而视,几个家丁见了,立刻上前阻挡:“站住,干什么的?”

“找知县大老爷的。”

“知县大人?哪里呀,这儿来的是小知县。”

“嗯?”

“是知县大人的公子,”

不管是谁,毛仲已经不顾了,拳头一挥,砰,那家伙就飞出去老远。鼻血桃花开,瘫软在地上唉声叹气再也爬不起来。连续三个家丁都这样被他打飞,剩余的男女恶仆,再没有一个敢于阻拦。

“那是谁在外面乱闯?”一个老者厉声喝问。随即,毛仲和李定国看到,一个身穿狐皮大衣,一双老鼠眼睛的半老头子,站在一片走廊下,本来是和身边三四个锦衣女人说笑着,猛然间回头。

“是我们。”

“你们是谁?”这老头子声色俱厉,吓得边上几个女人,赶紧蜷缩到一边儿。

“你是熊二发子?”毛仲问。

“你,你,你个混杂帐!你竟然敢在这里直呼本太爷的名字?”那老头子凶神恶煞地奔过来:“来人,将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砰!毛仲一个直拳,毫不犹豫地砸到了那家伙的面门上,还不等他双手捂住脸,李定国的一条腿已经飞到,结结实实地踹到了老头子的大肚皮上,使这个威严得好象教皇老爷的家伙,惨嚎一声,腾空而起,直接撞向那一片荆棘丛,也许那是一些玫瑰一类的花丛,在隆冬季节,就剩下那么些软藤尖刺了。哧声四起,荆棘已经将那老头儿的衣服撕扯得露出了棉花。连那上身名贵的银狐皮袄,也一分而二。

几个现场观赏的女人,嗷一声尖叫,赶紧将脑袋拼凑到一堆,拼命地往人群里钻着,狼狈不堪,对毛仲和李定国二人,连看也不敢。

毛仲赶过去,发现老家伙已经满脸是血昏迷过去,不由得回头苦笑:“这十三这么不经打呀?”

李定国东奔西转了一圈儿,对毛仲说:“没有什么狗知县,我回头去找那十来个官差再算帐!”说完就走了。

毛仲往屋子里去,将那几个女人喊住,问了几声,女人们摇头不语,毛仲只得自己推开门,发觉屋子里温暖如春,紫红罗帐,香气缭绕,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忽然问:“熊管家,外面乱吵什么呢?”

毛仲上前去,只见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正在游戏,笑道:“熊管家叫我找你,外面有大事儿了。”

那家伙也不生气,当着毛仲的面儿又邪恶地晃动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下床:“屁事儿!熊管家真小器!不就是他家里用不着的小丫鬟老妈子吗?老子才玩几回就来捣乱!”

“你是知县还是他儿子?”

“嗯?”

“你是知县的公子吧?”

“嗯!”

毛仲出手了,劈里啪啦,左右开弓,给这小子痛打了好几个大耳瓜子,然后,揪住他的耳朵,“走!”

在这家伙的哀嚎声中,毛仲扯着他走了出去。

“爷啊,老爷啊,饶命,饶命啊!”这知县的公子哥儿,已经吓破了胆,一路哭叫,象知道被宰的猪狗。

毛仲将知县儿子和熊二发弄到一起,用绳子捆绑起来,固定在走廊下的柱石上,这时,外面已经有几个家丁,公差过来,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举着刀枪,不敢上前。

“叫他们把刀枪扔过来,否则,老子捏碎了你们俩的蛋壳儿!”毛仲踢了知县公子一脚。

“饶命!好汉!大王!”知县公子急忙哀求,随即对恶仆怒喝:“还不跪下,快将刀枪丢了!”

那边,熊管家也苏醒了:“好汉爷,我家里的金银珠宝,随便您喜欢就拿去,哦,就是那些女人也是,您想要多少就拿多少,想要谁就谁!”

毛仲道:“我要你家的田地买卖契约,还有丫鬟之类的卖身契。”

“好,随便您!”熊管家脸上居然绽开了一丝笑容:“二狗子,三狗子,还不去给爷拿去?”

熊管家好一番吩咐,那俩家丁才跑走了,不久,见李定国满脸是血走过来,吓得院子里的女人又是一阵尖叫。“将军,我把那些恶奴的脚筋全部割断了!”

“啊?”毛仲不由得暗暗脊梁上生麻,当强盗久了,果然心狠手辣。

一会儿,几个家丁过来,带着两个管家之类的人物,捧着许多的田契书契之类的东西过来,毛仲一翻,果然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从屋子端了火盆儿。

“大王要烧?千万不要!大王,您要多少金银都可以,千万不能烧啊,要是曹大爷知道了,一定要我等性命的!”熊管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道。

毛仲冷笑道:“曹家要不要你的小命,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老子现在就可以要你小子的命!”

将府里全部的丫鬟老妈子家丁等人全部召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儿,将所有文书之类全部烧毁,特别是核实找到了今天被打夫妻的闺女,又从熊家的监狱里放出十几个被押解的穷苦人,由这些人打开熊家的金银珠宝暗室,随便拿走,最终,毛仲将所有的人员遣散,包括那些被李定国割了脚筋的十余家丁公差,都被家丁们抬走,然后,将这屋子的门板窗格之类。还有床上的棉衣棉被之类,统统弄到了一起,点火焚烧。

“救命,救命,大王,您放我们一马吧!”熊二发子和知县太爷的公子,一个个拖着长长的鼻涕哀求。

“哼,狼狈为奸的东西,该死!”,不等毛仲说话,李定国已经上前,劈里啪啦,用刀背将这俩家伙抽昏了。

“算了,放这俩家伙一回。我们毕竟不是强盗,”毛仲道。

“那么,请总兵大人出去,事情由我来做,”李定国咬牙切齿地说。

“算了,算了,杀他们不管用,我们得想想办法,这世上的恶人多的是,光杀是杀不光的,”

毛仲一拉李定国,两人匆匆走了出来。

三十七章,救了红娘子

远远看着熊府成为一片火海,小镇子的百姓们拍手叫好,毛仲出来,找到了两名士兵,急忙脱离了是非之地。之后,他们返回了部队。

“李定国将军,我想了,不再去找其他各部民军,而要直接回京城找皇帝老子,只有自上而下地大变革,铁腕治理,才能根本改变一切,大明国家,已经被官吏和劣绅们搞得乌烟瘴气,国将不国,已经不是单纯的刀枪可以解决。”毛仲说。

李定国看着毛仲,“总兵大人身为官军,却能为百姓着想,为民申冤,真是绝无仅有!大人说的极是。但是,小人又绝对不敢赞同,那皇帝老子,岂能不为他的走狗官员们护短?我最担心,总兵大人到了京城,反而坏事儿,您看,这中牟县内的事情,岂能不惊动官府?县府省,层层上报,朝廷最终会知道的。万一有贼人攻击总兵大人,我恐怕大人处境难以平安。”

毛仲笑道:“没关系,只要你兄弟不胡乱说出去,有谁知道?”

李定国拍打胸脯保证,绝对要保守机密。

当下,两人分家,李定国返回张献忠处,毛仲率领部队北上,折向河北省,准备进京城面见皇帝。一听说不要打仗,进京城,繁遇等人就乐了:“就是,和那些民军打仗,死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意思?反而快活的都是些富裕财主儿。”

担心河南省内的官府知道毛仲军的行踪,毛仲带领部队,沿途购买了些马匹,全副武装起来,飞速向北挺进,不数日,即到了安阳县境内,忽然看见前面一群人正在追杀另外一群人。

“那边干什么?”

“正在打!”官兵们都兴奋起来,一路上吃饱喝足,数百号人一直闲着,人人手痒,一听打仗,每一个人都抄起了家伙:“咱们上!”

毛仲分出两名骑兵去侦察,不一会儿报告,说,一个杂耍班子被一伙乡绅武装围攻,侦察兵还带回了一个骑兵,那人打扮得很干净,肥头大耳,官府公差模样,一见毛仲,就大呼;“官爷,快来帮忙,等捉住了贼人,我们家大老爷重重有赏!”

“你们家大老爷?谁呀?”

“黄三爷,就是大名鼎鼎的黄三爷呀。”那人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诸位官爷竟然不知道?”

毛仲耸耸肩膀:“哪里会!”

那人嘿嘿一阵冷笑:“那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本捕头给你们一个结识黄老爷的好机会,只须结识了黄三爷,将来你们的升官发财,都不在话下了。”

毛仲奇怪:“怎么会?难道黄三爷是朝廷大员?还是皇亲国戚?”

那人道:“都不是,黄三爷乃是本地一名绅,有良田数万亩,亲戚人等,多有官家身份,我们黄三爷,本是朝廷三品京官,告老以后在家,门生故吏,桃李满天下,谁人不敬爱?就是本地的知县,知府,见了面也要磕头的!”

毛仲和繁遇一对眼色,不禁赞叹:“这么厉害的角儿。”

“正是,所以,你们赶紧来帮忙!”

毛仲奇怪:“黄三爷不管怎样,都是退役了的官员,你是捕头,有什么事情要出面干预?听说你们追的是一个杂耍班子,难道他们是清军的间谍?”

那官差道:“黄三爷在我们安阳境内,就是老天爷!他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管呢?他老人家有幸看中了一个杂耍班子,想要他们去演,不料这帮穷腿子居然不识大体,不给黄三爷面子,居然偷偷地逃了,所以,我等才奉命前来追捕,哪知道,这帮刁民顽固凶狠,居然抗拒官差,还伤了我们的几个兄弟,所以,我敢请诸位出手。”

毛仲一听,就明白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吧?杂耍班子既然游牧江湖,有钱不赚才是傻瓜,既然黄三爷欣赏,正是赚钱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反而不演出?”

那官差咧嘴笑了:“既然将军是官家人,小人也就不隐瞒了,黄三爷听说这杂耍班子中有一闺女,艺名唤作红娘子,二八佳人,色艺无双,特别欣赏,出高价请他们演艺,等演了几场,黄老爷专门抬举,见了他们,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那红娘子生得国色天香,恍然神仙,黄老爷爱慕不已,就这人找这帮人提亲,不料,这帮无赖穷鬼,竟然不给黄三爷的面子,拐带了赏给的金银逃走,这样我等官府,不能不出面通缉捕捉。”

毛仲冷笑:“如此说来,是黄三爷的不对了,我问你,黄三爷家里有老婆没有?”

“自然要有的。”

“恐怕不止一个两个吧?”

那官差听了,笑道:“估计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怎么。难道将军眼热?我料得只要将军愿意帮忙,恐怕黄三爷的赏赐,必定随将军提议!”

毛仲笑道:“知道了,不过,我的家里,也是老婆成堆,烦恼很多,怎么稀罕黄三爷的破烂鞋子?我是说,黄三爷太扯蛋,太无耻!”

那官差顿时傻了,“你你你,你说什么?竟然敢说黄三爷的不是?你是不是不想在朝廷官军里混了?你敢不敢报出姓名?我要黄三爷知道!小子,你要掂量掂量自己如何说话,如何对黄三爷不敬的!”

毛仲催马过去,慢慢地逼迫,那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胆怯:“怎么,敢对我动武么?我在黄三爷家也是挂了号的,黄三爷家有文官十一儿,武将七个,本官差虽然职位卑微,也是黄三爷孙子辈份,就是知县大人见了,也拍着我肩膀喊兄弟!”

“你麻辣隔壁太猖狂了点儿!”毛仲二话不说,操着拳头上去,直接打在那厮的面门上,噗一声,一股鲜血飞溅出来,那家伙哦一声惨哼,丢弃了短刀,紧紧地捂住鼻头,眼泪哗哗直流。

繁遇一见毛仲动手,也从旁边赶过去,用大刀背猛砸,将那家伙砸下马,然后捆绑了手脚,毛仲则立刻挥舞官兵,冲上去包围了那些人,正在拼命撕杀的两群人,立刻停止了殴斗,结成群体,各自为阵。前面被追杀的杂耍班子,不过二十余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精悍异常,后面追赶的官差,家丁,约有八十多号人,因为战斗多时,双方各有损伤,被各自护起。

“官军来了!”那些官差大为兴奋:“赶快来帮助我等!”

那面,杂耍班子的人,一个个面有惧色。

毛仲上前,观察着相距五六丈远的双方,“喂,所有人等,立刻将刀枪武器,全部丢弃在地上,我等是官军。”

官差那面,又过来一人:“官军兄弟,他们是贼啊,是贼,我们专门来捕捉他们的,怎么也要我们丢了刀枪?”

毛仲道:“快丢下,不管你是谁,都要丢枪!”

“哦,哈哈哈,好好!我们扔了刀枪,兄弟们,既然是官军兄弟说话,我们怎么不听?”那家伙很有深意地一点头,吩咐部下:“都听这位兵大爷的!”

官差将武器丢弃在脚下,那面,杂耍班子却不肯:“放我们走,我们不是贼!”

毛仲道:“你们过来人说说。”说话时,毛仲仔细审视,果然见杂耍班子里人们衣服穿得五颜六色,男女老少不等,其间,有一年轻女郎,生得眉清目秀,英俊异常,只那殷殷桃红的修长面额,就让许多官军看傻了眼。

官军和杂耍班子各有一人过来,向毛仲申诉,毛仲一听,“好了,这位官差,你带了人马武器,赶快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有我们打理。”

“行啊,这功劳就算在你们头上,不过,我们却不能袖手旁观,要亲眼看着那红娘子押解进城。”

毛仲冷笑道:“你摸摸自己的脖子,快些。”

那人一愣,往后摸了摸:“怎么了?”

毛仲道:“你要是再罗嗦,老子就叫那里生出一条大裂缝,你就是缝都缝不住!”

那家伙醒悟,咬牙切齿道:“难道你不给黄三爷面子?”

“不给!”毛仲一声令下,众军上前,威逼着官差们下马,在刀枪面前,这些官差只能灰溜溜地跳下马,赤手空拳走了。

看着那些官差远去的身影,毛仲来到杂耍班子这里:“诸位赶紧走吧,不要在安阳境内了,黄三爷那家伙不是好鸟儿,”

杂耍班子一干人等,都过来给毛仲道谢,班主是个老头子,感动得几乎哭了:“将军,将爷,多亏是您,要不,我们这些人都难逃一死啊。”

那红娘子冷眼看了毛仲,却没有过来说话,毛仲心里暗暗将她和香雪比较,觉得两人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眼光留恋多了一会儿,给她发觉,急忙躲避到了其他人身后,让毛仲颇觉尴尬。

杂耍班子走散,毛仲引军继续北上,夜晚,就驻扎在野外一处地方,长途跋涉,官兵疲惫不堪,多睡得很熟,毛仲也入了梦乡,梦里忽然看见了香雪,转过身来,却是香桂,香桂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说:“你这么没良心,我一个多月不见,你却打发我回辽东。”毛仲道:“是你自己要走的。”香桂道:“你白痴呀?怎么不知道我的心意?”毛仲笑嘻嘻地说:“那没关系,现在就来吧,你要不要?我保证能尽到做丈夫的权利和义务。”两人正在拉拉扯扯,忽然,香桂身形一变,化作了美人头面,蟒蛇身体的怪物,头尾一摆,缠住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猛地收紧。

三十八章,黑暗一幕

毛仲悚然一惊,赶紧挣扎,因此,从梦中清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还不等他休息,就发觉几个黑影儿,一起朝着他冲来。

夜幕之下,有淡淡的月痕,所以周围情形,略能看见,那些黑影儿,自然是行人模样。身前闪亮,都是短刀。

携带的帐篷里,睡着繁遇和毛仲和士兵八人,毛仲也不敢乱喊,躺着不动,只等一个黑影儿来到跟前时,估计情况,突然弹腿,正中其胸膛,踹得那家伙仰面朝天摔出。这边,已经听到清晰地的刀割声,毛仲焦急万分,毛仲随手从地上抄起了被击黑影儿的短刀,朝着那面的一个黑影儿就旋去,只听嗡嗡短音,砰,那个黑影儿应声而倒。

毛仲在地上再摸时,什么也没有,也不敢乱动,在黑夜之终于偷袭,最佳的方式是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越是惊慌失措逃跑,越有危险,因为,偷袭者肯定早有预谋,在外面必定有大批接应。

帐篷里的几个士兵被杀掉了,繁遇的位置上,又有一个黑影儿摸过来,显而易见,繁遇还没有觉察,毛仲暗暗等待,当黑影儿赶来时,突然将身下的褥子一拉,不仅是繁遇,就是黑影儿,也一齐不稳,那黑影儿居然摔倒了。

毛仲箭一样射去,在黑暗之中,切中了那厮的手腕,另一只手夺取了短刀,身体翻转,以左侧的臂弯一压,狠狠地压住了那家伙的肚子,肘部用力,借助身体,可以清晰地感到,肘部透过黑影儿的衣服和皮肤之类,分开了其内脏诸多事情的畅快过程。狠狠一挤压。

黑影儿怪叫一声。双手往上一抱,抱住了毛仲,随即又一软。

毛仲就地翻滚,滚到了另外一个家伙的脚下,将刀横扫,只听清脆的骨头折断之声,那家伙也倒地了。

“谁?干什么?”繁遇这时候才迷惑不解地爬起来。但是,帐篷内外,突然就闪出了许多的火把和呼喊声:“杀呀,杀呀,杀光他们!”

“杀谁?”繁遇问。

毛仲将刀再次抡起来,甩向了一个家伙,那家伙还没有冲到繁遇跟前,就被一股大力撞击,呼地一声,向着后面腾起,唰一声,撞破了帐篷,飞出去了。

在帐篷的破损处,在外面月辉和火把的照耀里,繁遇惊叫:“总兵大人?总兵大人?”

毛仲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喊,我们先别动!”

“可是,我们的兵还在!”

“别动,只有随机应变了!”

“是谁偷袭我们?”

“不知道!你再说,我们只有死得更快!”

两人各找到了一把刀,悄悄地潜伏在破损的帐篷里,忽然,一阵狂乱的马蹄声,还有箭弩的射击声,毛仲所在帐篷上又多了几个洞,吓得繁遇赶紧低头躲避。

毛仲将帐篷的底下,用刀割开了一些缝隙,小心谨慎地窥探着,只见外面已经成为一片火海,无数黑影儿骑着战马,往来冲突,不时地射箭,刀砍斧劈,一些士兵被砍杀时悲惨的呼声,此起彼伏,显然,毛仲所部的关宁军和一枝花的部分人马,遭到了敌人可怕的袭击,敌人源源不断地赶来,将他们完全包围了。

“他们是谁?难道是张献忠的部队?”毛仲心里,暗暗吃惊,很有可能,张献忠这家伙,善于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以李定国二百骑兵为护送的幼儿,难道是侦察自己?那么还能有谁的部队这么心狠手辣地对待自己?曹缪?不可能,他不过一个土头财主儿,黄三爷?一个退役的公务员而已,真有这么大的能量啊?难道是官军误会?还是,不可能是满清靼子军的残兵败将捣乱吧?

毛仲正想跳起来,忽然听那面有人大喊:“我们是官军,是官军,不要乱打啊!”

“哈哈哈,官军又怎么了?”一个骑兵冷笑着,随即,几个人蜂拥而上,将那说话的官兵杀死了。

数十面帐篷,都在熊熊燃烧之中,一些惊慌逃出来的官兵,立刻被很多黑影儿人包围攻击,多数官兵没有能够逃出第一轮劫难就死掉了。但是,这些部队,毕竟是正规的边军,还有些战斗力的,也有不少人结成了小团体,奋勇反抗。

黑影儿人都用头巾包着脑袋,只露出俩眼睛,身上穿着盔甲,打扮很精悍,分工也很明确,一些人偷袭,一些人接战,一些人以箭弩火力袭击。还有一些人放火,这些人做事,干净利落,训练有素,不象普通的民军或者盗贼。在这样的联合打击之下,虽然是关宁军,也不断地被狙杀。

毛仲观察了片刻,发觉形势已经不堪,除非自己能够逃出去,想要带领官兵反击获胜,根本不现实,所以,他向繁遇耳边,暗暗叮嘱几句,繁遇点头,两人悄悄地行动。

火光和月影儿,以及暗夜的斑驳混乱里,还是有很多机会的,毛仲第一个行动,身形嗖地跃起,跳到了一个黑影儿的马背上,狠狠地一抓,直接抓到了那家伙的咽喉里,随着毛仲手指的强力收缩,那家伙的咽喉发出了喀啦啦的怪响,最后,毛仲将他甩出了马背。

“快上!”毛仲吩咐着繁遇,自己则跳下,扑向了另外一个家伙。

唰,那家伙显然警觉了危险,以刀向毛仲抡来。

以抢到了第一个家伙的刀一挡,砰,两刀撞击,闪烁出一丝的火花,也让毛仲看清了那个家伙的黑色头套。

肯定不是张献忠军!张献忠部队,如果要来偷袭,怎么也不会这样胆怯遮掩。靼子军更不是,他们在战斗中,巴不得以声威来震慑明军呢。

那么,他们是谁呢?难道这一带还有农民起义军?

不管是谁,毛仲已经没有退路,都只能大开杀戒。

很不幸,毛仲被这一撞之力,向下跌去,竟然跌到了马后臀处,如果给那战马突然后抬双蹄,则危险万分。

毛仲顺手一抄,抄到了那坚韧的马尾巴,狠狠一带,腾空而起,只穿着睡衣的他轻盈无比。

马上的家伙显然还没有从攻击中弄清楚敌人的来向,偶尔的运气,显示出他平庸的技战术能力,结果,他遭到了严厉的惩罚,一把刀从肋下捅来,直接捅到了他的心窝。

毛仲和繁遇,各自骑了一匹马,立刻向着敌人发动进攻,这里的变乱,并没有及时地被黑影儿们感觉,所以毛仲和繁遇还有一些机会。

“杀!”毛仲向前突击了三四丈远,遇到了两个家伙,不等他们看清,毛仲的刀就横扫而出,直接将一颗脑袋从肩膀上扫掉了!

鲜血,极为浓郁的咸腥味道,顿时一齐飞溅到了毛仲的头面上。

“啊?你谁?”这是第二个家伙本能的反应,在这过程中,这家伙也动手了,

繁遇的刀,从侧翼捅过去,可是,由于敌人穿着盔甲,因为没有捅到甲的缝隙,根本没有能捅进去,结果,将那家伙给撞下马了。

两战成功,使毛仲和繁遇大为振奋,繁遇大呼:“将军,老子跟他们拼了!”说完,大吼大叫,一路狂奔着乱砍乱杀,这家伙简直就是蛮牛,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好几个敌人撞倒,在拼刀时,也有两名敌人被砍杀。

“好样的!”毛仲暗暗赞叹,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们的潜能才能充分地激发出来。

毛仲却不愿意跟随进攻,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硬碰硬是没有头脑的表现,所以,他一面敬佩着一面痛恨着繁遇,从马鞍上摘下了敌人的弓弩,跳下了马,并且在马臀上狠狠地扎了一刀,使之疯狂地向着前面冲刺。

砰砰砰,啊啊啊,纷乱的撞击,惨叫,有好几名黑影儿被撞飞了。

毛仲引弓而战,半葡伏在纷乱的田野里,瞅着黑影儿,一箭一箭地射击,他射得不多快,但是,每射一箭,都讲求准确性和杀伤力。绝对要将敌人击毙或者射成重伤,绝对不能再有战斗力。

先后有六名敌人,被毛仲射杀。

就在毛仲瞄准了第七个敌人时,一只箭射中了他的脸,那还是他警觉到风声躲避了下,这才没有更危险。

箭,居然从腮部射进,穿过他的皮肉,从脸上穿出了!

痛,暂时还没有,甚至,连箭体在肉里的感觉也不多清晰,血,也没有,可是,毛仲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因为神经还处于被打击的麻木中,所以,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来临。

就地一滚,他脱离了原地,然后,略一窥探,将弓箭拉满。

砰,一个马上的黑影儿应声倒下来。

毛仲将弓放下,抓住了脸上的箭,刚才翻滚时,已经牵扯了它,现在,疼痛忽然就清醒清晰了。

在腮部,毛仲将箭折断,折断的时候,牵扯了皮肉,痛得毛仲浑身颤栗,箭身也很坚韧,他费了很大劲儿才达成目标。

一手捂住脸和腮,另外一只手揪住脸上穿出的箭头部分,毛仲狠狠一带,将之顺出。

不过,鲜血,已经迅速地从伤处涌出,毛仲的手顿时就湿润了。

“老子受伤了!而且,伤了脸!”毛仲暗暗苦笑,打人不打脸,可是,贼人居然连自己的脸都打得这样彻底,今天要是不好好修理贼人,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三十九章,仅以身免

本来只计划着逃走的毛仲,被箭伤彻底地激怒了,他从身上扯下来几条长布条,狠狠地在脸上和腮部一缠,然后用手一摸。血太多了,居然迅速地渗透过了布条,将他的手打湿。

毛仲将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片刻,这是自己的鲜血,这是自己的鲜血!

他在地上一摸,扯到了一个半死的正在抽搐的家伙,将之衣服撕烂,再次给自己包扎,之后,又将地上的贼人脑袋一拨拉,扯掉其头盔,自己戴上,这样,起码左脸上的布条,受到了一些压制,好了些。

向前冲锋,毛仲闪到了那家伙的身边,先用刀将之砍了好几下,噗噗的血肉分割声,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将毛仲涂抹成了怪物。他突然感到有个小东西袭来,匆忙之下,急忙张嘴咬住,等咬住以后才发觉软软的,用牙一咬,舌头一舔,居然是被自己砍飞的肉块。

那家伙的箭和弓,成为自己的武器,那家伙的尸体,也成为自己的隐蔽和战斗的依托,毛仲在这里,毫不犹豫地射击,将好几个黑影儿射穿了咽喉。

不是毛仲多么高的射箭技艺,而是这些贼人太过嚣张,大摇大摆地晃着咽喉给毛仲,事实上,这一带的关宁军抵抗基本停止,黑影儿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没办法,毛仲只能继续射击,直到将箭壶射空,同时,也将周围的十几个黑影儿射得一毛不剩。有几个是射死的,有几个是射在了马臀上,惊痛的战马不顾一切地冲锋,狂奔,撞击,将这一片的贼人弄得心慌意乱,不得不转折。

繁遇哪里去了?不知道,刚才的乱战,他骑着马乱冲乱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毛仲暗暗苦笑,想不到堂堂正正一个常胜将军,能够将满清军都打得那样惨的神人,居然被莫名其妙的家伙偷袭,打成了孤家寡人。

附近的大火已经燃烧起来,熊熊火势,开始吞噬着残余的帐篷等物,还有些尸体上衣物被点燃了,甚至,空气中开始弥漫出熏人的恶臭味,从帐篷上的火势看来,贼人投掷了浇灌了油脂的火把。根本无法扑灭。

毛仲赶紧向旁边转移,否则,在火堆旁边,他一定给人家看得清清楚楚,那时,他就成为贼人的箭靶子,但是,在逃命的时候,他也不能过于着急,不能站起来,甚至,连爬都不恰当,他是在地上翻滚着的,时儿翻滚,时而静止,给人挣扎的半尸体印象。

他们的宿营地,选择在一片高岗上,所以,当毛仲滚下了低凹的地方以后,感到了非常的轻松,总算,他逃离险境了。

手里的武器,只有顺手牵羊弄来的一张弓,三只箭,一把刀,所以,躲避在低凹处的毛仲,形势并不多乐观,如果贼人的马队浩浩荡荡地过来搜查,他绝对难以脱身。

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似的,不见了呼喊声,只有那些黑影儿人在四下里寻找着火堆旁的关宁军,有时,他们忽然兴奋地呼喊,然后,蜂拥而上,挥舞着刀枪大砍乱捅一阵,不用说,又一个关宁军士兵遭殃了。

到底是谁的兵?毛仲心里有如刀割,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家杀了片甲不留,竟然不知道敌人是谁!

他继续翻滚,继续逃难,然后,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找到了依据。

不久,他听到了马蹄声,比较缓慢,不象是追杀的样子,很快,那些人就来到了附近。

“哈哈哈,那些家伙倒霉了!这回,他们绝对全部得死光光!”一个声音阴森森地说。男人,三十余岁,身材必定健壮。这是毛仲的估计。

“哼,这些不知死活的官军,竟然帮着杂耍班子跟爷捣乱,我要让他们知道,黄三爷可不是好惹的!”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

毛仲心里一惊,居然是他们?可是,他们是官差啊。怎么有这么多?

“嘿嘿嘿,这家伙们死了都还不知道谁那他们弄死的。真好笑。”

“绝对了,谁能想到,我们知府老爷和庞指挥使这么快就出兵?”

“还是黄三爷有面子,一封书信就了结了。”

“哪里呢,黄三爷也下了血本,一万两银子呢。”

“喂,我说,朝庭会不会知道?”

“知道个屁,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谁知道他们是官军?我们布置些证人,说他们打家劫舍,被百姓们和土匪给灭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能说得清楚?哈哈哈。”

“这回二龙山的王大毛子也立下了功勋了。”

“嘿嘿嘿,真是想不到,官匪一家,兴兵两三千人,硬是把这群捣乱的客军给灭了!”

毛仲静悄悄地听着,纹丝不动。

但是,毛仲的心里,沸腾了。

原来如此!

一个地头蛇黄三爷,一个土皇帝知府,一个傻瓜的委所指挥使,加上一个真正的强盗王大毛子,官匪结合,居然偷袭歼灭了一队正直的官军!

我日,你们这些王八蛋!满清靼子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怎能不去打贼军?光知道欺压百姓,鱼肉百姓,满足自己私欲的祸害。

毛仲出离愤怒,再也忍耐不住,悄悄地爬起来,在灌木丛和荆棘中向着那边移动,虽然是冬天,除了一些荆棘就一览无余,可是,黑夜毕竟还有些遮掩,那战地的火光处的明亮,也使这一带更加黑暗了些。

毛仲来到了不远的地方,估计在三十位置,然后,抽出箭,搭上弓,拉满了。

因为脸腮上的伤随着用力的牵扯,而格外清晰了,使他也更加愤怒。“麻辣隔壁,”

没有射任何一个人,他在认真地思考以后,决定放弃对人的攻击,因为,这很快就能被贼人感知,以他现在的情况,和大约五六十名贼军的骑兵夜战,简直是找死,所以,只须采取措施惩罚一顿,就足够了。

怎么办?

射人先射马。

毛仲瞄准了一匹马。它在马群的边缘,但是,是面朝着北面的,从昨天宿营前的地形勘察,现在的星光辨认位置,他可以确定,也就是说,他瞄准了敌人马队的后面一匹。

狠狠的一箭,他出手了。

不错,他笑了,随即,人开始翻滚,脱离了原来的隐藏地点。

那箭准确有力地射进了战马的后臀处,而且是最脆弱的地方,效果非常理想,当毛仲滚出约十余米以后,听到了那群人一阵阵惊呼:“啊呀。,啊呀!救命!”

毛仲能够看到,被射中的战马如何奋勇地挣扎,向前突然冲锋,结果,将整个马队搅拌成了一锅稀。有好几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在马蹄的践踏下,惨不忍睹地哀鸣。有几匹马脱离了群体,向着黑暗中狂奔而去。

不过,大队的贼人没有散去,一面整理队伍,抢救伤员,一面大发牢骚,毛仲听得清清楚楚,有几匹马朝着他原来呆的地方奔驰过去,一番检查以后,只得悻悻地返回,这时候,毛仲已经在另一面做好了准备。

“娘的,刚才怎么回事儿?”一个家伙愤愤不平地说。

“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一匹马受惊了?”

“受精?嘻嘻嘻嘻。”一个家伙邪恶地笑着:“对,一定是哪匹儿马发了情,”

儿马,就是尚未阉割过的雄马。

几个家伙从地上弄起来,一面哀求着:“快,快,给我上药,疼死我了!哎呀,我的妈呀!”

“糟糕,肯定他的胳膊跌折了!”

正在这时,毛仲砰砰砰连发了三箭。速度之快,在射毕三箭以后,几乎精疲力竭,双臂发麻。

毛仲攻击的目标自然是马非人,而且,位置还是那么阴险歹毒的地方。箭只插到那个地方还能不疼痛的,除非是雕塑。

三匹战马突然狂嗷一声,奋勇地冲锋起来,那群战马根本来不及躲避,那些贼人也来不及防备,立刻就被冲得四下里乱逃,自然又有一些人被撞下来。

贼人的马群消逝了,只有两匹马失去了目标,在转了一圈儿以后又回转来,无主的战马依然有着灵性,估计其主人就在这一带挺尸。

毛仲悄悄地休息,悄悄地翻滚过去,直到马跟前,才跳跃而起,可惜,第一匹很很警觉,居然给它逃走了,毛仲只有继续努力,终于,捕获了第二匹马。

有了马骑,毛仲的心里松弛了一些,慢悠悠地侦察着,向着可能的东面逃遁。

真正是落荒而逃,这一辈子最窝囊的就是这一仗,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官军,在自己的国土上,遭遇了国家军队,国家政府,地方民团,土匪的联合攻击,居然死伤这样惨重。看来,大明的国家,内地并不比边疆更安全啊。

这国家,果然是坏透了,脓里包,包里脓,必须有一个根本的改革或者革命,难怪历史上李自成和张献忠之流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呢。难怪小满清能够捡那么大的便宜呢。

毛仲一路愤慨,一路思索,一路哀伤,走出了数里外,回头再看时,只见部队屯扎之处,已经烟火熄灭,再无一丝的人声。

“四百关宁军,五十一枝花精锐,就这样被官匪结合,全然灭了?”毛仲感慨着中国人自古以来就特盛行的窝里斗功夫,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人马的响动。

四十章,安阳刺客

麻辣隔壁,还设置有埋伏,把肯放过老子。毛仲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将短刀弓箭,准备好了,下马守候在路边,黑暗之处,不知道来人是谁,能有多少。

战马被勒紧了笼罩嚼子,拴在不远处,成为吸引来人的明显目标。

“谁?”有人喝问,而且,不止一个。

毛仲纹丝不动,弓箭已经拉满了,在这时刻,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易,就是死了,也不能便宜敌人。

“一匹马而已,没有人!”一个人突然放心了说。

“可惜,其他人都死了!”

“不行,我们一定去找找看,朱总兵的身手,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听着,我们回头去找,要是找不到朱总兵,我们就不走。”

毛仲听着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笑了,慢悠悠地走上来:“繁遇,你小子还活着?”

那队人马被吓了一跳,但听毛仲口音,立刻欢呼起来:“朱总兵,朱总兵!他还活着,他老人家还在!”

原来是幸免于难的关宁军,繁遇带领十几人拼命杀出了重围,逃脱一段距离以后,愤然返回。

大家感慨一番,毛仲讲述了惊险遭遇:“也许还有其他人,这时候匪徒,一定走了,我们仔细寻找,该能收拢几个兄弟。”

于是,毛仲带着骑兵十四人,返回屯扎处,大火已经熄灭,寂寞无声,偶尔一两声野狼的长哭,使之更加荒凉,中原发祥之地,竟然兵慌马乱到这种地步,官兵们忍不住悲愤。

在附近寻找了很久,都没有见着活人,尸体不断地绊着马腿,空气中荡漾着被火烧焦的尸臭味儿,令人作呕。

一夜,整整一夜,毛仲等人都在战场附近寻找,也没有任何成果,晨曦照亮了大地的时候,他们穿越了尸体堆积的血丘,向着南面奔驰。

“总兵大人,这成吗?”繁遇身上的伤很不轻,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几声。

“老子死了也不能放过这帮杂种。”毛仲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我们就这十来个人,行吗?”繁遇叹息道。

“不用你们去,我一个人就够了!”

“将军,这?”

“放心!人越少越好,诸位兄弟,难道不相信我?”

繁遇,其他人,十几双眼睛翻着瓷白色,无法理解相信这个麻子脸儿的年轻人。他一个人就要去刺杀黄三爷,牛知府,庞指挥,王匪首?

中午时分,安阳城,一家偏僻的饭馆里,三三两两的食客用完餐都出去了,店老板哭丧着苦瓜脸儿,手指娴熟地蹂躏着算盘正在叹息:“三捐两税,加加房租,伙计工钱儿,还能剩下几个?不干了,真不容易能再干了!”

老板娘在另一间屋子里打落了一个年轻英俊伙计的手,嗔怪道:“快去洗碗筷!”

这时,一个大银锭子拍在老板半趴的桌子上,把他吓了一大跳,“呀?客官?您?”

一大锭银子有多少,老板居然猜测不出,太大了,太多了,简直,至少有五两?十两?哪里来的大块银子?莫非是绿林好汉?

战战兢兢的老板赶紧伺候,将之让到了雅间:“客官,请问您要什么?”

“三两酒,两盘菜,还有馒头,哦,剩下的或多便少,都不用找。”

“啊?您真是我的爷!”老板高兴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西整来以后,你就在这儿伺候,哥儿们有几话话问你。”

“好啊,大爷,小的对这安阳城,可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疙里缝道儿,都熟悉呢!”

半个时辰以后,那位客官出去了,老板兴奋地盯着他安然离去,这才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徐娘半老的媳妇:“行啊,姐姐,你真行!”

老板娘用花手帕在男人的脸上打了一下,“怎么不行?对付这号小男人,老娘的手段,嘿嘿。”

老板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他吃了你多少豆腐?说。”

老板娘揪住男人的鼻子,狠狠地扭转,疼得老板肥胖的脸上,变成了血红:“吃个屁,人家连正眼都不瞧我,只问些城里的一些事情,哪些胡同哪些街道,黄三爷和知府衙门什么的。我倒是愿意被这样的有钱人吃了豆腐,那也得人家高兴!”

“问个做什么?”老板悚然一惊:“莫非他是盗贼?”

老板娘道:“盗贼?或许是!我看他神色之间,凌厉凶狠,肯定不是善类!不过,就真的是盗贼,要盗了黄三爷知府大人头上,也好得很,那些王八蛋实在太坏了。”

老板一愣,半晌才醒悟:“对对,管他什么人,只要给咱钱儿就中,老婆子,你知道那一锭银子多少吗?我刚才称了,足足九两多!我的娘呀!这下大发了,一天顶两个月的营生。”

那个大把银子花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毛仲,将繁遇等人安排在乡间,他一人独闯了安阳城,将坐骑变卖了,在城中乱走,多方打探消息,经过整整三天,终于摸清了目标的活动规律。

让他高兴的是,几个家伙都在城中。

“该出手了!”毛仲站在寒风中,握紧了拳头。

第四天夜里,黄三爷家,象征富贵的双狮威武地守候在大门的两侧,寒风在街道旁边的大杨树上呼啸,阴云死死地压在头顶,不见一丝的星光,毛仲的嘴里,衔着那枚匕首,静悄悄地来在了院墙外面,距离黄三爷家的院门二十数米,就停滞,窥探了片刻,向着高达两丈的墙壁愤然而起。

两串灯笼固定在院墙外的走廊下,两名家丁瑟瑟颤抖着,掖着腰刀,不停地跺脚,“这鬼天气,鬼天气,要了爷的命了。”

毛仲平地跃起五尺多高,借助着强大的冲击力,双手飞快地攀登着硕大的青砖缝隙,两脚尖儿也配合行动,就象壁虎一样,蓦的已在墙壁之上。

这一带富豪区域,无一不是高墙大院,精心策划,其坚固美观,让伏在墙壁上的毛仲,叹为观止。

四百多条人命,今天,要来讨还了。毛仲盯着下面院落里乌黑的夜幕,悄然滑动手脚,在墙壁上向着那面走动,踩在坚实的壁顶瓦上,毛仲无声无息,迅捷得象一只狸猫。

终于到了黄三爷的家,这位叫做黄浩的家伙,在安阳城里,也是赫赫有名的恶霸,仅仅不动产,就有十几处,而且,他模仿皇帝的风格,在每一处宅子里,都布置了一大堆的丫鬟,家丁,老妈子之类,自然还有女主人,他每到一处居住,吃喝玩乐,全由性子,要不,毛仲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地确定他的行踪。

两顶大轿,停在那面的轿房里,还能恍然看到轿杠,从木格子纸上透过来一些隐隐约约的人影,还能听到一些说话声,估计有至少十六名轿夫,白天,毛仲曾亲眼看到八抬大轿的黄浩得意洋洋地横过大街。前面的行人纷纷避让,犹如见到了阎王无常。

“走,外面看看去!”忽然,从正中间的屋子里,闯出来三个家伙,一色黑衣小帽打扮,该是黄府的家丁,挂着腰刀,神气活现,在院落里转了一圈儿,又打开了院门,出去了,不久,两名家丁转了回来,兴奋地跑着:“赶紧烤烤火。”

毛仲已经滑落院中,急忙就地一滚,隐蔽在角落里,借助着一堆杂物隐身,他没有动,一直等到两名家丁奔驰到屋子里,才站了起来。

不用说,黄家的家丁们,轮值换防了。

吃了一惊的毛仲,继续窥探着动静,寻思着时机,他不能等到这些家伙全部睡了,一夜时间要干掉三个目标,往来十里以上,太紧张了。

黄浩,牛文坚,庞大德,这些人渣,全部上了毛仲的黑名单。至于那个盗匪头子王大毛的,暂时还没有功夫理会。

毛仲也不是没有犹豫,要在一夜之间刺杀三个头面人物,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子,他曾经是特种兵,但不是刺客,不是专业杀手,对于这样的行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度动摇过,决定到了京城面见了皇帝以后,再痛痛地奏这些家伙一本,可是,崇祯皇帝是什么货色,自己能不能幸运见到,尚是未知,自己宰杀山东博山县令等人的事情,会不会闹到北京朝廷去?如果山东的事情,甚至还有秘密会见张献忠的事情先传到了北京,不定皇帝那个狗日的怎么对待自己呢。

四百多条人命,血债要用血来偿。

毛仲咬着牙,稳定了一下情绪,向着那面走过去,但是,他刚行动,就见那边七八个人走了过来,因为打着灯笼,显示出一团明亮,使周围的地方视野,对比之下,黑暗了一些,于是,毛仲顺势一倾,贴在了墙壁上。

“娘的,这么冷的天哦。”

“对呢,老子的鼻子快要冻掉了。”

“嘻嘻,那不打紧,要是小鸟鸟儿给冻掉了,才不值得呢!”

“什么值得不值得,黄爷今天高兴,咱们就不能扫兴。否则,兄弟们吃饭的家伙可就难说了。”

“对对,赶紧去!”

十来个家丁,两顶大轿,还有十几名轿夫,都乱作一团地哄闹起来,不久,一阵风儿似的消逝了。在毛仲的面前,只有漆黑一团的夜幕,两盏昏黄的灯笼。

四十一章,危机四伏

毛仲还是没有行动,尽管心里非常着急,可是,这黄三狗屁的家里,人也太多了些,万一直接闯进去,撞到了太多的人,那就不成了,他是来报仇的,是正义的惩罚,不是*,人肉炸弹。想杀谁就杀谁,想杀几个就是几个。

“如果有几颗炸弹或者一枝狙击枪的话,就好了。”

回忆着那无限美好犀利的现代生活,毛仲想象着自己手持无声手枪潜伏前进的情景,如果有那样的准备,哪里用这么费劲?

院落很大,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假山就有好几幢,树木也不少,还很粗大,都是他良好的遮蔽物,于是,他向前滑动。

不过,他没有再动,因为,有一个人出来了,一面拿着什么摇晃,不时抬头往口里灌溉,一面间歇性的狂笑:“哼,敢跟我拼酒?没门!”

酒鬼。

毛仲突然出击,一拳头砸在那家伙的颈弯处,将之颈动脉进行了暂时阻断。脚下一勾,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两相结合,顺势将之轻声放倒在地。

“哦!”试图挣扎的酒鬼在毛仲的又一重击下彻底地老实了,瘫软在地上,酒葫芦也骨碌碌地滚动着跑远了。

毛仲的手抠在那家伙的咽喉里,突然向上一顶,扭住了他的下巴,喀的`一声,将之卸掉,同时,又先后卸掉了他的胳膊,然后,拖进了墙壁角落里,剥落了他的衣服。

要想在这里顺利地办事,最好的方式是鱼目混珠。

打扮一新的毛仲,找到了酒鬼的葫芦,摇摇欲坠地朝着那面屋子走去,这院落现在看得更清楚,确实很宽大,正面就有二十间房子,还都是两层的木楼,要是在现代的都市里,这些地皮都能值得数百万上千万了。

这是前院,中间和左面,各有一个门,可以通行前后,中间的,自然是正门,有身份的人才能堂堂正正地通过,偏门就是普通的仆从家丁们的通道了。

毛仲从偏门过去,只见一个家丁正在打磕睡,一见毛仲就来了精神,喝问道:“谁?”

毛仲没有理会他,心里也有些紧张,如果这家伙来纠缠的话,该怎样对付呢?

“站住!”那家伙真的过来了:“谁呀?你恁么牛十三呢?没看看咱家是谁?”

毛仲大摇大摆地过去,理也不理。事实上,准备的是,一旦那家伙真的纠缠上来,就掐断他的咽喉。

“呀,原来是内院的,失敬失敬,走好,走好!大哥!”那家伙先自软了。

毛仲长长出了一口气,有时候,装牛十三比真牛十三还要管用。

黄浩家的这片宅院,有四进之深,也是他最经常居住的地方,打听的时候,城里的百姓们都津津乐道,说人家黄老爷的院子里,有四个大外高手,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意思是说,紫禁城里是大内高手,人家也不差,但不能僭越,所以是大外,三个老婆的意思,是模仿皇宫里的三个宫院。一个财主就这么霸道奢侈,让毛仲大为惊奇,不过,看百姓们的神色,一面是痛恨,一面又是羡慕。

第二个院落,依然宽阔,竟然在中间有一个大竹园子,两侧有流水小桥池塘,虽然是隆冬季节,也能凭借着几盏灯火,看出大概。

毛仲登上了小桥,左面的小桥上,微微的寒风撩起了他的衣服。高墙大院里面,就连寒风也恐惧地萎缩了许多。

一抹冰凉,忽然在背后袭来,凌厉地滑上了毛仲的肩膀,窥探到了他的颈部,好象一头毒蛇,那种感觉让人悚然。

毛仲知道,真正的敌人已经出现了。他期待已久。

“站住,你闯什么丧啊?难道不知道黄爷的规矩?”这人说话了。声音很粗犷,强劲,“是不是小鸡鸡嫌长的地方不爽要换一个店儿?”

毛仲没有料到的是,这家伙的动作如此敏捷,虽然他时刻警惕着,还是没有觉察到这家伙这么无声无息地就到了跟前。当时,他只听到了一丝风声,稍微有些古怪。

不`用提,这家伙就某某大外高手了。

毛仲不太熟悉古代近身肉搏的技巧,穿越而来,不过半年之多,对这样的高手怎样打?他在潜伏之前反复研究,都没有方案,唯一的确定是,因地制宜,因人而异。

“爷,我,我,我”毛仲没有转身,而是将头略微一低,带着哭腔说:“我要媳妇!”

“媳妇?”那家伙一愣。

“对,我要媳妇!”,毛仲在肩膀上感知着那把武器的力量,是刀,很普通的那种,但是,力量把握得很好,可见这人的功夫确实不错,既然这家伙还没有确认毛仲的危险性,毛仲就将傻瓜进行到底:“我,我,爷,我。”

“扯蛋!要媳妇能去后头?狗入的,你不会真的想到后院去上女人吧?那可都是黄爷的人!你小子就灌了三两马尿也。。。。。。”这人的性格,并不霸道专横,在咒骂嘲笑之间,还有劝说的意味。

毛仲的脑袋骤然一栽,身体向着前面倾倒,不过,整体的下盘却没有移动,牢牢地吸附在地上,毛仲的身体因此就避免了被敌人控制的危险,而同时,他的匕首,已经从胯下出击,狠狠地刺向了目标。

那目标不是寻常的地方,所以,当他的手感到了滑腻和温暖以后,感到了重重绽放的迸发以后,就知道得逞阴谋了。

这是一个相当连贯的动作,不复杂,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强有力地完成,实在不易,当毛仲恢复了姿态,转过来对着敌人的时候,那家伙已经蜷缩到了地上,双手护住伤害处,“哦!”

他还来不及呼喊,毛仲的手已经扑了上去,掐断了他脖子,因为他用了全力,使那短粗的脖子,发出了可怕的骨折声。

毛仲顺手将之一推,移向桥边,小桥只有五尺来宽,轻轻一推,就滑进了水中,枯萎的芦苇丛荒凉凄美,咕一声就吞没了他。

毛仲有些后悔,如果从最后面的院落攀登,直接攻击黄浩的居住房屋,最好不过,现在,要突破他的手下层层阻挡,真是硬碰硬。

毛仲隐藏在桥下观察着院落里,繁复的院落和房屋,被一片片的竹影遮掩,加上几棵青松,使他非常轻松,有人往来,问:“刚才谁说话?”有人回答:“是常爷吧?”“怎么了?”

“不知道!”“那你们外面去看看。”

毛仲听得话音刚落,就有人走出屋子,随即,脚步声很大地走着,估计,这三人没有感到什么危险。

在院子看了看,几个人向小桥的那边走去,手里打着灯火。

毛仲在这时候,迅速地朝着后面奔驰,不料,刚走几步,脚下一滑,周围呼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笼罩过来,毛仲急忙挣扎跳跃,已经受到控制,等落了地时,周围捆绑在身的,是一片鱼网。

砰,这些柔软的鱼网一紧,向着四面张开来,将毛仲凌空扯起,吊了起来。

坏了!

被牢牢地吊着的毛仲置身于柔软之中,无法措施方法力量,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这里居然有这样秘密的机关?

毛仲心里那个后悔呀,何必呢?这么着急,一定要报仇,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了,将来怎么办?万一给贼们逮捕了,能不能亮出真正的身份?不能,绝对不能,堂堂正正的大明总兵,横扫辽东的大将,百战百胜的神圣,居然鼠摸狗偷,被一个小小恶霸的家丁拿住,这脸怎么丢得起?

“快看,那边有动静!”出到小桥边的三个家伙发觉了声音,立刻往这里赶来。

毛仲知道,很难逃脱了,干脆也不急了,感觉着鱼网的韧性,将匕首握在手里,唰唰唰,狠狠地切割。

鱼网,居然给割开了!

毛仲心里暗暗庆幸,要是鱼网是什么钢丝所制,就是他再大本事也难以成功。双腿在网上继续支持,将身体大部钻出,然后一手揪住鱼网,身体一荡,滑出了老远,飞到了竹园里。

毛仲心里惊呼一声:好险。

得意,当然太得意了。

不过,他略微感到有些不妥,因为,一股强烈的腥躁气息在周围传染着,象是鱼腥,又不象。

呼,一个东西朝着他冲过来,力量之大,将竹园子撞得哗啦啦直响。

呼,又有几个东西朝着他冲来。

在暗夜之中,毛仲的视力,依然可以看个模糊,那些低矮健壮的东西,朝着他猛扑,扑时,有得居然跃起一人多高。

毛仲本来是站着的,正在观察小桥附近的三个家伙发觉了没有,现在,受到了强烈的攻击,只能迅速躲避。

腾空而起?不现实,刚从那边荡过来,周身,特别是手劲儿,还没有恢复正常,因为黑影儿攻击太快,他也来不及。

于是,毛仲只能下意识地将身体一缩,就地一旋,逃。

砰砰砰,几个巨大的黑影撞击到了一起,先后跌落,而且,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老虎?”

毛仲悚然一惊,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就近的一杆竹子爬去,光滑溜圆的毛竹,碗口粗细,完全可以承载他的身体重量。

在山林间野训过的毛仲,有幸在东南亚遭遇过那里的老虎,所以,对老虎等大型猫科动物的熟悉和敏感,几乎是本能的

他滑上了竹子,尽管在紧张之中,连匕首都丢掉了,也没有时间惋惜。

老虎从相互撞击中很快就清醒过来,立刻包围在他的竹子下面,开始怒吼。

四十二章,血案

腥膻的气息在毛仲依附的巨竹下一股股地爆发,两丈余高的位置,也能嗅得清楚,当那些兽类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地在竹节的四周惊天动地响彻时,毛仲目光四扫,身体如猿,在小小的竹园儿里飞旋。

“在那里!在那里!”当数名黑影儿赶到了竹园儿边缘时,毛仲已经抓着一节竹稍儿,骤然荡漾,嗖,滑过了那面的树林间。

这是冒险的一旋,柔和的树枝因为急速地接触而锋利起来,将他的双手刺得极痛,双腿一并,夹住了较大的枝条,迅速转移了方向。

嗖嗖嗖,几个利刃在竹园里和树稍间爆裂,两个甚至紧紧地插过他刚才的位置。

在一个大树桠间隐藏了身体,毛仲微微喘息,剧烈惊险的运动,使他的精神力量极度消耗。

更多的火把出现了,许多人呼喊着过来,整个庄园里一片沸腾。

毛仲微微摇头,想不到这里有如此的玄机。

“常爷,常爷?”大约二十几个人围拢在一起。警惕地呈现`出半环状,包围着竹林。

“住嘴!”

只有火把在闪烁,所有的喊声都停歇了,毛仲能感觉到无声无息之中,莫大的压力在发酵。他屏住呼吸,双手攀住树身儿,粗糙的树皮可以很牢固地吸附住,漆黑的树冠显示出,这棵树该是常青的巨柏,刚才针扎般的疼痛,是由树枝和树叶共同造成的。

“都回去吧,没有事情了!”那个被称为常爷的人忽然哈哈大笑。

“常爷,怎么没事儿了?明明有人闯进来嘛。”一个人不满地说。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常爷蛮横无理地说:“都回去。”

忽然,在前院子,传出了几个人纷纷扬扬地呼喊,还有火光腾起,有人冲到了后院儿:“快去,快去,前面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

“十几个家伙冲进来,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快些去救啊!”

“走!”

呼啦啦一阵纷乱,这里的人走了精光。

什么人在前院行动?毛仲也顾不得仔细思索,稍一侦察,飞身滑下树,向着前面奔驰,那儿,是通往后院的通道。

在宽阔的院落里环绕着巨大的绿色植被,起伏的人造山丘,毛仲用了五分钟,才赶到了后面。

“哼,都是蠢货!乱什么乱?难道我黄三爷的堡子,还能进来一只蚊子?”一个身强力壮,五十余岁的半老男人,正带着五名全身戎装的家丁从屋子里闯出来,手里拿着刀枪。

“黄爷,那您老就回屋子里安歇吧。我们几个去前面看看。”一个中年人殷勤地劝解道。

“看什么看?那不是扯蛋?”黄三爷又责怪道。

一个家伙笑嘻嘻地说:“该不是有鬼吧?”

黄三爷一惊:“怎么有鬼?”

那中年男人赶紧痛斥了那人,“瞎眼彪,你在黄爷面前胡扯啥?”

“鬼?应该会的,”黄三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在我黄三儿的手上,该有几十个化解不去的冤枉魂魄, 不过,我有关老爷保佑,就是真有鬼,也不怕的。刘十八,有你这样的高手在,我怕个鸟儿,你说是不是啊?”

那中年人嘿嘿冷笑:“ 那个自然。黄爷,您最好还是到屋子里休息,这儿有我来料理。”

“也好!”

毛仲暗暗感慨,自己的运气就是这么好,那个可恶的黄三竟然瘟头瘟脑地出来给自己瞧了。他葡伏在灌木丛间,一面嗅着芬芳的花草滋味,感慨着冬季的绿色植物的稀罕,一面牢牢地记住了火光下这些人的模样,特别是那个黄三走入的房间。

“都小心些了!”那个被称为刘十八的家伙吩咐着,“将火熄灭,各自回到原位隐藏,”

“刘爷,我们到前院看看?”一个人建议。

“那不是我们的事儿,我们只管后院儿。”

火光,迅速地熄灭了,周围一片宁静。只有前院传来的呼喊声更加清晰。

毛仲正在思考行动的时候,一个黑影儿慢悠悠走了过来,一面小声地嘀咕:“有个鸟儿!谁能闯到这儿送死?”

那家伙的话音刚落,就感到了一个横穿而出的力量,从斜刺里牵引住了他,使他怎么`挣扎都难以挣脱,他想喊的时候,忽然头脑一阵浑浊,就失去了知觉。

“刘爷。”

“吼什么,回去呆着!”在黑暗里,刘十八愤怒地压抑着声音,只有一道隔墙,后面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家宅院,他们的主子黄三爷正在那里寻欢作乐,他甚至能听到那些浪不溜丢的女人们的说话声,那些女人的漂亮,是他白天见识过的。

“刘爷,那面有人!”

“嗯?”

刘十八站了起来,赶紧往那儿查看,但是,冷不丁,一股凉气在咽喉处袭来,他本能地旋转了身体,侧过危机。

“哦!”刘十八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冰凉的寒意汹涌如蛇,穿过了他的下身,使他丧失了一切可能的反击。

毛仲狠狠地搅拌了短刀,毫不犹豫地捅到了对手的身体深处,这时,才真正地猎到了他的咽喉,将之瞬间掐断。

在意识消逝的时刻,刘十八直觉到一个真正的鬼魂,作为经验丰富的格斗高手,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这样轻率地结束了人生的舞台表演。

翻越了内墙壁,毛仲来到真正的巢穴里。只见一墙之隔的后面,灯火通明,特别是正中央的屋子里,正有丝竹之声,数名红衣女子翩翩起舞。

黄三,正在欣赏新得的女人们的歌舞,他阴寒的目光里,终于流露出满意,属下的家丁们真懂得他的心意,每个月都能贡献上十数名美人儿供他消遣,今天,特别有两个女人非常扎眼,舞得好,气质也好,眉目之间,有令人发指的狐媚。

“女人,女人,”黄三欣赏着即将成为自己玩物的女人,显然,她们都是新鲜的货色,虽然在风月之地经过了训练,还未经过真正的风雨快活,如果真到了手上,一定。。。。。。

砰砰砰!

“呀!”

在迅速地寻找了声源以后,所有的女人都惊愕得僵硬在那里,只见三个精美的瓷器,从桌子和案几上摔下来,砸得粉碎。

“混帐!”黄三爷跳起来,火冒三丈地冲出了屋子,敢于在他头上动土的人还没有出世呢,对,一定是哪个家丁的恶作剧,这小子,真是活腻了。

一道劲风,迎面扑来,就在黄三爷刚踏出门坎的刹那间,他的身体就僵硬了。

“啊!”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惊恐地向着墙角儿钻去,或者桌子底下。

“你。你。。。。。。”黄三挥舞起拳头,立即被一个机械般强劲的手抓住,再也不能动弹丝毫。

毛仲抓着这家伙的手,连同另一只手里的刀柄的力量,狠狠一甩,将这尊一百八十多斤的巨无霸甩出了房间。

向那些女人看了看,特别是那三个还有胆量观察毛仲的女人,毛仲走过去,用手在她们的脸上各捏了一把:“可惜,这么好的白菜叫猪拱了。”

那三个女人傻愣愣地看着毛仲,怀里抱着的琵琶古筝之类,瑟瑟发抖,忘记了任何反应。

“统统起来,给我外面走去。”毛仲吩咐道。

这些女人吓傻了,半天才起来。

“到前院去!打着蜡烛!”

“不听话的,立刻杀掉!”

女人们忽然惊醒过来,纷纷起来,一个个抢着了蜡烛,小心翼翼地盯着毛仲,缓慢地向着屋子门口走去,到了那里,突然奔跑,呼啦啦向着屋子外面奔驰。大呼小叫,异常混乱,好象一群被踩着了尾巴的野猫。

毛仲一笑,跟随在她们的后面,坦然自若地来到了内壁处,当几个隐藏的家丁出来阻挠和询问时,毛仲将夺取的弓箭搭好,瞄准了他们的眼睛。

一个家丁被猎取,箭射中了他的眼睛,而几乎不到三秒钟,又一箭在弦上,第二个家丁倒霉了。

凄惨的号叫,让那些女人们夺路而逃,院落里彻底地混乱了。

毛仲本来是有机会轻易脱身的,他能感到内墙壁和房屋的连接之处的起伏,正好借用,腾身而起,攀登了屋顶,就可以从房顶翻越到后面的街道上,但是,他放弃了。

他已经杀红了眼睛,四百多条人命,仅仅一个黄三几个家丁就能偿还得了吗?这黄三的家里,能有几个好人?

来到一个正捂住眼睛痛嚎的家伙身边,毛仲一拳砸中他的胸膛,将之打飞。

另一个家丁已经蹲到了地上,毛仲仍然没有放过他,一把抓住了箭只,拔了出来。

“大哥,多谢,多谢!”家丁哭着感谢。

毛仲没有片刻的犹豫,突然袭击,将箭插到了他的另一只眼睛里。

熊熊燃烧的仇恨,使毛仲丧失了理智,他混杂在那些女人的队伍里向前面院落里乱闯,将所有遇见的黄家家丁杀光。

前面的院落里,烈火焚烧着,有好几处已经烧得坍塌,将那些奔驰出去的女人们吓得转身逃避。院落里,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黄家的家丁,正在拼命抵抗着一群人的围攻。

毛仲的担心成为现实,肯定是繁遇等人前来救援了。

“杀!”毛仲已经没有退路,既然大家来救援自己,只有和黄家的家丁血战,他大吼一声,从背后奔袭过去,一刀将一个家丁砍成两段。

四十三章,佳人之威

毛仲从来没有想到,黄家的院落里,会有这么多的入侵者,当混战中他大声呼喊对面时,竟然听不出回答,辨别不出来人。要不是房屋的火光辉映,他们也许就会乱打在一起了。

“嗨!”一个家伙向着毛仲砍来。被毛仲一脚踹倒,随即,他也倒下,捉住了那家伙的咽喉:“你们什么人?”

“老子是你爷爷!”那家伙顽抗道。

黄家的家丁已经被清除差不多,这人是朋友,毛仲掐紧了手指:“老子朱国栋,你他娘谁?”

“朱总兵?”

“嗯!”

“快,朱总兵在这里,朱,嗨嗨。。。。。。”

毛仲赶紧松了手,那人立刻狂欢地跳起来,接着,更多的人向着这里汇集。

“朱总兵在哪里?”

原来,真是繁遇一伙儿,当繁遇和毛仲打了照面时,哭了:“总兵大人,总兵大人!我们来迟了!”

毛仲打了他一拳:“扯蛋,你哭谁?”

“总兵大人,”

“大人,”

“将军!”

诸如此类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杀入黄家的竟然有百十号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

“都是我们的弟兄呀。”繁遇得意地说:“这些家伙,别的不行,逃跑绝对在行,那天夜里遭遇袭击,他们三五成群逃跑了,后来又聚集到一起,找到了我,这不,八十七个兄弟,加上我们原来的人,足足一百零三人了。我们人多了,就混来安阳城找你,估计您就在黄家,一听这里乱了。我们就杀了进来。”

“将军大人!”两个健壮而陌生的面孔上前见礼。

“你们是?”

“我们就是你们从黄家爪牙手里拯救的杂耍班子,那天的事情以后,不敢乱闯,一直跟随着你们不远走路,后来,遭遇了你们的兄弟,才知道黄贼祸害,这不,就跟随来了。”

“好!”毛仲略一沉吟,“将火放得再大点儿,然后,我们去找牛知府算帐!”

“对!这些坏蛋,一个也不放过。”

因为火焰更大了些,那些隐藏的黄家家丁纷纷钻出来逃命,立刻被毛仲的士兵连射带砍,杀了个精光,仇恨的士兵根本不给家丁们任何的逃跑和辩护机会,人人都杀得红了眼。

“杀,杀,杀!”

黄浩,牛文坚,庞大德,王大毛子,这就是毛仲等人要清除的黑名单。

毛仲一路,三十余人奔袭官军驻扎在城内西面的军营,他们刚转过三道街,就听见前面人喊马嘶,又见火把一条长蛇奔驰过来。估计是城内的驻军赶来弹压了。

“跟他们拼了!”士兵马上就要冲锋,给毛仲拦截了。“别动,你们全部趴着,弓箭伺候。”

毛仲打着火把,站在街道上,等待着官军赶来,官军全是步兵,约数百人,一见毛仲挡路,都刀枪相向:“你谁?”

“我是黄三爷的护院,前来迎接大军!喂,庞指挥使来了没有?”毛仲问。

“他老人家怎么会来?”军官道。

“他在哪里?”

“在军营里!”军官皱眉:“怎么了?”

“贼人可多了,庞指挥使要是不来,怎么能打败贼人?”

“不会吧?”

“真的,真的,快些,要不,你们先去,我去找牛知府搬兵。”

“多少贼人?”

“起码二十多个!”

“哈哈哈哈!你去吧,兄弟们,给老子快点儿,黄家院落离此不过百十步了,谁要是跑得快立了功勋,黄三爷和庞指挥不会亏待咱们的!走!”

官军士气大涨,蜂拥而过,毛仲等人立刻起身,向军营摸去,让毛仲等人想不到的是,官军军营里,没有几盏灯光,几个士兵半死不活地摇晃着。

“快叫庞指挥,快叫他老人家来!”

“怎么了?你老娘死了?”门卫相当嚣张。

“不是,庞指挥使的老娘死了。”

“啊?”

“快些叫他。”

“不对呀,庞指挥刚回家。”卫兵很纳闷地打量着毛仲,狡诈地转着老鼠眼儿。

毛仲等人无话可说,冲上去就夺取了他们的兵器,刀一架在脖子上,这些货们就泄了神气:“饶命啊!”

毛仲胁迫了门卫,直冲庞大德的中军帐,让他们震惊的是,庞指挥和几个幕僚,正在玩游戏,脸上用毛笔画得七零八落,好象妖魔鬼怪。当时,举着火把的毛仲等人,居然不敢前进。

“你们干什么?”被门卫指认为庞指挥的家伙,气冲冲地吼道。

毛仲这才联想到现代人玩扑克牌的场面,当然,在桌子上,不是扑克,而是哗啦啦的麻将。

“你就是庞大德指挥使?”毛仲放了门卫,上前毕恭毕敬地拱手地问。

“本人正是,你们干什么?”庞大德双手插腰,厉声喝问。

唰一刀,毛仲已经出手,不料,庞大德身手相当不错,立刻躲避,拔出腰刀迎战,但是,毛仲身边,马上涌出七八个帮手,三下五除二,不给毛仲表现的机会,就将庞大德剁成了肉泥。

那几个幕僚也给杀红了眼的士兵捅死。

毛仲部队,转身朝知府衙门冲去,同时,边走边喊:“闯王大军杀进来了,闯王大军杀进来了。”

有士兵不解,“总兵大人,闯王高迎祥不在河南啊。”

毛仲一愣:“你就喊靼子杀进来了!”

“对对对!”

士兵们都恍然大悟,靼子的名头才是最大的。

当军营里很快就追出了一队马军时,被毛仲部队一喊,立刻就崩溃了,转身而逃,再也不敢出来。而街道上,本来就冷清无人,漆黑一团的场景,更加冷落,有些百姓听到了动静,只能战战兢兢偷听,连打开窗户观察的心思都不敢。

很快又到了前面,只见六七十人的繁遇部队,正聚集在知府衙门前呼喊,衙门的房屋已经被点燃了,官军无人出来迎战。但是,不时地在高墙里朝外面放`冷箭,有些士兵中箭,还有砖瓦朝着外面乱砸。

毛仲领军冲到时,繁遇部队居然还没有打开通道,毛仲刚和繁遇见面商量,就有几箭射来,繁遇啊呀一声,忽然中箭了。

“怎么不冲?”

“贼知府关门呢!”

“当然关门!”毛仲气坏了。

“大门太厚实,撞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那你不会动动脑筋?”

“怎么动?”繁遇连疼痛都忘记了。

毛仲观察着形势,想不到知府衙门的墙壁这么高,要是智取的话,肯定轻易多了,现在已经惊动了贼知府,只有强攻,但是,区区百十号人,仓促之下,连梯都没有一架,怎么攻?看看墙壁,该有两丈高。

“我来!”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说。

毛仲回头一看,果然是个姑娘,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将军,我从墙壁上攀登过去,然后引将军过去。”

“你是?”

“我就是将军您救的红娘子,”

夜幕之下,凭借着些许的火把可以依稀地看出她的神貌,虽然红娘子的名声之大,如雷贯耳,就是毛仲也非常熟悉,在上一回从黄家家丁手里拯救他们杂耍班子时也着意的看了几眼,却没有真正地欣赏过,人多眼杂,他不想给人留下好色的印象。身材不错,不错,真想摸一下。

“将军?”

“哦,你歇着,还是我来吧。”

“将军,你不能!我来!”

不等毛仲再说什么,红娘子已经手里一抖,向前面奔驰而出,红色的紧身劲装扎束得异常感性,流畅的腰线,蓦然而大的臀,修长的腿,尽管给衣裤遮蔽了,还是顽强地显示出来,冲击着毛仲的眼帘,当然,毛仲发现,许多士兵的眼睛也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

“射箭,射箭,掩护红娘子!”毛仲紧急下令。

士兵立刻引弓射击,呼啸之声此起彼伏,同时,他们向围墙逼近,胡乱地呼喊,举着火把乱摇,以分散墙壁内差人的注意力。

“夜里知府衙门也加班加点住这么多公差?挺敬业的!”毛仲的心里有种非常荒诞的感觉,忽然,见红娘子已经娇喝一声,将什么东西抛上了墙壁抓牢,肯定是个飞爪之类,然后,身体轻盈地一荡,就朝着上面飞去。

毛仲都看傻了眼,她姿态的优美轻捷,简直就是飞翔的蝴蝶,就是自己攀登,速度也难以企及她的一半。她不是攀登,而是滑行,朝着上面滑的功夫,眨眼时间就到了墙壁顶端。

在红娘子的启发下,杂耍班子里也有五六个人冲过去,依靠着墙壁,施展飞爪工具,开始攀登,毛仲不是不想跃墙,而是随身没有携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见红娘子已经登顶,立刻冲到墙壁边,准备下一个攀登。

忽然,上面红娘子惊叫一声,朝着下面栽落。

毛仲见势不对,立刻上前,展开双臂承接,就在红娘子在自己头顶的高度,他双臂轻轻朝下一收,引到了她的身体,双手接着,身体一旋,卸掉了冲击力,自然,结果是将她抱到了怀里。

红娘子双手一抱,以坠落的惯性,自然要抱住东西,就紧紧地纠缠住了毛仲,这一刻,让毛仲感到了刻骨铭心地温柔,甜蜜。

不是老婆的美人真好。。。。。。芬芳的香气,几乎让毛仲忘记了这个残酷的战斗场合。

不过,一股力量弹在毛仲的双臂上,稍一迟疑,毛仲发现,怀中的红娘子居然消逝了,看看墙头,她再一次冲了上去。

四十四章,乱了安阳

毛仲紧随着红娘子,抓着飞爪,纵身登上了墙壁,和黑暗中的公差格杀,有底下士兵的箭威胁,墙上的公差不敢放肆还击,只是用长枪一遍遍反复地朝着前面乱戳。这种做法虽然笨拙,其实有效,以红娘子杂耍艺人的矫健,都再被刺杀两枪,伤倒在地。

毛仲攀上时,出色的视力立刻看到了那两把枪和两个人,双手按住墙头旋转,纵到一个公差的脚下,当这家伙正要再次痛下杀手刺杀红娘子的时候,毛仲借助惯性的冲撞,将之撞飞,“啊呀呀!”转眼之间,就摔了墙下。

第二名公差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感觉前面腿骨巨痛而麻,丢弃了刀枪,双手本能地抱住,软倒在地。

毛仲站起,轻轻一脚:“去吧!”将之踢下。

红娘子轻声吟哦,葡伏在墙壁上,差一点儿摔下,毛仲及时援手,将她拉起来,不料她所中刺杀相当严重,站立不稳,只能偎他怀里。

“将军?”

眼力不错,还能认出毛仲,毛仲只感觉怀中柔软香气,滑不溜手,凹凸有致,赶紧将她往前一带,搀扶坐在墙壁的内里宽面上。“红娘子,你坐好。”

“将军。将军!”

毛仲没有再理会她,毕竟正在激战,看看墙壁上,竟然分作两面,尤其里面墙壁低两尺余,可以站立人手,如城墙作战,他顺着墙壁朝左面冲去,墙下,有杂耍艺人正在攀登,上面,有公差用长枪乱捅着,毛仲用刀将公差劈下墙面,径直前行,一连撞倒了六个,很快,杂耍艺人就攀登上墙,纷纷向里面跳跃。

毛仲跳下墙壁时,只见公差队伍,三三两两,已经崩溃,撅着屁股向内里衙门逃走,他过来找到大门,砍掉门栓,“快进来,进来!”

墙外官兵,呼声如雷,一拥而进。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虽然繁遇的兵是常败部队,可是,毕竟是正规军,有毛仲这块金字招牌鼓舞,一个个精神抖擞,相互之间的组织也干得不错,有的远射,有的冲锋,有的放火,将一个诺大的知府衙门,连着墙壁,外宅,内院儿,搅拌得乱七八糟。

毛仲重新跃上墙壁,揽住红娘子:“走吧。”

“走!”

毛仲抱着美人而归,就要跳下,忽然被红娘子拉住:“将军,不用了,坏知府逃不了。”

毛仲不知道她用意,正要盘问时,被她双臂一箍,紧紧地抱住,同时芬芳头面,撞进他的胸怀里。

“喂,喂,小明星,别吓我,”他戏谑道。

“嗯?将军你说什么?”

“你的艺名叫红娘子,本名呢?”

“小女子没有本名,打小就没有父母,哪里会知道!”

“走了,走了,小心给人看见不好。”毛仲这样说时,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谁不想给美人儿敬仰爱慕?

红娘子只得丢了手,却道:“将军,我被贼子刺得腿软,不能下墙了,你能不能背我?”

“能,”毛仲见她心意温柔,知道在自己身上,就悄悄地在她耳边道:“你听话,我有机会天天背你!”

红娘子没有再说话,顺从地滑上了毛仲背上,两人跃下墙壁。

牛知府果然在衙门的内院里,被繁遇等人逼迫到了屋子里不能出来,身边的公差五六人都被弓箭射倒,听着里屋有孩子的哭喊,女人的尖叫,就知道牛知府的家眷都在。

“牛文坚,你知罪吗?”毛仲问道。

“你们是谁?”牛知府铁青着脸儿,却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本官为朝`廷命官,安阳堂堂五品,你们这些贼子,如果知趣的话,赶紧丢弃了刀枪投降,否则,一会儿庞指挥的大军赶来,管叫你们鸡犬不留!”

几个官兵冷笑:“庞指挥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啊?”牛知府浑身颤栗了下,“你们到底什么人?”

毛仲对修理瓮中之鳖没有兴趣,转身出来,不到三五秒钟,就听屋子里一阵惨叫,接着,就是女人们的尖叫。

毛仲不得不转回来,只见屋子里,官兵们打着火把冲进内里的房间,将几个衣着单薄的女人拖`出来,一面邪恶地冷嘲热讽,甚至,一个家伙用刀割开了一个女人的衣服。

“不要乱杀无辜!不得侮辱妇女!”毛仲喝道。

“知道,知道了!”士兵们纷纷答应。

“还有,不要再放火,立刻找水带东西去灭火。”

“是!”

毛仲部队,占领了知府衙门,立刻整理内部物资,关闭大门,以为坚守之计,让许多官兵都莫名其妙:“将军,我们不走吗?”

繁遇也道:“总兵大人,我们这点儿人马,还是赶紧走吧,小心给那些官兵迷瞪过来,将咱们围在这里,不好玩。”

毛仲刚才,已经认真思考,觉得不能轻易撤退,“别说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等明天再说。”

“好!有总兵大人在,我们什么都不怕!”官兵们其实个个都很高兴,能留在城市里,自然有很多发财的机会,安阳城就在他们的手中,子女玉帛,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乱了一阵,忽然听门外大声呼喊,毛仲登上墙壁看时,只见大队的兵马正在过来,有人狂呼:“知府大人开门,我们是庞指挥的官兵,前来援救你等。”

毛仲要来了弓箭,大声道:“我们是靼子!牛知府已经被我们杀了!”说完,一箭射去,正中那领头军官的面门。随即,毛仲让院里士兵齐声呼喊:“闯王军杀进来了,闯王军杀进来了!”

墙外的官军骚动起来,却没有败退。

毛仲又领头呼喊:“辽东朱总兵的队伍也到了,专门打杀贼官的!”

外面的官军队伍哄乱起来,却还能保持阵脚。

毛仲很纳闷,官军很厉害呢,正在准备第二箭,忽然身边,一阵清香宜人,一个娇媚女声道:“靼子杀进来了。皇太极来了!”

毛仲一箭再射倒一军官,那军官双手捂住眼睛,哀嚎痛呼。

外面的安阳官军,被这罕见的打击惊得一哄而散。

毛仲转身对红娘子说,“谢谢你了。”

红娘子道:“哪里话来,还是将军神威。”

毛仲自我解嘲:“想不到我一时浑迷,竟然不知道,靼子的名气,比闯献之流,比我朱国栋要大得多呢。”

一夜无事儿,官兵大多休息,只留少数人看守门户,拘束被俘的公差女眷,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将牛府的衣被之物胡乱地遮蔽了。毛仲睡得极为香甜。

拂晓时分,毛仲等起来,向城中巡视,只见城中街道,冷冷清清,不见一人,往城东门口看看,城门洞开,不见一名守卫,再派人四出,全部城门都打开着,不见一名官兵,再派遣人往驻军地方看时,只见那里空空如也,遗留着无数的军资,可见城中官兵,在昨天夜里,已经逃得干干净净。

毛仲立刻派遣人手,将所有牛府财物,尽皆搬出,摔到大街之上,还向百姓呼吁,“贪赃枉法,祸害百姓的牛知府已经就死,所有人等,都可以来这里领赏!”

百姓不敢出来,只在门窗里张望,红娘子自告奋勇,骑上缴获的马匹,纵横街道上向百姓宣讲,说辽东军的朱总兵赶来安阳剿灭贪污官吏,军纪严明,绝对秋毫无犯云云。

不到半个时辰,安阳城里,就人声鼎沸,沸沸扬扬,喧闹了起来,百姓们纷纷走出,帮助毛仲部队,毛仲宣布,牛知府家,黄三爷家,庞大德家都不受保护,其中财物,可以随意拿去,这让百姓们兴高采烈,黄三家在城里就有数十处豪华宅院,立刻都被哄抢,之后,毛仲部队将黄三,牛府,庞府等处的女子细软等物,收罗了一番,径直朝东而去。

繁遇和红娘子不舍,向毛仲建议道:“将军哪里去?为何不在这安阳城里驻扎下来?”

毛仲道:“住这里做什么?”

繁遇道:“干脆咱扯起大旗,反了狗日的,在这安阳城里,咱就是老大,有您朱总兵的威风,谁敢来捣乱?女人财物,要多少有多少,想要谁就是谁,多么逍遥快活。”

红娘子道:“最起码,我们也要将城中祸害的官吏,统统杀尽,还要将百姓们所受的冤屈,一一更正。”

毛仲冷笑道:“就咱们这区区百十号人,就想造反?你是不是精虫上脑了?造什么反?官员们贪污腐化,最佳的方式不是你反我反乱砍滥杀,只要制度不变,就是杀再多也无济于事,百姓们已经够苦了,我们还能添乱?”

出了城门,毛仲驱赶着马车等物,在向导率领下,径直往二龙山而去,这儿,还有最后一个仇人王大毛子,问了向导知道,这家伙本名王得金,原是千总军官,数年前从辽西战场逃回来,扯旗作乱,手下有七百多人,势力浩大。他们是纯粹的匪徒,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听说毛仲等要围剿王得金,向导激动万分,“将爷,你要是早说,这城中的百姓一定成千上万跟随你来。”

繁遇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七百多人?我们仅仅百十号人,怎么抵敌?朱将军,您看我们是不是带了财物女人就走?”

“走?往哪里?”

“随便哪里!总比死在二龙山上强吧?”繁遇轻声道。

四十五章,店姐情缘

二龙山之战,轻易地结束了,当王得金匪徒仓惶逃窜,又纷纷坠落悬崖绝壁之下的时候,繁遇等人都难以相信。

在城外,毛仲部队找到了繁遇留下的马匹,八名小伙子看管,一骑上战马,这些部队就轻快矫健起来,驱赶着二十余辆马车,装载着女人财物,直奔王得金山寨,毛仲等人借口庞大德和黄三儿的酬劳,轻易地骗得了匪徒们的信任,当马车行驶上了山寨,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被拉了出来时,匪徒们一个个狂呼惊喜。

王得金带领头目出来迎接,一见马车边站着的五六十号女人,一个个年轻漂亮,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纷纷上前又摸又捏,这时候,毛仲发动了突然袭击。王得金被毛仲一刀劈掉了脑袋,其他几个头目吓得转身就跑,成为单纯的猎物。

匪徒山寨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七百余匪被砍杀三十余,投降一百余,逃跑坠落崖下的五六百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站在二龙山上,毛仲犹豫着,红娘子上前来,“将军,我们要往哪里去?”

毛仲打量了她一眼,这回看得清楚,只见她五官端正,眉目含情,身材苗条,果然天生丽质,国色天香,难怪黄三爷等人要心狠手辣追逐。虽然美女见得多了,毛仲仍然被她震惊,所谓美女千万,个个不同,视觉动物的年轻男人,哪能不心动?

红娘子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了头,毛仲警觉,笑道:“我一时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干脆,我改头换面,追随你红娘子小姐当杂耍艺人吧。”

红娘子噗的一声笑了:“将军,你说哪里话来,你是堂堂总兵,怎么和我们江湖小人一般?”

说这话时,她突然神情一顿,闷闷不乐。

毛仲笑道,“什么总兵啊,我扒了这么大的豁儿,已经和朝廷对着干了,做到头了。”

红娘子道:“哪里呢,你杀的都是贪官坏蛋,朝廷怎么会对你不利?”

毛仲摇摇头,“山东,河南,我连点三把大火,所作所为,比闯献之辈,丝毫不差,你想,要是消息传到京师,那些大臣们还能容忍我?”

红娘子盯了毛仲一眼,面色惊喜,却压抑着转了别处:“将军,要不我们就在这山上安身?”

毛仲苦笑道:“哪里能呢!”

山上匪徒扫荡干净,百十号投降匪徒跪在地上等待发落,繁遇等人转过来,大家商量去处,毛仲沉思默想良久,“这样,我仍然北上京师,去见见朝廷大员,看看能否鼓动朝廷,实行变革,你们诸位,已经无法在军中立足,江湖逃生,干脆,往山东博山寻找一枝花等,走水路往辽东去。”毛仲详细讲解了原因利弊,终于得到了大家的支持。繁遇等人欣喜道:“我们要是到了辽东,不真的成了辽东军?辽东大军,天下第一,太好了。”

具体地商量了一会儿,部队立刻出发,但是,对于毛仲单人独骑北上,许多人却担忧不已,纷纷表示,愿意追随他北上护卫,被毛仲拦截了:“人越多越碍事儿,”

部队中残留有原一枝花的部属,作为向导,领着部队向山东境内转去,百十号骑兵,转眼之间走得干干净净,那些女人和财物,也被带走。跪在山寨前的匪徒,被打了每人五十杖放生,这些家伙得了时机,窜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部队腾去的烟尘,毛仲将马一拨,转身北去,马蹄得得,路边树木箭一样朝后飞驰,一天一夜走了四百余里,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快马加鞭,傍晚时分,就到了河北的易县,劳累多时,筋疲力尽,在一家镇子里过夜,小镇遭遇满清军的践踏,人烟稀少,只有一家酒店客栈,毛仲一到,店主人也格外热情,“客官,赶快进来!小二,赶快给客人端水洗脸!”

这店主头大脖子粗,一脸菩萨相,让毛仲非常放心,交了马匹,进了店中,洗了脸,桌子上已经摆下了茶水,小二笑得脸上桃花开:“客官,您要什么酒菜,尽管吩咐!”

毛仲心情舒畅,要了一斤牛肉,半斤酒,几个馒头,汤饭素菜,然后将一些散碎银子拍到桌子上:“还有什么尽管上来。”

毛仲现在才知道,什么是饥饿,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就吃。想想就离北京城不到一天的路程,应该平安,没有任何警惕。

小二精瘦,笑得格外甜蜜:“客官,慢用!”

毛仲见桌子上牛肉,青豆,白菜等物,摆了,满满一席,感到很惊奇:“满清靼子没有很抢东西?”

“是呢!”小二说:“那些人在这里跑过去了。要是真的扎下来,还能有任何剩余?”

毛仲问:“靼子是往北还是往南?”

小二立刻兴奋起来道:“先是往南,后是往北,人马真多呀,呼啦啦数都数不清楚。”

正说着,有人轻哼了一声,小二立刻闭嘴,讪笑着离开,接着,香风扑面,有一少年妇人走出,面貌一般,但是,皮肤雪白,打扮妖艳,很是感性,窥探了下毛仲,福了一福:“客官好好享用,酒菜有不中意的,就给我说。”随即转身道:“阿七,你看看酒窖的门关紧了没有。”那店主答应一声就去了。

店中还有四五客人吃饭,都是平常百姓打扮,相互之间,并不认识,闷闷吃了,纷纷被小二引出,往客栈屋子住了,这边,毛仲正在风卷残云,痛吃酒菜,那面少妇人过来,就侧面坐了:“客官还有什么吩咐的?”

毛仲看了她一眼,只见粉白丝绸质地棉袄,刺绣着几团花纹,反射着店中蜡烛光芒,十分眩眼,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女子微微一笑,忽然凑上前来:“客官今夜没有陪伴,可是孤独?”见毛仲骤然发呆,款款一笑:“如果客官愿意,小女子今夜愿意委屈,伺候官人安睡。”

毛仲嘴里的东西吧一声掉了。

“这位大官人想是愿意?”那小娘子在桌子底下用脚尖儿一晃,就踩到了毛仲的脚面上,随即,又高高地抬起,径直伸到了毛仲的双腿间拨撩,那一只小脚,娇小可爱,顺着毛仲的腿朝内里深入,一直到了导弹阵地上,惊得毛仲双腿一夹,实行自卫。

女人大有深意地朝着毛仲一挤眼睛,往这里凑近一些,双手装作伺候,摆弄了他的酒盏,白酥手,粉嫩袖,看得毛仲心旷神怡。

“客官,小女子陈二娘,乃是这店家的远亲,帮厨,今天见客官高头大马,神采非凡,知道必是贵客,特来伺候,来来来,小女子敬客官一杯,先干为敬!”说完,将刚倒满的酒盏端起,一饮而尽。

毛仲对这女子,产生了好感,倒不是她多么鲜艳夺目,楚楚动人,而是豪爽的性格,这让毛仲回忆起了现代士兵的生活,那种粗犷,简单。

“多谢了!”毛仲也喝了。同时,小声地说:“小姐,能不能将你的脚放下来。”

那女子撅了嘴唇,也小声道:“客官哥哥,你不松开,我如何放脚?”

毛仲恍然大悟,急忙将推松开了,不料,她却没有收回脚去,反而变本加厉,将那左脚更加深入,完全镶嵌进毛仲导弹阵地上,左右摇晃,感受那里的地形和格局。

毛仲一惊,赶紧一只手前往救驾,一把抓住了那只脚,抚摸之下,才觉得出是只标准的小脚,不禁大为奇怪,要知道,香桂,香雪姐妹,全是军中女儿花,天脚,紫玉和霜儿,也是如此,这让毛仲虽然阅人无数,也无法感知这时代美人儿三寸金莲的妙处,柔软小靴,全新的姿态,把在毛仲手里,别有风味。

“客官,小女子再敬您一杯!”陈二娘爽快地再饮一杯,同时,一只纤纤小脚,骤然在毛仲的核心阵地上一阵忙乱,搅拌得毛仲气血沸腾。

这样主动的女人,在毛仲经历中并不多见,毛仲捏住她的脚,说:“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陈二娘一笑,就离开了桌子,坐到了那一边,继续望着门外,外面,已经漆黑一团,听得狗声一阵阵紧张。

毛仲吃饱喝足,叫店小二算帐,这陈二娘却过来,“我与客官算吧。”说完,端出桌子上的算盘,劈里啪啦,打得飞快,口里夜默默有声,不到二十秒,就计算出来:“一共三钱二分银子。总算一处,零头舍掉,就要客官三钱儿。”

毛仲想想,这女子肯定是店家请来的招牌,打擦边球,招徕顾客,对于自己的陌生面孔,特别努力而已,也就没有过多在意,陈二娘将刚才毛仲交付的银子称了,返还大半:“客官,这是你的。包括了今夜住宿费用,一并算完了。”

毛仲往前接银子时,她却将手拢着银子不丢开,眼睛望着毛仲,将脖子一扭,露出一片雪白皮肤。

“银子给我。”

陈二娘却迟迟不给,当毛仲走近时,笑着低声道:“住宿只算了房费,还有一些没算呢,不知道多少,要不要明天再结?”

毛仲见她说得蹊跷,心领神会,摇头道:“算了,别算,就给你作陪酒资费。”

那陈二娘这才巧笑道:“客官慷慨,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收下了。”说完,对毛仲挤一挤眼睛,低声道:“你先随小二到房中休息,小女子片刻就到。”

四十六章,蒙汗药

毛仲到了房间,先关闭了门栓,将三道插都插好,返身将肩膀上纠缠的包袱解下来,扔到桌子上,嗅嗅屋子里,一股难闻的灰尘味道,还有不知哪些高人留下的汗腥脚臭,屋子的摆设陈旧简陋,墙壁用白灰泥浆涂抹过,又张贴了黄纸,头顶上不过搭了芦苇薄子,以遮瓦间灰尘,丈余见方的屋子,摆一张床铺已经不易,毛仲顺势往床上一倒,拉了被子遮盖,就昏昏沉沉睡去,什么店姐诱惑,什么卫生洗澡,都忘却得干干净净。

睡去三二分钟,他警觉了,将靴子蹬掉,一古脑儿地钻进被子里,寒冬腊月,寒气逼人,他连衣服都没有动,将两张薄被子裹紧了,蜷缩在床里睡了。

“真累啊。”

骑马远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爽快,仅仅在马背上的颠簸,就让人受不了。毛仲很怀疑自己的腿已经变形成内八字了,不仅肌肉和骨头隐隐约约作痛,这种感觉还一直侵入头脑意识。

就在毛仲睡着以后,大约两刻钟的时间,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打声,随即,一个女声小心道:“客官,客官?”

毛仲没有回答。外面的声音就平息了。不过,窗户的纸被轻轻捅开,一个人的脑袋贴近了观察,因为蜡烛已经被毛仲熄灭,这人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就将耳朵贴在那里倾听,毛仲匀称的呼吸声,正浓重地起伏着。

“睡得好死。”

毛仲睡得再死,对外面也有感觉,可是,他想翻身动作的时候,怎么都无法行动,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真看久了,才能勉强看到窗户昏暗的地方,有一个影子还在。不久,那影子就消逝了。

毛仲大惊,急忙振作精神,想起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糟糕,老子被暗算了!”

难道又是迷魂香?毛仲觉得自己好象天生对那个有一定的免疫力,他想了再想,都不知道怎么着了人家的道儿,难道这儿又是黑店儿,酒菜里下了蒙汗药?可是,那么多客人,难道都被蒙汗药麻翻了?是店小二下的还是那个店姐下的?

过了很久,一直没有动静,毛仲心里暗暗高兴,蒙汗药又怎么了?对人的麻醉作用是有限度的,时间一长,就可以自己化解,毛仲自信可以比常人更快解脱羁绊。

毛仲一直倾听着门板和门拴的声音,却没有注意到,床下忽然有些响动,当他有了感觉时,还以为是耗子。这座土屋,有个把耗子实在正常。

“嘿嘿嘿!”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在床边传来,接着,一双手向着毛仲身上摸来,这声音娇媚而又邪恶,在黑暗之中,显得那么诡诈阴森,就是毛仲这样的英雄,也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双温暖如春的手,滑不溜秋,在毛仲的身体上游走,接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摸遍了,“好健壮的哥哥。”

这声音熟悉得很,毛仲知道就是店姐了。

毛仲不能有任何异动,只能静悄悄地被她欺负。想到被一个乡野妇女这么欺负了,毛仲愧疚难当。

这女人很邪乎,很贪婪,在毛仲的身上摸索了很久,得意洋洋:“哈哈,这么棒的哥哥,居然让我陈二娘得着了,真是菩萨保佑,月老眷顾。”

毛仲大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象捆绑了的小绵羊,任由宰割。

“想不到,我毛仲竟然落到这般地步!”在心里,毛仲一遍遍叹息,真后悔没有带几个帮手一同北来,如果真是黑店,不外乎杀人劫财,他断然是没有生路的。想想一个横扫千军的勇将,居然被一个乡土野妞给制服了,真是荒诞的可以。

那陈二娘非常泼辣,坐在床边,一遍遍地骚扰毛仲,将他身体摸了光,用手拍拍毛仲的脸,笑道:“哥哥别急,二娘并非要害你,实在是你包袱太大,太沉,也不是二娘见色起意,你一脸的麻子,谁见了不皱眉呢,想不到哥哥一身皮肉,这么鼓鼓的饱满可爱。罢了罢了,二娘也不白白地取你性命,一定陪伴你走完最后一程,算是报酬。”

毛仲闭上眼睛,僵硬着身体,随意她捉弄去,悲愤之中想想,石榴裙下死,作鬼也风流,自己死得也还值得。

陈二娘玩弄了一阵,说道:“好强的哥哥,这么快取你性命,实在可惜,”说着,就离开了床位,摸索着到了桌子边去,啪一声打着火镰,点燃了蜡烛,屋子里顿时为之一亮,陈二娘端着蜡烛过来,到了毛仲身边,细细地观察他的脸:“嗯,要不是这片麻子,实在是个英俊标致的男人,”将蜡烛找了几找,又放回桌子上,将桌子拉到了床边,照耀着毛仲,然后,推过被子,飞快地剥夺他的衣裳。

毛仲被脱了个精光,心中那个痛恨,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这邪恶女人撕掉吃了,二娘看得清楚,在他脸上拍了几拍:“别心急,妹子马上就来伺候你,保证你舒舒服服的。以后,就在黄泉路上,也会想妹妹的。”

毛仲发现,这女人浓装艳抹,加上雪白皮肤,确实有七分姿色,要欺凌了自己,也不算太差,想想之后就要被她杀掉,毛仲大睁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陈二娘也不忌讳,迅速脱了衣服,跳到毛仲身上,然后拉了被子。

毛仲最痛恨的事情发生了,虽然他的身体异常僵硬,不受自己意识主宰,可是,某些地方,居然非常硬功夫,被人家陈二娘三下两下,就拨弄得一柱擎天,威武雄壮,那陈二娘得意地一笑,伏在毛仲身上,立刻之间就入了巷。

就这样,堂堂正正的一个现代特种兵,大明钦封的总兵官,在一小镇子的夜店里,被人家白白地欺负了。

“喂,你舒服么?”陈二娘明知故问,兴奋起来的她将毛仲和床摇晃得吱吱乱叫。

正在这时,忽然有响声再起,似乎有人在床下爬行,不久,就见那个头大脖子粗的店主从床下爬出,手里捉着一把短刀,呼呼喘息着,站到了床边。

“你个小十三!”店主一看见床上的动静,就勃然大怒,挥舞着短刀来砍。

“住手!”陈二娘从被子里露出了半截儿身体,雪白花花的,“你想干什么?”

店主看着陈二娘,刀在半空中僵硬了:“你,你,你个臭女人,你说来取货,竟然是这样取的?”

陈二娘将被子拉了拉,围拢好,挑衅的目光盯着店主:“你嚎啥?不就是玩玩吗?你得了两个小丫头整天快活,哪里还将老娘放在眼里?老娘也拾个便宜,就触犯了你的王法?”

“你?”店主气得脸都白了,却没有话可反驳。

“把刀放下!放下!”陈二娘喝道。

那店主终于将刀放了,“你还不下来?”

陈二娘冷笑道:“等老娘快活了再下来,你还别急,你取你的钱货,我取我的鲜货,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店主将刀一扔,气急而笑,就在桌子旁边坐了,“老子看着你怎样快活!”

陈二娘鼻子一哼:“你难道没有见过?”

店主道:“没有。”

陈二娘不理他,继续在毛仲身上努力,给毛仲看得莫名其妙,大开眼界,这一对狗男女恶人,居然这般做事。虽然他意识模糊,却能看见店主,有这家伙在身边,哪里还能有一点儿情绪,所以,导弹阵地就象遭遇了十二级台风,刹那间空空荡荡,陈二娘忙碌了半天,不得目的,只能跳起来,“喂,你给老子滚开!等一会儿再来。”

店主上前给了陈二娘一记耳光:“我叫你发骚!”

陈二娘嘴里有血沫慢慢浸染,也不愤怒,只冷笑:“那你过来伺候老娘,让老娘开心一回。”

店主气冲冲地看了半天,说:“老子杀了你。”

陈二娘将脖子一昂:“你砍不断老娘的脖子,就不算男人,你砍,你砍!老娘招你入赘,实在是瞎了眼了,随便店小二张三李四都比你有良心!”

店主的气势终于软了下来,突然笑道:“也罢,姐姐,你快点儿。小心给旁边屋子里绵羊知道。”

这算怎么回事儿?毛仲无法理解,世界上真还有男人看着媳妇跟别人好的?

陈二娘得胜,将一门心思又花到了毛仲身上,一面压迫,一面摆动摇晃,一面两手乱抓乱捏,想唤醒毛仲的潜意识。

突然,店主呀的一声,向着桌子底下跌倒。呜呜连声,桌子上的蜡烛还在,屋子里昏光闪烁,就是不见店主出来。

“哼,跟老娘玩什么花招?真能气成那样?那你为啥不能早将掠得的两个小丫头卖了,跟老娘好好过日子。怎么,见老娘舒服你就受不了?那你跟两个丫头发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老娘是怎样想的?”陈二娘冷嘲热讽着:“你别装蒜,老娘不上你的当!”

“呀!”店主再哼一声。声音之大,在房间里传得不到清清楚楚。

陈二娘终于舍弃了毛仲,跳下床,身上只穿了件红色肚兜儿,一件抹胸,雪白的脊梁和修长的腿在寒冷中颤栗:“你个死鬼!”

四十七章,尴尬

毛仲能够看见的,就是陈二娘最后的身影,尤其是那一身的雪白,晃花了他的眼睛。紧接着,在毛仲奇怪的时候,陈二娘的身体骤然停滞,僵硬在那里,慢悠悠地向下,坐到了床边。

“你,你,你死鬼,真的杀我?”陈二娘不敢相信地说。

店主刺杀了陈二娘?毛仲大吃一惊,同时,心里也一阵紧缩,这些真正的恶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下得去杀手,自己的小命还能有得救?

“呀!”陈二娘尖叫一声,短促而尖锐,身体向着上面骤然一升,又迅速地下降,接着,疯狂地颤栗起来。

“啊!”毛仲看到,陈二娘的双臂,向着上面极力地张开,然后,飞快地拢到了`胸膛上,好象抓着了什么东西,接着,她雪白的脊梁,慢慢地向着后面退来。好象在她的胸前,有一个相当有力的作用点。

就在陈二娘摔倒在毛仲身上的时候,忽然她又向上一升,向着前面牵扯,这一回,她离开了床位,向着前面走去,突然,她的身体猛然地一阵弯曲,蜷缩,就翻滚在地上,这点时候,毛仲看见,她的脊梁上已经尖锐地张起了一个锥子,从正脊椎旁边闪出,噗的一声,一团鲜血喷灌而出。就是毛仲的脸上,也有许多。

毛仲加强呼吸,仍然无法行动,只能兢兢业业地躺着,等待变故继续。难道有鬼?他的心揪了起来。小小的房间里,充分了恐怖的意味。

终于,一个人影从陈二娘的遮蔽下出现了。

“红娘子?”,毛仲的声音,恐怕只有自己听得见。

当然是红娘子,一身红色劲装,包裹着久经锻炼者矫健流畅的身材,一双俊俏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倒地的陈二娘,当一把剑从陈二娘的身上拔出来的时候,她浑身颤栗了。

红娘子来到毛仲身边,一见被子半开的他一丝不挂,脸上就腾起了一层红晕,赶紧将脸扭向别处,“将军,快起来,快起来呀!”

毛仲还不能运动,自然不能响应。

“将军,难道你怨恨我杀了这两个人么?”

毛仲还是不答。

红娘子终于转过脸来,打量毛仲,一只手提剑,一只手半遮蔽着脸:“呀,你是不是中了他们的暗算?”迅速地丢弃了羞涩,一面将被子盖了毛仲,一面在他脸上乱摸:“果然!”

屋子里有一个木桶,一个木盆,红娘子将里面的凉水倒了些,端过来,拿了湿毛巾蘸凉水给毛仲擦拭。那水已经不是凉,而是冰冷,上面微微有些薄冰晃动,擦在毛仲脸上,刺痛难忍。红娘子擦得极为认真,将脸全部擦了,再深入到胸膛,擦时,只能将脸扭到一边,不敢窥探。

毛仲的意识,就在那些冰冷的寒气,深入到他的腹部时,终于恢复了,他竭力地晃动着,能够抬起胳膊,接着,身体一弹,坐了起来。

“多谢,多谢,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毛仲语无伦次地感谢着。终于能够出声了。

“这个吃了!”红娘子给他一个黑色丸子:“快!”

毛仲知道是解药之类,想想红娘子等人,久在江湖上飘零,见多识广,不敢怠慢,接了吞掉。那丸子迅速下肚,随即,让他呕吐出一团团的恶臭气息,浑身的血脉筋骨,立刻就全部畅通无阻。

“你怎么来的?不是跟随他们往山东博山去了吗?”毛仲问。

“是啊,去了一会儿,觉得你一人北来不放心,悄悄地跟来了。”红娘子江湖女儿,落落大方地盯着毛仲。“将军,你这回觉得,该带一个人来了吧?”

毛仲笑道:“当真,我早该在你这样精明强干的帮手,”

红娘子被夸奖,脸上一红:“快些,将军,我们赶紧走吧,小心天明给人知道,我们有官司在身,麻烦呢。”

毛仲一想也是,就桌子上的包袱抄起,裹在身上,又对店主和陈二娘连踢几脚,“走!”

毛仲还没有行动,见红娘子过去,用剑在陈二娘的身上横七竖八连砍了好几下,愤愤不平地说:“我叫你坏,我叫欺负朱将军!”

毛仲笑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红娘子哼了一声,“她太坏!”

在红娘子的引领下,两人没有开门,直接从秘道里出了屋子,很快,顺着梯子到了店主的房间里,这里布置得相当精致,想不到小小的乡镇酒店,能有这样阔的老板,红娘子冷笑道:“将军不会是找那两个漂亮丫头吧?”

毛仲一愣:“你说什么?”

红娘子笑了:“不是不是,将军,我顺嘴说的,那店主坑害的两个小姑娘,我已经放跑了。快走。”

毛仲却没有快走,在屋子里就着蜡烛寻找,将店家的柜子找到劈开,将其银两等物一扫而空,然后,出得院落,找了马匹,迅速北上。

“红娘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就惨了!”毛仲心有余悸地说。

红娘子的身体在漆黑的夜幕里看不清楚,但是,她幽幽的声音格外动听:“哪里呢,将军也拯救过小女呢,要不是将军,我们早就死在安阳了,为了我们,将军开罪了黄三那些恶棍,我们才打心眼儿里感激将军的救命恩人!”

毛仲笑道:“那好,我们别感谢了,扯平了,大家走路,快!”

于是,顺着官道,两人一路狂奔,等天明之时,已经走出四五十里,毛仲在一条河边破冰洗脸,“红娘子,你也洗嘛。”

红娘子目光脉脉地看着毛仲:“将军先洗,要是奴家弄脏了河里的水,将军怪罪下来,小女子实在担当不起呢。”

毛仲大喜:“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哈哈哈哈,不要紧,你要是先洗的话,河水一定很香。红娘子,以后咱们立个规矩,凡是洗什么,你先洗,然后我再洗。”

红娘子勾着头却不再回答,一面偷笑,让毛仲恍然警觉说话太过分,“别计较啊,妹子!”

“谁敢计较你辽东军总兵官呢!”红娘子又是一笑。“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怎么皇太极那样的巨贼都怕你?”

“我可了不得呢!”毛仲背过身去,哗啦啦的放水,这边,给红娘子一个大难堪。过程中,毛仲才醒悟。

红娘子也没计较他,说道:“那么了不得还被一个陈二娘压了?”

毛仲一急,转过来辨解,“那不是蒙汗药吗?要真是论功夫。。。。。。”

红娘子已经呀一声尖叫,双手捂住脸,转身躲避到了战马的另外一边去了。

毛仲一看,自己的那个亲弟弟正一脸汗水的摇晃着肥胖的大脑袋,对着人家,不禁嗷一声怪叫,将之收回,慌忙骑上了马,向着前面走去:“红娘子,快走。”

“你走吧,我慢慢赶上你。”红娘子在马那边悠然说道。

“怎么慢慢赶?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去京城了?”

“去呀,你先走,等等我。”红娘子的脸红扑扑的。

毛仲恍然,急忙向前面走去,这边虽然也是平野地带,毕竟还有些沟壑灌木遮掩,所以,当毛仲躲避到了前面时,就驻马休息,等待着她。

忽然,呀的一声尖叫,从后面沟壑外传来。那是红娘子的,只有人异常震惊恐怖的时候才会有的,所以,毛仲条件反射般跳上马,两腿一夹,向着前面冲锋。

不过,毛仲一过那边沟壑就傻了,赶紧勒住马:“喂,你快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红娘子一手提着上面的短衣,一手抓着裤子,跑得一脸苍白:“蛇,蛇,蛇!大花蛇!”

毛仲纵马上去,将刀抽出,找了半天,都没见到蛇的影子:“在哪里?在哪里?”

“那里啊,那里!”红娘子带着哭腔说。

问题是,她的一只手是掂量着裤子的,这么一指,唰,一条灰色棉裤,竟然脱离了羁绊,从上面滑落下来!

毛仲的眼睛,就是再不想看,也看到了这幕奇迹,红娘雪白的皮肤,流畅的双腿,暴露无遗!甚至,毛仲还看出了,她里面穿着的小东东,无论颜色和质地。

天呐!毛仲赶紧闭上眼睛。

“将军哥哥,就在那里!”红娘子不屈不挠地说。

毛仲赶紧睁开眼睛,冲了过去,看看那边,真的有条蛇,而且一米多长,个头巨大,但是,用刀反复拨弄,都纹丝不动,显然,已经被冻得僵硬了。

毛仲回来,一手捉着蛇,来回晃着:“妹妹,多谢你啊,这回有的美味吃了。”

“啊?你说什么?快丢掉,丢掉!”红娘子惊恐地指着。

毛仲道:“蛇肉是上好的佳肴,细腻,营养,而且。。。。。。”

“丢掉!快丢掉!要不,我就不理你了!”红娘子惊恐地向着后面跳跃。

事情到了这种份上,毛仲只能狠狠地吞咽了一口谗液,将蛇丢掉了。“现在寒冬腊月的,地里怎么有蛇?一定是谁挖掘取土弄出来的。竟然没有老鹰来吃,奇怪。”

红娘子剧烈地起伏着胸膛,成为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毛仲不得不停止了演说:“妹妹,走吧。”

“走,”红娘子心有余悸地扎好了裤子,棉衣,带上剑,跳上马了,忽然又道:“我还没有完呢。”

“什么没有完?”毛仲奇怪道。

红娘子脸上羞红成一块红布,突然瞪了毛仲一眼:“你难道不知道?装的吧?”

毛仲连道:“惭愧,惭愧,我转过身去了啊。随便你折腾吧。”

四十八章,猫耳洞

毛仲听得那面水流浇灌在干土上的声音,非常清晰,转身就要走,忽然,红娘子道:“将军哥,你别走。”

毛仲道,“我不走,可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不能太近了。”

红娘子终于了了,来到毛仲身边,“你刚才没有看到什么吧?”

毛仲看看她圆润的脸庞,开玩笑道:“怎么没有呢?我什么都看到了!”

红娘子的脸一红,“你说什么?真的假的?”

毛仲道:“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你胡说。”红娘子半信半疑,一相情愿地说:“你刚才追着蛇不是?哪里会看到什么?”

毛仲给她逗得太好笑,心说,看到就看到,那有什么稀奇?比模特的开放程度还差得太远呢,故意说:“哪里啊,蛇有什么好看的?我虽然追蛇,其实,两只眼睛都盯在你身上。”

“你,你,你!”红娘子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毛仲笑道:“怎么了?你好看我才看的嘛。有的人掏钱叫我看还不看呢!”

红娘子气冲冲地说,“不理你了!明明是好人,却装坏人!”说完,骑上马,猛打一鞭,向前冲去。

毛仲紧随其后,向前赶路,没赶几步,红娘子却停了马,在那儿抹眼泪,吓了毛仲一跳:“怎么了?喂,妹妹,我可没有欺负你啊,说说,是不是杂耍班子里有哪一个坏小子欺负了我妹妹?说出来我去修理他!”

红娘子不理他,也不走,一直僵在那里无声地哭。

毛仲上前:“喂,妹子,我的亲妹子,你说话呀,要不说话,我就走了,我一个人走,不理你了。/”

毛仲见她不理,急了,转身就走,快马加鞭跑了二三里,还不见她动静,只能转回来:“喂,红娘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看看,那个陈二娘骑到我的身上把我都欺负了,我也没有哭鼻子,是不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随便给你开个玩笑,你就这么认真?喂,你要是再哭,我就自杀,真的自杀,自杀谢罪!你信不信?我真敢自杀!红娘子,我的大妹子,你真厉害,谁看你一眼就得丢掉小命,你真比蛇还凶狠呢!”

红娘子噗的一笑,狠狠地瞪了毛仲一眼,神色好了许多。毛仲道:“别哭别哭,都是哥哥的不对,要不,我来抱着你走?真不行的话,我叫你姑姑行不?要不,我叫你奶奶!姑奶奶!”

“呸!”红娘子唾了毛仲一口,咬紧牙关,忽然用马鞭一甩,毛仲猝不及防,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等从灰土上爬起来时,红娘子已经向着北面飞奔而去。

“女人就是麻烦啊。”毛仲的腿跌得不轻,一瘸一拐地上了马。

白天,两人骑马跑得飞快,沿路上买些饼子充饥。夜晚时分到了京师城下,可惜,城门已经关闭,只能望城兴叹。

“怎么这么倒霉呢?就差一步。”毛仲懊恼地说。

红娘子悠然地说道:“不进城也没什么,只要没有黑店,没有什么陈二娘,随便一个地方都好啊。”

毛仲道:“打人不打脸,妹妹,别再揭哥哥的短了。”

红娘子调皮道:“什么哥哥,你`不是说过,叫我姑姑吗?”

毛仲笑道:“姑姑就姑姑,”说完,学着鸡叫,咕咕咕了半天,气得红娘子冲过来,在他的肩膀上乱打了一回。“你是将军啊,总兵大人,怎么象一个孩子?坏死了!”

毛仲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这样坏,不知道你爱上了我没有。”

红娘子刹那间就不吭一声,打马向着旁边树林跑去,毛仲说:“喂,小心蛇,小心虎豹。”红娘子听了这话,赶紧`回马,气哼哼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乌鸦嘴,本来没有也被你说出来了!你再胡说,姑姑就打你屁股!”

两人相熟了,说些过分的话,也不计较,看看北京城门上高高挑起的灯笼,紧闭的大门,毛仲两人都没有办法,想拐回找一地方住宿,又担心碰见黑店儿,其实,自几个月前满清军祸害,这一带就非常萧条,白天问路时,人烟稀少,经常走错路途,要不,白天就能进城了。

野外,格外寒冷,毛仲和红娘子找了一道沟壑,将马拴在树根儿,溜进沟壑里背风,这天,北风格外大,呼呼作响,天冷得好象到了北极,毛仲穿得那么厚实,依然瑟瑟发抖,于是,奋起短刀,在沟壑里大肆挖掘,将泥土整出堆积在沟沿儿上,渐渐扩大。

“将军哥哥,你在做什么?”

毛仲道:“我在挖猫耳洞。”

“这么冷的天,你能挖动?”红娘子说:“别把刀挖断了。”

毛仲正努力工作,给她这么一说时,竟然真的啪一声,刀断了。两人就着幕蔼略能看清,都呆了。

毛仲哈哈大笑:“你才是乌鸦嘴呢,”

红娘子也笑:“真的是呢。”

以断刀继续挖掘,毛仲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沟壁上的猫耳洞,高一米,深一米,宽一米多,整好之后,就带着断刀出去了。

“喂,你要哪里去?”红娘子一把拉住了毛仲。

“去整些干草来啊。”

“我也去。”

“你在这儿歇息吧。”

“不行。”

“啊,我知道了,你怕那个,是吧,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在黑暗中走着,寻找着树林下面的干草和枯萎枝叶,走着走着,红娘子一把拉住了毛仲,紧紧地拉着。

“怎么了?”毛仲问。

红娘子道:“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昨天夜里你偷偷溜着我,连杀了两人都没害怕呢!”毛仲笑道。

“哪里呢,当时我怕极了!要不是今天看见蛇,我也不会这么胆小,将军哥哥,其实我很胆大的。”红娘子狡辩道。

“我知道,我们的姑奶奶红娘子小姐其实胆量很大的!”毛仲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因为两人走得很紧,她又拉住他的衣服,所以,这一捏,捏得很准,正中左脸蛋上。

“啊呀!”红娘子惊呼一声,赶紧用一只手捂住。

毛仲的手还留在压脸上,于是,被她的手抓牢,两人的手温暖相接,格外舒畅。一直很久,毛仲才笑道:“你总不能要我赔你一只手吧?”

红娘子呸呸了几声,放了他的手:“谁要你的脏手呢!”

两人来到了一片树林下,很快找到了一些草,抱着回来,将那猫耳洞铺垫了,那些短草在下,高长的草堵截在洞口,来往几次,找到了足够多的草,将一个小小猫耳洞,弄得暖和起来,毛仲道:“红娘子,你进去吧,”

红娘子钻进了猫耳洞,高兴地说:“呀,真想不到,挺暖和的,将军哥哥,你也进来嘛。”

毛仲道:“我不能进,也不敢进!”

红娘子奇怪道:“怎么了?”

“不能进就是不能进!”毛仲在洞口笑道。

红娘子说:“不怕呀,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在一个洞里取暖又有怎地?”

毛仲说:“你不知道,这种地方,我轻易不能进。”

红娘子道:“哥哥,你还是将军呢,杀人如麻,怎么怕这怕那?进来吧。”

毛仲道,“要不,我再挖一个?”

红娘子道:“也好,可是,你要挖多久?”

毛仲道:“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天寒地冻的,要是夏天,三刀两剜就成了。”

红娘子责怪道:“算了,哥哥,你还是进来暖和吧,不要再挖什么洞了,”

“为什么?”毛仲犹豫不决,其实,他挖这一个洞穴非常不容易,自然是两人一起取暖的,可是,又担心红娘子见外。

“我不能把你冻死在外头吧?好歹你是我的恩人,你不要让我为难!真的冻着了你,以后我还怎么在人前抬头?”红娘子一面说,一面拉住毛仲的衣裳,将之牵引进洞。

毛仲一进洞中,将捆扎起来的高草堵塞了洞口,顿时,感到一阵暖和,僵硬的手脚,麻木的脸皮都活跃起来,可是,洞非常之小,尽管红娘子尽力地往边上让`开,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接触了衣裳。冬季肥大的衣服,尽管在红娘子身上扎得紧凑严密,还是无法躲避。

“要不,我将洞穴开大些?”毛仲建议。

红娘子一笑:“你算了吧,明天进了京城,还不知道你怎样向狗皇帝说话呢,好好省省力气吧,”说着,将一张饼子递给毛仲,毛仲吃了,两人就相挨着靠了洞壁休息。

一股股寒气渗透进来,冻得毛仲无法抵抗,白天行路奔驰,不感觉,现在,都后悔没有从黑蛋里多带些衣物。毛仲感觉红娘子极力往边上躲,就说:“我们靠着背吧,相互取暖。”红娘子答应一声,两人就背靠着背,又斜靠在洞壁上休息。

红娘子问,“你刚才不敢进来,为什么?给我说清楚。”

毛仲嘻嘻哈哈地说:“这儿是猫耳洞,作房屋的,简称是什么?”

“洞,洞,洞房?”红娘子傻呼呼地说。

“我不能欺负你,但是,是你要我进来的啊。”毛仲嘿嘿笑道。

“你真坏,坏死了!”红娘子气哼哼地说:“洞房又怎么了?你就是真的进了我的洞房,谁见了?谁能当证明啊?这儿冰天黑地的,就是我象陈二娘那样欺负你了,你也只能哭鼻子!”

给她这么一说,吓得毛仲不敢再胡言乱语。

四十九章,同居

洞里太过寒冷,两人也太过疲劳,相互依靠着就睡去了,睡着睡着,毛仲只觉得身体一软,更多就不知道。

拂晓时节,毛仲率先苏醒,发觉红娘子瘫软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抱着他的腰,两人的姿势,也不是背靠背,而是相向拥抱,因为猫耳洞内地方狭小,红娘子骑在他的腿上,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毛仲借助高柴缝隙透进来的光,急忙挣脱,但是,给她拥抱得太紧,居然挣扎不出,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只见她乌髻油亮,脸庞桃红,煞是可爱。

“醒来了,醒来了!”毛仲叫道。

红娘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立刻跳起来,逃出了猫耳洞,连头都不回,当毛仲出来时,只见她奔到了战马旁边,以为遮挡。

“妹妹?妹妹?该走了!”

毛仲的叫声,很久才将红娘子呼来,她的脸上红云片片,不敢抬头看毛仲。毛仲打趣道:“妹妹,昨天夜里,你真的欺负我了哦。”

红娘子一笑,嗔怪道:“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毛仲吐吐舌头,两个人的尴尬就消逝得差不多,于是,找河水洗了脸,整理了衣服上的草屑,又等待了片刻,将干草点燃了烘烤冰凉的饼子,两人吃了才走。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却见一队队官兵,森严地看守着,约有上百人,出入的百姓,都受到了严格地检查。

毛仲哼道:“神气个鸟,满清军逃跑了才抖威风!一个多月前龟缩在城里做什么?”

两人进到门口,立刻有士兵盘问,毛仲成竹在胸,“我是辽东军总兵朱国栋派遣的信使,传达总兵大人给朝廷的军情,”

“朱总兵的兵?”士兵们一阵惊呼,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即,脸上生出了敬爱之意。

毛仲不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估计他说了立刻就会被当作疯子抓起来,谁会相信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明总兵,会带着一个小女人灰溜溜儿地来北京城呢?再说,皇帝钦命他到河南围剿民军,他这么不声不响地就回来,怎么给皇帝交差?

“那么,她是?”士兵怀疑道。

毛仲一笑:“这位是辽东军陈香雪姑娘的亲信。”

“陈香雪?”士兵一愣。

旁边,早有人狠狠地拉了他的衣服,“你傻呀,陈香雪就是朱总兵的老婆!哦,对,你小子知道了吧。”

“哦,好好好,放行!”官兵们赶紧站好,列队欢迎,非常注目,算是给毛仲一个见面礼。

毛仲一夹马肚,纵入城中。

哈,北京城,北京城,四百多年前的北京城就是这么样儿的啊,大开眼界,毛仲兴奋得就象一个孩子。这是他魂牵梦想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文化古迹,货真价实。只见北京的街道,整齐干净,黄土敷地,有人专门洒扫,两侧的房屋俨然,虽然不高大,却以鳞次栉比的气势震撼了他。

红娘子也是第一次到北京城里来,也是好奇地东张西望,一路上,他们不断问人,方向很快就弄颠倒了。

红娘子道:“将军哥哥,到底你厉害啊,在城门口,一说出你的名字,吓得那些官兵人人发抖!”

毛仲问:“我们现在哪里去,直接面见皇帝?还是找个客栈先住下?”

红娘子略一思索,说:“还是先找客栈的好,见皇帝?你怎么去见?你身上带有总兵印信?哦,对了,你说过,有皇帝旨意的,可是,你得先想想怎么去见,怎么说话,老听说,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得不对就丢了性命,你还是仔细想想。另外,我们最好找个客栈洗洗澡,身上太脏了。都有味道了,你怎么去见人?”

毛仲想想也是,“好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转转京城,见见世面。”

红娘子也说好,于是,两人找了一家连着酒店的客栈,在京城里,不比外面,两人非常放心,将马匹寄托了,吃了饭,就到繁华的街道上游逛,明时京城其实是外城,包括居民区,市场,客栈等,面积最大,往里走,是皇城,为公务衙门驻扎地,再往里,才是紫禁城,又叫宫城,是皇帝居住的禁地。毛仲和红娘子游逛的不过是外城,已经走了大半天,两人都看得眼花缭乱,毛仲是被现代和古代差别的视觉冲击,红娘子是乡野和城市差别的颠覆,两人都津津有味地游走,直到夕阳西下时,才返回客栈。

到了客栈,再次吃饭,然后,就去休息,不料,繁乱之中,店家伙计告诉毛仲,“两位客官的住房安排在上面雅间,左数第四个,请。”

红娘子大惊:“我的房间呢?”

那伙伙计一愣:“你们不在一起?”

毛仲见红娘子发呆,笑道:“算了,算了,我们就一间。”

那伙计也笑了:“夫妻之间,难免生些嫌弃,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一间正好,本店虽小,客人却多,别说两间,就是你掏钱再多,也难以安置了。”

等伙计一走,红娘子回身瞪着毛仲:“是不是你的坏主意?”

毛仲笑道:“好主意啊,你住房间里,我到城外住猫耳洞去!又不打扰妹妹。”

红娘子的脸上,恨意转眼消逝,道:“哪里呢,就这儿一起住吧。”

两人进了屋子,叫了热水,红娘子在里面洗澡,毛仲隔着帘子给她端了,然后迅速出来。红娘子还未去掉衣服,拉住毛仲:“哥哥,你是好人,没有事情,别在外面冻伤了。”

毛仲笑道:“这是你叫我的。”

红娘子道:“叫你又怎样?难道你能吃了我?”

于是,两人在屋子里。京城人多地狭,客栈的房间也是非常紧张,毛仲背对那面,隔着帘子,听`着哗啦啦的水响,心猿意马。难以平静:“喂,妹妹,别很弄出响声,小心给人听了有想法。”

红娘子笑了:“有什么想法?我自己有剑在身,外面又有天下第一的将军守卫,谁敢胡思乱想?”

毛仲道:“不是别人,是我有想法了!”

红娘子道:“我知道你想洗澡,等会儿!”

不一会儿,红娘子洗好,换了新买的一套内里单薄衣服,外面还是红棉袄,在蜡烛光下,辉映得脸蛋红润,五官如花,“将军哥哥,轮你洗了。”红娘子非常热情地叫了热水,将大木盆子整好,自己躲避到一边,那地方只能是床,将帐幔遮蔽了,蜷缩在里面,毛仲麻利地洗了,还要穿原来衣服,不料,给红娘子别着脸儿送来了新衣裳,毛仲接了,在她手指上捏了一捏,羞得她赶紧跳上床。

乱了一阵,红娘子在床上哼着小曲儿,毛仲找了凳子坐着。“妹妹,你唱曲儿,”

红娘子道:“将军哥哥怎么不来睡?难道凳子可以坐一夜的?”

毛仲笑道:“怎么不能,当年三国里的关云长就可以,屋子里住嫂子,自己在外面读书,”

红娘子道:“那是编书人瞎说,要不,就是夏天,关云长嫌屋子里太热,蚊蝇咬人。”

毛仲噗地笑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是你邀请,我就过去睡了。”

红娘子道:“嗯,快些,被子冷得我直打颤。”

毛仲想不到红娘子这样热情洋溢,就过去睡了,两人将被子展开,钻将进去,果然温暖。睡到了半夜,毛仲苏醒时,找到了马子,正要放水,听红娘子迷迷糊糊地说:“将军哥哥,这一辈子我欺负你欺负定了。”

毛仲放了水,洗了手,打着了蜡烛,只见红娘子睡得正欢,就再次入睡,但是,同一被窝,有美人温馨,干柴烈火,如何能睡?毛仲听她呼吸匀称,不由得暗暗生恨。心说,女人多要亲情,男人执着热爱,这不是害他吗?

正在郁闷,红娘子忽然转身过来,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终于摸到时,就紧紧地抓抓他。这只小手鲜嫩游逛,将他胸膛大地尽皆占领。毛仲克制住欲想,将她的手拿过去,刚刚躺倒休息,又被她那只手摸来,捉住了胸膛肌肉一块,不肯丢弃。

毛仲给她侵入了衣服内里,一只小手温暖,不禁热血沸腾,不仅如此,她的身体还往这面渐渐靠拢,贴紧了毛仲,身体的轮廓伴随着温热的潮流,一遍遍地撞击着毛仲的意识堤坝。

毛仲不敢造次,毕竟自己妻妾四人,已经不堪照料了,绝对不想玷污红娘子这样的好女子,所以,强压意气,昏昏睡去。

忽然,红娘子道:“将军哥哥,你难道不愿意我欺负你么?”

毛仲道:“我傻呀,被你一直欺负?”

可是,红娘子却不回答,毛仲一想,知道又是她梦话,不禁苦笑,“我想不想,都被你欺负了!”

还没有等他说完,红娘子的一条腿就横了过来,压到了他的腿上,虽然这条腿纤细可爱,温暖了他的心,可是,这么压着,舒服吗?

他能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她那条腿的可爱,而且是隔着两人的棉衣的,“哎,要是夏天,早就要命了。红娘子妹妹,我不是柳下惠,你偏偏要这样亲近我,我说,是健康男人都忍耐不住的,妹妹,我发誓,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了!”

没有听那面回答,但是,很快的,红娘子的另外一条腿又滑了过来,也压到了他身上。

毛仲还是不敢乱来,赶紧自己退让,将她双腿腾开,但是,背后忽然一阵凉风,糟糕,已经退让到了床边,退无可退了。

五十章,大学士温体仁

红娘子的两条玉腿横压在毛仲身上,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裤,依然清晰地传染到了他的意识里,那种润滑温暖,暧昧的姿态,煎熬着他的心。

“这个丫头,真的要欺负我了!”毛仲暗暗苦笑。

四个老婆了,陈香桂,陈香雪,一枝花麾下的两个俏丫头,霜儿,紫玉,屈指四人,一个个如花似锦,干柴烈火的,将来见了面儿怎么伺候还是问题呢,现在哪里还敢再招惹别人?可是,心里这样着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红娘子的动作,双腿慢悠悠地夹了她的一条腿,越来越用力。毛仲煎熬得神智恍然。

红娘子突然嘤的一声:“将军哥哥,你弄痛我了。”随即,身体一僵,挺了起来,接着,又轻轻地滑落下去,陷入了沉沉的呼吸,给人的感觉,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梦幻。

床上,满是沁人心脾的清香,一缕缕顽强地暗暗侵蚀着,身边,就是温暖到逐渐火热的身体,毛仲再也无法忍耐,伸手一揽,将红娘子揽到了怀里,狠狠地抱着。

红娘子睡得很熟,没有一点儿反应,随着毛仲的拥抱而摇晃,寻找着新的依靠,毛仲重重地喘着粗气,忽然醒悟了,将她丢弃,放好,转身睡了。

“我要做个正人君子!”

毛仲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被白天的劳累渐渐压垮,睡去了。

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伏在什么温软的东西上面,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渐渐的,才能感知到,那其实是一个人,香雪的怀疑`很快就去掉了,不是她!

“红娘子?”

毛仲唰一声闪出来,跳到了地下,那面看看,只见红娘子在晨曦的微光里,模模糊糊地横卧在床上,脸色红润,沉默不语。

赶紧将被子给她拉好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料,红娘子噗的一声,笑了:“哥哥,你怕什么?难道妹妹吃了你不成?”

毛仲见她如此坦然,也就笑了:“不是,不是,”

红娘子道:“哥哥,你要是没有坏心事,就不会这么惊慌。”

毛仲脸一红:“我当然不会惊慌,只是刚才做了梦,正在打架。”

红娘子道:“外面贼冷,还不上来睡?小心着了凉,再说,真要去见皇帝老爷子还差时间呢,”说着,起来,向毛仲招手,“你要是没有坏心思就敢来,要是有就不敢来。”

话说到了这种份上,毛仲只能讪讪地过来,再次掀起被子睡了。一钻进被窝里,那种温暖舒坦,就让他兴奋起来。“妹妹你躲避些,小心我火气太大,伤了你。”

红娘子嘻嘻哈哈一笑:“还欺负我呢,连黑店的陈二娘都斗不过,被人家欺负得那么惨,呸,”

毛仲道,“我没有欺负你,也害怕将来事情传说出去,添枝加叶,不知道传得如何离奇,给你婆家人知道,多不好?”

红娘子道,“我才不要婆家呢,我就一直跟随哥哥。哥哥是将军,我是将军的妹妹。多神气。”

毛仲道:“神气有什么好?没有婆家男人照顾着,恐怕将来你会气死。”

红娘子大为生气,转身过来,一把揪住了毛仲的衣裳,盯着他的脸:“你再要胡说,我就欺负你了!”

毛仲急了:“快丢开,再不丢开,小心给人知道就说不清楚了!”

红娘子道:“什么说不清楚?难道现在还能说得清楚?”见毛仲傻了,狠狠一个亲吻,印到了毛仲的脸上,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怀抱着美人,毛仲感觉就象做梦,世间太多的好事情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世间太多的美人儿都入了自己的怀抱,真让人不敢相信。

“哥哥,你就让我欺负一回,好吗?”红娘子抬起头来,幽幽的目光盯着毛仲,哀求道。

毛仲给她那温柔的目光熔化了,眼睛一闭:“妹妹,哥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欺负!”

一个时辰以后,两人站到了京城的某一条大街上,都没有骑马,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骑马,太过奢侈,毛仲拉着红娘子的手,亲密地走着,让周围的行人颇为意外。

“哥哥慢些!”红娘子娇嗔道。

毛仲道:“行啊,”然后压低声音:“老妹,今天早上你欺负了我,今天晚上我可以欺负你吗?”

红娘子脸色一红,低头哼道:“你敢!”

毛仲的手指在她手心里一点:“你真傻,那那里是欺负,那是挑衅,调皮,今天夜里,我好好教授你,什么叫做欺负。”

红娘子一愣:“那还不叫欺负啊?”

毛仲大乐。

旁边有人惊呼:“呀,这小娘子贼俊!”

毛仲和红娘子一齐回头,只见三个年轻人贼眉鼠眼儿地盯着红娘子的背影乱看,顿时勃然大怒:“滚开!”

这三人衣着华丽,神气活现,一副大家子弟的模样,但是仔细观察,却是家丁的装束,见毛仲发怒,神色非常,立刻嘻嘻哈哈做了笑脸儿:“大爷别生气,您真是好福气呢!”

毛仲和红娘子转身就走,走了很久,到了皇城门口,毛仲向卫兵禀报,说自己是辽东军的副总兵派遣的信使,想进城面见高官,卫兵们一脸警惕:“书信呢?”

毛仲道:“朱将军给我口头信儿,不曾写出。”

卫兵的头目听说,转了过来,一脸高傲:“哪里有这边等离奇事情,本将军从来没有听说过,信使居然不带书信,哼,走开去,小子,别来天子脚下捣乱,小心老子抓了你去吃官司!”

毛仲冷笑:“你有眼无珠,老子就是朱总兵。”

那将领倒没有太大脾气,上下打量了毛仲一番,嘿嘿冷笑:“不错,不错,本将爷确实是有眼无珠,怎么也看不出你和辽东军总兵之间,有何瓜葛,想那朱总兵,皇上钦封,横扫满清,多么威武雄壮,岂能是你这等卑鄙萎缩之辈?回家买一面西洋镜子,去照照你的破西瓜脸再出来见人!”

所有的数十名卫兵,都哈哈大笑。

红娘子上前道:“他真是辽东军总兵。”

那将领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了两眼:“这小娘子确实不错,嫩不生生的,要是回家抱到床上,一定可人!”

毛仲大怒,挥拳就要揍那家伙,那家伙倒也警觉,立刻向后撤退,同时拔刀在手,周围的官兵也一起围拢过来,毛仲看看没法,只得悻悻地收手:“小子,不要乱捡便宜,耽误了朝廷大事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将领满不在乎:“什么朝廷大事儿?满清贼军都被打窜了,天下太平盛世,我们还有什么大事情?”

正在说话,那面忽然过来了两顶轿子,数十名步军保护着出来,先锋的骑兵问:“怎么回事儿?”这边看守的将领急忙赶过去,毕恭毕敬地拱手汇报:“爷,有人在门口胡闹。”

那骑兵军官道,“那还不抓起来?”

守门将军道:“好!”

正在这时,听轿子里面有人说:“停轿,我要看看什么人胡闹。”

轿子一停,出来了一个文官,盛气凌人,气质非常的主儿,就在轿子下面,踩踏着一个家丁的背往这面看,看了下,立刻神情一振,完全下来,立刻,身边就有十数名护卫紧紧地跟随。

这人面目端正,五十余年纪,短黑胡须,但是,两之眼睛狡诈游移,深不可测,“你,过来!”

毛仲过去,一拱手,“这位大人!”

“跪下!”周围的护卫一齐怒吼。

毛仲强压怒气,只能跪了:“给这位大人请安!”

那官员双手抄在后面,居高临下地盯着毛仲,来回度着步子,目光骤然凶狠:“你是何人,竟敢在皇城门口吵闹?”

毛仲道:“本将乃是辽东总兵派遣回来的将领,要给朝廷送达书信。”

那官一愣:“你是军使?”

毛仲道:“自然。”

官员道:“你的书信呢?”

毛仲抬头,岸然道:“重大军情,岂能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乱看?”

那官员目光一寒:“哼,好大的口气,你的书信要给谁看?”

毛仲道:“当然给内阁官员看了,最好是皇帝亲自看。而且,我还要面见朝廷诸位重臣,最好能面见皇上。”

那官员冷冷地盯着毛仲,鄙视道:“就你?”

毛仲无奈,从腰间取下崇祯皇帝的圣旨,“这就是信物。”

那官员一挥手,有人过来,取了圣旨转给他看,看了几眼,他皱眉摇头,一脸怀疑:“这是真的?”

毛仲道:“难道有假?”

那官员的脸色,渐渐舒缓了些,沉思默想一会儿,忽然眉飞色舞:“不错,这圣旨是真的。还是本御史参与撰写的呢。”话锋一转,他说:“你要见朝廷重臣,首先见谁?”

毛仲道:“兵部尚书。”

这官员摇头笑道:“哪里能见到!朝庭上正忙着追缴满清残军,陈大人熊大人亲自带着京军出城追赶靼子去了,城里哪能见到?”

毛仲道:“难道兵部就没有一个人?”

官员道:“没有当家儿的。”

“那我见皇上。”毛仲道。

官员一哼:“皇上哪里是你能随便见着的?”

毛仲无法,想不到进京这么多麻烦,气恼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背后,有人呼喊:“回来,回来。”

那官员到了毛仲跟前,温和地笑道:“将军别急,你见不了皇上,难道本御史就没有办法了吗?”

毛仲想到刚才这家伙那阴阳怪气的作派,还给磕头的耻辱,讥讽道:“我们朱国栋将军多么大的名气,却连皇城都进不了,更何况各位尚书大人,皇帝老子!难道你一个小小的街头御史,交通警察差不多的货色,能有什么办法?”

那家伙一愣:“交通警察?”

毛仲不理,那家伙的笑容更甜蜜,在毛仲肩膀上拍了一拍:“别生气,好汉,将军!兄弟!嘿嘿嘿,下官确实是御史,但是,绝非寻常的街头御史,而是左副都御史!而且,本职还是户部尚书。更有东阁大学士的身份呢。”

毛仲正想走,马上被这响亮的名头惊呆了,这样的官员职称,该是一等一的高官:“你谁呀?”

“本官温体仁。”

“温体仁?”毛仲怀疑道。

“嗯,正是本官”那家伙得意洋洋地点头。

“没听说过!真的没有。”毛仲冷嘲热讽道:“在我们军中,除了皇上的名字,兵部几位大老的名字,其他官员,连根草都不算,所以,您老的名字,我们真的没有听过。”

那家伙一愣,继而咬紧牙关,却没有发作:“现在东阁,兵部,都在忙碌着,朝廷也结束了议论,你今天见不了皇上,要不,你就随本官到衙门里歇着,我着人帮助你将朱总兵的军情誊写出来,等明天一起去朝廷?”

毛仲转身就走,听到这里,却不得不停下来,他觉得,明朝之腐败,地方矛盾之尖锐,已经到了必须调整治理的地步,他也必须马上晋见皇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进皇城和紫禁城的大门,实在艰难,如果这家伙有办法的话,也可以忍耐。

“多谢大人美意。如此,本将恭敬不如从命了。”毛仲拱手道。

于是,毛仲追随着这官员向南面行来,温体仁要回家休息,数十护卫队和前后肃静规避的仪仗队,排场大得很,让毛仲很讨厌。如果说现代官员开豪华车上下班大量浪费国帑令人发指的话,那么,明朝官员的排场浪费简直无法理解,一个尚书,大学士,相当于部长级别,看看前呼后拥的,足足有五六十人,这需要多少工资待遇?耗费国家多少粮食白银?

“来人,给这位将军一匹马骑!”温体仁上轿之前,吩咐一名护卫队军官。那军官赶紧调集了一匹马给毛仲,毛仲也不推辞,牵扯过来,忧郁道:“妹妹,你要不回客栈等着?”

那温体仁回头道:“何必?既然是将军的妹妹,不妨一同到本堂的家里。不会慢待的。”

温体仁对了轿子,还没有起行,这边的护卫队就整出了两匹马给毛仲红娘子骑,看看二十余名骑兵,二十步兵,三十余人的其他人员,毛仲和红娘子相视一笑:“走吧。”

五十一章,捉贼圈套

到了温府,毛仲立刻大开眼界,好气派的宅子,虽然他见惯了现代豪华高昂的百米建筑,却不得不惊叹这样壮阔的大宅门。高耸的门牌,威武的雄狮,严肃的卫兵,红砖绿瓦之间,蕴着几多*气象。

毛仲和红娘子给引到了一处偏房坐了,马上有一瘦瘦的文员进屋子,态度好得不得了:“呀,两位,慢待了,怠慢!尚书大人吩咐,要小的前来伺候,两位需要什么,敬请吩咐,小的无不照办!”

“你谁呀?”

“小的是温府里的帮办。”

“帮办?”

“管家。四管家,姓何,家中排名老三,您将军叫我何三的便是。”何三态度极好,热情洋溢,“大人吩咐,先请两位用了餐饭再说。”一挥手,已经有人端进来热气腾腾的酒菜,四名男女,鱼贯而入,将一张大桌子,摆得满满都是,何三招呼两人:“请将军洗手脸,”亲自端了脸盆,有年轻丫头递上毛巾。

毛仲一肚子的心思,暂时放下,和红娘子一对眼色,“何管家不要客气,我们不过是前线的军使,你们温大人多高的级别,对我们太浪费了。”

何三问:“这位小姐是谁?小人无法称呼。”毛仲讲了,立刻把何三惊喜得一双小眯眯眼睛,更加紧张起来,成为一条缝隙:“不料竟然是辽东陈将军家的亲信,巾帼英雄啊,又生得如此俊美,实在是景仰景仰!”

红娘子见他表情滑稽,油滑口舌,有些厌恶,但是又一时不好发作,“何管家,我们就此吃饭,你可以外面忙去了。”

毛仲在底下轻碰了红娘子一脚:“何管家怎么能空着肚子走?”

于是,三人一起吃饭,何三殷勤地劝酒,毛仲来者不拒,喝了几杯,桌子底下,红娘子一双半大脚尖儿,已经踢了他好几回,毛仲笑道:“妹妹,要不你也来喝几杯?”红娘子瞪他一眼,做出温柔:“我哪里会吃。”何三道:“军中女豪杰,怎么吃不得酒?来,我敬您几盏。”给红娘子硬生生拒绝了,闹了他大红脸儿。

吃饭以后,何三就拿了笔墨纸张,铺将起来,要毛仲口述军情。毛仲略一沉思,将所知张献忠部队等事情胡乱说了一番,问:“何帮办,我们怎样才能见到皇上?”何三停笔道:“别说你,就是你们的朱国栋将军要见皇上,都是难上加难的。”毛仲不信:“朱将军是皇帝钦封提拔的,怎么见着不易?”何三道;“朝廷多少大事儿,多少督师巡抚,一个区区副总兵,怎么能在皇上那儿得着挂念?当时钦封,不过一时心血来潮,现在,恐怕皇上已经将他忘记得差不多了。”

毛仲心里非常烦恼。这边,何三已经带了笔墨出去:“两位好生休息,等大人有了音信就转给两位。其实,我们温大人就是大学士,你们到了这里,已经算是到了顶。等我们温大人看了书信,你们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屋子里,毛仲和红娘子说着闲话,见先前的一些人将杯盏等物收拾出去,就跟着出去散步,温府里面地方非常之大,也没有人拦截他们,正走着,忽然红娘子在后面拉了毛仲一下:“哥哥,快看,他们!”毛仲一看,竟然是那街道上遇见过的三个家丁模样的痞子,同时,那三人也看见毛仲和红娘子,纷纷上前,奇怪道:“你们竟然在这里?”毛仲道:“在这里又怎么样?”

其中一个家伙冷笑道:“在这里就好,还算你们识大体!”

毛仲奇怪,“你说什么?”

那肥胖脸面,鼻头红肿的家伙笑道:“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娘子?”

毛仲冷笑:“她是你大姨妈。”

三个家伙一听,都乐了。就是吃瘪的家伙也没有生气,只是说:“大阿姨妈是不成的,十三姨妈还差不多。你们也别想得那么多。只要有个名分就好。很多俊俏的闺女,连丫鬟都做不得呢。”

毛仲见他们的神气邪恶,眉头一皱,带了红娘子就走,后头,立刻有人跟了来,将那三个家伙训斥了一顿,看看有些印象,好象是管家何三的随从,训斥了三人,那人跑来跟随上毛仲:“两人慢些,小人一直尾随两位保护,”毛仲和红娘子悚然一惊,想不到在温府里,明明暗暗的竟然被跟踪着。

回到了屋子,红娘子十分生气:“这狗官一定不是好东西,你看他的手下,流里流气,都是些坏人,他能好到哪里去呢?我们赶紧走吧,不要又遇见开黑店的。”

毛仲笑着安慰:“别急,这哪里能是黑店,人家是一品官员呢,难道他敢吃了我们?”

红娘子道,“吃你倒不敢,你一身黑不溜秋的臭肉,谁敢吃?”

毛仲大乐:“你的意思是说,你一身细皮嫩肉,非常招人喜欢?”

红娘子生气,追赶过来,在毛仲身上乱打。小小拳头,没有痛处,只有暧昧,搞得毛仲,一时心血来潮,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才让她老实。

有红娘子在身边,毛仲多了许多乐趣,对周边事物,也没有过多观察思考,反正在京城之内,高官之家,比之战场之上,毕竟安全许多,就算这狗官贪污腐化,也不能坏到哪里,。所以,毛仲一日三餐,坐享其成,闲暇时节,和红娘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十分得意。

傍晚时分,何三吩咐给两人准备住宿地方,毛仲在这面,红娘子则被领到了另外一处,红娘子恋恋不舍,却只能跟出,毛仲问何三:“帮办大人,温大人看了书信没有?有何说法?”何三道:“哪里有那么快!温大人事情多着呢!”

毛仲无法,只得转回屋子里休息,可是,几天以来,红娘子的身影气息一直环绕,让他忘记不了,根本无法入睡。

忽然,一声尖声:“有贼啊,有贼啊,有贼了!”随即,又有两个人呼喊:“快,有贼!”

毛仲正辗转反侧之间,一听就跳下了床,他没有脱衣睡觉的习惯,自然行动快速,来到了屋子外面,循着声音往外面乱走,只听那追赶贼子的声音往前面去了,就一路小跑地赶去看热闹,忽然,脚下一绊,摔倒了。

“抓贼!”

一`声呼喊,有三四个火把打起来,接着,黑暗里有十几个人闯将过来,把毛仲围了个结实。

“贼在哪里?”毛仲道。这时候,他还沉浸在去捉小毛贼的好奇惊喜之中。

“你就是毛贼!”一个家丁指着毛仲道。

毛仲大惊:“我怎么是贼?我听声音出来帮助的。”

“哼,到了现在还要强辨!来人,给我抓起来。”为首的家丁不容置疑地说。

毛仲急忙伸臂:“慢,我不是毛贼,我是中原来的军使,暂时住在大人家的,不信,你们可以喊来何三管家问问。”

正在这时,何三到了,一见就说:“别误会,别误会,他真是朱总兵的军使,不是毛贼!”

为首的家丁道:“可是,我们明明在这里抓住了他,只有他一个,他不是贼,谁是?”

何三阴沉着脸儿,问毛仲:“你不会真的起了歹心,偷了什么东西没有?”

毛仲恨极:“老子怎么能偷你们这些破东西。”

何三道:“对,你不能!”转身为毛仲辩护:“他不是,你们别处寻找捉去。”

几个家丁都喊:“不行,不行,我们就在这里捉了他,何管家说他不是,怎么能知道?我们必须捉了他!”

何三看看那些家丁,又看看毛仲,为难了半天:“这位将爷,我相信你没有盗窃东西,到了战场之上撕杀出来的汉子,怎么会是盗窃之贼?我何三拿命来信你,”这一番话,说得毛仲热血沸腾。“谢谢你!”

何三突然转脸道:“可是,我信你不管用啊。这么多人都说亲眼见你,回头到了大人那里,我怎么说话?”说着,又低头到毛仲耳边,悄悄地道:“能不能先委屈将爷,让这帮混秋小子绑了你?”见毛仲发急,急忙笑道:“温大人见过你的,只要你随这帮小子到了温大人那里,一切自然会有分晓。有温大人发话,事情自然圆满了,这个,希望将爷忍耐些。”

毛仲给他说到这里,将沸腾的热血又压抑了下来,愤愤不平:“就是辨别,也要温体仁自己来!”

何三急忙道:“低声些,你这是在温大人府上!”

如果不是何三在场反复地乞求,毛仲怎么也不会就范的,他已经怀疑这帮小子在捉弄自己,可是,看看何三这样低三下四地恳请自己,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就将双手一伸:“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老子是清白的。再说,老子是大明第一总兵朱国栋的信使,谁又能怎么样?”

何三义愤填膺地说道:“知道,知道,我一定在温大人跟前,给你讨个说法!”

于是,毛仲被一群家丁拥挤上来,捆绑了手脚。这些家伙捆绑的时候,极为凶狠,捆得毛仲这样的精悍汉子,都喘息不出,倒是何三非常体贴,大声地训斥那些人:“松些,松些,做了样子,不要太真,”

在何三的关照声中,毛仲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几个人抬着,向一处黑暗之中走去,走了许久,才有人接了,三转两转,毛仲都看不清情况,忽然,呼的一声,他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摔到地上,摔得他痛苦万分。

额头上,湿润了,肩膀上也酸楚难忍,毛仲却不愿意那些狗家丁们听到自己的吟声,强自忍耐,不久,听到外面砰砰砰乱撞乱响的声音。

毛仲很久才从痛苦中苏醒过来,双手是背在后面捆绑的,双腿也系得极牢,感觉感觉,手上是坚韧的牛皮筋绳,只能勉强坐好,靠着墙壁。屋子里,能嗅到腐败的气息。

“嗯,嗯,嗯!”有人哼,位置就在左面。

毛仲一惊,急忙看时,已经清楚了些,能模糊看见一个影子,正在黑暗里晃着。“你谁?”心里这样想时,却不能说话,因为嘴里已经被堵塞了乱布。毛仲异常愤怒,突然后悔起来,自己怎么甘心情愿地被这群破家丁们捆绑起来呢?如果他们是无意的,怎么绑得这么疯狂?还堵了嘴?难道不要出声辩护?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了曾经的电视节目,《水浒传》里的武松,就是这样被人家张督监污蔑的。糟糕,我们被人家暗算了。

这些贼家丁布的局?那何三为什么反复为自己辩护?难道。。。。。。这都是为什么?

“嗯!”那个人哼的声音更大了些。能够辨别出,他用的不是嘴,而是鼻子,显然,其嘴也被堵塞了东西。

毛仲略略稳定了情绪,逐渐理清了思路,很有可能,这些家伙设置了圈套!要不,为什么不立刻带了自己去见温体仁?那个何三,会不会担心自己军官的能力,软硬兼施,欺骗自己?越想越后怕的毛仲开始痛恨起自己的疏忽大意来,不过,温体仁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难道他和自己有什么过节?从三个路遇家丁的痞气,何三的甜言蜜语,温体仁的排场,毛仲直觉里就觉得这些家伙们不是好东西。

无论如何,得先解救自己才是。

活动活动双手,活动活动腿,感知着捆绑的力度,这帮王八蛋,捆得真结实啊。

毛仲小心翼翼地活动着双腿,不料,竟然感觉越动越紧,仔细一想,大吃一惊,那里捆得肯定是活扣,自己要是再动的话,还不把双腿勒断?转变思路,毛仲开始活动双手,双臂,发觉者里也是同样,不仅难以解开,还会越来越要命,于是,他放弃了。

怎么办?坐以待毙?

毛仲忽然冷笑一声,从鼻子里发了奇怪的声音,于是,他开始了新的活动。

不过,仔细品味,毛仲发现了一个问题,嘴里不仅有柔软的破布,更有坚硬的东西,对,一定是所谓的麻桃核。那是木头制作的,紧紧撑住嘴巴,寻常犯人,很难咬得动。

思来想去,只有从口中开始最有可能,毛仲的上下颌,已经被塞得满满的麻桃核和破布弄麻木了,他顽强地蠕动着嘴巴,用牙齿去咬那些东西。

五十二章,勤政的秘密

有布在外面包着,因为口水的浸泡,那布和软麻桃核膨胀起来,几乎将他的嘴撑得无法动作,可是,他顽强地蠕动着,因为,这是一条唯一的方法,舍此,他就死定了。

他拼命地咬着,咬着,用舌头顽强地顶着那布,牙齿切割着,用舌将麻桃核翻转一些,继续咬,咬着咬着,他几乎绝望!咬到了一些铁质的东西!

在麻桃核里,竟然有钢铁筋骨制作的钩子。

这又是一条死路。

如果他一直咬下去,那些布和木头固然可以剥落一些,可是,那些钢铁的钩子,就可以刺穿自己的上下颌甚至是咽喉。

毛仲不敢乱动,只能再想新的办法。到这时,他的情绪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发誓,如果能够活着出去,一定要将这温府上下,闹个天翻地覆,那个狡诈的何三和温体仁,绝对得死。

手,顽强地弯曲着,终于,可以够到手腕的皮绳了,轻轻一弹,那皮绳的韧性表现了应有的力度,让毛仲十分绝望,温府的家丁们,对他也足够重视了。

用指甲,反复地掐着那些皮绳,掐着掐着,皮绳似乎有了些残缺。但是,很快,他的指甲就松软了,破裂了。当一条完整的皮绳被掐断时,他的手指上疼痛难忍。

外面的黑暗中有人走过,从说话声判断,应该是两名家丁。一个说:“今天见的小娘子确实不赖。”另一个说:“哪一个?是穿粉衣的那个?”头个家丁说:“哪里呢,今天来的四个都不错,尤其是那个江南来的,我的妈呀,只看一眼,我的魂都飞了。”第二个家丁道:“谁不是呢?我一看,底下小鸡鸡都唱歌了。”前一个又道:“你唱歌也是白唱,只有咱温大人才能真唱歌,妈的,同样是人,为什么这样不同呢?”第二个家丁道:“那小妞妞呀?我看才十二三岁的光景,就这儿迷人,想想咱家大人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往人家那么小的。。。。。。”第二个家丁立刻低声喝道:“别胡说,小心,嘘!”

第一个家丁醒悟,转言道:“可怜了这里的人,女人丢了不说,性命也没了,明天,笼里的老虎狮子可要美了。真正的人肉大餐。”第二个家丁道:“作孽。作孽!”

从这俩家丁一来一去的话里,毛仲听得毛骨悚然,一是温府里那些小姑娘的命运,才十二三岁就要遭遇毒手,二是自己这样的人,居然要被喂养老虎狮子灭口!这个温体仁,实在是太坏了!

毛仲决心挣脱捆绑,就是死,也要死在战斗中,就是死,也要将这帮乌七八糟的东西扫荡干净,仇恨在他的心里熊熊燃烧,“哼,老子没有死在战场上,岂能死在你们的破屋中?”毛仲一面想着,一面顺利地从断裂的皮绳中理清了头绪,轻轻地挣脱了手腕处的羁绊,然后以更大的能力收拾双臂上的皮绳。

“幸好没有上铁栲,那样的话就困难多了。”

毛仲暗暗庆幸,从东扭西拐的臂上挣脱了更多的绳索,终于将双手解放出来,然后,抓住麻桃核,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然后,开始解腿上的绳子。

费尽心机,九牛二虎之力,毛仲用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彻底地清除了羁绊,完全解放了。

等待了一会儿,活动了下,很快,血脉畅通,身体的局部麻木缓解了,他站起来,尝试着行走,然后,来到了那个吟声的人跟前:“不要乱动,更不要乱喊,我救你!”

那人没有回应,似乎昏迷了。毛仲解开绳子,取了他口中之物,见他仍然不醒,只能自己来到监牢的门口,只见双手触摸之处,全是冰冷的钢铁,难怪家丁们没有给`他上栲呢。

不过,他也能找到许多的钢铁筋骨,约一半的地方是栅栏式样,听听外面,没有了家丁巡逻的声音,显然,那两名家丁不是走了就是在附近某个屋子里睡着了。所以,他开始工作,小心地攀住两根钢筋,轻轻地运动,那粗犷的钢筋,居然纹丝不动。

没办法,毛仲在几个地方都尝试了下,发觉那钢铁筋骨极为坚实,凭借自己的双臂力量,虽然勉强能够在几个地方造成小小的松动,可是,要真正震撼,还不能够,于是,他解开了衣服,将外面的布撕裂,放到地上,请出十兄弟,啦啦啦地浇灌,之后,他将湿润的布条绞成绳样。

“糟糕!没有棍棒也是枉然啊!”毛仲不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恼,不错,没有了棍棒的支应,就是有布条绳索又能怎样?

毛仲在屋里反复地寻找,摸索,终于他地内心狂喜起来,居然真有,真的有两截儿不长的棍子!

是木棍!最长的才一尺。

“太好了!”毛仲惊喜地将东西整好,慢慢地绞动布条,借助一根钢铁筋栅栏,去拉另外一根,他的肌肉绷紧了,手臂感到了火辣辣地疼痛,幸好白天有温家何三的饱饭照顾,现在还有的是力气,毛仲用了几分钟时间,终于将栅栏的两根钢筋拉开了许多。

继续努力,用了整整二十分钟,他才完成了计划。

稍事休息,他手里握着一根短木棒,尝试着将头从已经断裂的铁栅栏处伸出来,然后,双手攀登,两脚用力,上了五尺高的栅栏,一腾身闯将出来。

回头听听,那个人已经不再低吟,既然昏迷,就是救醒也没有用处,还是自己逃吧。

用力地倾听着外面,能够勉强听到有人绵长的呼吸声,好象在十几米的地方,有墙壁阻隔,毛仲过去,发现了一个门,轻轻一推就进去了,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两个家丁,屋子里黑暗如漆,毛仲来到了床前,伸出手指,却又犹豫了再三,终于,将这俩家丁先后掐昏,却没有整死,之后,摸索到了灯火所在,点燃了,看看屋子里,找到了他们的兵器,不过三尺长的短刀,又将他们全部的衣服都剥了,弄得精光雪白,随便撕扯一人衣裤,将之捆绑住手脚,堵塞了嘴巴,然后,脱掉自己的衣裳,换了家丁模样,又找到他们腰上的钥匙,来回两趟,将之都背到了刚才拘束自己的监狱里,锁了门,还原了栅栏上的两根钢铁筋骨,这才放心胆大地向外面走。

宅院里十分幽深,东转西转,搞得毛仲晕头转向,忽然,前面灯火辉煌,只见许多家丁和披甲的兵丁两列排版,一个个牛皮叉叉,好象泥塑木雕,*重大。那些披甲的官兵,穿戴十分鲜艳,黑暗的甲片反射着灯光,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神秘和恐怖。

一个文官,怎么会这么大的排场?

毛仲暗暗称奇,就躲藏在远处窥探,只见除了那些固定的岗哨以外,还有些人明明暗暗地游动,警戒十分森严。

“温体仁难道要造反?”毛仲觉得荒诞异常。对,非常异常,今天夜里,这儿非常古怪。

毛仲没有直接往前,他躲避了,向着其他阴暗的,人迹罕至的地方摸索过去,走着走着,他轻盈的步调还是引起了有人的警觉:“谁?”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学了一声猫叫。那人马上松了一口气:“我说呢!”

远处,有丝竹之声,非常悠扬悦耳,随即,又有女子优美的歌声袅袅地传来,甜蜜的,酸酸的,象超级女生。

“娘的,这温体仁真会享受!”毛仲想象着温家的家庭派对,对,一定是大明官场的贵族沙龙,要不,外面不会有那么多的兵丁。

远远近近,还有暗哨在游走,毛仲就停下来,纳闷,怎么宅院里到处是人啊,还给人活不给了?于是,他静下心来,潜伏在一处黑暗里等待。

不久,一个黑影儿慢悠悠地晃过来,身手非常了得那种,但是,毛仲是何等样人,瞅准机会,只一刀背,就拍在那家伙的脑袋上,将之砸昏了。

在那家伙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抄到一件很小的东西,沉甸甸铜质地,一指厚,一头半圆,一头平正,上面有篆字,毛仲不能明白,只能猜测是腰牌之类,将那家伙弄到一处隐蔽处,嗅嗅空气,很不好闻,该是厕所,将这人的裤带捆绑了他的手脚,又扯了衣服布条加固,将之弄醒。

“你谁?敢来温府捣乱?”毛仲低吼。

“别别,别误会,我是大内的,怎么是捣乱?”那人慌忙解释道。

“大内?”

“嗯,我们是宫里边的人,你难道不知道?”那人见毛仲迟疑,立刻神气起来:“快放了我,否则,我禀报到都指挥那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是温府的家将,吃醉了酒才醒,你给我说说,大内的人怎么到了我们温府?”

“混帐,你居然不知道?皇上来了!”

“皇上?”

“嗯!”

毛仲震惊。“口令!”

那人不语。毛仲加了力气,同时,一手侵略到他导弹阵地处:“你要是不说,我就怀疑你是潜伏进来的刺客,还有,我会立刻掐掉了你的子孙袋!叫你变成太监。”其实,话一出口,毛仲就后悔了,谁知道明朝大内禁卫队有没有口令,谁知道这家伙从这样的词汇中就能判断毛仲非常人等。万一这边家伙死挺,还真不好说。

“问的时候是,梅妃。答的时候是园园。”那人郁闷着说了。

毛仲点头,心头狂喜:“对对对,你说得很对,”随即一动手指,将之掐住咽喉,太阳穴上复敲一记,把他打昏了,拖到不碍事儿的地方,捆绑堵嘴一番。

皇帝来到了温府?这是毛仲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难怪有这么多的兵丁,那种盔甲的士兵,果然不是寻常士兵,当是宫廷禁卫队。可是,半夜三更的,崇祯皇帝那么勤奋的人,怎么会在一个大臣的家里?貌似历史上说,皇帝非常丰富有作为的,大明坏就坏在他爷爷,他爸爸那一些人身上,他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的悲情英雄一类。

难道皇帝来这里监督大臣办公?不对,明明是丝竹之声相闻,他们在欣赏音乐,在享受生活,可是,这样的音乐,在宫廷里难道就没有?皇帝在紫禁城中,距离京城的外面,还隔着皇城,岂能轻易?难道没有大臣知道和劝告?

毛仲想不通理由,只能一探究竟。他甚至将拯救红娘子的决心都松懈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皇帝的样子。

毛仲在黑暗中游移,往前面走了很远,忽然,有黑影儿过来,他立刻喝问:“口令!”

“梅妃。你呢?”

“园园。”

以女人的名字为口令,一听就不是好东西,历史上还说,崇祯皇帝不喜女色,只爱江山,最后为了江山,自杀殉职,实在是皇帝中的榜样,可是,毛仲从来都怀疑,哪里有男人不爱美女的?除非他是神经病,园园,园园,陈园园?不对吧?貌似陈园园十年后在在北京贵族沙龙里成为奇货可居的宝贝,在田家和皇家,以及吴三桂家辗转反侧地玩赏。哪一个园字?

毛仲在黑暗里,自由地思索着,游动着,一连遭遇了三个暗哨,都轻易地化解了危机,于是,他决心向那音乐之声的地方闯去。

“梅妃?”有人问。

“园园。”

那人满意地去了,毛仲来到了兵丁站立的地方,距离之仅仅三米之遥,那些兵丁牛皮叉叉,只做没见。不过,他们也绝非善男信女,因为他们的目光都朝着屋子里望着,以日本式的大落地窗户方式以油纸遮掩的地方,露出了许多的隐隐约约的影像,那些音乐声就是从那里传出的,而许多年轻女郎的曼妙舞蹈,也完整地影印在窗户上,许多兵丁的嘴里,流着哈拉子。

其实,在这里最安全,根本没有人来关注毛仲的存在,于是毛仲转化了角度,就可以旁敲侧击地窥探屋子里的事情,虽然那门户是关闭着的,可是,所有的影像都能看得清楚。特别是半人高的位置,许多地方是空格,完全能看见里面的内容。

毛仲感到,身体不是多冷了,刚才在监牢里的感觉一扫而空,反而觉得,这里有些躁热,一看,那边正有两个人朝着斜下去的地方走去,只见那里正在屋子的下面。

他们在干什么?毛仲怀疑道。

五十三章,杀掉一品大员

抱着什么东西的人进去以后,不久上来了,接着,手里什么也没有了,一个人咳嗽着。“火中了。”另外一个人也低声道:“今天夜里不能闭眼,小心伺候,这回可是皇上啊。”

原来,他们是抱柴到屋子下面加热的家仆,这屋子模仿宫殿的形式,有地下加热的装置。

毛仲看到,这房屋极大,里面有不少的人,但是,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儿,歌声就停息了,有人出来,说话声音很熟悉,砰,这家伙碰到了门上,倒跌了出来。

“温爱卿,小心了!”里面有人哈哈大笑。

接着,又有一个尖声提醒道:“温大人,老奴在这儿伺候皇上,就不出去送您了。”

“谢皇上恩宠!谢王公公。”门外的人肥胖重大,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关门,可是,门早已被关闭了,他试探着门缝隙,然后又连磕头三次,将地面撞击得砰砰响,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回头走了。立刻,在黑暗中,有两名家丁向他过来搀扶,被他拒绝了。“滚开,就溜在这儿小心伺候!”

毛仲心念一动,温体仁?哈哈哈,有了这个家伙,我还怕什么?于是,他悄然向那家伙的背影跟踪而去。

温府实在幽暗深邃,毛仲感到很奇怪的是,这温体仁一个,在宅子里东奔西走,就是不落地休息,他要干什么?难道发现了自己要摆脱?

终于,温体仁转进了一个胡同,再走,推门进去,毛仲就在外面听着。

屋子里,有一个中年女人软软的声音道:“呀,原来是相爷来了,给您见礼!”接着,是温体仁的声音,带着邪恶和无耻,“嘻嘻,婉娘,本官又想你了。”那女人道:“想我又什么用?我不过是您大人将养的一只小鸟儿,您想玩就玩,想扔就扔,现在,大娘和诸位阿姨已经约略知道了我的事情,您大老爷还敢来呀?”

毛仲一听又是这等破事儿,就将脑袋凑过去,舌头舔烂了窗纸,只见屋子里灯火通明。

温体仁过去,笨拙地拥抱了婉娘,将之抱离了地面,然后甩到了地上,强压上去。婉娘娇媚地嗔怪一声,顺势翻转,挣脱了温体仁,指着前面道:“这么多人看着,你温大人就能这样?”

温体仁起来,拍拍身上,也不生气。“婉娘,快给我看看今天猎取的货色,”

“好,就好!”婉娘在他额头上一点,暧昧地一笑,将中间的幕布拉开了。“看看,这些货色怎样?”

温体仁大乐:“不错,不错,婉娘,你快将幕布全部拉下来我看。”

那些情景,让毛仲大吃一惊,原来,幕布后面,遮掩的是一排木制的床形状器具,上面,以阴刻的位置拘束捆绑着四个女人,半斜的样子,使她们的脸没有多少晃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们的嘴里都塞着东西,不能说话,而头发则被打乱挽结,拴在后面的孔洞里,因为幕布拉下一少半,可以看到她们全部裸着的颈部,胸脯,直到小腹部位置,雪白的胴体,在昏黄的灯火里,格外地抢眼。那边,温体仁的咽喉里,已经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想看,我偏不,谗死你个老色鬼!”婉娘绝非善类,一面调笑这一面手里按着什么开关,阻止着幕布。

毛仲看得也是热血沸腾,男人,只要是健康的,看到这场景,没有不那个的。

“哪个是那红衣少女?”温体仁忽然问。

婉娘道:“这个!”

毛仲一看,差一点儿喊出声来,那不是红娘子吗?对,就是她,她在左面第二的位置,要不是五官的显示,这四名绝色的少女,哪一个都是同样的美丽,无法分辨清楚,虽然脸型面孔各有不同款式,但是,对毛仲内心的震撼来说,都是无法遏制的。

“这个闺女啊,你千万小心,她可能会些功夫。”温体仁小心翼翼地吩咐婉娘:“她身边的家伙,自称是辽东总兵的亲信,呸,谁信呢!一定是拐带了哪家的千金小姐。这小妞的身材,浪不溜丢,谗人啊。”

婉娘道:“老爷,你别看了,完是万岁爷知道了,你岂能有好处?”

温体仁道:“嘿嘿,万岁爷的东西,也得先由咱家品尝欣赏一番,才知道奥妙趣味啊,嘿1嘿,”

婉娘道:“当皇上也真是苦,吃的东西,先由公公们吃,就是女人,也要由官员们先玩,太可怜了。”

温体仁笑着上前,将手伸进了婉娘的衣服里面,“要不,婉娘,明天夜里,我将你举给皇上伺候去?”

婉娘捉了他的手,在衣服里面使劲儿地摸索着,脸上神情很怪异:“我怕皇上受不了死到你的床上,你温老爷就惨了!”

两人正在邪恶,那幕布的后面,四名少女的眼睛都睁开着,一起乱扭,乱哼,毛仲看见,她们个个脸上有泪。

婉娘和温体仁邪恶了一阵儿,婉娘抽出鞭子道:“老爷想不想尝鲜?”

温体仁看那四个少女,心有余悸地说:“不了不了,上回那个梅妃实在凶悍,老子差一点儿死在她的手上。”

婉娘道:“怪也怪你,酸的甜的不吃,非要吃辣的,还不要蒙汗药帮忙,喂,现在梅妃送皇上哪儿,你就不怕她闹将起来啊?”

温体仁得意洋洋地说:“不怕,有宫里头千年老字号的蒙汗药,她喝一点儿就能睡三天,随便皇上折腾都行。这回,这四个女娃,老夫也不动了,顶多上上手解解谗,皇上听说今天我敬献的梅妃兰妃都是女儿身,高兴得很呢。看来,皇上也不怕辣,想学霸王硬上弓。”

婉娘道:“你们男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见了美人儿就走不动。怎么不照你讲的,南汉国家先阉了再当官儿,看你们还乱不乱了?”

温体仁道:“若是我们都阉了,可不把你给急死?”

两人在这里打情骂俏一会儿,温体仁道:“将幕布扯下来我看。”

婉娘坚持不肯,要温体仁表示表示,于是,两个狗男女就搂抱着在地上翻滚,一边,衣服什么的纷纷飞扬起来。

“先别,将幕布扯上去。”

“不,给她们看看,长了见识好到皇上那儿伺候!”

那四个少女,眼睛大大地看着这无耻的一幕,无不震惊,两个将眼睛闭上,不敢看,还有两个则看得起劲,估计,她们从来没有受到如此无耻的教育。

毛仲滑了过去,从门的缝隙里过去,没有一点儿声息,当他来到温体仁身边的时候,这老家伙正剥掉了衣服,露出一身肥沃的肉肉,向着下面的婉娘傻笑。

从侧面出击,只一拳头,温体仁就飞了出去,当婉娘惊呼的时候,毛仲已经找到了机关,一按,幕布上去,将四名姑娘的上面也遮掩了。

“嘿!”脑袋上,挨了重重一拳,回头一看,竟然是婉娘。看来,她还有些气力,毛仲从她的手里夺取了一把小匕首,然后,压到了身下:“老子从来不欺负女人,今天,就欺负定你了。”说完,就。。。。。。

没有办法,好拯救红娘子,和这三名姑娘,必须扯掉幕布,可是,当幕布完全扯掉以后,毛仲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出格。

四个女孩子,一个个一丝不挂地镶嵌在床器的凹槽里,呈现出一个大字,身前所有之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不想看都不成。

令人震惊的是,这四个女孩子身上,特别是腿上,布满了血红的疤痕,自然,一个个都是新添加的,因为,一些血液,还没有凝固。就连床器上,仍然有飞溅的鲜血!

毛仲首先将红娘子解脱下来,她的头发从后面解开,顺出,然后割断绳索,当机关的绳索全部除掉以后,红娘子一头扎进毛仲的怀里。

“别,”毛仲将她嘴里的麻胡桃取出,理顺她的头发。

红娘子浑身颤栗,看了看毛仲,感激地点头,随即,挣脱下来,“我要杀了那个坏女人!”

毛仲看看她被鲜血浸染的美妙身体,咽了一口,将幕布扯掉一块。围拢在她身上:“好!”

红娘子一手在后面捏着幕布,一手朝前,抓住匕首,在婉娘的脸上身上,飞快地刺着,划着,已经被毛仲折腾昏迷了的婉娘,突然惨叫起来。

毛仲赶紧又解放了其他三个女孩子,这些女孩子更加生猛,一得自由,就冲过来,对着婉娘又踢又打。好象一群恶魔。

毛仲不敢再看这些免费的美丽,过去看了看温体仁,只见这家伙还在睡着,正不知道如何处置,忽然,那边惊呼一声,回头一看报,只见红娘子的匕首,已经从婉娘的咽喉处狠狠地划过,有鲜血喷灌出来,将红娘子的脸渲染成可怕的鲜红。

不用再说了。婉娘这个风骚的中年女人,已经没有一丝的生理。

既然已经开了杀戒,还犹豫什么?毛仲联想到红娘子等人的遭遇,联想到自己被诱捕的委屈,对温体仁恨之入骨,走上前去,一脚跺下,只听噗的一声,鼻子,嘴巴,眼睛,整个温老头儿的五官全部走了形,好象给鲁提辖拳头扫过的镇关西,甚至更惨,因为声音太响,几个女生急忙将脸转过一边不敢窥探。

“这样的祸害,杀一个少一个!”

堂堂正正的大明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加左副都御史,正事不敢,一门心思想着怎样讨好皇帝,怎样祸害百姓,糟蹋女孩子,这样的东西,留之何用?于是,毛仲的第二脚已经跟上,在温体仁的咽喉上,狠狠地踩过去。用力,再用力,直到踩得骨头纷纷乱响,皮肉脱离原位,圆柱石形状的脖子,成为一张单薄的饼子。

“换了衣服,快走!”

在旁边,她们都找到了自己的衣裳,于是,手忙脚乱地穿上,报仇血恨的兴奋过去以后,她们每一个人都怀着深深的恐惧,在毛仲的诱导下,向外面走去,不过,只有红娘子身手敏捷,其余三人,都走不动了。

“你们就在这里隐藏,等天明再来救你。”

“嗯!”

毛仲和红娘子两人,向着前面走去,毛仲悄悄道:“妹妹,你受苦了!”

红娘子一把抱住毛仲,无声地哭泣,毛仲安慰了她半天,告诉她口令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打算。

“你要见狗皇帝?”红娘子十分焦急:“你说刚死的是户部尚书,还是大学士,大官都坏了,皇帝能好?你不是找死?”

毛仲道:“我想亲眼看看皇帝的样子,他要是不知道温体仁的事情,我就帮助他,他要是很坏,我就除了他!”

红娘子沉默了半晌,终于点头:“好,将军哥哥到底有胆量,敢作天下都不能的大事儿!除了昏君,杀了坏官儿,我们一起投义军去!”

将来怎样,毛仲不去思考,现在的情景,他必须去了,两人一商量,就向前面潜伏过去,当一个暗哨过来问话时,由红娘子为正面,毛仲偷袭,将那家伙一举除掉。

“舍得一身剐,要将皇帝拉下马!”

毛仲和红娘子攥紧了双手,互相勉励,然后,向着前面过去,刚到了前面,就有兵丁阻拦:“站住,什么事情?”

“温大人有鲜货贡献!”

“梅花?”

“园园!”

于是,过来两个兵丁,上前一番仔细搜查,自然是检查的毛仲,身上当然毫无兵器,到了红娘子跟前时,两个兵丁却主动地撤退,不久,暗影里有两个人再过来,尖声细气的声音和扭捏的举止,一看就知道是公公。

“王公公。王公公?”

屋子里的歌声还在继续,音乐声也很美,有人舞蹈,所以,俩公公喊了半天,才有人出来,很威严很愤怒地问:“什么事情?”

“禀报公公,温大人新贡献美人一名。”

“嗯!”那公公将手里的拂尘一扬,冷冷地扫了一眼,低声问:“温大人怎么不来?”

毛仲道:“大人就在后面!”

“哪里?”

那公公伸脖子往这边看时,毛仲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肋间,以手指比作匕首状态,“别乱动,小心匕首!”

“啊?”他还是尖叫一声。

毛仲大急,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手就要掐他脖子时,那人却突然叫道:“好新鲜的货色!马上贡献给皇上阅览!”

于是,毛仲在一侧,胁迫着那公公,向屋子里走去,红娘子则紧紧地跟随着。

所有的门外公公和兵丁,都看出了不对,可是,没有皇帝的命令,也没有王公公的指令,都不敢擅自向前。

五十四章,擒获皇帝

屋子里,屋子里,屋子里。。。。。。

毛仲有些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想不到一个数百年前的砖瓦破房里,居然有这等的豪华气派,美仑美焕!巨大的会场里,以前面正中的座位为核心,呈现扇面形状,渐次下来,中央却是一方瓷砖花纹的舞池,许多器具,都不是毛仲所能见识,总之,很豪华,很雅致,又很。。。。。

毛仲还来不及去看看那个混蛋的皇帝,就感到腋下一滑,同时一痛,脸面上,有股劲风袭来。下意识地躲避。

王公公一闪,已经摆脱了毛仲的控制,来到了刚踏进房屋门槛的红娘子身边,一只手还没见动作,就扣住了她的要害。

“哼,狂贼,居然敢闯宰府惊扰皇上!还不束手就擒?”王公公厉声说道。

毛仲心里一灵,“你是皇帝的贴身太监王承恩?”

那面,已经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王公公,这么说,他是谋刺朕的凶手了?”

这声音,不高不低,充满了中气力量,比之“虚竹”那位演员扮演的崇祯皇帝,要阳刚得多,金黄衣袍,一顶小帽,腰束蟒带,脚蹬皂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年纪大约二十余岁,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他那阴鸷的目光,仿佛有实质性的威力。

屋子里已经乱了,舞池里的十数翩翩美女,尖叫着聚集到了一处,又突然惊醒,潮水一样朝着一处溃退,你踩了我的脚,我踩了你的鞋子,噗,三五个人一起倒地,那种我见犹怜的身材,皮肤,只扫一眼,就让毛仲气血翻腾,这些超女啊,穿得这样清凉,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好身子,整得这样火辣辣。。。。。。

在周边上,更有两群美人儿,各操着丝竹器械之物,演奏音乐,因为非常投入,她们的停顿远比舞池中间的姑娘们为晚,有的现在还演奏着,略略看一看,也是相当姿态颜色,屋子里更有甜蜜芬芳的香甜气息缭绕翻腾着,一股股侵入毛仲的胸膛。

因为舞女的惊扰,两只长水袖子甩上了空中,拖带了一盏宫灯,将之甩了下来,于是,哗啦啦,散了一地,猩红的火光骤然升腾起来。

整个屋子,除了毛仲而外,只有皇帝一个男人,王公公一个半男人,其余近百人,都是婉转鲜嫩的二八左右的俏佳人,更有甚者,毛仲在那面还发现了更幼稚的女孩儿,一身表演装束,正坐在侧面椅子里等待。

毛仲的出现,给了全体女孩子极大的震撼。许多演奏着的,等待演出的女孩儿,将目光投向了他,困惑,震惊,观察。。。。。。

“皇上勿惊,此贼请赏给奴才处置!”王承恩朝着皇帝一点头。也不等皇帝答应,就连带着红娘子向毛仲冲来。

皇帝微微一笑,算是同意,自己也坐回到了椅子里,“诸位美人儿,不必畏惧,继续演奏!”

因为有皇帝的命令,许多乐器班的女孩子连想都不想,就继续演奏,在她们看来,一个刺客想要接近皇帝身边,是何等的愚蠢可笑。而身手强大,威力惊人的王承恩公公,自然能够教训这家伙。

毛仲也一阵紧张,谁知道这些大内公公,有何等的功夫,自己精通现代搏击战术,却对古代近身搏斗知之甚少,特别是对手这么自信,将红娘子那样的人揽在怀里,还健步如飞,毛仲真后悔没有带一把匕首来,那时,纵身一跃,前面十五米处就是皇帝,一旦控制了皇帝,一切都顺利结束了。王承恩实力再强,也是枉然。

不料,让毛仲紧张了半天,却最终苦笑不得的是,王承恩忽然僵硬了身体,仆嗵一声,摔倒在地!

毛仲惊讶,皇帝也惊讶,几乎所有的美女都惊讶。屋子里一时安静得可以听见人们噗噗的心跳。

看看那面,只见红娘子拍拍身上,弹弹左脚,从刚才的虚影看来,该是她一脚绊倒了这位大内高手的。

这是多好的机会?毛仲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王承恩的脑袋处,将之直接踢得飞扬跋扈,好象一只劲爆的气球,嗖一声,就上了半空之中,于是,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跟随着这位大内高手的身体`翻腾,瞄向空中,然后,才一起跌落下来。

砰,没有灰尘,但是,王公公的衣角儿无声而动,许久才飘落下来,人在地上翻腾了几`回,才老老实实地仰面朝天,张开了四肢,眼睛翻白,昏死过去。

这厮原来是外强中干的草包。

毛仲惊出了一声冷汗,刚才踢他之时,还预防着激烈的打斗,防范着老王的反击着,想不到,他这么着就栽了,让他觉得非常无趣。

“啊呀!”许多美人儿惊恐起来,不约而同地呼喊道。

毛仲向着皇帝老爷子冲去,不管怎样,这是最佳的机会。

皇帝没动。

皇帝的气质神态,非常安详,双臂抚在估计为红木的椅子里,双眼盯着毛仲冲来的方向,没有任何反应。

毛仲连着几纵,到了皇帝身边,伸手就抓向他的脖子。

不料,皇帝的椅子一转,砰一声,椅子背打在了毛仲的手上,将之反击得疼痛如火烧灼,身体落地时,还赶紧向边上躲避,惟恐这狗皇帝有什么暗道机关,印象里的怪帝王身边,蹊跷太多了。

毛仲还怀疑皇帝的椅子能够在反转以后,直接转到了墙壁那面,可以轻松地隔开他的攻击威胁呢,却见皇帝和他的椅子闪电般地旋转起来,并没有往后面逃避,于是,毛仲站在旁边,等待着。

“捉拿刺客!捉拿刺客!”外面的兵丁人等,估计才从震惊里情形,或者想到了皇帝有危险,他们可能遭受的后果,所以,不管死活,朝着这里冲来,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三名兵丁一起簇拥。因为门槛太高的缘故,这仨家伙一起摔倒,连带着将`后面的几个也阻止了。

毛仲只能加紧动手,不过,还没等他上来,红娘子已经来到了皇帝的座位前,她微微一笑,充满了自信,将着地面上飘落的谁的一抹红绸,抄起来一拧,犹如一条软鞭子,想着皇帝和他的坐椅抽去,抽的方向是反向的。

自然,皇帝和他的椅子,结束了闪身表演,而且,皇帝的神态夸张,大嘴巴,双臂上扬,随即捂住脸,好象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毛仲暗暗佩服红娘子,毕竟是杂耍艺人出身,会玩这个,既然有人帮助,他也乐得成功,上前抄住了皇帝的衣服,往外面一甩,强行拉出来,一只手如影随行,切中了他的脖颈动脉处:“别动,小心老子弄死你!”

皇帝颤栗起来“我不动,不动,”

毛仲见皇帝如此草包,心里一阵宽松,暗暗喘息一口:“其他人等,立刻给我滚出屋子,”

“是是是,都给我,都给朕滚出屋子!”皇帝焦急地附和道。

红娘子也来到了皇帝身边,从另外一面控制皇帝,于是在皇帝的命令下,门口的兵丁急忙向外逃窜,就是屋子里的歌儿舞女等人,也一起向外溃退。还一面本能地惊呼,呼声之高,令人想起那种小动物。

毛仲心中一凛,忽然道:“让那些姑娘们留下。”

“好,就让她们留下!”皇帝没有任何反抗:“所有乐班女子,全部留在屋子里,不得擅自逃出,违背者,抄灭九族!”

毛仲地心中一寒,看着皇帝,只见皇帝的目光里,依然凶恶十足。

兵丁们迅速地撤退了,乐班女子,全部留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屋子里的空气好象凝固了似的。

红娘子深深呼吸一口气:“将军哥哥,怎么办?”

毛仲看着皇帝:“你就是崇祯皇帝吧?”

那人冷笑一声,并不畏惧,慷慨道:“朕就是,难道,连皇帝也有假的吗?”

毛仲说,“那可不一定,什么不能有假?皇帝不在紫禁城里,半夜三更的在外城的大臣之家,难道可能吗?”

皇帝讥讽地挑衅地看着毛仲:“刺客敢将面目示朕吗?”

毛仲一愣:“我没戴面具啊。”

“哼!”皇帝显然不信。

红娘子真是个好帮手,冲过去将门槛边兵丁们遗失的短刀抢来两把,分给毛仲一把,自己也将刀刃加在皇帝的脖颈上,随便他敢反抗就是一刀。听皇帝和毛仲这番对话,她笑了:“将军哥哥丑得连皇帝老爷都不信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刺杀朕?莫非,是满清靼子的余孽?”皇帝冷冷一笑:“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就错了,就算你们杀了朕,朕的臣民也不能放过你们的,朕的百万大军,将横扫满洲,将所有满清靼子,切为肉泥!所有满清贼子,鸡犬不留!”

毛仲笑道:“你凭什么呀?象大明的渣滓军队,统统是混吃等死的夯货!”

皇帝道:“好,你就是满清贼了,朕告诉尔等,辽东军总兵朱国栋,统带两万精锐,能征善战,远非尔小小满清所能抵抗,前者,皇太极贼酋已经授首,近者,代善杜度等贼人,又被痛击,死伤无算,两贼首就俘,诺大满清强敌,已经土崩瓦解,你们区区几个毛贼,还猖狂什么?”

毛仲还未说话,红娘子抢先道:“我们不是满清贼人,我叫红娘子,我的将军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

不等她说出,毛仲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他可不想亮出真实身份,现在局势已经弄僵,将来说了出去,皇帝肯定要报复,将伤及太多无辜。

“你既然不是满清贼,当是叛乱军的头目了?”崇祯皇帝虽然被俘,倒还有许多的上位气象,不肯屈服:“我说的是陕西乱军。”

毛仲也不愿意跟他这么乱扯,直接问:“现在大明底下,乱七八糟,官场腐败,祸害人民,你知道不知道?”

崇祯皇帝略一思索:“朕自登极以来,殷勤执政,虽然有一二贼人作乱,总也抵得上清平二字,官场之中,向来有贪腐事情,怎么如你所说那等严重?”

毛仲冷笑,就将自己在山东河南等地,遭遇的博山官员,曹家凶恶,安阳黄家,以及官匪勾结等事项简单扼要讲述了些:“难怪百姓要反叛,如果朝庭不能奋勇振作,则大明覆没之日,实在不远。”

崇祯皇帝冷眼听完,倔强道:“你说此话又有何意思?尔等既来杀朕。又要罗嗦,朕就是有心整顿,却无力回天,算了吧。”

毛仲用刀在他的肩膀上一拍:“我们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来进谏的,要是刺客的话,早就把你喀嚓了!”

“进谏?有你这等进谏的吗?”一听毛仲的本意,皇帝大为轻松,“既然想进谏,就要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毛仲道:“美得你,我们是兵谏!要是寻常方式,恐怕连你的破脸都看不着就死了!”

皇帝看着毛仲,又看看红娘子,“不管怎样,既然进谏,就要放下兵器,好好给朕讲。否则,朕就是死了,也不肯听从。”

毛仲知道,历史上的这个皇帝,打小在危机环境里生长,又小心翼翼地干掉了大太监魏忠贤的势力,惊险登极,却遭遇了西北民变,外加女真蒙古的联合进攻,苦得很,其性格也是孤僻,倔强,刚愎自用。于是道:“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我必须给你讲,现在,大明天下。已经乱如牛毛,你要安定下来,必须整顿官场,清除祸害百姓的贪污腐化分子,否则,百姓们只能自下而上来做,那时,你的破皇帝是当不成了,就连你朱家的数十万子孙后代,也难得安身。整顿吏治,平均土地,改革技术,才是根本出路。”

崇祯皇帝听完,大为震撼,不过,嘴角还是冷笑蔑视:“如此话语,就是三岁儿童都会,何用你以兵器进谏,犯上作乱?”

毛仲道:“你怎么这样冥顽不化?只要你有你们大明朝朱家老皇帝朱元璋的气魄,逮捕数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官吏猛药治理一番,再将全国的大地主消灭几千个,就可以了!老子什么时候指望你能干出正经事情来?”

崇桢皇帝的目光,凶狠地盯着毛仲,不再说话。

红娘子见状,愤怒地说:“你个狗皇帝,你到底从这里的狗官手里,祸害了多少好姐妹?”

五十五章,爆打

崇祯皇帝愣楞地看着红娘子:“你是哪里的宫人,怎么和刺客匪徒一路?”

红娘子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呆:“宫人?”

“不是宫人,岂能这样气质?”皇帝的目光,在英武的红娘子身上扫过,有许多的爱慕。

红娘子勃然大怒,想都没想,就给他那阴暗的目光给予了痛击报答,咣!一巴掌扇在脸上,右面就起了一个大大的五指山痕迹。

“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朕?”崇祯皇帝张口结舌。

毛仲也不满这家伙,在这时候还敢吊自己的马子,大大违背了历史上不贪色的美誉,见此情景,心中也是十分痛快。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皇帝先生,你给我解释下,今天夜里的口令是梅妃和园园,是什么意思?”

崇祯皇帝终于从被殴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用手抚摸了下脸,“就是她们!”

“到底是谁?”

“朕不知道!”

被打的皇帝非常恼火,很不配合,让毛仲和红娘子也无可奈何,不过,毛仲有的是其他办法,将手一招,引来了一个姑娘:“喂,你说,什么是梅妃和园园?”

那姑娘战战兢兢,不敢抬头,正因为不敢抬头,才没有被皇帝严厉的目光吓倒,“梅妃就是今天皇上即将招幸的姑娘,寄托在温府,已经封为梅妃,园园就是那边的乐班领班妹妹,名唤陈圆圆。梅妃和圆圆都是皇上和众位公公品评出来的佳人,”

“混帐!”皇帝爆发了。猛然间几乎挣脱毛仲的控制。

毛仲一按皇帝,使之重新趴窝,对那姑娘道:“谢谢你,你知道她们在哪里?”

梅妃?圆圆?特别是陈圆圆,使毛仲感到莫大的震撼,都说陈圆圆是江南美人儿,二八时刻才到皇亲田间某人手中,以后献给皇帝云云,想不到现在就来了,如果此说是真,莫非她年纪已经大了?

正在思考间,那姑娘已经闭口不答,跪倒在地,只称死罪,想是被皇帝的恐吓吓怕了。红娘子道:“妹妹莫怕,有姐姐在此给你作主,”说完,朝着皇帝又是一个脆响的大耳瓜子。

“喂,你别别!”毛仲想不到温柔似水的红娘子这样疾恶如仇,眼看着皇帝的脸再次肿了起来,再打的话,就会象猪嘴,必须阻止:“姑娘别怕,狗皇帝在我们手里,你叫她们两个来。”

不料,红娘子回身盯着毛仲:“将军哥哥,你要见那两个女人何用?莫非也有了歹心?”

毛仲给她说透了心思,非常窘迫,“不是,我该认识那两人。”

又有几个姑娘被叫到跟前盘问,终于有人用手一指:“圆圆,你还不来?”

在屋子阴暗的角落里,因为那边没有蜡烛的缘故,人影绰约,看得不是多清楚,不久,一个小姑娘轻盈地飘过来,到了毛仲跟前,赶紧跪下,然后,抬头:“给先生见礼。”

毛仲一看, 不过十一二岁,眉目如画,清秀异常,怪不得狗皇帝能够看中呢,但是,想想这么幼稚的鲜花儿,就要被皇帝今天夜里糟蹋了,实在是罪过,“你是陈圆圆?”

“嗯!”陈圆圆眉毛飞扬,略微有些困惑。同时,又有些惧怕。

“梅妃呢?”之所以要问梅妃,是因为她的名字在暗号之中,又在陈圆圆之前,相比姿态颜色,都在陈圆圆之上,毛仲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欣赏的机会。他担心的是,这梅妃年纪,也在十一二岁,想将之一并拯救。

陈圆圆一愣,道:“先生别急,我去叫她。”身边有姑娘悄悄拉她说话,她又改口:“不能叫她,她在西帐里睡了。”

“拉她过来!”

“什么?”陈圆圆一问,赶紧逃走了。

红娘子疑惑地看了看毛仲,又打量着跟前跪着的几个妙龄少女,“将军哥哥,怎样修理这狗皇帝?他既然冥顽不化,就干脆杀了算了,也给无数的兄弟姊妹出口恶气!”

毛仲笑道:“先等等!”

毛仲当然不会杀崇祯,虽然这家伙刚愎自用,治理天下的才能差得狠了,可是一刀剁了,将使天下大乱,造成多大的祸害,以毛仲的意思,还是改革方案好些,可以减少流血。皇帝跟他没有多大仇恨,再说,共产党人在一九三七年都没有杀蒋某人,那可是天大的仇恨,他何必呢?

不一会儿,一`张锦绣小床被几个姑娘抬来了,是从屋子的一个出口转来的,姑娘们抬得吃力,显示出这梅妃袖大身长,已经成年,当她们慢悠悠走近的时候,毛仲心里一阵狂喜,不知道被皇帝都看中的姑娘,是何等样人,期待啊。

“尔等不得伤害我梅妃!”皇帝突然发作,再次跳起来,又被毛仲和红娘子的刀逼迫,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哼,看一眼就行了,难道天下的美女都是你一个狗皇帝的?”毛仲都生出嫉妒来了。

“这就是梅妃!”

“梅妃?”

红娘子带着好奇,带着嫉妒,也带着警惕,说着话向那里看去,而毛仲一眼看去,立刻目瞪口呆!

“梅,梅。。。。。。”他丢弃了手里的刀,也放弃了对崇祯皇帝的控制,一个健步冲到了锦床前,一把抓住了梅妃的手,将之拉起一些摇晃:“冰梅?”

果然就是冰梅!

“冰梅?冰梅?”毛仲失声叫喊。

冰梅闭目安睡,躺在锦床之中,给毛仲晃动,依然不醒,其面目甜蜜精美态度,身材流畅苗条景象,令周围的人无不惊叹。

“睡美人。”就连皇帝都在座位里低声叹息道。“可惜,可惜。”

毛仲回来,责问崇祯:“她怎么摇不醒?说,你们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崇祯冷笑道:“她是朕的梅妃。朕对她尽心尽力,怎么会阴谋诡计?”

“你用了什么药?”红娘子警觉道。刚才一见毛仲认识这睡美人,红娘子心中一揪,不过,既然是毛仲的熟人,她也要帮忙拯救。

毛仲醒悟,一看周围案几之上,就有茶水等物,信手拈来,在锦床上冰梅的脸上涂抹几下,又用双手,奋力地掐她人中,接着,有姑娘过来帮忙,从外面整了些冷水,给冰梅洗脸,大约一刻钟时间,终于将她唤醒,冰梅一脸迷惘:“这是哪里?”震惊地扫视四周,忽然,发现了毛仲:“是你?毛仲?”

毛仲惊喜交加:“冰梅,冰梅,是我啊,快起来,我是毛仲!”

冰梅忽然醒悟:“对了,我被一群坏人围了,然后就昏迷过去,后来在哪里屋子,现在怎么到这儿?”

毛仲很想知道她怎么再这里:“你不在辽东?”

冰梅道:“在啊?后来我和几个姐妹,随蓝序将军的后队前来京城增援,进了京城里,怎么我一个人在这里?”

毛仲安慰她道:“别急,以后慢慢想就会知道,现在,你快活动活动,我们马上走。”

“这是哪里?”冰梅道。

“这是京城里的温体仁的老窝,这个家伙就是狗皇帝!”红娘子愤愤不平地用刀背很压了下,教训崇祯皇帝:“你个坏蛋,你个坏蛋,你自己宫里成千上万的女人,还要出来祸害清白人家的姑娘,我叫你坏,我叫你坏!”说完,一只拳头,又在崇祯的身上乱打。

崇祯并没有屈服,叫道:“尔等都给朕听着,你们是辽东军的人无疑了,虽然辽东军精锐无比,可是,也是我大明的官兵,也是朕管束下的兵,尔等跪下,祈求朕的宽恕,则朕可以饶恕你们不死,否则,继续为非作歹,诱惑朕的心爱妃子,则朕决不姑息迁就!”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狗皇帝还要牛叉,气得毛仲舍弃了冰梅,过来盯着皇帝,“你才是为非作歹的无赖,流氓,混蛋。你狗日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采女三千,还不过瘾,非到外头寻欢作乐,抢劫良家闺女祸害,你说说,拍拍你的良心想一想,你还算人吗?”

崇祯皇帝更怒:“歹徒!朕告诉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天下女儿,都是朕的臣民,也都是朕的玩物,就连你这不臣的小人,也是朕的不屑子孙!朕以天下为公,劈波斩浪,纵横治理,些许美人,不过是上天赏赐给朕的报偿,此乃天意,人间世道至意,你这等不屑小人,哪里肯知?”

毛仲给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歪理邪说?看来,不教训教训他,实在难以实现教育开化的良好愿望。

啪!毛仲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崇祯的脸上:“老子叫你胡说八道,老子叫你信口开河!”

“你敢打朕?反了你了?”崇祯皇帝一面用手遮掩,一面抗议道。

毛仲喝过众人,将崇祯皇帝提拉起来,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他十几个大耳瓜子。“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欺负我的女人!我叫你祸害陈圆圆这么小的孩子!我叫你使用温体仁这样的坏蛋当宰相,我叫你和曹缪,黄三狼狈为奸!我叫你坏,我叫你坏!”最后,说也不说,可着劲儿,暴风雨般,将皇帝的脸上,勤奋耕耘。

“赶快救驾!救驾啊!”那边,躺在地上的王承恩公公已经苏醒了些,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只能在那里喊空口号,不过,喊着喊着就不吭声了,因为,好几个姑娘都凶恶地站起来围拢在他的左右,那些曾经美丽可人的面孔,今天清一色凶神恶煞。吓得他赶紧脑袋一歪,重新昏死过去。

崇祯皇帝已经木了。

他大睁着眼睛,盯着毛仲,开始`还愤愤然,倔强顽抗,但是,在暴风雨般的攻击面前,终于萎缩起来,双手护着脸庞,脑袋,连连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屋子的门,被一簇簇的兵丁撞开了又关闭上,撞开了再关闭上,虽然已经聚集了数十,甚至上百的兵丁,可是,谁都不敢轻易上前拯救皇帝,要知道,皇帝就在贼人的手里,一旦激发了贼人的愤怒,一刀杀了的话,他们这些护卫队追究起来,都是死罪。

“救命!救命!”

门外,数十兵丁再次强冲,可是,给红娘子拦截了,“谁敢上来,我们一刀就将狗皇帝宰了!”

“别杀,别杀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

毛仲停止了殴打时,崇祯皇帝答脸上已经桃花盛开,处处鲜艳,毛仲实在是太份内份外了,冰梅何等样人?那是他的初恋情人!多少个日子了,陈香雪,陈香桂,紫玉,霜儿,包括红娘子,一个个都臣服亲切于他的麾下,惟有一个冰梅,一直记挂,她那娇媚的身影,时时在毛仲的心田里晃动,妻不如妾,娶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毛仲也不能外乎此情,冰梅花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在海洋岛上,他俩亲密无间地隐藏在树上,那时,毛仲就有机会染指,以后,还有机会,他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囊中肥肉,想不到,差一点儿被崇祯皇帝这个大*给霸占了,还封为什么梅妃,呸。今天好悬呢,就错一点儿,要是他训斥狗皇帝几句,没有瞻仰美人的心思,就要和冰梅一辈子失之交臂啦。

崇祯皇帝终于屈服了,服软了。他蜷缩在座位里,尽量地掩护着脸庞,减少损失,一面哀求不止:“别打,我答应了,我答应了,随便你们做什么,朕都答应了。”

“你还报复我们不了?”毛仲问。

“不不,绝对不会报复!”

“那好,你答应我们的要求,立刻开始治理官场,平均土地。”

“朕答应,朕知道!”

毛仲冷笑。他知道,象崇祯这样的货色,玩的都是假坚强,表面上很牛,一旦真的遭遇艰险,会立刻崩溃的,而这样的人一旦崩溃,就会非常听话。

“你要立刻将这里的所有歌儿舞女都释放掉,不得拦截。”

“朕答应,朕知道。”

“将温体仁定为不法分子,罪犯,抄灭全家。”

“这个,朕坚决答应!”崇祯的眼睛里,闪烁着恶狼般的凶残光芒,估计,他将毛仲等人的刺杀事件,和温体仁的阴谋诡计联系到一起了。

“叫那个何三到这里来”

“何三?谁是何三?过来,给朕过来!”崇祯皇帝不耐烦地吼道。

何三,温体仁家的小管家,一过来就被毛仲揪住,而红娘子更是义愤填膺,一刀就刺进他的肋间:“我叫你坏!”

第一章,逃难之趣

夜色苍茫,星光灿烂,更显得孤独深邃,人生渺茫微弱,深深的寒意,使他在马背上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快些!”

京城北面的大道上,一行骑兵二十几人,分成两个部分,正紧张地前进,毛仲和红娘子,冰梅,陈圆圆等,五匹骏马,包围着一个昏昏大睡的皇帝,被灌注了特殊药物的皇帝,捆绑了手脚,浑然不觉,横在马鞍桥上,随着战马的奔驰而飘摇,陈圆圆年龄太小,也没有骑过马,只能给红娘子伸手包揽着。保护着。另外一匹马驮着一些从温府里弄来的现成吃喝等物,作为他们的给养。

“知道了!”红娘子一手揽辔,一手揽着陈圆圆,两人姐妹情状,非常投缘,圆圆确实还是一个孩子,尽管身材已经一米四五,苗条婉转到惊人的地步,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反真坐着,双手紧紧抱着红娘子。

“害怕吗?”毛仲问。

“不怕!”陈圆圆朝着他一努嘴,做出一个鬼脸儿,让毛仲不得不惊叹,这么小的娃娃,都这么勾人,难怪后来惹出那么多的风波。

但是,有人怕,后面,相隔着五十多米,是另外一组骑兵,为首的是那个忠心耿耿的王公公,还有些面色铁青,头上冷汗淋漓的护卫队,他们虽然被允许跟随过来,却不能携带兵器,二十人的队伍,狼狈不堪。

“你们,再远一些!”毛仲喝令道。

“是了!”王承恩沮丧地回答。同时,也没有忘记新一轮苦口婆心地劝告:“这位壮士,您能不能将皇上就此释放了?皇上千金万金之躯,万一在马上颠簸,有什么闪失,大明朝的江山可要大乱了。”

红娘子道:“什么千金万金?一个坏东西无赖,就是从马上颠下来跌死了倒好,有什么可惜的?”

王承恩急忙道:“这位姑娘莫要胡说,皇上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皇上,难道你不是大明的臣子,而是番子化外之人?”

骑兵手上,打着火把,也照亮了王承恩那被霜打了的茄子脸儿。

毛仲道:“别废话,小心她生气了,把你们统统赶走,”

王承恩不敢强辩,只能慢悠悠地跟随着。

已经从京城里冲出来,有了皇帝这张天大的肉票,有了皇宫中的大红人王公公的开道,他们顺理成章地一路冲出,将所有的城关趟破,将闻讯赶来的数百铁骑甩开,那些手执弓箭的兵马司的精锐,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看看东天启明星已经大亮,浑浊的夜幕已经破开了一片晨曦的白色,毛仲喊过来王承恩:“你们全部过来,全部过来,快些,要是有一丝一毫的阴谋诡计,老子就掐死你们的破皇帝。”

“是是是!”

王承恩过来时,被允许分批过来,一组三人,过来时,下了马等待吩咐,毛仲手里抓着皇帝坐骑的缰绳,另外一手拿着短刀:“快些,不要耍花招。红娘子,冰梅,你们监督!”

王承恩被一名士兵捆绑了手脚,他立刻跪倒在地上:“好汉爷,你可以杀了小人,但是,千万要放了皇上啊!”

毛仲笑道:“放心,我们这就放了破皇帝,不过,你们先自缚手脚,免得难堪。”

王承恩道:“只要你能放了皇上,就是把我等千刀万剐也可以。”

这边,冰梅已经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还胡说八道?快叫你的走狗过来!”

在王承恩的命令下,那些护卫军一一过来就缚,冰梅和毛仲两人,将他们一个个拴死,最后连贯成一条绳子,全部牵扯起来,不能有任何松动。

将最后的火把熄灭,毛仲将崇祯皇帝和他的乘骑拴到了这些人的身上:“看见了没有?小心伺候,你们的狗皇帝交还给你们了!以后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

“是是是,多谢好汉爷了!”王承恩感激万分:“好汉尽请走好,我等绝对不会追赶诸位的。”

毛仲用刀在王承恩的脸上比划了下,“你们也可以追赶,但是,有一条儿,只要你们敢追赶,老子就要回来,别的不说,先将你们的狗皇帝阉了玩!”

“是是是!不敢。,不敢!”

王承恩和一干子护卫军一叠声地保证。

已经离城数十里了,漆黑之处,可以恍然知道,周围尽是麦地,荒芜的地方也十分众多,许多村落在道路上能够碰见的,也没有多少人烟,被满清军祸害的痕迹,非常清晰。

“走了!”

毛仲招呼一声,吩咐这些随从快走。而他,则将所有的禁卫军的战场乘骑,用缰绳挽起来,三个一组,前后联络,驱赶起来。

冰梅,红娘子,陈圆圆,飞快地在前面奔驰,毛仲随后追赶,马蹄得得,在冰冷坚硬的京北大道上响彻。

向北奔驰出十余里,毛仲喝住了前面冰梅:“右面不是道路?立刻转向!”

天色已经清亮了,周围的景象非常清楚,天气寒冷,路上没有一个行者,不时还能见到倒毙的尸体,有的是满清军的,有的是百姓,都被割去了耳朵,估计被过往的官军拿去当战功了。

“我们往哪里去?”冰梅,红娘子,一个个勒住了马。“往东?”

“往东,立刻转向,就算以后狗皇帝和王公公那一伙儿被拯救了,也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他们要找到官军前来追赶,乱七八糟又是几个小时,这几个时辰,足够我们奔出百二十里。等我们混到渤海边上,就万事大吉,逃出生天了。”毛仲沉思道:“我们先往北再往东,就是要迷惑官军。”

冰梅和红娘子都连声说好,红娘子俊俏的眸子一转,说:“既然要迷惑那些坏人,就应该再多些手脚。”下来找了些尸体,在脸上乱砍了几刀,将之弄得面目全非,然后捆绑到几匹马的背上。

毛仲明白她的意思,下马帮忙,三匹马驮着三具尸体,向着北面撒蹄冲去,还有一匹马则拴在路边一株小树上,劈断了马腿。

“这样,官兵就一直向北追去了!”红娘子高兴地说。

冰梅忧愁道:“毛仲哥哥,我们能逃到那里?这狗皇帝随便一声招呼,满天下都是他的走狗,我们就算过了渤海,到了旅顺,见了陈家姨父,他不知还倒罢了,要是知道我们招惹了狗皇帝,岂能善罢甘休?为了他的乌纱,为了他不被株连,说不定会将我们绳捆索绑,贡献给狗皇帝也不知道呢!”

冰梅的话确实击中了毛仲的担心之处。现在想想,他们修理的是皇帝老子,已经捅了天大的漏子,又宰杀了孬种大学士温体仁,已经和大明朝对着干了,逃脱出去的狗皇帝绝对不会这么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他一定要报复。

“我知道,咱们先走一步说一步。”

带着其余的战马,毛仲四人向着东面转进,一路狂奔不止。一直奔出百十余里,才停下来休息,问问几个路人,已经从密云境内,转到了兴隆县境,方向稍微偏离直道。

“歇息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再走吧。”冰梅道。

“姐姐说的是,我饿坏了!”陈圆圆说道,一头乌髻油亮,一双星眸闪烁,绝对一个可人的美人坯子,难怪皇帝那个流氓坯子会千方百计弄到手。

“我们离目标还差得很远啊”毛仲皱着眉头:“从这儿东南转折,到海边将有二百五六十里的距离,今天夜里不知道能不能能到达。”

红娘子道:“能不能再说,反正我太累了,这破马几乎要把人颠死!”

冰梅也连说无力,毛仲只能听从,将马背上掠到的温府食物拽出,分享。

冰梅突然道:“我们太便宜那个狗皇帝了,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陈圆圆也道:“姐姐说的是呢,要是将那个坏家伙割了头,他哪里还能派人来追我们?”

红娘子一面吃着东西,一面皱着眉头问:“这什么东西啊?古里古怪的,”

毛仲也捏了些象馒头的东西吃,只是味道迥然不同:“肉做的?”

陈圆圆似乎阅历丰富些,有些得意地解释:“应该是的,温家做的东西,实在是好吃!”

毛仲取笑她说:“不仅是温家,也可能是皇帝亲自带的厨师,你想想,皇帝要出来,能不带些御厨师?天下第一流的厨师做出来的东西能不好吃?”

陈圆圆将一个饼子夹些馅子的东西吃完,却不知道哪里涂抹油迹,只能甩着手,脸上汗津津红扑扑的可爱:“我们要是将狗皇帝的厨师带出来就好了!让他天天给我们做好吃的。”

红娘子道:“圆圆,狗皇帝的厨师,人品能好得了?我们就是带他出来,也不放心啊,万一他哪天使坏,将你剥了衣服洗干净,做成包子什么的。。。。。。”

陈圆圆大惊:“姐姐不要胡说!不要胡说!”

冰梅见圆圆可爱,也逗她:“若是那狗厨师吃人,倒也罢了,其实,被那狗皇帝吃了,才可怕呢!”

毛仲一听,忍不住笑道:“冰梅,你说,狗皇帝怎样吃人?”

冰梅瞪了毛仲一眼:“毛仲哥哥,那狗皇帝吃人你都没有见过?”

毛仲笑道:“我没有听说,”

红娘子一惊:“他真吃人?”

冰梅道:“是呀,我亲眼看见。”

毛仲也非常感兴趣:“不会吧,这皇帝什么好东西不能吃?非要去吃人?貌似崇祯皇帝坏也没有坏到这种份上吧?”

冰梅睁大眼睛:“真的呢,我在温府里被绑着,那个狗皇帝去了,他看了看我,把贼眼瞪得极大,说:‘这么鲜嫩的菜肴,朕一定要吃。今天夜里就吃!’,你们说,这狗皇帝是不是要吃人?虽然他没有吃我,但是我想想,那么多宫中闺女,一定被狗皇帝吃了不少。”

毛仲噗的一声,将吃的东西喷出鼻子,哈哈狂笑。

三个女生一脸纳闷:“狗皇帝吃人你还高兴?”

毛仲好不容易才停止了:“不错,不错,狗皇帝确实吃人了,而且,他肯定吃了不少人,冰梅,你要感谢我毛仲,还得感谢这位红娘子姐姐,否则,你早就是狗皇帝的盘中餐了。”

冰梅一本正经:“还真是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红娘子道:“喂。他叫什么名字?毛仲?”

冰梅惊讶:“你和他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工夫,三个女生才有时间转入话题,互相探听对方的底细,什么名字呀,家境呀,乱七八糟的,很快就转入了儿时的趣事,虽然很有趣味,却让毛仲大摇其头。

“我还当你是怎么回事儿呢!”冰梅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原来你是毛仲哥哥救下来的,那么,这样的大恩大德,你怎么报答呢?”

红娘子脸一红:“无法报答,所以,跟随着他走尽天涯。”

冰梅牙一咬,好心地提醒道:“他有了两个老婆了!”

红娘子脸一红,低头不语。

陈圆圆道:“老婆?什么老婆?他怎么有了两个婆婆?”

冰梅将她头发拍了一下:“你懂个屁!”

圆圆道:“我怎么不懂?他不是别人,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将军,毛仲,又是辽东总兵,还被狗皇帝钦封的朱国栋。”

红娘子看看毛仲,说:“还真是呢,要不是今天冰梅姐姐说着,我们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真名不叫朱国栋,而是毛仲。可惜,真名确实不威风。”

毛仲吩咐三个女生站起来:“准备走吧。万一狗皇帝派人追赶来了,我们三四个人,绝对无法逃脱魔掌。”

几人起来,上了马,红娘子累了,说:“圆圆,要不,你跟随着毛仲哥哥?我无力照顾你了。”

陈圆圆道:“要不我自己骑马?”

不过,说是说,当毛仲将之抱到一匹马背上时,她吓得颤栗起来:“救命!救命!”

毛仲道:“要不,冰梅,你来带她?”冰梅道:“我还是觉得身上有些软,头上有些晕,万一带不好摔了她,反为不美,毛仲,你不能带她?”毛仲苦笑:“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带着一个小姑娘家,什么样子?万一你回家告诉了你的两位姐姐,还不知道她们怎么胡思乱想呢!”冰梅的两只眼睛定定地看了毛仲一会儿:“我才不胡说呢,只要你能将我们带到海边,到了旅顺或者海洋岛,逃出狗皇帝的地盘,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你抱了一个小姑娘又能咋的?你是好人,做不得坏事儿的!毛仲,我还先告诉你,万一待会儿我没了力气,你也得带我啊。”

毛仲见她俊俏的脸上,充满了感激和超乎寻常的情意,心里也非常高兴,被美女这么关注,这么看重,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其实,仅仅和她同行,就是一项极大的乐趣了,哪里还有抗拒的心思?

“好,只要你们不要我们吃人,我随便都愿意带你们。”毛仲笑着说。

冰梅没有讨厌的意思,用手捂住了嘴:“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儿!吃人?我们三个人一齐来,你能吃得动?”

毛仲笑道:“吃得动,吃得动,只要你们喜欢被吃,我就是拼命死了也要吃!”

冰梅忽然醒悟,见毛仲的脸上有些猥琐,冲过来连连抓他的衣服,“你欺负人,欺负人!”

红娘子一连迷惘,陈圆圆也是目瞪口呆:“冰梅姐姐,他怎么欺负你了?我们怎么没见?”

冰梅脸上一红,没有做声,自己重新上了马,不时窥探着毛仲健壮的身躯,呼吸粗重了。

毛仲急忙向她道歉:“妹妹,我胡说呢,”

不过,毛仲知道,现在的冰梅,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看他的眼神,非常温柔,不管怎样说,。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以她的性格,在皇宫之中,哪里能呆得下?毛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美女太缺乏免疫力,随便一个美人儿在身边游来,就能颠倒了神魂,他真佩服死了唐三藏。

毛仲只得将陈圆圆抱到了自己马上,让她搂着自己的腰。于是,四人三马,外加几匹空闲的马,飞一般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这一天傍晚时分,几走几歇,几人来到了滦县境内,因为要躲避官府,他们只能绕道而行,尽量避开城池,村镇,所以,多走了些冤枉路,速度被拉下了。最终,在一片空荡荡的村子里,他们安歇了下来。“诸位美女,好好休息,我站岗,明天冲到海边儿上,找了渡船走。”

将马匹等圈进一个大院落里,找了些柴草点燃,烘烤了些食物吃了,毛仲来到院落外面,警惕地窥探着动静,村子里静极了,丝毫没有鸡犬之声,经过满清军扫荡过的村子,实在可怕。

忽然,一个影子游过来,悄悄地向着毛仲逼近,毛仲也非常地疲惫,正在思考着大问题,所以,一时没有来得及反应。

崇祯皇帝为什么这么坏呢?沉缅于酒色,荒疏于政务,还这么离谱的地劫掠美女,为什么在后代人的口头语里,确实一个勤奋敬业,但是,运气不佳的苦命天子呢?对,对,对他的历史记录和官方评价,都是满清政府最后确定的,满清朝廷几百年的同化删改,历史的真相早就面目全非了。

二章,狼和女人

清廷为什么要美化崇祯?对,他们在进关的时候,是打着为明朝复仇的旗帜的,礼葬崇祯,厚加祭典,还说自己从闯贼军手里夺取了天下,自然,这样有利于集结汉族官员军阀势力了。也将武力夺取汉族中央政权的叛乱行径,美化为正义之举。清廷既然要站在大明的立场上,自然要尊重亡国之君。

毛仲不是历史学家,也仅仅是想了些,就将思维转向了今天和现实,明天到了渤海边上,怎么样才能搞到船,以后到了旅顺,怎样和陈老将交代,自己毕竟惹了皇帝,捅了马蜂窝,在大明的地方上,是不能再呆了,那么,往哪里去?

毛仲一面痛恨着自己的冒失,一面也痛恨着崇祯皇帝的无耻,如果稍微正常一点儿,以自己的功勋,在明朝这疙瘩,就是混吃等死,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得意洋洋。比那韦小宝只强不不差。回忆屡次征战的情节,就是毛仲都有些恐惧,虽然多次侥幸胜利,依靠了先进的武器,那些惊险的场面,还是让他难以置信。

“不混了,不混了,以后找个荒岛,再也不出来了。”

“嗨!”一个声音,突然在毛仲的耳边炸响,惊得他浑身皮肤一紧,嗖一声就弹跳起来,同时,双臂自然反应,脚下且闪且攻,砰一声,将一个人扭住,压到了下面。

要不是那声脆脆的喊声里有些熟悉的成分,毛仲的肘部压下去,铁定这人要倒大霉。

“你谁?”毛仲警惕万分,随时随地要动手,一旦下定决心,一招即能击毙之。

“啊呀,你弄疼我了!”“你?”

“是我!快丢开,丢呀!”声音不高,但是,满含着哀求。

毛仲将她放了,“你干什么呀?”

是红娘子,她被搀扶起来时,却没有丢开,牢牢地箍住了毛仲的腰:“将军哥哥,你冷不冷?”

毛仲道:“冷啊。”见她温柔,一把抱在怀里。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红娘子道:“哥哥,你真有两个老婆?”

毛仲道,“有的。”

红娘子迟疑了半晌,叹息道:“想不到这样,罢了,我命不好!”说完,挣脱了毛仲,转身去了,虽然天色暗淡,毛仲也能看出她那悲伤的轮廓,不禁坐下来。不料,她却又转回来,将一些被子褥子抱来:“哥哥用吧。”

在院落的门洞里,毛仲掩了街门,铺垫了柴草褥被,草草地睡了,这些乡下的百姓被褥,极为单薄,要不是麦草一类,他几乎难以坚持。

大约半个时辰,一个黑影儿过来,毛仲的注意力在外面,因为有野狼声声嚎叫,十分吓人,毛仲在寒冷之中,数着狼声。“还不睡?”

“嗯!”一声答应,那人过来,蹲在毛仲的高草垫起的枕边,一只温柔鲜嫩的小手,嗖一声滑进了他的被子,因为他没有脱衣服,她的手在那里摸了一阵子,却不得要领。

毛仲给她这么温纯地一摸,几天来的心火儿哗一声点燃,感觉那只小手在心口上滑来滑去,实在可爱,信手一抓,将她掳进了被窝里。

长大的身材,温柔的体贴,滑腻紧张的皮肤,抱在怀里有别样的感觉,毛仲和红娘子已经相熟,几经同居,见她今天反常,也不为意,紧紧抱着。

红娘子也紧紧地纠缠着毛仲,低声说:“我不嫌弃将军哥哥已经有了老婆,如果将军哥哥喜欢,我红娘子就交给将军了。”

毛仲还能有什么话说呢?立刻感动得抱紧了她。

“将军哥哥,你轻些,把人家抱得出不可气了!”红娘子莺歌之音,燕舞之躯,在毛仲耳边怀里,成为天籁。毛仲焦急万分地剥了两人衣服,红娘子娇吟一声,两人做了一个。

不多时,红娘子挣脱了毛仲,穿好了衣服:“将军哥哥以后要是不娶红娘子,红娘子就拿刀来杀你!”毛仲将她再次抱住:“红娘子,你要是不嫁给我,敢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我也饶不了你!”两人卿卿我我而散。红娘子首先清醒:“快,别给冰梅妹妹知道了!”说完,毅然决然地打掉毛仲的手,冲向院落和房屋里。

好一个甜蜜的夜晚,毛仲一面回想着刚才的种种美好,一面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虽然,他不时地突然竖起身体,弹跳起来,窥探着街门外的声音。寒风依然,夜幕之中,更加猖獗,估计有五级风,在树丛里呼呼尖锐。因此,使那些豺狼的声音,格外悠扬恐怖。

当毛仲又一次苏醒时,发觉街道上真的有狼,不多,该有三两只,从门缝隙看去,绿幽幽的眼睛,非常经典。

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来到了毛仲的身后,还伸手拉住了毛仲。毛仲的注意力在外面,他很想冲出去和恶狼们斗一斗,看看到底是现代特种兵厉害,还是几只精瘦的古代小狼更野蛮,于是,他将后面的小手手一捉,放到了自己的胸膛里,接着,又放到了腹部,最后是腹部以下。

这只小手,剧烈地颤栗起来。

毛仲自然知道她是谁:“红娘子,你个小骚娘们,是不是吃黄瓜上瘾了?等等,嘘,那家伙,那家伙,等会儿,我的天,那边来了四个!”

毛仲的声音不高,但是,到底是不是因为这引起了狼的注意呢?毛仲不知道,可是,他震惊地发现,狼群在街道门口停住了,先是一个家伙,接着,是几个家伙,最后,七八只野狼,全部聚集在这一家的街门口,相距五六米,不停哀号着,窥探着,越来越近。

身后的那个女人,也将脑袋凑近了门缝隙往外看,看了几眼,赶紧退缩回去。将头一扎,紧紧地抱住了毛仲。

“红娘子,你刚才还没有吃饱?”毛仲笑嘻嘻地抱住了她。在她的身上,有着极为好闻的气息,刚才似乎不太清晰,现在,格外诱人。

红娘子没有吭声。只是将头伏在他的怀里,就是双手,也只抱住他没有动,那种颤栗,那种畏惧,那种紧张,完全一个小姑娘模样。

她的头发,腻着毛仲的身体,温暖如春,光滑可爱,还有种痒痒酥酥的感觉,所以,毛仲蹲下来身子,一把抱住了她。

毛仲的身体局部,立刻就坚硬挺拔,强大无比,这是自然的,在寒冷冰封的时节,有此温暖如春的角落,体格强壮的他要是没有反映,绝对不可能。但是,怀里的人绝非小巧玲珑,而是袖大身长,婉转华丽,苗条柔美,那种女人的身躯线条,立刻在毛仲的感觉里清晰起来。催促着他的疯狂浪潮,在意识之海里汹涌澎湃。

不料,街门忽然一撞,一股血腥恶臭的味道随即从缝隙了传了过来,毛仲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竟然贴着门缝和他对视!

这双眼睛,在漆黑一团的夜幕之下,实在是太恐怖了,就是毛仲这样经历非常的人,都异常畏惧。

呜!狼在门外长长地号叫着,接着,其余的狼一起声援,那种似哭似笑的声音,一起在街道上泛滥。

“啊!”腰间缀着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她显然也在观察门外。

“你?”毛仲恍然发觉,怀里的竟然不是红娘子,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几乎带着女人遇见蛇的心情,几乎幻想到了《聊斋》情节,毛仲悚然将她的肩膀抓住,向外扯去。

“呀!”又一声。

毛仲只将她的一只手挣脱,她的另外一只手,简直象吸盘一样牢固地粘在他身上,在尖叫的时候,她的双腿自然而然地运动,向前一抄,夹住了毛仲。

“你谁?”只要是人,毛仲就不害怕了,意识里突然跳出来的妖魔鬼怪什么的荒诞情节一去,毛仲就稳定了些,急忙也蹲下来,将她抱住:“你是冰梅?”

“嗯,是我,毛仲哥哥,”带着哭腔,冰梅用一只拳头,轻轻地殴打着毛仲的肩膀:“你刚才差一点儿把我的手腕掰断了!”

毛仲心有余悸!

但是,随即,他就狂喜:冰梅?冰梅?朝思暮想的冰梅竟然在自己的怀里,着是真的吗?

“冰梅?真的是你?”

“是我!”冰梅呼呼喘息着,“快看,狼,狼!”

确实是狼,那狼简直是牛叉到顶了,居然不做多少侦察,就将街门勇敢地撞击,在弄开了一些小缝隙以后,试探着将一只爪子往里面挠。

冰梅一面说着时,一面更加紧张地伏进毛仲的怀里,将肥美的胸脯,完整无缺地印到了毛仲的身体上。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爽得毛仲一阵电流冲过心房,随即泛滥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魂飞魄散,几乎窒息。

所以,毛仲的心里,哪里还有半点儿畏惧?信手一伸,巧妙准确地揪住了那只试探的狼腿,狠狠地一带,向着下面拉出了许多,然后,用力内扳!

毛仲的动作一气呵成,于是,街门忽然砰的一声乱响,随即,有了更多的混乱。那是被擒住了一条腿的狼拼命挣扎造成的。

毛仲摇晃着肩膀时,冰梅很知趣地急忙闪开,于是,毛仲全力以赴地对付这只莽撞的小狼,肯定不是经验丰富的老狼,“我叫你捣乱!”

有美人在身边,毛仲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狠狠地用肩膀斜着一撞,再狠狠地一拉,就将那头小狼整治得够惨,被门缝夹击,被扳痛了的狼嘶声长嚎,并且,用脑袋狠狠地撞击街门。

冰梅刚丢开毛仲,就又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恐惧万分的她,在这时要是不捞个现成的熟悉东西,绝对要崩溃。

毛仲没有受她的任何不利影响,一门心思都在狼的身上,他的力量之强,使那狼腿被更多地拉进来,而且,狠狠地扳时,已经将那狼腿扳断,突然一松又一撞,那头狼就突然失去了抵抗力。

一些湿润的东西,从门缝里喷灌到了毛仲的手臂上,脸上,显然是狼血。估计,刚才松弛和撞击的手段,将狼的胸膛甚至脑袋部分,都夹击在门缝隙里击碎了骨头。

毛仲松开手,往那边一捅,狼就没了。

街道上,十数个绿幽幽的小灯笼来来往往,聚集在门口,就是不走,还有好几只狼一直昂首长号。

“想不到有这么多狼!”毛仲心有余悸地坐下来,“幸好我们挑选的这一家,院墙足够高,要不,给恶狼们从墙壁上跳过来,从背后袭击,我们就危险了。”

冰梅柔声说:“毛仲哥真厉害!”

“你先丢开手。”毛仲道。

冰梅的手,牢牢地箍住他的腿,让他非常舒服,也非常难受。

“不丢,一丢你就跑了,把我一个人留下,我害怕。”冰梅倔强地说着,反而抱得更紧。

毛仲苦笑:“你要吃我的腿吗?你难道是狼变的?”

冰梅道:“我就狼变的,我就是来吃你,我是女狼!”

毛仲道:“不要胡说,小心给屋子里的红娘子和圆圆听着了。”

冰梅道:“听着了又怎么样?难道我怕她们?我堂堂正正一个官军女将,怎么不能抱我的哥哥一会儿?”

毛仲感觉她的手实在柔滑,象条虫子在自己的腿上滑行,真的忍受不了:“冰梅,快丢,小心狼群一起上来。”

“我知道。”

“知道还不丢开?”

“就是知道狼群来了,我才不放你。”

“难道你要狼群吃了我们俩才甘心?快,你丢开,我们一起到屋子里去!”毛仲道。

“不,我不去,”

“你?”

“毛仲哥,你,你,既然我们都要被狼吃掉,干脆,你把我吃了吧!”冰梅低声说完,立刻就抱紧了毛仲,将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毛仲非常尴尬,这么心仪的姑娘这么温柔的邀请,谁要是甘心拒绝她,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坏蛋!

可是,刚才和红娘子。。。。。。

正在犹豫的毛仲,忽然被她站起,抱住了脖子,一扭,就将他扳倒,不等他怎么说话,她就骑到了他的身上:“毛仲哥,你不吃我,你自己给我吃如何?”

毛仲从来想不到平时里冷若冰霜的冰梅这时候居然这样火辣热情,只能笑着说:“悉听尊便!”

于是,两人遮掩好被褥,钻在街道门洞里,成就了好事儿,冰梅虽然强作凶悍,其实,是白纸一张,给毛仲三下两下,上下其手,就修理得瘫软在怀,一动不动。

狼,又有一只在门缝隙里挠了,那种不屈不挠,令毛仲异常恼火,这边正在谈恋爱知道不?毛仲又是一抓,将狼爪子逮捕了,狠狠地一扳,将之扳断,然后一松手,顿时,街道上就传出了一个更加恐怖的长哭。

冰梅虽然身材颇足,可是,因为恐怖,在毛仲的怀里也是婉转多致,很久,她才从震惊里喘息过来:“毛仲哥,毛仲,毛仲?”

毛仲道:“你怎么了?”

冰梅抱着他的头,狠狠地亲吻着,“你真好,好死了!”

毛仲担心地说:“别动,我们都别动,小心着了凉,那可很危险的!”

冰梅于是紧紧依靠着毛仲,两人听着门外凄凉如鬼的呼号,一面仔细地品味着对方身体的美妙,感觉异常美好,又异常荒诞。

“想不到,冰梅,你最后竟然真的成了我的人!我真喜欢你。象你这样的美人儿,我真想不到能得手。”毛仲由衷地说。

冰梅道:“原来你一直对我抱有坏心思?”

毛仲道:“没有啊。”

冰梅数落他的自相矛盾:“怎么会?你刚才还说呢!”

毛仲将她抱得更紧,挤压着她的胸前:“好不好?好吧?谁叫你长的那么漂亮呢?别说我,我有时对你的心思非常邪恶,有时很纯正,真的,”

“你个坏东西!坏死了,要不是看在狗皇帝手里救得我,我绝对不会答应你!”

毛仲惊道:“不是你答应我,是我屈服了你!”

冰梅一口咬了毛仲的肩膀一下:“你说,到底是谁答应了谁?”

毛仲只能屈服:“好好好,是你屈从了我!”

冰梅将毛仲的一只手拉向自己腰间,以便抱自己更紧更舒服,“哎,我是可怜你,你看,姐姐两个都不在你身边,所以,你很苦是不是?还有,我是为两个姐姐看守你,你看,那个红娘子就虎视眈眈,说不定要吃你呢!你可要千万小心谨慎,不要着了她的道儿,你没见她的眼神?这样,这样,嗯,吓死人!哪一个男人见了不迷死才怪呢!”

毛仲想不道她这样,在做了事情以后。非要找个合法正当的理由,想想也是,这么出格的事情,在大明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许,要不是恶狼成群在外面,她还不至于有肉体的捐献门事件。

毛仲感到今天夜里,自己实在太幸福了,竟然得到了两个如花似锦的美人儿的青睐。虽然自己和红娘子已经心有灵犀,你来我往,可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放浪,尤其是冰梅,从她羞涩的情怀和僵硬陌生的动作,畏缩不前的历程来看,当然百分百的坚守小女生。

两人正在缠绵,屋子里传来了红娘子的叫声:“将军哥哥?将军哥哥?”

毛仲和冰梅一愣,赶紧起来,整理了衣服,向屋子里走去。一面走,毛仲和冰梅分成两翼,警惕着院落里的潜在敌人。

三章,男神医

毛仲和冰梅快步冲到了屋门口,狠狠地敲打,立刻听到里面哗啦啦的门拴拉动,接着,红娘子一头冲出来:“将军哥哥?”

原来,房屋的后墙壁上,传来了什么撞击和挠动的声音,并且,院落后面的街道上,也有狼群往来嘶鸣,所以,红娘子吓坏了。“冰梅姐姐不见了!是不是被狼叼走了?”

屋子里没有灯火,非常漆黑,非常阴森,所以,红娘子这样常走江湖的人,也紧张万分,手里的刀差一点儿撞到毛仲身上。给毛仲下意识地随手一引,卸开了。

“胡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被狼叼走?”冰梅气愤地说。

红娘子在那边一愣:“什么?哪里呢!”

冰梅冷笑一声:“我被狼叼走了,毛仲哥哥就是你的了?你算盘打得蛮精!”

红娘子赶紧道歉:“姐姐哪里话来,我是担心你!”

毛仲也觉得,冰梅此时吃醋,有些小题大做,所以,在她脸上偷偷捏了一把:“你再生气,我们就不喜欢你了!”把我字咬得很重。

冰梅立刻改口道:“我是开你玩笑呢!红妹妹,你别怕,狼在哪里?”

“就在那里!”话音刚落,一个苗条玲珑的身子就撞过来,一把抱住了冰梅,随即,哭了起来。

是陈圆圆,她也没有睡着。冰梅立刻母性大发,双手拢着她:“别怕,别怕!”

毛仲注意地倾听着,确实,正屋的后面就是街道,确有狼群往来,并且,有什么东西在一处乱响。毛仲立刻嘘了一声:“小心!”

三个女子全部闷不作声,但是,都紧紧地依据在毛仲的身边,毛仲能够感觉到,左面,是红娘子,右面,是冰梅,而那个小精灵陈圆圆,先还是搂抱着冰梅,不久就注意到更大的靠山,摸索着抱紧了毛仲的腿。

这叫什么事儿,这怎么打狼?

一只狼在努力地挠着墙壁,土夯的墙壁加上泥坯建筑,坚固性很有限,如果这家伙努力下去的话,是有可能成功的,所以,毛仲略一思索,就问:“有没有火镰?”

红娘子和他伸出的手碰着一捏,表示有。于是,毛仲要了火镰,开门出来:“你们不要乱动。”

可是,冰梅和红娘子都担心他的安全,非要出来不可,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们,只有陈圆圆一个,既不敢出来,又不敢呆在屋子里,哭喊又怕狼知道,只能冲过去,抱住毛仲的腿不丢。

毛仲无奈,开玩笑道:“圆圆,你放开,等你长到十八岁,我就来娶你!知道了吗?”

这一说,已经懂事的陈圆圆立即松开了手,赶紧向冰梅靠拢,嘴里一面呸呸道:“你坏,坏死了!大哥哥,你不算人!”

不管怎样,毛仲摆脱了羁绊,抓住不高的屋檐,一甩身体跳上,踩着瓦顶,攀登上屋脊,观察着景象,不久,身后一阵香风,红娘子到了,在他身后悄悄说:“你也要了冰梅?”毛仲不防备她这时还说这话,愧疚道:“没有,她怕狼,我抱抱她。”

红娘子冷声道:“想不到到你男子汉大丈夫,这么胆小怕事!我鄙视你!”

鄙视?毛仲几乎怀疑她也是穿越的。

不料红娘子忽然变换了口气,柔声说:“我不嫉妒,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就高兴!”说完,紧紧地挨着毛仲往下面看。

有女如斯,夫复何求?毛仲感慨,还是古代的姑娘善良啊。

看看下面,有几头狼正在闪烁着绿眼睛,窥探着时机,毛仲在屋脊这面,试图将火点燃一把柴草,可惜,寒风急乱,竟然不能,于是,他坐到了屋脊上,不断揭起瓦来,朝着下面的狼群乱扔。

呜呜几声,几头狼尖锐嚎叫不止,再接着,毛仲和红娘子的瓦片如雨飞奔,将那群狼砸得嗷嗷乱叫着逃窜了。

忽然,红娘子一个立足不稳,居然从屋脊上滑下去了!

毛仲大惊,急忙也跟随她的影子向下滑,等滑到实地,中间有一丈多高的位置,毛仲听见,红娘子忽然尖叫一声。

刚到地面,毛仲就见到一个绿色的眼睛正朝着红娘子扑去,因为有些犹豫,速度不是特快,而红娘子却不见抗拒的动作,显然,摔倒和震惊,使她暂时失能。

毛仲将短刀往前一伸,刺向那绿色小灯笼,准确有力,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嚎叫,那匹狼狈转眼逃走了。

红娘子吓得转身扑进了毛仲的怀里。呜呜痛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快走!”

毛仲将红娘子抱起来,试探着使她接触到了房檐,将之顶上去,自己也飞身而上。拉着将近麻木不仁的红娘子,越过了屋脊,跳到了这面。

“小小的狼群,就这样猖狂!”毛仲正在感慨,正在院落里的冰梅和陈圆圆忽然尖叫起来。“呀!”那声音的威力,简直可以和刚才红娘子摔下屋脊的声音可以媲美。

毛仲冲过去时,只见一个低矮的黑影子,正和两位女生纠缠在一起,他知道在黑暗混乱之中一时难以救援,就唰唰唰几声,连连打着了火镰。虽然他没有打着火镰,可是,那些个火星,却凑效了,一头黑影嗷一声狂叫,丢开了两人,向着那面一晃就不见了。

好不容易,火把点起来,毛仲率先跟踪那黑影的去路,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那高墙壁下有一个不大的孔洞,正是农户家的狗洞,居然方便了野狼,这面,红娘子也按捺住惊恐,找些东西引着,陈圆圆和冰梅两人,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毛仲害怕狼再进狗洞,找了些农具,撬到院落里的几块铺路的石条,慢悠悠地撬到那里,将洞堵塞得严严实实,然后,长出一口气:“走,快进屋。”

四个人进了屋子,将房门顶死插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红娘子瘫软在床边,脸上有些擦伤,幸好冬天穿的衣服厚重,不太碍事儿,毛仲见她动作艰难,上前触摸。

“你干什么?”冰梅很生气地责问。

毛仲道:“我学过医术。”

冰梅立刻不好意思:“你赶紧给她看看吧。”

毛仲问了红娘子几句,又找了油灯来,这户人家,虽然是农人,却估计是富裕之家,无论房屋院落屋内的摆设,历经洗劫,还能找到不少,最起码,有了油灯,一点燃,冒着黑烟儿的光亮就让所有的人高兴起来。

毛仲检查了红娘子的身体,没有大事情,还用手抓住她的腿搜索。红娘子见冰梅一双眼睛乌黑溜溜儿地看着,不禁羞愧,尤其是毛仲在她大腿附近检查伤势的时候,他简直羞愧难当,毛仲解释道:“不错,幸好骨头没有伤着。”于是,红娘子和冰梅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冰梅笑嘻嘻地说。

“狼没有咬着你们?”毛仲感到不可思议:“它明明就在你们的身边,好象扯着谁的衣裳呢!”

冰梅咬着嘴唇,偷窥了毛仲一眼:“我们只是怕!”

那边,红娘子却道:“冰梅姐姐,你别怕,让将军哥哥给你查查看,万一有了什么可不好呢!是不是?”

毛仲看着冰梅,说:“真的呢,医者,父母心,万一那狼咬了你,就需要治疗呢!”

冰梅知道红娘子在挤兑自己,说:“真的没有,反正我又没有在屋脊上乱七八糟地闲话!”

毛仲奇怪:“那我怎么见那狼扯着你们?”

冰梅道:“是咬了些,只咬到了裤子。”

毛仲不信:“快来检查,狼和狗都是携带病菌的动物,非常危险致命,一旦给它们咬到,必须打针。”

“针?”

毛仲赶紧解释:“就是针灸啊,狗嘴和狼嘴里有毒,一旦透过牙齿在你伤口里发作,就会侵蚀到脸部,那时,你就成丑八怪了,这么长的鼻子,那么长的脸,吓死人了。”

这么一说,冰梅的脸变了,赶紧向毛仲道:“狼确实咬了我们的衣裤,”

毛仲道:“那好,你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下来,给我检查检查。”

屋子里,突然静得异常,让毛仲感到奇怪:“怎么了?”

红娘子张大了嘴,冰梅,瞪大了眼睛,陈圆圆,小小的俊俏的脸上,满写着疑惑:“嗯?”

“快呀。脱衣服检查!”

“你,你你?”

“快脱,万一真咬,就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

三个女生一起攻击毛仲:“你真的要人家脱衣服?”

“我说得非常清楚,再重复一句,脱掉衣服裤子!让我检查一遍!”毛仲认真地说,作为现代人,作为经受过基本生化防治紧急抢救知识的培养训练的特种兵,他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呸!”冰梅将刀抽出来,在胸前摇晃着,好象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再说一遍,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边,红娘子和陈圆圆也是一脸愤怒,红娘子道:“将军哥哥,你太过分了!怎么胡说八道呢?说一句开开玩笑就是了,不能真的乱来。”

陈圆圆都道:“将军哥哥,你是坏蛋!你是男人,怎么要人家姑娘当面脱衣服裤子呢?姐姐们,来,我们一起打他!把他打到院落外面,给狼咬吃了!”

毛仲这时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陪笑:“错了错了,我是说脱掉被狼咬的地方衣服给我看看!”想想明朝还有天花,就道:“我的师傅告诉我,狗和狼的嘴里,都带有天花病毒,能够传播,随便咬到你,就传染到你了,这就是瘟疫的一种,你们看,我们的脸上就是,幸好是白麻子,要是黑麻子,那才丑陋呢!”

看看毛仲的脸,再看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已经修改了的检查项目,三个女生一起送了一口气。陈圆圆最先道:“冰梅姐姐,你就给将军哥哥看看嘛,他要是说得对就好,要是不对,你用刀背打他的屁股!”说完,对着毛仲吐舌头做鬼脸儿。

红娘子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毛仲佯作生气道:“假的。我不管了,既然你们不听我的话,我就走了,随便你们在这里折腾!”说完,作出真要出屋门走的架势。

红娘子和冰梅立刻改变了态度,尤其是冰梅,冲上去拦截了毛仲:“毛仲哥哥,你太古怪,生气什么?人家不过问你几句!我答应给你看看,要不,我们到那边屋子里?”

毛仲道:“行啊,那只有再点一盏灯。”

找到了蜡烛和油灯,毛仲在前面,冰梅在后面,刚走进里间屋子,冰梅又跑出来,对红娘子道:“你想看的话自己来看,”又到陈圆圆跟前:“小妹妹,你要是看的话,尽管来,哦,忘记了告诉你,你也和狼在一起,你的将军哥哥呆会儿也要来给你看病呢,”

威胁利诱了一番,冰梅才来到里间,她一面坐到了床上,一面望着外面,这房间有墙壁间隔,只留一个小门可以通行。

“坐好!”毛仲并不仅仅是闹个乐子,吩咐她坐好以后,端着蜡烛和油灯,上下打量她。于是,发现了三处撕扯的破洞:“这儿不是吗?是不是狼咬的?”

冰梅回眼看着毛仲的脸,用手指弹了他一下,低声道:“你真坏,想着法子亲近人家!”

毛仲苦笑:“我真是看病,担心你呢!”

冰梅拉着毛仲的头,强行亲吻他一下,忽然,这站起来的时候,她惊哼了一声,急忙向腿上摸去,一摸,一手血,在蜡烛上一看,立刻惊呆了:“我的娘啊!”

毛仲反复检查了伤口,责备她道:“你怎么这么傻?狼咬到了皮肉居然不知道?”

冰梅道:“可能是着急撕打,一急忘记了疼!”

她的话可信,人们在极端的情绪时候会这样,同时,许多伤害在开始是麻木,之后一段时间才有痛觉。

毛仲命令她立刻趴在床上,斜侧着身体,她还不好意思,被毛仲在她耳朵边悄悄说道:“我什么都摸遍了,你还羞啥?”这样一说,冰梅立刻抬头盯了他一眼,用脚狠狠地点了他身体一下,这才老实了。

毛仲将她的裤子扒下来一些,虽然两人已经越过了男女界限,可是,在灯火的照耀下给他看自己的身体,冰梅该是感到受不了,毛仲这面扒,她那里揪住不肯松手,给毛仲气极:“你是不是想成一脸麻子?你是不是没人要你?”

冰梅一听,赶紧自己将右侧的裤子脱出许多,露出了一些内容,同时,她羞愧得将双手抱着头,头埋在被褥里面,再也不敢捣乱。

没有什么医药,毛仲无法可想,只能仔细地观察了伤口,只见两排狼牙,是那么姿势咬的,因为角度不同,力度不均匀,有的地方是印痕,有两个已经见血。毛仲想想,说:“你怕疼吗?”

“不怕!”冰梅果断地说。

毛仲也相信她,毕竟是军中的女儿嘛,“我要用火烧,烧死病菌,一定会疼,但是,绝对可以避免天花和什么麻子,你自己决定,烧还是不烧?”

“烧?我,我,能不能不烧?你不是要害死我吧?”冰梅仰起身来。

“傻瓜!你知道疯狗吧?狂犬病,人一得了,就象疯狂的狗一样,见人就咬,怕水,怕风,怕光,可怕极了!”

“烧,”冰梅毫不犹豫。

于是,毛仲地用蜡烛凑近了冰梅的伤害之处,仔细地用蜡烛火光去熏烧,他非常担心她的承受能力,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他也会放弃的,毕竟,这只狼能不能传染疾病还是一种猜测。

当那温柔的火苗舔着她那雪白的皮肤和鲜嫩的伤口时,他实在不忍心。

冰梅很坚强,在那么厉害的烧灼下,都能坚持下来,让毛仲暗暗钦佩。好不容易,治理工作结束了,毛仲赶紧给她穿好衣服,将她搀扶起来时,她嘴里咬着一段被子,脸上满是大汗:“你真勇敢,我服了你了!”

冰梅喘息着,热烈地盯着毛仲:“最疼时,我想着你给我的好,就不疼了!”观察着毛仲的神色,突然低声道:“我的腿好看吗?”

毛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漂亮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腿!”

冰梅继续低声:“火烧时,我想着是你的手在摸!”

毛仲帮助她起来,搀扶她走外间,见红娘子和陈圆圆一脸敬意和惊异,冰梅得意地说:“毛仲哥哥已经给我看好病了,喂,圆圆?小妹妹,轮到你了!哦,红娘子?红妹妹?你刚才那么仓促摸了一回,是不是也要那么去掉衣服看看?”

她这一说,倒叫毛仲都不好意思了,而且,陈圆圆可爱圆润的脸,立刻就变得煞白。

“我不,我不!”

“为什么?”冰梅不解。

“刚才,将军哥哥用火烧你?”陈圆圆颤栗着问。

“烧不烧没关系,只要你的脸蛋不坏就行!”冰梅将陈圆圆一带,推给了毛仲:“快些,”

毛仲在屋子里,等到了惊恐不安的陈圆圆,看着她那鲜嫩的孩童脸色,五官,精致绝伦的俊俏,毛仲十分感慨,想不到这样的妖精,竟然提前被自己得到了。这样的绝代红颜,竟然可以颠倒江山呢。

“咬在哪里?”

“不知道,”

“真的没咬?”

“有,腿上是不是?”

四章,旅顺的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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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落魄的幕府将军

香雪吓了一跳,赶紧靠在毛仲身上,虽然性格脾气刁蛮,对毛仲对所指责,她在关键时刻还是依赖男人的,毛仲的搀扶,让她稳定了心神,观察期间,发现,那些舰队继续向军港内冲来。“是东洋船,”

“东洋舰队?”

“嗯,就是,从旗帜看绝对是的,倭国舰队。”

毛仲奇怪,倭国舰队怎么跑来旅顺胡闹?它们打谁?貌似这时期的日本,刚被朝鲜和明朝的联合军击败三十年,丰臣秀吉已经死了,德川家族才站稳脚跟。哪里就有能力对外“开拓”?好象日本也是非常保守封闭的嘛。

不管怎样,立刻防范才是正经,毛仲从敌人舰队往来的方向,吩咐十三门大炮迅速从沿海地带的道路上,通过有遮掩的墙壁,秘密向前移动,然后布置在最为关键的地方,一旦敌军登陆,或者船只过于逼近,就用炮兵轰击,同时,他派人飞马传令,要旅顺城中的武装部队,都火速赶到港口里。

“谁去东面山上?”

“我去!”香雪带领部分人手,纵马而去,速度惊人,不久,在旅顺东面的山上,就出现了一些人,那里本来就安排着数十名士兵,看守五门大炮,虽然只有二百多米高的山坡,可是,正好俯瞰整个港口内外,是绝对的制高点儿,这座小山,就是后来日俄战争期间,让日本人野蛮冲锋,战死了五万九千人的地方,被日本人伤心地称为:尔灵山。

一切布置妥当,毛仲引领骑兵下马,隐藏起来,等待敌人登陆突击时,反向攻击敌人。步枪兵全部调集到了,大家又高兴又紧张,子弹上了膛,往前瞄准,按照命令,都趴在障碍物的后面。

倭国舰队向着军港内迅速赶来,到了边缘,毛仲军只等一声令下,就以大炮痛击时,忽然,倭国舰队上打出了白色的旗帜。

“投降?”毛仲愣了,所有的官兵也愣了,就是小山炮兵阵地上的香雪,也是一头雾水。

“是啊,倭国人害怕了,投降了!”官兵们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眼看着舰队的规模不小,舰上大炮也不少,怎么不打就投降了?对,一定是个阴谋诡计!日本人在近现代的战争中,往往采用最不光彩的偷袭手段,民风刁顽,军风狡诈,不可信赖。

“继续准备,一旦敌军逼近,听我号令。”

“嗯!”士兵纷纷点头,一个接着一个,传递到远处,也有传令兵,带着令旗摇晃,告诉官兵如何动作。

轰轰轰,炮声隆隆,在海面上响彻云霄,敌人的舰队忽然又开炮了。毛仲暗暗鄙视倭国舰队,这么低劣的手腕都使得出来,真不要脸,但是,稍一注意,更加奇怪,怎么倭国舰队的炮弹,全部没有落在军港内呢?而是指向东边海洋?为什么倭国舰队上突然爆发出种种崩溃的迹象?在望远镜子里,毛仲看得模糊,但是,被炮弹击中以后倭国舰队的悲惨景象,还是明白的。只见天空中炮弹往来交织,倭国舰队纷纷被击中,许多船只被炸得四下里飞溅,许多船只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分崩离析,或者干脆折为两段,沉入海底。

“这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的旅顺官兵都傻了眼。

毛仲见倭国舰队一时无法威胁港内,立刻吩咐官兵向后撤退,“撤,撤,注意隐蔽,沿着障碍墙向后面撤退,绝对不允许暴露目标,暴露目标就等于自杀!”

毛仲带着官兵,迅速后撤,同时,在距离港口近千米的位置,建立了第二道防线,以刚才毛仲的观察,对倭国舰队形成杀伤力的炮弹,一部分居然是开花炮弹,是近代使用的炮弹,这些炮弹如果打到旅顺军港内,威胁重大。

将这里的事情交代给香桂和几名军官,毛仲立刻纵马奔驰,向着东面的山丘上冲去,因为在山后,他隐蔽而上,很快就登临了山上,此时,香雪等数十名守卫,正晕头转向地看着海面上发呆。

“快,将军来了!”士兵们立刻精神一振。香雪一见,赶紧过来:“将军,你快看,快看,倭国人也有新式大炮啊,你听听声音?再看看!”

毛仲找好了隐蔽的位置,用望远镜观察,只见在东面贴近海岸线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支舰队,正朝着西面的倭国舰队开火,略一清点,有三十余艘,打的旗帜非常古怪,或者说简直看不懂什么意思,乱七八糟地画着什么凶神恶煞的猛兽,好象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有这样的海军旗吧?西班牙人的舰队?荷兰人?英国人?肯定不是,葡萄牙?也不是,毛仲极力地搜索着记忆,根本找不到匹配的印象。

果然是新式炮弹,呼啸的炮弹,在空中划过尖锐的痕迹,然后,打在倭国舰队的群落里或者附近海面上,不时将一些倭舰打碎,或者飞溅起巨高的浪花。

毛仲大吃一惊。这些古怪的舰队,怎么也掌握了新式大炮技术?自己可是穿越而来的啊,难道,这时候新炮弹已经研制成功?

轰,轰轰。倭国舰队在攻击之下,已经摇摇欲坠,开始庞大的规模,已经被削减了一半,其余的,不是往旅顺军港里逃,就是往其他地方跑,分散开来逃命。其崩溃之象,无法避免。

虽然毛仲对倭国人素来没有好感,可是,既然人家已经打了白旗投降,就不应该再行攻击,这样攻击,其实是屠杀,是卑鄙的行径,所以,毛仲决定管一管,更重要的是,他想试探下东面的奇怪舰队,是什么来头。

“瞄准,开炮!切记,一定要瞄准,打准,绝对不能浪费炮弹!”毛仲吩咐道。

“是,将军!一定给这帮小子喝一壶!”炮兵技师亲自开炮。

山上的五门炮,都瞄准了山下海面上的不明舰队,正在攻击倭国舰队的不明舰队,显然对明军和旅顺方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它们分出了一支,正面攻击,加上紧贴海岸线上的一些船只,以为包抄,毛仲发现,这些包抄舰队上,打出的全是开花炮弹,威力巨大。

“就瞄准那些货色!”

等五门大炮都掉转了方向,瞄准目标,毛仲才下令开火,轰的几声巨响,所有的炮兵都捂住了耳朵。震撼人心的发射声中,几个来不及掩护耳朵的官兵都呆了。

毛仲观察着海面,发现五颗炮弹,只有三颗命中目标,由此可见,炮兵的素质实在不怎样,需要大力训练提升,但是,效果还不错,因为,两艘敌人舰船,居然被拦腰截断!一艘也被击中,打得歪斜了!

敌人贴紧海岸线的,是快速舰队,船只不大,一旦受攻,自然危险。

“继续射击,射击!”毛仲下令。

官兵们士气大振,只要能有一点儿实战效果,他们就激动起来,奶奶的,真的管用啊,把敌人舰队给打沉了两艘,哈哈哈,几个官兵无声地狂笑着,手舞足蹈,同时,也不忘记装炮弹,这些新式的炮弹,从后面装,很快就准备就绪,再次攻击。

这样,毛仲炮兵部队,在山上朝着海岸线附近的不明舰队反复开火轰击,一直打了八十多发炮弹,打得质量不怎么地的大炮,已经开始发热。许多官兵因为不按照规程工作,耳力纷纷受伤的情况下,贴近海岸线的不明舰队,十四五艘军舰,已经被打沉了十二艘,只剩下两艘狼狈逃窜,几乎全军覆没!

不明舰队的包抄兵力一灭,正面的主力舰队受到了强烈地震撼,赶紧向着东面撤退了。海面上,只有一群群海鸟飞翔,舰队的痕迹,渐渐消失。

让毛仲惊叹的是,逃走的舰队,尽管都有风帆,可是,有的还使用可机器动力,那种轰轰隆隆的声音,那些船侧旋转的大轮子,不是轮船又是什么?对,那就是蒸汽装置!

怎么回事儿?这时候英国开始工业革命了吗?还有一百五十多年啊。难道那是英国舰队?也不对,英国向来都是米字旗。

百思不得其解的毛仲,也有深深的庆幸,如果敌军舰队尽数朝着山上轰击,朝着旅顺军港登陆作战,战斗的结果,很难知道。

倭国舰队,乱七八糟地在海面上漂浮着,数目已经稀少了许多,毛仲下了山,来到内港,会见了香桂等,大家正埋怨他为什么不让这里开火,毛仲笑笑:“备船,我们去见见倭国人!”

“倭国人?”

“将军,别去,他们都是孬种,不是海盗就是乱臣贼子的浪人倭寇,三十多年前,我们还在朝鲜见仗呢。”

一些老兵纷纷劝告。

毛仲在不解声中,带领明军舰队出海,十余艘舰船,分成两列阵势,徐徐向海港外面划去,单靠着人工桨力,明军的速度令人不满。

前面的倭国舰队,打出了更多的白色旗帜,接着,开始向中间汇聚,一看明军舰队出来,纷纷排成一列,好象在自壮声威,也好象要接受检阅。

在一炮之地,毛仲下令船队停止前进,因为明军船队,建造严密,结构坚实,质量相当不错,又红又专规模不小,上面还有相当数量的大炮,特别是新式大炮,毛仲已经命人在前几艘战舰上,各安装了一门,虽然数量不多,可是,这些快速装弹发射的新式开花炮,是毛仲的底气所在。

一艘明舰突出了舰队向前,去试探倭国舰队的动向,而同时,倭国舰队里,也有一艘不大的船只,脱离了舰队,向旅顺军港的位置冲来,以其速度和造型看,全是划桨的人工老船,上面有数十名士兵,还有几个军官模样,没有大炮,显然是一艘和平船。

不久,两艘船只接近,停了一会儿,各自返回,明舰返回到大队中,立刻向毛仲所在划来,军官一跳上船,就兴奋地跪在地上:“将军,将军,他们是倭国人,而且,是倭国的大将军!”

“倭国大将军?”

“对对对,是幕府大将军,名叫德川什么,”

“德川将军?他不是日本的实际最高统治者?怎么会在这里?”毛仲虽然对日本的历史不是多清楚,也非常地不感兴趣,可是,丰臣秀吉之后由德川家康统一,然后建立新的幕府政治,直到日本被美国扁开了大门,德川家族的势力,他还是知道的。

“将军,这是德川大将军的信物,”军官奉献上一把战刀。

毛仲接了战刀,只见刀鞘精美异常,各种各样的花纹雕刻,美不胜收,将刀抽出,顿时,一股寒光迸发,在阳光下辉映,几乎眩花了毛仲的眼睛。

“好锋利的东洋刀!”

毛仲大为赞叹。

正说间,有两名衣着古怪的人在明军舰船上走下来,在明军士兵的押解下,战战兢兢地跳下甲板,一路行来,好象珍惜动物,受到了明军官兵和百姓地夹道欣赏,特别是那些很八卦的女兵,一个个交头接耳,暗笑不止:“这就是倭国浪人!呸,简直是妖魔鬼怪。呵,能把小孩子吓哭了!”

两名日本人穿着宽大的黑色衣服,有着白色的装点,头上梳着日本髻,手拉捧着各一把日本刀,低着头,一步一点头,毕恭毕敬。脚上,居然没有穿鞋,因此也遭到了百姓摁的更多嘲笑。

“倭国这么穷哦,这么冷的天,难怪他们要当倭寇去偷去抢。”

“真可怜!”

两名日本使者,绝对听到了百姓和士兵的议论,可是,却没有半点儿的反应,只是认真地走着小碎步,因为冰冷的天气,他们的脚板居然红肿着。

两名好心的军官上前,搀扶起了这俩好象立刻就要体力不支倒地身亡的异国人。

毛仲挥手,让警惕保卫的官兵闪开,自己上前几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日本使者站好,抬头看了一眼毛仲,脸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加上他们额头上横揽的白布条,红点心,怪异得就象要出殡。

“大日本德川将军家臣三浦优秀,”

“大日本天皇陛下使节石原雄三。”

原来是日本天皇和幕府将军的使者,两个日本史上最强的权威,同时派遣使者到旅书那里,让毛仲很郁闷:“什么事情?”

“请接受鄙国的国书!”石原雄三代表天皇,将一封国书递上,有明军士兵接了,转给毛仲。

“你们要做什么?”

两名日本使者的汉语说得还算流利,可是,那种生硬的滋味,给人听了,好象吃了夹生的,还隐藏着许多小石子的米饭,难受得很。看了看日本的所谓国书,毛仲一时没有打开的意思,反正古怪的日本文字,夹杂着许多汉字,还是老字,其意思也不太相同,毛仲自己看不懂得。

“哈依!”石原雄三一鞠躬,“我们要面见大明边将,肯请大明的舰队帮助我们复国。”

毛仲一愣,所有的官兵百姓都是一呆:“复国?”

“是地!”石原雄三悲愤地叹息一声。整理了情绪,“十个月前,日本国海岸上突然来了一些怪人,他们打着一种花草的旗帜,用火枪和大炮攻击各港口,逮杀渔民,随即,日本各港先后都遭到了洗劫,这帮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并且,其大炮威力,火枪威力,非常厉害,打得德川和天皇军队,无法招架。很快,那些反叛的势力,就投靠在他们大门下,两个月前,京都和江户先后沦陷,天皇和大将军无奈之下,仓促出逃,因为和朝鲜交恶,在济州岛遭遇拒绝,我天皇和幕府大将军,只能带领舰队,来大明求救!”

“你们的天皇呢?幕府大将军呢?”毛仲非常开心,听到凶悍的日本人倒霉,他宁愿笑掉大牙。

“刚才。”石原雄三和三浦优秀互相打了一个照面儿,带着无限的悲痛:“敌人的炮弹击中了舰队,天皇和大将军双双受伤,目前都在船上救治,”

“情况怎样?是轻伤吧?”

“伤得不轻!”石原雄三抹了一把老泪,这个中年人长得还算和蔼,让毛仲心里生出了一些怜悯。

毛仲揣测着,这是不是陷阱,日本对大明虎视眈眈,数十年前,已经要侵略朝鲜,以为入明的跳板了,大量的浪人西进中国东南沿海地带,大肆烧杀抢劫,已经惹得人神共愤,日本人,狡猾大大地。不可信赖啊。不管怎样,毛仲是不轻易相信石原的眼泪的,鳄鱼的眼泪,谁相信谁倒霉,不过,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东面舰队的凶悍,把日本舰队打得够惨。“那好,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我接受了你们的国书,但是,什么时候我国官军支援日本,只有等我国皇帝和朝廷决定了再说。”

“哈依!”石原答应,同时一愣:“到底什么时候?我大日本国家,已经无法招架了,。如果敌人突然偷袭,则我国残余人员,将统统不保!”

他竟然要求,明军立刻起兵,以大规模的舰队去援助日本。

“这样啊?你叫天皇和德川将军亲自来这里见我吧。”毛仲还是警惕日本人的阴谋诡计,轻易不吐口。

六章,海洋岛的掠夺

“不心,断然不行,我天皇和大将军,品级高贵,岂能和你一个边将相提并论?还要他们亲自来见你?不合乎国体吧?”日本使者对于中国礼节的熟悉,以及一些等级观念的顽固,让毛仲惊叹。在言论之中,日本使者对中国的典故也很熟悉,许多词汇说得很溜儿,让毛仲都自愧,可见,中国文化对日本影响之深。

“如果他们不下船,我们就不能相信你们真是日本使者,万一是浪任何海岛的阴谋?”

“将军,怎么会?”三浦一翻眼白。

“别人不会,但是,日本人身上发生,太正常不过。”毛仲坚持。

一连交涉了几回,见毛仲态度坚决,石原和三浦终于答应:“我大日本天皇不能下船,如果德川将军的伤势允许,他或许可以来这里见您!”

于是,毛仲在港内等待,日本使者回去。不久,那边有船只过来,两艘,没有大炮,依然挂着雪白的旗帜,是友好的标记。到了岸边,走下来数十名日本兵,都没有盔甲,双手还向天上摇晃,示意没有携带武器等危险品,之后,八人前呼后拥,抬着一顶担架,慢悠悠地下来,当所有日本人都走到毛仲跟前时,那担架上的人被搀扶着过来了。他倒是穿着盔甲,但是,脸上皮肤苍白惨淡,双眼无神,双手一拱,声音微弱:“大日本帝国。。。。。。”

等他说完,毛仲一个字也没有听到,那边,有几个日本人倾听了一会儿,赶紧由三浦优秀前来翻译,告诉毛仲,将军向毛仲致意。

毛仲还是不敢相信,日本人随便弄一个人扮演冒充德川将军,谁知道?所以,他点头致意,然后命那人躺回休息:“抬回去吧,我知道了!”

于是,日本舰船回去海上。三浦优秀和石原雄三继续留在这里和毛仲谈判,毛仲也不客气,就在岸边寒冷的道路上,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和俩日本人会谈。

“将军,我们需要粮食,淡水,特别是淡水,肯请将军立刻给予救济!”

毛仲莞尔一笑:“哪里有!我们大明也是连番遭遇水旱灾荒,粮食也不够吃呢!”

“淡水呢?总该有吧?”

毛仲道:“有,可是,我们不能白给啊。”

“可以,我们掏钱儿买。”三浦答应了。“但是,粮食实在没有了,请救助一二。”

“你们可以打鱼啊,我们不收费用的,至于日本舰队平白无故地侵入我国海洋附近的事情,我们可以原谅,但是,要出钱出力出物救济,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不瞒诸位,旅顺刚刚和满清军大战一场,损失严重,粮食都被满清贼军抢光了,没有多余的。”

“可是,我们天皇和大将军都饿了三天了,再要不吃,加上弹伤,可能熬不过明天!”三浦哭了。

石原将特许佩带的腰刀抽出来,就在毛仲防范戒备的时候,他横到自己的脖子上:“如果贵国不给接济,我等就死在这里!”

毛仲怕了,这不是抹人家耍无赖嘛?

“只有所有日本人缴纳了武器弹药,成为和平居民,我们才可以救济,才可以帮助。”这是毛仲的底线。

谈判不成,日本使者回去。毛仲军则严阵以待,看守海岸线和海港。一连两天过去了,打着白色旗帜的日本舰队突然骚动不安,接着,两艘轻船过来,三浦优秀和石原雄三惊慌失措地过来,报告了毛仲一个天大的消息。日本舰队叛乱了!

饥饿,并且口渴难奈的日本官兵,看看已经陷入了绝境,有数百人向天皇和幕府将军所在的地方冲去,用舰船将之围困,要他们立刻改变主意,接受大明将军的意见,向明国投降,以求一条生路。

“你们可以向西继续走嘛,那里还有我大明的官军,到了天津一带,肯定有人欢迎你们,作为友好邻邦,你们要是提出政治避难或者定居要求,我想都能满足。”

“不,敌人的舰队一定在那里设下了埋伏,去不得,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也有大炮啊。”

“敌人船坚炮厉,我们根本不是敌军的对手!”

“你们也有几十条船啊。”

“将军,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日本吧!”两位日本使者跪下了,嚎啕大哭。

事情到了这种份上,就连身边的香雪几个,也被感动,觉得日本人太过可怜,而毛仲太过尖酸刻薄,香雪连连用手指揪着毛仲的衣服,提醒他。毛仲只能妥协:“好了好了,如果日本政府有诚意,就请在说话的时候去掉大日本的噱头,同时,次序要全体的日本人,都放下武器,下船。

“好!”

两位答应了。

不久,日本舰队向着军港内行驶,在明军舰队的监视下,乘坐了许多明军提供的小船,一只只向着岸边划来,明军官兵上去日本的战舰,将之接受控制,因为兵力严重不足,将旅顺港和城市里许多百姓穿上了军装,拿起武器,冒充士兵,以壮声威,那些女兵则全部戴上了面罩,也很威武。

日本舰队残余官兵,全部上岸投降,接受明军安置,其残余的舰队约二十艘,被明军官兵完全掌握。于是,全部行驶进旅顺军港内停泊。

毛仲在岸边,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日本天皇和德川大将军,“你是天皇?”

“嗯!”日本天皇点头,衰弱到了极点的他只能轻轻蠕动示意。

从服装和依仗上看,这些人确实是日本的最高标准,毛仲从几个旅顺渔民口中,以其传闻来证实。于是,安置了日本人,将天皇和德川将军弄进旅顺城中,又答应了日本医生给药物的要求,其余日本人,临时在港内搭建了一些棚屋住了。

日本人捧着明朝百姓给的大`饼,一个个惊喜异常,又是蹦又是跳,有的还朝百姓鞠躬跪拜,有的抓住饼子,生吞活剥,囫囵吞枣,样子极其不堪。在争夺稀饭的时候,渴望了已久的日本人,居然打了起来。

总共上岸的日本人有两千一百多人,而据三浦优秀说,从日本国内逃出时,他们有六千多人,全部是贵族和军队,以及家属。

毛仲的身边,有了三浦和石原两个常驻的日本代表,他们之间的对话也逐渐多了起来,毛仲主要是了解日本的国内情况,通过许多细节,毛仲觉得,这些人绝对是日本贵族,可是又奇怪,那些能够颠覆一个国家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制作蒸汽轮船,能够制作近代的爆炸式炮弹,那么先进的武器,比自己只强不差。

毛仲并无援助日本的意向,主要注意力在于,一来,防范上岸的日本人吃饱了撑的闹事儿,二来,关注着海洋上那支强大而诡诈的舰队,三来,急切地等待着辽东军各将领的消息。还有一层,是倾听京城的动向,他在京城闯下了那么大的祸害,真不知道如何了结。

十余天时间,旅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先是各路部队纷纷赶回了旅顺,最主要的是三支,陈老将和陈继勋哥儿俩的五千部队,陈为国和蓝序的三千骑兵,沈世魁的六千步骑兵,纷纷拥到了城内外驻扎,接着,京城有人来,不过一介使者,调查辽东军副总兵朱国栋是否派遣人员往京城公干。毛仲将京城的事情给诸位将领讲了,陈老将等人听了,大为震惊,随便打发了朝廷的使者,就商量下一步的打算。毛仲又引几位将领会见了日本人,讲述了日本国内的巨大变化。

“这不结了?”陈继盛在愁苦之际,忽然大喜:“我等可以引兵东去,名义上去救助日本,为大明开拓疆域,其实,避祸东洋,名正言顺。”

这是大家都能认可的办法,招惹了朝庭和皇帝的举动,是无法被原谅的,同时,大家对于温体仁和皇帝内外勾结,掠夺良家女子的做法,极为反感,认为这是昏君之举,祸国殃民。虽然有些人认为毛仲过激,可是,陈老将极为重视外甥闺女冰梅,既然毛仲是为救她而出手,做什么也不算过火。“这样无道的昏君,就是杀了也不觉得可惜!”

诸位将领也为他们的努力不值,这边,战场上拼命,那里,你皇帝和大臣却整天花天酒地,一门心思想着人家的闺女,甚至不惜卑鄙手段,更多的人义愤填膺,要求将部队集结起来,向京城进军。讨伐昏君。

蓝序就说:“以我目前辽东军势力,举大明朝廷相抗衡,都不是对手,”

不过,也有不同意见,沈世魁道:“以下犯上,非议朝廷,毕竟是叛乱之道,我绝对不作如此罪恶之谋!”

最终,权衡利弊,陈老将还是征询了毛仲的意见,然后决定:“我等离开旅顺,东征日本!”

因为担心朝廷的军队大举进攻,特别是担心辽东军内部的分裂,以沈世魁为首的原皮岛军的异己,陈老将决定立即动身,将愿意东去的将士,连同家属,全部装运上船,而留下沈世魁为旅顺和辽东守将。“此后辽东事宜,全凭沈兄作主。”沈世魁见陈继盛这样安排,也非常感动,遂将所有物资,任凭陈老将截取。

辽东军六千,外加家属一万余人,分乘二百余号大小船只,组成左右两路舰队,将旅顺港内的军工企业,悉数移走,然后,汇合了日本舰队,浩浩荡荡,向着东方而去。

路上,日本舰队打出旗帜,派遣人员过来报丧,日本德川将军因为伤重,已经死了。

舰队东北而上,到了海洋岛,派遣人手,去通知长山,石城诸地守军,到海洋岛汇合,征集东征的部队物资。各岛听说智主力东返,纷纷赶到海洋岛,一时间,海洋岛上,舰队云集,官兵如潮,各岛赶来的三千守军加上近万家属,进一步壮大了部队实力。

在海洋岛上,按照日本德川将军的遗愿,将之火化,三日后,在大军出征前,日本天皇病故。

日本人举国而恸,最终,由大皇子就位新天皇,而德川将军家,也选举出了一子为幕府将军。

乱纷纷之中,明军之中,也发生了几件大事情,一是几名军官叛逃,率领三艘舰船向西去了,一是瘟疫传播,许多官兵得了疾病。这让所有的官兵,都对东征日本的道路,充满了畏惧。

毛仲于是建议,将大军分散回各岛屿,同时,一部分迁移到皮岛,以避免瘟疫的伤害,允许各官兵自愿的,可以往大陆方面投靠。将部队的总寨,扎在海洋岛上,并且在这里,扎下军工企业,继续生产武器装备,以为长期坚守之计,毛仲只率领精锐的两千士兵,往东洋助战。

陈老将同意了,但是,又把日本的新天皇和德川将军,以及所有的贵族都召集了来,在海洋岛的中军帐里,这些日本的贵族,一个个屏住了呼吸,毕恭毕敬地倾听。

“还没有出兵,就遭遇了瘟疫和叛乱,这足以说明,是老天不许我等东去,所以,诸位请宽恕我等失信。我军不能东去了!”

三浦大惊:“明国如果不能救助友好邻邦,则我日本国家,死无葬身之地了”

石原也跪倒在地,长哭不止,其余日本贵族,一个个纷纷哀求。

陈老将诡诈地一笑:“我等冒着危险去救日本,能有什么好处?”

于是,日本人进行了反复讨论,最后确定,以毛仲为日本的外府将军,与幕府将军平等地位,只要能够驱逐了敌人,则可以和幕府将军分庭抗礼,幕府在江户包括以东直到虾夷岛屿(今北海道),外府势力在西翼,可以管辖九州和四国两岛屿。名义上,都归属于天皇治理,天皇的直接辖区在京都,包括本州岛屿的北面狭长一半。

陈老将面对这样厚重的大礼,还是不满意,“东征之举,艰难困苦,就算战胜了敌人,我东争部队,也损失大半,那时,日本国反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怎么能阻止?日本国家如果有诚意,必须拿出切实之物来。”

毛仲,这个东征的主将,在这一场政治斗争中,无足轻重,一切都听陈老将的摆布,当然,如果没有陈老将的意思,毛仲自己是会提出来的。

“外府将军的设置,已经到了日本国能够让步的极限!”三浦优秀说。

石原也说:“以大明武力之强,只要出兵,日本一定不敌,怎么敢轻易开罪?”

毛仲接话道:“三十数年前,日本二十万大军侵略朝鲜,剑拔弩张,意在中国,怎么不能背信弃义?”

三浦摇头:“正因为那一战争,我日本深知大明的雄伟实力,这才来求援。”

双方协商来去,最终,日本方面答应,和大明联姻。所谓的联合婚姻,纯粹是陈老将欺负人,日本这回可惨了,除了皇室人员,大量的贵族家眷,都接受了陈老将及其将领官兵的挑选,仅仅八百多女人,就被他们留下了二百多,基本上,日本贵族带来的都是珍宝级的女人,长得相当不错,这下好了,成了明军的掌上玩物,就连陈老将,都得到了两名倭国女郎。

要命的是,原来天皇的女人,名义上是什么女官,其实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八个人,全部被明军将领夺取,这些还戴孝的女官儿,被明军将领掠走时,竟然很轻松。

天皇的两个女儿,也被陈继勋的儿子弄走,做了小妾,最后,搞得天皇身边,几乎全是和尚。

德川家族,也遭殃了。绝大多数的未婚女人,都被明军给交流走了,联合走了,甚至,因为丈夫战死或者病死的年轻女人,也给征集掉。几个贵族的小妾,光明正大,光天化日之下,给明军抢走。所有的日本贵族,官员,将领,都悲哀地看着,不敢说话。

不仅如此,日本方面,还要将天皇滞留在海洋岛。说得冠冕堂皇,要保护他的安全,等战胜只后再遣返,其实,到底怎样,谁也不清楚,只有毛仲去责备他时,陈老将才嘻嘻哈哈地说:“等你控制了九州和四国,我再放了他们。”

“这算人质?”

“嗯!”

最终,能够和毛仲舰队同行的日本人,只有三浦优秀,石原雄三两个,十几名带兵的贵族将领,五百多名士兵。两千名明军官兵,携带新式大炮,修理战舰,准备出击。

为了击败可怕的敌人,毛仲推迟了行动日期,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三月份时,才得成行,。这期间,海洋岛屿上的军工企业开足马力,努力生产,特别是海军舰队上使用的大炮和炮弹,陆军官兵使用的步枪子弹和炸弹,为了整原料,部队往皮岛入朝鲜,征集了许多铜铁和硫磺木炭。

明朝廷里居然没有进一步深究毛仲在北京闯下的天大祸事儿,看起来,崇祯皇帝还是有一些脑汁的,如果大张旗鼓,给举国知道,他的那些丑陋事情曝光,哪里会光彩?所以,海洋岛上的明军,放松了姿态。

七章,毒蝎舰队

辽东沈世魁传来消息,说满清军残余被迫北窜,已经逃到北海附近,明军边将分路追逐,连同蒙古各部大军,都被打得晕头转向,焕发了斗志的明军,如狼似虎,向长城以北一直推进了上千公里。

张献忠等人向淮河一带流动,李自成军在河南和陕西继续招摇,明军不得已,将北线的部队,重新调集回来,去对付日益壮大的民军,大明国家,尽管有覆灭满清边患的优胜佳绩,仍然不能免于内部的战火。

面对明朝的乱局,陈老将越发感到自己引兵东遁的高超,在物资和人员逐渐充实的时候,催促毛仲东征。

舰队出发那天,海洋岛上连天放炮,官兵,百姓,日本贵族,都来送行。舰队分成三部,日本舰队在前,毛仲舰队在两翼张开,陈为国部队运输物资淡水等。锣鼓喧天之中,舰队扬帆而去。

“你确信我们能打败敌人?”毛仲问日本的联络人员。

日本人赶紧鞠躬:“哈依,大明的大炮和火枪,与敌人无二,足可以抵抗他们!”

毛仲通过和三浦优秀,石原等人的谈论,知道了敌人的装备,和自己的部队差不多。如果采用正确的战术,利用日本天皇和德川将军的威信,要迅速击败敌人,还是有可能的。在几名日本人被任命为他的参谋人员以后,在他的作战室里,已经多了好几张比较精密的地图,标志出了众多日本的地名,海湾,整个形势。以及敌人的部队位置,番号。敌人的海军有三支舰队,只有一支是外来的,其余都是夺取的日本舰只,敌人也很少,成员复杂,核心的成员是谁,不知道,但是,绝大多数的敌人,都是由日本的被俘人员组成的。这些,日本政要贵族们都知道,“很奇怪,好象是哪里来的巫师,将他们吹眠了,这些人都背叛了大日本天皇和将军!”

一个月以后,他们历经暴风雨等艰险,到了朝鲜的济州岛屿,突然发现,前面就有舰队驻扎,而且,正是那种奇怪旗帜。

日本舰队以德川将军名义其实由三浦优秀指挥,立刻以旗语向毛仲告急。毛仲立刻令舰队悬挂上日本舰队的旗帜,以混淆视听,迷惑敌人。

距离越来越近了,海岸边上的敌人舰队,也开始向日本舰队冲来,看样子,他们非常惊喜,想要将日本舰队一举歼灭。

毛仲观察着敌人的旗帜,看了许久,因为海风的吹拂,旗帜摆动,好久才看清,原来,那天在旅顺军港山上看到的古怪舰队,其实打着蝎子的旗帜。那只古怪的大蝎子,伸着一只吓人的大尾巴,尖锐的铁钩,令人发指。

一面面蝎子旗帜,在不明舰队上飘扬。

毛仲知道,这些舰队,就是日本人所说的敌人,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连日本人也说不清楚,反正,日军每战必败,死伤惨重。

十余艘敌舰,向着日本舰队冲过来,日本舰队奉命向后面撤退,而毛仲舰队的两翼舰队,则向前突击,将敌舰队包围。

海战打响了。

日本舰队一见战斗开始,也返回作战,虽然他们使用的还是陈旧的实心炮弹,可是,报仇心丘,又有毛仲舰队为掩护,一个个同仇敌忾,非常英勇。三面突击,将敌人的蝎子舰队围困在中央。

海上,乱炮齐发,浪花飞溅。

激战之中,一颗炮弹在毛仲的座舰上爆炸,炸出了一条裂缝,海水汹涌而进,毛仲下令再发射几炮,才将大炮和残余的炮弹转移到新的船上去。

显然,毛仲的船多炮多,态势又好,十分`有利,莽撞的敌人蝎子舰队,开始还信心十足,等发现了包围姿态时,也不停步,当他们的脑袋上挨了开花炮弹以后,才开始惊慌失措。“快撤退!”

蝎子舰队被打得分崩离析,沉没了三艘战船,伤数艘,冒险突围逃走时,又被击沉了五艘。毛仲舰队损失两艘,伤两艘,日本舰队被击沉三艘,联合舰队紧紧追赶敌人,蝎子舰队围绕岛屿乱窜,毛仲舰队不时用大炮轰击敌人,又击沉了两艘船。不久,三艘击伤搁浅的船上,敌人竞相逃上了岸。

毛仲军立刻派遣部队,登陆上岛。自己继续率领舰队追剿敌人船队,不过,剩余的四艘敌船,立刻使用轮机工作,以蒸汽动力和人力,迅速地摆脱了危机,向着东面逃窜。

毛仲舰队只能望洋兴叹,望尘莫及。于是,留守部分兵力,其余上岛。

登岛的敌人蝎子部队,四下里乱窜,一些人还集结在岩石和乱树后面抵抗,火枪砰砰乱响,将奋勇当先的日本兵打得非死即伤。

毛仲和三浦同行,立刻阻止了日本人的冲锋,以这种架势,估计日本部队冲一会儿就冲没了。

“怎么办?”三浦很无奈。

毛仲喝令自己的部队进攻,他发现,敌人全是黄种人,和普通的日本人,朝鲜人没有多大差别。使用的武器也很古老,不就是火铳吗?

明军步枪队上前,远远地瞄准敌人攻击,一阵乱枪,敌人死伤大片,剩余的急忙溃退。明军上前,将受伤的,昏迷的,还有跪着求饶的,统统俘虏。

竟然全部是日本人!

三浦莫名其妙。

毛仲部队找到了些村镇,发现人员已经空了,在那里,他们展开了对战俘的审讯。所有的战俘都战战兢兢,惟恐挨打,对毛仲和三浦的问话,全盘托出。

这支舰队的指挥官,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白种女人,手下还有几名白人,男女`都有。

“几个人就吓倒了你们?”三浦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的枪可厉害呢!”战俘比划着。

毛仲知道,那就是近代的步枪。

“有机枪吗?”

“嗯?”

“机枪,就是能够连续发射的武器。这么样!”毛仲毫不怀疑对方的核心人物就是穿越者,立刻感到了巨大的麻烦,从武器上看,敌人的技术更高一些。但是,不知道有多高。

“有!”战俘连连点头。比划出那种枪械使用时的威力。好几个战俘都在,一起点头赞同。

三浦的脸上,肌肉和肉皮都剧烈地抽搐,“他说的是真的!敌人有这种武器!可怕极了,一个管子突突突冒火,再多的人冲过去都是死!”

“你为什么不早说?”毛仲火冒三丈。

“我没有亲眼看见,只是传说,是战败的官兵说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是欺骗。”三浦赶紧道歉。

很显然,这里的敌人,武器并不高明,不是主力。

“他们的机枪多吗?”

“不多,但是,很厉害。”战俘见毛仲平易近人,急于表现:“还有那么高的铁疙瘩,会自己跑,比马还快,头上有一根大管子,能突突突出火来,”

“坦克?”

战俘摇头,很困惑。对于那样的事情,他归结为神圣一类。无法理解。

如果说敌人有步枪的话,还可以理解,如果说有机枪的话,就费解了,如果有坦克的话,则根本不可能!

“你如果撒谎,老子就用大明的法律,将你剐上三千刀!”三浦威胁战俘。

战俘吓得连连点头,坚持自己的供认。

事情再明白不过,日本出现了穿越者,而且带着坦克等先进武器来的。毛仲想到了玛丽莫尼卡,因为敌人舰队的指挥官,是个女人,可是,她能够在现有的条件下制造坦克?绝对不能!

那是谁呢?

审讯了战俘,情况相同,应该属实。一番威胁利诱以后,战俘都表示,愿意跟随三浦大人为天皇和德川家将军效劳,他们跟随蝎子舰队,实属无奈。于是,毛仲建议下,收留了这些人,在几个投降的战俘率领下,明军和日本部队向前推进,济州岛屿极大,是当时朝鲜国的第一大岛,上万平方公里,追逐了一会儿,又逮捕招降了三十多敌人,然后,转兵回到海岸线上。建立了临时的军营,和海湾里的舰队,互相照应。

新任德川将军不过二十岁,年龄尚幼,见识更不及乃父,一听说敌人拥有古怪的武器,吓得当时就稀了,要求三浦优秀带领舰队,迅速逃走,“以免被这些妖魔鬼怪所伤。”

敌人强大的消息,不仅让日本舰队官兵和贵族更为惊恐,更让不少的明朝官兵,也忧心忡忡。军营里,到处是人们的谈论。

毛仲和三浦,石原,德川将军研究了局势。绝对暂时不进攻,毛仲觉得,虽然敌人可能有坦克,可是,那是陆战武器,在海上战斗暂时发挥不了作用,就是机枪,肯定也不多,所以,大可不必惊慌,先将舰队安置在济州,稳定情绪,明军熟悉和掌握敌人的情报,再做打算。几个日本贵族都同意了。

联合部队在济州驻扎了三天,十分警惕,但是,一直没有敌人的消息,于是,毛仲和陈为国,德川将军,三浦,石原等商量,“我看,还是主动出击,其余人等留在原地。”

几经磋商,毛仲的方案得到了通过,几个日本人兴高采烈,因为,他们几乎不用出力,而是毛仲亲自出马,去摸情报。三浦优秀被毛仲感染,也坚持要陪同。于是,挑选了十几名精干的日本士兵,找了艘破旧的船只,冒充渔船模样,装备了两门新式大炮,步枪等,向日本九州航去。

绕过福江岛,沿途已经能够看见日本的渔民和商船了,不过,非常稀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恐惧不安。几天以后,才混到了长崎港附近,三浦优秀警告毛仲,切不可直接闯入,于是,毛仲接受他的建议,暂时在海面上漂浮着,等待天黑以后,靠近海岸线登陆。

不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艘战舰。打着蝎子的旗帜!

怎么会这样?

“三浦,你怕死吗?”毛仲问。

“不怕!”三浦表现出一个铁杆日奸的胆气。短粗的脖子一扭,很壮烈。

“你们日本有忍者吗?”

“有,在下就曾经是。”

“那好,我选择对人了。”

三浦在济州岛的战斗中,显示出了相当强悍的姿态,让毛仲相当放心。

这艘船随便地划着,逐渐接近了那艘蝎子旗帜的船,在毛仲看来,现在他的目标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除了在海外能为辽东军诸位官兵,寻求生存之地外,更多的在于,好奇,蝎子部队的指挥官,到底是什么人。从哪儿穿越过来的,他最想的就是,和这些人沟通消息,也只有现代人的意识碰撞,才有意义。一种亲切感在心中升腾,尽管这儿是战场。

船近了,三浦的手里,有一把匕首,一把东洋弯刀,隐蔽在甲板的乱物里,随时随地准备战斗,那些日本士兵,也装作老实巴交的水手,东摇西晃地努力工作。

船到了跟前时,天色已经渐晚,视线受到了一定限制,三浦曾经要求毛仲开炮射击,轰倒敌人以后登船战斗,但是,毛仲拒绝了,现在,毛仲是日本的外府将军,这个新名词虽然有些拗口,可是,日本士兵都刻意地遵守,这毕竟是新天皇授予的。地位至高,等同于德川将军。

蝎子战舰,居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破渔船有些古怪,一直大摇大摆地前进,只是到了跟前,才停下,打出旗帜,要求这船上的人过去。

一名日本人,挥舞着蝎子旗帜,大声地,兢兢业业地呼喊着:“大人叫你们停下,过来!立刻过来,否则,大人就下令开炮了!”

毛仲隐藏在日本士兵群里,象一个标准的渔民,或者水手,虽然他完全可以指挥士兵开炮,一新式火炮的威力,两门大炮连续速射,足可以在几分钟内将敌人不大的蝎子战舰直接轰到海里去,可是,他克制住了。

不久,两船相接,对面的战舰赫赫两排大炮令人望而生畏,不过,从样子一眼可以看出,是陈旧的大炮,只有战舰前头的大炮,显得与众不同,好象是发射爆炸式炮弹的近代大炮。敌船虽然不大,可是,建造得相当精美,坚实,是古代帆船的精品。桅杆高可数丈,有数名日本人模样的手持火铳站岗,而许多白人士兵腰佩利剑,指指点点,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这面船上的人,被迫举手。那面船上,又人抓着绳索过来,接着,一个一个,过来了七八个。还有一名白人。

“你们的船干什么?”日本人问。

那个白人士兵一站稳,就用奇怪的日语说了句,紧接着是一句英语。

毛仲的英语还不错,立刻听懂得了。

“我们是商船!”毛仲过去,用英语对那白人说。

白人惊奇地看着毛仲,“把你的帽子取下来。”

毛仲一把抓住他的胸前衣服,反手一拖,将之扭住了胳膊,擒拿在地。“开火!”

几个隐藏的日本士兵,立刻开炮射击。于是,两发榴弹,轰击到了对方船上。引发了剧烈的爆炸。三浦优秀跳出来,向一名刚下来的日本士兵冲过去,一刀将他的脖子砍断。

船上的日本人,争先恐后。向着蝎子船上下来的日本人攻击,因为事发突然,他们`取得了极大成功,又因为被剧烈的炮声震撼,蝎子船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打得极惨。

蝎子旗帜的敌舰上,冒出了火光,接着,发生了可怕的断裂,在新一轮的轰击声中,右侧再遭重创,许多大炮在炮位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跳跃起来,翻滚到了海里。

于是,蝎子旗帜的敌舰,竟然被击沉了。大量的海水,涌进了破裂的地方,船上的人一看,惊慌失措地乱冲乱逃,许多人直接跳进了海里。

毛仲的船急忙向后撤退,以免敌船沉没时的旋涡造成不利。

不到十分钟,海面上归于平静,那艘蝎子船消逝得无影无踪,就是绝大多数的逃生士兵,也被旋涡卷进了深深的海底,只有少数敌人,被这面船上作为战俘捞起救援。

夜幕,逐渐降临了,作为很好的掩护,毛仲的船迅速脱离了战斗地点。

在船上,毛仲开始审讯这个被俘的白人士兵,两个人的英语交流十分出色,让旁边的`三浦晕头转向。其余的日本士兵更是莫名其妙,对毛仲投去了景仰的目光。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说吧,你是哪国人?谁的部下?为什么船上打着蝎子旗帜?”

那名白人士兵惊恐不安:“我们是英国皇家海军,我是中尉爱得森。奉命在九州围剿残余的海盗。”

“你们是英国人?”

“嗯!”

“你们为什么不是米字旗?”

“我们同时又是东印度公司的船队,总督大人为了显示我们舰队的威武,要求`我们这样做的。”

“你们的,已经将日本占领了?”

“没有,我们只在九州岛屿和四国岛屿做生意,顺便占领了一些没人要的地区。”

“恬不知耻!”

这句汉语,可把爱得森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嗯?”

几个白人战俘,口径一直,都说是东印度公司的武装部队,在历史上,东印度公司是西方殖民主义时代一个很特殊的组织,好几个国家都有,拥有独立的行政,军事,甚至是外交权限。

“你们有机枪?也有坦克?”毛仲冷笑着瞪爱得森,把后者吓得浑身直发毛。

八章,渗透长崎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爱德森悲哀地叹息道:“尊敬的大人,领主,我们只是做生意的合法商人,”

毛仲看看三浦:“你看看,人家是正经商人呢,”

三浦愤怒至极,上前一把抓起爱德森的脖子,几乎将之勒断,因为身材的原因,他只打到后者的肩膀高度,所以,他非常吃力。爱德森被他勒得过于痛苦,忍不住反抗,甩来甩去,居然将他摔倒了。

三浦摔倒在地上,爱德森压在他身上,当许多士兵赶过来时,爱德森很明智地爬起来:“对不起!”

事情已经演变成英国人和日本人的矛盾,毛仲也乐得清闲,遂走了出来,观看外面漆黑一团的暮色,寻思着混乱的日本局势。

船舱里,响起了手掌扇打在人们脸皮上的声音,接着,三浦大喊大叫,许多日本士兵也愤怒起来。爱德森先还一声不吭,不久,就凄惨地嚎叫起来。

毛仲转回来:“审讯得怎么样?”

三浦一愣:“审讯?对对!”

日本人赶紧将爱德森从甲板上弄起来,看看他的脸,已经紫红,两只眼睛突出在外,白的几乎将黑眼睛珠子覆盖,试探了下鼻息,三浦懊恼不已:“已经死了!”

毛仲勃然大怒:“我相信你,让你来审讯,你怎么故意将他弄死?该不会你和他有什么秘密事情吧?”

三浦震惊,赶紧道歉。鞠躬鞠得象大虾米:“将军,我再也不敢胡来了!请将军惩罚!”

毛仲能说什么呢?“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里的敌人到底是谁。”

“哈依!”

“赶快审讯其他人吧。”

“哈依!”

毛仲亲自参与,指导着三浦对爱德森部下的审问,终于摸出了些情况。在九州和四国一带的,确实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船只和人员,但是,他们也正准备撤离。

几个日本战俘,爱德森的部下瑟瑟发抖:“在本州出现了许多西方人,他们有许多古怪的武器,非常厉害。而且,杀人放火,凶残异常。英国人遭到了大规模的进攻,死伤了许多人,被击沉了几十艘船,所以,英国人正在九州领土上搜集物资,准备向东南撤退。”

“妖魔鬼怪,妖魔鬼怪!”三浦听了那些战俘的详细叙说以后,震惊不已。那些被英国人捕获,并且充当雇佣兵的日本人,将那些古怪的武器,讲述得天花乱坠。

“放了他们吧。”毛仲建议。

“不行,一定要杀掉!”三浦咬牙切齿。

“听我的,这些人可以利用。”毛仲义不容辞地定调:“我是日本的外府将军,天皇亲自授予的大贵族头衔。你听我的。”

“哈依!”三浦思索了下,心悦诚服地点头鞠躬。

毛仲下令船只登陆,在一处荒凉的海滩上登岸以后,几十个日本人,几名明军士兵,毛仲,三浦,将船只拖到了一处地方搁浅,将新式的火炮用小船拖到岸上隐藏起来,然后,迅速向陆地内部推进,一直前进了几十里,他们遇到了一个镇子,几个日本人过去,不久,镇子里就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群情振奋的日本人从各个地方拥挤出来,呼喊着毛仲头疼的口号,围拢过来,三浦上前讲了些什么,这些人立刻朝着毛仲跪拜,将脑袋磕得砰砰响。虔诚得不得了。

毛仲虽然跟日本人学了几十句日常用语,还是莫名其妙。三浦用汉语解释说:“忠诚于天皇的百姓,向新任的日本外府将军致意!”

“日本人别的好不好,礼貌跟大陆人学的不错,很懂得规矩。”被这么多日本人顶礼膜拜,实在是一种享受。

很快,这里的日本人就讲述了情况,九州一带,确实英国东印度公司蝎子旗的天下,确切地说,是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兵,十里外的另外一家镇子上,就有忠诚于英国的日本人,还有十几名英国士兵,有白人,也有黑人,正在一处碉堡里驻扎。

“好了,今天夜里我们就在此休息,明天去袭击他们,”毛仲决定了方案。

“哈依!”

在日本人的欢呼声中,毛仲讲述了日本天皇的思想,以及自己的战略构思,不管怎样讲,他都要率领日本人,将所有的其他部队驱逐出境。“不管敌人多强大,我都要战胜他们!”

“班哉!班哉!”日本人欢欣鼓舞,马上找了最好的房屋给他们居住,送来了最好的饭菜。自然还有酒,不过,说老实话,日本人土法酿造的酒,真的很难喝,在毛仲的感觉里,跟中国百姓对啤酒的早期评价一个级别。

睡觉的时候,毛仲痛痛快快洗了澡,因为日本人送来了两名非常俊俏的姑娘来伺候,把毛仲伺候得够劲儿,接着,几乎是镇子里全部的姑娘,都一一进了屋子,等待毛仲的欣赏和挑选,当毛仲表示尴尬和拒绝时,三浦有些生气:“请外府将军大人不要拒绝百姓的好意,这是他们招待贵客的最佳方式。还有一点儿,根据天皇陛下和您的协议,这儿在将来,都是您的领地,您是他们的主人,按照日本的风俗和法律,他们必须无条件地忠诚于您,服从你,所以,挑选几个花姑娘伺候您,不仅是他们的义务,也是他们的荣幸!”

“哈依!”几乎所有的姑娘,都穿得极为单薄,真难为了她们,这么阴寒的春天夜晚。“敬请将军大人关照!”

于是,在众人的渴望和哀求声中,特别是许多日本姑娘的家长们的敦促声中,毛仲挑选了四个姑娘,这些姑娘立刻欢呼起来,她们的家人,也兴奋不已。

这一夜,毛仲舒坦得好象成了神仙。

天明以后,几个日本姑娘端水的端水,端饭的端饭,将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酒菜摆布好了,毛仲这边摸摸,那个捏捏,每有动作,那些姑娘都点头鞠躬,表示感谢。

“你,姑娘,舒服吗?”

“哈依,舒服!”可怜的日本姑娘,并不知道舒服的外语含义,还是极力地堆积着笑容。同时,几乎是义无反顾地虔诚:“将军,我们都是您的奴隶,随便您有什么要求,尽请吩咐。”

“你们会汉语?”

“就这几句,是三浦大人教授的!”

“我的天,在日本,真好啊,这个外府将军,我是当定了!”

吃完饭,毛仲和三浦等人,携带着自己的武器,将俘获爱德森的部下武器,分发给当地的百姓,迅速组织了三百多人,百姓们虽然身材矮小,长得也不多耐看,可是,精神抖擞,信心倍增,他们还拿出了最最贵重的家当,几十匹骡马,让毛仲等人骑乘,于是,毛仲等人一路走去,浩浩荡荡,牛皮叉叉,很快就来到了十里外的镇子。路上,遇见了日本人,部下立刻向他们宣讲,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因为,天皇的大军回来了,天皇的使者回来了,日本有救了。毛仲的部队,越来越多。

在镇子外,三匹马拦截了部队,很蛮横地端着枪:“站住!站住!”

日本人两名,白人一名,那白人手举佩剑,用生硬的日语咒骂着:“卑鄙的倭国人,站住,你们要造反吗?小心我们公司的军队,将你们统统杀光!”

所有的日本人,立刻蔫了,纷纷用眼睛瞅着毛仲。“将军,将军?”

昨夜风流快活之时,毛仲从日本姑娘那儿打听清楚,这些英国殖民主义军队,在日本极为猖獗疯狂,为所欲为,可是,他们先进的武器,日本军队根本不是对手,所有的日本人都惧怕他们。为了警告日本人,东印度公司的占领军曾经多次屠杀,还将许多日本人的村镇都夷为平地。

毛仲对于英国人在日本的所作所为,并不关心,可是,对于敢蔑视自己权威的英国人,以及他们的日本雇佣军,不能不讨厌,于是,在所有日本百姓突然颤栗的目光里,信手拈来一把步枪,装上子弹,在一百米开外,对准了那个骄傲的英国人。砰,一枪爆响,那家伙猪一样沉重地滚下了马。

另外两名日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毛仲随意地压上子弹,轻松就射击,这一百五十米内的距离,对于他而言,实在没有难度。战马飞奔而去,将两名骑者的半拉尸体甩下了马鞍。

数百日本百姓惊呼一`声,兴高采烈,于是,众人一拥而进,将英国人的据点包围起来。毛仲检验了英国人的枪支,发觉是前膛装弹的毛瑟枪,而且,火药和弹体还没有制作在一起。这么落后的武器,要对付日本人的火铳,自然高明一些。

堡垒里的英国军官和数十名日本雇佣军惊慌不安地关闭了大门,从上面往下观察。

“怎么办呢?将军,我们是不是找人将大炮拉来?”

正说着,堡垒上的一扇暗门开了,轰的一声,一团火光闪烁,大片的青色烟雾弥漫,大第震撼着,将底下包围的日本百姓吞噬了一大片。这些人立刻惊恐地哭喊起来。

三浦见英国军队火力太强,急忙带领人群撤退,于是,得到了命令的日本军队和百姓,妖魔鬼怪一般乱逃乱藏。

毛仲葡伏在一堵半高的墙壁后面,身边,有两名明军士兵交替安装子弹,毛仲,则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瞄准了堡垒上。

一个日本人刚一露头,想观察射击的效果,立刻被毛仲套牢了,步枪上特意安装的狙击装置,是普通玻璃制作而成,质量差得太多,可是,毕竟给毛仲一种狙杀的印象。

砰,一枪毙命,那家伙的脑袋炸了。

又一个家伙一露头,立刻也被毛仲抓住了机会,子弹打中了他的鼻子,自下而上没入其鼻骨和头颅。立刻导致士兵丧失了意识,摇晃着,身体前伸,从窗户里坠落下来。

沉重的尸体摔下来,飞溅的灰尘让所有隐蔽观察的日本士兵,百姓都惊呼一声。

“班哉!”

“班哉!”

班哉声中,毛仲灵巧地交换着步枪,将助手忙成了小风车,顷刻之间,七名日本雇佣军,两名英国佬被打得血肉飞溅,当暗门的大炮附近出现异常时,毛仲胡乱开了一枪,竟然也能中彩。

堡垒上,再也没有人敢于抵抗了。

“冲上去!”毛仲恶作剧地将手一挥:“啊给给!”

日本士兵和百姓士气大振,狂呼乱喊着,奋勇当先,抬来巨木,将堡垒的门撞开,一些人早已迫不得已地攀登了墙壁,冲进了堡垒所在的院落里。很快,炮楼式堡垒被撞破了大门,日本人手举着刀矛锄头,象海啸一样冲了进去。

不久,所有的英国占领军和雇佣军都被清点出来,一共三十多个,其中,三个英国军官,四名非洲人,两名印度人,他们举着手出来,跪在毛仲的跟前。

审讯了俘虏,得知整个九州地区,从沿海地带开始,约有七成的地区都被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占领,但是,最近,他们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准备从这儿撤退。

“本州出现了非常强大的敌人,非常可怕,”一名英国军官说:“他们有钢铁做的活动堡垒,上面安装有大炮,根本无法抵挡。”

“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因为他们戴着厚厚的面具,还有,凡是能够见到他们面目的人,都被杀死,”

“你怎么知道?”

“一些人被释放回来!”英国军官的脸上,一片惨白,还有被日本百姓殴打造成的血沫子。

“好了,你再想想,有什么立刻向我报告!”毛仲结束了审讯,对整个的日本乱局,这才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是那种装备着坦克和机枪的特殊部队从海外潜入了日本的本州地区,在那里大肆地杀人放火,攻击城市,并且组织了大批的雇佣军,浩浩荡荡地从东面南面沿海进攻江户,京都,将日本的主要军队统统歼灭了,日本贵族在天皇和幕府将军的带领下,仓促西逃,在九州一带休整。得到了日本混乱的消息,觊觎已久的英国东印度公司立刻派遣大批舰队,向日本进攻,汇合了荷兰商人和舰队的力量,将九州,四国一带大部分占领,于是,日本天皇和德川将军的残余军队,不得不下海向西逃走,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派遣了三支,在海上搜索寻找,一直追到了黄海和渤海海面上,在旅顺港口外,追上了日本舰队,于是,才有了毛仲部队的参与。

在日本,竟然有三股不同的势力。都拥有很强的实力,最强的一支,在本州的大部分,拥有坦克,机枪。其核心的兵力多少,无法确信,可是,其麾下,已经汇聚了十万傀儡的日本雇佣军,再有就是英国人和荷兰人的陆海军,他们是趁火打劫者,现在,也遭到了敌人的威胁,第三股势力,是一些不明身份的,目前已经向四国岛一带游弋,人数相当少,也不喜欢招募日本人当雇佣军。武器也不多先进,可是,神出鬼没,搞得英国人很害怕。

怎么办?让这些势力自相残杀?自己先撤退到济州岛屿,坐观成败?还是趟这趟浑水,趁机将日本的军事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借助外府将军的名号,他有相当的权威。何况,德川将军的一号助手就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

毛仲吩咐部下休整,将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武器缴获过来,武装给日本人,三浦负责挑选合适的青壮年,编组新的军队,两个镇子的日本居民,都对毛仲三浦等信任有加。很快,整编出二百二十几名士兵,进行射击,刺杀训练,还将堡垒的一门英国炮,熟悉,训练。

“下一步占领长崎。”毛仲对三浦道:“日本百姓对我们非常欢迎,支持,而英国人正准备撤退,人心惶惶,随便我们占领一座象样的城市,就能有很大影响,那时,我们振臂一呼,就会有许多的支持者。”

三浦对毛仲今天的射击技术,以及他手里的那把新式步枪,羡慕万分,态度更加尊敬:“哈依!将军的话,一定有道理,我们一定地服从!”

在镇子里休息了一夜,自然,毛仲又受到了日本姑娘们的热情欢迎,日本式样的洗澡,异性按摩,以及既保守又开放的风俗,让毛仲无法适应。作为德川家将军的使者,三浦在日本的地位是很高的,几乎是家喻户晓,而他对毛仲的尊敬,以及天皇的授权等事项的说明,更让这些人毕恭毕敬。

“将军,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乡下人,伺候不周,请您原谅!”镇子里最有威望的人已经被任命为新的镇长,他带领十几名千挑万选的女人进来。脸上满写着歉意。

毛仲看过去,发现灯光下,这些日本娘儿们一个个骚首弄姿,皮肤雪白,鲜嫩可口,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心里很多不忍:“这些女孩子,你还是带回家去吧。”

“将军,请您宽恕!”这位镇长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跪下。

毛仲很奇怪,他不是不喜欢女人,不喜欢黄花闺女,而且,玩起日本的姑娘来,心情格外好,只是,这些姑娘实在太标致了,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九章,落海

镇长大人哭着恳求毛仲收下这些姑娘,因为三浦优秀说了,伺候不好这位大明来的日本新贵族,他就不高兴,他不高兴,就要镇长的脑袋。不仅如此,此地的风俗是,贵族不肯收下奉献的礼物,就要用杀人。

没有办法,本来只是觉得昨天夜里工作太过勤奋努力,觉得应该保持大贵族形象为国争光的毛仲,还是接受了那些礼物,于是。。。。。。

这天夜里,在门外值班站岗的士兵,听得清清楚楚,那些日本小姑娘的感谢声,不绝于耳:“谢谢大人,”“谢谢将军!”“谢谢领主大人!”

毛仲觉得这里的风俗实在太有意思了。面对人家的盛情款待,不得不一一照应,可是,体力有限,只能是走马观花,浮光略影,什么点水,全部地宠爱一回。

天明时分,三浦早早就来到了毛仲的门外,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虽然只差一级,三浦也得伺候,“多谢将军对这些百姓,对这些姑娘们的照顾!”

照顾?毛仲心里有些尴尬,难道自己把那根东西放到人家如花似玉的闺女肚子里,就是对她们的照顾?天呐,活色生香,十二名花季少女,全部被他糟蹋了。可是,人家居然感谢?

对,真是感谢,十二名姑娘的家人,父亲,带着礼物等待在门口,一见毛仲出来,就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将军大人!将军大人!您好,您好!”

用汉语说这些话,真难为了这些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毛仲的脸上,有些惭愧,自己真是流氓,做下了那么多的坏事,掐了十二朵黄花,人家父亲居然高兴?从他们的脸上,毛仲有些心虚地窥探着真实的意图:“好好好,诸位,这个,这个。”

他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颠倒位置想想,要是自己的闺女。。。。。。

“多谢将军大人对我们的照顾,请接受我们的礼物!”

享用了人家的大闺女,还要收人家的财礼,这算哪门子规矩?按照规矩说,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老丈人呢。日本老丈人,我的天,这么可爱啊,自己不收财礼,还要送女婿这么多?

三浦见毛仲神情不对,赶紧悄悄地上前询问:“将军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她们伺候得不好?”

毛仲一愣,“这个。”

“请将军示意,是哪家的女人得罪了将军,属下立刻重重地惩治!”三浦的目光,扫视着那些人,忽然有此变化,吓得那些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来人,”三浦怒吼一声,他的部下两人就赶到了身边:“大人!”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哈依!”

毛仲莫名其妙,赶紧问三浦,三浦慌忙道歉:“将军大人,对不起,这里奉献的女人不能让你称心如意,所以,我要重重地惩罚他们!”

毛仲见那些日本人非常可怜,急忙说:“不不不,三浦先生,我非常满意,非常满意!昨天夜里的那些姑娘,非常好,非常好!我,本将军非常喜欢,”

“真的?”三浦转怒为喜。

“是的,是的!”

毛仲的话,叫地上跪下的日本老丈人欣喜若狂,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手舞足蹈:“哈依,将军大人非常满意!”“大人满意,我们家的姑娘照顾得好!”“太好了,”

毛仲收下了日本老丈人的礼物,一一同他们握手,吓得这些平头百姓一个个重新跪在地上,表示感谢。

三浦也非常欣慰:“既然将军宽恕,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再三向将军大人表示歉意,将来等九州全部恢复,所有的二十三藩的女人,都是将军可以挑选的,将军想要哪一个,就可以有哪一个,哈哈,那就是将军的事情了!”

毛仲赶紧揉揉眼儿,担心昨天的努力,造成“国宝”印象,黑眼圈儿可不雅观。回到屋子里吃饭,虽然饭菜很一般,多是生菜类型,搞得毛仲很没胃口,可是,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日本姑娘,立刻让毛仲心潮澎湃。

“请将军大人用餐!”

日本姑娘全部用汉语督促毛仲,估计,她们是刚学的。

三浦过来,盯着这些姑娘看了一眼,立刻严厉地命令:“你们穿的衣服太多太厚了,立刻脱掉。”

毛仲目瞪口呆地看着三浦,那边,十二个姑娘已经很顺从地脱去了外面的夹衣,露出了很火辣的身材来,在东洋,还能见到这样的身材,让毛仲很感慨,对这个国家的印象也大大改观。

“三浦,这些人可以出去了。我们吃饭,商量作战的事情。”毛仲建议道。

说老实话,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儿吃饭,哪里还有食欲?还有,穿得这样清凉,让人想不看都不能,

“不必,这些下女,以后就是将军大人的了,是您的贴身仆人,当然,如果将军不满意的话,则另当别论。”三浦恶狠狠地一挥手,那些姑娘赶紧倒退着出去了。

“下女?”

毛仲一直还以为,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妻妾了。自己的东西让外来的一个下级军官训斥,他心里窝火。

三浦向他解释,所谓下女就是仆人,根本不可能是妻妾,“将军大人,如果你要娶妻纳妾,就应该找日本的贵族。毕竟,您现在已经是日本最有地位的贵族之一了。”

毛仲不太关心这个,反正这九州就是天皇给自己的封地,以后随便看中哪家的贵族妇女,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这十二姑娘,也包括前天的几个,全都是黄花闺女,一个个鲜嫩可口,水灵水灵的,随便一个拉来都不错。

“我们应该立即进攻。我估计,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将九州的西南地区全部收复。”毛仲解释道:“一个月,从现在开始,从长崎往南到牛深,鹿儿岛。指沿海地区。”

三浦震惊异常:“不可能吧?”

“吃饭以后,我们就开始进攻!首先是拿下长崎。”

“不可能!”三浦惊叫起来:“我们才二百多人,好象长崎城住着两千名英国佬呢!我们应该派遣人手,到济州岛屿催促其余的部队立刻赶过来。否则,我们绝对没有机会。”

“不,你听我的!”

“哈依!”

毛仲的部队,赶到了长崎城下时,已经有士兵领着百姓用马车将隐藏在海滩上的新式大炮带了过来,虽然炮弹不多,可是,士兵们还是把它摆到了前面。

长崎城里的英国军队和雇佣军乱了一阵,立刻集合,不久,就打开了城门冲出来,浩浩荡荡的人群,让三浦的腿颤抖起来:“将军,我们还是撤退吧。”

“你不是忍者吗?怎么连这点儿恐惧都不能忍耐?”

“将军,我,我,我亲眼看见过这些凶残的白人和雇佣军的厉害,我们德川家的三千精锐士兵,在冲锋的时候,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英国人的火枪打得精光了!”

英国军队不多,那些衣服可以看得清楚,高筒帽子,乱胡须,高衣领,黑靴子,而日本人组成的雇佣军,则身材矮小,佩带腰刀手里拿着长矛或者火铳。黑压压的队伍,源源不断地从城里出来,给三浦等日本人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威胁。不久,英国雇佣军推出了十几门大炮。

三浦急了,“将军,将军,您不要太固执了,我们必须撤退,撤退,否则,我们就有可能被敌人全部杀死!”

“你怕死了?”

“不,我担心将军大人的安危!”

“打住吧。”

在毛仲的命令下,士兵率先朝着英国军队开炮,瞄准了英国军官所在,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国人,比日本雇佣军高了许多,是明显的目标,轰轰两炮,在三百多米的距离上,震撼得许多日本士兵惊呼一声,转身就跑。

三浦气坏了,拔刀砍了两个家伙,才镇住队伍。

那面,英国军官被巨大的爆炸气浪掀起,朝着天空飞翔,剧烈的黑烟,尘土,将上千的英国雇佣军队震撼得目瞪口呆,几秒钟的清醒以后,就哗啦啦崩溃,向着城里溃退了。

毛仲指挥士兵,再次装弹,将炮口抬高,瞄准了五百多米外的城门通道,两门小炮各轰一弹,轰死了数十名雇佣军,而将敌人彻底地阻隔,后面的敌人,转身而逃。

“杀!”三浦优秀疯狂地举起了军刀,号召部队冲锋。

就这样,只有两门小炮,四发炮弹,毛仲部队就击溃了长崎的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占领了城市。十几名英国军官被打死,其余的一百多名非日本的雇佣军逃走,其他日本人组成的雇佣军则投降。

很轻松地夺取了城市,三浦立刻组织人手,将那些雇佣军训斥了一通,要求他们改邪归正,很快,日本百姓也组织起来,欢迎毛仲部队,毛仲部队构筑了城防部队,充实了力量。

要占领一座城市,巩固起来,并不容易,但是,长崎很快就稳定了,这让三浦非常激动。他向毛仲再三请教:“将军怎么想的,为什么敢用这么少的兵力去攻击敌人?”

毛仲笑道:“那有什么,事情明白摆着,英国人准备撤退了,人心惶惶的,没有坚决战斗的意志,而他们的部队,其实非常稀少,主要的部队,是你们日本人投降的官军和百姓,这些日奸部队,没有多大战斗力,对英国人,更是离心离德。所以,他们根本就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三浦奇怪,“英国人的新式大炮呢?”

毛仲道:“不管他们有没有大炮,根本就蔑视我们,遭到突然袭击不慌才怪。我想,他们的新式大炮一定不多。”

长崎之战,毛仲部队缴获了总数达五十多门的英国大炮,全是陈旧的,发射实心弹丸的那种,由此而来,确定英国人的武器也不是多么先进。

休整了几天,毛仲任命了一些军官,他的宽恕,让日本雇佣军非常感激,一个个发誓要为他效劳,毛仲带领五百余部队,分乘数艘船只,向东南部方向挺进,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巢穴在鹿儿岛,毛仲决定,占领鹿儿岛,彻底击溃英国雇佣军,根据俘虏的供认,整个在日本九州的英国殖民军,拥有四万多人,可是,海军五千余人,往来各港口,其余分散各地,人数最多的部队在鹿儿岛城,四千人。在整个殖民部队中,英国人全为军官,两千多,日本人三万。

“英国人的司令官是义律。”当一名被俘的印度雇佣兵说出这句话时,毛仲立刻就决定了行动的方向。

两天以后,毛仲的船队遭遇了一支黑蝎子部队,三十余艘战舰,浩浩荡荡地包围过来,尽管毛仲船队以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旗帜,仍然不免于被攻,敌人战舰轰击的时候,多是近代使用的开花炮弹,即榴弹,还没等毛仲的船队怎么做好准备,敌人就乱轰一气,许多船只很快破裂进水,在继续的爆炸声中,迅速地沉没了。

英国舰队继续围拢上来,对那些残余的船只攻击,一些船派出了小船,到海面上捕获战俘,在海面上漂浮的日本人部队,大声地呼喊着,哀求着,很快就成为新的俘虏,不过,英国人逮捕了一些,而有的部队,则用洋枪瞄准海面上涌动的人头,嘻嘻哈哈地射击。

见势不对的毛仲,主动跳海逃生,英国舰队上的火力太过凶猛,估计有二三百门大炮,同样的火炮,毛仲船队只有两门。根本不是对手。

“哈哈哈哈!”英国军队欣喜地欣赏着海面上的战绩,破碎的日本船队随波逐流,许多尸体被闻讯赶来的鲨鱼追逐,这些海中的巨无霸,嗅觉一流。而活人被吞噬撕扯时的哭嚎声,令人发指。

毛仲在海中深深地潜游,忽然,他感觉到了不对,这种下意识的感觉提醒,有危险来了。果然,海水汹涌地波动,一带刀锋划破了水面,该是一头巨鲨。

毛仲知道,鲨鱼最喜欢,最直接攻击的是活动的目标,特别是那些游动的人体,如果没有穿衣服,给鲨鱼嗅到了肉体的滋味,更是倒霉,所以,他立刻僵硬了身体,停止了挣扎。随意地沉进海水里。

也不知道那头鲨鱼怎么样了,毛仲屏住呼吸,在忍耐了一分钟以后,立刻游动起来,向着海面上漾起。

英国官兵,还在大小战舰上欣赏着毛仲部队,特别欣赏鲨鱼吃人的景象,当毛仲冒出来的时候,一头鲨鱼正朝着他追来,速度之快,匪异所思。

毛仲的处境岌岌可危,而发现了他的英国士兵,至少有十几个,立刻指指点点,哈哈大笑起来:“快看,快看!”“呀,好玩!”

毛仲没有时间去访问这些英国士兵的祖先中的女性。因为,鲨鱼恐怖的身影正箭一样朝着自己射来。

“哈哈,又一个!”

“是,这小子死定了!”

“哇!鲜血飞溅!四分五裂,”一个家伙居然诗人般发疯。

海面上,忽然涌起了巨大的波澜,一簇簇浓烈的血痕迅速地荡漾开来,英国人眼中的下一个幽灵没入了海水中,久久没有上来。

许多英国士兵摇头:“鲨鱼真是厉害!”

不料,一会儿,鲨鱼冲了出来,在海面上翻腾着,而且,鲨鱼没有吃到鲜嫩人肉的惬意,而是极度地痛苦。

“快看,快看,那个人,那个人!”

“是呀,鲨鱼的身上,缠着一个人!”

在英国人关注的时候,海面上的鲨鱼更加多了。于是,一些士兵就将些大海钩垂下来想钓几条鲨鱼,弄些鱼翅。

少数日本士兵被俘,救上了英国战舰,而绝大多数人,不是溺死,就是被鲨鱼吃掉,在大家欢欣鼓舞地捕捉鲨鱼,大肆割翅的时候,已经没人注意海里翻腾的敌人尸体了。

忽然,一名士兵惊叫起来,因为,在捕捉到的鲨鱼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紧紧地贴着的人类,从外面衣着上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士兵。

人怎么能贴在鲨鱼身上不掉呢?非常疑惑的士兵招呼同伴,将鲨鱼逐渐拉上了船头,一面拿着锋利的小刀,一面观察那个人,好象有个吸盘将他固定在鲨鱼身上,好几回的翻滚,都没有甩掉他。

“怎么回事儿?”

士兵们用刀去拨他时,把人突然一闪,就顺着鲨鱼和大铁索纵上了甲板,随即,他再次从甲板上消逝了。

闻讯问来的其他士兵观察着海面,只见被他牵扯下去的两名英国士兵,正在海上挣扎,一头鲨鱼冲过去,将其中一个咬为两段。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一面,一面哀叹着,一面朝鲨鱼开枪,试图救回另外一个士兵,显然,可能性也不太大,海面上,好象沸腾了一样。鲨鱼越聚越多,几名最后的幸运者被波涛和浪花吞噬。

“这些偷袭者,统统完了。”

英国舰队上,官兵们在甲板上列队,鸣响着军号战鼓,宣扬自己的赫赫战功,之后,向着长崎港口的方向驶去。

谁也不可能注意到,这时,一个人影正从一艘战舰的铁锚上慢悠悠地攀登着,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牢牢地用双手抓住锚,身体紧紧地贴着战舰,好象一只壁虎。

十章,大肆杀戮

中午时分,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远东海军第一舰队司令官巴夏衣少将。得意洋洋地躺在旗舰“维多利亚”号的船舱里,惬意地任由海风吹进窗户,听着哗啦啦的旗帜扑打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啊呀,啊呀!八嘎!”

“哈哈哈,姑的,姑的,歪锐姑的!”

甲板上,幸存的日本人遭到了英国官兵的暴力审讯,用小刀割开皮肤撒上盐吊起来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就是三浦那样的忍者都倒吸着冷气。

忽然,一阵冰凉的气息,巴夏衣感到脖子上有一只蚊子叮了自己一口,赶紧用手摸,一摸,手指就湿润了。

“不要动!”一个标准的英语声音说道。

“我?”巴夏衣少将稍一扭头,发现一个冷酷的黄种人,正阴险地盯着他:“叫你的士兵放下武器。”

“不行!”巴夏衣少将感觉,敌人少之又少,所以,态度很坚决:“你向我们投降!我保证你的安全,还要给你日本傀儡军的上尉军衔!”

“老老实实地,让你的士兵放下武器。我数,一,二,三!”

巴夏衣顽抗着,“杀了我,你同样活不了!”

嚓!匕首在巴夏衣的咽喉间划过,深深地吃进去,几乎将他的脖子割掉一半。毛仲手一松,这个家伙就笨拙地垮到了地上。

毛仲从巴夏衣少将的前面桌子上,拿起一支巨大的雪茄,点燃了,美滋滋地吸着,又开始翻腾少将的衣服兜子,将一把精致的手枪掏出来,随意地拆卸几回,卡上了子弹。

桌子上的日本鸡腿,还有完好无损的一只,香喷喷的散发着气息,毛仲抓住,大口地撕扯着,剩下骨头的时候,对准前面半掩护的门扔去。

响声惊动了门外的哨兵,一个家伙将脑袋伸进来。

毛仲砰的就是一枪,打中其眉心。

枪声之后,毛仲依然不动,另外一名士兵震撼地闯进门:“少将?”

毛仲制着地面:“他死了!”

“你?”

士兵一愣,忽然端着毛瑟步枪,朝着他捅来,锋利的刺刀闪烁着寒光。

毛仲纹丝不动地看着他冲到自己跟前,枪刺已经近身时,才腾身而起。

“嗨!”英国哨兵大喝一声,拼命捅来。

毛仲一闪,避过了枪刺,不可思议地来到了士兵的眼前,两个人几乎碰撞,英国哨兵正要撤退,几根手指卡住了他的咽喉,象钢铁质地的手指,深深地镶嵌进他的咽喉,好象能够听到嘶的一声,哨兵的食管和气管,都被揪出大半。

哨兵站着,一动不动,两眼翻白,盯着毛仲。毛仲稍抬膝盖,无声无息地将之顶得向后连退,撞到墙壁以后,竟然依靠墙壁而立,久久不倒,好象泥塑木雕。

哨兵的毛瑟枪,来到了毛仲的手上,两把步枪,一把手枪,外加巴夏衣少将非常精美的指挥刀,除了那名眉心中弹的士兵外,巴夏衣少将和另外一名哨兵,都在血泊之中无意识地挣扎,翻滚。

“救命啊!救命!”毛仲将巴夏衣少将搀扶起来,捆绑到桌子边缘,因为捆绑得极为牢固,就连脑袋也固定住了,然后,将他搬上了行军床,看起来,好象少将依靠着桌子腿儿睡觉。

毛仲就躲避在少将的后面,哨兵的子弹带,在他手里灵巧地跳跃着,分别压上了膛。

门被再次撞开了,几个英国士兵莽撞地直冲进来:“将军?”

回答他们的是两颗子弹的呼啸,于是,两名士兵的胸膛骤然一跳,被动地捂住了。鲜血,已经从其指缝间汹涌而出。

僵持不到三秒钟,两名士兵先后倒了下去。被击中胸膛和心脏,春天的军装又不够厚实,绝对没有侥幸的可能。

在其他士兵受阻于前面士兵的时候,毛仲已经装上了一颗子弹,英国士兵使用的已经是后膛装的合成子弹了,让毛仲十分惊奇。这世界,乱了套。

手枪子弹和步枪子弹,再次射击,将两名英国士兵射杀,毛仲没有浪费一颗子弹,颗颗打在要害。

屋子里,已经倒下了七名英国人。而毛仲悠闲地站起来,朝着手枪管吹了一口气,要是连发的手枪,毛仲才得劲儿呢。

外面的英国士兵,几里古啦地乱喊乱叫,舰队司令官的指挥室,在旗舰的甲板上二层楼房里。居高临下,十分尊严。英国士兵想要攻击毛仲,并不容易。

毛仲来到门口,朝着下面张望,正巧一名士兵又来,毛仲砰一枪,直接将其爆了头,尸体扑愣愣地翻滚着掉下楼梯。将另外一名士兵砸伤了,毛仲听到那名士兵的惊呼声。

毛仲在窗口里时隐时现,神出鬼没,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又干掉了十一名英国士兵,拼命往上冲的英国人,被彻底打掉了气焰,一边乱喊,一边乱放枪,几颗子弹穿透了木板,打进房间里。

毛仲冷笑,他根本不惧怕这些晕头转向的英国兵,也不怕流弹,略微想一想,他忽然用英语对下面喊:“快来,我抓住了他!抓住了他!”

显然,下面的英国人能够听到的,因为,毛仲将两个英国士兵的尸体朝着下面乱扔,作为提示。

英国士兵没有开枪,好几个朝上窥探,忽然欢呼起来:“少将,少将!”

毛仲将少将巴夏衣连同桌子推到了门边儿,外露一些给他们看,然后,人已经闪电般冲到了距离两米的左面窗口,步枪一点,一名英国士兵的眼睛就爆出了一大团血雾。

砰,又一枪,另一个英国士兵哇哇大叫起来,因为前面的一个士兵在倒地时抬臂一遮,才使他侥幸地逃过了毛仲的狙杀,仅仅受伤。

于是,外面的子弹,又尖叫起来,打得上面房屋的木板嘶嘶乱响。

这艘军舰上,至少有一百名英国士兵,毛仲一个人是杀不完的,一旦敌人团团包围齐射,或者干脆用火攻击,他只能玩完,不过,现在还远不到那时候,毛仲的机会还有多多。

刚才攻击时发现,甲板上的英国士兵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个,估计在其他的方向还有,自己已经干掉了二十几个敌人,整整十几分钟,估计其他英国人的军舰都知道了,他要冲突出去,绝对没有好下场。就是甲板上被俘的日本人,三浦等,也无法拯救。

不过,毛仲有的是办法,他能够根据英国士兵的声音判断他们的位置,然后,进行突然袭击。点射敌人,完美地猎杀。不过,他同时发现,在两翼的英国军舰上,已经有士兵行动起来,朝着他射击。

嗖嗖嗖嗖。砰砰砰。子弹的声音,击中木板的声音,已经给他造成相当威胁。

毛仲一乐,猫着腰,冲向巴夏衣少将刚才享受的床上,那里,现在被子里露出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白人,金发碧眼。毛仲发现,她的皮肤不错。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耐心欣赏女人的时候,毛仲略一思考,残忍地上前,将她拉了出来,女人尖叫着,足足有一百分贝,一身细腻的白肉,非常匀称,胸前膨胀的两个小山丘很挺拔。

“一棵好白菜又叫猪啃了。”

毛仲毫不犹豫地将她抓住了胳膊,推向门口,然后,狠狠一推,连人带前面的桌子,加上捆绑在其上的少将先生,都推了下去,

女人的尖叫声,在甲板上响彻云霄。

不用说,这足够吸引敌人的一会儿注意力。毛仲赶紧返回,抓住那个巨大的锤子,不知道这东西作什么用,可是,现在是毛仲的绝对好武器。

砰砰砰,轰!毛仲将房屋的地板砸塌了一大块,然后,兴高采烈地继续努力,将边缘开得更大。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将砸出了一个大口子,当他发现两名英国士兵惊慌失措地举枪摇晃,一面躲避那些纷纷的木屑时,毫不犹豫地将锤子砸向一个家伙的脑袋,然后,身体一纵,冲下去。

毛仲的双腿,骑住了那个家伙的肩膀,狠狠地一用力,就将那家伙的脖子绞住,根本不给任何机会,毛仲的双手,已经成拳头砸向那家伙的太阳穴。虽然端着步枪,上了刺刀,这家伙仍然没有机会对毛仲进行反击。袄仲也没有多高看他,就连手里的匕首和军刀都没有舍得弄他,拳头加刀把,就将他轻易打昏了。

太阳穴是人类的薄弱项。

“快,敌人在这里!”外面的英国士兵发现了危险,立刻呼喊道。

就这呼喊之间,毛仲已经捡起地上士兵的步枪,实际上是夺,因为这俩家伙还没有死透或者昏透,双手还牢牢地抓住枪。砰的一枪,英国人压好的子弹,让毛仲给击发了。

向门内冲的一个家伙被打歪了鼻子,立刻晕了过去。他是很肥壮的那种,结果,将后面的家伙堵截在门外,不得进去。

毛仲一闪身,到了门口,这时候,已经有几个英国士兵趟倒了尸体,向门内冲来。

英国司令官的军刀,成为毛仲得力的武器,唰唰唰几刀,将四名蜂拥而来的英国人砍成了萝卜白菜。

一个家伙砍断了腿,一个家伙削断了手臂,当然,毛仲最喜欢的还是砍土,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力,只要在敌人的前面腿骨上敲打一下,正常人都受不了,不由自主地会向前倾倒。

一把细腻的军刀,在毛仲的手里上下翻飞,拥挤进来的英国士兵被砍得哇哇乱叫,地方狭窄,他们的步枪无法射击,在混乱和撞击之中,有谁的枪还击中了同伴。

后面的英国士兵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不用说,英国人以为,这里绝对不止于一个敌人。

毛仲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会,于是,一一收拾地上还在惨叫或者昏迷的敌人,以枪托为武器,见脑袋就砸,结果,将这些地上的葫芦一个个砸成了破西红柿。

毛仲已经打疯了。

外面的英国士兵,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采取了防守姿态,毛仲稍一朝外观察,就遭到了可怕的乱射,一颗子弹距离他的眼睛三公分的地方划过,让他大吃一惊。

“如果有手榴弹就好了!”毛仲暗暗痛恨英国毛子的武器还是太落后,不利于单兵作战,不能将一个优秀特种士兵的能力充分发挥出来。

外面的英国人,继续徒劳无益地射击。将舱门彻底地火力封锁了。

“哼,这难不倒老子!”毛仲冷冷一笑,再次找到了那把大铁锤,于是,让外面的英国士兵惊恐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敌人在那里搞什么?”

“这些不开化的倭国鬼!”

英国士兵绝对以为,房间里被包围的是日本人,所以,十分气愤。日本人已经被他们打得晕头转向,是低等的卑鄙的民族,现在居然闯了进来,把他们搅乱了阵脚。

毛仲几锤子的买卖,就砸开了又一层木板,虽然这些木板非常之坚实,可是,大锤子地干活儿,还是可以的,不过,让毛仲沮丧的问题是,他刚砸开缺口,就发现,那边就有一个巨大的通道,通往船舱里面。

底下,有英国士兵乱喊乱叫,同时,开枪射击,好象有五六个。

毛仲必须向下面突击了,他甚至后悔自己太过潇洒,要去上面玩一玩敌人,虽然搞掉了不少敌人,那个军官绝对不是低等货色,可是,如果直接突击敌人的炮位舱,事情说不定早已经结束了。

毛仲抓起能够抓着的东西,稀里糊涂,稀里哗啦,全部朝着下面乱砸乱扔,这么一大堆东西砸下去,立刻听见英国人几里瓜啦乱叫,最多的是呸呸的吐灰声。

毛仲从这边乱扔东西,人却从那个原有的通道冲过去,这一招,果然凑效,英国人不是被灰尘弄得很愤怒,就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个家伙正伸着鸭脖子乱瞅呢,被毛仲愤然而下,一脚踹倒一个,随即,一把匕首,一把军刀,将他们的脖子都割开了足够的深度。

毛仲,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纯粹的杀戮机器,他的脸上,身上,一片片都是血泊。狰狞可怕。

甲板下的舱间里,英国士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久,除了通往甲板外面的通道口附近两名英国士兵丢弃了枪支逃跑外,其余的士兵,无一例外地丧失了生命。

身处危机之中的毛仲,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怜悯之心。

唆,一个远投,将那名逃到了通道口的士兵的腿钉在了船板上。

英国人逃走了,在甲板上再也不敢轻易进犯,于是,船舱里就是毛仲的天下,他计算着敌人的数目,这艘军舰的长度。,吨位,在那时候的装备条件下,应该有一百五十名到二百名士兵,被自己一阵乱打,估计死伤在三十到四十人左右,其余的敌人已经丧失了胆量,自己有的是充裕时间。

“该老子大搞一把了!”

毛仲狠狠一推,将边缘的船板推开,露出了一个孔道,外面滋润的,新鲜的海风立刻吹了近来,这儿,就是英国军舰最最关键的地方,炮位。

毛仲感谢英国人的纪律,因为在击败了毛仲的日本雇佣舰队以后,英国舰队马上向长崎海面行驶,并且在行进的途中,排列成优美的队形,刚才,在军舰的铁锚上,他就能够看得清楚,当时,英国士兵两翼的军舰上,已经有人发现了他,却没有惊呼而是饶有兴趣,以为他是被英国人吊在那儿玩的。

这艘“维多利亚”号军舰,因为是舰队司令官的所在,旗舰,所以,正常行军的时候,走在最前面,其余的军舰,则分成两翼,渐次追随,也就是说,跟在这艘军舰两翼的英国军舰,并不是那么多,因为使用了混合动力,加快速度,巨大的蒸汽轮机打起巨大的浪花,发出很大的声音,因此,即使是军舰上的英国士兵乱开枪,事情也远没有安静的时候更乱。

仅次于“维多利亚”号的军舰的两翼军舰,仍然没有和这艘军舰平齐的位置!

“哼!”

毛仲等待着,先将身边的大炮检查了下,发现使用的都是开花炮弹,也就是后膛装的榴弹,大为惊喜。刚才海战时,英国人的船坚炮厉让他吃够了苦头,现在,是翻版的时候了。

虽然毛仲没有动,可是,让毛仲惊喜的事情出现了,这艘军舰的船速越来越小,最终,在几分钟之内,就被两翼的军舰赶上了。

一定是英国人停止了汽轮机,修改了风帆。降低了速度,而其他英国军舰上通过旗语发现了蹊跷,赶上来增援了。

两翼的军舰,渐渐向这里靠拢,一面乱开着枪恐吓,蒸汽轮机轰鸣着,浪花在飞溅。距离毛仲所在的军舰越来越近。

“来得好!”

毛仲暗暗庆幸。这不是找死吗?于是,他熟练地检查了大炮,迅速地发射。

一门,两门,三门。。。。。。毛仲依次将排列的大炮引爆了。

英国军舰的大炮,在舰首舰尾都有,甲板上的少数,多数在甲板以下的两侧,呈现隐蔽状态,现在,英国士兵被毛仲赶上了甲板,毛仲一个人控制着船舱里的炮群!

左面,那艘英国军舰遭到了突然袭击,一溜儿四发炮弹,将之打得剧烈爆炸,木板横飞,侧翼船上的英国士兵,本来正端枪瞄准,支援战友,忽然就被卷上了天空。

十一章,窥探鹿儿岛

左侧,规模不大的军舰遭受飞来横祸,居然被炸出很大的缝隙,海水灌溉进去。

毛仲转向右面,将那些大炮发射。

船舱里,一阵阵硝烟弥漫。要不是特有的孔道朝着斜上方驱散,毛仲差不多给呛死了,英国人的军舰设计得相当不多,精品,精品!毛仲一面感谢着英国人,一面心狠手辣,狠狠地揍着他们。

用英国人的炮弹揍英国人,实在是爽呢。

英国人的军舰,绝对没有想到会遭受这样的灾难,这是英国的舰队啊,刚刚击败了日本的顽抗舰队,将之打得落花流水,彻底覆没,根本没有敌人啊,你看,军舰的甲板上,全是英国士兵在呢。

猝然不及防备的两艘英国军舰,一个即将沉没,全体官兵急忙救援,一个遭受重创,死伤数十人,可是,它们也不敢还击,毕竟,舰队司令巴夏衣少将在上面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面抢救着军舰,两艘军舰上的英国军官,几乎疯狂了。

毛仲继续工作,好在英国人的炮弹就堆积在附近,码得整整齐齐,随便捞一颗就能打,那时的大炮,实在渺小,一个人就能轻易地操纵。

忽然,通道口有几个人哇哇大叫着往里面冲。要不是硝烟和突然进入稍微暗淡的环境里的光线适应,早就瞄准毛仲射击了。

毛仲急忙躲避,先将地上的一枝破枪抡足了劲道,旋转着飞过去,将两名英国士兵砸扁了脑袋,又迅速地隐藏,将一门倾斜在舱里的小炮扭转过去。这是他早就有准备的措施,安装了炮弹。

轰!船舱里的硝烟,骤然大作,将那个通道口一带彻底地弥漫住了,本来,炮管在外面,烟雾能在船舱里的不多,现在,直接在船舱里发射,那还了得?就是毛仲,也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也刺痛,睁不开。

毛仲整个人,向着背后剧烈地倒退,那是爆炸造成的振荡,甲板被击溃了一米见方,许多木板也跟随着松动,灰尘和一些钉子乱飞,当毛仲伏在地上的时候,还能感到身上有一些新东西。用手一摸,是些木屑,已经深深地刺入身体。

他受伤了。

不过,他听到了甲板上英国士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接着,是噗噗通通的投水声,自然不是自杀,而是英国官兵惊慌失措,放弃了抵抗,跳水逃生了。

毛仲忍受着身上泛滥的麻木和疼痛,先将一个英国士兵的尸体拖来,遮掩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装上炮弹,再来一记。

轰,军舰剧烈地摇晃起来,这样近距离地开炮,还是冲着自己所在的军舰甲板,完全是自杀行为。

哗!在毛仲的斜前方,洞开了一片新天地。

毛仲听见,英国士兵更多的惊呼和跳跃声,赶紧到炮位通口观察,发现英国士兵就象南极的企鹅找吃的时候,哗啦啦往海里跳得那个叫快。

毛仲略一沉思,就向上冲去,在通道口,抓起一把毛瑟步枪,几步就窜上了甲板。

这艘三十多米的英国轻型战列舰,已经摇摇欲坠,前面甲板上豁然开朗的两个大洞,触目惊心,边上就倾倒着七八个英国兵的尸体。

看见毛仲突然冲出,还在军舰栅栏附近`犹豫的英国人爆发出一阵惊呼,接着,就勇敢地朝着海里跳跃比赛了。真象比赛,贼快啊。

毛仲看看没有危险,就朝着左面栅栏上奔去,那里,正捆绑着一溜儿的日本人,他看得非常准确,很熟悉啊,第一个就是三浦优秀先生。

用枪刺将绳索割断,三浦大喜,眼睛湿润了:“将军,多谢您了!”

“谢你麻辣隔壁!”毛仲这时候,恨透了礼节繁琐的日本朋友了,“这关节还有时间废话?我服了你崽!”

“哈依!”三浦惊醒了,立刻加入了拯救战友的工作。

日本人,也包括两名明国人士兵,毛仲的得力助手,都有幸被英国人打捞上来捆绑在军舰的前面栏杆上。迅速地被拯救了一共二十四人。

“快,下到炮位上打!”

“哈依!”

日本人纪律绝对大大的,三浦感激万分地率领得救的人们,冲向船舱里,然后,开始放炮轰击英国军舰。

这是中午时分,天气很好,人多势众的英国军舰却触了大霉头,旗舰遭遇巨变,前锋的两翼军舰遭受重创。而其他的军舰却不敢靠拢上来救援。更不敢朝“维多利亚”号上打击。

“维多利亚”号军舰,因为停止了混合动力,速度降低了,虽然其他英国军舰不敢靠近,依然有许多与之平行,自然也到了炮火攻击的范畴,虽然他们频频展示旗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轰轰轰,“维多利亚”号的大炮暴风雨一般地乱砸着,又将一艘军舰炸伤。

就这样,英国舰队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之中。

毛仲带领几个人,进入蒸汽轮机室,将轮机发动起来。这些简单古老的机械,在毛仲的手里,简直就是玩具。于是,“维多利亚”号轰鸣着,冒着巨大的烟雾带子,向着其他几艘军舰冲撞过去。

英国军舰彻底地崩溃了,最终,他们果断地向着这艘旗舰猛烈地开火,将之击沉。

“这下,总算没事儿了!”

海面上,毛仲,三浦,还有十几名部下,正在混乱之中,飞快地潜行,不久,毛仲以匕首和枪刺为工具,向着一艘英国军舰攀登,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甲板上,这一次,日本忍者三浦优秀表现足够优秀,其他几个日本人也很牛。跟了上来。

毛仲是从侧翼攀登上去的,而且,没有攀登甲板和栅栏,直接攀到了炮位附近,用刀捅破了那些遮掩炮管的孔道,当一个英国士兵正在奇怪的时候,忽然,一个大力伸进来,抓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向着前面猛然一冲,摔下了海面。

“啊?”他久久地拖着尖锐的呼啸。落入了沉沉的大海。

毛仲钻进了英国军舰的船舱里,立刻对英国炮兵实施屠杀。赤手空拳的炮兵,被他三下五除二,就咔嚓掉了三个,那边,三浦优秀也摸进来,以匕首将一名英国士兵开膛破肚。

占领了这片岗位以后,毛仲立刻救援正在攀登的部下,刚捞上来两个,就喝令三浦:“开炮,快开炮!”

“哈依!”

在毛仲的指挥下,几个日本人狡诈地将大炮扭转,炮口对准了这面军舰的甲板,轰的一声,将船甲板轰塌了一大块儿,然后,再轰一炮。

不用说,军舰上的英国人慌了手脚,哇哇乱叫,而这时,幸存的毛仲部下,已经从海面上又上来三个。

毛仲用手势示意三浦,可以攻击敌人的军舰了。

于是,这艘英国军舰,开始朝着周围的英国军舰乱轰一气,零零星星的射击,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连连击中目标,又有两艘英国军舰被击伤。

被颠覆了的英国军舰上,上百名士兵还在甲板的岗位上晕头转向,被袭击的英国军舰,则惊慌失措地修补,同时,辩护别着方向和敌人目标,不久,它们就愤怒地回击起来。

因为莫名其妙地英国军舰互相射击,其他的军舰上官兵都慌了神,以为这里出了妖魔鬼怪。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一艘受伤的军舰率先撤退,接着,引发了撤退潮,不久,绝大多数的军舰就拼命地逃走了。

毛仲控制的军舰,也在逃走之列!

虽然发现甲板上出现了巨大孔洞,可是,无法接近,一接近就有子弹射出,或者刀枪甩出,进入补救的英国士兵伤亡了好几个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只有整理风帆,开足马力,逃走。

就这样,毛仲等人,三浦,部属,全部在内,幸运的十四个人,被英国军舰载运着,在一天以后,来到了一个港口里,那时,天色还未大亮,他们朝着周围的许多船只乱轰一气,在引起了惊天动地的混乱以后,就冒着鲨鱼攻击的危险,跳进了海水中逃生。

天亮以后,毛仲和三浦来到了港口以内的一片村落里。他们的部下还有六人。

“我们怎么办呢?”三浦沮丧地说:“我真不知道会失败得这样惨!”

毛仲笑了:“我们真失败了?我们用劣势的武器,巧妙的战术,将英国舰队打得狼狈不堪逃走,不是巨大的胜利?”

三浦呆了:“这也算?”

毛仲道:“怎么不算?英国海军的火炮,全部是新式大炮,我们正面作战根本不是对手,这也是我`轻易不肯让主力舰队从济州岛屿来这儿作战冒险的原因了。”

三浦道:“可是,我们就剩下八个人,还能怎样做?”

毛仲在他的脑袋上敲打了一下:“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日本人其实是痛恨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吗?只要我们来了,振臂一呼,再做点儿成绩,就能把他们煽动起来,我们不愁没有人,而是愁自己没有做出事情来。”

“就我们几个,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将军大人,你真是厉害,要不是你,我们全军覆没了!”

“算不了什么!”

“将军!您的救命之恩,我们无法报答!”

三浦和其他几个日本人,对毛仲满怀感激,一个个的眼里含着泪花。

“报答个屁!只要你们能听话我就不错了!”

“将军,您讲,我们一定肯听的!”

毛仲于是就讲述了自己的观点,“特别作战,就是特战,我们以少数兵力,通过袭击,乔装打扮,煽动,引诱,投毒,放火,等等手段,用最小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实现最大的目标,以我的想法,有大多数老百姓的帮助,又有英国人即将撤离的混乱形势,我们一定可以取得相当的成果。”

“特战?”

三浦和几个日本人,对毛仲的具体讲解都听傻了。

“您真是日本的大救星啊!”日本人感动极了。

毛仲暗暗冷笑:“哪里哪里,我也是为自己的利益嘛,是不是?这九州地区,将来就是我的封地,我不来收复,能叫谁来弄?”

“现在我们哪里去?”

“我可就说不准了,还是你来,讲讲这一带的地形,城镇。我们要找一个比较大的城市下手,去攻击英国人,哦,最好的办法是,偷袭英国驻军的司令部所在,比如那个鹿儿岛。”

“好的,我有办法去鹿儿岛。”

五天以后,以矮小的日本战马为工具,毛仲等一行八人来到了九州南部的城市鹿儿岛。

“将军,如果英国舰队已经撤退的话,我们就不必攻击了。”三浦建议道。

毛仲盯着他。

恍然大悟的三浦连连道歉:“对对对,如果英国人撤退了,我们还打什么呢?”

打扮成最普通的日本人模样,毛仲还在脸上涂抹了些泥灰,“象不象浪人?”

“嗯,很象,”

在城外,他们抓到了一名骑马的日本人,是英国人的雇佣军,用绳索来绊马腿,直接将这小子绊得凌空飞起。甩下来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过,他们毕竟套出了基本的情况。

“英国人要撤退吗?”三浦问。

受伤严重的家伙被逼迫着,眼看刀锋捅进了身体,先是左腿,再是右腿,一把,两把,三把,他就是不说。

毛仲过去,作了一个手势,就把他吓蒙了。“太君,太君,我一定说!”

太君是日本人对官长的一种说法,不新鲜,倒是毛仲的手势,让三浦等人一阵恶寒。急忙随声附和恐吓道:“快说,否则,大明的将军,我大日本的外府将军阁下,就要赏赐你成为中国的宦官了!”

“饶命啊!”被捏住了裆中物事的日本伪军通信兵,颤栗起来。

英国人戒备森严。鹿儿岛城外,还有数十座碉堡,城门的要害都由英国人或者是非日本傀儡军,如印度军,非洲人组成的军团等控制,日本伪军虽然人数不少,但武器低劣。英国人还将城市的许多地方,做成了一个空城,将全部的日本人都驱赶出去。

毛仲本想混进去,将英国人的司令官和指挥部端掉,义律,是英国人的殖民主义头头,和鸦片战争中侵略中国的那个家伙同名,引起了毛仲的强烈冲动,干掉他,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十二章 占领敌军司令部

三天以后,在鹿儿岛城北,明目张胆地树立起日本外府将军的旗帜,同时,德川家将军,天皇的旗帜也标志出来,三千多日本百姓组成的武装,参差不齐的刀枪棍棒,极其落后的装备,却在三浦优秀的率领下,意气风发,上百骑着矮小战马,如同驴子的日本人,用火铳向鹿儿岛城外的堡垒发射。

日本人对于天皇和将军,还是忠诚的,迅速发动起来。这些部队,被统一编制为“忠义军”。名字有些古怪,和抗战时候某些中国伪军的名字相同。

英国军队出击了,上千名日本的伪军为先导,其余为五百多印度兵,五百多非洲黑人部队,在英国军官的率领下,气势汹汹地冲杀出来,不仅,又有英国的精锐部队,骑兵三百余人,连环放枪,从城中杀出。

三浦率领日本的忠义军,拼命抵抗,而先导的日本伪军,作战并不努力,所以,战斗还算一般,当英国军官督导的印度兵,非洲黑人部队赶到时,战斗就激烈起来,英军的步枪子弹火力,采用三段射击法,一排排地前进,交换装弹,而且,这些人使用的子弹,已经是后膛装的合成子弹,所以,速度很快,火力自然凶猛,一排排子弹射过去,日本忠义军的队伍,成群结队地倒在血泊里。

英国精锐部队抬着大炮,抢占了合适的位置,立刻轰击三浦优秀的抵抗部队,将之轰得人仰马翻,战斗中,英军分路突击,包围过去。

日本军队损失惨重,在三浦的率领下,仓惶逃窜。

仅仅半个小时光景,三浦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就被英国人打掉了七成,残余的队伍,四下里逃散,这些日本百姓,并未受到正规训练,不过鸟兽一般,有的人听见了枪声就精神崩溃了。最后,三浦率领二百多顽固分子,坚守在一处山岗上,利用浓密的树林为掩护,居高临下,得以暂时阻止了英军的进攻。

毛仲,用望远镜观察着北面血战的情景,嘴角暗暗地露出了冷笑:“三浦,希望你好运!”

用日本农民仓促组成的武装来对抗英国正规军,显然是取死之道,所谓肉弹攻势,是拼命的佯动,成本之高,已经充分地显示出来了,三浦辛辛苦苦弄出的成果,已经灰飞烟灭,剩余的二百余人能否坚持一个小时都是问题。但是,这是必须的,因为这样混乱的时候,毛仲和二十几名日本人,已经扮演成前线回来的日本傀儡部队,全部骑马,在正面的堡垒前,英军满不在乎地盘查:“干什么?”

毛仲用英语回答了:“前线长官要我们向司令官大人汇报战况。”

英军士兵一阵惊奇:“你的英语说得不错!”

“多谢!”

“你们的证件呢?”

“证件?”

“既然是通讯兵,负责情报汇报,谁是军官?”英国小军官怀疑道。

毛仲采用日本式鞠躬:“长官,借一步说话!”

漫不经心的英国军官一到毛仲跟前,就被重重地拳头击中了下巴,只一下,他就昏迷过去了。可是,毛仲不等他倾倒,就用手搀扶住了,同时,将他腰间的手枪夺取。

“快来看,军官先生有病了!”毛仲大呼。其余的英国士兵很奇怪,更远的日本雇佣军也很奇怪,几十个人哗啦啦地蜂拥而来,。想看个究竟,不过,这时候,毛仲的日本部下就发动了致命的一击,这些残余的日本忍者,是经过三浦细心挑选和寻找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胆大包天,纵横驰骋,将日本小马驱赶得大风车一样,拔出短刀,发动了经典的肉搏战冲锋,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几乎不用几秒钟,他们手起刀落,兔走鹘奔,就将英国士兵和日本雇佣军砍杀了大半,剩余的一见,赶紧将枪举在头顶,投降了。

毛仲一刀将附近的英国士兵捅成了对穿,“快,进堡垒!”

在城市道路上建立这个堡垒,规模不大,但是,起到相当大的遏制和了望,威慑的作用,很好地屏障着,毛仲部队飓风一样卷进了堡垒,将正在吃饭悠闲的其他士兵也砍瓜切菜一般,统统消灭了。

无论英国人杀日本人,还是日本人杀英国人,在毛仲的内心世界里,都没有多大差别,他也很讨厌搅拌在这种斗争中,干脆让这些东西洋的强盗们自相残杀去吧,可是,自己想要趁火打劫,成为九州和四国的领主,没办法。

三十多支英国人使用的标准新式步枪,成为袭击部队手中的利器,同时,他们还接受了五名日本傀儡兵的投降,一名英国士兵的投降,其余的,都整死了,不需要毛仲指挥,那些日本的忍者,真是残忍,嘿嘿嘿嘿,好象上马子,小刀一遍遍地在人家英国兵的身上乱捅。

毛仲挑选五人,穿上了英国人的军装,背起枪,跨上西洋大马,押解着几名日本傀儡兵,五花大绑,做成从前线返回的样子,一溜儿向城内走去。

一千多米的距离,他们赶到了城门口,正在密谋袭击方法的时候,英国守卫士兵却连问都不问,就摆手让进去。

“哈依!”一个日本忍者高兴地点头。

英国军官忽然怀疑了,上前截住,因为,一名英国士兵被捆绑在担架上,而另外几名英国士兵的身材实在有些离谱。

毛仲要的就是这个,当英国士兵靠近的时候,也是他们最能得手,相对最安全的时候,近战技能优秀的忍者们,可以发挥最大限度的技能,毛仲也喜欢这样。

“杀!”毛仲一声令下,率领部队向英国人发动了突然袭击。手起刀落,就砍翻了两名英军,鲜血飞溅,将其他的英国兵吓傻了。

“快,开枪,开枪!”英国军官和部队纷纷喊。

无济于事,他们只能喊出来,已经没有时间躲避,只能以步枪上的刺刀作抵抗,而精熟于此道的日本忍者们,已经个个刺刀见红。

城门,在毛仲的特战小队的手里了,没有片刻的耽误,毛仲部队就冲到了城里,随即,先抢上城楼,那里,有英军,也有大炮。

“快,有敌人袭击,有敌人!”毛仲在前面,用英语向上面惊呼。随即,跟随在他后面的四个日本部下,也打扮成英军模样,抢上了城头。

“在哪里?忽啊有?”英国士兵并没有听到城门下的开枪,但是,呼喊是有的,感到非常奇怪。这里,是英国东印度公司在日本的总部,严格地说,还是荷兰舰队的联合司令部,防守的力量之强大,谁敢来自投罗网?

“这里有!”毛仲上前,一拳掏进他的肚子里,小肚子绝对是人类的柔软之处,于是,那家伙脸色惨白,惊叫了一声,很自然地弯曲了身体,捂住了那里。

“嗨!”毛仲抓住这个家伙,狠狠地一甩,竟然将她摔了起来,一米多高的位置,象玩具一样扔向随后的英国士兵,将两名措手不及的家伙砸倒在地。

砰砰砰,四名毛仲部下开枪了,将城头的英军打死了两个,证明刚刚经过训练的日本人,射击的技术大大的不行。

不过,日本人很麻利,将步枪狠狠地一甩,往英国士兵身上乱砸,同时,怀里的小匕首,短刀之类,还有暗器之类,都纷纷派上了用场。

十几名英国士兵,连一枪都没有放,就被毛仲军干掉了,尸体乱七八糟地倾斜在城墙边,流着殷红的鲜血。

“救命!”一个英国士兵喊。

日本忍者上前,一脚跺去,将那士兵的脸踩爆。

“这样也行啊?”毛仲不满地命令道:“赶快占领城头,抢了大炮,转身轰击!”

“哈依!”

城门洞里的人手也赶了上来,二十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城头上的英国大炮转过来,对准了城市可能的军事目标,猛烈地轰击,因为只有四门大炮,炮弹也不多,所以,他们干脆将炮弹打光。

轰轰轰,鹿儿岛城市的上空,炮弹呼啸,随即,一处处硝烟弥漫起来。

炮弹打完,毛仲觉得城市的英国人足够混乱惊恐了,这才下来,吩咐将城门堵塞,然后,剩余的人全部换装成英国兵,向着前面冲去。

就这样,毛仲小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了鹿儿岛城中,在英国人一派混乱,大部分潮水一样向北门蜂拥的时候,他已经率领部下,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利用日本人对这城市的熟悉,冲到了英国人的总司令部。

士兵很少,只有七八个站岗的,但是,警惕性不错,手指就扳在扳机上,随时随地可以击发,戴着白色大帽子的英国人,个子高高的,神气活现。

毛仲一努嘴,“按照原来计划,知道吗?”

“哈依!”日本人兴奋地点头。现在,他们能够轻松地杀进城里来,已经对毛仲的计划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被他们尊敬的德川将军家臣三浦优秀所尊重的新将军,虽然是大明国人,却实在厉害。

几个日本人扮演的英国军在前面猛冲出来,一边跑一边乱喊:“救命!救命!”使用的是英语,很混乱的英语。而后面,还是英国军装的人举枪追赶。

这个障眼法并不高明,但是,在这个时候,特别是人们的第一反应时间里,往往是难以立刻清楚的。

果然不出所料,英国守卫者纷纷乱喊:“站住,站住!”

“救命!救命!”日本忍者的行动,在英国守卫者看来,就是一群英军的内耗,可是,为什么呢?英国人打英国人?在这战斗时期?好奇的英国士兵没有开枪,。而是向前冲去,想将这群发疯的英国人整整明白。

毛仲,阴险地躲避在一个角落里,这儿的街道虽然足够开阔,可是,已经足够毛仲施展才华了。四杆英国步枪都压上了子弹,是刚才已经准备就绪的,毛仲抓起一枝,端起,瞄准,砰,一枪,砰,再一枪,连环四枪,枪枪击中目标,将四名英国士兵的脸打开了花。

英军司令部的卫队终于感到了部队,立刻停下来,并且朝着冲过去的日本人开枪,打死了两个。

毛仲才不在乎死几个日本人呢,他装上一颗子弹,瞄准了堡垒上面刚露出,面孔,戴着硕大的帽子,有着许多的红缨,好象唱戏的一名英国军官,砰一枪,见他打得从上面栽落下来。

那家伙很神奇地,象道具人一样在天空飞下来,引起了一阵阵惊呼。

“司令官大人?”

“将军!”

“将军!”

“伯爵大人!”

堡垒的许多窗口,露出了一些男人女人,有的是军人,有的穿戴很特殊,显然不是军人。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似乎在举行什么舞会沙龙一类,的狂欢节目,好几个女人非常年轻,露出了一头卷卷的金发,已经袒胸露腹的皮肤,看得毛仲心里,也是一紧。其他的几个日本忍者部下,已经眼睛发了红了。

“冲,冲!抓住他们!”当毛仲和三名士兵以单枪点射覆盖敌人的卫队,火力掩护时,冲锋的部下们已经冲进了堡垒里,这座标准的西方堡垒,有着一簇簇的圆柱形状的房屋,上面还有些尖顶结构,非常优美。

所有的敢于露面的英国人,在堡垒的窗户里出现的,立刻成为毛仲等人的狙杀目标,一朵朵桃花,盛开绽放在堡垒的窗户里。

在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司令部里,展开了一场血战,英军顽抗到底,利用一起可能的条件反击,但是,日本人的近战素质明显高些,又有毛仲的指点和带领,士气高涨,很快就歼灭了残余的英军,控制了堡垒的门户,占领了象征堡垒性质的最高塔顶,将英国的军旗拔了下来。

关闭堡垒,登上炮台,虽然只有两门大炮,炮弹也无多,还是让毛仲等欣喜若狂。

“现在,我们该怎样做呢?”前田小队长和小松队长请示毛仲。

“搜索所有的房间,肃清一切残余敌人,但是,不要再打那些女人和老弱了,”

“为什么?”前田感到万分奇怪,在短短的两天培训里,毛仲教授给他们的是残忍战斗的技巧和意志。

“他们或许是很好的人质,注意,将堡垒外面的英国军队的官兵尸体也抓进来。不要给他们看见了。”

十三章,女王特使(一)

毛仲他们将堡垒完整无缺地控制起来,当一个房间里响起了射击声,一名日本忍者被打死以后,毛仲吩咐所有的人,现在,只损失两人,总数还有二十二人,前田和小松队长各带六人,控制堡垒的下面通道和上面的炮台,剩余的十人,分布在上下过道的楼梯口,保证畅通无阻的联络,刚接到命令,其中的五人,从房间搜索的任务中解脱出来,毛仲吩咐道:“这不是你们所能完成的事情,注意,剩余两人,其余的都到上面炮台去,你们的任务是开炮,朝着可能存在的英国城内军营,或者是物资储存的仓库,猛烈轰击。”

“哈衣!”

感到这些日本莽撞匹夫不能完成意图,毛仲不得不亲自指挥,他用胸前的望远镜子观察了片刻,立刻指示道:“那里,那里!对,给我狠狠地轰!”

前田队长带领十五个人,连他自己十六人,成为新炮兵,在毛仲的指挥下,朝着附近的军营猛烈攻击,英国军营有两个,在司令部的左右稍后部分,圈占了日本人的居民区。稍加改造以后形成的,建筑了坚实的围墙,虽然大部分的英军已经出城追赶三浦优秀的江湖杂牌百姓军,可是,军营里依然可以看见不少的官兵,因为这一带发生了骤然的枪战,他们显然知道了蹊跷。

炮弹,落到了军营里,立刻将数十名仰望着堡垒感到异常纳闷的英军炸得血肉横飞。接着,几幢房屋也被轰得起了火,日本人习惯里的木板房子,根本不堪攻击,刹那间就倾倒了一大片,许多英国官兵被压在里面,哇哇乱叫,受伤的显然不在少数。更多的人惊恐万状,在倒塌的房屋里挣扎,嚎叫。“救命,救命啊!”

“给我把那个军营的炮台干掉。”毛仲的望远镜发现了问题,然后,给前田看,前田一看,就惊奇地喊叫起来:“天啊,天啊,日照大神啊,这个镜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千里镜!能够看见那么远的地方!”

炮兵,日本人组成的临时炮兵,将两座英国军营炸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于是,缓过神来的英国士兵,纷纷举枪朝着司令部的堡垒射击,同时乱叫咒骂:“瞎了眼了?这里是英国军营!你们司令部的人真是吃了狗屎!”

有人跑到了堆放得整整齐齐的三门小炮跟前,准备还击,因为这里隐蔽得很好,还没有给毛仲部队破坏掉,但是,军官立刻惊呼起来:“你们干什么?”

“我们要干掉敌人!”

“对,轰他们!”

“轰谁?你们疯了?司令官大人在里面!”军官提醒道。

“轰死他!这个王八蛋!”士兵气红了眼儿。

“不行,不行,女王的特使也在里面!”军官的脸色惨白了。

“啊?女王的特使?”

“对,就是艾琳女伯爵!她代表女王陛下来慰问我们,还带来了特别命令要求我们驻扎在日本的军队,坚守待援,还有。。。。。。”军官喋喋不休地卖弄着知识,忽然醒悟:“绝对不能开炮,就是开枪也不能,如果我们开枪打伤了女伯爵,就等于和女王作战!就是背叛国家个女王陛下了!”

“啊?”

“那我们怎么办呢?”

哭喊着的英国官兵真的没折了。

“赶快躲避!”

“可是,司令部里怎么有枪声,有炮声,怎么朝着我们乱打呢?”官兵们揪着头发也想知道。

这位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只能命令:“听我的,立刻开向城外,不要停留,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我想,一定是女王陛下想惩罚我们。”

英国军队没有敢胡乱还击,而是忍气吞声地叫骂着向军营外面逃去。一路上,乱七八糟的伤病员死了许多,自相践踏,血流满地。

前田队长一见英国军队狼狈不堪地逃走,大喜:“将军,你的大大厉害!”因为三浦的交代,这些暂时为毛仲部下的日本人,不得不讲一口笨拙的汉语,就是几句简单的表情达意的话。也难为得这些莽撞匹夫一个个揪光了头发。

所有的日本战斗队员,都对毛仲的胆识和指挥心悦诚服。甚至,一个士兵一时兴起,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将军的功勋,比德川将军,甚至比天皇还要厉害!”

没有人表示不满,所有的日本人都景仰毛仲。

“好了,你们继续监视英国军队的动向,我们来清理所有的房间。注意,有什么事情就在通道口儿呼救!”

“哈衣!”

毛仲一个人不带,到了第五层通道口儿,一招手,将那里的一名守卫叫过来,“你跟着我,注意不要带刀枪了。”

“那带什么?”士兵晕头转向。

“带绳子,快去找。”

“哦!”日本人跑得贼快,世界上并不是身材魁梧的种类才能那样。兔子就厉害。当这名士兵很麻利地从不知道哪里整来了一大堆的布条和绳索以后,估计还有些后勤部队使用的东西,让毛仲大开眼界。

“行了,跟在我后面。”

“哈衣!”

毛仲认真地倾听着每一个房间,从上面第五层开始搜索,他不走正门,而是将门猛然间一撞,就返身攀登窗户,从那里破入。

哗!毛仲来到了房间里,这儿,正是一名日本队员被击毙的地方,毛仲的身体还没有降地上,人已经将周围的情况观察得清清楚楚。半空中,匕首和一把残刀分别袭击向两名英国士兵,一个刺中了眼睛,一个抹中其咽喉,两个家伙身强力壮,却没有能抵抗一招。

两腿一弹,借助从窗口跳下的势能,毛仲砸中了一个家伙的肩膀,双腿狠狠一夹,只听咔嚓一声,那家伙的脖子就发生了可怕的爆响。

“救命!”这家伙还没有喊出来一半,就横死当场。

“杀!”残余的一名英国士兵,端着枪刺就戳,速度相当不错,金黄的头发在大白帽盔里斜了出来,年轻人果然挺英俊的。

士兵猛然扑向目标,几乎连眼睛也没有眨,等到了跟前时,却骤然一轻,又猛然一撞,咔的一声,枪刺撞击在对面的墙壁上,木板的墙壁深深地咬合了他的步枪,他的身体也不能抵抗惯性的作用,往前一扑:“啊!”

毛仲从这家伙的下面站起,双手举住他的双胯,站起来时,将这头巨肥的年轻俊绅士举起,狠狠地一甩:“去你的娘!”

英国士兵头朝下撞到了地板上,随即开始了毫无意义地抽动。血沫子在他嘴角里汹涌而出。

毛仲将英国人的步枪都收拾出来,扔到了外面,叫那名士兵:“给老子整好,打包,不要丢了一枝,否则,老子要你的小鸟鸟儿!”

“哈衣!”

在紧紧相邻的两个房间,没有敌人,而到了另外一处时,三个英国士兵保护着六名孩子出现了,毛仲将勇敢的英国士兵一个个揪过来,摔死在地上,将那些英国孩子吓得一声不敢哭。

“你是不是神?”一个英国孩子傻傻地问:“战神!”

毛仲微笑这拍打着他的肩膀:“随便你怎么想,小子,你出来,接受我们的领导吧。”

将那些英国孩子带出来,让后面的日本队员捆绑了,连成一串儿。

一个孩子叫道:“快放了我们,我们是大英帝国的贵族,你要倒霉的!”

毛仲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同时制止了日本队员的恶意敌视,那家伙的拳头已经举起,朝着英国孩子的脑袋,估计一下去,就能打他脑震荡。

又一个房间里倾倒了动静,毛仲的神奇耳力,佩服得那名日本小跟班儿连连竖立起大拇指。

毛仲直接闯进去,将一个英国士兵揪了出来,摔到地上。

五楼,四楼,三楼,毛仲遭遇了强烈的抵抗,好象这股子英国士兵,才从震撼中惊醒。两名士兵冲出来主动反击,被毛仲的飞刀劈中了面门,被鲜血迷惑了眼睛的英国士兵来不及看清目标,毛仲就飞身而上,左右逢源,分别掐住了他们的脖子,虽然久经锻炼的士兵身体极为强壮,可是,其咽喉还是被毛仲轻易扯断。

砰,一道硝烟,在房间里爆发了,但是,早有准备的毛仲已经从旁边冲过去,在门跟根本不做同一动作姿势的毛仲,没有给敌人任何的机会,手一抬,将那家伙的手枪举起,另外一只手就掏进了他的小肚子上。

“啊!救命!”这位中年英国人就丢掉了手枪捂住了小肚子,脸色紫涨地蹲到了地上。

“请宽恕我们吧!”三名头戴特殊的高帽,粘满了羽毛的中年男人,立刻举起了双手,他们的身上,有佩剑,却不敢拔。

不过,毛仲的警惕性,还是让他得到了有效的汇报,当他迅速地扭转身体,做出必然规律动作时,一股凉风已经从脑后袭来,非常惊险地紧挨他肩膀落过。

那是一把长剑,一名身手矫健的英国士兵,黑人装束,在一剑斩空以后,身体一斜,直接撞来。

毛仲和这小子打到了一处。

这小子的能耐相当不错,力量奇大,毛仲几次硬碰硬,都感到了剧烈的麻木和疼痛。

“嘿嘿嘿!”英国黑人士兵呲着大白牙笑道:“我要将你扯成两半!”

其余的三名英国中年人,一副绅士模样的家伙,刚才还举手表示屈服,现在也开始拔剑,原来,刚才他们玩的就是阴谋诡计。

十四章,女王特使(二)

那黑人士兵的笑声刚落,就惨叫起来,胸膛剧烈地收缩,然后,双手松开了毛仲,向着后面突然疯狂倒退,撞到了墙壁上,接着,弯曲了腰身,捂住腹部,“我的天啊。”

三个绅士模样的男人,立刻僵持了动作,目光在黑人士兵的身上扫视,看着看着,他们完全惊呆了。剑还在鞘里,无法抽出一点儿。

“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安全。”毛仲喝道。

“是是是!”三个英国人一迭声地答应着,慢慢地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觑,忽然,爆喝一声,一起拔出剑来,向着毛仲冲锋,三人的速度和姿态都非常快捷,显然受到严格的训练。

毛仲无法破解三个英国人完美无缺的联合进攻,只能向着门外倒退,砰一声,抓住了门环,将门带起来,而同时,三柄欧洲长剑,全部刺到了门上,咔,断了一只。另外两只剑则吃进了木板里。

毛仲以为遮掩的房门,成为作战的绝佳武器,现在,还没等那三个英国剑客从突变中醒悟过神来,他就狠狠地一推,几乎和带过门同一的连贯性动作,没有给三个敌人反应的时机。

砰砰砰,三个收不住脚步的家伙,脱离了武器的把手,倒飞了回去。而这时,借助着撞击的力量,毛仲的匕首飞扬,刺中了一个家伙的下巴,使那家伙悲惨的,条件反射地捂住了下巴。刀锋刺入,被他无意间一捂,更深地刺着,疼得这小子哇哇大叫。

其余两个收不住脚的英国男人,尽管身强力壮,却无法抵抗被反复摔倒折腾的劲力,在地上连连翻滚着,还没有终止圆周运动,毛仲上前:“诸位算了吧。不要再玩死亡游戏,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知道,知道,知道的!先生。”说着这话,一个英国人刚刚半爬起来,就朝着毛仲一个扫推的动作,实施攻击。

毛仲轻盈地一跳,让过这家伙,因为用力扑空,这家伙再次翻了一个跟头。

毛仲过去,将那名黑人士兵抓过来,他还在痛苦地抽动着脸。毛仲怜悯地抓住了他的可怕浓发,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脸腮直搓过去,于是,这士兵的脑袋做了一个神奇地偏转运动,颈椎爆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毛仲的手一丢。他就软绵绵地瘫倒。可是,毛仲并没有彻底松弛,而是带住他的衣服,狠狠地嘿了一声,拖起来,朝着前面一扔。咔,砸到了那位刚刚翻转的先生头上,于是,两个一起停止了挣扎。

下巴受到伤害的英国人,拔下了匕首,用手攥着,恶狠狠地盯着毛仲,盯了半天,忽然惊恐地丢弃了匕首,跪到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投降,投降,真的投降!”

另外一个英国人也半爬着起来:“我也投降,我们不能战斗了,我们无法战胜你,你是魔鬼,简直是妖魔鬼怪!”

毛仲示意,这俩英国人急忙将屋子里所有的武器都收拾起来,送到了毛仲的身边,他们已经彻底地绝望,虽然拿到了武器,却不敢再有任何不良的念头。

毛仲感到奇怪,这个房间里的敌人抵抗,为什么这么强烈?三个英国人好象都是训练有素的剑客,而且,穿着方面看,不是普通人。还有,那个倒毙的黑人士兵,身手绝对一流,也不可能是普通的守卫。

“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英国人就喋喋不休地,战战兢兢地翻出自己的姓名来,让毛仲非常窝火:“简单点儿,你们保卫着司令官?”

“不不不,他已经逃走了!就在您的部队赶上来时,他已经从窗户里跳下去了。”英国人愤愤不平地说:“放弃了部队,他独自逃生,真是耻辱!英国皇家的奇耻大辱。”

“那边去!”毛仲将英国人支到了一边,背过脸。

“将军,三人,我们跟您走!马上!”一个英国人很机警地抱着东西,“往哪里送呀?”

毛仲对他的殷勤感到怀疑,从他慌张的神色中也感到了蹊跷,对呀,他为什么急于引开自己,难道,这房间的里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好的!”毛仲招招手:“你过来,良心大大地好,日本皇国的外府将军非常喜欢你。”

“嘿,嘿,嘿!”英国人学着日本人的做派。

毛仲上前,化拳为掌刀,砍在两个英国人的脖颈里,立刻。这两人就昏迷过去,砰然摔倒。

转过身,毛仲向里间屋子里走去,随手将一把英国长剑收拾起来,砰一声,踢开了房门:“义律,你出来吧。”

砰,同时,一颗子弹从里间射出。

毛仲敏捷地一闪一跳,标志式样的动作,就冲进了屋子里,而一个举枪射击的家伙,已经被他放翻在地。这家伙身穿黑色西装,嘴里还叼着大雪茄,双手上扬,手枪已经被撞飞。

“起来。”毛仲扫视着屋子里,觉得不可能再隐藏人了。将目光盯着这个家伙:“你是谁?告诉我。”

那家伙慢悠悠地爬起来,剧烈地喘息着,目光深沉而阴险,见毛仲已经将那把手枪把玩在手里,邪恶地咬牙切齿:“东方人,你会倒霉的!”

“知道,知道,谁都会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也不例外!”毛仲笑嘻嘻地点头:“麻烦你告诉我,您的职位?”

“我就是英国东印度公司驻扎在日本的占领军最高司令官义律男爵。”这家伙骄傲地说。

马死了也不塌架子,有气质。

毛仲肃然:“欢迎欢迎。阁下终于现身了。也省得麻烦我们再找。请吧,司令官先生?跟随我到外面转转?再一次检阅下您的炮台和堡垒?”

当然,毛仲故作姿态的尊敬,让义律看出了促狭捉弄和无限讥讽的含义,他痛苦地,恶毒地盯着毛仲,终于向着外面急步走出。

义律?他就是义律,英国军队的司令官?象,但是,这家伙过于积极主动的投降,也太蹊跷了吧?带着这样的疑问,毛仲离开了这间屋子,然后,将外面所有昏迷的英国士兵拖出来给小跟班绑了,那日本小跟班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将军,将军,我一个人不行,再叫一个好不好?绳子也似乎不够了。”

毛仲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一眼,只能向着上面做手势,于是,另外一个监视的士兵也跑古来帮忙,一看清理出这么多的英国人,不禁目瞪口呆:“这都是,都是?”

“是的,将军一个人捉到的!”累得直翻白眼儿的小跟班撅起嘴角儿。“我们的将军!”

“将军就是将军!”

毛仲已经累了,一番战斗,虽然短暂,可是剧烈惊险,很消耗精神体力的。他继续向另外一个房间走去时,新来的日本部下忽然道:“将军,我来,”

毛仲还没有点头,这家伙就向着毛仲观察的房间里冲去。

“不知死活的家伙!快躲避!”

无奈,毛仲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家伙的勇敢决心,没有来得及阻拦,那家伙就进去了。

“哈哈,。花花姑娘!花姑娘!”毛仲听那家伙在房间里震惊地,惊喜地喊叫到。

“啊呀!”接着是嘭的一声,也许是同时发生的,屋子里就暂时没有了响动。

毛仲感到了蹊跷,顺势抓住了一个英国士兵的“睡男人”,朝着房门甩去,砰。将已经掩护了的门再次砸开。

“啊,”一声清脆甜美的尖叫。接着,有什么东西在门后面倒了。

毛仲挥舞着英国士兵昏迷的身体,向屋子里冲过去,很快,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就将对面一名英国士兵击倒,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高帽的士兵身材似乎很单薄,被毛仲一个“尸体”摔砸和实际上的扫腿攻击,迅速打翻。毛仲一转身,已经压上了他的脊梁,双手扳住他的脑袋,就要咔嚓。

如果及时地扳转他的脖子,十有八九,这士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丢掉了性命。

不过,毛仲的脑袋上,忽然着了一阵凉风,他迫不得已,只能弯曲身体,降低高度,于是,手里的活计也不能做得干净利落了。

不过,在这一刹那间,毛仲忽然发现,被自己压着脊背的英国士兵,竟然是个女的!女兵?

这个潜伏的意识里,毛仲已经反击,躲闪之间,能听见一把锋利的东西在空气中砍过的声音,还有砍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从声音判断,很明显,东西砍在了木板上,

毛仲看都不看,信手一抓,然后掏起来,将之压到了身下。

柔软的身体,被毛仲狠狠地压到了地板上,毛仲的手,已经麻利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又一个西贝货?”毛仲苦笑,手里的攻势自然减弱,只能死死地掐着,不敢用力。

“暴徒,放下她!”对面的女兵已经跳起来,对着毛仲:“立刻滚过去!否则,我开枪打死你!”

“你的枪呢?你还有枪吗?”毛仲笑道。

那个女兵忽然明白了尴尬的处境,脸色红了,红得很可爱:“你,你。你必须放了她,快,快!”

“凭什么呀?”毛仲观察着那个女兵,年轻就是资本,可能在二十岁上下的白人女兵,集合了一切女性的青春优美,还有士兵的英武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十五章 受伤

砰,一枪,硝烟弥漫时节,毛仲感到身体一颤,意识里震惊无比,我中弹了。

胸膛里发闷,发沉,同时,还有潮水在涌动。不消说,那是伤痕处的严重泛滥。

毛仲顾不上顾影自怜,自特种兵出道以后,他受过无数次伤,经历过无数次风险,甚至好几次已经和死神擦肩而过。

抓起地面上丢弃的英国士兵的步枪,毛仲可起右臂的力量一甩手,“嗨!”

没有任何的怜惜,带着满腔的仇恨,敌视,杀机,在桌子的后面,有烟雾的腾发处。盖世无双潜伏地方的窝藏地点。

将地上的女兵抓起来,毛仲忽然后怕,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斜对面的英国狙击手稍微瞄准一些的话,他就完了。

看了一眼伤口,从左胸膛边缘切过,左面的肋骨麻麻地痛,左面的整个身体,都有了一种不受控制的无力感。

毛仲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如果他不能迅速出击,将敌人彻底制服的话,他的命运可能将完全改写。所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以手里的人质为盾牌。“出来,否则,我立刻撕碎了她!”

斜过里的桌子一腿被他的大力投递砸断了,桌子猛然间往旁边倾倒,遮盖在桌子上的幕布随即滑落,露出了一个衣着奇特的人来。

毛仲的目光,盯了她一眼,不错,又是个女人。

褶皱的英国宫廷裙装,头上古怪的大帽子,有贵族羽毛的那种标志,下面遮掩得严严实实,腰间却大幅地收缩,狰狞出细腰,更因为衣服的短小精悍而暴露得胸膛丰满挺拔,年轻的脸上,满写着惊讶,恐惧和无奈。她衣服上的装饰,有着华丽和端庄的意味。

毛仲判断不出她的年龄,这种白人女子,相当精致。

从气质和举止来看,虽然她武装在手,试图抵抗,可是,在毛仲的人肉盾牌的威慑下,已经犹豫不决,而刚才毛仲投放的步枪暗器的威力,也使她受惊不小。

“艾琳伯爵!”背后,赤手空拳的女兵尖叫一声:“快走!”

毛仲同时也看清了人质的衣着和半面的脸,发现她与背后的女兵,为一类的装束,自然,对面桌子底下跳出来的持枪人,是伯爵,也是两个女兵的主人。

右腿一弹,毛仲直感到靴底有柔腻的着物,就听那女兵尖叫起来飞到了半空中。

用手抓着人质的脖子,这种白璧无瑕的脖子,实在是一件艺术品,毛仲不人心破坏她,而是抓着她,迫使她向前游动,竭尽全力挣扎的女兵,依然无法抗衡毛仲,最终,她被毛仲半提半推着朝前走,当和那位艾琳伯爵相距不到一米时,那位女伯爵终于将没有弹药的枪举起来,表示屈服。

背后,那名被踢中`的女兵,还在翻滚着,哀嚎着,声音给了伯爵女士很大的影响,她的步枪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人也惊恐地看着毛仲,看着被他的手掐得有些变形的女兵的脸,最后,她尖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最关键时刻,女人对美容的关心是和自我保护的意识混在一起的。

毛仲的胸膛里,更加潮湿,如果不能及时地制止流血,死伤的威胁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战斗,在人质的太阳穴上狠狠地敲打了几下,使她彻底昏迷过去,然后走过去,劈手抓住女伯爵的头发,迫使她站起来,因为用力,她不得不起来,同时,顾及到头发上的疼痛,只能非常温顺。

于是,两人都站着,面对面,毛仲的面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毛仲观察着这个女人,同时,这个女人也因为不得不面对他,而开始观察他。两分几乎面对面地对视。

在毛仲看来,这是个俊俏的欧洲美人儿。五官端正,有突出的轮廓线条。婉转华丽用在她身上,毫不为过。

黄金分割,毛仲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样不着调的东西,是谁雕刻了这位美丽的女人?

“是你打伤了我?”

“你,你,”毛仲的英语表达之流畅,远比凶神恶煞更能震撼她的心灵,她颤栗起来。不能回答任何实质性的问题。

“你是艾琳伯爵吗?”

“是是,嗯!”

“你的丈夫是谁?”毛仲最奇怪的问题提出来了。这样的女人,虽然刚刚伤害了他,可是,他竟然无法生气!这女人长得就是如此妖异。他看着她,感到身上有凶猛的电流在涌动,在旋转,头脑里一片空白,相比之下,在长崎郊外得到了日本美人儿,不过是村姑,相形见拙多了。

“我的丈夫是拜登上校,义律将军的助手!”女人犹豫着说。

毛仲的胸膛伤口一阵剧痛。

这样的女人,居然给什么拜登的货色糟蹋了,真是浪费啊,罪过啊。

毛仲的手,凶狠地将她的头发抓得更高些,迫使她完全地仰望起面孔,甚至,一只脚不得不踮着,毛仲看到,她下巴的轮廓,以及脸腮上的殷红,这是个妇女,少妇,难怪这么有气质,这么与众不同。雨露滋润禾苗壮啊。

本来在她的身份搞清楚以后,他想弹出右手指来,直接将她格杀了,那是本能,作为一名没有军事意义而有一定威胁的目标,是绝对不能心猿意马的。美色当前,是兵家大忌。

可是,又一想,他被强烈的冲动给占据了心田:“你的丈夫呢?”

“我,他在。”

“让你的丈夫出来投降,”

“不,不,他不会投降的,他是一名优秀的帝国军官,绝对不会放弃武装。”

艾琳伯爵的话,让毛仲的胸膛伤口再一次清楚起来。他咬牙切齿:“他在哪里?”

“就在城镇里,在这堡垒里,”女伯爵出于什么目的,已经难以逻辑了,可能是她想拿此来威胁利诱毛仲:“我们不会失败,他会立刻拯救我们的!”

“义律呢?”

“司令官大人也在!”艾琳骄傲地仰望着毛仲的头顶上,显示出不屑一顾地面对危机的勇气来。

毛仲笑了。

既然这两条大鱼都在堡垒里,那么,就一定逃不出他的手心,所以,他将她提离了地面,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搀扶了一把,减少了她的痛苦:“你等着。”

“伯爵!”地面上挣扎的女兵还要起来,被随后赶来的日本小子一脚踩中了脊梁。然后飞快的捆绑起来,一面捆绑,一面流哈啦子,用日本语言咒骂着,惊叹着:“八噶,这么美的花姑娘,哈哈,我们发财了,发财了,我们这下有得好玩了!”

“小松?”

“哈衣!将军阁下,”小松一面捆绑了女兵,将她推到门外,一面又带来了新的绳索,冲向地上被毛仲拍昏的女兵:“哈哈,又一条美人鱼!太好了,太好了!英国女人,多白啊,多水嫩啊,我现在就想咬一口!哇。真香,”

毛仲在女伯爵的脸上接近的地方嗅着,那里有极其芬芳的气息,他的内心世界里飞溅着浪花,终于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抱在怀里。

“你丢开我,。丢开我。强盗!”女伯爵奋力地挣扎着,咒骂着,双手在毛仲的肩膀上乱捶乱打。“倭国脏鬼,拿开你的爪子,我要杀了你。”

毛仲不理会她的动作,只有当她很过分地揪住了他的头发,对准他的垃圾鼻子准备实施攻击时,毛仲才威胁道:“你再乱我就*了你!”

“你。你!”女伯爵浑身颤抖起来。

毛仲来到了外面,将她丢到了一边。听到枪声,前田已经派遣了人手赶来增援,于是,毛仲牵扯着伯爵,直到了堡垒的最高处。

“将军,您受伤了?”

“是的,”

“将军,我们搜索时找到了英国人的医药,一定是的。”

毛仲很感激这士兵的聪明能干,一个野蛮化外之邦的穷苦百姓,居然懂得医药的重要,他冲过去,找到了那个医药仓库,然后,疯狂地寻找着绷带和消毒药水,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过,英国军队的所谓医药非常落后,让他不得不紧急自救,最后,总算将伤口找到,包扎了。

鲜血淋漓的伤口就在左肋下,按压以后发现,可能断了一根肋骨。

属于中度伤害。这是毛仲的自定义。但是,流血过多已经引起了干渴,刚才的绷带阻塞又家具了疼痛,他感到了无力,只能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堡垒的炮台上。

“将军,您受伤严重吗?”小松,前田都关心地询问他。

“没事儿的!开水!快去!”

“哈衣!”

小松弄来了开水,是英国人时常保存的,但是,毛仲理智地只喝了一小点儿,就丢下,这时候,绝对不能紧急补水,否则,伤害将大大超过想象。最起码,流血将加剧。

休息`了一会儿,毛仲开始提审战俘,首先是那些高帽子的贵族军官。在一一问明了情况身份以后,毛仲发现,这些英国人还挺实在的。

义律就在俘虏之中!

拜登上校也在俘虏之中。

一战就捕获了两条大鱼,。让毛仲十分开心,甚至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

十六章 脱衣之战

“将军,我军居然成功了,而且,捉住了两条大鱼,哈哈,天皇万岁,天皇万岁,德川将军,不不,是外府将军万。。。。。。”前田以及小松等日本人部下,一个个对毛仲敬佩得五体投地:“只要这几个家伙投降`了,整个英国军队就完了!”

毛仲想不到看似愚昧的乡野流氓居然懂得这些无耻勾当,款款一笑:“把他们给我捆绑好,看守好,绝对不能出了茬子,否则,老子找你们算帐。”

毛仲和日本人部下之间有语言上的障碍,半懂得不懂的,加上手势比比划划进行交流。日本人见他神色严肃,心领神会:“哈衣!”

毛仲闭目休息,刚才一战,他有些大意了,尤其是面对那些柔软的女兵,遭到惩罚是必然的。他苦恼地轻点伤口,痛楚是难免的,麻木不仁的感觉也少了些,只要细心地调养,恢复不是问题。

“快,将军,将军,敌人,敌人来了!”前田的惊慌失措具有巨大的传染性,所有的部属,在一刹那间就醒悟过来,向着最高处伸出了鸭脖子张望,观察着形势。

不错,敌人来了,英国军队的大队象回潮的钱塘江水,一波波地向着城里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那种印度兵特有的红色裹巾,格外触目惊心,非洲籍士兵的健壮魁梧的身材,象驼鸟一样,叉开了双腿,跑得非常卖力。

果真是敌人,而且,数目难以想象,毛仲粗略地估计了下,当有两千人以上,不,仅仅是城外北门的一股,如果加上城外更远处的,还有东门附近的,西门附近的,当有两倍以上。

敌人怎么这么多?难道情报显示错误?

毛仲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皱着眉头观察,忽然笑了。

“将军,将军,您笑什么?”前田的声音颤抖了。

“敌人是来投降的,你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呢!”毛仲不屑一顾地说。

“哦?对对对!逮捕了他们的司令官,他们就没有办法了!”前田恍然大悟地用日语说了下,其他的士兵一齐点头:“要西!”

不过,英军并不如他们所愿,而是保持着战斗队形,呈现进攻的姿态,不久,就到了堡垒下面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列队整齐,全部端着步枪,上了刺刀,一副志在必得,成竹在胸的样子。一些英国军官来来往往地骑马奔驰,鼓动着官兵的士气,部队的方块阵势里,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嚎叫。

“不对呀,将军,英国人怎么不投降啊?”前田的嘴唇发青了。好象刚从冰冷的海水里捞上来。

当然,毛仲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下令:“开炮轰击,立刻开炮轰击。既然英国人愿意找死,我们就发发善心,成全他们的理想吧!”

前田答应一声,立刻命令士兵轰击堡垒下的英军,随着炮弹的呼啸和爆炸的火焰烟雾,一大团一大团的英军倾倒在血泊之中。整齐有序的方阵,也被撕扯成了可笑的破烂。

不过,英国军队没有屈服,而是呐喊一声,一齐向前冲锋,所有的士兵都举着枪刺,象喝醉了酒一样,强悍地面对死亡炮弹,勇敢地冲击。

“打败敌人,打败敌人,消灭倭国贼。”英军的意思不过如此。

眼看着英军就要冲进城堡,在大门处猛烈地撞击着。清脆的门板被撞得哗啦啦乱响,就要分崩离析的时候,前田的炮弹,也无法打到那里,越是朝着英军的尾巴和中央地方轰击,越是促使他们更风向地争先恐后。

“打不死的英国佬!八嘎!八嘎!”所有的日本官兵一面努力屠杀,一面咒骂,几个士兵将堡垒上面的松动的砖瓦都扯下来朝着底下的英国乱兵乱砸。

毛仲不得不出面战斗了。他大感意外,想不到英国军官这样凶残,连敌人手里的司令官都不顾得了。惟恐他们不知道,毛仲急忙下令,将那几个高级战俘弄到了堡垒上。他自己可着劲儿用英语呼喊:“底下的英国官兵听着,这是你们的司令官义律,还有拜登上校,你们立刻停止进攻,否则,他们就要被杀死。”

义律和拜登被推了出来,脑袋和上半身暴露于堡垒的围墙上,英国官兵正在努力冲锋,砸打大门,这会儿,声音嘈杂,根本没有注意到堡垒上的动静,甚至,砰砰的乱枪弹,已经朝着上面乱打了。

“啊!”义律惊叫一声,身体一颤,随即,咬牙切齿地忍住。

接着,在乱枪中,拜登也哀鸣一声,受伤了。

日本人惊慌得不得了,前田甚至挥舞着日本特有的倭刀,“将军,我们去大门那里堵截敌人,直到战死,也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危!”

毛仲心中一暖,第一次感到了日本男人还蛮可爱的。“好,去吧,但是,不要反击,。不要拼命,记住,你们在高处,用枪打,英国人留下来这么多的步枪和子弹,够你们挥霍的了!”

“哈衣!”

在堡垒的大门口,其实有非常精良的建筑,巧妙的构思,陡然而起的高台,能够将冲击堡垒的敌人阻挡在下面,任凭台上的守卫者欺凌。毛仲判断,即使英军全力攻击,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怎么办?毛仲的部队遭遇了空前的危机,如果不想出新办法,所有的特种作战的成果将化为乌有,而自己,也将葬送在这乱军之中。他后悔莫及。为什么不及时地混出城外呢?如果英俊空前强大,自己应该回去调集辽东军的两千亲信,只有自己的子弟兵才是最可信的。如果不急功近利,制定完整详细的计划,里应外合的话,加上千余正规军,就可以将敌人一鼓荡平。

太骄狂了。

毛仲的身边,只有两名日本人了。两个家伙的脸已经发绿,堡垒下面好象蚂蚁啃骨头架势的英国军队的集团冲锋,气势汹汹,吓也吓死人了。

其实,英国人不是不在乎他们的长官,而是太在乎了,这才舍得性命来拯救他们!

毛仲忽然觉得心中一宽,立刻抓住了身边受伤的义律和拜登的帽子,朝着下面奋力扔去,同时,下令随从:“给我脱,脱掉他们的衣服裤子,全部给我扔下去!”

以为要这样方式最后羞辱一把敌人司令官的日本部下,很赞同毛仲的意见,工作起来,格外努力,很快,就将两位堂堂正正的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军官剥得赤手空拳,不,是赤的裸裸,暴露在血红的阳光下。

两位高级军官的衣服裤子,连同内裤等东东,一个不拉地朝着下面飞舞,好象《功夫》里撞了障碍的包租婆。

邪恶的目光,在两名英军高级军官的身上扫视着,日本部下挥舞着军刀上前。,准备用日本人谢罪的方式来干掉两个战俘了。

“别动,快去,把那几个女人弄来!”

“哈衣!”俩日本部下一听说花花姑娘地干活儿,立刻来了精神,咆哮如雷地奔进附近的屋子里,连拖带拽,将俩女兵捞出来,女兵预感到了什么,拼命地反抗着,但是,手脚都被捆绑,自然有力使不出,很快就被拖到了高高的围护墙壁边缘。

“还有那个。”

“啊?哈衣!”

俩日本坏小子返回屋子里,将另外一个女人也逮捕了过来,这名衣着豪华秀丽的贵族女人,目瞪口呆,身不由己,一到围栏边,就双手捂住了嘴巴,外面壮烈的攻击冲锋的阵势,实在太壮观了,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天呐!”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让他们停止进攻!”毛仲喝道。

女伯爵盯着毛仲,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鄙视加淡定,迫使毛仲不得不用优美的英语重复一遍。

“我是大英帝国的使臣,不是军事指挥官,所以,不能对部队发号施令。”伯爵美丽的眼睛里,放射出冰冷的光芒。在这一刻,毛仲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看看他们。”毛仲一扭头。

“呀!”伯爵尖叫起来。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因为在一侧,受伤的两位最高军队指挥官,正在痛苦地低吟,更为严重的是,他们现在是两只白条鸡,身上一丝不挂,白森森的,光溜溜的,流氓极了。

“你,你。是你下令这样干的?你这样侮辱我们的军官?”女伯爵随即声色俱厉地责问毛仲。

旁边,两个日本小子都被她的顽固和美貌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虽然牵扯着两名女兵的胳膊和绳索,却忘记了控制。

“不是侮辱,是款待!我喜欢你们英国军官久经锻炼的肌肉,那样发达,健康!”毛仲同时也冷冷一笑:“不仅如此,我还喜欢你们英国女兵的身材,太棒了。”

“你说什么?”女伯爵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英国士兵继续攻击堡垒的大门,则我将命令部下,将这俩女兵的衣服全部剥掉,统统地扔下去,然后,将她们吊在堡垒的这面高墙上,让大家瞻仰欣赏!”

“无耻!无耻!你们倭国人真正无耻!”女伯爵义愤填膺的地咒骂道。

毛仲古怪地笑笑:“随便吧,反正我不是倭国人。”

女伯爵突然朝着毛仲冲过来,试图牵扯住他殴打。

十七章,偷袭

毛仲站着没动,等着这位美少妇冲到跟前来时,用脚一扫,将之扫倒了。然后,抓住了她被束缚的胳膊。以为搀扶。不过,这一牵扯过程,引得他伤口一阵疼痛,不得不皱紧了眉头。

“呸。”女伯爵很强悍地表现出与她身份严重不相符合的举动来。

“快动手吧。”毛仲一努嘴。发出了指示。

“哈衣!”两名日本坏小子狂喜,将两名英国女兵提起来,奋力地揪扯她们的衣服,然后,将衣服的碎片,天女散花般抛撒下去。

于是,两名英国女兵,发出了极高分贝的尖叫,声音辽远高亢,惊得俩倭国坏小子,急忙捂住了耳朵。

毛仲指示女伯爵欣赏着这一幕,然后,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就在她毅然决然地挺拔了胸膛,准备英勇就义时,毛仲一笑:“我不杀你,只不过,用匕首来代替人手。”

“你?”

“我的意思,你的明白?”

伯爵还是不明白,或者说,她不愿意明白,不愿意将那样悲惨屈辱的遭遇和自己联系起来。

将匕首在她的胸前衣服上钻入,轻易地一挑,旋转,然后,一片衣服就脱离了整体,翩翩飞舞。

虽然衣服的里面还有衣服,可是,女伯爵还是尖叫起来,“救命!主啊,圣母玛丽亚,快来拯救受苦受难的子民吧!”

毛仲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将匕首保持着动工的前夕模样,于是,不断地睁开眼睛观察的女伯爵,发出了一阵阵凄凉的哀叫。

就这样,在毛仲的威胁之下,堡垒被女人的高音包围了,随之而来的,是堡垒下面正在喧嚣的英军部队,逐渐改变了模样,一齐朝着声源寻找,然后,停止了疯狂地行动。

一分钟以后,堡垒下正在进攻的英军全面停止了动作,开始向着后面撤退,然后,列队,再列队,直到脱离了堡垒上步枪射击的范围,并且,将大半开出了城外。

一名英国军官骑着白马,来到了堡垒下:“我们是来谈判的,请允许我进入要塞!”

毛仲当然要观察敌人的情况,不错,是信使,没有携带武器弹药,可惜,毛仲没有天多的时间来关注他,因为,女伯爵还在拼命地尖叫。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做得相当成功!”毛仲讥讽道,随即,将匕首收回。

堡垒下面的英国军官将地上的衣服一一收拾起来,检查以后,都带走了,到了远处和几个军官商量了一下,再次返回来。“请开大门,我要进入堡垒!”

毛仲一努嘴,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一名士兵跑下去通知前田,另外一名士兵则将两名女兵都押解回屋子。

衣服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的女兵,格外诱人,因为,她们的装束,和现代社会那些浪漫而前卫的姑娘一样,窟窿连着窟窿,将身体的许多部分,隐隐约约地显露着,半露不露,似露非露,谗人啊。

女伯爵停止了喧哗,她已经消耗了大半的力气,声音都嘶哑了。胸膛因为呼喊而剧烈地起伏,使毛仲免费欣赏到了许多特别的景色。特别重要的是,被剥毁的外衣,居然在她晃动的时候,显露出内里的衣服,不,那不是衣服,而是女人家的小东西,鼓鼓囊囊的,可爱极了。

“流氓!”女伯爵忽然发现了蹊跷,以及毛仲眼里贪婪的光芒,和他嘴角里逐渐浸染出来的湿润,于是,赶紧扭转身体,遮蔽露光点儿。

义律和拜登被带走,就在最高处,毛仲和前来摊牌的英国军官大卫,进行了一番有意思的会谈。

“你们放下武器,保证司令官的安全,我们可以放你们出去!”大卫说。

“不行,你们全体放下武器,然后,我们可以保证几位军官的安全。”

“还有伯爵!”大卫立刻尖锐地纠正。

“她不过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女人,花瓶而已。不算。”毛仲挑衅道。

“不行,她必须计算在内,如果你们动了她一根汗毛,我们就将撕毁任何有关的条约文件,向你们进攻!”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们女王的特使。是代表着女王来公司属地视察的!”大卫没有遮掩事实真相。

毛仲这才恍然大悟,他原以为英国人关注她只是处于外貌的耿耿于怀。先不到,她才是一条大鱼,对,她的价值比义律和拜登都大!女王的特使啊,就是钦差大臣,天,这人要是丢了,不是相当与女王丢了?则乐子大了去了。

“好的,还有伯爵,以及她的女兵,还有几个孩子和老人等等。”

“你们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大卫犹豫了会儿才说:“保证她们的人身安全,绝对安全,不能损害一点儿。”

“难道要保证她们是初女吗?”毛仲笑起来。

“对,就是这个!”大卫涨红了脸儿:“虽然伯爵和拜登上校已经订婚,可是,还没有正式结婚,你们绝对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否则。我们大英帝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毛仲回忆起和伯爵见了面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这个妖精,居然还是个雏儿!但是,她打了老子的黑枪,还吐过老子的脸蛋儿,骂过自己的八辈子祖宗,这个仇恨,是不能不报的。

“可以。只要你们放下武器。”

“不行,我们不可能放下武器,英国历史上,东印度公司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部队向几十个敌人投降,这简直是耻辱。”

“错误,你不知道,我们已经纠集了三万人马,制造出了新式步枪和合成的弹药,还有你们相同的爆炸式样的炮弹,在两天以后,就能从海陆两方面包围过来。被三万人包围和缴械,你们没有丢面子。”

“不行!”

“那好,我宣布,谈判破裂!”

“破裂就破裂,”大卫也是个死心眼儿子,要不,就不会将女伯爵的身份和盘托出了。见毛仲态度坚决粗暴,已经按捺不住愤怒:“我们要立刻攻击,直到将你们粉碎。”

“请便,不过,我要告诉你,只要你走出这堡垒半步,我立刻会将你们的女伯爵和她的两名女兵,统统剥光了衣服和裤子,当作街头巷尾的野鸡来对待,然后,将她们抛下堡垒,扔到你们所有官兵的面前。”

“你?”大卫象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软了下来。“给我时间,我需要考虑,同时,我还得到下面请示军官团的意见。”

“军官团?”毛仲心头一震:“在哪里?”

“下面!”

“好!”

于是,大卫悻悻地下了城堡,在下之前,得到了满足,去会见了两位受伤的司令官,还有,从房屋的窗户见证了下女伯爵。他走的时候,是非常沮丧和苦恼的,因为,两位司令官大人,刚穿了别的尸体上剥老的衣服,一面强忍着痛苦,对他咆哮如雷,要他立刻通知下面的军官,和占领者谈判。

“可是,司令官阁下,难道要我们投降吗?”大卫愤怒地说。

“难道要我们两个全死你才能满足吗?难道,要女伯爵受到侮辱,也是女王陛下受到屈辱。你才能满足吗?”义律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要不是被捆绑着,估计一个大耳光就要扇到大卫的脸上了。

城下的英国军队,保持着安静。而军官们,则逐渐向一处集中,不久,大卫打马不停蹄出去,立刻向着那面去了,二十多名军官都聚集在一起,向大卫迎接。

“立刻给老子准备炮弹,要在五分钟内轰击敌人,对,就是那里,前田,你小子死了吗?快,全力以赴地准备战斗。”

“哈衣,不不,将军,我们不能,不是正在谈判吗?万一不动手就使敌军投降,不是更好吗?难道,我们要彻底地惹恼了英国人吗?”前田阴险的小眼睛里绽开了光彩。

“你真幼稚,你难道真的在等待英国人放下武器投降?做梦去吧!”

“将军,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决定过接受敌人投降?”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争取时间!”毛仲冷笑道:“英国人中计了,而且,还暴露出一个巨大的破绽。现在,我们必须抓住它!”

“哪里?什么?”前田惊喜地问。

“给我轰那里,全是英国的军官,那就是这条大蛇的脑袋,只要将它们彻底地轰死了,英国军队人数再多,也群龙无嗽,不战而败!”

“真的吗?”前田难以置信地摇晃着脑袋,赶紧带人准备了,不久,就将一切准备就绪,为了保证效果,四门大炮全部对准了那里。

毛仲将望远镜调整好焦距,反复观察,然后指导目标,最终,眼看这商量着争吵着的英国军官要散开时,下令:“开炮。”

四门大炮先后发作,射得相当有力,硝烟弥漫。似乎能听见惊恐的嚎叫。

毛仲立刻以望远镜子观察战果,顿时,他蹦跳起来:“好啊,好!好!你小子干得漂亮!”

英国军队的军官团,大约三十多名军官,尽数倒在血泊之中,只有五匹马带着四个人勉强逃窜。刚逃出几步,战马就倾倒了,而军官也坠落马下。

英军的队伍顿时大哗。

“嘿嘿嘿,英国殖民主义军队,欺负亚洲穷苦大众还行,来老子的跟前玩弄花招,太嫩了点儿!”毛仲放心地丢弃了望远镜子:“我该实行私人的报复计划了。”

十八章,美女可餐

毛仲估计得没有错,英国军队败退了。

被轰死了主要军官以后,英军的方队顿时混乱起来,不久,这儿一团,那儿一堆,官兵们四下里乱跑着,不知所措。而毛仲的部下日本雇佣军趁机再开几炮,将他们最后残存的`一点儿士气震飞。在不断死伤的威胁面前,英军逐渐崩溃,分路向着城外溃逃了。

前田等人沉重地喘息,向毛仲汇报:“将军,将军,敌人,英国人逃了。”

“好,你们休息吧,继续监视敌人的动向。”毛仲的望远竟子,可以观察到城外数里的地方,英国军队的杂牌部队,数百骑兵已经从那里向着更远处逃去,有的到了海港里,甚至,已经有些舰船冲过去了英军。从距离上看,英军的舰队海炮太遥远,暂时无法对堡垒形成强大攻击力,就算能够包括在射程之内,毛仲也不担心。毕竟,英军知道了自己手里有他们最最忌讳的砝码,很难下决定攻击的。

所有日本雇佣兵,都对毛仲毕恭毕敬。最先的那种陌生和敌视,外国人的排斥心态,完全消失。

“你们分班休息。”

“哈衣!”

“嗯,寻找堡垒里的粮食,厨房,然后,去做一些菜肴出来。”

“将军,这堡垒里不是有英国的厨师吗?”

“你们自己找,反正,呆会儿我吃不到饭菜是要生气的。”

“哈衣!”

毛仲看着几个日本人过去忙碌,不由得暗暗喜欢,看来,等一切局势稳定,就在日本做一个割据一方的大名,不不,是大名的头目,和德川将军,和天皇分庭抗礼,也是挺美的事情。要日本人做部下,太省心了。

来到了房间里,自然,他挑选了最豪华的地方,日本士兵两人赶紧跟随过来,帮助他打扫清除了战斗的痕迹,然后鞠躬退出。“请!”

在英国式样的宽大的轮椅里坐好了。他闭目休息了一阵子,胸膛上的伤又开始麻麻地做痛,而且,有时候是跳跃着,揪扯着,疼得他直皱眉头。

“将军。我们找来了药,听英国毛子说,可以止痛的。”日本部下讨好地奉献上一些白色的药片。

毛仲问:“谁说的?”

“一个军官说的。”

“你让他吃了没有?”

“没有!”

“算了!哦,你去把那个女伯爵押来,我要提审她。”

“嘿!”

不久,毛仲的面前,就来了那个愤怒的女伯爵,只见她的双臂被紧紧地捆绑在背后,绳索的紧张,勾勒出她骄傲的胸膛和细腻的腰围,以及流畅的身体曲线,春天里,日本列岛的气温正合适,不过,她的衣服因为毛仲的残害而露出了两片窟窿,一下子把一个端庄美丽的白种女人的优美形象给破坏了。

毛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绝对是眼缘,一眼瞅见她的样子,毛仲的心浮气躁,电流在身体里乱窜,某些地方就局部血压升高,蠢蠢欲动。

“坐吧。”毛仲指了指身边:“亲爱的伯爵先生,你不要生气了,这儿还是你们原来的地方,现在,也是我们的天堂,我不会虐待你的。你想怎么样还怎么样。哦,坐下来说话吧。”

毛仲流利的英语,多少减缓了她的紧张和愤怒夹杂的情绪,“你们这些强盗。匪徒,上帝不会宽恕你们的。”

“真的吗?”毛仲玩味地问。

“当然!你这个恶魔。”

毛仲盯着她因为说话和剧烈呼吸造成的胸部运动,眼睛里流露出贪婪和迷恋。他也毫不掩饰这一点儿,因此,伯爵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儿,急忙压抑了情绪,将身体侧过一边,

“很好,再转一个角度,对对。”

伯爵气急败坏,却无法应对,终于将身体转过那面,不理会他。

“伯爵,你的背影也很美啊。哦。您瞧瞧,您的腰烟多么流畅清晰,谁见了都想摸一摸。”

伯爵彻底无语,只得重新转回来,面对着毛仲,因为她的脚还没有被捆绑,所以,抵抗着膝盖处的绳索张力,她往前走到了毛仲跟前:“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异教徒!”

毛仲坐在椅子里,纹丝不动,只是上下打量她的姿态和容貌:“当然,所以,我对你刚才的咒骂根本无所畏惧,上帝的惩罚,只有给那些信仰他的人们,可怜的人们,我不相信他,所以,不受他的管辖,哦,忘记了告诉你,我很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你们英国的情况。”

不料,这话引起了非常戏剧性的效果,可能是处于对毛仲的痛恨,伯爵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英国的强大。在十分钟时间里,毛枞就知道了英国的近况。

果然和历史不同。

英国已经开始工业革命。其舰队横行世界,美洲已经建立了强大的殖民地,印度全在英国控制之下,并且,英国东印度公司,制定了一个完美的亚洲计划,决定在占领日本的大部分地区以后,再从沿海地带突击明朝,将人口众多,物产丰富的明朝,也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知道鸦片吗?”

“鸦片?”伯爵略一沉思:“那是下流胚们才吸食的东西。也只有你们日本和明国的人才会当成宝贝。”

这一说,让毛仲联想到了在日本长崎和鹿儿岛的经过地区,似乎有人吸毒。

“你们正在对大明的鸦片战争?”

“对于一个日本的匪徒来说,你问得太多了。”伯爵气冲冲地拒绝回答。她完全将毛仲当成了日本人。

“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毛仲的伤口又一阵疼痛,

“哼!”伯爵不肯就坐。

毛仲冷笑道:“也好,你站着吧,我最欣赏的就是一个女人站着的时候,她可以展示自己全部的姿色,嘿嘿。我欣赏你,很欣赏你,这样吧,你也不要当前途难料的英国伯爵了,你来当日本的伯爵,怎么样?”

“嗯?”

“你的名字叫艾琳,很好,我很高兴,这是美洲国家遭遇的飓风的名字,那么,我说,艾琳,你嫁给我吧。我以日本外府将军的名义,委任你为将军夫人,行吧?”

“将军夫人?”艾琳鄙视着毛仲,讥讽道:“你总不会是天皇大人吧?好象他已经逃到了海上,不见了踪影。”

毛仲一乐:“如果我是天皇,就封你为宫中女官,不要和我谈条件,我不是天皇,你也不是非嫁天皇不可。”

“住口!”艾琳又生气了:“请你自重,我们英国军队会来拯救我们的,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保持克制,不要惹火烧身。不错,我是女王的特使,所以,我是英国的一面旗帜,这儿的英国军队可以为我而战,为我而生,为我而死。他们的撤退,也是因为我,你不过是暂时地胜利。请你冷静些,你就会考虑,自己从这儿逃出去。”

毛仲料不到大英帝国的女伯爵这样牛叉,羊入虎口之前,还要恐吓老虎。

“我们不要争执了,就算我们要放你,也要公平合理。”

“嗯?”

毛仲道:“你开枪打伤了我,必须对我做出赔偿。”

艾琳道:“可是,你已经杀死了我们很多的军官,你也应该赔偿。”

“可是,你们英国军队也杀死了很多倭国军民。这帐更大了。”

“很好,那就让上帝来算这笔帐吧!”

毛仲不得不敬佩这么一个英国的小辣妹。于是,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立刻杀死你的丈夫,拜登上校可在我的手上。”

“随便,他不过是一名英国的军官,虽然和我刚订立了婚约,可是,还没有经过神父的公证,还不是我的丈夫,我相信,他也不会向你投降的。”

毛仲顿时惊喜起来:“他不是你的丈夫?”

“是的。”

“那好,我就不用担心给他制作一顶绿色帽子的道德愧疚感了。我不过是接受大英帝国和上天给我奉献的一件礼物,一个宝贝,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无耻的家伙!”伯爵莫名其妙。

“艾琳,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哦,无耻的家伙?嘿嘿,很快你就会喜欢上他的。不错,你说得相当不错,我就是坏人,标准的坏蛋。”

正说着,日本士兵已经押解着两名英国厨师过来,端着饭菜,虽然做得不怎么样,可是,热腾腾地飘散着香气,让饥饿的毛仲肠胃一阵收缩,就是女伯爵都看了一眼。两名英国人雇佣的黄种厨师,是什么时候被捕的,毛仲还真不知道,反正不是日本人,因为,日本人做菜水平,那叫一个差。全是生的东西糊弄人。

毛仲还得到了一瓶白酒,于是,他坐在桌子边,美美地享用起来:“伯爵,我们亲爱的艾琳小姐,你也吃啊,快吃吧,你要不吃,我会很心疼的。”

轻薄的话引起了英国美人义正词严地拒绝。毛仲也没有过分勉强她。两名厨师一直紧张地盯着毛仲的脸,直到毛仲挥手示意时,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前额上的汗珠哗啦啦地掉。

“紧张什么?”

“那位军官说,如果我的菜不好吃,他就要杀我。”

“没关系,你走吧,在得到了如此美丽的姑娘的大喜日子里,我怎么会怪罪一个傻瓜?”毛仲说着,再次将目光瞄向了艾琳,一股股灼热的血流,正在涌起,所谓饱暖思淫欲,他已经将盘子里的东西风扫残云。

十九章,你先伺候伺候再说

艾琳的目光,冰冷地盯着毛仲,先是手,再是嘴,然后是整个脸的轮廓,眉头越发艰苦地凝结起来,充满了无限的厌恶,虽然她也很饥饿,可是,坚决地抵抗了这位消极颓废的情绪。

毛仲吩咐英国`厨师进来,将盘子收拾好。

“艾琳,你该休息了。如果你的心情不太好,我们可以待会儿再谈。哦,我马上吩咐,厨师给你做更好吃的东西。”说着,毛仲向外走。

“喂,你哪里去?为什么不放我?如果放了我,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艾琳忽然叫道。

毛仲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过是我笼中的小鸟儿,一只金丝雀而已,别想命令我,喂,你好好休息或者吃饭,我会来检查的,你要是不配合,我要打你屁屁的。”

“流氓!”

下午三时左右,毛仲美美地睡了一觉,在堡垒里巡视了一圈儿,英国人的军队远远逃离了城市,鹿儿岛已经成为真空的城市,不少日本百姓在犹豫,在观望,街道上人烟稀少。毛仲的部下士兵正虎视眈眈地游走在堡垒的高层,警戒着。这里的堡垒足够坚固,物资储备也足够丰富,如果坚持下来的话,三个月到五个月,毛仲都敢保证。所以,他不急于和三浦优秀的残兵汇合,万一英国人搞了些日本雇佣军埋伏的话,他的部队可经不起一个小陷阱的折腾。他干脆决定,就在堡垒上休整。

再次审讯了义律和拜登,两个伤员相当沮丧,披着哪位阵亡英军士兵的肮脏衣服,两位对毛仲的要求全盘答应。

“好,按个手印吧!”毛仲将那张拜登书写的文件认真审查了一番:“你还要写明,你是自愿的。”

拜登恶狠狠地盯着毛仲一分钟,目光才转为柔和,点点头,加了几笔。暗暗冷笑。

毛仲在他的脸上拍打了几回,力度很小,足够友好亲善:“谢谢你,你很聪明!”

来到了囚禁英国人最高贵的客人,伯爵艾琳的房间时,她还端正地坐在椅子里,忧愁地望着窗户外面湛蓝色的天空发呆。

毛仲过去/

“你要干什么?”伯爵惊恐地躲避着。

“我要解放你!”说着,毛仲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抓住绳索,慢悠悠地解起来,很快,她就被解开了:“活动活动筋骨,手脚。不要乱走。小心。”

疑惑地看着毛仲:“你要放我走?”

“是啊,”

“真的?”

“嗯,不过,在放你走之前,请把这些东西吃光了。”毛仲将自己端进来的,刚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端起,都是些厨师刚做好的西式糕点。

“不必了!”整理着衣服的伯爵,厌恶地避开了食物,还用手指骄傲地在鼻子前扇了扇,好象那盘子里的东西多么下贱卑鄙,不堪入目。“义律司令官和拜登上校也释放吗?”

“不,他们不能,因为他们是战俘,是战犯!”

“什么?你为什么单独放我走?”

“不,亲爱的艾琳,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放你活动活动手脚,在这里自由地走走,不是让你走出堡垒。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你这么美丽,善良可爱得简直象一个芭比娃娃,没有我的保护,在街道上溜达,太危险了。”

“胡说!谁是你的人?不要做梦!”

毛仲从容不迫地递过去一张信纸,艾琳接过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不,不不,这是污蔑,是伪造,是欺骗!拜登上校不会这样的!哦,我想起来了,你威胁利诱他,强迫他,对不对?”

毛仲一把抢过来:“短了吧,艾琳,认命吧,你是我的人了!”

“不!”她尖叫起来。

“按照国际惯例,你是我的战俘,就是我的奴隶,我可以随意地支配你,对不对?我已经对你够客气够文明了。好了,不要乱七八糟了,快吃饭,听话,乖!”

“呸!”艾琳又吐了毛仲一口。

毛仲将盘子哗啦一摔,马上变得凶神恶煞,霸道无比。吓得艾琳急忙往边上躲避:“小十三,你牛啥?不就是上面长个吃窟窿,下面长个挨窟窿,有什么好神气的?贵族?算个蛋,女王的特使?呸,别说特使,就是女王本人来了,老子也操作了她!”

艾琳吓得急忙向后躲避,一直退到了墙角里。

这时,听到了响动,前田和小松等人都赶来了,一看就明白了,纷纷用歹毒的目光看艾琳。前田讨好地说:“将军,要不,我们几个帮助您?”

“帮助?”

“是的,我们抓住她的手和脚,让您好好骑马。”

小松也抢着说:“要不,我们先将她吊起来,再不行的话,将她关几天,饿急了,她就屈服了!”

毛仲在他们的脑袋上各砸了一拳:“你们还真把老子看成流氓了!滚!”

“哈衣!可是,我们不这样,她绝对不会屈服的,对待女人,我们有经验,必须野蛮,凶残。”

毛仲一人一脚,将这俩货踢了出去。然后,看也不看她,径直走了出去。

“除非你主动求我,否则,老子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傍晚时分,艾琳听到了义律杀猪般的嚎叫,接着,拜登尖锐地哭喊起来,又接着,一个个的英国战俘,包括她的两名部下,都在外面哭泣。

艾琳冲到了门边,犹豫不决了半天,还是出来,只见高处正吊着几个熟悉的人,捆绑住手脚,脑袋朝下吊着,随着绳索的动静摇来晃去,几个日本人正在捆绑另外一名文职人员,那人噗嗵跪下来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前田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放过你?呸,想得美,我们在吃掉你们的肉之前,必须将你们肚子里的杂碎折腾出来啊。”

“吃掉我们?”

“嗯,我们从来还没有吃过白种人的肉呢,这几天,我们可以好好地品尝了。”

“救命啊,救命!不要杀我,不要吃掉我!”那文员惊恐地嚎叫着,可是,身上被捆绑得严严实实,根本保证无法挣脱。

艾琳的脸白了。

十分钟以后,毛仲正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听见外面一个怯生生地敲门:“将军在吗?”

“谁?”

“我,艾琳伯爵。”

“是你呀?没事就不要来打扰了,天黑了,我需要休息。”

“不行,绝对不行,求求你,将军先生,我想见您!”

“见我?我累了。”

“求求您啊,将军,您发发慈祥吧,看在上帝的份上,请您开开门,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您说!真的,快开门。”艾琳带着哭泣说。

“好吧!”毛仲无奈地让步:“看在你的话音如此优美的份上,看在我的良心非常脆弱的份上,你进来吧。”

艾琳一进来,就跪到了地上:“求求你,您宽恕所有的俘虏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是是军人和战士。甚至是普普通通的人。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吃掉他们!”

毛仲苦笑道:“吃人肉是倭国土著一些部落的习俗,我也轻易不能阻止他们。除非有合适的理由。”

“怎么不?您是他们的将军啊!”艾琳浑身颤栗着说:“只要您能够拯救所有的战俘,您就是大好人。”

毛仲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你自己能不能够被侥幸留下来,还听天由命呢。哦,不对,说老实话,你和你的女兵运气肯定好一些,最起码,他们现在不会直接杀掉,很可能,要充分利用一下,女人吗,对男人来说,就是玩具和宝贝,哈哈哈。”

艾琳,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完全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子:“求求您,将军!”

“对不起。你出去吧。”

“将军,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答应你,完全答应你,只要你能够保证战俘的生命。”

“我能有什么肆意?对你?一个战俘和奴隶?你是说你的美貌?呵,如果我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你按在床上或者地上操作了!何必搞这么多的东东?”毛仲很无辜地说。

“将军,将军!”艾琳在地上跪着爬着向前,一直冲到了毛仲的跟前,双手抱住了他的腿:“求求你,只要您能不杀他们,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我不相信。”

“真的,真的,将军,我会的,我可以嫁给你,我答应!”艾琳大义凛然地挺直了胸膛。

毛仲欣赏着她的姿态,暗暗讥讽着她的变化:“怎么会呢?你虽然可以嫁给我,我却不喜欢白种的女人,”

“将军,求求您,您就娶了我吧,我给您做妻子,伺候您,让您的生活充满了幸福和愉悦,”

“不,我不会娶一个西洋婆当夫人的,我毕竟是日本的大贵族。外府将军的爵位,知道吧?相当于第二个日本的幕府将军!”

“啊?”艾琳惊呆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小头目。”

“我困倦了,你出去吧。其实,白天我是和你开一个玩笑,真的,我不会随便亲近一个外国的女人的。”

毛仲的冷淡,让艾琳疯狂地跳起来又跪下去:“求求你,将军,你接受我吧!”说着,主动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脱掉,甩得远远的,一头撞进毛仲的怀里:“将军,你不是想得到我吗?现在,我就是您的玩具了,随便你怎样!”

二十章,危机再现

毛仲的这一天夜里,很久都没有安睡,这个殷勤的大英帝国的女伯爵,千方百计要讨他的欢喜,使出了浑身解数。

毛仲非常得意。女伯爵的怀里,暗香浮动,雪白鲜嫩,让人感慨万分。这一夜,毛仲的体力消耗之大,是他有史以来最多的。

夜晚,空气中传播着被吊着的俘虏们哀哀的哭泣,也传来了艾琳伯爵那喜悦的,震撼的吟唱。

天明了,毛仲慢慢苏醒,女伯爵还赖在他的怀里,鼓囊囊的胸脯挑战着他的神经极限,富有弹性,滑腻柔和。毛仲怜惜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忍不住一次次冲动。

“起来了,小懒虫!”毛仲摇醒了她:“淑女也疯狂啊。”

艾琳睁开眼睛,怀疑地看着毛仲,忽然双手捂住了脸,将头扎进了被子里。

“好了好了,一会儿别人进来,发现你这么开放,一定会嘲笑你的,”

“嗯!”艾琳理智地跳起来,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穿,急忙再蹲下去,羞涩中带着娇嗔:“我的衣服!你帮我拿来吧,亲爱的,求求你!”

毛仲见她这样可爱,信手一揽,将她抓回来,压到了床上又操作了一回,之后,休息片刻,才将她的衣服之类统统地拿来,帮助她穿好。穿衣服的时候,毛仲又是摸摸捏捏,拉拉扯扯,捣乱了无数回,而艾琳,也象新婚妻子一样,很甜蜜地看着毛仲,任由他胡作非为。有时候,低吟一声,或者将身体主动地迎合。

占领了这么一片芬芳的花草,毛仲心里非常爽快。亲了她一个:“我们的缘分,是不是今天为止就尽了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反正,英国,我是回不去了。”艾琳的脸上,又浮起了忧伤。

“没关系,等我们的军队将来占领了不列颠,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了。”

“啊?”

“说不定呢!”

“将军,哦,毛仲,对,你叫毛仲,是大明的将军,赶来增援日本国,被天皇封为将军!这是您昨天夜里说的。你,你答应了我,要释放那些战俘,请您不要反悔!”

“当然,只要你不会反悔!”

“反悔?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连拜登,这个家伙也正式地解除了婚约,我只能跟随着你了!”艾琳无奈地,忧怨地叹息道。

“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苦的。”毛仲起来,活动着身体,然后,检查着身上的伤痕,不错,昨天夜里那么折腾,都没有造成新的损伤。当艾琳关心地检查时,也惊叹了:“子弹穿过了你的身体,你居然没有一点儿事儿,现在,居然就没有任何流血了,你真是古怪!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征服了艾琳,让毛仲心情大好,他要了饭菜,请艾琳吃,艾琳稍作犹豫,就不再推辞,见毛仲盯着她的吃相,恨恨地用西式刀叉在毛仲的手上敲打了下,然后噗的一笑。

吃了饭,两人出来,毛仲向所有的日本部下都宣布了一个消息,这位前英国的特使,已经是他的夫人了。于是,那些日本士兵,纷纷向毛仲祝贺,顺便也对艾琳九十度一鞠躬:“祝贺您,夫人!”

艾琳的脸红扑扑的,象下苹果,羞涩地往毛仲的身后躲了。

前田按照要求,立刻将所有的英国战俘都解下来,只有拜登被艾琳要求,重新挂了上去。“你这个懦夫!”

中午的时候,毛仲派遣几个部下,开了堡垒的大门,往街道上试探消息,并且,煽动城市的百姓们起来集合,拿起来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控制城市。

城市很快沸腾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带着棍棒之类,聚集到了堡垒的下面,一个时辰以后。就达到了四千人,对于人口不足三万的渔港城市来说,相当不少。

毛仲骑着战马,带领特战部队和千余民军,浩浩荡荡出了城门,搜索了半天,才找到了隐藏在农家村落里的三浦,三浦一见毛仲就哭了,他的上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一百人不到。

“你完全驱逐了英国军队?还逮捕了他们的司令官?还有女王的特使?”三浦翻着大白眼儿,不肯相信。

“进城吧,先生,我欢迎你!”

“谢谢将军,您真厉害!厉害!”三浦优秀按照中国人的礼节,朝着毛仲跪下,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你拯救了鹿儿岛百姓,也拯救了日本啊!”

一行人等回到了城中,因为三浦优秀的权威和名声,加上毛仲的特殊身份,卓越战功,鹿儿岛的居民心悦诚服,立刻编组了武装,任命了各级军官。鹿儿岛,完全回到了日本人的手中。

英国的舰队,已经在港口里消逝,就是望远镜子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可以确定是逃跑了。

毛仲命令三浦,加紧训练军队,将所有遗弃的英国军队的武器弹药,统统拿来装备部队,还派遣了人手,乘着十几艘船只,分散往朝鲜国的济州岛屿去联络远征军的舰队。

转眼之间,五天已经过去了,艾琳和毛仲已经极为融洽,亲密无间,就是她的两个女保镖也被毛仲信任了,当艾琳不在身边的时候,毛仲也逗逗女保镖。“爱丽丝,你的下巴,喂,快看。”

“下巴?怎么了?”

毛仲的手于是摸了过去,很有深度,于是,爱丽丝醒悟,赶紧逃走。

还有一回,毛仲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另一个保镖:“艾琳?”其实,明知道她是罗利。

罗利挣扎,却被毛仲的双臂越箍越紧,身体也更深地陷入他的胸怀里,要命的是,春天里,大家的衣服都单薄,结果。那个充分体贴,深度撞击的滋味。将罗利击溃了,给毛仲占了大便宜。

艾琳的保镖,也成为毛仲的亲近人物,就是毛仲都始料不及。

因为有艾琳和她的女友,毛仲在鹿儿岛的生活相当惬意,几乎到了此间乐,不思蜀的地步。随着他的枪伤奇迹般地迅速愈合,他的体力也得到了强劲地补充,于是,三个英国姑娘,雨露滋润禾苗壮,彻底成为他的俘虏。

这天,毛仲搂着罗利坚实细腻的腰,透过她的腋下,侵略着她的胸前的时候,前田突然闯过来:“将军,快,不好了,敌人的舰队来了!”

“是我们的舰队吧?”

“不,是敌人的,英国人的!他们又回来了。”前田失魂落魄。

不久,鹿儿岛城里响彻云霄的是警报声。百姓的喧哗声,逃难钻营的冲突,哭喊。一些新被训练编制的军队士兵犹豫不决,战战兢兢的眼神。

毛枞登上堡垒的最高层,在合适的方向观察着敌人,果然,在鹿儿岛港口的外面,浩浩荡荡一大片军舰,虽然还是风帆时代的东西,可是,仍然有一些已经在侧翼安装了巨大的轮子,对,就是近代的蒸汽轮船。

舰队的旗帜,全是古怪的蝎子,狰狞,可怕。张牙舞爪。随着舰队的逼近,一团团火光和硝烟爆炸弥漫开来。英国舰队开炮轰击了。

英国海军的实力就是强,那些炮弹打到了鹿儿岛城市里。将许多房屋和街区摧毁了。许多百姓在火光中哭喊,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尸体烧焦的味道。英国舰队的炮火一直耕耘了半个小时,几乎将鹿儿岛的港口区域,炸成一片废墟。就是城市的部分,也有重大破坏,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朝原来英军的司令部开火,现在,这儿也是毛仲的最高指挥部,当然,真的遭殃了,毛仲也不害怕,毕竟,这堡垒修筑得相当坚固,完全可以降低高度,到下面的地方躲避。

大炮轰击以后,英国舰队进一步逼近了港口,当三浦优秀埋伏在那儿的部队惊慌失措地利用停战的间隙逃回来时,四百多人的驻军,只剩下了一百余人。

英军没有急功近利地全面出击,而是派遣了部分海军陆战士兵占领了海港的主要街道,然后,向圈起来围墙的城市窥探。军舰上的大炮继续骚扰着城市,那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将一群群的日本士兵惊得开了小差。

三浦优秀一连砍掉了五个士兵的脑袋,才阻止了士兵的崩溃。最终,还是将主力向城北面撤退,躲避猛烈的英军火力。

英军的舰队,约有四十多艘战船,大小不一,但是,总的吨位应该在七八万吨左右,实力相当强悍。他们能够拥有的大炮,从刚才射击的情况看,也有三四百门之多,新式的榴弹炮有一百到一百五十门之间。这样强的实力,还真是世界一流。

怎么应付敌人的反攻倒算?毛仲陷入了沉思默想。

前田一再催促:“将军,我们赶快逃吧,再不逃,就走不了,。敌人太多了。大炮很是厉害!”

三浦派遣的骑兵通讯员也带来了他的恐惧:“我们打不过敌人的!”

毛仲没有任何动摇。

艾琳提醒他:“将军,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必须立即撤离,我想,一定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舰队赶来了,这些正规军的战斗能力,以及战斗意志核武器和经验,远不是义律大舰队可以媲美的!他们是大英帝国的精锐!”

就在她说这话时,一颗炮弹落到了堡垒上,就一大片木板和泥土震飞了。

二十一章,俺是夜袭队

毛仲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那个滑稽的影视剧里的场景,漆黑一团的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群穿着黑衣,戴着黑帽,鬼鬼祟祟的二鬼子们,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狂奔,屁股撅得老高老高,忽然,砰,啊,一个,接着,又一个,二鬼子们纷纷掉到了武工队设置的陷阱里了。

夜袭队,是日本侵华期间扶持起来的汉奸组织,队伍,利用熟悉人情世故和地理环境的特长,对抗日军民形成了相当威胁。

现在,前田和小松问到三浦部队的动向时,愤愤不平地说:“太不讲道理了,我们拼命拿下了城堡,却交给他们享受!而我们,。却在荒凉的海滩上当耗子!”

毛仲脱口而出:“他们是主力部队,我们是特战部队,不一样的。”

前田说:“应该由将军在堡垒里歇息,让三浦先生带领人马去偷袭英国人!”

毛仲在这个心态很不健全的家伙头上敲打了下:“情况不一样,就象前几天,三浦的部队。,付出了巨大代价,几乎全军覆没,才吸引了英军的主力,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进攻时机,现在,表面上看,三浦先生的部队守卫在堡垒里高枕无忧,其实,他们才是英国人进攻的目标,他们是靶子,英国人炮击枪打的活靶子,惨呢!”

“那我们是什么呢?”小松问。

“我们是夜袭队,”

“对对对,夜袭队!”

夜袭队什么地干活儿,因为语言的障碍和词汇问题,毛仲没有详细解释,小松和前田两位,也不敢多问,因为,他们听到了前面英军巡逻队的脚步声了。

从白天开始,他们就脱离了堡垒,而代换以三浦的部队,三浦亲自坐镇堡垒,坚守鹿儿岛,这过程中,日军的移动,又造成一定逃亡,乌合之众再次数量锐减,所以,三浦已经被颠三倒四变化的战局弄得焦头烂额,不胜其烦。他甚至向毛仲建议,干脆撤退吧。

整整潜伏了十二个小时,夜晚十点光景,英军的巡逻队再一次通过,毛仲压抑了干掉敌人立即行动的冲动。

肚子饿得唱起了小曲儿。他忍耐着。

三十几名经过了补充的特战队员,带着步枪,匕首,英国式军刀或者日本的倭刀,隐藏在海滩深处的杂草丛中,那里肮脏混乱的破屋,垃圾,土堆,已经被英军此前多次哨探过,昨天就没有在意了。

前田的手摸了摸毛仲的刀,意思是请战。毛仲的手很清脆地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忽然一个特战队员发出了低吟声,身体也剧烈地颤栗起来,毛仲等人在黑夜中久了,可以看出大概,立刻上前,将他扑住。

不过,扑上去的一名队员也低吼了起来。

毛仲精明地暂缓拯救,这才发现,是有几条蛇在那里游荡。

“海蛇!”

是海蛇都很毒的。被咬中的人没有几个能够逃出危险。所以,毛仲慢悠悠潜伏过去,以军刀横挑,先后将三条海蛇斩断,然后,在两名队员的心脏处捅进了刀子。

必须处死他们,否则,犹豫不决的话。就会坏大事儿。

先后又有两队英军来来往往。等北极星的位置,银河的位置,到了合适的位置以后,完全根据这个来判断时间的毛仲,果断地下令:“出击!”

七名英国士兵,扛遮挡枪昂首阔步走得很正点儿,忽然,脚下滑出了几个黑影,那么一晃,就跳起来,于是,英国的小巡逻队在一阵压抑的闷哼声中。全部瘫软在地。

毛仲的刀,从英军士兵的咽喉里拔出,直接的劈刺,已经将戳透了那里的皮肉,要不是颈椎的阻拦,刀可以从另外一面拔出。毛仲的身上飞溅到了不少的血液,于是很懊恼,退步了。退步了。

高手应该是杀人不见血呢。

毛仲换上了这名英军士兵的衣裳,然后,静悄悄地等待着其他人,忽然,他发现了一个黑影儿在地上爬起来,朝着黑暗处冲去,于是,他将军刀一抡,旋了过去。

那个黑影发出了惊骇的叫声,把所有的特战队员都吓了一跳。

不远处,忽然发出了狂暴的吼声,有人责问。

毛仲已经在潜伏时,熟练了英军的语言特点儿,口令,所以,满不在乎地回答了:“没事儿,一个家伙摔了!”

毛仲赶上前去,将那个家伙踢倒,随即上前,用一膝压住,肘部猛捣,切在那家伙的要害。

濒临死亡的英军士兵,同时被堵塞了嘴巴,只能以一个顽强的反弹弓跳,结束了自己人生舞台上的表演。

特战队员按照要求,模仿英军的步伐,扛着缴获的新枪,丢弃了老装备,沿着英军特有的路线向前,不久,就到了一片临时的军营里。

英军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围困城池,因为兵力有限,只建立了几个堡垒集群,外加几个临时的军营,呈现半包围的态势,白天,英军已经对鹿儿岛做了两轮试探进攻。规模不大,但是,炮火很猛烈,港口里的舰队疯狂地轰击,将城市炸塌了许多,因为火焰的蔓延,几乎烧到了四分之一的城市,英国军队已经发飙了。甚至不顾及堡垒里的高级人质。

三浦优秀的部队损失了不少,很多士兵不过参加军队两天,就遭到了死亡通知,不过,顽强的三浦保证了这些乌合之众的士气。还将两个中队的英军驱逐回去。打死了十几个。

毛仲们在埋伏的地点能够听到英军大炮的轰鸣,甚至能够听到城市里百姓和部队的惊呼,可是,他无动于衷,之所以将自己的舰队留在济州岛而不是直接开赴日本作战,怕的就是损失,他阴险地使用日本人来作战,利用日本雇佣军来打英国殖民主义军队,心里实在很爽。等战斗差不多时,再用他自己的舰队来猎取胜利果实。

“夜袭。”

“夜袭!”

这是毛仲的口令,意思是,开始行动了。

在不同的行动过程和动作阶段,有不同的口令。

没有人来阻止他们。他们顺利地通过了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军营,然后来到了海边,许多特战队员停止了步伐,因为担心海蛇的攻击,想不到今年这么早就出海蛇了。

毛仲将身体扎严,悄悄地下水了,冰凉的海水,迅速浸透了他的衣服,使他的身体开始麻痹。他不顾一切地向着海面划去,除了匕首以外,他丢弃了所有的武器。

在黑暗之中,特战队员纷纷进入水中。

毛仲咬牙切齿,抵抗着海水的温度,飞快地,机械地划动着双臂,他知道,这次袭击的战果将微乎其微了,因为,不可能有几个队员在忍饥挨饿十四个小时以后,再抵抗这么大的运动量和紧急的出击。

有人开始呛水,有人发出了绝望地低吟。

毛仲加快了速度,经过生死考验,无数次挣扎的他焕发出惊人的力量。五分钟以后,他来到了最近的一艘英国军舰。

必须夺取英国军舰,这儿是英国军队最主要的战斗武器,英军最先进的大炮,威力巨大的家伙,都在这里,只有控制了这些军舰,才能控制英军的命脉,反败为胜。

毛仲暗暗悔恨,没有将自己亲手缔造的特战部队带来,如果带来的话,一定比几个临时拉来的日本忍者强许多。尽管这些日本人足够残忍坚强,可是,特战的许多要领还不清楚。能够通过海面,再攀登上船,困难之大,难于上青天。

英国的混合动力船,出水甚高,就是毛仲,都在海水里为难了半天,要不是几天来详细地观察过,一定遭殃。

沿着巨大的海轮,毛仲向上面攀登,这是最佳的登船地点,因为战舰完全停泊,海轮被固定了起来。

毛仲小心翼翼地攀登着,从正面,正中间的位置朝上,终于爬了上去,可惜,在最后关头,因为双腿的麻痹,居然滑了下来!噗,海水飞溅起许多的水花。

“谁?”立刻有英国士兵大声地问。

“是鱼!”另外一个士兵无聊地回答。

“可是,好象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不会吧?”

“我听得出清清楚楚,就是鱼,日本海里有这么多的飞鱼,哈哈。一下子能够滑出一百多米远,完全是飞呢!”

“根本不是,”那名士兵的警惕很高,说着话就向着边过来。

毛仲离开将身体埋在船体的附近,紧紧地贴着,利用船体自然地弧形视角掩护了自己。

“呀,人,人!那里有人!”

随着玻璃灯罩里的昏黄光芒在战舰的轮机边绽开,几个日本特战队员奋力拼搏的影子被人家发现了。

这英国佬的眼睛贼尖啊。

毛仲二话不说,将匕首咬在嘴里,双手抓住轮机,使出了浑身力气,拼命地向着上面攀登,既然已经暴露了目标,只有死战了。

“哪里有人?你小子看花眼儿了吧?这儿是我们英国的军舰!日本人被我们围困在城市里,对读,有的话一定是尸体!”另一名士兵轻松地说。“你真要是害怕,我就去报告军官。”

两人说话时。毛仲已经攀登到了跟前,距离上面两名士兵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惟恐军官责备的英军士兵,决定再仔细观察下。“那里,那里,看,是不是有个影子在动?”

二十二章,残杀

毛仲屏住呼吸,继续向上爬,等那俩士兵的注意力都在海面上的时候,突然一拧腰,腾空而起,以双臂为力矩,作了一个优美快速的旋转,双臂及时丢开,人已经稳稳当当站到了甲板上。

“嗯?”刚觉察危险的英军士兵,正要追踪风声劲气,一双手已经闪到了他们的颈边,自后入,蛇一样滑行到了侧面,突然尖锐起来,吃进了他们的皮肉。

“救命。”潜意识里的呼救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施,咔的一声,他们的咽喉脆骨就被捏碎了。随着那钢筋铁骨般的手指松开,俩英军士兵的脖颈又恢复了原样,只是,他们已经不能正常呼吸,开始了被动地咳嗽,喘息。可是,他们再也无法发出声音来,只能疯狂地摇晃,抽搐。

毛仲一脚一个,将这俩家伙踢下海里,连同灯笼一起消灭掉了。虽然每一个战舰上都还保持有一盏马灯,显示战舰的位置以免得互相之间移动时碰撞,可是,甲板上的光线已经极为微弱了。

毛仲伏在地上,偷偷地观察,很好,除了这俩倒霉的家伙以外,其他人都不在,甲板上安静得进入了梦乡,黑沉沉地寂寞,空洞。所以,毛仲得以返回战舰的栅栏处,往下面张望,凭借着他出色的暗夜视力,发现了几个摇晃着的黑点儿,不错,正是他的随从队员。

毛仲暗暗咒骂这群笨拙的家伙,和自己的行动,整整相差了两分钟的路程,最近的那个黑点儿要靠近战舰,并且寻找有效的途径攀登上来,纯粹自己想办法的话,很难。

毛仲早有准备,将身上纠缠的绳索迅速解下来,往下面一抖,丢到了海里。

等了很久,都没有一个家伙找到绳索爬上来,前田和小松,在前一次行动中被证明还有点儿能耐的家伙,这回也显露出纸老虎的本相。

毛仲没有办法,只能将绳索系到了甲板的栏杆上,然后,抓住滑到了海里。吊在海面上,“嗨!”接着,又学了三声海鸟的叫声。

这样,才有几个家伙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始朝这里划来,滑着滑着,有两个家伙就钻进海面下不见了踪影。

毛仲将绳索搭给一个黑影:“快!”

“哈衣!”

毛仲随即上来,然后,看着四名黑衣队员一个个精疲力竭地上来。

摇摇头,毛仲只能自己先行动,这四个家伙正重重地喘息。要立刻作战是不行的。

毛仲在甲板上稍微辨认了下方向,战舰上建筑的形式,就轻车熟路地上道儿了,他一闪,就闪进了最上面的一层。

“邦德,你说,倭国人为什么突然这样厉害?”

“不知道。”

“可恨的家伙,居然偷袭我们的司令部,把少将和上校都捉去了。”

另一个士兵郁闷地说:“捉去了就捉去,那两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实在没有用处,我最可惜的是,我们亲爱的艾琳伯爵被敌人捉去了,呀,她那么细皮嫩肉的,谁见了不谗啊?现在,喂,你说,她可能在干什么?”

“可能,我猜,一定被倭国人剥光了衣服,吊在火堆上烧烤。”

“天,多可怕,不过,我不相信,我想,最有可能的是,她正被倭国的野蛮人压在地上*。这是最自然的。”

“我们要立刻进攻,她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大美人啊。”

“巴德鲁,快睡吧,要进攻也得是明天,哦,提起伯爵,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想,特别想。我很想有个女人在怀里,”

“没关系,等我们冲进城里,所有的倭国女人都是我们的,你可以有一打的女人,哈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

毛仲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断了两人的咽喉,前后不超过两秒钟。接着,他在房间里倾听着更多的细微声音,然后,循着鼾声进入了第二个房间。将房间里的五名熟睡的士兵杀死。

甲板上的房间里,总共找到了十三人,全部在没有任何防范觉醒的情况下,被毛仲一人干掉了。于是,他找到了蜡烛,进入甲板下的船舱里,此时,五个日本队员也赶到了。他们一齐行动,见毛仲浑身上下都是乌黑的血迹,几个日本队员也被激发出了凶残的气息。

“嗯!”

一名日本队员接过了蜡烛在前面引路,毛仲等人随后跟进,将经过的每一个房间的敌人杀死,一刀毙命,绝对不留任何后患。

整个战舰的敌人被杀光以后,数数只有五十三人。根据这艘大木船的载重量看,至少应该有一百名船员。作为运输舰兼战斗舰,它还可以容纳三百多名陆军士兵。战舰上仅仅是大炮,就有二十一门。

这艘距离岸边最近的战舰上,涌现出了七名特战队员,经过十分钟袭击,完全控制了战舰,将近二十米长的中等战舰上,桅杆林立,炮管云集,威力相当不错,从战备情况分析,毛仲确定它为英军部队中的巡洋舰种。

是起锚撞击敌人的舰队,造成混乱还是开炮轰击敌人的舰队,目标都是一致的,惊扰敌人,但是,毛仲发现,那样的话,并不能够得到多少东西。所以,他将实战的计划略作修改。

从战舰上往海港的深处望,能够根据战舰上的灯光判断它们的位置和数量,所以,非常方便,三十八条战舰,最好能够占领十条八条的,就好了。

“下船!进攻下一艘敌人战舰!”

“哈衣!”

浑身是血的日本特战队员们,换上了英军的服装,背着人家的步枪,找了许多缆绳,拴在甲板栅栏上,就滑向海里,然后,奋力地跟踪着毛仲,划向第二条战舰。

暗夜里,看不清战舰上的徽号,只能找最近的,毛枞往左面游去,很快就抓住了罕见的蒸汽动力轮机,本来,作为最新式装备的蒸汽轮,是强大的标志,现在却被毛仲等人巧妙地运用,成为最佳的潜渠道。

毛仲迅速攀登上了战舰,将腰里的绳索随便一抛,引导其他的队员上来。身材矮小的日本特战队员,鱼贯而上,让毛仲颇为满意。

所有的队员都埋伏起来,在栅栏旁边,毛仲忽然感到了胸膛里的疼痛。几天前被艾琳枪伤的位置,虽然罕见地愈合,被所有来探视的日本人惊为神奇,可是,现在还有,就连子弹的弹头,还潜伏在某一处,所以,疼痛是难以避免的。经历了剧烈地游泳运动,犀利地偷袭战斗,在消耗体能的同时,也多次,严重地牵扯到了伤痛处,让他一阵阵难受。

“将军?”前田压低声音,关心地问。

“嗯!”

“让我上吧。”

“不行!”

毛仲不放心,所有的特战队员,其实都是外行,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匕首,所以,稍作喘息,他就悄悄地潜伏过去,因为有哨兵在甲板上站岗,他们只能从另一侧偷袭。

用手摸摸伤口处,他暗暗庆幸,用油纸和棉花堵塞,布条紧紧包裹的伤处,不应该进水,否则,就麻烦了。

两名英军哨兵没有任何地觉察,在高高的战舰上,没有人会担心自己的安全,没有会幼稚地恐惧远处来袭的敌人。在英军的眼里,倭国人都是可笑的种族,服从性极佳,在驱逐了九州和四国岛上的日军主力以后,所有的地方大名,也就是藩主们,都纷纷向英军投降了。萨摩,土佐,肥前之类的日本诸侯,对英军极为恭顺,所以,面对突然而来的叛乱,英军反而觉得是正常的。

这支完全由英国政府组织的太平洋舰队,又成为英国皇家无敌舰队,打着英国式的米字旗帜,与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完全不同,在接到了鹿儿岛公司舰队的求援消息以后,他们迅速赶来。在最近几年来,击败了其他竞争对手以后,英国的皇家海军,纵横驰骋于太平洋上,所以,冠以无敌舰队之名。

英国人没有想到,曾经的敌人,西班牙的大舰队,超级的欧洲海军存在,就被他们英国的海盗舰队击溃,从此以后,英国开始取得海上霸权,而现在,他们的无敌舰队也正面临着严重后果的危机,只是,他们浑然不觉。

前田很聪明地按照要求,从舱口处闪过,就在甲板上揪出了男人的东西,对着甲板哗啦啦地发泄。声音很高,马上惊动了哨兵。

“谁?”

前田不吭声,这预定的计划。

“蠢猪!”哨兵不得不过来干预了,在甲板上随意大小便,谁也受不了,况且,战舰上肯定有严格的纪律约束。

哨兵两人都到了跟前,因为前田穿着英军衣服,。又光线暗淡。哨兵根本不觉,上来就给了他一拳:“混蛋,这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吗?”

毛仲这时,也出来了,但是,只作动作没有撒尿,在撒尿的时候被人打断,太痛苦了。不过,他的做法还是引来了另外一名哨兵。

“你,你混蛋!”

这一声。就是哨兵人生中最后的一次谈话,因为,一把匕首随即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圆弧,途径了他的咽喉所在。他愣了一下,就软软地倒向地面。

二十三章,意外

干掉了哨兵,他们潜伏进入船舱里,并没有分头行动,毛仲对这些部下根本不能放心,所以,他宁可自己多累点儿,也不想这些新兵蛋子将事情搞砸,他再一次地后悔没有将自己的部队带来,秦铁汉,罗列,等等熟人,比日本队员强多了。

船舱里发生了秘密的杀戮,正在熟睡的英国官兵被准确地刺杀,根据喘息的声音判断位置以后,冷兵器地屠杀非常专业,毛仲象风一样地卷过了英军的床铺,匕首一一划过敌人的咽喉,所以,在睡梦之中,英军就被彻底地杀死,没有片刻地痛苦。

毛仲也没有任何地怜惜,心慈手软,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随便想一想这样的哲学命题都是自杀行为,他只是机械地运动着身体,抖动着手腕,将匕首的威力发挥到极大。

一个船舱一个船舱地摸索,进入,屠杀,毛仲最后都不知道干掉了多少敌人,最终,船舱里的敌人被肃清了,第二条战舰又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毛仲累坏了,抚摸着胸膛的伤害处,暗暗咒骂那个卑鄙的偷袭者艾琳,这个金发女郎,给了自己太多的记忆,不过,想想这几天,白天黑夜地修理着她,已经在她身上得到了足够的补偿了,这个小妮子,已经从高贵的王国特使,沦为低贱的战俘,又从倔强的英雄,沦为屈辱的奴隶,成为他专门的发泄工具,已经够悲惨凄凉的了,但是,他同时又不满,实际上,他的报复,在她那儿,未必就是痛苦,短暂的痛苦以后,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享受。非常之享受,有时候,他都觉得怀疑,不知道是自己在报复她,还是她在压榨着自己的宝贵精力。

有一点儿他还是自信的,这个英国贵族美女,已经被他教导成为一个泼辣的少妇了。而且,对他有了依恋和感情。都说男人的控制,从胃开始,而女人的控制,无从开始,毛仲却感到,只有暴力,才能征服她们的抵抗。彻底的暴力,使她们产生了英雄崇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继续下一条战舰。”

在第二艘战舰上,毛仲的估计是,消灭了英军四十五人以上。这样大规模的偷袭战斗,杀伤毫无觉察的敌军士兵,在毛仲看来,太过无耻,可惜没有其他的办法,在毛仲的身边,现在只有七名士兵,而根据情况,他带来的三十几名部下,真的能够发挥作用的,也就是这几位了。用八个人来对付敌人三十八条战舰,上千名官兵,这恐怕是历史上罕见的军事行动了。

毛仲的命令引起了士兵们的恐慌,前田就不安地说:“将军,要不,我们用这条战舰上的大炮,轰击敌人,迫使英国舰队逃走。”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辛辛苦苦地努力,却得不到应有的效果。”

“什么效果?”

两人的谈话不用那么紧张压抑了,每一条战舰之间的距离,都有相当宽,尽管抛了锚,每一艘战舰还是担心夜间的风波吹动,使战舰发生碰撞。

“我们不是击溃敌人,而是歼灭敌人!”

“歼灭敌人?”前田一阵惊恐:“难道我们真的要用匕首将英国佬全部杀光?”

“不是,尽量地杀吧,能杀多少是多少,最起码,在我们扫荡了一半的敌人战舰以后,才可以攻击,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我们也许都累死了!”前田疲惫不堪地说。

日本队员并没有亲自动手杀几个敌人,可是,他们心累,尽管早几天突击英军司令部的战斗中,他们已经见了鲜血,已经杀戒大开,可是,这么规模地屠杀敌人,还是第一次,好几个家伙都忍不住呕吐起来。看起来,日本人也不是狼族,毛仲暗暗摇头。

“这是命令。”

“哈衣!”

毛仲懒得跟这帮半生不熟的家伙讨论战略问题,“快,下一条船,哦,还是那个方案,全部的人手集中起来,向一条船进攻,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哈衣!”

集中行动可以避免过多的闪失和意外,毛仲绝对不信任这帮破倭兵能够在几天的时间里就能学会并运用自如地特种战争。

在鹿儿岛的城堡里,日本天皇的旗帜在高高飘扬,同时,还有两面特殊的旗帜,一面是大家熟悉的德川将军家的,另外一面,则奇怪地打着明朝辽东军的旗帜。虽然夜色昏暗,但在春风中旗帜的猎猎摆动,还是能引起人们的听觉。

三浦优秀正带着几个军官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海港里的动静,对于毛仲这个明国人,他有太多的怀疑和震撼。他不相信区区几个人就可以击溃英国舰队,更何况要夺取大部分的战舰,天哪,这个明国人想要干什么?他真的那么愚蠢吗?能够偷袭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核心堡垒,抓获义律和拜登,就相当客观了,难道,他真有那么多的运气?

其实,对于明国人,日本人是又怕又恨,大明建国以来,日本的西南边藩屡次上贡,后来为这还打了好几仗,是为“争贡之役”,但是,丰臣秀吉当了日本的关白(相当于丞相)以后,国力迅速强盛,侵入朝鲜,和明国援军屡次战斗,最终,日军主力溃败,在露梁海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对天朝上国的崇敬,对敌对势力的警惕,感情非常复杂,不过,现在却需要人家的力量来拯救日本,但是,区区一个毛仲,大明的辽东边将,只带了三十几个日本忍者,就能成功?冒险啊。

“如果他们失败了呢?”一个军官问。

“那,我们就迅速地逃跑!”三浦很理智地说:“趁英国毛子还没有彻底包围城市。”

就在日军的最高军官之一的三浦暗暗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看守英军战俘的日本人,也在悄悄地议论。

一个说:“我们还是跑吧,日本怎么能打败英国呢?我们别做美梦了,还是当渔民更自在。管他谁来当天皇。”

“是啊,”

“要不,我们带了东西逃走?”

“什么?”

“嘘。”那人低声说:“里面不是有三个女人在吗?多么漂亮的洋妞儿,如果能够带到外面,哈哈,要么做我们的老婆,要么,卖给青楼做野鸡,可以卖很多很多的钱啊。”

“嘘,你真是傻瓜,她们是外府将军的女人啊,如果将军回来,我们还能有命吗?听说,他的武力非常厉害,一个人在攻入这个堡垒的时候,轻易杀死了几十个人,而且手段非常残忍。”

“是吗?那可糟了,可是,这三个洋妞,实在太诱人了。”

“等等吧,等他们偷袭海港的敌军失败以后,我们就有机会了!”

“对对,他们被英国人杀了,这些女人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这些女人啊,真是谗死人了,我真想咬一口!”

“我也是。我的这里已经硬梆梆了!”

毛仲在战舰上,没有想那么多,生死存亡时刻,容不得有片刻的犹豫和忐忑,第三艘敌人战舰又被他们偷袭了。作业的程序和速度大大加快,就是那些助手的日本人,也自信起来,在黑暗之中杀人不眨眼,刚进去一个屋子就冲了出来,“哈衣!完了!”

“好,孺子可教!”毛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在黑暗之中,毛仲带领他的特战队员疯狂地攻击着高枕无忧,毫无防范的英国海军官兵,大肆收割着他们的破生命。

如果有一张英军舰队分布图的话,人们就会恐怖地发现,三十八艘英国军舰,在迅速地修改着颜色,那些新近被毛仲部队偷袭占领的军舰,越来越多,三条,四条,五条!

桑毛仲的部队占领了第七条英国战舰时,才遭遇了意外。

“谁?”有人大声地喝问。

“是啊,动静不小啊,难道是人吗?”

“对对对,也许是日本的忍者来偷袭!”

影影绰绰,竟然有七八个英国士兵在议论和说话,灯光闪烁里,船舱里有些玩具,他们在赌博。可能某些人已经输得精光,正好散了,发现了外面的异常。

一名日本队员惊慌失措,挥舞着匕首就朝一名英军冲去,虽然一刀刺中了敌军的要害,可是,其他的英军士兵,完全证实了猜测,立刻狂呼乱喊起来:“不好了,有人,敌人偷袭!敌人偷袭!”

战舰上顿时响起了惊骇的警报声。

“将军?”前田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冲锋,消灭敌人,然后,占领这条战舰。”

“哈衣!”

毛仲冲了过去,猫着腰,忍受着由此而来的伤口扯痛,先于英国士兵闯进了敌人的船舱里,当时,灯光还未点燃,并没有先进到电灯的地步,所以,给了毛仲偷袭的短暂时机。

“快起来,快。有人在外面闹事儿了!”这是毛仲用英语说的。

闹事一词很有意思,所以,几个最机灵的英军士兵居然赖着不肯动:“随便他们闹吧。”

也有人问:“为什么拉警报?”

“胡闹的,谁喝高了酒!”

“哦。”士兵恶狠狠地咒骂着,继续裹紧被子睡觉。

还有一个军官,气冲冲地说:“明天就收拾这帮坏小子。”

二十四章,击溃皇家海军无敌舰队

就这样,没等那几个进入战斗的英军返回报告,毛仲已经利用伪装假情报,稳定了船舱里的敌人,同时,在黑暗中,开始了对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敌人铺位展开了大屠杀。

匕首,随着他的飞身而进,在英军的咽喉处一没而过,就彻底地解决了一个家伙。

将第一层船舱的英军统统杀光以后,毛仲来到了第二层,可惜,已经遇到了三名士兵。

“嗯?”英军士兵抱着枪刺一愣。

毛仲用英语吼:“快上,那里有事情了!”说着,用手朝上面一指,英军士兵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里一看,这时,毛仲就闪电般进攻,一把抓住一杆步枪,另一手挥舞的匕首,已经划过了一个家伙的脖子,鲜血砰的一声,爆炸出了一团烟雾。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距离,估计那俩英军从未见识过,所以,他们呆了。毛枞利用了这一短暂的时间,将他们也干掉。

鲜血,在脚下呈现出喷射状流淌,而毛仲的衣服,其实早就潮湿得和身体包裹在一起,贴得紧紧的了。

毛仲还没有来得及冲进船舱里,就听下面乱七八糟的说话声,还有对三个士兵倒地时的察觉:“外面怎么了?”

于是,毛仲修改了策略,就守候在拐弯处,等待着,一个士兵过来,他脚下稍稍一盘,就将之踹倒,然后捅死。

于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毛仲守在拐弯处,将一个个接踵而来的英国士兵一刀切断了脖子,再用手一带,使他很自然地往前一冲,脱离了作战地点,随之而来的,四新的士兵。好象完整的流水线作业!

毛仲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愧疚和道德谴责,这就是战争,强者为王!这就是海上的丛林,它自有它的规则。

二十多名士兵,经过了毛某人的作业流水线,于是,都坍塌在右侧的船舱过道里,成为战争的牺牲。

冲进船舱里,毛仲根据点燃的蜡烛,扫视着房间里,没有再看到一个人了。于是,转回来。

周围的英国士兵,已经纷纷点燃灯火。观察询问,审视着周围的危机。喧嚣声刹那间就在海上蔓延起来。

“将军,将军!我们胜利了!”

前田和小松两人。一身是血地闯过来,不过,在他们的身后,日本的忍者部队,只剩下两人,消耗了太多精力的日本队员,和七八名英军士兵同归于尽。

现在,毛仲的部下,只有四个人了。加上毛仲,五个。这就是三十多名特战部队的残余人马。也许还有幸运的人,可是,他们在哪里谁知道?

“去,操纵大炮,立刻朝着英国舰队乱轰!”

“对对对!用英国人的大炮,轰击英国人!”

毛仲略一思索:“前田,你带两人在这里,小松,你跟我来,到另外一艘上去!我们必须扩大影响,才能震撼英国人。”

“哈衣!”

三分钟以后,毛仲和小松来到了另一艘占领过,尸体堆积的军舰上,随即,两人开始寻找大炮,寻找炮弹,这时候,附近的那艘军舰上已经冒出了一团火光。

轰!

“打得好!”

小松大声疾呼。

毛仲很快就将炮弹安装好,然后激发。

在不远的英国军舰上,混乱之中,一个舰长惊呼:“疯了,疯了,他们居然开炮,简直是疯了!”

“喂,你们停住,不要打,不要打!打错方向了!”

“快!快跑!”

被击中的英国军舰上,冒出了巨大的火焰,爆炸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损害,因为近在咫尺,毫无防备,周围尽是英国皇家海军舰队的桅杆丛林,全是密密麻麻相互挨着的军舰,所以,随便往哪里瞄上一炮,都不会打偏!

当然,毛仲是有命令的,已经占领过的军舰,五条军舰是不能乱轰的。那是他们的战利品。

“救命啊,救命啊!”在火焰中挣扎溃退的英国士兵,发出了骇人听闻的惨叫声。

爆炸式样的炮弹,所谓的榴弹,给英军造成极大威胁,没等他们从第一波震撼中清醒,又有两发炮弹先后爆炸,再次击中两艘军舰,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快,阻止他们。阻止他们!”有军官声嘶力竭地呼喊。乱舞着军刀,可是,敌人在哪里?谁去?怎么去?在黑暗的大海上,军舰被海风吹得摇晃着,敌人有多少,又在哪里?

毛仲的伤口再一次阻止了他的工作,恰好这时,有两个黑影冲了过来,他正要用匕首解决这两个冒失而勇敢的英军,突然听到他们的呼喊:“将军,将军,我们来了!”

原来,竟然是失散的日本特战队员。

毛仲大喜:“你们他娘的死哪儿了?快干活!”

“哈衣!”

两名生力军加入,顿时让小松的工作大为改观,这艘军舰上又多了一门大炮的奏鸣。

让毛仲兴奋的是,在又一艘军舰上,冒出了怒火,自然不是英军。估计是残余的队员上了战舰。

就这样,三艘战舰对着英国海军舰队乱轰一气,炸得那里一片混乱。

“开炮,还击!”军官们终于下令了。可是,士兵们晕头转向,轻易不敢射击,朝着哪里?黑暗之中,谁是敌人?

毛仲的几个队员,死死地守在大炮位上,一颗颗顽强地轰击着敌人。海港里,乱声四起。

在鹿儿岛的堡垒上,三浦优秀砰地一声站了起来:“快听,大炮!”

“对对对,是大炮。”

“那是将军的炮声,肯定是将军!”三浦激动得满脸泪水。

于是,几乎所有的堡垒里的日军,都拥挤到了海港的那一面,争先恐后地观看着,在漆黑一团的海港里,只有时不时冒出的火光,还有一些已经燃烧起来的地方,那些,就是英国人的舰队。

“将军真是天神啊!”三浦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对对,天神!天神,伟大的天神,比天皇还要伟大!比,我的神啊!他是日照大神派遣下来拯救我们日本人的神!”好几个日本士兵一齐喊起来。

“伟大的战神!伟大的将军!”

就连两名看守战俘的士兵都跑了过来,一面看,一面说:“幸好我们没有动将军的女人,否则,我们就死定了。”“对,将军一定会把我们捅统阉割的!”

谁都知道,只要海面上的大炮一想,就能说明,特战队员至少已经取得了一条敌舰。而且,完全掌握,现在,他们发现了三条的战舰在轰鸣时,更加兴奋了。

“天佑日本啊,天佑日本啊。”

“班哉!班哉!”

堡垒里的日军一片欢腾,在城镇里的守卫,也是奔走相告。

在城市外的英国陆军部队,一片愕然:“怎么了?”军官们交头接耳,士兵们议论纷纷,刚从震撼中惊醒,纷纷钻出了睡袋的人们,无法理解,怎么在后方海港里的舰队,胡乱开起炮来?他们要自相残杀?还是敌人的舰队已经攻进了海港里?

不明真相的英国陆军部队,也是惊慌失措。在最高司令部里,几个军官面面相觑。

“怎么办?”一个家伙郁闷道。

“我看,还是等待结果吧!我想,我们的海军实力,是天下无敌的,他们完全可以自己解决问题!”新任的皇家海军司令官格雷中将装模作样地说:“只要我们坚守阵地,明天就可以攻破鹿儿岛!”

所以,英国陆军包括海军陆战部队,都没有派遣得力人员增援,其实,在黑暗之中,他们也无法形成有效的增援,毕竟,战斗发生在海上,而且是大规模的炮战。他们步兵帮不上忙,还有,他们部队中的新式大炮也不多。明知道海港里的军舰非常密集,万一轰到了自己人,不划算。

于是,在鹿儿岛的海港里,晕头转向的英国海军终于崩溃了。

毛仲部队的狂轰滥炸,在十分钟之内,就严重损害了十几艘英军战舰,于是,英国军舰,不得不起锚逃跑。

一名舰长事后跟远东地区军事总督解释时说:“只有撤退,才是最佳的选择。黑暗中,我们无法战斗。”

另外一些舰长在议会作证时说:“敌人非常狡猾凶猛,我们遭到了可怕的打击,而敌人就象海蛇一样毒辣,纷纷跳上了我们的军舰,大约有几千人,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损失可能更大些,对对,他们不是简单的日本人,而是一些怪物!”

一`些理智的英军官兵,虽然能够找到射击的位置,确定大炮火光的来源处,可是,那些军舰就在自己的舰队之上啊,就在舰队群中!他们不敢放肆。

时间估计是在一点左右,凌晨时分,经过毛仲部队的疯狂捣乱,英国海军纷纷向着港外逃窜了。在撤退的时候,好几艘军舰撞击在一起,撞伤了,撞沉了。许多被击伤的战舰,抛弃了海里漂浮的官兵,仓促逃走,军舰为了迅速离开是非之地,纷纷开启了蒸汽动力。

“开炮,开炮!”毛仲兴高采烈地观察着敌人的溃退,那些冒着大火的军舰溃退,正好给了他清晰地视野。

英军在太平洋地区最强大的海军舰队,号称无敌的舰队,居然被毛仲等三十余人的偷袭队员击溃了。

轰!最后一艘撤退的英军战舰,忍不住对着后面还击了一炮,给他们的撤退划上了一个无聊的记号。

二十五章,反袭击炮战

没有英国军舰还残留在海港里了,漆黑一团的夜幕里,只能够看到远处那一抹军舰的灯火,数十艘军舰的指示马灯和冒着的焰火,绚丽多彩地跳跃在碧波荡漾之间,可惜,只能成为若明若暗的光亮,而海港里的英国军舰,完整的有七艘被毛仲及其部下俘获,几艘自相撞击沉没。除此而外,再无动静。

毛仲用望远镜子窥探着远去的敌人,心情好极了,一切都按照计划完成了,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再次创造了奇迹,使用最少的兵力,付出最小的代价,消灭了最大的敌人,用蚊子的力量,咬跑了强大的狮子,想想就让人激动。

毛仲兴奋之余,摸摸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湿润成片,胸膛里满是血水,脸上因为海风吹干的血迹,绷紧了皮肤,很不爽,前田和小松两个,也来到了他的身边,所有幸存的特战队员,都聚集在他的跟前,数一数,就是六个人。其余的人呢?也许是淹死了,也许是被海鲨袭击吃掉了,也许是游到黑暗中迷失了。但是,幸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将军,将军,我真想不到,我们还能活着!”

前田喘息着说,他已经累得虚脱了,将炮弹装进炮膛里打出去,并不象人们想象得那样简单。

“我也想不到。”毛仲说了老实话。凡是特战行动,都是九死一生的冒险行动,从来都难以确定最终的结果。

休息了一会儿。毛仲才吩咐部下到最接近海滩的那艘军舰上去,大家利用绳索滑下了海,然后飞快地游泳,攀登到那艘船上。

“赶快装弹药!快些。”毛仲吩咐道。

“怎么了,将军?”前田不安地问。

“小心英国军队也来偷袭!”

“对对对!”

这确实是几个日本队员没有想到的,经这提醒,立刻警觉起来,从甲板上抄起了英军遗弃的步枪,到处搜寻着子弹,然后在甲板上小心翼翼地巡视。

海滩外远处的英军陆军部队,距离海港约一千余米,实际上非常近,海港里的混乱,逐渐被他们猜测到了原因,陆军的军官们立刻惊慌失措,如果海军舰队遭遇袭击有什么不测的话,陆军等于被敌人抄灭了后路,将陷于绝境。所以,他们逐渐修改了等待天明再战的思想,主流派的军官立刻带领部队向着海边冲来。

“立刻支援海军,”

“消灭敌人。”

在刚才毛仲等人的大炮轰击英国舰队的时候,英国陆军官兵还在发呆,现在,他们已经涌到了海滩上。只是,缺乏特别训练的英军士兵,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海港里逐渐安静,许多冒着焰火的军舰向着外海逃走,使陆军官兵产生了深设哏的恐惧,所以,他们转儿又逃回了军营,这样颠倒来去,正好给了毛仲等人喘息之机。

不过,英军毕竟是海军陆战队,对于大海并不陌生,在混乱往返以后,一些军官主动地挑选士兵,向这海港里潜伏行进。

毛仲的望远镜,无法发现狡诈的,潜伏的英军士兵,但是,他有天生的敏感性,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会儿,他警觉到了危机四伏的可能,立刻下令:“那儿,朝着那几个方向,开炮!”

“哈衣!”

六个人一齐努力,操作着三门大炮,对着海滩附近,定点射击,轰轰轰的声音,惊天动地,在大海上久久地回荡,而剧烈的爆炸,将松软的海滩淤泥,以及浅薄的海水都炸得飞溅起来,

短暂的火光,撕扯着漆黑的夜幕,瞬间即逝的照耀,使毛仲看清了海滩边缘密密麻麻的英国官兵,正在海滩上潜伏过来,有的已经下水。

“快,继续射击,一刻不停,一定要将敌人干掉。”

“哈衣!”

六个人,一刻不停地努力着,朝着海滩,海水中的英军官兵劈头盖脑一阵狂轰滥炸。榴弹的爆炸,极具威力,将一丛丛的敌军士兵抛上了天空,或者干脆撕扯成碎片。

很快,英军官兵就潮水一样地撤退了,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毛仲不许部下偷懒:“打,继续!”说着话,他却蹲下来,捂住了胸膛的伤口处。

最后几发炮弹,将最后的一拨英军士兵,炸得鬼哭狼嚎,从海水里连滚带爬地撤退,逃回军营去了。

逐渐地,夜幕下的海港,又恢复了平静。几个日本队员,忠诚老实地守卫在毛仲的身边,警惕地窥探着军舰附近的海面,以及远处英军的军营动向。

“给我搬来凳子。”

“哈衣!”

不一会儿,前田和另外一名士兵过来了,黑暗里,低声下气地道歉:“将军,只有这个东西。”

“沙发?好!”

毛仲就坐在沙发里,沉沉地陷入了梦境。直到拂晓才苏醒。

“都给我起来,起来,快醒醒,立刻战斗,战斗!”毛仲发现,这些士兵太累了,已经迷迷糊糊地依靠着沙发,打起了磕睡。

日本队员惊醒,立刻跳起来。这时,毛仲观察了下海岸线上英军军营的位置,以及里面的人的行动,发现,英军还没有撤退,里面人不少。

“开炮!将炮弹给老子打完!”

“哈衣!”

这艘战舰上,两门大炮发挥着威力,朝着英国陆军士兵乱轰。军营里的大片帐篷,也被轰倒。不过,士兵不多,在爆炸的烟尘里,这些官兵也迅速逃走了。

“英国人跑了!”前田发现了蹊跷。

“跑就跑了,”

半个小时过去`以后,天色大亮,可以发现,海滩上昨夜战斗的地方,躺了几十名英军的尸体,而海港里,还漂浮着许多英军尸体,三丛军舰的桅杆尖顶,显示出那里是沉没的战舰,更远的地方,还有类似的东西,这样,英国海军无敌舰队,被夺取七艘军舰,沉没五艘。几近损失三分之一。

又半个小时以后,鹿儿岛的城镇里,冲出了大批的士兵,颜色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是三浦优秀指挥的日本民兵,不多会儿,这些人拥挤到了海边,朝着军舰上大喊大叫。

毛仲让前田在军舰上亮起了日本天皇的旗帜,德川将军的旗帜,还有自己的旗帜,三面旗帜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海滩边的日本民兵,立刻奋不顾身地向着海水里趟来。

不久,七艘军舰上就站满了日本民兵,三浦优秀赶到了,一见毛仲,。双手一拱,呼地跪下,朝着他连磕好几个头:“将军威武!威武!威武!将军无敌!神圣无敌!”

他的举动,感染了所有的日本民兵,他们也立刻朝着毛仲跪下磕头,“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千古名将,千古名将啊!”“您真是日本的救星啊!”“战神!”

毛仲的心里,突然舒服起来,就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日本人民多好啊。嘿嘿,“本将军知道了,都起来吧!”

毛仲立刻吩咐日本民兵,将七艘军舰上的四百多枝步枪和子弹等物,夺取分配,并教授给他们基本的动作要领,让他们立刻开始摹仿训练。又到海滩上将所有敌人遗弃的枪支弹药都弄起来,武装自己。

“将军,您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您请说,我三浦一定照办!”三浦优秀对毛仲的崇拜无以复加,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竟然真的实现了,一个毛仲,小小的明国边将,带领临时武装起来的三十几名日本忍者,就一夜之间打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舰队,谁信啊?谁能办到啊?他们夺取了七艘先进战舰,几百条枪,百十门大炮,数千发炮弹,打死了好几百敌人, 不仅驱逐了敌人的海军舰队,还轰走了敌人的陆军部队,严格地说,毛仲将军和他的三十几名士兵,就打败了英国海陆军的主力!

这是什么功勋?

在毛仲的主持下,日本鹿儿岛民兵迅速地组织起来,一部分上船为海军,一部分加强了武装,编组新的部队,还派遣人员,到附近的地区去召集更多的百姓。这时候,虽然毛仲控制的部队人数不多,可是,精明强干,士气高昂到不可理喻。而且,忠心耿耿。

“现在我们的任务,主要是扩充部队。”

“哈衣!”三浦立刻照办,上百人利用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向着其他地区奔驰而去,因为英国军队的隐蔽,他们冒着相当的风险。可是,毅然决然。

毛仲没有急于向城镇里撤退,在这里卡着,英国的海军陆战部队就是瓮中之鳖,无法逃走,尽管他们逃跑了,可是,很难找到足够好的方向和船只,只要消灭了这帮家伙,就能获得上千的新式步枪,这样的武力,足够称霸日本九州了。

现在的局势非常有利,毛仲又吩咐三浦:“你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去跟踪追击英国军队的行踪,如果能够好到,再欺骗一番的话,我们就能轻易地干掉他们。”

“这,我不懂得!”

“就是欺骗英军,让他们进入一个地方,我们埋伏好,一举消灭掉他们!”

“好,可是,我无法保证不出问题!”三浦为难地说。

“那算了吧。”

二十六章,追歼海军陆战队

毛仲将艾琳等三名英国美女招集到了军舰上,“看看,英国的舰队呢?已经失败了!”

艾琳和她的两个保镖异常震惊,她们也知道英国皇家海军主力到来的消息,还在堡垒上亲眼观察过,可是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么强大的舰队,横扫世界,居然被毛仲率领的一群破渔民和小市民给打跑了?

“上帝啊,英国海军真的败了?”

毛仲过来,抄起她的胳膊:“别神经了,走吧,我们娱乐去!”

“不不不,我。”还在对海军舰队的残骸遗迹哀悼的艾琳,被毛仲不由分说就甩上了脊背上,背往某一处的船舱房间,不久,人们就听到了艾琳那尖锐的喘息声。

“将军真是神勇啊!”前田等几个亲信卫队,严严实实地看守着门户,保卫着他们的将军。同时,暗暗钦佩。

艾琳的身躯,完美地展示在他的面前,也激发了他的疯狂,他顾不得形象,奋勇地扑了上去。

“魔鬼,恶魔!恶魔!”艾琳的身体,随着他的疯狂而山下左右有规律地摇晃着,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和脖子,又爱又恨,终于,被激发起了兴致。

三天以后,有骑兵赶来汇报,说找到了英军的部队,在鹿儿岛城东北面一百五十多里的地方,已经吃光了粮食,只能靠抢劫日本百姓的东西为生。

“这些家伙,自以为能很快干掉鹿儿岛城,居然不到多少粮食!”毛仲还知道,英国的陆军,虽然步枪多多,人数当在一千五百人以上,可是,仅有几门大炮,重火力严重不足。要打败他们,必须在等等。

“快看,快看,那里有了敌人!”海军舰队,已经被命名为艾琳支队,让艾琳激动和尴尬的同时,也让所有日本民兵进一步对这个洋妞的美貌理性认识了。既然将军这么喜欢她,他们也就得喜欢她!所有的日本民兵,都对艾琳毕恭毕敬,想着办法儿讨好。所以,艾琳对毛仲等忍不住,很快就有了认同感,用了毛仲的望远镜,艾琳发现了海面上的新舰队。

海港里立刻紧张起来,但是,毛仲稍作观察就大叫起来:“起锚。立刻迎接!”

艾琳舰队七艘,向海港外迅速行驶,很快就遇到了警惕万分,以作战队形排列的日本海军,德川家的舰队,在河野上的率领下,以仅有的六艘军舰为先导,逼近了毛仲部队,而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一贯张开两翼队形的辽东军舰队!

毛仲舰队上升起的辽东军新旗帜,让对面的官兵立刻惊呼起来,很快,舰队会师,欢声笑语,震撼了海面。

“将军!将军!”大家围着毛仲,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为国,蓝序等人,三浦优秀,河野上等人,也是欢呼雀跃。

会师以后,毛仲的心里,宽松了许多,他立刻将舰队全部扎在鹿儿岛海港里休整,组成严密的对外海作战防御的阵势,而以七艘艾琳舰队上的所有先进大炮,榴弹,都拆卸下拉,武装到陆军部队中。在周围一带征集马匹,驴骡,车辆,然后拖运大炮,组成了追击军,计有日本民兵五百人,临时征集的壮丁三千人,明朝辽东军士兵八百人,浩浩荡荡地由沿海地带向英军追击。熟悉地理环境的三浦优秀为先锋。毛仲亲自为统帅,蓝序为副将。

四天以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徘徊的英国陆军部队,这些部队,在九州岛上乱作一团,东进北逃,就是不能找到合适的地点,其时,英国殖民主义当局,已经决定放弃日本的地盘,躲避恐怖的灾难,虽然又后悔,但是一来二去之间,放弃的地盘上,再也难以有物资的和人员的保障,这群英国军队,象没头的苍蝇,乱走乱撞,到了南面的几处海港,都因为没有船而转了回去。绝望的情绪中,他们反而向西面杀来。

“我们只有进攻才能有活路!”佛兰明上校说:“日本人一定想不到我们这样做!”

其他军官都听从了他的话,决定死里求生,因为英国海军舰队要返回救援他们的话,也只有往鹿儿岛。不可能有其他地方,他们已经断绝了消息。更为确实的原因是,他们似乎听说,那些用钢铁疙瘩冲锋的妖魔鬼怪部队,已经从本州地区向这里挺进了!

“往东面是送死!”这是英国官兵共同的信念。

每一个人都害怕那些古怪的家伙,怀疑他们是恶魔变化的。惊恐的英国军队,潮水一样朝着西面返回。

毛仲没有想到,英国人还有这么多,看看队形就知道,足有两千人啊。

这么多,果然是无敌的部队!嘿嘿嘿。

毛仲的部队立刻遭遇了巨大的压力,前锋的日本民兵和英军刚一交火,就死伤了百十人,急于逃命的英国军队,担心于背后可能的恶魔攻击,冲锋非常猛烈,先是一阵齐射,接着是集团冲锋,顽强抵抗的三浦民兵,被射杀了不少,队形大乱,接着,英军的冲锋,彻底地吓坏了他们。

日本民兵溃退了,可是,三浦还是很有骨气的,他大喊大叫,带着身边的亲信向前面冲锋,和英军搅拌在一起,两军乱战,日本民兵部队不是英军对手,大量被杀。不久,二百多残余的日本民兵军就被屠杀干净了,三浦优秀也没于乱军之中。

毛枞能够观察到前面战斗的激烈,立刻下令,将所有的马拉炮车,移动编组起来,形成一个半弧形的防御阵地,然后,吩咐明朝辽东军八百官兵就守卫在炮兵阵地附近,绝对要坚守,他们一面组织部队,一面利用工具在地上大挖壕沟,迅速地挖成了一些单兵坑。埋伏起来,做好了掩护。

三千余日本棍棒部队,是临时招集来的,在路上,增加到五千人,面对前头的激战,他们立刻懵了,乱七八糟不知道如何是好。许多人听着激烈的枪声,两腿颤栗,裤裆先就湿润了。随即,大批的壮丁朝着后面溃退。

毛仲没有指望这些人发挥多大作用,只要壮壮威,捧捧场面就相当不错了。所以,他的步枪队放过了这些可恶的家伙,当然,也有不少的日本人,就是拿着棍棒,也敢于同英军对抗,为毛仲主力部队创造了良好的准备时机。

“开炮!开炮了!”毛仲骑在马上,赶到的不是兴奋,而是委屈,我的娘,日本马这么小哦,简直是驴子,不,简直是绵羊!古怪的情绪中,他下达了命令,各军官立刻传达,炮兵阵地上,架在马车上的八十门大炮,还是缴获英国海军的,新式榴弹炮,就劈里啪啦地朝着英国军队一顿乱砸。

英国军队全是步兵,战马不过几十匹。由军官骑乘,所以,行军和进攻的速度都有限,而且在那种单发的枪弹时代,采用的是密集冲锋的姿态。所以,成为明军大炮的最佳射击场。

轰轰轰,八十门大炮的威力,顿时将一大片大片的英军炸乱了,人的残损肢体乱飞,往往数十人被一颗炮弹炸飞。场面极为壮烈。

一片片烟雾弥漫着,升腾起来,将残余的英军吞没了,军旗不见了,部队不见了,正在奔跑着的人忽然也不见了,只有几匹军官的战马,忽然从烟雾中钻出来,向着后方没命地奔驰。

哭声,喊声,炮声,充斥了这片小小的原野,狭窄的道路上,构成了血肉横飞的死亡场,而边缘的崎岖田野里,英军同样遭到了杀伤。

不过,英国人显然已经疯狂了,虽然中间和后面的部队遭到了极大杀伤,可是,前面的部队继续冲锋,试图一鼓作气,杀进明军阵地中,夺取大炮。

毛仲用望远镜看着阵地,心里很爽,用英国人的炮弹打英国强盗,这滋味真是的。

端着枪刺到了跟前的英军,开始了疯狂地嚎叫,一面挤压自己的恐惧感,一面来威慑敌人,不过,明军士兵显然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兵,哪里害怕这个?先是一阵密集射击,然后,就扔出了一团团的东西。英国士兵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心里一阵狂喜,还以为是日本部队使用石头来砸人呢。

轰轰轰,这些小小的石头,爆发出了惊人的爆炸,将一群群一列列的英军部队炸死炸伤以后,他们才知道不对了。

可是,前面想撤退,后面的正前冲,前后左右矛盾冲突,无法排解。而大明士兵的手榴弹,劈里啪辣只是乱扔,哪里英军士兵人多就往哪里扔,因为英军士兵突然恐惧,纷纷往一块儿凑,就遭到了更大杀伤。

英军部队大乱。明军部队大显神通,炮兵继续猛攻,并且朝着更远处的英军阵地轰击,而步兵则主动出击,使用数量惊人的手榴弹消灭敌人。

战斗持续了二十分钟,英国军队大败,死伤无数,毛仲部队从两翼杀出,向前冲锋,边冲边扔小炸弹,英军根本无法招架。前沿里侥幸的官兵,转身逃遁。

炮兵继续进攻,轰击千米外的敌人部队,那里的敌人,也很快地崩溃了。

就这样,战斗非常轻松地就形成了一面倒的形势。

二十七章,又闻邪恶力量

“英国毛子也不过如此!”陈为国感慨地说。

几乎所有参战的明朝官兵,本来心里是颇为紧张的,毕竟英国黑蝎子舰队呈现了先进的榴弹炮,坚固的战舰等装备,辽东军舰队,不敢轻易逼近敌人作战,现在,他们发现,拥有了敌人海军炮群,加上自己的手榴弹,火力远超敌人。

“杀呀,杀呀!”明军官兵,呐喊着,呼啸着,排山倒海之势冲了过去。冲过了硝烟弥漫的屠杀场,踩过了遍地的死尸,伤残,血河,向敌人追去,而一百余名骑兵,则骑着高头大马,冲锋在最前面。

毛仲呆在炮兵阵地上,欣慰地看着这一切,用望远镜观察着敌人,他靠着一门温热的大炮,睡着了。

“将军?”几名士兵,赶紧脱了衣服给他披在身上。

中午十一点时分,战斗结束了,挥舞着战刀打着旋儿,得意洋洋的骑兵队最先归来,他们的马上悬挂着一串串的人头,最多的士兵竟然挂了十几颗。

负责骑兵部队,扩大战果的蓝序告诉毛仲,英国军队被彻底歼灭。

毛仲对这个不感兴趣,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陈为国和蓝序具体负责,他要继续休息。前田和小松等日本的忍者队员,忠心耿耿地守候在旁边,一个个剑拔弩张,警惕万分,让陈为国非常震惊,“回头咱也弄些日本娃子来保护。”

英军被歼灭一千四百余人,抓获战俘二百多人,其余都被砍杀或者击毙,审讯战俘的结果是,英军总数约千七百余人,为三个战斗营,三百人左右在逃。

毛仲将追逐敌人残兵败将的任务交给了河野上,虽然敌人还有不弱的武力,可是,只要死死地纠缠,失去了给养和士气的敌人就是死路一条,河野上愉快地接受了,不过,眼泪不花花的,“将军,三浦君战死了!”

三浦的死,让毛仲心里有些悲哀,这个家伙,本来是可以培养成为自己的亲信爪牙的。可惜了。毛仲吩咐找到所有阵亡的日本民兵队员,收拾尸体,用马车拉回鹿儿岛。

第二天,毛仲部队返回鹿儿岛,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胜利的凯歌在城市的上空喧嚣,街道上欢乐的人群堵塞了城市,闻讯赶来的百姓成千上万,一听说日本部队打败了英国人,日本的百姓高兴极了。

作为日本天皇任命的外府将军,又是一系列战斗胜利的领导者,毛仲的权威迅速建立起来,所有的老百姓都对大明国来的日本大将军感激万分。毛仲立刻在日本人中招集兵马,得到了很大支持,几天时间,就征集到一万名壮丁,两千余匹骡马,势力得到了极大扩充。不久,河野上得胜而回,将失散的英国残兵败将剿灭,这样,通过歼灭英军的海军路战部队,毛仲得到了一千五百多支先进的洋枪,三万多发子弹,七八门大炮,都武装到自己的部队里,首先,自然是补充辽东军,然后,才是最精锐的。最亲信的日本民兵,更多的日军部队,只有棍棒,很原始的火铳,毛仲要保证对日本本土力量的绝对优势和控制。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休整再休整,训练再训练,毛仲一定要将海军舰队的作战方面,训练出一个模样来,毕竟,现在是海上舰队决定主动权的时代,在港湾众多的日本,制海权决定了一切,所以,毛仲处心积虑要训练好海军,英国皇家海军虽然失败逃走,毕竟还有近三十艘的先进战船,想到那些都安装了轮机的战舰,毛仲就心痒难熬,怎样才能再弄到这些宝贝呢?无论如何。要建造新的工厂,制作蒸汽机之类,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最省心的方法是抢夺。如果能够夺取英国皇家海军的大部分战舰,整个日本近海,甚至太平洋海域,都将是他的天下。可能到处乱窜的西班牙舰队,荷兰舰队,葡萄牙舰队,都将不是对手。

事情很多,让毛仲忙碌得可以,要不是有了英国美人儿艾琳伯爵陪伴在身边,毛仲还真够苦恼的,这个受了伤的汉子,身体好得出奇,身体和生理上越是健康,思想上就越是不健康,所以,他每天不到夜里,就将艾琳连拉到扯地弄到了他们的爱巢里,颠倒黑白,上下翻飞,做得不亦乐乎,没几天,一个如花似锦的洋妞儿,就被他搞得有了黑眼圈圈儿。

所谓爱情,就是做中间爱的情绪,当然,广而言之,也包括了之前和之后,甚至进一步扩张的情绪,所谓越做越爱,在不知不觉中,艾琳就感到自己无法离开这个凶悍的亚洲人了。

在生活中,艾琳开始关心体贴毛仲,产生了依赖感,而且,在见识方面,她也被毛仲连轰带骗,开始讲述现在英国内部的情况,因为她是贵族身份,家庭背景显赫,所以,对上流社会的各种情况非常熟悉,使毛仲很快就了解了英国的情况。

英国基本上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晚期!

“太疯狂了!”毛仲喃喃地说。

“亲爱的,你无法战胜整个大英帝国的,”艾琳很温柔地说着,劝告着毛仲,她能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其野心,“既然我已经投降了你,成为你的俘虏,就不得不告诉你,如果英国海军再次进攻的话,你仍然处于劣势。”

“我知道!”毛仲抚摸着她已经饱满起来的胸脯:“我喜欢这种不对称战争,因为,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你真是恶魔!”艾琳说着,陶醉的将毛仲的手抓着,伸向更阴暗的地方。毛仲恍然一笑:“小妮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就象秋天的果子,成熟得汁液欲滴了!”

“都是你这个黄种坏男人。”艾琳忧郁地叹息一声:“算了,我已经这样了!”说完,扑上来:“我要榨干你的灵魂!”

繁琐的生活中,毛仲忽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是河野上的人得到的。日本的百姓,骑这飞快的战马,虽然样子很象是小毛驴,可是,很有耐力,他们汇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一些妖魔鬼怪已经从本州岛出发,登陆了四国,在那里大肆烧杀抢劫,非常野蛮,凡是遭遇的日本百姓,只要不顺从的,立刻杀死。还残忍地将男人砍成肉酱,将所有的女人都抓走*了。

“他们有多少人?什么装备?”这是毛仲最关心的,他亲自接见了那些百姓。

百姓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

“将军,请您救救我们吧,如果这些妖魔鬼怪到了九州,我们还怎么活啊。”

“是啊,将军,太可怕了!”

“对读,也只有您才能打败这些恶魔!”

“您是战神啊!是日本的骄傲!”

百姓们这样期盼,听了消息的所有日本官兵,也这样哀求毛仲。

河野上对百姓们的话非常相信,他们早就知道,在本州有敌人非常凶悍的部队,野蛮至极。可是,英国人的东印度公司武装和荷兰的舰队,突然闯进来,把他们对本州妖魔鬼怪的恐惧暂时忘记了。

艾琳也默默地听着,后来,等毛仲接见完信使,才对他说:“绝对是真的,我们大英帝国的海军舰队,本来听说日本大乱,就赶来找机会,果然,日本的部队都赶到了本州作战,九州和四国异常空虚,于是,我们就轻易地占领了这些地方,可是,不知为什么,日本的贵族们带领残兵败将纷纷从本州逃出,向九州逃来,为了维护大英帝国的利益,我们的军队和他们交战,打败了他们,并且,一直追赶到了朝鲜湾,甚至是你们大明国的渤海湾。但是有一点儿,本州岛上的凶悍敌人,也对我们英国军队造成了很大威胁,我们派遣望那里试探的军队,遭到了很大损失,所以,我们英国海军已经有了撤退的打算。”

“你能详细地解释那些人的情况吗?”

“不知道!”艾琳很可怜地摇摇头。

基本上,毛仲从百姓们的讲述中知道,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有坦克,有机枪,还有单兵火箭弹。装备应该属于二战以后的情况。

“难道,真的还有现代人穿越到了这里?”毛仲心里暗暗吃惊。既然自己能够到这里,那么,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对,就是那个莫尼卡,那个凶悍而妖艳的女人在哪里呢?毛仲想到她那矫健的身材,肥沃的臀部,绝美的姿态,面容,就感到了一阵阵热血往头上涌来。比较而言,艾琳是柔弱的美女,金发,身材好,可是矮小些,而莫尼卡给人极为强悍狡诈凶狠的感觉,如果能够将她再次俘获,捉到自己的床上来的话,那可太。。。。。。

毛仲邪恶的表情让艾琳误会了,她有些怕怕地说:“先生,我们刚做过的。”

毛仲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放心,我给你想了一个减轻生活压力的办法,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什么?”

毛仲见她非常无辜的样子,笑了。“到时候再说。”

二十八章,可怜的女兵

在四国有妖魔鬼怪的消息,让毛仲立刻亢奋起来,他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就连艾琳抚摸着都暗暗惊叹:“先生,想不到你的身体这么健壮,每天都要消耗极大的体力,而它还能恢复得这样快,真是神奇啊。”

毛仲捏着她的下巴说:“这是滋阴壮阳的爱情造成的。你的肢体语言,功不可没。”

艾琳笑了。

半个月以后,毛仲将舰队的指挥权交给陈为国,将陆军的指挥权交给蓝序,而河野上负责联络各地的日本民众和一些大名的武装,加紧训练部队,筹集物资。巩固鹿儿岛的军事基地,自己则挑选了五十多名身手不错的人手,沿着九州岛屿的沿海地带,向东探险。

前田和小松,都是队员的不二人选,因为这俩家伙的命运挺好的,忍者的身手也不错,还有的日本队员,全是忍者之流。一身紧打扮,黑衣,劲装,各种大大小小的暗器之类,给人神秘勇猛的感觉。大明国的队员则有秦铁汉,罗列,牛三儿,苏广等,人数基本对等,都是以前就训练和使用的特战队员。

“我们的目标是寻找那些妖魔鬼怪,然后战而胜之。”毛仲对四国岛屿上的新动向做了简单扼要的说明,然后,强调作战的方法,技能,思想。

“知道了,将军!”

骑着马,五十余人的部队一溜儿快跑,在九州岛上横冲直撞,他们并不惧怕任何人,在英国军队逐渐崩溃,鹿儿岛大捷以后,毛仲等人的事迹,传得飞快,所谓不胫而走。基本上,九州一带的百姓,都对他们向往尊敬,只要亮出身份,就没有问题。

一路上,毛仲们就能体会到日本人的热情。由前田等人介绍,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就能有温暖的房间,喷香的食物,还有喷香沐浴了的年轻女人,这里的风俗,对贵客异常尊敬,特别是前田等人介绍了毛仲是天皇册封的外府大将军,等同于德川大将军的地位以后,人们不是磕头就是鞠躬,一个个敬畏有加。当夜里毛仲要拒绝他们的女人时,这些人都哭了:“大将军,请接受我们的好意吧!这是我们最最珍贵的礼物!”

“不行啊,我们要打仗!”

“她们就是伺候您的。”

“我?”

“将军,您答应了?好!姑娘们,立刻给将军和他的随从大人们准备洗澡水,还有食物!”

村长或者镇长,或者其他有权威的人物就说。

白天黑夜地赶路,或者白天黑夜地享受着日本人民的各种奉献,毛仲等大明国来的特战队员,都感到过于舒适:“真不错,我们真想赖这儿不走了!”

日本百姓们奉献的女人还都不赖,全是年轻端正的。所以,个别队员非常兴奋,损害了身体,也损害了那些宝贝。搞得第二天,百姓们只能用担架来抬他们的姑娘。

“只要你们能够打跑了妖魔鬼怪,我们一定要重重地谢你们!”

“大将军,您一路走好!”

在他们出发的时候,百姓们总是恋恋不舍。

后来,毛仲才明白,不仅仅是百姓们按照日本的封建时代的破规矩招待贵族,而且,还对他们敢于去打击妖魔鬼怪太过崇拜和感激。

一路走来,一路风流,一路欢声笑语,毛仲部队好象不是去打仗拼命,而是去短途的旅游。

十数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要不是那些女人的羁绊,毛仲小分队的速度不是这样笨拙。到了九州的东海岸线以后,他们找到了一些渔民,那些渔民已经将船扣在家里,不敢再下海捕鱼了,因为,四国岛屿上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不断有九州的渔民在海上遭遇了他们,不是被杀掉就是被抢劫,所以,九州岛屿的东面,日本百姓已经开始逃亡。

“你能渡我们东下四国吗?”毛仲问。

在这里,三四个老渔民,一个个瑟瑟发抖。

“不能。”

“他是将军,大将军!”前田生气了,挥舞着刀,放在一个老头子的脖子上,“他有权杀死所有的人!除了天皇以外,”

前田的话让这些百姓惊慌起来,也尊敬起来。

“谁要是能够帮助我们,我以外府大将军的名义,封他为武士。”

“啊?”这几个老头子的眼睛亮起来。

通过软硬兼施,威胁利诱,最终,毛仲终于得到了四艘小渔船,然后,在十几名渔民的努力下,乘船下海,扬帆东去了。

日本的海洋,狭窄而多变,毛仲的小船队,笔直地向东北运动,一直航行了八天,遭遇了几次小的风浪,才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四国岛屿的西南地区。

“这儿是土佐清水。”老渔民介绍道。

“对!”前田握紧拳头:“我们到了四国了!”

作为日本第四大岛的四国,往北面就是本州。

海平面上看见的陆地,不过是一条黑线,等他们到了海岸上以后,在海鸟的追逐下,兴奋地跨上了四国的海滩。

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儿非常荒凉吗?”毛仲问。

“不,绝对不是的,一定有了什么事情!”前田安慰毛仲道。

在这片土地上,一直深入了十余里,他们才找到了稀少的百姓,这些人一见毛仲等就往房屋里乱钻,被毛仲等人呼叫以后,将脑袋钻在床底下,不敢出来。

前田等日本队员将那些人捉出来,一看,他们神智恍然,已经疯了。

在村落里寻找,发现遭到了可怕的劫难,有累累的白骨,新成的尸体堆,大多数的房屋都遭遇了焚烧。剩余的百姓,不是小毛孩子,屁也不懂得,就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儿。年轻壮年,甚至十岁以上的人,都扫地以尽了,女人更是匮乏,在好几个村子里,几乎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她们呢?”

老头子白痴般地摇头:“没了,。被抢走了。”

“谁抢的?”

“妖魔鬼怪啊!”说完,又一头扎进草堆里,再也不敢抬头见人了。

前田等人哭了起来:“太可怜了!”

毛仲怀着复杂的感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日本人被这样糟蹋,是他所没有想象过的,可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在若干年后,做地事情才猪狗不如呢。

“继续前进,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些家伙。”毛仲拉了前田一把。

“多谢将军!”

在四国的沿海地区,他们搜索了两天,都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只是,深入百十里的地面,所有的村庄都被烧毁,人员被抢劫和屠杀。到处都血流成河,而且,有的是十天八天前发生的,有的才有三两天。这说明,所谓的妖魔鬼怪就在附近活动了。

“小心,小心,我们在行动的时候,一定注意,敌人就在附近!”毛仲警告部下。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打败他们?”这是所有的日本队员担心的问题,日本民风凶悍,妖魔鬼怪来袭击的时候,他们不会不抵抗,可是,从现场看来,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激烈痕迹,他们简直是轻易地灭绝掉了。

一天中午,他们再次深入北面四十余里以后,突然听到了激烈的枪声!

枪声?毛仲派遣的队员立刻回来报告,其实,不用他报告,所有的队员都明白,敌人就在前面。

一处处的丘陵,是日本岛屿上的地理特点儿,所以,很近的地方,因为重重的阻隔,竟然难以看清,毛仲以望远镜子观察片刻,立刻率领队员分成两部分,左右逢源,隐蔽在一处丘陵的杂草丛里,这儿,还有相当理想的沟壑,春天已经深了,杂草和灌木丛的绿叶,将他们遮掩得严严实实。

毛仲对着那边罗列打着手势告诉他要小心,罗列感激地笑笑,摇摇手,意思说,没有关系。

枪声,越来越近,忽然,一个剧烈的震撼,这儿的丘陵上爆发出一个巨大的响声,烟尘腾空而起,毛仲的耳朵嗡嗡嗡直叫。

这肯定是大炮的声音。

毛仲部队纹丝不动。隐蔽在灌木丛和丘陵沟壑里,严阵以待。

不久,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将一名日本队员炸飞了。

难道敌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毛仲略一思索,就冲了出来,带领前田和罗列,另外两名队员,向着左面突击,沿着沟壑中间的道路,飞快地奔跑着,边跑边观察,发现,并没有敌人出现。

毛仲五人和部队拉开了三百多米的距离,建立了互为协助的岗位,在那一带,他们偷偷窥探着形势。

“有人!”

毛仲心里一惊,看到,一群女人,手里拿着武器,正边打边撤,从身材和年龄来看,都是些年轻的女人。在她们的后面约一百多米处,有一百多名男人在追赶,那些人,全部戴着闪亮的头盔,手持冲锋枪,有的真的使用便携式火箭发射器,不时地站住,两人合作,朝着前面败退的女人们发射一颗。

几名军人站住,用手里的武器攻击,枪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喷射出密集的火焰。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吞噬了。

“啊!”一个女人被击中以后,身体剧烈地颤栗着,逐渐瘫软了。

又一名女人被冲锋枪的子弹打成了筛子,可怕的鲜血,飞溅起来。

“快跑,快跑。向那里的沟壑中跑!”一个女人突然从一条壕沟里钻出来,朝着正追赶的男人士兵的侧翼,猛烈地开火,她的手里也是冲锋枪。密集的弹雨,将五六名汹涌澎湃的男兵打死。

二十九章,毒气和女人

所有的男兵,都被她突然的反击打得愣了下,许多人急忙趴到地上躲避,有的则勇猛地还击,还有的立刻半蹲着,调试单兵火箭发射器材。

激烈的枪声,爆豆一样传来,集中在那一个女人的附近,同时,三发火箭弹,已经瞄准了那里,突然喷射出绚丽的火舌,腾空而起。

那一瞬间的飞翔,都指向了女人。

毛仲没有动,他暗暗心惊。“天呐。火箭弹,”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现代士兵,而且,一百多人的建制,熟练的作战姿态,必定是正规部队。轰轰轰!火箭弹爆炸了。那个被瞄准的地方,虽然不见了那女人,却见诺大的一片土地,都被掀起,黑色的烟尘,几乎遮掩了五十多平方米的地点,所有物体,浑然不见。

“完了,这个傻女人,”

毛仲的心里,一阵悲凉,那个女人穿着青蓝色的牛仔衣服,从上到下,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因此,也透露出那骄人的身材,毛仲懊恼的是,这么一个气质的粉嫩佳人,再也见不到了。

“哈哈哈!”那些男军人笑着,一个个彪形大汉,目光机警,身手相当灵敏,一个被追逐的女兵刚从沟壑里爬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射击,就被巡视的男兵击毙,那个女子的脸,年轻而端正的白色人种的脸,被豁然爆开,成为狰狞可怕的半截儿脖颈的残余。

咽喉里一阵抽搐,毛仲差一点儿呕吐了。

不是惊恐于这血红的场面,而是可惜,那么一个娇嫩嫩的好姑娘,就香消玉陨了。

又有三名女兵跳起来反抗,将两名男兵射杀,随之而来,密集的弹雨喷灌在她们的身上,三人无一逃脱。

毛仲看看四名队员,他们都咬牙切齿,紧张得浑身颤栗,手指抠在扳机上,等待着战斗号令。

很快,女兵们隐藏的地方,被追赶者发现了,他们奇怪地停住了,正在毛仲惊奇的时候,发现了蹊跷:“毒气弹!”

“什么毒气?”前田和罗列都大眼瞪小眼,看着毛仲。

毛仲没有时间解释。急忙用手势比划,接着,他自己也扯下来随着携带的毛巾,扯开了裤子,努力地尿起来,还一再用严厉的眼神警告其他人,

“这个?”前田不敢抗拒,赶紧做了,罗列也做了,一个日本队员没有明白,傻在沟里没有动。

毛仲五人,相距那些女人仅仅三十多米,因为灌木丛的遮掩和复杂的半坡地形,才使他们的隐蔽没有被破坏,但是,战斗迟早会发生的。

让毛仲痛苦的是,他们没有速射武器,步枪,青一色的单发射击的步枪,要对付上百的敌人,是根本无法胜利的。

毛仲希望后面的队员跟上来。如果一起伏击敌人的话,还有一定希望。

潮湿的土地,鲜嫩的杂草,令人耳目一新,可是,惊险的战斗就在跟前。前田的呼吸越来越重。

毛仲用手指戳了他一下,他赶紧笑了笑,。表示自己可以坚持,但是,他的笑实在比哭好不了多少。

“将军,开始?”罗列碰了碰毛仲,因为,那条大沟里的女兵们不再敢现身抵抗了,根据刚才的窥探,她们应该有二十几人。

望远镜子,悄悄地伸在灌木丛里,侦察着敌人的动向,只见远处的男兵,做好了突击的准备,而近处的人,则赶紧向两翼撤退。

砰!一声脆响,毛仲的望远镜被打碎了!

也许是预感,毛仲刚离开了镜子,镜片的破碎物,从望筒里弹射出来,将他的肩膀处划伤了好几处。

毛仲一咬牙,没有去理它。

敌人很厉害,肯定有狙击手,而且,配备有性能优异的现代步枪,因为弹片飞过毛仲,他无法确定子弹的类型,但是,基本的怀疑是,美国造的东东。

难道这一群疯狂追杀女子们的男兵,竟然是穿越而来的美国大兵?不,不太象。从气质上看,不是的,美国特战部队,个个身强力壮,多有黑人在内,刚才观察,似乎没有这些。

轰轰轰,一阵乱响,在女子们隐蔽的沟壑里,不仅发生了一些爆炸,还冒出了五颜六色的烟尘,烟尘迅速扩大着,将那一带的沟壑统统遮掩。

“哈哈哈哈!”毛仲能够听到,那些男兵们发出了狂妄的欢笑,同时,警惕地抱着枪向前面运动。

毛仲等五人所在的地方,迅速地飘浮起一团烟雾,毛仲将湿润了尿液的毛巾,捂住了嘴巴,其他三人,也照办了。只有一个队员没有做。

毛仲嗅到了一种淡淡的香甜气息,无法判断那是什么类型的毒气,不过,意识里猛然间的一些干扰,让他猜测到,可能是神经类的毒气。

毛仲没有逃,也不想逃,眼看着这道沟壑往边缘处就渐渐地浅薄,一旦他们冲出去,就将暴露无遗,而他们要顺着来路逃遁的话,现在,也将暴露。

没有遮掩的日本人队员,立刻蹦跳起来,口里发出了呵呵的怪叫,不到五秒钟的光景,就颤栗着身体,侧翻在地上,不省人事。

前田和罗列,以及另一名日本队员,不由得对毛仲使了使眼色,那是感激和敬佩。

有风,偏东,三级左右,所以,那些毒气不能持久作用,很快就向着西南地方移动。

“上去看看。”是英语!

“应该结束了!”是法语?

“突击小组前进。”难道又是阿拉伯语?

难道是多国部队?

有英国人?毛仲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真是的话,他们不应该让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惊恐不安。

十几名白人士兵过来了,手里的武器是美国造的微冲。身强力壮的士兵将头盔压得很低,警惕性相当高,而且,他们的战术配合相当默契,三个人一组,交替前进和搜索,其余两人火力掩护,深蓝色的烤漆有着令人发指的荧光。

噗噗噗。几名掩护者射击了。将沟边的硬土打得飞溅下来。

那是试探,这些士兵非常小心。

试探了一番以后,他们忽然争先恐后地朝着前面奔跑,“快,快,快!”

有三十多个人,朝着毒气扫荡过的地方,而另外二十余人,则向刚才那个最顽强女人的地方冲去,还有三个人,一个标准的战斗小组,朝着毛仲所在的位置来了,估计,是那架望远镜子给闹的。

毛仲用手指戳了戳身边的几个人,因为烟雾渐渐散去,他们可以松弛一会儿了,毛仲因为略微感到有些麻痹,惟恐其他人没有经验,中毒了,

“嗯!”

情况还好,前田和罗列还完好无损,精神不错,一个家伙已经昏了,另一个情况很糟糕,瞪着大白眼儿,象一个吃了药的老鼠。

穿着大皮靴,而且是特战队员的军靴,否则,踩在日本四国松软中不时有石头块的土地上,不会有这样的声音。

穿越的多国特战队员,红色贝雷帽?三角洲部队?还是。。。。。。

不管是谁,毛仲已经下定决心一战了。

他用心地倾听着,出色的耳力,可以判断出来人的位置,步速,基本的姿态。甚至,他们的眼神,毛仲出色的天赋,在侦探和等待的时候,焕发出了极大的想象力,预感力。

毛仲示意罗列和前田,将步枪卡上了子弹,却不准射击,而是准备交给他点射,同时,他摸了摸腰间。

罗列笑了,那是说,允许他使用手榴弹。

等待着,等待着,忽然。,右边传来了连续的射击声!

是微冲,同样是老美的精品,从子弹飞翔的声音,最终射在物体上的噗噗声,他知道,至少有三个士兵,遭受了死亡的命运。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成为多国特种士兵的敌人?

毛仲等待了五秒钟,强烈地压抑了冲锋出击的念头,直到第六秒钟时,才突然现身。

预料里的情况果然不错,所有的男特种兵在惊恐地观察枪声爆裂的地方时,还最后警惕地扫视了前面目标范围。接着,他们才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枪声激烈处。

这时候,才是最佳的攻击时间!

毛仲抬起身,步枪一甩而出,几乎不用看,就瞄准了一个肥壮的家伙,那人的腰间,悬挂着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鞘。

手指抠动的时候,毛仲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家伙被侧翼击中脑袋的结局,子弹当从左耳下方进入软骨组织,破坏里面遭遇的一切,正常情况下,子弹应该能达到他的脑袋中部,在三秒钟到五秒钟的时间里,他将失去意识。

毛仲的枪弹,绝对不造伤兵,没有一弹即时的击毙,就是惨重的失败。折旧是毛仲的标准。只要打,就必须服从标准。除非,使用了破烂的不是步枪的枪。

在射击的时候,他看到了数十名男士兵,都朝着枪声爆响的地方冲锋,前面的士兵开枪扫射,后面的则迅速跟上。这些士兵,好象灵敏的元件,被响声激发,条件反射地指向了那里。

但是,也有十二名,即四个战斗突击小组,没有乱走,继续向沟壑里毒气熏陶过的女人冲去,他们的行径路线是不规则的S形状,非常诡诈。

三十章,袭击特战队

噗噗。

毛仲将三支步枪的弹药打尽,看着他们三个人,一个完整的战斗小组全部神奇地蹦跳后,倒向地面。鲜血在他们的脑袋上不同的部位里绽开。一个最严重的,居然被炸掉了半边脑袋!

毛仲等人,都听到了因为头盔的间隔,而在里面爆破的闷响,后来,前田一再给人们讲述:“就象砸破了一个西瓜!“

从夺取步枪到指向敌人,稍作调整,开枪,一系列的动作,三枪连续,毛仲只用了六秒钟,还是因为前田没有配合好,造成了不小的耽误。

敌人的尸体,距离这个隐藏的地方,有五十一米到五十四米左右,毛仲无法取得敌人的武器,只能再躲避回沟里。

毛仲等待两人装好子弹,一挥手,将一名昏迷的队员的步枪,竖立起来,露出了灌木丛外一部分,然后,向着左翼沟段猫腰奔驰。

前田和罗列,赶紧跟随上去。他们转移了方位。

轰轰轰,立刻,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就有敌人的火箭弹攻击了他们的位置,那名昏迷的日本队员,立刻被炸成了碎沫,而那名半麻的士兵,还能勉强爬出一段路,所以,侥幸存货。气浪在他的身后掀起来,将他重重地推出,翻起。

砰!在烟尘之中,同时有三颗以上的子弹,击中了这名可怜的队员。

罗列和前田,都在新的埋伏地回看,一个个面色惨白。如果他们没有及时保护自己的话,现在,死神也将带走他们。

五名队员,现在只剩下了三人,歼灭敌人三个,自身损失两个,这让毛仲心里非常郁闷。

他趴着不动,所以,罗列和前田也很知趣地不敢动,趴在沟里,两人不明白毛仲要干什么。前田最无法理解,这样呆着,和坐以待毙有什么差别?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在右翼炸响了。而且,是一系列,毛仲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欢乐的冷笑,还有几个男人士兵那惊恐的呼喊。

那个女人现在还活着?毛仲立刻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能在高手如云的敌人特种兵追逐下,安然无恙,临危不惧,从刚才的声音来听,他确定,这女人一定施展了什么阴谋诡计,搞死了不少特种兵。

毛仲趴在地上,将步枪在脊背上一勒背带,双手飞快地扒着地面,双腿也神速地以脚尖儿踩地,身体不可思议地在沟里朝前移动,好象他是一个多足节的昆虫,罗列和前田怎么也赶不上。

毛仲,已经潜伏到了那些女子们隐藏的地方了!

转过一个土包子的阻隔,他看到了二十几个女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全都昏迷,包产了各种各样的姿态。这些人的第二个特点是,年轻,美貌,身材好,皮肤好,标致的美人儿。

战斗使用这么高水准的美女?真浪费。

有一点,毛仲看出来了,这些女人,有白种,金发碧眼的,也有黑人,卷毛油皮肤,也有黄种人,别有韵味。

“该不会是模特们来体验生活吧?”毛仲差一点儿思想跑偏。

确实是战斗,有两名女人,已经被炸掉了一条胳膊,身边血流满地。

毒气已经迅速被风吹散,近靠海边的四国边缘地带,除了浅薄的丘陵,其实很开阔的。

毛仲继续低烈度的地弹跳前进,来到了女人们的中间!

这一刹那,罗列甚至怀疑他们的这个将军,是不是个大花痴,居然在这么惊险的时刻,要去触摸那些昏迷的美人儿!

毛仲确实就待在这些女子中间了,而且,向着丘陵沟壑的这一面,有所躲避。

还没等罗列向前赶,就听到脚步声沉重和纷纷扬扬。一面哈哈狂笑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伙,跳进了沟壑里!

“谁先抢着就是谁的!”

“哈哈哈,玩女人了!玩女人了!”

“这么多的美人啊,”

“哈哈,太爽了!”

几个人站在沟里欣赏美女,几个人已经冲上去搂抱乱压,几个人已经开始“反省”自己的裤子,拼命攻击前面的拉链。

毛仲趴在地上,跟死了一样,和那些女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也没有引起特种兵们的怀疑。只有一个家伙,用脚踢了他一下。

前田和罗列的悟性还是有的,,毛仲怎么着,他们俩就怎么着,所以,也是一样地卧倒。

“哦,三个男人啊!”只有一个家伙表示不满,因为,他周围的女人,都被其他、的特种兵拖走了,有个家伙还抱了两个。一个家伙抱了一个,一看边缘上的,就丢了自己的去拖,和新赶来的士兵争夺起来。

毛仲就在身上挨了一脚的时候,已经听清楚,这附近的敌人,完全丧失了警惕。

“嘿!”他爆裂般地喝了一声,身体从地上弹起,手腕里倒拿的匕首,唰一声已经割向一名正撕扯女人裤子的士兵。那士兵连半点儿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脖子就歪向了一边。

毛仲并没有抽匕首,而是以那匕首捅在士兵脖子的阻力为支点儿,弹起了另外一腿,砰,正踢中一个家伙的下巴,毛仲坚硬的,经过特别处理的军靴,有着强大的力量,在强横的碰撞之后,是松软的崩溃,从脚尖上传来的感觉意味着,敌人被踢碎了下巴,下巴的碎裂骨头,已经刺入他的其他部位。

不需要再攻击。

“嗨!”距离毛仲相当近的一个家伙,一拳头挥舞来,那铁疙瘩般的拳头,充满了扭曲的青筋,紧张的皮肉,有钢铁般的力量。

毛仲的手,迎接上去。

就在那名敌人志在必得的时候,忽然手腕一凉,嚓。

他失声尖叫起来。

毛仲的匕首,将其手腕一刀斩断!

毛仲没有罢休,而是身体一转,反手抓住这家伙的断臂,狠狠地一带,那么庞大的身躯,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居然被毛仲一抓而来,甩上了半空之中。

毛仲没有片刻的停留,就冲向又一个家伙,不等那家伙将眼光从空中翻腾的断臂家伙的身上拿开,匕首就捅进了他的咽喉。

于是,在片刻之间,毛仲的身影在沟中闪烁,在敌人的群体中冲锋。他的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几乎没有人能够看清他是怎样攻击的。一门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想要大做特干的健壮士兵,纷纷遭受了致命的一击。

用肘部,毛仲将两个家伙的鼻子撞碎,同时,也将两个家伙撞得满脸泪水,酸痛的鼻子,使他们不得不下意识捂住了脸。

前田和罗列得到了机会,用步枪的枪刺,恶狠狠地捅了进去,几乎将全部的刀刃,都吃进去。噗!

“快,杀!”

“这个家伙!快!”

眨眼之间,就有六名特种兵被杀,其余士兵,立刻放弃了女人,端起了微冲。

不过,还有更早人,毛仲在砸破了一个家伙的脸以后,劈手夺取了他的枪,朝着周围就是一顿横扫!

突突突突。

四名特种兵应声而倒。最顽强的一个家伙,抬起上身,去触摸自己的武器,可是,终于没有幸运,因为,后面瞅漏洞的人出现了,罗列上前,用步枪将其脑袋砸扁。

事情太过突然,遭遇了突然袭击的特种兵,竟然也显示出人类特有的思维能力,逃跑。

毛仲的微冲,追逐着逃难的士兵,追赶这撕扯着他们的衣服,身体,将之打成了一个个破筛子。

从坡上一跃而下,试图用匕首干掉毛仲的两名特种兵,被毛仲用微冲乱打,没有了子弹的微冲,虽然被特种兵敌人找到了最佳的攻击时间,可是,坚硬的枪身,还是砸歪了一个家伙的脑袋,而毛仲突然闪身,继而又将微冲树立起来的小伎俩,使那名敌人,虽然成功地将匕首插在了毛仲的肩膀上,可是,随即,他就松开了手,狂叫着抱紧了肚子。

毛仲用微冲的枪身,顶在了那家伙的会阴处,这个人类的软弱空虚处,给了那士兵最强大的痛觉。

毛仲的周围,迅速地涌现出了两名新的敌人,来不及逃走的敌人,是从两名女人的身上起来的,捷足先登的家伙,已经趴在女人身上做起了机械运动。于是,在战斗的时候,呈现出最无耻最可怜的景象,他们丑恶的生殖用的器具,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甩在外面,外带两颗大土豆,那么摇摇晃晃,耀武扬威。

“暗器啊!”毛仲甚至有空闲这样讥讽他们。

肩膀上新的伤暂时还没有使他受到影响,就连匕首都没有拔掉,使枪抡起来向俩家伙打击,迫使他们赶紧撤退。毕竟,他们胯下的如意金箍棒,还不能当真玩。

毛仲开始追逐一个家伙,那家伙知道不妙,撒腿就飞,利用超赞的弹跳力,翻上了沟岸。

毛仲将微冲一甩,砰,砸到了他的一条腿,砸得他那腿一咧,迟疑了下。

这已经够了,毛仲的手里,又出现了一支微冲,当敌人逃出十米左右时,被一阵暴风雨吞噬了。他的腿惨烈地被剥掉了皮肉,就连白森森的骨头,也寸寸断绝!

毛仲的一杆枪,疯狂地吞吐着火舌,将毫无防备的特种士兵打得落花流水,侥幸逃脱的几名士兵,在丘陵和灌木丛间疯狂地跳跃着。

毛仲的腿忽然一痛,竟然是一个未死的家伙在掐。能够退化到用手指甲战斗的特种兵,刚才还牛叉呢!毛仲着意地看了他一眼,用枪托将他的脸砸得稀烂。

三十一章,他是死神

让毛仲愤怒的是,罗列和前田居然抓着微冲,完全当成棍子,围殴一名敌人,前田哈衣哈衣地怪叫着,蹲成马步形状,劈里啪啦,将棍子舞成了一团锦绣。

当罗列的棍子将那敌人扫倒以后,当前田被那家伙一脚踹飞了以后,当罗列的继续给力,乱棒齐下,痛击的时候,当前田充分发挥忍者神龟一类的能力,在踹飞的过程中,还能够发射暗器,击中了那家伙的眼睛为止,战斗终于结束了。

沟壑里,包括沟沿儿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八具尸体,多数还没有死绝,被微冲击中身体,头脑完好的敌人,甚至还能抬头观察,高声惨叫。

战争的残酷性就在于此,明知死亡而不能挽救。

毛仲扫了一眼沟外六十多米的敌人残余分子,因为这面突然的打击,惊慌失措,有的继续围攻那个女人,有的向后面退却,有的就地伏下,以微冲扫射。

战斗呈现胶着状态了。

一片弹雨,骤然飞过来,将沟沿儿上的泥土打得四处乱飞。

毛仲压低了身体,退回沟壑内,一把抓住了前田,这小子,正在使劲儿报复踹他一脚的敌人,用微冲当棍子,把人家当成了蒜头,拼命地捣啊捣,比月宫里的玉兔还敬业,

“有完没完?八噶!”

“哈衣!”上级的提醒,立刻让他苏醒了:“将军,您说。”

毛仲从地上收拾起一杆微冲,卡卡卡地拆卸着弹夹,然后装上,如是者三,接着,举起枪瞄准沟里的一个地方,哗哗哗就是一梭子:“怎么样?会用吧?”

“啊?”

前田和罗列,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珠子。

“立刻尝试一次,这是速射步枪!”毛仲解释道。“赶快学会使用,否则,你们死定了!”

“哈衣!”

两个部下都是人精儿,所以毛仲才带他们。很快,这俩人就能够使用了。但是,因为目标混乱,将昏迷的一名女兵打成了破烂。

“真是糟蹋!”毛仲狠狠地看着罗列,“分给你的女人没有了!”

“分女人?”罗列看看沟壑里躺着的年轻曼妙的劲装姑娘,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毛仲查看了下身边的一个女兵,发现她睡得极熟,知道这神经毒气厉害,但是,没有生命之忧,呼吸均匀,看来,敌人的技术和装备非常先进,非致死性武器。

轰轰轰,右翼的地方,连续传来了几声剧响,显示那里发生了激烈战斗,毛仲将手一摆,三人就在沟壑里返回了原来的地方。

倾听着外面的声音,那些微冲的爆响,士兵的呼喊声,以及他们的脚步声,毛仲示意前田和罗列,一起进退。忽然,他站了起来,朝着外面不看就是一梭子,然后,迅速蹲下来。罗列和前田也是这样做。

毛仲将三人分开,要求罗列和前田,作为佯攻的力量,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他则悄悄地顺着沟壑向右面运动,他还能听到那个女兵不时的冷笑声,一种奇怪的念头在顽强地提醒着他,这个女人不寻常,而且,这个女人很有些熟悉啊。

她是谁?为什么厉害?一个人对付数十名训练有素的敌人特种部队,居然能坚持这么久?从各种声音判断,应该是她不断地制造麻烦,将敌人炸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她使用什么武器?

罗列和前田这回倒很配合默契,不时地从沟里收拾敌人尸体上的武器弹药,人也不跳起来,抬手就是一梭子,不断地扰乱着敌人的视线,毛仲则在这掩护之中,渐行渐远,拉开了距离,猛然一抬头,他从一丛灌木的后面,窥探着敌人,之间战场上继续混乱,吃了大亏的敌人,不敢轻易出击,多数就在地上守候,几个士兵架起了机枪,朝着罗列和前田扰乱的地方,不时地,间断地攻击,子弹打得那些地方的杂草乱飞。

那个女人的隐藏之地在哪里?

毛仲没有发现,也许她已经战死了?

毛仲的位置,已经在敌人正面的偏三十度角,基本上,没有敌人注意,而六十米处,就是四名敌人,四个大头盔,帆布类的军装,黑`色的军靴,非常扎眼。

毛仲还没有射击,就感到了一种危险在袭来,于是,立刻翻滚滑倒,随即,开枪。

果然,有一名敌人,从一处地方摸了过来,偷袭他,被他一梭子打成了破烂。另外一个家伙,则知难而退,朝着后面一翻,逃走了。

毛仲勃然大怒,敢偷袭老子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他决意追逐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同时,也顺藤摸瓜杀进敌人队伍中。

罗列和前田,先后射击,再一次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这俩家伙很鬼,甚至只将枪抬起,放乱枪,空枪。

不管怎样,战斗继续中,敌人表现出顽强和疯狂,保持着人数和火力的优势,继续控制住战场的节奏。

毛仲暗暗祈祷,自己的那些破队员不要往这里送死,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但是,越是担心,越是出问题,正在他准备新行动的时候,一阵排枪从一百米外的地方打来,毛仲没有看,只听声音就知道,那确实是他的队员。

“八噶!”毛仲已经习惯这样咒骂了。很解气。

毛仲必须加紧行动,否则,要自己的那些呆头呆脑的队员和这些凶神恶煞,训练有素的家伙对抗,才是找死,他向着右翼继续潜伏行进了大约十米,就突然腾身而起,边看边射,然后再一次落回了沟内,他并没有降落地面潜伏隐藏,而是快速地爬行前进,移动了大约十五米以后,倾听着外面的声音,突然现身,伏到了杂草边,向着敌人开枪射击。

这一回,他看得清清楚楚,两名敌人应声而倒,正巧有一块石头,难得的丘陵地带的石头,他躲避到了后面,继续观察。

“不好!”他发现有一名敌人肩膀上扛着古怪的家伙,立刻闪身,逃出了十几米,将身体蜷缩在地上,

轰!爆炸声起,刚才他隐藏射击的地方,爆成了一个大坑。

好险恶,差一点儿玩完。毛仲这样的高手,都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心里的愤怒与时俱增,跳起来就是一梭子:“我日!”

他能够看清楚,那家伙的位置,高度,甚至鼻子眉毛眼睛,他的微冲攻击方向,完全可以将其笼罩住。

他再次降低了身躯,闪出了三米外,然后,将腰间悬挂的手榴弹取出,现在,是宏观打击敌人的时候了。

一颗数百年前就研制出来的古代手榴弹,虽然爆炸力不是太足,可是,连着三颗扔出去,投到敌人的人群间,效果就另当别论了。

毛仲的身影,就象一个跳跃的幽灵,在沟壑里闪烁,很难在短时间内停留,他行踪不定,进退自如,微冲和手榴弹轮番使用,很快,就朝着那女兵的位置移动了许多。

枪声继续响起,不是排枪,而是那个女人的地方的,肯定的是,那个女人还活着,还在给敌人部队造成麻烦。

“她是谁?”期待渴望结果的毛仲纵身一跃,决定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他在跃起的时候,枪口持续射击,这是第三把微冲了,前两枝已经打光子弹,他也没有时间找弹夹。

他落地的时候,已经能感觉,至少有三名敌人,在他的弹幕里丧身。

又一阵排枪爆响了。

一定是自己的破烂队员。还挺顽强呢。打得,好!

毛仲满意地称赞了自己的队员,继续转移,又扔出一颗手榴弹,突然前进扑出三米多,现身射击,这回,他将枪支改成单发,在冒头的时候,锁定两个家伙,先后两枪,砰砰,对方的身体就震撼起来。不用说又击中了。

从敌人特种兵部队的眼光来看,他们遭遇了极大的麻烦,敌人,不知道在那里隐藏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是,枪法精确,准而又准,几乎冒出来一次,就换了一个地方,一定敲打掉他们几个人,同时,刚才的手榴弹的爆炸,让所有的特种兵心里暗暗吃惊,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象的事情,他们,居然在这里遭遇了武器一流的敌人!

难道他们也是穿越者?

这是敌人特种兵的想法。

单发的排枪,再一次射击,夺取了六名敌人的生命,而这时,围攻那名女人,显然是女兵头目的特战部队,遭遇了新一轮的袭击,微冲一举灭掉了三名士兵,将他们的拦腰扫断。

毛仲已经冲到了这里,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凶猛地上前,将落在沟里的敌人士兵狠狠地殴打,沉重的微冲,在她手里就象玩具,砸在那些敌人伤兵的身上,就象打老鼠。

“嗨!”一个敌人的脸就被彻底地毁了容。

从侧面,毛仲看清了这个女兵王的脸腮。心里不由得大动:好俊俏的姑娘!

他赶紧退缩,飞跳闪烁,因为,那姑娘转身朝着他开火了,她的警觉行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狗咬吕洞宾!”毛仲闪到了一片突出的泥土后面,没有再理会这个小辣妹妹,将头冒出来,朝着对面的阵地。

砰砰砰,一枪接着一枪,他连打了五枪,枪枪击中敌人的要害。顿时,敌人的围攻火力就削弱了大半。

三十二章,这才是高手

毛仲一个就地翻滚,连续滚了十米,一猫腰,再次开枪点射,砰,一名看似军官头目的家伙遭殃了,子弹没有打中他的脑袋,而是最为凶险的地方。

“啊呀!”那军官骤然跳出了半米多高,才重重地摔下来,在地上痛苦万分地翻滚着。

毛仲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连续射击,将头目周围的敌人击毙了三名,不屑一顾地,毛仲缩回了脑袋,然后,倾听着声音。

他这一次没有再转换位置,连续地转换位置,已经成为规律,而特种兵最忌讳的就是规律,被对手掌握规律,那几乎等于死亡。如果敌人在他可能出没的两翼十余米的距离上偷袭,他铁定要吃亏。现在,他已经试探出,这帮家伙居然没有小型的炸弹武器,无论手榴弹还是手雷,甚至于,连枪榴弹也没有。

这不是一个正规的,现代的特战部队,难道枪榴弹都没有?

毛仲再次冒出来,先是枪,然后才是人,抠动扳机,他又干掉了一个家伙,子弹应该打在他的子孙袋的根上。

这是他最阴险的招数,也是危急关头最能见效果的一手,完全击毙敌人,只是干掉一个,只有死亡通知,而击伤敌人,特别是其要害,往往更有价值。

接着,又有两个家伙遭殃了,凡是被祸害的家伙,无不立即丢掉了武器,哀嚎起来,或者翻滚,或者在地上跳跃。

从军装上看,这些家伙都有防护服,或者疑似防护服的东西,在裤裆等要害部位,铁定是有保护的,但是,毛仲对那一带的防护情况,了如指掌,稍微变换角度,就可以达到目标。

在进攻面前,任何防护都是不完善的,战争就是这样,进攻性的武器,才是正宗。再强悍的盾牌,都将毁灭,而进攻,无不登峰造极。

子孙袋的地方,是男人最为脆弱的地方,也是男人自尊心最强的地方,被击毁了那里,等于毁灭了一个男人的生活希望,毛仲的一个德国同行,就是因为战斗中失去了那里,在一个月以后的军事医院里,挥刀自杀,那名卓越的特种兵的伤害,是个意外,他痛苦的表情,让毛仲记忆犹新。

这些毒辣的手段,就是战场上学来的,或者悟出来的。

果然,那些伤兵的痛苦嚎叫声,响成了一片,活脱脱一个巨大的音响效果场。

西面的位置上,再次射出一排枪弹。效果一般,击毙了一名敌人,击伤三人,而敌人的反击,从声音里听,非常恐怖。

毛仲没有再攻击,象山猫一样灵巧地跳跃了数次,翻滚了数次,他再一次更换了地点,这回,他用心地倾听,寻找着敌人的可能位置。

这群特种士兵,根本就是新手,或者是很烂的家伙,要不,怎么有那么多的忌讳不通?

几乎又返回了原阵地,毛仲看到了罗列和前田,前田受了伤,鲜血浸染了他的右臂,对于作战人员来说,这是重伤,毛仲见他用左手端着右臂,一时还不知道他的胳膊断了没有,不过,那边的罗列,情况也好不到哪里,苍白的脸色证明,他有了危险。

在他的六米处,有一个很大的爆炸点,在沟边沿儿上,还有击碎了的几块石头。罗列的脸上,有破损的伤痕,估计,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家伙,先击碎了石头,造成众多的碎片,击伤了他。

毛仲暗暗称赞,对手是一个强手,如果好好培养的话,是个好苗子,可惜,是个敌人。

毛仲没有说话,用手示意着,要他们俩迅速包扎,不要恋战了,两人点点头,心领神会的样子,让毛仲放了心,现在,他爬向一个尸体,迅速地剥掉了他的军服,沉重的防护服装,穿在他的身上,立刻,就有一种久违的熟悉,他的鼻子酸涩了。

我是特种兵,我是现代人,我怀念我的战友啊。

将自己的衣服套在尸体的身上,毛仲死死地揪住他的两条腿,往旁边拉了拉,然后突然甩出。甩的位置并不高,在沟沿上翻滚着,好象在进攻。

毛仲的服装,不用说,已经暴露了,所以,他伪装到了尸体身上。

这是一个伪装,一个花招,自然是要带响动的,当这一个动作刚出,毛仲就在旁边沟沿儿的五米处出现,稍一瞄准,就打出三枪,然后,再次翻滚下来。

那三枪击中了两名敌人的要害,即使他不看也能知道,现在,三级的风,对百米内的射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最远程的射击距离在两千七百三十一米,这是一个具有轰动和爆炸性的成绩,远比英国某小子的成绩为强,但是,他只能隐蔽这个。

对面的敌人中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呐喊,好象是冲锋,微冲的弹雨,也一遍遍地泼洒来,将沟壑上打得尘土飞扬,毛仲看到那些飞溅的子弹时,忽然向着另一头沟壑飞速地奔跑起来。

这是习惯,敌人要撤退了,这不是火力的掩护。

毛仲的速度,奔出了二十几米,再一个强冲,翻过了两道障碍,来到刚才伏击敌人的地点,腰间的手榴弹暗暗拉开了绳环,听一听枪弹爆发的情景,粗略地判断了敌人的位置,就扬手抛出。

毛仲一个疾进,在另外一个地方冒出头来,砰,砰,连着两枪,击毙了两名敌人。都从敌人的耳朵位置,将子弹钻进了他们的脑袋。

肥壮的敌人身体,在子弹的作用下,因为神经的反应,蹦跳了多高。

果然,敌人撤退了。

在七八名士兵的掩护下,其余敌人拖着武器,疯狂地回跑,一面跑一面即时寻找遮蔽物,那是跳板行动,或者被特种兵称之为袋鼠行径。寻常的枪手,极难寻找其规律和射击点。

毛仲再抛出一颗手榴弹,巨大的爆炸气浪,将三名敌人掩护者掀起了多高,另外五名敌人见势不妙,就地一滚,赶紧逃走。

毛仲站到了沟沿儿上,他放心胆大了,朝着敌人点射,这种美国造的微冲枪,虽然下了很大的功夫,可是,依然有不低的事故率,并不能同同类型的俄国货相媲美。幸好毛仲熟悉它的性能。

残余的敌人,五名士兵,被他的子弹再次击毙了两个,当敌人还击时,他赶紧躲避,这一瞬间的工夫,残余的三名敌人跳进了一道沟壑里,消失不见了。

毛仲没有紧急追逐,面对这样凶残狡诈,工于计算的对手,轻易追逐是危险的。他担心着敌人的回马一枪。干脆,他又拧开了一个手榴弹,使出浑身的力气,朝着那一片灌木丛后面扔去。

爆炸声传来,一个敌人的枪支和他的防护衣连同半个脑袋都飞了起来。

敌人果然有后手!

毛仲冷笑着移动了位置,但是,突然之间,他恍然感到了危险,急忙将微冲一摆,开了。

空洞的枪声爆响,一个人影儿就消逝了。而他同时爆发而逃以后,在他的位置上,有一串子弹倾泻而下。

如果他晚一点儿逃开,绝对没有生还的道理。

毛仲目光豁然开朗。扫视着周围,可是,居然不见一丝的动静!

他暗暗地流汗了。

这里竟然有高手?

寻常的特种士兵,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三岁儿童般可笑滑稽,就是非常了得的特种部队,哪怕是美国的三角洲部队,也不在话下,他在某次试验的过程中,一个小时,以隐蔽,运动,袭击,猎杀等方式,“干掉”了十一名三角洲部队的精英级队员,自己毫毛无损,所以,他才得以一亿英镑的价格,进入国际雇佣军的行列。

一亿英镑,已经是一架F22第四代新式战斗机的国际市场价了,所以,在国际佣军组织里,他是名副其实的“战斗机。”

这个绰号使用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至少为国际组织清除了六名超级毒枭,三名*。二十多名的普通高手。

灌木丛青翠,丘陵的泥土宛然如画,日本四国的地理环境,养育了极为可观赏性的地貌,许多小鸟儿在远处飞翔鸣叫,似乎,还有野兽的远嚎。当然,也有那些被遗弃的特种士兵的伤害者,发出了一阵阵非人的怪哭。毛仲知道,那些都是被削掉了男人本钱儿的家伙,正是这几名家伙的悲惨遭遇,才从心理上摧毁了敌人的战斗意志,不得不撤退的。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有些苦涩,又有些甜香,很熟悉的味道,令人兴奋。

毛仲将一块石头抓住,扔向前面。

砰,那颗石头应声而碎,几乎是天女散花般地飞溅。

“好厉害的枪法!”

毛仲能够听到十米以外,有微微的呼吸声,极为细腻的声音,在他的耳力里,也不能够幸免,他笑了笑:“你是女人。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不会伤害你,希望你停止战斗。”

那边,许久都没有人回答反映。

毛仲又说:“我们是来拯救你的,你的部下已经昏迷了,赶快去营救吧。”

还是没有回答。

毛仲朝着前面一片灌木丛里连续扔过去三块石头,然后一个飞跃,却没有离开,而是将自己的防护军装投出。

砰砰砰,所有的石块都被击中,即使是他刚掠夺来的防护军装,也被打得火星乱冒。

三十四章,好一个辣妹子

对峙了良久,毛仲终于嘿然一笑:“原来是你,果然是你!也只有你,才能够这样厉害。”

女人迷惘地摇摇头:“你未必知道我是谁。”

“你是莫尼卡!”

“啊?”莫尼卡骤然一阵颤栗,花容失色,竟然有纸样的苍白,目不转睛地盯着毛仲的脸,对周围拥挤上来的毛仲部下,视而不见。“你怎么认得我?”

毛仲的心里,一阵温暖,柔情蜜意渐渐地在胸膛中充满,不管怎样说,在现代,在前世,两人是冤家,是对头,他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就干掉了她的三大精锐部下,号称罪恶天使的特战高手,最终,还将她的所有部下,都一网打尽,连同她也俘虏在案,绳捆索绑,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为所欲为。在穿越之后,在海洋岛上,两人又以极为暧昧的姿态,上演了一出真人版本的生活教育片。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联系,他现在还能体会出那种刻骨铭心的时刻。

“我认得你就是,”毛仲一笑,

玛丽,莫尼卡的脸色,也渐渐地平息了震撼,恢复了坚强,倔强,高傲的神情,好久,她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夺取了她的贞洁,在她的体内,留下了深深的记号,现在,他还能回想起那一幕惊天动地的温柔。

他很丑,也不温柔,可是,他很有力量,当时,她曾经沉醉在惊涛骇浪之中,好象一片沉睡的树叶儿。风雨飘零的滋味,多好啊。

她的脸色,忽然又微微的一红。

太逊了。,

当她仔细地品味他的外貌时,不由得惋惜,她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黄种人,而且这么丑陋,实在有伤大雅,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隆起,是伤疤,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坑子,麻脸儿?一种抗拒的心情阻止了她的进一步温情。

不过,当时他确实很有力量,很有震撼里,引爆了她的二十年幽怨。就是现在,在丑陋里,也有着一种流浪汉般的苍桑感,野蛮感。很犀利。

她还不明白,当时,她怎么就遇见了他呢?怎么就在他的身体下?

“如果你是他,该有多好!”莫尼卡说完,恢复了平静和冷淡,和毛仲拉开了一些距离,用复杂的口吻说:“我得去叫我的士兵了。”

“请便!”毛仲往边上一让。

毛仲不知道她所说的他是谁。估计是一个白人小帅哥。微微失望地看着她不宽的肩膀,柔美的后背。

“哇!”一个日本队员忍不住惊叹一身,眼睛紧紧地盯着人家的小屁屁。

莫尼卡连眼都不看一下,顺势就是一脚,猛然踩在一段树枝上,那树枝一压,形成了不小的弹力,骤然飞溅到了那队员的脸上,痛得他尖叫一声:“啊呀!”

所有的男人,也包括受了伤的罗列和前田,都用苍蝇的钉子精神,觊觎着美人儿,现在,他们都惊恐地看着受伤者的痛苦模样,悚然一缩脖子。

“好辣的妹妹!”罗列学着毛仲的语气评论。

不久,莫尼卡将所有的女兵都弄醒了,虽然醒了,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只能让毛仲来帮忙,将附近的树木和藤条之类,做成了担架,将所有的女兵都抬起来。

“往哪里去?”

“前面吧!”

毛仲分出人手,将所有被击毙和击伤的敌人武器弹药都缴获了,一个士兵的身上,背着好几支现代的微冲,披挂着很多弹药,很拉风,毛仲看看没有办法,自己也带了些。

还真别说,莫尼卡手下的女兵,一个个都是美人坯子,好象联合国开会,什么皮肤颜色都有,但以白种居多,毛仲真不知道她从哪儿搜罗出这么多的精品,还加以糟糕,训练成这么精锐的部队。

因为担心敌人再次追赶,他们冲着一`个秘密的方向前进,一直走了十余里,才在一个空荡荡的村庄里休息。村庄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凄凉,让好些个日本队员难以忍受泪水。

“这些人都哪里去了?”毛仲问。

莫尼卡面无表情地道:“都被敌人杀死了。哦,也不是,好看些的女人,都被抢去当军X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就可以知道。”

不用说,毛仲信了,一路行来,四国岛上颇为寂寞,人烟稀少,恐怕就是那些特种兵作乱的结果,当然,也肯定有莫尼卡部队的影响。

村子里的东西还在,没有被烧,于是,他们就在房间里随意的找了些,安顿下来。由于部下女兵都没彻底苏醒,就是苏醒的也没有摆脱毒气的影响,不能独立行走,莫伖卡也没有忌讳毛仲的部下,只是警告道:“你让他们小心一点儿,否则,我就会不客气!”

毛仲一愣:“怎么了?”

“让他们的眼睛往地上看!”莫尼卡恼怒地说。

毛仲只得下令,“不许看美女!”

莫尼卡听了,哭笑不得。

部队分开来休息。前田和罗列的伤不轻,基本上属于废掉武功了,能够不发生骨折就算相当好的结果,所以,毛仲等人在房屋里休息,吃喝携带的食物。

“你回来一下!”莫尼卡来叫毛仲,在外面一点手。

毛仲出来以后,莫尼卡向前面飞快地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赶到了村外,在一片树林里站住了。“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日本天皇的人?还是大明的远征军,还是英国的殖民主义部队,还是谁的雇佣军。”

莫尼卡怀疑地问。

“这个重要吗?”

“既然不说,我问你,下一步,你们去哪里?难道要找敌人主动进攻?不行,他们实力太强了,哦,我告诉你,虽然你的身手很强,是典型的现代特种兵之中罕见的高手,让我越想越觉得象一个人,可是,我还是劝告你,不要去冒险,我们已经作出了试探,事实真相是,不行,他们全部是现代的军队,还是混合的特种部队。数量足足有五百多人,还拥有坦克,机枪,吉普车,甚至十几艘快艇,他们的武器弹药,也多得不可思议,我真不明白,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有这么多的穿越者。”

“莫尼卡!我们就是要进攻敌人,将他们彻底消灭。哦,他们虽然很强,合适,比起你来说,已经逊色了许多了。我们联合起来如何?我想,我们一定能够打败他们的!”毛仲伸出手来,表示要和她把握。签定战斗联合的协议。

莫尼卡犹豫不决,是不是该伸出手来和他一碰:“你叫我莫尼卡?”她突然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奇怪,这么大的问题,我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呢?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其实,在战场上,我一直就怀疑这个,但是,没有说出来。”

毛仲迟疑了半晌:“莫尼卡,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要有心理准备,其实,你也是一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的。”

“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莫尼卡急切地问。

毛仲微笑道:“你还能回忆起那艘豪华游轮上的事情吗?你和你的部下,我是一个国际雇佣兵。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叫。。。。。。”

毛仲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你叫汉兵?”

“哦,是的,我就是!”毛仲的双臂,被她牢牢地抓住,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掐了进去。

“汉兵?汉兵,你真是汉兵?”莫尼卡激动起来,呼吸都不匀称了,她的眼睛大大的,上下打量着毛仲,终于,又迅速地暗淡下来:“可是,汉兵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我当时真的很喜欢他,有一刹那间,我曾经想过和他握手言和。跟随他浪迹天涯海角,而你,怎么和他一点儿也不象啊?”

“穿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对,肯定的,你的眼神这么有力,这么温和中的深邃,对,我肯定,你就是他,你就是汉兵!”莫尼卡说着,忽然朝前一冲,扑进了他的怀里。

毛仲能够感受到她热烈的呼吸,沸腾的胸膛,娇嫩的身躯,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什么前生居然是一对冤家呢?

莫尼卡深深地陷入他的怀抱,身体尽量朝着他贴着,一面嘴里喃喃自语:“对对对,你的灵魂就是你,我能够感觉到你,你这个坏小子,坏男人,我终于抓到你了,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现在,你终于失败了,被我的魅力征服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拥有的男人,虽然你现在很丑陋了,可是,我还是不会放弃你。我要你做我的奴隶,我要狠狠地揍你,打你,骂你,我也允许你这样对我,”

莫尼卡语无伦次地诉说着,眼泪哗哗地流着,身体在毛仲的怀里颤抖,双手疯狂地在他身上抚摸着,抓着挠着,好象要感受他的深度。

“莫尼卡?莫尼卡?”毛仲提醒她,在两人缠绵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已经有她的女兵部下前来禀报事情,只是见了她的怪异举动,才悄悄地躲避了开去。

“哦,”莫尼卡挣脱出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毛仲,一副欢喜至深的模样:“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三十五章,北约部队

毛仲挽住了她的胳膊:“只要你不再用小刀乱捅人,我就感激不尽了。”

莫尼卡赶紧抓住毛仲的手:“喂,傻瓜,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当时割了你的哪里?现在还疼吗?”

她幽幽儿地看了毛仲一眼,好象久违的情人,爱惜地欣赏着毛仲的手,突然,将之抓到了怀里,紧紧地拥抱着,然后,又拿出来,放在鼻翼下闻,毛仲都给她嗅的不好意思了,满是汗腥味道呢。可是,人家姑娘一把抓去,用小巧玲珑,香甜绵软的嘴巴,轻而易举轻地吮吸起来。

毛仲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自从穿越以后,他汉兵就改了姓名,灵魂附着在人家一个小兵的身上,自己不再是自己,这种痛苦无以复加,而先前的仇敌,竟然还这样看中自己,真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这一辈子,美人拥抱,并不在少数,陈家姐妹花,冰梅,紫玉,霜儿,红娘子,陈圆圆,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的绝色?就是刚捕获的英国女王的特使艾琳,也成为他的床上之臣,那气质和姿态颜色,谁不眼谗?

两人好不容易才分开,各自坐了,相对无言,一直呆了很久,“谢谢你这次救了我,我就知道,你肯定还会见我的!”

毛仲想起穿越而来的时候,不禁奇怪:“我已经死了,来的是灵魂,你的音容笑貌,还是当年的模样,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我才不管呢,只要我还有美貌,就不会埋怨上帝!”莫尼卡笑眯眯地说。

两人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们分开的以后的生活,又聊到了现在日本的局势。莫尼卡说,在海洋岛分别以后,她直接冲向了海边,在那里,虽然有明朝的军队在混战,可是,很少的人注意到她,她打死了几个人,抢了一艘船,疯狂地驾驶着冲向了大海深处,以后,她到了其他的荒岛,又碰上了一艘荷兰的商船,虽然她被这些人救了,得到了食物和淡水,却很快遭到了他们的非礼,这些人,就是荷兰殖民主义者,平时是合法商人,有机可乘时,就是海盗和流氓,莫尼卡的身手,自然让所有的荷兰殖民主义者遭到了可怕的打击,十几个家伙被她掐死,剩下的人不得不当了她的俘虏。于是,她迫使这些人当了她的部下,于海洋上干起了无本的买卖,一个月后,她乘船到了朝鲜的济州岛,又到了日本九州的种子岛,流亡辗转于群岛之间,逐渐地发展势力,成为强横一方的新倭寇,不久,她的兵力就发展到了二百多人,为了控制部下,她将所有得到的年轻女人,也不管她是白种的英国人,荷兰人还是葡萄牙,西班牙人,还是日本朝鲜人,都进行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她指导部下,开始制作步枪和子弹,武装自己。最终,她训练出六十名女兵,成为自己的亲信,以此控制别的男人。严格地说,她的群体,是一个女人为主导的,各国人的大杂货摊子。

“他们男人肯听你的?”

“我用武力对付,凡是不听的,一律处死。为此,我已经杀掉了三十多个家伙,也包括那些对我们女人图谋不轨的坏蛋。”莫尼卡毫不犹豫地说。

这是个狠角色,动不动就杀人,毛仲自己真的做不到。

在最近的两个月时间里,日本乱象迭起,莫尼卡的势力发展更为严重迅速,四国沿海地带的渔民,纷纷投入到她的保护下,最盛行的时候,她拥有三千步兵,一千海军,帆船战舰五十多艘。很多日本的渔民,都称呼她为独眼女王,因为她要保护容貌的秘密,轻易不肯示人,张贴了一只眼睛,她的威风,已经传播到了很远的地方,英国,荷兰,西班牙等国家,都知道太平洋上有一个女匪徒,非常厉害,见谁都敢打。

“现在,你们只有二十几个人了?”

“不,还有几百号人,但是,主力已经溃败了,”说到这里,莫尼卡咬牙切齿:“他们是现代西方国家的军队,不知道怎么了,也来到这世界,他们利用先进的武器,杀人放火,根本就不算人。”

“他们杀了多少人?”

“也许是三十万,也许有一百万,或者一千万,更多,反正,我亲眼见过,他们在四国岛屿上,将所有能够征服的村庄都征服了,凡是有抵抗行为的,不管什么人,统统扫掉,有一个村镇,开始有三千多人,他们经过以后,就剩下一片瓦砾了,有好几十个被*的女人,在村口奄奄一息。”

“日本天皇和德川将军的部队,怎么跑到了我们中国境内?不是你们打的吧?”

“哪里啊,我根本没有机会,本来,我很想的,你想啊,我既然被老百姓们称为女王,就应该踏踏实实地真正做一回呀,我准备用五年时间训练军队,再进攻京都,我正想去打那些大些的城镇呢,就听说有人横扫了本州岛,将日本的天皇和他的贵族大臣们杀跑了。大家说得很惨,日本国大军队被打死了三十多万呢,百姓被杀得更多!”

“我信,连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都憎恨的家伙,肯定不是好人!”毛仲打趣道。

莫尼卡白了毛仲一眼,使他不由得心惊肉跳,血压升高。“他们没有旗帜,没有国家,没有信仰,我猜测,他们是北约的一支地面部队,也许是在伊拉克,也许是在阿富汗的,或许,还是在利比亚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来到了这世界了,他们大概有五千多人,或者一万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就是抓获的俘虏,自己也说不清,他们拥有坦克,小型的快艇,甚至还有直升飞机!导弹,有吉普车,仅仅在四国岛屿的西南地区,就有一千多人的兵力,我们的部队和他们遭遇,其实我们是进攻偷袭他们。想获取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可是,被他们发现了,于是,战斗开始了,非常激烈,我们的部队被击溃,死伤无数,后来,他们一直追击我们,这支部队有五百多人,都是精锐,好象是海豹突击队,也好象是法国的什么海外雇佣兵团,他们的服装统一的,身上相当厉害,虽然我这么拼命作战,要不是有你们,也要遭受危险。”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聪明的中国小伙子?呀,你实在是一只标致的丑小鸭,啊,不,小鸭子也比你英俊!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而不是一只鸭子。”莫尼卡夸张地说。

毛仲初步了解了军事形势,不断追问莫尼卡一些细节问题,莫尼卡非常温柔地有问必答。

“我想,也许是时空之间的空洞爆发,将我们都吸引到这里来了,对,一定是时空之间的空洞。”毛仲猜测着。

“什么空洞?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莫尼卡责怪道:“你骗人的吧?”

毛仲笑道:“当然是猜测,你想,环境污染问题越来越严重,伤害的自然不仅仅是臭氧层,还有其他,也许,在不同时空之间,有类似于臭氧层的东西遮掩,分隔,时间久了,孔道越来越大,自然在某些极端天气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

莫尼卡嗔怪道:“我讨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是科学家,现在,我们怎么办呢?那些臭男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不是对手,但是,要我撤退逃走,又不甘心。”

毛仲端详着她的眼睛,鼻子:“如果你给我一个鼓励,我就告诉你,”

莫尼卡想了想,嘻嘻哈哈地笑着,过来一些,吻了吻他的脸。

“如果你的尺度再大一些,我就告诉你!”毛仲耍着赖。和美女一起消磨时光,实在太有意思了。毛仲看看那边莫尼卡的部下女兵隐藏在树林里畏缩不前的样子,还是不忍心离开。

莫尼卡想了想,站起来,双臂抬起,将衣服扯起,“要不要我脱光衣服给你欣赏?”

毛仲呆了,赶紧道歉:“玩笑,玩笑,”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愿意脱得一丝不挂!”莫尼卡见毛仲的脸上一阵阵羞红,得意地说:“当然,我们要追求公平合理,那时候,你也得脱!”

两个人情意绵绵,有着说不出的恩爱,毛仲思考了片刻:“我们还是主动进攻!”

“啊?”莫尼卡粉嫩的嘴唇,张开来。

“不要怕,莫尼卡,你是世界上最最凶恶的匪徒之一,不仅在现代,在古代,都是,不管你面对的敌人是谁,你都是最棒的,当然,我除外。”毛仲将她一阵好夸:“所以,我们不要怕敌人,要敢于战斗!”

莫尼卡也不再装十三,表现出了忧心如焚的真实:“敌人太多了,太强。”

“他们现在不过是百十号人。被我们刚才一阵乱打,至少损失了四十个!你看看,已经被打掉接近一半了。”

“我知道。”她还是愁眉不展。

毛仲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看看,你胆怯了吧?有我呢!不要怕,我们要和他们战斗, 必须击败他们,否则,这些家伙的实力,完全可以毁灭全世界。”

“嗯!”莫尼卡认真地点头。

三十六章,舍命陪护

两人又回到了村子,发现,已经有几个中毒较轻的女兵恢复了意识,更有几个,已经来去自如,可以活动了,莫尼卡吩咐给女兵洗脸,洗澡,灌溉热水,利用水的天然解毒作用,加快她们的恢复,毛仲还建议她们寻找绿豆煮水喝,中国民间习惯把绿豆和甘草作中和解毒药剂。莫尼卡听了大喜,她对中医的好奇心,更加急切了。可惜,在村镇的废墟里,没有找到多少绿豆,更没有甘草之类,不过,经水洗涤,又喝了热汤水,女兵们的中毒症状进一步减轻了,其实,敌人使用的毒气弹,是经过改良品种的,毒性减弱了许多,目的在于,使战场的敌人昏迷,失去战斗力,成为俘虏,而不是击毙之。也许,这种武器该叫做“失能武器。”才对。

毛仲部队,非常警惕,派遣了众多的岗哨,监视可能的敌人偷袭,他们找到了许多被捣毁的日本居民的日常生活用品,比较轻松地烧了开水,甚至做了饭。

休整了两天,毛仲和莫尼卡反复地教导部下,怎样使用新缴获的武器,怎样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对敌人部队使用的武器,战术,都做了详细地解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

“坦克?可以用手榴弹炸掉!”

“枪榴弹那么厉害?”

“火箭弹,火箭弹!”

将部队留在这里继续训练,毛仲和莫尼卡决定,亲自去窥探敌人的形势,数量多达万人左右的敌人,既然以本州为中心盘踞,在四国的力量就相对薄弱,自己的部队虽然合起来有近八十人,但是,要对付现代化的敌人部队,完全没有合格的素质,要送他们上战场,简直是送死。

“你行吧?”毛仲关切着。

“怎么不行?”莫尼卡狠狠地说:“如果我的手下三大罪恶天使还在的话,也许,我根本不用出动了。”

毛仲哑口无言。那些美丽而凶悍的女人,都被他一个人消灭掉了,可惜。

“算了,彼此不同。”莫尼卡不忍心她心仪的男人愧疚。于是,两人出发了,莫尼卡培养起来的新手下,比较有能力的有玛格丽特,芬尼,忠心耿耿,手段相当劣,毛仲的手下秦铁汉为首,他们各自统帅部下。

“将军,只有你们去战斗?”所有的男兵都惊讶不已。

“是啊,给你们留下时间和机会谈恋爱1”毛仲指了指那些芬尼,玛格丽特们,“看谁有能耐将她们勾到手里,她们就是你们的了。”

“啊?真的?”男兵们一个个喜形于色,跃跃欲试。

两人出发了,以缴获的敌人装备打扮自己,远处看起来,完整的一个现代西方士兵。全副武装,微冲,匕首,防护服,军靴。

向南迂回二十余里,开始向东,两人完全步行,非常谨慎,毛仲见前面地势复杂,担心有埋伏,赶紧用手阻止了莫尼卡:“你呆着,我去侦察!”

“好的,但是,请您将手拿开。”莫尼卡嗔怪道。

毛仲一看,脸红了,他的手正按在人家的胸襟里,而且是丘陵地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莫尼卡娇嫩嫩地说。

“你再说?”毛仲被她的多情浪漫诱惑了:“这里没有一个人,小心你把我招惹了,我可对您不利呢!”

“怎么不利?”莫尼卡蔑视道。

“我把你按翻在地,日了。”说完,毛仲箭一般向前窜去,留下莫尼卡一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品味那个野蛮的词汇。

“日?”

毛仲的预感不错,在东进五十多里以后,他们和敌人再次遭遇了。

毛仲决心把敌人全部拿下,在他看来,这些穿越而来的西方军人,完成堕落成为杀人恶魔,尽管被杀的是日本军队和百姓,怎么听着都有些怪怪的很舒坦的直觉,可是,现代化的部队,大肆屠杀古代的军民,直接摧毁`一个国家,也太野蛮了吧?

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会彻底地破坏古代社会的生态平衡。

一些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前面一百多米处,因为日本崎岖的山地遮掩,复杂的树林环绕,除非格外小心,他不会被发现。

但是,就在他决定钻到一个较高的位置窥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

虽然杂草掩映,可是,轻微的人为痕迹,还是让他警惕起来,要知道,在敌人部队闯入四国以后,这里的军民几乎被杀光,或者逃走,不可能有人的。

仔细辨别了一下,毛仲将杂草轻轻地划开一些,马上就露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黑色东西。

“触发式地雷?”

果然是新式的兵器。

毛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寻找着,发现这样的东西,在远远近近的地方,还有几个,触发式地雷,难以清除,一旦不幸踩中,只有等待上西`天了。

既然敌人防备这样严格,一定是一个军事基地,或者临时的军营。

毛仲还是决定硬碰硬:“老子就不信不能弄掉这些小玩艺儿。”

在动作之前,他仔细侦察着整个地貌,发现,敌人可能安置了红外线探测仪器,万一他真的冲进去,也不见得有秘密效果,所以,他一咬牙,返回了。

“莫尼卡?”毛仲呆了,人家姑娘虽然背过那面,却正在做什么事情。

“叫什么?”她嗔怪道:“你吓死人家了。”

“你在干什么?”

“人家在撒尿!”

“啊?”毛仲摸在人家肩膀上的手悚然丢开。

“怎么,你也想撒尿?”莫尼卡灿烂的笑容,让毛仲无法面对。

“对,我真的很想撒尿,而且,和你一起尿!”

“那你就来吧?反正我已经被你祸害过了!”莫尼卡瞪着水水的目光说。

“大花痴,敌人在前面!”

“谁花呢?你们男人才是花痴!”莫尼卡故意一抖裤子,露出了一段雪白嫩藕似的腰部皮肤,甚至,一些地方的高度更有限,一`些胯部的地方,也给看见了,毛仲想不看都不能,最终,她将裤子系好,拴上了宽大坚实的皮带:“我不是诱惑你,我是在实验,我的美貌究竟有多大用处。我看见,你很迷恋,是不是?”

毛仲承认:“莫尼卡,你别这样,这是战场,不是温柔乡,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回家以后找时间,我舍命陪君子。”

“我知道,你个小谗猫,小坏种!”莫尼卡温柔地上来,抱着毛仲亲了一口,深深地亲吻,双臂几乎把毛仲勒得喘息不上。“我就知道,你对我想入非非,说,你怎么想象的?”

毛仲焦急起来:“日!”

“啊?又是这个?受不了你!真没情趣,老是想着做,做做!就没有想到做一些故事?太直接了吧?虽然我也愿意!”莫尼卡冷嘲热讽着,温柔浪漫着,终于丢开了毛仲。

毛仲将计划讲了一遍。

“好!一定能成的!”

十分钟以后,在多国部队的临时军营的外面,出现了一个高亢的女声,那种被折磨被暴力的尖锐凄凉呼喊,立刻传播到了四面。

一群军人冲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窥探以后,分成三个小组迅速前进,每一个小组,都是三个士兵互相掩护,微冲,头盔,战靴,匕首,还有手雷!其中一个家伙背着火箭弹。

毛仲骑在莫尼卡的身上,两只手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胸前衣服,忽然,莫尼卡挣扎着,弹跳着双膝,将毛仲推了下去,拔腿就往前面跑,跑着跑着,一直跑出了二十余米,那种金发飘逸的美丽,顿时让所有的军人震惊,“啊?坏蛋!”她恍然大悟似的对着新出现的军人说了句,掉头往另外一个地方跑。

“哈哈哈哈,美女,快追啊,快追!”

“完美无缺的女人!”

“简直是极品!”

“我们一起上!”

这群军人顿时疯狂起来,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他们虽然还有人掩护,可是,更多的目光都放在莫尼卡的身上,特别是她浪不溜丢的*上,那鼓不囊囊的小屁屁上,以及飘逸的身材`上,两条大美腿的飞奔,简直有梅花鹿一样优雅,看得这些军人一个个眼睛冒火。

“这么正点的女人,我先上!”

“不,谁捉住谁先上!”

“不管谁捉住她都性,我们大家都有份!”

这些家伙的英语说得不错,或者说本就是母语。毛仲毫无障碍地听了个遍,他也朝着莫尼卡追来,但是,他显然被忽视了。

毛仲在追赶莫尼卡的时候,和敌人的距离自然拉近了,而且,莫尼卡故意来回跑动,最终,又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向着毛仲的侧翼奔来,其实是诱惑敌人来追,追到毛仲的跟前,毛仲一见,立刻紧紧地追捕,好几次,都差一点儿抓到了莫尼卡,莫尼卡尖叫起来,声音更优美更动听,听得那几个军人大喊大叫:“呀,多浪的女人,快追!”

“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就是她?她是那个从我们手里逃走的那个女人吗?哈哈,就是她呀!我的天,又能够遇见她了,真是上帝保佑!”

“我们一定要操了她。这个可恶的*,杀掉了我们好多人。”

三十七章,

那些士兵看见莫尼卡没有带枪,又见毛仲穿着一身军装,也是赤手空拳,便没有在意,将武器收起来,拼命地追逐莫尼卡,这些士兵身强力壮,短速奔跑能力极佳,就象一道道旋风,朝着莫尼卡闪去,而莫尼卡则若即若离地奔跑着,既不让他们抓住近身,又不离开太远,相对而言言,她的速度更快,尤其是在危急时刻的逃跑,好象一道幻影。

“抓住她,快!”毛仲也浑水摸鱼地呼喊道。

这些士兵,显然被莫尼卡的容貌惊骇了,显示出雄性特有的疯狂。

“这些蛮牛。”毛仲的心里,微微波有些不快,将莫尼卡这样的禁果做诱饵,在他也是没有办法。

莫尼卡向着那一面的丘陵地带奔驰过去,毛仲在那些士兵的身后也追过去。

一名士兵忽然警觉,回头瞪着毛仲:“你是?”

毛仲的军装和他一模一样。就是步调不同。

毛仲竖立起大拇指:“我是。。。。。。”

说话之间,他突然急速,闪到了那家伙的面前,不等那家伙的微冲举起,就欺近他的胸膛,也就在那士兵随机应变,将微冲当作棍棒横扫毛仲的时候,一个有力的东西砸到了他的太阳穴上,于是,他的意识在汹涌澎湃的金星灿烂中,消失了。

毛仲踢了踢这个笨重壮实的家伙,将他的武器弄到手里。赶紧搀扶起他,士兵的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他向着军营走去。

数十米外,两名军人端着微冲盯着远处,议论着那个女人:“我一定要上,就是她被上成了一张纸,我也要上,这个女人,将我最好的朋友打死了!”

“我也是,不过,这女人很厉害的,就象黑寡妇蜘蛛,心狠手辣。专吃男人。”

“嘿嘿,这样的女人上起来才有味道,我就喜欢。我就喜欢被女人吃。”

毛仲到了军营跟前时,这俩人才翻了翻眼皮子:“谁这么逊?是汤姆还是道格拉斯?或者乔治?我靠!连追女人都没有力气。哈哈哈。”

毛仲将头盔拉低了,没有看他们,只是可着劲儿拖着这个家伙往前走,走了一段路,过了岗哨的位置,甚至,已经走出了二十米,毛仲忽然将手一抖,甩向后面。

那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滑向后面,当一名守卫正在仰望远处,揣测能不能活捉那个女人时,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咽喉。

没有血液冒出,只一愣,那士兵就倾倒了。

“约翰!”另一个士兵叫道。

又一枚匕首袭击而去,可是,这士兵早有发现,顺手用微冲一格,使匕首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只在他的脸上滑过,有微微的一道细痕。

“站住!”那士兵将微冲端起,瞄准了毛仲,数道。

毛仲急忙将搀扶的士兵一丢,抄起微冲,闪到了旁边的房间走廊上。

这是一个日本式样的村庄,被多国部队修改成临时的军营。面积不大,不过一平方公里的七成。

几棵巨粗的树木,成为毛仲准备利用的事物。

那士兵向着毛仲的位置冲来,却没有扫射:“快,快,军营里混进了敌人!”

“谁?难道是利比亚人?还是伊拉克人?”一个声音懒懒地说着,随后,哈哈大笑,一种漠不关心,不屑一顾的味道。

“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希望你一个人取得成功,连一个傻小子都对付不了,你就别戴贝蕾帽。”

那士兵忽然呵呵地怪叫着,慢悠悠地停止了追逐,瘫软在地。

毛仲暗暗冷笑。

他不善于使毒,但是,不是不善于学习,因为重伤在家歇息的日本忍者前田,将自己的独门暗器交给了毛仲使用,那些小匕首上,全部涂抹了几种剧毒。而且,涂抹的不止一次。

当那个家伙在地上抽搐的时候,毛仲已经摸进了一个房间里,这儿,虽然空空如也,却有着浓烈的生活气息,西方国家士兵的特点,在墙壁上乱纷纷的美女裸画上得到了体验。

“谁?”这一声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人按住了,一个强大的力量压在被子上,接着,一个沉重的钢铁枪械敲打在这个同样沉重的脑袋上,尽管有被子为遮掩,还是能够听到硬物被击破的闷响。

毛仲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这个家伙时,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身影,不过,那家伙的手里并没有枪。

“你?”这家伙拔腿就逃。

毛仲一梭子将他撂倒,随即冲出门外,继续在院落里闯荡,一面开始呼喊:“快,有人闯进来了!”

毛仲使用的方法,叫作打草惊蛇。

果然不出所料,立刻有许多的士兵,从房间里拥挤出来,而且都带了枪支,虎视眈眈。

毛仲的微冲响了,扫射的宽度覆盖了好几幢房屋的门口,将至少五名士兵立刻就打翻在地,鲜血飞溅。

毛仲的身体,在灌木丛和树木之间快速地移动,一闪,又钻进了一个屋子里。

他在找东西,不过,他首先撞上了两个家伙,一个戴着眼镜正弯曲着腰翻腾着瓶瓶罐罐,毛仲用枪管一戳,正戳在他的肋骨间隙里因为用力足够,能够感受到枪管在经受了一些抗拒以后,滑进了一些软组织里的轻松。

“哦!”这家伙本能地双手一抱胸膛,蹲了下来。

另外一个家伙可能是助手,正抚摸着一枚细长的火箭弹玩弄。见毛仲冲来,立刻丢弃了炮弹,朝着外面奔驰。

毛仲的枪一指,射击。

可惜,没有了子弹!

毛仲顺手一扬,赏了那小子一把小匕首,匕首没有攻击他被军装包裹得很好的部位,而是滑向他的后颈,毛仲亲眼看着,那把匕首一直钻进去大半。

“太好了,我正要找这些东西!”

房屋里,堆积着一片炮弹,还有火箭弹,细长的弹身,小巧玲珑的装饰,非常精美,但是,毛仲知道,它们都是毒气弹。新型的各类毒气,可以使对手在很大范围内,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丧失作战能力。

毛仲用微冲抵在眼镜儿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来,“说,你的军衔?”

“。。。。。。”

毛仲的微冲狠狠一捅,捅着了他的咽喉深处,立刻,他的呼吸艰难起来。“说。”

“少尉。”

“工作任务。”

“武器管理。”

“你们这儿的指挥官是?”

“佛莱明。”

“多少人?现在的军营里?”

“七十一个。如果不带非特战部队三十二个人的话,哦,他们是运输兵。”

毛仲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狡诈和顽强,所以,他突然将枪管狠狠地一戳,几乎用尽最大的力气,于是,那枪管迟钝地进入了他的咽喉,将那里直接捣烂。

“嗨!”毛仲的一次敲打,将这个家伙最终送回了上帝老人家那儿,可是,枪管也歪斜了。

“好硬的脑袋!”

毛仲换了一把枪,装上子弹,其实,在屋子里,就有两把枪,检查了屋子,大约二百多枚炮弹,是迫击炮的那类小型炮弹,而火箭弹则有五十多枚。

毛仲找到了一架油光闪亮的发射器材,装上火箭弹,刚出屋门,就对着外面,连目标也不瞄准,发射了一颗。

毛仲返回屋子里,朝着上面,以炮弹和一张破旧不堪的日本桌子为支持,将房顶捣破,日本人的房屋,才是真正的豆腐渣子,轻易捣破以后,他带着发射器材上了房顶,然后在回来拖了两颗火箭弹。

街道上,能听见几里古鲁的英语种族士兵的怪叫,惊慌失措地呼喊,还有密集的枪声。更有甚者手雷的爆炸。

“他在哪里?在哪里?”

毛仲跳上房顶,稍一窥探,就发现刚才胡乱发射的一枚毒气弹相当管用,将好几名敌人士兵麻翻了。也逼迫了好几个敌人,倒退到街道上,不敢前来。

毛仲发现了新的目标,那里,至少有十几个家伙,正隐蔽在一些墙壁的后面,窥探这片院落和走廊的情况,一个家伙突然冲锋,另外两个家伙掩护,三人的战斗小组交换掩护,行动十分老练。

毛仲暗暗冷笑,将火箭弹朝着那里瞄准,中心位置在那些墙壁上,如果以十米的半径为有效范围,则可以伤害其大部分。

火箭弹发射,毒气骤然间发作,几乎是喷灌飞溅,迸发式,气息立刻就将那里覆盖了。在一阵惊呼和惨叫以后,毛仲没有再关注,而是抄起微冲,朝着下面敌人摸进来的三人小组扫了一圈儿。

这是短暂的反应时间,敌人必然反击的。所以,毛仲立刻腾空而起,跳到了另外一处地方,一颗黑色的东西砸上了刚才的位置,毛仲的新位置已经在十米以外,当轰的一声手雷爆炸以后,毛仲暗暗庆幸。

“八噶!”毛仲操着倭国国骂,将愤怒的子弹倾泻到一名士兵的身上,那家伙刚冲到这儿,也就是瞬间即逝的功夫,毛仲快了也许几百分之一秒。

那家伙抬起来的枪管,又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而滑下去。

毛仲知道敌人作战的特点,所以,立刻跳下来,就蹲在敌人尸体的旁边,果然,立刻有一个家伙冲过来:“菲利浦!”

毛仲点射一粒子弹,正中其眉心。那儿在鲜血飞溅以后,出现了一个大洞。子弹虽然没有炸开,可是,旋转的速度和威力是相当惊人的。

毛仲的身体,再次跳跃,脱离了险境,他的弹跳能力极为高强,一纵之下,就是数米,绝对不冤枉了“袋鼠”的美誉。

三十八章,欺负人啊

在跳跃之中,他以自己的高度,观察到了第三名敌人的踪迹,虽然那家伙隐蔽得极好,可是,从高空的位置看,居高临下,实在是太精彩了。

毛仲连滚带爬,落到了那家伙的位置,子弹已经将他的肩膀上防护服和头盔之间的缝隙,打得裂开了深深的伤口。从他姿态的摆动上开,已经断掉了。

毛仲再次更换了一把枪。

街道上,院落里,走廊下,都暂时安静了下来,于是,毛仲开始倾听。

远远近近,都没有了声音,就连心跳的声音都没有,敌人在三十米以内,不是死亡就是昏迷,很难有正常的对手。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大约五六十米的位置,有一些声音很杂乱。

“是莫尼卡!”毛仲赶紧跳上了房顶,抓着屋檐上翻,是他的拿手好戏,可惜,因为胸膛边缘的伤痕,他的速度降低了一些。

“嘿!”一个家伙突然出现了,而且,伸手就抓住了毛仲的一条腿,见他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毛仲在震惊之余,劈手就是一梭子。

一个钢铁战士,穿着相仿的军装,身材也基本相当,一副阴险生硬的嘴脸,居然是个机器人!

这么厉害的东西也有?毛仲按住狂跳的心胸,再次逃上了房顶,然后,向着那面观察。

有树木和灌木丛的遮掩,还有丘陵高地的乱象,毛仲看得不是多清楚,只能听见声音,是莫尼卡焦灼的声音,一些士兵男人狂笑的声音。

难道她有了危险?

想了再想,毛仲重新回到出发点位置,操起了火箭弹。

他的目光,向着小小的村庄式军营扫视,因为他的位置还不够高,所以,无法窥探全貌,可是,基本上还能找到边缘位置。估计出可能的敌人隐藏处。

很好,敌人没有隐藏,直接攻过来了。

散乱的敌人,在一阵犹豫不决以后,开始接近,呈现处扇面状态,。人与人的间隔不小。

不管怎样,毛仲都不愿意给敌人机会,所以,他操着发射器,打出了又一发毒气弹。

“你们老说别人用生化武器,半天自己才有真的呢。卑鄙无耻!”

轰!爆炸带来的烟尘,烟雾,将那个目标区迅速地覆盖,四五个刚在那里立足的家伙,立刻不见了踪影,就是边缘上鬼鬼祟祟前进的家伙,也立刻捂住鼻子和脸,可是,他们明知道这样不行。不到三秒钟,他们还没有逃出烟尘的完全影响,就倒地不起了。

“干掉八个家伙?太少了!”毛仲跳下房顶,放心胆大地在屋子里又拖上来几颗毒气弹,对准可疑的地方,一发一发地乱放,直到将村子几乎全部覆盖。

“我叫你们狠!看谁更狠!”

毛仲将微冲拖在腰间,背着沉重的火箭发射器材,一枚安装好了的毒气弹,跳离了房屋,向着村外奔去。

刚爬上一片高地,毛仲就发现在七八十米处,那些士兵距离莫尼卡很近了,这个莫尼卡,真是浪当!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把敌人引进树林里干掉?

毛仲的微冲,朝着下面就扫,堪堪避让过莫尼卡,将三名敌人打翻了。

不过,因为防护服的原因,只有一个家伙再不能爬起来,其余两个家伙,都迅速地再次跳起来,然后,朝着毛仲所在的方向扫视,速度之快,超乎寻常。

难怪,这些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毛仲立刻躲避,同时,将火箭毒气弹瞄准下面。

刚才的扫射,未必能打死几个敌人,这都是毛仲可以预料的,但是,必然使敌人受到惊吓而停止追踪,就和莫尼卡的位置拉开一段距离!这才是目标。

毛仲的毒气弹及时地发射了。刚一发射,他就将发射器连着扔了下去,自己则抓着微冲,连滚带爬,从另一个方向斜着下去了。

荆棘和灌木丛,让毛仲吃尽了苦头,但是,为了救援莫尼卡,他豁出去了。刚滚下来,他就横向看到了毒气弹造成的重大结果,一大片弥漫的毒辣烟雾,封锁了莫尼卡的后面很多地方,那些疯狂追逐女人,想上一上操一操的野狼,全部不见了。

“莫尼卡!”

“嗯!”

毛仲的二边,伸出了一把匕首,莫尼卡笑容可掬地威胁着他:“走,跟我到树丛子里去!”

“去做什么?”

“我要*你!”

“我喜欢!”

“我用这个!”她摇晃着匕首:“希望你不要改口!”

毛仲将脖子一伸,吓得她赶紧避开,于是毛仲乘着这机会,一只手揽到了她的腰间,轻轻一收,就抱起来,扛到了肩膀上。“混蛋,你放开我,是我先饶恕你的,否则,你已经死了!”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猎物,是我的美味!”毛仲将她扛出了五十多米,爬上了高坡,往地上一放:“小心,看还有没有敌人。”

“还有四个。”莫尼卡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的望远镜子一瞄:“我干掉了五个,你的袭击造成了大约十三个人的昏迷或者死亡。”

“你用什么东西搞定的?你没抢枪啊。”

“用指甲,那是女人最锋利的武器!”莫尼卡给毛仲看了看她的指甲,果然,鲜血淋漓。

“下回中国再拍摄《西游记》的话,我推荐你进剧组。”

“嗯?”

“太象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消灭完了敌人,我就这么躺着等您*!”

“你!”

两人悄悄地摸过去,从高坡上分成了两路,很快,毛仲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她真狡猾。”

毛仲现身以后,发现两名敌人士兵正在她的跟前跪着,凝固了姿态,不用说,已经死了。

“救命啊,救命!”

毛仲过去,呀拍她肩膀,赶紧撤退,而她的尖利的爪子已经如影随行,几乎缠上了毛仲的脖子,简直有毒蛇般的灵巧和犀利。

“还剩下两个,需要好好找找。”

“那是你的任务了,我需要休息。”

“嗯?”

“要不,我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去*你?”莫尼卡满不在乎地说。

毛仲摇摇头,苦笑着,爬上了高坡,爬着爬着,忽然朝着前面扫射起来。

莫尼卡在他身后猫着,咒骂道:“你疯啊?”

枪声以后,毛仲拉着莫尼卡向着另外一面飞翔般跳跃,然后,再一梭子。

两人坠落了,毛仲的身体压着了她的一只手臂,她尖叫着用另一只手抓了毛仲一下,“滚开!流氓,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

毛仲用下巴示意她:“嗯?前面!”

莫尼卡跳起来,朝着前面奔去,一看,就撅着嘴叹息。

两名敌人士兵,都被刚才毛仲的疾射打碎了身体的关键部位。

“好了好了,我不责怪你了,但是,你要被我*的命运,是不能改写的。”莫尼卡恶狠狠地,邪恶地用手指在唇边玩弄着,充满了罪恶感:“哼,我不管你是中国现代的特种兵,还是大明国的小麻子,都要上,而且,我一定要你向我哀求。对,一定要!”

毛仲看着她那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就好象能够看穿自己的衣服,然后惬意地欣赏一样,感到了莫名其妙地恐惧,赶紧一笑:“喂,我们走吧,村子里有没有敌人,还难说呢。”

“走!”

两人各带了一把微冲,将敌人尸体旁边的弹药带走一些,迅速回向村子里,烟雾已经消散了不少。两人耐心地等待着,先在村子的四周小心谨慎地侦察一遍,发现,再无活着的人以后,才守候在一处的灌木里,等待毒气的消逝。

“也许,敌人被我们彻底消灭了。等毒气没了以后,我们可以进去拿武器,这样,我们的部下,又可以壮大威力了。”

“汉兵先生,你的武器已经够强大的了。还需要什么新的武器呢?”莫尼卡怪怪地讥讽着毛仲:“实际上,你的武器已经是顶级的。”

“就这破玩具?”毛仲将微冲举起来:“还是毒气弹过瘾。不过,不是我要使用的,而是他们携带,首先对付你的部下的。”

“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你的武器!”

“我就这件武器呀!”毛仲晕头转向。

“你的那个武器!”莫尼卡说着,用手指了指毛仲的大腿间:“嘻嘻,”

毛仲摇头。

“怎么,难道你没有武器了?”莫尼卡冷嘲热讽道:“那为什么你在海洋岛上侵犯我的时候,是那么凶恶!”

毛仲无语。

“哼,难道你和所有的中国男人一样,在做了坏事以后良心发现,用刀子切掉了它?”

毛仲苦笑:“谁说呢?你们美洲的男人才自己喜欢阉割呢!”

“那你们最最好看的电影里怎么说,一代大侠客们,纷纷割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才能当武术高手呢?”

“你胡说。”

“哦,他们叫做东方不败,还有岳不群,林平之。”

毛仲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这个你也知道?喂,你到底是人还是妖魔鬼怪?”

“哼,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比你们中国的许多人还多呢。你们是软弱的民族,所以,是温柔的文化,是女人的文化。”

毛仲的眼睛红了,“胡说八道!”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阉割高手?还有,你们古代皇帝最信任的人,为什么必须切割了自己的武器?我真的很怀念你没有了武器。”

毛仲唰一声站起来,冲向她:“你欺负人啊!”

三十九章,不要把**放嘴边

“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欺负我嘛。”莫尼卡胡搅蛮缠的功夫相当了得:“在海洋岛,你欺负了我,夺取了我作为少女最珍贵的东西,难道,这不是真的吗?”

毛仲丢弃了她:“很好,再有胡来,小心我欺负你!”

“希望你还有勇气!”莫尼卡暧昧地一笑,几乎用邀请的口气说。

“快走吧!”毛仲也不是不想做,这个丫头,实在太火辣了,可是,他听到了微微的动静,这声音。怎么都觉得不同寻常。

莫尼卡也不是善良之辈,知道了问题关键,两人迅速地出击,哨探村庄,发现有两名遭遇毒气之害不深的家伙,正在地上爬动,于是上前。将他们俘虏了:“说,你们有多少人,还有什么人?最近的军营在哪里?”

“我不知道!”士兵很顽强。

毛仲还没有想办法,就见莫尼卡过去,一刀戳进了士兵的脊背上,疼得那家伙一咧嘴,哭了。

“说,再不说,小心。”

那士兵愤怒地不吭声。

莫尼卡对着毛仲:“中国的好人,一边去!”

“好人?”

“你们中国的女人不是叫男人为良人吗?”莫尼卡自信地,骄傲地说。

毛仲摇摇头走开了,良人,是女人对自己丈夫才说的!这丫头,胡侃得厉害。

不久,那边就传来了士兵杀猪似的惨叫,毛仲按照约定,不去关注,等了大约十分钟,莫尼卡过来了:“喂,走吧。”

“他们呢?”

“死了!”

毛仲往那边看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士兵不仅被剥去了衣服,割掉了脑袋,还失去了整个皮肤!另一个士兵,则被砍掉了一条大腿。我的天呐。

毛仲睁大眼睛看着莫尼卡,不敢相信她这样做。

“我命令你,以后不得这样虐待战俘,除非战斗中的需要!”毛仲愤怒地说。

“哦?你,知道了!”

毛仲的脊梁上,也生出微微的麻凉,将来和这样的女人生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你再这样,我将永远不和你见面,战斗是一回事儿,虐待战俘则是另外一玛事儿!”

“嗯!”莫尼卡很不理解地白了白眼睛,低头表示投降:“汉兵哥哥,我们走吧?”说着,还上来讨好地搀扶着毛仲的一条胳膊,摇上两摇,完全是献媚讨好的小女人样子,让毛仲无法再生气。

两人进了村子,将方圆数百米的地方看了个遍,果然,不再有一个有战斗力的敌人,惟有的是几十个被毒气弹打击,暂时失能的昏迷者。

“怎么办?”

莫尼卡示意将这些人打死算了,反正不能带走。而要放任自流,他们可能在三个到五个小时以后就苏醒来,那就是可怕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毛仲没有拒绝。

处理好了村子里的事情,毛仲费尽心机,将缴获的武器掩埋起来。然后,和莫尼卡各带一把枪,一些子弹,继续上路了。

“如果有匹马就好了。”莫尼卡小心地观察着毛仲的脸色:“你骑着,我坐在后面,抱着你的腰,我们就象旅游度蜜月!”

“小心蜜蜂追来,在日本,虽然没有美洲杀人蜜蜂,可是,你不要那么浪漫好不好?”

“可是,在*你之前,我不调整些气氛不好吧?”莫尼卡使用汉语中的*词汇,让毛仲目瞪口呆。

“色女狼!”

两人走了很远,终于在一个村落里发现了一些残余的日本百姓,全都是女人,这些女人一见他们,就跪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而且,她们都没有穿衣服,“先生,先生!先生!”她们使用英语说话。

毛仲呼唤她们起来,她们就是不敢乱动,没有办法,毛仲不能这样面对一群赤条条的女人,她们还那么年轻,身材虽然矮小,可是皮肤也够光洁的,诱惑是免不了的。

“汉兵,你休息,我来问问她们,哦,您放心,我不会使用武力的1更不会杀人!”莫尼卡对着毛仲点头哈腰,表示服从指挥,然后,和她们进行了一番沟通。

毛仲在院落的外面等来了莫尼卡:“她们是?”

“这个村子是多国部队的临时居住地,她们是从附近抓来的村民,男人都被杀死了,老人和孩子也死了。好象这一带十几个村子,就剩下她们八十多个。”

不久,女人们穿上衣服,端上了煮好的饭菜,很简单的日本式样。然后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多么可怜的人,她们就是军营里的那些家伙祸害的,所以,我要狠狠地对付那些士兵!”

吃了饭,毛仲和莫尼卡离开了村庄,基本的印象是,多国部队的一支,百十号人,已经在大前面的村落里,被他们扫荡干净了。

敌人到底有多少?在四国的西南地区还有几个?都在什么地方?

带着这样的疑问,毛仲和莫尼卡向前继续挺进。

“你有信心消灭掉敌人没有?”

“消灭?一个也不`剩下吗?”莫尼卡问。

“是的,以我的计划,将他们彻底消灭,然后,安定日本,使日本人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不对吧?好象你们中国人对待日本,是非常痛恨的,他们杀过你们很多的人。你真的愿意帮助他们?”

“不仅仅是帮助他们,也是保卫我们自己。”

“哦,你的心肠真好,所以,你们中国人都被称为良人,对对对,你真是我的良人!”

“可是,莫尼卡,良人是我们中国。。。。。。”

“随便,反正,你就是我的良人。良人,良人,我叫定了!要是你不答应,我,我就*你!”

“拜托,莫尼卡,你不要把*放在嘴边好不好?你以为那是亲吻?你的形象气质都不错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惊为天人,你的优雅,非常迷人,我可不想你就这样沦落为一个*犯!”

“嘻嘻。随便你啦!反正,你在海洋岛上*过我,我找机会一定要报复你。我要*得你哭鼻子。”

“哦。”

毛仲只得举手投降。

东出数十里,再没有见到敌人出没,他们在夜间休息了。半夜时分,毛仲在这面空荡荡的房间里,听到了一些风声,接着,隐隐约约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成为混杂的喧闹。他一骨碌爬起来,抓着微冲,拍打着那边的门:“喂,莫尼卡,莫尼卡。注意了!”

来到院落里,他倾听着声音,慢悠悠地滑上了一棵树,在浓密的树荫里,躲避着,也窥探着。

忽然,一个滑滑的东西轻触了他一下,那种阴凉滑腻的滋味,使他第一感觉亮相到了蛇,人类本能的对蛇,对爬行动物的恐惧,在一瞬间使他做除了逃避的姿态,嗖一声,跳开,到了另外一条枝上。

“哼哼!”

“你?”

“是我!”

“好你个莫尼卡。一条美女蛇。”

“谢谢!我毕竟吓了你一跳。你怕了我了!”莫尼卡得意洋洋地从树叶丛中钻出来,身影象猴子一样敏捷,“是敌人的部队,好象是普通部队,步兵,约有三百到五百人,如果后面没有新的部队的话,他们的武器是冲锋枪,还有马拉的大炮,也有吉普车上的机枪,全部是白种人,青一色北约部队。”

莫尼卡的分析,让毛仲暗暗点头,这丫头的能耐,还真不弱,难怪当年能够成为喧嚣一时的大毒枭,降服许多一流的高手,就毛仲而言,虽然在倾听声音方面有天赋,在动作速度上也不错,可是,视力绝对没有她好,还需要借助望远镜等设备。

“真不知道,这么多的北约部队穿越到了这里,为什么他们不回本国?”毛仲好生气闷。

“哼,哪一个国家的国王敢同他们见面?绝对的实力会激发绝对的野心,也许,他们想征服全世界呢,日本不过是开始。”

“他们为什么不在伊拉克或者利比亚,阿富汗出现呢?”

“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上帝,而且,我也经常亵渎他老人家,他不喜欢我,哦,我还经常拿着他老人家的画像,圣像,亲他。吻他,*他。”

毛仲无法理解,这么美丽,鲜嫩,有气质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把*挂在嘴边呢?嗨。算了。不过,她明明还是新鲜女孩子,在海洋岛,她流了血。。。。。。

哦,对了,也许是海洋岛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加以发泄?还是她作为女性对生理命运的顽强反抗?

两人窥探着下面,忽然,毛仲吩咐她:“快下来,小心,敌人也许有红外线探测仪器!”

毛仲下来以后,莫尼卡也很顺从地下来了,两人略略一阵沉默,就带着武器往村外闯。

一条长龙在道路上滚动,灯光闪烁,全是汽车的灯,那种大型的汽车,携带了大量的物资,一些日本产的矮小马匹,拉着许多的东西,许多的士兵列队走过,还有更多的人跟随着。在部队中,还夹杂着许多的其他人,因为他们的脚步声不同。毛仲的听觉超级清晰。

“哦,不对,敌人很多,应该超过五百人,不光有部队,还有其他人!”莫尼卡也反省道。

“你估计错了!”

“嗯,我靠,老姐一定要将那些家伙全部逮住,统统地*了!”

毛仲气急败坏:“你要是想跟着我混,就别再说一句那个词儿!”

四十章,奇袭汽车队

莫尼卡急忙道歉:“汉兵先生,汉兵哥哥。我错了,以后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提那个词汇了。如果我再提的话,我,不,是您,您可以随便地*,不,是玩弄我!”

“好,现在,我就玩弄你!”毛仲说着就往前冲,一把抓住了她的胸膛上衣服,不过,这威胁的意味激发了她本能的斗志,一闪,她就从毛仲的眼前消逝了,很久,才从远处的墙壁后面探出头来:“不要啊,汉兵哥哥,我不要当你的玩具,我要你将来正式娶我,还要在西方神圣的教堂!对,就在梵蒂岗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这个百变女妖精,让毛仲大伤脑筋。

“走吧,去看看他们。”

“嗯!”

两人来到了村外,近距离地观察着,只见浩浩荡荡的人群,正朝着西面开去,络绎不绝。在汽车的灯光长龙以后,是黑暗的影子,无数的人紧张地走着,时而一声咳嗽。

“莫尼卡,你估计错了,这样算来,目前已经有两三千人了。”

“嗯,谁知道后来这么多啊。我强,哦,我靠!”

两人静悄悄地呆着,直到一个小时以后,这些部队走尽。当后面再没有声音时,两人开始了激烈地争论,为了这些部队的属性,数目。但是,有一点是确信的,这些人都是他们的敌人,从这几天的情况看,敌人正大举从本州岛往这里开来,也许还要远征九州。如果这样,他们连续激战歼灭的敌人,就是这支部队的先头力量。

“我们必须歼灭他们!”

“嗯!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些该*的家伙!”莫尼卡一激动,又说漏嘴了。

不过,他们忽然又听到了一些车辆的声音,接着,是东面的一些灯光。一条小长龙,蜿蜒崎岖,缓慢地在星空下滑翔,更象一条小蛇。

“三十辆车子。我们干掉他?”毛仲建议。

莫尼卡冲上来,抱住了毛仲,在毛仲以为她要悄悄说什么的时候,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搞得他的脸都湿润了。“汉兵先生,我和你一起干!”

“很好!”

两人悄悄地摸过去,逐渐挨到了道路边,因为那一带有灌木丛,成为他们良好的遮掩障碍,毛仲伏下来时,莫尼卡也挨着他呆着,结果,她身上一股股花朵儿的芬芳,不断地扰乱着毛仲,害得毛仲不得不推开她:“你到那边去!”

“不!”

她的坚持,让毛仲无语,因为,道路上的车灯已经剑一样扫射过来,将正中间的道路照耀得雪亮,如果他们说话或者动弹的话,必然引起敌人的注意。

毛仲只有听她的主意。

莫尼卡的肩膀,温柔酥麻,靠着,挤压着毛仲的肩膀,带来刻骨铭心的触觉,不久,她竟然将身体一移,半压在毛仲的身上。

毛仲不敢乱动,战斗一触即发。他知道,她就是利用这一点儿,大占他的便宜,这个野丫头,黑呢!

她的胸膛并不丰满,但是,挺拔,有力度,软软的压着他,非常舒服,一刹那间,毛仲的意志几乎崩溃了,要想跳起来,将她揽到怀里,这么着那么着,就是她的口头禅的意思。

她的手,居然滑向了他的导弹阵地!这个发情的小母猫!

敌人的车辆,缓缓地在道路上行驶,夜幕漆黑,行路人很小心,可以看清,是一种敞蓬汽车,那种典型的运兵车。一辆接着一辆,只有中间还有三辆小吉普车。那里一定是军官的座位。

就在莫尼卡准备出击的时候,毛仲突然伸手拉住了她。于是,她在不经意间,滑到了他的怀里。

“你?”

毛仲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紧紧地抱着她,勒得她几乎喘息不过来。她挣扎,但是无法解脱,于是,狠狠地用手指掐他的脊梁,用膝盖去撞击他的腹部,都没有成功。

她想咬他,可是,他牢牢地张大了嘴巴,不给她一丝的机会。

又一次在亲密接触中被动了,倔强的她痛心疾首。

终于,最后的一辆车子到了。毛仲提前几秒钟丢开了她,忽然一拧身,幻影一样弹出了灌木丛,飞上了黑色的夜幕里。

莫尼卡来不及回味刚才他的野蛮和暴力,也紧紧地追随,闪到了汽车上。因为稍微慢了些,已经到了汽车的后部,只能惊险地一抓栏杆,翻身而上。

毛仲在敞开的车厢里,用匕首轻快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每一辆汽车里坐着两排士兵,是原来汽车就有的情景,所以,毛仲几乎不用仔细看,就将力度和角度拿捏得极为准确。

唰的一声,毛仲涂抹有剧毒的倭国匕首就划出了一条直线,四名敌人士兵,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突然脑袋一栽,趴到了车厢里。

那一面还剩余的两个敌兵,刚要站起来有所反应,就被毛仲的膝盖一顶,撞到了了腹部的痛处,本能地弯曲了身体。另外一个,则被回旋过来的匕首锋刃,直接捅入咽喉。

毛仲回身,对付这面一排的士兵,可怜的士兵,因为汽车的颠簸,摇摇欲睡,晕头转向的,连敌人这样杀戮也未曾注意。

匕首,再一次华丽地横扫,干掉了两名敌人,然后,毛仲抓住紧挨的一个家伙,在掐断了他的咽喉时,顺便甩下了车。

漆黑一团的道路两旁的杂草和灌木丛,立刻吞噬了他的影子。

莫尼卡来了,在栏杆上一荡,借用这力量,不仅来到了车厢里,还自然而然地攻击,将一名敌人的胸膛上重重踩了一脚,这一脚之力,使那家伙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贴紧了汽车的栏杆。

“嘻嘻。”莫尼卡微微一笑,拥挤在这排的敌人座位上,从被踢死的敌人士兵的脊背后面滑出了一条胳膊,拧到了一个敌人的脖子,咔的一声,那里的骨头发出了清脆的扭断声。

毛仲赶紧离开那里,惟恐误会。等他将那名被顶痛了腹部的家伙也揪下车辆时,他的黑影儿甩向路旁的一棵巨树,很显然,他是横飞着出去的,要躲避大树的撞击,根本没希望。

毛仲很快就被一只湿润的手拉住了衣服,不用说,她是莫尼卡的。毛仲一看,借助汽车前灯的余辉,发现最后一名敌人士兵,被她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从侧翼掏进,深深地钻进了脖颈里面,好象她的手指不是纤纤玉人的,而是锋利的刀刃!

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了,一共是十二名,要么,他们就倒在车厢里,要么,已经飞到了外面,连尸体都难以囫囵。

“汉兵先生!”莫尼卡悄悄地妩媚地说:“刚才在草丛里,你主动*了我?是吗?你是不是感到很得意?”

毛仲气坏了。“不,是害怕你出声。”

“啊?”莫尼卡放弃了毛仲,坐在旁边不吱声了。

毛仲猜测,她很渴望毛仲承认对她的爱,承认她多么美丽,多么尊贵,他多么地爱她,想占她便宜。见她现在这么沮丧,真后悔不该说真的话,于是,上前,用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很棒!”

汽车,继续在开着,好象前面驾驶室的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只有一个很小的钢铁缝隙,毛仲从那里发现了前面司机专注开车的样子,他笑了。

将车厢里所有的敌人尸体,都抛弃下去,毛仲正要动作,却见莫尼卡在他的腰眼里一戳,忽然就不见了。

毛仲正惊奇间,忽然,发现她已经蛇一样地滑向了前面驾驶室,窗户的玻璃,无声无息地滑落,而她的身体,嗖一声,钻进了驾驶室里!

那名司机,突然一震,脱离了自己的岗位,莫尼卡,则成为新的司机。

毛仲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明明放着廉价的司机不用,偏要自己逞能!

不古,这最后的一辆汽车,突然加速,向着前面冲去,眼看着,就和前面紧紧地相接了。而就在这时候,汽车的前灯,完全黑了。

毛仲这时候才意识到,莫尼卡要协助自己继续攻击行动。

他站在汽车上,眼睁睁地盯着前面,揣测着距离,位置,忽然滑向驾驶室的车顶,然后,用力一弹,飞向了前面的车厢。

本来,这些车辆的行进速度并不大,黑夜开车,缓缓地走,现在,给了毛仲绝好的时机。

一到车厢里,毛仲就钻进了敌人的人群忠实几个敌人已经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惊醒,因为,后面的汽车太异常了。

毛仲的匕首,在人群中乱戳,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却因为后面汽车的前灯消逝,几乎看不到任何事物,所以,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车厢里已经再无一个活人。

于是,毛仲又学着莫尼卡的方式,贴紧了前面的驾驶室,反身一探,将玻璃撞开,人也跟着闪进了里面,就在那司机悚然观看的时候,毛仲一个横撞,将他撞离了座位,左手抓住了方向盘,右手的手指戳进了他的咽喉。

他降低了车速,等待着,不久,后面的车厢里有一丝的震动,他知道,莫尼卡已经过来了。果然,在驾驶室的一边,莫尼卡用微冲挑着一些东西向他致意。

四十一章,美人在否

就这样,两人反复交换角色,掩护进攻,在半个小时里,居然将这支部队的后面十一辆汽车的全部捣腾了个遍儿!

一百四十多名官兵,倒在两人的匕首下,虽然有人能够惊呼出来,可是,在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中,夜幕,烟尘,很难及时为前面的车辆听到。

其实,他们每放弃一辆车子,都很惊险,当毛仲占领了敌人驾驶室,降低速度时,莫尼卡往往将后续的汽车缓缓停了,迅速追赶上新的车辆。

有一次,莫尼卡一个不小心扑空,差一点儿被汽车轮子碾碎!

前面终于就是敌人部队的核心位置,军官们乘坐的三辆小吉普车了。因为有蓬布,外面看得不多清楚,只能想当然继续工作。

毛仲有些疲惫,心里的烦恼尤其严重,虽然他连续破坏了敌人的车辆,屠杀了敌人的士兵,可是,肆无忌惮地屠杀,让他在胜利惊喜的同时,狂躁不已。

莫尼卡从汽车的驾驶室上方滑了出去,毛仲作为司机,将汽车开到最快,几乎撞到前面的车辆。

砰!一个优美的身影鸟儿一般飞翔到了前面的吉普车盖上,立刻张开了四肢,紧紧贴着车盖,一动不动。

毛仲异常担心着她,持续的作战,每一个人都出现了迟钝和疲劳感,一旦失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莫尼卡休整了姿态,忽然向着吉普车的左面窗户摸去,身体自然也滑向那里。再然后,就弄开了窗户,闪身进去了。

毛仲一直担心着车里的敌人,竟然没有注意她是怎样进去的。

哦,对了,吉普车的窗户是敞开的,她该是从那里钻进去的吧?想不到她身材苗条,一米七左右的个头,钻孔道的时候,居然柔若无骨,扭鳅般一滑而下。

毛仲暗暗为她喝彩,。想不到,两个前世界的冤家路窄,现在居然是配合默契的搭档。由你死我活的敌对,到卿卿我我的情人,这世界真疯狂啊。

前面的吉普车骤然扭曲起来,疯狂地轰鸣着马达,方向飞速地左右摇摆,好几次,差一点儿直接撞向路边的大树,又神奇地跳上了正道。

“怎么搞的?”毛仲心急如焚,难道车里还有莫尼卡搞不定的怪物级的高手?现在,他对莫尼卡的能力,是充分信任的。仅次于自己啊。

轰!汽车的前面爆发出一团火花。不,是火光,火团!

毛仲大吃一惊,急忙将车方向一扭,避免了和它的追尾事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毛仲下意识地将方向盘狠狠地一旋,将油门踩到最大,同时,用力撞开了左面的门,翻了出去。

连续的翻滚,让毛仲痛苦万分,尤其是几天前的胸膛处的伤害,现在又给拉着了,使他不得不伏在地上,短暂地休整,喘息。

“失败了,真失败!”

毛仲想不到以前轻而易举做到的项目,现在有了一个高手配合,还能出丑,真是年岁不饶人啊。以后,哥就要奔三了!

轰,轰轰!

毛仲放空的汽车,撞上了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可是,巨大的撞击力,使汽车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并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撞着敌人第二辆吉普车。

“可惜!廉颇老矣。”

赶紧在地上摸东西,就是一块石头也好,刚才在车上奢侈,那么多的优良冲锋枪,都如破鞋般丢弃掉了。现在可好,万一真打了起来,连根棍子也没有。

“莫尼卡?”他的意识一清醒,就朝着那里奔去。在他之前,那辆吉普车已经爆炸了,现在,又朝前面飞驰一段,才彻底地安生老实了。轰,最后一团火光,彻底地宣告了它的末日来临。

毛仲呆了。

没有见到莫尼卡!

没有,没有,没有。

难道,刚才的爆炸,她死了?毛仲几乎要崩溃了。

冒着生命的危险,他朝着那团火光冲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她这么在意,是不是两人沦落天涯的乖舛命运?

只有大火,没有佳人。

“快,停车,停车!”前面的部队车辆,很明显发现了后面的事故,一时间,所有十几辆车争先恐后地停了下来,尤其是第一辆吉普车,猛然间一打方向,神奇地转回来,朝着火光的方向冲来。

高手,一定是高手,即使不是特战高手。也是玩车的高手。

毛仲心里一沉,就地一滚,翻向黑暗的道路旁边,虽然有两辆汽车的爆炸火光,将周围照耀得可怕的亮,那儿,还是有隐身之所的。

毛仲刚到那里,就看见六个人,先后从两辆吉普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抓着冲锋枪,精神抖擞,身强力壮,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特战人员。

糟糕,他们不是软弱的军官,可以轻易猎杀的指挥部人员,而是最强悍的实力派!

毛仲心里,暗暗叫苦。

端着冲锋枪,六个人组成了战斗小组的阵势,互相掩护,高低位置配合,向周围可疑的地方连续扫射试探。

正在这时,前面的运输车辆里,也跳下来三三两两的士兵,虽然极为稀疏,可是,部署非常严谨,很快就前进着,扩大着搜索的范围,并且有人用`对讲机哇啦哇啦地和谁通话。

既然敌人这么厉害,莫尼卡又可能牺牲,还留恋什么呢?要怪,也只能怪他的目标选择错误。

顺势一滑,他闪到了一条沟壑里,然后猫着腰,飞快地逃走了。

对,莫尼卡完了,似乎在那团火光爆炸的时候,她尖锐地喊了一声!对,一定就是。

可怜的莫尼卡。

毛仲的眼睛湿润了,心如刀割。

十分钟以后,毛仲隐藏到了数百米外的一片丛林里,日本的植被非常之好,让他得以暂时歇息。

现在,他只能休整一时再说,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他能够和敌人对抗的,只有偷袭方法了,他不相信其他任何人,所谓的日本忍者,辽东军的特战士兵,要和现代的军队,特战队比较,都是小儿科,送命赔钱儿的货色。他只相信自己。

喘息了一会儿,他能够听到那些士兵疯狂地吼叫,接着,一阵阵哀嚎,好象那里发生了严重的混乱。

怎么了?

上百的敌人士兵,撒开了大网,在黑暗中行动着,虽然他看不到,却能够听到。

二十分钟后,那里的混乱消逝了,从更远的地方,应该说道路两头儿,都有车辆飞速地赶来,西面有三十余辆,东面有五十多辆,无数的士兵在车刚一停下,就疯狂地冲出来,四下里乱找。

一颗颗照明弹升上了天空,整个场地一片雪白。将数百米的地方都笼罩了。就是毛仲的地方,也成为边缘地带,惊得他急忙向后逃走。

大约六七百名士兵,分成几支部队,展开了大搜索。不时有士兵朝着可疑的地方射击。场面极为紧张严肃。

更为严重的是,那些士兵的枪支在寻找目标的时候,都带有微弱的一道红色亮光。使毛仲非常震撼,那是红外线探测装置,这些士兵的眼里,并没有黑夜白天之分,就是现在最黑暗的时刻,他们也可以轻易发现隐藏的对手!

这是些什么人?完全是现代特种部队啊。自己再强,再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可是,一个人和这么多人对抗,完全是找死嘛。

毛仲知道,所有能够着手的时机都已经断送了,唯一的可行途径是,撤退!

“再见了,莫尼卡!”毛仲撒着热泪,在灌木丛和荒凉的草丘上,一闪而没。

第二天早上,毛仲又来到了这里,眺望着道路,丘陵,沟壑,特别是那些被鲜血浸染的草丛,是昨天自己和莫尼卡战斗过的地方,他很想找到莫尼卡的遗迹。

“我为什么这样愚蠢,连敌人的普通部队和特种部队都分不清楚?”毛仲懊恼着。

距离目标地只有三百米了。正行进间,他发现那边的灌木丛晃荡了一下。于是,立刻缩回身体,小心翼翼地观察。出于警惕和本能,他在缩回身体的一刹那间,并没有停滞违章,而是骤然一闪,以S型的动作,飞快地逃向左翼的丘陵。

砰砰砰,一阵弹雨,打在他的整个逃窜路线上,描绘出一个完整的轨迹。

毛仲的脊背上,冒出了一团烟,还有许多的响声。

一名士兵从隐藏地出来,用手指戳了戳头盔的帽檐儿,冷笑一声,将枪口继续对准前面,一步一个脚印:“詹森!左面上去,看看那家伙死得有多难看!”

那面答应一声:“嗯,知道了!”

士兵得意洋洋地,自信满满地走上了下坡地,寻找着猎物,在他看来,子弹已经完全击中了那个家伙,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嗨!”他的脚踝处突然一紧,好象有一条大蟒纠缠住了那里,并且,力气大得吓人,他来不及挣扎,就被它拖下了沟渠。

詹森中士的搜索遭遇了同样的问题,志在必得的他忽然就脚根儿一软,滑倒了,来不及爬起来,身上已经压了一个重重的人,虽然他的身体并不肥胖,却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

“你们几个人在这里?”那人问。

“我?”

“说。”

“好,我们一个战斗小队,九个人,在这里埋伏守候,等你来送死!”詹森的身体一阵摇晃,目光里充满了倔强和讥讽,立刻,他的脊背后面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毛仲被这士兵身上骤然出现的爆发力,连撞带惊,飞出了很远。

詹森飞出了十多米远,一个滚翻站起来,大喊一声,“他在这里!”

四十二章,寂寞战斗

毛仲明白了,詹森的脊背上。装备的是一种类似于降落伞弹射器材的东西。机械的力量弹射,使他能够在瞬间就弹出相当距离,摆脱危险。毛仲听说过这种东西,可是,还没有亲自使用过,不由得非常羡慕。

詹森和其余七个士兵,很快来到了毛仲藏身的地方,将他团团围困,八支微冲虎视眈眈,瞄准了不同层次的可能逃避的路线。

毛仲能够感到那无形的天罗地网,在一片低凹的地方,纹丝不动。只是将腰间前田赠送给他的小玩艺儿一个个把在手心里展示,当时,前田一再叮嘱他,应该怎样怎样使用,还教他使用的具体要领,好象世界上只有日本的忍者才能使用的独门绝技。

五把匕首,薄若蝉翼,闪烁着黑色的光芒,而它们的全部刀身,则涂抹了剧烈的毒药,前田说是“一箭封喉。”毛仲则认为是一种蛇毒。

从细微的脚步声,甚至是人类心脏搏动的声音,还有微微的气息声,毛仲能够感知到敌人在缩小着包围圈儿,如果不是那个弹射装置,他已经将詹森控制或者击毙,夺取了他的武器,现在,他只有使用冷兵器。

耳朵,在微微地震撼。毛仲全身心地关注着周围的那些声音,气息,这是关键的时刻,如果稍有差池,他的英雄事业将就此打住。也许,在世界上疯狂的是穿越而来,完全变态了的北约部队,或者是什么多国部队,这些武器至关先进的人群,已经沦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虽然他们屠杀的是日本军民,可是,未来会不会立刻渡过大海,冲向朝鲜,祸害中国大陆?

毛仲无意争夺世界第一特战士兵的荣誉,但是,他要力所能及地解决问题和危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想到了莫尼卡的死。他一阵阵揪心。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想想女人,一来是年轻人正常的,二来,可以舒缓紧张。

“为莫尼卡报仇!”

心念一动,他就朝着周围甩出了一把匕首,一扬手的功夫,就听一个家伙惨叫起来:“啊呀!”

停顿了约五分之一庙的时间,毛仲突然奋起,双手如飞,将四枚匕首,先后甩了出去,那些目标,是他早就揣测好了的。

周围。传出了各种各样的伤痛声,有的强忍,有的压抑,有的则高亢无比,好象上了床兴奋中的少年妇人。最终,在三秒钟以后,他们全都激烈地呼喊起来。剧烈的毒素,开始侵蚀他们的神经中枢,造成了可怕的抽搐。

第一枚匕首射出去,最能引起其他士兵的注意,时间非常短暂,可是,却是一个难得的良机,这一愣神的功夫,正是毛仲孜孜不倦的追求。这一刻,他使出了平生所学。

最终,毛仲只能手里抓着两颗石块冒了出来,完全站立着,暴露在人们的视野里,他不再担忧,因为,五名同伴的瞬间中招,痛苦万分的状态,绝对有震撼力。

毛仲的估计没有错,詹森和另外一个士兵,。惊慌失措,翻着大白眼儿,已经萎缩在地上,最初了防御的姿态,不知所措,在他们的脚下,就有一个家伙正口吐着白沫儿,打着旋儿。双手搂着肚子,哀哀地颤栗。

“格罗?格罗?”

这焦灼的呼唤同伴的声音,在刚才已经为毛仲所知,于是,毛仲的的石头准确地投向了那名士兵。他端着微冲,正恐惧万分地观察战友的痛苦历程。

石头砸到了那士兵的咽喉处,因为他全副武装,象太阳穴之类的地方,都被头盔保护得很好,除非在近距离使用大口径的枪弹直接点射,区区石头是无效的,所以,毛仲的攻击目标作出了适当修改。

攻击敌人的咽喉部位,也是困难的,这士兵正在弯曲腰身,所以,咽喉部位得到了相当的掩饰,毛仲的石头,不可能直接以力量穿透他的咽喉,没有那样的石头,也没有那样的力量,就算是毛仲这样的精英也不行,所以,他的重心瞄准在敌人的喉结上。

人类的身体部位,他们特战士兵,行家里手,都非常熟悉,他至少亲手解剖过五十具尸体,对人体的生理至关重要的方面,都了如指掌,这是近战搏击的基本要素,不熟悉目标,不通晓手段,就无法胜利,人类无所谓死穴,只要攻击得法,就可以致任何人于死地,但是,毕竟有一些关键的部位,是和人类的神经中枢密切相关的,和人们的神智情绪关联得非常紧密的,比如,鼻子,比如喉结。

人类的鼻子,也包括许多猛兽的鼻子,相当脆弱,你可以被砍伤肢体,可以遭受其他重创还有相当战斗力,但是,一旦鼻子部位被击中,强烈的酸涩和大量的泪水,就瞬间充斥你的脑海,将你的头脑毁灭掉,喉结的效果差一些。作为软骨组织,保护着呼吸和食管的通道。一旦被攻击,也是受不了的,周围丰富的神经会引起强烈反应。

这就是不致死的地方,但是,可以使敌人暂时失去战斗力。

那士兵的情况符合毛仲的想象,他一愣神,作出了被动的吞噬动作,即使看见了毛仲,也无法作出反应。这些,都是毛仲早已计算在内的情况。

另外一枚石头,击中了詹森的手,或者说击中了他的手指,在他扣动扳机的孔洞中,这枚经过特别挑选的,非常细小的尖锐石头,钻过了那个孔洞,弹在那个危险的手指上。因为枪支的阻挡,毛仲不可能攻击敌人的右手腕。

詹森一声大喝,向着毛仲冲过来,微冲却没有扫射,被石头打痛的手指,已经脱离了扳机,暂时还无法使用,那种麻木不仁的感觉,使詹森甚至怀疑自己对它的控制。

他要扑上来,将毛仲击倒。微冲就是很厉害的打击武器。

不过,他扑了一个空,面对的却是自己的战友。另外一名士兵的背后,隐藏着那个一闪而出,鬼魅一样的敌人,而且,战友的枪支已经被他掌握,正对准了他。

詹森惊呼一声:“天呐!”眼睛睁得极大了。

他的身体在一串爆裂的抽动中,开始了剧烈反映,子弹的密集,造成了一股金属流,巧妙地穿过了他的防护军装的缝隙,将他的腋下和边缘的地方打成了一个大洞。直接将他的一条胳膊和肩膀的连接切断了大半。

詹森,这个勇敢的士兵,树叶儿一样可怜地,轻飘飘地向后倒飞,撞到了一个大土坑里。

毛仲借花献佛的方式,干掉了詹森,这才出了一口恶气,然后,松掉了手臂的控制。

被控制的,喉结被击,一度晕头转向的士兵翻转了身体,盯着毛仲,极力地将枪转对目标,他的脸庞已经扭曲,狰狞可怕,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敌人的痛恨,对战友的怜悯,使这名士兵成为毛仲平生所见的,不多的勇敢战士之一。

士兵的枪没有响,手指刚到扳机处,就永远地停滞不前了。他没有一丝的力量去抠动至关重要的杀人机器。

毛仲象一个古代高手那样,双手把住那士兵的脑袋,狠狠一扭,咔,将他的脖子扭断了。骨头的折断时刻,发出了可怕的,令人发指的脆响。

八个人,

这个概念使毛仲在扭断了敌人以后,迅速地葡伏下来,不过,在稍高的位置上,他却看到了令人匪异所思的一幕,于是,他站起来,操着敌人士兵的冲锋枪。朝着那个家伙的巨大肥壮的屁股,点射一颗子弹。

那家伙居然悠闲地在出恭。

扫视着战场,九名敌人都在死亡的道路上奔驰,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痛苦,都没有使他动容,在血淋淋的特战生涯里,他见惯了太多这样的场面,残忍已经将他的神经同化了。

将所有的微冲武器都收集起来,埋到了一个可以寻找的地方,做好了标记,将来,这些武器都是可以寻找使用的。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詹森,毛仲树立了一根大拇指,表示对他的赞赏。高手寂寞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换好了敌人的干净的军装,扔掉了破破烂烂,已经被血迹浸染得不成样子的旧军装,毛仲抓着一支枪,收回了所有的匕首,向着前面走去。对,往西边去,去寻找敌人,也许,自己的部下已经遭遇了麻烦,敌人来自于现代,威力强大,他的部下根本不是对手。

走了约一百多米,他发现,战地上的尸体,还没有人移动,昨天夜里惨烈的战斗中,被抛下汽车的士兵,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还有那十一辆被他们操纵着撞到夞路边沟里的汽车,还有五辆没有弄出来,估计撞得不轻,暂时无法启动马达,还有,爆炸的吉普车,依然故我地分裂在道路上,没有人移动的痕迹,只有道路一侧,有新鲜的汽车碾压的痕迹。估计,是被重新寻找的后续队伍的汽车绕过时留下的。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他心中萦绕,莫尼卡还活着吗?如果她活着,还会在哪里?

不可能,她已经在破裂的爆炸声中,在吉普车的分崩离析中化为灰烬了。

毛仲留下了伤感的眼泪。

四十三章,策反本杰明

在战场上游荡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莫尼卡的痕迹,毛仲只得悻悻而去。

“还不知道我的部队是否和敌人遭遇,如果遭遇,就惨了!”

心急如焚的毛仲在三个小时以后,赶到了一片田野里,突然发现了前面的人群。

不错,在村庄的周围,有无数搭建起来的帐篷,村庄是日本农民典型的那类,矮小,散乱,好象小学生刚学写字时候的作品,所谓自然村落。无数的大树,遮掩着村庄,深不可见道路,竟然有一种悠远的世外风光。

从军装上看,就是昨天和自己战斗的敌人部队,也是非常彪悍,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不用说,是精锐部队,很可能就是特战部队,不过,他们的水平,比较一般,要不,昨天夜里毛仲和莫尼卡的突袭,就不至于一连弄翻了十一辆车子,毫毛无损地屠杀一百四十多人!

但是,毛仲丝毫不敢大意,敌人部队中有高手,坐在吉普车里的敌人军官,真的厉害,能够发现并击退了莫尼卡,非常了得。

想到莫尼卡,一股温柔甜蜜的浪潮汹涌澎湃,也由此而来,生发出强烈的恼怒,忿恨,“就是老子死了,也要把你们统统干掉!”

这种思想,不是一个冷静的特种兵的,更不可能是毛仲平时的,什么时候,特战部队的第一要务,不是干掉目标,而是先保护自己。歼灭的目标也不能选择过大,因为,你只是少数尖兵。

在道路边,毛仲大摇大摆地向着一名士兵走去,他正在砍伐树木,好象要搭建新的帐篷。

“哈罗!”毛仲用英语和他打着招呼。“我来帮助你吧。”

“谢谢!你个狗日的家伙,玩够了没有?”那士兵头也不回,郁闷地挥舞着锯子,正要开始工作。

毛仲没有直接杀戮,帮助他做起来。

“你是个好木匠!”

“哇?你是谁?”那士兵抬头看了看毛仲。很惊奇地歪斜着脑袋,显示一个年轻小伙子特有的热情。

“我是一个破兵,垃圾人!”毛仲一脸苍桑和颓废:“你混得还不错。”

那士兵怜惜地看了一眼毛仲:“别说了,我们都一样。”

两人边干活边聊天。他叫本杰明,英国士兵,原来在阿富汗驻扎,后来作为海军陆战部队,调遣到了地中海的舰队上,随时随地准备出击,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和他的部队就忽然到了日本!而且,是几百年前的日本!

本杰明痛苦地说:“我想念我的家人,还有的未婚妻。可是,你看看,在这里,都是什么?”

“我想,我们的长官会想方设法带我们穿越回去的。”毛仲安慰着他。

“不,他们怎么舍得回去?在这里,他们就是老大!全是疯狂的家伙,虽然还有几个军官是正义的,正直的,却被他们给杀了!他们已经占领了日本,杀光了所有不肯投降的日本人,他们用机枪和坦克来对付可怜的亚洲人。还*妇女,残忍地虐待她们,甚至吃掉了她们的肉!卑鄙,无耻!”

一提起军官,本杰明就义愤填膺。

“我们现在往哪里去?难道要西渡大海,进攻朝鲜吗?”

“难道你不知道?”本杰明惊讶地说:“你不是特种部队的?”

毛仲苦笑着:“你没看我是亚洲人?我是美国籍的华人,甚至还暂时没有领到绿卡,属于秘密的雇佣军。但是,不是战士,而是打杂的勤务员。”

“哦,明白了!”本杰明拍拍毛仲的肩膀:“别怕,亚洲人,以后我罩着你!”

“谢谢。”

通过和本杰明的对话,毛仲套出了重要的情报,大多数为北约联合部队的一支,约一万人,穿越到了日本的本州,他们没有战舰,拥有的主要是陆军武器,还有十几架空军的战机,可惜,因为油料匮乏,已经形同虚设。有一个坦克团,一百八十多辆各种装甲车辆,但是,同样是缺乏油料。没有移动。拥有各种汽车三百多辆,汽车用油还有相当储备(注,现代坦克使用柴油,不能使用汽车的油料),在占领本州以后,他们的指挥官温斯莱中将决定扫荡四国和九州,先占领日本全境,然后,以日本的舰队或者新建造的船只,进攻朝鲜和中国,在中国东北的某些富油地区开工建设大油田,等一切条件具备以后,他们再南下西进,挺进波斯湾。

不过,令毛仲惊讶的是,这支部队发生了分裂,进行了激烈的内讧,死伤了三千多人,所以,现在只有七千五百余人,驻守在本州岛上的有主力四千人,其余部队,分批进攻九州和四国岛,目前,负责四国岛屿进攻战的最高指挥官是莫莱尔准将。他的本职是某国特战部队的高级教官。

毛仲恍然大悟,怪不得莫尼卡袭击敌人的吉普车,反而遭到了可怕的失败呢。在那些车子里的家伙,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毛仲从来不敢小看西方国家的特战部队,尽管他在成名以后的相对战绩,是压倒性的优势。

进攻九州岛的敌军,有两千人,进攻四国岛的,有一千五百多人。,这好象又是一次西方国家的殖民主义远征,当然,这样的远征,武器装备的优势更加明显,势力更加悬殊。随便拿一支百十人的部队,就可以横扫一个国家。

为了增强战力,这支号称是“圣十字军”的部队,还将“英勇”投降的日本各地大名的部队纠集起来,组建了所谓的亚洲新军,共有五万余人。成为日本伪军,或者是倭奸。

这次进攻四国,就出动了七千倭奸部队。

“圣十字”军团?

毛仲能够掂量出其中的分量,这么多敌人,他怎样对付?

打蛇只能打七寸了。

“你愿意继续打下去吗?”毛仲若无其事地问。

“我不想,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想!这不是战争,这是侵略,*裸的侵略,屠杀!所以,我痛恨他们,”本杰明愤愤不平地说:“我真想杀了他们,”

让毛仲高兴的,不仅仅是本杰明的态度,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在“圣十字”军团里,温斯莱中将,莫莱尔准将,庞定克准将,是死硬的三个头目,狂呼要征服全世界。杀掉一切不肯合作的人。他们想作罗马史上的三巨头。控制世界的三驾马车。而有一些军官,对此很有看法,只是,在叛乱失败以后,不敢轻举妄动了。

“莫莱尔?”毛仲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你认识准将?”

“不,”

“继续干活儿吧。”

“我不仅认识莫莱尔,我还亲眼看着,他把我满意的妞儿给杀了!”毛仲狠狠地挥舞着一把日本斧子。

本杰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妞儿?在所有的四国岛土地上,莫莱尔就是我们的上帝,他就是天,是皇帝,是国王,所以,把不是你的妞儿,而是他的,就连我们自己,也是他的部下,你知道吗?莫莱尔已经拥有八十一个日本妞儿了,他最最可恨的就是,把俘虏的,在日本经商的英国妇女,也弄到了床上随便糟蹋!这简直是恶魔!丧心病狂。”

“我们干掉他?”毛仲试探着问。

本杰明的脸一下子白了,许久都不说话。

“嗯?敢不敢?”

“如果你能够把莫莱尔干掉,我就敢!我们一起将莫莱尔的特种部队干掉!其实,还有很多人也不满他们的行动!”本杰明往四周看了一眼,悄悄地说。

毛仲笑了。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自己竟然将敌人的士兵策反了!虽然他还不敢相信本杰明的真实态度,可是,有一点儿是确信无疑的,就是敌人虽然多,内部却不巩固,

“你如果能够给我带路,我就干掉莫莱尔!”毛仲紧握着拳头,凶狠地说。本杰明盯着毛仲看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地说:“真的吗?”

“我要干掉这个屠夫!”

“好!”本杰明兴奋地点头,陡然又摇头:“不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算了,只当我们没有说。”

“你可以给我指出他的住处。”毛仲恳切道。

“嗯!你真勇敢!”本杰明钦佩地看着他:“不过,为了一个日本妞儿,实在不值得,其实,在这里,日本妞儿多得是,随便冲过去,就可以抓很多的。你,我真是感到费解,为了一个女人就拼命的人,才真是,真是浪漫!”

“走吧!立刻行动!”

但是,在行动的时候,本杰明却软包了,他犹豫不决,终于沮丧地说:“莫莱尔是个绝顶高手,就是我们这样的十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建议,你还是放弃吧,我们可以一起祈祷,让上帝把他弄死,他迟早会死的,那时,我们就解放了!自由了!”

毛仲掐住了他的衣服领子:“懦夫!”

本杰明的脸骤然赤红,呼吸激烈,终于甩开了毛仲的手:“好,干就干!我不会输给你的!”

两个人立刻准备东西,本杰明的武器装备,就是一把微冲,一些弹药,三颗手雷,一把瑞士产的匕首,一个急救包,“走吧,你的枪呢?”

毛仲摇了摇手,“这就是。”

“你找死啊!”本杰明悄悄地奔了过去,不久,就弄来了一把冲锋枪:“给,这是昨天夜里的那些倒霉鬼的,一个可怕的女恶魔袭击了他们,把他们全弄死了,真是让人发抖!”

四十五章,指挥官的末日

毛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就地一滚,惊险地躲避这可怕的攻击,那条鞭子,在莫莱尔的手里,如同一条毒蛇在翻飞,跳跃,因为各种各样的倒刺的摆动,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很象美洲的自然界顶级杀手之一的响尾蛇。

一鞭又一鞭,莫莱尔的鞭子,飞快地在空中摆动,电闪雷鸣,荡漾起一条条气波,一簇簇的杂草被割倒,就是一片坚韧的荆棘,也被拦腰截断。

莫尼卡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她极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羁绊,可是,四肢的捆绑如此牢固,使她的愤怒无法发泄,木头十字架在空仲摇晃着,她无可奈何地停止了动作,一个美丽过人,精明强干的超级强者,竟然沦为蜘蛛网上可怜的,被宰割的虫子,使她悲哀地叹息。

毛仲非常狼狈,莫莱尔的绳鞭功夫非常厉害,一刻也不停地甩动着,追逐着毛仲,虽然有几鞭,对毛仲很有威胁,但是,随后,他的手法发生了变化,他故意地,用讥讽的手法攻击威吓着他,“哈哈,你很棒!我很喜欢!”

那绳鞭全为金属制作,有良好的打击力,在半径六米的范围里,所有的东西都可能被这条金属巨蛇咬成两段,而莫莱尔稍稍前进后退地跳跃,就能将攻击范围扩大一倍以上。

毛仲在危急关头,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他担心着莫尼卡的安危,更担心着草丛里莫莱尔部下的狙击枪。所以,不得不示弱,在翻滚了一会儿以后,他能够听到草丛里有两个家伙郁闷地嘀咕着,将武器放下了,那种大狙枪压倒了草叶的声音,是他非常非常熟悉的。

就在这时,他几个连贯性的跳跃,飞快地钻进了那边树丛里,“将军,饶命啊。”

这是示弱,这是麻痹敌人,所以,毛仲逃入树林的样子,非常狼狈,非常紧张。

“就你小子的本领,也敢和我争女人?”莫莱尔蔑视着树林里露出了脑袋张望的毛仲:“黄皮小子,你是法国的海外军团吧?怎么在我的部队里?”

毛仲用贪婪的,近乎疯狂的眼神盯着莫尼卡的脸和胸看了下,“将军,这个妞儿千万不要杀,您在腻了以后,可以甩给我们啊。”

莫莱尔将鞭子一抖,得意洋洋地缠在金属制作的半米长的棍棒上,“基诺,把他赏给你的小组了。对来历不明的家伙,坚决清除掉。”

也许是毛仲的伪装凑效了,莫莱尔放弃了继续惩罚毛仲的机会,而是将全部的邪恶心思,都用到了亵渎莫尼卡的伟大事业中,他转身看着莫尼卡,大踏步地走近,突然一探手,抓住了她的左胸,然后,狠狠地抓了下去,然后将那一片皮肤揪起。

莫尼卡咬牙切齿,抵抗着剧烈的疼痛。忽然笑起来。

“嗯?”莫莱尔一愣。

“你好象没有见过女人似的。这和你的年龄不相称!”莫尼卡盯着他的手,在自己胸脯上的恶心动作:“如果你愿意,放我下来,我们玩玩?虽然你的体格和战斗技能很厉害,可是,我真不知道你的那方面有没有随着您的年龄下降了没有。”

“谢谢你,小姑娘!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的讥讽激怒了我。我会向你展示自己全部的力量的,不过,你可不要哭哦。”莫莱尔冷嘲热讽地眨着眼睛,开始抚摸莫尼卡的腰。

这时的毛仲,虽然对莫莱尔极为痛恨,却无法直接攻击他,因为,正有危险逼近他,那是三个不同方向的脚步声,还有狙击枪在草丛里拨动的声音。从脚步声中,毛仲知道了这三个家伙虎视眈眈,马上就要下手了。

毛仲在树林里飞快地跳跃着,躲闪着,几乎就是一个幽灵,一个野猫,绝对不在同一个地方呆一秒钟,所以,当他听到了枪弹造成的气流在他身边纷纷闪击而过时,立刻将莫尼卡那边的情景过滤得干干净净。

必须首先干掉这三个敌人。

敌人使用了消音设备,这给他的逃难带来一定困难,不过,感谢日本多山的地带,密集的树林,复杂的丘陵,让毛仲可以即时地找到下一个很好的隐藏地点。

三个家伙见毛仲深受矫健地躲避,他们连连射击都没有击中,显得愤怒和急躁,纷纷从隐蔽处跳出来追逐。

毛仲在一棵大树后面一扬手,就没入了一片高坡地。

一个家伙惨叫一声,捂住了左眼,慢慢地蹲了下去。

其余两个家伙更加愤怒,一齐大吼着扫射,枪弹将树林的枝叶打得残渣余孽,比比皆是,一根碗口粗的树竟然拦腰斩断。

“嘿嘿嘿嘿!”抱着枪猛扫的家伙,愤愤不平地喊叫:“我就不信,打不死!”

两名士兵追逐着毛仲分成左右夹击的态势,其中一个士兵跃上了高坡,先翻滚躲避可能的袭击,然后,端着枪,点射了几个,这才站稳。

一枚石头忽然打在了他的眉心处,虽然石头不大,却深深地咬进了他的前额,好象那儿镶嵌了一个什么东西。士兵下意识地用手举了枪一挡。同时,狙击枪改为冲锋速射模式,疯狂地喷灌出一道道火舌。

士兵将眉骨中间的石头抠出来,立刻血流入注,举止有些恍惚的士兵失去了顽强的意志,颓废地坐了下来。

第三名士兵一直困惑着目标的位置,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不时转换着侦察的方向。当那边二十几米处大狙的速射枪弹四处乱飞时,他飞跃而上一棵大树。

突然,他惨叫一声,从树上栽落下来,在地上翻腾几次,就昏死过去。当他最后稳定的姿态为趴时,显露出后臀中间正凹里面,深深没入了一把匕首,那是毛仲使用的倭国忍者流匕首,从墨绿的颜色而论,涂抹了阴险的毒药。

用手捂住眉心的士兵,正在晕头转向,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不甚魁梧的身影奔到了他的跟前,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天旋地转,确实地说,是自己的脑袋疯狂地扭转,还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爆响。

第一名士兵捂着眼睛,慢慢地瘫软在地,毒素在短时间内就发挥了作用,不等毛仲动手,他已经在地上抽搐了。可是,毛仲没有放过他,抓住他的一条腿背在肩膀上,踩住另外一条,狠狠地一扳,咔。

左手,抓住了大狙,迅速地检查了下弹药,他一猫腰,躲避到了就近的树下,对准后面的一片杂草就点射一发。

砰砰砰,沉闷的声音,在他的耳际里轻响,消音设备相当过硬。威力和口径这么巨大的狙击枪,居然这么轻微。他连续射击了十几个点射,这才翻滚到了一边,轻轻地喘息着。

没有人过来这边。从声音判断,该有五个家伙倒霉了,但是,其余的家伙有没有被打死,是否还有战斗力,值得忧虑。

敌人,毕竟太多了。

毛仲感谢敌人的消音设备,否则,这里乱战乱射,早把其他人吸引过来了。

左耳边一热,毛仲吓了一跳,急忙还击一枪,人已经换了两米外的地点。甩一甩头,有血流,呸,受伤了。

耳朵开始麻热,子弹穿透了它,应该打掉了它的轮廓外边缘,糟糕,小麻子外加半边耳朵,彻底破相了。

一个家伙的军靴从一株大得没法说的树上露出一些,被毛仲点射,打了下来,肥壮的家伙挨了两枪,一枪中脖子,一弹中胯里。

毛仲就以这个家伙为掩护,不再乱游走了,变换战术是必要的科目,乱中取静,纹丝不动,好象坐以待毙的做法,反而最省力最安全,就在这里,毛仲看清了三个家伙的行踪,先后将其干掉。

三颗子弹都击中了敌人的太阳穴,尽管角度不同。

周围,在一分钟之内再没有任何可疑分子的运动了声音时,毛仲才溜着地面,互相般闪回了原来出发地点。

“嘿嘿嘿。你别给老子耍花招!你的本领,我是知道的!”

当毛仲赶回了原地点,竟然发现莫尼卡还没有摆脱那个卑鄙的莫莱尔的控制,而且,她被更牢固地捆绑在那个十字架上,莫莱尔将她拖到了一处大树林立的地方。

毛仲持枪射击。

砰的一声轻响,毛仲赫然发现,那个莫莱尔,居然转身过来,一只手里抓着什么。

“嘿嘿嘿,小子,你居然敢对我打黑枪?”莫莱尔将手指扬了扬,居然是一颗子弹。

毛仲傻了!

这家伙能接住子弹?他。。。。。。

眼前,一个身影飞速地逼过来,抡起巨大的拳头,朝着毛仲现在站立的地方,就是连续不停地挥舞,攻击的目标不断发生变化,一会儿是他的头,一会儿是他的肚子,一会儿是他的下巴,估计,随便打中一拳,毛仲都得挂了。

攻击停止了,莫莱尔莫名其妙地站在这儿,窥探着周围的形势,在他看来,这必杀的一技之下,这个来历不明的黄皮肤小子,一定被打成枕头!可是,他竟然凭空消逝了!难道,他的能力比自己还要强?

没有人,树林一片寂寞。莫莱尔非常怀疑自己已经将敌人打成了灰尘,分子,原子,纳米。

“你出来!出来!”他挥舞着拳头,咆哮如雷。

忽然,他的喊声停止了。脸色格外难堪。就在他的双手抓住了新射来的子弹时,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飞进了他的嘴里。

没有人能够体会一颗石子在他嘴里的旋转和切割,竟然瞬间就穿透了他的后半脑袋!

四十六章,米歇尔

莫莱尔咆哮如雷,突然幻影一样在地上飞旋起来。

毛仲感到了相当的恐惧,这个家伙,变态,难道是穿越时刻改变了基因才这么*?能够空手接住子弹?他总不至于是火云邪神吧?幸好在危机时刻,毛仲采取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法,阴了这厮一把。那不经意的一棵小石头子,击中要害。

毛仲飞快地朝着后面撤离,他担心一枚石头难以击溃莫莱尔,发狂的家伙在数米高的空中旋转,根本看不清影踪,难以攻击。

幻影中,一个凄凉的声音在长嚎,那是莫莱尔。

毛仲在撤退之时,手里的大狙连射,在连退三十余米的时候,几乎将两个弹夹打尽。

子弹,在不远处乒乒乓乓地乱响,显然是莫莱尔准将在收拾那些子弹,毛仲努力地观察,终于能够看到,许多子弹被莫莱尔的手抓住,或者身体遮掩,然后飞溅到其他方向,有几颗子弹击到了树上,居然将一棵树洞穿。

“好厉害的恶魔!”

毛仲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变态的家伙,恍然之间,从地上再次抄起敌人士兵遗弃的微冲,朝着莫莱尔乱扫。

终于,莫莱尔倒了下去,那个影子,渐渐成为实体,已经千疮百孔,血流如注。

毛仲将几发子弹点射,全数注入莫莱尔的身体,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观察。

莫莱尔完了。

毛仲如释重负,非常后怕。

那边,莫尼卡显然看到了整个过程,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莫尼卡?莫尼卡!”

“汉兵!”

毛仲迅速地调整了思想,抄着微冲,瞄准莫尼卡身前身后的十字架,铁链条和皮索,一一点射,将之尽数打断,然后,又倾听了周围的动静:“快,莫尼卡,起来。”

可是,莫尼卡没有动,只是苦笑,“我不能动!可恶!”

毛仲冲过去,发现她的身体还和十字架连接着,仔细一看,竟然有数道细微的铁链条,铁丝,好象项链那种,穿过了莫尼卡的琵琶骨,捆绑在后面的木头上!

毛仲用手指掐住那些铁丝,狠狠地扭曲着,坚韧的铁丝慢慢地折断了。

“别动,轻些,有倒钩的。”莫尼卡咬牙切齿,痛苦万分地说。

果然,在这些精制的钢铁绳索上,有微弱的突起,因为刚才的抽动,将莫尼卡的皮肤穿过处,激发了血流。

终于将全部的铁丝都取出了。莫尼卡抚摸着自己鲜血浸染的琵琶骨,深深地喘息着。

“莫尼卡,你受苦了!”毛仲愧疚地说。

“嗯!”莫尼卡漫不经心地起来,忽然朝着毛仲一个耳光。

毛仲没有任何防备,被她打得挺苦,几乎眼冒金星。

“混蛋,你昨天为什么不来救我?”莫尼卡咆哮着,朝着毛仲身上乱抓乱打。

毛仲一把抱住了她,使她渐渐地安静下来:“莫尼卡,你受委曲了,昨天夜里,我还以为你被炸死了!”

莫尼卡的头,垂在毛仲的肩膀上,忽然恶狠狠地咬进了他的衣服,那种痛苦,让毛仲不由得浑身颤栗。

“你不是一个好男人!”莫尼卡推开了毛仲,冷冷地盯着他。然后,径直向莫莱尔走去,在这家伙的尸体旁边,莫尼卡抓起他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你个恶魔,。你个恶魔!”

莫莱尔的尸体,被她打得体无完肤,她还是不解气,要了匕首,将莫莱尔的手指一一切了下来,用刚穿了靴子的脚乱踩乱跺,还用微冲朝着莫莱尔的脑袋乱打,打了数十下,直到他彻底地变成了一滩血肉相连的可怕东西。

莫尼卡最终用脚朝着莫莱尔的男人本钱的地方,一连跺了数十下,这才满意地出了一口气:“我要让你这个恶魔永远不能再生!”

毛仲感受着女人报复时可怕的力量:“走吧,莫尼卡。”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看透了你,你是个懦夫,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是个极端的胆小鬼!”莫尼卡吼着,径直朝着远处的树林走去了。

“莫尼卡?莫尼卡,小心,小心,这里还有许多古怪家伙!”毛仲焦急地劝告道。

“我比你知道!”莫尼卡悻悻地走了一圈儿不见了。

毛仲无奈地摇摇头,在周围观察了一会儿,这才找到些莫莱尔身上的勋章和私人物品,作为给本杰明看的证据,然后,有些沮丧地出来。

毛仲非常疲惫,今天的一战,实在太过震撼了。莫尼卡还活着,莫莱尔能够抓住子弹,最终将敌人击毙,莫尼卡对自己一反常态地憎恨,简直让他无法招架。走出五十多米,转折回来,他听到了一个怒吼:“站住,准将允许你走了吗?”

是隐蔽的士兵,莫莱尔的部下,这让毛仲感到了这些家伙们的脑袋僵化,数十米外的激烈战斗,这些士兵竟然充耳不闻。

“准将死了!你们投降吧。”毛仲发现了那双警惕的,炯炯的目光。以及大狙的枪管。黑呼呼的。

“胡说!”那士兵站了出来,将枪一收:“说,刚才,准将面前,你小子是怎样拍马的?他怎么有功夫和你玩耍?”

“我?”毛仲无法和这位沟通。

“准将是不死之身,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攻击到他。他的速度无与伦比!”士兵钦佩地说着,朝着把面转折的河谷地带张望:“将军没有杀掉你,可真是你的造化。”

“哦,我知道了,果然是将军今天格外开恩!”毛仲嘿嘿一笑:“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今天那个妞儿还好吧?”士兵邪恶地打了个响指:“娘的,老子真想捏捏那妞儿的脸,看她是怎么长的,又嫩又滑,薄得象鸡蛋清儿,要是老子入一下,不知道该有多舒服。”

“哦,很好,我也是,”毛仲嘿嘿冷笑。

“你玩过?”那士兵邪恶地说:“看你的麻不拉子的破脸,老子就不喜欢。滚蛋!”

“好好好,我滚!”毛仲说着,径直向外面走去,不过,当他走近那家伙身边时,突然一抄手,匕首从手指缝隙间闪出,切入了这家伙的脖颈,因为莫尼卡和他在这家伙嘴里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他下手也格外狠,即使那家伙的脖子已经被割断大半,他还是不能满意,另一手过来,抓住了这家伙的头盔,再次用力,直接将他的破脑袋给割掉了。

“走吧,我们一起滚!”毛仲将这家伙的脑袋顺手一抛,朝着前面古古古古地滚远了。“娘的,狗眼看人低。”

走了一程,眼看接近了村庄,毛仲忽然听到一声声痛苦地哀嚎:“救命啊,救命!救命!”

毛仲冲过去看时,只见两名士兵被吊在树上,身上鲜血淋淋,一个士兵的腿被砍掉了大半,正随着挣扎晃荡着。

一见毛仲,那士兵就象见了救命稻草:“快,快,倭国人,快来救我,我一定给你好处的。”

毛仲看着这白种士兵扭曲的脸,冷冷一笑:“不能埋怨我,因为我不是倭国人。所以,我不能救你!”

“上帝,求求您救救我,我要死了!”

“谁抓了你们?”

“一个女人。”

“她漂亮吗?年轻吗?”

“是的,是的!救命!”

毛仲离开了:“凡是她搞的事情,我才不去胡闹。”

一路上,毛仲竟然没有发现一个舒服些的士兵,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被吊着,或者被离奇的招法弄住,生不如死,他暗暗叹息一声,飞快地朝着那边闯去。

村落里,已经炸开了锅。只听枪声四起,惨叫不迭,许多士兵毫无目标地乱射乱打,四下里乱窜,一边喊着救命救命。

忽然,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从一边赶过来, 朝着一处地方连连开枪,还分成扇面形状包围过去。

“杀了她!杀了她!”一个军官怒吼着。

几十名士兵`朝着那里聚集,一个个端着微冲,精锐勇敢。

毛仲发现了本杰明,正萎缩在一个房屋门前的墙壁上发呆,一见毛仲就傻了,给他做手势,“快,快躲避起来,有危险,有危险,一个女恶魔来了!”

毛仲过去,“瞧瞧这个。”

“啊?准将的东西?是的,”本杰明非常激动:“就是它!就是莫莱尔的东西,你说,你真的把他杀了?”见毛仲点头,本杰明流泪了,“我们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杀人恶魔了。这个无耻的家伙。屠夫!”

“他们是?”

“他们是米歇尔的亲信,莫莱尔的助手,也是个坏蛋,恶棍!”本杰明厌恶地说:“只要他在,我们许多士兵还不敢造反。”

毛仲发现许多士兵跟随着米歇尔进攻,问:“那些人呢?”

“都是莫莱尔和米歇尔培养的爪牙!”

毛仲一笑,抓起微冲,朝着米歇尔等人的背后,猛烈地扫射起来,之后,一纵身,向前跃出了十数米,修改射击模式,开始精确打击。在他闪烁腾挪的功夫里,先后有六名敌兵被他击中了要害,直接瘫软拉稀了,还有五名士兵,遭遇了重击,受到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包围攻击的部队之中,顿时就撕开了一条线。

无数的枪弹,忽然朝着毛仲的地方反击过来,米歇尔的部队个个身强力壮,反应敏捷,当时就分开了十数人,对毛仲攻击,子弹飞溅,打得毛仲身边的泥土乱飞。

咔,一段树枝折了,险些砸中毛仲的脑袋。

四十七章,盟军主将

毛仲在乱战之中,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独特天赋,灵巧地躲避着敌人的枪弹,将目标一一狙杀。砰,一个家伙的太阳穴就开了花,砰,又一个家伙的眉心处冒出了一个红星儿。砰,又一个家伙陡然跳起来,摔出了几米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毛仲不再逃窜,只是射击:“看咱们谁打得更快,更准,更狠更强!”

五发子弹,稍微有些遗憾,击中了五个人,致死三人,一人重伤,一人轻伤逃走。

毛仲的身边,敌人望而生畏,剩下的三名敌人,转身就逃,再也承受不了这样一个终极杀人王的威力。

毛仲不给他们机会,一一点射,击毙了。枪枪都从背心射入,将其心脏打得粉碎。

本杰明趴在地上,看到了回来的毛仲时,尖叫起来:“鬼呀,鬼呀!鬼!”

“鬼你个头,!”毛仲笑着打了他脑袋一拳:“醒醒吧。”

本杰明目瞪口呆地盯着毛仲:“你是不是莫莱尔准将的化身?故意装扮成这个样子来试探我?”

毛仲苦笑:“你算个屁!我试探你什么?”

本杰明用手指掐掐自己的脸,终于相信了,“你真厉害,简直跟莫莱尔那家伙差不多。”

毛仲道:“你别侮辱我,我是他大爷!”

“对对对!我们都是他大爷!”如释重负的本杰明沉思默想片刻,突然跑过去七八米,从地上抓起一把枪,将一名被毛仲击毙的特种兵踢出老远:“走,我跟随你去,干掉这帮坏小子。”

“算了,你去招集你的人。”

“对对对,这里你对付,我们分工协作,我去叫人!”

本杰明飞快地逃走了。

毛仲喘息着,刚才的激战,消耗了太大的体力,需要休息。就在他休息的时刻,忽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呼啸,应该是某种单兵重火力发射的效果。

毛仲加大马力,疯狂地脱离了休息地,在他的预感里,这家伙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轰轰轰,连环爆炸在毛仲刚才呆着的地方,响彻云霄,飞溅的灰尘,泥土,在气浪的作用下,将二十米外的毛仲撞击得七荤八素,一连翻滚了好几个,就连枪都没有把握好,丢了。

“快,冲上去,抓住他!”一个家伙怒吼着,带领一群士兵冲过来。

毛仲翻身就逃,钻进了一片丛林里。随后,那些家伙也赶到,进入搜索。

“必须抓住他,这个家伙很厉害,坚决消灭掉,否则,我们会有大麻烦的!”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这两个家伙,真的很厉害,奥里,你去报告准将大人,要他来解决问题。看来,没有准将大人亲自来,这两个妖魔我们不能清除掉。”

“米歇尔,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一个士兵问。

毛仲发觉,这些士兵一面说话一面前进,与其说是好奇,还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

“废话!”米歇尔气冲冲地驳斥道:“不管是谁,都要干掉!”

毛仲伏在地上,纹丝不动,当一名士兵接近他的十五米距离时,他甩出了两枚石头。

那士兵啊一声惨叫,被罕见的能量打碎了右手的手腕。

声音惊动了许多人,毛仲再逃,又用类似的方法,先后击碎了三名士兵的手腕,并且,最终夺取了一条枪。

连续的点射声在树林里爆响,不久,在二十多米的范围里,就倒下了十一名士兵,米歇尔也差一点儿受伤。

“快进攻,进攻,必须进攻!”米歇尔的声音,非常疯狂,可是,他刚让剩余的二十几名士兵冲过去,他自己就向后躲避,飞快地逃走了。他知道,今天,遇见了一个古怪的人,不,是两个,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他们两面夹击,造成了惊人的破坏力,他的精锐特战部队已经给打掉了一半!

正在逃走的米歇尔,忽然发现前面有一队士兵,立刻高呼,“过来,听我指挥,听我指挥,都去那边战斗,将两名坏家伙杀死!”

那群士兵稍一愣神,突然朝着他开火了,米歇尔在事发时刻,意识到了不对,急忙逃跑,才算勉强逃避出了一条性命,那些士兵呐喊声声,朝着他的逃跑方向又是射击,又是冲锋。

本杰明就在队伍里,他大喊:“莫莱尔那个家伙已经死了,我们杀了他的走狗,杀了这些坏东西,恢复上帝的信仰!”

“杀呀,杀,杀掉坏蛋!杀掉恶棍!”

士兵们群情振奋,蜂拥而去,追逐着米歇尔。

米歇尔不敢恋战,落荒而逃。

毛仲被二十几名敌人特种士兵紧紧地纠缠,战斗很激烈,也很艰苦,更加险恶,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受伤,可是,随便有一点儿的闪失,他就将彻底被消灭。

毛仲一面射击一面撤退,向着远处躲避,一名名士兵被他打死在途中。

忽然,那些士兵不再追赶,惊呼一声逃走了。

毛仲一看,只见一群豹子,正聚集在山丘上,惊恐地寻找着逃走的路线,豹子和士兵,相互畏惧,都崩溃了。

毛仲一枪干掉了一只最肥大的豹子。将其他的豹子惊散,然后,稍微喘息,看看子弹,还有十三发。

激烈的射击声,就在他的附近响着,还有互相混战的咒骂,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混乱之中,使毛仲明白,造成敌人特种兵崩溃的原因,可能很复杂。

一名特种兵,忽然从草丛里跳起来,端着微冲,朝毛仲的方向射击,就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毛仲的已经一闪,逃开了目标地,朝着他就是一梭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暴风雨中抽搐。

“不错,不错!”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一个声音忽然说,随即,毛仲感到了一个针芒在侧,被枪管指住要害的不良感觉。

“你太莽撞了!”毛仲回身说道。

“哼,我看见,你狼狈死了!”来人正是莫尼卡,她冷嘲热讽:“我原来以为你是无法战胜的,是世界第一,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连一群疯狗都无法对付!”

毛仲苦笑,随意给她大占便宜:“你还好吧?”

“好得很!”

“走吧,我们也凑凑热闹,莫莱尔的特种兵必须消灭光。”

“我已经杀掉了三十个,剩余的都给你,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

毛仲觉得很愧疚,不想和她搅和:“那好,你休息吧。”

毛仲在前面。莫尼卡在后面,忽然追赶起来:“哼,你见死不救,欠了我这么多,现在竟然想逃走,。不行!”

村庄的内外,战斗非常激烈,米歇尔的残余部队虽然不多,可都是一等一等的特种兵,作战的技能非常强,往往普通士兵付出了三名士兵,才能搞掉一个敌人,当毛仲赶到本杰明身边时,他喜出望外:“快快,就是他干掉了莫莱尔!我们的大英雄来了!”

一听干掉了莫莱尔的英雄来了,所有的士兵精神大振,呼声波涛,隐隐约约听来,周围竟然有好几百人,不仅有白人的声音,英语口味,还有倭国人的土音。

“冲过去,要求敌人投降,”

“是!”

毛仲的话,一时间成为命令,士兵们神圣地望着毛仲,哗啦一声,奋不顾身朝着树林里冲去!

不久,树林里枪声大作,又不一会儿,几名士兵奔出来,跳跃着欢呼:“我们打死了米歇尔!我们打死了米歇尔!”

毛仲奔过去时,只见那个米歇尔已经被士兵们拖着出来,虽然身上中了数几弹,脸还能看得清楚,不错,他就莫莱尔的头号助手,特种兵的直接负责军官。

“其他人呢?”

“打死了十几个,剩余的都投降了!”

“很好!”毛仲话音刚落,就被好几个士兵抓住了手脚,向着空中抛出:“我们胜利了,胜利了!”

士兵们在村落的周围,清理了战场,所有的人都积极行动起来,将莫莱尔,米歇尔等主要的特种部队的军官,悬挂在树上,用鞭子抽打,其余投降的特种士兵,只有十八人,仅仅这么多了,其余的人,都被毛仲和莫尼卡干掉八九成,又被刚才士兵们一阵乱冲,打死了。

白人士兵,日本伪军,都欢庆胜利,将所有敌人特战部队的武器,弹药,以及其他装备,都收缴过来,作为自己的武器,特种部队在出发时,就在昨天夜里之前,有三百余人,经过昨夜毛仲和莫尼卡的奇袭,今天的激战,基本消灭,剩余的人,都是本杰明一类渴望和平,反对暴力的士兵,他们渴望回家渴望与日本人和平共处。对莫莱尔等人的屠杀,深恶痛绝。日本的伪军更是欢欣鼓舞,今天,有人干掉了对他们犯下了滔天罪行的恶棍,本杰明等人宣布,要坚决停滞屠杀政策,要和日本人和平共处。顿时,上千人在村落里展开了大联欢。

毛仲被本杰明推到了中央。“诸位,人类的正义事业,伟大的善良的朋友们,大家看看,这就是最英勇的战士,是他,消灭了可怕的莫莱尔,为我们今天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没有他,可怕的莫莱尔还会统治我们!现在,我们不再是奴隶,不再是炮灰,而是人,一个个自由主义的人,是宝贵的上帝宠爱的生命!”

所有的人都对毛仲报以热烈的欢呼。最终,在本杰明的提议下,推举毛仲为和平正义同盟军的主将。称为善良圣十字军彩衣伯爵,因为多国部队的战士和日本人实现了和解,联盟。这支部队也称为伟大联合军。

四十八章,就是要美死你

联合军的名义不怎么样,毛仲觉得彩衣伯爵的说法还是很有趣的,不管怎样,他成为这支部队的首领,指挥官,实在出乎意料。

莫尼卡在他的身边,冷笑道:“你真有本领。善于将大家的功劳攫取为自己的战绩!”

毛仲慷慨让步:“莫尼卡,要不,你来当?”

莫尼卡白了毛仲一眼:“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没有气质?要是随便一个人这样刺激你一下的话,你就让步了,怎么行?”

这支部队在毛仲的手里,迅速实现了整编。总数为两千七百多人,日本部队约一千九百余人,七百人为普通的白人士兵,毛仲从日本人部队中挑选出一百余人,颁发了新式武器,组成新的战斗队伍,全部人马编制成一个团,五个营,分辨挑选军官担任。然后,就在此地驻扎下来。

毛仲派遣人手,往西面寻找自己的部队,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干脆回军鹿儿岛,在那儿坚守,他写了回信,叮嘱罗列,秦铁汉等人,以及前田等,更给陈为国等人写了书信,报了平安,然后加紧训练部队。

莫尼卡成为部队的教官之一,也成为这军队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伯爵大人,我们不能长久地在这里休息,我们要杀回去,拯救整个多国部队,他们在温斯莱们的统治之下,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煎熬,这些英勇的战士,如果不能拯救出来,就全部成了杀人狂魔!世界就会毁灭在他们的手里。”本杰明痛心疾首地说。

一名营长,加拿大人约翰说:“是的,我们必须进军本州!一定要清除温斯莱。”

另一名营长,法国上尉贝伦举手狂呼:“坚决干掉那个温斯莱,他已经成为大独裁者,人民公敌!”

官兵们强烈要求迅速往本州进军,去煽动正义的力量反正,坚决消灭温斯莱等罪大恶极的多国部队的军官团。那些独裁者,正野心勃勃地要征服全世界。联合国宪章的精神,正被这些昔日的英雄模范人物所践踏,他们已经沦为世界的敌人,本杰明被任命为部队的参谋长,他有更多的发言权。他说:“我们要立刻进攻,不给那些家伙更多的喘息机会,我们迟缓一天进军,就将有许多可怜的日本人民遭受屠杀,许多美丽的日本姑娘被他们践踏,而且,如果他们纠集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西进亚洲大陆,或者东渡海洋,潜进美洲,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官兵们的一致要求下,毛仲下令,抓紧准备,向东行动。

部队在出发前夕,最后一夜住宿,毛仲刚走进自己的帐篷,就被一把锋利冰凉的匕首指住了后背。“莫尼卡,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万一我误会了你呢?”

“你敢!”莫尼卡将匕首掩藏起来,跟随毛仲走进了屋子,这座日本式样的小房,是军队总指挥官毛仲的断邸。莫尼卡扫视着周围,“太可怜了,一个英雄,居然住这样的狗窝儿,真是悲惨。”

毛仲不理睬她,坐了,那边,已经有日本的姑娘鞠躬致意,端上了茶碗:“请大人用茶!”用标准的汉语说的,因为毛仲向大家表明,他喜欢汉语,竟然得到了日本人的惊喜,那时,日本人以说汉语为荣耀的。

这些姑娘,都是被莫莱尔等人捕获以后`,充当军姬的,当部队改编以后,毛仲将大多数的姑娘分配给了白人士兵,几乎每人都能得到一个,结果,将这些士兵的积极性提高了许多,他们对毛仲大表忠诚,就连日本人也深为震撼,绝对毛仲这种做法,非常人性化。这些被莫莱尔等恶棍糟蹋了的女人,还能作为正常的良家妇女得到安排,也非常感激。

在毛仲的身边,有两名贴身伺候的年轻女郎,都本杰明等军官执意要留下来的,毛仲虽然对这些残花败柳也不感兴趣,可是,美丽的女伯爵艾琳不在身边,连续五六天不打仗,整天休息,就是训练,也只是看看,心里的邪火,憋不住呢,那个妖魔一样的美女莫尼卡,却因为那天夜里的不救而别,耿耿于怀,所以,毛仲只能笑纳了两位日本女郎,聊以为夜里的娱乐活动。

“将军大人,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莫尼卡盯着一个倭国女郎,不无讽刺:“她这么肥,这么苍白,好象一头大虫子,你难道真的喜欢?”

毛仲气坏了,当着她的面儿,搂住了那位倭女,倭女对毛仲这样亲热的举动,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贴着毛仲:“看起来很鲜嫩,吃起来很滑腻,我非常喜欢!”

“你!”莫尼卡愤怒起来,伸出手指,朝着那女郎抓去,毛仲一手格开:“你不要学莫莱尔!”

莫尼卡愤怒地说:“你忘记了我,竟然护着一个可恶的倭国虫子!”

毛仲也很生气,“是你不喜欢我,又怎么干涉我呢?”

莫尼卡说:“不管怎样说,她必须走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才是大虫呢!”毛仲笑容可掬地讽刺道:“如果你肯学她的样子对我,我就喜欢你了。”

“那好,我学她,但是,你今天夜里就留我住这儿!”莫尼卡直言不讳地说。

毛仲一时呆了:“嗯?”

在这里吃了饭,莫尼卡立刻将两名倭女驱逐走开,俩可怜的倭女,眼巴巴地看着毛仲:“将军大人,我们到哪里去呢?”

莫尼卡不怀好意地笑道:“就在外面的榻榻米上睡吧,”

两名倭女,委曲地点头,给毛仲烧开了水端来,伺候他洗澡。莫尼卡生气地说:“我也会!你们走开!记住,不要踏进屋子半步!”

毛仲又气又爱,柔声道:“莫尼卡,你是来和我重修于好的,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莫尼卡道:“怎么了?难道我不是?你喜欢倭国女郎的温柔?我也会。哦。你的身上不是有伤吗?小心些,我来给你洗澡。”

毛仲吩咐两名倭女在外面屋子等待着,自己跳进大木捅里洗澡,莫尼卡虽然在边上看着,无奈屋子里光线很暗,一盏马灯,昏黄如豆,毛仲还将它拈得再细些,“别偷看。”

莫尼卡站在旁边,“我还没有见过呢,哼,”说完,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害得毛仲无法洗澡:“喂,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莫尼卡道:“我为什么要转过身去?”

毛仲道:“那你可别怪我,我洗澡很野蛮的。”

莫尼卡噗的一笑:“我看人洗澡也很野蛮的。”

毛仲说:“你们美洲的混血人,是不是性格非常泼辣?都象你这样子?”

莫尼卡攀着大木捅的边缘儿:“我们看别人洗澡时,才比较野蛮。”

毛仲说,“那好,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跳进来洗澡,敢不敢?”

莫尼卡没有说话,一件一件地脱衣服,脱得毛仲目瞪口呆,他看着一件件的衣服从她身上飘落下来,好象鲜花盛开,一层层的花蕊的伸张,煞是好看。而莫尼卡娇媚的身材,端正的五官,尖鼻深目的弧度,英俊强悍的气质,巧妙地混合在一起,让他越看越爱,心头火辣辣的潮水蜂拥而来。

莫尼卡不着一件衣服。就连最贴身的衣服也摘除了,顺手抛在旁边的简易木床上,雪白娇嫩,哗啦一声,翻进了木捅里。木捅虽然不小,承载两人还是狭窄了些,毛仲赶紧搀扶她时,被她打了下手:“拿开你的脏手!”

毛仲一笑,赶紧自己洗澡,“很多事情真是想不到,我们在那个世界,是一对冤家敌人,现在居然是战友,我真有些后悔,如果你的三个罪恶天使都还在的话,也许,她们是你的得力助手。”

莫尼卡用手撩着水,往身上洒着,将瘦削的肩膀,颀长的脖颈都展示给了毛仲,加上她逐渐纹起的胸膛坡度,那种滋润的颜色,毛仲的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

莫尼卡一笑:“我就不信你那么厉害,刀枪不入,水火不浸,原来,那时在戈得拉斯号游轮上,你的做派,都是伪装出来的。其实,你这家伙很坏很坏的!”

毛仲见她如此放开,也就是说直言不讳地说:“莫尼卡,你真漂亮!”

莫尼卡的脸上,忽然升起了一层红晕。眼睛朦胧地垂下来。

毛仲欣赏着她的绝美容颜,一时痴迷不悟。

两人在水中呆了很久,莫尼卡终于忍耐不住,冲过去抱住了毛仲:“我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好看吗?”

“嗯?”

“要不,你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坏?”

“不不,很奇特的感觉,我好象,还是那种感觉,抱着一条美女蛇的又惊险,又新奇,很渴望,又有些担心的感觉。”毛仲簇拥着莫尼卡,享受着她的温度,酥软的皮肤,“我好象灵魂都出窍了。”

“我就是要美死你!”莫尼卡端详着毛仲的脸:“也许,我们生来就是冤家。你看,在那艘游轮上,你捉住了我,就动手动脚,把我害得好惨,说真的,那时,我真的动了心,你一个人干掉了我的三个天使,实在太厉害了!我打心眼里崇拜你,可惜,那时,你太坏了,哦,在你们国家的海岛上,我们才有了第一次的遭遇,汉兵,你这个中国小子,不仅夺取了我的节操,夺取了我的第一次,还夺取了我的心。可惜,有一点儿,你的容貌已经变化了,我最喜欢你在游轮上时的样子,很帅,很拉风,令人窒息地凶悍!”

四十九章,江户外围战

这一夜,是温柔之夜,毛仲和莫尼卡卿卿我我,拉拉扯扯,仅仅洗澡就用了两个钟头,害得外面的倭女不得不进去提醒,最后,干脆闯进去添加热水。害得莫尼卡那样凶悍的女恶魔,都不得不将身体隐藏在水里,不敢乱动。

等洗澡完毕,莫尼卡坚持要毛仲抱她上床,毛仲刚一抱着她,她就粘到了毛仲身上,不过,这样的美人拥抱,绝非寻常人可以享受,她的力量,在双臂和双腿上,显示出来,几乎把毛仲的相关部位绞断,于是,这位本当得意的男子汉,惨叫着求饶:“不敢了,饶命啊,娘子!”

“娘子?”莫尼卡嘻嘻哈哈地笑了,这才松了手。

彻夜温柔,抵死缠绵,两名特战高手,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听得外间屋子的两名倭女,战战兢兢。

拂晓时分,毛仲苏醒,见莫尼卡正温柔地盯着自己看,一句话也不说,几根手指,细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好象在感觉和品味,她的长发,已经乱了,许多就披散在眼前,使面容朦胧在一片瀑布之下,因为身上的清香款款暗送,手指细细体贴,搞得毛仲舒坦极了。

“莫尼卡,你真是个好姑娘!”

“汉兵,我们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吧,”莫尼卡吻了他一口:“不要再战斗了,太危险了,想到那天夜里的情景,我就后怕,真的,如果没有你及时救援的话,我就死在莫莱尔的手里了,那个家伙真狡猾,还有米歇尔帮忙,当时,他们肯定知道了我们偷袭。”

毛仲端详着她的脸,捧过来在自己的面前,两人眼神相交,情意绵绵。

“我们最可怕的女煞星,居然害怕了?”

“你胡说,谁怕了?我不是担心嘛!”莫尼卡赌气说:“如果那天夜里是你偷袭,同样好不了多少,莫莱尔以逸待劳,自然有把握,但是,他的真实本领,也不比我们强。”

“那好,莫尼卡,你带领些人向西去,汇合了你的女兵,还有我的部队,干脆西撤到鹿儿岛屿,在那里,等待我的好消息,等我们彻底地打败了温斯莱以后,就可以安安静静地享受生活了。”

“享受生活?”

“嗯。”

“不是结婚吧?”

“这个?”

“我可不愿意结婚,更不愿意生孩子,天呐,多么可怕。我今年才二十一岁,正是享受青春岁月的好年华,结婚,生孩子,做家庭妇女?天,我不敢想象。”

“谁要你结婚了?你看我们现在不好吗?”

“很好!不过,我不想离开你,走吧,我们一起去本州,去横滨,去江户,抓住温斯莱,打垮他们的部队。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陪伴着你到天涯海角。”莫尼卡温柔万分地理着额前的长发,慢慢地将头靠到了毛仲的肩膀上。

“好吧,我们出发!”

毛仲带领经过挑选的一千五百余人,向东疾驰,那些加了油料的汽车,成为他们最为拉风的东西,数天之后,他们来到了海边,这里,有一百多名士兵组成的留守部队,是忠诚于莫莱尔的人,本杰明派遣信使敦促他们投降,遭到了拒绝,于是,战斗开始了。

本杰明率领一个连队,从左面包围,毛仲从右面,其余部队,从正面压上,一时间,冲锋枪弹横飞,手雷轰鸣,毛仲部队还使用了大炮,剧烈地震撼声中,守卫部队被击溃了,大半被打死,其余人员,或者逃走。或者投降。

毛仲部队占领了渡口,得到了大部分的战舰,这些搜捕到的倭国船只,就是最大的也不怎么样,比起英国的太平洋舰队来说,不知道要差多少。不过,毛仲没有嫌弃,部队一拥而上,编组成队列,浩浩荡荡地向着东北方向行驶,无数的倭国士兵,充当了桨手,他们熟悉这工作,非常努力:“将军要去消灭可恶的白种人,拯救日本,我们一定要好好干。”

“不是将军,是伯爵,也不是消灭白种人,而是打死那些罪恶的家伙。”另一名倭兵提醒。

“嗯,我猜,伯爵肯定是我们倭国人,您看,他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差。”

“可是,他明明是一个多国部队的,白种部队里的人还是很厉害的高手。”

“不,他是我们倭国的忍者!”

倭国士兵在争论之中,对毛仲充满了崇敬之意,倭国被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所破坏,数十万军人被歼灭,屠杀,数百万百姓被随意地处死,天皇和德川将军都逃避到了海上,倭国,已经濒临绝境,这时候,毛仲出现了。在倭国人的心目中,绝对是天意,是日照大神的意思。

数天以后,他们遭遇了暴风雨,幸好损失不大,不过颠覆了一艘小型的运输船,死了二十几个人,又过五天,前面出现了一线的黑色地平线,官兵们都欢呼起来。

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船队上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倭国士兵在船上打起了伪军的旗帜,向岸上可能的巡逻部队示好,本杰明的部队,也悬挂出多国部队特有的旗帜,甚至,大家还将恶魔莫莱尔的旗帜也继续使用。

海湾里有两艘船过来了,不过,明显不是现代的战舰,而是很普通的老式样帆船,作为欢迎,战船上开炮射击,在海面上飞溅起数米高的浪花。

在前面战船的带领下,毛仲部队顺利地上了岸。

横滨的港口,深入陆地,当毛仲部队登陆以后,试图进入港口城市时,遭到了拒绝。接着,有一些部队赶过来包围了他们,还一再盘问。

“你们不是莫莱尔将军的部下吗?怎么不见将军本人呢?还有,为什么你们不向四国进军,最终扫荡九州岛,反而拐回来?”几名守备的军官,瞪着碧绿色的大眼睛责问。

毛仲一努嘴,部下就冲过去,用枪指着那些军官的脑袋,将他们俘虏了。

“缴枪不杀!”

在莫名其妙中,横滨的敌人守卫部队遭到了重大损失,因为,负责的军官被俘了,尽管后者开山了抵抗,一个家伙还成功地抠动了手枪的扳机,可是,大势所趋,已经无可奈何。

约二百多名守卫者,五百多名倭国伪军,在一阵乱战以后,白人守卫军死伤三十余人,倭国部队则坐观其变,然后,宣布投降。

毛仲部队在横滨城里站稳脚跟,囤积物资,招兵买马,令人惊喜的是,这一带的倭国城市,因为非常温和地投降,命运好得出奇,城市的主体没有遭到破坏,就是市民们,也很少遭到屠杀驱逐,十数万人的城市,充满了生机活力。

毛仲部队,派遣了许多人手,到城市中宣传他们的主张,宣布要恢复倭国固有的文化生活,社会组织,保证天皇和德川将军的权益,百姓的安居乐业,市民们的稳定地位,同时,也保证,今后的白人部队,不再是野蛮的殖民主义者,而是倭国人民的救星,实现不同种族的军民之间,和平共处,和谐生活。提出,以温斯莱中将为首的多国部队,为共同的打击目标,争取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歼灭之。

倭国的百姓,一片欢腾,他们想都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支部队,能够为倭国伸张正义。当毛仲和他的部队走上街头巷尾的时候,无数的倭国百姓,眼里含着泪花,走上街头,向他们挥手致意。

“班哉,班哉!”

毛仲派遣人手,加紧组织民众,赶制武器弹药,现成的倭国武器,实在太差了,可是,很先进的东西又一时制作不出来,只有先抢制火药,弄成炸药包等形式。

横滨城内外,迅速地组建起了一万人的倭国部队,毛仲给他们讲解战斗的要求,规则,编组成十个营,分别任命军官,同时,派遣人员,到江户去了解温斯莱的部队的情况。

还没等毛仲彻底地准备好情况,就有一支部队开到了横滨的城外,大炮朝着城市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瞬间,就将城市的北面墙壁炸得东倒西歪。

数千敌人出现了,多是倭国人,有白人军官率领,分成数路,在轰击一阵以后,就大摇大摆地冲过来,他们拿着倭国特有的刀枪,还有少数白人士兵的先进武器,还有少数骑兵,向城市发动了冲锋。

倭国人组成的横滨部队,被炮声吓倒了一大片,一个营的部队,哗啦啦作鸟兽散,另外一个营的操练位置正巧在敌人的炮击范围上,当即就给打死了二百多人,于是,士兵崩溃。彻底地垮掉了。

毛仲骑着倭国的小马,带领一队士兵在侧翼的阵地上观察形势,对于他而言,这一场战斗相当轻松,很古怪的感觉是,战斗在倭国的城市发生,随便打不都怕!

敌人冲过来,大炮继续轰击,显得很有战术修养,横滨的城市防御线,摇摇欲坠,一些市民从城市里喧哗着跑出来,向着南面逃走了。有人人潜伏在秘密的地方,有些人偷偷摸摸地下海远走。

形势看起来很紧张。没有指挥过半现代战役的毛仲,对一名部队营长下令:“敌人近了,冲锋吧1”

“是!”

一百多名白人熟练士兵,指挥着一千多名倭国士兵,朝着对面敌人的侧翼拦腰冲锋。

五十章,突击炮兵阵地

战斗激烈而持久,进攻的敌军虽然以倭国的伪军为主,战斗力却很强,少数白人军官的指挥下,他们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冲锋,炮火,不间断地轰击着城市,横滨,很快就陷入了大火冲天,硝烟弥漫的崩溃之中,房屋大量地被引燃,出现了许多街区无法控制的火势。居民们一面奋力地救火,一面遭受着敌人的轰击。敌军的炮弹,是标准的现代炮兵,射程之远,火力之强,让所有的横滨百姓,都惊恐不安,就是正面和侧翼战斗的毛仲部队,也感受到了极大压力。

“伯爵大人,您看,那帮小子又逃走了!”一名军官愤怒地指着远处。

战斗不利,毛仲部队没有那样猛烈的炮火,即便是侧翼带有偷袭性的进攻,也没有能扭转局势,一片片的倭国士兵被敌人的大炮削成了灰尘。空中,传来了他们惊恐的,无奈地尖叫。

毛仲的手里,现在拿的是多国部队的望远镜子,这种普通的一百倍军用望远镜,使他能够观测到整个战场。

“不行,如果这样战斗下去,我们的部队迟早会崩溃的。要点是敌人的大炮,我们必须干掉他们。”毛仲说。

“好,我们派人进攻!”

“带好手雷,炸药包。”

“嗯!”

在毛仲的观察里,一队白人士兵在硝烟中潜伏过去,以密集的微冲弹雨,击溃了拦截的敌方倭兵,还打死了几个白人军官,然后,钻进了敌人的弹幕里。

“想不到到这几个家伙还不错。”毛仲兴奋地说。

“我看未必见得!这几个愚蠢的家伙,不是特种战士,怎么能执行这样特殊的任务?”莫尼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边,冷冷地说。

毛仲瞪了她一眼。

莫尼卡见毛仲眼神不善,急忙改口:“亲爱的,如果他们能够成功,您就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随便怎么着我,哦,*,对,随便您*!如果我的话是对的呢?”

毛仲看看周围没人,将嘴凑近了她的耳边:“难道我在海洋岛上被动地*了你一次,你就印象这么深刻吗?*,*,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儿?”

莫尼卡捂住嘴笑了:“你不要胡乱猜测,我说的是,热带强风暴!简称为*,哈哈,汉兵,还是你自己心地不善良,不纯洁!”

“别烦我。”毛仲观察着把几十名士兵的进程。

战斗很激烈,战场一片混乱,敌人总的来说,处于主动姿态,毛仲非常焦急地盯着敌人的炮兵阵地,只见那一群突击部队,打着打着就被更多的敌人冲散了,许多人当场被打死。

本杰明带另一队人马过来了:“不行,伯爵,不是这样的,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完了,连这点儿敌人都打不掉我们铁定不是温斯莱的对手,”

“说说你的意见!”

“你不会指挥,法国海外军团的亚洲小伙子!”本杰明咬牙切齿地说:“把指挥权交给我,我来让战场变了样子。”

毛仲确实不善于,也不喜欢这样指来戳去的,“好吧,”

莫尼卡不干了:“喂喂,你想干什么?造反吗?兵变吗?难道下级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对待上级吗?”

本杰明恶狠狠地说:“我们不想全部死光!也不想在海滩上被敌人追上砍成肉酱!”

毛仲拦截了莫尼卡:“算了,他的话对,我不是好的指挥官,”

本杰明见毛仲这样配合,也改善了态度:“伯爵,我们要不撤退吧,现在撤退还来得及,最起码,我们还可以拥有上千人的队伍,以后可以卷土重来嘛,”

“撤退?”

“嗯。”

“你的改变战场的主意就是撤退?”

“是的!我的几个朋友已经战死了!我们死了两名营长!再不撤退,就完了!”

毛仲冷笑:“我的参谋长大人,你的脑袋可真够管用,战斗才刚刚开始!好了,你给我半个小时,如果我们不能敲打掉敌人的炮兵阵地,你就可以带着你的人逃走了,我不阻拦你。这与指挥权无关。”

“什么?你去打敌人的炮兵?”本杰明绝望地摇头,“敌人的兵力很雄厚,炮兵很厉害,除非有足够的火力,我们必须撤退,伯爵大人。”

“你现在指挥,我去偷袭敌人的炮兵!”说着,毛仲从他手里夺取了一把微冲,修改为单发模式,又抢了几个弹夹,一溜儿烟儿地消逝了。

“这小子,找死啊!”一个白人小军官咒骂道。

他的脸上,立刻挨了一个大耳瓜子,另一个军官气急败坏地吼道:“叫他伯爵大人!这样勇敢的指挥官,你能够做到吗?”

本杰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他还是我们的伯爵,这样吧,我们等等,再坚持一会儿,来,传令各部队,继续抵抗,抵抗,给我们的伯爵大人助威!我相信伯爵,因为,他可以干掉莫莱尔那个混蛋,就一定可以搞定敌人的炮兵!”

一名军官建议,立刻支援伯爵,本杰明同意了,派遣了一百多名倭兵跟随在毛仲的后面冲锋,多少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这些可怜的炮灰!”挨了打的军官不服气地说。

“支援伯爵,把我们仅有的十门小炮,全部朝着那里的两侧轰击!快,轰击,全力轰击!”本杰明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叫嚣道。

莫尼卡就在这儿呆着,听完了本杰明等人话,才将已经紧张的手腕,尖利的手指松弛了些,她凶猛的眼睛盯了一下那个挨打的军官,让那家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结果,那军官又一次挨了一个大巴掌,当他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武器已经没了,远处,还有一道幻影,就是那个神秘的美女。

“真香!”这军官用手摸摸脸,在鼻子下闻闻,对于莫尼卡这个火辣辣的美人儿,凡是见了的人,没有不觊觎的,可惜,谁都知道,那是伯爵大人的宝贝,别人沾染不得,而且,她是个带刺儿的蝎子,谁碰谁倒霉。“嘿嘿,今天,我和伯爵大人的美女肌肤相亲了。”他忽然兴奋地说。

毛仲在火海里穿梭,在硝烟里跳跃,战斗激烈而混乱,敌我双方的士兵撕杀在一起,倭国士兵不论是哪方的,只要有军令,都能够执行,所以,这一场战争,事关倭国命运的战争,居然由两支倭国军来对决,由白人来指挥,实在滑稽。

毛仲舍不得使用枪弹,他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所以,一看双方的士兵处于胶着的状态,正在拼刺刀,耍大刀,乱捅小匕首,就笑了,这正是他期望的。挥舞着微冲,他的速度惊人地快,朝着周围的倭国敌军士兵,强行冲击,横扫,吧咔,一个,吧咔,两个,被他的微冲甩中的敌人,莫不脑袋碎裂,尸体横飞。

两个不晓事理的家伙赶来阻挡毛仲,被一脚一个,踢上了半空中,又砸倒了好几个。

从本杰明的望远镜子里,他看到了一个小黑点儿,在敌我双方犬牙交错的阵势中疾驰而去,身后,留下了一道血河。

“好厉害啊,伯爵,你真是我们的伯爵!”

“真是伯爵吗?我看看,呀,真是伯爵,伯爵真是伟大!太伟大了!”

“不可思议!”

“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对对对,我们不能撤退,进攻,进攻,吩咐全军,以伯爵的名义,以我参谋长本杰明的名义,以我们反对暴力,争取人权的正义和上帝的名义,号令全军,奋勇当先,不得撤退!走,先生们,我们也上去战斗!”

毛仲没有心思管其他闲事儿,只有干掉敌人的炮兵才有胜利的希望,所以,他飞快地冲锋着,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就奔驰出一千五百多米,来到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上,当两名士兵冲过来,试图活捉他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诡诈的笑容。

一脚踢飞了一个,另一手抓住了一个,作为盾牌人体,,毛仲阻挡了好几颗子弹,箭一般闪到了炮兵阵地上。

这些敌人的进攻,是有备而来,带着偷袭的性质,所以,忙碌于城内事务的毛仲,才没能及时获得敌人的情报,给敌人将重火力安置在这样迫近的地方,轰击城市,毛仲心里非常窝火,因此,对待敌人毫不迟疑,毫不留情。

二十五门大炮,都是崭新的现代化的东西啊,看得毛仲心里一阵激动,热血沸腾,简直要跳起来,在这几百年前的时代,有这样先进的武器,难怪温斯莱们要牛叉,能够将倭国天皇追得屁滚尿流,逃到了大海上,难怪他能够将倭国的数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轻易占有,数百万百姓,屠杀光光。

敌人的步兵保卫部队,朝着毛仲冲来,一面开枪,毛仲将手里的夯货扔过去,直接压死了两个家伙,然后,频频点射。

砰,一个家伙的眼睛被打成了黑窟窿,随即,在后脑勺处,发生了爆炸,脑袋被掀起。

“啊?”凡是见识了这样威力的敌人步兵,无不震惊。

毛仲在敌人群里穿梭,不断地变换着方位,微冲的点射,使敌人发出了一阵阵绝望的呼喊,伤兵在濒临死亡前绝望地哭泣,嚎叫,立刻让正在努力的炮兵们傻了,这儿的炮兵全部是白人士兵,只有少数供应炮弹的家伙是倭国人,这些炮兵,应该是敌人的精锐吧?

五十一章,称雄横滨

步兵的防御被毛仲轻易地撕破了,二十多名步兵成为毛仲点射下的牺牲,各种各样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战场上呈现出一副惨烈的画面。

“救命啊!”一名被打掉了鼻子的士兵,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双手抓住脸,哭泣着。

两名炮兵发现了问题,赶紧抓起步枪阻挡,毛仲一拳头砸中了一个家伙,将他直接挂了,然后,用冲锋枪对准了另外一名炮兵的胸膛,那家伙吓得连连后退:“饶命!”

“也好,你去将炮给老子炸掉!”

“是!”

这士兵刚跑过去,毛仲赶紧躲避,因为,别的地方,已经有炮兵的射击了,几赣步枪,一支冲锋枪的射击,让毛仲手忙脚乱,所谓步枪,也是那种可以速射的突击步枪,乱弹飞舞,搞得毛仲不能不在大炮中躲闪,还有一些巨大的炮弹箱子,都成为可靠的障碍,毛仲伏在地上,点射两颗子弹,干掉了最凶恶的两个家伙,每人都打在眉心处,惊得其他士兵尖叫连连,赶紧躲避。

正要破坏大炮的敌人士兵一见战况激烈,转身就逃。一面跑还一面高呼:“快来人啊,敌人,敌人偷袭啦!”

这名惊慌失的鸭子是逃走了,而且,毛仲也没有刻意地去追逐,加上硝烟弥漫,在四面里乱飞,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结果,成功逃脱的炮兵,将炮兵阵地的所有官兵,都搅拌起来,大家一听有敌人突击部队冲到,都慌了手脚,纷纷改成步兵,来攻击毛仲的方位。

一时间,敌人的炮弹停滞了射击,炮兵们都成为步兵,本想将敌人大炮彻底的毁灭的毛仲,只能开启速射模式,对着敌人进行快速射杀。

这是一场屠杀,从双方的对抗成绩来看,绝对是悬殊的战斗,毛仲一方,完好无损,一人,敌人一方,死三十七名,重伤十一名,还有十几名士兵一见形势如此严重,转身就逃了。

不过,有几个军官出现了,他们挥舞着手枪,逼迫士兵返回参加战斗,毛仲无法,只能将仅存的几颗手雷,赏给了这些家伙,密集的敌人群体被炸散,一名军官被炸死,部队陷入了混乱之中。

忽然,一条火舌从硝烟中骤然喷射起来,将那里聚集的数十名敌人士兵打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地逃走了,那条火舌,几乎都没有间断过,追逐着敌人的残余炮兵,打得呢个准把个凶啊,不多时,敌人还没有跑出一百米,就被扫掉了八九成,只有可怜的几个敌人,钻进了乱草丛里,或者翻滚到那面的高坡下面的沟壑里,勉强逃过一劫。

“伯爵大人?”当毛仲和他汇合以后,一个娇嫩嫩的声音很肉麻地叫道:“你还好吧?没有吓着您吧?”

毛仲大喜:“莫尼卡,你个小可爱,谢谢你!”

“没什么”莫尼卡竟然旁若无人地说:“你谢我的方式,由我来挑选,嗯,其实,只要你能够给我再压一晚上,我就非常满意了!”

“压?”

“*!”

“去!”

两个人在激烈的战场上打情骂俏时,自己的部队阵地上,本杰明一个劲儿地蹦跳着:“天呐他真的冲过去了,这就是伯爵,真的是伯爵,是`他,他真伟大!”

好几个军官也忍不住夸奖:“就是单凭勇气,伯爵也应该是我们当仁不让的领袖!”

敌人的大炮一停,攻击力就减弱了许多,一时间,毛仲部队迅速稳住了阵脚,局部地区开始反击。

毛仲和莫尼卡,就两个人,就击退了上百人的敌人炮兵,还打退了敌人两个排的步兵守卫队,先后击毙敌人近百人,将炮兵阵地彻底占领,不久,狼狈不堪地追赶上来的突击队,向毛仲报道:“伯爵大人,将军,我们,我们来了!”

上百人的突击部队,都是自告奋勇地赶来作战的,现在,只剩下二十几人。损失惊人。

“立刻给老子弄大炮去,”

“哈衣”

“是,将军。”

“是,伯爵!”

各种各样的回答声中,士兵们紧急行动起来,虽然几个倭兵根本不懂得现代发炮的操作,可是,白人现代士兵懂得的,成为技师,不到五分钟,这儿的大炮就响彻云霄,一架接着一架轰鸣了,不过,爆炸的地点不是毛仲部队和横滨城,而是对方的密集人群处。

“轰,轰,轰,给老子轰死他们!”毛仲惬意地将冲锋枪抛得老远,双臂交叉,搞得很潇洒,好象来观摩娱乐。

大炮持续地轰击着,在敌人的步兵攻击群的人窝里爆炸,将一大片一大片的人掀起,炸成粉末,很快,敌人的中间部位,就被炮火拦截了,大部分士兵伤亡。

莫尼卡悄悄地上来,抱住了毛仲的脊背,用脸摩擦着他的臂,“真舒服!”

大炮阵地的得失,直接决定了战役的命运。很快,本杰明参谋长发现,敌人开始撤退。

“追上敌人,狠狠地给我打!”

毛仲部队奋勇反击,潮水一样冲向敌人,那些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倭国新编部队士兵,这时候也都嚣张起来,呼喊着口号,抄着各种落后的武器,甚至是棍棒,朝着前面冲锋,形成了密集的人海。

毛仲亲自开炮,朝着敌人崩溃的人群轰击,炮弹准确地落到了人群里,造成了惊人的破坏,就连莫尼卡都惊呼:“呀,你这个屠夫!”

战斗很快结束了。敌人被驱逐,被追杀,三千多名倭国士兵根本不服从军令,可着劲儿,撒开了两条小短腿,追呀追呀,一直追到江户附近才收兵回营,那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而主力的部队,则打扫了战场,进行新的改编,展开新的训练。

毛仲被本杰明等军官拦截了,抓住他的腿和腰,肩膀,高高地抛向天空,更多的官兵一遍遍地高呼:“伯爵,伯爵,伯爵!”

狂热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尤其是那些百姓,都来感谢和瞻仰拯救了横滨城的大英雄。

本杰明对毛仲道歉:“伯爵大人,请您接受我的道歉,在战场上,我曾经对您的指挥能力表示怀疑,事实真相是,这是错觉!我希望,我自己,永远是您手下的一名军官,也代表所有的多国部队的官兵,向你表示效劳!只要您是反对温斯莱的,我们就跟随你作战到底,永远也不会反悔!”

“谢谢!”

毛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更多的热情洋溢的话打断了,许多百姓拥挤着朝前,呼喊着班哉班哉的口号,给毛仲鞠躬,跪,磕头。哭泣着,流泪。横滨城的倭国大名,正从逃难的隐藏地逃出来,也赶来向毛仲表示感谢,如果不是毛仲的话,这位大名就死定了。

“我是屋利久,决定效劳于您,”

“不,你还是独立些好,”毛仲宣布,尊重倭国所有的百姓,军队,以及多国部队赶来瑁前的基本秩序,表示,要严肃军纪。这番话刚一说出,就迎来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鼓舞。

在横滨城的战斗结束以后,毛仲军得到了加强,他将一些白人士兵留下来,组建了兵工厂,负责收集资料,物资,打造最基本原始的机床,工具等等,开始制造炸药,子弹,步枪等武器,同时,也将自己的小炮和缴获自敌人的大炮整合起来,组建了炮兵部队,缴获的很多炮弹,让他非常满意。

进攻本州,就以横滨为基地,所以,毛仲也没有急于出发,敌人的炮兵部队的强大,让毛仲非常小心谨慎。

部队扩张起来,达到了一万五千多人,其中,主力精锐,全部使用现代新式武器的人,约五百余人,为核心卫队,简称为伯爵部队,另外一半使用现代新式武器的部队一个营,为基本营,或者成为参谋营,是本杰明带领的,其余部队,三千人左右,为能够战斗的部队,再边缘的部队,则是辅助性的部队,炮兵部队为营的规模,由一名营长统帅。

为了控制住部队,毛仲很自然地在部队质感设立了一个秘密的组织,铁血队,在其他人的直觉里,名义上是一个由毛仲亲自训练培养的特战部队,其实,返回各部队以后,就成为一颗颗大钉子,成为毛仲的耳目和手足,毛仲规定了很多的纪律,也给予他们很多的特权,于是,在短短的数天之内,就建立起不小的特务组织。

“喂,伯爵,亲爱的伯爵大人,你给我安排什么职位呢?想想,我可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啊。”莫尼卡感到寂寞,赶来讨要职位。

毛仲也提醒莫尼卡:“赶快建立自己的部队,数量随便你控制,我给你解决武器,这些倭国姑娘,其实很不错的。”

“我知道,你们男人,从来不拒绝女人的诱惑!”莫尼卡白了毛仲一眼。

毛仲摇头:“如果你能够组建一百人的部队,你就是我的粉红军团的军团长。职位要比任何人都要高。”

“哼!”莫尼卡看看周围没人,突然出手,在毛仲的导弹阵地上抓了一把,怪笑着逃跑了。

毛仲感到这份亲密和甜蜜。望着她娇媚的身材,肥沃的臀围,想入非非。。。。。。

正在毛仲踌躇满志,扩张势力的时候,海港的外面,出现了一大片的舰队,接着,就朝着横滨港口猛烈地轰击起来。

五十二章,诱歼皇家海军舰队

毛仲大惊,立刻将炮兵转移到了那里,对准敌人的军舰还击,同时,撤退所有的百姓,屋利久大名积极地配合了他,发挥了相当作用。

敌人舰队的炮弹,落在港口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但是,其剧烈的程度,让毛仲一听就明白:“快,这是英国皇家海军的部队,是他们的太平洋海军舰队,怎么跑到这儿闹事儿了?”

本杰明一听,傻了:“英国海军舰队?”

毛仲吩咐部队,除了炮兵秘密移动以外,将其余的步兵都撤退了。

“我们要面临新的敌人了!”本杰明忧心忡忡。

毛仲冷笑道:“敌人给我们送宝贝来了,我们还哭鼻子?”

“嗯?”

“如果敌人敢来进攻,他们就铁定跑不了,他们的武器弹药,也都将是我们的了!”毛仲握紧拳头:“这回,我们又有新的军舰了。”

“可是,温斯莱的军队,不是闹着玩儿的!”本杰明脸色苍白:“敌人这次海陆夹击,我们危险了。”

“放心,你再看看,他们不是温斯莱的人,而是西贝货,是几百年前的皇家海军!”

“啊?”本杰明呆了。

毛仲真不明白英国皇家海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横滨回到了倭国将军毛仲的手里了?难道,他们就不惧怕温斯莱等人的打击?

将部队撤退,坚守在城墙坚固的局部地区,以为根据,其余人员,大量地仰附近的农村潜伏下去。不过,屋利久大名很坚决,宁肯战死在毛仲的身边,所以,毛仲就派遣他率领卫队,坚守在城里。

毛仲将自己的卫队营,加上本杰明的参谋营,都拉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潜伏起来,大炮也都披上了伪装,炮弹准备得很充分。

忽然,莫尼卡赶来了,她的手下已经有三十多名倭国女孩子,一个个身材相当不错,皮肤白嫩,可惜,唯一的问题是,五官都很奇特,一个比一个丑陋,让毛仲身边的士兵看了,都连连皱眉头,其中几个还揪着鼻子作呕吐状。

“我来帮助你!”

“谢谢,哦,你的卫队士兵长得很有个性啊。”

莫尼卡大有深意地说:“我也知道对比的价值。”

毛仲能嗅到她身上款款浮动的暗香,这几天来,他们晚上就住在一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完全消逝了隔阂,成为真正的战友。

“你又邪恶了?”莫尼卡见毛仲的眼神不对,立刻用手指甲掐了他一下:“夜里再找你算帐!”

“好的,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两人如此,所以,做他们身边的士兵很痛苦,不过,他们所有的人,都应该痛苦,如果他对横滨城还算关心的话,因为,海港内外的英国皇家舰队,对着海港劈里啪啦地乱射一通,几乎将城市的三成都摧毁掉,日本式样的房屋,要多简陋就多简陋,结果,使皇家舰队得当炮,充分发挥了威力来。

一团团火焰在城市里燃烧,也让莫尼卡兴奋不已:“火花,火花,想不到它们这么好看!”

毛仲郁闷:“你能不能多些同情心啊?”

“不能,”

“你想以身试火吗?”

“不想,哦,如果你是火花的话,我就愿意,在你的怀里燃烧成灰烬,对,就是这句话,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是哪一位诗人的话!我真佩服他这么聪明能干。”

毛仲无语。

毛仲部队的撤退计划,完美地实施了,英国皇家舰队的攻击,因此肆无忌惮,炮火肆虐,燃烧着横滨城,一些来不及撤退的居民,遭到了可怕的飞来横祸。

“我们这样太屈辱了,被人家这样打!”一些官兵非常不理解。可是,伯爵的命令是不能被怀疑的,许多士兵一面这样顽固地想着,一面用手掐自己的脸。

英军舰队轰击了四十多分钟,这才派遣了陆战部队,试图登陆,而潜伏的一些散乱的毛仲部队,就开始朝着敌人射击,一面射击,一面撤退。

英军的攻击非常顺利,零星的抵抗在他们看来,更证实了一个问题,这样的战斗是真实的。毛仲军已经抵抗不了。所以,更多的海军陆战部队,坐着各种各样的小船,朝着岸上登陆,毛仲部队不断地狙杀着他们,也迅速地逃走。

在扰乱之中,英国海军的部队登陆了,然后,向着城市里进军,直到占领了大半的城市以后,才和残余的倭国大名屋利久的部队发生了还算象个样子的战斗。

屋利久的部队奉命强烈反击,和英军进行了激烈的巷战,严格地说是废墟战,在废墟和大火之中,两军激烈地攻杀,但是,以先进武器武装起来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虽然都是步枪,也很优势,迅速地将屋利久的部队打死打伤大半,于是,屋利久部队崩溃,逃走了。

英国海军的军官,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军刀,指挥士兵进攻,搜索,那些各种各样的士兵,非洲黑人,北非白人,或者印度兵,还有标准纯正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都举着带着闪亮刺刀的步枪,组成精悍的小队,朝前推进,所有的房屋都被窥探,首先,他们投进了一些手雷,发出一声声剧响,爆炸出一团团火焰,然后,就钻了进去,英军的手雷很厉害,完全颠覆了毛仲的概念:“啊?英国`太平洋舰队已经有了手雷了?之前为什么没有?”

因为许多百姓,根本不相信敌人能攻进城中,也不忍心抛弃家园,担心盗贼,结果,就留在家里,于是,遭到了凶狠的英国皇家混合陆战部队的扫荡,许多人被驱逐出来杀死,有的射击,有的用刺刀,有的甚至打倒在地,活活地踢死,战争,使这些士兵疯狂起来,恢复了最为原始的本性。

毛仲暗暗愧疚,其实,他也没有派人做出多少动员动作,很含糊不清地告诫市民应该走,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不起了!”

这样做,有一个明显的好处是,绝对不会引起英军的警觉,屋利久大名的部队抵抗,散乱的,多达数千居民的哀嚎,溃退,让英军官兵确实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也丧失了本来应有的警惕。

大约一千三百多名英军,浩浩荡荡地从各种小船上划向了港口,兴奋地登陆了。

等了大约二十余分钟,毛仲果断地下令:“吹响军号!进攻!”

毛仲最精锐的卫队营,首先向海港的侧翼发起了冲锋,数百人的规模虽然不大,但都是身强力壮的家伙,又有最新式的武器,一个个争先恐后,很有气势,接着,那边的参谋营,在本杰明的率领下,也同时发动了进攻,而隐藏在城市北面郊外的大部队,则潮水一样向英军登陆部队发动反击。

毛仲部队的炮兵,虽然只有二十门大炮,数门小炮,也蓄谋已久,整齐有序地朝着敌人的海军舰队轰击。

毛仲本来是要等到敌人完全登陆以后,进行潜伏作战,袭击了敌人的舰队,控制其大多数的战舰以后,再反击,那时,将是鹿儿岛战役的翻版,不过,眼看英军冲得这么厉害,他实在忍不住这口恶气。

英军没有恐惧,也许是他们优良的武器在手,自信心很强,居然迎着倭国士兵的浪潮,猛烈冲击,两方面的部队冲击得很厉害,自然,英军优良的武器装备,发挥出了巨大威力,步枪准确地射击,军刀猛刺,唱着古怪的军歌,不断地抛掷手雷,将倭国部队打得人仰马翻,晕头转向。

虽然倭国士兵人数达到了上万人,加上助战的青壮年百姓,可能更多,也许两万三万不止,可是,依然阻止不了英军冲击的态势,在反复地接战以后,英军取得战场的优势,前进了三百多米。

倭国部队,为了保家卫国,作战非常勇猛,损失惨重而节节抵抗,不作轻易地撤退,所以,这三百多米的范围内,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一名英军将一颗手雷抛出,就炸死了四名倭兵,伤三人。他兴奋地用军刺格杀了两名伤员,哈哈大笑。

一名倭国士兵,从地上的血河里爬起来,抓住了英军士兵的脚,狠狠一扳,将其弄倒,然后扑了上去,没有武器的他,张开大嘴就咬,咬住了英军的鼻子,一口就撕了下来。

两名英军上前,用军刺将倭兵捅成破烂的西红柿。“哈,哈哈!嘿!”

又一名倭兵,举着倭刀冲上来。一刀劈中了正努力工作的英军小腿,将之劈倒,随即,就展开了疯狂地报复行动,一刀,一刀,将英军士兵砍得血肉模糊。

几名英军和几名倭兵冲到一处,来不及开枪的他们,互相撞击,用刺刀捅进了对方的肚子,然后发出了兴奋的狂叫。

突然,一挺机枪的发作,将好几十名倭兵统统地扫倒在地,一个个抽搐着,颤栗着,翻滚着,直到死亡为止。

英军的战术优势,恰好使其充分地暴露在横滨部队的包围之中。毛仲的卫队营和本杰明的部队,已经抄到了敌人登陆部队的背后,侧翼,激烈答包围歼灭战,已经开始。

五十三章,英国王子

炮兵部队的突然轰击,显然大大出乎港口敌人舰队的意料,先后有四艘军舰在第一轮的轰击中就被击中,这实在是它们的舰队太过密集了,毛仲的新编炮兵,虽然有几名现代白人士兵的骨干在,可是,真正的行家里手,没有一个,胡乱瞄准,根本没有任何射击诸元计算的炮兵,完成了一次惊险的,奇妙的攻击,在第二轮,第三轮的轰击中,英国皇家舰队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遭受了突然打击的英军海上部队,被打得措手不及,损失严重,不得不转身逃遁。撤退到了数里外的海上,以逃避攻击。

实际上,英军舰队无法准确射击,横滨城内外,一片浑浊,烟雾弥漫,无法看清目标,战火有之,英国部队纵火者有之,搞得到处都是硝烟,而给了毛仲部队的炮兵,以最有利的遮掩。洞若观火的战斗,是一边倒的屠杀,所以,英军舰队退让,实在是无奈之举。

一见英国海军舰队撤退,炮兵部队就小炮转向了陆地战场,超额完成任务的炮兵,得意洋洋地朝着英国海军陆战队轰击,虽然口径极小,也将数十名英军给轰没了。

毛仲没有指望那些炮兵就能击退敌人的海军舰队,不过,他知道,只要混战中,英国海军就无法发挥全力,这也是他突然改变主意向敌人提前进攻的因素,现在,敌人的海上一直没有发动炮击,他就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不管英军有没有海军舰队炮弹的参战,毛仲都要将敌人登陆部队坚决予以消灭,这是他固有的战术,他最相信的是毛伟人的游击战略,而其运动战略,也扣人心弦。

卫队营使用的微冲武器,要比现在的英国军队先进许多,速射起来,简直是一挺挺的机枪,喷灌着火苗的死亡陷阱,所以,卫队营一出现立刻就在英国部队的侧翼,撕开了大口子。

英军拼命抵抗,可是,根本无法抵抗,凡是留下来作战的官兵,非死即伤。

“冲啊,冲啊!”真正的白人现代`士兵,戴着钢铁头盔,各种护具,好象一个个超级大怪物奥特曼,组成作战小队,利用疯狂的火力,。互相掩护前进,往往,好几个小队的几支微冲横扫,就能把大片开阔地上大英军在瞬间扫得干干净净。

“真痛快啊!”许多士兵狂喜。

毛仲也很得意,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秋风扫落叶,对,就是扫落叶,而且,利用白人部队去打扫白种妖魔鬼怪,实在是解气,毛仲的卫队营,绝大多数都是白人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部队,经验丰富,技能高超,相对而言,简直就是超人,飞快地插到敌人队伍里,将英军部队打乱了。

本杰明的部队也实力不俗,具有相当的优势,两支现代化部队的凶猛攻击,将英军的尾巴兜住。接战不到十分钟,就有三百多名英军陆战队被打死打伤。

英军部队赶紧停止了前进的态势,转而反击,许多部队留下来,利用一些城市的障碍物来狙击,给毛仲部队和本杰明部队造成了一定威胁,先后有二十多名横滨的部队官兵被打死。

但是,战斗之中,毛仲部队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一旦发现了英军的狙击点,就有一挺或者几挺冲锋枪朝着那里猛扫,英军的障碍物后面,没有任何生存的空间。很多情况下,英军刚刚找到障碍物,就被击毙了,或者正在奔驰逃窜之际,毛仲部队就送上来慷慨的子弹。

英军利用手雷反击,给毛仲部队造成了一定困难,先后有几批卫队营的士兵被炸得倒退了回来,但是,毛仲军也有这东西,而且,虽然数量不多,却是最先进的版本,轻型,高爆,火力之强,敌人根本抵抗不了。

“杀啊,冲啊!”

“坚决干掉敌人!”

“将可恶的恶魔杀光!”

“为了世界人民的人权和生存而战!”

“杀死多国部队的败类!”

毛仲部队很混乱地喊着各自满意的口号,但是,进攻这一点儿是不会含糊的,二十分钟以后,卫队营已经单独地干掉了五百多名英军,俘虏五十多人,自己也损失了六十多人,那边,本杰明的部队进展也相当不错,击毙击伤了三百多敌人,又俘虏四十人。

残余的英军,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这时候的倭国士兵,显示出非常善于打落水狗的英勇的,投机的一面,许多士兵干脆扔掉了武器,任何武器,包括棍棒等,赤手空拳朝着敌人冲锋,著名的横滨城的倭国土皇帝,大名屋利久先生,带领自己崩溃了的残余部队,冲在最前面:“八嘎,八嘎,八嘎!”

倭国人的精神战术,人海战术,让晕头转向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员,最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赶紧向着来路溃退,但是,在毛仲卫队营精锐和本杰明部队的阻拦下,死伤累累。战场上,硝烟弥漫,枪声大作,很多情况下,人们都无法分辨是哪里的人打的,哪里是自己的阵营。

激战在继续,双方都展开了英勇的战斗,英军在无法撤退的时刻,也疯狂地反击,四百余名英军,组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队,朝着毛仲卫队营的地方发起了死亡冲锋。

“冲啊!冲啊!打败野蛮的倭国人!”

“倭国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死也不能当战俘!”

“我们是大英帝国皇家的骄傲,是世界上最强大和先进的海军!我们绝对不会失败!”

“海军舰队会来帮助我们的。”

英国海军官兵,在战俘耻辱和恐惧的威胁下,也尽了最后一份努力,成群结队的士兵,朝着卫队营的枪口撞去,结果,白白地死伤了。

在弹雨之中,英国部队的士兵身上,冒出了一团团血花,令人叹为观止,触目惊心。

噗噗噗。

战斗持续下去,十五分钟以后,残余的英军举手投降:“我们投降!投降!”

野蛮的倭国士兵,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阵围殴,将好几名英军士兵当场打死,他们才不讲究宽恕之道呢。

毛仲的卫队营到了前面,将倭国士兵格开,毕竟,这些白人现代士兵,是讲究些战俘保护规则的。

“嘿嘿嘿。”一名倭兵手里抓着一团肉块,吃得格外香甜。

当好几个白人士兵发现那家伙吃的是人肉以后,一个个皱紧了眉头。

毛仲和本杰明先后赶到,控制了局势,同时,毛仲吩咐倭国部队,在屋利久的率领下,离弦分散隐蔽:“小心海港里的英军舰队轰击!”

“哈衣!哈衣!”屋利久对英军的轰击,记忆犹新,不用很强调,就捂住脑袋逃窜了。

三十四名完好无损的英军官兵,二十七个伤员,都垂头丧气地聚集在一起,脸色铁青地看着地面,不敢直视毛仲。

毛仲也不轻易在险恶地点停留,将战俘带走,转入了炮兵阵地。然后带着炮兵,渐渐向北面转移。一直转进到城北面二十多里的一些村落里,以此为依托,建立了稳定的居住区。

莫尼卡回来了,她非常无聊地看着毛仲:“伯爵大人,英国舰队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来进攻我们?难道,他们知道了这儿已经成为我们的地盘?不会这么快吧?”

“我也不知道,喂,莫尼卡,亲爱的好姑娘,你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好吗?”

莫尼卡被他的称呼逗乐了:“好的!坏家伙!”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审讯战俘,鉴别战俘的时候,一个家伙非常傲慢:“请不要对我们无礼,因为,我们是皇家海军,”

毛仲观察这个中年人,给予了一定尊重:“先生,你是什么军衔?阶级?”

“海军上校!”那家伙骄傲地仰天立正。

“上校?我还以为你是海军舰队的司令呢!”

“嗯!我不是,但是,我是他的卫队长!”

“继续。”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英俊的军官走了过来,“菲利,你不要乱讲了,我的责任我必须承担,哦,这位军官先生,我就是达尔斯,英国皇室的成员,目前是这支海军舰队的司令官。”

“。。。。。。”

毛仲和所有的审讯者都傻了眼。

经过一番审讯和盘问,居然这是真的!达尔斯是英国皇家成员,是王子的身份。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横滨?”

“我们已经和温斯莱将军接上了头。所以,配合他的行动。”达尔斯王子沮丧地说,“我刚刚接任太平洋舰队司令,为了报复在鹿儿岛的失败,我们到处寻找你们,可是。鹿儿岛守卫非常森严,而这时候,有人向我们透露了你们在这儿的消息,他们乘坐着非常奇特的快艇,自称是温斯莱将军的人,已经占据了大半的日本国土,我们对他将信将疑,但是,非常尊敬。我们很希望得到他的消息,以及援助。,最起码,不愿意和他发生冲突。”

又盘问了几回,王子夸奖毛仲:“您的语言真不错,很有天赋!”

毛仲笑了:“我本来想捕获一支舰队,却不料捕获上来一群虾米,虽然你算得上是一条大鱼,可是,对于我们而言,完全是废物!”

五十四章,谈判

在紧张中对峙着,英国皇家海军舰队的影子在海面上时隐时现,大约二十余艘战舰,多数为大型的帆船,少数为混合动力的轮船,舰炮不少,但是,一直没有向横滨进攻。

毛仲招集军官会议,商讨对英军作战的事宜,战局让许多人感到了困惑,大家一筹莫展,本来,一个温斯莱,一个庞定克,已经让人头痛了,现在,他们竟然勾结上了英国的海军舰队,使毛仲部队处于敌人的海陆夹击之中。一旦不慎,就有被敌人彻底围歼的危险。

“要不,我们撤退吧,向本州的西面沿海地带撤退,放弃横滨。”一个营长建议。

横滨的倭国大名屋利久也赞同:“英国的海军舰队,实在厉害,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如果他们再次轰击的话,也许能够将横滨城彻底毁灭的。”

其他几个军官,都感到很困惑,面对危难局势,谁都无法确定方向。

忽然,本杰明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可以用达尔斯王子作为人质,同英国海军确定同盟关系,毕竟,他们和温斯莱等人的合作,也是貌合神离,迟早,温斯莱都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现在不过是利用而已。”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又讨论了一会儿,敲定了基本的方案,甚至,策划了具体接触英军的细节,但是,到了最后一关时,大家哑了。

“派谁去合适呢?”

久久没有人回答,许多军官一见本杰明扫视自己,赶紧低下了头,和敌人接触,要冒太多的风险,谁知道这个达尔斯是不是真的王子,如果是西贝货色呢?或者说,他是王子,但不是海军司令,或者,他是王子,但是,根本不受英王的宠爱呢?英国海军一定疯狂报复。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达尔斯的身份真伪。作为西方人,本杰明等人很快就提出了意见:“这家伙是冒牌的,一六零三年,伊丽莎白女王去世,没有直系的亲属,这才让她的远亲,苏格兰国王斯图亚特家族在英国继承了王位,这就是斯图亚特王朝的开始,号称詹姆斯一世。

詹姆斯一世国王有这样的一名王子吗?显然没有,在历史上,根本不是。”

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所有的白人军官`,都拒绝委任派遣,都觉得和英国海军接洽是亡命之举,就是本杰明本人,也很巧妙地借口指挥问题,避免了尴尬:“所以,这个方案,搁浅吧。”

毛仲道:“或许真是呢?虽然历史上没有记载,可是,万一是国王的私生子呢?或者是过继的儿子呢?”

白人军官都摇头,在西方,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抛头露面,作为国王,更不会暴露隐私。

毛仲提醒道:“什么破历史,难道,原来的历史上,有我们的名字吗?”

“啊?”

毛仲坚持这个方案,虽然有些冒险,可是,毕竟值得一试,万一成功的话,战局将取得根本转变。敌人转而成为盟友,太划算了。

“要不,我去吧!”毛仲吩咐大家做好各种准备,特别是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不大妙,本杰明,你就是这支部队的司令官,希望你能将部队带领到底。”

“不行,伯爵,你不能走!”大家纷纷劝告毛仲。

“就这样吧。”

散了会以后,还有几拨军官来劝毛仲,都被毛仲拒绝了,他整理了装备,那五把倭国忍者的匕首什么,都一一插好。

“莫尼卡,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毛仲热切地盯着她。

“我不去,绝对不会去的,这是个愚蠢的决定,我也劝你不要去冒险。”莫尼卡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情人,我无法忽视你的价值,但是,我又不能从正常人的心态来看问题,鄙视你的智商!”

毛仲甩开了她的手指,大踏步地走了,在海边,已经有送行的士兵搞到了几条小船,全是被俘获的英国海军的,毛仲和三名士兵,几名倭国的渔民,划着船走了。

海水滔滔,小船荡漾,出了海港不远,就看到了那一片舰队如林的桅杆。有几艘不大的船迅速地冲了过来,将毛仲的小船包围了,不久,他们就被押解到了舰队中,然后,有大船上丢下了绳索,帮助他们登上大战舰。

上百名英国官兵,列队欢迎,实际是威胁利诱的架势,有几名军官赶来接洽,穿戴得非常严肃,腰间都有指挥刀,头上大高帽子,看得毛仲直纳闷,这样沉重的负担,脖子还能挺拔得这么精神?

“我们是横滨军事当局的特使。”毛仲不卑不亢地说:“因为我们俘获了一些贵军的官兵,想要及时地归还,惟恐在交还的时候发生误会,所以,让我来和诸位商谈一下。”

英国军官有十几个人,当毛仲亮出身份以后,他们的神色立刻大变,其中,有几个中年军官紧急地商量了下,由一名军官发言:“很好,我是阿尔比准将,暂时负责皇家海军在太平洋海域的军事行动,代替之前的司令官达尔斯,你说吧。”

英国人安排了很豪华的房间,在里面谈判。当毛仲提出,要和他们建立友好合作的关系时,许多军官都皱起了眉头,阿尔比捋着胡须,“我很欣赏你的建议,可是,我没有这个权利,那是国王陛下的职责范围,我只是一名军人!我可以将你的建议向国王转达,”

“那么,你们的战俘是不想要了?”

“他们不是已经战死了吗?”阿尔比狡诈地转着眼睛珠子:“如果他们还活着,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办。哦,我想说,你到底要多少钱?是黄金,还是白银?”

毛仲明白,这些家伙根本没有诚意,他突然感到有些可笑,因为,达尔斯的失误和被俘,正好是这位准将先生的运气所在,他现在理所当然地成为舰队的实际指挥官,至于以后的事情,他可以随意地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每人一百两黄金。”

“不不不,每人一两,如果他们还能走路的话。死的我们绝对不赎。”

“每人一两,可以,但是,你们的军官,必须每人一万两,而且,你们的司令官阁下,需要十万两黄金。”

“根本就没有前司令官,我就是。”阿比亚一耸肩膀。

“你不是代替达尔斯?”

“他现在回到了印度,正在孟买的港口里花天酒地!嘿嘿,”阿比亚满不在乎。

“有人说他是你们英国的王子。”

“我们英国国王有很多王子,就连国王他老人家都数不过来,谁能知道?再说,一个王子,并不稀罕!”

话不投机半句多,毛仲起身:“那好,就算我们没有来过,军官先生,我们继续战斗吧。”

“也好,不过,请你先留下来!”

“我?”

“嗯!”

“我是谈判的代表,”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很有意思,而且,我们这边有士兵认识你,说你曾经袭击过我们的一条战舰,作为刑事犯罪分子,我有权宣布,逮捕你!”

阿比亚的话,让毛仲真正领教了殖民主义者的丑恶嘴脸,他明白,一切幻想都结束了,必须战斗。

毛仲身边的三名士兵已经吓傻了,愣愣的不敢动。

几名英国士兵挎着步枪,朝毛仲冲过来,而那个阿比亚,也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比比划划的,一个劲儿地冷笑。

毛仲等待着,忍耐着,就在两名英军近身的时候,突然发难,一拳砸一个,全部瞄准了他们的鼻梁骨,在闪电般的攻击中,虽然有软骨组织的碰撞抵抗,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崩溃了的要害部位的塌陷。

毛仲并不等两个家伙摔倒,就抓住了一个,作为人体盾牌,朝着阿比亚狠狠地一推。

枪声响了,阿比亚的子弹射进了人体盾牌,而这时,毛仲已经闪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虽然只有细细的两根手指,却让阿比亚感受到了彻骨地冰凉。

呈现对称态势,毛仲的手指随时随地可以掐进阿比亚的咽喉,“说,让你的士兵停止行动。”

“嗯?”阿比亚居然十分顽固。“这儿都是我的士兵,你逃不掉的,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甲板的房间里,虽然只有几名英国军官,十几名士兵,可是,外面密密麻麻的队列,他是见识过了的。阿比亚的顽抗很有道理。

其他几名军官,也纷纷掏出手枪,对准了毛仲。

“立刻投降,放下武器!”

“你才应该投降!”

正在两人口舌大战的时候,一个家伙忽然从后面闪电般扑上来,双臂强有力地箍住了毛仲的脖子,坚韧的收缩着。勒得毛仲喘不过来。

“嘿嘿,你投降吧,小子,否则,我就勒死你!”后面的家伙恶狠狠地说。

好几个英国军官,都将手枪放下了,在他们看来,事情已经结束,横滨城派遣来的特使,就这样被控制了。

不过,毛仲根本不会妥协,他虽然拼命也无法挣脱背后家伙的控制,不由得暗暗赞叹世界上还真有能人,一面将一只脚提起来,朝着后面很轻巧地一磕。

“啊呀!”背后正用力控制毛仲,显得胜利在握,踌躇满志的家伙,突然惨叫起来。

毛仲的脚跟儿,已经在合适的位置,合适的力度,重创了这家伙的导弹阵地,根据习惯,足可以将之摧毁。

脖子和肩膀上肥壮的家伙,渐渐松弛了控制。

五十五章,血火

毛仲一个鞠躬的姿势,将背后的家伙弹开,“司令官先生,请您好自为之。”

阿比亚的脸上肌肉,抽搐着,面皮涨得紫红,两只阴森的眼睛盯着毛仲:“你在玩火!”

毛仲不和他闲话,用手控制着他的咽喉,喝令其他人离开,放下武器,几名英国军官看看阿比亚的神态,只有默默地照办了,丢弃了手枪,他们很沮丧地走了出去,不过,阿比亚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逐渐恢复了理智,对于毛仲的控制,还能舒坦地摇晃着脑袋和脖子,故作姿态的轻松里,看了看地上抛弃的手枪。

毛仲见他贼心不死,用脚一踩那枪,使之震动,跳跃起来,再用脚尖儿碗下面一戳,挑进枪下一弹,另外一只手顺便就抓住了它,动作娴熟无比,看的三名倭国士兵大开眼界,连连赞叹。

“把他给我捆了。”毛仲命令,部下的三名倭国随从,急忙照办,从房间里找了绳子,就去缠阿比亚,毛仲见他这么老实,心下松懈。注意外面,窥探那些房间外的军官会干什么,忽然,阿比亚发难了。只见他骤然大喝一声,双臂一撑,脖子随着身体进行了飞速的旋转,将毛仲的手顺势弹开,一个浅鞠躬,加上一个歪斜的横撞,就冲脱了毛仲的控制。

当毛仲有些疑惑地站稳时,发现阿比亚的手里,又有了一把手枪,那该是他腰间刚拔出的。毛仲暗暗责备自己大意。

阿比亚得意极了,冷嘲热讽地盯着毛仲,用手枪摇了摇,“你手里那把枪没有子弹!嘿嘿嘿,黄皮的小子,统统给我站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们一枪打死你们。”

三名倭国士兵,毛仲的部下,彻底蔫了。慌忙用双手抱住头。

“难道你不怕死?”

撒比亚的手指,在扳机处犹豫着。

毛仲的眼睛就盯着他的手指和扳机的位置,他确信,谈判实在没有可能,只有战斗才能解决问题。而且,普通的想法,例如逮捕敌人指挥官,交换人质,利用行政命令解决掉敌人,根本不可能,剩下的唯一途径就是,大规模的杀戮。

毛仲的眼睛,犀利起来,敏锐起来,好象有了实质性的东西,眼光也是光,是有能量的。阿比亚感到了实质性的压力,不由得暗暗吃惊,将手枪对准了毛仲的眉心处,就要开枪。

这一瞬间,阿比亚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眼前突然有了一道幻影?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当然,这是一瞬间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小肚子上骤然承受了一个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之大,远远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因此,他的身体,整体儿向着后面飞去。轰的一声,炮弹一样撞击到了后面的墙壁之上,作为军舰船舱里的房屋板面,是特制的厚橡木,坚实无比,顿时,将他撞得七零八落,因为他的头部是有甩动的,所以,着力更大,等一切结束以后,他直接趴到了地上,昏迷过去。

毛仲上前,将这家伙的手枪收拾起来,检查了下,果然有几颗子弹,甩给一名随从:“嗯!”然后,抓住阿比亚的衣服领子,狠狠的砸了一拳,这一拳头,砸到了他的太阳穴等脆弱处,能够听到骨头折断的咔嚓声,一面的脑袋就瘪了。

拖着阿比亚,毛仲走了出来,他的手下三名倭兵,号称是非常勇敢的人,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将房间里刚才英国军官们丢弃的武器收拾起来,检查了弹药,武装自己。跟随在毛仲的后面,出来了。

“所有的官兵听着,你们的司令官阿比亚就在我们的手里,如果你们想他活命的话,就乖乖地放下武器,站到一边去。同时,你们立刻派遣军官,来这里商量,是要战争,还是要和平!我们的手里不仅有你们前任的司令官,王子达尔斯,还有现任的司令官阿比亚,”

毛仲放出话来,试探场面上的英军,果然不出所料,这些殖民主义军队,非常之野蛮,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没有安静,反而大声地咆哮起来,士兵们纷纷举着武器,朝毛仲冲锋,开枪。

毛仲见势不对,迅速地退到了房屋里。

“战斗,战斗!”毛仲向部下指示,三名倭兵立刻哈衣哈衣地表示接受,同时,举着英军的步枪,朝着外面乱放了起来。

毛仲没有后悔,现在,他才知道了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组织情况,不是一盘散沙也杀乱七八糟,他挥舞着手枪,朝着外面连连射击,仅仅凭借着听觉而不是窥探,就甩手干掉了三名英军士兵,他能够听到子弹呼啸的声音,轨迹,以及遭殃的敌军那凄凉的本能的呼喊。

没有子弹了,他抄起一把英军步枪,这些合成子弹的新式步枪,在他手里华丽地旋转着,卡上了子弹,于是,从门缝里,从窗户里,从一些通风的孔道内,他朝着英国军队频繁地袭击。

三名倭兵也被他的英勇激发,干得也相当不错,虽然未必能取得战果,可是,乒乓球般炸响的子弹,最起码能够吓敌人一跳。

毛仲的眼光,忽然停留在桌子边缘,那儿有几个大木箱子,从形状上看,非常有戏,于是,他飞奔过去,抄起一根铁棍子就砸,然后,撬进缝隙里,将之弄开,竟然发现,里面是一些手雷!现代的手雷!

一定是温斯莱部队给这些英国人的礼物。

毛仲大喜,抄起几个在手掂量着,相当不错的手感,于是,他来到了窗户边,用一把步枪将那窗户的阻拦物砸得粉碎,随即,将一枚手雷远远地投了出去。

他听到,外面的甲板上迅速地有了回音,剧烈的爆炸,甚至使房间里的地面都微微震撼。

英国士兵一片惊呼声。还夹杂着惨叫,哀求,翻滚之类。

毛仲毫不犹豫地将手雷一枚枚朝着外面声音密集的地方投去,一连投了六`颗,使这艘军舰的甲板上,那写英国士兵的脚步声,远远地撤退到了战舰的边缘上去。

毛仲在窗户里一闪而过,窥探见那些士兵,都战战兢兢地呆在栅栏附近,依靠着栏杆,晕头转向,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忽然,一个家伙高声喊道:“房屋里的小子,你不要顽抗了,虽然你有了手雷,可是,你只有几个人,是不可能逃脱的,而且,你手里的阿比亚,也不是真正的将军,将军本人,正在我们队伍中,你投降吧,我们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毛仲不理睬这小子,轻松地玩弄着手雷,几乎怎样将之投到合理的目标上,他没有感到恐惧,长期的特战生涯,使他使用了这种紧张的气氛,他从来不去考虑未来怎么样,战斗在紧张中,随时随地都有牺牲的可能,所以,关注眼下的一秒钟,也许才更合理。出不出得军舰,是一回事儿,可是,怎样干掉眼下的敌人,杀开一条血路,或者干脆和敌人周旋到丟,也许是更为恰当的选择。

“听着,立即投降,我们的司令官大人给你最后一分钟,”

毛仲相信了他的话,英军这样不忌讳阿比亚的安危,肯定是这家伙不重要,看来,英国的狡猾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弄个假的阿比亚来蒙骗自己!

毛仲被彻底激怒了。他决定和英军斗个鱼死网破,既然英军没有谈判的诚意,和约也没有任何签定的前提,只有战斗,彻底地击败这些骄傲的大火鸡。

毛仲嘲讽着这些头上戴着大高帽子的家伙,陡然出击,夺取了倭兵手里的步枪,朝着外面伸出,看都不看,就开了一枪。砰的一声,甲板上传来了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惨叫。

毛仲击中了刚才威胁他的敌人军官,而且,打在他的左脸处,不让他死,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接着,一颗颗手雷,长了眼睛似的朝着英军头上砸过去,炸得那些英军官兵,哭爹喊娘,没有地方躲藏,许多官兵因为过于害怕,纷纷丢弃了枪支,跳进海里求生。

毛仲抓到一把子弹,抄着步枪,捅开了房屋上面的顶棚,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于是,成为一名标准的狙击手。

这一片乱七八糟的杂物后面,毛仲隐藏得极为神秘,因为敌人的注意力都在下面,甲板上又是硝烟弥漫,所以,英军很少能够注意到这里,毛仲的步枪,神出鬼没,一一点射着敌人。

一个个英军士兵,莫名其妙地就脑袋开了花。

毛仲的一把子弹,迅速消耗完毕,急忙跳下来,重新回到房间里,不过这时候,海面上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喇叭声,有声音对着他们这里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请安静,先生们,先生们,请保持克制,司令官阿比亚将军决定和你们亲自谈谈!”

毛仲当然不会顾忌这样无耻的,迟到的要求,他要了子弹,装上,重新回到了房屋顶端,准备给这无耻的家伙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下一辈子不要这么没有脑袋汁儿。

不过,轰的一声,那面的军舰上,已经响彻了剧烈的爆炸,硝烟四起,那个大喇叭先生和他周围的官兵,已经被掀起数米高,如果不是炮弹的作用,就是几颗手雷的威力。

是谁?毛仲一惊。

五十六章 收编皇家海军

就在邻近的战舰上,一个女人的影子疯狂地闪烁着,穿梭着,在她的周围,是战火的硝烟,是炽烈的火焰,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海。

“莫尼卡?”

毛仲大喜。

一颗颗子弹,飞翔着寻找英国军官的目标,因为英军特别重视阶级的标致,所以,在寻找目标上,并不困难,毛仲专门击毙其军官的做法,很快就遇到了一些困难,因为,十几名军官眨眼之间就被他干掉了,军舰上,还有周围两艘军舰的甲板上,凡是敢于冒出头来的英国军官,无一不遭到他的准确杀伤。

因为军官群体的崩溃,在毛仲这一艘军舰上,士兵们丧失了指挥棒,完全成为进退维谷的可怜虫,只得趴在地上,或者钻进一些堆积物的背面躲藏,一面暗暗打冷枪。整个甲板,诺大的面积,都成为空荡荡的火海,对,就是火海,因为毛仲投出的手雷,已经造成相当的火焰,纯粹由木板制造的甲板,尽管坚实能耐,却阻挡不了火焰的蔓延。眼看着,大火在甲板上无法阻止,战舰的命运,可想而知。

一些士兵,眼看不对,纷纷朝着海面下跳去,一面留下了长长的回音:“啊!”

越来越多的英军士兵,丧失了战斗意志,朝着海面下逃走,当毛仲的子弹打掉饿一半的时候,竟然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目标。

他走了下来,呼喊几声,身后,跟出了三个倭国随从,这几个家伙一个个扬眉吐气,得意洋洋,端着步枪,摇晃着刺刀,一个家伙瞄准地上半死的英兵就是一刀戳过去,“哈衣!”

整艘战舰,因为火焰的面,呈现出废弃趋向,毛仲看看那边,莫尼卡正在恐怖地屠杀着全副武装的英军,在她的凌厉攻击之下,那些英军就好象遭遇了老虎和豹群的绵羊队伍,不断地动荡不安,东奔西走,躲避着危险,却又无可奈何,她的一把倭刀,闪烁着寒光,在英军队伍里飞来飞去,往往同时收割掉两三名英军士兵的脑袋。

“这个母大虫!”毛仲惊叹地说:“实在太潇洒了。”

毛仲操着一门舰炮,朝着一边的英国战舰轰去,炮弹虽然没有击中目标,却击中了旁边的一艘战舰,爆炸声起,火焰熊熊,数十名士兵被惊得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三个倭兵都被毛仲喊下了船头,操纵舰首炮,朝着敌人乱轰,反正都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随便轰都没有错:“只要将炮弹打出去就算是成功,老子给你们发奖金!分花花姑娘!”

“哈衣!”

这艘战舰,朝着周围的敌舰队乱轰了五六发炮弹时,毛仲已经准备潜到另一艘战舰上,他杀得兴起,看到莫尼卡那么潇洒,也不甘心。

忽然,整个英军的舰队中,发出了一个凄凉的军号,接着,好几艘军舰都发出了警报声,再接着,又有新的变化。

毛仲感到奇怪,因为周围好几艘英国军舰上的士兵,都停止了作战,从掩护的地方钻出来,将步枪举在头顶。

“停止射击,看看英国人玩什么花样!”毛仲命令道。

因为在英国舰队里捣乱,毛仲等人占了极大的便宜,英国周围的战舰,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大炮,只能以最基本的陆战武器抗衡,结果,无法和毛仲,莫尼卡这样的超级高手对抗,纷纷遭殃。

奇怪的声音,在英军的舰队上空久久地回荡着,一直持续着。

那边,只见莫尼卡手里抓着一个英国男人,虽然那家伙肥壮如牛,可是,在莫尼卡的手里,就象一只可爱猫。夹着尾巴讨好地摇晃着脑袋。莫尼卡则声色俱厉地指点着什么,不久,他们登上了那艘军舰的指挥台。周围的英军残余虽然还有十几个,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步枪,已经被彻底地抛弃到了地上。

一个家伙隐藏在一个角落里,忽然,钻出脑袋,手里举着步枪。他瞄准的方向自然是莫尼卡了。

毛仲的步枪,急忙瞄准那里,可是,他担心敌人的速度。

不料,还不等开枪,就见那个偷袭的英国士兵脑袋一歪,死翘翘了。

莫尼卡的功夫,相当不错啊。

毛仲带领部下,站在甲板上,倾听到那边有人喊,。“放下武器,服从军令!”

很多的军舰甲板上,几十个,上百的英国官兵,都从隐藏的地方冒了出来,一个个晕头转向,呆若木鸡,步枪全部扔掉,然后,排列队伍,站得毕挺,好象有人来检阅。

舰队上,虽然还有硝烟在袅袅地升腾着,但是,战斗完全结束了,虽然结束得莫名其妙。

毛仲跳下水,游泳到了那艘军舰上,当他攀上甲板的时候,看见八十多名英军官兵整齐有序的长腿。因为注重军容,英军的队列看起来挺美。

地上,。还倒毙着数十名官兵,死的样子很难堪。很多没有脑袋的尸体,确实怕人。

莫尼卡凶神恶煞地站在甲板的中间,一只手揪住那个军官,肥胖到臃肿的英国军官是个中年人,两撇胡子从腮上蔓延下来,将整个的嘴都覆盖了,非常之茂盛。

“莫尼卡?”

“伯爵大人?”莫尼卡的眼睛顿时流露出兴奋,亲切和骄傲:“这是敌人舰队的司令官,他叫阿比亚。”

果然,这家伙使用了替身谈判。但是,毛仲奇怪,她怎么知道这厮的真身呢?

“我撞上了他!于是,他就投降了!”莫尼卡将阿比亚往毛仲的跟前一送,那家伙就摇摇欲坠地奔过来,毛仲抓住他的一条胳膊,顺势往后面一扭,这英勇的舰队司令官就自然地仰望着苍穹,“嗯!”

几个英国军官在周围小声地恳请莫尼卡:“女士,请您尊重司令官吧,他身体不舒服。”

毛仲将这贼司令交给了三名倭国士兵,用绳子飞快地走起来。

“英军愿意投降。”莫尼卡说。

“是的,是的!”真正的英国海军皇家军官,舰队司令阿比亚苦笑着:“其实,我们的达尔斯王子被俘以后,我们就准备投降了,刚才,是和你们开一个玩笑,玩笑而已!”

“我们也是,”毛仲笑嘻嘻地对刚张站好舒服了一些的司令官说:“这些军舰已经是我们的了,我干吗破坏自己的军舰呢?”

“将军,希望您能够宽大处理我们的官兵:”阿比亚忧愁地恳请道:“我们是投降,也就是战俘,希望能够得到合理的安置!”

“知道,”毛仲给他敬礼,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将军阁下,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军人对话。你十分坦率,我喜欢,虽然你的军衔比我低,。可是,我还是对您表示敬意。”

阿比亚的脸顿时羞红了。“请问,倭国的将军,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许多白人士兵?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也是许多英国官兵想知道的,在周围,净是些鸡蛋鸭蛋般的大蓝眼睛。毛茸茸的,可爱如同南极企鹅。

“日本天皇任命的倭国外府大将军,等同于幕府地位,还是现在这支混合同盟部队的司令官。”

“啊?”

“哦,说明白些,我的部队里,那些白人,都是和温斯莱一样的特别人。”

“哦,知道了!”所有的英国官兵都恐怖地点头,阿比亚如梦初醒:“太可怕了,我们居然和您的部队交手,你们也是未来世界的力量?我们怎么能胜利!怪不得达尔斯王子的精锐陆战队员,会顷刻之间就崩溃消灭呢!”阿比亚的表情变幻来去,甚至是一种侥幸和幸福:“和你们作战而失败,也不能算是多耻辱。”

将几个被俘的英国军官带到了船舱的房间,双方进行了一场关于英国舰队命运的讨论,阿比亚最后震惊了:“很好,很好,我服从将军的命令!”

毛仲表示,会优待英国官兵,将之大部人,留在舰队上,等打败了温斯莱以后,再给他们完全的自由,将舰队的官兵们,分出一半编制进入横滨部队的序列里,算做是同盟军。作为条件执行的最初保证,阿比亚等军官必须当人质。

英国水手执行毛仲的命令,将舰队向着海港里行驶。数十分钟以后,舰队到了海港,由一名倭国士兵坐小船到岸上去接洽。“怎么没有人呢?”

莫尼卡非常不解。

很久,就在阿比亚都开始焦急和不耐烦的时候,岸上终于有人了,是一大群人。

毛仲等着那群人坐小船过来,“本杰明,你捣什么鬼?”

“伯爵大人,我们听着远处海面上的炮声,吓坏了,已经将部队撤退了。”本杰明兴奋地看着庞大的舰队:“哇呀,这么多的军舰,这么多的英国官兵,哈哈哈,皇家海军好,好啊!”他冲过去,抱住了被捆成粽子的阿比亚司令。亲了一口:“我也是英国人,先生,你不介意和我交往吧?”

“英国人?”阿比亚司令官哭了。

“放心,我们的头儿人品好得没法说,你不用怕!”本杰明安慰着他,招呼后面大批的官兵过来:“快,都上船,每一艘战舰上都上去,将所有的可爱的不列颠的小伙子们都请下来,哈哈,古老的朋友们,你们好!走吧,横滨才是你们的新家!”

五十七章,花街

英国海军舰队,转眼成为毛仲部队的囊中之物,他的力量骤然增强了许多。

在一次聚会以后,倭国大名屋利久战战兢兢地问:“伯爵大人,听说您是天皇任命的外府大将军,这是真的吗?”

毛仲说:“当然,不信的话,等将来天皇到了,你亲自去问他。”

“天皇要回来?”

“快了,现在,我们有了英国太平洋舰队的四十多艘先进的帆船和混合动力船,在海上,就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之王,我想现在就派遣一些人员,到济州岛屿和海洋岛,皮岛等地区找找天皇和德川将军。”

“是,大将军!”屋利久立刻鞠躬致意,双手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倒退着跪了:“将军,我还想说一件事情。”

“哦,”

“这儿,其实不是横滨,而是横须贺。”

“啊?”毛仲确实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这儿是横滨。“好好,以后我们就修改过来,你,屋利久大名,也是横续贺的大名,我有权利指挥和任命你,我代表天皇和德川将军,负责整个倭国的清扫恢复行动。希望你好好努力!我会提拔你的。”

“谢谢,大将军。大将军!我,哈衣!”屋利久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们什么时候进攻江户?”

江户,就是后来的东京,是倭国当时经济条件最好,最富裕的城市,因此,德川家康才会赖在那里建立幕府,将天皇的势力,局限在小小的京都古城,不过,听说温斯莱的部队主力,从江户横扫日本以后,向京都那儿发展去了。这儿留守的是一个叫做多利的家伙。有白人组成的多国部队两千余人,倭国傀儡军两万余。

“马上就进攻!”毛仲笑容可掬:“现在,有了英国皇家海军的一千八百多名官兵,老子有的是本钱啦。”

“哈衣!”

在收编了英国海军十天以后,经过一系列的整顿,训练,一千二百多名英国海军,组成了三个欧洲营,由本杰明控制一个,阿比亚控制一个,毛仲控制一个,混合了相当数量的倭国士兵,进而扩张编制,毛仲部队迅速膨胀起来。

进攻江户外围横滨的战斗,迟迟打响了。做了相当准备的毛仲让阿比亚的英国营开道,配合了一个倭国营,以阿比亚为司令官的混合部队进展相当不错,其实,在横滨的郊外,只有数量不多的倭国伪军在抵抗,三座加固的城堡阻挡了去路,倭国伪军射下来密集的枪弹,将冲锋的英国人和倭国人打死了许多。

进攻停止了。

毛仲赶到了前线,吩咐将阿比亚的部队撤退下去休整,不过,这可爱的老头子很坚决:“为了大英帝国在远东地区利益的实现,为了伯爵大人许诺的美好远景。我们决心战斗到底,绝对不能撤退。”

毛仲这时候,真的很愧疚,。为了唤起英国人战斗的热情,对自己的暂时效忠,他厚颜无耻地将日本的四国岛屿作为秘密的条件,瓜分给了英国,还许诺,要在恢复倭国以后,特许英国人随意出入,自由贸易。听到这些内容,无论是达尔斯还是阿比亚,都觉得自己不是战俘,而是胜利者,他们的作战积极性都喊高,这不,达尔斯王子也带领自己的一个英国营赶上来,坚决要求战斗。“冲锋,我们大英帝国的勇士,是无所畏惧的。”

毛仲调集了炮兵部队,这是有莫尼卡亲自领导的特种部队,也是最强火力的部队,其中,有她自己挑选训练的倭国女兵,也有白人现代兵,还有倭国男兵,更有从英国海军舰队上挑选的炮兵,所有的大炮都集中在她的手里,毛仲才能放心,因为将英国舰队的大炮拆卸下来一百多门,还有相应的炮弹,莫尼卡的炮兵部队,十分雄厚。

二十门大炮被人推马拉弄到了前线,这时,横滨的敌人方面,已经有了两个营的增援,三个大堡垒,就象三个大石头,阻挡了毛仲军的前进。

炮兵的攻势非常凌厉,堡垒被炮火掀翻了,成百上千的倭国伪军被打成了灰烬,剩下的破烂纷纷溃退或者投降。毛仲部队蜂拥而来,将城堡占领。

马不停蹄的毛仲部队,将来到了横滨城外,敌人出城迎战,一场空前激烈的大混战打了整整两个小时,多利的白人现代士兵二百人参加了战斗,使用微冲和机枪。火箭弹,甚至枪榴弹,朝着毛仲的同盟军乱轰乱扫,同盟军损失严重。

不过,毛仲方面的战斗非常英勇,利用数量的优势,能够抵抗敌军的进攻,在适当地退却以后,莫尼卡的炮兵驱赶过来,五十多门大炮,汇合成一片交响乐章,朝着横滨城狂轰滥炸,将敌人最为猖獗的现代部队打散了,随即,本`杰明的欧洲营作为主力部队,朝前冲锋,追逐着敌人打击,横滨城被顺利攻破。

横滨城在多利等人治理下,还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于是,那里的物资,人力,统统都成为毛仲的新资源。数十万人口,也让毛仲喜出望外。

毛仲部队在横滨驻扎下来,休整了三天,屋利久的部下,则积极地向横滨居民宣传毛仲的尊贵身份和天皇的消息,德川将军的消息,结果,横滨的百姓和残余的倭国伪军,都忠心耿耿地向毛仲表示服从,效劳。

战事非常顺利。毛仲干脆将部队的总指挥权交给了本杰明:“喂,还是你来统帅大军好些,”

“不行!”本杰明知道了毛仲在日本特殊的地位以后,非常震惊,“伯爵,你才是我们这支军队真正的缔造者,也只有你,才能挽救我们的命运,。世界的命运,想想看,要不是您,莫莱尔那个怪物就不会死,我们还是他征服世界的炮灰,将会有多少正义和善良,人权事业被践踏!你的平易性格,也不是独裁者的潜在力量,所以,我们支持你。”

“我想休息几天。”

“那好!”

于是,在军官会议上,毛仲将指挥权给了本杰明,自己则脱离了部队,骑着马在横滨城里溜。这座古代的城市,实在太有风格了,虽然毛仲在前世曾经到这个国家游览过,可是,几百年前的风光哪里还会再有?许多许多已经给二战时美国的轰炸机给削没了。

好在毛仲换了衣服,没有人可以认得这位,他可以很悠闲地观赏,终于,他走到了一家最豪华的地方,“先生,请!”两名衣着华丽的倭国女郎喜欢地跑上来,她们的小碎步,和服,都很可爱。

两名身佩利剑的武士赶紧一鞠躬。

这儿是一大片的楼阁,装饰精美,雕梁画栋,有古典的倭国风范,毛仲兴高采烈地进去了。

不过,令毛仲意想不到的是,这儿的地方实在太大,无数的红男绿女三三两两地亲密往来,当他有些疑惑地往前走时,立刻有一名姑娘向他请安:“先生,请!”

“哦,我随便转转!”毛仲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只是好奇而已,他对前线的战斗不关心,反正,只要倭国人和英国,白人之间窝里斗狠,他就高兴,再说,多利的部队也不读,胜利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将来怎样实现在倭国的地位,还需要考察下民情。他已经明白,打败敌人以后,治理倭国或者是自己的领地,需要提前准备了。

“先生,请您这里来。”那姑娘白白静静,五官相当端正,穿着和服,踩着一双木头鞋子,款联袅袅,相当有情趣,毛仲立刻对她的举止和整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不,是那个方面的兴趣。看她走路的样子,非常骚呢。

这儿是什么地方?

经过一个大花园,他们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只有一个中年女人职业性的微笑着欢迎他,然后伸出手:“请恩赏。”

毛仲在倭国多时,对于倭语的熟悉已经有了七八分,很快从身上一摸,弄出缴获的英国金币,恩赏给了这倭女。

“啊?”这倭女睁大眼睛看着毛仲,急忙鞠躬,给他陪罪,几里古拉地说,自己慢待了贵客,毛仲见她说有趣,将另外两枚金币,也一并赏给了她,高兴得这位立刻跪到了地上,然后跳起来,抱着毛仲啃了好几嘴。还拉起那个领路的姑娘,把她夸奖了几句,然后,吩咐她赶紧引毛仲往里面去。

毛仲来到了一间屋子,受到了三名倭女的热烈欢迎:“这是什么地方?”毛仲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三个倭女不答,露出了雪白牙齿,只是偷笑,将出一些酒菜来,给毛仲吃喝。同时,她们三人,一人伺候,两人在面前舞蹈。

倭国的古代舞蹈,矫揉造作,古里古怪,但是,周边暗暗有几名姑娘在演奏乐曲,那乐曲十分古朴,听起来好象在哼,又在哭,非常温柔凄凉,非常好笑。

毛仲被那双白璧无瑕的手不停地劝酒,就多喝了几杯,然后摇摇欲坠,“好漂亮的姑娘,这是谁家呀?”

三四个姑娘都过来,搂抱了毛仲,将他搀扶到了一处帐幔之中,毛仲正担心闹笑料,其他两个姑娘出去,一个随着毛仲倒到了床上。

五十八章,德川家的姑娘

毛仲这几天,因为战乱,没有和莫尼卡混生活。莫尼卡那妖精,时而温柔体贴,时而冷淡疏远,搞得毛仲有些烦恼,现在,有美女入怀,自然来者不拒,来而不往非礼也,搂着那姑娘,云天雾地,就要入巷。

忽然,房门被踢开,两个家伙气势汹汹地举着倭刀闯了进来,一左一右,对准了毛仲:“起来,”

接着,毛仲接受了一番免费的倭国语言的正规强化训练,那意思他半天才闹明白,基本上是一个老套的陷阱,这女的是他们家的老婆,好些天不见了,忽然就在这里,他们要求毛仲赔偿,否则,就要武力对付。

酒力太强,毛仲的手脚有些麻木:“老子这里还有钱儿,恩赏你们一个!”毛仲的英国金币一出手,就被一个家伙接住了,但是,两把刀也更为严重地逼近。

“杀了他!”

眼看着倭刀逼近,毛仲装出恐惧的样子,在身上继续掏钱儿,那俩家伙顿时喜上眉稍,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幸福,忽然,他们的眼前一花,感到了空中有什么东西在晃荡,随即,就失去了知觉。

毛仲将两把倭刀在手里把玩着,盯着脚下的两个半死人,而床底下,是那个刚刚钻进去的红衣姑娘,她战战兢兢地双手捂脸,露出了乌黑的盘髻。还有数不清的珠宝装饰。

毛仲将她拉出来,推到床上。。。。。。很久,才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是那种人又是什么?”

“是,又不是!”她刚刚说完,就哭了。

“我可是花了钱儿的!”毛仲觉得这事情不地道,站起来整理了衣服准备走人。那姑娘忽然不哭了:“你是屋利久家族的人?”

毛仲一愣:“不是。”

“那你怎么有他们家族的玉器?”姑娘梨花带雨,皮肤细腻洁白,水汪汪娇嫩,别有风味的。

毛仲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你又不是我的老婆,却刚才怎么享受到了我的阳光明媚温度,狂风暴雨力量?”

那姑娘低下了头:“你的玉器是偷的吗?”

“是送的,屋利久大名送我玩的。”

“你和屋利久大名非常相熟?”那姑娘忽然站起来,双手拉住了毛仲:“是吗?”

毛仲点头。

那姑娘惊喜异常,“太好了,太好了,虽然说屋利久大名已经来到了横滨,可是,我们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我们不能去见他,现在,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是谁?”

“我是。大人,你说,你是什么人?是他的亲信部下吗?”

“你是?”

“我们是德川将军的人。”

“德川将军?”毛仲的一身酒劲儿,全部化作汗水出去了。

德川将军的幕府,就建立在江户,也就是未来的东京城,这儿是横滨,不是横续贺,和江户地距离相当近,从这姑娘的态度来看,她们和德川家族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从长远目标看,将来的倭国,是天皇傀儡下德川家族和自己外府将军的抗衡。虽然现在德川将军家一名不文,势力衰落到了极点,可是,时间久了,一旦他们掌握了先进的武器,实力会很快恢复。

“是的,我们是德川家的女官,他们是德川家的两名护将。”那姑娘既然说出了口,索性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原来,在多利和温斯莱等人的多国部队野蛮疯狂的进攻下,江户的德川将军部队,遭到了横扫,数万精锐不堪一击,被屠杀大半,而进攻者的损失微乎其微,德川将军带领少数随从从战场上狼狈不堪地逃遁,将其家属全部遗留在城中,混乱时节,德川家的女子们,仓促逃出来,混在难民之中,这姑娘名叫做德川知姬,乃是德川将军家的亲生女儿。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歌伎的地方!”德川知姬的脸唰一声红了:“没有办法,许多人投靠了敌人,到处都在搜捕德川将军家人,敌人予以重赏,所以,我们只能隐藏在这种地方。”

毛仲的眼睛,盯着她的脸,这姑娘年轻的面庞,俊俏的模样,肯定是其母亲的基因工程的杰作。

“你们为什么偷袭我?”

“本来我不需要见人的,可是,女官野利说,今天有一个很神气的巨富来这儿玩,我就出来了,”

“你们欢迎我的方法也太下作了吧?”

德川知姬赶紧鞠躬致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实在太贫穷了,家财都被敌人征收,我们数十口人都要吃饭,这里的人还要收我们的房屋费用。只能采用浪人的方法。”

“浪人!”毛仲笑了笑:“好了,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我想证实你们的身份,如果确实是德川将军家的人,我一定保证恢复你们的地位和财产,当然,得打下了江户以后才能兑现。”

“大人,您到底是谁?哦,屋利久大名真不错,他现在能从隐藏的地方逃出来,还能尾随着大军到这儿来!”德川知姬非常高兴:“可是,大人,现在进城的部队,到底是谁的人?虽然有人说是我们倭国的军队,可是,还有许多的白人士兵,奇怪的军装和武器,我们都吓怕了,不敢上街打听。”

“屋利久大名的人没有到这里宣传?”

“宣传?哦,好象有的,可是,我们都不敢相信,白人恶魔使用的诈骗方法太多了。”

毛仲朝着屋子里看了看,后怕地说:“幸好我很想知道你们的底细,这才没有痛下杀手,否则,你的手下就完了!”

德川知姬见毛仲的眼神在她的胸脯上游走,赶紧将那里的衣服平整了:“对不起,大人,让您见笑了,”

“不不不,很好,很漂亮,知姬,你的身材很好,皮肤也不错!就是勾引男人的方法太土了。”

毛仲明显挑逗轻薄的话,让德川知姬红云桃花,羞涩地转过身去。

“你现在就愿意追随我到外面去吗?”

“如果您是屋利久大人的部下,我非常乐意,哦,您知道我父亲他们的下落吗?”知姬焦急地问。

毛仲哈哈一笑:“我不是屋利久大名的部下。根本不属于他的任何一个部门,他永远管不着我。”

德川知姬非常失望,就连胸口的衣服再次开了都不知道,要知道,那儿经过了毛仲这样年富力强的男人奋勇当先,上下其手,还能保证完整无缺吗?衣服都撕扯破了,雪白的坡度渐渐地随着衣服的破损处的松弛而展示出了更多的内容,特别是那种微微突起的地方,在轻薄衣服的包裹和衬托下,更显得欲盖弥彰。

毛仲咽了一口唾沫,因为,紧接着,他看到了更为严重精彩的节目,破损的衣服继续下滑,连带着,衣服的重量将系着的腰带也拖开了,哗。无声无息地,她的衣服从前面开始,分崩离析,好象花瓣一样绽放!

她雪白的皮肤,浑圆的肉体,泛滥着红色底韵的荧光,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的变态形状,都在毛仲的眼前呼之欲出,款款而来。

衣服的前面部分,一直掉到了膝盖处时,才被德川知姬发现,她尖叫了一声,赶紧去地上抓。

可是,因为过于焦急,她的双手虽然准确地抓住了衣服,却因为膝盖的梗阻,无法及时地提高,越是着急越是不能,急得她赶紧蹲下来。先将衣服往前包裹,再努力地拉前面垂下的部分。

哧,前面的衣服竟然破了。

于是,毛仲看到了一副绝美的东方佳丽图。

好象蝴蝶般的和服,在她的肩上,腰间等部位,遮掩着她的后半部分,而她的前面部分`,则全然绽开,从雪白的颈项,过宛然突起的胸脯,再到平滑的腹部,小腹,一直蔓延到胯间,腿的大小部分,最终,到了穿着透明般的丝绸袜子上,因为在屋子里,倭国的女子很少穿靴的,使她整整的一个人,将前半部分,都呈现给了毛仲,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是专门为他而预谋的。

德川知姬将衣服一裹,伏在地上,转儿回身,趴到了床上,低声地哭了起来。

毛仲等待着她的发泄,等她哭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心情,将衣服之类都整理好,用带子绕来绕去,系了无数遍儿,这才面对毛仲:“大人,刚才真是失礼!”

毛仲因为太过专注地回想刚才的奇遇,竟然脱口而出:“不算,不算,其实,我们大家都很喜欢的!”

德川知姬愤怒了:“大人,请您自重,您到底和屋利久大名家什么关系?他是我们家最忠诚的部下,早年是我父亲的得力亲信,还救过我父亲的命,我不希望有人利用他的关系来捣乱!”

毛仲点头:“确实没关系,不过,今天有关系了。”

“嗯?”

毛仲道:“因为这件玉器,我和你结下了这番露水姻缘。都是屋利久大名的功劳啊。”存心邪恶的毛仲真的无法驱赶刚才的一幕鲜嫩。

德川知姬冷笑一声,忽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毛仲:“请你立刻滚开!”

“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就自杀,绝对不会让你得逞阴谋诡计的!”见毛仲没有妥协的意思,她挥舞着匕首,照着心窝儿的地方就扎去。

砰,一个声响,德川知姬的匕首不见了,当她认真地寻找时,一个人影逼迫上来,轻轻一拢,将她揽到了怀里,她悚然一看,是这个麻子脸的家伙。

五十九章,不是我要占你便宜

“八嘎!”德川知姬愤怒地大喊,还连连挣扎,可是,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困扰她的牢笼,反而,这控制越来越坚实,让她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毛仲盯着她的脸,几乎要吻上去:“老实说,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你们一伙人当成了傻瓜拉到这里,然后敲诈勒索。我已经付出了三个金币,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就是吃几口破菜烂酒,这不行,我付出多少,就应该得到多少。”

“你会后悔的!”德川知姬无可奈何地,虚张声势地恐吓说:“这城市里还有许多德川将军家的部属,他们知道了你的罪恶,一定会替我讨还公道!你会倒霉的!”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要享受自己的东西。”说完,毛仲将她的身上穴道点了几点,就抱着上了床,这地方很奇怪的是,摆放着中国明朝式样的床,而不是倭国特有的榻榻米,所以,让毛仲有一种亲切感。

“你是古贺的忍者吗?”

“我不是!”

“八嘎!”德川知姬绝望地咒骂道。

毛仲在她的颈后位置又拍了一下,使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房屋的外面,几个匆匆忙忙而来的女人都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古怪的声音,对于她们这些风月场中久久厮混的人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可是,对于这个地方的声音,她们大吃一惊:“糟糕!”

这群女人,蜂拥而来,冲进了房间,可是,立刻被惊呆了,那场面,着是不堪设想,不堪入目啊。

几个女人稍一苏醒,就扑了过去,连连抓挠,一面大声地咒骂。“八噶。八噶!”

几秒钟以后,房间里再次平静了下来,当外面又有一名精悍的护卫带着利剑走来巡视时,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异常。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那些女人,足足有五六个,都摔倒在地上,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眼睛大大地盯着床上那两具赤手空拳,性别战争的人体,惊叹着他们的拼命搏击的过程,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一个首领的女人,用无法辨别的声音喊道:“可恨。可恨!”

半个小时以后,毛仲将战场打扫干净,也将那些大饱了眼福的女人们从房屋里抓了出去,就象抓着一只只小鸡那么轻松简单。

德川知姬迎面朝天,躺在床上,目光呆滞,泪如雨下。甚至,当毛仲将被子给她披上时,已经恢复了知觉和动作能力的她,愤愤不平地将这好意拒绝了,被子凄凉地甩到了床下。

床上,有许多的鲜红色,好象桃花的盛开。当心满意足,得意洋洋,恍然发觉了这一切的毛仲震撼的时候,德川知姬跳起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八噶!”

毛仲抓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我以为你就是卖笑的风尘女郎!你的德川家族的故事是欺骗人的!因为,我所知道的德川将军,已经在大明天朝的边疆地区死掉了,还是我亲自参与埋葬的呢!他的家属,我也见了很多,所以,我根本就不会相信的话,现在看起来,你有些可能!那么,你告诉我,你的身边有什么东西作证据呢?”

德川知姬无声地哭泣着。不肯回答。

“那好,我走了。”毛仲在她的肩膀上抚摸了一下:“以后缺了零钱儿花,就派人找我。哦,只要你随便提起伯爵的名字,或者是外府大将军的名字,就会有人款待你们的。”

毛仲走到了房屋门口的时候,忽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背后的衣服,回头一看,是焦灼的德川知姬。

“你,大人,你说什么?伯爵?什么意思?什么外府大将军?难道就是德川大将军?你真的是德川将军的现在部下?哦,你刚才说,你亲自参与了将军的埋葬?是真的吗?”

毛仲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事情的基本经过,当说到了一小半的时候,她就相信了,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拉住毛仲的手臂,回到了床边:“请坐,大人,将军,您继续说!”

毛仲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就这样!”

“你是天皇陛下派遣,回国来拯救日本的?您是天皇任命的外府大将军?你还认识三浦优秀?对对对,肯定是,这肯定是真的!太好了天皇陛下还活着,我们德川家族还有新的将军就任,那是我的弟弟,太好了,我弟弟好活着!”德川知姬激动起来,

毛仲迟疑地说:“你真是德川家族的人吗?为什么没有跟随将军一起逃往大明?”

“我们没有来得及!”知姬浑身颤栗着,那是高度兴奋造成的。

“你的证据,”

“哦,这是一个!”她突然想起来,将随身的一个东西那出来给毛仲看,那也是一件很小的首饰,估计是玉器的,好象一枚金币大小,但是,隽刻着许多古怪的倭文。毛仲想起来,和见到的德川将军佩带的什么东西很相似。

毛仲感到严重意外,怎么在花街柳巷里,还挖出了一个德川将军的女儿?亲生的女儿?而且,自己还以为她是卖笑的站街女郎,给这么疯狂地暴力了?天啦,我和整个日本德川将军的势力干上了!

暗暗后悔的毛仲,急忙作出了笑脸:“对不起对不起,姑娘,哦,德川知姬姑娘,我实在是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没有关系的!”德川知姬也没有过分地责备他,甚至,还对他充满了欣赏之意:“将军,既然您是天皇任命的大将军,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听从您的指挥,谢谢您,日本的恢复,江户的收复,就全靠您了!拜托!”说完,深深一鞠躬。

这娘儿们,实在是太温柔了。

“这个,德川家的小姐,你是否带着你的人跟随我去军营里?最起码,我们可以见见屋利久大名,他会安排你一个合适的住所的。”

“谢谢将军!”德川知姬肃然起敬:“您是我们大日本的外府大将军,又是横滨和未来江户的救星,自然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只要这妞儿不纠缠自己刚才的胡作非为,不向他要求什么青春损失赔偿之类,毛仲已经非常感激了。“好,现在就走?”

“嗯!”

毛仲一展手,拉住了她,作出搀扶状,吓得她赶紧丢开,“将军,您先请,请!”说着,反倒来搀扶他。

毛仲那个感动:“世人都说,要娶日本的太太,日本的花姑娘实在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

德川知姬一激灵,愣住了。

毛仲看看地上的妇女和两员护将,急忙过去,一人身上揉捏了几下,使他们恢复了活力,这些人虽然昏迷和半昏迷中,或者意识还清醒,对毛仲和知姬的话,多半已经得知了,所以,非常喜欢,谁也不敢纠缠毛仲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毛仲带着这一群人很快就回到了军营。本杰明一见,十分惊奇:“伯爵大人,您是不是不放心啊?”

毛仲将事情说了,立刻引起本杰明的极大兴趣:“对对对,OK!只有倭国人或来统治他们自己的百姓,才是最人道的。”

许多日本人听说德川将军家的人在这里找到了也纷纷赶来瞻仰。屋利久大名被人通知,心急如焚地赶来,一见德川知姬就哭了,一头扎到了地下,象个泪人。许多德川家的部署,家人,都激动得疯狂了。一直忙乱了很久,才由军营里安排了饭菜,还将横滨城夺取的大名家宅安排给德川知姬等人住处。横滨大名已经逃亡不见,就规划在德川大将军名下。

在送德川知姬到地方住宿的时候,毛仲亲自带领人马保护,许多百姓听`说,也都来欢迎,由此而来,毛仲部队得到了横滨百姓们更多的支持,班哉班哉的呼声,不绝于耳。

毛仲要走的时候,德川知姬劝阻了他,要安排酒宴感谢他。屋利久大名也对毛仲感激万分,“将军,多亏了您,才使我和知姬小姐相见,我也可以来保护小姐了!”

从原来住处搬来了很多东西,而在这宅院里,本身就有许多豪华奢侈的物品,是白人现代军官居住的,一看就知道曾经塞满过倭国女郎,香气扑人。房间里的摆设,多是西方样式的,很符合毛仲的胃口。

一场宴会,小小的规模,就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屋里举行,出席的只有毛仲,屋利久,德川知嫉和两名贴近的亲信,一个家伙曾经被毛仲一拳打晕,对毛仲的武力是敬佩至极,“大将军,我从来没有见识过象您这样超群的武力!您是我们倭国少有的将军,”

宴会很文雅,大家说了话,喝了酒,很快就散了,屋利久最先退出,“我在军营有事情,先走了,将军,你和小姐继续用餐!”说完,他深深地朝着毛仲,德川知姬连连鞠躬,最后,指点着两个亲信:“左兵卫,小岛,我的老朋友,能活着见到你们真高兴,走吧,几天有大将军保护小姐,你们陪我大军营里玩玩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了毛仲和知姬两人。气氛因为过度的冷清安静而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很久,毛仲才轻声问:“知姬小姐。您。您的身体还好吗?”

“哪里?”知姬问。

“那个,我对不起你的地方!”

“很好。很好!”

毛仲笑了:“小姐,其实,不是我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六十章,忍者良子

毛仲要走的时候,知姬叫住了他,然后,轻巧地走过来,将头依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腰:“将军,别走,别走,难道,您今天刚刚遇见知姬,现在就要抛弃我吗?”

梨花带雨的感觉,在这位东洋女郎的身上,格外贴切。

毛仲很感慨,“谁说倭国女郎不好?”随即,将她揽进了怀里,热烈地亲吻。

两人久久地拥抱,知姬道:“将军,您娶了我吧。”

毛仲一惊:“就这么随便?您是倭国的德川幕府家的千金小姐,我觉得自己配不上!”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她捂住了嘴,知姬以为毛仲花言巧语要抛弃她!哭了:“将军,将军,求求你,您就娶了知姬吧,我很能干的,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您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能够为您带来很多欢乐,真的,我足够漂亮,可以愉悦您的白天,我温柔体贴,可以伺候您度过美妙的夜晚。”

“可是。。。。。。”

“别,将军,你不要这样,我,我们德川家族,已经末落了,穷途末路了,如果不是您,别说德川家族,就是整个倭国,都要沉沦下去,灭亡了,未来的倭国,将是您的天下,所以,我恳请您娶了我吧,这样,我们德川家族,可以保持荣耀和根基,也可以为您的未来势力,增添帮助,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毛仲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急切地投怀送抱了。感情,还是为了德川家着想。

哦,对了,倭国的这时代,全凭着武力决定大名和武士的地位,德川家族,也是德川家康时代纵横驰骋,疆场马上得来的势力,如果日本恢复了,现有的德川家族势力,很难在未来的日本大名争雄中站得住脚。也许,及时地拉拢住毛仲这样的军事大鳄,才是正经。

这小妞儿,心思很重啊。

“我也很喜欢你,知姬。”毛仲也不忌讳说出心理话,他当然很贪婪于她的美色,这样的美妞儿,到哪里去找?虽然他的麾下,已经有过许多的美人儿,可是,每一个女人,都有其美妙的部分,美人和美人,个个不同,“但是,现在是打仗啊,很乱的。”

“知道了,将来将军再娶我,哦,将军,如果您还愿意的话,不觉得是对您的侮辱的话,今天夜里,就请让我为您洗澡更衣吧!”知姬柔情似水地盯着毛仲的脸,可怜巴巴的,惟恐他拒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毛仲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这粉嫩嫩的小脸儿啊,滑不溜手的,腻腻歪歪的,真是不摸不知道,一摸忘不了。

当夜,毛仲就在这府里住了,德川知姬热情洋溢地伺候,惟恐招待不周,深夜时分,樱花盛开,蜜蜂殷勤,春光明媚,暗香浮动,鱼水之欢,好不爽快。

“嗯!将军,你好厉害!”德川知姬,已经深深地迷恋于毛仲的身强力壮,狂风暴雨。她目光密离,玉体横陈,很惬意地枕着毛仲的胳膊:“如果将军实在不能娶我,就请让我德川知姬作您的终身女侍吧,我要跟随着您,保护着您。”

“我满足你的愿望,知姬,我保证将来给你一个足够的名分!”毛仲磕睡了,随意地开了张支票。

“谢谢,谢谢!”知姬跪在他的身边,“我替德川家族谢谢您!”

可惜,毛仲的幸福没有维持多久,他是被一个可怕的声音吵醒的,睁眼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黑衣人,在蜡烛光下,苗条的身材,显露出年轻姑娘特有的英武气质,由于她戴着面具,远远地站在门口,幸福窝里的毛仲无法看清她。

将一个花瓶砸碎了,这个女人气冲冲地拔出剑来,指着德川知姬。

毛仲一激灵跳起来,对于倭国的刺客,他从传闻里深深喜欢和畏惧,忍者都是些无所不能的家伙,虽然他还没有遇见过一个厉害角色,可是,这不代表就没有,现在,一个女忍者冲到了自己的床边,自己还不知道,真是疏忽大意。糟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一定有一场艰苦奋斗。她是敌是友?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动手?

“放了她!”毛仲的手里顺势就捏到了一个小东西,是金属性质的,作为攻击的武器,这足够了,可是,他细感觉之下,才发现它比较轻,稍用力一捏,居然碎裂了,原来是知姬头上的一件小装饰品。

“哼,你心疼她?”那黑衣陌生人冷冷地说。

这声音,让毛仲听出,她确实是个女人,而且,不是莫尼卡。

“她是我的老婆!”毛仲下了床,走过去,一面戒备着,一面将知姬收在怀里;“我当然要保护她。为什么这样闯进别人的家里。这样礼貌吗?你是?”

德川知姬听了毛仲的话,浑身一颤,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低声地哭泣起来:“将军,将军。”

对面的蒙面女郎,将雪白的长剑放下了:“哼,她不过是我们德川家族的冒牌货色,不能代表德川家族和未来的外府大将军家联姻。她不配!”

毛仲听出了弦外之音;“难道你是德川家族的真正传人?”

“我当然是!”那女郎愤愤不平地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朝着毛仲甩了过来,空中发出了一道眩目的寒光,等毛仲轻易地接住了以后,那女郎的声音就温柔了许多:“将军,我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不错,您很尊贵,我相信是天皇陛下的任命和德川大将军的推崇,您的威严已经传遍了九州岛和四国岛,您先后击败了许多敌人,您还是明国的辽东大将军,你打败了满洲国的精锐骑兵,你的事迹已经是传奇了。可是,我需要向您指出来,您有一件事情实在作得很糊涂,你不该这样稀里糊涂地和她,德川知姬,一个软弱无能的垃圾结为夫妻!我实在为您打抱不平!”

毛仲傻了,这女人对自己的情况居然了如指掌。

“我问你是谁?”

“你猜。”

“你是多利和温斯莱,或者庞定克的刺客吧?”

“哼,你的智慧和您的武力,以及名声实在太不相称了,”蒙面女郎冷嘲热讽道:“您让我在见第一面的时候,感到很失望。”

毛仲的心里,确实有些窝火,从来还没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傲慢无礼。就是莫尼卡,虽然有时候也对他不客气,但是,打心眼儿里,她还是畏惧他的。偶尔闹些小别扭,小花絮,那也是打情骂俏的兴致,当不得真的。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请离开,不要打搅人家新婚燕尔的好事儿,我只当您是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心太重,又年轻。没有见识过男女之间的这点儿新鲜事儿,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你走吧,不要再来烦我们。”说完,在德川知姬的脸上咬了一口。

毛仲根本想不到,这一口亲下来,竟然惹出了一场大乱。

这女郎忽然冲过来,身手极快,又一身黑色皮衣,简直快如闪电,虽然没有用剑,两只尖利的手指却舞到了跟前。眼看就要抓向毛仲的眼睛。

毛仲大惊,想不到这女子的速度这么快,急忙抬肘遮掩,同时,用手里已经碎裂的首饰去弹她。

她的双手,在毛仲跟前一花,已经消逝了,接着,德川知姬,就在毛仲的怀里,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个大耳瓜。

那女郎及时地躲避开去,没有遭遇暗算,竟然又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双手叉在腰里,神气十足。因为暗淡的蜡烛光芒,因为她古怪的面具,显得阴森恐怖,莫测高深。

德川知姬双手捂住脸面,没有哭泣,只是尖声叫道:“良子,你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她叫良子?你认识?”

“嗯,不仅认识,”

“认识还来欺负她!”毛仲火了,因为,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这位娇嫩嫩的大美人儿,自己正宠爱着的女人,遭受了横空霹雳的侮辱,这巴掌,也打在了他的脸上。

话音刚落,毛仲就出击了。于是,在德川知姬的面前,出现了两团幻影。不过,她正在担忧的时候,忽然乱影儿分开,那个黑色皮衣,打扮得阴森冷酷的女郎,惨叫着倒撞到了那面的墙壁之上,又神奇地弹了回来。她还想有所作为,对毛仲进行反击的时候,却惨叫一声,落到了地上。

毛仲将手腕活动了两下,用嘴吹了吹:“这妞功夫还不错。”

试图挣扎反抗的黑衣女人,在一阵纷乱以后,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地:“我恨你,恨你!恨你!”

毛仲过去,抓住她的衣服,象拎小鸡一样地扔到了床上,然后,搀扶起战战兢兢的德川知姬:“你说吧,我要怎样对付她。”

“千万不要杀她!你放了她吧?”知姬叹息着央求毛仲:“大将军,她也是德川幕府大将军家族的人,而且是我的妹妹!”

“谁是你的妹妹?无耻!”

“良子?”

“哼!”

“她是德川良子,你的妹妹?”毛仲傻眼了。

“对,她是,她还是德川大将军,我们的父亲最宠爱的女儿,被送往伊贺派学习忍术。”

“我不是你妹妹。我的母亲才是大将军的夫人,你的母亲,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下女!哼,你不配姓德川!”

六十一章。江山美人

战争进行的很快,得到了倭国百姓拥护的毛仲军队,实力迅速壮大,不仅如此,依靠掌握的英国皇家太平洋舰队的势力,汇合了鹿儿岛的明军舰队,纠集了所有海洋岛,皮岛,济州岛等明朝部队的势力,又招徕了中国沿海地带的一些海盗,大杂烩的毛仲部队,势力迅速膨胀到了十万人以上,有条不紊地整顿秩序,收编部队,放任各部军官工作,毛仲自己并不感到很辛苦,明朝方面,陈老泰山作为最高的军事长官,带领一大批的将领,上万军民,成为同盟部队的核心,他们也得到了战场缴获的最新式武器,作战能力陡增。屋利久作为倭国的抗战派大名,与河野等人,迎接到了倭国天皇和德川将军的队伍,可惜,刚到鹿儿岛,因为感染了风寒,德川将军,一个毫无权威,纯粹靠着从德川大将军夫人的娘胎里爬出来那点儿成绩的黄皮小子,挂掉了。

“良子,我推荐你为德川家的新任将军,你觉得怎样?”毛仲说,

在横滨,各种各样的势力都汇集过来,毛仲作为倭国外府大将军的名声,随着天皇的一再嘉奖而威名远扬,一时间,他成为众望所归的核心人物。

“真的吗?”在一家私人花园里,茂密的葡萄藤遮掩着一个清凉的世界,江户,荡漾着一片柔和的夏季海风,

是在江户,即未来的城市东京,倭国最大的都市,经济建设的心脏,已经被毛仲部队踩到了脚下,五天前,经过血战,毛仲军攻克了城市,多国部队现代化占领军,遭到了沉重打击,江户的总指挥官,原北约某部队参谋长多利,被联合军击毙,其部下一千余现代化的多国部队,被打得死伤惨重,而被击溃了的倭国伪军,纷纷投降,转而投靠宽宏大度,不计前嫌的外府大将军。

毛仲部队损失了三千多名倭国军队,三百多名本杰明参谋长麾下的现代白人士兵,五百多名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部队。可是,作为战场督促队的明朝辽东军,则牺牲寥寥无几,死三人,伤一人,坐享战争的胜利果实。

巨大损失的数目字,没有引起毛仲任何的痛心疾首或者类似的不良心情,实际上,双方的血战和削弱,让他很开心,他趁机缩小了那些部队的编制,将其武器弹药等,都归并到了辽东军的名下。这种损人利己,落井下石的官场勾当,让他好几回在梦中笑醒。

辽东军的六千多名军队,逐渐充实于大部队的各个部门,牢牢地掌握了大局。

“是的!”毛仲说:“也许,只有我才能有资格来向你们的天皇进言。考虑到在与你们德川家族联姻的问题上,我非常尴尬,只能这样补偿你了。”

“补偿?难道将军对我有些愧疚?”和毛仲接触了一段时间,特别是在一个多月里对江户进行的反复进攻和包围战役中,德川良子统帅的德川家族的忍者部队,人数虽然少,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这些土著的倭国特种兵,有了毛仲的指点,才从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那点儿小伎俩成长起来,掌握了现代武器,作战技能大幅度增长,所以,两人的合作非常愉快,良子对毛仲的态度,也由最初的怨恨到景仰。

毛仲的倭语水平提高很快,对付一个十七岁的倭国少女,还是绰绰有余的:“嗯,当然是愧疚,其实,我很仰慕德川家族的权威,很希望和你们合作,所以,才急不可待地和德川知姬结成了亲密战友关系。”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故作姿态,显得忠厚老实:“我上当了。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这样的话,其实很低劣,根本算不上花言巧语,可是,已经把德川良子感动得稀里糊涂了,她将那种特殊的忍者面具摘了下来,再也不扮冷酷的美女版的奥特曼了:“将军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是说,你很喜欢我?”

“我很喜欢美女,而你?”毛仲窥探着她的容貌,心里暗暗惊呼,娘哦,十八姑娘一枝花,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德川将军别的不行,怎么生起闺女来一个比一个水灵啊:“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有特点,有气质的美女,美女之一!”

良子的身体颤抖起来,她呼吸声都粗重了,很久才说:“将军,这已经够了!我真的,真的,不说了,大将军,我想说的是,我是女人,在倭国,是不可能担任德川大将军的,”

“我向天皇进言,我来保证。”

“算了。”

“那可怎么办呢?”毛仲一副无法救渡他人的苦脸菩萨像。他并没有存心无良,要对她染指什么的,非要搞到手里搓搓揉揉,折腾到花瓣凋零才罢,要不是她今天摘掉了面具,他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呢。

“将军,您娶我吧,我给您当助手。”德川良子热烈地说:“大将军,您是倭国的救星,我对您仰慕爱戴,愿意将自己奉献给您,只要在您身边,就是作奴隶,我也很乐意,”

毛仲的心里,轰的一声,爆炸了,这么水灵灵的一棵小葱葱,还是东洋牌的,真的主动放自己手里来掐呀?太期待了,可惜,陈家姐妹花已经来了,冰梅姑娘也来了,霜儿,紫玉,红娘子,陈圆圆,都期待着和自己共度美妙的东洋之夜呢,还有那个英国女伯爵艾琳,还有莫尼卡,各色美人儿,不不,还有德川知姬,这已经汇合成一支娘子军了。

“将军,虽然您是大明国的人,可是,也是倭国的将军,将来,受命天皇陛下的恩宠,你必然开府建国,成为倭国最有势力的将军,如果您对德川家族还有一些尊敬的意思的话,就请收下我吧,”说着,良子主动地朝着毛仲一侧靠过来,见他不注意,一把搂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实在是爽。毛仲无法拒绝这样的美意。

“将军,其实,您对我还是喜爱的。”德川良子大胆,热烈地盯着毛仲的眼睛,含情脉脉:“如果您觉得无法割舍其他女人的欢乐,也别娶我,就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女人吧。”条件低到这种份上,就是大象,也都知道该怎样唱歌了。毛仲结结实实地搂住了她,在她身上抚摸着,安慰着:“良子,要不,你来我的住处当卫队长吧。哦,不不不,这样太委屈了你。你可以在我开府建国的地方,担任那一个城市的警备司令。”

警备司令?

良子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同时,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将军,我知道您的身边有很多女人,可是,如果你能进一步给我名份的话,哦,我可以用德川将军家族的名义,向天皇进言,请求任命您为新的幕府将军。毕竟,幕府大将军的名义,在我们倭国,是最有号召力的。”

“不行,这样的话,不是将德川将军家族的地位取消了吗?”毛仲推心置腹地说。“还是让天皇破例授权,由你来担任德川将军吧。”

良子冷静地说:“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来见您吗?为什么要主动投靠您吗?其实,我是不喜欢你的!因为,你和那个知姬已经混到了一起了!”

毛仲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沟壑纵横,弯弯曲曲。“知姬毕竟是你姐姐。”

“不,其实,现在来说,将军您和知姬的事情,我已经想开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听到了风声,是我手下的忍者打听到的,天皇计划恢复德川将军家族的荣誉,以褒奖德川将军追随天皇历尽辛苦的功绩,”

“这不是好事吗?”毛仲奇怪。

“可是,将军啊,您是个好人,不知道我们倭国的事情,天皇陛下想要寻找一个新的人物来担任德川将军,算是为德川家族延续烟火,可是,我们女流是不能当将军的,天皇的人选是,大名屋利久!”

“啊?”

“还有一个人选,是河野或者三浦优秀的弟弟三浦秀期,”

“你不想使德川家族的权威旁落?”

“是的,不仅如此,”德川良子感慨万分:“如果屋利久或者三浦家族的人,或者河野等人担任了德川幕府将军,固然对天皇很有好处,可以被他控制,可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灾难!”良子激动起来。

“为什么呢?”

“因为,继承了德川幕府将军的人,将会对德川将军家族的任何事情,都有决断之权利,作为家主,他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他可以决定任何一个德川家族成员的生死存亡。更不要说婚姻大事。”

“这当然令人不快。”

“将军,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良子真的急了:“任何一个外人继续德川将军的事业,都会做一件相同的事情,收编所有的德川家族的财产,还有人员。”

“哦,太可怕了,这样,你们德川家族就完了!是不是?我说呢,在横滨,在江户,你们德川家族刚刚收复了领地,才得取回这么多的财富和豪华庄园,要是拱手他人,实在可惜,但是,你如果让我来作将军,你同样也没有好处啊。”

六十二章,最后一颗子弹飞翔

“将军,您真可爱!怎么连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德川良子在他的手臂上亲了一口,把在眼前观赏着:“无论屋利久,河野,三浦秀期。我都不喜欢,所以,我要赶紧将自己托付给一个我景仰期待的人。这就是您!将军,如果我和知姬都作您的奴隶,是我们的福份,也是德川家族的福份,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那些卑鄙无能的家伙拖到床上!虽然屋利久很忠诚于我们家族,可是,他太老了!而且,原来是我们的部臣,我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良子的鼻尖儿很秀气,那种隆起而挺拔的滋味,在别的东洋姑娘脸上,是很少见到的,而且,黄种人皮肤白嫩的话,其实比白种人的姑娘更有看头,有韵味,仅仅这一带隆起的鼻翼,就将她的整个脸形都活跃灿烂,光辉俊俏起来,加上她那双因为习武时间太久,显得格外锐利的目光,神采奕奕,锋芒毕露,俏丽与英武的结合,实在触目惊心。

她见毛仲热烈地端详她,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轻轻一笑,甜蜜无限,她的手臂被她轻轻地拢到了胸前,按压到了那些小小的丘陵之上,虽然有衣物的遮掩隔绝,他难以触摸到真实的皮肤,可是,那种浑圆饱满,小巧玲珑兼而有之的奇怪滋味,就是令毛仲这种花丛之中摸爬滚打的熟客,也暗暗颤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从今以后,德川家族就在倭国的政坛上被取消了资格,这真令我感到难受。”毛仲长长地叹息一声。

“谢谢您还惦记着德川家族!”德川良子将头紧紧地撞进他的怀里,脸也反复地摩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里的坚硬和壮实,“将军,呆会儿我就去见天皇陛下!”

让所有的人,也包括毛仲,德川良子,倭国的将军们,现代白人部队的军官们,大明辽东军的将领们,统统的人都感到震惊的是,天皇在当天就拒绝了德川良子的建议,并且,在第二天,就宣布,任命大明天朝的辽东军总兵毛仲,为倭国的天策上将军,未来的治所在鹿儿岛,其所管辖的范围,是九州和四国岛屿的全部,而德川家族的旧有势力范围,得到了恢复,管辖江户为中心的中部本州岛屿,并且,作为一种嘉奖,同是封赏三名幕府将军,一个是三浦秀期,因为他是德川将军的旧臣,此次光复国家,立了功勋,其兄三浦优秀甚至奉献了生命。第二个是屋利久,他坚持抗战,不屈不挠,又最早迎接毛仲大军,是各地大名的榜样。第三个,则是名副其实的德川家人,德川良子!

消息很快传播开来,人们议论纷纷。之后,又暗暗称赞天皇的非凡才智。

对于毛仲的嘉奖,主要是名义上的,其封地和之前的许诺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主要是去掉了外府将军的名号,改为天策,这学习的是中国唐朝武德皇帝的做法,嘉奖其次子李世民为天策上将军,对中国唐朝文物的景仰,守旧,使天皇几乎不假思索就能做出。这样,毛仲在日本的地位更加崇高,仅次于天皇。

对于德川将军的家族和旧臣,天皇的安排也非常巧妙,重重的封赏,主要是名义上的,一来保证了德川将军家的香火,二来,让中兴的功臣们感到满意,同时,顺理成章地将德川将军家的势力,温柔地,毫无悬念地瓦解掉了。

毛仲的称号虽然最高,可是,那儿的经济并不发达,要不,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倭寇,从元朝末年开始到明朝,就一直骚扰中国大陆。天皇还暗伏了一个大手笔,将来,本杰明的白人现代部队,还要毛仲管理,那其实是将大祸害推给毛仲消化去,也许,又将招惹起一场新的内讧,那就太美妙了。。。。。。天皇不担心毛仲对他的威胁,反正,毛仲的军事实力,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拿掉,他自己的亲信部队,不过数百人而已,又都是老弱病残。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不管怎样算计,天皇都觉得自己手段高明,控驭得法,将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子了,已经迁移到了江户的天皇陛下,兴高采烈地宠爱了刚刚征集来的百十个美人儿,花天酒地,莺歌燕舞。结果,在某一次酒宴之后,突然中风,当天夜里不能说话,第三天上就死掉了。

倭国范围,一番欢喜一番忧愁,纷纷扬扬乱了很久。

这期间,现代化的多国部队庞定克的军队,从京都以西的地方返回东部,向江户进攻,气势汹汹,因为几辆坦克使用了汽车的燃料,而能够勉强使用,造成了江户方面同盟军队的重大损失,倭国部队死伤了两万余人,本杰明的白人部队,再遭重创,残余无多,而达尔斯王子和阿比亚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则折损了一半。

大战进行了十三天,庞定克的部队溃败,在江户以西二百余里的一个小乡村里遭到了包围,被乱枪击毙。

大战以后,倭国政府大改组,毛仲依然担任同盟军的总司令官,而天皇一位,则由大家推选,让天皇的女儿明惠子继承,于是,倭国历史上又出现了一位美貌妖娆,多情善感的女主,虽然这位女天皇极力地效仿中国唐朝的女皇武照,可是,她有其美艳,却无其心术,更因为女人独特的嫉妒心理作祟,对满脸麻子的中国将军,倭国新来的天策上将军毛仲情有独钟,经常找借口召见他,和他暗通款曲。

世界就是这样奇妙,残酷,亏欠美人债务太多的毛仲,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被倭国新的女天皇,新的女德川将军,团团包围,温柔乡里,红罗帐间,虽然粉嫩消魂,也消磨了多少英雄气概。

一天早上,满满春风的女皇将毛仲搀扶起来:“将军,你几天夜里还来吗?”

“不了,我得西进京都,为倭国恢复失去的土地。”

“知道了!”女皇留恋地抚摸着他的肩膀,那种茁壮成长的坚韧,让她消受了太多的美妙,也让她现在还一阵阵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要不,毛仲君,你可以娶我啊。”

“娶你?”毛仲傻了:“怎么娶你?有这规矩吗?”

“有啊。你娶了我,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不行啊,我的家里还有许多的太太,甚至,你也知道,德川将军。就是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粉红军团的幕府大将军,她对我也是很期待,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和服务你们两位君臣。”

“那你都娶了我们吧。”

女皇的大度,让毛仲无法理解。“可是,娶了天皇的男人,在倭国属于什么人?这不很尴尬,吗?”

“没关系的。”女皇明惠子笑嘻嘻地说:“在我们倭国,外人娶了皇家,可以并立。也就是说,你娶了我,我还是天皇,你也成为了天皇,我们两个都是天皇!”

“作倭国的天皇?”毛仲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喜欢打打杀杀的汉子,对于这样诱人的情景,一筹莫展,于是,他只好将女皇再次推倒在床上。

三个月后,毛仲和明惠子初步确定了婚姻关系,整个倭国一片欢腾,这样,许多倭国的百姓和大臣们,也都放心了,毕竟,让一个入赘的女婿来为他们执掌政权,保护国家,要比一个外人的将军更安全。对于牺牲了女皇胸脯和更多细节内容的联合婚姻,所有的人,也包括德川知姬。德川良子,都感到满意。

毛仲也很满意,短短的几个月,他就成为倭国至高无上的人物,可以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玩弄于床第之间,现实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毛仲的红粉知己们,也都很满意,虽然有了更多的竞争对手,可是,丈夫的名声实在太重要了。而且,毛仲对于她们,也念念不忘地照顾,就是那个作为战俘的艾琳女伯爵,也不时被毛仲招徕到天策上将军府中,长夜密谈。

这年十月,毛仲正式加冕为倭国的神武天皇,八日完成大礼仪,十五日,率领精锐主力,倾巢出动,向京都进攻。

温斯莱,一个现代的多国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一个因为穿越而神智超常,武器装备先进而无敌的家伙,已经蓄谋已久,筹备了足够的实力来抗衡。

在京都的郊外,两军反复争夺一些乡村和城镇,一些堡垒。温斯莱军队的大炮,吞噬了一群群的倭国官兵,将京都城东的旷野,渲染成了一个巨大的红日图画。

那是血洒的河流。由五万倭国士兵的鲜血汇集起来的。

因为敌军武器的优势,神武天皇的军队遭受重大损伤,但是,进攻还在继续,毛仲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前线,甚至,亲自到战场去战斗。

温斯莱的部队,也损失惨重,其麾下的十万倭国伪军,被歼灭大半,其实,这一场战争,成为倭国历史上有名的红色战争,红色意指流血太多,死的绝大多数都是倭国人。

十一月十一日,毛仲军攻入了京都,在日本,这座千年古都,是人们心目中的圣地,日本的政治中枢,进入了城市的毛仲部队,一个个发了疯。“班哉,班哉!”

不古,温斯莱毕竟不是常人,他的精锐部队,手持微冲,坚持巷战,将大批的倭国军民,猎杀在前进的道路上。

战斗惨烈。毛仲亲自上阵,在他的身边,不仅有红娘子,陈香雪,霜儿,等中国大明的姑娘,还有莫尼卡,德川良子这样的东西洋佳丽,这些红粉军团,护卫在毛仲的身边,英勇顽强。

五天以后,血染的京都西郊,毛仲的一个点射,在一个满脸烟容,目光犀利凶悍的鹰鼻中年人的胸膛上。洞开了一朵鲜艳的花卉。那个家伙咬牙切齿地投出了最后一颗手雷,然后,狞笑着倒了下去。

他是温斯莱。

毛仲的枪口,还冒着徐徐的青烟,火热的枪管,指向歪斜的天际,当欢呼的人群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时候,当对面残余的敌军纷纷钻出堡垒举枪投降的时候,毛仲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抠动最后一枪响了。

子弹呼啸,在长天里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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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将军,您真可爱!怎么连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德川良子在他的手臂上亲了一口,把在眼前观赏着:“无论屋利久,河野,三浦秀期。我都不喜欢,所以,我要赶紧将自己托付给一个我景仰期待的人。这就是您!将军,如果我和知姬都作您的奴隶,是我们的福份,也是德川家族的福份,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那些卑鄙无能的家伙拖到床上!虽然屋利久很忠诚于我们家族,可是,他太老了!而且,原来是我们的部臣,我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良子的鼻尖儿很秀气,那种隆起而挺拔的滋味,在别的东洋姑娘脸上,是很少见到的,而且,黄种人皮肤白嫩的话,其实比白种人的姑娘更有看头,有韵味,仅仅这一带隆起的鼻翼,就将她的整个脸形都活跃灿烂,光辉俊俏起来,加上她那双因为习武时间太久,显得格外锐利的目光,神采奕奕,锋芒毕露,俏丽与英武的结合,实在触目惊心。

她见毛仲热烈地端详她,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轻轻一笑,甜蜜无限,她的手臂被她轻轻地拢到了胸前,按压到了那些小小的丘陵之上,虽然有衣物的遮掩隔绝,他难以触摸到真实的皮肤,可是,那种浑圆饱满,小巧玲珑兼而有之的奇怪滋味,就是令毛仲这种花丛之中摸爬滚打的熟客,也暗暗颤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从今以后,德川家族就在倭国的政坛上被取消了资格,这真令我感到难受。”毛仲长长地叹息一声。

“谢谢您还惦记着德川家族!”德川良子将头紧紧地撞进他的怀里,脸也反复地摩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里的坚硬和壮实,“将军,呆会儿我就去见天皇陛下!”

让所有的人,也包括毛仲,德川良子,倭国的将军们,现代白人部队的军官们,大明辽东军的将领们,统统的人都感到震惊的是,天皇在当天就拒绝了德川良子的建议,并且,在第二天,就宣布,任命大明天朝的辽东军总兵毛仲,为倭国的天策上将军,未来的治所在鹿儿岛,其所管辖的范围,是九州和四国岛屿的全部,而德川家族的旧有势力范围,得到了恢复,管辖江户为中心的中部本州岛屿,并且,作为一种嘉奖,同是封赏三名幕府将军,一个是三浦秀期,因为他是德川将军的旧臣,此次光复国家,立了功勋,其兄三浦优秀甚至奉献了生命。第二个是屋利久,他坚持抗战,不屈不挠,又最早迎接毛仲大军,是各地大名的榜样。第三个,则是名副其实的德川家人,德川良子!

消息很快传播开来,人们议论纷纷。之后,又暗暗称赞天皇的非凡才智。

对于毛仲的嘉奖,主要是名义上的,其封地和之前的许诺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主要是去掉了外府将军的名号,改为天策,这学习的是中国唐朝武德皇帝的做法,嘉奖其次子李世民为天策上将军,对中国唐朝文物的景仰,守旧,使天皇几乎不假思索就能做出。这样,毛仲在日本的地位更加崇高,仅次于天皇。

对于德川将军的家族和旧臣,天皇的安排也非常巧妙,重重的封赏,主要是名义上的,一来保证了德川将军家的香火,二来,让中兴的功臣们感到满意,同时,顺理成章地将德川将军家的势力,温柔地,毫无悬念地瓦解掉了。

毛仲的称号虽然最高,可是,那儿的经济并不发达,要不,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倭寇,从元朝末年开始到明朝,就一直骚扰中国大陆。天皇还暗伏了一个大手笔,将来,本杰明的白人现代部队,还要毛仲管理,那其实是将大祸害推给毛仲消化去,也许,又将招惹起一场新的内讧,那就太美妙了……天皇不担心毛仲对他的威胁,反正,毛仲的军事实力,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拿掉,他自己的亲信部队,不过数百人而已,又都是老弱病残。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不管怎样算计,天皇都觉得自己手段高明,控驭得法,将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子了,已经迁移到了江户的天皇陛下,兴高采烈地宠爱了刚刚征集来的百十个美人儿,花天酒地,莺歌燕舞。结果,在某一次酒宴之后,突然中风,当天夜里不能说话,第三天上就死掉了。

倭国范围,一番欢喜一番忧愁,纷纷扬扬乱了很久。

这期间,现代化的多国部队庞定克的军队,从京都以西的地方返回东部,向江户进攻,气势汹汹,因为几辆坦克使用了汽车的燃料,而能够勉强使用,造成了江户方面同盟军队的重大损失,倭国部队死伤了两万余人,本杰明的白人部队,再遭重创,残余无多,而达尔斯王子和阿比亚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则折损了一半。

大战进行了十三天,庞定克的部队溃败,在江户以西二百余里的一个小乡村里遭到了包围,被乱枪击毙。

大战以后,倭国政府大改组,毛仲依然担任同盟军的总司令官,而天皇一位,则由大家推选,让天皇的女儿明惠子继承,于是,倭国历史上又出现了一位美貌妖娆,多情善感的女主,虽然这位女天皇极力地效仿中国唐朝的女皇武照,可是,她有其美艳,却无其心术,更因为女人独特的嫉妒心理作祟,对满脸麻子的中国将军,倭国新来的天策上将军毛仲情有独钟,经常找借口召见他,和他暗通款曲。

世界就是这样奇妙,残酷,亏欠美人债务太多的毛仲,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被倭国新的女天皇,新的女德川将军,团团包围,温柔乡里,红罗帐间,虽然粉嫩消魂,也消磨了多少英雄气概。

一天早上,满满春风的女皇将毛仲搀扶起来:“将军,你几天夜里还来吗?”

“不了,我得西进京都,为倭国恢复失去的土地。”

“知道了!”女皇留恋地抚摸着他的肩膀,那种茁壮成长的坚韧,让她消受了太多的美妙,也让她现在还一阵阵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要不,毛仲君,你可以娶我啊。”

“娶你?”毛仲傻了:“怎么娶你?有这规矩吗?”

“有啊。你娶了我,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不行啊,我的家里还有许多的太太,甚至,你也知道,德川将军。就是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粉红军团的幕府大将军,她对我也是很期待,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和服务你们两位君臣。”

“那你都娶了我们吧。”

女皇的大度,让毛仲无法理解。“可是,娶了天皇的男人,在倭国属于什么人?这不很尴尬,吗?”

“没关系的。”女皇明惠子笑嘻嘻地说:“在我们倭国,外人娶了皇家,可以并立。也就是说,你娶了我,我还是天皇,你也成为了天皇,我们两个都是天皇!”

“作倭国的天皇?”毛仲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喜欢打打杀杀的汉子,对于这样诱人的情景,一筹莫展,于是,他只好将女皇再次推倒在床上。

三个月后,毛仲和明惠子初步确定了婚姻关系,整个倭国一片欢腾,这样,许多倭国的百姓和大臣们,也都放心了,毕竟,让一个入赘的女婿来为他们执掌政权,保护国家,要比一个外人的将军更安全。对于牺牲了女皇胸脯和更多细节内容的联合婚姻,所有的人,也包括德川知姬。德川良子,都感到满意。

毛仲也很满意,短短的几个月,他就成为倭国至高无上的人物,可以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玩弄于床第之间,现实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毛仲的红粉知己们,也都很满意,虽然有了更多的竞争对手,可是,丈夫的名声实在太重要了。而且,毛仲对于她们,也念念不忘地照顾,就是那个作为战俘的艾琳女伯爵,也不时被毛仲招徕到天策上将军府中,长夜密谈。

这年十月,毛仲正式加冕为倭国的神武天皇,八日完成大礼仪,十五日,率领精锐主力,倾巢出动,向京都进攻。

温斯莱,一个现代的多国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一个因为穿越而神智超常,武器装备先进而无敌的家伙,已经蓄谋已久,筹备了足够的实力来抗衡。

在京都的郊外,两军反复争夺一些乡村和城镇,一些堡垒。温斯莱军队的大炮,吞噬了一群群的倭国官兵,将京都城东的旷野,渲染成了一个巨大的红日图画。

那是血洒的河流。由五万倭国士兵的鲜血汇集起来的。

因为敌军武器的优势,神武天皇的军队遭受重大损伤,但是,进攻还在继续,毛仲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前线,甚至,亲自到战场去战斗。

温斯莱的部队,也损失惨重,其麾下的十万倭国伪军,被歼灭大半,其实,这一场战争,成为倭国历史上有名的红色战争,红色意指流血太多,死的绝大多数都是倭国人。

十一月十一日,毛仲军攻入了京都,在日本,这座千年古都,是人们心目中的圣地,日本的政治中枢,进入了城市的毛仲部队,一个个发了疯。“班哉,班哉!”

不古,温斯莱毕竟不是常人,他的精锐部队,手持微冲,坚持巷战,将大批的倭国军民,猎杀在前进的道路上。

战斗惨烈。毛仲亲自上阵,在他的身边,不仅有红娘子,陈香雪,霜儿,等中国大明的姑娘,还有莫尼卡,德川良子这样的东西洋佳丽,这些红粉军团,护卫在毛仲的身边,英勇顽强。

五天以后,血染的京都西郊,毛仲的一个点射,在一个满脸烟容,目光犀利凶悍的鹰鼻中年人的胸膛上。洞开了一朵鲜艳的花卉。那个家伙咬牙切齿地投出了最后一颗手雷,然后,狞笑着倒了下去。

他是温斯莱。

毛仲的枪口,还冒着徐徐的青烟,火热的枪管,指向歪斜的天际,当欢呼的人群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时候,当对面残余的敌军纷纷钻出堡垒举枪投降的时候,毛仲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抠动最后一枪响了。

子弹呼啸,在长天里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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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游轮激战

第二章,狼烟登州

第三章,荒岛孽缘

第四章,杀人

第五章,破相

第六章,兄弟

第七章,明朝吗

第九章,擒贼王

第十章,迫降

第十一章,大明狂想曲

第十三章,原来1634

第十四章,刺客

第十五章,非礼

第十六章,谁揍谁

第十七章,捅了马蜂窝

第十八章,难兄弟

第十九章,女老虎

第二十章,谁动了俺的豆腐

第二十一章,叛乱再起

第二十二章,短匕和腰刀

第二十三章,未遂

第二十四章,巨熊

第二十五章,苦斗

第二十六章,孤男寡女

第二十七章,夜光凄迷

第二十八章,暴露目标

第二十九章。逆战

第三十章,陷阱

第三十一章,拈箭一笑

第三十二章,破敌

第三十三章,伤情。

第三十四章,夜幕下的猎杀

第三十五章,恐吓敌军

第三十六章,绝境

第三十七章,许婚

第三十八章,孤胆侦察兵

第三十九章,跳上贼船

第四十章,夺船

第四十一章,狙击敌舰

第四十章,夺船

第四十一章,狙击敌舰

第四十二章,飞豹军舰队

第四十三章。孤胆出击

第四十四章,拍死李铭

第四十五章,混进敌营

第四十六章。魔窟

第四十七章,魔窟之二

第四十八章,射死叛将

第四十九章,洞

第五十章,都是玉女生春惹的祸

第五十一章。佳人衔恨

第五十二章,炮击叛军船队

第五十三章,海上孤舟

第五十四章,惊险之后

第五十五章,人肉盛宴

第五十六章,剖腹的女人和岩洞

第五十七章,西班牙女郎

第五十八章,洞若观火

第五十九章,风云突变

第六十章,这是你们逼的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三章,袭击叛军舰队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九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一章,朝廷严令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三章,挑选特种兵

第七十四章。潜规则

第七十五章,未雨绸缪

第七十六章,伞兵精英

第七十七章,兵指长山岛

第七十八章,七十九章,刺客

第八十章,八十一章,辣手

第八十二章,击毙敌军主将

第八十三章,八十四章。

第八十五章,步枪成功试射

八十六章,黑煞神枪

击溃满清

【分卷阅读】

一章,瓮中捉鳖

二章,击毙敌将李永芳

三章,击败金贼军舰队

五章,打塌黄马卦

六章,突入南岛

八章,登陆辽东半岛

九章,活捉汉奸范文程

十章,袭击敌人运输队

十一章,贝勒府

十二章,抄了阿敏的家

十三章,反袭击

十四章,

十五章,再战不利

十六章,攻占普兰店

十七章,神棍

十八章,同仇敌忾

十九章,激战

二十章,重挫敌军

二十一章,四面猛攻

二十二章,鳌拜之死

二十三章,索尼就擒

二十四章,铁骑东出

二十五章,设局

二十六章,击散两路敌骑

二十七章,侦察战斗

二十八章,毁灭敌军火药队

二十九章,决战

三十章,灭敌四千五

三十一章。恢复金州

三十二章,击毙尚可喜

三十三章,迎接孙承宗

三十四章。这是真的吗

三十五章,美人一何怒

三十六章,向可爱的老婆投降

三十七章,妹妹听我说

三十八章,双喜临门

三十九章,敌军包围千万重

四十章,击溃西翼敌人

四十一章,歼敌精锐骑兵

四十二章,红衣大炮

四十三章,阿敏自杀记

四十四章,普兰店惊变

四十五章,妻妾的诱惑

四十六章,见到吴三桂

四十七章,黑豹披挂

四十八章,截杀孔有德

四十九章,九月攻势

五十章,铁骑纵横驰奔

五十一章,对话抚顺关

五十二章,天才少年多尔衮

五十三章,险象环生

五十四章,多尔衮的袒露秀

五十五章,人肉盛宴

五十六章,枪林弹雨

五十七章,皇太极侥幸

五十八章,满清贵妃大玉儿

VIP五十九章,灾难

VIP六十章,杀机重重

VIP六十一章,疏林孽缘

VIP六十二章,进入盛京

VIP六十三章,火药场的爆炸

VIP六十四章,三贝勒家的大火

VIP六十五章,盛京锦绣成灰飞

VIP六十六章,兵指盛京

VIP六十七章,浴血奋战

VIP六十八章,惊险的战斗

VIP六十九章,追死清军铁骑

VIP七十章,大破盛京

VIP七十一章,黄马褂

VIP七十二章,活捉皇太极

VIP七十三章,这个才是真的

VIP七十四章,辽阳会师

VIP七十五章,大玉儿秘史

VIP七十六章,大把撒钱

VIP七十七章,从容

VIP七十八章,野蛮女尼

VIP八十章,奇思妙想

VIP八十一章,遭遇伏击

VIP八十二章,血战盘锦

VIP八十三章,

VIP八十四章,火烧博安寨

VIP八十五章,杰书的空城计

VIP八十六章,大破蒙古八旗

VIP八十七章,直捣赫图阿拉

VIP八十八章,决战城下

VIP八十九章,疯马阵

VIP九十章,追捕豪格

VIP九十一章,欲擒故纵

VIP九十二章,满洲大火

VIP九十三章,阿济格之死

VIP九十四章,精尽报国

VIP九十五章,后院起火

VIP九十六章,兵变真相

VIP九十七章,意外之得

VIP九十八章,轻骑西征

VIP九十九章,痛击祖大寿

VIP一百章,银弹攻势

VIP一百零一章。平定锦州

VIP一百零二章,铁流踏过山海关

VIP一百零三章,密云大战

VIP一百零四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VIP一百零五章,斩首行动

VIP一百零六章。打到北京城

VIP一百零七章,背城而立

VIP一百零八章,惊险

VIP一百零九章,代善疯狂

VIP一百十章,反败为胜

VIP一百十一章,妖魔鬼怪来了

VIP一百十二章。魔鬼鸟

VIP一百十三章,代善的猫耳洞

VIP一百十四章,驻马清龙桥

VIP一百十五章,济南败局

VIP一百十六章。悍将曹变蛟

VIP一百十七章,雪夜潜伏

VIP一百十八章,圈套

VIP一百十九章,格杀

VIP一百二十章,二十七具尸体

VIP一百廿一章,红楼区

VIP一百廿二章,袭击费扬古

VIP一百廿三章,井口夺人

VIP一百廿四章,天下女军

VIP一百廿五章,攻杀额亦都(一)

VIP一百廿六章,攻杀额亦都(二)

VIP一百廿七章,攻杀额亦都(三)

VIP一百廿八章,反包围

VIP一百廿九章,逼近济南城下

VIP一百三十章,夜战大捷

VIP一百卅一章,单骑走敌营(一)

VIP一百卅二章,单骑走敌营(二)

VIP一百卅三章,单骑走敌营

VIP一百卅二章,单骑走敌营(二)

VIP一百卅三章,单骑走敌营

VIP一章,夫妻双双把家还

VIP二章,洗澡

VIP三章,我不是坏人

VIP四章,完璧惊喜

VIP五章,分道扬镳

VIP六章,荒村遇盗

VIP七章,迷魂香

VIP八章,一枝花

VIP九章,被捉

VIP十章,铁杆女粉丝

VIP十一章,我嫁给你

VIP十二章,入得虎穴

VIP十三章,我就是朱国栋

VIP十四章,被美女骗了

VIP十五章,入赘之谋

VIP十六章,被美女追杀的日子

VIP十七章,掉崖

VIP十八章,水漫金山

VIP十九章,狗官

VIP二十章,县令的蜜巢

VIP二十一章,最毒莫过妇人心

VIP二十二章,内奸

VIP二十三章,县令之死

VIP二十四章,邪恶官军

VIP二十五章,剁臂

VIP二十六章,拥戴

VIP二十七章,入城

VIP二十八章,争夫记

VIP二十九章,遭遇张献忠军队

VIP三十章,潜入西营

VIP三十一章,面见李定国

VIP三十二章,白送都没心情

VIP三十三章,三月之约

VIP三十四章,河南四凶

VIP三十五章,闯熊府

VIP三十六章,火烧熊府

VIP三十七章,救了红娘子

VIP三十八章,黑暗一幕

VIP三十九章,仅以身免

VIP四十章,安阳刺客

VIP四十一章,危机四伏

VIP四十二章,血案

VIP四十三章,佳人之威

VIP四十四章,乱了安阳

VIP四十五章,店姐情缘

VIP四十六章,蒙汗药

VIP四十七章,尴尬

VIP四十八章,猫耳洞

VIP四十九章,同居

VIP五十章,大学士温体仁

VIP五十一章,捉贼圈套

VIP五十二章,勤政的秘密

VIP五十三章,杀掉一品大员

VIP五十四章,擒获皇帝

VIP五十五章,爆打

VIP第一章,逃难之趣

VIP二章,狼和女人

VIP三章,男神医

VIP四章,旅顺的炮声

VIP五章,落魄的幕府将军

VIP六章,海洋岛的掠夺

VIP七章,毒蝎舰队

VIP八章,渗透长崎

VIP九章,落海

VIP十章,大肆杀戮

VIP十一章,窥探鹿儿岛

VIP十二章 占领敌军司令部

VIP十三章,女王特使(一)

VIP十四章,女王特使(二)

VIP十五章 受伤

VIP十六章 脱衣之战

VIP十七章,偷袭

VIP十八章,美女可餐

VIP十九章,你先伺候伺候再说

VIP二十章,危机再现

VIP二十一章,俺是夜袭队

VIP二十二章,残杀

VIP二十三章,意外

VIP二十四章,击溃皇家海军无敌舰队

VIP二十五章,反袭击炮战

VIP二十六章,追歼海军陆战队

VIP二十七章,又闻邪恶力量

VIP二十八章,可怜的女兵

VIP二十九章,毒气和女人

VIP三十章,袭击特战队

VIP三十一章,他是死神

VIP三十二章,这才是高手

VIP三十三章,真是玛丽

VIP三十四章,好一个辣妹子

VIP三十五章,北约部队

VIP三十六章,舍命陪护

VIP三十七章,

VIP三十八章,欺负人啊

VIP三十九章,不要把**放嘴边

VIP四十章,奇袭汽车队

VIP四十一章,美人在否

VIP四十二章,寂寞战斗

VIP四十三章,策反本杰明

VIP四十四章,真正的恶魔

VIP四十五章,指挥官的末日

VIP四十六章,米歇尔

VIP四十七章,盟军主将

VIP四十八章,就是要美死你

VIP四十九章,江户外围战

VIP五十章,突击炮兵阵地

VIP五十一章,称雄横滨

VIP五十二章,诱歼皇家海军舰队

VIP五十三章,英国王子

VIP五十四章,谈判

VIP五十五章,血火

VIP五十六章 收编皇家海军

VIP五十七章,花街

VIP五十八章,德川家的姑娘

VIP五十九章,不是我要占你便宜

VIP六十章,忍者良子

VIP六十一章。江山美人

VIP六十二章,最后一颗子弹飞翔

六十一章,疏林孽缘

毛仲朝着左面那个地方扔出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向着右边奔驰。在路上,将一名惊慌失措的清兵削倒以后,才冲到了四十多米处,一看,一名清军正在帮助大玉儿呢,塞布已经取掉,那清兵却色心大起,居然将大玉儿扑倒在地。大玉儿也不是好惹的主儿,随口一咬,咬得那清兵哇哇乱叫,毛仲一刀将之拍飞,顺势抄起了大玉儿的手,狠狠一带,将之揪上了马鞍,双腿猛然一夹,向前冲去。

老兵的战马,力量惊人,让毛仲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一路狂奔,毛仲突出两三里外。而这时,大玉儿竟然也将背手双臂捆绑挣脱。开始装得老老实实的样子,现在,赫然攻击,先一口咬在毛仲的腿上,身体一挺,就滑了出去。

毛仲急忙拨转马头,向着她追去,大玉儿在马上颠簸得难受,跑得不快,给毛仲追上,再一次抄在马背上,“你想找死呀?”

“丢开我!贼子!”大玉儿的拳头劈里啪啦打在毛仲的脸上,顿时,那里又麻又痒。

毛仲一时不备,被她掏住毛仲的匕首,狠狠一戳,不得不退让躲避,竟然摔了下来。

大玉儿一计得逞,喜出望外,翻身跃在马鞍上,双腿一夹,“驾!”

毛仲苦恼地爬起来,举起了步枪,飞快地压上了子弹,看来,对于这个出色的女人,不能不心狠手辣了。

砰,一声枪响,那匹战马的屁股上冒出了一朵鲜花。然后,惊恐地反复跳跃,不再前进,大玉儿虽然机警,也没有防备这一招,也给颠簸下来。

毛仲冲上前去,追赶大玉儿,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拉近了距离,大玉儿边跑边看,见形势不对,转身冲向一片树林。

毛仲紧追不舍,两人很快就冲进了树林的深处。忽然,前面一拐两拐,不见了踪影,让毛仲大吃一惊。

赶紧找,必须找到她,即使不为功勋计,万一遭遇不测,可以将她作为人质保护自己。

反复搜索的时候,毛仲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喧哗,只见数十个青壮年猎人手里举着刀枪,乱作一团地冲过来,全部都是满清人的装束。虽然是百姓,也让毛仲震惊不已。“坏了,她有了援兵。”

大玉儿竟然在人群中,指着毛仲:“快,他是明国的狗官,给我拿下。”

“喳,”那群人凶神恶煞地冲过来。

毛仲一见,赶紧摸腰中,竟然还能摸到一颗手榴弹,步枪还在,可惜,只有一发子弹了。于是,他冷静地站着,手里拿着那根烧火的棍子。

满清猎人围过来时,大玉儿也神气活现地过来,由于没有弓弩,毛仲也不惧怕,在包围圈儿中,毛仲将上手一伸:“快,她是明国人,是逃走的奴隶!快捉住她!本佐领重重有赏!”毛仲对满语并不精通,但是,这不妨碍他说得气壮山河。

基本上,辽东一带,满汉杂居,互通信息,语言可以听得清楚,毛仲的一席话,让猎人们大吃一惊,纷纷转过头来看大玉儿。

“不,他是明国的贼子!是明军!就是他追杀……”大玉儿紧急辨别着。

毛仲冷冷一笑,打断了她的话:“别听她胡说八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盛京!哪里有明军能够深入到这儿?诸位兄弟,我是汉军八旗的一名军官,这个可恶的女人是我的老婆,不,是我的小妾,是从明国抢夺来的,她趁着我睡觉,竟然偷跑出来,想要逃到明国去!”

“不是,不是,你说谎话!”大玉儿也开始用汉语说。

“不是,她就是我老婆!是我的小老婆!来人,把她逮住了,每人奖赏一两银子!”毛仲不慌不忙地一举手:“亲手逮住她的人,奖赏五两银子!”

猎人们傻了,东看西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诸位,都来看,都来看,这是我的证件!”毛仲招呼着众多猎人。

“他是明国的奸细,我是皇帝的妃子。我是大玉儿!大玉儿!”大玉儿惊叫起来。不得不亮出真实的身份。

不过,普通的百姓谁知道大玉儿?只知道皇帝,虽然这个女人身穿着艳丽的衣服,可是,却又破破烂烂,狼狈不堪,不象富贵人家的女子。

“妃子?皇帝的妃子?”猎人们一齐将目光投向了大玉儿,同时,将全部的刀枪指向了毛仲。

大玉儿果然不同凡响,立刻使用正宗的女真语言向这些人说话。

毛仲不能给她机会了,否则,一切都玩完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将手榴弹高高地举起:“诸位,快看,这就是证据,这是乌金的!价值一万两白银。”

毛仲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只要糊弄这帮人过来看就是,果然,一听说一万两银子,这些人都冲过来,毛仲将手榴弹的盖子拧开,嘻嘻哈哈地往空中一扔:“看,宝贝!”

许多人都争着看,没人会怀疑毛仲,因为在这么多的人群里,这样坦然自若的明国人,根本不可能有!

“快闪开!”大玉儿显然有些经验,立刻大叫提醒。

毛仲已经猴子一样从人群的腿间滑了出去,顺便还将一个家伙的胸膛用刀子捅了一下。

轰!

手榴弹爆炸了,巨大的气lang,将五六个肥壮的猎人炸得飞了起来,更多的人被震得向后摔倒,当他们从最初的昏迷中醒悟过来时,爬起来就跑:“饶命啊!”

地上,是一堆刀刀枪枪,毛仲上前拾一把,将最后一名负伤逃难的猎人一刀拍晕了,走向大玉儿。

事起突然,大玉儿也傻了。

地上,没死一人,但是,六个猎人在痛苦地翻滚,都受了重伤,不再成为毛仲的威胁,于是,毛仲用刀架在大玉儿的脖子上,轻轻一扭,将之向前推去。“走!小心我杀了你!”

大玉儿不走。

“小心我剥了你的衣裳,割了你的鼻子!让你出尽洋相,成为世界上最丑陋的女人!”

这一招立刻见效,大玉儿急忙听从吩咐,两人飞快地向着树林里逃走了。

逃了四五里地,转过几道小丘,毛仲隐藏在一片废弃的村落边沿儿的稀疏的丛林里,将大玉儿抓到了跟前。

“你要干什么?”

“和你交流交流感情嘛!”毛仲见她面色红嫩娇媚,气喘嘘嘘,实在可爱,将刀丢掉,压在地上,迅速撕开了衣服。

大玉儿的衣服一撕开,让毛仲吃了一惊,雪白滑腻的皮肤,起起落落的坡度,简直美不胜收,比之香雪香桂,更见流畅艳丽。

“……”大玉儿惊慌失措地哀求着。

毛仲听了半天才明白:“不要说女真话,也不要蒙古语,说汉话!”

大玉儿哀求道:“明国的将军,请不要糟蹋我高贵的身体,我确实是大清国皇帝皇太极的贵妃,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们将给你很多的好处!”

毛仲道:“你错了,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俘虏,一个难以控制带走的战俘,没有办法,我只有将你杀掉,可是杀掉之前,我想先拿些福利。至于其他好处,我倒没有想过。”

大玉儿泪如雨下:“求求你,如果你不带走我,就杀了我吧。”

毛仲也给她哀求得不行,翻身下来:“我也不是坏人,大玉儿,你是个绝代的美人儿,现在,我不动你,但是,我给你一个选择,这里你熟悉道路,能不能带着我闯出去?”

“往哪里去?”大玉儿大喜。

毛仲看着她那湖泊一样清秀的双眸,鲜嫩的脸庞,心跳得厉害:“往抚顺关嘛。”

“好!”大玉儿很爽快地回答。

毛仲将她的胸前衣裳包裹了。将刀插回鞘里,“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服从命令。”

“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大玉儿的眼神,格外温柔,上上下下打量着毛仲,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将军,你是明国大哪一位将军?怎么这么健壮!这么高强!是我从未见过的!呀,就是女真八旗的骁将,就是蒙古草原的英雄,也没有你厉害呢!”

毛仲笑道:“这你就胡说了,哦,我问你,你是怎样劝降洪承畴的?”

“洪承畴?”大玉儿很迷惘。

“当年你用色相拉拢明国的大军统帅洪承畴下水,投降了你们满清了嘛。”

“没有啊。”大玉儿摇摇头叹息一声,其吐气如兰,沁人心脾,让毛仲浑身为之颤栗。

毛仲忽然醒悟,对,这才一六三四年,也许不到那时候呢。“走吧。”

“喂,将军,我能不能给你讲几句话?”大玉儿似乎不再惧怕毛仲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说。”

“其实,象你这样的将军,在明军里是不会有什么出路的,以我之见,还是投降我家皇上为好,如果你肯投奔的话,我愿意引见,那时,你至少能够封一个汉军总兵!”大玉儿的手,抚摸着毛仲的肩膀,声音低了些:“而且,我还可以做你的妹妹。”

“嗯?”

“真的!”大玉儿的手,在毛仲的脸上滑过去,将饱满的胸膛挺起来。和他挨着了。

“妹妹不行。”

“好,我做你的妻子,行了吧?”

“你不是皇帝的贵妃?”

“嗯,和皇上的妃子在一起,是不是更有趣味?只要你肯投降,我家皇帝求贤若渴,什么都会给你的!”

“我不信!”毛仲真怀疑自己的话提醒了这位聪明能干的女中豪杰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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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进入盛京城

“将军,您真可爱!怎么连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德川良子在他的手臂上亲了一口,把在眼前观赏着:“无论屋利久,河野,三浦秀期。我都不喜欢,所以,我要赶紧将自己托付给一个我景仰期待的人。这就是您!将军,如果我和知姬都作您的奴隶,是我们的福份,也是德川家族的福份,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那些卑鄙无能的家伙拖到床上!虽然屋利久很忠诚于我们家族,可是,他太老了!而且,原来是我们的部臣,我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良子的鼻尖儿很秀气,那种隆起而挺拔的滋味,在别的东洋姑娘脸上,是很少见到的,而且,黄种人皮肤白嫩的话,其实比白种人的姑娘更有看头,有韵味,仅仅这一带隆起的鼻翼,就将她的整个脸形都活跃灿烂,光辉俊俏起来,加上她那双因为习武时间太久,显得格外锐利的目光,神采奕奕,锋芒毕露,俏丽与英武的结合,实在触目惊心。

她见毛仲热烈地端详她,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轻轻一笑,甜蜜无限,她的手臂被她轻轻地拢到了胸前,按压到了那些小小的丘陵之上,虽然有衣物的遮掩隔绝,他难以触摸到真实的皮肤,可是,那种浑圆饱满,小巧玲珑兼而有之的奇怪滋味,就是令毛仲这种花丛之中摸爬滚打的熟客,也暗暗颤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从今以后,德川家族就在倭国的政坛上被取消了资格,这真令我感到难受。”毛仲长长地叹息一声。

“谢谢您还惦记着德川家族!”德川良子将头紧紧地撞进他的怀里,脸也反复地摩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里的坚硬和壮实,“将军,呆会儿我就去见天皇陛下!”

让所有的人,也包括毛仲,德川良子,倭国的将军们,现代白人部队的军官们,大明辽东军的将领们,统统的人都感到震惊的是,天皇在当天就拒绝了德川良子的建议,并且,在第二天,就宣布,任命大明天朝的辽东军总兵毛仲,为倭国的天策上将军,未来的治所在鹿儿岛,其所管辖的范围,是九州和四国岛屿的全部,而德川家族的旧有势力范围,得到了恢复,管辖江户为中心的中部本州岛屿,并且,作为一种嘉奖,同是封赏三名幕府将军,一个是三浦秀期,因为他是德川将军的旧臣,此次光复国家,立了功勋,其兄三浦优秀甚至奉献了生命。第二个是屋利久,他坚持抗战,不屈不挠,又最早迎接毛仲大军,是各地大名的榜样。第三个,则是名副其实的德川家人,德川良子!

消息很快传播开来,人们议论纷纷。之后,又暗暗称赞天皇的非凡才智。

对于毛仲的嘉奖,主要是名义上的,其封地和之前的许诺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主要是去掉了外府将军的名号,改为天策,这学习的是中国唐朝武德皇帝的做法,嘉奖其次子李世民为天策上将军,对中国唐朝文物的景仰,守旧,使天皇几乎不假思索就能做出。这样,毛仲在日本的地位更加崇高,仅次于天皇。

对于德川将军的家族和旧臣,天皇的安排也非常巧妙,重重的封赏,主要是名义上的,一来保证了德川将军家的香火,二来,让中兴的功臣们感到满意,同时,顺理成章地将德川将军家的势力,温柔地,毫无悬念地瓦解掉了。

毛仲的称号虽然最高,可是,那儿的经济并不发达,要不,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倭寇,从元朝末年开始到明朝,就一直骚扰中国大陆。天皇还暗伏了一个大手笔,将来,本杰明的白人现代部队,还要毛仲管理,那其实是将大祸害推给毛仲消化去,也许,又将招惹起一场新的内讧,那就太美妙了……天皇不担心毛仲对他的威胁,反正,毛仲的军事实力,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拿掉,他自己的亲信部队,不过数百人而已,又都是老弱病残。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不管怎样算计,天皇都觉得自己手段高明,控驭得法,将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子了,已经迁移到了江户的天皇陛下,兴高采烈地宠爱了刚刚征集来的百十个美人儿,花天酒地,莺歌燕舞。结果,在某一次酒宴之后,突然中风,当天夜里不能说话,第三天上就死掉了。

倭国范围,一番欢喜一番忧愁,纷纷扬扬乱了很久。

这期间,现代化的多国部队庞定克的军队,从京都以西的地方返回东部,向江户进攻,气势汹汹,因为几辆坦克使用了汽车的燃料,而能够勉强使用,造成了江户方面同盟军队的重大损失,倭国部队死伤了两万余人,本杰明的白人部队,再遭重创,残余无多,而达尔斯王子和阿比亚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则折损了一半。

大战进行了十三天,庞定克的部队溃败,在江户以西二百余里的一个小乡村里遭到了包围,被乱枪击毙。

大战以后,倭国政府大改组,毛仲依然担任同盟军的总司令官,而天皇一位,则由大家推选,让天皇的女儿明惠子继承,于是,倭国历史上又出现了一位美貌妖娆,多情善感的女主,虽然这位女天皇极力地效仿中国唐朝的女皇武照,可是,她有其美艳,却无其心术,更因为女人独特的嫉妒心理作祟,对满脸麻子的中国将军,倭国新来的天策上将军毛仲情有独钟,经常找借口召见他,和他暗通款曲。

世界就是这样奇妙,残酷,亏欠美人债务太多的毛仲,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被倭国新的女天皇,新的女德川将军,团团包围,温柔乡里,红罗帐间,虽然粉嫩消魂,也消磨了多少英雄气概。

一天早上,满满春风的女皇将毛仲搀扶起来:“将军,你几天夜里还来吗?”

“不了,我得西进京都,为倭国恢复失去的土地。”

“知道了!”女皇留恋地抚摸着他的肩膀,那种茁壮成长的坚韧,让她消受了太多的美妙,也让她现在还一阵阵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要不,毛仲君,你可以娶我啊。”

“娶你?”毛仲傻了:“怎么娶你?有这规矩吗?”

“有啊。你娶了我,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不行啊,我的家里还有许多的太太,甚至,你也知道,德川将军。就是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粉红军团的幕府大将军,她对我也是很期待,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和服务你们两位君臣。”

“那你都娶了我们吧。”

女皇的大度,让毛仲无法理解。“可是,娶了天皇的男人,在倭国属于什么人?这不很尴尬,吗?”

“没关系的。”女皇明惠子笑嘻嘻地说:“在我们倭国,外人娶了皇家,可以并立。也就是说,你娶了我,我还是天皇,你也成为了天皇,我们两个都是天皇!”

“作倭国的天皇?”毛仲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喜欢打打杀杀的汉子,对于这样诱人的情景,一筹莫展,于是,他只好将女皇再次推倒在床上。

三个月后,毛仲和明惠子初步确定了婚姻关系,整个倭国一片欢腾,这样,许多倭国的百姓和大臣们,也都放心了,毕竟,让一个入赘的女婿来为他们执掌政权,保护国家,要比一个外人的将军更安全。对于牺牲了女皇胸脯和更多细节内容的联合婚姻,所有的人,也包括德川知姬。德川良子,都感到满意。

毛仲也很满意,短短的几个月,他就成为倭国至高无上的人物,可以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玩弄于床第之间,现实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毛仲的红粉知己们,也都很满意,虽然有了更多的竞争对手,可是,丈夫的名声实在太重要了。而且,毛仲对于她们,也念念不忘地照顾,就是那个作为战俘的艾琳女伯爵,也不时被毛仲招徕到天策上将军府中,长夜密谈。

这年十月,毛仲正式加冕为倭国的神武天皇,八日完成大礼仪,十五日,率领精锐主力,倾巢出动,向京都进攻。

温斯莱,一个现代的多国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一个因为穿越而神智超常,武器装备先进而无敌的家伙,已经蓄谋已久,筹备了足够的实力来抗衡。

在京都的郊外,两军反复争夺一些乡村和城镇,一些堡垒。温斯莱军队的大炮,吞噬了一群群的倭国官兵,将京都城东的旷野,渲染成了一个巨大的红日图画。

那是血洒的河流。由五万倭国士兵的鲜血汇集起来的。

因为敌军武器的优势,神武天皇的军队遭受重大损伤,但是,进攻还在继续,毛仲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前线,甚至,亲自到战场去战斗。

温斯莱的部队,也损失惨重,其麾下的十万倭国伪军,被歼灭大半,其实,这一场战争,成为倭国历史上有名的红色战争,红色意指流血太多,死的绝大多数都是倭国人。

十一月十一日,毛仲军攻入了京都,在日本,这座千年古都,是人们心目中的圣地,日本的政治中枢,进入了城市的毛仲部队,一个个发了疯。“班哉,班哉!”

不古,温斯莱毕竟不是常人,他的精锐部队,手持微冲,坚持巷战,将大批的倭国军民,猎杀在前进的道路上。

战斗惨烈。毛仲亲自上阵,在他的身边,不仅有红娘子,陈香雪,霜儿,等中国大明的姑娘,还有莫尼卡,德川良子这样的东西洋佳丽,这些红粉军团,护卫在毛仲的身边,英勇顽强。

五天以后,血染的京都西郊,毛仲的一个点射,在一个满脸烟容,目光犀利凶悍的鹰鼻中年人的胸膛上。洞开了一朵鲜艳的花卉。那个家伙咬牙切齿地投出了最后一颗手雷,然后,狞笑着倒了下去。

他是温斯莱。

毛仲的枪口,还冒着徐徐的青烟,火热的枪管,指向歪斜的天际,当欢呼的人群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时候,当对面残余的敌军纷纷钻出堡垒举枪投降的时候,毛仲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抠动最后一枪响了。

子弹呼啸,在长天里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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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邻近的战舰上,一个女人的影子疯狂地闪烁着,穿梭着,在她的周围,是战火的硝烟,是炽烈的火焰,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海。

“莫尼卡?”

毛仲大喜。

一颗颗子弹,飞翔着寻找英国军官的目标,因为英军特别重视阶级的标致,所以,在寻找目标上,并不困难,毛仲专门击毙其军官的做法,很快就遇到了一些困难,因为,十几名军官眨眼之间就被他干掉了,军舰上,还有周围两艘军舰的甲板上,凡是敢于冒出头来的英国军官,无一不遭到他的准确杀伤。

因为军官群体的崩溃,在毛仲这一艘军舰上,士兵们丧失了指挥棒,完全成为进退维谷的可怜虫,只得趴在地上,或者钻进一些堆积物的背面躲藏,一面暗暗打冷枪。整个甲板,诺大的面积,都成为空荡荡的火海,对,就是火海,因为毛仲投出的手雷,已经造成相当的火焰,纯粹由木板制造的甲板,尽管坚实能耐,却阻挡不了火焰的蔓延。眼看着,大火在甲板上无法阻止,战舰的命运,可想而知。

一些士兵,眼看不对,纷纷朝着海面下跳去,一面留下了长长的回音:“啊!”

越来越多的英军士兵,丧失了战斗意志,朝着海面下逃走,当毛仲的子弹打掉饿一半的时候,竟然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目标。

他走了下来,呼喊几声,身后,跟出了三个倭国随从,这几个家伙一个个扬眉吐气,得意洋洋,端着步枪,摇晃着刺刀,一个家伙瞄准地上半死的英兵就是一刀戳过去,“哈衣!”

整艘战舰,因为火焰的面,呈现出废弃趋向,毛仲看看那边,莫尼卡正在恐怖地屠杀着全副武装的英军,在她的凌厉攻击之下,那些英军就好象遭遇了老虎和豹群的绵羊队伍,不断地动荡不安,东奔西走,躲避着危险,却又无可奈何,她的一把倭刀,闪烁着寒光,在英军队伍里飞来飞去,往往同时收割掉两三名英军士兵的脑袋。

“这个母大虫!”毛仲惊叹地说:“实在太潇洒了。”

毛仲操着一门舰炮,朝着一边的英国战舰轰去,炮弹虽然没有击中目标,却击中了旁边的一艘战舰,爆炸声起,火焰熊熊,数十名士兵被惊得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三个倭兵都被毛仲喊下了船头,操纵舰首炮,朝着敌人乱轰,反正都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随便轰都没有错:“只要将炮弹打出去就算是成功,老子给你们发奖金!分花花姑娘!”

“哈衣!”

这艘战舰,朝着周围的敌舰队乱轰了五六发炮弹时,毛仲已经准备潜到另一艘战舰上,他杀得兴起,看到莫尼卡那么潇洒,也不甘心。

忽然,整个英军的舰队中,发出了一个凄凉的军号,接着,好几艘军舰都发出了警报声,再接着,又有新的变化。

毛仲感到奇怪,因为周围好几艘英国军舰上的士兵,都停止了作战,从掩护的地方钻出来,将步枪举在头顶。

“停止射击,看看英国人玩什么花样!”毛仲命令道。

因为在英国舰队里捣乱,毛仲等人占了极大的便宜,英国周围的战舰,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大炮,只能以最基本的陆战武器抗衡,结果,无法和毛仲,莫尼卡这样的超级高手对抗,纷纷遭殃。

奇怪的声音,在英军的舰队上空久久地回荡着,一直持续着。

那边,只见莫尼卡手里抓着一个英国男人,虽然那家伙肥壮如牛,可是,在莫尼卡的手里,就象一只可爱猫。夹着尾巴讨好地摇晃着脑袋。莫尼卡则声色俱厉地指点着什么,不久,他们登上了那艘军舰的指挥台。周围的英军残余虽然还有十几个,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步枪,已经被彻底地抛弃到了地上。

一个家伙隐藏在一个角落里,忽然,钻出脑袋,手里举着步枪。他瞄准的方向自然是莫尼卡了。

毛仲的步枪,急忙瞄准那里,可是,他担心敌人的速度。

不料,还不等开枪,就见那个偷袭的英国士兵脑袋一歪,死翘翘了。

莫尼卡的功夫,相当不错啊。

毛仲带领部下,站在甲板上,倾听到那边有人喊,。“放下武器,服从军令!”

很多的军舰甲板上,几十个,上百的英国官兵,都从隐藏的地方冒了出来,一个个晕头转向,呆若木鸡,步枪全部扔掉,然后,排列队伍,站得毕挺,好象有人来检阅。

舰队上,虽然还有硝烟在袅袅地升腾着,但是,战斗完全结束了,虽然结束得莫名其妙。

毛仲跳下水,游泳到了那艘军舰上,当他攀上甲板的时候,看见八十多名英军官兵整齐有序的长腿。因为注重军容,英军的队列看起来挺美。

地上,。还倒毙着数十名官兵,死的样子很难堪。很多没有脑袋的尸体,确实怕人。

莫尼卡凶神恶煞地站在甲板的中间,一只手揪住那个军官,肥胖到臃肿的英国军官是个中年人,两撇胡子从腮上蔓延下来,将整个的嘴都覆盖了,非常之茂盛。

“莫尼卡?”

“伯爵大人?”莫尼卡的眼睛顿时流露出兴奋,亲切和骄傲:“这是敌人舰队的司令官,他叫阿比亚。”

果然,这家伙使用了替身谈判。但是,毛仲奇怪,她怎么知道这厮的真身呢?

“我撞上了他!于是,他就投降了!”莫尼卡将阿比亚往毛仲的跟前一送,那家伙就摇摇欲坠地奔过来,毛仲抓住他的一条胳膊,顺势往后面一扭,这英勇的舰队司令官就自然地仰望着苍穹,“嗯!”

几个英国军官在周围小声地恳请莫尼卡:“女士,请您尊重司令官吧,他身体不舒服。”

毛仲将这贼司令交给了三名倭国士兵,用绳子飞快地走起来。

“英军愿意投降。”莫尼卡说。

“是的,是的!”真正的英国海军皇家军官,舰队司令阿比亚苦笑着:“其实,我们的达尔斯王子被俘以后,我们就准备投降了,刚才,是和你们开一个玩笑,玩笑而已!”

“我们也是,”毛仲笑嘻嘻地对刚张站好舒服了一些的司令官说:“这些军舰已经是我们的了,我干吗破坏自己的军舰呢?”

“将军,希望您能够宽大处理我们的官兵:”阿比亚忧愁地恳请道:“我们是投降,也就是战俘,希望能够得到合理的安置!”

“知道,”毛仲给他敬礼,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将军阁下,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军人对话。你十分坦率,我喜欢,虽然你的军衔比我低,。可是,我还是对您表示敬意。”

阿比亚的脸顿时羞红了。“请问,倭国的将军,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许多白人士兵?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也是许多英国官兵想知道的,在周围,净是些鸡蛋鸭蛋般的大蓝眼睛。毛茸茸的,可爱如同南极企鹅。

“日本天皇任命的倭国外府大将军,等同于幕府地位,还是现在这支混合同盟部队的司令官。”

“啊?”

“哦,说明白些,我的部队里,那些白人,都是和温斯莱一样的特别人。”

“哦,知道了!”所有的英国官兵都恐怖地点头,阿比亚如梦初醒:“太可怕了,我们居然和您的部队交手,你们也是未来世界的力量?我们怎么能胜利!怪不得达尔斯王子的精锐陆战队员,会顷刻之间就崩溃消灭呢!”阿比亚的表情变幻来去,甚至是一种侥幸和幸福:“和你们作战而失败,也不能算是多耻辱。”

将几个被俘的英国军官带到了船舱的房间,双方进行了一场关于英国舰队命运的讨论,阿比亚最后震惊了:“很好,很好,我服从将军的命令!”

毛仲表示,会优待英国官兵,将之大部人,留在舰队上,等打败了温斯莱以后,再给他们完全的自由,将舰队的官兵们,分出一半编制进入横滨部队的序列里,算做是同盟军。作为条件执行的最初保证,阿比亚等军官必须当人质。

英国水手执行毛仲的命令,将舰队向着海港里行驶。数十分钟以后,舰队到了海港,由一名倭国士兵坐小船到岸上去接洽。“怎么没有人呢?”

莫尼卡非常不解。

很久,就在阿比亚都开始焦急和不耐烦的时候,岸上终于有人了,是一大群人。

毛仲等着那群人坐小船过来,“本杰明,你捣什么鬼?”

“伯爵大人,我们听着远处海面上的炮声,吓坏了,已经将部队撤退了。”本杰明兴奋地看着庞大的舰队:“哇呀,这么多的军舰,这么多的英国官兵,哈哈哈,皇家海军好,好啊!”他冲过去,抱住了被捆成粽子的阿比亚司令。亲了一口:“我也是英国人,先生,你不介意和我交往吧?”

“英国人?”阿比亚司令官哭了。

“放心,我们的头儿人品好得没法说,你不用怕!”本杰明安慰着他,招呼后面大批的官兵过来:“快,都上船,每一艘战舰上都上去,将所有的可爱的不列颠的小伙子们都请下来,哈哈,古老的朋友们,你们好!走吧,横滨才是你们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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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东?我们的船?”他喃喃地自语着,用一个特种兵的目光,根据阳光的位置和树林草地的状态,时间的猜测判断了方向,随即,就带着那把短刀,向前冲去。

只走出七八十多米,上了一个土坡穿过稀疏的间杂着杨榆荆棘的阔叶树林,他就发现,这是条死路!

外面正是激烈的战场。距离自己苏醒的地方,因为树林的屏障,才显得比较遥远。

红色衣甲,和袭击自己的那两名士兵一样军服的士兵越来越多,正包围着一些和自己同样衣服的士兵凶狠地战斗,自己这种服装的士兵越来越少,不断被刀枪和纷飞呼啸的流箭杀伤。

他亲眼看着,三把刀一起戳进了一名士兵的胸膛,两杆长枪一起扎进了一个百姓装束的人的腰间。那士兵居然没有嚎叫,而是继续拼搏,直到脑袋被长长的朴刀切掉。远远地滚开。那百姓则惨烈得多,被敌方的士兵用长枪将肚子搅拌得稀烂,也顽强得多,最后的投掷,短刀狠狠地旋过,使那名敌兵猛地弯曲了身体,抱住了左腿滚到了地上。

“杀,杀,杀啊!”潮水般的士兵流,在碰撞,在搅拌,在回旋,鲜血飞溅,惨叫声,痛斥声,怒吼声,声声震撼。

冷酷的特种军人,经历了无数的战斗,自认为已经阅历丰富,非同寻常,现在看看,才觉得,只有这种短兵相接,贴身肉搏的冷刃格杀。才是真正的战斗!

脊背上,早就生起了一阵麻凉,握紧拳头,才稳定了心神。

“好样的!”

在最初本能的恐惧之后,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就被激发了狂热和兴奋,莫名的躁动在胸膛里沸腾,他很想大吼一声,挥舞着战刀,从小小的高坡上一跃而下,杀进这纷争的世界。

遇战则喜,是优秀军人的潜能。

可是,冷静和理智,使他坚忍住了宣泄暴力的渴望。

“哼,哥儿们,继续玩,垃圾。太垃圾了,哪里能那样呢?笨啊,笨,我,老子要闪了啊。”眼看着有三四个士兵野兽般的目光在四下里搜寻的时候已经往他这边儿扫描,他赶紧猫腰。

他才不想趟着趟浑水呢,谁知道为什么打仗,万一是两国将军们争风吃醋,政治家们无聊闲扯弄出来的祸事,凭什么给咱扛到身上?

神马浮云,老子俺是地球人。

汉兵迅速钻进了树林,向着另外一边奔跑,因为和树林方向平行,自然还是东方。东方,为什么是东方?难道是陌生的士兵兄弟关于岛东的指点?那里肯定安全?哦,这里是不是地球啊?

一肚子为什么的汉兵,几乎要发狂。

一连奔驰了一分半钟,以他标准的短距离即时速度,该是1。5x60x10米,战斗的喧嚣已经被甩到了后面,该跃上那段高坡上的杂树林,看看路途了。

略一思索,他就撕扯着荆棘向前攀登,逐渐跃上了前面那处突兀的土坡,因为有青色岩石的底子衬托,这里几乎就是一处天然的了望台。

海拔……相对高度三十一米零,不知道几。

“呵!”

登临坡台,顿时占据了绝对的地利,居然可以将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两万……

在大气磅礴,壮怀激烈的惊喜中极目四望,深深揣测。岛屿,竟然真的是一片岛屿,狭长如黄瓜,打着弯曲环抱大半湾的海水。周围呢,竟然真的是大海。

深重的青翠植被,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将岛屿装扮得清新可人。画面感极强。

面积应该在五六十平方公里。

海岸线,或者说岛屿边缘锋利如削,为船只的停泊创造了优良的条件。

大海,极大。极宽,极深邃,稍远处,水天一色,联为整体,迎着阳光的一面海上,碎金斑驳,星星点点。

微风,温暖清新,沁人心脾。

一群群海鸟儿,在远处的高天里翱翔,天,那么多啊,那么肥壮!

太美了,太美了,简直是海外蓬莱仙境。自然原来,一尘不染。

然而,大煞风景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战乱在他的视野里纷纷扰扰地争抢着镜头。一处,一处,又一处。

居高临下,使他俯瞰着整个战场,看出了大概的形势。

四处战场,连同这面的山坡下,同样遗尸累累,同样在激烈地战斗。尤其是这一面,就在距离他三百米的下方位置,有数百人在拼杀。呼喊之声,并不亚于先前观察处。

“疯了,疯了。”

红色衣甲的军人正在围攻青衣毡帽的军人,步兵,骑兵,弓弩兵混杂,数量之多,兵种之盛,占据了绝对优势.尤其是离他五百多米的位置上,红甲军人的攻势更猛,潮水一般向前冲击着,战马腾起了一阵阵烟尘,排山倒海。而一队青衣骑兵则退缩起来,形成了环形阵势,正艰难地抵抗着,崩溃之局,险象环生。

红甲军队有着更多的骑兵,还有一些古老的火器手,更多的弓弩兵在远处放射着流箭雨。

青衣军队的阵地核心,悬挂着两面迎风招展的旗帜,青色底子,彩色绣边,中间巨大的金字,忽闪忽闪,不能消停,许久,他才看清楚,一个是明,一个是陈,以极其笨拙古朴的造型,很有认识的难度。

明朝?陈朝?

在研判两军的背景底细的时候,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些武器装备上。

长长的枪身,从前面管口装填火药和弹子,然后捣古半天,点燃引子,瞄准射击。火光巨闪,不是铁铳吗?

南宋以降,才有了突火枪,而真正用于军事,普及到基层,该是之后的事情,从衣甲和汉人的装束,语言来综合,明朝的机会多一些。

轰。

呜。

一个尖锐的,凄凉的,古怪的长声,在空中呼啸着,渐行渐近,向他逼迫。

他悚然一惊,立刻就双手抱头,盘成了松散的半圆,向着高坡下滚去。

尽管他机警到了极点,还是被一坡的荆棘和裸露的岩石一阵好刺。

太熟悉这呼啸之音的危险了,出于本能,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翻滚下去,哪怕将老命丢在翻滚道路的尽头,也比这么横死要强一百倍。

大炮,炮弹。砸死你没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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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的步枪响了。纷纷扬扬的枪声,象梦幻一样在毛仲的耳际喧嚣而过,风声,似乎更紧张些。

毛仲的奔驰速度,后来被明军官兵们一再赞扬,叹为观止,说那简直是,比兔子,不,比战马,不,比……反正太快了,简直看不清他的频率,脚步,好象一道虚影那么一闪,他就到了数十步之外!

真正的八旗精锐,铜墙铁壁般的骑兵部队,狂风暴雨般向着明军冲来,以普通的战法,明军的铜铳,可能杀伤其中的十人到二十人,但是,真正要使其完全丧失战斗力,则恐怕只能废掉五人左右,而明军还来不及装好第二弹,就会被人家狂暴的铁蹄踩到了头顶,给踩得稀烂了。

笨拙的早期火枪,效能的发挥是有限的,难怪满清铁骑会屡屡战而胜之,秉性野蛮,凶悍,视死如归的女真蛮族,以严酷的军纪约束,前面的骑兵,基本就是枪灰,可是,他们照样毫不迟疑。

“哈啊!”女真铁骑呼喊着,狂奔着,眼看就奔出数十米。

在枪声之中,明军队伍更加紧张凝聚,前面的盾牌护卫队牢牢地站立着,将一些长矛挺立而出,作为威胁敌人骑兵的武器,那些盾牌,则成为明军步枪军士兵放置步枪,瞄准射击的恰当支持。

两翼明军,相距不到五十米,虽然八旗骑兵冲击的是毛仲所在的右翼,能够参战的明军,则是全部,一百步枪军,三百武装的士兵。战场的整个形势其实是一百步枪兵对付敌五十余骑兵。平均两支步枪攒击一名敌骑。

如果是静态瞄准的话,估计只用一轮射击就结束了,因为是猛烈的冲击,明军的射击训练又非常少,所以,进行了两轮,消耗了二百颗子弹。

在事后进行检验的时候发现,有六颗子弹卡了。

这是允许的事故率,虽然高得吓人,可是,用手工机床打磨出来的子弹能够保持百分之九十七的正常,已经相当惊人。

毛仲回身观看,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打得好!”

五十余名八旗的铁骑,大部倒在地上翻腾,有的是击中了战马,将士兵颠簸下来摔得半死,有的是击中士兵,直接挂了。只有三名骑兵还能幸免,他们在队伍的后面,被前面阻挡了危险,稀里糊涂地发现其余的骑兵都倒了,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明军官兵,也纷纷扬扬地举起着手,或者是步枪,或者的单刀,向着天空狂呼:“哈,靼子被打死了!打死了,都打光了!”

不等毛仲下令,明军的队伍就整齐有序地向前进发,不过,是以战斗小队的单位进行的,。士兵们争先恐后向着敌人骑兵和战马倒毙的地方,因为有的敌人正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逃跑,有的还在喊叫,有的战马则在死人堆里乱钻,局面非常混乱,明军官兵希望能够活捉到靼子兵,“快啊,一颗靼子脑袋三十两银子呢!”

“财迷!”毛仲笑着骂道。

明军官兵在两轮射击,几乎在半分钟的时间里就结束了战斗,给敌人造成的威慑是异常重大的,咱三名骑兵的带动下,靼子步兵惊呼着崩溃了队形,本来,他们是追随着骑兵向前冲锋的,现在,清一色修改为转身,向后面逃炮,因为逃跑的速度不够快,有几个步兵被后面逃过来的骑兵踩成了烂泥。

“追啊,杀啊!”明军官兵一见敌人彻底崩溃,士气更加高涨,迅速地就失去了建制,开始向前狂追。有步枪军,也有护卫队,虽然混乱,步枪军和护卫军之间,还能勉强配合。

毛仲来到了巴图的面前,“喂,醒醒了,战斗结束了!”

巴图昏昏沉沉地摇晃着脑袋,意识显然不清醒。

“小子,身手不错!”

毛仲说着,将夺取,又丢弃的巴图大刀收拾起来,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个靼子军官劈去。

噗,鲜血飞溅,一颗硕大的脑袋脱离了本体,在地上翻滚着。这时,毛仲才注意到,这家伙黑亮的马尾辫子。

抓住那家伙的辫子,毛仲提起来,远处一看,只见明军士兵挥舞着刀枪,耀武扬威地追捕着靼子兵,靼子兵被追得黄花鱼一样哇哇乱叫。因为只顾着逃跑,不敢反抗,自然给明军官兵大得其利,不断地用矛和刀招呼到身上,猎杀了性命。

偶尔,也能听到沸腾呼喊声中的枪响,肯定是一些不规矩的步枪兵lang费子弹了。

从战场一直追出了三里多,再追出一里多,明军终于将残余的女真八旗步兵屠杀大半,活捉十六个,而那三名女真骑兵,一个摔倒在沟壑里,摔了个半死,被枭掉了首级,两个连人带马泅渡,异想天开地冲向大海,结果,一个被淹死,一个被蓝序舰队拦截,迫不得已,自杀了。

毛仲部队兴高采烈,将活捉的靼子兵捆绑了,将死尸割掉了首级,集中到海滩边上来,毛仲传令部队休整,将缴获的敌军粮食,锅碗等弄到这里,作了饭菜,饱餐一顿,收拾敌人的火药,红衣大炮五门,其他箭弩兵器,战马,草料,作为自己的用度。

下午时分,毛仲部队开始返回蓝序舰队,然后下令,向南岛进军。

“双岛之地,向来为我大明水军所有,现在,靼子兵还在,我们要立刻发动进攻,收复岛屿!”

“收复南岛!收复南岛!”

“一颗脑袋三十两银子啦!”

士兵们有些急不可待,舰队的启动很快,桨手遭到了战斗兵员的一再催促。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里,他们就赶到了南岛,其实,两岛是南北错杂,都是梭子形状,东西长,并不南北对称,北岛偏西,南岛往东,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港湾。

明军水师的行动,早在南岛女真守军的视野之内,可是,因为李永芳的汉军舰队被击败,残余部分都溃逃了,就将他们完全滞留在了岛屿上,而蓝序舰队一部分堵截在港湾里,使他们不能想出任何办法逃走,简而言之,他们成为女真军队在岛屿上的弃儿。

“那是什么声音?”

“你说什么?”

在忧愁之中,他们倾听到了明军步枪军的射击声,可是,这声音绝对不同于普通的铜铳,铜铳的沉闷,哪里有这声音尖锐清脆?

战战兢兢的女真南岛守将,不过是北面守军巴图先生的副手,也就是这支陆军部队,镶红旗下的某一个牛录的副佐领德格楞,手下能有一百多人,是金军占领了岛屿之后的常规守备军。虽然人数很少,可是,有李永芳的汉军舰队往来侧翼,岛屿上又占据了明军原来修筑的一些堡垒,还是相当有把握和安全的。

对北岛的战事,德格楞还是有把握的,哼,明军在海上可以打垮汉军水师,可是,要想在陆地上打败女真八旗?实在是痴心妄想!就这样,德格楞在焦急与自信中等来了毛仲的舰队和登陆的步兵。

“巴图大人怎么样了?”有士兵问。

“应该没事儿吧?”德格楞自我安慰。

“可是,您看那些明国的士兵!”有人眼尖,发现了问题。

明军士兵,摇晃着缴获的敌人旗帜,在海滩上一面走一面炫耀着,立刻就让堡垒里坚守的德格楞惊慌起来。“不可能,明军向来狡猾,一定是他们制作的假旗帜来恐吓我们!”

金军的侦察人员,立刻骑马奔回堡垒,德格楞下令,全军一百三十四名士兵,加上三十几名做杂务的汉兵,都到堡垒的城墙上站岗,准备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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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之后,明军转入沿途的搜索,一面撤退,一面散开扇面。扩大途径的范围,终于在许多的草丛里,沟壑里,村庄里,搜集到百十名战俘,将之带走。

“你们的统领是谁?”

“……”

“说!不说的话,有你好看!”

战俘终于哭泣了:“郑亲王济尔哈朗!”

“那好,你说,他在哪里呆着?”

战俘不肯说,被杀掉了,其他战俘终于软了:“就在前面路上吧?”

在沙岭附近,明军又搜索到了一队清兵,并且发生了激烈战斗,因为清军已经休息了很久,要不是几个战俘的透露消息,还真找不到这么秘密的一个村庄。包围了村庄的明军以手榴弹将清军逼迫出来,然后,点射,迅速击毙。最后还抓到了五十多名战俘。

没有,找遍了地方,都没有敌人的主将济尔哈朗,因为这是个亲王,又统率着敌军最精锐的铁骑兵,让毛仲不能善罢甘休,派遣了部队到处寻找,终于在一路偏离了追赶方向的斜路上,找到了一群清军的尸体,十一人,都被子弹击毙,战俘供认,其中一个就是。看看那将领肥壮的身躯,威武的面容,不同寻常的铠甲,可以认定。

“将军,我们发财了!一个亲王,到了朝廷那里,至少奖赏三万两银子!”几个官兵喜不自禁。

“还要升官呢!总兵大人,再升的话,您就升成兵马大元帅啦!”

“去!贫嘴!大明哪里有兵马大元帅?”

士兵都急着要走。

毛仲却不慌张,下令部队休息:“喝水,吃干粮!”

“将军,怎么不追了?要不,我们返回去和李黑风将军的人汇合,赶紧杀进盛京城!只有灭了皇太极,我们才能吃喝玩乐啊!”牛雷说。

看着他翻着大白眼儿,已经累得虚脱,却还强作牛叉的样子,毛仲就笑了,其实,这一路追来,四五十里,虽然是骑兵,撒开的是马腿,可是,马上颠簸得厉害,也极为疲惫,还有战斗的紧张,官兵们都累极了。

“你不想被满清军打个措手不及的话,就老老实实地休息。”

“嗯!”

明军官兵,一个个疲惫不堪,又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大声地说笑着,吃喝着,有士兵从道路旁边的死马身上切割了新鲜的肉块,就在露上弄些枯干柴草点燃烧烤,其他官兵纷纷效仿,马肉虽然还滴着鲜血,已经到了士兵的嘴里,“好,好香啊!”“嗯,太好吃了!”

“这济尔哈朗的尸首怎么弄?”王海生请示。

“取了其衣甲,割了脑袋,其余埋葬了。”

明军休整半个小时,开始返回,此番作战,将敌人最凶悍的主力铁骑兵,尽数歼灭,包括盛京城下的战果,估计在两千三四百人。路上,明军也迅速清点人马,回归建制,发现出战时的七百人,此时完好的四百三十余人,负伤的还有六十余人,其余多已经战死,损失也相当惊人。

到了盛京城下时,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时分,阳光明媚,蓝天如洗,和腥风血雨的大地景象迥然不同,给人奇异的对比震撼。

一队明军官兵约二百人,屯扎在盛京的南门外,一见毛仲等军闯到,就欢呼起来,前来迎接,原来,在盛京城下的整体清军主力部队,都已经败退,以步兵为主的清满军其他部队,被李黑风的骑兵队追杀数个小时,整得乱七八糟,死伤惨重。现在,清军一大部已经躲避进城里,关闭了门户防守,李黑风部队分出三支,正在四下里搜索残余敌人。

毛仲看着城外旷野之处一片片的满清军尸体,就知道这里的部队打得也相当不坏,心情非常好,“把我们进城吧。”

“将军,敌人关了城门了!”士兵提醒道。

“攻城啊!我们刚才休息过了,轮到你们了,来,把任务交给我们!”

“好!谢过将军了!”李黑风严令围三缺一,不过二百人的小部队,就堵截住满清军的盛京一个城门,只留北门给清军逃难,本意在于进一步迫使敌人败退,想于追捕中大量歼敌,可惜,满清军也非常狡诈,缩在城中就是不动,因为兵力过于单薄,李黑风本人又没有以先进武器装备攻城的经验,只能等待。

毛仲军在城市的南门外,接替了李黑风军一部的任务,给他们得心应手任务是,绕道,将敌人的北门也给堵截了:“不能放一个满清军逃走,否则,我将以前敌统帅的名义,严厉惩办玩忽职守者!哦,说明白些,就地正法!”

“啊?听见了,将军!”

等到那些骑兵狂风暴雨般消逝在城墙下的道路上,毛仲才开始开始和士兵们交谈,商量攻城的办法,具体到每一个细节,都确定了。然后,休息了半个小时,让全军将子弹和手榴弹等物全部清点,再一次分配,重点保障攻城部队。

城上的清军士兵,战战兢兢地观察着下面,很多人躲避在垛口里往下面窥探,也有很多士兵,张弓搭箭,虎视眈眈,城上的旗帜不多,人却不少,旗帜很混乱,也不知道是哪个旗的,毛仲对于清军的八旗向来分不清,或者说不屑一顾。

休息整顿一会儿,估计到李黑风部队已经完成了对满清军的全面包围,这才整理队伍,向前进攻。明军刚一运动,城上的清军就惊恐不安,纷纷呼喊起来。随即,一些强弩就朝着明军的前进方向乱射。

强弩的射程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数量不多,射击的程序相当复杂,运动中,有三名明军士兵被敌人的强弩射中,负伤了。

居高临下的清军强弩,射程罕见地达到了五六百米,给明军造成一定威胁。

毛仲让士兵停滞下来,以步枪还击,使十余士兵以盾牌遮掩,向前推进,然后,距离城池三百余米的位置,开始向敌人射击,步枪的声音,让已经大吃苦头的满清军惊慌失措。

“一个,两个……七个!”毛仲打到第七个,子弹卡了,赶紧换一支来,他专门瞄准敌人可能的强弩射击手,强弩的操作,很麻烦,往往由三张甚至更多的弓力复合组成,床弩和机弩的力量很大,但是射击频率很低,善于野战,一直追着明军痛打的满清叛乱军,逐渐生疏了防御性的武器技能。

“再一个!”毛仲打了十五发子弹,击毙了敌人至少十二人,再看看城墙上,清军已经全部蜷缩到了墙壁的后面,再也不敢露出半点儿形迹了。

“步枪射击小组掩护,其他小组上前投手榴弹,爆破作业组攻击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明军各部队分头行动,都向城墙和城门逼近,于是,城池上,清军再次露出了脑袋,开始以弓箭阻挠。明军的五十余支步枪瞄准上面,劈里啪啦,将敢于抵抗的敌军清除掉,血花飞溅,一个个满清叛乱分子的脸被打得变形扭曲了,纷纷往后面栽倒。手利弹小组则向前冲锋,投了几颗,砸进敌人的城墙上。

城墙上,骤然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将天地的喧嚣推向了高潮,数十名满清分裂分子从城墙上飞出了下来,“呵呵,鸟人啊,鸟人!”“炸得好!”“叛乱贼子美死了!”

武器的巨大的差异,使清军很难抵抗明军的强大攻势,步枪的火力,使清军在南门的城墙附近,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被击毙了二百多人,更多的清军士兵,趴在城墙上,躲避在城垛后面,不敢往前偷看一眼,手榴弹的爆炸,让许多清军胆战心惊,转身逃走。

以火药罐子炸弹为基础,捆绑了十几个,丢弃到了城门内,布下长长的引线,然后,点燃了。

“他们在干什么?”城楼上的清军,发现大批的明军在城门外活动,终于急了,一面冒死侦察,一面开始往下砸东西,长长的条石和一些笨重的木头滚下来,当即将三名明军士兵砸死。

明军立刻展开更猛烈的攻击,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的打击,让城楼上的清军惨叫不迭,一片片血肉从上面飞迸而下。

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盛京的南门分崩离析,一些碎片在瞬间飞出,一直飞出上百米外!

硝烟弥漫中,明军官兵可以看到,城门洞里守候着的清军士兵数十人,都被炸得灰飞烟灭,血水哗啦奔涌而来!

“进城!杀进城去!消灭所有的满清分裂分子!”毛仲以地方叛乱来给满清军势力的定性,让许多明军官兵十分佩服,对,这些无恶不作,手段残忍的恐怖分子,这些妄图破坏国家统一的野心家,该杀!

践踏着满清军的破碎尸体,明军步兵冲进了城内,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路附近坚守的清军给打得大败而逃了,许多刚才爆炸中震晕了的清兵,给明军士兵秒杀。

“杀,杀,杀!”

明军边冲边清理城门洞里的敌军尸体,迅速扫清了道路,五百人的部队,从南门跃入,分头攻杀敌军。

清军就这样崩溃了。

战斗的胜负在城门战中已经决定了,清军完全被明军凶悍的武器震慑,无法抵抗,只能向着城中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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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章,武汉激战

1938年夏,中国华中战地。

“敌机,敌机!敌机来了!”

手里拿着破旧的信阳造的川军某部,正在监督修建着国防工事,多数官兵们汗流浃背地直接参加工作,更多的民工闷着头,一声不响地挥舞着铁钎,一道道战壕在他们的背后延伸。

“什么?”人群顿时乱了。

“东洋鬼子的飞机又来了?”

果不其然,仰望东天,人们发xiàn

了一片乌黑的云点儿,在逐渐地扩大,阵地上,立kè

响起了令人失魂落魄的凄凉警报声。

三十二架中岛式轰炸机,排成密集的品字形状,象四年前蔓延中国黄淮平原的蝗虫,黑压压的从东面的云层里钻出来,呼啸着掠过尚未完全晴朗的天空,鲜红的膏药旗,好象血液的流淌。

一枚枚航空炸弹,从飞机群里坠落下来,砸到正在隐蔽的中国官兵头上,砸在晕头转向,四处乱逃的民工头上。顿时,鲜血飞溅,尸体四散。

对面,紧接着,日军的地面部队开始攻击了。绵密的炮火,准确无误地轰在中国军阵地的要害处,将更多的士兵淹没在黑色的硝烟里。

波田支队的士兵们,已经突pò

了九江的中国军队防线,他们欢呼着,冲锋着,犹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采用包抄,迂回,渗透的当时,将立志坚守的国民zf军队,一一击溃。

“皇国军队,战无不胜!”士兵们兴奋地狂呼着,摇晃着湛蓝色的步枪。这支台湾混成旅团,是畑俊六司令官点名派遣的先锋队,沿着长江两岸,横冲直撞,连破数道要塞,特别是中国军队严密设防,号称固若金汤的马当要塞,让中国军队的士气大受挫折。

“支那军队,不堪一击!”

“武汉指日可下!”

波田支队的支队长得yì

洋洋地给上峰汇报着战况。

枪声稀落,日军正扩大战果,崩溃的中国军队,有的拼命奔跑,有的举枪投降,有的愤然自杀。

日军的射击,虽然因为没有自动枪械的缘故,很不密集,可是,精确异常之高,许多士兵一边跑一边射击,弹无虚发。

一个个中国士兵,倒在沸腾的战地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作为波田支队的后续主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朝着前面运动。土黄颜色的浊流,象多足的毛毛虫,恐怖地蜿蜒着长长的身躯前进,盛夏季节,美丽富饶的长江两岸,充斥了这种古怪的现代生物。

冈村宁次大将当时正坐在一辆汽车里,向前转进,日本精锐的第十一军五个半师团,正在他的指导下,潮水一样向西方杀去,作为日本法西斯的智将,面貌文雅的冈村是典型的精英,从陆军大学毕业,有过长期的参谋阅历,在军中威望甚高。

他的眼镜后面,两只凶狠的眼睛里,闪烁着高傲的气焰,在倾听了参谋军官的汇报以后,他用雪白的手套在唇边的黑须上摩擦着:“电告稻叶师团,继xù

前进!”

他从来都看不起中国军队,即使是后来战败被俘,作为侵华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向国民zf递交投降书和军刀,即使他被国民zf多方包庇,勉强逃脱惩罚,他都毫不讳言:“日本不是失败于支那,而是失败于战略,如果不向美国开战,则支那全国的吞并,必然成功。”

冈村宁次还是1928年阻止中国北伐军革mìng

,并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济南惨案”的刽子手。用四千军队,就阻挡了四万中国军,还屠杀掉了上万的中国人,冈村觉得,自己是在和一群白痴在玩耍。他的心里,已经在暗暗地想象着,在哪一天,选择什么样的天气,和仪式进城,要不要象松井石根学习,来一个武汉大屠杀,以震慑中国人的抵抗意志。

“看情况再说吧!”

十一军经过多次战斗,已经击溃了中国军队三个军,击毙五千余人,俘获三千多,而日军的战损只有微不足道的数百人,子弹的消耗量才有四万发!

不过,让他史料不及的是,稻叶师团忽然发来了紧急求助信号。说自己陷入了中国军队的包围,补给被切断,处境极其危险。

“蠢货!”暗暗地骂了一声,他让参谋军官联系到了航空部队。

德川好敏的陆军航空军,立kè

派遣了两个大队增援。“放心吧,大将,我们即使不能炸光支那人,也能让稻叶师团顺利返回!”

“嗯!”

冈村宁次同时又催促长江中逐步推进的舰队,要他们跟上陆军的步伐。

浩瀚的长江,因为提前来的一场大雨,江水高涨了许多,也浑浊了许多,再也不见了以前的清澈透明的美丽。

江面上,刚刚发生了一次交战,日本海军及川古志郎的第3舰队120余艘舰艇,象一群病毒侵蚀人类血管那样,肆无忌惮,在航空兵的强力配合下,日军舰船吞吐着一群群炮弹,倾泻在中国海军的头上,两艘战列舰和一艘航空母舰,也从长江口赶来。如果水深适宜,它们也可以参加战斗。

舰队的炮火,敌机的火力,将中国长江里的海军舰队覆盖了,薄弱的中国舰队,只有十数艘小型和中型的战舰,当空军的有生力量被大大消耗以后,他们就只能孤军奋战了。

最后一声还击的舰炮停息了,长江打着巨大的旋涡,将缓缓下沉的战舰吞噬,上百名中国官兵坚守在岗位上,视死如归。

天空中,终于出现了中国的战机,激烈的战斗,让他们的数量急剧减少着,敌人却越来越多,出征的战士们,在飞机的窗口里向战友们致意,其中,还有几个斯拉夫人的陌生面孔。

长天如画,烽火连绵,激烈的航炮射击,浓烈的烟幕轨迹,垂死的久久哀鸣,轰然爆zhà

的炽焰,交织成一幅惨烈的图卷。

东京,天皇,内阁,大本营,高官和重将们,都在围观着地图,窃窃私语,一个个喜形于色。不错,三十万的帝国军队已经全面扑上,按照以往的战力,一个日本师团,可以抵挡十个中国步兵师,国民zf至少需yào

二百万以上的军队,才能勉强抗击进攻的第一波。

当然,大本营也有隐忧,其实上,除了保卫东京和天皇的禁卫师团以外,其余全部的常备师团,都被调到了中国,日本的国内,基本上已经空了!

“要尽快占领武汉,迫使国民zf投降!必须速战速决!”财政大臣皱着眉头,撵着手里的一份清单。

武汉,日机一遍遍地轰炸,已经将繁华的街道,变为大片的废墟,可是,国民zf的最高指挥部还在坚持,各部军警,也在努力。

“立正,瞄准,射击!”

在一个郊区的大院里,荒凉的废弃工厂,已经长起了半人高的蒿草,两名被蒙着脸的人,背绑着站立。

枪弹攒射,两人应声而倒。

军警们随即上去,使用步枪的枪托,或者枪刺,朝着这两人乱打乱砸:“汉奸,卖国贼!”

军官纠正道:“不是,他们本来就是日本人,是日本间谍!是长期潜伏在我们这儿的害虫!好歹给我们逮捕了!”

“我踩,我踩!踩死你,王八蛋!”

军警们义愤填膺。城市的崩溃,军民的大量死伤,虽然司空见惯,还是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对于敌人的仇恨,使他们采取了极端的措施。

“日本人真坏,可是,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自己的人在日本里闹出点儿响声呢?”

“对呀,敌人能偷我们的情报,我们的人呢?”

“我们也应该派遣人去!把小日本的家里捣乱个七荤八素才好!”

“对对对!”

正在这时,一道神mì

的彩虹忽然从东天横跨而起!

“快看,快看。”

无雨而有虹,实在让人奇怪,不仅军警们看到了,许多的人都看到了,据说,就连正在办公的蒋总裁都看到了。

这一道彩虹,好生奇怪,因为,它一直悬挂在天空,长达三个小时。

一个深谙周易八卦的人士拍案而起:“好啊,好啊!太好了!这彩虹,在东方,冲动太阳,对日本大大不利,对我们是个好兆头!”

在冈村宁次的座车上,也看到了彩虹,他大惑不解。

“这是为什么?”

一个参谋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很可能是日本内部即将发生**!”

“胡说八道!”冈村气歪了鼻子。

无论中日双方的易理人士,都看到了问题所在,可是,这种非科学的现象,怎么能够见容于现代军官?

彩虹,如血浸染,在中午八点多的时候,一抹弯曲,斜斜的压在太阳之上,邪恶而有恐怖。

一章,我是鬼子兵

“啊呀,山本君醒来了!”

“是啊,山本?山本?”

“哈哈哈,山本君不愧为我大日本皇军的英雄!”

徐强,一个标准的中国人,在朦胧中苏醒以后,却听到周围一些混乱而嘈杂的声音,这些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既亲切又狰狞,他睁不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觉,外面吵闹的都是外语,而且,是日语。

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在韩国江华岛旅游,作为一名旅行社的职业导游,他带领一个旅游团在海边观看著名的江华日落,夕阳西斜,波涛粼粼,万点碎金,景象美不胜收,乘坐着小型游船的旅行社团,禁不住欢呼雀跃,得yì

忘形之下,小船的平衡被打破,一个时髦的大姑娘尖叫一声掉进了海里,船上的人惊恐失色,作为导游,他义不容辞地,不假思索地就跳下了大海,因为岸潮汹涌,那姑娘被海水旋起旋落,十分危急,素有游泳经验的他奋勇搏击,终于抓住了姑娘,一把抱住了她,一只手划着,将她拖到了船边,船上的人们惊喜交加,急忙帮zhù



徐强的意识非常清楚,对,那姑娘长得非常漂亮,身材匀称,皮肤细腻,一笑两个酒窝儿,非常阳光,一路上,成为游客们注目的焦点。如果不是美女,他未必这么英雄,勇敢。

那一幕场景,还历历在目,姑娘惊恐的脸,俊俏的脸,柔软的身体,搂在他怀里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舒畅,直到脚下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将他牵扯进黑暗的深渊。

他怀疑那是一只鲨鱼,或者,是一股暗流的吸力。

“为伊消得人粉碎,也值!”

徐强说完以后,忽然觉得不对!这是自己河南味儿的汉语普通话吗?

他睁开眼睛,一下愣住了,只见一圈儿士兵围观他,而且,那军服都是浅黄颜色,杂色的古怪的领章,特别是圆形的帽子,让人难以辨认。

自己刚才说的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韩语,而是自学的第三门外语,日语。

“山本君,您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为首的一个军人豪放地咧开大嘴巴,竖立起大拇指夸奖道:“山本君,你是好样儿的!”

“你们是?”徐强条件反射般想要起来,却被他轻轻作出手势,制止了:“山本军曹,您好好休息,配合医生治疗!等你病稍微好一些,我们会再来看望你的!”

“我?”徐强急了。

“服从命令!山本军曹,我是渡边大尉,我命令你,在全医院最美丽护士的照顾下,好好休息!”

几个家伙窥探着身边脸色羞涩的护士:“嘿,沙扬那拉!”

徐强怎么都不明白,铁定在韩国的旅游团,怎么被日本军人拯救了?他们是自卫队的?不可能呀。韩国对老牌的殖民宗主国一向深怀戒心,怎么放任日军横行朝鲜半岛?对对,那个家伙的唇上一撮儿黑须,绝对是日本鬼子。

“山本先生,请您躺好!”那护士怯怯地说。

徐强一转脸儿,才发觉自己象一个大粽子般被绷带和胶布什么的缠裹着,上面一张雪白的被子,头边上挂着吊针,周围墙壁雪白,是医院,这边站着一个很漂亮的护士,对他深深一鞠躬:“军曹先生,我是小仓优子,是专门为您服wù

的!请您多多关照!”

头,骤然之间开始疼痛,接着,浑身上下都是痛,他几乎要喊出声来,难道,自己被海里的鲨鱼享用过了?

“别动。”护士过来,掖着被角儿,用甜蜜的笑容安慰着。

徐强忍耐着疼痛,开始观察她,是个日本姑娘,一口纯正的日语,标准的鞠躬礼节,有种叫人动心的款款温柔。

“对不起,喂,这是韩国江华岛的日本医院?”他结结巴巴地问。

“不是,这是横须贺海港!”小仓过来,坐到了床边儿,俯下肩膀,盯着他的脸:“山本君,您想说什么?您很喜欢江华岛吗?我想,等您的炸伤治疗修养好以后,你一定有机会的。哦,您先别说话!休息!”

徐强的双手也被包裹着,根本无法动弹,那种固定的石膏,枷在身体的好几个部位,很奥特曼。

太痛苦了,徐强只得奋力说话,以转移注意力:“我这是怎么了?”

小仓的瓜子脸非常俊俏,敬仰地说:“军曹先生,您在训liàn

的时候,为了掩护战友,扑到了一颗手榴弹上面。受了严重的伤!你已经昏迷五天了!”

横须贺?军曹?山本君?渡边大尉,小仓护士?难道伤势太重,我被转移到了日本治疗?训liàn

?战友?全不着调,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徐强不敢再胡乱说话,身上确实很痛苦,也说不来哪里痛,他咬牙切齿地忍耐着。“可以给我打一针杜冷丁吗?”

“可以,但是,我得请示医生,那种药剂能够产生依赖性,哦……”

小仓发xiàn

,徐强的眼睛已经悄悄地眯着,就不再说话了,惟恐打扰他。

其实,徐强是不敢再看了,因为,小仓说话的时候,俯瞰着,嘴唇几乎对着他耳朵,结果,使某些地方的情景,逐渐地暴露出来。

徐强看到,这姑娘的衣服领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上面的两个扣子,于是,雪白细腻的脖颈皮肤,从瓜子脸儿和精巧的下巴上婉转而下,隐没在浅领的内里衣服。因为她极度弯腰的缘故,松弛而垂落着,使他的视野在那里得到了极大的扩张。他不仅看到了锁骨,还看到了再深入的内容。

好美好美。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惊讶地发xiàn

,自己的全身都不能动,只有那个地方砰砰地强势起来。

“山本君?好好睡吧。”小仓用手拍着被子,好象摇篮前的小保姆。

徐强却睁大眼睛:“你出去下。”

“什么?你要怎么样?”护士关切地问。

“我,我要方便。”对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这样的话,真是难为情啊。

“哦,知dào

了,您等着!”护士小姐竟然没有一丝儿嫌弃。徐强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地疼痛以后,后面的被子被掀起,有一只小手抚摸到了自己那里,完全地逮捕了只小小鸟儿,整理出被子,温暖而滑腻。“山本君,您请吧。”

她的手摸我?徐强一紧张,又兼有一阵爽快,那里反抗性的顽强蹦跳了一下。

小仓忽然抬起头来,偷看了下徐强,脸色一片绯红:“山本君,请。”

徐强怎么都无法方便,可是,浑身疼痛,无法动弹,“您丢开,让我自己来。要不,在那里铺垫一片尿不湿。”

小仓回转身来,安静地看着他:“尿不湿?你说什么?我们医院里没有的!哦,别难为请,您是病人,我是护士,哦,如果如果你实在无法方便,就请你闭上眼睛,对对,你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对,你的亲人,这样就好了!”

徐强气坏了,“我没有妹妹,没有亲人。”

“哦,这个呀,你。你。山本君,你可以把我当你的女人,对,当成妻子!”小仓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建议道。

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要当自己的妻子?他一激动,就……

小仓狼狈不堪地用纸擦拭着手,甚至是脸,处理了善后,看了看徐强,忽然面上一红,笑道:“祝hè你,山本君,虽然你受伤极为严重,可是,某些地方还保持得非常完好,功能一点儿也不缺失!”

这么贤惠又聪明的女孩子,居然是日本的?

外面有人在玻璃门上窥探,戴着经典的日本鬼子的帽子,让徐强dà

吃一惊,赶紧说:“小仓,请让他们走开!”

小仓跑到了外面,立kè

进来了,从玻璃孔洞上窥探的人走了。小仓说:“山本君,你真厉害,你知dào

他是谁吗?”

“谁?”

“横须贺海军舰队的司令部参谋次官藤原大佐!”

“啊?自卫队的?”

“什么?不不,他是皇国海军军官!他是专门来看望你的!山本君,你的英勇献身救护战友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横须贺。所有的帝国海军第二舰队官兵和陆战队员,都为你骄傲!”小仓激动地涨红了脸说。

小仓是个优秀的护士,对他非常照顾,每天打针,细心地呵护,端屎端尿,在痛苦的折磨里,十几天时间过去了。

这些天里,徐强通过套取小仓的话,知dào

自己穿越到了1938年的秋天,身份是一名鬼子军曹,相当于上士或者中士一类,对应的职务是班长,司务长一类。所在的部队是横须贺的海军陆战队。

徐强痛苦极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穿越成了日本鬼子!他多么想穿越成一名八路军战士,或者东北的抗联战士,或者国民革mìng

军,为了拯救国家命运而殊死搏斗。

最为倒霉的是,他居然为了拯救几个侵略军士兵而勇敢地扑身而上!

不对,那是个倒霉的鬼子兵,自己是徐强,一个中国男子汉!

“你真漂亮,”徐强悄悄地打量着甜美的小姑娘,犹豫着问:“你知dào

女优吗?”

小仓优子可是中国网民们家喻户晓的著名女优啊。

“你说什么?”小仓一脸茫然。

徐强见她的表情实在可爱,就逗她说:“你坐在我床边,来,我们说说话!”

“可是,你需yào

休息,你身上的伤太重了。”

“不,和你说话,才能使我忘记痛苦。”

“真的?好的!”小仓愉快地答yīng

了。

就这样,徐强有了新的生活内容,每天除了吃药打针之外,等候上麻药进手术室治疗,就是和小仓优子聊天,当他的胳膊稍微能够动弹以后,就拉着手指交流,小仓非常敬业,几乎寸步不离他的病床。

“小仓,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要作护士啊?”

“小仓,非常感谢你的照顾,你是一个出色的护士。”

“小仓,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情况吗?比如说战争新闻。”

就这样,浑身是伤,肚皮上经过了两次手术才缝合清理彻底的徐强,热烈地请教着这个卑微的小护士,要不是他身上的石膏坚固地捆绑着他,他已经下定决心到外面去见识迥然不同的世界了。穿越,借尸还魂,人生真的这么传奇啊。

“山本君,你需yào

休息了,今天我只能讲这么多了!”小仓优子温柔地将他的手塞进被窝里。掖好了被角儿。

看着小仓甜蜜可爱的少女模样,徐强一点儿的邪恶心思也翻腾不起来,曾经,在参观南京大屠杀的纪念碑,聆听那些悲惨的解说的时候,他发誓要在某一天,穿越到法西斯时期的日本,在大街上,捉着他们的妻子女儿,白天袭胸,夜里霸王硬上弓,以报先辈的苦难之辱。就是在刚得知这儿是日本时,他也沸腾起一些报复的Lang潮,想象着,等身体休养好了以后,千方百计地泡日本妞儿,给他们的男人批发绿帽子。可是,小仓甜美的笑容,化解了他胸膛里的戾气。

每天,也都有专门的医生来病房里会诊,他们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徐强,给他讲许多医学术语,鼓励他好好活着。

徐强的伤很严重,医生说,手榴弹的碎片至少有四个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左臂断裂,右腿断裂,肋骨断裂三根,肚子敞开了大片,非常严重。

“疼吗?”军衔肯定不低的中年军医问。

徐强看不懂得这个家伙的杠杠和花穗儿,星星,但是,绝对不愿意在鬼子面前掉价儿,一摇头:“不疼!狗日的才疼!”

四五个军医一起对他竖大拇指。“帝国的勇士,山本勇夫!”

就这样,徐强知dào

了自己的鬼子版名字。

身体当然疼,特别是鬼子军医在检查的时候,打动那些伤痕的时候,疼得钻心啊,可是,徐强想,这疼的不是自己,而是鬼子兵的破尸体!疼,你就使劲儿地疼吧!

“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

徐强dà

义凛然地说。

第二章,山本大将

第六天的时候,换了一个新护士,虽然长得也是白白净净,但是,非常傲慢,总是皱着眉头完成护理任务,也不和徐强说话,让他很孤独,很思念小仓,幸好两天后,这护士就消失了,小仓优子阳光灿烂地再次回到了病房里,“山本君,您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两天你做什么去了?”徐强非常亲切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休假去东京探望父母了。”小仓优子羞涩地笑了笑。拿出了一束鲜花:“送给你。”

“呀,真漂亮的鲜花,还很香,小仓,这花儿,就象你一样!”徐强真诚地赞美道。

“啊,山本君,瞧你说的!”小仓更不好意思了:“山本君,你不要再说话,你的伤很严重的!不要说话!安静!安静!”

“哦,知dào

了,你的未婚夫什么职业?”

“未婚夫?还没有呢。”小仓优子的脸羞涩得低下了。

“呀,剩女,你想找什么样的小伙子?”

“一个军人,”小仓优子有些羡慕地看着徐强:“如果他象你一样,成为帝国的军人,到支那战场上建功立业,成为大家都赞美的英雄,该多好啊。”

徐强很生气:“帝国军人?难道跑到中国去乱杀人就算英雄?”

“啊?山本君,你竟然很讨厌军队?”小仓大惑不解。

“不,小仓姑娘,我也是军人,怎么会讨厌军队?而是不喜欢侵略军!帝国的军人,应该在帝国的边疆守卫,而不是跑到别国领土上杀人放火!”

“哦,很对,山本君!你说得很对!”小仓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也是这样想的!”

正在说话时,外面有人敲门,小仓赶紧出去,不多会儿,就领进来一大帮人,长枪短炮的,一大堆记者。

“山本君,我是《读卖日报》的记者山城宏九,专门从东京赶来,采访您英勇的故事!”

“山本军曹,您是我们日本军队的光荣!我代表第四师团的官兵来看望你,”

“我是《朝日新闻》社的记者,也是慕名而来的!”

“山本君,我是军部特派的新闻报道编辑。”

一大队记者中间,先上来了两个很俊俏的姑娘,奉献上两大束鲜花,香甜的气息,让屋子里立kè

就充满了动人心弦的味道,她们两个毕恭毕敬地鞠躬:“山本君,向您致意!”

徐强给他们伺候得晕头转向,只能勉为其难:“知dào

知dào

了,说吧,什么意思!”

“看望您,了解您身体治疗的近况,同时,在允许的情况下,采访一下您的事迹!”

“没什么!是谁都能够做到的!没事儿的话,都出去吧,我要休息。”徐强向来不喜欢狗血八卦的破记者,而且是为侵略战争渲染的媒体类型,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正在这时,一个肥胖的军官进来了,“诸位,我是横须贺海军舰队司令部的参谋次官藤原大佐,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嗨!山本军曹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他昨天刚刚做完臂骨矫正手术!他很勇敢,诸位采访的时间不能太久!”

一个记者奔过来:“山本君,医院里你说过一句话,已经震动了整个海军陆战队,也让所有的帝国军人为之热血沸腾!我们已经在报纸上头条发布!你说得真好!”

徐强一愣:“我说过什么?”

“你说,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记者激动地说;“昏迷三天,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人,还要面对无数次的手术治疗,居然这样无畏,这样蔑视疼痛,不愧为帝国的骄傲!”

藤原大佐赶紧补充一句:“是海军的光荣!”

徐强的脸红了,这帮破记者,真能整的,上纲上线,俺不过随便hold一句就……

“这有意思吗?我不过是随便救了几个人,没想过更多,现在想想,如果这些军人,手上没有沾染过无辜者的鲜血,还值得一救,否则,他们都被手榴弹炸死才好呢!”徐强认真地说。

因为伤痛,徐强还不能清楚地说话,否则,他真想立即起来,对这帮鬼迷心窍的狂热侵略者讲讲清楚。

“你反对战争?”一个记者惊呼。

“对,我反对侵略战争!”克制着剧烈疼痛,徐强吼道:“现在的战争,是对中国人民无耻的侵略!”

一片寂静,面面相觑。眼镜掉了一地。

藤原大佐忽然站起来:“诸位,大家都回去吧,但是,请记住,山本军曹的伤确实很严重,头脑也受到了严重伤害,神智经常处于半昏迷和失控的状态,所以,对于他的失态,请多多谅解!”

“这个?”有人不信。

藤原大佐嘿嘿一笑:“昨天他还让我八嘎呢!嘿嘿,其实,他是个非常尊重军官的好士兵!”

“啊,是这么回事儿啊!”记者们纷纷点头,鞠躬再鞠躬,灰溜溜地走开了。

徐强瞪着这个能言善辩的鬼子大佐,真恨不得立kè

跳起来,把他猪脸打开花。不仅是因为这家伙可能率领部队在中国作战过,他们的海军舰炮,可能炸死炸伤许多英勇的中国军人,无辜的百姓。更重yào

的是,徐强想抓住机会,向记者们讲述一个道理,日本侵略中国,是不对的!媒体,多不容易来了一堆媒体记者,就被这个家伙轰走了。

“你,立kè

滚蛋!”

这样难堪的话,要是徐强自己,早就勃然大怒了,谁知dào

,这丫的大佐竟然很有耐心,一鞠躬:“山本勇夫军曹,您休息吧,”

大佐是大校,上校级别的,比军曹牛了好几阶,居然这么忍,丫的真能装孙子。

“我不休息,”

“啊?”

“过来,让我扇你一个耳光!”

“是是是!”说着,这个仪表堂堂,凶神恶煞的鬼子兵大佐,居然真的毕恭毕敬地过来,等待他的殴打。

徐强的身体,除了疼还是疼,被石膏固定得能够不崩溃就已经不错了。昨天刚又做了手术,哪里能动手?

“滚!”

“不行!我今天要在这里等待,守候着你!”藤原大佐耳不红心不跳,从容不迫。

一边,小仓优子看得目瞪口呆,两只小手手捂住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个死猪头!”

“嗨!”

徐强百般刁难挑剔,辱骂,都没有让这个坚忍不拔的鬼子兵大佐走开,他终于妥协:“要不,你到外面去,我要出恭!”

藤原这才一鞠躬:“山本君休息!我到外面等候!”

徐强奇怪地问小仓:“他一个大佐,为什么对我一个军曹卑躬屈膝?”

小仓摇摇头:“不知dào

,”

徐强折磨藤原,也折磨得自己很累了,就小睡了一会儿,可是,马上有人叫醒了他:“山本君?您看,联合舰队的司令官来看您了!”

徐强睁开眼睛看时,只见眼前一大片金光闪闪的,全是星星。

“勇夫,你醒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年军人过来,看他的样子,很威严,但是,至少是个将军。而在他的身后,身边两侧,还有六个军官,也都是牛皮叉叉的主儿,一看就知dào

不是凡鸟。当涉外导游的徐强,毕竟不是土包子,立kè

就辨认出,他们全是日本鬼子时期穿黄呢服的将军!

“你谁?”

“我?”那老头子鬼子将军一惊,笑了:“我是你的叔叔啊!勇夫,你很厉害,为我山本家族争光了!”

徐强还没有从记忆中把他对号入座,就见这老头子笑嘻嘻地脱下了军帽:“我们顺利地拿下了支那的华中重镇武汉,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联合舰队功不可没,而你,也在后方为海军建立了特殊的荣耀,真是双喜临门啊。”

鬼子占领了武汉三镇?对,就是武汉大会战了,这一场大战,鬼子不知dào

又杀了多少无辜的中国百姓!犯下了多少滔天的罪恶!

几个鬼子将军都笑容可掬地点着头。

徐强恨不得立kè

抓把机枪,将这群家伙都突突了,如果一下子打死七名鬼子的将军就是死了也值得,可惜,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你的,什么名字?”徐强气呼呼地责问。

那老头子僵硬了笑脸,转过那边:“藤原,这是怎么回事儿?”

腾原大佐赶紧一个立正:“司令官阁下,山本军曹受伤严重,可能伤及脑部,所以,才出现了多次的意识障碍!记忆也有问题!”

“哦,要西!”老鬼子将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山本勇夫,你好样的,我是你的叔叔,山本五十六!我,已经为家族争光了,你,现在年纪轻轻的,也成为帝国军人的楷模,也很了不起!我为你骄傲!”

“山本五十六?”徐强的眼睛瞪大了,这个法西斯的头目之一,日本第一流的海军将领,后来偷袭美国珍珠港的战犯,竟然是自己的叔叔?

“嗯!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勇夫,我等待着你出院的好消息!”山本五十六爱惜地看着徐强,愣了片刻,戴上军帽走了。那些跟随的将军,则一个个向床上的徐强鞠躬致意:“帝国勇士,再见!”

毫无疑问,徐强气得都想吐血,多好的机会,要是自己身体好好的,抄一挺机枪,对准这些鬼子老兵,突突突那么一阵子,该立多大的功劳啊,山本五十里可是日本法西斯集团里的大熊猫啊。

“山本君,您好好休息,我去送送司令官!”说完,藤原大佐屁颠屁颠地跟随着跑了出去。

徐强发xiàn

,鬼子兵里也有这么个出色的马屁精。怪不得他对自己骂不还口呢,原来自己的背后势力这么大!

“我的天!”徐强彻底无语了。自己不仅是个鬼子兵,还是大战犯山本五十六的侄子,今后该怎么办呢?

“军曹先生,您真厉害,原来,您的叔叔是个将军,还是海军联合舰队的司令官,呀,真是了不起!”小仓优子激动得满脸通红。

“谁稀罕呢!”徐强郁闷地说。

三章,获奖感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徐强已经在鬼子的医院里呆了五个月时间,而且转移了两所医院,他的伤也基本好了,能够自己下床走路。很快,他就从重症病人被划到了普通病人,又到了休养类,回到了最初的横须贺海军医院,在其附属的疗养院里享乐。

“欢迎欢迎!欢迎帝国的勇士山本军曹来到这里!”才一下汽车,徐强就发xiàn

,整个鬼子的疗养院门口,黑压压一片都是人,有医生,护士,穿着病号服装的人,还有两排士兵,气势汹汹地排列在两侧的通道上。

几个医生举起一个大横幅,上面写着一些乱七八糟,好象顽皮小学生的鸡爬体文字:向帝国英雄致敬。

陪同的藤原大佐已经是老熟人了,在旁边一摊手,“请,山本君。”

周围的人纷纷迎接上来,热烈地欢呼,簇拥,好几个美丽的女护士捧着鲜花冲过来。连连鞠躬,在奉上了鲜花的时候,还毫不犹豫地,辣手摧花般奉送上了热吻和拥bào

:“山本君,欢迎您!”

美女,鲜花,欢呼,徐强几乎看傻了眼儿。

现在徐强版本的山本勇夫,已经在数十个军医的照料下,恢复得非常好了,虽然刀口还有可怕的隆起,阴凉的天气就隐隐作痛,但基本上没有问题,一个很阳光很威武的年轻人。即使是他脸上那道歪斜的伤疤,有些阴险恐怖,又增添了许多英武气质。

“谢谢诸位!衷心感谢。”

徐强干什么的?导游啊,那嘴巴还不抹了油一样?尽管使用日语,也没有多少障碍,他的语言,已经在和小仓优子的日常交往中,锻炼得非常出色。

“班哉!”

“要西!”

“山本君的即兴演讲这么精彩!真是文武双全的精英!”

在欢声笑语中,他被簇拥进了疗养院,开始了新的生活。

“你要加强锻炼,完全康复!”疗养院的院长带着几个头目说,这是个军人疗养院,所以,院长也是军医的打扮。

“嗯!”徐强心里暗说,我就好好疗养,等身体好了,跑到中国战场去杀你们这样的鬼子兵。

在单独的房间里,穿了病号衣服的徐强受到了鬼子兵们的特别眷顾,络绎不绝的人跑来这里看望他,“山本君,你好样儿的!”

“啊,诸位,请坐,请坐,非常欢迎大家来作客!”徐强热情洋溢地邀请他们坐下来,闲聊了几句以后,就将话题引向了中国战场,在和藤原大佐,小仓优子的交谈中,徐强已经基本掌握了自己的山本勇夫版本的身世情况,他是山本家族的后起之秀,聪明能干,原来在早稻田大学研究物理,今年二十二岁,未婚,老爹和老娘都在四年前的一场车祸中死去了,他一直寄托在山本五十六的名下,他是个狂热的扩张主义者,鼓吹侵略中国,霸占太平洋,积极参加了军队,但是,他还没有参加过中国战争。现在,他热情地邀请这些伤病员,讲述前线的事情,他很想了解。毕竟掌握越多的知识,对将来越有用处。

“诸位,我还没有参加过实战,很想听听战场上的事情!请大家知无不言!”

于是,这些伤病员就热烈地议论开来,穿插着许多战场故事,以及惊险的内幕,他们讲了很久,很多,徐强都一直用心地听着,他听到了许多在教科书上根本没有的故事,绝对真实而更加残酷的事情,也从中了解了鬼子武器的种类,使用,战斗战术的情况。

“山本君,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堪?”一个鬼子伤兵细心地注意到了。

“哦,可能是伤口又发作了!”徐强掩饰着说。

其实,他实在无法忍耐讲述中的残忍悲惨情景,而鬼子们在讲述时候的得瑟语气,更让他受不了。他真想自己应该穿越到那些战场上,赤膊上阵,和鬼子拼命,拯救苦难的同胞。

“哦,山本君,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这些伤兵,全是在中国战场上撤下来的,一个个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暴戾,凶残,恶毒,狂热的气息。

“不,继xù

讲吧,诸位,不要讲那些欺负和屠杀中国百姓的事情,那不是一个武士真zhèng

的英雄行为!而且是卑鄙,耻辱,流氓的行径!我喜欢听你们勇敢冲锋的故事!还有使用武器的技巧。”

“哦,对对!”鬼子们面面相觑,觉得这个山本不同寻常。

徐强忍耐着,倾听着,认真揣测着鬼子的情况,有时候,还提出问题。

从进入疗养院那天起,每天和鬼子伤残老兵的聊天,就成为徐强的生活内容,他的心渐渐坚韧起来,也初步了解了枪支弹药的使用。

几天以后,横须贺的第二舰队派遣渡边大佐亲自上门来邀请徐强,参加舰队的授勋仪式。

汽车东转西转,从横须贺的附属医院,到了港口部队所在地,又到了相关的海军军官基础学校,在那里,已经搭建起巨大的会议台,整齐有序的日本鬼子部队黑压压几千人,还有很多的媒体记者,还有数万名日本的百姓。徐强被安排在前面的一处地方就座。

不久,人员到位,上面的十数名鬼子军官,有四个将军,五个大佐,一个个正襟危坐,目光凛然,主持人是藤原大佐,他几里古鲁地讲了半天,然后,又有几个将军讲话,最后,开始授勋。这次授勋,总共有六十几个,还有三十几个进行军衔的提升。参加的部队,是日本第二海军舰队,海军士兵的服装和陆军不同,而徐强所在位置,鬼子的军装是海军陆战队的。

仪式非常隆重,严肃,戴着雪白手套的鬼子授勋人员,走着大步,一溜儿上了主席台,接受勋章。

“山本勇夫!”老鬼子将军叫道。

徐强一愣。渡边大尉急忙搀扶徐强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是被邀请来观礼的,到了台上,和几个吹胡子瞪眼睛的鬼子军官站成一排。几个鬼子大佐亲自颁发勋章。

鬼子获得勋章的原因很多,最主要是战功,也就是到中国战场杀人放火的战争罪行太大!还有几个是代领的,因为,那些家伙是海军飞行员,已经战死了。

台下,响彻云霄的是掌声,欢呼声,许多百姓在部队的周围纷纷扬扬地喊叫。气氛热烈,还有数百名俊俏少女举着鲜花在会场的周围唱歌。

“祝hè你,山本君!”一个鬼子将军握紧了徐强的手。

一枚勋章挂到了颈下,银光闪烁。

“嗨!”

徐强真想发作起来,将鬼子颁发的勋章踩到脚下,也真想大声疾呼,发表演讲,惊醒日本人民,不要为虎作伥,可是,最终,还是理智地接受了安排。

但是,很快,他就有了机会,因为,鬼子军官挑选几个人发表讲话,徐强居然被选中了,他轮到他发言时,略一思索,就站在主席台上,“诸位军官,士兵,百姓们,感谢大家给我授予的这枚勋章,因为,我是真zhèng

的英雄,名副其实,名正言顺,名至实归!”

话一出口,场面上就静极了,因为,前面几个鬼子军官,谁也没有这么狂妄地标榜自己,徐强看看台上,包括藤原大佐,渡边大佐,还有那些个将军,都瞪大了眼睛。

“挽救战友,挺身而出,这,就是军人的精神,勇敢,无畏,不怕牺牲,友爱,亲善,勇于奉献。这也是纯粹的武士道精神。”

台下,哗啦啦一片掌声,许多被震惊了的鬼子军官,如释重负地点头笑了。

“想不到山本君这么好的口才!”

不过,徐强的心里,冷冷一笑,咬紧了牙关,释fàng

出了一个大炸弹:“更因为,我的手上,还没有沾染无辜者的鲜血,我还没有参加过侵略别人家园的战争,我没有屠杀过老弱病残,妇女儿童,没有祸害过战俘!我不怕死亡的威胁,但是,又绝对憎恶对弱小的欺凌!这,更是英雄的正义和侠义精神。”

“山本君!”主席台上,距离徐强不远的藤原大佐惊呼起来。

徐强不理睬他,继xù

高谈阔论:“我也不反对大东亚共荣的理念,但是,那需yào

用互惠互利的经济法则,人道主义的博爱思维,平等亲近的邦交原则来引领,即便是残酷的国际竞争无法避免,也不应该是赤裸裸的,排他性的,肉体消灭式的……”

“山本君!”藤原跳起来,上前关闭了麦克风。

徐强还要挣扎,侧翼,好几个军官上来,把他搀扶,或者说绑架下去。

渡边大佐将徐强带到了台下后面,脸色惨白地责怪道:“山本君,你都说了些什么呀?这些言论太可怕了!”

徐强义愤填膺地说:“这难道不对吗?”

渡边的金丝眼镜儿后面,闪烁着复杂的目光:“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而是国家政策界限!我也讨厌滥杀无辜,可是,我阻止不了!山本勇夫,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是,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小心。”

四章,美女特工

不久,藤原大佐带着几个鬼子军官过来,就在徐强以为他会逮捕自己时,他却嘿嘿嘿地笑了:“山本君,祝hè你获得海军舰队二级勇士勋章,还有,祝hè你提升为少尉军衔!”

“我不稀罕!”徐强豁出去了。

“哎,果然如此啊,大家看看,山本君的情况不容乐观啊。爆zhà

的伤害实在太大了,他的头脑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所以,言不由衷!哦,还有一条,其实,山本君的话也没有错误,我们帝国,向来是不喜欢侵伐别国的,而是在残酷的国际竞争年代,迫不得已为之,在军事征服之后,我们就是要建立王道乐土,经济的,人道的秩序!山本君不愧为早稻田大学的高才生,思想深邃,想得多么深远啊,”藤原大佐向几个鬼子军官解释道。

“嗯,不错,不错!”那些军官,都非常同情地看着徐强,“山本君,以后继xù

治疗!我们会邀请世界上技术最棒的德国医生给你护理的!”

“啊?”徐强傻了。想不到鬼子的救场能力这么强。

“山本君,请你休息片刻,马上参加第二舰队军官俱乐部的宴会!请,渡边君,请你照顾好他,再不能不任何差错了!”

“嗨!”

一场惊天大案,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徐强明白,根本原因在于,他是日本军方自己竖立起来的样板,绝对不能自打耳光,还有,也许是更为隐秘的一条,他是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侄儿,背景太深,实在动不得。

逐渐后怕起来的徐强,就跟随渡边大佐,参观了歌舞娱乐节目,两个小时之后,举行盛大的焰火燃放晚会,再之后,是军官俱乐部的宴会。

以一个导游的素质,他欣赏了那种略微矫揉造作,有种病态般安静美的舞蹈,但是,欣赏不了歌舞伎的表演,演员脸上涂抹出古怪的颜料,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在焰火晚会结束以后,所有获得勋章的军官,都被邀请到军官俱乐部,和高级军官们举行一个丰盛的聚会,说它丰盛,包括两项,一是食物丰富多彩,精美异常,二是女人很多,个个都年轻漂亮,衣着华美。在西洋音乐的懒洋洋腔调里,军官们得yì

洋洋地搂抱着女人,兴奋得象吃到了天鹅肉的癞蛤蟆。

一个将军过来了:“山本君,你是唯一在帝国后方因为特殊的功勋而荣获表彰的人,祝hè你。”

“你是?”

“中村正雄。”

“陆军?装甲部队的?21旅团?”徐强恍然一惊。

“是啊,我是来联欢的。”中村很得yì

地笑道:“你知dào

我?我知dào

你,你是山本家族的后起之秀!”

徐强打量着他:“幸会幸会!”

两人碰了酒杯,算是认识了。

这是第一个的认识的人,因为,这家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日本“钢军”,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在中国广西昆仑关血战,被国民革mìng

军杜聿明部击毙的某师团21旅团长。

一个中年军官,非常嚣张地喝酒,很不老实地在女人堆中穿梭,肆无忌惮地捣乱着,所有的女人都在气恼中躲避,军官们也敢怒不敢言。

“他谁呀?”徐强惊奇地问。

中村正雄鄙视地说:“山下奉文。”

徐强更吃惊,作为一名导游,他的知识足够渊博,特别是在东南亚一带往来穿梭地带团队,对一些战争遗址和故事都熟悉,山下奉文,日本法西斯的悍将,号称马来亚之虎,在战争的末期,亲自驾驶一架神风战机,撞沉了美军的海军巡洋舰。

徐强对山下奉文关注着,暗暗打量周围的鬼子军官,寻思着最近的打算,既然,自己的即兴演讲没有什么效果,就应该采取实jì

行动,为抗战真zhèng

做点什么,例如找些毒药之类,把这群得yì

忘形的鬼子军官一锅烩了,他还注意着门口卫兵们的武器,以及军官们腰间的军刀和手枪,他想,也许在混乱之中,夺取一支枪就可以制造出惊天动地的大案件来,象《亮剑》电视里的李云龙和楚云飞在饭馆里的壮举:“对,今天就行动!”

徐强没有想过多么长远的计划,反正,干掉一个鬼子就算够本儿了。

在纷纷扬扬之中,他竟然真的从疏忽大意的渡边大佐腰间偷到了手枪!于是,他暗暗试探是否有子弹。

“先干掉哪一个?”

他猜想里面一定有子弹,所以,在灯光的迷乱中,悄悄地举起来,朝着山下奉文的胸膛瞄准,虽然他想做点事情,可是,又觉得自己的行动,非常阴险,不是君子所为,更象一个恐怖分子,虽然他痛恨鬼子军官,可是,在这儿,日本的军官也举止谈吐文雅,与常人无异,只有那个山下很讨厌。

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山下的醉态野蛮,成为整个俱乐部的焦点。他犹豫着,手指慢慢地滑到了扳机上,准bèi

抠动。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玩枪,第一次准bèi

开枪,第一次杀人,也许,还是人生的最后一天,所以,他的心情格外紧张,他想象着开枪以后的情景,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做刺客。

忽然,他发觉有人注意自己,赶紧将手枪隐藏到了兜里,轻声咳嗽着,端起了酒杯。

“嗨!山本君,您好。”一个姑娘悄无声息地滑到了跟前鞠躬说道。

徐强很紧张,吓得酒水都洒了些,这姑娘来得实在蹊跷,有令人脊梁后生凉的那种惊悚。急忙扭头看去。

在霓虹灯的彩光旋转扫描下,可以看出,这姑娘相当漂亮,苗条,白嫩,和服的松软将之女性温柔衬托得淋漓尽致,站立姿态和眼神,又有种精明强干的气质。

“您是?”

“哦,我是谁不重yào

,山本君,我有幸能够邀请您跳上一支舞吗?”姑娘优雅地伸手邀请。

徐强连连点头,对,这么长时间一直干喝酒,确实有些惹眼:“好啊,谢谢您的盛情,我愿意向您学习!”

导游的职业,使他对交谊舞蹈一类,非常熟悉,很绅士地一伸手,拥bào

着跳了起来。

“小姐的尊姓大名是?”

“叫我云子吧。”

云子的身材相当出色,和服的颜色非常鲜艳,嗅着沁人心脾的暗香,搂着她柔软的腰肢,端详着她脉脉含情的眼睛,徐强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眩晕。

突然,云子弯曲了脖子,低声说:“手枪我已经拿走了,不要冲动!”

徐强用肘一碰兜里,吓了一跳,里面真的空空如也!她把手枪“顺”走了?自己怎么没有任何感觉?好厉害。

“为什么?”他低声问。

“犯不着和那个恶棍一般见识!”她说。

徐强在一刹那间,几乎怀疑她是红色谍报人员。

徐强赶紧专心舞蹈,他的职业素质没的说,姿态优美,潇洒轻盈,云子也配合默契,跳得相当精彩。

“为什么?”

“你是英雄嘛!”

徐强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dào

她的来历。但是,逐渐看出她没有恶意。

灯光暗淡了下来,周围乱纷纷的军官们趁机可以活动活动那些邪恶心思,做点儿小动作,有女人短促的尖叫,徐强想走出舞池时,被云子突然袭击,搂到了怀里,热烈地吻了一口。

徐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暗算自己呢,很被动地反抗时,脸上已经被啃了好几嘴,“云子。”

在黑暗里,云子哧哧地偷笑着:“山本君,你真可爱!象个孩子!”

灯光变幻莫测,继xù

跳舞,云子很温柔地靠过来,那细长的脖子,有着无比暧昧和优雅,让徐强充满了好感:“美丽的白天鹅,你是职业招待吗?”

“不,是现役军官!”云子很惬意地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在昏暗的霓虹灯光里,目光迷离。

“军官?”徐强吓了一跳:“你是女人啊?”

“难道,帝国就不可以有女军官了么?”云子一笑,身体向前滑了些,胸膛的丰满几乎撞车到了他,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我们是影佐将军麾下的少佐情报员,也是山本君的爱慕者。”

“影佐?”徐强被她的小动作弄得心猿意马,赶紧抓住核心问题。

“怎么,山本君不认识他吗?”云子笑嘻嘻地抬起头来:“象山本君一样,影佐将军也是一个大名人呢!”

徐强谦逊道:“我怎么是名人?”

“你?嘻嘻,山本君,你是帝国后方部队中,整个海军中的勇士,我敬佩勇士,而且,很赞赏你的口才,所以才来瞻仰您的风采!”云子的眼神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彩。

他忽然想起来了,对,影佐可是日本的将军级大特务啊,名气仅次于土肥原,日本特务可是个个凶残无比啊。这个女人也是特务?呀,糟糕,她已经知dào

自己要刺杀行凶的举动了,会不会立kè

抓自己?宪兵?狼狗,酷刑……徐强立kè

出了一身冷汗,心里一慌,脚下乱了,连连踩中她的鞋尖儿。

“山本君,好象你突然颤抖,害pà

了?”云子讥讽道。

“不,不是害pà

,是喜悦!”徐强确实觉得,自己怀里半拥的不是美丽俏佳人,而是一条随时随地可以吃人的毒蛇,自己举枪瞄准山下的证据都在她的手里把握着呐,如果她报gào

了特务机关,自己哪里还能善后?刚才刚刚涌起的一些暧昧心思,都被惊得杳无踪迹。

“山本君,你的舞姿比你的忧郁气质还要迷人,真的,让我大吃一惊!”云子很真诚地赞美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很粗鲁的家伙呢。”

“云子,今年你多大?”

“我不想说,除非你给我写信!”云子狡诈地一笑,突然仰起脖子很响地吻了他一下,离开了:“山本君,请记住我,后会有期!”

看着云子款款的背影,徐强既庆幸,又莫名地惆怅,看来,她真的不是来祸害自己的,那么,她真是爱慕自己吗?难道自己的英雄光环,山本家族的背景,英俊的外表,让她砰然心动,一见钟情了?

藤原大佐过来,羡慕地说道:“山本君,你的舞蹈这么好?我以前怎么都不知dào

?嗨,那个云子,可是梅机关的帝国之花啊,她一定是爱上你了!”

徐强不相信。

藤原洞察地说:“绝对没错儿!”

五章,英雄救美

忽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凄凉地响彻在宽敞的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往那里观察。

受到袭击的,竟然就是刚走的云子,只见山下奉文的一只熊爪正死死地抓住云子的胳膊,云子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陪我跳舞!小妞儿!”山下奉文醉熏熏地说。

“丢开我!醉鬼!”云子愤nù

地说。

“哈哈哈,小妞,挺辣的!”山下往前一纵,抱住了她。

云子奋力挣扎,也不知dào

怎么动作,就将山下甩开了,半是醉酒的山下,呼地摔倒了。

有人议论道:“厉害,云子小姐是特高科的,功夫一流。”

山下迅速爬了起来,疯狂地冲向了云子,云子来不及躲避,又被他抱住。并且,把她摔倒在地,狠狠地压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翻滚着,撕扯着。

山下的力量很大,职业军人的体魄强健,那敞开的胸膛上的黑毛,令人发指,他短小精悍的身体,闪亮着油汗的光芒,有钢铁的质地。

所有的军官都傻了,站在旁边看着,不敢乱动。有人小声劝说:“别打了别打了,山下将军,山下将军,她不是陪酒的招待,她是军官!”

可能是山下奉文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也可能是特高课的人平时太傲慢了,更多的军官幸灾乐祸,就是将佐级别的家伙,也不出来制止。

徐强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日本的军纪?就连自己人都敢这么着,何况到了中国战场上。

他还想到,在三十年代,日本军队居然公开冲进首相官邸。将当时的犬养毅首相都乱刀杀死,,实在不堪理解。

只见两个日本职业军官,一男一女,在地上翻滚着,打斗着,个个都不是善茬,招招凶狠,打得周围看热闹的军官纷纷避开,桌子椅子,酒具,什么的劈里啪啦翻滚破碎。

云子一度将山下奉文摔倒,但是,山下毕竟身强力壮,又占据了上风,这时,有人上前劝止:“山下将军,停手!”谁知dào

,山下一挥拳头,打到了劝架者的脸上,那人捂着脸,满手是血蹲了下来。

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劝架了。

徐强火了。他本来也想让日本人闹笑话,可是,他对云子的印象非常好,云子那么乖巧可爱的姑娘,怎么能给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当众羞辱呢?他四下里一看,没有趁手的武器,正要着急,旁边藤原大佐端着酒瓶子倒了一杯,他立kè

急中生智,劈手夺过去。

啪!一个重重,迟钝的声音,在山下的脑袋上爆zhà

了。山下奉文一愣,就朝前面趴下,而徐强挥舞着的酒瓶子,已经剩下了小半截儿,而且,残口锋利无比。

“嗨,嗨。”徐强一面使出吃奶的力qì

,将半截儿酒瓶儿挥舞得连绵不断,一面嘴里彰显着自己的正义性:“敢对帝国妇女不敬的流氓,老子揍死你!”

山下奉文这样的法西斯军官头目,打死一个就除了一个大害虫,利用这个机会也算合情合理,对,搞死他,徐强已经下定决心搞死他了。

“山本君,山本君!您冷静下,冷静下!”藤原大佐从斜刺里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徐强的胳膊:“够了,够了!”

也许是藤原的积极态度,其他军官也都清醒过来,纷纷上前劝止,徐强的酒瓶瞬间就被夺去,人也被拉扯开了。

“你疯了?山本勇夫?”中村正雄挡在中间:“难道你要杀掉他吗?”

徐强吼道:“这个流氓该死。”

场面迅速被控zhì

了,徐强这才发xiàn

,自己的力量实在微弱,也许是鬼子军曹山本勇夫借着叔叔的权威懒于训liàn

,也许是自己的意识和能力完全覆盖了这个鬼子兵,所以,他的力量就是一个小导游的能力,他被几个鬼子军官架到了一边儿。

几个军官过去,将山下奉文搀扶起来,仅仅从后面看的话,山下先生十分悲惨,脑袋勺子几乎被徐强的酒瓶子辛勤地耕耘了一遍,那内容可丰富多彩了,什么酱油铺子之类,被鲁提辖拳打过的郑大官人,也没有这么惨,帽子丢了,头发扫掉了,就是头皮都被掀起了大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山下将军?”几个军官估计是山下的死党,一面痛切地呼唤山下,一面仇恨地盯着徐强,山下被迅速地搀扶起来,于是,大家看到了他乌七八糟的脸。

绝对是喝高了的山下奉文,已经昏迷过去,因为重力的压迫,他的鼻子等五官,重重地撞击了坚硬的地面好几次,使那里的原始生态受到了严重干扰,血液的恐怖颜色,使那里被彻底的妖魔化了。

云子从人群的逆流里冲过来,一把拉住了徐强:“山本君,您没有受伤吧?”

徐强见云子发髻散乱,和服被撕破,十分心疼,她娇媚的五官上,也有抓破的痕迹,“云子,你没事儿吧?”

藤原大佐见状,赶紧丢弃了徐强,转身吩咐几句,一个军官应声而走。

“谢谢你,山本君!”云子感激地连连鞠躬:“我和所有的特高课同仁,将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徐强在云子的脸上游弋,暗暗吃惊,雪白细腻中带着英武的气质,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怎么去做了特务?

正在这时,有四个军官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如果不是藤原大佐的阻挡,他们估计已经将徐强包围殴打了:“山本,算你狠,你要记着,我们陆军第十五师团是不会忘记这个过节的!你小心着!”

藤原大佐陪着笑脸:“诸位,诸位,不要再乱,我们舰队司令官会处理问题的,你们放心,”

徐强冷笑着:“十五师团?就是十五军团又怎么了?只要他敢耍流氓,老子就不会放过他!”

那几个军官一愣,立kè

挥舞起拳头,向前包围过来。藤原大佐急忙阻拦时,被一个家伙狠狠地一推,直接摔倒了。

眼看着几个家伙就要上来,徐强知dào

,自己绝对不是敌手,从气势上看,从身手上看,那几个家伙肯定都是战场上滚爬出来的铁杆鬼子。

正在焦急,云子上前,突然偷袭一个家伙,她用的是脚,因为从斜面里偷袭,十分阴险,一脚就踹到了那家伙的裆部,于是,这家伙突如其来地惨叫一声,双手抱着小肚子,慢慢地蹲了下去。

其他敌对的军官一愣。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徐强可不管你是山本还是山下,反正都是鬼子,打死一个算一个,所以,眼睛一瞥,发xiàn

了倒在地上的大熊包藤原大佐的佩枪!他想都不想,扑上去抓住,从枪套里取出了手枪。

这是把漂亮的左轮手枪,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徐强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子弹,就挥舞起来,“统统站好,否则,我开枪了!”

另一个鬼子军官正试图去抓云子,面对黑洞洞的手枪,赶紧缩手。

徐强将手枪在几个鬼子军官的眉心上来回扫描着:“滚!”

云子赶紧退到了他的身边:“你们滚开!否则,特高课将会对你们的任何情况展开调查!”

那几个军官向上,又有担心,想退,又不甘心,气氛紧张僵持。

不过,那三个鬼子也掏出了手枪,虎视眈眈地窥探着机会,“住手!”一个脸色铁青的将官正带着几名士兵出现在门口。

那军官大踏步地走来,后面的随从也越来越多,呼啦啦竟然二十来个之多,将这里团团包围,军官挥舞着手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全部抛弃武器,滚到一边去!”

面对众多士兵的枪口,那三个嚣张的军官也乖乖地溜到了墙角。

“我是南云中将,在第二舰队的地方,任何人都是我的部属!”这个军官凶神恶煞地扫视着众人,“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送舰队宪兵部去!”

六章,幸福的囚犯

徐强在宪兵司令部里,被狠狠地推到了一个阴森恐怖的房间里,沉重的钢门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那是大铁锁撞击钢柱造成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了。

“哈哈哈,又一个倒霉的家伙。”旁边一个人忽然说。

徐强吓了一跳,看那边时,只见漆黑一团的影子里,一个半人半鬼的家伙,正试图爬起来。不等他站起来,一股强烈的酒精味道就充斥了房间里。这是单间囚室,两人紧挨着,那家伙摸索着钢栅栏往这面瞅,灰色的面孔,精神很差,有许多的血痕。徐强赶紧远离了栅栏:“你谁?”

“我?嘿嘿,”那家伙从地上摸起了一顶肮脏的军帽,歪斜地戴到了头上:“海军舰队凤翔号上的飞行员。”

徐强这时候,已经从酒精的麻醉和保卫美女的冲动激愤中清醒了一些,顿时惊讶了,南云中一?横须贺的日本海军第二舰队的司令官?这家伙不是二战时期在中途岛大战中倒了血霉的指挥官吗?凤翔号,不是日本的航空母舰吗?

“你怎么到了这里?”

“多喝了点儿酒!”那家伙得yì

洋洋地说完,忽然放声大哭:“可惜,我不能再到海空中翱翔,为大日本帝国和天皇效劳了。”

“枪毙?”

“嗯,我在机长的肚子上捅了五刀。”

徐强的脊梁上一阵麻凉,这些家伙都是变态的东西,但是,他笑了:“捅得好,不愧为帝国的勇士,你才杀一个?多杀几个才好呢!”

监狱里的囚犯不多,非常寂寞,要不是这个家伙,徐强还真不知dào

怎样打发时间,从这家伙嘴里,徐强了解了不少日本航空母舰的情况。本来对军事知识不是多感冒的他,强迫自己认真听,毕竟,将来会派上用场的。

第二天一早,坚固的钢门被艰难地打开了,好几个日本军官走了进来,最前面的就是那个南云,这家伙,身材一般,目光凌厉,给人强悍精明的感觉。“你就是山本勇夫?”

徐强盯着这个日军名将,点点头。

南云中一十分震惊,看了看后面的几个军官:“难道他不是军官吗?”

几个军官急忙解释:“司令官,他还没有恢复现役!”

藤原大佐在后面,挤眉弄眼儿地提示徐强,于是,徐强很不情愿地立正,双脚一并:“嗨!”

“你将山下奉文中将打成了严重的脑震荡,几处骨折,也许,会彻底地断送他的军旅生涯!”南云严厉地盯着徐强,“你会为你的莽撞付出代价!”

徐强冷冷地撇了撇嘴:“那个骚扰帝国女军人的家伙,不配做军官!”

“你?”南云气急败坏:“你是一个小小的少尉。山本勇夫!即使你是一个勇士,也不能这样侮辱一个将军!难道,你不惧怕军事法庭的审判吗?”

徐强还要还嘴时,藤原大佐已经附在南云中一的耳朵边紧张地说着什么,南云皱着眉头,唉声叹气,一会儿,走了。

藤原走在最后,小声地安慰徐强:“山本君,没事儿的,南云中将必须做个样子!你很快就会出去的!”

“那个山下奉文呢?”徐强听说这家伙还没有死,非常懊恼。后悔当时的力qì

没有下足,将那个鬼子将军的秃瓢直接打爆。

“嗯,这个!”藤原闭上眼睛,作出磕睡的样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徐强这才高兴起来:“咱也算为抗战立了一件大功勋。”

“你说什么?”藤原一愣,莫名其妙。

徐强知dào

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问关心的云子的情况,藤原摇摇头:“没见着,她不知dào

哪里去了,也许,她到中国战场的上海去了。”

徐强异常失望,这个妖艳的日本特务,居然对恩人这样冷淡!他本来还幻想着,这个女人能够出现在监狱里,来看望他,甚至带了很多的东西,甚至,还会在这黑暗的地方以身相许。最起码,也要带着特高课的特务,将自己救出去才是。

“她为什么没有来看我?”徐强发xiàn

,自己对她非常在意了。

“这个,是她给你的信!”藤原大佐羡慕地说:“你真行啊,一下子把帝国最出色的情报员给迷住了,”

徐强心情一阵舒畅,将书信隐藏起来,“谢谢你。”

看守送来了饭,非常简单,一碗汤,两个黄色的馒头,一碟咸菜,徐强饿了,抓起来就吃就喝,看得那个好奇的看守异常纳闷:“嗯?很好吃吗?”

“嗯!”

“真的?”看守怀疑。

徐强发xiàn

,这汤,是鲁迅先生笔下的芋羹汤,咸菜是酱鱼,馒头虽然是标准的玉米面窝窝头,可是,绝对不会染色啊。天哪,纯绿色食品啊,这时候的日本,化学工业还没有发展起来,食品的公害还没有形成。

吃了睡,睡了吃,在监狱里一直呆了十几天,过惯了导游的丰富生活的徐强,如果不是依靠云子那封情意绵绵的信,还真的受不了。在第三天晚上,藤原大佐进来了,带着一个大饭盒儿,“山本君,请用餐!”

徐强一揭开盖子,顿时,香气扑鼻而来,是一盘红烧肉和其他几样日本料理,一瓶酒!

周围房间的鬼子囚犯,都眼巴巴地看着,徐强也不理睬,自顾自吃了,正吃着,门推开,一个人鞠躬着进来:“山本君,请,那边已经为您烧了开水,”

“云子?”

“山本君,你又爱上了哪家的女孩子?”美女责怪道。

“啊,是你呀,小仓优子!”徐强dà

喜。

“山本君,是我,我是专门来这儿伺候您的!”小仓也压抑着兴奋,关切。

徐强吃完了饭,被他们领着转到了另外的房间,前面有一个宪兵引路,使用了宪兵的浴室,态度还非常客气,于是,徐强很快就舒服地躺到了一个大木桶里,泡了一个热水澡,将就天来浑身的污垢,清洗得干干净净,还没有站起来,小仓递过衣服,“请!”

徐强很感动,在这时候,小仓能来照顾自己,所以,他拉着小仓的手:“谢谢你了,小仓!”

“不不不,山本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仓优子连连鞠躬,“山本君,请让我给您穿衣服吧。”

“好!”

洗澡,穿衣服,被宪兵引到了一个很宽敞的房间,藤原大佐在前面指点着,“山本君,到此为止,我不能再送了,这儿,就是你的房间,你需yào

在这里居住一个月的时间,”

“算是服刑吗?”

“嗯,不,其实,南云司令官非常担心您的安全,毕竟,山下奉文那小子,有很大的势力,是个敢于蛮干的家伙,等那些军官都被派去中国战场执行任务,你就可以出去了。”

“谢谢南云司令官的美意。哦,还有您的保护!”

“嘿嘿嘿。”藤原大佐点头哈腰出去了。

房间里很干净,典型的日本式,徐强在榻榻米上躺下来,怎么都不习惯,左右地摇晃着,小仓见了,急忙过来:“山本君,您先在那里躺好!”

小仓将徐强拉到了一处硬床上,吩咐他趴好,然后,开始为他按摩,轻柔的手法,滑腻的手指,让徐强的心里痒痒的,非常舒服。

“舒服吗?山本君?”小仓温和地问。

“舒服,小仓,谢谢你了!”

“谢什么?只要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小仓有些忧伤地说。

“今天你真漂亮。”

“哦,哪里呢!”小仓羞涩地低下了头。

徐强惊奇地发xiàn

,小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很纯很暧昧呢,赶紧躲避,心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怎么能够和一个日本姑娘将来结合呢?云子,小仓,都是好姑娘,可是,我很快就要回到中国去的,中日两国目前是交战敌对国家,困难很多,再说,我决心为抗战而努力,谁知dào

明天是生是死呢。

夜晚,徐强睡着了,忽然感觉一阵温暖柔软,随手一摸,竟然是一个女人温腻的肉体,他吓坏了:“谁?”

“我,一个美女啊!”女人颤栗着声音说。

徐强赶紧推着她,“小仓,你怎么睡到了这里?快起来。”

小仓紧紧地拥bào

着他:“山本君,我爱上您了,真的忘不了您,山本君,你真的这样讨厌我吗?”

徐强心里非常矛盾,纠结,这么温柔善良,俊俏可爱的姑娘,谁不喜欢?

见徐强沉默不语,小仓低声哭了起来,非常委屈,“山本君,我知dào

配不上您!我走,现在就走!”说着,掀起了被子,离开了他。

徐强恍然明白,那个特高课的云子,虽然情意绵绵,毕竟是日本侵略军的军官,和自己是死敌,将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平民出身,地位卑微的小仓,才是他喜欢的贤妻良母类型。

“小仓!站住!”徐强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她,见她拉回了床上,用被子小心翼翼地遮掩好:“小心着凉!傻姑娘!”

七章,情窦初开

小仓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栗,柔软的双臂,紧紧地攀附着徐强的腰围,滚烫的体温,迷乱的神情,低低的吟哦,嘤嘤的抽泣,彻底地融会在徐强坚忍不拔的热爱里。

“小仓?”

“嗯!”

“小仓?”

“山本君,你想说什么?山本君,您说吧,我非常爱您,真的,您是英雄,是帅哥,是我的偶像,能够得到您的眷顾,实在是我的荣幸!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奴隶!”小仓感激地说。

“小仓,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爱你,真的,我一定保护你,直到永远。”徐强感动地回答。

“谢谢您,山本君,我实在是太幸福了!”小仓身体的反应更加热烈,迎合着他,反击着他,渐渐疯狂。

暴风骤雨,波涛汹涌,暗夜淹没了一切敌对和蔑视,只有身体的知觉在久久地回味,揣测,寻找,感动,直到天明。

徐强小睡了一会儿,忽然,耳边痒痒的,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是天明,柔和的阳光透过纸质的窗户射进来,格外娇媚,小仓恋恋不舍地呆在榻榻米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用柔弱的小手偷偷地抚摸着他。她端正的五官,因为昨夜雨露的滋润,平添了许多的娇媚颜色,想不到,被开垦了以后的初女地,竟然如此美丽。

徐强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小仓,你真漂亮。”

“真坏,真坏,你真坏!”小仓的脸色羞红了,赶紧低下头,温顺地钻进他的怀里,用脸摩擦着他光滑强壮的胸膛:“山本君,你不要再和人打架了,好吗?”

徐强用手抚摸着她黑亮的发髻:“为什么?”

“人家担心你嘛!”小仓白了他一眼:“你不知dào

,当我听说你和人打架的消息,吓坏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怎么是他们的对手?你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人家,人家可怎么办呢?”说着,双手捂住了眼睛,肩膀微微地颤抖。

徐强想不到,这姑娘如此真诚,细心地牵挂忧虑着他,顿时感动极了。

“小仓,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徐强怎么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够使小仓这样美丽的姑娘,爱慕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小仓抓住了徐强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地移动着。眼睛不敢看他,羞涩地说:“你是英雄啊,世间的女子,谁不爱戴?”

英雄?

徐强一愣,对呀,这是常理,尽管这是法西斯鬼子兵的世界,可是,也还有正常的人类诉求,再说,一个小小的年轻女子,能懂得什么侵略,野蛮。自己是英雄,但是,如果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英雄呢?她还喜欢吗?她是日本人,只是本能地站在日本的立场上……

徐强将这个略显柔弱,内心坚强美好的姑娘搂在怀里,轻轻一吻:“如果我到中国战场上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小仓优子几乎是惊恐地跳起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山本君,我不许你胡说八道!你不能去支那战场,不能去!”

徐强问,“怎么了?”

小仓犹豫着:“听说,所有到了支那的军人,都变得很坏很残忍,”

“你听谁说的?”

“从支那回来的伤病员们流传的,他们大讲怎么在那里杀人放火,听得我非常害pà

!”小仓的身体颤抖着,抓住了徐强:“你不要去!”

徐强捏住了她温柔的小手,心里充满了感慨,看来,即使在法西斯侵略的狂暴潮流里,也有善良和平的鲜花在东洋生长:“谢谢你的良知,我不会去,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去的,你没见我是个疗养院里的废物嘛,嘿嘿,小仓,你是个好姑娘,善良,通情达理,嗯,你以后要记得,不要说支那,而要说,中国,中国,懂了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仓疑惑地瞪着乌溜溜的眼睛。

“有啊!”徐强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把:“比如,我喜欢你,爱上了你,娶了你,这是爱情,美好的爱情,但是,如果我强迫了你,就是侮辱。尽管事情是一样的,但是,感受根本不同!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是日本一千多年来的文化母国,都是儒家文化圈儿,甚至连文字和风俗习惯的血脉都是相连的,我非常喜欢那个国家,我也希望我喜欢的姑娘,能够站在我的一边儿。”

“好啊,好啊,中国,就是中国,我喜欢你的中国,不喜欢他们的支那!”小仓见徐强很激动,略微有些讥讽地,善意地在他胸膛上用拳头软软地打了几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山本君,我一切都听你的!”

徐强略感意wài

,想不到东洋的姑娘这样善解人意。也难怪历史上众多的中国留学生会选择在东洋拖了媳妇回家。

两人再无话说,只有目光热烈的交流。

忽然,外面传来了轻轻的咳嗽声,小仓赶紧逃离了徐强,规矩地站在一边,低下了头,她穿着和服,很普通的样式,但是,鲜艳的颜色,苗条的身材,搭配起来简直绝了,看得徐强心里砰砰直跳。

进来的是一个宪兵,神情有些古板,端着饭菜,态度谨慎:“山本君,请!”

宪兵出去了,小仓赶紧过来,整理了托盘,将桌子擦拭得干干净净,其实,那已经非常清洁了,地面,好象刚经过清理,屋子里还有隐隐约约的暗香浮动,徐强的心情异常舒畅快乐:“小仓,你忙什么啊,快坐下来吃饭啊,我们一起吃,来,我喂你!”

小仓吓坏了:“山本君,哪里啊,我怎么能够那样没有规矩!你先吃吧,我伺候着你,您吃吧!”说着,她跪下来,双手托着饭菜,呈现到了徐强面前。

“呀,小仓,你干什么啊,快起来!”

“山本君,请您用餐!”

“那你也得起来啊。”

“起来?”小仓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徐强:“起来干什么?”

“……”

小仓跪在地上,直到徐强开始吃饭,才微笑着,心满yì

足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呆在旁边,一面用筷子给他夹菜,或者帮忙什么的。

“你吃饭吗?”

“等你吃完了,再吃。”

“可是。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吃!”

“不,不,不行啊,这怎么能行?万一别人看见了,会责备我的,会嘲笑我的!”小仓的脸上,是真zhèng

的惊慌失措。饭菜已经摆好了位置,所以,她将托盘放在一边,连连鞠躬:“山本君,我知dào

您的意思了,我知dào

您爱我,可是,我不能坏了规矩啊!”

徐强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拉扯到了身边,抱在怀里,用另外的一只手,夹了饭菜喂在她的口里,“吃啊,我伺候你!”

小仓连连躲闪,不敢张嘴,让徐强很无奈地说:“你再不吃就是不肯给我面子!我要生气了!”这样,小仓才赶紧张口吃了。

两人亲密无间地吃了饭,徐强帮zhù

她收拾了碗筷,小仓怎么劝阻都无效,只能被他抢夺了工作,徐强将东西收拾好,“小仓,你在这儿休息,我给他们送去!”

小仓愣愣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山本君,你真好,这么体贴入微,善察人意,为了我,居然做这样卑鄙的事情,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徐强说:“这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等我们结婚了,家里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小仓歪斜着脑袋,打量着徐强,笑得格外开心:“山本君,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捡到了一个宝贝,你竟然象一个支那,中国人!对女人这么好啊!”

徐强看着她最终端着木托离去的时候,心里非常感慨,也非常矛盾,小仓优子,确实是一个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就是放在现代中国,也是珍宝级别。他绝对不能错过,可是,以后该怎样办?

八章 据理力争

在宪兵队的日子,是快乐安闲的日子,也是徐强和小仓如胶似漆的蜜月期,越过了界的小仓迷恋上了这种家庭式的生活,寸步不离徐强的身边,用崇敬的眼神,久久地打量着他,温柔的动作,做着日常生活中最细微最琐碎的事情,脸上总是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非常阳光。

徐强对日本鬼子的痛恨,已经被生活冲淡了许多,小仓的善良,体贴,卑微谨慎,让他明白,其实,日本的姑娘,人民,也有许多的真诚美好。

在她的臀上点了一下,徐强热情地说:“优子,别忙了,坐我身边来歇息下。”

小仓调皮地一闪身,“我才不去呢,你贼坏!”

徐强观察着她日渐单薄的衣服,已经幕春,中午时分,阳光已经非常火辣,沁人心脾的花草芬芳里,小仓的丝绸衣服里,显示出了许多的身材轮廓,这个有些袖珍的姑娘,让徐强看到了中国女星刘亦菲和孙菲菲的影子。

“优子,要不,我们去那边树上打秋千?”

“好啊!”小仓疾走过来,高翘长辫,短衫长裤,雪腻皮肤,干净利落,被阳光辉映,格外迷人。

徐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上当了!小姑奶奶!”

小仓赶紧推他:“山本君,你真坏!别给宪兵看见了,不好。”

“小仓,我什么时候去你家里求亲?”

“真的?”小仓激动得热泪盈眶:“你不骗我吧?”

徐强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怎样,自己已经祸害了这个善良可爱的少女,就得对她负责,曾经,脑海里闪烁而过的报复意味,都一扫而空,曾经,他幻想着给日本侵略军批发环抱(绿色)的帽子,为同胞报仇,现在觉得,这想法多么地幼稚可笑,小仓实在太可爱了,他不能辜负她的爱情!她是她,就象日本人民,不能和日本侵略军,法西斯头目们等同视之。

“真的!”

“山本君,你真是一个好人!其实,我的家人都反对我来伺候您的,担心你这个纨绔子弟做了坏事儿以后,会始乱终弃。”小仓抽泣着说。“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你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

徐强感到很得yì

:“我也很坏的,我要对你始——乱——终——娶!”

一天下午,藤原大佐来了,穿着威武的军装,佩带勋章,腰间挂着指挥刀,神气活现:“我来看望你,山本君。”

徐强对这个马屁精,又鄙视又喜欢:“请坐!”

“不用,山本君,今天,我是来请你回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山下奉文那个家伙已经出院了,其实问题不多大,不过,山本君,你当时实在是心狠手辣!绝对的厉害,换了任何人,都不敢跟那个家伙作对的!”藤原大佐拍着胸膛说。

于是,徐强和小仓出了宪兵大院,再次回到军人疗养院,当他到了院子里时,一个失去了左臂的士兵惊呼一声,马上引来了大批的围观。“哈哈,山本君回来了!”“呀,果然是。”“真是呢!”“山本君真是厉害,居然将那个野蛮的山下中将打了!”

疗养院的军官对徐强非常客气,专门安排了一桌子酒菜:“山本君,我们大家给你接风!”

非常热闹,藤原,徐强,疗养院的几个头头脑脑,划拳行令,不亦乐乎,小仓则在一边等待着。

“你怎么不来呢?”徐强很自然地向小仓招手。虽然中国人待客时,女主人也殷勤地烧菜,可是,最后往往还要一起吃的。徐强没有结婚,偶尔沾花惹草的经lì

,不过证明他的发育正常而已,现在,他的心里完全装着小仓,见她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痛心疾首。

小仓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和你们一起吃饭?不不不。”

徐强更奇怪:“为什么不?”

小仓急忙摇头:“我是下人!怎么能和军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说完,羞红了脸。

藤原和几个疗养院的鬼子军官也莫名其妙:“对呀,你怎么叫一个下女吃饭?”

在徐强的坚持下,小仓喝了一小口酒,赶紧找借口逃走了,而几个鬼子军官则哈哈大笑,善意地讥讽徐强风流成性。

徐强哼了一声:“难道,我们就不该尊重妇女吗?”

几个鬼子笑得更高:“嗯,嗯!”。

“喝,喝,喝!”

“干干干!”

徐强真不知dào

,日本人这么能喝酒,而且,慷慨豪爽,端着酒杯呼啦啦就灌溉下去了,好象喝牛奶,他的酒量不行,立kè

感到头晕目眩,软软地坐在桌子前,其他人还要继xù

喝,也怂恿他喝,藤原大佐尤其是个酒葫芦,“喝,喝!哈哈哈!多么开心的日子,还是我们大日本的本土好啊!多么漂亮的姑娘,多么美妙的春光!”

一边喝酒,几个人也谈论着军营里的事情,疗养院里的趣事,还有中国战场的动向,几个鬼子非常开心,因为中国军队已经全面溃败了,日本人只用了二十几个师团的兵力,就将中国的华北地区,华东地区,华中地区华南地区占领了大半,按照藤原的话,基本上将中国的肥沃地区都占领完了。

“是啊,是啊!支那快完了!”

“支那是大日本的了!”

“为彻底地征服支那而干杯!”

徐强再也无法忍受了,冷笑着将酒杯在桌子上顿了一顿:“诸位,别高兴得太早了!诸位的美梦恐怕未必能够实现吧?中国人民向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就象这酒,喝着绵软,后劲大得很呢!”

一个鬼子说:“呀,山本君,你太高看支那人了。你知dào

吗?现在的支那军队,是多么软弱涣散!成批的军队向我们投降,在我们新近组建的辅助部队里,支那人已经占到了一大半。”

另一个鬼子说:“对,大部分的支那人,都很狡猾,也很明智,善于见风使舵,据说,已经有三百万的支那人在我们的辅助部队里服wù

了!嘿嘿,用支那人打支那人,真有意思!”

徐强明白,他们说的是伪军,皇协军,或者东亚巡抚军一类名堂的,这是一九三九年春天,国民党的副总裁汪精卫已经在去年逃到南京投降了。

“你说的那些都是败类,是中国人中的败类!”

“不不不,三百万人呢,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精华!”一个鬼子军官说:“以后投降我们的还要更多,这足以说明,历史上曾经伟大的中华民族,已经彻底地堕落了!德国人说的没错儿,民族性格!民族意志!支那人已经是奴隶性格了。它就应该为我们大和民族所征服和统治,这才符合社会进化的原则!”

徐强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哪一个德国人说的?简直是放屁!”

几个鬼子顿时愣了,藤原赶紧劝解:“山本少尉,是德国伟大的元首希特勒先生说的,哦,难道,好几百万的支那人都不战而降,还不能够说明他们的民族性的卑鄙低劣吗?看我们大和民族,即使是蒙古帝国最强盛的时候,我们也敢于抵抗,并且,打败了他们三次进犯!多么勇敢,坚强。”

其他几个鬼子恍然大悟,连连称赞:“对,对!”

徐强略微沉思默想,立kè

将这个问题想得透彻了。“诸位军官,你们也并非鲁莽无知之辈。怎么这样糊涂?这几百万中国人投降日本,原因很复杂,一是近代中国混乱,暂时失去了凝聚力,二来,科技落后导致实力下降,这些人的投降,恰恰相反地证明了,中华民族不仅不是懦弱的,奴隶性的种族,而且是一个聪明的,能干的,善良的族群!”

徐强的话音刚落,几个鬼子的脸色就变了,估计,要不是碍着他是山本五十六的侄儿,这几个鬼子军官都敢抽刀砍死他。

“山本君,你的话什么意思?”

“对呀!你解释清楚!”

“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徐强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说道:“在落后的,无望的情况下投降,是聪明的,就连欧洲人最为崇拜的战神拿破仑都说过,在无望的情况下,士兵的投降是可以理解的,他最低可以保证生命啊。不仅如此,在历史上,一次次外族的入侵,最终都被中国中原地区的文化所化解,吞噬,儒家文化的特点是以柔克刚!”

藤原大佐耸耸肩膀:“就算如此,怎么能说明他们不是软弱而是善良呢?”

徐强道;“诸位不是刚说过,我们帝国军队在进攻中国时,利用的口号是什么吗?徐福的子孙后代回老家了,这就是说,我们日本人,是中国人的外甥,外孙,晚辈儿!你想,儿子打了老子,老子能还手吗?这就是善良!还有,我们宣传说要大东亚共荣,所以,中国很多人相信了,这就是因为,他们太善良!”

几个鬼子军官面面相觑,脸色很难堪,可是,徐强的话怎么说也觉得牵强,可是,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反对不了。

藤原大佐愣了下,说:“嘿嘿,其实,支那早就不是真的纯粹的支那了,历史学家都讲,崖山之后无中国,三百年前,满洲人又彻底征服了他们,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他们软弱的话,我实在无法理解!”

徐强冷笑道:“你只讲对了前一半,后一半,最终的事实是,崖山的中国覆没,仅仅八十九年,整个征服者,连同他们浩瀚的草原,都成为中国的领地,满洲人虽然野蛮残暴地征服了中原,可是,现在,他们自己也成为标准的中国人,即使他们中的少数混球不想承认!我还可以进一步推论,如果我们帝国执意要征服中国,在百十年后,也许数十年间,整个大和民族,就要沦为中华民族的一员了,而日本列岛,就要成为未来的中国的新版图了!”

几个鬼子腾一声都跳了起来。

这时候的徐强,已经豁出来了,他绝对不允许这些鬼子污蔑侮辱中华民族和祖国的荣誉!哪怕就是死,也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山本君,你是在危言耸听!”

“山本少尉,你怎么站在支那人的立场上说话?”

“山本勇夫,想不到,你居然这样散布涣散人心的言论,让我们十分失望!”

徐强也站起来:“你们不懂吧?中国那块地区,不是谁想就能啃得下来的,告sù

你们,那儿,有历史学上的一个著名实证的悖论:最肥沃的土地,也是最危险的地区,最善良的民族,也是最可怕的勇士,那儿,就是妇孺皆知的大陆陷阱带!哪一个敌人妄想征服,最终,都将被粉碎,马克思说过,历史上野蛮的征服者,总是被它所征服的先进文明所征服!不仅仅在科技的原创和复制上,在和平正义的思想和实践上,中华文明都将有无可辩驳的先进性。诸位,请记住,不要试图侵略中国,不要试图征服中国,因为,那里是一个甜蜜的大陆陷阱,你将有去无回!”

“山本勇夫,你是帝国的叛徒!”

“山本,你是一个懦夫!”

“山本,你简直就是一个支那人!”

几个鬼子军官纷纷抽出腰刀,凶神恶煞地威胁着。

徐强将脖子一横:“如果说我是一个懦夫的话,诸位,在面对手榴弹爆zhà

的危险时刻,你们敢挺身而出吗?”

几个鬼子军官,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傻了。

九章,横滨别墅

在尴尬的气氛中,小仓过来添菜,一不小心,将盘子里的菜洒出了一片,醉意熏熏的疗养院长小野狰狞地吼起来:“八嘎!给老子拾起来!”

小仓连连鞠躬道歉,从地上捡起那片菜叶儿。

“给老子吃了!”小野抖擞着大尉肩章,用手指着小仓的鼻子:“吃掉!”

小仓含着眼泪:“嗨!我吃!”

徐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掉到地上的菜,沾染了泥土的菜,必须吃掉?有这样霸道野蛮的欺负人吗?他跳起来:“小野,你说什么?”

“我说,让这个下贱的笨女人把Lang费的菜叶吃掉!”小野满不在乎地说。

“小野,你好歹也是帝国军官,就是这样尊重和保护妇女吗?”

“尊重保护妇女?”小野一愣:“妇女?她们?尊重?尊重这些女人?下贱的玩具?嗯?”

徐强气坏了,尽管他在半年时间里,知dào

了日本社会是如何地歧视妇女,仍然无法忍受,别说是小仓,就是其他任何女子受辱,他都不会坐失不管的!

走过去,打掉了小仓手里的菜片,抓着她的手,在疗养院长漂亮的军服上擦了擦:“他是我的女人,谁敢蔑视她,山下奉文就是下场!”

小野气急败坏:“山本君,你怎么这样说?你的女人?不,你这是自甘堕落!一个下女,人尽可夫的小护士,怎么能和你这样尊贵的帝国精英牵扯在一起?”

藤原也插话道:“山本君,你不要开玩笑!”

徐强抱着小仓:“我郑重其事地告sù

你们,她是我的未婚妻!”

几个鬼子军官震惊得不知所措。

酒宴不欢而散。

小仓满脸惶恐:“山本君,你怎么能够那样说呢?我们确实不合适,真的,我是一个小护士,下女,而你们山本家族很有声望!我虽然喜欢你,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要嫁给你的,真的!”徐强急了:“你说什么?”

小仓动情地说:“能够得到你的怜惜就是我的荣幸了!我真的不能做你的妻子。不过,我可以终生为你服wù

!你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好男人!”

徐强抓住她的手:“我会让你幸福的!”

醉意澜珊,徐强在小仓的服伺下睡着了,第二天中午才醒,屋子里空荡荡的,口干舌躁的他捂着微微疼痛的头,习惯性地喊:“小仓?小仓?”

不听回答,眼前恍然有异样的香气,一只温柔的小手触摸着他的额头。

徐强醉眼朦胧,信手一抓,毫不迟疑地将她抱住,拖到了床上,翻身压住。

“啊?”徐强和被压住的女人,面对面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

徐强赶紧将伏在人家胸前衣服缝隙里的咸猪手拿开。

“放开我!勇夫!”女人水汪汪的眼睛,俏丽的五官,很象《战国》里的女一号,略微带着责备的语气,用手慌张地遮掩着胸前。

徐强赶紧站好:“误会,误会,小仓呢?”

“小仓,小仓,你只记得小仓!”这女人三十来岁,雍容华贵的气质,用严厉口吻掩饰着尴尬:“难道你连婶婶都不记得了吗?”

婶婶?徐强震惊。

他的意识里,只有小导游徐强的库存,不过,大半年来,对各种各样的人事关系,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嗨。我当然记得您,可是,我以为你是那个护士。”

女人往后面看了看,用手撩起额前的头发,看了徐强一眼,脸上还有浓浓的红晕:“勇夫,我虽然不是你叔叔名分上的妻子,可是,你也应该注意分寸!”

徐强恍然大悟。

原来是山本五十六先生包养的小蜜蜂啊。

“对不起!”徐强连连鞠躬。

“婶婶,小仓呢?”

“别叫我婶婶了,还是叫我信子姐姐吧。”

这什么逻辑!

“信子姐姐,是叔叔让你来的吗?”叫山本五十六叔叔,实在委屈痛苦,可是,有这儿一个如花似玉的婶婶,实在心旷神怡。

“嗯,是的,勇夫,你的伤应该没问题了,是否想过下一步打算?”信子问。

徐强哑口无言,不知dào

如何回答,他渴望回到中国去,参加伟大的民族革mìng

,即使牺牲了生命,也值得,可是,他实在无法割舍热恋的小仓。

“喂,问你呢!勇夫!”信子诧异道。

徐强咬牙决定:“回部队,到中国参战。”

“很好,这也是你叔叔希望的,勇夫,这里不安全,有人说,那个山下奉文的亲信势力要来这里捣乱,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信子莞尔一笑:“先到横滨的家里休息一个月,然后安排你回部队。”

“小仓呢?”

“嘻嘻,没出息的孩子!”信子抿嘴嘲笑道:“小仓有事暂时回家了,以后,我负责照料你的生活,走吧。”

“我现在想见见小仓。”

“一个月以后你再去,或者几天以后,我让她去家里见你,我向你保证。”

徐强的头疼还有残余,忍不住用手掐着太阳穴,信子善解人意地搀扶住他:“勇夫,你还是皇国的大英雄呢,怎么连路都走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感冒吗?”

徐强本来想躲避的,但是,身体软绵绵无力,被她捉了脸来端详,又很自然地向她脸面上拉近。

徐强不知所措,眼见两人脸面相贴的时候,急忙挣扎,虽然他本能地喜欢信子的美丽,却绝对没有想到她用这种方式检测疾病,因为她的双手揽得很紧,左右摆了两下没有成功,他就向上一仰。不料,唇上一阵麻软湿润,竟然被她吻着了!

“勇夫,你胡闹什么?”信子迟疑了半天才丢开了他,脸上一阵羞红。

徐强赶紧辩解:“我没有感冒!”

信子噗的一笑,脸色鲜艳夺目:“知dào

,知dào

,以后不要淘气啦。”

跟随着信子,徐强带着几件东西,出了房间,乘坐一辆很笨拙的古董汽车,路边的景物飞快地倒退着。从横须贺到横滨的道路,是很狭窄的水泥路,往两侧看去,都是水稻田,许多农民正在忙碌,有的已经碧绿一片。偶尔才有一些房子隐藏在树林里,是中小型的工厂。整体感觉,日本还是一个农业国家,比起现代中国林立的厂房来,要逊色多了。

几个小时以后,横滨的家到了,司机殷勤地帮zhù

拿了东西,然后,开着车退去了,在一家虽然不大,但是气势相当不错的别墅前,徐强很有感慨。

“愣什么啊?勇夫,进家啊!”

“这么漂亮?”

“哼!你第一次来的吧?”信子自豪地微笑着:“这是你叔叔在英国赌场里一次就赢得的,本来是英国驻日公使修建的宅子。”

“这么厉害?”

“当然了!你叔叔最多一次在美国就赢了十八万美金呢!他还说,如果给他五年时间,他完全可以给日本赢回来一支舰队!”信子景仰地赞叹说。

很快,有一个老女仆迎接,到了院落里,果然见英式建筑和花园什么的,非常精巧,将东西丢下,徐强在院落里兴奋地走来跳去,“这么棒的花园!”

用一个导游的眼光,他觉得处处都是美景。所以,信口开河地吟了一首诗。实jì

上是日本的绯句。在大学时代,他就接触过,在往来韩国日本导游的日子,也有印象。

不料,信子很震惊:“勇夫!你也读诗?”

“我信口开河做的。”

“啊?真是你做的?”信子难以置信地赞许:“很有意思,很有韵味。才半年不见,居然增长这么高的才华啦。”

徐强一乐,就拿中国诗人徐志摩的几句来炫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象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信子的脸色就嗖一声再次变得羞红,半低下来。

徐强一愣,糟糕,她自己对号入座,错以为他在拐弯抹角地恭维诱惑她呢。

在这个横滨郊外的别墅里,非常清静,周围是荒野般的树林,竹园包围,环境非常优美,前后两进的院落,徐强的房间安排在中间位置的小楼上,视野非常开阔,而信子的房间,距离他不远,在相距二十米的另外一幢楼上。

两幢楼的距离很小,徐强极目云眺,只见茫茫苍苍的日本关东平原,在南面渐渐地滑入了相模湾里,水天相接,十分壮观。

“啊哈!”信子飘逸着秀丽的长发,在木格子窗户里,向徐强招手。

十章,射击训练

进驻的第一天,主要是整理屋子,安置物品,信子和女仆一再询问徐强的要求,修改着装饰物,让徐强震惊的是,这里不仅建筑精巧,物品也异常富裕,钢琴,吉他,萨克斯之类的乐器,应有尽有,浮世绘,中国画,西洋画,以及东西方的艺术品,俨然整齐的书籍,琳琅满目,将几个房间装扮的醉人的艺术气氛。

“这么懂得生活,怎么还会野心勃勃地侵略别国呢?”徐强忍不住感慨。

信子就在旁边站着:“勇夫,你说什么?”

徐强道:“有这样的生活品位,怎么会喜欢残酷的战争?”

信子迟疑了很久才说:“勇夫现在很喜欢思考哲学问题了!”

在第二天的时候,徐强游览别墅,发xiàn

了山本五十六的书房里别有洞天,悬挂在墙壁四周的,全是黑白色战场场景,下面标记着拍摄的地点,好几幅都是在中国近海拍摄的,只见一幅图上,威武的军舰昂扬着巨炮,愤nù

地发泄,不远处,房倒五塌,残墙断壁,一片惨淡。“一九三二年春,战于支那上海。”又有几幅,都是航空母舰上的飞机起飞,去轰炸作战,标志着在中国战场。还有一副是:“一九三八年九月,于支那武汉江面。”

最让徐强难以忍受的是,一幅画面上,趾高气扬的倭国鬼子,押解着一队中国国民革mìng

军,图下注释:“一九三七年底,战于支那都城南京,痛歼其精锐。”

徐强很想立kè

将这些放大了的照片扯下来踩得粉碎,但是,想了再想,还是忍耐住了,他恍然觉得,自己错了。重生以来,虽然休养身体非常艰难,可是以后的日子,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哪里了?不行,得回到中国去,为抗战做点儿真zhèng

的事情。

在屋子里急切地寻找着,心情激动的徐强决定立kè

就干出点儿事情,找了半天,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左轮手枪,翻翻找找,还有三十几发子弹,于是,他将这些都整理起来。根据和鬼子伤病员的接触聊天所得,他基本掌握了步兵武器的使用方法,卡了几颗子弹,朝着前面战争照片上的日本航空母舰的轮廓瞄准:“啪!”

“勇夫,你在玩什么?”信子悄然进来了。

徐强皱了皱眉头:“我想立kè

回军队去,我不能这样吃饱穿暖Lang费青春了!”

信子端详着他:“勇夫,果然有志气,如果到支那战场上建功立业,一定为山本家族再添荣耀的。”

徐强目光复杂地盯着这个女人,心说,她要是知dào

自己准bèi

参加抗战,一定会疯掉。“我现在就走吧!”

“哪里去?”信子说:“第二舰队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

“你叔叔认为,山下奉文那个家伙,一定会布置手下对付你的,那是个不肯吃亏的混蛋,他建议你去禁卫师团。”

“禁卫师团?”

“对呀,那是小林先生担任师团长的部队,是保护东京和天皇的部队,谁要能够参加,都是很大的荣誉,勇夫,只要你愿意,你完全有资格!”

“好!”徐强的心里狂跳了起来,对,我参加禁卫队,等有了机会,用枪干掉日本天皇,那时,世界该是什么样子啊?他们不是把天皇看成神吗?一旦天皇被刺死,全部的日本人还不立kè

精神崩溃?徐强忍不住笑出了声。

信子摇摇头:“我们的勇夫确实很厉害,闻战则喜,”

徐强端详着她精致的脸部轮廓,揣测着她的心理,“信子,你马上安排,我现在就去!”

信子用手半遮着脸,清脆地笑起来,好象鲜花盛开:“哪里说去就去,你叔叔还没有说呢,勇夫,你先吃饭。”

“叔叔什么时候来这儿?”徐强想,要真的不行,找机会将山本五十六干掉也值得啊,这家伙可是大将军衔啊,是日本军事系统中最能干的海军将领,影响重大,与其留给美国鬼子做掉,不如自己得了这份大奖。

“他去台湾了!从那儿支援登陆作战。不,也许是支援浙江的战斗,很难有准确时间的。”

在第一时间知dào

信子的身份时,徐强一度有将她杀掉的想法,信子是山本五十六的小蜜,心肝宝贝,如果她死了,对山本五十六的精神打击,可想而知,可是,看着如花似玉的信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卑鄙,我们打不过敌人,就要欺负人家的女人?

“我不吃饭,我要马上训liàn

,战斗,决不能这么Lang费时间!”徐强挥舞着手枪说。

“那么,你还想念小仓吗?”信子突然问。

徐强一愣:“我不想谈论女人!”

“嗯,好!”信子赞赏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藤原大佐打电话来,说你要和那个小护士小仓优子结婚,我就不相信,果然是醉酒时的儿戏,我们的勇夫,虽然多情,毕竟还是懂得事理的!”

徐强这才明白,自己被这位信子姐姐紧急接到家里来照顾的原因了,原来是要将他和小仓隔离开来!

“其实,你叔叔也不放心你来这儿住的,”信子犹豫地窥探了下徐强:“但是,更担心你在外面惹事儿,你殴打山下奉文的事情,已经让他在军队中很被动,他很恼火,勇夫,你就在家里吧,这儿有的是武器,你可以随意挑选,训liàn

,恢复你的技能,等到了禁卫师团,你再发挥作用。”

“好吧。就这样,可是,就这么一件武器?手枪可不是战场上使用的!”

“就这样,你先使用手枪,可以的话,我再交给你步枪和刺刀。”信子欣赏地说。

带着手枪,徐强和信子来到了别墅的花园里,中午的阳光很漂亮,一些蜜蜂和蝴蝶飞来飞去,非常惬意安详。

“戴上套儿!”信子含笑说。

徐强一愣:“什么?你说什么?”

“消音套儿。”

“哦,误会了!”

“误会?误会?勇夫,你真坏!真坏!真坏!你再坏我就不理你了!”信子羞涩地低下了头。

徐强不好意思地笑笑,将套子装上了手枪,然后,在前面选择了一个目标,瞄准,抠动了扳机。

可是,怎么也抠不响!

徐强急了,赶紧将枪拿近观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啊,怎么就打不响呢?信子也好奇地凑过来:“难道枪坏了?应该不会。”

“可是,打不响!”

信子接过了手枪,咯咯咯地笑了:“傻瓜,勇夫,你怎么没有压子弹?”

徐强惭愧极了。

小导游徐强,真的是军事白痴,虽然说经过了耳濡目染,还是太缺乏基本功啊。

信子帮zhù

他安装了子弹,还教他瞄准目标的要领,“勇夫,你的军事技能实在太生疏了,要好好地训liàn

,否则,你是不能回到军队里的!”

徐强激发了子弹,剧烈的震动,让他下意识地颤栗了一下,硝烟弥漫,带着苦涩杏仁儿的味道。

“呀,我们的勇士,你居然怕了?”信子已经退到一边,又走上来,抓住他的胳膊:“再来一枪,我帮zhù

你,你的身体受到了那么大的创伤,能够站立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勇夫,我看好你,继xù

训liàn

!”

徐强装了子弹,鼓足勇气开枪,可是,子弹打偏了,前面大树的靶标完好无损,连一点儿晃动的枝节都没有。

信子摇摇头:“继xù

训liàn

!你的叔叔告sù

我,你必须经过我的考核以后才能回到现役军队中,”

“知dào

,谢谢你教导我。”

于是,信子手把手地教他,校正动作要领和目标。“我知dào

你原来还可以的,你是个出色的士兵,我还知dào

,你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技术,你真是幸运的人,那么严重的伤害,除了伤疤以外,居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妨碍。我对你有信心!”

徐强对信子产生了好感,这么善解人意,多才多艺的极品女人,居然做了侵略军头目的二奶,真是暴胗天物。

不管以后怎么战斗,他都发誓要迅速掌握武器装备。

砰,比较沉稳的一枪,子弹击中了前面的目标,那棵大树的左下枝节哗地断裂垂落了。

“太好了,太好了!”信子欢呼起来,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然后,兴奋地抱住了徐强的肩膀,“你是好样的!”

徐强能够感到她丰满挺拔的胸脯,紧紧贴在自己的脊梁上,那种柔嫩滑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还有她腰围的收束,胯部的轮廓,都能清晰感觉。不过,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留恋,压进了第二颗子弹,瞄准目标,冷静地击发。

砰。

十一章,螳螂在后

在横滨别墅,日子过得飞快,整天训liàn

的生活,紧张枯燥,就是信子都有些无法忍受,而徐强则一丝不苟,将这别墅里的武器,都拿来训liàn

。手枪瞄准,步枪刺杀,木剑拼搏,还马拉松跑步,越野蹦跳,击打沙袋,玩命地锻炼体能。

“勇夫,你让我大开眼界啊,你果然不是传说里的纨绔子弟!”信子在旁边愉快地鼓励道:“你的射击训liàn

到此为止,因为只有手枪子弹,将来进一步训liàn

的话,你可以到军营里去。”

“嗯!”

信子是个有很强军事素养的人,这一点儿,让他惊奇,过程中,信子总是协助他训liàn

。给了他很大帮zhù

。特别是木剑的拼搏训liàn

,信子完全是他的老师。看着她那温柔的样子,一拿起木剑,却非常凌厉凶悍,“别怕,我原来也是职业军人,在海军司令部担任秘书。”信子换上了练剑服装以后,英武异常。

“看剑。”

“嗨!”

忽然,天空里传来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接着,越来越大,听得逐渐清晰了。

“飞机?”

“是的,海军基地的飞机。”

“信子姐姐,我想出去一趟。”

“嗯?难道这儿的枝垂樱开得不美吗?”信子诧异地指点着院落周围开得正盛的樱花:“也许,它们明天就要凋零了!”

“我要去看看外面的风光。”

“也好。但是,千万不要招惹是非!”

就这样,当那架重型号的慧星式轰炸机轰鸣着从别墅的上空飞过时,徐强已经出来了,没有了汽车,信子吩咐他可以骑马或者自行车,他还没有骑过马,就推出了自行车。

横滨城里,并不繁华,行人不多,急步匆匆,好象都有什么要不得的大事情,但是,比起郊外的信子别墅来,毕竟热闹了许多,徐强在这里游逛着,观察着,实jì

上,也是在窥探风土人情,掌握第一手资料,将来什么时候,肯定用得着。

转了大半天,他在一家小饭馆里就餐,然后,到另外一家喝茶,这里的客人还多些,听人聊天也是乐趣。店家非常热情地鞠躬:“请进,请!”

徐强最喜欢的就是日本店铺服wù

者的毕恭毕敬态度:“谢谢!”

这家外观不大的茶楼,居然内部布置非常精美。在楼上就座以后,女招待送上了洁净的茶具,一切看起来都很高调。

“小姐,这儿的茶是什么种类的?”

那女招待微微一笑,鞠躬道:“是支那最好的茶。”

“中国的茶?太好了,请问,是龙井?毛尖儿?铁观音?还是普洱?”

“先生真是行家!”

女招待很熟练地倒着茶,徐强端起一杯,一品,立kè

赞美道:“好茶,好茶。正宗的龙井绿。”

二楼的房间里,间隔着一些单薄的纸质地面板,能窥探见许多人,因为他的大声喧哗,引来了好几个人的注意。其中一个人颇不服气地过来;“喂,先生,你对支那的茶很有研究吧?”

是个老头子,穿着黑色镶白图案的倒霉鬼衣裳,头发剃了一些,中间挽起一撮,滑稽的造型美。“请坐。”

于是,两个人就谈论起来,主题是中国茶,种类,品相,口味,烧茶的水怎么着,两人聊得非常开心,徐强觉得找到了一个知音,这老头子对中国茶的熟悉,就是土生土长的徐强都叹为观止,幸好他是导游出身,对这一类国粹很了解。否则,就丢人了。

两人谈论着,话题越来越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慨,当徐强准bèi

走时,这老头子连连鞠躬,“年轻人,请告sù

我你的名字,”

徐强讲了以后,那老头子立kè

瞪大了眼睛:“是你?那个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山本勇夫?”

“嗯!”

“好!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有缘了!山本君,我的儿子正在支那作战,他很勇敢,很有智慧,取得了卓著的功勋,不过,他很早就在支那活动,那时,他在满洲,我也因此经常去满洲看他,所以,对支那的文化,才比较熟悉。”老头子自豪地说:“我曾经是帝国大学的教授,已经退休了。”

“你的儿子是?”徐强很随意地问了下。

“他是一名师团长,名叫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徐强腾的一声跳了起来,这个大特务,这个沾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家伙,原来的祖宗就在横滨?

“你认识他?”老土肥原既意wài

又得yì



“嗯,不仅认识,印象还非常深刻呢!”徐强一面答yīng

着,一面认真地打量了这个老鬼子,“哦,是您支持他到支那去作战的吗?”

“当然!当然!支持!没有我的鼓励和支持,他无法走上那条道路!”老土肥原骄傲地说。

徐强心里陡然起了杀机。对,先从这个法西斯老家伙的身上开刀。干掉一个是一个。

胡乱地聊了几句,徐强已经心怀叵测,推说有事走了,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远远地窥探着茶楼,在半个小时以后,老土肥原才慢悠悠地晃出来,半哼着醉歌沿着一条街道走了。

徐强立kè

跟踪追击,锁定目标,走了四条街,拐了好几个弯,老家伙才走进了一户人家,消失了。

徐强窥探着,犹豫着,暗暗记下了路途和门牌号,然后悄悄地返回了。

回到别墅里,信子已经摆下了饭菜,非常丰盛,殷勤地请他讲讲在城市里游览的感受,还给他奉献了三杯酒,他没有谈遭遇老土肥原的事情,随便乱说了一通。

一连几天,徐强都到横滨城里去游逛,也一直留意着老土肥原的行踪,还注意了一些药铺的情况,他设计了好几种计划,想干掉老家伙,都没有实施,毒药的话,可能被追查出来,刀子一类需yào

购买,也有风险,而且,那个老家伙一直是慈祥眉目,他也下不去手,一个小导游,整天衣冠楚楚的,连杀鸡都不会,怎么能杀人呢?

“不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放着大好的时机不煞煞鬼子的嚣张气焰,怎么对得起死难的同胞呢?万事开头难,我一定要设法除掉这个老鬼子!”徐强发誓,必须完成这个神圣光荣的任务。

又一天,他在横滨街头闲逛,来到了一处洁净而悠闲的小公园里,很少有闲人呆着,只有几个妇女儿童在游戏。他在一处长椅子上坐了下来,暗暗地完善着刺杀老鬼子爹土肥原的计划,这老鬼子很少单独外出,只有每周一次的钓鱼是个机会,是刺杀他还是等真zhèng

的鬼子大特务土肥原贤二回来时再行动呢?

忽然,身边多了几个人,全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剃着光光的脑壳儿,胳膊上有丑陋的纹身,不等徐强说话,就冲上来,给他头上戴上黑色套子,扭住双臂捉走了。

徐强dà

声地呼喊时,忽然一股大力砸来,他眼前金星乱冒,失去了知觉。

苏醒时已经是黑夜,一个阴森森的树林里,周围有些灯火,几个黑影站在他的周围,一个家伙提着木桶:“当然活着。”

“你们是谁?干吗逮我?”徐强责问。

“打,往死里打!”一个家伙一声怒吼,徐强的身上,就飞来了无数的鞭子,棍棒。

徐强痛得破口大骂,那些家伙则哈哈大笑。

不久,徐强再次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又出现在一个漆黑冰凉的地方,腰以下都是水,脖子和双手都被绳子捆绑牵扯,前面上方有一个出口,有一个家伙哼着小曲儿。不用说,这是水牢。

谁敢对山本勇夫作祟?徐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确定,一定是山下奉文那个小子了。可是,他已经成了植物人,还怎么能监视他的行踪呢?

砰,正上方前面的通道口闪过的一丝亮光也消逝了,他感到空前的窒息,恐惧。

身上疼痛无比,似乎在胸侧地方特别厉害,一定是肋骨折断了。

老子不能死,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报仇!强烈的仇恨,使徐强焕发出强dà

的意志,他挣扎起来。

十二章,杀人

没人能知dào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类的能力能提升多少倍,徐强也不相信,一名日本军曹的健壮体魄,由一个小导游的灵魂主宰,在信子别墅里强化训liàn

了十数天,就能产生特异功能,他的意识里,只有顽强的信念:“不能死,不能死!我还没有为抗战做贡献呢!”

活动着脖子,他发觉这道绳子异常坚韧,而双手腕上大绳子感觉上是牛筋,他默默地忍耐着,加着力,绳子勒痛了他的肉体,也激发了他的斗志,他一遍遍地努力,决不罢休。

“不抛弃,不放qì

!”他忽然想起了那句著名的话。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左手腕上绳子断掉了!

徐强dà

喜,稍事休息,再返回过来扯右臂,同时,左手解着脖子上的绳索,很快,他就完全解脱了羁绊,喘息片刻,舒展着麻木了的身体,在水里向前游动,摸索到了坚实的砖石,上面一摸,是沉重的木头顶盖。

活动着身体,他发xiàn

自己伤痕累累,但是,没有骨折现象,松了一口气的他在一阵阵揪心的疼痛中,寻找着突pò

口。

水牢的外面,两个看守正围坐在一个火堆旁边,不停地翻动着烧烤的一只鸡,因为火光的照耀,那鸡嘶嘶地响着,流下浓浓的油汁,“喝!喝!”

“那家伙不会跑吧?”一个家伙好象听到了什么响动。

“跑?能不能挺过明天都是问题!”另外一个看守蔑视道。

于是,他们忽略了轻微的响声,继xù

喝酒,还按捺不住,将滚烫的烧鸡撕扯开来,一面大声地嘘着气,一面哈哈大笑。

忽然,一个黑影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两个看守的侧翼。感觉到他存zài

的看守,并未有任何的怀疑:“井上?你也来一杯?”

徐强已经从水牢里爬了出来,将那个方形的顶盖拆解出两根不大的棍棒,面对殴打他的流氓,他毫不犹豫地砸下去:“嗨!”

第一个家伙,一声不响地就倒了下去,摔在炽烈的火堆里,猩红的火焰嗖一声从干柴里跳出来,将那家伙的头发烧得毕毕剥剥直响,空气里立kè

就传出了苦焦的臭味。

第二个家伙很麻利,闪电般跳起来,朝着徐强就是一拳,可是,他唉呀一声就惨叫着,倒吸着冷气。

他的拳头打在棍棒的钉子上了。

徐强抓住机会,狠狠地朝着这家伙乱砸,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砸一通,很快,这家伙就翻滚着冲向黑暗中了。

徐强对这些家伙,充满了仇恨,再也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一个健步追上去,劈里啪啦又是一顿猛抽,打得那家伙连连惨叫,然后,跪倒在地。

“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们是山口组的。”

徐强一惊,山口组,可是日本第一大黑帮啊。“谁派你们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是山下奉文的亲信指使的,三个黑帮成员为了贪图三千日元,已经对徐强跟踪追逐了一向日子了。

身上,又一阵阵的疼痛,徐强的心里,凶狠起来,“你知dào

老子是谁吗?”

“山本勇夫!”

“知dào

老子还敢暗算?”徐强气炸了肺腑,脚上一踩,碰到了一块板砖,顺手抄起来,朝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一记。咣!

那家伙倒了下去。

徐强还不甘心,又用板砖连连猛砸,直到手上,脸上沾满了血迹,粘稠得可怕,这才站起来。

“哦,花花姑娘好漂亮!”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从黑暗处传来。

徐强立kè

蹲伏在墙壁的角落里,举着了棍棒,等那个脚步声渐渐到来时,忽然冲出。

脚下,巧妙地绊了下,等那个黑影儿摔倒过程中的时候,他的棍棒已经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来。

棍棒上的钉子,连连刺进了黑影儿的身上,因为用力过猛,棍棒在打了几下以后,竟然折了!

那家伙嚎叫一声,趁着空隙,爬起来就跑。

徐强在后面紧紧地追赶,一直追出一百多米,才因为障碍的帮zhù

,将摔倒的逃亡者抓住。他凶狠地挥舞着半截儿棍棒,击打着敌人,敌人也很强悍,居然一翻身,将他压住了。

那家伙的拳头,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徐强左右摇摆,上下腾跳,终于将那家伙甩了下去,咸鱼翻身,反过来压住了对手,然后,凶悍地使用那尖锐的断棍,狠狠地捅出。

对手凄凉地怪叫着,很快就瘫软下来。

徐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头脑里,浑浊一片,试探了下,地上的家伙已经没有了鼻息。

“杀人了?我杀人了?”

徐强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太阳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小导游,文明好青年,居然真的杀人了?而且使用最残忍的冷兵器?

“我不杀人,人就杀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徐强默默地坐着,感慨万千。

十分钟以后,他心平气和地站起来,将地上的尸体拖起来,向那个水牢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个郊外的秘密地方,他从火堆里烧得半焦的家伙身边,发xiàn

了一把手枪,还找到了几颗子弹,揣在怀里。周围很远都不见人,也许,那些黑帮的成员干别的去了,也许,真的如那家伙所说,只有三个黑帮成员。他折回来,将三个家伙拖到小房子里,举火点燃,看着冲天大火,悄悄地离开了。

天明时分,他才找到了一个村庄,在河里洗掉了血迹,将缴获的黑帮看守的衣服穿好,问了路途,才知dào

,这儿远在横滨的北面,和信子别墅横隔着城市,在村民的帮zhù

下,他来到了城里,然后,用黑帮衣袋里的钱儿买了车票,坐了公共汽车返回别墅。

“勇夫,昨天夜里哪里去了?”信子惊喜地在家门口迎接上来。

“啊,信子姐姐。您好!”

“你的衣服?你的脸?”信子惊奇地问。

徐强就讲了遭遇黑帮的事情,听得信子花容失色:“天呐,山口组?不会吧?也许是其他的黑帮冒充的,如果是山口组,那么大的势力,你绝对不可能生还!”

洗澡,吃饭,休息,到了下午,徐强才恢复了体力,信子已经在他睡觉的时候来了,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伤痕,涂抹着药膏,一见他苏醒,责备道:“以后绝对不允许你外出了!”

徐强的脸上也有伤,肿得厉害,身上也很痛,任意她折腾,擦拭的时候,钻心疼痛,但是,他强忍着。也许,经lì

了手榴弹爆zhà

的痛苦,还主要是由鬼子军曹山本承shòu的话,这回的生死存亡历险,则是他刻骨铭心的。他的眼前不时闪烁出被殴打的情景,回味着击毙三个黑帮分子的过程。原来,生死存亡就是这么回事儿!

在别墅里,他又休养了五六天,这才恢复了身体,信子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就连睡觉都在外间的屋子里搭床。

徐强的眼神,坚毅了许多,徐强的举止,也稳重了许多,甚至,就连他的训liàn

,也更增加了难度,信子看着他那冰冷从容的气质,感到不可理解。

徐强,已经在生死攸关的磨练中,成长起来,他准bèi

实施第一个对侵略战争的反击计划。

“我明天想进城看看。”

“不行。”

“我想知dào

那些黑帮分子怎么样了,还有,警察局是怎么处理的,也许,会涉及到我呢。”

“不行!”

“信子,你要干什么?”

“哦,你,你可以去,但是,千万小心。”信子无可奈何地答yīng

了,同时,递过来一样东西:“带着这把短剑吧。”

“我要枪。”

“不行,”

于是,徐强带着一把短剑,暗藏在怀里,骑着新买的自行车进城了,那时,自行车在日本,也是稀罕东西,所以,信子皱着眉头,很痛心。

徐强直接去了那家茶楼,这里是消息灵通之地,可以打听事情。谁想,一进去,就被特务的老爹,老土肥原给瞄上了:“哈哈,山本先生,你怎么好几天不来了?”徐强也装模作样地和他闲话,两人又凑到了一起聊天儿。

徐强从周围茶客的嘴里,知dào

了三名黑帮成员之死,已经轰动了横滨城,而且,警察局已经封存了所有资料档案,认定是黑帮火拼,那意思是,作为无头案件处理,但是,徐强的心里,绝对没有轻松,既然是山下奉文的势力唆使的黑帮,就会很自然地联系到徐强的身上,所以,他一再询问这一事情。

“没意思!那些倒霉的黑帮!哈哈,山本君,这个稀罕物件儿,你看看,”老土肥原递过来一样东西,是个精致的铜水烟壶,擦拭得非常鲜亮,“认得吧?”

“嗯,吸烟用的。”

“嘿嘿,可是,它不是一般的东西,是原来的支那满洲王张作霖的。”

徐强不懂得这些,貌似张大帅不玩这东西,赝品的可能性极大,忽然,老土肥原的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

“手套儿。”

“这么热的天气,还要戴?”

“不是戴,而是欣赏!”老土肥原说,“鄙人对艺术品有着极大的兴趣,比如这件,就是稀世珍宝。”

“就这破玩艺儿?”

“你不懂得,再看看?”

徐强看了半天,不得要领,摇头。

老土肥原嘿嘿一阵冷笑:“没人猜测清楚的。”他压低了声音,附在徐强的耳边:“这是在支那得到的人皮手套儿。估计是从南京城弄到的。哦,肯定是军队里的那帮坏小子干的好事儿,不过,我非常喜欢这东西,你看,多么漂亮!肯定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的。”

十三章,我不是坏人

第二天中午,徐强去了城市郊外的一个大水塘,远远地观察一阵子以后,悄悄地从附近的树林里靠过去,在成片的蛮荒的芦苇丛外,几个人影儿正在水塘边儿泥塑木雕般坐着,其中,边缘上的那个,正是嗜钓的老土肥原,他戴着遮阳的帽子,兴趣昂然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标。

徐强利用芦苇的掩护,从塘边潜过去,手枪上戴了消音套儿,右臂坚定地挺直,手枪瞄准了那个心狠手辣,以人皮手套为艺术的法西斯特务的老爹。

“一定要给你一个教xùn

。”徐强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为死难的南京同胞报仇,为受苦受难的同胞报仇,为那个悲惨的少女报仇!”

就在抠动扳机的刹那间,徐强的心里软弱了一下,不错,这老鬼子并没有直接残杀中国同胞,这样惩罚他,是不是有些牵强?

砰,一个低微的震动,徐强一压上身,折回了方向,沿着水塘的边缘滑进了树林间。

他自信那一枪的威力,虽然没有瞄准老鬼子的脑袋,也没有去攻击他的心脏或者其他重yào

脏器,可是,要他肚子上钻出来一个大窟窿,大出血那么一堆却是可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老鬼子栽倒在地,痛苦地蠕动着,尖声地嚎叫着,边上几个钓鱼人惊慌失措地过去搀扶,微微一笑,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在信子别墅,徐强又开始了强化训liàn

,他能够端着步枪站立,瞄准前面的目标,纹丝不动一个小时,或者疯狂地奔跑,围绕着别墅的内墙,一连转出上千圈儿,白天黑夜地训liàn



“勇夫,你应该休息了!”

信子已经叫停了好几次,徐强都没有停,他在艰苦地训liàn

,他要提升自己的战斗技能,为马上展开的战斗服wù

。他有一个大致的构思,至少要干掉一名将军级鬼子,最高目标是,干掉三名铁杆侵略的大将,能暗算天皇最好,他想,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则抗日战争就可以戏剧性地结束了!而要实现这一切,必须有出色的战斗技能,特战技巧,他只能依靠古训:勤能补拙。

“我还没有完成训liàn

的计划!”

“可是,已经很晚了,你该吃饭了。”

“知dào

。”

在吃晚饭的时候,徐强发xiàn

,桌子上有几张报纸,信子告sù

他,横滨城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影响很大的案件:“著名的将军土肥原的父亲,被人打了一枪,要不是抢救及时,差一点儿就死了!这是个奇怪的案件,警察局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徐强非常紧张,表面上尽量镇定:“土肥原那个特务,肯定结了不少的冤家。”

“你怎么知dào

?”信子怀疑道。

徐强长出了一口气:“随便说说。我哪里知dào

。”

“勇夫,你这几天进城里,没有做别的事情吧?”信子显得有些紧张。

“有啊!”徐强牙一咬,说道:“我在城里四处找那些山口组的混球呢!”

“哦!”信子的神情松弛下来。

徐强觉察,信子似乎对他有所警惕,故yì

纠缠这个问题,以示清白:“听说老土肥原是个花花肠子,也许是争风吃醋。”

“消息已经传到了支那战场,土肥原将军急得吐血了,向派遣军司令官请假要回国探亲呢!”信子观察了徐强好久,才无聊地说。

徐强的心里非常高兴,如果能够搅乱鬼子军官的心境,就算是侧面牵制敌人,为抗战立了功劳,可惜,当时心软了,如果将老鬼子击毙了,也许更能叫土肥原抓狂。突然,他一机灵:“哦,土肥原贤二现在是个师团长啊,怎么能回来?”

信子说:“也许他真能回来。”

徐强不敢多问,惟恐信子怀疑,他萌发了一个计划,等土肥原回国后,暗杀掉!

“勇夫,你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好,难道不想立kè

到军队里去吗?”信子问。

徐强道:“军队里的纪律太多,麻烦。山本五十六,山本大将怎么不见回来?”

信子白了他一眼,有些失落:“大将最近一段时间难得回来,也许,在两个月以后呢!”

徐强觉得,自己的枪法已经小有所成了,得立kè

发动战斗,如果土肥原回国,就干掉他,如果山本五十六再回来,就先干掉他,反正,就是自己死了,拿一小导游的命换一敌**将或者中将,很合算。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活着,在这里生活,就是在虎狼窝,他完全豁出去了。

“勇夫,你不喝点儿酒吗?”信子温柔地看和他:“可以减轻疲劳的!”

“好!”

“勇夫,你还想着小仓吗?”信子说:“她是个好女孩子。”

徐强确实有些沮丧:“想啊,难道你能叫她来这里?”

信子笑了,“可是,暂时还不能,哦,勇夫,难道,信子姐姐不比小仓更美些?”

徐强一愣:“嗯?”

信子耸耸肩膀:“开个玩笑!”

于是,两人就对饮了几杯,信子的脸很快红润起来,更加鲜艳,用手托着下巴,神往地说:“横滨的暮春时节真是美丽!可惜,八重樱已经凋零了!如果在明年的时候,一起去东京观赏,该多好啊。”

夜里睡觉的时候,徐强心里还在兴奋着,暗算了鬼子一把却没有受到任何怀疑,看来,山本勇夫的牌子,还是很硬的。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干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谁会怀疑一个皇国军队的英雄会是白皮红心的中国男儿?

天气渐热,房间里的榻榻米已经收起来了,徐强就打地铺,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一声尖叫,赶紧起来:“信子?是你吗?”

“是我!”信子心有余悸地说。

别墅里没有电,徐强点燃了蜡烛,照亮着房间,十数天以来,为了照顾好徐强,信子一直住在外面的隔间,徐强也习惯了,来到外间,只见信子正抱着薄被坐在墙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怎么了?有老鼠吗?”

“没有,我,做了恶梦!”

“哦,吓我一跳,没事儿的,信子,你睡吧,要不,把蜡烛放你这儿。”

“可是,我还是害pà

!”信子颤栗着说:“我梦见了支那战场,大片大片的死人,真可怕!勇夫,你就坐在这儿,陪着我说说话吧。”

徐强的训liàn

量极大,极为疲劳,眼皮子都睁不开,“不行啊。”

“勇夫!”信子责怪地叫道。

徐强只好坐下来,将蜡烛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实在困倦的他,很快就倒在褥子上打起了磕睡。

“勇夫,你就在这儿睡吧!”信子赶紧抱了被子给他盖好,徐强摇摇头,推了两下,“我躺一会儿,”

当徐强睡了一会儿,困倦的劲头过去以后,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象在云端里浮动,温暖滑腻的空气托着他飞翔,怎么都不对劲儿。

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蜡烛的光芒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儿,信子萎缩在被子里,紧紧地贴着他,双臂牢牢地搂着他的腰,双腿还包围着他的一条腿,屋子里,沁人心脾的暗香,袅袅地浮动着。徐强傻了。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因为他的动作,被窝里的信子也移动了下,但是,更牢固地搂抱了他,因为初夏的衣着单薄,她的体态完全暴露在他的触摸感觉里。

“信子?”徐强尽管有过给山本五十六戴环保帽子的构思,可是,也不愿意伤害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赶紧推她。

不料,适得其反的是,信子翻身扑到了他的身上。

徐强这才发xiàn

,他的衣服已经被她处理掉了!

信子其实没有睡着,她也许是处心积虑的,因为,她的动作这样娴熟和疯狂!

徐强没有反抗,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我不是坏人,山本五十六啊,不要怪我!

十四章,美男心计

徐强感到,自己就是《灰色的死》中自传的著名作家郁达夫,在苦闷,煎熬中,将自己的第一次Lang费在一个东洋熟女的身上,虽然开始和过程中是很幸福和震撼的。

“我被日本鬼子的小蜜强迫了?”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屈辱。

“勇夫?勇夫?”在黑暗里,听着窗户外面淡淡的海风吹来,信子轻声地叫道。

徐强还被她拥bào

着,忽然觉察到她的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声音都在颤着,立kè

驱散了沮丧的心情,尽量平静地说:“信子姐姐,怎么了?”

信子迅速松掉了手臂,带着哭腔,在黑暗里连连鞠躬:“勇夫,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你不会责怪我吧?我其实,不是故yì

的!我睡着了,睡糊涂了!我还以为不是你!”

“当然不怪你,信子,你喝高了酒,我也喝高了酒,我们都睡得稀里糊涂的,我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今天夜里很冷,你给我遮掩了被子,谢谢你,这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

“是吗?是吗?”信子好象恍然大悟地说:“对对对!看我,都糊涂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徐强心里暗笑,安慰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情?我是帝国的军人,你也是帝国的军人,我们互相保护着,能够出现什么危险呢?”

信子好久都没有出声,不用提,她正为自己超越了伦辈和生活的界线而尴尬,也许,还有追悔,或者眷恋。

“信子,你喜欢战争吗?”徐强及时转移了话题。

“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信子终于轻声回答,她已经滑到了床铺的另外一头。态度语言已经恢复了平常。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战争英雄吗?”

“我?英雄是英雄,可是,如果没有战争,我的生活也不会这样!”说着,她轻轻地抽泣起来。

徐强也不是雏哥儿,知dào

她这时候内心的沸腾,正努力为自己的行为制造理由。

“信子,别哭了!”徐强听着声音过去,为她抹掉了泪水。“战争会结束的,一切都会结束的,你也会有自己美好的未来和生活。”

信子坚决地脱离了徐强的接触,在漆黑一团的房间里,低声说:“对不起,勇夫,对不起,勇夫,我不是故yì

的!”

虽然说徐强年龄并不大,还没有正式成婚,可是,对女人的心态揣测得相当透彻,这归功于他作为导游对游客的了解观察。其实,在这个寂寞的别墅里生活,主要是他们两个人,几乎一个月的接触,照料,已经建立了深深的感情,信子对他的心意,他早就觉察了。他对她也产生了相当的好感。今天夜里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也自然,如果不是信子主动,说不定哪一天,他也会积极地发难,做出顺其自然的事情来,和小仓离开以后,他一个健壮的年轻人,煎熬了这么久,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向您道歉!”信子真诚地说。

徐强再次向前移动,抓住了她的手:“信子,你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

“什么?山本君?你说什么?”

“没什么!天气实在太冷了,我想抱抱你!”

“哦,不行,哦,可以,可以,但是……”信子语无伦次。

徐强觉得,让她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实在不公平,故yì

向周围摸索了下,说道:“呀。这儿是外间?天呐,信子,我怎么到了你的房间里?真对不起!”

“哦,是啊,这儿是外间!”信子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甚至带着善意的讥讽:“你太坏了,勇夫!你居心叵测!”

徐强赶紧在她耳边哀求道:“信子姐姐,这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我死定了!”

信子捂着嘴笑起来:“嗯,知dào

,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你是一个好孩子!”

说了一会儿话,徐强依然在这儿睡了,不久,信子也在那边钻进了被子里,试探着,她揽住了徐强的一只脚,牢牢地抱在怀里……

中午的阳光照耀在房间的一面墙壁上,也将房间里辉映得一片通明,徐强起来时,只见信子正温文尔雅地站在门口,见他瞅她,立kè

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信子?”

“嗯!”

“信子?”

“嗯!”

“我饿了!”

“啊,对不起,我已经做好了饭菜,马上就给你端上来!”信子终于抬起头来,飞快地瞟了徐强一眼,转身跑开了。

不到一分钟,信子进来了,端着木托,低着头,默默地将饭菜的盘子摆放到桌子上,鞠躬:“勇夫,请用餐。”

“那个老太婆呢?”

“昨天回家休息了!”信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徐强认真地打量着信子,发xiàn

她今天确实格外漂亮,也许,是她经过精心打扮的,鲜艳夺目的和服,有着单纯的色调和细腻的纹理,就象一朵鲜花,而她雪白的脖子,发髻,脸,就象盛开的花蕊,实在是美不胜收。

怪不得她昨天夜里那么胆大包天呢。“信子,你的脸?”

这是一计,信子果然上当,马上抬起头来,用手在脸上抚摸着,寻找着,非常惊慌:“怎么了?怎么了?”

徐强一笑,暧昧地挤了挤眼睛:“信子,今天你比往常都漂亮!”

信子的脸唰地羞红起来,眼睛盯着地面,手足无措。

看看院落里,寂静无人,听听远处,在高高的墙壁之外,只有小鸟儿的吟唱,白云的流淌,树林的枝叶摇曳,徐强的心里,暖洋洋的。

他直觉,如果能够和信子建立了特别亲密的关系,就可以取得她的绝对支持,那时,他一方面可以获得足够多的情报,另一方面也可以获得武器和技能的帮zhù

。一句话说,从精神上改造这个敌国女郎,使她成为自己的助手!

不管怎样,自己都比那个山本五十六更强壮,更有本钱儿,根据信子的态度,也根据徐强自己照看镜子,发觉山本勇夫丢给他的破尸体还是挺不赖的,最起码,五官端正,有那么一股凶悍阳光的气势,比韩国那个金城武的鼻子都尖,难怪能迷恋得信子这个熟女都芳心暗许,最终按捺不住飞蛾扑火呢!

咱是一个美男,哈哈哈。

咱得好好利用一下美男的资本,对,将这个东洋花心美女给迷惑住,HOLD住,成为自己的心腹,一定能够为抗战做出更多的贡献啊。

嘿嘿嘿嘿,这是多大的便宜啊?人家送上门来叫吃,你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她喜欢被你吃,你就得好好吃,不吃的话,就会嫉恨你,恨你恨到骨头里,甚至由爱生仇,想方设法除掉你。吃的话,她就会喜欢你,真心诚意地保护你,甚至是,以命相许!

如果以这样隐私的故事来威胁利诱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她一定得乖乖听自己的摆布!

踌躇满志,浮想联翩的徐强走上前去,轻轻揪住了信子的手腕,拉她到身边坐,信子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身体微微颤抖;“勇夫,你要干吗?这是大白天啊!”

徐强将她拉到了身边的椅子里,强迫她坐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一定好好地保护你。”

信子惊讶地瞪着徐强,嘴巴张得极大,雪白的牙齿粉嫩的红唇,水汪汪的桃花眼儿,莫名其妙:“不不,我是大将的女人!”

“信子!”徐强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紧紧地拥着:“你是帝国的军人,在海军舰队司令部里担任秘书,照顾山本大将,你们之间是上下级关系,你不是他的女人!”

信子满脸绯红地挣扎着:“是的,不是,可是……”

徐强迫使她的脸对准了自己,又拉到了跟前,小声道:“信子,我们私奔吧!逃到中国去,在那里结婚,生孩子!过我们的小日子!”

信子呼呼地喘息着,颤栗着,盯着徐强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你,勇夫,你真是这样想的?”

“嗯!”徐强坚定地点头。

“对对!我们私奔!到支那去,哦,不,我们到北海道去吧!支那正在战争,很危险。”信子明显是顺从了这一思路,可能是找到了保全她名声和情爱两全其美的方法,她激动地掐住了徐强的胳膊:“勇夫,你没有骗我吧?真的这样想吗?”

徐强说:“如果你需yào

,我就去杀了那个老家伙!”

信子依然将信将疑:“你真的肯为我一个下贱的女人而牺牲地位和荣誉吗?你可是国家的英雄啊,勇夫,如果我们私奔的话,你的一切都完了,甚至,你会被逮捕和审判。”

徐强蔑视地说:“国家英雄?审判?我不怕。”

信子激动起来,“勇夫,你真是一个勇敢的人!可是,我,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啊。”

“你是我的女神!是我的生命,我要用一生一世的爱情来滋润你。让你过得兴幸福美满!信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娶你的,只娶你一个!真的。”徐强给她一个鼓励的热吻。

和日本鬼子拼刺刀,现在的徐强还未必行,可是,对付一个情痴意迷的东洋熟女,他还是行家里手。

信子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头撞向徐强:“勇夫,我愿意为你而死!”

徐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不许提死!”

信子在他的怀里仰起脸来,热烈地盯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用双臂缠绕着他:“勇夫,你真好!”

十五章,巧遇近卫

一九三九年的四月二十一日,晨,一辆军车在东京的街道上徐徐前进,往来匆匆的行人,喧哗的街道,眼花缭乱的店铺招牌,遮掩了灰暗阴薶的天空。

“勇夫,你到底要干什么?”

“消灭仇敌!”

在街道上,徐强和信子匆匆忙忙地走着,眼睛盯着那辆军车,军车上,八名士兵背着步枪,耀武扬威地瞪着人群,除了炫耀而外,没有一点儿的警惕。

信子打扮成男人装,戴了流行的黑色礼帽,目光焦虑:“可是,我们很难保证安全撤离!”

“信子,你可以先走,只要带我到了那个地方就行!”徐强说。

“哼!”信子咬了咬牙,“你太小看我了!”

两个人的伏击目标是山下奉文,这也是徐强第二个演练的目标,只有这个目标,才能在信子的面前寻找合适的理由。信子在犹豫一番以后,决定支持他。

徐强的的消音手枪就抓在右手里,装在裤兜里,随时随地可以抽出来攻击,信子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轻松一些,她已经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押到了他的身上,山下奉文是徐强的敌人,也将是她的敌人。

作为一名特设师团的师团长,虽然山下奉文的部队还不是日本军队的精英主力,也相当有地位了,所以,那辆护送他的军车,显得格外招摇。前面,才是山下的小车。

山下奉文并没有象藤原大佐说的那样,成为植物人,而是逐渐恢复,还回到了军中,这也是徐强渲染的威胁之处。

在东京,他们已经跟踪了三天,逐渐摸索到一些规律,今天,他们看着那辆军车和小车回到了山下的家里,就登上了对面的一家楼上餐厅。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他们包下了一座雅间,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女招待送上了酒菜,然后鞠躬离去,信子观察着那女招待,若有所思:“勇夫,你真的要下手?”

徐强在她鼻子上捏了下:“难道你怕了吗?”

“不,”俏丽的信子深沉地说:“如果我们在事情结束以后不立kè

逃亡支那的话,肯定被警察查出来,这个位置射击,即使没有声音,女招待也能够认得我们,最起码提供一些信息,我们会被警察跟踪追逐的。”

徐强冷笑道:“没关系,只要干掉山下,我们就值得了!”

信子摇摇头:“我们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徐强承认信子更加老练,和她在楼上往对面观察,掀起布帘子,窥探着山下家的动静。

信子忽然紧急地拉扯了下徐强:“嗯!”

徐强发xiàn

,山下奉文带着两个士兵,穿着便衣出来了,在大街上,得yì

洋洋地走着,指点着路边的店铺,对危险毫无觉察。

信子先将包间的门从里面插好,将小木箱子打开,迅速组装成了一个步枪,这是很特殊的东西,在日军中,都没有制式装备,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狙击步枪。

卡上了子弹,信子从窗户口瞄准了山下,那种标准的姿态,使徐强确认,她本来就是一名海军的军官。

随着山下的走动,信子的目光犀利起来,肩膀也随着瞄准的动作而移动,就在她的手指抠在扳机里,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徐强阻止了她:“放qì

袭击。”

信子抬起头来,异常惊讶:“嗯?”

徐强其实是在试探她,尽管两人的关系有了飞速的发展,她对他几乎毫无保留,告sù

了他许许多多的事情,他对她还是深有戒备,现在,他确信,被迟到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信子,已经铁心跟随他了。

小仓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他不能连累她,如果信子可以依靠的话,他决定带着她做几件大事情,然后逃亡祖国。

“我相信你的话。这里不行!”说着,徐强将她的狙击步枪夺下来,飞快地拆解开,麻利地装进了提包里。

“勇夫,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信子哭笑不得。

“来,吃饭吧!”

两人吃了饭,手挽着手,回到了大街上,“你怕了?”信子悄悄问。

街道里,弥漫着战争时期特有的狂热气氛,正有一队士兵辞别家人,要随部队西渡作战。很多妇女们在街上用红线绳给士兵扎鞋底,一种古怪的信仰。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安全,小导游徐强也知dào

这一点儿,他轻轻道:“只要那家伙被暗杀,谁都知dào

是和我的过节!”

“啊?对对!”信子敬佩地说:“山本君,你真聪明!”

“所以,我们要另想办法。”

“好啊!”

“不过,你最好能够给我提供消息,我不方便去监视那个家伙。”

“你放心吧!”

信子确实是一个好帮手,她的耳目非常多,和许多人都有电话电报的联系,给徐强提供了很多的资讯,正是因为她,徐强才知dào

,那些大名鼎鼎的法西斯军官,很少在国内呆着,中国人民的抗战,正牵制了日本绝大部分的兵力,里军紧急动员的兵力,被一一抽调到了中国战场,那些狂热的军官,也纷纷冲上了前线。

黑帮成员的袭击,使山下奉文成为徐强的死对头,他必除之而后快,而且,还要利用这一事件,将信子牢牢地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他开列了一个暗杀的名单。也在加紧地训liàn

。还利用信子的关系,取得了更多的武器。

徐强和信子走向了前面的拐角口,忽然,看见了一辆豪华的轿车停了下来,几个戴着黑色礼帽,很有派头的男人下车来,和迎接的人相互见礼。

信子惊呼起来,赶紧捂住了嘴巴,因为山本五十六的缘故,更因为司令部职员的敏感,她认识很多军政要员。拉了徐强到一边:“知dào

吗?那人是近卫亲王!”

“近卫?就在昭和XX年担任首相的那个?是他发动了对华全面战争?”

“嗯!”

“哦!”徐强惊喜起来。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一条大鱼!

“你确信吧?我怎么觉得不象?你看,亲王好象是一个笨拙的老头子!”

“绝对是!报纸上经常有他的照片,勇夫,你难道怀疑我的眼力?”信子有些不满。

“好吧,知dào

了,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山下常去的公园,你去他的家门外蹲着。”

“好!”

信子去了,徐强却在街道上游逛,他的心狂热地沸腾起来,近卫,近卫,这个日本重量级的头目啊,如果干掉了他,该有多大的影响!

消音手枪暗暗地打开了机头,他隐藏到一个拐弯处,一面吸烟,做出悠闲的姿态,一面认真地等待着,他是一个导游,不是一个特工,但是,他的职业又使他格外的敏感,机灵,对地形地貌的理解和运用,几乎有着天才的见识。

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动静,眼看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天色大晚了,徐强的耐心也渐渐地消逝,当他将最后一只香烟扔掉准bèi

离开时,忽然,那辆小轿车从进入的地方出来了。

天色阴沉,小雨微微,很少有人注意到徐强的存zài

,街道上的灯光,因为战争深入,武器的制造,减少能源消耗的缘故,已经停歇了,也许,再有一会儿,街道上就要实行宵禁。

徐强疾步冲出,撞到了轿车的前面,忽然栽倒。

小轿车果然按照他的预演停了下来,接着,一名司机,一名保镖走了下来。

徐强的心里异常紧张,正决心要干掉这俩家伙时,轿车的车窗玻璃降低下来,一个老头子叼着烟往这儿看。

徐强毫不犹豫地在裤兜里朝着那个老头子开了一枪。

十六章,错误

因为有消音器,轻微的震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引起保镖和司机的警觉,所以,徐强之后连开了两枪,先后击中这两人,从腰间射击虽然笨拙,隐蔽性却很好。

两个人神态一滞,先后倒下了,于是,徐强跳起来,向着轿车冲去,然后拉开车门。

车子里的那个老头子已经伏在前面,破碎的玻璃造成了很大的响声,借助着傍晚的余光,他用手探上前去,将那老头子的脊梁抓起,然后,近距离用手枪抵住太阳穴,又开了两枪。

那老头子的身躯,在子弹的攒击下,被动地摇晃了两下,鲜血飞溅,打湿了徐强的眼睛,他急忙向着周围看去,只见寥寥无几的行人,居然没有注意到这儿,两个男人相互搀扶着从旁边走过去了,一面唱个醉歌,一秒钟里,还有一个衣着异常暴露的女人,打着花油纸伞,鬼魂一样飘过,不用说,是一个招徕顾客的小姐。

他跳下来,冲向那个保镖,再开一枪,为了避免任何动静,他将枪管抵在那人的嘴巴里,就在开枪的那一刻,这家伙骤然挥舞着拳头,向他打来,枪震动了下,这保镖歪斜在地上,开始了剧烈的抽搐。

徐强的头脑里,飞快地构思着,猜测着,推导着,也飞快地行动着,将保镖和司机两个一一拖上上了轿车,他坐到了轿车的驾驶位置,然后,徐徐发动了汽车。

他将小轿车开向郊外,速度非常快,这些天,他已经将这儿的地理情况摸得很熟,通往郊外的道路有几条,哪几条,怎么走,哪一条最近,都是经过勘察的,还在信子的帮zhù

下,名义上是对付山下奉文,其实,有更多的用场。

小导游的地理概念相当漂亮,开车的技术也相当高,对付这种老掉牙的日本老爷豪华车,他非常欣赏,这种古董车辆,如果能够保存zài

现代,一定价值不菲,不过,这种轿车的性能相当好,估计是从德国进口来的。

一路飞奔,到了郊外,估计着已经出城三十余里,来到了一处野外,他跳下了车,试探了三个家伙的鼻息,然后,搜寻了他们的身上。

近卫的衣兜里,有几张照片,还有几张纸,保镖的身上,有一把手枪,一把匕首,三十一颗子弹,怀里还有一打日元钞票,司机身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打着了打火机,捅开了油箱,使里面的油尽可能地流出来,徐强默默地点燃,向着黑暗之处狂奔起来。

在越来越远的地方,他回头观看,只见那一团火焰越来越大,在逐渐黑暗的荒凉的道路上,冒出了可怕的浓烟,而当他奔出大约一千米的距离时,那里陡然传来了一声剧响。

轰!

轿车爆zhà

了!

徐强的心里,兴奋而紧张,他甚至不敢相信,第一次真zhèng

的刺杀,居然这样得手了,太容易了,象近卫这种高级别的头目,居然这样被干掉了?

他施展在训liàn

中磨练出来的马拉松运动能力,迅速地向着前面奔驰,这是一条偏僻的道路,车辆几乎没有,行人更是很难遇到,他加足马力,一刻也不停地向着前面冲去。

徐强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在原地呆着,也不可能借助什么交通工具,只有靠着自己的两条腿了。

一夜狂奔,到了天明时分,他居然回到了横滨的别墅!

在别墅休息了一会儿,他洗澡,吃饭,老仆没有来,估计信子嫌她碍事儿,一直没有叫她来,徐强自己做的饭,吃完以后,又小睡了一会儿。

一遍遍地回味着刺杀的过程,徐强有着难以置信的感觉,如果真的干掉近卫,那该多么好啊,可是,自己竟然亲手干掉了这个侵略中国的大头目,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下一步怎么办?徐强寻找着别墅里的武器,那是另外一把狙击步枪,甚至还有手榴弹,山本大将的小蜜巢里,有太多的秘密了,徐强暗暗感谢这位日本将军。

这一天,他没有再动,也没有联系东京城里的信子,不能打电话,否则,会暴露目标,给警方破案留下太多的把柄。他在别墅里,开始了又一轮的训liàn



傍晚时分,信子打来了电话,“勇夫,你在吗?”

“哦,在啊,喂,是你呀?”徐强非常恼火,在电话里,信子点名是很笨拙的行为,不过,她肯定意识不到他在干什么。

“你在家里?”

“嗯!你回来吧,我在家里。”

“哦。”信子挂了电话,虽然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非常恼怒,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也让徐强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时以后,信子回到了别墅里,神情非常疲惫,一见徐强就责怪他:“你怎么了?回家也不打声招呼。”

徐强拥bào

着她:“信子,为了保证行动的秘密,我们不能同时出现在东京街头,下一次,我将一个人行动。”

“你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回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信子警惕地观察着徐强,“能有什么事情呢?”

“最好没有!”信子疲惫地扑在他怀里:“不会是小仓来这儿了吧?”

徐强揽着她,“你闻闻,我身上女人味儿吗?”

“没有!”信子忽然跳起来:“汽油味道?”

徐强吓了一跳,信子却犹豫着摇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徐强保住信子整理了物品,隐藏了狙击步枪,然后,给她做饭,信子坚决的拒绝了,她说“我真怀疑你是一个支那人,或者是支那人的同情者,或者是共产国际派遣来的间谍,要不,为什么非要去刺杀一个日本的将军呢?还有,你对支那人太过同情,不仅如此,你对女人的温和态度,也不象是我们日本人的!”

徐强暗暗震惊,女人的直觉就是厉害:“好啊,我就是中国人,你朝我开枪吧!”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信子吻了他一下,自己抢过器具,做饭去了。

一天时间,匆匆忙忙而过,第二天,信子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就惊奇地叫道:“勇夫?勇夫?大新闻,大新闻,三菱重工的总经理失踪了,而他的车子残骸,在郊外的一个偏僻小路上被发xiàn

了,真是奇怪!”

“什么?”徐强也惊讶道:“三菱重工?”

“是啊,”信子说:“就是前天我们在街道上走的时候,我指给你看的那个人,当时我开玩笑说,他是近卫亲王,”

徐强呆了,原来,他刺杀的不是近卫!

十七章,意外惊喜

毫无疑问,徐强很沮丧,后悔自己粗心大意,没有真zhèng

弄清楚就乱开杀戒,错杀了好人啊。

“信子,三菱重工是干什么的?”

“重工,生产很多东西,现在,主要为军方生产坦克,火炮以及炮弹等,还为海军生产一些东西。”信子回答。

“原来如此!这么说,三菱是有很深的军方背景了?”

“他们和军方已经连在一起。”

“这就对了!”

徐强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干掉了敌人的军事工业主管,绝对不是冤假错案。自己也不算犯罪。杀得好!虽然说没有干掉近卫,歪打正着弄掉了敌人的装备链条上的头目,也很不错。

夜晚,两人坐在院落里,一面聊天,一面收听着广播,在没有网络和电视的时代,徐强真不知dào

如何打发日子,幸好有了白天的刻苦训liàn

,夜晚有了一个很普通的收音机。

徐强听到,日本军队又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在中国战场的胜利了,不是歼灭多少多少中国军队,就是占领了多少多少的城镇,缴获了多少多少的武器弹药,粮食物品,播音员的音质很好,气势也很足,就是徐强作为敌对态度都受到了感染。

“信子,你抓紧为我说合下,能够的话,我尽快进入军队中去。”

“为什么?”信子暗暗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将头靠过来,“你不报仇了?”

徐强抚摸着她的头发,“三菱重工的总经理一死,东京肯定炸了窝儿,警察满大街都跑的是,怎么做?”

信子说:“很对,没有机会了。”忽然,她抬起头来:“勇夫,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骗我。”

“说嘛。”

“那个三菱重工总经理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吧?”信子轻声问。

“没有,绝对没有!”徐强在她头上拍了下:“他难道借我的钱不还吗?还是和我抢夺美人儿?”

信子还是不相信:“为什么我一给你指出来,他就死掉了?”

“我也不知dào

,哦,信子,我也正纳闷呢,要不,我们向警察报警吧。我也很担心。”徐强尽lì

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报警?难道说我们去刺杀山下奉文那个恶棍才遇见了那些人吗?”信子扑进他的怀里,“你胡说些什么呀!”

这一夜,在猜疑和辩解中悄然过去了,徐强缠着信子进行了木剑的对练,还在夜景中练习了狙击和潜伏。

第二天,东京的广播报道了三菱重工总经理遇害身亡的消息,信子在横滨城里还卖了报纸,收集了一些信息。她的交际渠道不少,利用电话,她还拜访了好几个熟人。

“知dào

吗?勇夫,云子向你问好呢!”放下电话,信子嘻嘻地笑着。

“云子?”

“嗯,就是你和山下奉文打架的祸害,从话语里判断,她对你非常着迷呢。肯定是爱上你了!”

信子的话语里,酸溜溜的。

“哪里的话!”

“徐强,没事儿了,警察局怀疑是少壮派军官干的。但是,对外一致,说是中国或者苏联,甚至是美国人干的。”

“谁干的?”徐强晕了。

“就是那些狂热的家伙们,早先,他们干掉了犬养首相,军令部长,三年前的二月,发动兵变,差一点儿把东京彻底翻过盖儿来,真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我想也是的,肯定他们嫌三菱重工的人没有及时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也许是索要的回扣太多了。总之,这群家伙真是心狠手辣!”

“警察局就不管了吗?”

“警察局?就连军部和内阁都未必敢管呢!”信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如果警察真的四处奔波寻找证据,我们说不定也会被瞄上呢!”

“为什么说是中国人或者苏联人呢?”

“利用一下嘛!”

徐强暗笑了起来,这回的黑锅,竟然让军队中的激进派背了,甚至,让中国和苏联的特工部门背了,实在太爽。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几天,日本的报纸非常热闹,有的评论员推测,是中国国民zf派遣的军统特务到了东洋,在搞暗杀破坏活动,有的说,肯定是某一个大国的阴谋,这一大国,有人怀疑是苏联,有人怀疑是美国,因为它们都是日本的竞争对手。结果,在那几天里,日本的媒体对苏联的敌视态度非常浓郁,有的人甚至建议,立kè

对苏联开战。而有的人则建议蒸发,要调查三菱重工的内幕,小心美国间谍混进来捣乱,毕竟,在太平洋上,美国是最大的敌人。注重经济问题,似乎是美国的目标。

日本的媒体吵成了一锅粥,日本的内阁也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据说,军部的两个将军为此而拔刀相向,跺倒了桌子。首相不得不向天皇报gào

,请天皇圣裁。

日本军方,还专门就三菱重工总经理的事情,向中国国民zf发出了照会,警告他们,要象一个勇士,在战场上见个高低,不要无耻地袭击日本的经济领袖,同时,日本要坚决反击,派遣最厉害的特工,去袭击中国经济界的目标。

日本还加强了在东京一带针对苏联共产国际红色间谍的搜捕工作,监听的设备一天二十四小时敞开,发誓要将这些潜伏在日本的害虫都挖出来。

日本的国民,也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苏游行示威,几个主要大城市,不仅为前线阵亡的将士举哀,例行正常的悼念活动,也特别举行了三菱重工的悼念,在会上,群情振奋,决心要为死亡者报仇雪恨。

日本还派遣了新的代表团,去美国接触,要求美国人立kè

停止任何针对经济界的敌对行动,否则,日本保持使用相同手段的权利。

美国**吃一惊,无辜地表示遗憾,可是,怎么都说不清楚。

苏联也专门针对这一事件做出了回应,一面辩解,一面要求日本人仔细侦察。

不管怎样说,日本和苏联,美国还处于和平状态,这一事件,给三国关系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苏联zf表示,这是日本鬼子的阴谋,斯大林还专门批示,加强远东地区的军事势力,严防日本的新阴谋,他老人家把这一事件,看成是日本人惯用的内部阴谋,对外泼脏水的事情了。

据说,中国方面听说日本三菱重工的总经理被枪杀身死的消息,还举行了小小的庆祝仪式,军统局和中统局赶紧调查属下的行踪,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能这么拽,潜伏到了日本东京,做下这惊天大案。

国民zf领袖蒋介石大喜,把戴笠叫去,一顿好表扬。

戴老板专门排版定案:“一定要重重奖励那个同志。”

徐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顺手弄的一件错事儿,居然在国际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当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纷纷通过广播传到了他耳中的时候,当信子气愤地讲述这些事情的事情,当他从别墅前最普通的日本人议论中知dào

了一些内容的时候,简直**了。

在别墅里,百无聊赖地度过了几天,徐强忍耐不住了:“信子,我去看看山下奉文的动静。”

“那好,我们一起去吧。”

“你不放心我?”

“我帮zhù

你,你的射击能力实在和你的勇敢精神不相称!”

“好吧!”

两人各骑了一辆自行车,向着东京城奔驰,信子穿着短衣长裤,戴了墨镜,既美丽又帅气,引得路上行人时常向她张望。

到了东京,已经是正午,徐强订了一家旅馆,两人在那里稍事休息。

十八章,红色间谍

在山下奉文家的对面街道口,徐强观察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往来的行人很多,热闹非凡,汽车不多,靠在一棵大树旁边,他叼着香烟,仰望着树上的雪白槐花串儿,重重叠叠的花朵,让人立kè

联想到了故乡的农村情景。

“卖报。卖报!”一个儿童在人群中走着,摇晃着一打报纸。

徐强想了想,过去,信手翻了翻,买了两张,他明白,在正常的新闻报道里,如果剔除了一些虚伪的泡沫,可以研究分析出许多很有用的东西,他还担心三菱重工的事情。

《朝日新闻》和《东京晚报》的内容相当不错,印刷很精致。他一面看着,一面朝回走去,也许,走得更远些,不仅安全,还能找到更恰当的机会。

徐强既不是警察,也不没有干过特工,自然对一切侦察的技艺很生疏,不过,他兜里的手枪已经玩得很熟了。充满自信地,他往前走着。

刚刚拐过一个弯儿,前面嘎的一声响,他赶紧转身,还是被对面飞速而来的汽车给剐了一下,左臂的衣服给汽车的什么地方给绊住了,撕扯出长长的一条口子。

徐强恍然觉得,这辆汽车有些熟悉,刚刚心有余悸地检查自己的衣服,汽车上竟然跳下来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是一辆军用汽车,浅绿色的喷漆,很新,穿着军装的鬼子,罕见的健壮。

“你谁呀?挡什么道儿?”一个军官下来,目光凶狠的瞪着他。

徐强本来绝对不能饶恕了这家伙的,但是想到要对付山下奉文,绝对不能暴露目标,就没有理他,转身要走。

不料,刚走了几步,就有人赶了上来,在他的肩膀上搭着:“您好!”

很有些别扭的意味的日语,让他生出了熟悉和惊讶,一转身,发xiàn

了一个西洋人:“你是?”

“哦,对不起先生,刚才,我们的汽车伤了你,请允许我检查下您的伤害和损失,好吗?”

“哦,谢谢,”

这人,年轻,高大,非常英俊,尤其是在日本这样的国度里,显得格外突出,简直有鹤立积群的感觉。他穿着经典的西装,打领带,温文尔雅,目光很犀利,象一个精明强干的白领。

在他身上看了看,这人笑笑:“先生,对不起,我们扯坏了你的衣服,您开了个价值,我来赔偿你!”

“哦?谢谢,算了,”徐强dà

度地说。

“不用赔偿?”那个西洋人很意wài

:“您真是太好了,先生,这么着,因为他们是来来接我的,所以,我还是给您一些赔偿,这是三十元钱,给您吧!”

三十日元,在当时的日本也是不小的数目,要知dào

,一日元可以购买一袋大米呢,听信子说过,早几年经济大危机的时候,一些农村年轻姑娘的卖价是九日元!

“哦,算了!”徐强不收。

“这不行!”那人很固执地说着,将钱强制地塞到了徐强的怀里,然后对后面的汽车和鬼子们说:“我就在这里下车了,你们回去吧!没事儿了!”

“不行,我们要送您回去!”鬼子军官带着微笑说。

“不必了,”

“嗯!好吧,理查德先生,再见,“鬼子军官连连鞠躬,然后,跳上汽车走了。

理查德和徐强并行着,“先生,你去哪里?”

徐强对这个西洋人产生了浓郁的好感,但是,又不能说出实话,只能笑笑:“来回转转。先生,您是哪国人?英国人吗?”

“不不,我是德国人!”

“您是外交官?”徐强反正闲着也是没有事儿,干脆信口开河闲聊吧。“要不,怎么会有军人保护你?”

“不不,也不算,我是记者。德国《法兰克福报》的驻日记者。”

“德国记者?那你怎么和日本军人牵扯到一起了?”

“他们要我去采访,宣扬你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威啊。”理查德笑嘻嘻地说着。向前一指:“我正好没有事情,一起到前面喝杯酒如何?”

“好啊,我也很喜欢和记者做朋友!”徐强将手里的报纸扬了扬:“没有这些,我们简直就是瞎子!”

于是,两个人向前走去,让徐强很喜欢和这个德国人谈论的原因之一是,他也多少懂得几个德语词汇,在路上,他说了几句,立kè

让理查德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还懂得德语!”

徐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看了电视《智者无dí

》以后,他对那时的日本间谍特工情况很感兴趣,专门上网查阅了相关的事情,于是,问:“你既然是德国记者,应该知dào

左尔格吧?”

“你说谁?”那个德国记者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我是问,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德国记者,他叫左尔格,这时候应该还在日本东京工作,他的真实身份是苏联人派遣的……”徐强说到这里时,忽然醒悟了。没有继xù

说下去。

不错,如果左尔格真的是这时期的苏联间谍的话,就要好好地保护他的秘密。

那个理查德的眼神极为震惊,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强:“先生,您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个失业者!”

“不对,你是警视厅的吧?”

“你应该说我是日本特高课的才对!”徐强噗地笑了。

理查德的脸唰一声白了,右手抓住了携带在身边的黑色公文袋,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怎么了?你真的不认识左尔格呀?”徐强奇怪。

“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哪里,我是撞上你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做什么?”

“你认识宫城与德吗?”

“不认识!”

徐强和理查德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忽然,理查德一把将他拉住,闪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找了个高级的包间,理查德将公文包放好,突然,手里已经抓住一只手枪,牢牢地对准了徐强,声色俱厉地压低了声音:“说,你是谁?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徐强也被这意wài

变故弄晕了。眼见这德国佬的手里有枪,真后悔自己没有提前拔枪:“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理查德左尔格!”

“你?”徐强震惊了,“你真是左尔格?就是德国使馆派驻在日本的新闻专员?”

“嗯!”左尔格的眉毛一扬,露出了腾腾杀机。

十九章,我其实是中国人

徐强不能说不被吓坏,如果被红色间谍,共产国际的特工就这么干掉了,不仅仅死得太快了。简直是憋屈死了!

赶紧将手往上一举,作投降状,同时,将右手大拇指朝下一摇:“左尔格。不要胡来!我也是这个!”

左尔格的目光,冰冷地盯着他的眼睛,手枪移动不动地指着他,没有丝毫地松弛:“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山本勇夫!”徐强做出笑容可掬的样子:“我没有恶意,请你放心!”

左尔格突然哈哈一笑,将手枪收了回去,“玩笑,开个玩笑,山本勇夫,原来是你?就是外间沸沸扬扬传说的英雄吗?哦,对对对,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对,就是你!”

徐强也恢复了原状,笑道:“你笑什么?我的叔叔可是山本五十六啊,我是铁杆的皇国军人呢。”

左尔格叫了饭,两人边吃边聊,全然没有了敌意,左尔格轻声问:“你为什么在获得勋章的大会上,突然攻击你们国家的战争?”

“你也知dào

?”这次,轮到徐强晕菜了。

“我没有参加会议,但是,我从西里龙夫,你们国家的一个记者口里知dào

的,说你在获得勋章的时候,对着上万人,公然发表反对战争的演讲,虽然说报纸上没有刊登,可是,许多人已经传说了。”

“西里龙夫?”徐强一惊,对于二战时期在日本发生的特工间谍活动,他虽然不是多感兴趣,可是,因为《智者无dí

》电视的播放,才特意地查阅了许多资料,自然知dào

,这个西里龙夫,也是日本***员,和中西功一起,千方百计获取法西斯日本的情报,给中国方面传递。

“你也认识吗?”左尔格轻松地微笑着。

“神交已久!未曾谋面!”

轻轻地吃着菜,左尔格认真地盯着外面,倾听了一会儿。“山本君,你今天是不是有意在那儿等我?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徐强道:“随便你怎么想,今天实在是巧合,偶遇。”

“很好,吃饭!”

两人吃完了饭,左尔格笑得温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到海边玩玩怎么样?”

徐强明白,他也许有话对自己说,但是在这儿,人烟稠密的都市里,很不方便,作为一名白皮红心的反战者,徐强对今天巧遇左尔格,极为惊喜,他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革mìng

的同志,好象大海里抓住了一根稻草,对,以后就加入这个小组活动。

徐强愉快地答yīng

了,两人出来,左尔格到外面找了家邮局,在那里打了电话,不久,就有一辆小轿车飞快地驶来了,一个高鼻子的西洋司机打开了车门:“请进!”

“请!”左尔格邀请道。徐强毫不犹豫地就上了轿车。

“小心,不要乱动!”徐强还没有坐稳,肋处就多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那里,不用问,徐强这一段时间玩得很多,是手枪。

“不要走火了!”徐强并不害pà



小汽车是德国造的奔驰,但前面没有悬挂德国使馆的标志,一路上,风驰电掣,大约一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到了海边,前面就是蔚蓝色的相模湾,辽阔的海摊上,海水拍打着,冲刷着,翻腾起美丽的Lang花。

在一处寂静的海滩上,两名白人,一名黄种人,形态奇怪地走着。

左尔格的手枪和另外一个人手枪,都对准了徐强,“你这条帝国主义的走狗,以为喊几句反战的口号,就能够混进我们的组织里来吗?”左尔格冷笑着说。

“对,那是个阴谋!”另外一个西洋人也冷冷地说。

徐强微微一笑,摇摇头:“我为什么非要打入你们的内部?告sù

你们,我非常清楚你们的情况,你们是一个共产国际组建的间谍特工小组,名叫‘拉姆扎’,你左尔格是领导者,你是拥有德国血统的苏联人,苏联红军总参谋部第四侦察员,你们小组有三十几个成员,都是***国际的人,另外一个核心的人员,是日本的尾崎实,他的公开身份是《朝日新闻》记者,中国问题专家,近卫文磨首相的私人秘书兼顾问,哦,其他的骨干成员还有,法国人驻日记者武凯利奇,报务员马克斯。克劳森,以及他的妻子安娜。对对,在日本人中间,还有几个人,一个叫做宫城与德,一个叫做川合贞吉。诸位,不知dào

我的话对不对!”

左尔格两个人顿时呆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徐强,紧握手枪的手都在颤抖。

时间,好象静止了一样,和着不远处的海水波涛,百无聊赖地消逝着。

左尔格忽然长出了一口气,将手枪收了起来,对另外一个人说:“克劳森,别玩了,”

徐强一惊,原来另外一人就是骨干的红色特工法国记者克劳森。

“怎么了,你们不怕我了?”

左尔格摇头:“没有意思,即使我们杀掉你,也没有意思了,”

克劳森虽然将手枪当下,却一个冷子冲上来,用双手把住了徐强的脖子,从他那矫健的身手看来,完全可以将徐强的脑袋直接扭下来。

“你是怎么知dào

我们的?”左尔格拍拍克劳森,使他放开了徐强。“是不是通过警察局或者特高课?哦,对了,你是海军大将的侄儿,你一定有更为秘密的渠道。”

克劳森非常紧张,脸上沁出了殷殷的汗水,看看左尔格看看徐强,不知所措。

“你不害pà

?”

“我不害pà

!”左尔格的眼神坚定而又绝望,“喂,你告sù

我,是不是这周围,包括从汽车撞击的一刹那间,你的手下都已经将我们的周围都包围好了?这儿,山本勇夫先生,你坦白点儿告sù

我,你埋伏了多少人手?”

徐强知dào

左尔格误会了,原来,他的镇定不是因为特勇敢,特机智,而是特绝望!

“我不,没有带一个人,就是我自己,”徐强说。

“不可能!”克劳森叫起来:“难道,你不要死?你找到我们的目的就是告sù

我们暴露了?”

徐强得yì

极了,想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导游,居然能叫三四十年代的王牌间谍们一个个抓狂。

“你笑什么?在我们被俘之前,你也跑不掉的!就是那边的树林和丘陵上有狙击手,我也不怕!”克劳森愤愤不平地吼道。

徐强知dào

这误会更深了,赶紧辩解:“不不不,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来是帮zhù

你们的!”

“帮zhù

?”左尔格和克劳森都疑惑不解:“你一个日本人?”

“难道尾崎实不是日本人吗?”

“可是,你是一个法西斯军官!”克劳森憎恶地说。

“可是,左尔格先生是法西斯德国的使馆专员!而尾崎实先生是日本法西斯首相的顾问!”徐强笑了。

“哦,对对对!”左尔格的神情已经松弛了不少,他已经确认,徐强没有恶意:“那你的意思?山本君,你说吧。”

徐强说:“没什么意思,今天不过是偶然遇见,我非常高兴,今后,我们都将是朋友了。”

“谁和你是朋友?一个法西斯军官!”克劳森咬牙切齿地不肯相信。

徐强道:“我是好是坏,你们很快就明白的,我告sù

你们,在日本,目前情况下,也只有我,才有把握绝对相信你们的庞大间谍网络,别人还不知dào

。”

左尔格和克劳森都很疑惑,面面相觑。

“这个不重yào

,我也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既然遇见,我很想和你们交朋友,我的手头,还有许多事情需yào

你们来帮zhù

呢!”徐强想到,既然这些都是特工,一定是行家里手,可以帮zhù

自己训liàn

技能。

“我们很想知dào

,你到底是怎样知dào

我们的真实身份的?”左尔格很沮丧地问。

“这个,我一时还不方便说,但是,我对天发誓,你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可以继xù

工作,不过,你们的工作,因为我的存zài

,而显得画蛇添足,没有了意义!真的,不过,先不说这个!我向你们保证,日本的警视厅和特高课,都傻呼呼的发晕呢,当然,你们也要小心谨慎,万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损失可就大了!”

徐强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既然他的知识,对这以后的历史走向相当熟悉,还需yào

这个红色间谍组织冒着生命危险来工作吗?对,完全可以把他们的任务转变过来,在日本法西斯的国内,实行刺杀行动。

左尔格碧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强,判断着他话的真伪,最终,伸出了右手:“山本君,我相信你,可是,你能说明一下吗?你为什么要反战?为什么不向当局揭发我们呢?你毕竟是日本的军官啊。”

“我?”徐强揣测着怎样有力的方式,想了再想,顺口胡编道:“我其实不是山本五十六的侄子,我的生身父亲是一名中国人,早年在日本留学,因为山本家族一脉没有没有生育,就将我抱养了,我骨子里是中国人!”

“啊?怪不得呢!”左尔格激动起来。

克劳森不安地问:“你怎么知dào

?”

“我听别人说的。现在还滞留在日本的中国人说的。”

二十章,特高课的阴谋

就在徐强欣喜若狂地红色间谍情报组织偶然相遇,并逐渐进入了实质性的信任合zuò

的时候,在东京警察局,又被称为警视厅的一片建筑群里,荷枪实弹的警察们正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而一溜溜而车辆往来进出,预示着这儿有重yào

的事情发生。

在一个宽阔的房间里,正襟危坐着一排警官,一个个惶恐不安,脸色苍白,而前面,警视厅的厅长武藤章正脸色铁青地破口大骂:“都是一群废物!废物!一个小小的案件都破不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帝国的保护者?土肥原那个家伙一再申诉,我都下不来台了.”

武藤愤nù

得脖子上青筋直跳,挥舞着双手,狼眼一阵阵扫视着部下。

会场里,在武藤话语间歇的时候,安静得可怕。

“军部和内阁,甚至是大本营都亲自过问了此事,如果不能迅速地安定后方,我们怎么向前线的将士们交代?”

终于,一个警官站了起来,虽然他穿着军装,身材也不低矮,可是,神情非常狼狈:“厅长阁下,我首先向您道歉!”

“影佐。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了的!你既然知dào

在帝国的心脏里活跃着一个可怕的幽灵,就应该把这个幽灵给我揪出来掐死!在中国事变的紧张时刻,在世界战争即将全面打响的时刻,在苏联和美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在帝国的生命线和利益线屗时不刻地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你,必须承担起你的使命!”

“嗨!”

“影佐,你说说吧,你是怎样打算的!”

武藤章的话一转锋,让其他十几个警官都松了一口气,大家一起看着影佐,影佐的眼睛小小的,几乎眯起来,但是,无论说话还是看人,都一种紧紧地盯人的压力感,犀利感,让人很不舒服。

影佐说:“我们应该将所有的案件合并起来调查,也许,潜伏的敌人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一面偷猎帝国的情报,一面暗杀我们的将领家属,”

“啊?”许多警官惊讶地看着他,就是武藤章也非常触动。

“这些事情,也许不是偶然的。”影佐细细的眼睛,给人狡诈和凶狠歹毒的感觉:“苏联间谍的影子无时不在,那个神mì

的电波一直在工作,可是,我们就是抓不到它,而最近,横滨城和东京一带,一再发生神mì

的严重事件,我们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影佐,说说你的详细计划。”武藤的脸色好kàn

了些。

“将军阁下,诸位,我会很快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我已经嗅到了敌人的气息!”影佐用手指在鼻子上轻轻地划动着,微微一笑。

会议之后,在另外一个房间,影佐气势汹汹地痛骂着几个部下,让武藤章厅长发泄给他的全部愤nù

,都无偿地,加倍地欣赏给了自己的亲信部下。还一再拍打着桌子:“你们要是不能迅速地做出成绩,稳定东京的局势,我就立kè

送你们上支那的战场!让你们充当敢死队!我说到做到!”

张牙舞爪痛斥了半天,影佐才觉得心情舒服了些,挥舞着双手,撵走了他称之为的笨蛋,然后,开始工作,在桌子上,有一叠案宗。还有打开的信封。

“报gào

!”一个清脆的声音说。

“进来!”

随即,推开门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警官,想他一鞠躬:“特高课第一组组长小鹿云子向您报到!”

“嗯!”影佐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云子看了一会儿,目光有些邪恶地在她粉嫩的脖颈上停留:“你来得好,云子,非常及时,今天,我就和你一起来讨论下山本勇夫的事情。”

“嗨!”

将桌子上的信封拆开,扬了扬其中的两页纸,他有些迟疑:“这是信子的来信,说明,山本五***将的侄子山本勇夫,有着严重的嫌疑,他可能是制造横滨血案的主谋,而且,和土肥原将军父亲的遇刺有关,这个人,却是有很大问题啊。”

云子一愣:“可是,影佐将军,这个人的背景很大啊。”

“背景是背景,帝国的利益才是更大的背景,海军大将算什么?如果他的侄子真的对帝国不利的话,我想,他也不敢违抗天皇和内阁的意思的。”

“将军,您忘记了,海军的事情,也只有海军才能决定/”云子雪白的脸上,两只眼睛智慧地闪烁着。

“我知dào

!”影佐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脸,招了招手:“你过来,”

云子走过去,一鞠躬:“嗨!”

影佐拉着她的衣服,动情地嗅着气息,“啊,云子,你的身上真香!”

云子厌恶地向后面挣扎了下:“影佐将军,你难道喝醉酒了吗?”

“啊,是是,情不自禁!”影佐并没有为自己刚才的骚扰而歉意,相反,还很得yì

:“云子,你真漂亮,凡是男人,都会为你的容貌而崩溃的!”

云子气呼呼地盯了他一眼:“我警告您,将军阁下,你的举止行动与帝国的利益严重不符!”

影佐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云子,刚才开了一个玩笑,其实,我也是想告sù

你,你,小鹿云子,应该利用你特殊的才能和优势,为帝国做更多的事情!”

“嗨!”云子明白了。

“你认识山本勇夫吗?”

“认识!”

“你是怎么认识的?”

“在海军第二舰队授勋之后的晚会上认识的。”

“很好,你当时不是还说,山本勇夫和山下奉文两个人,为了一个女人打了起来,是真的吗?”

“是的!”云子的脸上一紧,尽管她已经向影佐做了报gào

,可是,没有指明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那个女人是谁?”

“这?”云子不愿意说,不管怎样,那一天,山下奉文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厅光众之中,对她动手动脚,还和她大打出手,翻滚来去,实在不雅,所以,她当时隐瞒了这个情节。

“那个女人就是你!”影佐的眼睛,再一次邪恶起来,在她的脸上扫视着,甚至,还向下发展,扫描到了她的胸脯上,因为他是眯着眼睛的,给人异常恶劣的印象,云子连连咳嗽,以示反抗。

“将军,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云子义愤填膺地说。

“云子,你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学生之一,是我们特高课四云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我很看重你,但是,你不应该对我隐瞒事实!”影佐的眼睛凶恶起来:“这非常可怕!”

云子低下了头。

“今天,我叫你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和山本勇夫人接触,监视他的行动。”见云子抬起了头倾听,影佐恶狠狠地说:“山本五十六自以为是海军大将,很少将我们放在眼里,这回我们要抓住他的一个把柄,让他知dào

点儿厉害,云子,你立kè

行动!到信子别墅去!”

云子大吃一惊:“将军,信子难道不在吗?”

“信子一个人不行,况且,她主要是要来监视山本大将的,她的年龄已经大了,不适应对山本勇夫这样的纨绔子弟工作。你瞧,这几天,她连山本勇夫的位置都搞不清楚!”

“嗨!我一定为将军想方设法地控zhì

和监视他!”

“这就对了!云子,你其他工作什么也不用做了,只要能够监视追山本勇夫就行,这个家伙,是帝国海军,也是整个帝国竖立起来的一面旗帜,榜样,可是,竟然敢在授勋大会上发表公开的反战演说,实在是罪大恶极!藤原大佐已经向我们做了详细的报gào

,”

“藤原?那个可恶的马屁精?他的话难道可信吗?”云子有些愤nù



“怎么不可信?云子,你太小看他了,我向你透露一下,他也是我们在海军里暗暗埋伏的棋子!”

“啊?”云子漂亮的嘴巴,张成了O型。

“不说了,云子,今天,我已经向你透露了太多的内容,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信任程度,希望你努力工作,迅速将山本勇夫的情况搞搞清楚,注意他是真的反战还是故弄玄虚,想吸引人们的注意,还有,他和共产国际的间谍组织有没有联系,更加重大的是,你得弄清楚,他的行动,是否得到了他叔叔的授意!”

“嗨!”

“云子,如果你能搞清楚所有的这一切事情,你将得到一枚帝国勋章!”影佐夸张地伸出了双臂,作出拥bào

状。

云子赶紧往后面一退:“将军,我一定迅速完成任务!”

“那好,现在就行动,记住,信子已经在跟踪追逐山本勇夫的行踪,你首先回到别墅里去!”

“嗨!”

云子走了,影佐欣赏着她那俏丽的身影,不禁暗暗叹息,在他的麾下,确实有四个云子,都是帝国的精英特工,而且,一个个长得都异常漂亮,更为令人费解的是,这四个云子,长的样子异常接近,好象是四胞胎。这也是他影佐的得yì

之作,能够将这些人放在一起,可以做许多事情。特高课的美人计,从来不会落空。

不过,小鹿云子实在太漂亮,染他现在都有些魂不守舍,他甚至突然冲动起来,想终止云子的行动,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俊美姑娘,即使只在身边,就是一种难得的享shòu



小鹿云子的脚步声,因为军靴的坚硬,将地面敲得格外响亮,也让影佐的心情,被动地起伏。

二一章,云子的麻烦

和左尔格分手以后,徐强很快回到了入驻的旅馆,向着左尔格和克劳森挥舞着手臂,双方友好地告别。现在,左尔格已经对他有些信任了,毕竟,他掌握着那么多的情报,只要透露出一点儿,这个著名的国际间谍小组就会暴露无遗。

“信子,你在吗?”

“呀,是山本君!”信子惊喜地迎接了他的到来,用带着嗔怪的口吻说:“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你?你到底去哪里了?”

徐强满怀歉意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对不起,信子,有点儿小麻烦!”

两人愉快地坐下来,交谈了情况,信子说,山下奉文已经到中国战场去了,他毕竟是二十七师团的主官,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耽搁太久:“失望吧?勇夫,如果你愿意,我们这就到支那去,越快越好,在你叔叔回来之前。”

“不行,”

“怎么不行?”信子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我们以什么身份呢?普通游客?还是满洲开拓团?这必须想好了,”

“就以开拓团的名义。”

“可是,我的身份,估计不太容易。”

“河本大作先生在支那的山西省工作,我们可以借着他的名义,我和他很熟悉的。”

“那好,你这几天就做好准bèi

,一切准bèi

,”

“你还要做什么?勇夫?我真不理解。”

“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到楼下的小餐厅吃了饭,信子非常疑惑:“勇夫,你的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

徐强想了想:“我想回到部队里去,”

“你不走了?”信子惊讶起来。

徐强当然不能走,他既然和东京的红色间谍结合到了一起,就要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在海滩上,他和左尔格是第一次见面,还不便于说那么多,现在,他在仔细地构思着。“吃完饭以后,马上回别墅去!”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别墅,但是,令人震惊的是,云子已经在门前恭候了,一身戎装,俏丽精干,看得徐强目瞪口呆:“啊,欢迎欢迎!”

信子一见,赶紧给徐强介shào

:“这是我的好姐妹呢!”

徐强暗暗吃惊,“想不到!”

云子居然有这别墅的钥匙,开了门在家里,见了徐强,一再表示感谢,为了和山下奉文的事情,对徐强做了无数次的鞠躬,搞得徐强都不自在起来。

云子做了饭,徐强被迫再吃了些,他不由得夸奖云子的手艺:“要西,非常棒,非常地道。简直是了不起。”

“以后要请您多多关照。”云子笑着:“我在支那呆了几个月,非常想念家乡,也想念你,为了我的事情,山本君还在宪兵监狱里呆了一个多月,非常对不起!我愿意赔偿你!”

信子笑道:“啊呀,真的?云子,你拿什么来赔偿啊?”

云子说:“我有钱儿,五百日元,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我愿意马上给山本君。”

徐强笑了:“哪里的话,帮zhù

你是应该的!”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洗澡睡了。徐强在房间里睡不着,联想到许多事情,不久,信子进来,抱着他道歉:“云子来了,我不方便住在这儿,勇夫,你多多担当了!”说完,吻了他一下就出去了。

徐强不知dào

,在另外一幢房屋里,两个女人正在悄悄地议论着,云子向信子讲述了自己的任务,信子点头:“嗯,我也很怀疑这个人,今天,我和他一起走的,后来分开,但是,我在后面悄悄地跟踪他,他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居然和一个西方记者走到了一块,再后来,还叫来了一辆德国使馆的轿车走了。我换了车子追,一直没有追上,我觉得,这里一定有名堂。”

云子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你说得很对,他一定是个狂热的反战分子,德国人?德国是我们最友好的国家之一,怎么会?我们得好好调查一下,看他和德国使馆的人有什么联系,这非常重yào

,我得找时间告sù

影佐将军。”

信子道:“还有,他的目标是奔着山下奉文的,可是,我说山下已经走了,他却还不走,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云子盯了信子一眼,忽然噗地笑了:“信子姐姐,他不和你一起私奔,你是不是很失望?”

信子嘘了一声:“这是帝国的需yào

,是工作,云子,请不严肃点儿!”

云子自信地说:“如果是我,他一定肯带着我逃往支那的!”

信子一笑:“那好啊,既然影佐将军派遣你来,以后就以你为主了。云子,我看你的。”

云子说:“信子,你把这些天山本勇夫的行踪再详细地给我讲一讲。”

徐强睡了一会儿,实在兴奋,摸黑起来,把着步枪练习,忽然,他听到了对面楼上有声音,仔细一听,是信子和云子的谈笑,不过,就在他收回了神,继xù

瞄准训liàn

的时候,忽然感到黑暗的夜空里有什么一闪。

那是什么呢?他认真地观察,还利用窗帘儿遮掩住自己,在接触了左尔格以后,他明白,凡事必须小心。

一闪,又一闪,闪了三次,然后消失了。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又观察了很久,没有了,实jì

上,他对这个别墅,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特别安静,在一个城市的郊外,周围连一个村庄也没有,完全是荒凉的野外,对于一个习惯了都市繁华的小导游来说,这新鲜而又异常,如果不是他勤于训liàn

,或者是信子的陪伴,绝对坚持不了这么久。

信子不在身边的日子,居然这么煎熬,让他很惭愧,想了再想,他悄悄地下了楼,从走廊向前,穿越过一些竹林,走向前面的小楼,毕竟,信子和云子还在聊天,还有些蜡烛的灯光,而云子的到来,在他的心里居然荡漾起许多的波涛。

云子是特高课的特工,突然出现在这儿做什么?她和信子是闺蜜好友?不可能,两人年龄相差一截儿,说是中学同学,太过牵强,还有,她明明在中国上海,怎么突然到了这儿?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实在寂寞难耐,他就在楼下静静地倾听,云子的声音很清脆,很甜美,听着真是一种享shòu

,让他突然很后悔和信子走在一起,如果能和云子在一起的话,特高课的关系更好利用。

一道微光,再次闪烁了下。

不,不是照相机拍照的情景,而是什么呢?很微弱,很短暂。

难道是红外线望远镜?不可能,这时候还没有这种东西。

不过,不管怎样说,徐强凭借着小导游的敏锐感觉,觉得在接触了左尔格以后,立kè

就有特高课的特工来家里拜访,绝对不是好兆头,要知dào

,左尔格的拉姆扎小组,最后就是被特高课给破获的。

来麻烦了!

二二章,西里龙夫造访

第二天,刚在复杂的心情下吃完饭,徐强正在训liàn

木剑格斗,信子和云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旁边观察着他,说笑着,忽然,外面有汽车的喇叭声。云子敏锐地一拉信子向门外冲去,不久,就请进了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戴着眼镜儿,腋下夹着一件精制的公文袋:“哈,山本君!这么勤奋地练习啊。”

徐强很惊奇,赶紧过来,这个陌生的男人目光锐利,谈吐文雅,“先生您好,您是?”

云子在旁边抢着介shào

:“哦,山本君,刚才他已经说了,这是《朝日新闻的》的记者西里龙夫先生,因为羡慕你的名声,特地赶开采访的!”

“西里龙夫?”

“对!敬请关照!”来人一鞠躬。

徐强忽然心念一动,赶紧请他到书房去,信子和云子也收了院子里的枪械,前前后后地跟随着,刚一落座,云子就将茶砌好端了上来。

“云子小姐的办事效率真是高超!”西里龙夫赞叹道。

“谢谢!”云子谦逊地笑着,好象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充满了天真无邪的滋味,让西里龙夫都着意地看了她一眼。

等书房里安静下来以后,西里龙夫打开了记录本,再次向徐强作了介shào

,说得更加详细:“下面,就请帝国的勇士,谈一谈当时的情景。”

徐强明白,这个西里龙夫,肯定是左尔格派遣来进一步试探接触他的,不用提,昨天的接触,对左尔格和他的拉姆扎小组的震撼是极其重大的,一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一个闻名遐尔的法西斯军官,居然对他们的小组情况了如指掌,对于一个秘密的特工情报组织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消息,尽管徐强一再示好,要左尔格等人立kè

相信,还是很困难的。西里龙夫也是这个小组的成员之一,最起码,是外围,历史的真实是,在左尔格小组被破获以后,他和中西功等人一起,继xù

收集情报,为反法西斯同盟做贡献。几个月后,作为“中国间谍案”而被捕,一直关押到战后。

徐强压低了声音:“是左尔格先生派遣你来的吗?”

西里龙夫很困惑地摇摇头:“山本君,我不知dào

说什么。左尔格?我不认识,哦,您的意思,是说他是你的朋友?”

徐强愣了一下,见他态度严谨,知dào

不对,也不再纠缠,“哦,记者先生,又什么事情请问吧,我知无不言。”

于是,西里龙夫问了他几个问题,在记录本上认真地写下来,主要是当时的情景,徐强的内心感受。两人很没营养地聊了大半天,西里龙夫始终都没有任何的题外话。最后,他的笔记本上,满满地记录了五六页。

“记者先生……”徐强急了,他要和这个小组的人真zhèng

接上头,他要取得他们的帮zhù

,他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技术指导,立kè

就展开对日本法西斯头目的猎杀行动,为正在抗战中艰苦奋斗的中国人民减轻负担。他知dào

,自己是一个外行,必须有人来教导,而信子毕竟是一个日本女人,还有军人的背景,并不能完全倚靠。

西里龙夫的目光,瞬间即逝地锐利起来,向着旁边一扫,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是明显的警告意思,徐强觉察到了,立kè

改口:“记者先生,我对新闻工作也很感兴趣,方便的话,哪一天能够得到您的邀请,到你们报社里去瞻仰参观,可以吗?”

“啊,欢迎,欢迎”西里龙夫对这样的话题显然很满yì

,目光里有着赞许的意思。“要不,现在你有时间的话,就可以跟我去,毕竟,您是我日本帝国军人中的榜样,你的光临,将是我们《朝日新闻》全体同仁的福气,本来,我还担心你拒绝采访呢,想不到,你这样慷慨!”

两人有聊了一会儿,徐强看出,西里龙夫正有意邀请他外出,于是,他喊了信子,“信子夫人,我接受记者先生的邀请,到报社去玩玩,请您准bèi

一下。”

“啊?记者的邀请?要知dào

,《朝日新闻》是全日本最大的报纸之一,是我们许多人心目中的偶像啊,记者先生,您真有气度!那么,能不能同时给我一个机会?”信紫谈笑风生地提出了要求。

云子也到了,稍一明白,也娇嗔地表示,她也很想去,她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最向往的就是记者:“呀,记者,实在是太神奇了!”

西里龙夫竟然爽快地答yīng

了:“好啊,我的汽车在外面,随时随地欢迎,”

“呀,想不到记者先生这样随和,这样平易!”云子笑嘻嘻地一鞠躬:“我这就去准bèi

些东西?对对,还要打扮一番呢!信子姐姐,我们赶快去!”

徐强的心里很恼火,想不到,这两个女人如此搅局,尤其是云子,尽管他对她很有好感,她曾经用巧妙的方法制止了他在军官俱乐部对山下奉文使用武器,可是,她的特高课身份,还是他忌讳的。既然她们两个急着要去,就说明,特高课肯定对西里龙夫的造访已经有所觉察,按照日本社会的风俗,女子是不应该这样的。

两个女人迅速离去的时候,西里龙夫耸耸肩膀,摊了摊双手,把记录本抖了下:“想不到,我这儿被大家如此地关注!”

徐强知dào

他话里有话,悄悄说:“明天吧,我去找你。”

西里龙夫认真地点点头,用右手握紧拳头:“说定了!”

不久,信子和云子打扮妥当,都穿上漂亮的和服,乍一看去,简直就是两朵灿烂的鲜花,不仅徐强看呆了,就是西里龙夫也为之一愣,情不自禁地赞美道:“两位夫人很是绝代佳人。”

云子捂嘴,做出拘谨的笑容:“记者先生,人家还没有结婚呢,哪里是夫人?”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从衣服的装饰上看出来,实在是唐突,抱歉!抱歉!”西里龙夫话锋一转:“山本君,您给我介shào

下,这两位美丽的女子,如何称呼,否则,我到了报社的时候,无法对同仁们介shào

啊。那是非常失礼的。”

西里龙夫的话,让徐强非常佩服,果然是媒体记者,处事圆滑,看起来,他已经不是习惯性的谨慎,而是云子产生了严重的警惕。

徐强故yì

大了声,“这位就是帝国之花,东京警视厅的女军官,特高课的云子小姐,哦,我刚刚在昨天才知dào

,她的姓是小鹿。小鹿云子,”这样介shào

时,他特意将特高课的字眼强调下。

西里龙夫果然神情一凛,马上笑道:“真了不起,也真想不到,帝国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军人,我真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参加警察局的挑选工作,要不,很有可能就是这位云子小姐的同事呢,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同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好心情。”

云子很职业性地笑道:“承蒙夸奖,实在惭愧!”

西里龙夫转身:“信子小姐,您也非常漂亮,真的,我无法用词汇来表达对你们两位如花似玉的容貌的赞赏,甚至,让我的心里微微触动,有所想法,呀,我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还是一个小伙子,对,你们两位的青春活力,就是如此地激动人心。”

说和,他用一种很yin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两个女人。

徐强很奇怪,同时,也很不爽,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红色间谍,竟然这样不顾风度,见了女人就崩溃。

云子和信子有意无意地看着西里龙夫,用眼神很单纯地挑逗着他。

西里龙夫忽然哈哈大笑:“走吧,两位美丽的女士,我渴望着为你们服wù

!”

二三章 小纸条

徐强和信子,云子跟随西里龙夫,到了《朝日新闻》社本部,参观了编辑部,印刷部,虽然编辑部的编辑们对特高课人员的到来,表示不满,可是,云子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立kè

就征服了所有人,加上信子成熟的风韵,西里龙夫热情洋溢地介shào

,打击都不再说什么了。纷纷站起来,鞠躬致意:“哦,欢迎,欢迎啊。”

“这位是著名的勇士,山本勇夫先生。”

“谁?”编辑对徐强扫视了几眼,非常冷淡。

徐强能理解这些大编辑们,整天忙不过来,又见过大世面,人人都是才子,哪里会将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多多关照!”

“他就是扑上手榴弹,拯救战友的山本勇夫。”西里龙夫由衷地赞赏道:“这才真zhèng

的民族勇士!”

“哦?是山本君?”编辑们立kè

热情起来。

徐强能够感到,即使在zf喉舌的媒体人里,也有着明显不同于法西斯zf的价值观念。

观赏了一会儿,西里龙夫邀请他们三个到外面吃饭,徐强说什么也不愿意,信子和云子在犹豫中附和了他,于是,西里龙夫表示遗憾:“也好,我立kè

派人送你们回家!”

“西里龙夫先生,您实在是太热情了!”云子不动声色地问:“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哪里哪里,根本不是!”年龄已经四十岁以上,有些老态的西里龙夫,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打着领结,戴着礼帽,留一撇神气的八字须,号称蒙古须的那种,风度翩翩,睿智潇洒,黑色的眼镜后面,是闪烁的目光,时而犀利,时而温和。“我主要是感谢山本君接受我采访的恩情,还有,非常欣赏两位美人儿的才貌。”说完,哈哈大笑。

不久,西里龙夫喊了人,派汽车送他们三个回家。

“呀,这个编辑真是了不起。”信子赞美道:“《朝日新闻》很了不得呢。”

云子微微一笑:“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徐强则从西里龙夫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不错,他很想和自己单独接触,可是,云子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看来,特高课的云子小姐,真是一个大麻烦,想到昨天夜里什么可疑的地方,徐强越发感到,她的到来,不是那么简单。

“哦,对不起,我下车打一个电话好么?”云子突然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必须向家里人说明。”

“哦,好吧!”司机和其他人,包括徐强,都没有说什么。

看着她款款温柔地下车,去了就近的电话亭,徐强看了信子一眼,而信子,则淡然地转移了视野,欣赏着匆匆忙忙的街景。

很快,云子回来了,一脸兴奋:“呀,我哥哥要从前线回来了!”

在车上,徐强窥探着她的侧面脸庞,云子也很快就感觉了,猛然转归来,对他作了一个鬼脸儿:“山本君,你要做什么?”

徐强赶紧从警惕防范中恢复了情绪:“我在想,做你的哥哥一定很幸福!”

云子一笑:“也好,我可以请你做我的哥哥的。”

信子打趣道:“太好了!这下子,我们有了警察局的保护,再也不怕什么黑道人物了。”

西里龙夫在送走三人以后,立kè

驱车到了近卫首相的私人住宅,找到了尾崎秀实,此时,那个在任时亲自发动了全面侵略战争的近卫,那个声称以后绝对不以国民zf为谈判对象的近卫文磨,已经沮丧地下野了,他内里不能压制军部势力的嚣张,外面不能迅速地制服中国,结束中国事变,将日本的精锐陆军全部抽调回来,只能愤然退休,而著名的红色间谍尾崎秀实,就是他的私人秘书兼顾问。同时,尾崎也是正宗的《朝日新闻》报纸的大牌记者,还是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

“哈哈,西里君。”

“尾崎君!”

穿越了卫队的防御线,两人在近卫家的花园里见面了,那时近卫文磨正在和几个人讨论着什么,有两个歌舞伎翩翩起舞,旁边,还有音乐弹奏。尾崎向近卫说明了情况,迅速地离开了。

“那个山本勇夫的情况怎么样?你的采访顺利吗?”尾崎笑嘻嘻地问。

在近卫家里谈论这样秘密的事情?确实是真的,两人都有记者的身份,在安静无人的地方聊天,根本没有人注意。

“采访很顺利,山本君是一个非常有理性的人,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很不简单。”西里龙夫人将主要的情况简单扼要地讲述了一番,尾崎立kè

皱紧了眉头:“特高课的`人?果然危险,我得赶紧禀报海燕。”

“哦,应该!我们被鲨鱼盯上了!”

一个小时以后,尾崎来到了德国使馆,很快,左尔格出来了,他们热情洋溢地谈论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

一面吃饭,两人一面秘谈。左尔格听取了尾崎的报gào

,十分震惊:“也许,警察局的目光,正在紧紧地盯着我们,那个山本勇夫呢?根据你的经验,应该是什么来头?”

尾崎秀实迟疑着:“根据西里龙夫的报gào

,我觉得,也许,他是一个自发地,具有潜意识反对侵略战争的好青年,所以,他被特高课的人监视居住了。”

“难道,你不觉得特别奇怪吗?他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怎么能够对我们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呢?包括我们的小组每一个成员,甚至是国家,他都能说出来,”

“真的?”尾崎的脸苍白起来。

“当然是的,我已经向几个同志讲述了,如果山本是日本警察局的诱饵,那么,我们这个小组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出于最坏打算的考lǜ

,我建议,你们立kè

停止任何活动,我们之间的联系,也越少越好,还有,继xù

派遣西里龙夫盯着山本,”

“你怎么觉得他是个诱饵?”尾崎难以置信。

左尔格的目光一凛:“凭着直觉,也许,日本方面已经知dào

了我们的秘密,但是,又没有证据,就派遣一个人来搅和一下,诱使我们暴露。”

“海燕,你怎么肯定日本方面已经知dào

了我们的情况?”

“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的内部有人被捕叛变,二来是日本警察局特高课的猜测,他们没有证据,所以,设置了一个圈套。”

“我不觉得!”尾崎想了很久,才说:“如果有人叛变,警察局可以立即来抓捕,猜测也不对。他们不可能有这样精确的猜测。”

“那你的意思呢?”

“很难决定。所以,我无法对组织进行有力指导,”左尔格苦恼地说:“为了避免损失,我已经下令,将所有拉姆扎小组的人员,及时撤tuì

。”

尾崎同意了。不过,他最后拿出了一张小纸片的时候,左尔格才真zhèng

地陷入了矛盾之中。

尾崎道:“西里龙夫的手里,被他塞进了这样一张纸条,请你判断下真实的意图。”

左尔格打开了一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们可以做一笔交yì

,对双方都很有利,但,首先要避免女人们知dào



左尔格和尾崎都陷入了沉思,这个鬼子的少尉军官,忽然插在红色间谍小组的活动中,搞得他们异常苦闷和狼狈,交yì

?会是什么交yì



左尔格坦然自若地一笑:“这样吧,还是请西里龙夫先生出面,直接和他会谈,我们谁也不要动,还是保证秘密,等待变化。”

“他可能有什么交yì

呢?”

“我猜测,警察局肯定是怀疑了我们,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想利用他这个特殊的人物,将我们全部钓上来,交yì

?如果真的有交yì

的话,警察可以在周围布置人手,趁机将出面的人抓获,就有了真zhèng

的证据和借口,”

“对呀,他们的证据不足,也许正在想方设法地寻找证据,或者,制造证据!”

左尔格最后果duàn

地说道:“必须冒一下风险,我们必须知dào

,这个山本,是什么底牌,否则,我无法再在东京有任何的活动了!”

尾崎点点头:“如果西里龙夫有困难的话,我亲自参与。”

“交yì

?会是什么交yì

呢?”左尔格忐忑不安地站起来。

二四章 未卜先知

徐强觉得云子是个大麻烦,但是,又不能轻易地开罪,所以,非常苦恼,不料,就在第二天,她竟然要回去了。“山本君,谢谢你的款待,我非常愉快,可是,家里有很多事情,我非走不了,山本君,以后一定要到特高课去找我啊,”

“好啊好啊!”徐强高高兴兴地送她走了。原来的那种惆怅,被莫名的兴奋代替。这个难缠的日本特务啊。大瘟神,终于走了。

在登上轿车的时候,云子含情脉脉地回头,挥舞着雪白滑腻的小手,温柔腼腆得如同一个清华窦初开的小姑娘:“沙扬那啦!”

“沙扬那拉!”

信子看汽车走远,才酸溜溜地说:“山本君,小心啊,你的魂魄都叫她拿到汽车里带走了!”

徐强一笑,反唇相讥:“不错,她是带走了我的魂魄,。可是,你却霸占了我们的身心。”

信子一愣,用两双拳头悄悄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你真坏啊,谁霸占你了?以后不要胡说八道!”

两人回了家,信子就呆在徐强的旁边,做着很琐碎的事情:“勇夫,现在,我们的事情该怎么办呢?山下那个家伙走了,我们没事了,要不要立kè

到支那去?”

徐强见她催促,只得找借口:“不行,我突然觉得,还不去为好。”

“你说什么?”信子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难道,你说过的话不算了?”

徐强点头:“是不算了,因为,特高课的人和新闻媒体的人,都在盯着我,我们的目标太大,不可能顺利地出去的,所以,暂时不能动。”

信子一听,连连称是:“那么,你能不能进一步和记者们打打交道,找一个机会?”

徐强dà

喜:“我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徐强拨通了电话,“那儿是西里君吗?我还有些事情找您帮忙!哦,对对对。马上见您?不,你还是到我们家里来吧。”

看了看信子,徐强幽默地说:“我还有很多的故事没有告sù

你,你难道真的没有采访兴趣了?难道,你连我们别墅美丽的信子小姐都没有感觉了?”

信子连连揪着他的衣服,“惩罚”着他,而那边西里龙夫已经爽快地答yīng

了。

下午的时候,西里龙夫来了,徐强吩咐信子乘车到横滨城里购买些新鲜的蔬菜,然后,和西里龙夫一起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西里君,请你用智慧的眼睛看一下,这儿有没有监视器材。”

“你说什么?”西里龙夫对他的警惕性很震惊:“这是你的家里边。”

“可是,这儿也是特高课人员到过的地方。”徐强虽然没有经lì

,也有电视上泛滥成灾的“教唆”。

两人开始在他的住处搜查,搜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西里龙夫有些松弛:“我们又不谈论多么神mì

的事件,绝对不需yào

。”

不过,徐强怎么也感觉不对劲儿,嗯种脊背上生凉的感觉,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不爽,于是,他再一次地观察着。忽然,他发xiàn

了灯座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立kè

感到了不对,因为,信子是不喜欢摸索那些冰冷的灯座的,况且,灯座非常干净,也不需yào

经常擦拭。

将灯座反复研究了一会儿,徐强拧开了塑料壳儿,立kè

,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

“窃听器?”西里龙夫捂着嘴,在心里惊呼。

徐强明白了他的意思,举起来,让他看清楚,然后,又轻轻地放下了。

“走吧,我们到外面去!”

于是,他们来到了院落的外面,距离别墅一百多米的一处小河岸上的树林里,开始了真zhèng

的会谈。

“交yì

?什么意思?是不是海军大将要向报社捐款啊?我所知dào

的山本大将,是一个非常富裕的人,哎,他如果不做军官,仅仅是赌博的手艺,也完全可以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富翁的日子,也不难。”西里龙夫羡慕地吐出一团青色的烟雾。

“不要打哑谜!”徐强焦急地作了一个手势:“我有诚意,绝对诚意,我知dào

你们的顾虑,我愿意和你们做一个交yì

,你们`可以通过这个试探我。”

西里龙夫哈哈大笑:“呀,这儿的天气真不错,”随即,压低了声音:“我是一个地道的新闻记者,虽然好奇心很大,你说吧。”

徐强再次向四周看看:“记者先生,现在是四月末,我向你保证,日本的关东军精锐,将在下一个月派遣一个师团左右的兵力,进攻苏联和蒙古军队!”

“哦,这是个好消息,帝国的军队……啊?不对吧?”西里龙夫装模作样地怀疑:“进攻苏联?怎么可能?我们的部队正在中国作战呢。虽然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可是,最终迫使中国zf投降的目标实现,还遥遥五期。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首先进攻苏联?”

徐强知dào

,他肯定不会相信,就稍有正常知识的人,正常理智的人,都不会想到,但是,日本皇军,就是这么一些狂热分子,徐强的历史知识,绝对能够了解这些,虽然他不知dào

具体是哪一天,但是,基本的时间还是清楚的。

“绝对向你保证,”

“这什么意思?”西里龙夫打着哈哈:“我们新闻稿件讲究绝对的真实准确,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刊登上报纸?你觉得这现实吗?我是新闻记者,不是小说杂志社的编辑,真的,您的消息,对我没有一点儿用处,但是,我还是非常感谢你能在第一时间里就把这个具有非常想象力的事情告sù

我!”

徐强明白,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记者先生,我用人格做担保,同时,也不向你们提出过多的要求,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善良的,标准的日本知识分子,我明白你的处境和价值观,但是,我必须向你确认这一点儿,从五月,或许是六月开始,到九月,或者是十月,关东军都将采取果duàn

的行动,侵入蒙古或者苏联的领土,具体位置是诺门罕!货栈叫诺门坎!”

“你说什么?难道,你是一名指挥官吗?”西里龙夫善意地讥讽道。

“您不相信?”

“当然,因为,就是军部的人,也没有这样的策划,连近卫前首相,也根本不赞成的,从军事和政治战略的高度讲,两线作战,是非常危险的。最愚蠢的选择!”

“难道,你们日本还有真zhèng

的战略家吗?”

“你们日本?”

“对,严格地说,我是一名中国人的后代,”

“别开玩笑了,山本君,我知dào

,你是一个真zhèng

的日本人,您的故事虽然杜撰得很有意思,可是,没有逃过我的调查,以后,我请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因为,这简直就是一笑话!”

徐强有些沮丧,看来,以西里龙夫的新闻记者的敏锐和能力,要调查他的身世。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管怎样说,我请你相信,关东军北上的时候,将使用二十三师团,可能,师团长是小林什么,之后。日本还将组建第六军,负责对苏作战,结果,日本军队将遭到惨败,死伤六万余人。”

西里龙夫站了起来:“山本君,您真可以到中国人的算卦地方去演讲了!”

“站住,你继xù

给我听。关东军是自己发动战役的,军部虽然不同意,最后也没有办法。关东军的意思,是试探苏联军队在远东地区的势力,如果可能,日本军队将主动向苏联进攻,前提是,德国的装甲集群横扫苏联的西部。日本正在为北进还是南下举棋不定。”徐强说:“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向你请求,希望苏联方面,立kè

做出防范的措施,记住,地点在诺门坎,还要他们小心,日本的飞机性能,比苏联的飞机要优越一些。”

“哦,我知dào

了,原来,这是你的猜测,好吧,我也来猜测下,我赌,他们不进攻!”西里龙夫说。

徐强见他根本没有诚意,也就算了,本来,他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狙击方面的技术指导和法西斯军官政要们的信息,现在看来,困难重重。

“那好吧。”徐强失望地站起来。“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等待着中国边境上的好消息!”

二五章,控制平沼

徐强实在太沮丧了,日本关东军进攻蒙古和苏联边境的重大情报,居然引不起苏联情报网的任何兴趣?西里龙夫甚至连任何细节都没有问,直接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徐强只能默默地叹息。

在家里,一直等了两天,都没有再见到西里龙夫或者左尔格的任何电话,他打电话过去时,得到了西里龙夫和意wài

的回答:“德国使馆来消息,说左尔格,理查德先生已经起程回国了。”

“那么,克劳森呢?”

“他?也离开了东京。”

显然,和特高课的特殊关系,使红色间谍们,惊恐不安,主要头目,已经悄然逃离日本。

徐强既好笑又彻底地绝望了,于是,收拾了枪支弹药,悄然潜向东京。

在他的手里,有信子购买的东京市区地图,他已经反复研究了多次,将主要的道路,里程,标志性的建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自己独自战斗,直接向法西斯分子开战。

第一个目标是近卫,这个家伙是发动对华全面战争的日本首相,自然是中国人民的死敌,虽然他不是军人,可是,中日两国目前处于战争状态,他又是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承担战争的侵略责任,毫不冤枉,所以,徐强要暗杀他!

在日记本里,他撕下了一页纸,默默地写道:“战斗在敌人的心脏,我不会彷徨,紧握手中的枪,我是凶猛的狼。”写完以后,又悄悄地撕裂,投向脚下的浑浊河水。

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和拉姆扎小组联系,也许,左尔格等人警惕性太高,根本不可能接纳他,还有可能已经成惊弓之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坚持了。

在近卫文磨的公馆外面,徐强远远地窥探着那里的守卫情况,发xiàn

有两名士兵坚守在大门外,荷枪实弹,别墅里,自然还有士兵,不时有汽车往来进出,看得出来,近卫虽然已经卸任首相,还在政治生活中扮演极为重yào

的角色。

不仅往来的人很多,就是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少,他很难有下后的机会,而且,根本不知dào

近卫文磨的生活规律,甚至,他连近卫是否在别墅里都不清楚。

接连三天,他都在观察,也不停地更换着衣服,帽子,还是觉得,已经引起了门卫的注意,不得不在距离别墅五百多米的街道拐角处儿寻找了一处旅馆。

“欢迎欢迎。”旅馆的老板殷勤地邀请。

“嗯!”

徐强在旅馆里面对街道的一面,住了下来,将戴着的墨镜取下,用望远镜窥探着近卫别墅的方向,已经近于傍晚,夕阳余辉,辉映在水泥街道上,有一种浓郁的粉红。

徐强忽然发xiàn

,又一辆车子从东面悄悄地行驶而来,牌照很熟悉,这几天来,它至少已经四次往来了。

这个家伙是谁?

不过,车子一晃就过去了,黑色的玻璃,遮掩了里面的所有内容,从外面,是看不出任何情况的。

他带了足够多的钱儿,可以随意地挥霍上三两个月,所以,他没有任何担心,只是认真地观察。

如果刺杀近卫的话,就需yào

将他的行动规律搞清楚,一点儿也不能差错,然后,才能确定刺杀的具体时间,地点,还要反复演练射击时的位置,方向,以及撤tuì

时的道路。

街道往东偏二百米,就有一个警察所,这个旅馆向西走五十米南行不远,也有一个警察所,所以,这儿警备力量是比较强的,因此,近卫等人,一定很放心。

徐强将装了消音套儿的手枪拿出来,隔着窗帘儿朝着下面的街道比划着,如果使用手枪,根本无法击中目标,不仅仅是汽车在一定速度下的移动,还有它的顶蓬。手枪子弹的威力,很难保证穿过顶蓬以后,还有能力贯穿人体。造成绝对致命的危害。

狙击步枪是很新鲜的玩艺儿,即使在当时的日本,也很少装备部队,不过,日本军队对士兵普通步枪的射击训liàn

水准是很高的,平均三名士兵中间,就有一名是特等射手!

一个多月的训liàn

下来,徐强的水平提高了许多,由一个白痴菜鸟到熟练级别,花费了太多的心血,他将步枪零件从大挎包里取出来,安装好,试探着瞄准下面。

不行,这儿只适合窥探,临时居住,绝对不适合zuò

刺杀的地点。

徐强暗暗为自己的业余水平的行动能力叹息。

不管怎样说,一定要付诸实施。哪怕自己在行动中失败,或者当场被击毙,也要行动,中国男人,也不是菜包!

他仔细地研究分析了以后,确定了一个大胆的方案。

第二天,他将步枪隐藏起来,悄悄地步行在街头,当那一辆熟悉的轿车从远处轻盈地滑过来时,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车的前面牌照。

优雅地摇晃着手,他微笑着。

轿车停了下来,司机奇怪地探出头:“你干吗?”

徐强dà

摇大摆地走过去,拍打着车门:“检查,我是便衣警察!警视厅的侦探。”

“您的证件?”司机没有说话,后面的窗户玻璃降下来,一个凶悍的家伙不屑地问。

徐强开枪了。

子弹击中了保镖的眉心,那是人体最脆弱处,也是和大脑最接近的地方,以一个导游的生活常识,也可以知dào

,同一时间,徐强用脚狠狠地一踹车门,咣的一声。

开枪没有声音,因为上了消音套,可是,巨大的砸门声,却没有任何效果,在无果的情况下,轿车的司机似乎发觉了危险,立kè

发动车子。

徐强急中生智,用手一把攀住降了玻璃的车窗,朝前一冲,奋勇地钻了进去!

在那个保镖的身上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翻了一个跟头,他才在后面的车座里爬起来。

这一撞,把他撞得不轻,鼻子一痛,顿时流下了粘稠的液体。

轿车,已经发动飞奔,而司机那张惊恐的脸和前面另一个瘦弱惊恐的脸,也在前面车座而椅靠上,露了出来。

徐强冷静地举起了手枪,对准了那个瘦弱的老头子,戴着黑边儿眼镜儿的老头子,非常有派。

轿车稍一前进就停止了,司机回过头来,“你干什么?”

徐强将帽沿儿拉低,吼道:“继xù

开车!”

“你是谁?”

司机的目光一凛,右手在腰间做了一个动作,徐强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击中了他的面门,接着,再开一钱,眼睁睁地看着他栽倒,滑下去。

“不要开枪!”那个前排右侧的老头子吓傻了,赶紧举起了双手,一只手上,露出了一枚硕大的钻戒。

徐强过去,将司机的尸体拉过去,从椅子的背靠上塞过这边儿,自己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右手用手枪逼迫着老头子,左手升起了车窗玻璃。

“我是警察局的侦探,怀疑你们是恐怖分子!”

“先生,你难道眼睛瞎了吗?”老头子听了徐强的话,气得脸色发紫:“难道,你连我的车牌照都不认识了?”

“哼,你的车牌照是假的,我已经跟踪你三天了!”说着,徐强发动了轿车。

车后面,传来了嘀嘀的不耐烦的喇叭声,一辆汽车的司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焦躁地催促着。于是,徐强熟练地将车向前开去。

“你要往哪里去?你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警察,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老头子愤nù

起来。

徐强不理睬他,开着车,在前面的拐弯处,,脑子里飞快地演示着下一步的计划,对,押解着这个老家伙,混进近卫的家里,实施刺杀计划。

“我要让你们所有的法西斯分子明白,中国人民是聪明的,也是勇敢的。”

徐强作为导游,基本的素质是很高的,至于开车技术,也没的说,旅游公司专门培训这些员工,花了大力qì

,这下子,都派上了用场,唯一不同的是,他开的车型号太古老,基本的操作要领很大差别,因为一个失误,导致这辆轿车在前面忽然熄火了。

距离近卫的家还有四百米的距离,徐强在努力地发动轿车时,右侧的老头子气呼呼地问:“你是皇道派还是统制派的士兵?”

徐强知dào

,这是日本两派法西斯军事势力的名字,所以,顺其自然:“统制派的。”

日本法西斯军官势力,都主张侵略扩张,可是,又有两个系统,由上层军官构成的叫统制派,由下层军官组成的叫做皇道派,皇道派激于二三十年代日本民生的贫困,号召推翻zf,拥戴天皇直接掌握权利,两派的矛盾很尖锐,由此而来爆fā

了多次冲突,皇道派军官曾经多次政变,甚至将首相和统制派首领直接刺杀。不过,在全面侵华战争爆fā

气候,两派军官都到了前线,矛盾也就自然消除了。

“可是,我是平沼,平沼,是你们的首相!”老头子叫嚣起来。

二六章,击毙平沼

徐强不管他,再次发动了轿车,朝着前面就冲,对于平沼首相,他是知dào

的,近卫辞职以后,平沼接任,而且,平沼似乎是海军方面的将领,不过,就在轿车前冲了二十多米以后,他才真zhèng

地理解了这个老头子的话。“什么?你是平沼?”

“嗯!我是平沼,我劝告你,立kè

停止行凶!”

“好了,我知dào

了!”

徐强dà

喜,本想捉得一龟,却捞得一鳄,弄倒近卫就是他的最大心愿了,想不到上手时却抓住了现任的法西斯首相!立kè

,他在前面转弯,向着南面街道冲去。

“停下,停下,军官先生,你听我解释。”平沼惊慌起来,徐强脸上的笑容和疯狂让他不知所措。

徐强不管,直接开车猛冲,路上行人不少,急得他直按喇叭,此时,平沼已经明白了危险,一斜身,上来抢夺方向盘,徐强挥舞着右拳,将他的面门上砸了下,砸得这家伙顿时尖叫一声,双手捂住了鼻子,“哦!”

鼻子是人很脆弱的地方,酸麻的感觉,能立kè

麻痹人的意识。

徐强终于冲过了行人最为密集的地段,“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呆着,否则,我立kè

做掉你!”

“你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哼,我问你,你们的百万军队,闯到中国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你是***的人?”平沼一惊。

徐强知dào

他说的是日本***,冷笑一`声:“咱哪里有那么福气!”

忽然,徐强从汽车的倒车镜子里发xiàn

,后面有一辆车子紧紧地跟随了过来,他马上想到,作为一国的首相,后面一定有卫队的。肯定是卫队发xiàn

了问题,追上来了。

“你是谁?你,你难道是苏联的间谍?”平沼的脸刹那间被自己构思的内容吓得苍白了。

徐强不再跟他摩菇,一拳砸向他的脑袋,想把他打昏,方便自己行动,不料,这儿老头子身手相当敏捷,可能是明知无法善了,已经豁出去了,两只拳头虎虎生风,朝着徐强乱打。

徐强一面驾驶车子,一面抵抗,顿时,被搞得莫名紧张,身上已经挨了几拳,赶紧用右肘一弯,戳了这家伙一下,然后,开着车子猛冲。

平沼毕竟是军人出身,身手也相当了得,尤其是臂力,非常惊人,让徐强都怀疑他是不是武士出身,几拳头下来,差一点儿把徐强的脑袋打爆了。

徐强急了,在猛冲街道的时候,开始了S型的玩车技术,车子剧烈地扭曲着大麻花,震撼着,将站起来攻击徐强的平沼摇晃得东倒西歪,终于,一个不稳,摔到了徐强的身上。

徐强用脑袋一顶,继xù

开车,但是,这一影响,加上旁边的路人遮掩,他猛然拨转方向盘,几乎造成翻车事故。

“你简直是疯了!”徐强要不是看在他年纪稍微大了些的份上,绝对不会这么放任他的,这时候,将车子迅速调整出危险区域,立kè

拔出手枪,朝着平沼:“坐下来,否则,我立kè

打死你!”

“你?”平沼还是冷静地坐回到了座位上。

车子飞快,二十多分钟后,终于穿越了人口稠密区,前面的道路清静了许多,徐强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不过,他从倒车镜子上开,后面来了两辆车子,死死地盯着他的尾巴,因为有黑茶色的玻璃窗户,他看不到那些人的真实情况,但是,敌意非常明显。

“想不到,第一次就网上来这么大的鱼,死也值得了!”徐强凶狠地看了看平沼:“我的首相,你的卫队跟上来了,”

平沼赶紧往后面一看时,徐强腾出一只手,斜着成掌刀,在他的颈上狠狠地砍去,将他砍昏了。

一路颠簸,日本东京的道路,修得并不怎么高明,徐强一面注视着前面的路,也一面留心着后面跟随而来的汽车。他时刻作出了防范的姿态,也许,在哪一时刻,后面的交叉里就会射出密集的枪弹。不过,有平沼这条大鱼在手,敌人也许不敢轻易攻击,毕竟投鼠忌器嘛。

一路冲锋,道路上,非常安静,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收费站检查站之类,想不到日本的战时首都防御能力,居然这么差劲儿,日本法西斯实在是太猖狂了,哼,得好好给你们上一课,叫你门从中国前线调回来一个两个师团,老子的命也没有白搭上。

徐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何况,拿自己一个小人物的命去换法西斯首相的贼命,划算!

后面的车子,发出了一声声喇叭,那是严厉的警告,可是,徐强置若罔闻,继xù

开车:“大不了你们开枪啊,老子已经有垫背的了。”

往南一直猛冲,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忽然,车子自动地停了!徐强怎么弄都弄不成,车子趴窝儿?再一细看,糟糕:“没油了!”

后面的两辆汽车,已经逼近上来,最前面的一辆往前飞速地超越,再停歇下来,堵截在了前面。

徐强的浑身一阵颤抖,虽然他明知dào

这是为战斗而牺牲,已经作出过长时间的思考和决定,还是禁不住恐惧,单身,这仅仅是几秒钟的事情,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枪,冲着平沼的太阳穴就抠动了扳机,一枪,两枪,一连将弹夹里的三颗子弹打光,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平沼已经崩溃的脑袋里飞溅出来,溅了自己满身。

“老子值了!”徐强在平沼的衣服口袋里翻着,只有一只金笔,别的什么也没有,他将金笔顺手一扔,又去保镖的腰间摸索,这次,他找到了一把手枪,迅速地将消音套换装到保镖的手枪上,他发xiàn

,两种手枪不一样,子弹是不能通用的。

在手里把玩了下,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子里,等候着前后两股敌人的到来。

前面的车子打开了门,一个人飞速地冲过来,因为包裹着脸面,根本看不清他是谁。

同时,在后面,又闯出了一个人,手里端着花机关枪,虎视眈眈地对准了他的汽车,一步步地逼迫上来。

面对这样的阵势2,徐强暗暗冷笑。他的手轻轻摇晃着,随时随地等候敌人上来,那时,他一枪再撂倒一个,就算大赚了。

但是,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海里象寒风一样吹了下,上次,他干掉的是“近卫”,后来被证明,不过是一个三菱重工的经理,这一回,这个老家伙会不会是一个新的西贝货呢?如果是西贝货色的话,他的死就太亏了。而如果死的人仅仅一个权贵,和侵略战争关系不大他大开杀戒,就是袭击平民违法犯罪的性质了。

噗噗,两颗子弹射击到了车窗的玻璃上,立kè

将那里打开了一个大洞,不利的碎片飞溅,撞得周围玻璃和车蓬一阵乱响。

徐强早已发xiàn

了前面敌人的射击态势,弯曲着身体,脱离了驾驶位置。

二七章,女杀手

徐强盯着前面的人,用灰布蒙着头脸,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眼睛,穿着黑西装,手里平端着一支手枪,在窗户玻璃刚开的孔洞上,继xù

保持着射击的`姿态。

这人好生奇怪,为什么要包裹着头面呢?徐强在紧急时刻,也没有想那么多,反正是敌人,他从平沼的座位上推开了尸体,朝着前面的孔洞举起了枪,但是,很快又放下,他咬紧牙关,决心和对手赌一把。不到最后关头,决不开枪。

噗噗噗,后面的车窗,也被子弹的金属射流被打得千疮百孔,玻璃四下里飞溅,其中的两片穿过了徐强的身体,鲜血,从左臂和左手上喷射而出。

徐强明白自己的危险处境,就是忍耐着,只有示敌以弱,才能在关键时刻大显身手,狠狠的敲打一把。所以,他纹丝不动,任凭左臂颤抖着流血。

车前车后的枪弹,都开始朝着车子猛射,子弹纷纷击破了玻璃,或者将玻璃凿成一片片孔洞,呈现可怕的分崩离析的裂纹。

一管乌黑的花机关枪,这是徐强的称呼,其实就是一挺轻机枪,从后面的窗户玻璃上抵进来,“下来!下来!嗨?”

刚才的两人射击,虽然频率很高,但是,都没有清脆的枪弹声,可见,都使用了消音设备,只有玻璃的破裂声,石破天惊。

是一个男人凶狠的声音。

徐强想都没有想,随手给了他一枪,循着声音,连瞄准都没有。

但是,最令人想不通的事情是,子弹卡壳了!

徐强连抠几次扳机,这才知dào

,完了,这手枪废了!

头脑里轰了一声,他气急败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开右侧的车门,一推,跳了下来。

他决定出来,死也要死得象个人样儿,绝对不和几个法西斯政客和破烂的保镖司机死在一起,那玷污了他的名声。死就死了何饶舌也?咱中国人,要死得象条汉子。

徐强的心情异常激动,现在,就是他英勇献身的时刻了,为了国家民族,他死得其所。

他在车旁边站好,冷冷地盯着前面的枪手,双臂抄在胸前,作出了大义凛然的姿势,他甚至还准bèi

大喊:“打倒日本法西斯。”

他距离车子三米左右。

“闪开,闪开!”前面的哪个饿人挥舞着手对他大喊。

那是一个女子竭力做作出来的腔调。

不射击?还要我躲避?

徐强怎么都没有从这巨大的现实反差中意识过来,不过,那个头面包裹严肃的人,冲了上来,一把推过他,用娴熟的日语警告他:“你不要命了?”

徐强一呆,下意识地向边上顺势躲避。

手枪,在这人手里飞快地吐出了一颗颗急速的弹流,射进了车窗户里,紧接着,后面也有一串串子弹打进了车里面,徐强还没有站稳,就被那个人猛然地一拉,被动地向着前面跑去。

“我被俘了?”徐强怎么都不觉得是被俘的样子啊,而且,这逮捕自己的敌人,怎么也不象一个皇军的宪兵啊。而且,她肯定是一个女子!

难道她是信子或者云子?

徐强心头一热,对了,一定是她们俩来帮zhù

自己了。想到这里,他没有任何反抗就跟随着那个女子向前面奔去,那人到了车门边,转回来揪住徐强的衣服,狠狠一甩,帮zhù

他钻进车`里,然后挥了挥手。

徐强做梦似的坐在车里,看着这人飞快地冲进前面驾驶室,迅速拨转了方向盘,汽车发出了一声急速的怒吼,以一个漂亮的飘流姿态,惊险地从横向态势甩正了,几乎要撞上右面那根电线杆的时候,漂亮地躲避开了。

汽车,象一头凶猛的雪豹,飞速地行驶着,将外面道路两侧的树木,玄幻般地甩向后面。

忍不住扭头观察的徐强,忽然发xiàn

,背后的那辆轿车,就是平沼的座驾,已经在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中,爆fā

出了巨大的火焰,血红的火焰吞噬着车子,几乎看不到车子的痕迹了。

那个手持花机关的人,已经不见了,那辆车子,也从爆zhà

引起的浓郁烟雾中若隐若现地窜出了道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驰。

徐强感到莫名其妙,如果她是信子或者云子的话,怎么不和自己一道呢?哦,对了,她是要引开可能的追踪目标!

徐强激动极了,向着前面喊道:“信子?信子?”

前面正在开飞车的女人没有回答他,她的背影明显就是信子嘛,俏丽的肩膀,修长的脖颈,简直有长颈鹿般的优雅,加上成熟的风韵,虽然已经三十有余,而更有诱惑的魅力。

信子没有理睬他,他也能理解,所以,也就没有再干扰她,毕竟,能够逃出事发地点越远越好。

徐强暗暗得yì

,太好了,今天一举干掉了日本法西斯的首相,真不知dào

明天的日本政局是如何地混乱呢,想到这里,他在疲惫不堪中焕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激情。

“要不,我来开车?我的技术很厉害的。”

“住口!”前面的女人说。

徐强一惊,她不是信子!也不是云子!

怎么回事儿?不是信子,不是云子,那她能够是谁?

在这一瞬间,徐强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太可怕了,她们是谁?

不管怎样,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如果有的话,还让自己躲避吗?如果有的话,早在轿车里就使用了厉害的武器,将轿车打成一团大火球了。

“你到底是谁?”

“住口!”

徐强不语了,可是,他也不能这样任凭人家摆布,不管她怎么对待自己,徐强都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外人来,所以,他双手一抓前面的背椅,身体一荡一猫,也不管左臂的伤害如何剧烈,硬是冲到了前面的副驾驶的位置上了。

这也是一辆轿车,不过,和平沼的车子微微不同。

开车的女人依然包裹着脸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车子飞快,前面的道路梦幻般地飞驰而来,展开,展开,甩向两翼,这女子的双臂娇媚地游移着,将方向盘掌握玩弄得行云流水,格外娴熟。

徐强在暗暗赞叹她的车技时,还是从侧翼观察下了她的脸。

虽然给布包裹得非常严密,那大致的轮廓还是有的,和信子差不多,不不,差很多,信子是典型的半圆式,而她是稍长的瓜子脸,两只眼睛黑幽幽的,闪烁着雪亮的光芒。

用右臂迅速地一捣,这女子狠狠地撞击了下徐强,那意思是警告他不要乱动。徐强就在副驾驶的位置坐好,安心地观察着她。

不是信子,又不是云子,她能是谁呢?谁能在这样重大的事情帮zhù

自己?谁也在策划着对法西斯分子的刺杀行动?难道她们是拉姆扎小组派遣的?对对对,一定是!

奔驰了约二十余分钟,在一段寂静的道路上停歇了下来,这女人将自己的嘴上布稍微向一边拉了下,露出了一张粉嫩的红唇,“去,把车牌照换下来。”

“是!”徐强自觉地把自己的命运和这女人放在一起了,所以,很顺从地在车前面的接了牌照,冲下车子,更换了牌照,然后跳上来。“旧的牌照呢?”

“扔掉,越远越好!”

“啊?”

“快扔!”

在徐强震惊的时候,这女子已经顺手一加力,使那张牌照晃晃悠悠地飞向了边上的泥浆湖泊里,湖面上荡漾起了一圈儿波纹,牌照就消逝了。

徐强看到了这女子的下巴,以及脸部的相当部分,他猜测,这是一个熟悉的人!

二八章 智者会

车子再次飞奔,徐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端详着女子,越来越感到震惊:“喂,你是谁?我好象认识你。”

“别烦!冒失鬼!”女子愤nù

地吼道,随即,轿车急速地一个转弯,冲向另外一条道路。

后面,没有任何跟踪尾随的车辆,至于吗?

徐强没有再说话,女子也没有任何对他的注意,半个小时以后,轿车进入了横滨城,道路上有显著的标记,在一处郊外的院落里,轿车徐徐降低了速度,有人正在门口等待,立kè

打开了大门。

轿车终于停止了,徐强的眼前一片漆黑,因为轿车直接冲到了半地下的车库里,库门在一瞬间就关闭了。

“下来吧!冒失鬼!”那女子温柔地说。

啊,太刺激了,今天遇到的居然是***的势力,对对,也许是山口组的成员吧/要不,怎么会拯救他这个刺客呢?更可能的是,她是个红色间谍,对。

车库里的灯光亮了起来,虽然昏暗,还是给他看清了对面的女子,那是一个姑娘,身材优美,正将脸上包裹的东西缠绕下来,手枪已经装进了腰间的口袋,神气活现的,非常典型的特工,比好莱坞电影里的特工还要夸张。

“小仓?”徐强失声叫道。

“是我!”那姑娘在冷静地,享shòu

地观看了徐强的震撼神态以后,扑了上来,和他拥bào

到了一起。“山本勇夫,你真是一个冒失的家伙,你简直是蠢猪!”

果然是小仓优子,这让徐强难以置信,怎么会啊?原先的那个优雅而怯懦的小姑娘,小护士,现在威风凛凛,精明强干的杀手特工,怎么会是一个人?

两人紧紧地拥bào

着,小仓忽然将他推开:“山本君,你为什么要刺杀平沼?”

“不是,我本来是要利用他们的身份,进入近卫官邸。”

“你要刺杀的是近卫?为什么?”小仓疑惑道。

“他是侵略中国的元凶之一。”

“你也是反战的勇士?我真想不到,可是,你和我们的小组没有任何联系啊。”小仓认真地审查着他的脸,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爱惜异常。

徐强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放在自己的怀里:“小仓,我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会是反战的分子?”

“我还说你呢,你是山本家族的继承人,又是帝国的英雄,怎么会?在那时,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小仓和她的同伴,一起被组织上派遣跟踪平沼,摸索规律,准bèi

采取若干行动,可是,他们突然发xiàn

了徐强已经动手了,这才紧紧地跟随。

“你作为一个小护士,真是很迷人,谁都想不到你的真实身份。”徐强问:“你是不是以色相为诱饵的专业间谍?”

小仓说:“当然,为了迷惑你们,我奉献了作为一个姑娘的最宝贵的,山本,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勇士,也喜欢你,间谍?不是,我们是自发的反战组织。”

小仓简单扼要地询问了他刺杀平沼的动机,然后引他到另一个通道口:“走吧,我们的领袖在。”

转了几道黑暗的道路,向着下面再向左边,经过复杂的地宫般的通道,前面出现了亮光,接着,一名矮小但是壮实的男子突然出现了,手枪就顶在小仓的脑门上,两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就让开了,接着,一鞠躬:“小仓君,请!”

在不大的一间房屋里,装饰得异常简陋,三个男子正在沉默,一见小仓到了,立kè

站起来:“好,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情况怎么样?”话音刚落,都将目光盯住了徐强。

小仓赶紧介shào

,三个人一听事情的经过,立kè

将徐强包围起来:“真的吗?你干掉了平沼?”

“哦,是的,应该是的!”徐强都被他们的热情弄得不好意思了。

小仓赶紧补充了最后对平沼汽车的处理,确认平沼和他的保镖司机绝对死亡。“组长,绝对没有问题!”

“好的,我相信你,美惠子。”

“美惠子?”徐强一愣。

“对,这是我的真名。”小仓吐出舌头,作了一个鬼脸儿。

小仓就坐在旁边,作为随时的验证补充,三个小组的头目则和徐强攀谈,主要是他刺杀平沼的原因,经过细节。

徐强也没有任何隐晦,讲给他们听。

“我叫中野明,是负责人,招集人,哦,他叫淡路富一,那个,他叫浅沼三郎。今天,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欺上瞒下,我们之前也听说过你,是人们的风传,说一个著名的军官英雄,居然在授勋大会上攻击战争,我们当时就很感兴趣,哦,那时,就要小仓注意你,做你的工作,想不到,她做得这样出色!”

三个男人哈哈大笑,害得边上的小仓都不好意思了,急忙找了一个借口逃走了。

中野相信地询问了徐强的思想动机,十分感慨:“看来,我们日本人民还没有彻底地被法西斯的战争反dòng

宣传所蒙蔽,我们还是有觉悟的人的,”

淡路最担心的是事件以后的问题,刺杀一国首相,那是多么的事情,尤其是,平沼出身海军,是大将军衔,这样的事情一出来,肯定会刺激全日本的神经,所以,他建议,立kè

将小组的活动全面停止,转入更秘密的地下,而且,将小仓和徐强两人,还有配合行动的另外一个人也派遣到外地去隐蔽。

“对,立kè

隐蔽,警察局的大搜查可能马上就会开始。”中野是个果duàn

的人,立kè

构思了几套方案,并且要淡路执行。

“山本勇夫,你真了不起!你把我们犹豫了很久的事情做得如此漂亮!说真的,我们小组虽然想动手,却一直不敢,只有你,给了我们榜样和力量!”浅沼三郎激动地握着徐强的手:“象你这样出身权贵之家,又不贪恋名誉的人,实在是罕见!”

“山本君,你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吗?”中野问。

“好啊,好!”

当下,举行了简单的仪式,完全按照中野的要求,徐强非常配合地做了,仪式并没有特殊之处,不过是对着前面一张画几个人说些什么,徐强根本不认识,怀疑是中国黑帮信奉的关二爷之类的风俗。

“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智者会的成员了!我们祝hè你!”中野激动地说。

徐强也很激动,今天,简直是做梦一样,偶然碰到了法西斯的呆头大鱼,偶尔出手,还真的成功了,实在想不到,如果平沼的车子后面,随意地跟踪两辆保护的车子,他一个业余的刺客,就完全歇菜了,先还以为自己被敌人包围,最后竟然是帮手,而且,帮手之一,竟然是小仓!简直是戏剧啊。

中野很认真地检查了徐强的身上,将多余的能够标志出他真实身份的东西全部掏出来,连一只打火机都不留:“为了你的安全,请原谅!”

徐强的枪也被下了,那是平沼保镖的枪,中野认真地研究着,信手一扔。淡路接着了,双手抓住,稍一用力,就把整个枪扭曲了,一直扭成一个麻花儿,再揉成一个黑色的钢铁小团。看得徐强目瞪口呆。

“这么厉害的掌力?”

“嘿嘿,见笑,淡路原来是体操教练,还是伊贺派忍者的传人呢!”浅沼介shào

道。

中野从桌子下面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沓钞票:“山本君,你和小仓美惠子到外面躲避吧。”

“嗯!”

二九章,蜜月

很快,小仓已经打扮妥当,虽然穿真很普通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亮,以徐强导游的阅历,见识非是浅显,仍然对她上下打量,欣赏不已。

“快走吧。色迷迷的家伙!”小仓佯作凶狠地瞪着眼睛嗔怪道。

徐强一拉她,她就顺从了,两人非常亲热地走出了秘室,东转西转,很快地走了出来,小仓驾驶着一辆新的轿车:“走吧,我开车!”

小仓的驾驶技术相当出色,那种把握方向盘的自信气势,让徐强羡慕不已,这哪里是一个战战兢兢维维诺诺的小护士啊,根本就是一个凶悍的专业特工。

“坐好,不要用你的眼神骚扰我!山本君,”小仓用严厉的语气“教xùn

”他道:“注意戴上眼镜儿。

“嗨!”徐强急忙照办,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他对风格果duàn

泼辣的女子,有着天生的服从性。

轿车一溜烟儿地向前窜去,在道路上飞奔,大约二十多分钟,在一处村庄里停留了下来,钻进了一个大院落里。

有人出来,是个慈祥的老头子,挥舞着帽子:“阿哈,美惠子,你好啊。”

“爷爷!”小仓跳下了车,冲上去,连连给他鞠躬致意:“爷爷好,”

徐强下了车子,那老头子用疑虑的眼神盯着他仔细打量,忽然将小仓往边上一拉:“喂,这家伙是什么人?”

“他是自己人!一个很厉害的人!”

“哦,那请进吧。”

小仓进到了院落里,很快就走了出来,轿车的钥匙已经交给了老人,手里推出了一辆自行车:“山本君,我们每人一辆。”

“好啊!是不是去旅游?”

“是啊。”小仓咯咯咯地笑起来:“爷爷,拜托您了。”

从这儿出来,徐强一直很怀疑地观察着那个老头子,只见他正在院落的门口点头。穿着灰不溜秋的,肮脏的衣服,面貌怎么都和正常谈不上不。

“小仓,他真是你爷爷啊?亲爷爷?”

“不是,他是……你`别问那么多了!”小仓奋力蹬着车子,神采飞扬,头发也梳成了两只马尾辫子,在当时的日本是罕见的,两只辫子婉转地甩动,非常优雅,而她俊美圆润的脸庞,在蓬松的额前刘海的映衬下,雪白鲜嫩,晶莹瓷腻。

“看什么看?”小仓俏皮地一扭身,“没见过啊。”

徐强被这位日本姑娘的风采迷住了:“你们什么时候搞了一个反战的组织?和苏联的间谍网有关系吗?”

“你说什么啊?”小仓撅起嘴,“能不能说些有意思的事情?”

徐强在一块石子上绊了下,车把扭曲起来:“什么有意思啊?”

小仓见道路上没有人,严肃地警告他,不要胡说,突然,又一脸灿烂:“喂,你说真话,你想我了没有?”

“想了啊,当然想了!”徐强一面说,一面心里暗暗惭愧,离别她以后,自己和信子有了实质性的关系突pò

,真是对小仓不公啊。

“可是,你们在那个别墅里不是过得很惬意吗?还有时间想我吗?”小仓漫不经心地说。

徐强的脸哗一声就红了,想不到,人家对自己监视着,一举一`动清清楚楚。

见徐强尴尬,小仓噗地笑了:“没关系,我知dào

你是个正义的军人,别的我都不在乎!”

两人骑着车子,说说笑笑,感慨万分,穿着长裤短衣的小仓,有着利落的风格,苗条的身段,一再吸引了徐强的目光。

道路上,非常安静,高大的树木支持起了浓郁的冠盖,林荫路上,初夏时节的美丽风光令人陶醉,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前面一条断沟阻挡了去路,徐强一不小心,竟然摔倒了而小仓被他一绊,自然也摔了,两人相撞在一起,摔得好痛。

“哦耶!”小仓嗔怪起来。

徐强急忙爬起来,也将她搀扶起来,小仓一面揉着膝盖,一面向着前后张望,见四下里无人,飞快地冲过来,抱住了徐强,狠狠地啃了一嘴:“你这个坏东西,居然背着我和那个女人好!”

“没有没有啊!”徐强知dào

,在女人面前,打死也不能够承认别的事情。

小仓自然不信,眼睁睁地盯着他,两人的鼻翼几乎相挨,呼吸相闻,小仓忽然笑了:“你不是那样的坏人。你的,良心很好的!”说完,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里:“山本君,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见你就难以控zhì

自己呢?”

徐强揽着小仓,感到非常幸福,她也是自己来到日本第一眼就见到的姑娘,也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而且,已经为自己奉献了最可宝贵的东西,对他的许多事情,还看得那样开!

“山本君,你抱抱我!”小仓闭上了眼睛,陶醉地央求道。

徐强抱紧了她,两人久久地在林间乡村小道上徘徊。

“再抱紧点儿,坏蛋!”小仓好象在梦寐中低语。

“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啊,瞧我,这么粗心!”小仓忽然醒悟了,挣脱了徐强的羁绊,“快走,不要耽误。”于是,两人骑着车子,飞快地朝前走,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闯过了近十个村庄,才到了一片丘陵地带的小村庄里。“山本君,这是我们临时的家。就这里。”

这儿,很安静的地方,不是一个村子,而是一家关闭的废旧工厂,非常残破,大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小仓从侧翼的小门进去,敲打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是一个老太婆,一见小仓,立kè

惊喜起来:“呀,是美惠子,快进来!”

于是,在这座小丘陵边缘的破旧厂房里,徐强开始了潜伏的休息。

“好了,你住在这儿吧!”老太太领他们到了一座小楼的楼上,在到处都是灰尘的走廊上,指着一间房屋,开锁的时候,立kè

有几只鸟儿从中飞了出来,把小仓吓了一跳。

徐强被安置在数十米的一间房屋里,不用说,里面的情况非常糟糕,好不容易,这老太太打扫卫生,安置了床铺之类,又去做饭,徐强在房间里靠着被子躺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忽然,门悄悄地开了,小仓一个健步跳上来,将他扑倒在床上,“山本君!”

小仓在徐强的怀里,轻轻地哭泣,抱他紧紧的。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房门开了,那个老太婆进来,在门一下子就愣了,赶紧关闭了房门:“哦,天呐,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小仓扭头看了看外面,噗的一声笑了,赶紧出去,“奶奶。”她将送来的饭菜端到桌子上,一鞠躬,邀请徐强享shòu



徐强笑道:“什么都好,就是地方太脏了。”

小仓撅起粉嫩的小嘴,“你想到哪里去用餐?是不是到近卫的家里?”

小仓在旁边伺候他吃饭,态度谨慎恭敬,客气到让徐强都无法下箸的地方,“胸仓啊,怪不得人们一直说,娶媳妇就娶日本的,日本姑娘就是好啊。”

小仓抿嘴一笑:“日本日本,难道你不是日本人啊?”

一面吃着饭,两人开始谈论起比较秘密的事情,徐强这才知dào

更多智者会的机敏,他们完全是一个民间自发的反战组织。

吃了饭,徐强要帮zhù

洗刷,把小仓惊奇得要命:“你来洗碗?难道你是支那人?”

徐强一惊:“你怎么看得出来?”

“哼,大家都说支那哪能怕老婆。”

夜间,两人就住在一起,卿卿我我,恩爱无限。

“小仓,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dào

,也许,要等这阵风头过去,可是,你想啊,这容易吗?”

徐强知dào

,事情肯定不会善了。

“别愁眉苦脸了,”小仓捏着他的鼻子:“你不会太苦闷的,有一个超级可爱的小美女整天陪伴在你的身边啊!”

徐强一把把她抱起来,旋转着:“不错,我宁愿在这里住上一百年。”

三十章,世界大乱

守候在一个默默无闻的破厂房里过上了幸福生活的徐强,也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他们没有外出,而是不时地收到专门有人送来的报纸,每天,那个邮差都骑着摩托车往这里松报纸,厚厚的一沓,主要有《朝日新闻》《读卖新闻》《每周刊》等,看了报纸以后,徐强才知dào

,他干了多大的事情。

静默了两天,日本的《读卖新闻》报纸才第一个披露,“平沼首相因为积劳成疾,暂时离职,由米内光政海军大臣护理职务。”

小仓觉得很不理解:“难道你干掉的不是平沼?”

徐强道:“如果不是就糟糕了,我要再次误伤人命了。”他的心里沉甸甸的,如果真的是误杀,自己的受伤又多了三条血淋淋的冤魂啊。自己不是成了真zhèng

的恐怖分子了么?老子是抗日英雄,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不是乱宰平民的屠夫。

实jì

上,日本zf很快就发xiàn

了问题,就在徐强冲进平沼的轿车的时候,就有人看见,惊呼起来,虽然他使用了消音枪套,还是有轻微的声音,不仅如此,他冲向车门,举枪射击的时候,那姿态可和请客吃饭迥然不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看见了,当时就吓傻了,还有三个行人也发xiàn

了问题,还有一个中学教师虽然发xiàn

得晚一些,却清晰地看到,徐强的手枪将那个司机的脑袋打爆的情景,那是多大的动静!人多眼杂,徐强在那时候又豁出去大干,毫无顾忌,暴露出来是必然的。

警视厅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说一辆轿车被劫持,在某某某大街上,而且,发生了枪击命案,这让警视厅立kè

重视起来,派遣了数十辆摩托车去现场勘察,结果在地上发xiàn

了一些爆fā

性的血迹。

正在警察追查失事轿车的时候,一个惊天的大事传来了,平沼首相在去近卫重臣家里的路上,失踪了!

“失踪?怎么可能!”警察局的一干头目们一个个绿了眼睛,如果别的事情发生,还可以糊涂,但是,zf首相失踪了啊,平沼首相的贴身秘书突然街道通产省的报gào

,急于给首相汇报,打了近卫家的电话,才发xiàn

并没有到场,联络了好几家可能去的地方,也没有,近卫文磨的顾问官尾崎秀实,也就是拉姆扎小组,红色间谍的这位,当时恰好知dào

了,以为是军阀内部的乱兵干的,也急忙向近位通报,平沼是位内阁首相,战时的首相,每天多少事情等着处理,他失踪几个小时,怎么不能被发xiàn



东京的治安一向稳定,即便有几个中国间谍刺探军情,也很快被修理掉了,东京的警察不是吃干饭的,上一个月,他们就破获了一起中国留学生的秘密情报事件,警察冲进了地点,和中国特工进行了枪战,结果,两名中国情报员被击毙,而日本警察也死伤四人。

武藤厅长气歪了鼻子,立kè

将全部的手下都派往相关的地段进行搜索,又担心中间有什么误会,不敢公开发表消息,只能含糊其词地要求各分支机构严格稽查,东京的各个街道路口,都布满了宪兵警察,盘查过往行人,局势陡然紧张。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出事情了?”

“是兵变了?”

日本军人的强悍狂妄,已经在东京制造了多起暴力事件,其中包括二二六兵变,一系列的暴力惨案,已经让日本平民闻之色变。战时是军人的世界,舆论也是其工具,人们在惊慌之余,只能尽lì

猜测。

搜查了一`天时间,武藤厅长才明白,真的出大事了,不久,有警察发xiàn

了一辆被烧得乱七八糟的汽车残骸,经过仔细地勘探,确认是平沼的座驾,因为那是的轿车,在日本并不普及,象平沼的轿车,属于很豪华的类型了。警察局一听有了眉目,立kè

派遣了更多的人员,将那一带半径在数公里范围的路段统统设卡封锁,往来盘查,还派遣了警犬协助,感到人力不足,武藤还向军队求助,驻扎在东京的禁卫师团,立kè

派遣了第一旅团,协助工作。

东京皇宫,天皇知dào

了消息以后,大为震惊,投案而起:“难道平沼首相已经遇害了?”

“很可能,不,也许,他被劫持了。”

实jì

上,武藤不敢说,因为在轿车的残骸里,发xiàn

了三具人体的遗迹,很明显,和已经失踪的平沼和他的保镖司机等是吻合的。

“不管怎样说,警察局要立kè

破案!”天皇气急败坏。

在第三天,新闻报纸上又添加了一条消息,在很不重yào

的位置上,讲述了平沼首相的病情,让徐强和小仓都莫名其妙。

“哦,我明白了,”小仓聪明地说:“一定是政治问题,他们担心引起大的震荡,暂时还不敢对外宣bù

,”

徐强问:“你怎么知dào

啊?”

小仓分析:“如果首相在东惊街头被劫持干掉,对日本zf和军部而言,是很丢人的事情,他们会竭力地遮掩的。”

徐强承认她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又不敢相信他最担心的就是再次走火场,干错了对象。

但是,四天以后,这个破工厂里就来了荷枪实弹的十几名警察,还有职业士兵,乘着三辆汽车赶来的,当时,一听到汽车声,徐强就紧张起来,小仓也是很紧张,警察和士兵破门而入,进行了大搜查,小仓差一点儿就要武力抵抗了,被徐强制止了,他已经做出了牺牲被捕的最坏打算,所以,毫不迟疑,但是,军警搜查了一阵,盘问了他们几个以后,就悻悻地去了,原来,是排查摸底,警察局和军队的人,并不清楚他们的行踪。

吓了一跳的徐强,从传闻里的现代社会办案的情况,揣测着日本警察局的动向,不错,现在的日本警察,并没有多少线索,不过是制造紧张气氛,胡乱折腾而已。

中野很快来了电话,告sù

徐强,“你上次在路上逮的确实是一只大野鸡,真的,完全不错,你的运气相当好。明天,我们到一起吃饭怎么样?就用你逮的野鸡烧烤。”

中野的意思,告sù

徐强,他干掉的确实是货真价实的zf首相平沼,对他表示祝hè。

尽管日本zf一再遮掩,纸里包不住火,不到半个月的光景,沸腾的舆论终于将这消息散布得满大街都是。

“首相被人暗杀了。凶手可能是支那人的间谍。”

“平沼先生可是海军大将啊,”

“首相被人暗杀了?一定是暴力士兵们干的。”

日本的军方,尤其是海军方面,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强烈要求zf和内阁,立kè

拿出具体的方案,必须尽快破案,否则,海军将自己介入调查!海军怀疑是陆军搞的鬼。为此,海军系统的将领和陆军以及军部都闹起了巨大的摩擦。甚至,正在中国前线作战的将领们,都惊慌失措,惊恐不安。

消息传到了中国,无论是南京方面还是延安方面,都感到极其震惊。特别是那些中国特工消灭了平沼的传言,让军统系统立kè

得知了,向戴老板禀报。戴笠高兴得疯狂了,因为,日本报纸终于开始刊登首相遇害的消息,而且痛斥中国特工惨无人道。

“这又是谁干的?”面对国民zf蒋介石的嘉奖,戴老板莫名其妙。

三一章,浅沼叛变

清晨起来的时候,徐强惬意地欣赏着小仓慵懒的姿态,昨夜雨骤风狂,把她摧残得够呛,徐强歉意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忽然感到异常的愧疚。

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只贪图着自己的感受,甚至,对待她的态度,还夹杂着一丝祸害敌人的邪恶快意,其实,这丫头片子,真纯真暧昧啊。

因为天气入夏,迅速炎热,只盖着单薄的被子,还给她不知dào

什么时候推开了许多,立kè

,将脖颈和胸前的许多内容,暴露无遗。

忽然,小仓醒了,稍一迟疑,就坐起来,将被子遮掩好:“呀,都这么亮了?我得去做饭!”

徐强说:“不是那个奶奶做饭吗?”

“嗯,她一个人不行,我担心她做不好,”说着,打了一个呵欠:“你,你刚才一直在偷看我?真坏,以后不须许你看了。”

“为什么呀?”徐强干脆上前,伸手进她被子里捣乱:“那个都那个了,还不许看?难道你想和我拉开距离?难道你想背叛丈夫?”

“呀,你说什么?你是谁丈夫?”小仓嗔怪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媚得徐强打了一个寒战:“我的小男孩子,快过去,”

“我们需yào

在这里多久?”

“不知dào

,也许很久,怎么也得等风声过去吧?”小仓穿衣服起来的时候,又被徐强捣乱,她无可奈何,只能忍受他的无耻侵略,“山本君,你肯定会娶我吧?”

“嗯。”

“什么时候?”小仓的眼睛一亮。

徐强坏坏地看着她的脸,滑到胸前,做了一个手势:“等那里的小山峰再增加些海拔就可以了!”

“呸,你个坏蛋,坏死了!”小仓赶紧掩护着胸前,向着外面冲出去。

徐强默默欣赏着她那玲珑匀称的腰围,饱臀,嫩腿,如果不是战争,能够遭遇这样的姑娘,一生夫复何求?

报纸很快送来了,是老太太收的,徐强认真地阅读,在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只有小仓的美妙身体,甜蜜爱意,和定期发送的报纸,才能填充他苦闷的心灵。报纸的内容很丰富,但主流千篇一律,帝国如何如何威武,在中国战场上又取得了多少辉煌战绩云云,许多立功受奖官兵的照片,军属的书信,都是很煽情的宣传品。中间偶尔也能有些真实琐碎的内容。

“帝国皇军,发动了旨在彻底解决湖南问题的会战,已经突pò

支那军的第一道防线。切断了汨罗河南岸敌军的退路,痛歼之日不远。”

“帝国航空队华中派遣支队,连番长途西征,轰炸支那军的政治中心重庆。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物资损失。据悉,第23号作战,引发敌人混乱,在防空洞里,造成了数万人的挤压踩踏死亡事件。敌军战斗意志日渐削弱。”

“据情报人员透露,敌军在长沙的守军,因为惧怕我神勇的皇军第十一军的攻击,纵火焚烧城池溃退,结果,活活烧死两万余人,长沙化为灰烬,敌方指挥官张治中,薛岳等引罪勘问,敌人第九战区等中坚部队,士气低落,几近崩溃!”

报纸有的是新的,有的是几天前的,邮差越来越不负责了,徐强看到这里的文字时,顿时义愤填膺,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了?山本君?”小仓穿着雪白的厨房装,伸出了脑袋。朴素得要命,有俏丽得出奇。

“没事儿!”徐强突然痛恨自己,在国家民族危亡的时刻,自己不为国家效力,反而呆在东洋乐土上饱食终日,渔猎美色,乐此不疲?

吃了饭以后,徐强要求外出,被小仓严厉地制止了:“山本君,我敢断定,警察局的人,军队的人,还在各个主要的街道上把守呢,你想自杀吗?还是想连累我们?”见徐强满不在乎,立kè

含了眼泪,汪汪地抓住他的手,用胸脯的肥腻之处摩蹭着:“难道,你特别恨我吗?”

徐强哑口无言。

正巧这时,电话铃响了,小仓冲过去接了电话,认真倾听了一会儿,神情恍惚地放下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徐强实在不忍心这样可爱的姑娘伤心。

“中野和淡路被警察抓走了。”小仓用手指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

“我们去救他们?”

“不,赶快走,这里不安全了!”小仓立kè

行动起来,先换了衣服,再将刚做好的饭菜推给徐强:“山本君,你快吃啊,快!”

“小仓,你也吃啊。”

“不,我有事情!”

徐强肚子也确实饿了,就三下五除二吃了几口,那边,小仓已经准bèi

好了自行车,还带了两个大包裹:“快!走啊!”

两人慌忙向远处逃去,小仓领着道路,骑得飞快。

“小仓,我们哪里去?”

“先和浅沼汇合,问清楚情况再说吧。”

匆匆忙忙赶了三五十多里路程,都在乡镇间,终于进入一个小村子里的时候,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浅沼的家,浅沼的脸色很难看,三个人一进房间,浅沼就哭着说:“完了,完了,警察局的人找到了我们那里,将正在开会的七个人全部抓走了。淡路开枪反击,已经被打死了。”

小仓问事情败露的原因,浅沼说不清楚。

气氛异常压抑,商量了半晌,浅沼安排他们住下:“这里是我的亲戚家,就连中野他们也不知dào

的,所以,这里最安全,哦,小仓还是知dào

的。在这儿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哦,我先给你们沏茶去!”

浅沼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小仓和徐强两个人,小仓趴在桌子上轻轻哭泣。

徐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悄悄地闪出了屋子。

院落里,已经不见了浅沼,“喂,浅沼?”

没有人回答,徐强搜遍整个院落,又冲出门外,都没有见人。“糟糕!”他迅速地闪回来,去找小仓,这时候,忽然见浅沼在后门口急急忙忙地出现了,“呀,山本君,你怎么不到屋子里?小心给别人看见。”

“是是是!”徐强笑嘻嘻地鞠躬,转身向屋子里走来,而浅沼也跟随着。

忽然,徐强一转身,拳头如风,直捣他的前额。浅沼也眼疾手快,迅速地一缩,逃脱了攻击,随即,脚下一滑,已经用膝盖朝着徐强撞来。

徐强赶紧躲闪,信手一捞,抓住了他的腿,狠狠地扳着:“嘿!”

浅沼的腿被扳动,身体倾斜,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不过,还不等徐强冲上去压住,这家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和徐强扭打在一起。

经过了长期修养和短期强化训liàn

的徐强,杂交在山本勇夫的身体上,力量比那个小导游已经不知dào

增长了多少,自然不惧怕浅沼,两人你来我往,你上我下,在院落里翻滚搏斗。

浅沼绝对是个武术爱好者,身手相当敏捷,很快,就将徐强压倒了,两只拳头,暴风雨般朝着他打来,徐强的眼前,立kè

冒出了朵朵金星。

徐强竭尽全力地挣扎着,扭曲着,忽然奋力地扭转身体,在地上滚动,顿时将浅沼从身上滑滚下来,因为这一过程,尽管徐强的腰疼痛不止,就是浅沼的身手也迟缓了许多,肯定受了伤。

浅沼的力量很强,步步为营压制着徐强,最终,用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嘿!”

徐强给他卡得脖子通红紫涨,呼吸困难,用力扒着他的爪子,都不能减缓这家伙的攻击。

“哼,我先掐死你!”浅沼恶狠狠地说。

徐强在即将窒息的时候,忽然猛一抬膝盖,朝着浅沼的要害之处顶去,只觉一阵柔软之后,浅沼就慢悠悠地丢弃了徐强,双手捂住腿间,发出了一声鬼哭狼嚎:“啊!”

三二章,被包围

徐强将浅沼拖进了屋子里时,小仓震惊地看着他:“山本君,你疯了吗?怎么把他打成这样子?”接着,又怀疑:“是你打的?真是你打的?怎么会?”

“怎么不会?就是我打的!”

小仓睁大眼睛:“他他可是个高手啊。”

徐强将浅沼一脚踹到墙角儿,顺手抄起一根木棍:“说,你怎样和警察局勾结出卖的他们?”

浅沼已经接近昏迷,双手死死地捂住裆下,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儿,咬牙切齿地不说话。

小仓急忙拉住徐强:“你一定是误会了,浅沼怎么会出卖我们呢?”

徐强冷笑道:“我确定他到外面打电话或者找人帮忙了,否则,他不可能出去这么久!”

小仓说:“不可能,浅沼是我们的人,很勇敢的,你不了解他!快把他搀扶起来。”

徐强有直觉,那是作为导游,揣测顾客心理和情绪长期磨练出来的能力,一进这院落,就从浅沼的脸上看出了不自然,偶尔有种邪邪的眼神,那是对小仓的,所以,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这家伙不可靠,也许,他是嫉妒自己和小仓的关系吧?

浅沼倒很干脆,躺在地上,倔强地吼道:“山本勇夫,你玩完了,你的名字,我已经告sù

了警察局,现在,他们正往这里抓你呢,哈哈哈。”

小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忽然又极为愤nù

,上前来,朝着浅沼就是一阵猛踹,不管头上脸上胸前,狂风暴雨一般,徐强发觉,她哪里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小仓啊?简直就是母夜叉。

浅沼的脸上,鲜血狂喷,也没有躲避,只是仇恨地盯着她:“贱人,我那么爱你,求你,你居然对我没有一点儿回应,倒是这个破相的家伙,被你当成了宝贝!哼,等着吧,警察一来,你就会知dào

我的厉害了。”

小仓更加愤nù

,夺过徐强手里的棍子就是狠狠一下,打得浅沼的脸上,再次爆出了血线。

“哼,现在别神气,警察已经在路上了,这儿,在二十分钟之内,就将全面包围,你们逃不了,哈哈哈。”浅沼缓慢地爬起来,带着病态的得yì

:“如果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我或许还能放你们一马,山本,你虽然是海军大将的侄子,这回也死定了!至于小仓,哼,你就是警察局给我的奖赏!还有十万日元的犒劳!哈哈哈!”

小仓一听,气晕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徐强明白,这话绝对是真的,也许,警察会在更短的时间里冲过来,所以,他想都没想,朝着前面冲过去,挥舞着拳头,砸向浅沼:“你个卑鄙的叛徒!”

浅沼挺着胸膛。眼看徐强击中他时,才忽然反击,手腕一抖,叼住了徐强的拳头,同时,另外一拳已经从中路直捣徐强的胸膛,在这时,他的手腕还狠狠地一转,迫使徐强不得不顺势翻转了身体。

胸膛上火辣辣的,徐强胸口一震,嗓眼儿里一甜,左手已经被扭曲到了背后。

小仓急忙上前帮zhù

,也被浅沼一脚就踢中了胯部,摔了多远。

“哼,就你们两个,冷不丁得点小便宜还可以,竟然想整倒我浅沼?你们简直是白日做梦!”浅沼得yì

地扭曲着徐强的手臂,不断地加着力量:“我今天要扭断你的这条胳膊,让你尝尝浅沼家族一流的功夫!”

徐强急忙挣扎时,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动作。

在地上的小仓忽然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正被扭住的徐强,忽然从地上弹起,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空中反转,不仅顺势解脱了被抓的手臂,还用加大了力量的双脚,狠狠地踢中了浅沼的脑袋!

浅沼惨叫一声,不知所措地慢慢倒下,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昏迷过去。

徐强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不过,现在不是探究问题的时候,他在屋子里寻找着,很快,从一张床下摸到了一把手枪,而且,加了消音套的那种,还有墙上悬挂的一把很锋利的倭刀,徐强将手枪给了小仓:“走,快走!”

“哪里走?”

“问你自己,你是导游,我看你的方向。”

“他呢?”

“已经没有了!”说着,徐强用倭刀朝着浅沼的脖子上狠狠地切下去。

小仓啊了一声,脸色苍白,浑身颤栗了一下,赶紧拉住徐强:“快走!”

徐强说:“我得找个地方把这家伙掩埋了。天气热,免得生了蛆虫!”

“你?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现在瘟疫很多,动不动就是**了,禽流感了,放这么一个家伙在这里,很危险的,我恨日本的侵略,但是,不恨日本人民!”

“嗯!对对对!”小仓敬佩地看了徐强一眼。

徐强还没有找到钢钎,就听外面一阵高喊:“浅沼?浅沼?在哪里?”

那浑厚的威严的声音,带有明显职业性的特点,徐强一听就明白了,赶紧拉着小仓,你在这里,我冲出去将他们引开。”

“不行,我也去!”小仓抓住徐强的胳膊,:“要死就死在一块儿!”

徐强挥舞着军刀出来,只见院子的门口,。已经站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但不是警察,手里虽然带着警棍,却没有枪!

徐强二话不说,将倭刀顺在背后,朝前慢悠悠走去:“呀,这么多人啊?找浅沼?你在屋子里休息呢!”

“你是?”

“我也是刚来的,浅沼的帮手。”

“哦?”为首的一个家伙打量了徐强,脸上露出笑容,朝着屋子门口走去,其他几个人也跟随着。就在徐强准bèi

动手的时候,那个家伙也挥舞着警棍忽然朝着他打来:“快上!”

不用说,这些人已经发xiàn

了不对。

一群人,都向徐强冲过来,但是,徐强手里有家伙啊,将倭刀一横,唰,那为首的家伙赶紧向后跳去,而他的衣服已经被斩下来一大块。

“哦!”那家伙脸色一紧。

徐强也没有去注意有没有一小块鲜嫩的肥肉升上天空,而是将倭刀挥得飞快,将那几个家伙逼退,只有警棍的十几个家伙,见徐强拼命乱砍,也吓得连连撤tuì

。一个家伙撤tuì

不及,被倭刀一扫,立kè

惨叫起来:“啊!”

小仓也出得屋来,将手枪对准了为首的那个家伙:“八噶!都滚开!否则,我开枪了!”

十几个家伙,都傻了,看着黑洞洞的枪,赶紧朝着后面退去,一面退一面流汗,挥舞着手:“别别别!有事情好商量,好商量嘛。”

“立kè

滚开!”小仓朝前走来。

十几个家伙面面相觑,忽然发一声喊,朝着院落外冲去。

三三章,宰杀黑道

小仓和徐强两个,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冲出了村子,身后,只有那十几个手持警棍的家伙目瞪口呆,还有些村民,莫名其妙地指指点点。

“他们是警察?”

“不是,应该是村子里的自卫队。”

原来是民兵,联防队员,怪不得那么菜呢,徐强松了一口气:“你和浅沼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都什么时候了!”小仓气急败坏地嗔怪道:“没有什么事情,他这个家伙就是有点儿坏!喂,山本君,你不要胡思乱想,人家可没有答理过他。”

徐强见她想歪了,也不再问,一路上,两人风风火火,一直骑出二十多里,徐强建议拐弯,小仓一想,也同意了。只有多变化方向,才能打乱追踪者的计划。

“山本君,我们怎么办?中野他们都被捕了,我们哪里去?”小仓想到自己的战友们,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能管用?到底是女孩子家。徐强心里也很乱,赶紧安慰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嘻嘻,只要动脑筋,迟早总会有办法的,啊,对了,你跟随我到横滨郊区的别墅一趟怎样,那里应该说是最安全的了。”

“好吧。”问了好几个问题以后,小仓勉强同意。

不过,前面的路口,忽然多了一些人,手持武器在盘查路人,两人不得不折回来,到了另外一处,可是,又见到了警察,小仓绝望地抱住徐强:“山本君,我们自杀吧,我和你一起,虽然你没有正式娶我,可是,我已经把自己做为你的妻子了,能和在一起死去,我感到很幸福。”

不错,在人口密集的日本平原地带,想要通过哪一条道路直接闯出警察的包围圈儿,是太困难的,如果放qì

了自行车改走乡间小路呢?或许还有办法,但是,到底该往哪里去?这是在日本啊,只要一声令下,警察和军队的网络,能够将这儿全部笼罩住,天罗地网,哪里能走得?

没有逃亡经验的徐强,也感到很绝望,不过,他毕竟是男人,而且,这时,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很坦然:“走,我们走小路,装作一般的行人就没事儿了。”

“好的,我听你的!”脆弱的小仓完全失去了那种强悍的气势,成为徐强身边的乖乖女。“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永远不分离!”

两人骑着自行车,闯荡着乡村小路,说说笑笑,没事人儿一样,居然一连闯过了十几村庄,没有任何村人怀疑,唯一的问题是,有些个年轻的男人,用热烈羡慕,甚至是嫉恨的目光,为他们送行。

“小仓,你的回头率不低呀。”

“回头率?”

“嗯!”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很漂亮,大家,尤其是男人们都很喜欢你。连带着,也很痛恨我!”

“哈哈哈哈!”小仓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在下午的时候,他们发xiàn

,前面又有了盘查的人,虽然不是警察,其样子也很可疑,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村口,目光警惕。

“他们?”小仓怀疑道。

“走吧!”徐强知dào

,不走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手枪拿好了。”

“嗯!”

两人骑车到了前面,只见八个家伙抱着胳膊,耀武扬威地堵截在路口,前面的一个一招手:“下来,”

徐强住足,双手扶着车把:“你说什么?”

那家伙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反复地打量徐强,忽然哈哈大笑:“没错儿,居然他,居然是他,真没想到,我们得到了意wài

的惊喜!”

“我是什么?”小仓赶紧丢了自行车,拱卫在徐强的侧翼,虽然没有掏出手枪,那只右手却已经伸到了兜里,做好了准bèi

,而且,目光凶狠,咬紧了嘴唇,显然准bèi

绝死一斗,徐强自然也不含糊,下来将车子放好,双手叉腰:“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哈,不想干什么!山本君,我们找得你好苦啊,今天,你终于被我们逮住了。”那家伙古怪的三角眼儿一瞪,将手一挥:“上,将他们给我捆起来!”

“嗨!”周围的家伙们答yīng

一声,纷纷掏出武器,多在背上腰间隐藏着,有的是一根短棒,有的是三棱砍刀,有的是一条软铁链条。一个个凶神恶煞,得yì

洋洋地围过来。

徐强知dào

,这是最后的时刻,也许`,为国捐躯的时刻就要到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背上的倭刀拔下来,双手一握,挺在胸前。

“哈哈哈,木村,横山,你们对付山本,我来对付他的女人,哈哈,居然拿着手枪?小妞儿,你会开吗?会玩吗?敢玩吗?还是乖乖地拿来吧,来,只要你乖乖的,老子才舍不得送你进警察局呢!”为首的家伙狂妄地盯着小仓那娇嫩的脸,谗得口水直流。

徐强气坏了,想都没想,就在所有的家伙还没有形成对他强有力的包围圈时,一挺倭刀,奋力弹向左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那个家伙。

“左兵!”几个家伙失声地尖叫,提醒那人。

尽管这家伙也很了不得,迅速地向着旁边闪开一些距离,尽管,其他人立kè

挥舞武器上来阻挡,还是没能拯救危机,在小仓看来,徐强的身体犹如一道幻影,连带着倭刀,发出了灿烂的一幕白光,随即,左兵的脖子上就灿烂起一团血花,向着四下里飞溅。

噗!飞溅的血花,打湿了所有人的脸庞,那些冲上来的家伙,都是一愣。

徐强见一击得手,再不含糊,挥舞着倭刀,左右横扫,上下翻飞,向着敌人乱砍乱杀。

那些包围上来的家伙,虽然也用武器阻挡,还争取反击,但是,都没有起到多大效果,不出一分钟,在混乱的时候,徐强又将一个家伙的脑袋劈掉,一个家伙的胳膊劈飞,又一个家伙的肚子上,豁然开朗出一道大血口子,鲜血如鲜花般绽开,疼得那家伙爹呀妈呀地狂叫,在地上翻滚。

小仓简直都看呆了,想不到徐强如此神勇,眼看徐强太过勇猛,那几个家伙都赶紧收缩包围圈儿,用武器前指,慢慢地向后退却,实行自保的策略。

徐强往前一动,这几个家伙赶紧向后退,徐强的刀往那里一指,他们的防御就往那里。

“嗨!”徐强正在为难,一时不能奈何对手的时候,小仓却弹身而起,她犹如一只腾空而起的金丝雀,清灵地鸣叫着,从侧翼冲向歹徒。

没有用手枪,小仓已经没入了对手群中,三拳两脚,就打倒了两个,一个被她直接踢中了太阳穴,昏死过去,一个被她用肘捣到了肋骨,仰望天空,喷灌出大片的血雾,侧翻在地,再也不能动弹,第三个家伙还没有将目光从徐强这儿转向她,她的身影已经到了,在对手的侧后,双臂毒蛇般缠绕上来,狠狠一扭,喀嚓,那家伙的脖子就彻底地失去了筋骨,瘫软下来。

七个家伙,完全倒在地上,再没有一个囫囵,徐强杀得性起,一刀将那个肚子上开口的家伙剁掉了鸡脖子:“成全你安乐死!”

徐强的脸上,鲜血淋漓,面目狰狞,而小仓的脸上,只有些许的一颗血珠,还保持着英武俊俏的魅力,两人相互竖立起大拇指。“哈衣!”

小仓将一个家伙拖过来,揪着人家的耳朵,全不管人家的神经有多脆弱,用漂亮的靴子踩着人家的胸膛:“说,你们是哪儿的警察?前面还有多远有人?”

“我们不是警察,不是,真的不是啊!”这家伙已经吓傻了,慌忙挥手哀求:“饶命吧,我们不是警察!”

这位就是被小仓捣中了肋骨的家伙,一面说话一面大量地呕吐着鲜血。

经过审讯,他们不是警察,但是,是警察局的协同单位,是山口组的成员!

山口组虽然是黑道组织,在日本却有很大影响,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和警察是合zuò

的,因为东京频频发生大案件,山口组也被警察局动员起来了。这几个家伙,本来是盘查行人的小事情,却不料,发xiàn

了曾经干掉三名山口组成员的徐强(山本勇夫),那一次,徐强在山口组的魔爪下侥幸逃脱,反攻倒算干掉三人,其他的山口组成员很快就知dào

了,他们已经将徐强列为组织的头号敌人,就连最基层的山口组成员,都得到了一张徐强的照片,徐强是军方推举出来的英雄模范人物,又是海军大将的侄儿,他们轻易不敢乱动,今天,在这儿巧遇,就没有顾忌了。

这家伙告sù

徐强和小仓:“警察局正在寻找你!山本勇夫!”

徐强气极,狠狠一脚,跺在这家伙的贼脸上,立kè

跺得稀烂。

小仓见徐强生气,毫不留情,将那些濒临绝境的家伙一个个扭断了脖子,看得徐强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凶残的女魔头,还是刚才的那个乖乖女吗?还是那个绝望到要自杀的女孩子吗?还是那个床上温柔体贴的情人吗?

三四章,被捕

“勇夫,我们现在哪里去?你说!”小仓将手枪在手里弹到空中,再接住,很技巧地把玩着:“杀了这么多人,我才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了!”

徐强沉思着。

“勇夫?你说话呀!”小仓嘲笑道:“刚才还那么勇敢呢,你不至于有恐血症吧?”

“我们不能逃出去了。”

“知dào

,我和你在一起,不怕!”小仓从一个家伙的身上撕扯出一片干净的衣服片子,给徐强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很快就没事儿了,我们继xù

走,以我们的身手,绝对可以闯出包围圈儿。”

“好吧,我们继xù

走!”徐强笑得有些苦。本来,他没有任何牵挂,可是,现在,有了一个心爱的小仓,甚至,还对那个横滨别墅的信子也有种难以忘怀的情愫,特别是小仓这样可爱的姑娘,陪着自己死了,太残忍。

两人又前进了十余里,忽然被后面呜呜的汽车鸣笛声惊醒了,徐强提示小仓,放qì

自行车,向田野里冲,小仓坚决不肯:“我们和他们斗到底!死就死了!”

这个顽强固执的女孩子,让徐强一张导游的巧嘴,都没有办法,于是,他俩将车子丢弃在路边,手拉着手,安静地等待着。

汽车,摩托,很快冲到了跟前,下来了全副武装的日本警察和士兵,小仓还要反抗时,被徐强紧紧地按住了。“我投降!”

六十多名军警,步枪,手枪,警棍,手雷等等武器,半个中队的敌人,远不是他们所能抗拒得了的。

徐强并不觉得丢人,投降就投降,他本来想和敌人战斗到底的,可是再一想,对,自己是日本海军的树立起来的一面旗帜啊,也许,用这种政治的方式去和鬼子战斗,更能挫伤他们的嚣张气焰,日军的英雄人物都反战了,绝对可以使一些人翻然悔悟。

小仓叹了一口气,将手枪丢掉,抱着徐强狠狠地吻着:“山本君,我爱你,爱你,我是你的妻子!”

“我是山本勇夫,也是杀掉那些家伙的人,我接受逮捕!”徐强满不在乎地伸出手来。“请吧。”

“带走!”

一路上,汽车尖锐地鸣叫着,被押解在汽车里的徐强,戴上了手栲脚镣,被十几名军警虎视眈眈地包围着。不久,一个家伙弄来了一个口袋,套住了他的头脸。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徐强被推了出来,当头套被摘掉的时候,外面的光线非常刺眼,两个家伙用带着刺刀的步枪顶在他的脊背上,侧翼,还有两个家伙劫持着。在周围,有更多的军警,一个个如临大敌,凶神恶煞。这是一个警察局,聚集了大批的军警,车辆,小仓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押解到别处去了,徐强昂首阔步地朝前走,“别推我,爷爷会自己走。”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官,目光锐利如鹰。盯着徐强,吩咐着其他人,:“立kè

将全部的人都派遣到街道路口去,继xù

守候,警视厅要的是刺杀首相的凶手,不是一件普通的斗殴案犯!”

很快,徐强进了一个铁窗狰狞的小房间里,被牢牢地拷在铁栅栏上。

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队警察,刚一布置好,立kè

将徐强拖到屋子的中央,只见那个警官坐在旁边,中间另外有几名威严的警察:“说,你的名字,年龄,住址。”

徐强不理睬他们,这一套,在影视节目里见得太多了,他仰望着黑暗的铁顶,摆都不打。

“那好,你听着,你是山本勇夫人,原海军第二舰队的海军陆战队军曹,后来,因为掩护战友负伤,被授予少尉军衔,暂时退出现役,你是海军大将第一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的侄子,对吗?好,你不说,我们也知dào

,”那个警官声色俱厉地吼道:“我们掌握你的一切情况!”

“这没错!”徐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将胸膛挺起来,咱绝对不能给祖国人民丢脸,哼,:“小矮人,别乱咬,没意思,你的情况当然不错。继xù

。”

“你?”

几个警察都气坏了。

“你刺杀了平沼首相?”

徐强本来就要高声回答的时候,忽然看出了询问的家伙那狡诈的目光,以及两侧的警官惊愕的面孔,立kè

知dào

,他们是在使诈,根本没有掌握自己的情况,最起码,是不太确定!这可是好机会啊,有缝隙不钻就是王八蛋!“刺杀平沼首相?胡说八道!他是我们的海军将领,是我们海军的偶像,谁去刺杀他都可以,惟独我们的海军士兵不可能去!”

“不对吧?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警官贼贼地笑着:“说吧,山本君,你是个英雄,我猜测,你不会不负责任的,敢作敢当,是吧?就是手榴弹爆zhà

你都敢上,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能不承认?那才是懦夫!”

徐强完全确定了,这些家伙,根本就是在胡乱猜测!他紧张思索了一下:“我是杀人犯,但不是刺杀平沼首相的人,”

“不对吧?”几个警官一起吹胡子瞪眼睛,威胁利诱着。“好象你`的朋友浅沼已经供认说,是你亲自干掉了首相!”

浅沼?这个坏蛋,果然是他,为了十万日元重奖,为了趁机夺取小仓,彻底背叛了智者会,真是可恨,他忽然想和鬼子的警官玩一把,看看他们的IQ如何,遂冷笑道:“不错,我杀了浅沼,因为他对我的女人图谋不轨,还欺骗我们,想要我们为他的阴谋诡计诈piàn

奖金做牺牲,我还杀掉了好几个家伙,因为他们是山口组的黑帮,首先要杀我们,我是自卫的。就这些。”

“不对!”

“你们胡说八道!”徐强看鬼子警官喊有多高,自己也抗议多高。“你们为了尽快破案,找到替罪羊,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污蔑人吗?你们的证据,证据,你们拿来证据,我立kè

承认,反正,我没有做过,随便你们说好了。”

不久,鬼子开始用刑,皮鞭,棍棒,打在徐强的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徐强忍耐着,一声不吭。

三五章,东香云子

徐强死去活来几回,都没有吭一声,一直用愤nù

的眼睛盯着行刑的军警。

连续审讯了两个小时,当徐强昏死过去以后,被投进了监狱里。第二天中午又接着审讯,照例是问话,拒绝,殴打。

忽然,审讯室的门被撞开了,几个陌生的警察闯了进来,首先把行刑的警察训斥了一顿,然后,搀扶徐强坐到椅子里:“对不起,他们使用的方法不对,难为你了。”

带着强装出来的微笑,一个中年瘦高的家伙,眯着眼睛审视着徐强,“很多证据都指向你,你确实是刺杀平沼首相的凶手。我知dào

你是个英雄,根本不害pà

任何刑罚,但是,你也得讲道理吧?嘿嘿,”

徐强冷笑一声:“请拿出来吧。”

“我问你。这些天,你不在横滨别墅,干吗四处乱藏?”

“哦,不是乱藏,而是四处乱走,”

“那不一样吗?山本少尉?”这家伙眯着眼睛,给人特别阴险的味道。

“不一样。”徐强的一张嘴巴,早就叫导游生涯给锻炼得刀子一样,思维敏捷无比,作为导游,为了生计,总是要想方设法引导游客们多转几个地方,多消费一些的,还不能叫游客们起疑心,要做到顺其自然,这实jì

上带有商业欺诈的性质,而徐强却没有受到任何一次投诉,关键在于他做得巧妙,这人的头脑冷静无比,提前两年上学,应届考上一本,从农村杀出来的精英分子,岂能怕一个眯眯眼儿的鬼子?“我没有躲藏,而是找人,找到之后,就和她在一起,”

徐强也不多说,所谓言多必失。

“你是说你身边的女人?她是谁?”

“连她是谁都不知dào

,还怎么来审讯我?”徐强讥讽道:“你甚至连刚才的警察都不如,真是一蟹不如一蟹啊。”

“你是找她的?为什么?信子在别墅里等你,你居然找别的女人?”那家伙邪恶地浅笑着,属于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徐强敏锐地感到了蹊跷,这家伙怎么知dào

信子和自己的关系?是云子试探出来的?还是信子自己流露出来的?外界的人怎么会知dào

?一定是信子!

“哼,你的家里有妈妈,奶奶,怎么还要费尽心机娶老婆?她们都是女人呀。”

“你?”

“信子是我敬爱的人,而小仓则是我喜欢的人,两者不同。”

“那好,就请你把离开信子别墅以后的活动,详细地向我解释一番吧。”这家伙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

“我想知dào

你是谁,如果是小角色,我告sù

你也白搭,无法洗清我的冤枉。我将拒绝回答!”

“哦,嘿嘿,也好,告sù

你,我是影佐少将。最近调回东京,担任警视厅的高级警官,兼特高课的主任,也是云子的上级,小鹿云子,你知dào

的,所以,我对你毫不陌生,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原来是影佐?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特高课的大特务头子?这个王八蛋,居然亲自出马了。

“影佐将军,救命啊,救命!”徐强忽然呼喊起来,“云子告sù

我,你是一个很智慧的人,很仁慈的人,我相信你,你绝对和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坏蛋不一样!我告sù

你,全部告sù

你,但是,希望你能为保守秘密。”

“好好,”影佐颇感意wài

地笑了起来,挥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了:“请讲!”

徐强就开始讲,讲述了自己这些天的经lì

,既然他是云子的上级,对信子也很熟悉,自然,他对自己的许多事情都是掌握的,所以,必须将经过设计得天衣无缝才行。于是,影佐听到了一个背叛情人,努力追求旧情,矢志不渝的花心痴男人的故事。

“哦,我知dào

了,山本君,许多事情还待考证,先委屈你了!”说着,影佐告辞,悻悻地出去了。

徐强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你影佐又怎么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却是一个女警察!一进来就威严地训斥:“喂,山本勇夫,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吧,不要再骗人了,你的话,只配去骗小孩子!”

徐强不说话,盯着她的眼睛,蔑视而邪恶。

这女警叫嚣了半天,见毫无效果,又找上来,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能够告sù

我事实真相,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这女警,长得确实不错,身材比小仓,信子都高,因此,显得格外动人,两只眼睛媚如桃花,比小鹿云子还要水灵。徐强心里一遍遍惊呼,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日本特务。

“哼!”女警笑了,那只手逐渐滑了上来,身体也离他越来越近:“山本君,如果你能够坦白,我向你保证,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真的!”

一股股暗香,悄悄地浸染过来,就是徐强这样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心如鹿撞,虽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小仓,信子,还见识了云子,更有前世导游见识里的各色美女,可是,近在咫尺的美女的诱惑,还是叫他心猿意马。

见徐强的神情紧张,这女警官得yì

起来,故yì

将领子拉开些:“怎么样?我长得还算漂亮吗?”

说着,她将前面的衣领拉得更低,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还有隐隐约约的丘陵地带和河谷模样。“实jì

上,你不懂得,平沼是个老混蛋,很多人都讨厌他的,只要你能够说出事实,你很快就没有事儿的,你毕竟是山本大将的侄子,不是吗?喂,山本君,我知dào

你是个天地不怕的英雄,连爆zhà

的手榴弹都敢扑上去,可是,我敢打赌,你敢上我吗?”

这样一个又美又辣的女人,活色生香地玩着把戏,还故yì

将胸膛挺到人家的眼前,怎能不叫徐强崩溃?

“我愿意!”

“好,太好了!”这女人笑得更加灿烂了:“放心,我是来救你的,我是影佐将军的部下,也是山本大将的好朋友,知dào

吗?平沼其实早就被人厌恶了,即使不做掉他,也会有人干的,大家还要感谢你,真的,山本君,如果你能说出事实真相,我向你保证,影佐将军一定能够吸收你进入特高课行动组的。你是个人才。哦,请说吧。”

徐强心里暗笑,这么蹩脚的把戏,也来骗人?好,我将计就计。

“我还是不敢相信。”

“呀,告sù

你,我是云子,是东香云子,和小鹿云子是好姐妹呢,也认识信子姐姐,信子,知dào

吗?”

“知dào

了。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

“那好,我把你的镣栲打开,以显示我的诚意,你相信吗?”

“不妨一试?”

“好!”

这个东香云子,果然上前,将徐强的镣栲打开了,还搀扶他坐在椅子里。又跑到外面端来了热茶:“山本君,你是个聪明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告sù

我吧!”

东香云子就坐在徐强的对面,一双媚眼,邪邪地挑拨地扫视着他,见他痴迷不悟地欣赏自己,在桌子下面,将鞋子蹬掉,悄悄地滑到了他的双腿间。

哼,我就不信迷不倒你!东香云子见他还在犹豫,干脆搬了凳子坐这一面,轻轻地揽着他的肩膀:“帝国的勇士,别犹豫了,说吧。”

徐强暗笑,依然不吭声。

东香只得努力,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解来:“请看,山本君,我对你是坦诚相待了,我也希望得到你的真诚汇报!”

徐强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疯狂,这可是审讯室啊,她居然将胸前的所有风光,都泄露给了他。同时,还将身体挤压着他:“山本君,只要你能说出实情,对破案有些帮zhù

,我都是你的了,随便你怎么疼爱!”

徐强终于说:“我只杀了山口组的黑道分子,还有横刀夺爱的浅沼,其他事情,真的不知啊。”

“你?”东香云子跳起来,气急败坏“你难道不怕死吗?”

徐强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托了起来,“怕,但是,我可以在死之前,先享shòu

享shòu

你!”说完,将她摔倒在地。

三六章,意外出狱

东香云子也非常了得,在地上顺势一滚,就弹跳起来,长腿一旋,以手为支柱,向着徐强横扫,徐强眼疾手快,突地抓住了她的脚踝,轻轻一带,将她甩动起来。正在这时,门开了,四名卫兵惶惶不安地举起了枪:“住手!”

徐强将手一松,只听砰的一声,东香就砸向他们几个,直接将两个家伙连人带枪林弹雨砸倒在地,翻着白眼昏死过去了。

徐强没有再动,面对两杆乌黑的枪口,他选择了沉默,继xù

坐回椅子里。

东香云子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又气急败坏:“你等着,山本勇夫,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下场的!”说着,她夺过警察的步枪,当成了棍子,朝着徐强劈头盖脑地打了起来,一棍一棍,一直打了十几棍子,徐强还是好好地坐着,尽管头上流着血,可是,那棍子步枪,却咔的一声折断了。

东香和周围的士兵目瞪口呆。

在此后的一个月里,徐强尝遍了日本警察局的招数,随便他们怎样毒辣的刑罚,毫不在乎,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也决定,绝对不承认,让这帮龟孙子们折腾去吧。让这些高级特务们伤透脑筋琢磨点儿事情,就是对敌人的牵制,对抗战的贡献。

徐强感到很惊奇,这样的折磨,要是他小导游的身体,早就崩溃了,可是,现在的他,居然除了皮外伤以外,精神抖擞,意志顽强,没有多大危害,难道真的是穿越引起了体质变化?别说那些折磨他的警察们纳闷,就是他自己都怀疑。

老虎凳,灌辣椒水,电击,他经lì

了一场场生死考验。

就在徐强以坚决不死,来尽量捣乱敌人的时候,大约进入警察局一个月零二十一天,忽然,他被释fàng

了。

那一天,警察局的大门敞开了,影佐亲自眯缝着小眼睛,带着几个特高课的打手部下,包括那个东香云子,将徐强从牢中提出来,然后,连连鞠躬,表示道歉,同时,吩咐给他洗澡换衣服:“山本君,纯粹是一场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现在,事情已经彻底地澄清了,你,。是无辜的,所以,今天,我们请您出狱!”

徐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狱?自己还能有出狱的可能?难道平沼没有死?又从哪个破地方爬出来了?还是影佐这个阴谋家又在搞什么把戏?

“对不起!山本君,我们冒犯你了。”东香云子一遍遍地鞠躬道歉。

徐强看着她,说不话来。

“山本君,你受苦了!”影佐亲自赶来搀扶他,然后,开车汽车将他送到了附近一个洗澡堂子里,“东香,你好好伺候山本少尉。”

“哈衣!”东香立正,行军礼。然后,搀扶着徐强,用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将一股股暗香送过来,同时,也传诵过来一道道秋波。

在洗澡的时候,巨大的木盆子里,温暖的水荡漾着好闻的香气,徐强强忍着疼痛,清理着身体上的污垢,血迹,东香云子赶紧过来,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洗澡时的衣服,用毛巾包裹着头发,胸前缠着单薄的短衣,下面穿着小小的内裤,将其余部分,尽情地裸露出来,那种婉转的身材曲线,那种雪白滑腻的皮肤,无一不在暗暗述说着暧昧的情绪。“山本君,我来帮zhù

你!”东香跳进盆子里,用毛巾帮zhù

徐强洗澡,给他撮着,给他洗发,最后,将他搀扶上来,在边上的床铺上趴好,轻柔地给他按摩。

“山本君,我们错怪你了!”见徐强伤口牵扯,浑身一抽搐,她赶紧用温软的舌头tian拭着,同时,还尽量地俯下身体,将胸前一对雪白的玉兔,慢悠悠地擦到他脊背上。

徐强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有这样惊天动地的变化,自己不是死定了吗?怎么回事儿?“那,谁是刺杀平沼首相的凶手?”

“哦,山本君,是中野,他已经承认了。是他利用智者会的势力,阴谋策划了这一举动,和您没有关系。”

“不,有关系!”徐强冷冷地扭头,看着她艳丽的笑容,波涛汹涌的身体,“我好象认识中野,小仓好象也是智者会的确成员,还有,浅沼不是我们杀死的吗?”

“不不,,没有关系,山本君,你不要再说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中野亲手刺杀了首相,这是他们几个人都承认的,浅沼也不是好东西,他死了,算了,”

“那,小仓呢?”

“她也没有事儿,你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很快就叫她来!哦,不不。我们正在给她治疗呢。她的身体不太好。”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跟你们没完!”徐强义愤填膺。

“知dào

了知dào

了!”东香小心翼翼地说:“山本少尉,今天夜里,我来伺候您,随便您怎么报复我,我都没有意见,真的。”

徐强看看她那娇媚的面容,想想她曾经的凶狠歹毒,怎么都恨不起来,一会儿,东香将许多的软膏涂抹在他的身上,又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搀扶他起来:“山本君,没事儿了,我送您走!”

“我要见小仓。”

“好啊。”

于是,在东香的带领下,乘坐特高课的车子,徐强见到了医院里的小仓,显然,小仓的身体要比徐强差得多了,她很虚弱,脸上都有伤疤,两人相见,拥bào

哭泣,小仓哭着哭着就昏迷过去,东香赶紧劝徐强离开,:“她很虚弱,需yào

休养,这儿有医生照顾,你先出去吧。”

医生和护士等几个,也赶紧搀扶徐强出去,徐强没有办法就出去了,然后,站在外面等候。

徐强一直在小仓的病房外站了几个钟头,最终,一个熟悉的人来了:“山本君!山本君,果然是你,真的是您?太高兴了!”

来者是信子!

信子冲过来,抓住了徐强的手,哭泣着,徐强也很感动,不管怎样说,他经lì

了日本警察局的地狱之旅,能活着出来,实在是侥幸,但是,想着信子也是日本特务,特高课的边缘人员,他就堵心,说了一会儿话,就权了:“信子姐姐,你走吧,我要在这里陪着小仓。”

“小仓?我就知dào

是小仓!如果不是她,你至于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吗?勇夫啊,你跟随我先回去吧,山本大将已经知dào

了家里的事情,他很关心你,很想见见你,他再有几天就从海上回来了。走吧。”

“不行,我要在这儿等小仓!”

信子争取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只好悻悻而归,又不久,小鹿云子也来了,一见徐强就唉声叹气地惋惜,为他鸣不平,徐强暗暗冷笑,不理她的茬,又僵持了一会儿,影佐亲自来了,一问情况,拍着胸膛保证,要负责小仓的安全和健康,同时,不由分说,让几个女特务们将徐强架走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东京,在一家高档的酒店里,影佐为徐强摆酒接风,表示歉意,“山本君,请原谅,我也是奉命行事,不过,型号由于我们特高课的努力,使刺杀平沼首相的案件,得到了最终的澄清,这案件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不打不相识,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徐强自然不相信这个结果,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影佐这样的家伙,肯定会不依不饶的。“没关系,这也算凑巧,是我接触了浅沼和中野等人,倒霉啊。”

影佐告sù

徐强,她杀死浅沼的事情,特高课已经替他压下了,算在智者会内讧,而他痛杀山口组的情况,特高课也为他彻底地开脱了:“放心,那些坏家伙,都是流氓坏蛋,死不足惜。”

吃了饭,影佐亲自安排徐强在旅店里住宿,然后,鞠躬致意,悄悄地走了。

徐强被他们几个殷勤地灌溉了十数杯,自然大醉,虽然怀疑影佐搞阴谋诡计,徐强还是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等他离开座位的时候,已经人事不醒了。

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很疯狂的梦,小仓或者信子就在身边,伺候他入睡,她们的面目看不清楚,但是,很热情洋溢,徐强能够感受到她们滚烫的身体,滑腻的皮肤,象蛇一样地纠缠着自己。

后半夜的时候,徐强终于苏醒了,头还有些疼,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花花的女人搂抱着自己,推开她的脸,就着灯光一看,竟然是东香:“你?”

“嗯,山本君,我向您道歉,一切实的行动,以我的所有向您道歉!可是,你也太粗暴了。”东香娇媚地用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嗔怪着说。

三七章,出狱真相

几天以后,在小仓临时治疗休养的医院里,徐强见到了信子和小鹿云子,两人携带大量礼物来看望小仓,云子还奉特高课影佐少将之命,给予徐强和小仓一万日元的赔偿费用。

“问题还大吗?如果情况好转,我觉得,应该回到我们家里去休养。”信子热情洋溢地和小仓说了几句话以后,向徐强提议:“勇夫,我觉得,特高课和警察局已经做得不错了,我们应该人家一个台阶下,一个面子,其实,如果不是影佐将军的努力,即使有你叔叔山本大将的面子在,也未必行得通。”

“好吧,信子姐姐,听你的。”徐强也不揭破疑问,顺水推舟:“小仓?你觉得可以吗?”

小仓沁着泪水,不回答,只是点头,她在警察局里,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体整整瘦了一大圈儿,眼睛深陷,好几处伤还在渗血,也许耽误几天,她就没命了。

“小仓,我是勇夫的姐姐,自然也是你的姐姐了!听我的,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信子说。

小鹿云子也帮腔:“是啊,如果不是信子姐姐到处游说,事情还难得这么快就水落石出呢!”

就在大家心照不宣,一团和气的时候,医院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将礼帽一摘下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就笑嘻嘻地一鞠躬:“山本君,久违了!”

“呀,是西里君!”徐强兴奋地难以想象。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暗无天日的审讯,惨不忍睹,现在,忽然离开了那个虎狼之地,又见到了西里龙夫,这个实质的红色间谍,他怎么不激动呢?

徐强冲上去拥bào

,让西里龙夫始料不及,但是,他毕竟是大牌记者,阅历丰富,立kè

很热情很礼貌地拥bào

,“山本君,恭喜你平安归来,我和《朝日新闻》所有的同仁,都为你感到高兴,作为朋友,。作为采访过您,对您的英雄事迹非常熟悉的媒体人,我难以忘怀你的音容笑貌,对于您的罹难入狱,异常痛苦和关切,”

“谢谢您,谢谢您!”徐强和西里龙夫热烈地谈论着,把信子和云子搁到了一边儿。不过细里龙夫很快就提出了邀请:“山本君,鄙社诚恳地邀请你到我们那儿做一场演讲,或者接受我们的深层采访,对于这次意wài

事故的真相澄清,以及恢复帝国勇士的荣誉,都是至关重yào

的,希望您能接受!”

徐强当然接受了。西里龙夫留下了电话号码,简单商讨了一个时间表就走了。

“他是记者?”小鹿云子明亮的眼睛里有许多东西在闪烁着,“勇夫,你怎么和他认识的?呀,你真厉害啊。”

徐强知dào

她的目的,反而格外认真细致地讲述起那一才采访的情景,让她不得不频频点头。“哦,对对对,应该的。这是个大记者啊,你应该和他成为好朋友!”

徐强亲自照顾小仓,夜里就睡在病房里,简单地搬个凳子,伏在床前,小仓很感动,经常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头,他的脸,徐强给她做一切琐碎的事情,两人的感情因为共同的患难而与日俱增。

“小仓,明天,我们就到横滨的别墅去了,你觉得开心吗?”徐强的心里,已经完全在她的身上,至于那个背景复杂的信子,阴谋诡计的小鹿云子,不时来打探消息的东香云子,全都忘得远远的,他把她完全看作同志和战友。当一次,徐强确信周围真的没有人时问她,她咬紧牙关:“山本君,我什么都没有说,真的!”

徐强抚摸着她的脸,深沉地一点头:“你是好样的!”

信子和云子经常来帮忙,信子嫉妒地说:“勇夫,你不能这样,会把她惯坏的,这也不符合我们帝国女子的修养标准啊。”

云子也很暧昧地说:“山本君,我真希望这回跟着你受苦的人是我。瞧,小仓多幸福啊。”

徐强明白,她们俩其实是来监视自己的。不管怎样说,特高课这样厉害的对手,怎么也不会轻信谁一句之词就决定一个人性质的。

又三天后,徐强和小仓在小鹿云子的帮zhù

下,乘车到了横滨的信子别墅。安排了小仓,徐强就要去见西里龙夫,被信子不满地拦截了:“外面很乱,勇夫,你不要再出去了,万一再发生什么事情,可不好,”

云子也说:“是啊是啊。你是帝国的英雄,尚且在警察局遭到了那么多的麻烦,实在是太不好了。”

最后,在西里龙夫的电话核实以后,两个女人才放行了:“快去快回!哦,勇夫,我开车送您怎么样?”这是小鹿云子的坚决要求。

没有办法,徐强最终乘坐她的车子,来到了《朝日新闻》社,见到了西里龙夫,不过,西里龙夫丝毫没有对特高课特务云子的到来监视而反感,而是非常高兴,甚至,带了些小小邪恶地同她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小鹿云子,你真漂亮,如果你能和山本君结婚的话,那真是英雄美人的绝配。”说得云子只能低头尴尬掩饰。

小鹿远子最终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等待,而西里龙夫则领着徐强到了另外一处,那时,是白天,不断有人进出报社。虚掩着门,西里龙夫见徐强坐定,立kè

就握紧了他的手:“你受苦了!”

“是啊,不不,没有,哦,我想知dào

事实真相,为什么我会被放出来/”徐强问。

西里龙夫压抑着声音:“我正是要告sù

你真相的。”

原来,被捕的智者会成员中野等人,一口咬定就是他们刺杀的平沼,为徐强的脱身干系,创造了前提,拉姆扎小组的成员,听说了徐强的情况以后,大肆活动,不仅设法让山本五十六知dào

,发挥作用,甚至还说服了德国驻日本的大使,出面为徐强开脱说情。加上徐强等人坚贞不屈。就连海军各将领,也联名写信,要求保护海军树立的英雄人物,不要滥伐无辜,天皇知dào

以后,也连连批阅,训斥警察局荒谬,迫于压力,影佐为首的警察局办案人员,不得不迅速结案。释fàng

了徐强和小仓。

“原来营救我的是你们啊!”徐强非常感激。

“嗯,这倒是真的。”西里龙夫笑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的价值非常之大,对我们非常重yào

!”西里龙夫警惕地倾听着外面人们的脚步声,悄悄地树立起大拇指:“这个,重yào

的。”

徐强怎么都想不通,他对于拉姆扎小组,怎么就有了重yào

作用?

见徐强疑惑,西里龙夫微微一笑:“我们帝国的皇军,已经在满洲地区,向苏联和蒙古军队发起进攻了。哦,战斗非常激烈。山本君,你知dào

了么?”

徐强当然不知dào

。连连摇头。

西里龙夫赶紧拿过老几张报纸,虽然是几天前甚至十几天前的报纸,但是,那标题赫然,令人触目惊心:“我帝国关东军决定惩罚越境侵扰的苏联军队,”“蒙古人越过边境,到满洲放牧,是无耻的侵略!”“保护满洲,就是保护帝国!”“我神勇的二十三师团,已经进入战斗区域,”……

“哦,对了,这是说,关东军已经开始进攻了,地点是诺门坎!”徐强恍然大悟,他原来对拉姆扎小组,对左尔格说过,日军即将进攻诺门坎地区,希望作为军事情报和他们交换。确定信任关系,结果,把拉姆扎小组吓得狼狈不堪,仓惶逃遁,现在,事实终于证实了这一点儿,于是,拉姆扎小组开始信任他了,所以,不惜工本地游说日本政要军界,还利用德国人的身份,唆使德国大使出面……

“多谢了!”

“不,应该我们说谢谢才对!”西里龙夫说:“虽然战斗规模不大,但是,证明了一点,你的情报是准确的,是真诚的。苏联军对和蒙古军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bèi

,一旦关东军进攻,一定能给予严重打击。所以,你的贡献非同小可!”

徐强激动得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

西里龙夫说:“你的价值,已经成为我们所有人注意的目标,所以,你的安全,也将是我们的核心任务。”

徐强高兴极了。

西里龙夫忽然问:“山本君,平沼之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徐强见他诚恳,就说了真坏。

“啊?”西里龙夫激动得浑身发抖:“真是你作的?你太厉害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啊。”

徐强咬紧牙关:“那么,西里君,我们今后合zuò

,多干掉几个法西斯的头目,岂不更好?”

西里龙夫坚决的摇了摇头。

三八章。失败的教训

徐强很疑惑:“为什么?”

西里龙夫站起来,到窗户前借着丢弃烟头的机会,将那里扫描了下,然后又出去到门外观察片刻,这才安心地坐回到椅子里:“为了安全起见,你必须保持冷静,如果你真的反战,想为结束侵略战争而做出贡献的话,就请服从我们的经验。”

“也好!”

“还有,你应该接受正规的指导。”

徐强太兴奋了,他一个小导游,虽然经lì

了两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刺杀了日本法西斯的两个重yào

头目,可是,在特工领域,其实是一个小白,现在,能有人指导他,真是雪中送炭啊。

两个人秘密谈论了,很久,就在《朝日新闻》报社里。按照西里龙夫的话来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他还向徐强透露出一个新的秘密:“为了营救你,我们还派遣了一名高级侦察员专门到京都,策划了一场新的暗杀行动。非常成功,不过,我们没有将目标刺杀,而是刺伤,那是一个不大的目标,这样,就造成刺杀组织还在外面活动的迹象,为你进一步洗脱罪名!”

徐强感动极了,如果没有他们,自己这一辈子很可能已经结束了。虽然死而无遗憾,毕竟没有看到抗战的胜利。

“这个!我们以后这个!”西里龙夫紧握着徐强的手:“战友,同志。”

徐强和云子按时回到了别墅,信子很兴奋地将山本五十六的书信转给了徐强:“勇夫,你看,你叔叔来信了,是他的亲笔信,他一直在关心你呢。”

徐强看了信,只见信中山本大将措辞严厉,将他咒骂得狗血喷头,要他老老实实地听从信子的话,不得惹事生非,最好在身体休养一段时间以后,就加入现役,到支那战场上去为国建功立业:“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刺杀首相的事件,为什么会牵扯到你?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你太不象话了!”

徐强虽然不屑一顾地将书信丢到了一边,却也为山本五十六对侄子的关怀和苦心感动,法西斯军事将领,也是人啊。

“怎么,大将要你怎么做?”信子窥探着徐强的脸色。

徐强点点头:“要我在家里好好呆着。”

小仓的身体恢复得很慢,在监狱中,她吃了太多的苦,特高课对她使用了多种残酷的刑罚,身上,伤疤累累。试图从她嘴里撬出点东西的警察们无所不用其极。徐强掀起被子,观察着她身上的伤,十分痛惜。

日子飞快地过去,一晃就是三天,这天夜晚,徐强从院落里锻炼回来,一身大汗。看了看小仓,伺候了她吃饭,就去洗澡,现在,他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怎样摆脱小鹿云子的纠缠,她和信子两个,严密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要出去找西里龙夫会见那个苏联侦察员学习特工知识的时候,她非要跟着。把徐强气坏了。他急于学习特工的理论和技巧,所以,对晕子极为恼怒,怎样才能甩到这个跟屁虫呢?拿了毛巾回来,他听到了小仓的呼喊,急忙过来,小仓看看没人,就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不行,不行。这种方法不行。”

“行啊,我知dào

你的意思,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小仓坚决地说:“山本君,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可是,对付坏人,只能以毒攻毒。”

徐强摇摇头,出去了,小仓建议,用流氓的手段去纠缠云子,她自然知难而退了,徐强却觉得,以她那种特工人员的工作性质,别说是流氓手段,就是把她娶到家里也不管用,他越来越坚信,和他关系密切的信子,绝对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要不,她不会对云子这么喜欢,他承认,对信子的改造是失败的。

推开洗澡间的门,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去,这座西洋式建筑,就连洗澡间也别具一格。颇有现代风韵。打开了热水龙头,徐强痛快淋漓地冲刷着身体。

忽然,外面敲打了下门:“有人在吗?”

“有,等等!”徐强知dào

是云子,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一想,这个女特务整天混在这里,监视自己,搞得自己很狼狈,干脆,给她一个难堪。

徐强故yì

磨磨蹭蹭的,这里洗洗,那里刷刷,反复清洗着,外面的晕子显然等不及了:“喂,山本君,您可以了吗?”

“不不,还不行!”

云子在外面等着,这别墅只有一个厕所,还在洗浴室的里面,要方便,必须经过这里。

“那好,您快些!”小鹿云子有些焦急地说。

“好了,知dào

了,小姐!”徐强冷笑着,继xù

不紧不慢地洗澡。又开始洗头,后来觉得已经把身体清洗了好几遍,实在没有办法再磨蹭了,就又把头洗了一遍:“哼,老子急死你,看你走不走了!”

“山本君,山本君,你还不行吗?”云子在外面焦急地走动着,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徐强虽然于心不忍,又觉得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修理她一回,迫她走人,所以,说:“嗯啊,还不行,我在外面出了一身的臭汗,不能不洗干净啊。云子小姐,我就要好了,别急了,等等吧。”

“山本君,你,你,快些吧!”云子在外面急得要哭了。

“信子姐姐呢?”

“她开车到村子里送安倍保姆了。”云子倒吸着冷气。

“那,您到院落里找个地方吧?反正,我一时还不能结束。”徐强说。

已经半个小时还多了,如果是真的急于倾泻的话,早就憋不住要崩溃了。徐强听这她在外面来回焦灼地走动,心里暗暗高兴“哼,看你还赖这儿不赖了。”

不料,忽然一阵寒风吹进来,小鹿云子居然昂首挺胸闯了进来!

徐强呆了,赶紧用手护住下面。张口结舌:“你你你?”

小鹿云子恶狠狠地瞪着徐强,咬牙切齿:“我明白你的意思,山本勇夫。你居然敢耍我?你等着瞧!”说吧,她将衣服一掀,蹲在地上就嘘嘘起来。

徐强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看来,人无脸真的无dí

啊。

一直愣到云子嘘完,徐强才如梦初醒,赶紧拔脚向外面跑去。

三九章,洗澡

不料,徐强的脚下一滑,惊慌失措之下,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洗澡间位置不大,地下全用瓷砖铺就,全然不是日本式样的木板,就是周围有木板的地方,也打上了蜡,光滑可鉴,要不摔倒才奇怪呢!

徐强狼狈不堪地想要爬起来时,正巧踩到了云子的衣服,要知dào

,那时候,徐强是一名标准的赤裸特工,云子,则穿一身漂亮的和服,好象一朵盛开的鲜花,绽放在洗澡间里,她掀起衣服时候的姿势,格外撩人,而且这阅历非常的女特工,用满不在乎的眼神,报复般地盯着徐强,还故yì

在他身上敏感部位扫描着,充满了愚弄和亵渎。

徐强尴尬极了。真亏,本想让她受受难为,下不来台,不想,自己春光大露,让她得尽了便宜!

徐强的脸红如醉酒,心如鹿撞,要知dào

,这洗澡间的内里,有一道木门,通过推开单薄的木门,就是真zhèng

的方便处,虽然外面沐浴的热水,也能从脚下的细小管道流出,但那毕竟不是正道鹅,也就是说,小鹿云子不仅强行撞进来了,还违背常规,干脆赖在外面大行方便之事!

这分明就是给徐强看的。

所以,云子的眼神,冷嘲热讽。

徐强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窘迫环境里和一个美女裸身而对,虽然和小仓,信子都有了秘密接触,可是,哪里有这样的直接尴尬?而且,这小鹿云子,美艳如花,和美女在一起,男人们本就易于血脉贲张,何况在这样单独相对的特殊环境里?

慌乱不严堪的时候,云子忽然爆fā

出一阵大笑,笑着笑着,她慢悠悠地收好了和服的下摆,想要站起来。

徐强刚爬起来大半,又给她笑得紧张,眼睛盯着她看,手脚不能尽心,哧。又是一滑,呼,再次翻倒在瓷砖上。

“哈哈哈哈哈!”云子笑得极为开心。带着明显促狭的意味。

不过,她的笑声还没有落,人也跟着滑倒了!

徐强在她滑倒的一瞬间,才发xiàn

,自己踩着她的衣服下摆的一角儿。

云子因为毫无防备,摔得极为漂亮,在光滑的地上向前冲了一米多,才撞到墙壁上折回来。

“啊呀!”她抚摸着被撞了的脑袋,理着被水湿润了的发髻,赶紧爬起来。不料,她的脚下,是那种家居时候典型的木履,踩在湿润的瓷砖上,正是光滑对光滑,哧。又是一倒。

洗澡间里的地方,本就不大,不过一个凹进去的小空间,根子是一个厕所的通道,所以,两人毫无悬念地再次撞击到了一起。

不错,刚才,云子第一次摔倒的时候,就和徐强撞击了一下,由于冲击力,她掠过徐强滑向前面,而这次,扎扎实实地半砸在徐强的身上!

徐强立kè

感到,一个柔滑无物般的美妙身躯,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因为他没有着装的原因,这感觉异常清晰,异常激动人心,和服确实是很美丽的服装,宽松阔大,柔软娇媚,透过衣服,徐强能够感受到云子的身材轮廓,甚至是特殊的部位。

“你砸死我了!”徐强苦笑道。

确实,他尽管身体强壮,也刚从野蛮的警察局特高课监狱里出来,身上的伤疤还没有彻底愈合呢,有几处给她一砸,顿时疼痛难忍。

云子,也是脸上一红,先前那报复性的神情顿时不见了,也有些惊慌。刚才的第一撞,将她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了下,现在才从麻木中清醒了一些,她下意识地用手抚摸住那里,一时间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

徐强想起了小仓的“毒计”,仍然没有胆量执行,赶紧爬起来,将她的胳膊搀扶住:“快起来。”

云子起来了,看看身上,湿淋淋的,十分狼狈,一身漂亮的和服,居然给地上四处飞溅的水珠儿浸湿了,看看衣服,看看徐强,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快出去吧,我还要洗澡。”

“你,你,分明是你故yì

捣乱!”云子气愤地说:“赔我的和服!”

徐强又好气又好笑,没有想到,一个堂堂正正的日本法西斯特高课的女特工,在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那反应和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两样啊,“哦,知dào

了,赔,赔你,可是,你总得先到外面换了衣服啊。”

“你,山本勇夫,我一定要你好kàn

!”小鹿云子瞪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儿,将一张罕见的倭国美人儿的脸蛋儿上,纠结出令人眩目的恼怒:“我决定不会放过你的!”

“对不起!”

“哼!”

因为云子的愤nù

无法解除,坚决不肯退让,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站在洗澡间里瞪着。徐强自然不愿意让步,“哼,你个死特务,是你自己要来监视我的,赖着不走,怨谁?”而云子则扫描着他的**,以为赔偿项目似的,两人瞪着瞪着,僵持了下来。

“云子小姐,对不起,你快出去吧。”

“你出去!”

“你看,我正在洗澡啊。拜托!”

“不行!我才要洗澡。”

“你说什么?”徐强呆了。

“哼!”小鹿云子,这个日本特高课的高手,忽然将衣服掀起,然后,用手穿入腰间,将那一款宽大的锦绣带子解了下来!

衣服,哗一声开了。

云子将衣服的前面打开了一些,讥讽道:“你是不是很想看看啊?还不出去!”徐强彻底晕了,赶紧冲过里面的墙壁上,那儿挂着自己的贴身衣服。

忽然,外面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该是信子的木履敲击造成的,随即,门被推开了。徐强听到信子奇怪地哼了一声:“嗯?人呢?勇夫?云子?”

云子的脸唰一声变了,赶紧将衣服收起来,本能地向着徐强的背后躲避。

一根柔嫩的手指上,锋利的刀片已经横在徐强的脖颈上,云子轻声道:“嗯!就说你在洗澡!”

徐强一时还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毕竟,这两个女人来历都非常复杂,稍一犹豫,外面信子的靴声已经点点滴滴敲打而至,云子啪一声,按灭了壁灯,隐藏在徐强的后面,用小刀片威胁着徐强。

徐强恍然大悟。正巧信子已经打开了门,徐强赶紧拉住,使之半开:“信子姐姐,我在洗澡呢!”

“哦?是你呀!”因为是夜晚,外面的灯光亮着,映衬得里面更加黑暗,1所以,信子的脸显得格外清晰,她暧昧地一笑,将眼睛盯在了徐强的胸膛上,信手一抓,得yì

洋洋地笑着:“呵,好强的胸肌!难怪特高课的刑罚都打不垮它!勇夫,我可以进去吗?”

徐强吓坏了,而背后,小鹿云子的手指,也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赶紧拒绝:“不行,等我洗澡以后再说。”说着,他将门用力地一关,在里面拴上了。

“勇夫,云子呢?”

“她在院落里做什么呢?或者,我不知dào

!”

“这个妖精!”信子低声地骂了一句:“有她在,可把我害苦了!”说着,自己去了。

倾听着她的脚步声,徐强赶紧转过身来,推选着云子:“赶快走吧,小心给她撞见了不好。”

“走?”在黑暗里,云子的声音极为柔媚:“凭什么啊?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一听就明白了,什么信子姐姐,哼,谁不知dào

呢!”

“你要干什么?”徐强紧张起来,不管怎样说,信子和他的关系,都是很秘密的,给谁知dào

了都不好,或者她是山本大将的秘密情人,或者她是小仓以外自己的第二个女人,都是他的伤疤。

“不干什么。”云子低声地笑着:“既然信子姐姐能玩,为什么我不能玩呢?哼,有好东西,我们一共享shòu

嘛,干吗藏着掖着?”说完,将手指一收,刀片就失去了影踪,接着,在黑暗里,云子紧贴着徐强,和他面对面站好,虽然她的身材略低一些,稍稍点起脚尖儿,一口吻在了徐强的唇上,恶狠狠地吃了一口,她才松弛了些,将双臂攀在他的脖子上,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他的身体,特别是胸前的强壮饱满部分。

“云子?”

“不要叫我云子,在军官俱乐部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你了。山本君,你的儒雅个英武,叫我一见钟情,刻骨铭心!山本君,你不要再装了,我知dào

你的,听,你的心脏在沸腾,你的呼吸在疯狂!”云子焦躁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四十章,梅花瓣

徐强能够怎么办呢?虽然小鹿云子美若天仙,痴迷不悟地体贴入微,可是,他却知dào

,这是一条美女蛇,那细腻的皮肤和柔软的身躯里,也泛滥着毒蛇那刺骨的冰凉!

“山本君,你怕了?没关系!有信子在外面,我感到更好玩呢!别怕她!”云子见徐强太过僵硬被动,赶紧用嘴在他耳边吹嘘了一口,安慰道:“难道特高课的人怕过谁吗?”

徐强吓坏了,因为,云子的动作,浑然疯狂而笨拙,简直不象在娱乐,而是在对罪犯用刑,因为身上的旧伤,他只能抓住了她的肩膀:“别!你要干什么?”

“我要吃你!”

“你?流氓!特高课的流氓!”徐强气坏了,如果真的这样被她吃了,自己可亏大了。从气势上讲,她是在强迫自己啊,自己难道就不能摆脱安慰夫的命运?

“哼,知dào

就好!”云子用手指抠着徐强的咽喉,迫使他一步步就范。

“勇夫?你在干什么?哼什么?”信子在外面又出现了,倾听了下,奇怪地问:“是不是洗澡的时候把伤疤弄破了?”

“没有!”云子理智地松弛了控zhì

,使徐强能够开口讲话:“哦,我在方便!”

方便,这个词用得真是奇妙啊。

“哦,那好吧,如果云子回来,让她自己去睡吧。”

“你不洗澡了吗?”徐强巴不得信子能够闯进来,这样,自己就能够得救,也让俩个危险的女人撕破脸皮,恶化关系。

“嗯,我已经洗过了。明天见,勇夫。”说完,信子要走时,又折回来,在洗澡间的外面拍打了下,低声道:“我很想你,勇夫,等云子走了,我们就有机会了!”说完,走了。

在黑暗里,云子冷笑着欺负着徐强,“山本君,你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啊!”

半个小时以后,徐强刑满释fàng

,穿了衣服出来,而云子,则恋恋不舍地抓住他的衣服,强迫他亲吻,现在,经过了火烧火燎的沸腾时刻,徐强也不再惧怕这个美女蛇,转身一把将她抱起来:“要不要再来?”

小鹿云子娇嗔地搂着徐强的脖子,甜蜜地依偎着他,好象《红楼梦》里初试云雨情节的花袭人,慵懒鲜艳,成熟的蜜桃一般,哪里还有半点特工的凶悍暴戾之气?

“小仓有我可爱吗?”云子用指甲掐着他手臂上的肉皮审问道。

“一样可爱!”徐强据实而说。

“讨厌!讨厌,真讨厌。”云子大发雌威,娇媚无比,双臂紧紧地攀登着他的,不肯下来,搞得徐强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半点儿抵御之力?

“快,小心小仓听到了。”

“她?我才不怕呢!她要是吃醋走了才好呢!”云子吃吃地笑着。

“信子也在啊,她的耳目可灵呢!”

这么一说,云子才很不情愿地跳下来,不过,一着地就嗯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肚子,徐强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吭声,许久,腰弯曲得更深了,“怎么会这样?”

徐强忽然心中一凛:这特务又在玩什么把戏?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来吧,我搀扶你!”

“哦!”云子居然很顺从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手心人,任凭他揪住她,再搀扶她。

就着灯光,可以看见,她的脸色很差,徐强先前还以为她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后来看看,怎么都不象。“喂。云子?云子?”

“你搀扶我到房间里。”云子终于舒缓了一口气,尾音带着痛楚:“走吧。”

徐强狐疑地将她搀扶到了房间里,推开了门,一直摸索着送到了床上,虽然日本习惯上是榻榻米,可是,这儿是英式建筑,清一色全是英国人玩的器具,床很不小,有着精美的雕刻花纹,在开灯的一刹那间,屋里温暖起来。

已经是夏季的第二个月了,可是,这幢别墅里,因为天气的阴沉,从窗口外面传进来丝丝的凉气,云子赶紧示意:“关窗!”

徐强关闭了窗户,将一切都整理好,帮zhù

她在床上躺下了:“还好吧?”

“不行,肚子疼得厉害。”

徐强很怀疑,那有什么可疼的?你一个特高课的特工,纯粹以**来取得情报的族类,难道还是初女?可笑!装什么嫩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啊。”云子回忆着,“吃饭没问题,之后,我就吃了你一顿!”

徐强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低声点儿,你难道喜欢让别人知dào

?”

云子讥讽地一笑。“你怎么有点儿象支那的男人,敢做不敢当?”

徐强赶紧在屋子里寻找,可是,什么也没有。

“你找什么?”云子奇怪地问。

“我找九九感冒灵。或者葵花什么颗粒。”

“你说什么?”云子很惊讶。

徐强醒悟,急忙改口:“治疗感冒的药。”

“没有。”

确实没有,怎么办?眼见得床上的云子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显然是疼痛造成的,肚子痛?为什么?

“喂。”徐强没有办法,只得使用望闻切问的祖宗家法:“你以前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

“我是问,你在和,在和男人那个以后,是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感觉?”

“八嘎!你侮辱我!”云子低声地咒骂着,象一条受伤的母狼:“我没有男人。”

“可是,你们特高课……”

“谁是特高课?哦,我是,特高课怎么了?我们是警察局的一部分。”

徐强不敢再问,难道特高课的女特工真的很纯很暧昧吗?貌似那个东香云子就是个熟女啊,伺候了自己,非常享shòu

,对,可是,云子,小鹿云子,显然和她不太一样!徐强忽然回忆起了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对对,她非常紧张,莽撞,简直象一头吃人的母老虎!

“哦,我试试看!”徐强在别墅里找到了些红糖,兑了温开水,又找了些发热发汗的东西加在里面,端给她喝:“快喝,一喝就不疼了。”

“不行,山本君,你能不能去找些药片来?或者叫医生?”云子的脸色很难看。

“喝了!”

“哦!”

云子将信将疑地喝了,徐强给她整理好被子,“我走了,小仓还在那里等着呢,也许,她已经生气了。”

云子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你是我的!不能走!”

徐强无语。

愣了一会儿,小鹿云子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松开了。

徐强的心情很复杂。今天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道德品质彻底地憎恶了,一个热血的中国好青年,居然成了敌国女子随便安插的花瓶儿?

徐强转过身的时候,云子叫道:“山本君,山本君?”

“怎么了?”徐强见她的眼角有泪,只得软了心肠,给她擦拭:“哭什么?”

“山本君,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女人了,我把自己最可宝贵的,奉献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徐强呆了。

“以后,要记得我,不管什么时候!”云子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塞在口里,狠狠地咬了一下。

徐强疑惑不解,安慰了她几句,才挥舞着手走了。到了那边,小仓已经睡熟,却将床位远远地让开大半,两只手在空空如也的床上铺平,似乎在抓紧什么。他感动地将她纠正了睡姿。忽然感到肚子有些紧张,就去了洗手间。

打开灯,他看到云子的和服,就张扬地悬挂在湿润的架子上,一股股清幽的芳香,正在淡淡地散发着,而灯光下,可见在光滑的瓷砖上,低凹的沟槽处,都有斑斑的血迹!

徐强迟疑了很久,才取下了云子的和服,本意是要给她洗涤,但是,在抱起的时候,赫然发xiàn

,上面也有许多的梅花瓣儿。

四一章,意外的邀请

徐强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可恶的,纠缠不休的特高课特务,居然是个雏儿?难道她们不是依靠**来攫取情报吧?历史上有个南造云子,曾经潜伏进入中国南京小汤山温泉宾馆,以姿色渔猎国民zf的军政要员,获取了大量情报,甚至,在抗战全面开始以后,还将zf的国务秘书黄某人及其子都拉下水,获得了大量重yào

的情报,蒋介石都差一点儿因为她的情报而被日军飞机炸飞。

虽然在军官俱乐部的时候,徐强对她很有好印象,还联合zuò

战,痛打了山下奉文,可是,自她进入横滨别墅里,就成为一颗坚固的钉子,一直让徐强忐忑不安。现在的特高课,不再是影视剧里的那个玩笑,而是切切实实地威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再次遭遇其毒手,徐强抚摸着身上那些尚未痊愈的伤疤,感慨万千。

是她真的爱上了自己,还是一时兴致?毕竟她为自己奉献了第一次啊。难道,她也使用很卑鄙的手段,冒充大姑娘?可是,这究竟为了什么?只要证明自己是个间谍?

徐强回到屋子里,小仓睡得迷糊,口里发出了恐惧的低吟,浑身也颤栗不止,不用说,她在梦中回忆起了在警察局受刑的情景,他赶紧上前,用手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胸前被子,使她安静下来。

“勇夫?”小仓清醒过来,双手紧紧地拉住了他,“快来!”

徐强有些内疚地上床休息,小仓双臂紧紧地抱住他,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带着晶莹的泪珠,脸上却绽开了甜蜜的笑容。

“小仓?美惠子?”徐强用手理着她柔亮的头发,感受着她单薄的身躯,充满了柔情蜜意,这样的好姑娘,是不应该背叛的:“对不起,小仓,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半夜的时候,徐强起来,给小仓喝了水,又起来在客厅里活动了下,今天夜里的事情,对他冲击太大了。他还做了梦,猛见一条毒蛇,正缭绕着血色的芯子对着他狰狞,他吓醒了。当他推开洗澡间门的时候,一打开灯,只见小鹿云子安静地站着,只穿了一件内衣,显然,她也吓了一跳。

徐强心情复杂,问:“你怎么了?在这儿干什么?”

“没什么。我,我在想些事情。”云子吞吞吐吐地说。

徐强赶紧退出:“我等你一会儿。”

“不用,山本君,勇夫,”小鹿云子扯住了他的手臂:“我很高兴,能够这样和你面对,其实,我很快就要走了。我干脆跟你明说了吧,我是奉命来监视你的。但是,也说不清为什么,我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你对小仓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所以,我绝对不怀疑你对帝国的忠诚,我马上就到特高课复职了,我会给影佐将军说明一切的,当然,我也会很快就离开东京到支那上海的。山本君,勇夫,你多多保重!”

徐强为她的坦率而感动,同时,又为她对自己的判断而出了一身冷汗,试想,如果她确认自己就是一个反对法西斯的敌人以后,会有什么想法?

正在这时,小鹿云子盯紧了他的眼睛:“山本君,请您记住,千万不要做对不起帝国的事情,你是军人,我也是,如果你越出了轨道,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了!”

徐强赶紧点头:“知dào

,知dào

。”

“实jì

上,我还有许多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是,我不太愿意这样了。山本君,为什么在我前面,会有一个小仓呢?如果只有我们俩该多好啊。”

徐强无法回答。

云子突然扑上来,用双臂将他紧紧地圈住,热烈地吻着,将身体死死地缠绵上来,几乎是拼命的姿态,让徐强震撼而激动。

许久,云子才松开了他,挥一挥雪白的小手,急匆匆地跑出,跑向自己的卧室。

徐强走出来时,信子已经站在门口,脸上是睡眠之后特有的红晕:“喂,你们说些什么?把我都吵醒了,喂。你们不会是在……”她突然将双手掺在一起,手指相互交叉,“勇夫,你太大胆了!”

徐强摇摇头,笑了:“哪里呢!”

信子向周围听了听,走过来:“勇夫,你赶紧回房间休息吧,在监狱里,你受了太多的苦,没有些日子休养,很难恢复的,哦,我还要警告你,作为姐姐的身份,你。”她压低了声音,:“不要太调皮,否则,我就把小仓撵出别墅去的。你的身体才是最重yào

的。”

徐强答yīng

了一声,赶紧逃回房间。

一夜无眠,清晨,他早早就起来了,在别墅附属的前面院子里跑步,这些天,他都没有停止,既然他还有生存的机会,就要好好锻炼身体,为抗战多做些贡献,真想白了,这些天,他都干了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鸡鸣狗偷,真zhèng

做的活儿,就是刺杀了三菱重工的一个破经理,一个平沼首相。还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呢?难道是女人缘儿?

雾气腾腾,在别墅的空气里升腾着,遮掩了许多的景色,他索性冲出别墅,到外面的道路上晨练。

跑着跑着,他感到了身后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他先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耳朵的错觉,因为,他跑得快,那声音也快,他跑得慢,那声音也慢,最后,因为雾气逐渐浓烈,可见度更低,他逐渐担心起来。

突然,他站住,朝着后面冲去,砰,一头撞在一个绵软的人体上,差一点儿撞道。

“你?”

“是我啊。”

原来是云子。

“你跟随我跑步?好象你没有这个习惯啊。”

“山本君,我听你起床了,也就起来了,你跑步了,我也就跟了出来。”小鹿云子有些羞涩地说着,连连鞠躬:“对不起,撞着您了。”

这样的女特务居然还知dào

害羞?她和一个平常的姑娘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我才该说对不起呢,差一点儿撞伤你,你有什么话说吧?”徐强一挥手:“走,一起跑步吧。”

“跑步有什么意思吗?”云子在问话时,眼睛总是很警觉,很有穿透力,好象能穿过人的衣服,看清你的身体,你的思想,看得徐强很不自在。

“能够引诱出美女啊。”徐强忍不住开了个玩笑,确实,穿着紧身衣服的小鹿,轻盈矫健,英姿飒爽,面目红润清秀,实在可人。

“哼!还算你识货!”云子没有生气,一边挥舞着双臂跟上他的节奏,一边问:“勇夫,我向你提一个建议,不知dào

你有兴趣没有。是我的提议,你可以考lǜ

。”

“什么提议?”徐强暗暗警惕。

“你在身体复员以后,加入我们的特高课组织,成为正式的成员。”

“这?”这确实太意wài

了。徐强的脑海里,刹那间想了许多事情。不错,利用特高课的身份,可以做很多事情,合理合法,但是,那更不好混啊,就是大名鼎鼎的中西功先生,最后不也被他们戳穿逮捕了吗?自己能够战胜这些职业特务吗?对对,也许,他们是利用这种特殊的形式,展开对自己更直接的监视!

“想一想,想好了就说。”

两人齐步跑着,很久没有说话,眼看着跑出了五六里,徐强建议返回时,雾气已经消退了许多。

“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也是影佐将军的意思。他感到内疚,所以,想以这种形式表示对你的歉意,”

徐强知dào

,就算是真的,也是影佐对山本五十六的歉意,和他没有关系,不知dào

她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意思?”徐强故yì

无所谓地笑笑。

小鹿云子停止了跑步,当徐强拐回来时,她突然冲过来,揪住了他的手臂某一处,狠狠地掐着:“你好坏,好坏,山本君,你为什么这么坏?”

“我怎么了?”

云子大发娇嗔:“难道,你在特高课,和我不是更亲近了么?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dào

?”

四二章,反目

云子走了以后,别墅里迅速地安静下来,少了她俏丽清脆的笑声,徐强反而觉得非常失落,不过,趁机将小仓托付给信子来照料,他自己就获得了足够的自由空间,这不,马上就来到了《朝日新闻》报社。

“山本君,您好!”

“西里君。叨扰了。”

在西里龙夫的引导下,他们乘车赶赴一个秘密的所在,不久,在一个德国人租借在东京城里的小房间里,徐强见到了克劳森。

“你好!老熟人啦,欢迎欢迎!”克劳森热情洋溢地握手。现在,拉姆扎小组的人,都知dào

徐强的真实身份了。已经把他当成了同志。

“我的意思,您想必明白了。”

“明白,请随我来!”

克劳森的表面身份,是一个司机,其实,是一个专业的侦察员,和左尔格是同一小组的,在拉姆扎小组里,又分好几个层次,将一杆枪从大木箱里取出来,迅速地组装好。克劳森立kè

给徐强传授技艺。

按照徐强的要求,克劳森教授了他暗杀,伏击,侦察,撤tuì

,毒气,格斗等种种科目的内容,在五天时间里,完成了知识理论的培训。这期间,还有两个欧洲人也来到这儿,成为徐强的老师。

“认真学习,但是,最近时期,绝对不能乱动!”克劳森警告他:“否则,你很危险。”

徐强孜孜不倦地学习着,思考着,废寝忘食。

他觉得这些技巧都很恰当,科目也不难,尤其是空手格斗。信子曾经教授给他徒手空拳格斗的技巧,所谓空手道。他掌握和领会的速度,令克劳森大为震惊。“山本君,你创造了奇迹,不,你是一个天才的特工。”

每天,他都回家,信子总是认真详细地盘问他的活动,他直言不讳地告sù

她,自己向欧洲人学习射击技巧,和他们比赛云云,信子都很耐心地听完。

几天以后。徐强接到了海军的征召令,要他在一个月内恢复现役,进入横须贺的南云忠一第二舰队的陆战部队。

徐强没有感到意wài

,在负伤休养的日子里,他呆了太久,现在,中国战场的军民抗战顽强,使日本法西斯陷入了空前的困境,象他这样的常备老兵加入现役,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也很高兴,一旦加入战争,他就可以回到中国了,那时,他就可以为中国的抗战事业直接做贡献了。

“勇夫?快,快,你回来!马上回来!”信子的电话,把徐强弄得莫名其妙,他还以为小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回来时,在家门口,也是吃了一惊:“大将?”

一个矮小但威严的老头子就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见他就冲过来拍打着他的肩膀:“你的身体怎么样?恢复得更好些了吧?”

“还好,谢谢关心。”

“你说什么?谢谢?臭小子,”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欣喜地看着徐强:“嗯,不错不错,你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身体还这么健康强壮,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信子在一边说:“快叫叔叔啊。”

徐强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山本五十六哈哈大笑,随即,一行人进家,山本五十六的身边还跟随着三个军官,一个是司机,一个是秘书,一个是保卫。在门外等待的还有一个小队的士兵,荷枪实弹,非常谨慎。

回到了家时,信紫激动地告sù

徐强,“大将一直在门外等你,他还没有来的时候,我就通知了你,可是,大将还是在门口等待了足足二十分钟。可见,勇夫,叔叔是多么关心你!”

徐强也有些感动,山本五十六如果真是他的叔叔,这样的情景,他一定会买帐的,关键是……他忍耐了情绪,强颜欢笑。对于这位海军大将,徐强还是蛮佩服的,就连美国人在战前都暗暗地敬佩他,这个人,算一个天才型的将领。能够将数千海里对珍珠港的奔袭做得那么完美,真是罕见的奇迹。从国家恩怨上讲,山本主要是针对美国的,在中国战场上犯下的罪恶相对不那么显著,没有让徐强特别反感。

信子做了饭菜,急忙端上来,徐强站起来帮忙。“我去叫小仓,让她也来吃饭。”

“小仓?”山本大将奇怪了。“你说谁?”

徐强就将小仓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一个女人?”山本大将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立kè

将这个破女人赶走,不能让她再在这个家里呆了!”

徐强又奇怪又震惊:“为什么?”

“哼,你是一个军人,正在战争期间,正应该为帝国的军威为战,可是,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消磨意气,实在是耻辱,还有,这个女人给你带来了什么?带来了牢狱之灾!没有她,你怎么会搅拌进平沼首相的刺杀案件里?”

徐强赶紧将“事实真相”说了一遍,表明和小仓没有关系。

山本大将一瞪眼睛:“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护士,你懂吗?下贱的职业和阶层,怎能能够和你相匹配?你是我们山本家的骄傲,对,骄傲,你应该为我们山本家族带来更大的荣耀,你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想象的,也许,你就是明天的帝国海军大将,陆军元帅!你不能接纳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我坚决反对,勇夫,你必须将她给我赶走!我一刻也不愿意再见到她!”

山本五十六顽固的态度,让徐强dà

惑不解:“护士怎么了?”

“八噶!居然敢这样和你叔叔说话!”山本五***将勃然大怒:“这还用说吗?”

信子急忙在一边对徐强示眼色,又用脚踢他,“勇夫啊,叔叔说得很对,象小仓这样的家世出来的女孩子,确实不适合在我们山本家族里呆着。叔叔的话,绝对要服从!”

徐强急了,在日本的这些天,他唯一能够信赖的女人,就是小仓了,两人不仅有夫妻之实,更有同甘共苦的患难之情,小仓的美丽,执着,坚韧,已经彻底改变了他对于敌国女子的看法。他决心不管将来怎样,他对小仓都不会离弃的:“不行,小仓是个好女孩子,也是我看见的最好的女孩子,我这一辈子非她莫娶。”

“放肆!”山本大将气得拍起了桌子:“勇夫,你实在太不象话了,居然为那样的女人辩护!那样的女人,随便在大街上都可以买到!也许,她不值一百日元!你是帝国的精英,是海军的军官,怎么能够自甘堕落!”

徐强瞪着这位小老头子的眼睛,真不明白他的脑袋里还有这么奇怪的思想,难道这个国家,真的是这样蔑视女人?

“小仓是最优秀的女孩子!”

“你?”山本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信子急忙站起来:“勇夫,你是不是在外面喝多了酒?你难道连最基本的事实都忘记了吗?”

徐强明白,自己是个中国人,所以对于山本五十六,怀着复杂的感情,暂时容忍他。想不到,他这样飞扬跋扈。骨子里的傲气被激发了。他冷冷地一笑:“不对,我很清醒!如果你们不能够接受小仓的话,我将和她一道离开!”

如果不是感到山本家的旗帜还有些遮掩的价值的话,如果不是西里龙夫等人的劝告,徐强才懒得和他们凑在一起。

山本气得哇哇大叫:“八噶,八噶!如果你真的这样堕落,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徐强也气坏了,很想伸手给这个法西斯将领一拳,将他的破猴脸打成西红柿。或者干脆将他干掉算了,也为世界人民做一贡献。

信子见徐强态度强硬,知dào

不妙,急忙上前拦截,而这时,山本五十六也看到了徐强的不蛮,从腰间掏出了手枪:“你选择吧,是要那个女人,还是要你的生命!”

“当然要小仓!”徐强满不在乎地扫了山本五十六一眼,向着屋子里走去,想不到,小仓正在那里站着,泪如雨下。徐强一把抱住她:“走吧。”

四三章,左尔格的建议

从横滨别墅出来,徐强和小仓直奔了东京,在那里租借了一间小小的木棚子,开始了单独的生活。

“勇夫,你真的抛弃了家族门第,和我在一起?”小仓激动得哭了。

“嗯!”

其实,徐强心里很高兴,毕竟,不再会受到信子等人的干扰了,来来往往也不再会受到密切地盘问了。他很快会见了西里龙夫,讲述了自己的生活变故:“现在,我做事更加方便了,如果情报可靠的话,请给我一些信息,”

“你难道还要搞暗杀?”西里龙夫很震惊:“我们强烈反对这样做,这是恐怖活动,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如果这样做能够解决问题,我们早就做了!”

徐强冷笑道:“我觉得你说错了。”

“你?”

“你想,如果不是搞暴力活动,搞刺杀,犬养首相还一定在位吧?他是个冷静的人,他强烈反对武力侵略!可是,他被一群士兵明目张胆地,光天化日之下,就闯到家里杀死了。还有其他几个大臣,军官,只要理智些的,立kè

遭到了暗算,既然法西斯集团可以使用这样的方法,为什么我们不能呢?”

“法西斯集团势力很强dà

,日本的侵略狂热难以避免,我承认自己无能为力,甚至也能预测到,日本这样做必然失败,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我不赞成你的观点。”西里龙夫很坚决。

无奈的情况下,徐强又去见了克劳森,不料,克劳森也坚决反对:“我们不能支持你,虽然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zhù

,苏联zf最担心的就是和日本的关系,如果虎视眈眈的德国法西斯挥师东进,和日本联合起来的话,苏联的地位极其危险。”

徐强奇怪:“那苏联为什么还支持中国抗战?”

“那只是物资上的援助。”

“难道在武汉会战的时候,苏联飞行员没有参战吗?”

“拜托,苏联飞行员使用的援华志愿军的名义,知dào

吧?苏联zf在这样的大问题上极其小心谨慎。”克劳森无可奈何:“虽然我也很敬佩你的勇气,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纪律,我们可以继xù

合zuò

,只要你能够提供足够的情报,你已经能为日本法西斯的崩溃做出贡献了!”

徐强明白了。苏联人,共产国际的特工不支持他。他们最关心的是,怎样避免和日本的冲突,同时,掌握日本当局的动向,军事发展等情报。

“那好,我们来一个交换吧。我给你们提供日本当局的情报,而你们,给我提供所有在日本的高级军官和法西斯头目的情报,包括住址,活动,保卫等。”徐强降低了要求。

克劳森还是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权限!”

在徐强的强烈要求下,他又见到了红色间谍传奇人物的左尔格,一听徐强的极端打算,他就生气了,“不要绝望,未来的战斗还长着。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有胜利的曙光!”

徐强急了,“我们作一个交换吧,我向你保证,日本当局目前正在犹豫,是北上还是南下,这是两种战略的考lǜ

,而最终的可能是,南下,绝对不会北进,只是,在这一过程中,关东军会作出试探和努力,这也是日本当局的意思,不过,日本关东军能够出动的兵力不多,最多也就是十万人,还包括满洲国的伪军,日军的航空兵很强,但是,陆军的装备很差,还停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水平,不仅炮火少得多,最缺乏的是坦克和其他装甲车辆,他们仅有的几个坦克联队,使用的坦克的装甲厚度极其可怜,根本不是苏军的对手,”

左尔格笑了:“山本君,这个,我们已经知dào

了,已经不是情报,关东军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徐强道:“你对我的话都怀疑吗?”

左尔格摇头:“我们相信你有一定的情报能力和渠道,但是,不相信你这么有把握,你的叔叔虽然是大将,可是,你本人并不参与军政大事,好了,别说了。我们希望你好好地休养。如果你能够平安无事的话,我们也就安心了。因为,毕竟是我们出面为你说情的,还做了许多的设计,如果你真的出了差错,我们就这个了!”左尔格原来很担心自己暴露。

徐强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他绝对不甘心:“如果你们不帮zhù

我,我就向日本东京警察局和特高课举报你们。”

“啊?”左尔格傻了:“你说什么?”

“我举报你们的间谍活动,对于你们的人员,我非常熟悉。”

“你?”左尔格想不到他这样,一时不知所措。

“好了,给我记住,我的情报是,日军现在的进攻,只是小兵力的摩擦,将来会形成大规模战役的,日军最多出动的航空兵力将达到几个师团,数百架飞机,而且,中岛式轰炸机和战斗机都要比苏联的空军强,日军还很善于长途袭击,你们千万注意,再次,你们最好让朱可夫将军出任司令官,虽然你们最终会在战役里歼灭日军,可是,能减少损失最好,还有,你们要注意日军在东北的细菌作战部队。松井的敢死队会在一定时期,潜伏进入战场,在河水里和牧草上抛撒病毒,就这些,哦,只要苏军能够打败进犯的关东军,日本当局就会决定南下的国策,所以,要狠狠地打。”

左尔格虽然不相信徐强过于浮夸的言谈,可是,这些胡言乱语,他还是认真地听了,而且,用笔作了速记。

“你们给我的情报是,我需yào

的目标。随时随地提供!”

“让我们考lǜ

考lǜ

!”左尔格慎重地说。

“不行,必须无条件地满足!”徐强恶狠狠地提示。

“好吧!”左尔格的脸皮跳跃着,那是紧张和被动时的表情。“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我们也不反对,可是,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徐强冷冷一笑:“放心,如果意wài

的话,我就光荣,光荣,知dào

意思吗?绝对不会连累同志们的。”

左尔格见他说话态度坚决,这才无可奈何地同意。

“我的情报已经告sù

你们了,现在,是你们拿出情报的时候了。”

“那个,我很遗憾地告sù

你,我们实在不知dào

你所需yào

的目标人物都是谁。”

徐强于是在桌子上摊开一张纸,迅速写下了一大溜儿的名字。看得左尔格目瞪口呆。“你对法西斯高层的熟悉,我也就不说了,你对所有的军事将领的了解,也让人惊讶。”

“别玩花花肠子了,马上开动你的情报网络,去搜集情报!”

“哦,很好,不过,我向你提供一条你绝对需yào

的情报,你可以去找军统的特工。”

“有军统的特工?”

“不错,通过外围的活动,我们了解了一些在日本的中国军统特工的消息,还有朝鲜人的反战人士,我们可以介shào

你们认识。”

“太好了!”

四四章,韩国妖姬

徐强按照左尔格的建议,去东京西区的水令町街道,在那儿,果然发xiàn

了一家酒店,与其说是一家酒店,还不如说是酒吧更恰当些,完全日式的门面,有一名年轻女子在门外做招待,对往来的顾客频频点头鞠躬。进入以后,一圈儿酒台,边上,有餐厅,遮掩着单薄的幕布,可以看到,那边是一间不小的舞厅。

“请”

“哦,请!”

简单的礼节以后,徐强来到了里面就座,在小小的包间里,他等来了招待。“请问先生,您需yào

什么?”

“随便来点儿,哦,这是小费,最好能叫你们的酒店老板出来下,我有事情见他。”

“哦,谢谢!”女招待眉开眼笑地接了小费,赶紧装到了怀里,出去以后,很快就进来,手里将着些酒菜:“请慢用。先生!”

这家酒店的内里布置,有些奇怪,说不清是日本还是韩国的格式,甚至还有西方的风格,也许正是这样,才招致了不同的客户源,生意相当不错,日式寒喧和鞠躬不断。

日本清酒的味道,在徐强非常不习惯,惟恐出什么差错,他向来滴酒不沾的。等待了会儿,包间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鲜艳韩国民族服装的女人进来了。“您好,先生,不知dào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日式鞠躬,温柔款款,加上她很明显的韩国人气质,虽然说不出有多么漂亮,可是,年轻啊,只有二十出头,鲜花盛开的年龄,身材不错,白白净净,打扮得整齐,穿着鲜艳的衣服,随便一低头一抬足,都有特殊的风度气质,让徐强心里一热:“你们这里的老板呢?”

“我就是呀。”女子笑笑。

“可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见你在吧台上,”徐强不相信,既然左尔格都确认这儿是一家朝鲜人的反日小组秘密地点,那么,这儿的保密工作一定相当严密了。

“我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我叫朴珍爱,”女子再次鞠躬说道:“不知dào

先生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嫌弃我们的酒菜问题?我可以保证,这儿是最纯正的韩国风味了。”

“我知dào

,我就想和老板聊聊。叫你们的老板。”

“我真是老板!”朴珍爱有些不高兴地皱了下眉头。可是,脸上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左尔格只说这儿有人,却不知dào

是谁,长什么样儿。徐强很想及时了解日本法西斯分子的具体情况,好准确地猎杀,所以,只能找他们。

“谁是这个?”他用手指弯了弯:“嗯?”

左尔格告sù

他,韩国人中的反战人士里,有个叫手指的人,是头目。

那女子的脸色一惊,迅速恢复了常态:“我不懂得你的意思。”

徐强冷笑一声:“是这个让我来的。”说着,他将双手插在一起,用力地握紧了,表示是克劳森,左尔格说,克劳森和他们有间接的联系。

朴珍爱忽闪着柔媚的大眼睛,表现出了韩国影星金喜善的特殊滋味,摇摇头:“我不懂得你的意思。”

徐强非常纳闷,烦恼地摆摆艘:“没事儿了!你出去吧!”

朴珍爱出去了,徐强在包间里郁闷地就餐,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正在他恼火的时候,先前的女招待出现了:“请先生到这边来!”

徐强赶紧跟随着她往前走,拐弯了数次,才走过舞厅的后面,蜿蜒曲折的通道,好象人的肠子,又长又阴森,后面居然就是郊外的庄稼地了,茂密的水稻已经开始扬花,许多农人在劳动,和酒店的后面间隔着一些墙壁和围栏,还有些中国式样的亭台建筑。

“先生久等了!”朴珍爱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过来了,如果说先前的服装是韩国式的大方端庄的话,现在的则是说不清格式的Lang漫野性,和现代的时髦女子没有什么两样,她的唇涂抹得极为热烈,因为天气已经炎热的缘故,只穿了件单薄短小的丝绸衣服,能够透露出内里的一些信息,雪白的丝绸软软地笼罩在她的身上,美不胜收。

对于美女,徐强说不上狂热,也说不上免疫,毕竟在一个陌生的场合,极为安静的环境里,他多看了她几眼。

“我穿的衣服有什么不合适吗?”朴珍爱有很强的洞察力,笑着问:“请喝茶。”

就着茶盅,徐强明白,他正走近了这个韩国的秘密抗战小组:“嗯,谢谢,茶很好,很正宗的中国茶。请问,您的意思?”

“没意思,先生您既然想和我交朋友,我也乐意,在商言商,多条朋友多条路,何乐而不为?”白衫长裤,朴珍爱顿时一改风范,显得精明强干。

“你就是手指?”

“我不懂得你的意思。”朴珍爱问道:“先生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呢。”

徐强急忙介shào

了自己,名字,目前的状况,自然是正在休养的日本军官。

“山本少尉,久仰,久仰,”朴珍爱的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您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不知dào

您对我们酒店的哪一点儿感兴趣。”

“不是酒店,我是对你们感兴趣。”

“对我们?对人?”

“是啊。”

朴珍爱认真地打量着徐强,忽然笑着将茶杯放下:“好吧,您非常喜欢美女吗?来,我给您看看!”说着,她站了起来,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儿,“您是不是喜欢我们的舞蹈?如果是的话,我倒乐意为您跳上一段。”

一面说着,朴珍爱真的开始了舞蹈,韩国的舞蹈,讲究的是柔美,纯洁,和日本的舞蹈的凄美风格,大有不同。

“许多顾客就是奔着我们的舞蹈来的,哦,山本君,您可以在今天夜里参加舞会啊,这儿,每天夜里都举行舞会呢!人可多了!”

朴珍爱的舞蹈十分优美淑雅,轻轻柔柔的,极尽女子的暧昧,因为她穿着单薄,在旋转的时候,将身材的优美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徐强看到她挺拔丰满的胸脯,细腻的腰围,鲜艳的脸色,以及在扭动时那种故yì

做作出来的风情,忍不住心猿意马。

徐强就这么欣赏,朴珍爱忘情地跳着,十多分钟以后,她才停止下来,因为微微地喘息,使胸脯的起伏更加剧烈:“怎么样?山本君?”

徐强托着下巴的手,微微扭了扭:“舞蹈很好,可惜,我一点儿也看不懂。”

“那么,你总能够看懂得女人的吧?”朴珍爱说着,就暧昧地笑了,一双媚眼儿,在徐强的身上勾来扫去。

徐强知dào

她误会了,赶紧解释:“朴女士,虽然我是帝国的军官,可是,我和他们有着本质的不同,请您理解。我既然是有人指点而来的,想必你也清楚背景。”

“哦,知dào

,知dào

!”朴珍爱扬起手臂,在刚才舞蹈时零乱了一些的额前发丝上撩了几下:“可是,我能够给您的,就是这些舞蹈,其他的,我也不会呀!”

“朴珍爱小姐,请您相信我!”

“哦,知dào

了。”她说着,将椅子靠前挪动了下,几乎和徐强紧紧地挨着了,同时,悄无声息地,一条腿已经从旁边滑过来,轻轻地挨着了徐强,慢悠悠地,一面观察他的反应一面磨擦着。

暗香浮动,皮肤鲜嫩,美目传情,让徐强不由得颤栗了下。

四五章,高手

徐强表面上也做出了痴迷不悟,受到强烈诱惑的花痴样子,暗暗地却在警惕,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也没有没有代价的便宜。

“请山本君也随我来跳一段吧。”朴珍爱笑容可掬地伸出纤纤玉臂,拉住了徐强。徐强起来,和她跳舞!

跳了几下,朴珍爱立kè

停止了动作,惊讶得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哦?”

“对不起,我的舞蹈很差。请您原谅!”

“不不不,您的舞姿简直是太棒了!好象是专业选手!您到过韩国吗?”

徐强讥讽道:“什么韩国?哪里还有韩国?三十年前,我们日韩两国已经正式合并了!”

“哦,对对,我是问,您一个专业的帝国军官,怎么会对朝鲜族的民族舞蹈这么熟悉?莫非,您的父亲是驻扎在那儿的军官?您自小就在那儿生活?”朴珍爱越发对徐强好奇了。

徐强冷冷一笑,“让你的随从把手枪放下吧。”

“啊?”朴珍爱吃了一惊,往那面一看,只见一个窈窕的少女,正在围墙附近窥探,手里一管乌黑的小手枪。

“哦,对不起,”

“还有,请把您手里的那个刀片子扔掉吧,对待朋友,也不需yào

这样警惕。”

朴珍爱这次真的脸红了,将手指一绕,弹了一下,又对那面的墙壁上点头示意,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和手枪就消失了。

“请,山本君,您坐下来,我们之间是得好好地谈论些事情了!”朴珍爱面色严肃起来,将徐强邀请下来坐了,目光炯炯:“看来,你对我们的情况非常熟悉了,说吧,您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就是要见你们的老板。而不是一个外围的小角色。”

“你侮辱我!”她忍不住反驳道。

徐强不慌不忙地盯着她看:“我绝对不相信一个风流轻薄的女人可以担任坚韧的职责,在你的后面,肯定还有人,我要见他,就说,我要和他,和你们合zuò

!”

“那好,你必须经过我这一关!”朴珍爱冷冷地说。

“好吧,随便!”

徐强怎么都觉得,这个女人也太托大了些,一个小小的,瘦弱的,单薄的漂亮女人,用美**惑敌人还差不多,居然要和自己搏斗?自己是谁呀?虽然以前是那个小导游,可是,他也喜欢体育锻炼,身体棒棒,吃么么香!又经过了山本勇夫这个鬼子军曹的杂交,经过信子的培训,经过自己的刻苦锻炼,怎么连目前这样的女人都斗不过?那岂不是笑话?

“请您过来。”

徐强就跟随着朴珍爱向前面走去,走过了这道墙壁,那面是一个宽阔的院落,大树下面,青草碧绿,环境非常之好,也格外安静,朴珍爱将双臂拉开架势:“山本君,请吧。”

“和你打架?”徐强觉得不可思议,“打败你就行了?”

“嗯,我的规矩是,必须打败我,否则,你就别想有任何企图!”

既然是规矩,就得按照规矩来,徐强怎么能害pà

她呢?于是,双拳一抱,向前鞠躬:“承蒙抬举,给我这个机会,谢谢了!”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怎样打?徐强还是疑惑,不料,他刚刚直起腰来,眼前一花,那个朴珍爱的拳头就到了,虽然雪白的手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是没有躲避过去,只听砰的一声,他的前额就被重重地撞击了。

徐强一闪,希望能够用双手支持身体,可以在落地前弹起,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朴珍爱如影随行,脚下一撩,就将他彻底地挑倒了。

“哼,山本君,请起来吧。”朴珍爱笑容可掬地一鞠躬。

徐强慢慢地爬了起来。

嘴角儿,已经有些血丝,朴珍爱的拳头虽然看似弱不禁风,其实绵里藏针,力量极为惊人,而且,攻击的角度相当巧妙。在前额偏了一些地方,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徐强总感觉眼前发黑,胸膛里郁闷,很想呕吐。

“这是韩国的跆拳道吗?还是日本的空手道?我都看不出来。”

朴珍爱的蔑视神色瞬间就消逝了,诧异地看着徐强:“你,你没事儿?”

“是啊,没事儿!”徐强很快就稳定了神情,“请朴珍爱小姐继xù

赐教,”

“哼,你是自己找不愉快!”朴珍爱出拳如风,扑向徐强。徐强双臂一撑,架住了她的攻势,等她很自然地将膝盖抬起袭击他的要害时,他也果duàn

地用膝盖阻止了。而且,他的力量更强一些,朴珍爱的双臂拉动了下,居然没有抽出。

朴珍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别动,朴小姐,如果你不担心您得手臂受到威胁的话!”徐强感觉,自己的体质和力量,都有了巨大的增长。那种被电流充斥的汹涌澎湃的感觉,非常爽快。

朴珍爱抽了两回,都没有抽动手臂,也没有生气,嘴角儿却露出了诡诈的笑容,她的身材和徐强差不多,在日本所见的妇女中,是较高的,所以,她和徐强基本对应面孔。徐强对她的神态,看得非常清楚。

难道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正在想时,忽然,只觉得臂间一阵毒蛇般滋润滑动的触觉,她的双臂就凭空里失去了,而他的眼前一花,眼看着什么东西袭来。

徐强紧张极了,急忙向着后面倒退。不料,朴珍爱的身躯,也紧紧地追逐着他,那眼前的东西,还是非常迅即地扩大着,说时迟那时快,徐强的鼻子就着了道儿,一阵酸溜溜的麻木,徐强已经人仰马翻,翻倒在草地上。

朴珍爱双臂交叉,站在面前,沐浴着阳光在树叶里的柔斑,单薄的丝绸短衫,衬托着她美妙的身体,令人发指地诱惑。

“怎么样?军官先生?我们之间的空手道切磋,还要继xù

吗?”

徐强感觉鼻子上湿润了。眼睛也酸涩难忍,可是,他还是站了起来:“朴小姐好厉害的拳头!我从来没有想到到!”

确实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女人,年纪轻轻的,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好,山本君,请您出去吧。”

“慢,事情还没有结束呢!我们继xù

来?”

“你?你真的还行?在我朴珍爱的手下,吃了一拳的人,就有九成没有一点儿反抗余地了,难道,你吃了两拳还行?”她非常奇怪,要知dào

,前额和鼻子,都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

“可以!”

“那好,你找死吧!”朴珍爱突然发动袭击,身体如鬼魅般旋起,一条修长的腿已经横扫而出。

一章,谷寿夫的消息

徐强对拳脚武术,在小导游时代,只是一般喜爱,到了山本勇夫时期,刻苦训liàn

过,可是,都是自己在瞎揣测,并没有多高明的套路,所以,被朴珍爱打得措手不及。

丢人啊,丢人,被韩国一个小妞儿耍了。这个仇恨要是不立kè

报的话,这一辈子大爷就不混了。

朴珍爱的眼睛里,露出了警惕和恐惧,这么一个能挨打的男人,她以前还真没有见过。所以,她着一脚踢出,绝对是倾注了全身力量。想一举将徐强踢昏,直接踢出去算了,在她看来,这个日本鬼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找老板?会不会想要霸占这儿的酒店?还是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怀着对日本鬼子刻骨铭心的仇恨,她几乎下了杀手。

“嗨!”她将已经形成习惯的呼喊,作为自己胜利的预言。

“啊!”

惨叫的不是目标,那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男人,被击中的目标,也不是这男人那脆弱的太阳穴位置,遭受巨大伤害,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的,竟然是她,朴珍爱小姐!

徐强终于看清了,她已经发动了袭击,所以,在关键时刻,他迅速地一探手掌,抓住了她的脚踝骨,轻轻地一带,就使她的力量彻底地扑空,不仅如此,因为巨大的惯性,加上徐强的牵引,她顺着自己的攻击轨迹,腾空而起。

朴珍爱绝对是高手,所以在即将被摔倒在地的时候,已经在空中看清了自己的姿态,赶紧用一只手掌朝下支撑。

徐强不能放过她,及时地进攻,一脚踢向她。朴珍爱急忙躲避,在空中翻滚,试图躲避他的攻势,不想,徐强勇猛地追逐,让她感到了难以解脱的纠缠。

“嗨!”利用对面的墙壁,她终于找到了支持点儿,随便地用手一撑,整个身体就飞旋起来,再次向徐强扫去。她不信自己刻苦训liàn

了十多年的功夫,打不倒这个傻呼呼的鬼子。

砰!她成功了。

不过,就在她得yì

洋洋地收起了脚,准bèi

站稳时,一个人影儿闪到了她跟前,一拳击来,已经到了鼻子的正前面。

眼前一花,朴珍爱知dào

完全躲避不及,赶紧将脑袋和胸膛等部位向着后面猛然仰起。

不过,她感受到痛楚的却不是胸膛,而是臀部!有一股大力从那儿升起,将她干脆托向了天空。

在空中,她才发xiàn

,徐强,已经站在她的位置上,刚才着力的,是这个男人的手掌。

在一丈多高的位置上,朴珍爱模糊地看到了这可恶家伙的样子,那脸上的一道伤疤,正在狰狞,他的鼻子上,正流着鲜血,他的身上,有饱满的肌肉疙瘩。

在空中完全失去了支持依靠的朴珍爱,在降落的时候,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她虽然还能睁开眼睛,可是,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呼喊出来:“啊!”

猛然间,她停止了降落,却感到了稳固的托付,赶紧抬起头时,发xiàn

自己正在这男人的怀里!

“嗨!”她不假思索地用拳头捣击他的面门。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击中,她就能反败为胜。

徐强劈手抓住了她的拳头,狠狠地一抓,巨大的力量使她感到了无比的疼痛,而且,压迫力越来越强dà

。她感到,自己面对的简直是一座大山!

忽然,这压迫力消失了。

固执的朴珍爱再次袭击,用肘部横捣,希望能够集中他的胸膛,在他气闷的时候,顺利脱险。

依然,没有成功,反而,她的手臂被彻底地抓住,拉长,横到了这男人的肩膀外。怎么也吃不上力。最终,形成了她在死活地拥bào

着他的尴尬格局。

迟疑了好一会儿,朴珍爱才清醒过来。徐强稳稳地半抱着她,一直等她醒悟,才将她放到了地上。

朴珍爱尴尬极了,一个秘密的高手,罕见的天才少女,居然在一个臭鬼子的纠缠下,不仅被打败了,还被他占尽了便宜!

刚才,就差一点儿,她被他拥bào

的时候,因为侧身捣肘,她的唇都要失守了!

在地上站好,朴珍爱咬紧了牙关,一双杏目充满了仇恨和冰凉。

“喂,美人儿,按照您的意思,我可以见到你的老板了吧?”徐强友好地问。

“当然可以,我朴珍爱说话,还是算数的/”她沮丧地说着。突然做了一个动作。

徐强的眼前,多了一管乌黑的手枪。

“在你死了以后,才有机会见到我们的老板!”说着,她就要抠动扳机。

徐强心里一惊,急忙躲避时,却听墙壁的后面,有人哈哈大笑。“好厉害的家伙!”

“金先生!”朴珍爱好象盼到了救星,兴奋地叫了一声。

没有子弹射出,朴珍爱已经气急败坏地将手枪扔到了地上,因为,那里没有子弹。

徐强转身,打量着门口出现的男人,三十余岁,长脸,西装,两只眼睛精光闪闪,一看就是精明强干的主儿,“你是?”

“哦,哈哈哈,我就是这儿的老板,哦,我叫金华,又叫三木花什,老家是韩国人,哦,山本君,请问,你找我有什么必须说的事情吗?”

“三木?”

“是日本姓名。”

“你能给我洗脸的机会吗?金先生,你的前台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你得好好地惩罚她不可,你看,她把一个顾客弄成什么样子了?”

徐强这么一说,朴珍爱噗哧一声笑了,金华也笑了。双掌一拍:“那个朴小姐,你就带着山本君去洗脸吧。”

“是!”

朴珍爱余笑未了,对徐强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虽然她刚才极为恼怒,可是,看看徐强的鼻子,血不淋漓的,谁看着都会觉得解气,都能觉得,是她朴珍爱小姐赢得了胜利!

很快地洗了脸,朴珍爱在旁边给他递上了毛巾,徐强擦完脸:“多谢!”

“嗯!”朴珍爱的脸色又绷紧了。

在一个秘密的房间,已经在地下室了,金华和徐强两个面对面坐社,仅有的半地上窗户被拉严了布帘子,屋子里,顿时漆黑一团:“请问,你到底是谁?认识克劳森?”

徐强讲述了自己的经lì

。金华半信半疑:“你是山本五十六的侄子?是你刺杀了平沼?怎么可能?明明是中野啊,”

“不敢相信我是对的,但是,我不强求你们,我只需yào

一样东西,情报!我要这几个人的情报!只要你们探知了他们的行踪,立kè

通知我,然后,就等着他们完蛋的消息吧!”

金华还是不敢确信。他端详着徐强的眼睛。揣测了很久,才说:“也好,我现在就告sù

你一个事情,不知dào

你有兴趣没有。”

“说。”

“这个人的职务并不高,但是,参加过进攻南京的战役,在报纸上一度被人们广为传诵的百人斩的比赛,就是他们这个师团。”

“你说谁?是参加过南京大屠杀的鬼子?快说,是谁?老子一定要敲掉他的葫芦壳子!”

见徐强如此激动,金华微微笑了:“他是一个师团长,”

“第六,第九,还是第十六师团?”

“你,你对南京战役这么熟悉?”金华都感到震惊。

“快说。”

“嗯,是这样的,日军原华中派遣军,第六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刚从支那战场回来,好象回到了冈山家乡。”

“确信吗?”

“这是报纸,公开的。你看,攻占支那首都南京的帝国英雄,师团长谷寿夫回乡省亲。”

“你有地图吗?全日本的地图,还有冈山县的地图。”

二章,恶魔的另外一面

谷寿夫是怀着得yì

洋洋的心情回到国内的,在家乡,他受到了人们英雄般的欢迎,夹道迎接的人群,几乎排列成十里的长道,使他的座车都难以快速前进,他频频地向着两侧、的人群挥舞着短小精悍的手臂,虽然太阳光热烈而凶狠,使他的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都没有在意。

“班哉,班哉。”

谷寿夫的眼泪流了下来,这场面,实在是棒了,太爽了。

这位帝国陆大军校毕业的高材生,第三名毕业的精英军官,经lì

了太多的事情,他短小的脸庞,好象被浓缩了的番茄,可是,浓缩的往往都是精华,这也是他在和其他人进行口水大战时的犀利语言,那些陆大同学,一个个都是刻薄鬼。

“进攻支那首都的英雄回来了!”

“是啊,我们的谷寿夫,是他,第一个率领英勇的帝国军队,从光华门杀进了南京城,是他,是他,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支那的部队还会赖在那里不走呢。”

进攻光华门,并且一举突pò

南京的防线,将中国国民zf的留守兵团彻底打垮,是谷寿夫终生的荣誉,现在回想起来,还颤栗不已,欣喜若狂。

太棒了,太棒了,浩浩荡荡的大军,漫山遍野的狂潮,蔓延进了南京城,然后,铁流滚滚,杀得支那军队溃不成军!

有人堵截了前面的道路,奉献了茶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头子,还在奉献的时候,送上了一首诗,《赞美功勋者》,老头子的汉学工夫很深,甚至还直接采用了汉语的格式,事实上,当时许多日本人都能够顺口来一句唐诗宋词,一直以中国大陆文化为宗的日本,向来津津乐道此等事情,好象跟人学舌的小孩子,总是担心自己忘却,不时要拿出炫耀一番似的。

谷寿夫接过茶,一饮而尽,豪爽地敬了一个军礼,挥舞着雪白的手套,向所有的人致意,人们涌动起来,激动起来,许多人往前面冲,一面欢呼着他的名字。

“谷寿夫。大英雄!”

一个小小冈山县,出了这么一个师团长,一个英雄人物,谁不引以为荣呢?日本的陆军精锐,只有十七个常设师团,后来冒出来的什么特设师团,后备师团,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所有的日本青年,都以能进入常备师团为荣耀,而谷寿夫,是日本陆军中的中流砥柱,是精英中的精英。

一个少女冲过来,跳跃上跑到谷寿夫的面前,给他奉献了鲜花,鲜花和美丽少女的容颜,让谷寿夫激动得几乎休克掉,他着意地盯了那少女一眼,迅速地将她的容貌窥探了一番,心猿意马了一会儿,才挥舞着鲜花,“谢谢!”

这是习惯了,在中国战场上,他因为鼓动士兵们屠杀中国军民,公开鼓吹屠杀,强奸,抢劫可以提高军队的士气,自己也身体力行,在他的部队进入南京以后不久,他自己也进入了安静的战地,面对满目疮夷,血海横流的悲剧场面,他却满不在乎,还继xù

鼓励官兵:“浩浩荡荡干,这儿,是我们的战果,你们,好好地享用吧!城市,是你们的,美女。也是你们的,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有士兵们担心地疑问他时,他拍打着胸膛保证:“军部?那帮小子们,他们只要胜利!我们给他就是!别怕,这儿,有我顶着!”

在谷寿夫的师团部里,最多的时候,他接受了部下五名少女的奉献,豺狼一样的日军士兵,将抢劫到了女人,挑选出来奉献给上级军官,谷寿夫慨然接受,欣然地享用了。

至今,他还记得那些中国女人惊恐的目光,屈辱的泪水,而他则毫不犹豫地将她们折磨和蹂躏。

“将军,我是山口百合!我爱你!我们冈山女子中学的学生都爱您!”

那名女生,估计是中学的矫皎者,要不,不可能得到这样奉献鲜花的机会,自然,谷寿夫能够看得出来,这女生的美丽,是很异常的,让他的心里,顿时就点燃起了勃勃的渔望,他很遗憾地想象着,如果是在中国战场该有多好啊,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将这样漂亮的小妞儿抓起来,带到任何地方,到那时,她就属于他一个人的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战争,战争是多么好的事情,可以使一个小小的军官变成伟大的英雄,一个决定千千万万人命运的神!

“天皇万岁!”他恶狠狠地咽了一口渴望的唾沫,抱着那个少女,凶狠地吻了一口。

哗,现场上响彻云霄的是掌声。

那名少女激动地跳了起来:“呀,谢谢,谢谢。”

能让这样的一个英雄,一位将军吻了自己?少女激动得要哭了。

戴着英雄的面具和光环,谷寿夫在人群的通道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人们逐渐地散去以后,还有上百名百姓聚集在他的家门口:“英雄啊,大英雄啊,帝国的精英啊!”

狂热的日本百姓,这样支持和理解战争,让谷寿夫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一想到在中国战场上干的那些坏事儿,他心里偶尔还会有些不安。毕竟,那都是不好的事情。违背人类的良心和道德的,即便是谷寿夫这样的怪胎,也有最起码的良知。

“谢谢了,诸位,请回家去吧!谢谢你们的欢迎!”

谷寿夫人的父亲,母亲,妻子,都到这里来迎接。他们激动地冲上来,抱着亲人痛哭。更多的乡亲们,则在一边围观,赞叹。军装鲜明的谷寿夫,无疑是今天全村人的骄傲,那些金光闪闪的勋章,肩章,腰间的军刀,让每一个看家的少年都热血沸腾。

“我可以摸摸您的军刀吗?”一个孩子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谷寿夫哈哈大笑,随手将军刀摘下来,“你是一个好男人,爱好军刀的人,将来一定是个英雄!”

那男孩激动地抚摸着军刀,比划了几下,仰望着英雄:“我将来也要参加军队,也要打到支那去,将来,我也要用帝国的军刀,砍下支那人的脑袋,”

“好好好,有志气!这才是我们帝国的英雄少年!”谷寿夫赞许地拍着他的脑袋,鼓励道。

“寿夫,你受苦了!”谷寿夫的父亲,威严而自豪地站着众人的中间,享shòu

着英雄父亲的荣耀,在谷寿夫作为师团长带领部队进入光华门,成为真zhèng

的大英雄以后,他的得yì

也到了顶点。

“哪里,父亲!”谷寿夫赶紧鞠躬,向父亲问好。

在亲人们眼里,谷寿夫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他几岁的孙子已经冲过来,攀登住了他的腿。叫着爷爷,而他,也将孙子抱起来,狠狠地亲吻着。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英雄,会在中国战场上干下那么多的坏事儿,所以,当后来他遭遇应得下场的时候,人们还是震惊和惋惜。

村子里的人们,几乎没有在家呆着的,在那个缺少娱乐活动的年代,这样的重大事件,足可以让人们揣测好一阵子的了。许多人带着礼物来瞻仰他们小时候印象里的倔强的,肯上进的男孩子,这家伙聪明能干,给村人脸上都贴了金。

“谷寿夫将军!”

三章,敌后战斗

谷寿夫热情洋溢地和亲人们说着话儿,回答着周围乡亲们的问题,在他们的眼睛里,谷寿夫是一个真zhèng

的英雄,一个平易近人的成功人士,是年轻人的楷模和坐标,也是一个好丈夫和好儿子。所有的人都景仰地看着他,以他能够和自己说一句话为荣耀。

“师团长,您可以在家里休息几天?”有人问。

“一个月!”

“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我非常思念家乡,在支那战场上,我时刻地思念着你们!正是因为你们在我的脑海里,我才那么英勇地作战!”谷寿夫不愧为帝国陆军大学的精英,随口就把大家恭维了一通。

“前线的情况怎样呢?”

“没问题了,也许再有几个月,也许再有一年时间,支那军队,必将全面崩溃!”

“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过,要三个月就灭掉他们吗?”有一个不相干的年轻人提出了一个尴尬的老话题。

“是啊是啊,是那样说过!”谷寿夫笑容可掬:“但是,那是某些人说的,是军部的那些混球说的,他们简直就是白痴!他们懂得什么?战场,只有经lì

了战场的人,才知dào

生死存亡的道理,才能明白,才最有发言权!事实上,支那军队还是很棒的,对,很厉害,和满清时代迥然不同了,也和早些年不同了,他们很英勇,”

“啊?”许多听众都被震惊。

“当然是的。”谷寿夫暗暗好笑:“如果支那军队还是满清时代的话,我们第六师团一万三千人,就可以将他们统统扫光!有苏联的支持,有英国法国美国的暗中支持,支那人很顽强。”

“哦!英国人,和法国人,美国人真坏!”

“对对对,他们是一丘之貉!”

“应该让我们无比英勇的皇国大军,进攻英国,法国和美国,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你说什么啊?”有人清醒地反对。

“就是!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世界无dí

!世界无dí

!”

“打,打!把所有的敌人都打成稀巴烂!”

狂热的好战情绪,弥漫在绝大多数人的脸上。

“慢慢慢,诸位,我的意思是,尽管敌人很顽强,朋友也很多,可是,我们忠诚勇敢的帝国军队,还是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了!敌人的副领袖已经投降,他叫汪精卫,眼看着,在重庆的支那zf,就要崩溃了,哈哈哈,所以,我才能有空回来治疗疾病。”

“师团长病了?”即使是辈份比他高的乡亲们,也尊敬地称呼他为师团长。

“哦,小问题,”谷寿夫乐呵呵地说着,从兜里掏出许多的糖,花花绿绿的糖果,即使在当时的日本,也是稀罕之物,分给大家之后,得到了大家热烈的感谢。

就这样,在家乡,作为英雄代表,谷寿夫享shòu

了难以置信的荣耀。

一晃,就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一个夜晚,谷寿夫正在院落里练习木剑,这是日本军官所熟悉的锻炼方式,身体强健的他矫健地翻转着身体,腾挪闪烁,一把木剑,上下游走,看得周围的父亲和妻子连连点头。

“该歇息了!”

“再等一会儿吧!”

“该休息了!”

“好的!”谷寿夫接过了妻子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轻轻地喘息着,“嗯,我得加紧锻炼,马上,我就要回支那战场了,那时候,我们华中派遣军的主力,继xù

西进的话,我们第六师团可以作为主力杀进重庆!对,我要活捉支那的首领蒋光头!”

“好了好了,大家都知dào

您是个英雄了!您一定会成功的!”他的妻子柔声说。

“你去吧。”他有些恼怒地看着妻子,不知dào

为什么,自从中国战场回来以后,他就对妻子没有了一点儿的兴趣,甚至是厌恶,不仅在于她的容貌已经失去了当年的丰华,已经布满了褶皱,小五十的年纪,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小老太婆,而他,这些天,在中国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天堂来形容。

“师团长在家吗?”一声毕恭毕敬地问话,又有人来拜访了。谷寿夫出门一看,竟然是初中的同学,三位,立kè

惊喜地出来迎接,然后,简单商量了下,决定到外面去玩:“走,我们去垂钓!”

很快,他们带了东西,来到了村外的小河边,这儿,有谷寿夫愉快的童年。几个人将东西放下来,一面说着话,一面钓鱼。虽然他们将鱼儿惊扰了,可是,根本不在乎,也许,回忆儿时的年华,是一种难言的美好。

不远处,有青蛙断断续续的高潮声,夜幕,极为暗淡,也极为优美,让听惯了战场枪炮声的谷寿夫非常愉快。

不果真如此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经悄悄地潜伏而来。

在河岸的五十米处,一个人已经跟随而来,他将狙击步枪的枪口瞄准了这儿,同时,也将自己研制的红外线瞄准仪打开,一切都调整到位,人,安静地伏在草丛里,手指抠在扳机上。

他,就是徐强。

经过几天的奔波和观察,徐强已经摸透了谷寿夫这个恶魔的行动规律,他本来计划在今天夜里就行动,干掉这个家伙,可是,他居然出来厮混了,这机会更妙!兴奋的他尾随着这几个家伙,悄悄地进入了伏击阵地。

徐强的心里,充满了仇恨,也充满了惩罚敌人的罪恶的正义感,因此,没有任何的精神负担,对于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虽然战后被中国人民枪决,可是,太不过瘾了,太便宜敌人了应该将这家伙千刀万剐!

红外线的瞄准镜头里,清晰地盯紧了谷寿夫。

忽然,在他的身后,传来沙沙沙的响声!

徐强转过脸儿,倾听着,不久,发xiàn

了一只野狗在活动。那野狗的鼻子嗅着,一直朝他走过来,最后,居然走到了他的身边,嗅着他的脚!

这是新的情况,怎么办呢?

他纹丝不动,等待着机会,那只野狗非常嚣张,嗅着嗅着,居然狂吠起来。

糟糕,走露消息了。徐强勃然大怒:“你个狗入的!”

他狠狠的一个侧踹,将那匹破野狗踹飞了。

“谁?”

“狗?狗为什么叫得那样凶?”

谷寿夫警觉起来,他毕竟是军人,还是训liàn

有素的军官,从战场上,从尸体堆里走过来的人,又细心又胆大。

“没有什么!能有什么?”

几个朋友都笑着。

“不,一定有什么!”谷寿夫,有着异乎寻常的感觉,他放qì

了钓鱼的东西,一个人向着这边跑过来。

徐强惊呆了,他一个人过来了?好,来得好!

徐强将步枪收了起来,现在,用不着了,他根本就不想用步枪,那太便宜了这只恶狼。

徐强将枪放在地上,径直地站了起来,向着谷寿夫走去:“师团长!”

“你?”谷寿夫显然吓了一跳,虽然他估计这里有什么事情,可是,没有预料到真的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他还不认识。

“师团长,您好!”

“哦,好好好,你在干什么?”

师团长的称呼,他实在听得太多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这样叫,他感到荣耀,也感到审美疲劳。所以,那警惕之心自然也放下了,毕竟,他常年在外,对村子里的年轻人不是都认识的。

“没干什么?就是想见见你!”

“哦,呵呵,好啊。”

这可能是谷寿夫先生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突然感到前面有一阵劲风袭击而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说了,虽然他的年龄已经五十八岁,可是,身手相当凶悍,徐强的拳头打来时,他已经敏锐地错开步迎战。精于技巧和格斗的谷寿夫,甚至很高兴遇到一个陌生的挑zhàn

对手。他是柔道三段,空手道二段,在军中,也罕见敌手,所以,他自己就得yì

地说过,如果仅仅以空手道的成绩来决定军阶的话,他也是师团长!

徐强对谷寿夫的了解,非常详细,金华等韩国反法西斯的秘密团体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再着,是谷寿夫太高调了,他的情况,在日本已经是满天飞。

用谷寿夫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将其击毙,才是最佳的惩罚!

不过,徐强依然没有料到,这个五十多岁的矮小头子,居然这么凶悍,徐强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占到上风,反而,谷寿夫的几手推拉,将他一连摔倒了两次。

谷寿夫怀着得yì

,居高临下地看着夜色里狼狈不堪的徐强,也不说话,只是扬着手,示意他再来。

徐强一个饿虎扑食,冲了过去。不过,已经将那把匕首,带到了手腕里。

砰,两人一过招的时候,徐强已经很阴地将匕首贴着谷寿夫的脸面闪过去,虽然另外一只手被谷寿夫遮掩了,这只手也无法前进,可是,匕首还是深入地挑进了他的下巴里。

疼痛,使谷寿夫震惊地松弛了一切举动,赶紧向后逃去。当他捂住了下巴的时候,忽然又感到了胸膛里一阵冰凉。

徐强一不做,二不休,一看进攻得手,立kè

将匕首在他的胸膛里狠狠地搅拌。这个罪恶的战犯,顿时瘫软在地。

不过,谷寿夫毕竟是谷寿夫,在倒地以后,其实还有一个暗藏的陷阱,当徐强冲过去压倒他时,他突然反击,掐住了徐强的咽喉。

徐强猝然之下,来不及防备,被这家伙掐得两眼冒金星。

这家伙的手,短小精悍,坚韧有力,几乎将徐强掐昏!

徐强再也不能客气了,两只手一抓他的咽喉,一刺他的心脏部位。

一分钟后,谷寿夫停止了挣扎,徐强将他的破爪子从自己的咽喉里拔出来时,发xiàn

自己的咽喉已经被他掐烂了。

“我叫你狠,我叫你坏!”徐强轻声地念叨着,用匕首切断了这个战犯的脖子。

“师团长?师团长?怎么了?那边是谁?”

“对啊,师团长,您和谁在交手?”

那边的人发xiàn

了不对,纷纷往这里奔来。

可是,当他们跑到了草丛边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冲出来,没等他们有任何的反应,就闪到了跟前。于是,这些人一个个眼前大冒金星,失去了意识。

四章,寻找军统

谷寿夫被杀了?

谷寿夫失踪了?

“新闻,新闻,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屠杀我们南京同胞的日寇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在日本的老家被不名杀手攻击,已经失踪!”

“根据调查,警察局一致认为,生还的可能不大。”

“庆祝庆祝!我英勇的军统特工,潜伏日本,干掉了日寇头目,为国除害!”

在重庆,在许多的地方,新闻报纸被哄抢一空,不得不再次加印。报童们扯着幼稚的童音,在大街小巷里传播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南京沦陷以后的惨案,是中国人都知dào

了,蒋介石在听说以后,气得破口大骂,为了激发国民的抗战意志,同仇敌忾,zf也有意地针对宣传,所以,几乎每一个国人,都知dào

南京大屠杀,都知dào

那些个刽子手,直欲将他们斩之而后快。

“大祸害谷寿夫死了!”

“太好了,是不是被车子撞酥了?被驴踢了,被狗咬了,被流氓日了?”

“是啊,这号恶棍,就该下地狱!”

消息传来时,很多中国的地方,都在举行自发的庆祝,而军统等机关,也在极力地寻找着杀掉罪魁的英雄。戴老板才是最得yì

的,因为,总裁又表扬他了:“你的人,干得不错,但是,还应该努力,不要居功自傲,”

“是是是,总裁。”

“一个多月前干掉了平沼首相,现在又灭了谷寿夫,好,做得好!娘匹希,你们的战果,超过了我的期望!祝hè你们!着,每人嘉奖……喂,你说,到底是哪些人干的?把名单提供给我!我们要奖励他的家属!一定要让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得到实惠!”蒋总裁罕见的好脾气。

“是是是!”戴老板蒙了。他已经派遣了人手调查,可是,远在日本的本土,事情是那么好做的吗?虽然他在那里有人,可是,那些人已经被日本的特高课干掉了好几拨,剩下的奄奄一息,怎么突然就雄起了?

在日本,消息则没有传播开来,虽然那几个人在苏醒以后,很快就四处地寻找谷寿夫,可是,谁也不知dào

他在哪里,村子里传开以后,人们四处寻找,打着火把,蜡烛灯笼,就差把河岸一带翻一遍了,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对呀,在我们冈山,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冈山县的警察局全部出动,在那里翻腾,一直翻了几个月,后来也没有找到什么。

“师团长真的失踪了?上天堂了?”

因为这一事件,警察局遭受了巨大的压力,也派遣了很多人手,继xù

调查,但是,都是毫无结果,只能将之归结为悬案。在这种情况下,日本的内阁和军部,都对媒体保持了压力,要求他们沉默。

徐强已经回到了东京,在那里,惬意地喝着中国茶,和小仓在愉快地谈论着新的一天生活。之后,他来到了美乐尔酒店,会见了韩国人。还是那个阴暗的地下室。他打开了一个包裹:“我不知dào

,您金先生是否认识谷寿夫,我是说,你认识他的脸部特征?”

“是啊,怎么不认识啊。”金华先生满不在乎地斜靠在椅子的背上:“怎么,你不敢去刺杀了?你不是很厉害嘛,你固执地坚持自己一个人干,我真不明白,你一个日本人,为什么那么恨一个日本的将军,虽然我们韩国人也很仇恨占领我们国家的日本人,可是,我们不喜欢为中国人做事情,”

“可是,我是一个中国人。”

“啊,哈哈哈,这真是耸人听闻!不过山本君,您的包裹,是点心吗?谢谢您了,我很喜欢的!要不,是情报?”金华的脸上,还是轻松异常。

“您自己来看看吧!”

包裹,彻底地打开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一下,跳到了金华的面前。

“啊?”金华砰然跳起,远远地离开了椅子,惊恐的脸上,一片惨白:“你要干什么?”

“这就是你的熟人。”

“谁?谁?”

金华的浑身,都在颤栗着,呼吸急促,几乎要崩溃了。

徐强想不到这么一个有分度的人,遇见真zhèng

的事情居然怕成这样:“谷寿夫。”

“啊?”

金华小心翼翼地过来,看了看,因为鲜血已经变得乌黑,很难辨认清楚,他赶紧找来了报纸,比对了大半天:“不错,不错,是他,是谷寿夫!你,你真的把他杀死了?”

“是啊,是啊,你自己可以看看。”

金华看着徐强的目光,一下子景仰起来,怀疑地看了好几眼,这才回到座位上:“厉害,厉害!真的厉害!”

“这样,你们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以后我们可以很好地合zuò

吧?”

“可以可以可以!”金华连连说着,“这个脑袋,您看,是不是可以先拿过去?”

“好的。”徐强将谷寿夫的脑袋拿了过去,到了另外一张桌子旁边:“借你的桌子一用。”

“好的,好的,山本君,请随便!”金华一迭声地说。

徐强将谷寿夫的脑袋放好,点燃了一柱香,为南京死难的同胞祈祷,并告sù

他们,自己已经为他们报了一些仇恨了。“放心,我们要亲手干掉所有的罪犯!”

“这个脑袋怎样办?”金华担忧着:“会不会引来警察局的耳目?这可太危险了。”

徐强道:“有了事情,我担着。”

“不不不,哪里哪里,”金华也逐渐稳定了情绪:“谢谢你,你真勇敢!如果我们的小组里能有你这样的人才,我们早就干出成绩了,哦,我们是不是先把这个猪头掩埋了?”

“嗯!”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将破脑袋处理掉了,金华就问了一些具体的情节,然后告sù

他:“你做的很对,可是,还是有地方不到位,想想,如果你能将那些人全部杀掉,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了。”

“你说什么?”

“哦,不说了,但是,有一条,干我们这一行的,必须心狠手辣!不能留活口!”

“谢谢!”

金华逐渐从震惊中苏醒了,对徐强进行了指点。“以后几天,你要尽量避免外出。”

“你们和中国军统的人有接触没有?我想直接见他们!”

“好啊,有是有,不过,需yào

你自己去找!”

“可以!”

当徐强出来的时候,金华已经和那个韩国妖姬朴珍爱嘀咕了半天了,朴珍爱看着徐强的脸色,已经热烈了不少。点点头:“对,,好的,我一定好好配合他的工作!”

当徐强出来时,朴珍爱一起出来:“先生,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

想到了这个女人的凶狠,徐强有些顾忌。不过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她却很温柔,不时地将身躯朝着自己靠过来,有意无意地触着他。

“朴珍爱小姐,请你自重!”

“你?”她的脸色一红,低声诅咒道:“八嘎!我是为你好!我是作为你妻子的角色出现的,难道我要离你很远吗?”见徐强怀疑,她又解释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注意。女人是最好的掩护!”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当徐强明白过来,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时,她还是很夸张地尖叫了一声。

“走吧,老婆!”

朴珍爱瞪着眼睛,仇恨地看了他一眼,很不情愿地往前走。

走了一段,他们拦截了一辆大巴,虽然日本在各个方面,还是非常落后,可是,大巴的数量在城市里还是不少的。这些,多是从美国德国进口的东西。人不少,走了约三站,他们才下来。

“前面就是!”朴珍爱悄悄地挣扎着,皱着眉头将徐强的爪子摆脱了。

在一片繁华的街道上,一个小小的理发店,张开了门户,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已经发黑的招牌上,写着繁体的汉字,完全的真zhèng

的汉字。虽然这字体在日本是很正常的,可是,给徐强的感觉还是很亲切。

“头顶事业理发店。”

五章,惩凶

这不过是一对夫妻开的理发店,很平庸的外貌,让徐强失望至于极端。叫做铃木小次郎的男人,和任何日本男人,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还戴着流行的玻璃眼镜儿,看人的时候,喜欢从上面窥探,让徐强的心里很不爽。

“朴小姐?”铃木惊喜地放下了理发工具,因为胸膛上的工作服已经灰黑,显得肮脏,地上到处是头发屑,看得朴珍爱赶紧揪起自己的裙子,向着后面逃避了几步。

徐强看着朴珍爱,看她用另外一只手掩护着鼻子,感到矫揉造作之中,有着一种独特的风韵,很可爱。

女人爱干净,当然是可爱了。

“先生,您?”铃木迟疑地看着徐强,脸色变化多端,先是一喜,后来一惊,再接着回复到原状。

“理发啊!”

“欢迎欢迎啊!”铃木赶紧鞠躬。

“这里太肮脏了,太肮脏了,喂,理发师,你有没有干净的屋子,我们的先生是个体面人呢!不能在这里理发,要不是他有急事儿,绝对不会来这儿的!”朴珍爱依然皱着眉头,撅着可爱的粉唇抱怨说。

“好好好,请两位后面去!那是贵宾室!”

铃木的妻子连连鞠躬,表示欢迎,然后继xù

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正在理发和等待的几个日本人,都不满地看着徐强。

徐强和朴珍爱,铃木进了后面的通道,走了一程,到了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忽然,胸膛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那里,铃木瞪着凶恶的小眼睛,低声道:“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徐强身体一闪,砰的一拳,将他砸飞了。

“铃木先生,张领墨,是自己人!”朴珍爱急忙解释道。

“当然是自己人!我不过是想试试他的身手,”张领墨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他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些。”

徐强活动着手腕。“真对不起,我最讨厌人家拿小东西吓唬我。”

两人在朴珍爱的撮合下,很快进入了正题,双方各做了一番介shào

。张领墨惊喜得说:“想不到,你就是刺杀平沼那个老家伙的凶手!哈哈哈,太棒了,可惜,你的兄弟们死得有些冤枉了。谷寿夫,你真的干掉了他?为什么报纸上不讲呢?”

朴珍爱向他解释,最终确定:“我亲眼见过谷寿夫的脑袋,绝对是真的,如果你们需yào

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拿来!”

“真的?”

“好。”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拿到谷寿夫的人头,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叫你们吃亏。”

“还有报酬?”

“是啊,至少这个数!”张领墨得yì

地摇晃着瘦爪子:“一万现大洋!”

“这狗日的还挺值钱儿。”徐强骂了了一句:“我一分钱儿也不要,但是,我要取得你们的帮zhù

,给我提供情报,我好继xù

干些事情。”

“山本君,你是个日本人,为什么这样勇敢?”张领墨很难相信。

“铃木先生,你现在也是一个日本人嘛!”

“哦,对对对!”

在张领墨的坚持下,徐强回去了,他要拿人头来取得潜伏在这儿的军统人士的人可,不过,回来的时候,两人坐在大巴上,朴珍爱却遇到了麻烦。

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烂仔,看见了朴珍爱以后,眼睛一亮,纷纷往这儿拥挤,明明有地方,非要往她身边蹭,徐强在边上看着,知dào

她身手厉害,也没有过去,只看着窗外,欣赏着络绎不绝扑上来的街道情景。

徐强需yào

将周围的情况都记清楚,他本是导游出身,自然对街道和地理环境异常关注,职业习惯难以避免,一路看过来,他觉得,快到站了。大巴上,人来人往的,也很乱。

等徐强站起来时,发xiàn

朴珍爱不见了!

他急了,赶紧朝着前面一节车箱里看去,只见那几个烂仔正簇拥着她,而她,安详地坐在一个椅子里。

“朴珍爱?”徐强走了过去。

几个烂仔立kè

围过来,摇晃着拳头,“你要干什么?”“你找她?你瞎乐此不疲狗眼吧?她是我们的朋友!”

徐强被一个家伙推了下,差一点儿摔倒,完全是没有防备的徐强火了。“朴珍爱?”

朴珍爱居然在那里躺着,微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徐强发xiàn

了蹊跷,赶紧冲过去,那些烂仔也拼命拦截,徐强恼了,抓住他们,一个个地扔下了车,大巴的窗户紧张地承shòu了这几个人体的飞跃,然后,带进来一股股热风。

车子里的客人惊骇得乱叫乱喊。好几个胆小怕事的钻到了车座底下。

大巴司机赶紧将车子停了:“先生,您得给我做证明,不是我行车事故!是您将他们扔出去的!”

徐强叫醒了朴珍爱,可是,她只睁开眼睛看了下,就又昏沉地睡了过去,司机赶紧解释说:“一定是被人家下了药!”

徐强在司机的喊声中,将朴珍爱背到了附近的街道上,拦截了一辆小马车,直奔美乐尔酒店。

到了酒店以后,他搀扶着朴珍爱到了酒店里,几个女招待一见朴珍爱的情景,都吓蒙了,很快,帮zhù

她到了房间休息。

金华赶了出来,一问情况,连连鞠躬:“谢谢您,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

“自己人嘛。”

“对对对,她实jì

上是我的妹妹。表妹。多谢您的援救!”金华抓住徐强的手,感动得不知dào

再说什么才好。

“还是先弄醒她吧。”

用凉水敷毛巾,朴珍爱很快就苏醒了,她愣了下,就冲过来,“山本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一直抓着我的手臂?你还背我?为什么?”

徐强愣了。

金华赶紧给她解释,她才恍然大悟。在过程中,她先是被那些烂仔的迷药弄糊涂了,竟然任由人家摆布,弄到了前面的车箱里,要不是徐强的救援,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到了后来,她虽然已经有了些感觉,可是,头昏脑涨的,根本没有力qì

。也误会徐强了。

朴珍爱赶紧给徐强道歉。“可是,还是怨你,你就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不帮zhù

我呢?”

金华也不满:“是啊,想到这里,我要问您,山本君,你不是和我妹妹在一块儿行动?”

徐强苦笑:“您看,我背您妹妹,她还痛恨我呢,如果我要整天围绕着她转呢?她不会动了杀机吧?”

“那好,”金华的眼睛里,有许多的内容:“如果你想好好地合zuò

的话,就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能使她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我们绝对和你翻脸儿!”

话说到这种份上,徐强也只有连连点头,金华马上派人,将谷寿夫的脑袋弄出来,交给了徐强:“好自为之!”

六章,邂逅川岛

消灭了谷寿夫七天以后,在徐强的周围,已经汇集了四名特工,他们分别是,韩国的秘密反抗人士李知觉,军统的中尉情报员何桥山,拉姆扎小组的外围成员,波兰人马扎耶维奇,日本人智者会残余人员,中野的弟弟中野次郎。他们公推徐强为小组的组长。“我们一定服从组长的调遣,为了消灭日本法西斯而奋斗!”

“谢谢诸位了!”徐强看着他们的脸色,暗暗冷笑,不错,这些人之所以推举他为组长,可谓是用心良苦。一旦事情败露,组长的责任自然是最大的,组长的目标也最大,在每一次的战斗中,遭遇的风险也最大。“我们这个小组,就叫铁血团吧,”

呵桥山提出了异议,认为这和辛亥革mìng

之前的那些组织很相象,建议改为正义团。徐强接受了,他们还在一起仔细商量了以后的行动方针,联合信号,情报的获得方式,面对危险时的提醒手段。这期间,何桥山的军统知识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下一个目标,将很快由情报部门通知,我们做好准bèi

吧。”

解散以后,何桥山和徐强同行,悄悄地拍了他的肩膀:“走吧,今天,我请客,咱们到最繁华的银座大街去玩玩儿!”

徐强怀疑:“你买彩票中奖了?还是半路上挖到了一个古董?”

何桥山笑道:“你说什么?现在战争期间,哪里还有彩票?”

徐强恍然大悟,知dào

自己说漏嘴了,不过,在很早,无论中国还是日本,都有了彩票行业了。

“那你怎么有钱了?”他压低声音:“你们的经费很宽裕?好,我就破例一次,和你腐败腐败。”

“腐败?”何桥山感到很新鲜的词汇儿。

“走吧!”

两人拦截了一辆大巴,轻松地谈笑自若,忽然,在一个站点上,车门打开了,一群举止穿着很特殊的青年人冲了上来,一见徐强就喊道:“大哥,就是他。就是他!”

腰上裸露出一大片衣服,故yì

将汗衫卷起来,以使肥壮的大肚皮显摆出来,更高的地方,露出了一撮儿黑黑的汗毛,黑色的短衫,短裤,身材中等,手臂上有狰狞的刺青,脖子上也有一只鹰,还戴着耳环,有些不伦不类的家伙,三十多岁,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伙,“嗯?就是你?”

徐强站了起来:“你们找谁?”

“找的就是你!哈哈哈,”这家伙笑起来:“按照支那人的话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上回欺负我的小弟们,这回,这帐该算了吧?”

徐强也认清了那几个小混混的嘴脸,一笑:“原来是鸡鸭猪狗的头头来了,好,算帐?就算,在哪里?这儿车上不方便吧?”

“好,你有种的下来。”

“佐藤大哥,就在车上!这里更好,警察也看不见!”一个家伙已经抄出了一支木棒,一面摇晃着一面提醒道。

“嗯,就在这儿吧!”佐藤一挥手,让所有的手下都堵截在门口,有的直接亮出了棍子,短刀,还有的则是铁链子之类。

看看有十二个家伙,徐强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摸腰间时,却是空空的,只见旁边一个家伙慢悠悠地站起来,作了一个怪脸儿,将徐强的手枪掏出来,扔给了佐藤。

真是冤家路窄,原来,佐藤的那帮手下,已经在这儿等候了好几天了。

徐强看看何桥山:“大哥,你这一顿饭还真难得吃了。”

大巴上,司机已经吓得伸出双手,抱在脑袋上,再也不敢乱动了,已经有一个长发家伙用刀子逼迫住了他。其余的乘客,多是老弱病残,全都吓得畏缩在角落,一个年轻女人尖叫了一声。

一个家伙走上前去,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然后,瞄准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嘴巴,鲜血顿时飞溅起来,把这女人打得晕头转向,一声都不敢哭。歹徒还顺势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揪掉,连她的小手提包也抓去了。

“我的包。”

“哼!”歹徒不仅不还包儿,还无比邪恶地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下,手指一捏,嘿嘿嘿贼笑起来。

“滚!”妇女气愤极了。

“八噶!”很有些意wài

的歹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用脚乱踹。

其余的歹徒,则抄着武器,向徐强和何桥山走来,在小小的车箱里,包围圈儿眼看就要形成。

徐强握紧拳头:“桥本君,我们谁挨打了,他请客!”

“好!”何桥山的日文名字是桥本修辞。

何桥山突然出手,那有些单薄的身体,箭一样射出,对面的歹徒虽然虎视眈眈,也还是没有来得及将棍子摆正,就被他一举扑倒,巨大的力量使四名混混砰的一声被撞飞了,脑袋劈里啪啦地砸在车箱上。紧接着,这几个主儿摇摇欲坠地爬起来,其中两个刚起来又趴下了。

歹徒们吓了一跳,不过,佐藤的脸色更加阴森了,大喝一声,抓住了车中过道的扶手,以之为依据,爆fā

出了强力,向着何桥山扫去。

何桥山轻易躲避,又冲向歹徒中间,三拳两脚,又放倒了三个家伙。

佐藤见何桥山点子太硬,脑袋一摆朝着徐强冲过来。

徐强站着不动,等两人接近,突然爆喝,将拳头朝着佐藤砸去。

两只拳头,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啊呀!”佐藤尖叫起来,象二八月被踩了尾巴的猫,向着后面连连退缩。

徐强的拳头,也有些疼,可是,扭曲了下手腕,目光炯炯地瞪着佐藤,继xù

向前逼迫。

“嗨!”一个家伙举着棍子,朝徐强袭击,徐强一举胳膊,就在即将打中的时候,反转手腕,将那棍子抓住了,狠狠一带,嗖,连人带棍子,都甩向了车的里面角落,结果,砰的一声巨响,那家伙已经钻进了一个车座位底下,看看身体的模样,好象肩膀挨着地,脑袋都不见了!

何桥山身手敏捷,很快就肃清了几个家伙,将一大群歹徒摔得摔,赶的赶,很快就弄得鸡飞狗跳,逃得无影无踪,只有佐藤,还在强撑着面子,摇晃着手腕,一面呲牙咧嘴,疼得满头大汗。

徐强道:“桥本君,这个给我留着!”说着,走过去,佐藤凶悍的目光一闪,匕首已经刺过来。

“嗨!”一眨眼的功夫,佐藤已经倒在地上,胳膊都脱了节,软软地瘫在地上哭叫。

何桥山对徐强树立了大拇指:“这个!”

徐强也笑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佐藤被踢了几脚,立kè

招供,自己是一个什么黑帮的组织,但不是山口组,徐强也不想过于招摇,惹下麻烦,连踢了他几脚,将他兜里的三百日元掏光了,:“走!”

何桥山已经将那个殴打妇女的小子揪出来,左右开弓,打得痛快。那妇女急忙走过来,连连鞠躬,表示感谢。

“没事儿了!我们走!”徐强将歹徒抢去的项链和钱儿取回来还给了妇女,对何桥山一点头,就要走。被那妇女拦截了:“不行,两位,我非常感谢你们,绝对不能走!我要表示感谢!”

感谢?还有什么感谢的?徐强和何桥山,都不愿意和日本人过于密切地交往,以免弄出什么毗漏,反而不划算,所以,两人坚决要走。

“不行,绝对不能走!”妇女坚决地说。

看看,没有办法,徐强就向何桥山一示眼色:“也好,我们护送你回家吧!”

“谢谢!”

;两人下了车子时,已经有警察冲过来,自然,还有行动也非常厉害的山口组的黑道人过来,可是,由于不是一个帮派的,山口组的人也很恼火,协助警察把那帮混混弄走了。

不过,佐藤很嚣张:“你们等着,我会再找你们的,我们的大哥不是好惹的!”

徐强也没有管他们的大哥是牛还是叉,只是笑,然后,护送着妇女走了。

下了车没有多远,转进一个胡同,前面豁然开朗,竟然很宽阔的一处院落,这在寸土寸金的日本东京,那是非常难得的。“请,两位先生!”

徐强和何桥山进去以后,发xiàn

是一座小楼,装饰得还相当不错,对,这家一定是个富裕人家了。

“请问,你们两位吃点儿什么?我马上给您做。”

“不不不,我们这就走了,只要您安全了就行!”

虽然对日本人本能的都没有好感,可是,妇女儿童弱势群体是另外一回事儿。

正在这时,楼上响起了脚步声,下来了一个女人,皮肤极为白嫩,身材中等,面目清秀,但是,却穿着军装!

徐强和何桥山都是一愣,暗暗紧张。

“小姐,我给您介shào

,这两位先生,是刚才救了我的好先生,”被救的女人叫杉山由子,是这家的女佣人,口齿伶俐地讲述了原由,她转过身向徐强两人介shào

:“两位先生,这是我们家小姐,川岛芳子。”

“川岛芳子?”徐强的头皮一炸。

七章,密谋

徐强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川岛芳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川岛芳子也在打量着两人,尤其是徐强,她很得yì

于他的震惊动作,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面对男人的痴迷不悟不暗暗喜悦的。可是,她还是象任何一个女人一样,故yì

板起了脸孔:“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就请两位在家里吃饭吧。”

“小姐,没有请示您,就直接邀请两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杉山由子连连鞠躬。

“没事儿的!应该,哦,我倒是很感兴趣,他们两个就干掉了十几个流氓?”穿着军装的川岛芳子,完全男式装扮,可是,女人特有的气质还是暴露无遗。徐强承认,她确实算个美人儿。

何桥山的脸色变了,急忙说:“哪里哪里,这位小姐,我们是护送那位姑娘回来的,不能坐了,得马上走!”

徐强明白他的意思,川岛芳子是专门从事间谍情报工作的,眼光一定很毒辣,时间一长,不定给她看出什么蹊跷就麻烦了。不过,他还是很想落实下,她到底是那个女人不是:“请问,美丽的小姐,您是不是从满洲国来的肃王爷家的金碧辉小姐?”

这回,轮到她惊讶了,嘴唇微微张开,目光一凛,歪斜了些脑袋。傲慢的神色稍微收敛了些:“嗯,就是,这么说,两位是认识我了?欢迎欢迎啊!”

“不不不!偶然相遇,川岛芳子小姐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呀!”何桥山赶紧接过话打圆场:“堂堂满洲国安国军的总司令!呵,这响亮,多气派!可是,我们怎么都想不到,您竟然长得这样绝色!呀,真是绝色!百闻不如一见啊!”

何桥山真是老滑头,一面说着,还一面巴砸着嘴,好象在流着液体,那种色迷迷的样子,看得徐强都想呕吐。不过,川岛芳子却很受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顿时放出光彩来,雄姿英发地跺着军靴过来。“两位,就在鄙舍小坐片刻,我平生最景仰的是英雄,这回有些事情回日本家里看看,正巧遇见你们,这也是缘分呢,喂,由子?你快些,先上咖啡吧!”

没有办法,川岛芳子盛情挽留,徐强也很有意瞻仰下这个超级女汉奸的风采,所以,也很爽快地答yīng

了,只有何桥山暗暗对他瞪了一眼:“你找死啊?”

芳子笑道:“桥本君,你怎么这样说话?难道怕我吃了你们不成?虽然我是安国军的司令,可是,那是在满洲,这儿是日本,我们是主也是客,你们看,就连小流氓都敢欺负到我家人的头上呢!”

说吃字的时候,她媚眼儿一抛,让徐强和何桥山都是一震,难怪她在历史上的能量那么大,女人的脸蛋就是最出色的武器。太可怕了。

三人就在桌子旁边坐下,乱七八糟地聊天,徐强作为导游出身,怎么会害pà

呢?尽管何桥山一再示意,他还是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来。在介shào

自己的时候,他随便地编造了名字:大西笼罩。这名字是因为他记得在日本的神风特攻行动中,有个航空队的军官。

芳子也很能说话,估计在家里闷得无聊,见徐强这样能说,说着说着就开心起来,由子的咖啡送上以后,三人边谈边说。徐强以一个崇拜者的身份,对芳子大肆恭维,夸奖她的外貌,才能,说起满洲国恢复的艰难,又将在中国战场上的形势,说得她不停地笑,咯咯咯。非常清脆。

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徐强告辞,芳子一直送到了门外:“两位先生走好,什么时候有时间,都可以到我这里来玩,我最喜欢和朋友们交往,特别是你们这些绅士,哦,大西先生,你们在哪里住?我可以派汽车送你们呀。”

由子也一再感谢。

徐强连连劝阻,然后,走了。

走出了很久,徐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何桥山气愤地责问他:“你干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你知dào

她是什么人吗?呸,小倭瓜,一见女人就骨头酥,你知dào

她是人是鬼?告sù

你,她是特工,整天和那些特高课的人混在一起,和那些特务们在一起,眼睛贼毒啊,说不定,她已经看出什么毛病来了呢!”

走在偏僻的街道上,何桥山看看前后没有人,再也憋不住。

“和谁?”

何桥山告sù

他,川岛芳子和日本大特务田中隆吉最为密切,还和许多日本的要人有联系。

“那不正好,我们可以通过她,得到许多的情报?”徐强不解。

“胡说,你是想把自己捐献出去给她作情报吧?你那点儿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徐强明白了,却故yì

说:“是不是见芳子多看了我几眼,你吃醋了?”

何桥山连连摆手:“先生,你醒醒,她是什么人?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别看是娇嫩嫩白生生,其实,就是一只狼!大家躲还惟恐不及,就你小子傻呼呼地硬往上撞!”

徐强一笑:“那我的话里有什么漏洞吗?”

何桥山仔细回顾了半天:“没有,可是,现在没有,并不代表将来没有,有时,一句话就可能断送了你小子的性命!小倭瓜!”

徐强勃然大怒:“不要这样叫,我是这个!”大拇指一伸。

何桥山给他一吓,只好妥协:“好了好了,不说了,走,我们去吃饭,说着说着都跑题了。”

两人到了一家饭店,果然高档,因为何桥山有言在先请客,徐强就可着劲儿猛点好菜,何桥山也不在意,照单要了,一大桌子佳肴,让徐强美美地吃了一顿。“以后,桥本君,我跟着你干吧,看你们多舒服!太有钱了!”

两人不久就回到了家,在何桥山的临时住处,关了门窗,何桥山神mì

地将一个纸包递给徐强,“这是你的!”

“我的?不会是玫瑰花吧?”徐强逐层打开。

竟然是一叠钞票!徐强简单翻了下,居然有好几千。要知dào

,那时的日元购买力很大,绝对是一笔横财。

见徐强一副贪婪相,何桥山笑嘻嘻地说:“这不过是前期付款,后面还多呢,但是,我得给你说清楚,本来是这么厚,可是,今天在饭店,你太猛了!”

原来,这是军统组织给徐强的嘉奖金!

徐强马上明白,军统在日本肯定有秘密电台,和国内有秘密的联系,要不,不会将谷寿夫的死讯报gào

得这么快,“喂,你不是说一万银元吗?”

“哪里,那是总奖金!到你这儿,这些已经不少了!”何桥山一副奸商嘴脸。

“谁给的?哪一级老板?”

“这个,你不必知dào

,但是,我告sù

你,只要我们的名单上,你能干掉,我们就会给你足够的报酬!”

徐强摇头:“算了,把价格变一变。”

“太少了?”何桥山有些犹豫,手里拿的是一些在中国战区臭名昭著的法西斯战犯,还有日本财阀体系和工业体系的头目。“那好,我可以向国内发报,给你增加!”

“不,我不需yào

这么多钱儿,还是你们溜着自己用吧,只要能够花在抗战上,我都高兴!”

见徐强这样说,何桥山非常震惊:“真的,我都怀疑你真是中国人了,不管怎样,我敬佩你,你不仅是条汉子,敢说敢做,还不贪财!难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把钱儿反复地退让,最终,徐强只得收下了一千元,毕竟,在这儿,还得租借房子,供应他和小仓两人衣食住行,没钱也真不行。

就在徐强要走的时候,何桥山忽然拍着他的肩膀:“兄弟,你是条汉子,我决定相信你了,现在,有一件事情,不知dào

你敢不敢干。”

“什么?”

“四天以后,在东京东区线内町工商场举行会议,可能有许多重yào

人物参加,那时,你可以狠狠地弄一把!”

“都有谁参加?”

“还不太准确。估计不是小人物。”

“那,我们得赶紧准bèi

东西呀!”

“放心,枪弹都有了。”

“不行,我觉得,需yào

研制炸弹,高爆zhà

弹!能够隐蔽的东西。”

“你说什么?你会那个?”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嘿嘿,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单子,只要你能够将这些原料弄来,我肯定能够弄成!”

“想不到啊?”何桥山再次打量着徐强,他越来越纳闷了。不知dào

这个日本人,为什么抗战起来,比中国人还积极还拼命。自己研制高爆zhà

弹?几天就弄成?

“我问你,川岛芳子来日本,会不会和这个会议有什么关系?”

“一个工商界人士的会议,怎么和她有关系?她持了杀人放火以外,还能干什么好事儿?”何桥山厌恶地说。

“也不一定,也许,是南京现在的伪国民zf的人物要来吧?”

“啊?”何桥山如梦初醒:“对对对,很可能。”

“我觉得,还是进一步接触川岛芳子为好,肯定可以掏出点儿线索。”

“嗯,不错!”何桥山对徐强刮目相看:“你很有头脑,怪不得单枪匹马就拿下了谷寿夫的脑袋呢!”

“那好,我们明天再见她?”

八章,一夜

可惜的是,在徐强再次去见川岛的时候,她已经不严在家了,而是一个搠高的老头子,眼皮一抬:“找芳子?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听说满洲的人参很多,功效也相当好,想托她买上一些。”

“对不起,她不在家。”

“请问老先生,您知dào

她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才能联想到她?”这老家伙看了看徐强,非常冷淡:“不太方便。”

“请问您是?‘“哦,我是这家的主人,芳子的父亲,川岛Lang速。““哦,知dào

了谢谢,告辞!“川岛Lang速是早期的日本间谍之一,表面上是Lang人,其实是刺探情报,为日本侵略作急先锋,和满洲的遗老们联系甚深,清廷的某位王爷,金碧辉的父亲,就把女儿托付给他照顾培养,结果,这老家伙在芳子十七的那年,把她强暴了。徐强鄙视地盯了他看了几眼,扭头走了。

徐强一直在想,要不要将川岛芳子刺少掉,象她这样的铁杆汉奸。不不,是满奸,死一个少一个,可是,在刺杀她以后,怎么善后处理。想来,这干系少不了。思前想后,他拿不定主意,走着走着,忽然前面有人呼喊,赶紧往旁边一躲。

“你瞎了狗眼了!“前面赶的是马车,车夫见徐强衣着打扮平常,根本不放在眼里,大胜地喝斥。

徐强急了,奶奶的,小日本倭瓜,居然欺负老子?他想都没想,上前揪住那家伙的衣领,顺手一甩,就甩到了道边的臭水沟里。

“啊呀。,救命,救命!天呐,救命!”那小子在不深的黑水沟里,居然扑腾着上不来。让徐强既好气又好笑,最后,从树上折了一截儿树枝儿,往他面前一摆:“滚上来!”

车夫一上来,再也不敢胡说了,只是揪着衣服,看着上面湿淋淋的脏水发呆。

“先生,您好面善啊。”正要走的徐强,忽然听到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声音,急忙回头。

“呀,是川岛芳子小姐!幸会,幸会!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好啊。”芳子怀疑地看了徐强一眼,立kè

爽快地答yīng

了,训斥那车夫:“快赶车,耽误了我的事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车夫见两人认识,只能自叹倒霉,幸好是夏天,湿了衣服是常有的事情,就是大街小巷上,还有不少人光着衣服乱跑呢。

坐在马车里,两人距离极近,徐强颇有些尴尬,不过,芳子似乎没有任何顾忌,笑嘻嘻地问:“先生找我什么事情?说吧,可以的话,我一定帮忙!”

徐强就借口自己的父亲得了病,需yào

人参补身体,而世界上中国东北的人参是质量最好的。:“能不能给我稍几株来,我照价付钱的。”

“没问题,那儿的人参啊,多得数不清楚!”芳子看着徐强,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你到底要几棵?”

徐强述评越多越好。

芳子捂住嘴笑了“先生肯定是个商人!”

徐强立kè

就承认了:“对不起,还是芳子小姐的眼光厉害!”

两人谈论起人参的价格,徐强也不陌生,毕竟在导游工作中,往来于东北和韩国,日本之间,对情况很熟悉,现在,他对时下的日本经济情况也非常了解了,所以,讲了半天,芳子都没有觉察出问题。

“很好,我愿意和您做这笔生意,不过,我猜测,您绝对不是单纯做生意的吧?”芳子笑起来。

徐强故yì

装作脸红的尴尬样子:“对对对,实不相瞒,我对芳子小姐的美貌,一见倾心。”

这当然是假话,虽然芳子确实漂亮,也是,也不到晴天霹雳的震撼境地,有小仓,云子,信子几个在,倒把她衬得一般了。徐强当然是为了获取情报,芳子看看徐强,得yì

地笑起来,然后,将一只手伸过来,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先生,我对您也是一见钟情!”说着,她竟然将身子靠过来,搂住了他!

徐强要是信她才怪呢,好象这个芳子,因为养父的强暴,情绪变态,干脆放纵,以自己的美貌,实施对所有男人的报复行动,这是一个开放到极端,异常随便的熟女,在她的裙下,不知dào

有多少个男人倾倒,日本的,满洲的,甚至还有其他的,她的丈夫毕竟是蒙古族的。

徐强装作激动,两人卿卿我我了一阵,徐强问她什么时候能得到人参,芳子不答:“你怎么这么俗呢!”

徐强没有办法,转而讲了在她家里吃了闭门羹的事情,芳子一听就冷了脸,“喂,车夫,你转往街上,要新门巴旅馆!”

车夫不肯:“小姐,您看看我的衣服!我怎么好意思见人?那种地方可是高档地方,我穿着这样,是近不得的!”

“我给你加倍付钱!”芳子一面对外面喊,一面就沾在徐强的身上,又是拱又是啃,已经急不可待。

徐强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无赖,也没有办法,只能与她周旋。不久,车到了前面酒店,两人下来,徐强付了车钱儿。芳子搂住他的肩膀,指点着路程,一直进了酒店里。

这是一家中档的酒店,兼有住宿地方,徐强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大把大把地花钱儿,点的全是高档酒食,让她相信自己是个成功的商人,又是个色鬼,效果相当不错,芳子非常满yì

,也不再用警惕的神色看他,两人吃了饭,又洗了澡,芳子出来,拖住徐强就走,急不可待地进了屋子。

徐强怎么都没有想到到,这么轻松地就得到了芳子的身体,可是,这并非他情愿的,他很想在床上的时候,手指一动,就掐死这祸国殃民的女人,要在这个时候干掉她,实在安全保密,可是,他还是忍耐住了:“芳子小姐,谢谢您对我的厚爱!我很疑惑,您怎么这么愿意喜欢我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商人而已!也没有钱儿!”

“不不不,你不会是一个小商人,”芳子得yì

地搂着他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神告sù

我,你是一个很不平常的人,你甚至是一个军人,你的优雅气质和英武精神,立kè

就感染了我,使我不能自拔!”

徐强暗暗担忧:“既然您不相信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要和我到这儿来呢?”

“没什么!”芳子的嘴里喷出一丝丝酒气,眼睛迷离着,得yì

地在他肩膀上抓了一把,“你是我喜欢的男人类型,脸上的那一道疤,我尤其喜欢,对,就是这样的东洋武士,我最喜欢,这才是男人!所以,我宁愿把自己奉献给你,白白地交给你,什么代价也不要!”

徐强暗暗答转移话题,“你怎么在大街上乱窜?这是去哪里了?”

芳子告sù

他,自己和满洲来的以及南京来的中国人一起,和日本zf商讨一些单位经济上事情:“你不会懂得的。你毕竟是一个小商人嘛!”其实,芳子喝得不少,已经半醉了,徐强再问她时,她已经发出了鼾声,摇晃不醒,只能随意她。

徐强也无法离开,只得在身边陪伴,忽然听她在梦中说道:“陈公博,你牛什么?你是***的一个叛徒,代表南京汪先生,实在是不配!要不是皇军罩着,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汪精卫?陈公博?徐强如获至宝,赶紧呆在她的身边倾听。“芳子?芳子?”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尽管知dào

她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坏蛋,是个万人敌,也是万人骑的破货,徐强还是为刚才两人的欢乐而暗暗愧疚。

“田中,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芳子醉意朦胧地连续说着。

徐强看过她的传记,知dào

一些情况,好象田中隆吉是个日本的大特务,和她呆在一起,有一次怎样,他痛打了芳子。难道真的是这一次?

“芳子?陈公博是谁?他怎么了?”

芳子睁开眼睛,。看了看徐强:“水!”

徐强给她灌了水,芳喝了,钻在他的怀里,感慨万千:“为什么日本人里也有那么坏的?为什么我没有早遇到你?”

徐强就拍着胸膛给她保证:“你说,我听了你的谈话,好象有谁欺负了你,你说,我去修理他!”

芳子很感动,抱着徐强亲了一口:“谢谢你,你好真好,没事儿的!”

芳子对徐强,居然没有隐瞒什么,带着浓浓的酒意,将自己许多的生活片段都讲了出来,她倾诉着自己的痛苦,因为,徐强毕竟是一个陌生人。这样,徐强知dào

了她的许多事情,显然,和描述她的传记有相当大的区别,不过,有一点儿,作为祸国殃民的女贼,她是脱不了的。她也极为痛恨国民zf:“那些卑鄙无耻的家伙,夺取了我们大清的天下,又纵容孙殿英挖掘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祖坟,此仇不报,焉能为人!”

说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九章,混进会场

清晨起来的时候,徐强向芳子询问了会议的事情:“你说,我们日本帝国和你们满洲国,南京汪zf合zuò

,搞什么经济开发?”

芳子搂着他不肯撒手:“是啊,你问这什么意思?”

徐强讲,自己很想知dào

情况,因为,自己是一个小商人,很想从经济会议里得到什么消息,将来可以做大生意:“如果我父亲早放任我到满洲去的话,我早就发财了!”

芳子对徐强的野心勃勃很感兴趣,很赞赏:“好,既然这样,我可以让你去参加会议!真的,也许,你是个经济的天才呢。”

芳子的许诺,让徐强喜出望外,可是,他担忧地说:“我没有资格呀,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怎么能够参加那样的会议呢?”

芳子笑着说:“不了,你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了,因为,你遭遇了世界上最善良的美丽公主,满洲帝国的金小姐,所以,我决定帮zhù

你,让你迅速成为亿万富豪!”

徐强自然和她打得非常热呼,表示,以后相关的赚钱项目,由她来提供,赢利以后的收入,四六分帐。

“四六?好!就这样!”徐强告sù

她,自己要四成,六成給她。

“这怎么好?”她不敢相信。

“那一成,是给您芳子小姐今天的报酬,永远的报酬。”

芳子一笑,感激地搂住徐强,又啃了几嘴:“你太好了,只要你能够听话,我就永远是你的,给你做永远的捐献!”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起来,芳子梳洗一番,就带着徐强去开会。但是,在徐强的央求下,芳子慷慨答yīng

,给他办个证件,让他自己进去,等见了她,由她找机会给那些满洲国和南京zf的官员介shào



“这样,他们就不会太在意我了。我许多事情也好办些。”

“你果然是个奸商,狡猾得狠。”芳子佩服地说。徐强找了个借口,先行回家,说要准bèi

些材料,比如笔记本之类,还要多去做些名片等东西,芳子恋恋不舍地走了,央求他快些去,徐强答yīng

和她在第二天中午会面。

徐强一回到家里,立kè

找了何桥山等人,找了韩国的李知觉,几个人作了详细的商量,决定混进会议里,去狠狠地捣乱一番。芳子已经透露出了具体的地点,参加的许多人员,其中,日本方面参加的是通产省的几个官员,“今天下午就干!”

徐强不要证件,那只不过是个借口,如果他真得到了证件,再去做事儿的话,恐怕一定引起芳子的怀疑,所以,他精心策划了袭击敌人会议的步骤。

“这能行吗?”何桥山和李知觉都感到问题严重,一旦被敌人的卫队发觉,很难脱身。在这样的会议里,一定有敌人众多的军警看守。

“如果你们担心,可以不去,但是,我必须去!”

“那好,山本君,你也不要把我们看扁了,走,我们同去!”

最终,徐强,何桥山,李知觉,还有那个妖艳的韩国女子朴珍爱也去。四个人简单地准bèi

了东西,徐强又将军统分子早就研制的炸弹查看了下,最终,利用何桥山购买的化肥,自己制作了几个。“这就成了!”

要不是现代恐怖活动,要不是现代媒体和资迅太多发达,想来,一个良民导游,是不会懂得高爆zhà

弹的研制的。

携带了一颗大炸弹,三颗小炸弹。徐强的怀里还别了一支军统行动用的手枪和匕首,何桥山则更加牛叉,身上带了两把手枪,好几把匕首:“为中国人民做事情,我中国人总不能输给你小倭瓜吧?”搞得徐强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上午,四人化妆以后出发,从不同的地点向前走,走到了会议的门口,远远地看见,有四名卫兵把守,荷枪实弹,看样子,警戒的水准不低,徐强决定混进去,而何桥山则蔑视地说:“老子用匕首开道,干掉这四个鬼子,轻而易举!”

徐强禁止他胡来,毕竟他才是队长,于是,最终有李知觉出面。

“好了,这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

何桥山作为外应,就溜在外面,随时随地地等待徐强,徐强是进入会场的唯一人选,身上的武器已经处理好了。

不一会儿,李知觉就笑嘻嘻地过来,随手往徐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扭头就走,而徐强往胸前的兜里一摸,居然有一张通行政见,虽然上面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不过,眨眼之间,李知觉又来了,向徐强一挥手,夺取了那个政见,三下五除二再还给他,徐强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自己照片的新政见了,以假乱真的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看得出来的。

“你真行。”

“嗯!这个是专业!”

“多谢了!”

“我们要多谢你呢,你要当心!希望活着见到你!”

“那个家伙呢?”

“他?已经被我弄昏了!”

李知觉是个三只手,偷东西是一流的活儿,在很多事情,这家伙都靠着第三只手来养活自己。

李知觉走了,那个韩国妖姬朴珍爱则痛惜地看了徐强遗言,挥舞着可爱的小手。

徐强不能不承认,自己在这时候,忽然很害pà

!真的很害pà

,看样子,自己进去很难出得来,也许,今天一天,就是最后的一天了,自己为国家死了,可是,这值得吗?有谁知dào

自己为国家,为抗战死了?虽然有一个何桥山,可是,他肯实在地将情况向上级汇报吗?未必,自己这样死去,到底有多大意义呢?抗战,迟早要胜利的。

犹豫了一会儿,他一咬牙,就向前走去。在门口,两名日本门卫向他示意,他就伸出了那张证件摇晃了两下:“请看!”

“哦,请,请!”

于是,徐强dà

摇大摆地进去了会议地点。东转西转,在里面的大剧院里碰见了许多的人,屋子里的情景比较昏暗,人很多,会议的气氛很沉闷,事实上,会议才刚刚做好准bèi

,徐强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看看周围,已经有四十多人,主席台上,还是空荡荡的,也没见那几个铁杆汉奸露面,看来,真zhèng

的开会,还要一段时间,徐强紧张地盯着会场,寻找着隐藏炸弹的地点。

会场很宽阔,很想演讲的会议,而不象是对等谈判的小圆桌子会议,估计,满洲国和南京伪国民zf和日本,作为三方来会谈了。

徐强不得不为自己的莽撞和冒实而叹息,自己太心急了,应该将情况完全搞清楚再出击,也能准确地瞄准目标,现在,就知dào

一个陈公博,值得不值得出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想,既然前面有一个讲台,最好将炸弹放在那里,那时,挨炸的将是最大的人物,才能提高战绩。

可惜,他怎么都没有机会上去,当他借口维修保养上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做了,还非常警惕:“先生,你是代表,要坐好,这些事情不能麻烦您!”

不久,徐强发xiàn

,朴珍爱居然进拉了,她进来以后,在门口东张西望,然后,直奔徐强。

“你?”徐强非常生气,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来帮zhù

您开会,哦,先生,您的会议备忘录没带!”她说着,将一个本子递过来。

徐强接过,什么也没有,但是,朴珍爱急忙鞠躬致意,好象亲信秘书,用手指在嘴里沁了一下,往那儿本上一抹,居然出现了一行小字:“野猫,先制造混乱,再在门口干活儿!”

“好!”徐强一招手,让朴珍爱坐在自己身边,低声问:“是吗?”

“是的!”朴珍爱装作俯首贴耳,其实暗暗咒骂徐强太坏,趁机占了她的便宜。用手指一掐,使徐强明白了她的真实情绪。

徐强才不管她呢,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顺势捏住她的手,玩弄了一把,搞得她生气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被动煎熬。

“嗯,开始吧!”

“是的,先生!”

其实,这是他们的第二套方案,朴珍爱往前面走去,而徐强,则往门口走去,他将那颗高爆的大炸弹连同包裹,带着向门口走去,在角落里,坐了,没有人怀疑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人看他,虽然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正是会议的前夕,许多人都来了。

一拨拨的人,特别是那些汉奸们,趾高气扬,得yì

洋洋,好象见了自己的干爹,想想也在,在日本帝国的心脏地带,谁能怀疑不安全呢?

朴珍爱往后前面走去了,徐强看着她俏丽的倩影,有种说不出的惆怅,虽然他不是多好色,可是,也有自己的审美情趣,没有人见了美女不激动的,如果朴珍爱有了什么不测,实在是可惜了。朴真爱在前面坐下了,也没有人问她,反正,座位多的是。不久,徐强就发xiàn

,她已经和一个代表谈论起来,两人虽然声音不高,可是,那个男人非常开心,得yì

地前仰后合,估计是被美女逗得晕头转向了。

一直等待了二十分钟,会议才开始,不过,既然会议开始,徐强就有了`充分的活动空间,大家都在注意着前面,他游刃有余地将炸弹绑在一张凳子下面,放到了通道口。然后,将引爆的装置处理好了,只等事情发动。

十章,大爆炸

就在徐强等待着机会时,忽然有一个家伙进来了,看了看那张凳子,嫌它碍事儿,居然伸手去推。

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可是,一旦他真的触摸了那板凳,闹出大事情,一切都将成为泡影,所以,徐强立即走过去:“石城君,您好。”

那人吓了一条街,赶紧看徐强时,徐强已经闪到了他跟前,砰的一拳打出,正中他的小腹部,使他自然地弯曲了身体,用双臂去抱肚子。

这是前奏,机会马上就来了,徐强一脚踢出,正踢在他的左面太阳穴上,立kè

踢得这家伙翻滚着朝那边滚去。

这家伙也不是老实的主儿,在翻滚的时候,还用手乱抓乱摸,几乎扯住徐强布下的引线,气得他赶紧冲过去,一把将他抓住坐在下面,随即,一只手已经将匕首掏出,在他的咽喉里划出。

鲜血,顿时将徐强的裤子打湿了,单薄的夏季裤子,让徐强明白,必须尽快进攻,否则,一旦事情败露,不堪设想,但是,看看前面,朴珍爱正和那个日本代表谈得火热!几乎不知dào

自己来干什么了!

徐强气坏了,只好站起来,掏出手枪,想了再想,他决定等一会儿。毕竟,他在门口开枪的话,会场中的人是反向冲锋的,很难在门口造成大破坏的效果。

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朴珍爱简直是忘记了活动,坐在人群中,装模作样地倾听着台上人说话。

徐强在万般的焦灼之中,也留心看了台上人,一听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果然是陈公博,这个伪南京zf的第三号人物,还有几个,一听介shào

,就是伪南京zf的高官,什么司法部长,考试院长,什么参议之类,还有一个女的,居然是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

大发了,如果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的话,一定能够将日本闹得天翻地覆!

在日本方面,听着介shào

,居然真有通产省的大臣,还有军部的`代表,还有几个工商巨头的代表,满洲国的代表之中,不是太熟悉。可是,级别也不低,不是国务委员,什么大臣,就是将军。可是,看了半天,不见川岛芳子,她今天怎么没有来呢?

“哦,大西君,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果然进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一个声音悄悄在他的而边一说,立kè

将徐强吓得魂魄飞散:“川岛芳子?”

“是我!”芳子显然很奇怪,一个很普通的日本商人,怎么没有证件就出现在这样重大的会议会场中,她歪斜着脑袋,用很犀利的目光盯着徐强,忽然尖声喊叫起来:“血,血!哪里有鲜血?”

整个会场顿时大乱!

徐强怎么都没有想到,川岛芳子会用这种方式来破坏他的袭击计划,也没有料到,居然是她最先发xiàn

了他的破绽!

果然,是川岛芳子发xiàn

了他裤子上的血迹,这个女人,毕竟是特工出身,眼睛毒辣啊。

徐强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伸手拔出匕首,朝着她冲去,可是,这女人也非常了不得,身体轻盈,唰唰唰几下,就跳跃了几道会场的空椅子,逃到了前面的地方了。

“快,有刺客!有刺客!”

川岛芳子的呼喊,立kè

让所有的代表都惊慌起来,那些日本军方的代表,必定携带了枪支,立kè

拔枪,四处寻找。

徐强,立kè

成了他们关注的目标。

在这危机的情况下,徐强又不能完全丢弃手里的引爆装置,毕竟没有那个,是不行的,而他要是不躲避的话,估计,那些日本军方的代表,立kè

能将他打成蜂窝煤球,徐强很早就知dào

,日本人的步兵装备虽然在世界上只排在中下等,可是,人的素质是很高超的,士兵的射击技能相当出色,自然,敌人军官的射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正在难堪的时候,徐强已经作出将炸弹引爆,趁着混乱大开杀戒的时候,忽然,在会场的中间,爆fā

出一声巨大的爆zhà



轰!

这一声爆zhà

,将好几个人炸得凌空飞舞,残缺不全的肢体向着四面飞溅,鲜血更是可怕地张扬起来,就连远处的徐强,都难以幸免。

砰砰砰,连着几声枪响,紧接着爆fā

,只见一个女人在代表的乱堆里,奋勇地左右开弓,两把小手枪,打得神出鬼没。一个个代表,象被掐掉了脑袋的鸡一样,乱扑腾着栽倒。

那是朴珍爱!

徐强明白,自己只有装傻了,他顺势往地上一滚,伏在椅子的后面。

果然,给朴珍爱这么一炸一打,所有的会议代表都慌了神,立kè

嚎叫着,抱着脑袋向门口冲来,整个大会场,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以徐强的计划,。敌人只要全部冲到门口,也不管是谁,不管他们的职务高低大小,只要人很多,他都要引爆了炸弹,让这些王八蛋统统归天。

也许,整座的房屋会倒下来,也许,他会和这些渣滓们同归于尽,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老子死也要把你们拉进地狱!”

可是,徐强错了!当他伏在地面上以后,观察着前面时,才发xiàn

,在一阵混乱以后,虽然有五六个人朝着自己这面冲来,可是,更多的人朝着另外一面,就是会议的侧翼地方冲去!

有一个家伙站在那儿大喊:“快走,快走!”

是一名军官。用手一撩,撩起了一张布帘子,还有一扇刚打开的门!

这么一喊时,立kè

,大多数的人都朝着那个缺口冲去,一边跑,一边哇哇大叫,有几个法西斯的军官,则很牛气,坚持站着不走,还试图朝着徐强隐藏的地方冲锋。

“快,快,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砰砰砰。朴珍爱的手枪乱打乱杀,将周围的几个混蛋代表打伤,可是,徐强看到,两名鬼子的军官也开枪,朝她连射,突然,她的身体一歪,摔倒了。

形势瞬间万变,已经不是最初策划好的方案了,徐强只有爬起来,朝着那几个鬼子军官砰砰地射击,顿时,将两名法西斯军官打倒,第三个家伙挨了一枪以后,仓促逃跑。

会场里还有许多人。整个会场估计在八十多人左右,虽然在诺大的会场里显得空荡荡,可是,一旦聚集在另外的门口,则形成了阻碍。徐强想都没有想,下意识地将板凳连同炸弹抓起来,朝着对面三十几米外的地方抱着冲去,一边冲一边投:“嗨!”

巨大的惯性,有力的投掷,那张小板凳居然真的连同三公斤的炸弹,一起投到了会场的另外一个门口!

那儿,正聚集着一堆人,正疯狂地溃退着。而炸弹准确无误地落到了门口的位置,才在徐强的及时引爆下轰然爆zhà

了。

这一声爆fā

,力量极其强dà

,充分验证了徐强出色的炸弹研制才华,高爆zhà

弹的威力,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只有三公斤,可是,整个房屋都摇摇欲坠!

那一堆人群,在门口聚集的时候,密密麻麻,而给炸弹一掀,全部起来了,在空中飞舞,门口竟然恍然再无一人!

徐强的身上,扑扑扑地砸下了许多的尘土,那是房屋顶上掉落的。接着,他的头上又砸下了许多的东西,让他疼痛难忍,睁眼一看,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脑袋,有的是脚!

呕,他的腹部里条件反射地一振。

他顽强地爬起来,看着那边,忽然,一个女人也从椅子里爬起来,他以为是朴珍爱,急忙冲过去,可是,发xiàn

竟然是川岛芳子!

这个可恶的女汉奸,居然还活着?

徐强气坏了,冲过去给了她狠狠的一拳,打得她惨叫一声再次栽倒了。

砰砰!在门口,响起了枪声!

徐强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后,就是门卫的两名士兵,已经闯了进来,正在胡乱开枪。

要不是房间里鲜血飞溅,要不是灰尘飞扬,这两个小鬼子对屋子里的光线一时还不适应,估计,刚才的两枪,早已经把徐强撂倒了。

徐强见形势危急,也顾不得川岛芳子,转身就是两枪,将一个士兵打倒,另一个转身就跑。

徐强冲过去找朴珍爱,不管怎样,他都不能独自逃生,朴珍爱是他的同志,如果不能一起冲出去,就是死了也要有个交代,所以,他向着前面乱跑,也在尸体的碎片中寻找着。

很难找,灰尘飞扬,将屋子的光亮彻底地破坏了,能见度不高,处处都是尸体,狰狞可怕,让徐强这样的战士,都感到颤栗不已。关键的是,爱有好几和人没有死透,不停地乱抓乱挠,好几次,都抓住了徐强的脚了!

徐强一个猛踢,甩掉了一个家伙死死地纠缠,冲过那边,终于发xiàn

了朴珍爱的尸体!

“朴珍爱!”徐强的心里,痛苦不堪。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了,也再不会计较韩美军演高丽棒子,以及网络上韩国籍士兵在日本侵华时期,在南京大屠杀的争议了,他只想着,朴珍爱是自己人,应该救出去!

他伸手一探,将朴珍爱的胳膊抓住,一摸,自然还是热呼呼的,还好,是身体,不是尸体1他心里一热,几乎想哭,赶紧将她的胳膊一挪,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顺势抓住她的腰一甩,甩上了自己的脊背上。

转身就走时,他发xiàn

了又一名鬼子的士兵,正在门口发呆,不知所措,于是,他开了一枪,将其击毙,然后,稍一犹豫,就向着侧翼的会场出口冲去。

十一章,正义执行

徐强背着朴珍爱出来,发xiàn

门口倒着一堆人,有的已经昏迷,有的还在痴迷不悟,显然,即使没有受伤,也吓傻了,所以,他也不管他们,背着她就跑,前面,还没有受伤,或者受伤轻微的人,正撒开兔腿跑得飞快,于是,他也加入了这混乱的一群。

冲出了好久,才发xiàn

街道上的人开始往那发生爆zhà

的地方聚集,他在街道上发xiàn

了一辆马车,一招手,就坐到了上面:“快,我的夫人有病了,送医院!”

“好的!好!可是,您的身上的血?”

“被坏人打伤了!我也去医院!”

“是是是!”车夫急忙答yīng

,驱赶日本小马向前飞奔。

一个小时以后,徐强已经在何桥山的一个秘密住地,朴珍爱已经交给了金华们去治疗。

“你们执行的情况很糟糕啊!”何桥山很不高兴地说。

“你在哪里配合?你阻拦了敌人卫队还是提供了车马?”徐强反唇相讥。确实,他们这趟活儿做得相当不好,证明,他们都是业余特工,最起码,在刺杀的事情上,何桥山也不是真zhèng

的高手,“我被外面的家伙纠缠住了,可你,为什么不从原路出来?”

“难道我要去送死?”

“好了好了,山本君,我向您道歉!只要您出来了,就相当不错了!”

何桥山想到,毕竟是徐强进去的,冒着生命危险,还毕竟将爆zhà

弄起来了,已经将敌人会场炸得七荤八素,死伤无数了,效果已经有了,所以,他很知趣:“放心吧,只要消息传到老板那里,奖赏是少不了的,我们炸死了伪南京zf的陈公博,还有汪精卫的老婆大汉奸陈璧君,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徐强向他解释说,炸是炸了,因为场面混乱,也不知dào

炸死多少人,能否将几个重yào

目标铲除。

何桥山勃然大怒:“真是没用!”

“那好。以后你进去!”

徐强这么一说,何桥山就没话说了。“好了好了,我是一时情急!山本君,其实,不管炸死人没有,只要有这一声,我们的老板都高兴得不得了!你等着好消息吧!”

徐强冷笑:“我对你的好消息不感兴趣!我向你保证,至少已经干掉了三个家伙,是用枪打的,哦,我还要告sù

你,你赶紧滚蛋,否则,日本东京警察局的家伙们,可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虽然逃脱了,可是,已经有人认识我们的,一旦警察顺藤摸瓜,查到我们的头上,何桥山,你就是桥本,就是桥本他爹都不管用。”

“是啊是啊!”何桥山也不是不怕,经徐强这么一说,也慌了,赶紧布置了几句,就赶紧走了:“走,立kè

撤tuì

,暂时离开东京,你也走,我们都走,分散行动!”

徐强警告他,要隐藏好,而不是逃,说不定,东京的警察局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不能逃,要潜伏!

何桥山,点点有:“嗯,那你保重,等风声过去以后再联系,”说完,有也不回。

徐强清洗了衣服身体,将许多事情处理好,然后,打电话问了金华:“喂,我妹妹的情况怎样?”

“还好。注意,这几天,她需yào

休息,不要来捣乱!”

这是暗语,徐强明白了,立kè

挂了电话。

徐强回到了临时居住点儿,和小仓会面,小仓发xiàn

他的神色不对,一直追问,他自然坚守秘密,不过,小仓还是发xiàn

了什么,“我听街道上的人说,刚才城里发生了大爆zhà

,不知dào

是真是假。你知dào

吗?”

“听说了。”

“哦,你怎么听说的?”

徐强只有胡乱地编造了一个借口,小仓摇摇头:“山本君,这不象你的样子。”说着,冲过来抱着他:“你千万不要再乱来了,你是我的人,以后,我只有依靠你活了!你不能让我失望!”

徐强感动极了。“知dào

的!”

但是,不多时,张墨打来了电话,利用暗语告sù

他:“坏了,川岛芳子还活着,已经被人救往了医院,”

徐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真后悔当时没有再给她补一枪。

“哪个医院?”

“好象是……”张墨,思考了半天,才报出了几个可能的医院。

三天后,在东京的一个秘密私人医院里,正在治疗的川岛芳子,沉重地喘息着,“先生,事情就是这样的。”

“哦,没关系,我们已经知dào

了,你说的所有情况,都很重yào

,我已经做了详细的记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将那个家伙抓住,你好好地休息吧。”

“谢谢!”

这是两名特高课的情报员,也是军官,一个是小林九二,一个是田作山雄,在医院里,还秘密地活跃着十几名保镖,可以说,这儿,绝对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影佐将军和武藤将军知dào

吗?”川岛问。

“他们会知dào

的,放心,芳子小姐,这么大的事情,相关帝国的利益和荣誉,即使没有任何的人脉,我们也将迅速地破案的。”小林说。

“好的!快些,我恨死了那几个家伙!不过,他们的名字肯定是化名,需yào

好好地研究和推理!那个大西,那个桥本,绝对有嫌疑。他们的身份,必须查清楚。”

在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穿着花纹式样的西装,一撮八字须,阴险而狡诈:“两位,必须快些!我希望我和芳子小姐回到满洲之前,能够听到你们令人满yì

的工作答复!”

“田中先生,我们一定会的,芳子小姐的线索,简直就是破案的直接钥匙!”小林得yì

地说。

几个人说着话后,小林等人离开了房间,慢悠悠地朝着外面走去。

已经是深夜时分,如果不是川岛芳子和田中隆吉两人亲自打电话邀请,两位特高课的军官也不会这么辛苦地前来。

“哦,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了!”小林愉快地说。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谁不害pà

,如果在十天之内破获不了,我想,武藤将军和影佐将军,都可以被撤职查办。”

“哼,也许是枪毙!”田作冷笑着:“这回,我们可要立大功勋了!”

“是啊是啊,整个日本都被震动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帝国的心脏,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响动,把南京zf的那么多高级代表都炸死炸伤了,怎么交代呢!”

“是啊,陈公博,陈璧君,都是南京zf的中坚力量,特别是陈璧君,她可是汪精卫的妻子啊。”

“还有满洲国的总理大臣,天呐,损失如此惨重!”

两人边说边走向医院大树下的汽车,那里,司机正在等候,他急忙打开了车门,邀请两个军官进入。

刚坐好,小林就感到了不对:“嗯?怎么了?”

这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冰凉的气息就横贯了他的脖颈,随即,他停止了思想,向着前面趴倒。

田作虽然发xiàn

了小林的危险,挤满去拔手枪时,发xiàn

那里已经空了,什么也没有,惊出了一身冷汗的他刚想呼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已经洞穿了他的全身,他刹那间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可怕的旋转,于是,他也失去了意识。

病房里,田中隆吉坐在床上,欣赏着川岛芳子的美丽容颜,虽然因为伤病,身上打满了绷带,可是,她的脸上,还是因为青春的气息而令人满yì

,田中和她是老相好了,自然没有任何忌讳:“说吧,那两个人,你怎么认识呢?恐怕不是一般的情况吧!”他冷笑着,笑地得极为居心叵测。

“是啊,不一般!”川岛芳子气呼呼地说:“和你一样!”

田中隆吉被她抢白了一句,一时没有话说,只有冷笑。“如果这次真的是你认识的人破坏了会场,那么,你的责任也非常大,所以,你要好好地想一想,要不要我来帮忙!”

“你必须帮忙,。否则,我将把你在满洲干的许多荒唐事情都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晒!”川岛芳子满不在乎地说。

田中顿时一惊:“算了算了,都不说了,只要能够抓住那两个祸害,我们也可以立功!”

正在这时,田中忽然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于是,他问:“谁?进来?”

可是,门还在敲,没有人进来,于是,感到惊奇的他走了出去,一把将门推开:“是谁呀?这么混帐!”

没有人回答但是,一股大力从门外传来,将他的胸膛衣服抓住,于是,他被揪了出去。

“田中,田中?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是医生找他!”

很快地,一个医生进来了,他戴着雪白的口罩,推着一辆医用的小车子:“请,小姐!背过那边,打针!”

“怎么不是原来的护士?”芳子警惕地问。

“她有事情,不能来了,哦,您看,那边,对,是那边!”

川岛芳子向着那面的墙壁看时,什么也没有,漆黑的窗户玻璃上,透露出来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噗,她感到一股力量从背后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那种力量之大,使她被动地腾上了空中,狠狠地撞到了那面的墙壁上。

背后,那个医生将装备了消音器的手枪,瞄准她已经摔倒在地的身体,一连再开了三枪,枪枪打在要害。

十二章,幽灵在行动

陈公博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中国***的创始人之一,参加了第一届代表大会,后来,却主动地退出了党员身份,完全加入到国民党的行列,成为蒋系国民zf的一个高官,再后来,开始和汪精卫密切往来,成为改组派的干将,抗战开始以后,又加入汪倡导的低调俱乐部,一贯认为,中国若全面抵抗,必然失败,之后,追随汪逆,叛逃,辗转反侧,来到了伪南京zf中,是典型的汉奸,和他的老搭档周佛海一样,有着很多的共同经lì

,不过,今天,他却没有周佛海的运气,后者正在南京呼风唤雨,而他,则包裹着重重的纱布,躺在医院里,面临最危险的情况。

医生在周围忙碌着,不时摇头。打着点滴的陈公博,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人影,甚至还坚持着对主治的医师笑了笑。

“很困难,问题很大,他的伤太严重了。”医生皱着眉头对前来慰问的日本新任外交大臣铃木说。

“哦,实在是抱歉!”铃木脸上,有些愧疚:“陈先生,你受苦了。”

陈公博想要探起身来,紧张了半晌,徒劳无益地点点头。爆zhà

在他的身上,造成了好几个洞,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输血很多,他也许早就完蛋了。

“太可怕了!”铃木忧心忡忡地转身走了,陈公博的悲惨景象,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这一次意料之外的大爆zhà

,大袭击,造成了惊人的损失,几乎满洲国和伪南京zf的主要代表,最核心的人物,都挂了彩,最最令日本方面尴尬的是,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死了!而陈公博,这个三号的汪伪头面人物,也差一点儿就死在抢救室里。为了挽回人心影响,日本方面除了骤然加大力量,秘密调查,公开追究各种线索和嫌疑人以外,还加强了对媒体的管制,比如说,陈璧君,明明已经死了,故yì

说还在治疗中,目的在于欺骗舆论,混淆视听。

在铃木的身后,跟随着一个人,那就是武藤,这几乎是日本警察局的最高官员,可是,还有一个人物,已经被天皇和大本营给免去了职务,那是警察总监某君。

“武藤君,你有什么打算?”铃木问。

“我们尽快将破坏分子抓获,尽快。”武藤的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天皇已经专门召见了他,给他下令,十天之内如果破不了案,立即枪毙!

其实,他的压力还更大。几乎全国的人,只要知dào

了大爆zhà

消息的,莫不痛恨警察局的无能。谁都能知dào

,重庆zf或者延安方面,肯定会将对日本本土的扰乱放在一个重yào

的层次上,日本人硬是没有丝毫的消息确定袭击者的危险性。这次大爆zhà

,就象晴天霹雳一样,以下子把日本警察局的努力,炸得无影无踪,原来意味日本本土是绝对安全的谎言,被无情地戳破,日本的各界人等,都忧心忡忡,就连天皇的近侍武官,都加强了对皇宫的保护,昼夜值班,惟恐可怕的袭击者丧心病狂地袭击了天皇。

整个日本,人心大乱,所有的军官,文员,都战战兢兢,军官们被迫配备了轻武器和子弹。以便在必要时候自卫,文员们甚至也有了武器。警察局还在几天之内,就征召了预备役状态的准警察五千人。

各地的日本zf,也加强了戒备,夜间,实行完全的禁令,白天,也有警察频频巡逻出没,对行人进行不定时地检查。

不过,就是这样的情景,昨天夜里,还是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在秘密医院里治疗的满洲国的头目,和日本甚深渊源的川岛芳子被杀了!

为了自己的命运,武藤和影佐等人秘密地遮掩了这一事情,虽然他们非常绝望,可是,能掩盖多久还是先撑多久吧。

特高课的两名军官一名司机都被暗杀掉了,这是特高课组建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武藤气得很想自杀,紧握着武士兵刀,扒开胸膛上的衣服,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在完全破案以后,再自杀,对天皇表示谢罪。

铃木并不知dào

川岛芳子的近况,也不知dào

特高课在昨天夜里遭受了重创,更不知dào

,日本帝国的一个王牌间谍,田中隆吉,已经在偶然的遭遇中,被人暗杀掉了。

“陈公博的伤很严重,也许,不能够完全治疗。”铃木担心地说:“如果他再死了,你们身上的责任就更大了!”

“是的!”

“所以,你要尽快破案!”

“知dào

!”

“知dào

?你有线索了吗?”

武藤的目光一刹那间凶狠起来,可是,面对铃木咄咄逼人人的锋芒,又暂时压制住了怒火,警察局这个强力部门,什么时候轮到外交大臣来指手画脚了?武藤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气。“暂时还没有特别明显的,但是,进展是有的。可惜……”

川岛芳子曾经在电话里向他报gào

,说有一个重yào

的线索,可惜,就这样一条线索,还没有展开调查,甚至连线索的情况还不清楚,芳子就被人在医院里干掉了!

武藤不仅感到遗憾,气急败坏,还感到恐惧,对呀,说不定哪一天,那个秘密的袭击者,就会跑到自己的身后了。

直觉告sù

武藤,这些杀手的手段虽然很一般,可是,能量极为强dà

,对日本的内部形势,知了解得非常之多,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肯定是反对日本的势力了,关键是,是中国人,还是其他人?

陈公博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他的意识能够抵抗住疼痛不至于昏迷就相当不错了。铃木有些幸灾乐祸,要不是这场大爆zhà

,日本的外务大掣没有受伤,他还不能有这样直接的升迁机会,现在,一切都来了,他作为既得利益者,窥探了下愁绪满面的武藤,想想这家伙以前的飞扬跋扈,他就感到极为爽快。

“走吧,我要继xù

调查去!”武縢走了,脸色铁青,铃木也走了,脸上竟然洋溢着难得的兴奋。

不管这些日本的高官如何几家欢乐几家愁,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在两名高官刚走不多时,就有一辆小车行驶过来,向着卫兵亮了亮通行证件,“嗯?”

卫兵低着头看了下,证件是非常标准的,没有任何的瑕疵,是日本警察局特高课的证件,让门卫看了以后,不得不肃然起敬,赶紧敬了一个军礼:“嗨!”

证件上显示,来者是一个中佐。在日军的系列中,虽然中佐不过是一个大队长的职务基础,可是,其能量也非常了得。阶级意识异常鲜明,等级森严的日军,是轻易不敢违背上级命令的。而抗上的行为,虽然在对外军事行动中很普遍,可是,在国内,却很少发生。

“请通过!”

四名士兵敬礼,一直目送着这辆小车冲进前面的医院拐弯处。

十三章,证件的由来

进来的人,就是徐强。他冷静地将证件装进了兜里,对着卫兵挥舞了下手,“快开车吧!”

何桥山飞速地打着方向盘,箭一样离开了门口,一面大口地喘息着:“真有你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徐强低声说道。

“我铁定是被你害死了!”何桥山义愤填膺。在他逃出东京不久,徐强又联系到了他,并且给予严重的威胁,迫使他不得不回到了这里来。

干掉了川岛芳子以后,徐强决心干掉其余的所有家伙,他本来是没有信心的,可是,突然之间,有了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兴奋不已。这就是小鹿云子。

当徐强在小仓的房间里刚刚回来,正在吃饭时,门轻轻地推开了,一只手枪黑洞洞地指向了徐强。在这一刹那间,徐强的心脏急剧地跳动起来。他准bèi

拼命。

“哈哈,是我啊!”

徐强一记横扫,将一条凳子砸了过去,可是,对方轻易地避开了,随即,一个身影闪了过来,“山本君!你疯了?”

小鹿云子精致的瓜子脸儿,一看就能叫人忘俗的媚眼儿,让徐强当时就呆了:“呀,差一点儿把美女当白骨精打。”

“白骨精?你说我是白骨精?”小鹿云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对支那的古典文化知dào

得还真不少。”

见她这样,徐强也轻松了不少:“您有什么公干啊?特高课的小姐?”

云子看了看小仓,说:“我是来蹭饭的,难道不欢迎啊?”

小仓赶紧拉她坐下来:“请吧,云子小姐,”

“哼,我才不愿意捣乱你们呢!”云子在小仓的脸上摸了一把:“小仓,你羞也不羞?没有结婚,你就和他这样住在一起了啊?”

小仓的脸上一红,羞得象苹果,“云子姐姐,山本君是我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住在一起?哦,我也欢迎姐姐您来呢!”

这下子,轮到云子尴尬了,她说:“我倒真想呢,可是,你希望我来吗?”

徐强问她:“云子小姐,今天怎么有空闲到这里来呢?”

“我有时找你!”云子的目光阴沉了下来,小仓一见,急忙将他们让进了里屋,自己拉紧了推拉的木门:“我在外面等一会儿!”

小鹿云子盯着徐强的目光,一动不动好几分钟,看得徐强心里,先是一惊,继而轻松下来。

果然,云子单刀直入地问:“爆zhà

事件和你有关系吗?”

徐强跳起来:“有啊,有的。你说的哪一家的爆zhà

?”

云子冷笑一声:“你知dào

的。”

徐强说:“就是中国的汉奸们在我们这儿挨炸的事情?你觉得和我有关系?太好了!哈哈,那你就抓我吧。”

云子气冲冲地将手枪一拍:“只要你敢对帝国的利益有所损害,我绝对饶恕不了你!山本君,我正告你,我们军人,必须对帝国的未来负责,我总是觉得你,很特殊。希望我的感觉是个错误!”

徐强暗暗对她佩服,果然,她开始怀疑他了。看起来,已经在东京暴露,怎么办?

“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谨慎言行,以免给人误会的。”

“你为什么不赶紧加入现役?或者加入我们特高课的行动队?我可以给你做推荐人。真的。”

“算了吧,我当警察?太约束了。”

“那你准bèi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萎靡不振,和一个女人这样无聊地厮混下去?毫无作为?你不觉得羞耻吗?”云子激动地说。

“那怎么?我要和你厮混在一起,你才觉得满yì

?可是,哦,对不起,我是信口开河,对不起,”

云子叹息一声:“山本君,你真的很令我失望!真的!”

徐强看着她,明白她的心意,她对自己绝对动了真情,否则,就不会这么苦口婆心地来劝告,可是,她是法西斯的忠诚鹰犬,而自己是真zhèng

的中国人,抗战英雄,二者会有交集吗?虽然她的姿色让他感到颤栗,和小仓一样,有着奇异的美,可是,今生是无法继xù

了。

云子说完,扭头就走,让徐强心里很不是滋味,“云子,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那最好不过!”走着走着,云子突然返回来,冲向徐强,抱住了他,疯狂地亲吻起来。最后,居然跳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脑袋,双腿夹着他,象一个顽皮的小女孩子:“山本君。”

徐强晕了。

恰好,门外,有人敲门,“山本君?云子小姐?有人找你呢!”

是小仓。云子气急败坏地在徐强的脸上咬了一口,松弛了纠缠,然后到了门口:“小仓,你怎么这样没礼貌?我和山本君说几句话,你就捣乱?”

小仓说:“真的有人了。”

两个女人心照不宣地斗着心眼儿,吃着醋,让徐强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惶恐,:“谁来了?”

“一个Lang人。”

“哦,请他进来吧。”

“可是,他说,既然是山本君请来的人,就应该在门口迎接,否则,他宁可掉头就走。”小仓为难地说。

徐强一惊,赶紧出去,云子也跟着出来,果然在小巷的尽头,有一辆小车子,云子很震惊:“德国大使馆的车?”

徐强看见了,在茶色玻璃后面,是戴着墨镜子的克劳森,立kè

冲过去:“啊哈,欢迎,欢迎啊,贵客光临,多有怠慢!请,请!”

克劳森下来,将墨色的眼镜一摘,色迷迷地盯着云子,一直盯了很久,然后,才恍然大悟地刻有了两声:“哈哈哈,山本君,你居然学习中国人,金屋藏娇啊。”

云子虽然精明强干,可是,也被这一句话弄得下不来台,脸色唰地红了。

徐强赶紧解释:“这不是我的……”

可劳森偏偏说:“这不是你的妹妹?那一定是你的妻子了,啊,山本君,你真幸运,能够娶到这样漂亮的女人,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哦,山本君,那边的姑娘。”他指了指小仓:“她是你的妹妹吧?真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我要追求她!”

云子见克劳森这样肆无忌惮,立kè

现出鄙视的神色,向徐强道;“你怎么和德国大使馆的人交往密切呢?”

徐强还没说话,那个克劳森又说:“对不起,美丽的妻子,您的丈夫对新闻记者很感兴趣,尤其是想到德国学习。所以,才死皮赖脸地找我们。哦,难道你不知dào

?”

徐强气坏了。这家伙真能掰。不过,看看云子尴尬,他心里又很受用。

云子不理克劳森:“这么说,山本君还没有堕落啊,我这就放心了!对,当了记者,随军的记者,一样能为帝国效劳的!”说完,她们想小仓告别,坐上自己的汽车走了。

望着身材苗条的云子的身影,、徐强有种难以言说的惆怅:“小仓,请克劳森先生进屋吧。”

不过,在克劳森进来不久,又一个不速之客进来了:“山本君,您找我?”

是军统的何桥山。

“桥本君,你来得正好,如果你不来,我就到警察局特高课去贴寻人启示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小仓很快地准bèi

了茶饭,还有清酒,三人边吃边喝,一面悄悄说着,克劳森担心地看着外面,意思是说小仓的危险。徐强摇手;“绝对没问题。我的真zhèng

妻子。”

徐强问克劳森,为什么那样玩云子,克劳森哈哈大笑;“我觉得她的气质不同,肯定不是一般人,故yì

赶人。”

何桥山赶紧问,一问,有些惊慌:“天呐,我就这样和一个特高课的女特务必在一块儿往来?”

徐强说,在干完了事情以后,立即转移。

“那么,坏了,我偷的东西可能要坏大事儿!”

何桥山是个著名的三只手,袖一抖,露出了一件东西。徐强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特高课的证件。“你快还给她吧,小心立kè

就暴露了我们!”

克劳森却有了主意,打量了下:“我们可以制作几个,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于是,在盗贼高手何桥山的偶然玩耍的时候,经过克劳森的点拨,居然真的在三个小时之内,就使徐强得到了一张很正式的证件。同时,克劳森还利用德国使馆的关系,来告sù

徐强,受伤的中国伪南京zf高官的休养位置。

“也许有一天,你能将这消息变成另外一种消息!”克劳森现在,对徐强已经是刮目相看了,他再也不会蔑视和冷淡,因为,就是这个真zhèng

的日本人,已经干出了惊天动地的成绩,“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小组之间,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互助关系。以后所有的物资,我们都负责!”

看来,苏联zf不管如何谨慎,都很高兴于日本后院的混乱,毕竟,徐强是个日本人,让日本人来干活儿,怎么说苏联和共产国际都能撇开关系。

十四章,浴血奋战

就是克劳森带来了绝密的消息的。

到了前面,下了车子,又有两名卫兵盘查。徐强和何桥山将证件交给他们看,然后静静地在一边等候。卫兵看了看:“特高课的?刚才警察总监才走,你们遇见了没有?”

徐强摇摇头:“也许错过了一点儿。”

卫兵一鞠躬:“请,哦,告sù

您,以后要小心,最近,反战分子活动猖獗,心狠手辣。作为特高课的人,一定是他们的眼中钉!”

“嗯。”

“田中先生都为国捐躯了,实在是破坏分子太凶残!”

他说的田中,就是被徐强干掉的田中隆吉,著名的大特务,也是川岛芳子的相好。

“谢谢!”徐强并不觉得日本人怎么样普遍的邪恶,象这士兵,就很热情,可是,这样的士兵,一旦到了中国战场上,为什么一个个都变得那么坏呢?

这里果然戒备森严。何桥山看着那名卫兵的时候,都有些不自在,可是,徐强自信地走在前面。

在策划这一场惊天大案,连续作战的时候,是有很大分歧的,克劳森,何桥山,以及韩国方面的人,都认为,最好等过些日子,东京安静下来再找机会,可是,徐强说干就干,越是在紧张的情况下,日本人的防范越是松懈,所谓灯下黑的道理。

“站住!”一管枪口对准了他们,在楼梯的拐弯处,随即,又一个士兵用挂了刺刀的步枪从隐蔽处出来。

徐强又亮了证件,这才进入。

徐强的自信愈来愈少,想不到日本人在这里布置了不下五道岗哨,全部的军警分子,足有十五人,而隐隐约约的暗哨,还不计算在内。他和何桥山对视了一下,都暗暗地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请问,两位找谁?”一个中年男人问。他是典型的中国人打扮。目光很锐利。

何桥山上前说道:“我们代表特高课来看望下陈公博先生。”

“您是哪一位呀?”

“我是宾井市三郎。”

“你是第几室的?”那人不紧不慢地问。

“我是?”何桥山蒙了。

徐强赶紧走上前去,“你难道怀疑我们的证件有假吗?”

现在的徐强,对脸部做了完全的化装,还是那个韩国小组亲自出面的,并由克劳森做了指导,粘贴了八字须,加黑了眉毛,使整个人面貌都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徐强很有自信唯一担心的是,何桥山毕竟是中国人,万一带出了中国口音,会提前暴露目标。

不料,徐强刚走上前去,和那人一对眼神,那人惊呼起来:“快,快!有刺客!”

这家伙绝对是个高手,不仅眼光毒辣,手也很快,立kè

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徐强。这一声喊出,在其他的房间里,立kè

冲出了六七个西装男人,彪形大汉,举着短枪,依靠着走廊和栏杆的掩护,向这儿攻击。

“别动,哼哼!”这家伙冷笑着:“你,不要玩花招了,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混进会场的凶手!”

徐强一仰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何桥山那边,已经开枪了,这个家伙,出手如此神气,在敌人眼睁睁的瞄准下,率先射击,将那家伙的当胸一弹,打得血肉模糊。

被巨大的惯力推倒,那家伙接连不断地翻着跟头,冲向三层小楼,摔进茂密的植被里了。

砰砰砰,乱枪齐发。所有的家伙都开枪了。形势顿时大乱。

徐强没有料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结局,什么也不想,就拔出手枪,对着前来增援的敌人保镖,砰砰就是几枪,自己也急忙向着后面躲避。

“快,你掩护我,到屋子里干活儿!?”何桥山打出了几颗子弹,将一名保镖打倒,其他人被迫躲避,立kè

冲过去。

陈公博居住的位置,已经确定了,何桥山人一闪,已经钻进了那间屋子。

不过,一阵乱枪之后,何桥山的身躯,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飞了出来。

徐强和敌人对射着,非常焦急。一看何桥山的样子,知dào

大事不妙,立kè

向着下面跳去。砰,踩到了一个大花坛,将里面的花踩得稀烂,盆子砰然崩溃,他就地一滚,就滑到了一个假山的后面,这种很典型的模仿中国的园林假山,有两人多高,多孔而精美,下面积蓄了清晨的池水,徐强就在池水里站着。

从脚步上,从枪声,徐强明白,敌人追来了。

他用耳朵倾听着院落里的声音,这确实是一个大院子,和平常的医院不同,属于一家私人经营的小医院,克劳森的消息说,这家医院是知名的私人医院,在治疗内伤方面,创伤方面,非常出色。暗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香瓜,这是他和何桥山一起研制的手雷,他的主意让何桥山大吃一惊。成功研制以后的效果,更让所有的知情人惊叹。

徐强投了出去,轰一声,赶紧向左侧转移。

能干掉一个是一个。徐强也没有想着逃跑,何桥山已经撂到这儿了,自己绝对不能轻易脱身,干脆,拼了。

硝烟弥漫,有至少两个家伙被炸得飞了起来,这种新材料的威力相当不错。

顿时,敌人的冲锋停滞了。都伏在前面的隐藏点儿,不敢进攻,敌人也都是高手。

徐强向着左面隐蔽,搜寻着敌人。忽然,自己的脚下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激发起一股水柱,飞溅到他的脸上。

“哼!”徐强的右侧脖颈上,有一道沁凉的刀锋,那是小型刀具造成的。他想都没有想,手一扬,朝着那人开了一枪。

那家伙软软地滑倒了,徐强死里逃生,不得不感谢这家伙的狂妄自大,如果他一刀割来,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他简直没有一点儿机会了。

往地上一压,他猫下来,子弹匣打光了,他赶紧换弹夹,也就是这轻微的声音,让周围再次响起了射击声。

一阵揪心的疼痛,左腿滚烫,他明白,受伤了,急忙跑动时,那腿还能坚持,原来,是皮外伤。

又一颗手雷扔了出去。在前面爆zhà

,能听到一个家伙应声惨叫着:“啊!”

徐强不再动了,他的怀里,还有三颗手雷,匣里还有五颗子弹,本来计划轻松地干掉目标,神不知鬼不觉,手雷和手枪不过是多余的预备,想不到现在竟然成为拼杀的窘迫了。

尽管是浴血奋战,是绝望挣扎,他还是没有莽撞。他不再射击,而是安静地观察和倾听着敌人的情况。

果然,敌人上当了。

几个人边跑边冲,还议论着:“在哪里?在哪里?”

徐强用耳朵倾听,那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却听来了一个最为恐怖的声音。纷纷扬扬的脚步声从医院的门口闯进来,有很多的人在喊:“快,快,立kè

包围起来,包围!”

不用说,是日本军警的增援部队,或者,早就在门外地方隐蔽好了的。

徐强暗暗咬牙切齿:“今天,老子就为抗战再做最后一点儿贡献!”

十五章,被救

轰,一声巨大的爆zhà

,忽然在不远处传来,将大地震撼得颤栗了几下,就是徐强的位置,也能感到心跳混乱,耳鸣,从原地弹起来,向着旁边飞出。

这是谁在搞鬼?肯定是自己人!

可是,除了他和何桥山以外,并没有人配合行动啊。

不管怎样说,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冲,更待何时?徐强连滚带爬地起来,朝着门口冲去,一边跑一面开枪射击。

砰,一个家伙的脑袋上炸开了一团血花。

砰,又一个家伙的胸膛上爆出了一团红雾。

惊慌失措的守卫者,四下里乱跑,一面哇哇乱叫,有的连步枪都丢弃了。徐强往那边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整个大门都被巨大的爆zhà

轰飞了,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大口子,坚固的铁栅栏不知去向,门前的几名士兵,只剩下了一双军靴,一颗脑袋!

徐强按照撤tuì

的要领,不敢直接冲,而是跌打腾挪,翻滚着,跳跃着,闪向来时开的小车,忽然,在车底下露出了一棵日军士兵的破脑袋,一双小老鼠般的眼睛,正在窥探着爆zhà

处,露出了惊恐。

徐强毫不犹豫,一枪甩过去,将他的鼻梁骨上打成了一个大血窟窿,然后,翻滚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步枪,“嗨!滚开吧!”

可惜,车门没有开,他撞了几下,都没有成功,而钥匙已经不知所踪,所以,他操起步枪,对着门抠动了扳机。砰一声,将那门打坏,然后一拉,就钻了进去。

砰砰砰,从旁边的树丛里已经钻出了四个日本鬼子,抄着小手枪乱打徐强的车子,徐强恼火了,迅速发动了车子,朝着他们硬撞上去:“我**们的老娘!”

车子虽然不大,可是,冲刺的速度还是相当不错的,徐强可着劲儿冲,吓得那帮龟孙子王八蛋惊慌失措,“啊呀,啊呀!”

砰,一个壁虎一样的家伙四只爪子贴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随即一闪,就栽进了路边的沟壑里。

砰,又一声,一个家伙短小精悍的脑袋在车子上砰了一下,爆fā

出一团红雾,就不见了。

可惜,车子往前过于靠近,砰一声,就撞上了一堵矮小的花墙,终于将车熄灭了。

徐强赶紧再发动,一直发动不起来,于是,他抄起手枪,稍一犹豫,发xiàn

只有两颗子弹了,于是,他一手拿着手枪,一手带着步枪,跳出了车门,向外面滚出。

刚被冲撞的几个家伙,虽然没有直接被撞着,却也晕头转向,滚在地上搂着肚子呕吐`,而那两个被撞的家伙,已经翘翘地抽搐起来,徐强毫不犹豫再次开枪,一枪将一个家伙的肚子上瞄了下,再开一枪,将最后一颗子弹打尽,于是,连枪扔掉了。

徐强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畏惧之心,看着鲜艳的血迹,他的疯狂劲头涌起来,端着步枪,稍一操纵,发xiàn

还有子弹,向一个鬼子冲去。

“嗨!”那鬼子正从地上爬起来,去拿前面不远处的跌飞了的手枪,徐强用枪刺一挑,将他的胳膊挑开,然后,对着脖颈处就是一刀,噗,捅了进去。

“哦!”鬼子疯狂地摇晃着脖子,双手乱抓,口里大喊大叫,可见其疼痛的厉害。

“去你娘的吧!”徐强狠狠一捅,直接将军刺从那家伙的脖子那边捅出来,然后狠狠地再一拽。

可惜,枪没有拽出来。于是,徐强干脆丢弃,收拾起来了地上的两把手枪,朝着这家伙就是一下:“安乐死吧!”

砰,一枪将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打爆了,红的白的四下里飞溅。

徐强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几几的鸟叫声,不用说,那是子弹,他反滚了一下,跳进前面的一个车子的背后,试图隐藏,然后,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枪。

左腿上的伤,开始大量地流血,但是,在奔跑的时候,却没有疼痛,只有沉重和麻木,看来,不是多致命的问题,就连固有也未必伤得了,所以,徐强也没有太在意,坚持战斗。

轰,又是一声,又一团蘑菇状的爆zhà

云雾从医院里顿时升腾起来,巨大的黑烟,张牙舞爪,给人恐惧异常的感觉,而新的惨叫声已经传来。

徐强从来没有想过,鬼子这么被动。他自然喜出望外,往着旁边一滚,从移动中看清了对面的两个敌人的粗腿,砰一枪,人就闪进一棵大树和墙壁的后面。

那家伙嚎叫了一声,再也不见往前冲了。

砰,徐强的肩膀上一热。

子弹显然是从背后打来的。徐强经过长期训liàn

,对子弹的声音和方向很敏感,所以,他继xù

翻滚,依靠大树为掩护,观察着背后,果然,一个家伙时隐时现,朝着他的位置开枪。

“妈拉巴壳子的!偷袭老子哦!”徐强恼了,将手枪对准那里,砰砰砰,间断性地射击。然后,终于在第三弹时,看到了那个家伙剧烈地摇晃的悲惨剪影。

不用说,偷袭者又完了。徐强不禁为自己的战绩所鼓舞,进入医院来,他先后干掉了几个敌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反正,何桥山是完了,自己也没有机会出去,今天横竖都是死,老子死也要死地痛快,狠狠地干小鬼子一次,。所以,他干脆走出来。到处寻找鬼子的痕迹。

没有了鬼子!

怪了,怎么会没有?刚才那么多的鬼子都在哪里呢?

徐强正在疑惑时,忽然,感到空气里有种奇怪的味道,急忙掩护住鼻子,可是,根本不行,立kè

,他就感到呼吸急促,头晕脑涨,不得不伏在地上。

一分钟后,他已经半昏迷了。

“毒气!奶奶的,鬼子居然在自己的国家医院里乱放毒气,真是卑鄙啊。心狠手辣啊。”徐强正在为横流的眼泪鼻涕而痛苦不砍时,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快!”

那人顺手一抄,将他救起,他也赶紧跟随着跑,不管怎样说,他的潜意识还在,知dào

这人不是坏人。

很快,他就进入了一个车子里,汽车发动了,轰鸣的马达声中,他能感到迅速的移动。轰,又一声爆zhà

,在不远处造成了一次大震荡。就连车子中的他都感到了。

汽车飞快地奔驰着,驾驶车子的人是谁,徐强不知dào

,可是,他能够知dào

,这人很猛,身手矫健。

十六章,辗转

徐强的身体软绵绵的,中了毒气以后,怎么都使不上力qì

,于是,只能一边挣扎,一边观看那人驾驶车辆逃跑,他的手感极好,流畅地调整着车子的方向,让徐强见证了一个职业车手般的华丽和优美。

“你是谁?”

“别说话!”声音经过了伪装,居然听不清楚男女,这让徐强很沮丧。疯狂地奔驰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人开着车子一滑,冲进了黑暗之中。

不久,徐强被推了一把,跌出车子外,而那辆车子,则迅速消失在茫茫的树林间。

徐强的鼻子,被那人用一把湿润的毛巾捂了下,头脑迅速就清醒了不少,等他爬起来时,好象在做梦,看看手里的毛巾,是很普通的日式,看不出任何特殊来,不过,上面的一些药剂的味道,就是他迅速清醒的重yào

原因,他赶紧嗅了几嗅,然后,将它丢掉了。想想不对,又找了个地方,将它掩埋进土里。

这是哪儿?徐强没有印象,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而且,使用那么大破坏的手段,还公开使用毒气,这让他始终困惑,不过,他也不敢久留,迅速地走出来,先在树林间用些东西将受伤的左腿包裹起来,然后,一步步地向外走,走出了一千多米,才看到了公路,远处还有些村庄。

徐强想迅速走出去,可是,又走了三百多米,浑身上下酸痛难忍,腿上的伤,肩膀上的伤,都撕裂着他的神经,他只能找了些草,塞进嘴里咬着止痛。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辆小车子,让徐强感到一惊,急忙向着旁边躲避,不久,那辆车子到了,一个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向着外面张望。

“小仓?”徐强高兴极了。

小仓一见徐强,也是又惊又喜,赶紧将车子开过来,把徐强搀扶上去:“你怎么了?山本君?你这是怎么了?”

徐强故作姿态地笑笑:“做了一个游戏,在阎王爷的鼻子底下走了一遭。”

“阎王?什么意思?”

“哦,对不起,谁叫你来的?”

“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这里,如果我不能及时赶来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谢!”

徐强坐在车子里,小仓发动了车子,又叮嘱他小心。“快躺着,小心,小心,”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又说:“我先开车,那里有东西,你自己先包扎!”

徐强打开了她脚边的包裹,果然发xiàn

了许多的医疗用具,赶紧自己包扎起来,四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到了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只一闪,小仓就拐弯了。车子飞快地行进了十余分钟,折进另外一条街道,然后,她下来,向着四处张望,这才招手,向徐强手:“下来吧,山本君。”

徐强和她迅速地进了屋子,小仓又回头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库房里,然后进来:“快,山本君,我给你看看伤口!”

在房间里,小仓很麻利地给徐强撕开了衣服,查看了伤痕,然后做了紧急的处理,施用了碘酒麻药,“取出子弹吧。”

“有子弹?”

“嗯!在肩膀上!”小仓感到不可思议:“居然在肩膀上,我真的不敢相信,如故角度变化一下,就钻进你的脖子里了,那时,谁也没有办法来挽救你。”

“快些!”

小仓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立kè

给徐强作了手术,虽然使用的是一把水果刀!

徐强用了麻药,也不多疼,微笑着闲话:“小仓,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拿去用吧!”

“呸,你又说胡话,山本君,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要尊重医生!”

“哦,是的,小仓医生!”

小仓忙完以后,给徐强包裹,最终,一切处理停当,这才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怎么又是这样?”

徐强问她的具体情况,她都不知dào

,只是说,在很早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要她准bèi

好急救的物资。随时随地等候通知。

徐强和小仓都很纳闷,不知dào

这背后的高人是谁,谁肯在最危机的关头舍命相救呢?难道是军统?难道是韩国人?还是苏联人?或者是其他人?

小仓犹豫了很久,问徐强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强不便于告sù

她,她也就不再追问。只是伺候徐强休养,给他做饭。徐强问这房间和车子是谁的。小仓说不知dào

,反正,有人通知她,他刚才走错了路,又跑到了他们临时租借的地方,到了以后才想起,急忙转回来。

小仓拥bào

着徐强,哭泣着:“以后,你不要再冒险了。”

“何桥山牺牲了。”

“啊?他死了?”小仓认识何桥山,那个瘦瘦的年轻人,非常精干,也非常善良的模样,“真是糟糕!”

在这儿住下以后,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仓则每天都上街上转转,看看风声,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买些蔬菜之类,也不时地稍上几张报纸,看看情况,徐强的伤虽然控zhì

了炎症,却开始剧烈疼痛,不能下地走路,只能在床上看报纸。

“快看,东京持续发生大爆zhà

,山已医院遭到袭击,死伤众多。”

“暴乱分子制造恐慌,疑是支那派遣的间谍,或者是同情者。”

“目前,警察局已经逮捕了数名嫌疑人,击毙一名正在作案的歹徒,其身份正在核查之中。”

“东京持续暴乱,已经从世界上最安全的首都,成为最不安全的地方!”

徐强看到了许多关于这些事件的报道,可是,所有的报道都很模糊,都是私人控zhì

的报纸发出的,zf部门的喉舌则基本没有报道,相反,还用大量的篇幅介shào

更多的皇军战功,而且,其报道的力度也愈来愈深入,“华北地区开始扫荡,冈村将军已经组织了得力部队,将反对皇军的敌人肃清,只是时间问题!”

在许多地方,徐强看到,日本人用得yì

洋洋的,无耻的口吻,介shào

着日军的扫荡过程中的惊心之作。

“山崎联队木合大队,一举荡平了反日的十四个村庄,将中共八路军一个旅团大部歼灭,俘获一万一千余人。”

报纸上,还使用士兵的日记等方式,记录了许多细致琐碎的军队生活,其中,讲了许多的残害中国人民的细节。

还有几个书刊杂事,也对在华的战争事件津津乐道,如何如何折磨中国战俘,如何杀死中国百姓,吃掉人体的`什么器官,都被记录在内,徐强越看越恼火。“这些暴徒!”

小仓也看了报纸和杂志,摇摇头:“这就是战争啊,山本君,幸好你没有去,你要是去了的话,也可能变得很坏很坏的。”

“我真想到中国去,参加反对日本侵略的战争,将这些害人虫全部踩死。”

“山本君,你别说了,你的伤要紧。”小仓说:“等你的伤好了以后再说,如果你真去的话,我将陪伴着你一起去。”

忽然,门外有人敲打,小仓紧张地将一把匕首藏到了腰间,出去了,不久就回来,手里奇怪地拿着一件东西;“山本君。”

徐强一看,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房间的主人快要到了,请你们立kè

搬家!”

“是谁送来的?”

“一个小孩子。”

“你认识?”

“不。”

“那好,立kè

搬家!可是,往哪里去?”

“您看看背面!”

徐强看了背面,只见很小的字迹,写出了要去的新地址,两人立kè

行动,但是,没有开车子,而是化妆以后,才出去的,东转西转,走了数千米,才到了一个长长的胡同里,打开街门,没有人迎接,只有厚厚地灰尘。他们按照纸条的指引,在院门外的一个石头雕像的座基下找到了一把钥匙,然后进了屋子。

“欢迎啊,欢迎!”徐强和小仓大吃一惊,因为,一个人正在房顶上勾着腿,倒立着笑。

徐强不认识,那人下来,是个中年男人:“欢迎,我是小谷仓健,这儿是我为你们安排的地方,希望你们住好了,千万不要乱走,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我会来帮zhù

你们的。”

“你是?”

“我是中野的朋友。知dào

你!哦,还是何桥山的朋友!”

“啊?”

“别惊讶,何桥山在行动的时候,已经告sù

了我们。”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

“不不,还有人,不是我们!”

说着,小谷就走了。留下来一大堆的东西,徐强看看,在厨房里的食物和蔬菜,足够半个月吃的了。

“真倒霉啊。”徐强看着兴高采烈的小仓,心说,自己什么时候沦为别人照顾的对象了?

何桥山死了没有,援救自己的人是谁,现在警察局的人正在干什么,一直是他迫切想知dào

的事情。

十七章,回到信子别墅

援救自己的人一直没有露面,但是通过了中野的弟弟,给徐强和小仓带来了强制性的指令:“老老实实地休息养护身体,不要再蛮干了!”

休息自然是必须的,徐强经过几天以后,就恢复了健康,左腿上的子弹擦伤没有问题了,肩膀上的伤痕也基本愈合,其愈合的速度,让小仓都感到难以置信:“山本君,真的呢,你的伤差不多了,到底你的身体太强壮了哦。”

徐强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妹妹,也是你坚忍不拔地独守空房的功勋。”

小仓气急败坏地说:“你坏死了,就因为你的伤害,让我白白狼狈了好几个青春的夜晚,你得赔偿我。”

徐强说:“赔偿肯定是要的,我这一辈子就号定你了,怕的是你不敢全额接受赔款。”

小仓和他打打闹闹,非常融洽,但是,一个电话让他们很快就感到了问题的严峻性。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告sù

他们,还需yào

进一步转移。

“转移到哪里?”

“反正那儿已经不安全了!”

徐强和小仓立kè

化妆,携带了必要的生活用具,出了院落,两人互相拥bào

着,非常亲密,实jì

上在观察着街道上的行人,以及是否被怀疑和跟踪。小仓很紧张,可是,徐强稍一思考就笑了:“走,我们到前面的旅馆去租房子。”

小仓道:“你去?还是我去吧。”

“没事儿。我们一起去!”

街道上,一辆车子截住了他们,跳下来一个人,立kè

让徐强又惊又喜:“你?是你?”

“哦,是我!”克劳森激动地拉住徐强的手:“山本君,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要不把你请到大街上,还真的找不到你呢!”

原来,所谓居住地不安全云云,全是克劳森的鬼把戏,把徐强气坏了,在汽车上,徐强坚决要求克劳森给自己一个说法,克劳森一面示意司机快速开车,一面抱歉地说;“事情紧急,又不能直接进入那个秘密地点,所以,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对小仓赞美道:“山本君的夫人很是漂亮极了,很富有东方古典的美丽和魅力,啊,真是一个可爱的神仙。”

小仓捂住嘴偷笑,却一本正经地说:“谢谢夸奖,如果我能有您的夫人一半美丽,我就心满yì

足了。”

克劳森直夸奖她会说话。

“说吧,什么事情。”徐强问。

克劳森一只用眼睛盯着小仓看,小仓立kè

醒悟:“放心,我不仅是山本君的妻子,还是他的战友,我不会干扰你们的。”徐强一把将她的肩膀搂住,“这是我的贤内助,她的枪法也很厉害,哦,忘记了告sù

你,她是日本智者会的成员,和中野等人在一起。”

克劳森立kè

表示道歉,向徐强请求:“你能够帮zhù

我们吗?”

“只要力所能及。”

“可是,这任务实在艰难,所以,我才想到了你。”克劳森很谨慎地说:“也许,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原来,拉姆扎小组受共产国际和苏联最高当局的指派,决定开展对日本国内的扰乱行动。以策应前线的战斗。日本关东军向蒙古和苏联边界发动了多次进攻,苏联和蒙古军队频繁地反击,战役的规模越来越大,也持续进行,这样,苏联zf的态度,也对日越来越强硬,当局决定激活潜伏在日本的间谍小组,除了情报收集任务以外,还扩大了责任,开始实施代号为火柴的破坏计划,可是,他们一时之间,无发措手,只能来求助于日本的反战人士。“放心,还有几个人配合你的行动!你只要参与就行了。”

“好的。”

“山本君,你愿意加入拉姆扎小组吗?我是说,你本人的意见?”

徐强表示愿意,想都没想就答yīng

了,克劳森非常高兴:“那好,以后,我们就是战友和同志了,我个人完全同意,邀请你加入,但是,完全加入,还要有时间的考察。”

汽车前行了一段,到了一个院落里,四层楼房,在当时的日本,是很不一般的,克劳森向他引见了几个人。

一个意大利人,三十多岁,身材棒极了,面色红润,短发,叫贝可斯,一个波兰人,叫亚卡基提,二十多岁,年轻的小伙子,喜欢用手拧大鼻子,脸上总是很天真无邪的微笑,另外一个日本人,半大老头子,目光阴森,而且非常好色,自打小仓进入房间,他的眼睛就苍蝇般地,一直贼贼地叮着。气得徐强当即就责问他:“喂喂,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没关系,我在欣赏您的妻子!”

克劳森不得不出面:“南次三郎,不要胡说八道!”

南次三郎这才收回目光:“她得感谢我,是我的儿子用生命换回了她的丈夫。我欣赏欣赏她难道就不行吗?”

徐强等**吃一惊,克劳森向徐强解释:“就是他的儿子发动了偷袭,又带你离开了那山已医院,后来,他的行踪暴露,已经被特高课逮捕。”

徐强赶紧向他表示感谢,他绝对相信,敢于在一所医院里大放毒气,释fàng

炸弹的人,恐怕除了日本人,再没有别的民族有此狂热。

“啊,她就是我的女儿,你就象我是儿子!”南次三郎流着眼泪说。

安慰了南次,大家坐下来想办法。南次是拉姆扎小组的日本国籍队员,坚决要求袭击日本皇宫:“只有干掉天皇,我们才能最终解决问题,只要天皇死了,全日本都会陷入混乱,那时,关东军怎么还有精力在边疆地区捣乱?”

克劳森提出了袭击敌人一个兵营的计划,或者袭击敌人的一个官员,在经济领域,军事领域的优先,最好是敌人的首相,海军大臣和陆军大臣,如果同时干掉几个,就更好了。

徐强这才明白,克劳森找自己的原因,他毕竟刺杀过平沼,有过经验和胆量。

“也许,袭击敌人的军火制造商更好些。”徐强建议。

大家构思了很多方法,确定了好几个目标,最终,集中在几个方面,政治上,消灭天皇,军事上的官员和军营,经济上的大财阀。商量来去,徐强建议:“在动手之前,我们应该先袭击警察局!”

“啊?”所有的人都不敢想象。

徐强讲述了理由,既然上次袭击山已医院失败,日本方面可能认为,暴乱分子得躲避风头再说,肯定会放松警惕,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间谍暴乱分子,主动找上门去偷袭警察局。那太冒险了,越是冒险,越是能收到奇效。“同时,我们可以将南次郎的儿子营救出来。”

南次三郎坚决反对,可是,对徐强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目光不再那么阴森,对小仓也不再亵渎和仇恨,克劳森迟疑了半晌,最后决定,将情况汇报给上面,然后抓紧准bèi

,等哪一个目标的时机成熟就做。

克劳森还向大家通报了一个情况,中国的军统人员何桥山,已经牺牲。但是,在牺牲前,他用枪弹再次击中了汪伪zf大汉奸陈公博。陈已经进入生命垂危阶段。军统已经派遣了代号为毒蛇的新杀手。

会议以后,大家纷纷走散,徐强和小仓也回到了家。两人商量怎样营救南次郎的儿子,那个代号马车的日本反战者,马车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被一名医院现场的士兵认出,在一家商场里被捕的,事情非常意wài

,结果,马车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本来,他可以自杀的。

“走吧,也许,横滨的别墅是个渠道。

两人乘车回到了横滨的别墅,徐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尝试着拨通了信子的电话。信子立kè

惊喜地哭泣起来:“勇夫,你回来吧,我非常非常想念你,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都要疯了。”

“可是,你是大将的女人。”

“不不不,勇夫,大将已经走了,走了一个星期了,我一个人在别墅里,真是又寂寞又害pà

!真的,我希望你赶紧回来,就是带着小仓都没有关系,我真的想回到部队上去,可是,大将太过威严了,我不敢提出来。”

“好的,我会回去的。”

“太好了!”

徐强和小仓商议了很久,决定冒险一试,也许,同过信子的关系,可以侦察到特高课的情况。

当天,徐强一个人就乘坐汽车回到了横滨。在家门口,望眼欲穿的信子穿得花枝招展,一见徐强就冲上来,抱着他久久不肯放开。

“信子,你瘦多了!”

“勇夫,你还是这样!”信子拉着他进家里,“你一个人吗?小仓呢?什么?她回娘家了?太好了!勇夫,你总是这样给我惊喜。”刚一进院子里,她就疯狂地冲上来,象一株常春藤一样地攀登着徐强的身体,纠缠上来,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久久地不肯离开。

徐强的心里,有罪恶感,毕竟,和她是逢场作戏,不符合自己的人生准则。:“好了好了,信子姐姐,倭到屋子里说话好吗?”

“好的,但是,你得抱着我!”

“好好好,我抱着你!”

徐强抱着信子走向房间,信子在前面指引着道路,一面娇媚地笑着:“勇夫,就到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就在那里,我喜欢,我时常在家里怀念,就那里,原来你的房间,我实在是想你,我要立kè

就吃了你!”

十八章,信子的秘密

一翻风雨交加,两人疲惫地躺在地板式床铺上休息,信子抚摸着徐强的胸膛,一遍遍地赞叹着:“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勇夫,我们,要不你带着我出国去吧,或者满洲,或者朝鲜,只要能够脱离了这儿的牢笼,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徐强怜惜着这个误入歧途的女人,在日本,象这样有才华有勇气的女人,没有任何出路,至于说特高课的小鹿云子,东香云子之流,不过是日本当局用来渔猎目标的工具,虽然小鹿云子居然还是一个纯粹的姑娘,让徐强惊喜,可是,她们迟早都要向信子一样,要么,成为权贵玩弄的对象,要么,成为情报工作的色相牺牲。信子的美丽,和矮小但才华横溢的山本五十六之间,完全不搭边,很有可能的情况,是特高课为了控zhì

或者讨好海军将领,故yì

将她送上山本大将的床的,徐强从来不怀疑这样的猫腻。

“可是,我有了小仓了,我准bèi

娶她呢!”徐强为难地说。

“可是,如果你到了满洲的话,那里的人可以正当合法地娶几个妻子呢!就是到了朝鲜也一样啊!勇夫,你可以娶小仓,但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哪怕是给你当奴隶我都会很快活的!”信子小声地哭了起来。

徐强觉得,火候到了:“信子姐姐,你是特高课的人吗?”

“我?不是呀!”信子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

徐强盯着她的眼睛:“真的不是?”

“不是,不是,真的……”终于,她开始犹豫,矛盾,最终,咬牙切齿地说:“我是特高课的人,怎么了?是不是你很痛恨我?”她感到徐强的目光压力,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勇夫,特高课怎么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徐强解释说:“我现在有几个出路,一是到特高课服wù

,小鹿云子邀请我的,这可能是一条捷径的升迁之路,你看,那个大特务土肥原,很快就升迁了师团长,中将,如果正常的情况下,我在陆军或者海军陆战队里,从少尉升迁到将军,恐怕至少得二十年,那时候,我已经老了,还不知dào

日本能否在未来的战争中取胜,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一条可以考lǜ

的途径!”

“原来是这样!”信子放心了,面色也欢欣鼓舞:“太好了,如果你能够加入特高课,依靠你的才干和资历,我想,你一定能够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帝国的栋梁之材,特高课以前过于依赖阴谋诡计和情报收集工作,武藤将军说,以后要加强职业杀手的培养,行动组织的加强,如果你能加入进去,一定很有碍前途,哦,这么说,你动心了?”

“是啊。不过,我还的选择,《朝日新闻》邀请我当记者,”

“记者?一个破记者?就是整天抄抄写写,在报纸上胡说八道的小记者?”信子很讨厌地说:“说定了,勇夫,你不要作记者,你就进入特高课。我可以找人来帮zhù

你,你一定很快就能适应环境的!”

“不不,当记者的话,可以当随军记者,比如,到中国战场上采访,或者到其他地方,每天飞来跑去的,很自由啊,如果那时候带着你到中国去,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啊,不错,是的,可是,勇夫,如果你当了记者,那很辛苦啊,而且,随军记者随时随地都可能遭到不测和危险,那不是我和小仓所愿意看到的,勇夫,你听我说,你最好加入特高课,我其实很早就想这样了,”

“可是,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出国啊。”

“怎么没有?勇夫,你真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得,我告sù

你,我有办法,如果你成为情报人员,完全可以在中国自由地活动,那时,我也可以有借口去找你了!”

莘子说着,流露出幸福的憧憬:“勇夫,不要犹豫了,你听我的,信子姐姐绝对没有错的!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的前程,。”

“可是,我担心云子们的纠缠,她们很讨厌啊。,一个个盯着男人看,好象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男人似的。”徐强故yì

装作不情愿。

信子急了,笑着说:“难道你要责怪她们吗?不,这要怪你,谁让你长得这么帅呢?别说是她们,就是我,也都把持不住了呢!”说着,有些羞涩。

徐强略一思索:“也好,我想向吧,这是大事情。”

“不要犹豫,勇夫,你听我的!”

徐强乘机问:“特高课既然是特工组织,一定组织严密,活动紧张,非常严酷吧?我是不是适宜呢?要不,你给我讲讲情况,还有,特高课的纪律,组织。”

信子在他的胸膛上软软地打了一把:“这就对了!你真是个好孩子!听姐姐的话!”她一把拉着徐强,一面轻声软语,给徐强讲述了许多的特高课的情况!

徐强认真地倾听着,一面时时点头,赞许:“信子姐姐对特高课很熟悉啊,好象自己的家里一样。”

“哼,特高课有什么了不起?我在十年前就到了那里了!”信子忍不住得yì

,讲了出来。徐强万分感谢山本勇夫这个破鸟人,要是他作为中国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套出这么有价值的情报的,特高课的情况,那么秘密,可是在信子的嘴里,如数家珍,清清楚楚,这个老牌的女特务,还讲了许多的特高课的掌故,甚至是影佐的什么小爱好,小毛病,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都一清二楚。

“信子姐姐,你真是神了,对特高课这么熟悉啊,你好象是特高课的大内总管!”

“你还别夸,姐姐本来是特高课最出色的情报员呢,你知dào

三二年的长城之战吗?如果不是姐姐我的情报,帝国军队也不可能那么快地打败奉军汤玉麟部,那一仗,打得真漂亮,帝国骑兵一百二十八人的中队,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热河省的省会承德!在长城个口,我们帝国军队将支那的正规中央军,打得惨不忍睹!哼,那都是我信子的杰作,那个时候,这些云子们还都在初级学校里挨老师的板子呢!”

“不可能吧?”徐强的意思,是责备信子吹牛:“既然姐姐建立了这么多的功勋,为什么没有得到帝国的奖励?”

“这就是奖励!”信子的神色顿时疲惫不堪,充满了怨恨:“这就是帝国给予一个功勋卓著的女军人的奖励,”她气愤地站起来:“肯定是影佐那个家伙在捣鬼,否则,我不会被排挤出来的,也许,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将在特高课里担任将军级别的职位!最少,也是大佐级的!”

徐强明白了,原来,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真对不起,信子姐姐,原来,你的经lì

这么复杂和悲伤,”

“哪里是悲伤!”信子又转换了语气,讲述起来自己的辉煌经lì

,她和川岛芳子有过密切的接触,和满洲国的军政人员也有联系,她还负责过对某些不忠诚日本的满洲官员进行刺杀行动,“我是一个出色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勇夫,我把自己的理想放在了你的身上,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特工,为帝国效力,同时,也为我争光!”

“是啊,听信子姐姐这么一说,我激动得浑身是劲儿呢!”

“嗯,你知dào

我为什么喜欢你加入特高课吗?”

“不知dào

?”徐强已经习惯在这样聪明能干的女人面前装傻充愣了。

“因为,我想要你在未来的十年里,迅速升迁,将特高课控zhì

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将那个狡诈的卑鄙的影佐给拉下马,最好成绩,能够将他干掉!秘密地铲除!”

信子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徐强感到可怕,她有着无比的忍耐力和仇恨。在披露内心真实的时候,也有着说不清的疯狂和激动:“勇夫,你能为姐姐做到这一切吗?”

“好的,好的!姐姐,你非常痛恨影佐?”

“是的,我非常痛恨他,”

“为什么?”

“我不想说了!”信子沉默起来。

“是不是他欺负了姐姐?”徐强挥舞着拳头。

“嗯,是的,他欺负了姐姐。”信子见徐强这样激动和仗义,感到很欣慰,将他拉近了自己,紧紧地拥bào

着:“勇夫,我希望,你不要抛弃了姐姐,我非常非常地喜欢你,真的,你是一个很可爱很善良,同时又是很英俊的男人,男孩子,姐姐在骨子里喜欢你,真的,”

徐强揽住她:“信子姐姐,我做人是很有原则的,不会轻易地抛弃什么。信子姐姐,我可以理解为,影佐那个家伙,不仅排挤了你,在前途上坑害了你,还在生活声也欺负了你,是吗?”

“这个!”信子的面色古怪起来。

徐强知dào

她不好意思回答,就不再问了,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今天真是神奇,身是幸运,本来想套些小问题,小情报,不料,却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机会,看来,信子这个女人,这个老牌的帝国之花,前特高课的情报高手,甚至是杀手,对特高课的了解,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她甚至说,自己曾经是土肥原的助手和一等秘书!天呐,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一个老资格的情报员,如果能够控zhì

在自己的手里,为自己服wù

,为抗战服wù

,是多么巨大的资源?

信子姐姐,你不要怪我欺骗你,谁叫你是一个侵犯中国人民利益的日本特务呢?

徐强的心情很矛盾,他毕竟是一个职业道德良好的现代青年,虽然经lì

过了打打杀杀,可是,绝对不是暴徒,对利用信子工作也有着道德上的负担。想了再想,他慷慨激昂地说:“信子姐姐,我一定帮zhù

你实现人生的理想,把那个可恶的影佐给搞下去,将来,也许要了他的狗命!”

“是啊是啊!就是他,迫使我来这儿给英国人当保姆的,受尽了那个英国佬的欺负!再后来,英国佬走了,我又被他指令留在这里,担任山本大将的下人,勇夫,虽然我不喜欢你的叔叔,但是,我对你的叔叔充满了敬意,可是,在生活上,让我永远的,暗无天日地等待一个老头子,你说,姐姐不冤屈吗?”说着说着,信子再次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信子姐姐,勇夫知dào

怎样办了!”徐强抱起她,在她的脸声吻了好几遍:“信子姐姐,虽然你比我大了十岁,可是,你还是日本帝国的花朵,还是特高课的精英,我也很喜欢你,我要保护你,我要把你当成我的姐姐,我的妻子,我要保护你,信子姐姐,请相信我吧,我一定能够为你报仇雪恨的!”

“你真好,勇夫!”信子抬起头来,盯着他,感激,柔情款款。

十九章,借刀杀人

徐强和信子吃了饭以后,又缠绵了一会儿,项信子这种女人,成熟而又寂寞,身上散发着无比的诱惑力,对徐强的吸引力也非常之强,自然,徐强的努力,也赢得了信子的感激,她完全相信了徐强的诚意。在她看来,只要和徐强亲近,哪怕是将来遭遇横死也心甘情愿。她完全成为了徐强的情感的俘虏。这是徐强之前没有想到的。

“信子姐姐,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给影佐制造麻烦?”

“先不说这个,我们得先把你弄进特高课。不是有小鹿云子的邀请吗?你趁机可以进去,我想,这也许是影佐的意思,因为,你是帝国的英雄典型,而你的身份又很特殊,影佐虽然是个特公,活动在国外,可是,对官场的事情是非常内行的,他善于巴结那些当权者,所以,他才将我踢给了你的叔叔作为礼物!这个坏东西,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想,只要你能够进入特高课,有这个意愿,影佐一定不会阻拦的。”信子深思熟虑地说:“我觉得,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你先想办法进去,同时,我给你教导些在特高课的一些工作经验,为你的将来埋下伏笔。放心,勇夫,有了我这各特高课的万事通,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好,但是,我觉得,恰恰相反,应该先不进入!”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我们先制造纠纷,给影佐制造困难,把他达到,或者弄得荤头灰脸,先报仇,然后,再进去和他决战,利用各种力量关系,把他搞下去!”

“对对对!先报仇!”信子激动起来:“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小岛信子,一个多么优秀的帝国精英,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成为一个糟老头子的无名情人,随意可以抛弃的玩具!哼,哼,哼!影佐,这都是拜你所赐,我一定要报仇,”

徐强想方设法将她吉激励起了斗志,然后,说:“其实,要搞搞影佐也不难,我们可以利用报刊杂志的媒体力量,出他的丑,毕竟,这一段时间,东京一带很不安全,连连出事儿,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再加一把力,让他再出点儿事情,那时候,特高课?就是特低课也不能够帮zhù

他了!也许,。他会直接滚下台,也许,他连狗命都难以保全呢!”

见徐强如此说,信子握紧拳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曾经想过,可是,我怎么没有胆量同他决裂呢?我还一直为他服wù

,给他监视山本大将,给他提供情报!”信子看着徐强的神色更加温柔了:“勇夫,对不起,也许,你该痛骂我才对!”

“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向特高课汇报过你的情况,认为你很可疑!”

“我真的很可疑?”

“是啊,你自己可以想想,其实,只要稍有经lì

和经验的人,都会对你产生怀疑的。我对你对山口组的猎杀和报复,不感到奇怪,换了是我,我一定也要大开杀戒的,可是,我怀疑你跟土肥原父亲的遇刺有关系,还跟地下反战组织有关系。”

“现在呢?”

“我还没有解释清楚这一切,勇夫,我现在也不想逼迫你一定给我解释清楚,那也许有你的利用,但是,我只有一个目的,搞垮影佐,勇夫,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情谊,只要有这一点儿,我就心满yì

足了。真的,对于帝国而言,我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对帝国的贡献也够大了,可是,帝国却没有给我足够的报酬,我已经不欠帝国的什么了,将来,我只要为自己奋斗,我要爱hù

我喜欢的男人,为他而努力生活下去,勇夫,我希望你,不要干太危险的事情,不管你的理想是什么,可是,如果和帝国作对的话,是在玩火,玩火的意思,你知dào

吧?”

“知dào

的,信子姐姐,我很感谢你的坦率,你的真情,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你已经是我的姐姐了,也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所以,我绝对不会违背你的意思的。哦。不说这个了,咱们今天夜里在睡觉的时候再接着说好吗/?”

“你,你,你真是坏死了,难道,我们刚才做得还不够吗?”信子惊讶地说。

“够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正年轻,您信子姐姐也正当年龄,我们就吃那么一口饭,怎么能够饱满呢?”

“呀,你真是的!”信子居然扭动身体,羞涩起来,让徐强感慨万千,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啊。

“现在,我们来谈谈,怎样攻击特高课,”

“哦?你真的这么想?”

“是啊,我们要攻击它,这是为了将来它能够很好地到了我们的手里。”

“对对对,得想办法做些事情,让影佐那个混球左右为难!勇夫,你们男人果然心狠手辣啊,还在特高课的门外,就想到了将来的事情,我想,勇夫,你的前程一定非常厉害,因为,你是一个阴谋活动家!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现在是随便的敷衍我,将来背叛了我,我是不会轻易地宽恕你的!真的!我把全部的情感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是我的,勇夫,我要你向我保证,绝对地忠诚于我。哦,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有其他的女人,甚至,你可以娶小仓优子,你还可以到很多地方去找女人,和她们鬼混,甚至生了孩子,可是,你是我的,不能背叛我,懂得吗?”

“知dào

,知dào

,姐姐,我需yào

向您发誓吗?”

“好啊,发誓!”

“我发誓,要象对待亲人那样地永远地忠诚于小岛信子姐姐,知dào

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保证用全部的精力,勇敢,情谊,来爱hù

她,保护她,使她幸福和美满!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将遭受世界上最严厉的惩罚,随便惩罚,我都愿意承担!”

“好了好了!”信子一把抱住了徐强:“我知dào

你的意思了,勇夫,你说吧,你准bèi

怎样对付特高课?”

徐强向她讲述了一个天大的命题:“现在,特高课刚刚逮捕了一个叫做马车的反战成员,这个人是制造山已爆zhà

案件的罪犯,这个案件,事关重大,如果我们能够把他放掉,你说,特高客一定非常非常被动!”

信子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对徐强有着认真地审查,很久,才说:“你铁定了心思吗?”“是的,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甚至,我们这一次,就可以让影佐掉了脑袋!你想,连这样重大案犯的看守都不能做到的话,就连东京的治安都无法维持的话,您觉得,他这个警察中的警察头子,还有存zài

的必要吗?”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种做法太过冒险!真的冒险,我无法保证我们的行动百分之百的成功,还有,这实在有损害于帝国的利益!”

“帝国帝国!帝国怎么了?难道帝国让一个战争的英雄成为一个糟老头子的玩物,也是公平合理的吗?帝国已经不需yào

你了,也不需yào

我们的努力了,你想,在中国战场上,帝国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帝国在东亚,已经没有了敌人,我们的帝国,这才敢于将昔日的英雄,随便地象垃圾一样地扔掉!”

“对对对,你说得很对。”信子还是犹豫不决。

“姐姐,你即使不为自己考lǜ

,也要为我考lǜ

啊,你说那个影佐非常狡猾,我就担心,万一在我进入特高课以后,不小心中了他的什么招呢?”

“对对,这个家伙必须拔掉。”信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两人终于确定了方案,绝对抓住这一时机,狠狠地干上一票,把影佐弄倒。“勇夫,你的想法十分胆大!真的,问题是,我们要好好地想想,嗯,勇夫,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你想听吗?”

“想啊。”

“我想借刀杀人!”

“嗯?”

“我想,现在面对帝国不利的人里面,有两种,一是帝国内部的反战和平势力,二是中国,韩国,以及其他敌对国家的间谍和情报人员,所以,我想利用他们的身份和名义,制造祸害!既让影佐吃瘪,我们又可以逍遥法外,轻而易举地取得成功。”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利用那些人呢?”徐强心中暗喜,却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

“我有办法!”信子冷冷一笑,脸上现出残酷和智慧:“在军队中,向来有反战的势力,我的手头,就有过几个名单。这其中几个,对影佐和特高课是异常痛恨的,只要能够将消息散布给他们,我想,事情就有了眉目。”

徐强摇头:“不行,也许他们根本不在日本,已经开拔到中国战场呢?也许,他们不至于炸样拼命呢?”

“你说的也对啊!”

“我们自己行动吧!”

“啊?自己行动?勇夫,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要我们来行动?我们去特高课杀人放火?不行,简直是疯狂!我就是特高课的人,怎么能够那样?”

“我们可以使用麻醉子弹,不伤人,或者,只击伤不击毙,还有,多使用毒气弹或者什么东西,实行失能性攻击!这样,就不会有大的伤害,而只有将目标达到就行了!”

“失能?这句话很有意思!”信子赞美夸奖徐强的表达能力;“那好,我们得好好计划。”

两人密谋了整整一天时间,把小仓丢弃到了外面一个临时的旅馆里。寂寞难耐。

“这样的话,我们就需yào

两个人就成功了!”信子喘息着粗气,最后拍案叫绝:“这也许是我的一生中最疯狂的决定,勇夫,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谢谢信子姐姐,其实,为我的话,最终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我们是一家人,还能分出彼此吗?”

信子点头:“好吧,我们立kè

准bèi

武器和弹药,必要的工具,汽车,对,汽车的话,要盗窃一辆,我们得详细地计划下,至于那个反战的人士,我们最后怎样处理?”

“还是放掉,使特高课疲于奔命地寻找,就不会那么有时间轻松地找我们的麻烦。”

“也许,在行动中,直接将影佐干掉是合适的!”信子咬牙切齿地说。

这时候的徐强,心里象喝了蜜一样甜蜜,太爽了,本来一个大麻烦,却以这种轻松的方式给解决了,对,先将那个马车抢救出来,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来,在自己的身后,还有更多的人在关注,那么,马车是怎样知dào

自己的行动呢?和何桥山进入山已医院的时候,难道是拉姆扎小组已经从军统那儿或者韩国人那儿得到了信息?马车是拉姆扎小组的成员吗?反战者的能量那么巨大?

“我才是借刀杀人呢!”徐强暗暗得yì

。玩了特高课的女人,不算什么本事,可是,玩得她对自己死心踏地,就是本事了,还能让她为自己的抗战事业作出这么大的贡献,简直是不得了的成就!

“走,信子姐姐,我们去庆祝一下。”

“哦,对对,我们有酒呢!”

“不,不需yào

酒,就用我们的身体,娱乐娱乐。”

“啊?你个坏家伙,刚才还没有够啊!”信子娇媚地嗔怪道。

徐强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

二十章,夜袭特高课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整理好了物品,来到了街道上,默默地凝望着大街,信子的目光迷惘起来,终于,她叹息了一声:“勇夫,我为了你,什么都不顾得了,我真的豁出去了!”

“信子姐姐,我时刻在你的身边。”

“那好,请记住我给你教导的事情。”

“放心,一切都会平安无事儿的!”

“但愿如此!”

徐强在大街的拐弯处等着,信子巧笑倩兮地向前走去,她的美丽因为炎热天气和单薄的衣裳,而更加张扬显示,随意地扭动,就有无限的风韵,看得徐强连连咽口水,也激动和幸福,边上,也有许多的行人,对她的背影留恋不已。

很快,她就消失了,徐强在一个茶档上耐心地等待着,翻阅着新买来的报纸,报纸上的一写新闻,让他激动不已。

“因为遭受重庆秘密分子的袭击,南京zf的高级官员陈公博氏,已经重伤不治,在东京某医院死亡。”

日本zf和铃木外相,对这一悲惨的事件表示悲哀和悼念,也发誓要追查真凶,将潜伏在帝国的敌人间谍彻底地清剿,南京zf已经派遣人员,来东京处理善后事宜,另,南京元首,国民党总裁汪精卫氏的妻子,zf高级官员陈璧君氏的遗体,已经移交来人。

帝国zf和警察局,正在严密地监视东京的城区,不仅逮捕了事关重大的嫌疑人,还审讯出了重yào

的机密……

日本的zf和警察局,为了应付舆论的巨大压力,已经不得不在报纸上公开了局部的信息,武藤警察总监,已经对国民道歉,表示将在处理完这一事件以后,引咎辞职。甚至有的报纸则说,武藤长官决定剖腹自杀以谢罪天下。

日本的警察局,已经确定了三十个重点的工作项目,还将增加警力,用于东京等地区的治安。zf甚至通过军部,要求正留在武汉方面守备的部队,抽调出一部分精锐,回日本担任警戒任务。

还有的报纸表示,军部已经对军事部署做出调整,横山勇的一个师团,已经从长沙北面的防线上,抽调出了一个旅团的部队,加上台湾混和旅,组建成新的国土防备师团,立kè

返回国内。

徐强的心里乐开了花。很好,很好,很强dà

!想不到,自己在东京折腾,还真的能够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日本鬼子们在中国前线都坐立不安了,如果真的能够从那儿抽调出两个旅团,就等于为中国抗战的力量作出了绝大的贡献了。

“两个旅团?近万人的兵力!”想到美国人在五十年代对于钱学森博士的凭借,徐强也得yì

起来:“看来,我的价值,也等于一个旅团了。”

二十分钟以后,一辆小车子闪到了徐强的身边,差一点儿撞着了他,气得他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车门的玻璃降下来,一个英姿勃发,同时又有无限温柔的人,正在墨镜子的后面微笑,他赶紧上了车。

“快,坐好!”信子迅速发动了车子,向前奔驰。

“谁的车子?”

“这不重yào

,”

“那个人怎样处理?他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吧?”

“他?永远不可能呢!”信子淡淡地说。

徐强震惊地看着她,只见她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子,把握着方向盘,似乎对徐强的存zài

满不在乎。她的衣服已经彻底地更换,全身紧扎,精明强干,完全是一个老牌特工,职业杀手的模样。果然是杀气腾腾啊。那个汽车的主人是谁?怎么不声不响就被灭掉了?真可怜啊。我真不该这样莽撞地叫她行动,连累了无辜者,可是,现在能够开车的人,能是小角色吗?能是草根和平民吗?对,死了拉倒,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他是被信子杀的,和我能有什么关系?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

汽车飞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地方,一直开进了里面,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信子出来,和一个人耳语了下,掏出几张钞票,就回到了汽车里。“等吧,一个小时以后,天黑了,我们再行动。”

“好啊。”

“紧张吗?勇敢的男人?”信子讥讽地看了看徐强:“你现在还想撤tuì

吗?你想的话,还来得及!”

“我很想撤tuì

,肠子都后悔青了,可是,既然坐上了你的贼车,又被你的美色迷惑,我想,还是一头扎下来,和你共同奋斗吧,”

“对,有志气!”信子赞赏地轻声道:“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只有这样,才能使你有青云直上的机会!别说了,你抱着我!”

徐强抱着她,能够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栗,这显然不是因为两人的接触和感情,而是她的恐惧,看来,即使是老牌的特工,只要涉及命案,都要有心理负担的。

夜晚到了,信子小睡了一会儿,立kè

起来,在徐强的脸上吻了下:“乖孩子,你坐好了,妈妈会为你做好一切的。”

妈妈?徐强有些恼火地在她的妈妈上捏了一把,以示惩罚,不过,信子立kè

停扎了手,安心地等待着他的动作做完:“好了没有?勇夫?”

面对这样温柔纯情,又暧昧的女人,徐强真的无语了。

车子飞快地前进着,不久,信子将车停了,然后,从车子里带出了一些东西,换上了鼓囊囊的服装,但是,借着路边的灯光,徐强看出,这衣服虽然宽大,却在某些关键部位极为暴露,将她很丰满挺拔的胸膛很好地呈现了出来,徐强已经连续疯狂了多次,这时候看着,还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信子显然看到了徐强地贪婪模样,轻声笑了笑:“看你坏的!”她将衣服上面的衣领整理了下,使那里的衣服再开些,露出了丘陵和沟壑,这才满yì

地点点头。

“你搞什么飞机?”

“嗯?飞机?”

“你玩什么花样?”

“这是东京街头的流莺!”信子老练地说。

“为什么?”

“避嘴!这个时候,谁家的女人能够随便湖来逛大街?”

“哦,高明!”

“你就在这里的车上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行啊,”

信子立kè

揪着徐强回到了车上:“你是怎么搞的?难道忘记了我说的话?你跟着我?不是害我吗?你笨笨的会做什么呀?特高课不是你能上去的,我是忍者流出身,不是你能够轻易想象的,你在这里,我进去,等我将那个家伙弄来的时候,你就等着可以了。”

徐强很难接受这种局面,他其实,也有一种小小的担心,万一,这信子是欺骗自己呢?她一个人到了特高课,纠集一帮人出来,逮捕了自己,还将干掉的汽车主人说成是自己的罪过,那证据什么的一切可都推不掉了。

“你认识马车?怎么弄他?”

“那好吧,你来吧,我知dào

你的意思!”信子绝对是个聪明过人的女人,显然已经觉察到了徐强的担心,一招手,拉着他出来,又对他叮嘱了几句,两人向着前面走去。

东京已经实行了宵禁,但是,还不到时候,甚至,日本人有一个习惯,对待妓女,格外开恩,即使在特殊的时候,也允许她们出来某生活,这是信子早就对徐强说过的,她今天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活动,“搂着我的肩膀。”

“再搂紧些,嗯,你的眼光不够邪恶,要再坏一些。对对,你的脏手,要摸着我的这里,或者下面也行!”信子教导着徐强。

街道上,还有行人匆匆忙忙地走着,不时有人扫视了他们一眼,就过去了,昏暗的灯光,在全面侵略中国的战争开始以后,就因为在夜里九点钟的时候,关闭全部灯火,而是城市成为一片黑暗,日本人曾经惊叹,号称东方巴黎的东京,因为能源的供应紧张,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现在,街道上的灯只开了一半,,目标只有一个,节约能源,这样的好处是,徐强和信子可以轻易地,大胆地走,没有必要掩护脸。

一个醉汉在他们身边经过时,试图想抓住信子,可是,被信子使了什么一下,那家伙立kè

惨叫着,肥猪一样摔倒在街道上,昏死过去。

“这个无赖1”

他们向着警察局的地方走,可是,特高课又不在警察局里,徐强曾经进去过,是“客人。”从横滨转移到东京的特高课总部,受尽了折磨,现在,想到要去折腾破坏它,他的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前面,有两个警察模样的人背着枪,迎面走过来,徐强和信子一声不响地走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背后,传来了口哨声,还有yin邪地议论。

大约三十分钟,他们走近了特高课的总部。只见灯光之下,特高课的五层小楼屹立着一漆黑的影子,附近,还有几幢楼房,相互交叉,支撑。给人恐怖阴森的印象。

信子在徐强的手里捏了一把,然后给他一把手枪,自己将宽大衣服里的东西抄出,“正常。”

正常的意思,就是说,按照计划行动,这个特高课,虽然外面的传说非常恐怖,可是,在夜间,它的防卫力量也没有几个,不过是一个国家机关而已,现在,徐强能够看到,在门口有两名卫兵摇来走去的寂寞影子。漆黑的院落通道口,吞噬了许多渴望的内容。

信子最后在徐强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向着路边走去,虽然距离特高课的楼房还不近,可是,她在街道上的位置上一晃,就消失了。

徐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如果不是亲身经lì

,他不敢相信信子的身手这么好。

对,她是跳到了附近街道的树丛里去了,然后,溜进了墙壁的后面,然后,就梦幻一样,没了。

徐强手里暗暗地拿着手枪,也隐藏到了一个秘密的位置,那里,是信子早就给他指点过的地方。

徐强暗暗祈祷:“祝愿她平安归来。”

廿一章,惨战

徐强等了很久,估计在三十分钟,却一直没有信子的消息,本来,他就对使用信子为袭击的主力而耿耿于怀,这实在有些无赖,利用日本女人,特高课的人去叛乱,太过阴险无耻了,这时候,见情况不大对头,就沿着信子的道路,向前面摸去。

特高课大院里的情况,他非常熟悉,信子对每一个地方都做了详细的指导,具体到每一棵树,每一个角落的详细高度,对于特高课里可能的人手,信子也做了详细的分析。认为一般情况下,可能在夜间值班的人数,身手,武器等。所以,徐强也迅速地通过左侧翼的那道小门,溜了进去。不过,展现在徐强面前的情况,令他大吃一惊,只见两个黑色的影子,正在院落的空旷地里决战,刀光剑影,往来无数,两人虽然都沉默不语,可是,激烈的形势间不容发。

徐强敏锐地观察着形势,首先确信了周围有没有敌人,很好,在多处地方都没有人,他这儿才放下心来。

信子是谁?哪一个黑影儿?他真的看不清楚,不过,那矫健的身手,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弱,势均力敌的敌人,果然是特高课的高手啊。

徐强将手枪拔出来,悄悄地潜伏在一处花树的后面,紧张地搜索着目标,不错,两人的战斗没有结果,都是拿冷兵器,借助远处的一盏电灯光,他能模糊看到这两个人的轮廓,可是,无法瞄准。

“哼!云子,干掉她!”一个声音忽然说。

徐强dà

惊,急忙往那边看,只见两个人影正支着什么,站在那边的花坛下,因为一声不吭,差一点儿把徐强给蒙住了。看来,这回信子的运气不佳,碰到了点子上。

那两个人是谁,已经不重yào

了。但是,云子的叫喊,让他真zhèng

地震撼:“难道是小鹿云子?还是东香云子?”

这是偷袭,已经成了遭遇战,徐强顾不得再思考什么,将手枪的消音套装好,子弹把握了下,就压上膛。瞄准了那两个家伙,他的心里剧烈地意识了下,揣测着连续击发子弹的间隔瞬间,然后,行动了。

手感很强烈,虽然看不清子弹射击的具体方位,可是,只有短短的二十米距离,要是射不中,他徐强就不算带把儿的!

两枪,那两个黑影儿就倒下了。

徐强自然不放心,奔驰过去,使用小匕首,每人的咽喉上又割了一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匕首彻底地切割了皮肤和肌肉组织的舒畅,他才蹲下来。

他的心跳疯狂着,一股股的热血涌上了头顶,刚刚杀人的后怕传导着每一根神经,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在不远的地上,还有三个黑影,是平躺着的,肯定已经完蛋了,估计是被信子做掉的,他现在不担心信子,最担心的敌人还有残余的人手,只有自己保持隐蔽,才有取得胜利的可能。

两人的激战更加超级,徐强好象看到了两只大鸟儿在空中飞舞,虽然只有一人多高地跳跃幅度,可是,那种因为借助了树木和花坛,墙壁,甚至是房屋的跳跃,已经让人眼花缭乱了。

手枪,指向了两人,周围再没有一人,必须帮zhù

信子了。

突然,搏斗的两人分开了,面对面相距一丈开外,各执一把倭刀,信子的倭刀,是特工们才使用的,可以折叠抽拉。

“哼,你是谁?居然使用我们特高课的招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徐强一听,声音很陌生,但是,怎么会是女人?不是小鹿云子和东香云子啊。

“你别管我是谁,今天,我们就决战到底!”这才是信子的声音,虽然故yì

使之扭曲变化,徐强也听得出来。

徐强在这一瞬间,开枪了。

因为是女人,徐强才没有直接击毙,在他的印象里,女人要是被打爆了脑袋,实在太残忍了。

手枪一动,徐强就跳了出来。

果然,那个特高课的女人摔倒了。

徐强瞄准的是她的一条腿。

徐强咳嗽了一声,冲到了信子的身边,信子一听咳嗽,就知dào

了他的身份,立kè

拉住了他的胳膊:“走!”

在信子的带领下,两人向一处方向冲去,乱七八糟地走了很多弯曲,才到了一处院落,那里的情景,徐强似乎熟悉,信子不容分说,朝着一扇门冲去。

“谁?”

两个男人的脑袋从门里伸了出来:“是山居久吗?”

信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徐强看见她的胳膊晃了一下,这俩男人就不再吭声,等他到了跟前时,发xiàn

地上居然有两个脑袋乱滚,其中一个被他踩着了。又湿又粘。

他大叫一声,却被信子捂住了嘴巴。信子飞身进入里面,将徐强也拖了进去。

这儿就是特高课的监狱!秘密监狱啊!徐强可是往这儿来过滴,还吃过大苦头滴,所以,他激动起来,往前面冲,地上,已经又倒了一个家伙,还没有死净,睁着大眼睛,呼呼直喘,好象缺氧的鱼。

在他的脖颈下,有许多乌黑的血液。

最毒莫过妇人心,信子为了报复影佐。为了辅助自己的情人,下了狠手了。不愧为特高课的高手,前辈。

找钥匙打开了监狱,在几个房间里搜索,虽然里面的罪犯关押只有十几人,可是找那个家伙还是费劲的,徐强只能冒险问:“谁是马车?快!智者会。”

终于,一个家伙出来了,虽然有些迟疑,信子一句话都不说,用手指一绕,表示了疑问,那人稍一迟疑点头,她就唰的一刀,用刀背将那人砸昏了。“背走!”

徐强将那个家伙抓起来,稍一注意,果然不错,就是那人,就是身上的气息都对,背起这人,徐强一溜烟儿地朝着外面跑,信子则紧紧跟随保护。

砰!前面什么和徐强撞在了一起。把他狠狠地撞倒了,“嗨!”一个人,正在只力地拔着军刀。

徐强一愣,这不是刚才的女人吗?她的声音,身影,绝对就是,她难道不是被自己击毙了吗?啊,。不对,刚才一时心软,只是击伤!

这军`刀可不是轻易能拔得了的,因为她使的力量绝对太大了,对徐强的伏击是她预谋已久的事情,所以,出刀又快又狠,可能是徐强背人的时候,因为用力弯曲腰身,使她发生了意识错误了吧?要是徐强一个人,铁定要倒大霉的。

信子虽然在后面,可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被惊愕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徐强麻利,在摔倒的时候,顺势往前一滚,就抱住了她的腿,狠狠一搬,砰一声使她摔倒了。

“谁?”又有人喝问,接着,两个男人冲了出来。

信子不能再帮zhù

徐强,而是挺身而出,向那两个男人杀去,今天,特高课的人手值班,大大超出了预料。

徐强将那女人拱倒,顺势将她压到了身下,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咽喉。

那女人倒也厉害,立kè

丢弃了军刀,将连带拖着的马车身躯彻底放qì

,也死死地掐徐强。两人形成了对掐的局面。

这女人的手劲儿出奇地大,虽然徐强已经是拼命了,可是,她还是能够使劲儿地扩张脖子,进行呼吸,那脖子的肌肉群在徐强的手里,柔软坚韧,又滑又粘,怎么都掐不住。

反过来,徐强也能利用狠劲儿,透过那女人的手力压迫,进行喘息,两人谁也无法奈何对方!

徐强急了,看看那边,信子正和两个男子打得激烈,有备而来的两名特高课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等,也拿有武器,将信子纠缠住了。

“嗨!”

“嗨!”

一个是徐强的,一个是那女人的。

徐强气坏了,看来,自己的强壮,训liàn

的层次,还是有限的,低级的,要不,怎么连一个小小的日本女特务都拿不下呢?以后要是传说出去,可不把中国男人的老脸儿都丢光了?所以,他狠狠地努力。

不过,那女特工也不是盖的!

徐强和她继xù

僵持下来。

挨了一枪的女人,还这么经久耐用!真是个挨才!徐强气急败坏,怎么都无法取得最后胜利,眼看那边信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他急了。

怎么办?突然间,他有了主意。

毛子玩不死你,老子就骑死你!

徐强故yì

使身体发生左右摇晃,因为他就完全地骑在那女特工的身上,女子是仰面朝天,被他彻底地,暧昧地正面欺负,所以,他这一动不要紧,采取的完全是那种姿态。

先是左右,后是前后,他摇晃着,压迫着,希望能分散这女特务的注意力。

可是,他错了。这女子的身躯,越来越僵硬!

不不,他顿时惊喜起来,什么呀,好一个错觉,正是因为他的邪恶做法,使女特务受到了强烈的情绪干扰,这不,她的身体开始了剧烈变化,一会儿松弛,一会儿僵硬,温度也火辣辣地增加起来。

糟糕,她动情了!

徐强抓住机会,狠狠地努力,终于,她松弛了双手,软绵绵地瘫了下来。

徐强和她的姿态,是在是暧昧无比,如果是在白天的话,估计看了的男人都会吐血的,估计信子见了,一定会停止和敌人的搏斗,转身挥刀来宰他。

徐强坚决地遏制住了自己要继xù

努力工作下去的邪恶心思,夜色是激发人类本能的最佳媒介,他几乎失去了理智,赶紧从她身上爬起来,想走时,又担心她再次偷袭自己,想用匕首干掉她,可是,恍然发xiàn

匕首已经不见了,他回身看看马车时,只听他倒气的声音,摸摸女特务的刀,已经插在马车的心脏脖颈位置,直捅胸膛里面,从长度上看,完全戳透了心脏等重yào

内脏!

没救了!徐强气急败坏地抓起地上的女人,想掐死她,可是,一触摸她那温热弹性的身躯,特别是胸前的山丘,徐强的杀气就消失了。对,女人是不能杀的。老子要是杀了女人,这一辈子就别混了。

但是,徐强也不能不报仇,要不是这女人的阻挡,他们也许早就撤tuì

成功了,所以,他干脆抓住她的衣服,将那把军刀拿来:“哼,给你出出洋相!”

将那女特务的衣服从前面划开,连同下面的裤子,全部撕裂,然后扯掉,这才奔驰出去。

“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徐强奔出去时,信子正被两个男人围攻。特高课看来是一个喜好冷兵器战斗的部门,三个人挥舞着刀死命拼搏,让徐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他来了。

“杀掉她!”一个男人吼了一声,向另外一个家伙发出了联合进攻的信号。

徐强不假思索,从腰间取下手枪,砰砰砰砰,每人赏了他们两颗子弹。

徐强的枪法,非常出色。

信子过来,用倭刀在两个男人的咽喉上各划了一刀,让徐强都听到了那种彻底切割肌肉和软组织时的特有的声音,不禁颤栗了一下。

“人呢?”信子低声问。

“死了!”

“啊?快走吧!”

“我背他走。”

“不要了。”信子拉起徐强就走。

徐强却阻止了她:“把他弄回监狱里,掩盖我们的目的!”

“哦,对!”

徐强转身,将那个马车的半死尸体又拖进了监牢里,这才转身逃了。

不久,他们就到了外面,回看着漆黑一团的特高课,徐强暗暗后怕。

廿二章,云子的试探

两人出来,乘车而去,走了一段,街道上已经到了宵禁时刻,街灯忽然一起全灭,信子跳下车来,拉着徐强,将车子的里面点燃了火种,然后,两人迅速地消逝在茫茫的黑夜两人在黑夜之中,顽强地奔出了东京城区,向着横滨方向狂奔,跑出了十数里,信子到了一户人家,不久就出来,“上车。”

是日本农家常用的那种小型运输车,人力车,信子要徐强坐,自己踩,走了一段路程,两人换过来,信子坐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勇夫,今天真是危险,幸好你去了,要不,也许,我们就被他们杀掉了。”

“他们都是夜间的值班员?”

“嗯,可能是最近东京不安定,他们加了人手。”

两人谈论着整个经过,都有些后怕,信子最奇怪的就是徐强的射击能力:“你是怎么搞的?射击的准头相当不坏啊!”

荤强拼命踩车,到了天明时分,终于回动了横滨的别墅,两人洗了澡,呼呼大睡:“这下子好了。那个影佐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两人睡在一起,谁也没有心思做什么,实在是太累了。徐强到中午时分醒来,信子居然还是梦乡,摇晃了两下,她都不肯起来,徐强用手指拨撩着她的耳垂:“快点儿,小鹿云子来了!”

信子这才起来:“你做什么?”见徐强有些尴尬,急忙改换了脸色:“对不起,勇夫,我实在是太困了!”

有人敲门!敲得很响很响,看样子,已经敲了很久了,接着,电话铃声滴滴铃响个不断,两人急忙收拾好床铺,信子去开门,立kè

欢笑起来:“呀,云子?是你?”

徐强心里一惊,糟糕,怕谁谁就来呀,他急忙出来。正看见小鹿云子,目光暧昧地怀疑着什么,信子拉她进来。云子迟疑了下说:“告sù

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东京特高课总部遭到了莫名其妙的袭击,十几名值班人员遭到杀害!真是可怕极了!”

说话时,她的浑身都在颤栗。拉着信子,似乎要为自己寻找精神支柱。

徐强和信子急忙安慰她,使她坐下来,奉茶。小鹿云子说:“我真是没有想到,潜伏在东京的敌人这么可怕,简直比支那战场的中国人还可怕!这怎么可能?东京可是帝国的首都啊,特高课就是警察局中的警察局,是帝国精英中的精英,这是为什么?谁敢这么胆大包天地袭击特高课?我怎么都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徐强对她表示了安慰:“幸好你不在那里,真是万幸!”

云子看着徐强:“真的呢,幸好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话,一定比南造还要惨!”

“南造?”徐强一愣,“她是谁啊?”

“南造就是南造云子,是帝国特高课四名云子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个,也是最精锐的情报员,曾经多次潜伏到支那,获得了大量的秘密,在支那的监狱里都没有死掉,可惜,竟然在特高课遭遇了不幸!”

“她死了?”徐强忽然想到,不错,那个和信子对杀的女高手,将马车一刀捅死的疯狂女人,竟然是南造云子,以前未曾谋面,不知dào

她什么模样,武功那么好的女人,那么年轻,一定长得很漂亮!

小鹿云子揣测着徐强的神色:“山本君,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引起了你的某些想法?”

看着她的眼神,徐强出了一身冷汗,很明显,她今天来,必定是带着搜索和侦察的目的,也许,她早就在怀疑自己了。

“是啊,”徐强的眼神邪邪地在她胸膛上游走了一圈儿,又装作鬼鬼祟祟怕被发xiàn

的样子躲闪:“她一定很漂亮吧?”

“嗯,是的!”

“太可惜了。”

“不,也不可惜,因为,她没有死!她现在还活着。不过,已经在医院里了,她受了重伤,大腿上贯穿性的弹伤,造成骨节折断。还有咽喉处的掐伤,还有,她的肩膀上还被锐利的军刀砍掉了一片皮肤和肌肉,很惨呢!”云子虽然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一直是若有所思地窥探着徐强两人。

信子的样子,显然很震惊很紧张,她的脸色冷了下来,偷瞄了徐强一眼,恶狠狠的样子,显然是责备他没有将那个女人杀掉,徐强也暗暗纳闷,自己当时怎么那样心慈手软,那么邪恶呢?居然没有杀她?现在,她已经苏醒了,必定会提供许多的线索,那时,他的处境实在危险。

“山本君,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她?”

“啊?”云子和信子一起瞪大了眼睛,尽管其含义各不相同。

“算了!”云子果duàn

地拒绝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整个帝国内部,已经闹翻了天!”

“云子,特高课那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来这儿的意思,是不是怀疑我们什么?”徐强见她神情异样,干脆单刀直入地问。

“你说,你们能有什么?能够做什么?”云子冷冷地问。

信子脸一红,“我们,我们能做什么?就是住在一起嘛。”

徐强迎接着云子的目光,“不,我们去特高课杀人放火了!因为,我们是美国的间谍,苏联的特务,是中国的情报员!云子小姐,请你随便怎么处理吧!”

“勇夫?”信子大惊失色。

云子看看徐强,摇摇头:“山本君,信子姐姐,我最担心的正是你们搅进去,这事情实在太大了,东京将很快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将会有几百人,甚至几千人的脑袋被割掉!真的。我还要告sù

你们,负责特高课工作的影佐将军,已经被撤职查办,关进了监狱里。武藤总监也被罢免,真酒明志中将代表陆军部,已经接管了警察局和特高课,甚至,上级已经要求特肥原将军迅速回任,加强特高课的事务领导。所以,我劝你们,这些天,最好不要乱走动,以免受到牵连。”

“哦,原来如此,您是来告诫我们的,谢谢,多谢关照。”徐强一把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对对,我得赶紧走,万一大将回来,我就危险了,我是被他驱赶出去的,他绝对不能再见到我。”

云子被他无赖的双手纠缠,苦笑着没有办法:“山本君,你丢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云子走了,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徐强:“山本君,你不是要做记者吗?尽快到《朝日新闻》社报到吧,有了正常的工作,才能有美好的前途。真的。”

看着云子的背影,以及她忽然转过头来灿烂一笑的美丽,徐强和信子都感到温暖如春的朋友情意,也许她已经怀疑了什么,可是,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做什么。

“勇夫,你和小仓一起走吧。这儿,实在是不安全!”信子在屋子里,抱住了徐强:“等风声过去了,我们再见面!”又说:“实在太好了。影佐那个家伙终于倒霉了!”

廿三章,军队的邀请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儿?”在中国重庆,军统局的局长,大老板戴某人,在两天后得知了情况,立kè

高兴得手舞足蹈。

“真的吗?”所有看了电报内容的人,都被震惊了:“日本特高课的总部遭遇特别袭击?数十人在袭击中身亡?日本东京警察局人事急剧变动?”

是的,潜伏在东京的军统情报员,很快就将消息传播了出去,那是秘密电台干的。他们采取的信息来自于官方的报道。尽管这事情官方竭力想遮掩,可是,愤nù

的高层,终于自己忍耐不住,将事情抖了出来。军统局在日本也有很深的人脉关系,迅速得到了情报,立kè

如获至宝。自然,他们也不忘记将自己的功勋摆进去。“我小组参与了行动,负责外围工作,”为了证明自己的贡献,还开列了一个清单,很详细地讲解了他们的工作。

不过,兴奋之余的戴老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很快就从电报里嗅出了真zhèng

的内容。“他们参与?不可能!”

对于日本内部警察局高层的大混乱大变动,大袭击,戴老板也晕头转向。他虽然是情报工作的行家,可是也弄不清日本国内的复杂派系,日本军人之间皇道派和统制派,早几年就杀得你死我活的,谁知dào

这回是谁干的!苏联人?不可能,他们更多的采取防御的姿态,日本人在满洲国边境地区向蒙古和苏联军队频频挑衅,剑拔弩张,甚至已经摩擦成战役的规模,那么,到底是谁?

不管怎样,戴老板的心情都非常好,他大大地嘉奖了东京的人员,宣bù

给他们颁发奖金,记功,同时,也措辞严厉地要求他们,必须尽快和袭击者建立联系。

戴老板的指示,对东京的诡诈风云,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相反,日本内部的***员却将内幕消息向拉姆扎小组和更高的上级汇报,引起了高度重视,他们立kè

就猜测出了作案者的背景,所以,在信子别墅,克劳森直接见到了徐强,在支开信子以后,克劳森立kè

追问情况,徐强坦然地承认了。

“真是你干的?”克劳森难以置信。“就你一个人?”

徐强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克劳森听得很专心,还提出了几个细节问题,最后,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山本君,你真厉害!你真是伟大!真是了不起!真是虎口拔牙!”

从此以后,克劳森再见到徐强时,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的轻视,虽然他的性格气质就是那种白人优势的自然傲慢,先前,对待徐强总是怀疑多于信任。如果不是徐强关于诺门坎事件的预见性,他根本不会接触这么一个危险的日本人。

“但是,我要警告你,你必须立kè

就离开东京,到其他地方去,否则,你肯定有生命危险,要知dào

,你们在行动的时候,一定留下有痕迹,既然那个女特务没有死,就是一个大麻烦,你们很危险的,我建议,你们立kè

去关西或者中国,躲避危险。”

徐强拒绝了克劳森的建议:“我们才不走呢,这时候,你一走,就证明了许多的问题,只有硬扛着才最好。”

克劳森恍然大悟,对徐强的胆量表示钦佩:“山本君,我非常感谢你,本来,我们计划在一起搞一个行动计划,现在,已经不需yào

了,特高课被袭击,这是我们想都没有想到的大题目!东京已经大乱了,我们的所有活动,都可以取消了。山本君,你和信子两个人的功勋,足可以使我们整个拉姆扎小组都感到惭愧!当然,也感到光荣!你是我们的骄傲!”他激动地上来,拥bào

了徐强一下:“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一个日本人,能够做到这点儿,看来,。日本法西斯不灭亡都不可能!”

又谈论了一会儿,克劳森告辞,徐强也出发,去找了《朝日新闻》报的西里龙夫,西里龙夫正在焦头烂额地忙碌着,一见徐强,急忙把他拉到了一边:“我正忙着,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加入你们报社,作为一名记者,”

西里龙夫连声说好:“可是,你是军人身份,我们还不能违反规定接受你,”

西里龙夫虽然没有接受徐强,却给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告sù

他,可以去当随军记者,先去军队上备案,经过审批以后取得资格,这样,既是军人又是记者,可以有很多的方便。他还想徐强建议,应该充分利用叔叔山本五十六的名义,他可以从中撮合,想来不难。

徐强觉得,袭击事件已经登峰造极,日本警察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加强对东京等地的警备,已经没有更多的袭击机会了,所以,他想找一个正当的职业,一来很讨厌这么悠闲,二来,也要找一个掩护。毕竟,离开东京地区的理由必须充分。

徐强也没有特别着急,西里龙夫表示愿意帮忙,肯定会下功夫的,自己是门外汉,真着急也没有用,他把事情告sù

了信子,信子很感兴趣;“好啊,勇夫,如果你能够离开日本,我一定以挺身队的名义去找你。”

“挺身队?”

“对啊,就是到中国战场上去安慰士兵。”信子快乐地说:“我们给你洗衣服,做饭,我们生活在一起,当然,你还可以带着小仓。”

“信子,你真傻,你知dào

挺身队是干什么的吗?”

“啊?难道不是战地的服wù

?”

“不,那是纯粹骗人的把戏,实jì

上,挺身队就是军妓。”

“啊?”

徐强利用自己的知识,向她讲解了在中国地区发生的许多可怕事情,以及那些被欺骗上当的日本女孩子,朝鲜女孩子的悲惨遭遇,更多的是中国妇女的命运,听得信子义愤填膺:“真该把这些坏家伙统统杀光!”

徐强为信子的觉悟而高兴,对她也格外地信任了,现在,信子也再没有任何地异常,一场特高课大袭击,使两人的命运牢牢地拴到了一起。

“那么,我们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等待吧,如果你能够当上记者,我们再想办法!”

东京一带的日本,气氛异常紧张,警察局派遣的人员,对附近的地区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对每一个人每一个户人家,都进行了搜查,对于信子别墅,虽然有山本大将的招牌,还是被检查了三次,徐强和信子早早地做了准bèi

,将所有有可能成为怀疑理由的东西都做了处理,而有些,则是大将家属可以拥有的。那些警察们看了看,只能悻悻地走开了。

风声异常紧张。徐强和信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接到了小仓的到来,这时,信子对于小仓,已经没有了任何防范的意思,两个女人亲热得如同一家人,亲姐妹。让徐强的担心消除了。

但是,这一天,忽然有几名鬼子士兵闯进了家里,将徐强包围了!

徐强看见鬼子们一个个面色不善,以为最后的时刻到了,立kè

站好,准bèi

在敌人松懈的时候发动反击,他想,自己已经为抗战做了很多贡献,至少,刺杀平沼,谷寿夫,偷袭特高课,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情,就是王牌的特工,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哈哈!”那几个鬼子见徐强异常紧张,突然爆fā

出大笑。其中一个伸出双手:“山本君,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你们是?”

“我们是你的战友!第二舰队的海军陆战队!”那个人抓住了徐强的胳膊:“我是少佐渡边!“啊?是你们?”徐强想了起来,怪不得,这帮小子一见来,那笑容都不一样,特别诡诈呢,原来是搞恶作剧,玩耍自己!想想看,对,就是他们,自己在日本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的,就是他们!

这些人都丢弃了步枪,向着徐强冲过来,和他拥bào

在了一起,兴奋得手舞足蹈。

徐强赶紧将他们请进屋子里,这些人一见房屋这么精致,一个个羡慕得不得了。信子很快出来,帮zhù

他照顾客人,这些家伙又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信子。

“你的妻子真漂亮!”渡边少佐说。

这时候,小仓也出来了,看得几个鬼子兵又是一阵晕菜:“啊?更加漂亮了,不不不,一样地漂亮,天呐,山本君,你怎么有两位妻子?”

这时候,信子和小仓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都穿得很整齐,别说外人惊奇,就是整天面对厮混的徐强,都觉得格外出色呢。他赶紧介shào

了下,信子是姐姐,小仓是妹妹云云,这几个鬼子兵纷纷摇头:“不对不对,”

家里召开了一场临时的酒宴,渡边告sù

徐强,他们已经出击了支那的沿海一次,协助陆军讨伐中国军队,取得了胜利。战斗实在是太容易了,陆战队轻松地将敌人赶跑了,还捉到了好几个俘虏,缴获了敌人的几面军旗,所以,大家都升了职位,渡边由此前的大尉升为少佐。

徐强祝hè他升迁,他则边喝酒边告sù

徐强,今天是陆战队回国第七天,因为是假日,他们又从别的渠道知dào

了他的住所,就赶来了。

“山本君,我们奉命邀请你回归部队!”

“是啊,你不回来,我们实在是想念你!”

“你救了我们的命,倭对你无法忘怀!”

徐强被他们拉拉扯扯地说了许多,喝高了酒的士兵,简直就是无赖,没有办法,徐强答yīng

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迅速回到部队!”

“对,这就对了,你不归队也不行,这是上级军官的命令!”

徐强很快和信子小仓等说了,在外面商量了一会儿,信子非常高兴,主张他立kè

就走。

于是,在酒足饭饱以后,徐强坐上了渡边少佐的军车。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一溜儿烟儿地走了。

在路上,徐强忽然有些蹊跷:“少佐阁下,你怎么知dào

我住在这儿?”

“是医院的人说的,藤原大佐也告sù

我们。后来,他又告sù

我们,你不在这里,可是,有一个女人打电话告sù

我们,你就在这里,这样,我们就来了。”

“女人?”

“是啊,”

“她是谁?什么名字?”

“她,她没有留名字。但是,我们的南云司令官告sù

我们,叫她云子小姐。”

“云子?”徐强dà

吃一惊。

汽车飞快地在日本的乡间小道上行驶着,徐强dà

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时的田野里,庄稼正开始扬花儿,士兵们唱着歌儿,看道路边飞一样里离开的,是丰富多彩的野花儿。

廿四章,战胜渡边

很快,徐强进入了正常的军营生活,在海军陆战队里,严格地执行着一个士兵的训liàn

任务,虽然他是一名少尉军官,一上来,就被安排为副中队长,严格地讲,是副连长的职务,其实,渡边少佐的意思很明确,让他跟随着锻炼,暂时不负责什么具体事务。

谁说现在才是拼爹的年代?越早的时候,人们越是看中身份等第,徐强不由得感谢山本五十六和他的家族了。

“立正!”士兵们看见了徐强,都热烈地敬礼。对于这样的英雄典范人物,士兵们是打心眼儿里敬佩的。能把战友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中的人,是最可信赖的朋友。徐强发xiàn

,士兵和军官都对他很友好。让他对这帮鬼子兵们恨不起来了。

每天的生活就是那么千篇一律,起床,简单地梳洗,早操,训liàn

,训liàn

的内容很多,有长途越野,有射击,有跨越障碍,还有伞兵训liàn

,还有求生训liàn

,在非常紧张充实的环境怾,徐强渡过了人声的三十天。

整整一个月了,徐强都一直猫在军营里训liàn

,他的刻苦和执着,让所有的人都景仰。渡边少佐就一直盯着他:“山本君,你该休息了。”

“不,我要继xù

射击,我的技术还不太好。”

“可是,你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你完全是一名合格的海军陆战队员`了,你的射击技术,比以前强了许多,你可以算得上一名特种射手,真的,你看,你的最近几次成绩?好几个人都在惊叹,你不是在家里修养了好多天吗?怎么射击的技术更加提高了?”

“少佐阁下,我要做最最强dà

的射击手,我要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的本领!”

“哦,呵呵呵,只有在传说里才有啊。”渡边笑着说:“目前,我们的海军陆战队员里,特等的射手只有三分之二。”

徐强说:“放心吧,我一定要达到超级的射击水平!”

于是,徐强继xù

训liàn

,好在军队里虽然有严格的规定,可是,对于士兵的训liàn

加班加点,还是很赞赏的。徐强不仅刻苦训liàn

射击水平,还加紧了体能的锻炼,他简直是用疯狂的尽头来锻炼,看得那些官兵们都一个个夸奖:“山本君不愧为帝国主义军人的楷模啊。”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徐强感到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各个方面都在发展,在一次例行的训liàn

结束以后,有人提议,进行一次战术演练,其中射击是重中之重的比赛目标,在这支陆战队中,相当于一个营的编制,六百三十七人,连同渡边少佐在内,都赶来参加,结果,枪声密集,此起彼伏,最终,大家都惊呆了。

“山本君的射击是满分!”

“是啊。,怎么可能?”

渡边自己都有些不信,他的水平可是相当高的,是日本海军第二舰队各部中射击最棒的,否则,他也当不了海军陆战队的头头,他提出,要和徐强单独比试一场。

“好啊,好啊。”士兵们鼓噪着,都乐意看到一场高水平的比赛。其实,日本的海军陆战队,相当于一支特种兵部队,是日本海军中的精锐,精英中的精英,更多的人把他们称为日本的伞兵部队,是突然袭击和重点打击时的拳头,他们曾经多次使用于中国战场,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山本君,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够超过我,真的。”渡边少佐骄傲地说。

他是前三年整个日本海军的射击比赛第三名。亲自接受了天皇的嘉奖啊。那可是军中难得的荣誉,据说,就是因为这一条,他才由大尉直接升为少佐的。已经传为军中的佳话。

“是啊,山本君,你要努力,我们的少佐,就是我们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几个下级军官也鼓励着徐强,他们是很乐意看到一场高水平比赛的,对于徐强,他们也渴望奇迹。

“其实,你就输了,也没有关系。”又有人安慰徐强,毕竟,渡边的实力太过强dà

,他是十年训liàn

出来的老兵,而且,资质很高,许多人都认为,这样的军官,在日本军中,是很有前途的,将来一定能迅速升为将军。所以,更多的人认为,徐强无法战胜渡边。

“那,我们就试试吧!我向您学习!”

“哈哈哈。战场上见!”

两人都端起了枪,这是日本最新式的武器,单兵武器为三八大盖,也就是中国人最熟悉的种类,其实,才刚刚研制出来,武装到部队,因为射程远,准确度高,立kè

受到了士兵们的欢迎,也成为日本最为得yì

的枪族,因为资源的贫乏,日本人秉承着高效作战的原则,注意发展精度高的武器,提高打击的效果,也格外重视士兵们的射击训liàn

,人们普遍认为,在二战中,日本人的射击水准是世界上最高的。

砰!

砰!

渡边少佐连开了五枪,枪枪都击中了靶心,哗,。周围的官兵都欢呼起来:“渡边,渡边!陆战之神!”

徐强在射击的时候,虽然大家并不讨厌他,讥讽他,可是,认为他真的能够赶上渡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遂愿一个职业士兵来说,脱离了军队大半年的徐强,能够保持原有的军事素养就相当不错了,还能够恢复训liàn

才一个月,就要突pò

障碍,达到绝对一流的水准?这也太神话了吧?

“开始!”

徐强稳稳地站着,将步枪平端起来。

“山本少尉,应该趴下!”渡边提醒他。

“是啊,是啊。少尉阁下,应该趴下,依靠在那个地方。趴着射击!”几个军官提醒。毕竟,刚才渡边就是那样射击的。依托了固定的物体,才能保持射击时的稳定性,才能提高射击的水平,这是众所周知的原则。

“不,我就这样射击!”

“啊?”

徐强站在那里,用枪瞄准了三百米外的靶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一定要超越鬼子,一定要超过他们!我是中国人,是中国人!

第一枪,砰!

可惜,打偏了,才五环!

徐强看到,那边的士兵开始报出了数据,立kè

情形了,对,不能紧张,也不能求胜心切,应该认真些,只把眼睛盯在靶心上,什么时候都不要再想了,于是,他安静下来,眼前,只有那个靶心,那个枪的瞄准镜子。

砰砰砰砰。

其余四枪,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而且,都是十环!

周围的士兵爆fā

出了一声声欢呼,惊叹!

“山本君,你太棒了!”

渡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自跑了过去,一看,才竖立起了大拇指:“山本少尉,你的,厉害!”

徐强说:“不管怎样,我输了,这样,我们再次比一下。”

“好!我建议,将射击的次数增加到十次。”因为只有足够的次数,才能够将射击的水准更清晰地显示出来,毕竟,射击也带有很大的偶然性,为了增加难度,渡边要求将射程安排在五百米。徐强很爽快地答yīng

了。现在,他已经不惧怕任何的鬼子兵,虽然它们内有上过真zhèng

的战场,可是,他已经杀过了好几个坏东西,真zhèng

经lì

了恐怖和杀气,已经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军人,那种激发在胸膛中的热血和勇敢之气,正义堂堂之义,也不是渡边这种狂热的侵略军的军官所能够比拟的。

于是,两人都站着比赛,这也是渡边很想一试的,结果,枪声过后,每人十颗子弹的射击成绩,让众**吃一惊!

渡边只中八发,其余两发打偏了,而所有的八发中,只有六发是十环的满分,那两发只有八环和七环。

徐强的成绩是,九发子弹为十环成绩,一颗子弹为八环!

徐强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比赛的场地上,许多的官兵都在围观,看着看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最后专门负责比赛的军官指出了最后的结果,大家才高呼一声:“啊!厉害啊!”

能够战胜日本最厉害的特战精英?徐强虽然没有想到,可是,那种自信心也增加了不少,他不知dào

是为什么。但是,决定在军队中好好发展,也许,这支军队马上就可能重新回到中国战场上作战,那时侯,他就能够为国家为抗战做出自己直接的贡献了。

“山本少尉祝hè你!”

渡边少佐很理智地伸出手来。

廿五章,晋升中尉

徐强在军队中,刻苦地训liàn

着,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有人亲自走过去:“山本少尉,司令官找您。”

徐强惊讶地跟着士兵向前面走去,在第二舰队的驻扎地,正是濒临相模湾的横须贺军港,从海军陆战队的地方,可以看见海湾里高高的战舰的桅杆,甚至大炮的影子,那些军舰,都是徐强所渴望欣赏的,同时,又带着复杂的感情,因为,这些,都是曾经参与了中国战争的无比,是日本侵略军屠杀中国人民的利器。他经常想,如果这些军舰都是中国的,目前正开着过来,向日本威逼,日本马上就要向中国舰队投降,那是多么爽的事情。

徐强对这里很不熟悉,以前就没有来过,山本勇夫那个家伙的意识残留实在是太少了,现在,他刚刚来了一个多月,又苦于训liàn

,哪里有什么闲暇的时间。

“司令官是?”他问。

在汽车上,他一面欣赏着周围的场景,一面感到有些不安。

“山本少尉,您难道忘记了南云中将吗?”

“啊,是的,是他。我知dào

了。”对于南云中将,徐强是熟悉的,也是很感慨的,这个人的印象给人很好,威严而犀利,是个聪明能干的家伙,可是,在真实的历史上,这个家伙实在是倒霉,不,他实在是优柔寡断!在关键时刻,居然三番五次地修改战斗指挥的计划,结果导致美国的海军航空部队偷袭成功,将他们的四艘航空母舰全部击沉在浩瀚的太平洋里,这个南云,亲手断送了当时世界上最强dà

的航空母舰舰队群之一,自然,也是日本海军和整个太平洋战争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南云一个人短短的几十分钟,就改变了一个帝国的命运,一个世界局部的战略导向。

“将军,您好!”徐强向他表示尊敬。毕竟,这个人在处理他和山下奉文矛盾冲突时候的措施是相当精彩的,还有在他被关押在监狱里的时候,也很袒护他。

“哦,是山本君,山本少尉。我今天招你来的意思,你想必知dào

。”他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徐强。

“报gào

司令官阁下,我真的不知dào

!”徐强不卑不亢地说。

“哦,好啊,那我就告sù

你,按照规定,在今年的四月份,所有的海军陆战队员,都晋升了一级军衔,你自然也在序列里,可是,由于当时你不在,就耽误了一些,现在,我决定以海军第二舰队司令部的名义,给你提升军衔一级,马上就是中尉军官!山本中潍,。我祝hè你!”

“啊?谢谢!”徐强感到,在日本的军队里,升官也是蛮快的。

“好了,祝愿你身体健康,哦,我还听说,你在回归部队以后,射击的水平非常厉害,是真的吗?”

“对不起,稍微有些提高!”

“啊,你很谦逊!真的,有山本大将的背景,你对士兵和军官的态度却是这样,这是很少见的,还有,你的训liàn

非常刻苦,我是听渡边少佐讲的,你很刻苦,这一点儿,是我最欣赏的,希望你继xù

努力!我希望看到,在未来进行的出国作战中,你能有上佳的表现!”

“谢谢司令官!”

卆强出来了,出来时,已经有人递上了一套新的军官服装,还有配套的军衔装饰等。徐强按照要求换上了新的军装,马上感到自己神气起来,虽然对日本鬼子痛恨,可是,对日本鬼子的军装还是挺欣赏的,海军陆战队的军装,又与其他人不同,非常骁勇的那种感觉,他回到了部队以后。大家立kè

就发xiàn

了为题立kè

奔过来将他围住:“哈哈哈哈,山本君晋升了!”

乱了一会儿,大家又开始训liàn

。渡边则告sù

徐强,他被正式任命为陆战队的第一分队的分队长。

徐强开始统帅部队,这时候,他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是要开消灭日本鬼子的,可是,却不得不成为鬼子的一员,还成为他们的领袖,看着狂热的士兵,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将来的战场上,这些日本军人能够犯下的罪行。

徐强在矛盾中继xù

训liàn

,也很好地统帅士兵,他希望,能够利用一切的机会,加强士兵的纪律观念,只要士兵们的军纪好了,即使他不再统帅他们,也能在未来的战争中,。不再对中国平民滥下毒手,也算是一种抗战的软策略成功吧。

对,有机会的,就给士兵们讲讲那些被狂热遮掩了的真理和真相!

渡边找到了徐强:“你要加强训liàn

,同时注意,我们的训liàn

目标,更多的在最近一点时间里,是针对特定目标的打击,搜捕作战,因为,我们这次回国,主要是针对破坏分子的镇压活动。”

徐强心中一激灵,趁机问了他的情况,渡边则象一个很饶舌的妇女一样,得yì

洋洋地讲述着自己的渊博知识。

啊,原来如此!]从渡边的嘴里,徐强知dào

了最近一个月来,外面发生的事情。

因为山已医院的爆zhà

事件,因为平沼的被刺事件,因为特高课的被袭击,日本zf和天皇,大本营等,都异常恼怒,真的将负责警察局事务的官员,统统的逮捕治罪了。其中,武藤被判处十年徒刑,被押解到北海道的煤矿做苦力,影佐被判处无期徒刑。关押在警察的监狱里。其余几个头目,也都遭到了处理,特肥原回到了日本,就任为新的警察总监和特高课的课长,开始了在东京一带的大规模警戒。东京一带,草木皆兵,风声鹤呖,已经有三千以上的嫌疑人被抓了起来,日本警察大肆地逮捕日本***员,清理韩国和中国以前的留学生,实行了和中国占领区一样的良民证件制度。日本的国内,一片恐慌。

“哼,太好了!”徐强的心里,暗暗得yì

,只要把日本法西斯的精神弄得高度紧张,也不失为一种成功。同时,他还知dào

,日本为了加强国内的治安,已经调集回了数支陆军精锐,至于南云中一的海军舰队,也是从中国战场上及时地撤tuì

出来的。

这就够了!

徐强的心里,非常高兴,这说明,他在日本的活动,已经有了很大成效,他为抗战做了贡献了!

那么,我今后将怎么办呢?

徐强在艰苦卓绝的训liàn

提升能力中,也在思考着这个重大命题。

“也许,我能升官,掌握足够的权利,就能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了吧?”他这样想着。对,向上爬,。只有爬得越高,才可能有发言权。那时,在发挥作用,从内部蛀空敌人!祸害敌人,阴死敌人。

晋升中尉,对于徐强而言,没有任何意思,不过是将军装换了一个新的,增加了前面作为玩具的小装饰小把戏/“山本中尉,明天和后面,是我们陆战队放假的日子,你要到哪里去玩?”一个军官问。

徐强这才恍然大悟,啊,对了,马上就是假期,海军在长途跋涉从战地返回以后,能够享shòu

很多的特权,每一个月放一次长假,至少三天,最近,东京的局势已经控zhì

住了,再也没有发生类似于袭击特高课等强力部门的大案件,作为协助力量的陆战队,也轻松了许多。

“明天?我要好好地玩了!”

廿六章,疯狂开放日

这是什么节日?徐强不知dào

,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许多人挥舞着日本的膏药旗帜,拽得很,不论男女老少,都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很奇特。徐强也没有询问具体什么日子,在中国人民遭受侵略和屠杀的日子里,日本人却这样大张旗鼓地享shòu

自己的介入,让他倍感屈辱和愤nù



“呀,军官先生,您好!”一群正当青春妙龄的女郎在街道上围了过来,在横须贺的港口城市里,居民并不少,可能是海军的开放日,许多老百姓狂热地奔向了部队,在军营中还没有走出的徐强,被她们包围了。

身边,全是喷香的气息,即使你竭力地屏住呼吸也不行,也全是美丽的笑脸儿,不错,日本姑娘的脸型儿,难得很瓜子和稍长些的,多数都是圆形,胖胖的,白腻腻的,要挑出多么出色的美人,很困难,但是,如果你注意颜色的话,也能使你顿时就迷惑起来。

“让卡,让开,诸位。”

“哈哈哈,军官先生,你怕了?”

这群姑娘,居然来逗徐强,也许是看他的中尉军官的服装太过崭新,太过威武,这些年轻姑娘们自然都爱慕不已。

徐强无法发火,毕竟是女人,是姑娘们,又都对他有好感,所以,他只能和她们勉强说饿几话话,夸奖她们漂亮云云,不料,立kè

有姑娘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军官先生,你结婚了吗?”

“哦?你问这个?你你。”

“哈哈哈哈!”姑娘们笑了起来,但是,前面的姑娘十分主动,一点儿也不害羞,“军官先生,我叫井苍小枝,非常爱慕你,非常喜欢你,一眼就看中了你,如果你对我不太讨厌的话,你能够娶我吗?”

“你发什么花痴啊?”徐强气坏了。

“花痴?”那姑娘不懂得,其他姑娘也迷了。

“就是别犯神经!别糊涂,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要含蓄,要温柔,要那个谦虚,那个,你别来烦我好不好?”

“可是,你说得不对呀。我们日本的姑娘,好不容易发xiàn

了一个小伙子,怎么能不追到底呢?”井苍居然这样说:“您到底结婚了没有?”

“是啊,先生,您结婚了没有?要是您对井苍姑娘不太喜欢的话,也许,看看我们呀?我军都很喜欢你们,尤其是这儿的海军陆战队,”

“是啊是啊。”又有几个姑娘奔过来,大胆地拉着徐强,触摸他胸膛上的肌肉疙瘩,甚至,一个姑娘,将自己的胸膛往前顶,想要事实证明,自己比别的姑娘更温柔,更可爱,更有女性的魅力:“您看,我的这儿很好的。很好的,许多人都说很喜欢它。”

徐强终于忍受不了,“喂,喂,你们要干什么?”

这些姑娘见他勃然大怒,三下两甩的,就将她们赶到了一边,感到非常委屈!

“喂,您这位军官先生,怎么这么不懂得人情世故啊?”

“是啊,你怎么不识好歹?”

“你难道没有一点儿爱美之心吗?”

正在这时,渡边少佐赶过来,解了他的围:“啊哈,姑娘们,大家好,感谢你们来看望我们的海军陆战队的小伙子,可是,那个家伙你们就别去招惹他了,他正在生气呢!”

“啊,是队官先生。”几个姑娘立kè

朝着渡边冲过去!

渡边向徐强招招手,意思是学着他点儿,只见他左拥右抱,很快就和那些姑娘们打成了一片。那种场面,虽然是老于花丛游戏的徐强,都感到实在是,实在是没脸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当众和群女乱摸,我的天哦……

渡边哈哈大笑,看起来,他很开心,不一会儿,他就领着那群姑娘冲向了军官的宿舍,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徐强真得不敢相象,但是,对于日本姑娘们的开放和野蛮,他是深有体会了。

有两名队员,也和几个姑娘搂搂抱抱地过去了,一面好向他打招呼:“山本中尉,您怎么一个人?难道不孤独吗?我可以给您发一个姑娘吗?”

“不不不,你自个儿享shòu

得了。”

“啊,哈哈,我们就去了!”

居然,真的是,这群家伙带着花花绿绿的姑娘,往军营的宿舍里去了!看他们的模样,绝对不是谈谈朋友聊聊天那么简单。

“难道,世界要崩溃了么?”

就在徐强疑惑的时候,有人过来,是一个做饭的士兵,因为穿着普通的衣服,人又长得极为粗犷,没有姑娘去纠缠他,他在一边,已经看了一小会儿了,看见徐强尴尬疑惑,也疑惑,过来问徐强:“为什么您不去玩?今天,是一个特殊的节日,这些姑娘们都到了十八岁的年龄,都成为大人了,所以,她们要举行成年人的仪式,你不应该拒绝她们,你应该帮zhù

她们才对啊。”

“帮zhù

?帮zhù

什么呀?”

“帮zhù

她们成为大人啊”

“怎么帮zhù

?”

“嘿嘿嘿嘿,就是那样啊!”那伙夫在徐强的耳朵边儿上,一点儿也不小声地说出了一段话,惊得虚强目瞪口呆:“啊,这个呀?真的?随便乱来?跟谁都可以?我的娘哦,真不是天下大乱了啊?”

“山本君,你怎么对这些都不懂得?会被大家嘲笑的,”那伙夫乐呵呵地说着,“看,那边来了一个姑娘,长得也是胖胖的,我这就去试试运气。,哎,如果我是一名军官的话,即使就是一个士兵的话,也该多好啊,一定有许多的姑娘追逐着我要我帮zhù

她们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风俗啊。徐强不可思议地走了出来,在路上,又遇到了几群拦截的姑娘,没有办法,只能被她们吃了好几口豆腐,最后,当徐强来到了军营的外面时,脸上已经是花红柳绿,成为马戏班的小丑了。

徐强看到,更多的日本平民,包括打前锋的花姑娘,之后就是很多的人,一起朝着军营过来,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式,打扮,好象是要进军营和军队官兵联欢。

徐强一看姑娘们太多太热情,真的受不了,赶紧将军装脱去了,露出里面的普通衣服,然后才站在边上观看。

很多的人,抬着什么偶像,好象什么大神之类的,还有花车之类的,乱七八糟,浩浩荡荡地往军营里去,还有许多的酒,吃的美食,还有许多姑娘,打扮得千奇百怪的,慢悠悠地朝前走,最终,都往军营里去了。

“联欢?节日?军营都开放了?”徐强的心里忽然一动。难道第二舰队的海军舰队也开放了么?

廿七章,登临舰队

海军陆战队的军营,是在海港附近,相距五千米以上的一片树林密布的高岸上,徐强询问了士兵以后,非常兴奋地出来,街道上都是人,海港里也是人,每一个人都是节日的盛装,看得人眼花缭乱,徐强将脸在一处地方就水洗了,穿着普通的衣服,向海港里走去,他很想去看看第二舰队的航空母舰。

在路上,他还借助了一辆大巴车子,虽然大巴在遍布行人的路上行走得很蜗牛,还是节省了他不少的力qì



这一个月来,他刻苦训liàn

着,也没有片刻地消停,现在,国内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民族战争,而他呢,却在敌国的军营里和鬼子士兵们称兄道弟,实在是心理上的一种煎熬,这些士兵,如果脱去了军人的面目,在日本的表现和普通人,和中国军人也没有多大差别,战友的认同感和敌人的仇视感同时并存,让他矛盾和痛苦。

本来,出来只是要观赏下舰队的庞大威武样子,所以,徐强急冲冲下了车子,到了海港边缘的时候,立kè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啊!海军!”

这是一首著名的歌曲的主题,但是,徐强不知dào

它是什么时候的,也很可能是五六十年代的东西,当时,徐强看着的时候,感到了莫名其妙地,荒诞地激动,不管怎样说,日本人的悲壮情怀,在徐强的身上,也暗暗地涌动,他也是热血的,强悍的青年。

日本第二舰队实在太壮观了!

一大片一大片的战舰,静悄悄地伏在海港里,随着海风的吹拂,无声无息地,荡漾着迷人的梦幻,坚韧的炮管,尽管有油布的包裹,还是那么强劲,笔直地指向天空,而那一丛丛的桅杆。更是林立着,插进了云霄的深处了。刚刚经过整修和刷漆的战舰,呈现出崭新的钢蓝色,或者是雪白的颜色,令人耳目一新。

这些海上的怪兽,正在沉浸着,也在整齐有序地排列着。

徐强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这就是敌人的舰队,曾经多次侵扰中国的敌人舰队,他们的炮弹,曾经轰炸了中国的沿海地带和沿江地区,军队,人民,房屋,田野,都曾经被他们吞噬,鲜血在飞溅,敌人就坐在这些军舰上,哈哈大笑着,蔑视着中国人军民,狂热地议论着,指点着中国的大好河山!

“航空母舰!”

徐强恍然看见了对面的舰队之中,那些最为庞大壮观的东西,不错,它们应该是航空母舰!

徐强的导游知识和阅历,对这些综合的知识还是储备了的,在往来韩国日本的导游生涯里,他对舰艇知识很有了解,虽然还没有见过真zhèng

的航母,可是,日本现代的八八舰队里,有些军舰的吨位,已经接近了航空母舰,算是准航母了,还有,在其他的影视剧里,他是了解的。

徐强就站在海滩上,静悄悄地观察着敌人的舰队,分辨着那些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还有航空母舰,还有鱼雷舰艇,数量之多,让他难以想象。

这就是第二舰队的部分实力,如果全部实力综合起来,那简直是了不得。

当时的日本,已经有了自己研制和引进的十数艘航空母舰了,如果依照一战后,大约在1921年到1922年初召开的华盛顿会议的要求,日本的舰队实力,已经相当于美国和英国的六成,属于世界第三海洋霸主,而实jì

上,日本在暗中,还秘密地准bèi

了许多手段,加强着武备。在航空母舰和主力战舰之外,日本又增加了许多的中型舰艇。它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条约的限制。

这是一个海岛国家,一个野心勃勃的,侵略成性的国家。这些海军舰队,就是它最有力的爪牙。

感慨万千地观察了一会儿,他随着沸腾的人群走向前面,前面的码头上,有更多的人,在载歌载舞,虽然他怀着仇恨的心情观赏着,也不得不敬佩他们的热情洋溢,火辣疯狂。

“走啊,快去看军舰!”

“是啊,我们的海军!”

“呀,上回我们就进去了。可有意思了!”

“海军开放日,谁要是不利用下,不去开开眼界的话,实在是太遗憾了。”几个梳着古怪发髻的日本男人,兴高采烈地欢呼着往前跑。

“海军开放日?谁都可以过去看?”徐强的心里一动,为什么不去看呢?最起码,也可以侦察到日本海军的实力,将来给拉姆扎小组或者军统的人交流,也可以作为一种情报。

很快,徐强就卷进了冲向海军舰队的人流。

在一艘民船上,他交了一日元,就登船,成为旅游者。整个船的甲板上,人们拥挤得满满的,大家一面呼喊着着,一面唱歌。甚至,一些年轻的姑娘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乱钻,追逐着男人,这让徐强很是感慨,也许是因为战争,大量的日本强壮男人都上了战场,这些适龄婚姻的姑娘,只有寂寞和疯狂了。

虽然在中国战区局限的时候,日本军队只派遣了五十万左右的兵力,可是,关东军和满洲的全部部队,加起来,还有后勤服wù

的人员,足足有一百好几十万了,对于日本的几千万人口,这个比例相当不小。难怪徐强在街道上,看到的多是老弱病残,女人孩子,青年的男人实在不多。

船只迅速地向着军舰靠拢过去,军舰上的日本海军士兵值班留守的人员,也挥舞着双手,向观赏的平民们致意,因为有越来越多的船只逐渐靠拢了那些军舰,得yì

洋洋的士兵,还专门打开了那些遮掩的油布,让大家观赏真zhèng

的战舰。

“班哉!班哉!”到处都是这样狂热的叫嚣。就连那些老人和孩子,妇女们,也都兽血沸腾。

徐强没有责怪和仇恨这些平民,尽管,他们才是日本侵略军真zhèng

的源头,是催化剂,是助力器,可是,平民就是平民。

“谁愿意登临战舰上游玩?”有人突然问。

“我愿意,我愿意!”很多人都呼喊着。

“好了好了,我们慢慢地往前走。”

让徐强意料不到的是,在海军的开放日,海军舰队居然允许普通人登临军舰!

难怪徐强见到其他的一些军舰上,有许多游人呢。

徐强又交了两日元,和许多人一起,登上了战舰。

这是一艘中型的巡洋舰,“长良”号,舰长直井俊夫海军大佐甚至带着士兵出来迎接,在众人的羡慕和恭维里,作为军人,被大家称赞为帝国保护神的大佐阁下,得yì

洋洋地向游客们讲述这艘战舰的一些技术指标。曾经的战斗过程,他的口才相当好,让导游出身的徐强都有些敬佩。

“我们参加过在支那沿海的多次战斗,当时,还编制在第三舰队里,追随及川古志郎将军,进入支那的长江流域作战,狠狠地打击了支那军队,他们的海军舰队,被我们在长江上全部歼灭了。我们的这艘军舰,就亲自击中了敌人的三艘炮艇,将它们全部打沉了。”

“好啊,好!”

“大日本帝国的海军,战无不胜!”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是啊,是啊。我们的海军,实在是太厉害了!”

廿八章,航母战机

在长良号上游转着,徐强认真细致地观察着,不错,这是一艘中型巡洋舰,规模不小,可是,刚才那个直井俊夫大佐却说,这不过是一艘轻型的巡洋舰,它的特点是,装甲比较单薄,速度快速,使用于快速反应的支队中,还是一艘旗舰。

在周围,果然又有几艘军舰,大小不一,看起来都很复杂,徐强没有海军的直观知识,只能是看看热闹而已。

舰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了`些拥挤,更多的船只向着军舰靠拢来,更多的游人登上战舰,所有的日本海军官兵,都很轻松,一点儿也担心恐怖袭击!

徐强的心里,忽然闪现出某些东西,瞬间即逝,又顽强地涌起:“对啊,日本舰队这样麻痹大意,我能够做点什么呢?”

如果将敌人的舰队削弱一点儿,那么,在中国战场上,就会减少一份压力。

对敌人的舰队进行袭击?

“行不行?”他自言自语道。

突然,一只胳膊抓住了他,把他狠狠地向着前面拉进,在他万分惊愕的时候,一`个软软的温暖的身躯和他贴到了一起!

“先生,您好,真的对不起!”一个妙龄姑娘一面继xù

抱着他,一面装腔作势地向他道歉。

徐强想要挣脱她时,费尽心机才成功,这姑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先生,您今年多大年龄?结婚了没有?”

徐强赶紧说结婚了,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于是,那个姑娘带着深深的遗憾给他鞠躬致意,这儿才离开了。

一艘破巡洋舰,没有什么好kàn

的,在太平洋战场上,只有航空母舰才是真zhèng

的巨无霸,王者,所以,他很快就离开了战舰,下到了民船上,已经有起批人正在离开,反正,在海军的开放日,民船很多,来来往往,随意可以乘车坐,有的船只居然不收钱儿,船长们甚至慷慨地说:“为了瞻仰帝国海军的武威,我们免费送大家!”

徐强想,这样的情景,在中国只有真zhèng

大公无私的集体主义年代才可能有。

很快,他就到了另外一艘军舰上。这艘,是一个巨大的海上城市!

“啊,航空母舰!”

在海共里,远远近近停泊着三艘航空母舰,据说,在太平洋战争爆fā

前夕,日本总共有了八艘航空母舰,还有在建的好几艘,到了中途岛战役之前,日本联合舰队拥有的舰队航空母舰有十三艘,护航航空母舰五艘,轻型航母六艘,水上航空母舰六艘,那个数量之庞大,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登上的,就是赤城号航空母舰。舰长是寺冈谨平大佐,带领所有的海军官兵,都出来和游人联欢,他们穿着严谨的海军服装,混杂在游人之中,随意地聊天,还奉送了许多免费的小礼物。而游人中间,自然有很多的年轻姑娘们,趁机大献殷勤,占了不少士兵们地便宜。而士兵们倒显得很端正,没有出现在陆战队中间那种邪恶疯狂的事情。

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徐强自由地走动着,不时插到人群中,听那些士兵们讲述战舰的历史,战斗的历程。其中一个士兵讲述道:“赤城号是在广岛的吴海军基地建造,在1920年12月16日动工,当时设计的时候,是作为战列巡洋舰使用的,可是,由于《四国条约》《五国条约》等限制海军军备的条约签定,日本在一度停止工作,下水:1925年4月22日,服役:1927年3月27日”

徐强很认真地听着。摸清楚了它的性能数据:标准排水量:29,500吨,改装后达到36,500吨;公试排水量:41,300吨,长度:261米/190米(上层飞行甲板),宽度:29米,吃水:8.1米;改装后长度:260.67米/249.2米(飞行甲板),宽度:31.32米,吃水:8.7米,动力:19台锅炉,蒸汽轮机,主机最大输出功率133,000匹,4轴,最大航速31节,续航距离8200浬/16节,武备改装后:6座20厘米口径舰炮、6座12厘米双联装高射炮、14座25毫米三联装高射炮,舰载机:舰战12、舰攻35、舰爆19、补用25,合共91架,舰员编制:改装后1630人。

想不到,这艘航空母舰,还是日本第一艘航母!而且,经lì

非常,1932年1月的第一次淞沪抗战中,赤城号轰炸上海。1937年七七事变爆fā

,赤城号先后在长江流域、华南、海南等地作战。

这艘军舰。经过了一次现代化改装,吨位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四万吨,让徐强震撼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大炮的威力,20厘米!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200毫米口径啊。他还专门到前面试探了下那炮管的大小,据说,一颗舰炮的炮弹,就能有数百镑。

再一个就是舰上的飞机,这才是日本海军的真zhèng

实力。

也有许多人围绕着那些飞机在观赏,在赞叹,虽然有不少的日本军人正在附近看管着飞机,也没有刻意地阻止游客们的兴致,很多人直接跑过去,用手触摸那些飞机,一面大呼小叫,而在旁边守护的日本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很骄傲地指点着。

徐强自然不甘落后,跑过去触摸了飞机,也有许多的飞行员在热情洋溢地给游人讲解着飞机的情况,性能,战斗的经验等等,徐强知dào

,航空母舰的舰载飞机,是二战中的最恐怖力量,所以,对它们格外关心。

飞行员还散发了许多的飞行资料,好象是早就有了准bèi

,要给国民们知识普及,许多游客拿着,认真地阅读,徐强也得到了一份。原来,日本海军,特别是航空大队,为了征召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人加入到海军中来,今天是有意地展示。

徐强对航空知识懂得一点儿,他坐了太多的飞机,导游的一小半时间就是在空客中渡过的。在很多闲暇的时候,他不得不关注飞机的航程,早晚点什么的,也养成了对航空敏锐的直觉。

“飞机原来也不难开啊!”

这时候日本的飞机,当然还全部是螺旋桨飞机,速度有限,操纵的难度也不是太大,徐强很快就弄清楚了过程,怎么样拉起升空,怎么样降低,。怎么样扭转方向,怎么样对敌攻击。

徐强在甲板的飞机前转悠了很久,发xiàn

,这儿的飞机,其型号和功效是根本不同的。舰战机,舰攻机,舰爆机,说白了,就是舰队上运载的战斗机,用于空中格斗,压制,攻击敌人的飞机,掩护自己的战舰,而舰攻机,是对敌方军舰上的人员和设施进行攻击的骚扰型飞机,主要的装备的机枪火力。还有轻型的机炮,而舰爆机,就是真zhèng

的轰炸机,根据使用航空炸弹种类的不用,还有普通的轰炸机和鱼雷机两种。日本的战机,都是水平式的,没有俯冲式。

这么多的飞机,这么松弛的防备,这么优良的武器,我能不能做点儿什么呢?徐强的心里急剧地活动起来。

廿九章,抢到一架飞机

徐强浑在人群中,首先观察着周围,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跟踪和窥探自己,没有啊,哈哈,。根本就没有,太过热闹的场面,沸腾到狂欢节日般的气氛,谁还在乎别人的感受呢?战舰上,热闹极了,也吵闹极了。

徐强暗暗地打定了主意。想要做点儿什么,可是,又担心自己没有真zhèng

驾驶过飞机,不仅做不出什么,反而会闹出小话,惹出笑柄,所以,他在犹豫着。

忽然,一个日本飞行员的讲解,把他惹火了。

“我们在支那的上海市作战过,我亲自把几颗炸弹丢到了国民zf军队的头上,哈哈,那些家伙,一个个,一群群的,都被我炸死了,地上,是成群结队的尸体!还有,我还有过一次经lì

,将炸弹丢到了一个繁华的市区,结果,将阵座街区,都炸成了火海!”

“我还参加过南京之战,我们航空队四架战机,进入南京城的上空,对敌人进行了残酷的轰炸,敌人被炸得晕头转向,死伤无数!”

“我们海军航空队。是攻占南京的威力部队之一!”

徐强当时很想一枪爆zhà

了这个家伙的破脑袋,看着他张牙舞爪地鼓噪,真不是滋味,。在万分憋屈之中,他突然握紧拳头:“好,就这么干!”

徐强在敌人战机前走动着,最终挑选到了一架舰爆机,这里同样有很多的人,飞行员将得口吐白沫儿,因此,也很吸引人,有好几个年轻的姑娘包围了那个家伙,他们之间居然打打闹闹,很有气候,而旁观者则认为,这些姑娘们对国家和军队爱hù

忠诚,是善良和积极的表现,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徐强见那个飞行员过于放松,就走向飞机,飞机的门是打开的,但是,那时的飞机,是座舱,需yào

飞行员登上去就座。

怎么办呢?

在乱作一团的热闹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徐强突然向着身边一个姑娘冲去,一把将她抱住,狠狠地摩擦着脸面。

那姑娘在尖叫一声以后,并没有反感,而是笑眯眯地和徐强玩。

不过,在徐强的这儿,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那姑娘脸上的脂粉,和脸蛋上的红色,已经将他的脸弄得面目全非了。

“哈哈哈哈!年轻人!”旁边,有几个人放肆地嘲笑着。

徐强对那姑娘说:“我们坐坐飞机吧?”

那姑娘一愣:“好啊!”

于是,两人半是搂抱着,一起登上了飞机。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正在胡闹的飞行员很快就警觉过来,立kè

也抢上了飞机,将徐强的手抓住了:“你要干什么?”

“我要开飞机?”

“哈哈哈,你不要胡来,你不行的,你不会开飞机,你会把飞机弄坏的!快下来!”

徐强当然不会下来,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如果不是海军开放日,他就连摸一摸这些飞机都是危险的!

“我试试看!”

“你,你快下来。”

“我在你的座位上坐下。”

“哦,好吧!”飞行员被纠缠达没有办法,只好让步。

于是,徐强抱着那个姑娘,好象要给她服wù

,使她能够坐上飞机,体会下飞行感受的样子,让那个飞行员顿时没了脾气,“花姑娘,你们快些。”

谁对可能对一个健壮的男人产生怀疑,可是,谁会对一个女人产生警惕呢?徐强这时候,忽然想到了小仓和信子,如果随便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和自己一起来的话,事情就轻松好办多了。对,说不定信子那个老牌的特务还会开飞机呢!

“我要给南京的,上海的中国军民报仇!”徐强生为日本鬼子兵,早已义愤填膺,痛恨自己的这身日本狼皮,所以,很少想到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一门心思就是怎样狠狠地捣乱日本人。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徐强抱着那个姑娘坐到了飞机的坐舱里!

那个姑娘钻在徐强的怀里,对着外面得yì

地挥舞着手臂,尖叫着:“太棒了,太好玩了!”

这姑娘长得很普通,不俊也不丑,当然,年轻就是资本,就有可爱之处,不过,徐强了没有这样的怜惜花玉之心,他的精神高度紧张,看看鬼子飞行员,看看欢乐的人群,他的手在飞机的操纵盘上寻找着合适的按钮。同时,也在心里将刚阅览过的操纵知识迅速地回味了下,针对这具体的实物,一一对应。

开不开?开?

徐强还在犹豫着。但是,当他想起,飞行员在讲述时,说明了,这架战机是全武备的飞机,也就是说,它的装备都是齐全的,油料加满了,航空炸弹都在挂,还配备有降落伞,完全是作战时的装备!

徐强猛然一按前面的发动按钮,同时用脚踩着了油门,在操纵盘上,迅速地做了一系列的动作。

如果飞机不发动,他就停止计划,如果发动了,再看看形势吧。

尽管徐强一开始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可是,他最后的行动效果,却叫整个日本帝国的海军,为之色变。

飞机发动机,竟然真的发动了!

这时候的徐强,从样子上看,就象一个国外的马戏团小丑,也很象日本的古装戏剧的演员,脸上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很搞笑。所以,在他登上飞机时,下面的游客,都被他吸引了,毕竟,他还抱着一个姑娘上机,给人的想象实在太辣。

但是,当飞机的发动机开始轰隆隆作响的时候,大家都感到了震惊,同时,也感到更好玩了。许多的人开始挥手,朝着他尖叫,欢呼。

倒是那个飞行员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性,毕竟,在人群密集的甲板上,飞机一旦失去控zhì

,就可能造成`巨大的危害,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愤nù

地吼叫着:“停止,停止,你疯了?”

徐强发xiàn

,飞机的发动,有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不,发动机奇景响了半分钟,螺旋桨的叶片才开始游动!

对,螺旋桨的叶子动了!

这种飞机,是双引擎的飞机,所有的轰炸机,。相对而言都是重型号的,所以,有条件的情况下都使用双引擎,可以提供足够的功力。

螺旋桨的叶子开始加速了!

由于徐强的手牢牢地操纵着按钮,所以,发动机的发动,正在继xù



哗一声,飞机前面的游人,都下意识地闪开了,毕竟,飞旋的螺旋桨片是很厉害的,打伤打死个把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螺旋桨一旦开始旋转,转速就迅速地提升,所以,当飞机前面的骰人刚刚闪出一条道时,徐强已经牢牢地坐好了。同时,将座舱的玻璃门关上了!

那个飞行员正在飞机上,这架飞机的高度,也只有三米多,有登机的脚梯,飞行员正在那里,一看飞机真的发动起来,他也急了,赶紧向着座舱狂呼,而当徐强将座舱的门关闭以后,他就急疯了:“出来,出来,出来,停下!”

在徐强的身边,那个姑娘却兴高采烈:“哇,你太棒了!太棒了。你居然会开飞机!”

“坐好!”

“我坐哪里?”

这是双座位飞机,徐强往那边一指:“坐好,快将那个拦截在这里,对对!”

估计是太过兴奋,那姑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有一场大事件发生,还为徐强的莽撞和狂热而兴奋呢,根本不怀疑,赶紧跳到了另一个座位上,系上了安全带。

“起飞了!你害pà

了么?”徐强dà

声地问。

“不怕。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那姑娘居然很厉害。

徐强提醒她坐好,稳稳地一压操纵杆,就使飞机加油加力,螺旋桨片旋转得更快了。

徐强将刚才得到的驾驶飞机的简易说明书就放在身边,一面飞快地看着。

忽然,那个飞行员跳到了座舱的上面,狠狠地掀起了顶盖:“你,下来!”

徐强一抬手,狠狠地一推,那个家伙没有防备,啊呀一声惨叫。,就滚了下去!

飞机,在徐强的驱动下,开始向前,于是,前面的,周围的游客,都惊呼起来,近处的人都明白,这是一个莽撞的家伙,想要亲自玩玩飞机,而远处的游人以为,是舰队飞行员要表演给大家看了,急忙向着两侧闪开!

徐强见前面陡然之间,已经闪来了一条通道,再也不害pà

伤害无辜的平民百姓了,将操纵杆狠狠地一推,加大油门,向着前面冲去。

飞机,徐徐地启动,向前滑出,在众游人更理智地向着两旁撤tuì

以后,道路也更加宽广,所以,徐强放心胆大地加足马力。

这是在军舰上,起飞的里程自然很短暂,所以,需yào

很高的飞行技巧,可是,徐强根本就是一个飞行的白痴!

不过,徐强也知dào

一点儿,在起飞的时候,是飞机最耗费油料的时候,也是最需yào

加大油门的时候。

飞机,向着前面加速,速度越来越大,在众人让开的通道中,飞机扭转着身躯,从飞机排列的阵势里转出,向着前面的飞行甲板上冲去!

卅零章,神风

徐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越来越快,加速到了极点的飞机,箭一样地朝着甲板的首端冲去,它还在甲板上滑动,没有飞起来,这么短的距离能否飞得起来,徐强也没有把握,但是,只有一拼了。

在他的眼里,就是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就将自己这身鬼子的肉体身躯炸成废墟!把日本军国主义塑造起来的海军英雄人物。哗一声炸得粉身碎骨,杳无音信,也不错!要是能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敌人一架轰炸机,怎么说都值得了。

徐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最后还能够生存,能够坚持到抗战胜利,尽管只有短短的五年了,可是,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徐强的身心压力也非常之大。

呼!飞机冲到了甲板的尽头!

呼的声音,也许并没有,可是,在徐强的心里,却是剧烈的感应。好象是迎面而来的海风吹嘘,也好象是飞机剧烈地一震,那种跌下了高度的感觉,异常不爽。

徐强听到,旁边那个勇敢的日本姑娘,骤然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尖叫!

航空母舰的起飞甲板,在赤城号上是一个弯曲面,最终高高地翘起来,当徐强驾驶的飞机冲离了甲板以后,因为速度掌握不太好,有一个自然的偏离,向着右下方斜切。

“啊,不好了!不好了!”在航空母舰上的游人看客,大声疾呼。

“坏了,坏了,。飞机,飞机要摔了!”

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意识到,飞机已经被劫持和抢劫了,他们以为是飞行员的表演,所以在这艘航空母舰上,以及周围军舰上,还有游船上的很多人,只要往这儿关注的,都非常揪心。

只有那个真zhèng

的飞行员,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是血,气急败坏地跳着喊着:“快,拦截住他,快,拦截呀!”

“人潮汹涌,没有人会关注他,太多的人自飞机冲出以后,在甲板上跟随着跑步观赏,结果,把那个虚弱的飞行员给淹没在嘈杂声中了,因为冲撞,又接着是人们纷纷扬扬的奔驰,这个倒霉的飞行员倒在了地上,被踏上了好些双脚。

徐强能够感受到飞机地斜下,所以,他急忙拼命地拉起操纵杆,因为过于用力,他几乎把那个杆儿掰断!

在逐渐倾斜下降的过程中,在短短的的一分钟里,眼看着飞机就要掉进海面上,成为水上飞机,可是,突然,它在徐强的操纵下,昂然怒吼一声,拉了起来了!

飞机,飞机,骤然地抬起头来,冲向了空中。

徐强的眼前,是苍茫的大海,是苍茫的天空,许多景物,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面貌,向着他逼迫而来,那种奇怪的形状,压缩在了前面的座舱玻璃上,让他非常不适应。没有一秒钟飞行经验的他。,居然将这架飞机给拉起来了!

“啊,太棒了!“徐强自己都忍不住高声地欢呼。

不过,看看身边,那个勇敢的美女,已经在座位上昏迷过去了,要不是她还记得将带子捆绑住身体,说不定已经被重力甩出了座位,挤压到一边去了。

很快,飞机就上升到数百米的空域,在徐强逐渐降低拉杆的强度以后,它也恢复了平稳,安定地向着前方飞去。

当这架飞机飞上天空以后,赤城号航空母舰上可乱了套儿了。

首先是无数的游客观众,他们大声地欢呼,群情振奋,有的赞美天皇,有的高呼太阳神,有的则称赞海军。反正,没有一个能够揣测到飞机的危险性的。

再就是航空母舰上的海军官兵,他们都愣了!

在航空母舰上,要起飞一架飞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yào

多方面的协调和准bèi

,还要有必须的起飞指令,显然,在今天,肯定没有上级的起飞命令,那么,这架飞机就属于私自起飞了!

在航空母舰这样的重大武器库上,没有指挥官的命令就起飞意味着什么,谁都知dào

,那不是叛乱又能是什么?

军官们大声疾呼,士兵们晕头转向,全都慌了手脚,他们立kè

四下里乱窜,想要联系情报,但是,游人太密集,将他们的工作彻底地阻止破坏了,正在欢呼中的游客,因为被士兵们推挤,愤nù

地反击,甚至,有几处,官兵和游人发生了冲突,打起来了。

终于有军官反应过来,很快从值班室联系到了飞行员,要求他们立即起飞,去拦截那架飞机,。可是,甲板上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有谁肯听?军官们谁也不敢擅自命令飞机强行起飞,毕竟,这是日本国内,不是在战场上,更不是在中国!如果随便轧死轧伤几个游客,谁能负担得起责任?

“控zhì

炮台,控zhì

炮台!”也有清醒的军官注意到了实质性的问题,一旦是某飞行员捣乱,那么,舰队上的防空火力,可以将其击落。

不过,那些冲过去的炮兵,不是被骰人阻挡,就是站在那里发呆,这儿可是军港,是海军大开放的日子,到处都是游人和民船,到处都是军舰,你的放空炮弹敢不敢开?要是砸到周围民船和游人的头上,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数联座的高射炮和机枪,不断地旋转着方向,追踪着那架飞机的踪影,却不能开战!

于是,在一片奇怪的对立情绪中,在日本普通游客们的欢呼赞赏中,在舰队官兵和飞行员的诅咒痛苦中,那架舰爆飞机,呼啸着,转动着两只引擎,向着远处飞去!

航空母舰的值班员,迅速上报了舰队司令部,可惜,海军的开放日,也是海军将领们难得挤出来的悠闲日,南云中将和一群将军们,居然都不在舰队上!

值班员几乎要发疯了。

这一天,徐强根本不知dào

,在横须贺的军港内外,有近十万人,所以,他的敌人们根本就不敢开枪开炮!

在空中,徐强首先稳定了情绪。将那些刚刚学习的操作规程在脑海里迅速地一遍遍回味着,联系着,然后,在操纵杆上训liàn

。很快,聪明的他就掌握了飞机的操作基本要领。啊,原来是这样的啊!

他开始放心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那个飞行员的头盔什么的,都在这飞机上,现在,也都成了他的战利品,全部各就位,穿戴整齐的徐强,很快就适应了飞行镜,这时候的飞机,活塞式样,螺旋桨式,飞行的速度是有限的。根据视距观察直接控zhì

飞机。

啊,天空真是壮观啊,象大海一样辽阔!

徐强温文尔雅地驾驶着飞机,简单地欣赏起天空的美景,先过一把瘾再说。

旋转,旋转,徐强控zhì

着飞机,使它转了一个弯曲,从一千多米的空域,逐渐地绕道而行,拐弯回来,从大海上折返,向着横须贺的基地冲了回来!

徐强的目标,就是要制造一场史无前例的军港大血案!对,要用日本鬼子的飞机,去轰炸他们的舰队,让所有的日本鬼子,都胆战心惊,整天做恶梦,再也不敢去碰军舰,去碰飞机!

就算自己死了,也要用鬼子的飞机,去炸沉或者炸伤一艘两艘的鬼子军舰,对,老子就炸航空母舰!

赤城号,你小子不是挺拽吗?你是日本第一艘航空母舰?你轰炸了我们的上海,南京?老子就轰炸你!不给美国鬼子留下这份荣誉!说不定老子屙下来的炸弹,能够将你炸得钻进海里当鱼鳖!

“我来了!赤城号!”徐强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这句话。

用炸弹炸!炸完了,我再用飞机撞!哼,你们鬼子敢使用肉弹攻击,老子也敢!你们使用神风特攻,老子也敢!

“赤城号,你看着爷爷,中国神风来了!”

徐强瞪着血红的眼睛,朝着赤城号一头扎过来。

卅一章,空中缠斗

就在飞机飞抵了赤城号的上空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时,徐强突然醒悟了。

“不行,不能轰炸敌人航空母舰!”

舰队上有太多的游人,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啊。如果这一颗航空炸弹砸下去,数百公斤的炸弹,威力可不是盖的,一旦砸在甲板上,将会有多少平民百姓遭受伤亡?

虽然日本的平民百姓,也狂热地拥护战争,也骄傲地蔑视中国人,东亚人民,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发动战争的元凶,其实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战争的伤亡和物资损失的痛苦承担,最终都将落到这些貌似大灰狼的小羊羊身上。

徐强一意识到这一点儿,马上就驾驶飞机,迅速地升高,转折,向着远处飞去。

徐强不知dào

,他这一善良的举动,不仅挽救了许多日本平民百姓的生命,也赢得了自己的生存机会,毕竟,在赤城号上,还有周围的几艘军舰上,那些气急败坏,穷凶极恶的法西斯军官们,已经咬牙切齿,下定了决心,一旦擅自起飞的飞机有攻击举动,他们立kè

就使用防高炮进行打击,不管军舰上和海港里的平民百姓如何了。

怎么办?往哪里去?

徐强忽然觉得事情很荒谬,自己好不容易抢了一架敌机,也好不容易开到天上,好不容易正巧带着炸弹,全副武装,却不知dào

它有什么用!

对,轰炸敌人港口城市里的军营!

徐强向着那边的军营飞去,那儿,是徐强曾经呆过的地方,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在海军陆战队的地方不远,就有日本海军的几个基地,有大批的军队驻扎,对,就干他们!

在空中,对地面目标的观察是异常不同的,所以,徐强不得不拉低了飞机,尽量追踪着自己熟悉的场景,道路去飞,很好,他很快就飞到了一处军营上空,于是,他侧身看着那个姑娘:“喂,你醒醒,听到了没有?你醒醒!”

“哦,”那姑娘终于被他的一只手给摇醒了。一睁眼:“啊呀!啊,啊,这是哪儿?天上!呀!”一瞪白眼儿,又昏迷过去了!

徐强气晕了,怎么摊上这儿一个没有胆量的祸水?既没色又没胆的,要你有什么用?

他一面放缓了飞行,一面打开那个操纵说明书,可能是日本海军利用这个开放日,要对全体国民作一个广告宣传,所以,那个说明书呀,还真他爹媳妇地清楚,简明扼要,不仅有怎样驾驶的,还有怎么攻击的。技术要领,注意事项,整得跟学校里的优秀教师一样慈祥认真哦。

徐强观察了驾驶室,确认了施放炸弹的步骤,操作的程序,然后,继xù

向前,飞了五分钟,到了军营的上空,可是,他又蒙了。

这儿就是他所在的军营,但是,那个人山人海之多呀,简直无法形容。到处都是老百姓,善良的你好意思屙炸弹?

徐强其实也挺矛盾的,看看那个军营,虽然是法西斯军队的海军陆战队精锐,可是,那些官兵,包括渡边少佐等人,都还不错,正常人啊。相处了一个多月,彼此之间都认识了,甚至也有了一些感情!我,我实在是下不去毒手。

矛盾重重,心思哀怨,徐强几乎要崩溃了,真后悔不该千方百计地抢这架飞机。看来,自己虽然已经是一个杀手了,可是,自己的心地还是太善良。真是没前途。

徐强决定再换一个目标,在五百米之外就是一个新的军营,好象是海军军官区,对,就炸这个地方!

不过,当他飞到了那里以后发xiàn

,照样是很多平民百姓!

日本人怎么这么多呀?都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你们知dào

我要来轰炸,故yì

用人体盾牌来保住你们的法西斯祖宗?

徐强气得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自己驾驶的这架飞机,有什么声音,他是清楚的,他的耳力非常之好,他很快就确认,在不远处,很可能是他的后方,有其他飞机赶来了。

他将飞机拉高,然后折回来,果然发xiàn

,有三架涂抹着鲜艳颜色的飞机,好象刚被妇女们当什么东西卫生了一把的标记,在阳光中闪烁着,向他全速地冲来。

不用说,日本的海军航空母舰上,已经反应了过来,派遣了飞机来追逐他了。

三架飞机,都是单引擎飞机,身体轻盈敏捷,应该是轻型的战斗机,也就是空中压制的格斗机。

自己驾驶的是满负荷的轰炸机,而敌人追来的是格斗机,也就是所谓的舰战机,单从机种来讲,自己就不是对手,而这一时期,日本飞行员的素质都是很高的,战斗经验丰富,技巧一流,自己刚刚学会,怎么`是对手?

徐强一发xiàn

了危机,就明白,自己是该逃跑的时候了。

往哪里跑呢?自然是往敌人最远的方位跑。徐强掉转飞机,朝着前面,也就是北面的位置拼命地冲去。

于是,在横须贺,在本州大陆上,在横滨,一直往东京的道路上,凡是出来载歌载舞的人们,都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架日本轰炸机低低地掠过树稍,身后,紧紧地尾随着三架战斗机。

徐强的头上,沁出了冷汗。

在天空开飞机与敌人周旋,他想都没有想过,他擅长的是格斗,或者特战,如果在地上作战,他还是有信心的,可是,现在,他一点儿的底气都没有。在飞速滑行的飞机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迎面而来的高树,狰狞而凶猛,好几次都要将他的飞机给直接撞掉了!

他不能飞高,想当然地觉得,只有低飞才能冒险杀出一条逃路,利用复杂的地面丘陵地带和树林村庄,躲避敌人的追捕。

他的想法,居然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在徐强暗自烦恼的时候,紧紧尾追的三架日本战机飞行员,也是万分恼火。

他们固然开始了对前面动向不明的轰炸机进行了联络,呼叫,可是,前面根本就没有人应答,从目视的情况看,那个驾驶员正在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飞机!

他们很怀疑,那是他们真zhèng

的飞行员,因为那家伙的姿势很地道。

二十分钟的联系和追踪以后,日本飞行员终于开始射击了。

一串串炽烈的子弹,划过了天空,发出了尖锐的呼啸。

他们在警告前面的飞机,应该停下来。

不管怎样,这些战斗机,都还没有意识到,前面轰炸机里坐的是什么人,有多么危险,他们只以为,他是一个疯狂的日本小青年,一个军事狂,一个航空发烧友,所以,他们对他还是充满了佩服的,天呐,第一次摸索,没有任何人教授,就自己把一架飞机偷跑了开走了,厉害。

如果那些飞行员完全拼命地攻击的话,估计徐强的机会也不多。

当然,战斗机飞行员也有一种意图,想等着这个家伙开飞机自己撞了地面或者丘陵,树林什么的,他们就不用再抄心了。

在阴差阳错中,徐强在后面三架敌机的围绕,警告中,安然无恙地继xù

飞行。

大约三十分钟,那些战斗机的飞行员沉不住气了。

虽然战斗机轻盈敏捷,耗油量要节省得多,可是,轰炸机毕竟重大,有较多的燃油储备,相反,倒能够支持更久的航程。

战斗机飞行员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对轰炸机进行实质性的攻击。

一串串子弹,打到了徐强的飞机周围,好些子弹,已经打到了飞机的身上!

徐强的飞行,太过冒险,极低极低,那完全是拼命,而战斗机上的飞行员,素有经验,知dào

那样的危险性,不敢过于逼近,所以,这四架飞机,处于不同的高度,要攻击时,非常不方便。

徐强的危险在于,如果敌机从上空位俯冲攻击,子弹或者航炮弹将直接打中他的座舱,将他击毙,而优点是,飞机的尾后和油箱等脆弱部位,将免于敌人打击的范围。

徐强没有考lǜ

那么多,只是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加油着,“飞,飞,飞!鼓劲儿飞!”

日本的轰炸机上,也有前置的一挺轻机枪。徐强在驾驶途中,其实正在熟悉这一战斗的要领,既要驾驶,又要射击,还要躲避敌人的攻击,在他一个新新手人类来说,确实是手忙脚乱了。

他们四个人,不,五个,还包括徐强飞机上的一位睡美人——确实是昏睡着,全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飞到了日本的首都东京城的南面,距离只在两千米了!

卅二章, 耗死敌机

徐强在前面发xiàn

了一大片的城市街区到来以后,不仅暗暗叫苦。到了这样密集的城市,怎么投弹轰炸?能够有什么有价值的军事目标?

急出一身冷汗的徐强,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耳边呼啸着的子弹声中,加快熟悉操纵的技巧,使飞机能够利用迅速改变方向,转折,压低高度,利用障碍隐蔽等方法,进行规避。

好几次,三架敌人战机,都呈现极其危险的合围攻击之势,让徐强的机身上,冒出了一团团的火花。如果他们是从徐强飞机的尾后和腹部下面冲击进攻的话,估计,这架飞机已经飘摇着拖着浓烈的黑幕完蛋了。

徐强dà

怒,日本鬼子欺人太甚了,一直咬着俺的PP啃,真不卫生!

眨眼间,前面的城市就到了,徐强发xiàn

,前面的高楼还不少,于是,继xù

压低高度,向前飞。

看着鳞次栉比的城市街区,还有熙熙攘攘的行人,徐强真的很想把炸弹都丢弃到他们的头上,让他们体会下吃炸弹的滋味,看你们还兴风作Lang不了,但是,在最后决定的时候,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道德良心,还是算了吧。其实,就算他有此心情,其实也无法实现,因为,负责轰炸投弹游戏的妹妹正在昏迷中呢。

“啊!”徐强尖叫一声,不,是惨叫一声,疯狂地将操纵杆拉起来!因为,稍一分神,前面就是一大片的高楼区啊。

嗖!

徐强能够听到这架飞机掠过那片楼房时被摩擦到机腹的声音!

不,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实在太惊险了,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儿了!

轰!背后的下面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zhà



徐强很想看清什么东西,难道是自己猛然拉高飞机的震荡,将机身下悬挂的炸弹甩出去了?糟糕,我成了恐怖分子,专门袭击平民百姓!可恶!

痛心疾首的徐强,继xù

在城市的街区上,那些高楼大厦间做危险的欺负动作,使那架飞机好象在跳跃的袋鼠,其实,是徐强在紧张之余,控zhì

飞机的能力大打折扣,越是紧张,居然连平稳拉起飞机的方法都弄糊涂了。

轰!又是一声!

又是炸弹惹的祸?

徐强急了,眼看着前面又是一堆楼房,赶紧稳定了心神,将飞机拉起来,呼,迅速升上了近千米的空域,看着迎面而来的蓝天,他才出了一口气。

转身!转身!

徐强不愿意这样无聊地屠杀平民,又一时找不到轰击的军事目标和政治目标,只能决定,转身和敌人战斗!

要知dào

,当时的战机类型虽然已经分野,可是,轰炸机上的武力配备,也并不薄弱,最起码,前置的一挺轻机枪就可以和敌人缠斗。

如果是在空战中牺牲了,也就算了!

能够作为一个自主原创型的飞行员,牺牲在抗战中,也是自己的荣幸!

从来,人不怕死则无dí

,是一条铁律。

根本不怕死的徐强,将飞机调整方向,大斜角向着尾后转过来,重新降低高度。

没有敌机在后面跟随!

怪了!

徐强很快发xiàn

,只有一架敌机孤零零地在高空位置盘旋。发出了一声声的哀鸣!

在城市的某两个地点,正冒出了两股浓浓的烟雾,不用说,那是两颗炸弹,不,是,难道是那两架敌人战机?

徐强不知dào

,第三架敌机飞行员,已经把他恨透了,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访问了好多遍!

这哪里是在打仗?哪里是在逃跑?哪里是在表演?飞行员义愤填膺地想:这都不合乎逻辑啊。简直是在玩命,是在自杀!在这么浓密的城市楼房间跳来闪去的,好几次都可能将第三架战机也拖上了楼房上!

幸好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及时果duàn

地撤出了追逐战,否则,他也难以保证自己不步前两位战友的后尘!

到了现在为止,其实日本的战斗机飞行员,还是搞不清前面夺取轰炸机的人,到底是什么主意,如果他是敌人,就该使用悬挂的炸弹轰炸,如果他是逃跑,就应该丢弃炸弹,简装轻身,如果他是闹着玩的无赖小青年,就应该悬崖勒马,及时地降落投降!

“你是谁?你不想活了!”飞行员气得几乎要爆血了。

也许是这样一种特殊的思想,使前两位飞行员心境浮躁起来,才失手栽了。也许,是他们看到了东京城的市区,更担心出什么事情,加紧追逐,这才造成了机毁人亡的恶果。

不管怎样说,现在,徐强在东京城的上空平稳地飞着,再没有人来追赶了!

那架唯一的一架战斗机,只是远远地跟踪监视,不敢在追随他玩亡命游戏了,飞行员已经觉得,这架挂满了炸弹的飞机,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敢逼近,一来恐怕继xù

袋鼠行动,二来,投鼠忌器,怕逼迫徐强疯狂起来投弹或者撞楼。

刚才的撞楼事件,徐强不知dào

,可是,后面第三架战斗机飞行员可是看得清楚,那个叫惨啊,飞机撞上了大楼,当时就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了,浓烈的大火在爆zhà

的冲天光芒中迸发出来,那幢大楼都瞬间倾倒,飞行员甚至还能看到,正在街道和楼房间载歌载舞的人群,瞬间就被吞噬了一大片!

而第二架战机,甚至更惨,被一幢楼房斜着挂着了一片机翼,于是,飞机骤然失去了稳定性,打着旋儿滑到了地面,那里,也正有些百姓在观看天空的飞机,还欢呼着,轰的一声,飞机连同那些人,都被烟幕吞没了。

好不容易观察到效果,发xiàn

是那两架敌人战斗机惹的祸害时,徐强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是,身边突然就伸出了一只手,狠狠地将他抓住了,读过《鬼吹灯》小说的徐强,本能得尖叫一声:“啊,鬼呀!”

不是鬼,自然是人,而是那个昏迷了很久的日本妹子,因为飞机刚才的跳跃颠簸,将她好象用力地摇晃来去,终于起到了一点儿镇定作用,现在,飞机又改平稳,使她的意识,有了舒展的可能,她一醒来,就恢复了女人惊恐的本能,毕竟,刚才的经lì

太过恐怖了,是她平生没有的,所以,她抓住了徐强:“先生,救命啊!”

“没事儿,没事儿!”徐强赶紧安慰她。如果给她这儿顽强地抓住胳膊,恐怕操纵飞机都是问题。

“不行,我要下飞机!快停,快停!”美眉声嘶力竭地呼喊。

“你以为这是你家的小碰碰车啊?说停就停?”虽然这闺女长得没有特点没有气质比之小仓和信子云子都要差得远,可毕竟也是姑娘家家,二八年华类的,徐强到了嘴边的国骂又忍了回去。

现在的徐强,简直是愤nù

到了极点。他千辛万苦地阴谋到了一架飞机,想做点儿大事情,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攻击目标,现在,如果给这倭国女娃娃这么一直揪着扯着,真的不小心把飞机给开下去毁了,那自己这一生才是亏。生于爆zhà

,死于爆zhà

,都在日本,最后的爆zhà

,还是因为桃色事件,将来日本的报纸还不知dào

怎样渲染这件造成了朝野轰动的“绯闻事件!”——因为恋爱不成,偷走海军舰载机自杀!

“你停下,停下!快停下,我要回家,”美眉哭着。手指已经透过衣服,扎进了徐强的皮肤里了。

“再喊,再抓?再说的话,我就把你踢下飞机摔成西红柿!”徐强快要疯了。

东风压倒了西风,日本美眉迅速醒悟,赶紧松开了手。

于是,徐强驾驶着飞机,盘旋了一圈儿,转身向着东京的更深处飞去,在他看来,这儿是一块福地,可以利用的楼房很多,刚才就弄倒了两架敌机,真是幸运至于极端啊,日本飞行员的素质,在中途岛战役之前,那可是一个一个顶呱呱啊!

“嗯,就是死了也不白死,拼掉了两个日本优秀飞行员,值得了!”

徐强高兴地想着时,忽然又想到,这俩家伙,连徐强这样的初级自学者都斗不过,能够算是优秀飞行员吗?万一也是飞行爱好者就惨了。

卅三章,生死爱情

徐强飞着,飞着,感到了惬意!呀,真是太美了,东洋的天空,还是这么纯净啊,虽然那时的日本工业已经发展,可是,比起现代,不知dào

落后了多少,尤其是化学重工业没有发展起来,对环境的污染就很小很少的。

现在,徐强已经可以很熟练地驾驶飞机了,他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背后,那架讨厌的敌人战斗机,还在跟踪,但是,距离很远,根本不在攻击的范围,所以,不必担心它。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你,你真厉害,会开飞机啊!”那姑娘也稳定了情绪,敬佩地看着徐强:“你原来就是飞行员?”

“不是,我是玩的,第一次开。”徐强在女人面前,总是修改不了要吹牛显摆的冲动。

“啊,真不敢于想象!”姑娘见徐强目光专注,也松弛了精神,竟然和他攀谈起来:“你真的没有结婚吧?”

“什么意思?难道要和我表演一个空中生死恋?”

“嘻嘻!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您当然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啦!没有姑娘不喜欢你的,”这姑娘一直用眼光打量着徐强,见他身体健壮,目光炯炯,脸上虽然有一道伤疤,却徒然增添了一种男子汉的威严,顿时喜不自禁:“其实,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你还结婚?”

“没!”

“看样子,你连男朋友也没有过吧?”

“哦,有过的,但是,他当兵走了!”

“你是姑娘?还是女士?”徐强问。因为她的表情,绝对和现代都市里的年轻姑娘有得一比,徐强很想知dào

在三十年代末的日本,社会开化到了何种程度。

“这不一样吗?”姑娘很可爱地偷笑着。

“知dào

了!”

徐强没有心理负担了。如果带着一个没有品尝过人生爱情滋味的姑娘家家去送死,实在惨不忍睹,没有人道,嘿嘿,现在,不会再发生“非人道”的危机了。

“你会看这个吗?识字?”

“嗯,”

“那好,我们玩一个游戏,我开飞机,你检查下炸弹的悬挂装置,注意,千万不要把它弄掉了,我的意思是,下边的城市很多人,很危险的,我担心刚才剧烈颠簸,把悬挂的装置弄松弛了。花姑娘地知dào

?”

“嗯,知dào

了!”那姑娘很兴奋地笑着,徐强调侃的样子很滑稽,也很可爱,让那姑娘产生了浓郁的梦想。

“下面就是东京,你可以顺便看看!”

“哦,是的,我正在看,啊呀,天呐,这就是东京,我们不是在横须贺吗?怎么到了东京?我不是在做梦吗?”那姑娘脱不了女人八卦的底色,喋喋不休起来。

徐强这才注意到,她的嗓音还相当不错,带着甜蜜的酒味,再扫描下她的胸前,哦,也蛮不错的哦,还是能叫人心里一动一动的。

“坐好了,我们往北继xù

飞!”

徐强觉得非常矛盾,现在,有了这个姑娘,他真的不想死了。真的,虽然这姑娘略微有些姿色,但是,也能唤醒他对生活美好的追忆,换汇他对信子和小仓,云子音容笑貌的留恋,甚至,他的脑海里还闪过这样荒谬的念头:我是现代人,过去的抗战关我什么事情?我要能够的话,就自己好好地活着,在东京,在日本,舒舒服服地生活着,泡尽美眉,轻松得yì

,快乐一生!

“这是东京?可是,你知dào

东京的天皇神宫在哪里?”姑娘突然问。

“哦,我不知dào

!”

“我也不知dào

,但是,我真的很想看看。”

这没心没肺小女生的一句话,突然提醒了徐强,对,驾驶飞机到日本天皇的皇宫头顶上去踩踩!

我的天,我一定踩死你们,弄不好,丢几颗炸弹,哈哈,。碰巧能够将天皇老爷子给炸死呢!

徐强连声问女生,那天皇的神宫在哪个方向,女生连连摇头:“真的不知dào

,我十八岁了,还没有走出过横须贺呢!”

徐强白了她一眼,又是个波大无脑的主儿。

飞机向着东京的市区上空飞去,在徐强看来,随便哪里飞都可以,反正,只要飞机有油,对,刚才看了油料表,飞机还能有半个小时的正常航程,尽管飞吧,又不是咱家的油。不飞白不飞,便宜了龟儿子对自己又没有什么报酬。连公车消费都不是呢。

徐强的心里,就是专门瞅着人口密集,楼房也密集的地方,只要城市的高度大,就是重yào

区域,所以,实jì

上是乱飞乱撞的。

突然,他注意到,在身后一直远远监视的敌人战斗机,又迅速地靠了过来,摆出了一副坚决跟踪驱逐,或者你死我活的战斗架势,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那家伙吃了药了?”

“啊?”

“姑娘,你看看降落伞,知dào

吧?自己看看说明书,看看降落伞怎么使用!行不?拜托!”

“哦,降落伞?我知dào

一些,叫我看看!”那姑娘的脑筋还挺好使,拿着说明书,念一句嘀咕一句,想象着揣测着,很快就高兴地说:“知dào

了!”

不管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可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是玩猫腻,可记得不是我害了你!徐强心里暗暗说。

如果敌人战机继xù

尾随攻击,他决定将这女生释fàng

出来,以降落伞滑到地面。反正,他才不甘心做一个劫持人质的恐怖分子呢。,他是中国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青年,袭击敌人的军事目标,那没有什么,要是连累的别国的平民百姓,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会甘心的。

至于说那两架敌机的爆zhà

,徐强没有心理负担——都是你们鬼子的训liàn

水平不高啊。

不过,令徐强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背后的那架敌人飞机,以罕见的速度,几乎是拼命的样子,冲过来了!

徐强知dào

敌人的飞机不好惹,急忙躲避,躲避的唯一办法就是降低高度,或者利用障碍物。所以,他赶紧向着楼房更高,更密集的地方冲去。

不料,就在距离前面那片楼房不远的地方,他突然听到了极其猛烈的射击声!

不错,他人在飞机的座舱里面,可是,也带有耳机,能够倾听外面的声音,那些尖锐的声音,是老于玩枪的徐强所能顷刻之间就能理解的,不错,它们是子弹,子弹,不,还有炮弹!是高射炮弹!

高射炮弹,是徐强在海军陆汗队的日子里所能够熟悉的,因为陆战队也有此类科目的训liàn



子弹和炮弹,在飞机的前后呼啸,听着飞机机身的声音,徐强知dào

,一定有不少的子弹已经打在了飞机上,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下雨般的声音,飞机的姿态,也受到了强烈的干扰,开始颠簸,摇晃,好象遭遇了强台风的小船!

轰!一声轻响,飞机重重地颠簸了下,好象一只机翼遭受了什么东西的重击,使飞机暂时失去了平衡!

徐强往那边看时,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尺多长的机翼尾尖部分,已经被什么东西打掉了!

虽然有残损,可是面积不大,飞机还是能够顽强地拉高了空域向前飞。于是,那些恐怖的子弹炮弹声音,一直围绕着他的飞机在追逐,轰响。

现在,徐强明白了,他已经进入了一片防空的区域!

好了,我明白了,挨了打的徐强,忽然一阵轻松。既然你要打我,你就是军事基地,老子也不再当你是平民百姓了,老子要轰炸你了!

防空区域的面积不小,徐强的飞机很快就挨了十来颗以上的子弹,机身的震动越来越大,回头看看时,只见那架讨厌的战斗敌机,已经远远地逃脱开了,很明显,这家伙就是知dào

这一片是防空的火力网区域,故yì

吓了徐强一吓,然后,诱惑他冲进这片死亡之海!

“你爹媳妇的太阴损了!”徐强现在才明白了鬼子的意思,气得竖立起中指,把身边的那位姑娘当成了敌人飞行员的长辈,狠狠地戳了几下。

“先生,先生,你戳我做什么?”

糟糕,这个女花痴,还在撒娇呢,以为徐强对她有什么可贵的潜台词汇。

徐强迅速醒悟了,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儿人道主义啊。

“你会使用投弹的说明书吗?”

“刚才看过了。喂,我问你,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女生执迷不悟地问。

徐强的脑袋几乎当机。

这是在天空中,是在敌人,。在日本东京号称世界上最密集的防空火力网上空的范围内啊。徐强是知dào

点儿这些军事常识的,在陆战队的日子,他也东打听西探查的。知dào

东京的天空,可不是随意往来的初女地。

“我想这个你!”徐强气急败坏,自然忘记了绅士风度,图穷匕首现,野蛮地亮出了中指。

“啊?”那姑娘果然情窦大开,对这些事情心领神会,居然高兴起来,一只手又伸过来,抓住了徐强的胳膊:“太好了,我喜欢你!你真野蛮,真勇敢,就是和你死在一起,我都愿意!”

徐强地心里暗暗把东方的各位神灵,西方的耶和华,印度的佛祖,都一一请来,甚至是日本的太阳神婆婆,祈祷这些神通广大的,都来照顾这个精虫上脑的女生。

“我爱你,先生!”这姑娘不顾一切地伸长了脖子,。对着徐强的脸,狠狠地飞了一个!

“我揣你!”徐强用标准的汉语吼道。

卅四章, 轰炸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吧?求你了!”那姑娘娇嗔地摇晃着身体,微微的动作,有着无限的涵义,嘴唇轻咬,眉目传情,心怀叵测,不,是心花怒放的典型表现。

“哦,你看到了没有?下面的恶棍们正用枪打我们,。他们是混蛋,是坏人,是黑社会,对,是流氓,他们正用枪在下面打我们。,如果给他们打中了我们的飞机,我们就要白白摔死了!”徐强耐着性解释道。

“啊,我知dào

了!下面是坏人?对,”

“你注意,给我立kè

投弹,注意,将那个装置按照说明书给我做了,对。,就是说明书,一条条地来,一个步骤一个步骤。”

“我不行啊。”那姑娘从爱情的疯狂中醒悟了一些,听到周围有持续不断的枪声,那种尖锐和恐怖,顿时害pà

了,而徐强紧张的表情,也是她迅速紧张的原因。

徐强要是不紧张才日怪呢,这不,劈里啪啦,飞机又挨了好几串子弹,有几颗子弹竟然穿透了飞机的底下遮挡的铝片,从他的身边飞过去了,砰,将座舱的玻璃打碎,玻璃的碎片和子弹头,一起四下里飞溅,将徐强的脑袋身上铺盖了一层,自然,那姑娘的身上,也有不少。

“啊呀!”姑娘成了二八月的小猫。

徐强赶紧驾驶飞机,太惊险了,刚才,对面的一幢楼房,差一点儿直接对上象去!我的天,要是对上的话,直接去见,东方不败——小头都能给整没了!

这显然是一片精心设计的防空火力网,也许是没有事先的警报,也许是东京向来太平,在东京的部队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他们才这样麻痹大意!

虽然徐强和他的同伴,制造了好几起惊天动地的大案件,可是,那都是小打小闹,小偷小摸,和军事上见真章完全是两码事儿。日本本土的作战部队是安全的!

如果这一带的防御空网全部开打,徐强的这架破飞机,早就被干成了“夫容”姐姐了。

“看到了没有?他们正在打我们!”徐强激励着那姑娘,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处境太过凶险,后面,有敌人的战斗机在跟踪威慑,下面,有敌人的防空火力网在发威,在这一带飞行的徐强,简直就是面临着必死的结局。他要反击,要狠狠地报复敌人,可是,他能够在低空位置飞行,不直接摔下来成为爆米花已经不错了,要他同时担当轰炸手`?那才玄幻呢。

“是的,他们在打我们!”这姑娘在尖叫以后,居然立kè

就气势汹汹地吼起来,天呐,让徐强都惊叹,日本民族的女性,就是厉害,刚才还小猫般腻人,胆战心惊,现在,立kè

就被激怒了,她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先生,好好开你的飞机,我要向他们头上丢炸弹!炸死他们!”

“好,按照说明书!”

“是的!”

徐强虽然没有指望她真的能够说出来做得到,可是,这样使她努力了,自己心里毕竟好受些,看看后面,那架该死的战斗机还在高于他的空位上跟踪着,。不紧不慢,很有一种看着很温柔,其实很阴险。能够叫孔庆东小夫子都发飙的那样诡诈情景。肯定,这家伙在等待机会,一旦两机到了东京的城市以外,面临着稀疏的村庄和空旷的野外,敌人战机必然疯狂地冲上来,给他狠狠的一梭炮弹。

东京的上空迅速拉响了警报,长长的凄凉的声音,在久久地回荡着,就是在飞机上的徐强,都听得触目惊心,心惊肉跳。

接着,在徐强飞机经过的地区,有了更多的射击声,更多的火力拦截,那些机枪子弹的声音,优美而悠远,很富有诗意!真的。而那些炮弹,则非常震撼和强dà

。嗵嗵嗵!

“玩好了没有?”

“没有。”

“还没好?”

“没有!我,我忘记了!”

“那好,你找到降落伞,很快地系好,我要送你离开了。”

“送我走?让我离开飞机?”

“嗯。”

“你是在侮辱我!”

徐强怎么都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一手,不,是这一嘴,绝妙的好词!

“那好,你就给老子好好地弄炸弹,要是弄不成,就给老子滚蛋,你要是还不走,老子就用脚把你踹出去!”

“你?”

“姑娘,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死在这儿?”

“哦,我知dào

你的意思了!”那姑娘的脸上,居然绽开了笑容,笑得徐强莫名其妙,只能在心里以不可理喻来形容。

轰!徐强还没有来得及对这姑娘的表现异常进行综合评价,就感到飞机剧烈地一震!

糟糕,飞机被击中了!

果然,飞机的飞行状态严重地不稳定,左右摇摆,上下颠簸,甚至,机头的方向都不再准确,徐强怎么拉操纵杆都无法实现平衡。

完了,真的挨了一颗大炮弹。

徐强能够嗅出,飞机已经敞开了顶盖的坐舱里,已经开始传播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对,是硝烟和什么东西,或者是木头,或者是塑料燃烧时的混合气味!

呀,肯定是飞机起火了。

虽然在周围一时还找不到着火点儿,可是,徐强绝对敢肯定,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危急关头。

忽然,飞机又是一震!

完了,飞机刚挨了一下就这样,再挨一下那还不死翘翘?

但是,徐强却感到,飞机骤然间轻松爽快了不少,同样的油门和速度,居然窜高了不少!

怎么回事儿?侧身看了看,只见那个姑娘正一头雾水地翻着白眼儿,:“先生,我,我,我刚才……”

“你刚才怎么了?”徐强没有好声色给她。人之将死,其言也凶。

“我把投放炸弹的步骤,一个不拉地全部做完了。”

“你说什么?啊?你,啊,你投弹了?”

“嗯!”

果然,短暂的间歇时间,在飞机的后下方,传出了一声剧烈的爆zhà

,随即,一团浓郁的烟雾腾空而起,就是在徐强的位置,几乎是一个死角,可是,凭借着被敌人枪弹打出的空隙,他奇异地看到了这个场景。

居然是飞机的炸弹投了下去,炸到了什么东西了!

“你真行啊。,你真行!我佩服你!”徐强由衷地对这姑娘夸奖道。

“哈衣!”姑娘笑眯眯的眼睛,很细很小,但是,那种甜蜜和青春活力,还是很扎人心扉的。

“继xù

来!”

“哦,我知dào

,我们一定要炸死那些坏蛋!对,炸死他们!”姑娘兴奋起来,因为徐强的表扬,实在太有力度了,太有艺术的魅力了。心仪已久的姑娘,得到了偶像的夸奖,简直就象捡到了宝贝。

飞机继xù

前进,自然,速度什么的都有严重问题,敌人的机枪继xù

射击,在飞机上又增添了许多的弹孔,徐强感到臀部的什么位置一热,好象擦着自己的皮肤有什么东西滑过去了,也没有太在意。

死就死了,何饶舌也?

徐强继xù

开飞机,还是低低地飞着,其实上,也正是因为他的低飞姿态,才使更大范围内的日本防空阵地上,不能有效,及时地观察到他的影子,这才使攻击火力变得盲目和仓促。不能说,傻人自有傻福,哦,实jì

上,这也是背后那架敌机给逼的。

“再次轰炸!”

“哈衣!”

“真是个好姑娘!”

“哦,哈衣!”

徐强要是不喜欢这样具有服从性的姑娘,就是没有天理。

但是,忽然,前面没有了射击声了!

啊?怎么了?没有了危险的徐强,反而诞生出更加可怕的诡诈感觉,难道前面有什么新的危险?日本军队布置了什么更高强的陷阱?

“啊哈,我又放出了一颗!快看啊,快看啊。是它,是它!”侧翼,那个姑娘在兴高采烈地欢呼着?“先生,您看!”

她的话音刚落,徐强的耳膜里就受到了一阵猛烈地冲击,随即,整个飞机都是一震,好象立kè

就要摔掉了似的。

还好,徐强的空间感觉是非常出色的。这也可能是国际导游往来乘坐飞机,锻炼出来的平衡感觉和空间知觉能力。

飞机在几乎是倾斜的情况下再次给他拉了起来,绕道而行,没有撞在前面的什么楼上。

飞机的位置实在是太低了。

徐强承认,自己的胆子太小了,他最不适应的就是这种带有游戏性质,带有玄幻性质,好象机甲类的飞行作战,不痛快,不热血,死也死得很冷漠,很窝囊。因为不适应,他将飞机压得太低了。事实上,他还有一个念头在作祟,万一飞机碰什么了,可就不是他的责任,日本的平民百姓啊,不要怪我,我不是故yì

的,我不是恐怖分子,我亲爱平民,只打鬼子侵略者。

后面的那架战斗机,居然拉开了距离,似乎对这一片空域非常忌讳!

哈哈哈,徐强笑了。背后无追逐之苦,下面无打击之烈,我们终于闯过了一道大关了!

看看下面,哦,很好,哈衣,都是精美的建筑群,貌似很漂亮,很古典,很,哦。,叫我再看看?古典?宫殿?园林?难道是?

飞机骤然间,再次一个颠簸,身体又轻盈地跃起来。

“哈衣,先生,我们又右下了一颗炸弹,看,我再来一颗!哈衣!我就不信!”那姑娘对投弹已经非常在行了,还在对刚才第一次投弹的笨拙而耿耿于怀,所以,可着劲儿,一次次地按着按钮。

于是,在轰炸机上,徐强感到了一阵阵地蠕动,以及飞机在下蛋蛋减肥瘦身的感觉,对,是这个花姑娘在投弹!

“你,别投了,这儿不是军事区域!”

“什么?你说什么?等我再投一下!哈衣,又完成了,哈衣,我再来一下!”

“别投了,别投了,这儿是居民区,不是军事区域!不能投的!”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姑娘显然玩上了兴致,手根本就不停,一直按在那儿,忙碌着,“哈,又一颗。”

“我的天啊,这可是东京上空,是繁花似锦的市区,哦,不不不,也许是最最重yào

的政治活动中心!

卅五章,跳伞

当徐强的话完全清晰地传达给姑娘时,她也傻了:“啊?你说什么?这儿是居民区和经济区?是东京的街道?真的不是坏蛋的地方?”

“嗯,不是,不是!”徐强吩咐她:“快点儿,前面没有防空火力网的威胁了,我们可以撤tuì

,现在,立即给我拿出降落伞,我们要使用,最,你先使用,整理好,把另外一件也给我弄好。”

“我不知dào

怎么用啊,我没有玩过。”

“你个小太妹!没玩过不会学呀!”

“你说什么?”

“我是在骂你!”徐强觉得,她的智商怎么发挥得如此不稳定,一会儿还行,一会儿简直就是糊涂浆。

“啊,你骂人!你骂人,就连我的爸爸还没有骂过我呢!你真坏!”姑娘居然带着哭腔。

徐强真的无语了。碰上这样一个害人精,你能够怎么办?可是,事情还得依靠她,所以,得以德报怨,以德服人,对对,不能发火,不能责怪女人和孩子,不能,感谢上帝,耶和华,阿门。

徐强强压着怒火,给她解释了说明书的位置,以及基本的要领,这姑娘气冲冲地白了徐强一眼,最后竟然说:“我早就知dào

,故yì

气你的!”

“你爸爸真把你惯坏了!”

“这不干你的事儿!”

“我要是有个女儿这样,一定每天用皮鞋抽她!”

“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爸爸,我一定每天把你的皮鞋都藏起来,让你找不到!”

“啊,你?好好好,快洗,姑娘,我是为你好。”

“我不是姑娘,”

“女士,快些。”

“叫我娟子吧。,麻生娟子。”

看着她这么认真地介shào

自己的真实姓名,徐强也冷静下来了,人家鬼子的姑娘都不怕死,从容淡定,咱中国的老爷儿们反而糗了?

“麻生娟子,好名字,哦,你的那个原来说叫什么?”

“那是骗你的。”

“好了,麻生娟子,你快快地戴上降落伞,准bèi

快快地逃跑!”

“哈衣!”

见徐强这么风趣幽默地说话,还是和颜悦色,她才满yì

地笑了,然后,很麻利地套上了降落伞的背带。把另外一具整理好,放到了徐强的身边:“给你的。”说着,还火辣辣地将胸膛朝着徐强的肩膀上顶了一下,那种柔软和丰臾,让徐强健康的副交感神经,真的遭受了电流的轰击。

飞机平稳地飞着,但是,座舱里的烟火味道越来越多,终于,就连花痴的麻生娟子都发xiàn

了不对,惊慌失措起来,“快些,先生,喂。先生。你叫什么?什么先生,你得赶紧将飞机弄得高一些,对对,拉起来,然后,转折方向,利用风力将火焰扑灭,对对!就是这样!”

徐强发xiàn

,这个所谓的麻生娟子,一个在真zhèng

历史上根本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居然有着超出常人的知识,最起码,她懂得飞行的一些要领!还懂得空战中的急救!

徐强就是这样做的。不过,一切为时已晚,烟雾在飞机的座舱里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大片,弥漫开来,将他们两个呛得连连咳嗽。

“该放qì

飞机了!”

“是,快!”

徐强拼命地将飞机拉起来,。只有足够的高度,才能使降落伞的支撑有一个时间上的落差,和保证,。所以,徐强驾驶着飞机,迅速地上升着。

一千米,一千五百米,两千米,两千五百米,三千米,最后,这架挨了无数的子弹和炮弹的破旧轰炸机,居然爬升到了五千多米的高空!

好厉害的日本飞机。

徐强暗暗赞叹了一番,用眼神示意娟子:“嗯!”

麻生娟子来到了徐强的身边,盯着他的侧面影子,特别关注了他的脸,突然,用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凑上自己的粉唇,狠狠地吻着,然后,解开自己身上的绷带,爬上了飞机的座舱顶。

那时的飞机,就是这么笨拙的设计,所以,这种危险的动作,就是规范。

麻生娟子在座舱上一晃,就消失了。

“你终于走了,我的姑奶奶!”徐强迅速地观察着飞机的航向,飞行的路线,高度,以及前面的场景,不过,都是田野和村庄的远程景象,透露出一种微观的纹理现象,很可爱,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一只手将降落伞整理好,哦,其实刚才,娟子已经做好了许多部分,现在,他已经准bèi

到位了。

不过,在这时候,他发xiàn

,背后那个阴险的战斗机,再次飞来了。

“可恶!”

息强真想和敌人来个你死我活,正面刀对刀枪对枪的较量,可惜,一个初学者,一个熟练高手,两个不同级别的对抗,结果不用想都能知dào

,所以,徐强还是选择了一个最最精明的字眼:逃!

要逃的话,就不能在这么高空来,因为,在降落伞的缓慢释fàng

绽开和下降过程中,可能遭到敌人飞机的扫射,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徐强将飞机迅速地拉低,那一头斜下去的气势汹汹样子,绝对吓倒了那个战斗机飞行员。所以,他没有跟上来!

徐强在飞机只有两千米不到的高度上,骤然脱离了操纵,带着降落散,爬上了顶舱,然后,随着疾风冲下了飞机。

翻滚,再翻滚,再再翻滚,晕眩,呕吐,昏迷,几乎是最强烈的反映之后,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徐徐展开的缓慢画卷,不错,是优美的,宏大的画卷,从空中俯视的东洋大地,这样美丽可爱。

终于,他降落了。不过,在降落之前,他的眼睛也追踪着那架中岛式的舰载轰炸机的影子,只见那架失去了人力控zhì

的飞机,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颠簸着,颤栗着,飘摇着,迅速地向着地面斜下去,轰轰隆隆一声,在一片树林里爆zhà

了。

飞机爆zhà

了?徐强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尽管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甚至还说不清有没有一个小时地飞行,他已经深深地爱上这架飞机,不错,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驾驶飞机啊。那种滋味,爽得厉害,也怕,后怕得汹涌。

砰。,他双腿一并,着在地上,然后,很笨拙地翻倒了,赶紧爬起来时,千辛万苦地解着绳索。

“啊!先生,你看,你看,我在这里!”

刚才,徐强在降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瞅这个先跳下去的小妖精,而是关注自己刚开的飞机,还有那架敌人的飞机,所以,就没有注意到,他居然真的和那个花姑娘跳到了一个地方了!

神奇,神话,神迹!只能这样说了。

这姑娘跑过来帮zhù

徐强。身手相当麻利,很快,徐强就从降落伞中解脱出来,迅速地将伞往附近的沟壑里一推,踩上几脚,又扯了些树枝和草遮掩:“快走!”

“走什么?谁吃你啊?”

徐强瞪着她的脸,因为惊险的经lì

,也或许是异性在的缘故,她的神色很兴奋,因此,青春的朝气给激发起来了,显得突然很好kàn

,“小心树林里窜出了一群野兽,那你那个了!”

卅六章, 本间将军家的女儿

两个人拉着手,疯狂地向着前面奔跑,这姑娘虽然看着娇媚柔弱,体质竟然也不是多差。让徐强的心里多多少少不再那么担忧。

在乡间小道上一连奔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不敢走大路,就是村庄之间的大路都不走,只在小路上走,什么方向也不讲,只要是尽量地拉开与出事地点的距离就是了。

“好啦,我跑不动了!”麻生娟子气喘嘘嘘地靠着一棵大树,再也不肯前进。这是一个僻静的野外,周围有浓密的树林,庄稼,暂时还没有见到谁在,可能都到城市里去热闹了。徐强暗暗地回忆着降落伞到地上时的周围情景,不错,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好了,你可以歇息下了。不过,我要走了!”

“站住!先生,我还没有问您姓名呢!”

“我叫,我叫山,海江……”在迟疑的`时候,他发xiàn

,这姑娘的目光很清澈,意思是说,她的头脑其实很管用,她正在观察你的神色,来判断你是否说谎话。不过,徐强绝对不能说真话,对一个陌生的,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上来就漏底,那简直是活腻歪了。他对日本人的名字也很头疼,就是编瞎话也得反思啊,幸好,他对菅直人内阁中的成员还有印象,想想自己是山本,就附会那个海江田万里,“我的姓名不能随便说的,看在我们是生死之交的封上,我就说给你,海江三郎。”

“海江三郎?哼,我一听就知dào

是骗我的!”娟子冷冷一笑。

“随便了,真是六月天下大雪!难道我为了让你高兴,还得修改下自己的姓名?真是岂有此理!”

“就算你没骗人,可是,你的说话口气,怎么越来越象中国人呢?”

“啊?”徐强都吓了一跳。“你怎么看出来?”

“一看就出来了!”

“我是标准的日本人!”说这句话时,他真向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但是,你象支那人。”

“你才象呢,你是娟子,我们日本女人有这么难听的名字?”徐强赶紧反攻倒算。

“我们家的人,对支那的文化都很熟悉,我父亲还可以写支那的律诗呢。”

“你父亲是谁?麻生太郎?还是麻生……”徐强的印象里,似乎没有麻生家的牛叉人。“总不会是麻生贤二吧!”他想到了土肥原贤二。

“哪里啊,你胡说八道!我父亲叫本间雅晴,是整个日本帝国军人里,才华最好的,大家都夸奖他是诗人将军!他在军事素养上的成就,远不是你所懂得的!”

“他写的诗只有自己读吧?要么就是你和你妈妈两个听众吧。嘿嘿。”徐强一听诗,头皮就发炸,虽然古代中国的诗词之绝妙,令人鼓舞。可是,现在的诗人,已经被归入神神道道一类了。上世纪汪国真还折腾了一阵子,有些暧昧的,清新的风格,其余的诗,就是得了鲁迅,茅盾文学奖之类的,在人们眼里,也不是褒义词。

“你胡说,你再胡说,小心我教xùn

你!”娟子发飙了。

“好了好了,就算你父亲是才华横溢的诗人,还是将军,哦,他写的诗都是日本的句子,也不是中国的诗,中国的诗那需yào

很高的音乐天赋,懂不?很有意境的,很有性灵的,很有那个哲学意味的。”

“啊,你也懂得?”娟子有些傻。

“走了走了,不说破诗了!是不是你的前任男友也是个东京地铁道口张牙舞爪的小诗人啊?”以徐强的性格,自然是口齿伶俐,言辞锋芒毕露,在面对有敌意的对象时,毫不迟疑。

娟子非要休息,徐强也没有办法:“要不,我先走了,你在这儿休息,等一会儿自己走。”

徐强估计到,不多时,日本军警必然派遣大量的人力前来搜捕,想想这是多大的事情,横须贺航空母舰上的飞机被抢劫,还引诱破坏了两架战斗机,最后还在东京上空引发了整个防空体系的大反应,最后的最后,也是根本无法化解的事情,他们的炸弹,还轰击了东京的市区,而且,那里铁定不是一般的居民区!

“不行,你得等我,我要和你一起。”

“我会害死你的。”

“我不怕,。反正我和在一起,要是军警抓的话,我也跑不了。”

“放心,我不会供认你的,我是男人,男人,懂不懂?”

“我才不相信男人呢,男人都是坏东西!”

“哦!”徐强没招了。“那,我们只有快走!”

“我走不动,要走的话,你背我!”

“我背你?”徐强睁大眼睛。

“嗯!要不,我来背你!”娟子很无辜的眼睛,虽然很细长,可是,很有情意。

“咱们谁也不背,拉着走!是不是,象你这样的女孩子,肯定很有力量!我相信!”徐强换了一招。

果然不出所料。娟子高兴了,拉着徐强的手:“走!我有力qì

!”

“你父亲叫本间雅晴,你怎么叫麻生娟子?”徐强忽然想到了这个疑问。

正在走着,娟子笑嘻嘻地花枝乱颤:“我骗你呢,想不到你还这么鬼!”

“本间雅晴?”

“嗯!”

徐强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他也不是太清楚,因为这个名字和土肥原贤二的,和东条英机的,和山本五十六的,自然都是不同的,可是,怎么也有些模糊的印象啊。他在心里慢慢地念着,越来越觉得有问题,这个本间,自然不是一种摩托车的品牌,虽然有些味道,嗯,他是谁呢?

“啊。你父亲是一个将军?中将还是少将?”

“中将啊!”娟子得yì

地说。,“对了!”徐强的脑海里一个激灵:糟糕,我怎么撞上了这个大魔头的女儿了?

本间雅晴,是日本著名的军事理论家,诗人将军,才华横溢也是真的,在日本军中有着很高的声誉,不过,他和中国古时的三国马谡有得一比,书生意气浓郁,实jì

的统帅能力欠缺,在太平洋战争爆fā

以后,他受命为某军的司令官,带领几个师团去攻击菲律宾,结果,因为主力师团被调走,兵力严重不足,迟迟不能发动大进攻,致使美国在菲律宾的统帅麦克阿瑟将军,将战败的部队撤tuì

到了巴丹半岛,进行长期抵抗,虽然后来日军最终击败了美菲联军,还将十数万的残余敌人俘虏,可是,已经严重地超出了日本大本营制定的计划,使用了太多的时间和兵力,让东条英机等人非常恼火,战后就将他转入预备役,实jì

上是撤了职务。到了最后,因为他所在的日军残酷地虐待美军战俘,搞了一个死亡行军,臭名昭著,在日本战败以后,也受到了麦克阿瑟的阴险报复,作为二级战犯,被判处死刑,要不是他的妻子苦苦哀求,他就将死于在日本人看来是最屈辱的绞刑法了。

原来,自己碰上的傻姑娘,竟然是日本将军家的女儿!徐强意wài

得好象一个低保户中了特等奖的彩票。

“怎么,你怕了?是不是怕我父亲修理你?”娟子咬着雪白的牙齿说。

“不,我是担心,你父亲的将军干不长了。”

“啊?你说什么?”

“你想想,我们这回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父亲能不受到牵连?我们要是被抓住,肯定是死啦死啦的,你父亲呢,至少也要撤职查办,关上几年。”

“啊?不会吧?你不是说我们炸的都是坏蛋?”

“可是,你没有炸准确!”

“这可糟糕了!”娟子迟疑了一会儿,脸上却放出了光芒:“放心,我们绝对不承认,就是死了也不承认!”

“为了保密,我们最好还是分开,你想,我们一男一女,都是大家看到的,嫌疑太多了,目标太大。”

“是啊是啊!”

经过苦口婆心地工作,娟子终于同意分开,最后分手的时候,她流出了眼泪。“海江,你要记得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坏坏的样子,喜欢你骂人的凶恶劲儿,真的,我就是喜欢你,海江,你要是以后不找我,我就去警察局告发你!”

徐强这一生,最最后悔的就是和这个女人接触,闹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小仓的温柔顺从,以信子的老于世故,以云子的精明强干,他都不需yào

操心,唯独这个本间家族的千金小姐,让他头痛。

“知dào

了,好吧,你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吧。你将军家里一定有的。”

“可以,你们家呢?”

“没有。”

“我怎么找你呢?”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找你的!”

“哦,你可记得我的话!”

“记得!”

于是,本间娟子,告sù

了徐强她们家的电话号码,最后,流着眼泪,冲上来抱住了他,狠狠地亲吻着:“坏蛋,记得我!我会找你的”

徐强笑道:“知dào

了,我命犯桃花,总是欠你的情分!”

最终,两人分手了。

望着娟子的背影,徐强什么话也没有说,现在,他要将她忘掉,要将一切海港里的,东京上空的,降落伞的,事情,都忘掉,因为,现在他的唯一任务是,逃亡!躲避军警的天罗地网!

卅七章,再见土肥原

徐强在稻田的小溪里,迅速地清洗了脸,那儿,被本间娟子小姐的女儿粉面,还有眼泪等,摩擦成了猴子PP,在小溪里一照,真不敢认识自己。,就这,刚才还把一个将军家的小姐迷得颠三倒四,让他不由得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缘分之说。

很快,徐强就奔波而出数十里,前面到了一个小镇子上,徐强想了再想,决定冒险一试,要知dào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如果怕被指认出来,一直在乡野间耗着,将来肯定被人怀疑,那才明显呢,他大摇大摆地朝着镇子里走去的时候,行人匆匆忙忙,竟然没有人怀疑他什么。

他醒悟到,对了,是自己的思维太超前了现在社会,今天发生皮大点儿事情,明天就能漫天飞,不是狗仔队太狡猾,而是媒体和网络实在太便利。可是,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末的日本,电话还是稀罕物呢。这儿的通讯肯定不怎么快!

徐强在镇子的邮局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信子和小仓的情况,接电话的是信子,一听他的声音,那边的信子就柔情蜜意,甜得几乎滴出水水来。“啊,勇夫,你现在哪里?军营里吗?很累吧?很辛苦吧?你想家里了吗?我?对对对,我很想念你的,很想,可是,我真的想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没有办法,喂,你在军营里吃的穿的还行吗?你不是说要当新闻记者吗?怎么立kè

就回了部队?”

说了一堆闲话,徐强问了她关于东京的新闻报道什么的,或者风声什么的。信子立kè

惊呼:“对对对,勇夫,这儿出了大新闻,大事情,横须贺的海军飞机,叛乱了,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不知dào

。好象将一艘军舰给炸沉了!”

徐强明白,在消息闭塞的环境里,谣言是最风行的。笑笑也没有深究:“今天军营放假,一直到后天,你来接我吧!”

“啊?真的?你在哪里?”信子喜出望外。

徐强看了看外面镇子的路标,镇子的名称,报了一下,显然,让信子大感意wài

:“那可是在东京北面五十多公里的地方啦,天,你怎么跑得那么远?”

“我来玩了,哦,这样,我们到东京见吧!”

“好的!”

两人确定在东京的某一个地方见面,然后,他大摇大摆地上了一辆班车。

在东京,果然进行了严格的盘查,可是,徐强dà

大方方的姿态,从容不迫,警察也盘问不出什么,而且,他穿的内里军衣,是白衫,在今天的民众狂欢时候,是最最普通的样式,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为什么要盘查?”他还亲自问一个军警。

“闹出乱子啦!”那家伙脸色很不好,估计,事情一出来,所有的治安官员和人员都得挨训liàn



“什么乱子?”

“很大乱子。从来没有过的乱子”军警矮小的身材,肥肥的脸蛋儿,不停得叹息:“多好的时刻,硬是被这一场事情给搅黄了!”

徐强想到今天那些姑娘们的热情疯狂,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的福气,他就暗暗地笑了笑。

在东京的一条街道上,是他和信子经常来的地方,他在等待着。

“呀,这不是山本君吗?”一个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声音忽然说。

徐强悚然一惊,在东京,谁这样的声音?他一开始,还觉得象何桥山,可是,那家伙已经为国捐躯了呀。

“啊?是你?”

“是我,是的!”原来,是土肥原的老爹!

徐强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子,对这个老家伙,又是仇恨又是愧疚,仇恨的是,他手里有一个中国少女皮做的物件,那是对中国人民残害的罪证,更因为他培养出了一个祸害中国人民的罪魁祸首土肥原贤二。而愧疚的是,自己已经给了他狠狠的一记报复,用子弹捅进了他的胸膛。

“是土肥原老先生!”

“哈哈哈,今天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真的?”

“是啊,你看,我经lì

了人生中最为悲惨凄凉的时间,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物的刺杀!子弹从这儿进去,差一点儿要了我的老命!我经过艰苦奋斗,终于在医生的帮zhù

下,活了过来,很顽强地活了!真不容易啊,哦,山本君,我想到了你,你也经lì

过人生最最危险的时刻,可是,你也挺了过来,这样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很有同感?”

“是啊是啊!绝对是!哦,老先生,你现在要哪里去?”

“不哪里去!”老土肥原气愤地挥舞着手臂,瞪着血红的眼睛说:“真是不象话,堂堂正正的大日本帝国,居然连几个小小的毛贼就治理不了,今天闹点儿事情,明天闹点儿事情,不是首相被刺,就是师团长被杀,还有海军舰队上的飞机被劫持,天那,这到底是为什么?是怎么了?难道,这世界真的要变了吗?难道,大日本帝国真的有灾难吗?”

“哦,还有,老先生,就连您也被人刺杀过!”徐强随声附和道。

“是啊是啊!看来,我们大日本帝国内部,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啊,有很多很多的坏人啊,需yào

很厉害很厉害地惩罚!否则,我们真是要坏事了,我们,我都急得睡不着觉了。”

徐强看着他肥胖的大脑袋摇晃的样子,心中暗笑:“老先生,至今,我都在疑惑,是谁那么胆大包天,竟然要行刺您,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您看,您是一个老人,平时就是喝喝茶玩玩鸟儿,走走路,怎么也碍着谁的事情了?”

“这个,肯定是我的儿子,你们土肥原将军给我做的好事儿!他原来是特高课的,是警察中的警察,自然要得罪很多人,他在台上,是课长,后来又当了师团长,谁也不敢当面算帐,所以,就偷偷地算在我的头上了!”

看来,老土肥原对儿子的工作性质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土肥原将军得罪人?得罪人谁?可能吗?”

“怎么不会?那小子,为了帝国的利益,是心狠手辣,心狠手辣,你懂不懂?”老土肥原很得yì

地摇晃着拳头:“必须的!”

“为什么不是中国人跑来报复?”徐强有意无意地试探。

“支那人?嘿嘿嘿。不可能!”老土肥原连连摇头:“那些胆小如鼠的家伙,他们怎么敢跑到大日本帝国来?不会,就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的,在帝国本部的支那人,都被修理光了,哈哈哈!”

老土肥原居然这样认为?这是不是小土肥原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不过,很不可能,小土肥原可不杀老冬烘。

“走啊,山本君,难得一见,你是帝国的英雄,是军人的楷模,我以见识你为荣耀,来,我们去喝茶,我请客!”

老土肥原的热情,让徐强不由分说,就被拖进了茶馆。

卅七章,老土肥原再现

“你在海军陆战队?为什么不到特高课?”老土肥原诧异地问。

“到特高课?为什么呀?”徐强讥讽道:“陆战队是帝国军队的最精英,在其他国家,都是王牌中的王牌,而特高课是什么呢?不过是狗特务。是杂碎……”在说了大半天以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是警察,在后方维持治安的警察,相当于预备役的军队,是民兵!懂得吗?民兵!”

“呵呵呵呵,你说得很对,年轻人就应该冲到第一线,到战场上去建功立业!”老土肥原的涵养还是蛮不错的,居然没有计较徐强的激烈言辞,使他越发觉得,以前刺杀这么一个老头子,绝对不合乎逻辑。

不错,你老家伙是为你儿子欠下中国人民,朝鲜人民的血债而偿还一点儿,是给你一个教xùn

,你也别介yì

啊。

老土肥原很有兴趣,询问了徐强在陆战队的生活,最终,还是说:“很好,你很有前途,不过,你要是想到特高课的话,是可以找到我的,我的儿子刚刚回来,就任东京警察局的特高课课长,那个机构,本来就是他设置的,他还负责整个帝国警察事务的实jì

权限,是副总监,如果你能加入那里,凭借着你叔叔的威望,你自己的名声和能力,我很看好你,小伙子,也许,在特高课的经lì

,会是你升官的捷径!”

徐强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这些话,后来才认真地考lǜ

对待,并且,在短短的的一年多时间里,就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阶级,也改变了整个日本的政治走向。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那是后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徐强告辞出来。只见街道上,已经是行人匆匆,不见了那些沸腾欢乐的人群,花车还有什么古怪的仪式等物,人们的面色,似乎都有变化,老土肥原都感到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呢,他问了周围一个人:“喂,怎么了?”

那人白了老土肥原一眼,用哀伤的语气说:“我们的皇宫遭到了飞机轰炸,好象天皇受伤了!”

“啊?天皇受伤了?”

“不不,好象还不清楚,也许没有,反正,皇宫确实被飞机的两颗炸弹直接命中,好过房屋都被炸毁了!”那人是个中年的教师模样,说着说着,就咬牙切齿:“警察局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都是猪吗?帝国的战机呢?也都死光了么?”

这人的声讨,让老土肥原很尴尬,他很想反驳,却一时说不有力的话来,徐强见他难受,急忙拉了他一把,。两人走了。

路上,不断听到行人窃窃私语,一个个想说想听,却又不敢大声,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使徐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及日本军国主义的严厉思想统治。他还是询问了几个人,大家都用悲伤的语气告sù

他:“皇宫遭受了炸弹袭击,”

“敌人是谁?谁这么大的胆量?”

“不知dào

,好象是一个家伙,抢了横须贺海军基地的飞机干的!”

“他怎么抢的?难道基地上的守卫都回家抱孩子了?”

“谁知dào

,真是愚蠢的海军!”

一路上,不仅有人议论皇宫的事情,猜测着天皇的安危,更多的人在痛心疾首地咒骂着海军第二舰队,咒骂着航空母舰上的飞行员,“连自己的飞机都看不住,连自己的飞机都看不住,简直该枪毙!”

徐强的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老子第一次玩飞机,就炸到了日本的皇宫!

徐强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如果真的炸到了皇宫,真的炸到了天皇,也许,对对,就象当年中国的东北王张作霖那样,先是说被炸伤,几天以后才宣bù

已经死了。对对,也许,我已经把天皇老子给炸死了!

如果`炸死了日本的天皇,会有什么效果呢?日本人不是天皇看成神吗?哈哈,我把他们的神都给弄死了,日本人的神话就被打破了,日本人的信仰和迷信就完了,那时,所有的日本人都会痛恨军队,痛恨警察,国家就会陷入严重信任危机,也许,会发生激烈的矛盾冲突,甚至,因为天皇的缺位,会引发内部的权利争夺和战争,谁来负担天皇被杀的责任呢?肯定要有人的,于是,各将领军阀之,财团之间,政客之间,就会狗咬狗,一嘴毛,那乐子就大了。

日本会不会因此发生内战呢?哈,内战,对,让日本发生内战,这样,日本的军队就不得不全面撤tuì

,回国参战,让日本人自己打自己吧,他们不是好战吗?打,打,打,你们就拼命地打吧,全部打得死光光才好呢!

“山本君?山本君?你怎么了?”老土肥原奇怪地问。

徐强一愣神,赶紧笑笑,刚才太兴奋了,太投入了,就在东京的大街上站立成一个标本,傻呵呵地奸笑,口水流得大长,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发了花痴。

“山本君?你的脸色,不大对呀!”老土肥原郁闷地,带着反感的样子说。

当然要反感,一听说皇宫被炸,老土肥原的脸色都铁青了,街道上人们的议论全部是义愤填膺,只有徐强这么笑眯眯的,谁不觉得疯狂?

“哦,对不起,对不起,土肥原君,我,我刚刚想起来自己的女人,女友,她要在这儿等我,我,实在是对不起。”

“哦,原来如此!”老土肥原理解了:“她一定很漂亮啊。那么,她是谁呢?”

“她是……”徐强觉得,不能说太多真话,就改了口,不提信子,也不提小仓,说成了新近认识的本间娟子。

“什么?你认识她?她是你的女人?”老土肥原瞪大了眼睛。

徐强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心里也暗暗叫苦,坏了,感情日本人的将军们之间,是有走动的,相互了解,也许,自己的信口开河被这老特务的爹识破了?

“我是刚刚认识她的,她很漂亮,也很可爱!”

“你是说娟子还是枝子?”

“就是娟子啊。”徐强硬着头皮说。“你总不至于认识她吧?”

“我认识,当然认识,哈哈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按照中国人的话说,就是这样。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认识的娟子啊?”老土肥原热情洋溢地拉住了徐强的手,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徐强暗暗叫苦。只能再次发挥一个小导游的忽悠本领,乱七八糟地讲了一个故事,自然,他和娟子的认识,也由今天提前到了一个月前,其偶然性和精彩性,也更富有戏剧,当然,两人的关系也非常暧昧,最后,徐强肯定地说:“我说的娟子,肯定不是您认识的娟子,肯定不是。”

“那你说,她长什么样子?”老土肥原的八卦心很重。

徐强觉得,天下的事情绝对不那么巧合的,世界这么大,偏偏一个娟子还被老特务的认识?那警察局办案真是神了。于是,就说了。

“真是本间家的孩子?哈哈哈哈,山本君,你真有福气啊。”老土肥原乐不可支:“那是一个好姑娘,好孩子,虽然脾气辣了一些,有些大大咧咧,可是,为人很善良,很温柔的。真的,哦,山本君,她是你的女人,这么说,你们两个已经决定了?”

徐强满头冒大汗,糟糕,这下子要冒泡了。赶紧点头;“没有什么,女友,是朋友,不是女人,刚才我说错了!”

“啊?哈哈,你不要再改口了,我知dào

了,娟子,娟子,这个小丫头,居然不跟我说,这个小丫头,我回去以后,一定要重重地惩罚她!”

“土肥原君,您一定是弄错了,我说的姑娘家,她住在横须贺港,不在这儿。”

“她住在那里?她是本间家族的?”

“嗯!”

“这就对了,完全正确!”老土肥原得yì

洋洋地说:“本间家族人烟稀少,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本间娟子,我告sù

你,孩子,你真有福气,你找的这个女人,不仅很温柔很漂亮,很有福相,还是大日本帝国最最出色的军事理论家的女儿,是将门虎女啊,”

“坏了,”徐强一激动,真的说了出来。

“坏什么了?”老土肥原很敏锐。

徐强赶紧搪塞:“如果真的是您说的那个本间娟子,对我不是好消息,你想,万一将来我们之间发生点儿矛盾误会,她的父亲会不会带着军队来削我?”

“削?”

“就是揍,打我。”

“不会不会!你真傻!”老土肥原放心地笑了:“本间将军是个很好的人,很有才华,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的。放心,如果你作了他的女婿,他会想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地对待你的!真的。”

徐强这次,是彻底地崩溃了。自己撞上了一个野蛮的姑娘,上来就抱着自己乱啃乱摸,心说就是野鸡野鸭一类的,碰巧劫持她上了飞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事情结束就改永远地不再见面了,谁知dào

,竟然在这儿给卡上了。说假话真是害死人啊。情急之下,他改口道:“土肥原君,我错了,我是胡说的,虽然我认识娟子,可是,我,她不是我的女友,我是随便说说的。”

“哦,我知dào

,我知dào

,年轻人嘛,脸皮薄,知dào

,知dào

,可以理解!”老土肥原洞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隐瞒了,小伙子,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而是一件大好事情!”

“为什么呀?我最害pà

将军家女儿,往往野蛮无礼!”

“不,你是英雄,能够镇住她的,而且,你的叔叔是海军大将,你将来的岳父是陆军中将,你的亲戚还是警察局的副总监理,你想想,这个关系,对你将来的前途,会是什么影响?”

“是的,很好,不错,可是。”徐强承认,自己说话又一次没有经过大脑了!

当导游当惯了以后,他的说话已经成为程序,完全不经过大脑,就能把套路给整出来,把旅客们哄得乱转,可是,这也养成了他比较浮夸的口病,许多情况下,先说话再思考,天呐,今天真糟糕。

前半句的意思,等于他把事情承认了,所以,他赶紧补救:“我叔叔因为认为我没有出息,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

“我知dào

,这事情是常有的,我小时候,也把贤二多次赶出家门,可是,这正激励了他的斗志!现在,他已经是帝国的中将了!”

“我是说,我,啊?先生,你刚才说什么?谁是警察局的副总监理?难道是本间将军改行了?”

“不不不!”老土肥原得yì

洋洋地笑着,带有玩弄和嘲笑的意味,但是,没有恶意:“他当然不是,他现在正在帝国的陆军大学里当将军,当教授,我是说,我的儿子呀。”

“你们是亲戚?”徐强声音都颤抖了。

“当然是啊!告sù

你,本间的三个女儿,都是我的义孙女,懂吗?我是本间娟子的外公,是义外公!”老土肥原乐呵呵地用长辈的慈祥口吻说。

徐强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卅八章,帝国之蛇

老土肥原对徐强的态度,一下子就热情了许多,原先那种单纯的朋友茶客关系,现在被一种浓烈的亲情代替了,他象长辈一样地关心关怀着徐强,让徐强真的受宠若惊。

“老先生。我们该告辞了,我还要走,到军营里去。”

“哦,你不是休息两天吗?要不,你到我们家里去玩玩怎么样?虽然我不是娟子的亲外公,可是,她的外公很早就去世了,作为本间将军的小女儿,她甚至连外公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她所知dào

的,就是我。哈哈,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山本君,山本勇夫。你也就是我的孩子了,孙子了,我会好好地关心你的,帮zhù

你的。放心!”老土肥原热情洋溢地拉着徐强的手,充满了喜爱。

“我改天一定去的。”

“你不去?还是不好意思?哈哈,我理解的!”

正说着话,信子出现了!

“勇夫?勇夫?”信子一面欢乐地叫着,一面奔跑过来。一上来,见到了徐强,兴奋得就要拥bào

他,可是,看见了身边的土肥原老爹,又迅速修改了神态:“哦,对不起,山本君,我来迟了,让您久等了!”

老土肥原的目光,象两只狼眼儿,直勾勾地,幽灵般地盯着她看。

信子被他看得局促不安,急忙一鞠躬,“先生好!”

老土肥原的脑袋歪斜了角度,继xù

粘在信子的身上,让她非常忐忑和尴尬,就是徐强,都替这半老的家伙害羞了,这老不正经的,看人家女人就是这样啊?

“你是信子?”老土肥原迟疑着问。

“是啊,您是?”信子吃了一惊,看着老土肥原,忽然惊叫起来:“您是土肥愿将军的父亲!是您吗?”

“啊哈哈,你终于`认出我来了!”老土肥原得yì

地,感慨万千地看着信子,“我们好多年不见了,当年名动东京的帝国之花,现在虽然还是那么鲜艳夺目,可是,却久久地隐藏在滚滚红尘里,不再露面了!”

信子也很激动:“见到您我很高兴,”

两人激动地说了老半天的话。原来,在土肥原担任特高课头目的时候,信子是他手下最为重yào

的情报员,不仅姿色出众,更兼业务精熟,还是出色的杀手,在土肥原的麾下,一度是最得宠爱的。所以,她有幸和老土肥原认识。一听说土肥原走后,特高课竟然将她这朵帝国之花雪藏起来,去担任山本五十六的保姆,老土肥原就气得浑身发抖:“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影佐和武藤这些家伙都该杀头,他们都是混蛋!他们在糟蹋我们帝国的精英啊。”

徐强没有料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本来,他还正为突然冒出来的信子,和他如此地关系亲密而懊恼呢,因为,他本能地觉得,本间娟子的事情,将来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一定可以发挥重yào

影响,他的思路迅速地想了很多很远。他担心信子刚才一见面就大呼小叫的,让土肥原的老爹怀疑和愤nù



“走吧,去我的家里吧,去看看,必须去!”老土肥原说。

“好吧!我们去!”信子爽快地说,看起来,她对老土肥原很有好感。于是,三人乘坐了信子开的汽车,赶到了土肥原的家,老土肥原的家本不在这里,不过是刚迁移到这一带十年,所以,那个经过修筑的房屋,是比较新的,建筑的风格,也受到了西洋的影响,是一个大院子,两座小楼房,在寸土寸金的日本东京,即使在那时,也都是奢侈品,如果不是豪华富豪翁权贵之家,绝对难得这样排场。

徐强一面欣赏着日本式样的新潮建筑和装饰,一面暗暗揣测着土肥原的阴谋手段,看起来,那个大腕特务,一定通过种种手段巧取豪夺,捞了不少钱儿,如果从他的发家史看,主要是从中国满洲和朝鲜一带弄的,所以,这儿多是中国人民的血汗啊。据说,土肥原最感兴趣的是中国的文物,他在中国弄到了不少,一些隐藏,一些则高价贩卖,发了大财。

在土肥原的家里,徐强和信子见到了土肥原的老妈,一个和蔼的日本老妇女,很有气质和端庄的仪态,让徐强都纳闷,怎么不错的老爹和老妈,生出了一个那么阴险凶残的儿子呢?

家里还有土肥原的儿媳妇,孙子等,一大家人,倒也和睦热闹,说了一会儿话,接受了热情的招待,徐强和信子就出来了。老土肥原一直送到了门外:“以后一定再来,最好,带着山本大将一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哦。亲戚家了。”老土肥原对于徐强,是格外满yì

的。

信子和徐强赶回了横滨,到了家时,天色都已经很晚了,信子把徐强引进了院子里,连车门都不关,就冲上来,拥bào

着徐强,又是啃又是抓,真恨不得和他化成了一个。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行了行了,给人看见不好啊。”徐强也不是不动情,相对于小仓的青春,信子的成熟式美丽更能够让男人被诱惑,进入主题,“谁看见啊!”信子攀登着他的肩膀,两只眼睛红红的:“以后,我就不能再和你交往了,我真不幸。”

“嗯?你说什么呀?”

“在土肥原将军的家里,他父亲不是说了。你已经和本间将军的小女儿好上了?”

“哦,那是他信口开河的。”徐强就编造出了一个故事,如何如何出得了军营,在大街上碰到了一个疯狂的姑娘,又是咬又是啃,还告sù

他,她是本间家的闺女云云,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后来,和几个战友一起到东京玩,碰见了老土肥原等等。

“那些战友呢?”

“都回自己家里了。或者,到那种地方去了!”徐强在她的脸上触摸了下。

“哦!原来这样啊!”信子将徐强拉几屋子里,欣赏了一回,也使用了一回,这才恢复了理智:“我觉得,你还是要加强和本间家姑娘的关系,毕竟,那姑娘的背景很强的,对你今后很有好处。”

徐强说:“我有了你和小仓,这一辈子就心满yì

足了。不会和那个本间娟子怎么往来的!你放心!”

信子痛斥他没有眼光:“放心,如果你和本间家的姑娘往来,甚至结婚,我们都不会反对的,我是说包括小仓,她一定懂得的。我明白她的性格,只要能够对你有利,我们两个女人,肯定都不会阻止你!真的!”

徐强不得不对这两个女人的牺牲精神和“优秀”品格表示感慨和敬佩。

“信子姐姐,我累了,想休息。”

“那好,我知dào

的!”信子暧昧地笑着,赶紧帮zhù

徐强去洗澡。

第二天中午,信子驾车回来,脸色非常不好:“勇夫,皇宫被炸了,这是真的,原来,我还以为他们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现在才知dào

,这是真的!你看报纸!”

在信子的手上,有好几张正规的报纸,都报道了皇宫遭遇神奇袭击,结果,宫殿遭到一定损害,就连正在宫殿里操劳的天皇先生,都身受轻伤,注意,是轻伤。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上天的警告,警告日本人民,对待外国人的态度,实在是太温和了,只要秉承上天和太阳神的旨意,才能够真zhèng

地获得它的信赖和庇护云云。

日本报纸的口吻很奇特,徐强也没有过分地去关注,但是,却把字里行间的消息,都揣测了遍,他的心里,美得不行,这可都是自己的功勋啊,自己一个人,就敢深入敌人的海军舰队,就敢巧取豪夺敌人的舰载战机,还能有幸驾驶它闯过了重重的封锁,飞到了东京上空,把炸弹赏赐给了日本最高的统治者天皇大人,哈哈,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象的事情,他,竟然真的实现了。

“你,勇夫,你笑什么?”信子很奇怪。

她对这一事件,是义愤填膺,不用说,大家都从报纸上,排除了媒体的遮掩,闹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我觉得,海军的航空母舰飞行员简直是白痴!”

“对,他们就是白痴!”信子愤nù

地说。

“喂,特高课的事情,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徐强转换了话题。他实在不明白,信子这么一个人的思想为什么那么奇怪,一面对天皇和帝国忠心耿耿,一面又敢于为了爱情和报复仇人,偷袭国家的zf机关。杀人放火。

“还没有。”信子冷笑着说,“你走以后三天,我就去见了土肥原将军,他是我的老上司,他对我是非常信任的。放心,一点儿事情也不可能发生。”

徐强最担心的是这次,这回可厉害了,那天皇都给炸伤了,也许是炸死了,所以,日本警察要是再拿不出什么出色的成绩,估计一个个都得被吊死。其搜查和侦破,一定会顺藤摸瓜,非常严密。他担心这回要暴露了。

“勇夫?”信子忽然一激灵,严厉答看着徐强:“袭击皇宫的人不会是你吧?”

徐强不禁为她的警觉而紧张:“哪里,你觉得那有意思吗?我会因为轰炸皇宫而升官?”

“哦希望最好不是,。反正,如果给我知dào

那个家伙,我一定亲手剥了他的皮!”信子咬牙切齿地说。

徐强一把抱住了她:“你的话很血腥,也很带劲儿,来,现在我就剥了你的皮,然后,我带你上梦幻天堂!“说着,将把她抱起来向房间走去。

“你,你勇夫,你真是野蛮!“信子无力地拉扯着他的手臂说。其实,徐强是要掩饰自己的恐慌,看来,要在信子面前,保证自己的小秘密,否则,这条帝国之蛇,就会反咬一口,害死自己的。

卅九章,世界风潮

徐强在第二天晚上,由信子护送,乘车回到了横须贺陆战队基地。只见三三两两的官兵,正从各个地方回来,但是,以往那些趾高气扬的样子都不见了,代之以愤nù

和沮丧。

晚上八点,渡边少佐将全部的陆战队员都招集起来训话,他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拳头,叫嚣着:“帝国目前,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支那人和朝鲜人,还有其他国家,凡是敌视我大日本帝国的家伙,都正在暗暗高兴,因为,我日本帝国,遭受了历史上最为阴险,最为卑鄙,最为残忍的偷袭,我们的皇宫,神圣的天皇,都遭到了伤害,我们,一定要坚决地拿起枪杆子,保卫家乡,保卫天皇,保卫帝国!”

他的话没有新意,但是,很有煽动性,毕竟,天皇的受伤,让所有的日本人都很受伤!

“为了保护天皇陛下,为了保护帝国臣民,我们愿意奉献一切所有的热情和力量!”士兵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地举着拳头,向皇宫的方向,表示决心。

徐强也在动作,一面为日本军人的忠诚和盲目感到震撼,一面也暗自鄙视。你们再挥舞拳头又能怎样,难道能够将他头上挨的炸弹再推一边儿?日本帝国主义迟早都要完蛋的。你们就是精锐又怎么样?

徐强的兴奋,只是个人的,他并不知dào

,他的英雄举动,已经在世界上引起了多么大的注意,多么大的风云。

这毕竟是太多的事件,日本警方个军方,zf,都是无法遮掩的,很快,事情就通过官员的言论和官兵的书信,传到了中国战场。

日军大乱!

关东军的满洲司令部里,一片惊慌,军官们在纷纷地猜测着事件背后的阴谋时,在为天皇担忧时,更多的是担忧日本的未来,因为军阀派系之间的混乱,日本已经有了太多的矛盾。造成日本的二战中,执行了一个最最愚蠢的添兵战略,否则,一鼓而下的话,早就将中国全部吞并了,中国国民zf的军队,和中国红色力量,即便是全国人民的抗战,也都无法阻止!毕竟终日之间的差距太多了。段东军的军官担心,这场事件是由日本军队内部搞起来的,有人想推翻现任的天皇zf!

所以,关东军的统帅部里,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及参谋长矶谷廉介都在议论着。就连配备的几个师团的军官,也都忧心忡忡,植田甚至决定,将关东军的主力从满洲调遣回日本,以帮zhù

天皇镇压国内日益嚣张的叛乱势力。

“只有巩固根本,才能确实保障我们帝国的态势!”矶谷参谋长也认同这一决定,他们在事件的当天,就向东京大本营发出了“援助”要求,最起码,也要调回两个师团回到日本,增强防御力量。

在其他战区,日本的军官们都无法进行正常的战役计划和对敌战斗,各军官之间,忧虑的样子,很快就影响到了士兵,所有的士兵心中,都开始惶恐。

“天皇都受伤了?怎么可能?”

“是啊,他可是神啊。神也会受伤吗?”

“皇宫遭遇了轰炸,。是谁干的?”

“我们在前线战斗,可是,那些混蛋的家伙,却连天皇都保护不了,”

“万一我们战胜了支那,帝国的敌人却祸害了天皇和日本,我们怎么办?”

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严重大家的日本军队,顿时弥漫着空前未有的焦躁,恐惧,担心,士气受到了严重的挫折。正在执行中的几场战役,立kè

就撤tuì

了,军官们担心。,制造日本东京轰炸事件的势力,不是中国人,而是美国或者苏联人,。那么,日本军队的主攻方向,就应该立kè

做出调整。

几乎在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整个中国战场,日本军队都没有发动象样的攻势,而是有组织有计划地撤tuì



日本人向来认为,日本的本土是绝对安全的,就是在平沼首相被刺杀以后,他们还是认为,那不过是日本政客们自己矛盾的结果,但是,天皇被炸的事件,却使他们清醒了,不对,在日本的反对势力,非常猖獗,非常恐怖。

第一军,第二军,第十一军,以及其他几个方面军的军官,都向东京发出了慰问电,都表示了担忧和援助的决心。

谁都没有注意到,天皇被炸的事情,在所有的日本士兵层面,会引起多大的创伤,因为,被日本军国主义者吹嘘的神话破灭,日本的危机深重,已经让这些人纷纷从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里苏醒了。

“连天皇都有危险,我们还能成功打败支那人吗?”

“如果是支那人轰炸的,他们的飞机是怎样跑到了日本的?”

“太可怕了,神不知鬼不觉……支那人的飞机就跑到了日本?跑到了东京?跑到了天皇的头顶上?”

到底是谁炸了天皇,日本人不知dào

,所以,更加担心,他们总是把神神道道的事情往这儿乱想,有的人甚至认为,是上天和太阳神厌恶了日本。

“哪天醒来,我们的家乡也遭到了轰炸呢?”

“是啊,也许,我们马一天会知dào

,自己的亲人也遭遇了不幸!”

那种后院起火,背后遭受袭击的不安,让整个日本军队都产生了震动。

在中国方面,很快就知dào

了情况,一听说天皇挨炸,皇宫被炸,中国人都高兴极了!

“日本挨炸了,天皇生死不明!”

“日本人内讧,军阀之间或将发生内战!”

“日本关东军阴谋,将反叛大本营,”

反正消息是漫天飞,也不知dào

真假,但是,东京轰炸案肯定是真的,人们真高兴啊。在重庆,在延安,在其他各个地区,人们甚至组织了群众性的庆祝活动!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就跟过大年一样。

“炸死那个王八羔子才好呢!”

中国国民zf的空军,受到了启发,正在商量,对,咱们就去轰炸东京,再加把劲儿,把日本的天皇给彻底炸死,那么,日本军队就乱了!

最最活跃的,却是情报部门,戴老板就敢对着总裁大人,拍打着胸膛:“我向校长保证,这次袭击事件,是由我们的军统同志做的,最起码,也是他们发展起来的成员做的。这是军统历史上最为光辉灿烂的时刻!”

蒋总裁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笑容:“好得很,好得很!你们军统局不是吃干饭的!做得好,做得好!如果小时属实,我将要亲自给那个同志颁发奖章!授予他一级青天白日勋章。”

在国民zf内部,军统早已经四处散布消息,宣传自己的功勋。

在延安,抗战中的红色力量,对次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认为,这一事件,不管怎样,都会对日本法西斯,对日本帝国主义,有着强dà

的震慑效果,并庄严地警告日本鬼子:“赶紧回到自己的家乡,看看有没有暴徒抢夺自己的财产,杀害自己的亲人,或者,有没有炸弹摧毁了你们的家园!”

“你们要反省,跟随着法西斯侵略者祸害中国人民,祸害世界,是要遭受报应的!”

“全世界正义力量联合起来,坚决达到法西斯!”

在中国的许多地方,人们都在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一事件,都在兴高采烈地欢呼:“炸得好!可惜,就是炸得太少了,将日本鬼子统统炸死完才好呢!”

在中国,由于军统方面的宣传和营造,大家逐渐知dào

了一个事实,在日本的国内,潜伏着中国军统秘密潜伏的许多同志,他们为了国家,隐姓埋名,善于战斗,英勇战斗,在日本制造了一系列的事件,日本,必将因为他们而崩溃。

军统局的人煞有介事地说,这次,就是军统局的人炸得皇宫!下回,日本人还要不老实,还要发动野蛮进攻的话,军统局的人就要将日本天皇彻底地搞死了!

军统还说,这个负责轰炸日本皇宫的人,代号是幽灵。

于是,在中国,很快就传播着这样的一个消息,中国的幽灵杀手,正潜伏在日本,正在狠狠地打击着日本鬼子,也许,我们不用那么努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高垮日本了。

许多的民间易理人士,也都从各种各样的征兆上,为这一辉煌的,最不对称的战斗作出合理的解释:“日本必将失败,我们只要派遣几个杀手过去,他们就完了!”

在南京,汪伪政权一片震惊。

汪精卫是最最恐惧的一个人!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蒋介石派遣了不少特工对他进行追杀,可是,他没有想到,在日本东京,也能有如此惊险的一幕,他派遣到日本洽谈的陈公博被连续两次刺杀,最终不治身亡,他的老婆陈璧君也被炸弹炸死,好几个大员同死伤,让他经受了一次空前的恐怖,可是,日本天皇,可是呆在日本的本土之上啊,戒备森严啊,怎么还会挨炸弹?那么,在南京呢?日本的防卫力量可靠吗?

好几天夜里,汪精卫都无法入睡,他甚至调集了上千人的军队在门前守卫,才能勉强合上眼睛,可是,他刚一合眼儿,立kè

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老婆大人,那个左右手的陈公博尸体,还有血淋淋的天皇先生!

“救命啊!”汪先生吓得好些天都寝食不安,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世界各国,也先后得到消息,其反映大大不同,可是,幸灾乐祸的占了多数,因为,日本肆无忌惮地侵略中国的行为,多多少少地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美国的媒体就说。日本此间遭受了恐怖袭击,天皇受伤,证明了日本的国内治安,极为混乱。而制造轰炸的人员,虽然不清楚是哪国的,可是,他的英勇精神,必然在世界的历史上,留下光辉的名字。

英国人将这位不知名的,制造轰炸皇宫案的人和引发一战的塞族青年普林西比相提并论,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间谍之一。

苏联的言辞很谨慎,因为,他们的媒体是zf的喉舌,在复杂的环境里,他们不便于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并且,因为苏联和日本正在蒙古边境发生了尖锐的冲天,战役已经升级,他们的表现更为微妙,首先,苏联zf严厉地谴责了刺杀行动,认为,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只有和平,只有谈判才能成功,《真理报》坚决否认了苏联人的作案嫌疑,驳斥了一些日本媒体的猜测,同时,劝告日本关东军,立kè

放下武器,不要再侵略外蒙古和苏联。

是时,诺门坎战役的规模愈演愈烈。

国际联盟也发表了看法,谴责对于日本天皇的刺杀,但是,要求日本人反省自己的行为。

当然,与日本颃泄一气的国家,比如意大利,德国,还有其他几个法西斯国家,都公开表示遗憾,要求日本zf采取有力措施,“坚决粉碎破坏分子!”

德国元首希特勒甚至放出风声,愿意派遣特工人员和侦察专家,来协助日本zf,迅速地缉获潜伏敌人。

世界真的很热闹。

四零章,刺杀东条

徐强的内心世界,也有着很深的担忧,毕竟事情闹得太多,那些特高课官员也不是吃白饭的,如果被他们侦察出来怎么办?他暗暗地打定主意,如果事情败露,就携带武器,和敌人决战!死则死耳。

陆战队的训liàn

,再次进入了高潮,甚至,海军方面将陆战队直接拨付给了东京的警察局,由他们来直接指挥。

三天以后,徐强带领的一个分队,跟随在渡边少佐的大队后面,乘坐汽车,向着东京的街区挺进,他们要成为日本东京警备力量的一部分了。

这情况以往很难可能,但是,东京残废的治安,已经让人们彻底地失望了,所以,才调集到了陆战精英,毕竟,他们就在东京附近,是最佳的协助力量。

“哈衣!”陆战队士兵们战得整齐有序,欢迎了东京警察局的视察。

徐强虽然是军官,可也在队列之中,站在那一个分队的前排。

警察局的人来视察了,是十几名警官,还有一个分队的警察,荷枪实弹,看起来挺威风的,不过,这些陆战队员,一个个都昂着脖子,理都不理。

在陆战队员看来。他们才是日本军队的最精锐,尿谁?破警察?连几个捣乱分子都抓不住的笨蛋,还配指挥我们?笑话。

带着各种各样心思的陆战队员,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很震撼的,所以,那些警察都有些蔫。不过,很快就有高人来了。一溜儿汽车行驶过来,是阶级很高的官员,许多陆战士兵一看就吓了一跳,“将军?”

下来了三个将军!

“欢迎你们,帝国的精英!也只有你们前来,我们才能放心,我有理由相信,你们,必能使所有的阴谋活动,全部中止!所有的阴谋分子,都将被粉碎!”这个军官身材中等,目光犀利冷淡:“我是现任的特高课课长,东京警察总局的副总监理,陆军中将土肥原!”

哗。士兵们开始鼓掌。对于别的警察,他们可以不尿,可是,对于土肥原的名声,大家都是知dào

的,他是陆军的一面旗帜啊。

土肥原讲了几句话,表示欢迎和鼓励之意,然后就和几个军官握手,作为分队,其实是排级别的军官,徐强还没有握手的资格,但是,土肥原忽然问渡边少佐:“山本勇夫中尉在吗?”

“在,将军,他就是!”渡边很高兴地指示。

土肥原过来,看了看徐强:“欢迎你,山本君,我认识你!”

徐强盯着他,一面鞠躬,一面暗暗称奇,简直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土肥原贤二,这个甲级战犯的面貌,和他老爹真的很象啊。,没有跑偏。“谢谢将军提携!还请多多关照。”

土肥原握着徐强的手,久久没有放开,眼里满是喜悦。轻声道:“我知dào

你的情况,你的叔叔山本大将,还有键子的父亲本间将军,都是我的好朋友,”

面对土肥原的示好,徐强感慨万千!

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日本头号大特务吗?这就是手上沾染了无数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吗?

徐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仇恨和畏惧交织的心理。赶紧礼貌地回应:“谢谢将军!”

陆战队在警察局的安排下,分成各个分队,协助警察在东京的市区执勤。

徐强带领三名陆战队员,徘徊在大街上,携带着武器,耀武扬威。

徐强的心里,那个爽啊,哈哈,老子炸了你们的皇宫,老子抢了你们的女人,不,是飞机,老子闯过了你们最为严密的东京防空网,老子还是活得好好的,怎么样?老子现在还是你们的座上宾。是你们请来协助治安的精英。这种阴谋诡计后还要被感谢的滋味,别提有多高兴了。

“军官先生好!”

“喂,陆战队!帝国的陆战队!”

“英雄!”

一些过往的行人,都对军装不同的陆战队,表示了强烈的好奇和景仰。有些大胆的姑娘,甚至跑过来,借给谈话的机会,又是拉手又是拽衣服,整得所有陆战队员,一个个失魂落魄,两眼发直!甚至,有的家伙,因为夏季炎热,那单薄的裤子,已经搭成了高高的凉棚。

徐强自己的脸上,就多次遭遇过热情的少女们的狂轰滥滥炸,搞得猴PP也似。大量的日本男人西征,把她们可苦得要疯狂了。

徐强地心里,对这些姑娘们没有反感,人道主义是必然的,看来,日本人侵略中国,也损害了这么多的少女的幸福了。

每天的工作就是执勤站岗,或者,短促行动,去某一个有可能嫌疑的地方进行搜查,或者干脆逮捕几个嫌疑犯,徐强作为一名中尉军官,享shòu

的待遇还是不低的,他自己有一间屋子,有许多设施,每天,警察局都会给他弄来许多的西瓜之类的凉品,饭菜也是典型的日本式样,而且,铁定是比较精细的。甚至,某一天,当他打开了宿舍的门时,已经有另名姑娘在等待了,一鞠躬,带着偷偷窥探的尴尬和惊喜,“我们欢迎你们,军官先生,我们奉了警察局之命,前来为你们服wù

!”

她们确实来服wù

的,又是洗单子又是作饭,还做卫生工作,最后,还要坚持帮zhù

几位队员洗澡,撮背,甚至还提出了令人心潮澎湃,不,是心情很不愉快的要求。反正,就是全方位的服wù

啦。别人是很高兴接受的,但是,徐强不啦,受不了,受不了。赶紧逃出去了。

警察局和特高课的调查,一直在紧张地进行,可是,对外的公布却不多,而且,和徐强所知dào

的事实有很大的出入,在十天以后,警察局就给出了一个答案,说已经揪出了幕后的真凶,是一个反战的日本组织搞的,成员就是某某某人,还煞有介事地将整个作案的过程都讲述了一遍,不到三天,就将那个家伙枪毙了。

事情就这样了结了?

徐强感到不可思议。

他才没有那么鄙视特高课呢,土肥原的名声在那儿放着呢。

“诸位,你们有必要继xù

在东京协助我们的治安,但是,制造皇宫轰炸案的审理已经结束了。”将陆战队员全部招集起来,特肥原亲自赶来,向他们讲述其辉煌的审讯缉获战果,他的头脑非常清晰,讲话时非常条理。让所有听的人,几乎都确认,他的话是真的。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徐强。

事情很明显,那案件太难查了!

那一天,在横须贺的第二舰队海共里,有着太多的游人,海军的开放日,吸引了数十万的人参观,谁能想到有人混进来捣乱?那可是在帝国的武士头上动土啊。人多,事态混乱,再有海军飞行员们都一门心思地发放说明书,宣传单,在鼓吹自己呢,哪里会注意危险?就是被抢夺了战机的赤城号上,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说出肇事者的样子,除了身材年龄之外,一无所获,因为,当时徐强的脸上,被本间娟子的粉儿和胭脂给涂抹得乱七八糟了,谁看得清楚?

再说,就是徐强也没有预谋,他是灵机一动制造的案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那架飞机又被撞毁燃烧,只有两架降落伞,虽然被发xiàn

,可是,当时的侦破技术,又其唤奈何?

徐强暗暗佩服土肥原,够厉害。

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随便制造阴谋诡计,找了个替身搪塞,完成了大难事儿,对付了朝野的压力,真是巧妙。

不过,徐强没有任何松弛,毕竟,土肥原可是条恶狼啊。

在东京街头执勤的日子,是快乐的日子,不仅仅是陆战队特殊的身份,使他们出尽了风头,不仅仅是警察局太过优厚的待遇,让他们享shòu

着天堂般的生活,不仅仅是他们还免费帮zhù

日本的皇军安慰着他们的姑娘和媳妇,更在于,所有行人的目光,爱慕,敬佩。让徐强有时候都觉得,当日本军人真牛。

徐强跟信子和小仓都有再联系,在警察局,可以利用借口假公济私,和小仓都煲过几次电话粥,和信子也有过几次常时间电话联系,现在,徐强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堕落,一面是小仓的温柔可爱,一面是信子的成熟风韵,自己居然能够同时应付自如,还希望长期地保持下去,这道德风尚,真是腐败啊。

他没有再计划什么,在日本,尽管祸首已经伏法,可是,特高课的眼睛是紧盯着的,再次制造事端,简直是找死,徐强现在,已经觉得生命如此美好,才不想死呢,。他甚至想到了在战争结束以后,带着小仓和信子,左拥右抱的,象金庸笔下的韦小宝,到一个什么孤独的小岛屿上去快活逍遥。

“山本中尉,明天中午认真些。”渡边少佐某天中午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东京警察总监来视察的日子。”

“我们不鸟他。”

“哈哈哈,我也是,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暂时归警察局管呢,你说,我们能不给他一个面子。”

“谁是总监?不是土肥原那个大傻,啊,大人物啊?”

“不,他是副的,真zhèng

的总监,是东条君。”

“哪一个东条?”

“就是东条英机啊!”渡边少佐说罢就走了。

“东条英机?”徐强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

这个甲级战犯要来我们陆战队视察?还要到街区上溜马路?徐强的心里,开始打起了小九九,这个家伙,不是好鸟儿啊,要是能够把他拿下来,一定很有影响,一会儿就要来?怎么弄他?

徐强找了个借口,让副队长荒野带队出发,自己随后赶来,他们配备了崭新的摩托车,那可是当时日本非常罕见的东西,随便出来一辆摩托,就会引得许多日本行人观赏欢呼的。

紧张地构思着方案,徐强觉得,时间太过急促了,可是,又觉得放过这个机会,实在可惜,他比较着作案的利弊,虽然风险不小,可是,安全性和可操作性同样很大,毕竟,有他这个保护人在。他自己出手?不行,不方便,肯定会被发xiàn

,他就是换上便衣也不行,这里的许多人都认识他了,目标太大,那么,谁出手合适?能够找到谁?找小仓?她是个姑娘,身手相当不错,绝对可以信赖,在危急关头可以化装逃走,或者得到自己的保护,但是,她是否愿意呢?

她会愿意的,可是,徐强的心里,暗暗地否定掉了她。因为,她是自己的亲人,是老婆,怎么能够让她冒此风险呢?

对,就起用信子,这个前特高课的特务,身手了得,心狠手辣,一定能够做掉东条,还能够顺利逃走,她可是专业的人士啊,可是,她肯定不会参与,她为什么要刺杀东条?没有合适的理由,给她说,本身就是冒险!

对,除非,这个理由合理到和他徐强的前途相关,徐强想来想去,都摇头。

何桥山?可惜,已经死了,李知觉?他有胆量吗?

哈哈哈,对,这回就让韩国人出面干他一家伙,俺中国人做了那么多事情,刺杀谷寿夫,平沼,炸了天皇,还暗算了土肥原的爹,你们就不能做一点儿贡献?

于是,他拨通了电话:“喂。你是李先生吗?”

“您是谁?”电话的那头,非常紧张地问。

“哦,我问错了,你是金华先生吧?”徐强一激动,把韩国的秘密组织的头目都弄颠倒了。

“我是,您是?你是那个?”电话就是金华接的,他一听徐强的声音就激动起来。

四一章, 变卦

徐强揣测了可能的路线,以及车辆,随从人员等情况,将那一带的情况反复地侦察,在自己负责的地块之内,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所以,必须选择在其他的地段,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保护行动人员,到底是采用枪支射击还是炸弹隐藏攻击,他都没有`细说,只在第二次联系时,使用暗语做了简短的建议。

韩国人显然对刺杀东条的醒悟不大,还坚持现在是危险时期,日本警方的高压政策下,风险太大,徐强坚持认为,东条是最危险的敌人之一,必须干掉他,或者刺杀也行:“这是个野蛮狂妄,而又胆小怕事的家伙,不管行刺的结果如何,都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金华当然不理解,徐强给他解释了很多,自然,那些多是虚构的。

东条的疯狂,蛮干,是自然的,就是在他担任首相期间,日本悍然发动了针对美国的军事袭击行动,在主要陆军力量都深陷在中国战场的窘迫局面下,日本还敢于向国力深厚的美国挑zhàn

,原因只有两点儿可以解释,一是德国的军事胜利,辉煌宏大,让日本眼红,认为既然德国可以消灭法国,困倒英国,在41年夏天又总攻苏联,德国的胜利就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和德国在一起,日本完全可以对美国挑zhàn

,背后的德国一支持,美国必然倒下。日本将宝押带了德国身上,又急于捞到东亚的好处,其二,就是东条英机的性格,冲动,无理,盲目乐观,关键时刻,领导人的个人秉赋也具有极大的,对国家命运的可塑性。

东条的软弱,又是非常典型的,在日本投降以后,他不敢面对败局,可是,连自杀都不敢,别的军官都剖腹解脱,他不敢,估计是怕疼,所以,请教了医生,在胸膛的合适位置上画了一个圈儿,等到美军去逮捕他时,就掏出手枪朝那里钻了颗子弹,结果,自杀未遂,被美军逮捕抢救,经过了远东军事法庭的审判,仍然被施加了绞刑。这样的家伙,是典型的色厉内荏,如果这时候敲打敲打他,对,他现在已经是日本的“精英”人物了,如果把他震住了,或者灭了,对日本法西斯分子的震慑力有多大,可以想象。

“好了,我们参加!”金华很无奈地说,因为,徐强开始威胁他了:“如果你们不参加,我就将向特高课作出汇报!”

徐强选择韩国人出手,自然是有原因的,自己已经背了大案件,一旦弄出祸害来,全部都完了。二来,军统在刺杀汪伪南京zf代表的时候,牺牲了一个何桥山,让徐强觉得老大不忍。现在,应该是韩国人作出贡献了。

当天夜里,徐强没有早睡,在自己负责的地段巡视了两回,才到宿舍,向信子打电话,说了一些甜言蜜语,制造了一些烟幕,然后,又和小仓聊天,让小仓拨通了金华的电话,。按照他的意思,和韩国人沟通,小仓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徐强根本不说什么,她就小心谨慎地做好了事情。

“喂,你的朋友怎么说?他卖不卖鸭子?”

“卖呀,他说了,不仅仅卖鸭子,更主要是卖鸡,地道的韩国全罗道烧鸡,保证你满yì

。”

鸭子是男杀手,鸡自然是大家多能知dào

的品种。徐强暗暗纳闷,韩国人能够拿出手的,会是什么家伙?

第二天一早,徐强就起床了,个人卫生完毕,走出了警察局的某一分部,街道上行人已经熙熙攘攘,特别是这一段时间,东京最是繁忙,很多事情,都需yào

在这一会儿完成。

一辆人力小车,这种在影视剧里常见的中国东西,在东京居然也有,很快地到了徐强的跟前,徐强站立的地点,是个药店的前面,有一个硕大的招牌,也是和韩国人约好的地方。

“先生,您买点什么?”那个人力车停下来,遮掩的乘车人问。

清脆悦耳的声音是那么地熟悉,徐强一听就明白了。不错,正是韩国的朴珍爱。不过,今天她的打扮格外艳丽,浑身散发着醉人的芳香,往徐强的面前一站,就让他心猿意马。

她的手里,托着些吃喝的东西,徐强点点头,顺手在她眼睛示意的地方拿了东西,然后,将自己的指示纸条,夹杂在钞票里,扔了过去。

当然不是鸡鸭,而是很小巧玲珑的小吃类东西,徐强一嗅,和街道上出卖的日本东西没有什么两样,装作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拐回时,发xiàn

里面确有张小纸条,告sù

他:“可以。”

中午九点光景,渡边少佐向各陆战队坚守的岗位发出了指令,要求他们认真执勤,在东条英机面前表现出良好的风貌,毕竟,人家是警察总监,位高权重。

“哈衣!”徐强在电话里答yīng

道。

渡边少佐的交代,给了徐强明显的时间表,于是,他秘密地向前面那个家伙点了点手,那个家伙,也是熟人,是韩国人李知觉,得了消息立kè

就摇摇晃晃地去了。

一句话说,整个刺杀东条英机的活动,都是徐强一个人策划,亲自指挥的。还根据情况,做了详细地调整。

韩国人可能嫌风险太大,只出动了朴珍爱和李知觉两个人,加上徐强一个,全部人手就三个。

怎样对付东条呢?徐强做了很多的构思,最后一刻才确定了方案,由李知觉传给朴珍爱。他要求朴珍爱为第一行动人,将韩国人派遣的行动人李知觉给降低到辅助的地步,,不仅如此,还将行动的方式,由强攻转变为智取。大大降低了失败和损失的危险性。

但是,让徐强意料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朴珍爱居然自己向他走来,在东京的大街上,虽然行人很多,可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款款温柔地向着执勤的军警走来,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警察先生,我们家里有了些事情,想麻烦您。”朴珍爱连连鞠躬:“真对不起。”

“嗯?小姐是?”

“我们的家住在前面,我哥哥忽然得了重病,我不能上班了,可是,又穷得没有电话可打,只有麻烦警察先生,帮zhù

我打下,就给我们的老板说,我们不能干活儿了!”朴珍爱低声道。

她的美丽,自然让身边的三个陆战队员着迷,三个家伙要不是徐强在,估计什么动作什么难看的相貌都能举动出来。见她来找徐强说话,三个家伙一面暗暗嫉妒,一面偷偷窥视。

韩国人要取消计划了?不行动了?为什么?徐强非常恼火。

“我是警察不管这些事情,可是,对您这么漂亮的小姐,还是愿意帮忙的,哦,你告sù

我,你的哥哥是谁,老板又是谁,要不,你到我们的警察分局里去打吧?”

“哦,不不。”朴珍爱拒绝道。

“那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不,警察先生,求求你,我们真的不能去了,麻烦您通知下。”

徐强冷笑,在关键时刻你们想溜/这么没有合zuò

的诚意?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如意!

“这样吧,我带领你进我们的分局去打电话,行吗?来吧,小姐,这边来!”说着,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臂,就往警察分局里去。

其他三个陆战队员,嘴里打着呼哨,到了附近的警察分局里,那些警察多到街道上巡视去了,值班的人寥寥无几,对待徐强这样的中尉军官,也相当客气,赶紧让路。在徐强的宿舍,徐强将她推进了屋子:“为什么?”

“我哥哥担心事情不好做,有人说,人很多,很难。”

“谁说的?”

“有消息,”朴珍爱为难地说。

徐强气坏了。可是,看看她很为难的样子,甚至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心地刹那间就软了:“很好,把东西给我!”

“哦!”

“你走吧。”

“嗯,您要保重!”

看着朴珍爱那急急忙忙逃走的背影,徐强感到非常受伤,韩国人临时变卦,让他事先策划的发难全部付诸东流。怎么办?他急速地思考着,看起来,如果不想放qì

对这个战犯的惩罚,必须自己动手。

四一章, 意外的肉弹

“敬礼!”

“哈衣!”

随着前导士兵的呼喊,所有站岗执勤的警察和陆战队员,都立正站好,用标准的日式礼仪,对新到来的东条总监表达自己的尊敬。

徐强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东条英机的小车,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会放qì

的,哪怕是暴露自己,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只要能敲打掉东条这只疯狂的战争野兽,也值得了。他暗暗吓定决心。

东条出来了,这是一个重yào

的警备节点,是道路的拐弯处,两条大路交汇,车辆行人如织,繁华的街道上,给人和平兴旺的幻觉。

东条的身材一般,面目清瘦,戴着近视眼镜儿,那种豪华的金丝镜儿,唇上的一撮儿黑须,显得格外狰狞,仅仅从面貌上看,东条就是凶猛的性格。

向着军警们频频挥舞着手臂,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在炎热的太阳底下,东条也戴着雪白的手套儿,警察总监的平顶帽,非常漂亮,胸前的绶带和勋章,也显示出他非凡的经lì

。作为帝国陆军大学毕业的精英,他早年在关东军里担任过参谋一职,而师从德国军制度的日本人都知dào

,日本军队的精华就是参谋团。

踌躇满志地用手套遮掩了阳光,同时,向着众人点头,东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微笑。

这就是巡视了。

东条没有发表讲话,站在执勤的岗位上,他体会着天气的炙烤,然后,向一名警察走去。

徐强的心里,剧烈地活动起来。难道他要握手?但愿如此啊。

徐强自己制作的炸弹,就在他本人的手里,而且,是那种使用化肥等最简易的东西就制造出来的高爆zhà

弹,这是现代知识和智慧的产物,在当时,各国的特工,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东条和三名警察一一握手,然后,警察标准地敬礼,鞠躬,表示对长官的感谢。东条满yì

地微笑着,充分地做秀。

在街道上,越来越多的行人朝着这里观望,甚至,很多车子也停了下来,司机和乘客都在车窗玻璃里朝着东条的位置窥探。

东条太威风了,他自己带着十余辆汽车,每辆车上的警察,都端着步枪,笔直地站在车上,整个车龙,给人强烈的震撼和美感,如果这是一次单纯的军事示威和游行的话,东条策划的活动效果是相当不错的。

“班哉!班哉!”许多行人对着这面摇手,呐喊。

东条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渲染东京警察局的实力,让每一个市民们都安心,对敌对势力进行威慑。天皇的被炸,让整个日本人陷入了严重的恐慌之中,东条的做法,应该是非常恰当的。

东条带领警察,将车子让在一边,全部以标准的军姿,泥塑木雕般地站着。

徐强也和整体的军警一起站立,他的心里,把韩国恨透了,如果这时候朴珍爱或者李知觉等人,随便一个什么人,带着炸弹之类的东西,或者携带手枪等秘密武器,对东条进行狙击的话,决定成功!

越是人烟密集的地方,越是都市繁华的地方,东条就越危险。袭击者也可以利用混乱,有最大的逃脱机会。

可惜,韩国人临阵脱逃了。

徐强暗暗地惋惜着,也在犹豫着。

自己出手吗?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战争狂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地走掉?他可是日本法西斯中最狂热的侵略者之一,自然,也是推动日本侵略中国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担任过关东军的参谋,自然对中国人民,东北人民犯下过战争罪行。不能便宜这个家伙。

可是,他又是个特殊的人,东条最为出名的事情,不是在关东军的活动,而是上来就对美国动武,作为发动太平洋战争的首相,东条事实上将日本一手推上了不归路,如果不是美国的被动参战,中国人民的抗战,将更艰苦,更惨痛。

干掉他?还是等他去弄美国以后?

干掉他!

徐强的目光,渐渐顽强起来。对待法西斯分子,中华民族绝对不能容忍,以德报怨虽然可以争取右翼势力的暂时感念,可是,那是国民zf出于团体利益的狭隘做法,因此,也使右翼分子,继xù

顽固不化,敌视中国,哼,中国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对待损害中国人民感情和利益的家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徐强的胸膛上,有陆战部队特有的步枪,还有腰间配备的手枪,军刺,更有自己研制的简易高爆zhà

弹,他观察着东条的姿势,所有军警的动作,知dào

,在这一时刻,尽管日本的军警数量多达几乎一个中队,实jì

上才是最涣散,最危险的时刻,没有人会想象到,有人已经磨刀豁豁,准bèi

动手了。

是使用步枪的子弹射击还是军刺?徐强的头上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滴,炎热的天气,让他周身都在发粘,手心里也是湿呼呼的。

他准bèi

用步枪射击了!

使用步枪的话,三八式虽然是单发的,可是,子弹细长,洞穿力强dà

,如果瞄准部位,可以直接穿透东条的心脏位置,只要穿透,绝对没有办法救治。

但是,这样做有一个问题,必须瞄准到百分百的精确。

因为,东条这家伙的身体,很古怪,他自己掏出手枪瞄准心脏打,都没有打死,难道,他的心脏和别人的标准位置有偏颇?这是徐强最为担心的,一旦自己心情太激动,射击走样,枪声将立kè

就惊动了所有的人,那时,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再装第二发子弹,所有的军警虽然和自己认识,也能立kè

发xiàn

蹊跷,最佳的结果,也是装上第二发子弹,却没有可能等到发射,就会被其他军警包围缴械。那时,一切都完了。

使用军刺?突然从侧翼冲上去,用腰间的匕首捅死东条?冷兵器杀人的效果,能否保证百发百中?

徐强要的是东条必死,要不,自己暴露出来,白白送了命,而东条在医院里休息几天就出来,自己不是死得太便宜了?

投炸弹?从距离上看,和军刺袭击一样有困难,毕竟在东条的背后,和徐强之间,还有四个军警站立着,如果要动手的话,必须自己走过去,以自己的身份,执勤点的负责人角色,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徐强将牙一咬,准bèi

出击了。

他的步枪里,已经秘密装上了一发子弹,他要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装出向东条汇报工作的样子,一到了他的侧翼,就举枪射击,然后,拔出军刺再次冲杀,两种手段结合起来,保证袭击的成功率。

突然,徐强的腰间,有一个轻微的蠕动!

正在高度紧张思考的徐强,立kè

敏感到了这一点儿,迅速地将手向着腰间一摸。

唰,一个人的手从那里闪了过去。

徐强唰的一个转身,看到了一个普通人打扮的青年,从自己的身边闪过去,向着后面的道路冲去。

一瞬间,徐强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立kè

就冲了过去:“抓住他!小偷!”

绝对是小偷,以徐强导游身份,周游世界的阅历,哪还不知dào



徐强拼命追赶,一面大呼。

他怎么不着急?在发xiàn

了第三只手的瞬间,他往兜里一摸,那个西红柿般大小的简易炸弹已经不见了!天,是这个该死的小偷把它偷走了!

徐强一面奋力追赶,一面高声呼喊,但是,只喊两声,就清醒地发xiàn

,自己情急之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怎么能喊?就是小偷把炸弹偷走,顶多就是使用子弹和军刺行动,袭击东条,绝对不再使用炸弹而已,可是,自己这喊,问题就大了,一旦追逐起来,将小偷逮捕,这炸弹搜出来,自己不是白白暴露了?

徐强气得脑袋冒烟,这该死的小偷,八辈子没有娶过媳妇的小偷儿,爹死娘嫁人的小偷,你什么东西不能偷,为什么偏偏偷老子的炸弹?

徐强在事后,还有一个后悔,如果他大喊一声,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小偷的话,自己不是可以忽视轻而易举地将东掉刺杀了么?

一件小事就连犯两次错误,让徐强后来深深地明白,自己的特工水平,真的很业余。

但是,业余的人,往往办成很专业的事情。

这一面的路边,虽然有许多行人,比较混乱,可是,得手了的小偷却没有继xù

幸运,在他的前面,虽然有许多老弱妇女们听到喊声,发觉小偷的动作不对,急忙逃窜和哭喊,前面却终于站出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哈衣!”

三个人很可能是军事学校里的学生,或者是空手道柔道之类学校里的人才,双腿一屈,双臂一拦,白出了很标准的相扑架势!

小偷多么狡猾,一见形势不对,扭头就溜。

不料,前面恰好有两名军警,一听徐强惊天动地的呼喊,就转身过来,哦,还是陆战队的家伙,自然比普通警察要强十倍,“哈衣,站住!”

手里三八大盖,将那边的道路堵截了。

小偷没有办法,转身再逃。

徐强终于明白,这是个胆子奇大,脑袋奇差的小偷!

敢在人群中去摸军警的腰包,算你狠,可是,在逃跑之前,你就没有预先构思退路?

很快,这面的军警和行人,都发xiàn

了小偷。要知dào

,现在的东京,那可是特殊时期,刚刚经lì

了一系列的谋杀大案件,又有皇宫遭受袭击的空前恐怖活动,军警和行人谁不是支着耳朵?所以,大家立kè

包围起来,将小偷圈在中间。军警们端着枪瞄准前面,行人也露出胳膊袖子,作出了绝对强悍,绝对人民战争的架势。

“哈衣!”

“哈衣!”

“抓住他!”

“你的,跪下!”

“还不投降?”

在众人的恐xià

声中,那小偷已经傻了。

天罗地网,无路可逃。

这时候,在徐强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的身上,散发出高级香水沁人心脾的气息,随即,徐强一侧身,看见了一身勋章绶带的军官!啊,他就是东条英机!

因为追逐小偷,徐强急得将步枪都倒拿了,根本乱了章法,所以,当东条到了他跟前时,他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去行动!

东条继xù

向前走,还挥舞着手臂,让那些军警们走开,给他腾出了一条道路,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你的,立kè

投降!”

尽管那么多的军警都用武器指着他,目光威逼着他,那空前有眼缘的小毛贼,还是不肯投降!只见他将一只手放在兜里边,浑真颤栗着。其实是不知所措。

东条的眼睛,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在众人让开道路以后,就向那小偷走去,他要干什么?肯定是抖威风吧,也许是亲手将小偷左右开弓地赏几巴掌。

不料,那小偷忽然将手从兜里掏出来,向着东条甩过去:“给你,我投降!”

那枚简易炸弹,圆形的,很象西红柿的奇怪东西,就在小偷的地方,向着东条扔去,东条站得很稳,信手一捞,在自己的小腹位置上,就捞到了炸弹。徐强的头轰地一声,立kè

将步枪端起来,不用书,只要小偷说出来是从他徐强的腰间偷出的,那事情就彻底地暴露了!

他要刺杀东条,进行最后的斗争。

可是,就在他开始动手的时候,他发xiàn

,东条好奇地把玩着那枚炸弹,用拇指将那根脆弱的拉环挑开了!

轰!

四二章, 得到夸奖

东条英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高爆zhà

弹就是高爆zhà

弹,那威力不是随便胡说的,在爆zhà

声起,硝烟弥漫的时刻,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无数个弹片击得东倒西歪,沉重的气Lang,将爆zhà

点中心的许多人推向外圈儿,就连徐强,都向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

到底是陆战队的精英,好几名士兵迅速地趴下又弹起,然后,向着前面冲去,有的去掩护东条,有的去抓那小贼,还有的去疏散行人。陆战队员用自己精湛的技艺,迅速掌握了局势。

徐强没有抢救东条,而是扑向了前面的小贼,徐强的位置,在东条的侧翼后面,距离小贼约四米,说时间就到了,一手扼住了那家伙的咽喉。

“哦,哦,哦!”那家伙喘息不上来,却挣扎着,双腿乱蹬。

对于东条的情况,徐强丝毫不怀疑他的危险性,手里拿着炸弹,就在小肚子的附近,除非他是小强,要是炸不死才怪呢。最危险的是小贼,不能叫这家伙活下来。

但是,徐强的手上,却是一片鲜艳的红色液体。

徐强将那贼抓起来,手指已经深深地抠进了他的咽喉软组织,巨大的力量切过之后,就算他不死也成为哑口无言的残废了。“起来!”

小贼软绵绵地随着徐强的胳膊,被晃了起来,一直到双脚离开地面。身材矮小的家伙,两只眼睛已经翻白了。徐强虽然对这家伙的出现结果异常满yì

,可是,却不能不作秀,抓起来以后,又猛然间往地上一摔,啪,一只沉重的军靴已经踩在了他的胸膛上,徐强能够感受到一些固体物的阻碍之后,瞬间就柔滑了。

硝烟,虽然还在弥漫,人们在爆zhà

中心的能见度却迅速提高了,一面咳嗽,更多的军警冲上来,将行人疏散开,将这里彻底地包围。

“哦,快,快,抓住他!”背后,东条英机顽强地抬起胳膊说。

徐强吓了一跳,这家伙还不死?回头一看,只见东条真的还活着,在两名陆战队员的搀扶下,半坐半蹲,浑身鲜血,可是,脸部好端端的,胸膛上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杀伤。

不过,他的胳膊,对,他只能抬起胳膊了,因为,他的全部手掌和半截儿小手臂,都没有了!

而他的腹部位置,还有腿的位置,更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这种情况,让徐强心里老大高兴,哼,你不死也得脱成皮。

“快,送总监到医院!到最近的医院!”徐强高声喊道。

这一提醒,那俩陆战队员才清醒过来,同时,几个警察也惶惶张张地奔过来,他们毕竟是训liàn

有素的军警,立kè

将东条英机围成一圈儿保护着,向一辆车子抬去。

“立kè

安静,谁也不要动,敢走一步的,立kè

开枪!”渡边少佐也气急败坏地喊起来,随即,拔出手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

他的话起了相反的效果,刚才的爆zhà

使人意识浑浊,不知所措的话,现在他的话,终于使人们明白过来,立kè

,轰的一声,向着四面逃窜:“快,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那场景,就象炸了窝的蜂群,嗡嗡嗡四下里乱跑。很多军警试图想阻止他们,可是,只抓到了眼前的几个人,其余的已经作鸟兽散了。

“放开我,放开我!”几个被捉的人,无辜地,恐惧地哀求着。但是,晕头转向的军警把一腔怒气都撒到了他们头上,狠狠地抓着,踢着,打着:“跪下。跪下!”

渡边少佐站在爆zhà

中心点上,目瞪口呆,东条已经送走了,小毛贼已经在两个警察的押解下也送走了,只有一地的血肉模糊,正在缓慢地流淌。

“少佐阁下,应该立kè

报gào

总部!”徐强提醒道。

“哦,对对对!”渡边少佐虽然是个精明强干的军官,也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在提醒下,才开始指挥,先让军警四下里撒开,继xù

逮捕那些奔跑的人群,以期捉住几个见证人。

“渡边少佐,我来协助您指挥吧。”说话的是两个警官,不等渡边反应,他们已经指挥警察做那干这了。现场被封锁,军警控zhì

爆zhà

点,试图保护现场。还拿出相机拍照,显示出了专业水准。

混乱,一直继xù

了数十分钟,才因为更多的警察赶来增援,充斥了街道而罢,那时,军警们已经抓获了上百的人,有人根本就是不明就里,往这儿走的行人,一到事故区域百米的范围内,就莫名其妙地被捉了。

徐强也在行动中,心里也很慌乱,不知dào

如何是好。如果东条不死呢?

一个小时以后,渡边带领徐强等人向医院赶去,医院的外面,已经被警车包围得严严实实,被检验了证件以后,渡边和徐强才被放行,在手术室的外面,两人遇见了匆匆忙忙的医生,还有十几名警官,一问情况,警官们连连摇头,过往的医生护士都不理睬。

不用说,东条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

渡边和徐强出来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媒体的记者来打听消息了,《朝日新闻》《读卖日报》《读卖新闻》《东京晚报》《帝国警事报》等等人员,很快就医院的外围箍了一道五颜六色的铁圈儿。他们被军警阻挡着,无法进入。

“继xù

执勤吧!”渡边少佐苦笑着。

“长官,我怎么办呢?”徐强故作姿态地惊慌道。“事情是在我的执勤岗位上发生的,我要承担主要责任了!”

“不不,是我要承担了,因为,我就在现场,是最高的陆战队军官!”渡边少佐的神色极为沮丧:“完了。完了,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徐强道:“其实都怨东条总监,他如果直接带领警车过去,就没事儿了,是他太过张扬!”

“对对对。这个家伙,真是活该!”渡边愤愤不平地说:“沽名钓誉的家伙,付出了惨重代价!”

“少佐阁下,如果警方涉及到我们事情,我愿意承担主要责任。”

“不不不,山本中尉,谢谢你了,其实,我们谁也不用承担责任,就是那个刺客才是责任者1”

两人聊了一会儿,渡边继xù

巡视,徐强在执勤点继xù

站岗。一直到了天黑。当天夜里,东京在七点就进行了宵禁。警察副总监土肥原中将,亲自带领警车,在东京的主要街道巡逻,以显示自己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为帝国英勇献身的勇敢和忠诚。他也去看望了东条英机,虽然表面上很痛苦悲伤,其实,心里暗暗活动着。东条是在自己巡逻的时候被炸伤的,和他土肥原无关,从受伤的严重程度上看,土肥原已经嗅到了正总监座位上新鲜的油漆味了。

没有人能够看出土肥原心里的惊喜。他对东条并不佩服,因为他是个自负的家伙,阅历太深了,对于东条,以及所有的帝国军官,参谋系的精英,他都不很鸟。

“也许,这警察总监本就是为我准bèi

的!”

土肥原没有局限于小算盘的得yì

,而是立kè

就提审了犯罪分子,可惜,提到他跟前的最主要罪犯,已经只有倒气的份儿。

炸弹虽然是在东条的手里玩响的,对他损害最大,但小毛贼也是直接面对者。加上徐强的钢筋铁爪,能够坚持到土肥原来,已经不错了!

一夜无事儿。徐强简单睡了五个小时,就看到了东天的曙光,夏天的日本列岛,清晨特别早,渡边少佐已经带了队伍在巡逻了。“山本君,那个刺客已经死了。据说,他是一个Lang人。”

“嗯!这样的家伙,真是难以置信。”

“是啊!东条总监还活着,感谢太阳神啊,不过,他的伤很重。估计那个,那个!”渡边对着徐强的耳朵悄悄说:“除了右臂断了小半截儿外,估计那里也不行了。”

“哪里?”

渡边作了一个鬼脸儿。“土肥原将军刚才招见了我,他不仅没有责备我,反而夸奖我们办事迅速,能够很快掌握局势,还能当场逮捕刺客,山本君,我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这样?我们反而受到表扬?”

“不会吧?”

“不,会的,他还向我保证,要立kè

向大本营和内阁给我们陆战队员请功,他还专门提到了你,我将当时的主要情况向他作了汇报,他很满yì

,特别是对你第一个冲上去制服了刺客的行动,非常敬佩!”

“啊?”徐强的心里,一阵阵惊喜。

四三章, 假戏真做

担任事故直接调查责任的是特高课的第一组组长小鹿云子,她带领特高课的人员,在现场进行了认真地勘察,取样,详细地询问了每一个在场的军警,行人,重点是军警,徐强自然也在审查之列。

“山本君,请您正视我的眼睛!”云子的目光里,有种看似轻松,其实警惕的东西:“我很想听到你的叙述。”

“嗯!”徐强也不计较她的态度,象一个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之前,对自己所知dào

的执勤情况进行了陈述。

“嗯,你说的很详细,不过,有没有漏掉的?”云子带着微笑。

徐强却不敢马虎,尽管这个女人和自己有过情感越界的问题,还是不敢忽视,她毕竟是特高课的人啊。

“没有?”

“那好,我要问你,”云子的目光里含着一丝的嘲弄:“根据电话局提交的资料,显示你在事发前一天开始到事发当天,和多人打过电话,我想问你,你为什么?”

徐强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这样一来,他一直以为,日本这时的电话系统落后,不能提供存根资料。

“我和信子,和小仓,和几个朋友,都打了电话,具体内容,我想,电话局的员工能够给您提供详细的情况。”他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还没有来得及翻阅资料,但是,我很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有这么多电话?”

“无聊啊。本来还想给你打电话呢。”

“你的朋友?怎么是韩国人?”

“哦,对不起,这有关系吗?他们已经是我们日本帝国的臣民了,再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具体些。”

“对不起,我不能说。”

“必须说!”

徐强发xiàn

,小鹿云子是一名真zhèng

的日本特工人员!她目光炯炯,严厉而狡诈,有敏锐的直觉和深刻的洞察力,对于徐强这个和她有过密切关系的男人,都能够紧紧地叮住不放。

徐强做出无奈的样子,指出了韩国人举办的酒店的实质,“那是一家**的场所,我在曾经无聊的时候,出于好奇心,换换口味的心情,去过几次,所以,和那儿的老板以及歌女有所认识,在执勤的这一段时间,我非常寂寞。”

“那你不是有了信子和小仓了吗?你的身边并不缺乏女人。”

“可是,她们不在我的身边。”

“但是,警察局和特高课,给你们配备了女人!”

“那些女人也能算是女人?”

“你?”

“对不起,”

“先到这里吧,山本中尉,请您将所有的电话内容回忆下,然后向我报gào

。请你记住,这是必须的,每一个人都得这样。”小鹿云子严厉地警告徐强:“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就行使自己的特权——我得到了授命,在这特殊时期,可以逮捕任何一个可以的人,随时随地!”

“哈衣!”

徐强最后悔莫及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云子,在他的眼里,云子简直就是一个矛盾体,在她发表反战言论时,能够体谅,在他准bèi

动手行刺山下时,她及时地盗走了手枪,化解了局面,她对他又曾经是那样温柔体贴,又屡屡关心,而现在,她又这么固执地挖掘着自己身上的疑点。唯一的解释是什么?她是一个顽固的法西斯帝国特工,一切行动计划总是以所谓的国家利益为重。

怎么办呢?徐强暗暗担忧,对于自己,云子是相当熟悉的,如果将前后的情况综合起来,徐强身上确实有最多的疑问,毕竟,东条是在他的警戒路段发生问题的。要不,那个刺客怎样会出现在这里呢?完全是偶然?以云子的智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地看待。

于是,在休息的时间,徐强dà

摇大摆地驾驶着警车,一路咆哮,向着韩国人的酒店冲去。

徐强料想的果然不错,真的友人开始跟踪自己了。那是一辆车子,估计只有特高课的人才敢这样做。

到了酒店,徐强直奔金华的经理室,向他简单扼要地介shào

了情况:“你必须提供保护!否则,你会倒霉的!”

“知dào

知dào

,其实,不用你说,我们就知dào

。”面对徐强,金华不仅是畏惧,更多的是景仰,因为,东条英机的被刺,在他眼里,已经百分百是徐强干的,面对这样一个友好的日本人,还是个军官,。他只有五体投地地感激!

不久,徐强就到了一个包间,那儿,朴珍爱换了一身传统的韩国裙装,好象一朵金达莱花一样鲜艳,一过来,就给他舞蹈,然后,陪他喝酒。

在酒店里,自然还有其他一些客人,而且是不同寻常的客人,三个,他们分别进了包间,其中一个`和徐强的位置紧紧相接。一面喝着酒,一面耐心地倾听着隔间的动静。

这名特工听到,那面完全是一个邪恶饥渴男人的无聊活动。能听见他无耻地挑逗着韩国下女,说着露骨的话来,那韩国的女人,也不时发出一声尖叫,嗔怪,单单从声音上听,就可以预知他们的亲密程度,以及举动的尺度之大。

监听人员不由得竖立起耳朵,由警惕到欣赏,最后是偷偷笑起来。回到了一个男人的本份。

不错,徐强在那边,确实活动得很猛烈。朴珍爱一上来,就被他抱住了腰,拖到了桌子边儿,强迫她喝酒,朴珍爱虽然很恼火,也不得不配合。“我不喝酒的!”

“喝!”徐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动作之粗暴野蛮,让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要知dào

,她是这个酒店的一枝花,又是实jì

的负责人之一,地位很高的,怎么能做这样低贱的事情,她还是个姑娘啊。可是,金华已经警告过她,哪怕是山本勇夫提出最后的要求,你都得答yīng



她曾经小声提出异议,却立kè

被金华打断了,:“无条件服从,回头再跟你说。”

朴珍爱是个聪明人,从东条被刺的情况,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只得努力配合,本来,她是执行任务的人,后来,任务取消,让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怯懦,很不光彩,现在,肯定是山本中尉直接干了,他是来索取赔偿的!那也只好给他点儿甜头了。

饱满的胸膛被徐强把握在手里,反复地玩耍时,朴珍爱的心头,有一阵阵的屈辱感。不过,当徐强向她点头示意,隔壁有耳时,冰雪聪明的她立kè

就心领神会,认真负责的演起戏剧来:“啊,啊,啊。山本君,你真是坏死了!”

“啊,山本君,你吃不吃我?”

“山本君,钱儿,你得给钱儿!不给钱儿话,不行。对,你不能摸这里!”

“啊呀!你坏啊,好坏啊!”

其实,说这话时,她是认真地模仿的,她是个姑娘,可没有任何经验,所以,到了后来,就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阵阵电流在她的身上流转,心里也一阵阵冲动,虽然外面炎热似火,可是,清凉的包间里,在徐强的拥bào

下,她呼吸急促,浑身颤栗,忍不住真诚地邀请道:“山本君,你,你快吻我,吻我,我真的想要啊。”

徐强和她在演戏,却没有想到能演出到这种份上,不错,她已经空前入戏了,已经不是太真实,而是彻底地失陷在**里了。

徐强赶紧退却,将手从她的裙子里面拿出来,也不敢再挨近她的皮肤,无论那里是不是敏感部位。

“山本君,你,你真坏呀!”朴珍爱扑了上来,狠狠地纠缠住徐强:“你,你不能这样!”

不用说,她已经急不可待了!

徐强不敢拒绝她,惟恐她在痴迷不悟中闹出什么事情来,只有惶恐不安地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一面继xù

抚摸安慰,一面用神色提醒她。

可惜,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到了这时,那里还能理智,朴珍爱一翻身,假戏真做,将徐强推倒了,妩媚地一笑,骑上他。“哼!”

“朴珍爱小姐,你真漂亮!真火辣!”徐强不得不说着这样肉麻的话。

朴珍爱将裙子彻底地往前后一撩,又做了些什么,就“狞笑”着,将一张娇嫩的粉脸,向着徐强逼近。

徐强不知dào

,在上面屋顶的一个房间里,正用秘密通道进行观察监视的韩国人金华,心里犹如钢刀在切割!

朴珍爱可是他的心头肉啊。虽然他曾经对她说古,要尽量满足徐强的要求,可是,这是大白天,他真的敢突出过分要求?不会的,所以,也就是让他搂搂抱抱,摸摸啃啃,便宜些油水就是了,哪里会是这个模样?

朴珍爱被金华视为自己的禁脔,将来,是要利用上下级关系,收为妻室的,可是,现在,竟然给一个日本人糟蹋了!

完了!完了!随着他越认真地观察,越是这样愤nù

和悲伤。

确实,朴珍爱小姐是个淳朴善良,美丽温柔的姑娘,是个雏儿啊,哪里禁得起徐强那样的挑唆?做已经情感沸腾,念想如焚了,金华看时,只见徐强美美地躺在地上,而进行邪恶欺凌的,却是他最最觊觎的美人儿朴珍爱。

哗,他吐血了。

让朴珍爱想不到的是,在隔壁的包间里,真的有日本特务在监视,而且,监视的手段还相当高超,不仅有狗耳朵,还有透射纸板的设备,这三个家伙,一个很快离开去外面厅里监视,其余两个人则在全程地监视,于是,他们看到了儿童不宜,其实是所有男人都不宜的画面,因此,他们的呼吸都急起来。

他们能听到朴珍爱的口里,发出了醉人的低吟,身体也逐渐地疯狂起来,于是,他们大惊。

在日本,这种场面是没有的!男权世界里,森严的性别等级社会里,日本的女人只能柔媚,哪里敢这样强悍索取!

四四章,土肥愿的质问

得到了特工汇报的云子,坚决不闲心徐强真的去寻花问柳,所以,将一揽子的蛛丝马迹总结起来,向土肥原报gào

了。

认真地听完了报gào

,土肥原的目光在云子的脸上扫视着,因为他是特高课四云子的启蒙培养老师,所以,在她们的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没有任何的yin邪色彩,土肥原虽然不是什么好鸟,却知dào

分时候,对于手下的干将,很有分寸:“谢谢你的努力,云子,你是好样的。”

“课长,您的意思,我的思路是对的了?那好,我将继xù

。直到把这个可怕的家伙挖掘起来为止!”

“不,云子,你可以停止行动了,将目光转向其他人。”土肥原说。

“为什么?”云子震惊得反驳道:“他是最大的嫌疑!”

“我也知dào

!”土肥原沉思默想了片刻,在眼镜后面闪烁着狐狸般狡诈的光芒:“可是,我们目前最主要的工作不是破案,而是稳定秩序,如果我们把他挖出来的话,我是说如果是真的,那么,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和陆军本间雅晴中将,也将要涉及其中,你想过没有,这是什么问题?你是想说明,在帝国的内部,有一个极大的,极有势力的军官集团,正在预谋反叛吗?”

“啊?课长!我,”云子呆了。

“这只是担心的一部分,而且,我向你保证,云子,你看问题的方法有些单纯。即使是山本勇夫和此案有关,也是被人利用,他永远不可能反对帝国。”

“这怎么可能?”云子咬牙道。

“因为,你没有参加过战争,还不是真zhèng

的帝国军人!也不可能深刻地理解。山本大将等人,绝对是帝国的柱石!山本勇夫,也绝对不是阴谋诡计家。我向你保证。”土肥原说。

云子不敢再坚持什么了。她低下了头。对于上级和老师的看法,她无条件赞同。

“不过,你还是可以坚持警惕,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切记,要注意手段和方法。”土肥原伸出手来,在她黑亮的剪发上拍了一把。

“哈衣!”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韩国人,这些人贼心不死。还有潜伏在我国的支那人,以及可能的苏联和美国的间谍,以及其他国家的间谍,特别是支那人的阴谋诡计。我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得知了支那人的一些阴谋破坏计划。叫做‘幽灵行动。’也就是在我们帝国内部,大肆地刺杀我军政要员,达成恐xià

帝国退兵的目的。”土肥原自负地说:“支那人可以收买一些日本没有良知和国格的Lang人,却绝对收买不了一个时刻准bèi

牺牲生命的军人!那个刺杀东条总监的家伙,是个小偷!懂吗?这样的人,是帝国的败类,却是敌人收买和瓦解的合理对象!”

“哈衣!”

“你去吧,主要甄别其他人,同时,也应该和山本勇夫保持正常的接触,继xù

了解他。我需yào

这些资料。”

“哈衣!”

在土肥原和小鹿云子密谋的时候,整个东京再次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挖掘潜伏间谍的群众性工作,甚至声势浩大,波及到了所有的日本本土地区。军警四出,对所有的人口,都进行了常态地审查,登记一切详细资料,向居民们要求,提供一切可疑的情报,并且,根据资料,在完全不讲究法制的情况下,逮捕了两千多人,进行秘密审问和拷打,日本的大本营和zf,还专门就最近的连续刺杀事件,向国家上怀疑的国家,发出了要求协助调查的照会,名义说是协助,其实就是威胁。比如苏联,比如美国。大本应正式要求,所有国家,都不得在日本从事秘密行动,否则,日本zf有权利及时地收回外交豁免权,对相关的国家个人员,进行惩罚。“帝国郑重声明:对于敌视和破坏帝国治安的任何势力和个人,都将采取最强硬的手段,残暴地将其镇压!”因为是米内光政为首相的内阁发出的,所以,人们把它称为,米内生命,和近卫首相威胁中国国民zf的三声明并列在一起。

米内声明,虽然气势汹汹,却成为国际上的一个笑柄。谁都知dào

,这是日本军警气急败坏的咆哮。他们在一系列的案件发生以后,却逮不住任何一个真zhèng

的罪犯!

徐强从韩国人的酒店出来时,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那是朴珍爱打的。

这个姑娘,在完事以后,并不是掂起裤子就不认帐,而是要给她爱的人一个印记,“你引诱了我,破坏了我。”

徐强正要发火时,她却扑上来,用娇嫩的粉唇堵住了他的嘴:“勇夫,我打你,是因为你是日本人,爱你,是因为你还是个人,记住我,有空的时候,常来见我!我爱你!”

徐强哭笑不得地离开了韩国人的酒店,回归了警察局住地,在他的身后,却不见了那辆可疑的车子,徐强估计,按些家伙肯定是上了火儿,跑到附近什么日本人遍地开花的场所放松压力去了。

东京还是东京,在徐强的眼里,却陡然紧张起来,不仅是警察开始大规模征召,东京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警惕的眼睛,连军队也日益密集的调集过来,各种消息也漫天乱飞。比如,在横须贺军港的原第二舰队的司令官南云中一,因为舰载飞机被劫持和轰炸皇宫事件,被撤tuì

查办,关进了特高课的监狱,接受审讯,据说,特高课还使用了刑罚。第二舰队的一大批军官,都遭到了逮捕的命运。那架被劫持飞机的飞行员,直接被草草审讯以后,拉出去击毙了,还有那架追踪徐强的舰队攻击机,三架中最后侥幸逃回的家伙,不是因为对徐强恐惧,而是当时飞机的油料不够了,他也被抓起来,还处以叛国罪,施加了绞刑!这可是日本最高级别的惩罚措施。日本警方甚至怀疑这家伙是轰炸皇宫的同谋者。

日本关东军,已经紧急调集了两个师团,从黑龙江省和辽宁沈阳一带,向日本国内回援,甚至,在武汉地区的驻军中,也调集了一个旅团回国。日本大本营计划,至少要调集在华的五万军队回到国内,参加平叛工作。zf还计划,将国内的警察部队,扩充三倍,以增加人手,对付破坏分子。所有的老百姓们,每天谈话的主题都是,什么什么人被刺杀了,凶手可能是谁谁等,八卦的消息满天飞,谣言也到处传。

三天以后,徐强和渡边少佐接到了土肥原的邀请,和他共进晚餐。驱车数里,进入特高课的驻地,徐强顿时感慨。那次,他和信子一起来偷袭特高课,干掉了好几个家伙,在日本掀起了一场大风波。故地重游,怎么不激动?

什么时候彻底将这个特务机构给整垮呢?

“欢迎欢迎!”土肥原亲自出来迎接的架势,让渡边少佐和徐强都感到受宠若惊。不管部队是否统属,土肥原的军衔可是中将,渡边少佐和徐强两人的加起来,也望尘莫及。

“将军阁下!”两人急忙敬礼。

“请!”

土肥原和蔼的态度,从容的神情,让徐强不由得敬佩,要知dào

,这时候的日本特高课和警察局,那可是矛盾和舆论的焦点中心,想必这家伙身上承shòu的压力,在日本不是第一也是超级的,他居然这么胜似闲廷信步。

进了餐厅,很安静,土肥原一个人坐了,又请两人坐,然后,有勤务员端上了酒菜,是进口的德国啤酒,土肥原盛情款待。频频劝酒。

“我感谢两位的支持,如果不是你们,东条总监,很可能已经丧失性命了,现在,尽管情况不佳,毕竟还保住了生命!多谢你们!”

渡边急忙请罪,徐强也是如此:“都是我们没有及时保护好总监。”

土肥原摇头:“防不胜防啊。”

吃完饭,有军警头目来陪伴渡边,甚至还领来了几个花姑娘,而土肥原则将徐强带到了另外一处地方。“请吧,山本中尉!”

这地方,竟然是审讯室!

徐强心里一惊,几乎将全部的酒劲儿都变成汗挥发出来了,难道事情败露了?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败露就败露了,老子大不了一死,他将心一横,反而大大方方地坐了过去。“将军,请审讯吧。”

“哦,不不不。”土肥原观察着徐强的神色,那种犀利和阴谋的味道,就是徐强这样久经考验的人,都产生了脊梁后暗暗生凉的恐惧。

一直瞪着眼睛,看了徐强十分钟,土肥原才开口:“不用我再提议了,你自己讲吧。”

“我没有什么可讲的!如果你怀疑我是刺客,随便惩罚,这是你的权利!”徐强昂首挺胸,不肯低头。

“刺客?”土肥原微微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你根本不可能是刺客,我是问,你怎么和本间娟子搭上的关系?”

徐强一愣,心里连连惊呼,差一点儿自己暴露了。“我更愿意回答那个刺客的问题,而不是私人问题。”

“好吧,你说吧。”土肥原鄙视地说:“难道你能对侦破工作做出贡献?你是军人,不是专家,不是警察。”

徐强见他态度友好,也不再反感和对立:“将军,本间娟子和我是偶然认识的,您怎么知dào

?”

“哦,我的父亲告sù

我的,”土肥原在谈到父亲时,居然一脸幸福,让徐强感到了浓郁的思乡爱家情缘。

“既然将军已经知dào

了,就不要再说了吧?”

“我要告sù

你!”土肥原的眼睛里,满是愤nù

:“你既然要和娟子交往,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女人?你已经有了小仓优子,而且,是秘密的同居,甚至你和其他的女人,对不起,我不想再讲了,但是,你得相信我们特高课的侦察判断能力!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你对娟子的态度是什么?如果你是随便玩玩,我警告你,立kè

滚开,如果你要和她将来一起生活,那么,你就离开那个小仓!”

徐强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他竟然是为了干侄女儿的未来婚姻打算的。

“这个……”不用说,云子对自己清清楚楚,特高课的老总土肥原岂能不知?他略一沉思,就要回答。他对小仓是真实的,和娟子是偶然相遇,是朋友,而非恋爱。

徐强的眼前,闪现出了娟子的形象和表情,虽然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可是,要做妻子的话,毕竟带了太多的千金小姐的贵族娇嫩脾气,而且,长相上,比小仓差了一些,如果真的是同等条件下,徐强也不会选择她的。

可是,他和本间娟子之间,实在有难以解决的事情。两人一起经lì

了抢劫飞机,轰炸东京,轰炸皇宫的特殊过程。

徐强担心的是,这姑娘自己努力推动了土肥原家族来提亲,如果他拒绝了,会发生什么事情?那绝望的姑娘会不会将一切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女人,是危险的,谁知dào

她们在愤nù

的时候,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徐强真的很担心,不敢回答了。

“年轻人,我理解你!”土肥原目光一凛:“年轻时代,我也是这样花天酒地的!可是,后来我明白,这不能长久,你,我可以给你十天的考lǜ

时间,你要好好考lǜ

清楚,最后,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不过,我提醒你,本间将军的才华和娟子小姐的美丽,是一般人多得不到的。你要珍惜!”

他为什么要提示这句话?知dào

了他和本间将军家关系的徐强,忽然一惊:难道他想利用这一场婚姻,来进一步亲密和山本五十六的关系?

徐强还没有彻底做好打算,土肥原又发难了:“你说,为什么在你获得授勋的大会伤害,发表反战言论?嗯?”

徐强一惊,马上就明白了,这才是土肥原今天询问的重点,真狡猾啊。

四五章, 巧言令色

徐强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所以,面对土肥原,一时间,神情有些紧张。

土肥原的目光,冰冷而犀利,有种穿透力,好象把徐强的衣服都剥掉了似的。

“说呀,这是为什么?你的军官家庭,却公然反对神圣的大东亚战争,难道不奇怪吗?”

徐强甚至能够看到,土肥原那紧咬的嘴唇里,那雪白的牙齿,也许,自己对这一道问题的回答,将决定他对自己的所有看法。

抵赖?是不可能的。

徐强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愤nù

的青年是做不得的,那简直就是幼稚,要害死人的,抗战和爱国,不能在口头上华丽地炫耀,必须落实到行动中,知dào

分寸。

“哦,将军阁下,我必须回答吗?”

“必须回答。作为上级,我绝对想知dào

,因为,你是帝国的勇士,楷模!”土肥原继xù

不动声色地说着,似乎为了调整气氛,还挤压出了一丝的笑容。徐强能够从他的笑容里,体会到一种凶恶的,猎取般的得yì

,以及等待着一跃而起的那种镇定。

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将军阁下,我觉得还是不谈为好,因为,那是我年少无知的表现,”

“说说嘛,我很感兴趣啊。”土肥原揪住问题不放。

徐强心里暗暗冷笑;“将军阁下,我是说多,我反对大日本帝国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对,我记得非常清楚,我是这样说。”

土肥原的目光里,陡然闪烁着一团杀机。“嗯,继xù

。”

“因为,只要对华战争,必将我大日本帝国拖向失败的不归之路。我反对战争,正是因为对此次军事战略失当的觉察。如果我们的军政当局能够清醒的话,就应该立kè

改弦更张!寻找新的进攻方向!”

“哦?”土肥原的眼睛眨巴着,显得很困惑:“这么说,你不反对战争?只是反对对华用兵?”

“是的,将军阁下,我的理念是,如果争霸世界,必须消灭美国,我们的头号敌人,不是英国,也不是中国,更不是苏联,而是美国!所以,我们正确的军事方向,应该是倾注全力,甚至不惜孤注一掷,与美国对抗!”

“啊?”土肥原显然从来没有考lǜ

到这种情况,一个小小的尉官,居然考lǜ

到这样机密和重大的国家战略,尤其是徐强那种侃侃而谈的从容,让他心里有些尴尬和狼狈。“你说说原因。”

于是,徐强就讲述起来,这一方面,徐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绝对是后天优势啊,将美国,英国和苏联的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然后得出结论:“中国是弱国,不需yào

武力征服,就可以在经济和文化上,甚至是政治上沦为我帝国的附庸,而且,稍加投入的话,就将成为最忠诚的藩国,现在使用武力,是将其逼上反抗道路,是战略思想上的最大败笔!英国在欧洲受到了德国的强烈牵制,在远东地区事务中,很难发挥作用,美国则是日本在太平洋上的最大敌人,我们现在进攻中国,事实上是将后背亮给敌人!而且,美国最乐意的事情是什么呢?用中国来消耗我们帝国的实力!”

土肥原边听边点头,边思考,他的工作经验,主要得益于关东军的参谋职务时期,又多年从事特务工作,对真zhèng

的军事战略,思考不多,徐强的话,虽然怎么感觉都有些牵强,可是,认真地思考得话,还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美国远在太平洋的那边,对我帝国威胁有限啊!”他试图反驳。

“不对,将军阁下,您不会不知dào

,我们日本德川将军时期的国家大门,是被谁打开的!”

土肥原又是一愣,。徐强根本不是一般的军官,只知dào

维维喏喏,连连鞠躬,这样被一个尉级军官教导,他还是第一次,不仅没有感到屈辱,反而觉得很新鲜,很刺激。因为,徐强的话实在是出人意料了。

“现在,我们能够利用美国犹豫的时机,灭掉了中国,极大地补充了资源和人力,等到和美国决战的时候,实力不是迅速增加了吗?”他说。“这叫先发制人。”

“中国很难投降,因为,是有美国和苏联的支持,将军阁下,我给你打一个比方,我们帝国是一只豹子,中国是一只野猪,美国是一只老虎,你说,我们是在老虎赶来之前将野猪咬死吃掉呢,还是先偷袭老虎,将老虎杀死,然后,放心大胆地吃野猪?”

“有意思,可是,豹子并不是老虎的对手啊。年轻人,以美国的军事经济实力,是日本的数倍,所以,我们的豹子,如果主动找老虎打架,很可能连一口野猪肉都没吃,就完了!”

徐强觉得,这个大名鼎鼎的土肥原,其实并不高明,难怪日本二战时期,总是犯下一大串的战略失误。这可是个精英级别的家伙啊。想到这里,他更自信了些:“将军阁下,您说的不对!”

“啊?”土肥原的脸涨红了。

徐强才不理他的尴尬呢——你小子自找的不痛快:“将军,难道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有把握才做吗?难道一八九四年时候的日本军事,比清国的力量明显强dà

吗?不是,而是相反,可是,我们的冒险取得了成功,一九零四年时,我们的国家实力比俄罗斯帝国更强吗?我们最终也取得了胜利!美国一旦和我们作战,必然受制于德国的威胁,不能全力以赴,我们其实只要和半个美国决战就可以了!将军,如果说我们先吃野猪肉的话,必定是死,而先偷袭老虎的话,还能有一线希望,你说,我们应该选择什么道路?”

“这就是你反对对华战争的原因?”

“对,这也就是我的战略观,一种对大日本帝国未来前途忧虑的痛苦。,我是一名尉官,可是,我却看到了未来,我虽然看到了未来,却不能有任何展现的机会,将军,您说,我难道不痛苦吗?眼睁睁地看着帝国的危险的道路上行进,我能够不大声疾呼吗?”

徐强在分析的时候,根据当时的了解,也根据现代人对于当时那些国家实力对比的数据,还有很多道听途说,反正,他都一骨脑儿地说了出来,他当时考lǜ

的不是忽悠到土肥原听自己的话,而是搪塞这个狡猾凶残的日本特务,使自己勉强渡过难关。毕竟,这个历史问题,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反战演讲是无法抹杀的。

土肥原整整迟疑了五分钟,一声不吭,一直看着徐强,脸上的表情反复无常地变幻着,让息强在担心之余,十分警惕。

“嗯,就到这儿吧,山本中尉。我觉得,你是个善于思考的好军官,你说的情况,我未必赞成,但是,我对你的聪明才智表示赞赏!”久在中国混,这家伙的口才相当出色。“但是,你以后不要随便再胡说八道了!有些情况,你是不懂得的!否则,对你的前途和未来,将有重大的影响!”

“谢谢将军关照,我一定谨记在心!”

“好吧,你可以走了。”

“哈衣!”

当徐强走出了以后,土肥原又叫住了他:“哦,勇夫,昨天我问到了娟子,还问到了本间将军的夫人,她们对你的印象很好,你要好好珍惜机会,听到了没有?”

“哈衣!”徐强赶紧双腿一并,啪的一声,敬了一个军礼。

四六章,航模袭击

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徐强没有等到土肥原任何的下文,于是,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那番鬼话还是挺能对付人的。

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日本军方,将在东京举办一个前线将士宣威会。

所谓宣威会,就和我们现代的英模汇报演讲团一个样子,警察局发出了指示,要各部警局都重视起来,做好各种各样的预防措施,因为,宣威会的地点在一个皇宫门前的广场上,将要由前线挑选出来最英勇,功勋最大的官兵前来演讲,米内首相和大本营的山已大将,寺内大将等,都将到场助威,并给演讲官兵颁发勋章,据说,要不是天皇被炸伤,还在休养中,他老人家都可能亲自来。

届时,参加会议的人将有数十万人。

徐强立即就将情报给韩国金华和中国军统局潜伏人员都通报了,还向拉姆扎小组专门通知,要求他们制定破坏的方案,准时行动,这回,他是亲自赶到韩国人的酒店。,面对面通知的,金华出面了,他用很恼火的声音说;“不可能,现在的局势这样紧张,我们贸然行动的话,简直就是找死!你是防卫者,也知dào

森严的程度。”

这次,日本人虽然很早就公开了会议的时间地点,显示出要在日本民众面前,塑造对东京治安的信心形象,必定在很多方面,都作出了详细的部署,困难一定很多。

“我知dào

,所以才来找你。”

“我们的人,训liàn

不足,不合适。”

“你不敢?”

“我?”

“那好,你就走开,回家抱孩子去,你把手下都调给我,我来指挥!”

“不行,他们不会听的。”

“那好,你把朴珍爱给我,我指挥她一个人就能做成功!”

“不行,她只是个不谙人事儿的姑娘,你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送吗?”提起朴珍爱,金华就气愤起来。想到徐强上一次为了知dào

一个烟幕弹,居然真的把她花了的事情,觊觎已久的金华就感到痛心疾首。

“真是遗憾,现在,我只能抓你们了,我代表海军陆战队,也代表东京警察局,将破获你们的犯罪集团!”

“你?”

在威逼和欺诈的压力面前,韩国人才答yīng

听从指挥,很快,军统方面也有了回音,不过,派遣来的三个人,都不是高手,因为任务的紧急,这些人是炮灰,也是敢死队,年级轻轻的,让徐强看了,十分感动。“军统的头头真狡猾,部下倒也勇敢啊。”

当军统的队员出发时,谁都没有想到,东京潜伏人员负责的张墨林少校,暗暗摇头:“山本勇夫简直是白痴,不过,我敬佩他的野心,我的这三个手下,算是给他陪葬了!”

他的副手,扮演成他老婆的女特工有些惊讶:“真的不能成功?”

“百分百失败!”

在李知觉,朴珍爱两人作为韩国反战人员赶到了汇合地点以后,那是三天以后的事情,当时,东京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欢乐的人员,肃穆的官兵,威严的警车,两个人都是日式服装打扮,紧张得头上沁出了汗珠儿。

徐强在街道上巡逻,将两个人拦截了,作为例行检查的借口,带到一边盘查。“有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这是反话。

“按照我的方式,回答我。”

“是的,警察先生!”

不久,三个军统局的人也赶到了。利用不同的身份和名义,和徐强进行接触。

“很好,就这样!”

“嗯!”

军统局的负责人张墨林没有注意到,韩国反战秘密组织的领导人也不敢相信,他们派遣出的必死队员,居然轻松地在宣威会东南三里的一片街道边,观察着行人的情况,迅速地钻进了一家楼房里。

在一间四层楼的房间窗口,五个秘密人员正在惊讶;“呀,居然真的能行!”

朴珍爱怀疑:“山本君怎么能够制造出这样灵巧的小型飞机?”

不错,这场计划,就是由徐强一手策划的,在使用袭击武器的种类上,他构思了很多种,最终,选定了遥控航模飞机。

在警察局的日子,虽然属于正规的执勤,徐强还是有相当多的时间,毕竟他是一个中尉军官,有来去的自由,他到了韩国人的酒店,和朴珍爱密谋了很久,教她怎样制作航模飞机,怎样制作遥控的器材,并非出于爱好,纯粹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参观过中国山东潍坊的风筝节,以及日本韩国的航模比赛,他在游客的兴趣要求下,被迫硬着头皮去了解航模,结果,了解了制作的基本步骤和技术的要领。当时,无论是朴珍爱还是金华,李知觉等人,在那个秘密场所里,都对这个想法不能认同,金华曾经说过:“如果使用这个小东西就能达到目的的话,我们下一步就轰炸皇宫,将天皇彻底炸死!”李知觉也说,“世界上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没有驾驶的飞机?还这么小?携带炸弹去轰炸鬼子的会场?我根本不信。”朴珍爱的态度更坚决,甚至,半真半假地说:“山本先生,如果您的想法真的成功的话,我就嫁给你!”

这一句话,在当时还引起了金华和李知觉的哄笑,认为是最为经典地评价。

徐强没有反驳,只是严厉要求他们。,必须制造出来,因为,按些需yào

的器材,在日本都能够购买到,自然,他还要求他们,必须通过其他人,辗转反侧地去取得,以免被特高课侦破。有些器材,则想方设法,自己研制。其实,当时这种办法,是最为可能的办法,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徐强要求这些人:“如果按时做出来,我们还是朋友,否则,你们马上会明白自己的危险!”

正是在徐强的压力下,韩国秘密反战组织,才费尽心机地参加了研制,自然,徐强还将这种技术,对军统潜伏人员发布了,要求他们也多加制作。

现在,这些人制作了五架航模飞机,韩国人研制了两架,军统人员研制了三架,飞机的翼展有一米,前后长一米半,机型属于航模中比较大的种类,才能够携带足够的炸弹。

在房间里,几个秘密人员将航模遥控试飞,航模飞机罕见地按照预想成功的起飞了,把几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朴珍爱瞪着可爱的眼睛:“这个山本君,真是神了!”

一个军**士惊喜地鼓掌:“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去做很多事情,绝对让日本鬼子防不胜防!”

兴奋的中韩秘密人员,立kè

将全部航模指挥升空,但是,有一架出了点儿小问题。只能使用四架。

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因为,宣威大会即将开幕,绝大多数的居民,都去助威了,街道上冷冷清清。

不一会儿,一辆小车过来,将朴珍爱接了过去,另外一名军**士也跟着。

看着开车的墨镜子女郎,朴珍爱和那军**士都不敢多说话,那人其实就是小仓。

徐强的警戒车辆,也往这里行驶,他看到了小仓的车之后,立kè

上前截住,于是,那些航模,都被他转移到了警备的车上,因为航模被迅速地拆借开来,装在大纸箱里,外面还标记着食品的符号,给人的感觉绝对是安全的东西。

要知dào

,当时世界上第一艘遥控航模还没有真zhèng

投入实践呢。

“我没收了这些违禁东西,你们立kè

回去吧,或者到会场上去作一个合法的臣民也可以!”徐强说。

“哈衣!”朴珍爱一脸敬仰地窥探了徐强结实的胸膛,钢铁般有力的手臂,以及威武的三八大盖步枪,雪亮的刺刀等等,目光迷离暧昧。

那军**士点点头,在小仓的车里,迅速向着来路折回,自然,到了一定的距离,他们就下来了。在当时的日本东京,私人的车子,还是很扎眼的。

不过,徐强很快就看到,朴珍爱和军统的那名人员,手挽着手,做出了一双情人的模样,向着徐强走来。

徐强一笑,将警车开向前面。

在皇宫广场上,军警林立,荷枪实弹,戒备森严,据说,土肥原为此次警戒,出动了三千名警察,一千八百名预备警察,全部四百多名的第二舰队海军陆战队,还有近卫师团的一个联队,可以说,武装到牙齿,警惕到祖宗。

徐强将车子开到了广场的外围了望了下,静静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四七章,松井来了

作为游动哨,徐强暗暗庆幸,否则,。他只能把袭击的任务教给朴珍爱或者军统局的人员手里了,事情的成果怎样,绝对难以保证。毕竟,这些人从未使用过。

航模的遥控,不能距离太远,实jì

上,只有一百米的距离,已经算是顶天,徐强在刚才接触的时候,简单扼要地询问了几个数据,朴珍爱等人还说得不是多清楚,让心里增加了一份隐忧。

徐强并不是要用炸弹炸死多少多少人才算成功,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捣乱,让警备森严的东京皇宫广场上出现大规模的骚乱,哼,你土肥原不是很下工夫?调集了足够的兵力,还狂吹绝对有把握,保证万无一失?我就让你们尝尝新鲜!

最初策划的时候,徐强本没有打算袭击具体的目标,虽然参加会议的人有米内首相,什么寺内大将之类的人物,在徐强的眼里,还没有多大的犯罪事实,不值得自己使用恐怖手段,他设计好的方式是。用航模炸弹去攻击会场上正在演讲的鬼子英雄。这些所谓的战斗英雄,才是最可恨的家伙,是他们在中国战场上杀人放火,祸害了中国人民,对一定要用血来偿!

终于,在等待了三十分钟以后,广场的南边入口出,一辆接着一辆,驶来了一溜儿汽车,全是鬼子的军用车辆,涂抹着墨绿色的油漆,崭新光亮,前面还有一辆装甲的轻型战车为先导,悬挂着日本的膏药旗,耀武扬威地喧嚣着过来了。

“啊,来了来了!”

“英雄!战斗英雄!”

“班哉!班哉!”

正在广场上等待的人群,立kè

就沸腾了,有着严格军事素养和礼仪训liàn

的平民百姓们,立kè

就全体`起立,向着刚来的所谓英雄人物鞠躬致意。同时,挥舞着一面面小小的膏药旗,热烈异常。

徐强使用海军陆战队军官都配备的望远镜子,在远远地观察着,他的车,就停在这一侧的百十米处,道路上,浓郁的树叶儿将头顶上的天空都遮掩了,坐在车里的话,外面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

大约三十辆汽车,其中二十辆乘坐的是“战斗英雄”其余的是警车,荷枪实弹的精彩,一个个脸色紧绷,如临大敌。

这时候,徐强发xiàn

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以一百米的遥控指挥,加上一个最大可能的滑翔冲锋,航模飞往演讲主席台的距离也将极其有限,顶多不超过三百米,在他的位置上施放,根本过不了人群的海洋,那些炸弹,将落在普通平民的脑袋上!

徐强绝对不愿意袭击平民,那是他的底线和原则,所以,他很苦恼。

看着会场内外到处飘扬的气球,他忽然心有灵犀:“如果使用气球攻击的话,谁会想象?”

可是,他的车子里没有气球,临时去弄又赶不上,他不得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弄巧成拙苦恼。

“难道必须放qì

袭击计划?”

徐强下了车,干脆向前面走去,他的身上,是崭新威武的海军陆战队服装,所以,街道上的固定执勤点儿的士兵,如警察,如陆战队士兵,都对他敬礼示意,毕竟,他的中尉阶级,还是不太多的。

徐强一直走到了入场通道处,在那儿观察。

不错,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鬼子英雄们进场了,很快就在中间敞开的通道里走了过去,万众欢腾,那种荣耀绝对没的说。鬼子们在车上摇晃着`雪白的手套,用僵硬的姿态,展示着皇军的威严。

“班哉,班哉!”

在这时候,徐强发xiàn

,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那些军警们的眼光,绝大部分都被吸引过去了。自己有机会利用的。但是,想想,决定在会议的中间时刻再攻击,那时,会场进入高潮,人们的警惕性最差。

用望远镜子观察主席台上的时候,徐强没有被身边的军警注意,一个军官这样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会议就开始了,不久,徐强就听到了一个震撼的人物名字。

那是主持人介shào

的,其中一段是:“下面,我们首先欢迎从支那战场上归来的诸位官兵,诸位帝国的英雄,”在纷纷扬扬的鼓噪声后,还有一段:“我们欢迎伟大的帝国英雄,原中支那(上海)派遣军的总指挥官松井石根上将,为我们演讲。松井司令官,是我帝国最出色的陆军将领之一,是他,带领五个师团,一举突pò

了被支那人吹嘘为两个月才能攻破的塞克特防线,只用了短短的两天时间!创造了帝国战争史上的神话,还是他,迅速地带领帝国的英雄们,攻进了支那的国都南京城!松井将军,是我帝国难得的中国通,攻坚战的专家,也是所有帝国军民的榜样!下面,有请松井将军上台!”

徐强通过会场上无数面大喇叭,听清了这一切,顿时深深呼吸。

“松井石根?上海派遣军的司令官?进攻上海和南京的统帅?”

太巧了,居然是你,你这个恶棍!

南京大屠杀,带头人的就是松井!他是总司令官,而那个六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走卒而已!

徐强的心,剧烈地跳跃起来。浑身的热血,都往头顶上涌起!

这个祸害中国人民的大刽子手,这个唆使部下屠杀中国人民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好好地活着?还有脸在国内的众人面前显摆?

一定要干掉这个害人虫!

徐强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激动,将一切都忘记了。脑海里只有一个目标,干掉他,弄他!

松井的年龄,比徐强预想的要大,从漂亮威武的军帽下面,可以露出一些花白的发丝,听主持人讲,两年前,在日本攻击中国上海的时候,松井刚刚在富士山和老婆游逛,时年五十九岁,已经退役了,一旦担任了统帅职务,立kè

出征。舍弃小家云云。

松井的口才相当不错,首先向主持人表示感谢,然后,念了一首诗。

恶魔也会诗?

徐强耐心地倾听着:“汗了绒衣四十年,兴国如梦大江流,军恩未酬人将老,执戟又来四百州”。

原来,这家伙也附庸风雅,玩弄汉学汉诗,不过,听着别扭死了。

松井从自己担任上海派遣军统帅开始,讲了起来。

台下,是安静的人群,崇拜的目光,威严的军警。会场的秩序,安然无恙。

“那人是谁?”徐强问一名刚巡视过来的警官。

利用望远镜子,。警官笑嘻嘻地说:“那是载仁亲王!”

载仁?徐强又是一惊。

这个家伙,他也是知dào

的,日本发动侵略战争时的日军参谋总长,对侵略中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还是他纵容侄儿朝香官鸠仁王和松井石根血洗南京,他,也是南京大屠杀的制造者。

载仁亲王在二十年前,已经晋升为元帅,现在,已经七十五岁,参加过甲午战争等,是日本王室和军界稍有的元老,怪不得他坐在主席台的中间位置呢。

松井石根,载仁元帅,全是一等一的大刽子手大战犯啊,徐强激动得浑身发抖。今天,如果不能够将这俩家伙灭了,老子就不姓徐!

四八章, 广场事件

松井石根在主席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功勋,自己的遗憾,自己对帝国的忠诚,对天皇的景仰,说到最后,是对阵亡官兵的愧疚,他竟然说:“我实在对不起他们,是我,让他们在战场上失去了生命,乃木希典大将曾经说,他是杀害国民兄弟,丈夫的凶手,我也要说,我是祸害你们亲人的凶手!”

徐强承认,松井非常善于词令,这样巧妙地低调,顿时让所有的听众,都对他的道德品质,打上了满分。就连徐强都觉得,这家伙不象是穷凶极恶地屠夫。

“我将在热海一带,建造一座观音寺,为我帝国阵亡的将士们祈祷,祝福他们,早日升天,成为军神!”松井感慨万千地擦着眼角的泪:“为了大东亚共荣,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为了近亿臣民的生存和发展,我们帝国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也做出了,让帝国,让支那都流血的悲惨事情,所以,我不仅对帝国的勇士们表示敬意,也对支那军队中,勇敢战斗的官兵,表示敬爱。我决定,在热海观音寺里供奉的亡灵,也有他们的一份。”

会场上,安静得没有一丝人语,只有松井已经仓桑的声音在大喇叭的传诵下,久久地回荡。突然,从主席台上开始,醒悟了的人们,爆fā

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实在太感人了,松井大将的品德真是高尚!”

“是啊,我们帝国的将军,真是仁至义尽啊。”

徐强在短短的的一瞬间,也曾有些感动,因为,松井的模样,实在是富有感染力。可是,很快就清醒了。

松井可以欺骗别人,可以忽悠国内百姓,可以沽名钓誉,可是,却欺骗不了真zhèng

的中国人!

如果你这样善良的话,你为什么纵容部下杀害三十万余中国和平居民?

松井之后,就是其他人,这些,是真zhèng

的“帝国勇士”,主持人一介shào

,就是参加过什么什么战役,负伤多少次,消灭多少支那军队等等,其中,竟然有一个家伙,累计“歼灭”中国军队六十一人,是个神射手,柳川庆男。大尉级别,陆军第十六师团。

“呵,来的都是重量级的家伙啊!”

徐强发xiàn

,在主席台上,坐的人实在是太可观了,米内光政首相到了,寺内大将到了,陆军省的军务课长柴山兼四郎等,加上陆军元帅,皇族载仁,松井大将,还有至少十几名从中国战场上凯旋归来的“精英”军官,如果一锅烩了,简直就是一顿天价大餐!

徐强激动起来,决心大干一场,沸腾的鲜血,在他周身激荡,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也要把这些战犯们统统送到地狱里去。

用航模攻击的距离不够,使用气球攻击的器具一时找不到,怎么办?他急得头上冒出了殷殷的汗珠,虽然这时候的皇宫广场上,正是一个半阴凉的日子。

他转了回来,绝对没有机会,眼睁睁看着那些屠杀中国人民的混蛋在说谎,在标榜,在混淆是非,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制止。

在远远的会场外,几名军警巍然屹立,几乎连眼睛珠子都一动不动,而几辆军车和警车,继xù

警惕地巡视着。

徐强满怀心事,驱车来到了更远处,在这里,正低头沉思的时候,发xiàn

了一个人;“长官,您好!”

徐强一看,竟然是军统局安排的一个秘密人员,赶紧拉他过来,利用暗语告sù

他,实在无法发动进攻。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就取消袭击。

“参加会议的都是谁?”那年轻人若无其事地问。

徐强简单扼要地说了。

“长官,我这就过去,一定要过去!”他急得面红耳赤,低声道:“我的全家都是在南京被鬼子杀害的!我必须宰了那些家伙!”

见这人如此激动,徐强刚被严峻形势压抑的雄心壮志再次振奋起来,:“如果你敢于拼搏的话,听我的。”

徐强有两套方案,前提是,有人拼命捣乱,给他制造机会。

“记得我,耿明。”这人一咬牙,就按照徐强吩咐的去了。

“啊哈,是山本君,真巧啊!”一辆德国车奔驰到了跟前,下来的人是克劳森,他和徐强寒喧了几句,悄悄地警告徐强,不要轻举妄动。

原来,拉姆扎小组也盯紧这次会议,想做点儿什么,毕竟,日本关东军频繁地调兵遣将,在外蒙古的边境上屡次挑衅,在诺门坎已经和苏联军队大打出手了。

“为什么?”

“除非你不想活了,也不想继xù

寻找机会!”

克劳森告sù

徐强,拉姆扎小组是以情报见长的,不喜欢暴力袭击方式,虽然他们已经派遣了三名狙击高手潜伏在秘密的地点上,正寻找机会要做点儿什么,可是,他们并不甘心冒险。

克劳森扬长而去。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徐强和耿明已经商量好了行动的计划,却也不敢完全相信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冲动,也许很快就冷静和颓废下来。在敌人的窝儿里战斗,稍有不慎就将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会议继xù

开着,台上的鬼子代表,声色俱厉,滔滔不绝,台下的听众,也迅速地进入了角色,不时地爆fā

出阵阵掌声,呼喊声。数十万人的广场上,那是何等样得壮观!

突然,在广场的一角,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清脆地炸响!

徐强赶紧用望远镜子观察时,只见那边的广场外围,已经人群大乱,还有几个军警,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随即,许多游动的军警,立kè

向着那里冲去。

轰!传来了爆zhà

声,不用说,是耿明等人使用了手榴弹或者炸弹袭击了敌人的军警。

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也许是三个人,他们正凭借着一些障碍的树木和低矮建筑,和那些军警对抗,将大片的听众人群,搅拌逼迫得四下里乱窜。

徐强立kè

驱车向前,在广场的外面,在车里,将四架能够起飞的航模,迅速起飞了一架。

这儿,因为混乱,军警们也忧心忡忡,从车里急剧起飞的航模,显然超出了大家的预料,居然没有人注意到!

这么远的距离,自然是无法攻击台上的,根据计算,至少是一千米,隔着人山人海,根本无法逼近。

徐强真恨不得这架航模能变成一架轰炸机,自己开着向台上冲去。

在他的遥控下,航模飞机一侧身,向着左翼正聚集着的军警一头扎去!

航模的高度在四十多米,遥控和俯冲的惯性,使它能够飞出二百多米远。装在航模内部的高爆zhà

弹,在降落冲击时,造成了猛烈的一声轰响!

七八个军警被炸得血肉横飞。

于是,这附近的军警,一骨脑儿地全奔着那出事地点去了!

徐强连续起飞航模,又向右面的军警攻击,使数十名军警转移了视线。之后,他开着车子,向着皇宫广场上冲去,急切地按着喇叭,迫使那些人群散开。

人群其实已经散开了!

无数的听众,在恐怖的爆zhà

声彻底地辨认清楚以后,就从热血沸腾,气壮山河的激情故事里,回到了惊慌失措的现实里。他们立kè

就失去了理智,象一群呱呱乱叫的鸡鸭,潮水一样地卷向各个通道出口。

]从徐强的车上观察,整个皇宫的广场上,成为一个汪洋大海,巨大的旋涡里,无数的人被卷倒在地,前面的道路,居然被堵截了。

徐强急了,按响了汽车喇叭和警笛,立kè

,凄凉的警笛声,向前面混乱的人群冲击,很快,就把他们逼开了一条道路。

徐强的汽车,急剧地向着前面开出了四百米,然后,才停下来。

显然,外出逃窜的人群,被通道阻挡,也被军警们阻挡,许多地方发生的严重踩踏事件,已经迫使许多人不得不重新返回,徐强的周围,还是大量的人潮。

想了再想,他将剩余的两架航模,都起飞了。

第一架,在遥控下迅速起飞,先向侧翼飞,一直遥控到足够的高度,他才猛然牵引,使它向着主席台的位置俯冲下去。升空在一百多米的航模,展示出了超人的滑翔能力,向目标冲过去了。

第二架,也是最后一架,向着前面飞去。

广场上,彩色的悬带,旗帜,气球,漫天飞舞,也遮掩了许多人的视线,而混乱嘈杂的人群,广场外紧一阵慢一阵的枪声,都让这两架航模飞机,顺利地起飞,冲向目标去了。

但是,徐强发xiàn

,周围有人还是发xiàn

了车上起飞小飞机的过程,他,已经暴露了。

从车上跳下来,他惊呼一声:“快跑,这里有坏人袭击啊!”

徐强撒腿就跑,钻进了人群。

不久,他就听到了一个可怕的爆zhà

声。

四九章,受伤

徐强返回身,用望远镜子观察着主席台上的情景,失望地发xiàn

,第一架航模滑翔到了尽头时,却坠落在三名军警面前,一个家伙很机警地上前抓时,炸弹爆zhà

,将他炸得惨叫一声,化作了数十枚碎片,飞出了十数米远。其余两名军警,也被爆zhà

的气Lang撕得粉碎。

不过,第二架航模飞机,在令人发指地滑落时,最终借助一股风力,顺利地到达了主席台的边缘,而这时候,令人费解的是,那些所谓的帝国精英,元帅大将,首相课长之类,正被数十名军警保护簇拥着,向着台下狂奔,他们,已经离开了主席台一百多米,正聚集着,惊恐的寻找着安全的地方,。于是,那架微型的无人驾驶,也无人遥控的飞机,晃悠悠地栽了过去!

“那是什么?”后来侥幸逃生的载仁元帅,在当时失声问道。

确实太奇怪了,在日本,就是元帅的丰富阅历见识,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玩艺儿,虽然象飞机,可是,世界还能有这样小的飞机?

“啊,飞机!”有人下意识地喊道。

“它是做什么的?”也有人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性,在混乱时期,陌生就意味着危险。

好几个军警保镖扑向了核心人物。

轰!几个军警眼疾手快开枪射击时,居然真的打到了飞机!

炸弹,竟然在距离地面两米的地方爆zhà

了。

这样,一枚高爆zhà

弹,又成了空爆弹!

炸弹的铁片,飞机的木质,钢铁,塑料残片,好象无数的利刃,分散向四面八方,刺进了许多人的身体里。

更为要命的,在徐强根本没有想象到的是,空爆的效果,远比在接触地面爆zhà

以后更高更快更强。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dào

,什么叫做空爆弹,它能充分地施展其气Lang的冲击波能量,造成大范围地域内目标的伤害,比如,气胸就是最典型的危害之一。就象人们后来才认识和修改了工艺的子弹制造一样,越是小的子弹,越容易翻转滚动,造成可怕的空腔杀伤,许多根本就无法进行补救!

连续的爆zhà

声,特别是汽车的爆zhà

,让徐强的精神为之振奋,他已经觉得,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错,能够将所有的武器都投向了敌人,特别是那两架航模炸弹,迎面痛击了奔驰过来逃生的敌人战犯,巧之又巧啊。

利用望远镜子,他甚至可以看见那几个军警的血肉模糊处,可以看到那些战争贩子们被撕裂的肢体,于是,他纵声大笑。

忽然,阴云覆盖,灰白的天空里,更加浓郁地沉下云层,夏季的日本,也是多雨的季节,挑选这个阴沉天气,为的是烈日下数十万听众的舒适度,可是,对于天气的预报还没有完全科技能力的日本人,等到了骤然的阴雨。

不过,雨来得不是多剧烈,也不是多大颗粒,而是造成了能见度迅速降低,不久,也就是短短的五六分钟吧,北面的天空里斜着爆zhà

了一个滚雷,蓝色的闪电撕扯着天幕,造成了更加可怕的威压。

徐强本来准bèi

以身上的武器和敌人战斗的,他要冲向敌人的聚集处,亲手将松井,载仁,米内等人统统杀掉,更要将那些所谓的支那战争的英雄们一扫而空。全部变成泥浆臭肉!

不过,绝望战斗的徐强,发xiàn

了天气的变化,。人潮的混乱以后,又看见上百名军警朝着核心人物奔去保护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也许,我可以坚持下来。也许,我能够多生存一天,就能为抗战多做点儿贡献。

他一咬牙,向着汽车爆zhà

的地方回冲,经过那儿,他才可以冲向战犯们。不过,让徐强永远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他驾驶过的汽车,已经爆zhà

燃烧,成了一堆火团,而且,周围躺着数十名广场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军警。

怀着深深地罪恶感,袭击平民的愧疚,他的脑海里也闪过了一个念头;也许,能够看到我施放航模飞机的家伙都被炸死了吧?

雨水,逐渐加大,闪电和雷声,也一遍遍地施展着自己的yin邪声威,皇宫门前的大广场,已经成为黑色雨幕下的人间地狱。被堵截造成的拥挤,使一大半的人潮,还滞留在雨水中,因为云层的丰厚,能见度到了极点,简直象地球的末日来临。

徐强冲向了战犯们,立kè

,有好几杆枪指向了他,在大声询问他的口令时候,他回答了。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量,从侧面推向了他,将他狠狠地撞了一下。那里,还有种奇怪的麻木和灼热感。

“是自己人,是陆战队员!”有**声喊。

“对,不要开枪!”

撞着的位置在右侧的腰上,他因此一个趔趄,顽强地拼搏,才勉强没有摔倒。

混乱,还是混乱,他的手里还抓着三八大盖的步枪,没有上子弹。

“混球,是我,开什么枪?”他大声地喊道。

很快,三名军警奔过来,两个从旁边搀扶住了他,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中尉。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没有,有!”徐强在说话之间,已经感觉了不对,在腰上,那种撞击的地方,已经有灼热开始疼痛了。

“在哪里?”一名军警焦急地问。

“谁开的枪?”

“不知dào

!”

“哦,这里!”徐强的眼睛盯在那里,用手一摸,已经流出了一大片鲜血,单薄的夏季军服,被浸染了一大片。

“快,抢救中尉。”

这些人不认识徐强,但是,认识他身上的军装和标志着阶级的徽章,所以,三个人保护着他,把他和那数十名核心人物笼在一起了。

徐强慢悠悠地蹲了下来,摆手吩咐军警去照顾其他人,保护其他人,腰部的痛楚,已经具有了撕裂般的效果,他皱紧眉头,咬紧牙关。同时,一只手捂住伤口处,一只手还坚持着抓住步枪。

广场上,成了黑暗的世界,雨的肆虐,光的暗淡,鲜血和枪声,爆zhà

,潮水一般滚来逃去的人群,整个成了地狱里妖魔鬼怪乱飞的恐怖景象。

徐强用眼睛窥探着侧翼,那而,透过警察们密集的身体,还能勉强见到几个战犯的影子,三个战争英雄的破脑袋,湿透了的军帽,一个可以瞄准的后脑勺子,好象是松井的举起来试图维持秩序的手,那是刽子手的手。同样苍白软弱。

徐强还能看到那名亲手屠杀六十多名中国人,包括军人和平民百姓的所谓战争英雄,什么柳川大尉。

他真想一枪把那些家伙的脑袋打爆,象西红柿一样四下里飞散。

可是,一名军警死死地“保护”着他,“你拿去步枪!”徐强命令道。腰间的伤已经让他痛得不能正常呼吸,可见,那一枪,伤得很不轻。也许是伤到了肺腑要害。

“哈衣!”

那军警将步枪拿了过去,转身看了看那面。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徐强虽然不能开枪战斗,或者以匕首刺杀,但是,趋势还有一种羞辱敌人,恐xià

敌人的手段。

他抓起地上的一截儿断裂的手臂,朝着那堆家伙扔了过去。

经过爆zhà

的袭击,这群刚刚聚集起来的家伙,更加胆怯了。虽然有几个家伙还能站出来冲向人群,想要侦察和抓获什么嫌疑犯人,可是,更多的人还是象畏惧寒冷的出窝儿小鸡一样,挤压在一起。

那枚手臂,在空中划了一道很技巧的体操动作,砸进了那些家伙的人群中。

顿时,那里爆fā

出惊骇的嚎叫:“快躲开,炸弹!”

五零章,再次成为英雄

徐强一直坚持到雨过天晴,大批的军警将大量的救护人员都驱赶来广场,而大量的听众都逃脱了灾难,散入寻常百姓家。

“不要救我,先救他们!”徐强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军警和医护人员的帮zhù

,将他们指向其他人,特别是广场上的无辜伤员。

徐强宁愿自己在这时候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也算多多少少减轻一些祸害了平民百姓的罪责。不管怎样水,他就是徐强,一个有现代文明和普世价值的知识分子,有儒家正统学识的善良之人,痛恨侵略,却更痛恨对任何平民百姓的屠杀和伤害。

因为当时的一念之差,他点燃了汽车,目的虽然是为了毁灭证据,可是,毕竟殃及周围的无辜百姓,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徐强心里有愧。

所以,他勉强支持着,还帮zhù

那些医护人员,去救治更多的伤员。

尤其是一个被踩伤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子,他将她抱了起来,热泪盈眶。

很快,广场上的军警越来越多,而伤病员越来越少,医疗车辆越来越多,办事的效率也空前提升。

广场上很快就只剩下几十个伤员了。

“中尉。你必须走!”几个军警,几个医护人员,已经被他的勇敢和善良举动给震撼了,哽咽着劝慰他。

“我知dào

,我要等到最后。”回响着那些被自己汽车爆zhà

伤害的平民百姓,徐强宁愿自己立kè

就死,一了百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他的话显然被人曲解了意义,因为,好几个眉飞色舞,没心没肺的报社记者就在广场上,正举着相机,对着他和其他的人拍摄,敏感地追逐着焦点。一个又一个的特写镜头,感人肺腑的瞬间,迅速地定格。

徐强被两名军警连搀扶带抬,弄进了一辆小车,汽车呜呜地哭泣着,冲向了广场通道外的医院。

这时,徐强的伤更加严重,可能是穿透了肺部,也许是击中了什么要害,脾脏等地方,流血极多,又有雨水冲刷,他在路上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于是,在徐强醒来之后,发xiàn

了一个绝对意wài

的事情,他,又来到了医院,而且,是最初穿越了灵魂第一眼看到的医院!

这一次,最早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不是那些讨厌的鬼子兵,所谓的海军陆战队,而是两张温柔的笑脸。一个信子的,一个是小仓的。

其实,他已经感觉,这两张面孔不时地在他眼前闪烁,他还热烈地呼唤着她们,伸出手去想抓住她们,可惜,都没有能够实现,现在,他终于看清了。

“勇夫,你终于醒来了!”信子倾斜着身体,几乎是俯视着他的脸。

“山本君!勇夫?”小仓那梨花带雨的脸,也呈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信子占据了主要的地方,她只能从旁边伸出手来,在他下巴的位置,轻轻地摩擦着。

两张面孔,熟悉而又温暖,使他一下子就被爱的潮水包围,他感动极了。

“信子,小仓?”

他的声音,也许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但是,两个女人却感应到了,立kè

露出了鲜花般的笑容。

信子告sù

他,这已经是入院的第四天,因为东京的各大医院,收治了大量的伤员,医疗卫生条件相当紧张,于是,数十名军警伤员被转移到了横须贺的海军附属医院,进行更加精心的治疗。

因为伤口发炎发烧,失血量过大,他已经整整昏迷了四天,按照医生的说法,是从死亡的边缘上,不,是从死神的手里硬夺回来的。

活着,徐强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和第一次住院一样,身上绑着沉重的石膏,腰间不知dào

弄了什么,对,很想摸时,手却没有一丝的力qì

,活着?我除了对两个善良真挚女人的留恋和感激之外,为什么没有要活下去的激情?

在徐强矛盾挣扎的时候,小仓端过来一个小木碗,盛着一些白生生的东西:“山本君,请喝吧,新鲜的牛奶。加了糖的!”

在她精心照料下,徐强勉强地喝了一点儿,象征意义远大于实jì

需yào

,看看头顶上,正在打吊针,一滴滴的药液顺着细长的管子,滑到了他的身体里。

“山本君,你好好修养,以后,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照顾你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久,医生来了,一见徐强苏醒,就兴奋地脱掉了口罩,“啊,太好了,我们的大英雄又一次在我们的精心照料治疗之下,活了过来,我真是感到高兴啊。”

一个医生,两个医生,不仅,这六就聚集了五名医生,身后还有三个护士,都在景仰地观察,窥探着徐强的病床,诺大的一个房间里,只有徐强一个人修养。

医生观察了情况,做了详细的记录和询问,询问的是信子和小仓,吩咐徐强的只有一个:“好好休息,我们的英雄!”

英雄?徐强正担心着被特高课的特务们抓获呢。这一次,他可是彻底地暴露了目标,不仅亲自策划,赤膊上阵,使用武器向敌人进攻,还炸毁了汽车,引发了更大范围的混乱,事实上,肯定有人看到他的举动,肯定还有人侥幸逃脱踩踏和爆zhà

。一旦事后特别法庭高课追究责任,他一定会暴露的。

让徐强意料不到的是,在医院里,他安静地接受治疗,修养,一直安然无恙地卧床三十天,接受了右肺修理,肋骨加固,胸膜修复等许多手术,在医生和两个女人的照料下,奇迹般地脱离了危险期。

警察局和特高课为什么对自己不闻不问?陆战队为什么也不来看自己?是祸害?还是幸福?他越发焦虑,无法解释。

终于,有一天,徐强憋不住了,向信子和小仓打听皇宫广场事件的情况。

“哦,我正要给你说呢,惟恐你心里担当!”信子伺候徐强喝了一大碗的流体食物,满yì

地放了东西给小仓:“你去把它洗洗。我要和勇夫说话。”

小仓一低头,弯腰鞠躬去了。

“为什么特高课和警察局没有人来找我?”徐强问。这也是他最想问的,如果他暴露了,就会被逮捕和追究责任,如果他被定性为英雄,那么,就会有人来看望。怎么被不冷不热地放在一边?

“你很喜欢被审讯的滋味吗?”信子的脸上,似笑非笑,充满了讥讽和自信。

“不喜欢。可是,这不对呀,作为特高课警察局的辅助人员,作为陆战队的军官,如果警察局要调查事情,一定会来问我的。”

“特高课和警察局的人,早已经来了!”信子见周围无人,特意向着门外倾听了一下,突然过来,因为徐强已经能够依靠背后的被子坐,她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下。

“来过了?”

“不,正在你的身边。”

“你?”

“是啊,你看看这个!”信子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在徐强面前一亮,然后,很细心地翻开,那是一张证件,有信子的照片,上面的文字介shào

,却是特高课的某某级别的情报股长,相当于少佐军衔,得yì

洋洋地审视着徐强震惊的表情,她笑了:“这些天来,我一直代表特高课和警察局来照料你。你的明白?”

“明白!”

徐强得yì

极了,对,在袭击特高课以后,土肥原回来,倒霉蛋影佐昭侦少将被罢免,于是,一度是土肥原亲信的信子,就被重新重视,回到了特高课,还晋升为少佐!有了信子的强援,他还怕什么呢?

“不过,我想问你,当时,你在什么位置,因为什么受伤的。哦,我大致知dào

,你是被一名莽撞的警察开枪打伤的,你能够详细地给我讲讲过程吗?我是说,整个过程!”

从信子的口里,徐强得到了他所有想知dào

的情况,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特高课对整个被袭击的案件,进行了认真地调查,调查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停息,但是,他们的目光,始终盯在中国的潜伏人员身上,因为,在现场上,发xiàn

了两具中国人的尸体,虽然外貌上看不出来,可是,和他们战斗的军警是清楚的,经过对两人身份的核查,发xiàn

他们使用的假名字,最终确认,是中国的特工。另外一名特工,在激战中受伤被俘,遭受了种种酷刑,坚贞不屈,最终被秘密处死。

事件是在皇宫广场的前面发生的,还有那么多的军警保护,依然出现,自然让日本的最高当局大为光火,据说,土肥原等军警官员,被天皇亲自招见,臭骂了一顿,天皇差一点儿扇了土肥原的大嘴巴,有人建议,将土肥原立kè

撤职查办,甚至关押处理。土肥原在天皇面前打了好多保证,才勉强灰溜溜儿地逃回了职务上,自然,他正在苦恼纠结中,哪里还有功夫看望徐强一个非直系的小军官?

“我的汽车被恐怖分子炸掉了!”徐强担忧地说:“军警失去坐车和失去武器一样危险啊。”

汽车被炸的过程,他轻易地找到了理由。信子连想都没有想,就相信了:“勇夫,我决定相信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因为,你是帝国的军人,和支那人迥然不同,你甚至可以反对某些帝国的官员,政策,但是,我相信你,你不会反对帝国。这么大的事情,我保证你是无关的!”

徐强看着她的眼睛,明着是感激,暗着是讥讽和嘲笑,爱情果然是一种可怕的药剂,能够把世界上顶级聪明才智的人变成傻瓜!

“而且,你在受伤以后的表现,也令我感到骄傲。”信子说着,递过来几张报纸;“请看吧,我们的大英雄!”

徐强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跳。]在好几张日本国内的公开报纸上,好些头条,都在连篇累牍地介shào

着那天皇宫广场上的感人肺腑的事迹,而徐强,居然有好几个版面中都作为突出的典型被接受了,好有好几张他的特写。其中一张是,他抱着那个女孩子的哭泣,一张是他弯曲着腰帮zhù

别人,还有他对军警的援救连连摆手,照片的附属文字山,记者先生作了详细地挖掘分析,将一个勇敢,爱国爱民的好警察的形象和心理,分析得头头是道,感人泪下。

其中,有一篇题目是:帝国精英再造辉煌。小题目是,记海军第二舰队陆战部队木中尉军官山本勇夫重伤不下火线,抢救伤员的事迹。

还有的题目是;山本勇夫,我们向您致敬!

还有:皇宫广场上的旗帜。

总之,徐强随便翻着几张报纸,都能够见到自己的事迹,自己的照片,那个范儿可大了,在雨水中,他不是帮zhù

别人,就是拒绝帮zhù

,最后,还有他昏迷在车上的照片,以及在医院里的昏迷过程。

“真能吹啊。”徐强都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勇夫,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很快,你将会得到你更加意料不到的荣誉和奖励,真的,特高课和警察局已经做出了决定,正式授予你和三十三名军警帝国勇士的称号,也可能,第二舰队也要对你进行表彰呢。”信子爱意绵绵地说着,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发难着异样的光彩。

五一章,后果很严重

徐强自己,在很久以后,通过种种渠道,才得知了那天皇宫广场上的事件全过程,不禁又惊又喜!

惊的事情之一是,本来酝酿的袭击计划,只是对台上深有罪恶的法西斯战争罪犯,特别是松井石根等人的逆袭,要干掉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为南京大屠杀中所有被害的中国军民报仇,目标就是几个人。不管怎样,只要干掉几个,或者炸伤几个,就算是达到了目的,或者仅仅是制造出恐怖的声势,让这些法西斯分子胆战心惊,从此以后,不敢过分嚣张,。也能算是成功。徐强身临其境,亲自验证了戒备森严,军警林立的广场周围情况,根本没有更高的奢望。

而事实真相是,他的袭击规模,非常之大。效果之大,令人费解。

根据信子提供的特高课长期调查的真实数据,在所有参加会议的著名法西斯分子中,被徐强的一枚航模炸弹炸死的有两人,一个是从中国前线凯旋归来的日本“超级勇士”柳川,秒掉了六十多名中国军民,身上竟然毫毛无损的兵王,柳川大尉,被一枚弹片洞穿了咽喉,直接切断了所有的软组织,也使他能够直接敞开了脖子,。就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但是,就在广场上,喷发的鲜血凝固`,堵塞了他的肺部和喉管,没有`等到医生赶到就挂了。表现得非常脆弱,好象一个可怜的瓷器瓶子。不堪一击。

第二个也是刚从中国战场上得yì

而归的战斗英雄,名字叫做加藤正也,中尉军官,一流的兵王,号称第五师团的狙神,是这个广岛师团长,。著名的大人物板垣征四郎的心腹之爱。弹片从太阳穴的角度,钻进了他的脑袋里,将他的一半头盖骨都掀起来,露出了白森森的脑袋浆子,这些白色的物体,飞溅了水泥路面,直径能有五米的范围。看得人又是恶心,又是恐怖。

能够准确地挂掉两个手上沾染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战争罪犯,远远超出了徐强的想象,他的声势攻击,心理战术。完全结出了美丽的果实。

其二,伤害的人数,也是非常惊人的,不仅在于那些炸弹,是徐强利用现代技术知识制作出来的高性能炸弹,还在于其爆zhà

点儿在近地的空中,形成了空爆的奇特效果。当时,身受重伤的家伙有,木内光政首相!这是徐强最得yì

的,他一个人先后就袭击了日本两任首相,把平沼干死了,把米内也弄伤了。

弹片虽然很细小的一点儿,也穿进了米内光政的肺部,在里面打了一个旋儿,于是,首相的整个左肺就开了锅,里面烂得不成样子,最终,医生进行了严密的会诊,还是切掉了他的左肺的三分之一,为此,该首相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无法参加正常的政治活动,等于是被徐强给废掉了半年的功力,不能继xù

发挥祸害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作用。

据说,后来徐强也亲眼看见,在一年多以后,这位日本法西斯的高官权臣,还在会议上连连咳嗽,一咳嗽就是一口血痰。身体报废不要紧,这家伙从此开始胆小怕事,干脆辞掉了首相职位,以后连重臣会议都很少参加,一个堂堂正正的,依靠军功扬名立万的海军大将,政治要员,就此终结了政坛的嚣张活动。

对于米内,徐强不是多仇恨,好象根据美国人在二战后的鉴别方法,米内还不算战犯,没有受到严厉追究。再说,他毕竟没有亲自指挥部队直接攻击中国。

载仁元帅,这位位高权重,身孚重望的王族元帅,并非Lang得虚名的纨绔老头儿,而是全面侵略中国的实jì

推手之一,老家伙今年都七十五岁有余了,还是难逃徐强攻击之劫。

弹片钻进了人家的小肚子里,差一点儿享shòu

到东条英机的待遇。顺便说一句,东条在受到炸弹袭击以后,因为他手捏着炸弹在胯部,结果,在侥幸地保证了脑袋,肺腑等要害安全的情况下,将下身炸得一塌糊涂,结果,成了真zhèng

的东方不败。

老元帅不仅下头挨了子弹,那精神上受到的伤害,远远不止这些,在一个多月以后,皇族事务管理的清月武官,不得不宣bù

,元帅以健康原因,完全退出全军总参谋长的职位。

载仁亲王是个宿将,心狠手辣的主儿,是南京大屠杀的实jì

幕后元凶,总参谋长的职务,实jì

上日本最直接的军事领导人,在天皇之一的第二军事统帅。因为军部直属于天皇,zf不能控zhì

,载仁的地位之重大,威望之高昂,可见一斑。

载仁被炸萎了!

松井的脑袋上被擦了点儿皮,不大碍事儿,可是,却彻底地破了相,因为,脑袋的前面是“费斯”,就是脸,两枚碎裂的小弹片,无比阴险地穿过了大将尊贵的鼻子,将它直接打掉了!

据说,在苏醒来以后,松井大将最为关心的就是自己的鼻子,他几乎用哀求的声音,希望医生能够把它重新安装在自己的鼻架上,但是,医生们羞涩地低下了头,为了自己最高明的科学艺术,却不能还大将一个庸俗人的愿望。

三个月以后,大将的鼻子**,才基本愈合,而完全愈合,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尽管日本已经大量的使用了青霉素进行消炎抗菌,可是,那些脆弱的鼻组织,根本没有壁虎的尾巴功能,成为触目惊心的一个脸上的微型圆明园——很著名的废墟。

每天的病痛,从此纠缠上了大将,他动不动就感冒发烧,成为一个标准的病人,在以后的治疗里,花费了无数帝国的资金储备。好象那架小小的鼻子废墟,就是一个吸金的,堪比夜总会女郎那里还要疯狂的黑洞。

大将再也不去开什么会议了,因为每次他到场,都会遭受庄重的注目礼,人们的眼光非常复杂,使大将再有八年就稀少了的年龄,也抵抗不住,不得不退出了现役,成为每天以手遮面的大猩猩。

另外一处弹片伤,不太严重,也将大将的左耳给啃掉了一小点儿,虽然大将亲眼见过他的部下是怎样对中国战俘做文章的,也亲耳听说过后方的日本军警,是如何对待中国反日的嫌疑分子的,可是,他还是没有心理承shòu能力。被剥皮,被抽筋,被种种酷刑折腾的中国人,有时会被拔掉指甲,被狼狗吃掉身上的肉,或者被扯掉耳朵,可是,大将就是大将,很高贵的品种,就那么一点儿,也将耳朵的听力给整没了,有次晋见天皇,把天皇的话都意会错了,当着数十名高官,和天皇唱起了对台戏,气得天皇风度大失,破口咒骂。

完了,松井大将也完了。

不过,他还没有死,最终,还是被徐强给玩得跳了井的。

寺内大将的身上也挨了一下,不是太严重,可是,从嘴巴里穿出的弹片,也太神奇了,结果,把大将绝无仅有的两颗天然绿色牙齿。也给碰掉了,大将一嘴鲜血,好象刚饱餐了一顿新鲜草莓。

口腔里的破坏很负责,医生在反复地清理创伤面以后,又花了好几月的时间,帮zhù

他恢复牙床的基本形状,帮zhù

他再一次呀呀学语,虽然大将这样做,真zhèng

痛苦难当,创伤的严重后遗症还是没有忘记他,因为里面的创伤面反复发炎,几年以后,舌面被多次地擦伤,造成了舌体局部变硬,发白,聪明能干的医生一下子就傻了:“大将,这是舌病。”

大将说:“这有什么奇怪吗?”

“问题是,这种病很难治疗的?”

“八嘎。”大将用别人很难听懂的话咒骂,还拔出了军刀威胁利诱医生,“你不行的话,我立kè

就关照zf部门,吊销你的行医执照,把送上支那的战场,”

后来,日本zf组成了特别外交使团,木雕就是到德国寻找援助,不是武器,不是技术,而是医疗队,结果,从德国来的医生,很坦率地告sù

大将:“你的舌头上患了癌症,无法医治的!”

谁都没有想到,大将后来就是顽强地咬舌自杀的。

还有几个将领,几个zf的要员,都受了伤,虽然比起这三位著名的大人物要强一些,可是,空爆造成的气Lang袭击,使他们无一例外地得了气胸,每天都是在痛苦的哮喘中渡过,几十个好端端的,英武非凡的精英,就这样在皇宫的广场上溜达一会儿,就得了一辈子都后悔的麻烦病。

一颗炸弹,将数十名“精英”给一锅烩了。多多少少都失去了祸害能力,。几乎对日本帝国的军界政界进行了一场无声无息的人事改革!

其余的军警损失,也是徐强没有想到的,三个航模飞机炸弹,造成了前后十四名军警死亡,四十一名军警受伤的惨案。还有几个军警因为吓得尿了裤子,从此精神失常,不得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情况。

还让徐强震撼的是,那三名中国特工的勇敢,三个年轻人,在耿明的带领下,殊死搏斗,向日本军警发动袭击,以掩护徐强的行动,结果,他们两人战死,一人被俘以后,受尽酷刑而死,徐强从信子那里,偶然得到过那名坚贞不屈战士的死前照片。

勇士啊,真zhèng

的勇士。

这三名勇士,使用最简陋的手枪武器,以及几枚简易制作的炸弹,先后击毙了十名日本军警,击伤十七人,其中,耿明的一颗炸弹,就炸死了三人,炸伤一人。

徐强也是后来才搞清楚,自己的顶头上司,关系还不错的渡边少佐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原来,他被耿明的炸弹给炸伤了,问题还挺严重。

如果说,徐强,耿明等,一共四人,能够给日寇这样大的打击,已经可以满yì

了的话,确实是可以的,因为,后来得到了这一情报的中国方面,无论是重庆还是延安,还是其他地方,只要还是坚持抗战的人士,都兴高采烈,欢欣鼓舞。这样的战果,甚至可以比得上敌后区域一场正常规模的伏击战役!

在精神层面上。不仅造成了数名日本军警精神错乱。更是让所有的日本军政要员,胆战心惊。

在日本国内,实在不安全啊。每天,许多人都在担心着,中国的特工什么时候会冲过来给他们一唆子,或者扔一颗威力惊人的新炸弹,再或者,一枚小匕首就捅到了他们的心窝子。

东京的军政要员,都配备了双名保镖,后来还不行,配备了四名保镖,因为,有的官员,连班儿都不敢正常上了。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日本的国内,草木皆兵,风声鹤鸣,人人自危。

天皇调集了一个飞行中队保护皇宫的天空。,后来再加了一个中队,禁卫军也增加了一倍。

日本军部和zf,经过商量以后,被迫从华北地区抽调出一个新的主力师团,返回国内剿匪!

在上海的日本特工部队,也全部返回国内,协助治安。甚至,就连汪精卫伪zf的特工人员,也被大量地抽到日本。

在民众方面,越来越多的人不相信日本的太阳神了,因为,他们吃得苦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说在东京皇宫广场前的一场袭击行动,其威力最大的是什么的话,尽管带着无法压抑的愧疚,徐强还是愿意承认,那就是对日本普通民众的“教育!”

日本一直吹嘘皇军无dí

,国内治安一流,可是,这个神话被彻底地打破了,在数千军警的严密监视下,还发生了袭击事件,距离日本的政治心脏,天皇只有咫尺之遥啊。

日本民众能够见到的是,皇宫广场上遍地的尸体,鲜血!

这些,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被徐强等人失误的袭击造成的,徐强的汽车爆zhà

,也炸死炸伤了数十人,可是,徐强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其实,他根本不需yào

这样做,因为,所有能够看到他施放航模飞机的日本证人,都没有离开这片广场的机会。

这就是著名的东京大惨案,一个臭名昭著的中国特工制造的惨案,虽然他们不是直接的杀害者,刽子手,却是直接的推手!

后来,日本在和中国进行谈判的时候,一再申明,要求中国国民zf赔偿损失!

日本zf外务省代表开出的清单,让中国代表困惑,也让他们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全部那一天,仅仅因为混乱造成的踩踏事件,就使东京皇宫广场上的日本民众,死亡两万三千人!

这一记录,堪比中国重庆居民,因为躲避日军飞机的轰炸,在防空洞里践踏窒息死亡的那次大惨案,也堪比长沙大火中,被无辜烧死的中国军民的数目。

日本振奋统计的死亡数目,具体是,两万三千四百一十九人!

受伤者,其中重伤完全残疾,丧失劳动能力,或者从军能力者,八千七百三十一人。轻伤在二级以上的有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三人!

至少有一万个家庭,披麻戴孝。一片哭声。

至少,有三百余人,因为亲眼经lì

大惨案,吓得精神崩溃。

这样的损失,在全部参加会议的五十万余民众中,几乎占到十分之一。

一句话,在东京皇宫广场上的袭击事件,仅仅四人的努力,就造成了惊人的战果!

五二章,大将登门

一个多月以后,徐强就可以走出病房,在海军附属医院的院子溜达了,优美的环境里,树影婆挲,鲜花绽放,安静宜人,不时有漂亮的护士妹妹们轻盈地走过,在初秋的季节里,日本列岛的天气,已经不再那么酷热了。

小仓跟随在他的身后,不时地闪到侧翼,作出了搀扶的架势,被他严肃地摇手拒绝:“我有那么娇嫩吗?”

“怎么没有啊!”小仓撅起了嘴,因为这几天徐强的伤势迅速好转,小仓的情绪也高了起来,她开始着意地打扮,将头发挽起来,变换了一个花型,还戴了金银首饰,穿着碎花的裙子,看起来非常漂亮。

徐强稍加停顿,眼睛的余光扫描了下她的脸,然后向胸脯上滑落下来,她感觉到了,故yì

将胸膛一挺,顽皮地笑着。那意思好象说:“怎么?你感兴趣了?能做点什么了?我才不害pà

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徐强一笑,拉住了她的手,那温柔滑腻的手,给他带来了美妙的感觉,还有亲情,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和小仓,和信子的亲密无间,一种灵与肉的契合,甚至,他都经常从日本人的立场和角度来看问题了。和信子说话时,也是标准的一个:“我们日本如何如何。”

他有些恐慌,有些担忧,如果自己被这俩小妖精给同化了怎么办?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的是美人关!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小仓?你今天,真真漂亮。”徐强由衷地说,因为,他的胸膛里,开始沸腾着许多的感慨。某些念头,也象惊蛰的小动物,振翅欲飞。

“哼!你又骗人啦!”小仓窥探下,见周围没有人,赶紧拉徐强躲避到了一处幽静的树林下,浓郁的枝叶覆盖了他们,于是,小仓迫不及待地枪上来,咬了他一口。咬着他,热烈地冲击着,根本不愿意停止下来的意思。

徐强一把将她抱起来,她身上凝结的香气,立kè

就散发开来,沁人心脾。

“小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结婚?你很想啊?我才不呢!”小仓醒悟了,赶紧跳下来,轻轻地,临站到地面时,牢牢地搀扶着他。惟恐他有什么不测。

两人在这里,安静地凝望着,相互用手指掐着对方一会儿,传递着绵绵的爱意。

徐强对日本女人,从来都没有恶意。

比如,在网络上风行一时的照片,说日本女人怎么怎么干劲冲天,挖煤施工,协助战争,怎么怎么挺身而出,要做安慰士兵的妇人,等等,徐强却知dào

,那个社会的环境,大气候,社会的思潮,决定了,不是她们的错误,其实,他发xiàn

,网络上那几个玩枪的小萝丽,还挺漂亮气质的,尤其是只穿了短裤时露出的腿部分,在黑白摄影技术下展示的曲线神韵,还是挺让人想入非非的。

影视剧里非常猖狂的女特工,怎么看着都觉得妩媚,厌恶憎恨不起来。

《非诚勿扰》里的女嘉宾佐藤爱,虽然貌不惊人,可爽朗平和,诚实善良,非常逗趣。尤其是“处男”一语,让人忍俊不禁。

别说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在光明正大地玩暧昧,就是有和心影儿,或者一时伺候不地道,中国的现代女孩子就发飙了。

徐强喜欢小仓,打心眼儿里喜欢。他真zhèng

把她看成自己的知己,情爱。两人对各自的身份和背景都清楚,也是反对法西斯侵略的战友。多么难得的关系。

“看,再看,有什么好kàn

的!”小仓用手捂住嘴,嗔怪道。

“我想把你吃掉!”

“来吧,吃吧!”小仓将娇媚的小胸膛往前一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不了,徐强真的将脑袋往前凑过去,做出了一种科学考古的认真样子,逐渐地接近。一下子,就把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逃了。

“这可是在医院啊!”她在十多米外小声地责怪道。

有人咳嗽,让小仓赶紧回头,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坚决反对徐强,憎恶小仓,甚至因此将徐强从家里驱赶出来的日本怪叔叔,著名的法西斯干将山本五十六!

身材矮小的老头子,穿着一套便装,如果不是小仓的视力好,早就逃脱躲避徐强轻薄的话,说不定还真不会关注他!

山本五十六两只闪亮的眼睛里,有睿智,有凶残,也有时时涌起的慈祥。

他一直站在那里,端详着徐强,上下打量着,偶尔也扫一眼小仓。即使看了小仓,也是匆匆忙忙,没有任何其他无良的意思。

徐强看到了山本五十六,一时惊讶,半天没有话说,山本五十六也不说话,双方默默无闻地对峙着。

小仓稍一迟疑,赶紧奔回到徐强的身边,双手搀扶着他的手臂,让徐强感受到了她战战兢兢的心情,因为,她的浑身都在发抖。

能让一个女杀手都颤栗的老头子,果然非同一般啊。

徐强虽然不惧怕山本五十六,甚至,因为他驱赶了自己出来,对他怀着一份仇恨,所以,昂起头来,将小仓顺势揽在怀里,“小兔子乖乖,别怕啊,这儿是医院,没有大灰狼的。走,我们回病房去。”

徐强和小仓相互拥bào

搀扶着,走向病房楼,将山本五十六晾到了一边儿,“站住!勇夫!你给我站住!”背后,传来了山本五十六威严中带着焦急的呼喊。

徐强转过身来:“大将,您有什么事情?”说着,给他敬礼,标准的军礼。

山本五十六气恼地背着双手,眼睛凶凶的,上下打量着徐强,很快走到了他的跟前,截住他的去路,眼睛突然一翻:“你小子行啊?行,真是行!竟然敢跟我叫板!山本勇夫中尉。我命令你,立kè

站好!”

“哈衣!”徐强站立好。毕竟,自己属于海军系列,陆战队的军官,也从属于联合舰队司令管辖的。

“哼,你小子,这才象话!”山本五十六满yì

地露出了笑容,伸出一只手来,在徐强的胸膛上捣了一下,他肥壮的拳头,捣得徐强的肌肉,很结实地反弹了一下。

“请问山本大将,您还有何指导?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病房休息了!”

“啊?你说什么?放肆!”山本五十六训斥道。

徐强怎么会鸟他?如果不是看在他那么大的年龄,看在他是个天才的海军将领,看在自己毕竟寄生在他侄子破身体里的缘故,早就想一脚踹死他了。也算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去了一条大祸害。

“请山本大将保持理智军人的荣耀,”徐强反唇相讥。

“你?好啊你!”山本五十六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反而笑了。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让徐强都羡慕。好象自己的牙齿已经脱落掉一个了。“勇夫,你现在混得不错吧?还在恨我吗?”

徐强听他温和的话语,无法再顶牛,其实,以他导游的职业性质,性格是非常开朗的,素质极高,立kè

转变了腔调:“山本大将,谢谢您的关心,谢谢,我希望自己的努力,为山本家族增添荣誉!恨您?不会,我现在想竭尽全力地忘记您!”

山本五十六笑了。因为,徐强的话很幽默,他听得出来,于是,脸上的慈祥又多了一些。“好了好了,叔叔承认,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所以,哦,看起来,小仓姑娘对你还真的挺好,你们也是挺合适的,虽然,哦,不提了,小仓?小仓?”

小仓急忙答yīng

:“将军!”

山本五十六感慨地说:“你真厉害,能够把我们的勇夫迷恋到六亲不认!所以,我,我不再管你们的事情,以后,我不反对你们了。呵呵,小仓,谢谢你照顾勇夫,听信子说,你是个非常勤快温柔的姑娘,我也很喜欢。”

徐强很意wài

,想不到这个日本海军的强**腕儿,也如此有人情味,估计是信子在他那里吹了很强劲的枕头风了。哦,不对,现在信子已经回到了特高课,估计是东香云子接替了她的“业务”,但是,一定是信子在起作用。

“谢谢大将的好意!非常感谢!”徐强认真地说。

“大将大将!勇夫,你的性格太倔强了,这不行的!”山本五十六摇头:“小仓,以后,你要好好辅助他,让他改掉这样的毛病!如果你太过傲慢,对谁都这样,在军界,是混不下去的!”

小仓见他好意劝说,急忙鞠躬致意:“哈衣!”

“你的腰伤现在还好吧?”山本五十六问。

“已经差不多了!”

“很好!嗯,你的事情,我早就知dào

了,一直没有时间,我出海到支那的广东作战去了,又指挥舰队演习,任务非常繁忙。你做得很好,很好,以后继xù

好好干!等陆战队回归海军,情况会好起来的。”

“哈衣!”徐强表示自己在认真听讲。

“哦,小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杯茶水?我渴了!”山本五十六说。

“哦,是,我立kè

就去/”小仓说着就跑了。

山本五十六看着小仓的背影,又看看徐强,:“你既然和小仓这样,为什么又和本间将军家的娟子那个,为什么?”

徐强一惊,老家伙的耳目怎么这么灵?连这个都知dào

了,可是,谁跟他说的?

“你要好好想想!本间将军的关系很多的。你自己要考lǜ

清楚。”说完,他的目光一凛:“听说,你反对进攻支那?还对土肥原将军发放厥词?真是愚蠢,这是你小小的中尉军官可以胡说八道的事情吗?”

徐强明白了,原来,是土肥原跟他有过联系。

“土肥原将军询问,我据实回答。”

山本五十六盯着徐强,“虽然土肥原将军对我称赞你的眼光和头脑,可是,我却要警告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训liàn

你的分队,不要好高务远。而且,如果你真的关心战略问题的话,就应该多向三个人学习,可惜,永田铁山已经死了,被天皇赞誉的巴登三羽乌,只剩下一个冈村宁次,哦,那个被赶出参谋本部的石原莞尔也很厉害的,你应该多向他们学习,”

“哈衣!”

“勇夫,不要这样!”山本五十六气愤地用脚踢了徐强一下:“我是你叔叔,不纯粹是海军大将!”

“哈衣!”

“哦,勇夫,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都写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有什么用处,惹得土肥原中将都赞不绝口。”

五三章,三菱重工

这次山本五十六登门,带给徐强的是惊喜,土肥原很赞赏自己?有战略头脑和眼光?

让他高兴的还有,山本五十六对他态度的转变,还带来了很多的营养滋补品,表现了长辈的关怀备至,又说了许多暖心的话,让徐强很有些不能适应。

让徐强感受到的第二波冲击是,一个娇媚的小女人出现了。在好几个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在三名军人的保护下,一个身材袖珍,脸蛋儿圆润的姑娘出现在医院了:“山本中尉,你来看看,这是谁?”熟悉的一个军医说。

徐强一看,人群中那个姑娘有些面熟,可是,又不太象了。“她?她是?”

“你居然不认识我?”那姑娘将手一摆,三名鬼子兵就冲过来,将徐强包围了。

“小姐,您要怎样?”鬼子兵问。

“把他抓起来!”那姑娘说。

徐强循着声音立kè

就听懂得了:“啊?你是,你是本间娟子!”

“是我!”娟子这才转怒为喜,对那三个保镖道:“好了,你们一边去吧,不用抓了,这家伙怕了我了!”

军医笑道:“娟子小姐,其实,山本中尉的身体受伤很严重的,不能随便动。”

“我当然知dào

!”娟子赶紧过来,“你骗人,你的真名叫山本勇夫,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打电话你不接,还是土肥原爷爷告sù

我你的情况的,我就奇怪了,哦,我,”她挥了挥手,让其他人走开。“你,你怎么会是军官?”

徐强吓坏了!

百分百的吓死了,。

这个小祖宗,对自己抢劫飞机,轰炸东京皇宫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啊,如果她的嘴巴稍微有一点儿不对,整个就将实情泄露出来,算算看,自己的小命竟然攥在一个日本丫头的手心里!真是可怕。

徐强千算万想,真后悔当时跟老土肥原把认识娟子的事情说出来。现在,这丫头找上了门,一旦她有什么事情,自己的雄心壮志,可就化作了乌有。

“怎么能不是?”徐强表面上很从容地回答:“你好啊,我也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如果不是受伤,还没有空闲工夫呢。”

“你的脸色白了许多,”娟子细心地观察着徐强:“哦,那个女人,刚才在你身边的小女人,挺漂亮的啊。虽然比我差了一点点儿。”

徐强不敢接话,急忙岔了过去,询问她家里的情况,并且警告她要注意嘴巴。因为,“娟子小姐,一条绳上拴的两只虫子,如果把一个弄死了,另外一个还能活吗?”

“不能了!”

“你明白意思吗?”

“明白!”

“我还要告sù

你,是你将那些铁蛋蛋推下去的,我本来是想玩玩,你懂得吗?”徐强开始推卸责任。不让这个丫头增加压力,太害pà

她胡来了。

“知dào

,。知dào

!山本君,我什么都知dào

,但是,麻烦你,将你身边的女人都赶开,记住,我想要你!”

“啊?”徐强蒙了。

“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互相提醒自己的义务,对不对?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才能够长期保存下来,或者相互倾诉!”娟子说着,往地上一指:“这些,都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哦,我现在就走了,等你伤好了,我再来!”

“哦。”

徐强还没有想起什么话说,她就一阵风儿似的走了。

小仓过来,看了看徐强,徐强对她苦笑,两人将大堆的礼物搬进了病房。“这个女孩子真有意思。”小仓冷冷地看着徐强,不高兴地说:“你又到外面粘花惹草了,你们这种人家的男孩子,真是纨绔子弟啊。”

在一系列的事情面前,徐强加紧了修养锻炼,使身体迅速地恢复,到了九月份时,渡边少佐也来看他,两人感慨万千,“知dào

吗?在边境地区的作战,我们失败了!”

“你是说诺门坎?”徐强问。

“是啊。诺门坎,我帝国的皇军之花,居然一败涂地!真是丢脸,所以,小林师团长自杀了。”

徐强暗暗懊恼,因为这场刺杀大案要案,把诺门坎的战役都耽误了,如果自己参加了战役,或者是在战役的指挥过程中,能够发挥点儿什么作用,一定可以抬升自己地位的。将来,对日本的国内军事政治的影响也大一些。

“我们根本不是苏联军队的对手,这不是小林将军的错误,他的自杀,实在是不应该!”徐强说:“我们的坦克数量和质量,远远不是苏军的级别,飞机的质量虽然好一些,可是,数量未必就能够赶得上,毕竟,我们的主要目标在支那。所以,依靠我的经验和直觉,如果帝国要战胜苏联,或者进攻美国,唯一的方法是,全部的,无条件地,或者轻微条件地退出支那。支那国家虽然贫弱,可是,绝对是一个大陷阱,大泥潭,谁轻视了它,谁就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渡边少佐一愣?“你怎么知dào

的?”

徐强就称,是从德国驻日使馆的人员口中得知的。苏联的坦克型号,性能,其他技术指标等,他讲了一些,其实,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信口开河。渡边听得很认真:“果然,苏联军队的武器很厉害。只凭借着勇气是不行的!”

渡边给他透露了叙谈很多的情况,比如皇宫广场惨案的伤亡数目,土肥原的尴尬处境,日本军队的惊慌失措什么的,轻伤的渡边,已经回到了军队中。“山本君,你赶快恢复吧,我们一起去训liàn

,你不是说很想到舰队上玩?”

渡边走之后,又来了几拨人,有的是媒体记者,有的是部队中人,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发反正,徐强的身体已经差不多了,媒体记者就钻营过来采访,称赞他是被遗忘的英雄。

三天后,第二舰队来了人,就在医院的病房里,给他举行了授勋仪式,并且宣bù

,提升他为大尉军衔。徐强则记住了那名军官的名字,草鹿龙之介。是原来第二舰队南云中一中将的参谋长,因为舰载飞机被抢劫轰炸东京事件,因为追踪的战机被毁灭两架的缘故,南云被撤消了一切职务,暂时由草鹿少将代理,自然,跟在草鹿少将身边的,有那个老熟人藤原大佐,他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是又肥壮了不少。脑袋上冒着油花花儿的光芒。

“山本君,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将来几天里,我们组织到三菱重工去参观怎么样?那可是我们帝国的军事工业中心啊。”

藤原的话,让徐强忽然兴奋起来,以前干掉了三菱的总经理,可是,对于这样的大企业,毫毛无损,应该怎样做,才能够让三菱这样的重工业中心,军事装备基地停滞下来呢?如果破坏了敌人的军工企业,那个威力就大了,对抗战的实jì

贡献也显著多了。

徐强绝对,以后绝对不进行群体活动的攻击策划,毕竟,造成数万人伤亡的惨案事故,是非人道的,也是犯罪。对,以后的重点,还是对敌人重yào

人物目标的精确袭击,或者是对重点军工企业的破坏。

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两个多月,这一段时间,日本东京地区,非常安静,其余的城市,也安静得不得了,日本zf加大了对各种灰色地带的整治,甚至连带着将山口组都狠狠地削了一刀,关的关,捆的捆。又抓获了上万名据说有各种各样反对帝国思想言行的人,号称政治犯。建立了新的四个集中营,模仿德国的方式,严厉镇压。

徐强活动着手腕,在某一天的中午,会见了拉姆扎的小组行动头目克劳森。

克劳森对徐强显然不是那么热情了,因为,诺门坎战役打罢,苏联和日本正在谈判,苏联最不愿意`的就是和日本为敌,因为他的头号敌人是德国,是英法,所以,极力地淡化同日本的矛盾冲突,已经下令,除非必要,拉姆扎小组不得和其他秘密势力进行沟通,联合。即使是收集日本情报的方式,也拒绝暴力。

失望的徐强,决定秘密行动,在韩国人情报的支持下,在军统人员的支持下,他将眼光瞄准了三菱重工的工厂。

五四章,潜伏

夜幕降临了,在东京以南,横须贺以西的一片村庄里,漆黑的景色,令人发指,寂静的田野里,散发着秋天成熟的味道,潜伏的虫儿们,开始了开心地鸣唱。

徐强,李知觉,朴珍爱,中国特工张墨林,四个人的联合行动小组,悄悄地向前移动,拨开浓密的草丛,接近了前面的围墙。

白天的那一片浓郁树林,现在已经成了黑色的恶魔,张牙舞爪,少许的星光,使人模糊地辨认着景物的轮廓。

那儿的起伏不断的丘陵,其实就是三菱重工的一个分厂,确切地说,是研制生产三十个以上的坦克部件,机枪部件和子弹的地方。为了遮掩目标,日本人对外称为草编246。冒充一个草编厂。

三菱重工可是现在日本最大的军工企业,是日本帝国主义军事侵略的物资支柱。它的前身可以追溯到明治维新年间。1884年,三菱创始者岩崎弥太郎从zf租借了工部省长崎造船局,将其命名为长崎造船所,此后发展为三菱造船株式会社。至1934年,由于公司业务已拓展至重型机械、飞机、铁路车辆等领域,公司更名为三菱重工业株式会社。

总部在长崎的三菱重工,响应日本zf的需yào

,在这儿设立了分厂,雇佣两千多工人,日夜不停地生产着。几乎每隔三天,就有一个专列开来,将产品拉走,覆盖着厚厚布匹的车箱里装着什么,普通百姓毫不知情。

但是中国的特工,韩国的秘密反战组织,还是从蛛丝马迹中获得了情报,而徐强也能够从报纸甚至是军官的谈话中,进行证明。

“嗯!”徐强伸出手来,李知觉也伸出手来,两人相互握了下,表示事情进度非常好,没有异常。

这儿工厂的规律,是晚上九点十分,执勤的人员换班,整个工厂里,有一个中队的保卫人员,在东京案件频发以后,日本军警增加了两个分队,总人数达到了二百二十人左右。如果以三个班次来交换,每一个班内,将有七十名左右的士兵在工厂的各个方面执勤和游动。

工厂占地面积六十多亩,分成四个独立的单元,最核心的建筑是坦克部件生产地,一座高起的平房,占地面积两千五百平方米。其次还有机枪制造车间,子弹制造车间,原料存储车间,以及相关的研制,维修保养等部门,层层叠叠的建筑,非常复杂地结构。

按照共同策划的方案,四个人同时潜伏进厂子里,进行破坏活动,最佳的结果是,将厂子给他废了,使用炸弹或者就地取材的武器。

提议当然是徐强,韩国人和军统都不愿意来,但是,被徐强一顿诱惑的说词,兼威胁,不得不来了。

“局势很紧张啊。”李知觉苦笑;“简直是找死。”

“如果你做日本法西斯分子的忠实奴隶,绝对很安全,不过,也许更不安全,因为,我很可能对你动了心思。”

和韩国人不同,军统的张墨林比较爽快,因为东京大袭击的影响,被他们窃为自己的功勋了,所以,他已经获得了军统方面秘密的提升,一下子晋升为上校。还嘉奖五千银元,在抗战财力极为匮乏的情况下,绝对是大奖。据说,军统方面还保证,只要他再能制造出类似的事件,就将升他为少将,那可是军统中非常稀少的军衔,预示着他竟成为军统中最有权势的阶层。

耿明等人的死,也刺激了他的血性。

四个人分散在距离围墙不到三十米的一条小沟了,有草木遮掩,绝对安全。

他们的手里都没有枪,所有的武器都是匕首,徐强的要求是,必须就地取材,因为皇宫广场事件以后,信子还告sù

他,特高课将所有军警的武器都集中编号,送到技术科进行了检验,对凡是开过枪的军警,进行了严密地追查,因为担心有内鬼,至今,还有查不出任何证据的十几名军警,被关押在监狱里。

徐强最庆幸的就是,那时在行动中,他只使用了航模飞机,没有开枪,如果开一枪,就麻烦大了。

到了时间了,使用望远镜子,徐强发xiàn

,斜着的厂子门外,有人说话,还有车辆,接着,迅速地安静了。

不一会儿,在附近的小火车道上,亮起了雪亮的车灯,响着轰轰烈烈的声音,一列小火车从远处冲出来,刺破了漆黑一团的夜幕,在这家工厂的门前停下了。

这是意wài

情况,所以,他们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四个人的距离很远,各自之间,很难看得清楚。但是,徐强忽然听到了说话声,而且,越来越近。

他伏在沟壑里,等待,忽然,一跃而起,两只拳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一个家伙的两侧太阳穴,那家伙连哼一声都没有,就倒了下去。

“你?”第二个家伙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徐强一转身,旋起了右脚用坚硬的军靴踢到那家伙的脑袋上。直接将他砸到地下。

用手在他们身上摸索着,很快就猜测出,这是两个士兵,从他们嘴巴里的酒气看,肯定是外出酒店偷酒喝了,日本军队的纪律还是比较严格的,值班人员禁止喝酒。

将这俩家伙堵塞了嘴巴,撕掉他们身上的衣服,成为布条,稍一揉撮,就成了绳子,捆得双臂双腿,严严实实。

不久,那边传来了一声骚动,徐强过去时,只见朴珍爱正在翻滚,他赶到时,朴珍爱一头撞在他的腿上。

不用摸索,仅仅从身上散发的香气,徐强就猜测到了她,让过她,挥舞匕首,仔细地倾听。

一个绵长而柔软的东西在游动!

徐强将匕首一挥,抬起右脚,狠狠踢去。

踢空之后,他赶紧俯身寻找,手里立kè

就感到了滑腻冰凉的滋味,用匕首一横,将其割断。

是一条蛇。

这沟壑里有太多的意wài

,让徐强颇为担心,可是,行动的时间已经过了,而门口的小火车的非常到来,还正激起上百人的工人和鬼子兵在忙碌,肯定是搬运东西,将车子里的原料什么的卸下来,将成品堆上。这需yào

多长时间?

李知觉和张墨林先后鸟叫了一声,是询问计划,徐强也用鸟鸣声回答,不同节奏和高低的声音,代表了相应的意思。

“等一会儿再行动!”

徐强伏在身子,嘘了一声,很快,朴珍爱就潜到了跟前,低声问:“好了么?”

“好了,弄死了!”

“你真行!”她感激地说:“可把我吓死了。”

“别怕,有我在呢!”

“嗯!”于是,朴珍爱就在徐强的身边埋伏。

三菱分厂的喧嚣声此起彼伏,工厂里面加夜班的机器轰鸣声,工人呼喊声,钢铁部件材料抛砸的声音,似乎还有炉火的声音,有时突然尖锐起来的砂轮摩擦声,以及门口搬运货物的声音,命令,咒骂,响成了一片。

“坏了,今天真倒霉。”徐强估计,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鬼子不能安静下来。

身边的香甜气息,越来越浓,徐强往边上看时,只见朴珍爱的身躯正朝着自己挺进,不多时儿,她就挨着了自己。

现在,徐强的身份,大家都清楚,他是山本五***将的侄子,又是海军陆战队的中尉,不,现在已经是大尉副中队长级别,还是标准的日本种人,但是,又是一个野蛮的反战主义者。东京广场事件,让所有的中国军统人员和韩国的秘密人员,都对他刮目相看。很多人崇拜他,朴珍爱也不例外。

那天,执行任务的朴珍爱,接受韩国上级的指示,停止了行动,可是,袭击的效果非常之大,使她感到了震惊,现在,她对徐强非常地爱慕。趁着夜色,她来到了他的身边,将身躯慢悠悠地往前凑着。

很快,两人就挨着了,因为异常的身体皮肤感觉,让两人都惬意地享shòu

着爱情的滋味,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前进,最终,两人拥bào

在了一起。

朴珍爱喘息着,翻过身体,抱住了徐强。

徐强忍不住她身上那醉人的气息,承shòu了她的身体和思想。

于是,在鬼子士兵和工厂工人汗流浃背地工作时,在张墨林和李知觉战战兢兢地潜伏时,徐强却在温柔乡里快活。美名其曰:“和同志们交流信息。”

在朴珍爱执意地奉献精神下,徐强做了许多很出格的事情。

夜幕沉沉。很久以后,工厂门口的小火车才长鸣一声,剧烈地喘息起来。

五五章,激战

“尽量不要杀伤人员,我们是来破坏,而不是屠杀!”这是徐强最后给三位同伴强调的话。

没有人表示反对,徐强的出色能力,辉煌功绩,已经别被他们默认,无论是李知觉还是张墨林,都认真地点头。虽然天色太黑看不清楚。

这家兵工厂,因为紧张的治安形势,进行了严格的防御强化。围墙高达四米,上面还拉起了铁丝网。只是没有通电流。

张墨林第一个`冲过去,将手里的抓钩一甩,搭住了横扯铁丝网的铁棍儿,麻利的攀登上去,因为速度过快,透过围墙内的一些灯光残余,可以发xiàn

,他几乎是滑上去的。

利用手指的能力,他就掰开了铁丝网,拉开了一个洞,钻了进去,于是,李知觉,徐强,朴珍爱,鱼贯而入。

徐强承认这三人的身手,尤其是攀登功夫远比自己要强,就是那个看起来软绵绵的朴珍爱,也能够轻易地“飞”上来,而他。很紧张地上了墙,翻身跳下。

可是,在他的前面,那两个专业特工,已经闪进了黑暗之中,而身后,那一片温柔的香甜气息,已经扑面而来,随即,一阵令人发指的温热躯体。在有意无意地撞击了他一下以后,才落到了地上。

今天,朴珍爱穿得很紧凑,否则,刚才徐强一定能够和她做出更精彩更彻底的事情来。

四个人,象四个幽灵,向前潜伏。

徐强看见,张墨林那个半老的糟身子,灵活诡诈,突然就出现在前面的一个拐弯处,正在游动的士兵立kè

就被他掐住了咽喉,拖到黑暗的角落里。

另外一处卫兵,也被李知觉干掉了。

很可能是掐昏,然后堵塞嘴巴,反捆双手,再勾住双腿,因为,这样才能够不伤人命,这不,徐强向那边开拓,将一个家伙拖了过来,正在巡视的士兵,毫不觉察,而且一面走一面哼着下流的歌曲,还偷偷地点燃了一支烟卷儿,就在他将香烟塞进嘴里的一刹那间,一股力量作用在他的头上。

徐强只用了五秒钟,就将这家伙捆绑得严严实实,甩到了角落里。

于是,卫士的步枪,成为他的武器。

他将鬼子的帽子卸掉,戴到了自己的头上,同时,将左臂上纠缠的毛巾翻了下,露出里面的白色,。作为和其他三人联络的标记。

四个人,分成两个小组,从两个方向,奔袭敌人的兵工厂的核心车间。

能够听到不远处日本人的说话声,还有卫兵走路的声音,以及警犬恶狠狠地咆哮。朴珍爱在听到了第一声的时候,就赶紧靠在徐强的身边,还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衣服。

徐强不得不承认,带她来行动,真是麻烦。

徐强不知dào

,韩国人反战秘密组织的领导人金华,已经决定将这朵绽开的花儿,干脆拱手相让,以牵扯住手段高强的山本勇夫。

“别怕!”

“嗯!”

关键时刻,还得是男人。

从侧翼绕道而行,两个小组相向进攻,在路上,徐强dà

摇大摆地走着,走到了一个士兵的跟前,一枪托就将他敲昏了。于是,他的武器和帽子,也来到了朴珍爱的手里头上。两个人学着日本鬼子的模样,将步枪扛在肩膀上,大踏步地走,同时,检查了鬼子的步枪,将子弹装进了枪膛。

鬼子腰间的两颗手榴弹,也袄了徐强的手里。

“走!”

徐强在前,朴珍爱在后,走着走着,还有两个拐弯,六十米的距离,遇到了一连串的变故。

先是三个鬼子士兵突然从横斜的阴暗地方闯了出来,端着步枪要口令,接着,是两名鬼子两条警犬向着徐强扑来。

徐强还没有回答什么。背后的朴珍爱已经忍耐不住开枪了!

这是绝对的错误。

她认为,计划已经泄露了,所以,先发制人,其实,鬼子有明哨暗哨,是例行的联络。

当然,徐强在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对敌人兵工厂的内情了解不足,急于求成,也是根源。

朴珍爱的枪法倒很准,一枪就撂倒了一个家伙,还顺势一滚,在地上翻腾着,滑向了按边鬼子的脚下,估计想用刺刀干掉敌人。

可是,鬼子是正规的部队,训liàn

有素,在枪声之后,立kè

就卧倒,大声地呼喊救兵。

徐强的心沉了下来。

完了,偷袭不成,只有强攻了,而强攻的成功几率有多高,说不清楚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徐强一枪打出去,却没有射中敌人,但是,他的身手比朴珍爱并不慢多少,力量要强得多,噗,枪刺就戳中了黑暗中柔软的肉体,狠狠地捅力,使刺刀钻进了很深很深的部分。

已经滚在地上,顺势将身体一转,连带着将步枪旋转,好象鳄鱼的进食一样,将步枪拔了出来。

一道劲风,已经向他袭来,继xù

翻滚中,已经躲避了敌人的好几个刺杀攻击,日本鬼子的刺杀技术,估计在当时世界各国的军队中,是数得着的。

不过,徐强也是日本鬼子,还是杂交可身体和精神的新鬼子,几次冒险偷袭,已经将心智胆略磨练得非常坚韧。就在鬼子又扎来的一瞬间,他劈手抓住了鬼子的枪刺,那刺刀已经扎到了泥土里,成为一个坚实的支柱,借助这力量,他旋起一条腿,将鬼子踹飞了。

不管怎样,都要将鬼子的工厂给废了!所以,徐强也不管地下的朴珍爱怎么样了,爬起来就朝那里冲去。

两个黑影儿,迎面向他冲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强将步枪一横,扫到了一个,将其撞飞,然后身体一矮,将头顶上的黑影让了过去,不等有任何事情发生,他端着步枪从地上弹起来,朝着正面就是一个标准的刺杀动作。

噗。

迎面赶来的日本鬼子,被捅中了胸膛,身体一僵,被定住了。

徐强抓牢步枪,用脚一踹,将鬼子蹬得远远的。

“嗨!”第二个家伙到了。

徐强用自己训liàn

出来的拼刺方法,那还是经典的陆战队的凶狠风格,在对面敌人进行了简短地对抗。三五秒钟之内,就各捅出了七八刀。

徐强感到左臂上一沉,而他的步枪刺刀,已经狠狠地再出击,戳到了一片柔软物事里面去了。

“嗨!”

不过,这时候,脊梁上已经爆fā

出一声咆哮。同时,脑袋后面,生出了一股凉风。

根本来不及躲避,身上只穿着夹衣的徐强,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在海军陆战队的日子,他可没有白混。

躬身,低头,尽量屈腿。他的原有位置已经被极大修改了。

不过,背后的鬼怪东西来得太快,而且,重力的撞击也非常了得,所以,徐强的努力措施,只能起到一些作用。

他能够感到后脑勺子上,透过了鬼子的军帽,有东西锋利地刺进了他的头皮。

疼,疼得令人惊骇。

不过,他毕竟是训liàn

有素的特战队员,脖子一缩,肩膀一耸,最大限度地保护了最脆弱处,同时,将步枪丢掉,双手往着肩膀前面的空虚之处一捞,这些,都是固定的程序,是在训liàn

中养成的固定动作,他捞到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狠狠地一拉,脑袋再猛然一低,砰,将那头重可七八十斤的巨犬,给扔了出去。

那巨拳经过训liàn

,非常勒的,不等徐强去抓步枪,又从黑暗的前面返回扑上。

眼看着恶犬又来,徐强的手上,却连一件象样的武器都没有,匕首在腰间,已经来不及拔了。

于是,他将着右拳握紧,朝着前面闪电般放大的黑影儿,就是硬碰硬地一记。

五六章,熊熊大火

在遭受了重大撞击,身体被迫倒退,几乎摔倒的时候,徐强也能感受到坚硬的拳头撞中了一个半是坚硬,半是柔软的东西,而且,那东西被迫改变了形状。

徐强站起来,从地上捞起了步枪时,地上的黑影儿正在哀叫着翻滚,虽然恶犬厉害,可是,它的弱点在鼻部,以徐强的感觉和力道,恶犬肯定被打断了鼻梁,哪里还有挣扎抗争的余地?

“啊!”

朴珍爱尖叫一声。

徐强看见,她苗条的身影,正在摇晃着,一个黑呼呼地东西,正在撕咬着她的腿!

徐强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步枪的刺刀,将那个家伙捅了个透心凉。那是被他最早扫飞的恶犬。

“快,走!”

“嗯!”

两人向着前面飞快地奔驰,沿着道路的边缘,很快就冲到了车间的门口,在后门,有两名日本鬼子兵,已经听到了刚才的混乱和喊叫,作出了防御的措施,先向门口撤tuì

,一个端枪瞄准,一个去掩门。

徐强来不及装子弹,尽管他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可是,一旦鬼子关闭了后门,再要闯进去,就难多了。

将步枪抬起来,边跑边举,由此而来,形成了相当大的惯性力,尽管他的腰间伤痕在这时给他狠狠地牵扯刺激,让他痛得揪心,可是,他还是飞翔起来,连带着,那支步枪,在他突然一停的时候,骤然射出。

呼,那个端着步枪正在窥探两人的鬼子兵,被当胸一枪,完全是标枪的形态,给直接刺中了,步枪的沉重负担,迫使那家伙向后面翻滚,同时,他下意识地丢弃了武器,双手向前搂抱。

另一个鬼子被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变故吓呆了,居然停止了关门,愣愣地看着徐强。

徐强走上前去,劈手夺过了他的步枪,一脚将他踹出两丈多远,一面滚一面嚎叫。

朴珍爱影子一样地闪到了跟前,估计,她的能力受到了那条狗的激发,已经大大地超水平发挥。

两人撞开后门,闯了进去。

车间里,机器的声音轰轰隆隆地响着,非常嘈杂,高大的房屋,复杂的机械,数十名工人正穿着制服,在车间里的岗位上工作,他们专心致志的样子,显然没有发xiàn

外面的故事。

“出去,快出去!”徐强的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为了保密,他不得不学习恐怖分子的装扮。

徐强的语言,威猛高亢,同时,还将鬼子的步枪,不,是朴珍爱小姐,朝着房屋的顶棚上打了一枪,那种清脆的新式步枪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格外特殊。

朴珍爱小姐的实力其实不俗,这不,开枪之后,立kè

向那些工人冲去,狰狞着双臂,呼喊那些工人离开。

其实,那些工人马上就明白了。

现在的东京,几乎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非战争区域了。东京连连发生的刺杀事件,广场上的万人惨案,皇宫头顶的炸弹,已经让所有的日本正常人明白,这里也是战地!

哗啦一声,这群人冲向另外一头。

不料,他们刚冲过去,马上又折了回来。

只见那头,同样的两个蒙面汉子,正举着匕首步枪和炸弹,朝着他们逼近。

徐强一摇头,那边的李知觉和张墨林,就让开了道路,还喊着:“滚开,小心炸死你们!”

这群工人这才潮水一般向着前门逃去。

不过,还有两个家伙,居然慢悠悠地走到了徐强面前:“军官先生,是不是防备中国人破坏的演习啊?真象啊!”

徐强还来不及赏他几句,旁边张墨林和李知觉,已经将这俩白痴家伙一手抓住一个,朝`着外面连揪带拖,一边扇着耳瓜子弄出去了。

“赶快找弹药。”

徐强的手里,有两颗手榴弹,但是,其威力显然不够,所以,朴珍爱又跑到了门口,找到了那两个半死的鬼子兵,然后摸到了五颗手榴弹。

徐强看看这里,全是生产坦克前甲板的钢材,竟然没有需yào

的弹药,所以,他立kè

去找,而李知觉和张墨林,也四下里乱看。终于,一分钟后,他们在另外的一间房屋里,发xiàn

了不少的弹药,是制成的坦克炮弹没有武器,这些炮弹是打不响的,就是强硬地敲打开,也一时难以成功,更难取出弹药,所以,他们经过了商量,将边上的机器油桶弄来了。

李知觉出门外掩护,张墨林捣腾来油,徐强找到了更多的易燃易爆物,然后,倾倒在一起,迅速地点燃了。

“快走!”

三个人狂奔出来,正遇见外面已经有十数个鬼子兵正朝着这里冲锋,同时,有三盏高功率的探照灯正朝着这儿扫描,将李知觉套在里面了。

乱枪齐发。

徐强和张墨林一出来,就发xiàn

了局势危急,于是,赶紧翻滚着闪进了旁边的黑暗之中,张墨林不愧为军统高手,手一抬,一把匕首就飞了出去,那个最嚣张的探照灯就滚灭了。

“妈的,要死在这里了!”张墨林一面骂着,一面拔出了腰间的东西,手一扬,又是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轰!在那边就闪耀出一个巨大的火光。起码有两个鬼子兵在火光中慢悠悠地升上了天空。

徐强将手榴弹投向了车间里,洞开的前门,接纳了这两颗手榴弹,所以,火光的熊熊中,剧烈的气Lang中,已经点燃的车间里,腾起了绚丽的火海。

徐强等人不能就走,惟恐鬼子赶来,将火扑灭,只能勉强地抵抗支持。多拖延鬼子一时。

不过,几个人已经没了弹药,而李知觉,已经失去了任何的信息。

徐强,猴子一样地在浓密的草丛间穿梭,箭一样地射到了鬼子的跟前,十几个鬼子还在为刚才的爆zhà

晕头转向,还在关注着车间的火光,还在关心着徐强等人刚才的位置时,他已经闪电般地扑上去,直接将一个鬼子撞倒了。

鬼子的步枪,落到了徐强的手里,他连想都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个连贯性的动作,步枪横扫,两名鬼子已经中招,被撞倒了,。随即,徐强的枪刺,竟一个鬼子扎成了羊肉串儿。

突然的袭击,将鬼子吓蒙了,他们惨叫一声,向着刚追来的方向溃败。

于是,张墨林也赶到了,朴珍爱也赶到了,两人抓到了更多的武器,鬼子的手榴弹,步枪,子弹等。徐强最喜欢的是鬼子兵的手榴弹,个子不大,但是威力相当棒。

又有好几颗手榴弹投向了车间里,然后,几个人装上子弹,继xù

战斗。

“李?李?”徐强问。地面上,借助了手榴弹爆zhà

的火光,他看出,李知觉已经瘫软在地上,减法他提起来。“快走啊。”

“给我炸弹!”李知觉软弱`地哼着说。

徐强的手上,湿呼呼的全是血,再一嗅,腥得可怕。

他受伤了。

“快走啊,要不,我背你!”

“不行,你们走,我完了!”

“我背你,快来。”徐强将他甩上了自己的肩膀。

李知觉顽强地挣扎着,坠落了地面,“我不行,快走!”

正说着话时,外面,又传来了更为嘈杂的声音,不用说,鬼子的增援到了。

至少一个中队的鬼子,正规军编制,实力非常之强,所以,徐强不敢再坚持,将他丢下,给他塞了一颗手榴弹。“嗯!”

张墨林和朴珍爱跟随着徐强,向着原来的方向撤tuì



很快,他们就到了围墙跟前,徐强让张墨林先退,自己站扎,朝着正去抢救坦克部件生产车间的鬼子人群,从容不迫地射击着。

砰,一枪,砰,两枪。

混乱的鬼子队伍,顿时被惊散。

当鬼子清醒过来时,徐强已经窜上了围墙,朴珍爱的三发子弹,将追得最积极的家伙放倒了,。

三人跃下围墙,飞快地撤tuì



不久,在这座兵工厂里,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zhà



冲过了两千米的距离了,徐强三人返回身,安静地看着那漆黑一团的夜幕下,已经浓得缩小了无数倍的兵工厂,只见大火熊熊燃烧,一声又一声的爆zhà

,接踵而至。

不用说,是那些炸弹被引爆了。

五七章,克劳森被捕

据事后日本警察局和军部装备系统的统计,这一次袭击,造成三菱重工该分厂整编整停工四个月。是完全的停工。之后,才慢慢地恢复,尽管徐强等人在袭击中,对于人员的保护特别是工人的保护很尽心尽lì

,还是造成了五十多名工人被炸死,自然,这些工人,还不是一般的出卖劳动力的人,而是有很高素养的熟练专业技师。他们的伤亡,对三菱的打击简直无法弥补。

另外,日军守卫部队伤亡七十余人。

当时,工厂中存放的现成炮弹,约五千一百多发,全是装备坦克主炮的炮弹,虽然日军的坦克装甲薄弱得可怜,但是炮弹和炮都还不错,可惜了,五千多发全毁灭了,因此造成的大爆zhà

,将那个坦克部件的生产车间完全摧毁。当第二天,得知消息的三菱重工总部以及日军军部,特高课,通产省的官员去看望的时候,只有一个巨大的弹坑,而且,是血红色的弹坑,上面,是各种各样的钢筋混凝土残片,人体的各种残余零碎,。

徐强等人在进攻中,被迫抵抗和攻击了日军守卫部队,但是,造成的损失很有限,总共不过十人,为什么最终,在军部的秘密资料里会显示出这么多呢?家年以后,当徐强作为高级军官,可以接触这些秘密资料时,才得以解读——当时,日本人都急着抢救坦克车间的炮弹,还想灭掉大火,于是,在一连串儿的爆zhà

声中。被大量地吞噬!

大爆zhà

还造成了一场大火,将邻近的几处建筑物都引燃了,小型的爆zhà

和火灾,造成了物资方面的一些新损失。

最终,三菱重工在报gào

中宣称。此次事件,工厂损失总价值约为一千三百万日元!

徐强很为这个数字震惊,因为,当时日元的价值,购买力很大,远不是现在的日本纸票那样轻贱,根据他作为导游往来海外的活动,外汇兑换的经验,可以换算出,这一场损失,相当于现在五千万美元!

要知dào

,日本在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时,国库内的资金总储备,不过是十五亿日元!

后来的徐强自然很兴奋,当时的徐强也很兴奋,但是,兴奋中也有忧伤,毕竟韩国战友李知觉牺牲了。不,是生死不明,在临分别时的一刹那间,朴珍爱才痛觉出李知觉的命运,坚决要求回去救援。

徐强制止了她。她一愣,伏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三个小时以后,徐强已经回到了医院,不过,他已经喝得醉熏熏,手里还抓着个酒瓶子,一面摇摇欲坠地走,一面哼着当时最流行的街头Lang人的歌曲。

“山本君,你去哪里了?”正在医院门口的小仓谨慎地,焦急地迎接上去问。

“我到外面喝酒!”

“可是,现在是战争时期,街上执行宵禁的!”小仓冲过来,有些气愤。

“我找花姑娘了。”

“那你还回来医院作什么?”小仓要是不吃醋才怪呢。

“你就是最好的花姑娘!”

“哼!”

徐强一把搂住她,趁机由她借助点儿力qì

,两人搀扶着走进了医院。在门口附近的两名执勤士兵,相视而笑。步枪上的刺刀,在夜色的昏黄灯光余辉里,闪闪发光。

一到病房里,徐强就昏睡起来。这次袭击事件,他没有告sù

小仓,惟恐她担惊受怕,确实,在剧烈的打斗中,他的腰部伤痕又发作起来,用手摸时,甚至有很多的血迹,不错,已经撕裂了。所以,在回来前,他将外面的衣服撕掉掩埋了,将里面的衣服也弄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是,弄成一个标准的醉鬼。

“你的衣服呢?山本君!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小仓尖叫道,一面皱起好kàn

的眉毛,将他从床上试图拖起来,失败以后,只能端了热水,拿了毛巾,从脸上开始,一点点儿地给他擦拭。“哎,山本君,你太令我失望了!”见徐强呼吸均匀,明显睡着了,她才敢自言自语地说出来。

接着几天的日子,医院里很安静,但是,又接着的一个月里,当徐强的身体彻底地恢复,正式回归军队时,他才知dào

,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日本特高课,果然不负众望,发挥出了自己无比阴险狡诈的能力,利用种种渠道,手段,竟然侦察到了拉姆扎小组的行踪!而且,将克劳森秘密逮捕了。

这是信子后来说的,要不,他永远不可能知dào

,克劳森是在一次特殊消费的时候,泄露了秘密。被怀疑了。

那天,克劳森照例到东京的一家酒店里消费,一进店里,他就发xiàn

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哈罗,美女!我请你喝一杯!”

在东京的涉外酒店,日本人总是很知心地配置一些漂亮的女人,以招徕顾客,相对而言,这些驻扎在海外的欧洲人,不是富裕商人,就是外交使节人员,消费能力都很强的,在经济上很吃紧的日本人,把他们都看成了财神爷。

克劳森并没有过分的表示,在当时,这是欧洲人惯用的伎俩,明目张胆地勾印日本酒家女,越是这样,越能给人真实的印象。

“哈罗,您好啊,先生,请进!”这姑娘是新来的,非常漂亮,使得克劳森眼前一亮一亮,好象看见了满天星斗的灿烂,东方人古典雅致的韵味,让西方人很着迷。

于是,这姑娘就开始照料克劳森,两个人在包间里喝酒。不一会儿,女子出去,克劳森和另外一个赴约的人密谈了很久,才恢复了一个人的状态。不过,他很沮丧。

“先生,请用酒!是专门从法国进口的红酒!正是您喜欢的!”女人进来,端着瓷托儿,雪白的藕颈,暴露在宽松的和服里,鲜艳夺目的和服花纹,以及顺着她身体线条的衣服起伏,都给人无限的遐想。

克劳森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趁机上手,将她搂住了。

女人很年轻,但是,有着幼稚和成熟两种混杂的风韵,时而青涩,时而老熟,将克劳森迷得颠三倒四,两人丢弃了什么酒杯之类,就纠缠在一起乱摸乱啃。

那姑娘在克劳森就要得手的时候,忽然闪了开去,“不行的,先生。这是酒店啊,不行的!”

克劳森已经被她迷花了,哪里肯依?久在异国他乡,茕茕孑立,年轻健壮的他只有在花天酒地中暂时寻找下正常的生活乐趣。何况,西方人的生活观念,本就是追求现世可乐的。虽然他信仰和向往的是小组属于的信念,不过,当时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里,社会风气也不是多封闭严谨,否则,列宁先生也不至于要大声疾呼地反对“杯水主义”的婚姻随意风了。

“那么,哪里行呢?”克劳森急不可待。

“要不,你付帐,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姑娘在他的脸上抚摸着,爱惜着,温柔的玉手款款地揉捏着,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口:“好帅的西洋男人,比我们东京人强一百倍啦!”

克劳森被她逗得欲火中烧,很快,听从了她的吩咐,跟随她出了酒店,向着后面走去。

一个小时以后,克劳森就得到了一个全方位的超值服wù

,他也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享shòu



克劳森不知dào

,这位美女,看起来一个标准的倭妓,实jì

上是一个正规的特高课特工,不仅人长得漂亮,床上工夫了得,床下的风趣卖弄一流,而且,对情报的敏感,对人的洞察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她就是特高课第四朵金花,杰出四云子中的松前云子!

松前云子,是年轻最小,手段却高明的女人,今年还没有摆脱萝丽的嫌疑,但是,已经为日本帝国的情报事业做出了许多的贡献,在中国战场,在东南亚,她已经迷倒至少五十名特殊目标,亲手干掉了数人,还窃取了大量的情报,财宝。也是土肥原所重视的,是影佐昭侦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女间谍。

“先生不是商人,也不是使馆人员,要不,您就是Lang人了!”松前云子笑嘻嘻地说。

克劳森也不知dào

,他此前的活动,已经引起了特高课的重视,这回,松前云子是有备而来。

“是啊!”酒后美色,美色酒后,端着新到手的酒杯,克劳森一边喝一边搂着松前晕子,惬意地享shòu

着她的伺候,不过,他的心情不太好,因为,苏联和日本在诺门坎的事件,已经开始谈判,基本上敲定下来,为了表示诚意,苏联远东地区和军事部门,决定撤tuì

在东京和日本其他地区的秘密特工,虽然他们知dào

,这些特工是很谨慎的,可是,还是担心,在这几个月来,日本发生的古怪事情,与他们有关。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日本,离开熟悉的生活,克劳森黯然失色。这种忧愁的心情,被温柔的日本女郎征服了。他还不知dào

,那杯酒里有些很新鲜很秘密的东西。

秋深季节,被翻红Lang,人类性别之战在这里持续地上演着,不过,在间歇的时候,松前云子的挑逗和问话,已经敲打开了克劳森的心扉。

一觉睡醒时,克劳森坐起来,而那个美丽的女郎已经不见。

“仙女?”他叫道。

四个黑衣男人闯了进来,在袖口是乌黑的枪管,用低沉的声音吼道;“你被捕了!”

“你们是谁?我抗议……”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四个家伙一拥而上,按住捆绑了。

优雅的松前云子,玩弄着自己红润的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把他带走!”

克劳森看着她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五八章, 西里龙夫的警告

克劳森是秘密逮捕的,徐强开始并不知情,但拉姆扎小组不是吃素的,从种种迹象立kè

就揣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向徐强进行了通报,接洽人竟然是同为日本人的西里龙夫。他打电话:“第二舰队的陆战队吗?我找山本勇夫中尉,我想采访这位广场上临危不惧,舍己救人的军中铁汉,我刚听说,他回到了部队。”

渡边少佐将徐强叫了去,那时,他已经答yīng

下来,只是吩咐徐强:“著名的大报社记者将来采访你,请你做好准bèi

,嗯,一定要给我们陆战队增添面子。”

“一定!”徐强从不畏惧和人打交道。那是他的特长。不过,一见面,他就激动起来:“啊,是您呀,西里君!”

“自然是我,山本君,您的气色看起来真好!”

“您也是!”

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让渡边少佐都感到嫉妒,在安排了房间以后,他就跑去指导训liàn

了。

两人乱七八糟寒喧了一阵子,天气已经隐隐凉爽,甚至有寒冷的意向,最能引起人们的话题,很快,西里龙夫就暗示:“最近,一个德国使馆的司机失踪了,在警察局备案以后,一直没有找到,我们觉得蹊跷,所以,告sù

你一声。”

“告sù

我?”徐强一愣。

“因为你可能认识他,我们担心的是,战时的东京,会经常发生意wài

情况,请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西里龙夫对徐强的刺杀和袭击等策划事情并不知晓,如果他知晓的话,肯定是百分百地反对的,如果他知dào

皇宫广场上的大惨案是徐强一手策划导致的话,肯定会咆哮如雷,这个睿智和有绅士风度的中年人,虽然反对日本的侵略战争,自然也反对对日本平民造成极大伤亡的破坏活动,一句话,他们是本能地反对暴力。虽然,他们已经是共产国际的情报员了。

徐强立kè

醒悟了,司机?自己认识?只有克劳森了。

西里龙夫还告sù

徐强,德国使馆考lǜ

到东京的安全保卫困难,决定将更多人员撤出,返回德国等地。

徐强从他从容淡薄的眼神里,却看到了焦虑。明白了。

“我知dào

的,”他估计到,既然克劳森被捕,所有的拉姆扎小组的成员,都有泄露机密以后的遭殃危险,所以,及时撤tuì

是正常的。但是,这样的话,他在东京的活动就更加孤独和困难了。

“你知dào

吗?”西里龙夫漫不经心地叼着香烟,吐出一口蓝色的烟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韩国人,韩国有一些秘密反战人员,潜伏在东京,但是,在特高课的努力下,已经抓获了他们活动的线索,而且,土肥原将军已经开始收网,这是公开的消息,也许,他们都被特高课一网打尽了!”

徐强顿时紧张起来。韩国人?包括金华和朴珍爱他们吗?

西里龙夫瞟了一眼徐强:“这些韩国人做事,实在是太鲁莽了,冒失,所以,露出了兔子尾巴。而土肥原将军是一只千年修liàn

的老狐狸,马上就嗅到了他们的气味。你知dào

三菱分厂袭击案吗?”

“知dào

点儿。好象那里发生了爆zhà

。死了不少人的。”

“对对,是这样,特高课认定是韩国人干的,这些亡命之徒,心狠手辣,居然枪杀了五十多名工人,还有几十名士兵,”西里龙夫愤nù

地说道;“这样的犯罪行为,当然不能为他们破坏军工企业的正当愿望所遮蔽。”

徐强看着西里龙夫,开始品味他的话,品味他这个人,显然,他反对暴力手段,虽然他说的是韩国人,可是,事情是自己一手策划的。没有他,韩国人绝对搅拌不进来。

“你怎么是韩国人干的?”

“不是我,随便一个人都能猜测得出,不过,特高课已经掌握了证据!”西里龙夫盯着徐强的眼睛,透射出强dà

的压力。

徐强心虚,“特高课掌握证据?不可能吧?听说炸得不成样子了!”

“不是,不,虽然现场很乱,可是,还是有人侥幸生存下来,属于那种亲眼目睹的证人,根据他们的描述,很快就锁定了几个韩国人,哦,是前韩国人,特高课进行了大量的排查,发xiàn

这期间,有多个韩国人行踪诡诈,而一个叫做小岛知觉的全罗道人,恰好在那一天失踪了,在现场的爆zhà

坑附近,特高课找到了一具破烂的尸体,他的衣着还能辨认出来,很明显,他不是工人,也不是士兵,而是袭击者之一。经过认真比对,特高课发xiàn

,他就是那个失踪的小岛知觉!”西里龙夫赞扬道:“特高课的人果然不简单啊!能够从死尸体上面做出大文章来。”

徐强发xiàn

,西里龙夫在讲述的时候,始终盯着他,立kè

感到,西里龙夫已经怀疑他了。可是,他凭借什么?仅仅是猜测还是自己以前的冲动热血计划?

小岛知觉,其实就是李知觉!

徐强是知dào

的,看来,李知觉之死,坏了大事儿!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干脆给他一枪,将脸打烂,或者扔一颗手榴弹,帮zhù

他升天,而是急忙撤tuì

。留下了后患。

徐强想象着土肥原那张冰冷的脸,凶恶的眼,闪着寒光的眼镜片子,胸膛上的勋章。整个一个狰狞的屠夫形象。这家伙要是盯住了李知觉这条线索,一定会查下去的,韩国人的遭殃果然是免不了的。

那么,金华们知dào

吗?特别是那个朴珍爱呢?

想到这些人,徐强心里一阵紧张,担忧,特别是朴珍爱,她的温柔,暧昧,美丽,异国气质,都让深深地眷恋。

西里龙夫继xù

盯着徐强的眼睛,洞察地说:“这些韩国人太自不量力了,在东京这样的地方,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受到惩罚是必然的,他们简直是木头疙瘩,什么都不知dào

,象没头的苍蝇,整天乱撞乱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果他们不出事儿,鬼才相信呢!”

徐强听出来了,今天,西里龙夫的所谓采访,其实包含着深刻的原因,一是向他通报危险局势,二是警告他,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哦,山本中尉,当时,兵工厂被炸时,您在哪里?是在医院里吧?啊。,很好,你很幸运!如果那些韩国人炸的是军队医院的话,你就倒霉了!”

打着哈哈,西里龙夫缓和了一下气氛,其实,是进一步警告徐强,日本人很可能来调查他当时的活动,要他尽快想方设法地善后处理,掩饰过去。

“谢谢,我真幸运啊,真是的!”徐强嘻嘻哈哈地笑着:“如果韩国人袭击的是报社呢?西里君,你也很幸运啊!”

西里龙夫笑了,但是,很紧张地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站起来,装作去外面弹烟灰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推开门,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会儿,“呀,军营里的景象果然令人振奋!我真希望自己是个军人,可惜,我已经老了!”

徐强说:“西里君,你还可以投笔从戎嘛!难道你一定要做前线的士兵?当一个战地记者不是很好?果真说,你当一个军官,”

西里龙夫转过身来,迅速地坐到了椅子里,压低了声音:“这里面不会有特高课的人吧?”

“没有,肯定没有!”徐强道:“也不可能有监视器材,录音机什么的。”

“好,”西里龙夫焦急地说,“韩国人可能要出叛徒,你要小心,据说,特高课已经抓获了支那人的重庆潜伏分子,这些天,警察局秘密行动了很多次,非常厉害,下一步,可能涉及到的就是日本人。”

“谢谢,我记住了,西里君,您怎么知dào

?”

“这我不方便说,但是,山本君,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说的,朋友,还不是一般的朋友,你懂得吗?”

“懂得,谢谢您!”

“不用了,我要走了。”

送了西里龙夫出来,看着他的背影,徐强的心里一阵抽搐,“天呐,事情居然到了这一步!”

他忽然想明白了,对,西里龙夫最亲密的战友是中西功,曾经在中国上海担任过特高课的高级情报员,一定是他的渠道。

不管怎样说,特高课的妖魔鬼怪势力,很快就要伸向自己了,他感到莫名其妙地恐慌,是真实的。

五九章,风雨如磐

“怎么办?冷静地坐观形势,还是主动联络,掌握更清楚的情况?”

“山本君,情况怎么样啊?那个大报记者还好对付吧?”渡边少佐回来了,“反正,要我去杀人都可以,就是害pà

记者!他们实在是叫人头疼!”

“没事儿了!”徐强胡乱地应付了他几句。

“赶快去训liàn

你的士兵吧,刚担任第四中队的实jì

指导军官,一定有很多事情烦恼。”

“哈衣!”

现在,徐强已经是海军陆战队的第四中队的中队长,大尉军官的责任,是相当重大的,海军陆战队进行了扩编,增加了两个中队,其中一个是徐强的,训liàn

的任务很繁重。

攀登铁丝网墙壁,穿越障碍物,地面葡伏前进,各个小队正在有条不紊地训liàn

着,负责指导的分队长们,都是老兵,军曹,曹长,伍长之类的下级军官,非常卖力,整得那些新兵蛋子嗷嗷叫。

等训liàn

结束,徐强向渡边告了假,立kè

驱车向东京奔驰,他的理由是,小仓有事情,必须自己去,渡边很理解地准了:“快去快回,只有明天一中午。”

“为什么?”

“因为,下午的时候,草鹿龙之介将军将要来这儿视察,还有,山本大将也要来的,甚至还有几个将军,我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时刻。”

“对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路上,午后的阳光斜照在车的侧尾,专职的司机开车非常认真。徐强看着他年轻鲜润的脸,感受到了许多无法拒绝的友谊,这个司机对他是很客气很尊敬的,好象家里很穷,当了陆战队还花费了一些心思,对于上级的徐强,他毕恭毕敬得象对待自己的父亲。徐强又回想起了渡边少佐,这个人也不是多坏,对待士兵,对待下级,对待自己,有严厉,也有圆滑,和中国人,和现代的中国人,也没有什么两样,而且,这个人有一个特别的经lì

,他是北海道人,那里的风俗是,将结婚前的姑娘,集中在一些房屋里,学些伺候男人的本领,自然,也有些生活的技巧,是未婚的男人都可以去那儿,他们的可以往来,可以什么都做,但是,不能看人家姑娘的脸,如果相中了,就可以娶回家里。可惜,令人费解的是,他居然将自己的亲妹妹娶回了家,一揭开遮盖,可把他气死了,也羞愧死了。徐强听到过`这故事,一直不敢问他真假,不知dào

是北海道的虾夷人少数民族部落是这样,还是全部地域的风俗都是这样,一句话,如果不提战争的话,徐强也不认为这些人就是妖魔鬼怪。

他忽然又想到,如果是中国军队侵入了日本国呢?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有东京大屠杀吗?会有无数的残害,强暴,酷刑,三光政策吗?

不见得没有,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军事占领是绝对温情脉脉的。

不错,在国共两党斗争的历史上,好象也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吧?国民党汪精卫部,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使一人漏网,为了彻底扑灭红色根据地,国民zf采取了惨无人道的残杀措施,数年时间,就杀害红色苏区上百万的人口,男女老少,莫不在其中!

三光政策,最早还是国民党zf搞出来的!

“山本大尉,道路往哪里走?”小司机问。

“那边!”

“哈衣!”

在矛盾和复杂的心境中,他们用了两个小时,赶到了东京家里,然后打电话:“信子姐姐,是我。”

“对不起,这儿是东京警察局,哦,您找信子少佐?好的,好的。”

在东京的家里,一个郊区的安静的院子里,是信子临时给小仓租借的地方,也是她经常来等待徐强的“码头”。让徐强奇怪的是,小仓和信子,明明知dào

对方的身份和心意,却能够和平共处。

“呀,山本君,你回来了。”小仓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立kè

做饭。

徐强把司机让到家里,和小仓悄悄地说了几句就出来了,不久,在街道上,他撞见了风驰电掣回来的信子,开着车子的信子打开了车门:“进来吧!”

两人开着车子,向着郊外更偏僻处漫游。

“勇夫,你不会是想念我了吧?军营的生活很枯燥乏味吧?”信子回头,嫣然一笑,精心修饰过的眉毛,淡雅清新,脸部的轮廓,也有着难以言说的风韵。

“当然是了!象姐姐这样的大美人,我怎么能不想呢?”

信子停了车子,一头扎进了徐强的怀里。甜蜜的香气缭绕着,让徐强几乎窒息,这个熟女的情感一旦爆fā

出来,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又咬又抓,甚至想直奔主题。

“信子姐姐,这是在道路上啊。”

“没关系,我的车窗子是不透明的。”她喘息着说。

在军队中的紧张训liàn

,确实也使徐强有些烦躁,所以,拥bào

着信子,确实非常美妙。两人缠绵了很久,徐强觉得自己很被动,几乎要失守,“信子姐姐,回家吧,这儿不行的!”

“行的,回家以后,你就是小仓的了!”信子的手,很邪恶地冲向了导弹阵地。

徐强被她感染,也积极地应对,终于,使她满足地喘息着,渐渐睡意朦胧。

“信子姐姐?信子姐姐?”

“勇夫,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是信子,就叫信子,”信子睁开眼睛,用鲜嫩的手指逗弄着徐强的胸膛,被几乎是狂风暴雨般撕开了衣服的胸膛里,呈现的是铜红色的,健壮的皮肤,看得信子一阵神痴意迷,“呀,太棒了,太棒了!勇夫,你,刚才我伺候得你可满yì

?”

徐强呆了,果然是那个著名的小笑话里的情景,日本的女人在事后,就是这样说的。

“满yì

,很满yì

!信子姐姐。”

“别叫我姐姐,勇夫。”信子不满地说。

“可是,叫了姐姐以后,我觉得很有兴致,情趣高涨!”

“啊,想不到会是这样,你真坏!真坏!你真邪恶!好了勇夫,随便你了,我觉得,你叫我婶婶是不是更好些?因为,我曾经是你叔叔的女人,还是特高课专门安排的,我们差一点儿还要举行结婚仪式呢!”信子也放肆地说。

徐强抱着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对她,徐强又是愧疚又是担忧,愧疚的是两人的身份,以及关系,担忧的是,她对自己的许多情况,掌握得清清楚楚啊,她还为了报复影佐昭侦少将,那个特高课的大特务,陆军参谋部作战课的什么职务的这个家伙,和徐强一起偷袭了特高课,造成了惊天动地的大案件,所以,两人又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虽然这样,她还是她,一个心胸狭窄的同事,一个生活放Lang的女人,一个心狠手辣的特工。徐强抱着她,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六零章,风雨如磐(二)

“你们特高课最近在忙什么?要不,你连去军营见我都没时间!”徐强终于将话题拉近了中心。

信子将头从他怀里仰起来,目光一凛,随即又温柔地一笑:“我知dào

了,说吧,勇夫,你是不是想问关于韩国人的事情?”

“韩国人?”徐强故作姿态。

既然西里龙夫说,韩国人的秘密组织已经遭到特高课的破坏,他也不敢打电话或者亲自去金华等人的酒店,惟恐中了埋伏。直接暴露目标。可是,他牵挂着那些人,毕竟是战友。

“哼,你的眼睛隐瞒不了什么!勇夫!”信子盯着徐强,在他的唇上慢悠悠地靠过来吻了一下:“喂,你是不是想知dào

那个朴珍爱?”

徐强地脸唰一声就白了。

既然信子这样干脆明白地说出来,肯定是她们出事儿了。西里龙夫没有说错。

信子讥讽地说:“你的神态告sù

我,被我猜着了!你和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腿的关系呢?她确实很漂亮,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徐强赶紧说:“哪里啊,我是随便问问。”

“随便?”信子根本不相信,“要是随便的话,你怎么这么风风火火地从军营里,从横须贺跑到东京?你别来骗我,你的嘴巴可以骗我,但是,你的眼睛和脸色不会骗我,我不是一般的傻姑娘,更不是白痴的小情人,我是专业的特工!勇夫,我学习过心理学方面上百本书,多是西方国家的,还有哲学,我的笔记就有十多本,你别骗我了,说吧,你和那个韩国姑娘,全罗道的小美人儿亲密到了什么地步?”

徐强被她的眼睛刀锋般地逼迫,也只好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信子姐姐,我是和她有那么一回的,在那个酒店里喝醉了,他们是高丽人,所以,不敢惊扰我,就让那个姑娘伺候我,我在喝水的时候,神智模糊,把她当成了你,所以,所以,就有了一些事情。”

信子的手指伸过来,在徐强的胳膊上狠狠地掐着,鼻孔里的呼吸非常急促,脸上的表情也很夸张,“你说把她当成了我?不对,根本不对,她的面貌和我根本不同!难道一个本土的日本帝国军官,和一个高丽棒子相似吗?你简直是在玩我。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好了好了!”徐强也装出恼火的样子:“我让那个高丽姑娘伺候了一回,怎么样?难道你要去杀掉她以解心头之恨吗?”

信子看着徐强,突然眼睛珠子一转,笑了:“哪里呀,只要勇夫喜欢的,我也就喜欢!我不是嫉妒,我是可惜,真的,那姑娘可真漂亮,比我还要漂亮得多,当时,我一看见那些可恶的男人邪恶地扭着她的胳膊,抓着她的发髻的样子,就火了,上前给了他们好几个耳光!”

“啊?她被捕了?”

“是的,被捕了,”

“为什么啊?”

“你不知dào

?”信子怀疑地看着徐强:“我想,。你很可能知dào

的!”

徐强说:“我真的不知dào

。”

“那她怎么会去伺候你呢?高丽人和我们日本姑娘不同,对待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很认真的。一定是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信子赶紧向着车窗外面张望了好几回,确信没有人以后,又在车厢里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姐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车里不会有监视器吧?哦,肯定没有!我每一回往家里来,都要检查一遍的,”

“特高课也监视你?”徐强dà

吃一惊。

“特高课会相信谁呢?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土肥原将军的特点,我非常了解!除了天皇,哪怕就是载仁亲王,一个堂堂正正的三军参谋长,他也不会信任!”

徐强这回算是开了眼界。

“呀,太可惜了,那样的姑娘要是到了特高课,还能有的好?”想象着朴珍爱可爱的模样,徐强的心里揪扯起来。

“是啊,当然不能好。”信子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涂抹了紫色油彩的指甲,衬得手指格外白嫩:“特高课的手段,你未必知dào

,但是,我告sù

你,一个再怎么硬梆梆的汉子,进去以后,也得脱几层皮,你想,那个白璧无瑕,娇嫩软软的小姑娘进去,能够好得了吗?”

“特高课为什么逮捕她?”

“不是她,而是那几个高丽人,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了,很久了,虽然不知dào

他们具体干了什么事情,可是,绝对没得好,土肥原将军组织了一个大搜捕,只要有嫌疑的,立kè

逮捕,在最近的一次逮捕中,仅仅高丽人就抓获了两千一百余人,还有支那人,也有四百多人。”

“如果说支那人的话,还可以理解,为什么大抓高丽人呢?”

“高丽人中,甘心为帝国做事儿并不多,”

“可是,也不至于见高丽人就抓呀?”

“哼,你忘记了,白川大将是怎么死的?在上海的虹口机场,在那个广场,就是几个高丽人袭击了会场,重光葵先生也失去了一条腿!所以,高丽人比支那人更可怕,因为,他们更有隐蔽性!”

“难道一次袭击事件就可以当成惯例?”

“帝国驻扎朝鲜的第一任统监伊藤博文是怎样死的,你不会不知dào

吧?也是被高丽人干掉的。所以,对于东京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特高课的意见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为高丽人做的,所以,打击的重点是高丽人!”

“啊。这样啊!”

“我可以最后再见她一面吗?”徐强忍不住说。

“你说什么?见一个罪犯?一个秘密逮捕的女人?”信子很惊讶。

“是的,信子姐姐,我恳请你,让我最后见她一面吧,您也知dào

,进了特高课的人,是很难活着出来的,你让我见见她,我对她的印象很好,如果见了她一面,不管如何,我都不再想她了,而且,我也会记得姐姐的恩情!”徐强忐忑不安的恳请着。

信子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徐强,盯着他看了很久;“你告sù

我,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专门为了她?”

“也是,也不是,如果不是听了姐姐的话,我还不知dào

她已经被捕了,幸好,我没有直接跑到她的酒店里,要不,也许会被当成什么人给抓了起来呢!”徐强后怕地说。

“你真的很想见她?”信子叹息着:“可是,你会后悔的,因为,现在,也许你可能认不出她来了!”

“我还是想见见她!”徐强倒不是有多少的爱情在胸膛中沸腾,而是要亲眼看看,那些被捕的人中,有没有她,从西里龙夫的口里,他得知了特高课的疯狂行动以后,还真的不敢相信,又不敢到处乱闯。

“好吧,看你可怜的情种模样,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但是,你要记得,这事情很危险,我,尽量吧。哦,勇夫,你说,如果姐姐替你完成了这心愿,你怎样感谢姐姐?”信子问。

徐强不知dào

她什么意思:“您要什么?”

“我要你,你永远不能和小仓结婚!如果真想结婚,也得和我。”信子一字一句地说。

徐强毫不犹豫,大义凛然地答yīng

了:“好!”

“这就对了!”信子又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疯狂地扭动。

当天夜里,两人就去了特高课,有信子带路,轻松地进入了监狱里,看守对信子毕恭毕敬,一连鞠躬:“哈衣!信子小姐!”

“我来视察犯人的情况!”

“哈衣!”

让徐强想不到的是,特高课的监狱,真是大啊。不,其实就是东京警察局的监狱,在频繁的**以后,警察局和特高课已经疯狂了,监狱里,几乎关满了人。

“那是支那人。”信子在前面走着介shào

:“哦,你看,那几个家伙,很可能是军统的人,哦,那个家伙,你看见没有,就是他,已经被确认了,就是军统的头目,他的手下挨打不过,已经供认了,”

“他叫什么?”

“应该是张墨林!”

徐强的心,急剧地跳跃了一下,往那边看时,正好kàn

到了他的侧面脸庞,他惊讶地几乎喊出声来。那人真的是张墨林!可惜,身上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肉了。

“比看了,没有好kàn

的,都是支那的臭男人,哦,女人也有,但是,我想你不会感兴趣的!”

走着走着,徐强已经看清了前面的房间里,透过高高的铁窗户栅栏,看见里面的内容,看守已经扭亮了里面的灯光。

一路走来,十几个房间里,号称女监的地方,关押的都是中国女人,自然,很多都是留学生的后代,年龄不等,要是说她们都是军统情报员或者杀手的话,绝对是瞎掰,因为,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和不足十岁的女孩子都有!

看着她们那破烂的衣裳,鲜血浸染的悲惨样子,徐强赶紧扭过了脸。

很快就到了关押高丽人的房间了,徐强在里面寻找着,终于,信子敲打着铁柱,叫道:“朴珍爱!”

肮脏的屋子里,一个女人畏缩在墙壁的角落里,衣服已经被撕得半碎,露出了半截儿腿脚,胳膊,而那些衣服,则全是血红血红!

“那些审讯的家伙,真不知dào

怜惜美女啊。”信子漫不经心地说。

看守在旁边说道:“哼,对待这样的女人,不管怎样做都不为过!”

看完了整个监狱,徐强和信子来到了信子的房间,信子坐回到了办公桌后面,翘起二郎腿:“勇夫,你感觉怎么样?希望不要吓到你1”

朴珍爱的悲惨样子,让徐强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实在是太可怕了,想不她被捕,更想不到她遭遇了残酷的刑罚!

见徐强一脸悲伤,信子在他肩膀上拍拍:“这是她的命运,勇夫,别难过了,来,我让你听听她的审讯录音。”

审讯录音非常漫长,其间,夹杂着特务的吼声,朴珍爱的沉默,殴打声,可能是皮带,也可能是鞭子,还有鬼子威胁利诱时说出的名目。

“这是烧红了钳子,你再想想。”

随即,是哧哧的皮肤烧烤声,还有朴珍爱的尖叫。

“哈哈哈哈!”几个鬼子得yì

地狂笑着:“还不说?那好,我让你尝尝这个!”

“无耻!”是朴珍爱的声音。

徐强啪地一声关闭了录音,不用听,他就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气冲冲地说:“信子,信子少佐,你们特高课这样审讯嫌疑人是犯法的,是在犯罪,知dào

吗?你们殴打,强暴,实在是太残忍了!”

信子一愣,一时间,居然不知所措。

徐强迅速地安静了下来,颓废地坐回到椅子里,看着前面,不用说,这里也当过审讯室,“信子,我恳请你,把朴珍爱放了吧!”

“如果我是土肥原将军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信子忽然警觉道:“勇夫,你可不能干什么傻事儿,如果你到将军那儿去请求的话,事情将变得更糟糕!”

“我这就去!”徐强觉得,土肥原看着也不象坏人啊。

“哼,如果你今天去求将军,明天,朴真爱就会被狼狗吃掉!”信子冷冷地说:“即使仅仅为了本间娟子小姐,他也会这样做的。”

六一章,草鹿将军

徐强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中,虽然,有信子的温柔和挑逗,有刻骨铭心的灵肉撞击,有惊悚的特高课环境刺激,在信子的办公室进行的生活,都无法使他理智。

“勇夫?勇夫?你怎么了?”信子不满地侧身吻他而问。“是不是为了那个高丽妞儿?”

“没没没啊。”徐强只有强打起精神。

“勇夫,你骗不了我的,好吧!”她抱紧了他:“如果你能好好地待我,我可以为了你去救她,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再和她往来。”

“好啊,可以的!”徐强转忧为喜。

“你真是个情种!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儿,对待女人,有情有义,算个男人!”信子叹息一声,抛了一个媚眼儿,突然发动了进攻……

徐强很快就回到了`部队,最近,部队的训liàn

极为紧张,纪律也非常严格,因为,草鹿介之龙将军亲自来部队视察了,这个将军,身材一般,其貌不扬,可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精干,到底是参谋长出身,继承了日本精英集团的优点一面,对陆战队的工作检查,十分细腻,“诸位官兵,我们即将进行新的战斗,而且,海洋方面,帝国的敌人也相当危险,陆战队的使命更加重大,支那事变尚未结束,新的征程也许就要开始,诸位勇士,拜托了!”

草鹿将军的话一讲完,底下就爆fā

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徐强在意味着他的话,作为南云中将的副手,草鹿的级别并不是多高,可是,参谋出身的日本军官,往往更多的掌握着实jì

指挥权利,制定作战计划细节等等,他的话,是可以反映出许多动向的。徐强猜测,难道这时候日本法西斯的海军集团,已经决定对美国动粗了?对,试探苏联实力的诺门坎战役,日方已经承认失败,日本的最高大本营应该认识到,现在的苏联军队,不是三十四年前的沙皇俄国,所以,海洋扩张派应该逐渐地占据上风。

徐强这时候,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地冲动。

向美国开战?日本和美国争夺太平洋?

他的眼前,顿时就幻想出了那浩瀚的大洋,碧绿万里的波涛,点缀般的轮船,飞翔往来的海鸟,特时而闪过日本舰队和美国舰队生死攸关的战斗场面,他在大学时代,选修的是历史,观赏过许多的纪录片。其中就有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震撼行动,在美国航空母舰的火力网面前,那些云层钻出来的小黑点儿,一枚枚地爆zhà

出一团团的黑色烟雾,可怜复可爱地陨落。喷灌着火苗儿的高射机枪,不停扭转的三联座高射炮,冲天的火光……

那时常,他看得如痴如醉,纪录片就是纪录片,实在是太真实了,太震撼了,自己很多时候,都忍不住要代入其中,当一回战斗者,可是,因为种种思想杂念,他有时幻想自己是美国大兵,用舰炮火力发电痛击日本飞贼,或者是一架野马式战斗机的飞行员,紧紧地咬住一架日本零式开炮,或者,是一名敢死的神风队员,双手拉着操纵杆,怒睁着眼睛,嘶吼着,向美国舰队撞去!只见甲板上,箭雨般的子弹和炮弹飞来,而同时,那些近在咫尺的美国大兵,哇哇哭喊着抱头鼠窜……

没有国别,没有正义与侵略之分,只有激烈战场上人的渺小和挣扎,只有热血,疯狂,勇气,死亡,毁灭,还有最终一刹那间的壮烈。

“你,山本大尉,有什么话要说吗?”草鹿将军走到徐强跟前问。

徐强眼前的幻觉忽然消失了,赶紧看时,只见自己正朝将军走去,而不是草鹿向他来,其他的军官,都整整齐齐地站立着,异常诧异地盯着他。

他的右手,还挥舞着,拳头怒攥。

渡边少佐焦灼地眨着眼睛。好象在暗示,也好象在提醒,在草鹿将军的身边,有几个随从,估计是舰队的独立指挥官,如舰长之类,起码是中佐级别,穿得整整齐齐,腰间挎着军刀,却低着头,表现出十二分的恭敬。

在徐强的身后,数个纵队排列的陆战队官兵,岿然不动,只有少数人,正在窥探着他的举止。

一个下级军官在这样重大的场合上,向上级军官主动冲去,不仅是失礼,甚至是一种威胁,难怪,在草鹿将军的身后,一名随从的警卫已经将手按在腰间,肯定要拔枪了。

徐强想不到草鹿能够当面叫出自己的名字。

徐强急中生智,也不隐瞒刚才的失态:“将军,我们未来的征程在哪里?是中途岛,是夏威夷,还是巴布亚,或者瓜岛。是不是要和美国鬼子开战呢?”

操场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徐强,随即,又转向了草鹿将军。

草鹿再年轻,恐怕也过了四十岁,脸上的皱纹已经显现出来,给人的感觉是阅历丰富和安全感。

迟疑了半晌,他才微笑起来:“呵呵,山本大尉的思想真的很灵活很敏锐啊,诸位官兵,勇士们,听到战争的命令,立kè

就热血沸腾的,才是好士兵,而能够从风声中揣测出未来方向的,更是好军官,我很赞赏山本大尉,但是,我不能回答他!总之,帝国的未来,不是依靠陆军,而是依靠海军!这是必然的,帝国面临的最大威胁,不是软弱涣散的支那人,而是其他国家。”

意wài

消除了。草鹿和徐强在相互之间,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等视察结束以后,草鹿专门将徐强留下来,在海边,安静的军港边缘漫长的滩涂上,草鹿问:“山本大尉,你觉得帝国海军的未来作战,重点在哪里?”

“我不知dào

!”徐强明白,这时候,谦虚是首要的,草鹿这种人,对海军的情况把握,怎么说都是详细准确的,自己绝对不应该班门弄斧。

“可是,我觉得你很有主见!不妨一试。”草鹿鼓励道。

徐强见他目光温和,不知dào

是出于对山本五***将意图的侧面打探,还是真的对这问题感兴趣,想寻找灵感。想了再想,就谈出了几点。

“很好,以美国为未来的战争重点。帝国的生命线取决于对美作战的效能,这确实是不错的构思!”草鹿在引导了半天以后,终于让徐强侃侃而谈了半个小时,他自己也很满yì

。“山本大尉,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以后,我会找你继xù

深谈的。”

“哈衣!”

徐强对草鹿没有任何偏见,虽然他是日本海军的军官,可是,其学养之丰富,态度之严谨,令人肃然起敬,关键是徐强也没有在自己的知识中,将他和屠杀中国人民的大案件挂起钩来。

就在徐强要走的时候,草鹿忽然叫住了他:“你有什么心事儿?”

“没有!”

“不,你有!”草鹿洞察地说。

徐强确实有,不仅仅是出现了战场的幻觉,更主要的是,朴珍爱的影子,时常在他的眼前晃动,这个年轻美丽的姑娘,这个把第一次奉献给了自己的姑娘,正在监狱里遭受着种种惨无人道的暴行。啊的耳边,立kè

就回响出了她凄厉的惨叫,以及那几个特务得yì

洋洋的狞笑。

“说吧,山本大尉,即使为了山本大将的友谊,我也应该照顾你的。”

徐强心中恍然,哈哈,草鹿原来是山本五***将麾下的,怪不得对自己这样用心呢,那么,敢不敢对他说出真情呢?

六二章,唬人行动

徐强思来想去,忽然把牙齿一咬:“草鹿将军,这是私人的一个事情,很难启齿。”

“哈哈,私人的事情?只要是影响了我们帝国军人生活的事情,就不是小事情了!山本大尉。你现在已经是帝国的精英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说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草鹿说话的时候,象一个宽厚的师长。

徐强最后揣测了下,掂量着价值,最终觉得,不妨一试!

他不相信信子的话,信子为了他去拯救朴珍爱?绝对不可能,很可能的结果是,她会想方设法加速她的死亡,甚至加剧折磨!女人的心思,尤其是信子的心思,就是那么狭隘啊。为了报复影佐,她都敢袭击特高课杀人,还能指望她去宽恕一个情敌?

徐强突然觉得,自己要是救不了朴珍爱,真的不是一个男人!

“将军,我和一个高丽下女有点儿感情,可惜,她被特高课逮捕了。而且,遭遇了很悲惨的折磨,”

“哦?”草鹿眉毛一跳:“为什么?”

徐强自然将两人的接触,描绘成了一个偶然相遇,一个梦幻般的爱情,“可惜,她在监狱里,我无法拯救她,真想自杀!”

“哦,我知dào

了,可是,你不是了小仓吗?”草鹿说。

徐强dà

吃一惊,原来,他对自己这样熟悉!

徐强还没有回答,草鹿已经又说了:“年轻人啊,就是这样,不过,我答yīng

你,立kè

就探听特高课的情况,而且,我可以保证,尽快地让她免于刑罚,至于能不能救出来,我也不敢确信。”

徐强想不到他真的答yīng

了,依他的阶级,将军级别,是不可能胡说八道的。“将军,这怎么可能?特高课一个个都是恶魔啊。”

“没关系,我想办法。我和警视厅的总监东条君是很熟悉的,尽管东条君在休养,可是,他的话还是很有权威的。”

“那就多谢将军了!”

“嗯,没事儿的!你放心吧,明天怎么样?我给你打电话?”草鹿乐观地说。

“多谢将军!”

一场意wài

的会见,居然收到了意wài

的效果,让徐强激动起来。他耐心地在军营中等候,继xù

枯燥的训liàn

,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他对每一个项目,都认真思考,执行,自己象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进行训liàn

,让所有的士兵都很敬佩。

“山本大尉真是了不起!”

“是啊,他是个好军官,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将军的!”

“山本家族的人,确实厉害!”

第二天的中午,徐强就接到了第二舰队司令部的电话,一个陌生人自称是草鹿龙之介将军的侍从,向他表示道贺:“山本大尉,事情解决了,虽然土肥原将军还不能释fàng

她,可是,绝对不会再对她用刑了!”

“谢谢!”

徐强承认自己是个流氓,是个王八蛋,要不,为什么同样关押的人有数千个,甚至还有张墨林等正儿八经的中国人,秘密抗战的勇士,很多无辜的人,首先就牵挂着那个高丽女人呢?难怪信子说自己是个情种。

特高课的大逮捕,几乎将徐强所能接触的秘密人员和组织,一扫而空,现在,除了他就是小仓了,以后还能够进行秘密袭击吗?不现实了,所以,他决定,除非特别原因,不再进行暗杀和袭击,西里龙夫说得很对,暗杀和袭击,不能够阻止日本法西斯。伤害无辜的做法,更是君子不耻。

那么,怎样才能够彻底地将这些监狱中的人拯救出来呢?徐强苦苦地思索着。

“有了!”

电话打到了东京,小仓很快就赶来了,虽然她是坐着大巴来的,可是,速度让徐强满yì

。徐强出了军营,在外面迎接了她,两人在门岗士兵的窃笑议论中离开了。

“啊,好漂亮的女人。”

“山本大尉真有福气啊。”

徐强却没有福气享shòu

这等艳丽,而是和她密谋了很久。

“这叫做围魏救赵!”

“哦,我懂了!”小仓的眼神明亮起来。

很快,小仓离开了横须贺,通过种种渠道,购买到了一些化肥,然后,给横滨的山本别墅弄去了五袋子。东香云子已经是那片宅子的临时主人,她正在愤愤不平呢,从特高课被贬出来,担任一个空空如也别墅的怨妇,兼一个半老头子的公职情人,几乎叫她发疯:“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小仓一鞠躬:“云子姐姐,这是勇夫要送来的,他说,将这些肥料埋进花坛里,来年的鲜花一定开得很鲜艳。”

“勇夫?哦,他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啊?”东香云子一想到徐强那结实的肌肉,鼓动拳头铁腿,就浑身发软,连对小仓的态度也好了十分。

“如果云子姐姐邀请,他肯定有时间来的,”

“啊,太好了。”东香的呼吸急促了。“勇夫很喜欢花儿?”

“是啊!”

“怪不得呢,这些肥料就是养花儿的?那好,你把这些交给`我吧,我来伺候,但是,你要记得,一定邀请勇夫回来啊。”东香已经以这里为自己的家了。反正,特高课的剧烈变动,实在太可怕。

“这是他的电话,!”

“啊,谢谢,太好了!”百无聊赖的东香,当天夜里就给徐强挂了电话,徐强接着,对她一番安慰,激动得这位几乎眩晕,忘记了在特高课曾经被他当玩具摔飞的场面了。实jì

上,对于这样凶猛的男人,她打心眼儿里喜欢,那是被震撼和征服的愉悦,她喜欢强者。

东香云子根本没有想到,她自己,也成为徐强新一轮行动计划的棋子。

这一次,徐强没有亲自行动,他也知dào

,越是自己直接行动,事情越糟糕,所以,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小仓,将详细地构思方案,都讲了,由她进一步充实细节,还特别教授了她制造炸弹的技巧。这些技巧,是徐强现代网络生活百无聊赖时的成果,那时,观看某国反恐新闻,得知了简易而高爆的炸弹的制作技巧,其实,稍微学习些现代化学知识,就能有所作为。

两天时间里,小仓秘密地研制了若干炸弹,而徐强在东香云子的盛情邀请之下,还专程回家探望了她一回。

“勇夫?您好!我就是东香,是东香云子啊!”东香云子热情洋溢,上来就扑就咬,弄得徐强很被动,虽然最后也顺理成章了。

欢送徐强的时候,东香云子表现出了一个高级女间谍那种腻人的温情,让徐强不由得激动,喜欢,可是,云子怎么也不知dào

,徐强不过是玩的障眼法儿。

对于东香云子,徐强没有多少留恋感动,和小鹿云子毕竟不同,后者的第一次是牺牲在他身上的,让他有许多的愧疚,两人还因为山下奉文的事情,早就有情怀暗通款曲,东香是个熟女,火辣疯狂,在徐强最恶毒的心思里,是个没有底的鞋子,踩一踩可以,穿在脚上则是对自己的蔑视,他不过是让她知dào

,自己来了,象一个纨绔子弟,无聊无耻的军官一样。

其实,在路途中,徐强拐进了小仓在横滨租借的地方,对她进行了直接指导,还亲手研制了几颗炸弹,现代社会的知识,军队中的训liàn

经验,使徐强的研制炸弹技术,非常娴熟。很快,他们就制作了不少。

“最后的一项物资,你明白了吗?”

“是的!”

“辛苦你了!”

“只要是为了山本君,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不要提死!”徐强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象小仓这样的好姑娘,好妻子,好战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本来军队里有的,但是,绝对难以避免调查。只有偷的一条道路了。”徐强抚摸着她的柔亮发髻说。

六三章,危机

(q忍不住求鲜花,求收藏!)一九三九年十月某日的日本东京,深夜,一个苗条的身影在一家房屋顶上出现了,在残月的辉映之下,漆黑一团的夜行衣服,将其俊俏的身材衬托得玲珑可爱,她就是小仓优子。

在徐强的指导下,她已经将所有的炸弹和升空器材都准bèi

到位,现在,。就是实施方案的时候了。

她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街道上,没有一丝的动静,更没有一个人影,谁家的猫在屋檐下尖叫了一声,就窜向不远处的树枝上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决定正式行动。使用这种炸弹,虽然破坏力不是多大,可是,毕竟是炸弹,而且,其攻击的目标不明确,很可能误伤其他的平民百姓,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日本姑娘,她犹豫了很久,并且得到了徐强最后的保证才决定了态度的。

“只有这样才能挽救几千人的生命,所有的人,可能遭受苦难的无辜者,对不起!”小仓双手合什,笃信佛教的她虽然没有成为真zhèng

的居士信徒,并不妨碍她的信仰,默默地观察了下,她才动手。

一枚炸弹拴在一个气球上,试探着风向,今天是微风,没有强烈地吹动,能够将气球炸弹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所以,她在试探修理了几次以后,将气球释fàng

了。

在幽暗的夜幕里,气球炸弹象一个幽灵,轻轻一荡,就飞了出去。在微风中,惶惶的,悠然的,隐藏到不可知的地方了。

一枚炸弹的重量,极其微弱,其爆zhà

引起的伤害,可能微不足道,这也正是徐强和小仓利用这种手段攻击的原因。

小小的气球,承载了炸弹的重量,嗖的一声,又一个弹出了手,顺着风势向前飞去。

小仓看见,街道上突然闪烁出一道亮光,紧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摩托车的声音,自远而近,她知dào

,那是街道上巡视的警察,自皇宫广场大惨案发生以后,实行了严格宵禁的城市,实行着严密频繁的巡逻制度。

“还是山本君聪明啊!”她由衷地对徐强赞叹,看着两辆摩托车拐过弯儿来,两道光束在街道上闪烁着,几个警察端着步枪扫描着街道两旁的居民区,她赶紧伏在身子,隐藏起来。

等那些摩托车走了以后,她闪下了楼顶,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现在,她租借的地方,还在二楼,于是,她将更多的东西,都带上了楼顶,然后,用嘴吹气,充实气球,释fàng

炸弹。

一枚枚的气球炸弹,就这样从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居民区的楼顶上,晃晃悠悠地向着远处飞去,那个方向,正是日本军警和zf机构最密集的方向,自然,根据今天夜里的风向,和可能漂移到二重桥的上空,那儿,可是著名的政治心脏,皇宫的前缘啊。

小仓一直释fàng

了五十多枚气球炸弹,这才完工,悄悄地溜下了楼,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了。

小仓根本不知dào

,在她释fàng

气球炸弹的时候,同一时间,横须贺军营的徐强,也没有睡觉,今天夜里,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也许,从今天起,他就不再展开类似的特别行动了,他要转变思路,进行新的战斗,虽然他一定会为抗战做出新的贡献的,可是,一定要采用稳妥的,不再以秘密人员的惨重牺牲和日本无辜民众的伤亡为代价。

“不知dào

小仓做得怎么样了!”

他凝视着漆黑的夜空,想象着小仓那俊俏的脸蛋儿,那苗条的腰身,心潮忽然沸腾起来,很想伸出手去,抓住她,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来,让小仓去做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冒险,真的难为她了。

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一个花姑娘去爆zhà

日本人,引起法西斯大混乱的得yì

,真的,他已经把小仓看成了自己的妻子,亲人,小藏已经在他心目中占据了重yào

的位置。这让他忽然想起了昂穿越来的时候感觉,。不禁感慨。

小仓不知dào

,徐强也不知dào

,今天夜里,他们做的事情影响有多大。

严格地说,是徐强失算了!

他的目的,不过就是用几声炸弹,引起日本警视厅的注意力,从而得出一个新结论:真zhèng

破坏日本安定,制造一系列事件的凶手,不是那些中国移民,高丽移民,不是不是已经落在他们手里的那些所谓反日人士,也不是那些在严刑拷打下被迫招供的人和因此被抓的人,而是还逍遥在外边的人!

如果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特高课的人,警察局的人,甚至日本的军部和zf,都会迅速减轻对大逮捕中罹难者的逼迫,刑罚,甚至会在一定条件下将其释fàng



徐强本无害人之心,尤其是对普通的日本东京民众,在他现在看来,虽然这些人也狂热地支持着日本法西斯,可是,他们也是正常人,支持本国的军队打到别国,是一种本能的荣誉感,他们未必就知dào

他们的勇士们都在国外都干了些什么!如果知dào

了情况,他们肯定有很多人反对的,毕竟,人性是共同的!

徐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通过种种观察了解,是坚决相信这一点儿的。既然日本平民不愿意自己遭受那样的卑鄙残忍的迫害,自然也会反对那种行为,虽然战争的残酷,生命的凋零,。将战场上的士兵塑造成了一种疯狂的准人类,异类,可是,不能完全地痛恨日本的平民。

徐强甚至想到,如果中国军队打到了日本,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特别是那些军阀部队,纪律败坏的家伙,在国内围剿红色苏区的时候,都能杀人放火不眨眼儿,丧失人性,估计到了日本,绝对不比日本兵在中国更好!

徐强带着深深的矛盾心理,翘望着长夜,很久才回到宿舍。

“山本大尉,你为什么不睡?”一个士兵过来,小心谨慎地问。

“没有什么,心里很乱。”

“想家了吗?”小兵很聪明地说:“我也是,我很想念我的妈妈,我的爸爸,还有我的女人。”

“哈,是吗?”

徐强回到宿舍,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于是,点灯拿起了军事手册,认真地看了起来。

他虽然对于怎样破坏日本法西斯的战争并没有一定的策略,可是,觉得必须认真地学习军事知识,锻炼军事才干,毕竟在乱世里,这些是硬通货,万一自己暴露了目标,被迫逃回祖国,那么,将在战场上发挥一名士兵的作用。

他对军事理论的研究,也非常热心,这不,在床头上就放着十几本书。

忽然,有人惊慌失措地起来:“快快,快!山本大尉。不好了,不好了!东京,东京出事儿了!”

“东京出事儿了?能出什么事儿啊?”他听见喊叫的人声音太过恐怖,立kè

跳了出来。

来人是渡边少佐,前面还有一个藤原大佐,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卫队。

军营里响起了凄凉的警报声,一声声尖锐。

“少佐阁下?”

“哦,快起来,集合队伍,我们要去东京。”

“什么?”

“是的,东京出大事儿了!”渡边匆匆忙忙地说。

藤原大佐自然认识徐强的,立kè

对他说:“我们海军基地的部队,要赶到东京救火!”

“哈衣!”

从横须贺的位置上,徐强怎么看都看不出北面的东京能够有什么变化,漆黑,还是漆黑,什么也没有,毕竟距离太遥远了。

徐强的心里是高兴的,大火?真的发生了大火?那太好了!烧吧,烧!把东京烧成一团糟才好呢!

刚这样想时,他就赶紧制止自己的疯狂幸福,不行,不能这样,不能幸灾乐祸。虽然是在日本,日本法西斯没有人性,我们不能,否则,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他们这些畜生?

一章,始料不及

小仓不知dào

,徐强也不知dào

,那些用作声东击西,政治声援被捕诸位战友和善良无辜平民的举动,会真的造成这么大实质性的伤害,后果是如此地严重.特别是小仓,在床上躺下来以后,很快就遮掩好了棉被子,窗外,有些淡淡的余光蒙蒙地辉映进来,她想象着徐强的模样,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就在她笑的时候,那些漫天飞舞的气球炸弹,已经顺着微微的风波,在日本帝国首都东京的大街小巷上空,悠然自得地游荡!

一枚气球在气流中颠簸着,突然下降了,这儿,已经距离小仓所在的街区一千多米远,一棵高树的枝稍挂到了气球的绳子,落尽了一半叶子的另一枚树枝,用它那尖锐的稍头,轻易地刺进了气球中。

哧!气球砰然而爆。

可惜,这第一枚牵挂在树稍上的炸弹,竟然没有爆zhà



这其实是小仓和徐强都幻想到的场面,不管炸不炸,响不响,只要能有动作,就能使特高课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减轻被捕中韩诸多无辜和有辜者的压力。

徐强曾经构思制作定时炸弹,但是,那技术含量就相当离谱了,他也没有那样的物资条件。

夜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里这么多的气球携带着威力很大的炸弹,在东京的上空飞舞,唯一例外的情况,还被忽略了。

上等兵竹下三郎是一名防空兵,具体的职责是操纵高射炮,他还是精英级别的人物,刚从中国战场上撤回来不久,他百无聊赖地例行检查,使用探照灯扫描着夜空,心里一面痛骂着那些混蛋的上级军官,以及不断扰乱东京的祸害:“谁敢在东京胡来?”

他打了一个呵欠,随着灯光的虚拟柱子往上看,忽然,他愣住了。

“快呀,那是什么?”

探照灯照在了一只气球上。

另外一个值勤的士兵被惊醒,揉着一眼窝儿眼屎:“什么?”

“袭击者!袭击物!快!”

“啊?又要偷袭皇宫?给我打!”这人是个军曹,级别比竹下高些,立kè

就从脚下抄起步枪,带着一堆眼屎,发挥了日军的单兵特技优势,一枪就将那个漂浮的东西打中了!

啪!

那枚气球应声而爆,于是,携带的小型简易炸弹就失去了浮托力,轰然坠落。

“看看,那是什么?”竹下三郎用手指着上面,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头顶上飞速落下的东西给砸到了。

“可恶的小鸟!”

竹下以为是一堆鸟屎,心里正在愤nù

和懊恼时,一声剧烈的爆zhà

,结束了他的所有思想。

竹下的脑袋被砸得无影无踪,只有一个脖腔子的身躯,重重地倒下来。

一枚弹片飞溅到了那名神枪手军曹的太阳穴位置,从另外一面斜着窜出来,夜色看不见有多少鲜血喷发出来,他惨叫一声,抱着步枪向前冲出了好几步,才一头扎到地下。

这是第二枚炸弹,紧接着,更多的炸弹就爆zhà

了。

为了避免气球炸弹在小仓居住附近地区爆zhà

,引起特高课的怀疑,或者对她本人造成伤害,所以,无论是徐强的交代还是小仓的努力,都使气球至少要漂浮出上千米,哪怕就是飘过了东京,只要白天有人发xiàn

,都能起到作用。

徐强觉得,这是一场捍卫**的心理战术。

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善良愿望彻底地落了空。

因为位置偏高,又有风向的吹动,气球的升腾自然不会轻易下降,可是,不一会儿,这微风也停止了,而那面的方向,就是高楼大厦区域,成为一道到天然的屏障,阻挡了气球的去路。

砰,气球在一幢楼旁被撞破了。

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巨响。炸弹顺利爆zhà



哗!这一家的窗户玻璃,被炸得粉碎。

在秋季末期的日本,多西风,且不稳定,刚才减弱了的风,使气球群纷纷下降,混进了楼宇之间,接着,风又突然大了。

这就好象一种专门的外力在作用,将气球拉下来,狠狠地往前甩去!

砰砰砰,气球纷纷爆破,而被甩下来的炸弹,都以接触印信达到了临界,发生了爆zhà



许多楼房里居住的日本人,正在做着香甜的美梦,忽然被爆zhà

惊醒,稍一愣神,就大喊大叫起来。

一枚炸弹,正好落到了一个窗户边,爆zhà

时,将纷纷的玻璃碎片当成了第二波的打击物,将屋子中的三个人都插成了木乃伊!

至少二十多枚炸弹的威力,将这一带搅拌得乌七八糟,晕头转向,许多居民抱着脑袋冲下楼,又冲出来,边跑边哭,或者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快,支那军队杀过来了!”

“又有飞机来偷袭了!”

“对对,偷袭皇宫的飞机又来了!”

“救命啊!天皇陛下!”

风更大了些,十几枚没有机会引爆的炸弹被气球牵引着,晃过了障碍,冲进了其他地方。

不到十分钟,整个数平方公里的街区,都乱作一团。

因为夜色漆黑,因为人们惊慌失措,居然发生了冲撞和踩踏,造成了数十人的死伤事件!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就在巡逻的东京警察,协助的部队纷纷往爆zhà

区域冲刺,赶紧处理善后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枚气球炸弹在一个加油站爆zhà

,竟然引爆了一个油罐儿,于是,发生了可怕的大爆zhà

和大火,瞬间,那些火油就冲向近在咫尺的房屋,那里搁置的东西被引燃了。

这是第一个火点儿,虽然只把加油站端掉,并没有引起周围有距离的居民区的大火。

一枚炸弹,居然溜到了东京的电厂,在那里爆zhà

了。

因为宵禁,东京的电力供应并不足,大半的居民区都没有供电,可是,特殊防御的街道上,还是有路灯的,一些重yào

的工厂,特别是军工企业,。还在夜以继日地生产着武器!

东京不是军工企业云集的地方,但是,当时日本的低劣技术,造成企业极为分散,东京城内,就有数个军工厂,当这枚该死的炸弹奇妙地轰击了一截儿电线以后,不仅使下游的线路顿时断电,又使那截儿电线着火了!

小仓没有见过,徐强也没有见过,但是,有电的电线爆燃,那威力是相当惊人的,只见一条火龙飞一样向前窜动,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火花,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zhà

,还飞溅出大团大团的烈火!

就这样,数千米的电线燃烧,造成了很大很大的火势,火团落处,十几个火点儿熊熊燃烧。

日本东京的房屋,在那时,除了高楼大厦的钢筋混凝土外,主要是散落的民用建筑,大量地使用木材。天气又是在秋深时候,干燥极了,极易燃烧,结果,被一窜窜的火团扫荡下来,迅速就燃起了大火。

更为离奇的是,因为突然线爆,造成发电厂的问题,那里也发生了混乱,尽管很快就发xiàn

了问题,可是,令人发指的是,在那几个正工作着的兵工厂,因为突然失去了照明,一个工人违规操作,引发了爆zhà

/轰的一声,这个小兵工厂的数吨炸药,数百件武器零部件,许多的原料,十数名工人,都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兵工厂的其余建筑,迅速被大火覆盖。

这些,不过是造成东京大火一些因素,更为严重的还在后头,一个城市边缘的木料厂,积累有大堆的碎柴,准bèi

制作压合板材料,被一颗炸弹袭击以后,燃烧了,那儿偏偏没有人住,等周围的居民发xiàn

时,大火已经成为一条火龙。

还有一颗炸弹,不知dào

怎么搞的,钻进了人家高楼上的商铺里,估计是窗户没有关紧,也许是爆zhà

时将窗户给炸掉了,不管怎样,炸弹引起了室内物品的燃烧,那都是些精美的百货,布匹什么之类的,要烧起来还一时灭不掉。

所有的这一切,尽管非常严重,危险,还不是最根本的,因为,假以时日,密集的东京人口发动起来,很快就可以将火扑灭的。

问题是,这时候,西风忽然大了许多!

正在现场救援的日本警官野田后来心有余悸地说:“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可怕,因为突然的风力,使火焰突然升腾起来,喷出巨长的燎人的火焰,发出扑扑的闷响,将数十名正在泼水扔砖块的军警吞噬了。

几乎在一瞬间,火焰就大了许多。

实jì

上,因为电力中断,夜色漆黑,东京城的大半,都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混乱之中,惊慌失措的平民们抱头鼠钻,哪里还顾得上去救火?许多人跑到了街道上,又害pà

卷入踩踏事故的危机,重蹈皇宫广场上的覆辙,所以,上街又赶回家,犹豫不决,大群大群的人象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钻,孩子们尖锐的哭喊声,让那些武士道滋养起来的东京市民们也胆战心惊。

火,无可避免地嚣张起来,扩张起来,沸腾起来。如果从远处观看的话,就发xiàn

,一团团火在东京的城市里翻滚着,吞噬了一片片的房屋,人群,街道,树木,缭绕和恶魔一般的火焰,浓烟,顺着风势,冲锋着,游走着,偷袭着,穿插着,将俨然的一座东亚大都市,搅拌成了人间地狱。

二章,火海英雄

如果不是半个小时以后,风力突然又降低了许多,那么,东京城市的生存很难说再维持五年,直到美国鬼子李梅将军的航空“舰队”铺天盖地地横扫,才在大火中化为废墟,垃圾和灰烬.

“这么大的火?”徐强追随着部队赶到了东京,在一声声凄凉的警报中,和陆战队员以及其他军警,平民百姓们,一起奋力地救火,毕竟,失去了大风的鼓劲,任凭那些木板材料的房屋怎样烧,还是有机会拯救的。

熊熊大火,将整个东京搅拌得沸腾起来。那些没有来得及泼上水的或者干脆撤除掉的木板房屋,成为重灾区,一片片化为焦黑的土地,许多大树被烧得树皮剥落。裸出白色的内里树干,又被烟熏火燎,成为可怕的枯萎色。

在徐强的脚下,看见了一些虚虚的灰烬,形状很奇怪,“这是什么?”

“不知dào

!”一名士兵说。

“难道是?”他的心头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想起了关于南京大屠杀在网络上流行的画面,一个中国品名被恶毒的日军浇上汽油点燃……之后的残余!难道真的是?太可怕了!

“快,快,救火,救火啊!”有**声地呼喊着。

残月高悬,晨曦凛冽,逐步稳定情绪站稳脚跟的人们,开始动员起来,组织起来,带着各种各样的器具,向着火堆反攻,那时候,人们呼喊着,奋斗着,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悲伤,忘记了未来。

徐强也在奋力地工作,他和几个士兵以穿插的形式,冲进了火海的最前沿,因为,他听到那里有哭声。

“还有人,快随我来!”

徐强看着弥漫的大火和毒辣的烟雾说。

背后的几名士兵犹豫着,不敢前进。

徐强急了,将手里的水桶朝着自己猛然间一扬,冰冷的水就浇灌了自己一身。又将另一名士兵的手里的一块破布在残余的水里蘸湿,往头上一蒙就冲了进去。

烈火在他的身上燃烧,在他的前面阻挡,周围全是火,全是烟,呛人的烟雾将他彻底地包围吞没了,在他后面犹豫的士兵,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山本君!山本君!”

“山本大尉!山本大尉!”后面的士兵一见,被感动了,纷纷将桶里的水泼到了自己身上,朝着火海里就冲了进去。

一个,两个,三个。陆战队员们奋不顾身地钻了进去。

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情景的许多人,都被惊呆了,半晌,他们才喊出生来:“呀,他们,他们,陆战队的人进去了!”

“是吗?没有啊,我怎么,啊,难道就是刚才的几个影子?”

“好样的,帝国的勇士啊!”

“勇士!大和民族的脊梁啊!”

许多人哭喊着,激动得抹着眼泪。

“好象领头的是一个大尉军官。”

“对对,好象他叫做山本君,不,是山本什么的。”

在近处,一面扑火一面为徐强等人叫好担忧的军民们,都在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和姓名。

恰好,就在身边,已经来了一个《读卖新闻》社的记者,他正鞠躬着腰,努力地拍照,虽然救火很重yào

,可是,作为新闻工作者,他的本职意识更敏锐些,将相机从地上捡起来,毫不犹豫地就对着那片火海,咔咔咔地猛拍了起来,一面拍一面流眼泪。

“英雄!英雄!帝国军魂!”

徐强冒着生命危险,闯进了火海里,循着声音,终于听到了前面的一个地方有人,还是小孩子的声音,他想都没想,一头扎了进去。

屋子里,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任何情景,稍一睁开眼睛,就被熏得一直流泪,这些烟雾还有浓烈的温度,他刚因为伸手探查,松开了一些口鼻的湿布,就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那孩子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徐强dà

惊,朝着前面就冲,在屋子里,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寻找着,终于,撞破了一道残损的墙壁以后,他才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信手一抓,提起来,往那边又一摸,还有一个蠕动的人体,不过,比较大些,他干脆丢弃了湿布,一手抓住孩子,一手抓住了那大人,狠狠地一使劲,连抱带拖,向着外面就冲。

他完全屏住呼吸,奋力地前进,当赶到了屋子门口时,轰隆一声,把房屋的木架已经烧得坍塌,砸下来。

徐强拼尽最后的力qì

,将怀里的孩子和手里拖着的大人往前一甩,使他们脱离了危险。

燃烧的木架,沉重地砸到了徐强的肩膀上,毒辣的火苗儿,刹那间就烧到了他的头发,皮肉,以及军服,将他包围起来,成为一个火人。

不仅如此,他还被木架砸倒,死死地压到了地下。

“呀,不好了!不好了!山本大尉!山本大尉!”后面跟随着的士兵尖声惨叫起来。

“快,拯救大尉!”

士兵们被他的勇气激发了,纷纷上前,又是拖又是拉。

不料,呼啦一声,又有一片房屋的燃烧架构倒塌过来,吓得那些士兵赶紧逃避。

更大的火堆架到了徐强的头上。这时候,已经彻底地看不到了的踪影了。

“山本大尉!山本君!”士兵们逃开以后,一面将地上的伤员抢救出去,一面对着火海哭泣。

“完了,完了!山本君为国捐躯了!”

“是啊!没有办法了!”

“山本君玉碎了!”

《读卖新闻》社的记者正急急忙忙地赶到,一见士兵的悲痛样子,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将相机对着那团大火,猛烈地开动了快门。

“英雄,我向您致意!”

地上的伤员,突然苏醒了,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妇女,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先看清了周围的场景,然后,抱起一个士兵手里的孩子,悲愤地叫了起来,当那孩子迅速地哭喊出了一声以后,她兴奋地呼喊起来:“天神保佑!”

“谁救了我们?”该妇女一面揉着被烟雾熏黑了的熊猫眼睛,一面问。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对着火海发呆。

这妇女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问士兵:“难道救我们的人没有出来?”

“是的!”一个`士兵往前扑了下,想要救人,又被残酷的火海吓得倒退了回来。

“啊,我的天啊。”妇女吓傻了。

正在这时,人们忽然发xiàn

火海里蠕动了一下,接着,哗啦一声,火苗一摇,分出了一块间隙,接着,一个人影从中站了起来!

“啊呀,山本君!山本君!你还活着!”人们兴奋起来。

徐强确实还活着,他其实是被房架砸倒的,在稍稍喘息一下以后,他尝试了几种方法,最终,巧妙地钻出了复杂的房架,然后挣脱了束缚,成功地脱险了。

徐强dà

踏步地冲向安全处,一面剧烈地咳嗽着,一面连连摆手,不要其他人往跟前来。

那个记者,被大火中突然涌现出的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惊得呆了,几乎忘记了按下新的快门,不过,他永远地记住了刚才的一幕。

“伟大的士兵,伟大的陆战队员!”

几个士兵急忙用水往他身上浇灌,而那名妇女,已经将孩子扔到地上,冲向了他:“谢谢您,谢谢您,谢谢您拯救了我们!”

“孩子!你的孩子!”徐强揉着烟熏的泪眼告诫她。

“哈衣!”

“山本君,您去休息吧。快去!来人抬山本君到后面休息!”

“不行,我要继xù

工作!”徐强揉揉疼痛的肩膀,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另外一处,因为,那里还有什么声音。

“快,跟随山本大尉进去!”所有的士兵都被激动了,一个个热情洋溢,疯狂到忘记了自我,向着火海又是泼水砸土,又是冲锋找人。

在这面乱的时候,后面更多的士兵赶来了,他们很快就扑灭了周围的烟火,接通了危险的区域。

徐强冲锋在前,先后又救出了四个人,接着,又用步枪捅开了一个房屋,将一个老人背出来,再接着,将一片火场砸灭,使被围困的上百名东京市民得以重见天日。

所有获救的人,都对拯救者充满了感激之情,许多人对着徐强连连鞠躬:“感谢您,感谢您,我们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您就是山本君?山本勇夫?我们知dào

您了!”

听了士兵们的解释,这些人马上呼喊起了徐强的日本版名字,同时,跟随他向前冲锋,扑灭烟火。

徐强的脸上,完全被烟熏成了黑包公,只有两只眼睛闪闪发光,不时流出酸涩的泪水,身上的衣服,泼了无数次的水,又被火燎烟熏,再弄成干的,湿了干,干了湿,已经不知dào

多少轮回了!

正在泼水时,徐强因为没有吃饭,劳累过度,噗的一声,摔倒在地。

“山本君,快起来。”几个士兵赶紧抢着来搀扶他。

“不用,我自己来,因为我是军官!”徐强挣扎着爬起来,继xù

干。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朦胧的念头。这是在救灾,这是在干活儿,我代表的是中国人,不能给祖国丢脸,不能掉中国人的价儿,不能让东洋的人们,不论你是好人坏人,都不能小看了中国人。

三章,崩坏时刻

当然,还有一个念头,也在深深地吞噬纠缠着他的心,使他焕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甚至,更愿意就死在这一场抗火救灾的现场上.

那就是,他已经意识到了他自己,很可能是这一场火灾的制造者。

东京虽然素以木料使用众多而著称,可是,在此之前的火灾数量和规模极其有限,他已经隐隐约约地预感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气球炸弹惹的祸?

经过整整一天时间,在老天照顾,不再有风的情况下,在数十万东京居民和源源不断赶来的军队的帮zhù

下,终于将大火扑灭了。

这一场灾难,造成了东京可怕的损失。

徐强所能见到的,就有满大街无家可归的市民,有些估计是富裕人家,穿戴得很好,可是,他们的身家钱财,就剩下身上这点儿零头了,还有许多人,本来就不甚富裕的,这时候更是忧愁满面。哭声,在城市的上空幽灵般的回荡着。

东京城,象一个刚揭开了的馒头锅,冒着缭绕的烟雾,将原本清晰的天空,大半遮掩了,也使那些弥漫的哭喊之声,有种格外恐怖的气氛。

许多人站在灰烬前,残缺不全的墙壁前,陷入了沉思默想。完全是崩溃的精神状态。

医院里,则挤门了伤员,这些轻重不等的伤员,到了这里才清楚的感受到了伤害的疼痛,高嚎,低吟,尖叫,医生和护士忙得不知dào

怎么办才好。

到处都是人啊。

有好几处zf的机构也被烧毁灭了,那些值班的官员,仓促逃遁,成为千夫所指的目标。

许多醒悟过来的人,开始痛骂zf,痛骂军警,开始责怪这些家伙,不能够保护市民的利益。

一些“伤员”被抬出了医院,因为,他们已经被毒烟夺取了生命,或者太大面积的烧伤,已经无法救治,只能采取止痛的措施,然后赶出去。

在事实面前,在灾难面前,绝望无时不刻地演绎着它的残酷性。

徐强住进了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以后,就被军车拉回了横须贺的军队医院,因为,东京的医院床位根本不敷使用了。

徐强的身上,数十处烧伤,有几片皮肉,甚至已经烧熟了!

“疼吗?”

“不疼!”

“你真是钢铁的人!”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跟随保护的士兵,还是跟着一直不肯离开半步的《读卖新闻》株式会社的摄影记者。

“啊。我想起来了,他,他就是山本勇夫?就是那个拯救战友,只身扑上手榴弹的那位?就是在皇宫广场上拯救危险的那位?啊,现在,他又为了拯救火灾,这样地拼搏性命!”博闻强志的记者先生立kè

就洞察了徐强的英雄轨迹,“快,你们给我拿着这东西,我要立kè

给报社打电话,我捕捉到了一个英雄,他就是山本勇夫先生,是真zhèng

的帝国大勇士啊!”

徐强一到医院,就被医生们团团包围了,这位名人,这位英雄,在他们这儿,已经是大名人,大朋友了,大家含着热泪,将他送进了急救室。

听说了他的故事,横须贺的许多水兵都过来,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消息。很多人认为,从大尉身上被烧得乱七八糟的黑洞看来,他的伤应该很严重很严重。

“千万要保护山本大尉的身体健康!”

“医生,你要尽lì

抢救他啊。”

“医生,如果你不能好好地救治他,那你就等瞧吧,我们海军陆战队的官兵,将用拳头把你的脑袋砸成破牛皮!”

“对,你们敢不把大尉治好,我们就用军刀砍死你们!”

由于有《读卖新闻》社的记者大力吹捧,徐强的英雄事迹就象抗日英雄王二小一样,“秋风吹遍了每一个村庄,把他动人的故事传扬。”不到一个小时,在医院的门口,就聚集了数千人,很多是横须贺的百姓。

放过徐强,在东京的街道上,已经涌现出了大批的官兵,戒备森严的时候,一些小车子徐徐行驶,很快,人们就发xiàn

了问题。

“呀,是皇宫里的车队。”

“对对,是皇宫里的车队!”

“难道是天皇来了?”

众人纷纷地猜测着,赶紧向街道的两边躲避,一面弯曲着虾米腰,做出最尊敬的样子。

果然,是天皇的车队。

怀着无限的感伤,无限的愤nù

,无限的忧愁,天皇手握象征着权利和尊严的佩剑,端坐在车子里,向着周围观察,大火劫难后的东京社区,呈现出一副可怕的景象,看得天皇心里一阵狠揪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几乎要爆跳起来了。

曾经耀武扬威的警察局代理总监,特高课的创始人,现任课长土肥原将军,目光呆滞,动作机械,低着头正等待着天皇的训话。在他看来,刚刚上任,就惹出了这么夺得乱子,简直不可饶恕。他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是撤职查办还是就地正法?或者是被逼迫剖腹自杀?他惭愧地往上面偷瞟了一眼,立kè

栽下了头。

“火灾的原因是什么?”天皇在车里问。

“目前正在调查之中。”土肥原诚惶诚恐的说。

“调查?调查?哼!”天皇用极为冷淡严厉地语气低声哼了几句,看也不看就转身下令:“继xù

往前,朕要看看整个情况!”

“哈衣!”

天皇的视察,促使日本军警迅速地调查情况,检点损失,在两天以后,得出了大致的结果,以后,又进一步充实提高。更接近于真实。

统计调查表明,仅仅十六个小时的火灾,造成了东京可怕的损失。

九条街道被烧,其中五条街区被烧掉了千米以上的长度,最长的街区,被烧掉了近两千米。在道路两旁的所有的房屋,无论是居民区,商场,娱乐活动中心,都被大火一扫而空。

三万栋房屋被焚烧毁坏,八万多人无家可归,商场货物,居民家中财产的损失,如钞票,细软,衣物日用品,家具,装饰物等等,初步估计在十亿日元以上,相当于当时日本国民生产总值的十五分之一。

死亡人数并不多,只有区区四百多人,相对于这场大火的规模,实在是微不足道,但是,因为烧伤和被毒烟雾呛伤,造成严重的呼吸系统感染或者其他系列问题,造成的伤员总数高达四万多人,后来,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又先后有两万多人感到身体不适,纷纷到医院就诊。

后来,因为呼吸道感染不治的人,或者造成终身残疾的,竟然多达三千多人。

两所警察分局被烧毁,三名喝醉了酒值班大睡的警察被烧死。

街道两旁,数十棵珍贵的,被人们一向视为国家祥瑞象征的,千年樱花树被烧死,更是让人们充满了悲情。

物资的损失当然可以假以时日来逐步清点,可是,人们内心的创伤,却不是可以度量的,那些有人员死伤的家族,那些遭受了夜半惊恐的人们,那些至今或者今后永远在病床上被病残折磨的无辜者,被这一场大火彻底地修改了人生的轨迹。

数十年后,人们还念念不忘地回忆着这一场大火,许多敏感忧伤的诗人,做了许多的诗篇,为这一悲剧唱挽。其中就包括了本间将军。

人们开始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和上一次皇宫广场惨案联系起来,汇合在一起,称之为东京血日。把它和一九二三年的关东大地震的重创相提并论。

毫无疑问,这一次大火,成为了东京民众心结里永恒的伤口。

日本zf已经麻木了,面对频频出现的灾难**件,晕头转向,不得不将全部的愤nù

灌溉在警察局的头上。自然,还有勃然大怒的天皇,气势汹汹的军部,还有义愤填膺,情绪几度失控的东京居民。以及鼓噪着要冲上街头暴乱的士兵。

东京警察局面临着空前未有的压力,于是,土肥原被迫引咎辞职,还亲自到最大的火场灰烬前跪拜谢罪。

如果不是东条英机出来说话,强制阻止了他,说不定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已经早早地剖析了破肚皮,成为废墟前的一堆臭肉了。

自然,面临危机的日本警察局,特高课,确实是疯狂地行动起来。他们几乎将全部的人手都派了出来,对火灾的地区进行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日本zf还从各地调集了两万名警察,充实东京一带。加强警戒和侦察。在东京的街头巷尾,山步一哨,五步一岗,荷枪实弹的警察和军队,已经成为最为显著的风景。

“去,把火堆里的东西,一片片地给我刨出来,要仔细地寻找,不能放过蛛丝马迹!”警官们督促着部下,冲进了一片片废墟。

警察局悬赏五十万日元,寻找肇事者的线索。

“几十个地方同时发生火灾,绝对不是居民不小心引发的,而是有预谋的。是反对战争的,帝国的敌人在阴谋破坏!”这是东条英机先生的英明判断,虽然他上次受刺的伤害很严重,已经成为肉体上的东方不败了,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勉力出山。

“这是最危急的时刻!帝国面临着根本崩坏!”他哀叹道。

警察提出了种种嫌疑现象,让市民们提供线索,一时间,东京的空气,空前紧张。

尽管日本警察非常努力勤奋,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追查到底,可是,实jì

工作却一直没有进展。

落后的侦察技术还不能对有效的指纹进行鉴别,没有普及的监视摄像头资料,夜半时分,人们睡深,又被惊扰,谁能意识到?

四章,军神

就在日本警方紧锣密鼓地明中调查,暗中侦破的时候,医院里的徐强,在医生的精心呵护之下,已经迅速地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当那一丛丛的纱布被打开时,崭新的嫩肉皮肤开始愈合,并且隆起了一块块的疤痕时,医生们不由得赞叹:“太好了!太好了!”

“谢谢诸位医生的照料!”

“没没,主要是你,山本君,你的身体可真棒啊,简直是不敢相信,你身上烧伤的面积,多达百分之二十,已经属于严重烧伤了,可是,仅仅一个多月,就能够恢复成这样,简直是一个奇迹!”

“是啊,是奇迹!”

一名医生将一个小瓶子拿过来给徐强看:“看,山本君,这就是从您身上取下的肉,看这么多!”

医生这么好事八卦,竟然将人家身上剥落掉的熟肉和肉皮等组织都收集在一个瓶子里,现在拿来表功,徐强不看不打紧,一看也吓了一跳.从他身上好几处剥落的坏组织,居然有一个大罐头瓶子之多。认真打量着瓶子里的自己部分,他笑了:“没关系,不就是去掉了一身的垃圾吗?就当洗澡了。”

“这还是垃圾?洗澡?”医生们面面相觑,继而竖立起大拇指:“山本勇夫,不愧为帝国的英雄,这样坦然自若地面对死亡的威胁,面对痛苦和伤痕!”

主治的医生藤野说;“山本君,你可知dào

,按照你的情况,我最基本的估计是,即使你的身上皮肤可以再生,可以保证恢复,但是,你的呼吸道一定会受到重创的,我们人类的内里系统和组织是在是太脆弱了。想不到,你的呼吸系统竟然这么强悍!”

徐强扩展了双臂,作了一个深呼吸,“嗯,医生,您说的不错,我的恢复确实很好!”

“奇迹!”医生,护士,都如是说。

徐强倒没有怎么觉得奇迹,不就是受点儿破伤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医生一走,他就对小仓说:“瞧这些医生,总是这样夸夸其谈,明着表扬别人,实jì

上是在自鸣得yì

。德性!哈哈哈。”

小仓在他出事儿三天以后,就赶到了横须贺医院,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象一个专职的护士那样,伺候着他,在屋子里安静的时候,两人也进行交流,特别是夜深人静之时,徐强的伤痛恢复了一些以后。

“这很可能是真的。”徐强断言:“我真是没有想到!”

“是真的?”小仓也傻了,“这么说,我们施放的炸弹,造成了东京这么多人的伤亡?”小仓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小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真想自杀谢罪,真的!”徐强也是真心诚意地忏悔,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是一个深受儒家教诲,有着割舍不断中华文明传统的人,还有这现代的理念。所以,作为“罪魁祸首”,他愧疚,自责,忐忑不安,得到和良心上都承shòu着巨大的煎熬。

小仓也是这样,作为曾经的日本民间反战组织成员,她的思想境界是很高的,自然对她亲手犯下的屠杀平民的责任,不能宽恕。她流着眼泪:“山本君,我也没有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绝对会阻止你的。真的。”

两个人在非常的心境中,度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一面也倾听着外界的声音,当听说特高课和警察总局的人在外面疯狂地调查逮捕嫌疑犯时,他们不能不露出了苦笑。这期间,信子来过两次,带来了安慰关怀,也带来了警方的动态情报,这一次,信子并没有任何的怀疑,根本没有将徐强和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联系起来,因为徐强现在的身份,已经大大不同了,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海军陆战队大尉,在上百万的日本军警编制里,一个中队长,一个连级别的干部,多如牛毛,可是,象他这样,能够被媒体连续追踪报道,成为全国全军的知名英雄的,实在不多见,所以,信子一来,就抱着一大捧场鲜花:“送给你,英雄的山本勇夫,你真是山本家族的骄傲,你也是我的骄傲!”

说完,信子当着小仓优子的面儿,毫不犹豫地送上了热烈的一吻,吻在徐强的脸上,久久不肯松开。

徐强明白,如果自己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让她知dào

,估计这个特高课的老牌特务,会立kè

就发飙的,能不能把他这个老情人从被窝里直接揪出来送进监狱,都是未知数。

徐强看着她猩红的粉唇,嗅着她那急不可耐的芳香,以及偷偷地从被子下面伸进来捣乱的温暖小手,只有感慨。

“你快好起来吧,我都等不及了!”用纤纤嫩指在下面捣乱着徐强的敏感处,信子的呼吸急促了,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信子姐姐,谢谢你!”为了遮掩她的特殊举动,徐强只能这样大声感谢。

“小仓,你真有福气,能够被勇夫这样的英雄看中,并且作为妻子的荣誉来生活!”信子有些伤感,同时又有些酸溜溜的醋意祝hè着。

小仓头一低,脸上泛滥出羞涩。“信子姐姐,瞧你说的!”

难怪信子要得yì

,因为,这些日子,徐强真的是出名了,大红大紫,简直就象一个明星,在他的病房里。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而且,级别越来越高。

首先是渡边少佐,带领许多的官兵,在病房外面鼓噪,接着是徐强手下的那一百多号人,也送来了许多的慰问品,不久,海军陆战队的名义负责人藤原大佐也来了,再接着,是暂时管理第二舰队的参谋长草鹿龙之介将军也来了。然后,是警察局的现任头目土肥原贤二来了,最后,是军部的几个参谋长什么的也来了,然后,重新上台的近卫首相也来了!

徐强通过这些人,以及在门外不断窥探的人员口中得知,日本的《读卖新闻》,《朝日新闻》,还有数十家媒体,已经不断地连载和大写着他的事迹,那个机敏的火灾现场拍摄的记者,将大量的照片,传输到了媒体上,也通过种种形式,如报纸,广播等,将他的形象塑造得丰满高大。

徐强曾经亲自看到了一大堆的报纸,只见上面连篇累牍地播报着徐强的情况,介shào

他的身世,他的人生轨迹,他的名言,他的生活细节,他三次英勇献身,拯救战友,平民百姓等事迹。

最让徐强感到震撼的是那名记者的最得yì

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徐强一身火苗地从废墟中跃起,脸上的神情,刚毅凶悍,身上的肌肉块,隐隐约约。强壮得简直就是不死的日本小强奥特曼。

这可是日本前三大报纸某一天共同的头版头条!

这样的例子,几乎绝无仅有!

这么一阵宣传,立kè

把一场凄惨的苦难,渲染成了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

报纸上还冠之以“大日本真zhèng

英雄”的头衔。

甚至还有的报纸在字里行间,若即若离地渲染,徐强是一个受到了天照大神保护的人,是一个神级的人物!

“知dào

吗?勇夫,您知dào

报纸怎样评价你的吗?神的使者!你代表了日本军队的灵魂!”

徐强笑笑,不置可否,而信子觉得他还不明白,进一步说:“难道你忘记了?勇夫,我们大日本帝国,只有一个神,那就是天照大神,而天皇是他的五世孙,是现代的神使,勇夫,您再想想,神使,你懂得他的份量吗?”

“这不是诅咒我吗?万一天皇老爷子听了不高兴,还不来找我的麻烦?”

“不不不!勇夫,天皇更高兴,我们大日本帝国更高兴!我们需yào

你这样的人!需yào

一个英雄,一个军神,对,你就是活着的军神,有了你,我们日本帝国的臣民们近来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就会烟消云散!你再看看这里,大家都说,你是天照大神派遣下来拯救日本的,天呐,这是多么高的评价!”信子由衷地说。

信子的危言耸听,徐强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很快,他就发xiàn

了不对,因为,特高课的土肥原将军来了!

“山本君?你好吗?”土肥原一脸疲惫,却强装出笑容可掬的长辈模样:“不要动,好好地休息!”说着,又观察了下,对身边的医生护士频频交代,“千万要照顾好他,他是我们日本军队的精英,是国之瑰宝!”

徐强的心情异常复杂,面对一个祸害过中国人的日本老牌特务,一个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将军,一个关怀备至的长者,他不知dào

是该仇恨还是感激,他发xiàn

,所有的日本人,都有着极其分化的两面,一个是对待自己周围的人,本国家的人,都能够温文尔雅,一个对待其他国家的人,极其凶残野蛮。

“将军,多谢你来看望我!”说这句话时,徐强是惭愧的,是自己制造了这起惊天大案,给土肥原造成什么麻烦,他倒不在乎,在乎的是数万无辜的平民遭受了惨痛的劫难。

“哦,不不不!应该的,勇夫,我代表全日本的警察,代表特高课,代表我和我的父亲,来看望你!”土肥原很真诚的样子,让徐强都几乎要失态。

草鹿将军来的时候,直截了当地对身边的人讲道:“大家看看,这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神!真的军神,活着的军神!”

来看望徐强的日本军部参谋课副课长河边虎四郎立kè

点头同意:“对,他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神!”

五章,春风得意

徐强从来做过军神梦,也最最讨厌的就是日本军神!因为法西斯宣称,日本军人战死以后,其灵魂将进入XX神社,成为日本的军神,成为光宗耀祖的资本.成为受人尊敬的英烈。

“我不是军神,我永远不会做军神,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官!”徐强说。

河边虎课长的头衔怎么听起来很低调,其实,在军部的这种军官,是最能掌握实权的,代表着军部的中坚力量,他听了徐强dà

唱反调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高兴,将大拇指一竖:“你,山本勇夫,不要谦虚,不要,你是当之无愧的,如果一个人有一次冒险的话,还是军人,两次的话,还是军人,但是,三番五次地不顾一切,拯救他人,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官,就不是普通的人了,我,是军部的将领,虽然我极其重视的是对支那作战的事情,但是,今天,我却挤压了时间了,你们大家知dào

怎么回事儿吗?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在我们堂堂正正的军部,大日本帝国的大本营,认为,在东京治安非常不好的情况下,是一面旗帜!可以振奋全日本军民的精神。所以,你就是军神,必须做军神!”

河边虎将军不知dào

徐强是因为罪魁祸首的责任而愧疚,还以为他谦虚,这让徐强一个小导游的伶俐口才,都无法再说。

军部的总参谋长来了,当别人报道了名字以后,徐强完全傻了!立kè

就腾起身来:“你?”

“呵呵,是我,我是板垣征四郎将军,来看望帝国的英雄了,作为军人,你为我们帝国长了志气!”

板垣?这个家伙?一个侵略中国的老牌特务?还亲自带领主力师团进攻山西,在平型关一带遭到了中国八路军115师逆袭的部队主官?他居然回到日本来了?还当了参谋长?

板垣看到徐强震惊的表情,笑容可掬:“躺下,躺下,小心伤口!”

徐强的失态,相当严重,他真想跳起来,用什么武器将这个家伙给直接毙了。

面对那些祸害过中国人民的日本法西斯头目,徐强的第一感就是这样强烈,不过,板垣还以为他的军衔身份之高,使徐强受宠若惊呢。

板垣果然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家伙,看来,日本陆军大学培养出来的参谋军团的家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板垣对徐强也是大加赞赏。让徐强明白,他,已经被日本的军队系统,树立为一面旗帜,一个最最光辉灿烂的榜样了!

军队明星?徐强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就这样戏剧性地发生了。

更有戏剧性的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他本人导演的!而且,还是无意之中导演的,获得了空前绝后的成功!

导游,导演?徐强感到异常荒唐。

不错,一场旨在声东击西,转换日本警方注意力的拯救之旅,却开花结果,成为捧红自己的必由之路,现在,不用他再说,根本不容他置疑,他,徐强,日本名字山本勇夫,已经成为日本最最红火的军事人物,军事明星!虽然他的军衔很低,可是,他的名气很大,几乎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就成为日本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些,自然都是别人带进医院的信息,小仓在大街小巷上,就听到了种种传说,回来之后,给徐强讲了,信子很高兴地讲了。而精明的徐强,其实一看百无聊赖时借以解闷的大堆报纸就明白了。

自己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不错,在医院里,每天都能看到大批的媒体人在窥探,在央求着军医,央求着岗哨,要求晋见徐强进行第一手资料的收集,许多人塞红包儿,许多人寻关系,非要见见徐强不可,那些少数获得了批准,得到徐强招见的记者们,一进屋子里,就激动得连连鞠躬,有的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鞠躬完毕以后就冲出了屋子,在走廊上和医院里大喊大叫:“哈哈哈,山本勇夫先生见我了!”“我亲眼看见了帝国的军神!”

男记者能够得到青睐,自然是很少的,后来,徐强才知dào

,得到批准进入徐强房间,取得采访权的几个记者,都是花了大价钱才成功的,那几个哨兵,一个个都发大财。

在这所横须贺海军附属医院里,本来是没有门岗的,因为东京频频混乱才增加了些,现在,又随着徐强的身份知名度暴涨而不断地增加着数量,到了一个多月以后,当徐强闻名全国时,站岗的士兵已经超过了一个中队!后来,渡边少佐干脆将徐强曾经带领训liàn

的那个中队,全额调配过来,担任警戒,而土肥原也调集了三十名警察,十辆摩托车,两挺机枪来保护徐强!

徐强已经成了日本军队的象征!标志。

徐强从小仓的口里得知了情况,感到特别特别地愧疚,通过人传话,要求军警全部撤tuì

,可是,负责的警官吓哭了:“大尉先生,您这不是难为我们吗?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担心有人来捣乱,要是我们帝国的军神遭到了危险,我们无法向全帝国的军民交代!”

这期间,最让徐强心情舒畅的是几拨美女的造访,虽然有小仓在场,他尽量板着脸孔说话,可是,内心世界里还是忍不住那种激动和疯狂。呀,这些女人,实在是太引人邪恶念头了!

特高课的东香云子来过,这个熟妇身上洋溢的火辣气息,把徐强的激情调动起来了,小鹿云子也来过,让徐强重温了那时的美好,最让他在意的,是一个公族妇女的到来。

日本在明治维新以后,将国民分为皇族,公族,华族,平民四等,公族就是原来各地的大名身份。

“山本君,您好!我代表萨摩大名向您致意。”

“啊,谢谢!”徐强对她的身份使命没有印象,什么狗头大名啊?都什么朝代了,可是,不能不对她的美貌产生觊觎!

呀,确实太有气质了。太标致了,娇嫩嫩的一朵花儿,谁见了不想掐到手里?一个媒体女记者?这风度,这小腰板板,谁说日本无美女?真是信口雌黄,瞎了狗眼儿。

徐强有种窒息的感觉,有种羞愧的感觉,虽然他说不出这姑娘如何之美,可是,他就是觉得美!

无语!

崩溃!

不说徐强,就是小仓和身边的护士,人家女流之辈,都忍不住将眼睛定格在这女子的身上。一身和服装扮的女人,风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有着难以置信的风范。

徐强忍不住很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山本君,我代表大名,感谢您对他重外孙和孙女的救命之恩!”说着,双手奉献上了大捧的鲜花,在十一月的日本,这是很难得的。

“菊花?”

“嗯!”

菊花代表日本皇室,小仓震惊了,立kè

追问:“难道您是皇族的?”

“是有皇族的血统!”这姑娘温文尔雅地一笑,将雪白的牙齿呈现出来。

原来,她是载仁亲王的孙女,因为种种原因,寄托在萨摩大名家养大,至于她的真实情况,非常神mì



“多谢,多谢,可是,为什么萨摩大名要感谢我?他的孙子是?我好象没有见过啊。”徐强不解。

“不,你那天拯救的,就是他的孙女和孩子!”

“哦!”徐强真的想不到,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随便想死一回,都要撞上一个日本大名家的亲戚,把他们救出来,就有着天地造化,哎,上一辈子真该去买彩票。

“没事儿的,作为军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徐强谦虚道。

“我代表大名,也代表自己,邀请您在身体康复以后,到我们的家里去作客!”

让徐强揪心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风度,还有她那眼神,简直就是一对桃花眼儿,媚得出水,有意无意地在徐强身上一叮,就叮得徐强局部变态了。

她对徐强竟然格外爱慕!

爱慕!

被美女爱慕的时刻,是徐强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这是真zhèng

的敌后。甚至,他都立kè

开始了想入非非。

“这是我们家的电话号码!”这姑娘递上了名片:“我叫佐藤纪子。”

还有更为激情的美女,好象是那个机构派出来的慰问团,一到病房来,就冲上病床,抱着徐强,又是啃又是摸,知dào

的看出她们是激动,不知dào

的还以为她们是饿的。

衣鬓香艳,美色当前,让徐强的心情非常之好。

不是老子要坏,而是你们要送上门的。

老子也没有怎么你们,是你们要怎么老本的!

最让徐强激动的是,日本zf的最高代表,近卫首相来了!

“首相?”徐强还在床上呢!

近卫戴着眼镜儿,身体不强壮,在两名秘书的陪伴下,来到了徐强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好好休息,山本君,你的英雄事迹,我很感动,我为有你这样出色的帝国军人而骄傲啊!”

徐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个发动侵华战争的罪魁,这个被自己两次谋杀的家伙,被自己弄成了伤残人士的家伙,居然来看望自己了!

徐强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几乎是百感交集。

“谢谢!”他勉强说到。

“日本zf感谢你,是你,将沮丧颓废的国民精神,挽救了过来,大家一听说你的事迹,就很激动,很振奋!”近卫说。

六章,晋见天皇

徐强一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身体刚刚复员以后,准bèi

回到东京租借的家里再休养一段时间的时候,接到了草鹿将军的特别指令:“不得随意离开军营,”

徐强就在军营里呆着,那天不过是架不住官兵们的热情,出来透透风而已,没有想到要和百十名部下联欢会什么的.对于这些士兵,他有着本能的反感情绪,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参加过侵略中国战争的日本人,只要你带着武装踏上了中国的领土,你就是有罪的!可是,这些士兵在徐强的面前,又是血肉之躯体,毕恭毕敬姿态,使他怎么都摆脱不掉,只能出来“巡视”。

“为什么?”徐强还没有说,就有士兵义愤填膺地责问那名骑兵了。

“这是草鹿将军特别指示的,要山本大尉留在军营,因为有特别重大的事情。”

“什么事情?”

“对不起,这不是我所能够告sù

你的。”那家伙是第二舰队参谋部的军官,很傲慢地说着走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一起吃饭的时候,有数辆摩托车赶来了,还有两辆军用轿车,草鹿将军走下车来,还带了其他几个军官,一看肩章,都是佐级军官,其中三个是大佐,相当于中国军队的大校级别,至少是联队长,海军舰长之类的高级军官了。

全体官兵急忙敬礼,草鹿将军过来,先向士兵还礼,然后将徐强拉过来:“你立kè

准bèi

一套好军服,随我进东京。”

“哈衣!请问将军,有什么重大事情?”

“嗯?”在日本军中,直接反问上级的军官很罕见。

“将军,我想知dào

为什么,也好做出相应的措施,更符合你的意图。”

“哦,很好,很好,我们要去大本营见一个人,活动相当重yào

,所以,你必须穿最新的军装。”

这下子,徐强不能再穷追不舍地八卦了,赶紧去找衣服,不料,草鹿将军一挥手,就有随从的士兵过来,将一个箱子打开,一套崭新的军服给他捧到了跟前:“山本大尉,快!”

徐强告别了士兵,赶紧在屋子里换了一套军装,时令已经深秋季节,他们穿上了夹衣,草鹿将军的神情很不安,不时地看着手腕上的表,“快,上车!不要迟到!”

一行军车,迅速地离开了军营,让陪同徐强的小仓优秀子,也留到了军营内。

徐强和藤原大佐乘车在一起,所以,首先对他点头示意,藤原也是兴高采烈地点头,微微竖立起拇指:“要西!”

两个人是老熟人,就没有必要那么客气了:“请问大佐阁下,我们要去哪里?大本营是怎么回事儿?”

“反正是好事情!山本君,你别怕,是好事儿,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啊!真的!”藤原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两只眼睛已经眯到了一起了,显得非常和蔼可亲。

车队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东京,接着,就在一片片军警的岗哨丛中,走走停停,被反复检查着,才突然加速,拐弯了。

不能不说,徐强的心里,有很多的担忧,无论草鹿和藤原怎样说,他都觉得蹊跷,你想想,没有由头的要去什么大本营,自己一个大尉,拽什么?难道是自己东窗事发,特高课要秘密逮捕自己?又担心在军营里有自己的部下保护?诱捕行动?不可能,在当时的日本军中,夏季再骄横,也不敢公开对抗上级的,尤其是在国内。

正在徐强担忧不已的时候,突然,车队停止了,接着,数十军警冲过来。

徐强的心里,扑扑狂跳,已经将心一横,准bèi

等待最后的命运了,不,只要鬼子敢逮捕他,他就拼命地反抗,对,将身边傻瓜般的藤原大佐的军刀首先夺过来,然后,要挟这个人质,不,一个破大佐没有什么分量的,直接咔嚓了,和鬼子们对拼,拼一个够本儿,拼两个赚一个!

徐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前面来的人当中,竟然全是特高课的人!

青一色都是特种警察啊。

真zhèng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就是百战不殆的徐强,都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神mì

运气,他的拳头握紧了,时刻盯着藤原的军刀。

土肥原来了!

小鹿云子来了,还有一个阴沉着脸儿好象吊死鬼的家伙也来了,然后,就是三名身强力壮的军警,身上还带着家伙。

徐强唰的一声,就从藤原的腰里夺取了军刀,把藤原吓了一跳:“喂,山本君,不要开玩笑!”

徐强从土肥原凶悍的目光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已经决定破釜沉舟决战了,所以,将军刀一横,搁置在藤原大佐的肩膀上:“老子绝对不开玩笑!”

“哈呀!你真是!山本君,我们马上要去见天皇了,你还这样不懂事理!”藤原惊讶地责怪道。

“见天皇?”徐强不由自主地问。

“是呀,我们这回是要见天皇,我们都是来保护你的,这儿已经接近皇宫了,特高课的人都来例行公事,检查车辆了!”藤原看着徐强,难以置信他的玩笑程度。

徐强恍然大悟!

从藤原的脸上,果然看不出奸诈的神色,在短暂的疑问以后,他立kè

联系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辉煌荣誉,又联系到草鹿和藤原的神mì

,突然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哈哈,藤原大佐,您的军刀真是锋利!让我爱不释手!”徐强一面说着,一面将军刀也在自己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这才顺理成章地插到了藤原的腰间刀鞘中。“我什么时候能够有您这样的一`把军刀啊!”

徐强的掩饰,没有多大破绽,估计藤原大佐从来都不可能想到徐强刚才准bèi

鱼死网破的拼命心态。所以,只是苦笑着,觉得徐强过于孟Lang:“马上你就会有的。晋见天皇之后,你会提升的!”

提升?大尉往上再提升?那不就是佐级军官了?徐强心里为之一动。

果然,特高课的人虽然还带着武器,却不是来逮捕徐强的,土肥原亲自往每一辆车子里张望,将每一个人的面貌都扫视了一遍,那种眼光,凶残,犀利,绝对象狼。只是到了徐强这当儿,眼神为之一变,脸上有了一丝的笑意。“勇夫,好!”

在土肥原亲自检查以后,海军车队向前,又走了十几分钟,停止下来。

徐强出来,一看就相信了,不错,这儿就是皇宫面前的广场!自己对这儿是熟悉的。

广场上,有来来往往的部队,恐怕自上回的广场惨案以后,禁卫师团就对这儿进行了严厉的警戒保护。因为前面有特高课的军警引导,草鹿一行没有受到任何阻挠,直奔皇宫而去。

徐强的心里激动,上一辈子,不过就是导游,接见过自己的最大领导,不是大学的校长,就是旅游公司的总理,而且,这俩人还都是副的。现在,可是日本的天皇接见自己啊。不管怎样说,他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天欢?他长什么样子?凶不凶恶?想要问我什么话?徐强暗自揣测着。

两旁,有列队的军警荷枪实弹,犹如泥塑木雕,还有警犬吐着恐怖的血色舌头,闪烁着脖子上钢链条的银光,一蹭一蹭地窥视着草鹿一行。

很快,前面有了引导官,穿着极为整洁的服装,和草鹿一点头,就让队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皇宫侍卫武官,看起来非常精干,戴着雪白的手套儿,军帽的美观甚于平常军官,“请!”

于是,十几个人的队伍留下,只有徐强和草鹿两人向前继xù

走。

徐强用眼睛的余光窥探着道路和两旁的建筑物,暗暗地记下了环境情况,“皇宫?”

终于到了皇宫面前,可是,来不及仔细欣赏,他们就急急忙忙地进去了。

徐强看见,草鹿龙之介将军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儿,双手虽然靠紧了裤腿缝,还是微微颤抖。

看草鹿那样紧张,徐强忽然放松了。

老子怕什么?又不是去死。

东转西转,到了皇宫里面,一个不深的阁子里,那武官却又停止下来,对徐强两人叮嘱起具体的礼节来。这礼节,虽然也很简单,可是,其实很麻烦,草鹿将军估计是经过了这样的大阵势,所以,比较熟悉的样子,他担心地看着徐强:“你赶紧把握下,小心出错儿。”

“嗯!”那武官交代的情况,徐强很快就掌握了,因为,他是搞导游的,对于礼节是格外重视的,所以,他演示了一遍,立kè

被那武官赞赏不已:“要西,你很聪明!”

又乱了一会儿,徐强和草鹿才被允许向前,那武官紧紧地在前面引导,最后进入屋子时,还体贴入微地讲道:“不要紧张!天皇陛下很温和的!”

在一个普通的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里,徐强见到了日本天皇!

裕仁,日本第124代天皇,昭和军阀集团的最高领袖,一个绑架日本国家而逃脱了审判的战犯。一个把自己打扮成和平天使的虚伪者。一个以海洋生物学者而闻名的科学家。以他的年号命名的昭和时代(1926-1945)充满了暗杀,血腥和暴力,以他名义发动的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导致了数千万无辜人民的死。

徐强直视着天皇裕仁的面孔,想起了自己在互联网上曾经看到的信息。

七章 侃侃而谈

望着天皇那威严的面孔,冷冷的目光,鲜艳的大元帅礼服,金灿灿的勋章,徐强在一刹那间,还以为到了法国的蜡烛雕像馆儿.

确实,天皇很有范儿,也很僵硬,酷得有些过分。他到底是被军阀摆布捉弄的傀儡,在二战中也是深受其害的纨绔权贵,还是执掌日本真zhèng

大权的**者,咎由自取?徐强一时间无法确定。

在日本的这些日子,徐强深刻地了解着全面的情况,但是,对天皇的了解却不多,因为,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和这个日本最高的统治者之间,划上连线,他总是怀着深深的焦灼,希望自己能迅速地干出什么事情来,为抗战做点儿贡献,甚至连生死存亡的问题,都在所不辞。他在内心里自豪地承认自己是愤青,也是抗战的英雄!所以,他冲动,幼稚,甚至做出了很随意的冒险,赌博,根本没有考lǜ

事情的后果。但是,他不后悔!

可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确实应该更多地了解天皇,了解日本上层建筑的情况。也许,自己将来用得着呢。

他听说过。天皇从小就体弱多病,右手的两根指头有问题,连绘画的学习都无法坚持,继承了他老爹的病秧子的风格,但是,他又是在著名的铁血将领乃木希典大将的严格教育下训liàn

出来的铁血帝王,崇尚武力,霹雳心肠,在二二六兵变的时候,尽管陆军大臣坚决反对,他还是要求镇压,在陆军消极的情况下,他调集海军舰队镇压。终于迫使叛乱军投降。他还让两个皇族的王爷担任日本最高的统帅,控zhì

军队,其中,载仁是最出色的一个。

徐强的印象里,好象还有信息说,在对美国动武的时候,天皇犹豫不决,甚至害pà

皇族承担责任,将几个皇族将领全部罢免,这说明什么?说明天皇的预感非常准确,日本挑起太平洋战争,果然非常不明智。

“草鹿将军,作为你们第二舰队里出现的杰出军官,山本勇夫大尉也是你的骄傲啊,我感谢你!”天皇的声音温和了些。

“哈衣!”草鹿将军,那么威严的一个人,在这时候,在天皇的面前,就象一个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将脑袋低得不能再低了。

“在帝国最为危难的时刻,总是有英雄和勇士出现的,”天皇的目光,扫视了徐强一眼。继xù

说:“在朕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了欧洲英法诸多国家,那时,朕的身边就汇聚了冈村宁次,永田铁山等几个杰出军官,是他们支持朕向元老政治宣战,现在,他们已经是帝国的中流砥柱了,带领千军万马横扫支那,现在,帝国的内部也出现了一些混乱,而你,山本勇夫,你这样的军官又涌现出来了,朕十分高兴!”天皇的神情,非常激动,还有回味往事的感慨。

徐强不知dào

天皇在即位之前,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办法,也只有一鞠躬。

心里真别扭啊,怎么见了日本的天皇自己堂堂正正一中华男儿也要鞠躬?

他赶紧将自己心里升腾起来的冲动压制下去了,对,自己也是在抗战!只要有机会,就能够为祖国做出贡献来。

“山本君,你,你怎么了?”天皇敏锐地发xiàn

了徐强的表情很古怪,目光也在闪烁犹豫着。问道。

徐强盯着天皇,深吸一口气:“陛下,山本勇夫深为能够晋见到您而荣幸,骄傲,更为能够谛听到您的教诲而激动。”

天皇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因为,他觉得,这个下级军官的神态虽然也有波动,但是,比很多大人物都要冷静理智得多,揣测着各种关于徐强的消息,天皇点点头;“你是陆大毕业的吗?”

“不是,是早稻田大学。”

“哦,挺遗憾的,如果你能够在陆大毕业的话,我想,一定能够进入前三名,获得朕的军刀赏赐!”天皇的目光从眼镜片子的后面,折射出来。

徐强虽然从草鹿龙之介的神态拘谨上明白了天皇的威严多么凌厉,可是,自己毕竟是穿越者,那种压力和威胁减少了很多,“陛下,山本勇夫并不遗憾!”

“啊?”天皇愣了下。

草鹿也转过身来,盯着徐强,赶紧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警告他已经说错话了。

徐强是导游出身,脑袋瓜子转得多快,嘴皮子利索地很,自有见地:“虽然山本勇夫没有经过陆军大学的培养和学习,没有机会得到陛下早年的教诲和赏赐,可是,勇夫明白,我帝国之内,人才辈出,就是勇夫能上得了陆军大学,也未必能进入前三名,但是,我深深地懂得,只要有天皇陛下的英明果敢地统帅,哪怕我一辈子都没有得到天皇陛下的招见,没有亲眼瞻仰您的风采,只要我能为帝国的生存发展做过哪怕一点点儿的贡献,我就死而无憾了!”

“啊?说得好,说得好!”天皇也有些紧张地听他说话,直到他说完,才如释重负地笑了,非常会心,他已经完全修改了山本勇夫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既然他能够三次在危险时刻挺身而出,舍命救人,必定是个纠纠武夫,铁血男儿,想不到,他的口才还这样好。

“你的叔叔是山本五***将吗?”

“回陛下,是的!”

“哈,果然是的!山本一族,名将辈出啊,虽然山本大将宝刀正利,而他的后人已经跃跃欲试,露出了尖尖荷角了!”天皇真诚地赞叹着。

“谢谢陛下夸奖!”

这时候,草鹿龙之介将军也是非常舒畅地点点头,不经意地用左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额头上,汗水津津而出。

徐强的目光,从天皇的身上掠过,开始向两侧观看,天皇的样子,甚至是性格,气质什么,他已经一眼看出,就象作为一个导游那样,他的眼光很毒的,今年四十岁的天皇裕仁目光明亮,气势磅礴,自然是个意志力坚韧,控zhì

意识强dà

的铁腕人物,也必定是个好大喜功,野心勃勃之辈,他绝对不是一个傀儡昏君,而是个魄力很大的统治者。

徐强冒着失礼的危险,也要心有旁骛,自然是有太吸引力的地方,作为导游,他天然地职业性地对那些具有游览观赏价值的东西,例如这屋子里精致的陈设感兴趣了。如果是在现代,他一定会对出国游的中国顾客们讲述日本天皇皇宫里的情况,那肯定是一个好题目。在大巴或者飞机上,是个极好的聊天题目。

“你看什么?”天皇饶有兴趣地问。

草鹿回头看着徐强,一连诧异。

徐强一看草鹿将军那将要吃人的神情就明白,他居然敢在和天皇聊天的时候走神!真是大逆不道。

徐强索性多看了两眼,然后评论道:“陛下,我错了!”

“怎么了?”天皇的兴趣更浓厚了。

草鹿的眼睛翻出全部的白色来。脑袋也歪斜了,他实在搞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大尉军官,为什么在天皇的面前这样放肆,天皇可是天照大神的使者,本身就是神啊。

“我原以为,我大日本帝国的皇宫里,一定是金壁辉煌,美不胜收,现在才知dào

,那不是我天皇陛下的志趣!我看到,这里竟然如此地清贫,简单,简直是简陋,在这样的环境里操劳,我们的陛下,真是辛苦,我作为帝国的一个臣民,深感不安和骄傲,我也为自己原来极其错误的想法而羞愧。”

“哦,哪里,其实,朕觉得,这儿的布置确实奢侈了些。”

这儿的布置一般而已,所以,徐强才大放厥词,如果真的是很奢侈,他的话倒成讥讽意义了。

“陛下,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山本勇夫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强dà

表决心,几乎声泪俱下的忠诚表演,让天皇愣了一下,马上笑容可掬,极为满yì

:“嗯,很好,山本勇夫,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朕非常欣慰,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朕实在是好奇,为什么草鹿将军满头大汗,而你这样轻描淡写,不见丝毫畏惧?”

徐强回看着天皇,见他目光闪烁,马上想到了自己在大学毕业以后的数十次面试。心里微微一乐:“陛下,山本勇夫刚开始的时候,也很害pà

,”

“嗯?我怎么没看见你出一滴汗啊?”天皇完全是出难题。

“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哦,好!”天皇击节赞叹。

“再后来,山本勇夫见陛下亲切和蔼,有如父亲般慈祥温暖,已经感到这儿是自己的家里一样,为什么还害pà

呢?”

“啊!哈哈!你很会说话!”天皇的脸已经多次绽开了笑容,再也不是当初的冰冷淡薄了。

“多谢陛下夸奖!”

正在徐强以为接见结束,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天皇站了起来。径直向他走来。

徐强一时有些晕,草鹿也是瞠目结舌:“陛下?”

天皇过来,“山本勇夫,你可以为朕解开军装吗?”

徐强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暗骂天皇的古怪欲望,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唰唰解开了军装的扣子。

天皇在徐强的脸上窥探着,那一道鲜明的伤疤隆起,增添了他的威武和神韵。而天皇随即在徐强的身上发xiàn

了更多的伤疤。将手套摘下来,天皇在那些伤疤上轻轻地点着,按着,赞叹着:“哦,这么多,这么多。”

八章 金鸱勋章

徐强明白,这是个好兆头,天皇这样清楚自己身上的伤疤,必定是有人给他详细地讲述过,看来,天皇对自己的关心还注意,已经不是一般般了.

“还疼吗?”天皇皱着眉头,上手更加缓和了。

徐强身上的伤疤,自然不疼,但是,在阴雨天气,寒冷季节,总是感到难受,特别是这次的烧伤,是极为严重的,好几处的“熟肉”切除,成为可怕的孔洞,天皇看见了第一个的时候,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手还下意识地抖了下,一边,草鹿将军也转过身来,看着徐强的身体,一看那身上千奇百怪的形状,也皱起了眉头,不是厌恶,而是恐怖。

“承蒙陛下关心,现在,这些伤疤已经全部不疼了,虽然还有些痒,”

“嗯,那是肯定的!”天皇玩味地点了下那隆起的,扭曲的肌肉皮肤,将他的军服向下再扯开一些,立kè

又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顿时,脸上肌肉一跳,不敢再看,亲手为徐强拉好了衣服,给他扣上所有的扣子。

整理了徐强的领章,肩章,天皇最后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带着深深的呼吸,激动地说:“好样的,山本勇大尉真是帝国的钢铁军人!”

“谢谢天皇陛下的嘉奖!”徐强将双腿一并,将那双牛皮军靴踢得山响。

“哦,对对对,朕差一点儿忘记了,应该对你进行嘉奖!嘉奖!”天皇走回了座位,那是明显高了些台阶的地方,估计,他经常在这里召见臣下。

天皇戴上了手套,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

立kè

,从旁边的小门里,安静地走出了四名侍卫的军官,青一色魁梧英俊的年轻人,腰间挎着军刀,好象是威武的仪仗队。然后,又走出来一个中年军官,托着一个紫色木质的盘子,上面遮掩着一块红色的布。到了天皇的跟前,军官敬礼,转身面对徐强,双手托着盘子,一声不发。其余四名军官,在这军官站定以后,也围拢来。

“山本勇夫!”天皇威严地叫道。

“哈衣!”徐强明白,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也不敢胡思乱想。

天皇站起来,手里拄着军刀的把子,双手是自然地叉在腰间的,虽然身材一般,却能给人很威严嚣张的感觉。“鉴于帝国海军第二舰队陆战部队山本勇夫大尉勇敢的表现,突出的贡献,朕现在嘉奖你,来人,把嘉奖物拿出来!”

“哈衣!”那中年军官将红色取掉,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小巧玲珑,精雕细刻,随即,军官将东西双手奉献给了天皇。“陛下!”

天皇将小合子打开,取出了一个东西,立kè

,金光闪闪的模样,就吸引了徐强的眼球。

“勋章?”

“嗯,勋章!”天皇一面回答着徐强的疑问,一面享shòu

着他因为意wài

惊喜而古怪的表情,“朕今天奖赏你的勋章,是金鸱勋章,功二级!”

徐强一面木然地表示感谢,一面眼睛盯着天皇的手,毕竟,这个金闪闪的东西,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可是,他确实不懂得这勋章的级别和意义。

天皇将勋章戴在徐强的胸前,着力地审视了一遍,才满yì

地转回去。

“多谢陛下奖赏!”那个中年武官看了看徐强,领头谢恩。徐强,草鹿,其他几个军官,也一起表示感谢。

天皇接着,又给草鹿颁发了一枚勋章,却是样式和色泽都不同勋章,之后,又是一番感谢之类。

“把军刀拿来!”

“哈衣!”

在天皇的命令下,又有人递来了一把军刀,雕刻着异常精美花纹的刀鞘,让徐强一眼看到就爱不释手。这可是好东西啊,要是在现代拍卖的话,那价钱一定海了去了。鉴定收藏古玩,是徐强的又一爱好。

天皇亲手将军刀授予了徐强。

在这过程中,那名中年武官一直喋喋不休地唱名,使徐强明白了不少的礼仪,之后,天皇一挥手,笑眯眯地离开了。

徐强和草鹿在几名武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走了出来。

没有人说话,几个皇宫的侍从军官也非常严谨,一直引到了皇宫的广场上,他们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脸喜悦地向着草鹿和徐强道喜:“啊,太好了,两位军官真是幸运!天皇陛下对你们真是格外地恩宠!”

徐强和他们打着哈哈,也不觉得怎样,勋章?不就是一个破金属玩具?拿破仑早就一语道破了天机,所谓勋章和军衔不过是糊弄军人的最好玩具!

草鹿将军非常激动,连连点头鞠躬:“是的是的,天皇陛下对我等海军舰队官兵,格外恩宠!”

很快,他们回到了汽车上,然后向回行驶,不久,来到了一个拐弯处,发xiàn

了土肥原等大批军官正在那里巡逻。

汽车被拦截了下来,土肥原亲自检查,草鹿将军一挥手,带领徐强等人出来了,因为草鹿不过是个少将,对待土肥原还要行军礼,徐强自然也要表示敬意。

客套了下,土肥原的眼睛就盯在徐强的胸膛上了:“勋章?金鸱勋章?”说着,赶紧用手上来摸,摸着摸着,露出极为羡慕的表情。“山本勇夫大尉。你可知dào

,这是天皇陛下对你的极大恩赐吗?”

“嗯!”徐强随便哼哼。

“啊呀,还是功二级的!”土肥原惊叹一声。

其他几个军官,也非常意wài

,有些莫名其妙。

“简直是例外,例外!”

徐强见他对自己的勋章这样在意,干脆将勋章摘下来给他们看,他们却又不敢接,连连摆手。“这是天皇陛下奖赏你的,我们不能那样无礼观赏的!”

几个家伙感慨着,羡慕着,就要走的时候,却是信子。她现在一身戎装,完全是一个军人,还是佐级的军官,特别神气,也许是女人格外心细的缘故,她竟然看到了徐强腰间的新军刀:“呀,山本大尉,你的军刀,好象你原来没有佩带军刀吧?”

这下子,所有的人开始关注到他的军刀了。草鹿将军则兴奋地说:“这也是陛下奖赏的!亲手授予山本大尉,真是无与伦比的恩德!”

“真的?”就连土肥原这样高级的军官,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天皇陛下亲授的军刀?怎么可能啊?”

“啊,既然大家这样感兴趣,我就不妨摘下来给诸位看看了!”徐强兴致索然地说。

军刀首先到了土肥原的手里,他将军刀举在眼前,先表示了一番尊敬,然后,才细细地观赏,他的眼光很犀利,很认真,将军刀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才递给了徐强:“啊,太好了,果然是陛下授予你的军刀,这种军刀,只有皇宫里才能授予的,或者在陆军大学毕业的典礼上,特别奖励给那些成绩优秀的军官的,只有前三名军官才能有的特殊的荣耀!”

信子几乎是抢过了军刀,把玩了一会儿,特别意味深长地说:“山本君,天皇陛下这样重视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努力啊!啊,我敢断言,你的前途很快就要大大进步了!”

前途怎么样的,徐强并在乎,等那几个军官将军刀欣赏了一遍,要了回来,依旧挎在腰间。不过,这时候再看诸位军官的神情,已经大大不同了,土肥原虽然贵为中将军官,却也对徐强毕恭毕敬!

“山本君,你们一路走好!请!”

信子对徐强,更是情谊绵绵,那一双桃花眼儿,媚得能够溢出水儿来,那眼神,格外暧昧,好象妻子见了丈夫发财或者升官儿特有的意义:“山本君,好样的。”

还有几个特高课的军官,对徐强除了羡慕或者暗暗嫉妒之外,脸上没有了一点儿日本人惯有的骄傲神气。

上了军车,飞速行驶着,很快就到了军营。草鹿将军下车:“山本大尉,你知dào

吗?你的勋章是特殊的!非常不同寻常!”

徐强一愣,问他怎么不同,“我的明明没有您的漂亮啊。”

草鹿苦笑道:“我的勋章是瑞宝,是所有长期服役的军官或者公务员都能得到的,是奖励辛苦,而你的勋章,是最为光荣的,金鸱勋章只奖励给战场上的功勋者,虽然在战争时期,奖励的勋章很多,可是,你的级别是功二级的,已经超过了尉官的级别,要知dào

,以前的奖励,佐官的勋章,最高才是二级!”

“啊?”徐强也暗暗惊奇,看来,天皇老子这回出手还蛮大方的。又一想,也许是天皇糊涂了,随便弄来一枚吧。

“能够得到金鸱勋章的话zf还将有特殊的津贴奖励,非常实惠,哦,山本君,也许,你的军衔将要得到特殊的提升了。”

“哦,但愿如此吧,谢谢您的好意!”

升不升官,在徐强看来都不重yào

,日本鬼子的军衔,在老子身上也是累赘,不过能够这样钻进鬼子的心脏里,玩得真是心跳。

“山本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将很快就跨进将官的行列,那时,希望你还能这样忠诚勇敢,希望你能够成为第二个山本五***将!”草鹿真诚地祝hè道。

“草鹿将军,你怎么了?”

“我,我。”草鹿龙之介竟然哭了起来。

“将军,你怎么了?”徐强赶紧安慰他。

草鹿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你年纪轻轻就得到了金鸱勋章,还有天皇亲授的军刀,真令我感到惭愧,哦,对不起,山本君,我失态了!”

徐强看着头发已经有了几根雪白的草鹿,忽然凝重起来。原来,天皇奖励给自己的勋章和军刀,居然这么厉害?

九章 再遇东香

徐强没有觉得自己多么荣耀,反而非常不爽,咱是个好人,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天皇老子这么重视咱,咱还能放开手脚大乱他们的国家,崩溃他们的侵略中国计划吗?

“哈衣!山本大尉!”

所有的陆战队官兵听说了徐强获得了天皇的亲自招见,还颁发了勋章和军刀,一个个羡慕得要死,就是渡边少佐,都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带着无比艰难困苦的神情请求:“山本大尉.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军刀吗?”

“可以,拿去吧!”

“哈哈!太好了!”

一群军官们,围绕着这把军刀,又是摸又是摇,后来还干脆由渡边少佐在操场上挥舞起来。他矫健的身手,凶猛地动作,使那一把军刀上,辉映着阳光,格外震撼。

“好刀啊,好刀!宝刀!天皇陛下的宝刀都赠送给你了,山本君,你真是厉害!”

“是啊,山本君真是牛啊,”

“我们第二舰队的军官,有几个得到天皇陛下的恩诏么?真是罕见,山本大尉,你给我们第二舰队增光了!”

“山本大尉,你真是好样的!”

“山本大尉,你的身上伤疤好了没有?天皇陛下看了没有?嗯,只要看了,一定都会被震惊的!”

徐强忙不过来回答哪一个人的问题,突然,两个家伙从旁边冲过来,将徐强托起来,向空中扔去。“嗨!”

于是,更多的官兵受到了启发,一起拥挤到徐强的下方,开始对他进行一轮又一轮的人身“攻击。”于是,徐强张开四肢,在空中飞舞。

尽管在鬼子中间生活着,徐强也没有觉得多压抑,实jì

上,这些日本鬼子,在平时也是挺普通的,徐强也不觉得他们是狼虎的凶悍,人性就是这样么?

“山本君,你应该回家里看看,最好,向山本大将告知一声。”渡边少佐对徐强说。

徐强才不肯和那个法西斯的大将多走动呢,可是,既然陆战队的主官准假,咱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笑笑,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军营。

很快,他赶到了东京,想找到小仓,让她也分享这一种快乐,虽然他觉得得到天皇的奖赏很滑稽,可是,毕竟是一种成就感,再说,自己进入军营训liàn

又是十多天了,心里边又憋闷了许多话,想和她说一说,更为关键的是,他发觉小仓的神情不是太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

不料,在租借的房间里,不见了小仓,问房主人,那个瘦弱的老头子也说不出来趋向,只是很羡慕地夸奖她的美丽。

小仓哪里去了?徐强想了再想,立kè

驱车向横滨的别墅去,大巴车一溜儿顺利,下了车,直奔目标地。在门口,他遇见了那个老女仆,老女仆惊喜地冲过来:“呀,是您呐,好久不见了,快进来吧!”

“你见了小仓没有?”

“小仓?”老女仆莫名其妙:“她从来没有来过啊。”

徐强心里郁闷,转身就走,不料,背后东香云子已经赶来了,“山本君,快来,有你的消息!”

徐强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没有办法,赶紧过来,东香将徐强引到了房间里,给他看一大堆的报纸,作为特高课的精英级别的间谍,东香虽然身处这样的逆境里,还是很职业性地收集着情报。“快看。”

“怎么了?”

“都是关于你的!啊,你真厉害!”说着话,东香已经过去,将房屋的门插了,然后,娇媚地笑着:“山本君,是你想念我了吗?”

徐强摇头:“我找小仓。”

“啊,她没在啊。真是遗憾。怎么你不知dào

她?”东香说着话,就走上前来,拉住了徐强的手。

“我要走了,”

“不行!”

“真的有事情!”

“不行!”东香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徐强,又是抓又是摸,弄得徐强没有办法,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哪里经得起这般骚乱啊,呼吸急促,返回身体,将她抱了起来:“东香云子,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那好啊,你来欺负我一下,我们不是正好吗?”

东香的火辣和野性,Lang荡,让十数天不见小仓的徐强忍耐不住,抱着她向屋子里冲去,不久,内间的屋子里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非痛苦的女人的嚎叫声。

“好了,我要走了!”徐强急急忙忙地起来。

东香抓住他的手:“这么急?要不,今天夜里就在这儿住下吧。”

“不行,”

东香无奈地看着徐强整理了衣服出去,忽然说:“你想不想救那个高丽的**出来?”

徐强一呆:“你说什么?你说的是谁呀?”

“我是说朴珍爱!”东香得yì

洋洋地说:“好象,我听信子姐姐说,她可是你的情人呢,嘿嘿,情人,山本君,你也太没品味了吧?如果找情人的话,象我这样的帝国精英,才是最佳的对象,而那个高丽人,古怪的面貌,软弱的举止,我真不知dào

,你怎么会喜欢上她。”

“你能救出她?”

“可以,”

“哼,你连自己的命运还不能把握呢!怎么可能?再说,我对那个高丽姑娘,也是一时心血来潮,虽然关系一般,总是觉得她冤枉,想救她出来,你一个被贬出来的小警花儿,有什么本事儿?”徐强其实非常感兴趣,自然,朴珍爱的事情,是信子说露了嘴。

“我可以的,不信的话,只要你答yīng

我的条件,我可以用三天时间把她救出来见你!”

“那好,我答yīng

你的条件,不管怎样残酷。说吧。”

“哈哈,很好,山本君,你真是个情种!为了一个高丽女人,居然这样疯狂,天呐,山本君,什么时候你也能为了我这样呢?要真是这样的话,就是我死在你的刀下,也都觉得是幸运呢!”

“快说吧!”徐强不耐烦了。对于东香这样的铁杆特务,又是人尽可夫的货色,在他的眼里,和信子,和小仓,和朴珍爱等人是根本不同的,除了享shòu

一些片刻的欢乐,或者发泄对日本法西斯和特高课的仇恨外,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要你做我的情人!”东香说。

徐强毫不犹豫地就答yīng

了:“只要你能把她救出来。”

“好啊!那你吻我,真心实意地吻我一个。”

徐强犹豫了下,吻了她。其实,这东香的面貌,也不丑陋。甚至从最诋毁的角度上讲,也是中上之姿,徐强对她的反感,估计是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嚣张凶悍的表演,她的下巴的轮廓很美,尖而光滑,皮肤也是日本姑娘惯有的雪白,确实有珠玉的光泽。

不料,这个泼辣的女人,突如其来,将徐强推倒了,然后,饿虎扑食般冲上来,将徐强压到了身下:“很好,既然你答yīng

了我,我也答yīng

你,为你做到这件事情,但是,做我的情人,你就得听我的话。可以吗?帅哥哥?”

徐强的骨子里,也喜欢这样疯狂劲爆的女人,和小仓比较起来,东香更成熟,和信子比较起来,东香更年轻,至于脸蛋儿上的美丽,则每一个美女都有其美丽的风格,徐强对哪一种都没有成见,他既然是导游出身,就能够有容人的肚量,何况,对他而言,无论是小仓,东香,还是信子,或者是朴珍爱,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够比他原来生活中的女人要出色,小导游固然有很多的罗曼史,可是,那不过是些幽怨的贵妇或者酸涩的少女的偶然碰撞,他自己毕竟还没有正式的婚姻,而他颠扑流离般的工作,不是太高的薪金,也真的吸引不到多少美人的欢心。

一句话说,东香的容貌和气质,绝对不亏他。

“可以!”徐强明白她的心意,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念头,对呀,正处在困难经lì

里的东香,完全可以利用一下,成为自己的耳目,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象东香这样的大便宜,咱要是害pà

了,或者漠视了,实在是Lang费啊。信子都可以被自己迷惑到挺身袭击特高课,如果将东香再拉过来,这个疯狂的女人一定会干出更加疯狂的事情的。对,她毕竟和山本大将还保持着照顾的关系,和特高课也有密切的联系,完全可以通过她来了解情况嘛。

“东香,你其实挺漂亮的!”徐强一使劲儿,将浑身酥软的她推倒了。两人侧卧式相拥,极其亲热。“你也太可怜了,怎么年纪轻轻的,非要和我叔叔这样的老人在一起呢?你说,这多没劲儿?”

“是啊,是啊!”东香的脸瞬间就变化了,带着极度地仇恨,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土肥原那个坏东西!居然把我弄到了这里!我一定会报复他的!”

“喂,老土将军是不是让你来监视我叔叔啊?”

“哪里啊,”东香的眼神一闪,并不正面回答,显然,她还是有很强的纪律性的。

“那好,一定是监视我了!”说着,徐强就施展了自己成熟的技术手段,对她进行了征服战争。于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日本特高课的精英女特工,就象她们刑讯室里的可怜人一样惨叫起来。

“东香,你愿意不愿意到我们军队中去?比如陆战队?”

“啊?这可能吗?”

“可能啊。”

“不行啊,不行啊,这个,啊,呀,你好坏啊!”东香又是撒娇又是使泼,“可以!可以,只要你高兴,我怎么做都可以的!”

十章 基地留守

徐强没有想到,自己在付出了一些色相的代价以后,居然真的从东香云子这儿搞到了许多的情报!关于特高课,关于土肥原和其他日本政要的内幕消息,关于上次大逮捕,还有关于皇宫的一些情况,让徐强兴奋不已.

“你闹着玩的。欺骗小孩子嘛?”

“不不不,山本君,这是真的!我骗你干吗呀?”

“你是特高课的人,骗人是本性啊。”

“呸!山本君,你太坏了!”东香娇媚地扭动着身躯,诱惑和徐强,她对自己的身材是相当自信的。

徐强果真在她这里住宿了一天,等第二天天明时分,才早早地起来,“我要去找小仓,这女孩子到处乱跑,真的让人很担心呢!”

“啊,去吧!”东香换了一套干净利落的紧身服装,外面套着棉衣,在精明强干之外,还有娇媚的风韵,受了那么惊心动魄地雨露滋润,自然美艳不可方物。

正说着话时,外面已经有两辆小轿车风驰电掣地奔来,呼啦啦下来了五六个士兵,都是海军的装束:“山本大尉,你果然在这里,快些,快些,部队上有事情!”

徐强认识这几名士兵,赶紧钻进车子就走。临走时回头向东香道别:“要不,你去找找小仓。”

“好的,山本君!”东香云子热情洋溢的样子,让那些士兵都被吸引了,看看徐强,又看看东香,羡慕和嫉妒交织。

“呀,山本大尉,刚才那位姑娘是谁呀?好棒的身材!好漂亮的脸蛋儿,是您的姐姐吗?”

“不是!”

“啊,真美啊!”

“什么事情?”

“第二舰队要召开出征会议,所有的佐级军官都要参加的。”

“可是,我是大尉军官呀。”

“不,你马上就要晋升了!草鹿将军特别要求你去的。”

出征?肯定是中国了,这消息立kè

让徐强的心里,剧烈地沸腾起来。车子飞快,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军营,在横须贺的军港里,徐强参加了会议。草鹿将军主持会议,在早九点开始,到会的军官一共有六十多名,陆战队只有渡边和徐强两个。

“现在,鄙人首先宣bù

天皇的特别嘉奖令!”草鹿龙之介站起来,面色阴沉地吼道。接着,所有的军官们都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

“海军第二舰队陆战队山本勇夫大尉,忠诚勇敢,功勋卓著,朕甚感欣慰,特晓喻大本营诸将官,擢之为帝国海军少佐军衔,以示恩宠嘉奖!”

没有人鼓掌,只有大家惊异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的赞叹。能够让天皇亲自出面颁发军衔晋升命令的,实在是不多,而且,在此之前,大家已经知dào

,徐强得到了天皇的召见,还颁发了勋章和军刀,现在,接着又来了一个晋升,天呐,什么好事情都被他得到了。

那些多年没有晋升军衔的军官,都露出了渴望和嫉妒。

有军官过来,将一套崭新的佐官军服交给徐强,然后,在草鹿将军的示意下,徐强出来换衣服,很快,换好了衣服的徐强进到了屋子里面,而会议还没有开,正在等待着徐强,他一回来,顿时让所有的军官眼前一亮。一个英武的帝国军官凶悍的形象,呼之欲出。

“好!”

草鹿将军又讲述了关于徐强的许多事情,把他夸奖得一朵花儿,总之,为第二舰队增光云云,很久,才开始切入新话题:“支那战场再次吃紧,我们的舰队要迅速地赶往增援,目标是广州,通过珠江口进入内河作战。”他讲述了许多的行动细节。

徐强和其他军官一样认真地听着,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第二舰队的军舰,是以几艘航空母舰为核心混合编制起来的。空军不独立,归属于海军航空队。整体上,这支舰队的实力相当强dà



会议结束以后,草鹿带领大批的军官走出会议室,徐强和渡边少佐一起走出来,渡边首相向徐强表示了祝hè,“你的军衔真是晋升神速啊,你看,一年多时间,你连战场上也没有去过,居然从一个军曹连连上升到了少佐!六级!一年六级,这简直就是奇迹!”

徐强也很高兴,不敢什么情况下,顺利地提升都是令人鼓舞的事情。他玩弄着领章,觉得很好玩,好象做梦一样。老子当了日本鬼子的军官?还是少佐?也就是少校了,怎么说都是营长。

第二舰队加紧做着出征前的准bèi

,徐强也在认真地思索着自己的行动计划,同时,也关注着小仓和朴珍爱的消息,他屡次给东香云子打电话。得到的消息都不确信,这让他很担忧,于是,又拨通了信子的电话,信子一听就在电话里笑了:“别紧张,我也在找,放心吧,哦,为什么那个东香对你的事情这么积极呢?你真有本事呢。”

徐强计划着,万一到了中国,面对日本鬼子的军舰炮击中国沿海地带的军队阵地,他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大炮将无数中国官兵掀上天空?将中国军队的阵地摧毁?肯定不行。如果到了那时,他宁可冒着暴露目标的危险,也要冲出来制止敌人,对,在危急时刻,将鬼子的军舰给炸了!最好,自己能够登上“赤城”号航空母舰上,乘敌人不备,将他们的炸药舱引爆!哈,那时节,你看吧,一艘现代化的大型军舰,在烈火熊熊燃烧中突然爆fā

出一声惊天动地轰响,然后,断裂成两截儿,栽进深深的大海!

一星期以后,第二舰队出征了。就在徐强暗暗完善着袭击敌人舰队的细节时,忽然得到了一个真实的消息:“陆战队暂时不出征。”

“为什么?”徐强和渡边来到了草鹿的房间里,这是在第二舰队的旗舰甲板上,无数的日本海军正在忙碌,一架架中岛式战机正在甲板上牢牢地拴着,机身上的烤漆闪闪发光,巍峨的军舰塔楼上,一面面鲜艳的膏药旗迎风飘扬,而更远处,驱逐舰队和巡洋舰只,昂起了巨大的炮管,直指篮天碧海。

草鹿将军更象一个儒雅的书生,一副深深的眼镜儿后面,目光锐利:“这是大本营的意思,是刚来的消息,我想,这肯定是正确的,海军舰队的作用在于增援沿海地带作战的火力,而不是兵力,所以,我们不可能登陆作战,你们海军陆战队在一再动荡的东京,是很有必要的。”

“哈衣!”渡边说。

“可惜了,我们不能够参战,却担任了警察的角色,真是Lang费啊。”徐强苦笑,他已经策划了多天的舰队作战袭击计划被搁浅了。

徐强决定改变自己的抗战思路,既然不便于在陆上大干,以免牵连那么多的无辜者,不论是高丽人,在日的华人后代,还是日本的居民,都不恰当。再说,现在的日本已经是风声鹤唳,异常紧张,自己再也不能折腾出多大的声势可,再说,小仓神奇消失,令他焦灼。如果留在日本军营的话,也可以继xù

寻找小仓。

“嗯,很好,不过,在东京,你们会有更大的用处的。”徐强看看草鹿的军服,忽然发xiàn

了不同,急忙道喜:“将军晋升了?”

“哈哈,也算是的!”草鹿的情绪很高,原来,在这几天里,他的军衔也从少将晋升到了中将!这一步,可是至关重yào

的,中将已经算是绝对高级的将领了,而草鹿,也可以利用身份地提升,切实可行地掌握舰队的控zhì

权了。

看着第二舰队在十数万平民百姓的欢呼声中徐徐离开了军港,徐强的心里不知dào

什么感受,如果这些军舰都是中国的,该有多好啊。

“山本少佐。以后,我们要好好地合zuò

了!”渡边感慨地说。

草鹿率领部队出征,将整个军港交给了藤原大佐管理,而现在的藤原,在成为军港的留守总司令官以后,真zhèng

能够管理的部队,不过是渡边的五百多名陆战队员,外加四百多名基地维修保养的人员。

藤原大佐给两人进行了分工:“你们谁负责维修保养部门?谁负责陆战队?”

徐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维修保养部队,因为,他很想了解第二舰队的平时情况,他决定,将自己的袭击计划转向海军舰队,也许,利用海军先进科技武器的特点,能够真zhèng

地,大规模地杀伤敌人。再说,将陆战部队继xù

给渡边领导,不会惹出毛病。

果然,渡边少佐很感激:“那好,山本君,我就负责陆战队了,不过,你的那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应付不过来,给我说一声,我一定赶去帮忙的!”

藤原大佐也很满yì

,“很好!”他给两人具体讲了分工负责的情况,任务,然后,又单独领着徐强到基地的维修保养部队去熟悉情况,应徐强的要求,他还从陆战队里调集了一个分队的人手,供应徐强驱使。

“你的,山本少佐,从今天起,就是横须贺海军基地的留守部第一课课长了!”

“哈衣!”

“山本君,我特别看好你,你的将来,一定大大地好!”藤原这个马屁精儿,被徐强一年半时间连追了六级军衔,都快撵上了,脸上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嫉妒:“以后,基地的事情,主要由你来负责了,你一定要努力!”

十一章 再见南云

担任了横须贺军港的留守主官,徐强略微有些遗憾,每天,按照藤原的要求,都对属下的军港部分进行了严格地检查巡视,清晨,早早地就带领卫队出来了,初冬的天气已经极冷,他在码头上一面奔跑一面观察军港的情况,虽然明知dào

这没有多大意义,不再会有谁来偷袭军港,还是很认真.

等到上午八点左右,他带领亲信士兵乘着小船在军港里游览,舰队离去的军港,给人空洞荒凉惆怅的感觉,东天的红日,鲜血般辉映着湛蓝色的天空和白云,让徐强感受更深的是荒诞。

“报gào

少佐阁下!海军第二舰队第一航空舰队鱼雷机分队松原少尉向你报到!”一名军官毕恭毕敬地行礼。

“好好好!继xù

你的工作吧。”

“哈衣!”

徐强在岸边的飞机场上,看到了机库外正在维修保养的飞机,因为故障,第一航空舰队赤城号上,有五架飞机进行了轮换,松原是留守者之一。

徐强也没有其他事情,让其他士兵继xù

巡视,而自己就在这儿和士兵们聊天。“哈哈,继xù

,继xù

,非常好,诸位非常努力,真是让我感动!”见谁都要拍上几句,露出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徐强很快就得到了留守的海军官兵的认同。

“少佐好!”

“部队长好!”

徐强和这些人套着近乎,自然不是吃饱了撑的,对于和日本军队的官兵接近的事情,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抵触情绪,虽然心里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要提防这些时刻都会变成豺狼的家伙,他认真地在旁边观察着那些人的工作,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已经了解了一些皮毛,还索取了一些书面材料,仔细地研究,搞得那些官兵都很紧张:“啊,部队长也懂得飞机?”

“没关系,我不太懂得,可是可以学习啊。”

徐强除了早操外,不再那么拼命地训liàn

体能和单兵技术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体力,或者几个人,一个小组织的战斗能力来破坏一个国家,简直是开玩笑,虽然他已经让日本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可是,真zhèng

地对日本法西斯的战争潜力有多大的破坏,还是未知数,相反,还把上千的高丽移民,中国移民,有关的和无辜的人,都牵扯进来,尤其是朴珍爱的被捕和遭遇残酷的刑罚,是他所追悔莫及的。他已经从一个小小的愤青,导游,本能的抗战,体会到了深层次的思想。

徐强也没有形成多成熟的思想,多可行的行动方案,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一个大致的方向,他要认真地反思,所以,尽可能地了解军事政治的情报,是首选。

和海军官兵的聊天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徐强的话题很活跃,很复杂,时刻主导着方向,那些官兵对他的景仰,也如横须贺军港内的海水一样,滔滔不绝,所以,几乎是争着抢着给他讲述之前他绝对不曾知dào

的事情,内幕,知识。

在短短的五六天之内,如饥似渴的徐强对草鹿龙之介所属舰队的情况有了许多的了解,他还用一个大笔记本随时随地地记录在案,一些数据,一些特殊的事项,他认真的态度,让每一个官兵都如沐春风,感慨万千:“山本少佐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军官。”“难怪天皇要亲自接见他!”“看来,山本部队长荣升将军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我还没有遇见这样勤奋的军官!”

松原少尉尤其感慨,因为,回到了横须贺基地的日本海军官兵,简直象获得了大赦的野兽,一登陆就冲进了军港附近的红灯区。虽然那时还没有这个叫法。

渡边少佐曾经来找徐强玩,同级别的军官更容易走近,可是,渡边被震惊了,“你一直在学习?”

本来,渡边少佐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玩,自然是那种服wù

项目齐全的娱乐单位,徐强忙忙碌碌,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聊。

“太可怕了,山本少佐,你简直就是一个考试前的学生!”渡边惊叹道。

“啊,你来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徐强放下关于海军技术资料的文件。那些文件,对别人绝对是个绝密文件,可是,在他手里,已经可以随意地调阅,藤原大佐虽然是最高长官,而徐强才是直接负责。徐强了解了日本的这支舰队的所有情况,包括部队编制,人员组成,有几艘航空母舰,几艘其他战舰,每一艘航母上装载多少架战机,战机的种类又是什么,使用的武器弹药性能,海战中的基本战术规则,日本海军作战的思想等等。

“你终于可以休息了,勇夫,你的精神真是难得,哦,估计,在这个横须贺军港内外,唯一能够与你抗衡的,就是原来的舰队司令官南云中将了。”渡边少佐感慨地说;“那个家伙简直是个学习狂。”

“南云中将?”徐强忽然想到了这个人。

“是啊,这个家伙已经是中将了,还是每天学习读书不辍,还要记笔记,在他的部下当兵,真是苦不堪言那。”

徐强站起来:“渡边少佐,中将在哪个地方?”

渡边告sù

他,南云忠一目前还在军港里,而且,是被受到了限制的人,形同于软禁。

“渡边少佐,我们去见见南云中将怎么样?”徐强dà

为兴奋,想不到自己的管辖区里,还有这么一个活宝,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舰队司令,那知识和才华,可不是几个小兵破书那么支离破碎可堪比较的。如果找到这个家伙,一定能够得到很多的指点。

“对不起,我不想去,中将为人很严厉的。而且,他现在正在倒霉的时候,我可不想去碰一鼻子的灰。”渡边说。

“那好,我一个人去。”

“也好!可是,屋久居新来的花姑娘,你就没有福气欣赏把玩了!”渡边有些扫兴地走了。

徐强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做了充分准bèi

,在下午的时候,带领两名卫兵乘车去找南云,军港的士兵在前面引导,很快,他们就到了地方,原来在军港的岸上东面一处海军士兵的小军营区,转了好几个方向,才在一个防卫森严的院落里找到了他。午后的阳光,惨淡地照耀在他的脑袋上,没有戴军帽的南云,一脸寂寞地端详着远处的天空,痴迷不悟。

“将军!”徐强将士兵感慨,自己进去,大声地喊话敬礼。

南云忠一悚然一惊,看着徐强,很久都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捉摸不定。

“将军,海军陆战队的山本勇夫少佐向您问好!”徐强也不觉得多尴尬,继xù

抱着诚恳的态度向他致意。作为导游的职业经验,他被培训出了过人的心理素质,换句话说,是过厚的脸皮。

“山本勇夫?你不是少尉?”南云中将终于发话了。

“蒙天皇陛下恩典,已经晋升为海军少佐。”徐强dà

声地说,既然这家伙对军衔感兴趣,咱就打这儿来。

“哦,好厉害!我没有想到!对对,我在报纸上也看到了,天皇陛下召见了你,不错,你的运气不错!”用一种酸溜溜的口吻,南云说。“今天,你是要向我来炫耀你的成功吗?”

“是的!”徐强dà

声说。

“啊?你?”南云气蒙了。

徐强嘿嘿一笑:“如果将军愿意的话,作为您的下属,我愿意炫耀,但是,我今天,是有事情找您的!”

“哼!”南云不置可否。目光里是冷淡和厌恶。

徐强知dào

,一个堂堂的帝国中将,第二舰队的司令官,数万人之上威风八面的统帅,忽然成了被限制行动的囚犯,那心里的落差是难以很快消除的,也许,心理素质不强的人早就自杀了。

“首先,向您表示敬意,这是我的礼物!”徐强将背后的东西弄过来,因为东西太多,简直就是一大堆的搬运公司的包包裹裹。

“嗯。”南云看也不看。

“将军,除了礼物,我要您为我服wù

!”徐强冷不丁地说,语气已经是那么地恭敬了。

南云中将一抬头,盯着徐强的眼睛,愤nù

,屈辱和不甘,让他的眼睛里喷灌出怒火。盯了很久,才喘息着说:“好的,我服从帝国的军事命令!”

徐强从别人口里,已经清楚了南云现在的处境,自上回自己抢了一架飞机冲向东京,还一口气拖掉了两架战机,更进一步轰炸了东京,将皇宫炸出了好几个大坑,房屋倒了几大片,就连天皇老大都受了弹片的轻伤,南云就被怒不可遏的天皇和大本营给罢免了指挥权,连同他的中将军衔,一搂到底。现在的南云,屁都不是了,算是被监禁的列兵。

徐强将南云的复杂情绪尽收眼底,“谢谢将军的善意。既然将军以军纪来说话,我就以少佐和军港留守部队长的名义,命令你现在坐下来,将礼物收下。

南云忠一无奈地低下了头:“哈衣!”

徐强还从军港士兵的口里,知dào

了南云的尴尬处境,他曾经准bèi

剖腹自杀,可是,大本营指示军港的看守,不允许他这样。当时的命令是这样说的:“南云忠一负责横须贺的舰队,疏于防范,造成重大渎职,危害皇宫和帝国核心,绝对不能轻易死掉,不能玷污武士的荣誉。”

说明白点儿,军部和天皇等人,不允许南云自杀,不是怜惜他,而是痛恨他,连死的自由都不给。

徐强从南云的脸上,还看出了愧疚,懊恼。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十二章 阴谋意识

南云终于可以坐下来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徐强的脸,要么恶狠狠地盯人,要么竭力避免,这正是内心世界卑微的显示,即使他强悍的攻击姿态,其实也是一种自卫的虚张声势.

徐强笑笑:“将军,请。”

从包裹里面,徐强取出了许多东西,其中之一是酒,而且,是来自中国的名酒。接着,他将一个木盒子打开,取出了一牒牒菜肴,还有两条生鱼片,一条煮熟了的猪肘,这些,都是南云爱吃的,在来之前,徐强已经通过士兵,摸清这位司令官的脾气爱好。

“啊?酒?猪肘?”南云忠一不由自主地说出声来,随即,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肉,呼吸都加重了。

徐强心中暗笑,看来,这南云中将不愧为难得的食客,爱好很典型鲜明,一见猪肘子就流口水了,他将东西铺排好,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倒了酒,给他呈递:“司令官阁下,请您享用美酒佳肴,也接受我对您的诚意!”

“嗯,好吧!”稍一迟疑,南云中将就站起来,接过了酒杯:“你敬酒的姿势和风度,很象支那人。”他的嘴角抽动了下,微笑着说。

“将军,干!”

“干!”

南云估计经受了太大的挫折,所以,在喝了一杯酒以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都微微地颤抖。好象好久都没有经过这样的愉快。

“再来一杯,将军!”

“哦,再来!”

徐强敬了南云三杯酒,然后说:“这是中国的茅台酒,很有名的,属于浓香类型,将军您是否品尝到了滋味?”

“茅台?我喝过!喝过!”刚才一口酒呛在嗓儿里,似乎是南云不忍心这么快就咽下去,“果然不错,你从哪儿弄的?在帝国本土,很难见到的。”

“是啊,自从两国交战,这些东西就很难交yì

到了。”

“好酒!”南云自己倒了一杯,满满地端起来平视着,似乎在欣赏一个美丽女子的胴体。

徐强暗暗点头,看来,传言不虚,南云中将在勤奋好学的光鲜下,也有好酒好猪肘好美色的毛病。

“将军请随便饮用,我这里还有两瓶儿!”说着,徐强将两瓶,其实是两罐儿酒端上来,纯粹中国人的黑棕色陶瓷罐罐,有着古朴的一些闪光的釉彩。罐口用木塞堵截,罐肚子上贴着菱形的红幅字迹。

南云中将的脸色,一下子就红光满面,他甚至直接站起来,下意识地向着前面伸手抓去:“酒!这么好的酒,正宗的支那酒!我喜欢!”

徐强看着他用颤栗的双手抚摸着那些酒罐,直见他已经不能自已,十分失态。忽然抱着酒罐子哭了起来。

这让徐强有些以外,堂堂正正的皇军第二舰队司令官居然象一个孩子般地哭泣?说出来会笑死人的:“将军?将军!”

“谢谢你,谢谢你!山本少尉,哦,不不,山本少佐!”南云中将感慨地恢复了理智,坐回了椅子里,“谢谢你,这么些天,也只有你还记得我!”

“将军,别伤心了,今天,我们一醉方休吧!”徐强安慰道。

对于南云忠一,徐强没有过多的憎恨,毕竟他是海军系统的将领,对于侵略中国的战争,参加不多,没有直接的罪证,而且,这个人后来的下场非常悲惨,和他的四艘航空母舰一起沉到了万恶的太平洋,谱写了日本军国主义历史上最为暗淡的一页,徐强发xiàn

,自己在内心深处甚至是同情这个家伙的。后来,他还发觉,之所以对这个倒霉蛋抱有深切的同情,原因还有,他的能力不强,尤其是在关键时刻的决断能力很差,这是他葬送航空母舰的主要原因,也变相地葬送了整个日本海军自珍珠港以后辛辛苦苦取得的优势,还有,他是被美国人干掉的。

他是同情弱者!

今天,徐强来的目的,本来是要从这只死老虎的嘴里,撬到一些海军方面的情况,增补自己的知识技能,特别是海军战略思想,战术指导什么的,徐强已经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了一些粗线条的规划,既然是海军,已经得到了天皇的提拔认可,就应该借机会往上爬,利用一切可能升官,掌握日本军国主义更大的权利,以便寻找机会,狠狠地咬鬼子一口,把鬼子国家和军队,弄得乱七八糟!要在海军方面发展,必须得有一个熟人来帮zhù

,山本五***将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叔叔,可是,整天不着家,在太平洋上乱窜,自己想要找个老师都很难,现在,一个顶顶高级的教师不是坐在自己的前面吗?

徐强也没有直接谈到海军的事情,只是一味地让酒,劝菜,而他惊喜地发xiàn

,这个南云,十分豪爽,看着文雅,酒量十分惊人,大杯大杯地喝着酒,大口大口地啃着猪肘,表现了野蛮强悍的一面:“好吃!好香!”

徐强暗骂,当然香了,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

海军基地没有这些菜,是徐强自己想办法带领勤务兵在街市上转了很久才买到的。他自己都不舍得吃。

南云喝了几杯酒,已经放开了拘束,对徐强的存zài

,到了忽视的地步,吃得满嘴角流油,“好,好,好!”

很快,南云就酒足饭饱,忽然停下来:“山本少佐,我是不是很无能?”

“什么意思?将军?”

“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海军的军舰上抢飞机我都不知dào

?”南云好象条件反射般的,刚爱还在狂饮海吃,现在一回忆到了关键问题,就换了一个人,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那个家伙是谁呀?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第一和第三舰队,而是第二舰队呢?难道特高课的人都死光了吗?怎么连这样重大的事件都查不出来?简直是饭桶!”

南云忠一义愤填膺地跳起来,醉熏熏地将空了的酒罐抓起来,朝着地下狠狠地摔出,砰的一声,陶瓷的酒罐破裂,四下里飞溅。

嚓!

南云的脸上,竟然被一块碎裂的掏出割破了!

徐强急忙过去帮忙,要给他擦,他坚决拒绝了。“没事儿的!没事儿!山本君,你说啊,为什么会这样?”

“将军,您醉了,赶快躺下来休息!”徐强搀扶着南云忠一,到了那边的床上,让他休息了。

南云忠一陷入了沉沉大睡之中,虽然双手还作出抓什么的疯狂势头,而鼻息声已经悍然大起,不久,就翻了身儿,爬在床上睡死了。

徐强在屋子里观察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徐强的内心里,非常高兴!异常地高兴!

实在是不可思议啊,自己本来只想快点儿找死,冲动幼稚,要找武器袭击鬼子,所以才导演了横须贺军港里航空母舰上抢飞机的一幕,想不到,小小的蝴蝶震动翅膀,居然引起了那么多的反应。日本鬼子的陆军主力回调数万人,海军第二舰队司令官被罢免。现在,这个威风八面的鬼子海军中将,一个堂堂的舰队司令官,居然堕落和颓废到如此的地步。

如果把所有的鬼子军官都变成这个样子呢?徐强的思维能力不是盖的,立kè

就扩散思维了。

“肃反运动!”一个事情忽然跳入了他的脑海。“对呀,肃反运动,如果象苏联那样地制造一场肃反运动,将日本法西斯的高级军官,得力军事人才统统地扫到了垃圾堆里,鬼子的实力不是大受损失吗?

徐强又想到了中国的文化革mìng

,不错,外部手段的破坏,总是远远不及内部的破坏力量。

一时间,徐强思绪遥远,浮想联翩。

苏联在三六年就开始了肃反运动,将整个国家闹得大乱,十五个军区的司令员都被干掉,三个军队元帅被清算,数万人的精英军官被清洗,所以,在面对德国法西斯侵略的时候,。军队素质严重地下降,是前期失败的重yào

原因之一。

好象拉姆扎小组之前的撤离,就和肃反有关系,听克劳森的口气,似乎有几个特工被怀疑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内奸,已经被苏联人给除掉了。

苏联大肃反的原因很复杂,有其合理原因,但是,德国间谍部门故yì

制造谣言和虚假情报,也是重yào

因素,据说,德国人随便制造了一个巧合,就成为苏联著名元帅图哈切夫斯基完蛋的导火索。

联想到苏联大肃反的知识,徐强深深为那些白白死在自己人手里的精英而惋惜。还有那个著名的加仑将军,曾经击败日本的干涉军,意气风发,曾经顾问中国的北伐战争,才华横溢,后来主导苏联远东地区的军事,最终,却被残酷地折磨死了。

还有中国曾经的政治内耗,也是多么可怕。

老子能够把南云这样的高级将领误打误撞弄下台,为什么不能好好想想,用一些合理合情的方法,将所有的日本鬼子法西斯的侵略头头们都弄下台?

对,就在日本来一个大肃反,把整个日本的法西斯势力给清楚掉!连根地拔掉!

徐强为自己的神来之笔兴奋不已。

老子以后不再那么小儿科了,不再亲自操刀上阵杀人放火了,老子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道德高尚,尊重**的人,不当恐怖分子了,老子要做高级坏蛋!

今后,我徐强要走杀人不见血的小人道路了,中国的厚黑之术,权变技巧,绝对天下第一呢!

十三章 小仓懊悔

从此以后,徐强就经常性地去拜访南云忠一,每次都带着好酒好菜,和他对饮喧哗,很快,南云中将就改变了对徐强的态度,由冷淡和生疏变得积极主动了,两人的谈话也渐渐投机.

“山本少佐,象你这样勤奋上劲的军官,实在不多见。可惜,你早年没有参加陆军大学的锦进修,否则,现在将不会是这样的。”

“哦,谢谢您的夸奖!”

两人的袒护话题很广泛,从海军的战略战术,条例,编制,武器装备性能,到陆军的情况,到军部系统的人员构成,日本法西斯集团的核心人物,各政党制度及作用,海军与陆军的矛盾分歧,内阁的成员组成,性格意志等,甚至,一些高级官员和军官的生活琐事,很隐私的部分,都被南云拿来做谈资了。甚至,他们还聊到了天皇的一些小秘密。南云对徐强打开了心扉,不再隐瞒什么,毕竟,徐强是他的老上级山本五***将的侄儿,和他之前就熟悉,现在又这么够朋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啊,想不到,中将先生,你居然很喜欢小女孩!”徐强暗暗鄙视,但是,嘴上却只表示惊讶。

“很一般啦,在军队中,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惜,我现在不能出去了。在这里,简直就等死啊!”南云寂寞到绝望。

徐强悄悄地就从南云这儿得到了许多极其秘密和重大的情报,对他也不含糊,隔三岔五地将他从基地里秘密地带出来,两人化装到附近的娱乐场所玩耍,每次都是徐强埋单。南云的家人没有在横须贺,因为他被监禁的情况,家里人很可能就不知dào

。等从娱乐场所里出来,南云对徐强的看法,已经极其亲近了:“勇夫,谢谢你,谢谢你,你使我又享shòu

到了生活的乐趣,谢谢,”

“将军,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不,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囚徒了。舰队的飞机轰炸皇宫,至今都无法查出,但是有一条,肯定是和我们舰队的士兵有密切地联系,既然这样,我作为舰队司令官实在难以辞其咎,”南云诚恳地认罪服罪。

这么在南云身上下功夫的时候,徐强已经再回到军营中两个月了,屈指可数的一九三九年春节时刻,已经近在咫尺,可是,日本和中国的节日是不同的,所以,徐强每逢佳节倍思亲,更加感到了寂寞和惆怅,经常站在军营的码头高塔楼上,眺望西天日幕情景,幻想着中国那时的场景。

“勇夫,你想什么呢?”南云推心置腹地问徐强,现在,有徐强的保护,南云事实上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他对徐强自然是非常感激的。

“我想到中国去!”徐强由衷地说。不管怎样,他都觉得生活在日本鬼子中间,是一种折磨,他最最喜欢的就是回到中国,回到中国军民之间,成为一名战士,拿起武器,战斗到死。

“你真有志气啊。”南云赞赏道,随即又提醒:“勇夫,你说要我的家人来见我。希望你不要食言啊。”

“放心!”

在南云的指点下,现在的徐强可以说,已经对横须贺的军港了如指掌了,在这里,第二舰队的数量,装备什么的,都清清楚楚,甚至,他已经有了指挥一支大舰队的基础知识了。

“南云中将,您是我的前辈,我很想帮zhù

你,而帮zhù

你的前提是,首先要洗刷你的耻辱,找到制造飞机抢劫袭击皇宫事件的罪魁祸首。您说是吗?”

“是啊是啊!”一听这话,南云就激动起来,但是,紧接着,脸色又暗淡了:“已经不行了,特高课土肥原将军那样的厉害,都没有查到任何真凭实据,我想,这个秘密,已经难以查到了!”

徐强饶有风趣地说:“现在没有查到,不代表就永远查不到,我想,一定可以查到的,将军,您和我的叔叔山本大将是好朋友,也是我的前辈,我一定想方设法帮zhù

您的,你,你自己先要好好回忆下,自己和谁有过节,或者说,有哪一个人或者集团对你有成见,还有,这些家伙必定都是军队系统或者警察系统的人,要不,就是黑道也有可能,你好好想想,咱们慢慢地打开思路,只有找到了该死的凶手,才能给你彻底地洗刷罪名。”

“哦,对对!”南云激动起来。

徐强竭力做出真诚的样子,其实很艰难,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祸害的,现在,反倒要装作好人来,真是难为了他这个正人君子。

徐强帮zhù

他思考,什么海军和陆军的矛盾,那么,就有可能是陆军,或者是从属于陆军的航空队,要不,别人也开不了飞机啊。或者,他一定是有从军的经验,是退役的老兵,“将军,你是皇道派还是统制派?”

“自然是统制派了!皇道派的叛乱在三年前已经被镇压,枪毙的枪毙,逃避的逃避,加上西征支那,已经不复存zài

!”南云摇头说。

“不,也许不是呢,你好好想想,无风不起Lang!也许,这些人并不甘心,正在秘密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我想,也许他们的意图并不单单为了你,也许,他们的真zhèng

目标是我们的叔叔山本五***将,毕竟,他才是联合舰队的司令官。或许,是要整垮整个的海军集团!”

“啊?”南云倒吸了一口冷气。

徐强继xù

启发他思考,将嫌疑犯逐渐缩小到了陆军的部门。越想越激动的南云几乎是跳起来了:“很对,很对,很有可能,所以,我就觉得,土肥原那个家伙一直查不出来,一定是有猫腻!是猫腻,说不定,他也知dào

这个阴谋!”

徐强暗暗笑了,他发xiàn

,自己找的目标,实在太对了,缺乏战略预见性,判断能力,只依靠勤奋和努力升迁起来的老实人南云,绝对是个施展阴谋诡计的好“原木”啊。

日本鬼子731部队将中国人被作实验的称为原木,徐强也暗暗得yì

。在情绪激动中的南云,自然急于求成,想查出幕后凶手,那么,胡思乱想就有意思了。

徐强点到为止,并不直接说什么,也不继xù

下去:“中将先生,我们先到军营里休息吧,昨天夜里,你在久爱风月辛苦了那么久,应该好好休息体力了,否则,以后我就不敢带你再出去的!”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啊!”南云中将感激地走了一段,又转回来:“你,山本勇夫,为什么对这么好?”

徐强见他目光锐利,若有所思,知dào

他还对自己有一些疑心,笑道:“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烧冷灶,雪中送炭一次,胜过锦上添花百回,我一直确信,以中将先生的为人处世,知识才干,一定不会继xù

沉默下去的,天皇一定会再次启用您的,那时,希望将军阁下能够记住我的友谊就行了!”

“哦,要西,要西,你的,大大狡猾啊!”南云被他这一说,不仅恍然大悟,还对自己增加了许多的信心。“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要把案件翻过来!”

看着南云忠一的背影,徐强暗暗舒了一口气。他确信,自己的第一步已经走了出去。对。就从南云忠一开始,他要利用阴谋诡计,在日本军政两界,掀起惊天动地的风Lang!能不能成功,成功的胜算有多大他都不予考lǜ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努力就会创造奇迹!”

他决定,在日本找到一个替罪羊,然后,将一大群法西斯分子给彻底地打落马下。现在,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少佐,可是,有三次国家英雄的身份,有天皇亲自召见的背景,有山本五***将的支持,他已经觉得,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老子做不了君子,就做小人,成事可以不足,但是,坏事儿一定要有余!”

就在他紧锣密鼓地构思计划细节,下一步的打算时,忽然接到了一名士兵的通知:“少佐阁下,有一名姑娘要见你!”

徐强赶紧过来,一看,在军营的门外,有一个穿着棉衣的俏丽身影。正侧着身体往边上看什么。他兴冲冲地赶过去:“呀,是小仓吗?”

“呀,是山本君!”小仓激动地点点头,窥探了徐强的脸色,赶紧低下头,有些羞涩。

“进来吧,到军营里去!”

“不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就走了!”

“现在,这里我是主官,走吧!”不容分说,徐强抓住了小仓的胳膊,将她拉进了军营里,在这个军港里,因为舰队的离开,显得格外空旷冷清。甚至是荒凉,冬天的时候,寒冷的风潮一股股地吹进军港里,也将刚进来的小仓脸上,冻得通红。

一进屋子里,徐强就将小仓抱住,狠狠地拥bào

抚摸,小仓也很激动,两人热烈地恋爱着。终于,都发出了急切的信息,徐强将小仓抱到了宿舍里,关闭上了门。

半个小时以后,小仓整理着衣服,恋恋不舍地看着徐强:“山本君,我是向您告别的!”说完,哭了起来。

“告别?怎么了?”徐强十分震惊,刚才好好好的。

原来,小仓已经意识到,就是她,亲手将那些危害巨大的气球炸弹投放到了空中,才会在飘浮的时候,造成了东京大火。“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徐强安慰她,一再表示自己不确定,可是,小仓咬紧了牙关:“山本君,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十四章 公开骗局

徐强一再安慰小仓,又是拥bào

又是亲吻,还告sù

她,那些气球炸弹的威力很小,就算是能够出什么事情,也绝对不可能是造成东京大火灾的主要原因,而且,东京尽是木板房屋结构,随便什么人捣乱,都能够制造灾难的.

“不,就是我,就是我!”小仓流着眼泪说。

“好姑娘,没事儿的!不是你,如果真的是我,也是我做的,与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我感到不能原谅自己。”小仓告sù

徐强,她这些天,都在火灾善后处理的医院里工作,是免费的义务劳动,那些医院的伤员,实在是太可怜了。

“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呢!”徐强深为这姑娘的温柔善良所感动,其实,就是他,也为东京大火灾的苦难所痛苦着,“我们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为之。”

小仓没有责怪徐强,只是一味地自责,让徐强非常担心,可是,军营里有规定,夜间不能带领女人住宿,就是军官的家属也不行,所以,徐强只能恋恋不舍地将她护送了出来。“小仓,你现在哪里去?”

“我继xù

回到医院里工作,直到最后一名伤员康复!”

“好的,我什么时候再去找你?”

“你你再找我了,也许,在结束以后,我将到寺庙里出家,我,真的无法忍受良心的折磨了!”

“傻姑娘!”徐强无法安慰她,也无法将中国战场上那些无辜死伤的平民百姓的故事讲给她听,比较起二战时期日本鬼子在中国造成的巨大灾难,一个东京大火的危害,简直是微不足道。毕竟,人家是个日本姑娘,血肉相连的感情。

送走了小仓,徐强有些沮丧,却接到了山本五十六的电话:“喂,勇夫?我是你的叔叔,对,就是,你小子,很好啊,很好,你居然被天皇召见了?不错,你干得不错,喂,听说你受的伤很严重?”原来,山本五十六带领第一舰队的部分舰只,在北海道一带巡逻,兼演习训liàn

。他在本州岛的最北面的青森城打的电话。山本五十六极为兴奋。

“喂,我听说了本间娟子的事情,你要好好考lǜ

,她是个好姑娘,如果你能够娶了她,你的前途就更好走了!”

“哦,知dào

了!”徐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你这小子。”

“哦,叔叔,我也许在几年后,就能够指挥一只舰队的,希望你能给一些帮zhù

,多收集些书籍看。”

“啊?”电话那边,山本五十六极为震惊,随即又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虽然有志气,可是,你差得太远了!”

徐强挂了电话,又到军港中巡逻,现在。他已经极为厌恶这样的生活了,简直是个慢性自杀。于是,他派遣士兵去寻找南云中将的家属,吩咐将她们接到军港的军营里来。然后,又打通了特高课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家伙,当徐强报上了姓名以后,那家伙生冷的官腔立kè

就变化了:“啊呀,是山本君,立kè

照办!”

不久,信子就接到了电话:“勇夫?你很寂寞?哦,那好,你来吧,我已经在东京南郊安排了一栋房子,你可以来,我在汽车站接你!”

徐强立kè

就起身去了东京,将军港里的事务交给了藤原大佐,藤原很热情地接受了。他才是最高主管。

在夜幕降临之前,徐强来到了汽车站,见到了信子,两人分开着两辆车子回到了南郊的家里。两人一回家,就激动得拥bào

在一起。自然,是信子异常热情,一连在徐强的脸上啃了好几回,还紧紧地抱着不松手:“勇夫,你更加英俊了!也更加成熟了!”

“你更加漂亮了,更加火辣了!”徐强夸奖她。

确实,今天的信子异常火爆风韵,虽然穿着很厚的棉衣服。

两人甜蜜地说了很多话,最后,到了应该的地方,心旷神怡了那么一段,信子问:“勇夫,你找我什么事情?”

徐强问军港劫持飞机轰炸皇宫案件有没有突pò

,信子摇头苦笑:“实在没有线索,也无法查证!”她还说,为此,土肥原又被天皇召唤去痛骂了一顿。土肥原已经焦头烂额了。

徐强暗暗宽了宽心。其实,自己的处境非常惊险,如果那个本间娟子不小心说出来,绝对是个祸害,怎么办呢?他现在突然觉得,什么事情都不重yào

,应该立kè

就接近本间娟子。

“你的神情不对啊。”信子洞察地说着,一面将徐强推倒了。

“没有。”

“哦,你是不是在责备我没有把你的朴珍爱小姐给拯救出来?是不是呢?”信子歉意地说:“因为我有特别地指示,她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基本上不会再受到刑罚的逼迫了,至于放出来,还很麻烦。恐怕一时还办不到。”

“你费尽心血了,我感谢你,为了表示感谢,我现在捐躯给你,随便你折磨吧!”徐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让信子笑得格外开心。

“你现在已经是海军少佐了,升迁得太快了,我真是嫉妒你!如果有你的速度,我已经是中将了!你还是天皇的大红人,啊呀,真厉害了!”情不自禁地她开始了对徐强的进攻。

在热情洋溢的特殊气氛里,徐强得知了特高课里面的情况。

“我想见见土肥原。”

“没意思,他正忙着呢。绝对不会释fàng

你的女人的。你还是好好地享shòu

姐姐的温柔吧!”

“很重yào

!我必须见他。”徐强将南云的事情告sù

了信子:“如果能够给南云翻案,我们会得到很多的好处的!”

信子认真地审视着徐强:“我们的山本勇夫开始动脑筋了,你说得不错,可是,我们实在没有任何的一件证据!实在没有办法处理。所以,土肥原将军已经心急如焚,就连我们,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将军已经多次责备我们了!”

“那好,我明天出马,一定可以让事情圆满的,你不再会有麻烦,那个土肥原将军也一定会安全!最后,将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最后,连所有的东京军民,天皇陛下,军部,征服内阁等等,都会感到满yì

的。我向你保证!”

“啊,很好,你是不是骗人啊?你要是骗我,还是没关系的,谁叫我爱上了你这个小坏蛋呢?可是,你要是欺骗了土肥原将军,你可要知dào

问题的严重性!”信子严肃起来。

“没事儿!我是天皇的使者!”

“啊,对对!”

一夜缠绵,第二天一早,徐强就在信子的伺候下做了充分地准bèi

,穿戴一新,去了东京特高课总部,会见了土肥原。

东京特高课的总部,戒备森严,荷枪实弹的军警比行人还要密集,在信子的引导下,徐强轻而易举地到了特高课的最核心地带,可惜,土肥原还没有赶来上班,又等了一会儿,土肥原才来,一见徐强,土肥原就兴奋了:“哈哈,山本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信子向土肥原耳语了几句,土肥原立kè

就严肃起来,“好的,山本君,请!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说,今天怎么觉得特别不对呢!”

在土肥原的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就连信子这样级别的亲信特工都被清理了出去,土肥原还担心有人窥探,在门外观察了片刻。这才警惕地回到了屋子里:“哈哈,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现在,这儿绝对地安全,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来探听我们的谈话的。”

徐强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将军,今天,我是作为一个骗子来找你的。”

“骗子?”土肥原一愣。

“是的,骗子,我是要导演一个骗局,来支持将军应付过严重的危机状态,”

“你说什么?请详细点儿,我希望天谎陛下器重的少佐阁下,不至于有儿戏之举。”土肥原颇为疑虑的,带着警告的口吻说。

“我知dào

你的意思,将军,但是,我不得不说,这正是我的唯一举动,”于是,徐强侃侃而谈,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土肥原惊呆了!

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就是他的聪明才智,也绝对没有想到过!

徐强说:“我们要立kè

想方设法将东京大火灾的案件破掉,否则,谁也不能得到安生,因为,这个事件会牵连许多人,将许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甚至,丢掉前程和性命!比如,第二舰队的南云忠一中将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他已经焦头烂额,失去了指挥权,失去了军衔,失去了天皇陛下的信任,几乎失掉了一夜,这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南云监管舰队,没有及时阻止事态的发展,特别是,没有及时派遣飞机对被劫持的飞机进行追逐打击,彻底地干掉隐患!所以,他的倒霉,完全是咎由自取!绝对不值得同情!”土肥原可能是想到了自己遭受的祸害,非常生气,几乎是挥舞着双臂吼道。

“是的,他不值得同情,但是,将军就值得同情了,这件事情,把整个日本和东京搅拌得忐忑不安,使很多人都感到担忧,惟恐被卷进旋涡里来,特别是将军,被社会的压力责任挤压,恐怕很艰难吧?”徐强推心置腹地说。

十五章 游说成功

“哦,你什么意思,明说吧!”土肥原到底是老牌的特务,几乎是戏剧性地就转变了神态.

徐强告sù

土肥原,可以自己设计一个局,向社会公开宣告,劫持飞机轰炸案件,已经破获,凶手已经伏法云云,这样,所有被牵连的人都将获得释fàng

,可以使社会尽快地恢复稳定。

“你为什么这样关心这事情?”土肥原毫不犹豫地问。既然是老特务,他的疑虑之心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因为,我是对天皇陛下的报答!同时,也是对受到委屈的南云中将鸣不平,也很想为你解围。”

“我想不到这里的理由是否充实!”土肥原还是不放心。

“将军,说白了吧,我很想做到两件事情。一,让您感激我,为我和本间娟子小姐做伐,二,在南云中将面前邀功请赏,希望取得回报!”徐强作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说。

土肥原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

他在巨大的精神压力面前,想了很多办法,可是,都没有想过这个设计骗局的办法,按照徐强的方案,特高课自然可以轻易地解脱灾难,将一份满yì

的答卷交给天皇和大本营,也让诸多海军将领的不安不平之心缓解,可是,这恰当吗?万一事情最后败露了呢?

作为日本帝国的精英军官,土肥原也属于军刀组的成员,所谓军刀组,就是在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的时候,考试成绩在前六名,这样,就能够得到天皇的亲自颁发军刀的赏赐,那是年轻军官们的绝对荣耀,好象中国古代的进士及第一样光辉灿烂。事实上,之后日本的高级军官,都被这样的军刀组成员霸占了。

自信和狂妄,都是这些军刀组成员的特点,他们对天皇极为忠诚,对外扩张极为疯狂,也发誓要干出些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反过来糊弄天皇!

日本的神道教,已经发展到了极端,使德川幕府时代的天皇傀儡局面彻底颠覆,皇权思想极为严重,就是土肥原这样的大特务,在中国制造了一场又一场阴谋诡计的家伙,都不敢对天皇交代的事情,有任何无良的想法。

“设置一个骗局?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啊。”土肥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幸好给他提建议的人是徐强,是天皇都器重的大红人,一年半之内,连升六级的幸运军官,又是山本五***将的亲侄儿,否则,土肥原早就勃然大怒了。

还有一点儿,使他根本不能赞同,想了再想,他还是拒绝了。

他是一个中将,又是素来以智慧著称的人物,在作日本关东军参谋长的时候,就已经闻名中外,以心狠手辣,深思熟虑见重于日本军界zf,所以,对于一个下级军官的建议,他是很难接受的。从他的内心世界里,无法接受别人比他更聪明!

徐强何等样人,立kè

就看出了土肥原心中的想法,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考lǜ

到这一点儿了,要是不能考lǜ

到这一点儿,他徐强就不是玩导游的!

作为草根阶级出身的人,需yào

多大的勇气和智慧才能生存下来啊。

“土肥原将军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一个高贵的人,一个自尊的人,绝对不愿意做出有违背于军人荣誉的事情,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要真的糊弄谁,更不会是对帝国的亵渎,而是对帝国的真zhèng

负责,您想一想,如果这种情况放任下去的话,以我的想法,案件还是很难破获的,那么,不仅会委屈了一些重yào

的将领,谋杀了他们的前途,更重yào

的是,在日本上下造成严重的不安定,而这,正是那些破坏者所愿意看到的!”

“嗯,你的想法很好!”土肥原不置可否地回答。

徐强立kè

趁热打铁:“今天,我的目的,不能不向您作一个完全彻底地泄露,不错,我是一个人来的,但同时,我代表的也不是我自己,而是海军方面的许多人!”

“啊?说说看!”土肥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其实,他的眼皮袋子抽动得更厉害了,那是紧张和忧虑时候特有的。

“我代表我叔叔,代表南云中将,还有草鹿中将,海军系统的许多军官,都对土肥原将军和特高课严重不满,您看,特高课遭受了夜间袭击,遭受了马路炸弹,就连警察总监东条将军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东京以及所有帝国的治安问题,都应该由特高课和警察局来负担,而不是由海军个别的将领们承担,海军方面,已经极为愤nù

,甚至,有些激进的军官,那些青壮年的,所谓少壮派的军官,已经在怨声载道,甚至在策划一些可怕的阴谋事件了,将军,难道你就不知dào

?”

“啊?”土肥原确实是不知dào

,毕竟,徐强信口开河的本领看起来跟真实的一模一样,就连老土也被蒙住了,毕竟,徐强这样的新贵军官,是不会轻易欺骗人的。

“所以,将军,我给您提一个建议,希望你能考lǜ

,我只是一个建议,真zhèng

地怎样做,我也不知dào

,否则,我就自己去做了,将军,我觉得,在目前情况下,唯一能够解救日本困境的只有将军您了,您一步走对,就能够将事情彻底地扭转过来!”

“骗人?哄上级?山本君,你要知dào

,这不是儿戏啊,天皇肯定要过问的,大本营的那些军官,zf里的要人,肯定都要证据的!”

“将军,我知dào

要找到这些是很困难,所以,我也不敢确定事情能否成功,但是,我想,如果我们暂时这样公布的话,那些阴谋活动家们,一定自以为得计,就会放松了警惕,露出一些马脚的,那时,我们则外松内紧,继xù

加大侦察的力度,这样,对于真zhèng

的破案,更有好处啊。是不是呢?”

“嗯,有道理,确实有些道理!”土肥原已经开始转换思路了。不过,这样的路子特也不是没有考lǜ

过,而是太过冒险,万一天皇和众大臣不理解,会出大洋相的。

“将军,我可以给您肯定地说,这也是我叔叔山本大将的意思!是他的主意!”徐强知dào

土肥原内心世界的纠结点,立kè

指了出来,拿山本五十六为挡箭牌,肯定有好处!

果然不出所料,土肥原的脸上,突然就绽开了笑容,那和刚才的苦笑迥然不同。是真zhèng

地开心。“哈哈,我就说嘛,在日本,只有山本大将才能有如此的胆识才智!不过,大将的构思确实是很对的,我非常敬佩,在海军将领方面,其实,我最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叔叔,他聪明能干,是罕见的军官。哦,你确信是你叔叔的意思吗?”

徐强笑道:“将军,难道我要来骗你吗?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吗?难道你是我的仇人吗?难道,我不希望和您成为真zhèng

的好朋友吗?毕竟,我还想借助您的一臂之力,为我做点儿小事情呢!”说完,徐强又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将自己的底牌彻底地泄露出来:“本来,我并不愿意干涉这样的事情,毕竟,我是一个下级军官,管不了的,是叔叔,是他老人家一再要求我出面的,他是高级军官,担负着帝国的海疆防御的重任,也很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方便自己来,而且,他现在正在青森城,和这儿十分遥远。是他老人家央求我这样做的,虽然他更多的是为老部下南云中将考lǜ

,可是,这方法确实值得一提吧?”

徐强的话,让土肥原彻底地放松了,他站了起来,“嗯,很有意思,大将的思想就是与众不同,我一定好好想想,看能不能立kè

就执行!哦,山本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了?好,那好,我就告sù

你,我的事情,你叔叔和你都帮忙了,你的事情,我一定要帮忙的!本间娟子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哦,你告sù

我,那个,你的身边那个女人叫做小仓的,现在怎么了?”

徐强没有想到他问这一层,之所以提出本间娟子,不过`是套近乎,想使事情编排得更加圆满完整,现在,居然北欧土肥原抓住了把柄。

“将军,请宽恕我的孟Lang,是我年轻不检点,以后,一定要改正,只要您能够帮zhù

我将本间家的姑娘娶到家里,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她,再也不敢乱来了。”

“哈哈哈,你真是的,很好,有这样的想法才对,是不是你的叔叔的诱导啊?你现在已经是少佐军官了,将来的前途,绝对不会比军刀组差一点儿!只要你努力,好的机会都在前面等着你。哦,说实话吧,我在年轻的时候,也很胡闹过的,哈哈,年轻人,可以理解!”土肥原其实是个很随意温和的人,让徐强见识了这家伙的为人处世的能力。

“那么,将军,我就告辞了。您很忙,我不能随意地打搅您的工作的!”徐强站起来,立kè

就走。

“很好,山本君,有了时间,一定要过来看看,你知dào

,我们这儿的大美人信子少佐,可在你的家里呆过的,和你也很好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虽然是陆军将领,可是,现在已经是特高课的人了,也算是你信子姐姐的同事,你如果有了什么事情,可以及时地给信子打电话,我一定会帮zhù

你的!”

“谢谢将军!”

十六章 小仓出家

皇宫里的日本天皇裕仁,确实正在莫名其妙的愤nù

苦恼之中,按照军部的计划,支那事件会很快地解决掉的,可是,战争已经拖延到了三年后,其局面虽然已经压倒一切,还是不能指望一锤定音,中国人有着罕见的顽强拼搏精神,而日本军队的精锐主力,已经深深地陷入其中,无法再进行大规模的会战了.日本的国库,被挖掘得差不多了,国民们开始节衣缩食,就是皇宫的开支,也不好意思再增加,更为严重的是,现在的东京,日夜不宁,谁都在警惕着那些可怕的幽灵杀手,日本已经被一场场危机弄得人人自危了。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皇就莫名其妙地恐惧。虽然世界形势非常之好,德国已经对英国法国宣战,并且在中欧洲和东欧洲,北欧洲都取得了优势,作为轴心同盟国的日本,自然也是喜上眉稍,美国等国家,对抗战中的中国态度,虽然已经改变,可是,支持的力度很小,基本上不起什么作用,英法被牵制在欧洲,自然无暇东顾,而美国国内,则奉行可笑的孤立主义政策,不仅不敢明显地表示自己的国家态度,还将他的太平洋附属地菲律宾强制性地要求它独立,驻军也一再减少,而且,美国关注的更多是西方世界的核心作用,欧洲的生死攸关点,对于东方,似乎不是第一位,这对日本来说,简直就是最最利好的消息。

“怎么办?”天皇自言自语地说。

“陛下,你需yào

什么?”皇宫里的女官,悄悄地问。

她错误理解天皇的意思了,以为他老人家的内心世界又兽血了。

“不需yào

!”天皇烦恼地冲出了这个阁子,来到了院外,看着华灯初上的情景,日本的首都却已经不再有战前的繁华,他不禁有些悲伤:“这是为什么?”

突然,天皇惊恐的嚎叫起来:“快,快!”

隐藏在不远的侍卫队们赶紧冲出来,把天皇包围住,仔细地向着前面搜索,可是,什么也没有。天皇心有余悸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在侍从武官们地保护下逃回了房间,他不能不承认,在最近的东京混乱里,他已经饱受折磨。特别是黄宫上空的飞机轰鸣声,那是他这一辈子的恶魔梦幻,天上掉下来大炸弹?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可。

“可恶,都是土肥原这个家伙无能!”天皇突然想起了土肥原,立kè

叫人拨通了电话,那边土肥原一听是皇宫侍卫武官大角的声音,就吓得立正,将军靴碰得砰砰响。

“请问大角先生,有什么吩咐?”

“天皇陛下最近非常生气,还是为这一系列的案件担心呢!要你加快破案!”大角武官焦灼地说:“你难道还是没有进展吗?那就太糟糕了!”

“有了有了!”土肥原慌忙回答道,“也许,有几天时间,我就将亲自揭开这个大阴谋的内幕!”

“那最好不过!”大角武官冷冷地说:“你的时间Lang费得太多了!”

土肥原放下了电话时,脑袋上已经沁满了冷汗。

怎么办?现在,轮到土肥原开始发愁了,他一直在犹豫不决,既觉得徐强的建议很有道理,又因为自尊心和面子问题,不肯轻易选择,虽然徐强说是山本大将说的,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最终,在天皇的压力下,他很快就想通了,不错,这是唯一的选择,要通过这一道难关,也只有如此不可了。

土肥原的脑袋聪明是不用怀疑的,主意打定以后,他立kè

高效率地忙碌了起来,在第二天,就将各种各样的证据什么的拿到了手,资料也准bèi

了一大堆,很快,天皇就街道了案件破获的报gào

,唯一遗憾的是,策划这一阴谋的主犯在遭到搜查和逮捕的时候,进行抗拒,结果和军警之间发生了激烈地交火,战斗中,嫌疑犯被击毙!

为了使事情绝对真实成铁案,土肥原动员了一切力量,准bèi

了很多的人证物证。然后,开始向各种zf和军队的部门发出了消息,最后,还向媒体公开表示了自己的侦破成果。

这一事件,顿时成为那几天最能轰动日本的事件。人们奔走相告。

“快来看,报纸!轰炸东京的案件告破!”

“那个轰炸皇宫的家伙,已经被警察圈定,在追捕中被击毙!”

“我英勇善战的特高课军警,将一个阴谋集团全部破获,击毙罪犯三人。”

“在这些家伙的住所,已经搜集到了许多的罪证。绝对证明,他们就是让整个东京军民文之栍变的坏东西,偷袭者。”

“一个叫做小林多金的家伙,是主谋。他的同伙有好几个。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地追查之中!”

“这个案件,和日本国内的反战组织有密切联系,和日本共产者有密切联系,警方已经开始加大对他们的调查。”

“神勇的警察局,终于解开了阴谋诡计者制造的最严密的罗网,将之破获!”

“应该说,高丽人和原来的支那人同化者,基本与此事情无关!”

当徐强在军营里看到了这个消息以后,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哈哈哈,太有成就感了。

“山本君,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是信子的声音,温柔娇媚,有着无限的诱惑。

徐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失算了,如果将自己的建议转由信子给土肥原提出来的话,是不是要好得多?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有办法:“什么事情?”

“你来一下,很重yào

!”

徐强本来在这事情以后,想去找小仓,凡是他有了很爽快的事情之后,都想个人聊天,毕竟,对于小仓,他是无话别不说的,小仓和他已经是情人兼亲密战友的关系。

来到了东京南郊信子的住处,信子没有往常的风骚,而是很严肃,将徐强让进了家里,给他端茶招待,还有甜酒和点心,之后,和他一起洗澡,“伺候”了他一顿:“勇夫,不要嫌我打搅你,实在是土肥原将军的命令!”

徐强忽然觉得厌恶,难道她这么陪伴自己也是土肥原的要求?是不是说,土肥原的同样要求,她也遵照不误呢?

“勇夫,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是说,我代表土肥原将军,好好地谢谢你,”信子拿过来一样东西:“看看这个!”

“什么呀?”徐强撕开了信封,发xiàn

里面是一张支票。

“东京银行的支票,一万日元。你懂得这意思吗?是特高课的意思,你懂得吧?”

徐强心领神会,哈哈,这是土肥原的封口费!看来,老土也挺担心徐强口风不严,闹出什么事情来。

“以后的几天里,我将负责照顾你,直到整个案件真的告破!”信子温柔地说。

哈,这又是土肥原的美人计和控zhì

伎俩了。徐强很高兴地一笑,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巴不得呢!好了,这一万块钱儿,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我不敢要,这是你的,将军给你的!”信子很认真地说。

徐强发xiàn

,信子对于土肥原,格外忠诚,所以,也不敢再说什么。就领着她到街道上买东西。两人有的是时间,在横须贺军营里,徐强本身就是最高的留守处主官,又有一个顶头的,徒有虚名的藤原大佐,凡事都好商量,所以,放心胆大地在东京玩耍。他们在街道上游玩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买了大批的东西,自然,主要是给信子的。徐强见她一再拒绝,也仍然坚持,最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使信子的眼睛里,流露湖了感激和喜悦。

徐强岂能不知dào

对付女人的独门暗器?买东西就是最大的嗜好啊。

第二天,徐强再带着信子出去玩,不过,在他们的汽车途经一个寺庙前的时候,忽然发xiàn

了一个古怪的事情,赶紧停下来观看。

原来,寺庙正在举行剃度仪式,有好几个善男信女,在老和尚师傅的主持下,削去了头发,转为正式的僧人。

“小仓?”徐强dà

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原谅,其中一个,竟然是小仓!

“小仓,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徐强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奋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他们傻呆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徐强,莫名其妙。

“请问施主,您为什么要破坏本寺庙的规矩和仪式啊!”老和尚很气愤地过来。

徐强不理他,“小仓,你怎么了?”

“我已经不是小仓了。”小仓的眼睛看了看徐强,很冷淡的中间,也有一股暖流涌现,“我现在,已经遁入了佛门,已经不是红尘中的人了!”

“小仓,小仓,你这不是胡闹吗?”徐强急了。

“请您放开我!”小仓目光凛然:“你我已经是陌路之人,不要再打乱我的生活!”

在她的奋力挣扎之下,徐强无奈地松弛了拥bào



信子也呆住了,瞠目结舌。他们看着小仓,一步步地走向那师傅,请求完成最后的仪式。

信子立kè

拉住了徐强,迫使他转回来:“小心,有人认得你的!”

徐强无可奈何,只有转回来,在许多人的责备眼光中,狼狈不堪地上了车。

十七章 以诗惊人

小仓的出家,让徐强非常难过,为什么她要出家呢?哦,明白了,她是不堪忍受良心的折磨,看来,她已经确定是她亲手释fàng

的气球炸弹造成了东京的大爆zhà

,大火灾,造成了那么多的人员伤亡的悲惨局面.

最后离别的那一幕,让徐强久久的不能忘怀,小仓冰冷的眼光,简直是在他用刀捅他的心。

“别难过了,勇夫,”信子用哀伤的语气劝慰着徐强,其实,心里暗暗高兴!她不无得yì

地说:“对于小仓来说,这样做,也许是最好的归属!”

徐强根本不知dào

,在小仓的出家决定中,信子使了多少坏!

信子曾经多次造访小仓,对她苦苦哀求。要她离开徐强,还用徐强的飞黄腾达之路,小仓的卑鄙身份为矛盾,去杀伤她的自尊心。在女人的竞争较量中,心思单纯天真,善良的小仓,最被伤害的一句话是:“小仓啊,我是你们的姐姐,自然知dào

勇夫的心思,他爱你,也爱前途,其实上,作为年轻男人,他更知dào

前途的重yào

性,他不想对你直接说出来,但是,我知dào

他的意思,就来告sù

你了!希望你能够即时果duàn

地作出决定!”

信子的欺骗,阴谋诡计,终于得逞了,其实,今天,也是她特意地邀请徐强去观看的,她来找徐强的目的,并是单纯的土肥原的感谢,最最核心的,竟然是这个,因为,小仓的出家寺庙,是她帮zhù

选择的。而她和徐强的出来购买东西的路途,也是她决定的。

看着徐强痛苦地心情,她也揪心,不过,很快用自己的身躯和热情,来安慰起了这个英俊而年轻的男人。

徐强没有想到这些,直觉得小仓是个好人,好人,如果全部日本人都象她这样的话,就不会有战争了。

“信子,我想去见土肥原将军!”

“啊?他正忙着呢!”

“我是说,要他抓紧处理那件事情!”

信子也不敢随便问哪件事情。其实,徐强也因为小仓的激烈举动,彻底地想通了,既然小仓出家了,心里就再也没有牵挂,不错,以后可以放手大干了。

在徐强的强烈要求下,信子只得带领他到了特高课,很快,就见到了土肥原,土肥原一脸微笑:“哈,你好,山本少佐,欢迎!”

徐强向他表明了来意,土肥原立kè

震惊了,是欢喜,是喜出望外:“好的,我已经通知过了,本间将军非常赞赏!那好,你就等着吧,等我忙完事情,我带领你去见本间将军!”

“谢谢啦!”

中午时分,土肥原和徐强,以及几个保镖,来到了横滨,想不到,本间将军的家,竟然住在这里。

“土肥原将军,希望你不要食言啊!”徐强忐忑不安地小声央求道。

这是一招,非常阴险的一招,徐强的目的,就是借助土肥原的力量,其实,正是要借助他,给他看的!

徐强想要土肥原得出一个印象,徐强之所以肯帮zhù

他,是因为有求于他,自然,徐强的某些把柄,主动地投放在他的手里,或者说,徐强既然是有目的地帮zhù

他的,那他就不必要在疑神疑鬼了!

这是徐强增加信任度的方法,本来,他想先找到小仓,和她商量下的,惟恐伤害了她的感情,现在,她已经剃度出家为尼,事情倒出奇地好办了,他也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了!

徐强急着要见本间娟子,是没有办法。

他非常后悔的是,没有将那个脸蛋圆圆的日本小妞给处理掉,现在,成为一个大麻烦!

要知dào

,本间娟子可是知dào

他的大秘密的,他抢劫了飞机,又轰炸了东京,轰炸了皇宫,使天皇老人家都受到了伤害,这是多大的罪责?如果本间娟子很随意的一吐口,一切的事情就完了!

徐强真后悔,可是,也没有办法难道自己当时就应该将那个姑娘直接掐死?不行,人家也是一条命啊,掐死了自己是在犯罪!可是,有这个活口在世界上,就等于将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爆zhà

的大炸弹给放在别人`的手里,不,是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简直是拿性命在开玩笑啊。

徐强最最后悔的就是,他在再遇见了老土肥原的时候,居然认出了那个姑娘,和他聊起了她!

冲动啊,年轻啊,冲动杀恶魔,年轻是妖魔鬼怪!

“到了!山本君!”土肥原对于徐强的态度,绝对不一般,特别是在徐强的建议提供以后,土肥原对他,早已经是另眼相看。他已经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了不起。勇敢,又聪明,聪明得简直比他还要厉害。加上出奇好的运气,想着都觉得害pà

!这个人将来能够当多大官儿?谁也不知dào

,反正土肥原的聪明能干,也不敢奢望什么陆军大臣,海军大将的,所以,对于徐强,竟然暗暗地生出了一丝的敬佩。

几个人走进了本间的家里,可能是已经通过电话的缘故,本间家的大门哗啦啦地打开了,瞬间就出来了好几个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着棉衣,美不胜收,“将军来了!”“啊,土肥原将军!您好!”“将军!请!”

七嘴八舌的乱说话,让徐强非常迷惘。都谁谁啊?

“勇夫,我先给你说,这些人,都是本间家的好姑娘!是本间家的四朵樱花,哈哈,真是漂亮极了!每一个都很出色,你说是吗?”土肥原象是夸奖那些姑娘,象是在炫耀什么。

徐强赶紧点头:“是啊,很漂亮的!”

其中一个姑娘冲过来,对他一鞠躬:“山本君,你好!您好!”

一听这声音,徐强感到非常耳熟,可是,那面貌又一时想不清楚。不禁诧异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土肥原。

“怎么,难道你竟然不认识了娟子小姐了吗?”土肥原很夸张地说。

“你,你是本间娟子?”徐强感到不可思议!这哪里是她呀?原来的是圆形状的脸蛋,身材也一般,现在怎么就这样出色呢?面前的姑娘,似乎长高了不少,而且那脸型也端庄标致了不少,不再是那种很庸俗的圆球了。

“是我,山本君!是我呀,你忘记了?”娟子一笑,脸上是美丽的雪白:“可是,我却没有忘记你,真是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而且,你竟然是一位帝国的精英,真是了不起啊,听说,天皇陛下还亲自接见过你呢!”

徐强的心里,一阵阵发虚,自己搞什么的,阿怎么能不知dào

?不过想想,她也不敢轻易地说出事实真相来的,毕竟,她也在飞机上,她要是胡说八道,不仅自己的小命难以保证,就是她的家庭也将遭到可怕的连累。

“啊,想不到,娟子姑娘这样美丽动人,比我以前想象的绝对不同!”徐强绝对真实地夸奖道,他确实有些惊讶,羡慕,想不到,那个小肥妞儿,随便一打扮,竟然这么招人待见啊。

“走走走吧,将军?少佐阁下!我们的妈妈和父亲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说话的是年轻最大的姑娘,很成熟稳重的样子,她向徐强自我介shào

,是娟子的姐姐,叫做美樱子。

“啊,谢谢,姐姐,你真漂亮,和您的妹妹们一样漂亮!人见人爱啊!”徐强的嘴巴抹了蜜。

“谢谢!”几个姑娘被徐强这样一夸奖,顿时容光焕发。喜笑颜开,在前面引路,将他们让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徐强看见了所谓的本间将军,一个中年人,瘦高,戴眼镜儿,有着难以描述的文雅气质。一见两人,本间将军就冲过来:“土肥原君!你好!我们等你多时了!”

本间的妻子,是个聪明贤惠的人,长得也很漂亮。虽然眼角而又了鱼尾纹,可是,按种年轻时残留的风韵,还是让人一眼就忘记不了。

让进了座位,土肥原和本间,相互之间介shào

了一下情况,主要是将徐强的情况给本间将军介shào

,给将军夫人介shào

,本间将军和夫人,都很喜欢徐强,眉宇之间,流露出无限的关怀:“你就是山本勇夫?啊,我怎么能不知dào

你,你现在已经是帝国的知名人士啦!在报纸上,我看到你的事迹至少不下五次!不,是十次!你简直比我们的将军还有名,比土肥原将军还出色!”本间开着土肥原的笑话。

土肥原看起来,和本间将军极为友好亲密,所以,对这样的玩笑,也不在意,反而说:“本间将军,很快的,你和你的女儿,就和山本少佐一样出名了!”

本间将军自然知dào

他的意思,也不说破,他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大吃大喝,一面商讨着一些闲话,当偶尔之间,本间将军谈起诗歌的时候,徐强也竭尽全力地施展自己在诗歌方面的才华。档案,不是他自己原创性的,而是记忆中的,是穿越盗版的。他很明智地将一九四八年以后的事情拿来说话,毕竟,本间是在二战结束以后被作为二级战犯处决的。

“你也懂得诗?”本间将军极为震惊,立kè

就对徐强有了更多的好感。土肥原也乐观其成,在旁边煽风点火,促使本间将军诗性大发,在席间就吟诵了几首即兴之作,徐强见他激动,也跟着随便哼了几首。

“这是你写的诗?”

“是的!”徐强面儿不红,心不狂跳,无限邪恶卑鄙的说。

本间,土肥原都震惊了!

十八章 樱子暗试

“嘿嘿,将军,我只是模仿,模仿之作!”徐强谦虚谨慎地说.

“这么大的气魄啊!”本间将军已经兴奋得发了狂:“喂,你能不能将逆转的诗作全部默写下来?我很想要!实在是太出色了!”

“对呀,这么好的诗,应该留下来,”土肥原也很意wài

地惊喜。

这俩人,居然不知dào

徐强的诗是怎么来的。可是,徐强却不能不汗颜,这是根据毛主席老人家的《沁园春。雪》的词修改篡改过来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茫茫,大河上下,顿时滔滔。后边,继xù

照搬照抄,自然,在诗词中,徐强将长城修改成了横滨,其他地方,也做了相应的修改。写诗在徐强看来,是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他没有那中特高雅的情绪,但是,要盗版下,还是很轻松的事情,他的文化功底足够。

还有,在回顾历史人物时,徐强保留了秦皇汉武的内容,后面却加上了日本历史上的名人,比如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等,这样,就使一首诗词,看起来完全是他本人创造的印象。

徐强越是谦虚,那本间将军越是震惊,对待徐强的眼光,除了喜悦之外,更多了敬爱:“难得的人才啊,怪不得就连天皇陛下也格外器重呢!”

土肥原是第一次听徐强写中国的词,他是个中国`通,对于中国古代诗词,绝对不陌生,可是,他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样雄伟壮阔的绝妙好诗来,突然,他一惊:“呀,对了,山本少佐的诗词气魄,完全可以压住一个人!”

“谁呀?”

“他就是目前支那的红军头领,现在延安驻扎的毛泽东!”

徐强dà

惭愧。“毛泽东老人家的诗心情魄,岂能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镇压得了的?我不行,不行!”

“你说什么?”土肥原和本间都感到奇怪。

徐强一惊,感到自己失了言,急忙掩饰:“毛泽东虽然是支那国家的一个地方势力首领,无论军事指挥才能,诗词歌赋的才华,都远远在我们之上,尽管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要表示景仰和学习。”

“好,这才是帝国的精英心态!”土肥原更加欣赏了。

几个人越说越投机,越谈越得yì

,也越喝越多,最后,干脆大杯大杯地猛然灌溉起来,本间夫人进来了,赶紧劝阻,本间将军却不屑一顾:“不行,今天,我不仅接待了贵客,更遇见了一个知音,一定要好好地喝,不醉不休!”

土肥原见本间雅晴这样愉快,将悬着的那颗心放下了,他惟恐本间听说了徐强的坊间传闻,和几个女人胡闹的事情,会反对这场婚姻,现在,大局已经定了,他自然也很高兴,于是,多劝喝酒,之后,他就告辞走了。

徐强的酒力却不行,作为导游,他的工作是伺候客人,就象司机一样,他是被严厉地禁止喝酒的,喝酒之误事儿,被他奉为教条,可是,现在本间将军这样盛情款待,频频邀请,自己能不喝吗?于是,就越喝越多,直到两眼发直,晕头转向。

“本间将军!你好样儿的,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棒的将军诗人!我佩服你!”徐强dà

着舌头说。

“好!喝,山本少佐,你的才华横溢,是我没有想到的,你的将来,是我可以预见的。喝!”

本间雅晴已经亲热到用手拍打着徐强的肩膀,随意地说笑的地步了。

诗人都很敏感,很脆弱,很Lang漫,可是,和杀人放火的将军战场联系到一起,确实有些尴尬。但是,非常文雅的本间雅晴,却表现了日本人非常礼貌的一面。让徐强也感到很是可爱,两人最终喝到什么程度?徐强不知dào

了!

徐强之所以这么强喝,是因为土肥原的交代,在临下车的时候,老土还秘密地教导徐强,如果能够喝醉,这亲事就成了!徐强倒没有想到和那个小胖妞儿乱来什么,占多少便宜,而是想着,怎么接近这一家子,严密地控zhì

那个看起来过于活泼的小姑娘,以免得她到处张扬,不小心说出那个天大的秘密!

现在,徐强的心思,就是千方百计地接近本间家庭,和娟子走在一起,控zhì

这个女人,至于是什么关系,他都无所谓,反正,他最深爱的小仓优子,已经削发为尼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寂寞,甚至是绝望。

“将军,将军,我搀扶你!”见本间雅晴起来,徐强急忙搀扶,不料,脚下一软,竟然摔倒了,而且,怎么挣扎都起不来,因为脑海里格外昏沉,浑浊,身体好象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掌握控zhì

得了,他就干脆放qì

了努力,于是,他沉睡过去。

徐强是放心胆大地睡的,从土肥原这儿,他知dào

了本间家的规矩,也知dào

了一般日本权贵之家的情况,越是你肯喝醉,越说明你没有任何隔阂,交心。只要主人家对你是真诚的,那么,他必定更喜欢。

睡了也不知dào

有多久,徐强感到异常的干渴,就醒悟起来,只见周围静悄悄的,死一般沉静,吓了一跳,他梦见小仓优子被几个日本鬼子抓住了胳膊,要拖到阴暗的角落里怎么样,所以,奋力地跳起来去营救,这才苏醒。

“水,水!”他还以为是在军营里,只要他吭一声,立kè

就有勤务兵送上热茶的。少佐的级别,可真是神气。

“嗯,给你!”

黑暗中,突然一个柔和的女声说。

徐强吓醒了。这乌黑一片的场景,突然的陌生的女人,难道是鬼吹了灯?他在下意识的时候,做出了防卫的姿态,将左手往前一挡。

不料,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倾倒了,热呼呼的感觉,在这冰冷的季节里,微微有些寒意的屋子里,显得那么特别。

一个温热的身躯,绵软的棉花东西,向着后面倾倒了。

一个低低的女子声音短暂地尖叫了声。

徐强忽然醒悟了,啊,这儿不是军营啊。对对,是本间的家。他赶紧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面在黑暗中向前摸索,很快,就摸到了那个身躯,赶紧将她拉了起来:“请起来,对不起!夫人!”

他以为是本间夫人,也只有本间夫人,才有可能作为女主人来端茶送水吧?不,或许是本间家的下女一类人。

“山本君,你错了,我不是夫人,我是娟子啊!”

“娟子?”

“是啊,我是本间娟子,怎么,你连我都忘记了?”娟子生气地说。

徐强一愣,不对呀,娟子的声音自己还是熟悉的,怎么不象?“开灯吧!”

“不要!”说着,那个女孩子就在黑暗中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徐强,身体一冲,将徐强推倒,钻进了被子里来。顿时,一股浓郁的芬芳荡漾在小屋子的空气中,让徐强激动和兴奋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真不错!”

徐强从来没有想到过别的,既然她说是娟子,就是娟子,毕竟,姑娘家大了,十八变都有的,何况自己喝高了酒头昏脑涨的,一定是糊涂了。

“山本少佐,你的酒量不高啊。”依靠在怀里的姑娘说着,开始动手动脚,撕扯徐强的衣服。

既然她是娟子,又是自己想要笼络和控zhì

的对象,这时候,这场合,还有什么可以谦虚谨慎忍让的?也许,只有直接开了和,才能将她抓住。

徐强反正也不是多纯洁的小伙子,更因为小仓的突然离去,心底里的痛苦无以复加,所以,也在酒力的冲动下,很想很渴望,就将她抱住,迎合了她的要求。

这姑娘的动作很热烈,很熟练,让徐强略微觉得遗憾,想不到,一个娇媚的小姑娘,居然是个风月中的老手,看来,自己还是太纯洁了。算了,就这样了,在愉快的娱乐节目中,两人配合默契,都得到了很大满足。

两人拥bào

着睡下了。她身的味道非常好闻,而且,身体较为丰满,抚摸起来极为舒适,“今天,我们就睡到天明吧!”徐强建议。

“不,我要走了!”怀里的姑娘一说,就挣扎起来,向着外面冲去,徐强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她,就被她走掉了。

摇摇头,徐强想睡,可是,又睡不着,就悄悄地起来,在门口倾听外面的动静,不用说,这是在本间将军的家里,有斜斜的月光照进来,蛮不错的,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不能出来,刚才本间娟子和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如果再出来,一来,恐怕着凉受风,二来,万一遇见什么人,多不好,所以,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只能从木格子的窗户里,透过窗户纸去想象月色的美好。

冬天,但是无雪,所以,自己盗版的主席诗词,还是有点儿不合时宜啊。

忽然,他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出于好奇,将耳朵扎在门缝隙里听着。

说话声很细微,是几个姑娘的话,只听刚才那个闯进来伺候自己的姑娘说:“嗯,可以的,他身体很好的,很棒!”

十九章 心旷神怡

“真的么?”

“是啊,我刚才检验过了,他很厉害呢!呀,简直是象一个小老虎,可厉害了.我真觉得,他果然是个有能力的男人!放心吧,娟子,你将来的生活,会很有趣味的,他很有力量,也很知dào

疼爱女人的!”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呢,他不是受过很多伤害?万一什么的,我还真的担心这样就好了,美樱子姐姐,谢谢你了。”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当然要谢谢你了,你为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呢!喂,那个坏东西把你压疼了吧?”

“哪里呢!我是一个水嫩嫩的小姑娘吗?”

徐强崩溃!

这算不了什么事情啊,原来,是娟子的亲姐姐美樱子亲自过来,作为替身向他检查身体的能力!

怪不得他刚才绝对哪里不对劲儿呢,声音不是太对,虽然很温柔甜蜜,动作则很火辣辣的,身上的香甜气息也有疑问,看来,自己的警惕性真的是很差的啊。

就在徐强疑惑和自责的时候,那边,几个姑娘的说话声愈来愈低,突然,是美樱子和其他两个姑娘的责备声:“娟子,你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就不能?这是应该的,只有他满yì

了,我们两家才能结为亲家,这是规矩!哦,娟子,你去吧!快去吧!”

徐强听到了脚步声在小碎步地走近了,赶紧返回,钻进了被窝儿里,装作睡觉。

门,轻声儿的被推开了,接着,一股淡淡的芳香气息就沁人心脾地弥漫在房间里,而门空那个身影在犹豫着,忽然,一个力量迫使她迅速地进了房间里,而背后,是嘻嘻哈哈逃走的姑娘们的哄笑声。

不用说,那是美樱子和其他几个姐姐。

娟子一个不稳,撞到了徐强的跟前,返回去将门掩护好了,然后,慢悠悠地走向徐强的位置,摸索了一阵以后,才找到了徐强的位置,这时候的徐强,只是均匀地呼吸,绝对不出声,实在是太尴尬了!也太兴奋了,刚才是她姐姐来试婚啊?这风俗,实在是喜欢呢。

根据徐强强壮有力的呼吸,娟子找到了他的地方,徐强能够听到她走动的声音,已经弯腰的动作,她的体香和呼吸气息,甚至是心跳的声音,都能够让徐强感觉到她的存zài

,他渴望着。

不料,这丫头十分犹豫,最终,才慢慢地脱去了衣服,钻进了徐强的被窝儿里。

温柔虚软的身体,悄悄地接触试探着徐强,然后,才安安稳稳地伸展开了双臂,拥bào

住了徐强,最后,越抱越紧,完全象一根藤条样儿的纠缠住了他。徐强虽然对压极为期待,但是,刚才的瓢泼大雨,已经过度地消耗了体力,也没有足够的热情来回应她。只能装作非常疲惫非常无知的样子,继xù

睡着。

娟子的小手在他身上徐徐地抚摸着,越来越多地深入试探,最终,向着目标地进发。徐强任由她索取着。

“山本君,是我啊,我是娟子,你难道忘记了?”说着,娟子突然猛烈的展开了进攻。

徐强被她激发了情绪,也热烈地回应。

“山本君,想不到,居然是你啊。”娟子兴奋地附在徐强的耳边低语道。

徐强赶紧爬起来,跑到了外面,倾听了半天,才猛然间狠狠一撞门。

砰,猛被撞得猛烈地响了一下,于是,几个隐藏在附近偷听的花姑娘们嘻嘻哈哈地逃走了。

徐强这才回来。娟子已经吓呆了:“呀,姐姐们在外面?真是气人!”

黑着灯光,房间里因为窗户纸透露的一些光芒余辉,时间久了,也能够看出一些大致的轮廓,徐强将娟子包揽了:“听着,娟子,以后,千万不要讲那件事情!知dào

吗?”

娟子一听,立kè

就明白了:“对对,山本君,我一定不会说的!”

“你记住,如果你不小心说了出去,我们都要完了,知dào

吧?”

“是的,知dào

!”娟子非常理智:“不仅你要出事儿,就是我,也不会安全的,我毕竟也在飞机上坐着!”

“这就对了!你的父亲也会受到牵连的。”

“哦,知dào

了!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可是,我想问您,您为什么会那样?”

“纯粹是好玩儿!很想开飞机,当时一激动,就闯了过去!”

“啊,你真是太勇敢了!”娟子爱慕地靠近来。

徐强将她抱紧了:“为了这个秘密,我们结为夫妻怎么样?”

娟子什么话也不说,紧紧地靠在徐强的怀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徐强起来,娟子已经偷偷地溜走了,等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忙了,本间夫人已经做好了饭,邀请徐强入坐,接着,本间将军也来了,容光焕发的,手里摇晃着几张纸:“山本君,这是我昨天夜里写的诗词!你来看看!你的诗情独特,一定有眼光的!”

徐强接了他的诗稿,看了半天,不禁暗暗点头,这丫的,还真有菜花花呢!不过,就是日本味道太浓郁了,软不拉几的,好、看了使人感到郁闷就要抑郁症状发作!他知dào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kè

施展起导游沈阳里锻炼出来的横扫无dí

的大嘴皮子,将本间将军的诗作夸奖得头头是道,讲出了许多大道理,当然,许多地方也很客观,还进行了批评:“将军,我觉得,您的诗虽然好,却不是适合将军的诗,是体裁的选择上需yào

修改。您主要应该增加强悍的气质,勇敢武断的精神。现在,帝国的战争如火如荼,需yào

强悍的宣传,您的诗如果能够灌注了那种精神就好了!”

徐强不无原则的表扬本间的构思,果然收到了奇效,这中年将军沉思默想了一会儿,喜出望外:“不错,你说得很对,以后,我就不会再写这样软弱涣散的诗了,也要写一些如你的诗词般壮烈的句子,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对诗词还懂得这么多!”

现在,本间雅晴已经对徐强亲近和敬佩了,吃饭期间,一再给他夹菜,关怀备至,还悄悄地问:“你对娟子很满yì

吗?”

“啊?”徐强红了脸:“她不错,啊很好的一个女孩子。”

“我是说,她昨天夜里对你的伺候,你满yì

吗?”

徐强崩溃了!

原来,人家父亲都知dào

这件事情,奇怪啊,什么世道啊。

“好好好,我喜欢娟子,很渴望能够和她结为夫妻!”徐强一咬牙,把话明说了!

“嗯,好的!我接受!但是,你需yào

有一个正式的仪式,是吗?”本间将军说。

“嗯!”

就这样,徐强欢欢喜喜地在本间家吃了饭,然后,在本间将军夫妻的陪同下,上了车子,那几个花花绿绿的俏丽姑娘,四朵姊妹花,也都在家门口向他招手,徐强这时候才着意的看了下她们四个人,发觉真的很象,而且,美樱子的成熟风韵,似乎更胜娟子一筹,娟子的模样,在鲜艳的棉衣里,也显得很俊俏,反正比自己第一次见她时要漂亮多了,可能是当时自己急着搞破坏,对日本姑娘又抱着本能的敌意造成的。挥舞着手臂,他告别了本间家族。

娟子向他挤了挤眼睛,格外暧昧。

美樱子的目光,水灵灵的,也充满了情意,对于徐强这样的帝国英雄,就连那两个姑娘,也是热情洋溢,爱慕有加。

很快,徐强回到了军营,横须贺军港里,还是那样冷清,几百名维修保养部的军人和技术民工,都在紧张地维修着遗弃在军港内的一些设备,包括两艘巡洋舰,十几架战机,还有气压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有一艘潜艇。空荡荡的军港,让徐强很纳闷,于是,加入到了维修保养部队的中间:“你们干得很好啊。”

见主官这样热情,其他的士兵都很激动,赶紧鞠躬点头:“山本少佐,谢谢您!”

徐强的心情,可以说是春风得yì

,轻松自得,心旷神怡!

他最最担心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不错,他和本间娟子的事情,基本敲定下来了,而且,在昨天夜里和娟子的友好相处中,他们也说了无数的秘密话,特别是身体和灵魂地撞击,他已经彻底地将那个纯洁的小姑娘俘虏了。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如果将来随着婚姻的进程,这个女人,必定成为自己的助手,那么,抢劫飞机轰炸东京和皇宫的事情,就暂时可以放松下了。嗯,也不对,对女人,还是小心谨慎些好,有些女人,一面迷惑你,一面歹毒心肠地修理你,不过,娟子不太象了,嗯,那个美樱子的滋味,确实很不错。既然这事情了了,自己以后就可以不再牵挂,一心地做事情,对,现在就应该继xù

努力地学习海军舰队上的知识。

“诸位,你们继xù

忙!”徐强也不打扰这些人,他认真地在近处观察着他们的工作,不时地问一句。

同时,还打开了笔记本,认真地记录在案。

“少佐阁下,您在忙什么?”几个技师忍不住好奇。

“我在学习啊!”

“真想不到,少佐阁下这么喜欢学习!”

徐强和这些技师和士兵,没有任何的隔阂生分,努力地亲密着关系,也学习些知识,这些人,对徐强是敬佩有加,更有耐心。

二十章 诱导特务

在三天后,徐强又去拜访了土肥原,而且,是两非土肥原,先是老土肥原,带去了大批的礼物,包括千辛万苦才弄到的好茶叶儿,为了给老土肥原购买礼物,徐强颇花费了一些心思,还征求了信子的意见:“信子姐姐,我给怎样酬谢土肥原将军?”

“你就多多给他提出建议吧,”

一听这话,徐强就笑了!他知dào

,土肥原不把信子当外人,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sù

了信子,看来,自己要号住土肥原的脉搏,实在有捷径可走.

“我是说,怎样感谢他的父亲,最早是由老先生提出来的。”

“哦,他呀?老先生最喜欢支那的东西,”信子还对礼物的多少,价钱,包装,都提出了具体的建议,让徐强非常得yì

,为了表示亲近,他在电话里悄悄问:“我什么时候再去会见你?我很想念你,你给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

信子在电话里笑了,悄悄地骂了一声,“现在你就可以嘛!”

徐强表示感谢之后,花了大价钱,精心策划了一份礼物,给老土肥原送过去,当时,一见这么多的礼物,老土肥原的两眼都放光了!

“啊哈?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祈祷天照大神吗?”

徐强知dào

一个潜规则,在中国,如果要收买一个官员,或者和他走得铁近,最佳的方式,也许是和他的家庭成员建立秘密关系,所以,对于这个敢使用中国少女人皮手套的老家伙,徐强固然充满了痛恨,可是,也暗暗地忍耐着,为了和土肥原拉近关系,他也只能这样。

“我是感谢!感谢您为我和本间娟子提供的机会!”

“哦,我知dào

了,你是说,我是你和本间将军小女儿娟子的媒人?”

“应该是的,我非常感激您!”

徐强真的很感激这老家伙,要不是他,他还真的不会这么闯到本间家里,也不会得到那么大的便宜,本间家如花似锦的四个花姑娘,他一个人就品尝了两个,一夜之间啊,风流倜傥啊,那个得yì

舒爽!不仅如此,老土肥原的关系,还让徐强确实地和土肥原建立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也为徐强的阴谋诡计的实施,奠定了第一步坚实的基础。

“好吧,进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作为本间娟子的干爷爷,我也就是你的干爷爷了,你也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会尽量帮zhù

你的!我想,你的叔叔山本五***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你的贤二叔叔,也一定很高兴,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帝国的精英,天皇陛下跟前的大红人了!”

“谢谢您!”

看来,老土肥原对徐强最近升迁以及晋见天皇的事情,都是知dào

的,也非常乐意娟子嫁给徐强。

和老土肥原聊天了一会儿,徐强告辞,然后,直奔东京,约见了信子,信子十分激动,两人一见面,她就冲上来,抱住徐强又是亲又是掐,热得不行,爱得不够:“你还真的就来了呢!”

对于这样一个熟妇,徐强一方面,打心眼儿里是喜欢的,这老妞儿的技巧什么,实在是太火辣了,让人一回亲热之后,就欲罢不能,割舍不掉,二来,她也是他计划运筹的一颗重yào

棋子!

“走吧,我们到家里去!”信子急不可耐。

“哪里呢!我有事情。”徐强吻了她一下,又伸出手来,在她身上这么那么地安抚了一阵。“快带我去见土肥原将军!”

“哦,知dào

了!你现在的官瘾可真大!”她白了徐强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中国人,如果不是因为日本侵略军正在野蛮地屠杀中国军民,如果中日两国这时候正处于和平时期,徐强对信子是很满yì

的,说不定,会在这儿娶了她,过上平平安安的生活,他甚至乐意做一个日本人,享shòu

日本女人给他带来的乐趣。

两人见到了土肥原,有信子在和通报,几乎没有人敢阻拦,这也让徐强对信子和土肥原的关系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他并不计较这些,反正,他又不是来日本找新娘的,不是来管理人家风俗习惯的。

]“山本君,您好,有什么事情吗?”土肥原在办公室里约见了徐强。

徐强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然后,连连鞠躬:“娟子真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所以,我对您特别感谢!”

“哦,好的,好的!”土肥原也很高兴,“本间娟子,在我眼里,就象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要好好珍惜她!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我会帮zhù

你的!”

今天,土肥原的心情非常之好,在谈话结束以后,还专门带了徐强到东京一家最有名的酒店店吃饭,在那里,土肥原不仅点了很多菜,甚至,还点了艺伎,甚至,在酒足饭饱以后,还在那儿邀请到了两个女人,“你的,山本君,高兴高兴,尽情地玩乐吧!”说着,他抱住一个女人,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大肆地玩弄起来。

另一个女人一见,也赶紧过来,依靠到了徐强的身边。

徐强也没有可以说的,既然土肥原这样,就是把他当成了真zhèng

的自己人了,也不客气,将那个风尘女人伺候得地地道道。

之后,两人出来,在汽车上,土肥原才悄悄地表示感谢:“山本君,你的主意确实不错,我从来没有想到,不,是想到了,却没有胆量,是你鼓励了我!现在,天皇陛下非常高兴!整个帝国对我们特高课也是一片赞扬之声。太好了!”

徐强赶紧说,“将军,我就知dào

,您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的,我不过是随便地作了一个提议,但是,我知dào

,即使我不作这个提议,将军也是有办法的,也许,我是不该提出,因为,我是班门弄斧!说不定,将军早就开始行动了!将军,您的感谢,让我无地自容!”

“哈哈哈,你真是谦虚啊!”土肥原更高兴了。

徐强心中暗笑,哼,咱别的本事没有,欺骗顾客的感情,把他们打发得高高兴兴的本事还是有的,我就不信,完不倒你一个老特务!

在徐强的大计划里,肃反和清洗是绝对的中心,因此造成日本法西斯集团的大混乱,大崩溃,大分裂,乃至于大混战,才是终极目的。如果日本鬼子在内部被攻破了,那么,在中国战场上的事情,还需yào

再解决吗?哈哈哈哈!想到这里,徐强高兴得几乎笑出声来。

我要作一个阴谋家,做一个小人,一个正义的凶手,我要让整个日本天翻地覆!我要日本人互相残杀!我要让日本人自行毁灭!

对,至少要让日本鬼子的内部,因为内乱,将其精英军官们屠杀掉一半以上!如果因为派系斗争,激发了鬼子的内战,形成了两党两派之类的大混战,那才好呢!

这就是不战而胜,善之善者!

这就是最最上佳的兵法之道!

我要用一个人作为支点,将整个日本法西斯集团的势力,连根拔起!全部撬到太平洋里淹死!

老子要让整个日本乱成鸡毛!

日本不乱,老天都不会答yīng

,日本不亡,老子也不答yīng



小日本,老倭寇们,等着瞧!

徐强的第一步,可以说基本成功了,既和掌握警察实权的土肥原走得极为亲近,又设置了一个微妙的炸弹。为将来的事情进展,奠定了巧妙的条件。徐强暗暗得yì



“当然,我更希望将军能够及时地查出真zhèng

的幕后凶手!”徐强点拨道。

“是的,是的,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说的相当不错,很有头脑见地,内紧外松,哈哈,山本君,勇夫啊,你简直是日本第一流的战略家。阴谋家!如果指挥日本军队的将领们都象你一样头长远打算和策略的话,支那问题早就解决了!”土肥原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这些混蛋,一再错失良机。”

徐强耐心地听他讲了一大堆歪理邪说,然后,谨慎而恰当地表扬了一番:“将军,就这样吧,我们该回家休息了,哦,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来表示感谢的,却让您掏钱包,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啊,我是东道主啊,你是客人嘛,再说,你还是晚辈,哈哈哈,以后,你就该问我叫叔叔了,娟子就是这样的!”

土肥原几乎推心置腹地说话语气,让徐强增强了信心。

“将军,您肯定地想过,在最近几个月里,东京一带频繁发生的危害帝国的大事件中,制造阴谋诡计的人,可能是谁?”说这样的话时,徐强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乱跳了,他的心理素质,经过了一系列的大事件的锤炼,已经非常坚韧。明明是自己捣鬼,现在说起来还这么冠冕堂皇,振振有词,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他暗暗佩服自己,这一辈子,真赶上了好时候,否则,这当特工的料子就白白Lang费了。

“嗯?”土肥原一愣,若有所思:“你说呢?”

“我不敢说,但是,我知dào

,这件事情的最后解决,必须是抓住真zhèng

的凶手,否则,我们之前的做法就会败露!如果凶手继xù

作乱的话,甚至制造更大的混乱事件,那么,我们的努力就会成为笑柄,不攻自破的!”

二一章 出卖战友

“是啊是啊!”土肥原苦恼地说.

徐强很有成就感,能够叫大名鼎鼎的特高课特务头子都忧愁这个样子,实在很爽。

“我想,我是乱想,瞎猜测的,将军不要误会,我想,真zhèng

的幕后真凶,肯定是日本人!”

“啊?你说什么?”土肥原吃了一惊。

“比如,我这样的日本人!”

“你?”

徐强说道:“对,就是这样,象我一样年轻的日本军人,或者说是少壮派军官,也就是皇道派的军官!”

接着,徐强讲述了他的主张,认为,就算是皇宫广场案件中,发xiàn

了几个中国特工,甚至,也怀疑了高丽人的影子,可是,这种情况是特殊而又特殊的,最需yào

怀疑的是什么呢?是这些人的背后!肯定有日本的本土人士在策划和撑腰,甚至直接领导,因为,中国人的胆量不够,高丽人的智慧不够,他们都不能形成对日本帝国的绝对威胁。

“没有日本人的策划和指导,这些人敢于捣乱吗?特别是,他们对于那些重大场合的环境熟悉吗?还有,那场大火灾,他们是怎样做的呢?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查到什么证据,可见,一定有日本人在精心策划布局,”

土肥原点点头;“你的话,我不是没有考lǜ

过,可是,皇道派势力,因为二二六兵变,已经被镇压下去了,天皇陛下坚持镇压,所以,他们已经认罪服罪了。不可能再捣乱什么!”

徐强见好就收:“将军,我是提一个建议,随便想法而已,我不懂得侦破工作,也不敢随便乱说,只是想,万一能够开阔将军的思路呢?是不是呢?我想,就算是支那人和高丽人想捣乱,没有日本人的配合,也是不行的,所谓家贼难防,”

“哦,知dào

了!”

徐强这时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决定干出一件惊天动地,波涛壮阔的,人类历史上,不不,是他自己历史上最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在说话之前,他已经构思了很久,犹豫不决了很久,最终,为了真zhèng

地实施自己最宏伟的大计划,终于决定,就是在刚才最后一分钟决定,出卖拉姆扎小组!怎样将日本警察的注意力引到自己预见的方向呢?也许,必须出卖战友,才能够达到目的了。

不不,不是出卖拉姆扎小组,而是出卖所有的日本情报员!

徐强经过了痛苦地思索,才作出了这样危险的决定。

只有真zhèng

的拿出些东西,才能使土肥原真zhèng

地相信自己,才能真zhèng

的将事情的发展方向朝着那儿努力。

必须使日本人怀疑日本人!必须使日本人对自己的集团产生深刻的危机。

徐强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愧疚着:亲爱的战友们,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不是小人,也不是坏人,可是,为了需yào

我不能不将敌人的眼光朝着你们的身上引导了,你们要是能够理解我的话,就接受悲惨的命运吧。当然,我只是诱导,没有直接出卖祸害你们啊。

土肥原因为喝酒的缘故,脸色紫红,所以,思维能力受到了一些阻碍也是正常的,当然,有些人在喝高了以后,思想意识反倒极其敏感,所以,徐强认真地观察着土肥原,看他属于哪一种情况。

“将军,我实在是想不通,如果只有高丽人和支那人的话,他们对我们国家的情况很不熟悉的,早就该露出了马脚来了。”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土肥原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徐强判断不出来他是自作聪明的样子,以掩饰失算,还是真的思想,这老特务就是老特务,脸上的表情符号太隐瞒了,“普通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的,”

“嗯,继xù

说!”土肥原饶有风趣地看着徐强。

这一刻,徐强明白了!

老土肥原真是熊包!居然没有真zhèng

地想过这一层!他咳嗽的样子,就是掩饰自己的震惊,徐强的思路,确实太意wài

了。

“将军,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是因为一件事情的启发!”

“说,快说!什么启发?”土肥原已经急不可待了,他已经敏锐地发xiàn

了徐强构思的价值。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是德国的朋友,名叫理查德左尔格,对对,他现在是德国大使馆的人,一个大腕的记者,但是,我觉得这人很可疑!”

“你说什么?德国使馆的记者?可疑?不可能吧?”土肥原皱着眉头:“德国目前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强国,今年九月,已经和英法宣战了,轻松地灭掉了波兰,吓得英国法国不敢东进一步。德国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同盟国,你说,哦,对,你刚才不是说,有日本人在支持敌人吗?怎么冒出来德国人?”

“将军,您听我说。”徐强于是就将左尔格的事情说了一些,有些是真实的,有些纯粹是无中生有,他想,既然历史上左尔格迟早会暴露的,就让他暴露得有价值吧,反正,将来向苏联提供情报的事情,就由自己来承担吧,日本什么时候挑起太平洋战争,将主力往东进军,都是铁板丁丁的事情,Lang费一个拉姆扎小组和大名鼎鼎的红色间谍左尔格,实在是奢侈,既然迟早是要Lang费掉的,还不如作用到老子的计划方案之中。

“我听信子说过,一个西方国家的司机,或者说Lang人,克劳森的,是不是?他已经被捕了,而且,说出了一些情况,当时,我们是在无意之中说的,聊天嘛,信子说到了西洋人的祸害,我立kè

就想到了,克劳森不是左尔格的司机吗?”

“啊?”土肥原呆掉了。“不对吧,他是一个很普通的波兰人,和德国使馆似乎没有太大关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雇佣者。我们动用了各种的刑罚,这家伙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都没有说出什么!”

“他拒绝招供?”

“不,以我的目光来看,是他没有什么可招供的!”土肥原确信道。

“可是,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是真的不知dào

,二,他是知dào

说不说一样是死,干脆就抵抗到底!”

“你说的?”

“将军,我是这样想的!”

“哦,有道理啊!可是,世界上也只有我们日本有武士道的精神啊。”

徐强感到非常震惊!

看来,就是日本最最聪明能干的老牌特务,都是这样狂妄自大,这样闭目塞听,这样厚颜无耻!什么只有日本人才有武士道?才有不怕死的精神?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哦,对了,也许在日本,大家从小就受的这教育,已经形成了一个思维的定势了。

土肥原想徐强讲述了,克劳森遭受的诸多刑罚,一听起那些刑罚的名字,徐强都不寒而颤栗,确实非常恐怖,肯定,克劳森在监狱里,也受到了很多的折磨,但是,这个坚强的汉子,居然挺过来了,没有说一点儿!好样的!

“反正,在东京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怀疑这些西洋人了,”徐强说。

土肥原笑道;“山本君,你一定是喝高了,想想吧,你刚才还说是日本人有内奸,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德国人身上?”

徐强也笑着,也故yì

借着酒劲儿说:“将军,你太差了!我是说,这些西洋人很值得怀疑,而和这些西洋走得很近的日本人,就更值得怀疑了!”

“啊?”

徐强明白了,所谓的中国通,所谓的日本老牌特工,那都是日本人自己封的,土肥原的智商高得实在有限!

“我怀疑,在日本,有一个阴谋集团,他们是由日本人和西方人组成的一个联合团体,他们的直接领导是苏联!”

“你,山本君,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重大的事情?你有什么依据吗?”土肥原摇摇头:“我们是在谈论国家大事,不是胡思乱想!”

见土肥原不是多相信,他说:“我很怀疑,左尔格和喀劳森等人,就是一个外围的集团,而和他们密切合zuò

的日本人,则是另外一个集团,他们互为表里,阴谋勾结,对,就是这样,”

土肥原见徐强说得这样激动,嘴角儿里的轻松和鄙视神情逐渐减少了,本来,他还以为是徐强酒后狂妄,信口开河,可是,职业的敏感,很快就使他想到了什么!

对呀,只有几个中国人和高丽人就能够制造惊天血案?这儿不是朝鲜,没有高丽人安重根刺杀伊藤博文的条件,这儿也不是中国上海的虹口机场,没有中国大黑道高手王亚樵炸死日本大将白川,炸伤第三舰队司令谁谁,重光葵等等的便利,这儿是日本!

本来,他最为相信的就是中国人和高丽人在捣乱,历史上多次发生的刺杀日本人事件,都让他耿耿于怀,他对中国的黑道势力,反日情绪也深为了解,所以,他一直没有将目光和侧重转移,虽然在特高课的秘密记录中,已经侦察到了东京有秘密电台的事情,虽然克劳森已经被捕,露出了一些马脚,可是,他还是没有将注意力转过来。他不相信一个同盟国家大使馆的正式人员,会站在敌人一边。

克劳森是临时雇佣,而左尔格则是正宗的德国血统。

他能怀疑德国人?

二二章 物色帮凶

“你的见识,确实不错,山本君,你很适合做特工,但是,我要说,只有敏锐性,而缺乏严谨性,真的,你的逻辑思维不错,推理得很好.”土肥原这时候说的,已经不是在否定徐强,而是希望能够刺激他说出更值得关注的话题。

徐强知dào

,土肥原一时还不可能去怀疑德国使馆,就说:“你知dào

李德吗?”

“德国人,原来在中国苏区做顾问,指挥红军,结果,造成了大失败,是吗?”土肥原很得yì

于自己的资料知识。

“他也一个德国人啊!”

“啊,是的。”土肥原的心里,一阵闪电!

不错,徐强是在提醒他,德国人也会做许多和他们国家利益相违背的事情,不是铁板一块儿的!

其实,特高课对西洋人的侦察,早就开始,所有对帝国造成威胁的人,都被纳入了侦察之列,虽然对德国人的注意少了些,可是,对克劳森的抓获,就体现了土肥原的务实性,虽然德国人已经提出了交涉和抗议了。他还是坚持用刑罚。但是,有一个西方的阴谋集团潜伏在日本的构思,却不是他能够想象到的,被徐强一提醒,他的心里就炸开了锅,对,也许,这是真的,可能啊。

“将军,”徐强趁热打铁:“就我所知,苏联对外派前了很多间谍,这是谁都知dào

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儿,恐怕很多人都未必清楚,就我,也是随便猜测的,那是有一次我和信子随便聊天,我突然想到的,将军,如果不是和信子小姐多多接触,我肯定不能作出推论,苏联最狡猾的肯定不是派遣俄国人,而一定是外国人,他们不是有个共产国际吗?利用这个招牌,派遣大量其他国家的人,比如左尔格之流的,一定能够打入我们的内部!”

“你说的有些道理!”土肥原终于被徐强的重锤敲打到了心坎上。对这些,他也是有同感的。他也在警惕着苏联共产国际的间谍,因为,他本身就是做间谍工作的,在中国境内活动时,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样挖掘中国的情报,或者是关注苏联的情报,也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局限,他从来没有大规模地想到苏联人敢于派遣大量的特工到日本来作卧底。在回国担任了警察局的副总监理以后,他的道路非常坎坷,忙得也是焦头烂额,所以,暂时没有经lì

去想那么多,现在,经徐强的提醒,他顿时震惊了。

对,一定要警惕苏联共产国际的间谍!

德国人?共产国际间谍`?左尔格?他犹豫着,玩味着。

徐强见他已经上了道儿,不变于再说,只是轻轻一点:“将军,也许是我太过敏感,随便乱猜测的,请您不要放在心中,我是外行,有什么不对的,请您长辈的多多包涵!”

“哦,没关系,没关系,你的提醒很重yào

,很重yào

!”

徐强又想到了一些人,想了再想,说:“将军,你认识西里龙夫吗?”

“西里龙夫?”土肥原自然不认识一个媒体记者,“他和德国人走得很近,”徐强就介shào

了西里龙夫的情况,既然要把事态往日本人的身上引导,就需yào

付出代价和牺牲。徐强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将对西里龙夫的怀疑说了出来:“将军,我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要不是他采访我多次,我也不会认识他,可是,他这个人,虽然在表面上声称爱hù

国家,羡慕英雄,可是,却在背地里唆使我反对帝国!”

“啊?”土肥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已经明白了徐强今天,是有备而来,绝对不是信口开河那么简单。

徐强向土肥原讲述了自己和西里龙夫交往的事情,几次采访,某次还有信子参加等等,他甚至说,他曾经一度萌发了反战思想,那也是西里龙夫的教导!

“所以,我怀疑他!”

“你说的都是真的!”土肥原已经在车座上坐不住了。

“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们立kè

就想办法逮捕他!”

“不,将军!不能的,我们没有证据啊!”

“哦,对对对!”土肥原的聪明才智,看来在酒精的作用下,被减少了太多。“你说的很对,很有意思,我一定会好好地追究的!山本君,今天,我这回东道主,没有白当,谢谢你能够提供这么多的情报!”

“将军,我是猜测!”

“好的!”土肥原吐着酒气说。

徐强非常担心这家伙真的喝高了,在醒酒以后把事情都忘记了,正要提醒他,只见土肥原已经预见性地拍了拍口袋:“山本君,别说了,我知dào

你的意思,这儿,有录音机!”

徐强这才放心。

很快,他们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由徐强开车,将土肥原送到了特高课,然后,自己离去。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徐强很快回到了横须贺军港,然后,晋见了藤原大佐:“大佐阁下,我有时要跟你当面说!”

“好的,进来吧!”电话中,藤原十分惊喜地说。

两人见了面,徐强讲述了他今天和土肥原贤二见面说话的内容。

“山本少佐,您的意思我不明白!”藤原确实给弄蒙了,你山本少佐春风得yì

,和特高课的课长,警察总监搭上了关系,你还向人家提供了建议,有了更多的晋身之阶梯,纯粹是你自个儿的事情,干吗扯我呢?

“大佐阁下,您应该明白!”徐强说。

现在,在这个官场跟屁虫的面前,虽然差他两级军衔,徐强也没有任何自卑的心思,这样的人,就是鼻涕虫,有了山本大将和天皇的恩宠为靠山,徐强现在已经不担心任何其他军官的威慑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海军和特高课之间有什么过节吗?您是不是需yào

我帮忙呢?”藤原大佐还是莫名其妙。

徐强暗暗鄙视他的智商,所谓EQ,果然是个草包,只知dào

巴结溜号子,没有多少真才实学:“我是告sù

您,藤原大佐,在未来的日本国内,很可能掀起滔天的巨Lang!你懂得吗?”

“啊?是的,如果土肥原将军带领特高课对日本人进行大监视大侦察的话,是很危险的!”

话虽这样说,藤原大佐还是比较坦然,因为,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大佐阁下,因为你是我的熟人,对我多次照顾,所以我才想起了你,希望能够帮zhù

你。”徐强冷冷地说:“你知dào

东京最近几个月来,很乱,就连我们的第二舰队司令官南云先生都被逮捕入监狱了,现在的局势,无论是谁,都可能被深深地卷入其中。所以,我希望大佐阁下,能够保持清醒!”

“哦,我知dào

了,谢谢你,不错,现在东京的情况确实不令人乐观啊,但是,好象最近已经将那些家伙破获了,警察局不是公布了情况了吗?”藤原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徐强挨近了藤原:“你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吗?你果真认为我们的特高课真的破获了敌人的破坏集团?”

“啊,这个,难道你知dào

?”藤原已经揣测到了徐强的意思,他虽然其他才能不怎么样,可是对于官场的风波是非常敏锐的。

“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敢向你断言,事情非常复杂,远不是我们所能简单形象的,所以,大佐阁下,我想给您一个建议。”

藤原本就是个马屁精类的人物,所以,对天皇跟前的大红人徐强,已经是仰望了:“说嘛,山本君,”

徐强道:“你应该加入特高课!”

“啊?”藤原真的是很迷惘了!这哪儿跟哪儿呀,他是海军的军官,怎么和特高课挂上钩了?“山本君,您什么意思啊?”

“在日本,因为最近的混乱事件,已经形成严重的危机,所以,在最起码的三年之内,出于巩固帝国后方基地的原因,特高课的权利都将被加大,而从这儿出去的人,将能够得到迅速升迁的机会,”

“嗯,有道理!”藤原这才明白,徐强是为了他的前途考lǜ

,所以激动起来:“谢谢,可是,我是海军的军官,怎么想也挤不进特高课啊。,再说,我的专业不对,在特高课里也发挥不了作用!”

徐强一乐:“只要你想去,你就能去,只要你想干好,就能够干好,我说,我们海军舰队,在这次的皇宫广场事故中,遭受了很大的责难,是不是每一个官兵都很郁闷啊,都很想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啊,是不是?所以,海军肯定是很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在特高课为自己安插一个或者两个眼线,人手,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的时局里,有一个准bèi

。”

“嗯!”

“所以,我想,您应该积极争取!”

“哦!有意思!”藤原开始动脑筋了,两只小眼睛儿在眼镜的后面闪烁不停,非常可乐。

“大佐阁下,只要您愿意,我一定想方设法帮zhù

您获得这样的机会,当然,我也希望您能够为海军的人身安全出谋献策。大卒先生,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动用自己的能力为您的未来铺垫道路!”

徐强的保证一说,就把藤原震惊了,他感激得站起来,给徐强鞠躬致意:“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dào

,你一定会有前途的,谢谢你,我可以回去好好考lǜ

下吗?”

二三章 海军抗议

“好的!大佐阁下,我得向您透露,海军方面,山本大将和南云中将,以及草鹿将军,都向军部提出了抗议,既然军港的事情是由敌人挑起的,责任就在警察局方面,是他们不能及时地消灭潜伏的敌人,或者是没有及时地镇压反对帝国大战争的家伙,所以,跟海军无关,关押海军将军就是不正当了.”徐强信口开河地说道:“海军的高层,正在向警察局发难,军部和大本营,正在考lǜ

,也许,你很快就能够进入特高课了!”

藤原见徐强那么肯定,也不敢问事情的细节和真伪,连忙点头。

徐强立kè

拉着他,到军港外的一家酒店里吃喝玩乐。藤原感到受宠若惊。

在徐强的安排下,海第二舰队海军大佐藤原,亲自草拟了一份抗议书,向东京的军部发过去,而同时,徐强又找到了还在监禁的南云中将。

“将军!”徐强表现了相当的尊敬。让南云感到温暖如春。情绪瞬间就好了许多。

“特高课已经宣bù

,破获了袭击皇宫广场和制造东京大火灾的罪犯,并且将其击毙。现在,您可以获得自由了,您已经没有责任了!”

“啊?真是这样吗?”南云兴奋地说。

“我想是的,尽管现在警察局和军部还没有正式结束对您的监禁,可是,我觉得,你将很快出去了。”徐强对他行了一个军礼:“祝hè您将军!”

南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对徐强非常感激,他苍白的脸色上,顿时就恢复了作为将军时期威风白面的神采,目光也顿时犀利起来:“我想,山本君,特高课那些笨蛋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儿吧?”

徐强毫不犹豫地将特高课怎样假戏真作,以欺骗天皇和视听舆论的内幕,还直接讲明,是自己做的努力,对土肥原做了非常努力的游说。

“你竟然敢这样?这,这是对天皇陛下的欺骗啊。”南云看样子绝对是个老实人。嘴巴都张得老大,合不拢了。

徐强告sù

他:“这纯粹是为了拯救将军您!所以,我就出了这么一个鬼主意,我实在不能忍心将军这样被关押起来,穷困潦倒的样子。如果将军是在战场上失败的话,我绝对不会援手的,军人就应该在战场上自己解决。可是,对于背后的暗箭,我必须出手,虽然我的能力非常卑微,可是,经过我的努力,总算这一件事情还是成功了!我感到很欣慰!”

南云感动极了。他冲过老抱住了徐强,老泪纵横:“山本君,山本君,我真的非常感激!”激动了一会儿,他又为徐强捏了一把汗:“万一事情败露了,或者土肥原那个家伙故yì

泄露了出去?对你可就是太不利了!”

徐强告sù

南云,事情绝对在控zhì

之内。

“那好,我就安心地等待着天皇陛下的宽恕吧,等我恢复了军衔和职务,一定会对山本君投以报效的!”

徐强知dào

,锦上添花的时候,人家未必领情,甚至还要对你鄙视有加,而雪中送炭的时候,那些大人物,特别是突然遭受了绝大委屈的家伙,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徐强的冷灶烧得,肯定是对了。

徐强微微一笑:“将军,难道您就这样白白地坐了一回牢算了?”

南云没有想到,诧异道:“怎么了?难道我们还要特高课赔偿?毕竟是我们海军出的事情。”

徐强一笑:“虽然这样,但是,国内潜伏的敌人,对帝国不忠诚的集团,属于特高课的调查范围之内,如果出了问题,自然要他们负责的,我们的海军军官,只要想着能够对付外来敌人就行了。所以,我们必须对特高课进行反击!”

“好!”南云咬牙切齿地说:“最起码,也要将土肥原那个家伙关押一个月!在他担任警察总监和特高课课长之际,东京出了多少事情?难道他就这样平安无事儿?这也太不公平了!”

见煽动了南云,徐强又向他建议,该在海军将领内部进行串联,然后,掀起对土肥原的弹劾案。凡是国内发生的事情,都由警察局来承担。所以,近来几个月,东京一系列的案件,都是警察局和土肥原将军工作不力的结果!

“将军,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这样轻而易举放掉敌人的!”

“是,有道理!”愤nù

的南云,已经气炸了肺,被徐强一煽就起来了。“那好,山本君,请借用你的电话和电报,我要向三本大将汇报情况。”

于是,由南云出面,对各海军舰队的主要将领们都发出了一封倡议信,要求大家合zuò

起来,向军部施加影响,惩罚警察局的失职行为。

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所有的海军将领,包括在中国沿海地带作战的第三舰队的将领,都联合起来,向军部施加压力。要求追究警察局在国内治安上措施不力的罪行,还有对海军将领的迫害事宜。

连着几天,海军将领从各个地方,连续地向军部和zf抗议。其中,山本五***将也参加了,及古志郎等将领,措辞激烈。

自然,在这场风波之中,徐强扮演了极为重yào

的角色,他还亲自给日本版叔叔山本大将发去了电报,要求他为海军将领出面。

在青森的第一舰队司令部,山本五十六其实非常矛盾,他最讨厌的就是军人干预政治,和国内的其他将领们搅拌在一起,他是个志在海洋的将领,可是,毕竟发起者是自己的侄儿,而且,已经不是那个流着鼻涕的小伙子,而是天皇的大红人,南云是自己的亲信部下,两人的私交很好,这次出了事情,他很难过,却一直因为军务繁忙,无法援救,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几乎怀着内疚的心情,立kè

就签名了。“对,立kè

发出去!”

及古将军的第三舰队,一部分在中国长江航道里巡逻,监督商船向上游的武汉等地区运输物资,一部分在两广地带往来,而国内的同伴,第二舰队的司令官被拘捕,是他非常震惊的一件事情,在电报里,了解了南云的情况,立kè

就答yīng

了。

“叔叔,你应该说动更多的人出面,为南云将军申冤!”这是某一次徐强的电报内容。

山本大将的回电是:“已经参加了。”

徐强不惜工本,花了很长时间,向他阐述必须认真对待的理由:“海军是帝国最重yào

的一部分,向来和陆军之间,有一些分歧和矛盾,这都是正常的,我怀疑的是,因为我在特高课有些朋友,所以,我有更加详细的资料,可以猜测出,这一段时间以来,东京的事情,都是陆军捣乱的。是对海军的一次攻击。因为土肥原贤二掌握着警察局,东条是警察总监,所以,他们代表的是陆军势力,肯定是他们制造的阴谋诡计!”

山本五十六回电,叮嘱徐强不要过分关注海军和陆军的矛盾:“你,是个下级军官,这样意气用事,对你的前途很不好,所以,不要过分地参加到这其中来。”

徐强和山本五十六之间,电报往来十几回,向这位大将讲述了许多“事实真相”,特别是土肥原和东条等人的罪状。如何如何地蔑视海军将领等,“即使陆军代表不是有意的,我们海军军官也必须显示一下肌肉,让那些家伙知dào

,我们海军不是好惹的。”

在徐强的煽动下,山本五十六也答yīng

了对海军大将米内光政的劝说,虽然米内现在是病休的前首相,相对要中立些,也架不住山本的攻势,答yīng

了,他代表海军,以内阁重臣的身份,对警察局提出了抗议。

在天皇的寝宫里,忽然接到了近卫首相的汇报,焦头烂额的近卫首相,表现出惊慌和不安,让天皇十分恼火:“怎么了?”

“天皇陛下,最近,海军方面颇为混乱,请看报,这都是他们的抗议。”

天皇没有太在意,将那些东西拿过来看,看了几封电报,立kè

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儿?”

近卫首相不敢隐瞒,将海军将领这几天频频发难,对警察局和特高课的批评书说了出来:“几乎所有的海军军官,在少将以上,甚至一些基地的佐级军官,都向军部和zf提出了抗议信,气势汹汹啊!”

近卫文磨很苦恼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是自己的分析。

“又是海军和陆军的矛盾!为什么?这是战争时期!”天皇生气了。

日本的海军和陆军,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在侵略中国的战争中,有时都各自为政,闹出了许多的笑话。甚至陆军的将领们之间,也有很深的派系渊源,让天皇无法协调。

“你说怎么办呢?”天皇自己思考了半天,感到非常窘迫。这一回,海军将领抓住了特高课的一点儿漏洞,声色俱厉地讨伐。并要求警察局方面,不得因为国内的治安问题,影响海军将领的地位。

天皇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近卫首相不得不提出见解:“温言抚慰海军将领。既然抢劫飞机的不是海军士兵,而是潜伏的反对帝国的秘密人员,不管他是日本人还是其他国家人,都属于国内治安问题,海军开放舰队,也是传统的节日,所以,主要的责任确实是在警察局。”

天皇点头:“对对对!”他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左臂的伤疤刚刚好,现在偶尔还会发作,隐隐约约地疼痛。“不能再对警察局过于姑息迁就了。土肥原和东条都应该对自己的责任付出代价,”

二四章 鼓动土肥原

就在海军将领频频发动对警察局的反击之时,就在徐强不断地给日本叔叔山本五***将发出电报,要求他照顾南云将军的情绪,联合各将领对军部施加影响的时候,他自己,却在某一天,悄悄地来到了东京,首先,电话通知了信子,然后,强烈要求会见土肥原:“信子姐姐,你必须立kè

将土肥原将军给我约出来.”

“啊,是勇夫啊,你有什么事情呢?能不能先告sù

我?我可以转告给将军啊!”

徐强当然知dào

,这个信子,在和自己保持着暧昧的情人关系的同时,对待土肥原,也未必就空闲着,她必定是土肥原的红人,不过,他没有过分计较这一点儿,反正她是一个zf部门提供给土肥原的亲信,又曾经是自己叔叔的玩具,自己也没有把她看成什么特别重yào

的人物,不过是利用而已。

“姐姐,你必须立即约他出来!”

“啊,好的!”

“你也要来!”

“啊,谢谢,我会的!”

不久,徐强和信子,土肥原在信子的家里见面了,土肥原一脸疲惫,估计是土高课的事情,那他忙得不轻。一见徐强,他劈头就问:“有什么事情比土高课的事情还重yào

?”显然,他不是多高兴。

“将军,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徐强连连鞠躬。

“是不是本间娟子的事情啊?”土肥原打了一个呵欠:“我一定会努力的,放心,那个娟子小姐,马上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随便地玩……”见信子在,他赶紧改了口:“她会成为你的妻子的,不要着急!”

徐强知dào

他误会了,从这一件事情上,也把他看轻了不少:“将军,对不起,我向您道歉!”

“说吧,说吧。”土肥原摘下眼镜儿,一面用布擦拭着镜片儿。

“将军,您难道还没有知dào

?在军部和帝国zf内部,甚至还有天皇的桌子上,都已经有了反对您的电报了!”

“啊?”土肥原确实不知dào

!因为过于震惊,手里的镜片儿都差一点儿掉到地上。

看了看徐强,又看了看信子,很久,土肥原才迟疑道:“你说什么?”

徐强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对不起,将军,都是我的错误!是因为我的建议,才让那些家伙们抓住了机会,对您进行大肆地攻击,我真没有想到!”

土肥原愣了下,笑了:“没关系,没关系,这是小事情,不管怎样说,他们海军舰队上连飞机都看不好,才是最主要的责任!”

信子也点头:“对呀!”

徐强将海军将领们的密谋要点讲了一些:“他们认为,抢劫的罪犯不是海军士兵,就属于国内治安,属于警察局的责任,另外,在您担任警察副总监的期间,东京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应该都在您的工作范围之内!”

“嗯!”土肥愿点头。

他认了。

确实,如果轰炸东京炸伤天皇海军有责任的话,东条被袭击,平沼被袭击,三菱重工经理被袭击,还有某一军工企业被袭击,皇宫广场案件,东京大火案件,都属于警察局的责任,海军出了一点儿事情,一个舰队的司令官都被取消了军衔和职权,那么,这么多事情出现在治安上,他这个警察局副总监理和特高课的课长,难以撇清责任。

“那么,你为什么要向我汇报呢?”土肥原迅速恢复了脸色,装作很成熟,很有城府的样子。

徐强道:“因为我的建议,使海军飞机抢劫案件,转成了治安案件,自然咎由自取!我不能使将军单独受到侵犯!”

“很好!”在信子的家里,因为是私人地点,所以,他也没有多么刻意地保持风度。

“将军,在那些海军将领的要求下,我也被迫签名了!”

徐强的这句话,才叫土肥原和信子吃惊。

“虽然我只是个少佐,可是,我的影响力比较大,那些将军,比如说藤原大佐,草鹿将军,都强烈要求我签名,我被迫签名了。”

“我理解你,勇夫!”土肥原的脸上,写满了愁苦。几乎是一筹莫展的样子:“也许,我真的该回到家里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不,将军,你应该坚持,否则,这些案件的幕后真相,将永远难以调查出来,而我们帝国的安全,将永远无法保证!”徐强鼓励他:“将军,正是因为我对您的信任,信任你为我大日本帝国的唯一治安能手,这才偷偷地溜了出来,向您报gào

!”

“谢谢您!勇夫。”土肥原感激地说着,叹息了一口气。

徐强的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土肥原,你这个王八蛋,祸害中国人民的怪家伙,野兽,终于被老子给玩得团团转了吧?哼,等着瞧,老子以后一定玩死你!

信子对徐强,也是感激地一点头:“还是勇夫对土肥原将军忠诚老实啊。谢谢你,我们所有的特高课和警察局人员,都会记得你的友情的!”

不等徐强谦虚,土肥原也表示了感谢:“嗯,不错,因为有了你的通风报信,我们才有可能提前知dào

,也许,我们能够想出应对的方法的。勇夫,你真够朋友!”

“不不,您是我的长辈嘛!”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本间娟子小姐,没有看错人!”

徐强见他高兴起来了,暗暗不爽,哼,今天老子是来修理你的,你笑?老子就叫你哭!

“将军,海军将领抗议的人很多,势力也非常大,几乎是一面倒地同情南云中将,反对你,”

“我只是个副总监啊!”土肥原有些委屈。

徐强道:“可是,大家都知dào

您才是警察局的灵魂人物,所以,矛头指的肯定都是您!而不是东条君!”

“嗯,我知dào

了!”土肥原果然又心事重重地沉思了。

徐强看看土肥原,看看信子,知dào

他们都在发愁。“我的叔叔山本大将,也在反对你的人物之列!”

“啊?这,这就过分了吧?”信子生气地说:“大将怎么能够忘记土肥原将军的友谊呢?”

徐强也表示不满:“是啊,我在电报里怎么劝说,他都不肯,他说,尽管土肥原将军是他所看得上的几个精英之一,可是,南云将军毕竟是他的部下,他如果不出面,海军将领们都会嫉恨他的。”

土肥原表示理解。信子看看徐强,也不再作声了。

土肥原虽然表示了理解,可是,脸色非常难看了。

“如果他们真的都出面向军部和zf施加压力,则将来将军的处境,必定非常困难,”徐强同情地说:“我真是不忍心啊,将军是我的恩人,我真不知dào

怎样办,明明是想帮zhù

将军,却不料弄成这个模样!要不,将军,我们就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向天皇陛下请罪!”

土肥原看了徐强一眼,果duàn

地摇头,信子也不满地瞪了徐强一眼。

“我可以想天皇陛下请求辞职!”土肥原艰难困苦地说出了心里话:“目前情况下,我不能再坚持了!”

徐强装作醒悟的样子:“不能,绝对不能的,我又出馊主意了!哦,但是,土肥原将军,我坚信一点儿,您绝对不能够退出警察局!更不能缺席特高课,没有您,整个东京地带,将会陷入更大的危机,那些阴谋家们,那些帝国的敌人,将会更高兴,对帝国的危害将更大!将军,你千万不能退却!”

信子也抓住了土肥原的手:“将军!你不能退!”

徐强明白,信子这个官儿迷,肯定不愿意土肥原倒的,如果他倒了,换了谁当警察局总监,或者是特高课长,对她而言,都不是好消息。也许,那个倒霉蛋影佐会重新出来的!那她就死定了!

土肥原感激地看看信子,又看看徐强:“不行的,该退了!或者,我以退为进!暂时离职。可以避免议论的中心!我想,最好的出路是,回到支那战场,用自己的智慧向帝国效劳,东京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这家伙想溜?哼,想得倒美!徐强道:“将军,我倒觉得,你可以迅速地做出成绩,给大家看一看,既然海军方面掀起反对您的声Lang,军部和zf以及天皇那儿的研究,都要有一段时间,实jì

上,在日本,已经找不到比您更强的侦察治安方面的高手,肯定会有一个人事酝酿的过程,只要您能做出大成绩,事情就会立kè

出现变化!”

土肥原不置可否。

徐强鼓励道:“将军,我敢肯定,只要揪住左尔格和西里龙夫这两条线索,我们一定能够有收获的!如果能够抓到大鱼,将军,您想想,德国人代表的苏联共产国际间谍,我们日本内部的阴谋集团,这样大的成绩,就是有再大的失误,也能够扳回来了!”

土肥原还是摇头。

徐强看看信子,示意她劝说。

信子自然是最希望土肥原继xù

在位了,立kè

说:“将军,要不,我们决一胜负,立kè

就逮捕左尔格和西里龙夫,进行秘密审讯,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什么都有了!”

徐强也鼓动道:“可以从西里龙夫开始,我想,将军已经安排了人手进行监视了吧?他们家的电话和书信之类,想必将军已经弄到了不少,我想,只要仔细地研究,一定能够找出痕迹的。”

二五章 两面三刀

不久,土肥原和信子就告别了徐强:“我们立kè

到特高课商量下事情!山本君,谢谢你!”

徐强也立kè

返回横须贺:“将军,信子,我要是不马上回去,那些家伙们会立kè

就怀疑我的!”

对于徐强在这样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还要给特高课秘密报gào

,土肥原和信子都感激得不知dào

什么才好.土肥原最后握着徐强的手:“不知dào

你有兴趣没有,你来特高课,帮zhù

我处理事情,毕竟,你现在的名誉很好,是帝国的英雄,又是天皇陛下喜欢的人物。”

徐强其实最最希望的就是这句话,他要的就是这个!

他辛辛苦苦谋划了大半天,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引起日本的混乱,引起日本的内讧!他当然想进入特高课——这个日本的盖世太保,秘密警察部队,在这里,他就可以大张旗鼓,大显身手,趁机作乱,掀起一场肃反的风暴,将日本搅拌得一团稀!

但是,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即使他要制造政治阴谋,也不会自己直接出面的。

现在,他成功地把握了特高课首脑人物的思想,取得了他的信任,又煽动海军制造压力。时机差不多了,但是,还不是特别成熟,他还要等待。

回到了横须贺时,藤原大佐已经急不可待了,“山本君,你到哪里去了?我有事找你商量,却怎么找不到你!”

徐强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去,去东京吃花酒了!”

藤原也不敢过分责备,“山本君,我们的抗议电报打出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回应呢?”

“我怎么知dào

?”

“啊,确实,你很难知dào

的。”

“哦,我知dào

了,你放心,刚才我见了土肥原!”徐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徐强在现代,并不是一个搬弄是非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这个能力,只要逻辑思维特强的人,做这份工作,是很轻松的。

一听说土肥原已经慌了手脚,藤原大佐自然高兴。只是,他担心自己的军衔不高,恐怕难以混进特高课,即使走进了特高课或者警察局,也难以担任多高的职位。

“放心吧,只要我们争取,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藤原大佐感到又激动又无奈,对于徐强抛给他的一大把美味的青草,不知dào

自己的牛嘴有没有这个福气。

“大佐阁下,您应该邀请《朝日新闻》社和《读卖新闻》社的人来我们这儿采访!”

“嗯?”

“主要是采访南云中将,将他的情况给媒体报道出去,能给土肥原更大的压力!”

“不错!”

当天,藤原大佐就给已经离开了军港的草鹿将军发电报,也在当天,对东京的政治气候颇为敏感的草鹿,却拒绝再批准:“我们已经向军部和zf施加影响了,这时候再这样,未必就好。”

藤原大佐也不是一个气馁的人,立kè

给山本大将发电报,不过,山本大将显然也不愿意太多地得罪人,居然也拒绝了。

这让藤原非常恼火,压抑,徐强得到了消息,立kè

来见他:“没有什么,你邀请,我顶着,出了什么事情,我都出面!来,我给你写一个字条!”

相信南云中将会给自己报答的藤原大佐,掂量再三,还是按照徐强的要求,向两个大媒体发出了邀请信。

徐强则派遣了手下两名士兵,打着藤原的名义,到了东京,寻找到了西里龙夫人,邀请他到横须贺军港来,说有重yào

的事情。

第二天,西里龙夫赶到了横须贺,还有其他几家媒体的记者,对于在军港里的南云中将,进行了一番采访,自然,看惯了影视节目的徐强,担任了幕后的策划,而藤原大佐则表演得相当到位,南云中将在众多媒体记者的面前,展现了一无辜者的角色,一个被委屈的将军。采访之中,西里龙夫被秘密地邀请到了藤原大佐的住处,而徐强已经在那里秘密地等待了。

为了保证这一次会谈的秘密性,徐强利用藤原大佐的名义,调遣了自己的一个海军陆战队的中队,在军港内外严加巡视。杜绝特高课的人员跟踪。

“请喝茶!”徐强点头。

“哦,有什么事情请说吧!”西里龙夫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是不是已经觉察了,特高课的警察,已经在暗中监视你?”徐强说的时候,心里是内疚的!

“没有啊?”西里龙夫感到很惊奇。

“那实在太遗憾了!我告sù

你,我已经从特高课得到了消息,他们已经开始严密地关注你,甚至还想直接抓你审讯,得出他们想要的结果。”

“为什么呀?”西里龙夫对徐强的真zhèng

身份,政治动向是熟悉的,也没有把他当外人,尤其是在这时候,感到很激动:“首先谢谢你对我的提醒!”

“也许,特高课很快就要动手了,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你想,既然克劳森等人已经被捕,你和我被他们逮捕的时间都不久了!”

徐强神色黯然的样子,让西里龙夫一阵激动,一阵不安。同样是日本人,同样是反对日本法西斯,两人的道路却迥然不同。西里龙夫不愿意付诸暴力,只喜欢情报人员方式,而徐强是不折不扣的实干家,暴力主义者,最起码,西里龙夫是这样认为的。

徐强的话等于是告sù

他,出卖了他的可能是克劳森,或者其他被捕的人。

“放心,我知dào

你的意思!”西里龙夫侃侃而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徐强好生钦佩:“如果我被捕,绝对不会供认你的!放心!”

“不是,你要多加小心,绝对不要给他们露出任何的把柄,只要你注意了,他们就是逮捕了你,也没有办法对你惩罚!”

“谢谢!”

“还有,告sù

你的同伴,都要做好准bèi

,做好最坏的打算,告sù

他们,我在特高课的朋友,。说得绝对是真的!”

“嗯,我相信了!”西里龙夫感激地点点头。对于徐强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公开承认刺杀平沼,以及其他几个人,并且付诸实施的勇士来说,西里龙夫是景仰的!

对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行为,徐强都给他作了提醒。然后叮嘱他:“只有你们努力地报道南云中将的事情,给警察局施加足够的压力,让那个讨厌的土肥原滚蛋,你我的自身安全才能够保障!”

“嗯,知dào

了!”

采访顺利地结束了。藤原大佐高高兴兴地派人将记者们都送走。“山本君,我们会有效果吗?”

“努力肯定就有结果的!”

徐强在这里设置了一个连环套儿,先让土肥原得yì

忘形,以阴谋诡计暂时“解决”那些案件。然后,以海军将领的愤nù

情绪施加压力,自己再给土肥原鼓励打气,出谋划策,而私下里,却给西里龙夫等人传话,目的不外乎要让两派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更加激烈一些,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担心,如果哪一个环节上出现了大问题,整个戏剧都唱不下去的。

在寝室里,徐强暗暗地思考着,谋划着。

不能够轻易让哪一派被打下去,要让两派矛盾的双方,形成势均力敌的效果,最好形式是你上我下,连番登场,那么,他们之间就会进行残酷地清洗和报复,对,必须这样。现在,得去找找陆军的靠山了。

徐强自己,是没有势力的,小小的少佐,闹什么都是笑话,对于陆军的将领,他几乎都不认识,或者说,凡是认识的,都不在身边,也不能接近,所以,他还是连夜赶到了东京。

“信子姐姐,您立kè

再给我叫土肥原将军!”

“哦,好的,难道又有什么重大事情吗?”信子对徐强,没有任何的怀疑,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都很激动,不管她个人的生活作风怎样,她对于年轻力壮,英俊潇洒的徐强,都是很专一的,按照她自己在某一时刻对徐强爆的猛了,她一见徐强就骨头酥了。

土肥原对徐强的来访要求,有求必应,可见异常重视,一见面,土肥原就感激地说:“不错,海军方面确实给了军部和zf大量的书信,抗议书,我已经从河边虎将军那里知dào

了大搞的情况。”

“河边虎将军?”

“就是河边虎之郎将军,他是大本营的作战参谋课长!”土肥原冷笑着说:“海军那帮小子不知dào

,我们特高课也不是没有娘的孩子!”

“对对对!”徐强沉思了一会儿:“将军,本间娟子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信子在身边,有些生气。因为,是她通知的土肥原,万一徐强就是这种小事情,她肯定会受到老土的训斥。

不料,出乎意料的是,土肥原却对徐强的要求大感兴趣:“嗯,你很想立kè

结婚吗?”

“是的!同时,我还很希望得到特高课的帮zhù

。”

“什么帮zhù

?”

“在我结婚的时候,估计,我的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儿,房子和礼物的购买,都很困难。”

“哦,我知dào

了!”土肥原笑容可掬地拍打着胸膛:“山本君,依你的目前地位,还怕什么?只要你能够继xù

为我们提供帮zhù

,你的事情,不管什么,都将在我们的帮zhù

范围之内!”

“大约需yào

一万日元!”徐强狠狠地开了一口。

“嗯?嗯!好的!不多!”土肥原知dào

,既然徐强这样开价钱,肯定要给他什么东西。

“最好,我想在明年的春天就娶到本间小姐!”说这话时,徐强避免了信子的目光。

二六章 困兽

徐强见土肥原非常乐意帮忙,立kè

显示出了惊喜和热情,犹豫了下,“将军,我不知dào

该不该给您说.”

“没关系,说吧!”

“我觉得,海军方面,在夸大其词,在对待特高课的问题上,很狭隘。所以,他们做得非常不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土肥原和信子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

徐强认真地说;“最近,海军方面的人很不安分啊,您看,横须贺军港的留守军官,专门邀请了《读卖新闻》社和《朝日新闻》社的记者到军港里采访南云中奖,大肆鼓吹他的功绩,”

“媒体?”土肥原忧虑起来。

徐强道:“是的,是藤原大佐安排的,我本来很想向您汇报,又担心子无虚有,所以,等到媒体的采访结束以后才向您汇报。”

土肥原笑容可掬地看着徐强,目光里装出了温和和慈祥,但是,以徐强的心态,立kè

就觉察到了他对自己的窥探和剖析,他是在观测自己的神色。想要判断真伪。

“谢谢你了,山本君,您确实是帝国的优秀军人,”

“不不,我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其实,我也是为了本间娟子!”徐强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愧疚道:“我不想违背海军将领们的意见,可是,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帝国的两大集团之间,形成争斗,这是非常危险的现象,就象支那人一样,国家分崩离析,已经衰落到亡国灭种的危险了!”

“嗯,不愧为天皇器重的人才啊!”土肥原赞赏道;“我明白,你向我讨要代价的目的,是要取得我的信任,但是,我恰恰相反,最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你的这句话,大战当前,我们海军和陆军之间,最不能够的就是内争!”

徐强汇报了情况以后,就匆匆忙忙告辞:“将军,我不能在这儿久呆,小心给人看出毛病!”

徐强走了。剩下土肥原和信子在屋子里沉思默想。

土肥原是一个自信的人,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又从多年的特工经lì

中汲取了无数的经验和财富,所以,对待徐强的这一套,并不是完全信任,甚至,一开始就怀疑他捣乱。只不过是,徐强对于女色的迷恋,是他所知dào

的,而他对本间娟子的美貌也是确信的,对这个善于使用美人计的老狐狸来说,他觉得,要钓住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子,轻而易举,海军能够对自己有什么阴谋?不可能,所有的攻击,都是因为南云忠一被动了,但是,那不是他土肥原的主意,所以,他思想上没有负担,天皇在那儿呆着呢。倒是现在海军方面,一再施加影响,对他的潜在威胁,虽然他是个得力的高手,但东京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频繁的动荡不安,还是让他焦头烂额,他一直后悔重新回到国内,接手这个烂摊子。

“如果我在支那的战场上,情况一定要顺利得多。”他痛苦地思索着,甚至一度萌发出了退却的意思。“哼,让海军的那帮子家伙来这儿试试看,他们就知dào

分寸了!”

说狠话不能解决实jì

问题,土肥原立kè

吩咐信子记录,向几位亲近的陆军将领发出了几封电报,要求他们支持自己。同时,向内阁申述,要求支持自己。同时,要求晋见天皇。

海军和陆军将领之间,特别是警察局之间的矛盾,已经传到了天皇裕仁的耳朵里,他接到了土肥原的报gào

以后,并没有确定什么,而是压住了那些书信。他想要再看看情势。在他看来,土肥原确实是精明强干的人物,而这一段时间的混乱中,他一定能够掌握到一些情报,立kè

就撤换,是他所不愿意的。

徐强没有资格去明确天皇老鬼子在干什么,想什么,也不知dào

土肥原的真实用心,但是,他明白一点儿,只要自己加紧努力,迟早会有效果的,效果大小不说,必定对抗战有影响,这就够了。

怎么办才最有效?他一直苦苦地思索着。

徐强一直没有好办法,因为,海军将领之间,其实对于南云的被拘一事,看法并不相同,甚至有些人还幸灾乐祸。毕竟,是他第二舰队上出了事情,他不负责任是不可能的。要特高课负责的话,只是意气之争。

徐强又催促了几次,都没有结果,因为,按南云中将很快就被释fàng

出来,恢复了自由活动,还宣bù

恢复了军衔,因为按照警察局的说法,阴谋袭击的敌人是中国人和高丽人,已经被击毙了,南云的责任,大大减轻。

山本五十六和草鹿等人,以及其他几个海军高级将领,一看南云已经被释fàng

,也就没有了火气,在徐强的煽动和藤原的鼓动下,甚至是媒体西里龙夫等人有意识地挑唆之下,还是保持了冷静。

看看zf方面,陆军方面,似乎没有多大反应,天皇也没有做出如何形成分裂的“圣裁。”一切都顺理成章,似乎事情已经解决了。

无奈的情况下,徐强非常郁闷地在军营里呆着,继xù

学习海军的指挥知识。

“日本人之间,还是比较团结的。”徐强虽然人在学习航空母舰的指挥技艺,心里还在掂量着自己的事情。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大风暴就这样烟消云散,无疾而终,他心里的苦闷无以复加。

“算了,要是掀不起风Lang的话,老子就好好学习航空母舰的知识,等有了机会,指挥所有的飞机都去攻击东京,把小日本的鬼子头头统统炸成灰烬!”

徐强安静了一星期以后,接到了本间娟子的邀请:“山本君,你难道把我忘记了么?”

徐强有些头痛,但是,娟子确实个敏感的人物,自己和她那段经lì

,还是绝对私秘的,所以,他立kè

就答yīng

了,带领几名士兵,到街道上购买了礼物,然后驾驶两辆车子,耀武扬威地冲向横滨。

本间将军和夫人都不在家,就是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姐姐们,也不在家,徐强在家门口就看见了娟子,正在笑嘻嘻地观察着街道,一面焦灼地搓着双手,一看见徐强,高兴得急忙摇手:“哈衣!山本君,我在这儿!”

“哈,你来接我们了?”

“嗯!”

也许是两人之间有了上次的实jì

关系,所以,娟子的神情非常亲热,让士兵们随意到街道上游逛,徐强和娟子进了家里。

“你怎么老不来呢?”娟子急不可待地扑上来,“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徐强心情不好,只能勉强应付着她。

“喂,你怎么了?山本君?你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呢?”娟子奇怪道。

“没事儿,就是累了。”

“累了?那好,我伺候您去休息吧!”娟子还热情地告sù

徐强,她的父母去东京了,需yào

两天才能回来,姐姐们都已经出嫁。自然回自己家里了:“这儿家里就我一个,您可以当成自己的家!”

徐强来到了本间雅晴的书房,随意地翻着书,虽然本间号称诗人将军,书房里还是挺专业的。一大堆的军事书籍,著作,甚至,徐强立kè

就发xiàn

了一本署名为本间雅晴的军事著作。打开来一看,不禁震惊。这家伙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头头是道,弄出这么厚的一本军事大著,了得!

徐强并不敬佩本间,在日本所有法西斯将领中,他并不出色,是徒有虚名的草包,所以,他将书丢到了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山本君!请您到床上睡!”娟子过来搀扶他。徐强不愿意上床睡,因为,他心情不好,不愿意怎么欺负她,反正,在这样孤男寡女的环境里,上了床还不发生点儿什么事情的话,就太意wài

了。

“山本君,今天,你很不对啊!”娟子关心地说。

徐强对她,有种难以置信的畏惧,不怕女人发花痴,就怕女人发神经,自己是抢劫航空母舰的飞机,轰炸东京和皇宫的“罪犯”,她是清楚的,也就捏住了自己的命门了。为了不惹她生气,他就说:“我很难过!”

“啊?你说出来嘛!”娟子摇晃着他的手,暧昧地吻了他下。

徐强说什么呢?能说自己策划捣乱日本不成功?只能说:“我,我觉得在军港里留守,实在无聊,就象是驻扎在监狱里,我很想去前线。”

“前线?支那?”娟子的神情暗淡下来:“那不行啊,我怎么办?难道,我可以跟随你一起去支那吗?”

“不行,我一个人去,反正,在海军军港里,实在是无聊透顶!”

“那你可以常到我们家里来玩玩呀”本间娟子突然笑起来。一股股暗香浮动,刺激得徐强兽血沸腾,情绪也好了起来。

两人手拉着手,向院落里走去,徐强感到,自己实在被动,好象被人家拘禁的玩具。走着走着,娟子忽然道;“山本君,你为什么不去特高课啊?”

徐强没有想到这一层,自己策划是策划,从来没有想让自己冒出头来,再说,如果要做事,将极其凶残,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只有藤原那样的家伙可以当替身。

“我去不了啊!”徐强随意地说。

“我可以帮zhù

你啊!”娟子说:“我可以去求土肥原将军,他一定会答yīng

的!”

徐强顿时愣了。

二七章, 萨摩军刀

如果说凡事都有意wài

的话,最让徐强意wài

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出现了,当时,他正转过身去,思考着娟子的提议,决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方设法打进特高课,直接去破坏鬼子的事情时,背后温柔地顶着了一样东西.

“喂,娟子,你开什么玩笑?”

“山本君,我不是开玩笑!”娟子的声音冷了起来。

一柄手枪,顶在徐强的背后!

“你要做什么?”这时候,徐强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难道娟子是日本特务?

“不做什么!”本间娟子得yì

洋洋地转过来:“我要你向我发誓,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和别的女人来往!”

徐强如释重负,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知dào

,我现在就发誓!”

和这个傻呼呼的小姑娘玩耍,徐强还是可以应付的。

“以后,你不能再见那个小仓优子!”娟子蛮横无理地说。

看着她那因为嫉妒和醋意而作势的又邪恶又可爱的样子,徐强向前一弯腰,吻在了她的脸上。“好的!”

小仓优子已经出家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去打搅她呢?虽然还不知dào

她的具体情况,也很愧疚,可是,自己暂时很忙,顾不上来。

手枪掉在地上,本间娟子将头扎进徐强的怀里:“山本君,我说真的,你想去特高课吗?土肥原叔叔在那里,如果我给他说一声,应该有效果的。”

“干吗去那里?”

“可以不用去打仗啊,就在家里,陪伴我呀!”娟子用手指抠动着徐强肥厚的冬季军装,小手细腻地在他的腰间滑动,引起了他一阵阵心悸。徐强尽管不是多么花心的人,可是,美色当前,要是就无动于衷的话,也不现实。他怎么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最最讨厌的就是战争,可是,日本侵略者正在中国杀人放火啊。

“好的!随便你怎么做!我都喜欢!”徐强说这句话,当时纯粹是为了满足一个痴迷姑娘的心愿,害pà

她对自己再次突然来一个手枪顶在背后的袭击,对于小性子的姑娘,他也是喜欢的,虽然对小仓的愧疚,使他略微有些障碍,可是,她是日本妞儿,自己没有道德负担,不不,不管哪果妞儿,问题是她对自己发花痴,又不是自己强迫她。

“就是在特高课,可能不能很快晋升军衔的。”娟子遗憾地说。

在娟子的家里正玩耍的时候,实jì

上,根据形势,马上进入实质性的工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再次出了意wài



门敲打得很厉害,娟子立kè

羞红了脸儿奔过去开门,徐强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惟恐给别人进来看见了不雅,还将脸上反复地涂抹了下,担心那上面有娟子的香粉和唇膏。反正今天娟子的打扮,确实花费了相当多的心思。

“呀,是姐姐呀!太好了!姐姐,你来得好,我争相去找你呢!”是娟子的声音。

徐强略微觉得无聊,整天厮混在芳草堆里,整得跟贾宝玉哥哥似的。

“山本君,您看谁来了?”

徐强一抬头,迅速平整了心情,他以为是娟子的哪位亲姐姐,那位亲自测试他身体素质机能的大美人儿,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已经发烧了。

“啊?您是?”

“是我,山本君!我是佐藤纪子啊。”来人看见徐强,兴奋地冲过来,但是,到了跟前,又不好意思,迅速站住了,深深一鞠躬:“山本君!很高兴遇见您!”

“啊,是您。哈哈哈!真是冤家,不是有缘来,是我们有缘分啊!”徐强一时间给她弄得慌不择言,差一点儿出了大乱子。

“嘻嘻,娟子,你看,山本君占我的便宜啦!”

来人是佐藤纪子,就是那位记者小姐,是徐强在东京大火中拯救过的一个妇女的亲戚,那妇女是萨摩藩的旧藩主,虽然在明治维新以后丧失了大名的权利和势力,可是,地位还在,号称公族,她专门来拜访过徐强的,徐强这时候看见她,不由得紧张。

这个气质女郎,实在是太漂亮了。

娟子的长相,稍矮稍胖,可是,皮肤雪白细腻,是一种风格,而佐藤纪子的美,则是职业记者一类的气质,干练,轻盈,爽快。风风火火,身材很好,衣着简单明快,比影视圈里中国的马伊丽更有味道,更高身材,很象是模特。徐强都一直怀疑,在日本这样等级森严,男女性别大歧视的国度,怎么会有这么先锋的女人出来工作?貌似她们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后来才知dào

,这些公族女子,更有资格接受高等教育,更开明。

几个人坐下来,佐藤的一双媚眼儿,在徐强的身上打着转儿,水水的,让徐强简直不敢随意乱看,她忽然嘻嘻哈哈笑了起来:“看看,我们的大英雄还不好意思了!”

“是啊是啊,在两位美女的面前,我实在是自惭形秽,”

徐强的应对,让两位姑娘都很满yì

,佐藤纪子再次向徐强表示感谢,“您营救的女人,是我的叔叔野田的夫人,现在,她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好,我代表她向您表示感谢,还有,代表叔叔和我们全家,向您表示感谢。”

“没什么!该谢谢的还是我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娟子在一旁也没有特嫉妒,甚至很骄傲,好象向佐藤炫耀自己的男朋友。“你们坐着,我去准bèi

些吃的!”

只有两人的情况下,略微有点儿尴尬,佐藤问起徐强的近况,又问起了他们刚才的话题,一问,惊异道:“你想到支那参战?不合适啊,我倒觉得,娟子的建议是很好的。”

“我不是不乐意,而是,特高课是干什么的?我是海军,那里进不了的!”

“不对,那儿固然属于秘密部门,可是,最近以来,东京乱得太糟糕了,那些家伙实在太无能了,我想,应该增加点新人,想想新办法,否则,我们的日本就成为可怕的地方了。”

聊着聊着,佐藤的目光有些凝视,盯着徐强暗暗发呆。

徐强赶紧咳嗽一声:“你难道能够帮忙?”

“可以啊!如果你真想去的话!”佐藤纪子忽然醒悟道:“可以的,我可以帮zhù

您!”

这时候,徐强的思想,起了重大变化,不错,自己策划的日本海军陆军大矛盾,居然没有实质性的效果,看来,自己要改弦更张了。对,自己混进特高课和警察局的话,也是很合理的。

“那好,您就多帮忙了!”

“好的,一定,我会的,哦,山本君,您认识木户先生吗?”

“木户孝允?”这是徐强的第一反应,因为学习过高中历史的人都知dào

,日本在明治维新中,有一个三驾马车,一个是伊藤博文,一个是大久保利通,一个就是木户孝允。三人对日本的现代化强国之路,作出了重yào

贡献。自然,对亚洲国家人民而言,又是一个很危险的灾星。

“哪里啊!是木户幸一先生。”纪子说。“就是老木户先生的孙子!”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

“没关系,你在海军中,年龄又小,对于贵族社会的上层,不是多熟悉也是正常的。再说,你们山本家族,一般情况下,是难得和这些国家重臣进行交往的。”

“很对。”

“我想,如果我们能够再见见木户先生,你的愿望将能够很快就实现。”

徐强还没有回答,娟子正好进来了,“呀,你说是木户先生吗?太好了,纪子姐姐,你一定要帮忙啊,也只有您,才能有这样的力量,如果能够得到木户先生的帮zhù

,那真是我们山本君的福气!”

徐强承认,娟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在场合上说话很有分寸,得体。

“哪里呢!我一定帮忙的,山本君,我还不知dào

你愿意不愿意呢!”说着这话时,恰好娟子又转身出去,佐藤纪子的眼神一跳,似乎有许多的情意在里面:“如果您愿意,我就正式向你发出了邀请,等我找到了时机,一定找你去木户先生家里拜访。”

徐强觉得唐突,自己一个小小的少佐,不合适。佐藤纪子摇头:“可是,你是我们帝国的精英呀,象您这样的人才,正是木户先生所喜欢的,所提携的。”

两人商量了大致的时间。

佐藤纪子当着娟子的面儿,打开了一样东西:“瞧,这是我们的叔叔亲自给您挑选的。请您笑纳。”

“一把小刀?”

“是的!”

娟子奇怪:“纪子姐姐,你是专门来这儿找山本君的?还是巧遇?要不,身上怎么一直带把刀?”

纪子笑道:“专门来,我到了横须贺军港里找他,可是,他不在,士兵们说了。我才一直追到这儿来的!”

徐强玩耍着小刀,只见短短的一尺长小刀,严格意义上说一把匕首,可是,锋利无比,闪烁着青色的寒光,“什么意思?我不懂得”

佐藤纪子笑嘻嘻地说:“这是我叔叔的心意,他听说你得到了天皇的召见,觉得你实在是了不起的军官,所以,托我将这件东西给你,要知dào

,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小刀。而是我们萨摩藩家的宝贝啊。给您的意思,一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和您亲近之意。”

“不恰当吧。礼物太贵重了!”

“不,我专门给您的!你必须收下!”

“那就多谢了!”

纪子一转身,因为身材很高的缘故,和徐强平行,这么一转,将饱满的胸膛有意无意地擦过了徐强的手臂,让他感到了刻骨铭心的温柔。

二八章, 煽动佐藤

心事重重的徐强,根本没有预料到佐藤纪子百里追踪自己的真实目的,礼貌地告辞以后,驱车直奔军港,可是,在半路上,他被一辆小子追上了,喇叭尖锐地鸣叫着,车子嗖一声闪到了自己的前面,简直象玩命.徐强还以为是拉姆扎小组知dào

了自己向土肥原告密的事情,正要来除“奸”呢。

少佐军官腰间的手枪立kè

拉动了枪栓,他冷静地打开了车门。

“山本君,是我呀,是我!”

“佐藤?”

“哈衣!”

就在郊外的大路上,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停在马路上,佐藤纪子登上了徐强的车子,一进来,就带来了那种令人发指的香甜芬芳气息,让徐强忍不住深深呼吸一口:“呀,好香的味道!佐藤小姐,你真是一个香美人儿!”

佐藤笑嘻嘻地白了徐强一眼,还伸出纤纤玉指在徐强的肩膀上拍了下,“可是,就这样的美人儿,人家山本君还不稀罕呢!”

徐强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指,捏了几下,看看她的神色,两颊潮红,目光如水,绝对发了花痴,也不客气,连带着玉指,狠狠一拽,拽到自己身边来,抱到了膝盖上。

“呀,山本君,您也太着急了吧?”佐藤作势挣扎,还皱着眉头。

徐强岂能不知她的意思?虎躯一振,王八之气大发,将之紧紧地搂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佐藤小姐顿时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凭爱抚。

就在马路边上,两人表演了大半个小时的车震门事件,然后徐强才在她的脸上吻了下,问:“我想,佐藤小姐不仅仅是为了一顿免费的午餐而来的吧?”

“讨厌!什么免费的午餐啊?”佐藤纪子心有余悸地深深呼吸着,好象在回味着刚才的美好。她甚至很无耻地将手指伸在徐强的要害之处,“山本君,你太坏了!”

“佐藤小姐,我很喜欢你,你真是漂亮,但是,我发xiàn

,你更聪明呢!”

“嗯,这还差不多!”被夸奖得满面春风的佐藤纪子笑道:“山本君,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说吧,如果是保持长期的情人关系,我可不敢保证,小心你的朋友娟子会吃醋的。”

“我知dào

,她怎么会吃醋?我们是朋友啊,她的男人怎么不能给我欣赏欣赏?”佐藤的理论让徐强目瞪口呆:“放心,不是这个。我想,山本君不会不知dào

我的价值吧?”

“知dào

,您很美!罕见的美人,象您这样身材的姑娘,在日本很少见。智慧和美丽并重。”徐强由衷地夸奖道。实jì

上,他最最中意的女人类型,正是这样的。

“不是这个!”佐藤在厚厚的棉衣里摸索着什么,然后,递过来一方手帕:“这个。”

鲜红的梅花瓣,盛开在雪白的手绢上,触目惊心。

徐强一把抓过来,脸红了。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山本君,我佐藤纪子不是很随便的人,”佐藤有些伤心地说。

“谢谢您,佐藤小姐,”徐强觉得,自己再次中了彩票。但是想到是自己唆使小仓纵的火,又是自己抢救的萨摩大名的女人,这才引来了美女献身,感到太过离奇。

“不管怎样,山本君,以后,我都会深深地眷恋您!”佐藤说着,再次扑上来,依靠在徐强的怀里。

徐强因为刚才的车震,非常疲惫,心里有事儿,急于摆脱:“好了,好了!纪子,我知dào

了,以后,我会经常和你联系的!”

“嗯,知dào

山本君是和有情谊的人!”佐藤的手指,在徐强身上抚摸着,突然说:“你能不能帮一个忙啊。”

“帮忙?可以!喂,小姐,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徐强在她鼻子上捏了下,戏谑道。

“哪里呢!”佐藤任凭徐强作为,甚至,还小心地用樱桃小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我们萨摩大名的儿子,也就是我义父的儿子,我的弟弟,想要加入海军陆战队,希望你能够照顾!”

“没问题!”徐强当即表示,可以将那孩子调到他的身边,担任警卫工作。

“那就太好了,”

当兵还要行贿受贿送姐姐上门给人吃?看来,在日本的法西斯年代,军人实在是红,可是,一个大名之家的公子,至于吗?

佐藤给出了答案:“按照征兵制,他该上陆军部队的,可是,大名担心危险,所以,还是放到海军更好些。”

“好了,就这样!”徐强现在已经是少佐,按照职权范围,是有这个提取兵员资料资格的。

“那就太谢谢了!”佐藤说着,又将头扎进了徐强的怀里。

“依萨摩大名的地位,还不至于让您这样美丽的小姐赤膊上阵,投怀送抱吧?”徐强搂抱着美人儿,问。

“讨厌!”佐藤告sù

他,她在报纸上被他的英雄事迹饱和轰炸,产生了强烈的爱慕冲动。所以,才奋不顾身地找他来。

“那,你能不能帮zhù

我一个忙啊。”徐强有意无意地问。

“说!山本君,以后,我和你是真zhèng

的朋友,不是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从佐藤的神情来看,徐强并不觉得她是那种拿鳝鱼血充当闺女标志的风尘之辈儿,所以,认真地说:“我有一篇稿件,自己不方便写出来,很想摆脱一个记者写,可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也许,你就非常合适!”

“稿件?啊,太好了,你可找对人了!”佐藤的神色立kè

就改变了,不再腻歪,将身边的小包包打开,又是纸又是笔的,眼睛水水的,亮晶晶的,一副专注渴望的可爱样子:“说嘛,你的稿件意思要点儿,”

徐强告sù

她,“这也许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可是,我自己实在不方便说。”

佐藤奇怪:“以您山本君的名声和地位,得到过天皇陛下召见恩宠的人,怎么还不方便说呢?那肯定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了!赶快说,我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徐强也是偶然才想起来的,这件事情,是他预谋了很久,一直想发表出去的,但是,觉得以媒体记者的身份发表出去才最为恰当。今天,也许就是刚才,他忽然想到了佐藤小姐。

“您知dào

吗?帝国的陆军,确切地说,是帝国最为精锐的关东军,在今年几个月前,和苏联军队蒙古军队在边境上干了一仗。被成为诺门坎事件,或者是诺门坎战役,知dào

吧?”

“知dào

,帝国军队在那儿,重创了苏联军队,取得了重大胜利!”

“不,可怜的小姐,不是重大胜利,而是重大失败!我军在那儿牺牲损失,至少在两万人左右,最多的话,可能有五万到六万人,整个二十三师团全军覆没,就连师团长小林源太郎中将都自杀殉职了!”

“啊?这是真的吗?”佐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佐藤小姐,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yào

再说明吗?”

“嗯,我知dào

了!”她狐媚的目光暧昧地扫视了下徐强那结实的胸膛,似乎又被触动了感觉,轻轻低吟一声。

于是,徐强将诺门坎战役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自然,根据的不是日本方面在报纸上大肆宣扬的所谓战果,而是他从历史上所得的记忆。因为这场战役实在是太爽了,所以,许多数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直讲了半个小时,他才将战役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讲清楚。

“您是说有内部的情报人员叛变,导致我们军情报泄露才导致战役的失利?”佐藤纪子的目光犀利起来。

“是的,我一直怀疑这个。”

“可是,战争的胜负是很难预料的,就象在支那战场上,我们虽然屡战屡胜,可也有不利的时候,苏联军队必定比支那军队强dà

,如果暂时胜利的话,也有可能!”

徐强就对她进行了条分缕析,“不可能,因为,苏联远东地区的军队,是最为薄弱的,无论装备和人数上,特别是部队的集中程度,远远不及我军,而我军是装备和训liàn

最为精良的关东军,号称皇国之花,所以,我军的实力肯定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是无庸置疑的,”徐强列举了战役期间,日苏两国的空军实力对比情况,指出,日本的空军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占据了主动,这些数据,有些是真的,例如飞机的性能,有些则是他信口开河编出来的。

徐强这时候,已经决心另辟蹊径,寻找制作日本混乱的新途径,所以,他想来想去,已经圈定了诺门坎战役,从`这里打开缺口的话,是有可能的。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佐藤终于别这些数据震惊了。她有些激动地咬紧了牙关:“这些关东军实在是太无能了!简直让帝国丢尽了脸面!”

徐强赶紧纠正道:“不是关东军无能,而是,关东军内部的敌人很可怕,是他们出卖了情报,让帝国遭受了惨痛失败。”徐强又从种种迹象上表明了自己的怀疑。最后他说:“实jì

情况表明,在帝国的军队中,正潜伏着一股暗流,他们或者是士兵,或者是军官,但是,披着帝国军官的皮,却做着祸害帝国利益的事情,这些人,是最最可怕的敌人,他们是内奸。是外国的代理人。如果这些人不铲除,将来帝国的战争胜利不仅难以保证,就是帝国本身的生存都无法确定!”

“对对对!”佐藤激动起来:“我一定要把这些,都在报纸上公布出来!虽然要使用匿名的方式!”

二九章, 零式泄密

徐强没有及时见到木户幸一,佐藤后来告sù

他,木户的地位非常重yào

,目前还在zf里担任着高级职务,所以,要安排会见的日期,相当费尽心机,她一定会尽快促成.

徐强也没有将一件事情完全放在一个途径上,依靠女人来成事,不是他的性格,不过,他还是见证到了一些女人的威力。

不久后的一天,藤原大佐兴冲冲地跑到了他的办公室:“快看,山本君,大好消息,大好消息!”

徐强一看,只见报纸的头条头版刊载了关于诺门坎事件的反思和考量,巨大的黑字表示:诺门坎战役胜利的背后。

徐强非常高兴,立kè

认真地研读,看完之后,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不错,这是佐藤纪子的文笔,按照他的意思,将对关东军在诺门坎战役中种种可疑之处都讲述了出来。明着不能说关东军战败,其实,一看后面的内容,就可以猜测出来。

“山本君,这篇文章真有力量,一定是我们海军的部门在发力了!”

“对对对!”

日本军队之中,向来有严重的部门和地域利益概念,那是从明治维新时期的门阀和军阀集团演化蜕变出来的。到了现在,已经成为海军和陆军之间的矛盾。见陆军出丑,被人揪住了辫子,海军军官自然很得yì

。所谓竞争对手的失败,就是自己的胜利。

“还有哪些报纸呢?”徐强问。

“没有了,就这一张报纸!”

徐强很遗憾,这说明,面对这样重大的新闻报道,日本严格的新闻检查制度,起到了阻止的作用,其他报纸没有胆量登载!

徐强暗暗地叹息,看来,走新闻媒体的道路,还是不行的。虽然已经造出了声势,“藤原君,您别着急,我知dào

你的意思,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够送你进特高课和警察局担任高级职务!”

“谢谢!”藤原大佐兴奋地撮着双手。因为在日本的军中,往往有这样的规矩,凡是部门之间调动,往往是升迁的捷径。

怎样才能制造日本的混乱呢?徐强苦苦思索着。他承认自己低估了日本法西斯zf和军队体系的实力,其实,这些确实由智慧和实力精英们组成的日本统治阶层,是一个铜墙铁壁,没有非常的力量,即使能够制造些摩擦纠纷,也不能动摇其根本。在同样一张报纸上,徐请又惊恐地看到了其他的一些报道,自然是关于中国战场的,讲述了日本皇军所谓的一系列辉煌胜利,今天消灭重庆军多少多少人,逮捕了多少将领,并且迫使多少多少将领投诚,还有,在华北地区消灭了多少多少匪徒,并且,公布了一个新的重庆军投降名单。徐强看完之后,吓了一跳,“天呐,这里竟然有三个少将,一个中将,两个上将!这都是重庆军的将领?”

“是啊,肯定是的,您看,上面有具体的名字。我想,前线的军官怎么贪婪都不敢欺骗大本营吧?”藤原大佐解释道。

徐强也比较相信日本方面的统计数据,比如在抗战中,国民zf号称歼灭日军多少多少万,如果加起来的话,已经好几百万了,简直是滑稽,不靠谱,后来一再修改,才改为八十万余。而日本方面的统计才五十万余。如果日本方面这回没有夸大其词的话,仅仅在今年,1939年,就有重庆军方面二十多万正规军投降!

真是可怕的汉奸行为啊。

徐强刚开始的一点儿好心情完全被意料不到的数据给败坏得干干净净。

虽然想想,任何世界国家都有被征服的命运和时候,都有很多投降的“人才”,比如法国的贝当元帅,魏刚将军,带领法国全部投降了呢,而苏联在对抗德国入侵时,也有好几个集团军群被捕获投降,进入了战俘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投降,也不是完全无耻。可是,象中国抗战历史上,zf还在坚持抗战,将领却大批投降的情况,实在不多见,也越发让徐强感到了自己肩膀上担子的分量,必须尽快动手,促成日本法西斯的大混乱甚至大崩溃!

怎么办?怎么办?

送走了藤原大佐以后,徐强焦躁地在屋子里游走着,他现在才明白,所谓的穿越者,绝对不是一项福利,而是痛苦!我自己好好的在现代生活着,有车有房,有女友又情人,想圈圈叉叉就圈圈叉叉,想出国旅游就利用导游的职务之便,什么国家大事,国际风云,都没管辖,都不关紧!反正,美帝国主义的包围封锁也只是做做样子的,想叫你老老实实做他的小弟,世界大战绝对开不起来,自由主义的平民多么幸福,而现在呢?自己要承担国家拯救的责任!

徐强突然感到,那些当大人物的,掌握国家命运的人,也真不容易。

百无聊赖,没有任何头绪,徐强承认,自己做导游是合适的,精明强干的,可是,要做一个特工,一个间谍,一个制造阴谋和混乱的小人,确实很难,谁说好人变坏容易啊?老子怎么变就是变不坏呢?

无聊中,他又将报纸仔细地阅读了一遍。

看到皇军自吹自擂的部分,他笑笑就过去了,看到中国人在报道中被污蔑和讥讽的时候,他也不再悲伤了。反正没有用的。

忽然,他受到了极大触动!

飞机?

报道上讲,日本的战机如何压倒多数性地歼灭了重庆军的空军,已经完全取得了制空权。还怎么去轰炸重庆军和华北地区地方军的阵地,炸死炸伤多少多少人,以及详细地刻画了战斗的场面。

报道中,还有对两名飞行员的专访。两个家伙得yì

洋洋地微笑着,在报纸上留下了永恒的魔影,还讲述了自己最惊心动魄的战斗时刻。

徐强透过这些,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飞机?飞机!对,就是飞机!

当时日本使用的是中岛式战机,虽然说技术和性能上已经相当不错,是早期的螺旋桨类战机中较为出色的一种,可是,野心勃勃的日本法西斯并未满足,早已经在研制更先进的战机了,到了大约四零年左右,日本就将这些飞机完全量产,成为二战中期,最为耀眼的明星飞机:零式。

这种零式飞机,其性能和质量,优劣点儿,只要你知dào

一点儿二战的,就一定会接触,这种飞机才用的航空发动机倒没有重大突pò

,可是,日本科学界独辟蹊径,研制成功了坚固的铝合金,以此为支撑,构成了零式战机的骨架,重量极为轻盈。加上其他技术,使这款飞机的灵巧性得到了极大提升,其空战缠斗的能够非常之强,在后来太平洋战争初期,美国的飞机上来就死,一触即溃,几乎毫无招架之功。在和中国国民zf军队的战斗中,曾经在几个月时间里,创造了一百比零的骄人战绩,吓得有一段时间的国民zf空军,一听警报,就赶紧起飞飞机,不是作战,而是躲避,称为躲飞机!

徐强回忆着对零式飞机性能和技术参数上的了解,虽然极力地回忆,仍然不能想到更多更详细的内容。他毕竟是一个导游,甚至连航空爱好者都不是,他苦闷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额头,忽然醒悟了:“好,就这么办!”

他不是专业人士,没有绝对细节的参数,可是,有了一个消息就够了!

兴奋的徐强立kè

构思了全盘的计划,然后,向佐藤纪子拨通了电话,那边,佐藤纪子用软绵绵暖洋洋的甜蜜语言道歉,“少佐先生,你太着急了,真是的,比那个还要急啊!”

徐强知dào

她说的是晋见木户的事情,也笑笑,随即,将自己所知dào

的零式飞机的研制情况说了:“佐藤女士,我在这儿听说了三菱公司正在研制的一种新式飞机,名叫零式,它们的性能……,我不知dào

是真是假,很想让您去问问清楚。”

“什么意思?您是海军,怎么关心起飞机来?”

“我们的海军不是不是有航空大队吗?”

“哦,对对,我们的飞机没有独立的军种,是从属于海军和陆军的。”佐藤恍然大悟。

徐强又交代了一番就挂了。

接着,徐强又派人秘密地接触了西里龙夫,以藤原大佐的名义,说是送采访的感谢费用,其实送出了情报。他和西里龙夫的秘密交往,都采用密码文字的叙述方式。后来考lǜ

到事情的严重性,专门指使藤原大佐去,藤原也没有多想就去了。

徐强将事情都做完以后,就进行新的构思,在他看来,要在背后破坏鬼子的作战机器,是很困难的事情,他一个小导游真是勉为其难。

“还有什么新的方法呢?对,也许,泄露统治集团的隐私也是很不错的一手!”

利用谣言来攻击鬼子的高层,打击他们的所谓形象,编造他们的荒诞生活!

徐强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金点子,立kè

就执行了,不过,想到自己不方便出面,又觉得实行起来比较困难。

“怎么办呢?”他寻求着新的人选。

三十章 军事地震

就在徐强苦闷的时候,信子给他带来了一个绝对的好消息:“勇夫,你不来看我吗?你已经一星期没有来我这儿了!”

徐强一听她粘呼呼的声音,心里就砰砰砰乱跳,这个成熟的,风韵的中年女人,无论生活技巧还是展示出来的面貌,都远非一般的姑娘们可以比拟.他觉得,虽然身边有过小仓,小鹿云子,东香云子,本间娟子,佐藤纪子,可是,生活中的节奏和默契,还是信子最佳。

徐强也没有觉得自己多么无耻,就是在现代生活中,他也有好几个亲密无间交往的女友,现代生活就是这样,“好的,可是,我很忙啊。”

“我给你一个礼物!很贵重的!”信子诱惑地说。

“是不是一张塌塌米?”

“哈哈哈,不是,也是,是高丽牌的!”她用鼻音哼着。听得徐强心里立kè

就着了火。

自己身强力壮的,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不去照顾这些姐妹们,又能往哪里折腾?反正这些东洋妹子哦,老不是老,小不是小,全要跟自己过不去的。

“姐姐,你等着!不要逃跑了。”徐强暧昧地说。为了控zhì

和利用这位特高课的高级军官,他也不惜工本,色相牺牲。

“知dào

了,等着呢!谁怕谁呀?”信子豪爽地说着,让徐强更加兽血沸腾。

到了东京的时候,信子已经在家里等候,一见徐强,信子就疯狂地冲上来,把他当成了香喷喷的猪蹄胖,啃个不停,然后,拖进屋子里,作了安眠药。徐强抱着她,沉沉入睡的时候,她忽然摇醒了他:“你忘记了没有?我的礼物?”

“礼物在哪里?”徐强问。

“那好,你等着!”信子起来了。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我必须走了,那个礼物会自己来的。勇夫,我不能陪伴你了。”说完,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换上军装军靴走了。

“山本君!您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地说。

徐强刚才小睡了一会儿,被吓了一跳,一坐起来就愣了:“朴珍爱?”

“是我!”高丽姑娘说着就哭了。

徐强赶紧起来,将她拉到床上坐了:“你怎么在这儿?”

朴珍爱向他讲述了她被捕之后的情况,以及最后被信子释fàng

的情况。“信子姐姐说,要我谢谢你,山本君,谢谢您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所有高丽人的救命恩人,谢谢您!”

徐强疼爱地将她揽到了怀里:“你受苦了!”

他没有厌恶她在特高课被那些日本鬼子折腾的可怕经lì

,后来,他才更详细地从信子的嘴里,知dào

了朴珍爱受到的苦难,那些鬼子,全是恶魔,审讯的手段残酷,无所不用其极,朴珍爱总是被剥光了接受审讯,还遭受了很多次的强暴。

“山本君,谢谢您!”

“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啊!”

“不不,你尽到了,山本君,以后,我一定会在您的周围,为您服wù

终生。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违背任何一点儿!”朴珍爱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些少女时代的鲜艳色彩,可是,脸上和脖子上受刑的疤痕还非常明显。

徐强抚摸和她身上的伤痕,感慨不已:“放心,珍爱妹妹,以后,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象保护自己亲妹妹一样地保护你!”

“谢谢了!”朴珍爱扑进他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地哭泣着。

徐强没有怀疑信子的用心,她非常具有日本女人典型的思维,绝对不会追求专宠。也许,她是想以这种手法,在徐强的心里制造无法替代的好感。

徐强抱着朴珍爱,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晚,也安慰了她许多,第二天的时候,朴珍爱已经恢复了平静:“山本君,我知dào

你的秘密,你说,我应该怎样为您效劳?”

徐强特佩服她的这种顽强意志力,“你还是休息吧。要不,我在这儿给你租借一间房子。”

“不,我要立kè

为你服wù

!你所从事的事业,就是我的毕生追求!”

“那好,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危险是有的,但是不大……”于是,将制造谣言和书面文字的情况给她讲了:“只要谣言的传单,需yào

精心策划,如果能够散发出去,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混乱日本鬼子的军心和人心。”

“知dào

了!”穿着鲜艳和服的朴珍爱,完全一个女人小女人的模样。深深一鞠躬。

徐强立即行动,在东京为她找空闲的地方,因为东京人口的密集,地方很难找,最后,干脆回到了横须贺的军港,在附近的街道上找了地方,然后,给她布置任务,加紧实施。

“我一定不辱使命!”朴珍爱咬牙说道。

徐强抱着她,款款温柔,“休息身体为主,珍爱,你是我的人,不要让我牵挂!”

“是的!”她激动地抱住了徐强:“如果日本男人都象您一样,这世界该多美好!”

再见了朴珍爱,让徐强的心里好了许多,虽然这个美人儿已经不是完璧,可是,毕竟还是美人儿,而且,是自己可以完全控zhì

的帮手,一个有经验的特工。经过了苦难而没有屈服的人,将是了不起的。

“山本君,木户先生找您!”佐藤纪子忽然在三天后,发出了紧急电话邀请:“你立kè

就准bèi

,然后到东京来,”

“好啊!”徐强虽然没有把这件事太当真,也还是觉得见见总是好的。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在这时候的日本军事政治领域,发生了如何可怕的汹涌澎湃的暗流。

徐强正在苦恼的时候,其实,他的所有努力都已经见到了效果了!

徐强的所有活动,都是成功的!

第一,日本海军和陆军将领之间的矛盾已经激烈并且表面化了。随着海军将领的责难,南云中将的释fàng

,陆军将领也向军部和大本营提出了反驳,不仅在日本留守的将官,就是出征在中国战场的日军将领如焌六大将,冈村宁次,寺内大将等,都极其愤nù

地对海军方面进行了回击。接着,双方的代理人在zf和内阁,军部里,都展开了尖锐地交锋,明争暗斗,不可开交,虽然表面上,他们不会吵到大街上。

海军和陆军将领的斗争,开始还带有讨厌和辩护的性质,后来迅速地转化为全面的冲突。书信往来的争论已经严重到咒骂了,甚至,他们互相指责对方是帝国的败类。

就连天皇的身边,总参谋长载仁亲王拖着带病之身,都来参与这件事情。他两个属下杉山元大将和小矶国昭,则分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唇枪舌剑,斗不不休,反正,在中国战场,日本军队的大规模攻势已经结束,保持在僵持阶段,将领们有的是休闲时间。

第二,警察局和特高课,已经成为日本军事政治势力的关注焦点,也同时是风暴中心。

不仅海军将领们指责和非难它,就是陆军将领也极其不满yì

,因为东条的遇刺,土肥原的无能,让陆军自觉丢了面子。双方在警察局和特高课的瘫痪无力问题上,却惊人地一致。

日本天皇因为海陆军的争议,更多地将不满指向了警察局和特高课,在多次内阁重臣会议上,点名道姓地批评土肥原,甚至采用了最激烈的方式,日本的国骂在天皇的嘴里亲自喊出来,实在是罕见,当时,吓得铃木外相等人腿都颤抖了。

一系列的治安问题都被集中起来,成为特高课和警察局的罪行,因为皇宫广场案件中的伤亡者的抚恤问题,因为东京大火案的经济损失和民众纠纷,让东京的地方法院烦恼不已,所有这些,最后都反映到了最上面。当内阁官员看到许多百姓们义愤填膺的声讨时,只有苦笑。

特高课的改组和人事更换,已经成为日本高层统治集团的首要任务。

自然,土肥原贤二,这个经验丰富的老牌特务,一个双手粘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也到了自己下台的时刻。

第三,日本统治集团已经警觉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或者说,他们正在被导演进入一个阴影里,一个误区里。那就是,在日本的心腹地带,心腹部门,以各种各样形式,隐藏着一个庞大的阴谋群体,是他们制造了一系列的破坏案件,屠杀了日本人民,轰炸了皇宫,纵火焚烧东京,意图将日本彻底颠覆!

这个阴谋集团,非常猖獗,势力之庞大,隐藏之深邃,能力之强悍,令人发指。

这个阴谋集团,和日本的军警之间,关系非常密切。

这个集团,和日本的特高课和警察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量极其重大。

日本,正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日本的高层最终形成了统一意见,在日本,在一九三九年底,必须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日本人,必须尽快地将这些不安定团结的因素,都挖掘出来。

“支那人,高丽人,苏联人,不,其实也许更可能是日本人,正在暴露出一些可怕的集团,他们正在祸害日本的利益,干着吃里趴外的勾当。”

三一章 震撼内务大臣

“在日本的间谍,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帝国的利益,甚至是生存!”

造成日本最高统治集团这种强烈意识的几件事情,其中,徐强提供的两样佐证,全都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一是诺门坎事件日军惨败的责任问题,日军尽管三缄其口,可是,谁都知dào

,那场战役的结果真相是什么,一直以来,大家都在寻找原因,特别是军部和大本营,因为他们正在犹豫着,是将日本的国家实力倾斜的重点,放在北面方向还是南进方向.如果搞不清楚失败于苏军的原因,怎么研究判断?

徐强同过佐藤的媒体之行,一下子就给陆军和军部,以及大本营的人提供了新思路,他们一向确信日本关东军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军队,绝对不会失败于苏联,一直耿耿于怀,徐强的提议,一下子就引起了深深的共鸣。

“我觉得非常对!一定是帝国内部出现了敌人!如果不是情报部门泄露了军事机密,或者敌人的刺探,我们怎么可能失败?”

“对,大日本皇军从来没有失败过!”

骄横的日本上层,立kè

找到了重大地理发xiàn

,异口同声地往这儿想象,于是,所有东京和附近地区的古怪事情,加上军事的局部失利,都综合起来考lǜ

,“在帝国的内部,用众多的敌人,他们非常嚣张,也非常隐蔽,如果不能够及时地根除,不仅帝国的大东亚圣战无法胜利,就是帝国自身都难以保证!”

“是啊,是该进行大力整顿的时候了!”

当日本上层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小军事基地的留守军官的徐强,还没有资格知dào

的,但是,佐藤小姐的紧急征召令,让他迅速地赶到了东京,“今天非常重yào

,山本君,希望您能够把握住机会!”

“谢谢你!”今天的佐藤纪子,打扮得格外干练,那种俊俏和精明汇合在一起的风度,让徐强为之赞叹。

“不,你要记住,今天的机遇,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佐藤小姐抓住了徐强的手,目光深沉地鼓励道。

“谢谢!我`知dào

了!”

佐藤小姐惟恐徐强出了差错,反复给他强调交代,徐强连天皇都见了,还怕什么木户大臣?连连点头之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内务部大臣的私人住处。四名警卫荷枪实弹,站得笔直,一见徐强和佐藤,急忙盘问。已经有人迅速从院落里走出来,向军警解释,一名文员领着徐强两人,走向了院落里。

典型的日本官员家建筑,狭窄而精致,透出贵族们特有的气派。虽然是木户家,其实,却很豪华,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不久,转折了几次,到了前面,领路的文职人员一鞠躬:“两位请!”

“谢谢!”

徐强的礼仪,总算让佐藤小姐放心了。

摆设很精致,很有中国文化人那种高雅的气息,书画很多,桌子椅子都很古老,有历史感,看得徐强眼光不由自主地要扫描一眼。

“两位好!”一个戴着眼镜儿,五十岁左右的半老头子走过来,双手摊开,作出了欢迎`状态;“山本君,佐藤小姐,请!”

“谢谢!”

见了一番礼节,木户幸一坐到了前面的地板上,所谓坐,也是那种跪的姿势,徐强对此也没有什么别扭,一年多来,已经适应了。等双方坐好,佐藤纪子首先向木户大臣表示了问候之意,然后,介shào

了徐强的情况。徐强在这期间,连连点头,“哈衣!”

木户一直冷静地倾听着佐藤的介shào

,佐藤也确实很八卦,将徐强的种种情况,一一讲述开来,有些地方,已经详细到让徐强都震惊的地步,那资料严密的,好象她一直在身边跟踪调查一样。

“哦,原来山本君有这样的经lì

!难怪会得到天皇陛下的恩宠!”木户幸一显然对徐强也有好感,看来,崇拜英雄,喜欢奉献精神,并非一国一民族独有。

“先生教导!”

“我最关心的是,你怎么知dào

零式飞机?”木户问。

“……”

不等徐强回答,木户又问:“你怎么知dào

诺门坎战役我军失败的原因一定是内部机密下落?”

徐强没有直接看木户的表情,但是,紧张地从他的声音里倾听着,分析着,“阁下,我是直觉!根据蛛丝马迹推测的。有些,则是听人私底下议论的!”

“哦,我也听到了一些,但是,我从来没有联想到我军在苏蒙边境的失利,是因为情报问题,这让我很担忧!”木户叹息着说。

徐强这才确定,日本第一内务大臣的意图,不是对自己的考察,而是感谢和研讨。于是,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的理论。最后讲道:“阁下,我相信,在面临复杂多变的形势下,一个国家为了控zhì

国内的局势,确定安全保障,总是加强严格的管制措施的,而我们日本,虽然也采取了诸多的措施,可是,其实上还有很多漏洞,我们应该向苏联学习,向德国学习!”

木户感到很新奇:“学习苏联?德国?学习什么?”

“我觉得,应该学习其内务治理的防范,这也是我要来求见您的原因了。我听人说,德国人为了避免敌人在内部破坏自己,干脆扯起了反对犹太人的旗帜,将他们大量地迁移在集中营里,还将其他的反对zf的党派,都取缔和控zhì

,打击,这样,德国的民族凝聚力才进一步地团结提升。所以,德国人在捷克,奥地利,波兰的胜利无法避免,我还敢想大臣阁下表明我的观点,是一种预测,虽然现在英国法国和德国之间形成了西线的平静态势,可是,在明年的五月份的时候,必将发生重大变化,那时,德国将取得速战速决的胜利,法国将投降,惨败,而英国也将遭受最为严峻的时刻,如果德国不犯致命错误的话,整个欧洲都将是他们的天下。时间,我确信是在明年的五月,如果我们不加干涉的话,一定是五月一日!我有预感。真的。”于是,徐强dà

谈自己的预感之奇妙,联系到了自己在扑向手榴弹,大火,等等诸多威胁时的感受。“大人,我们还必须学习苏联人,他们使用残酷的手段,镇压了国内的反对派,实行肃反运动,才使国家空前绝后地团结一致,将来,只有苏联才是德国在欧洲的最大敌人。不说这个,我们最应该佩服的是苏联的集权体例,对国内潜藏敌对势力的挖掘追究态度,如果我们日本的警察局和特高课进行及时地治理的话,也许,所有的最近半年来发生在东京的惨案,都不会发生!”

接着,徐强又针锋相对地就具体的个案展开了论证,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和忧虑:“所有帝国的军人,没有不痛苦的,所以,我也顾不上身份和地位的差异,主动向您求教。”

“嗯,我知dào

了!”

对徐强丰富的知识,尤其是从高端宏观角度考察问题的思路,木户非常震惊和欣赏,对徐强之于欧洲未来冲突的论断,更是觉得新奇,他几乎忘记了正事儿,立kè

追问起这个来:“山本君,想不到你对国际形势也很有分析见地,那好,我很想请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大人,我愿意听您教诲,”

“是讨论!”木户在徐强面前,也没有摆资格。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好象发xiàn

了一个超级宝贝的人才。

于是,两人之间惊醒了一场热烈的探讨,主要是关于欧洲局势的,徐强言之凿凿,判断了历史的走向,而木户根本不能同意,“德国能够取得胜利?迅速?不可能,我觉得,最好的结果是,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僵持在法国的北部,直到他们打得精疲力竭进行谈判!”

木户认为,德国的军事势力,经济能量,均无法和英国法国长期对峙,很可能又会象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因为军港的封锁而被物资匮乏,被迫放qì

武力道路。

徐强冷冷一笑:“德国能够取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高明的闪电战略!”

“闪电战略?”木户感到闻所未闻,他毕竟分管内部事务,对外界国际不是多了解。

徐强根本不需yào

考lǜ

,张口就来,因为,后来的历史走向,谁不知dào

啊?马后炮谁不会?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大半天,用丰富的知识和证据,确立了闪电战的辉煌威力,以及德国必胜的结论:“大人,如果我说错了的话,我请求您允许我剖腹自杀!”

木户听傻了!

木户岂是一般人?可是,他真的傻了。

木户出身贵族,日本昭和时期的政治家。生于东京。京都大学毕业后进入农商务省。1930年任内大臣秘书官长,1937年任近卫文麿内阁的文部大臣、厚生大臣,1939年任平沼骐一郎内阁的内务大臣,1940年~1945年任内大臣之职务。为了终结参与太平洋战争,处理终战工作,昭和天皇颁布“终战诏书”。战后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终身监禁,判决后服刑于东京巢鸭监狱。1955年被释fàng

后自政治界引退。于1977年4月6日在宫内厅医院逝世。

三二章 新型战略

木户的家史高贵,经lì

也异常显赫,他的妻子,是日本最著名的元帅儿玉源太郎的四女儿鹤子,他的同班同学中,最要好的就是近卫文磨,现在已经是帝国的两度首相了,在日本政治结构中,内务大臣的地位非常重yào

,是天皇的建言人,虽然国家事务主要由国务大臣负责,内务大臣只是向天皇提出建议.但内务大臣实jì

上发挥着决策者的作用,他的意见将直接影响天皇。木户在两件大事上都成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有力支持者,这两件大事对于日本发动的对外侵略战争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是建议成立近卫内阁,确立举国一致体制,二是推荐东条英机担任首相。

徐强可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想赢得这个日本要人的支持,能够对他将来掌控日本局势起到的铺路石的作用。如果他知dào

木户就是天皇的实jì

首席谋士的话,也许,会有更充分的准bèi



木户的学识和经验,是丰富的,他偏爱政治,又家学渊源,从十年前,就担任了zf内大臣秘书官长,多年的历练,对国际的局势在不知不觉中,也自觉非常有信心,可是,听完了徐强的一席话,他简直就彻底地崩溃,惭愧!

这个年轻人的见识是如此高深,如此坚决,如此透彻!几乎将他的所有疑问,都一一化解了。

在谈话过程中,他开始根本不同意徐强的意见,可是,随着徐强有力地论证,他不能不佩服。

“那么,你觉得帝国的命运,又该往哪里发展呢?”木户认真地问。

佐藤纪子才是傻呢,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在她看来,这个山本君,不过是个勇敢的武士,一个外表英俊可爱,憨厚朴实的青年,一个勇于牺牲自我的善良人,却想不到,他对于国际局势的分析,这样深刻,虽然很多东西她不是多关心和熟悉,可是,徐强讲得极为明白,她听懂得了,异常震撼了,她实在搞不明白,这样的傻大兵,为什么会有这样高深的学养!

他哪里是一个军官?简直就是一个渊博的教授,一个国际事务的专家!

徐强知dào

,是自己收住嘴的时候,对于日本帝国的命运和未来,他还不能那么早地断言,否则,会适得其反的:“大人,我不知dào

,目前,还没有很好地研究,因为,我的资料不够。”

木户笑了,“很对,很对,你是一个少佐军官,很困难的,”不过,他转而反对:“不行的,你必须说!”一边说话,他一边将座位往前面挪移,最后,简直是跑到徐强的跟前来了。因为不停地鞠躬弯腰,那样子,极其可怜和虔诚,好象是老师跟前的小学生。

徐强自然很有成就感的,因此,也就难以控zhì

自己的理智:“我胡说八道,猜测下!请木户先生不要责怪我!”

“好的!”木户已经急不可耐了。

“大日本帝国,目前采取了一个极端短视的战略部署,”徐强说完,就此打住,观察木户的反应。

佐藤已经急了:“山本君,你说什么呀?你真是的!”她焦灼地连连摇晃着手势。暗示徐强不要得yì

忘形随便说错了。

古典式发髻上,别着一支花簪,黑亮的发色,婉转的扭结,将白嫩的腮颈一览无余地呈现出来,尽管寒冬凛冽,俏丽佳人依然将外套松弛开来,露出了打底的黑色衬衣,那种隐隐约约的轮廓,在因为焦急而呼吸急促的时候,惊心动魄。

徐强和木户都注意到了她,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唾液。

徐强心里是有谱的,在接到会见要求时,一路上已经构思了许多,自然胸有成竹:“那我就随便说说了,如果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荒谬的地方,请内务大臣阁下指导,因为,我只是一个下级军官!不是专业的外交人员和国务专家。”

“知dào

知dào

!”木户将眼光从佐藤身上挪开,继xù

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很想知dào

你的想法,年轻人就是不同啊。”

于是,徐强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思想要点,正在讲着时,见佐藤小妞已经站了起来,这才赶紧打住,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居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继xù

嘛!”木户见他突然停止,急了。

“哦,内务大臣阁下,我,我是否应该告辞?”

“为什么?”

“已经打搅您这么久了,万一耽误您什么事情。实在是担当不起!”徐强生怕言多而失。

“不不,山本君,我今天的时间全部给你!就是天皇陛下的事情,我也暂时不去做了,你一定要说完。”

木户给徐强的印象也不错,宽松的日本便服,一种儒雅风度,举止谨慎,不愧为天皇身边历练出来的大臣,徐强观察他的神情,知dào

完全赢得了他的赞赏,心里也非常激动:“还是那个,我绝对支持石原莞尔君的主体战略,但是,在实施的步骤上,恰恰相反。”

石原莞尔是日本当时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陆军大学毕业,军刀组成员,精英级别,曾经担任日本参谋部的作战课长职位,他的意见是,日本要取得太平洋和亚洲的霸权,迟早要和美国一战,而决战的前提是,日本首先吞并并且消化中国,依靠日本的技术和军事实力,中国的资源和人力,结合起来,才能对抗美国。而徐强的意见是,日本和美国是天然的仇敌,日本要取得亚太霸权,当然要解决最大的敌人,可是,对待中国的态度不是提前侵略占领,而是友好往来!

“现代的中国,虽然涣散软弱,可是,其民族凝聚力尚在,国家政权尚在,数百万军队尚在,最关键的是,国际上对它的支持,正在由暗流变为公开。所以,倾我帝国之力,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决,依照我的估计,单独以日本军力,需yào

十五年到二十年,可是,这期间,必将发生重大国际变化,美国在今年已经公开表示对英国法国进行支持了,他们已经废除了《中立法案》,世界大战必然遍及全球,美国已经不给我们任何超过一年的时间。所以,我们必须改变战略思想!”

“怎么改变?”木户不太同意:“这是战争啊,不是儿戏。”

“是的,我们帝国的战略实在是太愚蠢了!”徐强毫不客气地抨击道:“对华军事布置,犹豫不决,逐渐增兵的添油战术,还是小问题,其实,我们没有计算这样一笔大帐,以中国目前的情况,绝对无法在短期内实现统一,所以,我们日本最佳的方法是,保持和中国的友好关系,主动地退让,这样,就能够赢得中国zf和军民的好感,反而结成友好邻邦,甚至是军事政治同盟关系,对于中国,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智取的话,中国将非常乐意,成为帝国附庸下的一盘散沙,强攻的话,立kè

使中国凝聚为可怕的国家强敌。他们固然无法打败帝国的进攻,可是,他们将极大地消耗帝国的元气!我想,那个时候,正当帝国将主力白白地消耗在中国战场的时候,财力,军力元气大伤的时候,美国突然参战,那么,你可以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情景!”

“我们帝国的综合实力,远远不是美国的对手,这需yào

政治家的智慧去比较,而不是少数少壮派军官头脑一热就冲动的结果。在日,中,美之间,我们事实上将他们两个都当成了敌人,勇气固然可嘉,可是,实jì

上是下下之策。”

“现在美国人最高兴的就是看到,我们帝国的军队正在中国的战场上挣扎!内务大臣阁下,您不要给我展示帝国军队的辉煌战绩,不管怎样,只要帝国的精锐部队正在逐渐地消耗,那就是帝国的最大失败。”

“我们必须悬崖勒马,改弦更张,立kè

就终止对中国的侵略,将所有的部队都撤tuì

回来,然后,和中国签定一个和平友好协约,最大限度地保障中国的尊严和领土地位,自然,因为他们蒋总裁的软弱无能,我们可以继xù

取得实jì

的大面积领土控zhì

,取得大量的资源和物资,也就是说,帝国在中国境内需yào

的是什么呢?是实jì

利益,而不是徒有虚名的占领。”

“一个撤军的实jì

行动,可以使帝国的内部,立kè

就充实起来,也可以使一个顽强的敌人变成真zhèng

的,感激的朋友,如果那时候,我们和美国进行作战的话,中国一定不会支持美国,毕竟,我们是同祖同宗的人种,一句话说,对中国要好,对美国要狠。”

“内务大臣阁下,我知dào

您的意思,听我把话说完,打个比方,我们的身边,有一头野猪,作为狼的我们帝国,是可以将其逮捕咬死并且慢慢享用的,但是,现在,我们的身边又来了一头老虎,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办呢?是立kè

就冲锋追赶野猪,将其咬死还是和野猪联合起来,一起去斗老虎呢?当然,我们也可以不吃野猪,干脆自己走开得了。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我们能够甘心吗?”

“所以,大臣阁下,我的意见是,必须先将老虎咬死,或者咬伤,然后再去慢慢地享shòu

野猪肉。”

“我深切地知dào

,其实,这场战争的发动,并非我们帝国的本意,也非天皇陛下的本意,都是那些激进好战分子惹的祸,甚至,为了进行战争,他们一再抗拒zf和军部的命令,损害天皇陛下的尊严,”

三三章 土肥原的推荐

徐强讲完以后,木户和他进行了平等地交流,虽然木户的观念和他相差很大,可是,徐强的话,也深深地震撼了他.他内心世界里的许多想法,立kè

就动摇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锋芒毕露地当面教xùn

他,特别是徐强关于日美之间必将有大战的论断,也是他深信不疑的。尽管在很多时候,他也是主战派,可是,在侵略中国的战争进行了两年半以后,其解决还是遥遥无期,已经让他有所醒悟。

“你讲得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木户保持了大臣的尊严,最后淡淡地表示,那意思非常官场化,意思是,我根本不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我欣赏你有思想。

徐强也没有刻意地追求效果,幻想在一场谈话中就彻底地改变一个法西斯大臣的头脑,两个人又就问题的构思讨论了一会儿,佐藤已经示意,其实木户的一个秘书也频频示意的情况下,徐强该走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yào

的问题;“内务大臣阁下,无论现行的进攻中国还是撤tuì

中国,首先应付美国,我们都要有一个必须的准bèi

,稳定日本国内,清除帝国的敌人,否则,一切的努力都将被Lang费掉!”

“嗯,有道理!”木户已经逐渐恢复了一个大臣的气度。

佐藤纪子见情形差不多了,立即站起来:“木户阁下,我们告辞吧!”

徐强也急忙站起来鞠躬告辞,木户也彬彬有礼地亲自送到了门外,直到两人坐上车子,还热切地摇晃着双手致意。

徐强两人走了,汽车在轻叹中绝尘而去,木户幸一久久地站在门前,眺望着。

“阁下,请进回屋里吧,外面风寒。”他的秘书小心翼翼地说。

“不不,我就在这儿!”木户的头脑里正在回想着徐强的话,尽管很多话他并不同意,但是,还是被震惊了,因为,他的思想,都从来没有想过。而这个二十挂零的年轻忍不住,一年前还是小小的军曹,一个非职业军校出来的普通人,不过仗着家族的名声关系而勉强攀爬的小人物,居然这样深思熟虑。

“阁下,请回家吧!”

秘书的催促,木户根本充耳不闻,他继xù

辩析着徐强的话,越想越觉得徐强的话有道理,想到最后,他居然完全站到了徐强的观点上了。

“糟糕!”他忽然惊慌失措起来。

“怎么了?”秘书也慌了。

木户想到了一个大问题,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大问题,可是,刚才给徐强毫不留情地讲了出来,如果是别人这样讲的话,估计木户先生已经跳起来和他打架了。徐强说,如果依照目前的战略,摆在帝国面前的道路将极其惨烈!日本将陷入和中美两国同时开战,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而德国受到英法和苏联的夹击,根本不可能给日本真zhèng

的援助,只要日本不改变目前的战略,其命运已经决定!

越想越感到可怕,木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眺望着徐强座车飞驰的方向,也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了不起。

这个人的脑袋绝对是个天才!他能够从战略上考lǜ

问题,他有很好的逻辑推理能力,他对许多现象非常敏感!

他忽然又大笑了起来。

“大臣阁下?阁下?”惊慌失措的秘书赶紧搀扶住他的胳膊。

“立kè

备车,我要去见天皇。”

“好的!”

“不不不,取消,我要好好地想想,明天再去见天皇陛下!”

“哈衣!”

怀着复杂的,激动的心情,木户幸一开始了在家里的哲学思考,极力地消化吸收着徐强的思想,碰撞着自己的观念,然后,反复研究,后来,还将几个秘书都拉进来和他研讨,可惜,那些秘书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正在这时,有人拜访,一听说是广田弘毅,他就高兴了,赶紧欢迎进来,广田在三年前,担任过首相,是日本的重臣,“木户君,最近的军队内部的争端,非常激烈,我甚为忧虑啊!”

“鄙人也是如此!”木户叹息着说。

两人开始了闲聊,聊着聊着,木户就聊到了徐强的观点上,于是,和广田进行了推理研究,广田鸿毅考lǜ

了一会儿,就惊讶起来。“不错,如果按照整体的国际战略,应该是这样的,可惜,现在的军部根本无法不管不问啊,真是令人发指!”

“连一个小小的少佐军官都能够见识到的常识!却在帝国的上层无法实行!”木户感到了愤nù



“没办法啊!”广田摊开双手,“我们名义上是大臣,其实,一直被拖着走。”

广田鸿毅和木户一样,是个主战派,可是,他是那种纯粹法西斯化的高官,希望倾注国力,一举灭掉中国,但是,在实jì

情况的打击下,他已经有所醒悟,觉得首先解决中国问题,难以成功,所以开始赞成缓和中国,积蓄实力的方案。毕竟他在二二六兵变以后担任过首相,对整个日本的状况有过宏观的考lǜ



“你说是山本勇夫?”广田鸿毅听说这是徐强的建议和论调时,也感到非常震惊:“不错,这是个很有思想的家伙,帝国很需yào

这样的人!”

“我觉得,目前,我们最主要的问题是,对警察局和特高课进行人事改组,以缓和陆军和海军的矛盾,特别是加强东京地带的治安,让帝国得到安宁,也让天皇陛下放心!”

广田感到为难:“土肥原将军是非常出色的人,东条也是精英派,可是,他们都控zhì

不了,谁还能控zhì

得更好?”

虽然感到困惑,广田也主张进行人事更换,否则,日本国内就大乱了,再说,这个土肥原的任上表现也实在是太差,一上来就出了好几场大事,已经让日本上下,乱成一片`了。

广田之所以来找木户,其实是来保护土肥原的,毕竟,他们之间有过很亲密的关系,在一片喊打声Lang中,广田不得不出面,他婉转地提出,人事更换可以,但是,不要太过激烈,否则,将一些经验丰富的干才淘汰掉,而将新人扶持到警察局和特高课,也是不妥当的,毕竟,那些职位有很强的专业性。

两个人是朋友,五花八门的话题都可以谈的,所以,两人最终达成了一致的看法:“既然东条君受伤在家,可以将他作为主要责任者更换岗位,土肥原贤二,继xù

留在那里,担任副手,其他方面,要充实一名高层官员,还有其他的几名中层,最好是将海军的代表也容纳进去。

等广田走了以后,木户幸一又拨通了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的电话,还询问了参谋本部总长杉山元大将的意见,甚至,还征询了同样负伤在家休息的载仁亲王的意思,然后,召见了警察局的头目。

虽然内务大臣一般不会出面,将许多的事情都交给国务大臣们去负责,可是,现在的形势实在太过危急了,他不干预已经没有办法,他并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几乎是日本政坛里最没有实权的人物,可是,他实jì

上又是天皇的第一参谋,天皇最宠信的顾问,他的话,往往立kè

就变成了天皇的圣喻。他得主动为天皇分忧。

土肥原等一行四人参加了会议,地点就在木户的家里。除了土肥原中将外,还有担任东京警察局长的黑木,副局长的阿部,特高课的第二负责**正雄一大佐,在战战兢兢中,四个人拜访了木户大臣,在木户的面前,四个人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

木户也没有过多地责备他们,主要是询问了现在东京附近的警戒和治安情况,采取的措施,以及他们宣称的破获了敌人集团的后续情况,木户听得非常专心,还时不时地拿笔来记录。

“嗯,很好,你们都尽了力的!”木户夸奖了他们一阵,忽然话锋一转:“如果要加强警察局的力量,加强对特高课的控zhì

,实现更有效果的治安肃正的话,你们能够接受的调整底线是什么?”

“啊?”土肥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调整人事,我在征询你们的意见!”木户冷淡地说。

土肥原也不是没有准bèi

,现在,他知dào

,虽然面对的只是一个没有实jì

职权的内务大臣,实jì

上,他面对的就是天皇第二。既然他已经决定调整人事了,他一个小小的中将,实在算不上什么:“大臣阁下,我们没有意见!”

“那好,我就如实地向天皇陛下进言了。”

土肥原等人,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日,今天被内务大臣召见,心里已经有不祥和的预感,所以,也不是没有准bèi

,既然要调换我们这些人,我们总还有建议权吧?一定要将符合自己利益的人选提出来!

土肥原抓住了木户的这句话,立kè

提出:“警察局和特高课没有能够保障天皇陛下的周围安静安全,实在是惭愧和罪过,对于未来的军警指挥权,我们希望天皇陛下可以考lǜ

我们的一些请求。”

“说吧!”

“我们建议,将海军的山本勇夫少佐,调到特高课来。”土肥原tiantian自己干燥的唇:“为了表示对海军方面利益的尊重,这是应该的,同时,这个人和我们特高课有相当接触,非常了解情况,有很强的专业素养,同时,他的精明强干,务实风格,以及皇国英雄的背景,都是很合适的。”

“哦!”木户诧异地盯着土肥原,“你说的不错!”

三四章 峰回路转

告辞木户以后,徐强回到了军港,眼前还闪烁着佐藤小姐那俊俏而诧异的神情:“山本君,你实在是太大胆了,也比我想象的要渊博得多!”

空虚的军港里,几艘休整的小炮艇寂寞地停泊在码头上,寒风萧瑟,在碧绿的海面上荡漾起一层层波纹,鳞次栉比的沿海城市建筑,鸽子笼般堆积着,血红的太阳被浓郁的雾气遮掩着,毫无生气.

几名士兵在军港的海边巡逻,背着三八式步枪,矮壮的身材,蛮横的眼神,百无聊赖地游动。

一些小渔船正向着海的深处滑去,渐渐隐藏消逝。

这是常规的场景,徐强又恢复到了舒适,安逸,悠闲的留守军官生涯中。

“长官好!”

“嗯,你好。”

“哈衣!”偶尔过往的士兵,对他尊敬地行礼,就是许多街道上的百姓,在知dào

了徐强救火英雄的身份以后,也总是对他格外热情。甚至,当军港外面的酒家老板见了徐强,都毕恭毕敬:“山本少佐好!”

“好,大家好!”徐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些人应付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实现祸害计划,日本的横须贺军港,固然环境优美,安然无恙,可是,那些出征的舰队,却正在中国沿海地带肆虐,给中国军民带来灾难。

“我要加紧想办法!必须进入特高课!”

东京,皇宫,裕仁天皇,倒垂的八字眉毛,弯弯地挑动着,在大元帅勋章的辉映下,身穿军服的皇帝威风凛凛,左手按在军刀上,感觉着刀鞘的丰满力度,很有一种乾坤在握,踌躇满志的得yì



今天,天皇的兴致还不错,因为中国战场刚有几份战报过来,军事上又取得了一些胜利。最让他高兴的是,日本空军横扫中国战场,连续击落击伤中国战机数十架,而自己无一伤亡。这样的辉煌战绩,真是罕见,天皇在思考着,要不要立kè

给这些王牌飞行员颁发勋章。

“陛下,木户大臣求见!”侍从武官轻轻地一点头提醒道。

“嗯,让他进来吧!”天皇立kè

回坐到了他的椅子里,因为那位置的高昂,加上面前桌子的陈设,立kè

将他的形象衬托起来,威严了许多。

木户幸一进来了,对天皇恭敬着礼节,“陛下,您好!”

“你来得正好。”天皇看着桌子上的一份名单,上唇的黑须扭曲了下,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航空队的战绩不错啊!”

木户却没有看那份名单,也没有问战绩,单刀直入:“陛下,对于警察局和特高课的人事变动,内阁会议是否有了共识?”

“近卫首相目前还没有给我说明!”天皇有些扫兴。

“这就是说,还没有一致意见!”木户深深一鞠躬:“陛下,我倒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哦?说说看。”天皇不动声色地问。

“我已经基本上摸清了情况,而且,还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木户感慨地仰望着天皇:“陛下,我真为您感到高兴,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为您找到一个优秀的人才啦!”

“好啊好啊!”天皇的情绪受到了感染,那两根残疾的手指,也分明地舒服起来。

木户向天皇讲述了自己掌握的情况,并阐述了自己的意见。天皇认真地倾听着,一直没有说话。

“就是这样!”木户滔滔不绝地说话时,嘴角儿已经泛滥起白色的泡沫儿,让天皇见识了他罕见的得yì

忘形。

天皇暂时没有吭声,而是在认真地思考,在明治天皇的威望影响下,在乃木希典元帅的残酷意识教导里,裕仁竭力在众位大臣面前保持一个乾纲独断的英明君王形象,对于所有大臣的意见,他从来不会一骨脑儿地听从,而是加以评价后,进行损益,以示自己的高深莫测。

“警察总监的人选,自然要有足够的阅历,足够的资本,这就够了,没有必要考lǜ

他对治安问题的熟悉程度,只要他勤奋,一定有办法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暂时不确定,当然,你说的广田弘毅就很有分量,还是提交到内阁和大本营上共同讨论吧,特高课的事情,不容易,所以,还是不要妄动。”

“哈衣!”木户见天皇已经说完的样子,略微有些失望。

“嗯!你不是非常提倡举国一致的内阁形式吗?”天皇荡开话题说。

“是的!”

“所以。”天皇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我们的警察系统,特别是特高课,也应该改组成举国一致的体制!”

木户久在天皇身边,立kè

就领会了:“对对,”

“你去拟定个名单,然后提交内阁讨论。特别注意,要平衡海军和陆军的关系!”

“哈衣!”

木户在回答以后,满yì

地笑了。

不管天皇怎样指正,其实还是要他说了算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立kè

就处理积压的其他事务,然后,着手拟定一份名单,在名单里,他毫不犹豫地将广田弘毅的名字放到了警察总监的位置上,然后,将土肥原保持在副总监的一栏里,却将他的特高课的课长职务抹掉了。

“这个职位,应该给一个思想敏锐,富有理想和智慧的家伙!”

在他的眼前,闪烁过好几个熟悉的面孔,一个个都是英姿勃勃,他先写下了一个参谋部大佐的名字,最终,又将他划掉。他曾经想到了徐强,而且,是他最喜欢的人选,可是,他的军衔太低了,让他很为难。

圱政信?这又是一个少壮派优秀军官,可是,他是陆军的。

木户犹豫了很久,忽然眉开眼笑,将特高课的课长名字也写成了广田,然后,将副课长的位置上,设计了两个空白,思考了下,填写了两个人,海军的就是山本勇夫。

“嗯,拟得好!”木户首先将这份名单询问了近卫文磨,立kè

得到了他的夸奖,这两个人,自中学以来,就形影不离的好友,在政坛上也是互相支持,十分默契:“不过,山本少佐的军衔确实显得不太匹配啊。”

“可是,他是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侄子,背景和分量,足以让海军将领们满yì

,他们应该有台阶可下了!”木户解释说。

“这个人我不太熟悉啊。难道,一个勇敢牺牲的人,就一定能够胜任警察刑侦工作?”近卫还是怀疑。

木户立kè

将自己的了解和盘托出,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证。“首相,我向你保证,这个人的才华,不在你我之下!帝国最最需yào

的,恰恰是这样的人。”

“那好啊,可是,你就不担心别人说什么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的军衔太低了。”

“那你说呢?该怎样办?”

“有两种方法,一是给他晋升军衔,二是向海军方面索要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样,让那些海军将领们更加满yì

。具体情况,你看着办。”

“哦,对对,首相,还是你有办法啊。上天总是眷顾身材高大的人!”木户甚至这样开玩笑。因为木户的身材很矮小,只有一米六零左右,而近卫则风度翩翩,一米八以上,是日本罕见的模特型男人。

近卫笑了笑,对于木户幸一,他几乎是不设防的,他进一步向木户建议,应该尽快向海军将领私下里询问,如果海军方面自己有人选,可以将山本勇夫提升为中佐,担任警察局的高级职务。“呀,我突然觉得,我们对山本勇夫的任命是个错误,为什么不把他调到外交部或者参谋本部呢?”

“有道理!可是,如果他经过了进一步的锻炼和考察以后,一定会得到大家支持的!我们才不喜欢将一个人才培养成没有根基,夸夸其谈的纨绔!”木户理智地说。

“就这样!”

海军大臣和诸多的将领,自然包括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将,以及第二舰队司令官草鹿龙之介中将,还有其他数十位将领,甚至,还包括了赋闲的南云中将。

对于海军方面派遣军官担任警察局的职务,海军将领们居然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谁也不愿意推荐人选,因为担任海军军官,是现役,可以随着战争和功勋而晋升,至于到了地方上,成为军警系列的话,基本上就是预备役了,自己的晋升之路要受到很大影响的。海军将领们以木户是在试探和安慰他们,只是表示了感谢,并没有多积极。让木户忽然怀疑:“海军这帮家伙是怎么了?他们不是义愤填膺地争执吗?”

木户于是将名单和情况转交给了内阁。因为是木户转交的,大家都认为要得到天皇的默许,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在具体的实行的时候,再一次向海军方面提出了要求。

“我可以吗?”南云中将愤愤不平地要求。

自然是不行的,南云在舰队上的安全失误,已经成为全国的笑柄,他要是能够和土肥原等人好好合zuò

的话,才是奇怪呢。

“那么,南云中将,你觉得山本少佐怎么样?”

“好!非常好!”南云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他对徐强的印象简直是超好,在他最为倒霉的时候,虽然也有几和军官去慰问,可是,谁都没有徐强那样去关心呵护他。他对徐强怀着莫名的感激。

事实上,内阁会议直接派出的人员,只是询问下大家的意见,绕了不少的圈子,最终,还是告sù

了大家意见:“立kè

调山本勇夫少佐到特高课任职!”

三五章 就任特高课

惊动了内阁和大本营的人事任命,事实上还得到了天皇的最后首肯,最终,在一九三九年的年底,得到了公开.

恰好在第二舰队返回日本的时候,这个任命正式下达,那天,横须贺的军港里,一片欢腾,威武的航空母舰划开了平静的海面,徐徐地行驶着,一架架战机整齐有序地停泊在甲板上,好象是专门为了向军港的观众展示。

徐强的心情非常复杂,带领全体的留守官兵,在码头上列队欢迎。涂抹着猩红色膏药旗的日本战机,让他无言。

藤原大佐和南云中将都在前列,南云已经恢复了荣誉,在舰队返回以后,他将重新担任舰队的司令官,所以,今天是他最为高兴的时刻。

两个老鬼子军官,戴着后面开叉的草绿色军帽,手按腰刀,昂首挺胸。

舰队在进港的一刹那,鸣响三声礼炮,剧烈的声音,震撼得海面沸腾了。

也就在这时候,忽然有勤务兵报gào

了徐强,“少佐阁下,您的电报,紧急,”

徐强看了以后,脸上一片僵硬。

藤原大佐刚刚听见,转身一看徐强的脸色不对,急忙凑过来,“怎么了?”

“对不起,藤原大佐,您看看,怎么会这样?”徐强作痛苦状。

藤原看了看,自然很惊讶,却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呀,山本君,你调到了警察局?很好!”

南云中将就在前面,洋洋得yì

地等待草鹿将军前来向自己报道,所以,没有听到徐强和藤原的对话。

“怎么是我?副课长?”徐强这样说时,心中已经稳定下来,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思想非常紧张,复杂,是否由自己直接出面进入特高课,他一直摇摆不定,现在,既然任命已经下来了,他就该立kè

就职。

看了看时间,徐强发觉,给自己准bèi

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再也不能耽误了,立kè

给南云报gào

,南云一听,笑了,“我也知dào

了!我给了你一个支持!”

徐强简单交代了几句,立kè

出发了,临行,对藤原大佐再次表示歉意:“对不起,我想不到会是这样!”

“啊,没关系,这样的任命肯定有理由!”藤原依然笑着说:“现在的特高课和警察局,正是在火堆上焚烧,你的任务并不好做。”

其实,藤原大佐开始挺恼火的,可是,一看副课长的职位就不再纠结了,要他一个大佐军官作什么权利也没有的副课长,实在委屈。

徐强也没有再多时间和两个老鬼子磨蹭,立kè

带了一些简单的用具,带了两名士兵,开车向东京报到,风驰电掣,赶到了东京,在警察局的门前,很平静,什么动静也没有,当他进入了特高课的时候,信子已经在等待,今天,她穿了一身标准的军警服装,那凶悍的军帽,将她秀丽的脸色和发髻包裹着,草绿色军装衬托得格外英武。“山本君!”

“信子!”

信子向徐强敬礼,因为,徐强现在已经是她的上级了。

很快,徐强见到了土肥原,立kè

向他表示感谢,不管事实真相怎样,表面上的文章是需yào

的,土肥原则打着哈哈:“山本君,实在是委屈你了,我们这样的警察局和特高课,让你来工作,一定会给你很多困难的!也希望你能彻底地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为帝国的治安作出最大贡献。”

徐强客气了一番,他看到,土肥原很高兴,于是,询问了一下情况,土肥原当着徐强和信子的面儿,将最终的人事安排说了一遍,徐强频频点头,“哈衣!知dào

了!我一定会在将军的指导下认真工作!”

“嗯,很好!不过,其实现在是广田先生在掌握大局,我只是一个助手!”他多多少少有些沮丧,原来,他掌握着全部权利,而新的人事改组,改的就是他的权利,幸好,他一看人事任命名单就清楚了,无论木户幸一还是广田,其实都是摆设,真zhèng

起到作用的,还是他。所以,他还能够接受。

徐强临时安置了房间,在楼上休息,土肥原也没有打搅倒是信子悄悄地溜上了楼,跟他聊天,因为人事变动,特高课的日常工作暂时中断了。信子非常兴奋盯着徐强,小声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勇夫,我都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来到特高课,这实在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工作了,希望你好好干,争取尽快将真zhèng

的凶手侦破逮捕!”

信子目前最关心的就是真zhèng

的皇宫广场案和东京大火案。整个土肥原领导的下的日本军警,虽然接受了徐强的建议,以欺诈的形式,暂时应付了舆论视听,可是,那只是权宜之计,要是不能真zhèng

的破获真相,土肥原根本无法交差。

“信子,我也很高兴,真象做梦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一个海军军官,好好地在横须贺呆着,怎么给卷到了警察局!实在是不可思议!”

“勇夫,在这里,我需yào

尊敬你为山本课长,希望你能够适应,还有,这里有许多的事情,规则,我希望你也能够适应下来,否则,很多事无法进行!”信子坐在他的对面,侃侃而谈,将特高课的人员组成,机构设置,领导体系什么的,都讲给他听。

原来,特高课也挺复杂的,成员有数百人,掌握着日本最机密的治安情报,有国内组,监听组,技术组,外勤组,行动组,国外组,秘密组,审讯组,设置非常庞大严密,很多组的人数是个机密,连信子也不知dào

,徐强听着听着,连连点头,在他看来,这个日本最秘密的特高课,相当于日本军警中的宪兵,或许,很类似于美国的中央情报局,或者英国的军情五处之类的。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侦察国外的情报,据信子说,为了在全面侵华前做好准bèi

,特高课曾经派遣了数十名特工,潜入中国,进行了数年的地理勘查,绘制了数千幅地图。

“没有特高课,就没有日本皇军的胜利!”信子得yì

地说。

徐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着她的讲解而点头,他又接触了案宗,大致翻阅了些,先得有个感性认识,今天的心情很乱,也很焦急,他跟随着信子,在特高课里来回巡视,熟悉房间楼宇,阴森的特高课,虽然潜伏了上百人,拥有庞大的建筑群,却非常安静,“请,山本课长!”信子在前面邀请。

徐强很快就参观了大半的建筑群,也了解了那些房屋里的机构。

“那儿是内务监狱!”信子小声解释道:“是关押工作不力的特高课成员的!那儿是特情监狱,主要关押嫌疑犯,还有那儿,是审讯室,对对。”

巡视了一圈儿,徐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信子关照道:“山本课长,这儿以后就是您的办公室了,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因为,土肥原将军要求我来照顾你,还有,你也可以找秘书处的小鹿云子,凡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拨打我的电话。”

信子走了,徐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现在,他已经进入了角色,既然千辛万苦地谋得这个职务,就应该好好地利用,对,我首先要干什么呢?

立kè

就策划大肃反?不现实,副课长的权利还太小,对,首先策划几个事件,让这些人见识见识自己的能力。也不对,自己并不善于刑侦和情报一类,所以,还是抓住一件事情,先构思好。

“快,山本君,立kè

到门外迎接广田总监!”电话铃响了,徐强一听,竟然是小鹿云子:“啊,您好,是的,我立kè

就下楼!”

“啊,山本君,请您注意整理军容!”

“哈衣!”

“谢谢您!”

徐强跑出了楼房,看到院落里有许多人正在忙碌,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信子一见,立kè

招呼他:“快,再有十分钟就到了!”

呼啦啦,特高课的日本特工,全部聚集到了门口欢迎。徐强有幸见识了两百多名日本精英特工的牛叉样子,那些可能是行动组的家伙,一个个目露凶光,非常狰狞,一看走路就知dào

非常了得。女人不多,但是,无一例外都很漂亮,象小鹿云子一类的年轻女人,约有十个左右。

一溜儿汽车进来了,特高课的特工们分列两旁,连连鞠躬欢迎,汽车全是日本自产的类型。样式比现代笨拙了许多。一行人下了车以后。徐强才暗暗吃惊。

木户幸一亲自来了!

一大队神情严肃的官员,数十名军警保护,而特高课的武装人员,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全体人员进入了大礼堂,然后,开了一个会议,木户主持,向所有的人员讲话,然后,开始介shào

这次改组的主要情况。还向大家介shào

了一个个主要负责官员。

“这是广田先生,担任警察局的总监,负全面责任,我,担任特高课的课长!”

广田弘毅是徐强非常关注的家伙,这个后来被判处死刑的甲级战犯,非常有气度,一脸横肉的,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西装,眼神一直朝上面看,似乎全然不把这些军警放在眼里。

木户亲自担任特高课长?

陆军的军官田中寻大佐担任副课长,土肥原也担任副课长,徐强则是第三副课长。

木户亲自念文件。

三六章,提升为大佐

进入特高课的一个星期里,徐强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主要就是熟悉情况,人事的,分工的,机构职权的,现有案宗进展,木户招开了几次会议,协调了关系,然后就走了,一般不再来,又几天,一个叫武田明乙的中将,代替了他的位置,出任新的特高课长.

见了武田以后,徐强忽然联想到了影视里的中西功等人,不错,也许他就是拉姆扎小组潜伏在日本帝国内部最高级的情报员,可惜,后来给他的部下影佐给出卖逮捕了。这样猜测着,徐强也没有刻意接近他。现在,他例行着对自己部下的管理,每天,他都要将自己负责的几个部门头目招集到身边来,点名,谈话,询问,研讨工作的方向和方案。他自己总是倾听,对特高课的工作非常陌生,还是低调些好。

不过,第八天,徐强就向土肥原和广田,以及木户各提交了一份报gào

,要求立kè

召开特高课全体高层会议,商讨对特高课的改组计划,他要求,按照各职能部门设置人员的方法,虽然很符合正常情况,但是,绝对不符合目前最紧张的东京治安形势:“诸位将军,大臣阁下,我们需yào

专业组织,一个针对重大案件的专门性调查组织,以此来安排人手才最恰当。”

徐强的思路是专案组,这是现代军警系统里的常识,但是,真实的原因,绝对不这么简单,他是第三副课长,军衔又很低,基本上没有发言权,目前分工的部门,都不能直接插手对重大案件的过问权利,所以,徐强要借机取得直接侦察刑事案件,获得第一手情报的权利了。

徐强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回应,木户很欣赏,但是,广田觉得,动作太大,时机不合适,“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土肥原没有表态,可是看着他的表情,还是支持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谎报的破案战果会露出马脚,所以,如果分成小组的话,将来就算出了责任,也可以小些。

木户决定搁置,但是,对徐强进行了一番表扬,说他善于思考,慎于动脑筋,是个了不起的人,临了,还拍着他的肩膀:“我知dào

你的难处,我会给你安排的!”

徐强没有理解木户的意思,人家一个内务大臣的级别,不是他可以想象的,但是,几天以后,徐强就得到了答案,他的军衔被提升了,直接任命为海军大佐!

徐强的任命,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就是土肥原都莫名其妙,在日本军警系统中,是极为讲究资本阅历的,一定要遵循着循序渐进的原则,虽然有的军功官员,其晋升的速度还是很缓慢的。因为前面有些人资历更老,他得等等,徐强没有想到,自己从一年半前的穿越,一缕幽香的灵魂,从一个破军曹起家,迅速地提升为大佐!

在陆军中,大佐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级别,负责的部队是一个连队,或者称为联队。团长级别的,他已经可以称为一级主官,在某些战斗过程中,有相当大的决定权,而在海军中,许多普通的军舰舰长,指挥官就是大佐甚至中佐。徐强现在,平步青云,已经可以称得上日本海军的中级军官了。

在全体的人员会议上,由广田弘毅宣bù

了军衔的晋升,同时有变化的还有三名小鬼子,但是都小得可怜,引不起徐强的注意。广田喋喋不休地讲述了徐强的功勋,影响,以及军部提升他军衔的充分理由。

所有的人都对他表示了祝hè,土肥原说道:“山本君,我看好你,我以为你的晋升是不存zài

问题的,想不到晋升来得这样快!”

广田满面春风地向徐强鼓励,“希望你能好好地为帝国工作,把你一个军中英雄的实力发挥出来,真zhèng

地捉到那些危害帝国的混蛋!”

木户也是在好些天以后,又一次来到这里,他评价了最近以来特高课的活动,提出了加快进度的要求:“我们必须尽快地稳定形势,侦破那些大案,将危害帝国的分子挖掘出来,否则,我们就无法向天皇陛下交代!无法向全帝国的军民交代!”

徐强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儿,接受了军服和勋章,脸上洋溢着微笑,心里却暗暗诅咒。靠。老子很快就是大鬼子了!哼,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老子有的是修理你们,叫你们哭的时候!

“谢谢天皇陛下对我的信任!”徐强在基本的生活习惯方面,已经鬼子化了。

紧接着的几天里,徐强受到了部下们的拥戴和追捧,他没有顾得上高兴,已经将目标瞄准了一件事情。“诺门坎事件!”

徐强已经决心,从这个战败的事件里,找到突pò

口,狠狠地清算下日本鬼子的气焰。为了能够贯彻意图,他将身边的官员召集到了一起:“今天,我请客!”

“好啊!好!山本大佐,您早就该请客了!连升两级的荣耀,在特高课里还从来没有过的!”

“好吧,走!”

徐强将四个小头目带到了东京的娱乐场所,换了便装的几个人极其腐败地生活了一回,每人至少找了两个“艺术女生”来陪伴,日本的艺妓所谓卖艺不卖身,你可以揩油水,可以搂搂抱抱,可以摸摸捏捏,却绝对不可以强迫或者引诱上床,之后是一场大醉。

“山本君,以后,我们就听您的了!”

“是啊,山本大佐,您是我们整个帝国的英雄偶像,我也很崇拜你的,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拯救了那么多的人,在大火中,硬是闯了出来,简直是奇迹啊!”

“山本大佐,您请说吧,以后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的!”

酒后吐的未必都是箴言,可是,以酒为媒介,将这帮小子笼络一番,却是必要的。现在,徐强一面观察着,一面了解着,因为,今后就要以这些人为骨干,去进行自己伟大的颠覆日本帝国主义的事业了。

技术组的森田博二,少佐军官,三十四岁。眼镜儿,理性。

档案组的小林久仰,大尉军官,二十八岁,矮小健壮,做事果duàn



后勤组的野津次郎,大尉军官,二十九岁,一副肥胖憨态。

审讯组的大龙宗三,大尉军官,阴险狡诈,残忍无比。仅仅从其眼神里就能看出端倪。也能从他对待身边两个艺术女生的手法里看出,这家伙是个是丧尽天良的刽子手。

徐强在这个场合里,首先挥退了艺妓,然后关起门来和他们讲话,他批评了原来的特高课,说:“其实,我对原来的情况非常失望,不用说,大家也知dào

,这个责任要谁来负担?我想,很多人,自然也包括了你们!是的,我对你们之前的表现很不满,很不满,但是我又想,这也许是因为主管的官员的责任,但是,我绝对希望,你们能够在我的领导下,真zhèng

地发挥作用,我对大家的要求,是十分严厉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哈衣!”对于徐强这样深受天皇宠信的军官,又有山本五***将这样的家庭背景,还受到老上司土肥原将军信任亲近的人,这些虾兵蟹将没有敢违背的。一个个点头哈腰,表示要决定服从他的命令。

“嗯,很好!”徐强也没有多说,继xù

和这些家伙吃喝玩乐。

这帮家伙,可把十几个艺术女生给折腾得,最后自然是徐强买单,自然,也最后是特高课的特殊活动经费支出。

第二天一早,徐强又将档案组的副手女特工苍修美佳子叫到了身边:“这是一笔娱乐经费,因为你不适合去那个地方,但是,我又不能亏待你,所以,请你收下!”

“山本大佐,这不合适吧?”苍修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废话,谁要受到了上司的贿赂,谁都会高兴的。

“合适!”徐强将她招到身边来,亲自将那笔小费装进了她的口袋里,然后,有意无意地用手背在她的腰里碰了下:“呀,你的身材真不错!”

美佳子一笑:“谢谢您的夸奖。”

“以后,我在工作中如果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请你不要介yì

!”

“啊,哪里会呢!山本大佐,您实在是太客气了!”美佳子感到很震惊。作为上级的军官,这样客气地对待她,简直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的长相虽然也相当不错,可是,在特高课,比四大云子要差了,不不,是在锋芒毕露上差了些,比较内敛,所以,并不得土肥原或者之前的影佐的待见,现在,徐强一来就这么重视她,让她感激。

“嗯,如果哪一天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邀请你到我家里作客的!可以吗?”徐强挤眉弄眼儿,作出了某种暗示。

“啊,当然可以!”

美佳子的心情,就象一个歌迷得到了偶像明星的邀请,那脑袋还不立kè

就化了呀?

徐强没有想到,当天夜里,美佳子就向他发出了邀请,他也没有推辞,反正,老子又不是在中国,怎么腐败都是在祸害小日本鬼子,所以,他慷慨激昂地赴约了。

美佳子的家在东京东区,其实是一个人住,因为特高课的官员,都需yào

绝对秘密,她还没有结婚,按照特高课的规矩,也是不能结婚的,除非退出部门。

“美佳子?您好!”徐强带着千辛万苦买来的礼物上门了!““谢谢您!山本大佐!”美佳子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浑身颤栗了。

三七章 逮捕同志

将属下的小头目都收拾了一番,徐强又制定了几个具体的措施,奖励规则,一看条件的人,就能发xiàn

,它对于军官们,实在是太优厚了.破一件案件就奖赏那么多?让人真不敢相信!

森田就怀疑:“山本大佐,您看,这样的制度,在课长那儿能够得到通过吗?”

大龙宗三也不相信:“我想,他们肯定不会赞成!国家的财政这么紧张,能够支付这样的大笔费用?不可能!”

后勤组的野津干脆说:“山本阁下,我知dào

您很想有一番作为,可是,这样的物资条件,在特高课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毕竟不是前线部队。”

徐强哈哈大笑:“为什么一定要上级通过呢?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嘛!其实,只要我们肯动脑筋,立下了大功勋,这些小小的利益,又有什么困难?但是,条件是,需yào

大家跟我保持高度一致!”

“哈衣!这没有问题!”

徐强求见了土肥原,要求他允许自己调查诺门坎事件:“将军,我们必须拿出几件重大成果,才可以消除之前的混乱局势给人造成的不良印象,将军,我们绝对不能够再冷静了,必须抓住几件大事情,一抓到底!”

土肥原见徐强这么上道儿,非常高兴:“很好,哦,山本君,您的脸上怎么回事儿啊?”

徐强往对面倾斜的地方镜子里一瞧,顿时脸色红了,那儿有一样东西,是女人的唇印,这个改死的美佳子!

赶紧一擦:“将军,我愿意用这样显赫的痕迹,给天皇陛下看到我们的努力!”

“啊,好好好!”土肥原想不到徐强这么能耐,没有一点儿尴尬。“我也喜欢尽快抓住结果来!”

徐强在十多天里,屡次晋见特高课的高层,取得了好感和信任,然后,立kè

纠集人手,进行了秘密调查,为了保证部下的绝对效劳,他联系了藤原大佐,将特高课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藤原心里的那些不痛快立kè

就烟消云散:“原来这样啊,木户大臣亲自担任课长?好好好!”

徐强要他推荐自己的亲信,最后,还将他的弟弟,在海军的藤原三郎少尉要走了,还从原来的海军陆战队员里挑选了四名身手好的鬼子兵。这些人很快就调集到了部门里,成为徐强的亲信。藤原三郎跟他哥哥的脾气真是一样,对于徐强,是怀着感激的心情的,因为,他一来,徐强就向上级部门报请,要将他列入军衔晋升的系列。

人手够了以后,徐强又有土肥原等人的人支持,就开始秘密调查诺门坎事件。刚开始的时候,木户也知dào

了,立kè

表示反对:“不行,暂时还不要动,小心关东军拒绝接受调查,你还是先从其他案件开始吧!”

徐强受到了挫折,一连思考了几天,才做出了最为重yào

,也是最为痛苦的决定。

自己在特高课,并不被人看好,而必须做出真zhèng

的成绩才行,所以,他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了西里龙夫。

只有真zhèng

地抓住了问题,赢得了广田,木户等人的信任,他才能够随心所欲地处理事情。

在这世界上,幸好那个倒霉的影佐已经被扳倒了,否则,自己又多了一个对手。

对,就从西里龙夫下手。

徐强的意思是,西里龙夫知dào

自己的身份,内幕,并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西里龙夫他们的那些情报,在徐强看来,已经过时了,没有任何作用,如果能够让他为自己作出牺牲,岂不是很合算的事情?

“西里龙夫先生,不,西里君,西里同志,委屈你了!为了中国的民族革mìng

,为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你还是让我出卖吧!”

徐强在自己反复研究以后,确定了主意,然后,征召了部属:“诸位,今天,我们立kè

就展开行动,去逮捕一个秘密的***小组,注意,我们一定要秘密行动,否则,事情将会败露的。消息一旦走露,这条***的大鱼就漏网了!”

“***的大鱼?”森田,野津,大龙,小林,藤原三郎,谁都不敢相信。

“是的,潜伏在日本的,最为危险的间谍分子,是苏联的间谍,窃取了帝国很多情报的家伙,他就是这个人!”徐强将以前得到的西里龙夫的照片拿来,将他的情况讲解了一遍。

“可能吗?”森田问。

“是啊,他是一个新闻记者,如果我们的情报错误了的话,问题就大了!土肥原将军会将我们骂死的!”小林担心。

“西里龙夫?这是个很有名的家伙`啊!他怎么可能是苏联和***国际的间谍?”野津惊呼道。

就连列席的美佳子,都忍不住撅起了粉嫩的小嘴嘴:“我认识西里君,他绝对不会是的!”

吸强越发确定,自己的选择对了。越是大家认识不到的地方,就越有震撼的效果:“我负责,有了功勋,是大家的,有了过错,我一个人来负担,大家有没有问题?”

见徐强这样说,所有的人才下定了决心:“好!”

徐强小组派遣人手,秘密调查了三天,跟踪西里龙夫的行踪,然后,在某一天,由森田带领队伍,冲进了西里龙夫的家里,将他逮捕了!

徐强谁也没有告sù

,直接命令审讯组的大龙宗三将西里龙夫抓到了监狱里,然后,他将西里龙夫的罪过写成简要的大纲,给大龙,让他来审讯,当天夜里,审讯开始,徐强没有参与审讯,但是,戴了墨镜子在隔间倾听,利用录音磁带随时随地录下审讯情况。

在审讯室里,大龙对待西里龙夫还是很客气的,因为按照徐强悍的吩咐,他要尽量不动刑罚,冷笑着,大龙宗三道:“西里君,你知dào

我们为什么请您来这儿吗?”

“不知dào

!”西里龙夫愤nù

地说:“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哈哈,我们是特高课行动组的,也就是秘密警察局的,知dào

吗?”大龙还给西里龙夫看了自己的证件。

西里龙夫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们是最近以来祸害东京的匪徒呢!”

大龙要求西里龙夫说出他的秘密:“喂,已经有人将你告了,西里君,我知dào

,你是一个文明人,上层人士,成功者,我也很佩服您的渊博知识,你的人品,虽然我还不认识你,可是,你的名声已经如雷贯耳了!”按照徐强的指导,大龙对西里龙夫进行了非常客气的诱导,夸奖,同时宣称,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秘密,希望他能够早些招供。“西里君,你不要顽抗了,如果我们没有掌握你的秘密,是不会采取行动的,我们已经得到了警察总局的批准,甚至是木户内大臣的批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第一手资料。”

西里龙夫自然不肯立即屈服,但是,他已经深深明白,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我是一名新闻记者,能够做什么呢?情报?我!哈哈,是有情报,但是,那都是新闻社需yào

的情报,是要在新闻上刊登出来的,大家都要要看的,难道,接触了这些所谓的情报的人,都有罪吗?”

西里龙夫在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把这几个小喽罗放在眼里,他是个随时随地准bèi

牺牲的共产主义战士,所以,持之以恒地坚持自己无罪。而且,语言犀利,将大龙宗三驳斥得哑口无言。

他要证据。

大龙没有,徐强也没有,有些事情,还不能乱说,所以,在隔间的徐强,只能要求动刑了。

同步录音监听设备里,徐强听到了鬼子特务在大龙的指使下,对西里龙夫用刑的声音,估计先是皮鞭,然后是什么,他就不知dào

了,西里龙夫很坚强,一直不吭声,唯一说话的就是,向大龙抗议。

“你随便逮捕一个良民,一个新闻记者,没有任何依据,我要向特高课抗议!”

对西里龙夫的秘密审讯,进行了两天,动用了多种刑罚,他都没有屈服,这是自然的,有一个心理的转变过程。

徐强严密地安排人手,不给其他人,比如土肥原,田中寻大佐,木户和广田等人任何信息,他要造成惊人的效果。

“山本君,那个家伙很硬,很硬,我们是不是弄错了?”大龙很有些担心。

“放心,绝对不会!我说过,出了事情我负责任!”

“哈衣!”

第三天,徐强要大龙抛出更大的“炸弹”,果然,坚强不屈的西里龙夫改口了。

“是克劳森供认出了我?还有中西功?”西里龙夫问。/“是的!”大龙心里一直打鼓,因为,中西功也是特高课的一员,现在正到了中国战场,在伤害担任高级情报网主管。他一直怀疑徐强想立功受奖急得发疯了,就在西里龙夫责问他的时候,他声音很微弱,几乎要崩溃。他心里绝对不啃相信,但是,要完成任务,不得不说:“你们是***国际的间谍,日本***员,你们的行踪,一直被特高课跟踪调查,现在,请你相信,一切都已经清楚了,要不,也绝对不会抓你来的,好了,今天,我们已经不再审讯你了,只是,我们不愿意看到一个已经暴露的***国际的战士,这么胆小如鼠!”

“无耻!”西里龙夫咒骂道:“好了别费心思了,我承认自己是,这又怎么了?”

三八章 再破大案

“你说什么?”大龙宗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国际的情报员,这是真的!”浑身是血的西里龙夫坦白道:“但是,我绝对是一个真zhèng

的日本人。不是侵略成性的恶棍,不是法西斯流氓,不是卑鄙无耻的特务!”

另外一边,正在监听的徐强,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出卖西里龙夫,一方面是斗争需yào

,二来是日本zf对于西里龙夫的态度,还算仁慈,真实历史上的西里龙夫和中西功,都被捕了,在短暂的刑讯以后,进行了法院审理程序,可是,审判成为两人叱咤风云的场所,那些法官和军警,由原来的极端敌视,到后来的敬佩和崇拜,实jì

上,审讯已经变成了一场讲座,法官宣bù

开始审讯,而西里龙夫则滔滔不绝地就大家关心的,提出来的问题进行解答,他的渊博知识赢得了所有人的夸奖,最终,两人在日本投降以后被释fàng



大龙跑过来,激动地汇报,“他真的是间谍!真的!”

徐强拍着他的肩膀:“大龙君,你立下了汗马功劳,很厉害的!”

大龙激动得浑身发抖:“真是神奇,我们在您的领导下,随便抓一个家伙,竟然是***国际的高级间谍!”

“嗯,以后你跟着我,会有很好的成绩的!”

“可是,山本君,你怎么知dào

的?”

“这就是直觉,特高课的工作,就需yào

直觉,嗯?”

“啊,是的,是的!山本君,我佩服你!”

当西里龙夫已经承认身份以后,徐强派遣美佳子和几个没有参与审讯的特务出面,温文尔雅地和他交谈,谈话的方式,主要是询问西里龙夫为什么要反对日本侵略等等,不是要他如何出卖其他同志,这样,西里龙夫就自由多了,趁机利用机会,大肆地宣传自己的主张,抨击日本法西斯集团的疯狂政策。

特务们将记录在案的大笔卷宗都调集到了徐强的案头,兴奋得不可开交:“山本君,您实在是太厉害了,您一出手就逮捕了这么大的一个间谍,真是了不起!”

徐强审查了审讯的笔记要点,然后又倾听了审讯的录音,非常满yì



“山本君,我们为什么不乘机扩大战果,要这家伙供认出他的同伴呢?他肯定有的!”

“不错,可是,我们第一步是什么?只要他承认自己是间谍就相当成功了,现在,有了他这些谈话记录,我们的工作就成功了,如果我们强迫他供认同伙,他要是抵死不说呢?我们又没有证据!”

“高明!”森田道:“看来,山本君的专业精神,要比我们强得多!”

徐强亲自带着记录的口供和录音磁带去见了广田弘毅,广田大吃一惊,要知dào

,西里龙夫是一个著名的新闻记者,就连很多zf要员,都认识的,他似乎还被采访过,所以,他简直是难以置信。当那些录音磁带资料审查了以后,他两眼发直:“这竟然是真的?”

广田立kè

召见了土肥原,田中寻,又约见了木户幸一,商讨对策,对于徐强的成功,广田极为赞赏,夸奖他简直是神奇。“诸位,土肥原将军,田中大佐,你们应该向山本君好好学习!迅速拿出点儿成绩来!”

“哈衣!”

土肥原的心里很难受,当时,徐强曾经向他汇报过,要注意西里龙夫,可是,他绝对没有想象过,还以为是徐强信口开河。现在,则非常懊悔。徐强也暗暗庆幸,要是土肥原及早下手,自己的功劳可就没了。

消息传到了内务部,木户幸一也是非常震惊,因为,西里龙夫可是经常出入他的府第的人啊,他对西里龙夫都是熟悉的!吓了一大跳的他赶紧出面,亲自参与了情况调查,然后,指示:“你们特高课全力侦破此等案件,绝对不要使一人漏网!”

徐强表示反对,“大臣阁下,我觉得,还是我来侦破更合适些,因为,我懂得这里的分寸,还有一些情报。人太多了,就会打草惊蛇的!”

“嗯,有道理!”木户现在看徐强的眼神都慈祥起来。应该说,徐强是他亲自破格提拔起来,安插到特高课的,如果没有成绩,他的老脸儿上也不好kàn

,现在出了成绩,好象是他自己的。

于是,其他人各施其职,徐强被木户和广田招集到秘室里研讨。

徐强十分犹豫,因为,西里龙夫的事情以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使自己彻底改变地掌握特高课的权利,能够随心所欲地摆布日本法西斯,必须再加些砝码,可是,这道德吗?

“希望你继xù

追究责任,将潜伏的更多的间谍抓出来。”

“哈衣!”

特高课,严格地说是日本东京警视厅属下的一个机构,一个专门的反间谍组织,现在,因为国内局势的混乱,已经演变成一个大型的,中枢型的军警机构,徐强,在其中扮演了重yào

角色。

“木户大臣阁下,广田总监,按照我的构思,在日本,应该存zài

一个庞大的秘密间谍网络,他们以日本人为核心,外加苏联派遣的秘密小组,中国人派遣的集团,有两大任务,一是窃取帝国的情况,二是破坏帝国的稳定,所以,我们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要从他们这儿得到答案!我有信心!”徐强信誓旦旦地说:“但是,我需yào

人手,需yào

行动的权利,否则,将打草惊蛇,一切努力都会白白Lang费掉。”

木户和广田对徐强的要求没有过多思考就答yīng

了。

“可是,我还要求,我们可以随时随地逮捕我追踪的目标,而且,不管他的身份和职务。”

“也行,但是,你需yào

有切实的证据!”

“不,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太充分,我们可以先抓人再审讯,”

“这就难了些!”

“特殊时期嘛!我必须取得这样的权利,否则,我们的损失将很大!”

“很好!”犹豫了很久,广田和木户同意了,但是,叮嘱徐强要小心谨慎。

“放心,马上,我就要给你们一个圆满的答案!”

“山本君好象胸有成竹的样子!”广田弘毅惊讶地说。

木户也很惊奇:“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有了新的线索?”

“是的。”

“那好,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确认了西里龙夫的间谍身份以后,木户和广田对徐强的能力已经大大信任了。

徐强取得了特别逮捕令,是由广田和木户联合签署的文件。当天夜里,徐强就对另外一个秘密的红色间谍,尾崎秀实采取了逮捕行动。

以西里龙夫的口吻,约谈尾崎,将之诱到了一个秘密地点,立kè

实施抓捕行动,尾崎震惊得不知所措。

徐强自己绝对不出面,他担心,尾崎也从西里龙夫那儿听说过自己的消息,万一他在审讯的时候招供自己,一切可都完了,这一点点儿的漏洞也不能出,他还是派遣了审讯组的大龙出面,先礼而兵,同时,对尾崎出示了很多所谓的证据。这些,都是冒充西里龙夫提供的。

“没什么,我就是一名红色间谍!我承认!”尾崎秀实承认了。他从军警逮捕他的那一时刻起,就坦然自若,他可以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对于任何党内的秘密,情报网的活动什么,都不肯讲出半点儿真话。

依旧是徐强监听,指导大龙审讯,虽然曾经实施过暴力审讯,可是,徐强立kè

就通过随从通知了大龙,将他的野蛮行为禁止了。“不得残忍用刑,只要他认可自己的身份就行了!”

尾崎不承认身份也不行,因为,徐强提供的信息是,拉姆扎小组和西里龙夫,中西功等人,全部被捕了,大家都指证他。

不过,尾崎的坚强和直率,还是给徐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在心里暗暗地道歉:“对不起,尾崎先生,为了打击日本法西斯,我不得不这样出卖您!”

大龙再一次惊叹,看着徐强的眼神已经接近于崇拜:“山本大佐,他真的是间谍!真的,他承认了!”大龙已经激动得战战兢兢,好象抽风:“天呐,我们又抓到了一条大鱼啊。”

尾崎当然是一条大鱼,因为,他是近卫首相的顾问官!担任过首相的秘书!是所谓的中国问题专家!

徐强将情况汇总,紧急拜访了木户大臣,当木户审查了笔记以后,又倾听了审讯的录音磁带以后,脸色都白了:“天呐,这个尾崎,他居然真的是间谍!可恶!可恶!他可是我们最最信任的人啊。我们的许多信息,对他都是不设防的!”他愤nù

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是,他是一个日本人啊。日本人怎么会反对日本帝国的利益?”

徐强解释道:“那是因为信仰。他信仰共产主义,所以,才能够这样做。”接着,详细讲述了西里龙夫和尾崎秀实转变为***员的推理原因。

“对,你说得很对,应该是这样的,啊,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帝国的高级记者,一个zf首相的顾问,居然是敌人!简直是滑稽!”

广田很快也知dào

,他一下子就晕了:“如果属实的话,简直就是重型炸弹!他们一直埋伏在帝国的心脏里啊!”

三九章 逮捕中西功

尾崎的被捕,在日本zf高官内部,引起了一场大地震,尤其是近卫文磨,简直惊诧得晕头转向,他绝对不相信,最后,亲自赶到了特高课,向徐强询问了情况,并且,调阅了所有的宗卷,将审讯录音都听了一遍.

“不行,我还是不肯相信!”几乎要疯狂的近卫文磨,亲自进了监狱里会见了尾崎,一问之下,尾崎爽快地承认了,近卫责备他时,他反唇相讥,将近卫气得够呛。

“居然是真的!”出来时,近卫都哭了。

木户将徐强的侦破进展以及抓捕的情况,亲自向天皇报gào

,天皇震怒,将近卫文磨招去,恶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近卫文磨战战兢兢,只能强作欢言,向天皇请罪。

徐强没有去联想近卫文磨的丑态,而是密切地关注着另一个人,特高课课尚武田的动向。

武田将军的级别很高,甚至担任过驻外使馆的武官,遍游欧洲美国,可是,根据徐强的记忆,他应该是一个***员,苏联的秘密间谍,那么,怎样才能够掀起日本的大整肃风暴呢?徐强的下一个目标就确定在他的身上了。

一个秘密的情报官员,居然被部下影佐给出卖和逮捕甚至秘密的处决,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老资格的间谍,并不是一个善于阴谋诡计和善于防范别人的人,那么,让他来当自己的晋升铺路石头,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必须在日本制造恐慌,让那些权贵们和政客们,尤其是掌握实权的军阀们意识到从内部整肃的迫切性,所以,他就需yào

猛烈地爆料,越是有威力的猛料,自然越能激发权贵们的恐慌了。谁呢?下一个就应该是特高课的本身了。

不过,武田的行踪,还是相当谨慎的,最起码在徐强的眼前,还没有多少资料,在徐强派遣藤原三郎带领人手去秘密监视武田的时候,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混混军官吓得要死了:“大佐阁下,你要做什么?武田将军可是我们特高课新任的课长啊。难道,他也有嫌弃?”

“哼,我当然知dào

,”

“那,大佐您的意思,是不是要抓住他的小辫子?”藤原三郎象他哥哥一样富有理解力。以为是官场上的矛盾和动作。

“不,你要严密地盯着他,”徐强反复给藤原三郎交代:“他是条大鱼!”

“啊!”藤原简直蒙了,在徐强的眼里,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是大鱼?难道我们的特高课里也有红色间谍?别说新人藤原,就是特高课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肯相信。

徐强再见了木户,要求他保持秘密,特别是不要向武田透露情况:“大臣阁下,一定要保证秘密,否则,我们的全部努力都是白废了!”

“武田将军?他是我们刚任命的特高课长啊!”木户的眼睛都能和鸡蛋有得一比了:“难道你也怀疑他?”尾崎秀实的破获,让木户心惊肉跳,他已经用怀疑的眼光来看待周围了。

徐强向他阐述了自己的见解,从西里龙夫开始,他越来越觉察出,在日本,有一个庞大的情报间谍网络,必须迅速剪除,否则,日本的混乱,将无法遏制。“我的直觉,以及西里龙夫和尾崎的话语里,隐隐约约都指向了武田将军!”

“啊,那就太可怕了!”木户按着胸膛:“那好,山本君,你要认真地调查研究,看来,在日本,在特高课,只有你才值得信任了!”

“不,大臣阁下,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也包括我,只有您用这样的眼光看问题,才能够洞察事实真相。徐强半真半假地劝告他。

“明白,明白,在现在的日本,我们能够相信的人实在不多!但是,我绝对相信你!”木户幸一叮嘱徐强:“不能冤枉,否则,我们在天皇那儿无法交差。一定要有证据。”

“是的,我们一定要让那些官员自己认罪!”

“嗯,很对!”

因为西里龙夫,尾崎的案件在两人慷慨激昂的辩论中成为铁案,木户现在已经决定相信徐强的能力了。

“山本君,我希望你好好干,如果你能够再出成绩,我想,这个特高课,也许是你最适合的表演舞台!”

“谢谢您的夸奖,可是,我也许会辜负您的期望,我只是帝国的一名军人,一个螺丝钉,帝国需yào

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徐强没有向木户提供什么名单和办案的路线图,他只将此次案件笼统地称为:“***间谍案”。他要在做出事情以后,再向木户呈报。

这期间,信子两次拜访了徐强,以美**惑,想让徐强将功勋分给土肥原一些,徐强趁机将信字拉了过来:“信子,如果你能够全心全意地跟随着我,那么,我向你保证,你的军衔可以在未来的三个月内,得到提升。”

“好啊!”信子和徐强还有什么可说的?徐强想了再想,就去见了土肥原,现在还不宜将老土排挤掉,所以,他将武田的情况讲了出来。一听说武田也有间谍嫌疑,把土肥原气蒙了:“山本君,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徐强这时候才肯定,土肥原的牛叉,远不象传说里的那么神mì

,他其实就是一个大特务而已,地位高点儿,做的情报时间长一些,他也只配对付忙碌于混战的中国人民耍点儿小伎俩。

“哦,对不起,是我在胡乱猜测了!”徐强道歉。

原来,土肥原还以为徐强在使坏!他故yì

找一个难题让他来做,出他的洋相,他虽然之前长期做情报工作,可是,一直驻扎在中国,对于国内情况,不是多熟悉,他自信,象武田这样级别的情报官,绝对没有问题。

徐强将土肥原的表现说给了信子,“记住,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动放qì

了,信子,请你相信我,我会成功的。也会报答你的奉献精神的!”

徐强也没有在特高课内部多么活跃,公开的场合,非常低调,但是,一连抓获了两个大间谍的功勋,让所有的人员都对他刮目相看。就连土肥原也暗暗称赞,甚至起了嫉妒之意。

武田的谨慎,让徐强暂时难以捕捉到机会,再说,从影视剧本利,他也没有掌握到多少他的“罪行”,所以,一面监视,一面将目光转向了中国上海,他亲自恳请木户:“大臣阁下,请讲中西功招回东京,我们必须对他采取行动!”。

木户不认识中西功,但是听徐强解释了一番以后,大摇其头:“你有什么证据?象你这样胡乱抓捕的话,会让整个帝国人心大乱的!”

“没有证据?可是,他和西里龙夫,尾崎秀实的关系非常密切,而且,行踪不定,我确定他有问题!”

“在调查之后再说吧,”木户不同意。

徐强要的就是这个,他作为下级,本来是要按照日本式的森严制度,无条件地服从他的,可是,他故yì

反对,这样,以后他再怀疑谁,就没有人再独立思考了:“不行,必须立即逮捕中西功,否则,我们就将失去大量的利益!”徐强以人头为担保,保证绝对不会抓错。再三恳请之下,木户才同意了计划。

逮捕中西功的时候,是由木户亲自设计,将其召到了东京,然后,在会议室里将其逮捕,中西功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就被捕了,虽然他竭力装做镇定,可是,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对中西功的审讯,还是徐强派遣人员出面,用无耻的欺骗手段,以西里龙夫和尾崎的招供,让中西功无奈地低头“认罪”。

“不错,我是中国***员!”中西功最后的话,让徐强等人都无比震惊。他是日本人,怎么是中国***员呢?后来,才知dào

,中西功原来是个铁杆的侵略主义者,后来,在上海期间,经过亲眼目睹的事实,以及和中国人的接触,才彻底地改变了世界观,秘密加入了中国***!

其实,徐强发xiàn

,要让一个真zhèng

的,有骨气的间谍提供他的工作情报,难于上青天,但是,要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只需yào

小小地阴谋诡计就可以,因为,他们大多都堂堂正正,坦然自若。不屑一顾于隐瞒和辩护。

徐强将情报及时地呈送了木户幸一,自然把后者吓了一大跳,徐强还邀请了这位日本的内务大臣,亲自去旁听了对中西功的秘密审讯,已经承认身份的中西功,侃侃而谈,神情坚毅,保持了***员的顽强本色,可是,在木户幸一这里,却是妖魔鬼怪和重镑炸弹。

从审讯室出来,木户走路都不稳定了:“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大臣阁下!”徐强赶紧搀扶他。

“哦,幸好把他挖了出来!太及时了,太需yào

了!”在深深的后怕以后,木户看徐强的眼神已经不同,那些怀疑成分和不太相信的成分完全消逝了:“山本君,你好好干吧,多亏了你,你的手段和敏锐,是全日本最棒的!”

“谢谢大臣阁下夸奖!”

四十章 代理课长

徐强没有声张,派遣人员将武田将军的情人良子秘密逮捕了,然后押解到一个秘密的地方.

不过,对付良子,徐强自己没有派上用场,他实在缺乏对于女人的征服方式,他只能教导了些原则,全部交给大龙和美佳子去做:“记住,不要过分用刑罚,美佳子,你要发挥作用,要点是,良子能够承认自己从事过间谍活动的身份就可以了,既不必追究她的更多责任和细节,也不必牵涉到武田将军,还要注意,不能够侮辱她,”

“可是,大佐阁下,这样做的话,我们基本上没有手段了!”大龙宗三困惑地说。

“你自己想办法,要不,由美佳子上阵!”

“哈衣!”

对良子的审讯,果然非常不顺利,女人的执拗远比西里龙夫,中西功,尾崎等人的胸襟坦荡的欺诈要困难得多,良子是个好女人,坚持不承认。估计,她能够意识到自己承认以后的危险是多么严重。

徐强在那几天,非常矛盾困惑,那些人,都是中国抗战的精英啊,在自己的手里亲自出卖和逮捕,实在是惨无人道。可是,要使自己冒出头来,狠狠地修理日本法西斯,最佳的方式,也只能牺牲他们,反正在历史的真实上,他们都会被破获的。

大龙最后,动用了异常残酷的刑罚,良子终于抵抗不了,被迫招认了自己的情报员身份,但是,却借口自己利用美色来勾引武田,从他身上得到些情报,他并不是知情。

徐强对良子暗暗赞赏,将审讯的记录和录音等资料,让美佳子整理出来,然后,亲自交给了木户幸一。并且,还将良子秘密带到了指定地点,让木户亲自在审讯中旁听观察。

“这么说,良子的罪行是真实的了?”木户的目光冷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想不到,连帝国的女人也会这样背叛帝国!”

“大臣阁下,我们不能这样生气,为了这些人而生气,实在是不值得,因为,在每一个国家,都会发生背叛其国家利益的行为,这是很正常的,比如在支那,有很多军队和百姓,死心塌地为我们帝国的利益而战,这些支那人的叛徒,数量之多,已经有上百万了吧?德国也有很多,苏联也有很多,每一个国家都有很多,尽管其比例很小,可是,总数算起来,多得惊人,因此,主要的国家才大规模地执行清洗政策。”徐强提示道。

“嗯,确实这样!山本君,你的话很对,我们帝国实在太需yào

一场暴风雨了!”木户幸一感慨地说:“只有用铁的手腕,残酷的防范,才能够彻底地清洗掉这些无耻的坏东西。”

徐强引导着谈话的方向:“大臣阁下,我们要树立这样的一个观念,即,在帝国内部,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间谍,是破坏分子,每一种职业,都可能产生敌对势力。所以,我们要想使帝国真的长治久安的话,就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特别是铁血的手段。现在,我们刚刚开始侦察,只在新闻和情报部门工作,就挖掘到这样可怕的敌人,如果我们在军队里再仔细地检查一下呢?是不是也有情况?”

木户若有所思,又没有直接表态,徐强知dào

他出于谨慎,煽动道:“如果我们再不采取紧急措施,说不定,在军警林立,戒备森严的地方,又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也许,新的战机被抢劫,轰炸皇宫的恐惧事件,会接着发生,也许,帝国的军队在前线辉煌胜利,而帝国的根基,已经在后方彻底崩溃了!”

“不错,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迅速,残忍,坚决!”木户终于同意了这个看法:“既然武田的情人已经是间谍,那么,谁能够保证武田的可靠呢?即使他没有问题,也不适合在特高课了,特高课的使命是反间谍,可是,他连身边的间谍都觉察不了……”忽然,他不再说话了。

徐强要告辞,木户拦截了他:“不行,这很危险,武田的事情,立kè

就需yào

解决!我不相信他是一个无辜者,以他的情报官身份和能力,绝对不可能不对身边的女人进行调查,他,绝对是一个意志薄弱的帝国叛徒!”木户忽然将手里的审讯案宗摔到了地上,暴跳如雷:“太可怕了,太无耻了,我们的反间谍指挥官竟然是个地地道道的间谍!真是耻辱!”

木户亲自带领卫队,包括徐强在内,向特高课进发,一到地方,立kè

就召开了会议,然后,将武田痛加训斥,武田在特高课刚担任几天课长,人员还没有熟悉,所以,很少人支持他。会议上,木户借口武田不作为,将其罢免。

“现在,我宣bù

,暂时由山本勇夫大佐担任警视厅特高课的课长一职!”木户大声地夸奖了徐强的能力才干,特别是挖掘出西里龙夫,尾崎秀实,中西功等一系列神mì

间谍的功勋。号称其他人都向徐强学习。“所有的情况,我都会向天皇陛下禀报的。你们的勤奋,失职,或者渎职!”

威胁利诱了一番以后,木户走了,同时下令,将武田秘密逮捕,转到其他监狱里关押,他自己向天皇禀报。

徐强笑了!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职位!

日本的东京警视厅的最高领导者,特高课的课长,就被踩在他的脚下了。

“课长阁下,向您祝hè!”

“山本君,祝hè你!”

“山本大佐,您真厉害,一上来,才两周不到,就破获了这么大的案件,您真是了不起!”

祝hè的人们,嫉妒的人们,傻了的人们,无不对徐强的超级能力感到震撼。确实,象尾崎炸样潜伏在首相身边的人,象中西功这样潜伏在日本情报部门的高层,都能给他轻易地挖掘出来,谁能够想到?

“祝hè你呀!山本君,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获得了空前成功,真是后生可畏!”土肥原都酸溜溜地道贺了。

“哪里哪里,将军,您是我的老师,我都是向您学习的!也许,是我的侥幸运气!”徐强谦虚谨慎道。

能够担任特高课课长,证明了徐强在这时候的日本军警界中。已经迅速地升腾起来,成为政治明星了。通常情况下,能够担任课长的人物,不是老资格的大牌特工,就是德高望重的大臣,至少也得是一个将军,而徐强这个刚勉强提升为大佐的,很水嫩的军官,居然代理了这一职位,怎么不让人眼红?

现在,乾坤颠倒了!

因为,徐强成为代理课长,好歹是正的,而土肥原贤二,却挂着第一副课长的职位,如果单单从这里看,徐强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土肥原了!

土肥原确实是怀着无比的辛酸和感慨回到自己的警察副总监的办公室的。虽然他只是副总监,可是,广田弘毅却将具体的事务都压到了他的身上,他很繁忙,对特高课的事情自然是松懈了不少,要不,他也不可能这样疏忽,让徐强一连成功了这么四把连和。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失败,感受到了徐强对他咄咄逼人的威胁,徐强的成功,无疑就是他的失败。

“我该怎么办呢?”

徐强没有大动作,虽然代理了课长,却没有进行任何人事方面的变动,毕竟,他只是一个代理的,所以,只是潜心谋划,居心叵测地研究着局势。在他的身边,已经凝聚起了一帮精英分子。

“课长,您好,”多天不见的小鹿云子来了,穿着厚厚的棉衣,仍然显露出俊俏的面庞。

“啊,您好,请坐!云子,我们是朋友,来,这里不要客气!请坐,云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

云子不敢坐,毕恭毕敬地站着鞠躬:“课长,谢谢您的座位,我没有别的事情,只想见见您!瞻仰您的风采!”

徐强知dào

她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已经发达了,她想攀附自己。这有什么困难?谁叫她长得这么水灵呢?谁要是拒绝这样的美女,真是天打五雷轰都不能宽恕的。

“那你现在就看吧!”徐强和她聊天以后,邀请她在下班以后,到他家里去坐坐。

“哈衣!”

下班以后,徐强忽然接到木户的通知,要他坐镇特高课,不要轻易离开,也许有重yào

的事情随时随地需yào

通知他,于是,他只能向云子道歉。云子一笑:“我也在职位上协助您吧!”

协助不协助的都是废话,想腻一把才是真实目的,前半夜,徐强值班,带领云子在特高课里巡视,然后,返回到了办公室。

“云子,你今天更加漂亮了!”

“是吗?课长先生?”云子甜蜜地一笑,就腻了过来,将胸膛贴在徐强的手臂上,抓紧了他的手:“可惜呀,一直以来,却没有人懂得疼爱它!”

徐强道:“云子,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吧?”

云子说:“好什么?没有一个知心之底儿的男人相伴,怎么会好呢?”说完,媚眼如丝,无限诱惑。

徐强也不客气,一把将她抓了过来,揽在怀里,上下其手,大加疼爱,云子身躯一软,已经瘫在他的怀里,痴迷不悟了。

“云子,以后做我的女人怎样?”徐强提议。

“好啊。”云子颤抖着声音说。

四一章 天皇的奖励

从八重桥往前走,在清冷的寒风里,一列列军警泥塑木雕般地守候在道路旁,黄绿呢绒军装,步枪上肩,目光凶恶,对中间过往的轿车行注目礼.

特高课的轿车在最后一列,毕竟,在引导官清水侍卫的眼里,他们的级别太小了些,前面都是首相和元老重臣,甚至,现任的几个大臣,也都来了。清水武官感到今天的事情不同寻常。

“哈衣!”他在前面迎接,打开了日本最著名的元老西园寺公望的座车,鞠躬九十度,向后面退出。身历三朝天皇的西园寺鹤发童颜,枯瘦如树枝,身材低矮,却有着令人颤栗的威严,在日本,已经形成了所有内阁的组成,都必须由他来推荐的制度形式。在天皇面前,他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骄,就连担任了海陆军参谋长的载仁亲王,伏见宫王,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虽然载仁亲王从年轻时代参加日清甲午战争时就已经声名雀起。

西园寺转身看看后面,那一派轿车的官员,都知趣地下来了,到了皇宫门前,朝见天皇的仪式是很严格的。近卫文磨赶紧过来,作势要搀扶他,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通产省大臣,外务大臣,警察总监教育总监等,都赶紧对他鞠躬示意。

西园寺对所有的官员都抱以淡淡的微笑,笑容短暂,又迅速地凝紧了眉毛,做出一副若有所思和困惑的严谨态度。所有的官员都被他今天格外地严厉而瑟瑟发抖。

在日本政坛上,谁要是惹西园寺一点儿不高兴,西园寺只要稍稍动下眉毛,就够他一辈子不高兴的了。

“阁下,请啊!”木户幸一在清水武官的侧翼出现了,他见皇宫的车队前忽然很尴尬严肃,急忙迎接上来。

“嗯!”西园寺略微点点有,算是对天皇身边第一近卫侍长热情接待的回应,然后,继xù

看着后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阁下,您有什么事情需yào

我来处理吗?”

“哦,没什么,我很想见到那个传说里的帝国英雄。”西园寺咧开嘴,很意wài

地笑了笑。

“哦,您是说山本勇夫吗?”木户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哦,好象是的!今天他不是要来吗?”

“是的,应该来的!”木户幸一陪着笑脸儿,赶紧向着后面寻找,一看到徐强,就赶紧招手:“你,山本君,过来!”

徐强真的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受人待见,所谓叨陪末座的小人物,在见到天皇之前,竟然受到了元老派首领的询问,他的眼睛本来瞅着皇宫的建筑,以一个导游的目光分析着,欣赏着,这回不象以前,有了更为特殊的身份和阅历,有些踌躇满志。

“大臣阁下!”徐强奔过去,温文尔雅地一鞠躬:“请指示!”

“不不,是要大勋爵来指示!”木户赶紧给西园寺介shào

:“勋爵,这个年轻人就是山本勇夫。大佐军衔,很厉害的,勇敢而智慧。就是他一上任就挖出了一个重大的间谍集团!”

“嗯,我知dào

,知dào

了,确实很厉害!年轻人,我赞赏你!很欣赏啊。”

“哈衣!”徐强还不知dào

这老家伙的底细,只能笼统地致敬。

“你可以搀扶着我的胳膊吗?”西园寺公望的目光,罕见地慈祥。

“啊,可以,我愿意为您效劳!”搀扶一个老鬼子?不不,就是一个老头子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搀就搀了,谁叫咱中国人都是活雷锋呢?

于是,徐强搀扶着西园寺,在前面走过,看得其他所有内阁大臣们,一个个都挺纳闷儿,不过,谁都不敢随意咳嗽。有的大臣,甚至还不认识徐强,赶紧低声地问别人,别人却惟恐给西园寺听到,只是示眼色,不敢说话。当他们第一个走进了皇宫的大门时,最为不平的外务大臣铃木才惊讶地说出了声:“那个家伙谁呀?”

“哼,你真是外务大臣!对内务居然一点儿也不知情啦!”陆军大臣冷嘲热讽道。

所有的人心情都很好,因为,他们接到的是天皇的邀请,参加一个宴会。能够让天皇在平常日子里举行一个宴会,实在是罕见的机会,毕竟,国家正处在战争时期,繁多的事务,把田皇老人家也弄得焦头烂额的。

鱼贯而入,在清水武官的引导下,内阁大臣们和一些特邀的官员,都进入宴席会场,位置已经确定,大家对号入座,每一个人都很安静,来参加天皇的宴会,是一种恩宠,可是,也是严重的拘束,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知dào

天皇召开宴会的主题是什么,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面面相觑,觉得这几天没有向天皇进奏新的战场大捷,心里非常不安。

不久,清水武官又引导出了一些外交使节,内阁成员一看都认识,特别是外务大臣铃木,立即站起来表示欢迎,原来,是德国驻日大使狄克逊和他的亲近随从。还有一个将军法根豪森。不久,还有其他国家的代表,自然也有苏联的,美国等的大使之类,各国大使还都带了夫人前来,立kè

使会场热闹了起来。

简单地寒喧以后,天皇就出现了,他走路稳健,频频向大家招手,然后在中间就位,宴会很热闹,也很轻松。大臣和大使们在过程中开始聊天,大使夫人们苍老而优雅的风度,依然让宴会上欢乐了许多。

宴会过程中,天皇忽然向所有的来客介shào

了徐强:“诸位,今天,我很高兴地邀请到了诸国的大使先生们和夫人们,希望能够和各国zf一道,致力于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事业,我们日本zf,将表现出自己百分百的诚意。哦,山本课长?山本勇夫?”

徐强吓了一跳,他正在欣赏这宴会的格式,如果失控再次转换的话,他构思着导游解说的方案:“哈衣!”赶紧站起来,鞠躬致意:“陛下!”

天皇开始还很温和,介shào

了徐强作为一名下级军官三次救人于危难时候的事迹,虽然寥寥数语,可是,在天皇那么威严的形势下说出,自有一番动人的力量。“不仅如此,这位勇敢的年轻人,还在最近的情报侦破工作中,作出了出色的成果。连续破获了数起重大间谍案件。为日本和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做出了贡献!”

天皇说到这里,指着徐强给大家看。“这位就是山本勇夫。”

“哈衣!”

徐强的头上冒汗了!

我的天,天皇亲自向内阁大臣和外国大使作广告,这多大的面子?转而一想,奇怪,他为什么这样做?

德国大使狄克逊表示很赞赏,同时发出了疑问,想要了解更多情况:“天皇陛下,也许,我们两国之间,可以在情报工作方面,展开正式的合zuò

,”

“是的,很有合zuò

的必要。”天皇向内务大臣木户点头示意,“不过,这在宴会以后可以详细商谈,现在,我想告sù

大家一个事实,日本帝国的警察和治安,以及情报侦察的能力,是不断提升的,希望我们大国之间,互相体谅和帮zhù

。”

天皇的话,很模糊,可是,苏联大使的脸上,却很不好kàn

。他敏锐地觉察到,日本和德国正在唱双簧,隐隐约约的焦点,盯的是苏联。

苏联大使莫名其妙,他没有街道国内任何指示,也还不知dào

日本国内其他的新情况,只能装呆。

徐强却明白了,这是天皇在暗暗地讥讽苏联,警告苏联,因为,所有破获的西里龙夫,中西功,尾崎秀实等,都是***员,是红色间谍,自然是苏联共产国际派遣的。日本和苏联在早一段时间,刚进行了诺门坎战役的争端,结果,日本大败,所以,天皇就利用了这个机会,从外交上得分。

宴会按照程序结束,之后,徐强在木户幸一的带领下,再一次单独见到了天皇,在安静的房间里,天皇因为灯光的幽暗,而显得神mì

了许多:“山本课长,我首先祝hè你!你的工作,为日本的生存做出了极大贡献,你挖掉了帝国身边的炸弹,朕深为你的优秀而骄傲!”

天皇的声音不高,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徐强一点头:“哈衣!”

天皇又道:“山本大佐,你应该继xù

努力,继xù

,将所有的,潜伏在帝国内部的敌人都挖掘出来。你好好干,朕是不会忘记你的。”

“谢谢天皇陛下的恩德!我一定尽快在帝国内部掀起一场大规模清洗的Lang潮,把那些危害帝国的分子,统统扫除干净。”

徐强的心里别提有多愧疚了,自己才是出卖情报战线上同志们的凶手啊。

“嗯,很对,山本课长,朕对你绝对信任,所以,朕将授予你新的权利,你不仅要将隐藏在帝国内部的间谍挖掘出来,还要将所有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也都挖出来。”

徐强对这句话,格外满yì

,他也终于用惨重的代价,赢得了天皇的信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立kè

敏锐地抓住了关键:“陛下,我觉得,要立kè

进行大规模的秘密调查,对所有可能危害帝国事业的家伙,严厉打击。所以,特高课希望能有更大的授权!”

“嗯,这我知dào

,特高课情况特殊,你们可以自己决定动作,在事情之后,要向内务大臣汇报,也不能鲁莽。”天皇还是很清醒的。

四二章 颠倒是非

徐强要的就是天皇的这一句话,他立kè

转身告退.

天皇没有想到,所有的日本人没有想到,从这一天起,在日本的历史上,掀起了多大规模的狂风暴雨。

以天皇亲自认可追授的方式,徐强正式成为日本的特高课课长,承担起了为日本国内治安削除隐患的手术刀责任,而徐强,则将其演变成为对法西斯集团的血债清算。

“从今天起,老子要光明正大地削鬼子啦!”

徐强不是坏人,可是,也不是没有见过坏人,没有防范过坏人的准bèi

,对中国历史上的坏人的诡诈险恶的厚黑之术,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心。现在,他的意识里,口蜜腹剑的李林甫“首相”,无中生有,指鹿为马的赵高,心狠手辣的宦官魏忠贤,一个系列的圈圈叉叉之辈,统统涌上心头。

回到特高课,他立kè

整顿了人事,还强制性地给草鹿将军和南云中将打电话:“诸位将军,请你们派遣最得力的军官,加入特高课,我想,藤原大佐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马屁精藤原被调到了他的麾下,不是这人多有菜花,而是他听话,报gào

了木户以后,徐强任命藤原为副课长,成为自己的亲信。又从海军陆战队里捞了一批符合条件的家伙加入进来。南云和草鹿对他的工作还是相当支持的。

徐强这时候,对土肥原已经不是那么地需yào

了,所以,干脆跑到木户那儿,将土肥原的罪状半遮半掩地讲了一堆,“内务大臣阁下,我不得不遗憾地请求您,将土肥原将军的副课长职位暂时停止下来,”

木户现在对于徐强,已经言听计从,百分百信任,甚至很有些崇拜的心理,这个海军军官,到了特高课几天时间,就完成了专业情报军官土肥原好几个月都没有完成的工作,挖掘出了四个超级大间谍,这样的智慧和功勋,比土肥原强多了,对,土肥原是他的老上级,资历太高,一直留在可高课里是不恰当的,他是中将,担任副课长,徐强是大佐,担任正职位,明显不合常理,木户大臣稍一构思,就将土肥原的副课长职位給构思掉了,他亲字招见了土肥原,颁布了人事调动的命令,要土肥原专心致志地管理好警察,别再去干扰人家山本勇夫的高效工作。土肥原一听口气不对,知dào

胳膊扭不过大腿,再说,自己这一任上的成绩确实惨不忍睹,无可奈何地卸任了。

徐强组建自己的部属班子,排挤掉土肥原的影响,却不着痕迹,象土肥原时期的女人们,或许是老土整天玩弄的警花宝贝什么的,徐强也不嫌弃多么破旧肮脏,统统地予以接收,然后,妥善安置,美名其曰维持人事基本稳定,保证技术骨干力量,接着,给陆军的那个田中寻大佐安排了一个后勤性质的工作,放到了冷板凳上,将跟随自己的那些小子,立kè

就提拔级别,高成小团体,还对那些重yào

的部门头目,一次性地颁发奖金,以及小恩小惠,收买拉拢。于是,整个特高课的实权,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人事的变化,徐强毫不忌讳其目标就是集中权利,还专门向木户汇报过。

“嗯,你说的很对,这样可以加强效能!但是,你要追忆,不要出了其他漏洞!”

“哈衣,内务大臣阁下,我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了,谢谢您的教导和提醒!”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整理好了内部机制,已经将一九三九年的最后一段日子打发过去了。元旦刚过去,他就将一帮干将召集到位:“今天,我们要修理一个家伙。这个!”

徐强的手里,拿着一个威风八面的鬼子军官的照片。“他就是臭名昭著的松井石根大将!”

此言一出,所有的喽罗都吓得瑟瑟发抖,藤原大佐立kè

就提醒:“课长,您忘记了,松井先生是大将啊!是陆军部队的重yào

军官,我们怎么能够管理他?”

森田也怀疑:“课长,为什么要抓他?”

“是啊是啊!”许多人都莫名其妙。

徐强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家伙,南京大屠杀时候的第一主犯啊,他是进攻南京城的前敌司令官,现在徐强才知dào

,当初,虽然天皇和内阁大臣们也很想占领中国,可是,当时只是要求他带兵惩罚作战,并没有明确指示要占领上海以后,进攻南京,而在占领以后,还是松井亲自下的命令,要以皇军的武威,来震慑中国人,崩溃中国的抗战意志云云,变相地下达了屠杀命令。可惜,上一回在皇宫广场案件里,没有将其炸死,实在是太遗憾了。

“我们特高课是干什么的?”徐强气势汹汹地拍打着桌子:“老子不是来请客送礼吃饭玩花姑娘的!老子是革mìng

!”互赠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发xiàn

所有的部下都盯着他发傻,立kè

改口:“革掉那些危害帝国利益的家伙的性命!”

“课长,我们的级别不够啊!”小鹿云子担忧地重复道。

“不要怕,我们是特高课,是崭新的特高课,不要妄自菲薄,以为自己是东京警视厅属下的小受气包,不,我们实jì

上要扮演是,帝国的保护者!懂得吗?帝国的保护者,我们要明白,单纯的反间谍战斗,已经不能够保证帝国的安全了。我们要承担责任!”徐强牛叉起来,谁也不尿:“他大将就横啊?不要怕,凡事都有老子顶着,我顶着,我向天皇陛下负责,我向木户幸一大臣负责!你们只要听话,服从指挥就行了,就是一个很棒的特高课军官!”徐强进一步说:“只要是和我们帝国利益有关的事情,统统是我们特高课的事情儿!除了天皇陛下,我们对谁都不信任,都有权利调查!有权利逮捕,”

徐强对松井石根大将的罪行进行了设计:“诸位,我根据一些情报,已经知dào

,这个松井,至少有两个无法遮掩的罪状!”

所有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听着,现在的徐强,已经神了,他说谁有问题谁就真有问题。一连抓了四个红色间谍的大头目,拔掉了在日本新闻媒体,首相身边潜伏的卧底,谁不佩服?

“一,违背天皇的旨意,擅自进攻南京城,占领了支那的首都虽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可是,却严重地破坏了天皇陛下的宏观指挥,属于在战场上违抗军令的类型,诸位,这是死罪!第二,他擅自下令部队,对中国人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大屠杀,大暴刑,所以,激发了中国军民共建英勇献身的精神,使帝国的西征作战,受到了顽强抵抗,牺牲我帝国无数忠诚勇敢官兵,却不能迅速成功,所以,我要说,松井石根大将的嫌疑很大很大,他,也许就是潜伏在我们日本帝国军队中的一个间谍!”

这一论断,不仅所有的部下都哗然,就是徐强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自己信口开河捏造的罪名这么风光!

“大将是间谍?”藤原大佐菜了。

“是吗?”大龙审讯副股长也蒙了。

信子,云子,美佳子等等女流头目,更是感性动物,无法理解:“松井大将是真zhèng

的日本人啊。您说得怎么也要证据嘛。”

徐强毫不担任自己的信任危机,老子不是来当官儿的,老子是来革mìng

的,“日本人就不会损害帝国的利益?嗯?这是谁说的?怎么这么愚蠢?”徐强立kè

举了刚刚逮捕的西里龙夫等人的例子:“他们是日本人,深受帝国的豢养和恩惠,却吃里趴外,做着损害帝国利益的事情,难道,松井就例外吗?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部下有疑问的时候,徐强先不干活儿,耐心细致地做他们的工作,他深切地明白德国“元首”希特勒大大的那句话:谎言说了一千遍就变成了真理!于是,决定暂时将逮捕松井,进行审讯惩罚的母体事情放到了一边,开始对部下进行洗脑运动。

“第一,我们要勇敢地面对一切问题,注意,是一切问题,所有的帝国的事情,都是我们的责任,换句话说,我们都要管,谁妨碍我们管的,统统不是好人,是不对的!”

“第二,等同于第一条,我们对待所有的人,也都要管,他们也都在我们的管理范围之内,好,就象那个松井,属于什么陆军,可是,也必定属于我们的职权管理范围!”

“我们不能讲究方法,权利,帝国的利益,就是最大的利益,帝国的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我们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无论其多么恐怕,阴险,都要使用,采用一切可以采用的手段,来对付帝国的敌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可以学习支那原副总裁汪精卫君的一句话,叫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要使一人漏网!”

“我们宁可错抓,错审,错杀,也不能够心慈手软,放任自流。因为,一个间谍或者叛徒,就可以使成千上万的人遭受苦难!”

“要决定相信我,我是山本勇夫,在这儿,你们只能记着三个人,一个是天皇陛下,一个是木户先生,另外一个就是我!对我效劳,就是对天皇尽忠尽职!”

四三章 刑讯松井

一九四零年元月,绝对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最起码,对日本法西头目之一的松井石根来说,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五号中午,天皇接见了他,询问他关于对支那作战的总体战略,天皇忧心忡忡地说:“我们所有的帝国军官,对于支那事件的看法,都有错误,所以,导致战争连绵不绝,无法迅速取得胜利!”

虽然说天皇没有直接将耳光煽在他的脸上,那意思也非常明显,所有的帝国军官在战略上都错误了?他松井作为主攻南京城的总司令令官,自然难辞其咎,何况,当时他确实自作主张要攻占南京,扩大战争的.

松井的心情也非常不好,他从来没有想过,支那人还真他娘的能煎熬,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蒋秃瓢,居然成为超级扛击打的国民zf领袖,煽动一群虾兵蟹将,死死地纠缠住了帝国的伟大征途。三个月要灭亡中国,可是,战争已经进行两年半了,还是没有任何成功解决的迹象,松井怎么感觉都很不妙,加上早几个月的皇宫广场事件,他被炸掉了鼻子,由此而来整天希奇古怪地动作,实在郁闷。

不过,松井先生将汽车开到了外面的时候,眼前陡然一亮:“啊,东京的雪景真是美丽,就象盛开的樱花!”

他和夫人一起出来,日本产的小轿车,狭小而粗糙,车门很小心才能关闭。

“诸位,举起手来!”一声断喝,从背后传来。

松井大吃一惊,却没有服从命令,他嗖地转身,只见三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各拿一把手枪对准了他。

“你们干什么?”松井急忙去腰里摸枪。而他的夫人则吓得尖叫一声,跪倒在了雪地上。

两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松井的胳膊,野蛮地将他扭转到背上,接着,连拖来打,将他弄到了紧紧跟随而来的小轿车上。

“和子?和子?”松井奋力地挣扎,向妻子呼喊。

手脚被抓紧捆绑了,嘴上也被缠上了胶布,然后,他被装进了一只麻袋里,一个阴险得yì

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别担心,你的妻子也有人照顾的!”

松井被扎紧在麻袋里。

一个小时以后,松井睁开眼睛,只见阴暗的光线,从屋顶的斜上方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来,有人的脚步声在上下,那是地下室的楼梯口。看到周围的情景,他被震撼了。

横扯的铁链,乌黑的血迹,各种各样的刑具,全是他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你们,你们是谁?干吗抓我?”松井将嘴里的残余堵塞物吐掉,恼羞成怒地咆哮着。

“别动,松井大将,你别意wài

,我告sù

你,这儿是东京警视厅的特高课的第一地下刑讯室,”

“特高课?”

“嗯,你很聪明啊!”

“我是帝国的高级军官,zf的要员,你们不能随便逮捕我!”松井从恐怖心境里挣脱出来,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黑帮绑票,如果是特高课,一切都好说了,他立kè

颐指气使,神气活现起来。

“我们逮捕的就是您这只野猪。”戴着墨镜的家伙笑嘻嘻地说着,手指点着松井的前额。极其具备羞辱意味。

“你们疯了?”松井气势汹汹地问:“去,叫你们的课长出来见我!”

审讯组的专案组长大龙宗三,已经被徐强的多次秘谈灌输到了足够的知识和理论,所以,对松井的要求,一口拒绝:“坐下,好好回想你的罪责!”

徐强就坐在隔壁的房间里,主导着审讯的过程,他对那面美佳子打了一个手势,大龙等审讯者,立kè

将松井抓起来,背后横过肩膀穿了一根棍子,固定了他的双臂,成为一个木偶形状的东西,用绳索一勾,固定到后面的木架上。机械吱吱咯咯地响着,修改调整着合适的位置。

大龙用手指拍打着松井的脸:“说,你是怎样密谋策划对帝国的破坏颠覆的?”

“你胡说八道!我是帝国的高级军官,怎么可能破坏帝国的利益?”松井气得脸色发紫,哇哇大叫。

大龙等人当然不气馁,“好了,我们知dào

你很牛,但是,请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这儿是特高课,不是你们的家,也不是你曾经的华中派遣军的司令部,你必须老老实实地交代!”于是,他们列出了松井的罪状。

松井一听就咆哮起来,“八嘎!八嘎!你们不是特高课,你们是山口组!”松井这一骂,让几个审讯者弄不下去了,其实,他们几个从来没有想过松井这样的人,会是间谍。被徐强鼓动了半天,匆匆忙忙上阵,一见松井这么嚣张,就软了。

徐强从隔壁房间里走过来,慢慢地踱到松井的面前,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好了,对着松井那固定成很可笑的姿态:“松井君,我是山本勇夫,也就是现任的特高课的课长,我亲自来,是给你个面子,好了,别再乱嚷嚷了,有理不在声高,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怎么制造侵略支那,祸害帝国军队的险恶罪行吧。”徐强毫不迟疑地定他为英国和美国的间谍。

松井哇哇大叫,根本不予理会。

徐强看着松井的倒霉蛋样子,格外开心,这个杀人屠夫,今天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了,自己一定要给死难的南京军民报仇。哪怕,就是把自己暴露目标,牺牲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看样子,松井君是不肯开口了?”

“八嘎!山本勇夫,你简直是放肆,你私自逮捕帝国的高级军官,秘密审讯,这是违反帝国法律的!”松井气冲冲地指责:“我是军人,不归东京民事刑罚管理,我就是真的有罪,也要被军事法庭审判,你们没有资格!”

松井的身份太高端了,大将军衔哪,所以,这么猖狂地乱叫乱嚷,把大龙宗山等一大群审讯的人,都吓得脸色绿了,战战兢兢地逃避到了一边。美佳子则小心翼翼地向徐强耳语:“课长,千万不要操之过急,万一误会了呢?万一将来天皇怪罪下来呢?”

小鹿云子也担忧道:“课长,我们是不是向天皇报gào

,或者是木户大臣说清楚?”

森田为徐强考lǜ

,上前道:“既然松井不配合,我们就把他交给军事法廷来审理吧。”

徐强自然不能听他们的,将眼睛一瞪:“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本课长亲自来审!”

徐强让亲信的中层干部们都在旁边看着,将罗列的罪状,一条条对松井说明:“第一,你对天皇大不敬!公然违抗天皇的战略部属,悍然扩大侵华战争,陷帝国实力于消耗战,第二,你和英国美国的情报员来往密切,大量出卖国家军事机密,第三,你在部队中,腐蚀和拉拢一大帮利欲熏天的家伙,秘密结成了小宗派团伙,第三,你指示部下发动了皇宫广场的袭击案!第四……”

徐强毫不犹豫地将一项项大罪名加在松井的身上。然后,要求他承认。

“八嘎!”松井气蒙了。本来口才相当好的他,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徐强微微一笑:“松井石根,你拒绝认罪,又辱骂特高课的军官,态度恶劣,实在是很嚣张啊。”

“我无罪,无罪!”松井高呼:“我要见天皇陛下!我要见天皇陛下!”

徐强从信子的手里要来了皮鞭,亲自动手,打得松井皮开肉绽。

松井惨叫着,咒骂着,死不肯服输。

徐强当然知dào

他“无罪”,将鞭子信手一抛,坐回到椅子里休息:“你们,分成三组,轮流对松井先生进行伺候。”

信子小声问:“对松井大将动刑合适吗?”

徐强再次强调,自己是天皇最最信任的人,是东京警察中的警察,“我只要怀疑一个人是帝国的敌人,就有必要采用合适的方法来证明!”

在徐强的严厉批评之下,特高课开始对松井严厉地制裁,徐强还将任务交由马屁精藤原大佐来全权负责,于是,事情迅速进入了正轨。

特高课人员使用种种刑罚来审讯松井,每天所谓的审讯,不过三两句话,问问松井认罪服罪与否,就跟着审讯。徐强则全程跟踪监督。

松井这小子可神气了,在徐强的特别关照下,一天里总要品尝好几种刑罚。

松井很硬,被打成了破烂,还是坚持不肯屈服。

“那好,将你们拿手的刑罚,全部拿出来修理这家伙,”在徐强的监督下,藤原大佐拼命努力,终于,将松井大将的螃蟹腿掰折了一根。

徐强这时也真zhèng

见识了鬼子特高课的办法,坐老虎凳,皮鞭抽,火烧铁烙,灌溉辣子水儿,吊飞机,眼看着松井“太君”的身上脸上已经没有几块囫囵肉了,每天被整时哭着喊着很凄惨,可是,一停下来,咬牙切齿,死不认罪。

徐强的跟前,是那些沮丧的部下,藤原不敢看徐强的脸:“课长阁下,我们工作不力,实在让您失望了!”

“没关系!”徐强点点头,“还是我来出主意吧!”

在徐强的脑海里,正有好些景象在闪烁,晚清监狱的黑暗故事,鬼子宪兵在中国的暴虐传说,苏联克格勃和美国特工的特别审讯方法。

必须征服松井!

要在监狱里“失手”打死松井,很容易,可是,一旦事情暴露出来,他就难以继xù

“追逐”法西斯高层中的间谍案件了。

四四章 以眼还眼

徐强在传说里,在网络里,在一些还勉强健在的古稀老人的讲述里,知dào

当年日本鬼子在中国的作为,虽然说许多时候,许多日本鬼子也还有人情味儿,对于平民百姓还能正常地交往,对待,还由此而来,有许多的“趣闻轶事”,可是,他们骨子里的凶残和野蛮,屠杀时候的疯狂,深深地铭刻在徐强的脑海里,最近一段时间里,徐强还从日本的主流报纸上揣测到了许多的情报,日本在中国战场怎么样怎样等等,不用说,又有许多的中国军民遭到了残害.所以,对于日本鬼子,徐强充满了仇恨和报复的心理。

在审讯室里,已经被折磨得不太成样子的松井大将,掂着裤子,站在徐强的面前,腰上和腿上,都有绳索固定,双眼绽射着愤nù

和凶恶,样子十分狼狈地喘息着:“山本勇夫,你不要太猖狂,你会受到惩罚的!”

为了避免罪犯自杀,在松井的身边,有两名特工随时随地地伺候,为了避免他上吊,那根皮带先是换成了短小到可怜的绳子,后来,连这一点儿尊严也取消了,威风八面的鬼子大将,现在只能双手用力,否则,他将赤手空拳,不是赤身裸那个!

“大将先生,松井君,你还不肯认罪吗?我们特高课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徐强用鬼子的恶毒口吻戏弄着敌人,这种以敌制敌的身份和方式,在他觉得格外解气,他还畅想着,在未来的日子,将那些最臭名昭著的鬼子,反对是中国和世界人民犯下了罪恶的家伙,统统玩死!

让这些家伙在日本法西斯的大本营,家里被整死,整残废,整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晕头转向,才最是爽快。

“我无罪!”

“你是好样的,不愧为帝国的军官。”

“哼!”

“可是,你也得为你的家人考lǜ

下啊。”徐强阴沉着脸儿,偶尔也笑笑,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实在是险恶:“比如说,你不认罪的话,我们将逮捕你的家人,比如,你的儿子,女儿,甚至是你的孙子孙女儿。”

“你说什么?”松井震惊了。

徐强漫不经心地一笑:“大将先生,我理解你,你作为英国,美国或者是苏联间谍的身份,肯定有非常的阅历和训liàn

,你的专业训liàn

,对付我们审讯的意志和能力,都让我们感到佩服,可是,我们绝对不会认输的。你的夫人已经被逮捕了,你是不是很想见见她?”

“你们不能这样!”松井愤nù

起来。

“我们已经这样了!哦,之前,我们还没有对她用刑,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们永远不会,今天,你的态度就是依据。”

“你八嘎!”

“你才八嘎呢!”徐强道:“你要是单独为自己考lǜ

,可以不认罪,但是,你的夫人,子女,以及你的所有亲戚,都将遭到帝国警察局的逮捕!注意,是逮捕,而不是监视或者什么限制。还要将遭受刑讯!我不会骗你。”

“请问,逮捕我是谁的主意?”松井颤抖着声音问。

“天皇的意思,大本营的意思!”

“证据呢?”

“那么,你怀疑我们的身份了?也好,我的话到此为止!”徐强的话刚说完,就有人打开了隔壁的房间窗户,里面立kè

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救命,救命啊!饶恕我吧!松井君,”

“啊?”松井瞪大了眼睛。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不肯认罪服罪,她立kè

将遭到严厉的刑罚!”

松井气冲冲地挣扎起来,跳跃起来,直到被绳锅牵扯住。他暴怒得象一头野兽:“你们无耻!流氓!八嘎……”

正在这时,那边已经传来了皮鞭声,那女人的声音立kè

就惨叫起来。

不一会儿,徐强过来了,松井瞪着凶恶的目光:“你是恶魔!”

“是的,我是,而且,才是开始!”徐强坦然自若地仰起下巴:“你考lǜ

得怎么样?”

“我无罪!”

“那好,大龙上尉,按照我们的计划,立kè

将松井夫人的衣服给我扒光,然后吊起来,哦,你们哪一个有兴趣的话,可以随便品尝,对对,但是,不要给折腾死了!”

松井大喊大叫,几乎要疯狂:“山本勇夫,我要杀了你!”

徐强满不在乎:“谁杀谁都没有关系,但是,你必须认罪!”

松井犹豫了,沉思默想了半天:“我无罪,你们特高课祸害好人!污蔑帝国军人,我要向天皇和大本营上诉的!”

“犯不着啊,”徐强拍拍他的肩膀:“别生气了,你没有机会的,在这儿,我就是老大,除非你认罪服罪,否则,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一亩三分地儿的!竖着进来可以,但是,只有横着出去!”

“你们特高课为什么不讲道理?为什么不允许我见天皇和大本营的其他人?他们会为我作证明的,我是帝国的军官,已经服wù

多年了,怎么会是帝国的敌人?”松井还不服气。

“放心,就连我们首相的高级顾问都是国际***的情报员呢,就连我们的前任特高课长还是红色特工呢!你怎么了?你一个破大兵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我实在不是啊!”松井终于软了口气。

“不行。必须认罪!”

徐强一挥手,那边已经有人过来,将一个特殊的,能够移动的审讯台推到了这边,直见松井的妻子被束缚在上面,五花大绑,模样十分可怜,尽管是冬天,她却只穿着很单薄的衣服。大龙等人将审讯台推到了跟前。徐强道:“如果你不认罪的话,我们的审讯就在这里进行了!”他的话音刚落,大龙等人就组织了四个审讯的打手,一个个戴着黑色的眼罩,冲了上来,抓住了松井妻子的衣服,“撕掉吗?”

徐强道:“这要看看松井大将的态度了!”

松井一咬牙:“我无罪!”

嚓,嚓嚓嚓,几个家伙凶狠地将松井夫人剥了精光。被堵塞了嘴巴的松井妻子,只有默默地流泪。

“松井石根,你要是认罪的话,事情到此为止,只牺牲掉你的狗命,如果你不肯的话,现在,这四个棒小男人可就要给你戴绿色帽子了!”

“你……”松井气晕了,怎么想不到徐强这么无耻狠毒。

“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认罪服罪了,你的夫人就没有事情了,可以安全地回家,继xù

过她的日子。”

“我认了!”直到那四个戴着黑色眼罩子的男人纷纷松掉了皮带,已经解开了裤子,甚至亮出凶器,松井才忍不住投降了:“我有罪!”

“不是你有罪,而是你罪恶深重!”

“我认罪!”

“不是你认罪,而是你不得不承认你的罪行事实!”

徐强一挥手,立kè

,美佳子和小鹿云子,已经信子等人,急忙从阴暗处过来,将衣服披到了松井夫人的身上,推着审讯台走了。

松井泪流满面,“好了,你们随便说吧,我都承认!”

“这就对了!”徐强冷笑着:“这才是明智的态度!反正,我们的特高课,绝对不是吃白饭的,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老老实实地思考自己的罪行,反省自己的问题,然后,根据我们的需yào

,来上缴各种各样的材料!”

“哈衣!”

于是,松井开始在特高课人员的监督下,老老实实地写起了自己的罪行。不过,随时随地地监视他的徐强,接到了报gào

,立kè

来见他:“松井君,你可是不太老实啊,你说的几样罪行,我们觉得不合适,不恰当!”

“啊?怎么了?”松井的眼皮袋子已经松弛了,精神已经被摧毁了,高大魁伟的身材,已经弯曲着,象一个虾米,他已经接近地崩溃了,“您说,我将按照您的意思来做。”

“好的,这是材料,你照办抄写就是了!”

“哦,我会的!”可是,松井一看,就跳起来:“不行!不行的!”

原来,那是徐强伪造的松井的罪行,自然是共产国际的间谍,还有,如何策划皇宫轰炸案件,袭击皇宫广场等,那资料,一大箩子,随便摊上哪一份,松井都要彻底完蛋的。

徐强知dào

,要这个死硬的家伙彻底地认输,还需yào

努力,所以,他立kè

秘密布置,下午,他再来见松井的时候,已经带来了新的花样:“松井君,你不肯服罪吗?”

“我无罪,如果你说我反对帝国,我可以,说我为帝国作战不力,也可以,可是,你不能说我是帝国的叛徒,我不是,我死也不能够承认!”

徐强也知dào

,这纯粹是冤枉人家,可是,如果不能够彻底地修理住这家伙,自己惩罚日本法西斯军官,清洗敌人的计划就不能实现,所以,他必须做坏人。

“松井君,你看看这是谁?”

松井听到一阵乱响以后,自己被连推带扯弄到了一个审讯室,周围的灯光忽然亮起,于是,他看到了很多的人。

“啊?”

松井顿时昏死过去。

不一会儿,松井被冷水泼醒了,“松井君,你认罪吗?”

“我……”

“你的态度将决定着你的家人所有人的命运,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认罪,我保证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并且向社会宣bù

,你的罪行和他们无关,否则,我们将他们也作为敌人来审讯,而且我们有一个权利,可以随便捏造罪名,天皇和木户内大臣,已经全权委托我来管理你的事情了。”

松井咬牙切齿道:“我真的不是间谍!”

“好了,开始审讯,对,就是他们,一个个地来!”徐强冷血地喊道。

四五章 打成铁案

不过,倔强的松井终于没有坚持到真zhèng

的审讯开始,当几个打手将前面的那些人在审讯架子上都仰起角度,准bèi

用刑时,他急忙喊道:“山本勇夫课长,别别别,请您放手!”

“哦,您的意思?”

“我认罪!”松井石根哭着垂下了肮脏的脑袋,头发混乱,胡须颤抖着,崩溃了.

徐强挥挥手,叫手下将松井的家人,推出审讯室,叫所有的人都出去:“这份资料你好好kàn

看,希望你能够理智些。”

“山本……你这个小人,我认输了!好吧。”

徐强出来,信子正紧张地等待着:“山本勇,课长,你觉得现在这样做合适吗?为什么?”

徐强向她讲述了自己的基本判断,然后提出,在日军的高级将领中,有一个倾向于苏联,英国或者美国的集团,这些人收受贿赂,出卖一些情报,还在军事行动中,作出有利于外国愿望的事情。“事实最终会清楚的,这是一个阴谋集团,这些人,甚至还准bèi

叛乱,刺杀天皇!”

“啊?真是这样?那就应该好好地审讯了!可是,这怎样可能?”

徐强盯着信子的眼睛:“信子,你以为我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吗?我有充分的证据,已经交到天皇和木户大臣那儿去了,这是机密,你还暂时不能知dào

!”

“哈衣!”听徐强这么说,信子倒放心了。

对松井石根的审讯,进行了半个月之久,终于使他老老实实地认罪服罪了。按照徐强的要求,这家伙编造了许多的罪行,罗列了一大堆的同谋名单。

“松井君,天皇派人来找你了!”突然,有一天,松井的窗户前,有几名西装革履的人和几个军官进来。

“啊?天皇?”松井疯狂地冲出来,拉住了军官的手,“您真是天皇派来的人?”

“当然是的!”军官戴着墨镜子,温和地说。

松井立kè

痛哭起来:“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我请求面见天皇,向他陈述自己的事情,我还要晋见大本营的各位军官!内阁的诸位大臣!”

“哦,很好,你说吧,我们是皇宫侍从武官,专门代表天皇来倾听你的意见,你说吧。”

于是,松井石根急不可耐地哭诉着,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许多,那军官详细地记着,一面频频点头。“你好好说,我们会为你申冤的。”

“谢谢军官先生!”松井简直都感激涕零了。

军官们记录好,安慰了松井一番就出去了,感动之中的松井,抓住监狱的铁窗,充满了希望,面对外面走动的看守,他甚至低声地辱骂起来。

不过,当天夜里,徐强就进来了,“松井君,你可是大大地坏啦,你已经认罪服罪了,怎么对天皇的侍从说可那么多?”

“哼,山本勇夫,你别神气,走着瞧,你和你的特高课,会倒霉的!”松井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天皇会明白我的。”

“明白个屁,你也太幼稚了吧?”徐强将一堆材料甩到了松井的跟前,“自己看看去,你提供的新材料,到底有没有用?”

松井不知所措,赶紧收拾起来看,看了下,立kè

就明白了。“山本……,课长,我,你们?”

“我代表天皇来审讯你,所以,你不要再幻想有谁来拯救你了!”

“这么说,那些天皇派遣来的军官,都被你买通了?”

“不不,他们就是我刻意安排的人,松井君,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松井一下子颓废地瘫软在地。

徐强对松井进行了反复地试探,玩弄,还将其家属拉到审讯室,反复地威胁利诱。最终,松井石根彻底地屈服了:“我认罪,认罪,我是有罪的,真的有罪啊!”

徐强终于松了一口气,向木户禀报了这一消息:“大臣阁下,我从松井石根那儿得到了一些消息,想请您来过目。”

木户一看题目,就吓了一跳:“什么?陆军大将松井石根原来是苏联和英国潜伏在日本的间谍?双重间谍?不可能!”

不过,木户看着看着,就有些相信了,因为,那笔迹他是认识的,确实是松井的,而且,行文方式也没有错误。

徐强罗列的松井罪名,自然没有那么耸人听闻,而是委婉地指出了,松井受到贿赂,故yì

违背军事战略的常识,带领日军进攻中国,将日军的精锐部队全部陷入在中国战场,给苏联的远东地区减轻负担,还让美国和英国暂时松了一口气云云。

“松井夫人才是罪魁祸首,她接受了贿赂,可惜,我们在找她调查时,她已经自杀身亡了!”

要特高课的特工们伪造一个自杀的现场,还是相当容易的,而且,就是在最近几天。

木户要求见松井,徐强建议他找个亲信人物去见,很快,那人就回来了:“内务大臣阁下,松井已经认罪了,态度非常真诚。”

“那好,我要亲自提审他!”木户怀疑地盯着徐强。

“好吧,我立kè

带你去!”徐强坦然自若。

果然,在见到了松井时,尽管木户反复强调自己是木户,请松井一定要认真负责地确认自己的罪行,那个松井还是认真地痛斥着自己的无良:“木户君,我是罪人,真的是罪人!我有罪啊!”

木户审讯了半天,不得要领,只能折出来。

他不知dào

,徐强已经将中国古代阴谋家们的一套诡诈手段,使得炉火纯青,已经有多次,派遣特工伪装木户,甚至是天皇,对松井进行试探了,松井还以为又来了个西贝货色呢。

“想不到松井居然是个间谍!太可怕了!我说呢,为什么帝国的军队进入了支那,两年多了,。却不能够成功,原来,在我们的最高级别的将领中,有这样可怕的阅历!”木户激动和后怕得都颤栗起来。

木户立kè

就带着审讯松井石根的机密文件晋见了天皇,为了增强说服力,还带了徐强。

天皇那天的心情还不错,正在和几个武官聊天,一面批阅着文件,一见木户带着徐强进来,神态严肃,笑了:“有什么事情吗?木户大臣?”

木户立kè

九十度鞠躬:“非常严重的事情!”

天皇笑着说:“非常严重?在木户君的嘴里能够听出这样的语句?很难得了!”说完,恢复了威严,坐好:“请讲吧!”

木户立kè

将那些材料奉献上去,将主要的情节简单扼要地讲述了一遍:“这是帝国内部最大的危机!”

天皇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赶紧看了文件资料,不时地向木户和徐强瞟一眼,怀疑地皱起了眉头,嘴里不由自主地絮语着:“这怎么可能?”

徐强不失时机地劝解道:“陛下,我也不太相信,可是,松井大将已经承认了,我觉得,也不象是假的!”他将之前发xiàn

的蛛丝马脚来龙去脉讲了一些,自然,这些都给编造得相当完美。

“我想见见松井!”天皇最后说道。

“对,应该这样,我立kè

为您的招见做准bèi

。”徐强立kè

爽快地说。如果他不能够这样表态的话,恐怕天皇立kè

就产生了更大怀疑。“那需yào

对松井大将进行充分治疗,好象他得了一些不太好的病,可能有传染性。”

“你,”天皇盯着徐强的眼睛:“你不会对松井君头什么成见吧?”

徐强道:“我在之前根本不认识松井大将!”

木户也为他保证。现在,木户已经成为徐强的铁杆信徒了。“陛下,我们特高课之前逮捕审讯的西里龙夫,中西功,尾崎秀实等人,还有秘密监视的武田,都有确实的证据,我想,特高课和山本勇夫课长的作风,是值得信赖的。”

徐强则怀疑:“陛下,我也不知dào

松井大将为什么会这样!我都感到难以置信,您看他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要进攻南京呢?还有,他为什么那样放任自流,允许官兵对中国**肆屠杀呢?您可以猜测,屠杀事件引起了什么样的后果,中国人觉得自己放下武器也是死,战斗的决心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增长了无数倍!”

木户将自己的亲身经lì

向天皇保证,事情绝对是真的,还向天皇讲述了松井早年和蒋介石之间的友谊。天皇看了看徐强,再看看木户,终于信了;“也许,哦,我明白了!”

天皇和木户不知dào

,为了罗列松井的罪状,取得令人满yì

的效果,徐强做了多少努力,费尽心机,一面将严重叛国的松井自供拿出来,一面代表特高课为他开脱,将罪行说得极为轻松,所以,天皇很快就中了圈套,开始质疑特高课:“这样的巨罪,居然这样量定刑罚,实在是荒谬!”

“我觉得,应该将松井立kè

移交给军事法庭来审理!”徐强建议道:“这样,也许定罪和量刑上更加精确合适!”

“好吧!”天皇愤愤不平地站起来:“真想不到,在我们帝国的内部,还有这样难以置信的事情!”

木户和徐强已经有所商量,所以,立kè

按照徐强的意思提出:“不能交给军事法庭,因为,松井的阴谋和罪责,是一个团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的缘故,有必要继xù

采取秘密审讯的方式,将侦破任务继xù

交给特高课来处理。”

“对对对!”天皇沉思默想了半天,深思熟虑地说:“还是交给特高课处理得好!”

四六章 谋刺事件

徐强回到了特高课,寒风料峭,将汽车的尾气吹嘘得一阵白雾,弥漫过街道,木户幸一的汽车在前面,所以,徐强赶紧奔驰过去,帮zhù

他打开车门,以示敬意.

“阁下请。”

徐强彬彬有礼的礼仪姿态,是木户所欣赏的,在等级森严的日本社会里,徐强的谦逊姿态,非常难得,也非常能够满足上峰的观感。他不知dào

,作为一名小导游,徐强的职业决定了他的人生哲学和态度,对于每一个有关利益者,都作为上帝来对待的,何况这个木户,手握日本的重权,是天皇的实jì

代言人。

“嗯!”木户叹息一声,缓慢沉重地从汽车座位上弯曲了腰站起来,身材矮小的他顺利地离开了车门,在徐强搀扶的姿态下,轻松地站到了外面。

“内务大臣阁下,外面非常冷,您赶紧进大楼里面吧!我们毕竟还有暖气。”

“哦,”木户没有即时走,他的眉毛再次凝结起来,十分苦闷的样子:“为什么帝国的高级军官会背叛帝国呢?为什么帝国的精英学者会离心离德呢?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今天,木户受天皇的委托,要再次提审松井,他要亲自询问每一个细节。虽然天皇确认了松井的罪行,可是,很希望得知根本的原因,一句话,他还是很疑虑。

特高课的官兵约十名,在汽车的周围站好,而木户的卫队保镖四人也敏锐地向着四周张望。

“站住,你做什么的?”一名保镖蓦然向着街道上慢悠悠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人喊道。

那是个年轻人,一脸诧异,赶紧跳下了车子:“怎么了?”

“立kè

离开!”保镖威严地怒吼道。同时,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腰里,摸住了枪。

“哈衣!”那人慌忙一点头,骑上了车子,向着远处跌跌撞撞地跑走了,车子在道路上扭转了好几次,差一点儿翻进路边的脏水沟里。

保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人离开,才长松了一口气。

在最近几个月来,频频的东京暴力事件,让每一个官员都胆战心惊,特别是那些高官的保镖人员,在公开的场合,总是十分警惕。

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的余辉,斜斜地绽放着,将天边的云团渲染成可怕的黑红色,隐隐约约的天际,青黛的夜幕即将来临。

木户整理了下衣领,拍拍肩膀,那是长期伏在案头工作的文职员们常有的小病痛,咳嗽了一声,他向着特高课的大门走去,徐强跟随着,几名保镖也紧紧地护卫在很边。

砰!砰!

两声枪响。

尖锐的子弹呼啸,犀利地划过了天空,袅袅地回荡在已经安静下来的这条僻静的街道上。

几名保镖立kè

扑上去,将木户遮掩住。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枪来,目光已经四处里搜索,寻找着袭击目标。

徐强往前一扑,双臂一挥,将木户的一侧牢牢地保护着,也使自己彻底地暴露出来。“快,快送木户先生进去!”

“哈衣!”其实,不用徐强喊,那些精明强干的保镖们,已经实jì

行动了,他们连拖带推,将木户向着特高课的院落冲去,而剩余的两名保镖,已经胡乱地朝着枪声来袭的地方反击。

自然,这些保镖的预感能力是极强的,他们已经盯住了某一个方向:“快,他在哪儿!”

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从高高的大楼上以抛物线的轨迹,准确地瞄到了街道上,就在徐强身边不远处爆zhà

,而同时,又有几声枪响。

徐强身体一震,歪倒在地上。

手枪,还在连续地射击着。徐强dà

喊:“保护木户先生!”

一个,又一个,从大楼上呼呼呼掉下来好几个东西,敏锐的特工们立kè

惊呼:“快躲避!”

轰,轰轰!

爆zhà

的声音和烟雾格外大,即使是专业保镖,也蒙了好几秒钟。

不过,让他们感到庆幸的是,最核心的大人物木户已经钻进了特高课的院落里,被高墙遮掩,进入安全区域了。

“射击,射击!立kè

调集人手,给我抓活的!”徐强侧卧在地,一面呼喊着。

两名特工奔过来,抓住徐强,将他拖到了墙壁的脚落里,死死地保护住了他。

枪声,在特高课的门前持续地响彻着,然后,又有两颗东西掉下来,将一名特工炸死,两名炸伤。

不过,两分钟以后,枪声就结束了,街道上,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却空无一人。

躲避在街道边角儿的特工们,立kè

明白了时机,没有人指挥,自己向着枪声射来的方位上扑去。有的猫跳,有的闪烁,手枪端指前方,随时随地射击目标。

更多的特工从特高课里奔驰出来,三人一个小组,训liàn

有素,行动迅速,很快就向袭击者所在的地方渗透包围过去。

轰,又一声爆zhà



一名特工哀嚎一声,凌空飞舞,被扯成了数段。

另一名特工的左臂被生生炸断。

“啊!”他下意识地惨叫一声,翻滚在地。

特工们的行动受到了阻碍,不得不停下来对前面射击,火力覆盖,又停了五分钟,才有勇敢的特工向前跃出,溜着障碍物向前渗透。

徐强捂住左臂,咬牙切齿:“别扯我,别扯我!必须给我抓住刺客!抓住暴徒!”

“哈衣!”

当徐强站起来时,特高课机关里,已经铃声大作,更多的特工冲了出来。一些人前来围观拯救徐强,一些人冲出参战。

八嘎,八嘎……咒骂和惨叫,混乱,将特高课的门前一带街道,搅拌得沸反盈天。

几名特工扯着徐强往里面去,可是,徐强坚持不进:“听我的命令,一个也不能够放掉!”

不过,鲜血从徐强的胳膊上汹涌地喷射出来,捂住伤口的地方,迅速地被浸染成了可怕的颜色,几个特工不由分说,在森田的带领下,强制将徐强送到了特高课的大楼安全处。

“山本君,你受伤了?”正在躲避的木户幸一赶紧走过来,一看徐强的样子,他就知dào

出事情了。

“小事情,没事儿的!”徐强笑嘻嘻地说。

“内务大臣阁下,我们的课长受伤了!”一名特工向木户禀报。

“快,立kè

包扎,叫你们的医生来!”木户大声地咆哮着。

医生来了,立kè

为徐强包扎,简单扼要地处理了伤口,然后搀扶进了急救室里:“课长,您的臂骨被打穿了,千万不要乱动,否则,会发生骨折的!”

木户也顾不上指挥逮捕凶手,向医生下令:“立kè

采取措施,绝对要保证山本课长的安全,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wài

!”

二十分钟以后,森田,藤原,田中寻等人,从外面回来了,一脸疲惫,又忍不住兴奋:“课长,课长?我们逮捕了一个凶手,”

“很好!”木户说。

“啊,内务大臣阁下!我们逮捕了破坏分子!”

“几个?”

“一个!”

这是特高课里面的急救室,徐强就在一张行军床式样的地方坐着,腾地站起来:“不会,绝对不会是一个家伙,应该有好几个,你们立kè

去追查,一定要找到全部的暴徒,将他们全部逮捕归案!”

“哈衣!”

这一夜,对于东京警视厅的特高课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所有的特高课成员都被动员起来,就是回到家里轮休的人,也都紧急招集,在木户的要求下,广田弘毅也调集了全部的军警力量,对东京城实行戒严,进行大搜捕,皇宫的警卫部队,也高度紧张戒备,驻守在东京的禁卫师团,以皇宫为核心,布置了数道封锁线。甚至,就连已经回到了横须贺军港的第二舰队,都被要求做好随时随地增援东京的准bèi



在激烈而短暂的战斗过后,一个黑影儿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一个秘道,潜回到了特高课的内部,当徐强看到了她以后,立kè

就放心胆大起来。毫无疑问,这人是徐强的心腹之一的,情人之一的信子。

“山本君?山本君?”她焦急地冲到了跟前,“你的伤不要紧吧?”

“当然不要紧,不过是皮外伤!”徐强笑道。

信子搀扶着徐强,帮zhù

医生给他诊治,最后,将他搀扶到了床上躺下。“应该立即送医院。最好的医院!”

医生紧张起来:“可是,信子少佐,外面很不安全。正在激战啊。”

信子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的胳膊在鲜血的浸染下,呈现出可怕的景象。

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他:“山本课长,希望你挺住,会没事儿的!”

“知dào

知dào

,我当然知dào

。我是死神手里挺过来好几次的人了。你放心!”

木户指挥军警行动,忙碌了一会儿过来:“山本君,您辛苦了,多亏了,否则,也许受伤的会是我!”他真诚地感激徐强,眼眶里浸着泪花儿。

半夜以后,军警们在事发xiàn

场逮捕了一个家伙,后来,再逮捕一个,但是,都是尸体,而且,不是全尸,剧烈的爆zhà

,将他们都炸得支离破碎,费尽心机才对了一块儿。

“立kè

检查这些人的随身携带的衣物之类,争取立kè

找到线索。”徐强指示。

“哈衣!”

木户安慰徐强好好休息,他自己亲自上阵,指挥军警们处理问题。见徐强看信子的眼神很热烈,他很知趣地笑笑:“信子少佐,你是女人,懂得照顾人,你就在这儿好好地协助医生照顾山本君吧!”

四七章 受伤背后

严格地说,这一次谋刺事件,并不是真的,不过是徐强策划的一个阴谋诡计而已.

为了证明松井的罪责,以及松井的幕后有一个集团的存zài

,徐强才构思了这次活动。他动员了很久,才使信子决心做一回。

“信子姐姐,为了能够使木户先生相信我,使我能够更快地晋升职位,将松井一案办成铁案,我恳求你帮zhù

我。”这是当时徐强的话。

信子当时都吓晕了,无中生有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干过,可是,这么针对一个日本高级军官还是第一次,她开始坚决不答yīng

,因为,不仅她在实施中自己有被人逮捕的风险,还要亲手将徐强打伤,她也舍不得,毕竟,两人的亲密无间关系,已经毫无疑义地连接在一起,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上的分离,都很困难。

“姐姐,我知dào

你不肯,可是,你别忘记了,这种事情我要是不做,不往前走,必将被可怕的后果撕得粉碎!姐姐,如果你甘心情愿地看着我完蛋的话,你可以沉默!”

“……”

不等信子发言,徐强又冷笑着威胁道:“姐姐,你和我偷袭特高课杀掉好几个特工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dào

后果。如果我要死了,还能管得那么多吗?”

这回,不等徐强将话说完,信子就冲上前,将他的嘴堵截住了:“那好,我知dào

了!”

他们的策划,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自然也是两人开辟的蜜巢之一,身体的渴望,年龄的差距,都使信子对徐强充满了恋爱。

就这样,一个所谓的惊天阴谋成功地实施了。

第二天,徐强被送到了一家医院里,顿时,医院的内外,布置了数十名军警,有正规部队,也有秘密便衣,保护得天衣无缝。还安装了专用设备,木户和他进行了秘密的联系:“山本君!”木户喊人说话的口气都变了,现在,徐强不仅仅是他信赖的干将,帝国的精英,还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掩护他逃走,自己却身负重伤的亲信了,木户基本上对别人都不“苟同”。这一段时间以来,太多的可以信任的日本要人,从情报课长到新闻大腕记者,到陆军大将,都被揭露了可怕的内幕。

“木户先生,您讲!”

“我基本查清了!”木户在那边兴奋地讲道:“根据技术人员的鉴定,可以发xiàn

,这两名偷袭者,都是军人,他们残留的手指有严重的部位磨损痕迹,证明是使用步枪的陆军老兵,而他们使用的手榴弹的碎片,被鉴定出,也是帝国陆军使用的。一句话,他们是陆军系统的。”

徐强自然知dào

这其中的猫腻,还是他亲自策划的,怎么不知dào

?愧疚的是,这两名曾经参加过对华战争的老兵,已经负伤在家修养,却被他派遣信子给挖掘出来,当了替罪羊。自然,这两名老兵肯定也不是好鸟儿,在中国没有少杀过人,这是徐强专门要求信子寻找的目标类型。

“陆军偷袭我们?是帝国陆军?而不是中国人或者高丽人?或者是苏联和英国美国的间谍?”

“不是,绝对不是外国人,肯定是陆军。太可怕了,太无耻了!”木户激动地说:“这已经证明了,我们帝国的陆军系统里,有一股强dà

的反叛势力存zài

,他们伺机而动,和国外的敌对势力勾结,想对帝国不利,我想,关于松井石根的问题,已经不再需yào

怎么眼睛了。我已经确定!哦,山本君,您的伤还好吧?”

徐强贼贼地笑了。虽然胳膊上疼得厉害,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老子值!

抹着前额上的汗珠儿,徐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事实上,到了几天为止,他才确信,自己对松井石根大将的“陷害”和处理,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也只有这时,他才确信,木户等人,已经彻底地相信了自己。

“山本课长,你,你的神情不太对啊!”见护士小姐出去,信子大胆地过来,抓住了徐强的另一只手,细心地抠弄着。

徐强将她拉到了跟前,将手指嗖地掏进了她的衣服,一把抚住她的腰间内里皮肤,温暖如春滑腻光溜儿的皮肤,舒服极了:“信子姐姐,谢谢你。”

“嗯,知dào

了!”信子浑身颤栗,慢悠悠地萎靡在床前,目光迷离,吟出了轻声:“你,实在太坏了!”

木户幸一坐镇在特高课,将所有的案件情况资料亲自操作,处理好了,然后,当天就将事情的要点向天皇汇报,他亲自赶到了皇宫,一见天皇,带着庆幸的情绪深深一鞠躬:“陛下,我真高兴,今天还能够有资格见到您的尊容,”

天皇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好奇地问:“木户君,你玩什么把戏?难道朕要撤消你的职权吗?放心吧,不会的。”

木户将自己被偷袭的事情讲了一遍,还将所有的资料佐证等物都给天皇看:“陛下,事实已经证明,在松井石根的周围,确实有一股很强dà

的力量,他们对帝国已经构成了严重威胁!他们为了拯救松井,居然敢实施暗杀!”想到被袭击时的慌乱,木户就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天皇详细地询问了情况,又看了资料,半天都不吭声。

“陛下,请您圣裁!”木户催促道。

“嗯,这是合理的!”天皇突然将桌子一拍:“朕实在想不到,我们帝国陆军的好几次军官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败类!我说呢,为什么帝国的内部,不断遭到破坏,就连朕的皇宫,也遭到了飞机的偷袭,原来,原来,原来……”天皇气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立kè

针对帝国的将领,展开一场忠诚度的调查研究?”木户建议道。

“嗯,很对,必须进行,而且,你们可以享有全权!”天皇沉思默想了一会儿:“立kè

由你亲自来操作这件事情,对,必须立kè

进行!否则,帝国的命运就会葬送在这帮家伙的手里了!”

天皇听说徐强因为掩护木户而受伤,非常感动:“象山本勇夫这样忠贞不渝,勇敢不屈的帝国军官,实在是太少了,哦,木户君,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他的安全,要挑选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让他赶快康复,我们帝国的事业,正需yào

这样的人才来支撑啊。”

“哈衣!”木户激动地答yīng

了。

“你专心处理特高课的事情,至于其他内务,可以暂时委托其他人来代办。”天皇关切地提议道。

木户处理了事情以后,又来看望徐强,徐强除了对他表示感谢以外,还提出了自己的忧虑:“内务大臣阁下,我觉得,目前的情况,非常复杂,所以,我们必须迅速地作出反应,第一,要严厉地打击和惩处可能存zài

的阴谋集团,将他们挖掘出来,彻底地消灭;第二,要强化帝国的保卫力量,我觉得,目前的特高课的机构形式和权限,都很难达到解决问题的高度,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向天皇陛下进言,迅速做出处理!”

“嗯,你说的很好,这也是我想说的!”木户对徐强dà

加赞赏:“我们是得加强镇压的力量,所以,我们必须强化制衡的力量。”

木户当即就表示,要么将特高课的权限提升,由一个单纯的情报部门,反间谍的组织,转变为最高的内务部门,或者,专门成立一个高级别的机构。

徐强心里暗暗得yì

,他将形势造成,“启发”了木户的思维,一切都将水到渠成:“内务大臣阁下,我觉得很对,由您来担任这一机构的最高领导人是最合适不过了,我觉得,既然德国有秘密警察盖世太保,苏联有国家安全部门,美国早就有中央情报局,英国有军情处,我们就应该有一个全新的机构,否则,不仅无法应付国内的复杂局势,就是时代潮流上,也落伍了许多啊。”

“对对对!”木户深表赞同。

望着木户的背影,徐强也不知dào

是该高兴,还是该懊恼,现在,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了,可是,他越发觉得不安,为什么自己心里一直愧疚?难道自己身体里,跳跃着的一直是他徐强自己的善良之心?他觉得,自己已经厚黑到一个权臣和阴谋家的地步了。

信子一直在他的身边,通过这一事件,两人的秘密又多了一些,在相互探查的目光里,充满了信任和理解。还有些甜蜜,徐强也不得不承认,尽管自己在身体上,更渴望小鹿云子或者是美佳子一类的年轻漂亮的女郎,可是,成熟风韵的信子,给了他更多的温柔,在事业上,也是他的最佳搭档。

“嗯,信子姐姐,您随时随地地向我禀报情况。”

“是的,我知dào

了!”信子这些天也很紧张,毕竟,真zhèng

的行动是由她来执行的。虽然特高课的技术力量也相当强,情报的分析很深奥,可是,在徐强的刻意安排和信子的及时指导下,他们最终将一切的资料都组合起来,得出了最后的结论:以松井石根为首的一个隐藏很深的阴谋集团,正在日本帝国的高级军官中形成,他们为了拯救自己被揭露和覆没的命运,不惜以暴力方式背叛天皇和zf内阁大本营。偷袭事件,正是这一集团的挣扎。

四八章 御前会议

不得不说,徐强的苦肉计施展得相当出色,效果百分百地成功.在他住院治疗的半个月里,木户随时随地和他保持着联系,和他商量特高课的具体事务,所以,徐强人在悠闲处,消息却有双重渠道,绝对灵便。

“山本君,你别再装蒜了!该起来为帝国效力了!”木户又一次来探望徐强的时候,居然这样开玩笑说。随即,他认真地检查了徐强胳膊上的伤痕,不错,信子这一枪打得很准,只伤到了肌肉和皮肤,没有伤到骨头,否则,伤筋动骨的,怎么也得几个月休养。

“再有几天就可以了!”徐强笑道。

“这样吧,特高课的事情很忙,你赶快出来,医院不是你久呆的地方!”木户恳切地说。

徐强皱皱眉头,犹豫不决了半天才说:“我也想啊。可是,内务大臣阁下,我,我觉得,自己还是改任其他的职位比较好一些。”

“为什么?”木户愣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情况。

“我,我觉得,特高课虽然可以接近政治中枢,有较好的升迁机会,为帝国的贡献也很大,可是,很得罪人啊,现在的间谍和叛乱势力太过强dà

,我担心,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夜晚,会遭到可怕的毒手!”徐强颤栗着说。

“山本君也怕死?”木户瞪大眼睛。

“是啊,谁不怕死!虽然为帝国的利益,为帝国臣民的安危,我可以随时随地地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是,我最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

“怎么会?”

“大臣阁下,我想,做特高课的职位,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说不定还会挖掘出怎样巨大的敌人势力,如果他们都对我进行类似的刺杀事件,我恐怕自己很快就丧失了为帝国服wù

的机会!”徐强恳求地说。

“嗯,有道理啊!”木户幸一终于谅解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大臣阁下,您想,虽然我成功地破坏了一些深深隐藏的敌人,可是,我的功勋越大,遭遇的敌人就越强,这些敌人,就会集合起来,向我反扑倒算,如果我死于暗杀,还没有太大关系,毕竟,我是为帝国和天皇,为您而死的,死得其所,可是,如果一些背景势力强dà

的人在关键时刻运用上层关系,或者特殊的实力,迫使帝国大本营让步的话,比如,现在正出征的某些军官,他们手握重兵,甚至可以和帝国本土相对抗,这些人的威胁利诱下,帝国会不会牺牲我们这些人?也许,我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而被惩处!那样的话,就太委屈了!”徐强深思熟虑地说。

“嗯,你的顾虑很对!”木户深表同情,这次谋刺事件他感同身受,所以,也觉得徐强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你放心吧,有我在,有天皇陛下,你就没有问题!”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课长一职位还是您担任,我来具体操作。”徐强谦让着。

“这么说,你是要我来承担这个风险了?”木户问。

“不不不,不是这个,我不是这意思!”

“那好,你就别推辞了,山本君,现在的情况,我告sù

你,我谁也不再相信了,我只相信你,天皇陛下也是这样,所以,特高课的事情,你绝对不能推辞!”

“那,我遵命,不过,我现在就提醒您,如果我们在今后的任务中,出现了什么差错的话,请您多多原谅!”

“什么差错?”

“比如说,我们捉错了人,造成了冤假错案。既然帝国的形势危急,我们就要使用重刑,这期间,出现问题在所难免,”

“哦,我知dào

了!”木户狡诈地露出了微笑:“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好了,你放心,我会为你保护的。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的背后支持!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干吧,只要能够保持帝国的稳定,将隐藏的敌人挖掘出来,我和天皇陛下都会支持你到底的!”

徐强苦笑着:“把我就勉为其难了。”

故作姿态地推辞,这也是徐强精心策划的程序之一,所谓欲擒故纵之策略,将可能出现冤假错案的情况,事先说好,给木户有个心理准bèi

,毕竟,自己就是冲着制造大清洗的冤假错案目标来的!

“特高课的事情,非常机密,许多连大本营也不知dào

,只有我和天皇陛下才清楚,”木户说:“以后的特高课机构调整我已经拟定了方案,立kè

从警察局系统里独立出来,不再受到警察总监的监督,哦,我已经向天皇禀报了你的意思,天皇陛下非常乐意,立kè

就同意了,在最近的几天里,帝国大本营和御前会议就将召开秘密会议,商讨这一事情,到时候,山本君,你肩膀上的担子可更重了!”

“谢谢阁下,为帝国利益而生,而死,没有遗憾!”徐强将头一昂,慷慨地说。

“要西,很好!山本君,我提前向你打个招呼,在未来的新特高课的设置中,广田君就推出,只有你我,我在幕后为顾问,你是课长,鉴于机构的改组和提升,课长至少应该是少将军衔,所以,在新特高课成立当天起,你就将晋升少将军衔,并且,是由天皇陛下亲自颁发的!”

“是吗?”徐强激动地跳起来:“我真不敢相信,实在是太好了!”

徐强的先前担忧,现在的受宠若惊态度,都让木户感到满yì

,这完全符合常理,所以,他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好好休息,争取三天后出医院!”

“哈衣!”

听着木户轻柔的脚步声,以及外面卫队官兵的军礼声音,徐强慢悠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实在是太好了!”

从另外一间房屋里出来的信子,对着徐强一鞠躬:“山本君,祝hè你!”

“哈哈,这也全是你`的功劳,哦,最起码,有我的一半,你的一半嘛。”

“不不,你的头脑机智,思维敏锐之力,我实在是佩服!”信子由衷地说。

三天后,皇宫,日本御前会议,高级大臣和军官们,正襟危坐,那坐,是日本经典的样式,其实就是跪坐,在天皇的面前,能够得这样机会,也是莫大的面子了。近卫领衔的内阁大臣以及西园寺公望领衔的元老重臣,载仁领衔的军部参谋本部主官甚至各课课长,一次扩大的会议。天皇公布了松井石根的情况。

“这是帝国的耻辱,最大的耻辱!维新以来第一大耻辱!”天皇的激动,超乎寻常,几乎是沙哑了声音,“作为帝国的大将,居然和敌国通谋,朕真不知dào

这是何等居心!”

会议上,大家面面相觑,木户奉命将一些情况做了通报,还有松井的签字供状,但没有宣bù

此前的暗杀事件。

“诸位,帝国的内部,正蕴藏着深刻的危机,那就是潜伏的敌人,特高课的创造性行动,已经重创了敌人,但是,敌人还有很多!我们必须采取果duàn

行动,就象我们在支那问题上的果duàn

行动一样!”

“这是真的吗?”小矶国昭大将首先表示怀疑。

“是啊,松井大将居然是帝国的敌人?实在是匪异所思啊。”杉山元大将也持异议:“我认识大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啊?”

接着,几个大将中将的,包括参谋本部的几个大佐级精英军官,都一边倒地不赞同,可是,有的只是怀疑,有的是质疑,而少有几个说出来,当木户证明似的将松井的签字给大家看时,他们很快就闭了嘴。

“哼,我起先也不相信!”木户循循善诱地解释道:“当帝国的情报官员中西功被逮捕时,我不相信,当zf的高级顾问尾崎秀实被捕时,我还不相信,当著名的媒体记者西里龙夫被逮捕时,我起先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间谍,是叛徒,供认不讳,甚至,在我和审讯的法官去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洋洋得yì

。他们的身上,基本上没有刑罚的痕迹,不存zài

刑讯问题,所以,我希望诸位大臣,军官,能够审时度势,结合最近帝国内部的严重危机和混乱,偷袭皇宫事件,皇宫血案事件,东京大火事件!这些,都不是偶尔发生的自然现象!我们的帝国内部,有一个可怕的阴谋集团,他们正在颠覆着帝国的根基!”

估计是事先做过通报,广田弘毅居然站起来,标志理解和支持:“我想,之所以,帝国最精锐的大军在支那作战两年半,死伤十万以上,却不能够结束战事,我就觉得蹊跷,所以,我相信,木户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帝国很有必要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清查行动,将帝国内部的寄生虫统统地挖掘出来,消灭干净!敌人很狡猾,他们潜伏在我们的新闻社,顾问集团,情报机构,甚至是部队的军官系统,这绝对可能。”

天皇对情况很不满yì

,立kè

做了补充说明,并且,义愤填膺地拉起衣袖,给大家看他在皇宫偷袭轰炸案中受到的伤害:“诸位大臣,军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阴谋集团随时随地要消灭帝国,我们要是对他们再有任何的仁慈的话,都是愚蠢!”

看着天皇那铁青的脸色,所有心里还嘀咕的高官,都习惯性的鞠躬赞同:“哈衣!”

四九章 逮捕屠夫

一九四零年三月十日,又一个军人节到了,徐强威风凛凛地乘坐着轿车出了特高课,不过,机关门前的招牌,已经更换为大日本帝国特情局,成为人所共知的隶属于内务部的厅级单位,而徐强,就是首任特情局的局长.

街道上,到处都是热情洋溢欢乐的人群,军人节在战时,得到了特别的重视,况且,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参军或者为军事服wù

的人员,人们对节日的关注到了非常疯狂的地步。因为特情局的设立,日本专门向国民做了说明,恳请臣民尽情地享shòu

节日的气氛,因为,有一个精明强干的特情局在,日本的高层统治者感到了惬意和舒适。毕竟,从修理松井石根开始,特情局又做了好几“票”生意,逮捕了陆军系统的数名中级军官,收获颇为重大。在他们看来,日本的内部隐患,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

少将局长徐强,在轿车里悠闲地扫视了街道上的人群,也受到了狂热气氛的感染,尽管他身在异国他乡,甚至是敌对的国家,还是不能泯于娱乐的天性。

“哈衣!哈衣!”街道上的许多百姓,穿着和服显得身材矮小了的年轻姑娘,乱七八糟胡闹的小孩子,都朝着这数辆轿车挥舞着手臂。

没有目标,狂热兴奋的人们随意地寻找着目标,有**唱,有**嚎,有人蹦跳,好象日本人的狂欢节。自然,作为军人节,那些负伤回国的老兵,是最被看重宣扬的,他们几乎是趾高气扬地在街道上走着,挥舞着拐杖,大声唱着日本的国歌《君之代》,看到了身边的花姑娘,毫不犹豫地搂住亲吻,而那些姑娘要么热烈地回应,要么羞涩地接受。一些预备役的士兵,穿着军装,耀武扬威地排着队列行进,塑造着新的风景。

徐强在很多方面已经熟悉了日本的风俗习惯,甚至适应了这些生活细节,每一个社会环境,不管文明还是落后,只要适应了,人类的惰性就会使之附属过去。对街道上风流姑娘的追逐,对狂欢潮流的向往,对军人节盛况的兴奋,使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的恐惧,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同化了日本的民族性?

“局长,继xù

巡视吗?”保镖,少尉军官大野问。

“继xù

!”

“哈衣!”

在东京街头,徐强象征性地巡视了一圈儿,将一次看热闹图YY的纯粹心理邪恶的满足,冠冕堂皇成协助警察局的友好往来行动,不久,轿车停下来,一群姑娘们冲过来,穿着威武将军服的徐强成为她们追逐羡慕的目标。

“他是将军啊!”一个姑娘惊呼。

“是啊,这么年轻的将军!”

“这么帅的将军!”

发了花痴的姑娘们争先恐后冲过来,将徐强包围在核心,名义上是献花,其实成了任意亵渎异性的盛典,当然,鬓香纷纷,温柔款款,让徐强也受用得很,大野等保镖们也近屋及乌,得了不少便宜。

“将军,她们想要到我们的军营里去参观啊。”大野被两个姑娘夹击,气都喘息不过来了。

“好吧!”于是,五辆轿车里装运了二十几名自告奋勇来犒劳军人的姑娘,凯旋归来。一路上,军人和姑娘之间的暧昧于动作,不胜如椽之笔。而徐强身边的姑娘,甚至疯狂到一见倾心,接触就要奉献的地步,抱住徐强又是啃又是撞,引着徐强的手往她身上“游览”名胜古迹,“将军,请您接受我们的爱戴!”

“呵,谢谢,我们很喜欢的!”

腐败的日子被突然一阵欢呼给惊扰了。其实,那也是徐强们的真zhèng

目标地,。今天,他们还有重大的使命,去逮捕两个特殊人物。

一个小型的广场上,聚集了数百人,有几名军人正在演讲,慷慨激昂,鼓肚子凹腰,象一只打了鸡血的癞蛤蟆,古古呱呱的,许多预备役军人,正在热烈地鼓掌:“好啊,好啊!说得好!”

这儿距离东京西北车站不远,火车将大量的货物和人员吞吐到了这儿,然后扬长而去,沉闷的嘶吼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火车站附近,热闹而杂乱。

“大野,在行动前休息几分钟,你们可以随意了!”

“哈衣!”

特情局的特工,纷纷停住了车子。徐强走下来,用手托了托脑门后开叉的黄绿色鬼子军帽,弹弹崭新的将官呢子上衣,踩着沉重有力的军靴,一手按在腰里,摸着军刀,一手下意识地捏住手枪匣子,那种自得其乐,威武雄壮,踌躇满志的情态,无以复加。

他在暗暗的观察集会。

在轿车里,那些特工们一见局长下了车,就按照计划行动,局长的随意休息,就是放开管制的命令,所以,那些轿车里的官兵,立kè

象野兽一样冲向身边的姑娘,又摸又捏又抓,甚至,大野那个家伙,直接将一个姑娘掀翻在车座上,神乎其神地运作着什么,那姿态,绝对标准凶悍,随即,一声声熟悉而感染力强dà

的女声就从半摇下的车窗玻璃的缝隙浅浅地泄露出来。

对于部下的享乐,徐强绝对不加制止,甚至是有意无意地纵容,反正,是破坏日本的社会道德,越乱越好!他甚至多次带领士兵到某些娱乐场所去消费,让部下格外兴奋,对他的忠诚度也增加了。

人群中,两个年轻的士兵正在演讲,讲述自己在支那国作战的辉煌历史,讲着讲着,台下群情振奋,欢呼班哉,也就是万岁的意思。自然,是天皇班哉,帝国班哉。

“你们就得yì

吧!”徐强暗暗吐了一口唾沫。

这人群中的明星不是别人,而是南京大屠杀中的两个著名的小人物,一个是野田毅,一个是向井敏明,这俩家伙就是臭名昭著的进行百人斩比赛的的日军!虽然在抗战胜利后,这俩野兽都被国民zf处决,可是,现在的徐强决定,自己过把瘾,要亲手把这俩祸害给灭了。

特情局以褒奖的名义,由木户出面,敦促陆军省将这俩家伙从前线请了回来,这俩祸害,命大福大,居然煎熬了两年多还没有死球,居然还升了官儿,成为军曹和伍长。

这俩祸害,果然肆无忌惮,将他们在进攻南京的一路上扫荡中国军民的野蛮无耻的屠杀经lì

都讲了出来,而一阵阵的掌声,也表明,所有听众的脸上,没有憎恶和质疑,只有景仰和赞美。

在火车站的特情局的人,及时通知了徐强,还故yì

安排了他们几个抛头露面,为徐强等人赢得了时间,其实,要是逮捕这俩家伙的话,本不需yào

这么麻烦的,都是徐强要亲自过一把逮捕瘾。

徐强在台下远远地倾听着两个恶魔的演讲,他很想知dào

具体的细节,毕竟,南京大屠杀是许多日本右翼集团和分子所不愿意承认的。而所有现在资料上的积累,又过于粗略。

“我挥舞着战刀,瞄准那个家伙,狠狠地一用力,嚓,我的刀刃振动了下,飞快答划过他的脖子,于是,他的脑袋就掉了,滚到了我的脚下,他的身体迟疑了两秒钟,才突然倒下了。”

“我们欺骗那些支那军人说,你们投降,我们会保证你们安全的!于是,他们就出来了,到了后来,我们使用这些俘虏去喊话,他们早就没有了斗志,大批地投降了,师团长说,我们不需yào

留俘虏,所以,就把他们统统地处理掉了!我们还使用了机枪和刺刀,哈哈,每一种杀法都很不同,都很有趣……”

徐强听着听着,眼前就幻化出了两年前悲惨的南京街头巷尾。眼泪悄悄地滑落出来。

“局长?”一名花姑娘悄悄地赶到了身边,用手背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可以了吗?”

是小鹿云子,她惊奇地,困惑地窥探了下徐强的泪眼,雪腻如薄瓷胎的脸上,有爱慕的风情。

“嗯,没事儿!”徐强好不容易才控zhì

了情绪,在她的肩膀上一拍:“云子,今天你真漂亮!”

“可是,局长,您不过是说说罢了,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实惠啊。”她忧怨地说。

“今天夜里我就去你那里,怎么样?”

“嗯,好的!我一定给你做最好吃的辣鱼姜汁片。”云子激动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开始行动了!”

“哈衣!”发了骚的小鹿云子,立kè

就惊醒过来,干练地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挤进了人群。

看到了徐强的手势,轿车里的部下纷纷冲出来,向台上包围,“我们来迎接凯旋归来的勇士的,诸位,大家让开道儿!”

以邀请的名义,特情局将两名恶魔装进了轿车里,风驰电掣地去了。

特情局的审讯室,徐强亲自审讯,五花大绑的两个家伙,大喊大叫,“八嘎,八嘎,我们是帝国的英雄,是英雄!你们要干什么?”

“你是野田毅?”

“我是!”

“你是向井敏明?”

“我是!”

一身将军服装的徐强,让俩鬼子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不过,更大的震撼还在后面。徐强一挥手,在两人的黑驴球脸上,左右开弓,一人煽了十几巴掌!

“你,你,你……,”野田毅被打蒙了。“将军,你要作什么?”

“我?”徐强揉着双手,仰起下巴:“我今天要代表正义的帝国臣民,惩罚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的害人行径!”说完,吩咐上刑法。

两个家伙被拖到了专业的用刑室,一看那阴森的气氛,各种饱含了污血的刑具,就吓晕了。

五十章 刑讯屠夫

“将军,我们用什么刑罚?要达到什么目的?”大龙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要这些家伙承认自己的罪行。”徐强顺口说。

“罪行?”大龙一脸惊讶:“他们是帝国的精锐士兵,虽然在战场上违反纪律,可是,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要追究这个的话,恐怕许多人,我想,该有大部分的官兵都将遭到逮捕和审判!”

徐强盯着大龙:“正是这样的,南京城的攻略,以及所有城镇的占领中的特殊行为,违反规定,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们帝国的危机正在于此,天皇的权威受到亵渎!上级军官的要求被无视,所以,混乱不堪,否则,以帝国的精兵强将,加上严明的军纪,三个月时间,支那已经崩溃了,正是这些可恨的家伙,败坏了军纪,激发了支那人的愤nù

,他们的罪恶,起到了逆反的效果,无论从整顿纪律及维护天皇和军队的权威看,都必须惩罚,严惩不怠!因为,他们的大屠杀,是违背人类本性的,是野兽的行为,给大和民族和日本帝国严重的涂抹了歪斜的形象!是民族的罪人,是无知的丑类!”

“啊,将军说的也有道理!”

“你要记住,你审讯的是一个罪犯,你的目的是要维护帝国的根本利益,严肃军纪,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哈衣!”

“你必须用最严厉的措施,要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是,将军,他们,他们是军人,应该由宪兵来处理啊。”

“不要提宪兵,那些家伙凡是出现在战场上的,没有一个是好玩艺儿!他们沆颉一气,一丘之貉。并且,根据我们的情报,那些宪兵的罪行甚至更严重。我们只能慢慢来,记住,我们要处理两种情况,一是给帝国利益造成重大损害的,比如这两个屠夫,破坏了帝国形象,二是违背上级命令的典型调查!”

“哈衣!”

以崇高的名义,徐强派遣了大批的人手,拟定了一个黑名单,逐一逮捕审讯,于是,在半年的时间里,先后有数十名臭名远扬的法西斯战犯受到了逮捕,并且遭受了严厉的惩罚。有些人是被秘密逮捕的,甚至遭到了秘密的处决。这批主要是由日本法西斯军人组成的“被犯罪”集团中,最有名的有四个人,前两个是百人斩的野田毅和向井,再就是日军指挥南京大屠杀的另外一个凶手,第十六师团的师团长中岛朝今吾,还有在东北地区从事细菌战研究的罪魁祸首,日本731部队的部队长石井四郎。

对两名百人斩“勇士”的修理,徐强亲自参与,在阴森的审讯室,徐强亲自指挥手下采用各种各样的刑法,变态地折磨着两个恶魔:“说,你们为什么要违反军纪?”

“我们没有啊!将军,”被打得死无活来,两个家伙已经彻底地蒙了:“我们是帝国的士兵,是英雄。”

“我是问,你们违反规定的事情,我们帝国zf,要文明对待支那人,征服他们的心灵!可是,你们却无耻地屠杀!卑鄙。流氓!”

“啊,将军,整个军队都这样了,难道,你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审判?”野田愤nù

地反驳道。

“是的,我们要认真调查,凡是有问题的,一个个修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恶的家伙!”

“我们无罪,我们要向军部上诉!”向井也强硬地表示。

“可以,现在你们就说吧!这儿就是军部,这儿就是大本营,这儿就是天皇!”徐强一面说着,一面亲自动手,将烧得血红的铁条,按在了野田的胸膛上。

野田的胸膛上,顿时冒出了一股股刺鼻的青烟,而火红的铁条深深地插在了他的肉体内,徐强瞪着仇恨的目光,审视着野田的反应。

“饶命!救命!求求你!”野田惨叫起来。

“别叫,你不是一个英雄吗?不是一个勇士吗?”徐强笑笑:“总不至于连小小的热铁条都害pà

吧?”

“八嘎!山本勇夫,你太坏了!”野田喘息着。

徐强将已经黑暗了的铁条重新放到炉火里加热,然后,取出了另外一个,在面前小心翼翼地吹嘘了口气,任由火星儿飞扬跋扈地,五彩缤纷地掠过,“不错,相当精彩的火花,”

大龙,森田,还有五六个负责审讯的特情局官兵,都在观看着徐强,那个野田也在观看:“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野田哭了,哭得已经嘶哑了声音,因为火烙的胸膛上,已经深陷一个黑色的,被烧焦了的坑,触目惊心地冒着熏人的臭气。颤栗,颤栗,野田的浑身上下,都因为痛苦为扭曲了。

“你为什么要凶恶地对待人类?”徐强玩味地看着野田。

“可是,我对待的是支那人!”野田倒吸着冷气,牙齿咬得咯咯响。

“八嘎,什么支那人?帝国军队占领了哪里,哪里就是帝国的领土,哪里的人们,就是帝国的臣民,你们的野蛮屠杀,根本就是自己野蛮和疯狂的罪恶行径!”

“可是,这是战争啊!战争!”野田低吟着,痛苦地扭转着身体。

“不错,这就是战争!”徐强慢悠悠地说完,将手里的这根滚烫到半米距离都熏人的,颜色鲜艳的铁条,突然动作,贴到了野田的肋间。

“啊!”野田的声音瞬间高亢起来,惨叫声打着旋儿,在房间里久久地回荡。他的脑袋极速地摇摆着,浑身奋力地挣扎,疯狂地震撼,试图要摆脱羁绊逃走的样子,不过,牢牢的束缚使他只能做徒劳无益的挣扎,之后,他的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这么差啊?就这样的破料,还几天内就杀了一百多中国人?我看纯粹是胡说八道,吹嘘!”徐强冷冷一笑,将已经灰暗了的铁条收回,这一次,猩红的铁条在野田毅的身上,至少停留了一分钟。等徐强收回的时候,野田的皮肤已经被彻底地破坏,甚至,已经深入一寸多。

“泼水!”

冷水浇灌在野田的身上,很久,他才渐渐地苏醒。

“承认自己有罪吗?”徐强问。

“我。”看着徐强,野田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恐惧,因为疼痛的复苏,他开始了剧烈的颤栗,低嚎:“有罪,有罪,真的有罪!将军,您杀了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万里长征才开始了第一步!”徐强嘲笑着他,“我们特情局的刑罚,还没有开始施展呢。你总不能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吧?”

“什么?你,你……”

“对,我们正在展开新的研究,考察人类在各种刑罚面前的意志力强度,而你,正是最精英的士兵,勇士嘛,所以,你正好承担了我们这一项实验的重yào

工作,你是我们的小白鼠,很好的实验品!我们要详细地记录你的受审情况。”

“将军,饶命啊,我招认了,我招认了,我有罪,我有罪!”野田大哭了起来。

“这可不行!”徐强扭转身:“大龙君,你见过这样丢人的帝国军官吗?”

大龙一低头,看着徐强的眼神闪烁着畏惧的颤栗的光芒,他真想不到,这个平时那么好的长官,在审讯时也这么凶狠。他从内心里已经恐惧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好,我们就应该用刑罚告sù

这位百人斩功勋的军人,要他恢复作为军人的气势!”

“哈衣!”

于是,徐强在一边观察,指挥大龙宗三,森田等人用刑伺候,直到那家伙彻底地昏死。

徐强看着破破烂烂的野田那死狗一样的准尸体,心里才感到舒服了些,默默地念叨着:各位兄弟姐妹,南京城被无辜杀害的亲人们,我不能杀尽鬼子,但是,也绝对不能叫鬼子们舒服,我要给你们报仇雪恨!

“把他弄醒,哦,大龙,你去请我们最好的军医,给他治疗!”

“啊?”

“是的,没有错儿,就是治疗,我们要给他看好病,养好伤,然后,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给他用刑!”

“啊,是的!这个,哈衣!”大龙不能理解徐强的意图,但是,深深被震撼,太可怕了,山本局长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把野田等人当刑罚的实验品吗?

对向井的审讯,基本上也是类似的情况,徐强督促大龙等人,使用最阴险最毒辣的方法,千方百计地折磨向井,还不能让他死亡,于是,在审讯室里,久久地回荡着向井已经非人类的惨叫声。

“把这些声音录音下来。”

“为什么?”

“你?”

“哈衣!”

对两个屠夫的折磨中,徐强找到了正义感和胜利感,第二阶段,他要求两个家伙佐证,他们的师团长中岛,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而且,是支那国民zf的间谍!

“为什么?”大龙等人都晕了,就连被特意要求到场的信子等人,都不能够理解。

“天皇陛下已经对两年多来的战争产生了怀疑,他认为,在帝国的军官高层,有一些人,其实受到了支那zf的收买,他们故yì

采取野蛮的方式屠杀支那人,以激发他们的斗志,使帝国的大东亚共荣,王道乐土的计划陷入困境,直到流产!这是阴谋诡计!幸好,天皇陛下已经觉察了!”

五一章 七十六号魔窟

不管徐强以怎样的借口来冠冕堂皇地拍板定案,不管大龙和森田,信子,云子等人以怎样的眼光来直觉这些事情,最终,他们都毫无例外地接受了徐强的命令,毕竟,徐强的预见力和判断力之强,之精准,已经在四名高级间谍的挖掘中得到了验证,又有木户先生的鼎力支持,谁敢说个不字?

“哈衣!”

于是,徐强在窗户的外面,开始听见了新进来的向井那野兽般的低嚎,凄凉的求饶,以及火钳子烧灼皮肤时特有的吱吱声,浓郁的焦臭味……

逮捕了两个家伙五天以后,从两具破烂不堪的妖魔鬼怪身上——他们确实成了非人类,大龙等特高课出身的家伙,在折磨人类的时候,太有天才了.徐强已经得到了需yào

的东西。他给木户打了一个电报,详细地阐述了松井阴谋集团的势力,要求将之彻底地挖掘,木户在慎重的考lǜ

一番以后,同意了。

“一定要慎重!”

“知dào

了!”

慎重个屁!老子根本就是要制造**,挑拨离间。徐强冷笑着敲打着电报纸,立kè

发出了新的逮捕令。

于是,这一年的春天,在频繁往来的日本飞机轨迹上,又多了一架,飞机的呼啸声在万里晴空回荡,徐强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他要亲自去逮捕十六师团的师团长,那个直接指挥部下将所有战俘都就地正法,所谓“处理”的罪魁祸首:中岛今朝吾。

其实,在出发之前,徐强还向其他部门试探了态度,令他意wài

的是,日本陆军部人事局长都说,那个家伙很凶恶,简直是疯狂,他的战斗指导是违背人道的。还有几个军官,都对十六师团和第六师团的屠杀表示不满!

这就对了,说明日本国内,不管战争的狂热有多么浓郁,真zhèng

的人性还是有些潜在因素的。所以,在他采取措施的时候,内心的焦虑就少了,这个就连日本军方都不满的家伙,应该到了恶贯满盈的时候了!

日本的客机,很普通,让见惯了世面的徐强非常不适应,现在大型客机那个舒适啊,空姐的养眼啊,服wù

的周到啊,让他非常感慨。

“将军!”几个特情局的亲信部下也跟了出来,在徐强的周围坐好。

“嗯,”信子这个老牌的女特务,徐强复仇战车上已经被牢牢绑定的人物,也跟在他的身边,徐强对她的能力,忠诚是信任的,虽然,他为此付出了许多的代价,比如昨天就是,在小鹿云子失望的哭泣中,他还是坚决地开车回到了信子的住宅,当了一回慰安夫。

女人的丰富多彩,让徐强在百无聊赖的特殊环境里,多少得到了安慰,为了保守自己的某些机密,他还经常和本间娟子往来,自然,又Lang费了不少他的体力,经过爱情之水沐浴过的娟子,鲜艳夺目,也让徐强体会到了报复敌人的快乐。

万里云空,碧绿如洗,徐强在昏昏沉沉的数个小时以后,来到了中国上海。

“上海,我回来了!”下了飞机,在森严的军警保护下,徐强欣喜地观察着眼前的一草一木,最后,弯曲了身体,用手抚摸着坚硬的机场跑道:“呀,中国的土地!中国的土地!多么亲切的地方!”

部下都很诧异,信子赶紧吭了了一声,“将军,将军?您是不是腰疼?”说完之后,她突然感觉非常不妥,脸瞬间就红了:“将军,我搀扶你吧!”

现在,信子在徐强的面前,再也不敢摆资格了,再也不敢以山本五十六“叔叔”情人的名义来俯视徐强了,现在的徐强,已经是日本少有的特权人物,重yào

人物,尽管他的军衔只是少将,可是,特情局的地位已经与警察局平行,甚至因为直接受到内务大臣的指导下,天皇的关切,地位更加突出,日本的内政强力部门,已经悄悄地向这儿转移。其实上,徐强这个小小的少将的份量,已经不亚于许多中将和大将了!

最起码,在徐强的手下,已经扳倒了中将武田,逮捕处理了松井大将,现在,又要去逮捕中岛中将了,那些所谓的大将和中将,不过是徐强的板上鲇鱼,随时随地等待屠宰的可怜虫而已。

徐强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工作更加勤奋,和木户等权要的关系处理也非常圆滑,同时,还加强了对山本五十六等海军将领的联系,几乎隔几天就一封电报,同本间和土肥原也有亲善关系。

“别,没事情,走吧!”

坐上了汽车,没有多远,前面就拦截了几辆汽车,负责保卫特情局的保镖立kè

紧张起来,那些军警也做出了战斗的姿态,不过,走下来的人,却毕恭毕敬:“山本将军!山本将军!欢迎您!”

机场里的军警,只是普通的守卫,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让森田等人很紧张。不过,他穿着正宗的日本军官服,一口流利的日语,一报名,就让森田等人兴奋起来。

“将军,他是晴气!晴气庆胤中佐!”

“哦,原来如此!”徐强忙碌于对日本国内政治动向的研究,人事的揣测,自然对于中国境内的日本人事,疏于察觉,为了保证对中岛的秘密逮捕,特别是他对中国的思念,来之前,没有做任何安排。

“山本将军,请,我来保护您的安全!”晴气鞠躬九十度,极为客气。

“你怎么知dào

我的行踪?”徐强犀利的目光盯着晴气。

“是土肥原将军通知的我!”

“哦,知dào

了,谢谢!”

晴气是日本特高课在上海的支部机关长,该地人数不多,作为不大,倒是他们控zhì

下的附属机构76号特务机构,名声大振,让徐强记忆犹新。徐强本来上海之行,就多是为了瞻仰故土,所以,干脆由着晴气的安排。晴气现在是上海特情局的一个机关长,应该属于徐强局长的直接下属,徐强想到这一点,也决定,顺路去把那里视察下。

一路上,汽车非常颠簸地奔驰,上海的街道曲折而局限,尤其是经过战争的多次破坏,许多地方至今还暴露着痕迹。

“晴气,你们的工作怎么样?”

“报gào

将军,情况还可以,”晴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强说。

“嗯,听说你们的属下76号特工们干得相当出色?是吗?”

“是的!山本将军!”晴气颇为得yì

地讲述了在他指导下,76号特工的活动情况。如何搞掉国民zf在上海的军统中统秘密站,刺杀抗日分子等。

“这些孬种!”徐强忍不住骂道:“真是败类!”

晴气大惊:“将军,您的意思?”

徐强醒悟,赶紧说:“如果中国人都象这些家伙一样孬种,一样败类的话,我们的事情就好做了,对,以华制华,你们的工作思路相当棒!”

“哪里,哪里,这还是土肥原将军时候的事情,”晴气连连点头,堆出可怜的笑容。

“嗯,我忽然想到那儿看看。先去那儿!76号!”

“啊?将军?这个?”晴气感到震惊。“哈衣!”

能让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日本特务机关长晴气这么低三下四地在面前当孙子,在徐强这儿,心里爽得很。

很快,汽车东转西走,到了目的地:极斯菲尔路76号(现在的万航渡路435号)。

徐强在门外站着看了很久,明明一座很不起眼儿的楼房,怎么就窝藏了那么多的民族败类呢?令人闻风丧胆的七十六号魔窟?哼,这些汉奸组织,你们不过是原来土肥原特高课麾下的走狗,可是,现在呢?日本的晴气机关,不归手老子胯下的一群走狗,你们是老子裤裆里的毛!老子想怎么修理你们就怎么修理你们!

想到这里,徐强得yì

极了。

“太君!”院落门口很快就冲出了四个荷枪实弹的汉奸,看起来身手也相当利落的,“请!”话刚说完,认出了晴气,立kè

将腰弯过了九十度:“原来是晴气太君,欢迎欢迎!”

接着,有人在楼梯口晃动,再不久,又有一帮人惶惶张张地跑出来:“太君来了,欢迎欢迎啊!”

徐强在门口站着,身边十几个特情局的高手,叉着腰,欣赏着汉奸们的表演,而晴气趾高气扬地训斥着汪伪特工:“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散漫?立kè

列队。”

“哈衣!”

“你们的主任呢?”

“正在张罗,等待晴气太君检阅。”

“八嘎,让他们立kè

出来,迎接山本将军!”晴气铁青着脸儿,训斥着不长眼儿的走狗们。

“山本将军?”几个汪伪特工的小头头一头雾水。

晴气还要发飙,又一群人出来了,为手的两个中年人,立kè

挥手:“呀,晴气君,欢迎欢迎!”

晴气却不接受,将身体一侧,“丁默,李士群,还不过来拜见山本将军/”

于是,在徐强的面前,呼啦啦冲过来一群家伙,满含着惶恐的神情,纷纷鞠躬致意:“山本将军辛苦,山本将军辛苦!”

为首的两人,一身强悍气质,但是到了徐强跟前,却是奴颜婢膝:“将军,您不远万里来特工总部视察,我们全体人员,都感到万分荣幸!您这样轻车简从的风采,真让我们惭愧!”

在晴气的指点下,徐强认识了丁默,认识了李士群,不禁皱紧了眉头。

这两个王八蛋!

五二章 特工郑苹如

李士群的经lì

之复杂,简直是一部中国近代那些败类丑恶们的无耻史,由最早的中国***员,留学苏联的精英,被捕叛变为军统骨干,再投靠日本侵略者为汉奸走狗,彻底地堕落为民族罪人.

“山本将军!”李士群对山本勇夫是知dào

的,特高课的华丽转身,特情局的成立,是日本军警界的一件大事儿,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混的他怎么能不关注?稍稍窥探了下,赶紧鞠躬。带着十二分的诚挚。

徐强在这一瞬间,很想一枪打爆这家伙的狗脑袋。或者干脆一刀劈下去,从中……

“欢迎欢迎!万分欢迎!山本将军不远千里视察我们特工部,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丁默村作为名义上的总负责,嘴巴也乖巧得很。

“嗯,前面带路!”

“哈衣!”

包括晴气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山本局长的态度过于生硬,对于这两名非常卖力的走狗,应该笼络些才是。但是,谁也不敢吭声,李士群和丁默村都从徐强冷峻的目光里读到了厌恶和杀意,不禁双腿颤抖。

在七十六号汪伪特工总部转了几圈儿,徐强也不方便随意地训斥,他毕竟还有其他事情,所以,这儿坐坐,那儿看看,不过是感慨这座杀人魔窟的存zài

,那些汉奸的无耻而已,“你们的审讯室呢?”

“将军,这边!”李士群慌忙在前面引路。

阴森的审讯室,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的,他又转了监狱,“这里关押有三十多个人?”

“嗯,”丁默村赶紧叫看守长过来,将被秘密关押的“敌对分子”的资料情况,给徐强讲。李士群明显比丁头脑清醒,对好几个“囚犯”的情况非常熟悉,见徐强询问,顿时得yì

起来,绘声绘色地将逮捕过程什么的都一一讲出。最令他自豪的是,采用他发明的一整套审讯方案,可以让经受过特殊训liàn

的特工,在三天之内完全屈服。

徐强只说了一句:“以后,特工部在捉到敌对分子以后,要注意一条,也可以算是我们特情局的最新命令,你们也必须执行的。不允许采用毒辣的刑罚,更不允许随意杀害。要善待他们。”

李士群,丁默村以及跟在后面的几个大小头目,包括晴气在内的日本特工头目,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用严酷的刑罚,敌对分子能够屈服吗?我们能够得到需yào

的情报吗?

“听着,别发呆,哦,晴气中佐,你是上海市七十六号特工的直接领导,我需yào

向你申明这一点儿,从今天起,不得采用任何形式暴力审讯被捕者。”徐强看着他们:“敌人如果不肯屈服,我们要善待他们,要有耐心,实在不行的,电报东京,将他们押运到东京总部,不得私自杀害!”

“哈衣!”晴气赶紧答yīng

,李士群和丁默村也随声附和,不敢乱反对。

“晴气中佐,你给我听着,如果今后发生了任何一例暴力审讯的事件,你都要负责,我唯你是问!”徐强严厉地警告他:“如果七十六号做了事情你不知dào

,你依然要受到惩罚!”

“哈衣!”晴气虽然不解,还是不敢责问,毕竟,徐强的经lì

实在太厉害了。一个小小军曹,在一年半时间内就连升数级,成为日本少将,更为可怕的是,他掌握着日本特情局,几乎是日本的实权派核心人物之一。象晴气这样的小角色,他闭着眼睛杀了都无人知dào



徐强又询问了李士群和丁默村,要他们保证服从命令。两个家伙脸上露出了难色:“将军,这个其实很难啊。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猖狂。”

“我知dào

,可是,帝国正在中国推行王道乐土计划,你们七十六号特工总部,频繁地暗杀,逮捕,严酷审讯,虽然能够得到些小的情报和利益,可是,会把帝国的政策歪曲的,会破坏了帝国的根本战略,得不偿失。”

“哈衣!”李士群和丁默村很不情愿地答yīng

了。

“我警告你们,如果发生任何一起暴力审讯事件,我都将在东京的特情局总部使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你们!听到了没有?”徐强吼道。

“哈衣!”李士群和丁默村吓得脸色都变绿了,再也不敢有任何抵触情绪。

徐强翻看着被捕“敌人”的资料,以及七十六号在成立以来的“成功”活动,忽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像,顿时心里一阵狂跳:“你们,你们,丁主任,我好象听说中统局的人策划了刺杀你的计划,这是真的?”

他想起了《色戒》里的故事,好象是真有其人,一名中统局的女特工以美人计引诱丁默村,然后施以暗杀,可惜,计划失败,女特工被捕杀。

“啊,是的,有!”丁默村听徐强询问,赶紧鞠躬:“谢谢山本将军的关心。”

“哈哈,走走,丁默村,到那边坐坐,我很想了解下中国中统局的人,是怎么工作的,你给我详细地讲讲!”

“哈衣!”

于是,徐强带着丁默村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用比较友好温和的声音跟他聊天,丁默村受宠若惊,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徐强暗暗为这名中国女特工惋惜,如花似玉的中国美人,居然为了刺杀汉奸。牺牲自己的色相,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郑苹如?好名字,她现在哪里?”徐强问道,他也不知dào

这国民zf旗下的女间谍,女特工,抗战的女英雄还健在否。

“已经,这个,已经……”丁默村犹豫不决。

徐强马上意识到了,丁默村的态度,似乎想遮掩什么重大事情,立kè

严厉地说:“如果你杀掉了她,你将受到严厉的惩处!”

“啊?将军?”

徐强在观看电视,以及网上资讯阅读的时候,曾经查阅过这个事件,和丁默村讲得差不多,好象是在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发生的刺丁事件,第二年的二月,即一九四二年,才被丁的老婆指使人把她杀害了。

“说!”

“她目前不在七十六号监狱里。她在……应该在一个秘密地方。”

“难道连你最高负责的人都不知dào

?”

“是是,是的,”

“谁把她带走了?”

丁默村赶紧承认,是自己的老婆把她隐藏起来了。

徐强毫不客气,“立kè

让你的太太过来!”

“哈衣!”

不久,丁默村的老婆就过来了,一见徐强,赶紧鞠躬,头都不敢抬:“将军!”

徐强走过去,装作很色的样子,在她的脸腮上摸摸捏捏,然后,在胸脯上又着实狠狠地玩了一把,窘得她连连后退,面红耳赤:“将军,将军,请您自重!”

“自重?赵慧敏,你实在太漂亮了,本将军是爱不释手啊!”徐强邪恶地笑笑,这才转入话题:“把郑苹如交出来,否则,你就替她顶罪!”

“啊?为什么?”丁默村的老婆赵慧敏忍不住愤nù

说:“她是一个刺客,杀手。反对帝国的罪人,为什么您要见她?”

“八嘎,你敢反驳本将军?”徐强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因为用力凶狠,顿时,她的嘴角儿就见了血迹。

这两个大嘴巴子,抽得她再也不敢说话,瞪着两只大眼睛,浑身颤栗。“将军,将军,我,我……”

晴气进来了,赶紧劝解:“将军,她是丁默村的妻子,您不过太过分了啊。”

“嗯!”徐强稍微缓和了脸色。

“将军为什么要见一个罪犯?”晴气奇怪地问。

“因为,她的母亲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人,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叫做木村花子。她有日本的血统。而且,在东京,木村家族的人已经提出了抗议,所以,关于她的事情,我们觉得,必须由特情局自己来审问,中国人无权过问!”徐强严肃地说。

“哦,我明白了!”晴气转身,立kè

对赵慧敏进行了一番训斥,要她立kè

将郑苹如交出来,否则,死啦死啦的什么难听话都讲了出来。

赵慧敏一听郑苹如有日本背景,也吓傻了,急忙表示;“对不起,将军,我们立kè

将她释fàng

出来,交给将军!”

“嗯,快去,我们就这儿等着!”

“在哪里关押?”晴气气恼地问:“为什么不在这里?”

“在忆定盘路三十七号!”赵慧敏连连道歉,捂着脸逃走了。

徐强就在七十六号等待,李士群和丁默村以及一大群汉奸走狗,你来我往地轮番伺候,上了酒菜,李士群还找了四名如花似玉的女人服wù

,徐强也不客气,和晴气一面吃喝一面等待,自然,对于晴气,他大加赞扬:“晴气君,你辛苦了,以后,帝国在上海的特工活动,还要多多借助你的才华!”把晴气高兴得,鼻子都要笑歪了。

一个小时以后,外面一阵喧哗,接着,丁默村的老婆赵慧敏和两名女特务押解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别推我,我会走!”

徐强听到声音,急忙抬头看时,只见一个旗袍佳丽,双手抱在胸前,扣着手铐脚链,身材苗条,气质优雅,目光凛然地走了进来。

“将军,山本将军,她就是我们逮捕的重庆中统局的特工,女杀手郑苹如!”赵慧敏连连鞠躬,讨好地说道。

徐强用目光在这个女汉奸的身体上邪恶地扫荡着,厌恶地说:“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哈衣!”

徐强真是喜出望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回来中国之行,居然及时地挽救了一个女英雄的生命。

五三章 奇怪的鬼子

果然是风姿绰约的美人儿!

虽然她的旗袍已经因为审讯而撕扯破烂,虽然她的发髻已经散乱,虽然她的脸上还有血迹,还有污泥,虽然她的身体削瘦得厉害,可是,美人坯子的身段,匀称柔美的风韵,实在罕见,难怪她会在两年多前,在全中国最有名的,影响力最大的《良友》综合杂志上成为130期封面女郎呢!

徐强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但是,郑苹如的美,还是深深地震撼了他,别是说,第一次见面的晴气,也是一脸惊诧,菜都顾不上吃了.

郑苹如冷冷地扫视着房间里的日本人,以及为之服wù

的男女汉奸们,嘴角儿微微地撇着,充满了蔑视。

“嗯,郑苹如,好的!森田君?从现在起,你就负责照顾郑小姐了,”又是爱慕又是敬佩地徐强命令道:“你要保证郑小姐的一丝一毫不能出问题,绝对安全,懂得吗?”

森田赶紧答yīng

了,徐强示意将她带走,毕竟,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不能完全松绑款待。

吃饱喝足,徐强回到了晴气的特情局支部,在那儿住了,并且,做了一番布置,一面将郑苹如释fàng

了手脚,新做了几身衣服给她穿,生活标准上,也给予很多的照顾。搞得她非常纳闷。本来,她是坚决不穿的日本人新给的衣服的,可是,森田告sù

她,如果不穿,就怎样怎样,她才勉强穿了。

徐强没有将更多心思放在郑苹如身上,信子就在身边照料他,他的任务很大,精心策划着一场大逮捕,将日本特工人员,进行了严密地分工,同时,将丁默村和李士群的部下,也调集了很多担任辅助。李士群非常震惊:“将军,难道在上海要有大动作?”

“嗯,你很聪明,”

悄悄地,一张大网布了下来,不久,一架飞机从武汉地区飞到南京,又转到了上海,因为木户的努力,陆军部不动声色地将原第十六师团长中岛今朝吾调了回来,他的飞机刚到机场,就被特情局的特工以及七十六号的特工逮捕,很快,就被投进了七十六号秘密监狱。

“李士群,丁默村,我知dào

你们很能干。所以,我把这些事情交给你们来办理,自然,晴气君也是要监视全过程的。这是最后一次,你们要将自己的才能充分地发挥出来,将审讯进行到底。”徐强将情况讲述清楚以后,把两个大汉奸吓坏了:“山本将军,要我们来审讯中岛师团长?”

“嗯,不仅要审,还要暴力审讯,只要你能够得到他的招认,什么方法都可以,甚至,你可以让他残废,只要暂时不要命就行了!”

“可是,山本将军,他是日本人啊。还是将军!我们,我们没有经验!”李士群和丁默村真不知dào

徐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也真不敢审问日本人,更不敢审问日本的将军。

看着俩祸害那哭丧着的猪脸儿,徐强吩咐:“我担心日本人审讯的话,将碍于情面,会徇私舞弊!所以要你们来,你们要是对帝国忠诚的话,就应该努力,否则……,这是对你们的信任,也是考验!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哈衣!”

李士群和丁默村的脸上自然得yì

忘形,这是天大的面子啊,皇军对他们是多么信任!一个个表示,要为帝国效劳。而丁默村则悲哀地想到,一定是徐强将郑苹如弄到了手,出于感谢和回报,这才开出的好处!想到郑苹如那美丽的风韵,丁默村就感到一阵阵揪心得疼痛。

徐强旁听了对中岛的审讯,中岛果然非常嚣张,根本不将李士群和丁默村放在眼里,拍着桌子大骂,“你们这些支那猪,竟然敢对帝国的皇军军官逮捕审讯?你们简直是不想活了!”

晴气拿粗一份资料,让中岛签名,中岛一看,将资料纸撕得漫天飞舞:“无耻,污蔑!”

当然是无耻和污蔑,象他这样坚定的法西斯军官,怎么可能是苏联或者英国的间谍呢?而徐强给他拟定的罪名,就是这么幼稚。这么刻毒,简直把他气崩了。

徐强指示晴气用刑,于是,李士群和丁默村才壮着胆子审讯,将中岛今朝吾吊了起来,开始实验七十六号的各种刑罚。于是,在那个阴森黑暗的地方,响彻云霄的是中岛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哼,你小子也有今天!”

作为松井间谍案的同谋,中岛今朝吾的倒霉时刻到了,不仅如此,还有数十名军官和士兵,甚至连上海地区的日本宪兵司令官近藤都被牵涉进来,被捉到七十六号进行审讯。

皮鞭,烙铁,老虎凳,辣椒水,电刑罚,以及更多的刑罚,都在日本军官的身上大显神通。

上海的大逮捕和大审讯进行了整整十天,先后有四十多名日本军官被捉,在严酷的拷打下,被迫“供认不讳”。而实jì

上,有三名军官,直接被打死在审讯室里。当李士群等人惊慌失措地汇报时,徐强反而将他们大大地赞扬一番,鼓励他们发扬成绩,继xù

努力,于是,这帮乌龟王八蛋,就象吃了狗屎,更加卖力,终于,使用阴招,狠招,使全部的审讯圆满结束。

让晴气继xù

关押拘禁认罪的日本军官,以藤原大佐为监督,负责善后处理,徐强带着人马飞离了东京。

在虹桥机场上,七十六号的特务头目们都来送行,徐强让藤原大佐颁布了一道命令,进行人事调整,顿时让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山本将军的命令,就是特情局的最高命令,诸位应该立即执行!”

“哈衣!”

日本最有权势之一的将军,特情局的局长说话,哪个敢反抗?那些不甘心被调动调整的人,只能忍气吞声,“积极”配合。

这个方案美名其曰中日共建特工系统,互通有无,进一步密切关系,其实,是徐强对七十六号特工的一次大清洗,他将七十六号特务中最能干的李士群,调到日本东京。担任日本特情局的国际课的副课长级助理,将七十六号实权交给了丁默村,因为,相对于工作能力,祸害能量来讲,李士群的威胁更大些,所以,将之调走,少祸害中国人一点儿,是两害权其轻的考lǜ

,同时,将七十六号的好几个女特工,也调到了东京,担任各种职位。

李士群的脸上,就象被鞋子扇了似的,铁青着,血红着,不断变化,将他调到东京,名义上是提升,升格为宗主国的情报官了,其实是拔了根基,屁都不是了。丁默村则洋洋得yì

,不过,想到郑苹如被押走日本,他就难以高兴。

飞机顺利地返回了日本,徐强立kè

向木户禀报了中岛今朝吾的罪行,同时,向他道歉:“阁下,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木户感到蹊跷:“山本君,你明明又捉住了帝国的一条蛀虫,功劳很大,怎么说对不起?”

“因为,在审讯的过程中,中岛过于嚣张,刑罚的时候,造成了一些伤害,不过,这边没有关系,问题是,为了补偿他的痛苦,我们给予了宽厚的待遇,可是,不幸的是,他居然偷袭了一名士兵,夺取了武器,然后,杀害了士兵,自己也自杀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木户愤愤不平地说:“如果真的这样,这些可恶的家伙,其实早就该死了。”

徐强采取了两面派的手法,虽然已经制裁了数十名军官,要吩咐藤原一个个地将他们在七十六号监狱里慢慢地整死,一面对木户汇报的时候,只讲三四个例子。

迅速地处理了相关的人事以后,徐强去监狱里看望了郑苹如,虽然在监狱里,可是,郑苹如的生活起居照顾得非常好,徐强专门吩咐美佳子来管理,绝对禁止其他人来捣乱,还要求美佳子用客人的身份来款待郑小姐,所以,这一天,徐强来的时候,郑苹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鬼子,你别假装好人,我知dào

你的卑鄙用心!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美人生气,也这样可爱,徐强给她的美色逗引得心猿意马,可是,更多的敬意还是驱使他理智了:“郑苹如女士,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什么企图,真的,我是不想让你死掉,丁默村的老婆迟早会杀掉你的。我是敬佩你,保护你,放心,再有一段时间以后,我就会释fàng

你的!”

“释fàng

我?”

“会的,但是,需yào

时间,你也要有耐心啊,我听说你把上一次的旗袍撕下来,想挽成绳子自杀?幸好被人抢救了,郑小姐,你这样太不应该了。”

“鬼子,你别过来!我讨厌你!”郑苹如警惕地向着后面躲避。

“放心,我不会过去的,我只是希望你好自珍惜,你会成功的,会胜利的!”

安慰了一些话,徐强走了。

郑苹如莫名其妙地看着远去的鬼子军官,真的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原来绝对相信,是鬼子军官山本勇夫迷恋上了她的姿色,所以想方设法地掠夺到日本,她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bèi

,哪怕用牙齿咬,用手指抠,也要把鬼子打伤掐疼,让他害pà

,知难而退!

虽然,她已经不是完璧,可是,绝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被一些上海的鬼子军官占便宜,被丁默村这样的汉奸揩油,根本是女情报员的使命,现在,她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五四章 修理贼子

“将军!”

“好吧,是你你?进来吧!”徐强冷冰冰地说.

进来的是李士群,毕恭毕敬地鞠躬以后,他问:“将军阁下,不知dào

您招见我有什么吩咐?”

“啊哈,李士群君,我很高兴见到你,你是个人才,本局长要重用你,在上海单纯地和几个军统中统的破老鼠打架,有什么意思?帝国对你有更高的期望,希望你能够把握住机会!”徐强冷嘲热讽地说。

李士群惟有苦笑,在上海,在七十六号,他是说一不二的人,就是丁默村,名义上是他的上司,可是,也因为入道比他晚,还是被他拉进去的,特务们也多是他一手提拔,所以,他的话远比丁默村要响亮,这次,他被调遣到东京,自然不会高兴,可是,徐强的任命是在机场上进行的,不容他不执行,那么多的特情局的鬼子都在盯着他,他很怀疑被这个威严冷淡的日本将军直接给灭了,他也不知dào

这个大名鼎鼎的日本英雄是怎么看待他的,又是怎样策划的,所以,一来上班,就战战兢兢。到了日本,他和一个囚犯没有什么两样,没有了一点儿权利不说,见了所有的日本人都得鞠躬伺候,惟恐犯禁。真是受罪啊。

“我看好你!”徐强说这话时的眼光之冷,让李士群怎么能够相信?他只能一厢情愿地理解为,特情局的鬼子将军喜欢摆谱树立威严:“将军,谢谢。”

“现在,你先别的什么不要做,主要将你在七十六号特工总部的工作经lì

,回顾下,写一个经验总结,注意,是要作为我们今后特工培训的教材的!你的工作很强,我们东京帝国特情局,要学习你的。”

“啊?”李士群喜出望外。

“写完这个事情,你在收集些资料,我让博田配合你,将苏联的情况熟悉下,准bèi

进入满洲,担任满洲国的特工总部的组建和负责,那时候,你要维持满洲国的治安问题,以及对苏联的情报收集,显然,任务要比上海繁重得多,我想,就是许多日本情报官,都没有你优秀,我看了你的经lì

,你在苏联留学,精通俄语,这就是特长!好好干,李士群君,别因为我的脸色不好就害pà

,我向来就是这样,性格无法改变!”

“啊,是的,好好,哈衣!”李士群这才明白了自己被调遣的意义,看来,日本人要对苏联动手了,那么,自己确实是被太君提升和依重了,所以,他高兴起来。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和安静,你在博田等一个小组的帮zhù

下,暂时去京都城,那里,我已经给你安排了,那儿是日本的古都,你边休息边写作,呵呵,祝你成功!”徐强伸出了手。

“啊,这个,谢谢!”李士群不敢握手,连连鞠躬。

当天,李士群就走了,他是兴冲冲走的,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徐强发出了一声冷笑。“等着瞧,你小子活不了几天啦!”

戒备森严的特情局,人员扩充迅速,而所有这一切,都在徐强一人的控zhì

之下,虽然,他极力地向木户表示对权利的厌恶,将所有人事的权利和变化都给他讲清楚,以表示自己对权利的单薄,可是,事实上,特情局就是徐强一人的天下。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本来,他已经策划了对土肥原的调查了,虽然他之前极力地争取老土,可是,那只是过程,是权变,迟早,他都要将这个大战犯绳之以法的。不过,今天,他还有新的项目,他要亲手将那些民族败类一个个收拾掉才满yì

。将李士群调走,就开始一个个地修理他随同被调集来的部下,“你的,进来!”

季云卿,是上海的青帮一头目,他也在日本本土的特别工作任命之列,自然,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现在的季云卿,在徐强的手里,就象一只蚂蚁一样软弱无力。

“将军!”

“你善于作组织工作,本局长非常赞赏,中国上海青帮的组织能力,是一流的,比山口组强得多。很不错,我很欣赏!”

季云卿一听,激动得差一点儿哭了出来,能够得到日本要人这样的夸奖,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将军,您吩咐吧,要我做什么?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话,喜欢,你是个聪明的中国人,人才啊!就是日本的许多同行,也很惭愧!”徐强连续拍了他几巴掌:“所以,我决定派遣你到一个地方,去做对帝国至关重yào

的工作,”

“将军,请讲!”季云卿又是担忧又是期待。

“我委任你为日本驻美国旧金山使馆的三等秘书,”

季云卿顿时愣了。

“不要嫌弃官儿小,这是名义上,其实呢,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派遣在那儿的最大卧底,懂得吗?卧底!我派遣几个得力部下去协助你,还有,在旧金山的日本团体的帮zhù

,你担任帝国特情局的少佐情报官,负责美国西部海岸线的情报收集工作,同时,将那儿的华侨和日本侨民,都尽量地收集起来,”

“哈衣!”季云卿本来死活不愿意去的,可是,看着徐强那不容置疑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答yīng

了。

徐强不给他任何准bèi

时间,以事情紧急为借口,派遣几个特工,将他“押解”走了。

这下轮到更多的倒霉蛋了,地点在审讯室。

“赵小姐,请进来吧!”徐强道。

“将军,山本将军,您好,您好!”

徐强将椅子转过来,翘着二郎腿,爱理不搭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一双眼睛凶残地在她身上乱瞅着把后者吓得顿时毛骨悚然。

这人就是七十六号的内当家之,丁默村的老婆赵慧敏,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是在七十六号的能量绝对不可低估,而且,徐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历史上的郑苹如就是被她秘密处决的,不管怎样,她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女贼。对于这样的人,徐强也不会客气。

“将军!”

“给我点烟儿!”

“哈衣!”赵慧敏赶紧打着了火机,给徐强点烟,徐强则顺势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脸还疼吗?”

赵慧敏马上想起来自己在上海,因为隐藏郑苹如挨打的事情,哪里还敢泼辣?赶紧一鞠躬,“将军,谢谢您的关心,不疼,不疼!”

丁默村的老婆,虽然已经四十郎当岁,可是,保养得法,还相当丰满白腻,在东京温暖的春天里,穿了件很中国式样的旗袍,将身体勾勒得婉转有致。

于是,徐强上下其手,在她的身上乱摸乱捏,“不错,不错,很有滋味啊。”

“将军,将军?”不管怎样说,被别的男人这样占便宜,就是甘心卖国求荣的汉奸女贼也吃不消的,虽然说她的年龄和徐强的年龄一对比,也许徐强更吃亏些,她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挑zhàn



徐强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唰一声,就将旗袍的领口撕开了……

“将军?饶命啊!”

徐强哪里管得了那些?他将自己的一腔怒火,都喷发在这可恶的女汉奸身上:“怎么,你不愿意?你难道不想为帝国的大东亚战争献身?这么说,你是欺骗帝国了?那你的丈夫丁默邨,你是不是中国的间谍?”

这么说就严重了,赵慧敏赶紧辩解,“将军,不是,不是,我们真zhèng

是为大日本帝国服wù

的。”

“好的,现在就要看你的态度了,你的行动了!”徐强邪恶地说。

赵慧敏顿时愣住了,慢慢地陪起了笑脸:“奉献,奉献,”

“是捐躯!献身!”

“哈衣,是是,捐躯……”

就这样,七十六号特工的最大特务,大汉奸丁默邨,被徐强霸王硬上弓,戴了顶舒舒服服的环保帽子。而且,在事后,她还得抱着自己破烂的衣服,衣不遮体地逃回临时安置的住处,丢尽了脸面。

同行的人里,还有三个女人,她们是李士群的老婆叶吉卿,还有大汉奸,上海滩大流氓之一的吴世保的老婆,后来又红杏出墙,和汉奸文人胡兰成鬼混在一起的畲爱珍,以及丁默邨的贴身秘书沈耕梅。三人的姿态颜色虽然还不错,却并不是徐强垂涎的,只有沈耕梅还略年轻些,白白嫩嫩有些勾人,以同样的手法,在审讯室那样的恶劣环境里,威逼利诱,将她们一一修理。

叶吉卿哭得最伤心,她怎么都想不到日本人这么凶狠贪婪,前面还重用李士群,后面却将他的老婆给强迫了。

报复这些汉奸,让徐强地心里舒服了一些,不过,显然还没有达到他的根本目的,在回国逮捕中岛那个大屠夫的路上,他忽然生发出来彻底瓦解七十六号汪伪特工的念头,现在,应该好好地实施了。

这一天晚上,他带着几个部下,亲信的女部下,信子,美佳子,云子,将叶吉卿领到了一处监狱里,那儿,关押着刚从警察局引过来的几个囚犯,土肥原说他们是中国潜伏在日本的间谍,准bèi

大规模审讯,被徐强得知消息,夺过来,那属于特情局的范围。

“你的,美人计的有,让他的吐口,投降!”徐强吩咐道。

“啊?我。可是,将军,我已经,还是换一个人吧,我已经没有姿色了!”叶吉卿为难地说。

五五章 风暴之前

“不不,你是个老美人,绝对地可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徐强在她腰里捏了一捏:“别客气,那个中国间谍,就属于你的了,你可以尽情地享shòu

!哦,告sù

你,他的生活照顾得相当不错,很年轻哦,体力充沛,希望你能顺利拿到他的口供!”

“将军?我……”徐强狠狠地一推,那边信子已经打开了监狱房间的门,将她推了进去。

铁窗户里,徐强看着那个弹身而起的中国囚犯,对他眨眨眼睛:“从今天起,这个美人就是你的了,什么时候你肯投降,你的美好生活也就到此为止!”

信子一愣:“将军?”

“哈哈哈哈!”徐强dà

笑着,然后吩咐美佳子一声,就走了。

信子悄悄地溜回来问美佳子:“将军说了什么?”

“他说,要将这两个人的情况秘密地拍摄下来!”美佳子为难地说。

“他们能够有什么情况?”

“不知dào

,”说着美佳子笑了起来。

信子恍然大悟:“这个山本勇夫,真是坏透了!越来越坏!”说着,自己的脸上也有了红晕。

徐强将逮捕的数名被土肥原指责为中国留学生的人,中国间谍的人,关押在特情局的监狱里,打着**的名义,将那几个汉奸女贼全部派上了用场。因为那些人始终不肯屈服——自然,每天吃饱喝足还有女人睡,谁都不肯放qì

的好生活,结果,他们一直安然无恙地生存了好几年,直到某一天被徐强秘密释fàng

。倒是那几个汉奸的老婆秘书什么的,原来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上流社会生活,风光无限,前呼后拥的,现在,完全成了二等囚犯——成为囚犯的玩具。后来,赵慧敏被把个精力充沛的囚犯玩得实在受不了,哭喊着要求出来,徐强都没有答yīng

,最终,她因为精神崩溃,发疯了。

几天以后,赵慧敏和某男的艳照已经被清洗出来,然后,被某一个日本特工带到了京都,接着,又很不小心地丢到了地上,然后,被不经意间的李士群发xiàn

,收拾起来,一看到那些纠缠的躯体,欲思蓬勃的他就蔫了:“赵慧敏?”

一天以后,李士群强行脱离京都的工作岗位,赶到了东京,但是,等待着他的却是逮捕令。

“将军,将军,我的妻子在哪里?”李士群焦急地问。

徐强给了他机会见面,淡淡地说:“和好啊,她正在帝国的特工战线上,为捍卫帝国的利益而努力。”

“可是,这个!为什么?”照片上,被特意大写的李士群老婆的脸部,绝对错误不了。

“她愿意啊!她正用身体为帝国的特工事业做出贡献,哦,我恭喜你,您能够有这样一位深明大义的好妻子,真是福气啊。”徐强奸笑着。

“将军?”

徐强将脸一变:“你为什么擅自离开京都?”

“我……”

“没有总部的命令,你就敢擅自行动?你以为这儿是中国?这儿是上海的七十六号?”徐强转向了其他日本特工:“来人,把他抓起来!”

于是,李士群被迅速抓捕,投进了监狱。而且,徐强最阴险的是,将他的监狱房间和他老婆献身的房间紧紧地挨着,中间取缔了消音的部分,可以让他每天能够及时地收到第一时间内的儿童不宜的精彩节目。

那些被捕的中国人,身份是绝对的,但是不是间谍,则不一定,不过,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忽然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女人,谁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可是,一个人到了生死关头,还管什么呢?于是,疯狂地做做做……。所以,李士群也就能够幸福地倾听到格外丰富多彩的内容。

“叶吉卿?”大汉奸疯狂地叫道。

那边的女人已经被纠缠了好多天了,已经麻木了,对于这边的喊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答yīng

,毕竟,刚才她还那么放纵的“歌唱”。

三天后,李士群被折磨得咬断了手腕动脉,自杀身亡。

季云卿到了美国旧金山,后来被那里的爱国华侨在某一个阴黑的夜晚击毙在大街上。脑袋被割掉,据说,是致公堂做的,可是,美国警察和日本领事馆的联合调查研究表明,事情很伏复杂,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在极大削弱了汪伪七十六号特工总部的活动以后,徐强将目光转向了东北地区。

“世界上最最恶毒的731部队,老子如果放了你们,绝对是民族败类!”很长时间开始,徐强都进行了策划,当然,这策划的难度是很大的,毕竟,731部队是日军最秘密的战略部队之一,由陆军省和军部等直接指挥,人事任免的权利也很特殊,这个庞大的机构,先后有数千人为之服wù

,也先后祸害了至少六千名以中国人为主的军民。他们制造的细菌和病毒,在中国战区曾经多次使用,因而造成的人员伤亡则不可胜数。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势力团体,徐强知dào

,单凭特情局就来惩办他们,是很困难的,这单位实在敏感,徐强担心在木户这儿就过不去第一关,所以,他需yào

更强劲地和日本的权贵联系起来。他直接找到了木户:“内务大臣阁下,我想向您请求,加强帝国元老和勋臣们的子弟对特情局的联系。”

“什么意思?”木户感到很奇怪,好端端的不做事情,冒出来这个主意。

徐强向木户讲述了特情局的特殊性,所以,面对许多众大的问题时,将会遭遇许多实jì

困难,而要减轻负担,最佳的方案是,让那些元老重臣以及高级官员的子弟和亲人担任职位,以取得他们的支持。

木户一听,连连夸奖徐强考lǜ

得周到。“你的意思,是自己有了人选,还是只提议个报gào

,需yào

我来推荐呢?”

徐强要求木户推荐:“不管怎样,只要这些人站在特情局里,就一定能够保持一致的立场。阁下是国家的擎天柱石,阅历丰富,自然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

“呵呵呵,嗯,很好,我会想办法的!”

“阁下,在考lǜ

的时候,我想,近卫首相的两个儿子,近卫文隆和近卫忠磨是不是首相考lǜ

下?哦,还有陆军省的一些将领的家族?”

“嗯,你考lǜ

问题很全面,不错,近卫首相的儿子,很对,一定要的。”

徐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一面策划详细地针对731部队的调查案,另一方面充实得力的人手,将特情局的下属机构进一步扩大。

在此期间,徐强还顺手牵羊,策划了针对日本文化界的整肃行动,利用西里龙夫和尾崎秀实的案件余波,进行广泛的调查,在日本的各大城市,展开了国民忠诚度的调查核实,随即,将许多人逮捕。

这一运动,后来一直持续下去,在日本造成了深刻的影响,先后约有一万多人被捕和受到指控,审讯,约三千多人长期关押。

这时候的特情局,是发展历史上的最高峰,加上外勤人员,数量已经过千,遍布在日本全国,他们还广泛地进行收买活动,布置眼线,与土肥原的警察局在一起,对全体国民进行了严密的监视。

实jì

上,这些活动纯粹是胡来,故yì

在搅乱日本,闹得人心惶惶,许多罪名都是信口开河,或者信手拈来捏造的,基本上就是冤假错案铺路,打砸抢善后,徐强交代给部下的教条是,“宁可错抓三千忠诚的国民,也绝不可使一名间谍漏网!”

“国民的忠诚在于,能够理解和佩服,忍受帝国的特殊行动。”

“凡是不愿意配合帝国治安行动的人,单位,都绝对有问题!”

“只要挖掘出一名间谍,一个潜伏的敌国特工,就是冤枉死十个人,百个人,都没有关心,因为,敌人间谍获得情报或者进行破获活动的危害,可能远远超过数千数万人的死亡。皇宫被敌人袭击,天皇受伤,广场被袭击,东京遭到火灾,都必须从内部的敌人挖掘上着手!”

木户对整个运动的进程,不是不知dào

,但是,他了解的情况,绝对是片面的,而徐强不断地将所谓破获的间谍情况进行汇报,有些“间谍”自杀了,有些则公开给木户看,采用残酷的方式,这些“罪犯”,已经被整顿得老老实实,在木户那里,基本上没有问题。

徐强对目标的选择,其实主要针对那些死硬的法西斯分子,文化领域的法西斯狂热分子,被削掉了上千人,许多非常热情支持侵略战争的人,都被徐强加以名目:“故作姿态,阳奉阴违,不可告人。”结果,这些家伙首先遭到了清洗和逮捕。

对于普通被捕的民众,徐强指示部下,关押而已,对于死硬的法西斯分子,则采用无情打击的方式,所以,他才是真zhèng

的阳奉阴违,不可告人。

为了取得上层的支持,徐强还命令手下,将活动的重大成果,编制成书籍,给天皇和木户,大本营等阅读,他还多次晋见天皇,表明对日本国内治安的忧虑。“天皇陛下,我认为,这是必要的,当然,我知dào

这必将付出许多代价,甚至是特情局的整个荣誉!”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间谍呢?”

“陛下,他们有的已经形成事实,有的是思想,”

“可是……”

五六章 恶有恶报

天皇自然不是傻瓜,徐强也没有将他那样看待,可是,他深知dào

,自他入世日本以来,制造的一系列事件,对天皇和日本的上层建筑影响太大了,一想到皇宫的头顶上从天而降的大炸弹,一想到自己受伤的惊天一幕,恐怖,尖叫,失魂落魄,天皇就最终战胜了理智:“嗯,这是必要的.”

一九四零年六月,徐强主持下,调查和逮捕了日本关东军的山乙大将,所有涉及到诺门坎事件的日本高级军官,都遭到了严厉的审查,逮捕的人数,达到了空前的二十五名佐级军官,四名将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月,日本731部队的机关长松井四郎,遭到了特情局的逮捕和调查,逮捕是秘密进行的,在松井来到东京的路上,特情局的人员,在徐强的亲自带领下,将其截获,采用了残酷刑罚进行审讯,徐强亲自上阵,将松井打得皮开肉烂,“松井四郎,你这个帝国的罪人!勾结苏联,故yì

夸大细菌战的威力,诱惑帝国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以消耗帝国有限的资源和宝贵的智库,实在是可恶!”

松井四郎,大名鼎鼎的七三一部队长,显赫一时的人物,面对从天而降的恶毒审讯,惊慌失措,晕头转向,一面哀求嚎叫,一面开动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辩护,“山本君,山本将军,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我是帝国的精英,七三一部队的建立和发展,并不是我要求建立的,这是大本营和天皇陛下都商讨过的。”

“你为什么要勾结苏联?”

“没有,请你拿出证据!”

徐强将手里的皮鞭狠狠地甩来甩去,得yì

洋洋,现在,他真zhèng

地体会到了作为内务人员的猖狂,也庆幸自己穿越到了日本,绞尽脑汁成为特情局的头目,实在是太爽了。曾经在资料和影视剧里看到的罪魁祸首,多么嚣张,飞扬跋扈,现在到了自己的手里,居然乖得象猫儿:“证据?嘿嘿,如果有证据,来子还要逮捕你审讯什么?”徐强无耻地说。

松井气晕了,想不到他如是说。

“你为什么执意要栽赃我呢?”松井四郎哭了。这栽赃陷害的形势太过明显了,松井先生委屈啊。

“不不不,你一定有的,不是我栽赃你,而是,你一定会勾结苏联的。”

“为什么啊?山本君?”松井给气得又忍不住想发言。

“莫须有!”

“嗯?”

“莫须有!”徐强得yì

洋洋地解释道:“这是我们帝国的历史名人,臭名昭著的秦桧秦大人说的,说得真好。”

“什么意思?”

“就是,一定有!”

“秦桧?那不是支那人吗?”松井疑惑地问。

“嗯?松井,你还不认罪服罪!你还在胡说八道,支那人?胡说八道,世界上还有支那人吗?他们已经被我们灭得差不多了,秦狗官,现在已经是我们帝国的名人了,”

“山本君,我冤枉,我要见天皇陛下!”松井发xiàn

,逮捕自己的罪名实在太牵强了,牵强到弱智。

“见你妈妈个大头鬼!天皇陛下是你想见就能够随便见着的吗?难道你又要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吗?”

“……”

徐强一面审讯,一面对松井四郎进行了人身攻击,于是,在审讯室里,又开始了松井太君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的一天,直到他三次被打得昏死过去,审讯才告暂时结束。

不仅如此,徐强还将松井的家人都秘密逮捕,全部押解到特情局,也进行了严厉地审讯,还专门叫松井四郎当面看着,不管男人女人,都剥得光光溜溜的,吊起来审讯,又是皮鞭抽,又是灌溉辣椒水,还用烙铁“暖和”身体的特殊部位,或者坐老虎凳享shòu

人间极致乐趣,反正,只要特情局的日本鬼子能够想象出来的阴损招数,徐强都拿来在鬼子身上做实验。

“松井四郎,你还不肯认罪吗?”

“我是冤枉的!无罪!”

“那好,今天,我们请你到这个秘密的地方,你该有一个很熟悉的感觉了吧?”

“什么?”

“这几是一个模拟了的毒气室。”

“啊?你要毒死我?”松井颤抖着声音问。

“不是,我不是要毒死你,我要毒死你的家人,一个个来,先毒死你的儿子,然后呢,使用细菌,各种各样的细菌病毒,来实验下你们七三一部队的成果,你们进行细菌病毒实验,搞了很多年了吧?花费了帝国多少经费支出了?简直是无法计算,可是,你们的细菌武器有效果吗?我想,就要你们一家人来实验下吧!”

“我抗议,我抗议,你不能这样做,你伤天害理!八噶!八噶!”松井四郎气得暴跳如雷。

徐强将专门从满洲七三一部队弄来的各种对付“原木”(即用于被日军实验的活人)的招数,全部拿来,给松井看,“嘿嘿,松井君,着是有缘分啊,你和细菌战毒气战的缘分,继xù

!来人,先将他的孙子弄来!”

徐强冷酷地将松井的孙子弄到了一个小毒气室里,嘴上自然不套什么东西,直接强行地塞进了毒气室。

“小次郎!”松井哭了起来。拼命地挣扎。

徐强冷酷地讥讽道:“你哭什么?”

“八噶!山本勇夫,你是个无耻的家伙,卑鄙!”

“哦,你说得不错,可是,我都是跟您学的呀,松井先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包地使用手段,丧失人性,几天,我要用你们的方式和思维,和你探讨下这个高深的哲学问题,”“山本君!”松井眼睁睁地看着十几口家人,几个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老婆,都被捆绑了手脚,拴在后面的木桩上,象拴着一群野狗,心如刀搅,眼看着就要施行毒气,他终于崩溃了,再也不敢倔强:“求求你,我怕了,我服了,只要你能够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什么都答yīng

?”

“那么,你是否承认自己是苏联的间谍呢?在你的部下里,还有许多的苏联间谍?”

“哦,我,我……”

“还有,是你施展阴谋诡计,故yì

将帝国的宝贵资源和财富都Lang费到了细菌武器的研制上,这方面本来是没有出路的,你说得对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要承认这样的大罪,松井宁愿自己死了。

“那好,开始行刑!”

松井的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到底屈服还是坚持呢?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猖狂到了极点的日本将军,难以决断,一面是无法承shòu的罪名,一面是十几个家人遭遇的毒辣刑罚,他都无法忍受!

“山本将军,山本将军,您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我再考lǜ

考lǜ

!”松井哀求道。

“你总算还有写人味儿!”徐强对他进行了一些开导,然后“泄露”出了一些秘密:“松井君,不是我非要为难你,实在是帝国的高层有人要整你,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整死你,整得你身败名裂,我也没有办法,我是吃别人的饭,给人家消灾,是不是?所以,你要是不肯投降认罪的,我只有加大惩罚的力度,我知dào

你是个精英军官,厉害大大的,宁死不屈,可是,你想想你的家人!对,你家人的命运,如果你认罪了,你的事情就没了,你当然是不可能再活了,但是,你的家人,将全部好好地活着,尤其是您安详温柔的妻子,你的英俊的儿子,漂亮的儿媳妇,还有你乖巧的孙子孙女们,总之一句话,你要是屈服,祸害的是自己,如果你不肯,将遭到灭绝人性的待遇,也许,你的亲人,将全部遭到毒手,甚至,你的兄弟姐妹也将受到牵连!”

“这个是谁的主意?”

“我不能再说了,事情点到为止,嘿嘿,哦,我还准bèi

了几招,如果你再不投降的话,你的妻子,将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儿,遭到特情局特工的凌辱!真的,我告sù

你,就是这个节目,还有你的儿媳妇。也将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儿,接受被侮辱的悲惨境况!松井君,我不是吓唬你,您看看,我们的特情局人员,那些小伙子们,已经做好了准bèi

,十多个棒小伙子,正在外面做热身动作,哦,忘记了告sù

你,差一点儿,对,他们刚喝了从美国进口的滋补药品,现在,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了,别说十几个人,就是一个,就能把一只母老虎强暴致死!你可以自己想想看!”

“啊?”

徐强见他的思想明显松动,浑身颤栗,知dào

火侯基本到了,立kè

叫外面的人进来,于是,几个头上缠着白布条,几乎脱光了的家伙,露出身上鼓囊囊的肌肉,瞪着血红的眼睛,甚至,那个男人玩艺儿都有意无意地雄起着的家伙进来了:“将军,我们等待着您的冲锋命令!只要您吩咐,我们可以完成您的所有要求,无论是做多长时间……”

最无耻的招数,放在谁身上都是不可想象的,松井四郎还没有听完,就热泪盈眶:“山本将军,山本将军,别,别,别,求求您,别伤害他们,我投降了,投降!我认罪!”

“嗯,将他们全部拘禁在后面的监狱里,要款待,当然,也要严格看守,如果这边松井将军有什么问题,你们立kè

将他们提出来伺候!”

“哈衣!”

士兵将松井的家人推走了,被解脱了口中堵塞物的家人,又哭又喊,让松井的心里,犹如刀割,他终于叹息一声:“恶有恶报!”

五七章 七三一大案

经过残酷审讯,松井四郎最终屈服,不仅承认了自己勾结苏联的罪行,还指出,在七三一部队里,混杂着更多的苏联间谍,美国间谍,他们都是被外国人用大量的金钱买通的.还指出了具体详细的身份,显示了松井将军过人的智慧,在污蔑他人保护自己的时候,想象力惊人地丰富。

徐强立kè

派遣人员,赶到了满洲,对七三一部队进行了大逮捕,先后逮捕二百多人,全部逮到了东京,投进了特情局的监狱。在审讯这一案件的时候,徐强对参加审讯的人员,进行了多轮培训,主要是从思想上使其具有忠诚老实的特性。

“大家不要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间谍和特务,想想看,我们帝国往别的国家派遣了多少间谍?很多很多!那么,别的国家一定也会往我们这儿派遣的,我们不要以好人的心态来想象别人!我知dào

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担心乱抓乱打,会冤枉人的,可是,你们想想看,我山本勇夫和这些人有仇恨吗?没有,我和他们连共事儿的时机都没有,我是天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帝国军官,为了帝国的利益而战。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私心杂念!我也希望,你们大家,必须有这样的心态!还有,审讯的手段,必须残酷,因为,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已经成为帝国的敌人,你们想想,如果帝国失败了,正如外交部么宣传的那样,敌人的军队将怎样来对待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呢?男的都要切去生殖器,女的都要沦为娼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流行在帝国中间的,所以,对待这些叛变了国家的民族罪人,要心狠手辣!再说,我们以往审讯的人,没有一个是冤枉的!再要注意,不能有任何麻痹的,同情的思想,那是很危险的!”

一轮轮的思想灌输,一次次的刑罚现场的教导,这些本性就很残忍的特情局人员,更加野蛮。尤其是那些女人,在审讯中,非常有创造力,信子的心狠手辣,美佳子的阴险狡诈,小鹿云子的花样翻新。都叫被逮捕者遭遇了恶梦。

那些天,在东京的特情局的审讯室里,到处都是用刑的声音,皮肤在火烙和重力,物理化学,甚至是电击的方法中迅速地溃烂,许多冥顽不化的鬼子军官被殴打致死,然后秘密地处理掉了。

徐强多次向木户禀报了松井四郎和七三一的问题,木户也非常关心,但他亲眼看到了松井四郎的供认状,气得七窍生烟:“八噶八噶!简直是疯了!”

木户放下了许多手头的工作,带着徐强,到特情局详细地参与审讯,徐强将那些被审讯成功软化的家伙,调集出来给木户欣赏,包括他们的外部形态,供认罪行资料等等,特情局又打又拉,甚至有时候到街上招徕妓者,满足投降屈服者的种种方法,将他们控zhì

得很严格,没有反水的现象,自然,在事先,徐强还玩过多次的假木户寻常,让人扮演了木户的样子来,多次玩耍,将这些家伙都弄蒙了,有些当场翻供的家伙,都遭到了严厉的惩罚,所以,这些家伙都死心塌地认罪了。

木户很震惊,最后,却又很佩服:“要西,这是真的!绝对真实的!”

徐强暗暗在心里嘲笑着木户这个老家伙,要知dào

,俺徐强的道行,可比你多了几十年,什么苏联的克格勃密闻不知dào

?什么特高课情况不熟悉?什么美国的中情局怎样作为,还有大兵门怎样虐待战俘,咱都是知dào

的,咱中国生产的本土阴谋家,唐朝明朝什么的酷吏故事,。嘿嘿,咱只要用一点儿,就行了!

“太可怕了!原来,七三一部队的成立,竟然是一个误导!”木户感到难以置信!

“我想也是的,虽然细菌和病毒对人类的影响很大,但是,因为地形和温度等原因,事实上,就是用叫趾头来思考,也能够明白,它的效果不佳,同时,战场瞬息万变的情况,又将使我们的部队无法避免伤害!即使细菌武器的效果真的有一些,也是错误的,因为它是双向的,对我军也有危害,所以,这就是一个毫无实用价值的大黑窟窿!”

“嗯,有道理啊!”木户拍着桌子,懊恼不已:“当时,我们没有认真想过!”

木户和徐强立kè

晋见了天皇,向天皇阐述了自己的见解,以及对七三一部队间谍案件的审讯情况,天皇是第一次听说的,所以,吓了一大跳,干脆停了手里的其他事情,直接参与了资料的研究,然后,他心事重重,非常难过,“如果这是真的话,帝国内部潜伏的敌人就太凶残太狡猾了,帝国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徐强一鞠躬:“陛下,应该是这样的!七三一部队的命运,实在需yào

改写!我们花费巨大,。伤害天理,却没有实jì

的收获,这自然是苏联和美国英国最希望的事情!”

“可是,在我们的帝国内部,真的有这么多敌人吗?”

“天皇陛下,我相信,没有!”

“啊?”徐强的话,让天皇和木户都大吃一惊。

徐强干吗的?导游出身的人,脑袋瓜子好使,心眼儿特坏,不,是特快,“我也不相信啊,但是,我一联系到天皇您的宫殿遭到了飞机和炸弹的袭击,一想到东京的大火,数十万灾民,皇宫广场上的血腥伤亡,想到一些将军,比如谷寿夫,东条君等人遭受的刺杀事件,我就想,在帝国的内部,是很有必要进行大清洗的。事实和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对对!”天皇一联想到从天而降的那几颗炸弹,就心有余悸,那一天,他几乎吓得崩溃了。

木户也连连点头。

“天皇陛下,木户大臣,我们对帝国的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帝国军民和自己的残忍!”

“对对对,说得好!”

“天皇陛下,我觉得,是时候了,我们应该在帝国内部进行大动作!这是在战争阶段,危机四伏的时候,如果帝国的内部不稳定,则一切都不可想象!”

“那还用说,你要好好地工作吧,要努力,同时,要注意身体哦。”天皇赞赏地看着徐强,安慰嘉奖道。

“天皇陛下,我希望木户大臣再成立一个以皇族为首的秘密组织!”

“为什么?”这个建议太新了。

“为了避免我们一个秘密组织的权利太过强dà

,造成失控和万一的伤害,希望以第二个组织来抑制和平衡,我自己也很小心,可是,万一什么时候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那才是最担忧的。”

徐强的忠心耿耿,为天皇和帝国考lǜ

的心思,让天皇心潮起伏,非常激动:“鹅,你的提议很好,很好,木户君可以考lǜ

一下,不过,我对你是放心的,山本君,你是个绝对的精英军官,是帝国的福气!”

“陛下,我还希望,在处理了七三一部队的内幕案件以后,我将辞职,不再做特情局的工作。”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经常担任一个机关的主导责任,时间长了,就会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容易犯错误,所以,我只担任局长到两个月以后。”

“嗯,你的说法很好kàn

来,你山本君真的没有任何的一点儿私利私心啊。”天皇佩服到感慨万千:“如果帝国的军人和大臣,都能象山本君这样,怎么还会出现这么多的间谍和敌人呢?”说到这里,天皇甚至很伤感地走过来,在徐强的肩膀上拍了下:“山本君,我知dào

,你是畏惧别人的非议,放心吧,你好好干,只要你在前面走,我和木户大臣都在背后支持你!即使,即使真的有了什么错误,我也可以原谅你的!因为,你是真zhèng

的帝国军人!”

徐强的心里真愧疚,脸上差一点儿都要发烧了。咱在挖掘人家天皇哥哥的墙角,甜言蜜语地欺骗人家,心狠手辣地讹诈人家,想把人家的根基给全部弄倒,人家还这么信任咱,真的不知dào

是该感谢人家的弱智还是感谢自己的聪明!

“不,天皇陛下,我还是请人派人,对我的行踪进行随时随地地跟踪和监督,我喜欢,这样,我绝对是对天皇陛下的忠诚,自己才放心!”

“好的!我相信你!”

“陛下,我知dào

了,”

于是,徐强带着天皇的信任,到了特情局,于是,他开始了日本历史上的大逮捕!

逮捕的名单是早就拟定好了的,因为有日本七三一`部队的各种各样的认罪服罪的资料,就把更多的人牵涉进来,数十名帝国大学的著名教授,只要和化学,细菌生物等有联系的,都被逮捕审讯,然后羁押起来,还有数百名七三一的官兵,遭到了新的逮捕和审讯,还有其他一些部队的军官,也被秘密逮捕了,特别是在东北地区的关东军,又一次遭到了血腥的洗礼。

大逮捕和大审讯进行了好多天,徐强依然如故地勤奋努力,将一群群身体健康,思想激进忠诚的帝国坏蛋,培养成了热衷于写检查书和供认状的小说作家,想象力充分地,空前地丰富,于是,更多的日本军中的秘密间谍网络暴露了,当然,徐强这回的名堂很多,一部分是以日本***的名义逮捕的。许多死硬的日本法西斯军官,都以日本***员的身份,遭到了秘密逮捕和强力地审讯。许多人被刑罚致死。

五八章 浩劫

后来,日本的历史学家们悲哀地发xiàn

,日本许多最精英的年轻军事人才,都是在这次大逮捕和大屠杀中罹难的,最幸运的也是在监狱里呆了很多年以后,才被施放出来,重新担任军官职位,但是,那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和美国的战争残酷地进行着,军官的伤亡已经百分之六十.而差一些的,则成为忠实的监狱大众,有的被虐待致死,有的自杀身亡,不一而足。还有许多军官,因为被逮捕委屈而对日本的战争产生了深刻的怀疑,成为法西斯战争的反对派,最匪异所思,让徐强感到啼笑皆非。

这是一场日本历史上空前未有的大混乱,在徐强的政治影响消失以后若干年,才敢有日本学者对此提出了批评和反省,才深刻地认识到了法西斯政治对日本本身的危害性,他们也没有苛责徐强,这位伟大的日本民族英雄,因为,他是一步步从小兵打拼出来的。几乎与他自己的家族背景没有任何关系,到了最后,日本人评论的结果还是,山本勇夫将军的铁血手腕,对于日本的历史走向是双重意义的,胜利和毁灭。

若干年以后,美国的学者悲哀地欣赏着这位异国的枭雄,敬畏地文字里,叙述着对他的矛盾复杂心情。因为,这一个人,改变了美国的命运,改变了二十世纪的格局,使美国也变成了战后的二流国家,相对于英国的衰落,它显得更加不堪。

徐强马不停蹄地奔走在日本的各地,也多次回到中国,主持了许多案件的处理,山本勇夫的座机——风暴号,已经成为日本军官和zf官员恐惧的死神号,只要这架最新的零式战斗轰炸机飞到哪里,哪里的军官或者其他人就要倒霉了。很多时候,徐强就带领特情局人员,在当地将日本的军官逮捕,然后,就地正法。

“我叫你们侵略,我叫你们祸害!我靠!”徐强的心里,也每每在这时刻,是最爽快的。

一九四零年七月一日,特情局在日本东京逮捕了法西斯的政策鼓动家,理论家,大川周明,和桥本欣五郎,时日本经济动员和对华经济榨取的主要策划者和执行者、理财家贺屋兴宣等,造成了重大影响。

木户不解,很多人不解,就连天皇都不解,可是,徐强还是坚持逮捕了和几个家伙,然后进行审讯,网罗名目,结论是这几个家伙都在利用帝国的扩张热情,以国民的牺牲,国家命运的拼搏,来使自己渔利,大川为了改变自己的著作销售的困难,才故yì

制造奇谈怪论。

大川自己当仁不让根本不会承认,但是,徐强有的是办法,在数个月来的积极筹划中,他已经变得心狠手辣,铁面无情。

皮鞭,电刑,还有更多的不能为人所道的特情局的刑罚,让大川先生对自己的人生信仰进行了彻底地思考,最终,他不得不在文件纸上签字。

贺屋兴宣,是日本所依靠的主要经济学家,所谓理财家,他主持着日本对中国占领地区的收刮活动,以战养战,以华制华,搞得沦落区域,中国百姓饥饿死亡,悲惨无比,而日本却将中国的大量资源,矿产品的,农产品,甚至是人力资源,都源源不断地弄到了日本。

徐强痛恨这个正寄生在中国人民身上的最大寄生虫,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木户的保护要求,亲自飞赴中国上海,将其逮捕归案。然后,残酷地刑罚,要不是天皇亲自出面,早就在徐强的手下变成一堆死猪肉了。

七月二十五日,徐强的特情局,在一个秘密的场所,将大川周明,这个以言乱政,无行文人,祸国殃民,一直殃到中国,东亚东南亚的孬种,日本绝代孬种,用乱刀砍死,先将脑袋砍掉,然后继xù

做了很多的事情,总之,那已经不是正常的处决犯罪者的常例,而是愤nù

地发泄。

贺屋虽然被天皇亲自出面给保护出去了,但是,他的家产,以私自获得利益的犯赃口号,被全部没收。

徐强对那些日本军官和政治要人的打击,异常激烈,特别是罪及家属以及没收财产一项,最为有力,让许多强硬的日本军人和官员,都战战兢兢,吓得要死。

自然,在案件发起的时候,徐强是要冠冕堂皇地宣bù

一番理论的,自然又是苏联间谍的渗透了,英国的军情五处什么培养的日本本土间谍啦,美国国籍的日本人的捣乱啦,反正,“坏人想干坏事儿,借口总是有的。”在巧立名目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然,在大逮捕中,徐强也是有充分考lǜ

的,凡是木户所亲近的人,一概不动,凡是天皇特别喜爱的人,也一概不动,凡是历史上没有特别大罪恶的,也不再乱动,对于那些逮捕的军官官员,成千上万的人中间,一般不杀,只是从士气上杀其威风,震撼起胆略,动摇其法西斯的狂热。也就是了,只有侵略过中国的官兵,才是重点打击的对象,只要落入了法网,别是狗屁英雄,就是天皇亲自来说项也不行,因为,在天皇的问题得到的答复上,几乎无一例外是:“对不起,陛下,这个家伙已经被处决,不不,这个不是,他自杀了,他在我们特情局人员的循循善诱之下,深刻地认识了自己的罪行,剖了自己的小肚子完了!”

徐强铁着心肠,将日本的右翼势力重大打击,他自己,也承shòu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为别的,是他的良心。

虽然法西斯分子罪大恶极,可是,要捏造接受将其灭掉,还是大大突pò

了他的道德底线,所以,每一次,都要经过一番心理挣扎。

“举起枪来!瞄准!”

又一批被逮捕审讯,并且老老实实地认罪的家伙被蒙住了眼睛,站在那一端,宽阔的场地里,而这边,是一排荷枪实弹,凶神恶煞的士兵。

枪声响了,十二名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军官,从军曹到少佐,都被击倒在地。鲜血在他们的脑袋“包裹”上爆zhà

出了一片血雾,然后,纷纷倒在地上。

有的家伙,脑袋直接被炸裂,呈现出可怕的景象。

“这是正义的惩罚!”

徐强还参加了一次秘密的逮捕,持有武器的日本右翼军官干脆带领指挥部的人员,进行反抗,这是徐强最喜欢的。其实,在很多时候,他故yì

派遣人员,先去放风,或者派人秘密接触那些家伙,造成他们的恐惧,激化矛盾,煽动他们起来反抗,这样,特情局在处理问题时就简单扼要多了,直接以强dà

的火力灭掉他。

七月十九日,发生了日本历史上,也是特情局历史上的一个大事件,在逮捕乡古洁(三菱重工业社社长)时,因为事先放出了风声,乡古洁居然不走上层,而是走了下层路线,勾结了一帮黑道分子,公开拒捕。

其实也算他是个聪明人,因为,除了贺屋兴宣之外,日本人很少能够轻松自然地从特情局出去的,上层路线走不通,有木户在包庇着,天皇需yào

豢养一条狗,所以,大家都得公平合理地接受特情局的调查,绝望的三菱重工社长带领数十名重金收买的员工,以及收买的黑道分子,和特情局进行激战,居然将特情局的人打了十几个。其实,那是徐强故yì

使的坏。他不仅派遣了很少的人,事先放了风,而且,还派人在背后打黑枪,打的是自己人,结果,特情局吃了大亏。

这就是典型的设局方式,将事情闹得很大,特情局则出动了大批的军警,将三菱重工业社包围,然后,大肆逮捕,进行了日本历史上罕见的警匪大战,将五十多名敌人击毙,逮捕了一百多人,凡是在三菱工业做工的项目经理,都被逮捕修理,统统送进了监狱。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殴打,刑罚……

在这年的八月份,徐强携带本间娟子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在清晨起来;“娟子,我不得不对你宣bù

一个可怕的消息,请您原谅!”

“什么呀?你说什么?”娟子笑容可掬地问,徐强一夜温柔,把她伺候得太舒服了,在她看来,别人的,整个日本人心中的恶魔,不过是她床上的大玩具,她才不怕呢。

“我们奉命,自然是奉了天皇陛下的命令,要逮捕你的,也是我的叔叔。”

“叔叔?谁呀?”娟子愣住了。

“土肥原将军。”

“啊?为什么呀?”

“因为他在之前的许多事情,比如,贪污关东军的军费,生活腐化,败坏了帝国军官的荣誉,和苏联和重庆zf的官员来往密切,之间有许多不正当的事情发生。”

“可是,不可能呀!”

“娟子,请你原谅,我得执行公务,不能照顾你的情绪啦,谁叫我是特情局的局长呢?我已经身不由己,是帝国的英雄,也是帝国的走狗,我还是天皇的马前小卒子,往前一只走,不死不休!”

“勇夫,你不会这样吧?”

“我会的。”

“那好,求求你,多多照顾他!”娟子哭了。

徐强最后一次制造了一个大冤案,将日本历史上罪名昭昭的大特务,关东军曾经的参谋长之一,侵略中国的老手,土肥原贤二,给逮捕归案了,而后者,当时和徐强的关系极为密切。一直被徐强尊敬。

“将军,对不起!”

“山本勇夫,你要干什么?”土肥原被两名士兵抓着胳膊,几乎疯狂地怒吼:“山本勇夫,我是帝国的军人,是中将,是英雄,连你也是我培养提拔起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呢?”

一章 御前会议

一九四零年的八月一日,在日本东京,皇宫大内,举行了一次罕见的御前会议,内阁加上zf的各部们负责人,军部的一些具体执行战略任务的课长们,进行了一场关于日本未来命运的大讨论.作为特殊部门的特情局,徐强参加了。

作为一名少将局长,徐强参加会议实属勉强,可是,相对于那些陆军省和海军省的课长们,徐强的职位还是相当高的。一句话,徐强现在,是日本社会高层,谁也不敢小觑的人物,因为,他们的命运与其说是掌握在天皇的手里,还不如说是掌握在徐强的手里,徐强是日本目前最大的特务头子,当此前的前任特高课课长,警察局的副总监土肥原被秘密逮捕并且公开了罪状以后,举国震动。

土肥原在天皇个木户的挽救下,没有被处决,也没有被刑罚审讯,可是,在一系列真假难辩的资料和情报面前,土肥原不得不以工作不力的美好理由,咎由自取地体面下台了。虽然之后,徐强向他连连示好,声称自己是天皇的走卒,完美地执行内务部大臣木户的意思,土肥原还是在暗暗的痛恨之余,敬而远之了。

“山本勇夫少将,希望你前面的道路走好!”

听着土肥原满含威胁的话,徐强真的有些悲哀,因为,他即便当成了日本的第一弄臣,掌握了通天的权利,也无法造成日本社会的毁灭,曾经,他计划直接干掉天皇,引起日本的混乱,可是,再一向,那有什么意思呢?能够引发日本的内战吗?能够将日本的侵略军都从中国地区撤tuì

回来吗?能够保障所有的中国地区都安全和平吗?不能,绝对不能,那么,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将日本制造得再混乱一些呢?也不能!

徐强天生的善良本性决定了,他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无法制造大惨案,大屠杀,先前制造的事件,都是他在仇恨日本帝国主义的基础上强行做出的,随着事态的紧张,他的心里增添了许多的烦恼,“这不是我喜欢的工作,我喜欢回到战场上,和敌人真刀实枪地战斗,即使立kè

就牺牲了,也无所谓!”

带着复杂的心情,甚至是干脆辞职失踪等心事儿,徐强在会议召开的时候,默默无闻。

“山本局长?”木户见他情绪不佳,提醒道。

“哈衣!”徐强赶紧点头。

木户关心道:“你要多多休息啊。”

“谢谢!”

是一次扩大会议,人数多达百人,全是掌握日本命运的军政要员,包括天皇自己,都将立kè

出现。徐强看着前面的天皇的位子,忽然想到了信子,不错,这个坚持支持他的女人,实力强dà

的女人,也开始强烈地反对他的大逮捕命令,包括森田,大龙,云子,甚至是藤原等人,都反对他的冤假错案制造活动,所以,严格地说,他已经不得不扭转方向了,他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构思,今天参加会议,就将发难。

信子洁白的皮肤,温柔的时刻,云子的笑容,美佳子的和服之美,都给他深刻的印象,就在刚才,他还想象过,如果自己回到了中国,成为一名抗战的士兵,能否适应了生活,结论是,不能,因为,他已经不能离开了权势,不能离开女人。

“我真是大大地坏了!”

“山本君?”对面,忽然有**声地问道。

徐强一看,是陆军大臣南次郎,这一段时间,他对日本高层的人员比较熟悉的,包括后来被远东地区军事法庭判处甲级战犯的二十八人,他都认识,其他一些相关的人士,也都认识了,而且经他的手里,还修理掉了几个猖狂的家伙。

“啊,是南大将!”徐强赶紧表示恭敬。

许多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南次郎,随之而来转向了徐强,只有木户,山本五十六,草鹿,南云等人满怀着担忧。

果然,南次郎是苛责和泄愤来的,他站起来:“山本局长,我想知dào

,你对日本的清洗,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做完?”

许多目光都盯着徐强,多数都是恶狠狠,有些则是冷嘲热讽。看来,特情局的大逮捕大冤假错案制造,已经引起了日本高层的强烈反弹。

徐强并不惧怕,即便现在就是死了,也无所谓,反正,经他的手里,已经消灭掉好多日本的战犯了。

冷冷一笑,徐强以无欲则刚的神态,淡淡地说:“这要看天皇的旨意,要看内务部和特情局对敌情判断,自然,从我的内心世界里,已经确信,我们的特情战争,取得了空前绝后的胜利,余下的都是小问题,所以,我这里可以负责任地告sù

大将,特情局的任务,今后将主要转向对美国,苏联,英国等敌国的资料情报的收集。以辅助未来的太平洋战争!”

徐强的话,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许多人交头接耳,面面相觑,因为,这几句话里包含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许多人以为是天皇的意思,正在努力地揣测。

“啊,他说什么?”

“好,只要不再胡来。”

“对,我也很高兴,大家实在是太紧张了!”

不错,特情局的成立以及一系列的动作,将所有的日本高层都弄得很紧张,因为不定什么时候特情局会弄出一些什么事情和帽子给他们的脑袋上扣上去的,如果以贪污腐化等罪名的话,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屁股上是干净的!既然徐强已经作出了明确的表示,说明危机和高潮已经过去了,大家可以松弛下紧张的神经了。

南次郎大将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出了淡淡的笑。“嗯,很好,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否则,我们的军队不战而乱!”

正说着,又有人参加进来,徐强一看,居然是板垣征四郎,他一挺将军的帽子,声色俱厉地说:“山本局长,我深表遗憾,因为,你作为日本帝国最有资格的情报官员,居然将美国列为情报收集的第一位,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觉得板垣是在故yì

找茬,纷纷摇头,板垣当然是陆军非常厉害的角色,可是,大家都对特情局非常恐惧,知dào

山本勇夫才是最厉害的。

果然,徐强一点头,“这正是我即将向大家所阐述的问题核心,不过,现在还不到时机。”

板垣见徐强示弱,趁机追逐:“不对吧?大家都知dào

,苏联才是我们帝国的最大威胁,因此,特情局的工作中心应该放在这一方面,而现在,山本局长居然颠倒是非,忽视了根本,将美国放在第一位,我希望,这仅仅是山本局长口头上的失误,也是绝无仅有的失误!”

许多人悄悄地笑了,或者小声地鼓掌。

山本五***将无声无息地摇了摇头。

南云忠一中将很想站起来为徐强辩护,可是,想了再想,他还是坐了下来,因为,徐强不给他这个机会。

“板垣将军,南次郎大将,还有东条将军,诸位,所有的大臣们,课长们,我需yào

说明,将来,美国是我们的头号敌人,而苏联则不是,因此,对于国际情报的收集,特情局的方向是没有错误的!板垣将军的疑问很敏锐,但是,没有考lǜ

问题的实质。我深深地表示难过。”

板垣气歪了鼻子!

因为,徐强软不愣丁地碰了他一鼻子灰。

天皇还未到来,会场里的气氛已经紧张起来,大家都没有事情,等待着,所以,好事者不少,就连外务省的官员都表示了强烈的兴趣,因为,他们讨论的问题,正和这次会议的主题密切相关。

梅津美次郎大将和杉山元大将,以及载仁亲王,都对这个话题表示了关注,特别是梅津:“山本局长,你说说看,也可以给我们一些启发呀,毕竟,你对情报的收集掌握,非常全面。”

“对对对。”很多人小声地说。

海军情报局和陆军省的情报课都怀着难以置信的阴暗目的,加入了催促的行列:“是啊,是啊,您说说!”

徐强和其他人不一样,那种超然于物外的感觉,是他最大的资本,他才不稀罕在鬼子的群体里混多大的官儿呢,所以,无所顾忌:“好的,我非常感谢诸位对于这种国家大事的关心,这是应该的,也是善意的,但是,我坚持,我们日本帝国的敌人,最大的,不是中国,也不是苏联,而是美国!”

“啊?”

严格意义上讲,是徐强极力地敦促了这次会议的召开,为此,他向天皇和木户以及大本营,都提交了许多的资料和判断,这才进一步刺激了日本高层对于未来战略的争论,今天,就是一场战略方向地决策会议。

“为什么?”许多人问。

徐强已经构思了一种新的方法,可以使日本帝国主义者迅速地撤离出中国,那就是,引导日本军队,全力进攻美国!

这不难,毕竟在真实的历史上,日本军队是要在一年零几个月以后,真的进攻了美国的,在日本,也有许多的日本军官和zf官员,是深刻认识美国的危险的。徐强决定,加速这一时刻的到来,毕竟,只要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日本就被判了死刑了!

二章 预言家

清月武官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与会人员的注意,因为,天皇即将到来,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谗,正襟危坐,日本的坐,实jì

上是跪,当然,也不算他们自己的风俗和特色,多少还是受中国某些时代的影响.

天皇的到来,只是缓解了官员们的情绪,随后,天皇谈起的话题,立kè

牵扯到了所有人的神经:“诸位,目前欧洲战局迅速变化,而我国军队,一时难以解决支那事变,国际局势扑朔迷离,国家命运和民族的前途,就掌握在我等手中,怎么决断,怎样确定方向,希望认真地研讨。”

“哈衣!”

天皇宣bù

了题目,立kè

有几个武官负责对情报的总结,介shào

,资料的分发,并且,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开始让各大部门的负责人提出自己的观点。大本营参谋总长的载仁亲王,陆军省,海军省,内阁首相等,先后都被点名。

这次会议的重大,是徐强充分体会到了的,而会场上的谈论观点之激烈,也是罕见的,再现了历史上日本实权力量之间的碰撞和对立,特别是海军和陆军的矛盾,而其实质,则是北进消灭苏联与南下进取东南亚,扫荡美英势力的扩张方向问题。

海军将领,自然多数拥护海进方向,山本五十六等人,坚决认为,既然六月份,法国已经投降,那么,就预示着,德国人在整个欧洲取得了彻底的胜利,英国即便是不投降,也得谈判,其势力被局限在欧洲,所有在亚洲的其他势力范围,将处于无法监管的状态,给了日本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而苏联人的军事实力之强,已经有张股峰,诺门坎等战役结果证明,所以,海军为主力的南下策略是必须的。

代表这一思想的要员有。永野修身、岛田繁太郎、木户幸一、铃木贞一、佐藤贤了、冈敬纯。还有东条英机。

陆军则发言,坚持要先消化吸收了支那的资源和人力,将其彻底地消灭以后再投入新的战争中。并且,应该履行诺言,和德国一起等待时机,去夹击苏联。

每一个派别观点,都有大批的人员支持,特别是陆军的军官和zf官员,因为既得利益者很多。

会议开了很久,在歇息以后,继xù

召开,当天夜里休会,第二天再开。可见,天皇在这一阶段,是十分迷惘焦虑的,而海军和陆军的矛盾斗争,也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

徐强没有明确地投入进去,反正,不到最后时刻,他的话也没有多少份量,还是先让这些人争论吧,不管如何。历史的方向是不会扭转的。日本迟早要对美开战。

这次御前会议开了整整三天,到了最后,海军的思想逐渐占据了上风。

“诸位,我想系统地阐述自己对于时局和战略的看法!”徐强在后期,坚决要求发言。

“好吧!”主持会议的大本营总长载仁亲王,已经倾向于海军派,知dào

徐强和山本大将的关系,欣然同意,而其他的将领,也都很想知dào

特情局的动向,毕竟,这些人从事秘密情报工作,也许更有见地。

“向诸位官员的深思熟虑表示钦佩!”徐强上来先客套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同时,我也不得不遗憾地要批判之前的时候,无论是在一九三一年,还是一九三七年,所有关于中国事变的时候,我国指导事件的主持者,因为,他们毫无战略思想可言,导致了几天帝国的严重被动!”

徐强的话,瞬间就引起了人群的骚动,这是他作为导游,常常玩弄的伎俩,吸引游客的方面,他是个熟练的高手,这不,所有的将领和高官,都被他忽悠得聚精会神了。

徐强言辞激烈地抨击了当时的指导人,然后指出:“现在,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无论是南进,还是北进,无论哪一种流派和思想,都没有彻底地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谁才是日本当今面临的最大敌人!”

“一个军种,局限于细节是可以被谅解的,但是,帝国的谋略部门和大本营的指导方针紊乱,没有建立在切实的考lǜ

基础上,是不可以被谅解的!”

徐强的话,犀利无比,反正连天皇也给稍带了。徐强明白,要使自己的话有威力,必须有两项,一是理性,二是震撼力。

“无论德国在欧洲的进展如何,都不会改变我日本帝国的世界计划,这才是最主要的,投机取巧可以得逞于一时,是智慧的,但是,都是小智慧。”

“帝国可以看重别人的力量,借助德国和意大利的呼应,但是,我们必须独立地面对和解决日本的问题。所以,北上夹击苏联的战略,是十分愚蠢的!”

徐强看了看其他人,特别是陆军将领:“苏联固然可恨,因为社会的意识形态和制度政治等,以及和我帝国在三十多年前的战争仇恨等,矛盾是很严重的,但绝对不是主要矛盾!”

“我们进攻苏联,能够得到什么?不错,大片的土地,可是,这些土地有什么用处?即使我们能够在未来的战争胜利里得到很多的分配,即使能够将帝国的疆界推进到乌拉尔山脉,但是,帝国的势力并未见得长了多少,那些地方的资源,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实现急需的回报,更多意义上讲,那是些看着很大,其实很虚幻的利益。在经济学上讲,是没有多大实jì

价值的骨头!”

“不管苏联的局势势力如何,我说,如果和苏联开战,我军必将付出重大代价,诺门坎战役证明了,我国的陆军,在和严酷制度下训liàn

出来的苏联军队对抗中,特别是坦克武器等的严重缺乏,是没有胜利保证的,所以说,打苏联,完全是一种错误。那种扩张战略腹地的说法,非常可笑,因为,时代不同了。”

“将目光局限在东南亚的思想,也是很危险的。”

徐强的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

“难道他连南下也不支持?”

“哼!”

海军流派的军官也非常震惊。

徐强看看主持会议的近卫文磨,侃侃而谈,反正,他有着多于这些人数十年的历史资源,知识能量,自然游刃有余,毫不迟疑:“我也不简单地支持海军的方略,因为,东南亚一带的利益固然重大,却和中国地区一样,只是些局部利益,而我们掌握国家命运的人,最忌讳的也正是这种狭隘和偏见,正如同三一年和三七年,那些悍然发动对华战争的人们,没有顾虑到日本的根本国际基础。”

这一说,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徐强这样,几乎把陆军和海军的人都得罪了,他特意显示出自己的超然,让很多人都不痛快。

徐强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如果他不能表明自己独特的地方,就不能够在未来的战争中,在日本的国家事务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他,正在积极地谋划着这一权利。

不错,必须迅速取得日本的实jì

指导权,才能够真zhèng

地曲线救国。

“威胁日本生存的国家,不是中国,因为,它是那么薄弱,正有亡国灭种的危险,那么,是苏联吗?不对,它正在所有西方自由国家和zhuanzhi国家的联合敌视之下,无论是德国意大利还是英国法国等集团,苏联为什么会在胜利的情况下,很清醒地和我们签定和平条约呢?这是因为,它更担心着德国的进攻。虽然德国正在西线横扫,主力不在苏德边境上,可是,以现代化的交通运输,德国军队的一百多个师团的主力要迅速转如进攻的边境地区,从西到东只需yào

一周时间!所以,我从来不担心苏联!而担心苏联的人,简直是个傻瓜!”

徐强威严地看了看陆军将领,他的目光犀利而严厉,好象一个聪明能干的老师看着一堆不争气的学生,或者是老板正在责备可怜的员工。

有人忍不住了,问:“苏联军队的武器装备正在迅速更新啊。”

徐强冷笑:“随便,尽管在坦克等方面,它已经有了针对我帝国的优势,但,那无关紧要。苏联是自保,至于它怎样援助支那的武器弹药什么的,数量不多,意义也很明显,就是牵制我国,苏联不是最大敌人,他们最担心的,恰恰是我们的进攻!”

“无庸质疑,帝国在一九零四年到次年的日露战争(即日俄战争)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使现在的苏联人深怀戒心。所以,我们的威力,使苏联绝对不敢轻易动作,除非,德国在西线被彻底地打败,英国和法国也受到严重削弱,事实上,诸位可以清楚,德国轻而易举地胜利了,苏联面临的压力更大了!”

“哦,不要给我提一些情报,好象德国和苏联的关系非常融洽!我告sù

诸位一个预言,如果这个预言要是不准确的话,我将立kè

剖腹自杀!”

“啊?这么严重啊?”

“你说什么?”

“说啊,山本局长?”

徐强吊足了一干子法西斯将领们的胃口,这才说:“根据情报显示,以及合理地推断,哦,现在是八月份了,德国的空军正在激烈地轰击英国,但是,德国永远也拿不下英国!所以,德国将在明年的六月份,将主力抽调回来,去进攻苏联!”

三章 撤离中国

顿时,会议就炸开了锅,许多人摇头冷笑,许多人难以置信,还有许多人干脆跳起来:“山本局长,你有什么证据呢?”

徐强侃侃而谈,讲述了许多的理由,自然,穿越者的优势,使他拥有了无比强dà

的知识资源,有些证据,则可以去推论,一直讲了半个多小时,那些怀疑的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有些人,甚至连连点头.

好几个军官都暗暗地吐除了舌头,因为,徐强对武器装备方面的情况,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对于新式的武器,尤其熟悉。

“英国的雷达,是秘密的武器,这个,我们会很熟悉的!”徐强还顺势为这些人普及了下科普知识,让这些**开眼界。

“啊,果然,果然,名不虚传啊!”就连陆军的几个军官,反对徐强最激烈的南次郎大将,都开始钦佩起来了。

“别小看雷达,有时候,一件武器,就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甚至是一场战争的命运,因为有雷达,德国的空军数量优势将会被抵消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在两个月的不列颠空战中,德国必将遭受惨重的失败。大约损失两千架飞机,这个,我建议,我们的外交部门,最好成绩向德国驻日大使狄克逊,外交部长牛拉特以及德国武官法根豪森等先生,现在句通报这一武器,哦,继xù

我的论点,苏联和德国的意识形态之间的争端,特别是领土和资源的争夺,无法调和,所以,苏联的势力,将局限在本土,对我帝国没有直接威胁。在四年之内,我们的北方领土是安全的。”

没有人反驳了。正在这时,清月武官引导着天皇都亲自来倾听了。

“史上最无稽的论断!”还有几个少数的顽固家伙,还不甘心,可是,已经不敢高声说话,因为,徐强的论断和资料太过机密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而对未来的判断,正是日本高层的短板。

“所以,我胆敢决策,只有美国才是我们的最大危险!所以,我坚决赞同石原莞尔先生关于日本未来的根本决战思想。”

石原是老牌的日本参谋官,力主和美国决战,但是前提是先占领消化了中国。

“但是,我又不同意石原先生的前提条件,因为,那是本末倒置!”

“啊?”

在御前会议上,从来没有人这样严厉地指责别人,毕竟在天皇的跟前,如此重大的会议不是闹着玩儿的。就连山本五十六都担心起来:“勇夫?”

徐强看看“叔叔”,挥手示意他坐下:“日本帝国的战略,在之前,是极为英明的,那就是寻找最强dà

敌人的决战!比如,在甲午的时候,和亚洲最强dà

的敌人满清王朝的决战,使日本成为亚洲的头号强国,而和俄罗斯帝国的决战,则使我们成为世界强国,所以,我们延续这一正确思路的方式是,放qì

中国的战争,全面撤tuì

,保持相应的利益,然后,和美国进行决战!”

海军的将领们兴奋起来,因为,这实jì

上就是海军为主导的南下论。

“好,说得好!”对徐强感激的南云中将干脆喊出来。

“我要说的是,美国为头号敌人的问题,是绝对真理,我们不要忘记了,是美国打开了德川幕府的大门!是美国的大白舰队,在一九零七年的时候,让我们不寒而栗,不战而屈服!而我们之所以对中国问题久战不下,还是因为美国的态度在支持在左右着中国zf的精神!所以,我们解决中国问题的关键是美国,确定日本帝国未来生存的关键也是美国,如果美国存zài

,则日本永远无法强dà

,美国破灭,则日本将横行于两大洲,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说的不错,可是,美国的实力太强了!”有人小声反对。

“对啊,我们不是不想消灭美国,而是实力问题不足啊!”也有人感慨。

“对对,就连中国问题还拿不下,怎么去反对美国呢?”

徐强觉得,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刻,他想方设法使高层修改战略思想的时机到了:“我明白诸位的意思,但是,我们必须战斗,战斗,战斗!在数十年前,无论我们帝国针对满清王朝的时候,针对俄罗斯沙皇的时候,我们都是弱者,可是,我们勇于拼搏,最终,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一句话,帝国的发展,就是靠着超常的思维和冒险的精神来开创出来的。现在,美国的强dà

,正是我们要坚决消灭打破的!这也是天照大神给予我们的光辉职责!”

“为了全力进攻和消灭美国,或者,沉重打击美国的军事实力,迫使其投降,我们就要集中精神,整顿力量,那么,作为相关的一环,就要从中国撤tuì

!”

“不行?”

“是啊,撤tuì

?什么?山本局长,我没有听错吧?”

“对呀,这个太……,”就连木户幸一都担心起来。

徐强满不在乎:“诸位都知dào

,我们帝国进攻中国,已经整整三年了,可是,得到了什么?很多,领土和资源,可是,中国没有投降,以我的情报和推论,在正常的情况下,单独一个中国,就可以顽强地坚持十年以上,消耗帝国的兵力达到一百万!至于金钱方面更是无法计算,因为有美国,苏联,英国等的暗中支持,我估计,中国在三十年之内,也可以顽强地坚持下去!这就是我们特情局的最新研究!”

虽然很多人不赞成徐强的高谈阔论,可是,徐强的话,正说在了点子上,实jì

上,这次御前会议的召开,正是因为天皇对时局的极端忧虑。中国资源再多,也缺乏一样东西,石油,那时,中国的油田还没有开发,贫油论非常嚣张,日本对此也非常失望,而现代工业需yào

石油,即使占领了整个中国,许多战略物资还是无法解决。

“也就是说,中国地区,实jì

上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个大规模的坟墓!帝国,正是少数无知者的莽撞的冲动下,陷入了困境!至于中国问题解决的年限,我可以在下面的合适的时候,跟诸位交流,或者提出正式报gào

,而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更换一种思路!”

“嗯?”

徐强看着天皇:“从中国撤离。”

会场上,鸦雀无声。

这样的话题,很多人连想都没有,又有很多人确实想过,但是,赶紧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日本损失了数十万人的代价,还要撤tuì

?这不是傻了吗?

徐强就这个问题,进行了详细地解释,结果,使会议变成了他一个人的演讲,讲着讲着,他感到口干舌躁,要求会议中断休息,都被大家的热情阻止了:“山本君,继xù

。”“是啊,你说的虽然没有道理,可是,我绝对还是听完!”就连最反对的人都开始迟疑。

徐强也不指望一次会议就改变日本的国策,不过,他盛赞了《国策基准方案》,那是广田弘毅内阁上台以后的得yì

之作。实jì

上,那时候开始,日本的南下论就开始抬头。

“就是这十条理由,我觉得,只要我们继xù

在中国战争,就会树立起软弱但是顽强的数亿敌人,而我们要是撤tuì

,就可以得到数亿朋友!“徐强建议,日本军队应该迅速地撤tuì

出所有占据的地区,并且,和重庆的zf进行认真负责地谈判。恢复他们的国家领导职责,只有这样,蒋介石为首的中国zf和人民,才有可能对日妥协,“这是欲擒故纵之计!”

徐强讲完以后,很多人开始讨论,开始反对,开始质疑,徐强不得不起来解释:“中国人的民族性格是,敢打,越打越强,但是,他们最讲体面,一给面子就能够欺骗下来,善良。如果我军撤出长城以南的地区,重庆zf一定喜出望外!那个时候,整个中国人,都会感激我们的,当然,我们要进行巧妙而有效的公关活动,注意,我说的撤tuì

的底线是,长城,长城以北,属于东北地区,还坚持在我们的手里,而以南,则全部归还中国人,我们还要向他们道歉,是的,道歉,想方设法,在撤tuì

以后,坚持三样东西,一,使中国人亲善我们,二,继xù

可以利用中国的资源和人力,三,使之成为我们有力地战略纵深。”

徐强比较了一组宏观的数据,说明了坚持对华战争和迅速理智地撤离的效果,“有一点,诸位未必清楚,我们帝国对中国的进攻,美国和苏联为什么没有直接出兵或者进行其他形式的干涉?嗯,对了,不要提国际联盟,其实,他们很高兴!”

这一点,让许多**吃一惊。自然,这里的资料和情报,是徐强信口开河造成的。他讲了许多情报,证明美国和英国,苏联,都是很高兴中国被日本侵略的,因为,日本的主力将被拖住!

“想想,诸位,他们为什么高兴?难道,这不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吗?对,不要想象中国是多么好吃的蛋糕,这已经被证明了!我们必须离开这个错误的地方。纠正之前的悲剧!”

四章 攻美战略

御前会议召开了几天,最终,以海军的南下论得到了彻底的胜利,由此而来,日本的大本营和军部,内阁等,已经开始将军事经济的主要精力,都转向了针对美国的行动中,不过,徐强却被天皇留了下来,他那种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气质,深思熟虑的智慧,让天皇都赞赏不已.他甚至专门邀请徐强到叶山夏宫去避暑,并且,向他详细询问了一些情况。

天色优美,夏蝉在不厌其烦地鸣唱着,叶山地带,清凉低矮,树林和灌木丛的美丽,好象世外桃源。置身其中,好象完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山本局长,”

“天皇陛下!”

“好啊,你好啊。哦,请过来,我们前面走走,”

“哈衣,陛下!”

两人在前面走着,后面,只有清月等几个武官侍从。

天皇询问了许多问题。徐强则有问必答。两人的谈话重点是两个,一是日本能否战胜美国,二是,怎样才能实现从中国撤tuì



“美国的实力到底是日本的多少倍?”天皇的脸色相当阴暗,由此可见,他相当没有信心。而历史上,天皇也是绝对没有信心的,他不赞成对美开战,但是,却无法阻止趋势,很理智地下令,将所有的皇族成员都撤换了职位,以免造成直接关系。威胁皇室的将来。

“美国是日本总体实力,综合国力的十倍,大致是这样的!”

“啊?”

天皇震惊得几乎浑身颤抖,脸色更加阴暗。

徐强暗暗发笑:“陛下,虽然形势是这样的,但是,这是指综合的国力。”

“你的意思?”

“我是说,以工业能力和其他能力,综合起来,日本差了许多,但是,这是一般的情况,实jì

上,我们知dào

,无论当年的日清之战,日俄之战,我们遭遇的敌人都很强dà

,其综合的实力,都在我国数倍甚至数十倍以上!所以,美国对比我国的优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dà

!”

“哦,这是有道理的。”

“我知dào

陛下的忧虑,当年对清国之战,对俄国之战,我们都有朋友帮zhù

,但是,您不要忘记了,现在,我们有世界上最强dà

的德国帮zhù

,依照我的情报和推论,美国将很快就卷入战争,即使我们不对它动手,它也会主动的加入战争的,天皇陛下,我刚刚得到秘密情报,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的首相丘吉尔已经达成了秘密协议,美国要帮zhù

英国了!换句话说,在我们和美国的战争中,德国必然支持我们!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和德国之间有秘密军事协定,更多的是,德国需yào

这样!”

天皇点点头,“很对,如果有德国的支持,我们的胜利就多了许多保证。”

“所以,我断言,虽然我们的国家综合实力比之美国少了许多,可是,我们却有足够的力量战胜美国!”

天皇精神一振:“你好好讲,那天,你没有讲清楚,我一直担心呢,你说,好好说,”天皇甚至要求侍从武官们进行情报记录:“快快!绝对不能丢掉一字一句!”

能让鬼子王日本天皇这样重视自己,徐强感到非常得yì

,不用说,他是历史上最成功的间谍!对……可惜,自己借的是鬼子的肉身啊。

徐强讲述了日本战胜美国的诸多有利条件,特别强调了军事力量:“美国的全国武装力量,资源丰富,总量极大,但是,它需yào

一个长时期的动员和训liàn

过程,将一个和平居民训liàn

到一个强有力的士兵,是艰难,而将一群人训liàn

组合成一个有战斗力的群体,集体,更是很难,所以,在一年的时间里,不要担心美国军队的单位战斗力会赶上日本。”

“现有的美国军队,根本不是日本军队的对手,日本军队可以横扫美国佬!”

“陛下,美国陆军现有的数目,您已经清楚了,极为可怜,不足我国的一半,而且,我们的预备役部队,是很强的,美国在这方面也不如我们。关于军事武器装备方面,我们的零式飞机,目前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最起码在一年时间里,将无dí

于天下!”

“海军方面,虽然美国舰队的总体实力强些,但是,他们的战略思想还很落后,而且,区分为太平洋舰队和大西洋舰队,等我们消灭了敌人的太平洋舰队以后,敌人再通过巴拿马过来增援的大西洋舰队,将重复三十多年前俄罗斯沙皇波罗的海舰队的下场!”

一谈到这一点儿,天皇的神情顿时好转了,情绪激动地说:“对,对,新的一个对马海战!我们将全歼敌人!”

“关键是,我们的军队一直在作战,所以,实战的能力是很强的,单位的战斗力,是美国的两倍到三倍!”

“如果我们偷袭美国,可以在一个月内就横扫北美大陆,从旧金山打到纽约!”

“哦,陛下,你不要说我们的运输能力很困难,只要我们占领了大片的美国领土,就有了工厂,有了人力,有了装备!”

天皇不敢同意:“山本君,你的意思,是要进攻美国本土?”

“对,我们既然要和美国决战,就必须这样,因为,仅仅是海军的战斗,美国绝对不甘心情愿地认输的!必须进行决战,进入美国的本土,占领大片的领土,击溃他们的主力。,使他们在十年之内,无法形成新的军事实力,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来到谈判桌上。那样,我们就可以象对待三十年前的清国一样,迫使其割地赔款。”

“只有彻底地击败美国,才能有日本的未来。”

“陛下,我们绝对不能幻想,通过扫荡美国和英国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势力范围,就能够取得长期的成功,我的战略构思是,占领西部的美国,扶持新的代理人,而且和深受美国迫害的墨西哥一起,向美国进攻,还有,我们可以将中国的附庸军队,比如在南京的汪精卫的部队,大约数十万,都调集到这儿,利用日本侨民和华侨的力量,制造出一个华侨国家,将美国彻底地分裂,那时,美国将陷入最危险的境地,如果美国真的被我大日本帝国制服,则整个美洲,亚洲,还有哪一个国家是日本的对手呢?对,那个时候,不要说美国,就是英国,就是中国,许多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还有德国,即使它能够击败了英国,击败了苏联,也只能将势力范围局限在欧洲和非洲,而其他的地区,都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域,要么,是我们的领土,要么,是我们的领海,要么,是我们的附庸国家,我们的帝国之梦想,将提前实现!”

徐强的鼓动和煽惑,当然很有说服力,加上他一个导游天才的口才,讲得真zhèng

是天花乱坠,讲得天皇都入了迷。那些记录的武官们,都会心得发出了微笑。

“太好了!”

“陛下,我们还有一个可靠的胜利法宝!”

“讲!”天皇兴致勃勃地问。

“那就是闪电战!”

“闪电战?”天皇忽闪着善良的小眼睛,可爱又可怜地问。

“对,闪电战!”徐强对闪电战是非常熟悉的,这不是历史常识吗?可是,在当时,醉心于对中国的征服和胜利的日本军官以及高层,是很少人关注到德国的军事战略和战术的,少数人知dào

了,但是,研究很浅薄,就连天皇,虽然听得太多了的德国胜利奇迹,却不能正确地分析其原因。

“所谓闪电战,就是德国军队采用的一种特殊战略,因为现代化的装备,飞机,坦克,大炮等的势力集中,能够形成罕见的突击强力,可以使整个部队,超常规地进攻,将敌人在短时间内压服。”

徐强于是开始对天皇进行了闪电战的知识教学,讲了很多,天皇才略微通了些皮毛:“哦,原来如此!”

“是的正是因为闪电战,德国才能够取得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四年都没有取得的辉煌胜利!改变了世界!”

“是的,德国人真是了不起!”

“天皇陛下,其实,我们日本也可以使用闪电战!”

“啊?”

“我们只有闪电战,才能够迅速地击败美国,使美国所有的综合强力,都在萌芽中无法发挥出来,等他们清楚和动员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败了!”

“这,可能吗?德国和法国之间,是短暂的边境地区,闪电战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和美国之间,有着太多的太漫长的大洋,根本无法实行啊。”天皇理智地思考道。

“您说的当然有道理,但是,只是一方面。无论如何,在飞机大量地普及之后,在远洋舰队能够形成拳头的时候,海上闪电战已经开启了它的新时代!德国人可以使用的战略,在我们的军队中,也照样可以使用,我们可以迅速地集结国力,等待时机,一旦偷袭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就将数十万精锐部队运输和突击到美国的西部海岸线上,那时,这些现代化的部队,就将迅速向毫无防御能力的美国本土进攻,那时候,数十万在美国的日本侨民,也将开开大门迎接自己的亲人,我们的军队,可以在数周之内,就突击到美国的中部,占领大片的领土,然后,汇合中国侨民,以及数十万的中国汪精卫的军队,保持在美国的地区,等我们的第二梯队的军队赶到时,可以发动新的战役,直接插到美国的东部最富裕繁华的地区!”

五章 武汉谈判

战略问题讨论了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下文,叫徐强心里一直没有遗憾,不过,他知dào

,只要有德国在西线的重大进展,一定会刺激日本侵略者的野心,所以,一直积极地投入到南下的将领和大臣们之中进行鼓动宣传,很快,他们就达成了诸多问题的一致,徐强以特情局名义提供的许多数据,或者是判断,都大大加强了他们的信心.

“对,必须根本上解决美国的威胁,才能安心的在亚洲生活。”

“如果按照地理资源的富裕程度,也许,将日本的核心本部放在北美洲是合适的,毕竟,那里的铁矿资源远比中国东北的要好,而且,石油,特别是石油,美国的石油实在是多!”

“最起码,也要将美国打得晕头转向,成为二流国家!”

“嗯,闪电战,只有闪电战才符合我们的国庆,必须尽快地决战决胜!”

“我们必须吸取教xùn

,对,要集中兵力的话,山本局长的构思虽然离奇,却也是实jì

情况。我们需yào

整个地考lǜ

问题,而不是一叶障目,不见世界!”

徐强的话逐渐地得到了大家的咱成,特别是对中国妥协让步,改善改善关系的言论,更是深入人心。徐强的思想,后来被他总结为四个方向四句话:对美国,拼死决战,对中国,不战而胜,对苏联,静观其变,对英国,顺手牵羊。

就在日本国内争论和逐渐更改战略的时候,国际局势果然按照徐强的预言,准确地实现了,经过两个多月的大轰炸,德国空军损失惨重,不得不停止了进攻,到九月底,德国统帅部搁置了进攻英国本土的计划,因为,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消息传到日本,徐强的威严立即得到了爆zhà

性地增长,许多海军将领和支持南下的大臣们都对他表示祝hè:“山本君,你的情报和判断力真是厉害啊。”

正是在这一年的十月,日本完全确立了立kè

南进的策略,不过,在徐强等人的影响下,南进已经成为名义,实质则修改为东进,东进太平洋,要和美国决战。这个历史上的进攻方向有重大差别。

“现在,大本营任命你为支那地区的总观察员,负责指导一切政治战略,在保持联络的情况下,向前线司令官传达撤离的信息。争取在谈判结束以后的三个月内,使我帝国军队恢复到七七事变之前的状态。”

天皇亲自召见了徐强,决定成立一个战略指导部,负责统筹兼顾目前在支那地区的日本军事行动。天皇和陆军省大臣,内阁首相近卫等人都在场,详细地向徐强指点了工作要领。

“随时和大本营保持联系,随时和前线的各部队司令官保持联系,”

“是撤离的准bèi

吗?”

“是的,”天皇痛苦地说。

徐强心中大喜,能够让日本当局从中国撤兵,虽然是局部撤tuì

,已经是自己莫大的功勋了。

徐强已经提交过一个《支那撤军方案》和另外一个《政治战略在华实施纲要》“第一步是要中国重庆zf谈判吗?”徐强问。

“嗯,为了加强你们的地位权威,朕决定,派遣铃木外相组成一个谈判的代表团。”

“哈衣!”徐强兴奋地说。

当天,徐强就飞离东京,直奔上海,不久,铃木外相率领的谈判人员,也赶到了上海,在那里,徐强等了两天,和上海的华中派遣军的高级将领之间尽心了熟悉接触,就直飞武汉。

在一个秘密的西式洋楼里,曾经是国民党某高级官员的别墅和住宅区,现在,被改装成了气氛温和的谈判会场。徐强很得yì

,很感慨,现在,虽然他只是一个观察员,可是,负责总的指导战略,这是什么身份?在日本的派遣人员里,简直还没有一个职位比它更大,更有机动性,甚至,就连外相都作为他的助手!当然,在谈判的时候,由铃木负总责任,他又是技术上的副手。

“欢迎欢迎!”徐强流利的汉语,让铃木等日方代表都震惊了。更让对面的重庆代表震撼。

“你好,见到您很高兴!”对面的国民党要员不是别人,而是国民党的儒将,酱介石的亲信张治中将军。

徐强热情洋溢地欢迎了张将军,给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对于这样的民族前辈,他连连鞠躬,让铃木都感到有些难堪。

张治中将军一坐下,就介shào

自己的随从,然后,摊开了几张信纸,“请诸位过目!”

铃木也将自己的委任状拿出来。

张治中非常非常难以置信:“看来,日本国对于这次谈判是真诚的,铃木外相,哦,我确信你的身份,之前你们传递的信息表明,你们要迅速地撤tuì

,在几个月之内,将所有侵略我国的领土,最起码是长城以南的地方,全部交还给我们,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铃木叹息着说。

“啊?”机关有了心理准bèi

,可是,在日本的高级官员口里说出来,张将军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日本人傻了?吃药了?怎么花费了那么的心机和人力物力,说撤tuì

就撤tuì

了?日本人有这么好吗?

在谈判之前,日本方面就向重庆释fàng

了众多的信息,和平空气,态度之良好,让重庆方面震惊了。尤其是撤军的允诺,让蒋介石为首的zf和军委会,非常警惕:“这一定是日寇的阴谋诡计!”

“那么,你们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呢?”

“要求就是,中日之间,真zhèng

地建立亲善友谊的关系。并且,签定两国友好关系条约!”铃木笑嘻嘻地说。

张治中马上就紧张起来,不用说,日本人的花招要使出来了。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次这样不战而胜的便宜,“那好,就请贵方将条件要求都列出来,以作为我们摊牌和谈判的基础!”

张治中是国民党**中善于辞令的人,且在上海一二八事变及八一三事变中,先后领导抗战,在中国国内赢得了巨大的声望,他和日本打交道多年,深知日本的野蛮,贪婪,狡诈。

徐强悠闲地坐着,看着铃木将条件资料摆出来,铃木的神情很特殊,时而微笑,时而痛苦,那是一个人在作出艰难选择时的表现。

张治中查看了所有的日方计划要点,一面看一面问:“还有呢?”

“没了!”

“啊?”

日本方面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简直就是单方面撤军!日本表示,要在三个月之内,尽量完成从长城以南地区的任何部队的撤离,并且,为主动挑起战争向中国表示道歉,日方承诺,部队撤离时,要加强纪律,不得伤害中国百姓,还答yīng

,尽快将一切监狱里的战俘,犯人,无论其属于什么情况,都加以释fàng



张治中之所以被重庆zf派遣来谈判,是因为双方的接洽人员已经决定了谈判的级别,可是,张治中还是觉得,自己的职权范围太小了点!

谈判已经涉及到中日之间全面的邦交,日本的对华政策彻底地改变,让他怎么都想不通。

“对,如果领袖来的话,就好多了!”

铃木当即就在谈判桌上,对张治中三鞠躬,表示日本zf对于三年前发动武力战争的懊恼。他说:“张将军,请您代我,向贵国的蒋委员长表示歉意,日本zf在少数好战军官的激烈推动下,做了一件很不愉快,很不合时宜的事情,现在,我们力图修改!”

张治中赶紧站起来还礼:“是你的意思,还是日本zf的意思?或者是天皇的意思?”

“我代表日本zf,军部,大本营,天皇!”铃木郑重其事地说。

徐强站起来:“张将军,这是真的,请您再次审查铃木外相的谈判资格委任书。”

张治中当然又看了,“是真的,可是,这个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我们极为高兴,非常欢迎日本zf的巨大进步变化!”他立kè

大大地表扬了日本zf一通。

武汉谈判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重庆,蒋介石听到了张治中的电报以后,一迭声地咒骂着江浙国语:“娘稀皮,娘稀皮,娘稀皮……日本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重庆的国民党谋利略人士统统集合起来,商讨这匪异所思的局势:“日本人要撤军了,而且,条件相当地优越!”

刚开始知dào

谈判的许多人,都非常不满,有人还没听话就叫嚷起来,要坚决和日寇战斗到底,决不投降,还有人听说了和日寇和谈的消息,义愤填膺,立kè

组织起来,进行游行示威。不过,日军的撤军条件一传遍开来,大家都蒙了。

“为什么?”

这是很多人一直追问的问题,但是,没有答案,中国人都不知dào



不过,在中国,逐渐形成了两个版本,一个是中国***方面的,因为,敌后抗日根据地正在进行华北的百团大战,将华北地区的日本占领区搅拌得一锅稀,所以,十八集团军总部认为,这是自己的军事进攻震慑了日寇。

国民党方面,则坚持是他们的英勇战斗精神,折服了日本人,是他们拖垮了日本人。

当然,即使当时最有远见的中国政治家们,如伟大的毛泽东周恩来等人,也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日本人几乎是无条件地撤军?没有任何阴谋?难道,日寇做了手术都转性了?”

六章 日军内战

徐强事先征求了日本的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得到了后者的大力支持和理解,号称最被天皇赏识和接纳的冈村,是“巴登三羽乌”之一,那时,天皇还是皇太子,尚未取得大政,可是,在欧洲的巴登地区,已经接见了这三名优秀的日本年轻军官,为后来他们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冈村的风格,思想,让徐强dà

为震惊,怪不得后来国民zf将其无罪开释了呢,原来,这家伙固然是个战犯,可是,又与其他人不同,他是个智将,很有谋略头脑,一听说日本的大本营将从中国撤兵,并且要和美国决战的思想,他就击节赞叹。徐强跟他聊了很久,被他机敏而深刻的脑袋瓜子所吸引,历史上关于这个家伙怎样用怀柔的一套来笼络中国民心的“王道”方式,看来是可能的。

这家伙,允许中国伪警察打日本违纪士兵的破脸,还要当着面儿打。

要求日本兵保持良好军纪,不得无故侵犯中国居民。

……

了解了这些情况,徐强简直觉得这家伙是个另类,对,确实是个天方夜谈,所以,仅仅从这一点儿上,徐强就觉得,冈村是个可以合zuò

的军官。

日本方面没有刻意地要求重庆zf保持秘密谈判的方式,为了撤军,也向各地,特别是华中的驻军进行了宣传和解释,立kè

,引起了巨大的波动,许多地区的日本将领,纷纷反对,来电来信,甚至专程赶到了武汉来见东京特使。

徐强向他们做了大量工作,如果能够使这些王八蛋迅速地离开中国,不再祸害中国人民,就是怎样的礼貌他都可以承担的,他一再举行宴会,去解释劝慰。同时威胁利诱:“这是大本营的旨意,也是天皇陛下的意思,谁要是反对,那就是反对帝国zf,就意味着背叛!”

不过,日本人的下级军官,法西斯的狂热劲头可不是你随便的说两句就了得,所以,那些大本营的官员,谁都不愿意来,名义上很崇高的中国战区总观察员,甚至负责有重大实权的职位无人问津,正是因为,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儿,大家谁也不愿意承担,只有徐强自告奋勇地愿意接受,所以,被天皇再次大大地夸奖一通。

“哼,等着瞧吧!”几个陆军省的官员,不赞成撤军的家伙,暗暗冷笑。

实jì

上,那些大本营的,军部的反对撤军官员,在背后使了多少力量,没有人能够知dào

,但是,徐强是清楚的,所以,他频繁接触各部军官的目的,就是要寻找靠山,或者是得力的部队,为了保证实力,他还亲自将特情局的行动队增发了制式陆军装备。实力大大增强。

谈判非常顺利,日本方面做出的让步,让重庆zf喜出望外,最为核心的问题有两个,一是日本真的撤军而不提特别难看的要求,二是,将南京现在的汪精卫政权,作为地方政权,迅速向重庆方面提交权力,解散自己的机构和军队。这些,让蒋介石等重庆高官兴奋不已,他们也慷慨地答yīng

,一,日军的撤tuì

可以延长期限,如果太过困难的话,二,现在的南京伪政权及华北地区的伪官员,可以不再刑事追究,只要他们写一个悔过书就行,还要重加委任,三,日本不必专门写出国书致歉,只须以谈话和公告的形式,保证中国的领土主权完整的承诺就可了……

华中派遣军的总部,徐强和冈村在反复地研究着撤军的程序,情况,按照要求,华中部队首先撤tuì

,向东撤tuì

到南京上海,这是第一期行动,因为这里的日军总数多达十个师团,二十多万人,撤tuì

工作将很困难。要做详细地研究和安排。

“报gào

司令官,第16师团叛变了!”

“司令官,好象在103师团,也有不稳定的迹象!”

一个个坏消息,突然传到了武汉,弄得冈村一头雾水:“叛乱?”

参谋立kè

将情报向他做了汇报,冈村顿时晕了,在他所能管辖下的诸多师团里,号称一流主力的几个师团,全部出现了抗命的情况,虽然说只是个别部队的叛乱,可是,他能够想象,这只是开始,也许,那些师团部的军官,或者旅团部的军官们,正在看着笑话,等待着时机。大规模的叛乱,也许立kè

就会出现。

徐强很高兴,简直高兴极了!

多少天以来,他就盼望着这样的情景,搞乱日本人!

现在,日本人果然乱了,在日本的国内乱,他还有罪魁祸首的愧疚感,因为会伤害老百姓,而现在呢?在中国,日本军队内部混乱,这实在是太好了!

他读过美国人在战后写过的书《菊花与刀》也多少从实jì

的导游活动中,了解了日本的民族性格,不错,即使是天皇的命令,日本军队也不会轻易地撤军的!而且,侵略中国的战争,严格地说,就是首先从下面的法西斯军官的策动开始,日本的zf和天皇都是背叛地承认和追随的。当时,徐强提出了从中国方面撤军的方略后,许多人就表示难以执行,天皇饿犹豫不决,现在,果然实现了。

徐强立kè

和冈村商量,首先派遣武汉司令部的参谋军官携带冈村的亲笔信,去向叛乱部队的军官说明,撤军不是单纯撤军,而是要集中精力,打击新的敌人,对于中国,日本zf有更巧妙的方式。

“山本局长,你临危不惧的气度,我非常佩服!”冈村对徐强开始刮目相看了,原来,他只听说徐强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在日本被称赞为神圣一类,他绝对不信,那么年轻的人,坐着火箭筒两年间,就从一个军曹升级到少将,他是嫉妒和厌恶的,现在,他开始佩服。

事情过了一天,两个前去送信的参谋只回来一个,一个居然被杀害了!另外一个,也狼狈不堪,据说,也差一点儿回不来。

冈村非常苦难,面对中国军民,他有办法,可是,内部的乱,让他束手无策。

“镇压!立kè

镇压!”徐强表示。

“可是,我们都是帝国的军队啊。”冈村为难了。

“将军,你不要忘记了,二二六兵变的时候,天皇是怎样决断的!”

“哦,是是的,可是,叛乱的将领和部队将会很多,甚至,超过一半人!”冈村战战兢兢地在地图上指着划着,“我甚至不能够保证,在武汉地区的警卫部队,能够都听我们的话!”

徐强毫不犹豫:“这样,我去镇压,只要你给我一个名义!”

“你去?”

“是的!”

“可是,这很危险啊!”

“没关系,为了天皇,为了帝国的大业,为了日本永久的前途,我就是死了,又有什么遗憾的呢?”徐强斩钉截铁地说。

“好!不愧是帝国的特情局长!”冈村竖立起大拇指赞扬道。

徐强接着又想冈村讲述了自己的观点,虽然叛乱部队很多,但是,肯定有一大半是被裹携的,真zhèng

的军人,一定会服从天皇的,他们久在中国,也渴望回家和亲人团聚!

“叛乱不能持久!”

冈村本不是无能之辈。有了徐强的鼓励和策动,立kè

活动起来,和各地的部队频繁联系,讲解撤军的意义,其实,真zhèng

要战的人并不是很多,冈村的活动大见成效,然后,调兵遣将,准bèi

战斗。

第三天,日本的确103师团,16师团,等各两个联队,向武汉地区进军,要求司令部修改军令,继xù

领导部队西进,坚决消灭中国的重庆zf。武汉方面劝阻,半个小时以后,战斗发生。

徐强亲自带领自己的特情局部队,二百多人的忠心耿耿的部队,装备精良的人员,配合武汉第一军司令部的部队,向叛乱军发动了进攻。

冈村调集了飞机,向叛乱的日军投下了传单,接着,眼看战斗极为激烈,就真的丢小下了炸弹!

徐强兴奋得简直要笑出声来,他怒吼着,鼓励着部下,自己也手持一支步枪,冲在部队的最前沿。

砰,一颗子弹击中了一名叛军士兵的牛脸,打得那家伙哗啦一声,整个脑袋盖子都被掀起了。

战斗很激烈,特情局的保卫部队不断地死伤,而他们却保持着冲锋的姿态,结果,很快就和前面的叛军士兵展开了面对面的白刃战。

历史上最有趣的一幕出现了,两支日军部队,展开了有史以来很罕见的自相残杀行动,战场上,吼声如潮,弹雨横飞,鲜血飞溅……

“老子终于走到了抗战的最前沿了,就是死了也值得!”

徐强身先士卒地冲锋着,拼杀着,先后将三名日本叛军刺倒,那种刺刀捅进鬼子身体的流畅感,让他精神大振:“好啊!”

特情局的局长,日本的权贵之一,少将军衔的军官,居然冲锋在第一线,这样,大大激发了其他士兵的积极性,很快,冈村又增调了更多的部队,向叛军反攻,叛军终于支持不住,败退了。

“杀掉,统统死啦死啦的!”徐强,一个标准的日本鬼子军官,手里挥舞着三八大盖,凶神恶煞地向着全体军队命令:“杀,对于违抗天皇命令的军队,格杀无论!”

七章 日军撤退

哈哈哈哈!

用步枪的刺刀将一名顽抗的日军狠狠地捅成破烂,徐强扭曲的心灵里,一阵阵舒畅!

小鬼子们,老子要的就是这个,你们打吧,打吧,越是混乱越是好,最好有一半人叛乱,那时候,老子带领另外一半人,冠冕堂皇地,明火执仗地消灭掉你们.

“用日本鬼子打日本鬼子,真是爽快啊!”

徐强凶悍的动作,标准的刺杀姿态,赢得了部下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叛乱的日军溃退了,残余的一些家伙跪在地上,举着了枪,表示向天皇效忠。

“不行,迟了!对于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绝对不能够姑息迁就!”徐强的话,充满了凌厉凶狠的气势。

“哈衣!”

就这一声令下,特情局的特工们,一拥而上,将投降的十数日军悉数宰杀。

“败类!”

徐强原来一门心思地想将中国地区的日军转移到美国去,一来消耗掉日军的实力,二来,也要后来猖狂到了极点的美眉眉国也倒霉,可是,忽然闹出来这么多的叛乱,顿时让徐强觉得,干脆,直接挑起日军内部的大混乱大战斗大屠杀,将其主力军在华消灭掉算了。

当天下午,又有一股日军叛乱部队,向武汉地区游行示威,向第十一军的司令部请求,继xù

战斗。

“这些死硬的侵略者,全是该死的家伙!”徐强心里暗暗咒骂。嘴上却说:“无论如何,他们是否是战斗英雄,是否对帝国忠诚,曾经有过怎样的功勋,可是,现在,面临天皇的敕令,敢于公开违背的人,绝对不能容忍!”

徐强的级别,不是一个少将军官可以了得的,特情局在日本,已经闹到人人恐惧的地步,况且,现在是什么呢?总观察员,负责日本撤军的总协调员。那实jì

上,已经在第十一军和第二军冈村等大将的头上了。

徐强的命令,迅速地被传达到了日本在华中的派遣军中,犹豫不决的冈村,坚决了镇压的方针,于是,派遣得力部队,主动地包围和攻击叛乱的抗命的军队。

“山本局长,这真是悲哀啊。我们帝国的军队进攻自己的军队,真是,我真是痛苦啊!”冈村的痛苦,让徐强爽快。

“没办法,这就是政治,政治永远比单纯的军事重yào

得多!我们都是军人,只有服从上级的命令,服从天皇的圣裁!”

“哦,是的!”

于是,在华中地区,在武汉周围,一九四零年的秋天,进行战争的双方,已经不再是日军和中国重庆军队,而是日本军队自己!

日军坚持继xù

战争的部队在军官的率领下,十分嚣张,反复地进攻武汉地区,战斗激烈惨痛,日军伤害惨重,最激烈的一次冲突,日军就死伤四千多人!

更成为抗日战争史上奇观的是,冈村为了镇压叛乱军,竟然向前线的中国军队发出了协助的请求,张治中将军将情报也向重庆方面做出了解释,于是,中国军队紧急出动,第九战区的主力部队数十个师,得yì

洋洋地在前线发动了进攻,虽然因为向来的谨慎,进攻的力度不多大,徒有虚名,也造成了顽固不肯撤军的好几个日本师团遭到了两面夹击的命运。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共同围攻日本军队的闹剧就真的出现了。

日本叛军殊死搏斗,死伤更多。

“冈村大将。您担心吗?”某一天,徐强从前线视察回来,意气风发地问。

“哦,是的!”冈村已经气急败坏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简直是自相残杀!我们的皇军形象,已经丢尽了!”

没有办法,激烈的战斗进行了十多天,日军双方的消耗已经达到上两万多人,徐强心里的那个乐呀,简直是合不拢嘴。是的,这样的规模,比起中国军队自己打的战役胜利来,已经非常非常超级了,台儿庄战役,中国军队牺牲多少再取得了歼灭敌人一万余的战果呢?而现在,我徐强一个人,兵不血刃,不Lang费中国人民一兵一卒,就让日本军队自己白白地损失了两万多人,这功劳多大?够了。要是再不停止,估计冈村都要叛变了!

不错,冈村已经改变了主意,想要向东京发电报,要求照顾前线官兵的心情,暂缓撤军,即使是需yào

撤军,也要有长期的准bèi



“不能再打了,否则,我们第十一军和第二军就彻底地完了,”冈村忧心忡忡地在作战室里度来走去。

“好吧,冈村司令官,我向你提一个建议!”

“别提了,我知dào

,知dào

,这不怪你,这全是大本营的主意,真是的,这些官僚,这些混蛋的家伙,一点儿也不懂得前线的情况,这是战争啊,难道是儿戏?”

徐强笑了:“好了好了,司令官阁下,你别烦恼了,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立kè

就制止叛乱,使他们顺利地服从命令,乖乖地回国或者调遣到东北的满洲地区!”

“真的?”

“真的!”

“快说,快说,山本君,你不愧是特情局的总负责,就是有办法,如果你能够有办法,既制止部队的叛乱,又能够顺利地撤军,我实在要感谢你的。”冈村心急如焚地恳请道。

“发一道命令即可!”

“命令?”

“对的,以你的名义发一道命令即可!”

“胡说八道!”冈村愤nù

了,以为徐强在讥讽他对部队无能为力,不能控zhì

住,又是在责备他,顿时,脖子上的气功筋都鼓起老高。

徐强冷笑道:“你可以伪造一份命令!”

“你说什么?难道,我要欺骗我们的部队?这骗局能够维持多久?你要知dào

,你骗得不偿失是普通的老百姓,是手里拿着武器的部队,军人,他们一旦发xiàn

上当受骗,会把你活活地吃掉的!”冈村将皇军大将的帽子都摘下来扔出去了。

徐强将之捡起来,弹了弹灰,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亏得你冈村大将还是我帝国的智将,原来腹内也如此草莽!”徐强尽情地奚落了他一顿,然后指点道:“我们可以草拟一份文件,就说,苏联在满洲地区虎视眈眈,多次发动侵略战争,我军吃紧,不得已,将要从华中抽调主力兵员去增援!”

“就这样?”

“是的。”

“你说的……叫我想想!”冈村难以置信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军靴将地板踏得咣咣响:“对呀?对!如此,则名正言顺!”

徐强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减少官兵很多的情绪,而且,将会掩护我们的东进和南进的战略意图!”

冈村迟疑了一会儿,顿时拍案叫绝:“好,好,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对,就应该这么做,喂,山本局长,你为什么事先不提出来?为什么?你要是早这样提出来,我们就不至于死伤这么多的人了!”

徐强玩弄着手里的铅笔,在军事地图上比划着,“我也是刚刚想到这个主意,赶紧给您说了。”

“可是,将来的话,我们怎么向大本营解释?”

“冈村司令官,你是帝国的大将,派遣军华中区域的总指挥官,怎么还怕这个?那好了,我来承担这个责任!将来,我在天皇面前承认错误!”

“哦,好的,山本局长真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很有担当啊!”冈村把徐强dà

大地表扬了一顿。

徐强立即行动,第十一军和第二军的日本指挥部也紧急行动起来,通过电报和文件,以及飞机播撒的传单,向叛乱的几个师团表示了新的解释,还派遣了更多的联络官,并且表示,天皇和华中派遣军完全赦免所有叛乱官兵的罪行。不作任何形式的追究责任。

为了造成撤军的必要性,冈村成功地令部下参谋处,制造了许多的满洲新闻,徐强的特情局,也大肆地渲染,很快,叛乱军就放下了武器。向指挥部投降了。

两天以后,几乎所有的日本叛乱师团,旅团,都向军指挥部和派遣军总司令部发来了电报,表示服从军令,立kè

撤离,向满洲地区转进。

冈村也顺理成章地发布了军令,要求各师团迅速集结,在某某日期之内,怎样怎样集结,地点,人员,路线等等,迅速做了安排。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叛乱,涉及到前后六个师团的事件,在痛快淋漓地一番混战以后,又被徐强巧妙地化解了。

徐强很奇怪,以冈村的智慧,居然想不到这一点儿?后来,他才意识到,情切则乱,打中国人,冈村的小脑袋瓜子是聪明能干的,可是,一旦自己人打起来,他就晕了,这也是常理。

很快,日本军队就开始向南京的方向撤tuì

,浩浩荡荡的舰队,船队,运载着大批的日本军队,装备,物资等等,顺着长江飞流而下。

一部分部队,则沿着长江两岸向东撤tuì



在日本“蝗”军的撤tuì

队伍中,也有不少的中国军人,不,严格地说,他们已经不是了,他们是伪军,日本人的走狗。旦夕遭到重庆zf的清算,干脆跟着日本人逃走了。当然,他们的人数也不很少。

站在汉口镇的江边,徐强感慨万千,鬼子终于被自己玩走了!

八章 巡视南北

经过了一番波折的撤军,终于在两个月里,将大部分的华中派遣军的主力师团都撤tuì

到了江苏浙江一带,有些师团则进行了整顿以后,乘坐战舰或者运输船队回到了日本,有些则暂时滞留在那里,有两个师团则向满洲地区转进.在武汉沿着长江一直向东的地区,日本人照会重庆zf,将之顺利地收复。

不过,南京上海地区的日军,要完全地撤tuì

,则需yào

很长的时间,这里有更多的利益冲突,反对撤tuì

的日本集团,利益实力将更多,寻找到重重的借口,一直想赖下去,这儿,是中国人民的地狱,是日本侵略者的天堂,他们自然不想走了,那些所谓的商人,政治家,在这儿都是特权阶层,骄奢yin逸的生活谁舍得抛弃啊?

国民zf则格外小心,据说,有一种版本在重庆流传,日本为了消灭中国,故yì

作为让步,想诱惑国民zf的中央机构及军队主力回到武汉地区,以及更东的地区,然后呢,再来一次武汉大会战,将之消灭,所谓的欲擒故纵之计,所以,虽然有军队跟踪日军的撤tuì

“光复”了大片的失地,但是,国民zf的军队和机关,迟迟不敢东迁。

日本对华妥协,以及自行撤军,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德国和意大利的媒体,利用日本外交部的观点,盛赞日本的国格和道德风尚,但是,内心世界里,无论是希特勒还是墨索里尼,都对日本非常失望,绝对日本很无能,苏联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非常高兴,然后,有些紧张,因为,有情况表明,日军的主力师团开始向满洲地区转移,直接成为远东地区苏军防御线上的敌人。苏联的边境地区压力不是小了,反而是增大了。

美国和英国方面,对于日本对华谈判和撤军的实jì

行动,表示热烈欢迎!

因为,英国最早侵略中国,攫取了最多的经济利益和势力范围,尤其是长江沿线,是英国的传统势力范围,利益重大,美国虽然军事势力不强,国内一直弥漫着孤立主义情绪,对亚洲和欧洲的战火不愿意过早地涉及,可是,日本人这么友好地退让,实jì

上就是恢复了美国人在华盛顿会议上二十年前提出的《九国公约》的精神,美国的工业制造能力世界第一了,商业发展也非常繁荣,一旦真的日本撤tuì

军事实力,则美国的经济势力将大大地恢复。毕竟,重庆zf是美国人支持下来的。美国表示欢迎,媒体上也对日本多加表扬,那些孤立主义者,也觉得自己的政策更加正确。

当然,有人非常不爽,那就是汪精卫和他的小圈子小集团了,被日本人抽调走了七十六号特工总部的主要干将,还让汪总生气呢,之前南京伪zf在日本召开会议的代表,包括他的老婆都遭到爆破,丧失了性命,更是让他耿耿于怀,现在,日本突然撤军了,不跟他商量就和重庆zf谈判,让他觉得,自己被彻底地叛卖了!

“简直是王八蛋!日本人真是白痴!、流氓!”汪总这样痛骂日本主人,可是,日本主子根本不去理他,直到有一天,徐强进入他的办公室。

“欢迎欢迎!”一听人介shào

是日本的特情局局长山本勇夫,这个传奇式的人物,汪精卫就心里就直打颤。

“不必了!”徐强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找了椅子坐了,然后,肆无忌惮地东张西望:“嗯,这儿的环境还不错,”

“哦,是的!”汪精卫摸不准特情局的局张到这儿来干什么。忽然,他惊恐起来:“山本将军,你来这儿的意思是?”

他担心,既然日本要和重庆的蒋记zf友好往来,那么,他就是和平的最大障碍了,难道,日本要秘密的弄死他?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看看身边,保镖们都不在了,他更加惊慌失措。

“别怕,汪主席,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当年你到北京行刺满清王公大臣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的,怎么?现在一当了汉奸就彻底地蔫了?”

“你?”汪精卫气塞。

“好了好了,汪总裁,你别胡思乱想,我来的意思,是要你考lǜ

,是回到重庆zf的怀里,还是跟随着日本zf,继xù

走下去!”

“当然,我献身和平建国运动,就要走到底了!”汪精卫悲愤地说。

徐强揣测着这个家伙的破脸儿,不由得想,老子真有福气,还能亲眼看看近代史上最大汉奸的嘴脸,可惜,这么个人精儿,年轻时一定是英俊潇洒的情种,现在已经堕落成这般白痴了。

“你别急,这南京和附近地区,迟早都还是你的。”徐强给他一份强心剂:“只要你不两面三刀,帝国是不会抛弃你的,汪君,我代表日本zf,大本营,中国派驻总观察处,向你表示慰问,希望你振作起来,这儿,皇军的撤tuì

将缓慢得多,而你,可以有很多机会。你既可以和蒋介石继xù

斗争下去,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独辟蹊径,帝国会帮zhù

你的。”

“什么意思?愿闻其详!”

“现在还不能说,但是,你放心,帝国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哦,是的,谢谢!”

徐强的意思,是要在将来进攻美国的时候,以汉奸的部队为地面部队,反正,这些家伙在中国活着,也是祸害,不是什么好鸟儿,一旦和蒋介石真的打了起来,进行大规模内战,祸害更大,还不如将来想办法派上用场,让他们去制止未来的美国野心狼也好些。即便全部打光了也没关系,反正也不算人。

徐强给他讲了很多,安慰了他一番,然后,将日本帝国对他的关心,都说成是自己的功劳,于是,和汪精卫建立了一定联系。徐强还要求,汪zf里要不时的派人和他联系。

从南京市出发,徐强又直飞沈阳,再转长春,长春已经改名为新京,是所谓的满洲国的都市,他还会见了满洲国的伪皇帝大大,溥仪一听说特情局的局长,也不知dào

多大的官儿,本来还不想见,可是,被他的身边日本人“御用挂”安冈一阵劝说,吓了一身的冷汗,原来,特情局在日本这么厉害啊。

“皇帝您好!”

“啊哈,您好!”

在徐强的面前,满洲国的皇帝就象一个上学迟到,忐忑不安揣测着老师惩罚措施的小学生,毕恭毕敬的样子,就是徐强都老大不忍心:“哦,您坐,您坐!”

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就是见见,徐强现在既然是在中国全面地督导,就学会了享shòu

,奶奶的,管你们如何,老子先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名人,也不管他们是香的臭的,反正都是古董。

徐强对溥仪一番安慰。

老实说,徐强对满清没有好感,可是,对溥仪,很同情,因为是导游的缘故,对于历史文化古迹,他了解得更多些,思考的角度更多些,他想到,其实溥仪投降日本,恢复帝制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受到了国民zf的极大侮辱!

军阀孙殿英挖掘了人家的祖坟,把老佛爷的金身都弄到外面来乱扔乱弄,而zf不加惩办,是谁谁能不生气?

“八嘎!八嘎!”徐强对号称关东军安插在溥仪身边的头号人物安冈,却没有半点好莲色,动不动就训斥,咒骂。因为影视剧里,这个家伙太坏了,徐强还差一点儿给安冈一个大耳瓜子。他责备安冈,不能够贯彻帝国的真诚意图,不能够很好地照顾满洲国的皇帝,是很大的罪过!

安冈异常委屈,愤愤不平地反驳。

徐强知dào

他在这么多人的跟前下不了台,可是,故yì

整他:“你要是不耐烦,也没有关系,特情局将考lǜ

对你的事情进行立案调查!你就等着吧!”

就这一声,安冈立kè

清醒了,赶紧向徐强道歉,连连鞠躬,脸色都白了。德国谁不怕希特勒和希姆莱?日本谁不怕天皇和山本勇夫?

徐强还进一步北上,视察了沿着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所谓苏满边境,和沿途的日本将领进行了交谈,还用望远镜子观察了对岸的苏军阵地工事。到虎宁等要塞处进行了参观。正在修建的要塞内外,充满了中国人的民工。日本监工非常野蛮,不断地殴打恐xià

中国人。

“八嘎!”徐强勃然大怒,立kè

冲上去,将一个日本监工给提着衣服的领子捉过来。要他跪下,然后,命令部下用皮鞭抽他。

“给我痛打一百下!”

“啊?”

皮鞭声声,将日本的监工打得皮开肉绽。许多日本人都莫名其妙,而中国的民工都乐开了花。

将那个家伙打了个半死,徐强责问他:“你疼不疼啊?”那个日本监工再也抬不起头了,“疼啊。”

“那你一哄而起还殴打中国吗?”

“打!”

“八嘎!”身边的虎宁修筑的司令官气急了,“你知dào

和你说话的是谁吗?特情局的局长山本将军!”

“山本?”挨打者还在咬牙切齿。

有人悄悄上前在他耳边讲了几句,他一翻白眼,看了看徐强,立kè

就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这个家伙是被吓的!”

徐强饶恕了这个家伙,但是,也给中国**大地出了一口恶气,他还叮嘱,以后要善待中国民工,要他们吃饱喝足!谁要是虐待,特情局就将以破坏军事工程`罪名逮捕审讯他!

九章 舰队战略

从中国撤军的问题,是一个重大的问题,要实现起来,非常繁琐,非常艰难,所以,重庆国民zf根本上抱着难以置信的态度观察,也不着急,并没有去催促,日本军队的官兵们,也很有情绪,不是一个转进对付苏联的借口就恶意轻易打破内心世界的块垒的,但是,撤军的速度,在徐强的眼里,还是有成效的.一个月之内,华中派遣军的两个军,即第二军和第十一军,所属的各师团,先后移动,大部分已经离开。因为徐强的强调,甚至是威胁,所有撤tuì

日军的纪律还是不错的。因为徐强将军纪问题上升到了战略地位,并且规定了极为严酷的法令,将日本鬼子们都吓得不轻;“凡是有军队官兵在华中撤军的路上烧杀抢劫的,一律枪绝,并且,祸及家族,全家逮捕入监狱十年!”

这样的严峻刑罚,就连冈村宁次都觉得太过了。

但是,效果出来了。世界上最大的一群东亚蝗虫,就这样漫山遍野地,顺流而下地,到了长江三角洲地带。

日军所过之后,不断有中国人的鞭炮声声欢送。许多人没有鞭炮,因为那些制造鞭炮的东西,火药之类,不是被日军统统地控zhì

没收,就是被游击队或者其他地方武装拿去抗战武器用了,许多村民自发地组织起来,锣鼓喧天地庆祝:“走好啊,走好啊,皇军。”“是啊,太君,你们一路走好!”

皇军官兵听着也很感动的,觉得到底是统帅部大本营好明,到底是天皇聪明,我们不动武了,中国人反而屈服了,高兴了,喜欢我们了!哈哈,中国兵圣说的好,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但是,稍微聪明点儿的人就知dào

,这一路走好,是典型的中国人送死人灵魂的说法,就差没有人公开播撒纸钱儿做气氛了。

混乱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徐强已经顾不上了,甚至,汪精卫zf还专门搞了一个很隆重的仪式,来欢迎徐强的再次南下巡视,甚至,为了求得日本干爹的继xù

支持,能够保存他的小命,他还在江南一带大肆收罗,捕捉了数十名绝色的美女,表示要送给日本的特情局作为女招待,徐强都没有答yīng

,反而将其训斥了一通:“你这不是蔑视大日本帝国的女人吗?难道,我们日本帝国就找不到漂亮的姑娘?哦,如果你真有诚意的话,把你们zf官员的夫人们都弄到日本来,我们亲善亲善!”

汪精卫老先生弄了个大没趣。

几经反复,徐强发xiàn

,撤军的大任务已经拿下了,立kè

就向东京禀报,并且,讲述了自己在平定叛乱军队中的作为,以及灵机一动的智慧,木户和天皇以及其他官员,将领,都对徐强的成功非常敬佩,这是人人都惟恐避之不及的事情,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许多人甚至后悔自己没有主动承担这个责任,给自己也长长脸面。

天皇要徐强继xù

留在中国,“等各部队全面撤tuì

以后,再回东京!”这是任务,徐强也无所谓,留在中国,就是监督所有撤tuì

日军的军纪,这个更重yào

,所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往来飞翔,督促各部,特别是宪兵们,加强监管,对军队的纪律,反复强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十月份就到了,而德国在不列颠岛屿的大空战轰炸,遭到了惨重的失败,被迫停止了进攻和争夺制空权的行动,希特勒无限期地搁置了消灭英国的计划。这一消息传到东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大家关注的焦点不在于德国的一次大失败,而是徐强的准确预言,据说,东京的高层名流们都传遍了,说特情局的山本将军,料事如神,好象长了前后眼睛!

天皇为了这件事情,专门给徐强发了电报,祝hè他的情报工作之丰富,推理能力之强dà

:“关于你完成撤军的功勋,帝国大本营将永远记得!你的情报方面的才能,也日益为帝国将领们所赞同。”

徐强在强硬手腕保证纪律的同时,也开始关注起海军舰队的事情来,他多次和第三舰队的将领进行电报往来,现在,第三舰队的司令官及川中将,正带领部队集中在上海一带,负责将一些日本部队和人员运载保护回国,于是,和徐强有了直接的接触。

在一艘战列舰上,徐强见到了及川:“司令官阁下好!”徐强礼貌地伸手。

“哦,山本局长好!山本观察员好!”

现在,一个统帅数十艘战舰的大部队的将领,面对一个年轻到可笑的日本最年轻的将领时,也不敢有任何的轻描淡写,那才是拿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开玩笑。在徐强的手里,已经修理了好几个大将了!

日本的第三舰队,有数艘战列舰,所谓战列舰,就是典型的巨舰大炮的代表,面对直指苍穹的大炮炮管,徐强暗暗称奇,日本的海军实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dà

啊!现在,日本最强的战列舰“大和号”和“武藏”号,还在海港里修造,已经颇有了些眉目。排水量多达七万吨的战舰要是和敌人对轰,那效果可是杠杠的!

要是中国也有这么些强dà

的战舰的话,该是多么地好啊。

不行,就是中国的那些腐败无能的官僚,有了这么多的好武器装备,也办不成多大事迹,顶多还是在某一次战争之后,慷慨激昂地拱手送给他人!

数十年前,中国的满清王朝的北洋水师,还是亚洲的第一大舰队呢!可惜,俱往矣……

“山本君?山本君?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么强dà

的舰队,哦,对了,还有两艘是航空母舰,我们能不能真zhèng

地发挥作用。”

“哦,山本局长,您考lǜ

得很有意思,只要有战争,我们的海军舰队就能够发挥作用,海军是帝国的一支利剑,在太平洋上,几乎是无dí

的!”及川得yì

洋洋地吹嘘道。

“我是说,和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战斗呢?”

“这个!”及川赶紧看了看周围,将所有的参谋和侍从军官都支开了。“山本君,你的意思?真的要是美国开战?”

及川没有参加御前会议,自然对大本营和天皇的新战略,实jì

上是徐强等和海军将领之间鼓动出来的南下战略,不是特熟悉,及川不是傻瓜,和山本五十六等人是有联系的,可是,由徐强说出来,另有趣味。

“是的,很快就要开战了。”

“对,我们就要南下,美国是我们帝国的头号敌人!必须要坚决地消灭他们,只有这样,我们的帝国在太平洋上,才能够永远地成功,对,日本的海军,将成为实jì

第一的海军。”

“是啊,可是,将军有把握战胜美国舰队吗?”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及川摇头:“我只是分舰队的司令官,对于全面的战局没有详细研究,不能乱下结论!不过,我愿意带领第三舰队为国家的决战而奉献自己的一切!”

“好的!”

“山本君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我可是听说了,山本君的智慧,真是举世无双啊。”及川都开始恭维起来。

徐强赶紧谦虚谨慎,也夸奖了及川一番,然后,才开始论述自己的观点,一句话,是老调重弹,鼓吹只有击败美国,肢解了美国,日本民族才有出头之日,盛世常开之时。他说:“一般的人会认为,我们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太狂妄,可是,我们应该知dào

,随着世界科技的发展,运输的能力大大提升,世界的距离在迅速地缩小,世界已经日益完善地联系在一起,我们彼此之间,谁也离不开谁,但是,有一点需yào

搞搞清楚,无论社会怎样发展变化,主导者必须位于中枢,在国际关系中,美国和日本,谁来主导亚洲,将是地球上的头等大事儿,虽然现在德国的力量非常强dà

,可是,我们必须知dào

,我们日本帝国谁也不怕,因为,我们的帝国,是要布武威于四方的。这是天皇陛下说的,也是我们整个日本帝国的未来之路,美国盛行孤立主义,实在是太妙了,这样,他们一时间还不能够组织了强dà

的武力,所以,我们有很多的机会,就在他们充分地动员起来之前,就干掉它!““对对,在老虎睡醒之前就割掉它的脑袋!”及川也兴奋地说。

及川是个主战派,主张对美作战的。那么,怎么对美作战,是日本大本营的事情,特情局并不参与,徐强一时间也不好直接去问天皇,表示要加入进去,那样太显眼。所以,他要通过这些海军将领,传达自己的意图。

“将军,我们帝国不能局部战争!”

“什么意思?”及川笑道:“难道,我们真的有实力将美国一举消灭吗?”

“不是,根本不是,单纯地比较实力,我们日本帝国是很大的弱势,”

“你的意思?”

“不管我们的实力如何,可是,帝国的命运已经决定了,必须在尽快的时间里,消灭掉美国。将美国从地球上完全抹去!对,就是这样,不进攻它的一些外围附属地区,而是直接进攻美国的本土,将其打败,从根本上和敌人决战,决战决胜,将整个北美大陆斗踩在日本人的脚下!”

十章 战争核心

“啊?好厉害的构想,真是宏伟啊!”及川因为震惊,话语里甚至有了难以辩解的讥讽意思.因为,在所有的日本海军将领中,包括那些南下的文臣,所谓的政治家和经济集团,以及皇族权贵,即便是最激烈的对美态度,也是主张,经过战争,将美国的势力排挤出亚洲,由日本来主宰。至于以后,再说吧!

徐强知dào

这种思潮,所以,批评起来毫不留情:“不是哦的构思宏伟,而是我们帝国的责任重大。道路艰难!我需yào

阐明的观点是,如果和美国局部战争,将战场局限在东南亚一带,太平洋上,则帝国就输定了!”

“为什么呀?”及川对这些,还是不太清楚,虽然,他模糊地知dào

美国综合势力的强劲,却对详细数据不是多清楚,而且,他一直觉得,只要日本占有了广大的东南亚一带,特别是控zhì

了石油和橡胶资源,在现代化的战争环境中,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现在的日本撤军,还要占有广大的中国区域,并不妨害日本对中国煤炭钢铁资源以及其他资源的占有和掠夺。日本可以依据这些,进行长期的战争。所谓持久战。只要欧洲德国保持压力,世界的局势,就将牢牢地把握在轴心国集团的手中。

徐强耐心地给他讲述了美国的综合国力,什么工业生产的能量,每年能够生产多少多少吨钢铁,水泥,石油,多少辆汽车,如果转化为战争轨道,将能够每年生产出多少的坦克,大炮,飞机,那时,日本连毫毛都不是!

“美国的战争综合潜力,是日本的十倍!”

“啊?”及川晕了,张口结舌,半天都说不话来。

“如果和美国打持久战,那是自寻死路,因为,他们的战略纵深极大,资源极多,远比我们整个日本帝国加上东南亚和中国的大部分还要多!”徐强认真地分析了利弊。

及川认真负责的倾听着,开始还有些商谈的性质,听着听着,就成为询问了,接受了。“看起来,你的分析绝对正确,而且,我们必须对美作战时,倾注全部的国力,突然袭击,运用德国的闪电式侵入美国!”

“对!”

“是啊,应该是这样的!”及川豁然开朗地微笑着。

“总之,我们绝对不能够重复在中国战争的错误!”

“错误?”

“是的!”徐强将日本对华战争发动的最大教xùn

总结了一些,其中一条就是,“添油战术!”

“这是在胡来,是在损害帝国的元气,是在坑害帝国,。一句话说,是在挖掘帝国的坟墓,这些发动战争的人,价值是愚蠢不可及也!”

“是的,如果我们倾注全力突然袭击的话,也许,我们将在三个月到六个月之间,就可以拿下整个的中国了!”

“对,那时候,就是蒋介石的zf和军队主力想逃都逃不掉,我们在一九三七的夏天的时候,集中全国五十一个师团,突然动作,采用德国的闪电战,而不是我们的愚蠢的消耗战术的话,那是什么情景!”

徐强苦口婆心地向及川讲述了很多,一直耽误了大半天,不过,效果是相当大的,立kè

就使及川改变了思想:“对,我赞成你,我们必须对美国开战,而且,是全面开战,一旦开战,就要考lǜ

在美国西部海岸线的登陆作战问题,要将战火引到美国去,一直打到纽约和华盛顿!”

徐强在空闲施加,一个个地和海军将领联系,讲解,先后和南云,草鹿,山本五***将,米内光政大将等进行切磋,讲求战略思想,很快,就赢得了他们的支持,因为,事情太过明显了。徐强还和东条英机,板垣等人,和载仁等皇族权贵,特别还是木户之间,进行了密切地沟通:“诸位,我们帝国绝对要采用新的战略和战术,使用德国元首几乎是单为我们量身打造的好方法,我们帝国和德国的情况,几乎都是一直的,工业强dà

而资源贫乏,被周围的强敌包围窥探,我们不能够进行持久战争,必须决战决胜。”

“我们必须将主力集中起来,趁着美国人麻痹大意的时候,做好充分的战争准bèi

,也许,只要短短的的几个月,就能够决定亚洲乃至于北美大陆的命运!我们一定能够胜利,将兵锋直指华盛顿!”

“现在,久经考验的帝国皇军,一个人就可以当三个到五个的美国士兵,甚至十个以上,我们士兵的射击技术,是世界第一流的!我们的战场具体战术,也是最高超的,这时候不进行战争,等待美国发动起来,就完了。”

“现在,我们有数个重大的,必须进攻美国,将美国击毙的理由!第一个,就是帝国的生存。第必然受到美国的严重压制。第二个,我们的短暂军事优势,第三个,我们短暂的是政治制度力……”徐强鼓动了如簧之舌,拼命地煽动着,灌输着侵略美国,消灭美国的意图,他将美国看成是日本的邪恶敌人,是一个邪恶同盟的首脑,因为,在四零年的时候,美国事实上已经开始改变态度,对欧洲的英国和法国等抵抗德国的国家进行军事援助。

“我们绝对不能够对美国抱有任何的幻想,必须坚持战斗,而且是生死攸关的战斗!”

“如果日本失败,则是因为没有及时地抓住机会!”

“如果美国被征服,则世界上找不到一个因此而不会更加富裕的日本人!”

“日本军队必须在北美登陆,而不是对一些海岛进行攻击占领,就心安理得心满yì

足了!”

“菲律宾等美国的殖**义势力范围,必须扫荡干净,但是,那永远都不能当作主要的战场。否则,本末倒置的危害,不言而喻!”

徐强还专门和另外一个所谓的日本理论家进行了辩论,他就是石原莞尔,莞尔?一笑?这家伙的名字起得倒很有个性,不过,却是个更加阴险能干的法西斯分子,他就清醒地看到了日本和美国在未来的扩张竞争中的无法调和的矛盾,所以,力主和美国之架,来一场生死对决,不过,他的思想重心是,要和美国决战,前提是先占领了中国。只有以中国的领土,资源,人力等为依据,日本才有实力击败美国。

石原莞尔的日本侵略军的将领和思想家中,是非常“杰出”的,非常罕见的一个,影响很大,所以,徐强用很多的精力来说服他,只要说服了他,就可以影响更多的人。严格地说来,虽然天皇和大本营已经同意将军队部署进行重大调整,实施东向和北上撤tuì

的战略,针对美国的开战决心也非常强dà

,可是,怎么和美国死掐却是个问题。更多的人建议将主要方向确定在东南亚一带,重中之重是菲律宾,因为那儿是美国的殖**义中心。现在还驻扎着数万军队,加上他们控zhì

的菲律宾军队,数量和实力都不可低估,而且,他们还拥有庞大的空军,战机总数达五百多架。

徐强要说明的就是这个,他和石原没有机会见面,就通过电报往来,后来,专程邀请石原赶到了中国,石原虽然资格比徐强老得多,可是,对于现在春风得yì

,实力超级的特情局长,绝对不敢小觑,也应邀赶到了济南,当时,徐强正在那里敦促鬼子的部队,服从天皇和大本营的指令,及时地向中国重庆zf的委员交割一切。

会谈在济南城内的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有亭有水,气候还不是太冷,环境十分幽雅,两人见面以后,互相恭维,然后就座。

“神交已久,不胜荣幸!”石原的口才相当好,不愧为日本帝国陆军大学培养出来的高才生,那可是军刀组成员啊,所谓军刀组,就是每一届毕业生中的前六名,由天皇亲自出马,颁发奖励,每人一把倭国军刀,象征极为重大的荣誉。

“石原君,你是长辈,先驱,你对于国际局势的洞见,是我唯一敬佩的人!”徐强作为导游,那嘴上也是抹了蜜,岂能在吹嘘拍马的大战落后?

石原听了,自然舒坦,其实两人的多次商谈,都已经知dào

对方的根底,但是,石原是个很固执的人,他坚持要先解决中国问题才有资格和实力对付美国,他对日本的大规模撤军表示严重不满,一谈到这里,他就愤愤不平,义愤填膺:“这简直是在自杀,承认了对华战争的失败!我们辛辛苦苦花费了那么多的金钱和弹药,生命,却白白地Lang费了,实在是可惜!至少,我们即便要对华作出让步,也不能让这么多啊,我们可以和中国zf之间保持一种不战不和的状态,我想,可以签定一份秘密协议,中国人肯定是乐意的!”

徐强没有讥讽他,而是耐心地讲解,寻找和他的共同点,一直讲得口吐白沫。才让这家伙稍微开了些窍门。日本人的固执是世界上都出名的。石原莞尔,简直是石头中的石头。

“你讲得有道理,可是,风险太大了。”

十一章 精心策划

“德国和英国法国的战争有风险没有?”

“这个?”

“论真实的势力,英国法国等同盟国的综合实力是德国的多少倍?这还需yào

我多说吗?单单是军事装备方面,坦克飞机的数量和质量,德国都严重不足,可是呢?今年德国干了一件多么漂亮的事情!横扫欧洲啊,就连法国,号称世界上最强的陆军国家,居然在一个多月里就失败投降了,你能够想象得到吗?所以,我要说,实力重yào

,但是,思想和头脑更重yào

,我最敬佩德国人的,不是他们的技术,而是其思想!大胆地想象,大胆地实践,所以,德国成功了!”

石原在临走的时候,思想已经严重松动,对徐强的态度,也更加认真敬爱:“想不到我们的特情局长,对国际的局势分析如此精妙!实在是我想象不到的,你既没有参加过陆军大学的系统培养,也没有在相关机构的简单培训,完全是自学成才,真是了不起!”

之后,石原和徐强之间的接触更多了,很快,他就改变了态度,成为忠实的“全面决战”派了.

这一年的年底,日本大本营和海军,分别制定了三套进攻美国的作战计划,回到东京的徐强也参与了制定和审定,这是一项非常机密的工作,为了遮掩这一目标,特情局和其他机关,大肆地向日本国民吹嘘,要更加强dà

地建设满洲,准bèi

和苏联的远东地区军队决战,日本的关东军,实力得到了大力增强,先后增加了从华中等地调遣去的五个师团,华南调集去的三个师团,还有华东地区的四个独立旅团,势力之强,一时无匹。在边境地区,日本军队频频掀起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开展了秘密的特别战,侦察,潜伏,袭击。等等。制造了空前严重的紧张局势。

在日本的国内,也弥漫着和苏联决战,取得乌拉尔山脉以东所有地区的叫嚣,自然,这些都是一些幌子,是迷惑美国人的把戏。

这些把戏,取得了显然的效果,因为去年的诺门坎事件中,日本大败,一股复仇的情绪正在日本的军民之中酝酿,国际媒体关注的焦点也转向了这里。

制定一个可以选择的作战计划,是非常困难的。为了更加严谨些,日本大本营调集了数百名精英军官,进行认真地规划,陆军和海军的主管部门也强力介入,为了保证作战的秘密,特情局除了大肆散布虚假消息外,还收集了更多的情报,派遣了更多的间谍,深入美国在太平洋上的诸多岛屿,军事要地附近,进行窥探。

在参加的第三天,一个想象不到的好事情出现了,天皇和木户,板垣等人,正式宣bù

,将徐强的军衔,由少将晋升为中将!

徐强心里那个乐呀,几乎合不拢嘴,他故yì

喜形于色,让木户和天皇等人都放心。他换上了天皇亲手颁发的奖章,勋章,军装,立kè

威风凛凛,趾高气扬。

道贺的人很多,尤其在特情局,弥漫着欢乐的气氛,自己的局长升迁了,谁不高兴?天皇在颁布晋升军衔令的时候,大大地嘉奖了徐强的功勋,特别是在组织部队撤军的艰难困苦时刻,勇于担当,善于谋划,使事情圆满解决。

徐强创造了日本的一个记录,由最底层的士兵上升到高级军官的速度,那已经不是火箭速度可以合适比拟的。两年前的秋天,他还是一个肚子被炸烂了的破军曹,还是士兵中的士。而今天,他已经是手握实权,炙手可热的权贵,成为日本政策制定的核心人物之一。

“山本中将,朕希望,能够在来年的华盛顿或者是纽约,为你颁发大将的军衔,或者,主持你与娟子小姐的婚礼!”

哗!掌声如潮。

这是天皇亲自许诺的啊,金口玉言,谁都羡慕?如果日本能够攻入美国,徐强就可以升档为大将?还要被天皇亲自主婚?这是什么待遇啊?在日本帝国的历史上,可曾有过?没有,绝对没有!

所有的人都羡慕到嫉妒。

天皇的意思,是要发挥徐强的聪明才智,使他鼓足干劲,投入到计划中,他已经将徐强看成了日本的未来之星,这位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已经完全征服了天皇的视野,使他喜爱和憧憬。

徐强自然不能够使天皇失望,毕竟,这关系到他的面子问题,面子,天皇这家伙给的太大了,咱就是讨厌都讨厌不起来,拒绝都拒绝不了!天皇他爹媳妇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怎样使日本军队顺利地进攻美国本土呢?徐强一直在思索,并且,一直和诸多的参谋人员进行研讨。

制定一个计划,非常困难,要涉及到种种情况,依据,而这时候的日本,虽然有海军的未雨绸缪,作了大量的工作,可是,要真zhèng

地支持一场国命之战,还是远远不够的。这时候,日本政治要人,加高希望寄托在了似乎无所不能的大预言家徐强的身上,而徐强,也在竭尽全力地思考着,要将日本拉上,尽快地拉上对美战争的轨道。

“早一天战争开始,那些还幻想回到华中地区的日本军官,就能够早一天死了心!”

“只有把日本军队全面地推到北美洲去战斗,才能够缓解中国军民的根本痛苦,也使苏联的反法西斯任务减轻负担。”

徐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要极力地构思好东进作战的情况,怎样登陆,怎样占领西部,怎样煽动美国国内的黑人叛乱等等,他要想方设法使日本人看到东进北美的成功可能性。

“在半年之内消灭美国是完全可能的,因为,美国的全国军事总动员,需yào

至少半年才能够完成,而这期间,如果我军已经进入东部地带,美国的所有挣扎都无济于事。”

“首先要长途跋涉,奔袭美国在太平洋上的军事要塞珍珠港,消灭美国的太平洋舰队,然后,调遣陆军向加里福尼亚的沿海地带进攻,第一次登陆攻击的时候,至少要十个师团。他们要负责占领主要的港口,击败美国薄弱的海岸警备队,一些少量的陆军,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推进到美国的中部,例如芝加哥地区!”

“不要惧怕美国人的军事实力,他们现在总共只有三十万陆军,因为长期的和平,安逸享shòu

,其真zhèng

的战斗力要比我们想象得差许多,甚至,比起中国军队还要差劲呢!我们十个师团的部队,一路横扫,如果能够和敌人的全部陆军接战的话,依照我的估计,可以在数天内将其彻底地歼灭!注意,这是歼灭,也就是说,只要二十万的精锐陆军,我日本帝国就完全摧毁美国的主要陆军兵力。”

“我们不要担心坦克不足的问题,战争中,最有决定性的是人,久经考验的日本皇军,一个可以顶十个美国佬!”

“无论怎样登陆作战,无论顺利与否,我们都要面对一个问题,我们是用少数的兵力突入一个人数众多,枪支弹药很随意地购买的国家,所以,总是以少数人对付多数人,这是现实,不过,不要担心,反正,无论是一八九五年的满洲,还是一九零五年的满洲,都是敌人远比我们要多,可是,我们却胜利了,历史上,一个人数很少的国家和民族,去征服一个庞大的民族国家,屡见不鲜!”

“我们不要担心兵力不足,因为,我们可以有非常好的战略,政治行动来配合。这就是黑人问题。”徐强记得清清楚楚,美国的黑人奴隶问题由来已久,而且,长期拖延下去,直到六十年代,还有著名的马丁路德金因此而成名,因此而被极端分子刺杀,那时,黑人才勉强冲破了种族主义的歧视,这个时候,肯定问题很多。

“利用黑人种族问题,既然我们在中国的时候,可以利用他们近代以来长期的分裂割据状态,人民军队士气低落信心涣散的情况,还成立扶植了好几个地方傀儡政权,那么,我们在北美,就有更大的活动空间。我们先不要急于求成,使全部的北美地带都落入我们的直接掌握之中,那是不成的,危险的,应该怎样做呢?要利用黑人,宣bù

,我们是来反对白人的,我们的战胜,是解放全人类的。黄种人,黑种人,都是有色人种,都是一条线上的朋友,我们要立kè

就宣bù

,支持成立一个领土面积随意扩张的黑人国家,由他们自己选举,自己宣bù

法律制度!完全的自由,而日本帝国和他们的关系,是纯粹地平等友好的关系,是朋友!我们还要做到,利用印第安人,历史上,这些黄种人遭到了美国白种人的残酷压迫,屠杀,被迫向西海岸逃难,生活十分困境,我们要宣bù

,支持他们,成立一个自由的印第安邦,由他们自己来管理,至于领土,可以以他们的实jì

控zhì

区域为界限,而之前,在消灭美国之前的战斗中,他们的区域可以随意地扩大!我们必须和印第安人结成同盟,和黑人结成同盟,给他们绝对的好处,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发动起来,那么,美国的失败就无可挽回!”

十二章 技术问题

徐强提出了许多的建议,政治策略,提醒日本高层,绝对不要低估民众的力量,他还以中国***在华北地区地区发动的百团大战为依据,以法国的拿破仑失败于俄罗斯的游击队为历史渊源,深刻指出,“只要我们能够将黑人和印第安人真的发动起来,将所有缴获的枪支弹药都拨给他们,那就有很多好戏剧看了,他们会象疯狂的北美野牛一样,将所有的白人统治区域搅拌得一塌糊涂!那么,我们就是不用战斗就可以了!”

“如果蔑视黑人和印第安人,那,我们就会失败!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加利用,不仅仅不是有效的和高明的指导者,还简直就是愚蠢的,自杀性的举动.”

徐强还考lǜ

了一个问题:“你们是否知dào

声纳?”

“声纳?”所有的军官,包括大本营的,内阁的问官,军部的各主官,例如载仁亲王,板垣征四郎,东条英机等,山本五***将等,都是晕头转向,张口结舌。“这个东西是什么?”

“一种安装在舰艇上面的东西,可以通过声音的激发与返回,来刺探前面海水里的敌人军舰。”

很多人都不明就里,很久,才有一个海军军官表示,在二十年前,他似乎听说过关于这个小东西的消息,后来,还听说了一些消息。

“你讲讲?”徐强很激动。

可惜,这家伙也不懂得更多,尤其是不懂得声纳对于实战的生死攸关的意义。徐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摇摇头,讥讽着所有的人,而所有的人也不敢轻易地反唇相讥,倒是冷静地倾听着,因为,在徐强的嘴里,能够拥挤出来的念头和好构思,实在是太读了,比如刚才,徐强支持黑人和印第安人的,肢解美国的政治策略,就被大家所欣赏,很多人一听说特情局能够举着这样有远见和出色的政治策略,都拍案叫绝。

现在,居然形成了这样的形势,所有的人,都成为学生,只有徐强一人,大摇大摆地讲授,好象一个老师。那种滋味,让徐强好得yì

:“声纳是一个小东西,但是,事关重大,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就好比,在你的身上,安装了一个特殊的眼睛,你可以看见敌人,而敌人却看不见你,所以,在战斗中,结果不言而喻!”徐强详细地讲述了声纳的威力,因为,他喜欢看电视,特别是那些《记忆》和《档案》一类的纪实性的东西,有一回,就听到了一个欧洲发明家的故事,在那里,他知dào

了一个事实,法国人发明了声纳,并且使用于军舰上,结果,造成了绝对的探测优势,打得日本人在太平洋上毫无还手之力,也可以这样夸张地说,日本人是被一个小小的声纳打败的。

日本潜艇发xiàn

不了美国的水面舰队,就被发xiàn

并且击沉,而日本的水面舰队,却根本查找不到美国潜艇的踪影,这也就是为什么日本的最大战列舰之一的“信浓”号被一艘美国潜艇就干掉的主要原因,安装了声纳,美国人如虎添翼,而日本人则成了瞎子。

“这么厉害?”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特别是海军的将领,曾经自信满满的战术专家,一下子脸色惨白。

所有的陆军军官,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要紧,我们也可以有。”徐强缓和气氛说。

他要使日本全力进攻美国,而且,还要取得空前胜利,毕竟,美国的实力太强了,日本只要撞上,必死无疑,可是,美国后来也太嚣张,太飞扬跋扈了,老子得要日本灭亡,也得要美国浑身流脓生疮!让你们两个邪恶国家,全部躺在太平间的地上!

没有日本人能够想到,这个标准的日本人,流着真zhèng

的日本大和民族血液的人,是怎样恶毒地引领着日本的政治航向,相反,他们都对他极度地崇敬!

“山本君,多亏你提醒!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就太危险了!”东条英机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感慨地说。

“你是怎么知dào

的?”板垣征四郎诧异地说:“你怎么知dào

这么精深的专业知识?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所谓后生可畏呀!”

徐强谈论了针对声纳问题的准bèi

,要求特情局派遣官员,在数天之内,就启动在各国的情报员,通过多种渠道获得声纳装备,比如,一是在德国的渠道,既然德国已经控zhì

了法国,就可以将所有的法国科技力量据为己有,二来,日本的间谍,要到美国的海军基地去偷窃,就是死,也要弄到样本。

“不过,在我们大规模的战争开始以后,除非敌人的大西洋舰队赶来增援,我们已经事先偷袭并且摧毁了敌人的舰队,在军港之内,所以,声纳的问题还不是最关键。但是,以后,我估计,即使美国失败或者投降,也需yào

很长时间,因为,美国人可以流亡到加拿大或者是英国,我们可以迅速地击溃美国,肢解掉它,可是,要彻底地消灭它,需yào

很长的时间。这就要有耐力。”

徐强讲究声纳,更主要的是为自己增加说话的分量和砝码,表明自己才是真zhèng

的专家学者。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至于现实,管他爹媳妇的能不能弄来声纳,反正,作为特情局,老子也算是完成了情报的收集和传播的任务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鬼子的造化。

袭击美国,彻底决战击败美国的计划在紧张地酝酿过程中。日本积极地筹划着,调集着人事资源,不久,由天皇亲自点将,成立了一个由海军大将米内为首的一个对美战略部,为了遮掩耳目,号称海洋渔业资源研究协会,这里的核心人员极为稀少,只有七人,徐强就被囊括进来。

徐强穿着一身漂亮的中将军装,携带着金光闪闪的勋章,佩饰,感到非常滑稽,真是造化弄人,在现代,他一个导游,辛辛苦苦地打拼了那么久,居然连一个温馨的家庭都没有组成,房价高企,生活成本陡然上涨,他连老婆也不敢娶,就一个人混世界,从中国到日本,到韩国,到朝鲜,或者其他的航班,导游的路线,多么卑微的生命,而现在呢?在日本,仅仅两年时间,什么都有了,地位有了,金钱有了,美女也有了,对,那么多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有气质有脸蛋儿,还争着抢着哭着喊着上他的床!现在,俺又成了日本某战略部的关键人物之一,这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哦,看来,人活在世界上,还是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好些……

徐强的感慨,苦笑,没有阻止他在日本地位的增长,他也越来越大地卷入了日本命运的旋涡。

在一九四一年的年初,经过紧张工作,基本的对美作战计划制定出来,但是,有一点儿引起了众多的争论,尤其是在给海军将领们的扩大会议傻瓜,引起了强烈的质疑。

山本五十六固然赞成,但是,也担心,“这实在是一个冒险的计划!”

他参与制定了,只能这样讲,他本身是一个出色的赌博高手,也敢于赌博,所以,奇袭珍珠港的计划就是由他详细策划的,可是,他也不无忧虑,而对与后面的登陆美国的内容,不敢抱有绝对信心。

于是,就是针对将领们,高级将领们的思想工作,绝密的计划,知dào

人越少越好,可是,要是主要的负责人不清楚目的,根本不行。海军将领提出了严重的疑问。

草鹿和及川都认为,方案宏观浩大,美得很,可是,执行起来,困难重重,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我们如果有一步走错,就会功亏一篑,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冒险了。”

补给是海军的将领,就是其他参与制定方案的人,也有多多少少的保留意见,天皇和木户等人见了,也暗暗咋舌。

还是徐强出面,做说服动员的工作,反正他是豁出去了,不把小日本鬼子这头小叫驴子弄上对美战争的大磨坊,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徐强对许多计划进行了解释,因为山本五***将不喜欢这样喋喋不休,就统统由徐强出面,现在,叔叔山本五***将,对自己的侄子是非常得yì

的。二十五岁的日本中将,平民而起的政治新贵,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象过的结果,“好,你说吧,”

对美作战有很多步骤和计划,但是第一步是袭击珍珠港,在徐强这儿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问题,在海军将领和其他人员的心里,一直都结着大疙瘩,一支大舰队,横行万里海洋到美国的珍珠港去战斗,胜算几何?秘密能否保证?一旦秘密泄露,则奔袭的大舰队,反而要成为敌人袭击的目标。

徐强娓娓动听地谈了很多,然后指出了技术上的可行性,最后讲:“现在的海军,一个古老的神话已经终结,那就是巨舰大炮主义!航空母舰的时代已经来临,必须依靠航空兵的力量,将美国人彻底地砸烂。”

海军将领们都听得很仔细,而陆军将领和文官,也都兴致勃勃,这种带有邻先思想的问题,由徐强讲出来,就是不一样,有鼻子有眼儿的,好象跟真的一样。

徐强哪里还用思考啊?这还用思考?航空母舰的时代到了,战列舰队已经过时了!

十三章 鼓动天皇

徐强现在的目的就是琐事日本尽快地进行对美战争,否则,那个从中国全面撤军的计划就有可能遭到夭折,因为,他从很多军官的那儿得到了消息,很多人人对撤离华中地区,都感到严重不满,现在,苏联于满洲的边境地区并未进行大规模的武装侵扰,使这些军官们感觉上自己受到了欺骗,出现了严重的反弹现象,在大本营,就每天接到很多的军官抗议信,要求大本营考lǜ

对华的军事战略问题,坚决不能再撤tuì

了.

“美国人,请不要怪老子,老子也是迫不得已,俗话说得好,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你们的身材就是棒,所以,也只有你们能够扛着了,不要责怪老子,反正,你们和日本人有得一打,又不是老子一个人煽惑起来的。你们的实力那么强,在历史上又总干坏事儿,这回早早做些好事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徐强关于声纳的问题,引起了整个日本高层的震动,特别是海军的军官,他的叔叔山本五十六一听就急了,在下面赶紧拉住他的手:“勇夫,你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大将?”徐强不叫他叔叔,嫌弃丢了自己的国格。但是,在山本五***将看来,这样的距离更容易表达尊敬。

“声纳的问题,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知dào

的!”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果美国舰队都安装有这样的东西,我们简直不能够战争!”山本大将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对待军事问题非常敏锐。

“是的,我建议你们,立kè

就去处理这件事情!”

“知dào

,我们的海军情报网未必就比你们的特情局差!”山本五***将得yì

洋洋地说,“只要有这个东西,不出一个月,我们就一定能够拿到手的!”

“我是说,在未来的战斗中可能会产生重大影响,但是,在我们偷袭敌人舰队基地的时候,是不太需yào

的,所以,偷袭珍珠港的计划,要加快实行!”徐强督促道。

“嗯,你已经急不可耐了!”

“是啊,对于我来说,也许,只有战争,才能够觉得自己还是活的。”徐强有些伤感,在日本鬼子的巢穴里生活,尽管有种种的特权,美女,福利,可是,总是非常痛苦。他希望,战争赶紧打下来,将提个美国一个日本,全都打得趴到地上成为瘫痪病人,那时,他能够统帅一支中国部队,无论是一个连一个排还是一个团,狠狠地打击日本鬼子,那是多么好的事情!

“哼,你的心事只有我知dào

!”山本五***将赞赏地拍拍徐强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了狡诈的滋味,那意思是说:你小子就喜欢战争,只有战争,你才能够升迁,可是,你小子都没想想,你才二十五岁,已经是日本的中将了,再升,就要和老子齐名了!

凡事欲速则不达,徐强越是急于琐事日本卷入对美战争,越是感到现实问题太多,进程太慢,自己也整天忙得团团转,有事没事儿地都不着地儿。他在日本和中国东北地区,上海市,南京一带往来飞奔,一面反复地督促日军部队,保证军纪,一面向东北地区撤军,向日本的国内撤tuì

,这时,他还做了一件事情,调动南京伪国民zf的汉奸部队,向台湾地区转移。在这件事情之前,他想了很多办法,晋见了天皇,阐述自己的思想:“陛下,军队的调集,非常困难,但是,有些事情,我反而觉得是好事情。”

“你的意思是指什么?”天皇赶紧请徐强坐下来谈话,能够在天皇跟前坐下来的人不多,可是,徐强做到了,天皇对这个年轻人的喜爱,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的理解,可是,他们没有想想,谁要是能够徐强的经lì

,徐强的聪明能干,谁升到这种地步,都是可以的。

“我是说,怎样处理南京汪精卫的部队。”

“哦,是的,非常复杂啊,大本营拿出了几套方案,我都觉得不恰当,不合适,让汪精卫的官员和他的军队都离开南京,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他也很固执,这个家伙真是的,依靠我们的支持才能够建立起一个破烂政权,却这么不知好歹!”

天皇的评价,让徐强觉得汪精卫的悲哀,“陛下,我觉得,可以将汪的部队,调集到台湾。”

“台湾?”

“对,将他的部队,那些最有实力最精锐的部队都调集到台湾,有诸多的好处,一是将他们的重心向东移动,慢慢来的第一步,可以从心理上逐渐地适应将来的对美战争,第二呢,台湾原来是中国的领土,我们可以秘密地说明,如果重庆政权不能容忍汪精卫的话,他可以带着他的军队,在台湾建立一个自治性很强的zf。作为唯一的退路。”

“可是,台湾已经是帝国的领土了!”天皇不满地说。

“知dào

,我们作为一种权宜之计,暂时调动他们的的积极性。”

“哦,也很对,”天皇若有所思。

“我们对美战争,规模巨大,必须倾注全力,进行决死一击,并且,没有任何退路,不成功则成仁!这是中国人的话,我想,这是最合适的,但是,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可以成功,德国可以横扫英国法国,欧洲大陆,那么,我们日本帝国也会横扫北美大陆!对于投降的中国人,既然他们不撤tuì

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能够完整地保持他们的部队建制,作为将来的北美之战的附庸军,必须考lǜ

进整个方案!”

“好,这个主意相当不错,一举两得!”天皇赞许道。

徐强并不是为了天皇的称赞而来的,他还有一件事情:“陛下,我希望,能够在将来的战争里,充当前线指挥官,”

“啊?你说什么?你要上前线?”

“是的,我要上前线,只有在一线进行战斗,我才能够心安理得,觉得自己不魁伟一个军人。”

“哦,对对对,你说得很对,很好,山本勇夫,象你这样的帝国军官,并不多见啊,”天皇感慨地说。

“不,象我这样的军官,日本帝国多得是,因为他们更加谦虚谨慎,所以,目前还不能为陛下所知晓,大使,将来,在对美战争过程中,一定会有许多的勇士冒出来崭露头角,”

“呵呵,勇夫,你对未来的战争很乐观啊。”

“当然乐观,我觉得,我一定能够胜利,而且,这种胜利,觉得的不是一个国家的命运,两个国家的命运,而是亚洲和北美洲,两个大洲的命运,这是多么宏观远大的事情,可以说,世界的一大半,都已经在我们的手中掌握着,至于战胜了美国之后,我们可以将百战百胜的雄师转回满洲,利用美国的工业能力,迅速地转入战争轨道,则可以铸造出精锐的装甲师团,飞行团队,去对付苏联,那时,即使不要德国,我们的日本帝国也能够战胜苏联!直捣莫斯科,想想看,陛下,这样的话,也许,在十年之内,我们就可以征服除了德国等少数友好国家之外的大半个世界啊!那时,日本帝国,将是一个永恒的帝国!”

“啊,你说得真是美妙,”天皇被他煽惑起来了情绪,忍不住激动,“太好了,太好了,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

“陛下,我的意思,您一定能够明白的,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先有了意志和雄心以后,有了必胜的信心以后,才有可能取得真zhèng

的效果,”

“哦,我知dào

你的一扫而空,你是来鼓励我?”

“不,我手来和陛下汇报思想,希望陛下能够理解我们,派遣我到这一场必胜的战争中,去锻炼风雨,毕竟,我从来就没有参加过正式的战争,非常遗憾。这样的经lì

,对于我而言,是非常痛苦的,我宁愿不要中将军衔,也要参加对美战争!”

“呵呵,有志气啊。”天皇夸奖着徐强,情绪越来越好,略略一沉默,他将手里的铅笔拿起,将前面的世界大地图展开,然后,在那里轻轻地比划着,口里一再得yì

洋洋地说着:“对,这里,这里,很对,只要有了帝国的军队,这一切都是可能的!”

徐强继xù

给天皇讲解未来战争的形式,可能性,渲染胜利的必然,强调利用美国的种族歧视政策的价值,利用黑人和印第安人的民族情绪,利用在美华侨的情绪,总而言之,只有善于利用这种矛盾,才能够取得成功。

以徐强而言,让日本去攻打美国,简直是在找死,要不是历史上德国的空前成功,太刺激了日本的话,估计日本人做梦都不会考lǜ

到,在中国还拿不下来的战争,又扩大到另一个是自己十倍实力的国家身上。反正,日本人的撞运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每撞一回,都大得便宜,日本人是得惯了运气,可着劲儿胡上了。

但是,徐强就是要这样,他每天的东奔西走,几乎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尽管历史上日本确实是进攻了美国了的,但是,其进攻的方向和力度,都与现在,与徐强的构思不可同日而语。

“消灭北美这个邪恶的国家,如果世界上少了这国,可能会增添许多的混乱,但是,如果没有了这个国家,世界将会安宁许多!”

徐强不会不知dào

,在二战刚刚结束,美国就扶持起李承晚部队,怎样去对抗朝鲜人民军,而且,还公开篡改联合国的决议,统帅十四国军队去侵略朝鲜和中国。

十四章 万里奔袭

一九四零年的五月,距离实jì

的历史上这一时间整整提前了七个月,日本帝国主义的军队,开始了对美国的新战争.

浩瀚的大海上,碧波荡漾,晴空万里,军舰的旗帜一面面在海风中愉快地飞扬,海鸟一群群往来飞翔,鸣叫着,追逐着,热闹着。好象在欢送这支庞大的舰队。

从横须贺军港出发,第二舰队司令官南云中将,站在高高的舰桥上,用望远镜子观察着前面的波涛,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我们都盼望着这一天!”几个军官也都热烈地说。

徐强站在南云的身边,回望着雄伟的横须贺军港,那里,正有一艘艘的军舰,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从旗舰上看得非常分明。

“哈,哈,班哉,班哉!”在码头上,成千上万的日本百姓,都举着女人卫生用的小国旗,在奋力地挥舞着,宣泄着自己的无聊和野蛮思想。对弱势者的蔑视,对强dà

的崇敬,使他们非常乐于看到军队,战争,武器。威武的第二舰队,是横须贺人的骄傲,现在,虽然他们不知dào

这支舰队要去干什么,可是,他们清楚一点儿,帝国的军队,不是吃干饭的。

徐强的心里,也感慨万千,真是艰难困苦啊,终于将日本进攻美国的进度提前了大半年,作为附属的行动,日本大本营坚决地拒绝了许多军官要返回中国战区的愚蠢念头,还将几乎所有的上海,南京一带的军队都调遣到了日本,台湾,就是汪精卫的部队,也有十万调遣到了台湾,并且,在日本教官的指导下,进行严酷的海战训liàn

。登陆作战的训liàn



徐强清楚所有的日本舰队和军队调动的方向和方案,而且,他还被派遣为第二舰队的参谋次长,虽然职务比起特情局长而言,是小了很多的,可是,这是天皇亲自任命的,当着许多军官,许多大将们,天皇要求南云,要时刻注意听取徐强的意见。所以,这个参谋次长的份量,绝对不轻,而且,南云在最倒霉的时刻,得到了徐强的帮zhù

和照顾,哪里有不死了性命地帮zhù

他?草鹿龙之介继xù

担任参谋长,可是,对于徐强,他已经畏惧多于领导,特情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谁要是惹了他不高兴,估计,谁这一辈子都得不高兴,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对徐强尊敬有加。

有一件事情,又加重了徐强的说话分量,使每一个海军将领都觉得,在日本,几乎却徐强不可了!

那就是,情报和电讯问题。

在开战之前的两个月时间里,徐强专门对天皇建议,也对整个大本营的要员都做了解释,还对海军的将领们专门做了要求:“一定要注意保证机密,我说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强调呢?因为,我们的无线电信号的频繁调动,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当然,一般人是不会注意的,但是,美国的民间和军营里的无线电爱好者的知识很丰富,很强dà

,他们很可能会对这些密集的无线电信号,进行分析,解释,从而得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不仅如此,就是重庆的中国zf,也有实力来破解这个!”

徐强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不解,很多人表示反对,但是,天皇,海军大将们,东条等人都支持,反正以防万一,他们都做到了,等徐强进一步做了解释以后,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因为,他们都没有考lǜ

这个问题!

天皇都曾经心有余悸地说:“太可怕了,如果是敌人在渣前就知dào

了我们的意图,那么,我们不战就已经失败了!”

山本五十留虽然赞赏自己的侄儿,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么有水平,考lǜ

的问题件件都是要命的货色,所以,他非常得yì

,也极力地为之张目辩护,当所有的军官都注意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后,日军的调动,基本上都采用了单线传递电讯。电讯长而少。

后来,越来越多的海军将领,对徐强表示了敬意,“是啊,如果消息走露。一切都完了!”

日本人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很狂妄,可是,他们在面对具体的事例时,还是非常狡诈的,无论是面对中国的满清zf还是俄罗斯的沙皇军队,日本都是采取了偷袭的方法,所以说,日本人的确是无耻。

就是因为徐强在声纳问题,在无线电保密问题上的重大贡献,所有的日本将领,都对他的专业素质没得批评了,很多军官以前是不屑一顾,现在,都觉得,人家是有真本领的!

徐强有狗屁着本领,谁不知dào

中国重庆zf的黑室能够破解日本的无线电密码?即使没有破解,也能够推理出来。难道你没有看过《风语》和麦家大大的谍战片儿?徐强从来没有想到要怎样来帮zhù

日本人,只是要沽名钓誉,取得鬼子将领们的信任和支持,他在鬼子军官赞赏的目光里,忽然有了一种很疯狂的想法:将来控zhì

整个日本!

控zhì

了日本,把这个法西斯国家搅拌得一塌糊涂,对。一个小小的特情局真不算什么。必须掌握更大的权利!

“小日本鬼子,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等着瞧吧!”

如果日本将领们,特别是南云能够理解徐强的真心实意,那么,一定会震惊到发疯的。

舰队出征了。

白天黑夜,舰队都保持了无线电的静默,虽然极为紧张的战前长途跋涉,可是,其实非常无聊,尤其是徐强,他没有实jì

的责任,只有带了几本日本的小说书来看,什么〈源氏物语〉了等书,日本的文学,对于**问题,从来不忌讳,奶奶,看得徐强立kè

就起了反应,这**,就是害人啊。可惜,无论是信子或者是云子,都不在身边,要是在的话,一定立kè

就走马上任!

日本舰队分成四个港口出发,其中三支是特混舰队,以航空母舰为核心组建起来的。在第二舰队的队伍里,就有四艘航空母舰,分别是旗舰“赤城”号,加贺号,飞龙号,苍龙号,外加数十艘其他战列舰,巡洋舰,其他潜艇部队等,日军的第一舰队由山本五***将亲自带领,参谋长是宇垣缠少将,麾下有四艘航空母舰,第三舰队在及川的率领下,也倾力儿出。这回,日军进攻珍珠港的行动,与历史上自然不同,因为,在进攻了珍珠港口以后,不仅仅是要轰炸美国在军港里的舰队,飞机场,还要彻底地占领之!

对,就是占领珍珠港!

当然,不用徐强去讲,山本五***将也知dào

自己在战争开始以后的第一阶段,第一感要干什么,那就是消灭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历史上的大白舰队,即一九零七年,美国西奥多总统牛皮轰轰的将美国十六艘战列舰,统统地涂抹上了白颜色,环球航行,还专程到日本进行恐xià

,所以,山本五***将一直耿耿于怀。

……

闲话少说,无聊的徐强,在舰队上度过了难忘的黄颜色小说的阅读之旅,整整数天,舰队向着东面的海洋无穷无尽地深入下去,然后,才和第一舰队汇合。当发xiàn

了远处的舰队时,第二舰队立kè

做出了战斗的警戒,不过,一经联系,大家紧张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很多人欢呼,因为,和第一舰队会师了。

海上的会师,场面极其壮大,可是,这是去战斗,不能玩耍,所以,各舰队之间,连礼炮都没有,由第一舰队在左侧,第二舰队在右翼,继xù

朝着珍珠港瓦胡岛的方向迂回过去。

南云很紧张。他到了房间里看了看徐强,顿时大惊:“你在看书?真的看书?”

“是啊,看书。怎么了?”

“你真的不怕战争?”

“为什么要怕?”

“因为,战争有很多的意wài

!”

“我知dào

,但是,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战役,绝对没有问题!”

“啊,你说过,你还向天皇以及大本营都保证过,你说你会预言,预测到未来的数年情景,是真的吗?”

“也许是真的,但是,道理很简单,”

南云敬佩极了。

吃饱喝足看小说,睡觉睡到自然醒,看书看到手抽筋,这福气,就是比起现代人的生活,也乐得多了,所以,徐强很知足,有时,他也上到甲板上去看看水面,看看海鸟,看看士兵的操练。日本官兵那黑黑瘦瘦小小德阳子,使他感到很可怜,同时,也更加可怜中国人,奶奶的,就连这帮发育不成熟的小子都打不过,还中华民族呢,丢人不丢人?瞧瞧这帮龟孙子,长得真是丑陋呢。

黑夜降临了,在旗舰“赤城”号上,空气高度紧张,因为,南云下了命令,通知了所有的人,“决战在即!”

这也是一个星期六的夜晚,美国军队的周末,日本舰队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徐徐地滑动,夜幕下,各舰队都保持了很长的距离,那些飞行员们,则早早地休息了,因为第二天要作战。

舰队距离珍珠港约二百多里,这在海面上,却是一个很短暂的,尤其是在飞机的性能不断地改进以后,已经处于非常美妙的攻击前沿。

十五章 珍珠港之战

第二天拂晓,日本舰队上就忙碌起来,人很多,但是,有条不紊,不能不佩服日本鬼子的组织能力,清晨的光芒非常微弱,甲板上,忙碌的人们正在最后一次检验维修飞机,运输炸弹,那些航空炸弹之大,令人望而生畏.

“一千多公斤的炸弹?”

“嗯!”

一架架的飞机跟前,都有人群在蠕动,而飞行员则站在甲板上,默默地祈祷着。人类太需yào

精神信仰了,徐强觉得,要是没有日本的神道教,日本鬼子的士兵早就崩溃了。

终于,起飞的号令响了,徐强站在甲板上,眼睁睁地看着一架架飞机缓慢地进入了轨道,冲想舰首,升腾向还有些迷惑的晨曦中。

舰队司令官南云一直担心的海象气候,没有危险,这时候,真zhèng

开始战斗的时候,他反而不担心了。当飞机全部起飞以后,他居然拉着徐强:“山本君,我去赌博吗?”

“赌博?”

“是啊。饭正战斗已经开始了,我们没事儿了!”

“不行,我要欣赏这次精彩的偷袭战!”

“嘿嘿嘿,对一定精彩!”

其实一点儿也不精彩,根据后来的消息事实证明,山本五十六的舰队,几乎照搬了历史的真实,完美无缺地将珍珠港炸了个底朝天。

“虎虎虎!”既然已经开战,保密工作就失去了意义,所以,电线情报部门,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前线飞行员的消息,当听到这声音以后,他立kè

就冲了出来,向南云汇报这个大好的消息。

当然,在联合舰队总司令官那儿,也是一片欢腾。可惜,从徐强这儿,根本看不到,舰队的范围太大了。

赤城号上的日本官兵,那些飞行队的维修保养人员,炸弹管理人员,顿时就疯狂起来,他们狂呼乱喊,庆祝伟大的胜利。

舰队在清楚了正式战斗开始以后,立kè

就朝着珍珠港冲去,庞大的舰队综合起来数百艘军舰,浩浩荡荡向着瓦胡岛的方向进攻,因为,日本人现在要的不是摧毁美国的太平洋舰队,而是要直接占领这个基地,同时,作为自己的前进基地!

“宇垣参谋长专门向您发电祝hè!”

当情报员将电报递到徐强手中时,南云中将笑了:“山本君,你的功劳最大了!”

原来,宇垣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对美开战之前,日本zf采取的低调政策,将国内的问题渲染得极为严重。公开对世界声称,自己要放下屠刀,实行真zhèng

的东亚和平,所以,对华采取积极的步骤,全面撤军,设计了一个撤军时间表,当然,这是作给世界看的,特别是给美国人看的,要他们麻痹大意,确实,所有的人都被日本蒙蔽了,当时,美国的外交人员,简直都无法相信日本还能打仗。美国的主流舆论,固然是喜欢日本不战的,毕竟在华的美国利益不小,可是,他们又不无得yì

地讥讽日本,连一个东亚病夫都打不过。

虽然历史上,日本人用谈判的方式来纠缠美国,使美国麻痹大意,可是,那是在日本进入印度支那半岛,和美国利益发生了尖锐的时候,这一次,日本没有进攻印度支那,反而从中国撤军,所以,要迷惑美国,实在没有多大的难度。

可是,日本的官员们记住了。

徐强乘坐的舰队,在四个小时以后,来到了珍珠港。

日本舰队虎视眈眈,所有的舰炮都卸去了外衣,安装了实弹,各战斗人员全部就位。

在距离五十多海里的时候,日本的航空队就返回来第二次,装运更多的炸弹鱼雷,按照山本五***将的意图,日军出动了第三波航空队,进行新的打击。

“我们击沉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两艘航空母舰!”飞行员入来院吉明大佐兴奋地向山本五十六汇报。

山本五***将一听,就高兴了,下令升起海军旗!

“班哉!”

消息传到了南云舰队,徐强顿时莫名其妙:“美国人的航空母舰被击沉了?”

“是啊,我们亲眼看见它们沉没下去的,我们航空队先后炸中它三枚鱼雷两颗航空炸弹!”

这边,也有飞行员汇报。

徐强虽然琐事日本人进攻美国,可是,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这么多,目的是要日本军队和美观两个鬼子互相拼命,消耗完蛋,而不是哪一个国家一面倒,现在,美国的航空母舰竟然完了!被彻底地打光了!这怎么是好?美国的太平洋海军是不是已经被扫荡光了?徐强的最佳结果,愿意看到美国舰队被扫光,但是,日本舰队也损失惨重,然后,是日本舰队运输着大批的日本武士们,冲上西海岸,去进攻,去血拼美国警备队。

更多的过程,徐强很遗憾,看不到,只能使用望远镜子在观察着,日本的飞机先后起落了三轮,在“赤城”号上,一架架战机充满了硝烟,而那些飞行员,一个个兴高采烈。

有伤亡,但很少,在赤城号上,仅仅有两架飞机被击落。一人受伤,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一个半小时以后,第二舰队逼近了珍珠港。

这时候,飞行队再一次回来,进行了弹药补充,然后,去攻击敌人。

“彻底消灭美国人!”南云兴奋地咆哮着,挥舞着双手,好象一个凶神恶煞。

“是啊,消灭美国人!”很多官兵也嚎叫着。

到这天上午十点钟,日本舰队逼近了珍珠港,各种舰队都对准了港口内的美国残余舰队,进行了狂欢地轰炸。而日本的飞机,已经转回了。

虽然在航空母舰上,可是,利用望远镜,徐强能够看清珍珠港口里的一侧情景,只见港口里,黑色的烟雾袅袅地板升腾着,卷向天空,好象一条龙卷风,整个港口都被这些沸腾的烟雾和燃烧的火焰覆盖了。

“我们登陆吧。”

“嗯!”

这一回,日军没有撤tuì

,而是将舰队中大量的运输船向前推进,接着,在炮击刚刚结束,就有数十架战机运输着伞兵向前出击了。

日本伞兵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在占领瓦胡岛的战略计划里,他们被大大加强。一个大队的伞兵,约四百多人,全副武装,从天空神奇地降落了。

一架架战机,打开了腹部的舱门,将伞兵施放出来,这时候,珍珠港里的美国军队残余,就更加惊慌了。

许多美国士兵刚从被连续轰炸的震撼里回过神来,就看见了天空中突然降临的小人人儿。

“呀,那是什么?”

“什么?烟雾啊。”

“不,是人!”

“对,是人!”

“敌人?”

“射击!”

残余的美国军队人数还相当不少,虽然海军官兵的舰上人员,已经在三轮轰炸中死伤惨重,可是,陆地上的士兵,还有不少,他们立kè

就使用防空机枪进行扫射。

哒哒哒哒……

一面面小伞在瞬间就消逝了,而日本伞兵也瞬间就被消失了承shòu力,笔直地向着下面砸下来,自然,即使砸到海水里,也将被巨大的冲击波造成严重的伤亡。

日本伞兵也不是吃素的,少数人依靠着烟雾弥漫的遮掩,迅速地降落到了地上,立kè

,抄起三八大盖,瞄准美国的机枪手,啪勾!一枪一个,一枪一个,日本兵的射击技术,是世界一流的。

激战进行中,美国的陆军基地残余人员,迅速被包围摧毁,但是,也给了日本伞兵不小的打击。不久,更多地美国士兵从隐藏的地方冲出来,展开了拼命战斗。

如狼似虎的日本伞兵,迅速地依托了地面的障碍,向前突击,不时开一枪,打掉一个大鼻子的脑袋,然后,翻滚着,攀登着,无孔不入地向前渗透。

无数的珍珠港的平民,无论是美国的还是其他国家的,那些慕名而来的旅游观光客,则全部傻了脸儿,当日本伞兵冲锋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见人就杀,子弹很快就打光了,日本兵抄起伞兵刀,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两个。

两名伞兵攻入了一个大楼里,发xiàn

紧闭的大门,立kè

就腾空而起,登上了院墙,随即,他们闪进了楼内。

“哈哈哈,一群花姑娘!”一个伞兵喜出望外地狂欢着,随即,抓住一个就甩到了地上,并且,撕扯着她的衣服。

另外一名伞兵也加入了他的行列。

接着,又有三名伞兵冲过来,毫不犹豫地加入到了抢劫和暴力犯罪的行列中,在他们的信念里,战斗固然要的,可是,享shòu

更需yào

的,反正,军人时刻都要死的,死之前没有享shòu

过的话,实在是遗憾。

“哈哈哈,花姑娘!”

有白人,也有黄种人,甚至,还有黑种人,所以,这些日本伞兵已经取得了珍珠港的控zhì

权以后,就松弛了情绪,开始向这些女人冲锋陷阵。

忽然,有人出来,连连惊呼:“不要动,不要动,我们也是日本人!”

“八噶!骗子!”一名伞兵二话不说。,上来就用刺刀将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杀死了,要不杀他,大家怎么玩得开心呢?虽然他也是个黄种人。

数十个女人被困在这儿,遭到了五六名伞兵的残暴侮辱,这些家伙,不仅做了事情,还肆无忌惮地同伞兵刀在她们的脸上,身傻瓜,切割出一个个血色的花纹:“哈哈哈,真有趣!”

不过,后来他们才知dào

,这楼叫作望春楼,是由一名日本人开的,所有的姑娘,都不是中国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妞儿,所谓大和部队。而被他们杀掉的那个黄种男人,也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派驻在这儿的头号间谍吉川!

十六章 弹压军港

到处都是血迹,都是爆zhà

的废墟,都是支离破碎的人体,烟雾弥漫着,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气味,营房的外面,数十名美国大兵正在挣扎,一面哀嚎.

徐强来到了珍珠港的岸上,特情局的森田和三十名特工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徐强的手里,本身也抱着一支步枪,可是,在上岸以后,他就将步枪丢掉了,顺势捞起一把美国大兵仓促中拿出来的武器。

徐强对武器什么的并不喜欢,不是一个资深军迷,甚至连普通军迷都不是,他不喜欢战争,不是那些渴望到热血与烈火中疯狂的愤青,所以,能够了解并使用多种武器装备,不是长项,可是,美国的冲锋枪之普及装备,远远强于日军的火力,是他熟悉的,所以,他收拾了一支。

“相当不错啊!”他的头上,顶着日本的钢盔,身上,是制式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军装,神气活现的,将一双黄色的军靴跺得砰砰直响。

咔咔咔,他活动着冲锋枪的弹夹,发xiàn

,里面已经没有了子弹。

不过,地上有,零零星星,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子弹壳,也有整条的子弹带,由于日军飞机的轮番轰炸的震撼,美国军队的反抗非常仓促,武器弹药丢了许多。

“啊,啊,救命啊!救命!”徐强忽然听到了有人惨叫着,说的是英语。他赶过去,发xiàn

四个日本伞兵,正在包围着十几个美国士兵,一个美国士兵被抓到跟前,被那日本士兵打得很惨。人高马大的美国白人,被一个身材矮小的日本兵痛击,给人很荒谬的感觉。

那日本士兵很凶悍,出手很重,但是,又很有分寸,打得那美国人很痛,却并不致命。

“住手!”徐强过去,喝住了他们。

“你是?”那伞兵挑衅地看着徐强,“你要做什么?”一面说着,一面将伞兵刀咬在嘴里,双拳嘎吧嘎吧地晃动着,爆裂地响着,给人很惊恐的震撼。

“是啊,你是什么人?”另一个伞兵不耐烦地吼道。

“我是这个!”徐强勃然大怒,他爹媳妇的,现在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家伙,连山本勇夫都不认识?今天,老子就让你认识认识。

徐强一步步逼过去。

“嗨!”虽然同是日本兵,可是,激战之后的士兵,人人都有一种狂暴难以遏制的冲动,见人挑zhàn

,那日本伞兵冲上来就是一拳。徐强稍微一闪,让开他的打击,却不能不面对他的纠缠,扑空的伞兵稍一变换,就扭住了徐强,使上了杀手。

砰的一声,徐强怒吼一声,将那个身手相当不错的家伙甩出了两丈多远。

“啊呀,啊呀!啊!”那家伙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一直爬不起来。

“你?”其他的三个伞兵立kè

拔出刀来。

“八嘎!还不让开?知dào

吗?这是谁?”

“谁?”见这么多的士兵保护,刚才身手又那么好,伞兵们刚想上打架,又迅速地清醒了。

突然,一个伞兵喊起来:“山本勇夫!”

“山本勇夫?日本的英雄?”

“是啊,不是他是谁?”

几个伞兵吓得赶紧丢掉武器,站得笔直。

“你们这是玩什么呀?有本事到战场上,现在,面对敌人战俘,算什么本事儿?”徐强训斥着几个伞兵,伞兵们虽然很有功勋,可是,在徐强的面前,知dào

自己什么也不是了,单单是特情局的招牌,就基本上是日本的特权队,可以随意地生杀。

徐强发xiàn

,自己在战场上不想介入特得介入了,他原来想的很简单,琐事日美尽快开战,自己就立kè

找个机会脱身,跑到中国去,参加真zhèng

的抗战,毕竟还有许多的日本军队没有撤tuì

完,还有东北地区的关东军数十万精锐还在,他要参加军队,去抗战,可是,他发xiàn

,自己还真地走不了,试想,如果他走了,在进攻美国的日本军队中,会不会来一场场的大屠杀?这些被战争弄得错乱了的日本军人,狂人,会不会滥杀无辜?

“记着我们的军令,不得对战俘进行虐待!”

“哈衣!”伞兵赶紧鞠躬。

“去吧。”

徐强看了看十几个美国大兵,有几个受伤了,有几个还是好好的,肯定是投降了。他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这几个人,心说,你们美国人也有倒霉的时候啊,虐待战俘,虐待战俘,你们将来还会干得很少吗?日本人虐你们一会儿也没有关系。心是这样想,他还是很负责地叫人将这美国战俘收容了。

军港里,美国的军舰不是沉没在海水下,就是在熊熊燃烧,登陆的日本军队立kè

奉命占领全部的军港,特别是那些军舰,少数被俘的美国官兵,也被监督着去劳动,用水枪等,去扑救大火。

军港里,只有几艘小型的军舰还安然无恙地在水面上停泊着,几名日本士兵端着步枪在上面巡视,军港内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救火的人群,还在努力,许多被俘的平民,凡是幸运地没有被日本伞兵秒掉的人,都被驱赶出来,不是救火就是清理废墟,这种态度叫美国人特别纳闷,日本人要为美国人清理军港?

山本五十六继xù

在航空母舰上,南云忠一中将则率领人登陆了,接着,陆续有二十几艘运输船上的日军,先后登陆,在珍珠港里的日本军队,迅速增加到了七千人,这还是第一波,既然战斗的目标是彻底占领控zhì

,没有登陆部队是不可能的。

第二舰队上的海军陆战队员都在登陆人群中,并且,渡边大佐就是最高的军官,还和徐强见了面,不过,这时候,人事非常,徐强已经是日本的高级军官,声名显赫的权贵,渡边大佐看着只有尊敬而已。

“山本君!将军!”

“啊,渡边君,你也来了,怎么样?战斗还顺利吧?”

“顺利,顺利!”

海军陆战队属于登陆的第二波,第一梯队是伞兵,从天而降。地面的部队,主要就是海军陆战队了,其实,还发生过多次激烈的局部战斗,陆战队死伤二十几人。

徐强带领侍从,主要是巡视战场,监督军纪,他向天皇要的就是这个,那个第二舰队的参谋次长的名义,毫无疑义,他毕竟不懂得,也不喜欢具体的军事指挥。

“将战俘收拢起来,不许虐待!”

“立kè

清点所有的街区,但是,不允许随便杀害平民,随便杀害平民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即使美国人隐藏在什么地方狙击,也不得滥杀无辜!只要击毙抵抗者就可以了!”

徐强的军令,让登陆的日兵都感到不舒服,因为以前还没有人这样认真,但是,谁也不敢不听从,否则,以特情局局长的恶劣手段,怎样修理你都不为过。

话是这样讲,局势其实还是很混乱。南云和徐强见了面以后,立kè

率领队伍去整理军港,现在开始,他要随时随地地坚守军港了,而不是再破坏。

徐强找到了一些美国战俘,用流利的英语进行了简单地审讯,战俘们很配合,都带着无辜但是可怜的模样,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们和后来肆无忌惮祸害全世界的山姆大叔的样子联系起来。

“好吧,那辆车子!”在美国人被炸得乱七八糟的飞机场上,徐强观看了一个飞机的坟墓,只见大片的飞机,都被打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地上,到处都是飞机的零部件和碎片,千奇百怪,有的飞机还在燃烧。不时发声一些小规模的爆zhà

,凡是油料集中的飞机,已经统统爆光了,他捂住了鼻子,这味道,呛人。

美军战俘成为他的向导,他们找到了几辆美国的吉普车,然后开着到处兜风,巡视,速度也快了不少,大量的美国战俘和平民,被从街区里催促来,有的是抓来,驱赶到了这里,开始收拾飞机的残骸。

有人殴打平民,立kè

被徐强发xiàn

了,于是,那家伙被抓了过来。徐强简单询问了几句,将手枪掏出来,看也不看,侧翼着身体,一枪把这家伙给毙了。

砰的一枪,鲜血飞溅,所有的日本兵都被震动了,以后,再也没有发生殴打平民事件。

不过,日本兵被勉强控zhì

了,却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美国人,当徐强的吉普车正奔驰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听到了有女人在哭喊。他立kè

就跳下了车子,带领几个士兵冲过去。

一座宅院里,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有白人也有黑人,正在殴打几个身体淡薄的男人,一面打还一面狂喊,那边,还有几个正在欺负几个女人,有的才是儿童。不错,是白人。

徐强一冲过去,那些家伙就举枪乱射,于是,之间展开了一场战斗,不过,这些家伙的射击技能很不专业,很快,他们就被击伤抓获了。

这一带是一个福利院,却隐藏了逃难来的白人医生护士,于是,这几个小混混,黑道的家伙,就来讹诈和抢劫。

“把他们带走!”

带走了那些家伙,用绳子全部捆绑得严严实实,徐强安慰了那些被侵害的人,“都起来吧,你们不要伤心了,战争将很快结束,我们也许就不会有这种危险了。”

“你是日本人还是美国国籍的日本人?”一个护士小心翼翼地问,因为,徐强的长相和语言实在太不一般了。

十七章 浪漫夏威夷

超级强壮啊.

谁知dào

这是一个中国思想日本肉体的怪胎?所谓变态人?

这家伙的英语太流利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保护你们的安全!”

“谢谢您,先生,”这姑娘战战兢兢地说。

“你的名字是?”

“我,我……”

“不说也没有关系,好了,我们走!”

徐强什么也没有注意,扭身就走了,毕竟,在战争年代,自己能够力所能及地救护几个弱小的人们,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印象,就走了,不不,也是有印象的,现在是夏初,这些白人姑娘的皮肤真是水嫩啊。

日军占领了瓦胡岛以后,迅速地设立了司令部,以山本五十六为名义上的基地司令官,而以南云为实jì

的负责人,可是,南云的心思集中在军事方面,怎样在这儿进行防御,建立怎样纵深的岸上工事群等等,将治安等事项,交给了徐强:“山本君,你对政治很在行,懂得对美国普通民众的争取,那么,就先让你来当下影子总督,希望你好好锻炼,能够迅速地摸索议案套治理未来美国本土地域的方法。”

“谢谢。将军,我也非常喜欢这项任命,因为,这儿究竟是太乱了。炮火连天,兵荒马乱的时候来一个著名的旅游胜地,非常驻人口这么多,土著人,白人,黑人,士兵,各种社会职业者,对于帝国占领的态度各异,确实很困难,我愿意尝试。”

“那太好了,责任就由你负责,我是最放心的。”南云对徐强的认同和尊重,已经达到非常的地步。

于是,在占领的第二天,徐强正式接受了这一任务,管理瓦胡岛上的一切行政治安事件。

以特情局的成员为核心,加上配备的二百名宪兵,徐强对这些人反复强调,“一定要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事件,绝对不允许发生任何非常的事情,告sù

每一个人,不管他是士兵还是军官,只要他敢于胡来,无论是对谁,白人或者是黄种人,黑人,只要他敢动人家一根小指头,老子就摘掉他的脑袋!”

“哈衣!”

徐强还向每一个人解释了严明军纪的重yào

性。把它说成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所以,那些宪兵也不敢马虎,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倾听。

整顿了半个小时,这些人就上岗值勤,而徐强坐着美国人的吉普车,不停地奔波来去,进行视察。

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事情,因为日军官兵都集合起来了,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事情就多了,虽然有纪律要求,可是,士兵们在战争的恐怖环境里,很多人的情绪发生了严重扭曲,徐强带领特情局的士兵和宪兵,认真注意,在珍珠港的街区里巡逻。

不管怎样,我都是我,不能象鬼子一样,一占领地方,就烧杀抢劫强暴,成为野兽。

有士兵报gào

,发xiàn

了一群黑影儿,正离开了日军的军营,向街区里溜去,徐强立kè

调集人手,向着那里冲去,很快,他们就赶上了这些家伙,立kè

鸣枪示警,并且高声呼喊,于是,这群家伙还没有干成坏事儿,就悄悄地潜逃回营了。

需yào

防范的人很多,主要是日军官兵,其次是当地的黑帮分子,还有其他没了秩序就浑水摸鱼的家伙,乱世之中,所有人性的恶劣暴露无遗。

街区上,不时响起了一两声凄凉的枪声,那是特情局的特工和宪兵在警告那些兴风作Lang的家伙,驱散那些人。

徐强还亲手将一群黑白混杂的混混抓住,全部捆绑起来,送到了监狱里。

有两名日军士兵冲到街区里撬门入室,又是抢劫又是强暴,将一个白人家庭折腾得不象样子,男主人被乱刀捅死,女主人和两个女人遭遇不幸,当徐强赶到的时候,两名日军士兵还正在惬意地谈论着什么。因为断了电的缘故,屋子里点燃了油灯,两个日本野兽一面祸害人家的闺女,一面迫使人家老妈做好吃的伺候他们。

毫不犹豫地,徐强开枪,将两个家伙当场击毙了。

砰砰的枪声,震撼着阴沉的夜色,两个家伙,随意地瘫软在地上。

“给我拖出去!以后,凡是祸害居民的家伙,就是这个下场!”徐强愤愤不平地说。

三个美国女人,跪在徐强的跟前,失声痛哭。

将祸害士兵拖走,痕迹清洗了,徐强一再向她们道歉,帮zhù

将男主人的尸体整理了,这才出去。

哭声,在夜空里久久地盘旋。

在瓦胡岛上,居住着十数万居民,另有数万其他人口,华侨也很多,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徐强亲自出面,找到当地的商会会长,在日本将军的面前,赵中声会长颤抖着花白的胡须,不知所措。“皇,皇军!”他耻辱地说出了这样话,却再也说不下去。对于日本侵略军,中国人以及华侨本能地痛恨,可是,当这些野兽们到了自己跟前时,谁又不害pà



徐强将情况说了:“赵会长,你们立kè

出人,组成巡逻队,由皇军配发证件,专门组成和训liàn

,白天就值勤,到了晚上,更要加倍小心,保护侨民,维护治安。”

赵会长几乎傻掉了,这么一个日本侵略军的头头,居然平易近人得象是中国人,而且,对他非常尊敬,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日本人什么时候这么好?

怀疑是阴谋,可是,毕竟是保护自己,赵会长为了全体的华侨,不得不出面做白脸儿,他也成了第一任华侨的维持会长,不过,徐强给他讲得跟清楚。只要保护街区,保护华侨,其他事情一律没有,他专门给了他证件,还联系了电话,凡是有任何为难的事情,就可以直接找他。

“真的?”

“真的!”

“这怎么可能?”赵老先生一不小心,嘴巴里说了出来。

徐强干脆过来,将他拉到了一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告sù

他,自己的夫妻是华侨,当年满轻王朝的官费留学生,所以,特别爱hù

中国人。“你们以后小心,但是,有我撑腰,也不要怕!注意,你们不是汉奸,也不是给日本人做事情,是为数千华侨!”

“成,成!说得好!”赵会长等人,谁不知dào

日本鬼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呀?都担心南京大屠杀的故事在这儿重演,都战战兢兢,魂不守舍,现在,他们了解了徐强的动态,都安心了。

徐强成立了华侨保护队,美国侨民自卫队,黑人治安组,自然,这些人都是没有枪弹武器的,只由日军配发了棍棒等,而在他的鼓励下,夏威夷的市面很快就恢复了繁荣景象。

不仅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所有的民众团体,纷纷给日军的基地送去了锦旗和慰问信,对他们的廉洁自律表示欢迎,甚至,那些白人的团体,还很热烈地表达,一些美女作为交际人员,组成了劳军的队伍,自发地表演一些非常火辣辣的舞蹈节目。

没有别的,从华侨中传闻过去的日军的毒辣,让每一个夏威夷人都抱了痛苦的决心,现实如此轻松,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五天时间,在激战后的夏威夷,却没有了一丝的战乱情景,居民井然,让基地司令官南云大为惊讶:“不错,不错,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确实很难得啊!”

徐强告sù

他,是十二条日军官兵的人命换来的,南云连声说:“值得,值得!”

一天傍晚时分,正要宵禁的前夕,徐强亲自值班,发xiàn

一个医院的外面,经常有人出入,鬼鬼祟祟的,好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就注意了,今天,他没有带士兵,连衣服也没有穿,好象一个普通的侨民。

还好,没有什么事情,来来往往的人出入医院,忙忙碌碌的,很正常,不过,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发xiàn

两个男人溜着一个护士小姐,往前移动,他跟了过去。东转西拐,他们到了一条胡同里,忽然,那两迷宫男子冲上前去,将护士小姐的嘴巴捂住,向着侧面一闪,就躲藏起来。

徐强暗暗冷笑,在老子这么威严的军令下,还敢有这么胡来的?他慢悠悠地往前走,对,劳资双方要逮个现行的,当他往恰走了几步转过弯以后,发xiàn

了目标。

“你谁?”一个家伙恶狠狠地说着,胳膊一晃一晃的,显然拿着什么武器。

“我是来玩的,想做点儿好事情!”

“好事情?哈哈哈!”这个家伙怪笑起来:“要不,你就等着,等我们兄弟做完好事以后,你再接着来!”

“可以呀!”于是,徐强就漫不经心地在边傻瓜等着,一面问:“小心啊,日本驻军的山本将军,非常严厉的说!要是两位犯到他手里就完了!”

“嘿嘿,管他们呢,他是日本人,主要管日本士兵,哪里管得了咱们?”

用英语说话,从口音和举止来说,好象是两个白人,那护士小姐被他们抓住,终于发出了声音:“救命!恶棍!”

两名歹徒一起去制服护士小姐,这时,徐强过来,一拳头就将一个家伙的下巴打掉了。

从下面打下巴,打击的力度不需yào

多大,可是,能够象打太阳穴一样有震撼力。随即,徐强又将第二个家伙用地上的板砖,砸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十八章 玛丽小姐

徐强也不想杀人,现在杀了,到天明反而引起居民的不安,所以,他再用板砖,将这俩家伙痛打一顿,先将双腿砸断了,然后,扬长而去:“护士小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谢谢您.”她一激动,就冲了上来。扑进了徐强的怀里:“快,先生,您带我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实在是害pà

!”

“你的家在哪里?”

“前面!”

于是,徐强搀扶着她的胳膊,向前走去,可能经过了刚才的折腾,惊吓,她战战兢兢的,连走路都不利索了,双脚是软的。没有办法,只好央求:“先生,求求您,好人做到底,您能不能帮zhù

我,我,走不了。”

“那好吧,我来背你?”

“谢谢你了,”

这是白人姑娘,美国人,名叫玛丽,老家在加里福尼亚,因为护士学校毕业,就来到这里工作,她最喜欢这里的风景,可是,绝对没有想到,战争爆fā

了。

徐强将她背在身上,立kè

,就感受到了无比的美好。她的身材相当好,不是太美国,也就是说,身材中等,他背起来非常合适,因为惊吓,身体瘫软,她的身体,特别是前胸,着力在他的背上,她柔软的身躯,尽情地在他的脊梁上颠簸着。

软软的,香香的,徐强走着走着,都来了情绪,暗暗咒骂自己无耻。

很快,到了前面,上了一座阁楼,玛丽的情况好多了,能够在徐强的搀扶下走路,因为夜色的关系,她看不清徐强,徐强也看不清她,到了楼上,徐强要告辞:“我得走了!”

“不不,你别走了!”

“我真的有事情,再说,那两个家伙还在半死不活呢!”

“别去招惹他们了,我看你已经将他们打得很惨了,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上帝啊,你保护我们吧,惩罚这些坏人吧!”

“我……”

“先生,进来吧,我一个人居住,也没有伙伴,我的护士同伴到她亲戚家里去了,你进来陪伴我说说话吧!”姑娘小声地说。话语里充满了感激和温情。

徐强心里一动,“好吧,就说一小会儿!”

他想问问清楚,在这些天,街区的治安情况,毕竟,这些下层的民众,才最能清晰地感受。

屋子里点燃了蜡烛,码丽小心地将门关闭,请徐强坐在椅子里,她用美丽的大眼睛瞪着徐强,上下打量着,“你是华侨?”

“哦,是的,绝对是的!”

徐强的英语这样棒,让码丽十分满yì

:“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时间很短,可以说才来。”

“哦,你,喝水!”姑娘邀请徐强喝水,又去做饭:“等下,我做了饭你吃点儿!”

徐强想要告辞,她却开始忙碌,于是,徐强只好帮zhù

她做,他娴熟的技巧,使这儿很快就变出了好几样家庭小菜。

“呀,真是太神奇了!”姑娘惊叹道:“你真是个能工巧匠!”

两人吃着饭,姑娘还弄到了一瓶红酒:“该死的日本人,如果不是他们,这儿多繁华啊!”

姑娘很健谈,讲述了许多自己的故事,然后看着徐强:“英俊的中国人,你,你听懂得了我的意思吗?”

“听懂得了,知dào

!”

“哈,你真是乖巧,所有的中国男人都是这样可爱,他们很勤劳,很执着,也很软弱,但是,很善良,我喜欢他们,也喜欢你!”姑娘动情地说着,将红酒倒进杯子里,赶紧给徐强端起来,“你喝点吧。”

徐强不喝红酒,很温和地倾听她的故事,姑娘立kè

就明白了,赶紧倒了白酒,她说:“都是该死的日本兵,他们以来,这儿的秩序就乱了套。没有办法,我只能什么都买,这不,我还买了一些白酒呢。”

徐强喝了点儿白酒,“我告辞吧!”

“不不不行!小伙子,你别走!”姑娘看着徐强:“先生,我知dào

你是好人,所以,我决定,留你在这儿住宿。等明天你再走吧。您看,这儿有该死的日本人实行宵禁,外面也很乱的,你一个人走,绝对不行的!”

徐强还要辩解时,这姑娘已经过来,用嘴巴堵住了他的话。

徐强几乎是被这姑娘强迫,两人拥bào

,亲吻,徐强乘着间隙提醒她:“姑娘,你小心些,不要对陌生人投怀送抱,免得送错了对象啊!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从来不会后悔的,能够把我的幸福奉献给你,我将感到骄傲!”姑娘认定徐强是个善良而孤独的华侨,刚才救了自己,年龄又相当,所以,将蜡烛吹灭,拉住了她。

徐强是过来人,这十几天在舰队上无聊的潜伏,心里也很枯燥郁闷,有了这么一个佳人主动送上门来,本想拒绝的,也演变成了典型的中国华侨的做派,半推半就。

姑娘十分主动,让徐强坚决拒绝了。把姑娘气得不行,在他的脊梁上狠狠地殴了几下:“讨厌,讨厌!你要干什么?”

徐强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世界上的那种病的第一例,就是从这个国家开始的,奶奶的,万一这样随便的姑娘传染了我……徐强不甘心就范,并非是洁身自好,而是想到了致命的事情。

“哦,先生,我知dào

你的意思,我知dào

了,好象你们华侨都是很重视节操的,对,你喜欢姑娘?对,我告sù

你,我也是姑娘,真的姑娘,完全完整,没有任何的暇点,我还没有男朋友呢!放心,我,我可以嫁给你吗?”

徐强给她如此一说,也不好意思了,“嫁人?姑娘,你这么急着要嫁人?将来会后悔的!”

“不不,我,也许,战争,该死的战争会发生很久,也许,我们连这辈子都无法再回到美国去了,日本人很凶恶的,也许他们会胜利,那么,我们就完了,先生,你想,如果我们永远也回不到美国去,万一,哪一天有坏家伙截断了我回家的路,我的一生可就全毁灭了,所以,我想把自己完整无缺地交给一个好人,交给先生您!希望您不要让我失望!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最初让坏蛋们去享shòu

的!”姑娘说着就哭了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咱要是还不能听从意见,那还算是好人吗?

其实,徐强心里对这姑娘也挺有好感的,白种人的姑娘就是好,好,你看,这昏暗的蜡烛、光芒里,她的皮肤多么洁白,简直就象是薄瓷器胎,看着都是一种享shòu

,她的祖先是英格兰人,很正宗的英国美人,因为夏季的衣服单薄,将优美的身材暴露查来了。

见徐强迟疑,姑娘问:“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是做,保卫工作的。”

“那好啊,你每天都下班来保护我,哦,你有妻子吗?好象你们中国人结婚都挺早的。”

“目前还没有结婚,但是,已经有了女友!”

“她在哪里?在美国本土吗?还是在这儿?”

“在日本!”

“该死的日本!对对,都是在该死的日本,”姑娘显然误会了徐强的意思,以为他在开玩笑,这儿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她见徐强渐渐松弛了紧张的情绪,而且对她也很喜欢,再次冲过来,抓住了徐强的手,抱住了他:“你们中国人,真是可怜,非要人家女孩子来求你!”

软玉温香抱满怀,干柴烈火的,蔫有不燃之理?

半夜时分,徐强活动着身体,可是,被姑娘死死地抱着不肯放松,第一次品尝到人生乐趣的姑娘,虽然还带着浅浅的痛苦,却能够更多地欣赏到美,她恋恋不舍地在徐强的怀里游动着自己的小手,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先生,你真好!”

“难道就不想问我是谁吗?”徐强将这善良美丽的姑娘抱着,爱抚着。真想不到,在战争这样残酷的环境里,还有这样的幸运。

“你是谁呀?对,我真该死,还没有问您呢?喂,你得到了我,觉得我好吗?”

“好,简直是好极了,我真希望就这样长久地下去,生活在一起!”徐强感到非常愧疚,一般来说,自己是没有机会报答她的。不过是露水一场的缘分。

听了徐强的话,姑娘抱他更紧了:“这就好,我也是,我很喜欢你!你叫?”

“徐强!”

“好名字!”

本来还想出发的徐强,硬是被她生生地用身体覆盖了,才知dào

人生滋味的姑娘,疯狂地探索着乐趣的极致。

就这样,徐强没有将自己的真实的日本版本的名字告sù

她。

天麻麻亮的时候,徐强悄悄地出了房间,给她留下一张信纸,并且声称,以后凡是有事情,都可以直接拨打某某电话。

第二天,徐强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这天,草鹿将军病了,住进了医院,于是,徐强去看望他,带了些东西,乘坐着吉普车,还有两名特工,直奔医院,到了医院病房,眼看就到了三楼地方,忽然,一个护士迎面走过来,眼看就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站住了,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徐强,因为她带着口罩,全身穿着白色制服,所以,徐强也没有留心她,只以为她是一般的护士。

“徐强?”

徐强dà

惊!

看了半天,虚强都没有注意到她,她也在认真地打量着徐强,进一步核实着身份。

“看什么?愚蠢的女人,这是我们的将军!”一名特工忍不住训斥护士小姐。

还说什么呢?这姑娘就是昨天夜里的护士小姐啊。

不过,她已经尖叫一声,仇恨地扔掉了托着药物的盘子,冲了出去。

十九章 驻军台湾

看望了草鹿将军,他有点儿感冒,不妨事儿,两人寒喧了一会儿,谈论着现在的战事,都感到很高兴.

日本的联合舰队,以占领的瓦胡岛为基地,做了充分地准bèi

,而且,清查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残余实力,可是高枕无忧了。

草鹿龙之介说:“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全军覆没,哈哈,全军覆没,比我们想象得更加糟糕,真是想不到到啊,我们实在是太顺利了,”

“他们的司令官呢?好象叫做什么金上将?”

“是的,那个老家伙自杀了,吞枪自杀,他不死又能怎样?他的整个舰队全部完蛋了!”

现在,徐强的心里,暗暗后悔,都是因为自己,为了使日本陷得更深,绝对不使在渣后美国对日本的温和改造,不给美日之间的缓和造成任何的有利时机,想方设法地帮zhù

日本人,来敲打美国佬,可是,实在想不到,美国人太不争气了!

这一次珍珠港的袭击战,和历史上的迥然不同。四艘航空母舰,三艘被击沉,一艘被俘获,五艘战列舰被击沉,四艘被俘获,七艘重型号战列巡洋舰被击沉,其余四艘被俘获,而其他的小型军舰,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好象整个美国太平洋舰队,只有三艘巡洋舰,因为事先在美国本土维修,才幸免于难。

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所有大型运输舰船,驳船等都被俘获,成为现在日军的主要运输力量。

美军被俘的军官帮zhù

日军清点了人数,发xiàn

,总数达三万多人的美国太平洋舰队,死伤一万八千多人,比这时候历史要多得多,这主要是因为四艘航空母舰的兵员。

美军的飞机被击毁一百六十余架,其余的则被俘获,整个美国基地的设施,包括仓库,飞机场,飞机库,油库等,都成为日军的战利品。至于其他的高射炮炮弹,机枪步枪之类的,多得没法说。

草鹿作为参谋长,对战况的熟悉是非常正常的,也让徐强明白了自己的杰作是如何重大。

徐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时,森田已经到了,他窥探着徐强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将军,啊个白人姑娘,已经被我们抓来了,请问,你怎样处理?”

“谁?玛丽?”

“谁?是那个在医院里喊你话的姑娘!”森田不等徐强说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鞠躬,退了出去,接着,在门外一摆手,就有人抬进了一个大木箱子:“将军,这就是她!”

“她?你们把她装进了这里?”徐强对特工的神经特质大加怀疑。

“是啊,在这里!”

“出去吧!”

“哈衣!”

徐强赶紧打开箱子,将玛丽释fàng

出来,看看时,只见她一脸温情地睡着,估计,是被特工们打了麻醉药剂,所以,他将她抱出来,放到了办公室里面的卧室,然后,将木箱子整理好。

“将军,这是药剂,您随意地唤醒她!”森田又进来,递给了徐强一针药剂,然后,再次退了出去。

给玛丽注射了针药,不久,她就苏醒了,看看徐强,疑惑地问:“我这是在哪里呢?啊,你是?你是谁?你是华侨?还是日本人?”

徐强给她喝了水,解释了半天。玛丽对徐强非常恐惧,很快,她就告辞了,流着眼泪:“为什么恶魔有时候也象天使?”

后来,徐强和玛丽也有往来,不过,两人已经非常生分了。日本将军的身份,将两人隔绝在外。

徐强在瓦胡岛上只呆了二十天,就被紧急召回了。

在东京,在大本营,徐强晋见了天皇,又晋见了载仁亲王,东条英机,这时候,近卫因为反对撤军中国,进攻美国,自动地下野,东条担任了首相,板垣还是总参谋长,在世界地图面前,徐强看到了日美双方的战略形势。

东条得yì

洋洋地说:“山本君,你说得不错,我们的进攻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就是闪电战的威力!使用闪电战,我们一举消灭了美国强dà

的太平洋舰队,全部将其歼灭!哈哈,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只损失了二十架飞机,牺牲了二十一个人,而我们的敌人,死伤无数1哈哈哈,这将是世界海战史上最伟大的创举!是一个记录!”

东条还向徐强介shào

了日军的进攻情况,虽然第二舰队司令管南云留在瓦胡岛,可是,第二舰队的主要兵力,却成为护航的舰队,南云实jì

上还指挥着舰队,日本舰队分为三个部分,以山本五***将为首的第一舰队,位于太平洋的东南一带,随时随地可以堵截美国的大西洋舰队,因为巴拿马运河已经开通,美国的大西洋舰队要从这儿经过最方便,日本舰队句直接堵截,只要美国舰队在通过,那么,立kè

攻击,在狭隘的运河里,美国大西洋舰队也只有被歼灭的命运,如果美国的大西洋舰队环绕南美洲的话,时间上至少数十天,那时,日本就可以不太忌讳了。

日本的第三舰队,已经抽调了一半的兵力,返回台湾一带,准bèi

随时随地进攻美国在太平洋上最大的陆军基地菲律宾。

日本的陆军主力,组成了三个军,即地一军,第二军,第十一军,分别统领三个师团,加上一个战略预备队,总十一个师团,浩浩荡荡二十五万大军,正在日夜不停地向着美国西部海岸运输,先头部队已经登陆成功,其余部队正在展开过程中。

日军的编制很奇特,往往喜欢在常备的师团和军团的名号上升级到十位,就成为新的名称。

“山本将军,我的意思,你的明白?”东条问。

“嗯,”

“我是说,在这儿,需yào

你去,因为,有人推荐你!”

“什么?说说吗?总不至于是推荐我担任大军的主帅吧?”徐强笑了。

那是当然的,徐强没有统帅师团一级的部队经验,又缺乏在军校里系统学习的资历,在日本军队里,是非常看重这一点儿的。

“不,当然,是本间将军要你去做助手!”

“啊,好啊!”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人家其实已经决定了。

于是,徐强立kè

就被飞机接到了台湾。在松山机场,有人迎接,正是日本的诗人将军本间雅晴。他现在是南面军的总指挥官,统辖之下,有两个师团,属于最薄弱的力量。毕竟,日本进行的是闪电战,要将主要精力最大可能地使用于美国本土的战争,所以,能够派遣到这里的,几乎是是最大兵力了。

“欢迎,请!”本间将军热烈地欢迎了徐强。

台湾的夏天,已经非常炎热,可是,台湾岛上的热烈情绪,更加高涨,因为偷袭珍珠港的成功,全部歼灭了美国的太平洋舰队,日本的国民,空前未有地热烈,就是在作为附属地区的台湾,那些真鬼子和二鬼子或者鬼子子孙的家伙们,都在兴高采烈地祝hè着,据说,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消停过了,天天夜里张灯结彩,摆酒海喝。许多村镇里还摆戏台。让徐强打心眼儿里厌恶。这些龟孙子王八的。

“战略决战的时机到了,所以,我想请你到这儿来观赏一场战争的绝美画卷!”诗人将军动情地说,“我们可以象山本大将的联合舰队那样,轻易地消灭敌人!”

本间太过乐观了,历史上,他打菲律宾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儿,为此,还丢掉了现役军人的资格。那才是他的滑铁卢。

本间自豪地向徐强介shào

了一个人,“圱政信参谋!我们帝国的精英,军刀组成员!”

徐强着意的看着圱政信,看得他直发毛,赶紧向徐强问好:“山本将军,您请!”

历史上,这个家伙可是不得了,后来,在二战后,还混得风生水起,非常嚣张,但是,就是这个家伙,主管了菲律宾的美军战俘营,进行了一场死亡大行军,十三万美菲联军,包括一个温赖特中将,都被弄得七死八伤,几万人丢掉性命,成为历史上最丑恶的虐杀事件。本来是这家伙搞的,可是,本间将军却是主管,所以,战后,美国人秋后算帐,将本间捉了起来,并且判处日本人最为耻辱的绞刑,享shòu

甲级战犯待遇,多亏了将军夫人的哭求,才改为枪毙。而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圱政信,却巧妙化装,逃脱了审判!

日本南面军的进攻对象,只有一个菲律宾,并不象历史上那样,几乎就是整个东南亚。因为有徐强的闪电战略,和彻底进攻消灭美国本土的战略,日本人采取了低调的政策,和德国进行了多次协商,结论是,日本只对美作战,不对英作战,以减少敌人,所以,这时候,没有出现乱战的局面,日本对美宣战,美国zf也恼羞成怒,对日宣战,但是,英国等没有加入。中国zf也没有趁火打劫,因为,日本已经撤兵行动,其余的后续程序都在进行中,中国zf乐得清闲。

徐强不管那么多,先在台湾转了几圈儿,啊,这儿就是我们的祖国宝岛啊。宝岛,确实是宝岛,自然资源水气条件太好了。没有使用化肥,粮食产量都不错。风景尤其是这样美妙,比起现代化的中国都市啊一大片雾气沉沉,真是稀罕。

日军的主力约两个师团,四万多人,还有一个不大的旅团,但是,作为实力的补充,将原来南京伪国民zf的精锐部队都调集到了,本来计划是十万人,三个集团军,十个师,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只有七万多人。

“我们立kè

就要进攻了!”本间在选择着黄道吉日。

二十章 受伤马尼拉

五月十一日,菲律宾战役发起,日本南面军依然采取了突然袭击的方式,在圱政信的具体策划下,陆军航空队和海军航空队,于当日凌晨出动了一百零四架飞机,其中,轰炸机为四十架,以第三舰队的两艘航空母舰为载体,轰炸了美军在菲律宾的几个军事要地.

“战斗,战斗,战斗就是这样!”本间将军得yì

洋洋地在指挥部里忙碌着,参谋军官们紧张得连连呼叫,联系各部队,不时有各种各样的情报消息向本间和圱政信汇报。

徐浅海对这不关心,本来,他已经计划“隐退”了,日本鬼子已经挑起了太平洋战争,灭亡的日期为时不远,不管他们在开头如何取得胜利,不管闪电战是如何先进恰当的战术,都无法挽救一个疯狂法西斯集团的命运,美国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雄厚的国家综合实力一旦发挥出来,就会形成巨大的作用,当然那时,美国肯定会胜得比历史真实要惨得多,那时,美国佬绝对没有实力再去气势汹汹地纠集十四国联合军队,去干涉别的国家。

不过,徐强却突然打消了这念头,因为,日本军队进攻东南亚。这儿,有很多的华侨,在当年日本军队侵略时,华侨可是遭到了惨痛的屠杀,甚至,就连懂日语的名作家郁达夫,在日本投降后还遭到杀害呢。对,我还不能走,要坚持,必须尽lì

地保护华侨,保护了华侨,也能算得上是一种抗战吧?

“木村兵太郎在哪里作战?”徐强问。

“他到了美国本土!”

“哦,好了!”

“为什么?”

“那个家伙很有个性,我印象深刻!”徐强敷衍道。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家伙,历史上,这个家伙很变态,是在印度尼西亚等国大肆屠杀华侨和当地居民的刽子手。

多少有些无聊,在作战指挥室里,徐强明白了一个问题,士兵打仗很危险,处于火线上,可是,那才真实,在指挥部,尤其是军级的,如果对军事指挥不太感兴趣的话,简直是无聊透顶。

这一回,日本人没有那么顺利,偷袭固然有成果,但是,美军的反击也很猛烈,日本用于轰炸和护航的飞机,被干掉了二十架,可谓损失不小。当然,美国的好几个军事基地是完了,机场上的上百架飞机,被日本人的炸弹一扫而空。

随即,日军开始在菲律宾登陆,战斗激烈,美军拼命反抗,菲律宾的军队数量也不少,在美军的直接训liàn

之下,作战的素质也不错,日军不愧为久经锻炼的部队,战术能力技高一筹,连续的空降伞兵切割包围,数次大规模迂回攻击,将美军弄得手忙脚乱。和历史真实的演绎差不多,日军尽管遭到了美菲联军的英勇抵抗,还是节节胜利。十天以后,菲律宾的首都马尼拉陷落,被日军攻占。

随着部队,徐强进入到了马尼拉城。

沦落后的马尼拉,一片凄风苦雨,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加上台风的扫荡,许多的大树都被掀起,刮倒,露出了森森的斜口,有的连根拔起,因为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城市出现了大片的废墟。被日本飞机轰炸的房屋,呈现出可怕的面貌。

徐强戴着头盔,身后跟着特情局的卫队,手持在瓦胡岛缴获的美国冲锋枪,向前走。他也不担心什么安全,反正,倒霉的美国人,在麦克阿瑟的率领下,已经撤tuì

了很远,这儿,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砰的一声枪响,在队伍里的一名日本士兵的脸上,骤然开了一团血花,于是,踌躇满志的行军队伍被打乱,战斗开始,日军官兵四散出去,寻找开枪的敌人,也有许多人,慌忙赶来保护长官。

“不需yào

,我们自己可以!”徐强狠狠地推开了部下。

本来,徐强只要向各部军官下达命令就可以了,要求所有的官兵,对华侨等严格地保护,因为,理由很充分,在南面军中,人数更多的是中国军队,只有切实保护华侨,才能够保障他们的士气和忠诚度。所以,徐强的建议,在东京就得到了天皇的肯定,东条也很欣赏,但是,对保护华侨的具体措施和可能性不看好,不管怎样,大本营对南面军的训令是清晰的,要保护华侨,利用华侨的积极性,敢滥杀者,以犯罪审判之。

徐强对于菲律宾人,也没有太多的偏见,都要是亚洲人,同种,而且,他们很可怜,一再遭受到外族的入侵和殖**义统治,先是被西班牙干掉了,接着被美国接收,在三十年代的经济大危机时,美国还担心菲律宾的特殊权利,侵害了美国的经济,花费了很大心思才将菲律宾给扔回到太平洋里,给人家当殖民地人家都不要,真是世界罕见,菲律宾人也够窝囊了,可是,回想起近年来,和中国发生的南海争端,菲律宾也很狡诈,很无耻,将中国zf的好心当成软弱可欺,不断地依靠美国干爹的支持,给中国人出难题,很不是东西,所以,徐强觉得,让日本人修理下他们,也是很正常的。

尽量不要滥杀无辜,真要是军事需yào

,也可以自由行动,但是,重点是保护中国华侨,绝对不允许轻易打动华侨的一根寒毛!这是徐强给各级军官的命令,华侨经商,比较富裕,是本地区的经济支柱,只要笼住了他们,我们的经济开发和压榨就有保障了。

种种原因,使徐强抢先进入了马尼拉城,在日军先头部队中,徐强也赶到了。他不知dào

,本间和圱政信对于他的举动,异常赞赏,认为是勇敢。而徐强主要是保护华侨。

在城市的废墟中,角落里,抵抗的零星美军,菲律宾军,正在躲闪着,狙击着,徐强指挥部下去工作,忽然,他觉得有些异常,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下意识地赶紧躲闪了下。

砰,一声枪响,他的左臂被重重一撞,整个人都几乎被撞倒。

坏了,吃花生米了。

徐强连想都不想,以右手单臂抓牢美式冲锋枪,顶住胸膛,赶紧游动了下,朝着前面的一片墙壁。

哒哒哒,冲锋枪爆fā

出一片弹幕,将那儿笼罩住了,随即,其他的士兵发xiàn

了问题,向前冲击,有的还扔出了手雷,日本的小香瓜手雷,相当出色。

狙击手被消灭了,三个家伙,一个美国人,两个菲律宾人,其中一个被徐强扫射成筛子,两个被日军士兵的手雷炸死。

徐强负伤了。而且,这回的严重,连骨头都被打折。他只好丢弃了冲锋枪,托住左臂。

特情局的特工焦灼地过来,将徐强包围了。先给他包扎,然后,固定起来,保护在中间,其余的部队,则怒吼着,要为局长报仇雪恨。“杀呀,杀呀!杀死这些可恶的美国佬,菲律宾泥巴虫!”

日本士兵疯狂起来,向前猛冲,以严酷的打击对待所有狙击的敌人,他们的战斗经验和技能超级棒,所以,所有隐藏的美菲军狙击手都被干掉了,最后,数十名敌人枪手悲哀地举枪投降了。

“干掉他们,这些可恶的家伙!”日军非常粗鲁地对战俘大打出手,当时,几个家伙的脑袋就冒血了。

徐强来不及制止,那边,有士兵就用刺刀将战俘杀死,还有的杀死之后,仍然不能满足,继xù

用刺刀反复地乱捅乱戳。

徐强很快就进入了医院,在马尼拉,被控zhì

的医院里,日本军医为徐强做了手术,取出了还残留在骨头缝隙里的子弹,然后,给他接好骨头,消毒和包扎。

本间雅晴听说了徐强的消息,极为震惊,这可是他的闺女女婿啊,所以,他反复叮嘱,要调遣部队保护好他的安全,使用最好的医生,然后敦促医生,在没有治疗把握的时候,把他送到日本东京治疗。

不久,圱政信赶到了马尼拉,亲自来看望徐强,极力劝说他回到日本去治疗,但是,徐强坚决不可:“这儿有我的工作,如果不能够保障军队的纪律,他们就要滥杀无辜的,将会有很多的人白白死去,相应的,帝国的声誉也将遭到严酷的考验,那是巨大的损失啊。”

“山本将军,您真是太负责任了!我觉得,你真是我的榜样,难怪您这样的人,这么年轻就当了将军,我以前还一直不服气呢,现在,我对您真的很敬仰!”圱政信能够服输,让徐强多少有了些安慰:“我必须起来!”

“不不,你休息吧!”圱政信太感动了,向徐强表示,坚决执行严明的军纪。

徐强还是不依,将自己之前详细策划的华侨整合组织情况方案,对圱政信做了详细说明。

安心住院的时候,徐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菲律宾人的狙杀!那天,由军队士兵负责看守着的菲律宾护士带着换的棉纱过来,接着,又来了一个美国白人护士,可能是美国女人的长相太过出色,日本士兵有意无意地要拿出好货色,讨好长官。

“先生,今天该换药了!”菲律宾护士说。

“是的,先生!”白人女护士也说。菲律宾人长得很普通,根本不会出美女,而白热不错,徐强看到她时,有种惊艳的感觉,心说,要不是他以特情局的身份亲自来监督军纪,估计,这样漂亮的小姐,早就被拉进了军营里去慰安了。

二一章 西点特工

特工就在门外,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大家都注意安全问题,却没有人会联想到有人来刺杀.

“好了,漂亮小姐,看着你真是一种享shòu

,我的伤立kè

就不痛了。”徐强用英语说。

白人护士微微震惊,碧蓝色的眸子惊异地迟疑了一会儿:“将军在美国留学过吗?”

“没有,”徐强微笑着欣赏着她,对于美色,每一个人都有欣赏的权利。

“你的英语相当好!”护士小姐开始取出针筒,小心翼翼地汲取了药剂,将空虚了的药瓶子扔进角落里。

“那好啊,我们有时间多多对话!哦,那位小姐,你可以出去了,我不希望在打针的时候被第二个人看见!对不起,这是毛病!”徐强的眼睛扫视了下菲律宾的护士小姐,示意她离开。

“我,我是助手!不能离开的!”她有些慌乱地说。

徐强立kè

对外面喊,“来人!”

“哈衣!”外面应声进来两名特情局的保镖,握紧手枪对准了两个护士小姐:“将军,她们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儿,我是说,要你们请这位菲律宾护士小姐出去下。”徐强笑着说。

“哦,请!”一个保镖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菲律宾女人。手枪瞄准了她的胸膛。

“对美女温柔些,尤其是这些白衣天使!山下君,你太不懂得珍惜女人了!”

面对徐强的玩笑,保镖之一的山下小野赶紧吐出了舌头,表示理解和兴奋,然后,押解着菲律宾女人走了出去。

接着,另外一名保镖也鞠躬退了出去,临出门,悄悄地将门拉好,很用力地碰了一下。

徐强明白他最后一眼的深刻用意,有些暧昧的,善意的讥讽。

“好了,你可以给我打针了。”

日本随军的医生太少,战事频繁,遭遇了美国殖**义军队和菲律宾土著军队的联合的,顽强的抗击,日军伤亡在近战以后,大大增加。许多小事情都转交给战俘医生。

“哈衣!”这美国白人护士小姐,很生硬地使用日式语言答yīng

了下,将针筒仔细看了看,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护士将徐强的臀部位置翻转过来,神色有些厌恶地举起了针筒。

就在她的手飞快地刺向目标时,安静的徐强忽然一翻身,出乎意料地将毯子遮掩好,同时,伸出右手,抓住了她握针的手腕:“先别!”

“嗨,嗨!嗨!”白人护士面色大变,拼命地用力,想用针筒扎下来。但是,徐强的右手,好象有千钧之力,任她怎样处理都不能够压下,于是,她急了,搭上了另外一只手:“嗨!”

这女子的年龄还小,顶多也就三十岁,也许只有二十四五甚至二十一二岁,面色很红润,有作为处子的鲜艳夺目的青春活力和风韵。

徐强吃紧了。这姑娘看着身材苗条轻盈,想不到力量这么大!眼看着,她的双手加上体重,必然使那支针筒扎到他的身上,因为位置的变化,针扎的地方,不是他的脸就是他的胸膛,甚至是脖子。

徐强紧急变招,只有一只右手的徐强,只能依托床的地理优势,充分发挥自己全身能力。以一脚为立足点,借助了反弹力,他骤然反击,右脚敏锐地一踢,弹向了那姑娘的脸。

这一脚,可谓是石破天惊。

连日来在军营的孤独升华,并没有信子,云子或者美佳子之类的美人主动陪伴伺候,中将的衣服外表看起来光鲜威严,可是内里的衣服,已经肮脏不堪了,特别是他的脚,夏天使他固有的脚气浓郁地积累起来。所以,这一脚,对于美女护士的影响,非常之大。

“啊呀!”护士悚然一惊,赶紧想边上躲避。

就在这时,徐强将右手往前一顺,再狠狠地一带,就将那支针筒从护士小姐的手中夺取过来。

“你?”护士愣了一下,立kè

就握紧拳头,摆出了架势朝着徐强扑上来。一副标准的拳击套路。

徐强也没有呼喊外面的保镖,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将针筒玩味地摇摆着,讥讽地看着气势汹汹扑上来的护士小姐:“你没事儿吧?”

“嗨!”她用拳头猛砸的时候,脸色大变,浑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刚才一个柔软的美女,顿时成为一个凶悍的杀手。

毫不迟疑的利索劲儿显示,她是一个很专业的特工,很职业的杀手,估计实战经验不足,才没有迅速成功。

徐强的心里,已经暗暗震惊,责怪自己太托大太大意了,如果这西洋大闺女再狠点儿,直接带了什么武器来,自己早就完了!是自己吩咐部队,要绝对尊重当地女人,包括战俘的,侵犯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受到严重的处分。所以,门外的保镖,一般不会直接去搜索护士小姐。将针筒往前一摆,做出了刺杀的动作。

那女人稍微一停顿,改换以脚去踢徐强的手腕。而且对针筒异常忌讳。

徐强的心里,尽管紧张,可是,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之所以对她产生怀疑,是她汲取药剂时很外行的举止,以及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准bèi

下手时的迟疑,寻常一个护士或者医生,是不会这样的。还有,她身上有种说不清的彪悍气质,尽管一再掩饰,还是被徐强感觉出来了,特别是她的眼神,在准bèi

动手时的一刹那间,有种犀利的锋芒,绝对不是一个职业护士的风格。

徐强别的本事不小,而看人观察人认识人的本领似乎更强一些,因为他是职业导游,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夸夸其谈,还要心细如丝,能够瞬间就判断出游客的经济地位,政治身份,性格,对旅游中附加条件的消费能力以及忍受性。虽然说专业的导游生涯并不长,却让他受益匪浅。

徐强决心用自己的力量降服这匹白种烈马,不知dào

为什么,他对这个美女战俘护士小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很惊艳很欣赏的直觉,也许是他喜欢两种人,一是极端温柔的,二是极端泼辣的。

徐强在床上翻滚着,以针筒为武器,对付着疯狂进攻的护士小姐,尽管她用拳脚多次进攻,都给他巧妙地化解了,那支针筒却在一时不慎中被她一脚踢出,砰的一声,飞溅到了墙壁上,摔了个粉碎。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保镖,其实已经听到了声音,他们两个,正在得yì

地,邪恶地,捂住了嘴巴偷笑。“嘿嘿,将军到底是将军,年轻如干柴烈火啊。”

不过,那个菲律宾女人的突然动作,却将他们的美妙视听享shòu

给打断了。一只手,那么温柔的棕黄颜色的手,伸开了五指,突然一扭,唰一声插到了一名保镖的脖颈侧翼。顿时,那名保镖瘫软在地。

另一名保镖反应很敏锐,瞬间就反击,一拳砸到了那菲律宾女人的太阳穴上,将她打倒在地。随即,用脚踩着她的脸,手枪对准了她。

“来人,来人!”保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大喊道。

很快,外面就冲进来四名陆军士兵,赶紧上前帮忙,将那菲律宾女人捉住,扭曲了双臂,压在地上。剩余的三个人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他们愣住了。

只见房间里,正在激烈打斗,恰好的情景是,徐强和扑上了床的美女战俘搅拌在一起,女人双拳如风,扑打在徐强的脸上,以膝盖为力点,凶猛地攻击着他的身体。

“将军!”保镖马上就扑上来。

结局就在这最后一刻揭晓了。

砰的一声,美女战俘应声被踹,腾空而起,一直飞出一丈多高,才重重地摔下来。

女人在接地的时候,身体一滚,尽量减少伤害的力度,却给了保镖以可乘之机,他们蜂拥而来,将她压住。

“将军,逮住她了!”保镖流着一头冷汗讪笑道。

“这个臭女人,打死她!”一个陆军士兵愤nù

地吼道。

“对,拉到军营里,让大家做死她!”又一个士兵揪住女人的头发,野蛮地说。

“不要胡说八道!”徐强坐好,整理了下自己负伤的左臂,皱着眉头,刚才的激烈打斗,让伤口的结合处松动了,非常痛苦,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使士兵误会了。

当然,徐强能够知dào

,这些日本鬼子的士兵,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鸟儿,看着几个鬼子扭曲漂亮白种美人的邪恶兴奋劲头,他可以想象得出来,一旦这皮肤娇嫩的女人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徐强吩咐,将这名女刺客先捆绑起来,拴在铁窗户上。然后,派遣医生来检验针筒里的残液。“小姐,你不是平民,也不是普通的护士,说吧,你是什么人?”

“哼!”

女人非常倔强,开口就是咒骂,要不,只有严厉凶狠的目光抗拒。

审讯无结果,但是,医生的检验很快就出来了。是一种氰化物,剧毒。

“你不是战俘,而是刑事犯罪,所以,我们不会按照有关的国际法规对你宽大处理的。我们要将你狠狠地修理!”徐强威胁道:“也许,你可以选择跟我合zuò

,那时,你还有自由,毕竟,你没有造成事实,否则,你将会进入他们的军营,任由他们的折磨!”

二二章 别怪我不厚道

每天,在医院里,都是吃药打针,伺候病情,骨头折断的危险是很严厉的,虽然上了石膏,打了铁板,还得小心翼翼,这不,徐强又出来病房溜达了.

“将军,外面很危险的,您的目标太大,小心些。”一个保镖谨慎地劝阻道。

“好了好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里有那么多的美国间谍和刺客?你们以为训liàn

一个胆识过人,颜如美玉的特工非常容易?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徐强一乐:“那要你们又干什么用的?”

“是是,将军,我们出去,出去!请!”

两名保镖,两名士兵,渡边少佐听说徐强在医院里遭到了美国女特工的暗算,险遭不测,异常震惊,立kè

派遣了一个班的海军陆战队来。第二舰队的部分部队,已经转攻菲律宾了。这些陆战队员的素质相当出色,换上便衣给徐强当保镖,实在是委屈了。

菲律宾的夏天,炎热极了,幸好在清晨的时分还凉爽些,身上也是干的,徐强很纳闷,那些西班牙人和后来的美国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不远万里来到这儿,进行殖**义活动,其实这样炎热的鬼天气,动不动就是狂风暴雨的,没有意思。

还好,有些绿色植物很茂盛,散发的气息也很温馨,徐强扩张着胸膛,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在医院的一角,繁花似锦,紫藤网结,葡萄的叶须在缭绕着,试探着,翻卷着,有蜜蜂和其他小昆虫忙碌地往来,很有生活秀的滋味。

徐强刚刚坐好,保镖们就将石头桌子椅子上擦了再擦,然后,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每天都是这些,保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书籍,大部头的名著,各国的都有,还有其他的一些报纸,也是日语版本的,英语版本的,汉语版本的,徐强每天都要阅读。

保镖还递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请,将军!”

“哦,娟子小姐什么时候来?”徐强问。

“也许,也许很快。但是,也许,还不会来!”保镖斟酌着词汇。

本间雅晴军长搞得什么把戏,闺女的未来女婿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肯叫闺女来菲律宾照顾病人。还一门心思地叫徐强回国,可是,徐强担心着日本鬼子兵的兽性会突然发作,伤害广大的东南亚国家,主要是菲律宾的百姓,祸害了数以千万计的华侨,这才忍耐了伤痛,坚持不走。

“那么,就算了!”

徐强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士兵推选着一个白人姑娘走了过来。她背绑着双手,脚上也有铁镣,神态十分坦然冷静,目光蔑视严厉,对眼前的鬼子正眼都不看一下。

“梦露小姐,请过来,坐那儿!”徐强微笑着邀请道。

就是那名刺杀徐强的美国女人,虽然她抵死都不说话,可是,那个菲律宾女人已经遭遇了严重的刑罚,终于招认了许多的事情。这个代号是美丽小黄蜂的行动,由驻扎在菲律宾的美国最高将军麦克阿瑟亲自策划,惨败而逃的美国上将,临走时还做了一次手脚,要这些即将投降的美国军队护士,侦察和刺杀日军的高级军官。因为徐强的特情局的局长身份,他甚至比本间雅晴军长更引起美国潜伏特工的注意。

她不说话,菲律宾女人也不知dào

她美国女战友的名字和真实身份。所以,徐强就以那时最著名的梦露小姐的名字称呼她。

徐强请保镖给她喝茶,她拒绝了,看也不看,将头扭到了一边。

因为夏天的衣服,她的身材很棒地显示出了轮廓,使徐强立kè

就想起了在夏威夷愈加那个玛丽小姐的情景,梦露的身材比她还要棒,估计,年龄要大些,可能已经是个少妇吧,身材之好,令人发指。

徐强用汉语和英语,接着是日语,各念了一遍《兰亭集序》,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并且,讲了一遍。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在菲律宾养伤的日子,是他最惬意的时候,本来,他还准bèi

将特情局的那帮大小美女们都调集来菲律宾,来伺候自己,这些倭国的美女,闲着也是白白Lang费,还不如美化妆点自己的生活乐趣。

“将军,华侨的代表人物来了。”

“好,立kè

欢迎!”

在菲律宾,本间,圱政信,徐强,三人的分工协作,各有专责,徐强主要是接见当地的知名人士,来反馈下日本的军纪。

“将军。”

“山本先生!”

这些华侨,虽然对日本人极为痛恨,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现在的日本士兵的纪律之好,令人费解,当华侨都知dào

是徐强的保护以后,非常感激。

“我其实是在做统一战线工作。”徐强这样公开表示对中国***的政策抄袭,然后,详细地询问了具体情况。

七个华侨代表,都惊讶地看着被逮捕的白种漂亮小姐。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了。徐强笑着解释,这些人一听,顿时理解了:“哦,原来是这样啊,他要杀你,你却不肯杀她,又不能够违反军纪,不想使用刑罚,只能牢牢地带在身边,哦,想不到倭国也有这样怜惜香玉的将军啊!”

接见了华侨代表,徐强又会见了日本的参谋部军官,他们按照本间的要求,定期向徐强汇报军情,徐强有知晓的权利。

“我军在北美,已经占领十三个登陆点,席卷了整个北美的约三百公里宽的正面地带,最前锋已经深入一千公里外的地带,我军的主力正在迅速地突击。”

“将军,山本五***将的第一舰队,牢牢地控zhì

了巴拿马运河,很奇怪,美国人很傻,竟然真的从那里偷偷过来,结果,我军放手一搏,先后击沉敌人航空母舰一艘,战列舰八艘,巡洋舰等数十艘,美国大西洋舰队已经遭到严重损失,几乎是溃不成军。再也没有力量来对抗我大日本皇军了,可以说,我军的面前,已经再无美国海军!”

“将军,菲律宾战区,进展不是太顺利,不过,本间将军最近严肃了军令,枪毙了三个南京部队的师团长,由于他们的努力,我军进展迅速加快了,已经将美国军队和沸律宾的残余,包围在巴丹半岛,敌人被断绝了退路,又缺乏武器补给,目前已经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徐强听完,用英语叙述一遍,主要是说给身边的大美人儿听的,然后,他才结束一天的主要生活内容。接着,他还倾听日本的靡靡之音,然后,还听中国八路军战士唱的《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王二小》等,一边听一边还跟着唱,其实,那些抗战歌曲,就是他自己录音的。

几个保镖都莫名其妙,也不敢深问。徐强则向他们解释说,自己是想从中国人民的反抗声中,体验下中国人民的民族情绪,然后,找出尊重之道。话说得如此蹊跷,那些鬼子中的下里巴人,还是规矩地连连点头,称赞局长大人高见。

然后,又是写作,主要是起草各种文件,针对许多的现象,强调,还有审讯,凡是屠杀或者祸害了当地人民,尤其是华侨的时候,徐强立kè

将其逮捕来,就在医院里,进行审讯,训斥,然后,作为军事法庭,判处其刑罚。

每天的活动,很自由,想忙则忙,想闲则闲,所以,忙乱了以后,徐强会更换好几个不同的地方,有时候,则在这幽雅的环境里阅读,一读就是大半天。或者找几个鬼子下象棋。

徐强在忙碌以后,就带着保镖和那个美女回到了病房,吃饭的时候,也请那女特工吃饭,态度很温和,还请菲律宾女人来伺候她,因为她是被捆绑的。徐强一点儿也不为难她,但是,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将军,您为什么不把她那个了?”一天,一个保镖,悄悄地说,同时,用手比划了一个掐花骨朵儿的威猛动作。“美国女人,一定很够劲儿!”

“看看,你又想歪了不是?我是日本堂堂正正的将军,不是那些下三滥的主儿,我绝对不会为难战俘的,即使她是刑事犯罪分子,我要慢悠悠地来,感化她。”

“将军高见!”保镖无语。

夜晚降临的时候,徐强在病房里,也将那个女特工带在身边,实jì

上,这一带的数个房间,已经成为徐强的私人地带,徐强睡了,也将那女特工留在房间里,拴在床上睡。他起来,还会主动去看望她,给她揉揉胳膊,或者做点什么小把戏。他不是不动心,这么一个如花似锦的洋妞儿,谁不想开荤啊?可是,他不想强迫人,又想吃洋天鹅肉,就想了这么一个最笨拙的也最能折磨人的办法来。

这姑娘几乎要疯了!

因为,徐强在白天黑夜,都将她留在身边,她想做生活上最必要的事情,都必须在他的眼皮底下,看着她换衣服,方便,她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自主空间,气得连连咒骂他,可是,他那无所谓的样子,让她绝望。

“别怪我不厚道啊,你说,你是想选择军营里的几百个日本鬼子,还是我一个人?我先声明,除了心思有些花以外,我基本算是个好人!”徐强自我标榜道。

棱露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夜里,徐强在睡的时候,将她拖到了自己的床上,虽然不去打动她,可是,两人紧紧地挨着,徐强又想怎么着咸猪手就怎么随便地来,她又能怎样做呢?

“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她终于开口好好说话了。

二三章 督战芝加哥

事后,许多媒体和传记作家,对徐强的这种发作,推崇备至,因为,他巧妙地没有使用残酷的刑罚审讯,也没有过多地虐待,对于偷袭的敌人特工,军事部门习惯上的做法就是处死.因为,敌人严格意义上讲,不再是战斗人员,也是刑事犯罪分子。采用的对策和报复措施也是很不能为**组织者所赞同的。

很多人都隐隐约约地提到了这名美国女特工最后的归宿问题,她成为在日本将军山本勇夫麾下的一名新特工,加入了日本国籍,就追随在山本中将,也就是徐强身边。至于她和这位特情局长的关系,谁也不敢轻易胡说八道,但是,大家心照不宣,暗暗将山本局长称为风流局长。

菲律宾的战事进展有限,主要是兵力不足,美菲军的顽抗,但是,在徐强的鼓动之下,保障之下,菲律宾人的敌对态度迅速发生了变化,而且,不得不积极投降。

徐强给本间将军支了一招:“十多万敌人聚集在巴丹半岛不肯投降?我想,可以再去打击打击他们的情绪!”

“怎么打击?你的意思是大规模航空队的轰炸?”本间雅晴和圱政信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空军的作用。他们觉得,只有这办法了。在一系列的战斗中,美国军队的空军航空力量遭到了严酷的扫荡和挫折,在菲律宾,他们的飞机等先进武器并不少,可是,在疯狂的日军面前,五百多架战机迅速被一扫而空。

“不,可以引用数千年前中国古人的智慧。”徐强慢悠悠地说。反正,在他的眼里,无论日本对谁战争,只要除了中国,那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什么意思?”本间将军瞪着很诗意的白痴眼神问,他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是非常地摸不清楚。

“这么着……”

“要西!”

结果,在巴丹半岛的战斗地区,忽然出现了许多的菲律宾老百姓,全都是经过挑选以后的菲律宾官兵的家属,他们被要求在火线上使用大喇叭,对着那边呼喊,讲解这面日本人的军纪,赞扬着日本人,要求菲律宾士兵倒戈一击。接着,四下里的大喇叭,就纷纷扬扬地呼喊着自己家里的孩子名字。那古老沧桑的声音,揪心呢。

就这样,在美国最著名将军麦克阿瑟。后来的罕见的五星上将督导下的十余万美菲军队,就这样迅速地崩溃瓦解了,菲律宾士兵要么大批地携带武器跑到对面的日军阵地上,要么,就干脆造发,将自己的顶头上司的美国鬼子逮捕了,绳捆索绑,抓到了日本军队一方。

菲律宾战役终于结束了,日军大获全胜,追随日军的中国南京伪zf的军队,也表现了相当强的战斗力,让蔑视他们的美军和菲律宾大吃苦头。特别到了后来,这些汉奸部队的战斗力,比起日军本部官兵来说,战斗力更强,因为,徐强严格地控zhì

着日军的军纪,使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进取精神,既然不允许抢劫,又不允许玩弄女人,那打仗和征服一个国家又有什么意思?后来的日本官兵,纷纷对徐强进行腹诽。倒是汉奸部队,是徐强管理的盲区,除了在保护华侨上绝对不能有任何松动外,这些汉奸军队,出现了许多的祸害当地百姓们的事情。

战役结束以后,徐强被天皇紧急招回到了东京,委任为北美部队的第一军参谋长,担任冈村宁次的助手。因为,本间将军,将整个菲律宾战役的功勋,都一古脑儿的加到了未来的小女婿头上,特别是他对军纪一则的关注,引起的战略和战术性的变化。都成为本间将军笔下诗意的叙述。其他高级军官也都对最后美菲军队的内乱和崩溃印象深刻,他们充分地认识到了政治攻心的威力,所以,对没有实jì

作战的徐强,格外佩服,认为,这才是真zhèng

的指挥高手。

“你必须走马上任!你可以不负责任何实jì

事情,但是,你必须要奉献出自己的智慧!”

天皇寄予了如此的厚望,徐强不出面还真的不行,他借口有伤,天皇却派遣了一个三人医疗小组,专门照顾他:“这是朕的医生,现在都给你了!”

“我的胳膊,暂时还不便行动啊。”

“我要使用你的智慧,并不是你的拳头!”天皇笑嘻嘻地说:“你的智慧远比你的拳头更重yào

!”

“可是……”

“我知dào

你的意思,你的特情局的女人,可以随意地派遣到前线去,帮zhù

你。”天皇有些邪邪地说。

徐强无语,看起来,自己的好色之名是坐实了,再也没有机会去更正修改,干脆,答yīng

下来:“好!”

带着天皇御赐的医疗队,带着皇恩浩荡特许的美女保镖,甚至还有一名在菲律宾逮捕的美军偷袭的女特工,一起到了美国本土。飞机在芝加哥城外降落,一个临时的简易机场上,第一军,现在也是中路军的总指挥官冈村,立kè

亲自带领参谋人员赶来了,原来那个参谋长先生,已经被调到其他地区。去统帅一支单独的师团作战。

“欢迎,欢迎!”冈村听说了徐强在菲律宾的故事,使用军纪方面的软策略,就能够使顽抗的敌军迅速崩溃,正是冈村孜孜以求的,现在,美国军队已经遭到了日军的沉重打击,可是,日军的攻势被阻止了,三路大军都陷入了苦战,推进严重迟缓,一般情况下,又将陷入在中国事变以后的状态。那么,闪电战就会破产。冈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发愁。

在战争这么紧张的关头,前线军官还调遣了这么庞大的欢迎仪式——确实够庞大的了,几乎有一个联队,太盛大了。徐强微微感动。

日本军队鼓肚挨凹腰,做出了十分雄壮牛叉的样子,但是,从他们那疲惫不堪的神态里,就可以知dào

,前线的战斗十分艰苦。

徐强频频挥舞着手臂,是右手,同时,给其他鬼子看自己的左臂,正吊在脖子上顺下来的白色绷带上。

“呀,山本将军真是不简单啊,正在治疗呢!”

“是啊,山本将军也会受伤啊?”

“八嘎,你想找死?”一个徐强的粉丝气愤地教xùn

信口开河的家伙:“山本将军虽然在受伤期间,还能够生擒美国的女特工,那才是厉害!”

“对对对,将军要是不亲临一线,是不会受伤的!”

众望所归的徐强,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来到了芝加哥的前线,现在,他暗暗地高兴!

日本军队的精锐主力,被陷在美国了。美国人的常备军虽然不多,在这时的陆军才三十万人,可是,训liàn

还不错,当瑞军偷袭珍珠港以后,美国人立kè

疯狂地扩军备战,一个星期之内,就拥有了一百多万的军队人员和八十个师的编制。不过,他们的武器弹药一时间还不足,工厂还没有及时地转产,许多士兵拿着很简陋的自己家里的猎枪什么的战斗,而美国正输出欧洲支援英国的武器,则被紧急地停滞下来,就地卸货,转给方使用,在一场大混乱面前,美国人吃尽了苦头,死伤极为惨重。根据冈村的介shào

,仅仅是中央军团的第一军,就在一个半月的战斗中,击毙了大约十万美军,击伤并俘虏美军约二十万,还逮捕或者击毙美军的游击部队约十万人。

在军事地图面前,冈村却不无忧虑:“山本将军,你来看看情况,局势令人担忧啊,我发xiàn

,我们又陷入了一个大陆陷阱中!”

冈村具体向徐强介shào

了情况,让徐强马上明白,日本的闪电战略确实遭到了很大困难,“认真地说,我们的闪电战略已经破产!”徐强说。

“啊?你说什么?已经失败了?”冈村一阵冷漠,沮丧。

“是的,依照闪电战的战术战略,我们日本皇军,需yào

在两周时间内就要打败美国,迫使美军投降,最迟,不能超过两个月,你们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哦,仅仅从时间上看,确实是这样的!”冈村很不服输地说。

徐强毫不留情,反正,在鬼子的伤心处再撒把盐,是他最乐于干的事情,有时候,当着鬼子的面儿说,才最解气:“对,不仅如此,如果我们来看战果的话,也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所歼灭的美军数量虽然不少,可是,我担心,这都没有击中美军的要害,因为美军的兵员数量,基础十分庞大,就以第一军的歼灭敌军的数量乘以三倍,也不过是一百万,天知dào

这些部队中,会有多少人是精锐部队!”

冈村的脸色更加难堪了。他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我觉得,应该努力,必须努力!”

冈村有些不高兴,他对徐强寄予厚望,可是,后者一来,净说些倒霉话,让他十分失望。

见小鬼子的智将遭受了打击的倒霉鬼样子,徐强笑了:“冈村将军,你知dào

吗,在我来到这里以后的一个星期里,你的部队,我们的第一军,将得到两个全新主力师团的增援!”

“什么?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我的兵员实在不足,在浩瀚的北美大陆,我们的数十万军队简直少到可怜!”

“全是关东军的精锐,在我的游说下,天皇和大本营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中国满洲地区唱了空城计!全国的军队,每一个师团只留下一个联队,坚守在原来的地区,所以,二十五万的关东军,已经从满洲出发,正在海军的运输船上!”

“太好了!我怎么就不知dào

?”

“担心我们的保密密码会泄露机密,暂时没有说!”

“嗯!”

“看来,我们要迅速地往前推进,必须要采取坚决的措施了。”徐强坐下来,用右手在地图上仔细地寻找着。

二四章 精神战争

徐强真不想管他们日本人的闲事儿,甚至,在飞往芝加哥的路上,他都有一种劫持飞机逃回中国的构思,可是,几回冲动里,都强制自己忍耐了,因为,身边的几个美女特工.

徐强曾经一遍遍地欣赏着她们的俊俏姿态,不错,她们是日本人,可是,她们毕竟是女人,还是很漂亮的女人,如果他逃跑了呢?这些女人还能跟随在他的身边吗?绝对不可能,一想到和这些美女们离别,徐强沸腾的热血就迅速地冰凉了。

“为了美女,我姑且再当几天汉奸吧。”

冈村看着徐强的神情十分期待,他希望这个日本历史上罕见的天才升官者,能够给他提供崭新的思路,使对美战争峰回路转,取得最后胜利,严格意义上讲,他并不是完全赞同对美开战,因为对美开战的前景,实在难以预料,美国的国力实在是太强dà

了,他们辽阔的国土都叫他颤栗。

“什么措施?”冈村作为智将,在日本军官中是很出色的,担任中央集群的司令官,也众望所归。

“我们知dào

,进行闪电战其实需yào

三样东西!”徐强侃侃而谈,没有一点儿的复躁气息,本意是幸灾乐祸,可是,在冈村的眼里,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顶级修养:“一是大纵深的战略,在作战中,进行大穿插,大迂回,进行最大机动性的运动,将敌人迅速地包围分割,乘其混乱意志动摇指挥失灵时加以歼灭。其二,装甲部队的力量,没有装甲部队,就没有拳头,即使我们的兵力再多,武器再精良,也不能够胜利,这些部队,是撕开敌人的坚固防线所必须的东西,必须集中使用,其三,空天一体战,能够有强dà

的航空兵力,实现制空权。这三样,缺一不可。冈村将军,您觉得,我们帝国在已经开始的一个月的战争中,在这三方面能够做到的事情,可以打多少分儿?”

冈村一愣,在欧洲的大规模战争开始以后,他也很关注德国军队的战法,毕竟,日本的崛起,在陆军上就是以德国为母法的,甚至到了全盘抄袭的程度,他也看了几本关于闪电战的书,但是,那些书,非常稀少,在战争的情况下,很难找到,又因为战争中军务繁忙,他对德国军队的闪电战法,实jì

上只懂得皮毛。

“不错,有道理!”

徐强笑了。他就是要放马后炮,之前的时候,他只是鼓动日本先下手为强,主动进攻美国,就是不详细讲讲自己依赖的闪电战的具体方略,现在来说,闪电战什么的已经进入中学历史课本,可是,在当时,甚至是军方的一个高层,也没有统一的口径。有的甚至说,德国进行了装甲突击战。

徐强叹息一声,先让冈村介shào

芝加哥战役的进行情况。一直听了半个小时,冈村的口才很好,思路异常清晰,鸟是个人才,对那么多的细节情况都记忆得很熟悉,几乎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山本将军,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无力拿下防守坚固的芝加哥,除非得到强dà

的增援,因为战斗消耗,我们的弹药和装备的损失也很大。”

面对冈村的忧郁,徐强的心情格外之好,简直想唱小曲儿,不过,他看了看门口,那里有两名冈村的卫兵,也有美佳子和云子在走来走去,对于徐强的安全,特别是在他受伤以后的事情,军情局和日本大本营,格外重视。

看在这几个夜夜伺候自己,既香且艳的倭国女人的份上,还是帮zhù

他们想想主意吧,毕竟,对世界危害最大的,最祸害世界**的国家,现在是日本,未来是另外一个国家,日本看来不济事儿了,这不行,得想方设法给他们打气加油,争取这俩货同归于尽。

徐强通过冈村的介shào

知dào

,美国的疆域还保持在东部的一半左右,那儿,是美国的富裕地带,尤其是东北部地区,才是实jì

的中枢,日本人瘪脚的闪电战,在北美大陆上,遭到了可怕的挫折。

“我觉得,最好是心理上的较量。”徐强也没有办法,就随便乱开药方:“援军未到,我们军发动多少攻势都不恰当,所以,依靠心理知识进行一场精神战役正当其时。”

“精神战役?”

“是啊,”徐强将自己的构思,一边说都一边想大笑的胡思乱想的东西,慷慨激昂地奉献给了冈村,他甚至希望,冈村恼羞成怒,拒绝执行。那样,自己就没有事情了,着,你不听我的,不是我不参谋啊。

不料,说着说着,徐强就发xiàn

,自己捉弄日本人的战役构想,居然越讲越觉得有些可行,而冈村宁次,更是一脸肃穆,频频点头。

当然,冈村不是随便盖的,在徐强讲述以后,沉思默想了一会儿,就结合具体情况,做了新的补充和说明,他完全赞同徐强的意见,觉得在大规模援军感到之前,可以一试,他将政治谋略和军事动作巧妙地结合起来。

“怎么样?”冈村的神色豁然开朗了。

徐强有些后悔,但是,只能笑笑:“不错,还是冈村司令官的策划更有针对性。”

第二天,徐强在司令部几个军官的陪同下,到芝加哥城下,用望远镜子进行实地考察。只见城外的日军部队,依托一些建筑物的废墟,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北美大陆的夏季,炎热无比,所有的日军官兵,都疲惫不堪,因为连日来的降雨,这群军人的身上,无一例外地都沾染上了许多的泥浆,除了两着眼睛外,其余的都叫一个狼狈。

“哈哈,泥人张了!”

徐强发自肺腑的标准汉语没有人去注意。大家都诧异的扫了他一眼,继xù

往前观察,士气有些低落的日军,悄悄地抽烟,聊天。

“山本将军?”

“啊?小山本将军吗?”

“是的!”

很快,官兵们注意到了徐强的到来,在那时的日本,徐强几乎就是偶像明星的存zài

,日本的道明寺,所以,日本鬼子的眼睛都贼不溜溜的起来看他了。

望远镜里,芝加哥的美国佬正在远处紧张地备战,密密麻麻的人群,估计多是老弱病残。想来,美国的西部牛仔不是吹嘘的。

骤然间,天空里轰轰烈烈地喧嚣起来,一架架日本战机排列成品字形状,向芝加哥城里逼近,接着,日本的袖珍战车,重量在十吨以下的小装甲车,从隐藏的地方起来,带领大群的散兵线向前冲锋。

不过,这些士兵的脸上,都不同寻常地涂抹了油彩!

远远看去,那些彩装的日本鬼子,一个个奇装异服,象古代坟墓里钻出来的僵尸和妖魔鬼怪,哭着嚎着向前冲。

在日本鬼子的队伍中,还夹杂着农村和郊区里被抓来的北美黑人,印第安人,在很多地方,日本鬼子甚至将大批抓捕的平民,主要是白人,也有其他一些人,但是,绝对没有华侨,这是徐强坚决要求的。冈村能够做到这一点儿,也让徐强很奇异,他的理由很牵强,在北美大陆的战争中,要建立统一战线,最好联合华侨。

一天的时间,冈村的部队就将之前捕捉的,立kè

又大肆捕捉的北美平民,海量地投入到战场上,他们的服装和举止,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够看到,芝加哥的美国军队能够一眼看清。

这就是徐强很无聊,也和无耻的精神战法。

据战后统计,日军在这一天,押解着大约七万名北美平民,利用绳索捆绑成一串串儿的人肉蚂蚱,作为冲锋的第一道防火墙,也是他们的精神战武器。

这些平民,特别是那些白种人,因为是北美大陆的主流居民,是日本扩张的主要敌人,所以,冈村宁次和所有的日本官兵执行起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其实,他们已经被战争的血腥和残忍弄得麻木了。

“上!冲!”日本鬼子野蛮地追逐着捆绑的平民,连踢带打,频繁使用枪托捣着,将一个个白人平民打得鼻青脸肿,由不情愿的挣扎到最后飞人般的冲锋。

“哈哈哈,这就对了!”日本鬼子哈哈大笑。

平民在前,日本鬼子在后,这是经典的日本人风格,也是无耻地违背战争法则的。

徐强可没有这样建议!真的,他既然不希望日本鬼子祸害中国平民,也反对任何暴力地对待其他人,因为,他是现代的真zhèng

的儒家思维,中国和谐的理念。

可是,这是冈村司令官搞的把戏,我又能怎么样?顶多,是他受到了我的启发……

日军的精工,规模不大,主要是声势恫吓,航空兵很厉害,将美国的空军打得晕头转向了,毕竟,这时候的日本零式,是世界第一流的飞机,美国毛子连丁点儿地经验都没有,败得很惨,日军掌握着制空权。

“违反人道啊,遭天谴的倭国鬼子。”

徐强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日本鬼子。

不过,徐强自己的建议措施,也在实行了,只见在日本鬼子队伍中,夹杂着的一些精神战战斗员,正用大喇叭疯狂地鼓吹着,声音传出了老远老远,在日本鬼子中间,还有许多的黑人和印第安人,严格地说,他们是因为鬼子的逼迫和徐强善待有色人种的原则,才真心实意地跟随日军战斗的,这些人纯正的本土语言,向芝加哥的美国军队和民众,散布着恐怖的消息:“投降吧,美国不行了。”

二五章 轻松胜利

徐强因为冈村的强烈要求,不得不参加了具体的精神战策划,他专门召开了这些收集来的黑人,印第安人,甚至一些对美国zf心怀不满的所谓持不同政见者,以及一些占领区内主动踊跃的美国籍日本人,给他们建树日本军队的要求,方法,还进行了现场表演,将对芝加哥精神战的口号进行确定.也发动这些人,进行群体创作,构思更多的话语。

可惜,这些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徐强也怀疑他们对于日本人的警惕态度,于是,徐强只能自己多多开动脑筋。好在他有手机短信的阅读习惯,对于那些短小精悍的飞信,他总是爱不释手,反复阅读铭记,所以,这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结果,徐强微微动了点儿脑筋,就写出了十来条,全是又滑稽又无耻,但是,又能点戳美国人心窝子的话。比如:“投降是明智的,投降日本皇军,就是回归上帝!”“美国再大,日军不怕。”“想要当牛马的话,就抵抗,想要当鸡鸭的话就抵抗,想法要当人的话,就放下武器。”“美国崩溃了,总统和国会已经逃亡!”

当然,这是最瘪脚的条条,徐强自己看着都觉得脸红,而那些精神战的人员,却奉为圭臬。反正,一种口号的急就章,还有些话,徐强说了,但是,自己都不好意思写,比如:“想要老婆的,投降,想挨刀的,抵抗。”“日本皇军携带了五十万名典雅可爱的花姑娘,正在芝加哥城外等待着你们!免费!”

这些,无非是徐强借以侮辱那些喜欢无事生非的大国军队的,而他真zhèng

的,核心的建议是,封锁芝加哥的对外联系渠道,这一点,就是冈村,也为之赞叹。

日军利用仅有的设备,调试到了美军的电台频道,芝加哥电台的频道,采用了无耻的电子干扰。结果,使芝加哥的美国军方和抵抗者阵营,根本接收不到任何东部的信息。

现在,日本的精神战队员,正在卖弄:“华盛顿已经被英勇的日本皇军占领,美国总统罗斯福被俘自杀!所有国会议员,除了三十二名在逃外,其余全部被生擒!”“现在,美国zf已经被捕捉,国家的中枢指挥陷于瘫痪。”“美国的军队中,先后有十一位将军翻然悔悟,主动向皇军投降。”

“投降吧,可怜的人们,你们的zf已经完了。”

在间断地宣传时,队员总是开列出长长的名单,这些,并不是秘密,美国的国会议员,日本还是掌握的。

一句话,所谓精神战,就是造谣惑众!鱼目混珠!

徐强不懂得多少军事,可是,又没有办法,既然被天皇逼迫里前线,又有冈村的器重和央求,暂不说点儿啥实在对不起日夜伺候咱,给咱唱小夜曲的日本美女,在菲律宾的精神战,是用当地人离间美菲军,而在芝加哥,徐强重施故伎,其具体方法重点是制造混乱。

徐强不知dào

自己的建议效果怎么样,可是,看着那缓慢的日本军队的推进线,那些被迫向前,在前面为日军阻挡子弹和炮火的美国平民,以及安静的战线,他就明白,美国人果然着了道儿。

徐强不愿意日军这么停顿下来,否则,日本人一着急就聪明,一聪明就和美国谈判。那就糟糕了,而且,他所使用的一套方法,全是现代美国人惯用的把戏。

攻打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哪一次不是美国为首的列强制造阴谋诡计呢?说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是,他们自己也知dào

根本就没有!

徐强之所以那么强,不过是把现实生活里胡乱受到的帝国主义军事政治阴谋的教育,和实jì

微微结合了一下。

日本人同时对美国的上层将领和官员进行了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当然,也使用了大量的数据,以证明自己是在揭露一个真理,不是总统是个流氓,和哪一个女人如何如何勾当,就是最高法院的**官如何徇私舞弊,还有许多zf官员怎样贪污腐化,显然,贪污受贿是一个国家政治领域的常态,随便攻击都会有人相信的。就象网络上,不知dào

哪些国家的老鼠和不知dào

哪些用心的家伙反复渲染中国的官场黑暗一样,其实,哪国的官员是省油的灯?你一个侨民哪里知dào

内幕呢?徐强还看见过一本书,数年前了,当时,先是新鲜,恍然大悟般,后来,在几个老年人的愤nù

谴责下,迅速明白了,不错,这本好象是什么哥地方出版的中国一个高级小叛徒的书,铁定是污蔑中国人敬爱的领袖的,用心险恶。招,我跟你们学会了!

对于污蔑敌人高官和将领的问题上,徐强做了具体的指导,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愧疚:“这是你们教俺的。”

在这场精神战指导工作上,徐强在无聊之余唯一的快乐就是,能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报复了慎于播弄是非的人们。不,是他们几十年前的祖宗。

“山本将军,您看,快看!”几个军官兴奋地指着前面。

“怎么了?”徐强看着日军推进着,没有异常啊。

“那是一道死亡线!真的,美国人很顽强的,在那一条线上,尽管我们的大炮轰了很久,杀死了大量的美国毛子,他们还是坚守在那一带,我们英勇的皇军,死伤千人以上!现在,您看看,美国人投降了,哈哈,还有的跑了!”军官说着说着,就振奋地高呼起来。

之前,日军进攻芝加哥多次,血战竟日,死伤惨重,美军坚守住了大部分的阵地,现在,日军居然不战而胜!将美国总统在数十年后鼓吹的一种战略思想,(不战而胜)是一本书。尼克松著。完美无缺地实践了。

徐强作为客观冷静的旁观者,在随从参谋的保护和催促下,也向前移动了,只见宽阔的视野里,日军节节胜利,美军许多阵地连枪都没有打就崩溃了。日军以缓慢的姿态前进,几乎是一场和平大游行。

坐着缴获的美国小轿车,徐强和几名日本参谋向前观察,管他爹媳妇的,老子是来打酱油的,你们随便打,鼓劲打,我不干涉!

可惜,徐强没有看到轰轰烈烈的战争场面,虽然他并无恶意,可是,内心世界很想看看免费的日美大战的场面,日本舰队偷袭珍珠港时,因为是空海战,他没有亲眼看到战斗,颇以为遗憾。

“前进,前进!”日本军队呼喊着口号。

“班哉,班哉!”

轿车飞速地赶到了前沿,追上了日本战斗兵员,那些家伙正在兴高采烈地收拾美国军队的武器,三三两两的美国士兵,正举着双手,靠着墙壁,一脸沮丧和惶恐。不过,日本鬼子过去,立kè

对他们几里瓜啦地进行了政治教育,还拿出日本人最引以为荣的糖果:“你的,米西米西!”当然,使用的是不是汉语,而是同样生硬瘪脚的英语。

战斗也有,在几个局部地区,美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在日军航空队的轰击之下,重点精心地照顾下,崩溃了。

徐强来到了芝加哥的市中心时,这里已经到处都是得yì

洋洋的日本皇军,一种人形的蝗虫,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三三两两地,警惕地搜索着每一个街区,每一幢楼房。不时见有冷枪,随即,日本士兵就用精确得多的单发射击将目标干掉。

徐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芝加哥?这就是望日本的智将冈村宁次都头疼不已的美国钉子?坚守了一周,让日本精锐部队损失了四千多人?

全城都是日本皇军,还有日本鬼子的助手,那些投降了的美国军队,百姓,无论是白人,黑人,还是印第安人,都表现出了十足的谦虚谨慎,对着日本军队频频使用国际通行的新礼节,一鞠躬,再鞠躬,“哈衣!”

当天下午一点,也就是日本军队发动战役的第六个小时,全部的芝加哥城沦落为日军践踏之下的血土。

日军胜利了。

在市中心,下午两点举行了盛大的战俘游行仪式,兴高采烈的日本士兵,用三八大盖押解着大群大群的,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的美国军队,他们举着双手,步履艰难,好象在做梦,他们的纪律还不错,一排八人,在宽阔的芝加哥马路上向前穿梭。

“欢迎皇军,皇军班哉!”许多美国人,挥舞着仓促之间做成的膏药旗,向着身边的日军示好。

被日军航空兵轰炸过的城市,处处是废墟,那是几天前日军的杰作。还有许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鲜血,许多日军的小队,则趾高气扬地排列着,将地面跺得砰砰乱响。

冈村宁次大将驱车来到了这里,和徐强汇合了。跳下战马,他急急忙忙地,甚至是跌跌撞撞地向徐强被来,“山本将军,山本将军!”

“冈村君?”徐强的身边,正有几个美国姑娘,好象是媒体人,正举着话筒请他发言。

来到了徐强身边,冈村一挥手,随从就过来,将那些表现异常的美国姑娘带走了,而他,则郑重其事地端看着徐强,忽然热烈地鞠躬致意:“山本君,这次胜利,是你带来的,我代表第一军团的所有将士,感谢你的指导!”

二六章 狙击手汤姆

美军101伞兵师第二旅的特种狙击手汤姆.正在坚固的街区的楼群里徘徊,天空中,涂抹着红色膏药旗的日本战机,呼啸着往来飞翔,不时丢下雪片般的传单,有时,也对某一个坚固的堡垒地区,进行间歇性地轰炸。

“可恶!可恶的狗崽子!”汤姆愤愤不平地咒骂着,将周里的狙枪端起,瞄准着前面。

五层高楼上,盘旋而上的楼梯,钢骨结构,狰狞着钢铁时代的辉煌,一名美国军人,倾倒在血泊里,黑褐色的血迹证明,他已经死了很久。

汤姆没有看那名倒霉的军人,虽然近在咫尺,隔着空荡荡的玻璃窗户,他可以看见更多的内容。“约翰?”

“嗯,在呢!”

“准bèi

战斗!”

“时刻准bèi

着!汤姆,日本佬在干什么?他们的飞机怎么不轰炸?再轰炸几天,我们就受不了了。”约翰开着玩笑:“他们只会扔棒棒糖!”

两人开着玩笑,却不敢凑在一起,战斗已经开始,他们利用望远镜子,可以看见远处黑压压的潮水正在往城市的中心推进,作为芝加哥防御力量的核心,最精锐的常备军队,他们已经知dào

,城市的陷落是不可避免的了,有的只是时间差别。

“简直是猪罗!”约翰气愤地咒骂着华盛顿那些高高在上的指挥官,也咒骂着可恨的日本人,虽然他将捡起的日本传单迅速地扔掉,根本不相信其内容,但是,美国高层在指挥这一场战争的表现上,就是最底层的美国士兵都感到失望。日军长驱直入,占领了大片的美国国土,而且,几乎所有的美国中部重yào

城市,和机械有关的,粮食有关的,大多轻易地沦落在日本人手里,成为其以战养战的有利资源,眼看着,日本军队就要踩过芝加哥这座美国人心理上的红线了,只要日本军队迅速冲过这道堤坝,美国的东部就要遭受战火的蹂躏。

“为了美利坚,冲啊!”忽然,有人高呼着口号,朝着前面冲去,大约五十多名年轻的白人,手里举着很破旧的武器,有的显然不是陆军正规装备,而是自己家里组装出来的小玩艺儿。

精锐伞兵没有参与前线的混战,他们本来是要在战斗进入僵持阶段时,才进入前线的,那时,他们精确的射击,将有效地,甚至是可怕地收割着日本人的生命,战斗到了白热化时,日本武士兵的莽撞劲头一出来,冲锋和进攻十分粗鲁,也将成为美军狙击手的绝好目标。

“哎,可怜的艾克!”在正面的美国防线上,艾森豪威尔将军已经成为主要的司令官,他出色的参谋能力,得到了总统先生的器重,可是,面对日本人超乎寻常的进攻,他也没有办法,美国军队节节败退的态势无法扭转。

“战斗开始了!”

“嗯,开始了。”

他们开始啃吃干粮,然后就着凉开水喝,一口气干掉一大包牛肉的汤姆,迅速积攒了力qì



“快看,快看,日本兵过来了!”约翰惊呼道。

汤姆赶紧往前面看时,只见美国的步兵只有少数惊慌失措地奔逃着,稀稀拉拉,而后面,日本军队的整齐队列,有力的步伐,好象是中世纪战斗的一场阅兵式,格外触目惊心。

“我们的部队呢?国民警卫队呢?步兵第九旅呢?”约翰气愤地喊道。

正西面在突出部上,本来预备着步兵中的精锐,可是,他们怎么突然不见了?日本军队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两名特种狙击手的心里被冰冷的阿拉斯加的风雪充满了,浑身颤栗起来,最后的时刻,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咒骂了几句,汤姆冲下了高楼,根本不理会约翰的呼喊,他是个坚定的国家主义者,为了国家,可以牺牲一切,而不管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怎么花天酒地,垄断金融或者市场,“华尔街的强盗!”他这样咒骂着,既是实指,也用来咒骂日本人。

他往前冲锋了一段,巧妙地利用着地形,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地点,现在,他进入了战场,而他的战友们,则奇异地消失了。

“四千人的精锐部队,难道会蒸发?”

一处窗户的后面,连接着半拉子的废墟,因为日军的轰炸,这儿面目全非,但是,这样的荒凉悲惨景象,却能充分地调动一个特战士兵的绝对能力。

准星瞄着前面,他的耳朵尽lì

倾听,眼睛眯着,精神高度集中,因为,他已经倾听到了那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他很怀疑这是梦境,为什么美军投入了最精锐的部队,本来计划可以至少抵抗日军一个月,为什么却要迅速地崩溃?那些家伙哪里去了?

“哗,哗,哗!”日本军队行军,不,不是日本人,而是美国人!是美国的平民百姓!他们被捆绑着手脚,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正朝着前面游行,而日本士兵,间夹在其中,用步枪和刺刀指挥着他们。

平民们神态自若,或者是麻木不仁,男女老少都有,也许是刚才经lì

了太可怕的战争场面,他们的神智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投降吧,兄弟们,兄弟们!”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日本人不伤害我们的!”

“反对华尔街的金融强盗!”

“日本人保障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美军士兵们,放下武器吧!”

正在前面行走的美国平民百姓们,一面走一面高声地呼喊着,向着街道的两旁。

一个小孩子突然喊道:“打死日本人!”但是,立kè

又被周围狂风暴雨般的顺从的声音淹没了。在孩子的莲上,有几个成年人吐的浓痰:“你这小坏蛋,你想害死我们呀?”

“无耻!”汤姆从来没有想到,日本人会利用美国的平民来进攻,还这么强迫他们说话。不过,他同时又为所有顺从的美国人感到难过和愤nù



因为情绪地失控,他提前开枪了。

砰,正在人群中监控的一名日本士兵,身材矮小而且单薄的日本兵,盔式的战斗帽上爆出了一朵血花。

“狗娘养的!”

使扳机复位,汤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同时,一阵兴奋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大脑中枢,那是成功的惯性。他已经在这个城市外围的火线上干掉了五名日本兵,是最成功的狙击手之一,得到了两枚勋章。

他的枪稍微一动,就盯住了另一名日本人,那人刚从密集的美国平民的游行队列中冒出来,出现在他的废墟窗户的视野里。

但是,那家伙很狡猾,一看见前面的士兵中岛,就迅速地倒地,钻进了两名美国平民的后面,虽然在短时间内,被爆头的日本士兵周围的美国人都发xiàn

了危险,赶紧惊呼着乱钻,可是,他们高大魁梧的身躯,成为日本兵的良好遮掩。

砰,一颗枪弹的呼啸在他耳边炸响,告sù

他,日本兵还击了。

砰砰!日本兵的还击,在他的周围飞溅起一团团骤然的尘雾,两颗子弹打在距离他只有两尺远的地方,然后他不得不迅速一猫,跳动着转移阵地。

日本士兵的射击技术,是他敬佩的,这些家伙,随便一个士兵,都是可怕的狙击手!

翻滚着,他痛苦万状地滚到了数米外的地方,同时,迅速一露头,瞬间就激发了。

在坠落到地面时,他能够感受到眼前恍惚有一种画面,一名日本士兵猛然间一跳,脖子好象给什么揪住了似的,痉挛在半空中,然后,向着后面倒去。那是他今天的第二个战果。

砰,正在转移中,他的钢盔上被一个东西重重地砸了下,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一颗子弹。

“狗养娘的!”他咬牙切齿,往右面一移,就冒了出来,刚才,在射击的瞬间,他已经观察到了日军士兵所在的位置。

笨重的狙击枪强烈地震撼了下,后坐力撞得他胸膛麻麻地发痛,随即,他又是一阵翻滚,转移阵地,在城市战中,他得随时随地转移,否则,就只有死亡。

轰!一阵黑色的烟雾在他刚才待着的地方爆zhà

了,爆zhà

撕裂了那一带的空气,造成强悍的冲击波,周围还屹立着的房屋窗户玻璃的残余,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被炸起的还有砖块儿,其中一块飞到了他的身边,幸亏他眼疾手快,用钢盔一顶。

头昏了下,耳朵里嗡嗡作响,好象已经崩溃了似的。

“混蛋的柏利!”他咒骂道。

美国人在战局失利以后,个个都脾气暴躁,怨天尤人,甚至,很多人都追根溯源,仇恨起那个美国舰队的小司令官柏利来,是他,在一八五三年和一八五五年,带领四艘军舰,两次西下,打开了日本的大门,实jì

上,也使日本人开始开眼看世界。

那简直是打开了一个妖魔鬼怪的魔匣。

外面,突然开始了呼喊,声音开始很少,后来,越来越大,是美国平民百姓的,他们在哀求他,“士兵们,不要开枪了,放qì

无谓的抵抗吧。”

“不要开枪,混蛋,你想要日本人杀了我们吗?”

“士兵,你想找死吗?”

“皇军万岁!”

更多人在咒骂他,也有日本士兵的声音在喊:“赶快投降,否则,我们损失一名士兵,就杀死十名美国人报复!”

“投降!”

汤姆循着声音,在一个地方果duàn

地冒了头,向一名日本士兵开枪。

二七章 冈村宁次之死

汤姆很快就绝望了,日军大部队压上来的危机,使他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投降?当然不能,他一转身,向着其他地方跑去,钻过了一片废墟的墙壁,顺着破损的楼梯朝前攀登,然后,再钻出已经被凿通了的墙壁,逃走了.

“汤姆!”一声短促的惨叫声,约翰的从前面的屋顶上摔了下来,划着笨拙的弧线,他砸在一片尖锐的建筑石头上,脑袋象西瓜一样酥脆地爆裂了,鲜红的粘绸东西四下里飞溅。

原来,约翰一直在暗中掩护着他。

距离在二百米左右,废墟和崩溃的建筑,使他在这个位置还可以看到。

“狗娘养的!”汤姆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dào

是害pà

还是气愤,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我得活着,活着,给他报仇!”

象汤姆这样顽强的精锐狙击手,在日本军队精神攻击的压力下,在大群的平民百姓的冲击下,已经为数不多了,但是,这些人地理环境熟悉,技能高强,成为城市战中的幽灵。

日军士兵追捕上来,不断地射击着,三人一组,交叉火力掩护,打得周围的残墙断壁毕毕剥剥直响。

子弹还多的是,他艰难地钻进了新的一座大楼里,潜伏在那里,再也没有动。

外面,传来了日本士兵试探性的呼喊,或者射击,接着,还有几个美国拼命被日军驱使,在大楼的外面转悠着,作为耳目。

“快,他在那儿!他在那儿!”一个美国老头子硕大的鼻子一抽,惊呼道。

立kè

有两枚子弹,击中了楼房的窗户,玻璃的崩溃,朝着四下里飞溅,并且,其中两片,切割在他的脸上,冰凉和麻木随之而来。

用手一摸,湿润,潮水,接踵而来。

他勃然大怒,一枪击毙了那名背叛的老头子,子弹打进了他张开的嘴里,他跳起来逃走时,还能想象这家伙喷泉般射出了鲜血的嘴,非常恐怖。

“可恶!”

他飞快地逃窜着,三转两转,就来到了一片街区,这儿,已经有更多的日本士兵在警惕地搜索着,许多美国人协助他们,已经有十数名美国士兵被捕以后,被美国自己的老百姓用绳子捆绑起来,押解着,一面还殴打他们:“愚蠢,皇军来了,你们还不投降!”

还有远处的一些美国士兵,已经放下了武器,两眼发呆地看着日本人和自己的国民,不知所措。

“跪下!跪下!”日本士兵忽然怒吼着,违背了他们自己所说的,要优待战俘的许诺。

美国士兵赶紧双手抱着脑袋,委屈地蹲了下去。

“完了,完了!”汤姆唉声叹气着。

不久,来了三十几个黑人青年,都端着步枪,引导着三名日军士兵向一片街区进攻。

突然,在他的背后,有一丝的响动,他警惕地,几乎是本能地翻身看时,只见两名美国西部牛仔青年,端着简陋的猎枪,古怪地看着他。

他赶紧摆手,意思是自己人,不要乱来,又指了指前面,意思是小心日本人。

“知dào

,嗯!”两人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向他走来,同时,手里还掏出了一块面包,用肮脏的手撕开,塞进口里猛烈地,野兽般地咀嚼起来。

汤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露出了微笑,看来,美国人的顽强本性还没有彻底丧失,还有坚持抵抗的战士。

楼下,传来了日本士兵的喝斥声,他赶紧看过去。

“嗨!”一股风声,使经验丰富的他意识到,自己被袭击了。

翻身,他躲避了袭击的卑鄙杀手,但是,那匕首刺在他的胳膊上,深深地扎进了皮肉里,疼得他几乎要崩溃。

“啊!”

那家伙眼睛不眨地盯着他,嘴角抽动着,脸上的和胳膊上肌肉,皮肤,青色的筋脉,都强烈地表现出来。

汤姆顺手一挥,将狙击步枪砸了过去,重重地砸在那家伙的脸上,他能感到,枪管正好砸在敌人眼睛的地方,有那么一阵地柔软。

那家伙惨叫着丢弃了匕首,捂住脸转身逃走了。

砰的一声枪响,他的脑袋上遭受了重重的一击,顿时,他无力地伏了下去。

他眼睁睁地看见,那个家伙得yì

洋洋地走过来,“美国佬,我现在是自由的印第安人王国的臣民!美利坚人,对不起!”

他用自己的匕首,反复地刺杀着汤姆的身体,好象在玩一件小玩具,但是,他不刺他的眼睛,也不割他的脖子:“你的感觉会很愉快!”最后,他踢了汤姆一脚,“希望两天以后你还不死,能有机会被日本皇军的武士用绳子吊死!”

“混蛋!混蛋!”他咒骂着:“无耻!”

那家伙回头一笑:“我敬佩你的顽固,所以,只有很欣赏地赠送给你一样东西。”

他看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滑了过来,在肮脏杂乱的地板上因为阻碍物而蹦跳着。最终,那东西来到了他的跟前。

“手雷?”他惊呼一声,赶紧尽lì

地将脸埋伏在废墟的杂物间,被近距离打破了一个孔洞的钢盔,还重重地戴在他的脑袋上。

轰!

他昏死过去。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个骄傲的美利坚伞兵旅的精锐士兵,居然是被美国人自己干掉的,在昏四过去的一刹那间,他懊恼不已。

不过,历史往往很眷恋和照顾这样英勇的士兵。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他忽然醒来了。痛,浑身上下都在火辣辣地作痛,简直无法忍耐,“为什么不死呢?我们已经战败了!”

他的耳朵里听到了几里瓜拉的日本人的话声,还听到了许多的吉普车和大卡车的声音,那些车辆,原来都是美国人的物资,现在,都成为日本人的战利品。脑袋居然还能动?他使劲地摇了摇。

他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搀扶住了墙壁,看见地面上有手雷爆zhà

的残片,自己的身上,有触目惊心的伤痕,甚至,左臂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疼痛突然苏醒了似的汹涌澎湃,他咬住牙,四下里寻找,居然发xiàn

了自己的狙击步枪!

他只有一个信念,只要活着,就要战斗,战斗,他不知dào

,在这一时期,能够继xù

活着战斗的在芝加哥的美国士兵,只有区区五六人,其他人,在半个小时以后,新后被干掉,尸体被拖到了大街上示众。

右手举着枪,非常艰难,他向前走,哪怕就是再开一枪,他都要竭尽全力。他不知dào

,在之前,日本人曾经来过这个看望了他,而且,还在他的身上连踢了几脚,用刺刀顺便赏了他两刀,所以,他的腰上正在冒着鲜血,走起路来,一步一软。

跌跌撞撞地走着爬着,这个勇敢的美国士兵,纯粹是非理智下的盲目举动,竟然会创造了一个历史,是几乎所有的日本军队都没有想到的,就是徐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为一个垂死的美国士兵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汤姆继xù

爬,已经没有力qì

走路了,只能爬,他向着前面爬时,看见了一名日本士兵矮小壮实的背影,赶紧转向。

突然,那日本士兵转身看见了他,立kè

端着枪冲过来,而他,也立kè

就挣扎出全部的力qì

开了枪。

根本就没有瞄准,因为单臂作战,只要能够开枪就相当不错了。

战斗时,外面忽然响起了纷乱的掌声,甚至,又有一阵轰轰隆隆的飞机声,天空里,有几架日本轰炸机冲破了沉云。

日本士兵被击毙了!子弹击中了他的前额,他奔跑中忽然停止,僵持,然后,朝着后面摔倒了。

汤姆异常惊喜,慢悠悠地爬过去,到了日本士兵所处的位置上,他爬了整整五分钟,然后,看到了一幕瑰丽的场景。

日本军队潮水般地拥挤到了这里的街区上,还有更多的美国平民百姓,已经顺从地点着头,鼓掌,欢迎敌人。他们脸上是卑鄙和谦虚,讨好的笑容,就是日本士兵,看了都觉得别扭。

一群日本军官!

汤姆自然认识日本军队的军衔和服装的差别,在日本偷袭珍珠港以后,美国被迫应战,一切准bèi

都开始了,作为常备军的精锐,他们也紧急地配发了对敌识别的姿势。

一个军官在一群军官地簇拥下,正朝着前面奔来,而前面,还有一辆吉普车,车上有四名军官,正踌躇满志地观察着什么,其中一个年轻的军官,用望远镜子得yì

洋洋地了望着市中心的小广场上的雕塑,那些将衣服尽皆剥去的所谓健美的女子身躯,以及只为表现自己本能活力的无耻的男雕塑,不仅吸引了他,还吸引了许多日本人。

汤姆还不知dào

,他等待死亡的时候,偏偏最多的日本卫士,都在给那位匆匆忙忙赶来的日本军官行注目礼!那人就是日本最为著名的陆军将领之一的冈村大将。而那个正在观察市区景象的年轻军官,站在吉普车上的,却是徐强,一个叫做山本勇夫的杂种人,异形人,中国精神意识统治驱使下的一具日本肉身。

汤姆瞄准那个中年军官,他的样子实在太神气了,一定是最大的官儿。

砰,一声枪响,汤姆发xiàn

,他的枪很准确,不愧为101伞兵师第二旅的特等狙击手。因为,那个军官犀利的眼睛,突然被一片血雾覆盖了。

“好!”他大叫一声。

就这一声,他被彻底地暴露了,两颗子弹几乎同时射到了他的身上,他被彻底地打倒。

二八章 维持军纪

“冈村将军?”意wài

事故让所有的日本官兵都惊呼起来,鲜血的烟雾在他的脑袋上喷灌出一米多高,浅绿色的战斗盔帽神奇地飞上了天空中,露出了他精悍短小,很森森的头发茬.

徐强立kè

向前一伸手,搀扶住了冈村,鲜血在一刹那间就喷发在徐强的脸上,身上,迷彩一样。

“保护将军!”

这话基本无意义,日本士兵的反映是很敏锐的,乱弹已经追逐过去,不给刺客开第二枪的机会,其实,依靠单臂发射的美国伞兵旅狙击手汤姆,已经消耗尽了自己的体力,即使给他时间,他也没有能力。

“我,我,快快!”冈村的身体,失去了控zhì

地抽搐着,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两只眼睛盯着徐强:“你你。”

他已经说不完全话来,随即,眼睛一翻,昏迷过去。

将冈村送给士兵抢救,军医过来,感激给冈村包扎,一面包扎一面皱着眉头,露出悲伤的眼神,“将军,将军?”

呼啸的吉普车将冈村送走了,而大批的日本鬼子兵却发疯地向着四面冲锋,去搜寻可能隐藏的美国部队。

“去,将敌人搜索出来,立kè

逮捕!”徐强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看着冈村被干掉,当即挂了,心里很爽,暗暗咒骂美国鬼子,怎么下手这么迟,可是,冈村的素质和为人,他在无意识中有了一种敬佩的的因素,竟然有了一种怜惜,再者,他又满怀恐惧,这么一个秘密的敌人狙击手,幸好瞄准了冈村,要是瞄准自己,早就完了。

不到三分钟,美国士兵汤姆就被一群日本士兵连踢带打地拖了过来,几个士兵用坚硬的牛皮靴踩在汤姆的脸上,立kè

就让他的脸发生了可怕的变形。“八嘎,八嘎!”

汤姆被士兵拉起来,固定成十字架状,脑袋被人强行地拉起来,面对着徐强。只有微微的喘息证明,这个勇敢的美国士兵还活着。

“把他押走!”徐强虽然在电视新闻节目里非常痛恨美国士兵的虐待战俘行为,但是,自己绝对不会牵涉株连他们的老祖宗,所以,扭头走了。“控zhì

城市,保证安全!”

正说着,参谋军官向他禀报:“山本将军,冈村司令官的情形异常危急,你就先代理事务吧,战斗还在继xù

呢!”

“我?”

“是的,山本将军!”参谋军官热切地说。

“是啊是啊,将军,您代理司令职位吧,也只有您才能够代理!快,那边第三师团长正在请求指示,我不得不找您。”

“好的,先行推进,将整个城市占领为止,各师团自己负责所管辖地区的治安。”徐强随口指挥道。娘的,小鬼子让咱指挥,咱就指挥,总不能让小鬼子小瞧咱吧?咱中国人踢足球不行,看足球还很牛,指挥小鬼子玩把戏更乐意,只当咱是他们的教练员。

“是!”

“冈村将军受伤,各师团旅团暂时按照原来的计划达成任务,在明天早上再根据将军的意思决断!”

“哈衣!”

不过,冈村遇刺的消息,还是风一样地传遍了整个芝加哥,特别是日军部队,所有的日军官兵都在焦急地询问,一听说是美国伞兵干的,而且是不折不扣的白人士兵,顿时勃然大怒,纷纷到城市里寻找,凡是找到的抵抗者,一律处死,而且,处死的手段极为残忍,当徐强在市中心区临时找到了一个坚固而安全的办公大楼作为指挥部,准bèi

审问英勇而狡诈的美国伞兵汤姆时,参谋军官联系了电话,然后,为难地说:“将军,您已经无法审讯了。”

“不,我立kè

就审讯!”

“好的。”

不过,在二十分钟以后,两名士兵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随即抖来,只见里面一大堆杂乱的血肉,一张完整的人皮就覆盖在旁边。

“八嘎!”徐强又惊又怕。

“将军,愤nù

的士兵将刺客剥了皮,还剁成了肉酱!”参谋军官小声地嘀咕道。

“那么,其他的抵抗者呢?”

“基本上没有活的!”

“注意军纪!”徐强强调。

“可是,将军,士兵们已经发疯了,我们根本控zhì

不了,就是宪兵们,一听将军中枪,都野蛮大发,朝着所有可见的美国白人乱杀乱打,刚才,有一名联队长报gào

说,他们俘虏的一千多名美国士兵,已经全部给割掉了脑袋。”

这群疯子!

徐强赶紧发出指示,不得滥杀无辜,否则,军法从事。

徐强从来没有指挥一个大集团军的经验,更没有任何的心理准bèi

,一个异国的异己分子,本来就是捣乱的干活儿,怎么有这么大的责任承担?所以,临时代理这一职务,他都感到了沉重和压抑。

“我继xù

给日本鬼子当军官?”荒谬感一直伴随着他,让他无法应对当前的情况,各个师团旅团,在中央集团军群里,有五个师团,是日本最精锐的部队,很多师团长都在请示和汇报,他只能胡乱地应付。

“进攻,进攻!对,你们既然是外围,就应该继xù

进攻!”

“你们师团嘛,停止前进,小心谨慎,不要往前冒进,玫瑰军队虽然失败,可是,还保持着一定的兵力,小心,不要被敌人地虚伪假象所欺骗,对,你服从军令,我是山本将军,山本勇夫,对,就是我,我是你们的新任参谋长,现在,冈村司令官受伤,我就是司令官!八嘎!”徐强痛快淋漓地咒骂着那些牛皮叉叉的日本鬼子师团长旅团长,而那些家伙,对他充满了异样的情绪,有老资格的师团长甚至有嫉妒和不满,但是,被痛骂时,只能硬着头皮答yīng

着。而有是师团长一听是在日本权势熏天的军情局长小山本将军,顿时敬佩得五体投地。

这天下午五点左右,城市已经安静下来,天空中的日本战机不见了,取代它们的是一群群鸟儿,硕大的北美鸟群欢乐地飞翔来去,好象无视这儿刚刚经lì

的战斗,也无视正在进行的屠杀和暴力事件。

愤nù

的日本鬼子,在城市里滥杀白人士兵,抢劫白人平民,已经无视了上级的军令,即使是人人恐惧的山本将军的命令,他们都公开抗命,使徐强非常为难,不得不派出了执法队上街道镇压。

稳定芝加哥,不要因为鬼子的疯狂就彻底地破坏了对北美大陆民众的**政策,徐强根本来不及在指挥部里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紧急地乘坐着吉普车,带领卫队,奔赴各个街道视察工作。

“保持安静,保持安静,所有官兵,禁止暴力行为。”大喇叭在前面大声地呼喊着,好几面喇叭的效果,应该说是很大的。

不过,实jì

的效果微乎其微,徐强的车队刚到了一个小街道时,就碰见了一群日本鬼子,正在撕扯着三个美国姑娘的衣服,其中一个已经被被剥光了,两个日本鬼子拖倒了姑娘,白人姑娘雪白的身躯在肮脏的泥泞地面和废墟上挣扎,但是,不敢呼喊,因为,她每喊一声,就遭到了鬼子的殴打。

“住手!”参谋军官冲过去:“这是山本将军,禁止对平民百姓施加暴力!”

“哈衣!”士兵赶紧站起来,但是,他们已经剥掉了裤子,那么无耻邪恶地站着,敬礼的时候,样子滑稽极了。

“为严肃军纪,将这几个家伙就地正法!”徐强铁青着脸,毫不犹豫地说。

“哈衣!”跟随在徐强身后的卫队,十几个人都是精悍的军情的高手,立kè

,在这周围爆fā

了一阵爆豆般的枪声,随即,那几个日本鬼子被打得浑身都是血窟窿。

“就地掩埋,这些家伙,不能算是阵亡人员!”徐强威严地喝道。

身边,站着的两个尚未动手的鬼子士兵,吓得噗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将军饶命!”

徐强也不能过于凶狠,因为,他的身边卫队未必就肯,所以,他饶恕了未遂的鬼子兵。

又一个地方,几个鬼子将人家白人男人杀死,将人家的女人,有小姑娘,恐怕十三四岁的,有少妇,也有上了年纪的,六个女人,压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暴力,徐强一到,立kè

下领,将这些家伙拖起来。

“你们干什么?”被打扰了的日本士兵气势汹汹。根本不买帐。

“是啊,你们想死吗?”又一个士兵一边运动一边狰狞着鬼脸儿说。

徐强勃然大怒,向着卫士一伸手,“刀!”

“哈衣!”森田赶紧递上了自己的军刀。

你爹媳妇的,你当着老子的面儿玩女人?人家可是美国女人啊美国女人,地地道道的正宗的美女,你小子也敢品尝?不,你随意,反正,你要是不干点儿事情,老子真的还无法穿着日本军装宰你!

不管哪国女人,不管是白人妇女也好,别的也罢,徐强都不会给鬼子官兵这个权利的,现在,老子才是最高指挥官!

一面冷笑着,一面提着军刀往前走,那几个鬼子估计野蛮惯了,根本不惧,还继xù

在美国女人身上狂欢。

“嗨!”徐强将军刀举起来,攒足了力qì

,忽然重重地劈了下来。

嚓,军刀砍进了正在无耻欢乐的鬼子的脖颈上,但是,缺乏经验的徐强砍偏了,结果,那个鬼子的脑袋没有被砍掉,而是痛叫一声,从女人的身上弹起来。转身就跑!

徐强的眼前,好象是南京,是中国的城市和乡村,而这些家伙就是那些正在疯狂暴力的日本鬼子,所以捉着军刀,朝遮挡啊几个鬼子冲去,嚓嚓嚓,连砍数刀,将欲仙欲死,根本不管不顾周围一切事情的鬼子宰了。

二九章 芝加哥大屠杀

“民族的劣根性啊,劣根性!”徐强气得破口大骂.

“八嘎,八嘎!立kè

停止,停止!山本将军在这儿,所有官兵,保持军纪!否则,一律处决!”森田等人,用大喇叭呼喊着,在四辆卫士的吉普车上,大开着机头的三八步枪,轻型机枪,都凶狠地瞄准了街道上狂欢的日本人。

他们就象在欢乐的海洋里犁开了波Lang的小舟,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街道上,胜利的占领军日本鬼子,大肆地攻击那些手无寸铁的芝加哥居民,很多的男人,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打死,或者用枪,或者用刺刀,又准又狠,那些美国男人,根本来不及辩解和哀求。

就在这一片街区上,至少八十多名的日本鬼子,将二百多名美国人驱赶到了一个小广场上,男人被挑剔出来打死了,日本鬼子的枪法之精确没的说,许多人群中隐藏的美国人在恍惚之中,就纷纷哀叫着毙命,尽管有一些妇女试图遮掩他们,但是,都没有成功。

鬼子将那些美国妇女挑选出来,年轻美貌的都被当场剥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扑到在地,圈圈叉叉地暴力。而那么多的其他美国人,都恐惧地观看着,等待着自己的轮回。

“啊哈啊哈,舒服舒服!美国妞就是棒啊!”在边上看守其他美国女人的日本鬼子,用刺刀和步枪一面拦截成圆圈儿,一面欣赏着同伴的罪恶行径,那边疯狂,这边更加邪恶。

徐强等人看着,一时傻了,真不知dào

自己该怎样做,制止日军的兽行?怎样制止?军刀和机枪,声威的恐xià

都无济于事!一路行来,仅仅是徐强,都手刃了三十多个日本鬼子,脸上身上衣服上,鲜血淋漓,好象刚进了屠宰厂出来。

杀不胜杀,日本鬼子全体疯狂了。

“森田,拿机枪来,执行军法!”

“将军,不能啦!”森田动了恻隐之心,怎么办?全部处决?难道要把日军全部自己消灭吗?

“执行军法!”

“将军,我不能执行!”森天倔强地说道:“全部都是这样,冈村将军的遇刺,激发了士兵们的愤nù

,再说,辛辛苦苦地打下了芝加哥,我又不是佛门子弟,来积德行善的!我们和美国人是敌人,是敌对行动!”

冈村配备来的一名少将级参谋军官则警告徐强:“将军,如果您坚持要将所有违反军纪的官兵处死,您将面临着可怕的危机!也许,这些士兵会造反,在这儿,拿起武器和你对抗,而那个时候,我们将不支持您!”

徐强还不甘心情愿,看了看周围的卫士,这些日本鬼子都张口结舌,羡慕和嫉妒地看着街道小广场上那些正在邪恶的日本鬼子:“将军,我们,我们要不要也去……”

徐强无法,痛苦地挥舞着手势,“不要动武,继xù

宣传!”

于是,在芝加哥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场罕见的场面,一方是日本皇军的中央主力军团的参谋长在竭尽全力地维持秩序,呼吁和平和善良地对待居民,一方是潮水一样拥挤的日本官兵,正在肆无忌惮地冲进每一个芝加哥美国人的家里,办公室,其他场合,特别是娱乐场所,搜捕,屠杀,侵犯妇女,甚至,将大批的妇女拘捕起来,身上被剥光了所有的衣服,一条长绳捆绑起来,往一些大的院落里驱赶,途中,就邪恶地享用。

到处都是美国人的尸体,鲜血几乎浸染了每一寸的土地。

徐强傻了。

“将军,将军?我们,我们去去就来!”森田说道。

“是啊,将军,我们不能无所作为!”少将参谋军官嘿嘿一笑,就率领两辆吉普车的士兵冲到了前面的广场里,去抢夺美女资源。顿时,那而掀起了一场新的邪恶高潮。

这就是日本军队。

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孤立和无助,徐强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吉普车上,观看着疯狂的罪恶行径,却束手无策。

“将军,我们折回去吧,如果您看着堵心,我来开车吧!”头戴美国式样钢盔的云子,显得英姿飒爽,也异常的俊美,特别是胸前的饱满,在紧身军装的坚硬质地的勾勒和约束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好吧,好吧,走走!”徐强返回,坐到了座位上,赌气地将军帽的前沿儿拉下。

“将军,小心,车子要发动了!”小鹿云子细心地提醒道,一面发动了车子,军情局的高级特工就是厉害,很快,就平稳地开着车子,将他送回到临时的指挥部。

在路上,徐强的心逐渐地平静了。虽然他不能阻止日本鬼子的大屠杀大抢劫大邪恶,可是,他毕竟作为了,没有办法,这是日军整体的行为,也是日本人中绝大多数的行径,所以,上升到民族的劣根性,是合理的。

也许,让美国人品尝到被人屠杀和祸害的滋味,才能让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才不会肆无忌惮地去干涉别的国家,厉行资本主义的利益性,扩张性,无耻性!徐强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对对,就这样吧,让日本鬼子来教育骄傲的,喜欢把侵略别人当成援助的美国人民选举出来的总统和议员们吧。只有苦难才能缔造坚固的善良之本,也许,这代价是值得的。

本能地反对对平民百姓的罪恶的徐强,在无奈之余,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虽然他的名气很大,可是,他毕竟不是这支军团的正式指挥官,就算是美国来将来追究责任,或者什么远东地区军事法庭来审判,他也不是主导的责任,冈村才是第一位的。

“哈哈,冈村先生,现在,你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你再也不可能被无罪释fàng

了。”徐强站在军事地图前,冷静地观看着地图,那些美国中部的州,大河流域,山脉,平原,城镇和道路。

“将军,您真是菩萨心肠!我明白你,同时也更加喜欢敬爱您!”小鹿云子端着茶杯过来,天知dào

她从哪儿弄来了一大堆东西,估计还有美国的咖啡,“哦,将军,那是美国人的可口可乐,您喝吗?”

“哦,知dào

了!”徐强有种挫折感,没有能力阻止日本鬼子的暴行,怎么着都不光彩。

“将军,请!”说着,小鹿云子过来,端着茶水让徐强喝,一面将身体轻轻地靠了过来,身上涂抹了什么香甜的气息,让徐强的心脾为之一荡,周围满满的夏季血战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他揽住了云子的肩膀,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嘴儿送到了她的口里,她没有想到徐强这么回应,感激地咽了,将一条香舌迅速地缠绕上来。

茶杯摔在地上,裂成了无数片,徐强抱起云子,扔到了豪华的客房床上,这一带坚固的市中心高楼,是精美的旅馆,奢侈的设施让人流连忘返。

“你们祸害美国人,我祸害你们日本女人,随便啦,爱咋地咋地,反正老子也管不了你们了!”徐强毫不犹豫地将云子剥了衣服,遮掩了毛毯……

第二天中午,邪恶到了极点,也终于吃饱喝足,玩尽的日本鬼子们稍微收敛了形迹,人模狗样起来,城市里的混乱景象也逐渐改变,眼圈儿有些发青的徐强,带和剧烈的,连续的运动之后的疲惫,揽着高挑俊美的女兵云子,耀武扬威地开着吉普车驱使在芝加哥的大街上,他要视察情况,“立kè

通知所有的部队,将街道整理清洁!违背的,绝对不能轻饶!”

“是,将军!”心满yì

足的森田等人,毕恭毕敬地执行了他的命令,而所有进驻芝加哥城的日军师团旅团联队长等,都开始约束自己的部下,紧急集合,划定驻扎区域。一队队的日军正在整齐有序地开进,好象他们是一队威武之师,文明之师,压根儿就没有干过任何罪恶勾当似的。

徐强尽管有心理准bèi

,还是吓了一跳,日本鬼子们,入你爹媳妇的,狠啊。

一些小街道上,小胡同里,全是美国人白花花的尸体,不管男女老少,多被剥了精光,身体上被乱刀戳得尽是窟窿。/“作孽啊。这些鬼子!”徐强忍不住说。

“将军?”森田诧异起来。

“哦,你不要奇怪,我最看不惯就是这样的军队,这不符合帝国的利益,也不符合帝国武士的人格精神!”徐强气愤地说。

“可是,将军,这是人之常情,战争已经把官兵们的精神弄得变态了,不过,将军,我向您保证一点儿。”森田喜洋洋地说。

“什么?”

“实jì

上,因为白人士兵刺伤了冈村将军,所以,我们军队报复的对象全部是白人美国人,所有的黑人,印第安人,华侨,或者其他种族的百姓,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将军,这说明,我们的官兵,还是很有区别的,他们坚守了您的政策。”

徐强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万恶的日本鬼子还没有祸害华侨等,也是还有点儿人味儿。

根据数天的清查,不完全统计的结果是,日本鬼子在进驻这个城市的一天里,先后杀害二十万名美国平民百姓,暴力侵害了八万名美国女性。只有到处隐藏的四万名白人能够侥幸活命,而这座城市里的数万有色人种,勉强保证了存活。只有少数被“误伤”。

最为恶劣的是,那些被暴力侵犯的女子,事后多被残害。

三十章 美军还击

徐强指派军官,在城中加紧巡视,监督部队清理街道,市面,然后,集结待命.同时,部分官兵,开始整理分配营房,实现对芝加哥的彻底占领。

“大屠杀,大屠杀!完全是一场野蛮的大屠杀。”现在,徐强恍然觉得,也许,历史上的南京大屠杀,是日本高层邪恶战略思想的纵容,但是,那种战争的气氛,长期的法西斯宣传,对中国人民的敌视和蔑视,士兵的复仇心态都是原因。

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好的,日本鬼子制造了芝加哥大屠杀,一定会激怒美国人,嘿嘿,就瞧着美国东部牛仔们的野蛮反击吧。

也好,日本鬼子和美国结下的仇恨越大越好,这两大强权国家,就拼命地强强碰撞吧。而且,老子可是坚决禁止残害平民百姓的,老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一场倾盆大雨不期而至,整个芝加哥都被浸染在巨大的血红色的雨幕中,地上迅速起了水流,将一些未能及时清理掩埋的尸体漂浮起来,炎热的天气里,无数的苍蝇蚊子,都在追寻着她们的天堂。

徐强来到了医院里,消息已经确定,冈村宁次死了。

白色的被单包裹了冈村的躯体,毕恭毕敬的军医们排列在两边,等待着徐强的询问,许多高级军官得到了批准,都来瞻仰冈村的遗容,因为子弹的攒击造成的可怕血洞以及肿胀现象,冈村的样子真的是鬼子,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儿?所以,那些鬼子军官一个个看得直皱眉。

和东京取得了联系,东京指示,由徐强暂时代理中央军团的总指挥官,等待东条英机和梅津美治郎大将到达以后再说。

代理就代理,有什么大不了?徐强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挑起美日之间战争的阴谋诡计已经达成,剩下的都不是问题。管他爹媳妇的,走一步是一步吧。

不过,徐强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悠闲地审视着军事地图,欣赏着美国的地理形势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凄凉的警报声!

“快,敌机偷袭!敌人飞机偷袭!”司令部里的军官,顿时乱作一团,而预先架设在这里的防空部队,已经匆忙之间进入岗位,徐强则被军官们拖拉着下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那儿,原来是旅馆的停车场,现在,成为紧急避难所。

巨大的爆zhà

声,随即在耳膜里充斥,大地沸腾一般,因为剧烈地蹦跳,徐强忍不住呕吐,当随时随地伺候的小鹿云子和美佳子赶来时,徐强喷了她们一脸。

“老子要出去!”徐强摆脱了她们的纠缠劝阻,端着一支步枪冲出来,在地下停车场的门口,他已经看见了黑压压一片的美国战机,正在肆无忌惮地掠过天空,已经削弱了雨幕,还在编织着浩大的水雾,而丝毫阻挡不了美国战机的威势。

“立kè

还击!”尽管要将日本鬼子拖进亡国灭种的深渊,早这个时候,徐强还是站到了他们的立场上。

大轰炸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将芝加哥炸成了一片废墟。不久,在第二波的美国战机又出现了,又是持续半个小时的轰炸和扫射。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飞机。

“这哪是飞机,简直是飞鸟儿!”

徐强来到了外面的战场上,只见地上和谁狗里,不时有日本鬼子的尸体在漂浮着,还有些已经被炸成了残缺不全的样子,甚至,当徐强被什么绊了一跤赶紧查看时,信手一捞,在积水里捞出了一只断腕的手。

云子和美佳子齐声尖叫。

三架美国战机过来了,围绕着徐强所在的高楼大厦进行轰炸,他眼睁睁地看着,三名日本鬼子被巨大的气Lang掀起来,甩上了半空中,等落下的时候,已经在黑色的烟雾里碎裂成了新灰尘。

“打,狠狠地打!”在潜意识里,徐强根本觉得,日本不是美国的对手,虽然现在日军已经占领了美国的西部和中部的一部分,可是,工业主力在东部的美国人,综合的实力还是比日本强dà

得多,日本的优势就是海军和地图上的陆军扩展成果,现在,在徐强的麾的日本中央军团,有五个主力师团,属于甲级师团,最为精锐,还有六个辅助师团,四个独立旅团,三个南京汪伪军的师,加起来,有三十余万,而左右两翼的部队,合起来有四十五万左右,这是日本的倾国之师,虽然中国东北地区呆的日本关东军还有十个师团,正在途中赶来,但是,以日本的人口和工业生产的能力,装备这百万大军,就是极限。只要把这点儿家底抖光,日本人就完了!

日本人肯定完,但是,也一定要好好地削弱美国佬,这就是徐强的双赢逻辑,为了这一点儿,他坚决地率领日本军队和美军开战了。

端起步枪,眼睛盯着空中,忽然,徐强开了枪。

枪身剧烈地一震,徐强再压上一颗子弹。

“打中了!打中了!”云子惊呼道。

三架美国战机的一架,已经冒出了黑烟儿。

徐强非常自信,因为他发xiàn

,自己在穿越以后,身体的技能素质大大提升,就比如这眼睛,也非常之强,看得美国飞机,好象飞得慢了,许多,难道自己有了超能力?带着这样的自我讥讽,他瞄准了另外一架飞机。

美国飞机飞得很低,为了保证轰炸效果,他们也很勇敢,同时,在丢了炸弹以后,这些美国飞机就成为了对地攻击机,不断地盘旋和扫射,机枪子弹打得周围的日本鬼子嗷嗷直叫。一群群的日本鬼子的步兵被扫过,鲜血飞溅,痛苦哀叫,不绝于耳。

又一群飞机过来了,在雨幕中,居然飞得这样好,真叫徐强羡慕。不过,天气真是恶劣,徐强刚还在夸奖他们,两架美国飞机就撞到了一起,在低空中,发生了巨大的爆zhà

,黑色的烟雾撕裂了雨幕,飞机的碎片将下面的日本防空军的机枪阵地上,炸得人烟稀少,到处冒血袍子。

“美国人也玩神风攻击呢!”

徐强沉着应战,在一架飞机迎着面低飞过来,实施扫射时,他一枪撂在了那家伙的玻璃上。前窗户玻璃的碎裂和飞行员的脸庞改变,都因为那架飞机突然失控而看到了短暂的几秒钟,这时,那架飞机已经呼啸着掠过了徐强他们的头顶,向着高楼的一面扎过去了。

中型轰炸机一头扎进了那座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大楼里,将破损的墙壁和巨大的玻璃墙幕撞碎,钻了进去,接着,那儿就冒出了巨大的火花。

激战。

半个小时以后,美国飞机终于离去了,而这个时候,在徐强的枪下,已经有四架美国飞机被打得升上了天国。

雨幕停歇了,敌人的航空袭击也中止了,芝加哥战场上,一片可怕的出奇地安静,许多日本鬼子正从废墟和泥浆里钻出来,抠着鼻子眼睛,而许多尸体正在冒着火焰,被炸毁了的机枪阵地上,两个班的士兵,只剩下一个在剧烈地抽搐着。

一团团的黑烟儿,伴随着飞机残体,汽油的燃烧,狰狞着。

城市活跃起来,日本鬼子象一群被惊吓的蚂蚁一样,纷纷钻出了窝儿。

“将军,您真厉害!真厉害啊!”云子和森田等人,就护卫在他的身边,亲眼看着他怎样用步枪干掉了四架美国战机的。一个个树立起了大拇指。

“不要松懈,立kè

通知所有的部队,紧急准bèi

,小心美国地面部队的偷袭!”

“哈衣!”

徐强的预感是,按照现代作战思维,以航空兵力进行扫荡和削弱以后,紧接着就是地面部队了。对,美国的地面部队已经接着就到。

指挥中心的电话线还在,基本情况很快就恢复了,徐强依靠十几名参谋,很快就和进入城市的一个汪伪师,两个日本甲级师团,一个独立旅团取得了联系,指示他们,立kè

抢占有利地形,挖掘前沿阵地,尤其是部署在城市东面的日军部队,“挖掘壕沟,阻挡美国坦克部队的进攻!”

“将军,美国的地面部队已经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了,”一个师团长得yì

洋洋地说:“他们不可能马上发动地面反击战的。”

“听我的,我是司令官,美国地面部队马上就到。立kè

做准bèi

!”

在芝加哥的北面,日本唯一的装甲师团,也被徐强紧急通知,从地图上做了一个巨大的迂回,向着不可知的敌人扑去。

徐强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但是,他就一个不怕死,反正自己手里的牌不是自己的,玩完就完!老子无所谓,因此,胆大包天。将自己的部队,迅速地作成了一个陷阱。以芝加哥的东面五十公里地带作为宽大的地面防御区,在芝加哥内外及西面,做了梯级不止,纵深防御,而将重中之重的装甲师团,布置在北面,远远地和整体战场开了距离。

在航空兵力上,徐强也吩咐他们,一面北上,警戒和支援装甲师团,以免被美国的航空部队发xiàn

和袭击,一面派遣了部分战机,到东面去侦察美军的动向。

“也许,残酷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三十一章 芝加哥大会战

新编制的日本北美远征军中央军团,管辖的五个甲级师团分别是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师团,第一师团为禁卫部队,留守在日本东京,徐强收缩了兵力,将五个主力师团,放置在左右两翼,而将其他的师团部队,层层叠叠地设防,摆在正面的纵深地带.

这一年的七月十九日,也就是日军占领了芝加哥之后仅仅三天,美国的陆军前锋就到了芝加哥东面六十公里的地方,接着,两军前锋发生了激烈交火,依靠强dà

的坦克部队,美军完胜,将前沿的日军杀伤一半。

空军的侦察告sù

徐强,美国人的这支部队,来源复杂,但是,实力非常强dà

,为首的将军,就是大名鼎鼎的艾克,也就是后来当了美国总统的艾森豪威尔将军,这人在芝加哥带领部分人员,飞回东部,组建和纠集了大批的兵力,一个集团的大部队,增援芝加哥,可是,就在他们赶到前夕,城市易手了。愤nù

的艾克将军,立kè

下令空军出击,狠狠地教xùn

日本人。

历史上著名的芝加哥大会战,由此开始,而这一战役,也将奠定了徐强的天才军事家的基础。

美国出动了二十几个师,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是,装备良好,强dà

的美国工业,在一年前就开始为英国和法国生产武器,现在,立kè

就开足马力生产,据说,一天就能生产出十辆坦克的工厂有一百五十多家,而还有新的工厂正在转产坦克火炮等重型号武器,或者是零配件。

一千辆坦克,四百架飞机,三十八万军队,十七万的辅助部队,美国上将艾克将军,绝对自信满满,铺垫成宽松的正面,在坦克部队的支持下,在航空兵的引导下,美国人的推进有条不紊。

徐强召集了参谋会议,又通知了前线的师团长旅团长之类,协商讨论战局,他最讨厌的就是繁琐地记录那么多的地名和军队的番号,所以,很简单扼要地指出了美国军队的数量,武器装备等,就决定和美国人作战,要参谋们按照自己的意图制定和修改战役指导方针。

“我们要和美国人对攻,最重yào

的是,要勇敢地穿插,只要将美国军队打乱序列,分割,我们就胜利了!”

“美国人的武器不错,但是,那都是给我们送来的礼物,他们新召集的士兵素质,岌岌可危,那不是士兵,而是一群山羊!”

“我们不是惧怕,而是喜欢,美国人来得越多越好!”

徐强讲的东西,全是务虚的东西,他也只懂得这些,不过,有了他的这些思想,参谋军官们就有了事情干了,赶紧紧急制定应战的步骤,各师团旅团甚至联队的位置,防御,武器供应等等。

很多人都知dào

了美国军队的数量,武器弹药等,所以,产生了畏惧的思想,有人甚至建议将部队撤tuì

,避开敌人的锋芒。已经有士兵开了小差,当然,那些汪伪军开小差的更多。反正,在徐强的优待华侨和有色人种的政策下,他们在日本人的占领区过得很愉快。

战斗指导是在边战斗中边制定和修改出来的。作为一场没有事先准bèi

的大战役,芝加哥大会战,在军事历史上显得有些怪异,因此,有的日本历史学家,将之称之为艾克的偷袭。

日军有一个完整的装甲师团,三个独立的小型装甲旅团,一共有四百辆坦克,重型号的坦克,在四十吨以上的,只有三辆,还是实验品,其中一辆完全不能使用,是可笑的摆设,一半是中型的坦克,战斗重量在二十五吨,其余的是小型坦克,又被称为袖珍战车,和美军装甲部队比较起来,完全处于劣势,这还没有极端美国军队不断得到的补充,而运输线漫长的日军,能够补充的速度和数量,都微乎其微。

闪电战可笑的,理所当然地失败了,日美之间的战争,成为必然的长期战,死掐,所以,日军的失败不可避免。

但是,现在的徐强,心里苦苦思索的问题是,自己要灭掉日本法西斯,可是,绝对不能在自己手里把战役打败了,那是自己的面子问题啊。

“老子就是死,也要把美国鬼子弄倒一大片。”徐强自言自语地说。

这句话,后来被日本的随军记者小前一郎给抖擞出来,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名言,作为军神之一的山本将军的话,和他在芝加哥战役中临危受命的出色表现,一起写进了日本的历史,这是徐强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前沿战斗的情况,传到了指挥部,徐强立kè

分析了情况,得到了大致的结果,美国人的装备,采用很谨慎的两种模式,一是集中,有两个坦克师,分布在左右两翼,一部分在步兵部队,配合步兵的进攻火力。

徐强没有对前线的具体作战进行指挥,那意思很明显,各部官兵,坚持战斗,不得撤tuì

,要大大地消耗美军的有生力量,迟滞美军的进攻速度。

每天,徐强都早早地坐在指挥部里,观察着局势地图,现在,他对地图已经非常熟悉了,更对沙盘上的模拟地形和作战态势,非常熟悉,闭上眼睛,他都能够将所有的美国军队的数量,装备什么的讲出来,而日军的部队所在位置,也深深地铭刻在他的脑海里。

就在他精心策划,设计了一个大陷阱准bèi

兜捕美国强dà

的增援部队时,那天夜里,他突然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是参谋军官递来的,“将军,将军,”

看着他激动的脸,徐强诧异地打开了电报,一看就……

“东条大将和梅津大将所乘坐的飞机失事?”

“是的!”

“糟糕!”

本来,按照原定计划,这俩家伙都将在明天赶到芝加咖,接替徐强担任全面的军事指挥,毕竟,这俩家伙都是老牌的陆军将领,素有经验和智慧,在冈村倒霉以后,是众望所归的指挥官。

“立kè

联系东京,联系所有的部队,特别是那些飞机失事地点附近的部队,进行搜索!”

“哈衣!”

据说,那俩家伙是到达了珍珠港以后,改换了飞机向,美国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才出现危险的,他们各乘一架飞机,随身携带了新的电码什么的机密,还跟随了十几名高级参谋军官,突然,珍珠港的指挥塔失去了对他们的联系。

这是个插曲,小花絮,对于徐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和美国的为来五星上将,总统先生作一殊死的较量了。

战斗持续中,美军正面的先头部队进展很快,在付出了三十辆坦克,七门火炮,四百八十名士兵的代价以后。他们前进了十里。日军的抵抗短暂但是有力,因为火力不足,日军前线部队只有使用野蛮的自杀攻击,士兵抱着炸药包,或者是手榴弹集束,躺在挖掘的沟壑内装死,等待着美军坦克部队,然后,跃起爆zhà

。同时,日军还有了少量的爆破筒。

三天时间,美军推进了四十里,距离芝加哥城下,转眼间就只有一半的距离了。

徐强关注着美军的新动向,他将航空部队放置到了芝加哥以西的隐蔽地带,建立了强dà

的防空网络,秘密遮掩,只以少量飞机在城内机场,配合部队作战。

这是示弱的作法,也包含了和阴险的目的。

日军对美国军队的态势武器等的调查,非常频繁,这期间,日军的优势非常明显,那就是零式战机。作为轻型的战斗机,格斗机,零式有着异常完美的速度和高度的机动性,这样,普通的美国战机根本不是对手,通常,一架零式战机去侦察美国军队的事情,美军出动五六架飞机都阻拦不住,还要被连连击落多架战机。

一架零式战机,十六次往返侦察,击落七架美国战机。

这就象是美国人后来弄出的U—2飞机,在世界强国的领空上肆无忌惮地乱窜,人家干着急就是没有办法。

利用这一点儿,徐强取得了源源不断的美军信息资源,也充分地掌握了前线的情况,美军调动的情况,就如同翻看了敌人的底牌,这仗要是再打不胜,简直没有了天理。

美军节节胜利,终于逼迫到了芝加哥的城下十里的地方,前锋的零星部队,甚至渗透进城,和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特别战。

“撤tuì

吧!”徐强下令驻扎在城市内外的部队,这时候,需yào

作出明确的目标指示了,各部队怎样撤tuì

,撤tuì

到哪里,为什么,等等,都讲得很清楚。

城东的部队,还在顽抗,日军的武士道精神,真的没的说,这些二流师团,依靠着普通的武器,利用自己精确的射击技术,和美军强dà

的火炮,战车,机枪群,冲锋枪阵抵抗,大量地杀伤了敌人,而自己的消耗微乎其微。

这点就是日本军队坚持的“高效”作战原则,是固有的,和徐强无关,但是,给徐强的战役指挥胜利,造成了良好的背景条件。

在芝加哥城里,徐强只布置了一个旅团的日军,还只有两个联队,因为长期战斗损耗,只有区区四千人,当时的芝加哥城,已经是百万人口的城市,虽然战争起时,大量的民众东迁,但是,按种城市的建筑群是宽阔浩大的,尽管给日本航空部队和美军的多次轰炸造成了大片的废墟,可是,作为局势象征和战斗支点,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日军加速撤tuì

,各部都设置了断后的敢死队。

三十二章 空袭

徐强的策划是极其成功的,作为一名导游,他对地理环境有着天生的敏锐性,对气候也有直觉,因此,对应依靠这些条件作战的大会战,有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日军在撤tuì

之前,还导演了一场小把戏,一个大队的日军,相当于一个营,约六百人的兵力,向着美军突然发动了反击.

在夜间,节节败退的日军发动了大规模的偷袭,自然,这一战斗,是徐强直接指示的,在那天凌晨,徐强睡不着,搂着美佳子运动了一会儿,到外面看看夜色,见日军卫士都摇摇欲坠的松懈样子,立kè

电话通知了前线。

日军惯于夜战,惯于冷兵器战斗,作为经验丰富,训liàn

有素的部队,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比起美国油子来,要老练许多,美国军队单兵素质很一般,在那时,都是新兵嘛,主要依靠火力和炮弹来开道。

夜色苍茫,日军士兵人人带着手榴弹和军刀,还有被徐强严格强调的手枪,向前偷袭,他们顺利地摸到了美军阵地上,将美军哨兵杀死,将大量的正在睡袋里躲避蚊子的美国士兵击毙了,那是相当残忍的行为,后来这些士兵讲,美国人实在太不象话了,怎么就钻进袋里呢?他们用军刀,顺势狠狠地捅进去,将美国兵杀死了。

偷袭进行了十分钟,数百名美军被杀,而惊醒的其他美军部队,虽然派遣了两支部队来,都因为黑暗的夜色,发生了大混乱,无法作战,日本敢死队甚至冲进美军队伍中,大肆砍杀,结果,美军崩溃,被日军追杀,砍死砍伤又数百人,到了天明时分,实jì

上,美军辛辛苦苦占领的阵地,有三平方公里都没有了人迹。

这一仗,让美军大为愤nù

,天明以后,美军很快反攻,收复了阵地,接着,用飞机向城市里狂轰滥炸,还用巨型火炮对城市目标进行轰击,在城市里准bèi

撤tuì

的徐强司令部,都被强dà

的火力震撼,不得不推迟了一个小时。

日军内部,时常有下级违抗上级命令的事情发生,在这一场战役里,就有一个,那个偷袭了美军的日本大队的上司,联队长多田,得yì

忘形,干脆私下里又组织了一场反击,利用五辆坦克车为掩护,向美军发动了战术反击,结果,遭到了惨败。

火力优势的美军,在十分钟内,以航空兵力和装甲部队的雄厚实力,将这个自不量力克的日本小丑炸成了灰尘。他的军刀都折断成不知几何。

日本的坦克,尤其是战术使用的轻型坦克,完全不是美军的对手。

徐强对双方的武器装备等情况迅速地掌握了。所以,采取了正确的方针。日军的航空部队,以精锐的,少量的战斗机,去袭击骚扰美军的进攻,特别是他们`的轰炸机群,而美军和日本零式作战损失最多的,是格斗机,在那几天时间里,在日军保守的空战中,美军损失了八十多架格斗机,而日军只损失二十架,还有十一架是被美军的猛烈炮火摧毁的。

美军的左右两翼部队,形成了两只拳头,发动了所谓钳形攻势,因为强dà

的火力,将日军驱逐,日军部队,不断地反击,也不断地有意地撤tuì

,谁都知dào

两翼的重yào

性,尽管日军的主力在两翼,但是,他们被要求避免和美军直接碰撞,不到时候,谁乱打就是违抗军令。

徐强指示日军,在撤tuì

中,以反复的反击,来激怒美军,也避免美军的猜疑,毕竟,以强dà

的日军精锐部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撤tuì



为了吸引美军的注意力,徐强采取了许多措施,比如,令某一师团向美军发动袭击,因为航空兵力的保守掩蔽,因为火炮的不足,特别是步兵火力不足,以步枪对抗美国军队的冲锋枪火力,日军明显处于下风。

左翼的第三师团一部,利用夜间向美军发动了进攻,尽管美军吸取了经验教xùn

,还是遭到了不小的损失,因为胆怯的美军新兵,架不住日本人的凶狠拼命,结果,造成了美军精锐的右翼部队的重大损失,一夜战斗,就被击毙了一千多人,丢弃了六十多门火炮,十四辆坦克,三十多辆汽车,还有一千多伤兵,那些伤兵,都来也被日军搜索出来,野蛮地杀害了。

战斗了数天以后,日军只留下不足四千人的一个小型旅团,坚守在广大的城市里,展开游击战,而其余的部队,开始向西面,西南面撤tuì



日军的飞机,是整个战役反攻的重中之重,它们频繁地骚扰美军,大量地歼灭美军,造成了美军士气迅速低落,推进的能力严重不足。

美军的旗帜,终于插到了芝加哥城市的东部废墟般的楼房上,兴高采烈的美军士兵潮水一样向着城市的街道进发,因为争夺胜利果实,美军各部之间,甚至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端,有两支部队还开枪恐xià



于是,神出鬼没的日军部队,射击准确,身材矮小,行动敏捷的家伙,象小老鼠一样卑鄙无耻地开始进攻了,他们隐藏在各个角落,废墟里,狙杀美军,往往,一名日军在一个地方,轻易地就能够杀死三到五名美国大头新兵,简直象在玩游戏。

砰,砰!不时响起的枪声中,一名又一名美军士兵倒了下去。尽管美军士兵越来越小心翼翼,可是,偷袭的子弹无时不在,搞得美军晕头转向,胆战心惊。

城市的巷战,使美军陷入了严重的恐慌之中,很多地区的美军部队,不得已赶紧退缩出来。

可是,在美军的背后,那些可恶的黄种人士兵,长相很不地道的家伙,端着单纯的步枪,又开始射击了。

精锐老兵组成的巷战部队,是日军非常成功的地方,将美军新兵蛋子们打得哇哇乱叫,死伤惨重。

进城只有两个小时,美军就丢掉了六百多条性命,而日军的伤亡只有区区六十余人,成为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不过,美国军队迅速地改变了策略,以班级为作战单元,保持了谨慎搜索,交叉火力掩护等措施,才稳住了阵脚,开始了持续的推进。

这一场巷战,并不具有决定意义,但是,吸引了美军的注意力,增加了其压力。赶去增援的美军,迅速增加到三个师,七万人。

在地形态势图上,徐强清晰地标志出了美军的部队位置,这时,他下达了一个最为重yào

的指令。“航空兵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联队,立kè

向美军的前进机场发动袭击!”

隐蔽分散在各个后方机场的日本战机,在零式战机的掩护下,绕道而行,向着美军的后面侵袭,当美军发xiàn

了日机以后,急忙调集战机迎战,可是,已经迟了。

几乎倾巢出动的日本战机,在一百架零式的保护下,以四百多架战机向美军的前进机场,及后方机场,发动了突然袭击,先进的零式轻松搞定了美军飞机的阻拦,接着,航空炸弹就将美军的机场炸得一塌糊涂。所有美军的燃料,飞机库,机场上尚未发动的飞机,都炸成了一片废墟。这一场空战,很多芝加哥城里的双方士兵并不知情,可是,决定了战役的走向。

这是典型的制空权问题,是现代战争必须的前提。

日本零式,损失了二十架,轰炸机群也有三十余架的损失,而美军的战机,在空中格斗时,损失了三十余架,在机场被直接击毁的,就有七十余架,接着,因为参加前线战斗配合步兵的飞机群返回时无法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有一半先后坠毁,其余的,四下里散落,不仅无法再集结起来,就是真的集结起来,也暂时无法作战,因为,机场被炸了,油库熊熊燃烧。

敲掉了美军的机场,基本上就扼杀了美国空军的咽喉,徐强得到了部队的报gào

以后,惊喜异常:“放心,我们已经胜利了!”

“真的?”身边的参谋军官都不敢相信,这一次,就连骄横的日本军官,都不敢乱猜疑,毕竟美国的军队实力太过雄厚了。

“真的!”

返回的机群,进行了简单的维修保养以后,立kè

就加装了新的炸弹,然后,大群大群地飞临了美军部队的上空,寻找敌人的装甲部队。

因为坦克实力的薄弱,徐强只能将消灭敌人装甲部队的关键放在航空部队身上。

美军的两个师的坦克部队,立kè

成为日军死死盯住的大肥肉,被下了死命令的日军航空部队,就是拼光了也要干掉美军的坦克部队,所以,豁了出来,盯着美军坦克,死死地咬住,尽管美军的坦克上已经装了机枪,火力还十分强dà

,可是,对付满天飞的日本战机,处于绝对的被动挨打的境地。

日本飞机,在天空中自由地来去,丢完了炸弹就回家,加了油安了炸弹再去工作。

“简直就是玩啊!”

“是啊,就象一场演习。”

“不,绝对是一场大屠杀。”

日军的轰炸机群损失不多,却将美国的坦克部队大量地歼灭了。打到最后,美国坦克一见日本飞机来,都赶紧往大树底下或者其他地方乱钻。甚至,人员放qì

了坦克,自己奔命逃生。

徐强不停地给航空部队下达指令,要他们开足马力猛干。“必须将所有库存的炸弹都丢完!不要管以后怎么样!”

“只要将美国坦克部队歼灭,那么,我们就彻底地胜利了!”

三十三章 歼灭美军

一千多辆美国坦克,连同它们的主人,先后被野蛮疯狂的日本机群送上了西天,那时日军已经有了简单的燃烧弹,被徐强指令大量使用,坦克使用的主要还是汽油燃料,汽油是易燃易爆品,稍有燃烧弹攻击就完了.有时,只要看着燃烧弹丢到了美国坦克的脑袋上,日本的飞行员就直接去统计战果了。一般情况下不会错误。

两天以后,在芝加哥为西部边缘的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战场上,不仅很少见到美国飞机,就连美国的坦克都很难见到真zhèng

的还能开动的战斗单位了,日军以果duàn

的进攻,迅速地消灭了美军最精锐的部队,实jì

上,已经敲断了美军的脊梁骨,剩下来的任务,就是屠杀美国军队的步兵血肉。

在航空兵的支援下,日军发动了全面反攻,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特别是在夜间的持续进攻,将美军搞得晕头转向。日军组织了大量的敢死队,下个月前方渗透和穿插,这种战术,是徐强所熟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术,当然,日本人也不糊涂,他们大量地,强悍地穿插,将美军部队分割了,大量的美军指挥部被偷袭,军官被杀死,电线被掐断,部队失去了指挥和联络。

美国部队也很勇敢,冲锋枪的威力也不是吹嘘的,几支冲锋枪扫下来,日本的精锐部队就死伤大片。

七月二十六日,在确信已经动摇了美军的根本,胜利已经在握的情况下,徐强向北面窝藏的日军唯一的装甲师团发出了进攻的指令,同时,也将独立的几个坦克联队,全部开上前线,坦克第一师团,在航空兵的掩护下,迅速向东南方向包抄,数百辆坦克,虽然是中型的和轻型的,对待那些美军步兵师来说,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力量。

在战场示意图上,徐强不停地将消息标记上去,然后,发出新的指令,他的语言果duàn

明快,清晰有力,让所有的参谋军官都很敬佩。

“进攻,进攻,你们坦克部队的任务,就是从后方捕获全部美军的,断绝其后路,懂得吗?我们不是要击溃美军,而是要捕获,全部歼灭!”

“一个歼灭战,胜得多十个击溃战!”

“只有捕获了这支美军,我们才能轻松地击败美国!”

“这支美军,就是现有的最强dà

的美国部队了,只要歼灭了这个部队集群,我们就胜利了!”

“这是最后的战争!”

徐强的论调和鼓励性的语言,让坦克师团长和几个旅团长大为振奋,徐强还顺便空虚地许诺了一大堆的支票,什么升官了,发财了,美女啦之类的,反正欺骗小鬼子卖命,你得下本前儿呀,哪怕是画饼充饥,也要画个大的,圆的。

日军部队本就是老兵,所以,执行命令也不含糊,迅速地出击,在背后截断了,美军的退路。并且,向着美军大规模进攻。

七月二十七日凌晨,日军坦克趁着暗夜继xù

进攻,突击,杀进了美军的几个步兵师之间,将其打得乱七八糟,不可收拾。

日军的航空兵部队,也疯狂地进攻,最后,甚至将航空炸弹的储备都用尽!没有办法他们只有用机枪子弹来扫射,甚至,空飞机上来翻飞,进行声援。

战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决定了,美军在二十七日中午,彻底地崩溃。

那个崩溃的景象,后来,被美国战史专家写得栩栩如生,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是,美国人根本不愿意去读,实在是太惨了,而且,这个国家已经被阴险狡诈的山本勇夫将军给弄得四分五裂了,许多人就连国籍都难以保证,站在谁的立场上看书都犹豫不决。

一些日军士兵的笔记,则更加详尽地记述了战斗后期的过程。

士兵福田这样些道:“啊,太好了,我是在芝加哥城里坚持巷战的部队,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被要求坚守在城市里,都很愤nù

,可是,这是上级的意思,谁也不敢违背,大家都怕被人看作胆怯,那是最大的耻辱,美国士兵的武器实在太好了,一射就是一大串,他们甚至连眼睛都不睁就可以打仗,我们看着他们那种吊儿郎当的劲儿,就感到可笑,这些老爷兵,都是享shòu

声色犬马的家伙,吃得很肥胖,可能都是新兵吧,都很笨拙,当美军突然开始撤tuì

,往回跑的时候,我们才被上级通知,美国军队已经失败了,他们正在逃跑,我们要追赶上,将他们全部歼灭。歼灭?怎样歼灭呢?就是杀死吧?这很容易,我很害pà

和这些手持小机枪的家伙作战,但是,我愿意追人,我们的部队冲出来,美国人惊慌失措,到处乱跑,他们已经蒙了,好象是在做梦,有的将武器丢掉,自己跑了,我们亲眼看见,大约有一百多名美军士兵,连一支枪也没有,我们冲过去时,他们都胆怯地举起了受不了过,我们没有心慈手软,因为,还有更多的美国士兵许多追赶,所以,我们的军曹小泽下令将他们全部杀死了,使用的是刺刀。当时,那些美国士兵简直都是傻瓜,随便杀他们他们都不反抗,真是滑稽。

我们的部队,只有一个班级,却一直往前追出了数十里,结果,我们先后杀死三百多名美国士兵,最后,在上级的严格命令下,才不再屠杀战俘,而是用绳子让他们自己捆绑,最后,我们一共牵扯着四百多名美国兵。太有意思了,我们简直就象在玩游戏。”

士兵饭岛则回忆说,他们的部队是第三师团,是精锐的主力师团,他们开始发动进攻的时候,美国士兵还坚持抵抗,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很快的,他们就惊慌失措,饿随便一冲锋,就乱作一团,很多人投降了,也有很多人自杀,真的自杀。

还有一名联队长,则用望远镜子观看着黑压压的美国军队,那不再是部队,不是勇士,也不是敌人,而是一群鸭子,很肥大的鸭子,也很象是企鹅,笨拙,可怜,没有一点儿的反抗意识,任凭宰杀,简直就是兔子。

“大片大片的美国军人,好象是一个师,在被我军的坦克师团堵截以后,挣扎了一会儿,就乱了,在田野里到处都是。那么高大魁梧身材的美国人,见了我军士兵,竟然象孩子一样呜呜大哭!”

美国部队的二十几个师,加上后备辅助的民兵部队,五十余万人,被日军的进攻态势所震撼,全面崩溃,转身逃窜。而日军最疯狂的部队,就是坦克师团,这些部队,以中型和轻型的战车,不仅堵截美军的去路,还野蛮地,毫不犹豫地射击,没有了飞机和坦克掩护的美军,完全成了被屠杀的对象。

坦克师团长得yì

地说过,“我亲自乘坐的坦克,用大炮至少炸死一百名美国士兵,而我们的机枪,则至少杀死了两百名美国人,我们的坦克履带,还至少杀死了四十名美国兵,而我们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损失,真是奇迹啊。”

美国的集团总指挥官艾克将军,当然也在部队群中,尽管他身先士卒,带领警卫团英勇地战斗,可是,头顶的日本战机的扫射,让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很快,部队死伤了三分之一,而更致命的问题是,全部的部队已经混乱,失去了建制,他们潮水一样地象着后面逃遁,根本不管你任何人的劝阻,声嘶力竭的艾克将军,只能含着热泪下令撤tuì



“我们失败了!美利坚的骄傲,最伟大的一支军队,竟然失败了!”将军难以置信。

“将军,赶紧撤tuì

吧,否则,我们真的走不了了!”随从军官劝说着他。

“不行,我绝对不撤tuì

,你们走吧,我是司令官,不能撤tuì

,我要象船长那样,在船沉没之时,站立在船头上!”艾克绝对是一个智慧勇敢的人,可惜,生不逢时,遇见了穿越的徐强。

“走吧,司令官阁下!”

“不走!”

于是,不管艾克将军多么严厉,疯狂到眼睛珠子都红了的美国士兵,还是架着他的胳膊,将其拖到了吉普车上,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不过,艾克将军没有运气,真是没有运气,很快,他们的溃逃潮流就遇到了阻碍,那是四辆坦克,虽然是他们所鄙视的轻型坦克,但是,一般的机枪和冲锋枪子弹还是无法对其形成威胁,他们正在找手榴弹的时候,日本人的膏药坦克已经开炮了。

炮弹呼啸着砸到了将军的吉普车前,炸起了大团的烟雾,强烈的气Lang也将车子掀起了,将军甩出了车子,一条腿摔断了,而其他几名军官,也都受伤。

一名士兵,直接被车子压住,一面哀叫着,在众人的眼前死去。

又一发炮弹打来,正中将军。顿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军为了自己的国家,献出了生命。

日军骑兵部队,是现代战争部队中很落后的兵种之一,那是弥补车辆和航空兵不足的无奈之举,现在,却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两个骑兵联队,六千名日军,挥舞着明晃晃的军刀,潮水一样向美军冲锋,铁骑呼啸,踩进了美军的部队中,将其吓得魂飞魄散。

野蛮的日本鬼子,将军刀举起,毫不;理会美军官兵的哀求,唰唰乱砍乱劈,一群群的美军官兵,英勇的,无奈的牺牲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

三十四章 战果

日军的大进攻,将艾克集团的美国主力部队,全部扫荡掉了,三天时间,日军疯狂地追逐,一直追出数百公里,追到了密西西比河的西岸,随即,一支日军小部队,抢夺了沿岸的船只,渗透过河,他们是骑兵部队,速度极快,在东岸,日军化装成华侨的模样,大肆破坏,剪断电话线,炸毁邮电通信设施,攻击城镇的zf机关,干得不亦乐乎.

航空兵,坦克部队,骑兵部队,步兵,齐头并进,将美军圈在一个宽阔的大圆里,痛加歼灭,当徐强亲自带领部队追赶美军的时候,出现在步兵师团的前列,看到了浩浩荡荡的,无边无际的美国企鹅的笨拙身影,他们疲惫不堪地行走着,奔驰着,或者干脆大批大批地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投降。

各部军官得到了指示,不得屠杀,美军战俘,尤其是有色人种的部队,不得作为奸细什么的攻击,违背者,将受到严厉惩处。

徐强没有自信能够约束所有的日本军队,但是,能做到多少就是多少,倒不是他要有种族歧视的逆反心理,而是实jì

情况,日本官兵心目中,敌视的主要是美国的白人,冈村大将也是被美国白人士兵汤姆干掉的,所以,日本人的仇恨也主要针对美国白人,毕竟,在美国日本也有许多的侨民,他们惟恐误伤,而黑人和印第安人,以及其他非白人种族,都被日本人看作是美国离心离德地异己力量,可以为日本帝国的战争服wù

,毕竟,在日军队伍中,已经组建拉小规模的黑人部队,亚洲人部队,成为自己的同伙。

“投降,立kè

投降!我们优待俘虏!绝对不会滥杀无辜!”这是日军被指示要宣传的口号,事实上,很难得到遵守,不过,这样的宣传工作所有的日本人都乐意,特别是那些心思邪恶,想痛快淋漓地宰杀对手的野蛮士兵,他们最喜欢的是,欺骗美国人投降,然后虐待之。

在日军钢铁洪流的冲击下,美军全面溃败,溃不成军,成建制的部队开始投降,最终,几个师的指挥官都宣bù

放qì

抵抗。

美国最著名的将军之一,坦克部队的指挥官巴顿将军,气得七窍生烟,看着溃退的部队,看着他所谓的坦克部队被日本航空兵炸得只有十一辆坦克,痛苦得直揪自己的头发,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失败得这么惨,在印象里,他鄙视日本人,当然,更鄙视中国军队,认为亚洲军队都是无能和饭桶,当他接收了一个新的坦克师时,他已经确定,自己将依靠他们来建立自己光辉的业绩。

“这就是结果?”将军悲愤万分。

悲愤归悲愤,将军毕竟是名将,他在溃退的潮流中,忽然坚定这驾驶着一辆坦克,努力说服了士兵,隐藏起来不动,等日军过来时,他还是不动,日军以为是废弃的坏坦克,就大摇大摆地冲了过去,因为前面美国的鸭子们正吸引着所有的日军注意力,巴顿将军不是想逃走,但是,当他下令开炮进攻时,遭到了乘员们的一直反对,最终,他们悄悄地等待着,到了天黑以后,冲上了寂寞的州际公路,然后,一路狂奔,居然冲出了包围圈儿,神奇地向南一直奔驰下去,最终安然无恙地脱险了!

巴顿将军书写了一个美国大兵的传奇,不过,是一个悲哀的惊叹号,就在回到了美国人居住区以后,突然遇见到了一群黑人士兵,他兴奋地起来说话,希望招集这些人继xù

战斗。“为了美国而战,为了自由而战!”他鼓动道。

“是啊,为了自由而战!”这些黑人士兵,一面讥讽地说着,一面将他抓起来,用绳子吊在树上,接着,开枪将他打死了。

这些美国黑人士兵,已经起来反对这个压迫他们的国家,响应日本人的号召,成为日本帝国军队的附属部分。

在追逐美军的过程中,美国本土的人,所谓带路党,起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因为他们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往往是各部队的带领者,尽管前面有美国士兵的大群牛羊在奔跑,成为显赫的目标。在这群美国的带路党中,最多的是黑人,也有其他人,黑人悲愤地说,这个国家把他们当成奴隶,他们就要毁灭这个枷锁。

在日军徐强集团里,芝加哥战役时,已经有了十七个黑人连队。

最终,美军的残余赶到了密西西比河的西岸,然后,就失去了再前进的可能,因为,渗透的日军先锋骑兵,将沿岸的船只一扫而空,不是凿沉就是烧毁,美国大兵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于是,许多人就武装泅渡,一群群人头在大河里漂浮着,许多被河水淹没。而当时,为数不多的密西西比河鳄鱼,终于得到了一个向欺负它们的人类报复的机会,疯狂地追逐着人类,将美军士兵咬得残缺不全,河水为之一红。

美军最终在密西西笔河前停顿下来,当日军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这些曾经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发誓要将日本鬼子全部宰掉扔太平洋里喂鱼的官兵们,都无奈地,甚至是本能地举起了手,然后,按照日军的要求,跪在地上。

“哈哈哈哈!”日军狂笑着,然后,挥舞起了屠刀,咔咔咔咔嚓,一群群的美国大兵被斩掉了脑袋,而其他的人,已经麻木不仁,眼睁睁看着,不作任何的反抗。

就这样,一个历史上相当壮大的美国集团军,几乎是一战以后美国能够集结起来的最大的现代化部队,在和日军的正面对抗中,彻底地惨败了。

徐强驱车直到了密西西比河,看到了沸腾的河水,还心有感触地做了一首诗,因为在菲律宾时受的伤,他的左臂还吊在胸前,只有右手在指点着美国美丽的河流,远处的隐隐约约的小山丘,那个荡气回肠的壮丽场面,被一名日本随军记者给拍了下来。

“多么伟大的山本将军啊!他用一条手臂就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美国人!”

在徐强的眼里,这个世界充满了荒谬,他要颠覆的是日本帝国主义,但是,现在却是日本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之一,虽然美国人是二战时的主要反法西斯同盟国家,可是,却被自己打得溃不成军,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打败美国之间,是如此深大的矛盾,当然,这个国家也不是菩萨,将来会干很多很多坏事儿。

徐想向东京发布了整个芝加哥会战的消息,顿时,日本一片欢腾。而在这几天以后,终于被证实的东条英机和梅津美治郎的飞机失事完蛋,就被喧嚣的日本国民给忽略了。

日本天皇给徐强发布了嘉奖令,因为这一战役是徐强单独领导指挥的,取得了侵入北美大陆以后的最大胜利,歼灭了美国的一个重兵集团。几乎是美国目前能够集中起来的最大的部队,基本上,这一胜利,让天皇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欣喜若狂,给徐强赠送了两首诗,给他许诺,并且向全日本通报,晋升山本勇夫中将为日本陆军的大将。

徐强还得到了无数的的奖励,虽然他在这一大洋外,得不到现实物资,可是,人家天皇已经公开发布了,整个日本也都沸腾了。日本举行了盛大的游行活动,庆祝这一重大的胜利,天皇还亲自奔赴神庙,向日照大神祈祷。

战役的枪炮声,最终沉默下来,大群大群的美国官兵,被解除了武装,绳捆索绑地押解着,日军以城镇为核心,建立了临时的大批战俘营,然后,将美军押解进去,实施管制,同时,开始使用大量的美军战俘,进行劳动。

这一战役的结束,是以徐强最终督促各部军官,将战果统计出来为止。

十天后,战果才最终统计出来,还属于不完全统计,因为,大量的美军被安置在不同地区,还有部分美军,成功地脱险,毕竟兵力不足的日军,不可能拉起一道天网。

结果是:

缴获美国军队坦克,包括废弃的,还基本能用,或者有维修保养价值的坦克一百零七辆,其中,重型坦克十一辆,中型的四十三辆。

击毁美国两个师的坦克,以及其他部队陆军使用的坦克,共计一千二百余辆,少数美国坦克逃走。

缴获美军飞机三百三十八架,因为机场被毁灭,燃料被炸光,这些没有了油料的飞机,只能待在田野里或者公路上,美军来不及炸毁就溃退了。

二百七十架战机被击毁,其余美国战机通过各种渠道自毁或者逃走。

缴获美军火炮两千五百门,其中重炮一百多门,加农,榴弹等各种类型都有,炮弹三百二十万发。

机枪一千五百多挺,连带数百万发子弹。

步枪十五万支以上,主要是美军的辅助部队,或者是民兵部队使用的武器。

冲锋枪,是美国主力部队使用的,统共缴获了二十九万八千七百支,包括大批的,估计在七千万发的子弹。

手枪两千余把,子弹若干。

俘虏美国军人三十八万余人,击毙十七万左右。

美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阵亡,可以说全军覆没。

三十五章 土肥原复出

战役结束以后,徐强的任务更重了,因为,他现在是正宗的日军指挥官,在他的麾下,有三十万日军和十余万的辅助部队,而且,从中国东北地区被调遣来的日本关东军数个师团,全部加入了他的部队,使他的兵力迅速地扩张到六十五万,几乎是日军从来没有过的大兵团.

]无数的事情,请示和汇报,让他焦头烂额。

“美国人竟然这么不经打,真是名副其实的纸老虎啊!”他说道/。

“是啊是啊。将军说得很对,美国真是纸老虎,最开始的时候,美国飞机来反击,我们都很紧张,特别是知dào

了美国军队强dà

的坦克部队和实力以后,我们都,说老实话,都有些害pà

了。”

“没关系,只要有山本将军,我们什么都不害pà

了!”

“对对,山本将军,我们日本的国运就在!”

“老山本将军,带领我帝国的海军歼灭了美国的两洋舰队,而小山本将军,带领我们歼灭了美国最为强dà

的陆军兵团,将军啊,你们山本家族,对帝国的功勋,真是无以复加了!”

在徐强的身边,类似的赞美的话,不绝于耳,听得徐强都腻歪了,他宁可将美佳子或者云子,甚至是中年老美人信子拖到隔壁的房间里运动一会儿,也不喜欢听这些不着调的虚伪语言,他是日本帝国的祸害,功勋?不要说了,处于良心考lǜ

,我很惭愧了。

徐强忙碌着事情,先将战役的善后工作处理好,然后,在停顿了两天以后,就果duàn

地下令,“着关东军师团两个师团,第九师团,第十二师团,立kè

分成左右两翼,向密西西比河的西岸地区挺进,具体的行动目标和方案如下……”

这时候,徐强向东京打了报gào

,要调藤原大佐和草鹿,以及南云等将军到自己的部队里来,虽然草鹿等人是海军军官,可是,海军已经取得了完全胜利,不需yào

那么多的精英了,而且,徐强还向天皇要求,派遣土肥原到美国来参战。一来,是处于友谊,二来,是为帝国推荐人才。

徐强的请求,无一例外都得到了满足,天皇十分欣慰地说:“山本勇夫将军已经成熟了,特别是他对土肥原将军的态度,我认为,是十分恰当的。”

在五天时间里,这些军官,都陆续乘飞机赶到了中央军团的指挥部,一到指挥部,他们就纷纷扬扬地想徐强表示敬意,特别是那个藤原大佐,本就是一个巴结迎逢的高手,一见徐强这么牛叉了还惦记着他,早已感激得两眼糊涂了糖鸡屎。

徐强将藤原大佐立kè

就晋升为少将,而且,给土肥原一个重大的任务。收集美国的情报,和美国的黑人部队接触,黑人首领接触,负责尽快建立一个黑人国家。

草鹿将军成为他参谋长,而南云将军,成为他的副手。

徐强调集这些人来,是因为人际关系好,并非他们的才能独具,象那个藤原,是个马屁精,徐强就喜欢他,因为可以享shòu

日本式的马屁拍法,也是很舒服的。一句话,统统都是恶搞,只有土肥原的任务,是确实的。

徐强要摧毁这个北美大陆国家的存zài

基础,或者,最大限度地削弱它,使它只能成为一个地区性的国家,永远不能成为世界的领导者,或者是祸害。所以,在北美成立一个黑人国家,一个华侨国家,一个亚洲人国家,一个印第安土著国家,就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徐强报请东京批准,要立即成立这些国家,为此,他三次向天皇和大本营陈述理由。其理由要点是:一,无论美国在战场上如何失败,其综合实力都是很强dà

的,无法用日本的军事势力单纯地加以摧毁。二,美国的黑人深受民族压迫,矛盾尖锐,而且,人口众多,占据到百分之二十以上,如果能够分割出来,就成为一支巨大的力量,而要利用他们,唯一的方式就成立一个国家,给他们真zhèng

的自由。并肩战斗。三,必须使北美大陆尽快地实现政治分割,才能彻底地离乱美国的威望和人心。

徐强的前提是,日本不能彻底地消灭美国,只能极大削弱之,所以,和美国的仇恨敌视,是长期的,日本必须得到北美大陆上诸多国家和部族的强力支持。

这就是徐强的政略攻势,他认为,这是必须进行的,而且越快越好。

徐强的提议并不是新鲜货色,之前日本的大本营就策划了,可是,由于战争紧急,一直没有着手现在,调集土肥原这个老混蛋来,目的就是这个,毕竟还要给上头请示一番。

东京批准同意,而且,大力支持。

东京派遣了一些高官,专门负责对这些国家的扶持,而土肥原,作为先锋和尝试,已经开始了行动。

“山本大将!”土肥原有些讨好地,酸溜溜地说:“我首先祝hè您的成功,象您这样成功的,在日本,乃至于日本的历史上,都是罕见的,几乎两年之内,就从一个小小的军曹晋升为帝国的大将,几乎是绝无仅有,这正说明了您的天才!”夸奖一番,才请示方略。

徐强很舒服,能叫一个老牌的鬼子头目这样钦佩自己,成就感大大地有,所以,他拍着老特务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说:“建立黑人国家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这才是关键,如果你能成功,则帝国就成功了,我们军事上的行动,都没有多大意义,只有煽动起黑人来,才能成功!”

“哈衣!”

徐强心里,暗暗地阴险着,哼,你们美国鬼子,动不动就拿别的国家说事儿,什么分裂主义的坏蛋,反对派的野心狼啦,你们说是**斗士,民族精英,什么对立的派别了,你就从中利用,老说人家的**怎么怎么地不好,其实,你们才是鸟。哼,现在老子就玩玩你们的一套,看你们心里如何滋味。

土肥原果然是个高手,一过来就寻找黑人的首领,还大量地调查,其实,这个精明强干的老家伙,知dào

自己迟早要有出头露面的机会的,一听说日本要进攻美国,早就开始筹划新的鬼主意了,他已经掌握了许多美国的内部情况,他还积极地请求到北美来,这也是徐强肯调集的原因,其实,徐强本来自己想出面搞。好,找一条狗来效劳,有什么不可?

土肥原的办事效率相当地高,三天时间,就在关东军两个师团越过了密西西比河向美国的东部地区大规模地挺进时,他已经找到了数十个愿意和日军合zuò

的黑人领袖,包括一些意见领袖,一些社团组织的头目,一些有声望的人,这些人听说要立即就组建一个黑人国家,并且,其领土的范围将由他们的战斗表现来决定的时候,一个个兴高采烈。

土肥原很聪明,他只是搜集情报,寻找代理人,然后,将自己的策划方案,这些黑人头目,都找给徐强这儿,由徐强出面来谈判。

徐强很满yì



将部队放手给草鹿等人,徐强和这些黑人领袖们进行了积极的谈判。

“感谢伟大的山本将军!感谢您和您的zf以及伟大的英勇的日本军队!”

“是啊,没有日本军队,就没有我们黑人兄弟的这一天!”

黑人首领,看见了徐强进屋,力qì

全体起立,集体鼓掌长达十分钟,热烈程度,任是谁都会感慨万千。

七十名黑人领袖,都热烈地欢呼着口号,要求尽快成立一个自由的,永远没有种族压迫的国家。

“我答yīng

你们,答yīng

诸位,代表自己,代表日本的军队,代表日本的天皇,因为,这是必要的。是日本的心愿。我们都是有色人种,都深受帝国主义的压迫!美国zf用炮舰政策打开了日本的大门,使日本深受其害!”徐强将日本扮演成了美国的一个受害者,管它是不是真的。胡说八道嘛,谁当真?只要迎合了黑人领袖就是了。

徐强对黑人国家的成立表示了绝对的支持,他讲了整整两个小时,然后强调:“第一,我们在政治上,永远是黑人兄弟的朋友,第二,我们将在军事上支持黑人,第三,希望黑人兄弟永远支持我们。第四,这个黑人国家,是独立的,完全独立和自由的,日本帝国,绝对不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涉,除非你们要求我们进行帮zhù

!”

哗哗哗哗啦啦啦,会场里热闹非凡。

为了表示对黑人建立国家的支持,徐强还提出了建议,立kè

就宣bù

成立,将首都确定在临时的芝加哥,之后,再根据情况变化而修改迁移,因为这是最大限度召唤黑人起来斗争的最佳武器,黑人的zf,可以称为临时zf,体制可以是总统制或者是君主制,或者是君主立宪,都可以,但是,一定要选举出来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第二,他宣bù

,现在就组建一支黑人军团,由黑人担任各级指挥,日本人连顾问也不设立。但是,愿意提供军事训liàn

的指导。

“我现在就愿意提供十万支步枪,给黑人兄弟部队使用,只要你们有人,我们就有枪和子弹!我们将无偿地提供给你们使用!”

徐强不担心枪弹问题,在芝加哥大会战中,美军被缴获的枪支弹药实在是太多了。

三十六章 新进攻

在徐强的指导下,在土肥原的努力下,日本中央军团的司令部,在七月二十七号,正式宣bù

,支持黑人建立的自由主义国家,临时zf已经成立,号召各地的黑人侨民都支持他们.

这个黑人zf,也采取了种种措施,扩大宣传号召,派遣了许多人,潜伏到美国的东部和中南部去策动更多支持者。

徐强对那个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到惊喜的就是,黑人以罕见的热情参加进日本人组织的辅助部队,在短短的一周里,就聚集了七万多黑人青年,还有许多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也哭着喊着要参加进来,为了黑人的解放而斗争。

徐强指示部队各军官,热情洋溢地接收这些美国的异己分子,然后,迅速编制起来,分发武器,进行军事培训,然后,编组在整个军队中。

日军在芝加哥的巨大胜利,基本上歼灭了目前还能够组织起来的唯一一支美国集团军队,更为重yào

的是,这支军队,本来是要以常备军的官兵为基础,迅速地动员和组织更大的军事团体的,因为日军太过猖狂,他们才不得不提前向芝加哥前线运动,参战,日军的闪电战固然没有成功,但是,给美国人的军事动员的压力也是空前绝后的,美国国民尽管热情高涨,踊跃报名参军,可是,被歼灭了主要的老兵以后,那么多新近动员起来的国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技术军官在现代化的美军中基本消失了,一群和平居民要成为合格的战士,需yào

的不仅仅是服从意识和战斗的意志,技术和技巧,经验是第一位的。

徐强在极为矛盾复杂的情绪中,果duàn

地下令日军主力向东部进发,以两个新近增援的日本关东军的师团为左右两翼的主力,其他部队潮水一样渡过了密西西比河,向着美国广阔的东部地带进军,他提出了一些口号,使那些师团长旅团长之类的贯彻全军:“挺进大西洋,横扫美利坚,”“占领华盛顿,践踏国会山。”“活捉罗总统,铲平华尔街。”

这些口号,虽然简单到幼稚,但是,给日军官兵的信息是准确的,现在,日本的中央军团要向美国的核心地带挺进,要消灭美国了。

徐强又向各官兵宣称,只要消灭了敌人国家,就在这儿,给每一个日本的农民圈定一千土地耕作,每一个日本青年分一个白人姑娘当老婆,还要给每一个士兵发十根金条。他诱惑说:“美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也是农业发展情况最好的国家,工业的水平也最噶,只要占领了美国,日本就成为世界第一了!”

“只要占领美国,世界上绝对再找不出一个不因此而更加富裕自豪的日本人。”

“每一个军官在战后,都可以得到一辆美国产的汽车,帝国将为之免费使用燃料三十年。”

徐强说的话,颁布的政策,军令,全是些不经过`大脑就吼出来的东西,目的在于激励日本人努力进取,反正,不把美国单边主义扼杀在摇篮里绝对不能罢休。

徐强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原来,他希望挑起日本和美国之间的战争,那么,日本铁定要完了,可是,现在,他想到,必须在日本进了地狱的时候,将美国也用绳索套住,不能返回人间天堂。

日军在芝加哥大会战的损失微乎其微,最大的估计只有四千多人被美国人击毙,五千人被美国人击伤,这其中还包括了三千多名的“联合亚洲军”成员。没有实现削弱日军的计划。至于炮弹,飞机,燃料的损失,固然不小,可是。缴获了大量的美国陆军制式装备以后,日军完全可以自足,继xù

战斗。

“只有扩大美日之间的战争,才能够达到最佳目的。”

东京大本营发出了指示,要求他慎重考lǜ

下一步作战计划,最好是休整部队,等待物资的补充,日军的航空部队是损失最大的,不仅在于飞机的损失,飞行员的损失,还有燃料和炸弹等的告急,美国人的燃料库都被炸毁,美国人还实行了很狡诈的坚壁清野地策略,日军得不到有效的补充,只有强行前进。

大本营指示:“必须在一切物资得到有效保障之后才能进攻。”

不过,徐强毫不犹豫地就否决了,“这会贻误战机!”

现在,徐强就是日本最精锐部队的爷儿,才不管它天皇个大本营呢,不把日本鬼子都在北美大陆上消耗光光,绝对不肯罢休。

“我们有能力有信心消灭美国,美国主要的军事力量已经被摧毁,即使只用步枪,我们也可以占领美国的政治中枢和经济核心城市圈儿。”

徐强甚至不和东京的日本大佬们对话,自己也就亲自驱车奔赴了战场,日军摆出了宽阔的正面,向着纽约进攻,为了加快速度,他强令部队,昼夜兼程,不得以任何借口任何理由停止下来。“挺进目标,纽约,华盛顿。”

他划定了粗略的进攻路线图,然后,放手给各师团长们自己执行,因为一切物资补给都没有储备,他的政策是,取资于敌,以战养战。

所谓以战养战,一来是必须,就是他不说,日军部队也要这样做的,二来,就是要日本军队去祸害美国的经济,损害他们的元气。

一周的时间里,日军疯狂地进攻,前进了七百多里,在数个地方,同美国的新部队接触并交战,日军轻易取胜,先后击毙击伤和俘获美军上万人,接着,一路日军长驱直入,居然在又一周以后,真的挺进到了纽约城西二百里的地方。

徐强不乐意去记那些乱七八糟的美国城镇和小河流山包的名字,只在随军地图上根据参谋军官的意思,做了一个标记:“干得好!”

这是日本人和美国人的战争。因为他严厉的要保护好华侨等亚洲人的安全,所以,亚洲人,特别是华侨等都舒舒服服地生活着。美国多大危险,因此,徐强的指挥几乎就是开玩笑。

“进攻,进攻。继xù

进攻,在美国浩瀚的国土上,没有使我们日本帝国皇军需yào

停滞不前的理由!前进,下个月每一个州,每一个城镇,那儿,都应该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

当然,有许多日本的军官,包括草鹿龙之介参谋长,包括南云等,都向徐强提出了忠告,“山本将军,您这样做,简直是太大胆了,这是孤军深入,也容易被美国人各个击破!”

应该就是胡乱指挥,居心叵测,但是,导游出身的徐强振振有词:“我们和美国进行的远征决战是靠谱的事情吗?不,不是,这是前人所未有的,也是日本帝国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辉煌时代,要消灭美国这样庞大的国家和对手,就需yào

非常战略,特殊思维。虽然我们的部队看起来很孤立,可是,所有的美国黑人都是他们的助手,你们要知dào

,每天到皇军队伍里报名参战的黑人多达万人,还有许许多多的黑人都在热情地欢迎着皇国军队,这个,麻烦诸位多多去看前线各师团的电报!”

现在的徐强,已经是日本的超级牛人,他的芝加哥一战,已经名垂青史,成为日本历史上最年轻最辉煌的战将,相比之下,所有的日本将领,无论是在中国大陆上推进多少公里,歼灭了多少国民zf的军队,都显得微不足道,虽然有人把他和歼灭了俄罗斯沙皇军队的几个日本名将相提并论,又立kè

就住了口,那实在是侮辱这位新的大将。

徐强虽然带领军团指挥部每天都在前进,可是,他本人的生活却相当地惬意,现在,所有的电报之类,都委托给参谋长草鹿来弄,他自己借口胳膊上的伤,整天很悠闲地带着三个军情局的女特务,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圈圈叉叉,要不就是找军医来,给他们修理自己的胳膊,训斥他们的无能。

日军的进攻是全面性的,尽管徐强根本不管其他两路,可是,中央战局的发展,却使所有的情况发生了根本改观,在两翼的日军对面,美国军队一知dào

艾克将军统帅的主力被歼灭,就慌作一团地逃了,于是,那两路的日军,数量在五十万人以上,迅速地挺进追逐,吃掉了十万名美军,占领了许多地方,然后,向着中央军团的前进面靠拢。

负责北面一路的日军指挥官是板垣征四郎,负责南面一路的木村兵太郎,这俩货儿,现在都不停地跟徐强指挥部打招呼,套近乎,由先前的哑然失笑到现在的毕恭毕敬,体现了日本人完全依靠实力和资历说话的本性。

北路板垣军团的进攻也很凌厉,那家伙也不是普通的恶人,也是天皇军刀组的所谓精英,脑袋瓜子里有的是货,他们倒能并成一个集团,紧紧地护卫在徐强军团的北面,当徐强的那个师团,新近的生力军,一个完整的关东军师团挺进威胁到纽约的时候,板垣军团也到了其侧后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形成了呼应关系。

三十七章 最后阴谋

徐强别的不管,在对待板垣和木村的时候,以电报和电话等方式,或者干脆以古老的书信方式进行了频繁的沟通,他鼓吹美军的软弱涣散,鼓动这俩家伙迅速进攻,他希望这两位同伙,也能够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板垣将军,您是我的前辈,您是专业的帝国军官,您要是拿不出一个芝加哥一样的战役成果来,也许,我就不再尊敬您啦!”

“木村大将,在您的面前,是软弱的美军,而他们的主力,已经被我拿下了,就在战俘集中营里,剩下的家伙都是捉着鸟儿能祸害女人,但是,上了战场能够祸害国家的愚蠢家伙,你们要是拿不下,不敢前进,我实在不能想象!”

“诸位将军,灭亡美国的时机就在眼前,我们要是不敢进取,将会遗憾千古!”

徐强采用了无耻的手法,对两位日本法西斯的精英人物进行警告,鼓励,羞辱,目的是激励他们前进;“我们应该象法国人丹敦说的那样,大胆,大胆,再大胆,帝国就得救了,敌人就被消灭了!”

徐强还给两位提出了许多的建议,因为日军两翼的战斗消耗很大,他说:“没有炮弹?美国人军队会给我们提供,没有坦克?你们可以将占领的城市,利用美国的技术人才生产,甚至,可以将现有的美国拖拉机上安上一门大炮,就是自行火炮,威力很大!你们可以组织被俘的美国人,让他们当人肉炸弹,哈哈啊.”

八月中旬,日军的三路人马,已经挺进到了真zhèng

的美国东部,尽管其后方的运输线因为太过漫长,很难给其提供多少急需的物资补给,但是,日军的士气之旺盛,前所未闻,他们按照徐强的指挥,将所过之处的美国城镇的一切可利用的东西都加以利用了,美国强dà

的工业基础,被他们迅速地掌握和控zhì

,改造成为制造杀人武器的工厂,而许多工厂,也是在美国人的主持下,刚刚转轨,有的刚生产出来几辆坦克或着几把枪,就成为日本军队的战利品。

日军的进展异常神速,很快,和拼命抵抗的美国新军进行了殊死搏斗。

事实上,这时候的美国战场,成为全世界的焦点,因为,其他战场上,突然显得格外安静,就是德国法西斯,在同一年进行的所有战争烈度,都显得弱了许多,因为日军在一九四一年夏天突然进攻美国,而且节节胜利,导致德国都修改了它的全球战略,没有在这一年的六月二十二日进攻苏联,而是继xù

向英国进攻,因为,美国是英国的大背景,是后台和靠山,德国决定进攻英国,彻底地灭掉英国,或者是给英国足够的压力,使其不能派遣部队和顾问去帮zhù

美国人。

德国再次发动了针对英国本土的大空战,接着,德国将其海军舰队,特别是依赖的潜艇部队,大量地派遣到英吉利海峡去“做生意”,结果,这些潜艇,所谓的大西洋海狼,给英国皇家海军造成了惊人的破坏,一个月之内,就有八十万吨的英国船舶被击沉。

德国甚至发动了多次针对英国的登陆计划,因为英国拼命地防御,其空军的技术优势和海军的数量优势,其殖**义庞大势力范围提供过来的丰富人力物力支援,德国只能试探着进行渗透活动,德国特工的身影,蛙人的幽灵,在英国沿海地带游荡着,英国的雷达站,兵营,电力设施等,不断遭到莫名其妙地袭击。

英国恐慌了,德国疯狂了,其实,法西斯德国也很想直接灭了英国,他们被很不起眼的小兄弟日本的胆大妄为的进攻惊呆了。作为德国的历史小学生,德国人一直看不起日本,可是,现在,人家日本人做了一个令所有德国人羞愧的事情,一个弹丸小国,跨越了重洋去进攻美国,还取得了辉煌胜利,而德国,依靠世界上最强dà

的军队和最先进的技术,却在一亿带水的小小英吉利海峡前一筹莫展!

据说,希特勒都向其部下戈林发牢骚:“我们连小日本都玩不过,他们的进攻,使我们去年横扫欧洲大陆的气势显得那么一般!”

苏联免于被进攻,德国和英国死掐,等等等等,还有南部欧洲免于被法西斯德国的铁骑践踏,都要归功于徐强鼓动的日本侵美之旅,以及他在芝加哥进行的那场大会战。

不过,在北美大陆上,徐强还是看到了种种危急,日本人虽然势如破竹,攻势凌厉,也歼灭了至少一百万以上的美军常规部队和民兵,国民警备队,俘获了大量的敌人,战利,甚至还疯狂攻击到了美国的神经中枢,威胁纽约和华盛顿,可是,徐强知dào

,真zhèng

的难度来了。

美国人也不是菜的。不是羊,而是狼,虎,豹,熊,鹰,虽然他们遭受了重大挫折,可是,要这么就消灭了一个国家,实在是痴迷不悟。当年,英国的殖**义军队的镇压,1812——1814年的第二次战争,势力弱小的美国人,都能够坚持到最后。事实证明,美国人的数量和质量,都还是不错的,质量主要是指其野蛮和兽血的退化程度,远不如中国人那样彻底,甚至是相反。

徐强轻易地,即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日本暂时还灭不了美国,但是,一定会把美国弄得七死八伤,那么,在侵入北美大陆的日军面前,真zhèng

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大陆陷阱,徐强就是有了现代知识,也对此没有任何把握。

所以,徐强决定要走了!

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立kè

就回中国去,不不,先到日本国内在享shòu

几天,多去祸害那些仰慕他的正宗日本花姑娘,然后,再逃回到中国!

老子是中国人,不,老子是中国魂,生,要在中国,死,要在中国,在民族危亡的时刻,绝对不能与豺狼为伍,等同禽兽,如果将来世界太平了,那,别说离开祖国油于海外,就是加入其他国籍,也是自然而然,随心所欲的事情,虽然没有人味儿,但是,还有人性。

下定决心的徐强,认定未来的纽约之战不能成功,或者极为惨烈,那不是他愿意承担的名声。

他还想到,一旦战争进入胶着状态,战争的手段将更加激烈和残酷,那时,双方都会无所不用其极,日军必然会更大程度上去侵害北美平民百姓的利益,生命财产的安全,而他们的指挥官根本无法制止,杀得眼红的日本鬼子在中国干的那些事情,完全可以在北美大陆上重演,如果徐强还不走开,还继xù

当日本小狗子的指挥官,那么,将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他良心所能够忍受的。尽管在之前,芝加哥的大屠杀,已经让他痛苦和愧疚了。

老子要走了,还能干些什么?还能给这个战火中的北美大陆留下点儿什么呢?

嘿嘿嘿,阴谋,只有一个阴谋!

这是徐强在今天看到了新的战报时,突然萌发出来的。

美国人也太逊了吧?居然给日本中央军群的某一个关东军师团杀到了纽约城下,而且,大破美军,血战之后,日军已经将先锋队的旗帜,插到了一座美国教堂的尖顶上!

日军已经攻占了纽约外围了!

他将那个美国女特工喊了过来。

这个美国姑娘,倔强而俊美的姑娘,一直被坚韧的绳索捆绑着,死死地囚禁着,要不是哪天徐强想享用她,绝对不会给她松弛的,当然,那时候,他的军医自然要先给这个美国母蝎子先打上一针药剂,让她昏昏大睡。

这姑娘也真倔强,明明知dào

自己受了日本人的欺负,也还是活着,姑娘,要是中国的女特工遭受如此的下场,还知dào

自己将无限期地被人家拘束和霸占,那么,早就咬舌自尽了。

“你好,虽然不知dào

你的名字,但是,我一直敬佩你。”

“无耻!”姑娘起伏着胸膛,无意之中诱惑地说。

徐强享shòu

着视觉上的冲击,尽管白人的皮肤很绑,随便一个都是,可是,真zhèng

的五官端正,让人一见忘俗程度的美女,还是有限的,因脸庞的类型,她们往往偏瘦了,太男性化了,但是,这个姑娘不同。

“我将释fàng

你。”

“啊?”

“你随便哪里去,最好是到华盛顿去,或者是其他有美国军队集中的地区,帮zhù

我送一封信。”

“我才不呢!”

“我给你们美国要人,无论是总统,**官或者是国会的参议员和众议员等等,希望他们能够慎重考lǜ

我们的要求,尽快结束战争,无论是投降还是谈和。”

“你可以找更有说服力的渠道!”女特工拒绝。“没有人会相信的。美国人会战斗到底,绝对不会投降!”

“那么,也好,即使不投降,不停战,也许,看看本司令官的建议也好,我不希望死伤更多的美国人,日本军人。”

徐强将一大堆稿件塞在信封里,还有自己的一封亲笔信,都给姑娘看了,然后交给她。还派遣了一个大队的日本军队保护她,使她能够安全地达到东部美国人地盘。

看着她那愤愤不平的背影,以及夏天单薄衣服里优美的轮廓,他联想到了一个人,那是电影《李小龙》里的那个美国女演员,扮演的是小龙的妻子,可是,那妞实在是太美了,现在,这美国女特工很有那演员的气质,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沉醉,非要采取最厚黑的手段加以享用。

三十八章 突然失踪

不过,有必要提一提的是,其实,在送这位女特工走出这座日本人占领的豪华旅馆的指挥部之前,还有一段小插曲,尽管别的日本人根本不知dào

,或者知dào

了也不敢随意提起.

因为是给美国总统的信,尽管女特工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点点头,答yīng

下来,“好的,我一定要把它送到。但是,我想知dào

其中的主要内容。”

“嗯,很有意思,其内容要点是,我要和你们的总统谈判,这是我们天皇的意思。”

“可是,你可以由你们的欺骗成性的狗zf出头去商量嘛。”女特工仇恨地瞪着雾气腾腾的大眼睛,虽然有杀气,可是在徐强的眼里,不过是使其面貌看起来更爽的一种添加剂。

她要不仇恨徐强才怪呢,日本鬼子军医发明的那些药剂,说起来也挺不可思议的,有时候,可以使人昏睡,有时侯,可以使人瘫软着,心里明白,但是,手脚去力,就是无法反抗,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日本鬼子糟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美女,真要恨我的话,请记住,我是一名日本鬼子!嘿嘿嘿!”徐强的调侃,加强着她的印象。你恨就我我山本勇夫吧,美国人和日本两个大鬼子之间的矛盾越深越好。

美女特工做了一个使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突然出手去攻击徐强,但是,早有防备的徐强一脚踢出,正中其脚踝,结果,把她踢倒了,她腾身而起时,又遭一记攻击,这才老老实实地趴到了地上,可是,她再想起来时已经不容易。这个她所痛恨的,欺负了她无数次的敌人,再次降临在她的背上,也不知dào

他使了什么手法,她就瘫软无力了。

“作为纪念,我会安排一个短暂的饯行仪式!”说完,他站起来,将她拖进了里间的屋子。因为他的左臂还吊着,只能右手单独做事情。只用能拖字。

一个小时以后,外面负责警戒的日本军情局的人,将蹒跚走出,一脸悲愤的美国女特工押解走了,在她的手里,捏着一封信。

“老子就是要欺负你们!谁叫你们爹媳妇的老喜欢欺负别人?”

那封信,美国女特工要是知dào

的话,肯定不会送,因为,那信里全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和谈和平的意思,而是一个炸弹!

当然不是实jì

意义上的炸弹,徐强最鄙视的就是恐怖活动,不敢明目张胆,只能鬼鬼祟祟,不是男人的作风,可是,它又确实是一枚炸弹,以日本中央军团司令官的名义,狂妄地要求美国投降,还直截了当地将美国热政治和军事要人,经济大亨们,全部咒骂了一通,骂得那个畅快,简直是淋漓尽致。

徐强就是要种植荆棘,要使美国和日本成为一对世仇,永远也解不开这个过节,否则,这俩货色结合到一起,真是害人精加上吸血鬼,世界人民都气得牙疼。

唯一可惜的是,徐强放走了那个美国女特工,多好的玩具!嘻嘻……不,我太罪恶了,不不,我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干的坏事儿,不能记在我的头上,我是中国的灵魂!

用东洋人身上生长出来的鸟鸟儿把北美人欺负了,嘿,这事情做得真是绝。

徐强不仅向东京紧急请示,还擅自将一切军务都向草鹿等人移交,其实,邀请草鹿等人来担任参谋长,也不能不说是徐强的独具匠心,草鹿也不是无能之辈,但是,他毕竟是海军将领,我的天,让他突然跨行业跨部门去弄陆军,还是日本最精锐的中央军团,掌握了日本百分之六十的兵力,一旦出点儿事情,那乐子就大了。

让海军将领来管陆军,写信咒骂美国权贵,激发他们的愤nù

和战斗意识,徐强这两手可谓阴险到家了。反正,老子不能叫你们日本鬼子来了北美大陆免费观光免费欺负北美白人姑娘,就那么扬长而去吧?

“将军,将军,加谷师团长的电话,紧急电话,要求您立kè

听他的汇报。”

“什么事情?”

这位参谋军官焦灼地说,“第二十一师团在索路镇遭到了美国优势兵力的堵截,损失严重,他请求您紧急支援。”

“嗯,这事情你去找草鹿将军吧。”

“军团长!司令官阁下,您,这是为什么呀?”参谋军官大吃一惊。

“我好象发了虐疾,身体已经垮掉了,还有,胳膊上的伤又发炎了,虽然是低烧,可是,我没有一点儿精神,要不您看,我的眼圈儿!”

眼圈儿是有点儿问题,但是,那是他一个小时剧烈运动欺负人家美国女特工体力透支造成的,和勤劳工作无关,但是,对于日本军官们来说,英雄山本将军也有脆弱的时候,所以,他立kè

鞠躬致意。

“可是……”

“去吧,我本来就不是主要指挥官,我讨厌繁琐的事情。冈村大将的死让我临时出了把力,其实,我很感伤。我要回东京治疗。”

“哦,哈衣!可是,二十一师团的处境非常危险,以我之见,也只有您才能够有办法解救他们!”参谋固执地说。

“好的,我来看看吧!”轻松自得的徐强,来到了军事地图前,观看着整个日美战争的地形图,特别是日军的进取路线,兵力部署,美国防御线和兵力等等,也让参谋军官标志了加谷师团的位置,包围他们的美国兵力:“嗯,形势果然紧张,但是,我只有一个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啊?”

“他们不要想往回撤tuì

,也不要指望得到其他部队的支援,也不可能有空军投送物资,他们应该自活,明确告sù

他们,准bèi

玉碎!”

“啊?”

“唯一的办法,继xù

进攻,一直进攻!直到最后一人,以体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威,告sù

他们,我们准bèi

给加谷师团长申请阵亡的抚恤金!”

“啊?”

在空军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单纯依靠步兵师团和很薄弱的坦克师团就分散多路进攻,那才是找死,人家美国人也多得狠,不怕死的货色也Lang多,难怪你一个最精锐的关东军师团都吃不住,钻了口袋了吧?

徐强很喜欢,他真担心美国毛子架不住打击,彻底地投降了,那时,他才是做了一场赔本的买卖呢。日本吞并美国,成立一个大日本及北美帝国?势力空前绝后?真这样的话,恐怕日本就成为世界第一的了,比德国法西斯也相差无一,中国人民才是遭殃呢。

徐强胡乱指挥,反正一个劲儿地催促,不要编制,不要补给,不要援助,只要进攻,就地取材,疯狂瞄准纽约,谁拿下纽约,谁就是功臣,谁要是撤tuì

一步,老子枪毙了他。

徐强要退出日本了!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他的功勋,即使是世界上最最成功的间谍和特工,也无法做到,敌人,一个现实的凶恶敌人,一个潜在的未来的大敌,都被他耍得团团转,现在,打得鼻青脸肿,不亦乐乎。

徐强并不把这俩国家看得本质多坏,也不是不愿意和他们交往,但是,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德性。也许,只有把他们限制在贫穷落后的,分裂主义的状态,才能使其良心发xiàn

,德性回归吧。

最后一个阴谋诡计,一个弥天大圈套就在眼前,徐强暗暗地笑着。

“将军,笑什么?”小鹿云子诧异地问,因为这些天,她一直在徐强的身边,得到了不少的眷恋机会,所以,她的脸色红润光泽,好象久别新婚的小媳妇,疼爱地看着丈夫。

“没什么!我很高兴,您看,这里,这里,我们的部队非常出色已经打到纽约城下了,纽约即将在我们帝国的手中!我们的三路大军分别逼近了美国的两大中心,纽约和华盛顿,美国已经完了!”

“可是,刚才的加谷师团?”她担忧地说。

“没事儿!那是枝节,也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个师团引诱了美国的几个师去进攻他们,于是,纽约一带的侧翼就洞开了大门!”

“将军真是深谋远虑啊!”

就是一个月夜,迷乱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城市的街道,因为美国撤tuì

得匆忙,许多设施都来不及破坏,便宜了日本人了。

“今天,我要犒劳犒劳你,云子,我喜欢你!”徐强热情洋溢地将她请进了屋子里,不到一分钟,就让她唱起美丽动人的小夜曲来。

可惜,信子和美佳子不在,徐强心满yì

足地吻了云子几口,给他盖上薄被子,这才匆匆地出来。

带上手枪,冲锋枪,还有一些爆zhà

用的东西,还有金条,还有美国钞票,日本的军用票,还有地图,徐强来到了外面。

“将军?”

“我要到外面去!”

“好的。”森田不敢多问,立kè

派了一个司机,两卡车的保卫。不过,被徐强拒绝了。正在这时,小鹿云子匆匆忙忙出来,而到前线督促的信子和美佳子也正巧赶来。于是,她们三个女人,号称军情局的三个母蝎子,非常高兴地陪同徐强外出,只说要兜兜风。

好说歹说,最后,又有一名司机,一名军情局的高手都来陪同。

徐强自己的大包裹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然后,五个人乘着一辆吉普车,向着前面疾驶。

一章 回到大连

夜色凄迷,不时有日本军队的岗哨在黑暗中往来巡视,保镖和三个女卫士都很紧张,执意要山本将军随便转两圈就回去.信子甚至在下面偷偷地掐徐强的大腿,意思是暗示他,只要他回去,她可以随时随地地伺候他。

徐强挽住了她的手,很响地亲了她一个,闹得她大为惊慌,很不好意思,接着,他又安慰似的也亲吻了美佳子,这三个女人,现在都是他的,因为他的这个亲昵举动,这三个女人很快就改变了主意,要和他在异国的夜城里Lang漫地开夜车。

车子一直开到了城外边,一路上,因为有日本岗哨的拦截,停顿了不少,所以,一到外头,几个人在担心美国人袭击的时候,也有了更多的Lang漫和放纵。

“放心,美国人没几个毛儿,不是逃跑了就是在战俘营里呆着,最好不过的是举双手支持了黑人国家。”徐强安慰着他们。

出城二十多里,修建通畅的美国道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了一处荒凉的原野上时,徐强下来,默默无闻地作了些什么,然后,“我要下车休息,你们就在车上吧。”

“哈衣!”

徐强装作解手的样子,走进了前面的灌木丛,被坚决要求呆在车上的军情局一个司机,一个保镖,还有三个女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

徐强一过去,就迅速地趴下来,手里把握着一个小小的方匣子,犹豫不决了十秒钟,才狠狠地将大拇指压上去。

轰!一团浓烈的大火,骤然间在那辆吉普车上爆fā

了,巨大的响声,即使是早有准bèi

的徐强,都被震撼地在地上颠簸了几下。强烈的气Lang,将周围的夜幕撕裂了,灰尘迅速地弥漫上来,呛得徐强一阵阵咳嗽。

耳朵一直嗡嗡嗡地,好象有两只小蜜蜂在鸣唱。徐强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在焚烧,在不停地爆裂着,尽管柴油的燃点比汽油高得多,可是,在剧烈的爆zhà

中,还是炽烈地燃烧起来。

大火,一团大火,将炸散了的吉普车遮掩着,燃烧着,恍惚之中,似乎有人的挣扎和哭喊,可是,又听不清楚。

徐强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祈祷信子,云子,美佳子三个美丽的女人,都能够升入天堂,她们给他带来了许多的人生之美,可是,他却不能不亲手毁灭了她们,真zhèng

是一种犯罪。不过,在徐强的意识里,已经把她们看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物品,是自己身体和思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己功成名就,激流勇退,就要扒下这身日本鬼子的黄皮,回归到祖国了,而这些女人,却是他一直不愿意割舍的。萡来,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可是,既然是天意,是命运的安排,他也只能如此。

“信子,云子,美佳子,你们安息吧!”

尽管也是日本鬼子,手上还未必就没有沾染中国人民的鲜血,可是,她们毕竟是女人,而且,是貌美如花,风韵幽雅的女人,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的快乐,如果不是对鬼子的仇恨,也许,作为雇佣兵的类型,徐强是可以考lǜ

长久地和她们在一起的,但是,历史不能假设。鬼子不能等同常人看待。

大火进行了十几分钟后,才暗淡了下来,徐强将自己早就预备好的手电打过去看了看,只见四下里飞溅的,都是胳膊腿和血肉的部分,根本分不清是哪一个人,而且,似乎前面的火堆里,还燃烧着两个人,已经烧成了黑碳。

这是他早就精心策划准bèi

的高爆zhà

弹,所以爆zhà

力超级强劲。

徐强奋然向着远离公路的地方冲去,那是条乡间小道。疏远的美国中部乡村之间,是浩瀚的田园景象,满天的星光灿烂,而那个月芽,已经悄悄地隐藏起来。

两个月后,在一九四一年的秋天,深秋季节,中国东北,也即是所谓的伪满洲国的口岸大连,两艘日本船只到了,一群日本移民兴高采烈地赶到了那里,争先恐后地携带着东西下来,而岸上,也有大量的日本侨民来接待。自然,也有许多的伪满洲国的军警来负责治安保护。

“欢迎欢迎,欢迎新侨民!”

“满洲国欢迎你们!”

“欢迎第十批开拓团的朋友!”

大约三百多日本侨民,大约二十多名日本士兵,一个军曹,一个伍长,荷枪实弹,保卫着他们,而一个连的满洲国军队,正远远地观看着,一旦日本人从身旁走过,就赶紧鞠躬致意:“哈衣!太君!”

一百多个各色人等,大约是日本驻扎在中国东北地区的官员,比如铁路的,行政的,军事的官员的家伙或者是往返国内的本人,而其他的,就是真zhèng

的日本开拓团的侨民了。

大约一千八百多人。人声鼎沸的日本人,男女老少都有,衣服也很杂乱无章。

这时候,一个满脸伤疤的青年男人,用一根蓝色的布条将左臂吊在胸前,穿着普普通通的日本服装,正在人群中拥挤着下来,他走过了那木板铺成的通道,有些惶恐地张望着岸上,双腿却坚实无比,给人的感觉,绝对是一个老兵。

这人就是徐强!

不错,他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千辛万苦,终于混到了中国。他在北美大陆上,将脸用印第安人的传统草药涂抹损害,然后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遭遇美国游击部队袭击祸害的日本侨民,终于辗转到了日本,然后,又花费了许多心计,终于混上了到中国大连的船“千斗丸”号。

在“千斗丸”号上,经过了整整十九天,他也阅读了许多的报纸,都是船上水手在靠岸的时候收集的,他也大致了解了下日美战争的最新情况,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

美国战败了!

“美国是被我打败的!”他冷嘲热讽着自己。

美国的战败是指两个方面,一是主要城市的陷落,经济中心纽约和政治中枢的华盛顿先后被日军攻占。美国人崩溃,四散逃命,zf在罗斯福总统的带领下,飞奔加拿大建立流亡zf,继xù

指导国内的抗战,现在,世界上最的抗战,是美国人的抗战了,第二方面,是指大量的美国军队被歼灭,虽然后来,日本的最精锐部队之一的第二十一师团加谷师团被美国全歼,可是,疯狂报复的日本军事集团,士气旺盛,特别是利用了势力迅速壮大的黑人部队,在一个多月里就纠集起来一百五十多万人。将几个美军集团痛加歼灭。美军的残余,还有十几个师,可是,已经走投无路,只得学习中国人民,化整为零,分散开打游击了。

不过,从报纸上的狂欢气氛中,他也高兴地嗅到了一些好消息,其实,美国Lang人(没有了国家,这词汇还恰当些)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他们国家持枪是自由的,每一个个百姓都有射击经验,随便一呼喊就上来了,结果,在美国战败的同时,大约五百多万的美国白人,组成了数十万个游击队,开始了同日本鬼子的殊死战斗。日本人虽然站得了大形势,要控zhì

好美国的其他地区,还困难得很,其次,美国的东南部地区,还在自己的手里,那里,已经组建了好几个新的师,一个进攻的日本屡团,居然被他们打得很惨,按照日本报纸的说法,某某旅团长都为国玉碎了。

中国东北的情况,徐强也通过开拓团的带领者,了解了一些,虽然日本将关东军主力纷纷调集,派遣到了北美大陆作战,可是,在中国东北,还是赖着不走,原来答yīng

的事情,因为对美战争的胜利,日本大本营和天皇都翻然悔悟,不算了。

日本大本营向中国国民zf提出了新的建议,要求他们承认满洲国,还威胁着:“如果中国不承认这个,就会象美国一样不自量力的结果!“中国zf自然不能够承认,因为这是卖国啊,谁都承担不起的罪名,国民zf不敢,但是,他们有权宜之计,于是,就暂时不承认,但是,公开和日本有了默契,随便你折腾,我就是不承认也不抵抗,等于是说,你打了我的脸,我不吭声,反正是在屋子里,谁也不知dào

,不,也许,我不吭声,就是抵抗!

徐强也能理解国民zf的软弱涣散逻辑,中国zf的腐朽造成民族凝聚力的失能,以一个贫穷落后的弱国,还能对一个虎狼成性的敌人说什么呢?虽然早一阶段,中国的要人都能沾沾自喜,以为将日本鬼子迟早给哄走了,却不料美国都灭了,人家其实是釜底抽薪,如果这时候,日本军队回师来灭中国,中国连一点儿海外援助的希望都没有了。

美国都亡了,中国还能有希望吗?

在这一种微妙的环境里,徐强,一个曾经的,伟大的日本法西斯的英雄,一个中国人民的传奇,突然出现在中国东北,由此而来,注定了这里,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欢乐的日本人,胆怯的满洲国人,战战兢兢的中国普通民众,一个扛包的中国码头工人,因为不小心将货物包掉了下来,遭到了两个日本监理的责骂:“八嘎!八嘎。你的,死啦死啦的!“瞪着血红眼睛的鬼子,挥舞着皮鞭,象玩弄一条吃人的毒蛇,窥探着那个工人,工人惊慌失措,连求饶都不会了。

二章 再见小仓

啪!那条毒蛇般的皮鞭,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鞭花儿,突然在中国工人的脸上炸响了.

“啊呀!”中国工人顿时捂住了眼睛,痛得惨叫起来。

“哼,我叫你耍赖,我叫你耍赖!你这个猪猡!狗!”日本监理一面鞭打,一面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工人被打得捂住脸,蹲在地上,浑身抽搐着,不敢跑,也不敢抵抗,后来,连哭都不敢了。

“太君,太君,求求您,不要打他了!”边上,其他的几个中国码头工人,赶紧过来说好话:“太君,您的大大好,好人,所以,不要责备他了!”这是一个中年人,一脸苍桑江湖的困顿滋味,虽然身上一块块都是强壮凶悍的肌肉,但是,脸傻瓜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不,你们中国人,就需yào

这样治疗,只有这样的物理治疗,才能学习到认真负责工作的方法!”日本监理嘻嘻哈哈地怪笑着,手上继xù

使劲儿,而另外一个家伙,则笑着说:“这样打着没有意思,是不是换一种?”

“哪一种?”打人的家伙凶残的脸上有几许的狡诈。

“太君,别打了,他是工人,不打他,让他多多干活不就是了?”中国人,不仅那个中年人,其他的人都赶来劝阻。

“那好,看在要马上交货的份上,饶恕你们,但是,不打他,实在不行,所以。”第二个监理忽然凑到了第一个监理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好的,好的!”两个家伙嘻嘻哈哈大笑起来。

“太君?”码头上的工人都过来求情。

“干什么干什么?想找死啊?”几个满洲国的军警也赶来维持秩序,而几个日本士兵则凶恶地将步枪取下,开始装子弹。

“没事没事儿!”两个日本监理得yì

地说:“我们是大日本人,你们是满洲国人,彼此都是一家,所以,我们要仁慈,但是,我们又不能不执行惩罚的命令,所以,我们的新决定是……”

一面说,两个日本监理就招呼几个满洲国军警来执行,三个日本士兵一听说这个办法都咧开臭嘴哈哈哈怪笑起来:“要西!”

很多码头上的日本开拓团的侨民,都开始围观这一幕意wài

,要惩罚中国人,这不是特殊,可是,怎样惩罚他们呢?无论是男女老少,都很好奇,有的老年男人,估计是受了日本法西斯的毒害,立kè

高叫起来:“吊死他们!”甚至,就连几个花季少女,都悄悄地说,“他们要真是被吊起来,一定很好kàn

吧?”

徐强厌恶地站在人群中间,关注着这一幕,他的心里强烈地悲愤着,这儿,是中国,是中国的大连,也是日本占领的区域,看来,他费尽心机要调走的日本鬼子,还是不肯滚回老家啊。

“这就是中国,我是中国人,我一定要让每一个同胞都活得有尊严!”

“你的,把裤子脱了!”日本监理嘿嘿嘿奸笑着说。

“啊?”那个捂住脸正痛苦的中国工人跳起来,双手也撑开了,只见他的脸上,一道鲜血正从眼角儿流出来,而那只眼睛,已经无法睁开。

徐强到吸了一口冷气,歹毒的日本鬼子,硬生生将这工人的眼睛抽瞎了,还不满yì

啊?

日本监理重复着口令,同时,要求那几个满洲国的军警执行,那几个军警为难地犹豫着,急忙向日本监理求情,日本监理毫不犹豫,啪的一声,大巴掌就在那军警的脸上盖了一个戳儿:“你是日本帝国豢养的警察,为什么不为大日本帝国做事情?为什么吃里扒外?”

“哈衣!”那满洲国军警面红耳赤,急忙道歉。

徐强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快乐,很爽。你爹媳妇的,我叫你当汉奸,叫你当带路党,入你爹媳妇的,你挨这一巴掌痛快吧?美吧?

徐强在现代社会里,是个愤nù

的青年,但是,又不是那种一点火就着,容易被热利用的所谓热血青年,他厌恶腐败的分子,和现象,但是,又体谅zf改革的艰难,其实,一个国家要进步,首先是选择方向问题,每一个方案,都有其利弊,美国人牛得不行,到处推销自己的经验,正忙活呢,着,金融危机冒出来,屁股上烧得通红闪亮,就象公路上的信号灯,说国外没有腐败的人,是信口雌黄,实jì

上就是带路党的效果,那种鼓吹国外这好那好,对中国内部事务指责成一无是处的家伙,其实就是心理变态,叫他去讲讲方案,拿出一个东东,他连屁都不是,虽然他要语言权的自由,可是,人家一旦宣传自己的主张,号召团结合zuò

只类了,他们立kè

就跳起来咒骂,有的人修改了国籍,有的人转移了资产,然后,说中国这不好那不行,冷嘲热讽,这些王八蛋,在徐强看来,异常痛恨,甚至也埋怨中国zf真的无能,为什么不把这些垃圾祸害统统地严打一顿?“扫清玉宇万里埃。”

还有一帮人,真实一直鼓吹和美化殖**义经lì

,以耻辱为荣耀,哼。

徐强觉得,日本监理的这一巴掌,真该免费地为所有网络带路党服wù

一千遍。

满洲国军警最后一点儿的良心也失去了,他们面面相觑之后,立kè

凶恶地将枪交到同伙手里,然后,将这名中国码头工人捉住了胳膊,然后,一个家伙掏出了军刺,那是战斗时候安装在步枪前使用的,刺刀放到了工人的裤带前,眼看着,就要划下。

“不要!不要!”一个女人,突然惊呼着从旁边拥挤进来,使用纯正的日本话说道。

大家都看着这个操日本话的女人,年轻,俊美,穿着和服手里拿着一个可爱的小包包,梳着传统的日本高髻,因为皮肤的洁白,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是?”

大片的热辣辣的目光,开始在女人的身上以各种各样的用意和方式游动。日本监理一愣:“你是日本人吗?”

“是的!我是。”

“那你?”

“先生,这个满洲国人是个好人,在我的家里扛过货物,很好,请求您千万不要打他,更不要羞辱他!”女人温和地说。

徐强的心里,一震,浑身忽然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

这人,这姑娘,不不,应该是女士,妇女,少妇,怎么特象一个人?

徐强激动地盯着她的脸。

“哈衣!”女人说话的时候,连连鞠躬,显得温文尔雅,而她的手,始终也在下巴的位置遮掩一些,使人看不清她的全貌。

“不行!你是日本人,却给中国的臭苦力说话!”日本监理冷笑着说:“难道,是他在你家里给您做过什么事情?嗯?”

许多人听着,都明白了其中的味道,而一些男人,则悄悄地挤眉弄眼儿,意会着。

“八嘎!”不料,这姑娘突然一反常态,昂首咒骂道:“滚开,否则,我要上告!”

“告我?”这个日本监理,绝对是个流氓,否则,他不会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连日本的娘儿们也调戏。“告我什么?是不是不行?难道你能猜测出来我和这个中国苦力的不同?嘿嘿嘿!”

“你!”那女人的脸色顿时泛滥起潮红,碎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粉红的唇,给人迷幻的感觉,他她的拳头,则把握了几次,都没有打出来,好象在犹豫和酝酿。

“去吧,去吧,不要在这里和我捣乱,姑娘,等到我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您,好吗?”日本监理得yì

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恶声恶气地下令:“怎么还不动手?”

徐强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熟人,是自己的女人,真zhèng

的女人小仓啊!

“小……”他喊了一个字,却再也喊不出声音来。现在,他已经不是山本勇夫了,他是一个日本普通的人,名字叫做加藤弓,是随便编造的,他坚决地控zhì

了自己的情绪,绝对不能和她相认,无论如何都不能,否则,他就完了。

“住手,不允许动他!”小仓突然出手,抓住了那个满洲国警察的脖子,轻盈地一捏,再一拨,就使他象一个陀螺似的转了起来,然后,噗的一声,摔倒在地。

小仓的身手,还是这么强劲啊。

其实,那个军警是根本没有防备,才出这么大的洋相,可是,就是他爬起来,也不敢乱说话,毕竟,面对的日本女人,而且,身手这么好,背景的更不清楚。

“你这不是在破坏大东亚圣战吗?小姐,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不要以为你是一个柔道高手,就可以管这些闲事儿!”两个日本监理恼羞成怒。“一起上,将她被我摆平!捉到宪兵队里审讯,她一定是冒充日本小姐的中国军统特工!”

日本人的这种说法,顿时让现场大为混乱,一听说可能是中国的特工,所有的侨民看热闹的,都赶紧向着四处散开,而几个码头工人,也惊慌地向后连连撤tuì

,倒是那几名满洲国的军警,一听可能是中国军统的特工,来了劲儿,一脸邪恶地抓到了自己的枪。

旁边的日本军警和满洲国其他军警,也都往这里来。

日本监理的话是符合逻辑的,因为,在他们的生活经lì

中,从来没有这样的,日本人怎么还体中国人说好话呢?

好几个家伙,同时朝小仓冲去,眼看着,他们就要接触到小仓了。

小仓是自己的女人啊,她的第一次是给自己的,和信子,云子,美佳子绝对不同,她是老子的女人,而且,志同道合的反法西斯的战友。

三章 美人初嫁了

徐强从人群中穿梭过去,因为距离很近,他在极快的时间里,赶到了跟前,“别动!”

他这一声怒吼,让几个日满军警都惊讶地回头看,正好因此阻止了一个家伙的行动.

徐强不怀疑小仓的能力,可是,绝对不愿意这么几个无比邪恶的家伙去碰她一根小指头。

“你?”

徐强毫不犹豫地上前,抓住了一名满洲国警察的胳膊,一揪一送,将之折翻在地,飞起一脚,将另外一个家伙踢得嗷一声怪叫,赶紧逃走。

他的左臂伤基本好了,但是,还不敢用力,所以,只用一只手,而那些满洲国的警察,明显的不敢和一个日本人较真儿,所以,实jì

上也是趁机就溜之乎也。

一个日本监理挥舞着皮鞭就打过来,尽管是深秋,这家伙穿的衣服还比较单薄,可以看清他半敞开的胸膛前,有几个凶恶的蝎子等怪物的刺青,估计,是日本黑龙会或者其他帮派的背景。

徐强眼睛的余光,瞅得清清楚楚,立kè

抓住了这家伙的鞭稍,奋力一带,没有带动,这家伙也有些准bèi

,肥壮的身体站立得很稳,于是,徐强立即变招,迎身而上,用左臂虚虚一指,脚下又是一记狠踢,正踢在那家伙的小腿骨的脆弱处,哎呀一声怪叫,这家伙就翻倒了。

“你要干什么?”另一个监理叫道。

几个日本军警赶到了,用步枪和刺刀逼迫着他:“你捣什么乱?为什么和自己人打架?”

徐强盯着这个日本军曹,目光凶狠而冰凉,要是在他山本勇夫将军的时代,别说一个军曹,就是少将大佐,见了他都要浑身颤栗。虽然他决定变身隐匿了,可是,他的气势还在。

那个日本鬼子也很凶狠,可是,和徐强一对峙,就觉得很不自在,毕竟是日本人,他不能采取过激的方法,“你是开拓团的?认识这位女士吗?”

“不认识!”徐强稍稍变化了一些嗓音,尽量和之前的拉开差距:“我是一名老兵,刚刚复员来到中国,我不能容忍他们这样无理地对待中国工人和日本女人。”

“老兵?”几个日本兵的脸上有了些肃穆。

“而且,我原来是山本勇夫将军的军情局的外勤卫士。”

“啊?山本将军的卫士?哦,好好好!佩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几个家伙一听,脸上陡然现出了敬意:“我们不知dào

,实在是不知dào

。”

“可是,山本将军说过,我们的帝国大本营也有过训令,要求我们帝国军人,要善待中国人,善待满洲国的人民,彼此亲善一家,谁要是欺负他们,就是破坏帝国的东亚政策。帝国是要严厉惩罚的!”徐强说。

其实,在潜伏在北美大陆,回日本,以及来中国的路上,他一直关心着自己的死活,也就是那个山本勇夫的消息,他炸毁了车辆和所有随从,秘密消失以后,在北美的日军指挥部和整个日本军队,乃至于日本东京,帝国大本营,都乱了套,爆zhà

声和火光,引起了日本哨兵的注意,而一直关心山本勇夫安全的日军,秘密派遣了一些骑兵跟踪保护,他们迅速赶到了现场,但是,夜幕太深,不敢追赶,一直在爆zhà

现场保护,而大量的日军随即赶来。

山本勇夫死了,被美国鬼子派遣的刺客,或者是阴险的游击队给袭击杀死了。

整个日本一片悲哀,天皇甚至下令,降半旗致哀。因为这是战争时期,必须充分体现军官的重yào

性。而山本勇夫的横空出世,昙花一现,给日本社会深刻的影响,是日本当代最有名的英雄,成为日本人的理想,偶像。

被烧成灰尘的若干个尸体被收拾回去,被日本人当宝贝似的供起来,就连天皇本人,都用一个精美的瓷罐儿,将一小撮儿骨灰放置其中,以为纪念。

山本勇夫的“遗体”被运输到东京,举国哀悼,东京城内外,五十万人围在街道上为之迎灵。然后,是天皇和木户亲自出马祭典,在日本本土的所有高官和军人,贵族,都出面仪式,所谓死极哀荣,讲的就是这种情况。

很快,杀本勇夫的牌位就进了日本著名的那个神社,而且被摆在显赫的位置上。

日军的士气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日军在没多久时间,就连死三个大将,东条英机和梅津美治郎是赶往北美战场的途中飞机失事死的,而山本勇夫是夜里出来散步换空气时遭遇了美国人的毒手的。

不过,作为又一个阴谋,徐强的策划是极其成功的,因为,日本人把他们的英雄之死,完全记在了美国人的头上。

徐强从报纸上看到,在北美大陆的日军,一反常态,开始对那些抵抗的美国人,尤其是白人,采取了极端残酷的做法,根本不要战俘,逮捕了就杀,而且,使用各种各样残忍的手段,在进攻纽约和华盛顿城以后,尽管美国宣bù

纽约为不设防城市,还是遭到了日军的疯狂报复,日军将整个城市荡为血肉模糊的废墟。有消息说,日军在那儿屠杀了一百五十万的美国白人。而在华盛顿,疯狂的日军不仅炸毁了国会山,还将已经投降的三十名议员全部阉割以极尽羞辱之能事。城市的交通等,都被彻底毁灭,而大约八十万美国平民百姓遭到屠杀,还有溃退的十万美军,全部被乱刀砍死。

美国的东部,最为繁华富裕的地区,化成了大片的地狱,焦土。

日军在美国打疯了,虽然死伤也极为严重,遭到了美国军民越来越强烈的反抗,可是,那种因为仇恨而化成的疯狂,使他们采取了许多灭绝人性的做法,比在中国还严重的三光政策,在美国许多地方实行了,尽管,日本人还能够保护华侨,黑人,日本侨民和其他顺从的亚洲人。

美国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可怕的地区。后来,当收复了国土的美国新军回到了废墟前时,哀叹道:“什么是悲惨世界?被日本践踏过的地方就是。”

日本人采取极端方式,屠杀美国人,什么开水煮啊,剥皮啊,强暴啊,钉死啊,五马分尸啊,点天灯啊,能够达到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所有日本的疯狂野蛮,不仅由于其本性的野蛮,法西斯的残忍,还有一点儿,就是为徐强,这个日本帝国的大英雄,山本勇夫大将报仇。

在“遇害”以后,山本勇夫的名字,在日本更是家喻户晓,日本还专门出版了几批军用票,那是在北美地区使用的,没有任何基础本金的钞票,上面都以山本勇夫的头像为核心。

山本勇夫,徐强的日本版的强人,已经深入人心,成为日本的国际荣誉的一部分,所以,徐强这时候抬出了他,希望能够镇下几个小日本鬼子。

徐强确实说过,在他巡视在中国的日本占领区时,就多次提出,要严厉地禁止日本人的野蛮粗暴行为,要和中国搞**关系。

“哈衣!阁下,我们错了!”几个日本军警居然连连鞠躬致意,向徐强赔礼道歉,也向小仓优子道歉,同时,转过身,对准了那个闹事儿的日本监理,毫不犹豫地甩了一巴掌。啪,打得又响又脆。

“哈衣!”那个日本监理,居然站着不敢乱动,“多谢!”

徐前想笑,他要是“遇害”前的山本勇夫的话,甚至敢当场将这几个祸害给抓起来痛打一顿。

正在这时,有人高声呼喊:“小仓?小仓?你在干什么?”

一个日本男人,一脸严肃地带着两个士兵赶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魁梧,罕见的帅,而且,眉目之间,和小仓倒是有些相象。

小仓一鞠躬,介shào

道:“高田君,这儿有些小事情。”

高田闯进人群中,简单扼要地询问了几声,而那些日本监理和军警都已经傻了,纷纷惶恐地敬礼:“社长阁下!”

原来,这个高田是日本在大连码头上的运输业株式会社的南港分社负责人。这几个军警和监理正在人家手下混日子的。欺负了上司家的女人,那还了得?

高田也没有过于严厉,而是将所有的人都训斥了一通,然后立kè

吩咐继xù

工作。接着,上了岸的开拓团的人都散了。

“高田社长,那个中国工人的眼睛似乎受了严重的伤害啊。”徐强觉得不能满yì

,“您还应该惩罚那两个家伙。”

“哦,知dào

了”高田对徐强点点头,因为后者的脸被毁了容,所以,他厌恶地扫了一眼,带着惊慌。

高田吩咐随从点了一些钞票给中国工人,吩咐他可以回家休息。

戌强转身离开。然后,着意地扫了小仓一眼。

他没有,也不敢认小仓,他不再是那个日本鬼子的小军曹,也不再是一个秘密的反战组织的`成员,他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转过身去时,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小仓已经是人家的人了!

如果说,杀了信子,美佳子,云子是为了保守机密的话,还有一些是保守自己的物品的话,为了促使日本鬼子更疯狂而灭亡的话,还有一些意义,而现在,他不能再和小仓一起了。

那三个被杀的女人,虽然貌美如花,可是,也是女特务,敌人,鬼子,而小仓不是。

但是,她梳着少妇的高髻,穿着鲜艳的和服,雍容华贵,显然,已经出嫁了。他的内心世界,有一种轰然倾倒崩溃的声音,他真想大哭一场。

四章 日本俏寡妇

“喂,先生,刚才多多感谢您!”小仓友好地在背后叫道.那温柔典雅的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可爱,让他瞬间就回忆起二人在东京相遇的医院时光。

“嗯!”他头也不抬,就大踏步地向着前面奔去,心里好象插着一把刀,在沸腾般流血。

“先生,您可以等等吗?”我想和您说一句话。“徐强站住,用依然很怪异的嗓音说:“尊敬的夫人,您要说什么?”

“我,我不知dào

,我感觉,您好象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熟悉的一个人!可惜,他已经……”小仓很伤感地欲言又止。

“夫人,您说的是谁呀?我认识您?不,一点儿也不!”徐强终于转过身去,将自己用印第安人的药剂涂抹而毁灭了的脸给她看。同时,微闭着眼睛,用稍许有些邪恶的眼神看着她,他不敢睁大眼睛,惟恐那里会泄露天大的机密。

鼻腔里酸溜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先生,先生,您是?您叫什么名字?”

“我是一个老兵。”一面说,一面故yì

咧着嘴,使自己的气质也发生变异。

终于,小仓失望地叹气道:“多谢,以后有空到家里玩啊!”

“嗯!”

走远了,徐强折返身,只见小仓优子那俏丽的和服,乌黑的高髻还在人的海域里浮动,那是一朵瑰丽的鲜花儿。

“先生,走了走了,”一个日本开拓团的年轻人,用嫉妒的口气说:“那个女人真漂亮,可惜,已经是人家的了,你还和她说了几句话,真是福气啊。”

“嘿嘿嘿,岂止是说过话?”徐强突然心里一甜,心说,老子要是说过和她睡过觉,你信吗?

伪装成一个大战中受伤严重,精神有些错乱的老兵,徐强混杂在日本人的开拓团里,从大连城一直向北进,辽宁,吉林,然后是黑龙江,最终,到了一个村庄里。徐强只知dào

,这儿是黑龙江,可是,到底是哪一个地方,他也说不清楚,因为,这时候的地理标识,和现代差别太大了。

已经有了三十户人家,他们都来欢迎新居民,而附近的中国农民,则被驱赶走了,日本新村在荒凉的黑龙江顽强地生长着,但是,却是一个个毒瘤,在侵害蚕食着中国的领土主权的血肉。

徐强也没有渴望着立kè

就进入战斗状态,回到中国人的圈子里,毕竟,他初来咋到,地方环境陌生,是不可能找到抗联武装的,就是找到人家,人家也未必就肯相信你,接纳你,要是人家以为你是想混进人家队伍中的日本间谍,才亏大发了呢。

所以,徐强就做为一名小小的日本开拓团的成员,在这这个日本新村里安了家,成为一个孤独的户主。虽然他有名字,可是,因为他故yì

装扮的神态,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称呼他为木头老兵。实jì

上,大家都害pà

他,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凌厉的杀气,凶狠的霸气,还有他的脸庞遭遇的修改,简直就是怪物,许多小孩子们见了他,都要在夜里做恶梦的。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好象是加藤弓,也好象是丰臣高贵。”他故yì

装傻,以避免和这些人过多地接触。

“哈哈,傻子,木头!”那些人悄悄地说笑着走了。

深秋季节,中国东北地区已经起了寒意,新来的日本人,利用之前已经霸占的中国农民的房屋,加高加密,或者另外再修筑房屋,十分忙碌,相距七八里的日本据点里,也经常派人来巡视。日本的村民,也配备了许多的枪支弹药,以防御野兽和中国抗战分子的袭击,作为老兵身份的徐强,得到了一支步枪,配备了军刺,但是,没有子弹。他寻找发枪的日本军官,那家伙堆着笑脸儿说:“不能,绝对不能,你要是突然发狠,随便打了人怎么办?”

没有子弹就没有子弹,反正,徐强也不指望这个,他的左臂伤势之重,还在修养之中,等着机会吧。

转眼间,他们在这里就居住了两个多月。

“呀,最近中国人折腾得厉害,到处乱闯,我们帝国的皇军,正在讨伐呢。”

“是啊,满洲国的军队,也很卖力呢!”

不仅有这样的议论,就是他们的日本村民,也都被紧急召集训liàn

,又是走军姿又是拼刺刀,还配备了手榴弹,甚至,一门迫击炮。被中国人称之为小钢炮的东西,五十发炮弹,还有一挺机枪。

整个村民,有四百多人,所谓青壮年,从十五岁到六十五岁,男人有一百二十多号人,妇女孩子居多,人员一般,但是,武器装备相当不错,估计,要是一个师的抗联部队能有这样的武器,也就烧高香了。

徐强看见过,日本的骑兵部队和汽车兵,曾经紧急行动,从村子前面的大道上经过,据说去追逐一群抗联士兵。而满洲国的伪军们,也有一大队,好象是一个营的编制。一个个跟随着他们的日本奶爸跑得欢喜。

“抗联部队还有吗?他们在哪里?”徐强急切地幻想着,思考着,等待着。

不过,他没有想更多,既没有准bèi

在日本人的水井里下毒,也不准bèi

突然袭击,将全部的日本村民都咔嚓掉,即使是武装的日本村民,他也无法下手,“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绝对不打黑枪,不下黑手,除非正面交锋。”

没有发生日本人给徐强讲什么,更没有什么日本的俏寡妇什么的喜欢上他,因为,他的脸被彻底地毁灭了。丑陋得象妖魔鬼怪。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不,他刚到村外的山林里去砍柴,就看见村里的开拓团成员,两个男人正在调戏一个女人,在日本人的观念里,姑娘是可以动的,但是,媳妇不能动,好象那媳妇是谁家的,但长得不到白白嫩嫩,确实有些吸引人。徐强听到到了他们的谈话,因为,那媳妇是明显被他们骗到村外的。好象那女人的丈夫刚作为武装侨民参加了针对抗日部队的战斗。

“嘿嘿嘿,西麻家的,我们玩玩嘛,”

那女人拼命反抗,但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壮年人,将她按倒在雪地里。

徐强萡来只想看笑话,日本人自己搞把戏,关老子何事?但是,又一想,不行,在咱眼前做这种事情,倒霉。

“起来起来,喂,你们两个货。既然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徐强上前,说道。

“你个加藤弓?不要乱管闲事儿!”三十多岁的男人吼道:“小心老子把你的脑袋打成你的脸!”

另外一个老头子正在拽着女人的衣裳,已经把脏手伸进里面去了,邪恶地回头笑:“要不,我们玩过之后你再来?”

这女人固然白嫩,可是,比之徐强之前经lì

的女人,差得多了,无论是小仓,云子,信子,美佳子,哪一个不是颠倒众生的妖精?玩这个村妇?我呸!

徐强也不是多同情这个日本妇女,在自己国家好好呆着,为什么跑到中国侵占中国农民的土地?活该,狗日的你男人还是日本侵略军!要是被两个抗联战士这么折腾了,老子绝对不会吭声。

徐强最烦的就是这号傻瓜,立kè

上前,揪住了那个壮年男人:“小野,你爹媳妇的想找死啊?”说着,毫不犹豫地将他提起来。

“啊,救命,救命!”小野虽然壮实,可是,身材矮小,被徐强抓在半空中,摇来甩去的象玩一个小宠物,他拼命地蹬着腿。

徐强古怪地看着他笑,然后,将他狠狠地一甩,扔出了老远,摔在雪地里,半天都爬不起来。

那老头子过来,却突然一亮架势,竟然是个空手道的起势,这家伙还会武功?徐强焉能怕他?冲过去就和他打到了一处。戈壁伤基本上恢复,又老老实实的,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耗费精力,所以,徐强在这儿的粗茶淡饭的滋养下,也是强悍无比,三下五除二,就将这花招很多的怪老头子打得满地找牙:“滚!”

“你等着瞧!”俩家伙狼狈逃窜。

徐强在刚才打斗的雪地里,找到了一块石头,啪的扔过去,正砸在老头子的脑袋上,砸得他惨叫一声,捂住脑袋就跑。

“起来吧!”

“谢谢您,加藤君!”都是一个村里的,基本上,徐强也能认识个差不多,而徐强古怪的脸庞,则是村中的闻人。

“起来吧。”

“好的!”

当天下午,这名叫做鸟间知美的俏丽妇女,给徐强送来了许多好吃的,“请!”

不仅有肉,还有她自己酿造的酒,徐强也不客气,这些天,突然脱离了原来的权贵生活,他受了太多的物资匮乏之苦。一边吃喝,一边和知美谈话,知美小声哭着:“我丈夫已经战死了。”

俏丽的寡妇?真的有这等事情?徐强看着她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问题是,这些天爱,保养得强壮的徐强,就是洪水猛兽,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泄洪的阀门,今天,温柔可怜的知美,就在身边,于是,他招了招手,叫她坐到身边来。

“嗯,这个,可以吗?”她犹豫了一会儿,反而畏惧地看着他的脸儿。

“可以!”徐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大吃豆腐。知美先是抗拒,接着,就火辣辣地迎合起来……

五章 抗日武装

玩着日本鬼子的女人,虽然是剩下的,可是,是机缘巧合,基本上算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所以,徐强也不觉得多难为情.很快,他们两个的关系就确定下来。

“我丈夫是个伍长,可惜,在最近战死了。”知美总是感叹地说。

“我曾经是个少佐,可惜,被罢免了,现在是个伤病员!”徐强学着她的样子,善意地讥讽道。

每天夜里,她都到他这里来过夜,她的两个孩子都有五六岁了,看一个小子,一个姑娘,好象知dào

了他们母亲和徐强的事情,见了徐强,态度很友好。

徐强一面享shòu

着日本寡妇梅开二度的特别激情,一面也苦恼着:“老子是回来参加抗战的,不是这样抗日本的女人的。怎么办?”

一天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现在的徐强,已经不是当年才在日本穿越时候的了,竟然敢当着日本记者的面儿痛骂法西斯战争,那是找死,可是,现在,他觉得,要低调,只有低调,务实,才能够真zhèng

地做一件事情,毕竟,抗战是一个光荣伟大的事情。

不过,这几天,村里村外一直不安定,好象有抗日武装的活动,因为日本关东军的主力全部调集到了北美,这儿能够遗留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兵,多方打听的结果可能是,在东北地区,日本人一共只有三个独立旅团,另外十四个独立守备大队,总兵力不过五万人,比起最鼎盛时期的关东军,这点儿兵力简直不算什么,而且,这五万人里,还有一半是新兵,另一半里,也有一半是伤病员回归部队。所以,他们的实jì

战斗力是薄弱的。为此,日本人还组织了大约二十个左右的移民武装大队,编制上相当于二十个营,武器弹药还不赖,可是,其真zhèng

的势力如何,就是普通民兵。

这种情况,恰恰就是徐强极力促使的,听到这样的消息,尤其是那些村里的日本人忧心忡忡的谈话,他都感到高兴,也难怪,在东北地区的中国抗联活动又频繁和活跃起来了。

曾经辉煌一时的中国东北抗日联合武装,最高时有四万多,后来被日本人,伪军打得只有八百人,还站不住脚,被迫逃亡苏联境内,现在,不用说,他们又回来了。

枪声!徐强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冲向了墙角儿,抓到了步枪,真zhèng

的日本制式三八大盖,虽然没有子弹。但是,有刺刀,徐强急忙上了枪刺。

“加藤君,加藤君?您太紧张了,每天都打枪的,没事儿,再睡一会儿吧!”知美不甘心地说,这个日本少妇,已经狂热地迷恋上了徐强那爆zhà

力十足的身体。

“我出去看看!”

村里,已经有许多的日本男人组织起来,不久,就分成小队,在村的四周巡逻,那是白天,什么也没有见到,好象是在很远处的山林里的,日本人怕遭到敌人袭击,都不敢去看,只在村里看守。

外面的枪声很多,很乱,村里的人都在猜测着,一定是皇军主力和叛乱的中国人材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我们必胜!”“对,皇军必胜!就连美国鬼子都打不过我们呢!”“是啊,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世界上最强dà

的国家!”

日本人吹嘘着,感慨着。

徐强感到不安,就抓着步枪跑回家,几句话说,就让鸟间知美将她家里分配的子弹给了他十颗,然后箭一样冲进了远处的山林。

“哈哈哈,那个木头加藤,傻瓜!他自己去找死!”所有的人,都这么嘻嘻哈哈地嘲笑徐强,尤其是那两个被徐强夺取了心爱觊觎女人的家伙,更是诅咒着:“让这家伙被中国人打死吧,或者被山林里的老虎吃掉!”

徐强一路小跑,顺着熟悉的山道,往前面走着,他发誓,只要碰见了抗日武装,马上就加入他们。

奔跑了大约十多里,绕道而行的小山包和密集针叶灌木丛就是好几个,他终于觉得,距离前面很近了。

这是一九四一年的深冬,大雪封山,步履艰难,大约半米深的积雪上,走路颇为困难,倒是滑雪起来,犹如飞翔之美。

仔细地倾听着枪声,不错,枪声时而密集,时而有稀疏,应该距离在一千五百米左右,左下面的凹地里。好象人数还不少。

因为是山林里的交战,徐强不敢贸然前进,大雪,将周围的一切都清楚的辉映出来,他一个人乱闯,那里有好结果?所以,他绕道走着,倾听着枪声的方向,然后,在一处密集低矮树林的地方潜伏下来,用刺刀将大血刨出了一个大坑,那儿也是选择的好地方,本身就是个凹处,然后,他将棉袄上撒上雪花,再反穿起来,这种知美丈夫在家时穿的羊皮袄,只要反穿,外面尽是雪白的羊毛,可以伪装的。徐强的这点儿知识,是穿越前就从网络上知dào

的,有一次,中国将领傅作义带领部下,就这么打扮,结果,偷袭了日本军队,大获全胜。

帽子上也弄了雪,零下二三十度的气候下,根本不会融化的。

于是,一个壮实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一口小小的乌黑的枪管,露在乌黑的灌木丛旁,尽管枯萎了树叶的灌木丛,渺小的就象一个蓬松的大草甸了。

徐强纹丝不动,只用雪花之中的缝隙观察着对面。

枪声,依然是枪声,打了很久,让徐强焦灼起来,难道,他们打成了拉锯战?自己这么守候着是不是很傻?可是,自己要是贸然往前乱闯,被日本人当抗日的打死,或者被抗日的当日本人打死,都冤枉啊。

肚子有些饥饿了,奶奶的皮,鸟间知美的那个小妖精,真是害人精啊,怪不得她丈夫会死的,就是不参战也要死在她的裤裆里,这小母驴,真是疯狂。不过,她的皮肤真不赖,抚摸起来的滋味象做梦。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前面很近很近的地方听到了枪声!

徐强赶紧集中精神,认真地盯着,也许,战斗双方的人都往这儿赶了。

子弹,被他压上了膛,然后,循着声音,寻找着目标。

忽然,一阵纷乱,只见三个雪白的身影,在林海雪原上飞翔而来,速度之快捷,姿态之优美,好象是在滑雪比赛。

三个男人,他们穿着白色的棉衣,狗皮帽子上也是雪,就连滑雪板也是白色的。

三个男人之后,又有五六个人,也飞翔过来,再接着,又有一队人,却是穿着黄蓝两种颜色的衣服,一面靠着滑雪板飞翔,一面还打着枪。那枪声,一听就知dào

是散把大盖特有的钢音,接着,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队人,全部是骑兵,大约有三十多个,纷纷扬扬地往前奔驰,马蹄将乱雪践踏得四下里乱飞,场面十分壮观。

徐强迅速判断出,前面奔跑的是抗日武装,因为他们人数少,正处于劣势,逃跑中,而后面追赶的则是日本人,后面的骑兵打着旗帜,一看就知dào

是当地的一个守备大队的。

徐强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却一直没有开枪,因为,这些人的速度虽然很快,立kè

就过去了,可是,实在有些混乱。日本人的滑雪部队,至少有三十余人,以他一个人十发子弹,根本不能阻止,那些蓝色服装的人,是满洲国的伪警察,至少有五十多个,日本人还有数十名骑兵,刚开始看看好象只三十多个,但是,后来看看,好象有六七十个。

难道就这样错失良机?

是开枪击毙几个鬼子就死战,还是等待最佳时机再出手,是徐强十分矛盾的问题,他觉得,自己不能出手帮zhù

那些抗日武装分子,真是怯懦。

很快,那些人就追赶着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在枯萎的乱树林里,还待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杀机重重的人。

队伍远去了,只有空旷的雪地上,纷乱的脚印,有人的,有马的,还有滑雪板的,好象哪个人受了伤,雪地上有一些血迹不时流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一切抵挡都安静了下来,徐强不得不准bèi

起来。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可是,这么一直不动地呆着,身体也僵硬得受不了。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咒骂声,而且,是标准的日语。

过了一会儿,只见原来的方向,又有三个穿黄衣服的人和四个穿蓝色衣服的家伙,正大声地咒骂着,押解着几个人过来,显然,是日本军警和满洲国的军警,他们抓了抗日武装分子。

徐强精神一振,赶紧集中精力。

这些人循着雪地上的轨迹往前赶,他们有滑雪板,也有战马,等他们走近时,徐强发xiàn

,有六个男人被捆绑在滑雪板上,还有四个男人被捆绑着,由战马上的两个日本人牵扯着往前走。

“八嘎!”日本兵痛骂着,用手里的马鞭乱打。

几个被捆绑押解的人,都血迹斑斑,显然都受了伤。

“七个家伙!”

徐强准bèi

射击了,可是,一直犹豫,因为,他们混杂在一起,万一自己开枪误伤了自己人,可不是好玩儿的。

啪,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因为被牵扯的抗日武装分子走不动了,日本兵就下来,使劲儿地扇着一个人的脸,将他打得跌倒在地上。

六章 拯救抗联小队

这么一折腾,使日伪军的间隔扩大了,前面滑雪板上的敌人,有一个日本兵,三个伪满洲国的军警,还有一个伪满军警回头帮zhù

日本兵去殴打战俘.

相距二十米,而且,鬼子嫌天气过冷,都将步枪背在了背上,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徐强开枪了。

对于开枪射击,他在日本训liàn

得够多了,而且,早有预谋的,他对于步枪的射击格外专心,在日本,特别是做军情局长的时候,还经常参加训liàn

,所以,要担心他的枪法,那是没有理由的。所有的**多能够培养成神枪手,只要你花费的子弹足够,熟能生巧而已,而徐强在日本三年,Lang费掉鬼子的子弹足够三千发,都是单发射击的。估计就是一名神射手,都没有他这样充裕和腐败的物资条件。

眯着一只眼睛,徐强冷笑起来,现在,他瞄准了敌人。

首先得打日本兵,自然,是打后面的人,在马上的两名日本人,是最危险的,一旦他们受惊逃窜,就会暴露目标,他徐强可就危险了,所以,最能够做到的就是,将敌人一鼓全歼。

七个人,三匹马,还有那么多的滑雪板,这战利品足够丰盛的了。

这步枪,还不是一般的步枪,徐强自己利用时间,在日本的时候,就加工了一个消音套儿,现在就装在步枪上,所以,可以使射击的声音局限于最低,那么,在偷袭敌人的时候,把握就大多了。

正在殴打俘虏的鬼子,是不能先敲打的,因为他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一旦射击,就会引起轰动,使敌人惊慌逃跑,或者伏地抵抗。

最后一名日本人,穿着黄颜色的棉混装,得yì

洋洋地摇晃着,很享shòu

着同伴对俘虏的殴打,还一面大声地叫嚷:“要西!”

徐强的枪声一震,子弹击发了。

这种单发的步枪,是徐强所讨厌的,他最想的就是抱着一挺机枪,对着大群的鬼子呼啦啦呼啦啦横扫,那才过瘾。

赶紧装了子弹,又瞄准那个正殴打俘虏的小鬼子。

那个正开口大唱日本骂人歌曲的家伙,突然一愣,迟疑着,好象在做梦。其实,子弹已经从他的嘴巴里卑鄙地射进去,从其后脑穿了出去,三八大盖的子弹虽然细长,往往穿透力有余,而杀伤力不足,可是,徐强也不是新兵蛋子,他早就从破电视上得到了许多的军事常识,用腰间的挫刀将知美寡妇家的子弹挫几下,就改成了货真价实的达姆弹。

没有人间那名日本骑兵遭受的苦难,因为,按是一瞬间的事情,子弹钻进了他的嘴里时,强dà

的初速度造成的强劲动力,使子弹穿过了肉体,将之一切完美的人类组织破坏得惨不忍睹。

因为被挫了,子弹的平衡性就修改了,虽然射击的速度肯定受到影响,但是,这种子弹一旦遭遇了任何的物体,就回修改着力点,由原来的笔直的穿梭到现在的打着旋转的穿梭,使子弹所经过的伤害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可怕的,根本无法施行抢救的空腔。

如果有机会的话,人们就会发xiàn

,其实上,这名被弹的鬼子士兵,颈上的部分,从嘴巴开始,被洞穿了一个大窟窿!

徐强邪恶无比地射击了鬼子兵的嘴巴,让这个满嘴上跑鸟儿的家伙品尝品尝受到严惩的滋味。

短暂的,迅捷的速度,就在鬼子还没有从马上栽下来时,徐强的第二颗子弹已经装上,扳机扣响了。

这是神奇的速度。

还有着意识,因为麻木不仁而暂时不知dào

痛苦,还没有死掉的日本鬼子兵,就在马上坐着,虽然立即就没有机会再唱歌。

第二枪,瞄准了那个正在殴打俘虏的鬼子,因为对这家伙的痛恨,徐强没有直接让他死,而是用子弹瞄准了他的屁股。而且,是正中央的位置。

那家伙下了马,正在施展暴行,基本上是背对着徐强,是绝佳的射击目标,要射杀这个家伙,绝对没有多大困难,所以,徐强要增加点儿难度,给他来一个惊喜。

依然没有多大大声音,即使在徐强听来,也只有短促的噗的一声,枪身一振。所以,这两枪打过去,都没有引起鬼子太大的注意力。前面的四个敌人,一个鬼子和三个伪军正看着滑板上的俘虏,一面说着什么,那个日本鬼子还仰望着天空,好象在辨认阴沉云层太阳的位置。

这对天文现象很感兴趣的家伙,肯定是个爱好学习的家伙,徐强心里暗暗地板冷笑道。

“天上不会掉下林妹妹,能够掉下的,只有驴粪蛋儿!”

子弹,再次安装好,已经瞄准了那家伙,不过,在这时候,鬼子的队伍中发生了一些变化。

战马上的鬼子,噗一声死死地,沉重地摔倒下来,那种姿态,让赶过去的伪满洲国的军警一看就知dào

,是遭遇了意wài

。同时,在他的身边,那个正殴打人发威风的鬼子,则突然身体一僵,一愣,骤然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惨叫起来,一面喊叫一面奔跑,一头撞上了前面的战马,然后反弹回来。声嘶力竭地哭喊。

“哼,小样儿!”徐强瞄准了那个仰观天象的鬼子,“你不在日本勤奋,跑到中国来弄什么弄?老子送你回日本老家。”

因为那名鬼子的惨叫,将所有的日伪军都惊呆了,不过,这时候的日伪军,全部的人也只有六个了,而那一个,正抠着屁股好象被人爆了菊花,基本上是个废物。

前面的鬼子,悚然折回头去,一面也本能地反硬,取下了挎的步枪。

不管他怎么快,难道有子弹快?徐强的手指轻轻一扣,又是一个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那鬼子正要弯腰伏地的身体,那么暴露出狭窄的胸膛,被徐强命中,而且,徐强断定,打得就是心脏部位。

敌人在二百米开外,这样的距离,对于徐强而言,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那个鬼子以惯性的速度趴到了地上,然后,弹起来再趴下,好象虫子一样扭曲遮挡。

“太君,太君?”赶紧也趴下来的一个满洲国伪军焦灼地叫道:“快撤tuì

吧!”

太君不理睬他,已经将脑袋一摇,双手捂住了胸膛,嘴里呵呵有声,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剩下的就是四个汉奸了,不,也许是满奸,你爹媳妇的,咱中国怎么老不缺这样的王八蛋?

毫不留情地,徐强装上了四颗子弹,将这几个家伙一一送上了西天,因为充满了仇恨,所以,枪枪击中在要害,绝对不给其留下任何挣扎的余地。每一枪都爆了头。

看着四个伪军士兵那么惊慌失措地跌倒在雪地里,尤其是一个已经扭身就跑的家伙,被重重地一退,脑袋上爆zhà

出了一团血雾,是何其地壮观和解恨。

徐强抖擞了一身的雪花,大踏步地走了出来。

二百米的距离,在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里,用了半分钟才赶到。

被鬼子拴扯在战马后的四个被捆绑成一条绳的抗日武装分子,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都忘记了自己被冻出来的一条条框框长鼻涕。

“辛苦了,诸位兄弟,中国人!”徐强看着他们,有些僵硬地说。不仅仅是天寒地冻,更有语言环境的陌生感,现在的徐强,日语流畅无比,而汉语,反倒有些生疏。也许,是他第一次在中国的领土上,见到真zhèng

的中国人!

“你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疑惑地看着他,有些傻傻的。

“我是中国人。”

“不,我是说,兄弟,同志,您是哪一部队的?”

徐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军刺割断了他们胳膊上的绳索,坚硬的牛皮绳,费了老大的劲儿,一挣脱绳索,这四个人就弯曲腰身,去收拾地上的敌人枪支。

“快,那个家伙要跑了!”一个年轻到幼稚的抗日武装分子惊呼。

“不要紧,他跑不了!”徐强轻笑一声,装进了一子弹,瞄准那个家伙的脊背,然后,又转移到其脑袋,抠动扳机。

那个家伙的脑袋,连同他硕大的狗皮帽子,嘭的一声,爆zhà

开来,鲜血飞溅,肉块横飞之后,居然连个脑袋茬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旷惊悚的半拉子脖颈,令人触目惊心。

“想跑?您看有那么容易吗?”

徐强玩味地收了枪支,转过身来。

不料,腰身上突然顶了一枝步枪,是鬼子的枪,正拿在一个抗日分子的手里,这人年纪轻轻的,面貌秀气可爱。

“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我来救你们的啊!”徐强dà

吃一惊。难道这些家伙是假扮的抗日武装来钓鱼?

“雪莲,不要再闹了,他不是自己人,还能拼着性命来救我们?不管他是谁,反正,他都是中国人!”后面的中年胡子男人,一把抓住了雪莲的步枪,使之枪口朝外。

雪莲,女人?怪不得声音这么甜蜜,身材这么柔软呢,大老远看不清楚,真是没有福气啊。

“同志,多谢您了,我们是抗日联军第三军一师二团十七排的,您是哪支部队的?”

“我一个人混,不是部队,”徐强愉快地笑着。

尽管他是笑着,可是,脸上那丑陋的笑容,还是让雪莲姑娘吃不消,她赶紧去滑雪板上解救那几个人了:“陶叔?苗叔?你们醒醒!”

七章 十七排

几个捆绑在雪撬上的抗日分子被解脱了,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其中,被称为陶叔的受伤最严重,虽然眼睛还睁着,已经没有多少气了,被雪莲搀扶起来后,对着徐强感激地笑笑,然后,就虚弱地将头枕着雪莲的胳膊,慢慢地往下面退,胡子中年人赶紧过去,“就这样,还是绑在雪撬上,你们几个都用滑板带着他.苗风,你还好吧?”

“好!只有一处伤。”苗风约三十岁,方形脸,给人很坚毅果敢的印象,只是,脸上的血,身上的血,也很多。也不知dào

伤在哪里,一说话就咳嗽,一咳嗽就吐血,估计伤势也很严重。

“走吧,赶紧走吧,小心鬼子回来找你们!”徐强说。

“哦,您是?”胡子拉渣的人紧紧地握住了徐强的手:“兄弟,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十七排就全军覆没了。我叫高杰才,抗联的十七排副排长。”

“高排长,您好,我叫徐强,一个不肯做汉奸的中国人!”徐强终于激动的,第一次喊出了自己的中国版名字。

“徐强,好名字,好!你怎么会在这儿?”高杰才在疑问的时候,所有的抗联战士都用关切地目光盯着他。尽管他的面目丑陋,可是,他是大家的救命恩人,所有的人还是尊敬的,就是雪莲,也一脸肃穆。

“一言难尽!赶紧走吧!”

“好的!”

打扫战场,大家七手八脚地将鬼子和伪军的尸体整理过去,将其武器弹药都装备了自己,徐强抢先将一条子弹带缠到了自己的腰间:“这个给我。”

“好的,徐大哥,你随便拿吧。”总共九个人的抗联战士,五个伤势严重,四个还差不多,可是,也个个带血,证明了他们在被俘前,都进行了激烈的抗争。

鬼子的三匹战马,有一匹惊飞了,其余两匹,被牵扯住,来拉雪撬,几个人一商量,向着原来的方向奔去。“徐大哥,你怎么办?”

“我跟着你们。”

“好,欢迎,能在这个时候加入革mìng

队伍的,真是个好汉!”一听说徐强要加入抗联,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特别是那个雪莲,居然冲上来抓住徐强的胳膊,连甩了几下:“你太行了!有了你,我们队伍力量更强了!”

“走!”

不过,就在走的时候,徐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排长,您看,这些鬼子和伪军的尸体怎么办?”

“不要管,赶紧走,鬼子很狡猾的,在后面,似乎还有汽车队,万一被敌人再兜过来,我们还是跑不了!”高排长焦灼地,却尽量和善地对徐强说。

“不,是不是想方设法利用一下?”

“利用?”雪莲瞪着乌黑的眼睛,“这些破尸体能有什么用处?狗都不吃的鬼子坏蛋!”

徐强稍微迟疑了会儿:“排长,你们哪里去?我不管你们哪里去,但是,有一点儿,鬼子一旦知dào

了消息,肯定要追赶的,我觉得,干脆,暂时不走,反而跟随着鬼子继xù

走。”

“啊?”所有的人都愣了。

“那不是找死?”那个小男孩子,现在,徐强完全确定了,他确实是个孩子,顶多不过十六七岁。

“是啊,徐大哥,你有什么主意?”

刚才,几个抗联战士商量的时候,徐强听得清楚,他们是要到山林深处躲避,鬼子围剿很凶狠,他们刚刚遭受重大挫折,一个完整的排被打得只剩下这几个,元气大伤,要不修养生息一段时间,是难以恢复战斗力的。不过,他又想到,如果鬼子追赶的话,即使得到消息很晚,也能追得差不多,因为,他们有五个人重伤,靠着雪撬拉动,会在雪地上留下清楚的痕迹。

一旦被鬼子缠上,估计他们还能胜利或者逃遁的机会很小。

“他们的衣服,我们难道就这样扔掉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衣服?”

“对呀,你看我们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简直就是垃圾,而这些家伙的衣裳,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要是我们都换上了他们的服装,估计,鬼子在远处根本就认不出来。”

“嗯,有道理,万一碰见了鬼子,我们就蒙开他们,碰见小股的敌人,就干掉他们。”高排长立kè

恍然大悟。

几个抗联战士都很高兴,原来,他们是憎恨鬼子的服装,死活都不愿意穿的,经过高排长一说,大家都赶紧去地上扒鬼子的服装,几乎将鬼子和伪军的衣服扒光了,到了后来,雪莲赶紧背过身躯,不敢看。

徐强也将自己的身上衣服扒掉了,换上了一套鬼子的军装,“哈,军曹,老子又成为鬼子的军曹了!”

鬼子的服装和阶级,徐强是十分清楚的,他马上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慨,穿越到日本,是军曹,现在,回归到抗联的中国人队伍中,又是军曹服装。

“徐大哥,您刚才的衣服,怎么是日本人穿的呀?”苗风警惕地看出了蹊跷。

“以后我再给你们讲!”

高排长一见,赶紧打圆场,“快些吧,鬼子行动很麻利的,小心他们赶来,徐大哥身上肯定有很多故事,以后再讲不迟!”

“这些鬼子和伪军的尸体,必须掩埋好。”

“对!”

他们将鬼子的尸体埋进了山林边灌木丛附近的雪堆里,将其他东西一扫而空,包括鬼子携带的干粮,军用水壶,香烟,然后,用两匹马拉着雪撬,驱赶着,滑着雪,向前飞奔。

走了大约七八里,忽然,从前面的横道上折出了一群人!

高排长一看,立kè

抓紧了枪,子弹卡上了膛:“准bèi

战斗!”

抗联战士四个,高排长,苗风,小男孩,雪莲,都端起了枪,将雪撬和马停下来,那五个伤重的战士,都在雪撬上也端枪,准bèi

战斗。

原来被鬼子缴获的抗联战士的枪,都在雪撬上拉着,加上缴获鬼子的枪,武器很多,弹药不是太够。

“别,排长,敌人太多了!”

徐强赶紧出手,阻止了他。

他们几个,在山林里的一道坡下,刚刚升起来,就看见了前面有一群分散行动的鬼子兵,影影绰绰的能有三四十个,还有满洲国的伪军二十几个,这样的兵力,也许只是开头,后面还有大股,所以,硬碰硬是不明智的。

躲避?已经不可能,因为,前面的鬼子已经警惕地伏下来,朝着这里喊话了。

“你们哪里的?”

鬼子在说这句话时,清清楚楚地讲了一句口令,不过,看着徐强身上那黄颜色的同类军装,才又多问了一句,也许,正常的情况下,双方已经开始了战斗。

徐强急了,高排长也急了,谁都知dào

鬼子一亮口令,就知dào

了这边人的身份,所以,排长虽然已经敏捷地趴了下来,可是,已经在雪堆里依靠着两棵大松树,瞄准了前面的家伙,那是个问话的鬼子。可惜,那家伙也很狡诈,一边说话,人已经钻进了树丛里。巨大的树木,遮掩了他的身体。

鬼子够谨慎的。

徐强灵机一动,立kè

喊道:“我们是开拓团的村民,是前面三道甸子的,因为帮zhù

部队追赶抗联的残余,才到了这里。”

那面一听,又问了几句,徐强立即就敏捷地,毫无破绽地回答了。

“那好,你们的情况怎样?”

“很好。没有事情!”徐强干脆站了起来,向对方表示自己的诚意。因为他经常见一些开拓团的村民也有穿日本军队的棉服装的,也`没有害pà



那边,果然轻松了许多,好几个鬼子都嘻嘻哈哈地从雪地里爬起来,向着这面喊话,徐强都流畅地回答了。意思是说,这儿有几个村民,准bèi

回去。

“那好吧,没事儿了,但是,不要乱闯!”鬼子也全部站了起来,一面很认真温和地叮嘱着,一面掉转了方向,朝着一个岔道走了。

鬼子越走越远,雪地上,不时响起沉重的踩雪声,甚至,还有几个鬼子唱了几句短暂的,让徐强听起来异常熟悉的歌声,那是正宗的日本歌曲,很流行,徐强听得都有些痴迷不悟了。他好象又回到了日本,作为一个骄傲的英雄人物,身边陪伴着美女,惬意地行走在东京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路灯昏黄,宵禁的口哨声此起彼伏,而做为军人的他,踌躇满志,肆无忌惮……

“是真的吗?我从来都不敢相信!”高排长看着徐强:“徐大哥,你的日本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是啊是啊,徐大哥,你的嘴巴正灵巧,我听着跟鬼子说得没有任何差别!”雪莲说。

苗风也赞叹不已,就是那个小男孩儿,后来,徐强知dào

他的名字叫福来的小伙子,一直盯着他:“徐大哥,您真是大能人啊,一枪撂倒一个鬼子汉奸,鬼话还说得这么好,你真神!”

老子当了三年鬼子,还能有假?

徐强嘿嘿笑笑,“不好意思。”

大家虚惊一场,赶紧转移了方向,又走了一程,因为山林更密了,稍微安全些,不久,福气、来就兴高采烈地喊起来:“到了!”

果然到了,是一处密林里的宿营地,尽管被大雪遮掩得严严实实,可是,福来一到,用鬼子的步枪军刺一戳,就露出了一个草棚的屋顶,“快进去!”

八章 我是好鬼子

全部的人都到了密一个又一个里,一个半地下室形状的大坑,上面铺盖些树枝和草,用荆棘编制成基本的棚架,下面还铺些草,这就是一个密营了.

里面黑的可以,但是,大家全部钻进去适应了一会儿以后,就好多了,几根不细的树枝顶得很牢靠,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看得清楚,就是地下铺的草很扎人。

“有锅吗?”徐强问。

“嗯?”

“把马宰了一匹吃肉。”

“哪里有啊。你以为是在你家里?”福来善意地讥讽道:“徐大哥,能够有个土窝子避避外面的风寒,就相当不错了。”

“环境确实艰苦,比我想象得艰苦得多!”徐强感慨地说:“你们辛苦了,实在是辛苦了。”

几个人看看他,都有些莫名其妙,觉得他说得话,好象对抗联战士没有丝毫的认识,而徐强,确实在感慨,多好的战士,多好的中国人,这么顽强地战斗着,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没有,想到现代社会那些整天吃饱喝足什么屁事儿也不干的纨绔子弟们,他连连叹息。

伤员抢救进来,可是,只有陶叔还有救。其余几个已经流血过多死了,试探了几下闭息,高排长放声大哭。雪莲,福来,苗风等也很伤心,特别是雪莲儿。

这女孩子长得不错,就是太瘦了些,脸色有些枯黄,一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根据外形看,如果她能够保养好,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你看什么看?”雪莲忽然敏感到徐强关注着自己,立kè

生气地斥责道。

见其他几个人都有些不善的目光,徐强苦笑:“如果我的妹妹还活着的话,估计和你一样大了,可惜,九年前,她被鬼子害死了。”

要徐强随便地编造谎言,绝对不会为难他的智商,再说,再在日本鬼子的窝里呆了那么久,什么违心的话没有说?只要无伤大雅,谎言也是可以原谅的。

果然,几个人的目光顿时改变了,特别是雪莲:“对不起,徐大哥!”

“没关系!”徐强因为对这个牺牲的抗联战士很陌生,就没有太多的悲伤:“不要哭了,消息把鬼子引过来。”

“对对对对!”高排长也醒悟了。

又饥又饿的战士们,现在还有六个人,高排长,福来,苗风,陶叔,雪莲,还有一个叫大头的小伙子,完全是老弱病残。为了填饱肚子,高排长下令将一匹马杀了,用密林里的破碗接了马血,一人小半碗,徐强实在喝不进,也捏着鼻子喝了,一面喝一面咳嗽。

“真好喝!”几个战士都喘息着tian嘴唇。

高排长用鬼子的军刺将战马的皮剖开,就着那些粉肉切割了几块,每人一疙瘩,谁吃谁去割。

饮毛茹血的抗联生活?

没有任何调味品,甚至,连盐都没有。

徐强询问着他们的情况,这才知dào

,他们号称松北支队,其实,只有一个连队的兵力,九十三人,七十四条枪,三百四十发子弹,手枪三把,手榴弹无,冲锋枪无,机枪无,掷弹筒无……,没有任何医药卫生设备,连包扎伤口的布都是撕扯衣服。他们刚从苏联境内返回,就遭到了日本鬼子和伪军的围攻,死伤惨重,第十七排遭到了敌人的偷袭,全军覆没,如果不是徐强出手拯救的话,他们的战友,安营在不远处的十八排情况好些,估计还有数人逃脱了敌人的魔掌,但是,前景谁都不看好。

“鬼子很猖獗啊。”高排长愤愤不平地说。

福来恼火地说:“鬼子倒没有几个,就是武器好,最叫人痛恨的就是那些满洲国的狗子,比日本人还凶!”

吃了生马肉,大家畅所欲言,就是刚刚牺牲的几个战士,都用草掩埋了。也顾不得了,战斗中,牺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大家迅速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徐强见大家走路都不很稳定,一问,才知dào

,由于长期断盐,生活营养太差,大家的体力都非常虚弱。别说战斗,能够这么久地行军,已经不错了。

抗联的情况,让徐强十分失望,调价这么艰苦,环境这么恶劣,而形势又是如此之差,他感到,自己千辛万苦地将鬼子的主力部队调集到北美大陆,对东北的抗日战争还是没有直接影响啊。

“诸位同志,鬼子关东军的主力不是调到了美国作战?我们的抗日武装为什么还发展不起来?”

几个抗联战士依然用怪异的目光看他:“你不知dào

鬼子打败了美国吗?他们更加猖獗了,满洲国的那些走狗们,看到日本人的势力更大,本来还不是那么铁,现在,个个都是铁杆汉奸了。”

弄巧成拙?徐强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怎么办?”徐强问。

“坚持下去,活着,只要还活着,我们迟早会有办法的!”高排长鼓励着大家,其实,这是一句空话。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陶叔和苗风的伤都开始痛起来,两人忍耐着,仍然要发出低微的吟声,那种压抑和痛苦让人实在同情。可是,这儿根本就没有任何药剂!

大家只有说话,聊天,甚至是唱歌,来自我安慰,大家也没有排斥徐强,特别是雪莲,一直追问着他的妹妹情况,他的家里情况。徐强信口开河,也没有露出多大的破绽。

“我们能不能去救援十八排?最起码去看个究竟?”徐强建议,还自告奋勇地一个人要去。

“不能去!你一个人去完全是送死。”大家都不同意。

“那么,我们休息一会儿,我去弄些东西吃,比如说盐了,熟肉了。”

大家都善意地看着他,没有人相信。高排长笑了:“你要是能够弄些东西来,我们就让你当班长!”

这是随意的一句话,不过,徐强敏锐地感到了这里的玄机,要是建立了新的功勋,当了班长,不是有了更多发言权了?

“好,一言为定!”

“好啊!”大家都起着哄,就是伤痛中的陶叔都笑了:“行!”

徐强取下十五发子弹,然后,带着自己的步枪悄悄地溜了出来,大家实在太累了,没有人去管他,高排长还吩咐他快些回来,甚至,开玩笑说:“你要是不快些,小心把男人的东西给冻没了!”他还以为他要方便。

不过,徐强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回`到了这里,让大家都很惊讶。“徐大哥?你哪里去了?”只见在密营的周围雪堆里,纷纷扬扬地钻出了高排长几个,他的“失踪”,引起了大家的担忧和争论。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个满洲狗子的间谍。

徐强的身体臃肿了不少,他钻进了密营里,立kè

开始解衣服,于是,好象变魔术,掉下来许多包包。

“徐大哥,您玩什么呀?”苗风笑道。

“你们看看!”

大家警惕地打开包裹,用黄颜色粗糙毛纸包裹的东西,让大家大开眼界!

“他,是盐巴。”

“还有熟肉?”

“有烤玉米棒?”

“还有烤红薯?”

“还有馍?”

大家的眼睛都瞪得溜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吃吧吃吧,随意!”徐强得yì

洋洋地将步枪往地上一丢,破棉袄拍拍——他在回去的时候,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所有的人都没有吃,而是警惕地将步枪和手枪指向了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强也知dào

,鬼子和满洲二鬼子,将周围的物资控zhì

得格外严格,一般的中国农民,别说吃到大米白面了,就是能够有一点儿盐巴都是幸运的。东北地区虽然地广人稀,物产丰富,还是大量地饿死人。

“自己人啊!”徐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到底是什么人?”高排长一声令下,几个战士已经过来,将徐强的胳膊扭到背后,捆绑了起来。“你混进我们抗联,到底要干什么?”

每一个战士,都凶神恶煞地盯着他,枪管,军刀,好象随时随地都要结果了他的命。

好人难当啊。徐强苦笑:“我要是混进抗联队伍中有所破坏,那么,还值得搭上七条鬼子和汉奸的人命?你们基本上被灭了,鬼子还用费尽心机派遣间谍?”

“可是,你的日语为什么说得那么好。绝对很标准,对,鬼子们就是这样说的,你就是鬼子!”苗风忽然一凛说。

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立kè

更加怀疑,就是雪莲的脸上,都起了很重的寒意:“说,你要是欺骗我们,立kè

扒光了你的衣服,扔到雪地里喂狼!”

徐强没有料到,大家这么高的警惕。郁闷之际,也笑了:“我是鬼子,真的鬼子。而且,不是一般的鬼子,连二鬼子都不是!”

“啊?”

几把军刀都逼迫向了他的要害,尤其是高排长的刺刀,顶到了他的脖下:“说,鬼子,你为什么这样?”

徐强连连摇头叹息:“我是鬼子,而且是真鬼子,但是,我又不是鬼子,因为我也是真zhèng

的中国人!”

徐强思维流利地讲述了自己的经lì

,一个华侨留学生,在日本扎下了根,为了子孙后代,在中日战争的情况下,不得已变更了姓名。经lì

了许多的曲折,徐强才来到了中国,他将许多事情衔接得很到位,一个导游的嘴巴和思维,要应付这样地事情,本来就不困难。

“哦,明白了!”

听了他的讲述,大家将信将疑,不过,到底是高排长,相信了,他解开了徐强身上的绳索:“我相信他,鬼子中也没有这样好的汉语,你听,他的中国话说得多地道!”

“哦,不错,不错!”

“我也信他!一看眼光我就知dào

,他不是坏人!”那边,受伤的陶叔忽然说道。

九章 神枪手

徐强为了取得大家的信任,第一个将所有携带来的东西,都吃了第一口,并且,叫大家随意地指点地方,“如果我是真的鬼子,我就不会拯救你们了,如果我又不是鬼子,绝对不能在这儿随便地出入!”

蹊跷的身世,让疑虑的抗联战士们犹豫不决了一会儿就开始信任他了,于是,大家将他带来的东西,兴奋地吃喝了,一边吃一边怀疑:“徐大哥,你真的能够做出这么好的东西?”

“是啊,我的做饭手艺很高的,哦,你们可想而知看看,日本鬼子是这样做饭的吗?”

中日两国农民的生活方式迥然不同,让抗联战士又放心了不少,徐强一个现代人,对于美食是很在意的,为了吸引美眉儿,他还专门学了不少的厨艺儿,当年,在穿越恰,果然十分吃香,好几个韩国美眉和日本的妹子,就是奔着这一口儿才被他诳骗得手的.

“太香了,太香了!”大男孩儿福来tian着毛纸上的残渣,意犹未已地说。

“是啊,真香!我好多天都没有吃到这样的东西了!”雪莲也说。

高排长迟疑了一会儿则笑着说:“徐强,你赢了,你可以当班长,但是,我们排里就这几个人,你说怎么办?”

徐强笑道:“班长就班长,哪怕是一个人,哦,不对,你必须给我安插一个人,比如福来或者苗风,一面也正好监督考察我啊。”

见他说到这种份上,高排长说:“好!就让福来跟着你!你当班长。咱们全部十七排,都浓缩成一个班,我当排长兼正班长,你当副班长!”

“行!”

大家都热烈地鼓掌。

在这里,他们休息了一天多,然后,立kè

就转移了,惟恐日本鬼子嗅到了什么风声,因为鬼子带着警犬,鼻子特灵,还有本地人组成的满洲国走狗,地理环境也很熟悉。

转移了几个地方,都很不安定。广阔的东北山林和荒芜的原野上,因为严寒的天气,生存非常困难,他们只有靠打些野物来充饥。

“排长,这不是办法啊。我们的武器弹药不多,人数更少,这样下去,东转西转,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消耗掉了。必须进攻!夺取敌人的物资!”徐强建议。

“不行!我们的力量太微弱了!”高杰才断然拒绝。“目前,我们还没有更好的袭击目标!”

“就袭击鬼子的开拓团!”

徐强向大家讲述了开拓团的日本人的情况,那里,各种各样的物资不少,就是武器弹药也不少,如果将敌人的窝子端了,可以极大地补充自己。“我可以作为内应。”

高排长还是拒绝了,于是,大家只有继xù

在荒野里周旋着,也不时地遇到过鬼子和满洲国伪军的行踪,战斗时有发生,处境非常危险。

“要不,袭击敌人的哨卡!”

“不行,除非情况特别清楚,绝对不要冒险,我们这些人,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高排长谨慎地思考决定着。

七个人的抗联小队伍,在荒原上顽强地生存着,可是,他们的食物来源最终还是断绝了,因为鬼子实行村村联保,由汉奸组织伪自卫部队防御,他们根本无法进入其中取得粮食,更无法取得兵员。“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只有返回苏联境内了!”又过了一个多月,他们的情况已经到了绝境。

“排长,听我的,试试看,”徐强提出了新的建议。

“试试看!”高排长也终于点头答yīng

了,其余人也都有了孤注一掷的悲壮心情。

在这一带,有一个日本鬼子的哨卡,里面大约住着一个日本人,十几个伪满洲国的警察,控zhì

着一片森林河口,在他们的手里,还控zhì

着六十几名伐木工人,冬天的时候,可着劲儿采伐,到了冰河解冻的时候,将所有木材顺流而下,向着下游运输。

大家商量好了以后,徐强穿上日本鬼子的军装,一个人前面,滑雪前进,其他战士,包括伤好得可以行动的陶叔,名字叫做陶老三的,六个人也滑雪在后面尾随。

徐强来到了卡前,立kè

被前面的高墙和木屋子阻挡了去路,鬼子还设了铁丝网。有一个高塔楼观察了望。

两个伪军在前面喊话,徐强用日语答了,意思是自己为某某日本开拓团新村的村民,因为出来打猎迷了路,要求进去给点儿食物。

听说是日本人,又看看他穿着日本人的军装,是个退伍受伤过的老兵,这俩家伙不敢怠慢,不久,一个日本鬼子出现,对着外面喊话,徐强就和他拉瓜起来,徐强对日本社会情况的熟悉,立kè

让那家伙打消了顾虑,“哈,你也知dào

山本将军?对对,那个家伙,很风流啊,不过,他确实很勇敢,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英雄!可惜,神也嫉妒英雄啊!”

徐强将步枪和子弹,全部丢到了外面,示意给鬼子们看,然后,出来了一名伪军,收拾了他的东西,保护着他进去了。

鬼子叫做西乡丰硕,名字挺好,脑袋也挺好使,对徐强盘问了很久,徐强都没有露出破绽,徐强讲述了许多东京的事情,风土人情,让乡下出身的西乡大为感慨。

“喝酒!喝酒!”西乡很热情,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呆着,猛然间见了故人,哪里不乐意的?就是徐强的脸上伤疤太难看。

正在吃喝着,徐强突然出手,同腰间锋利的匕首,那是一把日本鬼子步枪上配备大军刺,把住西乡的胸膛,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这个白痴般的鬼子士兵,蹬了两下腿就死掉了。

“对不起了,日本鬼子,老子使用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你也别埋怨了,只当是你们的日本将军山本勇夫和你玩呢!”

徐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西乡的咽喉间喷发出来,将他的衣服袖子和遮掩的西乡自己的衣服都弄湿了。

日本人在这儿都是天上皇,所以,西乡和徐强在这儿喝酒的时候,所有的伪满洲国军警都在外面或者执勤,或者休息,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结果了西乡,徐强长长出了一口气,将军刺在这家伙肥壮的靠着中国人的脂膏养美了的躯体比划了几下,抹掉鲜血,踹进角落隐藏起来,然后,向着外面的哪个伪军警叫道:“过来,西乡太君叫你来!”

“哈衣!”那伪军抓着步枪,屁颠颠地跑进来。在门口,亮声喊报gào



“把枪放在外面,西乡太君喝高了,要你代酒!”

“哈衣!”这当然是好事情,说明太君看得他啊。所以,他乐滋滋地进来,先是一鞠躬。

徐强就隐藏在门后面,随手一刀,飞起一道弧线,将那小子的脖颈从侧面削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小子被动地愣了下,向前面一跌,双手本能地抱住了脖子。

非常时期,徐强哪里还管这些伪军有没有被改造好的可能?他见过的鲜血实在太多了,没有一点儿的迟疑和怜悯。

“哈哈哈,这个笨蛋,”徐强一面高声说着,一面嘲笑着这家伙的酒量,主要是给外面的家伙听的。冲上去,将这家伙按倒在地,正在痛苦抽搐的家伙脖子上再挨了一刀,这次,深深地切入。因为速度奇快,这家伙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

第二,第三个家伙,都被如法炮制。

徐强出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步枪,因为西乡已经证实了他是日本人,将枪支还给了他,现在,他将消音套装上枪管,子弹压上膛。

这种三八大盖,俗称日本步枪的东西,是当时世界上参战各国中最长的步枪,但是,也有许多优良的性能,枪的弹仓容量为五发,射击精确,3。95公斤重,有效射程460米,它的改进型九七式狙击步枪,在发射时,几乎没有枪口的火焰和硝烟,而使用大口径子弹的九九式步枪,威力大得多。

徐强作为一个开拓团的“日本”普通村民,是没有资格挑肥拣瘦的,不过,对于日本军队步枪使用情况的熟悉,使他能够恰当地使用。

可惜,如果是九七式狙步的话,就更隐蔽了。

更重yào

的是,在西乡的屋子里,他还找到了三颗手榴弹。全部揣在自己的腰间,必要的时候使用。

他在哨卡里游荡着,若无其事地吹着日本小曲儿,远处,有游动着的伐木工人正在努力的工作,近处,有大批的木材被伐倒,锯成需yào

的类型堆积如山。三三两两的伪军,散布在周围,这儿就有一个。

“去,西乡太君叫大家都过来,我是说满洲国的士兵,太君有嘉奖!”

“哦,好的!”这黑皮伪军狗子,笑容可掬地向着那边摆手,呼喊,立kè

,那些家伙都向着这儿奔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从左面赶来了四个,从右面出现了两个,加上这边的一个,共有七个。

由于中间有大量的木材堆积,将他们分割成两部分,相互之间,一时还不能看见。

徐强冷笑一声,将三八步枪抬起来,人一闪,躲避到了一片木材旁,以木材为依托,瞄准了左面的伪军。

砰砰砰砰。微弱的枪声里,那四个人影儿全部瘫软在地,其中两个仰面朝天,摔成癞蛤蟆地姿态,人成为大字,加上横扔的步枪,象天字。

是天意啊。天理难容。

高排长等人葡伏在不远处的一片雪堆后面,正用缴获的鬼子望远镜子观察动静,对于徐强这个怪人的潜意识警惕,对于险恶环境和顽固鬼子伪军的痛恨,使他们很小心。

“妈呀,真是神枪手!”

十章 一百二十新战士

几乎枪枪爆头,在二百米的距离内,徐强展现了超一流的射击水准,也可能是他的身体因为杂交而特异,更因为他在日本使用了大量的,估计在数千发子弹进行强化训liàn

的结果.

使用标准弹仓容量,他将左面的四个伪军和近处已经发xiàn

了什么的伪军击毙,然后,从容不迫地装上新的子弹。

如果不是消音套,右面的伪军早就警觉了,现在,虽然还有枪声,却微乎其微,使人感觉好象是数公里外的地方闹腾的。

徐强万分感谢自己的这点儿先进之明,如果不是这个,伪军早就猴精地逃窜或者就地抵抗了。

两发子弹,要击中右面的敌人,毫不困难。

“呀,你在干什么?”背后,突然有喊到。

一个伪军正在发愣,估计他是知dào

徐强这个新来的日本人的。

其实,那家伙已经举起了步枪,枪管对准了徐强,在战争年代,几乎人人自危,反应是格外敏捷的。

徐强一矮身,瞄了这家伙一枪。砰,子弹打在这家伙的胸前,爆fā

出一阵闷声,那家伙象被重重推了一把,摔倒了。

“抗联来了!抗联来了!”两个家伙的惊呼声突然爆响,位置在这个小村寨里。就在徐强的二十米左右,估计和发xiàn

自己的伪军是一起的。

徐强将一颗手榴弹咬掉拉环线,稍作停留,呼地扔过去。

然后,他不管情况如何,都转过身来,将右面的两个伪军一一点射,眼看着他们翻倒在雪地上,好象在玩一个《抢滩登陆》的老游戏。

接着,徐强抱着枪曲折前进,冲向手榴弹的爆zhà

附近,虽然目标是那儿,人却要绕道而行,从侧翼绕过去,出现在爆zhà

点儿的斜后面一个木材堆的缝隙间。

一个伪军,标准的伪军警,正面无人色地向着这儿奔逃,和徐强几乎撞到了一起。

“嗨!”徐强惊叫一声。

“啊?”那家伙按照徐强的思路,本能地抬起头来。

这就是最佳机会。徐强的军刺一闪而过,随即,在这家伙仰起的长脖子上带起了一片血花。

徐强在木质的村寨内巡视着,搜索着,没有再见到一个人,不过,就在他向村口走去时,发xiàn

一个黑影儿正在雪地里惊恐地朝着远处奔跑着,一只手里正抓着一支步枪。

徐强瞄准了那家伙的屁股开了一枪,然后,向着村外走去。

高排长等六个人乘着雪板突然出现了,他们箭一样地飞奔着,赶到了木寨外:“敌人呢?”

“都解决了!”

“真的?”

“真的!”

“太好了!”亲眼看见了几个伪军被击毙,再听见手榴弹爆zhà

,几个抗联战士兴高采烈。

在徐强的带领下,他们先在村庄里巡视搜索,然后,将鬼子和几个伪军的武器弹药装备到自己的手里身上,然后赶出来,在雪地里,发xiàn

了那七个被击毙的家伙,还有一个捂住屁股挣扎的家伙。由于三八式步枪良好的穿透性,子弹从这家伙的屁股穿过,还破坏了前面的小肚子,所以,他痛苦万分。

“抗爷!抗爷!”几十个伐木工人,正战战兢兢地跪在雪地里,双手抱着脑袋,谁也不敢乱动,当然,刚才他们也动了,几个人阻拦了要逃跑的受伤伪军,否则,那家伙早就窜得没影儿了。

“都起来,我们是抗联的,是中国人,自己兄弟,不要怕!”高排长和蔼地将伐木工人们搀扶起来。

“抗爷,你们用了什么邪么法术?”一个老头子,看起来稍有些油滑的家伙,“我们怎么没有听见枪声,就见黑狗子倒了一大片?

“是啊,徐大哥,你用什么办法?”几个抗联战士都好奇地问徐强,徐强不理睬他们,哼,这是自己的秘密,不说为好。

“我把黑狗子吓死的!哈哈哈哈!”

“简直是神了,一个个黑狗子,全都死了!脑袋上爆成了大雪葫芦,我的娘哦,真是吓死人。”伐木工人一个个心有余悸地议论着。

将作战现场打扫干净,七名抗联战士,实jì

上只有徐强一人作战,就将所有的敌人消灭干净了,他在村内村外,先后击毙了八人,炸死一人,军刺格杀六人,而自己不过耗费了子弹八发,手榴弹一颗!

大获全胜的格局,将鬼子伪军的武器装备一清点,他们都喜出望外,这儿,有十五支步枪,一只手枪,手榴弹一箱,四十八颗,最最关键的是,子弹两千一百多发!

“发财了,发财了!”几个抗联战士高兴得手舞足蹈。

高排长很有办法,他将伐木工人召集起来,训话半天,让大家都回家去,可是,大家谁也不敢走,几个伐木工头硬着头皮说:“我们想加入抗爷的队伍,希望抗爷能够要咱。”

原来,他们害pà

日本人和满洲国的人追究责任,那时,谁也脱不了干系,肯定会被鬼子弄死,商量来去,他们决定,干脆加入抗联,死活都有一拼。

高排长等几个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当下,很高兴地答yīng

了,于是,这些伐木工人,总数集结起来有一百二十多人,都死活要跟着抗联。“抗爷,也不是我们多强,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们回家绝对是死!”

高排长犹豫起来,因为物资和武器弹药来源太艰难了,所以,即使要那么多的人手,没有武器也不顶用,他决定,只从中挑选三十余人补充队伍,其余人还是回家。苗风等几个也是老样想的。

“排长,我觉得,全部收下。”徐强将高杰才拉到一边,讲述了自己的想法。“有人就有一切,这时候不扩充人马,什么时候?”

“可是,我们人太多,目标太大,一定会被鬼子盯上的。”高排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刚刚松北支队遭到的惨重教xùn

,已经让他老成了许多。

“不要紧,你难道看着他们回家被鬼子折磨死?”

“好!全部收了,同甘共苦!”高杰才咬牙收了。回头一说,把大家高兴得跳了起来。

大家忙碌起来,先将寨里鬼子的粮食,确实不少,足够这么多人一冬天吃的,差不多十五万斤粮食,其他上万斤白菜萝卜,盐,酱油,醋等生活必需品,甚至还有猪羊,在高排长的率领下,大家杀猪宰羊,生火做饭,吃得不亦乐乎。

“鬼子会来报复的,最起码,要来巡视的。我们必须离开,否则,就会有大麻烦。”高排长说着,就准bèi

行动了,现在,他已经格外器重徐强,看着徐强的眼神都有了些崇拜,“这回多亏了你,我真没想到,你一个人就能扫掉一个鬼子的哨卡,要是我们,没有绝对优势的兵力,五倍于敌人,是绝对不敢轻易进攻的。”

“排长,能不能不撤tuì

?”徐强说。

“啊?”

徐强将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反复强调。可是,高排长就是犹豫不决。毕竟这一决定太重大了,要是打不赢,他们将遭到鬼子的大包围,那时,能不能逃脱都是问题。太冒险了。

高排长警告徐强,其实,能够战斗的只有七个人,那些伐木工人都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估计连开枪都不敢,就是有枪也是摆设,而日本鬼子的士兵,都是训liàn

有素的高手,射击技巧出色。

“排长,这儿的鬼子主力部队已经调走了,能够来增援的鬼子也不会多少,我们只要精心策划,一定可以打败敌人。”徐强对于人民解放军的战略战术实在太熟悉了,无数的英雄电视电影,已经把解放军的那一套暴露无遗。他也确定,鬼子绝对不会料到,这儿的抗联还真敢留下来抵抗。

寨子里并没有电话线,和周边的城镇鬼子据点也没有多少联系,但是,爆zhà

声多少会引起鬼子注意的,因为,鬼子在这一带都有巡视小队。

吃饱喝足以后,高排长挑选了四十五个伐木工人,他们有过拿枪的经验,敢放枪,在高排长手里,多余的是抗联十七排的枪,因为战士多牺牲,武器被敌人捆绑在雪撬上连同他们往前运输,后来被徐强劫了,被击毙的鬼子伪军武器,主要被高排长们使用,而抗联的武器,加上新在这村里缴获的武器,就分给了伐木工人的新战士。

“赌一把!”高排长也豪迈地说。“你一个人可以干掉一个班的伪军,我们这么半拉子排的人,难道干不掉几个鬼子的小队?”

高排长带领三十五名新战士守在村寨里,所有的其他赤手空拳的新战士,也得到了木棒铁棍等武器,全都隐藏起来,而徐强和其他五名老战士,带着充足的子弹,二十颗手榴弹,前出在前面道路三百米,隐藏起来。将地面挖出雪坑,用草覆盖,上面再弄些雪掩护。

现在,高排长已经自动地由一个副排长成为全部队伍的主管,而徐强,因为两次战役的功勋,虽然大家没有说什么,事实上,已经是众望所归的领袖人物。

“小心,没有我的命令,大家谁也不要乱开枪!”

“是,徐班长,鬼子什么时候来?”

“我估计时间不会太久,毕竟,手榴弹的爆zhà

,会引起鬼子的注意。”实jì

上,根据询问伐木工人,他得知,鬼子每隔几天都会有一个巡逻小队来视察的。

十一章 伏击鬼子小队

一场理所当然的袭击,埋伏,谁都没有料到.会演变成为一场大战。不过,在最初的时候,徐强确实挺得yì

,鬼子小队?不过十来人来七八条枪。哼,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就那么七八个人来……他想到了老京剧节目里样板戏《沙家浜》里的片段。

抗联真是无能啊,瞧瞧咱,一来就打得多热闹,徐强的骄傲自大,要是不吃点亏或者是惊吓,绝对无法改正。

埋伏了大约一个小时,大家都在雪地里等得不耐烦,雪莲悄悄地盯着徐强,会说话的眼睛一直眨着,低声道:“你真厉害!我服了你了!”

徐强笑笑。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五米以上,说话主要靠的是口形。

忽然,前面的雪地里传来了什么响动,却是雪莲向他打手势说明的,雪莲将耳朵压在地面上,努力地倾听着,非常警觉,徐强赶紧学着一做,果然听到有声音。不久,就有大地坚硬的碰撞声:“嗯!”

大家都集中了精神。

在道路的尽头,一片枣红色的战马,夹杂着雪白的马,黑马,一队鬼子的骑兵出现了,他们前面奔驰着两匹,作为侦察兵,后面是十八骑。先是迅速奔跑,后来,突然放慢了速度,等待着什么。

因为村庄太过安静了,和往常迥然不同,所以,鬼子疑心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在寨子的墙壁上,有几个伪军的黑色人影在摇晃,显然,那是高排长率领的人伪装的。

前面的两个鬼子侦察兵非常警惕,一般人到了村子附近,都要放松的,这也是徐强将几个人安排在三百米的侧翼的原因。少量的木材堆积是掩体,却引起了鬼子的注意。

“哦!那里,不`对!”徐强忽然听到,一个`鬼子大声地呼喊道。

原来,鬼子发xiàn

了徐强几人隐藏的地方。

这么厉害?

鬼子立kè

返回,向着大队汇报。徐强犹豫了半天,绝对不开枪。雪莲,苗风几个一直朝他瞪眼睛。意思是放跑了敌人。

徐强犹豫的原因是,开枪,可以打到两个家伙,可是,其他的敌人会放跑,鬼子向来很自负,射击技能高,战斗力强,一般不会退避的。

果然不出所料,鬼子乱了一阵,朝着前面包围过来了。

这已经不是伏击,而是乱战了,徐强没有料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一个局,这么轻易地被鬼子发xiàn

了,看来,确实太小看了鬼子啊。

后悔不迭的徐强,用手势告sù

大家不要乱动。鬼子骑在马上,成为散兵线朝着前面走,拉开了很大的距离,那种疏远但是又扩大的气势,压得几个抗联战士喘不过气来。雪莲急得直咬牙。

在三百米的距离上,鬼子突然催促战马,发动了闪电般的突击,其实,他们只发xiàn

了可疑的地方,而举起了小旗帜和寨子里的联络,因为那个被打伤屁股的伪军的供认,寨子里打出了正确的旗语,鬼子放心了。

这时候,徐强眼见着鬼子越来越近,朝着寨子而去,抓住战机,开枪了。

这是绝好的机会,徐强长长出了一口气,要是和鬼子对射,自己真的没有把握,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狡猾而又愚蠢的鬼子放qì

了正确的警惕,朝着前面去了。

徐强瞄准了那个军服特殊的家伙,依靠他的经验,那是个小队长,军衔估计是军曹或者伍长,擒贼先擒王,得先干掉敌人的指挥官再说。

徐强没有瞄敌人的马,他幻想着有一天,抗联部队能够骑上高头大马,驰骋在疆场上,打死了马,实在可惜。

侧翼的方位,不是太好,只能看见敌人侧翼的审议,显得目标小了许多。

徐强看准了敌人的位置,连开了三枪,打得三个敌人的脑袋上爆zhà

出了血雾,才大喊一声:“开枪!“剩余的两颗子弹,也先后打在敌人的一个颗脑袋上,原来计算好的第五个敌人,因为骑马的瞬间,和那个敌人错在了一起,结果,使第五颗子弹Lang费掉了。

两颗子弹,直接将那个鬼子的脑袋从脖子上掀掉了。

所有的子弹,在徐强这儿,都经过了改良,成为可怕的翻滚出空腔伤害面的达姆弹。

只要被子弹击中的,绝对难以再活!

自然,这时候,这支部队的所有战士,都学会了将子弹改造破坏,反而杀伤力大增的诀窍。徐强也没有什么需yào

保守的。

二十个敌人,在瞬间就莫名其妙地被干掉了五分之一,而听到了枪声,或者说在刚才意识到同伴的脑袋不翼而飞的时候,这些家伙才清醒过来,立kè

纵马狂奔,一则逃避被伏击的准确性,二来,判断出了位置,立kè

向着另外一侧躲避。

虽然是大道,可是,还有一些树木的,鬼子很狡猾地往前钻去,同时,将战马的奔逃路线,控zhì

在古怪的跳跃形态,使徐强很难判断出敌人的逃跑趋势。真是狡猾的敌人。

不过,徐强就是徐强,又用一个弹仓的弹药,将三个鬼子打下马来,失去了主人的战马,狂风暴雨掠过雪地,钻进了树林里,而一个脚别在马蹬里的鬼子,则被恐怖地拖拉着,在地上乱抖乱撞。

雪莲,苗风,老陶,福来,大头儿,也是久经锻炼的士兵,射击技能有相当素养,所以,在袭击中,各射倒两名鬼子。

只有三名鬼子和七八匹战马,呼啸着钻进了那边的树林,然后,转折了方向逃走了。

徐强等人追出来,看见鬼子跑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逃得不见,而抗联战士却很少善于骑马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逃走。

不过,这胜利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寨子里的新战士们出来,帮zhù

徐强等人将鬼子的尸体清点,又拉到了五匹战马,还有五匹马是被寨子里的战士们射击打死打伤的,躺在地上成了废物。

鬼子的武器弹药,立kè

被战士们缴获把玩,成为可贵的战利品。

十七支骑枪,是三八式的改进型号,子弹已经不用6。5毫米的,而是7。7毫米的了,所以,威力大了不少,基本上,每一个鬼子身上带了一百二十发子弹,让高排长看着,心里舒畅得哈哈大笑:“打得好,打得好,打得鬼子哇哇叫,这样的仗再打几场,就给我们的抗联松北支队报仇血恨了!”

高杰才握着徐强的手,使劲儿地拧:“兄弟,徐大哥,你真是了不得!,打得好,打得太好了!”

几个村外伏击的战士,看得清清楚楚,都说徐强又击毙了七个鬼子,一个人一场伏击战就打死了七个鬼子,让所有的人再次掀起了一场景仰的高潮。不仅是高杰才,就是其他老战士新战士,都围拢着他,几几喳喳夸奖个不停。

“七个鬼子啊,这七个家伙,要是活着的话,该祸害多少中国人!徐大哥,你杀了七个鬼子,就是拯救了七个,七十个的中国人!”

“徐大哥,你的眼睛怎么长的?为什么瞄那么准?”

“徐大哥啊,你不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的吧?鬼子是鬼,就怕你这样的神仙啊!”

“徐大哥,你赶紧给我们说说,你的枪为什么不响也能打死敌人?是不是邪法?”

因为这一战的胜利,所有新参加抗联的战士,都兴奋起来,也大胆起来,都鼓噪着要和鬼子决战。

高排长非常有组织才能,立kè

将十七支鬼子的步枪,再武装了十几名战士,这样,这支部队,立kè

就拥有了一百三十人的队伍,近六十支步枪的可观力量。他将部队拉回了寨子里休整,一面赶紧给他们讲述开枪射击的要领,要新战士们趴在雪地里练习瞄准。

“鬼子吃了大亏,很快就会回来报仇的,我们这比必须走了!”

“对对,我们必须走了!”

“走,”

“是啊,这回要是再不走,我们可就要吃大亏了!鬼子跑了三个,真他娘的可惜,要是全部毙掉了,我们就可以安全地在这儿吃喝玩乐了!”

大家赶紧准bèi

武器弹药,还用寨子里的雪撬拉着粮食和其他物品,准bèi

撤tuì

时,关于撤tuì

的路线,徐强和大家发生了争执,徐强说,要将笔直地往前走,穿上鬼子的军装,假扮成鬼子,然后,遇见鬼子的话就袭击他们。其余的人都不同意,尤其是高排长,他绝对不赞成和敌人打遭遇战。因为缴获的武器弹药还不是太多,一旦和鬼子进行遭遇战僵持下来,鬼子的增援一到就危险了,“鬼子还有飞机增援呢!”

高排长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不过,徐强的话,也让大家灵机一动,大家将所有鬼子的尸体都剥了衣服,然后,聚集在一片,用大量的木材焚烧,将敌人的军装全部带走,由战士门穿上,这样,在这支队伍里,就出现了可观的鬼子和伪军部队,二十一名鬼子,二十名伪军,其中,六名鬼子是最精锐的老战士扮演的,高排长带领一些人扮演成伪军,队伍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伪军”头目高排长带领的伪军队伍,一部分是徐强指挥的鬼子队伍,再一部分是民工队。由苗风等人在前引路,“鬼子”在前,民工居中,“伪军”殿后,携带着大量的物资,向着附近四十里外的一个秘密营地进发。

虽然部队做了这样的安排,路线也是曲折前进,他们还是低估了鬼子的侦察和追逐能力。在前进了十里以后,忽然,背后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十二章 遇袭惨战

砰砰砰……乱弹横飞,撕扯着队伍后面的“伪军”,将其中七八个迅速打倒.

“卧倒,就地隐蔽,”高排长紧急呼吁大家趴下,但是,这些新战士,一听纷纷扬扬的枪声,感觉出可怕的流弹在身边飞过,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一面惊叫着一面向着前面疯狂逃跑。

面对敌人的突然追射,如果隐蔽在路旁的雪堆和树丛的后面,即使不射击,敌人也要有所顾忌,而现在,他们一乱,鬼子就看出来,他们是新兵蛋子,没有任何的经验!

“冲啊!”鬼子来了!

鬼子的骑兵,一部分在旁边掩护性射击,一部分已经挥舞着军刀,大喊大叫着冲过来,虽然他们还是使用冷兵器,可是,那种战马横冲直撞的凶神恶煞劲头儿,叫新入伍的抗联战士简直没有一点儿办法!

“呀,快跑啊!”

这些抗联的新兵,就象一群绵羊,被一群老虎追逐着,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只是可着劲儿跑,他们的帽子丢弃了,步枪丢弃了,鞋子也丢掉了。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鬼子的战马风驰电掣,呼喊着的小鬼子,一追上一个战士,就从旁边掠过,挥舞的屠刀一扬,这个战士的脑袋就被完整地削飞了,他正奔跑着的身体,只剩下了胸腔和四肢,在奔跑中可怕地扭曲了几下,就轰然倒地。

“嗨!”又一个战士被敌人削飞了脑袋。

“嗨!”又一个,鬼子的军刀轻轻一拉,印在那士兵的脖子上,使那士兵的脑袋发生了古怪的扭转,于是,脑袋一百八十度向着后面旋转了,脸色还是惊慌失措的苍白,眼睛还是眨着的!

十几名鬼子的骑兵,冲到了二十几名“伪军”装扮的队伍里,大肆砍杀,眼看就要将他们全歼。高排长开始射击了。这个精明强干的抗联老战士,沉着的一滚,隐藏到了一棵树的背后,然后,敏捷地开枪射击。

砰,一颗子弹,将一名马上肆虐的鬼子的丑恶嘴脸,打成了一片模糊,那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下来。战马失去了控zhì

,朝着前面的大树笔直撞去,砰,脑袋撞得粉碎!

高排长的枪法,也不是盖的,接连几枪,都打中了目标,迫使几个鬼子折返回来,向着枪声之处攻击。

砰,高排长又一枪命中,将一个鬼子打得胸膛爆zhà

了,整个身体从马背上升腾起来,非常玄幻地转了好几个圈儿,才落到地面上。

嚓!一个鬼子的军刀,将最后一名后队的抗联新战士的脑袋削掉了。而同时,高排长的子弹,也让那个得yì

洋洋的鬼子的眼睛里,洞开了一朵血花。

不过,这时候,弹仓容量只有五发的高排长,正准bèi

装弹的时候,两名鬼子已经砍杀过来,而更多的鬼子骑兵,正从后面漫山遍野地赶上来。

“嗨!”鬼子砍来。

高排长只有以步枪抵抗。枪上装备的枪刺,只有五百毫米,比起细长锋利的鬼子倭刀来说,实在不利。

“嗨!”另外一名鬼子夹击过来,两把倭刀同时向他挥舞。

岌岌可危的高排长身体一矮,开着树木的遮挡,巧妙地使一名敌人的军刀砍在树木上,而这时,他的步枪刺刀已经鬼魅地滑上了上去,狠狠的攮进了鬼子的小腹部。

那小鬼子怪叫一声,狠狠地拔刀,却一直拔不出,而高排长的枪刺,也有同样的问题。

嚓!另外一个鬼子砍来……

听到后面的枪声时,徐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毫不犹豫地立kè

转身,吩咐新战士们呆在原地,没有经过训liàn

的士兵,实在是累赘而不是帮手,不过,这些新战士看着徐前的样子,态度明显比较顽强,“徐大哥,我们也要上!”

没有办法,徐强一想,吩咐苗风和老陶,福来带领十名战士往左翼去,自己率领雪莲,大头儿,带领七名战士,都穿着鬼子的军装,向着敌人反击。不过,徐强在纷乱的时刻,也没有忘记一点儿,他叮嘱新战士,绝对不要乱开枪,更不要害pà

:“谁怕了谁就死了,不想死的就要破着死的劲儿!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也许不是遭遇突然袭击,有了片刻思想准bèi

的新战士,立kè

焕发出了坚决的斗志,向着后队左右两翼冲去,而那些没有武器的战士,则被要求放qì

物资等,迅速脱离危险。

“我们掩护你们,快走!往前面直接走!”

当徐强赶到了后队的时候,正看见一名鬼子的军刀,已经在高排长的身体上飞过……

“……”他焦躁,惊恐,但是,没有喊见出来。他的心理素质是没的说的,毕竟,在鬼子的国家,贼窝里,他混了三年,由一个少不更事,当着记者和大会人群就敢宣传反战理论的愤青,成长成为一个老谋深算的特情局长,一个混官场的老手,一个日本的英雄人物,他经lì

了太多的事情。

从侧面过去的,他立kè

翻滚着跳到了一个土坑里,那是什么造成的他看不出来,可是,作为一个散兵坑和掩体,实在是巧妙,他将步枪抬起来,啪的一声,就敲掉了那个杀害高排长的家伙,然后,随意地挥舞着枪支,一枪一个,将能够搜索到的鬼子全部敲掉。

后面,雪莲和大头儿的枪法也可以,但是,大头儿忽然闷哼一声,受伤了。

其余七个士兵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隐蔽起来,然后再找机会。

又有几个鬼子骑兵冲过来,一发xiàn

徐强他们,就兴高采烈地喊叫起来。

哈哈,原来,鬼子误会了!

徐强毫不客气,将自己新装的五发子弹,一一清点在鬼子的身上。

鬼子的身上,发生了可怕的噗噗声,血洞炸开,古怪的达姆弹正好发挥威力,被修改了的子弹,已经失去了有效射程的长度,但是,对付近在咫尺的鬼子,巧妙而恰当。

五匹战马被鬼子训liàn

得精熟,一感觉主人不对劲儿,立kè

转身就逃。不过,只有一匹马有些傻,直接冲到了徐强这儿,将鬼子的尸体颠簸下去。

徐强没有去捡便宜,还是呆在原地,赶紧装子弹。一回头:“不要乱动。”

雪莲几个看见了高排长的身体,想去抢救。

徐强发xiàn

,自己的军装和鬼子一样,为什么不能混一次?想到这里,他突然闪出,冲上了战马,一翻身,骑到了上面,抓住马缰两腿一夹,朝着鬼子就冲过去了。

奔出五六十米,才看见了新来的鬼子骑兵,约有十七八个,而更远处,也有鬼子骑兵的动静。

“死就死了,死在抗日战场,得其所哉!”徐强看见高排长那样惨烈地牺牲,鬼子又这么多,眼睛都红了,操着步枪纵马狂奔,直取鬼子。

不过,徐强再拼命,也不是那种没脑汁的硬汉,眼看和鬼子打照面,他立kè

用日语喊起来:“快来,快来,这里,有中国人!”

战场上到处都是枪声,他的声音虽然不低,能够听到的鬼子却不多,但是,最前面的鬼子听清楚了,这是标准的日军声音啊。于是,他几里瓜啦地喊了几声,带领七个家伙冲过来。

到了跟前,徐强用手一指:“那儿!”

那儿前面的通道,是无武装战士们丢弃了物资的地方,搭眼一看就能够看见,所以,鬼子立kè

兴高采烈地冲过去。不过,这是徐强的诱饵之计,因为,雪莲和大头儿还有七名带枪的战士就在旁边树林子里躲避着呢。

果然,他们刚往前面冲出多远,就被砰砰砰乱响的子弹打得乱七八糟,纷纷掉下了马。只有两个家伙转身就逃,避免了第一轮的袭击,但是,在折回的路上,被乱弹咬住了脊梁,惨叫着丢弃了军刀,摔下了马。

战斗空前激烈。完全是一场大战,徐强也不知dào

敌人有多少,反正,只有拼命就是了。他见前面几个鬼子被全歼,立kè

转过身来,向着鬼子迎接过去。奔出又五十多米,徐强发xiàn

了问题,糟糕,鬼子真多呀。远远近近,足有四五十个!

完了,完了,这一回,真的是完了,就算自己亮出山本勇夫的名头也挽救不了,敌人太多了,一个个凶神恶煞,武装到牙齿,似乎还有马上架设立的轻型机枪!我的天,那机枪哒哒哒地嚎叫着,将前面的树林打得毕毕剥剥乱响。

远远的,几个抗联新战士的身影被那些火力扫到,立kè

在树林间挣扎,蹦跳。

徐强见势不对,自己根本无法对抗,干脆将眼睛一闭,砰的一声掉下了马来。

你爹媳妇的,老子装死,看你们能不能识破!

直接和鬼子干仗,肯定上来就挂,所以,徐强采取了最无耻的方法。

在地上,徐强的神经告sù

他,这么高的摔下来,绝对不是明智的事情,于是,他痛苦地扭曲着,然后,麻木的身体才恢复了知觉,也趁机将身体翻到了一处凹处,那儿,有一个鬼子的尸体,好象还没有死干净,一动一动地扭着,而身边,还有两个抗联新战士的尸体。

徐强半侧着身体,一手抓着步枪,等待着时机。

战马的铁蹄践踏着坚硬的东北林海雪原,鬼子发出了一声声嚎叫,向着前面冲锋。很快,这股怒潮就跃过了徐强这儿,拥挤到前面去了。

“喂。你怎么样?”徐强听到了一个标准的日本语言。

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八字胡须的标准的日本中年士兵的脸。

十三章 痛毙日军中佐

“我很好!很好啊!”徐强端详着这个正宗日本人的脸,只见他坚硬的脸皮,绷着肥壮的肌肉和骨头,微笑的时候,仍然有种杀气,微微翘起的八字须,神气活现地抖擞着.

“你?”这鬼子骤然一惊,跳了起来,同时,右手掏到了腰间。

徐强岂能给他机会?要不是老子脑袋瓜子转得坏,早就被正面乱七八糟冲过来的鬼子挂掉了,真想不到,鬼子这么多!嘿嘿,老子丢人啊,装死,我爹媳妇啊,可把抗联战士的脸面丢尽了。

军刺,成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那鬼子搀扶他的时候,已经袭击了,其实,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徐强刚听大队鬼子的马蹄声过去,绝对不会怀疑这人的属性。

“啊!”短促的声音刚发一个开头,就被徐强强有力的左手掐住了他的咽喉,为了遏制这个愚蠢家伙可能的叫喊,徐强下了多大劲儿自己都不知dào

,反正,这家伙立kè

就闭了嘴,而他的右臂,挥舞着军刺,在鬼子的胸膛上狠狠地搅拌着。

鬼子的双手,捂住了徐强所在的刀柄,身体软下来,就地躺了。徐强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周前面三十多米的地方,就是鬼子的马队屁股时,兴奋地立kè

将手里的鬼子放掉。

你爹媳妇的,老子要赶大集,撞大运,哪能再理会你这小鱼小虾米。

丢手时徐强才发xiàn

,这鬼子的咽喉,已经被自己掐进去,两面指头都见了面儿!

从地上捡起了步枪,这是太难得的机会了,不过,就要开枪的时候,他突然发xiàn

,着!有大家伙了!

就在地上半死的鬼子士兵的身边,有一架掷弹筒!

这可是个好宝贝啊,徐强深刻地知dào

,在那个时候,这种掷弹筒的威力之大,可以当一门活动的步兵小炮,那时,还没有出现枪榴弹,手榴弹在战时的投射效程太低,所以,日本人才大量地使用了这种大威力武器。其效果相当于后来步兵肩扛式火箭弹。

鬼子还在蹬着腿,但是,他的武器全部在,一架掷弹筒,几发炮弹,我的天,真是天外飞仙!天上也能掉下林妹妹。林妹妹样的好东西。

徐强处心积虑,所以,在日本时,格外熟悉常规的武器,不仅知dào

,还会使用,能通晓其中的道理,立kè

,他将一发炮弹装了进去,瞄准前面鬼子的马队,那些肥壮的马屁股正颠簸着将鬼子往前冲锋。转眼间就是五十多米了。

轰!

徐强周身一震,差一点儿跌倒,掷弹筒的座力果然惊人。

硝烟弥漫中,他看见,正在狂奔的十数个鬼子人马,哗啦一声腾空而起,好象电影的慢镜头,接着,又重重的栽下去,再也没有见起来,而当这画面定格的时候,徐强才恍惚觉得,那些腾空的人马,好象拼接的印象派或者毕加索典型绘画,胳膊腿帽子衣服脑袋什么的,扭曲了,变形了,和固有的身体之间,拉开了相当大的距离。

简直就是一场梦幻啊。

军人不是诗人,不能沉醉在诗意当中,所以,徐强立kè

装上第二弹,瞄准前面。

呵,鬼子慌了,这一片已经不见了大队的人马,但是,那边还有哦。

稍一瞄准,徐强又发了一弹。

轰!又是一大团的烟雾腾起,将那一片的山林都笼罩住了。

已经濒危的鬼子,突然抱住了徐强的腿:“八嘎!”而且,他使用最古老原始的武器,牙齿,直接咬住了徐强。

“你是狗啊!”徐强疼得钻心,这么个小鬼子,我虽然对不起你,偷袭了你,可是,我们是敌人,我在伪装,你小子认不出我能怨恨我吗?咬人,咬人,你小子不是人!

义愤填膺的徐强,再也没有了一点儿的愧疚感,挥舞着掷弹筒,狠狠一抡,咣一声,将这小鬼子的脑袋砸得开了花。不,没有开花,砸得一个浑圆的脑袋扁下去,瞬间就减少了好几厘米的海拔。

“丢!”鬼子显然死了,但是,狗牙还挂在他的裤管里,透过那么厚的棉裤还能咬到人肉,真佩服了这崽。

徐强甩掉鬼子,发xiàn

了身边这匹马,不是自己刚夺的那一匹,而是这鬼子的马,不顾哦,这匹马的一条腿已经瘸了,半歪斜着身体摇晃着,这让他理解了,为什么鬼子掷弹兵不往前冲锋轰击,而滞后巡视战场的原因了。

还有三颗炮弹,那种小型的炮弹,是专门为掷弹筒设计的。徐强毫不迟疑,更不客气,将之一一装上了筒里,朝着敌人的人满为患喧嚣处乱放,烟尘之处,已经看不清人马的行踪,但是,听着声音还是有些感觉的。专找声音乱的地方乱敲。

“我着!”

第三发炮弹掷了出去。

多好的东西呀,可惜,没有了炮弹了。沉重的掷弹筒,目前还是累赘,徐强恋恋不舍地将它狠狠地一扔,扔到了一边的雪堆里,虚厚的雪花,立kè

就淹没了它,哼,以后有空再来弄这宝贝。鬼子的身上,还有几颗手雷,也立kè

被徐强缴获到了手里,他忍不住在被砸塌了脑袋,好象戴着平顶帽子的鬼子身上拍了一下:“前兄弟,谢谢你了!”

徐强以前是日本人,和这货算是前兄弟关系。

四颗手雷。

徐强很兴奋,因为,日本人制作的小香瓜手雷,或者说是手榴弹,效果很棒,又小又有威力的武器,谁不喜欢?在日本,徐强没有少训liàn

,就是在北美战场上,也瞅了空子玩几招。反正是Lang费鬼子的东西,中国大爷才不心疼。

五颗!好!

徐强立kè

带了步枪,扯了鬼子的身上子弹带,然后,向前蹦跳着前进,他飞快地前进着,迅速地,估计用了百米速度,在虚软的雪堆里乱窜着,往左面运动着。

硝烟迅速地稀薄了,掷弹的威力过去了,而徐强已经闯到了敌人的跟前,正好kàn

见了敌人,自然,敌人也看见了他,不过,他们都莫名其妙,因为,后面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丑陋得很标准的日本兵,好象很惊慌失措,难道是背后有抗联队伍袭击?

导游的职业,给了徐强太多的聪明才智,生存压力真是锻炼人啊。他可以随即地扮演一个角色,一个情景,确实,他就是装作被袭击受伤的日本鬼子的!

如果不是这一点儿,射击技术精湛的鬼子,早就把他打成了筛子了。

徐强蹦跳时,忽然。装作脚步不稳,身体一歪,栽倒在一个雪坑里。

就这一个动作,使鬼子迟疑`地辩解着轻薄硝烟后面的东西。嗖,嗖,嗖,徐强在奔跑的过程中,已经将敌人的位置看出了大概,这一瞬间,将手雷的拉环全部咬断,一个个扔了出去。

四十多米的距离,绝对扔到了,在日本苦练的效果一定有的。

轰!

轰!

轰!

朝着鬼子稠密的地方乱扔了一通,他迅速地向着前面窜出来,反正,手雷炸得鬼子晕头转向,这时候不转移不进攻,那简直是白痴,所以,他又闪电般地移动了位置。

三个鬼子,正在一处树林里密谋着什么,其实,他们是被炸得马惊了,跑了,将其摔了下来的倒霉鬼儿。

徐强毫不留情地扔出了一颗手雷,然后,冲了过去。

这一时间,手雷的响声,此起彼伏,肯定是鬼子们也开始乱扔了。

“杀呀,杀鬼子呀!杀鬼子呀!”忽然,那面有一片潮水似的呼喊声,紧接着,就连地面都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我们的主力来了,把鬼子包围呀!”

“鬼子被包围了!”

到处是抗联战士的呼喊声。

抗联的援军到了?徐强dà

喜,真是节骨眼儿上啊,他一激动,就冲了出来,因为,这时候,有几匹鬼子的人马正从前面倒退着回来。

步枪,装上了子弹,弹容量是五发的意思,就是可以单发射击连续五次。

砰砰砰……徐强弹无虚发。全部招呼到了小鬼子的身上。

鬼子过来了,狼狈不堪,但是,速度也很快,眼看着数十人马,潮水一样踏着雪原,席地卷来,从徐强的侧翼边上约一百米的位置逃走了。

“逃?往哪里逃?我们的主力来了,你们就窜了?太不够意思了吧?”徐强往边上一看,连冲几步,抓住了一匹正晕头转向的鬼子战马,翻身骑上,双腿一夹,“驾!”

将其缰绳一抖,向着鬼子的方向冲去。

鬼子从更多的树林隐藏里冲了出来,一面翻身开枪还击,一面加速溃退,全是骑兵的鬼子,速度惊人,不过,因为前进的距离太深,被徐强从侧翼追赶堵截住几个人,还是现实的。这不,他追上了一伙家伙。

“快退,快退!”

“池田中佐,您快走!”

“我不走,抗联真的有主力部队?”这个家伙,一看就是军官,还在犹豫着拉住战马,等待着后面的鬼子。

“有的,抗联的火力很猛!罕见的猛!”几个鬼子焦灼地喊道。

“不行,也许是中国人在使诈!”这个中年鬼子狡诈的目光里闪闪发光,显露着过人的机警和智慧:“也许,敌人并没有增援!”

“可是,我们背后的袭击?中佐阁下!”一个显然也是小军官的家伙解释道。

这时候,徐强赶到了,他一身制式的日本鬼子军装,和这些鬼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故yì

绕道而行的意思,他斜着来到了这些家伙跟前约十米的位置。

“喂,你来保护中佐!”那个军官指挥道。

“是了!”随着说话声,徐强将暗暗扯断了环线的手雷朝着鬼子扔了过去。“俺用手榴弹地保护您!大人!”

十四章 胜利之惨

轰!

四个鬼子,被炸得毫无悬念地向着四下里飞出,就是肥壮的东洋大马,也都被炸得跌倒在地,在雪原里翻腾着,挣扎着.

鲜嫩的雪原,洁白的雪原,瞬间就被污浊的血迹玷污了。

徐强滚下马来,也倒在地上,然后,悄悄地伏着,这是减少目标的最佳方案。步枪在这期间被扔掉了,没关系,因为,鬼子子这儿有的是。

徐强从池田中佐的身上,抽出了他的军刀,又从他的手里,抠走了手枪,这家伙,真是吝啬啊,临死了还将手枪抓得这么紧呢。

又一队鬼子过来了。估计是满见这群鬼子被炸得很惨,赶紧绕道而行,不过,当他们看了一眼之后,立kè

惊呼着朝这儿赶来。

“糟糕,鬼子发xiàn

我了!”徐强一阵惊恐,即使他这样不怕死的人,也害pà

敌人气势汹汹的架势,十几匹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好象要自杀似的往前冲,谁见了不怵?

完了,没有了手雷,只有手枪和军刀,怎么是这么多敌人的对手?

徐强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干脆装死算了。

果然,鬼子冲了过来,大叫着池田的名字,然后下马,将他们一个个地拖上了马背。

徐强担心,这么一股的敌人,肯定对每一个士兵的面孔都熟悉,所以,只能耷啦着脑袋,将帽子压得很低,以掩饰自己的身份,一旦事机暴露,则和敌人乱战。反正,今天已经打死了不少的鬼子,就是死也值得了。

腰上一紧,有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凌空抓起,嘿了一声,双手用力,甩上马背,接着,那鬼子上了马,而他,则继xù

栽着脑袋哼哼几几装伤。

战马骤然间又颠簸起来,鬼子行动了。徐强脊背被横架在马背上,被颠簸得真是难受极了,心里暗暗咒骂鬼子无耻。这样的姿势,就是活人也叫你颠散了架了!

徐强的军刀还拿着,在下面一摇一晃地摆着,这时候,突然横将起来,朝着鬼子的小箍子就是一下。

“嘿!”

虽然鬼子的军装很不错,厚得很,可是,徐强专心致志的攻击,自然寻找的是鬼子的缝隙,而且,用尽lì



,捅得极为壮烈。

鬼子嗷一声惨叫,就丢弃了缰绳,双手捂住小肚子。

作为连贯性的动作,徐强用肩肘一顶,砰,将这鬼子顶得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战马在狂暴地奔驰着。徐强横在马背上,也相当惊险,幸好,他一翻身,终于稳妥地坐到了马背上。

可惜的是,鬼子的骑枪也摔到了地上,他的军刀,也因为用力过猛,被鬼子捂住摔了,赤手空拳的他要想再追杀敌人,根本不可能。而且同行的鬼子不少,一旦他们一起射击,则他将毫无生还的可能。

徐强干脆一歪斜身子,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肥沃的雪堆承shòu了主要的缓冲力,使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滚到地上以后,他看见,那些鬼子扭头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地继xù

跑走了。背后,有连续的射击声。

徐强筋疲力尽地站起来,砰,一颗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脑袋而过,吓得他赶紧再次趴到地上。

“哦,哦!”那给他刺倒的鬼子,还在地上翻滚着。

徐强这回找到发泄对象了,立kè

上前,扭住那小子的脖子,用手指狠狠地掐进。一直到将其咽喉掐穿。

“我叫你小鬼子还能活!”

徐强也不敢乱跑,只是赶紧在地上乱摸鬼子的枪,好,找到了,一拉后动枪机,弹仓里还有三发子弹,而自己的身上缠绕的,死鬼子身上的,还有上百发子弹,于是,他端起鬼子的步枪,朝着前年正奔跑的鬼子背影开枪了。

砰砰砰……。连续的射击之后,又有三个鬼子被射了下来。而他,已经消耗了七发子弹。

“真臭!”连续的劳累和惊险战斗,使他耗尽了体力,不得不躺在地上休息。

砰,又一颗子弹,几乎击中他。

他吓坏了,赶紧依托死鬼子阻挡,一看,是抗联战士们冲了过来,前面那不是大头吗?他一想,急忙将身上的鬼子大衣脱下来,朝着一边扔出,露出了里面的普通衣服,也不敢站起来,只是呼喊:“自己人,不要乱打!”

好歹,那儿没有再开枪。大家跑到了跟前,哈哈大笑,因为,徐强的身上,又是雪又是泥,又是血,肮脏到了极点,也很滑稽的模样。

“主力来了?在哪里?”徐强问。他太高兴了,他做梦都盼望着这一天。

“没有见着啊!”

“是啊,他们在哪里?”

“徐大哥,你也没见?”

“没有!”

“那,我们怎么听见大炮的声音?还看见鬼子劈里啪啦乱死?”

“是啊,难道不是抗联的主力来增援?那谁在背后用大炮炸鬼子?”

雪莲,大头,两个抗联老战士,都有些莫名其妙,而其他的抗联新战士,也都不知所措。

徐强突然哈哈大笑。

“笑什么?”雪莲奇怪地问:“徐大哥,你不会抢了日本小媳妇,得yì

死了吧!哼!”

大家都被她说得笑了起来。于是,徐强将自己刚才战斗的情况说了一遍:“不是大炮,是掷弹筒!”

“啊?我们都以为是大炮,还以为是抗联的主力,或者是苏联红军打过来了,所以,大家不要命地往前冲,吓得鬼子赶紧逃跑,原来,真的没有主力军来?”几个新战士面面相觑,一个劲儿地后怕。

“要真是鬼子硬碰硬,我们就惨了!”

鬼子败了,大家的心情异常之好,徐强爬起来,问刚才是谁打自己,大家都不敢承认,反正他穿着日本人的军装,容易混乱,他也就没有再追究,赶紧组织大家将战场打扫了:“小心鬼子再回头来,他们人数不少的!”

经过了这一场战斗,所有的新战士都得到了洗礼,大家畏惧鬼子的情绪极大地缓解了,于是,他们分成两队,一路保持高度警惕,一路寻找搜索战利品,主要是那些武器弹药,随身携带的鬼子简易食品。这回,战士们可是大发横财了。

大家先后找到了掷弹筒三具,专用炮弹二十五发,骑兵步枪,从三八式步枪演变而来的九七式骑枪四十一枝,子弹五千三百多发,轻机枪一挺,子弹三百多发。手雷十五颗,军刀三十七把,手枪两把,战马被活捉二十一匹,击伤七匹,击毙五匹,罐头等简易的鬼子食品七十五盒。

一战就消灭了四十三名鬼子!真是罕见的大胜利啊。

要知dào

,这些抗联战士,只有六名是老兵,还有战斗经验,但是,其战斗经验也很有限,只有高排长和老陶苗风三人是老兵,雪莲只是卫生兵,福来是半大孩子,大头儿也是加入不久。这样的战斗素质,人员构成,居然一举歼灭了四十三名训liàn

有素的鬼子,真是奇迹啊。

将鬼子的尸体全部集中在一起,清点了几遍,都准确无误,大家兴高采烈:“打得好!”

很多新战士,用脚在鬼子的身上乱踩,以发泄之前被欺负的愤nù



自然,这些鬼子的衣服什么的,都被全部剥掉,连同他们的袜子,军靴什么的,帽子也是,被弄下来,成为抗联战士的战利品,虽然伪装成满洲国的伪军,抗联队伍还是遭到了鬼子的追袭,但是,徐强在战斗中,依靠着鬼子军装的伪装,得到了太多的便宜,他还是坚持,要所有的战士都穿上鬼子的衣服:“穿上吧,比我们的衣服暖和,我们要来打鬼子,不怕他们的衣服脏了我们!说不定,这些衣服,还是咱东北地区生产的东西做的呢!”

“对啊!”这么一说,很多战士的思想才做通。

当然这一战,抗联战士的损失也是很重大的,最重大是高排长牺牲了,极其壮烈,而且,老陶也牺牲了,苗封再次负伤,第二,新战士的伤亡极其严重,高排长所携带断后的二十二人中,只有六人幸存,而遭遇了攻击的运输物品的新战士,因为没有武器,也牺牲了十一人,受伤十二人,徐强所带领的队伍中,也有五人牺牲,三人受伤,总算下来,这一战打下,三十二人牺牲,十五人受伤,伤亡的总数,比鬼子还大。

不过,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能够在鬼子精锐的骑兵的突然袭击下反击成功,都已经算是侥幸,因为,根据事后的估计,鬼子的数量,当在一百人左右。这是一个骑兵中队,即使在鬼子的队伍里,也算是一个很重大的兵力,特别是关东军主力调到北美以后。能够保存自己,还将鬼子的精锐部队削掉一半,相当了不起,即便是在抗联的活动中,也是少见的,。因为,鬼子的武器和训liàn

都好,往往是一二十个鬼就撵得抗联上百人转移阵地。

将高排长和所有牺牲的战士们,安葬在雪堆里,但是,又考lǜ

到会被野兽侵害,而挖掘冰冻的土地几乎不可能,他们只好砍了许多的干柴,架起来焚烧,进行火葬,一边烧,大家一边哭,特别是雪莲,苗风几个,哭得泪人一样,从苏联境内的军营出发,这些战士们经lì

了太多的苦难,牺牲太多的战友。

“高排长,我们会为您报仇的。”

“陶叔叔,您放心地去吧!”

当火焰好好地扬起来的时候,所有的抗联战士都跪下来,给牺牲的战友们磕头。重重的头磕在坚硬的地上,将雪花磕得乱飞。

那边,鬼子的尸体也被聚集起来焚烧,没有别的,也不是人道主义,而是要毁灭鬼子的痕迹,毕竟,鬼子的军装,他们要借用。

十五章 两路会师

有了二十多匹战马,抗联战士的活动方便多了,他们将战马套上雪撬拉着,速度快了很多,前面有雪莲引路,大家朝着一个秘密的抗联营地进发,一路上,九十八个战士,有六十三个人都穿上了日本鬼子的军大衣,又暖和又拉风.

“真是侥幸胜利!”徐强暗暗地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的神勇,不是雪莲误会主力来援的高呼,说不定这支持新拉起来的队伍,就会彻底地崩溃掉,被敌人死死地追赶消灭。

在一路上,他和苗风,雪莲还有福来,大头儿进行了协商,决定这支队伍的大事情,“高排长牺牲了,这支部队需yào

一个掌握指挥的人,你们谁来管理呢?”

苗风和雪莲,不约而同地看着徐强:“徐大哥,你来吧!”

徐强一阵傻?“我当?我才参加抗联几天?不行,打仗我行,可是,管理我不行!”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愿望,在鬼子那儿混,那是瞎弄,就是三年混上日本陆军的大将军衔,他都没有觉得什么了不起,因为,那就是一场恶梦啊。

不过,他再谦虚也没有办法,苗风等几个,对他是彻底地佩服了,坚决要他来当:“徐大哥,你忘记了,你是我们的班长,对,班长,在高排长牺牲以后,按照职位顺序,应该是班长来担任!”

说来说去,大家都赞同他,特别是福来,他说:“徐大哥,你真是战斗英雄啊,一个人干掉了多少鬼子?我都不敢想象,要是能够将您的事迹写下来,将来传到国际那儿,一定是国际上的英雄人物!真的!不要说抗联了!”

徐强推辞了一会儿,牙一咬:“行,我当了,那么,大家都听我的话。我也听大家的话,这叫做,**集中制。还有,我当排长可以,你们几个也分工负责,苗风,你负责情报,雪莲,你负责卫生保健,福来,你负责训liàn

新兵,大头儿,你负责战术教授。”

“这个你也懂得?”徐强的指挥若定,给了大家崭新的印象,大家兴高采烈。

就在路上,徐强对部队进行了编制,将全部的九十八名战士,编制成一个支队,为了纪念失败了的部队,恢复名称为松北支队,徐强为支队长,苗风为政委,福来,大头儿为战术教官,雪莲负责缴获的日本鬼子的医药器具,也负责伤病员的照料。部队分为三个战斗排,徐强,苗风,福来为三个排的排长,大头儿为后勤部队长,每一个排二十五人,三排总计七十五人,剩余的二十三人,十五名伤员在卫生班,八人在后勤部队。

就在行军当中,他们就将部队编制起来,各自带领人手,负责协作。

三个小时以后,他们到达了密林里,在那儿休整了两天,然后,继xù

向北进发,又前进七十余里,在一片更加荒凉的密林是修养起来。

部队必须训liàn

,提高作战技能,徐强立kè

就展开了部队的训liàn

,主要练习刺杀,投弹,射击等项目,子弹匮乏,就练习姿态。同时,进行心理战的训liàn

,所谓心理战,就是给新战士们灌输勇敢战斗,不怕牺牲和疼痛的心理准bèi

。使他们迅速实现由一名普通百姓向一个成功军人的转型。

当然,这期间,徐强的思想教育是成功的,而事实上,几乎不要他进行教育,这些伐木工人出身的贫苦人都意志坚定起来,不过,徐强还给大家灌输了当时人们想不到的东西:“诸位兄弟,如果将日本打败了,那么,我们可以从日本取回我们中国的宝贝,作为功勋官兵,我们都能够分到许多的金银财物!一辈子都花不完!”

“还有,小日本的姑娘,是世界上最漂亮温柔的,最听话,我们能够打百了小日本,就能够每人分一个花姑娘,真的,虽然我们和小鬼子的禽兽不同,但是,能够娶一个日本娘儿们在家里玩,不不,是在家里疼,那多好?多有面子?”

“日本人的精锐部队和主力军,都被调集到了北美大陆,和美国人死掐,现在,美国人被打得连国都都丢了,但是,美国人不是孬种,他们还在坚持抵抗!日本人好不了!我们这儿的日本人实jì

很少,你们想想,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好机会?”

“我们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就打败还滞留在东北的鬼子,因为,鬼子剩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了!”

“所有的日本开拓团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虽然我们保证人道主义,不能滥杀无辜,但是,我们可以夺取他们的任何物品,也包括女人!”

“战斗,战斗,拿起枪杆子来,中国的男人们,不要幻想鬼子对你俯首贴耳就满yì

了,他们是侵略者,是野心狼!我们必须打败他们,把他们赶回老家!”

“为死难的中国南京城三十万同胞报仇血恨!”

请不要低估一个职业导游的煽动力,他可是专业毕业的高才生,而且,毕业以后,还从事对口职业五年,那水平,杠杠的。

其实,许多事情不用他鼓动,鬼子在中国的无耻和野蛮的行径,早已经是人神共愤了。而只需yào

他讲清楚,这一点儿上,徐强是大有可为的,他将自己所知的知识,比如鬼子在七三一部队的罪恶行径,甚至有些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听得新战士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因为是日本鬼子那里混出来的,我是华侨,知dào

得很多。”

“小鬼子,真算人啊!”

鬼子细菌部队的实验方式,歹毒性,激发了新战士们的强烈愤nù

,大家纷纷表示,就是死,也要和鬼子战斗到底。

徐强笑了,很欣慰,他没有欺骗大家,只是还原了一个日本鬼子侵略的事实真相,而鬼子,是非常狡猾地欺骗的,罪恶的七三一部队,表面上却打着给水设备厂的名义。徐强还将更多的日本人祸害中国人民的情况加以宣bù

,最后,这些新战士都疯狂了,一定要立kè

找小鬼子算帐。

徐强及时地引导大家,将对鬼子的恨转移到对军事技能的训liàn

上,只有训liàn

好了,才能杀好鬼子,于是,这支新部队,就热火朝天地训liàn

了起来。

有了人手,有了给养,有了武器弹药,现在的徐强,可谓是春风得yì

,踌躇满志,他决心在训liàn

一个月以后,就大规模地出击,去进攻敌人,狠狠地打击鬼子。

“支队长,那边发xiàn

了鬼子的踪迹!”有战士警惕紧张地报gào



“立kè

集合队伍,密切关注!”徐强指挥部队做好了准bèi

,然后,带领第一排,前出哨卡的位置,所有的战士们,尽管都是第二次战斗,还是生手,也一个个意气风发,意志坚决。

部队伏起来,那边,果然看见了几匹马,马上,是鬼子的衣裳,端着步枪,上了刺刀,往前面过过来。

“战备战斗!”

所有的战士,都将武器亮出来,按照教授的技术要领,瞄准了前面,卡上了子弹。

不久,那群人来得近了,全是鬼子的装扮,八个人,可惜,都长得瘦弱,也缺乏男人那特有的阳刚气质,而且,长长的头发从军帽后面溜了出来,天,日本鬼子也有这么俊俏的?不会是日本娘儿们吧?

徐强的步枪,瞄准了前面的一个家伙,那男人一脸胡子拉渣的,和牺牲的高排长有得一拼。

进入了包围圈儿,徐强决定逮活的,于是,突然跳起来:“别动,举起手来!”

所有的抗联战士,都将枪举起来,从隐蔽的雪堆里跳了出来,加上徐强,这个排是二十五人,是鬼子的三倍。

徐强想要俘虏鬼子,一来审问外面的情况,二来,要得到这些战马,这样肥壮的马,要是给了抗联部队,绝对是好脚力,那么,三十多匹战马,完全可以组织起一个骑兵队伍了。

鬼子一惊,随即,将武器也举起来,但是,双方都没有开枪,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因为徐强等人使用的是标准的汉语,那帮人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立kè

将手举向空中:“别开枪,自己人!”

也是汉语!

徐强愣住了:“喂,我们是松北支队的,你们是哪一部分?”

“我们也是松北支队的!你们,松北支队怎么没有你们这样的人?”说着话,举手的人忽然脸色煞白:“你们是满洲国的狗子?”

徐强已经确信了他们的身份,哈哈大笑:“我们是抗联战士,松北支队十七排的,你们是?”

“啊呀,我们是十八排的!”那些马上的人,面面相觑之后,也是十分兴奋,但是,倒过来又怀疑:“可是,我们没有见过你们呀!”

“高杰才,高排长!知dào

吗?”

“知dào

知dào

!”

“那还不下来!”徐强指挥大家放下武器,然后,前来迎接。

“高排长呢?”“牺牲了。”

“啊?”

“雪莲,苗风,福来,大头儿还在!”

“啊?他们,他们还在?”为首的人将头上戴的鬼子帽一扔,疯狂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十七排还没有完,十七排真是了不起!”

他就是十八排的排长,名字叫做李争,属下的七人,女兵四人,全是十八排的战士,已经是战斗之后的全部人马了。

十六章 再次缴获

两路会师之后,自然一番感慨,特别是十七排的残余战士,雪莲等几个人,抱着李争几个,号啕大哭,残酷的战争之后,一个曾经兵强马壮的松北支队,就剩下这么十二人.

怪不得这些人知dào

这而是密营呢,徐强急忙邀请他们进来,简单扼要地各自讲述了情况,徐强立kè

要将指挥权归还给李争,李争拒绝了:“徐队长,既然你们已经成立了队伍,建立了组织,就这样吧!都是为抗战嘛。”

雪莲和苗风,讲述了徐强的来历和英勇善战,拯救了他们,也多次重挫日本鬼子的事迹,将李争等几个惊得目瞪口呆:“这是真的吗?怎么听着都象是在开玩笑啊!”

雪莲用自己的尊严做担保,苗风几个也用亲眼所见做了保证:“徐队长真是厉害啊!”

李争等几个人,顿时肃然起敬。

四个姑娘和雪莲,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徐强,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瞧出他英勇善战的原因,这个脸庞古怪,几乎是毁容了的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居然在几天之内,就亲手消灭了几十个鬼子几十个黑狗子!

“奇迹!绝对是奇迹!将来,我们的抗联历史上,绝对要浓抹重彩地写上一笔!”

原来,那天,徐强在隐蔽处所见的前面逃遁者,就是李争等人。

部队汇合以后,李争等人得到了很好的补给,一看见热气腾腾的馒头,他们都几乎疯狂了,再一看到猪肉炖粉条,更是惊喜万分:“呀,这么多好吃的!”

几个姑娘都忘记了风度,争着抢着吃。

吃饱喝足,李争和徐强聊天,一再感谢他将松北支队拯救过来,还发展壮大到这种程度,当他看着那三个掷弹筒和一挺骑兵用的轻型机枪时,又是一阵惊喜:“徐队长啊,你真是给我处处惊喜啊!你真是我们松北支队的福星!”

徐强很谦虚地向他请教,正式向他提出,归还部队指挥权,自己愿意帮zhù

训liàn

。李争摇摇头:“你当队长,我来给你当政委!我是党员,愿意给你当助手!”

李争也是很爽快的人,两人一拍即合,联合了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是松北支队最快乐的时光,大家吃喝玩乐,训liàn

射击冲锋,队列,不亦乐乎。

这三天时间,那些原本老实巴交的伐木工人,接受了“系统”的军事训liàn

,明白了许多的道理和知识。开始向战士转化。

徐强向李争讲述了他所知dào

的日本方面的情况,当然,他严格地保密了消息的来源渠道,更忌讳谈自己的山本勇夫的身份,因为,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再说,他要真的是山本勇夫的话,那么大的一个鬼子头目,李争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那个铁血的,残忍的日本鬼子的军情局长,已经成为日本的英雄和法西斯的象征之一。

“你为什么知dào

这么多?”

“因为我是中国华侨,原来在日本住着。入在虎穴之中呢!”

“哦,对对对,可是,日本人怎么没有怀疑你呢?”李争在若无其事之中,也是对徐强的试探。

“怎么没有怀疑?我当了兵,只在横须贺,被多次审查,所以,不能赶赴北美大陆作战,没有资格啊。嘿嘿嘿,我的脸,看看,就是鬼子军官殴打造成的。”徐强联想到了美国军队中那个华侨士兵被虐待致死的悲惨遭遇,信口就是一套悲惨离奇的故事,说得李争连连叹息。“这些鬼子,可恶!”

这样,大家的感情逐渐在加深着,那些伐木工人之间,也更有了新的话题,他们和老战士之间的交流十分繁多,大家在迅速凝结成一个集体。

第四天以后。徐强提议道:“李政委,我们能不能出去打点儿秋风?”

“好啊,我们不能老呆在这里吃闲饭,得去捣乱捣乱鬼子了。”李争也兴奋地说,“上回,鬼子偷袭了我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我们又恢复了元气,必须报仇!”

对于具体的作战目标,李争并没有认真地思考,他深刻地感受到鬼子和伪军力量的强dà

,只想袭击敌人的小目标。徐强一想也是,仗得一个个打,慢慢来,于是,就顺着他的思路:“政委,我们到那个日本开拓团的村里去发发洋财怎么样?”

“好啊!避实击虚,专找鬼子的薄弱环节下手,符合游击战的方针!”李争很赞同。

很快,就召集了支队的干部,进行了商量,然后,又留下大部分人看守防御,徐强,李争苗风等人,带领二十名战士,骑着缴获的日本鬼子的大洋马,穿着日本鬼子的军装,紧急地出发了。

一路上,风驰电掣,熟悉地理环境的徐强很快就引着战士们到了那个村子,大约八十多里的路程,之间几乎没有人烟,也没有遭遇鬼子的部队,到了村外,徐强和李争按照计划,由徐强纵马而前,向着寨子里喊话,还没喊几句,寨子里负责看守的日本人就开了门,放他进去。

“你怎么穿着军装啊?”几个日本开拓团的村民,看着徐强骑着高头大马,十分眼热。

“我遇见了大军,他们给的,哦,正好他们追剿抗联的队伍经过,需yào

吃点儿饭,我就领他们来了。”

本来还在犹豫,现在,一听徐强这么说,开拓团的人十分高兴,立kè

去开门欢迎。

徐强说:“别动,人家正规的帝国军队进来,我们这么欢迎太不地道,不热烈,”他提了一个建议,要将全部的村中男人,特别是有武器的人都集中起来。“我们摆成依仗队欢迎,一定会让这些武士们感到高兴!”

徐强在村中也没有什么地位,但是,这话大家都爱听,反正在正规军面前显摆玩吧,谁也不肯叫人家小瞧自己,于是,这个村子里的所有日本男人,都带着武器出来了,还训liàn

了几分钟,排列成队伍,那些没有武器的男人,也带着些最原始的棍棒砍刀之类的出来,还有些老头子,小毛孩子,也牛皮叉叉地站到了队伍后头。

日本**开寨门,欢迎“皇军”,结果,这帮人也是笑容可掬地挥舞着手,径直进来,但是,一到了寨子里,就变了脸色,将手中的步枪举起,对准了日本人的民兵武装,日本人顿时吓蒙了,连连解释,还要求徐强出面解释,李争什么也不说,只是指指点点,然后,徐强解释皇军军官的意思:“少佐阁下要你们上交武器,检查以后再发!”

“哦。”日本人很不情愿地将枪支堆积在一起。

“哈哈哈哈!”李争等人哈哈大笑,立kè

宣bù

,自己就是抗联的部队,把所有的日本人弄得晕头转向。

“你你你,加藤弓,你这奸细!”日本人气坏了。

日本人交了枪,沦为一群企丐,只能被迫地举起了双手,男人们全部排列起来,背对着抗联战士。抗联战士立kè

进行了大搜索,有徐强这个内应在,大家很快就将这个村子所有的日本人的武器弹药集中起来,捆绑在几个雪撬上,又将村里的医药品统统弄走,还弄走了许多的粮食。然后,用绳索捆绑着所有的鬼子男人,让他们驱使着村子里的骡马,将所有的战利品往外运输。

徐强没有伤害鬼子百姓一个人,就连咒骂和殴打都没有,对于老百姓,抗联战士表现了很高的政治素质。只有一个家伙耍赖不走,被绳子拴在马尾巴上才吓得尿了一裤子,跑得贼欢喜。

一路上,快马加鞭,走了大约四十多里,他们才将鬼子开拓团的男人们施放了,然后,自己驾驶着雪撬,赶着大车,将战利品运走。

当天夜里,他们到了秘密宿营地,受到了全体战士的热烈欢迎。

“这么多的粮食啊!我们又发财了!跟着徐大哥,我们天天吃白米白面过神仙好日子啊!”

“对啊,有了了徐大哥,徐队长,我们的日子身是神了!”

“枪?又弄有枪啦?哈,好几十杆,我的天!”

留守战士惊喜莫名,纷纷扬扬前来帮zhù

,将所有的物品都堆积起来。最让大家开心的是,他们将所有短缺的东西都从日本开拓团那儿找补齐了,基本上,他们可以很正常地生活到明年的四月份。

“嘿嘿,日本人养的鸡啊?”

“是呢!”

于是,在这儿,发生了一幕颠倒的景象,不是日本鬼子捉中国农民的鸡,而是抗联战士们到处摆弄着从日本农民手里缴获来的鸡,鸭牛羊,基本上,除了少量的一点儿粮食外,那个村子是被徐强他们扫荡一空了。

密林里架起了大火堆,李争和徐强商量好了以后,派出了岗哨,然后,大家痛快淋漓地开始做饭,又是肉又是酒的,可惜,日本人酿造的清酒,战士们实在喝不惯。

“干!干!”大家边吃肉边喝酒,兴高采烈。

“队长,鬼子不会来偷袭吧?”李争心有余悸地说。

上回,鬼子偷袭的歹毒,实在太凶险了。

“我们还怕他们不来呢!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保证能够将他们摆平!”徐强笑着说:“我们就是这样摆样子,引诱鬼子来袭击。只要他们肯来,我们就有文章好做了!”

“你的胆子真大!有胆有谋啊!”李争钦佩地说。

在徐强的安排下,战士们轮流休息和吃饭,还将三个掷弹筒摆好,随时随地可以战斗,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望远镜子,已经有三个了,先后给了三个方向的侦察战士。

十七章 晨明镇外遭遇战

袭击鬼子开拓团以后,松北支队的武器,特别是步枪,已经超过了人数,人人都有了一支步枪,而且,每人平均有五十多发子弹,这个水平,比三七年才开战的老八路的装备都要好呢.

所有的新老抗联战士们都有了信心,大家加紧训liàn

,准bèi

新的战斗。

九十八人,加上李争的八人,一共一百零六人,分成四个排,三个战斗排,一个卫生保健后勤排。吃饱喝足的战士们,整天琢磨着怎样去打鬼子,多缴获,曾经的伐木工人的胆怯和恐惧,已经被抛弃到了九霄云外,曾经的伐木工人伙伴被鬼子杀害的情景,更激励着他们去报仇雪恨。

李争不愧为老练的党员,对士兵的思想教育,让徐强暗暗佩服,他有时也亲自坐下来,倾听他的讲话。

“下一回咱们去掏哪一个日本鬼子的狗窝儿?”李争问。

“你说呢?”徐强反问道。

“不好弄,日本鬼子得了教xùn

,肯定会严加防范的,我很难有那样好的机会,不费一枪一弹,就得了那么多的东西。”

“我们得打大仗,要不,老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啊,影响太小,不能充分动员群众。”徐强说。

“老徐,你的胆子确实大啊!”李争在他肩膀上狠砸了一拳:“我服你,干,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李争对附近地区的鬼子情况很熟悉,虽然最近的鬼子据点都在五六十里外,但是,大致的鬼子人数,武器弹药等,他都能够说个差不多,他还有个本领,只要一听敌人的枪声稍有不同,就能判断鬼子的来源。

现在,徐强知dào

了,他们这支部队,位置在黑龙江省的鹤岗市西南约百十里的地方。距离那一带最近的城镇就是晨明,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而已,当时的人口,估计在三千人。日本鬼子的驻军,约有一个中队,大约一百五十人。

“我们去晨明镇外打打秋风,捡点儿便宜回来。”

“好!”

主意一定,两个人先商量好了主要的战斗思路,然后,召集老抗联战士出谋划策,大家想得很认真,逐步地完善着。

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徐强的计划是袭击敌人,捞点儿油水,更主要的是,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提升部队自上次惨重失败以后的士气。其实,徐强心里还有另外一本帐,“看情况再说吧。”

现在,军事上的事儿,主要是徐强说了算。他催促大家准bèi

好,然后,只留下雪莲等七八名战士在家里歇息,其余人等,全部出发了。

战役的发起,最初是由徐强等人穿着日本鬼子的军装,冒充鬼子的,不过,因为日本开拓团村庄里的故事,他们也没有过多地依靠这个,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的是,又一场遭遇战发生了。

距离晨明镇只有十多里的时候,徐强的排,全是骑兵,鬼子军装的类型,突然发xiàn

前面有鬼子的部队,眼看着,已经不能躲避,于是,他长了个心眼,立kè

派了一名战士回去,通知后面的李争政委带领队伍埋伏起来,不要再前进。

李争的部队,全是步行,速度慢了许多。

徐强还幻想蒙蔽鬼子,可是,鬼子的旗语兵在马上立kè

朝着这里挥舞起来,徐强千错万错,都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儿,虽然他对鬼子的旗语还是懂得的,于是,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鬼子侦察兵跑了。

袭击没有了一点儿可能,他们只能改为撤tuì

。不过,不出五分钟,在他们的后面,就涌现出了五十多人的骑兵队,那是鬼子的部队,分成左右两翼,向着他们包围过来。

徐强才不乐意打那些消耗仗呢,他立kè

带领士兵,纵横驰骋,向着一侧的位置躲避,然后,向着李争部队的地方转移。

鬼子在后面连连开枪,虽然距离尚远,并不能伤人,可是,叫所有的新战士十分紧张。

厚厚的积雪,没有任何的融化,冰冷的天气里,就是阳光都暗淡软弱,奔驰了七八里,人马都热了起来,而后面鬼子的骑兵,却紧紧地粘着不丢。

两支鬼子,在追赶的时候,再次汇合起来,明显兵强马壮。

徐强命令部队,转身站立,不再撤tuì

,而且向着前面稍微前进了一些。

步枪,在徐强的手里,缓慢地端了起来,瞄准了前面,可惜,距离超过了五百米,无法实现有效打击。

鬼子莫名其妙,也疑虑地站立了。

徐强忽然命令部队,再次转身溃退。

就这样,徐强的骑兵一排,引着鬼子的两个骑兵分队,相当于两个排,远远地追了上来。

前面,已经看家了一丛丛的雪堆,自然,那是埋伏的李争部队,于是,徐强返回作战,向着鬼子冲锋了五十多米,连开两枪,击毙了两名鬼子。

不过,鬼子的枪法也不赖,打死了一名抗联战士,打伤两个。

徐强部队再次撤tuì

。当他们离开了李争部队埋伏地一百多米的时候,鬼子的骑兵,已经追赶到了那里,一面连连开枪射击。

突然之间,在鬼子的侧翼,枪声大作,乱弹横飞,还有一挺轻机枪咯咯咯叫得格外欢喜。眼见着小鬼子的骑兵,人仰马翻,呼啦啦在三五秒钟,就挂掉了二十多个。

鬼子很顽强,明知dào

遭遇了袭击,还是不退,干脆跳下马来,依托着树木和坑凹地方抵抗。

伏击的李争部队,人数在七十人左右,自然不是好惹的,鬼子刚跳下来,又被打死了十来个。

徐强见那里交火,毫不犹豫地指挥战士们杀回去。

在乱战之中,李争部队的机枪手牺牲,又上了一个又牺牲,鬼子的枪法相当了得。

几名抗联战士也被打死打伤。

不错,就在鬼子顽抗时,徐强部队赶到了。他不习惯在马上运动作战,他还没有锻炼那样高的水准,一跳到地上,就地一滚,随手就是一枪,将一个鬼子的贼溜溜的招子打爆了。

砰砰砰,连开几枪,枪枪中的,打得这一面的鬼子,鬼哭狼嚎,到处冒血泡儿。

鬼子没有办法,只有且战且退,几个鬼子突然翻身,跃上了身边的战马,腾空而起。

“鬼子要跑了!”

战士们一片惊呼。

徐强的步枪抬起之处,先后有两名鬼子应声落马。

战士们的乱弹射击,到底人多力量大,将试图逃跑的鬼子击毙。

枪声,终于平息了,战场上,到处是倒栽的鬼子尸体,还有挣扎着的伤兵,几匹被击伤的了战马,在雪地里乱跳乱踢,而几匹战马,已经向着远处窜去了。

战斗胜利了。战士们正要欢呼,被徐强禁止了,他清楚日本鬼子的秉性,绝对不会承认失败的。所以,立kè

吩咐大家,打扫战场,将鬼子的武器什么的都缴获到自己手里,果然,刚刚完成,就听远处一片汽车的鸣叫声。一溜儿汽车,大约八辆,满载着黄衣服的鬼子向这面的道路上追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鬼子?”徐强有些怀疑。

“管他呢,再来再打!”李争兴奋地说。所有的官兵,也都摩拳擦掌,准bèi

再战。

八辆汽车,每一个汽车上至少有二十名鬼子,难道有一个中队的鬼子?那么,刚才被消灭的五十多个鬼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徐强赶紧低头检查时,发xiàn

,所谓的鬼子部队,其实仔细分析观察,就能够从面貌上分清,刚才打死的,不过是伪满洲国的部队!

鬼子也真狡猾啊。

如果鬼子以汽车来战,则抗联战士不是对手!汽车的机动性,追,可以追得上,退,可以退得安全,几乎是来去自如,没有半点儿的危险!从望远镜子看来,鬼子在每一辆汽车上,都架着机枪,那火力一定非常威猛。

部队处于绝对的危机中。

徐强立kè

想到了唯一的制胜法宝,赶紧跳下来:“我们的掷弹筒呢?”

“在这里!”

“好,给我!”

十发炮弹,本来是要进攻或者骚乱鬼子的城镇的,现在,只能用来抵御敌军的汽车队了。

徐强将掷弹筒整理好,比划了一下,然后射击了。轰,炮弹炸在了鬼子的侧翼,虽然腾起了巨大的黑色烟雾,可是,距离太远,没有任何伤亡,鬼子的士兵在汽车上一惊,都缩了进去。

徐强没有灰心,赶紧叫战士们帮忙,再开一炮,这一弹,干得相当漂亮,只听轰的一声响,最前面的鬼子汽车,就在大火中四分五裂,那些乘车的鬼子,漫天飞舞!

“再来!”

“是!队长!”兴高采烈的士兵急忙帮zhù

他,于是,在一分钟之内,他又连开了两下。

轰轰,炮弹击中了又一辆汽车,将鬼子炸得非死即伤,象破碎的瓷器一样,到处乱飘。

平均两弹击中一个目标,效能不高啊。

徐强的哀叹,如果要给了鬼子听见,一定气死,因为,这四弹炸着了两辆汽车,都标准地炸在汽车的车箱里,将鬼子给直接端了!其他的汽车里,鬼子赶紧停下来,因为,前面的汽车已经在大火中扭曲,而且,载运的士兵散布一地,没有见一个完好无损的!

“再来!”徐强可着劲儿干,不久就将十发炮弹掷得干干净净。

十发炮弹,最终,击中了四个目标,完整地摧毁了两辆汽车,歼灭了其上的所有敌军,而其他两辆,虽然偏了一些,也将车上的鬼子削倒了大半。

十八章 鬼子坦克

经过一连串的阴谋诡计,往返冲突,最终,鬼子的汽车残余,也只有三辆能够摇摇晃晃地在道路上颠簸着逃走了,不时有一个两个鬼子被疾驰的汽车颠下来,惨叫着在雪地上翻滚.鬼子败了。

徐强立kè

率领战士们冲上去,打扫战场,缴获战利品,战士们都兴高采烈,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在雪地上追逐着鬼子的伤兵,将其格杀。

“嗨!”

“***祖宗,敢来我们中国祸害人?老子看你还敢不敢了!嗨!”

“啊!”

战士们的搏杀,鬼子的惨叫,让政委李争突然意识到,问题大了,赶紧声明,要优待战俘,不得随便屠杀。但是,正在杀得兴起的战士们,哪里能听得?特别是那些伐木工人,一再受到鬼子们的欺负,积怨已久,今天终于长缨在手,缚住了贼人,哪里能够放了祸害?又不舍得子弹,抓住鬼子,用枪托乱打,一直将其打成一堆破肉皮,瘫软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活气。

这一仗下来,综合了先前干掉的满洲国骑兵,一共缴获步枪八十二支,轻机枪四挺,可惜,一挺被打坏,子弹若干,战马又有十五匹可以使用的,将一场敌人也蓄谋已久的遭遇战斗打成这样子,让所有的人都极度地兴奋。

李争政委后怕地说:“徐队长,多亏了你的掷弹筒,饿要不是,我们这支部队就遭殃了!”

大家也都对徐强掷弹筒的使用技巧和威力,大加赞赏。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回家去!”徐强被大家夸奖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队伍回到了密营,开心得不得了,到处是欢声笑语,到处是沸腾的锅,煮着大块的马肉,那些死伤的鬼子战马,都被拖回家来了。而鬼子身上的军服,水壶,饼干之类的东西,也成为抗联战士的新装备。

林海雪原里,到处弥漫着马肉的香味,引得不远处的暗夜,有长长的野狼的哀嚎,以及灰熊愤nù

的嘶吼,有时,甚至还能够听到山林之王老虎的声音。

“大家都眼谗嘴谗了呢。”战士们说笑着。

岗哨上自然有人,他们也不太担心鬼子来报复,鬼子的部队并不多,遭受这样惨重的损失,要是不休整几天,无法再战的。不一会儿,马肉就熟了,大家用刺刀挑着马肉,蘸着盐巴,吃得津津有味,连呼过瘾。

在大家的赞誉声中,徐强向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谁的战斗力更强?”

“当然是鬼子啦!”别说是新加入的伐木工人,就是老抗联战士都承认。

“那么,鬼子强dà

的军力,主要表现在哪里呢?”徐强再提问。

大家议论纷纷,各说不一,最后,徐强解释了:“是综合因素,但是,武器装备的先进和训liàn

水准是根本,鬼子的单兵武器,单位部队使用的武器,以及空军,火炮部队的配合,汽车等机械化装备的机动性,很多,今天,大家已经见证了鬼子汽车部队的危险性,也发xiàn

了,我们掷弹筒的威力,所以,我要提出一个观点,希望大家考lǜ

,我们要战胜鬼子,是不是一定要靠着血肉之躯硬上呢?如果我们的武器弹药不如鬼子,能不能打胜仗呢?”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徐强表示:“不行,只要我们的武器不如鬼子,我就不能常打胜仗,就是打了,也是偶尔的幸运,但是,迟早会被鬼子再消灭掉的!”

李争暗暗地牵扯了下徐强的靴子,无声地责备他不该这样打击大家的积极性,毕竟,抗联战士,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进行艰苦卓绝战斗的,依靠的就是顽强的意志。

“我不是给大家泄气,而是说,我们要取得胜利,必须依靠先进的装备,我们今后的目标,就是要从鬼子那里去弄好装备,好宝贝!只要我们的武器装备先进了,打起仗来就有底气了!”

徐强这一说,立kè

赢得了大家一片掌声。“好!”

一夜无话,大家吃饱喝足,美美地睡了,只有岗哨在游动,在不时地对窥探的野兽打枪惊扰,逼迫其滚开。

“我们只有这样才行!”徐强对李争讲述了自己的计划。那就是,放qì

大规模地硬碰硬的战斗方式,将主要的抗联战士们,都撤tuì

到安全的密林里休整,然后,只派遣精干的小部队,到敌人后方进行特种战争。

“我们没有经验啊!”李争有些犹豫不决。

“经验都是从血海里吸取到的!”徐强坚持着。

“好!象你这样的新抗联战士都敢这样,我有什么不敢的?”李争笑了。

招集了主要的干部,进行了商量,大家都赞同了徐强的意见,毕竟,现在的徐强,功勋卓著,已经在部队中建立了很高的威望,他珍惜大家生命和安危的策略,也让许多人感慨。“新战士的训liàn

水平太低,不符合zuò

战要求,我们必须加强训liàn

,正好,我们缴获的鬼子武器,特别是子弹,是足够的!只要将技能训liàn

上去了,没有子弹,我们再去鬼子那儿要!”

部队立kè

行动,在第二天早上,就分头出发,由李争带领部队,向更安全的地方转移,而徐强,带领着苗风,以及李争手下的老抗联战士谢成功,郭开明四个人,向着鬼子的纵深警戒线上进发了。他们自然都穿上了鬼子的服装,远远看起来,和鬼子没有任何区别。

南下行进了数十里,他们都没有好好地遇见过鬼子,只有三道满洲国伪警察组成的巡逻队,但是,四个皇军耀武扬威地过来,特别是徐强那一口标准的日本口音,皇军腔调,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自然不敢胡乱问什么。不仅轻易地过关,他们还顺手牵羊,从伪军那儿捞走了许多的食物,气得那些伪军干瞪眼儿。

一连走了三天,白天,他们就在人烟密集的村庄里休息,那儿,虽然都是中国人的村镇,可是,已经被鬼子严密地封锁起来,建立了隔离带,盘查往来行人,不过,主要以伪军岗位为障碍的封锁线,到了徐强这儿,根本把起任何效果,等到了村外,苗风几个,都把他佩服得要死:“队长啊,难道伪军汉奸们都是你家的乖孙子?那么听你的话呢?”

徐强只是笑:“走吧。”

“哪里去?”

“哪里有机会就到哪里,要不,我们就这样一路风光地吃喝玩乐,反正又不需yào

花钱儿!”

话是这样说,徐强们主要在瞄准和打听鬼子的军火库,军营,兵站。伺机要袭击鬼子,这支四个人的小部队,名副其实是一个敢死队,特战队。

他们一直混了好几天,都没有寻找到鬼子的目标,虽然在村镇里,他们一直向伪军们打听,有时,也直接和鬼子的部队,日本的侨民见面,可是,都没发xiàn

鬼子的宝贝武器。现在,徐强并不稀罕鬼子的步枪和子弹一类,就是普通的机枪一类,他也不是多在乎,那些东西,就是抗联战士装备了,也没有优势可言,他要的是新鲜的玩艺儿,一旦偷袭夺取,就成为鬼子的恶梦的那一类,例如飞机,坦克等等,或者是火炮也行。

书来也巧,这一体内,他们刚进一个村子里,一阵接触,被汉奸村长当爷一样请进家里歇息着,就听外面有巨大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张爷,太君们来了,好多人,要我们去迎接呢!”

“好!”伪村长赶紧带着人出去了,徐强几个也出来,在院子里往外面看,只见一大群的鬼子,正往村子里来,他们全副武装,而且,队伍中,有三辆坦克!

“坦克?我的娘哦!好东西!”

鬼子的坦克,让苗风等几个战士,一阵阵脸色发白,浑身都颤栗起来,因为,那些先进的武器,是他们所没有体验过的,虽然他们并不畏惧死战,但是,还有畏惧的本能。

在徐强的眼里,那实在没有什么,因为,那不就是些小坦克,所谓袖珍战车,要是比较起来现代的中国主战坦克,日本鬼子的坦克,简直就是小工艺品!

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吨的战斗重量,是轻型坦克,而且,坦克身上,有许多鼓起来的铜铆钉,呸,生产工艺这么落后啊,难怪他们最精锐的关东军,到了苏联部队那儿,就成了软脚蟹,被打得稀里糊涂。

坦克开进了村庄以后,停止了,然后坦克兵钻出来,嘻嘻哈哈地笑着,随着部队一起往前面走,不久,就被汉奸伪村长派人安排了地方,又是做饭,又是烤火,招待得很周到。

徐强在院墙上看着,他们已经安排的地方,是一户三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见了他们,也是毕恭毕敬,胆战心惊,赶紧伺候。

徐强向三个战士悄悄地说了他的计划,把他们几个吓得连连摇头:“不行。”

“嗯?”

“队长,我们从来没有摸过坦克,怎么去开啊?”苗风为难地说。

徐强也没有开过鬼子这号的破坦克,虽然,在日本的时候,也包括在美国芝加哥前线的时候,钻过坦克,但是,具体这种轻型坦克内部的结构如何,他是不知dào

的,也不能确信怎么开。但是,他已经决定了,抢夺鬼子的坦克,狠狠地干掉鬼子一下。

十九章 鬼子疯狂

鬼子都去吃饭休息了,只有四名鬼子士兵,还在值勤,端着上步枪,刺刀在雪夜里辉映着浅浅的月芽,发出令人发指的寒光,也不使地闪烁着,证实着鬼子的存zài

方位.

徐强行动了。苗风等人,也将自己的匕首等物,暗暗地揣好,等待着机会,半夜时分,屋子里已经相当安静,鬼子睡得很老实,那四名哨兵,已经轮换了一遍,新上岗位的鬼子,正在悄悄地挪动脚步。

夜色暗淡下来,月芽消失了,西天上的星星迅速地明亮起来,夜空幽暗深邃,令人遥远地思索。

徐强dà

摇大摆地出来,直接朝着一个鬼子走去,那鬼子在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人,但是,显然不是多担忧,毕竟,是从村落里来的:“谁呀?”

徐强暗暗高兴,估计,他要是从外部接近了鬼子的话,应该被鬼子责问口令,现在,他放心了,他故yì

地装作摇晃,好象睡得很糊涂,边摇着边哼:“嗯,嗯,撒尿儿!”

鬼子的岗位在傍晚的时候就布置下了,让徐强非常清楚,仅仅村中坦克附近的岗位就有四个,真是叫人生气。不过,徐强有的是办法。

徐强标准的日语,让岗位上的鬼子没有任何的怀疑就转过身去。

“花姑娘,花姑娘!”徐强装作梦中发了花痴的家伙,朝着鬼子那边去了,一面弯腰掏出男人的本钱儿,在地上稀里糊涂地撒着。

“嗯!”鬼子哨兵有些厌恶地吼道:“谁呀?山本君?武信君?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

徐强嘿嘿嘿地怪笑着,借势朝着他走去,还狠狠地咒骂了他一句。

那家伙火了,端着枪冲过来,朝着徐强就是一枪托。

徐强在他攻击之前,已经做势倒地,不仅使鬼子扑了一个空,还趁机掏出了匕首横扫,割在鬼子的腿肚子上,尽管他知dào

,天寒地冻的,鬼子的裤子肯定很厚实,绑腿也足够结实,可是,别说狠狠地割上一刀,就是随便拿件东西一敲,敲到小腿骨一侧,谁都受不了,那是人体的薄弱环节。

鬼子哼了一声,滚倒了,而这时,徐强随身而上,一手揪住了鬼子的衣领,匕首准确无误地划入其颈下,猛地一剜,狠狠一挑,将其咽喉割断。

鬼子身上的血液,在喷发,身体也在极力地挣扎。徐强狠狠地压制着他的身体,还捂住了他的嘴,使他无法出声,一分钟以后,鬼子的挣扎小多了,渐渐地只剩下抽搐。

放下了鬼子,徐强从他身上取到了一枚军刺,三颗手雷,一个水壶,一些罐头等,然后,悄悄地向着坦克摸去。

坦克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好象一个黑色的怪兽,小小的炮管昂扬着,机枪的管子,象蛇的嘴巴,给人恐惧和威武之感。

凑近了坦克,徐强的手抚摸着它,寒冷的钢铁,一下子就浸透了他的意识,太冷了。他试探上爬上了坦克,却发xiàn

,坦克的顶盖已经被锁死了,中号的铁锁牢牢地固定着,根本掀不开。

这时,苗风和郭开明,谢成功,也悄悄地出来,溜到了坦克面前,三人一商量,在坦克周围反复地寻找东西,终于,找到了一根铁棍子,串到里面,用力一撬,锁开了。

“要是不开的话,只有手雷炸了!”这是徐强的最坏打算。

四人鱼贯而入,钻进了坦克里面,徐强打着火,将屋子里带出来的蜡烛点燃,然后,开始在坦克里面摸索。

不错,和徐强在日本时,在美国时尝试过的日本坦克一个熊样儿,而且,远比徐强想象的要简单,因为基本为手制动,没有更多复杂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主要的操作部位,弄清楚了操作的程序。

四个人,正好为一个坦克战斗小组!徐强在高兴之余,也暗暗地懊恼,如果多带几个人的话就好了,可以将鬼子的三辆坦克,全部偷袭俘获,然后,痛击鬼子兵,那多爽!

几个人在坦克里,反复研究,强调,分工负责,徐强讲述了几个人的工作要领,虽然,他也是大外行,可是,开车,观察,机枪射击,火炮射击,所谓的车长,射手,观察员,联系员,供弹员,因为鬼子坦克设施的落后,并不如现代坦克的责任复杂,几个人揣测了一会儿,就基本会了。

苗风负责开车,当然,在启动的时候,先由徐强来,然后交给他,至于射击,由徐强操作。

正在忙碌时,忽然,外面乱了起来,很多人跑出来,纷纷扬扬几里瓜拉地乱说,徐强赶紧将脑袋钻出一些,倾听着外面,很明显,鬼子发xiàn

了尸体,全部惊动了。

“快,四面分散,去搜查,一定要将偷袭皇军的家伙抓起来!”一个家伙雷霆万钧之怒般咆哮着,手里的指挥刀,在星光里闪烁。

黑不溜儿夜幕里,鬼子士兵乱跑乱喊,不久,就井然分成了小队,向着四下里搜索。

“怎么办?”苗风问。

徐强本来的打算是,启动坦克,在天明的时候,再突然袭击鬼子,所以,吩咐大家不要动。“拂晓的时候,是鬼子最疲惫最晕的时候,防备警惕能力最差,等鬼子集结时,我们突然袭击,一定可以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好!”

大家猫在坦克里,各自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在战斗中崭新的岗位上如何工作。

没有鬼子往坦克这里来,虽然有人从这儿过去,还有一个鬼子,爬上了那边的一辆坦克上面,查看了顶盖的情况,很快就咒骂着走开了。

“等着吧,鬼子!”几个人感到格外过瘾。

不过,等了一会儿,他们发xiàn

,问题严重了。

村子乱了起来,乱纷纷地哭喊着,火光冲天,有谁的房子着火了,而通过那火光,徐强等人发xiàn

,鬼子正押解着一群村民过来,一面走一面用枪托乱打着,咒骂着。

“快,快的,慢了地,死啦死啦!”

“敢偷袭皇军,实在是找死!”

很多地方都有火光,鬼子还带有手电和探照灯,将村子的主要街道照亮了,不小的村子,人们都被驱赶出来,有的妇女抱着小孩子,孩子一个劲儿地哭,母亲惊慌失措地捂住孩子的嘴。

“太君,太君,怎么了?”村长哭喊着过来,而押解他的两个鬼子,一面用枪托连打。

就在这片开阔的地方,在徐强等人的坦克面前,鬼子开始了训话,全村的人都被驱赶到了这里,周围生了火堆,山林间的村子,有大量的木柴,鬼子生气地将大堆大堆的柴草都点燃了,在狰狞的火苗里,周围的一切都照耀得半是清楚了。

鬼子大声地训话,声嘶力竭,义愤填膺,简直象一头发怒了的黑熊,挥舞着肥胖而短小的双臂,滑稽地演说着。

“说,刚才,是谁偷袭了我们的部队?是谁?你们必须说出来,要是不说出来,我们绝对不能饶恕!”

人群沉默,还是沉默,不过,村长发xiàn

了问题严重,赶紧说了:“太君,我们都是良民,真的,良民大大的,谁敢偷袭太君啊,”

“八嘎!”鬼子军官扇了村长一个耳瓜子,然后愤愤不平地说:“是不是你?”

“不是是。”村长吓哭了。

“哼,你们中国人,向来都是软弱无能,阳奉阴违!不是什么好东西。”鬼子军官训斥了以后,立kè

吩咐士兵,在村民中搜索!

凡是年轻力壮的村民,都被分别了出来,妇女们也被隔离在一堆,小孩子和老人,又在一处。鬼子大声地咆哮着,要求那些青壮年说出来:“自首的,皇军不再追究责任,能够指正的,有奖励!”

可怜的村民,虽然看着年轻力壮,其实,那都是虚伪的架子,因为,真zhèng

的年轻力壮的人,不是在煤矿上,铁路上,或者其他日军的军事要塞上干活儿,就是被拉去做满洲国的伪军了,再不就是被严格的粮食管制造成了饥饿,已经非常虚弱。

“说!”

鬼子怒吼着。

那些村民能说什么呢?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dào

啊。

“太君,我们真的没有!”

“是啊,太君一来,我们都待在家里不敢随便动呢。”

“真的,太君,我们都是良民,不敢乱来的!”

“好,你们都是良民,那么我们的皇军一等兵柳田呢?他为什么会死?”鬼子军官已经疯狂了,随手拔出了手枪,朝着年青人的队伍中,就连开了三枪。

枪声,将所有鬼子的野蛮兽性激发出来,他们一起行动,开始痛打身边押解的村民,特别是那个村长,被几个鬼子拦截在一处,用坚硬的大皮靴乱踢乱踩着。

“机枪,准bèi

扫射!”

鬼子军官大声喝道。

就在这危机时刻,就在徐强们准bèi

开枪射击,拯救善良的村民的时候。一个变故发生了。

徐强和苗风等人,十分愧疚,是他们的袭击,造成了村民的灾难,而且他们对村民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他们认为这些人,都是些没有骨气的人,没有脊梁,在鬼子占领了家园的时候,不敢起兵反抗,是孬种,是汉奸,最开始的时候,还为鬼子对他们的惩罚而高兴,“哼,谁叫你们跟鬼子同流合污呢?”不过,现在,当鬼子大肆攻击他们的时候,特别是鬼子的机枪架起来,准bèi

向他们扫射,要彻底地屠杀他们的时候,徐强再也忍耐不住了,苗风等也义愤填膺:“队长,干吧,将小鬼子干掉!我们用坦克的大炮猛揍他们!”

“嗯,揍鬼子!”

二十章 痛袭

“太君,太君,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村长突然高声叫道.

顿时,喧嚣的人群内外,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殴打的几个鬼子,也赶紧朝着后面倒退了几步,将手里的步枪和刺刀端好,好象刚才包围的不是一个面和尚似的村长老头,而是一个阴险的恶魔。

鬼子军官愣了下,才走过去,“你?是你杀死了柳田?”

“嗯,是我杀的!”村长咬牙切齿的说,“太君,他刚才骂了我一句,我怀恨在心,就决定杀掉他!”

村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身材中等,一脸鲜血,却梗着脖子。

“好,把其他人都放了。”鬼子军官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人群里已经乱了,因为,刚才鬼子军官的三枪,已经打死了一个村民,打伤了两个,受伤的两个,现在才开始嚎叫。他们的家属赶紧冲过去。

“你怎么杀死他的?就凭你?”鬼子军官怀疑道:“你的同伙是谁?几个?是不是抗联部队的?”

“没有,谁也不是,我就是我,一个,就因为那位柳田太君骂了我,我又喝了一点儿酒,所以,就杀了他!”村长从容不迫地说。

徐强等人,能够通过火柴堆的光芒,看得清清楚楚,不禁为这看起来很窝囊的老村长叫好,为了拯救全村人的性命,他把自己豁出去了。

“嘿嘿嘿,那好,你的儿子呢?老太太呢?还有你的儿媳妇,你的女儿有没有呢?还有你的孙子呢?村长,你将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重的代价!”鬼子军官说着,吩咐其他鬼子,将村长大家人全部逮捕过来。

“村长先生,说吧,真话,否则,你的家人,都将被击毙,你们家里的女人,都将被皇军带走享用!听到了没有?”

“太君,我,我,真的,我……”村长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已经在那儿胆战心惊地等待着里。

“哈哈哈哈,你敢胡说八道?哈,那就是抗联的探子。间谍!”说着,鬼子军官,吩咐将村长捆绑起来,然后,吩咐了几句,就有几个鬼子将他抬到了那边的两棵树下,一个鬼子上去捆绑了一条长杠,将村长吊了上去:“说真话,否则,我们就让你尝尝火烧的滋味,然后,再剥了你的皮,开了你的膛,吃了你的肉!”

接着,村长的家属也被抓了过来,特别是那几个女人,已经被鬼子控zhì

着,准bèi

做些什么。

所有的村民,都没有走,大家都悲哀地看着村长的苦难,许多人悄悄地流泪。

村长坚持说,是自己杀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烧!”

鬼子的火,在村长的身上点燃起来,火苗窜着,将他包围了,在浓郁的黑烟中,村长凄凉地喊叫着。

所有的村民,都发出了痛苦地哭声。

鬼子军官走过去,一面欣赏着老村长的凄惨景象,一面也将村长家的一个女人抓过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估计是村长家的孙女,鬼子唰的一声,将她的衣服撕了一道口子:“把她剥光了,大家享shòu

!”

鬼子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徐强其实早就想战斗了,可是,群众那么多,如何不伤害他们呢?特别是老村长,正在火烧火燎中痛苦,而徐强更担心的是,这辆坦克有没有放冻油料,否则,机器发动不起来,怎么办?

还好,正在徐强担心的时候,村民们疯狂地奔跑着离开了。

这是……

徐强忽然明白,在无力反抗的时候,村民们都不忍心看着鬼子糟蹋村长的孙女,只有默默地离开。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五秒钟以后,村民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只有村长的家属,还在那儿,已经给鬼子跪下了,恳请他们手下留情。

“嗯!”鬼子奸笑着,将村长家的其他女人也拖倒了。

这时,一个石破天惊的爆zhà

声,忽然在鬼子的人群中爆fā

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一团大火,是怎样从身边不远处爆fā

的,因为,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村长身上,都在村长可怜的家属女人身上,这一团火光,乍然而起的时候,伴随着巨大的震撼,将许多人震得摔了一跤!

徐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开炮了!

暂时发动不起来的坦克,只有先利用下,徐强来操作大炮,先将炮管来回移动着,瞄准了前面的鬼子,可惜,鬼子的位置过于近了,无法瞄准,只好瞄准前面稍远些的,因为村民的逃跑,一些鬼子去追赶所谓的花姑娘,至少有二十几个鬼子,已经拉开了距离。

徐强将炮弹等处理好,瞄准了敌人,才开了一炮。尽管已经实行了封闭,坦克里的硝烟余味还是将他呛得连连咳嗽:“我操作你鬼子的祖宗,坦克都这么差!”

不过,这一炮的威力,却让苗风等三人,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天呀!”

这威力确实够大的。一发炮弹,准确无误地炸中了鬼子的人群核心位置,将所有的鬼子,都掀上了天空中,至少,那浓烈的烟尘,也将剩余的鬼子都吞噬了。

徐强亲眼看着,好几个鬼子那肥壮的身躯,死猪一样在天空中飞舞!

场面,顿时愣住了,好象时间突然停滞了一样,但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以后,鬼子发了一声惊呼,都趴了下来。

村长的技术,包括那个衣服已经被撕乱了的姑娘,都冲过去抢救村长,把火移开,将他解下来。

可是,鬼子开枪了,乱枪之中,村长,他的家属,纷纷中弹倒下。那扭曲的悲惨和无奈,让坦克里的徐强苗风等人,气愤和怜悯。

“还不射击?”徐强对着苗风大喊!

“是!”只顾观察的苗风,这个抗日联军的老兵,将坦克里的机枪操作起来,那时,鬼子的机枪是从坦克前面的一个射击孔往外面打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观察孔。苗风草着机枪,嫌不过瘾,直接冲上顶盖,站了起来,朝着鬼子猛烈地扫射起来。

顿时,鬼子遭殃了!

苗风的射击技能,没得说,这个从血与火的战场上考验了十年的老战士,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射击手,使用起鬼子的歪把子机枪,也得心应手,追逐着鬼子的人群,扫射,扫射,扫射。

鬼子被打懵了,也被打慌了,开始被震得乱趴,现在,又被机枪子弹扫得抬不起头来,只有翻滚着,叫喊着,哭诉着,躲躲闪闪。

“我**们的祖宗!”苗风怒吼着,机枪也怒吼着。

一片片的鬼子,被机枪子弹追逐得逃无可逃,子弹割裂了他们的污浊的身体,甚至,灼热的金属流,将他们直接切割成两段!

“快,还击,还击!”鬼子的军官,气急败坏地呼喊着部下。随即,他开了几枪。

不过,他的喊声,提醒了苗风,苗风的机枪立kè

就瞄准了他,密集的机枪弹雨,瞬间即逝,将他打成了一团破碎的西红柿子,肮脏地在雪地里流淌着浓密的汁液,污染着中国人洁净的雪原。

但是,鬼子毕竟是鬼子,用法西斯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部队,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击败的,他们从震惊中苏醒过来了,立kè

抵抗,纷纷向着苗风射击。

现场上,因为枪声,村民们跑得更快了,这时,这一片开阔地的村里地方,已经没有了一个活着的中国村民,村长和他的家属,已经全部死难了。这样,坦克里的中国英雄们,就没有了任何顾忌。

徐强在观察着敌人的密集程度,而这时候,谢成功和郭开明两个老战士,也很了不起。纷纷从射击孔里瞄准鬼子顽抗的士兵,进行狙杀。在肆无忌惮的钢铁保护下,两个老兵的枪法神准啊,纷纷将鬼子击毙。还专门瞄准着鬼子的鼻子打,或者是裤裆里打,阴险狡诈,居心叵测呢。

第二炮再次成功地发射了,坦克射击,比较困难些,关键是,徐强是一个新手,还没有形成熟练的战斗能力!

这一炮,再次轰击到了一处鬼子集中的地方,将鬼子炸得七荤八素死伤惨重,至少能够炸死八名鬼子!

想想抗战的历史上,我们游击战的时候,能够打死打伤一两名鬼子的战斗,都算是很成功的了,而打死三十几个敌人,都是名战了,现在,徐强感到很自豪,很得yì



鬼子也发xiàn

了袭击的所在,开始攻击,但是,鬼子的队伍,已经被打散了,零零星星的射击,根本形不成有力的威胁,不过,徐强还是坚持着将苗风拉回了坦克里。

感谢鬼子!徐强心里说。

要不是鬼子放的这么多火堆,怎么可能发xiàn

鬼子的踪影?

机枪扫射着,将鬼子打得非死即伤。狼狈不堪。不过,这个时候,徐强的第三炮又发射了。间隔的时间虽然长了一点儿,但是,威力很猛,又将三个鬼子炸得成了现代版的中国飞天。可惜,中国飞天是唐代的美女,而他们呢?是恶魔。

这时候,徐强已经敏锐地发xiàn

,鬼子也很狡猾啊,大群的人都散开了,所以,再开炮射击,效率不佳!于是,他改变了方法,开始发动发动机。

让徐强高兴的是,鬼子的发动机还不赖,肯定使用了防冻物的,要不,怎么稍一努力就开得起来?印象里,过去的老式样扯子,都需yào

在冬天火烧火烤的!

二一章 乘胜前进

徐强发动了车子,并不打开车上的探照灯,尽管刚才,他们在熟悉车子状况的时候,已经发xiàn

了这些功能,徐强开着车子,朝着前面就冲!

鬼子慌了,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再也不敢装死猪躲避,偷袭坦克了,可是,徐强是好惹的吗?

“冲啊,冲啊,小鬼子,你们等着爷爷来收拾你们吧!”徐强的怒吼声,就是坦克里的苗风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机枪怒吼,子弹横飞,轰轰隆隆的还有坦克的履带,钢铁坚硬,一片片钢甲在轮机的推动下,开始向前旋转,而巧妙地扭曲着角度的坦克,几乎在徐强的驾驶下,非常轻盈自在!

坦克冲锋着,谢成功成了专业的观察员,眼睛,他寻找着鬼子的主要人群行踪,然后提醒徐强冲锋。

坦克飞快地冲锋着,向着鬼子毫不迟疑地碾压过去!

唰!一道血线飞溅,一只鬼子被坦克的钢铁履带卷住,踩到了脚下,随即,那鬼子象一只气球一样爆zhà

了。

唰,又是一个。

鬼子惨叫着,因为半边人体的残余,脑袋的清醒,痛苦地嚎叫着:“救命!”

“冲,冲,杀光你们这些害人虫!”

徐强疯狂地开着车子,使坦克象发了情的美洲野牛,疯狂地冲锋着,旋转着,朝着鬼子隐藏的地方乱撞乱压!

鬼子崩溃了!

虽然有几个鬼子朝着剩余的两辆坦克冲去,却被爬上顶盖的苗风发xiàn

,一唆子扫过去,日军的坦克兵就趴在雪地上歇菜了。

雪地上的鬼子兵,知dào

不是对手,赶紧将自己唯一的重武器,手雷扔了出来,手雷在坦克的前面,爆fā

查了绚丽的火光,可是,却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害,好象就给坦克挠痒痒。不不,是在给坦克照明!

就这几颗手雷的余光,让徐强发xiàn

了一窝鬼子,坦克一扭身,朝着他们冲过去。

“快跑啊!”鬼子互相提醒道,一面仓促逃跑。

可是,两条小猪腿怎么跑得过坦克的轮子?坦克迅速跟上,将他们都卷入了宽阔的钢铁履带底下,碾成了血肉肥料。

鬼子是精明强干的,很快快就发xiàn

了问题之所在,知dào

自己被人暗算了,而且是好手中的好手,知dào

自己无法抵抗,赶紧溜了。

三三两两的鬼子,一面哭喊着,呼叫着,一面向着四下里崩溃,跳过村民的围墙,向着雪夜里狂奔!

一辆坦克,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堆上游荡着,转折着,寻找着,直到周围再没有了一丝的动静,除非,那是大火的烧烤,毕毕剥剥。

坦克车上的探照灯,发动了,于是,将村子的范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村外,鬼子的散兵,逃得四下里都是,而村子里,显然已经不可能找到还活着的鬼子了。

徐强将驾驶坦克的技巧,给谢成功讲了遍,然后,给他玩,谢成功破天荒第一次玩这个,居然玩得相当不错。

“好好干,这一辆坦克,就交给你了!”

“啊,。好啊,老子没有想到,这一辈子还能玩坦克!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老子只要有了这东西,就要好好地靠鬼子啦!”

“好,随便你靠,但是,不能给老子靠完了,老子还得有机会啊!”

郭开明也野蛮地笑着说。

徐强和苗风跳了下来,只留谢成功开车,郭开明警戒,徐强和苗风,很快就到了另外一辆坦克上,将顶盖撬开,然后钻了进去。徐强轻车熟路,将车发动起来,然后,由苗风保证武力,两人驾驶着战车,向着村子里扫荡!

这回,世道变了,成为抗联扫荡鬼子兵了。

两辆坦克,在村子里游动,几乎转了一遍,发xiàn

,真的再没有好好的鬼子兵还赖着不肯走了,于是,他们下来,向着村民呼喊:“我们是抗联的部队,请老乡们出来,帮zhù

我们,我们已经将鬼子打跑了!”

在他们的呼喊下,村民们纷纷出来,先是年轻力壮的,接着,全部`的人都出来了,尽管徐强他们穿着鬼子的军装,可是,他们的汉语一说,谁不知dào

啊?

越来越多的村民,从家里走了出来,将徐强等人包围。“你们,是你们杀得鬼子兵?”一个老头子问。

“是啊!”

“你们真浑啊!”老头子责怪道:“你们痛快,杀了鬼子,可是,我们怎么办?你看看,鬼子差一点儿将我们全部`杀了!要不是村长出面,我们全村都完了!”

徐强气得很想奖励他几句时,已经有人出来责备他了:“爷,你真傻,要不是抗联的部队来,你以为鬼子真的会放过我们啊?”

“对对对,鬼子真不是东西,就是不杀我们,我们也不能活多久了,光是饿就能饿死了!”

“对啊,鬼子实行粮食配给制每人每天就三两玉米面,谁能受得了?”

“对,跟着抗联反了,和鬼子对着干!”

“对,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咱们绝对不能再跟村长学习了,看看他,哎,伤心啊!”

议论了一会儿,大家都表示,要跟着徐强他们干!

“抗联爷,我们都豁出去了,再也不忍耐着受鬼子的窝囊气了!”

“对!”

他们的这种情况,让徐强很是高兴,苗风也很感动,于是,大家一商量,就将村民们武装起来,先将战场打扫了,将全部死伤的鬼子都弄走,将其军装剥了,自己穿上,将敌人的步枪,军刺,手雷等物,都武装到村民的手里。然后开始组建部队。

徐强发xiàn

,尽管自己是要敌后进行特战,可是,碰见这种情况,却不能不管,于是,又成了一个大包袱,想了再想,他决定,先将这些人带走说。

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打死打伤鬼子八十三个,缴获步枪七十支,机枪两挺,弹药很充足,手枪一支,指挥的军刀两把,手雷一百七十多枚,掷弹筒三个,让徐强又是高兴又是后怕,对呀,鬼子在刚才战斗里,为什么不玩这个?要是玩这个,估计自己也不好使。哦,对了,一定是鬼子不想破坏自己的坦克,投鼠忌器!

受伤的鬼子,在徐强的坚决要求下,被村民们放过了,用绳索捆绑起来,总共十一个,都被打得够呛,好几个半死不活的。徐强将村民组织起来以后,第一件事情不是训liàn

,而是分吃的!因为,鬼子的部队,带了一卡车的东西,都是粮食和日常用品等。

徐强知dào

,鬼子没有特别的武器,是不敢轻易反击的,所以,让村民们将粮食做饭,然后,吃喝玩乐。大家高兴极了,当饭菜好了以后,先给徐强等几个,大家再也没有人埋怨他们了,而是兴高采烈地赞扬,大家吃了饭,徐强等立kè

招集大家训liàn

,连夜示范,指示,使大家都会使用了武器。

这个村子是不能再居住了,于是,大家决定分头行动,将那些老弱病残等人,向着一面的村子转移,附近还有村子,在十里开外,可以容纳村民,但是,考lǜ

到鬼子的报复,他们将村民分散开隐藏,剩余的村民,几乎是全部的男人,都拿起了枪杆子,成为抗联新战士。

徐强没有简单地走,而是挑选出来几个看样子年轻聪明,给他们讲述卡车和坦克的驾驶以及射击的技巧,让大家明白,所谓的坦克,不过是小玩具,很快,怀着对鬼子的刻骨擦仇恨,几个村民就上到了坦克里,学习驾驶技术,三转两转,在出了许多小洋相以后,他们就学会了!

什么会不会的,只要知dào

开动就行了。这是战争年代啊。

徐强紧急训liàn

了一批坦克人员,卡车驾驶人员,一般是两轮人手,便于在战斗中进行补充。然后,他们将鬼子的战马分给普通士兵,其余士兵,有的坐了卡车,有的上了坦克,向着前面继xù

前进!

村长在关键时刻的牺牲自己,拯救村民的行动,赢得了大家的赞誉和怀念,于是,为村长报仇的口号,成为几乎所有新抗联战士的意愿,也成为他们战斗的精神力量。

大家意气风发地向前进着,因为,有村民提示说,在前面三十多里的一个小镇子上,有一个中队的鬼子,那里好象是鬼子的一个兵站基地,有油料,有武器,还有粮食,现在,是这支部队去抢夺鬼子,向鬼子讨还血债和物资的时候了。

徐强也不喜欢那种藏着掖着的游击战争,更希望和鬼子面对面地拼搏,所以,他决定,向鬼子发动主动的进攻,因为,鬼子绝对想不到,在这么心腹的地区,会有抗联的部队来战斗。

因为是机械化部队和全部的骑兵,所以,这支九十多人的新建部队,神速地出现在鬼子的面前了。

其实,鬼子已经知dào

了危险,因为,昨天,已经有鬼子的败兵逃回来告急,可是,这个中队的队长,鬼子大尉军官,除了向上级的联队长禀报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固然是一个精锐部队,可是,却没有多少重武器。他只能寄希望于那支神不知鬼不觉的炕联部队捞一把就走,不会直接找上门来麻烦他。

可是,他错了。

三辆坦克在前面,在平坦的道路上,在洁白的雪原上,突然出现了!

二十二章 鬼子的厄运

“啊,我们的坦克,我们的坦克增援了!”鬼子们远远地看见,立kè

向指挥官报gào

.

小井少尉用望远镜子的观察,进行得很认真,因为那三辆坦克的急速奔驰,甚至使他产生了一种幻觉,好象那是三块滑雪板在雪原上滚动,速度之快,匪异所思。那是不是被抗联夺取的三辆坦克呢?本能使倔强的少尉认定,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因为,坦克是那么先进重大的武器,别说抗联,就是国民革mìng

军的正规军,都未必有几个人会开!向来,他们都是将缴获的重武器,甚至连卡车都焚烧或者炸毁,根本不会开走。

“这些可恶的家伙,真是文明的破坏者,恐怖分子啊。”

“小井君,您说什么?”身边的鬼子士兵奇怪地询问道。

“哦,没什么,那绝对是我们的坦克,快点儿,打开大门,告sù

值勤的冈村和小村他们,立kè

去迎接我们的增援部队。”小井少尉兴奋起来。

“哈衣。”

村庄里安置的电话,使大尉军官三田也知dào

了情况,显然,他有着更多的直觉:“我们的增援部队?三辆坦克?这太巧合了吧?”

“确实是三辆坦克!”

“警戒,立即警戒,吩咐所有的官兵,做好战斗准bèi

!”

“哈衣!”

警惕的三田立kè

吹响了鬼子的战斗军号,于是,所有的鬼子都从休闲的地方钻了出来,一个中队就是一个连队,约一百二十到一百六十的鬼子,随着这个中队性质的不同,人数有所变化,所以,这么多的鬼子行动起来,立kè

使小小的军营,混乱了起来。短短的五分钟以后,几乎所有的鬼子都进入了阵地,或者葡伏在散兵坑里,或者隐藏在掩体里,或者是墙壁的后面,将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外面。

一千米的距离,对于鬼子来说,是一个关键时刻,望远镜子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了,而且,在光溜溜的野外雪原上,一切都没有什么遮掩,只要这些坦克到了这范围,一旦表现出异常,鬼子就要使用掷弹筒迫击炮等小重型武器攻击了。

不过,就在这里,徐强已经决定,开始攻击。

缴获的鬼子望远镜子,可以清晰地看到村庄里的情形,尽管鬼子隐藏起来了,但是,对于徐强或者是苗风等老兵来说,那都是浮云,谁看不清楚啊?鬼子的岗哨已经撤离,空空如也的外表下,危机四伏。

“那肯定是一个鬼子的暗堡,还有那里,肯定是一处机枪射孔。”苗风说。

“你说得不错,因为你是老兵!”徐强顺口夸奖了他一番,“准bèi

战斗!”

“是!”

三辆坦克,只有一辆准确地听了下来,其余两辆,都在滑稽地做了一个扭曲,收不脚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站住了,这让徐强深深欣慰,要知dào

,无论是开车的士兵还是战斗人员,都是彻头彻尾的新兵蛋子啊。

不过,这些新兵蛋子,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经lì

过鬼子屠杀的危险,他们萌发出强烈的战斗意志,徐强短暂的培训,让他们明白了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一想到可以老远就开枪开炮打鬼子,大家心里急不可待。

“队长,打不打?”这些中国最新的坦克兵,在大声地呼喊。

没有电台的鬼子坦克,通信联络基本靠吼啊。

“准bèi

,瞄准!”徐强吩咐了成员,由他们向其他两辆坦克喊话。

鬼子的轻型坦克,有着小小的炮管,纤细的炮弹,金光闪闪的铜弹壳,给人异常的感觉,炮弹填装进去,徐强亲自操纵着坦克炮,瞄准着前面的鬼子村庄兼军营。那里,是鬼子的一个补给站,基本上,村民都被驱赶光了,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精神负担。

“哼,小鬼子,挺狡猾啊!可是,你们没想想,今天谁来了!要是知dào

的话,肯定吓掉你们的狗胆儿!”

徐强的话不错,真要是鬼子知dào

了,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是他们的军情局的局长,新晋陆军大将山本勇夫的话,早就吓得晕死过去了。

“那些坦克停止了?”三田大尉敏锐起来,他的目光阴险狡诈,“不对,绝对不对,那不是我们的增援部队,我们的部队,一般情况都有步兵和骑兵伴随的,而且,我们的部队经过之前,都要有电话通知的!那是敌人,不是苏联人就是抗联的游兵散勇!”

“是,准bèi

战斗!”前沿的小井少尉也发出了战斗指示,不过,他今天的腿在颤抖着,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哦,对了,难道是抗联的坦克?明明打着日本皇军的太阳旗标记啊,真是可恶,他们居然将皇军的坦克偷走了!

坦克,坦克。小井少尉头皮发紧,向来,在战斗中,日军都拥有绝对的火力优势,所以,能够将抗联和任何中国抵抗者击败,现在,局势颠倒过来了,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适应。

“报gào

指挥官,请求飞机支援!”小井很聪明地想到了这一点儿。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好象是从大地的胸膛里骤然挤压出来似的,有着绵长的回音,徐徐地从雪原里拖拉出来,好象一条绳子,或者一段丝绸的线头儿,无穷无尽地牵扯着,缭绕着。

“炮弹!”小井惊恐地喊了一声。

“隐蔽!隐蔽!”

这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在小井刚做出了指示的时候,就看见面前的天空里,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忽然向着自己的脑袋瓜子砸来。

“天呐!”他惨叫一声,虽然竭力地用天皇和日照大神的名义,将之压了半截儿回去。

炮弹准确无误地瞄准了小井少尉,落地引信的及时点燃,使炮弹在小井少尉的身边,才爆zhà

,巨大的冲击波将空气撕裂了,咣的一声,向着四周迸射。

就在这一刻,小井少尉肥壮的身体,发生了扭曲,好象是一个柔软脆弱的海蛰,他的身体里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碎屑,辉映着温暖而无力的阳光,天女散花般纷飞。

一天的血雨。

小井周围的三名鬼子士兵,都被撕扯成了破碎的玩艺儿,其中一个鬼子的一截儿胳膊,在落地时,还砸中了一个完好无损鬼子的脑袋,虽然他戴着钢盔,仍然晕死过去。

一支步枪,在空中舞蹈了一段时间,掉下来,斜斜地射进了一个隐藏的鬼子的身体,因为雪亮的军刀,那步枪罕见地完好,也罕见地准确,正个军刺都没进了鬼子的身体,那鬼子正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前面恐怖的皇军坦克,因为,它向着自己人开炮了。

“啊!”鬼子惨叫了一声,步枪带着军刺,沉重到数十斤,有了强dà

的势能,直接贯彻到他的身上,那威力绝对非同小可。

鬼子尖叫着,哭喊着,试图从身上将步枪和军刺拔出来,其他人则看得目瞪口呆。

这支号称精锐的鬼子部队,其实,已经不是当年的关东军了,因为最精锐的,真zhèng

的主力部队,都被调集到了美国战场上和美国鬼子拼刺刀了,留在中国东北的,最强的也不过是二流部队,说来,还要拜徐强的恩赐!

“对敌人的补给站,进行饱和式轰炸!”这是徐强的指挥,其实,也不算指挥,因为,能够对战斗的坦克,只有一辆,其余两辆,都在待命,炮弹有限,惟恐随便打光了。就是最基本的口令术语系统,都没有建立起来,更不要说简明扼要的手势之类。

如果这是三个熟练的战斗队员小组,那小鬼子才惨呢。

徐强将坦克开到一千米的距离,就对鬼子的补给站进行了轰炸,他不担心会破坏鬼子手里的武器,补给站里可能的物资,特别是他们急于需yào

补充的汽油之类。鬼子一定象爱hù

生命一样地爱hù

它们,嘿嘿,咱暂时还不需yào

操心。

一发发炮弹砸过去,砸到了鬼子的脑袋上,虽然细长的炮弹,装填的火药有限,要砸敌人的步兵,还没有任何问题。

徐强并不接近敌人,他担心鬼子有其他反击武器,一个补给站里没有武器弹药,那才是鬼话,不过,听老乡们说这补给站里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实在是不少。可着劲儿往鬼子头上扔炸弹吧。反正,不是咱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心疼。

随时随地移动着炮膛,鬼子的坦克,估计是二代的改进版因为在徐强的意识里,好象就是固定式样的。现在能够移动炮位的坦克,绝对是上天的赞助。

轰轰轰!

毫不迟疑,绝对不吝啬的炮击,让补给站里的鬼子只有被动挨打,却毫无还手之力,千米的距离,不是普通步枪的射程,也不是掷弹筒的距离,更不是手雷的用武之地,鬼迷心窍子眼睁睁地看着头上飞来一颗颗的炮弹,却没有一点儿的办法。

“撤tuì

吧?”当前面挨了一颗炮弹,将隐藏得很好的四名士兵一扫而空,将所有的雪地都污染成了鲜红色时,三田大尉的意识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

士兵分散在补给站内外的阵地里,因为雪原和深沟,他们隐蔽得很好,但是,现在,被一番炮弹的耕耘以后,一切都暴露无遗,鲜红的血迹昭示着鬼子隐藏的轨迹,那是外围的环绕补给站的沟壑,自然,在补给站里,也有鲜血编织的隐蔽示意图。

有人观察,是名新兵:“很好,我们打死了许多鬼子!”

二十三章 玉碎战法

毫无疑义和悬念的战斗,让坦克里的所有新参战的战士,其实几个小时之前,还是鬼子面前卑鄙无耻的亡国奴隶们,现在兴高采烈地观赏着他们最为恐惧的皇军们的下场,号称世界上最精锐的日本士兵,龟缩在补给站的墙壁和沟壑里,不敢冒出头来窥探一下.“妈的,鬼子也这么菜啊!”“是啊,早知dào

这样,咱们早就反了狗入的鬼子了!”“是啊,鬼子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得好好报复他们,”“对,将鬼子杀光,将鬼子的女人都抢光!”

这些新兵蛋子又错误了。

在徐强不紧不慢地攻击节奏中,只见补给站的鬼子所有建筑,都在有条不紊地被清点着,破除着,一片片的坍塌,而鬼子的惨叫声,飞扬跋扈的碎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污染的血迹,更加触目惊心。

补给站已经被炮火摧毁了将近一半,这是徐强的固有战术,哼,老子才不那么傻呢,就是坦克也小心谨慎,轻易不和你们交锋,老子的兵都是新兵,绝对打不过你们,就是开了坦克,也要远远地揍你们。

徐强的远攻战术,是最阴险最无耻的打法,结果,使所有的日本鬼子,躲避在掩体里,墙壁后,还是免不了挨打死伤的悲惨,而鬼子根本打不着他!

“哼,我要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徐强计划,就这么打下去,直接将鬼子的补给站全部炸毁灭了,然后让那些房屋什么的直接将鬼子掩埋得了。他绝对不会白白去冒险,牺牲哪怕一名抗联士兵。

他的战法,让所有的鬼子头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尤其是三田大尉,气得七窍生烟,这是所有皇军历史最耻辱的时刻!他咆哮如雷,挥舞着军刀,终于跳了出来:“帝国的勇士们,向敌人进攻,进攻!”

好几个鬼子以为他傻了,用人向坦克进攻?那不是找死吗?所以,已经跳起来的鬼子,都站扎了,迟疑不决地看着他。

“进攻,进攻,冲到敌人坦克那儿,用手雷和掷弹筒消灭他们!”三田义愤填膺地,悲壮地说。“还有,携带炸药,准bèi

决死战斗!”

“哈衣!”

鬼子们的眼睛都红了,奶奶的,抗联这是什么打法?卑鄙,远远地乱炸,胆小如鼠!

三田本来还没有英勇到自己领队冲锋的,但是,回头看看,只有一小半的房屋还没有倒塌,只有六十多个鬼子还能站起来,另外十多名士兵站起来又哀叫着趴了下去,他就知dào

,一个完整的加强中队,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多人了。

“冲啊冲啊!冲到跟前,杀死抗联!”三田愤nù

地大喊着,寥寥无几的士兵,让他感到了由衷地悲伤,他已经豁出去了。

徐强蒙了,这是真的吗?他赶紧揉了揉眼睛。

苗风也是如此作派,还有其他几位,如郭开明,谢成功,几个新兵蛋子。

鬼子太凶恶了,居然端着步枪,扛着掷弹筒强冲啊。这不是找死吗?

“快打!”

“快跑啊!”

这是迥然不同的两种态度,竟然在抗联战士们中间同时产生了,一辆坦克做了一个笨拙的转身动作,试图逃跑,但是,被谢成功给阻拦了:“你想死啊?违抗军令,临战脱逃?”

“长官,你没看,鬼子冲过来了!啊,太可怕了!”新兵蛋子失魂落魄地颤栗着。

“你白痴啊,我们在坦克里!”

“啊?”

“鬼子打不着咱,只有咱打鬼子的份儿!”

“啊,是的,是是是!长官!”

惊慌失措,差一点儿走火入魔的士兵,赶紧将坦克转过老身来,可是,作为一名新手,几个小时前才学会的开坦克,原来连拖拉机都没有见过的主儿,要能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这辆坦克终于转身成功了,而且,还很华丽!

其他两辆坦克,就很镇定,因为,徐强在,苗风在,郭开明在。

鬼子冲得很散乱,所以,徐强干脆跳起来吩咐,要其他两辆坦克用机枪对付敌人,放近了再打,而他使用大炮,对敌人进行轰击。

三辆坦克,呈现出品字形状,对前面的敌人进行了反向冲锋。而且,拉开了距离。

日本鬼子擅长的玉碎战法开始使用了。

徐强是深知鬼子这一特点的,骄横的鬼子,其实内心世界非常脆弱,一旦看到形势不利,就这么自杀冲锋,那简直是无知,其实,要兼任地战斗下去,会给对方更多的麻烦,刚才,打了半天,徐强要不是看到雪地上的鲜血,简直不敢相信这里还有人藏着。

鬼子冲得再散,也有比较集中的地方,而且,徐强还用望远镜子观察着敌人,寻找鬼子指挥官的位置,很不幸的是,三田大尉的位置被他找到了。

调整,再调整,徐强将坦克主炮降低下来,几乎是平射的角度,然后瞄准了正在奔跑的鬼子队伍,特别是那个挥舞着军刀大声叫喊,张牙舞爪的家伙。

“老子送你回家休息,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坦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后座力甚至使徐强一阵恶心。

可惜,炮弹打偏了!

大片的雪花飞起来,一名鬼子跳跃了几下,就翻倒在雪里不动了。

一发炮弹只打死一名鬼子?徐强气愤地只想骂娘!

“倒霉!”

虽然射击的技术不是多高明,他们却不担心,因为,鬼子的小短腿跑得再快,也不过是早些来送死罢了。

又一发炮弹,抵近了射击。

轰,七八个鬼子应声而飞,就是那个鬼子军官,也坐起了飞机。

三田大尉就是这一炮中完蛋的,炮弹的碎片,钻进了他的脑袋和心脏,将其核心部位切割成了浆糊涂,在一瞬间,他就死掉了。

又一炮,将雪片和雪下面的尖利冰冻的泥土都炸了起来,那些泥土使爆zhà

的杀伤力,成倍增加,纷纷扬扬的泥块儿,将至少三名鬼子砸晕了,摔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儿。

鬼子终于冲近了,但是,人数已经降低到了寥寥的三十人,还有两个家伙,跑着跑着,突然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估计是弹片的作用发挥了。

几个鬼子,突然停滞不动,将一个肩扛式样的掷弹筒摆好了姿势,开始装弹。

徐强发xiàn

了这一意图,还没有装好炮弹攻击时,就听到了耳朵里一阵爆玉米花的轰响,接着,那几个鬼子就开始在雪地里扭起了麻花舞儿,身上冒出了一朵朵鲜艳夺目的梅花。

机枪在怒吼,谢成功的一辆坦克,和郭开明的一辆坦克,几乎同时射击,敌人已经冲到了三百多米,几个鬼子一面跑一面开枪射击,近在咫尺了。

机枪的吼叫声,在凄凉安静的雪原里传得很久很久,清脆的,带着回音的枪声,给人一种很玄幻的感觉,好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时间歇停顿的射击,使两挺机枪的威力大打折扣,但是,要对付寥寥二十几个鬼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快,这些鬼子都趴倒在了雪地上,除了几个还能勉强翻滚着以外,其余的都一动不动了。

一名鬼子突然爬起来,操着步枪,对准坦克开了一枪,子弹穿进了了望孔,在头顶上的钢板上反弹回来,然后,在坦克里面来回弹着,好象一个跳跳球,把大家吓了一跳。

“我入你奶奶的。”机枪一摇,瞄准了那个顽强的鬼子,愤nù

的硝烟里,一道道金属流,将鬼子身体切割成了碎片。

最后的两个鬼子兵,已经绝望了,麻木了,他们干脆将步枪丢弃,挥舞着军刺,鬼哭狼嚎一般向着坦克冲来。

坦克没有射击,也没有开炮,坦克里的人,包括徐强在内,都震惊了,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厚黑的不怕死的人啊。

鬼子一直冲到了坦克跟前,很显然,这俩家伙刚才是被炮弹震晕了一会儿的,现在,就象北美洲的野牛一样疯狂,挥舞着短短的军刺,朝着坦克乱戳!

这就是战斗,中国军队以零伤亡,完全歼灭了一个中队的鬼子部队。

鬼子的覆没,自然使所有的战士都兴奋起来了,大家再也不害pà

了。于是,徐强要求三辆坦克,分头前进,冲向鬼子的补给站,他担心,鬼子还有残余。

坦克的前进时刻,向着后方打出了信号,于是数十名战士,从后面隐藏的地方,急速地往前赶,前面是骑兵,后面是步兵,虽然只有八十多号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震撼。

坦克冲到了补给站里,果然发xiàn

了几名鬼子伤兵,迅速将其逮捕了六个,另外两个自杀成功,算了。

战士们都到了补给站里,四面搜索,还用铁钎翻开房屋泥土,寻找武器,物资,最终,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五万发步枪子弹,一批棉衣军装,一些粮食,还有步枪,手雷等。这些,都成为战士们的缴获物。

携带着鬼子的武器,吃了鬼子的罐头等,战士们兴高采烈,欢呼雷动,有的战士则发泄般在鬼子尸体上乱砍乱剁,有的则将鬼子衣服剥光了用雪土掩埋。

鬼子的玉碎战法,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二十四章 诱捕敌联队长

鬼子补给站里的物资,真是堆积如山啊.尤其是粮食之多,让所有的新兵们,这些中国式农民们,一个个惊喜交加:“奶奶的,鬼子把咱中国的粮食都弄走隐藏到这里了!”

这一仗,缴获很大,四挺机枪,五个掷弹筒,相关的弹药,都加强了抗联队伍的火力,而一百多条步枪,着实让人为难,现在,枪比兵多啊!

利用鬼子的残余房屋和设施,抗联战士们开始了吃饭和休息,一部分人将外面的鬼子尸体都修理了,特别是血迹,都铲起来掩埋了。

补给站还有十几间房子,甚至还有地下室,让撞开了大门的战士们惊喜异常,但是,在里面的发xiàn

,让他们异常惊讶,只见七个女人,畏缩在里面,穿着和服,恐惧地盯着他们。

徐强过去,用日语和她们进行了交流,得知她们是日本国籍的慰安人员,笑了:“很好,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帮日本女人,就成为这支抗联部队最特殊的地方,不过,对于日本慰安人员,确实没有什么安全可以保护的,顶多就是合理使用而已,她们成为抗联士兵的特殊战利品。

“我们要抗日,抗日,坚决抗日!”几个新兵蛋子邪恶地要求。

“抗日?”徐强醒悟了:“一边歇去,不到时候,别来这一套!”

电话铃突然响了,大家都不敢接,只有请了徐强,徐强镇定地接了电话,只听里面一个家伙正气急败坏地询问,为什么有枪声。

“没有什么,几个抗联来捣乱,被我们打跑了!”

“你是谁?”

“二等兵小野!”徐强信口开河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你们那儿巡视!”

“您是?”

“告sù

你们的三田大尉,我是联队长铃木盛夫!”

“嗨!”

就这样,电话断了。徐强忽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想法,诱捕鬼子的联队长!这样的联队长,虽然比起自己的大将军衔来说,小到不值一提,可是,对于抗联战士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他将想法跟大家一说,大家都高兴起来,于是,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劳动,首先,将外面被炸毁的房屋重新支撑起来,将补给站的外围墙壁也堆起来,因为天寒地冻,新兵们想了许多办法,干脆将残缺不全的墙壁堆积着,再浇灌上水,不多会儿,这些墙壁就因为封冻,坚硬如铁了。将补给站周围的雪地上残血再一次处理好,不能让鬼子疑心。

将三辆坦克开到了补给站里,所有的士兵都埋伏好,而布置一些士兵,作为岗哨兵,其中,徐强苗风等人,都是必须的。

大家休息的休息,吃饭的吃饭,还有那几个第一次战斗就开坦克的士兵,有了幸运的“抗日”的权利,去慰问那些日本妇女。一切都井然有序。

徐强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是,鬼子来得这样快,而且,鬼子是装备极其齐整,骑兵,装甲车,坦克车,滑雪部队,远远的一大溜儿涌了过来。

赶紧通知补给站里的战士们做好准bèi

,就是那几个还没有来得及抗日的功臣战士,也不得不拎上了裤子,准bèi

作战。

徐强看见鬼子到了跟前的时候,已经后悔了。

这么多的鬼子!

至少五十余名,而且,骑兵十名,滑雪部队十名,三十余人开着装甲车三辆,坦克四辆,大摇大摆地过来,徐强赶紧请他们进去。

“三田大尉呢?”满脸横肉的家伙,一定是铃木联队长了,“联队长阁下,他发烧,已经昏迷了。”

“啊?是不是传染病?”果然是铃木,一脸警惕和专业:“你,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徐强dà

吃一惊,想不到鬼子军官这么狡诈,脑袋里轰了一声:“联队长阁下,我是二等兵小野,奉三田大尉之命,来迎接您!”

“其他人呢?”铃木警惕地观察着。

“都到前面巡逻去了,好象有抗联出没,打败了我们的一个中队!”

“八嘎!”铃木被这一消息激怒了,脸上的横肉都揪了起来。

“联队长,请您到站里休息,然后,再去寻找抗联的队伍|!”

“嗯!”铃木终于进了补给站里了,身后,所有的官兵,也都进来,坦克和装甲车士兵也下来,松懈地打着呵欠。

徐强暗暗得yì

`,鬼子啊,你们也就这两把刷子,居然连我们都分辨不出来,要是不灭掉你们,真是侮辱我们的智商啊。

鬼子刚走进一半,忽然,铃木站住了,然后,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快撤tuì

!”

铃木的奔跑的时候,顺手掏出了手枪,将一名抗联战士打死了。子弹打中了他的脸,直接开了花。

仓促中,徐强也来不及喊,操起步枪,朝着铃木的屁股就是一枪,他甚至连开枪都没有,直接将枪刺捅进了铃木的身体。

“啊!”铃木惨叫一声,肥壮的屁屁厚厚的脂油层被锋利的刺刀一捅而入。

苗风机警,知dào

鬼子发xiàn

了问题,大喊大叫,向着鬼子就扔出了一颗手雷,因为那几个鬼子跑得飞快,正向坦克和装甲车跑去。

手雷的威力不大,可是,要将几个鬼子掀翻还是可以的,一个鬼子被崩起来死掉了,其余几个都被气Lang撞倒。

现场是一片混乱,敌我们双方进行了殊死搏斗,用刺刀和步枪托乱捅乱砸,十分疯狂。

机枪响了。这是埋伏的抗联部队的两挺机枪,本来是要封锁出口的,士兵们才刚过来,只有参加战斗了。

机枪将十几名鬼子瞬间就割倒了。

鬼子抵抗得非常激烈,而且,很狡猾地利用了围墙,枪法精确的鬼子,让抗联战士上阵就被打掉了四名,连两挺机枪的枪手都被先后击毙。

当然,抗联战士也急了,如果鬼子逃回坦克和装甲,那就是一场死战!绝对不能让鬼子逃到三十米外的装甲车里!

“杀啊!杀啊!”三个抗联战士,呐喊着冲锋,根本不管鬼子的射击,用他们根本不习惯的日本军刺,向鬼子挑zhàn



“杀!”

“八嘎!”

几个鬼子迎战,双方搅拌到了一起。

徐强冷静了,他的手上,那枝日本三八式步枪,压上了子弹,随便一瞄,根本不看,就开了枪。

砰,砰,砰!枪声响处,鬼子应声而倒。

铃木盛夫带着伤在雪地里爬着,几个鬼子上亲,又是搀扶又是挥刀迎战,将他保护走了,一路上,鲜血喷泉一样激流着,狼狈不堪。

徐强的枪瞄准了装甲车跟前的一个鬼子,砰一声将其打倒,子弹击碎了鬼子的鼻子,真zhèng

是满面桃花开。

鬼子仓促溃退着,反击着,而抗联战士们全部拥挤出来,朝着鬼子乱开枪,刚学会开枪的战士们,因为东北地区的狩猎活动,其实个个都是枪手,现在,他们已经适应了战斗生活,不再害pà

,开始勇敢起来,他们的枪法也很准的!

一阵乱枪齐发,鬼子劈里啪啦地趴了一大片,等冲到了坦克跟前时,只剩下了四个。

掀起了坦克顶盖的鬼子,被一颗子弹削去了半个脑袋,那是罕见的三八弹爆zhà



鲜血的惨烈,让附近的另外一个鬼子赶紧一缩脑袋,没有向上再攀登,而是躲避到了坦克的后面。

抗联战士一拥而上,用枪托将他砸成了堆软肉。

剩余的两个鬼子,干脆挥刀自杀了。

“嗨!”一个鬼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从军刀一捅,将一名抗联战士的大腿捅伤了,军刀直接捅进去,几乎要透出,疼得那战士嗷嗷直叫。

其余的战士发xiàn

了鬼子的袭击,都愤nù

了,赶过来将鬼子打死,然后,乱刀齐下,砍成了好几块儿。

鬼子完了!都完了,所有的抗联战士在迟疑了一会儿以后,都欢呼起来:“我们胜利了胜利了!”

所有的战士,都意气风发!他们刚刚参加抗联,就取得了连续的胜利,胜利之大,几乎谁都没有想到。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消灭掉了近二百名鬼子,是他们自身的两倍还多啊!

当然,伤员的呼喊声,提醒了大家,这一场战斗中,因为诱捕计划的不够周密,小鬼子经验的丰富,是一次不完美的诱敌行动,造成了激战和伤亡,抗联战士先后有四名战士被打死,五个受伤。

大家赶紧行动起来,有的去抢坦克和装甲车,有的去收拾战马,有的去抢救伤员,而徐强去看铃木:“联队长阁下,您还认识我吗?”

“你你你?”

“我是二等兵小野啊!”

“你?”铃木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到底是谁?苏联人还是抗联的?”

“你说呢?”

“我,我,你的日语为什么这么好?”

“我是日本人!嘿嘿嘿!”

“你。胡说,”

“我的日本名字是山本勇夫,大将军衔,哈哈哈哈,你们的三田大尉,已经被我们灭掉了!”

铃木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屁股上的疼痛,却让他嗷一声颤栗起来。

“把他捆绑起来!”徐强一声令下。

在这时候,有人惊呼L:“快,有个家伙跑了!追!”

果然有人在逃跑,不过,他跑得实在是太笨拙了,在雪地里跑,虽然有滑雪板,却非常不熟练。几个抗联战士立kè

乘马追赶,有的滑雪板,很快将其包围了:“别打,别开枪,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人啊!”

“你不是鬼子?”

抗联战士很惊奇。

“是啊,我是中国人,我是翻译官!”

“滚过来,跪着别动,再动一下,小心老子将你的破脑袋削了!”

二十五章 进攻通河

根据对翻译官的审讯,这位口才相当不错的汉奸,几乎向徐强等和盘托出了鬼子的布置情况,这儿,在晨明镇以南数百里的松花江北岸,西面三百多里就是哈尔滨市,附近的城镇有通河,清河等,如果越过了松花江,南面就是张广才岭,西南行二百里,就是抗联的名将赵尚志同志牺牲的地方.现在应该叫做尚志市。

鬼子在这里的布置不多,虽然有一个铃木联队长,手下的部队也有一个完整的联队,可是,却分散在数千平方公里的地带,一个中队的补给站,已经属于重兵集结了。铃目的老巢在通河,那儿,有更多的补给物资,基本上属于一个大的战略支撑点儿。

“只有一个中队,真的只有一个中队啊!长官,我绝对不欺骗您啊。”翻译官哭丧着逼脸儿,将脑袋点得象鸡啄米,使本来要杀掉他的徐强,一巴掌将其扇得老远:“你能不能给中国人长点儿志气?就是死,也要有种!”

“哈衣!”

徐强也能理解这样的家伙,在国家崩溃的时候,苟且偷生,也属于正常行为,就将他作为自己的耳目,捉起来,然后,休整士兵,向几个干部,自然是新发展起来的干部商量,要进攻通河。

“进攻?打仗啊?能不能不离开我们的老家?”干部们都有浓郁的故乡情节,一千个不愿意离开老家去外面打仗。

“必须将鬼子全部赶出中国,否则,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你们时刻要提防着鬼子的报复。”徐强讲道。

一听到鬼子的报复可能,这些人就火了:“对,把鬼子全灭了!”

他们都知dào

鬼子的凶狠,现在,有了新式武器,他也不怕死,只是不喜欢离开老家太远而已。

做通了大家的思想工作,徐强和苗风等四个人,立kè

给新战士们讲解射击,集合,冲锋,防御等要领,还有机枪火力和散兵之间的配合,掷弹筒的使用等,虽然这些比较复杂,但是,迫在眉睫的战斗,让大家很认真地学习。就是趴在雪地里联系三八大枪的瞄准射击,也没有任何怨言。

战斗结束以后,还有惊人的发xiàn

,在坦克车里和装甲车了,发xiàn

了四名衣服很精美,长相也很出色的日本慰安人员,为了激励士气,徐强宣bù

,凡是在战斗中表现最英勇的,功勋最多的,战士,可以获得一个日本女人做老婆,不,不能做老婆,而是做小妾。

补给站和装甲车里缴获的日本女人给功勋战士一分,把所有的战士都急轰轰烈烈了眼:“快,打,打!打到哈尔滨,打到东京去!”

一部分鬼子的钞票和金条,也被分了。有了钱又有了女人的抗联战士,一个个兴高采烈,而没有女人的战士,则憋足了劲儿,准bèi

新的战斗。

经过一天休整,战士们就开始向通河进发,经过战斗减员,目前部队只有七十余人,将日本慰安人员安置在一辆装甲车里看守,也是掩护消息的意思,将其余伤员也安置在另外一辆车里,其余部队,主要骑马。

三辆装甲车,六辆坦克,还有一辆装载油料的卡车,现在,都在抗联部队手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几天前还是普通老百姓的人,摇身一变,就成为抗战的精英。

雪原深厚,道路婉转,数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了通河,尽管因为卡车滑进路边沟壑里,费尽心血才弄上来,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他们的速度还是奇快。

抗联历史的第一支机械化部队!

毫无疑问,徐强驾驶着第一辆坦克,出现在前面,而他的后面,是五辆坦克,三辆装甲车,几乎可以用威武雄壮,浩浩荡荡来形容,巨大的声音,震撼着千里的荒原,也震撼着通河守军的心。

“太君好!”一路上,遭遇了好几个鬼子的岗哨,其实都是满洲国伪军的值勤点儿,他们连下来都不肯,伪军狗子见了,还要连连讨好,送上好烟好酒。

他们也没有难为伪军,徐强现在,最痛恨的就是卖国贼,凡是背叛国家的人,他都恨,但是,时间不允许:“诸位好!”

“太君好!”

坦克部队和骑兵部队顺利地来到了通河城下。那些站岗的家伙们一见,老远就出来迎接!因为,这些坦克和装甲车,大家都是知dào

滴,它们是联队长先生的坐骑!

徐强根本没有料到鬼子这样傻,眼睁睁地看着城外摆了三大队列的鬼子士兵,十几数列的伪军士兵,他只能将坦克停滞,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以为鬼子在玩心理战术。

“铃木联队长阁下,东川几酒少佐向您汇报!”一个鬼子军官,带着五个家伙,上前,到了坦克跟前。

坦克完全停了下来。徐强打开了顶盖,透着新鲜的空气,新冷的空气刺入了他的肺腑,又是舒服又是剧烈。他连连咳嗽。

“联队长呢?”东川一阵痴呆。

“哦,这个就是。”徐强将坦克里的机枪抱出来,已经连接了弹带的机枪,在瞬间就喷灌出一道道灼热的金属流,扫过了几个鬼子的身体,东川的肩膀连同脖子,直接被打得和身体其他部分分离了。

五个鬼子军官全部报销!

突然的枪声,顿时让所有的鬼子惊呼起来,他们毕竟是老兵,也十分机警,立kè

冲过去抢夺竖立在地上的步枪和其他武器。刚才,为了迎接联队长,他们搞了一个小型的检阅仪式呢。几乎每一个士兵手里,都没有带武器,简直是空空如也。

在进攻通河之前,路上,徐强等人就做好了分工,设计了种种可能,但是,这种摆来挨打的鬼子阵势,却是他们想都没有想到的,于是,两挺机枪和坦克向前冲,用火力封锁了敌人向城内溃退的道路,将一片片的伪军——这些家伙最聪明的,打得非死即伤,还有几个鬼子,也被削倒了。

最前面的装甲车的火力,和四辆坦克车,组成了针对鬼子的屠杀火力网,机枪火力,炮弹火力,还有骑兵部队使用的掷弹筒,组成了空前强dà

的攻击火焰,将所有的鬼子都笼罩在其间了。

鬼子一声声惨叫,一遍遍翻滚,然后,再一片片地死伤,这儿,成为了鬼子的伤心之地,死亡之所。

“狠狠地打啊,绝对不能手软!千万不能让鬼子跑掉一个!”

“坚决消灭敌人!”

“扫射,打完了鬼子,他们才不敢报复你们!”

几个老战士一面打一面宣传,鼓励新士兵。他们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了,因为,一来,实在听不清楚,二来,战士们都在激烈的屠杀中找到自信!

鬼子们任何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最聪明能干的鬼子,也不过是混在伪军的部队里,向着城外的野地逃跑,而更多的鬼子,是倒在向武器装备冲锋的路上的。

最伶俐的一个鬼子,几乎都摸住了步枪的枪拴,才被一唆子打爆了脑袋。

“打呀,打呀!杀呀!”

“杀呀,杀尽鬼子兵,我们好吃饭!”战士们从装甲车和坦克里冲出来,手里挥舞着步枪,手雷,想着鬼子冲去,而机械部队的后面,骑兵,更是神勇,已经冲到了前面:“投降,所有伪军,满洲国的奏子,立kè

投降,投降的不杀!”

“跪在地上,投降者不杀!”

虽然这样说着,宣传广告,可是,其实,那些骑兵的手很快,很多时候,还没有等人家跪好,他的日本军刀就到,唰,一颗肥壮的大脑袋就没了。

战斗中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当然,更多的满洲国的伪军,是被允许投降不杀的,他们跪在道路上,雪地里,低着脑袋,或者干脆双手抱着,连连哀求:“爷,爷爷,别杀我,我是中国人啊!”

“抗联爷爷,别杀啦!我怕了!投降了!”

坦克车追了出去,将一股敢于逃跑的伪军三十余人和四个鬼子追了回来,因为坦克的宣传,伪军士兵战场起义,将鬼子抓了起来,投降了。

这就是通河战斗,几乎没有一点儿的悬念,而且,抗联战士也没有伤亡一人!

打扫了战场,主要是由伪军来完成的,抗联战士们监视着战场,几辆坦克的威力,已经让所有的伪军吓破了胆,其实,他们更有理由害pà

,因为,这些坦克该是日本精锐主力的武器,特别是联队长铃木的保镖,现在的情况,难道不证明了什么?

将所有的武器收缴以后,由伪军士兵背着扛着,抗联战士押解着,进了城。

鬼子士兵已经被歼灭了,城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十几个鬼子岗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yào

再战斗了,徐强向前面的伪军士兵表示,只要他们捉一个鬼子,就能彻底地得到信任,分发中国良民的证件,以后再遇见,绝对不杀。

那些伪军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很快,他们冲进了城市中,又不多会儿,就将十几个鬼子捉了来。

几辆坦克,分别封锁了四个城门,这寥寥无几的抗联战士,就将一座不小的城镇完全控zhì

,开始,城镇里冷冷清清,家家封门闭户,可是,不久,就有人探听到了消息,于是,城镇里沸腾了!

“欢迎抗联回来!欢迎抗联回来!”

“亲人啊,你们终于回来了!”

二十六章 偷袭哈尔滨

攻占了通河镇,对于徐强来说,不过是小试牛刀,痛宰了鬼子一场,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在热情的背后,通河的人民,对于抗联的两种态度,一是热烈欢迎,二是有限支持,尤其是在他们招兵买马的时候,遇到了很大困难,很多百姓都不敢去,最终,两天时间,只招收到五十多人.其中还有三十几个是原来当过土匪或者伪军的,现在看了抗联厉害,反水跟了过来。

在通河战斗中,他们先后歼灭了一百七十多名鬼子,缴获步枪二百余支(仓库里还有预备用枪支)步枪子弹数万发,机枪五挺,掷弹筒七具,炸弹数百枚,手雷上千枚,小钢炮五门,野战炮两门,炮弹若干,可以说,武器上又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还有,在通河城里,还有两辆日本轻型坦克,又成了抗联的囊中之物,还有数十吨的汽油等。

徐强决定,将部队驻扎在这里,吸引鬼子来进攻,然后,借助这些优势的武器,极大地消灭敌人实力。

每一个抗联战士都信心倍增,有了这么多的厉害武器,谁怕谁啊?大家都嗷嗷叫着要和鬼子见真章,还有一件秘密的事情,在城里,找到拉四十几个慰安女人,其中有二十个是中国人,被释fàng

了,剩余都做了抗联军队的娱乐品,徐强并没有单纯地强调纪律,而给了士兵门许多现实的物资利益,使大家得到了满足,对抗联部队极为热切。

就这样,徐强等人,从晨明镇出发,一路南下,不折一人,就扩大了队伍,还先后消灭鬼子两个完整的中队,击溃一个中队,消灭其大半,几乎歼灭了鬼子的一个大队,这样的胜利,是空前未有的。

徐强知dào

通河人民的顾虑,也没有苛求,而是将鬼子的尸体,都摆在城外的沟壑边缘,给大家观看,所谓暴尸七天,几乎所有的通河居民都外出观看了,大家看得触目惊心,也顿时就对抗联产生了强烈的敬佩,不仅如此,徐强还将鬼子囤积在城里的粮食等物资,分给居民。也将鬼子的其他物资,如棉衣等,都瓜分了。

在这两招的刺激下,通河的居民们都振作起来,看到了希望,纷纷到徐强部队处报名参军,很快,在三天之内,就召集到了五百三十多人,而当时的通河城,总共只有居民四千人。

徐强部队的武器弹药没得说,全部都有,迅速地将新兵们招集训liàn

,编制起来,提拔干部,组成了严密的军队,而令人意wài

的是,在通河城里,又出现了新的助手。

这一天,徐强司令部,也就是原来鬼子的司令部里,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晋见了徐强以后,询问他的身份:“抗联哪一支部队的!”

“松北支队!”

“你的上级是谁?”

“李争?”

还是苗风讲述了情况,这几个人才敞开了心扉,他们是通河县的地下党成员,徐强对他们的情况自然不熟悉,但是,苗风很有经验,经过一番验证,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于是,几个人人就加入了部队,还将全部的地下党员,都转入了战斗序列,先后有二十几人,都是秘密的党员干部,有了他们的加入,这些部队的教育问题就不愁了。

部队在整编和集训中,徐强等人也在地图上涂抹着,从各种渠道收集的信息,迅速地在他的手里汇总,无论是地下党的消息,伪军的消息,汉奸翻译的口供,都很有用处,现在,他确信,在哈尔滨的鬼子,顶多也就两千人,一个小型的联队,有坦克十五辆,装甲车二十辆,大炮十几门,其余多为小型的山炮,而伪军的人数虽然较多,战斗力却不怎么样。一个所谓的满洲国第七师,其实是个花架子,三千多人的部队,能顶得鬼子一个大队实力就烧高香了。

他的部队,当然无法去进攻哈尔滨,那太疯狂了,但是,他有实力去进攻一些小地方鬼子的据点,因此,他一面训liàn

部队,一面有意识地将部队拉出去战斗,在实jì

的战斗中训liàn



他们的部队,先后扫掉了周围几个镇子的鬼子和伪军的部队,尤其是在清河,浓河,凤山等地,他们的坦克一轰击,就将鬼子吓蒙了,仓促逃窜,而伪军更是惊恐异常,不战而逃,基本上,他们都以零伤亡将敌人打得晕头转向,缴获颇多。

但是,几天以后,天空里忽然传来了轰轰烈烈的声音,接着,五架日本飞机从天空里掠过盘旋了一阵以后,就对着城镇开始狂轰滥炸,顿时,城镇里硝烟弥漫,房倒屋塌!

幸好,鬼子这里也有多挺高射机枪,那是一种大口径子弹的机枪,威力比通常的机枪要大了许多,基本上,可以算是机关炮了,扫过人体,基本上是切割,据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越南人就很善于使用这种武器。

高射机枪怒吼着,追踪着鬼子的飞机,将一架打得冒出了滚滚狼烟,于是,这些飞机才收敛了一些,向着西面飞走了。

敌机的轰炸,给通河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房屋倒塌了近百座,因为直接轰炸和房屋倒塌造成的人员伤亡,在二百余人,就是抗联战士,也牺牲了五人,一挺机枪被打坏。

不过,这一场轰炸,又让所有的通河人民在无限地悲痛之余,义愤填膺,特别是那些家里死了人的居民,哭喊着要报仇,纷纷扬扬拥挤到徐强部队,要参战,要当兵!

门前,拥挤不堪的人群,简单清点了下,就有七百多人,吓了徐强一跳,自然,经过了一番教育,挑选,增加了四百多人。这样,在短短的一周之内,徐强的部队就扩充到了千人规模,而且,经受了一定的实战训liàn

,水平和素质有一定基础。

徐强非常高兴,为了使大家的士气得到进一步的提高,一扫敌机轰炸时的震撼效果,他决定,偷袭哈尔滨!

各种情况表明,鬼子正在积累部队,向通河一带压缩,准bèi

进攻和吃掉他们,据说,仅仅是四面的伪军数目,就多达四个师团,两万余人,而鬼子的正规部队,也有三千多人,武装侨民的准军事部队,还有一千多人。

能够调集这么多的鬼子在自己的身边,徐强是很得yì

的,他很想让政委李争知dào

,自己这一回出来,发了多大的财!

偷袭哈尔滨的方案,遭到了大家的反对,都认为那是个冒险,不过,徐强是队长,是头儿,他对坦克和装甲车,卡车的驾驶,武器的使用上,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人敢反对他的意见,他向大家耐心地列举了进攻敌人的种种好处,“一定要极大地消耗敌人的航空兵实力,就是这个,如果我们能够将鬼子的飞机敲在飞机场上,那么,我们就会少牺牲很多人。”

正好,哈尔滨飞机场的修建扩建工程中,通河有不少人被鬼子抓了小工干过活儿,知dào

那儿的情况,又从鬼子翻译官那儿了解到,哈尔滨的鬼子航空队有一个中队轰炸机,一个中队的格斗机,总数为六十七架,其中还有训liàn

机十架。

徐强偷袭哈尔滨的方案是,机械部队的突击,因为,近二百里的距离,也只有坦克部队才能一夜赶到,并且成功袭击,任何其他部队,就是骑兵也不可能,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训liàn

试探以后。他们就出发了。

“我们没有十分的把握啊!”苗风担忧地说道。

不仅是苗风,许多人都担忧,但是,徐强坚持,“有把握的事情,让别人做,我们来冒险!”

等这一天夜幕刚刚降临,因为白天的晴朗和阳光照耀,长达一周的晴天,雪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所以,夜色比较黑暗,这也是徐强坚持要进攻哈尔滨的原因之一。

风驰电掣的机械部队,几乎是倾注了徐强全部的家底,在通河加了油以后,又带了些,准bèi

返回使用,他们飞速地朝着西南地区冲击,然后,再转向西面,一路上,遭遇了许多鬼子的岗位,他们都毫不客气,先由徐强出面,和鬼子周旋,然后,一阵匕首乱捅,步枪乱戳,将敌人诱杀。尸体扔到附近沟里,继xù

前进。

一夜二百余里,他们在凌晨一点,赶到了哈尔滨的郊外。

没有人能够知dào

这一场战斗的前景如何,就是徐强,也只想着拼命,只想着鬼子绝对意wài

,所以,驱车疾驰,马不停蹄般冲向了鬼子的场。

一片片灯光,在黑暗的夜空里闪烁着,扫荡着,切割着天空,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了,盘绕的铁丝网络,露出了狰狞的针刺,威胁利诱着人们,几个日本哨兵,端着上刺刀的步枪,踩着残余的积雪,嘠吱吱地一路行走,警惕地树立起耳朵。

汪汪汪!数只警犬在飞机场里不安的躁动着。

坦克部队赶到了,但是,已经损失了一辆,因为出现了鼓掌,大家跟本都不会修理,只好放qì

。现在,三辆装甲车,五辆坦克车,在轰轰隆隆的声响中,逼近了哈尔滨的东郊的飞机场,那里,正安静地停歇着数十架飞机。

虽然警备森严,可是,高级军官们自有自己的娱乐场所和方式,在飞机场的军官宿舍,传来了一阵阵日本的雅乐,还有艺伎们的歌声,以及酒杯碰撞。

二十七章 摧毁飞机场

战斗打响的时候,最机灵的日本士兵正在高高的碉楼上借助探照灯的光束,仔细`辨别着黑暗里突然出现的隆隆声,雪亮的坦克灯光照耀过来,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

“那是什么?”

“坦克,一定是坦克!”

两名士兵议论着,感到有些奇怪,立kè

拨通了电话,向军官值班室汇报这古怪的情况。

“胡闹!什么坦克?我们没有坦克过来!是不是你们的耳朵听错了?”值班军官,山口百闻少佐愤愤不平地推开了酒瓶子吼道。

“少佐阁下,确实有坦克,啊,坦克,好几辆,目前,它们已经闯了进来,八嘎,它们已经撞倒了铁丝网,天呐!它们朝着机场上的飞机开炮了!”

山口少佐虽然处事认真,可是,他实在没有这样出色的想象力,能够将日本的军事中心,十数年来都安然无恙的哈尔滨城和遭到突然袭击联系起来。因为,他是一个火箭筒式升上来的军官,在几个月前,还是小小的中尉,关东军几乎倾巢出动,向北美的主战场开去,最精锐的“常设师团”全部开走,就是以每一个师团的第四联队组建的新独立旅团,也开走了,北美的战场上,打得越来越残酷,象一口油井,吸附着日本帝国主义的所有精髓,七十万的精锐部队,踏进了北美国度,而要彻底消灭美国人的抵抗,则需yào

倾国之力,不到一年的时间,日本已经将主力,所有的老兵,都调集到了那里,就是年轻力壮的士兵,新兵,也都调集走了,留在中国东北地区的,几乎清一色全是傻瓜蛋。

徐强不知dào

,下级日本官兵也不知dào

,后来的美日之战,发生了多次反复,占领了美国的主要大城市,其实才是日本军队大出血的开始,美国鬼子同样凶悍狡诈,于是,每一个月就要付出数万人代价的日军,气得疯狂了,先后调集到那里的日军,已经达到了三百万人,而且,国内新组建的师团,源源不断地往东太平洋开拔,直接投入北美战场。

当然,日本人在激动愤慨之余,实行野蛮的三光政策,大肆的屠杀美国人,强暴,折磨等等暴行,已经泛滥开来。

因为军事素养的低下,日本值班的官兵,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庞然大物忽然就闯了进来,没有做出应该的反应。

徐强高兴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鬼子的鸟窝儿,就这么亮着?”

经过短暂训liàn

的徐强部队,一面疯狂地朝着前面冲刺,碾垮了一切壕沟,拒马,铁丝网等障碍,直接冲到了飞机场上。

“开炮!射击!将鬼子所有的飞机都给炸掉!”徐强dà

喊着,果duàn

地开炮了。

漆黑的夜幕里,忽然被一道电光撕裂,发出了眩目的光芒,随即,巨大的响声深深地撞击着人们的耳鼓,也撕裂了寂静夜幕的安宁。

声音未落,在飞机场上,就爆fā

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炽烈的火焰中,两架摆得整整齐齐的飞机,应声飞起,成为五彩缤纷的碎片,很玄幻地飞扬着,迟钝了半秒钟,肥壮的飞机腹部,才腾起了猩红的火光。

在落地的时候,一架飞机砸中了另外一架,直接将其砸得断裂成两截儿。

“好!继xù

干!”徐强自我鼓励道。

在这辆坦克里,驾驶和供给弹药的,观察的,都是新手,都是刚参加部队的新战士,四名老兵,都分配到了各车辆里,还不敷使用呢。

尽管驾驶技能很有限,可是,这数辆坦克车,装甲车,还是顺利的在飞机上乱冲着了。没有严格地规划,只是仓促地偷袭战,装甲车上的战士,使用了手雷和掷弹筒,坦克则使用大炮朝着敌人的飞机猛轰。

值勤的两位日本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是谁?是哪一支部队喝醉了酒捣乱?这不是自杀行为吗?他们依然不能想象到有中国人的偷袭。

山口少佐从一名日本军鸡身上爬起来,胡乱地掩护了胸前的衣服,穿好军靴,朝着外面跑去,嘴里一面嚷嚷:“这是什么声音?这么大啊?”

日本方面,负责飞机指挥的官员,正在哈尔滨城里享shòu

,副手大岛中佐听到了声音,赶紧将脑袋从窗户的玻璃里顶出来,向着外头张望:“怎么有火光?”

一片惊慌失措的**,鬼子在迟疑中清醒过来,急忙抓起武器向着飞机场奔去,互相咒骂着,撕打着,提醒着。

徐强的坦克,顺着道路朝前冲,一面瞄准敌人的飞机,精确点射。一颗颗炮弹爆zhà

,一架,数架飞机被炸毁,浓浓的黑烟儿冒起来,飞机的残骸发出了连续的巨大的爆zhà

,特别是好几架飞机的移动和碰撞,还有燃油的引燃,使机场上烈火熊熊,不可收拾。

“这么多飞机啊!这么多!”夜幕下,也看不清鬼子的飞机到底有多少,可是,只要努力炸就是了,现在的徐强支队,可比当年阳明堡偷袭战中的八路军武器强多了,干起活儿,也更加得心应手。

第十发炮弹,将三架敌机炸毁,破碎的飞机互相撞击,滑动,燃油的点燃,立kè

烧成了一片。

东面的一排飞机,全部被干掉了,只有西面的两排,还在两辆坦克的攻击之下。

轰轰轰轰!

短短的十分钟时间,飞机场上火光冲天,狼烟滚滚,再也见不到一架残余的完整飞机了。连续不断的爆zhà

,接踵而来,不时掀起一个绚丽多彩的“礼花”,让人触目惊心。

扭转了坦克身躯,也扭转了炮塔,徐强瞄准了敌人这面一排的飞机。

忽然,一个爆zhà

声,在身边响起,随即冒出了一朵大火球,剧烈的气Lang冲击,让地面深深地震撼。

糟糕,敌人发动反击,利用掷弹筒或者小炮自卫了。

炮弹打出去,一团大火冲天而起,数架敌机象小孩子泥捏的玩具一样融化柔和,尽管它们已经被打得乱七八糟。

旋转了炮膛,坦克搜索着夜幕中鬼子的方向,于是,机场上的楼房,就成为新的攻击目标。

轰轰轰。鬼子的房屋应声而坍塌了,那种无伦与比的破坏力,那种无可奈何的坍塌形势,振奋了每一个参战抗联战士的心。

山口少佐听到房屋震撼摇晃的时候,知dào

不对,赶紧往桌子底下钻去,那是日本国内长期地震造成的训liàn

式反应,而一九二三年的日本关东大地震,更是在这个苦难孤儿的心灵里造成了深刻地创伤。

不过,少佐没有年轻时那么幸运,坍塌的房顶,瞬间就压住了他,他还试图用双手支撑的时候,听到了床上咯的声音以及军鸡凄凉的尖叫。

大岛中佐是最幸运的,因为,他已经带领士兵们冲到了外面,房屋倒塌时冲击而起的灰尘,气Lang,将好多士兵都推倒在地。

这是悲惨的时刻,但是,更悲惨的还在后面,那些妖魔鬼怪似的钢铁车辆,忽然停止了炮击,改以机枪扫射,特别是装甲车上的抗联战士,用机枪朝着鬼子横扫,将一片片定力还不错,没有摔倒的鬼子全部打倒了。

机枪的枪管,在黑暗的夜色里,格外清晰,喷发出的火焰,不时地闪烁,旋转着,扫射着,绞杀着。

远处的岗楼上的两名士兵,终于没有逃脱惩罚,因为探照灯的光芒,吸引了一挺机枪,瞬间,这俩士兵就被打成了破尸体。

三辆装甲车,五辆坦克,就象几个巨大的甲壳虫怪物,蠕动着,扭曲着,将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横加毁灭。

徐强明白一点儿,敌人的飞机库和燃料库才是至关重yào

的,也许,那里还有许多的飞机,所以,他让战士驾驶着战车,在飞机场的周围巡视着,游动着,反复搜索敌人的房屋。

哈哈,果然发xiàn

了。

徐强集中了所有坦克的火力,朝着敌人的机库轰击,朝着敌人的油库轰击,直到那里成为一片火海。

敌人油库的攻击,很难见效,因为,建筑群实在是坚固极了。直到轰击了十几发炮弹,才轰开了鬼子修筑的乌龟壳儿,一发炮弹炸过去,烈焰冲天而起“继xù

干!”兴高采烈的抗联战士们,疯狂地轰击着,直到那儿腾起可怕的火焰,烧得几乎半边天都红了。

几乎倾泻完了炮弹,徐强才率领部队离开了。

依然是风驰电掣的奔波,依然是心急如焚地观察着,但是,每一个参战士兵的心里,都升腾着骄傲和得yì

,他们,居然偷袭了敌人的心腹地带的飞机场!

可能吗?

难以置信的抗联战士,在车中唱起了歌儿。

在哈尔滨,半个小时以后,驱车赶到的鬼子第三军的司令官河野,不知所措地看着沸腾的飞机场,这儿,白天的时候,他刚刚视察,那时,还是多么壮观和美丽,平整的机场滑道,优美造型的飞机,零式战机,是他最骄傲的,而巨大的轰炸机,也是每一个帝国军人自豪的。现在呢?只剩下了一片片焚烧之后的铝片,铜灰,木炭!

几名士兵凄惨地哭喊着,从坍塌的房屋里挣扎出来,似乎在给所有的事件作注脚。

“八嘎!”河野拔出了军刀,狠狠地朝着天空挥舞着,却不知dào

该砍向谁,因为,神出鬼没,偷袭了哈尔滨的敌人,竟然不知dào

是谁。

二十八章 通河保卫战

一路上,有惊无险,见那辆废弃的坦克扔了手雷炸毁,然后,他们回到了通河,那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欢迎啊,欢迎啊,我军的坦克部队回来了!”通河的部队,惊喜地呼喊着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热烈地慰问。

参战的官兵们跳出车来,向着其他人欢呼,“啊,胜利了,我们把鬼子打光了!”

参战的官兵,人人成了英雄,成为大家崇拜的对象,急不可待询问的新闻发布人,特别是徐强,他一下来,就被数十个士兵抓住,抛向了天空,他们脸上的微笑,已经证明了一个事实,偷袭成功了,所以,在通河担忧的官兵们,立kè

就舒心地喊叫起来。

乱了很久,已经有人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过来,给大家吃,参战的官兵赶紧狼吞虎咽地吃了。

也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拉沉闷的声音,接着,有大炮发出了震撼的低吼,有人报gào

,敌人,敌人来了!

徐强等立kè

组织部队抵抗,大家很快就进入了通河城内外的阵地上,这儿,本来是鬼子们修筑的阵地,现在,反而到了抗联战士的手中了。徐强深刻地明白,自己这几辆坦克装甲车的价值,立kè

吩咐,将车辆进行加油和装弹。

通河城里,所有的军民都紧张起来,每一个士兵都脸色不安,甚至手脚颤抖着,在防御工事里,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外面的情况:“班长,鬼子会来吗?”

“你傻啊,鬼子不是已经来了吗?”

“啊,来了,我们能不能打败鬼子?”

“小子,你白痴!我们要是打不败鬼子,谁能打败他们?是不是?小子,放心,我们有坦克大炮呢。”

年长经验,有阅历的士兵,给小伙子们讲述着自己方面的优势,特别是几个地下党出身的战士,现在,已经是部队的政工干部了,他们穿梭在部队的壕沟里,向战士们不时地鼓动加油,“稳住,稳住,等鬼子来了再打,我们先要掩护好自己,对对!别怕,我们越怕越糟糕,其实,鬼子也怕呢,鬼子的大部队,都向日本国内抽调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们才怕呢。”

“对对,听从号令,倭1一定可以打败鬼子。”

“就是我们失败了,也是在战场上死的,比在鬼子面前低三下四地活着更有价值。”

很多时候,这些很空洞无意义的话,其实,非常有意义,在这些卓越的政工干部们的教导下,战士们的士气提升起来。

最最关键的是,有徐强在,他出现在阵地上,城墙上,士兵们分散开来,钻在掩蔽体里,等待着情况,徐强一路走来,向战士们问好,大家立kè

点头握紧拳头,表示已经准bèi

好了。特别是那些家里遭到鬼子空袭死伤了亲人的士兵,比一般人都勇敢些,坚决表示,要和鬼子战斗到底。

“诸位,我们如果失败了,或者转身溃退了,知dào

吗?我们的背后是我们的亲人,鬼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为了亲人而战!”

“是,队长!”

一名小兵,躲避在角落里颤抖着,见了徐强时,双腿怎么都站不起来,徐强没有训斥他,而是小心地过去,帮zhù

他站起来:“今天,我们已经不准bèi

撤tuì

,就在这通河城里,和鬼子决一胜负!鬼子的士兵,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儿!哈哈哈哈,也是傻呼呼的吃饭脑袋!”

在紧张焦灼不安中,通河城的军民们,等到了鬼子的部队,只见黄色的鬼子和黑色的伪军部队,浩浩荡荡,四面包围过来,前面有坦克车引导,一门门的小炮,在战马的拖拉下,朝着前面运动。城墙的高度上,所有的军民都能够看出影子了。

“鬼子的声势不小啊。”

战斗前的一刻,是最紧张的,徐强也很紧张,因为,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阵地战,以他的性格来说,最喜欢的是进攻,偷袭,而这议会,他们刚从哈尔滨偷袭回来,来不及转换思路,就遭到了鬼子的围攻,不过,他没有惧怕,自从发xiàn

穿越到了这时代,穿越成了一个日本鬼子,他就把生命置之度外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既然有穿越这一说,那么,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倒是真的现实了。

望远镜子里,鬼子的坦克有十几辆,和自己手里使用的鬼子坦克的型号一个样,都是轻型,野战的大炮估计有四五门,正在马车的拖拉下继xù

前进着,在距离城市一千多米外,开始了炮兵阵地的布置,鬼子的官兵不少,仅仅是西面,就有约一个大队,而伪军的数量更多,黑压压的一大片,估计有一个师。

通信员骑马来回禀报鬼子的动向,基本上,鬼子从西面和东面对进,分别有两大股混合部队,武器也相当。

徐强吩咐,抽出十几名战士,专门做通讯员,汇报情况,以及军令,城里罕见的鬼子电话,也被设置在关键的部位,随时随地使用联络。

徐强没有进入坦克车里,而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指挥,他招集了军官们,简单地商量了下,然后,打击分散开来,等待时机,基本上,他不会和鬼子硬碰硬,而是瞅机会,防御反击型。

鬼子的野战大炮,朝着城市里轰轰隆隆地发起了炮弹,呼啸的炮弹,砸在城镇的墙壁上,壕沟里,也砸在士兵的身上,或者是城镇的房屋上。硝烟弥漫中,数名士兵被炮弹的碎片撕裂了,鲜血飞溅。

“大不了就是死嘛!”看见了战友的死伤,其他士兵反而激发了斗志,悄悄地隐藏好,等待时机。

日军的轰击并不久,约十分钟时间,主要在西面进攻,东面基本上没有轰炸,估计,其火力有限,现在的日军,已经不是当面的关东军了,由精锐而变成战斗力很低下的部队,无论其攻击的战术和能力,都让徐强感到了自己的成功,哼,最强的鬼子,都到北美和美国鬼子死掐去了。

一发炮弹炸在徐强的身边,腾出了一团黑烟,把他也吓了一跳,就在他赶紧伏在地上时,身上已经有人压住了,是一名士兵,等炮弹过后,那士兵后怕地说:“队长,幸好没有事儿!”

徐强在西面,苗风在东面,各负责部分军民抵抗,炮弹停歇时,西面的鬼子没有动,伪军的部队已经浩浩荡荡地呐喊着,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着城市冲来。

鬼子的轰炸效果很一般,有伤亡,但是不多,伪军的士气明显不振,萎缩着,迟疑着,直到后面的督战队上来,才加快了速度。

等伪军到了三四百米的距离时,散布在城外战壕里的抗联士兵开始了射击,虽然他们的武器弹药一般,都是步枪,可是,基本上不用瞄准,只要装上一发,就可以随便地乱打,打则必中,因为,伪军的部队实在太密集了。

伪军也不是好惹的,在督战队的驱使下,边冲边开枪,很快,就冲到了壕沟下面,冲着战壕开始射击。

不过,这时候,鬼子修筑的通河城防,显示了卓越的作用,大团大团的铁丝网,阻碍着伪军的进攻步伐,沟壑成片,也将他们吞噬了,努力了半天,才能在壕沟里冒出来,向前爬。

抗联战士顽强抵抗,不断地将敌人射杀。

电话里,传来了苗风的询问声,东线,鬼子的进攻很弱,他有信心拿下来。

城墙下面,突然捅开了口子,那是机枪的射孔,鬼子的狡诈修筑,现在,反倒成了他们自己的致命工事。

机枪突然从几个射孔里捅出来,朝着伪军的大队开始了猛烈地扫射。

哒哒哒哒哒……

机枪的射击声,持续有力,震撼着战场,反正城里有的是鬼子的子弹,战士们也不担心,可着劲儿猛打。

一片片的伪军,被扫倒在沟壑边沿上,或者被压制在沟壑里抬不起头来。

伪军死战,还几股潮流,蔓过了沟壑,冲向城门,而散布在城外的零星战士,已经被敌人包围,进行着最后的战斗。

机枪扫射的死角里,伪军狡诈地钻出来,已经冲到了城门边,纷纷掏出手雷,朝着城门乱扔,试图将城门炸毁,冲进城中。

城墙上的部队,人人手里都有手雷,而搀杂在部队中的,是通河县城的老百姓们,他们部分男女老少,都赶来了,虽然他们没有武器,就是许多战士也没有武器,可是,砖头,棍棒什么的,也拿在手里,这是些不需yào

动员的战士。

伪军一冲到城门边,就找地方乱扔绳扣,或者是飞爪,朝着城墙上乱搭,准bèi

攀登上去。

这时候,所有的城墙上的军民都活跃起来,朝着下面纷纷地开枪射击,或者是乱扔乱砸,尤其是那些百姓们,抡起棍棒,砖头,冲着下面的伪军乱甩一通。

“啊呀!”一个伪军的脑袋上挨了一个板砖,直接将脑袋砸歪了。

砰,一个伪军栽倒在沟壑里,再也无法攀登。

有士兵扔出了手雷,顿时,三五成群的伪军被炸得鬼哭狼嚎,死伤惨重。

二十九章 死战

靠板砖和棍棒就消灭掉伪军,迫使其不敢接近城门,那简直是天方夜谈,伪军毕竟是训liàn

有素的军队,立kè

开枪,乱枪举处,上面城墙上的军民,出现了死伤,在最危急的时刻,甚至,纷纷扬扬地城中军民,在血花飞溅中从城墙上栽了下来,或者,趴倒在城垛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战斗空前激烈,不过,死伤不仅没有震慑城里的抗联新兵和百姓,反而使他们愤nù

了,每一个士兵和百姓倒下去,周围的人就补充上去,一面呼喊着口号,要给亲人报仇。

没有再害pà

了,战斗已经打响,谁都知dào

,一旦给伪军和鬼子冲进来,肯定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能不能有一个人幸免,都是问题。

就是最怯懦的市民,先前死活不肯参军的市侩们,也义愤填膺地参加进来,揣着棍棒板砖往前冲:“我日,打不死一个鬼子,老子也不活了!”

在西门城墙上,徐强指挥的机枪手出现了,同时,掷弹筒士兵也登上了城墙,开始朝着聚集的敌人攻击。

机枪怒吼着,在城门处突然撕裂了伪军的潮流,大片大片的伪军,被突如其来的火力扫得死伤一片,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血花飞溅,将城门前面的空地都铺满了。

伪军惨叫着溃退下去。

一名掷弹兵朝着伪军的人群里最后发了一弹,当即在硝烟中,使十几名伪军坐了小飞机,等摔下来的时候,已经缺胳膊短腿儿,失去了战斗力了。

立kè

有士兵冲出了城门,在伪军的尸体上抢夺武器弹药,很快,他们就回归了,手里,肩上,都是缴获的战利品,有步枪,有手雷,也有军刀,还有登城的器具。

一百多支步枪,瞬间就到了抗联军民的手中,许多战士分到了武器,信心倍增。

利用坚固的城防工事,城东面的战斗更轻松一些,伪军甚至都没有能冲到城边儿,就被乱枪齐发,打得死伤一片,狼狈不堪地溃退了。

军中有十数架望远镜子,都被分配下去,所以,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盯着鬼子的动静,不久,就有人汇报:“队长,队长,鬼子来了,这回是鬼子!”

果然,这回进攻的是鬼子,黄颜色的潮流,向着前面缓慢地滚动,等到了八百多米的时候,停滞下来,接着,就听到远处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是鬼子的野战大炮的轰击。

城镇里的军民,急忙掩护起来,钻进了工事里,那些修筑得很坚实的工事,成了大家的安全区域,就是城中宝贵的数辆坦克车和装甲查,也在一些地下工事里隐蔽着,躲避着可能的鬼子炮弹。能不能打败敌人,这些重武器,一直是心结,是关键。

各部队来不及整顿,就混乱地钻进了工事,但是死伤还是有的,几个迟疑的百姓,被炮弹掀上了天空,落地后,受伤的人开始还傻愣着,很快,就爆fā

出了痛苦的呐喊:“救命啊!救命!”鲜血从他半截儿腿上喷灌出来。

一个百姓的脑袋在地上翻滚着,最终无可奈何地停滞了,而他的尸体,已经不能确认是哪一具。

鬼子的火力攻击,还相当猛烈,大约轰击了十多分钟,基本上将城墙轰得乱七八糟,没有了先前的完整坚固性。

接着,鬼子的炮火延伸射击了,。炮弹纷纷落到了城市里,将一处处的民房炸塌了,肆虐的炮弹,恶魔般摧毁着一切。火焰在燃烧,黑烟在喷发,城镇里已经没有了以往安宁的气氛。

百姓的死伤在增加着。

不过,从窥探孔道发xiàn

了伤亡的抗联战士,百姓们,都没有太伤心,战争已经开始,死亡就在身边,死亡已经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任何人都有死亡的可能,所以,死亡已经不可怕了!

刚才,在战斗中害pà

得趴不起来的士兵们,虽然还战战兢兢,可是,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有的人,甚至将脑袋伸出来,数着爆zhà

的炮弹:“一颗,两颗!三颗,奶奶的,鬼子的炮弹真多啊!”

这一场轰击的时候,鬼子的西线部队里,一片安静,鬼子军官们戴着雪白的手套,在指点着战斗的进程,他们满yì

地点着头,用望远镜子观察着城墙在炮火中倾倒的壮观景象,还有的明显是抗联士兵,伴随着城墙的坍塌而掀起了。

满洲国军的军官,阴黑着脸儿发呆,刚才一阵意wài

的惊喜和打击,让他们又沮丧到了极点,冲到城门附近的满洲国军,居然被乱枪打了回来,使他们这些在皇军豢养下已经有了胆量的汉奸们,感到丢失了面子。

抗联不过是些残兵,居然这么硬啊。

曾经是东北义勇军一员的某满洲国少将旅长汤某,战战兢兢地窥探着鬼子最高指挥官河边助之郎少将的脸色,同样是少将,他却象人家的孙子。

“到底有多少抗联?”河边将军问负责侦察的满洲国军士兵。

“也许有两千人,”

“武器呢?”

“有重武器,所以火力很猛烈,机枪很多,至少在十挺以上。”士兵极力做出精明强干的样子。

“要西!”河边将军感到了满yì

,这印证了他的想法,如果不是大股的抗联,怎么能够把一个堂堂的皇军联队长都歼灭了呢?三田联队长大失踪,还几个中队地被歼灭,都使他感到了脊梁骨上生出一阵阵的麻凉。

“继xù

射击!”鬼子的炮兵,虽然只有几架大炮,数十架小钢炮,也即是迫击炮,可是集中起来轰击某一处,威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不过,考lǜ

到城里的工事问题,和边将军也没有过于重视轰击的效果。

鬼子开始发动进攻了,坦克和装甲车在前面开道,大片的士兵跟随着,满洲国的军队也跟随在鬼子中间,鬼子的进攻,向来都是要伪军奠底的。

在城镇里,一等炮火停歇,战士们就从工事里冲了出来,查看自己的射击阵地,因为大量的表面工事被摧毁,他们只有赶紧清理灰尘,有些已经被掩埋的阵地,只好再找地方。

城墙,已经被炸塌了长约一百多米的地方,所有的城砖和泥土,都堆积起来,好象一座土丘。

这边,战士们一面钻进工事,一面整理武器装备,准bèi

战斗。

因为是新兵,真zhèng

的组织性和纪律性都难以保证,但是,经受了炮火考验的军民们,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恐惧,曾经胆战心惊的士兵,现在也高歌一曲,还朝着鬼子的方向乱叫:“来吧,来吧,鬼子,想找死的都赶紧来吧。”

徐强观察到了鬼子的阵势,知dào

这是一场恶仗,所以,派遣通讯员,对每一个部队,都进行了鼓励和教导,先大量地杀伤敌人,然后,及时撤tuì



鬼子的冲锋很猛烈,呐喊声声,潮水一样蔓延着过来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战斗开始了,双方对射,子弹横飞,天空里被各种各样的响声所充斥,尤其是子弹呼啸的钢音,让人闻之色变。

死亡之神在阵地上徘徊,随时随地将一些人的生命灵魂带走。

鬼子的枪法是比较准的,尽管他们只是一些新兵,抗联战士的枪法是次的,可是有工事掩护,目标很小,所以,在激烈的对战中,小鬼子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冲锋的Lang潮,被抗联战士的枪弹,削弱了许多。一个接着一个的鬼子,在冲锋的路上被枪弹击中,栽倒下来死去了。

几个抗联战士,被鬼子的枪弹击中,也牺牲了。

一百多名士兵和一百多名市民组成的部队,在激战中极大地削弱了鬼子的冲锋Lang潮,击毙了许多的鬼子和伪军,使敌人被阻止在废墟的城墙前面,难以逾越。

最惨烈的战斗由此而来,鬼子在军官的督促下,拼命朝着城墙上拥挤,攀登,那些满洲国的部队,也被逼迫着冲锋,那些轻型的坦克和装甲车,则固定下来,成为强dà

的火力点支撑,用准确的炮火,将战壕里的抗联军民摧毁。

轰,三个抗联战士被炸没了。

轰轰轰。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辆,在肆虐,也极大地鼓舞着部队的士气。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再继xù

下去,否则,这段城墙就失守了,敌人就要冲进城里来。

徐强亲自出击,带领三十几个战士,带着掷弹筒,来到了附近,悄悄地出击,瞄准了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而同时,又有一百多名战士,冲到了第一线,去支援。

也许是百十名新增援部队吸引了鬼子火力的注意,所以,才给了徐强等人以机会。当然,没有联想到抗联和有这么好的近战武器,重型号武器,也许才是真的。

因为使用过掷弹筒,徐强很有经验,当他把目标瞄准了敌人一辆坦克的时候,敌人的坦克还在左右摇晃着,寻找抗联战士。

掷弹筒剧烈地震撼了一下,冒出了一团硝烟,同时,让徐强的身体被惯力冲击,几乎难以把持。

也许是偶然和幸运,第一弹就击中了目标,那辆敌人坦克上,冒出了大团的黑烟,接着,燃烧起来。

第二辆坦克,是被其他战士击毁的,两发炮弹击中了目标,一颗从左翼,将敌人坦克的顶盖打飞,一颗从倾斜的右翼,钻进了坦克车里。

实在不是炮弹的威力大,而是鬼子的坦克实在轻型,单薄。

不过,就这只有这两个战果,可能意识到自己被瞄准,这些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辆,立kè

朝着这儿乱打了起来。

几个战士牺牲了,掷弹的目标在硝烟中无法瞄准,失去了真zhèng

的价值。

三十章 逆袭

徐强发xiàn

了不对,即使呀这样的老兵,都无法掌握局势,无法再对敌人攻击了,所以,他果duàn

地下令,撤tuì

.

有人冲上了第一线,告sù

官兵们撤tuì

下来,进入各自规定好的游击区域,巷战,才是消灭鬼子机械兵力的最好方法。

有些混乱。在敌人的攻击下,抗联战士们有些急躁,狼狈,但是,没有人后退,如果不是通讯员以徐强的队长名义命令的话。

部队撤tuì

了,向着大街小巷里分散开来。

这不能不说东北地区的粘土质地,烧造出来的砖块,是那么坚硬牢固,尽管被敌人一阵乱轰,还是顽强地保持了基本的模样,和城墙上被集中轰炸的废墟形势不同,城镇里还有大量的砖房存zài

,街道的模样还保持着。

鬼子越上了废墟城墙,随即,对着天空鸣枪,宣告了自己的胜利,于是,在后面的鬼子少将河边微笑了起来,而满洲国的少将也微笑起来,“还是皇军厉害啊!”

皇军少将用雪白的手套在鼻子上抹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得yì

地点点头。

不过,河边将军其实是很苦恼的,要是往常进行这样的行动,师团总部早就派遣了飞机航空队来增援了,一阵狂风暴雨的轰炸,其实根本不需yào

士兵冲锋,就把对手打得崩溃了,想到了这里,他气愤地挥舞着胖呼呼的小手:“进攻。进攻,绝对不能给敌人任何的喘息机会,”

偏偏这个时候,满洲国的将军汤某人又不合时宜地说道:“如果皇军的飞机赶来助战,则城里的抗联早就被打光了。”

“昨天夜里,有抗联的人偷袭了哈尔滨的飞机场!”河边将军忍不住泄露了真相,“所以,我们的飞机场暂时无法工作,不能派遣飞机助战,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他没有说得那么明白,因为,他也不敢相信,抗联怎么敢去偷袭哈尔滨呢?他们怎么能去偷袭呢?这一路上,有多少道岗哨和城镇的据点在坚守,难道,抗联的部队会飞吗?还有,抗联就是有胆量偷袭,也没有那么强的火力啊,所以,当他街道进攻命令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师团司令官向他传达了飞机场被袭击的结果,几乎是师团配置的全部飞机,都损失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真象做梦一样可怕!

既然抗联去偷袭了哈尔滨,那就说明,他们的主力部队在哈尔滨附近,而不可能在这数百里外的通河城中,那么,对通河的进攻,反倒是容易多了。

抗联什么部队偷袭了哈尔滨飞机场呢?河边将军深深地苦恼着。

“将军,我们的士兵攻进城里了!”汤旅长讨好地说。

“嗯,知dào

了,走,我们也去看看!”

河边虎之郎将军的内心世界之感受,前线的士兵是不知dào

的,就是汤旅长也不知dào

,总之,这一次进攻,在满洲国的官兵看来,是一次古怪的行动,没有了飞机助战的进攻,几乎就不是日本军队的进攻。

日本军队欢欢喜喜地杀进了城市里,满洲国的官兵,也兴高采烈,好象自己就是日本人似的,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祖宗,成了货真价实的汉奸。

“杀!杀杀!”鬼子咆哮如雷,疯狂地冲锋,首先发xiàn

了地上的尸体,立kè

上前补刀,“啊嗨!嗨!”

在西城门附近,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纷纷撞破了城门,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又是开枪又是**的,骄傲狂妄得不行。

鬼子冲进了街道上,立kè

被一阵阵乱枪,打得死伤无数,抗联战士利用每一个宅院房屋楼层,进行了坚决的抵抗,还采取了游击的方式,乱打乱藏,搞得鬼子相当被动。

砰砰砰,一阵乱枪,四个鬼子栽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冒着血泡子,腿还在抽风,把跟随他们的十几个满洲国的士兵吓得扭头就跑了。

机枪的魔影,悄悄地出现了,朝着鬼子就是一唆子,劈里啪啦,不给鬼子任何的反应时间,就将他们搁倒了。

十几个鬼子在地上翻滚着,哭喊着,只有倒气儿的份儿了。

战斗在继xù

,但是,地理环境异常熟悉的抗联军民,显然占据着极大的优势,将鬼子引得团团转,却一直找不到北,死亡,随时出现,将小鬼子的生命偷走了。

徐强指挥的最有威力的掷弹兵终于再次冒了出来,他们朝着鬼子和满洲国军队的密集处,不时地放上一颗炸弹,将敌人炸得死伤无数。

在抗联战士的勇猛巧妙地打击下,进了城的鬼子有些晕头转向,只能畏缩不前,占据了一些主要街道。

不过,这时候,鬼子的真zhèng

命运开始决定了,一支抗联的部队,在被紧急地接受了攻击教育的技巧以后,行动起来,他们的手上,有手枪,也有手雷,甚至只有匕首,棍棒,正在悄悄地向敌人窥探。

在步枪和机枪兵,甚至是掷弹兵的掩护下,缓冲了鬼子和满洲国伪军的攻击,特别是在多个地区,抗联战士以决死的精神,向敌人发起了反击,主要是将敌人步兵打散。给真zhèng

的攻击者造成机会。

这是惨烈的战斗,至少一百多名抗联新战士,就是在这一时刻牺牲的。

一名士兵象一只猴子,灵巧地钻出了街道的废墟,冲到了跟前,扬手一刀,将一个满洲国的伪军戳倒,然后,冲上了鬼子的战车!

这是一辆坦克,战士冲上了坦克顶部,立kè

拼命地砸着敌人的乌龟壳子,拉起来以后,朝着里面就扔了一颗手雷。

轰,那辆坦克里爆fā

了巨大的爆zhà

,顶盖那么巨大的钢铁家伙,都被气Lang掀起,那名勇敢的抗联战士也被炸飞了。

这是第一次成功,接着,有先后四名战士都接近了敌人的坦克,炸毁了其中的两辆。

当然,所有冲出去的行动战士,都牺牲了,在敌人坦克的周围,毕竟有敌人的大量士兵在保护着。

本来,徐强还计划将敌人消灭以后,保留这些坦克,可是,他看到形势危急,改变了主意,下令直接攻击坦克,只要毁灭,死活不论。

其实,他能不能发出指令,在那么激烈的情况下,还有多少人去听从,都是问题,因为战斗激烈到白热化的程度了。

估计当时,很少有人还能想象,城里的抗联战士还能支持到最后,还能反败为胜,战胜鬼子。

徐强的掷弹筒瞄准了一辆鬼子的坦克,毫不犹豫地开始攻击,直接将鬼子的坦克打瘫痪了。

抗联部队拥有的掷弹筒,绝对是个宝贝,有了他们,攻击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至少有六辆坦克,都是被这种日本人的重型号单兵武器给报销的。

如果不是狭窄的城镇里的地形,在广袤宽阔的城外野地上,估计,抗联战士连毛都摸不着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啊。

这就是地利的因素。

冒封绝对是个很聪明能干的家伙,据说,他当抗联战士进行民族革mìng

已经六年了,经验异常丰富,在西线激战的时候,他立kè

就派遣了部队赶来增援,当时的通河镇,远不如现在城镇化以后的规模,只有数条主要街道,增援的距离不多远。

这就是通令合zuò

的问题,也许是纯粹的偶然,事实上,就是徐强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击败鬼子的进攻,战斗就是赌博,就是碰运气!

很快,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就完了,只剩下一些气势汹汹的傻大兵,这是所谓的裸攻行动!

徐强一面命令战士们继xù

隐蔽打击敌人,一面带领精英分子,冲向了秘密的工事,在十十名保卫战士的接应下,钻进了坦克和装甲车里,然后,发动了机器。

“现在,是我们开始抖擞威风的时候了!”

徐强本来就要用坦克对坦克和鬼子硬干的,但是,绝对不愿意这么好的武器就那么直接拼管好了,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辆明显多啊。

现在,抗联的重型机械化部队出击了。

六辆坦克(本来七辆,偷袭哈尔滨派遣了六辆,路上故障一辆,自毁)三辆装甲查,排成了两列,向着两条主要的街道上冲去。

这些坦克和装甲车上,都打着鬼子的标记,只要不是徐强们主动地出来澄清事实,绝对没有任何一个鬼子能够认出来。

并不是徐强这样厚黑,实在是他们没有时间和技术条件,将这些坦克的标记修改过来,所以,这一回,只有冒险了。不,是不要脸了。

鬼子的坦克和装甲部队,现在,大摇大摆地冲上了街道,向鬼子们迎去。

没有任何一个鬼子对这些坦克和装甲车产生过怀疑。甚至,当对面突然出现了两辆的鬼子坦克时,鬼子的坦克手也没有任何意识,危险,已经临近了。

徐强这时候才后悔,如果直接以坦克和敌人攻击,敌人绝对没有意识,那时,就可以减少许多士兵的牺牲了。

轰轰!两炮打过去,对面的鬼子坦克应声爆zhà

,强烈的黑烟充斥了坦克,将其笼罩起来,成为一个恐怖的坟墓。

周围的鬼子,显然被坦克的爆zhà

震惊了,但是,也绝对没有怀疑是自己的坦克干的。

于是,徐强为首的三辆坦克,一辆装甲车,好象一群老虎,冲进了鬼子的人群钟表,扭曲着机枪,疯狂地扫射。

三十一章 突袭敌人指挥部

那是一场怎样的战斗啊,简直他爹媳妇的太爽了!

徐强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叫起来,唱起来,因为,鬼子和汉奸们实在是太傻了,太可爱了!

坦克,凶狠地朝着鬼子扫射,将一群群的鬼子,正宗的鬼子货色,扫射得死伤一片,基本上,所有能够见着的鬼子士兵,都被机枪给扫门了,而他们身边混杂的伪军,自然也不在抗联战士的赦免名单上,机枪扫啊扫啊,肆无忌惮.

在坦克查里,有五名成员,一个复杂驾驶,一个负责观察,一个负责炮弹射击,一个负责机枪射击,这时候,最猖獗的是机枪扫射手,他疯狂地扭曲着身体,作用着胳膊,在坦克车里吼叫着。

一个鬼子,也许是世界上最有音乐天赋的鬼子,其实,他也是帝国大学里的预备生,因为战争的深化,兵员的匮乏,不得不到了战场上,他在享shòu

着战场上的音乐声,那种枪炮的声音,甚至是手雷爆zhà

的声音,都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了美。

“啊,真是美啊!”他睁开眼睛,想看卡前面突然爆fā

出来的东西。

一辆坦克,不,紧接着,又有一辆坦克。

“啊,帝国的坦克,真不愧为帝国的精英啊,这么庞大的坦克,跑得这样快!”他甚至准bèi

顺口溜出一首赞美诗词来。

哒哒哒,一串机枪子弹突然从坦克车里喷发出来,将他的身体拦腰截断,灼热的子弹流在他的身体里引起了强烈的感染,他的身体跳跃着摔倒了,只有上半截儿身体的他,意识相当情形,他只有一点儿不够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成了这样,啊,坦克,是坦克打的,可是,这时候帝国的坦克啊,它怎么攻击自己人?

剧烈地疼痛在瞬间就引爆了他的脑海,于是,他痛苦地大喊起来,他的步枪,就扔在不远的地方,那里,还有三杆步枪,证明了至少还有三名帝国的军人,被自己的坦克攻击了。

“该死的坦克!”这名日本士兵在临终之前,终于无比愤nù

地咒骂道。

至死,他都不知dào

,为什么帝国的坦克会杀死他这样的帝国士兵。难道是误会伤亡?

徐强们占了大便宜啊,乘着鬼子和伪军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他们大肆地向敌人展开了进攻,先后敲掉了敌人残余的最后四辆装甲车,而且,其中的两辆,都是连射了两发炮弹才机种目标的,也就是说,鬼子明明看着他们攻击,都无动于衷,以为他们在捣乱和玩笑!

就这样,利用伪装,不经意间的伪装,他们将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辆轻易地击毁了,同时,也对鬼子的步兵大队进行了密集的可怕的杀伤。

只有三名鬼子,在遭到了可怕的攻击以后,使用步枪朝着坦克连连地射击,以发泄这些无耻的帝国坦克对步兵的误伤。

就这样,徐强的坦克部队,横冲直撞地一路杀来,将迎面而来的所有鬼子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因为坦克的故yì

碾压,造成了数十名鬼子的死伤,那些鬼子一看不对劲儿,只有转身就逃。

可是,人的两条怎么能够和车辆相提并论呢?后面,徐强等人的坦克车辆紧紧地追逐,将一切敌人,都摧毁性得灭绝了。

攻进城中的一个鬼子中队,三个伪军中队,转眼间就被几辆坦克打得丢三落四,转身溃退。

正是因为有了坦克部队的强dà

威力,那些抗联士兵和百姓,才冲被动和苦难中解救出来,他们开始了反攻倒算,将着路上被坦克部队蹂躏的敌人伤兵杀死,夺取了武器,然后,潮水一样向前进攻。

“杀呀,鬼子不行了!”

“杀呀,我们的坦克出来了!”

“鬼子完了!”

“报仇雪恨啊!不能让一个小鬼子和汉奸逃跑啊!”

战场的局势,根本变化,全在于坦克部队的反击成功。徐强等人再接再厉,继xù

进攻,很快疾苦到了城门边,三辆坦克冲过了城门,用机枪将附近的鬼子扫得没有了一根鸟毛,然后,向着前面鬼子的进攻地点直接冲锋,另外三辆坦克,两辆装甲车,则冲向那道著名的人造城墙大废墟,这儿,正在转身溃退的鬼子们和汉奸们,正撅着大屁屁努力地逃跑着,好象一大群的蚂蚁啃骨头。

机枪响了,鬼子倒了,死了,哭了,再哭再死。

满洲国的伪军们,也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坦克和装甲车里的抗联战士,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鬼子太凶狠了,战士们牺牲已经够多了,得报仇了!

机枪怒吼着,tian着鬼子的屁股,将他们一片片扫倒,扫成了新的废墟,东洋垃圾。

到处都是血迹,因为鬼子在攀登溃退的时候,都聚集在这里,结果被打得无比悲惨,至少有一百多个鬼子和汉奸们,都在这里作了一堆分不清彼此的血肉污浊。

紧随着,抗联战士和城里的百姓们,都冲了过来,这时,已经在废墟前看不到几个活着的鬼子了,只有少数几个鬼子,利用武士道的身手,爬上了废墟城墙,逃走了。

抗联战士立kè

借助鬼子和汉奸的尸体,攀登上了城墙,然后,朝着溃退的几个罕见的鬼子屁股上,连连开枪,直到那里长满了大窟窿,流出可观的鲜血。

废墟前的坦克和装甲车,立kè

掉转方向,朝着城门突击,不久,在几分钟以后,也冲出了城门。

徐强,正带着坦克部队向着敌人冲锋,虽然只有三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可是,他们在坚硬的东北土地上,卷起了一带黑色的烟尘,远远地看过去,就象是一条巨龙在飞舞,朝着鬼子直卷过来了。

鬼子怕了,尤其是那个少将河边将军,突然在望远镜子里看到了少数部队在溃退的情况,而几辆坦克也溃退的情况,还是很罕见的,难道,城里的抗联部队,有什么秘密武器?为什么连我们的坦克也害pà

地步逃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喃喃地自问道。

“将军,您说什么?啊,是不是这些坦克回来向您报喜的?”聪明能干的汤旅长说道。

“嗯!”不想倒架的鬼子军官,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继xù

观察。

不久,所有的鬼子都发xiàn

了蹊跷,因为,城里正冲出来大量的抗联部队,一看那装束,就知dào

是敌人,可是,冲进城里的五六百名部队官兵呢?

河边将军睁大眼睛,想弄明白怎么回事,甚至要调集炮兵准bèi

火力时,汤旅长说了:“太君,一定是我们的部队进去,将抗联的部队驱赶出来了,要我们上前将其歼灭!”

也只有如此,就是河边将军都暗暗赞叹汤旅长的聪明才智,对,也只有这样一种解释了。“好的,立kè

派遣兵力上前,围剿抗联部队!”

鬼子没有及时撤tuì

,也没有任何防御准bèi

,甚至,连大炮都省略了,炮兵们觉得,要包围抗联部队,已经是善后处理阶段,基本上没有自己的事情。都开始笑着说着,一面观察着。有人还哼起了黄颜色的小歌曲儿。

日本的骑兵出动了,一个骑兵中队,百十号人马,实力非同小可,要是普通的中国军队,没有一个营的部队,根本不敢来抗衡,要是追捕几个失败了的抗联士兵,对于这些军人来说,正是最擅长的方面。

“杀呀!杀呀!”鬼子呐喊一声,Lang潮一般朝着前面的城镇冲过去,自然,也是朝着四辆机械武器装备过去的。

徐强发xiàn

了鬼子的骑兵队,也发xiàn

了鬼子的新的步兵聚集地,自然,很有可能就是鬼子的真zhèng

的指挥部所在了,而且开始的鬼子进攻的地方,将是敌人重火力集中的地方,也是战斗的关键所在,一定要拿下这里!

徐强的坦克车,根本连鬼子的骑兵照面也没有打,就直接朝着鬼子的炮兵阵地冲过去,而那洗日本骑兵,则认为很正常,估计是坦克回来报gào

喜讯,对付几个毛贼抗联,已经用不着这么霸道的武器了。

风驰电掣般,三辆坦克一辆装甲车,已经突击到了鬼子的面前,而所有的鬼子,都在惊奇,为什么这三辆坦克,跑得这样快,它们明明是日本军队的坦克,却脱离了日本`的部队,回来做什么呢?

就在坦克接近了鬼子的时候,富有作战经验的河边将军,却突然感觉到了异常,他大喊一声:“赶快备战,备战!小心敌人!”

河边将军也不是精锐军官,他在去年还是一个大佐,而且是战斗中负伤了要转为预备役的军官,因为日本对美战争的激烈,兵员和军官地匮乏,他才从新操起了指挥的军刀,正因为如此,他对坦克的奔驰,有了一些迟钝。

所有的鬼子军官,士兵,炮兵,伪满洲国的官兵,都在安静地观察着阵地上的情况,观看着那些庞大的骑兵群在天边搅拌起来的烟尘,想象着可怕的骑兵对步兵的屠杀场景,所以,很少人会注意到近在咫尺的自己军队的坦克,会有什么奇怪的动作。

徐强在心里,几乎笑岔了气,奶奶的,这群鬼子啊,还真把中国当成了日本,这么理所当然心满yì

足啊。

眼里,是那几个鬼子骄横的脑袋,和军刀,还有贼贼的笑容,还有一大片的黄颜色的军装,估计有一个大队的鬼子部队,两三个大队的伪军部队,正集中在一起,等待着新的进攻,就在坦克到了三百米的位置时,又有一个步兵大队运动起来,向着通河城进攻,去捕捉可能的Lang联部队的逃窜行动。

“我一定要整死你个王八蛋!”徐强少有的咒骂着,将炮管对准了那群敌人的军官,因为军旗的位置,必定是敌人军官的所在。

轰!

三十二章 对鬼子的屠杀

徐强都没有料到,这一场战役,能够取得怎样的效果,不过在这一时刻,他直觉上是,我们赢定了.

那一炮,轰在了鬼子的中间最密集处,只有一发炮弹,就将二三十人的鬼子,全部吞噬了,好象一大团棉花被掀起来,在空中翻飞,又好象蹦极上弹起了一片雪花——鬼子太多,太飘了。

不,实jì

上更象一堆西红柿,猛然地砸上一块大石头,那种毫无防范的崩溃,破裂,汁液的飞迸,何其壮观!

徐强不知dào

,正在鬼子集中地的河边少将,正被笼罩在炮弹的正中间位置,无微不至地关怀到了家了。那个近在咫尺的,铁杆汉奸汤将军,也随着他的主子得道升天了。

炮弹的碎片,直接将汤汉奸的脑袋切割掉了,抛得很远很远,直接砸到了二十多米外的一个鬼子身上,将他砸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硝烟和爆zhà

之后,倔强的河边少将居然蠕动了一下,还清醒地观察着自己,只见自己的肚皮,已经豁然开朗,露出了里面所有的物事,狰狞而丑陋,这时,他才惨叫一声。

可惜,没有声音,因为,他的下巴已经被弹片豁开了,只有半张嘴片,是拍不出声音来的。他无限愤nù

地看了一眼标记为日本三菱的红色膏药图案的坦克,吐出了最后一丝元气。

徐强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也不可能去这样人道地关怀,他在本能的兴奋中,连续地射击着,一炮,一炮,又一炮,直到这一天战斗结束时,他已经将炮弹全部打光了。

驾驶战车的士兵,用颤抖到僵硬的手,全力驾驭着战车,作为一个新战士,他见识过鬼子坦克的猖獗,可是,真zhèng

地开着坦克,才几天的工夫,因为有狭窄的视界,他开车的速度和技术都受到了限制,这简直是要命,所以,他根本不介yì

朝着鬼子最密集的地方乱撞,以呈自己违法乱纪的野心。

歪歪斜斜的坦克,在鬼子的队伍中乱冲乱撞,根本没有任何的章法,好多次,驾驶员都能听到悲惨的喊叫声,他立kè

就意识到,发生交通事故了。

一匹匹鬼子,在他的坦克车前被撞得血肉横飞,死伤报废,仅仅这一辆车子,前后就造成了三十多名鬼子的伤亡,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不是个案,而是蓄谋已久的战术,四辆铁甲车,在鬼子的群体里横冲直撞,压着碾着鬼子,将无数的鬼子都驱赶进了钢铁履带之下,见了阎王。

炮弹是瞄准着敌人的密集处开打的,机枪也是,负责机枪扫射的战士,打着打着就停歇了,因为,他的已经神经崩溃了,不,是接近崩溃了,在他的机枪火力之下,鬼子简直象一群小玩具人一样,被他绞杀,射死,割倒,善良的他已经到了精神的忍受极限了。

四辆车子,追得满原野的鬼子兔毛乱飞,鬼子先还不敢射击,后来发觉了不对时,才敢还击,可是,在鬼子队伍中战斗,注定了是不公平的比赛,鬼子基本上是步枪,就是有手雷,也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在高速冲击的坦克面前,就是投到坦克上的手雷,也无法杀伤它。鬼子的步兵,根本无可奈何。

鬼子的炮兵,也傻了,无论是野战大炮还是小迫击炮,都无法攻击,在混乱的局面里,虽然坦克车往来冲突,牛气冲天,可是,鬼子的炮弹,。都不能乱射,到处都是鬼子自己人,随便开一炮,都要伤到他们自己人了。

徐强并没有给鬼子炮兵多少思考和犹豫的机会,在对鬼子进行了一番血肉大绞杀以后,立kè

朝着炮兵阵地冲过去了。

“还击,还击!”鬼子的炮兵指挥官,尽管沙哑着咽喉,还是指挥部下,坚守着炮兵阵地,使用步枪和手枪来防范坦克的侵略。

数道弹流,朝着坦克射来,专射侦察孔,狡诈的鬼子,几乎能采用的攻击方法,就这一种了。

砰砰砰,乱枪齐发,打得坦克车上迸发出无数的火星。

仅此而已。

坦克还击了,一炮就炸光了指挥官和他的亲信卫队十几个,再一炮,就将另外一堆鬼子炸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再也仰不起脸儿,数名鬼子的身上,开裂了数处缝隙,鲜血朝着外面猛烈地喷发。

战斗空前激烈,又空前地呈现出一面倒的可怕景象。

这不是战斗,而是屠杀,是单方面的屠杀,这一回,老天爷开了眼睛,使厄运成为日本鬼子的幸福礼物。

机枪的弹雨,扫射着鬼子,将一群群鬼子追得哇哇大叫,飞开了两条小短猪腿,飞快地朝着远处奔命,有的将枪丢了,有的将军靴扭掉了,有的被打得屁股上开了花,还是舍命地马拉松。

“打,打!”徐强喊叫着,轰炸着,将一群群的鬼子,包括伪军,都炸成了灰尘。

其他三辆战车,都毫不留情,现在,战争之神,站在中国军人一边!

硝烟弥漫着,无奈地摇晃着,缭绕着,宣告了鬼子炮兵阵地地彻底失守,横七竖八的尸体摆放着,狰狞着,有的鬼子被气Lang震晕,忽然就苏醒了,爬起来迟疑,居然不知dào

该怎么办。

另外一处,即是通河的城门外,鬼子的骑兵部队,疯狂地扬起了军刀,朝着中国抗联战士的潮流卷去,他们呐喊着,呼号着,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以为自己真的是战无不胜的怪物。

抗联战士看见了鬼子的骑兵,立kè

知dào

自己不是对手,赶紧收缩队伍,或者趴在地上,朝敌人射击,在这么空旷的东北大平原上,一旦敌人的骑兵冲到了你的跟前,随手一刀,你九死一生定了,其实还远不止于这些,骑兵的威力,在于对人的精神震撼,许多抗联战士,一见敌人骑兵那种无坚不摧的气势,就吓倒了。

这时候,我们的三辆坦克车,两辆装甲车,正好从城门里出来,刚刚屠宰了废墟城墙里的鬼子鸡,现在,他们又到外面来打野食了,哈哈,正好碰上了鬼子的骑兵。

于是,在中日战争的历史上,上演了一场和他们当时实jì

国力和知识,军事素养都完整不相衬的一个战斗场面,曾经耀武扬威的鬼子部队,以极其罕见的野蛮和无知的方式出现了,他们挥舞着军刀,朝着中国抗联战士的坦克砍去,其实,不,不是慢,他们也不是砍,因为,他们以为那是自己的坦克,是冲着过去,想和坦克对中国军队进行一个大包围!大歼灭!

中国军队,就是这些刚刚成立起来的民军,抗联的准部队,却以坦克和步兵协同作战,向敌人迎击,五辆战扯,数量虽然极少,可是,那威力绝对不同凡响,因为,它们的对手和敌人,是血肉之躯的敌人骑兵,而不是坦克部队,也不是炮兵部队,就好象它们是一群大象,而对手是一群蚂蚁!或者是一群绵羊!

坦克射击了。

剧烈的火炮,当即让数十名敌人骑兵挂掉了,虽然敌人骑兵的间隔不小,但是,炸掉了几个敌人,后面的敌人跟随着就被前面的尸体给绊倒了。更有甚者,炮弹的爆zhà

,让训liàn

有素的鬼子战马受到了惊吓,很多都战场“起义”不再肯听它们主人的控zhì

,鬼子的部队,遭到了相当的混乱。

一字儿排来的五辆战车,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它们阻挡了鬼子冲锋的势头,也让鬼子的士气突然就降低到了冰点儿,由极端地自信和狂热,陡然转为极度地震惊和恐怖:“啊,帮zhù

抗联的坦克?怎么回事儿?”

更有效果的战斗武器是机枪,机枪的弹流,编制起了一道道火网,将鬼子骑兵的前进道路封锁了,前进者无不死伤,而后续者却不知dào

怎么办,往哪里再走!

鬼子的骑兵,在极度震撼中,停滞下来,开始朝着中国抗联的部队射击。

五个巨大的甲壳虫,倾倒着无数的金属火焰,朝着鬼子横扫,鬼子一民射击,一边人数在迅速地下降着,而其他中国抗联战士,则立即就发xiàn

了奥妙,鬼子不行了,不是我们坦克兵的对手!

战斗关键的是依靠士气,一旦每一个士兵发xiàn

了胜利在望,,都焕发出了极大的热情,汇集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所谓兵势如山!

五辆铁甲战车在前面开道,后面的数百名抗联战士奋起直追,将鬼子的骑兵瞬间就击败了,鬼子不得不勒住马缰,向着后面溃退。

在溃退之中,尽管鬼子的速度相当惊人,还是被坦克的枪弹追逐,能够逃脱追捕的时候,就连三分之一还不到。

徐强坦克分队,将那么大群的堆子彻底地击败了,鬼子再也支持不住,不得不溃退,逃脱,于是,在城镇的视野里,那些兴高采烈的老百姓们发xiàn

,远处,中国抗联的坦克部队,正在追逐着鬼子,而鬼子,那么大的数量,却狼狈不堪地逃避了。

继xù

射击,追逐着鬼子的尾巴,没有俘获的概念,因为,不可能跟鬼子讲价钱,只有几辆坦克,也不可能去俘虏敌人,所以,只有打,再打,继xù

打,要将敌人侵略者一扫而空。

终于,没有了炮弹和机枪子弹的坦克们,停歇了下来,而这时候,城镇居民和军队,已经赶到了跟前,占领了原来属于敌人进攻出发点的阵地,在这里,他们开始收拾敌人造成的崩溃场面。

敌人的一切武器,都被收集起来,特别是敌人的大炮,堆积如山的炮弹,都成了战士们的最爱,那些小巧玲珑的迫击炮,成为战士们最好奇观赏瞻仰的目标。

地上的许多鬼子,还在挣扎,抗联战士们也没有去管理,反正,是救不活的,也不会去救的,等着他们的天照大神来收拾他们吧。

三十三章 通河大捷

数百名战士,追逐着鬼子,欢呼着,跳跃着,唱着歌儿,甚至,朝着天空随意地放枪.有的战士拥bào

,有的战士仰面朝天地躺着休息,战场上乱了套儿。

徐强很苦恼,这就是一群新兵蛋子啊,要是鬼子的援军突然杀到,估计,能一鼓作气把这些人全部烩了。

想到了网络上曾经流传的一些军事故事,他也就是释然了,据说,在人民解放战争的淮海战役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就是这样混乱的,那是大战后的狂欢,人人都疯狂了。

徐强开始还责怪着战士们的纪律性和警惕性,可是,当他真的走下了坦克,感受到了战场那沸腾的场面和气氛以后,自己也疯狂了,“我们胜利啊,胜利啦!我们打败鬼子啦!”

身边的战士,包括刚从坦克里钻出来的驾驶员,观察员,机枪射手,炮弹供给员,都中了电似的一跳多高,“啊呀,。啊呀,我们胜利啦,鬼子死了统统地都死了!”

“我的妈呀,这么多鬼子都死了啊!”

“哈哈哈!”

狂欢,惊喜,让战场上成了沸腾的海洋,妖魔鬼怪般的舞蹈。

徐强下来,观察着形势,只见坦克的身边,就是三名倒毙的鬼子,身体已经被坦克碾成了扭曲的麻花状态,很是恶心人,而再远处,一和鬼子正在抽着,一晃一晃,嘴巴大张着,好象在呼唤什么。

一名抗联战士不忍心,因为,他听出了,那鬼子在低吼,痛苦极了,所以他上前做了一个动作,刺杀,将那鬼子解脱掉了。

“不要乱,赶紧打扫战场,准bèi

撤tuì

!”徐强清醒道。

徐强的话虽然不高,可是,在身边的战士心中,具有绝对的权威,他们立kè

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向着周围的人宣传:“快,队长有命令,停止乱嚷,立kè

收拾战场!”

很快,战场上就象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地安静下来,所有的战士都朝着徐强看着,这个他们心目中的神一样的人,赶紧去收拾鬼子的武器弹药。大家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却不敢过于表达,因为,惟恐徐强队长不高兴,“违背了队长的话,就是不对!”

“是啊,队长说干啥咱就干啥,咱们队长真是神仙一样的大能人啊!”

“是啊,我这回心说,完了,一定要被鬼子屠杀得干干净净,连根毛子都不剩下,谁知dào

,居然让我们打跑了,哈哈哈,真是爽气啊,老子这十来年都没有这样舒畅过,打鬼子啦,打得这样痛快!”

“哈哈,鬼子那么神气,今天都被我们打跑了,我们真厉害!”

“我们厉害?厉害个屁,主要是徐队长他们厉害,几辆坦克车,就百鬼子吓跑了。”

“是啊是啊!坦克真厉害,我们的坦克,把鬼子的坦克打蒙了!”

“对呀鬼子那么多坦克,为什么就打不过我们的坦克嗯?”

“这就是徐强队长的厉害啊!”

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都在赞美着徐强,赞美着这一场战斗,这是意wài

的惊喜,本来都做好了和敌人同归于尽,决死而战的军民们,都有了新生般的幸福。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忙碌,终于将战场打扫完毕,鬼子的尸体被掩埋了,那是人道主义的善良,鬼子的武器也被收拾了,那是中国式农民的节约和珍惜,再接着,战场上的所有一起痕迹,都别清理得差不多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潮流般地朝着城市里赶,战士们散乱的队列里,都扛着新的武器,更多的是百姓们,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出来了,他们都来瞻仰抗联战士胜利的军容风纪,因为这军队中,绝对都是他们的亲人,而在通河镇的周围,数十个村庄的百姓们也出来了,那么多的百姓,最后多达上万人。大家都惊奇地,欣喜地观看着抗联战士的胜利场面,也帮zhù

着收拾战果。

许多士兵扛着炮弹,那么巨大的炮弹,有时一个人扛都很困难,干脆,两个人抬,还有的大炮,那两门重炮,是所谓的鬼子野战大炮,重死人,十几个战斗都拖不走,没有办法,只好套上刚缴获鬼子骑兵的战马,十匹大洋马拉着一门大炮,这才摇摇欲坠地行进了。

看着那两门巨炮,每一个军民的心目中,都是一阵颤栗,天呐,要是这样的大炮打一炮到自己的脑袋上,还有小命吗?

“天呐,我的娘,鬼子的大炮真厉害!难怪我们中国人吖不过他们!”有一个老头子惊呼。

“屁,你胡说八道,要是我们中国人打不过鬼子,怎么这大炮到了咱们的手里啦?”

“啊?哈哈哈,是啊,我的意思是说……”老头子笑起来。

“我们中国更厉害!”

几十门小钢炮,所谓的小山炮,也到了中国战士的手中,而那些炮弹,也多得很,尽管鬼子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炮弹还有很多,鬼子的后勤工作做得相当不错,让战士们暗暗感激:“日,小鬼子还很有孝心呢!”

“对啊,小鬼子见了祖宗,哪里能不孝顺呢!嘿嘿嘿。”

“对呀小鬼子自己都说了,他们是徐福的子孙后代,是来大陆上寻根问底找祖宗的,哈哈哈!”

“我们的小孙子,真能耐啊。”

一面欢喜着,一面议论着,一面努力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前进。

原野上,还有少数抗联的骑兵战士,正在追逐几匹鬼子的战马,那些战马,估计受鬼子的豢养时间久了,认识得人,在鬼子被击毙以后,既不肯逃,也不肯服从,我们的战士,又是反抗又是乱嘶,弄得几个战士灰头土脸儿,摔了好几次啦。

“哈哈,这些日本的战马,就象他们的女人,不肯从我们呢!”

“不从也不行!是它们自己寻到我们的家里来的!”

“是啊,这些家伙,肥壮得很,我们绝对不能放跑了!”

“这么多,天,那边还有一匹!”

“追啊,追,谁追上就是谁的!”

漫山遍野的抗联骑兵战士,在追赶着逃窜的鬼子战马,终于,努力获得了回报,逮住了不少,这回,鬼子派遣作战的鬼子骑兵,总共有两个中队以上,三百多匹马,前后被击毙的鬼子骑兵,在大半以上,结果,给抗联战士留下了八十多匹好马,一些死伤的“肉食”。

鬼子的军刀,骑枪,自然也成为中国抗联战士的心爱之物。

终于进了城里,首先派遣了士兵把守城门,值勤站岗,然后,在废墟前的城墙上,又布置了人手,还将许多军民吩咐,去整理城里的废墟,自然,在废墟城墙嗯一段的大量鬼子,都被掩埋了,简单地清算了一下,大家都感到咋舌:“我的天,老天爷呀,这么多的鬼子,这么多的黑狗子!”

将鬼子的军衣扒掉,那么好的衣服,要是给鬼子埋了,实在可惜,不符合环境卫生保健工作的要求,更不符合可持续性发展的原则,更是Lang费,这道命令是徐强下发的,他直觉里觉得,这样的鬼子军装是有用的!

乱了整整一天,到了夜里,才得安静。

一夜平安无事儿,许多战士们还在清点战斗的胜利果实。

天明以后,又忙碌了一阵子,通河战役的胜利情况,才得到了一个比较真实的统计。

这一仗,新组建的抗联部队,以无比勇敢的精神,绝死的意志,和鬼子打了一场恶仗,最终,大获全胜!

在歼灭敌人数量方面:1,鬼子,击毙鬼子三百四十七名,其中,在城市的保卫战中,击毙了一百三十人,基本上,将攻进城市里的鬼子统统干掉了,其余的二百余鬼子,约七十余人是被坦克兵打掉的(第二分队的坦克兵),而其他的鬼子,有些是被战士们打死的,更多的是被第一坦克分队,也就是徐强的坦克队击毙的。

2,俘虏,鬼子约十五人被俘,这是一个重大的成果,因为,在前面所说的击毙项目中,至少有三十名鬼子,是在负伤绝望以后,利用自己的武器,开枪自杀或者切了鸡脖子自杀的。

3,在伪军方面,击毙了约三百八十一人,特别是伪军的第一次冲锋,被打得几乎灭了一半,不过,更多的伪军伤亡,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在徐强坦克分队的追逐下,鬼子在溃退中,秩序极为混乱,和伪军争夺逃路,甚至大打出手。

4,俘虏,满洲国伪军的被俘人数,是徐强都没有想到,因为,在部队被击溃的情况下这些穿着黑衣服的伪军,一见鬼子都溃败了,心理防线也崩溃了,于是,他们就大部分乖乖的跪下来,喊着自己也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感情盾牌,向抗联战士投降了。

一个中队完整的建制,都投降了抗联。

还有几个小队的伪军,也都主动地投降了抗联。

其余,散乱的伪军稀里糊涂被俘得很多。

总共,被俘的伪军数量,前后达到了五百挂零。

在武器的缴获方面,总共缴获敌人步枪一千一百三十支,弹药十数万发,野战大炮,120口径的加农炮两门,炮弹一千一百发,山炮三十一门,炮弹两千三百多发,机枪十八挺,子弹数万发,掷弹筒二十七枚,配套用的弹药七百多发,手雷五千多枚,军刀三百六十八把。手强四十一支,望远镜子五十七个,银元加鬼子的军用票等数万价值,军粮和罐头等无一批。帐篷等一批。

三十四章 击落鬼子飞机

通河战役的胜利,是在敌人突然偷袭的情况,变被动为主动的胜利,因此,无论是在抗联新战士还是普通的民众的心目中,都有巨大的精神震撼力,而在徐强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特殊的,顽强的念头,即,鬼子将其精锐主力,统统地调集到了北美,那么,在东北地区的鬼子,实力已经相当地虚弱,所以,我们完全有实力和敌人进行正面对抗!

正面的中国军队为什么不进攻?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他从各种渠道,特别是伪军的渠道,知dào

了抗战战场上的一些消息,虽然国民zf基本上正在稳定自己“收复”的地区,没有主动进攻外,八路军和新四军,以及所领导下的其他部队,都在积极地向鬼子占领的地区推进,正是因为这一点儿,才使东北地区的鬼子部队,伪军汉奸满奸部队,雪上加霜,不得不将大量的部队,一面布置在临近苏联的边界上,一面也布置在西南地区的和中国***不断相接近的地方,也就是说,在东北地区,鬼子的兵力是异常空虚的!

徐强从伪军那儿,反复无常的审问和研究,终于确认了这些消息,他还从百姓们的见闻里证实了这一点,许多群众举报说,鬼子之前,在东北各处的驻军很多,不时地巡逻,现在,已经基本上不见了.

“啊哈,以前都是老鬼子,现在都是小鬼子,小毛孩子都来了!还有老头子,基本上,鬼子都是新兵蛋子呢!”

“真的?老乡啊,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的话绝对很重yào

!”徐强和颜悦色地笑着问/。

“真的,我对天发誓!”一个又一个的百姓们,严重了表情说。

就这样,徐强暗暗决定了自己的主张,对,和鬼子死战到底,不再撤tuì

,也不再游击,游击战术,是没有办法的软弱实力情况下的选择,现在,鬼子也这么弱,要是咱还不敢很打的话,咱就太差了吧?

咱们要和鬼子来一个正面战斗!在鬼子的后面,进行大决战!

心理兴奋着,表面上却在有条不紊地努力工作着,徐强最先组建整顿的军官队伍,他将部队编制起来,组成了几个军官团,由战士们根据在战场上的表现,**推选军官,这是第一步,因为这是罕见的方法,得到了**权利的百姓们,士兵们,都很认真,结果,尽快地选择出了一些干部,其实,原来的干部,在战斗中多有伤亡,剩余的,只有一个在战斗中开了小差,其余的都很好。

军官得到了补充,还都是血战中表现上佳的,自然有素质,接着,再以军官为核心,组建自己的部队,徐强模仿的是近代历史上的湘军的方式,让军官自己拉拢部队,虽然有明星的军阀特点,但是,在鬼子的心脏里战斗没有血缘关系和地域关系的约束,又没有更多的信仰,还不能大规模地,系统地进行思想改造的情况下,这是很好很自然的选择。

部队很快就组织了起来,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因为战士的伤亡也很严重,所以,急需补充,而城市里因为家属战死而更加愤慨的亲人们,纷纷加入战斗序列,城外的村民,一见徐强部队这么猛,也很高兴,都纷纷地报名参军,几天下来,就有两千四百多人的部队了,不仅填补了三百多人的伤亡,还大大地扩编了部队。

这些战士,被徐强编制成一个团,号称松江纵队第一团,部队有很多支派,如炮兵营,步兵一营,二营,骑兵连,坦克连,还有通信排,侦察排等,还有专门由地下党成员组织的一个模范排等。还有由准军事部队建立的后勤部,卫生保健部等,基本上拉起了架子,立kè

就进行军事训liàn



徐强和军官们商量,绝对不撤tuì

,不转移,就在这儿战斗,这正符合了中国农民市民们安土重迁的性格,大家都很高兴,对,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

徐强面对日益扩大的战斗,感到了熟练军事干部的匮乏,所以,立kè

派人潜伏向北,去召集李争等松北支队的人马,接着,又派遣许多人,向着四周侦察,去探询其他抗战力量的消息。

徐强更为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坦克部队的建设,因为,在通河战役里,他们还俘获了十辆被毁灭了坦克,算是坦克的废墟,还有三辆完好无损的坦克,两辆装甲车,那本来是鬼子军官河边少将和他的卫队的乘坐之物,被徐强等人一阵突击,来不及乘上,人死了,东西就被俘了。

现在,徐强的坦克部队,扩充了,已经达到九辆坦克,五辆装甲车,可以说势力得到了极大扩张。

更让徐强欣喜若狂的是,在伪军的队伍里,他还找到了几个给鬼子修养坦克的助手,虽然曾经做过几个月,毕竟有了些知识,这些伪军士兵立kè

被任命为技术部的班长等名义军官,于是,他们焕发出了极大的热情,竟然在三天之内,将看起来很颓废的四辆坦克修缮一新,成为可以移动的新坦克!

那些坦克严格地说,是手雷丢进去以后,将鬼子炸死了,里面的东西弄乱了,好象很烂,其实,还基本完整呢。

徐强自己兼任坦克营的营长,率领十三辆坦克,五辆装甲车,在路上巡逻的时候,已经相当地招摇了。

经过十天以后,鬼子一直没有动静,然后,才有了一小股鬼子的骑兵,出现了。结果,被抗联战士的骑兵连冲上去乱打一通,吓得赶紧逃走,于是,丢下了五具尸体,两匹大洋马,七匹半死不活的废马,还有三杆骑兵步枪九七式,三八大盖步兵用枪的修改版本。

苗风是最忙碌的,因为,他是有经验的老兵,需yào

给战士们讲解基本的作战要领,还有那些伪军的军官们,也是最幸福的,因为,现在,他们成了真zhèng

的中国军官,而且,徐强对他们也没有歧视,所以,他们也很卖力,一种为国家和民族赎罪的心情,使他们也发挥出了自己的军事素养,开始积极地训liàn

部队。

鬼子的失败,并没有甘心,第十一天,也就是骑兵袭击失败以后,鬼子的一架飞机出现在通河的城上,低低地飞翔着,想要将城镇的情况侦察清楚。

城镇里的部队,立kè

隐蔽起来,他们深知dào

鬼子飞机的厉害,只是有些纳闷,既然将哈尔滨大鬼子飞机场都炸了,怎么还有飞机啊,鬼子的飞机真是多啊。、哒哒哒哒。一阵机枪的轰鸣声,顿时将那架敌人飞机给笼罩了,于是,它冒出了一团团的浓烟,接着,滑翔了一阵子,就降落下来。

“快,鬼子的飞机被打落了,赶紧追啊!”

大家一看见鬼子的飞机被击落,都兴奋得了不得,可着劲儿地追出来,追上了飞机,只见那架飞机正歪斜着躺在一处草堆里,枯萎的黄草掩埋了小半的飞机,而鬼子飞行员已经钻了出来,正在拼命地逃跑!

“追啊,追上鬼子飞机啊!”

战士们追了出来,其余的人都追了出来,大家呼喊着,恐xià

着,然后,潮水一样的冲来,终于,将那两个鬼子给包围了。

“投降,快投降,投降的,我们的不杀!”

“是啊,投降,跪在地上,否则,我们的要杀你头啦!”

战士们的呼喊,正经,让那两个鬼子吓蒙了,他们犹豫不决了一会儿,只好跪下了。

于是,战士们兴高采烈地上前,将鬼子飞行员俘虏,用绳子捆绑了起来,押解回城,其余的战士,则在飞机旁边,要认真地研究观赏这些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疙瘩。

“啊,这就是飞机?”

“是啊,飞机,天呐,能在天上飞,可是,它的翅膀呢?”

“我的老爷!我见过飞机了,我不再害pà

了!”

很多军民,都好奇地上前,用手触摸飞机,然后才兴奋地离开。

徐强得到了消息以后,立kè

布置了任务,要将飞机拉回来,毕竟,这是松江纵队第一次逮住的飞机,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处呢。

击落飞机的结果被证实了,居然是两个伪军出身的抗联战士击中的,他们使用的是一挺机枪,开始飞机来的时候,他们隐蔽得很好,但是,忍不住敌人的飞机太得瑟,就火了,再说,也算是立功赎罪心切吧,侥幸地成功了。

徐强立kè

表扬了这两名伪军出身的机枪手,给每人奖励十个银元,还提升为机枪班长,同时,还将这一排的排长连长,统统奖励了银元各八枚,让这些伪军出身的战士们,兴高采烈,放下了包袱。

“徐队长这么器重我们,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干,为他老人家脸上争光!”

“对对对,我们是干过黑狗子的,人家都不轻看咱,咱要知足啊!”

就这样,极大地鼓舞了伪军出身的抗联战士的士气。

飞机很沉重,不是轻易可以移动的,而且,徐强还有将飞机修复,用于未来战斗的打算,所以,他暂时派遣了兵力看守,要其他军民都回城。

没有想到的是,鬼子当天下午,又派了一架飞机来侦察,结果,很有经验,又立功心切的伪军出身的新抗联战士,用机枪再次搞下来了!

不过,这回的效果比上一次不同,鬼子的飞机虽然降落了,飞行员却自杀了。

徐强赶紧指挥部队,将第二架飞机拖回来了,其他的部队,将第一架也拖回来,这样的稀罕之物,鬼子注定是要来抢劫的。

果然不错,第二天,鬼子就出动了四路人马,将通河城包围起来了。

也不知dào

鬼子有多少人,反正,鬼子是黄压压的,伪军是黑压压的,到处都是,而且,还有很多的骑兵。

三十五章 夺机之战

也许是宿命,徐强注定和通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的命运结合了起来,在这里,他真zhèng

地发家致富,成为一方“军阀头目”,拥有了两千多部队,而且,还要在这里,和鬼子死磕.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惧怕,曾经沧海难为水,几生几死的穿越,让他成长成熟到可以面对任何的困难和危险而不动心,不惧怕。看着他的时候,尽管他是微笑的,但是每一个抗联战斗,都能读出一种坚毅,顽强,一种与生俱来般的威严,杀气!

观察着城外的鬼子,徐强安然无恙,坦然自若,他吩咐各部官兵,做好战斗准bèi

,因为通河本身就是一个不小的兵站,力量有不少鬼子的物资,武器弹药,加上之前徐强等人将北面的一个兵站洗劫一空,又有前次作战的大缴获,他们绝对是大地主,发洋财的主儿,根本不惧怕!

武器弹药,现在很充足!不,武器不足,弹药很多。不经部队发展太快,有七百多人,是没有武器的。

战斗开始了,日本鬼子和伪军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朝着城市压了过来,以徐强的估计,不会这么快的,他估计到这一定是鬼子连续丧失了两架飞机以后的愤nù

情绪导致的。

鬼子的冲锋很猛列,而且,没有进行事先的炮击轰炸,所以,让所有的抗联战士都很放心,哼,老子连大炮的轰击都挺过来了,还怕你们啊?

战斗一上来就很激烈,鬼子的冲锋几乎是自杀性的,成群结队,漫山遍野,而这情形,不仅没有让抗联战士们恐惧,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对抗性,逆反心理,他们也疯狂起来,坚决地战斗,要不是各部队军官的约束,估计很多人都跳出战壕,朝着鬼子对杀过去了。

通河的炮兵阵地上,地下党员出身的炮兵营长龙国伟是第一次直接指挥炮兵,他没有任何的经验,但是,只有一颗沸腾的心。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敌人的潮流,也不时地朝着徐强的地方观察。

敌人在冲锋,冲锋,很快就到了城墙的附近,这种步兵的集团冲击,本社就是很愚蠢的战术,可是,鬼子居然这样使用了,这足以证明,鬼子在我国东北地区留下来的军官,都是一群废物。

徐强没有动。前沿的战士也没有动,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既然敌人这么给面子,那我们就等待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吧。

突然,乱枪齐发,抗联战士还击了,离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不同的地方山冒了出来,扫向鬼子,正在前面奔驰的鬼子,顿时被打了个人仰马翻,死伤一片。

鬼子没有被死伤所吓倒,还是继xù

冲锋,真zhèng

地前赴后继。

抗联的战士们,奋力地射击着,射击着,特别是机枪部队,一团团火焰,将敌人绞杀在前进的道路上。

炮兵阵地上,龙国伟营长终于看到了徐强的信号,于是,兴奋地挥舞着红色的旗帜:“打!”

以伪军出身,很有军事素养,又有一些东北义勇军经lì

的炮兵战士,在关键时刻,出手了。

轰!巨型野炮爆fā

出了巨人般的怒吼,随即,在天空里传来了令人发指的呼啸声,好象天空已经被尖锐地撕裂了。

地动山摇之后,新任炮兵营长龙国伟居然被震撼得摔了一跤,可是,他欢呼着,大笑着,兴奋极了。

两门大炮先后轰击,炮弹落到了鬼子最密集的冲锋部队里,准确无比。

远远的,很多人都可以看出,巨大的气Lang,将数十名鬼子士兵象玩具似的抛上了天空,然后撕裂了,摔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堆西红柿了!

接着,炮兵阵地上的小山炮,也开始怒吼了,轰轰轰轰……好象一个饶舌的小姑娘,在口齿伶俐地说着什么。

数十门山炮的轰击,震撼得整个通河城都微微颤栗!

顿时,鬼子正面,在南面阵地上的冲锋部队,被一团团的烟雾吞噬!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硝烟很快就消失了,为了节约珍惜炮弹,中国抗联战士的轰击是很有限的。

硝烟弥漫中,鬼子的尸体一片又一片,其余的伤兵,则在地上翻滚着,哭喊着,忧郁着,犹豫着,傻了!只有少数的还知dào

逃跑,可是,绝对多数的伤兵,已经晕了,他们是新兵蛋子啊,不知dào

战场这么残酷,还以为是东京法西斯宣传里的赞美诗呢。

鬼子溃退了,伪军也溃退了,黄颜色和黑颜色的污浊潮流,就那么毫无意义地丢下了一堆的尸体以后,一群哭喊的伤兵以后,狼狈不堪地撤tuì

了。

抗联战士顿时欢呼起来,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鬼子,也是人肉做的,也知dào

疼痛,也会哭喊,也能被打死!

许多战士主动地奔出来,去追赶鬼子,在被严厉地制止一哄而起,就顺手牵羊,将地上鬼子的武器弹药收拾了回来,还顺便将所有的鬼子伤兵都打发回姥姥家去歇假期。一个永远的假期,这做法真是温馨啊。

徐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想不到,鬼子这么不经打,就是几十发炮弹就结束了游戏!他到其他阵地上巡逻了一番,对官兵们进行了鼓励,然后,命令各部官兵,再接再厉,继xù

坚持,一定要将鬼子消耗到底!

敌人是来干什么的?目的性是什么?一定是飞机了!哈哈,本来,徐强还有些犹豫,不知dào

怎样去引诱鬼子的新进攻,对于自己的手下新兵蛋子,他绝对不敢放手大干,去主动进攻敌人的城镇,和据点,除非偷袭,现在,鬼子主动来了,他就可以保证自己的胜利了。

不久,天空里开始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响声,那是鬼子的炮击声,炮弹飞奔着,在天空里呼啸,然后,砸到了通河城头,壕沟,城市里,肆虐着,破坏着。

很明显,鬼子也有炮兵阵地,只不过,他们隐蔽起来了。

中国抗联军队勃然大怒,离开进行还击,当然,小山炮的射程有限,只能由两门野战大跑反击,于是,两门大炮怒吼着,向敌人宣誓了自己的最强音。

炮战在继xù

。鬼子的步兵冲锋却迟疑着不敢动。最终炮战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小鬼子才停止了轰击,那估计是十门野战炮的威力,将通河城又炸成了乱七八糟。

抗联战士的死伤前后有了数十人,但是,大家都没有沮丧,因为,鬼子更多的尸体都在阵地上躺着呢。

鬼子的冲锋队又开始了。但是,没有见到坦克和装甲车,可见,鬼子的重武器,实在少得可怜,多数都拖到北美战场或者是边境地区了。

尽管鬼子转移了视线,以主力猛攻北门,但是,居高临下的抗联战士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立即就扭转大炮和山炮,朝着近在咫尺,只有城墙外一百多米的鬼子进行了狂暴地轰炸。

鬼子死伤无数。进攻的队伍顿时大乱,而鬼子的炮兵,只能保持了沉默。

抗联部队的步兵阻碍线上,大家努力地还击着,因为武器装备的相同,所以,鬼子占不到任何便宜,加上炮火的帮zhù

,鬼子被打得死伤片片,晕头转向。

鬼子没有停歇,伪军更多地被督促上了战场,从远远地地方看去,只见鬼子大片大片,有如潮水,好象是水蔓金山时候法海师傅的感觉,让人触目惊心。

通河城,好象是一座孤独的岛屿,被潮水海洋即将淹没。

敌人太多了。难道有上万吗?

徐强不知dào

敌人有多少,但是,鬼子自己是知dào

的,却是,这是一个鬼子的独立旅团,能有四千余人,加上附属的满洲国军一个师团,整整的上万了。

鬼子的冲锋持续着,持续着,无穷无尽,可是,通河城里的炮弹也是很多的,那还是鬼子自己送上门的礼物,现在,都免费地慷慨地还给了他们。

轰轰轰轰。

徐强观察着战场,知dào

,这一场战斗,必须自己的战车出场了!

鬼子冒着巨大的伤亡冲锋陷阵,伪军则被逼迫着完全是送死,在抗联战士步兵的扫射下,在炮兵的轰击下,敌人进行了连续五次进攻,都被击退了,于是,第六次进攻又开始了。

在通河城的外围阵地上,只见鬼子和伪军的尸体,密密麻麻,象搬家的蚂蚁,几乎将原野的地面都覆盖了,粗略地估计了下,几乎一平米的位置上就有一人,而诺大的战场,几乎有数千平米!

鬼子冲锋的Lang潮,伴随着野战大炮的轰鸣,再一次开始了,这一次,鬼子发了狠,一面步兵攻击,一面用大炮扫清障碍,朝着通河城里延伸射击,威胁着通河城里的抗联步兵和炮兵。

这一次,确实有很多的困难,正在射击的抗联步兵,不时地被落到了头上的敌人炮弹击中,死伤数人到十数人不等。

徐强dà

喝一声,冲进了坦克里,而隐藏的坦克里,已经有坦克兵在待命了。大家纷纷从半地下的掩护体里冲出来,然后,循着城市的街道,朝着北门出击。

徐强已经知dào

,鬼子的炮火,正被城市的炮火还击所吸引,他们想先歼灭抗联战士的炮兵。

仅仅三分钟,这些抗联坦克部队就赶到了城外,然后,冲向了鬼子!

十三辆坦克,五辆装甲车,是抗联松江纵队的全部重型机械化部队的战力,钢铁洪流,滚滚而来,朝着鬼子的步兵队压过去。

三十六章 大获全胜

面对众多的鬼子,徐强没有气馁,没有退缩,而是在防守之后,大量地杀伤了敌人,挫折了敌人的锐气以后,开始反击了.

虽然在通河城外,是一片冬天的空旷原野,可是,几处稀疏的树林,还有浓郁的几乎是黑青色的松林,也是很好的遮蔽之物,所以,在狂妄地碾压了鬼子的步兵一部以后,抗联坦克兵绕道而行,朝着那片松林的后面钻了过去。

徐强没有想到自己会利用鬼子的标记来掩护自己,这不是上回,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鬼子还真的没有完全清醒。

上一回,鬼子被坦克打败,应该有教xùn

的,所以,徐强才没有过分地关注这一`点,他要的就是突击,以抗联的闪电战,来击溃鬼子的后方部队重心,象上一次一样,把鬼子的指挥系统和重型号武器阵地打蒙,这一场战役就基本上结束了。

这是很典型的闪电战,但是,日本人哪里知dào

啊。

偶尔,也有几发炮弹朝着这里打来,呼啸之声中,一辆装甲车被击中了,于是,在剧烈的爆zhà

中,四分五裂,车上的所有六名战士,全部牺牲。

损失是不可能避免的。

坦克部队加速前进,使分钟以后,就绕到了鬼子的炮兵阵地附近!

“打!”这是徐强发自内心,震撼肺腑的声音,他们闯到了鬼子炮兵的阵地侧翼了,鬼子们正在努力射击,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其实,是有人注意到的,那是一些炮兵的步兵守卫,在发xiàn

以后,立kè

就开枪射击,但是,又不敢过分,因为,他们还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的坦克,还是敌人的坦克,是来攻击的还是来助战的!

在稀里糊涂的时候,坦克里喷射出了一道道的机枪钢流,将他们射成了破筛子。只有在完全倒地,灵魂快要入地狱的时候,鬼子的步兵军曹某某家伙,才明白,横插一杠子的“日本”坦克,原来是冒牌的,是山寨货色!

“冤枉啊!”这家伙手里的掷弹筒都没有舍得发射,要是发射的话,也许能够直接摧毁一辆!

又一唆子弹穿越了他的脑袋,将他的最后一点儿思想也彻底地搅拌成了浆糊涂,他挂了。

抗联的坦克部队,一发xiàn

了鬼子的大炮正在轰鸣。就疯狂起来,其实不等指挥,就乱炮乱轰,朝着鬼子的炮兵劈头盖脸地炸起来。

这一阵炮弹,是十三辆坦克打的,因为可以随时随地移动位置,自然是最有机动性的,可以瞄准敌人,变换方向,所以,打得又是准确又是凶狠,打得鬼子炮兵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鬼子炮兵被打蒙了,被打崩了,被打残了,被打灭了!

轰轰轰,此起彼伏的轰击声,见证了一个鬼子强dà

炮兵阵地的崩溃,敌人在气Lang的冲击下飞起来又落下去,而炮兵阵地上,完全被浓郁的烟雾所包围,吞噬,根本看不到一个活着的敌人了!

鬼子的炮兵,完全沉默下来,好象对自己的士兵进行哀悼!

坦克,毫不犹豫地碾上了鬼子的炮兵阵地,然后占据了这一片高处,居高临下,朝着附近的鬼子步兵,以及最稠密处地鬼子进行了密集地轰击!

轰轰轰轰。单调的轰击声,将鬼子炸得四处溃逃,哭喊连天!

留下四辆装甲车的士兵,守卫敌人炮兵阵地,其余的十三辆坦克,猛虎下山般地扑向了敌人的预备队聚集的地方,坦克飞快地冲击着,所到之处,鬼子作鸟兽散,许多幻想顽抗的鬼子,立kè

被密集的机枪扫射打发掉了脑袋,成为无主的荒野尸体!

炮弹,不时在鬼子的群体中爆zhà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将鬼子精心策划的预备部队打得乱七八糟。鬼子只得四散逃命。

还要说明的是,这是鬼子的新兵,是二流甚至是三流的部队,如果是鬼子的精锐主力,真zhèng

的关东军,估计,鬼子就是战死也不会退的。

鬼子被武士道的邪恶宗教所吸引,控zhì

,真是死能缠啊。可是,这些新兵,尽管还有武士的精神面貌,也不是真zhèng

的钢铁战士。

十几辆坦克,将鬼子的数百士兵冲毁可,鬼子崩溃了,逃兵波及到了更多的地方,鬼子其余的数前兵力,也被这一阵冲击,不得不转身离开。

其实,徐强还不知dào

,他们刚才的一阵乱冲,已经将鬼子的几个高级指挥官打得尿都出来了,脑袋浆糊涂都出来了,谁还敢继xù

恋战啊。

不过,有的是死抱着不放的武士道部队,那边,有一股鬼子,至少一个大队,眼见这边出现了混乱,立kè

赶来增援,但是,有一个问题是,徐强忽然听到,头顶上冒出了可怕的炮弹轨迹!

幸好,不是瞄准自己的,而是瞄准敌人,那好几百的鬼子,立kè

被几个巨大的黑云团包围了,接着,就开始混乱而逃走,不过,在逃脱的过程中,又挨了好几下子,死伤了上百人。

原来,是占领了敌人炮兵阵地的装甲车里的战士,等得手痒,利用鬼子的大炮,开始了战斗。

徐强明显是高估了自己的坦克战力,因为,他把自己的坦克部队的攻击看成是击溃敌人的根本,却根本没有预料到,只有四辆装甲车上的战士,不到三十人,却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们操纵了鬼子的大炮,降低了高度,估计着湖乱射击,就将大片大片的鬼子放倒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炮兵经验,只是想当然。还摸索着转移了炮兵的方向,朝着敌人乱打。

就这样,鬼子在内外的火力夹击下,承shòu了巨大的伤亡,主要的进攻部队,死伤惨重,不能再支持,当徐强的坦克部队又将数百名敌人都整倒以后,敌人全线撤tuì

了。

没有人来亲自指挥,完全是各自为战,城市里的抗联战士,都冲了出来,眼见着鬼子要逃脱,自己不出来砍杀一阵,实在是技痒啊,抗联战士全面出击,追逐着残余的敌人,因为敌人四面都有,所以,他们也是四面追赶,根本不管方向和侧重,结果,有的地方追出了十多里,有的地方追出了二十多里,还有的地方只追出了七八里。

不管怎样,这仗,通河城的抗联部队,又一次胜利了。

这一仗,后来在抗联的军史上被称为夺机之战,鬼子为了夺回被击落的飞机两架,拯救回自己的飞行员,结果,主动地进攻,再结果,遭到了可耻可怕的失败,一个鬼子的正规独立旅团和一个正规的满洲国师团,损失三分之一!

抗联战士的追逐战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那些骑兵部队,虽然少得可怜,只有一个骑兵连,但是,他们平均每一个人都歼灭了敌人五人以上,什么是歼灭?对于骑兵而言,就是大刀地砍杀!唰,一颗脑袋,又一颗脑袋,血淋淋啊。

抗联战士,其实就是两千四百来号人,在抵抗敌人的步兵进攻和承shòu炮兵轰击以后,至少伤亡了二百余人,但是,让鬼子和满洲国军队胆战心惊的事情是,追逐他们的抗联战士,越来越多!

“天呐,这么多的抗联分子!”

“是啊,这么多?”

哪一个鬼子和汉奸满奸不怕啊?

太多了,确实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其实那些,绝大多数不是抗联战士,而是沿途的老百姓!这些手拿棍棒的老百姓,已经被鬼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给吓得振作起来了,抄起家伙就是一下,我叫你跑,我叫你跑,小鬼子,你也有今天!我日!

徐强的坦克部队,追啊追啊,一直追出了三十多里,直到汽油都快没了,这才停歇下来,而且,他们的炮弹也没有了,机枪子弹也没有了,最后,只能跳下车里,找到地上被打死的鬼子的武器来拦截鬼子的溃退队伍,因为坦克的机动能力太强,他们已经远远地冲到了鬼子的队伍前面,将鬼子分割了。

干脆,他们精明地想到了一点儿,咱们既然没有了强攻的本钱,就用智慧吧,他们换上了鬼子的军装,假扮鬼子,对准鬼子乱打,打得鬼子哇哇乱叫。

近百名的抗联部队,用鬼子的机枪和掷弹筒,手雷等,将惊慌失措的鬼子打得哭爹喊妈,找不着北。

这一仗,按照当时抗联战士的说法,是太爽了,打得太得劲儿了!

到了天黑以后,战士们才全部返回到城市了,将所有的缴获捞到了家。

这一仗,抗联部队又是大获全胜,以很少的伤亡就得到了大量的战利品,还捕获了大量的敌人。

经过两天的统计,清点,证实了这一仗的效果。

一共击毙鬼子,正宗的鬼子部队四百三十一名,击伤并俘虏了一百零七人,(其中多数是在昏迷情况下逮捕的)击毙满洲国的伪军二百一十三人,俘虏三百三十九人,另外,还有两个中队,计三百二十四人的伪军部队,向抗联集体投诚。这样,总算下来的话,一共歼灭敌人一千四百多人。

抗联部队还缴获了敌人的武器弹药众多,特别要一提的是,鬼子的重炮,这一回,有七门重炮落到了抗联的部队手中,还有数十门山炮,那才是宝贝疙瘩。

鬼子的战马,又被收缴了一百多匹,成为抗联骑兵连的新基础。

抗联不知dào

,其实鬼子的损失是三千多人,为什么他们的战绩不够呢?因为,还有一千八百多的伪军趁机脱了军装开小差了。所以,在最后,徐强和苗风,龙国伟惊奇地发xiàn

,战士们缴获了三千一百多支步枪!

三十七章 扫荡鬼子据点

再战通河,使徐强的部队名声大振,不仅让附近的地区日伪军胆战心惊,还远远地传播到了整个东北地区,不到两天时间,就是满洲国的皇帝傅仪都知dào

了,在一个倍受日本鬼子的顾问安冈这个御用挂的消息封锁和欺凌的情况,这个消息能够穿透重重包围,传到了一个傀儡的耳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通河之战,已经在中国东北地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

一次击溃鬼子一个独立旅团,加一个满洲国师团,该有多么强dà

的实力?野战重炮,坦克部队,掷弹筒,等等这些只有日本鬼子才能享有的先进密集武器,都在敌人的手里出现了,这是他们鬼子们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

这些抗联部队为什么变得这样强dà

?是不是在这支部队里,混杂了许多的苏联军队?因为日本对美开战,日本军队的主力纷纷调集到了北美,所以,苏联军队在远东地区的压力骤然减弱了,他们也迅速地调集到了苏联的欧洲地区,况且,这儿还不到一九四一年,德国还在将注意力往巴尔干一带注意着,没有直接入侵苏联,因此,使日本留守在中国东北的部队,极为恐慌,以为苏军的精锐参加进来了。

“难道,苏联军队在远东地区的实力没有任何减少吗?”

“难道,苏联军队真的在帮zhù

抗联打过来了?他们是在破坏日苏中立协议啊!”

在通河战役两天以后,日本外务省向驻在苏联的外交官发出了指示,接着,日本的驻苏使馆向苏联zf提出了抗议,同时,日本zf也向苏联驻扎在日本的东京的使馆发出了照会,要求苏联zf放qì

对日苏两国中立协议的亵渎,日本zf因为在北美大陆上的胜利,现在,已经非常自信了,“大日本帝国严重地抗议苏联国家对涉及我们国友邦边境安全和国土主权危机的干预态度,并且要求苏联zf给予合理的解释!”

苏联zf晕头转向!据说,斯大林都莫名其妙,虽然他打骨子里痛恨日本法西斯,可是,绝对不愿意两线同时开战,日本偷袭美国的成功,使他误认为日本的军力甚至比德国还强dà

,一种畏惧使他很谨慎地做了努力,他亲自打电话给远东地区的指挥部,询问了军官们,要求彻底查证!

“没有,绝对没有!虽然,我们也资助了少量的小股的中国抗联战士返回满洲作战,单身,我向斯大林同志保证,用自己的人格和生命作担保,绝对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就是那个最出名儿的小女兵娜塔莎中尉,都被我亲自下命令禁止了!”

“那么,日本人抗议是怎么回事儿?”斯大林先生怀疑地问:“难道,抗联的小股游击队在满洲闹腾得很厉害?”

“不知dào

!真的不知dào

!”

“那只有相信日本人了,我估计,一定是他们吃了大亏!哈哈哈哈!”

“可是,斯大林同志,我们怎么办呢?”远东地区方面军的司令官不知所措。

“继xù

资助抗联进入满洲作战!但是,我们自己不要参与。”

消息同样不胫而走,传到了中国国民zf和河北省,察哈尔一带的地方实力派耳中,也传到了正在积极推进,要将鬼子彻底地驱逐出去的八路军那里。

“东北的鬼子大乱,好象被什么部队打败了!”

“他们是谁?”

“目前,众说纷纭,还不能确切,但是,这些部队确实很厉害!”

徐强没有顾及到这些,他匆匆忙忙地整顿着部队,部队的扩张实在太突然了,伪军投降的两个中队,以及俘获的三百多伪军,大部分都留到了抗联部队里,而周围乡村的村民们,更加热情洋溢地投向了抗联,出现了罕见的参军热潮,每天,在通河的大道上,都有人在走动,在源源不断地朝着通河的城门奔驰,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是几个人,有的不行,有的骑驴,有的背着猎枪,有的带着棍棒,有年轻力壮的,也有老弱病残的。他们一到通河城里,无一例外地要求参军:“抗联的老总,收下我们吧,我们和鬼子仇恨大着呢,我们要报仇,抗联的老总啊,求求你们吧!”

很多人怀念起了十年前东北抗日义勇军兴起的情景。那时,人们都是一腔热血,风起云涌的起来拉队伍和鬼子干的。

徐强量入为出,对参加部队的人员进行了一番选择,迅速将干部和武器分配到位,又委托龙国伟等地下党员,对干部战士进行思想教育,委托苗风等,对大家进行军事素养的训liàn

,徐强本人,也很频繁地对各级军官进行召见,商谈,拉家常,说闲话,以拉近关系,形成凝聚力。

三天之后,松江纵队的第一团扩编了,改编为两个团,每一个团的人数,都在一千七百人,还增加了纵队特别连,侦察连,后勤连,等特别的部队编制,全军总人数,在四千三百人左右,初步形成了战斗规模。

部队一面组建,一面紧张地训liàn

,磨合,特别是那些重yào

的部队,徐强去关注得更多些,坦克部队是心爱之物,炮兵部队也是心爱之物,现在,炮兵的势力急剧扩张,最近的一战,十他们的炮兵势力扩充了一倍不止,将之设立为一个炮兵营的单位,都觉得有些亏呢。

徐强知dào

一点儿,部队是打出来的,不能一直这么休整下去,必须急急忙忙地进攻敌人,在实战中锻炼能力,所以,他绝对将部队返回,向着北面进攻,因为,在凤三一带,有了消息,伪军出身的军官建议,应该乘着敌人崩溃混乱的时机,扫荡敌人设立在周边的小据点儿,小兵站,夺取武器弹药。

以坦克和骑兵加上马背驮着和缴获的三辆卡车拖拉,使数门小山炮也运动了起来,这支快速反应的半机械化部队,开始了针对鬼子主动出击的作战行动。

徐强亲自率领,三辆坦克,三辆卡车,一百名骑兵,在这天清晨开始了行动,先是长驱直入,扫荡了六十多里外东北方向的清河城,那儿的鬼子约一个小队,措手不及,慌忙溃退,被我骑兵连在路上追逐歼灭,三十二名鬼子,从队长到三等兵,一个都没有跑掉。

当然,鬼子的撤tuì

,是在徐强坦克大炮的轰击下不得不作出的决定,因为城下,紧接着又架起了数门山炮,火力远比城上的鬼子要猛,坦克的几炮,已经将城墙上正在嚣张得yì

的伪军某连长炸飞了,将鬼子小队长最信任的中国人,一个孬种的翻译官炸成两截儿。

城门被轻易突pò

,抗联战士没有损失一人,就是轻伤都没有,连根毛都没有损伤,城里的满洲国军队两个连就投降了,接着,跪在路边,发誓要跟着中国人,跟着抗联爷爷好好干。“跟鬼子拼了,把中国人的脸赚回来,”

清河城里,虽然没有多少鬼子,却有汽油,有枪支弹药,结果,被兴高采烈的百姓们争先恐后的冲进屋子里抢了出来,缴纳到了抗联部队跟前。

留下一辆坦克和二十名骑兵,负责对清河城的占领维护,组织百姓们建立新的部队,同时对伪军进行教育改造,接着,他们就从这儿直接出发了,不过,这回,他们换上了鬼子的服装。

从东面,他们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到了凤山,就这,还是因为路上和一些鬼子的骑兵交战,将其追逐,追死的曲折障碍。

城门大开,鬼子和伪军出来迎接坦克和骑兵,全副武装的“鬼子”部队,威严地屹立在凤山的城外,鬼子联系了一番,就出来了,不过,等待他们的是劈头盖脸的子弹。

轰,一发炮弹,无比邪恶地轰在鬼子的密集队列里,硝烟以后,至少让三十几个鬼子报销了。

一个中队的鬼子,还有一个小队的骑兵,都在刚一照民,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那些试图逃跑的鬼子,被机枪子弹追着屁股乱打,打得尸体没一个是囫囵的,少数十几个鬼子返回身准bèi

玉碎作战,结果,被抗联的骑兵冲锋过去,刀还没有抡起来,战马的铁蹄就将鬼子趟得没有一个不剩了。

满洲国的部队,估计也就是一个中队多些,那时叫连,人人都吓蒙了,站着不敢乱动,将步枪都扔在地上,双手捂住脑袋,一声也不敢乱出。只有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儿的窥探老抗爷爷的动静,不不,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奇怪,这皇军怎么打起皇军来了?

鬼子被扫光了,抗联骑兵冲上来,伪军这才知dào

,是抗联,顿时吓得魂都飞了。

伪军最担心的是被清算旧帐,但是,徐强等人给官兵交代过,绝对不能歧视伪军,所以,战士们对伪军和颜悦色进行了一番教导。

伪军高兴极了,什么教导不教导的都是废话,最关键的问题是,抗联老爷不杀他们,愿意走的滚蛋,不愿意的可以带着枪跟随抗联抗日去。

一半伪军逃了,一半人还有骨气,跟随了徐强部队。

在凤山,徐强部队得到了足够十三辆坦克半年之战的汽油,这让他兴奋不已。至于炮弹,子弹的收获,相当不少,掷弹筒,手雷等,多有斩获。

徐强没有停歇脚步,连续不断地进攻着,在两天之内,先后攻击了凤山以西的大贵,东兴,还突袭了木兰城,数天战斗,先后歼灭鬼子四百多人,击溃和俘获迫使伪军投降一千五百多人,缴获步枪两千支,军用物资大批,山炮七门,机枪二十八挺等等,而徐强部队的损伤,微乎其微,只有三人不小心遭敌攻击牺牲。

三十八章 抗联航空兵

最让人兴奋的是,在两天以后,松北支队的真zhèng

的领导人李争来了,带领二百多名战士,两支部队会师的时候,大家都拥bào

着,跳跃着,甚至哭喊着.虽然,绝大多数人互相之间都不认识,都那样地陌生,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是一名抗联战士,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都在为了一个神圣的民族革mìng

的目标在奋斗,在努力,在献身,都感到无比地自豪。

“政委,你一来,我们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队长,这些,都是我们的人?你是在哪里找到的?他们是哪一支部队的呀?快,引导我去见见他们的负责人!”

身边的苗风得yì

洋洋:“李政委啊,我们的徐强徐大队长,不不,认真地说,是松江纵队的司令官徐司令,他就是总负责人!”

“啊?”李争等人目瞪口呆,因为前去联络的人没有讲述更多的细节。

“这么多人都是你的部下?都是你发展的?就这十来天的工夫?”雪莲才不相信呢,她嗔怪着说:“徐队长,您要是欺骗了我们,是在开玩笑,要是欺骗了我们的政委,那就是违抗军令,胡作非为,要受到军纪惩罚的!”

徐强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心里不由得一动,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想……“我们打赌吗?”

“打赌!”

“如果你输了呢?”

“我就,我就……”雪莲突然一咬牙,“如果你能对革mìng

做这么大的贡献,我就答yīng

,将来娶你回家!真的,我是认真的!”

她“认真”的模样,把大家逗乐了。

徐强也没有当回事儿,自己这么丑陋的脸庞,和人家那么鲜嫩的大姑娘圈圈叉叉?不行,别说真的不能,就是真的成了,也会在抗联内部引起议论的。

大家说笑一会儿,徐强请李争检阅部队,李争看了坦克部队炮兵部队,骑兵部队以后,感慨不已:“老徐啊,你真是发大财了!短短的几天工夫就拉起这么多的队伍,我们想都不敢想啊。”

没有人敢想到这种地步,四个人的特战分队,不到半个月,就拥有了两个团四千多人的大部队,而且,多次击败鬼子的正规集团部队,创造了数战数胜的佳绩,先后歼灭鬼子一千多人,伪军数千人,还获得了大批的先进武器装备,这些坦克,装甲车辆,卡车,野战大炮,山炮,掷弹筒之类,都是抗联战士做梦都想拥有的武器啊。

“老李,咱们一起发大财!”

“好!”

有了李争的加入,徐强彻底地放心了,他将主要的训liàn

和部队整编以及凝聚的任务都转给了李政委,自己一心一意地准bèi

战斗策划。

鬼子试探着对通河发动了一次新的进攻,人数不多,约为一个大队的规模,加上上千人的满洲国的伪军,稍加攻击,遭到了炮击以后,就灰溜溜儿地逃走了。

徐强李争等人商量了以后,认为,这是鬼子的试探进攻,主要想摸清这支部队的位置有没有转移,多大实力,下一步接着的,就是大规模进攻,考lǜ

到上一次的进攻规模有万人左右,这一回,鬼子不是增加了兵力,就是增加了先进武器重装火力。

以通河的位置,和哈尔滨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在二百里左右,所以,严重地威胁到了鬼子的中心枢纽的安全,遭到鬼子的断然反击和报复是必然的,松江纵队的军官们进行商量,决定转移阵地,朝着北面开拔,但是,最让人为难的是,这些部队,都是新发展的部队,一旦在转移过程中遭到了鬼子的袭击,将会受到很大损失甚至是崩溃。

更为严重的是,坦克重炮等武器,不是轻易可以移动得了的。而不移动,又会遭到鬼子疯狂的报复,通河会遭到毁灭,这支部队就是等着挨打,坐以待毙。真是两难。

在反复研究的情况下,徐强提出了一个新方案,逐次往北面转移,脱离过于靠近敌人哈尔滨大据点的范围,到更广阔的空间去活动,这样慎重的做法,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其实,只要是徐强的主意,大家几乎都没有人敢表示质疑,因为,徐强的功勋和权威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北面突然出现了大批的鬼子,而且,有坦克,有炮兵,还有飞机助战,浩浩荡荡,漫山遍野,也不知dào

有多少,他们还采取了很狡诈的远程奔袭的手段,在突然`之间,就到了通河城北面三十里的地方,接着,五架飞机降临通河城,进行了轰击。

通河城的抗联战士,进行了坚决地战斗,那些机枪和步枪,数千支都朝着天空乱射,打得鬼子飞机在三分钟之内,就掉下里一架,其余见情况不对,赶紧逃走了。

很明显,这些敌人是从北面大主要部队中抽调出来的。鬼子已经对通河一带,实行了铁臂合围的战略,通河的松江纵队,要直接北上,也许要遭遇很多困难。

研究间,鬼子的地面部队,已经发动了,于是,又一场通河之战,在中国抗联史上被称为第四次通河之战的战役打响了。

这一次,鬼子来得很猛烈,坦克二十几辆,协同步兵进行了冲锋,任何道理都不讲,直接就冲,同时,炮兵在后方进行掩护性射击。

这是一场恶战。

通河的部队,没有任何的怯懦,数次大规模战斗,已经把通河的百姓军队锻炼出来了,特别是那些伪军部队,心情迥然不同,以前是给日本人干,支差应付,现在,则是为国家为民族,为自己前途战斗的,谁都知dào

,在这儿的鬼子数量少了,战斗力也差了,大家还卑躬屈膝地给人家当儿子,孙子,谁受得了?

“打,这一回,咱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最起码,咱是死到了中国人的军队里了!”伪军出身的军官大声疾呼。

“是!长官!”

话是这样说,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死?不定谁死呢,因为,抗联有了坦克,有了大炮,比小鬼子的武器,一丁点儿也不差,干吗先要我们自己死?

全部的军事指挥,都有李争,龙国伟,苗风等人去负责,徐强去做了一件新的事情,看飞机!

他从来不相信武器装备差的能够战胜先进的,除非你的战术很特殊,偷袭人家,一般情况下,谁的实力强,谁就是爷,这还用说吗?抗联什么都有了,就是飞机没有,怎么办?

徐强的行为,被大家疑惑着,也没有动摇:“政委啊,还不到反击的时候,我先去休息。”

“哦,知dào

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就看你们的坦克部队反击的好戏了!”这几天,听说了几次通河战役的情况,尤其是坦克部队长距离奔袭哈尔滨炸毁敌人飞机场的事情,给了李争极大的震撼。对于徐强,他已经完全信任。

抗联的部队,对鬼子进行了有力地还击,特别是野战大炮,总共有九门,都是巨炮,抗联战士们操纵起来,朝着鬼子的步兵群和坦克群狂轰烂炸,炸得鬼子人仰马翻,死伤惨重,特别是那些坦克,直接有三辆被打爆了,还有两辆,也冒出了熊熊大火。鬼子的坦克都是轻型的,经不起折腾。

数十门山炮,也可着劲儿朝鬼子头上乱扔炸弹,炸得鬼子晕头转向。

武器相当,兵员素质也相当的双方,在通河城下激战,抗联战士多了两样东西,一是精神,明知dào

鬼子凶残,如果自己战败,必然要死,所以,态度很坚决,二是拥有有利的地势,以防守的一方,有工事等的掩护,要比鬼子直接冲锋暴露强得多了。

战斗空前激烈,炮弹满天横飞,鬼子的一波波冲击都被击退,阵地上死伤的鬼子和伪军,一片接着一片。

当然,抗联的部队,也损失不小,鬼子的炮火是很精确的,有时,一炮就端小了好几个散兵坑和火力点,造成中国军民的巨大伤亡。

鬼子的冲锋部队,也进行了密集的射击。

鬼子的飞机,也出现了。十几架飞机,反复地在通河的上空盘旋,轰炸,尽管有两架又被打了下来,还是造成了城防系统的巨大混乱。

这时,徐强在一处半地下的半永久性的鬼子工事里,正在慰问那些人员:“修理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

战战兢兢的鬼子飞行员,是一个新兵,被俘以后,也是非常恐惧,因为有抗联战士威胁说要活剥了他的皮,他强做出来的武士道精神就垮了。他在武装监督下,和几个伪军出身的士兵,在维修保养飞机,这种情况已经好几天了。

飞机虽然被打下来,其实,主要不是飞机的问题,虽然也冒出了黑烟,其实主要是这个飞行员太差,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赶紧强行降落,他们想方设法,将原来的油箱取下来,将副油箱加装固定好,又修补了几个蒙皮的窟窿,就算成功,只是另外一架飞机,被打得太惨,暂时还无法修复。

徐强已经多次审问过鬼子,也在飞机上实验了多次,所谓的二战飞机,真是破烂货色,而日本鬼子将精锐部队带走的时候,也将所有的主战飞机都调集走了,这些作战的鬼子飞机,不过是双翼的,很可笑的陈旧的战机。

徐强登上了飞机,在士兵的帮zhù

下,滑了出去,这一带,因为鬼子的轰炸,早已是废墟,清理完毕以后,就是飞机场,可惜,完全是干硬的泥浆地。

幸好是冬天,地面虽然是泥土,却坚硬如铁!

徐强按照鬼子飞行员的口供操作飞机,在滑翔了一段以后,猛然一拉操纵杆,飞了起来。

三十九章 空战之神

三十九章空战之神徐强的心一直在颤抖,虽然他不怕死,可是,最初驾驶飞机时候的那种失重感,还是让他胆战心惊,不过,这种不良的心境只维持了几秒钟,就因为紧张的驾驶和适应眼前的空中环境而消失了.

“我飞起来了!”

飞机一旦升空,徐强就猛烈地尝试,将之拉高,向着城市的东面窜去,一来,是避免可能的鬼子飞机的袭击,二来,是找些空闲时间,适应一下。

只有在稳定了飞行以后,徐强才感慨,自己的胆量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在这过程中操作失误了呢?必定是摔崩了!

他也没有向任何人说明,自己要开飞机作战,城里的抗联部队,除了那几个维修飞机的人和武装监督的士兵以外,别人都还不知dào

,要是需yào

他的坦克部队出击怎么办?

既然飞上了天空,其他就不能多管了,徐强紧张地盯着前面飞快变幻的天空,白云,左右尝试着操作飞机的力度,然后,迅速地扭转局面,朝着通河城市的上空的北面飞去。

徐强是驾驶过飞机的,在日本横须贺第二海军舰队的陆战队里,他玩过,还亲自驾驶飞机轰炸了东京,炸伤了天皇,那是何等的牛叉?

“我来了!小鬼子们,你们等着找死吧!”

通河的战斗,确实到了非常关键也非常危急的地步,因为,鬼子这回的火力,实在是太猛烈了,主要是十几架飞机的参战,极大地牵制了抗联战士的炮兵,虽然那九门巨炮的威力也异常巨大,但是,被几架鬼子飞机纠缠着,一阵轰炸,炮兵战士死伤了很多。

敌人的坦克部队和装甲部队,趁机在前面开道,引领着步兵冲了上来,已经逼近到了城下,摧毁了好几道障碍,两道抗联战士的步兵线都被击溃。

抗联的坦克部队,在徐强脱离指挥的情况下,也出动了,估计是李争着急了吧,十几辆坦克装甲车一出来,就攻了出来,杀到了鬼子的队伍里,鬼子的坦克不甘示弱,也前来纠缠,于是,你一炮我一炮,进行了空前未有的激战。

有一点儿好处是,双方都是鬼子的坦克标记,类型,一般情况下,还真不好区分。所以,鬼子的飞机,没有朝着抗联坦克乱炸,惟恐伤害了自己的坦克。

徐强驾驶着鬼子的飞机,朝着鬼子的上空那些敌人战机冲过去!

他不敢贴近通河城,惟恐被自己人当贼给乱枪齐发打了,如果给打下来,那才倒霉呢。

直接战斗!

这种飞机,是零式之前的格斗机,号称中岛式,性能也相当不赖,如果不和零式对比的话,其实,它们的性能比苏联的飞机要强得多呢。

两门航空机枪,因为口径巨大,又被称为航炮的东西,是主要的攻击武器,这是格斗战机,也可以使用为对地面的压制打击。

徐强观察着空中的形势,因为烟雾和炮弹,噪音,阳光的辉映,能见度受到了极大影响,不过,还好,他看清了基本的形势!

十一架敌人飞机,正在分成四拨,对着通河城的抗联防御工事,进行轰炸扫射,两拨在外围,两拨已经深入到了城市的上空。延伸打击。

徐强暗暗感到后怕,幸好他驾驶飞机升空了,要不是的话,这一仗,有了鬼子飞机的助战,抗联必败无疑!

徐强暗暗咬紧牙关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惊喜地发xiàn

,正在城市里攻击轰炸的鬼子飞机一架,被打了下来,冒着黑烟儿,惨叫着滑向远方。

“哼,等着瞧吧!老子来了!”

徐强飞了过去,用手一压操纵杆,飞机呼啸着冲一架鬼子战机冲锋,只听得耳边,不,是飞机窗户外面有隆隆的呼啸声,飞机的速度已经加到了最大。

这种活塞式飞机,能够飞到每小时四百公里的速度,已经相当惊人了。

几架敌人飞机在盘旋,在寻找战机,在扫射着,几乎是肆无忌惮,他们只关心着地面的威胁,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已经滑上了天空,而且就在他们的身边。

最近的一架敌机,正在做俯冲动作,它不是俯冲式轰炸机,而是普通的战斗机,夺取制空权的那一种,现在,它没有事情可做,只能做了轰炸机的任务。

徐强就瞄准了她。

这架敌机刚从地面拉起来,兴奋地嘶鸣着,就象一只蚊子,因为咬了人一口,吸了些血就得yì

洋洋。

徐强的飞机,尾随了过去,紧紧地跟随着,突然加速,在相距一百多米的位置上,牢牢地套住了敌人,抠动了扳机。

一串串航空机枪的巨大弹流,切过了敌机的尾巴,特别是上方的弹流,击破了座舱的玻璃,从后脑袋上打去,将鬼子飞行员的脑袋直接掀掉了。

敌人飞机顿时失去了控zhì

,向着滑动着,摇晃着,徐徐地坠落。

徐强看了一眼,兴奋地大喊了一声:“我打掉一架!”

他高兴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栗。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空战中击落敌人的飞机啊。

在空中惊心动魄的滑翔轨迹,是那样地新奇,好象海面上一个潜水员突然钻进了大海里的波Lang里,越来越深的下降着,那种无可奈何的坠落,无可挽回的后怕,足以让每一个人触目惊心了。

鬼子的飞机,悲鸣着滑了下去,很久,徐强才听到一声剧烈的爆zhà



徐强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飞机坠落。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种狂喜之后的安静,沉默,几乎压垮了他。

徐强调整了精神,向身边另外一架敌机咬去,这架敌机,正在反复无常地朝着地面开火,射击,拉起来,再射击,是一个狡猾的鬼子飞行员。

徐强十分笨拙地从上方冲下来,朝着鬼子的飞机就是一梭子子弹,然后,赶紧拉起来。中岛式飞机可不是歼10,可以空中悬停着突然改向。不仅功能少,驾驶起来也很无奈。

那架敌机又被击中了,而且,其结果和上一架被击中的敌机如出一辙,都被击中了座舱,飞行员当即挂掉,再无可以挽回的余地。

在通河城内外的抗联阵地上,一些机警的官兵发xiàn

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架架的敌人飞机,忽然哀鸣着自己栽了下来。

怎么了?鬼子遭到了诅咒?

不错,一架,又一架,先后有五架敌机,都从城外的空域里哀叫着,冒着黑烟儿,或者什么异常现象也没有忽然就一头栽下来,斜着朝前滑出了很远,然后,爆zhà

!或者摔得四分五裂!

李争政委,本来是最紧张的,因为,这样大规模的战斗,他从来就没有指挥过,现在,忽然将主要的军事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他怎么都不能适应,而所谓的纵队长徐强呢?却喜欢单独地操作坦克部队干!而刚才通知参战时,他却不在,只能由副手率领部队出击了。

徐强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畏战脱逃?李争的脑海里甚至涌现起了这样一个荒诞的念头。

鬼子的进攻很猛烈,战斗很激烈,尤其是敌人飞机的轰炸,造成了我军炮兵阵地上的巨大危机,伤亡在增加,甚至,一度迫使我军的炮兵失去了战斗力!

炮兵的危机,使鬼子更加猖狂起来,步兵一部已经冲过了城墙,杀进了城中,一些小股部队的渗透很严厉,当然抗柳暗花明战士也拼命地反击,在几处城墙附近,双方血战到满地的尸体。

谢成功现在是坦克部队的副营长,此次出击战的主要负责人了,他率领的坦克和敌人进行了殊死搏斗,这种正面硬碰硬的战斗,不是抗联战士喜欢的风格,但是,现在的情况表明,已经责无旁贷,再无新的选择,坦克大战的惨烈程度,远非步兵可比,一旦被对方的炮火击中,整辆坦克就崩溃了,在烈火之中,很难有士兵可以逃走,因为,这时候使用的是汽油燃料。易燃易爆。

先后有四辆抗联的坦克被敌人击毁,乘员无一例外地牺牲了。

当然,抗联战士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先后击毙了上百的鬼子步兵,横冲直撞的架势,也让整个鬼子的进攻集团,遭到了严重的挫折混乱,迟缓了敌人的进攻速度。

他们还击毁了一辆日军坦克。

还有一辆坦克,在战后才被人们发xiàn

,它被鬼子的飞机以航空炸弹击中,烧成了废墟,自然所有的抗联战士,都牺牲了。

这一仗,坦克部队的损失是很大的。

从坦克里,谢成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因为,鬼子的坦克都包围过来了,更多的鬼子,使用掷弹筒朝着他们攻击,要不是他们保持着高速冲锋的状态,使鬼子的攻击不能凑效,损失之大,可以预期。

坦克兵没有注意到天空的战斗,这注定了他们视野的狭窄,没有享shòu

享shòu

这样壮丽景观的资格。

一名日本鬼子军官,正在前线督战,他忽然注意到了问题:“嗯?我们的飞机!“这个机警的鬼子军官,发xiàn

了一个规律,一架日本飞机,在天空里野蛮地,喝醉了酒似的飞翔着,不时靠近一架战机,然后,就象施加了什么魔法,那架战机就栽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四十章 新动向

鬼子军官不知dào

,到了后来,至少有上百的人,包括鬼子和抗联战士,都发xiàn

了奥妙,鬼子从天空的进攻被降低到了最小限度,不,最后彻底地消失了.

最后一架敌机,是自己逃走的,在通河上空停留了太久,它觉得自己的燃料有问题了,于是撤离。可是,在它的身边还有一个家伙,正在贴近了自己。

日本飞行员惊恐地发xiàn

,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两架飞机,一架跟随着自己,一架已经好着北面飞走了。对于那架过于贴近的飞机,他感到了愤nù



他一面飞行,一面打开了座舱,对着已经平行了的那架飞机吼道:“快快离开!”

“好的!”那个人也打开了座舱,对着他微笑,同时竖立起了大拇指,然后,将飞机一拉,开始改变距离。

这个飞行员吓蒙了,因为,那架飞机不是脱离距离,而是直朝着自己撞过来。

惊叫一声,日本飞行员才恍然大悟,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他熟悉的人,是一个陌生的,丑陋的家伙!

“你是谁?滚开!”

“我是你们的山本大将!山本勇夫!”

“什么?”

“我是山本勇夫!”

“胡说。”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想你死得这么稀里糊涂!”

“胡说!”

之后,他们的对话结束了,因为,侧翼着冲过来的徐强战机,用果duàn

的轰击,数串航炮弹流,切断了鬼子战机的一边机翼,于是,失去了平衡的敌人飞机,只好摇摇摆摆地滑翔着,最终,不得不放qì

,飞行员跳伞逃生了。

那架飞机可怕地翻滚着,失速螺旋,然后栽进了大地深渊。

轰,炽烈的火焰宣告了它的灭亡,同时,也让三十多名鬼子士兵倒了血霉,飞机的残片,将这些士兵杀死杀伤,体无完肤,几个伤兵在地上凄凉地哭喊着,翻滚着,令人动容。

天空里,恢复了宁静,只有一架敌人战机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离开了,才没有使徐强完成他在通河战役中的空战壮举更加圆满。

零:九!

这就是战争狂人徐强,一个前善良导游的空战记录!

终于,空战的效果充分地显示了出来,敌人飞机地纷纷坠落。大大地挫折了鬼子的士气,而从危机中恢复过来的抗联炮兵,对着敌人加大了攻击,使敌人的步兵伤亡惨重,就是坦克群也遭到了反复地覆盖,结果,在短短的十分钟时间里,有八辆敌人坦克被炸毁了。

鬼子坦克遭殃的原因是,在步兵的包围之中,不能全速前进,成为抗联炮兵的活靶子。

抗联炮兵复活过来的威力是非常巨大的,几十门小山炮的攻击,将近在咫尺的鬼子突击部队打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往往一个小队一个小队就遭到了彻底性的毁灭。

最让人惊叹的是一门野战大炮的轰击,一炮轰掉了敌人一个小队(排)又一炮轰掉了敌人两辆坦克。

抗联火炮的威力,使鬼子不得不退却下去。而这时,徐强已经朝着鬼子的后面突击了。

尽管他发xiàn

油料不是多充足,只有一个油箱的飞机是危险的,他还是奋勇地出击了。

在三百多米的空中俯瞰着大地,鬼子的阵势和部属清凉历历在目。于是,他发xiàn

了敌人的指挥部,立kè

降低高度,朝着那里冲下来。

标记为鬼子飞机的出击,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因为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为阵地上中过炮兵吞吐出的妖魔鬼怪般的烟雾和火焰担忧了。前线的鬼子大片被吞噬,形势已经改观。

徐强重施故伎,针对敌人的指挥系统进行攻击。

飞机俯冲下来,朝着鬼子的指挥官,也就是一片军旗的所在地,一些不同衣服的敌人横扫过去。反复地围绕攻击,最后,当徐强再去按动按钮的时候发xiàn

,已经没有了子弹了!

他只有愤愤不平地开着飞机转回去了。

鬼子终于撤tuì

了,全线动摇,前线的士兵转身逃走,丢弃在阵地上的尸体和武器弹药都不要了,可着劲儿地逃,而背后,是适时出现的松江纵队的中国抗联官兵,少数坦克兵,骑兵,多数是步兵。还有更多的群众。

漫山遍野的追兵,将逃跑不及的鬼子和满洲国的伪军淹没了。

通河城的抗联松江纵队,再次获得了辉煌的胜利。

这一仗,用了两天时间,才清点了差不多,一共歼灭敌人飞机十一架(包括步兵打下来的两架)坦克十六辆,装甲车四辆,缴获敌人战马一百四十多匹,野战大炮五门,山炮二十七门,炮弹一批,击毙鬼子五百三十余人,击伤和俘虏七十七人,击毙伪军四百三十人,俘获三百一十六人,缴获步枪一千一百三十支,军刀一百余把,其余掷弹筒等三十一具,机枪十六挺,重型的三挺,弹药无数马车器具等等。

抗连部队,也付出了极大牺牲,有一门野战的加农炮被击毁,四门山炮击毁,炮兵伤亡达六成,坦克共被击毁七辆,超过了半数。人员伤亡方面,仅仅是步兵就牺牲了六百一十五人,受伤二百三十,骑兵又伤亡一半,因为轰炸造成的其他人员的伤亡,也在二百人以上。

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通河城的第四次战役,再次胜利了。

不过,这一次胜利,实在是悬虚,要不是徐强偶然想起了飞机的作用,估计失败也是可能的。

部队在战后,一面清理战场,收缴武器弹药,装备自己,一面也对部队本身进行整编,几乎伤亡了三成的部队,补充了伪军战俘,缩编了某些单位,又扩大了某些单位,比如,炮兵部队充实了,干脆改成炮兵团。

在城内休整了几天,享shòu

了鬼子带来遗弃在阵地上的各种粮食,物资,然后,根据对俘虏的审讯,特别是伪军战俘军官的建议,徐强决断,立kè

袭击敌人的铁力市。

通河城已经被连续的战斗打烂了,不能继xù

再呆下去,需yào

寻找新的立足点,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徐强还要去补充自己的机动部队!

他钟爱自己的坦克部队,可是,这一仗消耗得太多了,损失达半,而且,他发xiàn

,鬼子的部队里一旦有坦克,处于平手的位置,抗联的坦克就不是对手,除非有自己大炮的援助,这是因为抗联的坦克兵,都是新人,训liàn

水平极低。

“我们必须进攻铁力,因为,那里有敌人的坦克大队!”徐强说。

“你说什么?”许多军官都震惊了,包括那个已经被委任为军官的前伪军军官。

李争坚决不同意:“我们不能冒险,我们已经违反了规则,和敌人进行阵地战,结果,消耗之大,损失之重,大家可以看见,我们现在最需yào

的是休整。”

“是啊,休整,我们的部队损失很大的,士气也受到了相当的影响。”苗风说。

坦克副营长的谢成功也说:“没有半个月的休整,我无法继xù

作战!”

还有人要求,将部队迅速撤tuì

向松花江以南的地区,那里是张广才岭,附近有巨多的山地可以作为游击战的支持,现在,在鬼子的轮番攻击之下,每一个抗联官兵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大家都觉得,鬼子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了,如果鬼子更多的援军赶到,则根本就是被动挨打,不如撤tuì



徐强向大家讲述了自己的意见,分析了形势,一句话说,必须战斗。

“此次通河第四战役,我们依靠的是大家的努力,抗联官兵每一个人的血汗,上千人的伤亡,但是,也是有一处有重大影响,那就是炮兵的威力发挥!”他没有直接讲明自己的功劳,暗暗转移到了炮兵身上:“如果炮兵被敌人的火力覆盖,空中威胁抵消了战力,则我们的部队必然失败!”

徐强的话,大家是承认的,尤其是徐强驾驶飞机击落九架敌机的战绩,大家也都是承认的,虽然有人认为他只可能击落五六架,其他是战士们击落的,但是,那都没有关系,只要徐强将飞机开上了天,还干掉了一架敌机,大家都是高兴的。这可是抗联历史上的第一架战机啊。

在徐强的诱导下,大家也反思了战役中的兵种配合问题,都认识到了敌人空中攻击的威力,有过义勇军经lì

的几个伪军军官就谈起,在九一八事变以后的嫩江桥的战役中,鬼子就是依靠飞机的轰炸,才击败了马占山的守军的,敌人的航空兵,给我方战士造成的心里压力特别大。

徐强告sù

大家,在铁力,有敌人的一个航空兵基地,那里,据说有敌人一个航空中队,越三十余架飞机。此前,通河战役的轻松胜利,其实都得益于偷袭哈尔滨,将敌人的飞机炸毁在窝里。

“鬼子的坦克大队,正是我们需yào

的,我们不能力胜,但是,可以智取,长途跋涉的袭击,也是游击战的一种!”

会议上讨论了之后,徐强妥协了,大家商量好,不再提进攻和偷袭的事情,只搞好内部的安定。不过,在会议结束以后,徐强又和李争等人凑到了一起,告sù

他:“我已经决定了,必须偷袭铁力。”

“你?”李争有些生气。“你刚才会议上不是已经同意了?”

“那是保密的需yào

!”从日本军情局长上下来的徐强,深知dào

保密才是偷袭的浅滩,他也不是特放心身边的几个伪军出身的军官。万一混进来的伪军士兵动摇逃跑,传说了出去,那就是致命的伤害。

“你?”

徐强向他秘密地讲述了自己出兵的理由,最终,李争同意了:“好,但是,就是太冒险了!”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好,你秘密准bèi

吧,我保证给你全力配合,但是,你要千万注意,在战斗中,要保护好自己,徐强徐队长啊,你可是我们松江纵队的命根子啊!”

四十一章 直捣铁力城

在泥泞商量了以后,徐强和李争等人都做着秘密的准bèi

,现在,他们的手里,只有七辆坦克,一辆装甲车,一辆卡车,实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不过,徐强没有任何的灰心,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大,野心更大,而且,瞄准的敌人进攻,不是击毁,而是俘获,他要极大的削弱鬼子的机械部队,武装到自己的部队中来.

骑兵再次组织起来,特别是轻机枪十挺,装备到了骑兵连,三天以后,徐强秘密出发,带领所有的这些快速部队,留下了李争为通河城的负责,并要求他们随时随地转移,无论是向南还是向北,都要以保护自己为第一位。重点是保护好炮兵的实力,有了那个,他们就不怕鬼子的强攻。

夜色降临以后,徐强就招集部队官兵,紧急出发了,所有的官兵只得到了一个命令,“今夜有行动!什么任务和事情,不许多问!”

有充足的油料,徐强并不紧张,只是夜幕下的急行军,多少让地理环境不是多熟悉的他有些苦难,幸好有前伪军士兵的引路,有谢成功这样的老抗联战士作为助手。

部队的前进,不可能是悄悄的,因为,坦克车的声音无法隐蔽,而不使用坦克,徐强绝对不能保证骑兵连能够击败敌人,夺取敌人的坦克和飞机。

他们绕道而行,没有过凤山城,而是西北地区环绕了一小圈儿,向着铁力疾驰,前面是骑兵侦察班,接着是坦克部队,再接着是卡车和装甲车,然后是骑兵大队。

刚前进三十里,就遇到了极大的麻烦,一辆坦克熄灭,怎么也打不着,只好丢弃了,其余战士,带着机枪等武器弹药上了装甲车。

但是,还没有行进多远,又有一辆坦克趴了窝儿,日本的坦克质量如此低劣,让每一个战士都愤nù

不已,咒骂不已,没有办法,徐强只能带领五辆坦克为主力,向着敌人进攻了。

幸运的是,在一路上,几乎没有遇见鬼子的正规部队,虽然各交通要道上,都有鬼子的侦察部队,可是,面对一身正规军装的骑兵,还有坦克,鬼子的侦察人员,不过是伪军官兵,对之都毕恭毕敬,惟恐得罪人。加上神气呼呼的抗联战士的威吓,伪军出身的抗联战士的狡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徐强疲劳了,仰面躺在狭窄的坦克车里休息,可是,轰轰隆隆的坦克发动机声,使他再也睡不着,他只能苦笑:“真是吵死人啊!”

一百多里的路程,三个小时以后到了,还是因为绕道而行的缘故,有在那儿驻扎的经lì

的伪军士兵,作为向导,是出色的,他们冲向了鬼子的城门时,鬼子虽然立即就发xiàn

了,可是,也没有办法!

东北地区的城防工事,不象内地,还有护城河,吊桥之类,很麻烦,这是大冬天啊,即使能有护城河,也被冻成了厚厚的冰,可以轻易越过了,所以,这儿不设立这些没有用的小玩于儿。

毫不犹豫地,坦克朝着鬼子的城门冲去,也不管鬼子如何喊叫,直接撞过去,将敌人没有关严的城门给撞得哗啦一声就开了,接着,坦克车鱼贯而入,骑兵部队也不声不响,疯狂冲锋。挥舞的军刀,将敌人的哨兵砍杀,电话线掐断。

敌人被惊扰了,开始鸣枪示警,于是,城里实jì

上已经明白了被偷袭的情况。

徐强也预料到这种情景,他也没有指望鬼子一声不响被自己在被窝儿里按住,所以,他根据向导的指示,带领坦克,直接朝着敌人的飞机场和坦克驻扎地冲去。当然前提是坦克部队,这是夜战能够用得着的地方。

三分钟以后,五辆坦克已经冲到了鬼子的坦克大队的军营里,那`是一片开阔地,周围有墙壁围着,好象是一片居民区域别修改拆迁造成的小范围空间。徐强部队过去时,正有敌人好几个正在那儿用探照灯打着:“喂,怎么回事儿?你们是谁的部队的?”

徐强的坦克在最前列,他下了车,“我们是哈尔滨部队派遣的,来支援铁力,好象说抗联的部队来偷袭了,”

“啊?好!我们立kè

准bèi

!”那家伙说着就走。

“去,召集你们的军官,我是来栖大佐!要见你们的军官!”

“哈衣!”

徐强出色的日语和那种浓郁的东京口音,让这些士兵没有任何的怀疑,当然,徐强在说话时,刻意地展示了自己的技能。

鬼子的军营里,顿时热闹起来,许多士兵从营房里被紧急集合列队,而他们的军官,要么去整理队伍,要么去集中。

徐强坦然自若地等待着,直到鬼子都列队了,在探照灯下,一排排整齐有序,军官们尤其是认真地集中,让他很满yì

,他往后一退:“谢谢,诸位,皇军的军官们,士兵们,我代表天皇,要求你们,坚守岗位,我代表在哈尔滨的关东军总部山乙大将,也代表原来的山本勇夫陆军大将,欢迎你们,不,是欢送你们回日本,因为,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这是徐强给战士们商量好的暗号。

“你说什么?”鬼子的坦克部队长带着几个主要军官出来了,被徐强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问。

徐强已经敏捷地回到了坦克车里,而这时候,五辆坦克排列成一队,草着鬼子喷发出了密集的机枪火焰!

轰!这么近的距离,抗联战士将大炮朝着鬼子轰击了。

排着队列的鬼子,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忽然遭到这一阵瓢泼大雨般的攻击,顿时死伤无数,那一排排的士兵齐唰唰地倒了下去,在探照灯的惨淡冷光里,黑色的鲜血到处飞溅。

军营是一个封闭的结果,鬼子无处可逃!

最聪明的鬼子,只能哇哇大叫地往地上一钻,以尸体为掩护,先闭了嘴巴装死,其余的,想朝着宿舍逃跑的,都立kè

被追杀了。

那真是一场无比卑鄙的偷袭,惨烈的屠杀,三百多名鬼子的坦克兵,就这样被杀得鸡毛不剩!

五辆抗联的坦克,旋转着炮塔,机枪,将鬼子堵截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逃路,最幸运的鬼子也有,他们逃了,那是因为,他们就在队列旁边,距离房屋最近。

经过了大约十分钟的屠杀,鬼子绝大部分被屠杀,顶多也就十来个人漏网,所以,徐强命令坦克兵,对准敌人刚才可能逃跑的房间,进行了轰击。

轰轰轰。三炮下去,房屋倾倒了,将可能的隐患全部消除。

这时,抗联的骑兵部队早已赶到,在军营的外面分布着,他们闯了进来,一部分继xù

坚守外围,一部分已经抢上敌人的坦克。

有士兵过去,掌握了敌人的探照灯,照亮了坦克军营的场面。

很大的一个场面,鬼子的坦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共五列,每一列十二辆坦克,总共有六十辆坦克,那边还有五辆装甲车。这是一个完整的坦克大队,不,按照这样的机械化部队的设置,至少是一个联队!

我们歼灭了敌人的一个坦克联队了!徐强心中,就是有了再多的沧桑,也不能不对此感到惊喜。

他自己跳出来,抢到了一辆敌人坦克,打开进入,检查了里面的装置,基本上和自己驾驶的坦克一样,都是普通的轻型坦克,唯一意wài

的是,在最边缘上,有六辆坦克,身材魁梧,根据判断,应该在三十吨左右,属于中型的主战坦克了。

小鬼子手里能弄到这样的货色,相当不错了。

徐强不由得将日本鬼子的家属们,都访问了一遍,包括他们的祖宗,自然,也要**到天皇的亲戚。

徐强检查了鬼子的坦克,发xiàn

,鬼子的坦克里没有弹药,这是正常的,所以,啊立kè

吩咐战士们,到附近的营房里去找,准bèi

迎接战斗。

很快,附近的营房打开了,他们找到了弹药库,立kè

就往坦克里安装配给,这过程,用了大约一个小时,而军营的外面,已经发生了激烈的交火。鬼子的部队反应过来,前来争夺了。

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徐强非常自信,有了几十辆坦克,老子怕谁呀?所以,他立kè

更换了中型主战坦克,然后,将部队分开,主力控zhì

军营,其余的部分,五辆更换的主力坦克,跟随他到敌人的飞机场战斗。

在门外,抗联的骑兵部队已经作为步兵使用,只有区区二十几人,其余的人都在坦克车里忙碌着,试探着,启动和操纵射击装置,无论是机枪还是大炮。徐强的坦克车一出来,毫不犹豫地就扫射起来。

机枪的火焰,扫得鬼子哇哇乱叫,根本不能抵抗,而主战坦克的吨位和充足的弹药,更不是轻型坦克可以比拟的,徐强亲自驾驶着战车,朝着鬼子的隐藏处就撞过去。

鬼子哇哇乱哭着逃跑拉。

“追!”

坦克部队追了出来,将鬼子扫得差不多,然后,径直向飞机场冲去。

在飞机场附近,鬼子组织了三道密集的防御线,特别是最后一道防御线,有数挺重机枪,疯狂地喷发着火焰,将坦克的钢板打得毕毕剥剥怪响。

坦克发怒了,一炮一炮,瞄准了鬼子的火力顶进行清除。

轰,一个,轰,又一个。眨眼之间,鬼子的几个火力点就哑巴了。

四十二章,重心西北移

坦克部队的凶猛火力轻易地击溃了日本守军拼命地反抗,数十名日军士兵,被坦克炮火的轰击,打得血肉横飞,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一名日军士兵,很狡诈地使用掷弹筒对一辆坦克进行了秘密袭击,在黑暗里,他取得了成功,结果,一辆坦克被掷弹筒击毁了,履带哗啦一声脆弱地崩溃,冒查了熊熊大火,四名抗联战士,赶紧从坦克里打开了顶盖逃了出来,在其他坦克的掩护下,居然平安无事地回到了队伍中。

一阵机枪的扫射,将那名勇敢的日军士兵扫进了垃圾堆里。

铁力城里,一片混乱,鬼子们嚎叫着,奔跑着,乱开枪射击着,凄凉的枪声在黑暗的,被坦克灯光和鬼子堡垒的探照灯不时地撕裂的天空里,久久地回荡。

徐强的目标很明确,占领敌人的飞机场,控zhì

敌人的飞机,彻底将之俘获,等大部队到来以后,就作为抗联部队的武器!

在通河战役的第四次战斗中,徐强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真zhèng

的战斗,绝对靠的是军事实力,百分之百地依靠武器装备,没有好的武器弹药,你就是再有战斗意志,又能怎么样呢?飞机,飞机,鬼子的飞机,应该是我们的!

那一天的战斗,在他的心里影响实在太深刻了,如果不是他的那架战机,因为标记原因,形成了对敌人的偷袭,鬼子措手不及,航空部队几乎被他全歼,也许,在鬼子航空部队的协助下,鬼子能够击败通河抗联军队的,通河之战的结果,将根本改变,。

四辆坦克冲进了鬼子的飞机场,因为飞机都隐蔽在机库里,他们将坦克车灯大开着,四面搜索,同时,开始对敌人的守军进行攻击。

日本的飞机场守军,人数有多少,徐强等人是不知dào

的,不过,鬼子的顽强和狡诈,他深深地领会了,不时有鬼子冲出来,朝着坦克部队偷袭,又是放枪又是扔手雷,还有,甚至将刺刀朝着坦克乱捅,希望将中国抗联的官兵恐xià

出来。

“杀呀!啊!杀啊!”

“天皇万岁!”

“大日本帝国万岁!”

日本官兵疯狂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绝对不肯后退一步,往往坚持到被打成一堆血肉,才翻滚着停止了顽抗。

徐强不敢想象,如果这里是鬼子的精锐主力,训liàn

有素的关东军,而不是这些渣滓,不是普通的步枪兵,而是装备极为精良的主力,或者书,鬼子依靠坦克等重型武器对抗,自己的部队只有步枪手雷等薄弱武器,战斗的情况会是怎样的,想来,结果也是这样的一半倒吧?

确实是一边倒,在灯火交织处,鬼子的守军被迅速地击毙,扫荡,凄凉的哭喊声,绝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然而,十几分钟以后,一切都陷入了沉寂,就是招摇的飞机场上的灯光,也都一一熄灭了。

徐强坦克部队,轻易地占领了鬼子的飞机场,然后,向着天空,发出了信号弹。

桔红色的信号弹,在漆黑的天幕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久久地弥散着,最后,才无可奈何地消逝了。

坦克军营的中国抗联部队发xiàn

了信号,立kè

就明白了情况,所有的骑兵,都放qì

了战马,在黑夜里战斗,骑兵完全没有一点儿用处,所以,他们迅速进入坦克车里,熟悉情况,按照之前紧急训liàn

时交代的方案,开始尝试坦克的驾驶和武器装备的操纵。

如果让现代的士兵去想象,完全是可笑和滑稽的,之前仅仅在几辆坦克车上摸摸东西,现在就要上车驾驶和实战!

又有五辆坦克车,摇摇摆摆地开着,象喝醉了酒的流氓,招摇着,终于赶到了飞机场,成为徐强部队的有力支援。

夜间,鬼子在各处的官兵没有消停,不时地赶来对坦克和飞机场进行干扰破坏,秘密渗透的疯狂劲儿头,让人不寒而栗。

还好,在混乱和不时的战斗中,夜幕终于徐徐地卸去,鬼子的反击也随之削弱了。

鬼子到了白天,才看清了城里战斗的形势,不得不向着城外逃窜。

三人一组的抗联战士,驾驶着坦克车,以鬼子的坦克部队军营和飞机场为核心,一面进行坚守,一面派出了游动的坦克车辆,在城中进行了巡视,扫荡鬼子的街道上部队,加速了鬼子的崩溃,其实,铁力城里的鬼子,主要就是坦克部队和航空部队的地面勤务,其他部队并不多,数百名满洲国的伪军,看见鬼子胡乱撤tuì

,又见打着膏药旗帜的日本坦克对着日本人乱开枪开拍,知dào

大势已去,跟着逃走了。

天明以后又一个小时,通河城抗联部队作为第二拨增援的部队,一百多人,也是骑着战马冲到了城下,城门外早就有两辆坦克在巡逻,迟疑不决的骑兵战士突然发xiàn

了坦克车上冒出来了几个脑袋,熟悉的人面,挥舞着的手臂,大喊大叫:“快,。进来,我们,是我们呀!自己人,我们成功了,铁力城是咱们的了!”

“啊?是他们,果然是咱们自己的人!”

“我就说呢,咱徐队长在,我们哪能不打胜仗啊!哈哈哈哈!”

欣喜若狂的抗联战士汇合了,然后冲向城里。这些部队地加入,进一步增强了抗联部队的力量,徐强的飞机场守军,得到了新的加强,四十多名骑兵战士涌进了飞机场,接替了守卫的任务。

两辆坦克向通河开去,还有两名骑兵战士,他们赶回去报gào

消息。

通河的李争政委等人,都在焦灼地等待着消息,持续不断地将精锐部队朝着铁力城调拨,战事没有消息,人人捏了一把汗,毕竟,那是啃鬼子的骨头。

白天,徐强亲自驾驶着战车,在城市里巡逻,因为昨夜的战斗,城里的气氛非常紧张,家家户户都不敢开门,只能偷偷地窥探信息。

抗联战士派遣了些人,向城市里的人们宣传,告sù

大家,鬼子已经被赶跑,抗联部队保证大家的安全,绝对不会触犯百姓人家的一丝一毫,请大家放心。

城市里很快就热闹起来,带着怀疑和好奇,大家都出来观看形势,特别是好奇,抗联战士怎么突然又兴旺发达起来了,他们不是被鬼子赶得钻了深山老林了吗?把是被鬼子消灭干净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不小的城市里,而且把鬼子都赶走了呢?

中国人的心都相同的,大家很快就认识了,当坦克部队在街道上巡逻的时候,百姓们纷纷扬扬地围拢过去,对他们欢迎。

通河的部队接到了消息,顿时兴高采烈,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大家高兴极了。

“徐队长果然有把握啊!”李争说。

“是啊,徐队长出马,肯定成功!”

“我们占领了铁力城,那这儿怎么办?”

在一阵狂喜和混乱中,大家议论纷纷。

“立kè

按照战略计划,转移我们的部队,向铁力进军,”

李争带领全部的军队,包括许多老百姓,都向铁力城转移,为了争取速度,他们只带必要的武器弹药,燃料等物资。

中午的时候,徐强部队正在坦克军营里训liàn

战士们,骑兵战士改成坦克兵,困难很多,幸好鬼子的坦克还不是多复杂的东东,每一个坦克组的战士,都分别对应几名战士,进行兵教兵的活动。

“我们必须尽快掌握坦克的驾驶和战斗技能!否则,我们夺取的这些坦克就Lang费了,而且,鬼子将很快进行包围打击,我们必须迅速形成实战能力!”

“还有,对旋转和升高不是特恐惧的先生们,立kè

到飞机场上集合,!”

中午时分,在铁力城里,听到了密集的枪声,于是,派遣了十五辆坦克,携带了充足的油料,弹药,朝着通河方向疾驰,前进了二十多里,发xiàn

了鬼子的部队,正在围攻通河城转移的部队,尽管通河的部队很多,拥有三千多人的数量,可是,被鬼子偷袭,一时间感到吃紧,当坦克部队赶到以后,立kè

向着鬼子的步兵发起了突击,顿时改变了形势,也因为坦克部队的增援,通河城的部队,得以将炮兵布置和展开,于是,对准敌人一阵狂轰烂炸,将鬼子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不得不溜走了。

鬼子偷袭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伤亡被俘总数将近二百多,其中,鬼子的正宗人数是一百零几人,这一支数千人的鬼子部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通河的军民,扬长而去,不敢追逐。

到了傍晚时分,徐强在铁力城里,迎接到了李争等通河的军民,大家轰轰烈烈地进了城,迅速占领驻扎,又挑选了些人,进入坦克军营和飞机场进行训liàn



三天多时间,抗联不断没有向鬼子发动任何进攻,鬼子也没有敢进攻铁力,就是试探性的侦察也没有。天空中,也没有飞机往来。

松江纵队加紧了训liàn

,同时,派遣士兵,向着周围的乡村招兵买马。

突击铁力城,松江纵队大赚了一笔,不仅缴获了鬼子一个联队附属的坦克车辆,还缴获一个中队的飞机,日军中没有空军一说,而是分配在海军和陆军的航空队,徐强也不知dào

鬼子的航空部队怎样编制,但是,十八架飞机的数量,足可以让人满yì

了。另外,还缴获鬼子的步枪三百多支,山炮十一门,弹药无数,肥了。

挑选战士担任飞行员的职责,是最为艰难的,可是,能摸上飞机一下都是荣誉的情况下,大家踊跃报名,还有坦克部队,都在加紧转化着刚参加抗联不久的新兵蛋子。

“诸位兄弟,我们要战胜鬼子,必须学会坦克和飞机的驾驶以及战斗技能!”

四十三章 摧枯拉朽

短短的一周之内,铁力城的抗联兵力,就增加到了六千人,周围的乡村百姓,疯狂地奔驰过来,要参加部队,松江纵队的名声,已经让所有的百姓们感到了希望.

“松江纵队知dào

吧?他们可厉害了,鬼子被他们打得哇哇叫,”

“他们有坦克,有飞机!有大炮,武器很多很厉害,比当面的奉军强多了,。”

“嗯,他们的武器,都是苏联**子送的,又多又好!”

“在通河,他们四战四胜,灭了鬼子一万人!”

“不是一万,是三万!鬼子的尸体都堆积如山了!”

“还有,他们打掉鬼子一百架飞机!”

徐强没有在铁力做过多的停留,他坚信一条,部队是打出来的,所以,要锻炼部队,最好的方法就是战斗再战斗,因此,将铁力的城防任务交给李争,他又率领部队出发了。

坦克部队二十辆,骑兵一百人,是他们攻城拔寨的快速反应部队,后面,才跟着一千余步兵,这是典型的进攻队列实力。他们首先攻击了桃山镇,驻扎了一个连的满洲国伪军,虽然将城镇的大门关得死死的,还是不经任何推敲,虽然日本鬼子的标记还没有撤除,徐强等人也有意无意地继xù

保持着,以混淆视听,可是,打起敌人来,绝对不含糊,三炮轰下来,小小的城门就被炸酥了,同时,也被炸酥的是伪军的抵抗意志,在声威之下,伪军慌忙投降。将镇子和一百一十杆步枪,一挺机枪等物奉献了出来,同时奉献的还有两名日军顾问官,一些军事物资,四十多匹战马。

尾随的抗联步兵,轻而易举地跟进了桃山,留下一部分善后处理,一部分继xù

跟着快速反应部队横扫周围的敌人。

下午,徐强部队又到了神树镇,一个小队的鬼子督促着一个连的伪军拼命抵抗,还使用三门山炮,朝着坦克不对轰击,但是,二十辆坦克一齐射击,顿时炸得镇子里鬼子晕头转向,鬼子小队长当即挂了,伪军大乱,四处逃命,坦克朝前逼近,撞开城门,冲锋进去,鬼子四散顽抗,伪军东躲西藏。坦克部队吸取鬼子坦克部队进攻通河的教xùn

,只占领镇子的大门和街道口,并不深入,不久,骑兵赶到,开始清剿,再接着,步兵赶到,逐步推进,将鬼子清除掉,也将伪军都抓获,神树镇的百姓们开始很不理解,鬼子的坦克怎么往死里狠打鬼子啊?后来才知dào

了事实真相,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出来,迎接松江纵队,协助他们战斗,到了天黑时分,最后一名伪军被捕,战斗彻底结束。

第二天一早,部队长驱直入四十里,进攻郎乡,作为一个县城,鬼子一个中队左右,防守的兵力是较强的,还有一个伪军民团,约三百余人,一个伪军的正规连,一百三十余人,总数达到了六百人。听到了桃山和神树先后遭到攻击,全部失陷的消息,鬼子中队长,毛利是紧张的,当天夜里就做了准bèi



可是,当对面的道路上冒出了几辆坦克的时候,他自信起来了:“哈哈哈哈,我们的坦克部队来增援了!”

毛利非常兴奋,干脆率领部队出来迎接,为了显示自己治军有方,他命令部队排列起来,整齐有序,离开了城镇二里余,前面是鬼子,后面是满洲国的正规伪军,再后面是民团,鬼子部队尤其得yì

,耀武扬威,背着步枪,拉着战马,分成几列纵队行进。

驾驶员向徐强禀报了消息,徐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kè

从了望孔朝着外面张望,果然如此。

因为徐强的功勋太大,已经被神化了,所以,几次战斗,大家都将他掩护到了后面,绝对不允许他在第一位冒险,看了以后,他才确信,鬼子没有使诈。

他想起来了,前面一个小队四辆坦克在前进以后,其他的坦克失去了联系,部队没有整理好,这才有了一个停顿的时间,给鬼子猜疑和出城迎接的机会。

“上去吧,既然鬼子这么好客,我们也不好意思不接受吧?”

“对!”

抗联战士的坦克冲了过去,呈现扇面形状,牢牢地对准了鬼子的队列。当部队到了跟前时,徐强一声令下,坦克的机枪朝着鬼子横扫,鬼子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扫得差不多了。

伪军转身溃退,被几炮轰下来,就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了,倒是民团很厉害,又是炮又是喊叫,最后,还有人朝着坦克开枪射击,验证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可笑,最终,在坦克炮弹的覆盖下,也萎了。

就在城市的外面,数百名鬼子被全歼。

这一仗,让徐强明白,鬼子虽然在各城镇据点之间安装有电话,但是,其中的联系极为不稳定,鬼子对抗联部队的情况也很模糊。这里有机可乘。

占领了郎乡以后,抗联军队加足了携带的油料又向带岭地区进攻,在路上,遭遇了鬼子的骑兵巡逻队,十二名骑兵被一阵乱轰烂打,当即就死光了。一个也没有跑掉。

到达带岭以后,徐强带领三辆坦克,出现在鬼子的城镇战壕前,他以流利的日语,命令日军开城,出来迎接部队,因为他带领的是日军的增援部队,队长是一个中佐,结果,把鬼子都骗了出来。然后,四辆坦克,硬是将人家鬼子八十多人堵截在城外,一阵血腥地屠杀,一根毛子都不剩下。

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城外的沟壑里,跟随出来的伪军,连脚指头都会明白,自己该怎样做了。

当天下午三点,坦克部队又向更东北地区的南岔区域进攻,依然是老故事,徐强出面,将鬼子骗出,一阵扫射,将鬼子打发掉,然后,冲城占领各要点,等候着骑兵和步兵占领。

傍晚时分,坦克分队进攻金山屯,消灭鬼子九十四人,伪军一百一十余人,还迫使二百多名伪军投降。随后,骑兵部队赶到,协助占领了城镇。

两天时间,徐强坦克分队,横冲直撞,轻而易举,就横扫了铁力城外,从南面到东北地区的日伪军势力,连夺三县城三大镇,先后歼灭鬼子部队五百一十七人,俘获二十一人,歼灭伪军正规部队八百四十七人,其余民团两个,其中,击毙二百七十一人,共缴获敌人步枪一千四百多支,机枪九挺,山炮七门。这样大的战果,抗联部队付出的,只有七名战士的牺牲,三人的受伤。其中,四人是遭受了鬼子的突然袭击,狙击而遇难的,抗联坦克部队,没有一点儿伤亡!

这是罕见的战绩,建立在双方颠倒了的优势基础上,日军在东北地区的留守部队,都是老弱病残,而抗联的武器装备上,则取得了绝对压倒的优势!

如果面对的敌人是关东军的主力,如果抗联还是落后的武器装备,这样的结果,想都不能想象。

连续战斗的胜利,让抗联战士们的情绪极度振奋,高昂,部队的扩编工作也迅速进展了,在所占领的地区,都建立了基本的抗联政权,自然,徐强是不屑于这样琐碎工作的,这都苦了政委李争和几位地下党出身的同志们。抗联松江纵队的势力,发展到了五个县的境内,人员也迅速地膨胀过万,成为一支空前未有的主力军。

徐强并没有关心那么多的事情,他只是盯着部队,训liàn

水平,编制,战斗的意志和情绪,坦克部队官兵的训liàn

技能,飞机场上新挑选的官兵们的驾前培训等等。

在李争的建议和策划下,松江纵队进行了新的改组,编制为一个师六个团,一个炮兵团,一个坦克团,一个飞行团,三个步兵团,一个师部直属的特别连,一个坦克团附属的骑兵连,还有其他几个特别小部队。至于侦察通讯等各兵种都迅速地建立起来,展开了例行的训liàn

和战斗任务。

坦克部队还进行了大规模的拉练,远程的机动训liàn

,战术协同作战等,由于日军在铁力及原来通河城的物资配给较为充分,徐强等人比较放心地训liàn

。训liàn

进行了三天时间,战士们,尤其是驾驶员,能够较好地驾驭战车了。

鬼子一直没有动静,估计有两个原因,一是兵力本就薄弱,二是被连续的失败震慑了,不敢轻易挑衅。

面对这种局势,徐强决定,趁机扩大战果,扩充实力,他的坦克分队得到了补充以后,从金山屯区继xù

前进,进攻西林区,进攻美溪区,依靠犀利的坦克部队的威力,闪电战的形式,一鼓作气,三个小时之内全部拿下,歼灭试图逃跑的鬼子一百八十余人,鬼子上至中队长大尉下到三等兵,没有一个漏网,其中,美溪镇的鬼子,也是在诱骗的情况下被集中到坦克部队面前被包围陷入困境的,鬼子反抗,死不投降,只能成为抗联战士的活靶子。

坦克部队还试探着对敌人伊春市进行了攻击,在城市的外围,鬼子布置的岗哨被轻易击毙,十几名鬼子组成的巡逻队正撞到了坦克部队的炮口上,抗联战士们吝惜炮弹,只使用可机枪扫射,结果,十几名鬼子被打得没有一张好皮子。

四十四章 伊春之战

在伊春城下,鬼子对这样的大型据点的建筑,十分卖力,有许多的陷阱和地雷等手段,结果,将抗联的一辆坦克炸瘫了,本来,徐强只是试探,一看坦克被炸蒙了,几个战士在坦克里挣扎,出来之后,立kè

就城内工事里的鬼子射杀,顿时勃然大怒.

“给我拿下伊春,鬼子一个都不能放过!”

驾驶员和侦察员等人,立kè

警告他:“纵队长,敌人在伊春里的兵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铁力城里,军官们每天都召集会议,了解周边城镇鬼子的情况,那些伪军出身的军官,帮了大忙,他们对鬼子的情况,十分熟悉,对于这样的军官,徐强的胸襟远比李争都开阔,因为他明白,在国家软弱的时代,大家为了生存下去,勉强作傀儡伪军,都是有情可原的,对于这些军官,他向来是夸奖赏识为主,所以,这些人对于徐强,都忠心耿耿,他们也是竭尽全力,出谋划策。

伊春是鬼子在北满的一个大据点,城内驻扎着鬼子56师团的第一旅团主力,兵力估计在两千四百人左右,各种装备齐全,而且,配套的满洲国伪军,人数也在两个团左右,至少在三千人,这么一个大据点儿,按照军官会议的要求,绝对不能直接进攻。

徐强的肺都气炸了,决心太岁头上动土,将鬼子这个大据点拔掉了,虽然说鬼子数量众多,可是,据说,鬼子的武器装备也一般,没有航空队,只有一个小型的坦克连,基本上就是一个步兵旅团属下的步兵联队,对于这样的敌人,徐强已经把它们看成了一块大肥肉,急欲吞之而后快。

一面决心拿下伊春,彻底地震撼鬼子,一面,徐强也不是绝对被胜利冲昏头脑,他赶紧派出了骑兵通讯员,向后续的部队紧急要求增援,一面继xù

派遣人员,回铁力城,要求抗联航空队协同作战。

坦克部队配属的骑兵连全部赶到了,已经身负重任,背满了缴获敌人的武器弹药的战士们,都成了地主老财,一个个扭晃不动,徐强下来,将骑兵连长叫过来,紧急地吩咐了几句,于是,将坦克部队后撤,派遣了三十名骑兵上前,进行火力试探,同时,侦察鬼子的前沿战壕情况,火力点构筑的情况。

坦克兵撤tuì

到了距离伊春城十里外的地方,安静地等待消息。虽然是冬天,虽然树林多是枯萎秃光,可是,也有一些针叶松林的阻碍,况且,丘陵和荒芜的平原,也能够给安静的坦克部队一些掩护。

十九辆坦克,近一百名抗联官兵,紧张地等待着情况,因为连续胜利和突然遭受了鬼子的袭击,遭遇了挫折,大家的心里都很窝火儿。

十分钟以后,听到了城下有隐隐约约的枪声,由稀疏而密集,渐渐地响成了一片,再接着,枪声又稀疏下来。

坦克分队分成四个小队,以一个典型的半环状,安静地蛰伏着,张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网络。而在坦克部队的附近,各有相关的骑兵连战士埋伏,他们是坦克部队的有力助手。

三十分钟以后,枪声零乱,向着这面的道路上移动,战士们都做好了准bèi

,不久,就听到了近在咫尺的枪声。

“准bèi

了!”

“嗯!”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战士们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着对方,侦察兵更加认真地盯紧了前面的目标,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徐强虽然没有多紧张,可是,也心里也不轻松,他担心设置的这个陷阱会扑空,那么,就很难报复敌人了。

几分钟以后,只听冰冻的地面,一阵铿锵震撼,转眼间,抗联的骑兵战士就冲上了原野,后面,追随着大批的鬼子,刚才试探进攻和侦察的骑兵部队,已经只剩下十七人。

鬼子来了,黄颜色的污浊潮流,从前面的原野上漫山遍野地扑了过来,全是骑兵,鬼子的战马高大神骏,奔腾着,咆哮着,大地咚咚咚惊恐着,鬼子挥舞的军刀,狰狞的面孔,都可以看清楚了。因为烟尘的遮蔽,鬼子的部队数量,难以想象。

当然,通过望远镜,徐强还看到了鬼子的步兵,也冲出城来。

徐强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等抗联骑兵部队一过去,就在驾驶员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兄弟,该我们了!”

“是,纵队长!”

徐强很自然地担任了射手和车长的任务,这辆坦克徐徐地发动着,

其他坦克也都发动起来,声音之大,立kè

就让鬼子觉察了,最前面的鬼子骑兵正追逐间,忽然停滞了马头,惊恐地张望。

坦克发动了,迅速地向前一冲,上了埋伏的沟壑,徐强因此也将鬼子的情况看得更加清楚了。

现在,他什么话也不说了,兴奋地大喊:“冲,快冲!”

鬼子的骑兵真多呀,漫山遍野全都是!后面的步兵也不少!在徐强看来,这些鬼子,哪里是鬼子,哪里是敌人,哪里是对手,分明就是一道丰盛的大餐。

徐强的牙齿磨得咯咯响。

虽然敌人很多,可是,骑兵部队比较分散,让准bèi

集中屠杀的抗联坦克部队有些为难,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没有了可以缓和的余地,战斗就是。

轻型坦克一挫身,猛然间窜上了前面的高台,接着一摇,向着前面飞速地奔驰。

机枪响了。

鬼子从捷克进口的武器,严格地说,是从德国人手里进口的武器,有着相当不错的质量,操纵机枪的时候,硝烟虽然不少,射速却相当符合标准。

剧烈的枪声,在坦克里面回响着。

徐强等人的耳朵里,已经塞上了棉花,还是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十九辆坦克,先后冲出了隐蔽地,从几个角度一起,对鬼子的追并,进行了大反击。

轻型坦克的速度相当好,迅速地就迎击上了鬼子,机枪全都怒吼着,喷发着一道道金属火焰,切割着面前的鬼子骑兵。

鬼子骑兵虽然发xiàn

了不对,也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毕竟,带队的军官还没有统一发号施令。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家伙,已经被一阵弹流打成了垃圾,跌倒在泥雪地上,一命呜呼了。

坦克部队丝毫不给鬼子任何的喘息之机,机枪在怒吼,炮弹也朝着鬼子比较密集的地方轰击起来。

鬼子稍加发呆,就意识到了危险,立kè

转身溃退,骑兵快捷如风,在烟尘里滚滚而去。

可是,坦克的速度,和敌人骑兵速度相差无几,而枪弹的速度,则远远不是鬼子的四条马腿可以比拟得了的。

一片片的鬼子,连人带马,被扫进了烟尘里,惨叫着死去了,或者,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消逝了,随即,被其他骑兵飞驰而来,踩成了肉浆。

几名骑兵在转折的时刻,相互碰撞,至少有两名鬼子从马上栽下来,被其他鬼子的战马踩掉了脑袋。

十九辆坦克犹如十九只怪兽,追逐着鬼子的骑兵,死死地不放,鬼子跑着跑着,越来越稀疏。

在坦克的后面,抗联的骑兵战士,也紧紧地跟随着,用骑枪瞄准鬼子射击,虽然他们作为新战士的枪法不敢恭维,可是,照样能将一名名鬼子敲下马,因为,鬼子的骑兵总体起来,还是相当不少的。特别是战马的巨大,成为明显目标。

坦克部队一直追出十里,重新赶到了伊春的城下,将敌人的骑兵屠杀大半,路上,到处是鬼子的尸体,战马的尸体,有的鬼子已经死了,而战马还在,焦急地围着它们的主人嘶鸣着。

敌人的步兵,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在距离城镇防线七里多的地方,小胳膊短腿的日本步兵,再也跑不动了,摆脱不了坦克部队和骑兵的纠缠,只能就地停止,反击作战。

坦克部队的威力,让鬼子们的步兵,尤其是这种冲锋追击类型的轻步兵,毫无办法,他们密集的,准确的枪弹打到了坦克身上,只能成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虽然声音倒是蛮清脆可爱的。

坦克的机枪,毫不犹豫地扫射着,没有一点儿人道主义的意识。

真不讲**啊。

真不讲道理啊。

据说,后来当了某任日本名古屋市长的日本政要的叔叔,就是在这一次战斗中,被坦克一炮打掉了一条腿,甚至,连人家大腿根根里的第三条腿,那么小的一个小玩艺儿都给弹片削掉了,真是不讲情面。

一片日本鬼子的步兵,隐藏在原野上,依托着几棵树木射击着,打得最前面的抗联部队的坦克直冒火星儿。

抗联战士很生气可是,那一片高地很陡峭,坦克还上不去!

鬼子也很生气,因为,这些屠杀他们的中国人,居然使用日本的坦克标记,这不是明摆着侵犯知识产权吗?

打着日本标记的坦克,朝着上面轰了几炮,然后,扬长而去。

三十几名鬼子官兵,横七竖八地躺着,最后一名还有青春活力的士兵,绝望的朝着原野上那些日本坦克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哭了。

几分钟后,这位幸运的日本士兵的眼泪就冰凉起来。

残余的日本骑兵,只有十几位了,他们甚至踩过了自己步兵的身体,拼命地溃退,终于,努力有了回报,他们闯到了伊春城下的日军战壕里,随即,向着城门冲去,侥幸逃脱了。

可是,还有八十多名鬼子的步兵,却怎么也无法摆脱恶魔的纠缠,坦克甚至放qì

了射击,直接开着朝鬼子身上撞去。

三名鬼子被一辆坦克床得飞了起来。

两个鬼子连忙哭喊着,跳跃着,也没有逃脱一辆坦克的追踪,结果,被活活地裹到了车下,钢铁履带立kè

将他们碾成了废墟。

四十五章 捅开伊春

鬼子的炮火很猛烈,在坦克部队进入了伊春的城外两里多的时候,已经对坦克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因此,徐强指挥部队,放qì

了对鬼子的追逐,让那些惊弓之鸟般的小老鼠们幸运地逃窜了.

寥寥无几的鬼子步兵和骑兵,逃进了伊春城。

徐强观察着鬼子的炮火,然后,无奈地放qì

了攻击,带领战士们返回了。

回到了已经成为军事基地的金山屯,受到了抗联步兵一个连的热烈欢迎,坦克十九辆,进入了城镇里,这时,又有五十多名骑兵从后方,铁力城的大道上赶来,汇合了进攻伊春城的骑兵,补充了兵力。

徐强这时候,才敏感到,自己的战术实在太臭,既然是轻型坦克,既然畏惧敌人的炮火攻击,作为偷袭和远程打击的快速反应部队,坦克不应该对敌人防御的坚固城防阵地进行试探和攻击的,特别是敌人的重兵集团所在地。

不过,根据大家的印象和议论,基本的统计,可以认定,伊春之战的结果,还是可以满yì

的,因为,抗联部队付出了一辆坦克和二十四名骑兵的代价,至少击毙了鬼子一百五十人以上,击伤以后,因为天色暗淡没有将之俘获或者被其逃跑的,估计还有百十号人,战斗的损失比之大,早已超出了之前中日两国部队作战的正常标准。

大家迅速吃喝,休息,几个军官在徐强的召集下进行会议,反思了今天作战的情况,决定对敌人的伊春城,进行猛烈袭击。钓鱼式的战斗,明天不可能重复了,如果真要和第二决战,就需yào

足够的步兵协同。

一夜休整,曾经有少量的日军偷袭骚扰,被金山屯的抗联步兵击溃了,徐强被惊醒,十分愤nù

。“小鬼子很嚣张啊,看样子,老子光打他们的屁股还不行,得下狠手捅他们的心窝子。”

几天以来,连续的胜利让徐强对于坦克的使用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也让他很有信心,所以,他暗暗地打定主意,在明天,强攻伊春城,一旦打下了这座城市,将会对整个东北地区的抗战,起到至关重yào

的影响,也许,是转折性的。

第二天凌晨,徐强将坦克部队召集起来,因为夜间,又有步兵从铁力等地区增援赶到,越为两个连,近三百人,他将军官们也招集在一起,布置了进攻伊春的任务,很多军官都不赞成,感到过于冒险,可是,徐强态度坚决,大家也只有勉强点头了。“好,就听徐队长的!”

“是徐师长啊!”有人更正道。

徐强笑了,“什么师长队长的?要是今天我们攻不下伊春城,老子就什么也不是了!”

“啊?”

徐强态度坚决,鼓舞官兵们努力进攻,因为,鬼子都是残兵败将,武器装备也有限。对于城里的情况,他让伪军出身,在那里呆过的战士讲述了城里的基本情况。

凌晨五点钟,坦克部队全面出击,估计到鬼子的防御重点,他们绕道而行,抄到了伊春城的东北面,然后出现在城市的北面了。

将缴获的小日本的军旗,插在坦克上,他们冒充鬼子的增援部队,在天色大亮时,出现了。

坦克部队和骑兵部队,毫不犹豫地朝着伊春城进攻,因为他们的身份伪装问题,直到了跟前,鬼子才敢确认,惊慌失措。而坦克部队立kè

就展开了清点行动。

伊春城外,鬼子布置了几道铁丝网,挖了些沟壑,设立了许多的鹿砦,可是,这些东西,对步兵的阻碍还有些用处,到了坦克这儿,连蒙都没有,直接开炮,将障碍物打碎了,就是沟壑,也轻轻地一拱,就推得泥土半平了,坦克轻易闯过关去。

鬼子在城市的外面,还有一道临时的城墙,三米多高,每隔着五十米就有一个木质地的高台射击点,布置有机枪火力,周围还有许多半永久性的工事,有不少的暗堡垒,埋伏了许多士兵,可是,这些布置,面对坦克,几乎没有用处。

徐强的坦克,正面对一段敌人的防御,敌人的机枪,发出了密集的火焰,于是,坦克在三分钟之内,打了五发炮弹,不仅摧毁了这挺机枪,还将附近的几个暗堡垒都敲掉了。

在金山屯,得到了弹药补充和油料补充的坦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经过十分钟的战斗,将伊春城北面的敌人防御线,撕裂了二百多米的距离,然后冒着敌人的弹流,撞开了临时的城门,闯到了真zhèng

的城门附近。

一辆坦克发射了三发炮弹,将城门炸得碎片乱飞,重大的铜铁木混合巨门,被轻易击毁了,于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坦克,朝着前面冲锋,杀进了城里。

骑兵部队一百余人,也追随着坦克,杀进了城中。

步兵没有跟随他们,因为速度不行,所以,步兵就前进在伊春城的南面,潜伏着等候消息。

一路上,坦克横冲直撞,势不可当,被惊扰起来试图抵抗的日军,出来一股又一股,上来就死,被坦克的机枪扫得秋风落叶一样,悲惨极了。

十九辆坦克分成四队,以避免过于集中,遭到鬼子暗算的可能。

一大群鬼子冲了过来,可见,城北面的枪声炮声,让他们惊醒了。鬼子的几个军官,挥舞着军刀,带领士兵朝前冲。不过,一看见冲过来的敌人,他们就蒙了。

“坦克?”

“怎么打?”

因为紧张急促地应付,只带了步枪,上了刺刀,连子弹都不足的日本鬼子傻了。

几个鬼子因为惯性,勇敢地出击,结果,用刺刀去捅坦克,被坦克一阵猛冲,直接轧碎了。

“杀呀!”鬼子军官迟疑道。

这话提醒了抗联战士,坦克朝着这家伙冲去,直接将他碾成了灰尘。

噗,一大蓬鲜血飞溅起来,四名鬼子连同他们的步枪和刺刀,又被坦克撞飞了!

街道上,顿时成为血的海洋,鬼子,成为可怜的被屠杀的对象,他们平时里威风凛凛的三八大盖,闪亮的军刺,现在就和小孩子的玩具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终于,鬼子的心里防线崩溃了,三四十名鬼子的生命勉强换来了一个真实的思考。鬼子转身就逃。

坦克的机枪,兜着鬼子的屁股,就是毫不犹豫地一阵猛扫,直到将出来的一百多个鬼子扫得只剩下三核桃俩枣儿,翻滚在路上等死。

沿着城市的大街,坦克飞快地冲锋着,见鬼子就敲打,毫不手软,而鬼子各部队,纷纷出来迎战,又纷纷崩溃,死伤惨重。

根据伪军出身战士的情报,伊春的鬼子最主要重型武器,有一个坦克小队,一个装甲车小队,所以,那是徐强寻找和代价的重点。正闯过了数百米,朝着前面攻击时,他们发xiàn

了敌人的坦克!

抗联战士的坦克都在战车上面插着两面鬼子的小军旗,名义着是冒充鬼子,其实也是制造识别系统,前面突然冒出来的鬼子坦克,没有军旗,立kè

让战士们明白,是敌人!

可惜大是,鬼子还不知dào

这个,最起码,他们还不知dào

对面猛然见到的坦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尽管他们在昨天的战斗中,已经知dào

了抗联坦克部队的厉害。

稍一迟疑的时间,战机就错过了。

抗联部队的坦克,朝着鬼子狠狠地开炮,直接将一辆坦克打爆了车顶,尽管其他几炮没有直接命中,却让跟随着坦克出来战斗的鬼子步兵,当即就挂掉好几十个。

更为严重的是,硝烟弥漫,使鬼子的坦克被笼罩在烟雾里,无法侦察到对面抗联战士的坦克!

于是,根据刚才的阵势,抗联战士可着劲儿朝鬼子坦克乱轰,。这是徐强早就跟他们商量好了的事情,消灭鬼子的坦克,远比干掉几百士兵更重yào



就这样,无论是鬼子还是抗联战士,都没有料到,鬼子这一个坦克小队,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报销了。

这只是一个小组的抗联坦克,五辆,就取得了击毁鬼子坦克十四辆的战绩,而且,自己身上只中了三发炮弹,都滑过了要害,只有一辆受了轻伤。

天要灭鬼子,谁也没有办法。

徐强小分队,倒是没有找到鬼子的坦克,正心急如焚,要是不消灭鬼子,先发制人,。迟早要和鬼子坦克部队正面交锋,进行血战的,那时,训liàn

不足的抗联坦克部队,恐怕不是鬼子的对手。

天色已经大亮,坦克的视野更加清晰,他们轻易地寻找到鬼子的碉堡所在,人员所在,马上就转移炮塔进行攻击,因为是抵近射击,鬼子的堡垒没有任何可以逃避危险的可能。

徐强的坦克分队,经过对路上鬼子的连打带轧,直接就弄了一百多人以后,赶到了伊春城的西面,等于说,将这个不小的城市,鬼子的大据点,完全犁了一遍。

拥有五条大街,三万多人口的伊春,在当时,绝对是个不小的城镇。

徐强的坦克,已经冲到了西城下,将鬼子的城防工事体系,掏心窝子,切开了。

这就好象,将鬼子从后面到嘴巴,一下子捅到头了。

鬼子还不知dào

,在城门附近的防线上,鬼子还有步兵在巡视,有骑兵在游动,因为,外面的中国抗联部队的步兵,也开始了进攻,听到了坦克的炮声,他们按照要求,缓慢进攻。

徐强心里那`个美呀,挥舞着手臂:“快,狠狠地修理鬼子啊!”

还用说吗?四五辆坦克,对准鬼子的背后就是阴险地一阵乱枪。偶尔还轰一声,赏一个大的红包。

鬼子的防御线,立kè

土崩瓦解。

四十六章 罕见的胜利

徐强指挥的坦克,面对着一片碉堡群,鬼子的火力是面向城外的,当坦克部队和骑兵风驰电掣地从背后捅来时,鬼子惊慌失措,在晕头转向之间,有部分人开始朝着坦克射击.

最前面的一辆坦克,掉进了一个大陷坑里,估计原来是个水坑,冰冻之后,上面灰尘遮掩,完全看不出来了。

坦克挣扎着,在坑里动弹不得。

不过,坦克里的战士很机警,干脆将坦克就留在坑里,朝着鬼子的碉堡继xù

射击。

徐强等几辆坦克赶紧增援,一阵乱炮,将周围的鬼子碉堡工事都掀上了天空里,一个碉堡里几个甚至十几,几十个鬼子,都被炸得无影无踪,死翘翘了。

伊春城南门,被坦克部队从里面捅开了,随着一声炮响,城门无可奈何地破裂,崩溃,破碎的片片,将城门附近战壕里的鬼子十几人,插得七零八落,一片悲惨。

象几把犀利的手术刀,坦克部队将鬼子的城防体系彻底地捅乱搅拌,支离破碎,然后,对着城门南的外壕,进行扫射。

抗联步兵三个连逐渐接近了城门,开始朝着鬼子射击,而坦克部队从背后进攻,双面夹击之下,鬼子见势不妙,转身溃退了。

坦克不部队和步兵会师,引导步兵进入城市。

激烈的巷战,随即开始,只是,因为有坦克的协助,抗联战士虽然人数少得多,却占尽了优势,一直处于主动进攻的态势。将鬼子的工事不断地打坏,鬼子不断地击伤击毙,城市在鬼子的顽抗下,被抗联部队一段段夺取,炮火将许多鬼子顽抗的房屋击毁,变成了死亡的坟墓。

伊春城到处都在冒着烟火,许多房屋烧得毕毕剥剥作响,鬼子的尸体焦臭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在伊春的医院附近,鬼子一个中队依托坚固的墙壁,形成了暂时的抵抗局面,还将一辆抗联坦克击伤,掷弹筒打在了坦克的左履带上,将它打断了。

不能行进的坦克,以机枪火力的扫射,以炮火的准确清除,将医院外的鬼子,打得死伤无数,不得不溃逃。

最后逃跑的十几名鬼子,因为出路不对,正好迎接到了抗联的步兵,因为坦克大出风头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步兵,顿时来了精神,轻机枪的扫射,将鬼子打得劈里啪啦就栽了一地。最后的鬼子,因为子弹射光,只好端着刺刀怪叫着往前冲,结果,被几名战士上前,你一下我一下,用军刺捅成了烂瓢。

“我日,小矬子蛮凶嘛!”

“老子看你死不死!”

“再捅!”

日军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抗联部队协同作战,就清扫了伊春的城市三分之一的地方,将鬼子和满洲国的汉奸部队追得哇哇大叫,狼狈不堪。

那些鬼子着急了,知dào

抗联战士是不可抵抗的,绝望至极,干脆,一个接着一噶,用刺刀自杀了。

军刺捅进了自己的咽喉,或者是肚子,疼痛难忍,完全丧失了“皇军”的威风,又是哭又是喊,最后,只能以枪自残。

有的鬼子拉了手雷将自己炸死。

有的鬼子乞求同伴将自己打死。

那些伪军们,特别是成群结队的伪军,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听到天籁之音:“所有中国人,伪军士兵,放下武器,准许投降,我们抗联,绝对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放下武器,就是光明的出路!绝对安全,我们向你们保证,我们给你们安全!”

“放下武器,就是我们的俘虏,我们优待俘虏,如果掉转枪口对日本鬼子作战,那么,你就是抗联战士,就是英雄的中国人!”

“我们松江纵队,绝对不管你的前身如何,只要你能够抗日,那么,你就是我们的朋友!”

“伪军兄弟们,掉转枪口,和鬼子干了!”

“能够反正归来的,军官升一级,士兵奖励一百现大洋!”

抗联的坦克部队,骑兵部队,步兵,都不断地伪军宣bù

这样的政策,尤其是一些来自于伪军的战士,更是神气:“快,老子就是原来伪军,黑狗子,现在,老子是光荣的抗兰军官啦,班长,哈哈哈,快啊,掉转枪口,你就是中国人民的功臣!”

这是战前,徐强能够预料到的情况,伪军的战斗力并不低,只是中国人的情感在内,不愿意拼命打,自己的部队实在少,只能利用伪军的这点心理了。

如果鬼子势力大,这样喊话是异想天开,但是,现在,鬼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伪军也处于被歼灭的地步,情况就迥然不同了。

伪军一听清楚抗联战士的喊话,就觉得有了出路,来了精神,如获大赦,一部分伪军放下武器,表示投降,一部分干脆将帽子一扔,先跪了:“抗联爷爷,我们愿意跟着你们打小鬼子。”

“好,上吧,你的枪!”

“行啊!”

许多伪军更绝了,将自己的军装一脱,抄起枪就朝鬼子开火了。

正在节节胜利的时候,天空忽然响起了轰轰烈烈的飞机声!

“不好,鬼子的飞机来增援了!”

“是啊,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消灭鬼子!”

徐强急了,一旦给几架甚至十几架鬼子的战机纠缠住,这些坦克肯定不够给鬼子一碟菜吃。所以,他催促部队,立kè

更猛烈地进攻,将鬼子消灭掉,和鬼子纠缠在一起,使鬼子无法轰炸。

那些飞机迅速地飞近了,飞得很别扭,很低,姿态很不好,而且,一直没有轰炸射击。

伪军已经受不了这种威严,许多投降了的伪句,干脆往地上一躺装死,而反正了的,正在作战的伪军,则将枪扔掉,转身就逃:“快,鬼子的飞机来了!”

部队出现了混乱。

日本军队方面,则士气大振,许多鬼子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将脑袋从工事里伸出来,向着飞机招手:“飞机,飞机,来得好!要西!”

徐请立kè

吩咐,自己的小分队,留下两辆坦克对天警戒,机枪对准了那些飞机,准bèi

战斗一旦鬼子的飞机进行轰炸,就要射击。

不过,那些飞机却没有轰炸扫射抗联部队,反而,在一阵犹豫不决以后,飞到了鬼子现有残存的阵地上。

鬼子兴高采烈地出来观看,许多军官尤其是高兴,眼泪都哗哗的。

不过,鬼子的高兴,没有维持多久,就因为自己的轻率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轰!轰轰轰!

一颗颗重大的炮弹,黑呼呼地从飞机上甩了下来,令人望而生畏的炸弹,不是瞄准抗联部队,而是瞄准了鬼子的阵地。

鬼子的阵地上,顿时被火号笼罩包围了。

徐强等人看着日本标记的飞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的飞机啊。

抗联的空军参战了,它们,还没有去掉日本军队的标记,但是,已经纠缠在鬼子的头顶上,又是屙炸弹,又是怪叫,还开始了扫射,将鬼子打得措手不及,死伤一片。

飞机的参战,好象火上加油,让明白过来的抗联战士一个个兴高采烈,大家纷纷后怕,幸好开始没有射击!

抗联战士高呼起来:“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来了!”

几个伪军还没有逃走:“明明是鬼子的飞机啊!”

“我们的飞机,快看!”抗联战士指示着说。

伪军难以置信地看着,果然发xiàn

,飞机只炸鬼子时,都惊喜万分:“天呐,抗联也有飞机?我们这回可赢了,再也不怕小鬼子了!”

许多装死的伪军官兵,立kè

爬起来,到处寻找枪支,然后,积极踊跃地参加了新的战斗。

更多的逃跑,溃退的伪军,终于发xiàn

了部队,有的已经跑到了城外,又赶紧收拾起枪支,转回去参战了:“日,咱要是跑了,这功劳就没了!”

“对啊,对,要是咱跑不远,抗联的飞机撵着咱炸,咱还有没有活路?”

“抗爷惹不起了!”

由于有空军的助战,尽管只有四架,可是,也将整个局势扳得更加倾斜,鬼子在空中和地面的双重炮火的压力下,终于不支,残余人马打开了城市的西门,东门,作鸟兽散,而抗联战士紧追不舍,直到坦克全部没了油料,又没有了子弹!

不过,坦克的功勋已经够了,它们,追逐着敌人,出了城门十余里,将鬼子连扫带轧,打得差不多了。

鬼子的旅团长阿部少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集结起来的,准bèi

进攻铁力的主力部队,被人家几辆坦克就扫得如此之惨,再也气愤不过,挥舞着屠刀自杀了。

比阿部顽强的几个鬼子军官,不肯自我了断,结果,在没有了子弹的情况下,只有以军刀为武器,转身迎战。

抗联战士的骑兵冲锋过来,战马咆哮如雷,士兵携带着犀利的劲风,将战刀一扬,就将鬼子的脑袋劈掉了。

鲜血横飞。鬼子的脑袋无聊地掉落到了草地上,枯萎的干草和污浊的泥浆残雪,很快就被浸染成了鲜红颜色。

抗联的骑兵,接到了歼灭敌人残余的军令,步兵也被要求不得停留,于是,步骑兵一道,向着鬼子的残余势力穷追不舍。

那些伪军出身,刚刚反正的士兵,追得最为起劲儿,因为徐强有命令,击毙和击伤鬼子一名,既往不咎,再嘉奖一百银元!第二名奖赏二百,等差数列增加!上不封顶!

这不是打仗,这是在抢钱啊,鬼子已经崩溃了,成了惊弓之鸟,谁要是不能逮捕一个,就太逊了吧?

越来越多的抗联战士,包括在战斗中投降的一千多名伪军,追出了十余里,将鬼子大部歼灭,能够逃脱的只有几个可怜的骑兵。

四十七章 大地铁流

站在伊春的城头那冒着烟火余味的废墟工事前,徐强感慨着,思绪遥远,这是抗联攻占的一个重yào

城市,是一次主攻进攻,以少胜多的战例,区区数百步骑兵,在十九辆坦克的带领下,最后又有几架飞机助战,就彻底地击败了鬼子的主力核心部队,攻取了一个坚固的城市,这在松江纵队的历史上,就是在抗联整个的历史上,也不多见.

这些部队,建立的历史之短,估计也要创造纪录了吧?

李争很快就赶到了伊春,见面之后,不是表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徐队长,你疯了?是不是疯了?”

大家都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就是徐强都有些尴尬:“政委,您什么意思?”

李争依然严肃:“你这是开玩笑,这是在胡闹,是在赌博啊,你不是站在整个松江纵队的高度上,而是象一名小兵!”

李争的声色俱厉,包含了对他的无限担忧的同志情谊,徐强没有嫉恨,相反,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感谢万千。

确实是一时激愤,热血冲昏了头脑,战都,看着伊春城里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子工事,尸体,他不由得后怕,要不是坦克的威力,要不是鬼子也不清楚他们的实力,被坦克的突击和飞机的轰炸弄蒙了,战斗的结果很难预料,这是一场不讲战略,不讲战术的血性之战,当然违背了抗联部队的一贯方针。

当然,当战果清点统计出来以后,李争也是欣喜的:“徐队长啊,你们这个险,冒得实在有些值啊。”

经过了一天时间,不完全地统计方法,整个伊春战斗,历经两天,反复战斗,日军完败,被歼灭了两个步兵大队大部,外加一个旅团部,一个骑兵中队,一个步兵中队,一个特种兵中队,总数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而伪军的一个旅完全瓦解,两千五百多人的队伍,被击毙和俘获四百余人,其余逃脱三百余人,一千六百多人投降,反正。因为击伤而俘获的鬼子,熟练也达到了一百零七人,他们多数是被坦克炮火轰昏的。

物资的缴获上,更是丰厚,缴获了步枪四千多支,弹药无数,山炮三十门,野战炮四门,坦克(已经被击毁)十四辆,装甲车(完好)七辆,机枪四十八挺,(其中十一挺被打坏),掷弹筒八十一具。手雷等数千枚。战马一百多匹,其中,多数受伤。

攻占了伊春以后,松江纵队进行了新的改编,扩充了千余伪军,被分化瓦解,编制在部队中,少数的人则被遣散回家了,因为武器的充足,扩大了招兵买马的规模,同时,将主力和基地,由铁力转向伊春,因为,这儿距离苏联境内比较近,可以和苏联境内的抗联部队取得联系。

在伊春城里,让徐强高兴的是,也发xiàn

了不少的油料,汽油和柴油,可以作为坦克的燃料,飞机的燃烧,因此,使徐强的心里,更加乐观起来。

伊春缴获的鬼子坦克,全部被击毁,自然失去了价值,何况,抗联部队中又没有真zhèng

的维修保养人员,只能废弃了。

部队的规模扩大了,许多事情千头万绪,不是徐强所能整理好的,他干脆将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李争,自己专门琢磨对敌战斗的事情。

在攻占了伊春四天以后,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了。

抗联的著名军事家,和杨靖宇同志齐名的周保中,李兆麟两位干部,先后带领小股的抗联游击队,来到了铁力,辗转来到了伊春。

松江纵队的威风,已经闻名中外,让东北地区的鬼子胆战心惊,就是日本国内,也十分清楚,可是,在北美大陆的苦战,吸附了鬼子的主力,他们实在抽不出兵力来增援了。

李兆麟将军和周保中将军,原来都是抗联的军长,不仅素有威望,还有成熟的经验技巧,现在,一起来到了松江纵队以后,立kè

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松江纵队编制为一个军,两个师,李兆麟和周保中各担任正副军长,兼任一个师的师长,还成立了一个特别装甲旅,由徐强担任旅长,李争担任装甲旅的政委。

李周两位军长来的时候,带领的官兵虽然只有五百多人,却全是久经考验的老抗联战士,他们迅速地被补充到各级军事机构中,成为骨干力量,这支新成立的部队,也完全控zhì

在抗联的手中,进行政治思想的,军事素养的训liàn

培养。

伊春城里,成为抗联力量的春天。在这儿,经过了一个月的整顿训liàn

,抗联部队发展到了一万两千人,成为抗联复兴的新标志。

新年的三月,东北部地区依然寒冷,而全国抗战的形势,却已经根本改变,尽管因为有了中日之间的协定,国民zf可以坐视领土回收,却不堪国内的舆论压力,不得不将主力部队,朝着前线调集,而中国***的军队,根本不承认和日本方面签定的任何屈辱卖国的条约,部队发展壮大,继xù

向东北地区推进,战斗非常激烈,在察哈尔热河一带,屡次战胜薄弱的鬼子部队。数量只有五万的日军,分布在黑龙江沿岸,几处堡垒要塞,以及热河等处前线,捉襟见肘,给伊春一带的抗联部队,以充足的休整时间,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鬼子没有任何动静,只能龟缩在周边远远的据点里,不敢觊觎。

让徐强更为高兴的是,两位军长还争取到了苏联技术人员的协助,秘密从苏联境内潜伏进来几个苏联的坦克装备技师,携带了一些工具,还有坦克战的教程,尽管苏联的部队技术,在大清洗以后,有了很大的降低,但是,对于徐强而言,依然是雪中送炭。

四月,由李兆麟军长坚守伊春,负责全面的物资和人员的调度,周保中军长带领第一师和装甲特别旅,第一师所属炮兵营,骑兵连等,浩浩荡荡向鬼子重兵云集的鹤岗城进发,那儿,有鬼子的一个步兵联队的大部坚守,还有一个师的满洲国的伪军,已经将城市化成了一座活动的钢铁工事。

对于鹤岗的军事情侦察,周军长事先做了相当严谨的调查,对全面的军事进攻做了详细地方案和应对,因此,各部队和军官,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一个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在老抗联战士和几个伪军的向导下,特别装甲旅果duàn

地行动,依然采取了机动灵活的战术,在凌晨两点时分,开始起程,绕道而行,经过北面的大迂回,出现在鬼子的后方,即鹤岗城的东北面,当天色开始放亮以后,坦克部队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依然是鬼子的坦克标记,打着用于识别的膏药旗帜,鬼子的城防士兵在犹豫不决中,等待观望中,被徐强的坦克赶到了跟前,坦克部队的进攻,没有使用武器,而是欺骗,徐强等人流利的日语,让鬼子放心了,于是,手一摆,放行了。

“这是我们边境部队的装甲部队,”

当然,这是鬼子一时得yì

,忽然,有军官过来,看着浩浩荡荡的坦克车辆,目瞪口呆:“这是哪支部队?”

“边境的部队!”

“他们的证件呢?”

“边境的部队还需yào

看吗?”

“八嘎!”

鬼子军官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他们立即要求后续的坦克停下来,可是,有几辆坦克立kè

对准了他们,扫出了一串子弹。

战斗打响了。

徐强的装甲旅,已经有一半进了城,这次,他们倾巢出动,六十多辆坦克,二十几辆装甲车,还有运输油料和弹药的卡车,浩浩荡荡之说,绝不为过。

坦克的前锋部队,进展极为迅速,鬼子的主力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打到了老窝儿里。

鬼子的联队指挥部,遭遇了五辆坦克的围攻,几炮以后,联队长山城战死,整个指挥系统崩溃。

当然,鬼子的混乱,并没有让其抵抗停止,相反,鬼子的抵抗十分猛烈顽强。无数的士兵举着步枪朝坦克部队射击,甚至是刺杀。

鬼子的顽抗,让徐强十分高兴,敌人这不是等着来送死吗?哈哈,又是玉碎战法。

在二十分钟时间里,鬼子针对坦克部队,发起了六次大规模的集团冲锋,试图将这些钢铁洪流阻止下来,可是,最后,他们只实现了一半,他们的尸体确实堆积如山,成为坦克前进的阻碍,但是,要将坦克完全阻止下来,确实是痴心妄想。

又是一场大屠杀,搞得徐强这样久经锻炼的老兵都心慈手软了,那真的是不对称的战役,鬼子多么勇敢啊,咱多么卑鄙无耻啊。

轰轰轰。一群群的鬼子,变成了血肉相连的尸体,堆积在道路上。

鹤岗的春天,一九四一年,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普通的百姓们,都能够听到猛烈的炮火在轰鸣,都战战兢兢地缩在家里不敢出头露面,倾听着炮声,坦克的轰鸣声,一直纳闷,“鬼子的装甲车啊,大炮啊,怎么朝着城里乱轰啊?”

一个小时以后,鬼子的基本步兵被消灭了,整个鹤岗大街上,血流成河,最厚的地方,鬼子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半米高的尸山。

又一个小时以后,鹤岗的鬼子被肃清,残余的鬼子逃走了,留下来的都成为尸体,三十余人被老百姓们揪着当了战俘。

两千的伪军崩溃,部分投降。

周保中的第一师不费一枪一弹,接管了装甲旅麾下的城市。

一场游戏般的战斗胜利,坦克部队只损失了一些弹药和燃料,三辆坦克受到稍微损害,尾随作战的骑兵连伤亡三十余人,而他们消灭的鬼子数量,超过一千人。

四十八章 会攻佳木斯

占领鹤岗的战役,再次成为抗联战斗史上的传奇,区区一个骑兵连配合,单独依靠装甲旅就一举击破了鬼子重兵占据的鹤岗城,几乎将鬼子歼灭净尽,而自己损失微乎其微的战果,在整个抗联部队,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所有的人都知dào

,抗联的坦克部队是最强的.

攻占了鹤岗以后,抗联部队的士气进一步增长,两位军长趁机再次整编部队,招兵买马,将部队发展到了一万六千人,编制为统一的抗联新第一军,步兵分为三个师,骑兵一个营,炮兵三个营,坦克部队依然如故。

在鹤岗哨加休息,周保中军长和李兆麟军长两位,协同作战,从数处地方,集合兵力,分进合击,向佳木斯进攻。、佳木斯,是当时北满的核心城市之一,不仅人口较多,经济较发达,还是一个铁路枢纽,也是鬼子的一个大据点,在政治军事地位上,铁力,伊春,鹤岗等,都不可同日而语。

两位军长在战前,对装甲旅的官兵,作了认真地动员,告sù

他们,只要占领了佳木斯,就可以震撼整个日军的布防体系,彻底改变北面的局势,将黑龙江省的中北部地区,建立为抗联的大块根据地。

佳木斯城里,拥有鬼子一个旅团的实力,兵力在三千以上,还有三个满洲国的伪军旅,总兵力在万人以上。

鬼子的实力,也不可小觑,有坦克数十辆,飞机十余架,山炮等步兵重武器数十架。

在进攻之前,两位军长格外重视徐强的意见,专门和他进行了研究,接受了他的建议,“嗯,你的计划很好。很特别!”

实jì

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徐强更有实战经验和阅历。在战役指挥的策划上,基本上是按照徐强的一套进行的。李周两位军长,也很谦虚,对徐强格外尊重,对于他的宏观构思,基本上赞同,也进行细节地方的补充和质疑,让他思考得更为严谨些。

抗联新一军的部队,只留下少数的兵力,留守各城镇,将主要兵力集中起来,约为一万三千人,在三天后,都达到了准确的攻击位置。

这是一次空前未有的壮观局面,老抗联战士从来都没有想到,抗联的部队,也有这样扬眉吐气,耀武扬威的时候,鬼子龟缩在佳木斯城里,一动也不敢动,而城外,抗联部队的步兵,骑兵,装甲兵,炮兵等,络绎不绝,被动员起来支援前线的百姓,也有万人之多。

“坚决拿下佳木斯,震撼鬼子,横扫江北。”

军官们纷纷动员着,鼓动着,将坚决的战斗意志灌输给官兵们。

江北,是指松花江以北,东北地区的人们习惯上这样称呼。

官兵们没有多少人害pà

的,尽管他们是新兵,因为,抗联部队的今天,从来没有过的壮大,飞机和坦克,大炮,是最有说服和动员力量的。只要看了那些重武器,每一个抗联战士,就是刚从伪满洲国军队里反正过来的人,都有理由相信,抗联必胜。

坦克部队没有奇袭,因为,根据从城里反正归来的伪军介shào

,日军已经清楚了抗联新一军的装甲特别旅的作战特点,而且,在城市的周围布置了大量陷阱,还有多门反坦克的战防炮,单纯的坦克进攻,一定会遇到很大损失,徐强也没有坚持,一种战法经常使用,会被敌人掌握了规律的。

抗联部队逐渐逼近了城市,能够看清鬼子的阵地上,有一重重的阻碍,战壕,铁丝网,陷坑,以及挖掘得窟窟窿窿的壕沟,有的灌注了水,尽管还是寒冷,冰已经化了,在阳光的辉映下,泛滥着粼粼的寒光。

鬼子的碉堡,在一处处城墙的下面,一丘丘地坟起,露出了黑洞洞的射孔,而许多城墙的中间部位,也有松动的痕迹,说不定也是鬼子预设的暗堡。

这一回,装甲部队将车上的标记全部更换了,涂抹掉了膏药旗帜,绘画上抗联的记号,装甲部队的钢铁洪流,悄悄地蛰伏着,等待时机。

协同作战开始了,首先,三颗信号弹升上了天空,尽管是白天,印象不是多清楚,可是,那凄凉的拖音,还是让每一个听到的抗联战士都为之一震。

炮兵首先开火,将敌人的阵地上的碉堡等物进行了定点清除,炮弹呼啸着,久久地尾音一直揪扯着每一个人的魂魄,直到轰然爆zhà

,一座座鬼子的碉堡被掀上了天空,土崩瓦解。

一些鬼子和疑似鬼子的家伙,从“坟墓”里甩出来,被扯得粉碎。

徐强是战斗的灵魂人物,首先在炮兵攻击的时候,他感到了炮兵阵地,帮zhù

炮兵校正射击,亲自操着一门大炮,将鬼子的好几处堡垒炸飞。

抗联部队的弹药,全是夺自鬼子方面,没有一点儿的后勤自给能力,因此,珍惜每一发炮弹,每一次射击,都力求准确无误。

战前精确地标记,起了作用,在正面战场,佳木斯的西门附近,鬼子的工事,不多时就被炸得精光。

抗联部队当然不会这么粗心大意,鬼子的工事也不会就这么多,而且,鬼子很狡猾,事先将所有的火力都隐蔽起来了,并不进行任何还击,这就预示着,敌人的指挥官,是个经验丰富的家伙,战斗将十分激烈。

炮火继xù

,将佳木斯的西门外的鬼子所有阻碍,都打掉了,特别开辟了三条通道,一切铁丝网络被撕裂了,暗堡被炸飞了,陷阱什么可疑的地方也被炮弹光顾,进行清晰地试探,抗联炮兵打得十分过瘾,看着鬼子辛辛苦苦闹出来的东西被击毁,和打到了鬼子身上没有多大区别。

蓬,佳木斯的城门,被彻底地端掉了,破裂了的两扇大门,摇晃着,无可奈何地坍塌了,好象被猪八戒尊者直接暴力了的蜘蛛精。不不,是被孙猴子用如意金箍棒捅倒的那个白骨精。

开了瓢了。

在徐强的建议下,抗联新一军没有急于进城,而是派遣了空军,进城侦察。

为了加强空军,徐强亲自驾驶一架飞机,总共十余架飞机,已经被步兵的马车拖运到了佳木斯的城外八里处,士兵们紧急地工作,铺垫了一个临时的飞机场。

为了避免消耗油料,这样进行飞机的转场,实在是罕见。

一跳下战马,徐强就跳上了一架飞机,空军官兵,这些两个月前还是普通的百姓的中国人,热烈地欢迎着老队长的到来,徐强简单地动员几句,就驾驶了飞机起飞了。

以大路为基本的飞机场,起飞起来有些困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三架战机呈现品字形状,飞到了佳木斯的上空,立kè

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抗联战士发xiàn

了没有膏药记号的飞机,顿时欢呼雀跃,鬼子和伪军发xiàn

了这样的飞机,则惊恐万状。

城内,顿时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声,鬼子朝着天空疯狂地射击,阻挠着航空部队的侦察。

鬼子还使用了大炮,对天空布置了密集的火力网。

徐强笑了,这还用再侦察吗?除非鬼子的大炮是自行火炮,否则,它们现在的射击处,就是其隐藏的位置。

徐强等人引诱着鬼子的炮火射击,时而拉高,时而降低,时而远离,时而接近,侦察动用了二十几分钟,返回了。在返回的时候,徐强的战机,突然切了下去,用机前的机枪,对准城内的敌人进行了一番扫射,这才迅速地拉起撤tuì

了。

空军的侦察结果立kè

绘制成了标记图,转移到了炮兵阵地。于是,十数门抗联的野战大炮,对准城内敌人的炮兵阵地,进行了袭击。

惊天动地的射击,让所有的官兵都捂住了耳朵,许多官兵被近处的大炮震得东倒西歪。

“妈呀,真是要命。”

“咱这样都要吐血,鬼子岂能受得了?”

“你心疼鬼子?”

“咋不心疼?那是咱孙子啊!”

抗联部队的炮击攻势以后,空军再次出动,对敌人进行侦察,并且,出奇不意地对敌人的城内进行了扫射袭击,试探敌人的虚实,这一回发xiàn

,鬼子的反击枪炮稀疏了许多,特别是炮弹的威力,这印证了炮击的效果。

抗联部队随即发动了步兵,坦克也出动,同时,周保中军长,亲自要求,所有的飞机都起飞,轮流作战和掩护,侦察。

这是一项英明的决定,其他人都没有想到。

部队进攻开始以后,速度很快,基本上都是跑步前进,队列训liàn

,没有遭受鬼子的任何袭击,这让战士们分外担忧起来。

部队前进了八百多米,进入到了佳木斯的城墙附近时,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鬼子的城墙附近,许多东西都活了起来。、泥土被翻开,许多鬼子从坑道里钻了出来,一面射击,一面抛出手雷轰击。

城墙上的鬼子,也从被捅开的暗堡的射孔里,射出了密集的机枪子弹,一道道的弹雨交织,喷射出无数的毒火焰,将抗联战士的前进道路封锁了。

在城门破裂的废墟处,鬼子还隐藏着几个秘密火力点儿。

数十名抗联战士当即被烈火笼罩了,牺牲。

坦克的钢板,也被敌人的弹流打得毕毕剥剥直响。不过,战士们知dào

,该自己大显身手了!

坦克立kè

转移目标,将黑洞洞的炮管指向了鬼子的火力点。

轰轰轰。

在抗联步兵急忙向坦克后面隐蔽的时候,坦克的火力,轻易地将鬼子咆哮的火力点儿给灭掉了。

一处处黑烟的腾起,也将一处处的鬼子伏兵打傻了。

一辆坦克率先朝前冲锋,不仅用机枪将战壕里冒出头来的鬼子压得重新猫进去,还顺着坑道的边缘,狡诈地碾压着。

一处处的坑道,被坦克倾轧坍塌了。

四十九章 纵横北满

坦克部队轻易地粉碎了鬼子的阻挠,将大约一个中队的鬼子反击彻底地击败,鬼子的所有火力点,基本被消灭,于是,坦克兵和步兵,冲进了城市中.

这时,正在天空侦察的中国抗联的飞机发xiàn

,鬼子在城里,已经启动了航空部队。

鬼子真狡猾啊,到了这个时候,才将家底亮了出来,数架战机,渐渐地在跑道上滑行,准bèi

起飞了。

中国抗联部队的空军立kè

攻击,不料,刚进入空域,就遭到了密集的火力袭击,两架战机受伤,一架冒出了浓烈的黑烟。

驾驶技术很一般的抗联战士,根本不知dào

跳伞获救的可能性,事实上,在鬼子们的飞机上,为了保证足够的空间,抗联部队将多余的一切东西都撤除了。

飞行员驾驶着战机,毫不犹豫地继xù

前进,在天空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优美的糊线,然后,对准敌人的航空部队起飞的地方撞去。

轰,飞机撞进了鬼子航空部队的队列里,虽然敌人已经做了准bèi

,还是被撞中一架飞机,一阵冲天而起的炽烈火焰,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大爆zhà



这次爆zhà

引起的后果,非同寻常,因为,正好堵截了鬼子的秘密机库的出口,搞得鬼子再也不能出动。

两架日机起飞了,一升上天空,就和中国抗联的战机进行了战斗,老练的鬼子飞行员,首开记录,将一架抗联战机击落。

密集的弹雨里,那名抗联飞行员被打成了血窟窿,他勉强利用残余的意识,利用唯一还能动的手,将飞机的操纵杆死死的拉着,朝着鬼子的飞机跑道和机库继xù

撞去。

“小鬼子,看谁更狠!”

轰,又是一声,爆zhà

了的飞机碎片,四处乱飞,将秘密跑道上还在发呆的鬼子地勤人员,炸得哭爹喊妈,死伤一片。

又一架鬼子的飞机,刚冒出头来,就被这架爆zhà

的抗联战机给撞上了,巨大的冲击波,引爆了鬼子的飞机,于是,轰轰隆隆,鬼子的秘密机库的出口,被爆zhà

坍塌的泥土钢筋等堵截住了。里面的鬼子飞机和鬼子,急得哇哇大叫,也无法出来。

鬼子处心积虑的阴险计划,因为中国抗联飞行员的英勇献身而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终于,两架中国抗联战机,将一架日机紧紧地包围,追逐,愤nù

的机枪子弹,将矮切割成了花絮,满天空飞扬。

残余的一架敌机,被轮战的中国抗联飞机发xiàn

,包围,只能死死地拉低了目标,试图引诱抗联战机飞抵城上,遭遇袭击,可是,那些飞机倒是很狡猾,有中国农民们的智慧,小市民的吝啬,就是控zhì

着飞机在城市的上空盘旋,牢牢地堵截着敌人。

坦克部队在城市里已经展开了大突击,进攻中,一辆坦克发xiàn

了天空中的目标,因为,地面的目标,基本上没有了,于是,它昂起头来,有炮管,也有机枪,朝着那架可能过来的鬼子飞机就是一阵瓢泼大雨。

嗡嗡嗡嗡。顿时,那架敌机被火力撕裂了,在惨叫了一阵以后,无可奈何地向着地面坠落。

敌人的飞机袭击隐患被消除了,装甲部队火速的攻击,一处处鬼子火力点,被无情地扫除掉,鬼子被杀死了。

一个小时以后,佳木斯城的三分之一,已经到了抗联战士的手中,于是,更多的抗联战士,从城门的缺口拥挤而入,朝着纵深处进军。

坦克部队也不断地遭遇`了挑zhàn

,先后有五辆坦克被敌人的掷弹筒和山炮击中摧毁,但是,敌人所有的阻挡,都被扫荡掉了。

在佳木斯的正大街,绝望的日本军队,蜂拥而来,朝着抗联部队反击,端着步枪刺刀的日军,急红了眼睛,呲牙咧嘴,又哭又喊。已经到了精神疯狂的地步。

日军被炮火一片片地吞噬,又一群群的冒出来。

坦克打着打着,都扫不清敌人了,干脆,开动了马力,朝着鬼子群体里冲了过去,又是碾又是撞,将鬼子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以后,坦克部队找到了一个对付敌人步兵拼刺刀兵群的好办法,根本不Lang费一枪一弹,直接开上去扮演奥特曼就是了。

坦克杀开了一条血路,其余部队,跟随着而上,将鬼子一步步地压缩,蚕食。

战斗进入了第四个小时的时候,佳木斯城里的鬼子,只能残余在几处孤立的据点防御,而坦克部队一过去,这些鬼子的据点儿,就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那不是战斗,那是真zhèng

的屠杀,远远的,冒着子弹横飞的可爱场景,中国抗联坦克只要将位置移动好,就可以收获胜利果实了。

可爱的中国抗联的飞机,在天空里降低了空域,寻找着敌人,很快,他们发xiàn

,已经不可能有鬼子了,这才郁闷地转了回去。

但是,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因为,汇报的飞行员得yì

洋洋述说的时候,正是参与的鬼子突然发力,从城市的秘密坑道和隐蔽点儿上冒出来的时候,鬼子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在一阵短兵相接的战斗以后,立kè

突pò

了堵截,向着城外逃窜。

黄呼呼的污浊潮流,黑呼呼的群羊部队,是鬼子和伪军的残余,说是残余,人数却不下四千人,这些隐藏起来的生力军,却没有任何发挥余地的机会,没有人通知他们什么时候出击,因为,可恶的抗联炮弹,将所有的鬼子联络电话线都炸断了。

这又是一个偶然的事情,可是,一场战斗,就是由这些看起来很偶然的事情组成的。

一和坦克部队接触,鬼子就知dào

了不妙,只能撤tuì

,所谓的转战。

坦克部队率领步兵骑兵,由此而来,对鬼子和伪军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追逐,要追捕这么多的野兽,还是没有心理准bèi

,但是,坦克部队冲在最前面,将所有的抗联战士的精神头儿都给鼓舞起来了。

这是一场马拉松赛跑,抗联部队紧追不舍,一直追出了三十多里,直到所有的鬼子都躺在地上吐血。

当然,鬼子也进行了激烈的反击,曾经给抗联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战斗时而轻松时而激烈,抗联的牺牲也在增加。

依然是动员伪军反正和给予出路,煽动了许多的伪军加入战斗的自己阵营。

被臭骂了一顿的抗联飞行员,赶紧驾驶着战机出现了,一看漫山遍野那么多的鬼子和伪军,他们就对上级的训斥没有一点儿的逆反心理,该的,该的,这么多鬼子都没有发xiàn

,就是遭了天谴都是该的!

自责到出离愤nù

的抗联飞行员,驾驶着战机对敌人的逃兵群进行了猛烈的袭击,飞机及处,鬼子惨叫不迭,这些格斗战机,没有轰炸的功能,可是,仅仅是机枪的扫射,已经够小鬼子哭了。

飞机阻截着鬼子的集结和逃路,将敌人的精神彻底地摧毁了,于是,许多鬼子绝望地自杀了。

后来,人们才发xiàn

,在溃退的路上,鬼子自杀的人数,居然在一千人左右,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现象。这说明了鬼子的民族性不是很坚韧,而是太脆弱,心理那个脆弱呢。

鬼子基本上就歼。

佳木斯城回到了中国军民的手中。

迅速整理了战场,抗联军队缴获的物资堆如山积。

这一仗,基本上奠定了抗联新一军在北满的优势地位,因为有鹤岗和佳木斯的物产,特别是工业基础,抗联部队有了军事工业建设的可能性。而清除了日伪军的庞大势力以后,新一军的抗联部队,很难再遇见大规模的敌人集团了。

至少,在北满数十个县城区域内,没有大的鬼子据点了。

接着,乘胜前进的抗联部队,一部前进中占领了双鸭山,龙山等城镇,一部北上,横扫萝北名山,一直打到了黑龙江边,还派遣人员,向对岸的苏联军队进行联系,招集更多的抗联余部回国作战。

一周的攻势作战之后,抗联新一军转锋南下,以徐强的坦克部队为先导,突击了七台河,逼近了鸡西城,作为一个大型煤炭工业的基地,鸡西城也是鬼子在这一带的重点集中地,尤其是经济侵略势力,盘根错节,还有一些军工企业和投资。

远程袭击,造成了鬼子的混乱,装甲特别旅一鼓而入,将敌人的外围防御撕裂了,随之,突入了鬼子的城防要害,将敌人的工事一类破坏掉,鬼子的反击被粉碎,战斗极为惨烈,当然,惨烈的是鬼子一方,装甲特别旅方面,几乎是在做猫住老鼠的小游戏。

因为鬼子的拼命反击,特别是炮兵的轰击拦截,徐强部队主动地撤tuì

了,毕竟没有骑兵和步兵的配合,要占领巩固记得阵地是困难的,所以,他们选择了理智。

当天夜里,装甲旅再一次偷袭,尽管鬼子用大型的探照灯照耀战场,进行拦截,也被这些钢铁怪物突击了一番。又轰又扫的,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

两次袭击以后,鸡西的鬼子已经人心惶惶,在第二天,当抗联的飞机群出现在城市的上空,远处又有了轰轰隆隆的炮声时,鬼子已经做好了放qì

的准bèi



近百门大炮,对准了鸡西城,在五分钟的火力袭击以后,鬼子的外围阵地被攻击点上,片瓦不存,唯一的一面鬼子军旗,只剩下了旗杆儿,成为绝妙的讽刺。

浩浩荡荡的抗联部队,加上义愤填膺的百姓队伍,混杂的人群,钢铁般的洪流,冲进了鸡西的城市角落,街道,坚固的据点,战斗在每一个地方展开。

五十章 特殊俘虏

“站住,站住,举起手来,不要乱动!”几名抗联战士用步枪逼迫着鬼子和伪满洲国的俘虏,从街道上走过.二月的鸡西城,春寒料峭,戴着狗皮帽子的战士们,声音洪亮,喜气洋洋,作为胜利的一方,作为国家的主人,他们骄傲而坚定。

“说你呢!”一名战俘赖在地上不肯走,双手抱着腹部,好象有难言之隐,战士催促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因此,生气是在所难免的。

那家伙戴着精致的眼镜,西装,礼帽,一个商人的典型打扮,但是,混在一群鬼子队伍里,却没有任何异常,他确实是日本人,在溃逃的鬼子队伍里,他用流利的中国话表示了投降的意思。抓捕他的中国战士开始还对他挺有好感的,现在火了。

“长官!长官,我的肚子痛!真的!”

“快走,听到了没有,不要装模作样!”士兵用枪逼着他。

这些日本战俘里,有许多的老人和孩子,妇女,在鬼子主力军的保护下,向着城外溃退,在激战中,许多家属被鬼子强迫自杀了,或者直接开枪打死了,能够剩下来的人只有一半,这时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过来,“先生,他确实有病,要不,我找几个人搀扶着他!”

士兵瞅着这个眉清目秀的日本姑娘,咽喉里古鲁鲁响了一会儿,上下打量着她,终于由欣赏到厌恶:“日本鸡,我呸!”

好几个抗联战士都听得极为过瘾,脸上露出了冷笑。

那姑娘显然听懂了他的话,立kè

涨红了脸,“先生,我提醒您,您不要侮辱我的职业和人格,我是一名佛徒,也是中野先生请来的家庭教师。”

“你总该是日本娘儿们吧?”战士被眼前的日本姑娘冷不丁地反驳,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话,只有气恼地说。

姑娘咬了咬嘴唇:“不错,我是日本人,也是你们的俘虏,但是,我不是战俘,我甚至连一名军属都不是,我只是一名和平居民。”

“听到了没有,她说她是什么呀?和平居民?我呸!日本鬼子宰了多少中国人,靠的是什么?就是这群日本娘儿们的安慰。”士兵因为愤nù

,说话越来越刻薄。

“把她抓起来!”

“对,她真是嚣张啊,比正儿八经的鬼子还厉害,喂,你去找根绳子!”

“瞧,这日本娘儿们长得挺水灵啊。要不,咱跟军长说说,把她赏给咱当老婆玩儿?”

话是这样说,士兵并没有做,顶多就是戏弄戏弄,威胁利诱的意思。

“住口,请你们不要象日本人中无耻的一些一样!”姑娘愤nù

的握紧拳头。

“呵呵,来劲了她!”一个士兵将步枪往肩膀上一背,朝着她走去,“老子以前跟你们日本人做二腿子,那是没有办法,现在,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了,你们小日本娘儿们还敢欺负老子?看老子不把你个小丫的……”

这士兵刚到跟前,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儿,重重地摔倒。

众人都愣了,只见那姑娘已经温文尔雅地站在那儿,刚才抓住士兵摔出去的动作之快,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

“我,我,我日,快,兄弟们,上,把这小日本娘儿们抓起来,她一定是个大特务!”在地上的士兵咬牙切齿地爬起来,一面唉声叹气地揉着屁股。

几个士兵将枪瞄准了日本女人,“别动,再动就开枪了!”

那女人只有摇摇头,将双手举起来。

拿来了绳子,一个士兵就要去捆她,她突然叫道:“别乱动,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见我们的长官?”

“是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一来,你们是抗联部队,有严格的组织纪律,不能虐待俘虏,二来,我不是一般的日本人,说真的,我曾经是日本的反战组织人员,参加过多次战斗,”

“她说什么呀?”

“是啊,她居然说她是反战组织?就是说,她才是抗日的?”

“这,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几个士兵根本不相信,因为这儿的耽误,整个日本伪军的俘虏队伍放慢了进城的进度。

徐强这时候,正骑了一匹洋马,会同几名军官,正在城内巡视,顾不上连续作战的疲劳,他惬意地欣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沸腾的百姓,载歌载舞,垂头丧气的鬼子,络绎不绝的俘虏队列,威武的抗联战士,汇成了一幕令人振奋的交响乐。

前面的混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夹马肚子,纵横而去,几名装甲旅的军官也紧紧跟随。

“住手!”徐强dà

喝一声。

两名士兵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儿地,其他几名抗联战士,一面用枪威胁着场中的女人,一面忍不住大笑。

“啊?是徐大哥!”

“徐大队长!”

徐强的职务,还是大家所熟悉的,无论是大哥还是队长,都不重yào

,严格上讲,现在的徐强,身兼数职,是装甲特别旅的旅长,也是整个部队作战的核心人物之一。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士兵吗?为什么欺负俘虏?”徐强非常恼火。这些从伪军中转化过来的士兵,有许多令人厌恶的毛病,需yào

大力整顿。

“队长,我们,都怨她,这个日本鸡!”

“队长,不是我们欺负她,是她依仗会几手柔道的功夫欺负我们!”

士兵们一面继xù

包围着她,一面诉苦徐强向着那女人望去。

那女人清秀的面庞,紧闭的嘴唇,清澈的目光,有种异样的熟悉和美丽。

徐强愣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见小仓!

百感交集,咽喉里有许多暗流的酸楚在涌起。

士兵们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徐强,这个铁血斗士,名震北满的大英雄,怎么会一言不发呢?哦,他是不是被这日本娘儿们的美貌给震慑了?天呢,想不到,我们的英雄徐队长,也这么好那个颜色哩。

士兵们面面相觑。

那姑娘就是小仓,她疑惑地看着面前打量她的中国军官,也是不知所措,她不知dào

一个队长的职务有多高,在抗联部队里,这个小军官的见识有多高,他这么霸道而凶狠地盯着她,难道有什么企图?

很快,小仓的脸涨红了,被一个男人这儿直直地盯着,在众人面前,实在是受不了。

几个抗联战士这才“醒悟”了,纷纷暗赞还是队长厉害,根本不用交手,就这么几眼看下来,小日本的娘儿们就稀了。

徐强不知dào

该不该和她将话挑明,因为,要对抗联战士们,和两位军长讲清楚自己的`阅历,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他也不知dào

,小仓当时为什么要坚决地离开他,现在,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结婚了吗?

“请问,您是这儿抗联部队的军官吗?我想找你们的军官解释。”小仓有些恼怒地对徐强说,因为他这么无礼地注视。

徐强终于醒悟过来,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请问您,您是随着丈夫来满洲的吗?”

小仓本来,不愿意看徐强,因为他的面貌太过丑陋,毁容了的脸面,有着许多的狰狞,加上满脸的乱须,和一个野人差不多。现在,突然被他这么问,更加气恼。“不是。”

“你丈夫呢?”

“我没有丈夫!”

“这么说,你还没有结婚?”

“没有,可是,这个重yào

吗?我要见你们的军官!”

两人对话时,小仓突然感到了异常,不仅是徐强的问话太过蹊跷,她还能够感到他的嗓音很特别,很熟悉,对,很熟悉的那种。

“我就是军官,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吧,要不,这位小姐,您随我来?”徐强邀请她道。

“不,我要照顾中野先生,他有病了。”

“他是您的先生吗?”

“不是,我是佛徒,永远不会结婚的,”小仓坚决地说。

“哦,你是叫小仓优子吗?”徐强忍不住问。

“我?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小仓优子大吃一惊。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在大连港口吗?我认识的。”

“大连港口?”在徐强的提醒下,小仓回忆起了徐强第一次来到满洲,就在大连港码头和自己遭遇的情形。“可是,先生,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告sù

你啊!”

边上的日本俘虏,虽然还是络绎不绝地朝着城里走着,一面更加绝望,却也被这儿的事情吸引,当然,他们的眼里,是一个日本姑娘被几个中国无赖们相中了,前来纠缠,自然,今天夜里,这姑娘的命运可想而知。

抗联战士也是十分诧异,自己的队长居然认识这个日本娘儿们?直接能叫出她的名字?神啦!

徐强问明了情况,吩咐几个战士去叫一副门板来,没有担架就用门板代替了,将中野搀扶到上面躺了,抬往医院。

“谢谢,谢谢!”中野激动得要哭了,他的肠子不好,经常痉挛,每一次来都痛得要命。

“谢谢您,谢谢您,真的,可是,您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一个码头工人居然是抗联部队的军官!”小仓激动地说。

徐强用流利的日语说道:“小仓,你还记得横须贺吗?记得那个军人医院吗?记得山本勇夫吗?”

正在激动中的小仓,顿时呆了。

七章十章,

休息了两天,明军都从疲惫不堪中恢复了精神,陈继盛决定东下皮岛,因为那里有足够的硫磺木炭等物,可以制作火药。现在,他对火药罐式的炸弹非常感兴趣。“等火炮弹药粮食补充完毕,有了朝廷的旨意,我们集结更多兵力,再徐图西进山东,解救危急。”

陈继盛的话,被各将官们称赞稳妥。于是,迅速地执行。

毛仲也参与了会议,他没有发言,一来,他对渤海辽东一带的明军兵力布局尚不清楚,二来,对大局的指挥和意识也不感兴趣,所以,不管不问。

将官们散了以后,各自去准备,毛仲虽然号称游击将军,左营队主官,目前手下不过牛雷王海生以及几个新拨的小兵,还有自愿跟随的西班牙美女六人,佛郎第一人。陈继盛留下了他:“毛仲,你怎么不吭一声?”

毛仲看看他,又看看黄参军。“我是偏僻将佐,不懂。”

毛仲说的是实话,却被陈继盛误会了。

“你是不是在责怪本将食言?”

毛仲很奇怪:“怎么食言了?”

陈继盛一笑:“那我,我答应你,我的女儿就许配给你。并且,即日完婚!”

“啊?”毛仲哑然。想不到陈继盛这样开通。现在战事紧急,国家混乱,他也没有着急着要娶香雪,再说,那小妞儿已经非礼过自己了,自己身边又有菲丽娅等几个西班牙女郎,一个个夜里争先恐后地在门外面敲打想要来伺候。也不缺生活。

“就这样了啊。”陈继盛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当天夜里,毛仲在船舱里呆着,这就是那艘西班牙大船,既然不久就要远行皮岛,这艘损坏了的战舰,被士兵赶修了一番。毛仲在铺位上百无聊赖地倾听着海面的波涛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些天,他在海上出生入死,折腾来去,面对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在大明朝的舞台上,辽海水师,毫无意义,如果想要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扫平女真族的叛乱和各地的民变,挽救国家的危亡,真不知道从何做起。

船板上,响起了脚步声,不久,有人走上船楼,“将军?将军?”

“谁啊。”

“我们。”

是菲丽娅和露西几个,点燃了西班牙船上还留有的大蜡烛,几个人进来,先将毛仲拉了起来,给他整理了铺盖,然后,洒了熏香,这才离开。

“呀,”菲丽娅突然脚下一滑,栽倒下来,正好伏在毛仲的身上,毛仲以为她失足所致,急忙搀扶,她却悄悄地在他耳边儿道:“将军,我今天夜里想来找您。”

“你现在不是来了?”毛仲一笑。

菲丽娅用丰满的胸膛挤压着毛仲,还抓住了他的手按压在那里摩擦,一番低吟浅唱,害得毛仲差一点儿失守,末了,她还压低声音说:“一会儿我脱光了再来。”

“可是,大军纪律,战场上嫖者杀头。”毛仲亲了她一下。

“啊?”弄懂得了意义,菲丽娅狠狠地咬了毛仲一口,跳起来走了。

西班牙女郎们住在船舱里,佛郎第住在上面,空阔的大船有足够的地方,而今天夜间,因为佛郎第的请求,毛仲允许他带着一个西班牙女人住在边缘的一个房间里。

毛仲构思着将来。

什么后金国,努尔哈赤,皇太极,扯,统统都是叛乱,分裂势力,****,东北地区早在唐代就归属了中央政权之下,明朝兴起时,元蒙世将纳哈出统兵二十万投降,东北地区更在明廷的直接控制,统治之下,属于中国中央的版图。建州女真打着复仇的旗帜,为两个有明显叛乱通敌的祖宗张目,采取了**裸野蛮的屠杀政策,特别是在努尔哈赤这家伙的后期,几将辽东半岛上的汉人屠杀净尽!

卑鄙的,残忍的叛乱势力。老子一定要灭掉你们,不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儿们猖獗起来。

此时的女真叛乱军,已经建立了伪国家,号称金国,史称为后金,巨酋努尔哈赤已经被打死,目前皇太极当政,金军上下,已经有十数万人,纪律严明,精锐骁勇。就连朝鲜也被它征服,成为其附庸。

要消灭女真叛乱,不能依靠明朝官军,历史证明,腐败成风,贫富分化严重,已经使国家的凝聚力降低到了微弱。内耗剧烈,也使明军无法将主力东指。

我来干掉小满清!

毛仲的计划是,迅速改善武器装备,制造现代化的步枪和机枪,制造子弹,制造手榴弹,只有武器足够先进,才能在战场上付出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绩。毛仲一直在掂量着明朝的科技水平,如果制造步枪和子弹的话,就需要使用一些机床和特殊的机械设备,需要精制的钢材,明朝能有吗?在手工操作的情况下,怎样制作?使用黑火药以及无烟火药的话,又该怎样制造?大炮需要怎样改进才能实现爆炸效果?不行,明朝没有相关的机械能力,想也白想啊。

正在浮想联篇时,船板上又有人走动,还打着大红灯笼,人声鼎沸,当毛仲起来开门时,发现一艘船开近了他,从船上联结的板上走过来一行人,起先走动的人是警惕的佛郎第:“将军,快看,他们!”

来人居然是陈继勋和黄参军,还有陈为国,足足四十多名将官,一个个向毛仲道喜,接着,苏烈文出现了,他一看见毛仲就说:“毛游击,我们将香雪姐姐护送过来了,陈老将说,这艘船,以后就是你的座舰,是你的家,香雪姐姐今天就嫁给你。”

接着,一个中年将领过来,他是苏泰,“恭喜,恭喜,今天毛仲将军和香雪侄女儿喜结连理,我们都来讨杯水酒喝!”

那边,冰梅几个女孩子,搀扶着一个女子走近,大红巾遮面,满头珠翠,香气袭人。将新人交与毛仲,冰梅道:“毛仲哥哥,以后要多多疼爱我们家姐姐哦。”

毛仲无法,慌忙向诸位谢了,陈继勋道:“军中危急,不讲客套仪式,为鼓励士气,兑现诺言,陈老将烦我代为主持。”

在船上简单地一番礼节。毛仲牵扯着新人手臂进舱,其余人等,都被驱逐下船,就连西班牙男女,也一并走了。

“香雪?香雪?”毛仲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就要掀起盖头时,被她一把抓住,不肯丢弃,于是,顺势一个熊抱,将之抱起,两人翻滚到了床上。

灯烛俱灭,船楼房间里空无一人,漆黑一团,缠绵良久,毛仲忽然停手,香雪一声不吭,随波逐流,明显不同风格,让他起了疑心。“香雪?”

显然不是!

毛仲大吃一惊。赶紧在她身上搜寻,惟恐有美女敌特混进,不仅身上香气不对,就是身躯肥腻程度也不对,明显身材微丰而高,“你是谁?”

“我是香桂。”新人在黑暗里坐起,坦然地说。

“也就是香雪的姐姐?”

“是。”

“为什么不是香雪?”

香桂沉思默想一会儿,低泣起来。

毛仲赶紧上前,拢住了她的肩膀,覆以薄锦:“别哭别哭,随便你是谁,只要嫁给我,我都会对你负责的!”

香桂身躯一颤,伏到了毛仲怀里。

陈继盛这家伙真是阴险啊,明着说是香雪,现在变着法儿李代桃僵,将大闺女送来了,怪不得这么急不可耐的。

香桂的姿态颜色,毛仲见过,在监狱的门口那一晚,虽然以灯火模糊见之,也长大优美,丰满成熟,一等一的标志。

“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奴家就是做你的小妾也可以,不敢妄图名份。只愿意追随在您的左右,褥叠被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哪里哪里!姐姐将门虎女,我哪里敢嫌弃呢?”

毛仲确实没有嫌弃香桂,不管怎样说,这都是陈继盛的亲生闺女,一字之差而已,再说,自己的麻子脸也确实难看了点儿。只不过,那个小妖精儿香雪怎么突然变卦疏远了自己呢?

穿越而来,有美女相伴,已经足够,毛仲忽然想到了毛文龙:“你不是已经嫁给毛文龙了?”

“父亲逼迫,要奴家再蘸将军。”香桂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将军如果嫌弃,奴家就在您身边做一使唤丫头,就是床前伺候,也不敢有非分之念。”

古代的妇女,真是苦命,男人死了,再嫁一家,不知要背负多少名节之累。

“你愿意不愿意?”

“我。。。。。。”

毛仲等待了足足一分钟,不听她回答,嘻嘻哈哈地一笑:“姐姐,既然你不反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的豆腐,桃子,我统统吃定了。”说完,将之再度包裹,翻江倒海。

香桂欢喜地低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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