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张大少 - xp1024.com
《抗战张大少》


第1章 张家大少爷

张瑞松在一个娇艳美女怀里悠悠醒来,环顾四周竟然是色调粉红的绣房,中式红木床雕栏画框,粉色纱布帐幔,绣着鸳鸯的绸缎被子。透过帐幔,一张圆形红木桌子,两张圆形红木凳子,桌上放着泛黄拳大布袋。

这不分明是老式新房嘛?张瑞松什么时候谈过恋爱?更不可能与美女同房呀!二十八年的积蓄全都保留着呢!特种兵高手整天天艰苦训练,为参加全军比赛连假期都放弃了,哪有机会谈恋爱?积蓄都已经发馊,管道都已经堵塞。

张瑞松感到茫然。

看美女,长发散乱,有一片绣着鸳鸯花布遮挡着高耸。仿佛看到的是女特务,张瑞松在惊慌中,奋力挣脱美女的缠丝搂抱,跳下床,拉开门,仓皇逃了出去。

毒辣辣的阳光象密集针尖扎着皮肤,天空昏沉沉的,天地仿佛是大蒸笼。

一阵滚烫小风吹来,地上有张画着黑白漫画的纸被卷起,粘在张瑞松的腿上,张瑞松捡起纸一看,眉头拧成一股绳。

漫画十六开纸大小,上面画着一个高举双手穿短褂男人,漫画旁边竟然写的是老百姓见到“皇军”时的注意事项,张瑞松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把布告扔了,张瑞松心想,狗日的,搞什么名堂?怎么能向小鬼子举手投降?他才懒得看内容呢!这东西肯定是战友们的恶作剧杰作,这帮家伙还是有点创新意识的啊!

张瑞松观察四周,这是当特种兵养成的习惯,不论到哪里去,第一步首先是观察,然后根据观察结果作出判断,决定下一步行动。

院子是用竖排青砖铺的地面,砖缝间长着青苔,有密密麻麻萎靡青草尖探出头来,院墙刷着白石灰,斑驳处能看出墙是青砖砌成。院墙高两米左右,墙的上部铺着青色瓦片。有五只母鸡在啄食草尖,母鸡的眼睛长在脸的两侧,但啄草吃的命中率却是百分之百,高手!张瑞松赞叹。房子共五间,刚才所在的处在正中间,门口铺着一小块红地毯,左右各两间,门开着,门口晒着粘满泥巴圆口黑布鞋。

张瑞松闭上眼睛,战友们怎么有能力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方来?这是哪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地上怎么会有日伪的宣传布告?

“大少爷,快回来!当心被人看到了。”娇滴滴的声音,让张瑞松听后,心不由一荡,感到骨头都在发酥。

大少爷!谁是大少爷?张瑞松四下看了看,哪有其他人?难道叫的是我?

不行!老子得赶紧找衣服穿上离开这里。这帮狗日的,作弄老子花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吧?难道把老子搞到横店拍电影的基地来了?

张瑞松回到房间,不看床上美女,捡起地上的老式衣服就穿。不管怎么样?遮羞是必须的,其次才是逃离,至于好看不好看,就不加考虑了。

白棉布短裤也太肥大了吧?每只裤管都差不多可以伸进两条腿了。让张瑞松尴尬的是,这种短裤没穿过,套上去后,他必须弯腰捡布条系,当他弯腰时,短裤“倏”地掉了下去,张瑞松赶紧抓紧裤腰提上来。笨拙地把短裤系好后,张瑞松这才稍安心。再穿裤子,裤子的腰身也太大,也必须折叠后,用布条束住。不过做裤子的面料相当不错,是丝绸的,晃来晃去,有风从裤管往上窜,比现代裤子透风。上衣是短褂,也是丝绸的,只是布钮不会扣,必须硬塞进搭扣中。

因为床上美女无比好奇地看着他,使张瑞松感到很是尴尬,手慌脚乱地,又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不出些洋相才怪呢!张瑞松在尴尬之余,并不理睬床上美女。假如是兄弟们搞的恶作剧,看了床上美女后,岂不会让他们笑掉大牙?必须表现得象正人君子,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事。

靠床脚有一长条红漆踏脚板,踏脚板上有一双小巧绣花鞋,一双圆口黑布鞋。萧逸飞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圆口黑布鞋抓来就往脚上套,奶奶的,仿佛是定做的,正合脚。

张瑞松不管床上美女在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去。不能多看,万一床上美女也是恶作剧的一部分,多看了岂不会闹出更大的洋相?假如这真的是战友们搞的恶作剧,老子和美女搭腔,还不要被这帮狗日的笑死了?他娘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出的馊主意?难道是上级因为我在全军比武中成绩优秀,出这种狗题目考验我,想让我当特工?

幽深的小巷,竖排青砖铺砌路面,两侧是长满青苔的一丈多高白墙。走在小巷中,脚踩在青砖路上,手抚摸院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小巷中竟然还有脚步回声。

走出小巷,看到大街上穿着灰土布短褂男人和蓝布短褂女人,全都行色匆匆,活灵活现,不象是群众演员。

墙上贴满标语,张瑞松看标语:“中日亲善”“*****”“大日本天皇万岁”。

还有多种海报,一张海报上画一个戴钢盔日本兵,怀抱一个中国小男孩,小男孩手中挥着小旗帜,小男孩身下是一只和平鸽。

再看另一张海报,标题是“请看日军和蔼可亲的态度”,画的是一群日本兵帮助农民干活的情景。

张瑞松又看一张海报,标题是“撞起和平钟,建设新秩序。”一个男孩挥舞木榔头奋力敲钟形象。

远处有几个短小日本兵,背着三八大盖大摇大摆走过来,张瑞松赶紧退回小巷。不象是假的,看来老子真的穿越来到了抗战时代,怎么办?怎么办?

张瑞松习惯性地摸腰部,在不配备长枪之时,腰带上总是配把手枪。摸了两下没摸到手枪,条件反射般摸口袋,口袋里仿佛有扑克牌状物品,赶紧掏出来。

油腻得很,白底黑框泛黄硬纸,仿佛在菜汤中浸过一般。

封面上赫然弧形印写着“太平县公署”五个小字,竖写“良民证”三个大字。一切都是那么地新鲜,张瑞松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良民证模样。看背面,印写着中华民国廿九年五月廿一日,日期旁写着注意事项。大意是此证不收费用,十五岁以下不用领证。翻开,看内页,左侧有一张身份照片,张瑞松看后,吓了一大跳,竟然和他上高中时的照片一模一样。照片旁写的是注意事项,因为看了照片,张瑞松就不太关注注意事项了。右侧是格式化内容,顶部是编号,框中写姓名,张天翊。张瑞松隐隐感到,自己这一辈子都必须放弃使用代表了和平吉祥的姓名,改用极为霸气的张天翊这个姓名了。奶奶的,年龄居然只有十八岁。住所是太平镇008号,职业栏没填。日期居然还用日本纪年昭和十五年。落款是日本特务机关太平县班,太平县公署。太震惊了,张瑞松大致看了看后,终于明白,他真的穿越到抗战时代来了。因为环境能造假,譬如拍电影时搭建仿古建筑设施,但他高中时的照片是造不了假的。还有证件上按了多个指纹,什么食指,中食,无名食。

张瑞松再次闭上眼睛,定了定神,他必须理清思路。

认命吧!反正在现代自己本事再大,又能怎么了?本事只能在比武赛场上展现,现代中国不可能打仗。中国过去遭受的小日本的屈辱,在现代只能抹抹胡子让一切都过去。自己不是连做梦都想打鬼子的嘛?机会来了呀!应该高兴呀!看看一个优秀现代特种兵在抗战时代,到底会有多大作为吧!

张瑞松,不,他自己都不得不立即把自己改称为张天翊。穿越已经是不用回避的事实,不用说刚才的良民证,就是浑身肌肤,现代张瑞松的肌肤因为经常风里来雨里去搞训练,早就变成了古铜色,肌肉非常强硬。现在呢!肌肤雪白,养尊处优身体,手掌连老茧都没有。再摸头发,现代张瑞松是板寸头,现在的张天翊是长发。张天翊慢慢转过身,看向小巷尽头。

去问问那个女人,必须弄清楚张天翊的身世。

床上美女已经穿好衣服,一身紫色花旗袍,脖上套着珍珠串,耳朵上坠子晃来晃去,唇红齿白,双峰高耸。秀发蓬松,微卷,刚喷过香水,一股让男人血脉贲张香味直灌鼻腔。

张瑞松看着她的迷惑不解大眼睛,小声问:“我到底是谁?”

美女咯咯笑说:“还没清醒?风流倜傥张家大少爷,太平镇可能有人不知道紫玫瑰,但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你张大少。”

张家大少爷?竟然名气有这么大?等会一定要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天翊小声问:“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美女笑说:“你真的还没有醒吗?睡觉前你还答应娶我做姨太太的呀!你说你不喜欢刚娶的小脚女人,这么多天了,连碰都没有碰过。”

张天翊大惊,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珠突出,大声问:“什么?我要娶你做姨太太?我家里有小脚女人老婆?”

美女咯咯笑着,连连点头。

张天翊再问:“那我的父亲是谁?家里都有哪些人?”

美女笑得花枝乱颤,兰花指点指张天翊,说:“你家老爷叫张德恒,苏南首富,太平镇半条街都是你家的,农田有一万多亩,你家的人可多了,你小娘就有八位呢!”

第2章 越剧名角紫玫瑰

屋外电闪雷鸣,张天翊的内心翻江倒海。

听紫玫瑰叙说后,关于身世轮廓大致形成。

张天翊的爷爷是前清进士,当过很多地方的官,爸爸是前清举人,当过知县,辛亥后挂了大印在外地做生意,做什么生意没有人弄得清楚,反正赚了海量的钱,现在太平镇半个镇都是他家的房产,镇上的米行、布行、当铺、赌馆都是他家开的,日本人来后,和日本人合作做生意。爸爸是县商会会长,市商会副会长,在县公署中还担任着很高职务。

大老婆只生了一个儿子张天翊和一个女儿张琼,娶的八个姨太太一个都没能生养。

老爷给张天翊娶了市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做老婆,但张天翊讨厌小脚女人,不肯和她圆房。把老爷太太们急坏了,整天想着法子,逼张天翊和老婆圆房。张天翊索性和紫玫瑰同居,说什么要娶紫玫瑰做姨太太。

这个院子是下人住的,张天翊装修了一间,用来金屋藏娇。老爷是知道的,因为太平镇半个镇都是张家的,张天翊能躲哪里去?躲来躲去,都只能躲在自家房子里。

奶奶的,老子穿越变身为叫化子也比变成大汉奸家的小汉奸强呀!怎么让老子做汉奸?狗日的,能不能重新穿越一次?最好让老子变成八路军或新四军,变成国军也好啊!

穿越是千古难遇奇迹,不可能重新来一次。

张德恒这种大汉奸绝对该杀该剐,张天翊这种小汉奸也得枪毙!

紫玫瑰该怎么办?她虽然行事糊涂,但毕竟是穷苦人家出身,还是个艺术家。象她这样的越剧大名人假如生活在现代,虽然不能与网红们比收入,比名气,但至少也能经常在中央电视台露面,在各种综艺节目中做评委,做主持人。伤害谁,都不能伤害她!

张天翊的思绪乱如麻团。

紫玫瑰的心象寒冬腊月的湖水凝成了冰,寒冷刺骨,她隐隐感到张天翊有可能会后悔,不想娶她做姨太太了。虽然是越剧名角,红遍了江浙一带,但在张天翊面前她自信不起来。张天翊家富可敌国,张天翊又这么年轻潇洒。嫁给张天翊,假如再能替张天翊生个大胖儿子的话,她就将一步登天。内心忐忑不安,表面上紫玫瑰还得展露出最最迷人的笑容,说话还得轻声细语。

张天翊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仿佛失忆了一般,但张天翊的眼睛是明亮的,神知是清醒的,难道张天翊是在故意戏耍她?张天翊是不是又有新的相好了?象他这种巨富公子哥,只要想要,谁家小姐都是愿意跟他好的啊!公子哥往往都行事乖张,两人相处也有点日子了,但紫玫瑰以为她对张天翊仍然一点都没不了解。尤其是今天,睡觉前还甜言蜜语,醒来后,就表现得疯疯癫癫。

雨停了,一轮彩虹高挂西天。

张天翊站在院子里眺望西天,他的内心终于平静,既来之,则安之,穿越不可能重来,必须认清现实,接受现实。虽然做了小汉奸,也照样可以打鬼子,也许以这种身份打鬼子,能够创造出别样的精彩来呢?

张天翊好想拥有李白诗歌中所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本事啊!现实是他没有,他只是个特种兵,虽然经过艰苦训练,掌握了数不胜数杀人技法,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不可能拥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本事。要想杀鬼子,必须动脑筋,找机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能刚到这个时代来,杀鬼子的游戏才开始,刚杀了几个小鬼子,第一关都还没闯过就挂了。至少也得坚持到抗战结束吧!凭现代特种兵的本事,假如不能杀个通关,岂不丢现代中国特种兵的脸?

两个穿着土灰粗布衣服男人从院外跑进来,看到张天翊站在院子里,赶紧收住脚步,定了定神,满脸堆起笑:“大少爷,好兴致!”

张天翊只看一眼就推断出,这两个男人是张家下人。他们出门时太大意,竟然连门都没关,刚才下大雨,家里都进了水,他们匆忙跑回,一定是赶回来收罗家里的物件。

假如是过去的张天翊一定会喝斥他们,但现在的张天翊却对他们和蔼可亲,一脸笑容。

张天翊点头微笑说:“西天出彩虹了,好好看!”

两个男人同时看天,一个男人笑说:“是啊!大少爷肯定有喜事啊!连老天都披挂起彩带来了。”

这个马屁拍得真有功夫,张天翊在心中叹气,只是因为家里有钱,人家就会想方设法说好话。彩虹与张天翊搭屁个界?还披挂起彩带来呢?它只是种自然现象,是云层阳光反射所致。

“大少爷,我要去戏班了,晚上要上台唱戏,你有空去听戏吗?”紫玫瑰来到张天翊身边,眼巴巴看着张天翊小声问。这是种试探,假如张天翊热恋着她,张天翊一定会象往常一样屁颠屁颠跟着她跑东跑西。只要她有戏唱,张天翊就一定会去捧场。

紫玫瑰的神态表明,她太盼望张天翊去听戏了。

张天翊哪有心思听戏?越剧他一出都没有好好听过,虽然越剧唱腔是一绝,糯得能让人骨软筋麻,但他还是不喜欢,他只喜欢看足球赛,nba篮球赛,拳击比赛等。没事干时,就玩电脑游戏,各种新款游戏他都是高手,最喜欢的游戏当然是现代打仗游戏。

现在他既没有了电脑,没有了手机,连任何电器都没有了,他仿佛来到了原始社会,连身体和身份都是别人的。

既然来到了日伪统治时代,既然太平镇上到处是鬼子,张天翊就得赶紧了解太平镇,熟悉关于太平镇的一切,为将来杀鬼子做好准备。不要因为穿越变成了大少爷,就甘愿当起了小汉奸。张天翊决定披着小汉奸的皮,专干杀日本鬼子的事。

张明敏演唱的《中国心》表达了张天翊此时的心声,“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胸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清/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生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虽然变身为张天翊,虽然变成了富可敌国大富翁的公子哥,但张天翊的心却是现代特种兵张瑞松,张瑞松拥有着满腔的爱国热情,他一生的追求就是返回抗战时代杀鬼子。现在,他来了,鬼子的末日也就到了。

紫玫瑰穿着一身紫花旗袍,身材之曼妙无以言表,桃花眼之杀伤力无以复加,但张天翊没兴趣,也不敢有兴趣,人家是艺术家,糟蹋不得。

张天翊看着紫玫瑰柔声说:“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到街上去随便走走。”

紫玫瑰的目光暗淡,噘起了小红嘴唇,显然非常失望。

紫玫瑰小声说:“把钱袋子带上,大男人身上要带钱。”

紫玫瑰把张天翊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连张天翊上街带钱都会关照。

张天翊双手一摊:“钱呢?”

张天翊不知道那个时代用什么样的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口袋里只有一张良民证,其他什么都没有。

紫玫瑰伸兰花指按张天翊的额头笑说:“你呀!真是大少爷,钱就在屋里桌上,我去替你拿。”

泛黄袋子中装满银元,接近五十枚,很沉。

张天翊并不知道银元在这个时代的价值,根本不知道一枚银元能买多少东西,但他不问,反正需要花钱时,尽量多拿些出来。张家不是很有钱嘛?一袋子钱全都花了,又能怎么着?

张天翊掂了掂,塞进口袋。

紫玫瑰锁上门,把钥匙放进手袋后,挽起张天翊的胳膊,依偎着张天翊,慢慢向巷子外走去。

紫玫瑰小声问:“我回来可能会很晚,你没钥匙怎么办?”

张天翊摇头说:“不要管我,回不回来过夜,还没决定呢!”

在哪里过夜,对张天翊来说是个大问题,他想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找不到过夜的地方,就回小院子陪紫玫瑰过夜。现在张天翊最最迫切想知道的是太平镇情况,他想尽一切可能多了解一下太平镇。

小巷外,紫玫瑰和张天翊迎面站住,紫玫瑰深情款款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少喝点酒。不要住外面,假如想回家,你就回家去住吧!我不能拖累你,不然老爷会对我有意见的。”

张天翊点头说:“看情况吧!回来时,当心点。”

紫玫瑰凝视张天翊的眼睛,噘了噘红唇,想抛飞吻,但怕被别人看到,只能噘嘴算吻张天翊。张天翊笑了笑,紫玫瑰的眼神中流露出忧郁之色,转身飘然而去。

张天翊看墙壁,小日本贴的标语和宣传画已面目全非,脸上不由闪现笑容。张天翊好想伸手撕掉标语和宣传画,转念一想,这也太幼稚了吧!杀鬼子是头等大事,假如随便暴露意图,岂不会弄巧成拙?特种兵训练时,教官再三强调,潜伏杀敌时,必须排除一切干扰,即使看到同伴被敌人所杀,都必须做到不动声色。意气用事绝对不可能做一个合格的特种兵,更不用说做一个优秀的特种兵。特种兵人人都必须养成强大的心理品质,泰山崩于前,都要面不改色心不跳。何况只是墙上张贴着的几张小鬼子的宣传海报呢?让它贴着好了。

走进一条小街,两侧开满店铺,屋檐雨篷还在嘀嘀嗒嗒沥着雨。

这与电影上播放的小鬼子统治区完全不一样,并不是鸡飞狗跳,百姓见到鬼子就赶紧躲掉景象。生意相当好,百姓们的脸上也没有紧张感。这表明太平镇百姓全都处在麻木状态,必须唤醒他们的爱国心才是上上策。

张天翊感觉肚子饿了,看到一个卖豆腐脑的摊位,就拉了一张条凳坐下,对店小儿喊了句:“来一碗豆腐脑!”

店小儿赶紧跑过来,用袖子快速抹桌子,对张天翊点头哈腰说:“大少爷,您是贵客,您坐好,我马上替您盛来。”

一大碗热气腾腾豆腐脑端来,店小儿向张天翊挤眼笑问:“大少爷,您还要吃点什么?”

张天翊看麻糕,感觉麻糕很酥脆,就小声说:“拿一块,替我用刀切成小块。”

麻糕好吃,但吃时不雅观,咬一口,会有大量碎屑掉下来。切成小块不容易掉渣,这是张天翊在现代总结出来的自以为比较好的吃麻糕方法。

店小儿赶紧跑过去替张天翊准备麻糕。

一位穿着黑短褂,挎着王八盒子,满脸麻子的尖嘴猴腮模样男人来到张天翊身边,点头哈腰眉开眼笑说:“哟——哪阵风把张家大少爷吹来了?小儿,大少爷的账我来结。”

店小儿赶紧说:“侦缉队王队长,您也是贵客,您也来一碗,你们都不用付钱。”

张天翊上下打量麻子,感觉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他竟然是什么狗屁队长。侦缉队是专门对付八路军新四军的呀!狗日的,老子就是打鬼子的,你来抓呀!老子发起火来,一巴掌象拍苍蝇一样拍死你。

张天翊虽然极想杀了王队长,但只能心里想,绝对不能现在就宰了这个狗日的。必须克制,一个侦缉队王队长不算什么东西,现在的关键是了解情况,熟悉环境,只有把情况和环境都弄清楚后,才能动手。侦缉队长掌握的情况比一般人多,那就想办法从他嘴里挖些情报出来。弄不好这这只狗腿子的嘴中能吐出有利于张天翊打鬼子的重要情报呢!

张天翊看着侦缉队王队长,笑说:“王麻子,坐下吧!我请客。”

张天翊当然是故意叫王队长王麻子的,既然知道自己身份牛逼,就不会对狗腿子客气,至少在称谓上,要打击一下这个狗腿子。虽然不能动手扇他耳刮子,骂一句也感觉爽快些。

王麻子显然极为尴尬,他这辈子就毁在了这张麻子脸上,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导致他现在都还打着光棍。假如别人叫他王麻子,他一定会当场掏出王八盒里的手枪,不毙了他,也会用枪把砸他脑袋,至少要砸出三个包来。但现在是张大少叫他王麻子,张大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大少背后的张老太爷。张老太爷在太平镇跺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连日本人都和他合作做生意。张老太爷假如想弄死王麻子,就象捏死个臭虫。

王麻子脸上的表情仍然保持媚笑,拉开凳子坐下。

张天翊向王麻子伸出手,王麻子大惑不解,好奇问:“大少爷,您要什么?”

第3章 侦缉队长王麻子

张天翊是特种兵,对兵器有着天然的好奇心。说实在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八盒子。张天翊把从王麻子处夺来的王八盒子仔细研究着。圆形枪管,木质把手,三层的滚花圆形枪机尾部,便于拔时增强摩擦力。枪身上刻写着十四年式四个字,四字是日本字写法,其他字和中国字写法一模一样。这枪一次性能装八发子弹,射击距离并不远,属于近身防御性武器,战时派不上大用场。

张天翊虽然第一次把玩王八盒子,但由于他对枪械极其熟悉,几下摆弄下来,就弄清了结构。假如拆装的话,轻而易举。但张天翊只是表现出有兴趣,并没有拆枪。

王麻子看张天翊研究王八盒子,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好担心会被弄坏了,看着张天翊弄枪,迸住呼吸,不住想伸手,但却不敢把手伸过去。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把枪往上一抛,王麻子赶紧伸出双手接住,慌忙把枪插进盒中。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冷笑说:“狗日的,小气鬼,送我一支又怎么了?只是看看就紧张成这样,哪象个侦缉队队长?”

王麻子讪笑说:“这枪是命根子,丢了得枪毙。你家家丁有二十响,那才是好枪,你想要枪玩,还不是随便要?”

豆腐脑和麻糕全都吃完,肚子里有了货,张天翊感到踏实了很多。王麻子用手指粘住桌上的芝麻粒,再用舌尖舔住,缩进嘴中,模样极为滑稽。

张天翊摸出两枚大洋拍桌上,店小儿死活不肯收,说只用五个铜板,收这么多,老板知道后,会让他赶到张家去退还的。

张天翊笑说:“收下吧!余下的算你小费。”

店小儿双手捧着大洋,千恩万谢。

张天翊在前面走,王麻子紧追几步赶上张天翊,诡笑说:“大少爷,我怎么好意思让您请客呢?要不,我请您泡澡堂?”

这么大热天怎么可能有澡堂开张?好奇心顿起。自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出了太多的汗,身上都有盐积晶了。紫玫瑰所住房间没有洗浴设施,在现代天天冲澡是习惯。王麻子既然提起了洗澡,加上好奇心的驱使,张天翊就跟着王麻子向一条街走去。

商店门外贴满花花绿绿招贴画,刚才的大雨竟然没有把这些招贴画淋坏了。穿着和服描眉涂着口红的日本女人特别多,时常有衣冠不整的日本军人三三两两走过。有凤侣屋,理发屋,慰安所,玉春书寓,蝴蝶班,翠云班,还有各种招牌堂子,靠街站着大量搔首弄姿衣着暴露美女。

张天翊在感到新鲜之余,立即推断出这一带属于红灯区。入乡必须随俗,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来了,又顶着阔少汉奸身份,就必须做阔少汉奸平常做的事情。

在玉春书寓门前,张天翊站住,这么高雅的一个名称,一定掩盖着的是皮肉交易。看外表,就能推测出这是高挡娱乐场所,老百姓不可能消费得起。

王麻子发现张昊对玉春书寓感兴趣,立即精神振奋,眼睛放光,张大嘴巴,流着哈喇子腆着脸笑问:“要不到里面去喝杯茶?”

张天翊轻轻摇头说:“还是泡澡吧!”

凤侣屋门口,有两个日本兵持枪站岗,王麻子被拦住。

王麻子边点头哈腰,边掏出证件。

日本兵向里挥手,嘴巴发出叽哩咕噜声音。

张天翊跟着王麻子进去。

一位穿着和服日本女人小跑着迎上来,把王麻子和张天翊领到一间小房子中,地上铺了两张床。两床间有矮脚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功夫茶具。

张天翊不问,学着王麻子做动作。

看模样王麻子经常到这种地方来,他坐在被子上快速脱衣服,脱光后,用床头一条白毛巾围住下体,站在那里等张天翊。这个王麻子也太瘦了,脖子好长,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象枯萎芦苇杆,感觉风一吹就会折断。

张天翊也快速脱掉衣服,用毛巾围住下体。张天翊的身体白白嫩嫩的,强健骨肉隐藏在雪白肌肤下。这表明张天翊还是经常锻炼的,并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躯体。

第一次到日本人开的澡堂洗澡,张天翊只能对王麻子亦步亦趋。张天翊清楚过去的张天翊一定经常到这种地方来,巨富公子哥嘛!猎奇心一定特别强,日本澡堂只要能进,他肯定会进。虽然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张天翊还必须表现得颇为老练模样。

穿过一扇扇落地门,门内大都有日本男人的浪笑声。王麻子推门进入一间房内,张天翊从门被推开的一刹那,看到里面的一幕不由惊呆。里面竟然是男女混浴,在蒸腾着的热气中,能隐约看清千奇百怪面孔。张天翊好想冲进去,双手捧住那些日本男人的脑袋,把他们的脖子扭断。张天翊假如真扭日本男人的脖子,会象扭断白萝卜那么简单和轻松。

张天翊轻轻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穿越过来变成了阔少,就不再是特种兵身份。反正现代人并不会知道他穿越了,一定会以为他死了。跟着进去吧!抗战大业重要,个人名节就只能抛在脑后。

张天翊稀里糊涂跟着王麻子下了洗澡池子,把毛巾搭肩上。

身边是日本男人叽叽呱呱说话声,和日本女人嗨嗨的声音。

张天翊蹲下身体,两个日本女人一左一右过来,替张天翊擦洗身体,张天翊闭上眼睛。

张天翊懵懵懂懂洗好澡,下体裹上白毛巾返回小房间后,一个穿着和服日本娘们跪在张天翊面前给张天翊泡茶。

张天翊喝茶时,日本女人来到张天翊身后,按捏张天翊的肩膀。

张天翊不说话,日本娘们按捏了一会,竟然开口说起了别扭中国话:“张大少,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良子呀!我们是好朋友呀!”

张天翊没有过于吃惊,过去的张天翊经常到这种地方来玩并不稀奇。这个女人长相甜美,身材好坏看不出来。

反正是日本娘们,假如能打一炮,就打吧!老子二十八年积蓄应该全都交给了紫玫瑰,让这个叫良子的日本娘们喝稀粥。蹂躏日本娘们也算是抗战,他娘的,抗战就从向日本娘们打炮开始。

张天翊抬手抚摸叫良子的日本娘们的脸,笑说:“有点累,你主动点喽!”

叫良子的日本娘们点头说:“嗨!”

穿越来到抗战时代,鬼子还没打,张天翊竟然就先向日本娘们打了几炮。面对日本娘们,张天翊下手毫不留情,二十八年了第一次真刀真枪干,在干日本娘的过程中,张天翊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张天翊喝茶,叫良子的日本娘们跪在一侧轻轻揉捏张天翊的大腿。

王麻子和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娘们勾肩搭背进来,张天翊看着王麻子笑说:“狗日的,干了这么久啊!当心你的骨髓都被日本娘们榨干了。”

王麻子在茶几旁坐下,哈哈大笑说:“爽!爽!太爽了!操日本娘们就是爽,叫她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嘴里还嗨个不停。”

这一点张天翊也深有体会,叫良子的日本娘们不仅主动,还拥有着高超技巧,张天翊刚打完一炮躺下,被她用嘴和手一调情,不一会就又能再展雄风,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打几炮。

张天翊说:“喝口茶吧!我有话问你呢!”

王麻子端茶杯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问:“大少爷,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天翊笑说:“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幕透露一下?”

王麻子想了想后,小声说:“有一件事我假如告诉了你,你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张天翊冷笑说:“他娘的,想说就说,不要以为老子对你所说的会感兴趣。”

王麻子好尴尬,他干咳两声,压低喉咙,小声说:“十多天后,日本国内会有一个荣誉代表团,将到我们太平镇来参观访问。”

张天翊的心一动,他娘的,这可是重要情报,老子能不能对这个代表团下手,把这个代表团干掉?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也得假装早就知道。张天翊冷笑说:“原来是这件事啊!在你这里是秘密,我早就知道了。我就纳闷了,日本人怎么会搞荣誉代表团?搞个代表团又怎么专门挑我们太平镇来参观访问?仅只是个代表团参观访问,用得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吗?”

王麻子小声说:“对啊!张老爷也参加了筹备会议,我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呢!大佐亲自主持了会议,县长局长镇长所有领导都参加了,我们几个队长系长也参加了。这个荣誉代表团啊!由日本国内各行各业优秀代表人物组成,有送儿子上战场的光荣妈妈,有研制武器专家,有政府领导,有打仗英雄,到底有哪些人参加我只听了个大概。反正带队的是亲王殿下,规格之高空前绝后。大佐说,日本人搞这次活动的目的,一是让日本国内建立信心,日本国完全有能力,也有办法对中国占领区实施有效统治,二是树立典范,在中国进行宣传,让中国其他国统区百姓放心,在日军进攻国军时,他们不必支持国军。让更多的国军将领学习汪精卫,加入汪精卫政府。让中国人以为,大日本宣传的*****政策,不仅是宣传,而且确实是这么做的。日本人到中国来,不是侵略和掠夺,而是帮助中国摆脱西方殖民统治,帮助中国搞建设。三是让欧美国家以为日本国没有侵略中国,日本国没有夺取中国领土。这里的政府,依然是中国人的政府,日本人只是帮助中国政府维持治安。这里老百姓安居乐业,工商业兴旺发达,到处呈现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张天翊问:“欧美国家也会有人来?”

王麻子点头说:“日本国和欧美国家都会有大量记者随行,据说还要拍成电影,到世界各国去放映呢!”

张天翊笑说:“那你们侦缉队有事干了,万一这个代表团被新四军干掉,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麻子笑说:“这一带哪来新四军?我们担心的是军统和别动队。”

第4章 大汉奸张德恒

是啊!那个时候新四军还在安徽,即使有少量的过来,还只局限在茅山地区。

张天翊对军统有着天生的敌意,现代各种媒体都把军统描绘成洪水猛兽。别动队是怎么一回事?张天翊一点都不了解。张天翊虽然来自现代特种兵,毕竟没有上过正规军校,整天都是训练,对抗战史只有模糊认识。况且张天翊现在来到的这个太平镇,在现代竟然没有听说过。

今天只是随便逛了逛,张天翊就能感受到太平镇的繁华,体量的庞大,人口的众多,它是八方通衢古镇,难道在后来的战争中被毁掉了?

太平镇的出现就和穿越一样,张天翊想不明白原因。但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典型的日伪统治模范区,日本人在这里搞皇民化统治,通过各种手段对老百姓进行洗脑,让老百姓们全都当顺民。

对张天翊来说,战机出现了,一个日本人组织的荣誉代表团即将来太平镇参观,假如能干掉这个代表团,就能对日本人进行沉重打击,让日本国内明白想征服中国没有那么容易,让中国百姓们知道抗日义士大有人在,让欧美国家体会一下中国的抗战决心。

打掉日本的这个荣誉代表团,意义十分重大。

张天翊在和王麻子的聊天过程中,慢慢坚定意志,下定决心。

用什么办法把这个日本人搞的荣誉代表团干掉呢?

张天翊仿佛是空降在这个镇的啊!没有盟友,没有武器,对环境还不够熟悉。

突然门往两侧移开,正在边喝茶边享受叫良子的日本娘们按摩的张天翊,发现门口站着一群人。为首的头发很长,披散着,三绺山羊胡须,戴着金丝眼镜,拄着文明棍。穿着丝绸长褂子,胸前垂着黄澄澄金表链。看模样象个老学究,但眼睛里透着杀气。拄着文明棍把手的手背青筋暴绽,看手就能知道这人拥有着武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假如被老学究外貌所迷惑,那就会犯大错误。

张天翊是现代特种兵穿越而来,观察能力极其强大,只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非同一般。

正在眯着眼享受日本娘们按摩的王麻子此时用力推开日本娘们,一跃而起,三两步跑到那个老学究模样的人面前,象只哈巴狗一样,伸长脖子,谄媚笑说:“张老爷!里面请!”

老学究模样的人用文明棍轻轻点地,地板发出咚咚声,看着张天翊,眼珠突起,竭力克制愤怒,小声说:“天翊,你这样成何体统?亲娘叫你回家,快穿衣服跟我走。”

张天翊瞬间明白,这个老家伙竟然得叫爸爸,好晕!要命!堂堂的现代特种兵穿越来到抗战时代竟然要认贼作父。亲娘是谁?没有听说过。好晕!难道是妈妈的别称?

爸爸这个称谓,专属现代,在抗战时代不应该叫爸爸,那该叫什么?不知道!父亲只是书面语,绝对不会用于叫人,写信可以用父亲。

不知道叫什么,就不叫。为了抗战,虽然不得不认贼作父,但能不叫,绝对不叫。

张天翊慢慢站起来,假装仍然非常生气的模样掩盖住尴尬。

张天翊背转身,快速把衣服套身上。第二次穿老式衣服已有了经验,动作协调了很多。

张天翊穿好衣服后,捏口袋,问叫良子的日本娘们:“多少钱?”

叫良子的日本娘们小声说:“五块!”

张天翊摸出十块大洋扔被子上,小声说:“把队长的钱也结了。”

叫良子的日本娘们趴被子上大声说嗨!

张天翊跟着一群人往外走,王麻子在身后大声说:“老爷,少爷,你们慢走。”

张天翊回头,看着王麻子挥手。

小平头,五十来岁健壮男人,对张天翊小声说:“你怎么连爹都不叫?还在生老爷的气的啊?”

张天翊看这个老头,穿的也是丝绸衣服,和其他几个人穿的粗布衣服不同,胸前也垂着表链子,看模样地位不低。

张天翊小声说:“我不想回家。”

这是好借口,紫玫瑰说张天翊家里有小脚女人老婆,张天翊不愿意碰。

老头笑说:“太太可是大户人家小姐,漂亮又知书明礼,你娘和亲娘最最喜欢了。”

老头的这一句话和刚才的那句话一配合,张天翊立即明白。在这个时代,在太平镇,爸爸应该叫爹,妈妈应该叫娘,亲娘可能是奶奶。还有老家伙的小老婆该叫什么呢?紫玫瑰说有八位小娘,难道叫她们小娘?

慢慢来吧!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叫这些人,但一切为了抗战,只能委曲自己。就象玩角色游戏,既然确定了角色,就只能用这个角色玩下去。

张天翊小声说:“我不跟着你们回家了嘛?还要我怎么样?”

老头笑说:“是啊!回家就好,你假如不回家,老爷会把紫玫瑰杀了。”

老头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张天翊的心猛一抽,脑海中浮现紫玫瑰美丽的面容。

张天翊抬头看张德恒,既然要按角色表演,就不得不把那个模样古怪的张德恒认作爹。这个狗日的,绝对是恶魔,到时老子一定要把你宰了。这个老头也不是好东西,绝对是一丘之貉。

街上路灯昏昏欲睡,张天翊跟随张德恒慢慢走着不说话,但眼睛却不断扫视着周围环境。

一队伪军扛着枪走过来,为首的跑到张德恒面前,向张德恒敬礼。伪军的穿着居然和国军穿着一模一样,假如国军和伪军走在一起,没有人能分辨出来。

张德恒举了举文明棍,继续向前走。

大街竟然是水泥路面,在那个时代非常先进。小弄口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竖着很多牌坊。

迎面过来的人有很多,都躬着身体站一旁,等张德恒一行过去后,才继续走路。

不要看张德恒走路不快,但每一步都很轻盈,这表明内力很足,普通人上一点年纪,脚步会很沉重,走路时脚底甚至偶尔会在地面拖一下,张德恒走路没有声音。

身边老头走路也没有声音。

顺着马路沿高高的院墙边向前走,走了很长一段路后,遇到一个照壁,照壁很高大,有基坐,整体用青砖砌成,顶部是屋顶结构盖着青瓦,正中间是一幅巨大的寿星画,背面是一幅巨大的福字。

绕过影壁,出现一个雕花门楼。门口两侧各站两个穿着黑衣服,背枪男人。他们看到张德恒后,立即把门向外打开。张德恒不说话,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个背枪看门的男人对老头笑说:“管家,您辛苦了。”

张天翊此时才知道身边老头是管家。

张天翊抬脚走了进去。

张天翊跟着张德恒走进一间大房子中,屋子里雕梁画栋,全是雕花红木家具。堂屋墙壁上有一张画着仙鹤水墨画,两幅对联很气派。

张德恒转身看着张天翊,小声说:“天翊,你不和她圆房,我就不许你出去鬼混,这一点,我必须跟你讲清楚。”

张天翊叹气说:“你这么忙,管我这些芝麻绿豆小事干什么?”

张德恒说:“你亲娘想抱孙子。”

张天翊笑说:“这还不简单?我让紫玫瑰替她生呀!”

张德恒轻轻摇头说:“你糊涂!素玉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张家大门的大户人家小姐。你这么大了,再不能鬼混了。必须和素玉好好过日子,提醒你一点,你假如能和素玉好好过日子,你和谁鬼混,我不会管,你假如不和素玉好好过日子,我会让人把紫玫瑰扔进大运河。”

张德恒虽然轻声细语,但张天翊听着,却象用刀子在剐割心脏。这个大汉奸能说出这种话来,表明这种事他绝对没有少干过,他的双手一定沾满了无数无辜生命的鲜血。

门外出现两盏灯笼,几个穿着花衣服小女孩出现。

张德恒小声说:“跟丫头们回房。”

张天翊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去就去!也用不着这么凶嘛?”

张德恒的脸上闪现笑容,说:“这就对了,你只要和素玉好好过,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大少爷!”丫头们向张天翊屈膝问好。

张天翊叹气说:“走吧!”

院落套院落,人们常说庭院深深,用在张家最是合适,到处是白墙青瓦房子,到处是圆形拱门,透过院墙能看到里面有各种树枝探出头来。

进入一个院门,有电灯炮光从一排屋子里照出,院子里有一只大水缸,还有一口水井,墙角有几棵小树,两排穿着丝绸花旗袍式样衣服少女躬身迎接张天翊。

张天翊看那排房子,墙面上全是雕花镂空花格窗户,屋顶探出有一米,屋檐下可以避雨。窗户上贴着一个又一个圆形喜字。

两个美少女在前引路,替张天翊打开中间的一扇门,张天翊走进去,美少女关门,会客厅正面墙上有山水画,八仙桌,长几,雕花椅子。走到后侧,一间房内有绣床,穿过那间房,又是一间房,也有绣床,再穿过那间房,别有洞天,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灯光明亮,粉色基调,布置极为奢华。

两个美少女垂手站住,屋子里一位美少女款步迎上来,屈膝,轻启朱唇:“少爷,您回来啦?”

张天翊看这位美少女,一身绣着大红牡丹旗袍,身量玲珑,脸型端庄,鼻子小巧,樱桃小嘴,涂着淡淡胭脂,细小的脖子上套着一串珍珠。秀发盘成髻,束在后脑,旗袍垂至脚面,尖尖的绣花靯尖露在外面。玉臂雪白套着玉镯,手指细长,总体是是个细胳膊细腿小胸小女人。

这位就是过去的张天翊不愿意碰的小脚女人,初看还是挺漂亮的嘛!那个家伙为什么偏偏不喜欢小脚女人呢?张天翊对这个女人的脚感起了兴趣,说实在的,他只知道古代女人都裹脚,却不知道是怎么裹的,很是好奇。

张天翊向门口站着的少女挥手说:“去吧!站在那里干什么?”

两个少女屈膝,把门拉上。

张天翊对面前小脚女人小声说:“床上去吧!”

小脚女人屈膝,小声说:“您先请!”

张天翊走向床,坐床沿,美女过来替张天翊脱靯。

张天翊把脚收回床上,脱下上衣和裤子,扔地上。

小脚女人捡起衣服,仔细叠好,小心放床头案几上。

第5章 逼迫小脚女人放足

张天翊把玩小脚女人的绣花靯,鞋面绣着鸳鸯戏水图,全用金丝绣成,材料是缎子,形状象小棕子。

小脚女人闭着眼睛躺床里侧,金丝绣成鸳鸯戏水图肚兜盖住如玉雕般美娇躯。

张天翊没兴趣和小脚女人行房事,因为下午在凤吕屋打炮次数太多,但他对小脚女人小脚的兴趣却越来越浓。小脚女人的脚部裹着白色绸布,形状象棕子,连睡觉都没有解开。

张天翊突然产生逼她解开裹脚布念头,便小声说:“脚上的布替我扔了。”

小脚女人睁大眼睛,好奇问:“为什么?”

张天翊小声说:“我不喜欢。现在是新时代,都开始放足了,你还缠足,连路都不能走,既难看,又不健康。”

张天翊用的词语中有新时代、放足和健康,这对于素玉这种大家闺秀来讲,是闻所未闻的。但她从小读的书也不少,理解能力很强,马上就猜测出了新名词的意思。

小脚女人小声说:“您不喜欢小脚?”

张天翊点头说:“睡觉都裹着,你不觉得难受吗?”

小脚女人看着张天翊,愣怔了好久,小声说:“我的脚只有三寸,应该很美的呀!”

显然小脚女人对她的小脚很自信,以为因为脚小,她就长得特别美。那个时代的女人很是可悲,为迎合男人扭曲的审美观,竟然甘愿忍受对身体的严重摧残那种痛苦。张天翊看着小脚女人的小脚,能够感到小脚被布层层叠叠裹住的痛苦。

张天翊穿过一双稍小一些的皮鞋,在左脚大拇指根部竟然被磨出了跖疣,到洗脚房去洗脚,请技师用刀切除硬块,不然的话走路脚会极其难受,技师开口五千元包治好,张天翊因为工资只有那么多,没舍得花钱治。后来换了双大号鞋子,跖疣长出些就用指甲抠,后来居然消失了。

将心比心!小鞋穿着都会让人难受,用布把脚紧紧缠上,对于小姑娘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摧残啊!

张天翊冷笑说:“你假如不放脚,就给我滚回家去。”

张天翊用如此口气说话,是鉴于两方面原因,一是必须模仿原来的张天翊说话口气,二是口气不严厉,小脚女人不肯放脚。从小就裹脚,小脚女人一直以为裹脚能让她显得美丽,爱美是女孩天性,为了美丽,她宁可忍受对身体摧残导致的痛苦。

小脚女人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犹豫。

张天翊把眼珠突出,指她的小脚,大声说:“是你走,还是我走?”

小脚女人坐起来,捧住小脚,犹如捧住心肝宝贝。

粉嫩雪白的脸庞滚落断线珍珠般眼泪,那种楚楚可怜之情状,让张天翊产生怜爱之情。

张天翊仰躺好,只能狠心逼迫,绝对不能心软,假如心软,小脚女人的脚就会永远裹缠下去。

小脚女人流了一会眼泪后,小手慢慢解裹脚布,解一层就在右手手掌上绕一圈,看来是熟练工,这样解法不会搞乱。

两只脚上的裹脚布全都解下后,小脚女人把两团裹脚布叠得整整齐齐,小心翼翼放床前踏脚板绣花鞋旁,悄悄抹掉眼泪,低着头返回原处仰面躺下,闭上眼睛。

张天翊坐小脚女人脚旁仔细研究小脚,脚趾全都长在了一起,脚趾间有严重炎症,脚背弓着,骨头严重变型,模样象猪蹄。好恶心!这个时代男人难道都是啃猪蹄狂魔?脚并不臭,表明刚洗过,裹脚布是新布。不然的话,绝对比大便都臭。因为有句俗语叫“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小脚女人的脚不臭,看来不是懒婆娘。

古代男人真狠心啊!竟然想出这种灭绝人性的办法折磨女人。

张天翊轻轻叹气问:“你裹脚不难过吗?”

小脚女人小声说:“好痛!”

张天翊小声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裹脚,你假如敢裹脚,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小脚女人小声问:“我不裹脚,你就会喜欢我吗?”

张天翊叹了口气,小声说:“睡觉!”

张天翊穿越来到抗战时代后,他身不由已,不得不顺应形势随波逐流。

假如由着性子行事,小鬼子还没有打,他就会陷于种种复杂的矛盾冲突之中。做大汉奸家小汉奸,对张天翊来说,绝对不甘心。但做小汉奸也有好处,至少可以接触到更多其他汉奸,甚至还有机会接触到小鬼子。与侦缉队长王麻子的接触,两人虽然在一起干了不堪入目的事情,但却从他的嘴中套出日本将有荣誉代表团前来参观访问的情报。假如自己不是小汉奸,没有这么强大的大汉奸张德恒做后台,侦缉队长王麻子怎么会跟他套近乎?怎么可能向他透露关于小鬼子的情报?

张天翊不想因为女人而坏了他的大计划,所以他回到小脚女人房里来了。

和小脚女人同房,张天翊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命令小脚女人解放了她的脚。

不要以为这道命令好象提不上台面,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义却无比重大,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承受裹脚之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脚会在自然环境中慢慢有所恢复,将来完全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走路。

怎么才能把日本代表团干掉呢?张天翊仰躺着,眉头紧锁,大脑飞速思考。

首先必须考察日本荣誉代表团行走路线,看看在哪里可以动手。虽然武器还没有,但先踩好点是必须的。总不能等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再考察路线吧?特种兵思考问题极为周密,前期工作用特种兵行话,叫侦察。

张德恒假如知道张天翊正在动脑筋打掉日本荣誉代表团,还不会气死?不杀了张天翊,也会把张天翊绑起来,从此不得出门。杀张天翊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张德恒需要张天翊替他传宗接代的呀!盼望着张天翊能替他生下一大群孙子,让张家的香火旺盛。这么大的家业,必须有继承人,而且继承人越多越好。

张天翊在凤吕屋和叫良子的娘们鬼混被张德恒逮个正着,张德恒虽然非常生气,但却没有发作,由此可见张德恒护犊之心有多强。张天翊是独苗,只要能替他生孙子,坏事干绝他都不会管。在张德恒心中,张天翊就是个生养机器,是维系家族兴旺发达的唯一希望。

早上,两个衣着华丽的漂亮丫头端着盆子协助张天翊洗脸刷牙漱口。

两个漂亮丫头帮着小脚女人梳头。

还有人忙着替小脚女人寻找可以穿的靯子,裹脚布一去除,原来的绣花靯就太大了。小脚女人梳洗好后,必须到老太太、大太太那里去请安。大户人家的规矩很重,早晚都必须请安。

服侍张天翊和小脚女人的丫头至少有十个,都只有十四五岁模样,个个花容月貌长得极其水灵。有两个睡在外屋的丫头稍大,但年龄也不超过十六岁,这两个丫头可以随意进出张天翊的屋子,其他的丫头没有这两个丫头的同意不能进屋。

那个时代卖儿卖女的人家很多,几块银元就能买一个丫头。说实在的,对于这些小女孩来说,能到张家做丫头就算幸运,至少衣食无忧,而且做好了,还有赏赐。假如卖给了折脚瞎子做老婆,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有些人家为了把丫头卖张家,还会托人说情呢!面黄肌瘦进来,由于吃得好,穿得好,不几天肌肤就会有血色,精神头就会足,有些会长得很是水灵。

梳洗结束,张天翊独自一人走进幽深的院落之间小弄,凭记忆来到大门口。

门口家丁向张天翊躬身问好,张天翊笑说:“出去走走!”

家丁们笑说:“玩得开心点。”

第6章 你打皇军了?

张天翊站在弄堂口看牌坊,贞节两字写得很庄重,一旁标注有小字,右侧写时间,中间有一个旨字,左侧写给某某建坊旌表,下面写的是某地嫡裔某妻节妇某氏。

牌坊雕花繁复,竖立一个牌坊代价不小。

在现代牌坊被当作封建遗迹大都被砸掉了,但太平镇在日伪统治时期并没有砸牌坊,各种各样的牌坊都有贞洁牌坊和功德牌坊居多。

张天翊实在不知道到哪去,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进入店铺林立的街道。

看到有卖西式服装的店铺,感觉十分好奇,就走了进去。

扔在店中几个银元,换穿上黑长裤,白衬衫,黑皮靯出来。

这样穿着,在太平镇极其引领时尚,只有大城市的阔少才这样穿。

对张天翊来说,只有这样穿着,他才感到舒服,虽然会更热,但没关系,他看到有卖扇子的店,就又买了把折扇。张天翊边走路,边摇折扇。虽然来自现代特种兵,走路一条直线,腰板挺得很直,步子都迈得差不多大,但折扇一摇,气度立即变化,阔少形象出现。

张天翊在一个理发挑子旁,让理发师傅把头发剪短了些。

理发师傅拿了面脏兮兮的镜子让张天翊照了照,张昊翊看后,摸了摸头发,感觉挺帅的,就扔了一个银元给理发师傅,理发师傅连声道谢。

街上各种各样的生意人都有,有卖笤帚的,有卖铝皮水壶的,有磨剪刀和菜刀的,还有修破锅的。有卖桃子和梨子的,有卖芝麻羔的,还有卖凉粉的。张天翊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他边走边看,思绪万千。

张天翊来到主街道上,沿着马路慢慢走着,看到有幢建筑屋顶上飘扬着日本和伪政府旗帜。伪政府旗帜很是狗血,首先用的是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为国旗,这与国民政府旗帜相同,但是另外加了个黄色三角布片,上面写着“和平反共建国”字样。

走近些看大门,竖着一块大牌子——太平县行政公署。有两个持枪伪军站岗,院子里停靠着轿车,轿车反光镜一侧插着狗血旗帜,一侧插着日本国旗。

张天翊不生气,他不能生气,因为对于看到的一切都生气的话,他的肚子会被气炸,只能慢慢来,抗日是持久战,不能冲动。

沿着街继续走,一幢很大的房子,房顶飘着日本膏药旗。

到处是日本兵,大门牌子上写的是太平县日军司令部。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大院门一侧突然窜出两个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指着张天翊,用蹩脚中国话大叫着。

这一点让张天翊大出意外,他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没有遇到小鬼子,以为在日军司令部门口看看,小鬼子并不会有强烈反应,没想到小鬼子竟然冲出来,用上了刺刀的枪指着他。

张天翊的心头翻腾起怒火,眼珠突出,克制不住想冲上去,卸下鬼子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把这两个狗日的捅死的念头。他娘的,太平镇所有的人都当了顺民,个个都逆来顺受,他们失去了反抗意识,但老子来自现代,老子来的目的就是杀鬼子。狗日的,你们竟敢用枪指着老子,活腻了吗?

来自现代特种兵张天翊徒手对付两个小鬼子,拥有绝对的把握。小鬼子虽然凶恶,毕竟都是小矮子,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张天翊比小鬼子高了差不多有一个头,看小鬼子有居高临下感觉。

一直叮嘱自己要克制,不要冲动的张天翊,面对小鬼子的刺刀,仍然冲动了起来。还是克制力不够啊!万一闹出事端来,小鬼子还没打,就挂了怎么行?

张天翊一副神气凌人模样,昂首站立,用电影上学来的日本话,显出凶恶模样,大声喝斥:“八噶!统统的,死拉死拉的。”

两个日本鬼子被张天翊一喝斥,反而怔住了,他们不明白这个小伙子哪来的胆量,难道这个小伙子不是中国人,是上面派来的日本特高课特务?军官们说,今天市里有特高课的人来,这个小伙子会不会就是山口大佐请来的特高课特务?

特高课特务可惹不起,连山口大佐都要给他们面子。

凶过了头,有时会有出奇不意的好效果,张天翊的喝斥,把这两个日本兵骂蒙了。他们赶紧收起枪,立正敬礼。

张天翊的鲁莽行动,全仰仗运气好,他的嚣张被日本兵误认为是上海来的特高课特务了。

日本兵立正敬礼,助长了张天翊的嚣张气,他一不做二不休大步走上前,抬手就用折扇敲打日本兵的脑袋,瞪着眼珠,没有说话。

日本兵一动不动站着,对日本兵来说,在队伍里经常挨揍,被军官用折扇敲头算轻的,军官们假如发火,一般都是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扇耳光。在他们看来,今天瞎了眼,冲撞了特高课特务,没挨嘴巴已是幸运。

在日本兵队伍里,体罚是常态,也是种文化。小兵对上级必须保持绝对的服从,任何的反抗都不允许,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不能有。

张天翊转身刚想离开,王麻子屁颠屁颠跑来,看着张天翊大惊问:“你打皇军了?”

张天翊边大步向前走,边冷笑说:“打了又怎么样?老子这是在日军司令部门口打的小日本,你这个狗日的,小心点,假如惹毛了老子,老子也打你。”

张天翊用折扇敲了一记王麻子的脑袋,王麻子缩脑袋,呲着黄板牙,讪笑说:“吓死我了,刚才我看到你骂皇军,以为皇军会用刺刀捅你,就赶紧跑了来。没想到,你非但骂了皇军,还敢用扇子敲皇军的脑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天翊站住,回头看日军司令部,冷笑说:“小日本敢凶,老子就把司令部给炸了。”

王麻子赶紧小声说:“大少爷,你闹的是哪一出?快别,快别!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假如日本人惹了你,你也不用跟他们见气,绕远些走就是了。”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小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麻子说:“局长叫我去,要我们侦缉队帮着贴标语,还要我们盯紧镇上的所有人,当心有反日分子。”

张天翊哦了一声,笑说:“看来你可以把我抓去向日本人邀功了。”

王麻子讪笑说:“哪能呢?您怎么会是反日分子?刚才一定是那两个日本兵惹恼了你。这样吧!我反正把工作都安排好了,昨天想请客你没让请,午饭我请,我们到酒楼去喝酒怎么样?”

张天翊点头说:“你先去找个包厢,在那里喝茶等我,我还要到处转转呢!”

第7章 侦缉队长只能认怂

太平酒楼。

王麻子站在大堂,撸起袖子,高喊:“小儿,小儿!”

店小儿把毛巾搭肩上,赶紧跑过来,低头哈腰问:“王队长,您有什么吩咐?”

王麻子伸长脖子,扫视大堂,把王八盒子拨到胯前,拍了拍,大声问:“这里有没有反日分子?”

店小儿赶紧陪笑说:“哪能呢?您是吃饭,还是……”

王麻子大声:“放屁!老子不吃饭,哪来力气抓反日分子?”

店小儿眉开眼笑说:“楼上雅间请!”

王麻子边向楼上走,边大声说:“一旦发现有反日分子,必须立即报告。”

店小儿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

王麻子仗着他手中有枪,吃饭什么时候付过钱?他故意这么一闹,目的就是想吃霸王餐。

太平镇普通老百姓没有人敢得罪侦缉队,谁得罪,谁就得家破人亡。侦缉队抓人不需要理由,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抓,抓来后随便按个罪名就可以处理。假如反抗,可以随便开枪,打死了,还得被按个反日分子家族或同伙罪名。

太平镇老百姓没有一个人不恨侦缉队,但恨只能恨在心理,谁都不敢把恨表露出来。

吧台后,老板抬起头来,看着王麻子的背影,啐了一口。

刚才王麻子进来时,他故意低下身子,在吧台内检查酒坛。王麻子经常来吃饭,一次都没有付过钱,除非别人请客。老板把王麻子欠的账都记在了本子上,明知不可能向他要钱,但账还是记下了。

老板可不敢得罪王麻子,一旦得罪,就算王麻子不抓他,即使经常到酒楼来闹些事情,这酒楼也开不下去。

今天的生意特别好,不一会大堂就客满了,楼上包间也坐满。

老板站在吧台后,喜滋滋地拨着算盘珠子,难得的好生意,假如天天客满,就太好了。

突然门口传来翻译官的嚷嚷声。

老板赶紧抬头看,翻译官身后是一男一女两个日本军官,老板一下子懵了,怎么办?没有包间了呀!就连大堂都没有座位了。

翻译官来到吧台,脱下礼帽用力扇着,大着嗓门说:“赶紧点,没看到太君来了吗?你发什么愣啊你?”

老板赶紧附耳说:“翻译官,实在不好意思,一个包间都没有了,能不能到别家去吃?”

翻译官的眼珠瞪圆,猛拍吧台,怒吼:“什么?你敢赶太君到别处去?你知道那个女太君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大佐请来的特高课贵客,把包间里的人给老子统统赶走,让太君进去吃饭。”

老板吓坏了,赶紧把一包哈德门香烟塞翻译官口袋,小声说:“别,别呀!”

翻译官拍了一下口袋,感受到了香烟的存在,脸上露出笑容,小声说:“看看哪个包厢内的客人软一点,让我带着太君去把他们轰走。”

老板眼珠一转,脸上闪现不易察觉笑容,手指楼上王麻子所在包厢,小声说:“那个包间只有一个侦缉队的,他一个人就占了一间,你敢去轰他走吗?”

翻译官冷笑说:“侦缉队的又怎么了?老子这就去轰他滚蛋。”

翻译官和两个日本军官用日语叽哩咕噜说了一通话后,女日本军官大声说:“开路!”

翻译官躬身,伸出手:“太君,楼上请!”

王麻子坐在包厢内,敞着怀,根根肋骨凹凸分明,脖子显得很长,一只脚踩在板凳上,一手搓脚丫子,一手抓着茶壶,对着壶嘴喝茶。

王麻子的心情很好,山口大佐交办的任务,他都安排给侦缉队队员在干,太热天的,在外面干活会把人晒成鱼干,哪有象现在这样坐在酒楼包厢里喝茶来得舒服?王麻子这人干工作能偷懒,他都会偷懒。他一人吃饱,全家吃饱,整天只想着吃、打炮和赌博。吃容易解决,拍拍枪,不管是卖小吃的摊位,还是开酒楼的饭馆,谁都不敢收他的钱。但打炮不能不花钱,到挂着书寓名头的青楼打炮,虽然人家可以给他打折,但多少还是得付些钱。茶资费总得付的吧?假如到三等青楼打炮,他感觉档次不够,有损他侦缉队长的名头。假如想向日本娘们打炮,一文钱都不能少给。一般的中国人还没有资格向日本娘们打炮,也只有象他这种侦缉队长、警察局长、保安队长、翻译官和张大少这类人才有资格。东刮一层皮,西抽一根筋,搞到手的钱并不少,但开销也大,除了打炮外,还赌博,他是十赌九输,混到现在,一点积蓄都没有。

张家是巨富,张老太爷是在太平镇跺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张大少花钱如流水,张大少指缝里掉两个大洋下来,被王麻子捡了,都可以向日本娘们打几炮呢!王麻子挖空心思都想和张大少搞好关系,一来可以趁机攀上张老太爷这棵高枝,让张老太爷当他的靠山,二是跟张大少混,打炮时,张大少会替他付钱。

王麻子边喝茶边做着美梦,喝过酒后,请张大少到玉春书寓去玩高档娘们。王麻子心想,去后,假装不感兴趣,只是陪张大少坐坐,嘿嘿!张大少好意思一个人玩吗?假如带上我,岂不又可以白玩高档美女了?

玉春书寓里的日本娘们个个花枝招展,漂亮得象妖精,唱的戏好听,跳的舞好看,说话象鸟叫,他要是象张大少那么有钱,就索性长包一个日本美女,天天去搂着打炮。

包厢们“咣”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王麻子受惊,“卟”嘴中茶喷了出来。

王麻子放下茶壶,收回脚,第一反应是拔王八盒子里的手枪。由于紧张,盒子上的搭扣竟然打不开,王麻子抬头看来人,是翻译官。不用拔枪了,他定了定神,慢慢站起来,眼珠突出,大声说:“狗日的,我还当是反日分子闯进来了呢?原来是太君的跟屁虫啊!”

翻译官倚着门,抬右手向后挥。

王麻子好奇问:“什么意思?”

翻译官冷笑说:“太君看中了你这个包厢,叫你滚蛋!”

王麻子冷笑说:“你小子不要狐假虎威想用太君来压我,当心我把你家老头子抓起来,按个反日分子罪名。”

翻译官点头,冷笑说:“算你狠,老子在太君面前,随便说两句,太君就会用枪崩了你。太君叫你贴标语,你竟然敢躲在这里享清福,让太君知道了,你将吃不了兜着走。”

王麻子气馁,堂堂的侦缉队长竟然斗不过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让他感到很窝火,现在被翻译官抓住了把柄,硬斗并不怕他,但他真的去报告太君麻烦就大了。

王麻子突然象换了一个人似的眉开眼笑说:“狗日的,想吃白食,也用不着咋咋唬唬,反正我只请张大少一个人,加上你我们也热闹些,坐下吧!”

翻译官哦了一声,笑说:“原来是请张大少,让我问问太君,能不能一起吃。”

翻译官转身,问站一旁的两位日本军官,日本军官全都摇头。

女军官推开翻译官,走进包厢,看着王麻子,并不说话。

王麻子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低头哈腰,谄媚笑说:“太君请!”

女军官抬手就扇王麻子的嘴巴,王麻子被扇蒙,枯芦苇棒似的身体原地打转,嘴角流出血来。

女军官瞪着王麻子,用中国话恶狠狠地说:“混账东西!太君叫你贴标语,你竟敢不干活,躲在这里。”

王麻子捂着嘴巴陪笑说:“太君请,我这就去贴标语。”

王麻子低头慢慢往门外退。

女军官揪住王麻子的头发,把他拉了回来,瞪着他说:“站在这里,向我报告一下太平镇情况。”

王麻子赶紧点头哈腰说:“是!是!是!”

日本女军官名叫小林美子,她是日本特高课王牌女特工,与川岛齐名,为做好日本荣誉代表团参观访问太平镇工作,日本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特地把她从上海调来,协助太平镇特务机关抓好安全保卫工作,她虽然只是上尉,但她一来,宪兵队、保安队、警察局等都得听她调遣,日本军队和伪军都必须配合工作,对政府具有监督职能。

对于这次日本荣誉代表团参观访问太平镇,日本中国派遣军司令部极为重视,在他们看来,这次参观访问不亚于一场大战役。解决中国问题必须两手抓,一是军事行动,二是政治宣传。军事行动日军正在全面向中国内陆推进,国军正在节节败退,有望在很短的时间内,彻底打败中国军队。政治宣传工作已取得伟大成就,相继成立了伪满州国,伪蒙古联盟自治政府,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的成立可谓是日本政治宣传工作的巅峰之作,国民党内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人物象汪精卫、周佛海、陈公博、李士群等都加入了这个政府,他们的号召力极强,假如运作得当,重庆方面极有可能会效仿汪精卫宣布投降。

日本荣誉代表团参观访问太平镇是配合正面战场军事行动而搞的一场政治宣传秀,带队的是亲王,地位之高无与伦比,随行的有日本国及欧美国家大量记者,日本国大本营决定把这次参观访问拍成电影,拿到全世界去放影,一是能宣传日本的良好形象,二是能对日军攻打东南亚,甚至未来向美国开战,都能起到积极作用。

小林美子来,不用通知侦缉队王麻子,她一来就先到太平镇各处进行了视察,了解太平镇的大概。吃过午饭后,小林美子将前往司令部和山口大佐见面,听取指示。明天她会召集相关人员开会,对安保工作进行部署,到时王麻子也要参加这个会议。

王麻子地位太低,并不知道小林美子会来,挨打是小事,假如小林美女发火,枪毙了他都有可能。

小林美子叫王麻子报告情况,王麻子还犹豫着,因为他不清楚小林美子的身份,在准备汇报前,王麻子腆笑着小声问:“您是?”

第8章 女特务的脸庞火辣辣地烫

王麻子象背书一样,向小林美子报告太平镇情况,老百姓老实得象绵羊,皇军叫老百姓向东,老百姓绝对不敢向西,所有老百姓都是大大的良民。周围没有国军共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反日分子破坏活动,国泰民安,夜不闭户,道不拾遗,这里是王道乐园。

小林美子小声问:“张德恒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王麻子把脸凑向前,刚开口说话口臭就向小林美子的鼻管里冲,小林美子抬起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挥动,王麻子赶紧后退。

王麻子就是这种东西,看到美女骨头就会发酥。日本特务中有一大半都是妙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相貌身材必须出类拔萃才有资格当特工。小日本假如搞选美比赛,小林美子绝对能进前十名。

王麻子刚挨过揍,发现小林美子对他态度稍好一点,他的魂就没了,竟敢靠近了说话。他也不想想他的怂样,象小林美子这样的女特务会让他靠近吗?

王麻子退后,呲着黄牙,满脸堆着笑说:“张德恒大大的良民,是商会会长,和日本人合作做生意。太平镇的大商号都是他开的,半个镇的商铺房产都是他的。”

小林美子点了点头,小声说:“他这人我知道,皇军的很多战略物资都是他帮着采购的。你既然说不清楚,就说说他的独苗儿子张天翊吧!”

王麻子听到小林美子要他说关于张天翊的情况,眼睛放起光来,因为他对张德恒不了解,没有机会跟张德恒接触,没法详细说,但却经常与张天翊一起玩,关于张天翊他自以为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

王麻子便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说到最后,王麻子总结说:“张天翊这人他是躺在钱堆里长大的,从小不喜欢读书,只喜欢练武想当侠客,张老爷为他请过很多武师,但他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武艺也没有学出什么名堂。叫他做生意,他坚决不做,整天游山玩水,吃喝嫖赌,哪里有美女,他就往哪里钻。张老爷为了收他的心,给他娶了一位市里的名门望族家小姐做太太,这位小姐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漂亮如画,但他却嫌她是小脚,竟然连碰都不碰,相反却包养了越剧名角紫玫瑰,说想娶她做姨太太。”

小林美子点头,问:“你既然请他吃饭,他怎么还没来?”

王麻子笑说:“他喜欢闲逛,哪里有有趣的事情,他就会往哪里凑,弄不好,他发现了西洋镜,正在看热闹吧!不过他这人是守信用的,说来就一定会来。”

小林美子笑说:“我想见见他。”

王麻子笑说:“那敢情好啊!我们一起吃饭好了。免得我被你们赶了出去,他会发火,会和你闹。”

小林美子冷笑说:“什么?我吃饭,他也敢闹?”

王麻子笑说:“和你打架都有可能。”

小林美子点头说:“他也太嚣张了吧?真是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行!等会我陪他玩两手,让他知道,大日本女人绝对比中国男人强大无数倍,我要他老实听话。以免大日本荣誉代表团来参观访问时,这小子不配合,闹出事端来。”

张德恒在太平镇属于谜一样的存在,没有人了解他的底细,即使连侦缉队队长王麻子都只知道个大概,小林美子却在来前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特高课把中国重要人物都建立了档案,小林美子只要看档案就能知道张德恒的情况。张德恒的父亲是前清进士,当过很多地方的官,张德恒是前清举人,当过知县,辛亥后挂了大印在外地做军火生意,在黑龙江与黑龙会建立了密切联系,贩卖钢材木材煤炭等,和日本军方关系特铁,甚至与很多出自黑龙会的师团长以上军官都有联系,现在还和日本人合作做着战略物资生意。表面上张德恒在太平镇担任县商会会长,市商会副会长,在县公署中担任参议,实际上这些都只是幌子,遮人耳目而已。

小林美子可不敢得罪张德恒,因为张德恒虽然不是日本人,但却是日本人的重要盟友,比日本人还要日本人。日本人打仗需要的很多重要战略物资需要张德恒替他们搞。这次亲王带代表团来参观访问,还会代表天皇给张德恒颁发荣誉证书呢!关于张德恒的底细必须保密,不能让太平镇普通百姓知道,以防军统会行刺张德恒。

也许是特高课替张德恒建立秘密档案的时间比较早吧!张德恒儿子张天翊的情况却没有记录,只知道张天翊今年才只有十八岁。

张天翊并不知道太平酒楼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特高课王牌特工小林美子来了,他在大街上考察着路线,思考着打击日本荣誉代表团办法。

困难太大,关键是没有武器,没有炸药,张天翊必须动脑筋搞武器和炸药。因为这事实在重大,他没有伙伴可以商量,一切都得靠自己。

张天翊虽然是现代特种兵军事技能出很出色的特种兵穿越而来,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啊!

张天翊绝对不会因为穿越成公子哥阔少,就会放弃打鬼子。

即使搞不到武器和炸药,他也要想办法把日本荣誉代表团干掉。张天翊的心头回响起《满江红》歌词: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张天翊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才慢悠悠走向太平酒楼。

张天翊是太平酒楼常客,虽然换了穿着打扮,他刚进入大堂,老板就认出了他。

老板以为王麻子订的包厢必定会被日本军官抢了去,所以面对张天翊感到有些惭愧。老板可不想失去张天翊这样的老客人,张天翊出手一向大方,只要他请客,必定上的是最好的菜和酒。

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老板故意对张天翊说:“大少,不巧,翻译官带来了两个太君,在抢王队长订的包厢。我劝翻译官到别的酒店去吃饭,他偏不肯。听说王麻子订了包厢,他就要王麻子把包厢让给他。”

张天翊的眉头皱了皱,这翻译官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有胆子和侦缉队长扛上了?为了打掉日本荣誉代表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客满,那就换个地方吃饭。

张天翊对先前在日军司令部骂小鬼子这一点,感到很后悔,假如小鬼子没有被镇住,动起手来,打鬼子的计划就有可能中途夭折。张天翊也是会反思的啊!他清楚冲动是魔鬼,行事必须低调。

老板以为张天翊听到这话后,必定会发大火,没想到,张天翊非但没有发火,反而笑说:“不就是吃个饭嘛?哪里都是吃,安排一个伙计上去,把王麻子叫下来,我们换家酒店吃饭。”

老板赶紧安排伙计跑上去喊王麻子下楼。

小林美子想趁张天翊到包厢去闹事时,和张天翊交一下手,镇慑张天翊,让张天翊老实听她的话,没想到店小二上来叫王麻子下楼,这很出乎小林美子的意料,她的完美计划眼看就要泡汤,怎么办?

王麻子想告辞,被小林美子喝住。

小林美子走出包厢,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看张天翊。

这一看,又让小林美子很感意外,因为在她的印象中,中国有钱阔少全都穿着丝绸衣服,留着长发,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眼中的张天翊竟然穿着衬衫,长裤,腰束皮带,脚穿皮鞋,头发也理得很短。张天翊站在那里比一般人高出半头,打扮又和周围的吃客完全两样,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小林美子虽然是特务,但也是女人,第一眼看张天翊竟然感到无比亲切。

小林美子竟然鬼使神差般笑说:“张大少,今天我占了你的包间,很是不好意思,楼上请,今天的客我来请。”

张天翊发现说话的是日本上尉女军官,眉头不由皱了皱,怎么回事?侵略中国日军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呀!正规军中没有女军人,女子在军中假如要有的话全都是慰安妇,但慰安妇不穿军服。

张天翊的心一惊,难道这个女人是神秘的特高课特工?张天翊清楚,日本特务机关特高课使用了大量美女,使用美女的原因极为简单,美人计是她们的拿好好戏,据说有很多国军将领就倒在特高课美女的石榴裙下。

张天翊联想到不久就会有日本荣誉代表团来参观访问,立即就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看来这个日本女特务是来抓安全保卫工作的。

老子正在策划打掉日本荣誉代表团,她防堵的对象其实应该就是老子。

张天翊不想和这个日本女特务有瓜葛,以免引起她的警惕,离这种女特务越远越好,就笑说:“多谢了,我这人胆子小,见到皇军双腿会打颤,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家酒楼客满,我可以到玉春书寓去,请个美女唱戏,顺便在那里吃午饭。”

张天翊说着,转身就走。至于王麻子的午饭怎么解决,他就不管了。

小林美子感到脸庞火辣辣地烫,张天翊竟然不给她面子,想发火,但又找不到理由。

王麻子听到玉春玉寓四个字,立即魂都没了,赶紧跑出来,对小林美子点头哈腰说:“太君,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跟着张大少到玉春书寓去吃午饭了。”

第9章 美女特务感觉吃了苍蝇屎

张天翊刚走出太平酒楼,小林美子就从二楼跳下,背对着张天翊。

张天翊的心一惊,没想到这个美女特务武功这么好。从二楼跳下,不稀奇,稀奇的是竟然落地微声,站在张天翊面前纹丝不动,还不喘大气。

好功夫!张天翊暗中赞叹。

张天翊虽然是现代优秀特种兵穿越而来,但并没有伴随带来通天本事呀!他仍然是普通人一个。张天翊感觉凭拳脚要打败这个日本女特务,存在着相当的难度。

张天翊故意朗笑,竖大拇指说:“美女,好功夫!佩服佩服,要是我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腿早就摔断了。你没事吧,摔伤了没有?”

小林美子好得意,她慢慢转过身看着张天翊的眼睛,笑说:“据说,张大少从小练武,在太平古镇少逢对手,想不想切磋一下?”

张天翊假装害怕,连连摆手,说:“只学了三脚猫功夫,哪能跟你比?除非你背着手,不然我绝对不和你比。”

小林美子说:“王队长说,你的脾气很大呀!我抢了你的包间,你怎么不发火?”

张天翊笑说:“这里的饭菜吃腻了,我想到玉春书寓去吃饭,叫个日本娘们玩玩。王队长他偏要到这里来吃饭,我才来的呀!”

小林美子点头说:“我请你吃饭,你都不给面子?”

张天翊冷笑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再说了,你又不会陪我玩,我陪你吃鬼个饭呀!”

小林美子伸出右手笑说:“特高课上尉小林美子,我从上海来。”

张天翊不和小林美子握手,故意笑着摇头说:“我不知道特高课是干什么的?和慰安妇是不是一样?”

张天翊竟然说出这种话,哪是干情报工作的料?情报工作人员必须低调,必须把自己伪装好,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张天翊不是情报工作人员,他在现代是特种兵,受训侧重于情报侦察、各类武器的运用和对敌攻击策略和技术的掌握。由于张天翊有大汉奸张德恒做靠山,所以敢于在日本女特务面前嚣张。

小林美子把肺都差点气炸,她假如不知道张天翊的背景,凭她的性格,必然会扑向张天翊扭断张天翊的脖子。小林美子是知道张天翊是张德恒的独苗儿子的呀!这个张德恒背景强大得很,惹恼了张德恒,她这个特高课特务都吃不消。小林美子强压住怒火,尴尬笑说:“张大少,你的胆子也真够肥的,竟敢污辱本太君,不怕本太君枪毙了你?”

张天翊耸肩,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哪句话污辱了你。我最怕你们日本人了,假如有什么话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我没空和你闲扯,我肚子很饿,得走了。”

小林美子伸手拦住张天翊,张天翊站住,小林美子的手与张天翊的胸脯只有一拳距离,小林美子蛮不讲理笑说:“我不许你走,除非你跟我上楼一起吃午饭。”

张天翊看向酒楼大厅,笑说:“你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我吧?日华一家亲,满大街都贴着这样的标语,你敢打我,我就叫喊。让老百姓们知道,日华一家亲是狗屁。”

小林美子感到太尴尬了,假如不跳下楼,张天翊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现在她跳下了楼,而且邀请张天翊的态度非常诚恳,张天翊竟然不给她面子,她的脸火辣辣发烫,脸面实在挂不住,小林美子只能低声下气问:“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张天翊点头说:“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粹友谊,只存在**关系,你假如愿意给我打一炮,我可以付你一百大洋。”

小林美子实在忍不住了,眼珠慢慢突出,双手握拳,拳面青筋暴绽,动了杀心,厉声:“张大少,你不知死活!”

张天翊心头火气也腾了上来,双手一摊,提高嗓门大声说:“你可以打听一下,太平镇有哪个女人不知道我张大少的为人?打炮从来都是付钱的。买卖公平,美丑不欺。你也不用发火,我可没有招惹你,我也不想招惹你。你假如愿意,一百大洋打一炮,假如不愿意,就不要挡着道。”

小林美子语塞,太平酒楼在大堂里的吃客都在探头看着,窃窃私语,假如动手,必定会引起围观。这个张大少影响力巨大,一旦动手,全镇马上就全都会知道,张大少又是张德恒的独苗,张德恒假如到山口大佐处去发火,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了,张大少口无遮拦,万一胡说八道,她哪还有脸在太平镇开展工作?最最关键的是,日本国内荣誉代表团马上就要过来,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情来,连中国派遣军司令部都会惊动。

小林美子象吃了苍蝇屎一样,心理难受之极,一向飞扬跋扈的她,只能自认倒霉,她慢慢放下手,苦笑,摇头,叹气。

张天翊昂首从小林美子身边走过。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背影眉头拧成一股绳。

王麻子从大堂跑出来,想跟张天翊一起离开,被小林美子喝住,小林美子对王麻子说:“跟我再说说这个张大少。”

张天翊穿越过来后,连续犯大错,在日军司令部门口喝骂日本哨兵也就算了,居然还用折扇敲打日本兵的脑袋,犯下一大错。现在又与新派来的日本特高课女特务扛上,又犯下大错。说句实在话,张天翊还真不是搞特务工作的料,难怪在现代队伍里,军事比武成绩如此优秀,但却仍然是小兵蛋子一个,连个班长都没有能够混上。领导给他的评价是潜力巨大,是块璞玉必须好好雕琢。这种评价对新兵来说,是褒奖,对老兵来说,这个兵也就当到头了。

张天翊走路姿势引起了小林美子的注意,张大少再嚣张,也只是个公子哥,他的走路姿态怎么象训练有素老兵?

小林美子在上海时见识过太多的公子哥,哪一个不是走路歪七歪八,象只螃蟹一样横着走的?可是这个张大少,走路一条直线,步子迈得很大,步幅平均,腰板挺直,头一晃都不晃。假如不知道他是张大少,仅看背影,小林美子一定会以为这个人是训练有素军人。

一万个为什么在小林美子心头奔腾而过,她喝住王麻子,很想从王麻子口中获得关于张大少的更多信息,从而把张大少身上的一个个谜团全都解开。

第10章 搞武器有戏了

张天翊并没有到玉春书寓去,他现在一门心思在想怎么打掉日本荣誉代表团,他才没有心思玩女人呢!

太阳好毒,地面发烫,街上行人全都散去。张天翊用折扇遮挡着太阳,径直向家走去。

大门口,家丁向张天翊点头哈腰媚笑打招呼。

管家迎上来,问长问短。

张天翊对管家很客气,告诉管家,天太热,想早点回来休息。

张天翊穿过多重小弄,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回房后,往椅上一坐,用折扇用力扇着,浑身大汗淋漓,大喊:“饿死了,还有没有吃的?赶紧给我弄点。”

一个大丫头赶紧跑出去找吃的。

小脚女人脸上洋溢笑容,一步三摇过来,垂手站张天翊面前,小声说:“您辛苦了,要不要叫个丫头替您扇风?”

张天翊摆手,柔声说:“这么小的房间,再挤人进来不热吗?心静自然凉,坐一会就好。”

小脚女人小声说:“衣服都湿透了,要不要换衣服?”

张天翊说:“叫他们到那家卖西服的店里去,替我多买几身这样的衣服。”

小脚女人连连点头说:“好的,我让彩蝶替您去买,她最熟悉您的尺寸大小。”

张天翊点头说:“里里外外买全了,多买几身。”

小脚女人点头说:“好的。”

小脚女人一步三摇走到门口,叫彩蝶,叫彩蝶的丫头很快出现。小脚女人给她一袋银子后,彩蝶离开。

几个丫头用托盘端着饭菜到来,小脚女人让她们把饭菜放桌上,丫头们离开。

张天翊风卷残云般吃饭菜,小脚女人看着,想叮嘱张天翊慢点吃,但又不敢。

当特种兵养成了快速吃饭习惯,一顿饭五分钟之内差不多就能吃完。可是过去的张天翊吃饭却不快,常会挑肥捡瘦,味道差了,他会把碗筷一扔,沉着脸起身就走。

现在的张天翊不仅不挑食,还不管味道,他只管吃饱。

变化真大,好有男子汉气概,小脚女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张天翊吃饱后,把碗筷放桌上,丫头们进来快速收拾,有丫头端来漱口水、洗手水。程序很繁琐,张天翊一一照做。

入乡必须随俗,既然是巨富公子哥,生活该怎么样,就得怎样,不习惯,就得慢慢适应。

张天翊脱下衬衫和裤子扔地上,穿着短裤躺床上,用折扇用力扇风。

在那个时代,张德恒家拥有如此庞大财富,却没有电扇,更不可能拥有空调。说句实在话,那时候巨富人家的日子,并不一定有现代普通人家过得舒服。现代普通人家都有空调,冬天开暖空调,夏天开冷空调,小日子过得美着呢!

叫彩霞的丫头把脏衣服拿出去,让小丫头洗。

小脚女人坐床沿看着张天翊,笑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张天翊小声说:“回来陪陪你。”

小脚女人的眼睛闪起泪花,眉毛都象唱起歌来,张天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感到心花怒放。

对小脚女人来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张天翊,一辈子就都是张天翊的女人。她知道张天翊是花花公子,整天都会出去玩女人,今天能这么早就回来,而且说的理由是陪她,她怎么能不开心呢?张天翊虽然还没有碰过她,但至少张天翊心里是有她的呀!

小脚女人太容易满足了,有什么办法?在那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极低,只是男人的附庸,家族的生养机器。夫为妻纲,女人的一切都隶属于男人。连男人死了,都不能改嫁,改嫁就得遭人骂,被人在背后反映脊梁骨吐唾沫,不改嫁从一而终,政府会替你立牌坊。哪象现代?表面上女人能顶半边天,实际上,女人顶了大半个天,在一般人家,女人比男人强势太多,甚至象天一样存在着,不仅把持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把丈夫象狗一样使唤。此一时,彼一时,男人在没落,地位在急剧下降,有人甚至开始呼吁也要给男人搞个节日,制订男人保护法了。

张天翊来自现代,他的思想和那个时代男人的思想有着很大差别,他强调男女平等,他并不想控制女人。

张天翊既然穿越成巨富公子哥,他就自然继承了巨富公子哥的一切,包括他的女人。过去的张天翊不喜欢这个小脚女人,但现在的张天翊却打心眼里喜欢,现在的张天翊喜欢这个小脚女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单纯,因为她是自己屋里人,她将是张天翊穿越过来后的最最亲密的女人。

紫玫瑰那种女人虽然对张天翊很好,但张天翊很清楚,紫玫瑰看中的不是张天翊,而是张天翊所拥有的财富。张天翊家一旦没落,紫玫瑰一定不会再和张天翊在一起,除非真的把她娶回家当姨太太。因为张天翊有这种认识,所以张天翊今天才直接回家,而没有到紫玫瑰那里去。

张天翊觉得他有理由对小脚女人好,不能让她有一入豪门深似海感慨,必须让她过得幸福快乐。

小脚女人用檀木团扇替张天翊轻轻扇风,缕缕香气在帐幔内弥漫,有沁人心脾感觉。

现代特种兵张天翊哪享受过这种待遇?说出来很是丢脸,长这么大连漂亮女孩的手都没有摸过啊!张天翊的内心涌动幸福感。

身上的汗液慢慢干透,张天翊的内心归于平静。

张天翊闭上眼睛思考打掉日本荣誉代表团事宜,没有武器,空手是不可能打掉日本荣誉代表团的。

张天翊想过很多种搞武器的办法,譬如夺小鬼子的武器,但那样的话,小鬼子必定会加强戒备,实施计划难度会成倍增加。杀几个小鬼子容易,但有意义吗?要干就干大的,把小日本荣誉代表团干掉。

在外面搞武器的想法只能排除,张天翊把目光瞄向了内部。

张天翊只能豁出去,让小脚女人安排丫头在张家寻找藏武器的地方。张天翊虽然是张家大少爷,但实际上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特种兵,他对张家一点都不熟悉。假如是过去的张天翊一定知道张家的武器库位置,但现在的张天翊却一点都不知道。为了实施这个惊天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天翊没有盟友,屋里的小脚女人是老婆,也许可以让她帮忙派丫头打听呢?张天翊并不想搞枪,只想搞几枚日本手雷。因为日本手雷携带方便,躲在一旁,趁人不注意,就可以扔过去。假如使用枪的话,开枪后,想躲掉比登天还难。特高课特工小林美子绝对不是吃干饭的,她来的目的就是抓安保,在人群中弄不好,还会埋藏便衣。

张天翊犹豫再三,再三犹豫,思考很久后,这才鼓起勇气,决定豁出去。

张天翊捉住小脚女人的手按唇上,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模样,好想笑。

张天翊不能笑,因为张天翊有事求小脚女人。

张天翊柔声问:“丫头中有可靠的吗?”

小脚女人连连点头说:“彩霞是我带来的,彩蝶一直跟着你,彩蝶是你的通房丫头,你假如想纳她们做姨太太,我不反对。”

小脚女人想错了,不过表态却很快。

张天翊在看红楼梦电影时,知道通房丫头一说,贾宝玉的通房丫头是袭人,贾宝玉的第一次交给了袭人。没想到张天翊也有通房丫头,这么说,张天翊的第一次也交给了彩蝶了?

他娘的,巨富公子哥真他娘的爽,从小竟然就有女人陪。现代男人在青春期,遇到那种时候,只能撸管。

张天翊听小脚女人说后,眼睛发亮,心想,太好了,看来搞武器有戏了。

第11章 大佐来干什么

张天翊对小脚女人说:“你让她们俩替我暗中打听一下老爷藏武器的地方。”

小脚女人大惊问:“您要武器干什么?”

张天翊不能告诉她真相,骗她说:“想偷几枚日本手雷出去炸鱼玩。”

能想出这个借口,也不容易,在现代是有人用炸药炸鱼的,但在那个时代可没有人炸鱼,因为炸药但珍贵了,用手榴弹炸鱼更是闻所未闻。但张天翊是巨富公子哥,他假如想用手榴弹炸鱼玩,小脚女人以为是正常的。小脚女人只敢哄张雷开心,即使心里嘀咕,嘴上也不敢说三道四,还只能配合,帮助张雷想办法。

小脚女人说:“你是大少爷,你怎么会不知道老爷把手雷藏哪?”

张天翊笑说:“老爷不许我用手雷炸鱼,怕我会偷。替我想办法,暗中打听,绝对不能让老爷知道。我只想偷几枚手雷炸鱼,其他的事情一定不干。”

小脚女人小声问:“什么叫手雷?我们家哪来日本手雷?手雷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张天翊叹气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但老家伙和日本人关系好,连家丁都有驳壳枪,他搞些日本手雷藏家里不是没有可能性。想想办法嘛!就让彩蝶和彩霞替我去找,家里找不到,我再另外想办法。假如这事能办成,我会感激你。”

张天翊和小脚女人的新房内气氛变得神秘起来,屋里的丫头彩霞和彩蝶变成了张天翊和小脚女人的同盟军,她们俩认真听张天翊说着手雷的样子。

这两个丫头个个都很水灵,还机灵,不然的话是没有资格做张天翊和小脚女人屋里的丫头的呀!这两个丫头的命运和张天翊紧密维系在一起,只要张天翊喜欢,她们就能一步登天,荣升姨太太。不然的话,再过两年,她们就只能离开张家,回去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张天翊有事请她们干,对她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是她们博得张天翊喜欢的最好机会,即使被砍头,都必须把张天翊要她们办的事情办好。

张天翊要手雷只是炸鱼玩,两个丫头都以为即使被老爷发现,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两个丫头因为是张天翊和小脚女人屋里人,自然在张家行走特别自由,她们的地位比一般家丁都高。在张家张天翊就相当于《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是全家独苗,是张家一切希望之所在!张天翊比贾宝玉不知要强势多少倍呢?贾宝玉整天钻脂粉堆,一身女人气。张天翊却一身阳刚之气,大男人色彩很浓。假如不为了保密,张天翊向管家开口要日本手雷炸鱼,家里即使没有,管家都会去搞来。但现在张雷搞手雷可不是炸鱼玩,而是炸日本人,这事比天还大,张雷怎么能向管家要呢?这事就只能局限于自己屋里的人知道,外人一概不能知道。

在彩霞和彩蝶出去寻找后,张天翊让小脚女人也上了床,浑身再次被大汗淋遍后,小脚女人从此蜕变为真正的女人。

完事后,张天翊在好奇心驱使下,捧着小脚女人的小脚研究,前脚掌与脚跟之间只有一条缝,脚趾间有严重溃疡。张天翊看着小脚,心头感到隐隐的痛。男女间一旦确立关系,而且做过那种事情后,感情会油然而生。

张天翊轻柔揉捏小脚,叹气说:“骨骼都变型了,畸形到这种程度,你居然都能忍受,也真有本事。”

小脚女人眼泪汪汪,感动得一个劲要掉眼泪,她竭力克制住,小声说:“小脚好看,放开后,将来人家会骂我是大脚女人的。”

张天翊叹气说:“将来所有女人都不再缠脚,大脚反而是时尚。没有一双健康的脚,你怎么能够一个人出门玩?不要难过,你应该感到高兴。”

小脚女人说:“您真好!我好幸运!”

彩霞和彩蝶果然不负张天翊所望,傍晚,彩霞和彩蝶回来报告,说找到了,老爷那里确实有手雷,藏在一个小房间里,但钥匙却在管家身上。

张雷问清楚了那个房间的具体位置后,便开始动脑筋,进入那个房间搞手雷。撬门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是把管家的钥匙偷来,重新配把钥匙。

丫头通报,说管家有事找张天翊,张天翊赶紧起床,穿上新买的衣服,到会客室去见管家。

张雷请管家坐下喝茶,丫头给两人各泡了一杯茶。

管家看着张天翊笑说:“老爷听说你在家他很高兴,等会大佐来吃晚饭,老爷叫你去陪席。晚上你不要出去玩。”

张天翊感到管家看张天翊的目光中透着慈爱,张天翊清楚,管家可能是看着过去的张天翊长大的,管家在张家应该有年数了。

大佐可是太平镇最大的日本军官,他来干什么?他怎么会到张家来?这么说,张德恒与大佐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这饭必须陪了吃,弄不好可以通过他们的谈话,了解到日本荣誉代表团的相差信息。

张天翊点头说:“行!不出去就不出去。”

管家眉开眼笑说:“少爷啊!我们家家大业大,你要赶紧多帮些老爷才好的啊!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象过去那样疯玩了。”

张天翊清楚,一般人家的管家可不敢教训少爷,这位管家之所以敢说张天翊,必定与张德恒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张天翊笑着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今天不一直在家的嘛?我现在可比过去进步多了呀!”

管家眉开眼笑说:“赶紧替老爷生个白胖孙子。”

张天翊笑说:“我在努力的呀!这么大热天我还和素玉造小人呢!”

管家怔了怔,刚开始没有明白造小人的意思,等想明白后,笑得五官都挤成了一团,说:“老爷说了,只要你和素玉圆房,你要什么,他给你什么。”

张天翊笑说:“刚刚就圆房了呀!我想要的你们会给吗?不会嘴上一套,行动上又一套吧?”

管家笑说:“哪能呢?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去向老爷开口。”

第12章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张天翊笑说:“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好奇心特别强,你也不用跟老家伙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关怀!你假如对我是真心的,就把藏武器的房间钥匙给我看一下,我这点小要求不高吧?”

管家怔住,过了一小会,才小声说:“你竟然骂老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让老爷知道了,还不要气得吐血?他对你多好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少爷,你长大了,你不该对老爷这样。”

张天翊意识到口误了,心中所想,嘴上却不能随便说。赶紧陪笑说:“你跟我说过他想杀紫玫瑰,你叫我不恨他怎么可能?你从小看我长大,我除了贪玩一点,坏事是不做的,更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却想把我的相好杀掉,他假如杀掉我的相好我可不会原谅他,我一定不再待在家里,我会离家出走。”

张天翊这话把管家吓坏了,管家在张天翊家干了几十年,张德恒在外做生意时,就来到了张家,他把张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是看着张天翊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长大的,把张天翊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张德恒在张天翊还小时,一直在外做生意,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管家帮着料理,他对张天翊的感情,比对他自己的儿子还深。

管家看着张天翊,轻轻摇头说:“我从小抱着你长大,你小时候象个混世魔王,象孙悟空一样,把家里搞得一团糟,叫你念书,你偏不念,把你吊在梁上打都没用,太太把你绑在树上用针刺,你也不服软,犟得象头牛。我为你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后来我出主意,让你练武,请了不知多少武师教你,你都只是学个皮毛。老爷叫你跟着做生意,你也不肯。唉!少爷啊!老爷为你伤透了心!这一点你不能没有良心!他不许你跟紫玫瑰鬼混,并没有错,你假如肯和素玉圆房,和素玉能生个儿子,你娶紫玫瑰做小,老爷不会反对,但你不能整夜不回家,不和素玉圆房吧?这事放在谁家,都是不许的呀!少爷啊!你长大了呀!老爷和我一起喝酒时,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他吃辛吃苦在外打拼,为了谁?还不是全都为了你吗?老爷创下了这么大的家业,跟你透一些底好了,不仅太平镇半个镇都是老爷的产业,就是在上海,老爷都积累了庞大产业。少爷啊!老爷创下的这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啊!你想花多少钱真的不是事情,关键的一点是,你得和素玉好,赶紧替老爷生个大胖孙子。真的不要恨老爷,你要理解老爷。”

张天翊知道张德恒创下的产业很大,听管家一说,连上海都有庞大产业,仍然有点吃惊。看来张德恒和管家的关系真心不错,管家知道的比张天翊知道的更多。

但张天翊是来自现代的特种兵,他一心想的是怎么打鬼子,钱再多,对他来说都是别人的。张天翊清楚,日本鬼子在45年就会滚出中国,不用多久,资本家都得把家产充公。张德恒再厉害,解放后都得枪毙。虽然太平镇可能是虚拟的,但太平镇不可能超脱于现实。

张天翊不能把未来的事情跟管家说,假如说了,管家还不要以为张天翊是疯子的呀!

对张天翊来说,有钱和女人绝对是好事,但女人和钱都也是虚幻的,他的使命在于打鬼子。在真实的历史上,也许没有太平镇抗战这事,但张天翊既然来到了太平镇,就必须全身心投入到抗战中去。

在现代,小日本连南京大屠杀都不承认,甚至都不承认侵略,小日本信誓旦旦说什么派兵到中国来,是帮助中国摆脱西方殖民统治,是帮助中国发展经济,让中国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现代中国由于世界格局的改变,不可能报复小日本,导致小日本越来越狂妄,甚至开启了修宪进程,妄图增强军力,在将来再次侵略中国。在小日本的心中,中国永远是肥肉,不侵略白不侵略,侵略了中国得不到惩罚,当然还可以再次侵略。

小日本从宋末开始就有人到沿海掠夺中国财富,明代达到顶峰,在十九世界再次猖狂,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再次达到顶峰,竟然动员全国之力对中国发动了全面侵略战争。小日本侵略中国仿佛刻写在了基因之中,这不是理智的问题,而是遗传。现代中国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张天翊清楚,几十年后,小日本一旦恢复了军力,一定会再次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

未来怎么样,张天翊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除非穿越到未来去。

但穿越是千古难得奇遇,不可能想穿越就穿越。他既然穿越到了抗战时代,就必须履行好自己的抗战职责,尽自己所能好好打鬼子。

至于结果怎么样,他就不必考虑太多。

管家当然站在张德恒立场上说话,但张天翊却只会想打鬼子的事情,两人的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

彩霞和彩蝶既然打听到张德恒确实藏有日本手雷,而且钥匙就在管家手中,张天翊就必须从管家手中搞到钥匙,偷是一种办法,但必须找到机会,管家武功极高,张天翊并没有把握三两下打败他。再说了,假如偷的时候被管家发现了,岂不会变成强抢,能强抢吗?强抢的话就变成了傻子。

时间很紧,日本荣誉代表团说来就会来。连管家住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偷?假如在日本荣誉代表团来时,手雷都还没有到手,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张天翊的大脑快速开动,思前想后,偷与抢都不一定能成功,那就直接向他要钥匙。

张天翊笑说:“要我相信你们并不难。造小人的事情我并不是不喜欢。这样吧!管家,你把藏武器房间的钥匙给我看一看,我就相信你们。”

管家按住腰带上的钥匙,眉开眼笑说:“就这么简单?”

管家做梦都不会想到张天翊想偷手雷炸日本代表团,在他看来,不就是看看钥匙嘛!这根本不是事情啊!张天翊是张家少主人,管家只是替张家代管钥匙。

张天翊点头说:“对!我这人说话是算数的。”

管家解下腰带上的一串钥匙递张雷,笑说:“那把长一点的铜钥匙就是。”

张天翊选出那把长钥匙,笑说:“让我拿去给素玉看一下,你总不会担心看坏了吧?”

管家一头雾水,苦笑说:“我真弄不明白,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第13章 有什么不敢的

张天翊并不是玩把戏,他拿着钥匙来到自己房间,叫来彩蝶,拿来力士香皂,在香皂上把钥匙正反面都按了一下,对彩蝶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赶紧到街上去,找配钥匙的人,按上面的样子,替我配把钥匙。”

彩蝶并没有问为什么,她用颤抖双手捧着香皂,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

张天翊回到会客厅,把钥匙还管家,笑说:“我跟素玉说了,你老人家要我们赶紧生个白胖小子,钥匙就是证明。素玉好高兴,表态今年一定怀个白胖小子。”

本来还一头雾水的管家,听张天翊这么一说,立即心花怒放,边接钥匙,边开怀大笑说:“大少爷,没想到我的话还这么管用,真是太好了。”

张天翊笑说:“我向你保证,我明天继续整天都待在家里和素玉造小人。”

管家笑得嘴都合不拢,说:“大少爷啊!你真的长大了,我好高兴啊!”

张天翊笑说:“时间不早了,去看看客人来了没有,开饭时派个人来叫一声。”

管家离开后,张天翊回到房中,小脚女人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为了炸鱼,至于弄得这么神秘兮兮吗?象做贼一样。”

张天翊捉住小脚女人的手按唇上看住她的眼睛笑说:“时间一长,你就会了解我,我这人喜欢玩刺激,你想啊!我们几个人这样干,多有趣?你要配合我玩,不要出我洋相。”

小脚女人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

张天翊把小脚女人搂在怀中,叹气说:“他们都逼着我们赶紧生个孩子,唉!你还这么小,生了孩子,你抱得动吗?”

小脚女人眉开眼笑说:“我也想赶紧生个孩子,抱不动,有彩霞彩蝶她们帮着抱的嘛!再说了大太太小太太她们都可以帮我们带孩子的呀!”

张天翊觉得小脚女人不是没有文化的人,对她从小读些什么书,突然产生好奇心。

张天翊就问她从小读了些什么书,小脚女人不说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只说读了《女四书》,在张天翊的追问下,小脚女人告诉了张天翊《女四书》情况。原来古代女孩,要么不读书,要读书《女四书》是必读书。对于女孩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女四书》是四本书的集合,包括东汉女史学家班昭对其女儿进行“三从四德”等封建道德教育所作的《女诫》,明成祖的徐皇后为教育宫中妇女,采辑“古圣先贤”关于女子封建品德的教诲,於永乐二年(1404)所编著的《内训》,唐朝女学士宋若莘撰著的《女论语》,明末儒学者王相之母亲刘氏所著的《女范捷录》。《女四书》是进行女子教育的专书,旨在阐发儒家所宣扬的“三从”、“四德”的妇道,培养“贤妻良母”。

张天翊又问小脚女人家里情况,小脚女人告诉张天翊,她家在城里拥有很大的园林,家里有很多很多书画,她爸爸的学问很高很高。

张天翊清楚在那个时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张家这么富有,小脚女人家也一定富可敌国。

张天翊和小脚女人之间距离拉近了很多,小脚女人发现张天翊专心听她讲话后,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

前面有人过来传话,说客人到了,老爷请大少爷过去。

小脚女人安排彩霞和彩蝶两人提着灯笼送张天翊到张德恒那里去。

张天翊走中间,彩霞和彩蝶走两侧,挑着灯笼给张天翊照路。

张天翊对她们说:“现在城里已经有手电筒,明天去买两把,多买些电池。”

彩霞彩蝶第一次听说电筒和电池,两人问电筒和电池是什么东西,张天翊没有耐心解释,苦笑说:“到卖收音机的商店去问一下。”

彩蝶笑问:“什么时候下手?”

张天翊拍口袋,小声说:“假如有可能,今天晚上我就去偷。”

彩霞小声说:“您肯定得喝酒,喝了酒怎么偷?”

张天翊的心一动,是啊!即使不喝酒,也不一定有机会偷呀!自己是全家的关注焦点,到哪都会有眼睛盯着的呀!能不能让这两个丫头去偷?

张天翊叹气说:“你们俩又不敢替我去偷?有什么办法呢?”

彩蝶小声说:“有什么不敢的?为了让你高兴,就是叫我死,我都愿意。”

张天翊笑说:“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吹牛,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很高兴了。”

彩蝶小声说:“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想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您从小就想当侠客,您极有可能想炸小日本玩。”

张天翊大惊,赶紧站住,东张西望,汗毛直竖,浑身被冷汗淋遍,张天翊竖手指压嘴唇发出嘘声。

彩蝶小声说:“放心,我刚才说了,不管您想干什么,我都不会让外人知道。为了您,我死都愿意,这事让我替您去办吧!”

张天翊微微摇头,他的心很乱,事情做得这么隐秘,彩蝶竟然能猜得出来,这女人太聪明了。幸好是自己的通房丫头,要是别人的丫头,这还得了?张天翊回想自己的表现,他想不出什么地方露了马脚。看来真应了那句俗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彩霞小声说:“放心吧!我们都是您屋里人,您假如出事,我们谁都活不成,这事就让我们俩去办吧!我们假如出了事,您还可以替我们顶着,您假如出了事,没有人能帮您。”

彩蝶说:“放心吧!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去偷那东西,而您因为目标大,到哪去都会有人注意。”

张天翊看着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一脸坚决神态,张昊犹豫了一会,皱眉想了想,感觉确实自己动手,目标太大,假如这两个丫头动手,没有人会注意。

张天翊把钥匙摸出来递彩蝶,轻叹一声说:“你们说出来还都是我屋里人,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一切,我炸日本人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嘛?只是想炸鱼玩。今后,再不许瞎猜了。”

即使是通房丫头张天翊都不能告诉她们真相,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传说出去,这计划就难实施了。即使这次计划能实施,将来再想打鬼子也没机会了。

彩蝶和彩霞把张天翊送到张德恒所住大房子门口,彩蝶小声说:“您只管放心喝酒,等会我们来接您。”

张天翊点头说:“千万小心。”

彩蝶点头说:“我们会小心的。”

第14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张天翊大步走进房子,管家迎上来,笑说:“快点进去!大佐已经来了一会了。”

张天翊站住,把衬衫往裤带里掖了掖,昂起头,向前走去。

一个丫头替张天翊推开门,张天翊走进去。

张天翊扫视餐桌上的人,眼睛不由瞪大,日本特高课女特务小林美子居然也在。

张天翊只能叫张德恒爹,叫不出口也得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该认贼作父时也得认。

张德恒眉开眼笑说:“天翊,快坐下,快坐下!”

怎么坐?他娘的,这帮人竟然都跪在地上,屁股坐脚后跟上,这种坐法张天翊可不适应。但是不这样坐行吗?

张天翊在空位上只能模仿小日本的坐法坐下,在张德恒的指点下,张天翊向大佐点头,笑说:“大佐好!”

山口大佐眉开眼笑说:“好!好!好!张兄,你家公子越来越英俊潇洒了。”

从山口大佐这句话中,张天翊就能听出,大佐应该多次见过原来的张天翊。

张德恒笑说:“天翊少不更事,整天只知道疯玩,还望大佐阁下能多加栽培。”

山口大佐笑说:“年轻人都这样,你为他创造的条件太好了,他不用奋斗嘛!政府和军队中只要他看上的职位,我一定帮他安排。”

张德恒大喜,要张天翊向大佐表示感谢。

张天翊学日本人模样弯腰说谢谢。张天翊还没有考虑过到伪政府或者伪军中去任职,他现在一心考虑的是怎么打掉日本国荣誉代表团。张德恒要他感谢大佐,他就感谢,反正弯个腰说声谢并不难。

至于彩蝶和彩霞会不会遇到危险,张天翊此时就顾不了了,万一被家丁捉住,张天翊就挺身而出,把一切都揽下来。张天翊清楚,用手雷炸鱼这个借口相当好,虽然不完美,但最终是能够解释得通的。

张德恒看小林美子,笑说:“天翊,这位是上海来的特高课王牌特工小林美子,向她打个招呼。”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弯腰笑说:“美女好!”

小林美子点头笑说:“张大少好!”

小林美女好担心张天翊会把中午的事情说出来,当张天翊向她弯腰问好后,她悬着的心终于放进肚子。万一张天翊说小林美子中午抢他的包厢,还想打他,大佐当场扇小林美子的耳光都有可能。小林美子对张天翊心怀感激。张天翊才不会傻到把中午两人的冲突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呢!这个女特务可以耍,但却不能得罪,人家能和大佐一起到张家来,表明她军衔虽低,但地位却很高。

喝的是日本清酒,张天翊一点都不喜欢,即使敬酒,他也只用嘴唇沾一下,并不真喝。张天翊的人虽然坐在这里,心却飞在彩蝶和彩霞那里,张天翊必须想好两个丫头被抓住后的应对之策。

山口大佐对张德恒说:“这次大日本荣誉代表团来,深受世界各国关注,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参观访问成功。”

张德恒点头说:“小林美子小姐来抓安保工作,我想安保是可以放心的,至于需要我们民间做些什么,大佐阁下,您只管吩咐。”

山口大佐说:“我跟县长沟通过,因为需要拍电影,我们商量下来,认为几个点必须拍,一是大街上老百姓们的热烈欢迎场面,老百姓人人都必须手握日本国旗与民国政府旗帜。二是商人欢迎场面,这必须由您牵头,并且需要带头讲话。三是商业街繁华景象,到时必须安排人在商业街做生意。四是拍越剧团演戏,展现歌舞升平景象。五是拍亲王殿下给您授勋仪式。六是参观工厂,学校,走进几户人家看情况。欧美国家会有大量记者随行,所以,我们为保证参观访问与拍电影成功,必须事先安排好。”

张德恒点头说:“行!民间的活动我来安排。”

山口大佐笑说:“到时我会让侦缉队化装成老百姓在欢迎队伍中盯住所有人,防止意外事件发生。”

张德恒点头说:“很有必要。”

山口大佐说:“明天小林美子大尉将会召集有关部门开会部署安保工作,小林美子大尉将会全程陪同代表团参观访问。”

大佐和张德恒讲话时,张天翊只是默默听着,他在大脑中进一步构思用日本手雷炸代表团的计划。机会有很多,但炸代表团时却必须防止误炸了老百姓。至于小林美子会不会被炸死,张天翊就不管了。假如能炸死,绝对是好事,但并不是主要目标,最主要的目标是亲王。不管怎么样,只要手榴弹炸响,即使炸不死人,都会引起全世界轰动,太平镇模范治安镇虚伪表象就能揭穿。

晚宴结束后,张德恒和张天翊一起送山口大佐与小林美子,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外照壁处。汽车就停在离照壁不远的地方,汽车大灯射出的两道光束,把照壁照得很亮。

小林美子向张天翊伸出手,张天翊与小林美子握手,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今天中午对不起,赏个脸,有空让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张天翊摇头小声说:“我最怕特务婆了,免了吧!我好害怕你会暗害我。”

小林美子笑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怎么会怕我?”

张天翊故意揉捏小林美子的手,小声说:“你要害得我晚上睡不着觉了。”

小林美子好奇问:“怎么会?”

张天翊挑眉笑说:“你长得太漂亮了呀!手又这么温热,你既然是特务,就应该早就知道了,我这人心很花,看到美女双腿就会发软,连路都走不动,现在两条腿就开始打晃了。”

小林美子感觉好尴尬,赶紧松手,小声说:“张大少,你这人三句话不到就会不正经。”

张天翊笑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总不希望我对你说假话吧?特务婆也是女人,总得嫁人,我看上你了,做我姨太太吧!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用不着跑东跑西,干这么危险的勾当。”

小林美子语塞,假如是别人这么说,她会立即把枪掏出来,但是张天翊这样说,她生气都只能生在心里。在她看来,张天翊不算什么,仅只是个花花公子,口无遮拦而已。张德恒可了不得,她惹不起。

小林美子竟然很想和张天翊交朋友,她弄不明白原因,也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越坏的男人,有些女人越喜欢。

山口大佐和小林美子上了汽车后,张德恒和张天翊才转身离开。

彩蝶和彩霞提着灯笼伴随张天翊往住处走去。

在无人处,彩蝶附耳小声说:“拿了五枚,藏房中了,我还在记载薄上,用笔把45改成了40。”

张天翊的心一颤,那一刹那的兴奋劲可想而知,浑身仿佛象通了一遍电一般。

张天翊竭力克制住激动,小声说:“太好了,你们俩知道改数字,想得很周全,都是好样的,口头表扬一次,明天我让素玉奖励你们。”

第15章 恐怖手雷

日军司令部,山口大佐和小林美子一起喝茶。

山口大佐看着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问:“在张德恒家门口,你和张大少说了些什么?”

小林美子的心荡了一下,知道瞒不了大佐,只能实话实说:“张大少油嘴滑舌,竟然调戏我。”

山口大佐摇头笑说:“你要把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

话里有话,小林美子不可能听不出,她赶紧反问:“您不会以为我喜欢上张大少吧?”

山口大佐点头说:“你和他初次见面,就有着说不完的话,我能不那样想吗?”

小林美子叹气说:“张大少真是个无比特别的大男孩。”

山口大佐笑说:“张大少整天只知道疯玩,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还只是个懵懂大男孩。你可是大日本帝国精英,年龄也比他大了好几岁,你们不合适,你可不能因为张大少而耽误了工作。”

小林美子把话题转到荣誉代表团安全保卫上,她不想多说张天翊。她的心情很复杂,头绪很乱,脑海中全是张天翊的油嘴滑舌形象。

小林美子一本正经说:“我觉得为了做到以防万一,所有参加欢迎大日本荣誉代表团的老百姓都必须通过安全检查。”

山口大佐点头说:“行!”

小林美子说:“让侦缉队的人伪装成老百姓,把其他老百姓挡在身后。”

山口大佐点头。

小林美子说:“宪兵和保安部队必须把代表团计划参观访问的地方先控制起来。”

山口大佐小声问:“万一欧美记者提出,我们太平镇的和平繁荣景象是虚假的怎么办?”

小林美子笑说:“真也好,假也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安全工作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您应该知道一失就万无。”

山口大佐点头说:“明天开会时,你就按照这种思路安排吧!你安排好后,我再强调几点。”

小林美子点头说:“会议结束后,整个太平镇就必须加强巡逻与安全检查了。”

小林美子心头的压力很大,凭她多年特工经验,她隐隐感到这次日本荣誉代表团前来参观访问,有可能会出事。表面看太平镇风平浪静,但在平静的水面下,有可能会有水雷。她必须假设所有人都是反日分子,必须防备一切可能发生的破坏活动。张德恒比日本人还日本人,他会竭尽全力保障荣誉代表团参观访问成功。张天翊虽然是张德恒的公子,但却有一颗不屈的心。太平酒楼和张德恒家门前的两幕不断在小林美子脑海中浮现,把张天翊所说全都屏闭掉的话,会发现张天翊的眼睛太有力了,那可不是花花公子所具有的眼神。小林美子感觉很是好笑,怎么会这样的呢?张天翊可是张德恒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反日?难道是因为喜欢上了他,就怀疑他有可能是反日分子吗?

小林美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来回踱着步,她坐不下来。她决定明天开完会后,到荣誉代表团参观访问的每一个点都去考察一下,亲自部署每一个点的安全保卫工作。

张天翊在房内研究手雷。

张天翊对二战时日军武器虽然没有专门研究过,但常识是清楚的。两个丫头偷来的手雷属于日军正式列装部队的97式手雷。

97式手雷的引信由发火组件和延期药管两大部件组成,引信的组成部件包括击针、保险销和火帽,延期信管是在铜管内装上延期火药制成,平时击针和延期信管由保险销隔离。使用时,拔除保险销,将弹体在硬物上用力撞击一下,使击针击发火帽点燃延期信管,然后投出。

97式手雷采用铸铁弹体,外型为圆柱型,与美式手榴弹相同的是在弹体上铸有刻槽,日本人想通过这样的设计得到更多的杀伤破片,但效果并不明显。手雷长100mm左右,直径50mm左右,重量430-450g,装药量为50-60gtnt,引信延期时间4-5秒。

小脚女人坐床上,看张天翊坐桌旁研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小脚女人的胆子很小,她以为手雷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放在房内太不安全了。

彩霞和彩蝶站一旁看着,两人都不说话。张天翊虽然强调用手雷是炸鱼玩,但她们却隐约感到张天翊是想用手雷炸日本人。虽然也很害怕,但产生更多的是担忧,只怕张天翊炸日本人时,会被日本人抓了。她们清楚,张天翊想干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

张天翊握住一只手雷,左手抓住拉环上的绳子,轻轻试拉。张天翊并没有使用过这种手雷,他清楚把保险销拉出来后,还得在硬物上砸一下,使击针击发火帽点燃延期信管,延期时间只有四五秒,时间极短,假如距离远,砸过后就必须立即扔出。假如距离近,还必须默念一二三,过了三秒才扔。

第一次研究日本手雷,张天翊也很紧张,体内肾上腺素分泌量很大,浑身都被汗水淋透。

手榴象小香瓜,看似小,其实很重,每只有一斤左右。假如要行动,左右口袋只能各装一只。假如要把五只全都带上,就只能用布袋子拎着。

张天翊用一只装银子旧布袋把手雷装好后,塞在床底下靠踏脚板的地方。

小脚女人盯着藏手雷的地方看着,眼睛发直。

张天翊轻轻拍了拍小脚女人,笑说:“不用害怕,这东西有保险插销呢!”

小脚女人噘嘴看张天翊,小声说:“我的心一直嗵嗵跳个不停,要象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张天翊笑说:“胆小鬼,我不陪着你嘛!要死,我们一起死好了。”

张天翊发现小脚女人太害怕,就把手雷取出来,到院子里塞在角落树根旁。

张天翊回来后,彩蝶小声说:“您什么时候去炸鱼?假如去炸鱼,带我去。”

彩蝶冰雪聪明,为了证实张天翊要手雷是炸日本人的这种判断,她此时故意这么问。

张天翊怔了怔,看着彩蝶小声说:“先藏着,要用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彩蝶听张天翊这么说,更加坚定了她的推测。不过正因为她太聪明了,所以,就不再追问。她发现张天翊穿的衣服都粘在身上后,笑说:“您去洗个澡吧!我们俩替您按摩。”

张昊看了眼小脚女人,笑说:“这下总不用害怕了吧?我洗个澡,就回来陪你。”

洗澡房中,张天翊裸身爬上凳子,跨进一只冒着热气巨大木桶中。

大热天,泡热水澡好舒服。

彩霞用力士香皂替张天翊擦身体,彩蝶用玉手轻轻揉捏张天翊的肩膀。

张天翊闭上眼睛享受。

洗好澡后,张天翊爬出木桶,彩蝶彩霞用干毛巾替张天翊擦身体,一个丫头递上睡袍,张天翊穿上睡袍,穿上木拖鞋,回房。

第16章 听紫玫瑰唱戏

第二天一上午张天翊一直待在家里听小脚女人弹琴,看她画画。

张德恒到镇上去办事回来,听管家说,张天翊自从在凤吕屋被叫回来后,就完全变了样,整天在家陪素玉。管家告诉张德恒,张天翊对他说了,今年张天翊会让素玉怀上孩子。

张德恒听后,笑得嘴都合不拢。

张德恒对管家说:“管家,天翊假如能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了。”

管家笑说:“少爷娶了老婆后,会越来越有责任心,他很聪明,假如再给他找个工作磨练一下,将来一定会成器的。”

张德恒点头说:“大佐承诺,只要天翊看上的职位,他都会安排,只是我不知道天翊到底喜欢干什么工作呀!有空你探探他的口风,工作这事急不得,牵牛下井,他会捣蛋的。”

管家点头说:“行!有空我找他好好谈一谈,必须给他找些事情做,免得他整天游手好闲尽惹事。”

张德恒笑说:“日本荣誉代表团马上要来,我忙得很,天翊就拜托你多费心照看着些。”

管家连连点头说:“放心吧!他是我从小抱着长大的,我说的话他还是听的。”

张德恒和管家做梦都不会做到,张天翊竟然偷了家里藏着的手雷,而且正在筹划用手雷炸日本荣誉代表团的事情,假如让他们知道了,把他们的魂都会吓飞了。在他们的眼中,张天翊仍然是过去的张天翊,他们怎么会知道原来的张天翊已经被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特种兵代替了呢?

吃过午饭后,张天翊出门,顶着烈日前往小院子看望紫玫瑰。

因为日本人要拍越剧团演出,张天翊决定到戏院现场去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打击日本荣誉代表团。

张天翊轻轻敲了敲门,两秒不到门就被打开,眼泪汪汪的紫玫瑰看到张天翊出现在门口,激动得眼泪“刷”地掉了出来,她扑进张天翊怀里,抱紧张天翊就嘤嘤啜泣。

张天翊发现下人房门开着,赶紧把紫玫瑰推进屋中,把门关上,和紫玫瑰热吻。

两天没有过来,紫玫瑰的心就悬在空中两天,她茶饭不思,心怀忐忑。虽然是越剧名角,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深受观众喜爱,舞台下她却柔弱之极,象水中飘萍,感觉无依无靠,只能随波逐流。张天翊对紫玫瑰来说,就象是安全港湾,她可以安心驻留,生根发芽。紫玫瑰太需要张天翊的一句承诺了,她要张天翊当着她的面再次表态,一定会娶她做姨太太。

张天翊吻掉紫玫瑰脸上泪水,把她轻轻推开,双手扶着玫瑰的小曼腰看着她的眼睛,笑说:“我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经常来,你得明白老家伙已经对我施加了压力,我假如不和素玉好的话,他是不许我和你好的。所以这两夜我都回家陪素玉了。放心吧!你不要哭哭啼啼的,等素玉生下孩子后,我会花更多的时间过来陪你。”

紫玫瑰噘嘴,小声说:“我要你向我保证,你会娶我做姨太太。”

张天翊点头说:“向你保证娶你做姨太太总行了吧?两天不来,也用不着哭嘛!”

紫玫瑰的眼睛放起光,细密的牙齿象月牙一样在红唇间闪耀,好迷人的笑!

紫玫瑰说:“那你等会去听我唱戏。”

张天翊点头说:“行!”

老式戏院,舞台高出平地大约半米,砖头砌成,上面铺着木板,木板上铺着红地毯。舞台上装饰成富贵家庭客堂模样。上部吊了几盏白炽灯,亮度还行。台下观众席,前部有三张方桌,桌旁坐的都是贵客。后面是长凳,凳上坐的是普通戏迷。戏院不大,座位大约两百个,没有座位的就靠两侧墙站着,或者在中间过道坐地上看。

屋顶用圆木横梁架着,横梁上密布着杉木椽子,椽子上盖的是青瓦,为了采光,屋顶有几片明瓦,地面离屋顶高约五米。一般的房子没有这么高,因为是戏院高一点,回声会小。

张天翊一个人坐靠东侧一张方桌旁看戏,桌上有茶水和瓜子。旁边两张桌子三面坐人,他们边听戏边嗑瓜子。方桌离舞台大约四米,演员站台中央唱戏的话离方桌大约可以保持六七米。

有一个小男孩在卖瓜子,两个铜板抓一大把。戏迷们边听戏边嗑瓜子,舞台上紫玫瑰卖力唱着,戏迷们边嗑瓜子边入神听着,有人还和着紫玫瑰边打节拍边和唱着。

张天翊观察得极为仔细,上上下下全都看了一个遍。

紫玫瑰主演林黛玉,出演《黛玉焚稿》。

紫玫瑰的唱腔变化很丰富,不仅质朴细腻、委婉深沉,还绚丽多彩、雍容花俏。她的唱腔音乐感很强,有点象抒情女高音。

举手投足极富韵味,人物性格表现得极致到位,就连张天翊这种不懂越剧的特种兵,一旦静心听后,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眼眶湿润,内心涌动感慨。

张天翊听到身后观众席传出轻轻的啜泣声。

张天翊回头看大家,有很多观众用手帕抹眼泪。

张天翊再看舞台上的紫玫瑰,不由暗竖大拇指,真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行行出状元,你就是越剧舞台上的状元。

张天翊继续看戏,一个小丫头捧着花过来卖,张天翊摸出一枚银元把花全都买下,放桌上,小丫头开心得连声道谢。

突然一个穿着蓝褂女人在张天翊桌旁坐下,张天翊感到非常好奇,这桌子是张天翊包下的,别人不可能来坐的呀!

张天翊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转过脸来,看着张天翊,小声说:“好雅兴!”

竟然是小林美子!

换穿上老百姓服装后,张天翊差一点认不出她来了。

张天翊小声说:“你今天不是很忙的嘛?怎么有空看戏?”

小林美子笑说:“看戏也是工作。”

张天翊小声说:“多高雅的场所,你一来气氛就完全改变了。”

小林美子笑说:“哦!跟我说说气氛怎么个改变法了?”

张天翊叹气说:“你带来了杀气!好败兴!我没兴致看戏了。”

小林美子笑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张天翊叹气说:“因为你是特务,特务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小林美子笑说:“这世上只有你敢骂我,只有你敢不给我面子,让我下不来台。”

张天翊瞪眼,小声说:“是不是想抓我?你抓好了。你也不想想,我凭什么给你面子?在你的眼中别人都是坏蛋,只有你才是好人,真是颠倒黑白!”

小林美子叹气说:“你太特别了,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仍然希望我们能交朋友。”

张天翊冷笑说:“交屁个朋友,一百元一次,愿意就成交,不愿意拉倒。”

曲目演出结束,紫玫瑰等来到台前向观众致谢。台下爆发最最热烈掌声和叫好声。很多观众捧着鲜花涌向台前,往台上扔花。

张天翊捧着鲜花挤过去,紫玫瑰赶紧来到张天翊处双手接过,捧在手里把鼻子深深埋进花丛中嗅香味,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第17章 确定打击方案(求收藏、推荐票)

后台,紫玫瑰拉着张天翊的手,看着张天翊的眼睛眉开眼笑说:“谢谢您为我捧场。”

张天翊笑问:“怎么还不卸妆?”

紫玫瑰笑说:“化一次妆好烦,晚上还有一出《黛玉葬花》,您还来看吗?”

张天翊笑说:“到时再说吧!马上要吃晚饭了,你这个样子没法出去吃呀!”

紫玫瑰笑说:“就在后台吃,吃后再补下妆。”

张天翊点头说:“你忙吧!我一个人到街上去随便吃点。”

张天翊在一家小吃店吃馄饨,张天翊买了两大碗,一碗是鲜猪肉馅的,一碗是韭菜馅的。

第二套打击日本荣誉代表团的方案必然会伤及紫玫瑰,张天翊于心不忍,很想不启动第二套方案。

张天翊正埋头吃着时,王麻子进来,坐一旁看着张天翊吃,张天翊把韭菜馅馄饨推王麻子面前,笑说:“吃点吧!今天肯定特别辛苦吧!”

王麻子赶紧双手捧着碗沿喝汤,喝了一口,抹嘴,眉开眼笑说:“那个特务婆盯上了我,非逼着侦缉队化装成老百姓整天在大街上转悠,不许休息。这不吃饱了撑的嘛?太平镇都是良民,哪来反日分子?”

张天翊笑说:“这表明日本人很心虚。”

王麻子叹气说:“满大街的标语和画都要保护好,有坏了的,得赶紧换,有粘不牢的,还得重新贴,忙死了。”

张天翊轻轻摇头,继续吃。

就在这时,小林美子居然也走了进来,她大大咧咧在桌旁坐下,正开心吃着的王麻子哪还敢继续吃?赶紧站起来,看着小林美子悻悻笑说:“我马上出去巡街,马上出去。”

小林美子小声说:“吃了再去吧!”

王麻子赶紧坐下,一口一只馄饨,舌头一卷就咽下肚去。

张天翊看小林美子,小声说:“你怎么阴魂不散了?我到哪你就跟到哪?你不去抓反日分子,专门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抓不到人,想抓我邀功?”

小林美子不理张天翊,把店小二叫来,说也来碗肉馅馄饨。

店小二离开后,小林美子笑眯眯看着张天翊吃,张天翊哪还吃得下?把筷子放下,起身想离开。

小林美子笑说:“请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张天翊坐下,王麻子快速吃完馅馄,用手抹嘴,再摸肚子,腆笑说:“感谢张大少,我去忙啦?”

张天翊挥手,王麻子向小林美子点头哈腰,退出小吃店。

小林美子的馅馄端来,她看着张天翊,小声说:“你对日本国有抵触情绪,我感觉你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张天翊小声说:“你并不代表日本国,你只是个特务。”

小林美子小声说:“我代表日本国在工作。”

张天翊小声说:“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这人胆子小,吓坏了,你可得赔。”

小林美子小声问:“你是怎么泡上紫玫瑰的?”

张天翊笑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小林美子笑说:“没想到,你在追美女方面还是挺肯花功夫的啊!”

张天翊说:“那当然,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说不定哪一天就挂了,为什么不及时行乐?”

挂了这个词只有现代人才用,小林美子没听懂。

小林美子笑说:“你就不想干点正劲事?大佐答应给你安排工作的呀!”

张天翊笑说:“用不着,我也没有那种想法,我只想好好玩,我信奉的哲学是,活着,就是为了玩乐!”

小林美子吃馄饨,细密的牙齿每咬一口,只咬下一小部分,一只馄饨要分几口才吃掉。

河边,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并肩站着眺望河面。

小林美子说:“江南水乡,夜景如画,好留恋这里。代表团来访问后,我就会返回上海。”

张天翊笑说:“中国很美,不是你们来抢夺的理由,你们早晚都会滚回去的。”

小林美子叹气说:“抗日是亡国之基,和睦是苏南繁荣基,这标语你没看吗?中国要兴旺发达,必须摆脱西方列强的殖民统治,我们来是帮助中国获得解放,重获新生。假如没有我们日本人来,太平镇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繁华。中国军阀会天天混战,国家四分五裂,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张天翊叹气说:“特务婆,我不想谈政治,我感觉你在引诱我犯错误。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陪老婆了。”

小林美子笑说:“陪我多站会吧!我肩上的压力很大,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次荣誉代表团来,可能会有人搞破坏。”

张天翊叹气说:“关我什么屁事?我既不是政府里的人,也不是你们的走狗,我只想过我的小日子,管谁来?你来,他来,都可以。太平镇向全世界张开怀抱,欢迎八方来客。”

小林美子笑问:“共党你也欢迎?”

张天翊反问:“你是什么意思?”

小林美子笑说:“提醒你一点,共产主义即凶惨主义!”

张天翊闭上眼睛,小声说:“我不懂主义,也不想谈主义,我重申只想过我的小日子。”

张天翊往家走时,被一队日本兵拦住,张天翊掏出良民证,日本兵仔细检查,发现没有问题后,让张天翊继续走路。

没走多少路,张天翊又被一队伪军拦住,还被搜了身。

太平镇的气氛越来越肃杀,日伪对行人的盘查力度越来越大。

深夜,穿着睡袍的张天翊站在自家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经过这么多天的考察,他最终确定了打击方案,张天翊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在现代,战友们整天在一起讨论抗日时代的事情,都感觉神通广大得不得了,以为只要来到抗战时代,就能痛快杀鬼子。事实上,没有这么简单,只有身临其境后,才会知道,杀鬼子很难。你总不能见到鬼子就杀,象个莽夫吧?那样的话杀一次就得挂。必须在杀鬼子的同时,还能保全自己。

“大少爷,您怎么还不休息?”彩蝶来到张天翊身边小声问。

张天翊转身看彩蝶笑说:“屋子里太热,再等会,就回去睡觉了。”

彩蝶小声说:“大少爷,我知道您在想干大事。”

张天翊点头说:“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彩蝶悠悠说:“您仿佛顿悟了,突然变了。过去的您浑浑噩噩,现在的您浩浩荡荡!外人以为现在的您还是过去的您。事实上,现在的您已经与过去的您完全不同了。”

张天翊双手按彩蝶的香肩上,看着她的眼睛,小声说:“彩蝶,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感到害怕。我问你,你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大事?”

彩蝶小声说:“我和彩霞猜测,您想用手雷炸日本人,很可能是炸日本荣誉代表团。”

张天翊的心一颤,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彩蝶和彩霞太聪明了,张天翊如此谨慎,竟然仍然被她们猜出了搞手雷的真实意图。

彩蝶用力抱紧张天翊,小声说:“你假如被日本人杀了,我为你自杀殉葬。”

张天翊的心这次不是震颤,而是猛抽了一下,一个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让张天翊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这种事情即使让彩蝶她们看到了,都不能承认,不用说是猜的。张天翊故作镇定,笑说:“叫你不要瞎猜,你还瞎猜,我去炸日本人干什么?再瞎猜,我不理你啦!”

彩蝶怔了怔,小声说:“大少爷,我们是自家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您为什么就不信任我呢?”

第18章 王麻子鬼魅一样出现

日本荣誉代表团终于来到了太平镇。

主干道两侧挤满了挥舞膏药旗和汪伪政府旗帜顺民们。沿街所有建筑上都贴满了五颜六色欢迎标语和宣传画。日寇宪兵和保安部队排满了街道两侧,阻隔住老百姓与街道内兴高采烈行走的代表团成员和大批记者。侦缉队便衣散布在人群中,时刻监视着老百姓们的一举一动。

县长、议长、参议、大佐、宪兵队长、保安队长、伪军团长、警察署长、商人代表,一大群人浩浩荡荡陪同参观。

亲王穿着盛装,满脸堆着笑,向欢迎人群挥手致意。

众记者快速拍着照,抢拍镜头。

拍电影的机器边拍摄,边向后退。

小林美子这个王牌特工走在亲王身侧,眼睛象鹰隼一样扫视着周围。

人群中,张天翊站在一块石头上,斜视着这一幕,脸上闪现常人不异察觉的诡异笑容。

张天翊的裤兜中装着两枚日本手雷,张天翊正在寻找机会,向亲王扔手雷。

王麻子象鬼魅一样突然在张天翊身边出现,把张天翊气得好想抬手扇他的大嘴巴。狗日的,这个时候你不去检查围观群众,到老子这里来干什么?张天翊踮脚看着代表团,心急如焚。

王麻子哪知道他的突然到来,破坏了张天翊干大事呢?他挤眼笑说:“场面真大啊!张老爷笑得好开心啊!”

张天翊只是笑,没有说话。张德恒是县参议,虽然有议长,参议不算什么,但他还是商会会长,代表了商人。张德恒有资格陪同,一定还有幕后张天翊不知道的秘密,不管怎么样,他戴着金丝眼镜,拄着文明棍,长发披散在脸颊上,不伦不类,走路很轻松,表明拥有着很好的武功底子。

张德恒拥有着太多的秘密,就象张天翊拥有着太多的秘密一样。

不过张德恒在明,张天翊在暗,张天翊准备干的事情张德恒绝对不可能知道。在张德恒心中,张天翊还只是个混小子,整天只知道玩女人。张天翊胸无大志,不思进取。张德恒对张天翊没有过高要求,只要张天翊能够和素玉赶紧替他生个儿子,当然了,张天翊能替他生十个八个儿子,他最高兴了,生得越多越好。

张天翊扔手雷时,假如把张德恒炸死了,张天翊不会伤心,因为张德恒是大汉奸,他死有余辜。围着亲王的那帮人全都该死!

张天翊对王麻子说:“快过去干你的正事!我又不是亲王,不用你保护。”

王麻子腆笑说:“小林美子叫我过来陪着你,她看到你一个人看太寂寞,叫我陪陪你。”

张天翊的心一惊,臭婊子,你她娘的难道猜出老子想用手雷炸亲王了?看来今天的行动只能放弃,换另一套方案。

日本荣誉代表团参观了大街后,又参观了商业街,一天的行程暂告一段落,全体下榻日军司令部。

接下来是欢迎宴会,举行记者招待会,给张德恒之流颁奖。

张天翊不能一直跟着荣誉代表团,既然小林美子对张天翊产生了戒备之心,就必须远离荣誉代表团。

张天翊回到小院中,紫玫瑰正在房中休息。

张天翊坐圆凳上,紫玫瑰坐张天翊大腿上,依偎在张天翊的怀里,小声说:“今天戏院不演戏,好多人在检查安全,明天晚上我要连演两场,他们说亲王一行会去看我的演出。”

张天翊大喜,到这里来要就是为了这个情报,他不露声色点头说:“两出戏之间,你待在后台,不要出来。”

紫玫瑰好奇问:“为什么?”

张天翊笑说:“刚演了一场,你不要喝些水,润润嗓子啊?当心连演两场,把喉咙唱伤了。”

张天翊的关怀让紫玫瑰好感动,她连连点头说:“好的,我听你的。”

张天翊笑说:“传统戏剧真是国之瑰宝,你能演得这么出色,很是了不起。”

紫玫瑰笑说:“演得再好,都只是个戏子。”

张天翊摇头说:“别人可以这么说,你却不能这么想,在我看来,你是艺术家,将来有可能的话,我想替你们戏班搞些钱,让你们戏班改善一下演出条件。”

紫玫瑰大喜说:“真的?您假如能替我们搞来钱,那就真的太好了,我们舞台布置要花很多钱的,必须做到有毕真感。”

张天翊小声问:“大约需要多少银子?”

紫玫瑰小声说:“心里没底,至少三千两吧!因为要买画布,请画师,一个场景就需要投入很多精力。做了场景还得有房子摆放,还得租房,开销很大。”

张天翊好奇问:“场景都得画吗?”

紫玫瑰点头说:“重点是大观园场景,一步一景,景太多了,要画很多很多。”

张天翊点头说:“等这批日本人上西天后,我想办法替你们筹钱。”

紫玫瑰的眉头皱上,因为张天翊说的话,让紫玫瑰太震惊了。

怎么能说日本人上西天呢?这批日本人怎么会上西天?

紫玫瑰抬脸看张天翊,张天翊知道说漏了嘴,好想扇自己的大嘴巴,看来彩蝶能猜出自己想炸日本人,也有可能平时说漏了嘴,露了马脚。唉!真不是当特工的料,当兵时间长,都变得没有城府了。自己相当于是潜伏在太平镇,必须谨言慎行,再不能说漏嘴了。张天翊赶紧笑说:“只要是用在越剧上的,需要多少钱只管开口。”

紫玫瑰把红唇用力按张天翊脸上,离开时故意发出“叭”的一声响,笑说:“怎么感谢您呢?我太激动了。”

张天翊笑说:“我们之间用得着说感谢吗?这只是我想对中国传统艺术的传承表达心意。”

今天没有机会炸荣誉代表团了,明晚必须行动,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天翊没有陪紫玫瑰过夜,他回了家,紫玫瑰再娇嗲都不可能留得住张天翊。

明晚的行动张天翊必须研究好,绝对不能再象今天这样,被王麻子这类人搅了。

晚上,张天翊房中,小脚女人和彩蝶、彩霞陪张天翊说话。

两个冰雪聪明丫头猜到明天有可能是张天翊最后的行动机会,她们虽然脸上挂着笑,但却心事重重,张天翊假如行动失败她们必死无疑。

小脚女人并不知道张天翊搞手雷的真实意图,她还以为张天翊只是搞手雷炸鱼呢!张天翊在家陪着她,让她开心之极,娇美的脸庞笑得象花一样美丽。

张天翊象没事人一样和她们说笑,虽然大脑中不断演绎着行动方案,情绪上去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第19章 惊天爆炸

第二天日本荣誉代表团在太平镇其他地方参观访问之时,张天翊竟然在凤吕屋泡澡,并在包厢中和叫良子的日本娘们寻欢作乐。

张天翊在凤吕屋吃了晚饭,张天翊让叫良子的日本娘们等着他,他出去屙屎,马上回来。张天翊穿上衣服,拎起一个沉甸甸的小泛黄旧布袋,走出凤吕屋。

黑暗中,张天翊跳上一堵墙,在一排房子屋顶小心翼翼向前爬去。

张天翊在一座房子屋顶,小心掀开一片片瓦,最后把一块明瓦取下,探头观察,悦耳越剧歌唱声从下面飘上来。张天翊从泛黄旧布袋中摸出一枚日本手雷拉拉环,拔出插销,把顶针在靯底猛砸一下,默数一二三,然后扔下去,赶紧跳向一侧抱住关背对着窟窿处。“轰”的一声巨响屋顶有大量青瓦被炸碎往上窜升,还有火苗腾起来,张天翊差一点被瓦片击伤。

张天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另一颗手雷按刚才的方式砸击后,又扔了下去,连扔三枚后,拎起泛黄旧布袋,快速逃离现场。日本手雷的威力很大,张天翊算好了距离和角度,仍然都差一点被炸伤,一旦炸伤,后果就会很严重。运气还算好,将来再有这种行动,必须更加小心。

张天翊躲墙边,看到大街上有日本宪兵在集合,把剩下的另外两颗手雷扔了过去。

张天翊翻过围墙,快速来到凤吕屋,走进叫良子的日本娘们所在房间,躺下休息。

叫良子的日本娘们轻轻抚摸张天翊起伏不定的胸膛,笑说:“慢一些走呀!看你浑身都是汗了。”

五枚手雷把太平镇的宁静炸碎,假如跑回来的速度慢了,会被跑出屋看西洋镜的人们撞见。张天翊跑得很快,躺下后,喘气很急烈。

张天翊笑说:“刚才屙屎,担心你等得太久,所以走得急了点。身体都被你掏空了,走路都气喘了。”

叫良子的日本娘们点头,抚摸张天翊私处,笑说:“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反正出了汗还好洗澡的嘛!”

张天翊真厉害啊!这次行动所花时间从凤吕屋出发,实施行动结束到返回,没有超过二十分钟。每一个动作都象精确计算过一样,虽然气喘吁吁,但表情镇定。

张天翊之所以待在凤吕屋,原因有两条,一这里是日本人开的澡堂,相对安全。二离戏院近,行动方便。三良子是证明人,他张天翊一直在凤吕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张天翊刚躺下没有多久,隔壁包厢内就有日本人哇哇大叫起来。张天翊赶紧问良子是怎么回事?

良子仔细听后,浑身颤抖着小声说:“出大事了,有人听到戏院方向发生了爆炸,他们跑到外面去打听,听说大日本荣誉代表团被不明武装分子用手榴弹炸了,亲王生死不明,荣誉代表团有很多人被当场炸死,很多伤员正送往县医院和驻军医院进行抢救。现在全镇已经戒严,正在排查不明武装分子。”

张天翊好想仰天大笑,成功了!成功了!小日本荣誉代表团终于被干掉了!当想到紫玫瑰时,张天翊的心象在滴血。因为没有能在两出戏之间炸,而是趁紫玫瑰还在台上演出时炸的,当时紫玫瑰虽然离台边较远,但手雷爆炸威力很大必然会伤到她,虽然不会致命,但受伤是肯定的。紫玫瑰是艺术家,她不该受到如此惊吓。唉!对不起!对不起!这次事件过后,我张天翊想办法花钱替你买下整个戏院,让你当经理,算是赔罪。

张天翊假装非常害怕,小声说:“我得回去的呀!不回家过夜,家里人会着急的呀!”

良子小声说:“走不了了。”

张天翊小声说:“能不能请你们的老板送我回家?我多给钱。”

良子小声说:“好的,我去跟他们说说,看他们有没有办法送您回家。”

经良子和日本老板商量,张天翊出一百大洋先欠着,坐日本老板的汽车在日本兵的保护下回家。老板的心真黑,仅只一小段路,居然要收这么多钱,但张天翊明知澡堂老板是在敲竹杠,这钱仍然得答应付给他。离开事发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这是行事原则。坐老板的汽车离开,将来假如有人到澡堂调查,老板也是张天翊一直待在凤吕屋的证明人之一。

在家门口,张天翊刚下汽车,管家就跑了上来,管家还以为是张德恒回家了呢!因为张德恒还在商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管家看到张天翊回来,非常高兴,赶紧向张天翊打听情况。

张天翊跟管家说,他一下午都在凤吕屋,刚才听说镇上出事了,就请日本老板把他送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一无所知。管家叫张天翊赶紧回小院子去,有情况他会派人去告诉张天翊。

张天翊回到自己住处后,小脚女人和丫头们都不知道镇上刚发生了惊天大事。

张天翊镇定自若,在房内坐下喝茶,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小脚女人、彩蝶和彩霞陪坐,他们替张天翊添水。因为紧张,张天翊出了很多汗,很口渴,茶盅太小,几口就喝干了。

张天翊叮嘱三人,手雷下午炸鱼用完了,大家宁可死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下午出去炸过鱼。手雷的事情就算过去,绝对不能让管家和张德恒知道。

小脚女人和彩蝶、彩霞连连点头,她们向张天翊赌咒发誓,即使有人知道了,打死她们也不会说。

张天翊对她们笑说:“从今往后,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

张德恒一时半会回不了家,他本来正在商会商量明天的接待工作,没想到电话来,戏院遭到不明武装分子袭击,亲王身受重伤,正送往医院抢救后,赶紧坐汽车前往医院。

戏院内看戏的都是日本荣誉代表团成员和记者们,三枚手雷从屋顶扔下来,第一枚就落在亲王脚下,亲王当场被炸断了腿昏死过去。另两枚扔在代表团中间,把代表团成员们炸得死伤无数。

正在台上唱戏的紫玫瑰受了轻伤,胳膊被弹片擦伤,也被送到医院去治疗了。小林美子虽然待在门口,她的胸脯被一弹片击中,受了重伤,流了很多血,已处在昏迷状态。

记者们当时坐在两侧,伤亡要小些。一直在拍电影的日本人当场被炸死,电影机也被炸坏。

大佐得到消息,差一点吓傻,他镇定下来后,立即大声宣布,全镇戒严,他第一时间带着大批军队赶往现场。

侦缉队王麻子和他的人全都在戏院外,因为没有资格进入戏院,不然的话也会被炸死很多。王麻子他们在戏院挨炸时,第一反应是逃跑,他们才不会管荣誉代表团和亲王的死活呢!王麻子他们是被宪兵们用枪顶着赶回戏院协助处理善后事务的。

太平县政府电台立即向市里和南京发报,报告发生的情况。

日本驻军司令部电台向南京中国派遣军司令部报告情况。

第20章 送戏院给紫玫瑰

深夜,张天翊被张德恒叫到书房,管家也在座。

张天翊和管家坐在沙发上,张德恒坐椅上。

张德恒上下仔细打量张天翊,发现张天翊并没有异样后,叹气说:“天翊,现在世道很乱,以后不要随便出去玩了。”

张天翊点头说:“以后晚上不出去了,今天的事情太吓人了。我答应了日本老板,让他们送回来花一百大洋。”

张德恒说:“管家,明天派人把钱送去,能安全回来就好。你还是聪明的,再晚一点,连日本人的汽车都不能通行,那一带全都封掉了,有关人员正在挨家挨户排查不明武装分子。凤吕屋洗澡的日本人都得排查,你也得排查。”

张天翊小声问:“亲王怎么样?”

张德恒重重叹气说:“没救得过来,当场炸断了腿,失血过多,送到驻军医院进行抢救时,就已经没气了。你叔叔也受了重伤,正在抢救,好多人被炸死了,代表团一半以上的人死伤,记者也有一半人死伤。小林美子胸脯中了一个弹片,当时昏了过去,把弹片取出后,不久就醒了,估计她休养几天就能出院。太惨了,不明武装分子来无影去无踪,竟然是在戏院屋顶上发动的攻击。这么多宪兵和侦缉队的人在周围,居然没有能发现,而且不明武装分子袭击了戏院后,还袭击了一队宪兵。唉!太平镇说大很大,说不大,也就只有巴掌这么大,我仔细排查了一下,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张天翊强压住心头狂喜,小声问:“紫玫瑰的情况怎么样?”

张德恒小声说:“手臂被弹片擦伤,包扎了一下,敷了药,就在县医院普通病房观察。”

张天翊小声说:“明天我去看看她。”

张德恒叹气说:“明天我带你去看吧!唉!你进不了医院的。天翊啊!我还是建议你,要和素玉好,不管外面怎么样,你必须赶紧替我生个白胖孙子。”

张天翊点头说:“这几天,我天天和素玉一起过夜的呀!”

张德恒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晚上少出去,多陪陪素玉。至于紫玫瑰,将来再说,你得了解她的为人,她假如仅只是看中我们家的钱,你为她付出心血就不值当。还有,紫玫瑰的心肯定很野,来我们家,素玉斗不过她。素玉可是明媒正娶的正房,你必须维护好她的权威。想娶什么人做姨太太,多听听我的意见,我毕竟是过来人,对女人可能比你更了解。彩蝶和彩霞你假如喜欢,可以纳入房中。女人不是漂亮就可以做老婆,在一起生活,不是谈恋爱,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是生儿育女。不能生养那种女人娶回家干什么?唉!我娶了八房小娘,竟然一个都不能生,气死我了。”

张天翊小声说:“有可能是你的问题,得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张德恒怔了怔,叹气说:“所以这教训深刻的呀!必须少到外面去和不明不白的女人鬼混的呀!弄出病来,连孩子都不能生。”

张天翊这下终于猜出了十之八九,老家伙极有可能染上过性病。但只要治好,生孩子应该没事的呀!只能用上了年纪,稀薄了,质量差了来解释。

张天翊想起了凤吕屋,那么多男女在一个澡堂洗澡,得病的风险太大,将来还是少去为好。

张天翊把话题还是转到紫玫瑰身上,他想为传统戏剧做贡献,就小声说:“紫玫瑰是人才,我们家把戏院买下,送紫玫瑰经营,我必须给她一个交待。越剧是好剧,老百姓很喜欢,现在那房子因为炸了一下,主人肯定不会出高价,买下不用花多少钱,再投些钱,让他们做表演场景,演员和工作人员平时的开销可以靠演出赚。”

张德恒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笑说:“为喜欢的女人,你的出手比我都大方。”

张天翊笑说:“买下戏院还是我们自家的,又不是扔了?”

张德恒想了想后,点头说:“行!这事让管家去和戏院老板和房主谈,买下送紫玫瑰,让她开心一下。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将来少到凤吕屋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玩,必须赶紧替我生孙子。”

张天翊眉开眼笑说:“行!我答应你。明天医院去,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紫玫瑰。”

一辆插着膏药旗和汪伪政府旗帜的黑色别克牌轿车,缓缓驰进县医院。

张德恒和张天翊下车后,张德恒叫来一位官员,带张天翊进医院看望紫玫瑰。医院内到处是日本兵,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张天翊自己来,绝对不可能进得来。

到处有便衣靠墙站着,眼睛象鹰隼一样扫视任何一个新来到的人。

医生和护士跑来跑去,推车不断推进推出。

空气中弥漫着凡士林气味,笼罩着紧张气氛。

张天翊被官员带到一间病房前,张天翊推开门,病房内有三张床,每张床上都有病人。

紫玫瑰躺靠窗病床上,穿着病号服,一只胳膊靠近肩膀处用纱布包扎着,吊着盐水,眼睛闭着,秀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嘴唇泛白,脸上没有血色。

张天翊回想紫玫瑰在舞台上的光鲜形象,心突然一酸,眼眶湿润。赶紧三两步跑过去,站床边。

紫玫瑰睁开眼睛,看到张天翊来了,眼睛突然放光,脸上洋溢笑容,仿佛接近干死的鱼儿,突然进入水中,重新恢复活力。仿佛是正在枯萎的鲜花,突然遇到水,重新绽放美丽。

紫玫瑰赶紧坐起来,张天翊坐床沿,扶住紫玫瑰,看着她的眼睛,微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紫玫瑰把头靠张天翊肩膀上,悠悠说:“当时吓死我了,我呆立着一动不敢动,只是感觉手臂象被人用刀划了一下,没有感到痛。”

张天翊轻柔抚摸紫玫瑰的后背,柔声说:“我能想像得出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恐怖,好好休养,你受的是轻伤,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紫玫瑰小声说:“我不敢再回戏院了。”

张天翊小声说:“昨晚我和老家伙商量好了,让管家去把戏院买下来,再投些钱送你。出院后,你在戏院装修一间房子,作为我们的临时的家。”

紫玫瑰大喜,抬起头,看着张天翊的眼睛,笑说:“真的?这么快就决定了?”

张天翊点头说:“你得明白买下戏院的意义。”

紫玫瑰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明白,明白,说明老爷接受我了,说明我的梦会实现了。”

张天翊笑说:“老家伙接受有狗屁用,关键是我的态度!我说到就必须做到。戏院好好经营,不要考虑赚钱还是亏本。你们假如能够创作出新曲目,我另有奖励。”

紫玫瑰感动得泪水流了下来,哽咽说:“你真好,我遇到贵人了。越剧是我的最爱,越剧有救了。”

张天翊在病房内和紫玫瑰说了很多话,紫玫瑰听了非常开心。

两个拿着文件夹的日本人和一个翻译官进来,说是要对紫玫瑰进行问话,张昊只能和紫玫瑰告别,前去看望日本女特务小林美子。

第21章 挑逗玩弄王牌女特务

病房外,张天翊问官员,小林美子在哪个病房,说他想去看望。

官员领着张天翊来到一间病房外,有两个日本兵站岗,张天翊说是小林美子的朋友,日本兵仍然不让张天翊进去。小林美子听到张天翊的声音后,叫张天翊进去,日本兵才放行。

小林美子仰躺在病床上,被子盖到下巴。手臂露在外面,吊着盐水。

张天翊走过去,小林美子用下巴示意张天翊坐下,张天翊坐床沿,看着小林美子的眼睛,笑说:“你们这帮日本人真不是东西,我听说你受伤了,好担心,一夜都没有睡觉,一早就逼着他们送我来,到了门口了,居然还不让我进来,气死我了。”

小林美子捉住张天翊的手,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眼眶湿润小声问:“听到我受伤消息,你真的一夜都没睡?”

张天翊挑眉笑说:“做特务真的没意思,在特务的眼里,没有一个是好人。想到你伤治好后,就会回上海,我好难过,真盼望你的伤能重些,一直待在这里,我可以照顾你。”

小林美子笑说:“你说吧!你刚才的话象是好人说的吗?竟然盼望我的伤还要重些,再重些我就没命了,我的命是捡回来的。跟你说话,我感到很累,胸口象针扎一样地痛。”

张天翊抚摸小林美子的手掌,笑说:“跟我说话既然感到累,那我就不和你说话了。我走啦!”

张天翊作势站起来,小林美子拉住张天翊的手,嘴咧了咧,显然动了伤处,强笑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你能来看我,我真心好高兴,我很喜欢看你嬉皮笑脸的模样。”

张天翊用另一只手抚摸小林美子的娇脸,笑说:“你真的好漂亮,做我姨太太吧!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小林美子叹气说:“张大少,你怎么又是三句话不到就不正经了?”

张天翊把手掌展平包住小林美子的脸,笑说:“你上海去后,我会想你的。”

小林美子竟然没有回避张天翊抚摸她脸的手,让张天翊的胆子变得更大,竟然揉捏起她的耳垂来,小林美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脸上泛起红晕。

小林美子小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亲王都玉碎了,我可能会被枪毙了。”

张天翊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小林美子小声说:“你只是心太花,其他方面真的都很好。”

张天翊不说话,继续揉捏小林美子的耳垂。小林美子娇喘,把另一只手从被子里抽出,按紧张天翊的手,感受张天翊手掌热度。

两人目光对视,张天翊看到小林美子的眼睛象蒙上了一层雾。

这个女人动心了!

张天翊当然不会对小林美子动心,他这样说,这样做的目的只在于挑逗她,玩弄她。

张天翊来自现代特种兵,他对抗战时代的日本特高课特工的情况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特高课女人全都被彻底洗了脑,为了日本天皇可以牺牲一切,不仅是生命,还可以包括身体。即使对中国男人动了真情,上级命令下达后,该杀的,照样会杀。情感永远都会让位于理智,而理智是对日本天皇的愚忠。

那个时代的日本男人是疯子,是恶魔,女人犹过之而无不及。日本国内有母亲为送儿子上战场,可以自杀,以断绝儿子对母亲的思念。母亲会拉着女儿一起到中国来做日本军队的慰安妇。年轻女性会手拉手赶到中国来嫁给伪满洲国日本年轻人。妻子为鼓励丈夫上战场会在大街上让陌生人缝制千人针护身符。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恨不得掐死她。但为了抗战,尤其是为了能够持久抗战,他决定与狼共舞,忽悠这位特高课王牌女特工。张天翊看到她身体有反应时,感到好痛快!他玩弄的对象可是日本特高课王牌特工啊!刺激得很呐!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的眼睛,柔声说:“让我看看,你下巴好象…”

张天翊假装看小林美子的下巴,慢慢低下身体,突然吻住小林美子的唇,用舌头顶了几下小林美子的牙齿,快速抬头,站起来,拍拍手,笑说:“祝你早日康复!”

小林美子被突袭,怔住,微张着小嘴,看着张天翊的眼睛,一副饥渴难耐模样。

张天翊挥了挥手,退后,笑说:“假如还有机会到这里来,我仍然会来看你。”

“不要走!我有话对你说。”小林美子小声说。

张天翊双手一摊,小声说:“你们日本人好烦,有话就赶紧说呀!”

小林美子向张天翊艰难伸出手,张天翊走前几步,握住小林美子的手坐下,笑说:“是不是有事?”

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轻叹一声,小声问:“你家是不是有日本手雷?”

张天翊的心猛一抽,松掉小林美子的手,瞪圆眼珠,小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来看望你,你是不是想把我当替罪羊?”

小林美子闭上眼睛,回避张天翊的目光,说:“凭我的直觉,这事十有八九是你干的。”

张天翊把脸凑近小林美子的脸,小声说:“没想到你们日本特务的心好狠毒,我只是被你迷恋上,你却想采用这种方式来害我。有本事等你康复后,我们拳对拳,脚对脚打架,用得着使阴招吗?”

小林美子弹开眼皮,叹气说:“你家有军火,你又对戏院非常熟悉。我问你,戏院爆炸时,你在哪里?”

张天翊冷笑说:“你这是审问吗?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小林美子说:“你不说就有用了?我只要稍一调查就会知道。”

张天翊点头说:“算你狠,当时老子正在凤吕屋和良子打炮,他娘的,怎么打炮法也要告诉你吗?”

小林美子的眼睛放光,笑说:“凤吕屋和玉春书寓离戏院很近,从那里出发,过去再返回,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张大少,真的是你干的话,赶紧交待。现在有人正在凤吕屋调查呢!不管是谁,当时只要在凤吕屋的,就全都得接受调查。”

张天翊冷笑说:“在凤吕屋洗澡的人多着呢!你只管调查,反正我没有离开过半步,我有良子和老板做证。你胆敢讹我,当心老子掐死你。再说了,紫玫瑰是我的相好,你用**想一想,假如是老子干的,老子怎么会炸自己的相好?”

第22章 略施巧计

医院院子里,张天翊站在别克牌轿车旁寻找张德恒,张天翊想离开医院了。

王麻子屁颠屁颠跑过来,看着轿车,眉开眼笑说:“好车啊!”

张天翊拍了拍轿车引擎盖,叹气说:“想回去了。”

王麻子笑问:“没法玩了吧?”

张天翊笑说:“还玩个屁!连相好的都差一点被炸死了。”

王麻子笑说:“紫玫瑰没事,只是小伤,昨晚我就知道了。”

张天翊笑说:“她可是我的女人,你的胳膊也被弹片削一下试试?”

王麻子不由自主抚摸胳膊,笑说:“爆炸时,我就在离戏院不远的地方,当时吓死我了。”

张天翊笑说:“一定扭头就跑!怕死鬼,怎么不炸死你的呀?”

王麻子腆笑说:“不跑干什么?挨炸吗?宪兵不是被炸死很多人的!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宪兵到凤吕屋去排查了,你也是排查对象,不过你没空出去,被排除了。良子和老板都证明你一直在,日本老板还拍着胸脯为你做了担保。”

张天翊明白一百大洋起了作用,昨晚只是坐一小段路汽车就花了一百大洋的啊!一百大洋是什么概念?几户人家一年的收入了。日本老板的心虽黑,但他能为张天翊做担保,张天翊感觉一百大洋花得太值了。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叹气说:“是你忙嘛!不然也叫你到凤吕屋去玩了,昨天我从下午玩到晚上,吃也在里面。良子的服侍很不错,手艺也好,只是收钱多了点。”

王麻子一脸亢奋模样笑说:“良子可是凤吕屋头牌,并不谁都接,只有你去,她才会一直陪着你。”

张天翊说:“去替我找一下老家伙,看他在忙些什么,我想回去了。”

王麻子点头说:“行!我替你去找找。”

王麻子去找张德恒后,张天翊就在院子里转悠。

院子里到处是小跑着的日本人和中国人,时不时有日本汽车进出。

几个欧美记者搀扶着头部包着沙布的一个欧美记者,在大声嚷嚷着,张天翊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极为愤怒。

两个宪兵在医院门口用枪抵住一群哭叫着的老百姓,张天翊感觉好奇,就走了过去。

门板上躺着一位用被子盖着的病危老太太,抬门板的都是老太太的小辈,他们非常着急,哭喊着哀求宪兵让他们把老太太送进医院看病,他们说,再不抢救,老太太就活不过今天了。

张天翊不会说日语,要不然一定会挺身而出和日本人据理力争,让宪兵放行。

老太太面色蜡黄,脸颊凹陷,嘴巴微张,门牙已经全都没了。印花蓝布被面洗得泛白,看得出里面的棉絮一团一团的,不均匀。

天很热,毒辣辣的太阳当空照,假如不赶紧抬进医院治疗,晒都会晒死。

张天翊的大脑紧急思考,他看向情绪激动欧美记者,立即有了主意。

张天翊跑向欧美记者,指着门口,用蹩脚英语,要欧美记者们到门口去看看。

欧美记者们来到门口,弄明白了情况后,立即更加激动了。

有人指着宪兵大声说话,有人用相机拍照。

张天翊退到轿车旁,心中暗笑,这个办法好,不用多久,日本人一定会把老太太放进医院,而且会努力救治。

欧美记者们到门口一吵闹,不一会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大门被堵上,日本汽车没法通行。

日本宪兵、皇协军、侦缉队人员全都用枪指着欧美记者和老百姓,双方大声叫嚷着。

王麻子带领了几个侦缉队员从一幢房子里冲出来,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喊着冲向门口。

王麻子等冲出来没多久,那幢房子里走出大佐和张德恒等。

张天翊冷眼旁观,张天翊清楚,日本人再没有人性也不敢向欧美记者开枪,所以,张天翊不担心会把事情闹大。

大佐和张德恒等到医院门口,听王麻子宪兵队长等汇报了情况后,抬手就对王麻子宪兵队长皇协军营长扇耳光,大骂:“八噶!”

宪兵、皇协军、侦缉队员们赶紧退后,大佐来到欧美记者们面前,立正,弯腰鞠躬,叽哩咕噜说日本话,翻译赶紧翻译。

张德恒挥手,大声说:“赶紧把老太太抬进去救治,快!必须全力救治!”

老百姓抬着老太太进入医院,围观人群散开。

大佐又训斥了一番宪兵队长、皇协军营长和王麻子后,再次向欧美记者鞠躬道歉,请欧美记者到楼里去说话。

张德恒拄着文明棍来到张天翊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大佐亲自签发的通行证给张天翊,说:“外面太乱,赶紧回家。等会从南京会有日本人来,昨晚的事情惊动了日本国内大本营,唉!到底是什么人搞的破坏?竟然使用的是日本手雷。谁会拥有这种手雷呢?日本人下了大决心,非破案不可,一旦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日本人将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张天翊接过通行证,仔细观看。

通行证是用钢笔在信笺纸所写,大意是持此证者为日军公务人员,戒严期间在太平镇可以自由通行,任何人不得拦阻,落款是太平镇最高司令官山口大佐。署有日期。

张天翊把通行证折好,放口袋。

张天翊清楚,大佐亲笔写的通行证,只有张德恒才能搞得到,拿了这种通行证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仅从大佐肯为张德恒签发这种通行证,就可以看出,张德恒在大佐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张天翊说:“吃午饭时间到了。”

张德恒叹气说:“我哪有空吃午饭?千头万绪,一切都乱套了。近阶段,我没有时间打理生意,有可能晚上都回不了家。你拿着这张通行证,帮管家在镇上跑跑腿。管家要管的事情太多,你要帮衬着些。出门要带上家丁,让丫头陪着。凶手一定还潜伏在太平镇,必须防备凶手对我们下手。”

张天翊点头说:“你只管忙你的大事,我会听话,把事情全都做好的。”

张德恒的脸上展露笑意,说:“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很好!回去时,当心着的。”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放心吧!我只是老百姓,凶手不致于对我这样的人下手。”

张德恒摇头说:“凡事小心为好。回去后跟管家说,要让家丁加强巡查,绝对必须防止凶手进入我们家,我会请大佐安排相关人员保护我们家。”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我一回去就跟管家说这事。”

第23章 卡口发飙

管家办公室,张天翊跟管家说了情况后,管家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少爷,你肯帮我,真是太好了。等会我让人给你房里安装个电话机,方便我们联系。其他生意我们明天再说,今天有件事情必须赶紧办。上次下过暴雨后,已经连续好多天没下雨了,大运河以南的稻田缺水很严重,必须让他们用水车日夜车水。下午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催他们加紧点。”

张天翊听到水车两个字,立即感起了兴趣,在现代张天翊听说过水车,但没有看到过实物。而且张天翊对大地主家管理农田工作也很感兴趣,大地主家里没有人手种地,那么多田地是叫什么人种的,怎么种的。在现代,农村实行联产承保责任制,农民各自负责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大地主家的田地特别多,要管理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天翊的会客室,桌上放着一只精美电话机,小脚女人、彩蝶和彩霞围着电话机看着,三个美女兴致盎然。

张天翊笑说:“下午管家会安排人过来安装,有了电话机,就会方便很多,管家他们找我,不用派人来,只要打电话就行。”

小脚女人眉开眼笑说:“我娘家也有电话机的,还好和外面的人家打电话呢!”

张天翊点头说:“我们这部电话机,也可以和外面打的,安装好后,你就可以和你爹你娘通电话了。”

小脚女人说:“我娘家的电话号码是四位数的,开头的是3后面三位是011。”

张天翊笑说:“太平镇和城里一比,就是小地方了,太平镇是三位数,日本人和皇协军、侦缉队等开头是1,商家开头是2,我们这里的开头是3,后面两位数是25。”

在现代,老百姓家里的座机电话已经基本淘汰,人手一部智能手机,方便快捷得很。既可以打电话,也可以通过qq与微信沟通信息。在那个时代,谁家要是安装电话机,那绝对是牛人。就连张家这么富有,张天翊这里今天也才安装。通过25这个数字就能看出,比张天翊安装早的只有24户。

安装电话机是大事件,小脚女人和彩蝶彩霞她们兴奋得很。

由于小脚女人娘家早就安装了,所以小脚女人成为了专家,她给彩蝶与彩霞示范拨号。

张天翊对三位女人说:“在电话中,说话要注意点,日本人会在总机上偷听的,重要的话必须当面讲,绝对不能在电话中说。”

小脚女人大惊说:“啊?还有这种事情的,电话怎么能够偷听?”

张天翊说:“日本人有的是办法。对了,关于手雷的事情,我再强调一遍,天塌下来都不能说。即使老家伙和管家过来盘问都不能说,这件事事关人命。”

彩蝶浑身颤抖了一下,看着张天翊怔了怔,小声说:“我听家丁说,戏院和街上凶手一共扔了五颗手雷。”

小脚女人的眼睛睁得好大,她看着张天翊,颤声:“我们,我们这里也偷来了五颗。”

张天翊厉声:“你们不会怀疑是我炸的日本人吧?日本人对我们家这么好,我去炸日本人干什么?再说了,我的相好紫玫瑰也受了伤。跟你们说,我拿去炸鱼了。你们想害死我,就去告诉老家伙和管家。”

张天翊看着吓得木瞪口呆小脚女人,小声说:“我死了,你是不是想改嫁?连我拿了手雷去炸鱼都不能说。一句话,我们没有拿手雷,老家伙即使发现手雷少了,盘查你们,打死都不能说。凤吕屋日本老板为我担保了,一般日本人和侦缉队不会再查我。现在南京有日本人来,我相信也不会查我。可是日本特高课特务婆小林美子不会放过我,今天上午我到医院去看望她,她居然怀疑是我干的。她只被手雷破片炸伤了胸脯,距离远,伤得不太重,破片取出来后,就没事了。凭她的体质,几天后,就能出来走动。她不会放过我,你们今后必须说话当心点。家丁丫头那里都不能说,连一丝话风都不能透露,不然的话我将吃不了兜着走,送命都有可能。这世上,象岳飞一样被莫须有罪名害死的人多了去了,日本人破不了案,想方设法都会找替罪羊。当然了,一旦真的出了事情,我会一个人扛下,绝对不会连累你们。”

穿越来到抗战时代,第一次动手,虽然取得很大战果,但留下的破绽也太多。张天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边等时间,边思考。

经验很不足,幸好是晚上在戏院炸的日本人,假如大白天在大街上炸,肯定跑不了。今后必须更加小心些,说话连口风都不能漏。张天翊想起和紫玫瑰说话时,也漏过口风,感觉太嫩了,难怪在现代的队伍里升不了职,只能在队伍里混日子等退役。

小脚女人和彩蝶彩霞三个女人都不笨,她们清楚日本人十有八九是张天翊炸的,张天翊为什么要炸日本人,她们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原因,但张天翊一旦出事,她们后半辈子就全得完蛋,三人坐桌旁,不再说话,大眼瞪小眼,心事重重,脸色凝重。

张天翊躺床上闭着眼睛,气息平稳,一动不动,总结着炸日本人行动得失。

电话局的人来后,三个女人热情接待,电话装好后,小脚女人赏了三枚银元。张天翊是知道有人来装电话的,女人们把装电话当成重大事件,在张天翊眼中,太普通不过。

张天翊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这才下床。

下午四点左右时,张天翊举着桐油涂过的黄雨伞,彩蝶和两个小丫头举着花布伞,跟着张天翊来到大门处。

管家已等张天翊多时,看到张天翊过来后,立即叫上两个背着步枪的家丁出发。

一路上,遇到皇协军带队的都会向管家打招呼,遇到卡口,日本人盘查时,张天翊拿出通行证,日本人立即不再盘查,放行。

镇子里来往行人仍然有很多,但过了大运河上的大桥到达河南巨大的碉堡处时,卡口就禁止任何人通行了。

卡口用鹿柴和铁丝圈挡在大路中间,大路两侧各站两个端着枪的日本人和皇协军。

日军军曹和皇协军排长两人对聚集在卡口两侧的老百姓大声喝斥着,不让他们靠近。

张天翊一行来到卡口处,日军军曹拔出手枪,命令张天翊一行退后,张天翊继续走向前,日军军曹用枪对准张天翊,两个日本兵和两个皇协军也举枪对准张天翊。

管家大声说:“大少爷,赶紧把通行证拿出来呀!”

皇协军排长显然是认识管家和张天翊的,他附耳告诉军曹,老头是张德恒家的管家,小伙子是张德恒的大少爷,不能阻拦。

日军军曹抬手就扇皇协军排长的耳光,喝骂:“八噶!”

日军军曹接到的命令是所有人一律不能通行,在他看来,张德恒家的人也在不能通行之列。

日军军曹转身用手枪顶住张天翊胸膛,大声说:“你们的,赶紧退后,现在戒严,任何人不能通行。”

张天翊仗着口袋里有大佐亲笔写的通行证,怒火立即腾了起来,他眼珠突起,左手撑伞,抬右手猛扇日军军曹耳光,吼叫:“八噶!我的奉大佐命令,公干的干活,你的死拉死拉的。”

张天翊的胆子好肥大,他居然不担心在扇日军军曹耳光时,日军军曹会向他开枪。显然日军军曹首先从皇协军排长处得知了张天翊的身份,知道这个张天翊不能击毙,其次张天翊的嚣张也着实把日军军曹怔住了。不然的话,张天翊必然会被击毙。张天翊确实太鲁莽了,打日本人是爽,但生命却面临着极大的风险。还是不够成熟,沉不住气,这样下去,是容易挂了的啊!下午躺在床上进行的总结,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难怪在特种部队时,连长有一次开会,针对张瑞松的情况,对全连指战员特别指出,特种兵不能唯军事技能论,还得重视军事技能以外其他各种素质的养成。张瑞松在队伍里军事技能非常优秀,但其他能力却很是一般。尤其是性格上存在着缺陷,时常会冲动,很是沉不住气。但张天翊也有一般人不具备的长处,那就是敢想敢做,假如瞻前顾后前怕虎后怕狼,日本荣誉代表团就永远都不可能摧毁。张天翊摧毁日本荣誉代表团这事,假如被连长知道,一定会惊呆,把他的下巴都要惊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特殊时期,张天翊的性格却时常能干出小心谨慎的人,一辈子都干不成的大事。

日军军曹被打蒙,握着手枪不知所措,两个日本兵和两个皇协军拉枪栓。

张天翊的行为吓坏了管家、彩蝶等,在太平镇日本人就是天,他这样公然扇一个日本军曹的耳光,那是会把天捅破的啊!

管家赶紧边向日军军曹点头哈腰,边伸手从张天翊口袋中摸出通行证,递日军军曹。

张天翊并没有意识到那这种行为的严重性,仍然昂首站立,一副鄙视日军军曹神态。

日军军曹一手捂脸,一手拿着通行证看,发现是大佐亲笔写的通行证,而且写明持这张通行证的人是公务,任何人不能拦阻,赶紧立正,躬身,双手捧着通行证递还管家。

管家和彩蝶等紧绷神经松弛,悬在嗓子眼的心落进肚中,长出一口气。

在悬崖边上走了一回钢丝的张天翊得理不饶人,挺胸瞪着日军军曹,大声说:“快快的让我们过去,耽误了公务,你的枪毙!”

第24章 车水抗旱

在离卡口不远的地方,张天翊站在路边观察碉楼。

碉楼分上、中、下三层,共有20个窗口,20个枪眼。底层有门朝着大路,门前有防弹墙。周围有壕沟,壕沟里插着削尖的竹片。边上有几间平房,平房前有两辆三轮摩托车,碉楼北侧栓着两头水牛。碉楼是方形的,长约十米、宽约八米、高约十五米,全都是青砖砌成。炮楼顶部隐约架设有重机枪和一门大炮。

站在碉楼顶上,可以俯瞰大运河与周围广大地区。

连通着大运河上桥梁的大路,路面铺着碎石子,可以通行装甲车,向南通到哪里,日军就能控制住哪里。张天翊推测,向南一定距离,必定还会有日军碉堡。几个小村落散在大路两侧,村子里长满树木。一眼望过去,都是绿油油稻田,村子与大路间有小路可以通行。大运河河堤南侧是荒地,蒿草高过人头,几棵大树象哨兵一样矗立在那里。埋伏一支队伍在其中,在碉楼上不一定能够轻易发现。

张天翊清楚,迫击炮和手榴弹不具备摧毁碉楼能力,有这一座碉楼在,太平镇南侧几十里路范围就都能控制住。

管家唉声叹气,大声说:“大少爷,我跟老爷说你长大了,谁想到你竟然还少不更事!刚才在卡口处,吓死我了。”

张天翊不以为然笑说:“这个日本人嘴唇上长着一撮毛,象个矮冬瓜,难看得不得了,竟敢用枪顶住我,不打他打谁?什么时候遇到大佐,还要叫大佐教训他。”

管家叹气说:“太平镇是日本人的天下,老爷和日本人的关系非常好,日本人对我们做生意帮助很大,我们家是靠日本人发的财,我们进的货都是卖给日本人的。你得向老爷好好学着点,在日军高层结交了大量朋友,他到全国各地去,日本人都把他奉为上宾,识事务者为俊杰,你即使讨厌日本人,也不能表露出来,假如得罪了日本人,我们家的生意就没法做下去。我们家有一万多亩田,种出来的粮食也是卖给日本人的。大少爷,我倚老卖老说你,你不用生气,我真心为你好。你长大了,老爷的家业早晚有一天会交给你,象你现在的样子,怎么有能力接手?”

张天翊清楚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管家,赶紧嬉皮笑脸说:“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今后,不再打日本人,只在心里咒骂。”

管家苦笑说:“你呀!我一说你,就摆出副腆嘻嘻面孔,叫我还怎么说你?”

张天翊笑说:“太阳已经偏西,你想说我有的是时间,我们还得干正事呢!”

管家点头说:“我们先到一处车水的地方去看看。”

管家拔田里稗草,两个家丁跟着管家看水稻长势。家丁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他们对农田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管家用村子里的人做家丁,也便于张家与村民搞好关系。

张天翊与彩蝶等撑着伞看风景。

在管家和家丁的眼中,绿油油的水稻是粮食,在张天翊的眼中,绿油油的水稻是美丽风景。

在现代,张天翊整天都在从事军事训练,从来都没有闲心看风景。现在他穿越成大汉奸家小汉奸,身份地位发生了天壤之别,他有闲心欣赏风景了。

小美女们撑着花伞,本身也是道靓丽风景线。

两个家丁放下枪,大呼小叫着徒手抓黄蟮,张天翊感起了兴趣,跑过去观看。

一个家丁在田埂的一头用拳头捅水洞,另一个家丁伸出右手,右手中指成勾状守在洞口。

用拳头捅水洞的家丁奋力捅着,不一会守在另一侧洞口的家丁大叫起来,右手快速伸出,中指勾扣住一条半斤左右重量大黄蟮。他把黄蟮向田埂上用力砸了几下,黄蟮扭动着的身躯减慢了速度。

家丁用一根茅草从黄蟮腮中穿过,拎在手中,继续寻找黄蟮洞。

田里的黄蟮很多,当大家走到一条小河边村民们车水处时,两个家丁手中就各拎了五六条黄蟮了。

管家从口袋中摸出哈德门牌香烟发给车水的村民,并用火柴给他们点烟,村民们连声道谢。

在现代影视剧中,地主与农民之间水火不容,相互间仿佛是老虎与绵羊之间的关系,张天翊从管家与村民们之间的互动中,发现至少张家与村民们之间的关系相当融洽。

张天翊看到的水车,与在现代图片上看到的水车差别很大。

水车上部有一个屋顶状篷子,篷子上盖着麦草,可以遮太阳与雨水,这种设计很是人性化,假如没有这个篷子,车水的村民在太阳下根本不能车水。

一个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树干上,插着踏脚板,中间是齿轮状木槽,连接着木质刮片,木质刮片嵌在长长的斜插于小河中的长木槽中,四个村民面前有一根长木梁,大家伏在木梁上,脚踩踏脚板,树干转动,带动木质刮片转动,从而把水从小河中提上来,让水进入高处水渠。水渠里长着很多杂草,水在水渠中向前缓缓流动。

张天翊发现水车效率不高,刮片刮水提上来时,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水会漏掉,水渠里有杂草也影响水的流动。

当时的农业灌溉技术太落后,假如是现在,水泵一开,要用多少水就可以用多少水,哪用这么麻烦?

张天翊才不管粮食产量情况呢!有想法也不会说。他只对水车本身感兴趣,非逼着一个村民下来,让他上去车水。

村民们都只穿短裤,浑身被太阳晒成古铜色,张天翊雪白的肌肤,穿着衬衫和长裤皮鞋,当张天翊伏在水车上车水时,村民们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有一位村民抽着烟,一大笑,烟从嘴中滑落,赶紧用手想接,但没接住。

管家赶紧跑上前,又递了一支哈德门香烟给他。

四个人必须同时发力才会省力,张天翊在村民们指导下,不一会就掌握了技巧,有模有样车起水来。

彩蝶微笑着用雪白的毛巾替张天翊擦汗。

就在张天翊玩得正开心之际,突然隐约听到远处有吵闹声,张天翊所在位置站得高,赶紧直起腰。其他三个村民也停止车水,大家一起向发出吵闹声处眺望。

一个村民说:“肯定是三狗与黑毛两家为了水,打起来了。”

管家踮脚听了听后,叹气说:“怎么搞的?水确实很紧张,两家也用不着打架嘛!大少爷,我们赶紧过去看看,防止两家为了水闹出人命来。”

管家和张天翊等跑到三狗与黑毛打架处,管家站在两个男人之间,大声训斥他们。

叫三狗的村民指着田埂间的一个木头大声说:“我刚才过来察看,发现他把水移了一格,他家地少,只能分三成,结果移一格就变成了四成,这怎么行?我家有十多亩地,假如收成不好,叫我们怎么办?”

黑毛大声说:“我家的田都干得开裂了,稻秧都枯黄了,先让我家田地灌足了水,又能怎么着?”

张天翊对村民打架不感兴趣,有管家出面,这帮人闹不出名堂来。

张天翊来到放置在田埂上的木头处,研究木头。木头上有五个凹槽,水从凹槽处流过。分水的方法是用泥巴把凹槽分开,水就流向两侧。

弄清楚原理后,张天翊心里有了底,看来叫黑毛的村民犯了错,他不该破坏规矩。

张天翊把彩蝶叫到一边,好奇问:“彩蝶,我有一个问题,感到好奇怪,村民们抢水,管家过来管什么事嘛?与管家有什么关系呀?”

彩蝶笑说:“这里的田都是我们家的,村民都是我们家的佃户。”

张天翊更加好奇了,问:“什么叫佃户?”

彩蝶笑说:“大少爷,您呀!也该管管事了,怎么连佃户都不知道?就是租我们家田种的人家呀!我们家这么多田,靠我们自己种不了,都租出去了。”

张天翊皱眉小声说:“既然田都租出去了,还管它干什么?到时只管收租就行了。”

彩蝶笑说:“不行啊!佃户都分散的,象现在这种情况,田里严重缺水,我们家假如不出面帮助村民弄水,村民假如种不好地,我们家到哪去收租?我们家能帮佃户们一点,就要帮一点,不能把地一租了事。”

张天翊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是啊!这种做法张家就相当于是现代的村委,必须帮助各个村子提供公共服务,假如只收租不帮着搞公共服务,收成差了,相互间的利益都会受损。

在返回太平镇的路上,张天翊对管家说:“那个黑毛犯了错,还理直气壮得很。”

管家笑说:“黑毛是王队长的堂叔,他仗着有王队长撑腰,自然就蛮不讲理了。黑毛通过王麻子跟老爷说过,想把那块地买下。老爷觉得那里的地靠水源近,不想卖掉。”

关于田地的事情,张天翊不感兴趣,管家说起了王麻子,张天翊不由感到好笑,黑毛长得很壮实,王麻子居然长得象麻杆,普天之下也再没有哪个男人比王麻子更难看的了。日本人怎么会让王麻子这种人当侦缉队长的呢?日本人难道都是缺心眼吗?

管家说:“少爷,来时卡口日本军官被你打了,我们回去时,不要被刁难啊?”

张天翊冷笑说:“他敢?假如刁难,我再给他两个耳光吃吃。”

管家大惊说:“少爷,你假如再和皇军发生冲突,今后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第25章 和日军军曹做生意

卡口处,管家拦住张天翊,拿着通行证跑过去,向皇协军排长和日军军曹点头哈腰。

日军军曹对管家说:“你的我认识,是张老爷的大管家,但我不放你通过,你赶紧叫大少爷过来,我的想和他交朋友。”

管家被日军军曹所说搞糊涂了,好奇问:“你想和大少爷什么?”

日军军曹说:“我的想和张大少的,交朋友。”

管家只能跑回来,对张天翊说:“皇军说什么想和你交朋友,我拿了通行证都不让过。”

张天翊看向日军军曹,日军军曹立正弯腰。

张天翊哈哈大笑说:“一撮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管家让我过去会会他。”

管家提心吊胆小声说:“千万要低声下气。”

张天翊笑说:“你看那个鬼子的怂样?弯腰差不多有七十度。放心好了,这种狗日的,不打不成器,越打会越老实。”

张天翊把伞收好,交给彩蝶,昂首走向日军军曹。

张天翊是做好和日军军曹打一架的准备的,当张天翊走到日军军曹面前时,日军军曹竟然向张天翊弯腰鞠躬,笑着说:“张大少,你的很好,家里很有钱,我的想和你交个朋友。”

张天翊冷笑说:“你的,大大的坏,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日军军曹把手伸向碉楼笑说:“中华一家亲,我们的不能做敌人,我们的要做朋友,大少爷,我们的炮楼里说话。”

张天翊看向炮楼,大喜,心想,狗日的,老子也正对你这炮楼感兴趣,你居然叫老子进去,这对老子来说求之不得。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这个炮楼拔掉,把你嘴上的一撮毛也拔掉。

张天翊转身对管家和彩蝶笑说:“太君热情,想请我进去坐坐,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管家大惊说:“大少爷,千万不能进去,让我报告老爷,让大佐给炮楼打电话。”

张天翊笑说:“怎么打电话?算了吧!我不跟他打架,他是不能拿我怎么办的。”

管家大声说:“他要什么给什么,千万不要冲撞他。”

张天翊挥手说:“知道的,放心吧,去去就来。”

张天翊跟随日军军曹向炮楼走去时,四下察看着。

壕沟很宽,壕沟里插着削尖竹牌,唯一可以进出碉楼的路上,架设有吊桥,吊桥收起后,正好可以挡住碉楼门。

张天翊站在吊桥上,向管家和彩蝶她们挥手。

碉楼底层外墙上涂着水泥,平房内有餐桌,炉灶,有鸡鸭,居然还有一个猪圈。

张天翊来到摩托车旁,抚摸,思考怎么开法。在现代早就没有了三轮摩托车,张天翊没有把握可以把摩托车开好。

在碉楼门口,军曹弯腰做延请状。张天翊昂首走进去。

碉楼至少有半米厚,木门厚度达十公分,木门上有两指宽铁条加固。

碉楼内有白炽灯,灯光昏暗。枪眼处有高凳,并没有士兵。

在北侧有木楼梯,军曹请张天翊上楼。

张天翊跟随军曹上楼,楼梯有一个转折,很陡,不宽,只能并肩走两个人。

二楼没有开灯,枪眼口透进来的光把室内基本能够照亮。

靠边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有电话机。

办公桌对面有两张条凳。

靠墙一侧,有好几条被子,枪眼处有日军士兵和皇协军在向外观察。地上有两挺机枪,一侧堆放着几十个木箱子,日军可以站在枪眼处,向外打枪。地面脏乱得很,到处是香烟屁股和各种令人作呕垃圾。

张天翊来到一个枪眼处,向外观察,奶奶的,外面的情况一览无遗。枪眼外窄里宽,从外面要向击中里面的日伪军难度极大。

张天翊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只有十来个日军和二十来个伪军,要端掉这座碉楼居然难于上青天。

日军军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到张天翊身边,眉开眼笑说:“张大少,我有一只瑞士手表,想卖给你,我们买卖公平。你出五十大洋,我的手表就是你的。”

张天翊在队伍里有手表,穿越过来后,没有表,还真不习惯,好奇心顿起。

张天翊接过手表,上面有英文字,hesso,深色的,在暗处泛荧光,是只夜光表。张天翊戴手上,感觉很舒服。

张天翊看住军曹的眼睛,笑问:“这手表哪来的?”

日军军曹看了眼枪眼处日军和皇协军,附耳:“今天有一个大老板,因为要做生意,着急到镇里去,他没有通行证,但有良民证,我不让他过去,他就把这手表塞给我了。”

张天翊冷笑说:“狗日的,你违反军纪,我报告大佐的话,你该枪毙。”

日军军曹笑说:“张大少,你的不要吓我,我们的是好朋友,你的绝对不会报告大佐。五十大洋,不贵。”

张天翊说:“这种手表最多值五个大洋,你的心太黑了吧?”

日军军曹说:“三十个大洋。”

张天翊笑说:“二十个大洋,我们成交。”

日军军曹和张天翊握手,眉开眼笑说:“我们的大大的好朋友,你的明天给我送来二十个大洋。”

张天翊点头说:“行!明天一定送来。”

在卡口处,日军军曹对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将来有好东西,我的再卖给你。”

张天翊抬左手看手表,指针指向七点。

张天翊笑说:“行!我们的是好朋友!”

日军军曹挥手命令日伪赶紧把卡口打开,让张天翊一行通过。

大运河桥上,管家对张天翊说:“你在炮楼里待了那么久,吓死我了,好担心你会和日军打架。”

张天翊把手表亮出来,笑说:“那个狗日的,今天敲了个竹杠,搞到了一只手表,非要卖给我。你看一下,二十大洋值不值。”

管家看手表,眉开眼笑说:“好表,我们国内没有这种手表,看模样是军用的,日本人不戴这种手表,军曹可能不敢戴,所以卖给你了。”

张天翊点头说:“既然是好表,二十大洋就二十大洋吧!这个卡口我们经常要通过,即使被那个狗日的宰一刀,也只能忍了。”

管家点头说:“明天我让人送钱给他。日本人真难捉摸,你打了他,他居然还对你特别客气。”

张天翊笑说:“日本人都是贱胚,不打不骂,不成气候。”

彩蝶把头凑过来看手表,笑说:“好漂亮!”

张天翊笑说:“将来有机会也给你买一只。”

彩蝶好高兴连声说谢。

大街上,王麻子带着人在盘查行人,看到张天翊立即屁巅屁巅跑了过来。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问:“一整天都忙些什么?”

王麻子叹气说:“南京来的日本人料定凶手还在镇上,要我们挨家挨户查。”

张天翊笑说:“这可是你立功机会。”

王麻子叹气说:“立功个屁,凶手来无影去无踪,弄不好早就跑出镇子了。”

张天翊笑说:“难道凶手会飞?”

王麻子说:“算了,遇到了这种事情算倒霉,假如真查到凶手,唉!我就不能活着见你了。”

张天翊用手做枪状,指着王麻子的脑袋,嘴中发出“叭”声响,王麻子吓得浑身哆嗦,举双手直摇。

王麻子陪张天翊走了一段路后,笑说:“今天上午我在医院,那个日本特务婆要我托话给你,明天你到医院去一下,她有话跟你说。”

第26章 老子怎么可能上她的当

张天翊和管家一起吃晚饭。

管家给张天翊倒了一杯酒,两人碰杯,边喝酒,边吃菜。

管家看着张天翊一脸慈祥,小声说:“明天天一亮我就下乡,你不用跟着去了,钱让我带给日本人。天太热,看把你晒的,脸都晒红了。”

张天翊说:“那个日本特务婆阴魂不散了,居然叫王麻子捎话,明天叫我医院去一趟。”

管家说:“明天你先到镇上松下老板那里去一趟,把一个生意文件送去。”

张天翊小声问:“哪个松下?”

管家以为张天翊在和他开玩笑,笑说:“松下是我们家老客户,他做的生意大着呢!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张天翊的心一惊,既然是老客户,作为张德恒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不认识?弄不好,还一起起过饭呢!张天翊的反应非常快,立即想到彩蝶她们必定会认识。

张天翊和管家喝了一会酒后,管家说:“那个凶手把天都炸塌了,南京都来了日本人,太平镇整天戒严,这生意怎么办嘛?”

张天翊笑说:“不可能一直戒严,两三天后,必定会解除的。”

张天翊回到房中,小脚女人赶紧安排彩蝶彩霞协助张天翊洗澡。

张天翊洗好澡,穿着睡袍站院子中,把彩蝶叫过去,问她关于松下老板的情况。

彩蝶告诉张天羽,松下是日本人,开的商铺名叫松记商行,就在街上。

彩蝶要张天翊把手表背着光,让她看,张天翊就把手伸在没有灯光照射的地方,彩蝶象看西洋镜一样看。彩霞也跑过来,两人一起看。

夜光表很稀奇,她们俩谁都不懂手表发光原理,觉得神奇无比。

张天翊发现她们兴趣非常浓,就把手表摘下,让她们俩研究。

客厅电话铃声响,张天翊迅速回头,看到小脚女人在接电话,就看着彩蝶彩霞研究手表。

小脚女人喊“大少爷”,张天翊知道是自己的电话,赶紧跑进屋接听。

张德恒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张德恒问了张天翊下乡的情况后说,这几天他会非常忙,即使回到家都会是半夜了,家里的生意帮着管家多跑跑腿,张天翊大声说好的。

挂了电话后,张天翊看着小脚女人笑说:“给你娘家打个电话。”

小脚女人眉开眼笑说:“打过了,妈妈爸爸好高兴,他们叫我们到城里去玩,说派车过来接我们。我说这几天太平镇戒严,有点乱,你又要帮老爷料理生意没空。他们说,等你什么时候空下来,打个电话过去,他们立即派车来接我们。”

张天翊点头说:“行!空下来后,我们一起进城玩。”

第二天上午,张天翊拿着文件来到松记商行,受到松下老板的热烈欢迎,松下老板请张天翊喝功夫茶。

松下对张天翊说:“张老爷神通广大,大日本需要的战略物资,他都能够轻易搞到。”

张天翊暗中咬牙,好想杀了张德恒,这个大汉奸本领越大,越该杀该剐。

张天翊没有表露情绪,说:“我们是朋友,做生意只为赚钱。”

张天翊没有询问张德恒与松下做的具体是什么生意,这生意是怎么个做法。在那里喝了一会茶后,就告辞,说要到医院去看望小林美子。

松下立即把驾驶员叫了来,让驾驶员送张天翊到医院去。

张天翊先到紫玫瑰病房看望紫玫瑰。

紫玫瑰气色很好,伤口已经消炎,现在出院都没事了。张天翊劝紫玫瑰再住两天,因为现在出院,没有人照料。

紫玫瑰拉着张天翊的手,眼睛含着泪水,一会笑,一会又脸色阴沉。

紫玫瑰的心情无比复杂,对前途感到迷茫。

张天翊劝她耐心点,管家这两天在忙生意,一有空,一定让管家出面把戏院买下。

张天翊来到日本特高课女特务小林美子病房,小林美子看到张天翊后,赶紧艰难支撑起身体,坐起来。

张天翊快步走到小林美子病床边看着小林美子,沉着脸大声说:“我很忙,马上要到大佐那里去,有事快说。”

张天翊故意抬手看手表。

张天翊怎么可能会到大佐那里去有事呢?这么说,当然是为了抬高自己,震慑小林美子。

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南京来的人要我继续待在太平镇,全面负责这个案子,可以动用一切力量。不破这个案子,不许我回上海。”

张天翊冷笑说:“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你们刀砧板上的鱼肉,想抓就可以抓,想杀就可以杀。”

小林美子叹气说:“这个凶手很特别,能够在屋顶上向下扔手榴弹,必定练过武艺。荣誉代表团看戏是绝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凶手怎么知道的?而且凶手必定对戏院特别熟悉,事先踩过点。但荣誉代表团决定看戏的时间很短,凶手有可能与知道荣誉代表团看戏的人关系密切。除此外,凶手有条件搞到日本手雷。日军对手雷进行了清点,没有少。现在谁手中有手雷是重点怀疑对象。”

张天翊的心一惊,好想扑上去拧断小林美子的脖子啊!这个特务婆所说的一切,全都指向的是老子,怎么能弄死她呢?不行啊!弄死她,老子就不能继续打鬼子了。

张天翊在床边坐下,搂住小林美子的腰,笑说:“帮你托一把,免得伤口痛。”

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轻轻摇头。

张天翊轻轻吻了口小林美子的耳垂,小林美子没有避让,浑身一颤,张天翊笑问:“怎么不说话了?”

小林美子小声说:“好盼望凶手不是你啊!”

张天翊猛松手,小林美子跌倒床上,痛得呲牙咧嘴。

张天翊咬着牙,小声说:“你他娘的,怎么老是往老子身上泼粪?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谁对你好,谁就是坏人?”

小林美子的额头痛出汗来,张天翊用被角替她擦了擦。

小林美子叹气说:“对不起,这是职业病,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主要是你存在的疑点太多了。不能怪我嘛!”

张天翊说:“职业病是什么病,是不是幻想症?你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怎么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呢?我家在为你们日本人做着战略物资生意,来的前面我还到松下那里去了。特务婆啊!特务婆,老子假如要和你们日本人做对,和你们日本人做什么生意?”

小林美子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家为大日本帝国做出了巨大贡献,就连天皇都给你父亲颁奖章呢!”

张天翊笑说:“看来你还没有病糊涂,病好后,赶紧去破案,案子破好后,立即滚回上海去。我们做不了朋友,为了防止你破不了案发疯诬陷我,以后不要再叫我来见你了。感觉你就象是美女蛇,魅力无限,却剧毒无比。”

张天翊转身就走,小林美子小声说:“快点出去躲一躲,大佐今天来,我把分析跟他讲了,他可能和你父亲一起到你家去了。”

张天翊站住,心中哀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豁出去了。一旦出去躲避,就坐实了炸日本荣誉代表团,小林美子这女人的心好歹毒,老子怎么可能上她的当?老子立即回去!看他们能拿老子怎么办?

第27章 管家吓得够呛

张德恒的会客室,气氛非常严肃。

张德恒和大佐隔茶几坐着,张德恒的身后站着管家,大佐身后站着宪兵队长特务部门系长和翻译官。一向亲密无间的张德恒和大佐之间,隔着茶几,仿佛隔着弥漫着杀气的鸿沟。

大佐赔笑说:“我从小林美子处来,听小林美子分析,天翊存在着重大嫌疑。”

张德恒脸色阴沉,浑身透着股杀气,轻轻摇头说:“山口大佐,你对天翊是了解的,天翊连手雷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子。你们竟然怀疑天翊,让我很失望。”

大佐不敢看张德恒的眼睛,看着茶壶,小声说:“查看一下你家的武器,看看少没少掉手雷,不就行了?清者自清,只要手雷没少,就没人再敢怀疑天翊。”

张德恒对管家一脸冰霜说:“带着队长系长两人去看一下。”

管家大声说好的。

管家和宪兵队长特务系长翻译官离开后,大佐看着张德恒讪笑说:“我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南京的人明天回去,后天就要解除戒严。这个案子破不了,我将面临着严重处分,会被调回国转为预备役。”

张德恒冷笑说:“我假如到南京去一趟,你连预备役都转不了。”

大佐摸出手帕擦汗,小声说:“德恒兄,我知道您在日本政军两界有很多朋友,但请您一定要谅解,我不得不过来调查。”

张德恒的眼珠突出,竭力克制住愤怒,小声说:“天翊是我唯一血脉,他少不更事,假如有得罪处,还请谅解,何必非要致他于死地?”

大佐重重叹气说:“德恒兄,我只是走过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也没说天翊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呀!天翊要通行证,我立马就开给了他,而且他可以在太平镇随意行走。”

张德恒把嗓门稍提高些,一字一顿说:“你们可以怀疑我,但绝对不许怀疑我儿子。”

武器库,管家带着宪兵队长和特务系长查看武器,对照了记载本核对步枪、手枪、机枪数目后,打开手雷箱子。

管家看记载薄,心咯噔一下,眉头皱了皱,他记得记载的是45枚,上面怎么写的是40枚?仔细一看,发现有改动痕迹。

管家是老江湖,知道有人偷了,但他不动声色,把本子递宪兵队长和系长,指着数字说:“40枚,你们查验一下。”

宪兵队长和系长清点下来果然是40枚。

宪兵队长和系长把记载本接过去,看了眼数字,两人紧绷神经一松,相互看着哈哈大笑,用日语说:“虚惊一场!”

宪兵队长让翻译官告诉管家,张家的武器没有问题,天翊是清白的,大家可以过去复命了。

管家和宪兵队长系长回到会客室,大佐问宪兵队长和系长情况,张德恒问管家情况。

大佐对张德恒哈哈大笑说:“这不很好嘛?情况都清楚了,你家的手雷和武器都没有缺少,天翊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不会的,不会的。”

就在这时,张天翊走了进去,叫过张德恒后向大佐点头。

张德恒看着张天翊,叹气说:“大佐听信小林美子的话,竟然到我们家来查武器,唉!幸亏武器一件不少,不然的话我们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佐看着张天翊笑说:“天翊啊!没有被吓着吧?没事了,你在镇上各部门看看,看中了什么工作,只管跟我说,我一定安排好。”

张天翊得知武器库核对下来,没有问题后,胆子不由大壮,立即大声说:“我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啊!现在大家一起到凤吕屋去一下,找良子小姐和日本老板核实,当时我在哪里?他们假如证明我一直在凤吕屋,你们还要到我家来查武器,就说不过去了。”

大佐连连摆手说:“我们去核实过了,当时在凤吕屋的人都查过,天翊确实一直在凤吕屋的。”

张德恒也得理不饶人了,站起来大声说:“还是再去核实一下的好,免得我儿子再被小人冤枉了。”

驾驶员开汽车,管家坐副驾驶室,张德恒和张天恒坐后排。

张德恒对张天翊说:“天翊啊!感觉到这世界有多凶险了吧?没事都会被人诬陷成有事,大佐到我们家来查,我不会轻易放过他,防止他将来还会干没脑子的事情。”

张天翊笑说:“行得正,坐得直,怕他什么?”

凤吕屋老板办公室,大佐和张德恒分别向日本老板和良子问话,两人赌咒发誓说张大少一直在凤吕屋,晚饭都在里面吃的,一秒钟都没有出去过,出了事情后,是老板派车送张大少回的家。

张德恒看着大佐说:“大佐啊!你是不是会怀疑天翊和良子小姐、老板勾结,共同作的案?”

大佐尴尬之极,心虚之极,连连摆手说:“天翊是好孩子,我向您赔罪。”

张德恒的目光如刀,冷笑说:“我们黑龙会的人全都很爱面子,你知道我在黑龙会说话影响力可不小,今天的事情假如让黑龙会的兄弟们知道了,他们会以为是对黑龙会的侮辱。”

大佐双腿大晃,浑身冒汗,摸出手帕擦汗,小声说:“德恒兄,我明天在司令部设宴,向你赔罪。天翊是好孩子,很有培养前途,明天一起去。看看太平镇有什么他喜欢的职位,只要他看上的,我一定安排。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天翊也洗白了,坏事变成好事了嘛!天翊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得到了检验。”

张天翊的客厅,张天翊和管家坐八仙桌旁,彩蝶和彩霞站一旁服侍。

管家看着张天翊小声说:“天翊,我幸亏一早就出去,办完事情就赶了回来。唉!武器库确实有人动过了手脚,这事我没有对老爷说。”

彩蝶和彩霞听后浑身一哆嗦,两人对视,全都低下头。

张天翊假装大惊说:“这么说大佐来查,还查对了?我们家的武器库只有你有钥匙呀!你总不会拿了手雷去炸日本人吧?”

张天翊的反应相当快,这么一说,管家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管家吓得脸色惨白,看着张天翊嘴唇哆嗦着说:“天翊你这说的算什么话?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的嘛?家贼难防啊!”

张天翊笑说:“少就少了,千万不能说出去,连爹都不能告诉。亲王玉碎,日本人急红了眼睛,假如知道你管的武器库出了问题,爹都保不住你。”

管家用手掠额头上的汗水,连连点头说:“对!连老爷都不能告诉。”

张天翊叹气说:“爹那里没有问题,即使知道少了,也不会追究你,你们之间的交情比海还深。我担心的是上海来的那个女特务,虽然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但整天胡思乱想。这个案子,由她全权负责,好担心她会找替罪羊。”

管家重重叹气说:“小林美子这个女特务必须当心。”

张天翊点头说:“我只是跟她开过玩笑,她居然盯上了我。好担心会连累了你。”

管家摇头叹气说:“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会去炸日本人?唉!”

张天翊笑说:“算了,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会保密的。明天你到戏院老板那里去谈一下,想办法把戏院买下,让紫玫瑰管理。我和爹要到日军司令部去吃饭,没空管戏院的事情。”

管家笑问:“行!明天我就去谈价格,一旦谈拢,立即买下。”

管家离开后,张天翊一手拉彩蝶的手,一手拉住彩霞的手,看住她们的眼睛,小声说:“管家吓得够呛,这事就算过去了,千万要封口,就连素玉那都不能再提这件事,以免吓了她。你们上次改数字很机智,立了一大功,管家照着你们改的数字让日本人核对,日本人不敢仔细看数字,蒙过去了。”

彩蝶和彩霞连连点头说:“大少爷,我们是您的女人,我们一定什么都听您的。”

张天翊咬牙说:“我还得和日本女特务斗法呢!这个臭婊子竟敢诬陷老子,老子非**她不可。”

第28章 神秘黑龙会

日军司令部,张天翊、大佐和张德恒跪坐在一张矮几三面,大佐夫人跪坐在一侧服侍。

桌上摆放着精美菜肴,喝的是清酒。

大佐敬张德恒酒,眉开眼笑说:“我一向久仰你师傅,可惜他为大日本帝国操劳,走得太早了。”

张德恒的眼中垂下泪来,小声说:“想当初,我也是热血青年,为了追求理想,远赴黑龙江,受到内田良平社长的器重,收我为徒,为我指点迷津,带我到日本黑龙会总部,向大佬们引荐,在日本和中国政界结识了很多人,由此也奠定了我在黑龙会的地位,人们看到我,大都会给些薄面。斯人已逝,但音容长留。他是我的引路人,我无时无刻不想念他。”

张天翊在现代时对黑龙会一无所知,今天第一次听说,一头雾水。张天翊清楚,张德恒可是正宗中国人,能让日军大佐如此恭敬,隐约感觉黑龙会这个组织不简单,而且张德恒在这个组织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张天翊虽然容易冲动,行事鲁莽,但心智很高,他低头小口喝酒,小口吃菜,大脑却飞速转动,张德恒暂时杀不得,这张虎皮可用,可以扯虎皮拉大旗,为老子参加抗战作掩护。

张德恒和大佐相互说了很多话,他们并没有回避张天翊。

大佐看着张天翊,满脸堆笑说:“天翊啊!今后你就叫我叔,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叔一定会帮助你。告诉叔,你想从事什么工作?在太平镇,只要你看上的,我一定安排。”

张天翊赶紧敬大佐酒,笑说:“多谢叔叔栽培!我还年纪太小,怕干不好工作,丢您的脸。这一阶段我先帮着家里跑跑腿,积累了一定经验后,我才敢出去工作的。”

大佐点头说:“是啊!你才十八岁,还坐不住,沉不下心,直接在政府部门担任要职,你可能会不适应。”

张德恒点头说:“我的生意做得大,日本国内物资很紧缺,过几天我要到上海去一趟,然后前往南京,再到北平去,有可能还要到满州去,没有几个月回不来。天翊得拜托大佐阁下照料,荣誉代表团的事情我会在到南京去时,替你周全,”

大佐说:“天翊就交给我,您只管放心,有什么事情天翊随时都可以过找我。南京去还盼望您能为我多多美言。”

午饭后,张德恒安排驾驶员把张天翊送回家,他去忙他的工作。

张天翊在会客室听管家说购买戏院事情。

管家说:“戏院价格谈好了,挨了炸,很便宜,老板正急于出手,明天我就去把钱付了。”

张天翊点头说:“戏院需要放布景房子,假如有空仓库再买一座。”

管家点头说:“好的。”

张天翊问:“太平镇怎么没有黄包车?”

管家说:“过去一直有的,由于黄包车拉车的为抢生意,经常打架,影响治安,就被取缔了。”

张天翊笑说:“这不是因噎废食做法嘛?就连你出行都只能步行,你吃得消吗?和有关部门商谈一下,让我们家从城里购买一些,租给人家拉车。赚不赚钱是小事,主要是方便大家出行。”

管家点头说:“老爷不在时,家里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行!这事我安排人处理。对了,老爷外出办事时,汽车一般是我们俩使用的,现在你长大了,是不是老爷出差后,由你专用?”

张天翊摆手说:“何必呢?我们俩一起用吧!主要你用,我年轻,走些路没关系。”

戒严解除后不久,太平镇就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似乎忘记了日本荣誉代表团被炸的事情,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当时中国老百姓们国家民族概念很淡薄,只要能够让他们安稳过日子,谁当统治者他们不在乎。

张德恒出差了,这个大汉奸在外面的市面很大,他利用黑龙会的关系,从中国掠夺战略物资卖给日本国。他做的生意到底有多大,就连管家都不清楚。

戏院被买了下来,紫玫瑰全面负责戏院工作,为了重开戏院,她全身心扑在了戏院工作上。

小林美子也出院了,她在日军司令部内主持日本荣誉代表团破案工作。上海和南京都给小林美子以极大压力,小林美子决定采取外松内紧方式,命令宪兵队、侦缉队和日本特务机关人员暗中对嫌疑人进行监视,对全镇所有可能干这种事情的人进行排摸。

小林美子在向大佐汇报时,说起张天翊,遭到了大佐的严厉训斥。凭王牌特务的敏锐直觉,小林美子坚信自己的判断,张天翊存在的嫌疑极大,即使良子和凤吕屋老板为张天翊进行了担保。

张天翊很忙,典当行、商行、粮行、布行等在管家陪同下,他都露了露面,还下乡了几次,看了水稻生长情况。今年的干旱情况很严重,有些地方将颗粒无收,大灾之年迹象已初露端倪。张家的水稻生长情况总体还行,灌溉工作抓得早,管家协调有方,佃户间虽然时常为争水闹出矛盾,但全都可控。

在张天翊的督促下,张家从城里买来了黄包车租给车夫使用,张家人出行使用黄包车,一个月一结账,丫头门上街买东西全都坐黄包车。张天翊正常情况之下出行也坐黄包车,在张家大门影壁处,每天都有至少两辆黄包车停在那里。张家人有钱,出手大方,拉一个可以抵拉两个。

张天翊在忙碌之余,仍然在想着打鬼子的事情,他象蛰伏着的巨龙,一旦腾空而起,必定会风云突变。张天翊不惜于刺杀个别鬼子和汉奸,要干就干大事情。打鬼子是持久战,他不想因为刺杀个别鬼子和汉奸,而暴露了自己。

这天,张天翊又和王麻子在太平酒楼喝酒。王麻子是侦缉队长,跟他搞好关系,张天翊就容易获得关于日伪的情报。王麻子和张天翊搞好关系,可以白吃白喝,到高档娱乐场所嫖日本女人。两人各有所需,所以关系很不一般。

王麻子这人吃喝嫖赌四毒俱全,敲诈勒索,坑蒙拐骗,搞到的钱不少,但一文钱都聚不起来。一人吃饱,全家不挨饿。他三十多岁了,居然娶不到老婆,太平镇的良家妇女即使连寡妇都不惜于嫁给他,宁愿待在家里守贞洁。

王麻子边啃鸡大腿,边大声说:“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疯了,整天逼着我们排查凶手,凶手这么厉害,到哪去找嘛?好多天没到玉春书寓去玩了,张大少,什么时候一起去玩一次怎么样?”

张天翊看着满脸油腻,牙缝间还嵌着鸡肉丝的王麻子,感觉好恶心,好想伸手扇他大嘴巴,王麻子天生就是副汉奸相,为了情报,为了能够打鬼子,张天翊看不顺眼也得忍受。

张天翊只到凤吕屋去过,自从炸了日本荣誉代表团后,连凤吕屋也不去了,玉春书寓是日本人开的,里面全是能歌善舞日本艺伎,说实在的,张天翊也很想进去尝个鲜,开开眼界。

张天翊笑说:“反正下午没什么事,那就一起去玩一次?狗日的,什么时候,你也请次客好不好?总不能老是靠敲竹杠过日子吧?”

王麻子腆着脸笑说:“昨天白天搞到了几十两银子,晚上去日本人开的赌馆玩掷骰子,结果全输光了。等我有钱时,一定请客。”

张天翊笑问:“你不怕日本特务婆找你麻烦?”

王麻子叹气说:“整天干活,总得放松一下的嘛!唉!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象活阎王,我好怕她。不过,你是太平镇重要人特,我这是保护你,她能说什么?”

张天翊和王麻子在吧台结账时,老板笑说:“张大少,账有人结了。”

张天翊好奇问:“什么?谁有这种好心为我们付账?”

老板指大厅一角,张天翊看过去,象城里女学生打扮的日本特务小林美子,冲张天翊在嬉笑。

张天翊刹时明白,特务婆结了账。张天翊可不想欠特务婆的人情,只想离她越远越好,就对老板大声说:“我的账我结,把那个女人的钱还给她。”

第29章 老子面前也敢猖狂?

太平酒楼门外,张天翊和王麻子一人坐一辆黄包车,前往玉春书寓。

小林美子站在门口,看着渐行渐远黄包车,眉头紧紧皱上。为了侦破案件,小林美子这个特高课王牌女特务化妆成女学生在太平镇活动,只要是人群密集场所,她就会去,伸长耳朵打听情况。对张天翊只是靠直觉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凭她的能量,绝对不可以把张天翊抓起来,用酷刑逼迫他老实交待。大佐有指示,张天翊在太平镇有任何安全问题,做安保工作和情报工作的所有人都要受处分。不仅不能查张天翊,相反却得严加保卫。假如是其他人,小林美子绝对不会手软。她很想能够走近张天翊,但张天翊理都不理她。为了破案,她决定豁出去,什么尊严,什么人格,她都可以不管。破案的决心很大啊!对小林美子来说,搞情报是专家,她可不愿意栽在太平镇。

玉春书寓门口,张天翊和王麻子下车,王麻子装模作样想付车费,张天翊说:“装什么装?车行是我家开的,我家用车的钱一月一结,拉车的都清楚得很,难道你作为侦缉队长却不知道吗?”

王麻子悻悻笑说:“玉春书寓开销大,感觉不好意思嘛!”

张天翊说:“看不出来啊!近来你的脸皮怎么变薄了?”

王麻子笑说:“你现在不得了啊!大佐对我们都有关照,你在太平镇假如出什么事,我们都得砍头。”

张天翊来到玉春书寓大门口,大门里面两侧各站一排穿着和服日本美少女弯腰用日语说欢迎。

一位中年日本妇女迎向张天翊向张天翊弯腰,媚笑说:“张大少,好久不来了,今天想请谁?”

张天翊没想到日本妇女会说中国话,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过去的张天翊经常来玩,他可是第一次。张天翊的脑子反应很快,笑说:“老规矩。”

中年日本妇女对楼上大声说:“赶紧叫上和子小姐,就说张大少来了。”

张天翊对王麻子说:“你玩你的,账我结。”

王麻子看着大厅内花枝招展日本美女们,哈喇子直流,腆笑说:“多谢大少爷,那我一个人玩啦!”

张天翊挥手说:“当心淹死。”

王麻子笑说:“我的水性很好,淹不死。”

日本中年妇女媚笑着,一路把张天翊引上楼,落地门往一侧移开,里面有一道屏风,屏风上绣着精美人物画。

穿着和服美女在屏风一侧,躬身小声说:“欢迎张大少!”

张天翊跨步进入,站一块毛毯上,和子小姐趴在地上替张天翊脱鞋,张天翊昂首走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陈设精美,格调很是高雅。

和子小姐躬身,小声问:“张大少,是不是先打炮?”

张天翊怔了怔,没想到原来的张天翊到这里来,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这位叫和子的小姐打炮,狗日的,这里情调如此高雅,怎么会有打炮兴致的?

一张矮几,矮几上摆放着功夫茶具,南侧和西侧地上铺着一块地毯。一张粉色帐幔垂挂着的西式床,床上有绣花被。

张天翊知道日本人不睡床,睡的是榻榻米,和子小姐这里布置了床,看来是为了迎合过去的张天翊的喜好。

张天翊在南侧地毯上跪坐下,和子小姐在西侧地毯上跪坐下,给张天翊泡功夫茶。

和子小姐泡茶的姿势非常优雅,功夫茶具非常精致。

张天翊端小茶盅,喝了一口茶,说:“唱个曲。”

和子小姐躬身说嗨。

和子小姐起身,退步走,至墙角,从一个架子上取下二胡一样的东西,走过来,跪坐下。

张天翊仔细看和子小姐手里的乐器,只有三根弦,推测这乐器应该叫三弦。顶端弯曲,脖颈处一侧有两个长象牙棒,一侧是一根象牙棒,这三个象牙棒是调弦所用。杆子细长,共鸣箱上贴着精美猫皮。右手捏着象牙拨片。

和子小姐将琴身靠在右大腿上,左手按弦,右手用象牙拨子拨击了两下,看着张天翊笑说:“日本歌曲您不喜欢,我近来研究了中国古代音乐,我用三味线伴奏,唱中国古诗《春江花月夜》如何?”

张天翊不得不暗竖大拇指,日本人之所以会强大,与日本国人善于学习借鉴其他国家的科学技术与文化精华不无关系。和子小姐只是艺伎,不仅会说中国话,还居然会唱中国古诗,不得了,了不得。

张天翊感起了兴趣,笑说:“那就有劳和子小姐了。”

和子小姐说了一声嗨后,用象牙拨子拨动琴弦,听了听音后,旋转顶端象牙棒调音。

和子小姐左手在弦上按、拨、揉,右手象牙拨片轻拨轻勾,清脆悦耳声音响起来,前奏过去后,轻启朱唇唱起《春江花月夜》古诗。

张天翊在现代时,做梦都别想让如此高手当着面表演啊!看着和子小姐优雅动作,听着天外飞来的仙音般歌声,张天翊的思绪情不自禁飞向远方。

就在和子小姐全身心投入演唱,张天翊听得如痴如醉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吵闹声。

张天翊心头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心想,这可是日本人开的最最高档的娱乐场所,怎么会人胆敢在这种地方吵闹?

和子小姐停止演唱,躬身,一脸惊恐模样,颤声:“张大少,您赶紧离开。”

张天翊皱眉,小声问:“外面是何方神圣?”

和子小姐说:“从日本来的武士,外号一刀封喉,不是正经人,是地痞流氓。据说武艺高深莫测,他到中国来想通过武艺征服中国武家。他天天来逼我表演,还不肯付钱。没有人管得了他,他发起狂来,会动刀。”

张天翊闭上眼睛,小声说:“老子来了,他也敢如此猖狂?”

和子小姐说:“张大少,您赶紧离开,当心被他伤着。”

门被拉开,屏风被撞倒,一个醉醺醺日本武士闯了进来,引导张天翊上来的日本中年妇女被他推倒。

这个日本武士高约一米六,穿着一身灰色粗布长衫,腰上系着很粗的红色布绳,手中抓着武士刀。形貌邋遢不堪,站都站不稳。

张天翊是特种兵出身,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喝醉了酒的日本武士?

张天翊端正跪坐,眼睛扫视屋内,目的是寻找可以用来打击对手的武器,两米之内除和子小姐手中的三弦合手外,其他东西没有找到。

张天翊仗着有大佐撑腰,大脑飞速开动着,决定先下手为强,收拾这个日本武士。

中年日本妇女爬起来,大叫着想拉住日本武士,日本武士抬脚踢中日本妇女肚子,日本妇女飞出去倒地,日本武士拔出一半武士刀,吼叫:“八噶!”

门外很快汇聚了很多日本人,日本武士踩着屏风走向张天翊。

和子小姐赶紧抱着三味线往后退,张天翊坐直身体,当日本武士靠近之时,突然抓起小茶盅扔向日本武士的脸,日本武士一手抓着剑鞘,一手抓着剑把,当小茶盅飞向武士面门之时,日本武士条件反射般松掉握剑把的手,想挡住小茶盅。

说时迟,那时快,张天翊站了起来,抓起精美瓷质茶壶,就砸向了日本武士脑袋。

“啪”茶壶碎裂,开水淋了日本武士满头,日本武士抬手摸头,看手掌,手掌满是鲜血,日本武士的眼珠瞪大,把粘满鲜血的手放刀把上,想拔刀,但没有拔得出,身体晃了晃,瘫倒下去。

啊?门外围观日本人发出惊叫声,和子小姐也发出惊叫声。

第30章 没有人有你反应快

日本武士在玉春书寓猖獗闹事,没有一个日本人敢管。当张天翊用茶壶砸晕日本武士后,却引起了日本人的人神共愤,在日本人看来,不杀张天翊不足以平民愤。

张天翊昂首站立,大喝一声:“全都给老子滚开!老子怀疑亲王就是被他炸死的。”

日本人听不懂张天翊所说,但是看到张天翊眼珠暴突,浑身透露着一股杀气,不由自主地慢慢往后退。张天翊灵机一动吼叫出的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必将把日本武士送上死路。

日本武士醒来,摸头,又摸了一个脸,立即象开了京剧花脸,眼睛被血迷住。

日本武士用刀鞘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拔出武士刀,双手高举着,大喊:“让开!”

围着张天翊的日本人纷纷让开,日本武士高举着武士刀就扑向张天翊。

日本武士敢起外号一刀封喉,说明确实有几把刷子。在日本国内,曾经打败过好几个高手,从此就真以为天下无敌,想到中国来,仗着拥有武艺骗财骗色。

日本武士在玉春书寓为所欲为,日本老板敢怒不敢言。当日本武士和张天翊发生冲突后,日本老板以为必须抓住机会,让警察出面,把日本武士抓起来,新账老账一起算。能开玉春书寓的日本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日本人,不仅会赚大钱,还神通广大,在日军中人脉很广。至于张天翊这个老客户,被警察抓去后,会有什么结果,他就不管了。

日本老板在办公室里,给警察局打电话,报告日本武士和张天翊在打架,请警察局立即派人过来,把他们抓走。

警察局隶属于太平镇伪县政府,李局长接到玉春书寓老板电话后,吓了一大跳。日本武士是日本人,中国警察抓日本人,这还得了?怎么处理?日本人在中国闹事,错的也是对的,无理也是合法的。

可是张天翊更不是好招惹的主,张天翊是张德恒的大儿子,大佐在会议上强调过,张天翊是重点保护对象,张天翊在太平镇出事,相关人员是要进行严厉惩罚的呀!

这个烫手山芋再难处理,都得处理。假如处理不及时,闹出人命,他这个局长就别想当了。

警察局李局长硬着头皮下令,要求局里的警察立即赶往玉春书寓,把日本武士和张天翊带回局里。至于把他们带回局里后怎么处理,只能见机行事。最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侦缉队长王麻子刚操过一位日本艺伎,得知日本武士和张天翊发生冲突,日本武士竟然被张天翊打晕过去后,吓得浑身哆嗦。他赶进穿好衣服,拔腿就往门外逃跑。

王麻子刚跑到楼梯口,一把冷冰冰的手枪就顶住了他的喉咙!王麻子吓得魂都没了,颤声:“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敢用手枪顶住王麻子喉咙的人在太平镇没有几个,这个人正是在太平酒楼为张天翊结账,被拒绝的日本特高课王牌特务小林美子。

张天翊和王麻子前脚进入玉春书寓,她后脚就跟了进来。

小林美子到玉春书寓来,当然不是为了看日本艺伎表演,而是调查张天翊。为了防止被大佐知道,她没有向老板和管事的人打听,而是向一位没有客人的艺伎打听。艺伎对张大少的评价不高,说他是个花花公子,花钱如流水,而且是大色魔。时常会打架,日本人都不放在眼里,动不动也会和日本人打架。

张大少到玉春书寓来,玉春书寓的头牌和子小姐必须接待,假如不接待,他会把玉春寓都砸了。现在,张大少就在和子小姐房中,一定在蹂躏和子小姐。

张大少没来的这几天,从日本国来了个武士,这个武士非常落魄,但仗着有一身武艺,竟然每天都要和子小姐陪他。和子小姐见到日本武士就象见到魔鬼,怕得不得了。日老板不敢得罪武士,很怕武士会发狂,动刀杀人。

今天有可能会出大事,日本武士必定会强闯和子小姐香闺,张大少和日本武士之间必定会打大出手,弄不好会闹出人命来。

就在日本艺伎说明着关于张天翊的情况之时,楼上传来了吵闹声,日本艺伎吓得浑身一颤,小声说:“不好!武士果然在闯和子小姐香闺了,今天有可能会出大事。”

小林美子的心猛一抽,张天翊这个色魔岂肯把和子小姐让给日本武士?假如不让,日本武士假如动刀,十个张天翊都会没命。

张天翊不能死,张天翊假如死了,她小林美子又正好在玉春书寓,大佐绝对不会轻饶她。小林美子掏出手枪,想以最快速度上楼,阻止悲剧发生。

楼上发生的冲突速度太快了,当小林美子正要上楼之时,一群日本人冲进了和子小姐的房中,惊呼日本武士死了,他们群情激愤,要杀了张天翊。

小林美子蒙了,张天翊这个混蛋竟敢杀日本武士,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你有好日子不想过,这下你死定了。玉春书寓里的日本人不杀你,就是大佐也会下令处决掉你。在中国,只有日本人可以杀中国人,中国人怎么可以杀日本人呢?张天翊啊张天翊,你老子张德恒都保不了你的小命!

小林美子放慢脚步上楼,她的心七上八下,莫明的担忧萦绕在心头。

就在这时,吓破了胆的王麻子,仓皇逃至楼梯口,与小林美子撞上。小林美子不假思索,就用手枪顶住了王麻子的喉咙。小林美子又气又急,差一点扣动了板机。

王麻子这种行为,哪是侦缉队长应该有的?王麻子是张天翊的朋友,王麻子到玉春书寓来玩,还是张天翊请的客。他不挺身而出也就算了,至少也该阻止事件进一步恶化呀!

小林美子抬手猛扇王麻子的猴脸,王麻子连连后退,拔出手枪,走向和子小姐闺房。

小林美子听到和子小姐房中,传出混乱吼叫声和打砸声。当她用枪顶着王麻子进入和子小姐房中后,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

围观日本人,全都退在一边,大眼瞪小眼。

张天翊竟然用右手胳膊勒着日本武士的脖子,两人倒在地上,日本武士双手抓着张天翊的胳膊正在翻白眼,武士刀在矮几旁,闪着寒光,刀鞘在屏风处,和子小姐蜷缩在角落。

只听张天翊在厉声喝问:“老实交待,亲王是不是你炸的?不交待,老子勒死你。”

小林美子听到张天翊如此喝问,心头竟然一热,暗中竖大拇指,张大少啊,张大少,这世上没有人的脑子有你反应快,被你这么一问,这个武士不仅被你白打了,弄不好他还得成为替罪羊。

第31章 日本武士撞枪口上了

日本武士被铁链捆绑在侦缉队审讯室,平时遇到事情就会躲得远远的侦缉队员们,审讯起日本武士来,手段之残酷令人触目惊心。

烙铁烫过的胸脯血肉模糊,浸了油的皮鞭抽打在日本武士身上,象刀子一样,划出一道道血痕。

日本武士被关进审讯室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晕过去了三次。

王麻子办公室,小林美子坐办公桌后椅上,特务班系长、宪兵队长、警察署长、王麻子、张天翊、玉春书寓老板和和子小姐坐凳上。

张天翊说:“那个狗日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炸亲王的可能性极大。你们必须弄清楚,他什么时候到太平镇来的,他又是怎么搞到手雷的。这个狗日的来历不目,种种迹象表明,他最具有谋杀亲王嫌疑。”

王麻子的眼睛放着光,一脸兴奋,哆嗦着嘴唇,大声说:“老虎凳,辣虎酱,全都一起上,老子不信他不交待。”

警察局李局长看了眼张天翊,小声说:“张大少的说法不是没有依据,这种人在日本混不下去,到太平镇来,把太平镇搅得乌烟瘴气,连玉春书寓都敢闹事的人,还真可能干出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坏事情的。”

玉春书寓老板,叹气说:“这个武士在亲王殿下没有出事前,就到太平镇来了,出事的那一晚,他的行踪还真的存在着极大的问题,那一晚竟然没有到我的玉春书寓来闹事。”

日本武士撞在枪口上了,特务班、警察局、宪兵队和侦缉队因为破不了案,面临着极大的压力,被张天翊一点拨,这些人竟然全都开了窍,想把罪责栽在日本武士身上。

日本武士假如被关在宪兵队,还有一线生机,被关在侦缉队,就如同被扔进了地狱,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只能任由这些人宰割。

小林美子看特务班系长,用日语小声说:“系长,这个案子太重大了,我不敢作主,想听听你的意见。”

日本特务机关驻太平镇特务班系长,看宪兵队长,宪兵队长用日语说:“前一阶段我们把侦察方向放在太平镇普通人身上,结果毫无头绪,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上面对我们的压力极大,假如不能破案,我们的前途都将就此终结。到底怎么办,我也敢下结论,你是负责这项工作的,由你和小林美子说了算。武士确实来历不明,行为乖张,存在着极大嫌疑。”

特务班系长看着小林美子,叹气说:“武士突然出现在太平镇,行迹绝对可疑,但什么都没有交待,不好下结论啊!”

小林美子想了想后,说:“让翻译官协助侦缉队,好好审讯。武士假如没有犯案,对他也是一个教训。太平镇一向是治安模范镇,他在镇上搅乱秩序,引起了百姓极大愤慨。这种人不好好惩治,有辱大日本帝国威严。”

月明星稀,蛐蛐在草丛中唱着歌谣。

大运河边小树林里,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并肩站在河堤上,看着波光粼粼河水。

张天翊穿着一身崭新白衬衫,黑长裤,黑皮鞋,站在那里挺拔而闲散。

小林美子穿着一身时髦学生裙,显得清纯而美丽。

两人站在河边树林里,不明真相的人还会以为是一对少男少女在谈恋爱。

太平镇特务班、宪兵队、警察局和侦缉队都想把武士当替罪羊,但这些部门的所有负责人都清楚,日本武士不可能用手雷炸荣誉代表团,即使能够成功把罪责加武士身上,但一旦把武士押解南京或东京后,经复审,武士必定会反悔,到时所有人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小林美子当然也想快点破案的呀!但作为整个案子的总负责,必须考虑作假后果,她在犹豫着。

小林美子的思绪很乱,说实在话,在她看来,武士只是流氓,会横行霸道,但绝对不会干出用手雷炸荣誉代表团这种事情。张天翊这个花花公子,整天天马行空,对日本人有着天生敌意,小林美子宁可相信是张天翊炸了日本荣誉代表团,也不相信是日本武士。

可是张天翊家的武器,经大佐亲自带人去核查,并没有遗失,那一晚凤吕屋良子和日本老板都为张天翊担保,事发时,张昊翊一直待在凤吕屋。大佐有指示,非但不许查张天翊,还必须对张天翊的安全负责。张天翊假如在太平镇出事,他们这些人全都得承担责任。

两人就那么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张天翊轻叹一声说:“小林美子小姐,我家有老婆,一直不回去,她会以为我在外面玩女人呢!唉!我不比你啊!你到哪,家就到了哪。作为有家室的男人,必须有责任心,我得对老婆负责的呀!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小林美子转过身,与张天翊面对面站着,个子比张天翊矮半个头,她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张大少,你讹武士炸了亲王,无凭无据。”

张天翊用夸张表情,摊双手,笑说:“我可没讹,是他自己的行为表现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再说了,特务班、宪兵队和侦缉队都对武士有怀疑,玉春书寓老板证明亲王出事那晚,武士行踪不明。”

小林美子问:“你哪来的本事把武士打成那样的?”

张天翊笑说:“哪有可能打得过他?只是因为他喝醉了酒,而且目空一切,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他。”

小林美子叹气说:“感觉你浑身都是迷,武士拿着刀,你怎么有能力打败他?”

张天翊说:“我强调过了,他喝醉了酒。”

小林美子说:“喝醉酒的武士仍然是武士,他的刀技在日本国小有名气。”

张天翊说:“听你说话,我非要被他杀了,你才开心的?”

小林美子说:“王麻子是你朋友,我把武士关侦缉队,这用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张天翊笑说:“早点结案,你就可以早点回上海。这个武士是个流浪汉,你假如放了他,再想抓这样一个人就难了。你其实运气很好,遇到了我,不然的话,你哪来破案机会?”

小林美子说:“大佐要我写个报告给他,我不知道怎么写才好,想听听你怎么说。”

张天翊笑说:“多谢抬举,该说的,我都说了。”

小林美子皱着眉头重重叹气说:“张大少,凭我的直觉你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张天翊的眼珠突起,小声说:“你到太平镇来前,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你一来我就成为了最大嫌疑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林美子小姐,本来我对你一见钟情,现在想来,太可笑了。我怎么会对一个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美女感兴趣的呢?唉!我这人别的不敢说,但对美女却有一点阅历。可惜我被你的美貌蒙住了心智,竟然甘愿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小林美子噗嗤笑说:“油嘴滑舌,即使把武士整成嫌犯,我也不会放弃对你的调查。”

张天翊叹气说:“中国人是日本人刀砧板上的鱼肉,你们掌握着对中国人生杀予夺权力。你想调查我,我能说什么?唉!明天我想到大佐那里去一趟,日本武士居然想杀我,我必须向他报告。”

第32章 日本武士屈打成招

大佐办公室,大佐和张天翊面对面站着,大佐上下打量张天翊,笑说:“你的胆子好大,假如被武士伤了,我怎么对得起德恒兄?”

张天翊笑说:“武士是个疯子,幸好小林美子小姐去得及时,不然的话,十个我都完了。”

大佐笑说:“我在等小林美子的报告,假如武士果真是凶手,你就立大功了。”

张天翊笑说:“那个武士来历不明,骄横猖狂,作为流浪汉,他不会有底线,十有八九他就是案犯。”

大佐叹气说:“案子太重大了,武士假如真是案犯,必须押往南京,甚至还得押回东京,唉!假如弄错了后果无比严重。”

就在这时,穿着大尉日本军服小林美子来到大佐办公室门外喊报告,她的手中抓着文件夹,看模样,张天翊就知道小林美子是来报告案件情况的。

张天翊对大佐说:“对不起打扰了,我不影响您工作了。”

大佐对小林美子喊进来,然后,对张天翊说:“沙发上坐会,我看过小林美子的报告后,还有话对你说呢!”

张天翊也很想知道小林美子的报告是怎么写的,大佐既然不避嫌,让他坐沙发上,那就坐沙发上等呗。

张天翊在三人沙发上坐下,大佐回办公室坐椅上,小林美子隔着办公桌双手平举文件夹鞠躬。

大佐接过文件夹,说:“过去坐会。”

小林美子看了眼张天翊,退至张天翊处,在张天翊身边坐下。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你来得好早啊!”

张天翊突然决定再耍耍小林美子,他觉得耍小林美子很刺激,案子一确定,弄不好小林美子就得离开太平镇,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耍她了。

张天翊说:“半夜就醒了,睡不着,就早点起床过来了。”

小林美子笑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惊肉跳,连觉都不敢睡呀?”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大佐这里,正经点好不好?我是因为想你。”

小林美子好奇说:“说说看。”

张天翊轻叹一声说:“被你一直欺负,可我却不生气,还感觉特别幸福。我是不是太贱了?昨晚躺在床上,在大运河边你的样貌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挥都挥不去。”

小林美子听后,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虽然是日本特高课王牌女特务,但却也是女人,也是喜欢听男人的好话的呀!因为是特务,别的男人都对她敬若恶魔,哪敢靠近她?甚至连话都不敢说。长这么大,她连男朋友都还没有。

小林美子的眼睛发亮,笑说:“你要是日本人,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的。”

张天翊笑说:“日本男人全都是渣滓,又矮又难看,看来你很不自信啊!”

小林美子怔了怔,低下头。

大佐把报告合桌上,大声说:“小林大尉,你这个报告只是写明武士存在嫌疑,却没有任何凭据,连口供都没有。”

小林美子小姐赶紧站起来,立正好,大声说:“我想听取您的指示!”

大佐说:“案子由你全权负责,我只想要结果。”

小林美子大声说嗨。

有了这句话,小林美子心里就有了底,作为大佐来说,不可能明确告诉她该怎么办,具体工作必须由她做。小林美子决定到侦缉队去,亲自参与审讯工作,用酷刑撬开武士的嘴巴。

小林美子离开后,大佐来到张天翊身旁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张天翊笑说:“你父亲出差在外,家里的担子都得由你挑,很辛苦吧!”

张天翊笑说:“我只要拿主意,不用管具体事务,并不辛苦。”

大佐点头说:“从上海方向过来了一支别动队,藏在山里,专杀为日本人干事的中国人,你以后出门必须多加小心。”

张天翊没有听说过别动队,好奇问:“别动队是怎么一回事?”

大佐重重叹气说:“重庆军统戴笠和上海流浪头子杜月笙等,把上海的流氓组织起了一支队伍,这些人竟然进城,刺杀政府里的一位高级官员。在山区一带有几个维持会成员被枪杀,我正计划派兵过去围剿呢!”

张天翊的眉头皱了皱,心想,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管他是什么队伍?只要是抗日的队伍,老子就都会支持。

张天翊笑说:“他们总不会刺杀象我这样的小人物吧?”

大佐叹气说:“你可是张德恒的儿子,不是小人物。”

小林美子来到侦缉队,王麻子屁巅屁巅跟着,伸长脖子腆着脸笑说:“小林美子小姐,这个武士嘴巴比臭狗屎还硬,人都被打得不成形了,居然还不肯交待,好担心这么打法,会出人命。”

小林美子挥手:“开路,让我亲自审讯。”

王麻子赶紧跑到前面去,把手伸向前面,贼眉鼠眼笑说:“您请!”

小林美子走进审讯室,在门口站住,审讯室里的浓重怪味让她感到很恶心,小林美子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浑身被汗淋湿翻译官跑过来,报告说:“武士是个死硬分子,我们审讯了一整夜,他都没有交待。”

小林美子挥手,翻译官退后,小林美子走向铁链捆绑住的日本武士,用日语大声说:“你假如承认了,我们就不再用刑,而且立即把你送回国。”

武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眯缝着眼睛,用满是血泡的嘴说:“冤枉!我是日本国最忠诚武士,我一心只想发挥日本国武士荣光。”

小林美子冷笑说:“说白了讲,我们已经决定把你当替罪羊,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都会被按上谋杀亲王罪名。假如承认,你可以少吃苦头,而且当把你押回日本后,你还有申诉机会。假如不承认,你得知道侦缉队的刑罚还有很多可以用。把你弄死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你必须好好想一想,承认存在活路,不承认就只要死路一条。”

武士哭喊:“我没有谋杀亲王。”

小林美子对王麻子说:“给我打!”

王麻子对两个握着浸了油的皮鞭侦缉队员,大声说:“给老子狠狠地打。”

两个侦缉队员同时打了一个响鞭,慢慢走向武士。

武士大叫:“小林大尉,我承认了是不是就能立即送回日本国?”

小林美子点头说:“按我说的说,我们立即给你治伤,然后,把你送回国内。到了国内,你的冤屈就能得到伸张。”

武士大叫:“我说。”

第33章 哪有空当汉奸?

王麻子来到张天翊客厅,坐椅上,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日本武士招供了。”

张天翊向王麻子竖大拇指说:“你立大功了,肯定可以得到大笔奖金,到时必须请客。”

王麻子点头说:“一定,一定。发了奖金,我们还是到玉春书寓去玩,上一次被日本武士搅了兴致,下一次我们好好补上。”

张天翊笑说:“绝对不能让这个日本武士活着到达南京,不然的话,你非但拿不到奖金,还有可能会被枪毙。”

王麻子浑身一哆嗦,小声说:“总不能把他弄死在侦缉队吧?”

张天翊小声说:“押解的路上做些手脚。”

王麻子叹气说:“这可是天大的案犯,日本人不可能让我们押解。”

张天翊笑说:“向小林美子提些中肯意见,她最头疼的就是武士活着。”

王麻子的眼睛挤成一条缝,笑得露出牙槽,说:“还是你脑子好使,等会我就去找她,跟她说这一点。”

张天翊说:“在你的奖金发下来前,我先请你到玉春书寓去好好玩一次,奖励你破案立功。”

王麻子连连点头说:“太好了!太好了!多谢张大少。”

两天后的上午,小林美子前来拜访张天翊,张天翊请她在客厅椅上坐下,彩蝶给两人各泡了一本好茶后退出。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笑说:“案子破了,南京非常高兴,要我们明天一早,用汽车把武士押往南京。”

张天翊笑说:“恭喜你立了大功。你马上就可以回上海,你走后,我会想你的。”

小林美子笑说:“因为有别动队在活动,武士会被同伙抢劫,在这个过程中,武士会中弹而亡。”

张天翊竖大拇指,笑说:“高招!”

小林美子说:“别动队一来闹事,我可能就回不了上海。”

张天翊叹气说:“你还是走了的好,免得让我日思夜想,把脑筋想坏了。”

小林美子说:“不要耍贫嘴!我假如在这里长期待下,你必须帮我。”

张天翊双手一摊,笑说:“我能帮你什么?你可是特务头子,想叫谁死,谁就不得不死。”

小林美子说:“你是地头蛇,没有你的帮助,我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张天翊笑说:“不要抬举我,我是你刀砧板上的鱼肉,见到你我怕得很。”

小林美子说:“我会向大佐建议,让你当我的副手。”

小林美子的这个提议让张天翊的心不由一动,这可是最好职务,假如善加利用,太平镇日本鬼子将永无宁日。张天翊不会急于答应,必须摆资格拒绝。

张天翊摇头说:“我干吗要当你的跟屁虫?我家的生意这么大,哪有空当汉奸?”

日本武士真是倒了血霉,到太平镇来原本想敲诈勒索,过几天神仙日子,结果惹上了张天翊后,就莫明其妙变成了用手雷炸荣誉代表团,谋杀亲王的重大案犯。

日本武士上了小林美子的当,以为被押回南京后,这个案子就可以反转,他不仅会被无罪释放,而且还有可能会搞到一大笔赔偿。

让日本武士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他从和张天翊发生冲突的那一该起就注定了,必死无疑。

既然日本武士不是真正的案犯,太平镇从大佐到侦缉队就没有一个人愿意让他活着。

小林美子和特务班两个日本人押解日本武士,乘汽车从太平镇出发后,在离太平镇五十多里路处,汽车被石头挡住去路,小林美子和特务班人员,以及担任保护的另一辆汽车上的十名宪兵都下车,向远处乒乒乓乓乱开了一通枪,日本武士发现车上没有押解人员,竟然鬼使神差般滚下汽车,刚向前跑了没有几步,就被小林美子的手枪击中后脑勺,前仆倒在了草丛中。

特务机班特务用照相机拍照,把尸体抬上汽车,并把挡路石头搬开,汽车一路向南京开去。

一个星期后,小林美子从南京返回太平镇,由于破案有功,在南京授了勋,升了职,提拔为少佐,回太平镇协助大佐剿灭别动队。

小林美子在大佐办公室向大佐汇报工作。

大佐看了文件后,说:“你能留在太平镇协助我工作,我非常感激。从今往后,太平镇特务和情报工作就有你正式主抓。”

小林美子笑说:“还想请大佐帮个忙,为我配个助手。”

大佐点头说:“你看中谁,我就把谁调给你。”

小林美子说:“张天翊。”

大佐大惊问:“你怎么会选他?”

小林美子笑说:“感觉他是最佳人选。”

大佐说:“在你部门,很难安排工作。假如在政府部门,我至少可以给他安排一个部门负责人当当。职位小了,天翊不会同意,张德恒的面子也挂不住。”

小林美子笑说:“这还不是一切都由您说了算?给个皇协军少校军衔应该没有问题吧?”

大佐想了想后,点头说:“你先把特务机关改组起来,等机构改组好后,我再找他谈。现在我得把精力放在围剿别动队上,一个大队派出去在山里转了两天,一无所获。将来你要替我重点关注别动队情报,这支队伍不除,我们太平镇早晚会受其大害。”

小林美子大声说嗨。

玉春书寓,张天翊在和子小姐房中听和子小姐边演奏三味线,边唱《春江花月夜》。

上次被武士捣乱,张天翊没有能够把《春江花月夜》听完整,今天张天翊请王麻子来玩,王麻子没有听日本艺伎演唱兴致,他来非常直接,找了一个艺伎就直接打炮。

张天翊没有打炮兴致,他只想安心听和子小姐唱《春江花月夜》。

和子小姐的演奏和唱功都非常了得,表演结束后,张天翊轻轻拍手,大声加以赞扬。

和子小姐显然对张天翊很害怕,张天翊用茶壶砸日本武士并用胳膊勒日本武士时的凶相历历在目。在王麻子办公室,张天翊受到特务班、宪兵队、警察署、侦缉队各部门负责人尊重,得罪了张天翊,后果不堪设想,被这些人象整死武士一样整死了,还得被按个谋杀亲王罪名。

和子小姐看床,小声问:“什么时候让我侍候您?”

张天翊摆手说:“唱支日本小曲吧!”

和子小姐低头说嗨。

张天翊和王麻子在太平酒楼包厢吃晚饭。

张天翊问:“今天打了几炮?”

王麻子嘿嘿笑说:“打了两炮。”

张天翊笑说:“案子侦破了,你们总该轻松一点了吧?”

王麻子重重叹气说:“今天上午,小林美子找我,说什么大佐派出去的队伍没有找到别动队,说什么别动队有部分人员化妆成农民,有可能来到了太平镇附近,要我们明天上午到运河以南乡下去贴标语,要求各村所有村民一旦发现陌生人,就必须向侦缉队报告。这么热的天,要走几十个村子,这日子怎么过嘛?假如在贴标语时,遇到别动队,我们怎么打得过?唉!”

张天翊说:“明天我有可能也得到农村去看看情况,天这么热,据说很多地方有可能会颗粒无收,我家的田地由于灌溉工作做得好,水稻长势还好。”

第34章 你比我还狠

大运河南侧炮楼,张天翊和日军军曹在二楼喝茶。

日军军曹看着张天翊戴的手表,竖大拇指说:“手表的,很好看,便宜你了。”

张天翊笑说:“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夸一下手表吧?”

日军军曹摇头说:“当然不是,我的搞到了一些首饰,想卖给你,让你拿回去哄女人。”

张天翊笑说:“拿出来看看。”

日本军曹打开抽屉,捧出一把首饰,有耳环,有戒指,有项链,这些首饰材料金银玉质的都有。

张天翊小声问:“是不是强抢来的?”

日本军曹摇头说:“不用抢,是那些商人送的,他们一大早就想进镇子,我们有规定,天亮后,才能放行。”

张天翊拿起一枚戒指,看了看后,嘀咕说:“这么差劲的东西,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让她们佩戴这种首饰,岂不掉她们的身价?”

日军军曹笑说:“这可全都是好货,我没有办法出手,不然的话也不会找你。一千大洋全都卖你。”

张天翊摇头说:“你想抢劫?老百姓也不许抢,当心被大佐知道了枪毙你。”

日军军曹笑说:“五百大洋全都给你。”

张天翊站起来,摆手说:“给我都是垃圾,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一件都不要。”

日军军曹一咬牙一狠心长叹一声说:“我辛苦搞这些东西,只当白送你,一百大洋。”

张天翊边向楼梯口走去,边大声说:“五十大洋,明天下乡时,我把钱送来。”

日军军曹一跺脚大声说:“五十就五十,张大少,你比我还狠。”

张天翊站住,看着军曹,哈哈大笑说:“我这么做相当于收破烂,你在这里看门,竟然随手就捡到了五十大洋。”

日军军曹把首饰装在一个布袋中递张天翊,张天翊抓着布袋口下楼。

张天翊并不识货,他也不是收破烂的,五十大洋买些首饰送彩霞和彩蝶,张天翊觉得很值。这两个丫头对张天翊很真心,为了炸日本荣誉代表团,她们从管家看管着的武器库中,偷出手雷,立下大功。必须送些东西予以奖励。

卡口处,张天翊把布袋递彩蝶,笑说:“拿回去和彩霞平分。”

彩蝶打开布袋,眼睛立即放光,眉开眼笑说:“谢谢大少爷。”

张天翊和彩蝶同坐一辆黄包车,两个背枪家丁跟着回家。

在车上,彩蝶把玩首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张天翊抬手轻拍彩蝶大腿,笑说:“我不会整天想着送你这,送你那,只要搞到好东西,就会送你们。”

彩蝶连连点头说:“谢谢大少爷,您对我真好。”

张天翊说:“不用说谢,你是我屋里人,我不对你好,还算男人吗?”

彩蝶听后好感动,情不自禁把头靠张天翊肩膀上。

回到家后,张天翊来到管家办公室,管家请张天翊坐沙发上,给张天翊泡了杯茶后,笑问:“热坏了吧?”

张天翊点头说:“太热了,好久不十雨了,我担心今年会闹大旱灾啊!”

管家重重叹气说:“我们家的田靠着大运河,灌溉相对方便,只要水车日夜不停车水,影响并不大。离大运河远的地区,必定会颗粒无收。”

张天翊想了想后,大声说:“必须安排人从外地调粮,绝对不能让灾民饿死。”

管家点头说:“有道理。现在从外地低价进粮,到时就可以高价卖出。北方天气很正常,我安排粮店立即到北方去进粮食,通过大运河运回屯积起来。今年年底,必定会出现有钱都买不到粮食的情况,必须抢在前面。”

回到房中,张天翊看到小脚女人彩蝶彩霞在看桌上的首饰,三个女人都很兴奋。

张天翊笑说:“素玉,这一次搞来的全都给彩蝶和彩霞,你想要我将来再搞些给你。”

小脚女人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

彩霞拿着一枚戒指迎着亮光看着,眉开眼笑说:“这个戒面宝石真好,总共只要五十大洋,捡大便宜了。”

张天翊笑说:“日本人敲榨来的,他不敢随便卖,再说了他也不懂好坏。”

小脚女人说:“你们男人怎么会懂?我看了一下,至少值一千大洋。”

张天翊说:“不要小气,全都送彩蝶和彩霞。”

小脚女人点头说:“好的。”

晚上,张天翊在院子里井旁躺摇椅上乘风凉。彩蝶彩霞一边一个坐小凳上用团扇替张天翊赶蚊子。

地面上,用井中凉水冲了冲,院子里比屋内凉爽。

张天翊闭着眼睛思考,炸掉日本荣誉代表,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问题必须提上议事日程,总不能安心当起阔少来吧?

单枪匹马打鬼子难度太大,最好能够拉起一支队伍,可是别动队是军统和上海流氓组成的队伍,与这种队伍只能合作,却不能成为其一员。与新四军也只能合作,凭他这种阔少身份,新四军不会接纳,即使接纳了,早晚也得被处理掉。再说了,现在新四军还没有过来,这一带纯粹是日本人的天下。

张天翊产生先在什么地方藏些武器的念头,家里的武器绝对不能动,动了会引火烧身。到哪去搞武器呢?张天翊想起了侦缉队,王麻子之流在老百姓们面前吆三喝四,真的遇到事情,必定会抱头鼠窜。柿子专捡软的捏,侦缉队既然是这种狗东西,那就找个机会卸他们的枪,藏起来为筹建队伍备用。

这次行动,连屋里的女人都不能知道,以免留下后遗症。

张天翊经过炸日本荣誉代表团这事件,进行总结,他在不断成熟。和日本人干,必须小心再小心。小脚女人虽然是老婆,谁知道他会不会打个电话告诉她娘家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家喻户晓。

日本女特务小林美子象蚂蟥一样盯着张天翊,张天翊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落她手中。

张天翊决定明天下乡时,让彩蝶和家丁到长工家中去等着。独自一个人前去追踪贴宣传标语的侦缉队,找不到机会就只当锻炼身体,勘察地形。假如找到机会,就把侦缉队的枪卸下藏起来,为组建打鬼子的队伍备用。

第35章 收缴侦缉队的枪

大动河南侧炮楼卡口,张天翊乘座的黄包车停下,张天翊和彩蝶一起下车,两个背枪家丁,站在黄包车夫旁抽香烟。

张天翊抓着装大洋的布袋,走向碉楼。

碉楼二楼,日军军曹掂着大洋,眉开眼笑说:“张大少,你的,大大的讲义气,我的喜欢,将来有生意我们还有继续做。”

张天翊摇着折扇,笑说:“有好货我自然会买下,这一点你只管放心。”

军曹竖大拇指说:“吆哂!张大少大大的好朋友!”

张天翊来到枪眼处,眺望远处,大声问:“侦缉队向哪个方向去了?”

军曹来到张天翊身边,指侦缉队前去的方向,笑说:“王麻子,带了十五个侦缉队员,到那个方向去宣传了。别动队的,有可能到我们这一带来了,我们的,必须提高警惕。你的到农村去,必须防备别动队的暗害。”

张天翊点头说:“我带着家丁,料想别动队不敢动我。”

张天翊和彩蝶坐进黄包车,让拉车师傅向侦缉队方向拉着车前去。

到了一个村子里,张天翊让彩蝶、家丁、拉车师傅在长工家休息。张天翊向长工家借了钓黄蟮工具,背着竹篓,戴上草帽,在田埂上,边寻找黄蟮洞,边向前走。

张天翊一路向南追踪了五六里路,绕过了好几个小村子,终于发现了侦缉队。

由于天气太热,王麻子等竟然脱光了衣服在一个水塘里抓鱼。

长时间不下雨,水塘里的水很浅,他们在水塘里洗澡时,水塘里的鱼不断跳跃,引起了这帮狗日的兴趣,他们开始用力拍打水面,让鱼跳起来,围上去抓。

张天翊蹲在稻田中,观察了一会,发现这帮人的衣服和手枪全都堆在河堤上,便悄悄过去,把衣服连同枪全都收了起来,用皮带捆紧,背在肩膀上,快速离开。

一支王八盒子重两斤,十五支三十来斤,加上枪套和子弹,重量五十斤左右。张天翊背着这些枪弹和衣服跑得很快。

张天翊矮着身体在田埂上快速跑动,跑出去很长一段路后才站住,看向王麻子等洗澡处。并没有动静,就继续向北跑去。

来到大运河边树丛中,张天翊从竹篓中拿出小铁铲,在一棵大树不远处,奋力挖了一个坑,用衣服包裹紧枪弹,埋了起来。

埋好后,张天翊直起腰,背着竹篓,走进稻田间,钓起了黄蟮。

张天翊在水渠里钓到两条黄蟮后,便走向长工所在村子。

彩蝶和家丁、长工等了很久,还等不到张天翊回来,大家都发起了急,一起来到村口眺望。

村子里的人听说张大少来了,一起围拢过来。

在这个村子里,长工家的生活条件相对较好,毕竟是有工作的人家,有着稳定的收入。张天翊在村民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谁都想看上一眼。

几十个人在村口,七嘴八舌说着话。彩蝶是张大少的贴身丫头,自然格外引起他们的关注。他们问长问短,对张天翊的一切都极其感兴趣。

有些机灵一些的村民回家抓了鸡鸭来送彩蝶,希望彩蝶能在大少爷面前说好话,有机会也让他们到张家去做长工,长工做不成,做短工也行。不要小看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鸡鸭差不多值一两银子呢!送鸡鸭那是花大血本了。

彩蝶的穿着非常高级时髦,佩戴着精美的首饰,在村民眼中那是天仙一样的存在。彩蝶极为尴尬,拒绝接收鸡鸭吧!村民们不干,接收了吧,根本没有办法拿。家丁和村民们非常熟悉,他们拿出香烟,给村民们递香烟。

张天翊家的家丁在村民眼中那可是最好的行当,吃得好,不用干活,还有钱拿。

家丁在村民眼中也极有自豪感,他们表现得非常大气,一人一包哈德门香烟,全都发光都不在乎。

黄包车在村民眼中绝对是新鲜事物,有些村民不到太平镇去,所以,没有见识过,他们围着黄包车,看来看去,觉得非常稀奇。

彩蝶的眼最尖,看到张天翊从村子北侧稻田间走来,立即大声说:“大少爷回来了,在那。”

全村人全都看向走在稻田田埂上的张天翊,村民们很是好奇,这么高贵的张大少,怎么戴着草帽,背着竹篓呢?

彩蝶跑上前,迎接张天翊。

张天翊发现村口站满了人,也很是好奇,小声问原因,彩蝶小声说了原因后,张天翊大笑说:“村民们太抬举我们了,让我感到好惭愧。”

张天翊走进村民中后,长工从张天翊手中接过竹篓,看到里面有两条黄蟮,立即让村民们看黄蟮,大赞张大少钓黄蟮技术好。

张天翊摘下草帽,站在村民们中间,大声说:“乡亲们,我张天翊很少到这里来看望你们,你们租种我家的田地,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对我这么热情,让我很感动。我没带钱来,你们送我的鸡鸭,我没法付钱。现在我在家主事,收割季节,假如家父还没有回来,你们这个村子的收成假如并不是很好,我作主对你们村减租。”

村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起大声说张天翊是活菩萨,说什么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

有村民看到张天翊的皮鞋上粘满了泥土,竟然蹲下身子用衣袖帮着擦,让张天翊极其尴尬,拒绝都没用,除非吵架。

临走时,有些村民又摘来了南瓜和梨子。

张天翊只能向他们连声道谢。

黄包车没法坐了,只能用来拉东西,张天翊和彩蝶只能和家丁一起步行。

村民们把张天翊一行送出去很远才返回。

到了卡口处,张天翊送给军曹和皇协军排长一人一只鸡,再拿了一些水果给他们。

回到家,早过了午饭时间,张天翊让彩蝶给家丁和拉黄包车的师傅各打赏一枚银元,把他们乐得嘴都合不拢。

管家看到张天翊,赶紧请张天翊到他房间吃午饭。管家笑说:“我就知道你还没吃饭,特意为你们留了饭菜,赶紧吃点,当心饿坏了。”

张天翊看彩蝶,笑说:“太口渴了,不灌三大碗水进肚子,哪吃得下饭哦。”

管家笑着赶紧给张天翊和彩蝶倒水。

王麻子等侦缉队员们在水塘里抓到了好几条大鱼,正当他们大呼小叫着上岸,一下子全都了傻眼。手中的鱼滑落,在草丛中跳动着。他们一个个用手捂着下体,发了疯似的寻找衣服和枪。衣服呢?枪呢?啊!是不是别动队来把衣服和枪都抢去了?

王麻子一屁股跌倒在地,**被茅草戳痛,一蹦三尺高,捂着**,跳着脚大叫。

第36章 王麻子逃过一劫

王麻子等人用手捂着下体,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有人说:“枪就是我们的命,枪丢了,日本人一定会枪毙我们,我们赶紧跑了吧?”

有人叹气说:“连衣服都没有,能往哪跑?我们跑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王麻子扯着喉咙大吼:“都不要吵!谁都不要逃跑,我们遭遇了别动队伏击,枪和衣服被缴了。大家商量一下,所有人都必须口径一致。不然的话,全都得死。”

王麻子等商量到天黑,才用手捂着下体,绕开村子,慢慢向炮楼方向鬼鬼祟祟走去。

晚上,张天翊在紫玫瑰房中听紫玫瑰说重修戏院工作。

紫玫瑰说:“戏院马上就可以重新开张了,到时您一定要到场。”

张天翊点头说:“我们家开的戏院,我自然得到的,开张时,我请大佐也出席。”

紫玫瑰撒娇笑说:“我这么辛苦,你怎么奖励我。”

张天翊说:“奖励你一个戏院还不满足?”

紫玫瑰说:“不嘛!我要你今晚陪我。”

张天翊点头说:“行!今晚陪你。”

大佐办公室,小林美子、宪兵队长、特务班系长等站在一旁,看着大佐用力扇王麻子的大嘴巴。

王麻子挨一记大嘴巴,就象陀螺一样转一圈。

王麻子穿着皇协军军服,由于衣服太宽大,身体显得更加瘦弱了。

大佐怒吼:“你们和别动队交战,怎么会没有枪声?八嘎!肯定是一枪没放就投降了。”

王麻子小声说:“别动队来无影去无踪,我们经过一个村子,刚向另一个村子走去时,突然从稻田中,冲出了几十个举着驳壳枪蒙面人,他们用枪顶住我们,我们只能投降。”

大佐再次猛扇王麻子的嘴巴,王麻子再次原地打转。

小林美子来到王麻子面前,用手枪顶住王麻子的下巴,看着乌黑眼圈王麻子的眼睛,厉声:“老实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别动队怎么会蒙脸?”

王麻子颤声:“他们就是蒙着眼睛的嘛!不信你可以问我们的兄弟们。”

小林美子瞪圆眼珠,厉声:“他们怎么没有打死你们?”

王麻子小声说:“我们都跪下求他们饶命,他们骂我们是狗腿子,收缴了衣服就离开了。”

小林美子来到大佐身边,小声说:“大佐阁下,有可能别动队真的到我们这一带来了。”

大佐点头说:“必须派出侦察人员伪装成老百姓,到大运河南侧去埋伏,把所有身份不明人员全都抓起来。”

小林美子点头说:“这事我连夜安排,只是王麻子他们怎么办?”

大佐看了眼王麻子,叹气说:“好想把他们全都枪毙了,可是枪毙了他们哪还能立即找到这么多人?扣他们一个月工资,让他们到大运河南侧去埋伏。”

小林美子点头说:“这样太便宜王麻子了。”

大佐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以让他们当炮灰。”

小林美子点头说:“明白了。”

王麻子虽然挨了打,但却没有丢官职,让他非常得意。发生了这种事情,假如脑子反应不灵活,必定只有死路一条。王麻子躲过一劫后,对自己的聪明好得意。

第二天一大早,张天翊和紫玫瑰一人坐一辆黄包车前往戏院,张天翊跟着紫玫瑰进入戏院后,听紫玫瑰说明修缮情况。

张天翊进入紫玫瑰为她自己和张天翊装修的房间,紫玫瑰笑说:“我为艺人们都装修了房间,这一间是我们的,感觉满意吗?”

张天翊点头说:“很温馨,只是东西太多了。”

紫玫瑰走到头饰前,抚摸着,笑说:“我的行头多嘛!总不能扔了吧?”

张天翊笑说:“多买些箱子装起来,码放好,空间会显得更大些。”

紫玫瑰点头说:“好的,听你的。”

张天翊看望戏院艺人,向他们表态,假如演出有钱赚,保证不会亏待她们。跟他们说,要多请大城市戏班子来演出,一定要创作新曲目。假如有新曲目,创作出来有重奖。

张天翊在太平酒楼,请戏院里的所有艺人吃饭。

午饭后,张天翊回家休息。

傍晚,王麻子来到张天翊家,张天翊请王麻子在客厅喝茶。

王麻子看着张天翊垂头丧气说:“昨天活见鬼了,我们下河洗澡摸鱼,竟然有人把我们的衣服和枪全都偷走了。”

张天翊大笑说:“不会吧?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你们的枪?你们的人很多啊!一旦抓住,被你们满门抄斩了都有可能。”

王麻子叹气说:“假如是别动队,还会放过我们的?”

张天翊问:“丢了枪,大佐和小林美子竟然没有枪毙你?”

王麻子得意笑说:“只罚了一个月工资,我骗他们遭遇了别动队伏击。”

张天翊笑说:“好借口!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也只有别动队。”

电话铃声响,彩蝶接听,挂了电话后,对张天翊说:“大少爷,前面打来电话,说小林美子小姐前来拜访您。”

王麻子吓得赶紧往桌子底下钻,张天翊大笑说:“狗日的,看你怂样,爬起来,跟我彩蝶出去,让彩霞前去把小林美子接来。”

小林美子被彩霞接来后,张天翊请小林美子在王麻子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彩霞给小林美子泡了杯茶。

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问:“昨天你是不是下乡了?”

张天翊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小林美子说:“今天我出去调查了一下,侦缉队被不明人物收缴了枪的事情,军曹说你打听过侦缉队的去向。我到你家丁和丫头休息的村上去了,说你出去钓黄蟮了。你不觉得你失踪的那几个小时与侦缉队丢枪的时间正好相符吗?”

张天翊的眼珠突出,厉声:“小林美子小姐,明知道我钓黄蟮去了你还问,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小林美子小姐笑说:“你假如没干这种事情,你着什么急呢?更不用发火呀!”

张天翊问:“你是不是非要置我于死地?”

小林美子说:“张大少,中国有句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张天翊站起来,大声说:“送客!”

彩霞走过去瞪着小林美子,大声说:“少佐请!”

小林美子站起来,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你明天敢不敢和我一起把你钓黄蟮的路线走一趟?”

张天翊走近小林美子当相距只有半尺时站住,看住她的眼睛,小声问:“是不是想谋杀本少爷?”

小林美子毫不示弱,小声说:“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张天翊抬手抚摸小林美子的唇,小声说:“你是不是因为不能做我的姨太太,就因爱生恨?”

小林美子没有避让,微张红唇轻轻嗫了口张天翊的手指,小声说:“张大少,你浑身都是迷。”

第37章 购粮防饥荒

张天翊的院子里,张天翊躺摇椅上,管家坐椅上。

管家小声说:“要不要把小林美子做了?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针对您,感觉不能留她在世上。”

张天翊摆手说:“留着她,让我陪她玩玩吧!这个女人很有趣,盯上我了。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能够耍出什么明堂来。”

管家笑说:“你太善良了,我们张家大少爷,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张天翊笑说:“人家是特高课特务,做掉她后,后遗症会很大的。”

管家说:“反正我听你的,假如你什么时候想做掉她,只要跟我说一声。”

张天翊点头说:“行!假如真的需要做掉她,一定跟你说。明天我到粮行去看看,大运河水下降很多,不知道码头情况怎么样。”

管家眉开眼笑说:“太好了,大少爷,你就应该主动关心家里的生意。我和老爷年纪越来越大,家里的生意早晚都会交给你打理。”

张天翊在小林美子眼中浑身是迷,管家在张天翊眼中也同样,管家武功高强,深藏不露,弄不好在他的手中会有大量冤魂。

张天翊不能得罪管家,不仅是因为管家掌管着全家生意钱财,还在于管家功夫太高,心智太不可捉摸。

管家离开后,张天翊闭上眼睛思考,小林美子杀不得,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但她却把对张天翊的怀疑都当面说了出来,假如杀了她,换成另外一个特务,情况绝对不会相同。小林美子可控,其他特务鬼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侦缉队的枪都被藏在了大运河河堤上树林里,那种地方阴森森的,杂树丛生,一般人不敢去。枪藏在那里很安全,将来可以用那些枪武装队伍打鬼子。只要有机会还得多搞枪。

粮行经理陪同张天翊参观粮行,向张天翊详细介绍情况。

张天翊来到码头上,眺望河对岸,张天翊心想假如乘船过大运河,就可以绕开炮楼。管家以为张天翊主动关心生意,高兴得不得了。其实张天翊关心的不是生意,而是打鬼子。他必须想到过河,又不让炮楼日伪军发现的办法。

公开使用粮行的船渡河过去,很容易暴露行踪,假如用别人的船,从别的地方渡河呢?

一艘巡逻艇从远处开来,张天翊发现船上有重机枪和探照灯。假如过河时,被巡逻艇发现,必死无疑。

张天翊的眉头皱了皱,粮行经理以为张天翊担心运河水浅,从北方运来的粮食,没法运上岸,就笑说:“大少爷,放心,大运河里的水虽然浅了点,但船还是可以通行的。”

张天翊看住粮行经理的眼睛说:“带我仓库去看看。”

离码头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几十间平房,全都是青砖砌成,粮行经理向张天翊介绍,该仓库已经有几百年历史,是历代太平镇这一个地区屯积粮食调往北方的最重要粮库。为了屯积秋收粮食,粮库已经腾空。

张天翊说,今年发生大旱灾的趋势已经很明显,即使是我们这个鱼米之乡,既有太湖和其他湖泊,还有大运河贯通,仍然出现了严重减产迹象,我们家粮食也会减产至少一成。为了应付今年冬季和明年春天有可能出现的饥荒,必须尽一切可能,从北方采购粮食运来。

粮行经理得意笑说:“我们已经从北方购买了一批粮食,正用船通过大运河运来。年底我们将可以大赚一笔。”

张天翊摇头说:“必须重视,我会让管家抽调资金,必须采购到足够的粮食,把我们各个粮库全都装满。”

粮行经理皱眉小声说:“那样一来,今年收割的粮食就没法储存了呀!”

张天翊说:“秋收后,先把从北方调来的粮食卖出去,把新收的粮食倒运进去。”

粮行经理点头说:“行!我听您的,马上与北方联系,继续采购粮食。”

张天翊笑说:“必须抓得早,假如在粮食价格上出现了倒挂,一切责任我承担。”

粮行经理笑说:“您这是给我吃定心丸,放心,我也已经看出了问题,明年有可能会出现大饥荒。”

“苏湖熟,天下足”,今年苏湖地区出现大旱灾,全国都会出现严重缺粮局面,张天翊以为从北方调来粮食,不仅可以赚到大钱,还能防止太平镇地区出现大量饿死人现象。

张天翊在做生意上魄力极大,看准了的,他会一头扎进去。做粮食生意的,正常情况下,只会把粮库腾空,用以秋收时节储粮。张天翊却反其道而行之,在秋收前,就要求粮行把张家的所有仓库全都填满。

张德恒出差在外,张天翊就主掌家里的决策大权,他作出了决定所有经理都必须听。

参观了粮行后,张天翊又到布行等转了转。

中午,张天翊在太平酒楼大厅角落一张桌子旁吃饭。

吃饭的人都在议论侦缉队被别动队缴枪的事情,有些人讲得眉飞色舞,仿佛身临其境,把别动队说成了能够飞天遁地天神一般存在。张天翊暗笑,哪是什么别动队?侦缉队的枪是老子缴的呀!老子哪能飞天遁地?假如能够,太平镇日本鬼子还不会被老子全都杀了?

伙计来到张天翊桌旁,边用抹布擦桌子,边眉开眼笑问:“大少爷,您吃些什么?”

张天翊说:“两荤一素,简单吃点就行。”

伙计点头说:“好的,马上把菜端来。”

门口出现大吼声:“全都把良民证掏出来。”

不用看,听这没有中气的尖尖的声音,就是王麻子来敲竹杠了。这个狗日的,被大佐罚扣一个月工资,他会变本加厉敲竹杠。

门口王麻子敞着怀,根根排骨都露着,用帽子扇着风,身后歪七歪八站着两个队员,咧着嘴在抖脚。

酒店老板赶紧迎上去,一人递一包哈德门香烟,眉开眼笑说:“队长,我们这里吃饭的都是老主顾,都是街坊。”

王麻子扫视大厅,恶狠狠大声说:“别动队非常猖狂,已经来到了太平镇一带,所有人都必须把良民证掏出来。没有良民证的一律抓到侦缉队去上老虎凳。”

酒店老板眉开眼笑说:“队长,别呀!您这样一吵吓了客人怎么行?午饭我请客。”

王麻子一百八十度转变,嘿嘿笑说:“早说呀!快给本队长安排个包厢。”

王麻子看到张天翊在,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点头哈腰媚笑说:“大少爷,您也在啊!您的账我结。”

张天翊指座位,笑说:“坐下说话。”

王麻子坐下,张天翊说:“我的账不用你们结,你们包厢吃饭,我在大厅吃饭,吃过饭后,就回家休息。”

王麻子说:“小林美子这个疯婆子竟然叫我的人全都下乡侦察别动队,日本人也伪装成老百姓,唉!没有日本人一起,我们还好偷懒,日本人监督着,连撒尿都不许脱离他们的监视范围。”

张天翊用手做枪状,指了指王麻子的脑袋,王麻子缩着脖子,小声说:“不要吓我,弄不好,这里就有别动队。”

张天翊笑说:“既然下乡埋伏别动队,你怎么回来了?竟然还有空到酒店来敲榨?”

王麻子附耳小声说:“我有二十几个人在乡下,我回来的原因是日本人要我在火车站附近监视可疑分子,明天有趟重要军列要在我们火车站卸货,太平镇火车站有大量军火,是华东地区日军的最重要军火转运中心。”

第38章 盯上军火库

黄包车在火车站附近马路上慢慢走着,张天翊发现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大量日军在活动。

铁路北侧广场上,有大量帆布盖着的高堆,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张天翊没法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必定与武器弹药有关。

张天翊咬牙,心想,狗日的,老子不知道也就算了,老子既然知道了,就必须予以摧毁。

特种兵出身的张天翊,对于摧毁敌人战略目标拥有着天然的冲动,杀死几百个日军,还不如炸一次军火库对日军的打击更大。

一辆日军摩托车开来拦住黄包车,张天翊出示良民证,日军放行。

张天翊清楚为防止被日军或特务们盯上,只能以路过姿态侦察。

回到家后张天翊在房内喝茶,思考炸火车站军火库事宜。

天黑后,张天翊悄悄翻墙出去,在火车站北侧蒿草丛中埋伏好,对火车站内情况进行了详细侦察。张天翊发现了油库,决定把攻击目标放在油库上。

天亮前返回。

张天翊的行动把彩蝶彩霞和小脚女人搞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半夜三更到哪去了?又是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的?

张天翊在洗澡时,三个女人都围着张天翊问长问短。

张天翊吸取了炸日军荣誉代表团的教训,为防后遗症,决定炸日军火车站行动,连自己屋里的三个女人都不告诉。

张天翊笑说:“你们只管放心,我只是玩玩,一直不锻炼感觉骨头都僵了。”

小脚女人素玉忧心忡忡小声说:“那个日本女特务盯着您呢!既然玩,也不能这么玩法呀!”

床上,张天翊搂着小脚女人,大脑飞速转动,为了炸日军火车站军火库,必须经常半夜三更出去,这个女人必然会引起警觉,万一被她打电话告诉了她家人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这一阶段让她进城回娘家。

吃早饭时,张天翊以关心之名问小脚女人,这两天与家里通电话没有。

小脚女人告诉张天翊通电话了,妈妈叫她回娘家住几天。

张天翊立即顺水推舟,说:“素玉啊!百善孝为先,你也确实应该回娘家多陪陪你娘的啊!”

小脚女人小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嫁给了您,就应该照顾您,不能再一直想家。”

张天翊笑说:“没事,我有彩蝶她们照顾就行了!让彩霞陪你回去一趟,我让管家用车送你们。回去时,必须多带礼物,你娘你爹一个都不能少。”

小脚女人小声说:“那我等会去问问亲娘,看看能不能回趟娘家。”

小脚女人毕竟年纪还小,张天翊同意她回娘家,她开心得不得了。这天张天翊没有出门,他在思考炸火车站的办法。

一个人的抗战难度极大,而且是干的惊天大事,火车站并不好炸,首先没有合适武器,假如有架轰炸机,开到火车站上空,向下扔炸弹,保卫措施再严密的火车站都能轻松炸毁。

手头连一把枪都没有,再说了,枪是不能炸火车站的呀!必然得使用大量炸药!炸火车站只能就地取材。

张天翊目前没有任何武装力量袭击过火车站,相对而言,火车站的防卫措施仍然有隙可趁。

北侧铁丝网围墙,可以钻进去。

小脚女人和彩霞回娘家后,张天翊就自由了许多,每晚都出去,天亮前回来。彩蝶这个丫头从小就跟着张天翊,只会事事全都护着他。有疑问,张天翊不说,她就不再盯着问。

彩蝶推测日本亲王是张天翊炸死的,侦缉队的枪也是张天翊收缴的,接下来,张天翊又有可能想干大事了,到底张天翊会干什么大事,她猜不出来。她默默为张天翊祈祷,恳求老天一定要保佑张天翊平安。

这天早上,张天翊回来在洗澡时,彩蝶在张天翊身后,边替张天翊揉捏肩膀,边小声说:“大少爷,我是您的女人,小时候我们就生活在一起,您能不能告诉我实话?您是不是又想干大事情?”

张天翊抚摸彩蝶的手背,小声说:“不要问,不要管。”

彩蝶轻叹一声说:“不能天天这样啊!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天翊笑说:“你呀!”

张天翊强忍住,不再继续说下去。

火车站不好炸,日军至少有一个中队在,炸过后,还得安全撤回。稍有不慎出现差池,就会被日军杀死。

这种事情只能干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张天翊现在并不想死,穿越过来后,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所以必须谨慎再谨慎。

天亮后,山口大佐在小林美子和宪兵队长、特务班系长、火车站驻防大队长、侦缉队王麻子的陪同下视察火车站。

山口大佐说:“太平镇火车站军火库,是大日本皇军在华东地区最大的军火储备库,不仅13军需要从我们这里调运军火,就是第11军也需要从我们这里调运。现在别动队正在山区活动,少量人员已来到了太平镇附近把侦缉队的枪都缴了。据可靠消息,别动队马上会改编会忠义救国军,力量会越发展越壮大,必须防备这支队伍前来炸军火库。我要求各部门,必须加强戒备,在情报上必须共享,驻防火车站队伍要把警戒线放至铁路桥。侦缉队要伪装成老百姓暗中盯住一切可疑人员。宪兵队要把重心往这一侧移动,特务班必须加强对别动队的情报搜集。小林美子你的任务很重,不仅要抓好大运河南侧埋伏侦察工作,还要在火车站附近,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所有人都大声说嗨。

大佐登上铁道,四下观看。

大佐登上铁甲车,叮嘱中佐,不管白天黑夜,铁甲车都要在铁路上定期巡逻。

大佐进入军火堆场,掀开帆布看军火。

山口大佐视察至午饭时间,才返回。

大佐和小林美子一起吃午饭。

大佐看着小林美子说:“我有不好的预感,近阶段会出大事。”

小林美子大声说:“请大佐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抓好太平镇安全保卫工作。”

大佐说:“我们日本人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把工作做好。重点是皇协军和侦缉队,必须把他们强行赶上大街,赶到农村去。”

小林美子大声说嗨。

第39章 你真是个冤家!

张天翊会客室,小林美子坐客位,张天翊坐主位,彩蝶给两人各泡一杯茶后,被小林美子请了出去。

张天翊瞪着小林美子,大声说:“你怎么阴魂不散了?我家不欢迎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我马上还要出去忙生意呢!”

小林美子尴尬笑说:“不要心虚,我们是朋友,我来拜访一下你,你何必要急着赶我走?”

张天翊大声说:“我们不是同类人,我做我的生意,你做你的特务,我们不搭界,你老是来骚扰我干什么?”

小林美子笑说:“你是人才,在太平镇影响力很大,你为什么不出来为政府工作?”

张天翊冷笑说:“我现在就在为政府工作,我家的生意有很多都是为日本服务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林美子说:“做我副手吧?我一个人真心忙不过来。”

张天翊摇头说:“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做你副手,我还不要天天被你摁在地上欺负的?我可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非要恶心我?小林美子小姐,现在出现了严重干旱,虽然下过一些小雨,但杯水车薪,我还得到农田去察看庄稼生长情况呢!”

小林美子笑说:“我们一起去,我陪你去看看。”

傍晚时分,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在大运河南侧水稻田埂上并肩站着。

张天翊说:“你不要老是盯着我正事不干,我提醒你一句,今年下的雨严重偏少,可能会出现大面积减产甚至有部分地区出现绝收情况。我家用于补助灌溉方面的资金花出去了很多,不然的话,粮食生产情况不会有这么好。太平镇这么多日军,到时都要吃我家生产的粮食,假如减产了,把他们饿死了,你可不要怪我。小林美子小姐,我真心没空陪你玩,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林美子笑说:“你不是说做梦都会想我的嘛?怎么又讨厌起我来了?”

张天翊与小林美子面对面站住,小声说:“你是美女蛇,我怕你得很。”

突然小林美女扑向张天翊,张天翊不备跌倒,“砰”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小林美子连续翻滚,手中出现手枪,在离张天翊几米远的地方,猫着腰,慢慢站起来,手枪向一个方向连续射击。然后蹲下,快速换装弹夹。

张天翊仰躺着,假装害怕,耳朵却严密关注着周围的一切。

是什么人搞的袭击?目标不应该是小林美子,而是老子。

难道是别动队盯上了老子,想暗杀掉老子?

密集枪响,都是驳壳枪声。

小林美子在田埂上爬至张天翊身边,看着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别动队,他们想刺杀你。有十多个人,我们必须赶紧向炮楼靠拢。”

张天翊快速向炮楼方向逃跑,小林美子边退边向后射击。

张天翊听到小林美子惨叫了一声,赶紧趴下,向后观察,小林美子仰躺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胳膊。

张天翊不由分说跑回去,背起小林美子就快速逃跑。到渠道处,张天翊跳了进去,把小林美子平放渠道侧面。子弹打在稻叶上,稻叶断折。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两不相欠了。”

小林美子小声问:“你会打枪吗?”

张天翊摇头说:“我哪会打枪?听到枪声腿都在打颤的。”

小林美子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渗出,轻叹一声说:“你趴好了,别动!”

小林美子翻过身,右手握着手枪伸出去,向远处“砰砰”打了两枪。

小林美子趴在水渠上大口喘气。

张天翊脱下衬衫,撒成条,在小林美子受枪伤处围了几圈,用力扎紧。

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看庄稼生长情况,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什么?炮楼附近不能看吗?这下好了,炮楼皇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呢!”

张天翊笑说:“在你眼中,我做什么,怎么做都是不对的,只有你才是对的。炮楼附近农田靠运河近,灌溉没问题,这一带离得远,才需要看的呀!”

小林美子倾耳听了一会,小声说:“现在没有动静,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

张天翊小声说:“我们继续逃跑吧!不然会被包围了。”

小林美子说:“再等一会天就黑了。天一黑,我们就能得救。现在逃跑,会被他们打成筛子眼。”

天黑后,张天翊背着小林美子,在稻田田埂上艰难往太平镇方向走去。

在看到炮楼的地方,张天翊把小林美子放下,让她坐田埂上。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笑说:“没事了,你赶紧再开一枪,炮楼里的人就会赶来了。”

小林美子点头说:“好的。”

小林美子举手枪向天空开了一枪,然后,倒下。

小林美子失血过多,已经精疲力竭。

张天翊在小林美子身边坐着,抚摸小林美子的脸,小声说:“你看我对你多好?这么危险都陪着你。”

小林美子点头说:“是啊!这么危险你都没有一个人逃跑,你的胆子很大。”

张天翊说:“你们不是有人埋伏在农村的嘛?怎么没有反应?”

小林美子叹气说:“侦缉队这帮杂种,老娘非把他们的皮剥了不可。”

张天翊笑说:“不信骂粗话啊!侦缉队的情况你应该早就了解了,你们日本人怎么还不来?”

小林美子叹气说:“气死我了,炮楼里的皇军和皇协军也都是吃屎的。靠得这么近,我就不信他们听不到枪声。”

张天翊笑说:“好了,不用等了,我们继续走吧!”

张天翊扶起小林美子,两人面对面站着,张天翊捧住小林美子的脸和她接吻。小林美子挣扎了两下,就用右手抱紧张天翊。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没劲,一点都没有热度。”

小林美子小声说:“真是个色魔,我好痛,提不起兴趣。”

张天翊抓住小林美子胸前突起,笑说:“假如是色魔,不会点到为止。”

小林美子没有挣扎,看住张天翊的眼睛,轻叹一声说:“你真是个冤家!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发情!”

张天翊挑眉笑说:“这东西越摸越大,又摸不坏,叹什么气嘛?”

张天翊背着小林美子继续向炮楼走去,被两束探照灯灯光照住。

如临大敌的军曹和皇协军排长辨认清楚后,这才带着一队日军和皇协军赶了过来。

第40章 再次寻特务婆开心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被炮楼军曹用摩托车送到县医院后,大佐和王麻子等已经在等着了。

大佐得知小林美子胳膊只是被子弹打穿,并没有伤到骨头后,松了一口气。

小林美子被送进手术室后,大佐在走廊上看着浑身是血,光着膀子的张天翊,小声问:“你没受伤吧?”

张天翊小声说:“没有。小林美子非常勇敢,假如没有她,我死定了。”

大佐小声说:“小林美子说,敌人的目标是你。”

张天翊点头说:“我是大汉奸家的小汉奸,我家和你们做着生意,只要是反日中国人,都会想方设法杀了我。”

大佐笑说:“没事就好,今天你能把小林美子救回,立了大功。假如没有你背着她回来,小林美子必死无疑。”

张天翊点头说:“那是肯定的,我是冒着枪林弹雨救的她,当时我竟然忘记了害怕。在渠道里,小林美子问我会不会开枪,唉,我假如会开枪,情况又会好一些。”

大佐点头说:“将来你要学会开枪。”

张天翊点头说:“好的,将来我要向家丁学打枪。”

大佐左手抓住王麻子的衣领,右手猛扇王麻子的耳光,吼叫:“八噶,当敌人进攻张大少和小林美子时,你们埋伏在乡下的人在哪里?怎么一个都没有赶过去救援?”

王麻子大叫:“我不,不,不知道,我,我这才知道,就赶来了。”

大佐对着王麻子用力踢了一脚,王麻子跌倒在地。

大佐走向特务班系长,抬手用力扇耳光,大骂“八噶”。

小林美子和张天翊被别动队攻击了半天,不仅没有侦缉队救援,甚至连炮楼里的日军和皇协军都没有赶过去救援,这让大佐无比生气。

大佐感到心绞痛,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粒药片扔进喉咙。

大佐定了定神后,对皇协军牛营长,大声说:“明天你率领一个连皇协军,和皇军一起下乡清剿。务必把别动队全都消灭。”

皇协军牛营长立正大声说是。

大佐对中佐大声说:“大运河以南地区治安由你大队全面负责,明天你要派出一个中队皇军和皇协军一起清剿。给你一个月时间,必须把大动河以南地区的一切反日分子都予以消灭。”

中佐肃立大声说嗨。

大佐对宪兵队长大声说:“加强对全镇的控制,一定得防止反日分子混进太平镇。”

宪兵队长肃立大声说嗨。

张天翊在卫生间用凉水冲澡,王麻子用毛巾,替张天翊擦背。

张天翊小声说:“你真该打,你们的人都是吃屎的啊!我们和别动队找了这么久,你们的人怎么一个都没有出现?”

王麻子小声说:“皇军都怕别动队,我的人才不会白白送死呢!他们全都躲了起来。”

张天翊用鼻子哼了一声,小声说:“日本人真是白养你们了。”

王麻子腆笑说:“我这个月可没有工资领。”

张天翊从王麻子手中接过毛巾把身体擦干,套上裤子。

张天翊和王麻子从卫生间出来后,大佐迎上来,笑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张天翊摇头说:“等小林美子从手术室出来后,我就回去。”

大佐说:“你很有培养前途,我给你少校衔,协助小林小姐抓特务工作,怎么样?”

张天翊叹气说:“她整天欺负我,把我当成了最大的敌人,我当她的副手,还不等于被绑在老虎笼子里啊!”

大佐笑说:“怎么会呢?我看她对你很好嘛!”

张天翊笑说:“家里生意要做的呀!我哪来空忙皇军的事情?我跟你说啊!大运河以南的农村你们假如不控制住,将来粮食会全都被别动队抢去了。”

大佐重重叹气说:“明白,想办法再修一个炮楼,大运河以南地区必须控制住。皇军真是用人之时,你能帮助一下小林美子,我会很感激你。”

张天翊说:“我自由惯了,不习惯被人管。这事我作不了主,等爹回来了再说怎么样?”

大佐点头说:“行!等德恒兄回来后,我一定跟他好好说说这事。”

小林美子手术做完,包扎好后,被推进病房。

张天翊与大佐等告别,大佐命令王麻子护送张天翊回家。

张天翊客厅,管家和彩蝶围着张天翊看着,听张天翊说了情况后,全都吓得不轻。

管家说:“今后下乡,必须多带人了。少爷以后不要再下乡,万一出事,就不得了了。”

张天翊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管家对王麻子表示感谢。

王麻子腆着脸笑说:“应该的,应该的。大少爷的安全我们侦缉队包了。”

张天翊笑说:“算了吧!你也给我注意点,大佐对你失望之极,当心什么时候被他枪毙了。”

张天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面笑容,别动队这么一闹,日军保卫火车站军火库的力量必定会减弱,明天晚上是最佳时机,老子必须动手。哼!老子一定要把日军军火库炸个底朝天。不过嘛!大白天的还得假装出对小林美子伤势的关心,买束花送去。嘿嘿!到医院去再耍耍她。弄不好明晚老子会战死,能寻日本特务婆开心,也算是对我辛苦打日本鬼子的奖励吧!

医院里,张天翊把一大捧鲜花放在床头柜上,站在小林美子病床旁边,看着小林美子笑说:“昨晚吓死我了,你的嘴唇都泛白了,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现在有了血色,精神头也还不错。”

小林美子坐起来,张天翊用枕头撑住小林美子的后背,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张天翊抚摸小林美子的脸庞,用力点头。

小林美子笑说:“昨晚我一直在想你,你想我肯定是假的,我想你是真的。我要向你道歉,过去我一直怀疑你有可能是炸亲王的凶手,和收缴侦缉队枪的人。”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你他娘的,终于明白过来啦!还是王牌特务的,把侦察方向都搞错了,你还怎么破案?你不来太平镇风平浪静,你一来太平镇惊涛骇浪。唉!你是丧门星,不应该留在这里,你应该赶紧上海去。”

小林美子噘起红唇,眼巴巴看着张天翊,一脸委屈相,小声说:“我留在这里是南京和上海的命令,谁想留在这里了?”

张天翊强忍住笑,柔声说:“你身上已经有两处伤口了,唉!在这里太危险了。”

小林美子小声说:“谢谢你关心我。”

张天翊说:“我很忙,得走了,有空我就来看你。”

小林美子用力点头说:“只是皮肉伤,几天就能出院的,不要担心我。”

第41章 炸毁日军军火库

深夜,张天翊穿上黑色衣服,在头上包扎一片黑布,走到房间外侧彩蝶床边时,彩蝶突然翻身下床,在张天翊身后,把张天翊紧紧抱住。

张天翊抚摸彩蝶的手,小声说:“我去去就回,你不用担心。”

彩蝶小声说:“好怕失去你,你一定在干大事。”

张天翊笑说:“什么话嘛?我只是出去玩,快放手,我马上就会回来。提醒你,绝对不能让家里任何人知道。”

张天翊翻身上墙,在黑暗中象狸猫一般,一闪就消失不见。

彩蝶在房内浑身一颤,双手合十。

行动路线张天翊已经非常熟悉,他知道在哪里可能会有日军,一会儿纵身,一会儿卧倒,以极快的速度,跑向铁路。

到达铁路后,张天翊趴在路基下,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一跃而起,快速冲过铁路,消失在铁路北侧草丛中。

众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在黑夜变成了武林高手,他的伪装并不完美,但效果却很好。就连山口大佐都看不出张天翊的真实本领,小林美子这个王牌特务经历这次和张天翊的共同生死事件后,对张天翊的怀疑也消除了。

在火车站日军虽然安排了重兵,但安保工作仍然漏洞百出。日军以为抗日队伍假如要来攻击火车站军火库,必然会动用几十人以上的队伍,必须使用重型武器。说实在的,张天翊这种胆大包天之徒在当时怎么可能会出现呢?打死日军都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赤手空拳就敢来炸军火库的呀!

别人不敢,张天翊敢。这次行动他下定了决心,做好了牺牲准备。张天翊对生死看得很淡,不要以为他的身边有很多美女,就会沉迷于美色。他经常出入风花雪月场所,并不等于他会对那里的女人感兴趣。他对小林美子有时会甜言蜜语,却绝对不会动真感情。即使是小脚女人、紫玫瑰、彩蝶、彩霞,在他的心中都是别人的女人,占为已有很是过意不去。张天翊的意志非常坚定,逢场作戏他已经学会,在打鬼子方面他会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探照灯在头顶晃来晃去,张天翊矮着身体,在蒿草丛中快速前行。

到达铁丝网处,张天翊从底部空隙爬过,矮身跑向一个被帆布遮住的高堆。

张天翊掀开帆布钻了进去,在里面用棍子撬开箱子,快速组装雷管。

组装了多个雷管后,装在布袋中,出来,钻入另一个帆布盖着的堆中,把雷管插炸药包中。

张天翊两腋各夹一只炸药包,两只手各提两只炸药包,快速跑向油库方向。

在一个高堆处,张天翊用火柴点燃雷管引线,然后奋力把炸药包扔向了油库。在惊天爆炸声中,他快速再点燃其他炸药包,扔向弹药堆。

在地动山摇猛烈爆炸火光照耀下,张天翊把最后一个炸药包扔出后,这才矮着身体跑向铁丝网边出口处。

一只汽油桶飞过来,张天翊赶紧飞跑,扑倒,“轰”几十平方范围立即燃烧起熊熊烈火。

张天翊连续翻滚,然后,没命似的往前逃跑。

张天翊感到大地都在颤抖,爆炸声震耳欲聋。

张天翊清楚,绝对不能停下来,因为除了油桶会飞过来外,还会有炮弹飞过来。

张天翊跑啊跑啊,身后的爆炸仿佛是欢庆他胜利的炮竹,隆隆的爆炸声宣告太平镇抗战进入了崭新阶段。

太平镇全体被爆炸惊醒,老百姓吓得魂都没了,北侧象天空红彤彤的,空气象在燃烧着。一阵紧一阵猛烈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房屋都会震倒一般,所有人都跑到了屋外,大街上乱成一团。有些不明真相老百姓拜倒在地祷告,祈求老天保佑。有些老百姓提着细软向远处跑去,以为太平镇马上就会被上天毁灭。有些老百姓竟然跑向火车站方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量日军、宪兵、皇协军、警察、侦缉队员狂叫着跑向火车站。

大佐在司令部失魂落魄,不断狂叫着下达命令。

王麻子躲在侦缉队,用手指塞住耳朵,浑身瑟瑟发抖。

管家命令家丁守住大门,不许家里任何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命令一个家丁出去打听情况。

管家给张天翊打电话,彩蝶接电话,彩蝶告诉管家,大少爷出去了,管家着急得直跺脚。管家听错了,以为张天翊跑出去看热闹了。管家要求彩蝶,张大少一回来,立即告诉他。

管家给日本老板松下打电话,打听情况,松下告诉管家,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北侧爆炸太厉害了,仿佛天被捅破了,太阳落了下来一般。

医院里,小林美子硬撑住身体,来到窗户口,眺望北侧,她在心中哀叹:“完了!华东最大的军火库被不明武装分子炸了,大日本帝国军队在中国的军事行动会严重受挫了。”

太平镇内越乱,越便于张天翊返回。

特种兵高手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双手一搭围墙,就能飞速越过,能走屋顶时,绝不走地面。

张天翊回到自己院子时,丫头们全都聚在院子里,她们看到张天翊回来,全都兴奋得又笑又跳。

张天翊对彩蝶说,赶紧让他洗个澡。

彩蝶大声吩咐其他丫头给张天翊准备热水。

张天翊在客厅坐着喝茶,彩蝶站在张天翊身边,眉开眼笑说:“您回来了就好。”

张天翊小声说:“火车站军火库被人炸了,我吓死了,赶紧跑了回来。”

彩蝶小声说:“肯定是您炸的。”

“卟”一口水全都喷在了彩蝶脸上,张天翊这一惊吃得不小,彩蝶竟然什么都猜得到。张天翊笑说:“不好意思,你刚才的话吓着我了。我两手空空假如有能力炸军火库,岂不是神仙?跟你说我只是想学侠客,唉!没想到竟然撞上了这种事情。”

彩蝶怔了怔,用香帕擦脸,小声说:“大少爷,管家有电话。”

张天翊抬手轻轻拍了拍彩蝶小声说:“我真的只是出去玩,正好遇到这种事情,唉!以后再不敢半夜三更出去学侠客了。”

张天翊与管家通电话,管家大笑着说:“大少爷,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等会我到你那去。”

张天翊挂了电话后,对彩蝶说:“不许让管家知道我早就出去了,只能说北侧发生爆炸后,我才翻墙出去看情况的。不然的话,他会禁止我夜里出去玩的。”

彩蝶点头说:“知道了,我一定不乱说。”

第42章 会见中将司令官

张天翊穿着睡衣,和管家在客厅说话,彩蝶站张天翊身边。

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刚才我翻墙出去看了看,回来搞了一身汗,又洗了个澡。”

管家笑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象小孩子一样翻墙啊?万一让家丁当成贼打了枪怎么办?以后不能再翻墙出去了。”

张天翊连连点头说:“我一定听你的,绝对不再翻墙出去。今天主要是外面的爆炸太厉害,我还以为天塌了下来,谁想到是火车站军火库爆炸了呀?让你操心了,感觉很不好意思。”

管家笑得嘴都合不拢,看着张天翊一脸慈祥,说:“你小时候整天嚷嚷着要做大侠,一会看不见就上梁揭瓦了,你亲娘不知道为你掉了多少眼泪,你爹一直在外做生意,是我一直小心看着你长大。你能这么对待我,我好高兴。少爷啊!现在世道很乱,一定得当心的啊!”

张天翊一回来,管家就放心了。他和张天翊说了很多贴心话后,便到后院去,安抚张德恒的老婆们。

张天翊躺床上睡大觉,彩蝶坐桌旁用手肘撑着下巴看着。屋内不断有强烈闪光照耀,时不时从远处传来滚雷似的爆炸声。

彩蝶是张天翊的通房丫头,张天翊猜得没错,过去的张天翊的第一次确实献给了彩蝶,平时还时不时会和彩蝶上床。现在的张天翊在这方面相对于过去的张天翊收敛了太多,并不会随便和一个女人上床。

彩蝶发现张天翊的变化太大了,眼睛非常明亮,仿佛能一眼把人看透。其次,张天翊并不和丫头们乱来,要是过去,他只要看到喜欢的,都会强迫她上床。第三,吃东西非常随意,并不挑三拣四。第四,待人很友善,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

变化太多太多了,一时半会不可能全都说得清。张天翊突然变了,模样还在,但却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过去的张天翊是个混球,现在的张天翊变成了青年才俊。

天亮后,张天翊还在睡觉。

电话铃响,彩蝶赶紧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电话是小脚女人素玉打来的,市里都能看到太平镇方向的天空是红色的,市里传说有很多。小脚女人素玉不放心张天翊,所以天一亮就赶紧打电话来问情况。

彩蝶告诉小脚女人素玉,大少爷一直在家,由于晚上没睡好,天亮前才睡,现在睡得很香。彩蝶告诉小脚女人素玉,太平镇火车站军火库被人炸了,现在形势很乱,管家已经禁止任何人外出了。

小脚女人素玉叮嘱彩蝶一定要照顾好大少爷,家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她。她虽然在娘家,但心还在家里,很不放心大少爷。

彩蝶挂了电话后,就又回到房中,坐桌旁看张天翊睡觉。

太平镇火车站一连爆炸了三天三夜,才逐渐停止,日军驻太平市师团中将司令官亲自来到太平镇,看了火车站情况后,在太平市日军司令部主持召开会议。

小林美子手臂用绑带吊着出席了会议。

小林美子向中将司令官报告了和张天翊一起察看水稻生长情况时,遭遇袭击情况,敌人使用的都是驳壳手枪,她推测别动队的目标是刺杀张天翊。

大佐补充说明,张天翊是张德恒的独苗儿子,张德恒外出后,张天翊就在家主事。

中将司令官点头说:“几次事件联系起来,我发现都有可能是别动队干的。我马上从其他地方调来两个大队,交由山口大佐指挥,务必想办法把别动队扫荡干净。特务机关必须扩大,增加电报等情报侦听工具。小林美子少佐是特高课王牌特工,太平镇的安全保卫工作以及情报工作都由小林美子少佐负责。现在南方发生严重旱灾,秋后粮食将成为重大问题,我们师团的粮食需要靠张德恒家田里的粮食予以保障,驻太平镇队伍必须全力保证张德恒家农田粮食安全,绝对不允许出现秋收时,粮食被别动队或其它武装抢去的情况。军火库现在还不适合进去,但一旦可以进入,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抢修铁路和火车站,以保证沪宁线畅通。这是条战略交通线,它的停运对我们大日本皇军及汪精卫国民政府都是重大打击。太平镇县政府,要做好民心安抚工作,尽快使商店开张,工厂恢复生产,学校恢复上课,戏院唱戏,太平镇一向是治安模范镇,我相信,只要各部门齐心协力,太平镇的秩序完全可以很快恢复。”

会议讨论了很多话题,中将司令部一一作出指示。

会后,中将司令官要求见一见张天翊。

大佐安排小林美子立即坐车到张家接张天翊。

日军中将司令官要见张天翊,这让张天翊一头雾水,猜不出原因。猜不出就不猜,他和管家与彩蝶打了招呼后,就坐进小林美子开来的车中,前往太平镇日军司令部。

大佐是胖子,中将司令官身材很单薄,两人的唇上都留有浓密胡须。

张天翊向大佐打了招呼后,大佐向中将司令官介绍张天翊。

中将司令官和张天翊握手,说日语。小林美子翻译。

中将司令官说:“你爸爸张德恒正在努力为大日本帝国采购战略物资,年前不一定能够回来,据说你在家主事?”

小林美子翻译,张天翊说:“家里的一切由管家说了算,不过我对于重大事项还是可以作主的。”

中将司令官听小林美子翻译后,笑说:“太平市及苏南各市水稻全都面临严重减产,据说你家的水稻长势还好,我先向你通个气,秋收时节,我们要买你家两百万斤粮食。”

张天翊听小林美子说后,大惊说:“两百万斤太多了,最多只能一百万斤,佃户必须留下粮食吃,留下粮食做种子,镇上这么多人口,还指望着我家田里的粮食呢!”

中将司令官笑说:“想想办法,皇军会按去年的价格收购。”

张天翊大声说:“今年是灾荒年,粮食价格肯定会翻番。”

中将司令官说:“张德恒是大日本帝国老朋友,他在家也会以去年的价格卖给皇军的。你一定要加强田间管理,争取在灾荒年获得大丰收。”

张天翊叹气说:“粮食假如被人抢收了,我可管不了。”

中将司令官笑说:“我会派队伍下去,保护粮食。”

小林美子办公室,张天翊坐椅上,看着小林美子叹气说:“搞什么明堂?堂堂中将司令官见我,竟然想强买我家的粮食。”

小林美子小声说:“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向司令官发火呀!”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还痛吗?”

小林美子好感动,小声说:“你能关心我,我好感动,胳膊都打穿了,怎么能不痛?稍一动就钻心地痛。”

张天翊小声说:“好好养伤,事情可以让别人做。”

小林美子小声说:“中将司令官要我把驻太平镇特务机构扩大,增添电报,加强情报工作。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必须帮我。”

张天翊摆手说:“关我屁事,我才不高兴参与你们的事情呢!做得好,不会有人说直,做不好被枪毙了都有可能。”

小林美子笑说:“求求你,帮帮我,大佐肯定跟你说过,直接让你当少校的呀!”

张天翊笑说:“让我当司令都不干。在你眼中我是谋杀亲王坏蛋,就连侦缉队的枪都怀疑是我收缴的,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次军火库被炸,怎么不冤枉我了?”

小林美子轻轻叹气说:“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应该能够成为世上最好的朋友的。”

张天翊说:“你们太过分了,午饭都不留,我饿了,想到太平酒楼吃午饭了。”

小林美子眉开眼笑说:“我请你,今天是我接你来见中将司令官的,理应我请你吃午饭。”

第43章 打跑军统特工

太平酒楼几乎没有生意,军火库被炸,导致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敢出门了。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走进酒楼后,老板赶紧亲自把张天翊和小林美子迎上楼。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在雅间坐下,点了几个菜。

张天翊对别的女人行事中规中矩,对小林美子却时常会撩拨,不仅强吻了她,还摸了她的胸。张天翊这么做,当然是故意的,而不是情之所至时的不由自主。

小林美子对张天翊心情非常复杂,她隐隐觉得,张天翊不可靠,有可能是最大的反日分子,她感觉斗不过张天翊。王牌特务自有王牌特务的非同凡响直觉,甚至她都会怀疑火车站军火库是张天翊炸的。但她不能说,因为感觉这种怀疑太离奇了。在别动队袭击他们两人时,小林美子问过张天翊会不会开枪,张天翊的回答是不会。

一个连枪都不会开的人,怎么会使用手雷,怎么有能力炸军火库?

小林美子还是个漂亮女孩,她也需要爱情,也需要男人的呵护的呀!日本男人大都偏矮,形貌委琐,她看不上。日本男人大都是大男子主义,女人在男人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假如嫁给日本男人,她就只能回家当家庭主妇。

小林美子觉得张天翊极有男子汉气概,举手投足非常迷人,只是缺点也很明显,心太花,身边女人太多,对她喜欢动手动脚。

说来好奇怪,张天翊对她动手动脚,她竟然会有奇妙感觉,浑身象被电流电过一般,事后舒爽得不可言语。张天翊说的撩她的话,她清楚有很多是胡言乱语,但她却不反感,还盼望着张天翊能对她说那种话。

在张天翊的心里,小林美子是个漂亮的女特务,撩她,有征服日本人的爽快感觉。张天翊清楚,小林美子是敌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真心喜欢上她。假如有可能,张天翊会毫不犹豫杀了她。张天翊以为小林美子具有强大的利用价值,至少从与她的交往中,有可能可以获得日军情报。和日军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张天翊收缴侦缉队的手枪,目的是想组建一支隶属于自己的抗日队伍,今后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很多。

张天翊与小林美子在包厢内坐着,菜上来前,有段时间都在想各自心事,两人间没有说话。

菜上来后,小林美子这才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开口说话,小林美子笑说:“张大少,现在只有我们俩,心事重重可不是你的风格。”

张天翊用右手大拇指捏鼻子哼了一声说:“屁话,你才心事重重呢!是你请客,你不说话,是不是又在算计我?”

小林美子笑说:“一开口就骂人,作为大男人对一个美女怎么骂得出口的?”

张天翊说:“你不仅是美女,还是特务婆,事实上你确实多次诬陷我,想置我于死地。”

小林美子叹气说:“事情都过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人与人之间总得有个了解的过程的嘛!”

张天翊说:“我相信的是一见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之类屁话,放在男女之间,并不适合。”

小林美子笑问:“你对我是不是一见钟情?”

张天翊点头说:“当然。可惜你是女特务,要不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做姨太太。”

小林美子笑说:“我才不做姨太太呢!你死了这条心吧!”

张天翊点头说:“这条心早就死了,你当的官越来越大,管的人越来越多,谁敢把你娶回家,岂不是找死?把在外面吆三喝四习惯带到家里去,我可受不了。”

小林美子问:“我们能做最好的朋友吗?”

张天翊喝酒,小声说:“不说这事了,再说我说出来的话,你又要听不入耳了。还是说说军火库被炸的事吧!你们这么多军队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连破案的线索都没找到?”

小林美子说:“你假如有这种能力,我一定会怀疑是你干的。”

张天翊把酒盅重重砸桌上,酒泼了出来,咬牙小声说:“不吃了!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以后我们只当不认识,这世上竟然有这种东西,谁对他好,就会害谁。那次别动队袭击我们时,我真不应该把你背回来,应该把你扔在稻田里,被他们俘虏了去,让他们把你糟蹋了。”

小林美子伸手按住张天翊的手,笑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呀?连玩笑都开不得,象个皮球,一拍就蹦了起来。”

张天翊冷笑说:“你说的那种话是会害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大佐叫我回家练打枪,看来我还不能练打枪,我假如会打枪,太平镇只要听到枪声,你第一个怀疑的必定是我。”

小林美子笑说:“据说你从小练武,跟很多名家学过。”

张天翊冷笑说:“知道就好,你假如再敢害我,当心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我是平时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必定石破天惊。再厉害的高手,都只能跪下求饶。”

小林美子笑得花枝乱颤,说:“这才是真实的你,牛皮大王,等我的伤好了,一定要向你请教一番。”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张天翊和小林美子都不再说话。

一个伙计,穿着短衫,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手里托了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两杯茶,这个伙计进来后,不说话,把一只杯茶放在小林美子面前,绕至张天翊身旁,把茶杯放下后,突然扔掉托盘,右手握着明晃晃匕首向张天翊刺来。

事发虽突然,但张天翊在这个伙计走进来时,就发现他脚步特别轻盈,头发很整齐这一点,就觉得不对劲,全身保持了高度警惕,在伙计用匕首刺来的刹那,特种兵训练成就瞬间体现了出来,用手格挡是不可能的,躲闪没有任何空间,就在电光火石间,张天翊的身体向一侧倒去,几乎同时,屁股下的板凳迅速翘了起来,正好击中伙计下体,匕首扎在了桌子上。张天翊抬起右脚踢向伙计胸脯,伙计飞出去,跌倒在地。

小林美子反应了过来,她迅速拔出手枪,就要开枪。

张天翊慢慢走过去,小林美子受伤胳膊拉痛,呲牙咧嘴,手中的枪被张天翊挡住,没法瞄准伙计。

倒地伙计爬起来,翻身跳出窗户。

张天翊对小林美子大声说:“等我一会,我非要宰了他。”

张天翊也跳出窗户,伙计快速逃跑,慌不择路,逃进一条死胡同,伙计见走投无路,从腰间拔出驳壳手枪指着张天翊。

张天翊走过去,恶狠狠瞪着伙计,大声问:“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挺了挺胸,扣在板机上的手指调整姿势,大声说:“太平市站军统特工小朱。”

张天翊喝问:“为什么要刺杀老子?”

小朱大声说:“因为你是大汉奸,你家在帮着日本人做生意。我们太平市站把你列为首选刺杀对象。”

张天翊继续问:“稻田处也是你们袭击的老子?”

小朱大声说:“是的。”

张天翊冷笑说:“狗日的,你们把老子当成了汉奸,真他娘的天大的笑话,老子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吓死你们,不过你没有资格听,请你们的副局长戴笠戴雨农过来见老子。你给老子滚,不要拿着枪就当那么一回事,军统特工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抗日英雄。”

第44章 刺客呢?

叫小朱的军统特工本来想与张天翊同归于尽,因为枪一响,街上的日军、宪兵、警察、侦缉队员立即就会汇聚过来,他长了翅膀都逃不掉。击毙张天翊后,他也只能死。

但当张天翊报出戴笠的字雨农后,这位特工不敢开枪了,戴笠的字叫雨农,汉奸并不可能知道。看张天翊的气势,一副神圣不可侵犯模样,他回想在酒楼包厢中,女特务想向他开枪,张天翊竟然用身体挡住了枪,给了他跳窗逃跑机会情景。张天翊为什么要救他?看来这个张天翊不简单,绝对杀不得,必须回去向站长报告,请站长定夺。

这位叫小朱的军统特工把枪收了起来,从张天翊身边向张天翊用力点了一下头,走出巷子后,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张天翊知道军统是当时一股很强大的抗日力量,刺杀了大量汉奸和日军,从理论上来说,张天翊应该把情况向这位刺客说明,但张天翊担心这位刺客地位过低,告诉了他容易引起暴露。小林美子现在也许就已经通知了侦缉队和宪兵,当张天翊走出小巷后,宪兵和侦缉队就已经开始设卡追查军统特工了。这位叫小朱的军统特工有没有能力逃出太平镇还是未知数呢!万一被抓,张天翊假如告诉了他真相,后果不堪设想。张天翊认为,这位军统特工假如能够逃出太平镇,一定会向上级报告情况,军统暂时必然会放弃对他的刺杀行动。

当张天翊慢慢走出小巷后,发现大街上果然有一队一队的日军在跑来跑去,宪兵、警察和侦缉队已经开始设卡盘查来往行人。

火车站军火库刚被炸,日军中将司令官又在太平镇,太平酒楼发生刺杀事件一旦让日军知道,还不立即兴师动众,以最快的速度开展盘查行动?至少样子也得做给中将司令官看的呀!

张天翊刚向太平酒楼没走过去多少路,就看见小林美子率领了几十个宪兵和侦缉队员向张天翊方向跑过来。

张天翊假装害怕之极,一见到小林美子,就大叫:“吓死我了,这个狗日的,打不过我,竟然拔出了手枪,幸亏我吓唬他,敢开枪,老子被打死了,日军也不会放过他。”

小林美子大声问:“刺客呢?”

张天翊指军统特工小朱逃跑相反方向,小林美子对王麻子说:“保护好张大少,其他人跟我追。”

王麻子双手握着枪躲在张天翊身后,四下张望。

张天翊冷笑说:“狗日的,怕什么?老子都没怕,轮得到你怕吗?告诉你,你还没资格被人家刺杀。”

王麻子把细长脖子伸过来问:“什么人刺杀你的?”

张天翊叹气说:“我怎么知道?人家即使犯傻报出名号,我也不懂啊!”

王麻子说:“街上太乱,当心刺客向你打黑枪,我们必须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天翊冷笑说“躲什么躲?刺客被我打得惶惶如丧家之犬,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这里离戏院较近,陪我去看看戏院。”

气宇轩昂的张天翊在前走路,形貌委琐挎着王八盒子的侦缉队长王麻子,贼眉鼠眼东张西望跟在后面,随时做好逃跑准备。

在戏院门前,张天翊站住,抬头观看牌楼,重新涂了油漆,很美观。几个侦缉队的人向张天翊和王麻子点头哈腰。由于王麻子整天陪张天翊玩,侦缉队的人都认识张天翊,而且对张天翊极为尊崇。

王麻子在侦缉队员面前立即趾高气昂起来,骂骂咧咧训斥他们,要求他们盯好行人,发现可疑分子立即抓捕。

张天翊不管侦缉队的事情,他大步走向大门。

正在指挥戏班人员擦灰尘的紫玫瑰,看到张天翊来了,赶紧跑过来迎接。

紫玫瑰身着时髦旗袍,头发卷曲,勒着漂亮发箍,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张天翊看得眼睛都直了。

“张大少,您来啦?”一句随口的问候语,让张天翊听得如被熨斗熨过,非常舒服。

张天翊呵呵笑说:“经过你们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劳动,戏院马上就可以重新开张,我当然应该过来看看的呀!”

张天翊随着紫玫瑰进入厅内,发现装潢一新,两侧还各做了五个包厢。有木楼梯从大门处通往包厢。地面铺的是大块青砖,桌子凳子擦得干干净净。梁上悬挂了三只白炽灯,罩上蒙着人物画。

演出台上,铺着崭新地毯,帷幕是红色的。

张天翊边看边点头说:“不错,焕然一新,耳目一新。”

紫玫瑰得意笑说:“我要一炮打响,而且努力把这里建设成苏南越剧中心,让越剧大家都喜欢到这里来演出。”

张天翊竖大拇指说:“很好!高手之间就应该相互切磋,闭门造车搞不出名堂。”

紫玫瑰房中,张天翊与紫玫瑰热烈拥吻过后,商量开张工作。

张天翊看了招贴画初稿,提了些建议。审阅了开张时请的客人,张天翊在客人名单中加上大佐和县长。

根据客人情况,商定客人位置,贵客在二楼包厢,一般客人在一楼大厅。大厅谁坐哪也进行了研究确定。

张天翊对请帖也提出建议。

紫玫瑰则把开张时的节目单跟张天翊商量,紫玫瑰担任主演。

戏院开张对张天翊来说是小事,但对紫玫瑰来说,却是人生大事。现在她的身份改变了,由原来的主演,变成了主演加经理。

小林美子他们当然不可能追得上军统特工小朱,因为张天翊给她指了相反方向。军统特工小朱并不是一个人到太平酒楼行刺张天翊,他还拥有两名接应人员。军统特工小朱直接跑到大运河边,跳上接应人员撑的小船,立即就往对岸划去。

太平镇翻个底朝天,都不可能再找得到小朱。

军统特工小朱把刺杀情况跟接应人员说后,大家都一头雾水,为慎重起见,三人决定立即向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人凤汇报,听取指示。

小林美子追出镇子后,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询问哨卡日军,都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通过。小林美子安排其他人员继续追查,她立即返回寻找张天翊,想向张天翊了解追踪情况。张天翊的出手让她感到无比震惊,新的疑问产生,她很想弄清楚,在那电光火石极短的时间内,张天翊怎么会有如此快速反应?而且张天翊打落刺客匕首后,他为什么用身体挡住了刺客,不让她开枪?

跟特高课王牌特工打交道,不能留有丝毫破绽,小林美子原本已经把张天翊排除出怀疑对象,现在她的心头又蒙上了云雾,她极想赶紧拨开云雾看见真相。

第45章 被男人睡过没有?

小林美子来到戏院,看见王麻子站在高凳上替戏院擦外墙。王麻子在高凳上高举着抹布往上跳着抹灰尘,两个戏院美女在一旁拍手叫好。

小林美子好想冲过去一脚把高凳飞翻,把王麻子摔个狗吃屎,堂堂的侦缉队长竟然替戏院擦灰尘,成何体统?而且被美女一拍手,那种得意劲看着让人好恶心。

小林美子知道这个戏院是张天翊家的,她不能在这里发火。

小林美子来到牌楼下时,几个侦缉队员赶紧躬身喊太君。

小林美子对侦缉队员们大声说:“赶紧去把张大少叫来,我有事找他。”

一个侦缉队员大声说是后,跑进戏院。

王麻子听到小林美子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从高凳上跳下,由于过于惊慌,没有站稳,身体往小林美子这边冲过来。

小林美子抬右手顶住王麻子的脑袋,王麻子弹眼皮看着小林美子嘿嘿笑。

小林美子看着王麻子的笑容,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了,一声“八噶”,接着就对着这张委琐笑容甩了一个大耳光。

王麻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原地打转,扶住高凳才勉强站住。

戏院两个美女看着王麻子的样子好想笑,但又不敢笑,只能强憋住。

小林美子目不斜视看戏院,中将司令官特意提出,必须让戏院赶紧开张,以显示太平镇治安得以恢复。

小林美子决定在戏院开张后,专门安排人,在这一带活动,以确保戏院秩序,防止敌特搞破坏活动。

侦缉队员跟张天翊说小林美子在戏院外找他后,张天翊就与紫玫瑰一起出来。

紫玫瑰向小林美子打招呼,请求小林美子多加关照。小林美子一脸和善笑说:“应该的,开张后,我专门安排人在这里协助维持秩序。”

王麻子躲在张天翊身后,以防小林美子再打他。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朗笑说:“你不去追查刺客,怎么到这来了?”

小林美子妩媚一笑说:“刺客已跑掉,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张天翊笑说:“哪来安静的地方?就在这里不能说吗?”

王麻子从张天翊身后探头说:“玉春书寓最安静,你们在那里可以随便说。”

小林美子瞪眼,王麻子赶紧把脑袋缩回。

张天翊知道王麻子整天只想玩女人,一听说要找安静的地方,他相当于条件反射就想到玉春书寓那种地方去,心里所想,立即脱口而出。王麻子这是又想让张天翊请客,让他操漂亮日本女艺伎。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笑说:“就听王队长的,我们玉春书寓去,边看艺伎表演,边说话。”

小林美子哪想到那种地方去?张天翊开口说后,她没法拒绝,只能点头说好。

玉春书寓离太平戏院不远,三个人步行不一会就到了。

在玉春书寓大厅,日本中年妇女说和子小姐正陪着日本少尉,问张天翊能不能换一个更年轻漂亮的。

张天翊看小林美子,冷笑说:“现在外面形势这么紧,日军少尉竟然还有空到这里来玩。”

小林美子被张天翊一激,立即大步向楼梯走去,“噔噔”上楼,日本中年妇女着急得直搓手,在原地团团转。

王麻子嘿嘿笑,一副玩世不恭看好戏心态。

张天翊昂首站立目无表情。

小林美子来到和子小姐门口后,用力拉开门,闪身进入,张天翊在楼下听到和子小姐房中传出小林美子严厉斥骂声,和“啪啪”抽打嘴巴的声音,不一会一位日本少尉提着裤子慌乱跑了出来。

日本少尉一路跑到楼梯上,一不小心踩空,滚到大厅。他边系好裤带,边往门外跑去。

张天翊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日本中年妇女说:“和子小姐太脏了,换一个干净点的。”

中年妇女点头哈腰说嗨。

在一个十几岁日本艺伎房中,张天翊和小林美子跪坐在茶几同一面,喝功夫茶。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受伤胳膊,柔声说:“出血了,等会一定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小林美子点头说:“好痛!”

张天翊叹气说:“你何必这么拼命?官当到了少佐,竟然连疼你的男人都还没有。”

小林美子叹气说:“谁敢娶我?”

张天翊说:“象你这种女人,倒贴钱,我都不要。太可怕了,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小林美子噘嘴小声说:“你不是说做梦都想我的嘛?怎么又不喜欢我了?”

张天翊说:“此一时彼一时,你一直盯着我,叫我怎么过日子?王麻子每次来都可以玩日本女人,你非要他到门口去站岗。”

小林美子说:“不说这些,有几个问题,我太想知道了。”

张天翊说:“有问题赶紧问,免得你的疑心病又犯了。”

小林美子说:“刺客用匕首刺你,你的反应怎么会如此迅速而且应对如此巧妙的?换成我,我来不及反应。”

张天翊用大拇指捏鼻子冷哼一声说:“这算什么?我往后一倒,板凳就翘了起来,只能说板凳太窄太轻材质差。”

小林美子笑问:“不会是碰运气吧?”

张天翊笑说:“给我些面子行不行?我从小就想做侠客,跟几十个武师练过,假如连刺客都对付不了,传说出去,叫我还怎么在太平镇混啊?第一高手金字招牌得砸了。”

小林美子心头疑惑解开,看来张天翊只是害怕,身体后倒,板凳自然上抬,正好砸中刺客下体,忍不住笑说:“没想到你还是太平镇第一高手,牛!”

张天翊笑说:“不要告诉别人我是碰运气啊!我凭这一手,可以吹好长一段时间的牛呢!”

小林美子笑说:“还有一个问题,你从二楼跳下摔疼了没有?我在楼下没听到多大落地声嘛!”

张天翊笑说:“三楼跳下去都没事,从小我就喜欢爬墙上梁。”

小林美子想了想后,竖大拇指说:“原来这样啊!”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你问了我这么多,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小林美子笑说:“行!”

张天翊一本正经问:“被男人睡过没有?”

小林美子勃然大怒,想站起来,伤口扯痛,鲜血渗出,额上冷汗直流,呲牙咧嘴。

小林美子没有站得起来,张天翊却“腾”地站了起来,冷笑说:“痛死你!他娘的,你问老子这么多,老子只问一个问题,你就生气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不要再问老子,问了老子也不回答。气死老子了,老子回去了。”

第46章 军统站长想亲自会见

张天翊气呼呼拂袖而去,小林美子气得拍茶几,差一点把茶几掀翻。

小林美子只能生闷气,对张天翊毫无办法,张天翊骂了她,即使打了她,又能拿张天翊怎么着?就连中将司令官都有求于他。

小林美子哪还有兴致喝茶,她突然感觉衰老了许多,用右手勉强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

张天翊都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午饭没吃,前心贴后背,还是赶紧回去弄点吃的,再向大佐报告情况。小林美子猜测,大佐一定非常着急,中将司令官一定气得暴跳如雷。刺客进入太平镇太容易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后,竟然能够轻易逃脱,这算什么事嘛?在街上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呀!小林美子的眼中垂下泪来,她感到好疲惫,好想躺下睡觉。

张天翊离开玉春书寓后与王麻子一起坐黄包车,来到馄饨店吃馄饨。

王麻子挤着眼对张天翊说:“那个日本臭娘们简直不是人,动不动就打我,上次怎么没给敌特分子一枪打死的呀?”

张天翊大声说:“不说她,一想到她的样子我就恶心,快点吃,吃了我就回去。”

张天翊吃饱馄饨后,就直接回了家。一路上有很多卡口盘查,黄包车时常得停下,张天翊掏出良民证,经核查无误后,才放行。

管家请张天翊来到他的办公室,问张天翊情况。

张天翊轻描淡写说了情况后,管家被吓得不轻,强调从今往后,每次出行,都必须有家丁陪同。

张天翊摆手说:“算了吧!刺客早就逃走了,哪还敢来刺杀?只是中将司令官要买两百万斤粮食,我觉得数量太大。”

管家笑说:“卖给他们三百万斤都没问题,我们正在采购的粮食马上就会运回,好几百万斤呢!我们下手早,市里的粮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去进粮食,他们想采购新收的秋粮,我感觉很不妥当,到时一定会出现有钱都买不到粮食的情况。”

张天翊点头说:“市里的粮行有可能低估了灾情,我们不管他们,做好我们的生意就行。”

小林美子回去简单弄了点吃的后,就立即跑往大佐处,向大佐汇报情况。

大佐听后,叹气说:“太平镇有这么强大的反敌特力量,竟然还让刺客逃跑了,这算什么事嘛?火车站军火库被炸,还没有调查出敌特身份。小林少佐,上面对你寄予着厚望,你一定要赶紧搞清楚是什么人炸的火车站军火库,是什么人行刺的张天翊。这次行刺张天翊的歹徒,与稻田袭击张天翊的歹徒肯定是同一批人。”

小林美子点头说:“是啊!必定是同一伙人,可是我们无从下手调查,因为没有丝毫线索。”

大佐想了想后说:“小林少佐,张天翊必须保护好,万一被敌特刺杀,张德恒会把天都捅破,而且跟我们合作的中国人都会人心惶惶,离心离德。”

小林美子叹气说:“张天翊的骨子里存在着反日倾向,我总感觉他不对劲。”

大佐抬手就扇小林美子一个大耳光,厉声:“张天翊从小就这样,我行无素已成习惯,这一点你不清楚吗?张德恒是黑龙会骨干,利用中国人身份为大日本帝国采购中国的战略物资,他在我国的影响力非你我所能比。张天翊即使有问题,也只是小问题,这么年轻,才十八岁,又是张德恒的独苗儿子,哪来政治倾向?你作为特高课特工,受训时教官没有强调过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吗?一个大男孩都哄不住,你还算什么王牌特工?根据他的喜好,不惜一切代价哄住。什么叫不惜一切代价?要我明说吗?”

小林美子向大佐汇报后,便坐汽车前往县医院,请医生检查伤口。

晚上,张天翊躺在摇椅上看着月亮思考,彩蝶坐小凳上用团扇替张天翊赶蚊子。

组建队伍必须有人手,人手在哪?怎么和军统接上头?张天翊感觉自己是潜伏于日伪心脏中的抗日志士,正在孤身一人抗战,没有组织,没有盟友,他感到好孤独。

彩蝶突然小声问:“大少爷,您不喜欢我了吗?”

张天翊把思绪收回,转身看住彩蝶的眼睛笑说:“哪能呢?我很喜欢呀!”

彩蝶小声说:“您怎么变了?过去您总要我陪的。”

张天翊理解错了彩蝶所说陪的意思,好奇问:“我让你陪着我的呀!怎么了?”

彩蝶噘嘴一脸娇羞忸怩小声说:“我说不出口。”

张天翊瞬间明白,已经好几天独守空房,他也很需要有女人陪着。张天翊向彩蝶伸出手,彩蝶把小手搭张天翊手上,张天翊轻轻揉捏,小声说:“我们是自己人,想做什么只管说。前几天我有心事,忽视了你。去用热水擦一下凉席,等我。”

彩蝶浑身一颤,兴奋之极,连声说好。

在大运河南侧离太平镇二十多里路外的一个荒地上,有一个茅草棚子,太平市军统站长陈小凤正在里面听取执行刺杀张天翊任务的特工小朱等人汇报情况。

陈小凤站长小声问:“你确定张天翊是故意用身体挡住枪口的?”

小朱用力点头说:“确定,张天翊出手太迅速,我不是对手。假如他想抓住我,我没有机会跳出窗户。”

陈小凤问:“在巷子里,面对你手中的枪,他赤手空拳还敢训斥你的?”

小朱点头说:“凶得不得了,他假如不进入,只在巷口喊一声,我插翅难逃。”

陈小凤点头说:“张天翊确实是故意放你走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再把他在巷子里的原话说一遍,让我分析分析。”

小朱说:“狗日的,你们把老子当成了汉奸,真他娘的天大的笑话,老子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吓死你们,不过你没有资格听,请你们的副局长戴笠戴雨农过来见老子。你给老子滚,不要拿着枪当那么一回事,军统特工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

陈小凤皱眉,小声说:“老子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吓死你们,不过你没有资格听,请你们的副局长戴笠戴雨农过来见老子。他做过什么事情?用你们两字,表明他绝对不是军统人员。”

小朱说:“他的原话我一字不漏。”

陈小凤点头说:“我知道你的记忆力很好,让我好好想一想。”

陈小凤走出茅草棚子,眺望太平镇方向,脑海中不断重复小朱复述的张天翊所说,扣着每一个字眼进行分析。

陈小凤突然一惊,难道日本荣誉代表团是他炸的?难道火车站军火库是他炸的?假如把一个抗日大英雄刺杀了,岂不是帮了日本人的大忙?会成为中华民族罪人。

陈小凤的额头冒出冷汗。

他要见戴老板,口气好大。戴老板怎么可能冒险见他?他有戴老板亲自会见的价值吗?我作为太平市军统站站长,在军统中身份地位够高的了。

陈小凤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想办法见一见张天翊,假如张天翊只是满口胡言铁杆大汉奸,就坚决把他铲除了。假如他确实是抗日大英雄,就是军统的最好盟友。不仅不能刺杀他,还得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

第47章 有人想送您香烟

小林美子去往医院后,挂了两瓶盐水,医生替她重新包扎好伤口,换了条新绑带,睡在了医院里。

小林美子思前想后,想了一夜,决定不管张天翊喜欢不喜欢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紧盯住张天翊,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张天翊的安全,另一方面在刺客行刺张天翊时,具备活捉刺客的可能性。只要捉住了刺客,就有可能抓住侦破所有案件的线索。

天亮后,小林美子把药装口袋,坐黄包车离开医院,前往司令部自己办公室。

小林美子给各部门负责人打电话,通知他们上午到她那里去开会,她要对太平镇特务和情报工作进行部署。

不管是特务班人员、宪兵、警察还是侦缉队,他们的反应速度都太慢,检查嫌疑人的力度很不够。太平酒楼也必须予以调查,刺客是怎么伪装成伙计的?刺客逃跑时,不可能没有人看见,必须予以重金悬赏,搞清楚刺客进出太平镇的路线。在太平镇每一个人员活动密集场所,都必须安排便衣。一旦发生事情,便衣假如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一律严惩。

一通电话打过后,小林美子才坐下来吃药。到现在为止连早饭都还没有时间吃,小林美子工作非常辛苦。左臂用绑带吊着,只能用右手做事,单手拧开水壶,提水壶往杯子中倒水,再取出药,扔嘴里,端杯水喝水。

张天翊在家里快活似神仙,晚上由美貌彩蝶陪伴,醒来后,有很多漂亮丫头围着转,就连漱口水都有人帮着端。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美女如云。

身边美女再多,都留不住张天翊,因为张天翊不喜欢和美女们在一起玩乐,他也不是坐得住的人。在那个时代,没有电脑、手机、电视,整天待在脂粉堆,会把他腻死。吃过早饭后,他就到前面管家那里去向管家要枪玩。先玩驳壳手枪,再玩汉阳造步枪。管家一直提心吊胆陪着,生怕张天翊一不小心会让枪走火伤了人。

张天翊的伪装经验越来越丰富,他假装自己是第一次碰枪,那种笨手笨脚情状,让管家看了不由一直想笑。

张天翊还逼着管家拆枪,组装枪。学着管家的样拆枪,组装枪。

那个时代的枪和现代的枪相比,简直就是烧火棍,质量非常差。但张天翊穿越到了那个时代,必须把常用枪搞清楚,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枪支。

玩枪玩腻后,张天翊与管家商量戏院开张安排。

张天翊把紫玫瑰那边的准备情况跟管家说后,说:“近来太平镇不太平,大佐和县长必定希望戏院能够赶紧开张,以鼓舞人心。开张时我想请大佐和县长等到场。”

管家点头说:“请县长,没问题,我去跑一趟,县长必定到,县长毕竟是我们家族的人,是你堂叔嘛!”

说来惭愧,张天翊穿越过来后,对张家的家族关系,亲戚关系还没有摸清,连县长是堂叔都才第一次听说。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张天翊笑说:“那就辛苦你给县长发请帖,我去给大佐发请帖。”

管家因为有事需要进城,张天翊就先返回自己的院子,等管家离开后,自己再出去。

因为遭遇行刺事件,管家不放心张天翊一个人出门,要求张天翊出门时,必须带好家丁。带着家丁,不方便玩,张天翊不想带家丁出门。

张天翊是特种兵穿越而来,他的胆子不是常人能比的,作为特种兵的他假如害怕被人行刺,那就枉为特种兵了。再说了,张天翊很想能够与军统特工联络上呢!假如整天待在家中,军统怎么能够找得到他?带着家丁的话军统哪敢接近张天翊?

张天翊来到太平大桥上,让黄包车离开,他站在大桥上观察。

凭着特种兵敏锐判断,张天翊确定军统特工只会走水路进出太平镇。

太平镇东西两侧主路旁都有巨大碉楼,驻扎有重兵。南侧也建有碉楼,现在极有可能增了兵。北侧有铁路,火车站军火库被炸后,铁路线必定已经全面封锁。

大运河很宽,水很混浊。

有日军巡逻艇在活动,几艘运货船只在航行。

张天翊看向藏枪处,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组建出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呢?不论规模,有支自己的队伍在自己遥控指挥下打鬼子,那多带劲啊!

张天翊走回镇中心商业街,人群中有很多鹰隼一样的眼睛,盯视着来往行人。

张天翊清楚,日伪安排了大量便衣,军统特工进入太平镇风险非常大,即使从运河进来,也得进行精妙伪装。

张天翊突然被人用肩膀碰了一下,大吃一惊,太平酒楼被行刺遭遇,让他不得不提防军统有可能会对他再次行刺,扭头一看是个卖香烟的十来岁脏兮兮男孩,松了一口气。

卖香烟男孩对张天翊说:“在算命先生处,有一个小商贩,买了我两包香烟,叫我过来把您叫过去,说想送您包香烟。”

张天翊的大脑飞速转动,军统的反应好快,昨天军统特工小朱刚行刺我逃走,今天竟然就有人来了。他们的胆子也真大,现在太平镇风声鹤唳,到处是日伪军,卡口非常密集,便衣密布,居然连夜赶了过来。看来军统对我还是挺重视的,既然约见我,我必须抓住机会,赶紧与他们见上一见。

张天翊跟着小男孩顺着街走了十几米,就看见一个算命摊子,算命先生穿着灰长衫,左手摇着破蒲扇,右手按着一个穿短褂男人的右手在看手相。穿短衫男人穿着圆口黑布鞋,白袜子,鞋底边沿粘着黄泥。

黄色沙泥?大运河边才有,稻田处是黑泥!黄色沙泥已擦过,干透泛白。白袜子上有青草汁痕迹,看来走路很快。

果然是从河里上来的,而且上来处离太平桥有段距离。

这个男人中等个子,四十来岁,不长的头发上粘有一小根蛛网,绝对不是农民,农民怎么可能穿干净白袜子?也不会是商贩,因为这人的脚旁是系好的两只公鸡,伪装不合格。这人骨骼虽不粗壮,但身体协调,肌肉含量很高,必定经过艰苦训练。

张天翊是特种兵出身,观察能力非常强大,只一眼就推断出了很多信息。

卖香烟的男孩已完成使命,他提着盛装着香烟的盒子,边大声吆喝,边走向了别处。

张天翊径直走向算命摊,眼睛余光扫视两侧,人群中有便衣,必须镇定,以防引起便衣注意。

第48章 和军统站长接头

穿短褂男人边把一包香烟递张天翊,边笑说:“张大少,我从家里带了两只鸡来,想卖给您。”

张天翊看鸡,鸡正在拉屎,抬手在鼻子前扇风,没有接香烟,故意开玩笑说:“鸡是好鸡,可是太平镇到处都有人装着嘴想吃这两只鸡,鸡也许知道风险极大,吓得拉稀了。”

张天翊这样说,自然是在提醒对方,也是在试探对方。假如是军统,接应的话肯定有特别之处。

穿短褂男人把香烟放桌上,笑说:“鸡生来就是被人吃的命,能给贵人吃,也算是它的福气。”

张天翊看穿短褂男人的手,大拇指根部有硬块,显然是经常握手枪导致的。听这人说话,很有内容,语气中规中矩,敢于和张天翊这种大少爷用平等语气说话的农民是不存在的。

张天翊从裤兜里摸出装银子的布袋,打开袋口,摸出两枚银元扔桌上,说:“鸡我买下,正好可以午饭煲汤喝。”

穿短褂男人盯住张天翊的手看着,小声说:“富家阔少就是与我们农民不一样,细皮嫩肉,钱可以随便花。”

张天翊弯腰提鸡,鸡扑腾翅膀,笑说:“看来这鸡并不识贵贱,假如不是我买下,他会进入谁的肚子都没有人知道。”

穿短褂男人站起来,小声问:“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张天翊笑说:“太平镇街宽巷深,当心迷了路。”

张天翊和穿短褂男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巷口牌坊处站住。张天翊假装抬头看牌坊上的雕花,穿短褂男人小声问:“你是什么人?”

张天翊把鸡扔穿短褂男人脚旁,鸡挣扎,鸡毛乱飞,张天翊说:“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这鸡还你。街上到处是便衣,侦缉队的人都认识我,你在我身边已经引起了便衣注意。”

穿短褂男人四下察看,小声问:“你想见戴老板?”

张天翊笑说:“姓戴的老板生意做得太大,我只是小本经营,随口一说不要当真。能见一见在太平市主事的,也就很荣幸了。”

穿短褂男人小声说:“太平镇的大事不象你干的。”

张天翊笑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象这太平镇,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

穿短褂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此人全面负责太平市军统站工作,在苏南一带军统中,拥有着很高的地位。昨晚听了军统特工小朱的汇报后,他连夜赶了过来,由于匆忙,伪装确实过于简单,被张天翊一眼就看出。太平镇发生的了这么多大事件,早就引起了军统副局长戴笠的注意,戴笠有指示,必须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在整个太平市一带,并没有强大的抗日力量在。原别动队已经由戴笠全面接管,杜月笙已退出,戴笠正在把别动队改编为忠义救国军。在太平市的忠义救国军没有和日军交战的任务,目前的重点工作是收编淞沪会战溃兵壮大队伍。戴笠在太平市组建了军统站,该站由情报专家陈小凤全面负责。

近阶段戴笠给军统下达的任务是刺杀日伪头目,活动在南京到上海之间全面开展。

陈小凤站长把据点设置在离太平镇二十多里路外的荒偏地带茅草屋中,把军统特工全都派出去打听情报,选定大汉奸张德恒之子张天翊,命令特工把张天翊杀掉,震慑汉奸。

稻田袭击当然是军统干的,太平酒楼也是军统的失败行动。

陈小凤听军统特工小朱汇报,太平镇的两次大事件都有可能是张天翊干的后,由于事件太重大,便亲自出马了。

可是眼中的张天翊怎么也不象有能力炸荣誉代表团和军火库的人,他犹豫着,能不能明确告知张天翊身份。

风险太大了,因为张天翊毕竟是大汉奸张德恒的儿子,而且与日伪头目整天都混在一起,生活上又花天酒地。张天翊仅只是花花公子,喜欢冒险,万一张天翊想寻刺激,引诱军统与他联系,然后报告日伪,把太平市军统一锅端呢?

张天翊则不敢和普通军统特工接头,万一普通军工特工被抓交待出他来怎么办?要接头必须是军统管事的,而且必须单线联系。太平市军统站长陈小凤伪装术并不好,破绽很多,张天翊把他当成了军统普通特工。

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群侦缉队员,为首的竟然是侦缉队长王麻子,他双手握着手枪缩着脑袋,眼睛突出着,大吼:“有人想行刺张大少,快!快!快把他抓起来。”

十几个侦缉队员一拥而上,人手一支三八盒子,指着太平市军统站长陈小凤。

王麻子发现陈小凤被控制住后,胆子大壮,挤过去,用手枪顶住陈小凤的胸脯,扯着喉咙大喊:“什么人?老实交待。”

陈小凤假装害怕,大声说:“我有良民证。”

陈小凤把手伸口袋,王麻子吓了一大跳,大吼:“不许动。”

陈小凤的手停住,王麻子把手伸进陈小凤口袋,摸出良民证,看了眼,冷笑说:“狗日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子这下立大功了。良民证是假的,那个村子的男人哪一个我不认识?”

张天翊发现大事不妙了,不得不挺身而出,冒险救陈小凤。

张天翊突然厉声:“王麻子,你过来。”

王麻子的脸色立即一百八十度改变,由凶神恶煞变成哈巴狗,他腆着脸屁颠屁颠跑到张天翊面前,笑问:“大少爷,您有什么事情?”

张天翊屈右指敲王麻子栗凿,冷笑说:“陈家兄弟一直在城里当长工,你也认识?来时匆忙拿错了证件。他特意送鸡来给我吃,我怕脏。这鸡拿去给兄弟们炖了吃,让陈家兄弟回去。”

王麻子看向陈小凤,小声说:“大少爷,您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张天翊笑说:“想不想到玉春书寓去吃午饭?”

王麻子的五官挤到了一起,笑说:“想!想!”

张天翊大声:“既然想,还不赶紧让人家回去?”

王麻子把手枪插进枪盒中,对侦缉队员们大声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大兄弟是张大少的朋友,一场误会。你们把鸡拿回去炖了吃,我和张大少还有要紧公务要办。”

虚惊一场,陈小凤可不是甘愿束手就擒的人物,差一点他就要动手,来个鱼死网破。假如动手,十有八九他会壮烈殉国。

张天翊来到陈小凤面前,看着额头冒汗的陈小凤,哈哈大笑说:“侦缉队、皇协军都是本地人,十里八乡的乡亲他们全都认识,连谁家有狗,是什么狗他们都知道。今后到镇上来,再不能拿错证件了。这帮兄弟心狠手辣得很,当心被他们做了扔进大运河。快回去吧!”

第49章 风月场所怪事

玉春书寓,张天翊与王麻子一起吃饭喝酒,和子小姐侍候。

张天翊学着日本人模样一本正经跪坐着,王麻子双腿盘坐着,一只手挟菜吃,端酒杯喝酒,一只手搓脚丫子,搓了一会还把搓脚丫子的手伸鼻子处闻。

张天翊看着好恶心,但为了抗战,还不得不陪着这种人吃饭喝酒。

张天翊小声说:“狗日的,你竟然抓我的朋友,还敲了我两只鸡,胆子不小啊?”

王麻子腆笑说:“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今天上午刚召集我们开了一个短会,话不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其中有一条,要我们在街上的兄弟,只要发现您就必须盯牢,一百米范围所有人一旦发现有陌生人靠近就必须抓起来。您到哪,我们的兄弟就必须跟到哪,万一出事,我们这些人一律枪毙。特务婆凶得不得了,我只插个嘴,就被扇了大嘴巴。警察局长问个话,也被扇了大嘴巴,今天这个特务婆象吃错了药,脾气暴躁得很。就象一个被男人甩了的疯婆子,唉!我们都被她管,敢怒不敢言。”

张天翊点头说:“没用的东西,你们怕她,老子可不怕。”

王麻子腆笑说:“您是谁啊?连中将司令官来都要见您,大佐把您当座上宾,县长都是您家的,我们比不了您啊!特务婆说,今后她要亲自保护您,她假如发现我们不在她的视野范围,偷赖了,一律严惩。您家周围由警察负责站岗,侦缉队和宪兵巡逻。你家出事,我们也得枪毙。”

张天翊叹气问:“特务婆想干什么?这样老子哪还有自由?她想监视我?”

王麻子说:“特务婆说了,刺客行刺您两次失败,必然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通过保护您,可以找到抓住刺客机会,从而侦破刺杀亲王和炸军火库敌特分子。”

张天翊笑说:“狗日的,特务婆这是想把老子做鱼饵啊!”

午饭后,张天翊让王麻子到一旁去打炮,他躺和子小姐床上和衣睡觉,让和子小姐坐茶几旁演唱,不许停,声音不许高。

张天翊以为和子小姐太脏,花了钱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和军统特工见面的事情就算过去,张天翊清楚从此军统特工不会再行刺他了。合作抗日条件不成熟,因为没有共同打击目标。在张天翊看来,太平镇日伪都不具备被刺杀资格,要杀就得杀大官。张天翊现在在等时机,张天翊清楚,大旱灾已经发生,苏南大范围的减产已经成为定局,到时必定会有大量灾民涌来。

灾民固然可怜,必须救助,但也为张天翊成立队伍提供了沃土。

小林美子想玩,老子就陪她玩,操了她,将来还得掐死她。

张天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三味线没有声音,和子小姐也不在唱歌,不由大怒,猛地弹开眼皮,想喝斥和子小姐。

张天翊发现小林美子竟然和和子小姐两人跪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张天翊把怒气压下去,翻身下床。

和子小姐赶紧小跑来,跪着协助张天翊穿鞋。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一脸笑容。

张天翊穿好鞋后,把头发捋了捋,看手表,已是下午三点半。

张天翊把钱袋子取出来,摸了一把银子扔床上,对和子小姐说:“有劳了。”

那把钱包括了王麻子打炮所用,已经足够。

张天翊看都没看小林美子迈着大步就向门口走去,和子小姐小跑着追上去,躬着身体,说:“张大少,欢迎您再来。”

张天翊绕过屏风离开。

小林美子好尴尬,向和子小姐告辞后,追出去。

小林美子下定了决心,想不惜一切代价讨好张天翊,张天翊不理她,她也不放弃。张天翊是破案关键,在她看来敌特分子必定还会行刺他。在保护张天翊的同时,必须想办法把敌特分子抓住。

小林美子通过和和子小姐的谈话,了解到张天翊近来变化太大了,过去只要来就会象饥饿的老虎一样扑向和子小姐,现在的张天翊连手指头都不碰和子小姐。

太奇怪了!张天翊竟然有兴趣让和子小姐表演,而且还能认真听她演唱《春江花月夜》。

小林美子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花花公子既然到这种风月场所来,竟然花一大把银子就是为了睡个午觉?这个花花公子包养越剧名角紫玫瑰,怎么近来不碰她?

张天翊被浓厚迷雾笼罩着,怎么才能掀开迷雾真正走近张天翊呢?

大厅,正在搓着手不知所措的王麻子看到张天翊下楼,赶紧迎上去。

王麻子正腆笑着想向张天翊说明情况,看到小林美子快步走过来,赶紧闭嘴。刚才他正热火朝天和一个日本娘们老汉推磨,被小林美子揪了出来,一肚子的火气憋得他好难受。王麻子看见小林美子,就象老鼠看见猫,怕得要命。

张天翊不答理王麻子昂首向大门走去,大门口两排日本迎宾美少女躬身说日语“欢迎再来。”

张天翊到了门口,向一辆黄包车招手,黄包车跑过来。

小林美子也快步走向大门,王麻子讪笑着,跟在后面。王麻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喝斥呆立在一旁的侦缉队队员们跟上。

张天翊坐进黄包车后,黄包车快速向张天翊家方向跑去。

小林美子坐进一辆日军三轮摩托车车斗内,命令驾驶员慢慢跟上,另外两辆日军摩托车跟在后面,车斗内都坐着一名持枪日军士兵。

这下苦了王麻子,假如和张天翊一起,他可以坐黄包车,小林美子在,他哪敢坐黄包车?只能率领侦缉队员们上气不接下气跟在后面跑。

街上的行人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避让,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的都有。

黄包车在影壁处停下,摩托车也停下,张天翊进门,小林美子吩咐日军站岗,跟着张天翊进去。

张天翊径直走进自己的院子,一大群花枝招展丫头迎上来。

张天翊进入客厅坐下,小林美子不请自行在客位坐下。彩蝶吩咐丫头给张天翊和小林美子泡茶。

茶泡好后,张天翊挥手,丫头们出去。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冷笑说:“不声不响跟我回家,是不是想做我姨太太?”

小林美子嬉笑说:“张大少,我们是朋友,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张天翊说:“小小的太平镇涌进来几千日军,把太平镇搞得乌烟瘴气,今天爆炸,明天枪杀。你们能不能待在日本不要到这里来祸害我们?”

小林美子说:“我们到中国来,是帮助中国摆脱殖民统治,把你们从水深火热西方殖民统治下解放出来,建设王道乐土。”

张天翊咬牙大吼:“放屁!你们不来,太平镇就是王道乐土,你们一来,太平镇变成了人间地狱,老子连玩女人都受你限制。你再胡说八道,不说人话,老子要赶你走了。”

小林美子怔了怔,叹气说:“张大少,你的态度很危险,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张天翊冷笑问:“威胁我吗?”

小林美子笑说:“谁敢威胁你啊?反正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你骂我我不生气,你可以不陪我,去干你的事情。”

张天翊叹气说:“这是我家,是我和女人一起生活的地方。你象魔鬼一样待在这里,算什么事嘛?明天我要去报告大佐,看他怎么说。我是不是失去人生自由,被你们监禁了。”

电话铃声响,彩蝶从门外跑进来,拎起话筒接听,挂了电话后,对张天翊说:“大少爷,管家回来了,从北方运回采购粮食船队被z市日军拦截,z市日军妄图把我们家的粮食据为已有,不放行。管家正赶来。”

张天翊冲着小林美子怒吼:“这就是你们的王道乐土?z市日军假如不放行,老子一粒粮食都不卖给你们,老子要赶到z市去,把那里的司令官宰了。”

第50章 Z市日军抢错了对象

风尘仆仆的管家一进张天翊客厅,就大声说:“大少爷,麻烦来了,我们装运粮食的船队被z市日军扣押,说什么粮食是战略物资,他们要没收。老爷不在家,老爷假如在,赶到南京去一趟,这事一定能够解决好。老爷不在,怎么办嘛?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上老爷呀!五百万斤粮食的呀!一旦被z市日军抢去,我们家的损失就太大了。”

张天翊点头说:“z市日军胆大妄为,全都该死。你不要着急,该着急的是太平市中将司令官,他娘的,我明天就赶到中将司令官那里去,跟他说,驻太平市日军需要的秋粮一粒都没有了。”

管家的眼睛一亮,点头说:“好办法,你一定要跟中将司令官好好说。”

张天翊点头说:“z市日军可能发现旱情严重,为了明年有粮吃,就先下手为强,想强抢我们的粮食,但他们抢错了对象。”

小林美子站起来,笑说:“大少爷你到太平市去,是见不到中将司令官的,我陪你去,保证能见到。”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是不是担心我行刺中将司令官?”

小林美子笑说:“我真心想帮你,真的。我是太平市情报主管,我去他一定会见,没有人可以阻拦。”

张天翊点头说:“假如z市日军能放行,算你立一功。明天一早,你我和管家一起去。管家可以向司令官阁下好好说明情况的。”

小林美子和管家都点头说好。

第二天一早,前面两辆日军偏三轮摩托车开道,后面三辆日军偏三轮摩托跟随,中间一辆别克轿车。

管家坐别克轿车副驾驶室,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坐后排。

小林美子用右手拍张天翊的大腿,媚笑说:“为了你,我一大早就从医院赶到你家去,在你家门口等了好久,药都没来得及吃。”

张天翊笑说:“你几点到的?七点出发,八点左右到达,假如太早了,司令官不会上班的呀!”

小林美子笑说:“怕你心急不等我,我五点就到你家门口了,不信你回去后,可以问家丁。”

张天翊转身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笑说:“看来你还是有责任心的,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当少佐,不错,表扬一个。”

小林美子叹气说:“不年轻了,三十岁喽!老女人了,没有人要了。”

张天翊拍了拍小林美子的大腿,看了眼管家,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小林美子握住张天翊的手也看了眼管家不再说话。

一路上有很多卡口,小林美子的证件一亮,就一路绿灯。

太平市司令部,中将司令官在会客室接见小林美子、张天翊和管家三人。

中将司令官听管家说明了情况后,张天翊说:“司令官阁下,您应该清楚,我家的粮食今年肯定会减产,您这里不仅不减少购买数量,反而增加了一倍,秋粮将几乎全都供给了您。到时太平镇十来万人口,吃什么?你想让他们拿枪跟您打仗吗?为了平抑粮价,稳定太平市和太平镇秩序,也必须有粮食保障他们的基本所需。我们从北方采购的粮食,从大的方面来说,是为了你们能够维护统治。那些粮食假如被z市日军夺去,我不能保证还能有粮食卖给你们,太平市百姓造反,会成为必然。”

小林美子翻译后,补充说:“司令官阁下,张天翊所说很有道理,太平镇八方通衢,别处的灾情将会祸害我们辖区,必须有充足粮食做为稳定之基。”

中将司令官说:“问一下张大少,我怎么办才有利于让z市日军放行。”

小林美子翻译后,张天翊笑说:“司令官阁下可以把这批粮食说成是您委托我家采购的,立即给南京打电话对z市日军行为进行谴责,并派人赶往z市说明利害。”

小林美子翻译后,中将司令官点头说:“我现在就给中国派遣军司令官阁下打电话。”

中将司令官在打电话时,小林美子向张天翊竖大拇指。

管家向张天翊附耳:“你这主意好!”

中将司令官在电话中和对方吵了起来,张天翊赶紧问小林美子,中将司令官在吵什么。

小林美子附耳说:“南京方面认为z市日军也急需粮食,从日本国运来的粮食远远不够各支队伍所需。希望太平市日军能够发扬风格,让给z市日军一部分。”

张天翊想了想后,小声说:“给他们一百万,但必须先付钱到我家账上。”

小林美子跑到中将司令官处讲了张天翊的话后,中将司令官和对方通话语气平和下来。

中将司令官挂了电话后,大笑说:“吆哂,张大少大大的好!没有为难我,我把让给z市日军一百万斤粮食的话说后,南京司令官阁下立即同意,并将亲自打电话通知z市日军收下一百万斤粮食后,就把其他船只放行。钱款先打我账上,钱到后我立即转过去。”

小林美子翻译后,管家连声说好。

张天翊不担心日军不付钱,因为张德恒在黑龙会里的地位很高,假如日军真的不付钱,到时等张德恒回来后,让他出面解决。

从太平市日军司令部出来后,管家问张天翊想不想到丈人家去一趟,张天翊双手一摊,小声说:“什么都没准备,突然过去,会让素玉爸妈措手不及。还是下次吧!小林少佐帮我们办事很辛苦,必须请她好好吃一顿。你在市里熟,由你找饭店。”

汽车路过一家园林时,管家笑说:“你丈人家的园林好大,四周都是街道,整个街区都是。”

张天翊向窗外看着,眉头紧锁,没听说现代有这样的城市和这样的园林,难道穿越会改变这么大的?张天翊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林美子笑说:“你丈人家这么牛,你应该高兴,叹什么气呀?”

张天翊的反应很快,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我们最好再赶到z市去一趟,万一z市多卸下粮食,来个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办?”

管家一拍脑袋叹气说:“怎么没有逼中将司令官,也给z市日军司令官打个电话的呢?大少爷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再辛苦一下,吃过午饭后,立即赶往z市。”

小林美子想了想后,笑说:“一不做二不休,我就冒充说是奉中将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去监督他们的行动的,怎么样?”

第51章 摩托车斗中的尴尬

张天翊一行赶到z市接近傍晚,管家想先住下来,明天一早再与日军交涉。

张天翊不肯,非要立即赶往z市日军司令部去不可。张天翊的理由是,夜长会梦多,粮食会成为所有人争夺焦点,z市日军既然敢扣押,就敢强行多卸粮。万一多卸了,你能拿他们怎么办?毫无办法!

z市日军司令部,张天翊终于看到小林美子强悍的一面,她和日军司令官据理力争,用z市司令官的电话机给13军司令部打电话,甚至威胁要告到大本营去。逼迫z市日军司令官签下承诺书,在承诺书上把购买粮食数量,价格、付款方式以及立即把其他船只全都写清才罢休。

在小林美子看来,z市日军抢太平市日军的粮食,犯了天大的错误,两个师团闹不团结,不利于对中国作战,从大处讲,是对天皇的不忠,是日军纪律焕散的表现。看她义正辞严模样,假如他是中国派遣军司令官,非把z市日军司令官枪毙了不可。

z市日军司令官原本也真的想多卸下一百万斤粮食,该市秋季水稻必定减产非常严重,在本地极难征收到足够的粮食,假如能从张家抢来粮食,该师团就可以度过明年春季。

中国派遣军司令部直接打来电话,z市日军司令官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仍然想多卸下一百万斤粮。

小林美子为张天翊立下大功。

离开z市日军司令部时,已是晚上七点,张天翊一行赶往长江边,管家登船向运输船队老板通报情况,商量工作。

黑暗中,张天翊和小林美子站在长江边说话。日军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站岗。长江里船上灯光点点,江面波光粼粼,江风吹拂,感觉很是舒服。

小林美子与张天翊面对面站着,笑问:“怎么感谢我?”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一本正经说:“感谢你一个屁!”张天翊突然转身,蹶屁股,对着小林美子放了一个屁。

小林美子娇笑着轻轻拍张天翊的屁股,一个玩笑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嬉闹了一会后,两人面对面站住,小林美子小声说:“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

张天翊笑说:“我能帮你什么?你手眼通着天,我给你拎草鞋都不够格。”

小林美子叹气说:“亲王被刺,军火库被炸,我毫无头绪。你脑子聪明,在太平镇又是地头蛇,假如愿意当我的副手,我们联合破案,一定能够把案件侦破了。”

张天翊感到很好笑,假如真的当小林美子的副手,情况会怎么样?是被她整天当狗一样驱使,还是能够利用她,再狠狠地收拾日本鬼子?面前的可是日军特高课王牌女特务,外貌漂亮,但心狠手辣,她本身也是张天翊的打击目标。张天翊这人意志无比坚定,绝对不会因为小林美子帮过他,就会放弃对她的打击。

张天翊当然想拥有一个特别的身份,从而可以轻易获得日军的情报,但却坚决不愿意听从小林美子的驱使。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不愿意被人管。假如你能想出一个点子,让我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什么都好说。”

张天翊提出的条件极为苛刻,小林美子噘嘴,小声说:“怎么可能呢?干情报工作肯定得有纪律,遇到事情必须全力以赴的呀!”

张天翊笑说:“慢慢想,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晚上十点多钟,管家才上岸,管家决定留在z市两天,处理运粮船队工作。经商量管家留下轿车,和船队老板住一起。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一行,坐日军摩托车进城,住旅店,天亮后,找日军给摩托车加足油后,返回太平镇。

之所以把轿车留下,是因为管家还得与沿岸日军大运河里的关卡打交道,防止进入大运河后,再被拦截。

五辆偏三轮摩托车车斗中都有人坐,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坐哪?

驾驶位只能坐一人,座位后的凳子有一块板顶着屁股,座位后还有一只固定物品箱。

铁皮车斗专为短小日军设计,坐不下两个人。

假如要坐两人,一个人必须先坐进去,另一个人只能坐先坐进去的那个人身上。

张天翊各种车辆都会开,就是没有开过偏三轮。再说了,即使会开偏三轮也不能开,因为张天翊必须在小林美子面前伪装自己的能力。

十个日军和张天翊小林美子围在一起研究,最后小林美子拍板。她和张天翊坐一个车斗,另一个日军也与其他日军挤坐一个车斗。

车斗太小,张天翊坐进去后,腿都伸不直。小林美子坐张天翊身上,屁股坐好压在关键部位,张天翊的手总不能一直张开着吧?只能放在小林美子的身前。

日军偏三轮摩托车的避震弹簧很差,摩托车行驶时,遇到小石子就会跳动。

张天翊假如不抱紧小林美子,小林美子被震飞都有可能。

抱紧小林美子是迫不得已,小林美子的屁股同样迫不得已压迫张天翊的关键部位,随着摩托车的跳动,不断变化花样压着。

最尴尬的事情发生,关键部位在沉重压迫下竟然不老实起来,关键部位一不老实,张天翊的双手也就不老实。

摩托车还没有进城,小林美子就瘫软躺在张天翊身上,浑身燥热异常,象蛇一样扭动。脸紧贴张天翊的脸红唇开始寻找张天翊的嘴。

旅店床位很脏,张天翊和衣睡了一夜。天亮后,日军开着摩托车出去加油,张天翊被小林美子叫到她的房间,要张天翊帮她方便。

小林美子的左胳膊用绑带吊着,胳膊被子弹打穿,一直没有能够好好住院治疗,颠簸了一天后,伤口出现炎症,左胳膊非常痛,连碰都不能碰。

人有三急,憋了一夜,实在憋不住了。小林美子总不能请日军帮忙吧?

张天翊替她解开皮带,拉下裤子,扶她坐马桶上。

方便结束,还得替她擦屁股。小林美子按住张天翊的手,引导做动作。

九点左右,日军开着加好油的摩托车返回,张天翊再次象昨晚一样先坐进车斗,小林美子坐张天翊身上,摩托车车队在马路上一路向太平镇方向开去。

摩托车车队经过丘陵地带时,遭遇枪手袭击,摩托车全都停下,十个日军提着枪埋伏下来进行反击。张天翊和小林美子躲在一块巨石后,用耳朵听枪声。

张天翊觉得对方的枪声好乱,使用的是乱七八糟的枪。是什么队伍?正规队伍的枪应该是统一制式的呀!不可能是国军?假如是国军这十个日军还不会轻易打死的?新四军吗?也不可能,新四军冲锋号一吹,就会杀过来了。到底是什么队伍?奇了怪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天翊并没有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而是在分析袭击车队的队伍情况。他拥有着莫明的兴奋,他隐约感到,这是股民间力量,说明老百姓开始对日军的侵略进行反击了。

就在这时,在相反方向,突然呐喊着杀出几十个穿破衣烂衫的老百姓,有人拿着鸟铳,有人拿着大刀片子,有人挺着红樱枪。

看着奋不顾身冲过来的一大群老百姓,张天翊这才感到了危险,这帮人杀红了眼,会不会把他也当成日军或者汉奸杀了呢?张天翊可不想死在这帮人手中,他还想继续打鬼子呢!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股抗日力量,张天翊不愿意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张天翊发现小林美子用手枪射击冲过来的人,枪法太好了,一枪就能撂倒一个。十个日本兵各自寻找到依托,向冲上来的人开枪,这样打下去,会有多少抗日义士被他们打死啊?看样子,仅十个日本兵就能把几十个老百姓全都杀死。

张天翊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对微,当小林美子换装弹夹时,张天翊一把夺过小林美子的手枪,小林美子盛怒吼叫:“你想干什么?”然后发了疯一样扑向张天翊,张天翊一掌砍中小林美子右脖子,小林美子瘫软倒地。张天翊快速扯掉小林美子的领章,把外套剥下,从口袋中摸出证件藏于石头底下,扔掉外套,把小林美子放好。

第52章 打死八个日本兵

张天翊站起来,平举手枪对着日本兵开枪。小林美子的枪法好,张天翊的枪法更好,二十步之内,百发百中。

弹匣中八发子弹打光,八个日本兵死去,还剩下两个日本兵发现了不对劲,正想举枪向张天翊射击时,老百姓们冲了上来,大刀砍向了他们的脑袋,红樱枪捅向了他们的肚子。

张天翊扔掉手枪抱起小林美子,大刀、红樱枪和鸟铳围指着张天翊。

张天翊朗声:“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头发很长的中年男人闪身出现,向张天翊抱拳说:“我们刚刚聚义,我是司令,他们叫我梁秀才,专杀黑心日本人和为日本人卖命的汉奸。”

张天翊大声说:“我是太平镇人,因为杀了日本人,逃到z市,被日本人抓住,正被押往太平镇。多谢红刀寨诸位兄弟搭救,救命之恩来日相报。”

此时小林美子已经醒来,被张天翊夺了枪,还被打晕,醒来后气得不行,原本想咬张天翊一口,看到日本兵全都已经战死,听张天翊这么一说后,竟然对张天翊佩服起来。

她用右手搂紧张天翊的脖子,帮张天翊借一把力。

张天翊看了一眼小林美子,知道小林美子没有发现他枪击日本兵,内心不上笃定,小声说:“不要说话。”

小林美子点头。

梁秀才大笑说:“看兄台身手极好,气宇轩昂,愿不愿意加入红刀寨?”

张天翊摇头说:“我老婆伤势严重,在太平镇有一位朋友是伤科专家,我得赶紧把老婆送过去治疗。”

梁秀才叹气说:“请好汉留下姓名,来日好相见。”

张天翊大声说:“张天翊。”

梁秀才大声问:“太平镇有人炸死日本亲王,炸军火库,你知道是什么干的吗?”

张天翊看小林美子,小声说:“我骗他们是我干的。”

小林美子点头。

张天翊朗笑,收住笑容后,大声说:“正是在下。”

梁秀才以及他手下的人大惊,纷纷议论,梁秀才大声说:“张好汉,张英雄,您当我们的司令我们跟你干。”

张天翊摇头说:“你们先干起来,有机会我们再联络。我老婆生命垂危,我得赶紧走。”

张天翊把小林美子放进一辆摩托车的车斗中,小林美子大惊问:“你会开吗?”

张天翊叹气说:“走回去吗?一百多里路,抱着你,想累死我啊?”

小林美子说:“可你不会开呀!”

张天翊笑说:“看他们开了这么久,凭我的智商,还开不了这破车?放心吧!一定把你开会家。”

张天翊骑上摩托车发动,摩托车轰鸣,梁秀才走过来,说:“张英雄,我只是教书先生,不懂打仗,这么多人真的管不了,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张天翊小声说:“我先留下三句话,你们做到了,我一定过来和你们一起干。第一句是不要祸害老百姓,第二句话是兄弟们的生命很重要,不要和日本人硬拼。第三句话是模仿国军,把人员编组好,加强训练。”

梁秀才连连点头说:“金玉良言,我记下了。”

张天翊开动摩托车,摩托车歪七歪八行走,小林美子吓得大叫:“当心!当心!不会开,我们就走回去。”

张天翊笑说:“干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你说是不是?放心好了。”

张天翊加油门,摩托车歪着行进撞向一块石头,差一点翻身。

梁秀才赶紧跑过来,扶住摩托车。

张天翊把口袋里装银子的布袋摸出来扔给梁秀才,笑说:“开车我是第一次,你带兵也是第一次,这些钱算我作为兄弟的见面礼。买些吃的,改善一下兄弟们的生活。”

梁秀才打开口袋看了看,几十枚银元,立即眉开眼笑说:“多谢张英雄相助,我们这么多兄弟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您送我们钱,真是太感激了。”

张天翊笑说:“好好干,有困难可以找我。”

张天翊下车,把摩托车拉到路上,跳上去,继续开。

经过至少五分钟的摸索,终于掌握了技巧。

摩托车慢慢向前开时,张天翊抬右手向梁秀才挥手。

张天翊向太平镇方向慢慢开着,速度只有三十码左右。开出去很远后,逐渐掌握性能,学会了保持平稳,速度可以拉至五十码左右。

马上要靠近太平镇时,小林美子喊停车。

张天翊把摩托车靠边停下,看着车斗中头发凌发小林美子笑问:“怎么了?”

小林美子小声说:“你下车。”

张天翊下车,手扶车斗沿,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林美子用右手勾住张天翊的脖子,和张天翊忘情热吻。

小林美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好佩服您,竟然连武装农民都能骗得崇拜你。您假如真的是刺杀亲王和炸军火库的人,您一定不会救我。”

张天翊笑说:“看来你还是有那么一点脑子的,要是一直这么有脑子就太好了。肚子好饿,我们得赶紧进镇,你也得赶紧向大佐报告被红刀寨袭击情况。”

小林美子点头说:“我知道,再开十几分钟就进镇了,到时你把我送往司令部。”

张天翊点头说:“没问题。”

在巨大的碉楼卡口处,小林美子训斥拦车的人,日军放行。

摩托车开进太平镇后,径直开向日军司令部。

张天翊没有跟着小林美子前去拜访大佐,而是出来叫了辆黄包车,坐进去,叫拉车师傅把他送回家。

房里,彩蝶和两个丫头协助张天翊换衣服。

彩蝶拿着粘了血的衬衫大惊问:“大少爷,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张天翊摆手说:“没什么,我们在z市回来时,遭遇不明武装的袭击,保护我们的十个日本兵全都被打死了,只有我和小林美子逃了回来。”

彩蝶迎面紧紧抱住张天翊小声说:“您回来了就好!”

张天翊轻轻拍彩蝶后背笑说:“放心,没有人杀得了我。”

一个丫头跑来,大声说:“前面打来电话,说王队长求见。”

张天翊大声说:“请他进来。”

换了干净衣服,洗了脸的张天翊来到客厅,原本坐着的王麻子赶紧站起来,挤眼笑说:“我的反应速度够快了吧?你在太平镇一出现,我就发现了,而且立即跟过来保护你了。”

张天翊点头说:“不错,看来小林美子要表扬你了。”

王麻子小声说:“据说,这个臭娘们差一点被农民军打死了,有这回事吗?”

张天翊点头说:“我们俩经过浴血奋战,终于逃了回来,但十个日本兵却全都战死了。”

王麻子浑身一哆嗦,小声说:“好险!”

张天翊说:“我好饿,彩蝶赶紧给我弄吃的。”

王麻子眉开眼笑说:“为什么不到玉春书寓去吃?”

张天翊瞪眼,大声:“狗日的,老子开了这么久摩托车,屁股都磨破了皮,得赶紧好好休息一下了。”

太平镇日军司令部,小林美子向山口大佐详细报告太平市和z市之行情况,大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第53章 红刀寨来人

大佐看着小林美子说:“小林少佐,你们遭遇袭击的地方属于z市日军师团管辖,我们没法派兵过去报复。出现这么多农民啸聚山林和我军作对,z市日军司令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枪战那么久,他们怎么就没有一点反应?”

小林美子小声说:“那里是山区,没有巡逻队伍,打枪他们都不一定听得见。”

大佐点头说:“让我跟他们联系,请他们务必派重兵予以报复,救回我们英雄的士兵的尸体。”

小林美子点头说:“好的。”

大佐问:“张天翊的情况怎么样?”

小林美子笑说:“真是好样的,好聪明,假如没有他,我肯定回不来。他把农民武装骗得全都把他当成了英雄,对他言听计从,回来时,还学会了开摩托车。”

大佐点头说:“真是可塑之材,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为我们所用。”

小林美子叹气说:“我多次向他提出来,他说什么要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大佐笑说:“说这话很符合他的个性,让他坐下来,安心帮我们办事确实不可能,可是怎么能够发挥他的聪明才智为我们办事,又不让他感到受拘束呢?”

三天后,运粮船队到达,张天翊和管家彩蝶等站在码头上,看民工从船舱里把一袋袋粮食背上来。

管家听张天翊说回来时遇到农民军袭击情况,吓得浑身哆嗦。

管家说:“大少爷,轿车留给了我,你假如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你?怎么向老爷交待啊?”

张天翊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不能不告诉你,告诉你后,你又为我担心。唉!”

管家说:“现在的世道越来越乱,走路都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张天翊点头说:“你只管放心,我一定听你的。”

在管家指导米行经理工作之时,张天翊眺望大运河南岸藏枪方向,想起红刀寨农民军,脑海中构思组建队伍方法。

红刀寨那些人很难维持太久,原因很简单,他们组织涣散,没有纲领,没有强有力的领导。

张天翊来自现代特种兵,眼界高,就连日军都不放在眼里。他想组建的队伍,要具备碾压日军的能力。战士们必须精挑细选,武器必须精良,训练有素,打仗时整支队伍必须象一个人一样行动。

好高骛远得很,张天翊现在连一个兵都没有,只是藏了十五支王八盒子,就在做这种大头梦。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眼界假如不高,跟着红刀寨那些人打鬼子,也许很快就会被日军剿灭了。在组建队伍这事上张天翊极有耐心,宁可不启动,也不胡乱搞一支队伍出来。

通过被红刀寨袭击事件,张天翊坚信抗日义士大有人在,总有一天,他能找到一批志同道合的兄弟们,大家一起举起抗战大旗,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

一位家丁跑来,对管家和张天翊说:“一位自称是张大少师傅的人正在家等着。”

管家大声问:“叫什么名字?”

家丁说:“赵子良。”

管家想了想后,笑说:“大少爷十五岁时,请的拳脚师傅,是z市人,他怎么会来?”

家丁说:“他说只是想看看大少爷。”

管家对张天翊说:“赵师傅你去接待,我这里脱不开身,跟他打个招呼。这人武艺相当好,人品也不错。他假如有困难,给他些钱。你们毕竟师徒一场,我们不能看着他生活没着落。”

张天翊笑说:“没准人家混得很好呢?”

管家摇头说:“兵荒马乱的想混好很难。在这种时候来,必定有所求,好好招待人家,千万不要怠慢人家。”

张天翊和彩蝶各坐一辆黄包车,几个背枪家丁紧紧跟着,远远的好几个便衣跟随着。

张天翊的安保级别相当之高,便衣的反应速度也极快。

到达靠近张家路口时,有两名警察端着枪密切注视着来往行人,一旦发现有陌生人,立即上前拦下,检查良民证。

张天翊来到他的院门时,几个丫头迎上来,彩蝶询问给赵师傅泡茶了没有,丫头们回答泡了。

张天翊大踏步走进院门,走向客厅大门。

赵子良是过去张天翊的师傅,现在的张天翊不可能认识,但现在的张天翊既然知道了赵子良的名字,就不再担心露马脚。

张天翊刚走进客厅,一位穿着灰白短褂精装中年男人就迎上来,这个男人当然就是原来张天翊的师傅赵子良。

张天翊抱拳大喊师傅好!

赵子良边上下打量张天翊,边连声说好。

张天翊请赵子良坐下,自己在主位坐下,看着赵子良笑说:“师傅前来看望,徒弟万分荣幸,今天我要陪师傅好好喝一盅。”

赵子良看丫头们,小声说:“能不能请他们离开?”

张天翊对彩蝶说:“你们出去一下,我和师傅有贴已话说。”

彩蝶和丫头们离开时,张天翊说:“到太平酒楼去烧几个好菜,我们厨房可能来不及烧了。”

彩蝶大声说是。

丫头们全都出去后,赵子良压低喉咙小声问:“红刀寨是不是你?”

张天翊看着赵子良的眼睛,小声问:“师傅为什么有这一问?”

赵子良说:“梁秀才说太平镇有一位少年英雄盖世,名叫张天翊。太平镇叫张天翊的就只有你一人。”

张天翊的大脑紧急思考,犹豫着能不能告诉师傅真相。

赵子良哈哈大笑,突然压低喉咙小声说:“我想是你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有人冒充了你的名字。”

张天翊一听心头冒火,显然赵子良的言下之意,他眼中的张天翊不可能英雄盖世,只是个花花公子。

张天翊的大脑紧急思考,赵子良极有可能和梁秀才是一伙的,而且是梁秀才的副手,两人一文一武配置还可以。

张天翊悠悠说:“在世人的眼中,徒弟只是个锦衣玉食花花公子,在师傅的眼中,徒弟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赵子良的眉头皱了皱,笑说:“看来大少爷有话想说。”

张天翊笑说:“我是太平镇安保措施最严格的一位,我家周围全是保护我的眼睛,我出行暗中有大量便衣跟随。你不觉得我也还算是个人物吗?”

赵子良皱眉小声问:“怎么会这样的?日军怎么也会保护你?”

张天翊笑说:“被我们打死的十个日军士兵就是保护我的。”

赵子良惊呆,尴尬之极,小声说:“这,这,这!”

张天翊笑说:“不要惊讶!你的处境很危险,你到我这里来特务头子小林美子,就是我在红刀寨那里抱着的女人,一定立即知道了。这两天,她忙于治伤和组建特务机关。这个特务婆的嗅觉非常敏锐,我干过的事情被她怀疑了很久。我不得不当独行侠,不能随便与外界接触。”

赵子良小声问:“亲王和军火库?”

张天翊点头说:“只能局限于我们师徒知道,我的身份很重要,绝对不能暴露,你们将来有事我可以相助。”

赵子良点头说:“没想到,我的徒弟竟然真的是盖世大英雄。”

张天翊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赵子良点头。

张天翊说:“你们建基地的位置很不好,靠大路太近,建议向山里移一些,必须设置暗哨。我们杀死十个日军,日军不可能不报复。”

赵子良点头,小声问:“怎么设置暗哨?”

张天翊想了想后,说:“在进山之处高地上,竖假树,当日军来犯时,通过假树的倒置方向报告情况。大家约定好,就可以做到。进山路上必须设置障碍,不能让日军畅通无阻。”

赵子良连连点头说:“太好了,太好了,你的主意真好。”

午饭后,张天翊亲自把赵子良送出西侧大路旁的碉楼卡口,赵子良步行回红刀寨。

就在这时,三辆摩托车飞驶而至,张天翊回头一看是小林美子,立即迎上去。

第54章 日本人真心感激

小林美子看着越走越远的赵子良,小声问:“什么人?”

张天翊笑说:“我的师傅。”

小林美子小声问:“什么地方的人?”

张天翊瞪眼,大声说:“有完没完?你还疑我是反日分子也就算了,怎么敢怀疑我师傅?你再盘问当心我跟你翻脸。”

小林美子笑说:“紧张什么?他不是反日分子,岂不更好?”

张天翊叹气说:“我不该救你,救了你,相当于救了一只恶狗。看着你,我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小林美子尴尬笑说:“大佐想请你吃晚饭。”

张天翊问:“在哪?”

小林美子笑说:“太平酒楼。”

张天翊点头说:“不会只请我一人吧?”

小林美子笑说:“就我们俩。”

张天翊点头说:“行!我六点准时到。现在我想到码头和粮库去看看。”

小林美子笑说:“我去向大佐汇报后,到码头去找您。”

张天翊在码头上听粮行经理汇报。管家在跟船队老板说话。

粮行经理眉开眼笑说:“现在苏南地区全面旱灾,我们有了这批粮食,将能赚到非常多的钱。大少爷,您的决策太英明了。我们抓住了时机,采购到了粮食,现在市里粮行到北方去,只能空手而归了。”

张天翊说:“我们的粮食必须能够保障明年夏天的供应,粮食只能逐步放出。我担心明年夏收前,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会断粮,我们的粮食将能救很多百姓的命。”

粮行经理笑说:“您是菩萨心肠,心中居然还装着老百姓。”

张天翊大声说:“粮食和别的商品性质不同,它是人类生存基础,假如我们垄断了粮食,想以此榨取财富,必定会遭报应。钱要赚,但心中必须装着老百姓。”

粮行经理连连点头说:“明白,明白。将来定价时,老爷不在家的话,我听您的。”

张天翊来到粮仓,粮仓里有很多人在忙碌。

张天翊说:“秋粮收割前,先运一百万斤给驻太平市日军,腾出仓库来,盛放新粮。太平市和太平镇各粮行假如要到我们这里来进粮食,把新粮和旧粮各一半卖给他们。通过这种操作,仓库里盛放的粮食尽量换成新粮。”

粮行经理点头说:“行!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晚六点时,张天翊准时来到太平酒楼,小林美子在门口等着,大佐还没到。

张天翊笑说:“你不是到码头找我的嘛?我一直在等你。”

小林美子叹气说:“没走得开。”

张天翊笑问:“忙什么嘛?害得我等了那么久。”

小林美子想了想后,小声说:“告诉你也没关系,山里的别动队改编成了忠义救国军,该支队伍在急速扩大着,刚收编了淞沪会战时溃散下来的两个团。大佐可能也是为此事耽搁了时间。”

张天翊在现代听说过忠义救国军,《沙家滨》这部戏把忠义救国军说得很邪门,现代人对该支队伍的印象很不好。没想到,该支队伍的出现对大佐产生了巨大的压力,让小林美子也烦心起来。

张天翊暗自高兴,看来太平镇的抗战形势越来越复杂,对自己组建队伍越来越有利了。

张天翊假装对忠义救国军不敢兴趣,不再问下去。张天翊看手表,笑说:“要不我们先上去?”

小林美子摇头说:“大佐来,我们还是等等的好。”

就在这时,王麻子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把头缩在张天翊身后,笑说:“来得早不如赶得巧。”

小林美子瞪眼,大声说:“大佐请客,没你的份,一边去。”

王麻子尴尬笑了笑,灰溜溜跑开。

等了半小时左右,一辆轿车来到,小林美子快步跑过去开门,用手挡车门,大佐出来。

小林美子陪着大佐走进大厅,酒店老板赶紧跑上前点头哈腰。

大佐看了眼酒店老板,大声说:“开路!”

酒店老板跑楼梯口,大声说:“太君,楼上雅间请!”

张天翊走在后面。

大佐坐北朝南,张天翊坐西向东,小林美子坐东向西。

小林美子对酒店老板大声说:“按我点的酒菜快点上吧!”

酒店老板点头哈腰大声说是。

大佐看了眼小林美子,小林美子点头,大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笑说:“我和你父亲德恒兄是好朋友,亲王被炸事件,德恒兄在南京为我说了很多好话,我对德恒兄感激之至。现在你在家主事,首先为大日本皇军采购了大量粮食,确保了皇军在灾荒年,不至于断粮。我还要感激你两次救回小林少佐,小林少佐是大日本特工界精英。”

张天翊摆手说:“没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会救小林美子小姐的。”

小林美子笑说:“张大少,我们真心感激你。”

张天翊叹气说:“既然感激我,就不要监视我的生活,现在我到哪,到处是便衣,害得我都不敢玩女人了。我在玉春书寓,睡个觉你都要闯进去,唉!没自由,叫我怎么活?”

大佐笑说:“据情报,两次行刺你的都是军统特工,只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军火库是不是军统炸的。我们特工部门现在的重点工作就是怎么抓捕军统特工,太平镇特务部门必须与太平市特务部门联合行动。天翊啊!军统行刺你两次,必定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小林少佐围绕你展开对军统的抓捕工作,你必须予以配合。”

店里的伙计端菜进来,大佐不再说话。

菜上齐后,大佐敬张天翊酒,说:“为了防止军统在太平市搞破坏行刺军政要员及对日友好人士,我们必须设计诱捕军统特工,从而坚决铲除之。这项工作由小林美子具体负责,我希望你能予以配合。”

张天翊双手一摊笑说:“我不是在配合着的嘛?她整天跟着我,我没有赶她走啊!”

大佐点头说:“据说太平戏院马上要开张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张天翊说:“太平镇近来处在多事之秋,事故频发,百姓人心惶惶。我以为很有必要把戏院开张当成大事来抓,以鼓舞老百姓信心。”

大佐眉开眼笑,竖大拇指说:“吆哂,说得好!我也正有此意。”

张天翊笑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定个时间让戏院开张,到时您和县长等一起参加。”

大佐点头说:“太平镇各界名流绅士也必须参加。安保工作由小林少佐具体负责。”

小林美子点头说嗨。

张天翊点头说:“行,明天我就发请帖。”

大佐点头说:“可以!”

第55章 军统袭击戏园行动取消

太平戏院开张前一夜,张天翊和紫玫瑰一起住戏院。两人商量第二天开张细节商量到很晚。

对于紫玫瑰来说,是人生中的最大事件之一,戏院开张后,就标志着她在越剧界拥有了很高的地位,她信心满怀,下决心要把越剧事业发展好。

紫玫瑰对张天翊的支持无比感激,她以为人生中遇到了大贵人,假如没有张天翊,她做梦都不可能有这么一天。

张天翊对越剧并不感兴趣,但他以为这是中国传统艺术最有代表性的剧中,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都必须给予支持。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起床,和戏院其他人员一起,做最好的准备工作。

七点钟左右,小林美子、宪兵队长、特务班系长、警察局长、王麻子全都到齐,这些人帮着张天翊做准备工作。小林美子的伤口基本痊愈了,绑带已经去除,左臂弯在身前虽然不敢多动,但精神面貌已经大为好转。

八点左右,客人陆续到来,张天翊和紫玫瑰、管家在门口迎客。其他戏院的人按照请贴发放前确定的各人座位,把客人引过去。

来客除了向张天翊道喜外,还送上礼金,礼金由管家收下。

有位客人专门请来舞龙舞狮队在牌坊外表演。引来大量老百姓观看。

张天翊内穿新衬衫打着领结,外穿深色西装,头发梳得笔直,站在门外象青松挺立,精神状态极好,引得来客暗中竖大拇指。

大佐和县长同时到达,张天翊亲自引他们进去,陪他们登上楼梯进入各自包厢后,再到门口继续迎客。

紫玫瑰穿着非常亮丽,她是最闪亮明星,人们都是为看她表演而来。

客人到得差不多后,紫玫瑰和戏院工作人员到后场去做准备,张天翊在一楼方桌旁坐下,身边坐管家和小林美子,其他几张方桌也都坐满尊贵客人。

紫玫瑰正式表演前,邀请张天翊上台讲话。

张天翊雄纠纠气昂昂跳上舞台,对着话筒,用中气极足的男中音,发表了热情洋溢讲话,首先介绍了戏院情况,接着讲了紫玫瑰对越剧的热爱与造诣,最后对各位尊贵来宾的到来表示最最热烈欢迎,对大家对越剧事业的支持表示感谢。

全场爆发震天响掌声。

张天翊跳下台,紫玫瑰退进帷幕,不一会帷幕徐徐拉开,美丽的场景呈现,紫玫瑰穿着戏妆上台表演。

紫玫瑰演唱的都是经典曲目,博得了观众们的最最热烈掌声。

张天翊端坐着认真听了紫玫瑰的每一句唱词,每一个动作,他的内心感受与别人不同,别人可能为紫玫瑰的精彩表演由衷赞美,张天翊则感到自豪与兴奋。因为紫玫瑰这么出色的艺术工作者与他之间有着特别的关系,紫玫瑰的成功背后他也付出了一定辛劳。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如痴如醉神态,好妒忌。

小林美子经历z市之行,被张天翊撩得春心荡漾起来,可张天翊虽然对她动手动脚,却始终与她保持着最后的距离,她感到困惑无奈得很。

怎么才能博取张天翊的心呢?小林美子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演出取得圆满成功。

演出结束后,紫玫瑰率领全体演出人员一起登台答谢。大佐和县长等上台与演出人员合影。

张天翊与紫玫瑰在戏院门口欢送客人离去。

在紫玫瑰房中,张天翊与紫玫瑰热烈拥抱在一起,紫玫瑰激动得哽咽。

张天翊在太平酒楼请戏院所有人员吃饭,庆贺演出成功。

紫玫瑰和张天翊坐一张凳,她公开以张天翊的女人自居,和张天翊一起敬大家酒。

张天翊向所有戏院工作人员表态,戏院假如有赢利,赢利除部分拿出来做戏院日常开销外,全部拿出来做为奖金发给大家。戏院经营假如亏本,亏本部分全由张天翊补足。假如亏得严重,每人的工资由张天翊出。

张天翊讲的话非常实在,赢得了大家的热烈掌声和叫好声。

张天翊对大家非常尊重,把所有人都看成艺术工作者,是民族精英。张家既然有钱,就必须为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作出一些贡献。

因为戏院是张天翊开的,所以避免了一场血醒大事件,就连张天翊都不知道。该事件一旦发生,不仅戏院会毁了,紫玫瑰等一众艺术工作者都有可能会殃及,甚至张天翊都不能幸免。

原来太平市军统站获知太平戏院开张消息,想趁戏院开张时,炸掉戏院,把日伪头目和太平镇汉奸重要人物一锅端了。

太平市军统站长陈小凤对这次行动亲自进行了策划,他们潜伏于大运河南侧河堤上,把炸药和枪支藏好,想通过小船在深夜悄悄渡过大运河,潜伏于居民家中,当戏院开张时,军统特工们从居民家中杀出,冲向戏院,用炸药和手榴弹炸戏院。行动结束后,退回大运河,乘船逃过大运河,然后一路向南逃跑。

计划虽好,但第一步都实施不了。太平镇的安保措施太严密了,戏院周围到处是巡逻警察和宪兵,便衣密布。大运河中两艘巡逻艇往来穿梭,小船连渡河的机会都没有。

汪伪政权在农村每户挂了门牌,恢复了保甲制度,核查良民证,实施了联防联保措施,发现可疑人员,一户不举报,十户都须严惩。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全村都必须敲锣打鼓,象抓贼一样出来抓。

军统特工连村子都没有办法靠近,不要说进太平镇了。

陈小凤只能买通一个可靠村民,让他冒险进镇打探情报,打探情报的结果,太平镇日伪防卫措施太严密,陈小凤只能放弃袭击戏院行动计划。

在张天翊请戏园工作人员吃饭时,陈小凤在据点召开骨干会议,研究接下来的行动。

此时红刀寨遭遇了z市日军的围攻,梁秀才和赵子良两人只能逃离山寨,他们一路向太平镇方向逃跑,终于摆脱日军追击后,两人躲在一个树丛中研究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赵子良建议,他想再次冒险进入太平镇会见张天翊,听听张天翊的建议,梁秀才则想办法收拢溃散红刀寨人员,反正两人抗日的决心非常坚定,不会因为队伍被打散,就放弃抗日。两人商定后,梁秀才转进山中,赵子良走向太平镇。

第56章 大闹特务机关

这天傍晚时分,赵子良顺着马路步行了好几天,终于来到太平镇西侧碉楼处,日本人看他风尘仆仆,从外地而来,形迹可疑,赵子良虽然竭力说明自己是张天翊的师傅,但仍然被小林美子新成立的特务课“请”了去。

小林美子奉大佐之命,以特务班为基础,把宪兵、警察和侦缉队进行统合,从每一个部门抽取骨干,组建了特务课,小林美子任课长,全面负责,原特务班系长山下任副课长具体负责,日军与政府中的特务与情报部门统归特务课管辖。

特务课在司令部一侧小楼单独办公。

小林美子在审讯室盯着赵子良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小林美子的目光非常犀利,仿佛能把人一劈两半,看清内脏。换做一般人,被小林美子上下一打量,腿肚子必定会发颤,立即心就虚了。赵子良长期在江湖行走,胆子奇大。仗着是张天翊的师傅,并不怕小林美子的盯视。

赵子良说:“我是张德恒老爷请的张天翊大少爷的拳师,现在家乡闹兵灾和旱灾,日子没法过下去了,想过来投靠大少爷,看看能不能谋个差事,混口饭吃。”

小林美子突然大声问:“你到太平镇来见过张大少,后来又到哪去了?”

赵子良大声说:“回家了呀!”

小林美子冷笑说:“据情报,你是红刀寨的人。现在红刀寨已逃散,是不是走投无路才前来投靠张大少的?”

赵子良摇头说:“我不知道红刀寨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我们那里经常打仗,一打仗我们就到处躲藏,现在旱灾非常严重,秋收将颗粒无收。我只能赶紧逃出来,请张大少帮忙。”

小脚女人素玉回家了,张天翊在家陪着她,彩霞把张天翊丈人给张天翊买的几身西装拿出来给张天翊看,问张天翊喜不喜欢。

张天翊当然喜欢,太平市的西装比太平镇的面料要高级,剪裁也更加好。

小脚女人带回娘家的礼物多,带回婆家的礼物更多。在彩霞给张天翊看西装时,小脚女人和彩蝶一起研究,明天一早怎么把礼物拿过去送亲娘、娘、小娘们的事情。

张天翊的院子里喜气洋洋,丫头们跑前跑后,全都非常高兴。

电话铃响,一个丫头接听,丫头跑过来报告说:“大少爷,刚刚侦缉队王队长在前面打来电话,说您的师傅赵子良前来看望您,被特务机关请去了。”

张天翊一听,头“嗡”的一声,浑身汗毛直竖。“腾”站起来,对小脚女人说:“我去去就来。”

赵子良来时,张天翊跟他说了很多,万一赵子良把张天翊所说告诉了小林美子哪还得了?天都会塌下来。

必须立即赶过去。

张天翊穿好西装,大踏步走出门。彩蝶追上来问,要不要陪了去。张天翊挥手说,不用。

到达前门,王麻子屁颠屁颠跑过来,媚笑着告诉情况。

张天翊从口袋里摸出十块大洋拍王麻子手中,笑说:“晚上到凤吕屋找个日本娘们打炮。”

王麻子眉开眼笑说:“谢谢,谢谢。”

张天翊从管家那里叫来驾驶员,让他把车开来,跟驾驶员说,他要到特务机关去一趟。

别克轿车在特务机关楼下停下后,张天翊大步走过去。

两个日军兵用步枪拦住张天翊,张天翊大声说:“请立即进去告诉小林美子,就说张天翊前来投案自首。”

一个特务赶紧跑进去向小林美子报告,说张天翊前来投案自首。

小林美子看了眼赵子良,叹气说:“对不起!我只是例行公事,不得不向您了解一些情况。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小林美子只能立即释放赵子良,假如不放,小林美子清楚,今晚特务机关会被张天翊闹得鸡飞狗跳。开口就说投案自首,表明张天翊极为愤怒。

小林美子陪着赵子良来到门口,张天翊对驾驶员说:“师傅受惊了,立即送回家。”

驾驶员问:“您怎么回去?”

张天翊大声说:“老子今晚就住特务机关!”

张天翊不答理在一旁好言好语小林美子,向师傅赵子良行礼后,搀扶着他来车旁,等赵子良坐好后,立即挥手让车开走。

张天翊返回,对发着怔的小林美子说:“赶紧把老子抓起来,老子是最大的反日分子。”

这可是小林美子的地盘,张天翊这样闹,小林美子的脸面往哪搁?小林美子大声说:“把他押我办公室。”

两个日本兵冲上来,扭住张天翊的胳膊推往办公室,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的背影,重重叹气。

日本兵把张天翊推往楼梯,上二偻,把张天翊推进最东侧办公室。

小林美子随后就到,让日本兵离开,把门反锁上。

小林美子看着暴跳如雷张天翊,厉声:“有完没完?这里是什么地方?给我留一点面子好不好?”

张天翊扑向小林美子,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珠突出,咬牙吼叫:“老子要掐死你!”

小林美子的左肩突然有刺痛感“哎哟”叫了一声,张天翊松手。

张天翊这么闹,目的只是想让小林美子下不为例,让她知道,张天翊的人不能随便碰。并不真会发疯闹过头,看到小林美子疼痛难忍模样,自然立即松手。

张天翊小声说:“你竟敢抓我师傅,痛死你我才开心。”

小林美子迎面抱紧张天翊,小声说:“张大少,你是大人,不是小孩,我例行公事,你都这样闹,叫我还怎么工作?赶紧回去,或者打个电话回去,不要让管家给大佐打电话,把事情越闹越大。”

张天翊冷笑说:“来得匆忙,不然我会给中将司令官打电话。”

小林美子捧住张天翊的脸和张天翊接吻。

小林美子松手嬉笑说:“好了吧?快别闹了,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你要在我这里玩,等会才回家。”

张天翊的一只手按住小林美子的胸,居高临下看着,笑问:“玩这个?”

小林美子媚眼飞着,娇脸布满红云,连连点头。

第57章 让你当特务课副课长

张天翊面对着墙扣衬衫扣子,小林美子散乱着秀发在张天翊身后抱住张天翊。

张天翊轻轻打小林美子的手,小声说:“不要烦了,我师傅在家,迟回家了会失礼的。”

小林美子抱得更紧,笑说:“你答应帮我,我才放你走。”

张天翊双手一摊,小声问:“我能帮你什么?”

小林美子说:“太平市军统站不摧毁,我就没法安心睡觉。”

张天翊冷笑说:“那是你们特务的事情,与我不搭界,我为你们做生意,他娘的,害死人了,军统把我当成了大汉奸,非杀了我不可。都是你们害的,我跟你们没完。”

小林美子笑说:“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对所有试图靠近你的人进行调查,以防他们会谋害你的呀!”

张天翊叹气说:“谢了!你这样做,谁还敢跟我交朋友?”

小林美子笑说:“不有我做你朋友的嘛!”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你呀!莫明其妙,害得我今晚怎么向素玉交待嘛!粮食都交给你了,给了一次还要第二次,你太贪心了。”

小林美子笑说:“我让你当特务课副课长,不要你上班,只要遇到事情,我们一起商量,怎么样?”

张天翊的心一动,好主意!这个骚娘们疯了吗?竟敢把这么重要的岗位送给老子?太平镇日军的情报老子不唾手可得?不可能的呀!当心骚婆娘玩老子,必须拒绝。

张天翊冷笑说:“小林少佐,你想害死我吗?我现在小日子过得多滋润?钱多得花不了,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我只是和你们做生意,军统就行刺了两次,假如当上了副课长,军统还不要把我剐了的呀!不行!坚决不行!”

小林美子把脸贴张天翊后背,小声说:“中将司令官和大佐他们很想把我们促在一起。”

张天翊皱眉好奇问:“不会吧?你可是少佐,是日军特务中的大官,我只是一个中国人,让你和我在一起,你们日本人还不要把你当成卖国贼的呀!”

小林美子笑说:“要我把你拉到我们这边来,怕你被军统他们拉去的呀!你安稳了,半个太平镇就安稳了。我们特课课特务和很多中国将军在一起呢!这是为实现建立*****圈的需要,我这是在为日本国做贡献。”

张天翊感到好恶心,这种话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小鬼子怎么有好心建立*****圈?他们是想吞并中国!

张天翊叹气说:“我只是一介布衣,是平头百姓,不是将军。”

小林美子笑说:“你家族和你丈人家族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将军所能比较的。张大少,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厉害呢!”

张天翊说:“反正我不当汉奸,假如穿着皇协军或者侦缉队的衣服,还不要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的啊?”

小林美子把张天翊的身体掰过来,与他面对面站好,她边替张天翊把衬衫掖进皮带中去,边笑说:“假如让你以皇军的身份当特务机关副课长呢?那样的话,皇协军将军见到你,都必须低头,对你客客气气。”

张天翊冷笑说:“怎么可能?我可是中国人。”

小林美子小声说:“事在人为,我明天赶到市里去,和中将司令官商量一下,并和市里的特务机关商量,还必须得到上海特务机关的同意。为了你,我可豁出去了。”

张天翊笑说:“不要怕烦啊?是你要我帮忙,不是我要你帮忙。我可不稀罕小小的副课长职务,我只想当我的大少爷。”

小林美子捧住张天翊的脸和张天翊接吻,小声说:“我派车送你,向你师傅打个招呼。皇军身份的事情,我明天就去替你办,可能得有段时间的。”

张天翊点头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随便抓我的人。”

小林美子轻拍张天翊的关键部位,笑说:“知道了,我只是请你师傅来喝口茶,你就要把我特务机关闹翻天,今后我还不吸取教训,岂不是自讨没趣?”

小林美子把张天翊送上车,挥手道别后,回办公室给大佐打电话,汇报张天翊来闹的情况和她最后的决定。

大佐以为小林林美子的决定可行,理由不是张天翊有多么重要,多么厉害,而是张德恒是黑龙会骨干,比日本人还日本人,安排好他的儿子,是对张德恒的安慰,同时也是拉住张家和张天翊丈人这两大家族的有效手段。

小林美子强调,即使让张天翊当副课长,也不会让他接触到任何核心机密,特务机关的一切情报,都有她和山下副课长两人掌握。让张天翊当副课长,只是为了笼络他,利用他。

小林美子和大佐之间讲的内容假如让张天翊得知,一定会气得吐血。

从小林美子和大佐之间的谈话中,也可以看出,小林美子献身张天翊,只是为了笼络张天翊,加上真的寂寞,需要男人的某个东西安慰,张天翊假如以为小林美子爱上了他,被她玩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张天翊假如不是穿越而来的,被小林美子这么一搞,必定会陷进去。特务婆是经过专门培训的啊,对付男人的手段巧妙得不可想象。即使是和男人做那种事情,技术水平绝对不亚于凤吕屋和玉春书寓里的那些专业美女。

日本在侵略中国前,早就对青少年进行了严格而专业的培训,在中学时男女同学坐在同一个教室里,把衣服全都脱光,连教师都不穿衣服。对日本女特务的训练更加专业化,与凤吕屋和玉春书寓里的那些专业美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小林美子虽然有时也真的对张天翊动心,但她绝对不会由此失去本性。即使两人合体时,她也会保持着理智。

让小林美子和大佐等日本人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张天翊可不是真的张德恒的儿子,他从现代穿越而来,他拥有着张德恒儿子的外表,却保持了中国现代特种兵的本心。

张天翊在现代经过了严格的特种兵训练,普天下最美的女人在怀,都不可能改变他坚定的意志。小林美子投怀送抱,为他谋划职务,张天翊半推半就,欣然接受,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抗战。

张天翊一直有组建一支专属自己的抗日队伍的念头,他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志同道合伙伴的出现。

小林美子投怀送抱,张天翊假如不接受,小林美子岂不会怀疑张天翊存在着问题?抗战是持久战,对张天翊来说,炸了日本荣誉代表团,炸了军火库,只是宣告他抗战的开始,接下来,就必须和日军进行长期而艰苦的战斗了。

张天翊回到家后,管家把张天翊请到会客室,赵子良站起来,向张天翊打招呼,并向张天翊表示感谢。

张天翊对管家说:“小林美子跟我说了,她只是把师傅叫去了解一下情况,我去发了通无名火,把师傅送回后,她又把我留下,说了很多好话。”

管家笑说:“你太冲动了,遇到事情必须沉着冷静。”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你以后一定要经常提醒我,我的最大缺点就是沉不住气。让师傅到我那里去坐会,等会你安排一个房间让师傅住下。”

第58章 你是天生的抗战英雄

张天翊的会客室,张天翊看着师傅赵子良的眼睛,小声说:“去而复返必定有要事,请不要藏着掖着,赶紧说吧!”

赵子良点头看门口,张天翊笑说:“彩蝶是我房里的丫头,听到了也没事。”

赵子良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彩蝶听到,说:“红刀寨遭遇一千多日军的强攻,死了很多人。我和梁秀才逃了出来,经过商量,他回去想办法收拢溃兵,我到你这里来,听听你的意见,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天翊点头说:“何必非要和日本人拼命?和老婆孩子一起过小日子,凭你们的本事应该会过得不错的呀!假如缺钱,我送你些就是。”

张天翊这么说,当然是为了试探赵子良打鬼子的真实原因,以及他的决心。

赵子良摇头说:“我把老婆孩子都送老婆娘家去了,作为热血中国人,我要学关羽,学戚继光,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这话张天翊对彩蝶说过,从赵子良嘴中说出来,张天翊感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张天翊微微点头问:“梁秀才这人怎么样?”

赵子良说:“梁秀才和我一样也把老婆孩子藏了起来,是他做通了我的工作,我才和他一起召集人,出来和日本人干的。”

张天翊点头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没有常胜将军。你们俩在失败面前,没有气馁,而是一心想着东山再起,我觉得拥有这种品质难能可贵。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听我的意见,我可是你的徒弟,年龄很小,还是大汉奸家小汉奸,我能出什么主意?”

赵子良说:“你在红刀寨伏击日军时,用手枪连续击毙八个日军事迹,把红刀寨兄弟们全都折服了,大家都把你当成了大英雄。你在太平镇炸了日本荣誉代表团和军火库,这种抗日成就,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取得,在我们看来,你是天生的抗战英雄,我们全都愿意跟着你干。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问出处。你拥有的品质我们不具备,你拥有的条件,我们也不具备。我们现在没有主心骨,没有人拥有绝对权威。你假如登高一呼,必然天下云集响应。”

张天翊笑说:“我可是大汉奸张德恒的儿子,现在日军正在为我谋取特务机关副课长职务,不怕我出卖你们?”

赵子良笑说:“你的背景我和梁秀才都很清楚,你要出卖我,怎么会救我?又怎么会在红刀寨伏击日军时,用枪打日本人?张大少带领我们干吧!”

张天翊叹气说:“你应该知道,我能够走进日军心脏很不容易。一旦当上日军特务机关副课长,我就有机会获取日军情报,在太平镇我就可以自由出行。没有人可以代替我,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赵子良想了想后,小声说:“队伍可以由我和梁秀才带,你遥控指挥,怎么样?”

张天翊等的就是这句话,作为他来说,暂时不能亲自带兵,但又想组建军队,理想很丰满,现实条件却很骨干。就象现代大量老板,既想赚大钱,掌控钱财,又没有精力亲自去经商。假如没有最可靠的人代替他去经商,这老板是不会放心的。同样张天翊想组建一支隶属于自己的军队,但他又舍不了目前拥有的一切,只想让别人按照他的思路去做。

张天翊和赵子良说了很多,赵子良赌咒发誓多次表态后,张天翊这才接受。

张天翊跟赵子良说了建立军队的具体办法,在张天翊看来,寻找到几个志同道合有真本事有坚定抗战意志的骨干是前提,张天翊讲了组织架构事宜,张天翊当幕后司令,不用真名,用假名张少侠。赵子良当队长,暂时先用张少侠之名召集大家对外宣传,梁秀才当参谋长,其他骨干当小队长。每个小队人数不宜多,以十五人为上限。战术以游击战为主,不能建立山寨,只能建立临时营地。

赵子良小声说:“你讲的好内行!我的师兄弟个个都很铁血,我回去找他们好好谈一谈,他们一定愿意一起打鬼子的。只是只有刀,没有枪,干不了大事呀!上次缴到的枪,这次全都丢了。”

张天翊笑说:“我搞到了十五支手枪和一些子弹,藏在大运河南面,明天跟我去码头,我送你过河,你取枪后,就直接离开,我送你二百大洋做启动资金。这样吧!你把你的师兄弟召齐后,凑足二十人左右,把他们带到太平镇方向来,先在太平镇西南大运河边潜伏。你们到后,想办法买通一个农民,给我捎个口信,我会悄悄过去与你们汇合。替你们讲队伍组建和打仗办法。骨干培训是第一位的,只有把骨干培训好,我们才能扩大队伍。”

赵子良点头说:“行!我行走江湖已成习惯,我拿到枪后,会有办法从农村,一路摸到梁秀才那里去的。”

张天翊在院门口让丫头送赵子良到前面去休息后,正想回房休息。彩蝶拦住张天翊,小声说:“大少爷,我想和您说说话。”

张天翊在院子中站住,知道瞒不住彩蝶了,在思考能不能透露一点给彩蝶的问题,他抬头看天上星星,小声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彩蝶说:“赵师傅是不是想和您一起干惊天大事?”

张天翊没有吃惊,彩蝶非常聪明,一定嗅到了什么,低下头看住彩蝶的眼睛,小声反问:“你问的是不是太多了?”

彩蝶小声说:“我是您屋里人,您怎么连我都不信任?您近来就象条潜龙,深潜于水,却时常在干惊天大事。”

张天翊用手指按唇,看屋里,小声说:“对你而言,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我想干什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彩蝶噘嘴小声说:“您能信任多年不见的师傅,竟然不信任整天侍候您的屋里人。”

张天翊抬手按住彩蝶的香肩,小声说:“我干的事情连素玉和彩霞都不能知道,干的是会被杀头的事情。你现在暂时不适合知道,过几天我会详细告诉你。”

彩蝶用力点头说:“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天天恳求老天保佑您。”

第二天上午,张天翊带着赵子良到卸粮码头去后,让船队把拖在船队大驳船后面的小船解下,送张天翊和赵子良过河,张天翊带着赵子良来到藏枪处,把枪取出后,对赵子良说:“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亲自送你走。你背着这么多枪走马路,必定会被小林美子追上拦下。你从这里走,绝对不能靠近村子,专走两村之间的中间田埂。村子里实行联防政策,一旦发现陌生人,就会敲锣。”

赵子良笑说:“张大少,不,张少侠,不,张司令,放心吧!凭我的身手,七八个人奈何不了我。一百多里路深夜就能到达,明天一早我就能与梁秀才汇合,把您的意思传达给他听。”

张天翊点头说:“旱灾已成定局,人心浮动,秋末冬初灾民必定会大量涌现。不管是师兄弟还是什么人,记住我的话,二十个左右骨干必须是最最勇敢,素质最好的,有文化的人优先。”

赵子良点头说:“知道了。人一找齐我就和梁秀才把他们带过来,听您指导。”

张天翊指导赵子良如何绕开炮楼,如何越过马路等讲清后,就乘船返回。

王麻子跑过来,看着张天翊好奇问:“你师傅呢?”

张天翊笑说:“师傅闲云野鹤,我留不住他,他走了。”

王麻子大惊说:“特务婆到城里去前,专门把我找去叮嘱,我假如盯丢了你师傅,她会枪毙我。不行!我必须赶紧过河,带人去把他拦下。”

第59章 军统想建交通站

张天翊拧住王麻子的耳朵,小声说:“你知道特务婆到城里去干什么的吗?”

王麻子哎哟哎哟呲牙叫着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张天翊小声说:“她在为我谋特务机关副课长职位。”

张天翊松手,王麻子捂着耳朵,伸长脖子好奇问:“怎么可能?你可是中国人。”

张天翊得意笑说:“到时就连宪兵队长老子都不怕。”

王麻子立即眉开眼笑说:“张大少,我们可是好朋友,你当了官,一定要照着我。”

张天翊用大拇指捏鼻子,斜看王麻子,抖着腿,笑说:“好说!好说!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玩。”

王麻子笑说:“去赌博怎么样?”

张天翊双手一摊,摇头说:“没带钱。”

张天翊出来时带了二百两银子全都送给了赵子良,现在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假如有钱,他还真想到赌馆去见见世面的。

张天翊对赵子良寄予厚望,但不寄予全部希望。因为赵子良和梁秀才到底能不能组建出一支理想的队伍,张天翊心中没底。假如组建起的队伍还和红刀寨时一样,还不如不组建。

王麻子失望得很,他现在口袋里一文钱都没有,本来想让张天翊带着他到赌馆去碰运气的,张天翊身上没钱,只能等下次了。

张天翊看码头上的事情他插不上手,就把手插口袋中吹着口哨向商业街走去,王麻子背着王八盒子,紧紧跟上。

张天翊发现一家店铺正在装修,感觉很奇,小声问王麻子:“这家店将来卖什么东西?”

王麻子挤眼笑说:“日本人开的大烟馆。”

张天翊的眉头紧紧皱上,心中咒骂:“狗日的,竟然想开这种店祸害老百姓,当心老子找机会把日本老板满门抄斩了。”

张天翊四下随便看着,堂堂的侦缉队长王麻子象小跟班一样跟着。小林美子进城了,王麻子好想能进赌馆赌两把啊!他这人有吃喝嫖赌四大嗜好,一人吃饱,全家不挨饿。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没找老婆。虽然他很想能找个老婆,由于长相实在难看,就连寡妇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他一有生理需求就到凤吕屋去找日本娘们打炮。王麻子虽然长得丑,但想玩的女人档次却不能低了。毕竟他是堂堂的侦缉队长嘛!在日本人眼里,他就是只百依百顺哈巴狗,但在中国人眼里这只狗却凶恶异常,人见人怕。

为了赌博解手痒,王麻子开动着脑筋,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点子。

王麻子决定到几家店铺去查良民证,敲榨些钱,用以赌博。

由于担心张天翊会揍他,就对张天翊说:“张大少,马上饭点要到,您又没带钱,我要去想办法搞饭吃了。”

张天翊挥手说:“去吧!你跟着我,就连老百姓都躲得远远的,你还是离我远些的好。”

王麻子离开后,张天翊继续信步走着,一个农民走向张天翊,就在农民正要跟张天翊说话之时,从人群中突然冲过来两个便依,擒服农民。

张天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站住看着便衣怎么处理农民。

便衣搜农民的身,从口袋里摸出良民证,仔细看后,松了手,大声喝问农民:“你为什么要走近张大少?”

农民看着张大少,小声说:“我是大少爷家佃户,今年遇到旱灾,我租种的田有可能会严重减产,想求张大少,可以给我家减些租。”

张天翊对便衣们大声说:“他既然是我家佃户,你们就放开他,到一边去吧!”

便衣退进人群中。

张天翊看着农民的眼睛,小声说:“你家的水稻假如真有可能会严重减产,经过核实后,我会减你家的租的。”

农民走近些,小声说:“有人托我捎封信给您。”

张天翊点头说:“拿来吧!”

佃户蹲下去,脱掉鞋子,从里面摸出一张纸塞张天翊口袋。

张天翊挥手,说:“信既然送到,你就回去吧!”

佃户小声说:“托我稍信的人,想等您一句话。”

张天翊四下看了看,小声说:“你跟我走。”

张天翊来到一个牌楼处,闪身靠住石柱,从口袋里摸出纸头,上写:“张大少,我是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我们见过一面,想送鸡给你的人就是我。请协助我在太平镇建立交通站,我将派情报人员小雨与你联系。妥否,请答复。落款陈小凤。”

张天翊快速把纸头撕碎,把碎纸塞口袋,背靠石柱,思考。军统站站长不惜冒险以实名联络,可见这项工作有多么重要。张天翊假如不协助军统建立交通站,就会被军统当成汉奸,假如协助建立,建立在哪?

张天翊用拳头击打了一下石柱,眼睛一亮,能不能让军统特工待在戏园?戏院很需要打杂的。

张天翊闪身出来,对农民说:“可以。”

农民好奇问:“就两个字?”

张天翊点头说:“就两个字。”

农民点头说:“那我回去啦!”

张天翊挥手。

陈小凤敢写信,不怕泄露,张天翊能够断定这个农民是文盲。当时的农民没有几个人上过私塾,瞎字不识一个的大有人在。看这个农民的模样就是不认识字的人。特种兵出身的张天翊眼睛非常毒,一眼就能看清这个农民的情况。陈小凤冒了大险,用真名写信,张天翊却不能让农民知道太多,只说“可以”两字,陈小凤一定能够理解。这个农民万一被抓,日本特务机关也拿张天翊没有办法。张天翊在对日斗争中不断成长着,该小心时,必须小心,该出手时,就必须出手。

饭点马上到,身上没带钱,又需要到戏院去跟紫玫瑰说一声,张天翊便径直走向戏院。

下午有演出,戏院人员午饭吃得比较早。

正在吃饭的紫玫瑰看到张天翊到来,高兴坏了,赶紧放下碗筷迎上去。

张天翊向大家打招呼后,对紫玫瑰说:“给我盛碗饭,中午我陪大家一起吃。”

紫玫瑰亲自跑过去,给张天翊盛饭,张天翊在紫玫瑰身边坐下,看见大家都看着他,不吃。就用筷子指着菜,笑说:“吃呀!你们不要管我。”

张天翊挟了一筷菜吃后,大家才开吃。

张天翊毕竟是幕后真正的老板,戏院里的人都得靠张天翊吃饭,张天翊虽然对大家都很好,并没有耍过威,发过火,但由于身份的特殊性自然而然身上透露着一种威严。

在那个时代,唱戏的艺术工作者地位很低,象紫玫瑰这么漂亮的名角,竟然得依附于张天翊。哪有现代的戏子牛逼?要依附也得依附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有些名角仅偷税漏税就能达几个亿,赚的钱吓死人,有人甚至敢于扰乱国家金融秩序,有些名角干坏事的新闻可以长期霸占新闻头条。大量名角把赚的钱转往外国,而且移了民,以外国人身份在中国大肆掠夺财富。

张天翊边吃饭,边询问大家有没有困难,假如有不用客气一定要跟他说,他一定替大家解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近来演出场场爆满,有大量钱进账,形势很好。只是布景制作还需要大量的钱,现在赚的钱供不上。

张天翊立即表态,马上叫管家送两千大洋过来,用于布景制作开销。要紫玫瑰不要担心钱,把赚的钱先用于发奖金。张天翊告诉紫玫瑰,他准备为戏院请个打杂的,这样可以减轻大家的劳动负担。

第60章 安排好军统地下交通员

一天上午,张天翊接到小林美子的电话请他到特务机关去一趟,说有重要事情告诉他。张天翊穿好衣服,正准备到特务机关去时,前面打来电话,说是一个佃户带着他的外甥女来,他们提了些鸡蛋和瓜果,想见张天翊,问张天翊见不见。

张天翊立即明白那个外甥女必定是军统特务,心头一紧,从现在开始,张天翊就得正式象地下工作者一样开展工作了。当然得见,张天翊大声说:“请他们到我这里来。”

张天翊在客厅坐主位接见佃户和他所谓的外甥女。张天翊让彩蝶把佃户请院子里去,把门关上,他说要单独跟佃户的外甥女谈话。

佃户和丫头们全都出去后,张天翊这才仔细打量佃户的所谓外甥女。

一身蓝布短衫,宽大黑裤子,圆口黑布鞋,白色袜子很干净,胳膊肘挽着花布包。

头发梳得很顺,扎了两根辫子,辫稍束着红头绳。十七八岁的年龄,面目很清秀,身材苗条。

看模样并不象练家子。

张天翊小声说:“走近些说话。”

佃户所谓的外甥女走近张天翊,笑说:“陈老板叫我来,请大少爷安排一份工作,不知大少爷会把我安排在哪?”

牙齿整齐,可以用唇红齿白形容,笑容很美。

张天翊在心中叹气,陈小凤啊陈小凤,你怎么能安排这么漂亮的女孩来当地下交通员?这个女孩太年轻漂亮了,容易招凤惹蝶的呀!干这种事的必须是中年妇女,而且相貌得平庸。陈小凤,你屡犯大错,见我时,你伪装不到位,现在派来的人又太年轻漂亮。

和日本人的斗争,大家都在摸索方法,积累的经验都还不足。即使是军统,刚开始也不能做到象电影上放的那样,演得神乎其神。只有时间和挫折才会让军统逐步掌握更加高超的地下斗争艺术。

张天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女孩,而是问她叫什么,家住哪里。

女孩告诉张天翊她叫小雨,报出的家族住址是假的。

张天翊对小雨很不放心,感觉不靠谱,叹气说:“小雨啊!你到这里来干这种事情,不怕死吗?”

小雨点头说:“大少爷,您只管放心,我即使被抓,也绝不供出你来。陈老板有指示,我可以死,你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雨说什么,张天翊听不进去,小林美子可不是一般日本特务,不仅智慧超群,而且心狠手辣,小雨假如落入小林美子手中,小雨怎么可能扛得住小林美子的审讯?看着小雨,张天翊感到自己面临着重大危机。

陈小凤假如在张天翊面前,张天翊非逼着陈小凤换个人来不可。

陈小凤的人进镇都不容易,怎么可能再换人来?即使是这个小雨过来,也必定经历了日伪军多道卡口的盘查。这个佃户也必定已经引起了日伪的关注,上了黑名单。

张天翊闭上眼睛,小声说:“你先到太平戏院去打杂,用打杂身份作为掩护,平时吃住在那里。”

小雨大喜说:“谢谢大少爷。”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我只能恳求老天保佑你平安不出事。”

小雨点头说:“一旦出事,我会想好应对之策的。”

张天翊冷笑说:“一旦出事,我都不能幸免,你能有什么应对之策?”

小雨挺了挺胸,眼睛明亮,小声说:“我早就做好了为国牺牲准备。”

张天翊苦笑说:“你不了解日本特务机关的手段,唉!你想死就能死啦?”

小雨笑说:“没想到张大少还是胆小怕事的人,还不如一个弱女子。”

张天翊好想发火,想起这个女人的身份,只能克制,言多必失,必须想好小雨被抓后自己的应对之策。

张天翊大声喊彩蝶,彩蝶进来,张天翊说:“我要到特务机关去,你亲自把她送戏园,让她在戏院负责卖票兼打杂。”

彩蝶大声说好的。

太平镇日军特务机关小林美子办公室,大佐和小林美子并肩站着,一旁还站着一位中佐和中尉。

张天翊一进门,看到日军这种架势站在那里,就知道小林美子为张天翊谋求的特务机关职务办成了,心中暗喜。

大佐向张天翊介绍中佐和中尉,中佐是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尉是太平镇特务机关副课长,姓山下,名字叫三郎。

张天翊笑着向两位点头,张天翊可没有叫太君的习惯。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走到张天翊面前,用中国话大笑说:“你是张德恒的大公子,你家和周家都是太平市影响力巨大的人家,张大少愿意协助大日本帝国推进圣战伟业,我相信我们太平市特务工作一定能够掀开新篇章。”

张天翊摇头说:“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帮不了忙,父亲不在家,正在为你们日本国采购战略物资,家里的很多事情都要我操心呢!前一阶段为了粮食的事情,害得小林少佐都差一点死了。我只能挂个名,具体事情千万不要让我干。”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大笑说:“据说你很喜欢小林少佐,这很好。在我们的心中,你就是真宗日本人,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合作,共同把太平镇特务工作做好。”

张天翊叹气说:“我哪懂特务工作?我再强调一遍,即使让我当副课长,我也不管特务机关的事情,家里的生意太忙了,我不能扔了生意,忙你们的事情。你们必须清楚,我家的生意对日本国的重要性,我想你们都很清楚,我就不强调了。”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点头说:“这一点我们都是清楚的,太平镇特务机关的具体事务你不必过问,我们也不会给你有具体分工,你只管做你的生意,只是遇到重大事项你必须参与,并给小林少佐和山下中尉提出你的意见。”

张天翊点头说:“这样还行!”

太平镇特务机关副课长山下中尉,从系长跃级升为副课长,暗中高兴得不得了,他向张天翊鞠躬,笑说:“请多关照!”

张天翊笑说:“你可是老特务,我什么都不懂,必须请你多加关照。”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为了你我差一点跑断腿,怎么感谢我?”

张天翊笑说:“你是领导,你想敲竹杠,我能怎么办?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大佐哈哈大笑话里有话说:“你们要多加沟通,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特务机关合作典范。”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笑说:“现在我宣读任命文件,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履行手续走程序的。”

第61章 担任特务机关副课长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用日语宣读文件,张天翊听不懂,文件宣读完后,他把文件和证件交给张天翊,小林美子捧着两套陆军中尉军官服和帽子鞋子递张天翊。

张天翊接过后笑说:“这军服我不会穿,穿着这军服我就不能在大街上行走了。”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点头说:“这军服用以重大活动时穿,你们特务机关人员平时可以穿便服。”

仪式举行得非常简单,仪式结束后,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请大佐、小林美子、山下中尉和张天翊进入会议室,与太平镇从事特务工作的宪兵队长、警察局长、皇协军营长、保安队长、侦缉队长以及特务机关各部门负责人见面。

太平市特务机关负责人麻生二郎中佐讲话后,小林美子讲话,小林美子跟大家说:“张大少担任副课长,没有具体分工,但可以对各部门的工作进行监督。有谁敢不尊重张大少,就是不尊重我小林美子。另外,由于张大少另有重任在身,身份不便公开。原则上,仅局限于我们在座这些人知道。”

张天翊向大家抱着,笑说:“我小心谨慎过日子,居然还有人刺杀我,我有几次死里逃生了。假如再有人行刺我,恳请你们一定要救我。至于工作我不想说什么,我这人游手好闲惯了,搞了个紧箍咒戴头上,让我感觉好难过。近来我要忙着做生意,工作可能顾不过来,还望小林少佐多多担待。”

小林美子办公室,张天翊坐沙发上看证件,小林美子站张天翊面前,眉天眼笑说:“怎么样?如假包换。”

张天翊把证件拍桌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叹气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开玩笑,居然还真的为我搞来了这个。可惜只给我弄了个中尉,假如弄个中佐就好了。”

小林美子在张天翊身边坐下,搂住张天翊的肩膀笑说:“我都只是少佐,刚进来就当中尉,在我们特务系统中,你是第一个。你还年轻,干几年出了成绩,还怕升不了中佐的?大佐都能升的嘛!”

张天翊转脸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戴个紧箍咒?”

小林美子小声说:“两大原因,一是你父亲为日本国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日本国必须有所表示,对他的独苗儿子予以悉心培养。二是你立场动摇,我担心你会滑向反日分子一边去。给你戴个紧箍咒,让你时刻意识到,你是和我们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天翊轻轻摇头说:“看来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小林美子笑说:“大佐和中将都希望我能和你在一起,这是第三个原因。”

张天翊冷笑问:“你真的愿意做我姨太太的?”

小林美子媚笑说:“只要你全心全意和我一起对付反日分子,我就愿意一辈子侍候你。”

张天翊唉气说:“我又不是将军,你可是日本特务重要人物,你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侍候我?”

小林美子笑说:“你的家庭背景,几个将军都比不了。”

张天翊站起来,小声说:“军服放在你这里,我饿了,想回去吃午饭了。”

小林美子也站起来,说:“我们这里你也可以吃的嘛!”

张天翊摆手说:“算了吧!你们日本人吃的东西我不习惯,吃饭的时候全都跪着更不习惯。”

小林美子吻张天翊的唇,用手摸张天翊的关键部位,媚笑说:“要不让你开心一下再回去?”

张天翊摇头说:“你可是领导,在你办公室做这种事情,让人知道了,你还怎么开展工作?将来你想做时,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特务机关大门外,张天翊被王麻子拉住,王麻子眉开眼笑说:“张大少,今天一定要让我请客,您现在可是我们的领导,您将来一定要照应我。”

张天翊居高临下看住王麻子的眼睛,小声问:“你哪来钱?”

王麻子拍口袋,笑说:“敲了几个老板竹杠,搞到了几十块钱。”

张天翊冷笑说:“几十块钱还不够你赌馆去赌两把。”

王麻子笑说:“太平酒楼去吃饭,给个面子嘛!以后我跟了你,特务婆也就不敢再对我那么凶了。”

张天翊笑说:“行!叫个黄包车,我们太平酒楼去吃饭。”

王麻子走进太平酒楼大厅,口袋里有了钱的他就象螃蟹一样神气活现,撸着袖子大喊:“有没有雅间?”

老板在吧台内皱眉摇头长叹气,看到张天翊跟了进来,赶紧跑出来迎接,延请两位。

王麻子看到老板冲着张天翊眉开眼笑,大声说:“今天是我请客。”

老板笑问:“请客是记账还是付现钱?”

王麻子拍口袋得意大声说:“爷今天有钱!”

老板低头哈腰媚笑问:“是不是把欠着的钱全都一起付了?”

王麻子把三八盒子拨胯前,用力拍,大声说:“少不了你的。”

包厢中,伙计上来点好菜出去后,张天翊看着王麻子一本正经说:“我可是特务课副课长,只比特务婆官稍小那么一点点,你以后有什么重要消息,必须向我报告。”

王麻子挤眼笑说:“没问题,你当副课长,这个特务婆竟然不让你管事,我们要联合起来对会她。”

张天翊点头说:“特务婆说了,我虽然不用具体管事,但可以对你们的工作进行监督。”

王麻子连声说是。

张天翊小声问:“近来日军有什么动向?”

王麻子笑说:“在镇南炮楼我听说,皇军开出去一个大队,想把忠义救国军消灭了。”

张天翊皱眉小声问:“日军什么时候过去的?”

王麻子说:“昨天。皇军开了铁甲车,带去了两门大炮,估计忠义救国军这回要够呛。”

张天翊拍王麻子的手,说:“今后打听到日军有行动,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王麻子笑问:“你关心这事干什么?”

张天翊笑说:“小林少佐说了,日军的重大情报都不瞒我,你告诉我后,我可以去问她,看她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王麻子连连点头说:“张大少,我跟定您了,有情报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报告。”

第62章 丫头也想干大事

张天翊与忠义救国军没有联系,即使有联系,也没有办法把情报送过去,再说了,从王麻子处得到的是过期情报,丝毫用处都没有。

和王麻子一起吃过午饭后,张天翊前往戏院,王麻子摸着口袋里的钱前往赌场。

紫玫瑰等在演出,小雨坐在门房卖票窗口内。张天翊站窗口看着小雨,小声说:“都安顿好了吧?”

小雨看着张天翊的眼睛笑说:“紫玫瑰让我负责卖票,平时帮着打扫卫生,这工作很好,我很满意。”

张天翊点头问:“注意事项总不用我强调吧?”

小雨说:“我经过专业培训,什么都懂,请您放心。”

张天翊笑说:“戏院是收集情报的最佳地方,不过我提醒你们,戏院是我开的,我为戏院付出了很多心血,有行动,请避开戏院。”

小雨点头说:“我们知道的,请您放心。”

张天翊小声问:“你怎么把情报传递出去?”

小雨摇头说:“这是机密,你无权知道。”

张天翊冷笑说:“老子帮了你们这么多,你连一句实话都不告诉我?”

小雨点头说:“事关抗战大局,请您理解我们。”

张天翊小声说:“我有一个过期情报,与军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昨天日军派出一个大队,开了铁甲车,拉了两门大炮去攻打忠义救国军。”

小雨大惊问:“确定?”

张天翊点头说:“确定。”

小雨小声说:“为了您的安全,请尽量不要和我说话,假如有情报可以让您的丫头送给我。”

张天翊把手插进口袋吹着口哨离开。

张天翊清楚,军统必定有其特殊的联络方式,小雨待在这里,军统也必定会派人过来与她联系。小雨既然不想告诉张天翊更多,张天翊也不便多问。

张天翊离开没多久,穿着便衣的小林美子就出现在小雨窗口,小雨属于陌生人,一旦在太平镇出现,小林美子都会加以关注,张天翊在,她不敢露面,张天翊一走,她立即就出现,想把小雨的身份彻底搞清楚。

幸好小雨经过专业训练,警惕性非常高,应答丝毫没有漏洞,加上证件齐全,小林美子这才放过小雨。

小林美子即使被张天翊睡了,为张天翊跑前跑后,搞了一个特务课副课长的身份,只是为了拉拢并哄张天翊开心,她并没有彻底解除对张天翊的怀疑。特务机关副课长职务看似很重要,进入了特务机关的内核,其实日本人都跟张天翊及相关的特务工作者讲得很清楚,张天翊没有具体分工,说到底张天翊只是挂名特务课副课长。小林美子不愧为日本特高课王牌特工,嗅觉异常敏锐,对任何人都抱怀疑态度,思绪逻辑性超强,又擅长逆反思绪和发散性思维,关键一点是她不信任任何人。

张天翊的周围一直有人跟着,小林美子随时都能掌握张天翊的情况,小林美子心想,只要抓到张天翊炸荣誉代表团与军火库的真凭实据,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他。

小林美子询问在戏院附近监视行人的侦缉队员,问王队长在哪,侦缉队员只能实话实说,王队长赌馆去了。小林美子瞬间火冒三丈,跳上摩托车,命令立即开往赌馆。

张天翊离开戏院后,就直接回了家。

彩蝶把张天翊拉在客厅说话。

彩蝶边替张天翊泡茶,边小声说:“大少爷,我好想能帮帮您。”

张天翊柔声说:“彩蝶,你有的时候想事情太复杂,有可能想得太多了。”

彩蝶噘嘴说:“大少爷,我要怎么做,您才能相信我,我愿意为您献出一切,包括生命呢!”

彩蝶放下茶壶,张天翊拉住彩蝶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我要你生活得快乐幸福,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献出生命?我张天翊虽然混球,但我对你绝对会真心。”

彩蝶小声说:“您自从那天被老爷叫回家后,就脱胎换骨了,您不再是混球,您是顶天立地男子汉。我和彩霞一起分析过,发现您的眼睛好亮,亮得象天上的星星,您的神态有时好严肃,您的一言一行,您即使皱眉都好迷人。您走路挺着胸,脚步迈得好有力。您不再和我们胡闹,您尊重我们每一个人。您说出来的话和过去说的完全不同,您经常会冒出新名词,您时常会沉思,您办事好有魄力,和管家一起决定从北方采购粮食,一下采购几百万斤。你笑得好爽朗,您的底气好足。您即使和我睡觉,动作都是那么的温柔。我好好喜欢现在的您,我感觉我能和您在一起,是前世修的福气。”

张天翊能说什么呢?现在的张天翊当然和过去的张天翊完全不同喽!外貌可以一样,气质绝对天壤之别。

张天翊轻轻抚摸彩蝶的手,笑说:“彩蝶,你把我夸成这样,叫我好难为情。我这不长大了嘛?怎么还能象过去一样呢?”

彩蝶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太平镇的大事我能保证都是您干的。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您好伟大,绝对象天神一样的伟大。”

张天翊竖中指,彩蝶噤声。

张天翊在和彩蝶说话时,在紧急思考着能不能透露一点情况给她,假如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一直疑神疑鬼,万一她到处打听,岂不会出事?

张天翊小声说:“彩蝶,我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是在为国家为民族办事,我干的事情假如让日本人知道了,日本人会把我活剐了。即使被老爷知道了,老爷也会杀我了。我虽然当上了日本特务机关副课长,但日本人绝对不会让我参与具体工作,不会让我知道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小林美子虽然时常和我在一起,但却是我最大的敌人之一,她在我周围安排了很多人,名义上是在保护我,防止军统刺杀,其实也具有监视功能。即使和她上床,都必须提防着她。彩蝶,我想我说这么多,应该可以了吧?”

彩蝶的眼眸被水泪蒙住,连连点头说:“大少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猜的全对。您真的在干大事,而且还打痛了日本人。您是岳飞岳武穆在世,我好崇拜您。我什么都听您的,我要做杨门女将中的杨排芳,我要和您一起干大事。”

张天翊点头说:“你可不是烧火的丫头,而是我屋里人,将来我一定娶你做姨太太,我们一起干大事。”

彩蝶连连点头。

张天翊笑说:“暂时不要跟彩霞说。”

彩蝶嗯了一声,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彩蝶跑过去接听,挂了电话后,对张天翊小声说:“小林美子来了。”

张天翊看彩蝶,小声说:“她阴魂不散,盯上我了。现在来,可能是为了小雨,不信等着瞧。唉!必须想好怎么回答她。”

彩蝶好奇问:“小雨只是个佃户外甥女,小林少佐怎么会关注这样的人?”

张天翊苦笑说:“我到戏院去过,和小寸说了几句话,仅此而已。”

第63章 这枪值多少钱?

日本人开的赌馆里,王麻子用敲榨来的钱参与摇骰子赌博。一群人挤在一张大桌子的一侧,王麻子坐在正中,他把最后的五块银子押在小上面,赌场负责摇骰子的是一位衣着暴露美女,骰盅在她的手上摇出各种花来,王麻子没有心思看美女的浩荡胸脯,眼睛盯着骰盅头快速转动。

骰盅落下,所有人大呼小叫,有人叫大,有人叫小。

骰盅掀开,六七八,大,王麻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辛苦敲榨来的钱被美女搂回。

王麻子翻口袋,空空如也。请张天翊吃午饭时,口袋里还有五十枚银元的,午饭张天翊付了账,没让王麻子付,现在那些放在口袋里沉甸甸的银子全都没了。

王麻子傻眼了,不由犯起浑来,连日本老板开的赌场,他都不管,把手枪掏出来,押在大上,爬上凳子,抬起一只脚踩桌上,大吼:“再赌最后一把,你们看这枪值多少钱?”

挤在王麻子周围的人吓得魂都没了,赶紧缩着脖子退后。

没法继续赌了。

看场子的赶紧跑去报告日本老板,日本老板走出办公室远远看了眼,对看场子的说:“去跟摇骰盅的说,枪值一百大洋,让王麻子赢钱,然后,请他离开。”

看场子的大声说是后,赶紧跑向赌桌跟摇骰盅美女耳语。

日本老板很清楚,王麻子这人是个无赖,枪押上去后,你还敢真的把枪赢去的?王麻子犯起浑来命令侦缉队员以查反日分子为名,天天来捣乱就麻烦了。即使不进来捣乱,每天派几个人在门外查良民证,也会吓坏赌客的呀!作为老板来说,必须见貌辨色,必须和气生财。

看场子的对王麻子说:“老板说了,王队长就只押最后一把,枪算一把元,,赢拿钱走人,输拿枪走人。”

王麻子哆嗦嘴唇,挥手大叫说:“我不赢钱就不走。”

参赌的人看到王麻子一直输,以为这一把必然仍然输,王麻子押大,他们就全都押小。

骰盅落下,揭开,是大。王麻子狂笑,其他人垂头丧气,重重叹气。

王麻子把手枪插进枪套,把钱搂进口袋,拿出十枚银元还想押,看场子的对王麻子说:“老板说了,您不能再押了。”

王麻子撸袖子,大吼:“凭什么?我就要押。”

就在这时,小林美子进来,厉声喝斥正在发狂的王麻子,王麻子看了眼小林美子,吓得浑身哆嗦,对大家说:“今天就玩到这里,我要去抓反日分子了,有空一定再来玩。”

赌馆门外,小林美子对王麻子说:“你是不是想枪毙?”

王麻子用手按住口袋,讪笑说:“哪能呢?我进来查反日子,顺便押两把。”

小林美子大声说:“我要侦缉队的人保卫张天翊,防止军统特工刺杀,我问你,张天翊的人呢?”

王麻子四下察看,小声说:“是啊!张大少的人呢?我们一起吃午饭的呀!”

王麻子一拍脑门,笑说:“想起来了,张大少到戏院去了,那里有他的相好紫玫瑰,我不方便跟了去。”

小林美子抬手扇王麻子的嘴巴,厉声:“张大少回家了。你竟然连他到哪去了都不知道,你吃什么饭,当什么心?现在军统特务随时都有可能混入太平镇,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你不好好干,我枪毙你。”

王麻子吓得浑身发抖,连声说是。

小林美子大声说:“赶紧到街上去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

王麻子连连点头说是。

小林美子跨上摩托车,命令开往张天翊家。

张天翊在门口热情迎接小林美子,亲自引他进入客厅在客位坐下,彩蝶给小林美子泡茶。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的眼睛,小声问:“你怎么会对一个佃户的外甥女这么上心?不仅让彩蝶亲自带到戏院,安排她卖票打杂,还亲自赶过去和她说话?”

彩蝶看了眼张天翊,暗中竖大拇指,心想,大少爷真厉害,神了!

张天翊嘿嘿笑说:“我还没娶你做姨太太,你就管起我的家务事来啦!佃户外甥女长得那么漂亮,我就不能去讨个近乎?你假如妒忌,我以后不去看望她就是了。”

小林美子笑说:“我随便问问的,你这么敏感干什么?”

张天翊说:“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好,你帮了我这么多,不管我喜欢不喜欢,我都要感谢你。”

小林美子笑说:“你的嘴巴涂了蜜,我好喜欢听。”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张天翊不再说话,彩蝶拎起电话接听。

彩蝶对张天翊说:“管家打电话来,老爷拍来电报,说我们家有一批货用火车运往上海,今晚停靠太平镇火车站,老爷捎了货回家。要我们到火车站去等着火车到达,接货。”

张天翊心头一热,炸过火车站军火库后,就一直没有去过。火车站是太平镇最重要的军事要地,火车站军火堆场是日军华东地区最大的军火库。虽然挨过炸,但日军仍然不得不把军火及其他战略物资堆放在这里,从这里转运出去。

中国军队假如能够占领这个火车站,日军的陆上运输线就得中断。张天翊不敢做占领火车站之梦,至少目前不能做,原因很简单,在真实的抗战历史上,苏南地区中国军队从来都没有能力占领过南京到上海之间的任何一个火车站。

再炸一次?这个梦可以做。

想起堆积如山军火,张天翊心想,能不能从火车站偷武器,用来装备赵子良和梁秀才的队伍呢?

火车站假如没有办法偷,运行在铁路上的火车能不能偷?

张德恒捎货回家,张天翊关心的不是货物本身,而是怎么对火车站军火动手,或者炸,或者偷武器。

必须去!不能让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跟了去!因为老子要对修缮好的火车站进行侦察,这个特务婆跟着,叫老子怎么侦察?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说:“不好意思,我要到火车站去提货了,只能送客。”

小林美子对上次军火库被炸,一直想破案,找到炸军火库凶犯的线索,听说张天翊要到火车站去提货,她立即决定跟了去。

小林美子笑说:“张老爷捎货回家,我也要跟了去。”

张天翊瞪眼,大声说:“你去干什么?你去碍手碍脚的,我不要你去。”

小林美子笑说:“你不许我去,我偏要去。我们早晚都会成为一家人,你可对我说过,想娶我做姨太太的哦!你不会怕我去,看到有喜欢的货,会要吧?”

小林美子坚持要去,张天翊确实没有办法阻止,她可是太平镇特务机关负责人,太平镇的任何地方只要她想去,都可以去。这个特务婆虽然厉害,但却自以为聪明,和她斗可以,但不能真的翻脸,必须做到斗而不破,总体上,还必须忽悠她,让她以为自己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一心想着娶她做姨太太。

张天翊笑说:“行!那就辛苦你,不过话说在前面,既然我们早晚会成为一家人,假如货太多,你得安排人帮我把货抬回家。”

小林美子笑说:“没问题!皇协军、侦缉队、宪兵队我都可以安排。”

第64章 动搞军火念头

晚上,火车站灯火通明,月台上,一队日军端着三八大盖枪背对铁轨一字排开,日军对这趟火车靠站非常重视,戒备非常森严。

日军火车站守备大队中佐亲自来了,小林美子向中佐介绍了张天翊后,张天翊和中佐握手,躬身说:“请多加关照。”

中佐只听得懂简单中国话,却不会说。

中佐用日语说:“张家是大日本帝国自家人,张家为大日本帝国建立*****圈,支持圣战正在做着大贡献。上面传话来,这趟火车运载着制造武器的重要物资,我们守备队伍必须确保其安全通过。”

小林美子翻译后,张天翊向中佐说了些表示感谢的话后,就和彩蝶一起走往火车站站长处。

小林美子和中佐并肩向一侧走去。

火车站站长是中国人,他穿着制服,手中握着两面不同颜色旗帜。

张天翊过去听管家和站长说话,他们说的是火车到站时间,张天翊第一次见站长,站长只和管家说话。

张天翊和彩蝶一起并肩站一旁眺望铁道对面物资堆场。

张天翊的眼中浮现军火库地狱般剧烈爆炸场面,胸脯不由自主起伏。

彩蝶小声说:“我恨日本人!”

张天翊四下看了看,附近没有人,便对彩蝶说:“这话说给我听没关系,绝对不能说给别人听。”

彩蝶点头说:“我知道,现在没有其他人,我才说的。我虽然是丫头,但我却是中国人,日本人凭什么在我们中国的火车站堆放这么多杀人的武器弹药?日本人凭什么骑在中国人头上作威作福?”

张天翊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中国不仅落后,还不团结。前几年中国假如不打内战,日本人怎么敢侵略中国?一切都是我们中国人自己造的孽。”

彩蝶小声问:“中国会亡国吗?”

张天翊摇头说:“不会绝对不会!日本人只占领了中国的部分地区,中国大部分地区都还在我们自己的军队控制之下,抗日烽火正在遍地燃烧。就拿我们这里来说,向南几十里路,就有我们中国的各种队伍在活动,我相信在年前,我们中国就会有队伍打到铁路以北去。”

彩蝶的眼睛好亮,笑说:“我还以为中国会被日本灭亡了呢!”

张天翊问:“你读过书?”

彩蝶笑说:“大少爷,我从小就侍候您上学的呀!您不喜欢读书,我可偷偷地读的呀!您不做作业,我还替您做呢!您怎么忘了?”

张天翊的心一惊,是啊!彩蝶可是过去的张天翊的通房丫头,这么说是从小陪着过去的张天翊长大的。这个丫头冰雪聪明,说漏嘴是会引起她的怀疑的啊!

张天翊笑说:“我只喜欢练武,你记忆力好,什么书只要看一遍就都会背,你比我厉害。”

彩蝶笑说:“你过去象个混世魔王,我们做丫头的一直被你欺负。和我们说话,一副流氓腔,动不动就把我们搂在怀里乱摸。现在的您突然变了,变成了晴朗的天空,您的胸怀变得好大好大。您虽然仍然会和外面的女人搞不清,但您有了思想,而且非常深刻。刚才您说的那段话,过去的您绝对说不出。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张天翊说:“外在的皮囊对一个人来说意义不大,人之所以为人关键在于思想。在未来科技发达后,人的器官是可以换的。”

彩蝶大惊说:“真的?老人说体之发肤受之父母,连头发都不能剪呀!器官怎么能换?”

张天翊笑说:“我们每天都有新头发长出来,又有旧的头发掉了。新陈代谢是客观规律,要相信科学,不能相信老人的话。”

张天翊指头,说:“我们是通过大脑思考问题的,大脑在,人就在。”

彩蝶指心,笑说:“书上说,我们是用心思考的呀!”

张天翊笑说:“古代的人不懂科学,以为是心在思考问题,其实是我们的头。将来心脏假如坏了,都可以做手术,甚至可以用人造心脏替换。”

彩蝶一脸神往,悠悠说:“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死了,太好了,好想这一天能够早点到来啊!”

一束强光射来,张天翊回头看,从西向东有火车开来。

张天翊以为自家捎货火车来了,赶紧和彩蝶手拉手跑过去。

张天翊跑到管家处,管家笑说:“站长说是巡逻铁甲车,我们的车还有半小时到呢!”

张天翊看手表,再看远处射来的灯光,不一会铁甲车隆隆从面前开过。

就在铁甲车开过之时,张天翊对铁甲车进行了观察,外壳是铁板铆钉连接为主,辅以焊接。前后都有驾驶室,上面有重机枪,几挺没看清。底部用的轮子和火车轮子差不多,可以嵌在铁轨上。

张天翊清楚,手榴弹扔上去,只能炸个白点,迫击炮弹也炸不坏。日本人只要用这样的铁甲车,就可以巡逻几十里铁路,凭现在在这一带抗日队伍的能力,不具备炸毁铁甲车的可能性。

要炸毁铁甲车,必须使用重炮,但重炮无法推进至铁路附近,唯一的办法是用大量炸药包炸。但炸药弥足珍贵,用大量炸药炸一辆铁甲车得不偿失。

张天翊到火车站来可不是看风景,他仿佛是专为抗战而生,到哪都会动脑筋研究怎么打小鬼子。

赵子良拿了十五支王八盒子离开后就没有了消息,张天翊不知道赵子良和梁秀才现在的情况,张天翊建议赵子良把骨干召齐后,就立即拉到太平镇西南侧大运河边潜伏下来的呀!

让赵子良的人到火车站来偷,显然不现实,最好的办法是到火车上去偷。

赵子良他们虽然是练家子,但他们怎么有能力爬火车?他们不是铁道游击队员,不能做这种梦。

张天翊能够爬火车,现代特种兵都具备爬火车的能力。

张天翊经过思考后,产生一个初步想法,当赵子良他们来后,亲自带着他们潜伏在铁路线旁,张天翊登上运军火的火车,把枪支弹药扔下去。

又有一束强光从西向东射来,管家对张天翊笑说:“为我们家运货的火车来了。”

第65章 瞄上伪军手中的枪

一包又一包货物从火车上卸下来,管家拿着提货单一包一包清点核对。

提货单张天翊看过,上面写的都是名贵东西名称,东北的松茸、皮革,北平的珠宝瓷器和古董。

张德恒出去一趟,运回家的货物只是他掠夺财富的一小部分。

接近一百包货物卸下后,管家拿着提货单再次一件件清点核对。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上百件货,我们几个人怎么运?赶紧叫人来运呀!”

张天翊笑说:“你可答应的哦!去叫两百个军人来,让他们两个人抬一包,一趟就能抬完。”

小林美子故意一本正经说:“我可以给皇协军营长和侦缉队王队长打电话,搬运的人免费请来,只是你怎么感谢我?”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火车站里有的是装卸工,管家没有带人来,他肯定早就有安排。你假如肯叫皇协军和侦缉队来搬,省下的搬运费,我明天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小林美子眉开眼笑说:“他们来后,让他们搬货,你到我那里去一趟怎么样?”

张天翊小声问:“你是不是发骚了?”

小林美子小声说:“去不去嘛?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的呀!不去我就不打电话。”

小林美子到火车站站长办公室给皇协军营长和侦缉队长王麻子打了电话后,一个小时不到,一队皇协军和几十个侦缉队队员立即就跑了来。

小林美子叮嘱营长和王麻子必须小心抬货物,假如出差错一律枪毙。

张天翊看着规矩听小林美子训话的皇协军官兵,突然大脑灵光一闪,何必非要冒险登火车偷枪,登火车偷枪的难度大,还是缴伪军枪的难度大?伪军一个个瘦弱不堪,长得三翘六弯,在老百姓面前人五人六,一旦打仗,必定和王麻子的队伍一样,保命第一。

张天翊的大脑中萦绕《游击队之歌》:“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哪怕日本强盗凶/我们的兄弟打起仗来真英勇/哪怕敌人枪炮狠/找不到我们人和影/让敌人乱冲撞/我们的阵地建在敌人侧后方/敌人战线越延长/我们的队伍愈扩张/不分穷,不分富/四万万同胞齐武装/不论党,不论派/大家都来抵抗/我们越打越坚强/日本的强盗自己走向灭亡/看最后胜利日/世界和平现曙光。”

没有枪没有炮,让敌人给我们造!可以把这首歌作为队伍战歌,让每一个人都学会唱。

张天翊看着皇协军脸上闪现笑意,就是你们了,老子将来要让你们当运输大队长,为赵子良他们运送武器和给养。

搬货人员安排好后,小林美子和张天翊来到火车站外,叫了两辆黄包车,前往太平市特务机关。

小林美子并没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和张天翊商量,假如真的有这种事情,也不会和张天翊商量,她叫张天翊去,只是因为今天和张天翊一起待的时间长,突然之间产生了强烈的不能说的欲念。当张天翊进入小林美子房间后,小林美子就立即把门反锁上和张天翊疯狂接吻。

张天翊回到家时,货已经全都入库。管家把张天翊叫到办公室,让张天翊看清单。管家现在比较尊重张天翊,认为张天翊长大了,家里的生意有必要让他逐步参与了。

张天翊扫了一眼后,就把清单推还管家,笑说:“家里的生意仍然由你作主。”

管家笑说:“老爷捎回的货物中有很多珠宝,要不要挑些出来,送给你的娘她们?”

张天翊点头说:“这事让素玉办,珠宝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管家笑说:“有几张东北虎皮,我想替你做床叠,冬天来后,叠着暖和。”

张天翊没有心思管张家财物,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建立队伍上。目前的重点是,怎么搞枪。

张天翊点头说:“这事都由你看着办。你假如想用这些毛皮做大衣,只管去做。这几天,我想到运河以南去看看水稻生长情况,今年旱灾已成定局,我们的粮食有可能会成为各种武装争夺焦点。我们必须未雨绸缪,以防不测。”

管家怔了怔,这事他忽略了,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你认为真会有队伍过来抢粮的?”

张天翊点头说:“这是必然的,我们南侧山区集结的队伍越来越多,而山区基本颗粒无收,那么大的队伍吃什么?我们的田靠大运河近,灌溉条件好,产量可以基本保证。他们为了吃饭,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只能过来抢。”

管家重重叹气说:“运进仓库的一百万斤粮食需要运往市里,手头还有大量生意要处理,我没空过去看呀!”

张天翊笑说:“让我过去看呀!”

管家摇头说:“你被军统刺杀了两次,你过去看太危险了。”

张天翊笑说:“在稻田被袭击只是因为我和小林美子两人落单了。今后我下乡,每次都带十几个家丁。军统怎么还敢随便行刺我?再说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点头说:“那你下乡时,必须千万小心。”

张天翊坚持要下乡察看粮食生长情况,目的并不在粮食本身,而在予给有可能已经过来了的赵子良他们与他联络上的机会。说实在的,张家的粮食即使全都被中国军队抢去了,张天翊才更加高兴呢!抗日队伍待在山里很苦,假如有可能,张天翊很想送粮食给他们吃。

第二天一大早,张天翊和彩蝶一人坐一辆黄包车,带着十五个背枪家丁下乡。十几个便衣立即远远跟随保卫,密切关注周围情况。有人立即跑去向王麻子和小林美子报告。

张天翊到达炮楼处时,日军军曹眉开眼笑,拉着张天翊进炮楼说有大生意做,非要张天翊到炮楼里去看看他的货,才能走。

张天翊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军曹进入炮楼。张天翊没有心思看货,军曹把货给他看,张天翊和军曹坐地还价一番后,就买下了。让彩蝶搬到黄包车上,让黄包车师傅先送回家,再过来等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军军曹算不上军官,只是这座炮楼的负责人,却靠盘查过往行人,捞了很多好处。

在炮楼射击口,张天翊眺望了日军大队驻地,在荒地上平整出来的军营规模很大,占地至少有两百亩,这里可以驻至少两个大队日军。这个军营将是南侧山区中国军队的最大威胁。军营里有汽车,铁甲车,摩托车,大量马匹骡马,还有很多大炮。机动能力很好,火力非常强大。

张天翊出了炮楼后,从军营南侧往西南方向走过去。参与保卫张天翊的便衣没有跟过来,他们到了太平桥上时,就散了。

第66章 没有白来

赵子良和梁秀才他们几天前就来到了太平镇西南侧大运河边。由于这里的村民警惕性太高,他们连村子都没有办法靠近,更不用说买通村民去与张天翊联络了。

日伪在农村实施的联防联保连坐政策威力极大,保长和维持会长又整天在宣传,村子里到处张贴着标语。在强权统治下,老百姓只能选择明哲保身,谁都不敢与陌生人接触。

赵子良他们只能伪装成逃荒的,躲在大运河边树林里,吃饭都成问题,更不用说打鬼子了。

十一个是赵子良的师兄弟,九个是梁秀才召集来的z市地区读过书的热血青年,他们怀揣着梦想而来,再困难的生活他们都不怕,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象明代戚继光一下,把倭寇赶出中国。

张天翊枪杀八个日本兵的事迹被梁秀才描绘得惟妙惟肖,张天翊炸日军荣誉代表团和军火库被梁秀才添油加醋后,说得神乎其神。

赵子良为了神化张天翊,把人心凝聚起来,说什么张天翊从小就有异相,是天神转世。

赵子良和梁秀才把红刀会凝聚人心,聚焦队伍的一套搬到了这支小队伍之中。

赵子良和梁秀才他们个人严重缺乏威望,假如不借助于天神的力量,队伍根本凝聚不起来。

今天赵子良和梁秀才向日军大运南侧兵营派出两个监视人员后,就召集大家在树里围坐在一起探讨怎么和张天翊联络的问题。

赵子良说:“不管困难有多大,张大少必须见,这样行不行?晚上我一个人悄悄游过大运河,潜入张家,去找张大少怎么样?”

梁秀才摇头说:“你不是说张家四周到处是日伪军嘛?张家还有很多家丁,我以为这种办法绝对不行!”

赵子良说:“不能暗中去,那我就明了去。”

梁秀才叹气说:“上次你离开太平镇,是张大少用船送过河,这次你再出现,必定会引起日伪的严重关注。”

赵子良双手一摊,对梁秀才发牛脾气说:“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连张大少的面都没见到我们就离开吧?”

梁秀才想了想后说:“我以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听张大少的,找一个可靠农民替我们去联络。”

赵子良冷笑说:“你敢进村吗?铴锣一敲,全村人都会围上来。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肯定不行嘛!”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想不出妥当方法联系张天翊之时,负责监视大运河南侧日军兵营的人员跑来,心急慌忙说:“大事不好!有十几个背着枪,穿着便衣的人正向平行于大运河的地方走过去,这些人有可能是侦缉队,万一被他们包围我们就完了。”

赵子良和梁秀才立即从怀里摸出王八盒子,小声问:“他们到哪了?”

监视人员手指东南方向,赵子良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慌,侦缉队并不一定发现了我们,让我过去看看,假如情况不妙,我就开枪,枪声一响,你们立即往西逃跑。”

梁秀才点头说:“赵兄,一定要小心。”

赵子良朗笑说:“几个侦缉队员,老子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赵子良矮着身子借着稻苗掩护,顺着田埂快速往东南方向跑去。

张天翊和彩蝶并肩走着,当离开兵营有段距离后,张天翊让家丁们停下休息,说是和彩蝶到前面去有些事情。

家丁们以为张大少想和彩蝶找个隐蔽的地方亲热,就停下,坐田埂上休息。

张天翊和彩蝶手挽手象对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慢慢向前走着。

彩蝶小声问:“大少爷,您不怕军统刺杀吗?”

张天翊搂住彩蝶小曼腰的手加了些力,朗笑说:“我现在是军统的贵人,是朋友,军统怎么可能行刺我?”

彩蝶大惑不解好奇问:“怎么可能,人家可是两次行刺你的呀!”

张天翊笑说:“不打不相识,军统是抗战的队伍,他们怎么会行刺和他们一样的人?”

彩蝶大惊说:“您真的在打小日本?”

张天翊点头说:“现在我可以正式告诉你了,太平镇的两件大事确实都是我张天翊干的。从z市回来的路上,我们遭遇农民武装袭击,我打晕小林美子,把她的枪夺来,一口气把枪中子弹全都打光,八粒子弹要了八个小鬼子的狗命。”

彩蝶的眼睛本来就大,听张天翊说后,睁得象铜铃般大了。彩蝶一直怀疑亲王和军火库都是张天翊炸的,张天翊只讲了个大概,一直没有明确说过,现在听张天翊一说,仍然惊呆了。

从小伴随张天翊长大的彩蝶只知道张天翊彻底变了,却做梦都没有想到,变得有这么厉害。

彩蝶抱紧张天翊,悠悠说:“我就知道,您在干了不起的大事,现在您终于告诉我了。我好高兴,我也要和您一起干。要活和您一起活,要死和您一起死。”

张天翊摇头说:“彩蝶,不要怪我过去不告诉你真相,因为太事关重大了。我的生死事小,连累了你,我可不舍得。”

彩蝶小声问:“那么您现在怎么会突然把真相告诉我的呢?”

张天翊说:“我单人匹马打鬼子,太累,太累,现在我被小林美子盯得好紧。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她的监视,我需要你帮助我。独木不成林,一个好汉需要三个帮手。”

彩蝶连连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

张天翊说:“戏院卖票的小雨是军统特工。”

彩蝶再次惊呆。

张天翊笑说:“我的师傅赵子良有可能带了队伍潜伏在大运河边,我和你往这个方向走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他们见我。”

彩蝶赶紧看向大运河方向,悠悠说:“大少爷,过去我还很后悔陪着您读书,当你的通房丫头,以为和您在一起,一辈子都完了。现在我感到好幸运,我竟然和天生的大英雄从小长到大,而且还可以和大英雄一起打鬼子。”

彩蝶突然指一个人影,小声说:“大少爷,快看!有一个戴着草帽的人走了过来。”

张天翊定睛一看,小声说:“看走路姿势,是师傅赵子良!太好了!太好了!彩蝶,我们今天没有白来。”

第67章 少侠抗日游击队

张天翊和彩蝶与赵子良相向跑步,在一个低洼处,张天翊和赵子良紧紧握手。

赵子良大笑说:“张大少,你再不来,我们坚持不了几天了。”

张天翊笑问:“他们人呢?”

赵子良指河堤树林处,说:“全都在那里。”

张天翊大声说:“走!让我去看看他们。”

张天翊拉着彩蝶的手跟着赵子良走进人头高的蒿草丛,穿过蒿草丛走进小树林。梁秀才等一起眉开眼笑着围拢过来。

张天翊与梁秀才握手,大笑说:“梁兄,久违了。”

梁秀才笑说:“张大少,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梁秀才和赵子良把兄弟们一一向张天翊介绍,张天翊和他们热烈握手。

张天翊向大家介绍了彩蝶后,招呼大家全都坐下。

张天翊和彩蝶挤坐一块石头上,张天翊跟大家讲抗战的意义,抗战的方法,以及组建队伍打鬼子的原则。

张天翊强调,以后队伍中的任何人都不能叫张天翊的真名,以防暴露。张天翊改名为张少侠。

先由赵子良顶替张天翊用张少侠之名召集队伍,队伍名称暂定为少侠抗日游击队。

赵子良任队长,梁秀才任参谋长,其余人员为队员。十人为一小队,二十人先组建两个小队。由赵子良兼第一小队长,梁秀才兼任第二小队长。

队伍组建事宜讲清楚后,张天翊讲第一次行动方案。以少量人员吸引炮楼里的伪军出来进剿,采用主力伏击方式,打一个漂亮仗,目的有两条,一是宣告少侠抗日游击队成立,二是缴获伪军武器用以武装队伍,为扩大队伍做准备。

张天翊详细说明了伏击方法,赵子良和梁秀才认真听讲。打跑伪军缴获了武器弹药后,立即往南撤,躲避日伪围剿。等日伪放松警惕后,再过来打仗。打一枪必须换一个地方,柿子专捡软的捏。打仗的目的不在与打死多少日伪军,而在于夺得缴获,在于制造声势,打响抗日少侠游击队名号。明年渡过大运河,越过铁路线,在太平镇西侧与大运河联接的新江河地区活动。伏击日军炮艇或运输船,争取搞到更多缴获。假如缺钱,由张天翊提供,今天只带两百大洋,队伍先拿去用。

张天翊教大家唱《游击队之歌》,要求队伍人人会唱,把这首歌作为军歌,也作为打仗指导原则。

教会大家唱歌后,张天翊指着彩蝶说,将来由彩蝶担任他与队伍之间的联络员,队伍有情况想与张天翊联系,找彩蝶。

大家研究与彩蝶联系的方式,在炮楼南侧一棵树上,刻蝴蝶,假如情况紧急,在蝴蝶右侧刻两条竖线。彩蝶发现后,必须在树下等游击队派人过来。

中午时分,张天翊才和彩蝶一起离开。

赵子良和梁秀才他们开会消化张天翊的指示精神。

张天翊和彩蝶手挽手往炮楼方向走时,彩蝶小声说:“大少爷,小林美子和王麻子发现我们这么久才返回,一定会怀疑的。”

张天翊点头说:“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当心露马脚。”

彩蝶连连点头说:“知道,我即使被特务婆抓了,打死我也不会说。”

张天翊点头说:“我相信你!”

彩蝶点头说:“嗯。我宁可死,也一定保护好您。”

炮楼卡口处,小林美子和王麻子并肩站在那里。

张天翊对小林美子大笑说:“太感谢了,是不是知道我下乡,走得很累,到现在还没吃午饭,想请我午饭啊?”

小林美子紧绷着脸,大声说:“张大少,你到哪去了?你没有进村。”

张天翊拍采蝶,笑说:“难得外面来一趟,空气多清新,我们俩在稻田边,坐下说说话。总不至于我和彩蝶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也要向你汇报吧?”

小林美子问:“怎么要这么久?”

张天翊的眼珠瞪了起来,大声说:“有完没完?我和屋里人想说多久的话,就可以说多久,有的事情想做多久,也就可以做多久。我发现你还没过门,就管这管那,太不象话了。”

小林美子语塞,她的心头蒙着疑云,感觉很不妙,这个张天翊突然失踪这么久,必定有原因。屋里丫头在哪都可以说话,即使睡她,也不至于要到荒郊野外去。

王麻子屁颠屁颠腆笑着过来,小声说:“张大少,我也没吃饭呢!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小声说:“好了,不要担心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样吧!明天我下乡,我带你去钓鱼行不行?”

小林美子“噗嗤”笑说:“行!钓鱼的工具我可没有,要你准备。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太平酒楼去吃饭。”

太平酒楼,彩蝶和家丁们在楼下大厅吃饭。张天翊和小林美子、王麻子在楼上包厢吃饭。

王麻子吃相太难看,小林美子一直皱着眉头,菜挟在筷子上塞不进嘴去,看她的样子好想拔枪毙了王麻子。

王麻子很不识相,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一起吃饭,他本来就不应该参加,既然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他就必须有自知之明,至少应该把吃相改好看一点。

张天翊看了眼王麻子,只能摇头,世上没有这么难看的吃相了。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噘嘴。

张天翊挟了一块鱼肉放小林美子碗中,笑说:“吃个饭嘛!用不着讲究,闭着眼睛吃就是了。”

小林美子轻叹一声说:“我真搞不懂你这个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是云中龙,怎么能和畜生在一起?”

张天翊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王麻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飞沫飞了整桌。

王麻子用手抹嘴,看着小林美子腆笑说:“太君,吃!吃!不要客气。”

小林美子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脸。

今天小林美子的克制力好强大,在卡口被张天翊骂了一顿后,她吸取了教训,生怕冲王麻子发火,再次被张天翊骂。

小林美子不准备吃了,张天翊看到菜都被王麻子这个狗日的一个喷嚏全都弄脏后,也不能动筷子了。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笑说:“要不我们小吃铺去吃碗馄饨?”

小林美子眉开眼笑说:“好啊!”

王麻子抹嘴大声说:“整天大鱼大肉,吃腻了,我也想吃馄饨。”

小林美子实在忍受不住了,厉声:“王麻子,我和张大少有话说,你盯着我们是什么意思?吃饱饭后,就立即滚到大街上去。”

王麻子五官挤在一起笑说:“你们说,你们说,我不听。”

第68章 盯上日本人开的大烟馆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在商业街并肩走着,路过大烟馆时,张天翊停下脚步,看着里面,叹气说:“你们日本人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生意?”

小林美子笑说:“还不是为了军费?大佐的意思这一家假如经营得好,还要开第二家,第三家。大烟馆赚钱快,比赌馆赚得还要快。”

张天翊继续向前走,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大烟馆赚的钱全都抢走,而且还要把老板宰了的办法。张天翊暗下决心,一定要做林则余,虽然不能禁止日本人做大烟生意,但至少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对日军的大烟生意进行沉重打击。

张天翊想起戏院,决定等哪一天晚上下大雨,他就去看戏,在戏院演出时,从戏院后台溜出去,从大烟馆后门潜入,把老板的脖子扭断,把钱全都掳走藏起来,找机会把钱送给赵子良他们当军费。

由于想动手收拾大烟馆,张天翊不能表现出对大烟馆感兴趣,转而说起明天一起下乡钓鱼的话题。小林美子的工作千头万绪,她哪有时间钓鱼啊?但为了能和张天翊在一起,她竟然宁可把所有工作都先搁一搁。面对张天翊,小林美子的人格处于分裂状态,一方面对张天翊抱着坚决怀疑态度,另一方面竟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张天翊,象多情少女正处初恋一般,她渴望能够品尝张天翊赐予她的虚无缥缈爱情。

怀疑张天翊是出于小林美子特工本能,在太平镇,张天翊是特殊存在,虽然他的父亲张德恒比日本人还日本人,而且在黑龙会里拥有着很高地位,在日本政军两界高层都有大量朋友,张德恒做的生意对日本军方极其重要。但是,小林美子总觉得张天翊表面上油腔滑调,一副巨富公子哥模样,但骨子里透着股浩然正气,而且张天翊拥有的能力不可捉摸,智慧无法限量。

喜欢上张天翊,是出于小林美子女性本能,小林美子已有三十岁,一直担任特务工作,浑身透着的杀气让日本男人敬而远之,没有人敢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日本男人敢真正走近过她。当然了,小林美子到中国来后,她也发现,日本男人和中国男人相比,就是侏儒,是丑八怪,他们的相貌仅比王麻子略好看。见到张天翊后,她发现张天翊好英俊,好神武。张天翊不断撩她,刺激她,甚至强行侵犯她,久而久之,她适应了张天翊对待她的方式。也许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小林美子喜欢上了张天翊。大佐和中将竟然私底下劝说她,希望她能用美色勾引张天翊,假如有可能做张天翊的姨太太。在大佐和中将看来,少年张天翊拥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长大些后,必定会在太平市担任政界很高的职务。至少在商界,会成为呼风唤雨式的人物。控制住张天翊,就控制了太平市的未来。

张天翊胡言乱语说什么要娶她做姨太太,小林美子当真了。

小林美子不甘心做张天翊的姨太太,要做就必须做正房。所以,小林美子陷于苦恼之中。

馄饨铺,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一人吃了一碗馄饨后,小林美子回特务机关,张天翊前往太平戏院。

由于紫玫瑰有演出,不能招待张天翊,张天翊就独自一人在戏院走动。他从后门出去,进入巷中,来到大烟馆后门,把周围环境全都摸清。大烟馆后门外是一个小巷,杂草丛生,垃圾遍地,每走一步,都会有大量苍蝇被惊飞,还有大量不知名爬虫。一群蛤蟆靠墙边跳来跳去,吃成了胖墩。

张天翊原本想把大烟馆放把火烧了,考察时发现大烟馆与民居联接在一起,一旦放火烧,半条街都有可能会被烧毁。

张天翊象好奇游客一样,在小巷中走了一会后,就返回戏院。

紫玫瑰正在台上演出,令人心醉神迷的歌声正在戏院飘荡。

张天翊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后,信步走出。

张天翊伏在卖票窗口,看着坐里面的军统特工小雨,笑问:“工作还顺利吗?”

这话是双关语,小雨应该懂。

小雨探头四下看了看,小声说:“张大少,你不能和我说话。”

张天翊瞪眼,小声说:“你他娘的,这可是老子开的戏院,老子都不能关心一下戏院工作人员?”

小雨轻叹一声说:“张大少,上面指示我要长期潜伏,在日伪核心区,建立交通站很不容易,对我们军统开展敌后工作意义很重大。”

张天翊点头说:“你这样跟我说话才象话。你们军统不要整天想害我,我告诉你们,我正在行动,将来你会发现太平镇因为我的行动而不太平,你们应该全力保护我的安全。”

小雨的眼睛睁大,显然很吃惊,小声说:“张大少,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我们都搞不清楚?”

张天翊笑说:“记住,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得看本质。”

张天翊走开,小雨陷入沉思之中。

张天翊之所以要跟小雨说这些,是因为将来对大烟馆行动时,日伪特务机关必然会对戏院进行盘查。张天翊进出戏院,小雨必然能看见,在日伪特务盘查时,小雨不能瞎说。

张天翊从戏院回家后,安排彩霞派丫头到镇上替张天翊买钓鱼用具。

小脚女人素玉精神状况非常好,她闲着没事,不是画画就是弹琴。在张家,作为长房儿媳的小脚女人拥有着很高的地位,丫头和佣人的开销都由她负责发放,张天翊花钱也得向她要。

那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张天翊不管家里的大小事务,他也没有兴趣管。

张天翊坐一旁看小脚女人弹琴,小脚女人不仅弹的琴好听,而且姿势也非常优美。她弹的都是阳春白雪,不可能弹流行歌曲。在当时,在上海流行的一些歌曲,也已经扩散到了太平镇,小脚女人对那种乐曲不感兴趣。

小脚女人边笑吟吟看着张天翊,边弹奏着曲子。

小脚女人一曲弹结束,张天翊轻轻拍手,站一旁的丫头们边拍手,边笑说太好听了。

小脚女人看着张天翊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张天翊笑说:“想你了呗!早点回来陪陪你。”

小脚女人的眼眸突然被泪水蒙住,张天翊的一句话让她好感动!

小脚女人说:“家里您只管放心,我会打理好的。”

张天翊说:“我知道,娘那边你要照料好。”

小脚女人说:“老爷捎回的东西我送了很多过去,她们好高兴。”

张天翊说:“高兴就好,她们想要什么,只管送过去。明天一早,我下乡,顺便钓鱼玩。”

小脚女人眉开眼笑说:“嗯!我要能走路,也好想陪您钓鱼啊!”

张天翊笑说:“到年底,我保证你能正常走路了。”

第69章 游击队初战告捷

大运河南侧一个两亩左右大小的水塘里的水很浅,家丁在田埂上徒手拔草扔进水塘中,水塘里的大草鱼聚拢吃草。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一人手握一根长竹竿,竹竿稍上绑着尼龙鱼线,鱼线上绑着芦苇做浮标,鱼钓上钓着一团青草。

当张天翊和小林美子钓鱼时,家丁们端着步枪在一旁四下观望着,彩蝶站张天翊身边,肩上搭着毛巾,当张天翊出汗时,帮着擦。

已是稻黄蟹肥时节,天气渐凉,人体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感觉很暖和,很舒服。

很快小林美子那里有鱼咬钩,她双手挥鱼竿,一条大草鱼中钩,她立即兴奋大叫,要张天翊帮忙。

张天翊放下自己的鱼竿跑过去,两人合力握住鱼竿,鱼竿很粗,线也很粗,张天翊并不担心线和鱼竿会折断。

鱼竿弯成月牙状,十多分钟后,大草鱼终于翻了身,一个家丁跑下去,用手抓住鱼腮,把鱼提上来。

这条鱼超过十斤重!

小林美子象小姑娘一样开心得又笑又跳。

张天翊走向自己的鱼竿,把鱼钩抛入水塘,不一会也有大鱼咬钩,他一个人奋力牵着鱼在河边走动,彩蝶兴奋无比大叫。

十多分钟后,大鱼露出水面,张嘴呷水,再过十多分钟后,大鱼失去了力量,被张天翊拖到河边,家丁下去,把鱼提了上来,这条鱼超过十五斤重。

张家的水塘村民不敢偷鱼,水塘多年没有清底,鱼长得又大又肥。年底时张家会安排人用拖网捕鱼,平时由长工割草扔喂。水塘里的鱼不怕人,而且非常贪吃,一上午,张天翊钓起了五条大草鱼,小林美子钓起了三条大草鱼。

在炮楼处,张天翊让家丁拿了六条大草鱼放日军摩托车车斗中,让小林美子拿回特务机关,家丁提两条大草鱼回家。小林美子假意推托几下就接受了。小林美子好高兴,她可以拿着这些鱼回特务机关后,再送两条给大佐和宪兵队长。鱼对日本人来说,不是名贵东西,但对小林美子来说,可以吹牛说成全都是她钓起来的。特务也是人,特务也是有虚荣心的。

张天翊叫小林美子钓鱼,怀有目的性,是为了掩饰自己到大运河南岸活动。

少侠抗日游击队必定正在寻找着伏击皇协军的机会,大运河南岸的抗日枪声随时都有可能打响。到时炮楼卡口,就不能随便通行了。张天翊虽然拥有着特务机关副课长身份,进出卡口也必将会被受到限止。

钓鱼是小事,意义却很深远。

三天后,大运河南侧,少侠抗日游击队经过精心准备,周密部署,果然寻找到了一次伏击皇协军机会。

二十分钟之内,一队皇协军被少抗日侠游击队击溃,打死8人,打伤5人,其余全都逃回炮楼。

驻大运河南侧日军大队派了一个中队日军赶到事发地时,少侠抗日游击队把皇协军的枪和子弹全都收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侠抗日游击队初战大获全胜。

少侠抗日游击队在赵子良率领下,扛着缴获,迅速向南侧转移,半天之内就到了离开伏击地二十多里路外树林里。

少侠抗日游击队员们把缴获堆放在一起,喜气洋洋放声歌唱《游击队之歌》。

日军驻太平镇司令部,大佐接听大运河南侧日军大队长中佐的电话,说一个中队日军到达事发地时,不明武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全都逃跑了。大佐狂叫:“一定要找到他们,把不明武装坚决消灭。”

大佐挂了中佐电话后,给小林美子打电话,命令小林美子向大运河南侧派出特务,务必要找到袭击皇协军的不明武装,调查清楚这支不明武装的底细。

小林美子立即把副课长山下叫到办公室,命令他带着10个日本特务和部分侦缉队员化妆成老百姓,到大运河南侧侦察,搜遍所有角落,务必找到这支不明武装的线索。

命令下达后,小林美子立即想起,张天翊与彩蝶在大运河南侧曾经失踪半天的事情,想了想后,摇头否定。张天翊请小林美子钓鱼起到了作用,小林美子相信了张天翊所说那次失踪很有可能确实是躲到一边去和彩蝶亲热了。

小林美子眺望南方,大脑飞速开动,这支队伍是军统?是忠义救国军?是新四军?还是土匪?

张天翊在家里也得到了少侠抗日游击队初战告捷消失,他非常高兴。胜利可以鼓舞斗志,凝聚人心,只要采用正确的游击战方法,张天翊相信这支队伍一定能够生存下去,而且还能不断发展壮大。

冷暖空气交汇,江南下起了淅淅沥沥秋雨,把路人的行人驱散,到了晚上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

小林美子派出的便衣特务,连少侠抗日游击队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到,皇协军被伏击事件,渐渐被太平镇百姓淡忘。但小林美子不放弃对发生在太平镇的诸多事件的继续调查,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要办这么多事情真不容易,关键是她得不到胜利成果的鼓舞。

大佐作为太平镇最高司令官来说,压力极大,大运河南侧日军经常出去扫荡,但一无所获。

少侠抗日游击队又吸收了10个热血青年加入了,队伍扩大到了30人。赵子良和梁秀才经商量,决定收拾太平镇南侧十里处一个日伪军据点。这个据点控制着放牛乡,放牛乡的街很小,只有两排房子,开了三四家小店,居民只有几百人。这个据点与太平镇有马路相通,太平镇日伪军增援,开摩托车和汽车只需几十分钟。总共只有五个日军士兵,20个皇协军,4个警察。经侦察发现该据点物资弹药有很多,一旦把日伪军物资全都缴获,游击队往后的小日子就好过太多了。

赵子良和梁秀才决定夜袭放牛乡日伪据点,一举把该据点日伪军全都消灭了。

这天晚上,屋外下着小雨,太平戏院里舞台上,紫玫瑰正在演出,戏院内客满,掌声阵阵。

坐靠东墙方桌旁的张天翊向小林美子打招呼,说出去方便一下,小林美子不以为然点头。小林美子虽然特务工作非常繁忙,但她只要能够抽出空,就会陪张天翊。

张天翊说好久没看紫玫瑰演出了,小林美子便提出陪张天翊看一场戏。张天翊求之不得,张天翊立即决定在小林美子陪着看戏时,借口出去方便,收拾日军开的大烟馆。

张天翊从戏院后门溜出去后,从口袋中摸出黑布蒙住脸,鞋子上套上布袋,在肮脏不堪小巷中,快速走向大烟馆后门。

第70章 日本大烟馆老板被杀

张天翊回到小林美子身边后,看了一下手表,收拾日军开的大烟馆包括来去时间总共花了二十分钟。小林美子看了眼张天翊笑说:“紫玫瑰真的是大人才,唱得太好听了。她的表演好细腻,我看得都要哭了。”

张天翊离开二十分钟,在小林美子的感觉中,只有几分钟,因为她太投入了。

张天翊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脸不改色心不跳,就象没事人一样,也真是个大人才。

张天翊笑说:“是啊!紫玫瑰太了不起了,对于这种艺术家我们应该多加支持。”

小林美子点头说:“不要说话,我要好好听她唱呢!”

演出结束后,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一起到后台看望紫玫瑰,向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表示祝贺。

紫玫瑰非常高兴,告诉张天翊明天太平市里的越剧团到这里来演出,张天翊假如感兴趣,明天可以再来。

张天翊笑说:“明天假如有空一定来。”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离开戏院时,戏院里的观众全都走了。

张天翊对小林美子说:“没有黄包车了,你得送我。”

小林美子笑说:“行!”

在牌坊处,张天翊和小林美子正要坐进日军摩托车时,王麻子带着五个侦缉队员跑过来,大喊:“不,不,不好了!不好了!”

小林美子大惊,一把揪住王麻子的衣领,厉声:“说清楚,出了什么事情?”

王麻子大叫说:“大烟馆,大烟馆,日本老板和老婆被人杀了。”

小林美子的头“嗡”的一声,立即摸出手枪,对张天翊说:“不能送你了。”

小林美子说完,拔腿就往大烟馆方向跑,张天翊和王麻子一起跟着小林美子跑,日军三辆摩托车启动,超越张天翊等往大烟馆方向开去。

大烟馆大厅里烟雾腾腾,瘾君子们被侦缉队员用枪顶着押在一个角落,吸烟时躺的床上乌七八糟脏乱不堪。

小林美子冲到后面,日本老板趴在办公桌上,浑身没有任何伤痕,高人作案!小林美子怔了怔。

“噔噔噔”上楼,一个穿着睡衣日本女人仰躺在床上,保险柜开着,日本女人身上没有一件首饰。

小林美子对王麻子大吼:“赶紧通知所有卡口,禁止任何人通行,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捕。通知警察局,立即派人前来参与调查。”

王麻子大叫“是”后跑下楼去。

小林美子推开窗户,探头看了看。用手抹窗沿,轻轻摇头。

张天翊假装关心,小声问:“怎么样?有线索吗?”

小林美子小声说:“凶手不是从窗户进出的。”

小林美子下楼时仔细看楼梯上脚印,刚才上来的人太多,脚印被踩乱,小林美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林美子下楼,在老板周围仔细观察,发现了脚印,她俯下身仔细看,用力摇头说:“凶手的脚印,人很高大,但鞋底竟然没有纹路。怪了,太奇怪!”

小林美子来到小巷中,小巷地面潮湿,不可能留下脚印,她一路往戏院走去。

在戏院后门口站住,推开后门看地面,地面干燥,却没有脚印,小林美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林美子返回,顺着小巷往另一侧走去。

小林美子边低头观察,边对张天翊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要花很多时间调查呢!”

张天诩小声说:“怎么好意思呢?”

小林美子说:“不要不好意思,破案你又不懂。凶手训练有素,手段干脆利落,是高手中的高手。也许只是谋财,老板夫人身上的首饰都被取光。有点夜凉了,让你受凉,伤了风,我会难过的。回去时,当心些,让王队长保护好你。”

张天翊点头说:“那就辛苦你啦!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把他活剐了。”

这次行动,小林美子成为张天翊在戏院见证人,小林美子丝毫都没有怀疑他。张天翊杀日本老板时,双手捧住日本老板的头轻轻一扭,日本老板的颈椎骨就断了。老板夫人躺在床上,看到张天翊走过去,还想打招呼,有可能她认识张天翊,越是认识越该死,张天翊走过去,抓住头发勒住脖子,用力一拧,把她平放好。一分钟时间都不到,日本老板和夫人就全都见了中国的阎王。接下来,张天翊就用袋子装日本老板家财物,轻松打开保险箱,把所有的一切全都装进袋中,银票、黄金、银元、珠宝装了一大袋。

张天翊提着装满了财物的袋子来到戏院,取掉蒙住头的黑布和套鞋子上的布袋塞袋中,把袋子藏进杂物堆。拍了拍手,整理好衣服,用手指捋顺头发,装着没事人一样返回小林美子所在戏院厅内。

小林美子再厉害,都不可能想到张天翊是现代特种兵穿越过去的,杀普通人就如同探囊取物,轻松之极。

张天翊和王麻子并肩在马路边上走着,天空仍然淋着蛛丝一样的若有若无小雨。江南的秋天湿度极大,雨可以小得象梦一般。

王麻子小声说:“张大少,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一起去泡澡吧?”

张天翊笑说:“你想找死?小林美子破不了案,必定会找你撒气的哦!还是老实点吧!该日请你。”

王麻子叹气说:“凶手太厉害了,一点痕迹都没有。老板和老板娘肯定连叫都没能叫一声,前面的吸烟客人居然不知道。”

张天翊笑问:“吸烟的客人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王麻子说:“有客人到后面去付账时,才发现老板死了。”

张天翊叹气说:“王麻子,你也给老子小心点,你假如什么时候走夜路,被人打闷棍弄死了,我还能找谁陪着一起玩日本女人啊?”

王麻子吓得浑身发抖,小声说:“张大少,这话坚决不能说,太瘆人了。现在世道很乱,说不定黑暗中就有人瞄着我们,想打我们闷棍呢!”

突然屋顶发出“咔”的一声响,张天翊迅速抬头,一个削瘦黑影消失。王麻子快速掏枪,由于紧张,枪掏不出来。张天翊按住王麻子掏枪的手,朗笑说:“一只猫而已,紧张什么?”

第71章 游击队端了一个据点

张天翊穿着睡袍在客厅喝茶,彩蝶站张天翊身边,小声说:“大烟馆里有那么多吸烟的客人,老板被人杀害居然没有人听到一丝动静。”

张天翊笑说:“小林美子说是高人中的高人。”

彩蝶笑说:“好佩服,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

张天翊小声说:“我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

彩蝶大惊问:“什么人?”

张天翊不以为然笑说:“小人,这人也有可能想打听日本老板被杀原因。”

张天翊说的是双方语,一是那是个瘦弱身影,二是跟踪他行为可耻。

彩蝶小声问:“怎么会跟踪您?”

张天翊说:“我和王麻子一起回来的,当时我和小林美子进入过现场,一路上议论这事。”

彩蝶小声说:“目的不是针对您就好。”

张天翊小声说:“我在戏院杂物堆藏了一个袋子,为防被人发现,明天开车去取回,藏你房中。我要找机会,送给赵子良他们。”

彩蝶的眼睛睁得好大,小声说:“是您?!”

张天翊微笑点头。

彩蝶小声问:“为什么?”

张天翊把彩蝶拉近,附耳:“队伍要扩大,就必须拥有充足资金,家里的钱我不能随便花,以防被素玉和管家发现。这次搞到的钱不下于五万大洋,够少侠抗日游击队用一阵子了。”

彩蝶点头说:“哦!原来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队伍啊!”

张天翊用力点头说:“为了打鬼子。”

第二天上午,张天翊和彩蝶一起坐轿车进镇,到松下商行办了事后,前往戏院,和紫玫瑰说了一会话后,到杂物堆把袋子拎出来,放进汽车后备箱中。

返回继续和紫玫瑰说话。

紫玫瑰好奇问:“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天翊笑说:“我放在这里的东西,不值钱。”

张天翊为防止紫玫瑰继续问,就把话题转往市里的越剧团,张天翊问:“市里的越剧团今天就要表演,怎么还没到?”

紫玫瑰叹气说:“到了镇东侧炮楼正在接受检查呢!带来的物品很多,得检查一阵子的,看来下午没法演出了,只能改晚上。”

张天翊点头说:“那你忙,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紫玫瑰噘嘴说:“你一直忙,我好想你。”

张天翊笑说:“有空我一定好好陪你。”

张天翊走往卖票窗口,小雨笑嬉嬉看着张天翊,张天翊小声说:“不许跟踪我。”

小雨大惊说:“我没有!”

张天翊冷笑说:“但愿没有。”

车到家门口,张天翊把袋子拎回自己院子去时,家丁们想帮忙,被张天翊拒绝。张天翊笑说:“彩蝶的东西你们大老爷们不能碰。”

张天翊把袋子塞在彩蝶床下,把袋子里的黑布和套鞋子的袋子取出扔垃圾筒中。

彩蝶小声问:“什么时候送出去?”

张天翊小声说:“不着急。给了他们两百块,还可以用一阵子呢!他们第一次行动很成功,弄不好又在谋划第二次行动了。”

中午,张天翊和小脚女一起吃午饭。

小脚女人的脸上洋溢幸福笑容,周围负责侍候的丫头们也特别开心。张天翊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对丫头们来说,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服侍张天翊。张天翊假如整天不在家,她们就会闲得无聊。

午饭后,张天翊到前面管家办公室和管家说话。

管家对张天翊说:“大少爷啊!现在太平镇不太平啊!大烟馆老板夫妇死得好蹊跷,动手的绝对是高人。”

张天翊笑说:“我们太平镇人不会去杀日本老板的。有可能是军统干的吧!”

管家摇头叹气说:“谁知道呢?你平时出去,一定要留意着陌生人。”

张天翊点头说:“我出去多的时候带着十五个家丁呢!他们全都背着枪,谁敢害我啊?我小心着呢!”

管家点头说:“我是提醒你,我也知道你比过去小心多了。”

张天翊说:“市里来的剧团晚上有演出,我要去看看的。”

管家点头说:“好的,坐轿车去,路上安全。”

张天翊点头说:“好的。”

晚饭后,张天翊和彩蝶一起坐轿车前往戏院,在大烟馆门外停下。

张天翊下车,小林美子和警察局李局长一起走过来。

张天翊说:“我都不敢一个人走路了,看场戏都只能坐车。”

小林美子叹气说:“我好累,我陪你一起去看戏吧!”

张天翊假装大喜说:“太好了,晚饭吃了没有?”

小林美子摇头说:“哪来空吃啊?”

张天翊对彩蝶说:“到馄饨店,叫下两碗馄饨送戏院。”

彩蝶笑说:“好的。”

进入戏院,张天翊引小林美子进入包厢,让她坐下后,下楼梯到后台去看望紫玫瑰。

张天翊在紫玫瑰的引荐下,与市里的剧团老板和成员一一握手。张天翊预祝演出能够圆满成功。

演出开始前,张天翊回到包厢,发现小林美子居然睡着了,馄饨放在茶几上。

彩蝶冲张天翊笑说:“小林少佐好辛苦!”

张天翊小声说:“你下去看吧!”

彩蝶点头说:“好的。”

张天翊把小林美子搂进怀中,让她躺得舒服些。

戏开演接近一半时,小林美子才悠悠醒来,发现躺在张天翊怀里,条件反射捂住胸脯。

张天翊笑说:“装模作样干什么?要摸你早就摸了。”

小林美子妩媚一笑,依偎进张天翊怀里,小声说:“想摸尽管摸。”

张天翊吻小林美子的耳垂,小声说:“吃了再说。”

小林美子坐正身体,闻馄饨,眯眼,笑说:“真香啊!”

平时小林美子吃馄饨,小口咬,今天吃馄饨,三两口就把一只馄饨吃进了肚中,最后还把汤汁全都喝干净。

一整碗馄饨下肚,身体变得暖和,精神状况也好起来。

小林美子头靠张天翊肩膀悠悠说:“好想一辈子都这样能和您一起看戏啊!您真是个细心的男人,和你生活在一起,一定最最幸福了。”

张天翊笑说:“你做了我姨太太,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天天陪着你看戏了呀!”

小林美子不再说话,日军上层也有这个意思,可她心犹不甘,她不想做小,要做就做正房。

可张天翊有正房,小林美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演出取得圆满成功。

张天翊上台向演出人员献花,握手祝贺。

张天翊坐车送小林美子前往特务机关后,返回家里休息。

凌晨三点多钟,太平镇南侧放牛乡日伪据点遭遇少侠抗日游击队突袭,他们杀进据点后,剪断电话线,杀死五个日军,把伪军全都绑帮起来关在一起。警告他们,不许作恶,不许祸害百姓。不然的话,满门抄斩。

少侠抗日游击把据点日军武器弹药和物资一扫而空后立即撤离。

上午,太平镇运河南岸日军才得到放牛乡据点日军被杀消息,当派出一个中队赶到时,连不明武装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得到。

大佐得到报告后,很是生气,大叫,一定要找到这股武装,一定要把他们坚决消灭了。

大佐挂了电话后,又给小林美子打电话,要她把大烟馆案子放一放,专心收集不明武装情报。

小林美子接到电话后,给特务机关副课长山下三郎打电话,大骂他是饭桶,命令他立即带人再次过河侦察。

小林美子给张天翊打电话要张天翊赶紧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张天翊坐了轿车赶到小林美子办公室,听小林美子说后,才得知少侠抗日游击队又取得了了不起的大胜利。

当得知山下三郎带着人化妆成老百姓过去侦察后,张天翊的心不由悬了起来,赵子良他们现在在哪?他们会知道赶紧远离这一带吗?假如还待在附近,必定会被发现的呀!

小林美子做梦都不会想到袭击放牛乡据点队伍是张天翊的,竟然请张天翊来,想和张天翊一起到放牛乡据点去看情况呢!

第72章 女特务好厉害的洞察力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坐轿车,后面跟着五辆摩托车,过大运河上太平桥后,经过炮楼卡口,顺着石子铺成的马路,向南行进。

轿车在一幢楼前停下,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下车,日军少佐和皇协军营长跑上来迎接。

小林美子简单听了情况后,大步走进楼内。楼门完好,表明武装分子不是强攻的楼门。

在一楼转了转后,上二楼,窗户玻璃全碎,发生了枪战,墙上有弹痕。

小林美子只稍稍看一看,就能得出结论,叹气说:“不明武装分子从二楼进入,使用的武器以我军的手枪为主。”

小林美子把皇协军排长叫来,皇协军排长大声说:“这股武装犹如神兵天将,太君那边枪刚响几声,我们那边就有几个人从窗户里冲了进去,用枪指着我们。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好他们只是把我们绑了起来,并没有杀我们。”

小林美子小声问:“他们长什么样?什么口音?”

皇协军排长想了想后,小声说:“z市方向口音。”

小林美子对日军少佐说:“这股武装应该在西南方向。”

少佐点头说:“我立即派一个中队杀往西南。”

小林美子点头说:“以小队为单位,兵分三路,把包围圈扩大些。这支队伍携带的物资非常多,行进速度一定不会太快。你们的行动必须快,一旦找到线索,必须追击,坚决把这股武装消灭了。”

少佐点头说:“好的,我立即带着队伍进行追击。”

张天翊的心一惊,不得不佩服小林美子的洞察力,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对少侠抗日游击队撤退方向判断得非常准确,现在只能祈求老天帮忙,少侠抗日游击队能够撤得越远越好。

在当时,一个中队日军就是股强大的力量,包括一个19人的中队部:有中队长,执行官,3个军士,4个卫生员,军官的勤务兵,司号员,8个通信员。3个54人的小队,共181人。拥有步枪139支,轻机枪9挺,掷弹筒9具,2挺重机枪,1门90迫击炮。日军一个中队能够轻松打败当时中国军队一个团,何况是三十多人刚组建起来的少侠抗日游击队呢?

在那个时代没有手机,假如有,张天翊只用悄悄发一条短信通知赵子良他们就行。明知日军立即会兵分三路进剿,张天翊都只能急在心里,徒呼奈何。

小林美子在放牛乡把工作安排好后,和张天翊一起返回太平镇,前往大运河南侧日军兵营,会见日军大队长中佐。

在日军大队部作战指挥室,小林美子和日军中佐在地图上推测不晚武装撤离路线。

张天翊安静看着,把地图默记在心,原来在这一侧往东南方向还有几个乡都有据点呢!每个据点驻日军人数都不多,以伪军为主。一个乡一个据点,整个乡就都被控制住。

张天翊假装对地图不感兴趣,只是偶尔看一眼。假装无所事事模样,在原地走来走去。

小林美子和中佐商量好后,走过来,看着张天翊笑问:“不耐烦啦?”

张天翊点头说:“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墙上的画弯弯曲曲的,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我家素玉画的画才好看呢!”

小林美子笑说:“什么都只有你老婆好。我们回去向大佐报告吧!放牛乡据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张天翊笑说:“你是领导,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天翊跟着小林美子来到日军驻太平镇司令部向大佐报告放牛乡情况。

小林美子说:“不明武装有可能练过武,能够轻松爬上二楼窗户翻入楼内。不明武装来自z市方向,武器以我军手枪为主,人数不会太多,行动很灵活。他们没有杀害皇协军,只杀害了5名皇军。他们把所有武器弹药及食品罐头等全都抢走了。看样子,他们的目标是物资。”

大佐点头说:“很好,中佐打来电话,报告了少佐的行动方案,说是根据你的分析实施的行动。小林少佐,你辛苦了。”

小林美子肃立大声说:“不辛苦。”

大佐走到张天翊面前,柔声问:“跟着小林少佐,感觉怎么样?”

张天翊笑说:“她太厉害了,刚到五分钟,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就立即得出了很多结论,我必须向少佐好好学习才行。”

大佐点头说:“小林少佐是大日本帝国特高课特工精英,拥有着常人不能企及的洞察力与分析推理能力,武艺也极高,跟着小林少佐,要虚心学习,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也能象小林少佐一样成长为特工界精英。”

张天翊大声说:“谢谢大佐栽培。”

大佐请张天翊和小林少佐坐三人沙发上,他坐单人沙发上,大佐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笑说:“你父亲出差前,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我对你照顾得不够好,太平镇近来事情太多,你得理解的啊!”

张天翊笑说:“我没事,有事一定会麻烦您的。”

大佐点头说:“小林少佐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小林少佐,小林少佐只是年龄比你稍大些,你假如不介意的话,你们是可以谈谈的。”

张天翊看小林美子笑说:“多谢大佐成全。”

大佐笑说:“特务机关并不最合适你,将来你最好到政府部门任职。”

张天翊笑说:“特务机关工作很有趣,我现在什么都不懂,给我机会锻炼锻炼嘛!”、

大佐点头说:“行!由小林少佐带你,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把工作做好。”

小林美子办公室,张天翊瞪着小林美子小声问:“是你到大佐那里去告我状的吧?”

小林美子笑说:“瞎说什么呀?”

张天翊说:“那大佐怎么想替我换工作?”

小林美子笑说:“你呀!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在我这里最多只能当个少佐,到政府部门去,当副县长都有可能,政府部门去升职快呀!”

张天翊假装极度生气大声说:“不!坚决不!你不让我留在特务机关,我就到军队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要以为你这里就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稀罕呢!”

小林美子迎面抱住张天翊和张天翊热吻,不让张天翊继续说下去。

第73章 日军遭遇忠义救国军伏击

下午,张天翊在小林美子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休息,小林美子在床上睡觉。

小林美子近来严重缺觉,被张天翊操过后,她就沉沉睡着了。

张天翊为了等日军中队追击少侠抗日游击队以及山下副课长率领便衣侦察情报,他必须待在小林美子办公室。

张天翊知道小林美子特别敏感,假如动她的东西必定会被发现,所以,他远离办公桌,索性躺沙发上休息。

小林美子睡得着,张天翊却睡不着。少侠抗日游击队一旦被日军追上,即使不被全歼,也会被打散,弄不好还会牵涉到张天翊。

天黑前一定会有消息,天黑后日军就不可能再继续向前追击。往西南可不是日军控制区,日军控制区在东南方向。在晚上,日军怎么都不敢在非控制区行动。

因为没事干,张天翊反而可以静心思考很多问题。张天翊重点考虑的是,少侠抗日游击队假如能够逃脱日军的这次追剿,就可以把队伍扩大很多。因为这次缴获很丰厚,甚至还有了机枪。

为了提升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张天翊好盼望能够有一位军事素养极高的大才加盟队伍啊!

张天翊竟然也会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感慨。

想着想着,张天翊也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中听到电话铃声,张天翊醒来,弹开眼皮看办公桌上电话机,小林美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跑出来,拎起电话机。

小林美子和对方说的是日语,张天翊一句都听不懂,但看小林美子的脸色无比凝重,说话声都颤抖,就知道日军又出大事了。

张天翊好高兴,赶紧坐端正,整理好衣服,假装无比紧张地看着小林美子。

通完电话后,小林美子慢慢放下电话机,一屁股跌坐办公椅上看着电话机发呆。

张天翊走过去,把小林美子的头搂在怀里,柔声说:“不要难过,我猜肯定又出事了。”

小林美子抬起脸看着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少佐把队伍分成三路追击不明武装,中路发现了线索,他正协调左右两路向中路靠拢时,右路小队遭遇忠义救国军大军伏击,少佐只能协调左路和中路队伍增援接应,被伏击小队虽然救了出来,但伤亡却极大,整个中队伤亡总数达到了80人,丢失50多支步枪和一定数量弹药。由于远离太平镇,少佐只能赶紧撤了回来。”

张天翊假装不相信,小声说:“一个中队日军的呀!忠义救国军至少得用上一个团才行。”

小林美子点头说:“足有一个团,忠义救国军占据地理优势,有牢固阵地,武器火力也很强大。重点是手榴弹杀伤力极大。我军远离驻地,人生地不熟,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张天翊叹气说:“你的判断反正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没有算到忠义救国军,不然日军可以大获全胜。”

小林美子点头说:“看来忠义救国军一直盯着我们这边队伍呢!忠义救国军人多势众,必须予以歼灭才行。”

张天翊在特务机关餐厅和小林美子一起吃了晚饭后,小林美子留特务机关,张天翊坐摩托车返回家中。

张天翊在自己客厅坐主位,管家坐客位,彩蝶彩霞站在张天翊一侧。张天翊把情况跟大家说后,说:“大运河为界,北侧日军控制力极强,南侧出现了多股抗日武装,目前忠义救国军实力最强,这次竟然顶住了一个中队日军进攻,打死打伤日军80人,太厉害了。”

管家笑说:“大少爷,你怎么在为那些反日武装说话?”

张天翊笑说:“我可在帮小林少佐分析情报的呀!我们的分析并没有错,只是忠义救国军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事先没有想得到。”

管家说:“大少爷你必须明白,老爷和你都在为日本人做事,中国军队假如攻打过来,第一个打击的是我们家。”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是啊!汉奸是必须杀头的。”

管家说:“形势越来越复杂,我们全家都必须更加小心。”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

管家离开后,张天翊来到院子里看天。

少侠抗日游击队成功脱险了,张天翊的内心非常激动。抗战队伍越多,少侠抗日游击队就越容易生存。打击日伪军的机会也就会越多,战果也就会越来越大。

彩蝶来到张天翊身边和张天翊一起看天,她小声说:“我们的队伍是不是真的脱离危险了?”

张天翊点头说:“是啊!日军已经撤回了。”

彩蝶笑说:“我好高兴!这可是我们的队伍。”

张天翊小声问:“那个袋子没有被人翻过吧?”

彩蝶笑说:“在我的床下,丫头们谁敢动啊?太太整天不是弹琴,就是画画,也不会翻。”

张天翊小声说:“彩霞会翻的呀!”

彩蝶笑说:“她即使发现了,我说是你的东西,她就一定不会告诉太太。”

张天翊点头说:“这是送给我们队伍用的,里面有很多首饰,但首饰你们不能用。一旦使用,极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明白吗?”

采蝶用力点头,说:“您送我的首饰有那么多,我才不稀罕死人的东西呢?”

少侠抗日游击队虚惊一场,当日军一个小队即将追上之时,该小队日军立即转往西侧,当时赵子良等已经做好了和日军血战到底准备了。日军撤离让他们百思不得解,后来听到西侧传来密集枪炮声后才明白,另一路日军遭遇了忠义救国军的伏击。他们赶紧抬着缴获往南侧撤离。

放牛乡日军据点距离军统太平市站临时驻地并不远,该据点遭遇不明武装袭击,站长陈小凤立即就知道了。他立即派出人员进入放牛乡街上去侦察,并没有得到不明武装的消息。晚上,陈小凤得到日军遭遇忠义救国军伏击消息,高兴得很。

太平市军统到太平镇方向来后,到现在为止,还毫无作为,他很不甘心。当即决定刺杀伪太平县县长张德如。

陈小凤的想法是打蛇打七寸,刺杀掉伪县长张德如,就能对太平镇伪军汉奸起到重大震慑作用。为此他当晚召集骨干开会,研究刺杀方案。

第74章 伪县长被刺杀

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太想在抗战中有所作为了,明知太平镇处在日伪白色恐怖统治之下,仍然下达了刺杀伪县长张德如的命令。

陈小凤安排小朱担任这次刺杀行动组长,参加行动的共5人,通过与小雨联系,侦知这天晚上张德如会陪客人到太平戏院看演出,就决定在张德如回家时,把他乘座的汽车炸了。刺杀掉张德如。

刺杀行动组都是军统高手,他们人手一支驳壳手枪,怀揣两颗日本手雷,从大运河中乘小船悄悄渡过大运河后,把船拖上岸藏草丛中。五个人翻墙登上屋顶,悄悄来到街道两侧,埋伏下来。

此时,张天翊正在家里和管家研究收租事宜,厚厚的账簿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村每户佃户情况。

王麻子坐在一旁看着,他与张天翊约好,晚上要到玉春书寓去找日本女人玩。

当管家说到王麻子堂叔黑毛名字时,王麻子立即插嘴,希望能给黑毛多减免些。

张天翊笑说:“你家堂叔黑毛也够凶的,那次下乡,我们去的慢一点,你家堂叔黑毛肯定把人家的头都会打破。”

王麻子讪笑说:“我做侦缉队长,我堂叔谁敢欺负,我就要整谁。”

张天翊在黑毛名字后做了记号,对王麻子说:“以后还是要管着点,过于嚣张,早晚会吃大亏的。”

王麻子拍枪大声说:“老子有枪,怕谁啊?”

管家反手一个大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闷响,王麻子当场晕了过去。

张天翊大惊,赶紧过去扶住王麻子,掐人中,小声问:“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管家看着王麻子冷笑说:“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们家自称老子。”

张天翊边用力掐人中,边笑说:“当心把他的耳膜扇破了,变成了聋子。”

管家笑说:“不会的,我出手是有数的,假如用力过重,我会担心他醒不过来。”

张天翊清楚管家的武艺极为高深,今天看他出手,立即体会出了他的高深功力。王麻子这种人,在他的手下,可以秒杀。

王麻子醒来后,看了眼管家,吓得想往桌子底下钻,张天翊笑说:“以后在我家说话规矩点。”

王麻子捂住脸,偷看管家,浑身瑟瑟发抖。

管家不看王麻子,继续和张天翊研究收租工作。

收租工作研究结束时,接近了晚十点。

管家看着张天翊笑说:“耽误你出去玩了,不好意思啊!”

张天翊看了眼王麻子笑说:“今天不早了,明天再玩吧!”

王麻子好失望,捂着肿了的脸,竟然这么晚了还想去泡日本女人。

张天翊送王麻子出门,在门口,王麻子正要离开时,天空有红光一闪,突然街上传来爆炸声。

张天翊赶紧眺望爆炸方向,发现爆炸点离戏院有段距离,这才放心。

管家跑出来观看,家丁也涌出来观看,彩蝶彩霞跑出来站人群后观看。

王麻子吓得赶紧往张天翊家里跑,边跑边大喊:“不好了,不明武装攻打进来了。”

几声爆炸后,是枪声。张天翊凝神一听,眉头皱了皱,驳壳枪声,很快就有三八大盖枪声。

两分钟不到,到处传来哨子声,一队队日伪军跑了出来。

张天翊轻轻摇头,不管是谁,在太平镇搞行动,都简直是找死,镇上日伪军数量太多,经小林美子调教后,反应速度极快啊!

兄弟们,你们快跑!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行动目的是什么,求你们现在必须赶紧逃跑。稍慢一小点,你们就将跑不了了。

只有零星枪声。

张天翊清楚行动结束了,行动人员能够安全逃跑了吗?

张天翊走进大门,抓住王麻子的后衣领,把缩着头躲在大门后的王麻子拎出门外,大声吼叫:“狗日的,枪声停了,赶紧过去看看,你有可能还能捡个立功机会呢!”

王麻子听说枪声停了,立马神气活现起来,拍着枪大叫:“刺客在哪?我马上去把他抓来。”

王麻子跑开不到五分钟,爆炸点北侧再次传来密集枪声,机枪的哒哒声清晰可辨。

张天翊打了一个激灵,军统特工小朱来往走的是水路,这次行动极有可能是军统搞的,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完了,过大运河只能乘船,日军机枪一响,小船会成为活靶,假如巡逻艇开过来,插翅难逃。

万一有军统特工被抓,后果不堪设想。张天翊想起了小雨,想起了陈小凤,心中叹气,假如有人被抓,小雨、陈小凤都有可能会被抓,我张天翊最终也会被抓。

必须立即过去看看情况!

张天翊对管家说:“让我过去看看!”

管家大惊说:“不行!你坚决不能去。”

张天翊笑说:“慌什么?刺客逃进了大运河,已经走投无路。”

管家重重叹气说:“那我陪你去。”

管家从家丁手中接过驳过枪,大声命令家丁背着枪,一起过去看情况。

张天翊和管家一起跑向第一交战地点,街道已经设卡封锁,到处是日伪军和伪警察。

张天翊对管家说:“你们过不去,回去吧!我有特务机关证件,我能通过。放心吧!这里都是队伍,我不会有事。”

管家四下看了看,各种武装密密麻麻,觉得张天翊确实不会有危险,点头说:“好!你过去,只是不能在这种地方久留,情况打听清楚后,必须立即回家。”

张天翊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在卡口处,张天翊掏出证件,日军和皇协军放行。

张天翊大步走向第一交战地点,街上一辆轿车被炸得面目全非,地上到处是血,王麻子、宪兵队长和警察局长围着轿车观察着。

张天翊挤过去,大声问王麻子,车是谁的。

王麻子叹气说:“县长的车,县长看完戏,车开到这里被人用手榴弹炸了。”

县长名叫张德如,是张德恒的堂弟,过去的张天翊的堂叔,张天翊大声问:“叔叔情况怎么样?”

王麻子说:“浑身是血,被日本人送县医院了。”

张天翊大声问:“什么人干的?”

王麻子摇头说:“不知道。”

张天翊来到警察局李局长面前,大声问:“什么人干的?”

警察局李局长大声说:“小林美子怀疑是军统特工,她正在追击。”

张天翊怔了怔,果然是军统,你们太胆大妄为了,太平镇几近铜墙铁壁,你们竟然敢进来刺杀县长。行动虽然成功了,但你们能够安全脱险吗?

张天翊对王麻子大声说:“我们一起到河边去看看。”

第75章 军统特工小朱被抓

大运河中东西各一艘巡逻艇用探照灯照着水面,在缓缓行驶。

张天翊昂首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河面,心急如焚,祈盼军统特工全都能够平安。

王麻子躲在张天翊身后,探头观看着。

就在这时,小林美子发现了张天翊,赶紧跑过来,一脸担忧之色,小声问:“你来干什么?”

张天翊朗声:“我是特务机关副课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我怎么能不来?”

小林美子小声哄说:“听话,赶紧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张天翊不以为然笑说:“没事,有这么多人在,我怕什么?”

小林美子说:“当场击毙了一个人,河里击毙两个,抓到了一个,还有一个逃上了岸,队伍正在搜捕。”

最可怕的结果果然发生,张天翊虽然心“刷”地悬到了喉咙口,但良好的心理素质确保他,表面仍然假装非常高兴,张天翊竖大拇指,笑说:“太好了,你立大功了。”

小林美子说:“这帮人全都是军统特工,本领极高。抓到一个,我就能撬开他的嘴巴,把军统一锅端了。”

张天翊笑说:“审讯是你的长项,任何人落你手中,必定只能老实投降。”

小林美子说:“我们现在一起到医院去看看你堂叔,他生死不明。被抓军统特工,我让他们先送特务机关地下室,等我看望了县长后,再过去审讯。”

张天翊点头说:“从我家门口走,带上管家。”

小林美子点头说:“好的。”

张天翊跟随小林美子来到被炸轿车旁,一人坐一辆摩托车疾驶向张天翊家,在家门口,张天翊向大家说明了情况后,叫管家坐轿车前往医院。

张天翊与小林美子坐摩托车前往医院。

医院门口,日伪军站了双岗,张天翊与小林美子的摩托车到后,岗哨敬礼,放行。

张天翊跟着小林美子大步走进医院。在手术室外,小林美子向一位医生打听情况。

医生告诉小林美子,县长身中多枚弹片,背部中了两发子弹,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由于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运气。

小林美子大声说:“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

医生连声说是。

不一会管家到,管家到医生办公室了解了情况后,过来对张天翊说:“大少爷,我在这里等情况,你赶紧回家。”

张天翊说:“我跟小林少佐到特务机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行刺的叔叔,我非剐了他不可。”

小林美子说:“行!我们现在就到特务机关去,我必须马上把相关情况报告大佐。”

张天翊象跟班一样,跑着小林美子跑东跑西,来到小林美子办公室后,小林美子给大佐打电话,详细汇报情况,张天翊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开水。

小林美子与大佐用日语说话,张天翊一句话都听不懂。

小林美子与大佐打完电话后,来到张天翊身边坐下,张天翊给小林美子倒凉开水,端给她喝,笑说:“情况到底怎么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小林美子把杯子中水一口喝干,张天翊再次给小林美子倒水。

小林美子把头靠张天翊肩膀上,笑说:“累死了。近来我感到好疲劳。”

张天翊搂住小林美子的腰,吻小林美子的额头笑说:“你是铁打的,累不垮你。”

小林美子抬脸看着张天翊的眼睛,小声说:“你对我真好,好想每天都能这样。平时忙了一天,一个人回到这里,感到好孤独。”

张天翊吻小林美子的唇,小林美子捧住张天翊的脸狂吻。

张天翊轻叹一声说:“我就象是个瞎子,只能做你的跟班,可你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让我知情。”

小林美子笑说:“我以为你不关心呢!你既然想知道,我详细告诉你好了。”

小林美子自作聪明,以为炸荣誉代表团的是军统,因为军统特工这次炸县长用的也是日本手雷。张天翊可以彻底排除了,假如对张天翊仍然抱有怀疑态度,打死她,都不会把今晚的情况详细告诉张天翊。

原来刺杀县长张德如的人是军统,共有5人,在汽车旁击毙1人,大运河中击毙2人,活捉1人,逃跑1人。在太平镇有军统内线,事先摸清了县长晚上陪客人看戏情报。军统是乘小船渡的大运河,使用的武器为驳壳手枪和日本手雷。据估计,军统指挥机关离太平镇不会太远。宪兵和大运河南侧日军正在全力追捕逃跑人员。小林美子将连夜审讯被捕军统特工,决心顺藤摸瓜,把太平市军统组织一锅端了。

张天翊听小林美子说后,对被抓军统无比担心,张天翊虽然没有看过小林美子如何审讯被抓人员,但张天翊相信,小林美子必定有手段撬开被抓军统特工的嘴。

被抓军统特工的嘴巴一旦撬开,小雨第一个会被抓,接下来是他张天翊,再接着是整个太平镇军统系统。

形势非常危急,必须弄清楚被抓军统特工情况。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眼睛,笑说:“你这么辛苦,我好心疼你,这样吧!今晚我整夜都陪着你。免得你又会感到孤独,说我不关心你。”

小林美子小声说:“我要审讯室去看一下的呀!”

小林美子想错了,以为张天翊想住她这里。

张天翊抚摸小林美子的脸,看住她的眼睛,小声说:“大佐要我向你学习,审讯犯人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让我观摩一下,我保证不出声,只站一旁,看,听,默默学习。”

小林美子摇头说:“太血腥,太恐怖,我怕会吓坏了你。”

张天翊冷笑说:“吓我?!你不知道我这人天生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吗?”

小林美子点头说:“好!我就带你到审讯室去看一看就上来,不许吓得晚上做恶梦啊!”

张天翊跟着小林美子走进审讯室后,小林美子叫两个正在用皮鞭抽打绑在木桩上男人的日本特工住手。

绑着的男人满身血污,头耷拉着,散乱头发稍尖有血滴下。

张天翊的心好痛,军统特工为抗战被抓,他是民族英雄!

小林美子接过一个日本特工手中皮鞭,走过去,用皮鞭把柄挑军统特工的下巴,军统特工的脸露了出来,眼皮弹开。啊!张天翊吓了一大跳,竟然是小朱!大事不好!这个小朱在太平酒楼行刺张天翊时小林美子也在,小林美子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果然小林美子一眼就认出了小朱,小林美子笑说:“原来是老相识,太平酒楼,你行刺张大少不成,今天竟然又来行刺县长。”

小朱“呸”的一声,一口血污喷在小林美子的脸上,小林美子掏出手帕抹血时,小朱大声说:“县长已被老子成功炸死,老子死而瞑目了!”

小林美子把粘满鲜血手帕扔地上,笑说:“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最爱交朋友,我怎么会枪毙老朋友?”

小林美子转身用日语和日本特工讲话,然后,对张天翊笑说:“这人练过,身体强健,很有些意志力,让我们的部下先挫挫他的锐气。我们回楼上去好好睡个觉,养足精神后,明天再来审他。”

第76章 王牌特务的审讯理论

小林美子房中,张天翊双手按小林美子香肩上,小声说:“是不是因为我在,你不肯审讯,担心泄露机密?”

小林美子笑说:“什么话嘛?我现在参与审讯,不会有好效果。”

张天翊问:“什么时候审讯才会有好效果?”

小林美子笑说:“明天我再好好跟你说行吗?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睡觉。”

张天翊噘嘴说:“你今天不告诉我,我就坚决不让你睡觉。”

小林美子看床,叹气说:“你呀!怎么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算了,那我就跟你简单说说审讯的事情吧!”

小林美子和张天翊在沙发上坐下,小林美子一本正经说,审讯犯人是门特别的心理学,不管是刑罚还是利诱,归根结底是心理学。不管采用什么审讯手段其最终目的是击溃犯人的心理,也即意志,让其放弃抵抗。意志薄弱的与意志力坚强的审讯方法绝对不能完全相同,两种人放弃抵抗的时间绝对会有差别。意志薄弱的,严厉刑罚使用后不久就会投降。意志坚强的,必然得有耐心。根据经验,不使用刑罚,仅只是不让其睡觉,日夜轮番审讯,一般人坚持不住一个星期其意志就会崩溃。意志力特别坚强的挺不过两个星期。只有最最特殊的人物,才有可能挺得过三星期。

我们抓住的这个特工,我只用看一眼,就知道他的意志力很坚强,必须做好审讯一个星期的准备。

严厉刑罚重创其肉体,加上利诱,不让其睡觉,三天之内,这人必然会出现意识模糊现象。

小林美子看张天翊听得入神,笑说:“我这么一说,你就应该明白,我现在为什么不浪费精力审讯了吧?”

张天翊假装似懂非懂悠悠说:“审讯犯人竟然有这么高深的学问,而你又什么都懂,让我好佩服啊!”

小林美子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采用上位方式,保证让你感到特别爽。”

张天翊摇头说:“不嘛!我还要你讲。”

小林美子笑说:“具体细节讲不清的,审讯的时候还要察言观色,盯牢犯人思想的细微变化,找到缝隙,逐渐突破。这样吧!有机会我让你旁听审讯好了。”

张天翊笑说:“好!”

第二天上午,张天翊在小林美子办公室得知,逃走的军统特工没有被抓住,心里稍微好受些,因为只要有特工逃回去,太平镇军统站长陈小凤就一定会立即把指挥部转移了。

张天翊跟着小林美子到审讯室看望小朱,小朱当时已晕迷过去,日本特工用凉水把他泼醒。

在日本特务眼中,犯人不再是人,他们可以采用任何非人道手段折磨,小朱落入日本人手中,要想挺过审讯关几乎不具可能性。

张天翊必须做好小朱投降的最坏准备。

陈小凤不一定知道小朱被抓,必须立即通知小雨,让小雨把小朱被抓消息报告陈小凤。

小林美子在审讯室,只简单问了小朱几个问题,小朱虽然气若游丝,但眼睛明亮,瞪着小林美子恶毒大骂。

小林美子并没有动怒,一副心平气和胸有成竹模样,在她看来,小朱早晚都会象哈巴狗一样跪在她的脚下舔她的脚趾头,她没有必要浪费任何力气。

小林美子把张天翊叫出去,看着张天翊的眼睛,笑说:“这个军统特工嘴巴还很硬,意志还没有崩溃,我有很多事情要办,不能陪你。”

张天翊点头说:“那我到医院去看望叔叔,然后,就回家。”

小林美子点头说:“我派辆摩托车送你,路上安全些。”

张天翊乘坐日军摩托车,来到医院看望县长张德如,发现看望张德如的人非常多,张德如已经醒来,死不了了,但仍然在重症监护室。张天翊了解了张德如的情况后,就再次乘坐日军摩托车回家。

在管家办公室,张天翊向管家说明了堂叔张德如的伤情,叫管家放心,堂叔没有生命危险了。

张天翊回到自己房中,向小脚女人和彩蝶、彩霞等说明昨晚没有回来的原因,当然不会告诉她们,一整夜都和小林美子在睡觉,而是说处理特务机关公务。

三个女人和丫头们看到张天翊安然无恙,都把悬着的心放回肚中,一副兴高采烈模样。

张天翊把彩蝶叫到客厅,小声说:“在太平酒楼行刺过我的军统特工小朱被抓,小朱假如供出我来,我将面临极大的危机。”

彩蝶吓傻,差一点惊叫出声。

张天翊看着她的眼睛摇头说:“小朱暂时还能挺住。”

彩蝶颤声:“怎么办?要不然您逃到上海去吧?”

张天翊摇头说:“现在日本人很信任我,小朱即使交待出我来,日本人也不一定就会立即抓我。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太平镇。现在你立即到太平戏院去一趟,就说是我不放心戏院,我叫你到戏院去看看情况的。到了戏院后,找机会告诉小雨三句话,一是县长张德如救活了。二是小朱被捕了。三是希望军统立即想好应对之策,以防小朱叛变。”

彩蝶连连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到戏院去。”

张天翊小声问:“记住了没有?”

彩蝶小声说:“你不知道吗?我的记忆力好着呢!全都记住了。”

彩蝶离开后,张天翊坐椅上,大脑飞速开动,情况万分危急!落在小林美子手中,小朱迟早都会叛变。小林美子可是特高课王牌特工,审讯犯人拥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与经验,要想在她的手下挺过审训关不存在可能性。

营救?小林美子见过小朱,能够确定他就是军统特工,不具备营救可能性。小朱地位低,也不可能押往其他地方去,可以趁机在路上救下他。

杀了他?怎么杀?走过去扭断他的脖子?小朱死后,关在地下室的就会换成老子。

张天翊焦头烂额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最佳应对之策。

午饭前,彩蝶回来。

彩蝶当着大家的面说戏院今天不演出,明天市里的越剧团会正常演出。

在丫头们上菜时,张天翊故意走到院子里,用水桶吊井水洗手,彩蝶走过去,边递毛巾,边小声说:“大少爷,我把您说的三句话一字不差告诉了小雨,小雨送给我一个胶囊,说是氰化钾,军统特工在执行特殊任务时,一般都会在衣领内藏一粒,被捕时,必须找机会把它吃进肚去,小朱他们可能没有携带这种胶囊。小雨希望您能找机会,把这胶囊塞小朱衣领中,让小朱找机会吃了。”

第77章 大闹特务机关

张天翊与小脚女人面对面坐着吃饭,丫头们围在周围服侍。

张天翊边吃边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显露出紧张之色。他的口袋里装着能让人在几分钟之内,就一命呜呼的毒药。小朱一旦供出张天翊,张天翊的抗战大业极有可能会就此终结,这么多漂亮丫头环绕服侍的奢靡生活从此就会烟消云散。

换成一般人一定会茶饭不思,坐卧不宁。

张天翊不是一般人,他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特种兵,他拥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即使刀架在脖子上眼睛也不会眨一眨。

怎么把氰化钾胶囊塞进小朱衣领中去呢?张天翊只能跟着小林美子进入审讯室,小林美子的眼睛非常毒,张天翊假如大模大样走近小朱,并把胶囊塞小朱衣领中,还得引导小朱吃,怎么可能逃得过小林美子这位特高课王牌女特工的眼睛?

假如不赶紧把氰化钾胶囊让小朱吃了,小朱什么时候经不受住折磨叛变了怎么办?

吃过午饭后,张天翊在客厅坐椅上喝茶,彩蝶站张天翊身边,小声说:“大少爷,要不我去把胶囊塞小朱嘴中毒死他?”

张天翊看着彩蝶的眼睛,小声说:“彩蝶,你怎么可能进得了审讯室?再说了,你是我屋里人,天塌下来也只能我顶着。彩蝶,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还没有到收我归西的时候,我就不信想不出办法来。”

彩蝶轻叹一声说:“大少爷,我好为您担心。您假如出事,我保证上吊跟您走。”

张天翊拉住彩蝶的手,看住她的眼睛,小声说:“我曾经干过这么多大事,即使现在死也值得了。我假如牺牲,不要难过,应该为我感到自豪。”

彩蝶小声说:“我只是个丫头,您能对我这么好,让我死一百次,我都觉得值得。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您假如仙逝,我一定追随您而去。”

电话铃声响,彩蝶拎起话筒接听,赶紧按住话筒,小声说:“小林少佐找您。”

张天翊站起来接过话筒接听,小林美子告诉张天翊,大佐已经在她的办公室,大佐请张天翊立即过去,一起商量工作。

彩蝶浑身颤抖小声问:“小林美子的口气怎么样?”

张天翊苦笑说:“小林美子可是特高课王牌女特务,即使想杀人时,脸上都会挂着微笑。我即使和她睡觉时,都必须提防着点。这种女人太厉害了,从外表都不可能看得出她的内心所想,更不用说听声音了。”

彩蝶的眼睛发红,哽咽说:“大少爷,您上午才从那里回来,现在又叫您去,有可能是把您骗去,抓您的。逃走吧?”

张天翊把彩蝶搂进怀中,小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彩蝶,我张天翊因为有你的爱死而无憾了。傍晚时分我会打电话回来,假如不打电话回来,就有可能出了事情。你到戏院去看看小雨,小雨假如没有被抓,你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表明小朱只是出卖我,而没有出卖军统。小朱并不清楚我干的一切,我可以借口吹牛搪塞。假如小雨被抓,你立即逃走。把床下的钱带走,算我报答你对我的一片痴情。”

彩蝶抱紧张天翊,哽咽:“不!我坚决不逃走,要死我们死一块。”

别克轿车后排,张天翊的大脑积极开动着,小朱即使供出张天翊,张天翊也必须坚决否认所干的一切,讹小朱血口喷人,故意扰乱小林美子的审讯思路。张天翊左手捏着氰化钾胶囊,咬牙,决定豁出去,小朱必须死!他假如活着,对军统和所有活着的抗日志士,都是最大的潜在威胁!

张天翊怀抱必死之心坐轿车前往特务机关。没有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壮怀激烈,也没有哀大势已去,面对虞姬在营帐中酌酒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他没有苍凉悲壮情绪,也没有情思缱绻悱恻柔情,面对鸿门宴式赴难,张天翊一脸平静,任何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他只与通房丫头彩蝶有所交待,甚至连老婆小脚女人素玉都没有说一声。大丈夫生有何恋,死有何惧?炸死亲王,摧毁掉日军军火库,作为一个小小的特种兵战士来说,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远超预期。亲手击毙过八个日本兵,用这些日本兵垫背早就足够了。

特务机关门外,张天翊把衬衫衣角塞进皮带中,整理好衬衫,拉了拉衣领,用手捋了捋头发,挺胸大踏步走向特务机关大门。

翻译官和两个日本特工迎上来,翻译官面无表情说:“山口大佐和小林少佐等您多时了,张大少楼上请。”

张天翊没有理睬翻译官,因为与翻译官不熟,不可能向他打听大佐和小林美子叫他来的原因,但从让翻译官和两个日本特务在门口迎接这一点看,情况严重了。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让翻译官也参与迎接。

张天翊不动声色,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现在多考虑,浪费精力,一旦小朱真的出卖了张天翊,必须表现得情绪激烈,要求和小朱对质,在和小朱对质时,把小朱干掉。小朱假如不死,军统将面临灭顶之灾,死张天翊一个假如能够保住军统,也就临死为抗战还作贡献了。

张天翊来到小林美子办公室门口时,两个日本特工一侧站一位,翻译官抢先一步走进去,用日语大声说:“张大少来了。”

张天翊看了一眼日本特工,知道这两人是来抓张天翊的,张天翊因为事先想好了应对之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心慌,他昂首挺胸走进去。

大佐和小林美子并肩走过来,张天翊微笑着向大佐打招呼后,再微笑看着脸上犹如覆盖着冰霜的小林美子,大声说:“你们这么急叫我来,请问有什么指示?”

小林美子杏眼圆瞪,厉声:“张大少,你伪装得好象,刚刚军统特工已经老实交待,你张天翊就是谋杀亲王凶手,你就是炸军火库案犯。”

张天翊的眼珠也瞬间突了出来,恶狠狠瞪住小林美子的眼睛,怒吼:“狗日的,骚货,老子为你们出生入死,你竟然听信军统特工的话,老子要掐死你。”

门外两个日本特工拔出手枪想冲进来,大佐摆手,日本特工退回原位,把手枪插枪套中。

小林美子并没有退缩,也恶狠狠瞪着张天翊的眼睛,吼叫:“我早先就一直怀疑是你干的,现在军统特工招供出你来,你别想抵赖了。”

张天翊当然不会真的掐小林美子的脖子,假如掐的话,是掐不死她的,小林美子的武艺非常高,而且门口有两个日本特工,身旁还站着大佐,被日本人打死了,白死!

张天翊走向大佐,双手一摊,大声说:“大佐,你是明白人,你说,我会是谋杀亲王的凶手吗?我有能力炸军火库,我到值钱了。军统两次刺杀我,为什么?这原因要我明讲吗?我在军统眼中是最大的汉奸张德恒家的小汉奸,杀死我,可以震慑很多太平镇头面人物。这次我叔叔被军统炸成这样,在戏院也差一点被炸死,我会谋杀我自己的叔叔吗?我的相好紫玫瑰也差一点炸死,我假如想紫玫瑰死,事后还把戏院买下送她?大佐,小林美子是疯子,不能让她负责太平镇特务工作,赶紧换人。”

小林美子冲过来,掰张天翊的肩膀,张天翊甩手,大叫:“不要碰我,老子恨你,老子待你不薄,两次冒死救你,老子好后悔,老子救的是白眼狼。”

大佐看着情绪激动之极张天翊小声说:“被抓军统特工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事太重大了,我们必须对你进行隔离审查。”

张天翊大声说:“我要和军统特工对质,我要质问他,刺杀我也就算了,他凭什么要嫁祸于我?”

小林美子冷笑说:“对质就对质!你装得好象,让你亲耳听听军统特工怎么说,到时你就不会再如此嚣张了。”

张天翊转身盯住小林美子的眼睛,怒吼:“总不至于不敢让老子见军统特工吧?”

小林美子挺胸,吼叫:“就让你见一见军统特工又怎么了?让你见就见!还怕你逃跑不成?”

第78章 对被俘军统特工下毒

张天翊怒气冲冲大步走出门去,小林美子快步跟上,大佐紧随其后,翻译官和两个日本特工走在最后。

张天翊边走边大声说:“小林美子,老子总算看清了你,昨晚你趴在老子身上,老子还以为你对老子有真感情的,当时老子还想将来一定要好好对待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东西,想起昨晚你在床上的表现,老子感到好恶心。”

张天翊故意大声这么说,是为了让大佐和翻译官等听见,让他们以为张天翊与小林美子之间有可能只是男女之间矛盾,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大佐和翻译官都不相信,张天翊有理由谋杀亲王有能力炸军火库。重点是大佐不相信,大佐受到张德恒的恩惠,假如没有张德恒到日军上层周旋,他极有可能会被调回国内编入预备役。在张天翊来前,大佐就与小林美子有过激烈辩论,小林美子坚持认为张天翊存在着重大嫌疑,大佐只能听小林美子的,让小林美子处理。

大佐听张天翊那么一大声嚷嚷,直摇头,心想,小林少佐啊小林少佐,不要怪天翊要闹,你偏听军统特工的话,就敢对如此忠于大日本的天翊产生怀疑,我都对你有意见的啊!这事假如让张德恒知道了,我这大佐都难继续担任下去的啊!我和中将是怎么对你说的?要你拉住天翊,不惜一切代价,什么叫不惜一切代价?不仅是陪天翊上床,你最好还能进入他的生活。唉!小林少佐,你让我好失望!

小林美子没有接口和张天翊争吵,外面的日本特工太多,几个办公室里正在工作着的日本特工都在探头观望,张天翊说的他们都听见了。

地下室门口,两个日本特务想挡住张天翊,被张天翊用身体粗暴撞开,张天翊昂首走了进去。

血肉模糊军统特工小朱仍然被绑在木桩上,头耷拉着。

张天翊用盆子从水缸中舀了半盆水,用力泼小朱头上,血水顺小朱身体淋下,小朱慢慢抬起头来。

张天翊走过去,盯住小朱的眼睛,厉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老子。”

小朱的脸上闪现笑容,小声说:“汉奸!败类!老子变成厉鬼都要把你弄死!”

小林美子怔住,上当了!这个军统特工竟然真的是诬陷张天翊,脸不由“腾”地红了,她感到好羞辱,不由分说抽起架在火炉里的铁钳,就想烫小朱。

张天翊怒吼:“你想杀人灭口?退回去,让老子问话!”

小林美子退回去,把通红铁钳扔火炉中,火炉火星四溅。

大佐叹气说:“小林少佐,不要怪天翊发火,我都要发火。”

小林美子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张天翊的心在颤抖,这个小朱不是诬陷我,假如真想诬陷我,怎么会开口就骂我为汉奸败类?他是在救我!他这么做是不是想见我?

张天翊假装极度生气模样,大声说:“狗日的,你们用枪没有能打死我,你用刀没有能刺死我,现在竟然想用恶毒计谋害死我。你他娘的,找死啊?”

小朱把头尽量往后仰,大笑说:“汉奸!民族败类!老子就要用计谋害死你。狗日的,老子就找死了,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张天翊明白了,小朱这是在逼张天翊和他见面,小朱是想让张天翊弄死他。张天翊不明白,小朱怎么就坚信张天翊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弄死他的?

军统特工小朱很担心自己承受不住折磨,有一天会投降了。小朱是知道投降的后果的啊!一旦投降,小朱就会把军统机密全都告诉日本特务,不仅太平市的军统特务机关有可能会被重创,甚至军统总部都会面临极大危险。小朱知道张天翊是唯一可以接触到他的盟友,他清楚张天翊既然有能力象独狼一样行动,不仅成功摧毁日本荣誉代表团,还能摧毁日军防备如此森严的军火库,其智慧,其能力,不是他所能想像的。他故意说他知道是什么人炸的日本荣誉代表团和日军军火库,小林美子自然会追问,小朱便说是张天翊干的。当张天翊前来对质时,他再为张天翊洗白。

张天翊大笑说:“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你落在我们特务机关手中,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总有一天,你会老实,把一切都交待出来。”

小朱的眼珠突出啐张天翊一口,血污正好喷在张天翊的脸上,张天翊假装怒不可遏,冲上去,右手抓住小朱的衣领,左手就向他的脸上扇过去,“啪”的一个大巴掌扇过后,用力拧小朱的脸。

张天翊在拧小朱的脸时,氰化钾胶囊被悄悄弹进小朱喉咙,张天翊右手揪住小朱的衣领塞小朱嘴里。

小朱好聪明,赶紧咬住衣领,甩头,胶囊和着衣领中吸饱的血水吞进肚去。小朱对张天翊好感激,好钦佩,真是能人啊!我想什么,你都能事先知道,张天翊,大英雄!你不要难过,不要自责!你一定要继续努力打鬼子,一定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张天翊松手,退回,小朱咬住衣领象疯了一样继续甩头,松开衣领,哈哈大笑说:“大汉奸,你敢打老子,老子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张天翊抓住小林美子的衣服擦脸,小林美子没有动一动,张天翊擦干净脸后,再擦手,把小林美子笔挺军服,弄得粘上了很多血污,张天翊对小林美子冷笑说:“小林少佐,我现在正式向你辞职,不当汉奸了,我们中将处见。”

张天翊大步走出审讯室。

小林美子和大佐面面相觑几秒钟,大佐突然仿佛醒悟过来,大声说:“小林少佐,你干的好事!快去拦住天翊,千万不能让他到中将处去告我们。”

小林美子此时竟然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是特高课王牌特工,怎么能偏听俘虏所说,差一点抓错了人。张天翊假如就这么气呼呼回去了,以后还怎么和他交往?张天翊的脾气非常坏,他回去后,不再和日军做生意怎么办?麻烦大了,自己太没脑子了。

小林美子被大佐点醒后,张天翊假如到市里去告她,后果不堪设想。荣誉代表团被炸,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破案找不到线索,就把一个日本武士顶罪,在把日本武士押解南京去的半路上,小林美子亲手把日本武士击毙了。小林美子因为破案有功,由大尉提拔为少佐。此事假如败露,她小林美子将会被军事法庭审判!被枪毙的概率极大。

小林美子想到这一点,吓得魂都没了,拔退就追了出去。

第79章 扇王牌女特务耳光

特务机关大门外,小林美子驱散围拢过来的黄包车。

张天翊转身瞪住小林美子冷笑说:“你想干什么?抓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立即赶到市里去,找中将伸冤。你可以诬陷我,放心,我不会诬陷你,我只会把你们用日本武士顶罪的事实告诉中将,让中将评评理。”

小林美子一向自控能力极强,喜怒不形于色,听张天翊这么一说,不由吓得花容失色。

小林美子赶紧小声说:“张大少,我求求你,跟我回办公室,听我好好向你解释。”

张天翊摇头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想骗我回去把我抓起来?没门。”

小林美子说:“张大少,你只要跟我回办公室,你想要我向你怎么认错赔罪都行。”

张天翊冷笑说:“你枉我对你一片痴情,通过今天这件事,让我彻底认清了你的本质,你就是美女蛇,是白眼狼。从此我们一刀两断,请你自重,再不要烦我。”

张天翊说完,就往前走去。

小林美子怎么肯让张天翊离开?张天翊假如说只是回去休息,小林美子也许会为了面子,让张天翊走的,但张天翊说了,他要到市里中将那里去告小林美子。这还得了?张天翊今天到了中将那里,今天小林美子就会被捕。

小林美子赶紧跑到张天翊前面,张开双臂拦张天翊,张天翊往东,小林美子就把重心向东移动,张天翊向西,小林美子就把重心向西移动。两人一举一动构成的画面好有童趣,站在门口看着的大佐,虽然心急如焚,但却忍不住想笑。

就在这时,审讯室传来吵闹声,大佐听了听,感觉不对劲,赶紧跑向地下室。

两个日军特工抓着小朱的头发把小朱的脸尽量往上抬,七窍流血,小朱浑身抽搐。

大佐惊恐万状,对一个日本特务大吼:“快叫小林少佐进来察看,快叫医生!”

大佐对另两个日本特工大喊:“快把俘虏解下,赶紧救治!”

张天翊跟着小林美子跑进审讯室,小林美子跑向躺地上小朱,小朱七窍在流血,浑身在抽搐。

小林美子突然转身,手中枪顶住了张天翊的脖子,杏眼圆睁,厉声:“张大少!你竟敢对俘虏下毒!”

张天翊的眼珠慢慢突起来,牙关紧咬,怒吼:“臭婊子,在这种时候你还敢血口喷人!”

张天翊抬右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扇在了小林美子的脸上,小林美子被打得往一侧倒去,一个日本特务赶紧扶住她。小林美子的脸上五道红杠瞬间冒了出来。

小林美子拉开手枪保险,指着张天翊,吼叫:“把张天翊抓起来!”

两个日本特工走向张天翊,张天翊的眼珠突起着,看着大佐,大声说:“大佐,你们今天敢抓我,后果自负。”

大佐想了想后,对两个日本特工挥手,大声说:“还不够乱吗?滚一边去。”

两个日本特工赶紧退往一侧,大佐对小林美子小声说:“把枪放下,天翊在这里,假如真是他下的毒,也不用枪指着他,他能往哪逃?赶紧检查一下,俘虏怎么会中毒的。”

小林美子重重叹气,看了眼张天翊连连摇头。

小林美子走到小朱身前,小朱已经停止抽搐,呼吸完全停止。小林美子摸小朱脖子,脉博停止。

小林美子翻衣领,仔细观看,发现有一个小袋,可以放东西。

小林美子对大佐小声说:“大佐,您赶紧过来看一下。”

大佐走过去,俯下身,抓着衣领看,衣领内缝制了一个暗袋,很小,正常情况下,不可能看得见。

小林美子对大佐小声说:“这个俘虏的衣领内藏了胶囊毒药,张大少用衣领堵俘虏的嘴时,俘虏找到了机会,把胶囊吞进了肚中。”

大佐小声说:“这么说,不是天翊下的毒,而是碰巧让俘虏咬到了衣领,从而把胶囊吞进了肚中?”

小林美子点头。

大佐小声说:“小林少佐,既然这么说,天翊不用衣领塞俘虏嘴里,只要给机会,俘虏也仍然能够把胶囊吃进肚去的?”

小林美子点头。

大佐暴怒,抬手“啪啪啪”连扇小林美子三个大耳光,怒吼:“既然这样,你三番五次诬陷天翊干什么?”

小林美子跌倒在地。

张天翊大声说:“小林少佐,打得好!老子打你,你还不服气,大佐打你,你总服气了吧?你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诬陷我?”

小林美子垂下头,披头散发,象斗败的公鸡!

医生进来,检查后,对大佐小声说:“山口大佐,没救了!死了。”

大佐小声问:“什么类型毒药?”

医生小声说:“初步推测是氰化物。”

小林美子赶紧爬起来,小声问:“什么人能够搞到这种毒药?”

医生小声说:“普通人不可能搞得到,估计是胶囊,能把毒药做进胶囊,背后必定是强大组织。”

小林美子看张天翊,张天翊向她瞪眼,小林美子摇头,轻叹说:“看来是军统早先藏在衣领内的,我们大意了,没有仔细检查这个部位。”

张天翊走出审讯室,站在特务机关门外台阶上,两行热泪滚落,在心中哭喊:“兄弟,我对不起你,你是抗日英雄,我一定要让军统把你宁死不屈英雄就义事迹记下,要军统对你的家族进行抚恤。兄弟,我张天翊很惭愧,我别无选择!我向你发誓,将来我一定用千千万万日军的狗命来替你报仇。”

大佐来到张天翊身边,搂紧张天翊的肩膀,小声说:“贤侄,快别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向你赔礼道歉。”

张天翊小声说:“我不要您赔礼道歉,我要到中将那里去告小林少佐,她屡次三番诬陷我,我想想好难过。”

大佐叹气说:“千万不要到中将那里去瞎闹,小林少佐做的那件事情是得到我同意的。”

张天翊小声说:“我对她那么好,救了她两次,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昨晚她还非逼着我陪她睡觉,今天她竟然就想害死我。我的心好痛,我瞎眼睛了。”

就在这时,几辆摩托车开来,张天翊仔细一看,是特务机关副课长山下中尉,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奉小林美子之命出去侦察少侠抗日游击队情报的嘛?是不是侦察到什么了?不好!我还不能离开,必须了解清楚,这个狗日的打听到的情报,才能回去。

第80章 游击队混进了奸细

小林美子办公室,大佐和小林美子站着听山下报告情况,山下中尉说的是日语,张天翊听不懂。

张天翊问翻译官山下说些什么。

翻译官看到张天翊对小林美子那么凶,张天翊问话,他不敢不回答。

翻译官告诉张天翊,山下等化妆成老百姓进行侦察,发现袭击皇协军和放牛乡据点的不明武装是少侠抗日游击队,他们自称炸了日本荣誉代表团,还炸了火车站军火库。该游击队,已经发展到了五十人左右,新吸收了十多个溃散国军,实力得到了增强。由于该支游击队行踪诡秘,大部队很难捕捉。山下中尉安排了一个外号叫老鼠的混进了游击队,这只“老鼠”将能引导皇军把游击队消灭了。翻译官还说,山下的另一路侦察人员,发现了太平市军统站大致位置。

张天翊假装对情报不感兴趣模样,走向小林美子办公桌,往椅上一坐,拎起电话,就拨号。

小林美子以为张天翊想给中将打电话,赶紧跑过来按住电话机。

张天翊与小林美子争夺了几下后,松手。

小林美子大声说:“张大少,事情都弄清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郑重道歉。你要我怎么向你赔礼道歉都行,只是你坚决不能报告中将阁下。”

张天翊瞪着小林美子大声说:“你赔礼道歉?这就是赔礼道歉态度?我连给家里打个电话都不被允许吗?我要回家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派车来接我都不行吗?”

大佐走过来,大声说:“小林少佐,让天翊打电话。”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尴尬笑着,不知所措。

张天翊打完电话后,看着小林美子,笑说:“要不是看在大佐的面上,这次我一定要中将把你枪毙了。你不要老是想害我,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军统想弄死我也就算了,毕竟我在为你们做事情,在他们眼中我是十恶不赦大汉奸,死有余辜。说穿了讲,我对军统并不恨。你想弄死我,我想不明白原因,是不是我为你们做得太多?假如这样,让我辞职,将来我家不再和皇军做生意。秋粮马上要收割,我也不把秋粮卖给皇军。”

小林美子腆笑说:“一场误会,张大少,中国有句俗话,夫妻床尾吵架,床头合。我们将来终究会成为一家人。我脾气不好,我时常犯糊涂,我是混蛋。”

张天翊噗嗤笑说:“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喜欢你了,我才不高兴和你做一家人呢!”

小林美子走过去,把张天翊的头搂进怀里,耳语:“今晚让我陪你好不好?”

张天翊推小林美子,小声说:“痒死了。我要回家了,唉!我现在还惊魂未定,待在这里感觉到处是吃人的嘴巴,我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

小林美子嬉笑说:“那我送你回家。”

张天翊叹气说:“你的脸皮怎么这样厚啊?我说不喜欢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缠着我。”

小林美子笑说:“帮帮忙嘛!我不送你回家,大佐肯定会骂死我的。大佐只帮你,又不帮我?”

张天翊看大佐笑说:“大佐才不帮你呢!”

大佐哈哈大笑说:“对!我只帮天翊,才不帮小林少佐呢!天翊,小林少佐将来再想害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找我告她的状,让我来教训她。”

张天翊笑说:“大佐,你说的啊!她晚上害我,我晚上也要给你打电话。”

大佐点头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行!”

张天翊假如没有听到山下中尉回来报告的情报,一定会坚持独自一人回家,而且还会和小林美子闹个不休。山下中尉回来报告的情报对张天翊来说太重大了,一是少侠抗日游击队中混入了奸细,假如不赶紧铲除,少侠抗日游击队将面临被日军消灭危险,必须想到办法,把有奸细混进去情报,尽快通报赵子良和梁秀才。

太平市军统站位置被山下中尉判断清楚了,日军随时都有可能派出重兵包围。今晚就必须把这一重大情报通报小雨,让小雨把这一重大情报传送给陈小凤。

斗争形势复杂多变,一个下午就有好几个转折。和小林美子闹,绝对不能过分,弦绝对不能绷断。

大佐帮张天翊只是表面现象,其骨子里对小林美子非常欣赏,把小林美子当成了最重要臂膀。

张天翊清楚他在表面还只有十八岁,在大佐和小林美子眼中,绝对会认为张天翊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不会太有心机,只要哄,就能把张天翊哄住。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一起坐进张天翊家别克轿车后排,小林美子握住张天翊的手,把头靠张天翊肩上。

这个女人人格是分裂的,只要不为工作,她竟然能够表现得象少女般纯情。但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六亲不认,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唯有日本国利益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什么爱情,友情,都是狗屁!

谁假如真的爱上了小林美子,早晚都会被她弄死。

张天翊当然不可能爱上小林美子,就如张天翊与彩蝶所说,即使和小林美子睡在一起,都会提防着小林美子会谋害呢!

张天翊搂住小林美子的腰,耳语:“他娘的,气死老子了,老子只是被你摸一下手,竟然突然想要你了。”

小林美子快速吻了一口张天翊的唇,眉开眼笑耳语:“要不还是回我那里去?”

张天翊小声说:“吃了晚饭后,我要到戏院去,看看市里的越剧团演出情况。你忙,我也很忙。一万亩地要收租,有些佃户减产很严重,明天及以后一段时间我想到现场去察看一下,给减产严重佃户进行适当减租,我不能把佃户逼向绝路,地还得靠他们种呢。”

小林美子点头说:“是啊!你这个张大少,是大忙人。不过,下乡的话,一定要多带家丁,我让侦缉队陪你下乡,有空的话,我也陪你下乡玩。”

张天翊噘嘴,小声说:“你知道我忙,还害我。我要你向我发誓,以后一定不许再害我了。不然的话,我坚决不带你下乡玩。”

小林美子举手小声说:“我发誓,我假如再害你,天打五雷轰。”

家门口,张天翊下车后,让驾驶员把小林美子送回特务机关。

第81章 侦缉队改当保镖

戏院卖票窗口,彩蝶伏在窗台上,脸别向一侧观察周围情况。

张天翊在里面和军统特工小雨说话。

张天翊的脸色非常凝重,小声说:“小雨啊!小朱可是抗日大英雄,在日军特务机关表现得非常英勇,特务们对他实施了非人道折磨,但他坚贞不屈,没有交待任何关于军统的机密。你们一定要善待他的家人,以告慰英雄在天之灵。”

小雨的眼睛湿润,小声说:“张大少,我们军统这次行动太鲁莽,损失太惨重。假如没有您帮忙,后果还会更加严重。日军特务机关侦知太平市军统站方位情报,我会立即通过特殊渠道通知陈站长。小朱的牺牲您不用难过,我们自从参加军统的那一刻起,就全都做好了为国捐躯准备。”

彩蝶小声说:“王麻子来了。”

张天翊对小雨说:“我们通过彩蝶进行联络。”

张天翊从侧门走出来,王麻子正好来到。

王麻子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卖票的小姑娘不会是你藏在这里的美娇娘吧?”

张天翊朗笑说:“我的女人你可不许动歪脑筋。”

王麻子点头哈腰说:“张大少的相好我哪敢啊?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听说,你今天在特务机关和小林美子那个特务婆打架了,有没有这回事?”

张天翊朗笑说:“她被我扇了一个大耳光呢!怎么了?你的消息好灵通啊!不过没事了,她向我发了誓,当着大佐的面郑重道了歉,我们之间又是好朋友了。”

王麻子腆笑说:“据说当时你好凶哦!连大佐都拿你没办法。”

张天翊抬手敲王麻子的脑袋,笑说:“谁敢惹我不开心,我就要扇谁的耳光!你王麻子当心着点。”

王麻子缩脖子,媚笑说:“我哪敢惹您不开心啊?等会想干什么?凤吕屋去,还是玉春书寓去?”

张天翊摆手说:“小林美子没有通知你明天陪我下乡吗?我今后一阶段要到现场察看佃户家水稻种植情况,上次你在我家也看到了,我们已经在账簿上做了记号,我要一户户走访,把事情落实好。水稻一收割,他们只需要按我规定的交租就行。”

王麻子笑说:“特务婆可能忙,还没有通知我。假如有通知,我明天一定亲自陪你下去玩。我堂叔黑毛家的租可得记住,不能多收了哦!”

张天翊笑说:“这还用你提醒吗?放心好了,不会多收了。”

张天翊和彩蝶来到紫玫瑰办公室,会见市越剧团团长,在那里喝了一会茶后,就离开。

街上出现了露宿在屋檐下的乞丐,张天翊清楚,旱灾导致的严重后果通过乞丐就能看出来,由于太平镇日伪控制得严格,乞丐很难进来,控制松的话估计满大街都是乞丐了。

张天翊让司机慢慢开车。

张天翊和彩蝶坐后排看车窗外,张天翊发现又新开了两家大烟馆,火气不由再次冒出来,暗中咬牙,狗日的,你们真不怕死吗?等老子有空,一定把你们这些黑心老板全都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侦缉队长王麻子就带了十个侦缉队员来到张天翊家,在管家会客室坐着,等张天翊一起下乡。

王麻子并不是能够早起的人,小林美子半夜里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他今天一早,就务必带好人,前往张天翊家等张天翊,陪张天翊下乡。电话中小林美子口气很严厉,张大少假如出现任何安全问题,小林美子将枪毙王麻子。

王麻子昨晚在凤吕屋泡日本娘们,身体被掏得很虚,很想睡个赖觉,但小林美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为了防止早上起不了床,只能安排站岗侦缉队员五点钟时就必须把他叫醒。

五点钟一到,站岗侦缉队员叫他时,他以为遭遇敌特袭击,吓得一骨碌滚下床,一头钻进床底。当他明白是侦缉队员叫他起床后,立即想起晚上对侦缉队员讲的话,不由神气活现起来,大声喝斥叫他起床的侦缉队员,骂他一惊一乍的,他早就醒了。

王麻子等来到张天翊家后,管家安排厨房给他们烧早饭,热腾腾的早饭吃过后,就在会客室坐下喝茶。

管家叮嘱王麻子,进村不能吓了村民,不能偷鸡摸狗。眼睛要睁大些,必须防止有人刺杀张大少。管家说,大少爷没有单独做过这种事情,也不认识村民,管家再忙都必须亲自带着大少爷去做。

王麻子点头哈腰说是。

王麻子被管家扇过耳光,知道管家的厉害,管家说话时,不敢插嘴,管家说什么,他都说是。

张天翊在房内吃了早饭后,把银票和汪伪政府纸币全部取出来清点了一下,银票有两万五千多元,纸币有五千多元,让彩蝶藏包中,叫彩蝶过了炮楼后,单独前往和赵子良他们约定联络的大树旁去看看,假如发现树上刻有蝴蝶就在那里等候,按照张天翊所说与来人联系。

张天翊带了两百多大洋备用。

张天翊和彩蝶还有两个丫头一起来到大门管家处,王麻子得知张天翊来到消息,赶紧跑出来迎接。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笑说:“让你久等了。”

王麻子眉开眼笑说:“早就来了。”

管家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长工,其中一个长工肩膀用绳子挂着算盘,手里抱着账簿,一个长工扛着丈量土地用的步弓。

张天翊发现管家也准备出去,好奇问:“不是说好了,我一个人去办减租的嘛?”

管家笑说:“我想了很久,决定把其他事情先搁一搁陪你去。减租收租涉及到的事情很复杂,你没有办过,等你学会了,再让你单独办。”

张天翊点头说:“也好,那我就睁大眼睛跟你学。”

张天翊对管家很是感激,假如自己亲自带队,连村民都不认识,只能让长工介绍,谁家租种了多少地,怎么核对受灾面积,根据什么来确定减租数量,都是问题。由于自己年轻,权威性不够,闹出矛盾来的可能性很大,让张天翊这种门外汉单独办这种事情把鞋底磨穿都不一定办得好。

由管家亲自带队,假如有少侠抗日游击队的人来找,张天翊还可以悄悄前去相会。

管家、张天翊、彩蝶、王麻子四人坐黄包车,两个长工,两个家丁,十个侦缉队员背着枪步行跟在后面,队伍一路向太平桥方向行进。

第82章 接洽联络上了

碉楼卡口处,军曹非要张天翊到碉楼内喝茶,说是有生意要做。

张天翊让管家带着人先进村办事,他跟随军曹走向碉楼,彩蝶和两个丫头走向碉楼南侧大树。王麻子带着侦缉队员待在卡口处和皇协军排长抽香烟。

军曹从抽屉里取出一副墨镜递张天翊,眉开眼笑说:“我们是好朋友,墨镜便宜些卖您。”

张天翊接过墨镜,仔细观看,品牌是享得利,摸镜片,感觉是水晶的。但镜片是圆形的,感觉戴得会很滑稽,所以,不想买下。

张天翊把眼镜还军曹摆手说:“我不戴眼镜,真不好意思。”

军曹把眼镜装盒,放抽屉中,又取出一个盒子,笑说:“张大少,您不喜欢戴眼镜,就为您女人买一副,鲨鱼皮套子,非常名贵,玳瑁镜框,戴着一定好看。”

张天翊从射击孔看向外面,彩蝶和两个丫头正走向大树处,心想,那就买副送彩蝶吧!

张天翊打开套子,眼镜让他眼睛一亮,确实非常好看。

张天翊取出眼镜迎着阳光看了看,镜片质量也极好,就笑问:“多少钱?”

军曹眉开眼笑说:“一百两银子。”

张天翊大惊说:“你想打劫?”

军曹笑说:“商店卖都要这个价。”

张天翊叹气说:“我说太君,你这里不是商店,我怀疑你是从商人手中抢来的。”

军曹附耳:“不要说得太难听,中国有句俗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张天翊小声说:“我可是特务机关副课长,我有权对你违反军纪行为进行惩处的哦!”

军曹眉开眼笑说:“张大少,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只是吓唬我。”

张天翊小声说:“你反正没花钱就得到了这副眼镜,这样吧!我给你二十大洋。”

军曹叹气说:“我问过内行,这眼镜真的值一百大洋的呀!”

张天翊附耳:“你得算长远的账,你这生意有得做呢!你吃辛吃苦搞到好货,能卖别人吗?也只有我买。”

军曹眉开眼笑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后有好货你还得买下。”

张天翊点头说:“当然!珠宝首饰只管卖我。”

军曹连连点头说:“张大少,你的真是我的好朋友。明天你再下乡的话,我把藏着的珠宝拿来卖你。”

张天翊当场从装银子的袋中点了二十枚给军曹,军曹指尖捏着银圆,弹一下,放耳边听,眉开眼笑。

张天翊把眼镜装鲨鱼皮袋中,塞裤兜。

跟军曹关系必须搞好,将来少侠抗日游击队假如有人需要从这里进镇,只要报出张天翊大名,军曹就不会拦阻。这个口暂时不能开,只能到需要时,才向军曹开口,到时由不得军曹,上面不许放行,他都只能放行。

张天翊来到射击孔看大树处,只有彩蝶和两个丫头,张天翊的心一动,看来树上刻有蝴蝶,不然的话,彩蝶会立即返回的呀!远处路上有一定数量的行人。

张天翊决定让彩蝶在树下等着,追上管家,看管家是怎么处理减租事宜的。

黄包车留卡口处,张天翊和王麻子等一起步行。

彩蝶和两个丫头从大树处,走到大路上等候张天翊。

张天翊到后,彩蝶附耳说:“新刻痕,我想他们就在不远处。”

张天翊小声说:“你和两个小丫头留在那里等候,他们一定会出现的。路上叫化子多了起来,对他们的行动,可以起到掩护作用。假如他们有急事找我,你就带着来人,到田间去找我。让他们伪装成村民,低着头拔草,或干什么事情,我走过去和他们会面。”

彩蝶点头说:“好的。”

张天翊说:“钱先给他们,会面时,人多眼杂,王麻子也在,给钱会让人发现,起疑心的。”

彩蝶连连点头。

张天翊和王麻子一行,继续向村子方向走,彩蝶和两个丫头向大树方向走。

村子里有一块地,水稻稀稀落落长势极差,一位长工在几个村民的协助下用步弓在量地,管家在向村民解释着减租规则。

张天翊到后,管家向村民介绍张天翊,村民赶紧恳求张天翊尽量多减免些,不然的话,只能卖儿卖女交租了。

张天翊看着田里的水稻,连口粮都不够,不由重重叹气说:“这是天灾造成的,种这块地的所有佃户今年免交租子。”

管家笑着摇头说:“大少爷,你真是菩萨心肠。”

张天翊问:“这种地多不多?”

管家想了想后,笑说:“五百多亩,其他地的情况要好些。”

张天翊大声说:“这类租户的全都免了。”

管家苦笑说:“你一句话免掉的可多了去啦!”

张天翊朗笑说:“这种地相当于绝收,佃户是我们自家人,租我们家田耕种,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老天不帮忙。这样吧!我用私房钱,再补助他们,每亩地补助20大洋。”

管家惊呆,小声说:“大少爷,这玩笑开不得,500亩,那就是一万大洋,你哪来这么多大洋?他们交的租子都不会有这么多啊!你这是在倒贴!”

张天翊笑说:“放心,我不会动用家里的钱,我在外面自有我的赚钱办法。”

村民们感动得跪下,张天翊把他们一一搀扶起来,笑说:“你们不要因为今年的粮种不好就担心生活没有着落,我张天翊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我不用家里的钱,用我自己的私房钱补助你们。我把钱放管家账房,你们的名字必须全都登记好,你们到时只需要到账房去领钱就是了。”

管家想找张天翊好好谈一谈,张天翊不听,走向量田亩的人处,边看他们丈量,边请他们说相关情况。

原来丈量工具叫步弓,是一种专用的丈量土地工具,用松木制成梯形,无底边,顶部和腰连接成梯形,两个斜边有点像圆规,两个脚间距是五尺。不规则地形要确定割补路线丈量,俗称为“跑弓口”,把所得弓数量相乘计算面积,换算面积采用二八八行弓,因为计算总面积时得到的是平方弓再除以288也是平方弓,60平方丈为一亩。

一个村子处理好,走向另一个村子时,管家对张天翊小声说:“大少爷,全免掉是你决定的,我不会反对,但每亩再补助20大洋,是不是太多了?这世上可没有哪家会这么做呀!”

张天翊一本正经说:“管家,我需要口碑,我不希望人们骂我是汉奸,我想行点善,积点德。军统两次行刺我,我大难不死,我得报答老天爷。现在我用我的私房钱来补助佃户,并不动用家里的钱,我以后少玩些,这钱就聚出来了。”

管家小声说:“你平时一分钱不花,也聚不出这么多。告诉我,钱哪来的?”

张天翊笑说:“告诉你实话吧!大佐送我的。我救了小林美子的命,父亲又帮大佐到上面去运动,让他保住了官位,他就想办法搞了一万大洋送我了。”

张天翊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由极为充分,由不得管家不相信。

管家长长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天翊啊,你是老爷的命根子,这钱的来路,不要怪我会追究!你一旦出事,天都会塌下来。既然是大佐送你的钱,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张天翊一本正经说:“谢谢管家!我一定不偷不抢,不做坏事,一定让你放心。”

管家眉开眼笑说:“这就好!这就好!天翊啊!钱我们家有的是,一万块大洋并不算什么,只要能为你赢得口碑,花出去就值得。行!每到一个村上,我就这么说,是我们家大少爷行善,不仅免掉减产严重佃户租子,还用私房钱补助每亩20大洋。”

就在这时,张天翊看到彩蝶和两个丫头在远处向这边走来,在她的身后两三百米处,有两个戴草帽男人尾随着。张天翊大喜,运气太好了,与少侠抗战游击队接洽联络上了,我得想办法过去和来人见面。

张天翊从口袋里摸出眼镜,给管家看,笑说:“我去送给彩蝶,叫她不要跟着来,田里到处是虫子。”

管家把眼镜拿出来看了看,好奇问:“很贵吧?”

张天翊笑说:“军曹处买的,20大洋,开价一百大洋呢!”

管家眉开眼笑说:“玳瑁镜框,茶晶镜片,不值一百至少也值八十,确实漂亮,看来你不仅眼光好,还很会做生意,捡到便宜货了。不过提醒你,对女人好是应该的,但必须平衡,不能厚此薄彼,以防闹出矛盾来。”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我什么时候也为彩霞搞件她喜欢的东西。”

张天翊跑向彩蝶,王麻子想跟了去,被管家喝斥住。管家瞪着眼睛大声说:“大少爷和屋里女人说话,你跟了你干什么?”

王麻子拍枪大声说:“小林少佐有令,要我保护好大少爷,大少爷假如出现安全问题,她会枪毙我。”

管家瞪眼,厉声:“闭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再敢说,我弄死你。”

王麻子赶紧闭嘴,向管家嘿嘿讪笑。

第83章 蒋干盗书计谋

张天翊和彩蝶在田间相遇,把口袋中眼镜摸出来,递彩蝶,笑说:“刚才在军曹处买了副眼镜,想回去送你的,现在就送你吧!”

彩蝶接过眼镜盒,把眼镜取出来一看,吓了一大跳,小声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送我?您应该送给太太。”

张天翊笑说:“她不出门,眼镜对她没用。我是特意买下送你的,收下吧!我们之间不应该分彼此。”

彩蝶激动得热泪盈眶,小声说:“谢谢啦!”

张天翊问:“是不是在拔草的两位?”

彩蝶点头说:“一个是赵子良,一个是警卫员。”

张天翊点头说:“你和丫头待在这里,我过去见他们。”

张天翊和赵子良会面后,赵子良小声说:“运气真好,我刻了蝴蝶刚到别处去侦察了一下,就发现彩蝶在树下了。”

张天翊点头问:“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赵子良红着脸说:“我们发展到了50人,缺钱,没想到,您让彩蝶一次就给了我们这么多。”

张天翊笑说:“银票两万五千多元,纸币五千多元。你们五十来人,够花一阵子了。”

赵子良点头说:“由您为我们提供资金保障,队伍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一定更加勇敢地打鬼子。”

张天翊说:“队伍不要扩张太快,当心混进奸细,近阶段一百人左右可以封顶,成员必须个个是精兵。必须把这些人培养成核心,在将来才能把队伍进一步扩大。”

赵子良点头说:“行!我听您的。”

张天翊说:“昨天我在特务机关得到可靠消息,队伍刚吸纳的成员中被混进了奸细,必须想办法把奸细找出来,铲除掉。”

赵子良大惊说:“啊!竟然有奸细混进我们队伍了?到底是什么人呢?”

张天翊笑说:“刚混进去的,他的外号叫老鼠。”

赵子良说:“刚吸纳十来个淞沪会战溃兵,其中有一个是川军连长,名叫王达贵,还有几个是练家子。”

张天翊说:“几个练家子是重点怀疑对象,回去后,立即和梁秀才商量,暗中排查,务必把奸细找出来。再将计就计,实施蒋干盗书计谋,让奸细给日伪军通报假消息,从而打日伪一个伏击。”

赵子良点头说:“行!我一回去就按您的办法做,一定把奸细排查出来,并且实施计谋,打日伪伏击。只是我想让王达贵当副队长,这程序怎么走?”

张天翊笑说:“干部任命必须由我批准,不然的话,怎么说是我的队伍?假如不让我行使权力,我不会提供资金。”

赵子良笑说:“您不在队伍里,怎么向您打报告?”

张天翊说:“五十人成立五个小队,小队长和副队长都必须由我任命。以后扩大至一百人,也只能成立五个小队。立即回去,由梁秀才写报告,报告格式可以请教王达贵。王达贵可以任命为副队长,让他负责军事训练,协助你指挥作战。”

赵子良连连点头说:“行!我立即赶回去,把报告拿来请您批准。”

张天翊说:“那就约在第五天,我们再见面。到时我想奸细,也排查出来了,我们再商量具体将计就计打日军伏击办法。”

赵子良点头说:“行!我听您的,五天后再见。”

张天翊说:“除你们几人外,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就是张少侠。”

赵子良连连点头说:“明白,队伍里大家已经习惯叫我张少侠了。”

张天翊和彩蝶并肩站着,看着赵子良和警卫员越走越远身影,长长出了一口气。

彩蝶小声说:“大少爷,这支队伍不是我们的家丁,白送他们这么多钱,值得吗?您搞这些钱,冒着极大的风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日本人抓住。这么多钱说送他们,就送了,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形式上的领导权吗?”

张天翊扶住彩蝶的肩膀看住她的眼睛,笑说:“领导一支抗战队伍是我的梦想,我不需要他们当我的家丁,我只需要他们能够成长为抗战尖兵,成为令日寇闻风丧胆的队伍。这些钱在我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假如用光了,我再想办法去抢日本人的。刚刚我跟管家说了,我准备拿一万大洋补贴给水稻严重减产的佃户,并不需要他们的感激,这件事只是我能够做的,也是我喜欢做的。就象我给你眼镜,我不需要你感激,因为我喜欢你,我就要给你。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干一些自己喜欢干的事情,我以为就不白活了。我并没有崇高的理想,我也不想做道德高尚的伪君子,甚至连当将军的梦都不做。我目前的处境仿佛站在悬挂于两座高耸入云山峰间的钢丝绳上,我必须竭尽全力甚至还得加上运气才能勉强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一旦失足,就将坠入万劫不复深渊。可我并不害怕,反而感到刺激,感到骄傲,因为只有我这个大汉奸家的小汉奸才能游戏于日伪与抗战队伍之间,假如有可能我还梦想着能够在这钢丝绳上跳舞呢!”

彩蝶怔了怔,小声说:“您仿佛变成了天外来客,我虽然从小和您生活在一起,但您却在不经意间脱胎换骨,凤凰涅槃了。我是您的通房丫头,我为您而生,我也将为您而死。大少爷,我虽然现在并不能理解您的想法和做法,但我愿意和您并肩战斗,我不怕死,我也梦想着能够做意义的事情。您假如从钢丝绳上跌落,我第一个从悬崖上跳下,伴随您而去。”

张天翊和彩蝶说了一会话后,让彩蝶返回卡口处休息,大踏步走向管家所在位置。

张天翊和彩蝶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但彩蝶一时半会确实很难理解张天翊所说。但彩蝶跟张天翊讲的也是肺腑之言,她现在并不因为是张天翊的通房丫头才对张天翊好,而是发自内心地崇拜起了张天翊,假如张天翊真出意外,凭她的刚烈个性一定会追随张天翊而去。

在张天翊和彩蝶说话时,小林美子和山下正在山口大佐办公室里研究围剿少侠抗日游击队方案。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山下中尉好不容易安排进少侠抗日游击队中的奸细“老鼠”,因为张天翊,而即将成为试图围剿少侠抗日游击队日军的恶梦。

大佐在听山下中尉说情况时,竖起大拇指,对山下中尉赞赏有加。

山下中尉也信誓旦旦拍胸脯说,保证让皇军在围剿少侠抗日游击队时,大获全胜,把炸毁军火库的罪犯抓捕归案。

第84章 全新的斗争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张天翊天天跟着管家下乡,他从碉楼负责人军曹处买了很多首饰送小脚女人素玉,还学会了丈量田亩方法。小林美子陪张天翊下过半天乡,王麻子则天天陪张天翊下乡。

第五天时,张天翊与赵子良在田间会面,赵子良报告张天翊奸细已经排查了出来,为避免打草惊蛇,目前没有动他。

张天翊用赵子良拿来的纸,亲笔起草文件任命少侠抗日游击队各级军官,任命赵子良为队长,全面负责少侠游击队各项工作,梁秀才任参谋长,王达贵任副队长,两人协助赵子良工作。任命了五个小队正副队长及队员。

文件起草好后,交给赵子良,由赵子良拿回去宣读。由于是手写的,张天翊手中没有留底。

张天翊叮嘱赵子良,必须拥有档案意识,这样的命令文件必须长久保存。

张天翊指导让奸细获得假情报方法,让奸细掌握后,给他机会把假情报传送出去机会,再悄悄地和梁秀才一起,安排队伍在最合适打伏击的地方,狠狠地打一次伏击。争取把围剿少侠游击队的日伪军打痛打残,甚至消灭了。

减租收租工作共进行了六天,这项工作结束后,这天张天翊专门请王麻子到玉春书寓去玩日本女人。

张天翊在和子小姐房间,听和子小姐边弹奏三味弦,边唱《春江花月夜》。张天翊到这种地方来玩,纯粹只是为了有安静地方可以思考问题,他对和子小姐没有丝毫兴趣。和子小姐拥有着惊人美貌和才艺,但在张天翊眼中却肮脏不堪,连手指头都不愿意碰一下。

小朱事件时张天翊和小林美子发生了激烈冲突,张天翊一次都没有再到特务机关去过。

近来由于小林美子山下中尉和大佐三人正在策划围剿少侠抗日游击队工作,为了防止泄密,张天翊不到特务机关去,小林美子求之不得。

少侠抗日游击队队长自称是摧毁日本荣誉代表团和军火库英雄,在小林美子看来,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把这支队伍消灭了,最好还能把队长张少侠活捉了,从而可以把两个案子侦破了。

为了围剿少侠抗日游击队,小林美子让山下中尉携带了一部电台,带了十个日本特务,前往离少侠抗日游击队驻地不远的地方,试图与奸细“老鼠”取得联系后,把从“老鼠”处获得的情报,通过电台报告给小林美子。

大佐命令大运河南岸日军大队长中佐,派出一个中队日军假装准备攻击忠义救国军,实际上时刻准备着,奔袭少侠抗日游击队。

张天翊在玉春书寓只喝茶,不碰和子小姐,让和子小姐百思不得其解。

和子小姐一曲演唱结束,趁给张天翊倒茶的机会,低垂着眼睑,小声说:“张大少,近来您每次来,连正眼都不看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张天翊端起茶盅喝茶,笑说:“和子小姐,你是艺术家,我应该对你表示最起码的尊重。”

和子小姐笑说:“干我这一行的,不能称为艺术家,只是吃青春饭。”

张天翊说:“自《诗经》至张若虚,其间一千几百年,没人把一轮江月写得如此凄美多情。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水、江潭、江树这纷繁的形与景,和着明月、孤月、江月、初月、落月、月楼、月华、月明复杂的光与色,并通过与春、夜、花、人的巧妙结合,构成了一幅色美情浓斑斓迷离的春江夜月图。诗人没有局限于一轮江月,而是把一种复杂的人类情感贯穿始终。无论是初月的明媚、高月的皎洁还是斜月与落月的迷离缠绵,抑或楼头月的徘徊、镜中月的清影、帘内月的倾注、砧上月的流照,无一不打上情感的烙印。一轮明月被写得如此清雅且夺人心魄,感觉灵魂被荡涤得一尘不染,说实在的,我不得不心生佩服。”

和子小姐的眼睛发亮,看着张天翊悠悠说:“听您如此一说,我顿生感慨,相传中国古代的伯牙善弹琴,钟子期善听琴。钟子期死后,伯牙不再弹琴。《春江花月夜》有很多日本人听我演奏过,他们的心不在音乐,而在我的身体。在如此能够荡涤灵魂的乐曲演奏过后,他们会把我抱上床。用最最粗俗的行为,诠释人类心魔。而您是我唯一知音,我要学中国古代的伯牙,《春江花月夜》只演奏给您一人听。”

近来张天翊的心情很好,亲手撰写少侠抗日游击队各级军官任命书,而且还指导赵子良做好了,设计引导奸细“老鼠”给日本特务提供假情报,伏击日军方案。

这是种全新的对日斗争形式,张天翊感到新鲜的同时,对结果充满了期待。

太平镇军统站也已经悄悄转移,被日军抓捕俘虏小朱被成功刺杀,军统暂时安全了。小雨仍然潜伏在戏院,张天翊相信,不用多久,军统又会卷土重来。想起小雨,张天翊就会想起那个晚上,屋顶瘦弱黑影的一闪,小雨并不是表面上的柔弱,其实必定身怀绝技。

张天翊不会让小林美子和大佐专心对付少侠抗日游击队,正准备对日本人新开的两家大烟馆动手。假如能够再次成功弄死新开的两家大烟馆老板,不仅可以再次搞到一大笔钱,而且必定会让小林美子和大佐的精力分散,从而为赵子良他们实施伏击日军计划,作出贡献。

小林美子的心门关得很紧,她的内心世界颇有点象是尘封已久的破败庙宇,里面拥有着丰富的内容,但每样东西却都是那么地古旧,蒙满蛛网与尘土。

小林美子虽然大权在握,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神态,但与玉春书寓卑微的和子小姐相比,却不能获得和子小姐此时拥有知音的惊喜。只有长夜才能窥视她的灵魂,床板的噶噶声是她孤独的倾诉。

说来也怪,表面上张天翊经过这么多事件下来,应该已经彻底洗白了,但小林美子这个王牌特务凭直觉,却认为少侠抗日游击队队长只是假冒的张少侠,真实的张少侠其实就是张天翊。

把张天翊与张少侠联系起来毫无根据,她也认为得出这个结论非常荒唐,可是她相信直觉。

就在张天翊与和子小姐聊得正投机之时,小林美子鬼使神差般走进了玉春书寓。对小林美子来说,找到张天翊轻松之极,因为张天翊仍然是太平镇重点保护对象,在张天翊的周围一直有很多便衣在保护,以防军统刺杀。

小林美子寻找张天翊,并不是想进行心与心的交流,而仅只是她的肉体需要张天翊双手的抚摸,孤独的荒芜隧道需要张天翊的探索。

小林美子厚着脸皮来到和子小姐门前,轻轻敲门,小声问:“我可以进去吗?”

和子小姐看张天翊,张天翊笑说:“请她进来。”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之间的斗争,就象当今大国之间斗争一样,不管明里暗里斗得如何惨烈,但表面上还必须做到斗而不破。因为小林美子特殊的身份决定了,张天翊必须仍然得和她搞好关系,从和她的交往中,获得对自己有用情报。就象奸细“老鼠”,假如那天在山下回到特务机关汇报工作时,张天翊早就赌气拂袖而去,那么这个情报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和子小姐小趋步跑过去,开门请小林美子进来。

张天翊并没有站起来迎接,而是轻拍茶几,小林美子走过去,在张天翊身边跪坐下。和子小姐用优雅动作,给小林美子倒茶。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笑说:“好雅兴啊!”

说这话,表明小林美子不敢刺激张天翊,因为在小林美子看来,张天翊到这种地方来,不是为了雅兴,而是为了玩日本美女。说张天翊好雅兴,仅只是为了讨好张天翊。

张天翊紧绷着脸,假装生气问:“你是不是还在跟踪我?我可没有告诉你,今晚到这里来玩啊。”

第85章 特务机关安排公办公室

张天翊和小林美子用精美茶盅喝茶,两人都不说话,茶盅水喝尽后,和子小姐续茶。

张天翊抬手看手表,轻叹一声说:“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下午四点了,要回家陪老婆吃晚饭喽!”

要是在过去,两人坐一起,张天翊必定会挑逗小林美子,自从小朱事件后,张天翊和小林美子之间仍然显得很亲昵,但狎昵行为消失了。小林美子竟然感觉到了不适应,她喜欢被张天翊挑逗,甚至喜欢被张天翊侵犯。

张天翊要走,小林美子感到很是失落,她小声说:“张大少,我们就在这里吃晚饭吧?吃过晚饭后,到我那里去玩。”

张天翊斜视小林美子,摇头说:“不要吓我啊?你那里到处是冤魂,阴气太重了,谁敢到那里去玩啊!”

小林美子小声说:“我准备在我办公室隔壁给你安排一个办公室,这样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

张天翊假装抑制不住兴奋笑说:“我办公室要放在三楼,在你办公室的上面,我要在你头上,想到你诬陷我时,我就在楼上踩你的头。我也要象你的办公室一样,外面好办公,里面好睡觉。不满足我的条件,我坚决不去。”

小林美子看到张天翊笑了,赶紧说:“没问题,三天就能安排好。你恨我的话,就在楼上踩我好了。”

张天翊笑说:“这还象话,以后少诬陷我,反过来应该为我多办实事。”

小林美子眉开眼笑说:“好!我以后多为我的大少爷办实事,再也不会惹大少爷生气了。”

小林美子说笑着,趁势倒进张天翊怀里,张天翊抚摸小林美子的腹部,叹气说:“你就是个妖精,我本来很恨你,可是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恨不起来了。”

张天翊在小林美子的眼中,是个嫩鸡,毕竟只有十八岁,她以为只要哄一下,张天翊就会再次被她迷上。

张天翊穿越来前,就已经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了,现在的他只有十八岁,心智却是二十七八岁特种兵的心智啊!张天翊装嫩,装无知,装禁不起美女的诱惑,小林美子信以为真了。

穿越过来时,张天翊由于当兵时间长,基本没有城府,经过这么多事件的历练,张天翊把自己的内心也越藏越深。表面上的嫩,并不代表他的真实状况。虽然内心中很想把小林美子掐死,但为了持久抗战,他还必须假装被她迷上。特务机关是获取日伪情报的最好地方,拥有特务机关副课长职位,是他坚持敌后抗战的最好身份掩护。假如在特务机关搞一个独立办公室,今后从大烟馆抢来的钱,就可以藏在那里,以免拿回家把彩蝶等吓了。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林美子用手指头轻轻勾张天翊的下巴,媚笑说:“你的下巴好迷人。”

张天翊一脸严肃说:“今晚真的不能陪你,刚刚把佃户家水稻生长情况全都摸了个底,我还要对基本绝收佃户进行贴补,以防他们没法过日子。几天内水稻就要收割,我得安排粮行腾出空库来,把新收的水稻放进去。中将那里还有一百万斤新粮要运过去,除了这以外,镇上还有当铺也要过问。父亲不在家,管家又想培养我,遇到大事他必定让我作主。不象你,只要专心做特务就行,我可没空参与特务机关工作,家里那么大的摊子,够我烦心的了。”

小林美子抚摸张天翊的脸媚笑说:“好!我的大能人,你要办大事,我得支持你。那你吻我。”

张天翊低下头,小林美子勾住张天翊的脖子正要和张天翊接吻时,突然门口突然传来侦缉队长王麻子的声音:“张大少,张大少,你不会一个人走了吧?”

由于小林美子进来时,和子小姐没有关门,王麻子肚子饿了,想吃晚饭了,他来到和子小姐门口时,发现门开着,以为张天翊走了。

王麻子一头闯了进来,看到小林美子勾着张天翊的脖子,赶紧退缩,小声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林美子差一点把肺气炸了,她坐正身体,瞪着王麻子厉声:“王队长,你找死啊你?你不去工作,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麻子嘿嘿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饿了,想让张大少请我吃晚饭。”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笑说:“你也不用生气,前几天,王队长天天一大早就陪我下乡,很辛苦,今天是我特地请他来享受一下的。”

王麻子笑说:“是啊!是啊!一天要走好多路呢!我的腿现在都还在抽筋的。”

小林美子轻轻摇头说:“张大少,我明天就安排人替你安排办公室。”

张天翊摸出钱袋子,抓了一把大洋放茶几上,对小林美子说:“那就多谢了。我让王队长到我家去吃晚饭,边吃饭顺便和管家商量一下明天的工作。办公室安排好后,通知我一声就行。”

小林美子笑说:“就不能请我也到你家去吃晚饭?”

张天翊看王麻子,王麻子低着头不作声。

张天翊笑说:“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太平酒楼吃大餐。”

门口没有叫到黄包车,张天翊和王麻子一起步行回家。

张天翊小声问:“近来有什么新闻?”

王麻子笑说:“我在日本娘们那里,听到隔壁翻译官也在,翻译官说什么,太平镇要抽调两个大队到和平镇去。国军一下师在那个方向,日本人想加强那一侧的防务。”

张天翊的眼睛一亮,王麻子还是有用的啊!居然打听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这样一来,太平镇就回复到原来的兵力状况,仍然是三个大队日军。太平镇北侧火车站方向必须安排一个大队,大运河南侧必须安排一个大队,其他地方就不用说了。

张天翊笑说:“这样一来,大佐的权力就明显变小了。”

王麻子笑说:“他能保住这个位置就不错了,太平镇近来出了这么多大事,他哪件大事办好了?”

张天翊笑说:“大佐对我不错,不要说他。我想知道的是山下这个狗日的,躲哪去了?”

王麻子把张天翊拉到街边,神秘兮兮说:“山下中尉带了十个日本特务躲在山区一个村子里,还带去了电台,想通过内奸,剿灭掉少侠抗日游击队。”

狗日的,这个情报迟了一天,假如是昨天让老子知道,就可以告诉赵子良了。假如能把山下这帮狗日的收拾了,对日军特务机关绝对是重大打击啊!怎么办?张天翊想起了戏院小雨,心想,我得让军统来办这件事。在少侠抗日游击队收拾日军时,军统假如能够对山下发动突袭,那就堪称完美了。

第86章 鸡毛紧急情报

回到家后,张天翊让王麻子在管家会客室坐下,他回到自己客厅,把彩蝶叫来,让彩蝶拿来一张白纸,他快速把山下等所在村子位置写清,要求军统在少侠抗日游击队设伏打击日军时,同时动手打击山下特工。

张天翊写好后,把纸条叠得很小,交给彩蝶,让彩蝶坐轿车前往戏院,把纸条交给小雨。

张天翊跟小脚女人打了招呼后,就和彩蝶一起向大门处走。

张天翊对彩蝶说:“那边现在可能还有人在买票的,你到房里去交给小雨,绝对不能让人看见。告诉小雨,此事很急,假如他们同意,一定要尽快给我答复。”

彩蝶很激动,连连点头说:“好的。我假装是您叫我去了解生意情况,一定把纸条悄悄交给她。”

张天翊到管家处后,管家请张天翊和王麻子在餐桌旁坐下,先让厨师上些下酒菜,三个人边喝酒,边说话。

彩蝶坐着轿车来到戏院牌坊处,让车停下,发现警察局李局长正在售票处大吵大闹,等着买票的客人都站一边看西洋镜。

彩蝶听了一会,终于搞明白了,警察局李局长来得晚,包厢票全都卖光了,但他非要包厢,因为他请的客人是市里警察局的领导,这位领导仰慕紫玫瑰,特地前来看紫玫瑰的演出。

小雨非常尴尬,一个劲道歉,着急得脸红脖子粗。

彩蝶听明白了后,走过去,对警察局长笑说:“哟!我还当是谁在闹事,正想让司机开车回去告诉大少爷,没想到是李局长啊!”

不要看彩蝶是张天翊的通房丫头,太平镇的头面人物全都认识她,谁都得给她面子。警察局李局长知道张天翊是特务课副课长的啊!这家戏院是张天翊开的,紫玫瑰是张天翊的相好,警察局长怎么可能不知道?戏院开张那天他还前来捧场了呢!假如惹恼了张天翊,他这局长也就当到头了。假如惹恼了张德恒,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局长看了眼轿车,再看彩蝶,赶紧笑说:“市局领导仰慕紫玫瑰,特地从市里赶来,想看紫玫瑰演的戏,结果连包厢都没有,你叫我的脸往哪搁?赶紧通融通融,把其他客人的包厢调给我。”

彩蝶问小雨,包厢都是谁定的,小雨说都是贵客,一个都得罪不起,就连松记商行松下老板都不能得罪。

彩蝶知道松下与张家有生意往来,关系相当好,不用张天翊出面,她出面,都可以协调好,就笑着对警察局李局长,说:“这样吧!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开车到松记商行去一趟,让松下老板把票让给你。”

警察局李局长大惊说:“不行,不行!松下可是日本人,是大老板,连大佐都卖他面子。”

彩蝶笑说:“不用你出面,我去!我让松下老板明天来看戏。”

警察局李局长感动得很,说:“假如你能帮我这个忙,就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彩蝶把小雨拉到一边,把纸条塞小雨手中,小声说:“大少爷让我交给你的重要情报,大少爷希望你能立即送出去,你们的答复要尽快告诉大少爷。”

小雨把纸条塞口袋,大声说:“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

彩蝶走向轿车,轿车开往松记商行。

松下听彩蝶说后,立即把票拿出来递彩蝶笑说:“客人要劲,我们是自己人,我明天去看好了。”

彩蝶笑说:“那就多谢松下老板喽!将来老爷回来了,我一定告诉老爷,让老爷还您的人情。”

彩蝶很是能干,作为张天翊的通房丫头面子也很大,由她出面,警察局李局长的包厢搞到了。

当彩蝶把包厢票交给警察局李局长时,警察局李局长感动万分,一个劲道谢。警察局李局长眉开眼笑说:“回去告诉张大少,就说李某改日一定请他喝酒。”

彩蝶回到张家时,张天翊和管家王麻子正在喝酒,彩蝶把警察局李局长请市里的领导看戏,结果没有包厢,她前去请松下把包厢让出来的事说后,管家笑说:“彩蝶姑娘很会办事,很好,我们做生意,就该和气生财。”

张天翊看彩蝶,彩蝶点头,两人心照不暄。

张天翊笑问:“要不在这里一起吃饭?”

采蝶摆手说:“我只是丫头,哪敢和您坐同一张桌子?我回去吃吧!”

彩蝶离开后,管家看着张天翊笑说:“今天的事情彩蝶办得很漂亮。”

张天翊点头说:“是啊!彩蝶很能干,我交给她办的事情都办得很漂亮。”

管家笑说:“彩蝶和你一起长大,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向很好,将来可能的话,就把她纳在房中吧!”

张天翊点头说:“好的,我听你的。”

演出开始后,小雨坐在售票处,把张天翊写的纸条展开看了后,把纸条卷成圆柱体塞进小竹管中,用一根鸡绒毛和套子一起封住口,再用火融化腊封住。小雨走出售票处,到街角,四下察看,发现没人盯稍后,就在墙根抽出一块砖,把一个竹管取出塞口袋,把带来的竹管塞进去,把砖复位。

小雨拍了拍手,四下察看一下,象没事人一样,走回售票处。

小雨把竹筒内纸条取出,仔细看后,立即用火柴烧掉。

竹筒内的纸条是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亲笔写的,他要小雨加强与张天翊的联系,说张天翊是抗日大英雄,张天翊的身份无比重要,在需要的时候,她的生命可以献出,但却必须确保张天翊的安全。

小雨原本是大学生,日本人打过来后,其他大学生都转移到西南联大去继续上学,她被军统招募,接受了情报方面的专业训练,练就了高强杀敌本领,她被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选中,派来太平镇从事秘密交通站建立工作。

为了小雨的安全,陈小凤安排了专人,从小雨藏情报的街角墙根砖缝中取情报,但两人之间相互不认识,小雨不知道取情报的人是谁,取小雨情报的人也不知道小雨是谁。

小雨已经把张天翊交给她的几个情报送了出去,为太平市军统站立下了大功。陈小凤对张天翊感佩之至,假如没有张天翊替军统把小朱解决掉,后果不堪设想。陈小凤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张天翊在情报工作方面的重要作用,所以强调要小雨与张天翊加强联系,并暗中保护张天翊的安全。

小雨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十万个为什么在大脑中奔腾,他为什么要帮军统?他为什么要独立建立一支游击队?他为什么要打日本人?他可是大汉奸张德恒家的大公子啊!他整天和侦缉队王队长混在一起,和特务机关负责人小林美子混在一起,他是太平镇特务机关副课长,他是日伪军重点保护对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8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要说小雨对张天翊满脑子的问号,就是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同样如此。但太平市军统站站长陈小凤通过张天翊近阶段为太平市军统站所作出的贡献,他不得不相信张天翊确实在真心帮军统,而且通过种种迹象表明,日本荣誉代表团和军火库确实是张天翊的独狼行动。即使是大烟馆日本老板,陈小凤也坚信是张天翊杀的。

深夜陈小凤收到张天翊通过小雨转送来的情报,立即把地图展开,寻找到山下中尉等潜伏的村子。

陈小凤用手指按住那个村子,咬牙,一定要消灭这股日本特务!

陈小凤安排人刺杀张德如,损失惨重,结果只是炸伤张德如。小朱都还被抓,差一点酿成大祸。其他市军统站战果很丰硕,只有太平市军统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象样战果。

陈小凤立即决定配合少侠抗日游击队,在少侠抗日游击队伏击日军时,太平镇军统包围并消灭山下中尉等日本特务。

陈小凤拿过一张纸,经思考后,写下一段话,卷好塞竹筒中,用腊封好口,叫来一位军统特务,把竹筒交给他,让他立即前往太平镇,塞取情报处。

第二天上午,张天翊和彩蝶在商业街并肩走着,两个背枪家丁跟在后面。

张天翊说:“彩蝶,昨晚你离开后,管家说你和我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感情特别好,要我在合适的时候娶你做姨太太,你愿意吗?”

彩蝶听后差一点跳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小声说:“什么话嘛?我怎么会不愿意?在两年前我就是您的人了。”

张天翊点头说:“这事不要着急,等素玉生了孩子后,再娶你行吗?”

彩蝶连连点头说:“本来就应该这样,不然我们俩先生了孩子,麻烦会很大的。”

张天翊笑问:“我给你的那么漂亮的眼镜怎么不戴?”

彩蝶笑说:“太贵重,太时髦,不好意思戴。”

张天翊和彩蝶走进典当行,经理赶紧跑柜台迎接。

经理请张天翊和彩蝶在会客处椅上坐着喝茶,向张天翊汇报生意情况。

经理说:“这个行当是黑门,钱太好赚了。我们今年的生意相当好。”

张天翊点头说:“管家叫我过来看看,生意具体怎么做我不管。只是尽量得避免收到假货,以防造成损失。”

经理连连点头说:“我们几个伙计都已经是鉴定内行,没有货能够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张天翊在典当行听经理汇报工作后,就和彩蝶离开典当行逛街。

警察局李局长迎面大笑着走过来,对张天翊说:“昨晚看戏,多亏彩蝶姑娘替我换了一个包厢,不然的话,我在市里领导面前要丢大面子了。”

张天翊笑说:“李大局长的事情就是我张某的事情,何必客气?彩蝶帮你协调完全应该,不用放心上。”

警察局李局长笑问:“中午有没有饭局?”

张天翊摇头说:“本来想和彩蝶一起随便吃点。”

警察局李局长大笑说:“太好了!太好了!选日不如撞日,我知道您的饭局多,想请您很难。中午太平酒楼我请客,为了防止没有包厢,我现在就去订好。”

张天翊笑说:“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警察局李局长笑说:“给个面子吧!我去订包厢啦!”

警察局李局长很想攀上张天翊这棵高枝,他知道侦缉队长王麻子假如没有张天翊撑腰,十个王麻子都被枪毙了。作为他来说,当到局长已经心满意足,他并不想再升官。能够和张天翊交上朋友,是为了抬高他的身价,在朋友中可以吹牛皮。

警察局李局长不等张天翊答应,就赶紧跑向太平酒楼。

张天翊看着警察局李局长的背影悠悠说:“这个李局长也太好客了,彩蝶,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

彩蝶小声说:“我只是丫头,不能和您坐一起吃饭。”

张天翊不以为然说:“什么话嘛?一起去吃饭好了。”

彩蝶叹气说:“丫头和主人不能同桌吃饭,这是规矩,尤其是在外面。”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规矩?唉!”

就在这时,小雨走过来,彩蝶赶紧迎上去。

小雨和彩蝶站街边,小雨把太平镇军统站长的回复跟彩蝶说后,小声说:“赶紧去告诉张大少。我不能离开售票处,得赶紧回去的。”

彩蝶点头说:“你回去吧!”

小雨离开后,彩蝶来到张天翊身边,附耳:“太平镇军统站长陈小凤写了信来,说他会立即亲自带人赶过去,与少侠游击队取得联系,在少侠游击队伏击日军时,军统包围并把山下特务们消灭了。”

张天翊点头说:“太好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鬼子,你们都给老子去死吧!”

张天翊从新开张的大烟馆门口走过,并没有告诉彩蝶,他正在谋划收拾大烟馆日本老板的事情,他不想让彩蝶为他担惊受怕。

午饭时分,张天翊为彩蝶叫了辆黄包车,独自一人走向太平酒楼。

警察局李局长在日本人来前就是局长,他对太平镇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在社会上走的人没有一个不清楚,张天翊还在混世魔王小男孩时,他就认识了。

警察局隶属于太平县伪县政府管辖,侦缉队直接隶属于特务机关管辖。相对而言,警察局李局长的日子比侦缉队王麻子好过。因为日本人至少在表面上,还是尊重伪政府的。

警察局李局长当局长时间长了,不仅谙熟为官之道,而且官腔也足。

警察局李局长竟然站在门口迎候张天翊,这让张天翊很感意外。

张天翊看到警察局长站在门口,赶紧快走几步,冲警察局李局长大笑说:“让大局长久等,很不好意思。”

警察局李局长也大笑说:“能请到张大少,李某三生有幸,楼上请!”

张天翊也大笑说:“局长请!”

张天翊和警察局李局长说笑声非常大,大厅内的吃客全都探头看着他们。老板亲自跑过来,为张天翊和警察局长引路。

楼梯上,太平酒楼老板对张天翊小声说:“王队长也在楼上。”

张天翊摇头笑问:“他是不是又敲竹杠了?”

老板叹气说:“他哪次来吃饭付过钱的?”

警察局李局长以不惜神态大声说:“好他个王麻子,侦缉队不是有办公经费的嘛?狗日的,肯定都被他拿去玩女人了。”

第88章 陪警察局长喝酒

包厢内,警察局李局长敬张天翊酒,两人碰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局长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李某承蒙张老爷关照,一直能够当太平镇警察局长,我很感激张老爷。”

张天翊笑说“你是太平镇数得上的大能人,我张天翊是小辈,还请多加关照。”

李局长摆手说“张大少,你说这话就折杀我了。你在本人面前可是大红人。我听兄弟们说,你在特务机关居然敢打小林美子的脸,而且大佐都对你低声下气。我可没有能力关照你,而是你应该关照我。”

张天翊笑说“那个特务婆一心想做我的姨太太,我不同意,她就处处和我做对,不打她,打谁”

李局长大笑说“原来如此小林少佐可是河东狮子,一点都没有本女人温柔乖顺模样。”

为了抗战,张天翊必须充分利用好自己的份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警察局李局长在太平镇拥有重要地位,与他搞好关系,不会吃亏。警察局李局长的个豪爽,张天翊在他面前也必须显得豪爽。

在张天翊与警察局李局长边吃饭边说笑之时,小林美子在办公室正在看山下中尉发来的电报,山下中尉说,他已经与老鼠取得了联系,老鼠说,少侠抗游击队队长的名字叫张少侠,队伍里人人都说本荣誉代表团和军火库是被他炸了的。老鼠建议,由他暗杀掉哨兵,为皇军进山围剿少侠抗游击队打开通道,争取把少侠抗游击队一举全歼了。

小林美子紧锁眉头徐徐展开,微笑着轻轻摇头,张大少,对不起我小林美子确实错怪了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太平镇的这些大事都是你干的,现在连最后一丝怀疑都必须清除。我要补偿你,对你千百倍的好。张大少,我们之间出现了严重隔阂,我要想办法消除。你的办公室明天就能安排好,等你到办公室来时,我一定卸掉伪装,跪在你脚下tiǎn)你的宝贝。

想起过去对张天翊的怀疑,小林美子的脸火辣辣的烫,感觉羞愧难当。人们都说小林美子是特高课王牌特工,她也自以为是王牌特工,可是到太平镇来后,竟然连一件案子都没有侦破得了,相反却一直怀疑不该怀疑的张天翊,严重冤枉了好人。太自以为是了幸好老鼠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假如能够围歼掉少侠抗游击队,抓到几个俘虏,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小林美子笑了,假如能够彻底侦破掉炸本代表团和炸军火库这两个大案子,她甚至有可能会受到天皇陛下表彰

小林美子亲拟了一份电报交特工,特工拿了去给山下中尉发报。小林美子决定吃了午饭后,立即到大佐那里去,落实围剿少侠抗游击队方案。

张天翊在太平酒楼吃了午饭后,就坐黄包车回家休息。

张天翊躺上,由于多喝了酒,浑都是酒气。

小脚女人素玉坐沿,接过彩霞递过来的毛巾,亲自替张天翊擦脸。

小脚女人素玉对张天翊的要求不高,张天翊只要能够回家,她就会特别高兴。

张天翊睡着后,小脚女人素玉握着张天翊的手轻柔抚摸着,凝视着张天翊俊美脸庞脸庞,一脸幸福的笑容。

小脚女人素玉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大学者,爷爷在清代当的官非常大,家境之富有,在太平市都数得上。

小脚女人的哥哥在本留过学,参加了同盟会,本人来后,追随汪精卫,当了伪军师长。这么年轻就当上少将师长,假以时当中将军长是板上钉钉的事。小脚女人素玉从小就在家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学问非常高,重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然而,在那个时代女人的学问再高才艺再出众都只是男人的附庸。小脚女人嫁张天翊时,张天翊从来都不碰她,她以为这一辈子都完了,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让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从那天张天翊被老爷从凤吕屋叫回来后,突然彻底改变了格脾气,由浑浑噩噩、吊儿郎当、混世魔王,变成了雄姿英发、能干出色、深不可测杰出青年。小脚女人高兴啊睡着了都会笑醒,老天有眼,让她捡了一个宝。

傍晚时分,张天翊悠悠醒来,看到小脚女人素玉坐边握着他的手,嘴咧笑说“对不起,喝多了。”

那时候的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老婆说出如此有歉意的话小脚女人听后,感动得眼泪都差一点要掉下来,她赶紧对彩霞说“快快把燕窝汤端来,大少爷肯定口渴的。”

彩霞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张天翊抚摸小脚女人的手,笑说“在外应酬,不由已。今天中午和警察局李局长喝酒,他的酒量好大,人又豪爽,我不能少喝。”

小脚女人满脸微笑说“还好,没有喝醉。”

张天翊看手表,尴尬笑说“还没醉一下睡到四点半了。”

男人就是这么不争气,一觉醒来,下面的宝贝会坚竖立,小脚女人以为张天翊想要她了,脸“腾”地羞红。

彩蝶和两个丫头进来,协助张天翊穿衣穿鞋,另两个丫头端了水进来,张天翊洗脸。

张天翊一醒来,整个院子一下就闹起来,丫头们跑来跑去,为张天翊忙碌着,一个个兴奋得很,全都脸上挂着美丽笑容。

张天翊喝了燕窝汤后,坐客厅椅上喝茶,彩蝶彩霞站旁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

彩霞问“大少爷,晚饭您想吃点什么”

张天翊想了想后,小声说“熬些白粥,弄两片萝卜干就行。”

彩霞点头说“好,我去厨房安排。”

彩霞离开后,彩蝶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笑问“今晚还出去吗”

张天翊摇头说“不出去了,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说要替我在特务机关三楼安排一个办公室,带休息室的,假如安排好了,我想就不要动了,被子全都换成家里的。”

彩蝶连连点头说“好的。我建议把办公室门上锁换了,当心特务婆有钥匙。”

张天翊摇头笑说“再好的锁对于本特务来说,都形同虚设。我宁可把锁拆了,都不换锁。”

张天翊不能明白告诉彩蝶,他决定办公室一安排好,就立即收拾大烟馆老板,把大烟馆内收缴到的财物藏办公室内。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把财物藏特务机关,本特务做梦都不可能想得到。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彩蝶接听,然后递张天翊,彩蝶小声说“小林少佐的电话。”

张天翊接听,小林美子在电话中笑着告诉张天翊办公室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使用,假如高兴晚上也可以去看看。

张天翊笑说“晚上有安排,明天一早,我就过去看办公室。”

挂了电话后,张天翊对彩蝶笑说“特务婆办事效率高的啊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跟管家打个招呼,明天一整天轿车都我用。”

彩蝶好奇问“您怎么要用一整天车到特务机关去,只要司机接送就行。”

张天翊看向别处,眼睛中一抹精光闪耀,笑说“明天晚上,我也要用车。”

第89章 夜幕下的魅影

办公室,张天翊坐椅上,看着小林美子,说:“不错,你很上心,办公室设备设施全都让我很满意。”

小林美子笑说:“沙发怎么样?”

张天翊点头说:“很好!”

小林美子说:“你要把这里当成你的第二个家。”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挑眉笑说:“不要以为办公室就能留住我,还得看你对我好不好。”

小林美子媚笑说:“我的大少爷,我保证对你好上加好。”

张天翊撇嘴,小声说:“不要好上加好了,只要不诬陷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将来再敢诬陷我,我脚趾头都不来戳。还要到中将那里去告你,你不要以为我把过去的事情忘了,想到你对我不好的时候,我的心好痛好痛。”

小林美子笑说:“大男人的心眼这么小,我们之间不许记仇。”

张天翊瞪眼,小声说:“我诬陷你和军统搞不清,你会怎么想?人家可是明摆着要杀我的呀!而且还杀了两次的呀!你都是知道的。唉!被诬陷的感觉,就象吃苍蝇屎,让我好难受。”

小林美子笑说:“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今后假如再让你不开心,随便你怎么对待我。”

张天翊来到房内,彩蝶正在收拾床。

张天翊说:“只是午休睡一下,不用太讲究。被子我晚上再送来。等会还有事,我们要走了。”

彩蝶抱着枕头等物品,笑说:“被子肯定要换的,枕头也要换。垫褥要不要换成老虎皮的?老爷前一阶段从满州运回来的老虎皮相当不错。”

张天翊摆手说:“让人看见我睡在老虎皮上,搞得太突出了。随便些的,就行。”

回去的路上,张天翊对驾驶员说:“把彩蝶送回去后,把车开到镇外去,我要学开车。”

驾驶员点头说:“行!”

张天翊从现代特种兵穿越而来,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车辆到手就会开。但为了不让驾驶员产生怀疑,他仍然必须学着开。单独开车是今晚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管怎么样,都得像模像样学开车。

彩蝶笑说:“难怪昨晚您说今天一整天都要用车,原来是想学开车啊!我也要跟你去。”

张天翊笑说:“随便你,不过学开车很危险,你可得小心喽!”

轿车开到家门口,等彩蝶把物品送进去,再接蝶上车,张天翊让驾驶员把车开往大运河南侧炮楼处,在那一带,路虽然是石子铺成,但相当开阔。

张天翊假模假样学着,上午基本把离合器与油门关系搞熟,但启动后,挂挡仍然一冲一冲的,动不动就会熄火。

中午,张天翊与驾驶员彩蝶在太平酒楼底楼大厅吃便饭,王麻子看到后,笑着跑过来,问张天翊怎么不进包厢。

张天翊告诉王麻子,他正在学开车。

王麻子一脸向往,悠悠说:“我假如也有一辆车就太好了。”

张天翊笑说:“我家这么多人也只有一辆车,我只是想学会了,当将来需要开车时,可以开,平时我也不会开车。”

下午,张天翊继续假模假样学开车,当傍晚时,车就开得有模有样了。

晚饭在家里和管家一起吃。

驾驶员表扬张天翊:“我学开车,学了半年,大少爷只学一天,就能把车开得有模有样了。好厉害!”

张天翊笑说:“晚上街上人少,我想一个人慢慢把车在街上开一圏,顺便把被子送特务机关办公室去。”

管家大惊说:“不行!万一出事还得了,必须让驾驶员陪着。”

张天翊笑说:“我保证最快不超过四十迈,管家你放心呀!就想学走路,总不能一直让大人搀着走吧?慢点开,晚上街上基本没人。你假如不放心,我晚上九点以后再开好了。”

管家摇头说:“不行!九点以后,也得让驾驶员陪着,你想一个人开可以,让驾驶员坐后排。”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在你眼中,我永远都是小孩,行!晚上我让驾驶员坐副驾驶室,你总放心了吧?”

张天翊这么一说,管家立即眉开眼笑起来,自然同意让张天翊一个人开车了。

管家和张天翊之间是主仆关系,但管家和张德恒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且管家一直把张天翊当小孩看待,管家对张天翊,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

张天翊尊重管家,让管家心花怒放,感觉为张天翊付出再多都值得。

可是管家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是,张天翊学开车可不仅只是学开车,其目的假如说出来,会把他的魂都吓飞。张天翊学开车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今晚收拾日本人开的大烟馆啊!驾驶员陪着,张天翊就不能在行动前,让驾驶员下车了?

晚饭后,张天翊让彩蝶和彩霞把被褥放轿车后排,和驾驶员一起外出练车。

张天翊慢慢开着,时不时还搞个熄火,提供给坐副驾驶室的驾驶员以指导机会。驾驶员兢兢业业指导着,全然不知道张天翊开车技术比他强百倍。在特种部队,张天翊的第一个掌握开车漂移技术,水平之高可想而知,让这么厉害的高手假装不会开车,很不容易。但张天翊为了抗战,为了扰乱小林美子的心智,必须假装刚学会,而且在驾驶员面前假装开得很烂。

张天翊慢慢开着车,遇到认识的人,还会停下车和他们打招呼。街上开,小巷中开,甚至商业街也开。大量认识张天翊的人都知道张天翊在学开车,就连小林美子也知道了。小林美子的耳目太多了,张天翊的一切行动几乎都知道。

九点以前,街上行人很多,九点发后,街上便空荡荡的了。

张天翊把车速稍稍提高些,驾驶员竖大拇指赞赏。时间一长,到晚上十点钟左右时。驾驶员尿急,张天翊把车开到空旷处,让驾驶员小便,告诉驾驶员,他自己开车在街上绕一圏就回来接他。驾驶员以为街上没有人,张天翊独立慢慢开,不存在问题,就边小便,边抽起香烟来。

哪知道张天翊开出去一段路后,立即提速,迅速把车开到离大烟馆只隔一条街的地方,停下车,假装小便,发现没有行人后,立即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十分钟后,张天翊背着沉重包裹回来放进后备箱中,把车开往特务机关,抱着被子,提着包裹进去。门口负责站岗特务接过被子,张天翊亲自提着包裹上楼,把包裹塞床底,把被子放床上。

张天翊刚安排好一切,小林美子就来了。

特务出去,张天翊和小林美子热吻倒床上。

张天翊告诉小林美子今晚是他自己开的车,非逼着小林美子上车,看他开车。

小林美子也是极为兴奋,就上车坐副驾驶室,张天翊把车开到驾驶员处,把驾驶员接上车。张天翊载着驾驶员和小林美子在街上慢慢开着,小林美子笑得花枝乱颤。

小林美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两个大烟馆老板已经死在了床上,而且财物被洗劫一空,等张天翊把她送回特务机关后,一整晚她就都别想睡觉了,又是一个惊天大案将把她搞得晕头转向。

第90章 瞄上另外两个美女特务

张天翊把轿车开到特务机关楼下,放下小林美子后,就把车开回自己家方向。

小林美子刚走到大门处,几个特务就跑了过来,大声报告说,两个大烟馆本老板被杀。

小林美子惊呆,狂叫“立即现场去”

在特务们跑前跑后做前往现场准备工作时,小林美子看向渐行渐远轿车,用力摇头,不要昏头了,大烟馆老板怎么可能是张天翊谋杀的几辆摩托车开过来,光束向外侧。小林美子大叫“快上车”

几辆摩托车飞速向大烟馆方向开去。

张天翊把轿车停在家门口,向驾驶员表示感谢。

张天翊昂首大步走进大门。

彩蝶彩霞等好几个丫头在门口等着他,两个丫头举着灯笼,彩蝶彩霞握着手电筒,一路照着张天翊走向张天翊的院子。

第二天半上午,张天翊坐黄包车来到特务机关后,直接走向小林美子办公室。

小林美子忙碌了一夜,丝毫头绪都没有捕捉到,两个大烟馆本老板夫妇是被谁杀死的呢焦头烂额精疲力竭小林美子看见张天翊进门,笑了笑,指沙发,张天翊坐下,假装什么都不知模样,好奇问“喂小林少佐,你怎么这么疲惫连眼圈都黑了。”

小林美子走到张天翊边一股坐下,把头靠张天翊肩膀,悠悠说“我好累,真的好累,昨晚你把我放下,我刚走到门口,特务们就告诉我,两个大烟馆老老板竟然被人谋杀了。手段和上一次的相同,都是颈椎断折,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财物也全都搜光。唉帮帮我,叫我怎么办嘛”

张天翊轻轻拍打小林美子的头,小声说“我要懂破案到值钱了,唉好想能够帮你破案啊”

小林美子小声说“好想靠在你的肩膀上,好好睡一觉。”

张天翊笑说“想睡就睡吧我当你的安全港湾。”

小林美子已经对张天翊彻底信任,由于侦破案子一夜没睡,处于极度疲劳状态,她头靠张天翊肩膀,眼睛一闭,浑一放松,呼吸一调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一会,小林美子的体软塌下去,张天翊让她的头伏在大腿上睡觉。

张天翊看着小林美子美丽的面庞,轻轻摇头,这是条美女蛇,不要看她睡着后的模样非常可,一旦醒来就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张天翊抬头看天花板,楼上自己的办公室内,藏着从本大烟馆缴来的一大袋子财物,想起扭断本老板脖子时的景,张天翊感到浑都极爽,比睡小林美子都感到更爽。

本人开大烟馆的目的是搜刮民脂民膏,残害中国百姓心健康,这些本人死有余辜,处决他们绝对不能手软。

今后太平镇的本人全都必须提心吊胆过子,说不定哪一天,老子就会动手要了他们的狗命。太平镇是中国人的太平镇,轮到你们本人来作威作福吗你们等着瞧,老子枪都不用,就能把你们处决了。

门口有本特务用语大声喊报告,张天翊竖手指,本特务蹑手蹑脚进来,用蹩脚中国话,小声说“山下中尉来电,非常紧急。”

张天翊小声问“什么况怎么会这么急”

本特务小声说“今晚少侠抗游击队会聚餐,老鼠决定动手,山下中尉要求大佐,立即把队伍派过去,做好在晚上动手准备。”

张天翊故意抚摸小林美子的美丽脸庞,小林美子在睡梦中,把脸尽力贴紧张天翊的掌心,美躯扭动。

张天翊小声说“少佐太疲劳了,能不能过一小时再来报告”

本特务看了眼张天翊的眼睛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笑容,肃立小声说嗨。

一个小时很有讲究,因为一个小时后,午饭时间就到了。小林美子得到山下中尉报告后,必须立即报告大佐,大佐必定正在吃午饭。等大佐吃过午饭后,小林美子再把决定通过电台报告山下中佐,大佐再给执行任务的军发电报下达命令,拖掉的时间就不是一个小时,会导致军前往指定位置时变得匆忙。

绝对不要以为张天翊抚摸小林美子的脸,就是真正的花花公子,被小林美子的美貌迷上。张天翊的聪明程度,非一般人所能想像。他成长得非常快,对敌斗争经验也越来越丰富。仿佛是随口说的一小时,其实透露着他高深的功力。

一个小时后,午饭时间到,特务机关很多特务前往一楼餐厅吃午饭,那个一小时前来报告的本特务再次前来报告,张天翊叫醒小林美子,小林美子接过电报后,“腾”地从张天翊怀里挣脱出来,大声说“张大少,午饭你自己想办法吃,我要去报告大佐,今晚队伍有紧急行动。”

张天翊假装关心,叹气说“着什么急啊看你累成什么个样子了唉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不行吗”

小林美子边往外走,边大声说“不行十万火急,我必须赶紧到大佐那里去。”

小林美子走后,张天翊前往三楼自己办公室,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后,就把门关好下楼。

张天翊在一楼餐厅拿了一份饭菜,故意来到两个本女特务座位坐下,冲她们笑说“美女们,我能坐下吗”

张天翊都坐下了还故意问,人家反对,肯定是无效的。

本女特务是知道张天翊的份的呀张天翊虽然是中国人,却是特务机关副课长,是有权管她们的哦而且张天翊的父亲张德恒,是黑龙会成员,拥有着庞大财富。张天翊和本歪瓜裂枣般男特务一比较,简直貌比潘安,本女特务人们不由亢奋起来,冲张天翊展露最美丽的笑,而且连声说好的好的。本特务竟然人人都能说中国话,这是张天翊近来才发现的。

张天翊故意向她们挑眉笑说“我在家有很多丫头照顾,到这里来,什么事都不会干,你们假如愿意天天帮我泡两壶开水,放在门口。不管我来不来,都泡两壶放门口,我给你们每人十块大洋一个月,怎么样”

一位稍丰腴本女特务小声说“您是领导,我们给您泡开水是应该的,我们给您泡开水,您假如给我们钱,小林少佐会处罚我们的。”

张天翊笑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怎么会让她知道假如吃过饭后,你们就给我泡两壶开水送去,我一人送你们一挂项链,作为谢礼。”

两个本女特务眼睛发亮,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看住张天翊的眼睛连连点头。

第91章 漂亮伏击仗

午饭后,张天翊前往自己办公室,从卧室床底下的袋子里取出两挂珍珠项链,十枚一卷,两卷大洋,放办公室抽屉里。张天翊坐办公椅上,双脚翘桌上,靠着椅背,闭眼哼曲子。

有人可能以为,张天翊这么做,是想泡日本女特务,其实张天翊另有深意,从那个日本特务向小林美子报告电报情况,张天翊深受启发,假如能在日本特务机关内部,买通两个日本女特务,对将来开展工作必定大有好处。

放长线钓大鱼,先对两个日本女特务下些饵料,让她们咬钩。反正这些钱都是从大烟馆缴来的,数量之大很是惊人,花了钱,即使没有收获,对张天翊来说,也不算存在损失。单独对一个女特务下饵,成功概率小,因为会存在戒备之心,对两个女特务同时下饵,日本女特务因为有商有量,不会提防。

两个日本女特务一人拎一只热水壶,站门口,用中国话喊报告。

张天翊把腿收回,坐正身体,指茶几,两个日本女特务把热水壶放茶几旁。张天翊招手,笑说:“你们过来一下。”

两个日本女特务一起嬉笑着走过来,然后肃立。

张天翊左手拎两挂项链,右手抓两卷用纸卷好的大洋,走过去,把十枚大洋分别塞她们口袋,然后,替她们挂项链,塞入衣领内。

张天翊做这一切时,两个日本女特务居然没有动一动,脸上竟然还一直挂着迷人微笑。

张天翊回办公椅坐端正身体,看着两位日本女特务笑说:“我早就喜欢上你们了,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稍丰腴特务说她叫加代子,稍瘦的说她叫雪奈。

张天翊点头说:“很好,我记住了,以后,泡水工作就由你们俩做,假如还能替我搞办公室卫生再搞好,我另有奖励。房间就不要进去了,那是私密空间,我在的时候,你们才能进去。”

两个女特务连连点头说好的。

张天翊点头说:“我在这里没有具体工作,闷得慌,你们假如有空时,能上来陪陪我,喝喝茶,聊聊天,我会感激不尽。”

两个女特务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好的。

两个女特务离开后,张天翊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把房门锁好,把办公室门关上,但不锁,回家。

晚上,张天翊吃过晚饭后,在自己的客厅听管家汇报工作。

管家告诉张天翊,现在佃户们开镰了,稻谷马上就可以进仓,补偿绝收佃户的钱已经发了一半。管家想让另一半人,帮粮行收粮,让他们干些活再发钱。

张天翊点头说:“办法很好,让他们干活,免得请短工了。”

管家笑说:“又有两个大烟馆日本老板被杀了。”

张天翊点头说:“做这种买卖必定会惹得天怨神怒,也许是被上天派的神仙杀了的。”

管家笑说:“太平镇百姓还真如你所说,传言这些日本老板可能遭了天谴。”

管家离开后,张天翊在院子里看向少侠抗日游击队方向,今晚大战开打了没有?结果怎么样?

即使是伏击战也不好打,日军动用一个中队兵力的啊!五十人对两百人左右凶蛮日军,有点象蛇吞象,心中一点底都没有。想起军统,张天翊的心又稍安些,太平市军统站陈小凤参与了行动,他一定知道五十人对两百人,即使是伏击也很难打。但愿陈小凤能想到好办法,协助赵子良他们,能够打一个漂亮伏击大胜仗。

张天翊很想亲自上战场,作为特种兵出身的他,对打仗充满着渴望。

彩蝶和彩霞走过来,彩霞笑问:“大少爷好雅兴,可惜今晚看不到月亮。”

张天翊点头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彩霞小声问:“又有两个日本大烟馆老板被杀,您知道情况吗?”

张天翊笑说:“日本特务机关和警察都破不了案,我怎么可能知道情况?”

彩蝶看着张天翊微笑摇头。

彩蝶清楚,肯定是大少爷借晚上出去学开车机会干的,这个大少本领大得不可想象,简直就是天神。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装得象没事人一样,好厉害!

彩蝶知道,张天翊肯定在为少侠抗日游击队担心着,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这么阴冷的夜晚,还会站在院子里看向西南方向。

偷袭少侠抗日游击队日军正遭遇灭顶之灾,一个中队日军在少佐率领下,试图趁少侠抗日游击队聚餐之际,在奸细“老鼠”的引导下,摸进山去,一举把少侠抗日游击队围歼了。

哪知道少侠抗日游击队聚餐是假,打伏击是真。他们得到张天翊情报后,早就排摸出了老鼠这个奸细,日军的行动全都在掌控之中。少侠抗日游击队把两挺从放牛乡日伪据点缴获来的轻机枪部署在关键部位,每人准备了十枚日式手雷,当接近两百名日军在老鼠引导下,偷偷摸摸进入山峡后,轻机枪射出愤怒弹雨,几百枚手雷同时扔向拥挤在一起的日军,日军阵脚刹时大乱,死伤遍地,在惊慌中各自寻找掩体负隅顽抗。

军统陈小凤率领了二十多名太平市军统特工和一个排忠义救国军杀进了山下中尉所在村子,打了山下中尉一个措手不及,山下中尉借助黑暗,率领日本特工拼命突围。

一个团忠义救国军分两路杀向日军中队,日军中队后路被抄。

有人可能会问了,少侠抗日游击队打日本人,忠义救国军怎么会突然参战的?原来忠义救国军隶属于军统头目戴笠领导,陈小凤是太平市军统站站长,虽然不能直接领导忠义救国军,但通过与忠义救国军师长进行联系,忠义救国军自然会协助军统作战的呀!

少侠抗日游击队、军统和忠义救国军三股力量同时对日军展开打击,从某一个方面也反应出了苏南抗战的历史真实。在日伪军控制苏南之早期,主要就是这三股性质的队伍在抗战。这三股力量虽然各打各的,但目标相同,都是打鬼子。日军中队哪还敢继续攻击少侠抗日游击队?逃命要紧,日军少佐下令,队伍反杀向忠义救国军,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太平镇营地。

天亮前,日军中队终于突破忠义救国军的堵截,逃了出去。可是当日军少佐收拢队伍时,却发现开过来的接近两百人,此时只剩下了三十多人。日军少佐垂头丧气,带领残兵败将象丧家之犬一样,逃往太平镇。

日军少佐能够逃脱,可山下中尉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加上他率领有日本特务总共只有十一人,军统特工就有二十个,加上一个排忠义救国军,日本特务怎么可能是对手?山下中尉在突围时腹部中弹,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去,其他十个特工全都战死。

天亮后,少侠抗日游击队在赵子良和梁秀才、王达贵的率领下打扫战场,他们缴获到日军掷弹筒两具,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五挺,步枪七十支,手枪十支,军刀及其他物资一大堆。

少侠抗日游击队全体围绕在缴获周围,欢呼胜利。

军统太平站站长陈小凤在村子里,看着日军特工尸体,仰天大笑。陈小凤终于打了一个大胜仗,郁积在胸中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太平镇日军司令官大佐在司令部着急得团团转,睡眠严重不足的小林美子,站在一旁呆若木鸡。

在清晨阳光下,张天翊在院子里单手撑着井台做俯卧撑,彩蝶和彩霞在一旁点数,小脚女人边看张天翊锻炼,边练嗓子。丫头们欢笑着,跑来跑去。

不管是谁,看到张天翊目前的模样,怎么可能想到,山里的一场大战与他有关,谁又能想到,这么帅气英俊的大男孩竟然在几天前的晚上徒手扭断了两个日本大烟馆老板的脖子?

谁看张天决,都只会以为他仅只是巨富公子哥,身边美女如云,他用得着去杀日本人吗?

张天翊做了几百个俯卧撑后,做扭腰运动,彩蝶拿着毛巾替张天翊擦汗。

张天翊笑说:“等会我要到特务机关去一趟,让驾驶员送我去。”

第92章 银弹威力

特务机关,张天翊先到小林美子办公室去了一趟,发现小林美子不在,眉头皱了皱,转上三楼,进入自己办公室。

张天翊坐办公椅上,思考小林美子不在的原因。

名叫加代子的本女特务拎着两个水壶进来,张天翊走过去坐沙发上,请加代子在旁坐下。

加代子坐下,羞红着脸,替张天翊泡茶,看模样心跳非常快。

茶泡好后,加代子把股往一侧挪了挪,与张天翊保持一定距离,但眼睛却不住瞟张天翊。

张天翊笑问“现在忙吗”

加代子摇头。

张天翊笑问“小林美子哪去了”

加代子小声说“昨晚皇军偷袭少侠抗游击队,遭遇伏击,损失惨重,逃回来只有三十多人。山下中尉生死不明。天亮前,小林美子就到大佐那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天翊狂喜,花代价收买这个女特务太值了。仅凭这一个报,至少可以值十两黄金。

张天翊假装很难过,重重叹气说“皇军也真没用,偷袭怎么会变成被伏击”

加代子摇头说“我不知道原因。”

张天翊问“雪奈怎么没来送水”

加代子眉开眼笑说“近来她要守电报机,没空。”

张天翊点头说“那就辛苦你啦”

加代子连连摇头说“不辛苦。”

和加代子说话很累,问一句,她才回应一句,张天翊不问,她就不说话,这就尴尬了。看加代子的神态,既兴奋,又紧张。加代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张天翊很想知道,但却无从知道。

张天翊笑说“你自己也泡茶杯。”

加代子给自己泡茶。

两人喝茶,张天翊不知道和加代子说什么好。

张天翊开动着脑筋,决定采用银弹攻势,提出新话题。

张天翊看着加代子,一脸微笑说“加代子,你是我们特务机关最漂亮女孩,我好想能和你交朋友啊”

加代子瞟张天翊,低下头看着茶杯,一个劲笑。

张天翊继续说“据说你们本女孩最喜欢和服,我想送一件用最好布料做的和服送你。”

加代子眼睛发亮,转脸看张天翊,小声说“我知道您有的是钱,您家开着布行,可是我不能接受您送和服。太贵重了。”

张天翊笑说“说这话,就不象朋友了。”

加代子小声说“我们只能穿军服,不能穿和服。”

张天翊点头,叹气说“我很喜欢你,我好想送你些什么啊”

加代子抚摸脖颈部,小声说“您送我项链,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张天翊笑问“喜欢吗”

加代子用力点头。

张天翊笑问“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加代子piáo)张天翊,羞红着脸,用力点头。

张天翊笑问“喜欢中国玉镯吗”

加代子点头。

张天翊起,进入房间,从下袋子中摸出一只精美玉镯,捏在手中,回到沙发上坐下,捉住加代子的手,加代子手腕上,边抚摸加代子的手背,边看着加代子的眼睛,柔声说“只要你愿意跟我做朋友,你喜欢什么,我就送你什么。”

加代子象触电一样,浑颤栗,没有把手抽回,眼睛婉转流动,稍稍充血。

张天翊感到加代子的掌心冒汗,发。

张天翊不敢更进一步,很担心会导致加代子反感,从而脱钩,张天翊适时松手,笑说“这只玉镯值几百大洋呢”

加代子边把玉镯尽力往衬衣内塞,边大吃一惊说“这么贵重的呀”

张天翊朗笑说“送你的,不能差了。”

加代子的右手隔着外抚摸玉镯,看住张天翊的眼睛,小声问“您真的这么喜欢我的”

张天翊点头说“非常喜欢”

加代子笑说“您和小林少佐那么好,您不怕小林少佐生气”

张天翊笑说“她老是诬陷我,想害死我,我早就想一脚把她踢开了。你做我女朋友吧只要你对我好,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加代子小声说“我们都知道她经常诬陷您,但我们不知道原因。”

张天翊笑说“帮帮我,我可不想栽在她手上。”

加代子用力点头。

加代子离开后,张天翊仰靠沙发上,一脸得意的笑。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笑得邪恶些,没有人看得见。银弹的威力真心强大,不仅中国女人会成为银弹的俘虏,就是本女特务同样会成为银弹俘虏。加代子是典型本女人,表面上温柔似水,内心如烈火,关键的是,她很喜欢珠宝首饰。加代子是普通女特务,比其他高军阶女特务容易得手。

张天翊并不只想把加代子抱上,假如只为了这一点,刚才就可以做到。张天翊是特务机关副课长,加代子只是普通女特务,副课长在加代子心中是高不可攀大官。张天翊把她抱上,她即使不愿意,也不敢激烈反抗。俘虏加代子的**容易,俘获加代子的心就难了。一旦成功,对张天翊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张天翊就在本特务机关埋伏下了心腹。

十点钟左右,张天翊准备回去吃午饭了。他正想关门,离开之时,电话铃响,赶紧过去接听,是小林美子的,小林美子叫张天翊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张天翊挂了电话后,脸上闪现笑容,听小林美子的说话声,是那么地有气无力,就知道小林美子深受打击,不仅体疲劳,而且内心却处于极度疲劳状态。

张天翊挂了电话后,关上门,双手插口袋,走向楼梯。

小林美子办公室,张天翊假装对昨晚山里行动一无所知模样,听疲惫不堪小林美子说况时,还假装出无比吃惊模样。

张天翊装得好象,他坐沙发上,双手抱住头,重重叹气说“这样下去怎么行我们为什么不派一个大队皇军过去围剿”

小林美子在张天翊边坐下,把头靠在张天翊肩膀上,也重重叹气说“太平镇处在沪宁线最重要地段,一个联队兵力远远不够。两个大队皇军不调走,这次我们一定会派一个大队去围剿。为了加强兵力,大佐已向中将请求,调一个师皇协军来。”

又是一个重要报和本女特务在一起,获得军报太容易了,这一报必须及时通报军统,也必须及时通报少侠抗游击队,因为该师一旦过来,伪军的扫dàng)行动必然会加强。

小林美子办公室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张天翊看手表,发现午饭时间到了,就与小林美子告别。小林美子好想能依偎进张天翊怀里,让张天翊抱紧她啊可是她的工作太忙了,千头万绪,她再渴望张天翊的搂抱,都挤不出时间,只能让张天翊离开。

第93章 送钱给人买棺材

张天翊坐黄包车来到戏院,伏在售票窗口,对坐里面的小雨小声说:“昨晚,军统、忠义救国军和少侠抗日游击队取得了大胜利。”

小雨抑制住强烈兴奋,小声说:“太好了!太好了!张大少,您立大功了。”

张天翊说:“日本有可能从市里调一个师伪军过来,请通报军统和忠义救国军团、少侠抗日游击队,防备日军报复。”

小雨连连点头说:“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我今天就把这一情报送出去。”

张天翊点头说:“两个大烟馆老板是我杀的。”

小雨大吃一惊问:“只您一个人?”

张天翊用大拇指捏鼻子,得意笑说:“小意思!”

小雨悠悠说:“您太厉害了,佩服!”

张天翊小声说:“你们军统跟我学着点。”

小雨笑说:“太平市军统站要我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张天翊笑问:“就凭你?”

小雨点头说:“对!就凭我。”

张天翊笑说:“只要你们不刺杀我,我就是安全的。”

小雨小声说:“一切都真相太白了,我对我们军统过去刺杀您表示歉意,将来我们只会全力保护您,绝对不会伤害您。我们军统已经清楚,您是了不起的抗日英雄,您潜伏在日军特务机关,为我们抗战作出了巨大贡献。我相信甚至连戴老板都有可能知道您的存在了。”

张天翊看到王麻子走了过来,小声说:“王麻子来了,我们有机会再交流。”

张天翊走向王麻子,大笑说:“你小子怎么象苍蝇一样叮上了我,我刚到这里来,你就到了。”

王麻子嘿嘿讪笑说:“我的人暗中在保护您的安全的嘛!”

张天翊笑说:“不是保护我,而是又想让我请客是不是?”

王麻子腆着脸笑说:“昨晚钱又输光了。”

张天翊笑说:“真没用!哪天老子陪你去玩两把。”

王麻子笑说:“吃了饭,我们就一起去玩怎么样?”

张天翊的大脑飞速开动,狗日的,连王麻子的钱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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