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盛宠,武神乱 - xp1024.com
《快穿:盛宠,武神乱》


第153章:王爷他有只狼(5)

“你倒是聪明,知道来找本王。”宇文渊一下接着一下地顺着雪白的狼毛,看着它语气淡淡开口。

雪狼乖巧地趴着桌子上,闭着眼不想搭理人的样子,时不时微动的狼耳显示着它并没有熟睡。

狼崽不想理人,宇文渊也没生气,他撸着温暖的狼毛,继续道:“本王还没给你起名字,你浑身雪白如银,到现在也没叫一声,所以本王就唤你银音如何?”

桌子上的狼崽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似乎没听见男人的声音。

宇文渊见此剑眉一挑,捏了捏它的狼耳,低沉道:“银音……都说雪狼一生只认一人为主,现在本王给你这只小母狼取了名,以后就是你的主人。想来你也不会跑。”说道这,他语气有些感慨道:“到底是合了本王的眼缘,你这小家伙倒是有些福气。”

宇文渊自顾自地说着,司戾闭着眼一点也不想搭理,刚才只吃了一个兔腿,根本没吃饱,现在休息一会儿,等下再去偷吃。

她虽然看起来是宇文渊的爱宠,但是在这伙食简单贫困的军营里面,难保他不会给自己吃奇怪的“东西”,比如生肉,活物……

或者,她是不可能吃这人剩下的骨头的!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肉香味缓缓地飘了过来,司戾动了动鼻子,猛地睁开双眼,四肢立起,尾巴摇了一下,直直地看向军帐门口。

果然门口传来声音,“王爷,您的晚饭!”

宇文渊瞥了一眼,眼睛泛绿的白狼,轻轻开口:“进来。”

一个提着食盒的亲兵进入,进来之后,他低着头走到桌子旁边,动作飞快地把食盒里面的食物端了出来,然后低着头恭敬地离开。

现在是打仗,军营里的饭菜简朴了些,不过宇文渊作为王爷伙食要好一些。

司戾看着桌子上摆了五盘,一碟馒头,一盘油炒青菜,一盘鸡肉,一碗米汤,还有一大碗炖兔肉。

浓郁的肉香溢满了整个军帐,挑动着饥饿的神经,司戾感觉到嘴巴里分泌出了液体,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跳下议事桌,然后小跑到饭桌前,借着一旁的凳子,跳到饭桌上,低头咬起碗里的兔肉大口撕扯着吃。

狼崽视若无人的行径,让宇文渊挑了挑眉,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饭桌前,撸了一把狼毛,语气低沉道:“主人还没吃,你到先吃了。”

司戾咀嚼着美味兔肉,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主人?

真是大胆!

要不是你是任务目标,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身上的大掌来回用力,见他一直顺着自己的狼毛,司戾扭身避开了那只手。

见它一副不满的样子,宇文渊笑了,“呵,小家伙。”

宇文渊也不是真的和它计较,见它吃得香,他也坐下来用饭。

司戾毫无顾忌地吃了五块兔肉,又吃了几块鸡肉,吃完之后,用嘴叼开茶壶上的盖子,喝了几茶壶里的白水,这才觉得饱了,并且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行为对于狼来说的怪异,

不过令司戾疑惑的是她用牙齿咬着吃的,宇文渊竟然也夹了她吃过的。

宇文渊见到小雪狼如此聪明,也是稍稍吃惊,不过想到有关雪狼的传闻,也不觉得奇怪了。

*

黑夜来临。

夜空乌云密布,寒风呼啸凛冽,正是奇袭的最佳时机。

此刻军营前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士兵,他们骑着战马,整装待发。

宇文渊也是一身黑色战甲,黑色战袍泠泠翻飞,坐下的黑马躁动着在原地跺着马蹄,并且不断地甩动着长长的尾巴。

第154章:王爷他有只狼(6)

“报——”

黑夜里突然传来哨兵的喊声。

紧接着一个骑马的哨兵,来到军帐前,他吁声勒马,神情严肃地朝宇文渊拱了拱手朗声道:“启禀王爷!犬戎有异动!”

宇文渊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丝幽深。

这时,关逵驱马上前,进言道:“王爷犬戎恐有畏逃之势!”

显然宇文渊也想到了,他目光沉沉地环顾了一周,面带凌厉地大手一挥,“今夜直捣游掖王庭,活捉犬戎王族,出发!”

话音刚落。

士兵们震天动地的齐声答:“是!”

“驾!”

“走,驾!”

“驾——”

……

紧接着,四下的驱马声响起,骑兵接连出了军营。

宇文渊也扬鞭,“驾!”

战马刚跑出一段距离,宇文渊就警觉地感觉身后传来声响,他当下勒马。

战马冷不防被勒住,它停下,呼哧呼哧地喷着鼻息,并且不耐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宇文渊这才发现,不远处跑过来一只雪白的团子,他顿时剑眉一凌,苏锦竹没看住银音,竟让它跑出来了!

小雪狼虽是幼崽,可因着是珍兽,所以比普通的一个月大的狼崽大一些。

见它快速的跑到了跟前,宇文渊当下朝它沉声道:“银音回去!”

小雪狼歪着头看着他,似乎是听不懂。

见它不动了,宇文渊夹了一下马肚子,目光警告的看着它:“银音不许跟来!”

说完,再次扬鞭。

宇文渊追赶着前面的军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雪团子并没有跟来,于是他很放心的加快了速度,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司戾看着渐渐消失的男人,蹙起了狼眉。

不带着她,那她自己去!

于是她转了一个方向,跑向衡断雪山……

*

游掖王庭

这里是犬戎王族的总部落,相当于犬戎的大本营。

宇文渊一靠近这里,就和犬戎骑兵进行了一场厮杀。

犬戎已接连兵败,士气大大削减,加上所遇骑兵不多,龙鳞国的士兵一路迎敌厮杀,很快就杀到犬戎王的宫邸。

宇文渊来到这里,发现这里的侍人正四下逃散,唯不见犬戎王族一众人。

他抓住一个碰上来的侍人,拿剑威胁逼问:“你们的王在哪?”

那侍人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地说了。

宇文渊参军多年对夷语有所了解。

犬戎王也想到了,宇文渊可能过河突袭,所以留下几队骑兵拖延,然后自己由其他骑兵护着逃了!

了解情况后,宇文渊当下下令追击,犬戎王没跑多久,肯定能跟上。

然而,跑了一小段路程,四下突然传来幽幽狼嚎,并且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嗷呜——”

“呜呜——”

……

宇文渊当下勒马,他目光沉沉地警惕地查看着四周。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呼啸的寒风。

跟着宇文渊的士兵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他驱马上前,护在宇文渊的一侧。

诡异的气息渐渐蔓延,战马也似乎不耐了,它们喘着粗气,打着响鼻跺蹄子。

“嗷呜——”

“嗷呜——”

“呜呜——”

“啊——”

……

突然四周的狼嚎更近了,并且夹杂着不知名的哀嚎,战马更加不安的原地踏步,上面坐着的士兵连忙嘘声安抚。

突然,眼尖的士兵惊呼,“有狼!”

果然远处突然冒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紧接着两双,三双……

第155章:王爷他有只狼(7)

众人大惊,连忙高声大喊:“保护王爷!”

士兵们刷刷抽刀,绷紧了身体,紧张地看着前方。

宇文渊也握紧了手里的缰绳,目光沉沉地看向阴森密集的绿光。

“啊——”

“狼主饶命!啊——”

远处传来语调怪异的哀嚎惨叫。

宇文渊会夷语,刚刚听到传过来的狼嚎,眼里划过一丝深思。

狼主?犬戎好战野蛮,他们所信奉的神乃“衡断雪狼”,尊称雪狼为“狼主”,看这样的情况,恐怕遇到了雪狼王带领的狼群。

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雪狼崽,宇文渊看着逐渐清晰的绿光,顿时眼神一沉,当下下令:“撤退!”

然,座下战马突然都躁动了起来。

突然有士兵大喊:“那是白狼!”

“嗷呜!”

“唔喔!”

“嗷呜——”

此刻一双双绿油油眼睛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一匹匹身形堪称猛虎的雪狼出现在了眼前,似乎是刚进行了一场猎杀,纯白的狼毛染了脏污的血迹,特别是嘴巴和鼻子的毛发全被血迹晕染。

它们很聪明的把宇文渊一群人包围了起来,一个个龇着牙现露凶恶,牙齿上滴着沾满鲜血的涎水,发出预示着进攻的低呜。

宇文渊一脸阴沉地看着四周蓄势待发的恶狼,心中一凉。

衡断雪山竟然有这么大的雪狼群?

而且看起来是一个五十多匹狼的大狼群!

他缓缓地抽出长剑,做好迎敌的准备。

双方紧张的对峙让让气氛变得压抑,士兵们胯下的战马,愈发不安的躁动。

“嗷呜——”

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啸,现场的雪狼像是接受到了某种信号,都收了凶恶的表情,低呜了几声,缓缓聚在了一起。

看起来,不打算进攻了!

见此,宇文渊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有把握冲出狼群的包围圈,但难免会损失惨重,现在它们有撤退的意图,他必须赶快离开。

想着,正要挥手下令撤退。

“嗷——”

然而,一声稚嫩的狼叫,吸引住了他。

他往远处一看,一个雪白的毛团颠颠地跑了过来。

宇文渊眼里闪过一丝吃惊,“银音!”

众狼见小雪狼跑过来,纷纷低呜着让道。

司戾迈着四个小短腿跑到宇文渊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宇文渊不敢轻易下马,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雪狼,见到群狼恭敬的样子,他惊奇道:“银音!它们你的族群?”

司戾看着他,心想,是啊!你不肯带我,我只好让雪狼王带我去解决狼烟毒!

另外,你快点跟我去收拾犬戎王的残躯,雪狼王下令晚了,雪狼凶悍,那个人的双腿都被咬了。

宇文渊见小雪狼看了他一眼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中一跳,顿时理解了它的意思。

他夹了夹马肚子,想跟着它往前走。

身边的士兵见此,连忙出声阻止,“王爷!”

宇文渊抬了抬手,“它是本王的爱宠,不会陷害本王的。”

宇文渊也不清楚他为什么如此信任这头小白狼,或许是第一眼看到它的眼睛吧!

众士兵还想再劝,“可——”

宇文渊头也不回开口:“你们若害怕就在此地等待!”

众人一听哪敢害怕,于是都驱马跟了上去。

见狼群没有攻击,他们也放心的跟着。

第156章:王爷他有只狼(8)

走了一段距离,宇文渊发现前方竟然还有一几只雪狼正龇着牙看守着一大群人。

宇文渊打马走近,发现他们正是逃窜的犬戎王族,大概雪狼是他们信奉的神灵,所以他们都战战兢兢地跪着。

旁边还有被咬断的残缺的器官,空气里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座下的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面对狼群,它害怕!

小雪狼站在人群面前不动了,宇文渊见此,剑眉一挑,他翻身下马。

没走几步,旁边就悠悠地走过来一只体型巨大的雪狼,它的狼毛也是白色的,估计是年纪大了缘故,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泛黄,一双幽绿的狼眸炯炯有神,它缓缓走到小雪狼身边,然后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它的身体,眼睛泛着慈爱。

宇文渊看着这幅情景,明白了,银音估计是雪狼王的孩子。

不过看着一大群哀嚎战战兢兢地人群,宇文渊不由得感叹,不管是不是巧合,银音真是太过于聪明了!

感觉到雪狼王,也就是小狼的母亲又舔了一口。

司戾呜呜地叫了几声。

母亲别总是舔我!

变成狼后,司戾也能听懂狼群之间的信息。

雪狼王眼神慈爱地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不由得想亲近。

雪狼王:孩子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小雪狼失踪后,雪狼王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

司戾:我想和他一起走!

司戾看向宇文渊。

雪狼王低呜,试图让自己年幼的女儿明白:孩子那是人类!人类是邪恶的!他们会猎杀我们!

司戾:我认他为主了。

雪狼王龇牙:我不同意,母亲杀了他。

司戾:你杀了他,我不想活。

雪狼王:孩子你——

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司戾劝道我想去外面看看,并且我会回来的。

雪狼王:好吧孩子!我同意你跟他走,不过我要记住他的味道,这样的话,他要是害了你,我会集结全部族群追杀他。

司戾:没问题。

雪狼王命令狼群后撤,宇文渊于是下令抓住这些犬戎王族。

雪狼凶残,犬戎王的两个腿被咬断了,只能由人抬着,宇文渊让两个没有受伤的犬戎士兵抬着他。

于是龙鳞国的士兵押解着他们往回赶。

宇文渊见狼群蹲守在周围不走,于是往前了几步,看着雪狼王身边的雪团子喊道:“银音!”

司戾看向身边的雪狼王。

我要过去了,母亲。

雪狼王眯着幽绿的眼睛看向宇文渊。

母亲和你一起过去。

于是一大一小缓缓走了过去。

宇文渊原本是想尝试把小雪狼喊过来的,可没想到,一大一小都过来了。

它们眼里没有恶意,宇文渊就静静地站在那,任由它们靠近。

司戾走到他身边,咬了咬他的衣角,宇文渊会意,把它抱了起来。

就在此时。

雪狼王十分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在身上仔仔细细的嗅着,嗅完之后,还咬下他披风,不忘在他面前露出锋利的獠牙,表示警告。

雪狼王:孩子我走了。

司戾:我会回来的。

雪狼王眼神露出不舍,它仰天长啸了一声,狼群也应声附和。

紧接着群狼撤退,雪狼王走在最后,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宇文渊挑眉看着怀里的雪狼,摸了摸它的头,“小家伙,你决定要和我走了?”

“嗷呜。”嗯。

第157章:王爷他有只狼(9)

司戾跟着宇文渊回了军营。

这次突袭生擒了犬戎一族,所以休整一天之后,宇文渊下令班师回朝。

犬戎王因被雪狼咬掉了双腿,没熬过去,俘获的第二天就咽气了。

犬戎王一死,宇文渊自然不可能再中毒,这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因着打了胜仗,所以军队回程的速度按照常态行进,白天赶路,夜里休息。

在走了第四天后,宇文渊就受到第一波暗杀。

刺杀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司戾咬醒了他,亲卫及时赶到,所以他只受了一点小伤。

小伤口在手背上,虽只是划了一下,却是浸了毒的匕首,为了以防万一,宇文渊当时就切下了那一块肉。

男人目光沉沉地坐在桌前,伸着手,任由军医为他换药。

桌子上趴着一只小白狼,幽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上药。

白胡子的老军医上药,包扎好后,捋了一把胡子,叹气道:“多亏了王爷及时切了那块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毒毒性阴狠,发作极快,只要粘上一点,不出几息,必死。

宇文渊收回伸出的手,抚摸了一下手上的纱布,淡淡道:“多谢军医。”

老军医起身拱手低头恭敬道:“王爷严重了,王爷的现在的伤只是普通的刀伤,换几次药就能好了。”

宇文渊淡淡点头,“嗯,有劳军医了。”

“小人告退。”

说完,老军医提着药箱出去了。

然一出帐门,没走几步,一大群副将哗哗啦啦地围了上来。

“崔军医!王爷怎么样?”

“崔军医!王爷没事吧?”

“崔军医!崔军医!王爷气色还好吗?”

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催老军医被挤得后退了几步,他瞪了瞪眼,花白的胡子一跳一跳的,“你们快把我这个老头子挤死了!”

在最前面的关逵一听,大手一推高声道:“都给老子后退!”

众人一听连忙,哗哗后退了几步。

崔军医这才喘了一口气道:“王爷中了毒……”

刚说到“毒”这个字,一大群人又叽叽喳喳地挤过来,特别是火气旺盛的关逵:“什么?王爷中毒了!”

苏锦竹也担忧地开口:“王爷中什么毒了!”

老军医又被挤得后退了几步,他眼睛一瞪,“你们这群人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关逵按捺住性子,粗犷地开口:“崔军医,您他娘的倒是说啊?”

被骂了娘,崔军医顿时瞪了一眼关逵,他想说,你们也没给机会啊!

见他们各个面露担忧,老军医也没计较这粗鄙之语,快速地解释了一通,“王爷被带毒的匕首划了一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王爷及时地剜去了那块肉,所以没有中毒,现在只是小伤。”

得了准确的消息,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到昨夜的杀手,关逵当下怒骂:“肯定是那个狗屁的太子,自王爷护国战神之名传开后,这厮一直看王爷不顺眼,处处和王爷作对,娘的!今日竟然还想暗杀王爷,早知如此,老子早就砍了他!娘的!”

第158章:王爷他有只狼(10)

此话一出,在场众多副将,不但没有觉得大逆不道,相反还相互应和。

他们各个表情愤恨,显然也是十分厌恶太子。

“太子就是个小人!”

“朝堂上不知多少次给王爷穿小鞋了!格老子的!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啊呸!他算个什么太子?!依我看咱们王爷比他强上一百倍!”

“不如我等上奏圣上?”

“不可,昨夜的杀手都咬毒自杀了!一个也没留下!没有证据反而会给王爷惹来猜忌!”

……

众人若无其人地讨论着太子,一旁的老军医听了,嘴角抽了抽,得亏这是军营,要是在京城还这样放肆,岂不是要抓起来砍了脑袋!

他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提着黑色医药匣悠悠的离开了。

要是以前,作为军师的苏锦竹,可能还会上前提醒几句,可现在太子已经明目张胆地开始刺杀王爷了,那他们也不需要再有所顾忌了。

太子一直以来都十分忌惮王爷,一旦登基,必定会至王爷于死地,所以要想活下来,必须废太子!

想到这,苏锦竹的眼里划过一丝幽思。

*

“银音过来。”男人看着朝小白狼低沉的开口。

司戾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桌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干什么?

宇文渊捏了捏雪白的狼耳,轻轻道:“本王知晓雪狼一族,通人性,可你这个小家伙未免有些太聪明了,聪明得不像一只狼。”

司戾看了他一眼,又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所以呢?

你也不可能知道我是神的。

见雪团子乖巧的样子,宇文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温暖的狼毛,幽幽地开口:“太子既然按捺不住了,那本王也送他一个礼物,相信他一定会喜欢。”说道最后,宇文渊轻佻地挑起小白狼下颚,“银音,你说对吗?”

司戾没想到,看起来沉稳冷厉的宇文渊会做出这种行为。

除了她喜欢的“人”,她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她眯了眯幽绿的眸子,缓缓从他的手指上移开了自己的下颚,然后站起来,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营帐。

宇文渊看着小雪狼冷漠行径,眼里划过一丝阴沉。

他现在很明白他的银音对他不感兴趣!

它并没有把他当做主人!

一直以来它都是这幅高傲的样子!

就连那次偷吃,过来找他,估计不是因为认主,而是利用。

他捻了捻手指,轻轻地笑了:“银音,本王是不会放弃的。”

*

接下来的路程,宇文渊接连受到了三次暗杀。

一次比一次人数多,但每一次都没成功。

不过宇文渊的亲卫也稍有损伤。

一路坎坎坷坷,总算还有一天就到达京城。

宇文渊却下令,就地扎营,明日行进。

众人不解。

到了京城,天子脚下,太子不敢轻易行动了,为何要再耽搁一日?

苏锦竹也不解。

宇文渊抚摸着怀里的小白狼,看着他淡淡道:“太子的人用完了,接下来他就该动用底牌了,传令下去,今夜刀上喂毒,守株待兔。”

青衫男子这才恍然,连忙低头应“是”。

第159章:王爷他有只狼(11)

黑夜来临,四下寒寂一片,。

燃烧的火把,驱散了一些漆黑,让军营的四周有了一些亮光。

营帐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熟睡鼾声,俘虏们被关在巨大的牢笼里,他们被兼顾的绳子捆住了手脚,一个个全身脏污地相互依靠在一起取暖,牢笼外有一队士兵打着精神站岗看守。

突然,营帐中传来动静,兵刃相接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不断往这里靠近。

“保护王爷!”

“王爷下令,不留活口!!”

“别让他们跑了!!”

……

牢笼里的俘虏被惊醒了,似乎是害怕,他们眼里露出害怕的惊慌,缓缓挪动着身体,发出身体摩擦稻草的声音。

渐渐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两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脚步酿跄着跑了过来,看守的士兵见此,连忙抽刀上前阻拦。

其中一个蒙面人见此,低哑着开口:“杀了他们!”

然,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人就毫无预兆地轰然倒下!

在火光下,流了一地的黑血!

剩下的那个黑衣人瞳孔紧缩,他来不及想,下意识想咬断后牙槽的东西,让自己的身体化为血水,然而还没等他用力,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并且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一队看守的士兵见此,都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庆幸。

紧接着,追赶的士兵接连赶到,把这里围了起来。

赶来的关逵见此,上前验尸,发现这两人已经气绝。

于是他站起身来,朝走过来的男人抱拳道:“王爷,他们已经死绝了!”

一身黑色暗纹锦服的男子抱着一头白狼点了点头,他剑眉如锋,目光锐利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神情淡淡的开口:“把尸体保护好!明日回京示众!让父皇定夺!”

士兵们齐声应“是!”。

紧接着,几个士兵走过来搬走了尸体。

目睹了着一切地牢里的俘虏全都挤在了一起,他们各个面露惶恐,显然他们害怕他们未来会是这种下场。

宇文渊把手埋在温暖的狼毛里取暖,他淡淡的看着前方,语气悠然地开口,“两个暗影,太子皇兄当真是下了血本了,不知父皇看到后,会是什么样一番景象!本王越发期待了。”

司戾窝在他怀里,鼻尖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她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这个太子估计是想杀了宇文渊一劳永逸,不过他也不想想宇文渊能封为战王,能轻易被杀死吗?

上一世因为狼烟毒,阴差阳错地成功了。

这次,宇文渊不仅没中狼烟毒,还布局抓住了皇帝给太子的皇室暗卫。

皇帝一见就算不废太子,估计也会给他心里扎根刺!

更何况,宇文渊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几乎不需要她干什么。

太子就离死不远了!

察觉到爱宠的异状,宇文渊安慰似的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转身离开。

*

翌日,京城。

百姓们听说了今日战王爷会凯旋归京,所以一大早都来到了道路两旁,希能看到壮观的大场面。

第160章:王爷他有只狼(12)【为Sariel打赏加更】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激动的声音从城门口传了过来。

“来了!来了!”

人群顿时躁动了起来,他们纷纷踮脚伸脖子,眼睛张望看向城门口的方向。

渐渐地,人们看见了最前面的人。

宇文渊一身黑色铠甲披风,他面容冷厉,丰神俊朗,眼神锐利如刀,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冷峻,一手持缰绳,一手抱着一个雪团子,骑着高头大马气质尊贵地走在最前面。

而苏锦竹和关逵则一文一武地跟在了宇文渊的两侧。

夹道百姓之中,不免有出来偷看的世家小姐和未出阁的小姑娘,见有“护国战神”之称的战王爷如此英武俊美,不由得心生爱慕,不少姑娘看了一眼,当即红了脸颊。

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过去,百姓自然见到了被俘的犬戎王族,他们见了心生愤怒。

多少边关百姓被他们凶恶地杀害?

多少士兵因为他们战死沙场?

多少母亲因此失去了儿子?

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

……

此刻他们满眼愤怒,嘴里怒骂着,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凡是能扔的东西,都狠狠地砸了过去。

士兵们连忙拦住激动的百姓,不让他们靠近,这些王族还有用,不能被打死了!

尽管有士兵拦着,可那些被俘虏的犬戎王族身上挂满了烂菜叶子和恶心的臭鸡蛋,有几个人还被小石头砸的头破血流。

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敢反抗,每一个人都拖着哗啦啦的铁链低着头往前走。

行进的先头队伍到了最后,跟着一辆破旧马拉车,躺着两具黑衣的尸体,百姓们见此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相貌平常,不是异族人,又是黑衣看起来倒像是刺客。

总之如此对待,肯定是对王爷不利的人,对护国战神不利那肯定看不顺眼,百姓们这样想着,有几个人就把丑鸡蛋也扔了上去。

*

朝堂龙阶之上。

肃景帝率文武百官轶等候多时。

“报——”

一个骑马的先行兵,来到皇帝面前,下马,跪地禀告:“启禀圣上,战王爷已到。”

肃景帝宇文肃一身龙袍,头戴冕旒,浑身的天子气势尽显,大概是上了年纪,他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不过眼神一点也不浑浊,相反显露锐利,可见他的精神状态十分的好。

听到士兵的回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欣喜,当下大手一挥,“宣!”

紧接着,太监压着尖细的嗓子,喊道:“宣战王觐见——”

圣旨一层一层地逐个传送下去。

紧接着,身姿挺拔,气势冷峻的男人骑着高大的战马,来到了龙阶前,下马,快步来到肃景帝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奉旨西战,现如今已生擒犬戎王族。接下来还请父皇定夺!”

肃景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龙心大悦,“哈哈哈哈哈!我儿骁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护我龙鳞百姓,扬我龙鳞国威,朕心甚慰。快起来!”

宇文渊低头拱手,“多谢父皇!”

“三哥你真厉害!”

一道稚嫩的声音带着崇拜的语气传了过来。

第161章:王爷他有只狼(13)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意外响起。

“瑞儿!不可在父皇面前放肆!”

被二哥训斥了,宇文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

肃景帝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太子宇文鸿,二皇子宇文澈,三皇子宇文渊,六皇子宇文瑞。

两个女儿宇文雪和宇文霜都已出嫁。

太子乃先皇后王氏的儿子,肃景帝与皇后李氏感情深厚,所以她的儿子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二皇子宇文澈谨王乃芸嫔的儿子,芸嫔难产而死,所以他自小由悦贵妃抚养长大,而宇文瑞则是悦贵妃的儿子,宇文渊的生母乃是宫里一个姿色不凡的宫女,被肃景帝看上了,一夜之后怀上了宇文渊,不过她生下宇文渊不久就去世了,自此宇文渊由奶嬷嬷抚养到十岁,之后在宫里独自生活了四年,然后参了军。

肃景帝大手一挥,不以为意的开口:“诶!无妨,弟弟崇拜哥哥是人之常情!”

二皇子宇文澈听此,连忙低头拱手道,“澈儿平时自在惯了!儿臣怕他御前失仪。”

肃景帝摆了摆手,“瑞儿还小,不必太计较这些。”

听此,宇文澈应“是。”说完,又转头看向宇文渊,颇为诚恳道:“还没恭贺三弟凯旋。”

宇文渊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多谢二皇兄。”

肃景帝见他们兄弟之间关系融洽,不由得心下宽慰,他朗声一笑,招来身后的太子,“哈哈哈!太子你还没祝贺你三弟平安回来?”

冷不防被皇帝喊到,太子打了一个激灵,收回心思,朝宇文渊笑道:“恭喜三弟了。”

宇文渊看着他,淡淡一笑,“托太子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听此,太子眼神微暗。

文武百官见此也连忙齐声恭贺,“恭喜战王顺利凯旋。”

“多谢各位大人。”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朝肃景帝跪下,神情严肃道:“儿臣有关于战事的机密禀告。”

“嗯?”

*

勤政殿

坐在上位的肃景帝看着一身战甲的儿子,神情淡淡地开口:“说吧!”

宇文渊低着头,掩盖了眼睛里的神色,语气平静的开口:“儿臣这次回来,经历了五次暗杀。”

肃景帝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暗杀?”

“是的,一共五次,除了最后一次,一次比一次人数多,而且招数阴狠至毒,儿臣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儿臣曾有幸抓到了活口,可不到几秒钟他就毒发身亡,化为血水了,儿臣也问不出什么”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原本儿臣是想自己解决的,可这最后一次儿臣抢先毒杀了那两人,却发现这两人与皇族有关。”

听到这里,肃景帝不由得正了脸色,“你说什么?”

宇文渊抬头,面不改色地看着肃景帝,“他们的脚底印着族印。”

肃景帝直直看着地宇文渊,“你确定?”

宇文渊直视着肃景帝,语气坚定道:“不敢欺君,儿臣验过,的确是族印。”

肃景帝闭了闭眼,“尸体在哪?”

宇文渊低头,“战王府。”

肃景帝睁开眼,“你回去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儿臣告退。”

*

空寂的大殿里只剩下肃景帝一个人,他静默了一会,然后朝着前方淡淡开口,“影一去查!”

瞬间,一道气息悄无踪迹地消失在大殿里。

第162章:王爷他有只狼(14)【推荐票400加更】

战王府

封王之后,皇帝就皇宫外赐了战王府邸,所以宇文渊居住在战王府。

回京之后,宇文渊一人直接觐见皇帝,汇报战况,其他军队一部分回了军营的驻地,另一部分则把生擒的犬戎王族关押到大牢,稍后由皇帝定夺。

宇文渊从勤政殿出来后,出了宫门,一路驱马来到战王府门前,管家已经率全府上下在此等候。

见宇文渊回来,一众人连忙跪下,齐声道:“恭迎王爷回府!”

宇文渊淡淡的看着他们,“起来吧!”

“多谢王爷!”

众人谢恩,然后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此刻宇文渊翻身下马,有眼色的小厮连忙上前牵马。

宇文渊大步走上前,管家也迎了上来,恭敬道:“小人已备好浴汤,王爷可现行沐浴,稍解疲乏。”

宇文渊点点头,抬脚往里走。

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向管家:“本王的银音呢?”

管家一惊,连忙上前道:“苏军师已送到府上,小人已经把王爷的爱宠先安置在了东厢房,现在正准备在后院造一个窝。”

宇文渊摆了摆手,“不必了,银音跟着本王住就好,你把银音的窝安置在本王卧房内即可,银音的窝要舒适些。就用本王前年打来的狐皮。”

管家一听这话,连忙应下,“是。”

心中却留了个心眼,看来这白狼倒是真入了王爷的眼了,以后可得小心着伺候。

原本是去浴房的,宇文渊脚步一转,往东厢房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东厢房。

司戾趴在兔皮上,百无聊赖地眯着眼打盹。

管家把她抱到这里的时候,估计怕她乱跑,所以房门被锁上了,还派了一个小厮看守。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司戾缓缓睁开眼,从窝里站了起来,然后看向门口。

“咔嚓!”

耳边传来解锁的声音,司戾动了动尖立的狼耳,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还没来得及脱下铠甲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看到站着的小白狼,他朝它走了过去,然后抱了起来。

宇文渊撸了一把狼毛,“你倒是乖~到了战王府也不认生。”

司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话真多。

见怀中的小家伙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宇文渊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捏了捏它的耳朵,“小家伙,你比本王还少话!”

说完,就抱着它往浴房走去。

到了浴室,宇文渊把她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紧接着有小厮进来为他解铠甲,等到只剩下一件中衣的时候,宇文渊摆了摆手命令他们下去。

这里雾气缭绕,有地热供暖,所以一点也不冷,司戾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打盹。

她现在还没找到这个世界“纯净力量”的携带者,所以休息的时候,会修复神魂。

此刻,宇文渊已经脱掉了全部的衣服,他看向又睡着的小雪狼,走过去把它抱了起来,然后大步往盛满热水的木桶里走去。

感觉到被抱了起来,司戾睁开眼。

但入目却是一片古铜色的结实有力的肌肉,肉垫下是温热的肌肤。

司戾瞬间清醒了。

第163章:王爷他有只狼(15)

司戾知道他要沐浴,所以她才会一直闭眼睡觉。

可没想到宇文渊竟然想要让她一起。

司戾眯了眯眼,然后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可她一动,一只宽厚的大手就摁住了她。

紧接着头上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也洗个澡,本王不想看到你脏兮兮的。”

脏兮兮

司戾看着即将靠近的木桶,顾不得细想,一爪子朝面前的结实的胸膛挠了过去。

顿时,三道清晰的血印出现眼前,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渗了出来,头上虽然传来男人“嘶”的一声,可他竟然还没松手。

司戾眯了眯眼,发出低呜的警告声,开始挣扎了。

宇文渊冷不防被挠了一爪子,胸膛那块自然是痛的。

他把怀里乱动的小雪狼举到眼前。

小雪狼胡乱动着四肢,幽绿的眼睛不善地看着他,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呜。

宇文渊看着它抗拒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他解释道:“本王只是让你洗个澡!自从你来到本王身边,你一次澡也没洗过。本王不喜欢脏兮兮的宠物。”

司戾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俊脸,心里想要给他一爪。

竟然嫌她脏!

就算她脏,也是你能嫌弃的吗?

另外,她跟“对她无利”的人共浴,她不喜欢。

想着,司戾就不自觉地露出了獠牙。

宇文渊见此挑眉,“你想咬本王。”

“呜呜——”

这么凶狠的样子,果然是想咬他。

手里的小东西虽然长大了些,比普通的幼犬要大的多,可即使这样,宇文渊一只手也能治住不安分的它。

他一只手用力抓住它不安分的四肢,另一只手摁住它挣扎的身体,然后抬脚就迈进了浴桶里。

司戾见此,想要用神力,她用尽了力气想要挣脱。

然而,她使不上力气!

司戾内心瞬间一沉!

再次

然,毫无动静!

此刻雪白的狼毛已经被热水浸湿,宇文渊一手控制住它,一手安抚着它的身体。

司戾顾不得眼下的情况。

幽绿的眼里瞬间掀起怒火。

九维!!!

突然被召唤,九维连忙做出回应,【啊?大神?】

【这是怎么回事?本尊的神力呢?】

司戾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就连“本尊”两字都出来了。

【咦?大神在位面还能用神力吗?】

九维前两个位面突然消失,它并不知道司戾使用神力的事。

不知道,自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具狼身的缘故?

【大神?大神?】

九维还在疑惑,司戾知道从它这里问不出什么,于是不再理它!

刚回神,一直大手就摸上了她的肚子。

那是雪狼不轻易展示的部位。

司戾瞬间瞳孔紧缩,拼尽全力挣扎。

利爪从肉垫里伸出,司戾几乎是刮着他的血肉往上爬。

一道道清晰的血印出现在布满伤疤的胸膛上,鲜红的血液顺着肌肉的纹理流入温热的水中。

看着身上的趴着的雪狼,宇文渊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利爪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他抓着它的后颈,语气沉沉道:“小家伙,本王虽然纵容你,但你也不能太放肆了。”

第164章:王爷他有只狼(16)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愤怒的低呜和深入血肉的利爪

小雪狼趴在他的身上,几乎是拼劲了全部力气,抓着他的身体往上爬。

木桶里的热水已经被染成了血色,原本布满大大小小伤疤的胸膛也被抓得血肉模糊,宇文渊看着还在抓着他不断往上爬的小雪狼,雪白的毛已经完全湿透,湿哒哒的软贴着身体。

明明它的爪子很锋利,刮得他很痛,但不知道怎么了,他不想放手。

宇文渊耐下心来,柔声安抚,“银音,乖,只是洗个澡!”

然而,一心想要弄清楚神力消失原因的司戾不耐地咬上了他的脖颈。

幼狼尖利的獠牙刺入,宇文渊顿时闷哼一声,他揪住它的后颈用力把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了下来,然后他阴沉沉地看着它染血的嘴巴和獠牙,“银音!”

嘴巴里的血腥味激起司戾身体里的狼性凶残的本能,加上原本受制于人的她已经十分愤怒了,所以司戾露出了想要把眼前人置于死地的凶狠表情。

看着手中还在不断扑腾的小雪狼,宇文渊不由得心生一股戾气,他警告它,它不听;他安抚它,它也不听;不但软硬不吃,还抓花了身体,宇文渊抬手想要教训它,让它听话些,可看到它愤怒的绿眸,心中没由来的一软。

宇文渊抓着它,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无奈的开口:“好了,不喜欢洗就不洗了!”

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这么耐心过。

木桶里的水已经染成红色,雪白的狼毛上也染了一大片的血迹,宇文渊看着它狼狈但凶狠的样子,轻轻笑了,“这一身的血迹,本王看你怎么办?”

说完,抓着它的后颈迈出了浴桶。

然后,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四肢一着地,司戾幽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宇文渊缓缓后退。

宇文渊浑身赤裸,司戾无暇顾及,她现在只想弄清楚,为什么神力会无故消失。

宇文渊看它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洗个澡而已,竟然怕成这样。”

说完,披上了挂在一旁的浴袍,走到外间,朝门外的人吩咐道:“再运一桶热水来。然后拿些治疗刮伤伤药。”

外面守着的小厮连忙应声。

里面的热水都染成了红色是不能再用了,他一身的血,肯定是要洗干净的。

趁准备的空隙,宇文渊回到里间,发现桌子上的小雪狼已经不见,他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它的身影。

于是他沉声开口:“银音!出来!”

然,房间里四下寂静。

宇文渊四处找了找,并没有找到。

此时,浴房的门被敲了敲,宇文渊过去开门。

然而,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白影“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运水的小厮被吓了一大跳。

宇文渊此刻也是脸色阴沉,他没想到洗个澡,竟然给它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运水的小厮一回头就看到宇文渊一身血衣站在了眼前,不由得发出惊呼,“王爷您——”

宇文渊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口,他脸色难看地开口:“传令下去,封锁府门不要让银音跑出去!”

第165章:王爷他有只狼(17)

从浴房逃出去的司戾来到一处假山下,藏在了小石洞里。

她的毛发原本是全湿透的,天寒地冻,一路的狂奔,已经使她的毛发打结成硬邦邦的冰凌,雪白的狼毛上沾染了脏污,看起来像是快要冻成一具尸体,可她似乎恍若未觉。

钻进洞穴,确定这里安全之后,就迅速凝聚神识,发现焚寂安安稳稳的在识海里悬浮。

司戾心下稍安,然后开始对它进行召唤。

随着幽绿的兽瞳被鲜艳的血红迅速侵占,狭小的空间瞬间掀起缭绕不绝的戾气,紧接着一柄看起来若隐若现的红色古剑出现,它通体殷红如血,剑身煞气环绕,剑柄有不知名的花纹缠绕,看起来妖而邪。

看到焚寂出现,司戾如血的瞳孔,显露一丝柔和。

于她而言,她的世界只剩下焚寂一个了。

现在的她记忆残缺不全,千年前的债她还没有讨回来,她不能就此失去神力。

之所以同意在各个位面穿梭,一是为了能容纳她全部力量的真身,二是找寻像“白夭”一样向她献祭的灵魂蕴养神魂,还有她发现的“意外之喜”。

神力是她的底气,突然消失自然会让她慌张。

那种无措的感觉确实是真的。

想到这司戾皱了皱眉。

她的力量并没有消失。

但刚才在浴室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用不上力气?

神力也不可察?

难道是狼身的缘故会使神力忽隐忽现?

……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毕竟其他的位面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于是司戾再次呼唤

【九维。】

九维:【咦?大神!你能召唤焚寂了?】

九维被唤醒后,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焚寂,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当初遇见司戾的时候,她神魂极度虚弱。

司戾:【一直都可以,所以我想问你为什么刚才的时候我的神力消失了?】

九维更惊讶了,【大神你还能用神力?】

司戾:【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用吗?】

九维:【嗯嗯,是啊!系统原则里有规定,择主一定要是没有外挂的宿主,因为只有这样宿主才能只依赖我们。】

司戾:【你的意思说我原本应该是个普通的人?】

九维:【嗯嗯嗯嗯,呃……我忘了大神是神了,这样的话,好像不能按平常对待了……】

司戾眯了眯眼,看起来真的是狼身的缘故。

此刻,司戾只想到了狼身的特殊,却没想到是宇文渊的问题。

等她察觉到了,又是一番复杂的心境。

*

夜幕降临。

一向安静的战王府此刻难得的灯火通明,嘈杂的声音四起。

“那里有吗?”

“没有!”

“你这里有吗?”

“没有!”

……

小厮们提着灯笼,在府内四下寻找,他们拨弄杂草丛,检查隐蔽的缝隙……显然他们在找司戾。

宇文渊一身黑色暗纹锦衣神情阴沉地坐在上位,银音跑出去后,他草草地洗了个澡,胡乱地抹上伤药,然后穿上衣服就出来了。

然而府上的人已经找了半个时辰了,还是没找到

宇文渊一点也不怀疑这小家伙的聪明,只要它想藏起来,那肯定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想到这,宇文渊的眼神不由得又沉了几分。

第166章:王爷他有只狼(18)

门口传来一声突然惊呼,“找到了!找到了!”

坐在上位的男人瞬间站起,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旁侯着的管家见此,连忙快速跟了上去,他心中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小祖宗你可被找到了!

宇文渊一出房门,就看到一个小厮抱着一个脏兮兮的雪团子,脚步不停地朝他跑了过来。

宇文渊快步迎了上去,目光触及到雪团子身上结了一层硬邦邦的冰凌,他眼神一紧,连忙把司戾接了过来,抱在怀里,用温暖的手覆在它身上。

司戾微微阖眼,浑身湿透再在寒风刺骨跑一路的后果就是现在四肢僵麻冷颤。

凡人躯体对她来说已经很脆弱了,更何况是一只幼狼。

大手温暖着她的身体,宇文渊头也不抬地开口:“在哪找到的?”

小厮低着头,恭敬回道:“它是自己跑出来的。”

“赏。”

宇文渊看着怀里蜷缩的雪团子,转头离开。

猛然得了赏赐,那个小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一脸喜色地朝宇文渊恭敬回道:“多谢王爷!”

“管家,把热水和毛巾送到我的卧房。”

沉沉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管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应“是”。

宇文渊抱着它来到自己的卧房,这里燃着地热,所以十分暖和。

见它身上沾满了不知从哪带来的泥土,身上的血凝成了一绺一绺的血污,又一副蔫蔫不振的样子,宇文渊心中戾气又起,他目光阴沉地看着它,“只是洗个澡,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说完又补了一句,“还知道回来?”

司戾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其实宇文渊说完就觉得语气怪怪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口就传来侍女的声音,“王爷热水来了。”

宇文渊捂着怀里的雪团子,沉声道:“进。”

话音一落。

两个侍女推门而入,她们一人端着一盆热水。

宇文渊看了一眼,淡淡吩咐道:“放在桌子上,你们出去吧!”

两个侍女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把手中的木盆放在桌子上,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到战王府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服从主子的吩咐,一旦有敢违逆,就会立刻逐出府去。

管家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欢惹是生非的仆人,所以他挑人的时候,一向按照沉稳老实的标准来选,也有几个不安分的主送了进来,只是惹了主子厌烦,无论男女一并打杀了出去,抛在街头,不久就抬回去了。

见得多了,战王府里的人自然懂得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屋内有温暖的地龙,小雪狼身上的冰凌也缓缓化开,雪白的皮毛还是湿哒哒的。

宇文渊一手抱着它,另一只手拿过搭在木盆上的毛巾,在热水里浸湿,然后拧出水,缓缓擦去它身上的脏污。

热腾腾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着,原本疲惫的身体渐渐放松,眯着的眼睛则慢慢阖上了。

宇文渊一点一点地擦完,发现它已经伏在他的腿上沉沉地睡着了,于是宇文渊拿过一旁的干毛巾裹住了它。

第167章:王爷他有只狼(19)【为183******59打赏加更!】

怀里的小雪狼被包了个结结实实,可它恍若未觉,只是闭着眼浅浅呼吸,果然是睡得沉了。

赶了一天的路,加上进宫面圣,再回来沐浴的时候被这个小家伙折腾了一番,晚饭都没吃,现在看它睡得这么香甜,宇文渊不由得也有些疲惫。

他故意捏了捏它耷拉下来的狼耳,幽然道:“不知不觉竟宠你如斯,小家伙你可不要辜负本王啊!”

话音刚落

或许是痒意,小雪狼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

此刻,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晚膳已备好,是否传膳。”

宇文渊看了看怀里的小雪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不用晚膳了,明早准备一些雪狼爱吃的食物。”

外面的管家听得一愣,但随即应道:“是。”

王爷该不会是因为那个雪狼所以才不吃饭的吧?

想来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小雪狼不见了王爷身上的寒气比以往都要吓人。

门外的管家离开。

宇文渊把它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狼窝里。

放好之后,他就准备宽衣睡觉,忙了一天他也有些疲惫。

然而转身上床的时候,目光触及到蜷缩成一团的小雪狼身上,宇文渊不由得目光一沉,幼狼身体脆弱,今日一顿折腾,尽管屋内温暖,可别万一生了病。

思及此,他大步走过去,把它抱在怀里,无奈地开口:“今晚你就和本王一起睡吧!”

于是宇文渊就把它抱在怀里上了床。

司戾感觉到身边有股源源不断的热源,于是她不自觉的朝热源缓缓移了过去,喉咙里也溢出舒适的哼哼声。

宇文渊躺在床上,用布满薄茧的大掌一遍一遍地拂过小雪狼的身体,或许是刚用热水擦过的缘故,原本柔软的狼毛更加的顺滑,男人一遍一遍地摸着,感受着越发爱不释手。

渐渐地,黑暗的屋内响起两道轻重不一但却规律的呼吸,一人,一狼,呼吸的声音莫名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一声闷哼。

紧接着一道红光闪过,黑夜里的气息莫名的变了。

床上的被子缓缓鼓了起来,如果是夜视能力极好的人来看的话,那像是盖着两个人。

然,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这样的怪异无人看见,夜还在继续……

*

肃景帝坐在那里,缓缓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眼前堆积了几摞今日未处理的奏折,他的眼前也放着一个打开的奏折,朱砂笔放在一边,他似乎没看一眼。

侍奉的大太监极浅地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已经是午夜,可皇上还没有休息的征兆,得了,今夜又得到三更天才能睡了。

想来今日便有些奇怪,原本战王爷打了胜仗,应该是高兴的,可皇上不知道怎么了,议事后,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的。

侍奉的大太监正想着,肃景帝语气淡淡开了口:“你们都下去吧!”

大太监精神一震,连忙恭敬回道:“是。”

紧接着,浮尘一挥,招呼着侍奉的众人下去了。

第168章:王爷他有只狼(20)

当侍奉的一众人全都退出去后,肃景帝面前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单膝跪地的黑衣蒙面人,肃景帝看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说吧!”

跪地的黑衣人声音低哑的开口,“启禀主人,死去的两个人是影三影四!”

话音一落。

肃景帝就怒气沉沉地一手挥掉了桌子上的茶杯。

“碰”的一声,微黄的茶水夹杂着陶瓷碎片落在地上四下溅开。

“逆子!”

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肃景帝缓了一会儿,“战王所述是否属实?”

黑衣人低头,“战王所述的确是事实,且还要严重。”

肃景帝攥了攥手指,平复了一下呼吸道:“说!”

“刺杀战王的前几波人来自江湖中的血煞门。血煞门乃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刺客门派,杀人之后,还会四分尸体,血煞一出,遇之必死。”

肃景帝闭了闭眼,“太子是如何认识了他们?”

黑衣人犹豫了一瞬,“这……”

肃景帝面带威严,“嗯?”

见肃景帝面带威压,黑衣人即刻道:“是太子主动找的血煞门!”

话音一落,肃景帝大口喘息着,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个逆子!”

黑衣人见肃景帝脸色苍白,连忙劝道,“还请主人息怒!”

“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肃景帝知道,这样的事情肯定有双方的利益在里面。

“战王死后,太子许诺血煞门主一百个童男童女做祭品,登基之后会给血煞门毒雾涯。”

此刻肃景帝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朕还没死!”

“其实每次差一点就被刺杀成功,是战王的爱宠提前预知,这才让其幸免于难。”黑衣人在调查中明显地发现这只白狼的与众不同,从他调查的过程来看,这雪狼简直聪明得不像一只狼

暗卫有心提醒肃景帝注意战王的白狼,然而此刻肃景帝已经被愤怒和愧疚淹没,他痛苦地开口:“是朕亏欠了老三!”

“影一!”

“属下在!”

“召集影殿影卫,今夜血洗血煞门,一个活口也不许留!”

“尊令!”

空旷的宫殿再次只剩下肃景帝一人,他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痛苦和自责的神情,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低喃:“阿婉,朕恐怕要食言了。”

*

翌日

睡得香甜的司戾是被一股精纯的“怒气”唤醒的,那股怒气飘过来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司戾动了动鼻子,然后猛然睁开眼睛,从捂着她的被子里挣脱出来,跳下床,四处查找力量的来源。

这时宇文渊走了过来,发现小雪狼已经醒了,它在房间里四处嗅探,看起来像是着急找什么东西。

宇文渊蹙眉,“银音。”

听到声音,司戾下意识看了过去,就在此时那股精纯的“甜美的”力量浓烈地袭了过来,几乎瞬间司戾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渴望,她猛地冲了过去,然后剧烈的摇着尾巴在他的小腿处像只邀宠的猫咪一样蹭啊蹭。

宇文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小雪狼表现得如此热情过。

王爷他有只狼(22)

刚才对视的那一眼,宇文渊发现那双幽绿的狼眸亮的惊人,眼中的狂热几乎就要溢出来,它朝他冲过来的那一刻,宇文渊几乎以为自己是一块肥美的肉。

然而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错愕,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的爱宠,现在是在对他撒娇吗?

他屈身把它抱了起来,它却异常的热情,几次都舔到了自己的下巴。

宇文渊皱眉看着不断蹭着他的小雪狼,它的眼里满是迷离的狂热,“难道是发烧了,神志不清?”

他把自己的大手埋在它的皮毛里,然而掌下是和平时一样的体温,显然没有发烧。

它还在怀中不断地乱蹭乱钻,在宇文渊看来简直热情似火。

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要去上朝。

于是他抱着它出了门,出了府门,现在天还是蒙蒙亮,门外已经有小厮备好了马。

然而怀里的小家伙还抓着它的衣服,不肯撒爪子。

宇文渊眉峰微敛,伸手扯了扯它的脖子,“银音,下来!”

听到声音的司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找到了什么美味的零食一样舔了上去。

宇文渊不防,被它舔了一脸,湿漉漉的柔软触感瞬间席卷大脑,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仲。

然而,一旁侯着的小厮见了,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低下头,仿佛已经遇见了接下来就会遇见白狼被掐死的画面。

宇文渊沉了沉眸子,“银音!本王要去上朝,你在家待着!”他知道这个小家伙聪明非凡,绝对听得懂。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撒娇般的哼叫:“嗷呜呜呜——”不要!

宇文渊见此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昨夜还害怕本王,今天就如此热情?银音你未免有些任性了。”

说完之后,用力把它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爪子上还勾了几缕绣线,他一看不由得脸色一沉,“勾坏了本王的朝服,等本王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就把它放在地上,然后利落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神炽热的它,沉声道:“不许跟来!”

转眼又看向站着的小厮吩咐道:“看好它!别让它跑出去。”

小厮听了,忙道:“是。”

说完之后,就扬鞭驱马,马儿吃痛,跑了出去。

司戾看着渐渐消失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红光,她舔了舔嘴巴,真难得,上乘的怒气。

一旁的小厮,见雪狼直直的看着王爷远去了方向,恭敬道:“王爷上完朝就回来了,您先回去吧!”

司戾侧头看了他一眼。

回去?

不可能的!

他身上有她喜欢的怒气!

小厮被淡淡的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浑身一凉。

他想,王爷的雪狼聪明的很,自己不让它跟过去,他不会记仇吧!

他正想着,就发现雪狼跟了上去,他连忙上前拦住,不管它听没听懂祈求道:“诶诶!小祖宗您就回去吧!”

司戾见此,挑了挑眉,然后发出示意进攻的呜咽声,并露出了獠牙。

虽然怕狼,但小厮还是不敢放它过去,他苦着一张脸,“您就回去吧!”

王爷他有只狼(23)

“朝廷一向与江湖两不相干,周大人怎么可能豢养血煞门呢?”

“血煞门那种下流的门派怎么可能和朝廷扯上关系?”

“可沈卫大人上奏一向有理有据?看着样子也不像是瞎说?”

“小点声,你不知道周大人是太子的人吗?”

……

众人都四下议论纷纷。

此时的周文早在沈卫说道血煞门的那一刻,大脑瞬间空白了,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太子知道,怎么沈卫也知道了这件事?

昨夜血煞门被灭,难道是沈卫的手笔?

想到这他下意识看向站在前方的太子,却发现太子正一脸扭曲地看着他,那样的丑态让周文瞬间清醒,他猛然往右迈出一步,跪地,强装镇定道:“臣冤枉!沈大人不要污蔑本官!”

沈卫轻轻一笑,随即拱手上报,“冤枉?圣上明鉴,臣有证据!”

然而,幕帘后面的人却是静默。

众人见此,才发现现下情况的诡异。

于是都纷纷紧闭着嘴巴着不出声了。

地上跪着的沈卫和周文一个神情淡然,一个面带紧张。

站在上首的太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宇文渊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场由他主导的好戏,微微抬头,看着上位的人,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上位坐着的人还没有发话,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上面的人一个生气,人头即将落地。

最终还是发话了。

“说。”

极浅地的一声,然而众人都听到了。

沈卫正了脸色,朗声道:“臣前几月翻阅晋州赈灾款项,发现其中有一项修缮冲毁大桥,需白银一百两,上面写了二百两白银,晋州常年干旱,久不来一次暴雨,所以说得上是大桥的也只有晋州苏越大桥了,可众所周知晋州苏越大桥并没有冲垮,百姓因此奇异了一段时间,赈灾记录上如此写,肯定有异,所以臣接下来就秘密查看了其他的账本,然而结果让人触目惊心,周文大人在大大小小的赈灾款项中一共贪污了十万两白银,这还是臣粗略查到的。”说到这,沈卫顿了顿继续道:“而这些白银的最终流向江湖上的血煞门,这是臣查到的账本,还请圣上明鉴。”

沈卫说完后,双手举起了账本。

紧接着,服侍的大太监连忙走下去,接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太子眼睛紧紧盯着那账本,目光灼烈地像要把它点燃,化为灰烬。

跪在地上的周文则是惨白着脸色,发抖的身体肉眼可见。

肃景帝接了过来,然后一页一页的浏览,眼前的账本标注清楚,显然是花了功夫的。

上面,一张一张的掀页声一下一下地响起,太子的心也一下一下地提紧。

至于周文,早就在那本熟悉的账本呈上去后,吓得瘫在地上了。

最后一页翻完,肃景帝一脸平静地开口:“所奏情况属实,周文贪污赈灾款项,抄九族,周文一家赐死,周氏男丁一律充军,女子一律贬奴!拖下去!”

王爷他有只狼(24)

话音一落,门外进来两个锦服侍卫,他们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周文面前,一把架起他,往外拖。

周文被架起,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一脸惊恐地下意识看向前方的太子,发现他眼里透着威胁的意味,周文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眼看就要被拖出殿外,他哀嚎一声,惨烈而痛苦的求饶,“皇上饶命啊!”

那个账本周文是无比熟悉的,他虽然不知道沈卫是如何得到的,但看到那个账本上的私印,他知道那一定是真的!所以他不敢喊冤,只能求饶!

周文的惨叫渐渐地消失。

大殿之上再次恢复了死寂,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肃景帝只是翻看了几下账本,当下就定了周文的罪,如此雷厉风行,实在不符合常理。

所以和周文要好的太子一党的官员也不敢站出来替他求情,他们觉得,这种不明情况的突发事件,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也或者,肃景帝一早就知道周文贪污之事,沈卫只是个引子。

帝心难测。

下首的众人胡乱地想着,太子低着头,紧紧地攥着手掌,因为太过用力手面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二皇子宇文澈看着这一切,眼里闪过一丝深思。

宇文渊则神情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沈卫还跪在哪,等着上面发话。

肃景帝就在此时开了口,“太子,朕记得周文乃是你所举荐。”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太子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儿臣识人不清,还请父皇责罚!”

还是很淡漠的语气,“你也知道该罚?”还没等太子回答,肃景帝顿了顿继续道:“那就废去太子职位,降为清王!”

太子猛然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父皇!”

此话一出,朝廷之上顿时上下哗然。

好好的怎么扯到废太子了?

随即太子一党有臣子站出来,替太子求情,“陛下,太子虽识人不清,酿成大祸,可罪不至此啊!”

“是啊!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哗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群人。

只剩下,宇文渊和几个零星的武将站在那。

此时宇文澈也跪了下来,“父皇,太子殿下虽有错,可罪不至此,请父皇三思。”

“朕意已决,诸……”

虚弱的声音从帘幕后面传来,然而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旁的大太监发出慌乱的惊呼,“陛下!快传太医!陛下昏倒了!”

宇文渊听此眉头一皱。

下面的百官们则顿时大乱!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飞快略过,幕帘像是被掀起一阵风掀起,紧接着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就在此时,大太监突然尖着嗓子大喊,“大胆!你是谁?快来人啊!有刺客!”

宇文渊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下听到太监的惊呼,他眉眼一凌,快步走上前。

司戾眉眼闪过一丝不耐,这个太监实在太过于聒噪!

于是司戾抬脚一踹,大太监顿时惨叫一声,被踢飞出了幕帘,就要撞上赶来的宇文渊。

见有一个人被踢飞了出来,他侧身一躲,顺道揪住了大太监的后衣领。

王爷他有只狼(25)

救下大太监后,宇文渊就松开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被揪住的大太监,一脸的惊魂未定的喘着气,他回头一看自己被战亲王救下了,于是连忙朝下面大喊道:“快……快,陛下!!救陛下!”

司戾看着昏倒在龙椅上的肃景帝,微微皱眉,原来的剧情中可没有昏倒的情景。

这个老头可别被气死了,他要是一死,她的计划又要变了,于是司戾走上前,用神力查探了一下,发现他有中风的迹象。

于是司戾把手放在他胸口,准备用神力救治。

然而,就在此时幕帘猛然被掀开,高大的男人,冲了上来。

司戾回头,发现正是宇文渊,此刻淡淡的怒气像一阵风般的袭了过来,她看着一脸冷峻的男人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宇文渊掀开帘幕的那一刻,瞬间被眼前的少女惊艳到了。

眼前的少女,一身怪异雪白的衣服,略微宽松的及腰的毛绒白衣,身下穿着像是亵衣的紧身白短裤,一头白如月光的银发铺满后背,看起来柔滑似水,宛若绿宝石般的眼睛明亮璀璨,透着隐隐的高傲,面容绝美,眉眼间稚嫩却显露出一丝王者之气,肌肤胜雪,衬得微薄的红唇显得格外妖冶。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宇文渊明显地感觉到了,对面少女绿宝石般的眼里露出难掩的兴奋,大概愉悦得有些得意忘形,所以身后竟然出现了一条微微摇晃雪白的尾巴以及微微立起的毛茸兽耳!

等等!

尾巴!兽耳!

她不是人!

宇文渊眼神一凌,立刻出手。

司戾嗅着淡淡怒气,心中却是无比的暴躁,因为她在救治肃景帝,原本神力就不多,这下又需要好好“补补”了。

察觉到了眼前的男人出手了,司戾微眯了眼,侧身躲过,一个反击,刚好在三米以外距离,一道气劲把他掀了出去,不让她“吃”,就别在她跟前站着。

宇文渊对自己的武功是非常自信的,但无奈他距离“武神大人”三米距离,就这样一脸错愕地飞了出去。

刚好撞到了赶来的侍卫,一大群人被强大的气劲撞得哀嚎着接连后退,可见“欲求不满”的武神大人多么可怕了。

就在此时,龙椅上的肃景帝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

他浅浅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确认声音来源。

却发现眼前站了一个一身全白眼睛碧绿的女子。

此刻,司戾已经收了耳朵和尾巴,看起来也就是样子“怪异”了些。

肃景帝眼里闪过一丝清醒,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你……朕……”

司戾感觉到他已经没事了,于是挑眉看着他,“我是神!路过龙鳞国发现,作为龙鳞国主的你遭此劫,前世你于我有恩,所以特来相助。”

司戾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大手一挥,一道气劲顿时将眼前的帘幕撕了个粉碎,露出了下面混乱的人群。

然,司戾看见宇文渊又再次冲了上来,这次她没动。

王爷他有只狼(26)【为笑颜.打赏加更!】

绿宝石般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冲过来的男人,司戾发现他手里还拿着长剑。

少女挑了挑眉,微微勾唇,似乎一点也不怕,相反还有点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冲上来的宇文渊见此,眼神一暗。

她为什么不躲?

然而,就在宇文渊即将刺过来的那一刻,司戾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住手……”

宇文渊当下停住,而剑尖距离少女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没有伤害到少女,他在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收回剑,却见对面的少女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眼神暧昧地看着他,在剑尖的位置极为色*情地舔了一口,剑间的位置沾上了亮晶晶的口水,宇文渊眉眼一跳,像是被灼伤一般倏地收了回,后退了几步,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柄。

两个人站的位置极为巧合,他们的动作只有他们自己看得见,其他人只能看到一个相互对视的背影。

肃景帝喘息着,他看着下方一片混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都给朕停下!”

顿时下面往上冲的侍卫停下了脚步,大臣们慌张的脚步也停下了。

太子看到肃景帝醒过来了,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于是他面带担忧上前道:“父皇,适才有刺客,父皇可有受伤!”

话音刚落,还没等肃景帝开口,司戾就语带恍然道。“原来你是龙鳞国主的儿子,本尊见你刚才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再来马后炮!啧啧啧!”最后还不忘感慨地补上一句,“凡人所说的皇室薄情,竟然是真的。”

太子刚才一心想着肃景帝被刺后如何如何,未曾看到一身白衣的少女,此刻她把自己行径说了出去,太子当下怒问,“你是何人?”

白色的眉毛一挑,司戾懒洋洋地道:“本尊是神。”

这下太子看清了少女的样子,他惊呼一声,指着司戾道:“白发异瞳!妖怪!妖孽!”

这时文武百官也看清了少女的样子,不由得对着司戾指指点点。

二皇子宇文澈眼里,也闪过一丝异色。

“放肆!”

司戾眼里闪过一丝暴虐,大手一挥,一道气劲挥出,太子惨叫一声飞出十米外。

此刻,作为武神的司戾气势全部外放,煞气瞬间倾泻而出,整个朝堂上的众人除了宇文渊和肃景帝,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像是被利刃割开的痛,当下有几个臣子扑通一声惨叫着跪下了。

身后的肃景帝目睹了少女带来的异状,对她的话信了七八分,他强撑着精神,“上神息怒!”

感觉到身体有异状,司戾收敛了气势,转头看了一眼瘫坐在龙椅上的肃景帝,“你有中风的征兆,本尊已经用神力帮你治住了,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本尊不能多待。”说到这,司戾露出一个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假如你再往下查的话,本尊保证你的太子绝对还会让你再次昏倒!”

说完,白影一闪,银发绿眸的少女瞬间消失了。

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王爷他有只狼(27)

少女一消失,大殿内的威压瞬间撤去,在场的众人感觉到那种压抑的疼痛瞬间消失。

事情发生得太过于迅速,当肃景帝从少女突然消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时,发现一向庄严威武的龙殿内变得一片混乱。

原本站位整齐的文武百官,现在四下的散乱着,有几个还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他的太子被掀翻在大殿的门口,扶着一旁的门缓缓站起,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

他闭了闭眼,然后眼睛直直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宇文渊,“皇儿,你觉得刚才奇异女子的话是否可信?”

刚才的一幕实在太过于诡异,肃景帝是一国之主,按说他不可能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话,可他的确感觉到自己原本闷痛的身体顺畅了些。

男人微微思量,然后轻轻开口,“父皇,还是请太医验证一下再确认。”这话表示他也存疑。

肃景帝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刚才的事情太过于诡异,实在需要好好验证一下,不过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除了是血煞门幕后的真实主子,难得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到这肃景帝不由得心中悲凉,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狡诈阴毒。

要不是老三成长起来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之后暴露了冰山一角,让他发现端倪,动用暗影,出其不意灭了血煞门。

恐怕以后不知道还要出什么变故!

现在他还活着,如果以后他死了呢?他是不是就要赶尽杀绝?

想到这肃景帝心上一凉,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宇文渊握了握手中的剑柄,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银丝绿瞳少女舔舐剑尖的样子竟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双碧绿的眼眸也带给他莫名的熟悉感。

接下来,肃景帝说了一番恩威并施的话,大概的意思是白发异瞳的少女乃是天神,路遇龙鳞国,见天子有劫难,特来相助,文武百官不得对其不敬,违者斩立决,以平神愤。

这些话,和司戾所说大致相同,这时因为肃景帝不得不这样说,如果把这种情况视为妖异,那朝廷上下肯定要议论纷纷,处理不好的话,还有可能归结到天降神罚,到时候,肃景帝的事迹上也会记上一笔。

肃景帝是个聪明的君主,他知道神助要比神罚好上太多。

一系列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百官们早就被吓得战战兢兢,哪敢再多事,他们一听到允许回去了,就一副狼狈的样子急急忙忙地下朝了。

一众皇子则搀扶着肃景帝回到了养心殿,等到太医说无碍的时候,他们才敢得了肃景帝挥手缓缓离开。

至于废太子之事,肃景帝没提。

太子也在满腹复杂和心惊胆战中回到了东宫。

而宇文渊出了宫门之后,发现一只雪白团子朝他冲了过来,看到那一抹熟悉幽绿的眼睛,他下意识张开了手。

司戾一跳,于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王爷他有只狼(28)

“这是三弟的爱宠?”

不知什么时候,宇文澈也来到了宫门,见宇文渊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团子,不由得出声问道。

“本王在西境所得的雪狼。”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的乱动,宇文渊摸着它的皮毛安抚道。

听了宇文渊的话,宇文澈当下感慨道:“雪狼?雪狼可是奇兽!三弟果然气运极好!如有三弟在侧本王也定能遇此奇兽!”

这话说得里三套外三套,司戾听得眯了眯眼,抬眼看了过去。

宇文澈一身浅色官袍,身材挺拔如松,样貌和肃景帝有几分相似,眉眼温和,自成一段韵味,只是那双眼睛里面的笑意看起来极假,衬得整张脸像是戴了一个面具,让人觉得此人模糊不清。

是一个谨慎的伪君子,这是司戾给他的评价。

宇文渊淡淡开口:“二皇兄说错了,这个小家伙不是本王找到的,是本王的副将献给本王的。”

“啊……那也是三弟的气运!”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宇文澈愣了一下,随即圆场道。

他想继续,宇文渊却没了耐心,“二皇兄有事吗?没有的话本王还有要事!”

看到宇文渊脸上显露出不耐,宇文澈也不敢在继续下去,“咳咳!本王无事了。”

宇文渊淡淡道:“那本王先走一步。”

宇文澈点点头,轻声回道:“三弟请便。”

宇文渊微微颔首,然后抬脚离开。

宇文渊和宇文澈各自的王府在不同的方向,所以宇文渊走得这一段路都没有什么人。

然没走几步,温热的感觉又划过脸颊。

“本王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待着!”

被舔了一脸的口水,宇文渊揪着它的后颈往后扯,微微躲避着有些热情的小雪狼,沉声道。

小雪狼突然出现在这里,宇文渊觉得自己没感觉到一点意外。

他一直都知道它很聪明,闻着他的气味估计也能找过来。

幽绿的眼睛满是狂热的渴望,司戾发现,即使过了这么久,男人身上的怒气还是如此的浓郁香甜。

宇文渊也看到了它眼中的渴望,幽绿的瞳孔亮的惊人,像是美丽动人的绿宝石,像极了白发女子的绿眸!

想到这,宇文渊眉头一皱,看向雪狼的眼神变了。

白发……

绿眸……母狼……

“大殿之上出现的的女子是你吗银音?”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提着它的后颈,有些生气道。

宇文渊不是傻子,虽然他对那女子的手段好奇,但是他不觉得事情是那么的巧合。

那女子有着和自己爱宠相同的颜色。

听到这话,司戾眨了眨眼睛,然后做出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动作——点了点头。

见它承认了,宇文渊不仅没意外它人性化的行为,当下怒道,“放肆!”

宇文渊都快要气笑了,且不说这个小家伙是个幼狼,就算有几分妖法,现在已经变成狼,再结合在大殿之上她急匆匆地消失,他就知道变成人的时间并不稳定。

万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变成狼,那一定会被当做妖孽抓起来或者当场被击杀!

又或者,在宇文澈面前突然变成人……

想到这,宇文渊心中不知名的怒火瞬间翻涌而上。

顿时下手捏住她乱晃的尾巴,他咬牙切齿道:“本王回去收拾你!”

说完,便把她摁在怀里,大步朝前走去。

王爷他有只狼(29)

被司戾吓跑的小厮知道自己没看住王爷的爱宠,所以硬着头皮自行找了管家认错。

管家在知道事情的缘由后,当下把那个小厮一顿痛骂,骂完之后,又拖下去打了几板子,之后发动全府的人出去找。

然而,一众下人沿着战王府到皇宫的道路,来来回回地找了许久,也没看见白狼。

今日早朝的时间也格外的长。

管家急了,要是王爷回来知道了雪狼走丢了,以王爷对雪狼的宠爱,那岂不是要大发雷霆。

下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带回的都是没找到的消息,管家在王府门口来回焦急地踱步。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诶——”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朝管家跑了过来。

“王爷回来了!”

管家听到这一喊声,打了一个激灵,猛然抬头望前方看去。

就见自家王爷骑着马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活物,管家见此,心中一喜,这雪狼果然聪明,竟然自个找到了王爷,这下可以放心了。

“王爷。”,于是管家一脸喜色的迎了上去。

来到门前,宇文渊翻身下马,看都没看一眼管家一眼,就提着雪白的团子,一脸阴沉地往里走,直奔书房。

管家原本笑着的脸僵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们王爷现在在生气,他想着,随手招来一个小厮,低声吩咐道:“快去把早膳备好!”

小厮点头应是,然后快步离开。

管家则跟着宇文渊来到书房门前侯着,静听吩咐。

经此一事,管家不放心其他人,万一再出了岔子,岂不是又要胆战心惊了。

想到这,管家不由得为自己流一把辛酸泪,这些下人们各个都不让他省心,可怜他年过半百的身子了。

*

“你给本王老实点!”宇文渊见她一直往自己怀里蹭,只当她是在讨好自己。

于是得了力量的武神大人现在很好说话地卧在了他怀里不动了,幽绿的眸子只是还在亮晶晶地看着他。

男人被灼热的眼神看得直皱眉,他把她放在自己办公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开口:“告诉本王你是妖吗?”

司戾眯了眯眼,对他把她放在桌子上的行径有些不满。

见她歪头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宇文渊又重复了一遍,“银音,告诉本王?”

司戾看着他,心想,她当然不是妖,她是神!

不过……

小雪狼却在男人沉沉地目光下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宇文渊眼神一沉,她果然是妖!

于是宇文渊再次开口问道:“你能化成人形?能撑多久?”

小雪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司戾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变成人了,在去皇宫的路上,她跑着跑着就突然变成人了,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差点摔倒!

并且化形的模样竟然不是幼童,而是豆蔻少女。

说起来,她还要好好问问九维!

宇文渊沉着脸,继续问:“你化形过几次?”

这次,司戾看着他没动作了。

因为他身上的“力量”没有了。

王爷他有只狼(30)

没了“难得的美味”,司戾意犹未尽地看了宇文渊一眼,然后聋拉着白绒绒的耳朵趴在了桌子上,原本亮的惊人的碧绿的眸子瞬间变得暗沉了下来,时不时甩动的尾巴也停住了,整个狼都变得懒洋洋的。

见她如此,宇文渊眉头微蹙,“银音?”

没了神魂上让她喜爱的“食粮”,身体上传来了饥饿的感觉,司戾抬眼看着他,眼里露出想要进食的目光。

原本平寂的眼神变得有些湿漉漉的可怜感,宇文渊知道这是她饥饿的表现,于是他不自觉地先把问题放在一边,舒缓了眉头问道:“饿了?”

司戾点点头。

宇文渊朝她招了招手,幽幽道:“过来。”

司戾站起身来,宇文渊抱起她,把她搂在怀里。

宇文渊感受着她的重量,他不由得淡淡低喃,“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轻,是该好好补补。”况且化成人形,看起来也是削瘦的感觉。

说完,就抱着她出了书房,见管家候在不远处,宇文渊对他吩咐道:“摆膳。”

管家一听,心中顿时一喜,连忙应着退下了。

今早上朝的时间格外的长,再加上对她询问了一番,现在已经过了用早膳的时间,可还是不能不用膳。

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走到大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膳,管家则在一旁侯着。

宇文渊上前一看,发现他似乎忘了跟管家说清楚。

宇文渊从军打仗在吃的上面不讲究,可到了自己府里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因此,桌子上摆了各式各样的早点,大多数都是他喜欢的面点和肉粥,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那几盘剁碎的生肉,和一大碗羊奶,显然这是给雪狼幼崽准备的。

见自家王爷眉头紧皱,管家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准备的早膳不符合王爷心意。

他试探着出声,“王爷可是需要其他的什么?”

宇文渊坐了下来,“本王忘了跟你说了,银音她不吃生食,也断了奶了。”

话音一落,管家当下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这……”因着雪狼看起来像是幼崽,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可没想到都没有令王爷满意。

宇文渊摆了摆手,“无碍,银音可以吃本王的,下次准备些精致的肉食,银音喜欢,中午做一个红烧兔肉,你下去吧!”

原本想解释的一大段话被堵在喉咙里,管家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说了一声“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离开前,管家不经意间看到那雪狼跳到桌子上一口一口地吃着王爷碗里的肉粥,他不由得心中大为感叹,王爷当真是宠极了这只雪狼。

见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碗里的肉粥,宇文渊不由得撸了一把狼毛,“果然是饿得狠了。”

司戾没搭理他,继续咬了一口包子,发现是素的,嘴里有怪异的味道蔓延开,她当下“扔下”素包子,又再去咬下一个,这次是肉馅的,于是咬了几口吞了下去。

“被抛弃的素包子”则被男人夹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吃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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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戾见此,看了他一眼。

见她幽绿的眼睛带着疑惑,宇文渊微微挑眉,“多吃点,本王很期待你下一次化形。”

他的语气是司戾从未听过的轻佻,不过知道他是属于自己的,她也没把这种行为放在心上。

吃完早膳后,司戾闲着没事就在长廊上眯眼趴着,晒太阳。

宇文渊被封为战亲王,宫里来了人,成箱的赏赐往府里搬,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管家身后跟着一个记数的小厮,仔仔细细地记好,然后放入王府的仓库保存。

用完早饭后就不见了踪影。

宇文渊却不知去了哪里?

阴沉了多天的天空,今日总算出现一个像样的晴天,温暖的阳光照在了雪白的狼毛上,令狼十分舒适,司戾眯着眼睛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司戾在识海中淡淡开口:【所以为什么我突然变成了人?别跟我说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妖。】

九维现在有些底气不足【本喵也不知,或许是因为系统错乱。】

司戾:【你说什么?】错乱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九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呜呜呜呜呜!大神!本喵在消失后,自身的系统有被改过的痕迹!】

司戾:【你什么意思?】

九维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本喵的系统被篡改过了,估计是前两次消失的问题。】

司戾皱眉,【所以还能继续下去吗?】

九维:【呃……可以的。】

司戾:【所以你哭什么?那可能是更新也说不定?】

九维:【……对哦!大神你好厉害!!!!】

司戾:【……】她为什么会跟这只蠢猫,进行这么白痴的话题。

头顶上突然有重量传来,司戾动了动尖利的狼耳,缓缓睁开了幽绿的眸子。

“银音,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宇文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摸着柔软顺滑的狼毛,眼睛专注地看着她道。

司戾抬了一下眼皮,见是他,又慵懒地趴下了。

见她一副懒懒的不想搭理自己样子,宇文渊脑海里浮现银发绿眸少女一副高傲的样子,他轻轻笑了,“银音快点长大啊!本王记得你化成人的样子个子有些小,下次化形的时候本王希望你能长大一些。”

司戾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又多看他一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的闷骚。

男人见她眼里露出疑惑,不由得心情大好,你这小家伙可能不知道,本王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那种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执念让我紧紧地抓住你,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

平景二十年。

临近年关,肃景帝突然颁布圣旨,太子宇文渊鸿结党营私,纵下贪污,有违德行,难堪大任,经此一事,废黜太子,贬为清王,即刻搬出东宫,移居清王府。

圣旨一下,文武百官顿时议论纷纷,原本以为肃景帝只是因周文贪污案迁怒于太子,才说出那样的气话,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下旨了。

还没反应过来,太子已经移除东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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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嘭——”

宇文鸿大手一挥,桌子上的饭菜猛然落地,盘子嘭的一声摔成了碎片,热腾腾的饭菜撒了一地。

现在的清王妃尖叫了一声,慌慌张张地从凳子上站起,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地在一旁,不敢出声。

宇文鸿自从废太子搬出东宫后,性格越发阴晴不定,正好好地用膳呢,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就一把掀了饭桌。

“滚!”

宇文鸿看向一旁的战战兢兢的清王妃,阴沉道。

一个“滚”字让清王妃打了一个激灵,她原本就不想和阴晴不定的宇文鸿待在一起,所以当下脚步快速的离开了。

“全都给本宫滚!”

看着这些下人都没有眼色地还待在这里,宇文鸿当下怒吼。

下人们也不想和宇文鸿待在一起,话音一落,全都低着头哗啦啦地退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宇文鸿一个人,他双拳紧握,从太子到清王,从天堂掉落在地狱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恼恨和羞辱,至到现在宇文鸿还没弄明白为什么父皇会突然废了他的太子?

如果仅仅是因为刺杀宇文渊折损了两个暗卫和豢养血煞门这两件事,还不足以这么快废太子,至少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况且血煞门已经被暗影灭了门,周文虽是他举荐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明面上的往来,都是私下进行的,他手上的王牌没有了,父皇也没有在圣旨直说这件事。

所以到底还有那一件事被发现了,能让父皇直接下旨废太子。

或者说,父皇听信了谁的话?

难道那个银发绿眸的自称是神的女子!!!

想到那天自己被诡异地掀翻在地,父皇很有可能因此听信了她的话,受了那妖女的蛊惑。

想到这,宇文鸿心下稍安,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可惜宇文鸿不知道的事,肃景帝虽然算不上伟大的君主,可他不是傻的,他是一个帝王,对先皇后的承诺固然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可江山永固才是他心中的第一位。

宇文鸿天性阴狠手辣,狡猾奸诈,或许在乱世能称得上是奸雄,可实在不适合现在处于和平时期的龙鳞国,不适合的继承人加上犯了忌讳的大错,必然会被废黜。

只可惜,宇文鸿不懂,做再多的努力也没有用。

*

年关已至。

按照皇宫的规矩,宇文渊今晚会入宫参加家宴。

因为是皇室的家宴,所以皇子公主嫔妃们都会参加。

因着是宫宴,宇文渊不方便带一只雪狼参加,还有就是或许是吃的比较好的缘故,原本还是幼狼的雪狼长大不少,如果带过去会太过于引人注目,另外宇文渊还比较担心她会化形的情况。

于是宇文渊走后,司戾就待在府里享用着为她准备的红烧兔肉,香酥鸡,一品烤鸭,炖鹿肉……

不过司戾对口腹之欲没有太大的要求,她现在喜欢吃的原因是正在长身体,会时不时感受到饥饿感。

然而,就在她吃的十分尽兴的时候,司戾发现她化形了。

王爷他有只狼(33)

化形的时候毫无预兆,等司戾反应过来,发现嘴里还咬着一个鸡腿,于是司戾不紧不慢地继续吃着鸡腿,吃完后,从桌子上站起来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少女上身穿了一件宽松的类似于露肩上衣,衣领处有些毛茸茸的白毛,大概有些短的缘故,伸腰的时候露出一段宛若凝脂纤细的腰肢,下身则穿了一件类似于亵裤白色短裤,刚好露出白皙如玉的纤细大腿。

发丝则雪白如银,像是笼罩了一层月光般铺满后背,碧绿的眸子宛若浑然天成的宝石,澄澈,干净,但却透着高傲。微薄的嘴唇却格外的殷红,透着一股妖冶。眉目有一丝稚气,但身上的王者之气已经隐隐显露。

司戾活动了一下身体,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身上的衣服小了许多。

屋外有隐隐的鞭炮声传来,整个战王府也是灯火通明,隐隐的忙碌声传过来,司戾想起今夜是除夕夜。

她推开门,走出门外,纵身一跃来到屋顶,司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王府,凌厉的寒风呼啸着朝她袭来,或许这具身体是狼的缘故,她感觉不到一点冷意。

今夜万里无云,夜空的明月格外的硕大明亮,司戾看着高挂的皎月,感觉到喉咙里有隐隐痒意传来,从心灵深处涌上一股想要仰天长啸的欲望。

想到有关狼有对月长啸的习性,司戾低头皱了皱眉。

她可不是真的野兽,压抑住内心的欲望,然后再次看向夜空。

一道红光从绿眸中闪过,瞬间巨大的金色齿轮突然映照在她绿水晶般的眼中,那金色的齿轮密密麻麻覆盖在整个天空,它们有大有小,形状各异,每一个都有规律地运作,像是一张巨大的牢网,网住了整个世界。

司戾看着天空的奇异景象,缓缓勾唇,突然一股淡淡的阴暗的力量,从脚底缠缠绕绕席卷到头顶,带起一阵血色的漩涡,而银色发丝随着这股气旋缓缓翻飞,碧绿的眸子渐渐被血色侵染。

那气旋渐渐地转得越来越快,少女也随着那股旋风缓缓升空。

突然,银发女子面前出现了一个煞气翻涌的长剑,长剑通体血红,剑柄有不知名地花纹缠绕。

司戾伸手,眼前的焚寂瞬间出现在她手中,她随即握紧了剑柄,然后抬眼看着巨大的天空。

“天道……”

司戾悬浮在夜空中低喃,思考着该从那里下手。

此刻,一身银白的女子宛若妖魅悬浮在空中缓缓环顾着夜空,诡异得让人心惊。

在司戾召唤焚寂的那一刻,九维就有所察觉,它吓得连忙连线司戾。

九维:【大神,焚寂召唤了两次了,您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要不这次就算了吧?】上一个位面就毁了天道,这次还来?万一被主神发现那可就完了!虽然天道是气运的化身。

司戾看着金色巨网,眼里浮现莫名的冷寂,她淡淡开口:“本尊隐约记得本尊以前曾打破某个神的规则…他很生气,然后就把本尊封印了……醒来后本尊就十分讨厌所谓的天规,所以既然厌恶,那本尊就不会让它存在……”

王爷他有只狼(34)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淡然,九维却听出了想要摧毁一切的意味。

想到第一次遇见司戾的时候,她解封的那一刻自己被巨大的煞气拍飞在棺材盖上,九维打了一个哆嗦,不再说话了。

“本尊也是神,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封印本尊呢…”

司戾握着长剑缓缓低喃,之后,看了一眼天空最大的齿轮,握着焚寂的手轻轻一挥,一道剑鸣响起,紧接着天空的巨大齿轮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只一刻,瞬间湮灭。

剩下的齿轮则毫无规律地混乱地运行了起来,昭示着世人的命运从此变得不可掌控。

*

而此刻,在宫宴上浅酌的宇文渊突然若有所感地看向战王府的方向,他的眼里浮现疑惑,刚才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碎了。

“三皇兄,父皇叫你!”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宇文渊从思绪抽出,抬眸看向坐在上位的肃景帝,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父皇!”

肃景帝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朕刚才跟悦贵妃说你老大不小了,以前军务要事多,顾不得,如今西境已平,朕想给你选一个王妃,你意下如何?”

先皇后去世后,肃景帝就没再立后,现在执掌凤印的是悦贵妃。

宇文渊看向坐在肃景帝旁边穿着华丽,样貌精致的女子,悦贵妃是当朝帝师苏大儒的女儿,先皇后死后入宫,因样貌美丽,性格恬淡,才情过人,一直深受肃景帝喜欢,所以入宫两年就被封为悦贵妃,并把年幼的宇文澈交给她抚养,过了几年,生下了六皇子。

她膝下有两个儿子,宇文澈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他和宇文瑞的关系十分的好,胜似亲兄弟。

并且宇文渊一直都知道,宇文澈一直都在给宇文瑞铺路,结合前几日宇文澈对他表现的拉拢之意,宇文渊就知道悦贵妃这个女人不简单。

悦贵妃见他向自己,也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表现出十足的善意。

见他一直不说话,肃景帝倒是颇为开心的开了口:“既然是王妃,那就应该好好选选。”说到这,他看向身边的悦贵妃,“不如办一个选妃宴?”

悦贵妃见此,不由得浅浅地笑了,眼角露出几处细纹,她柔声开口:“要是选妃宴,臣妾肯定会精心置办,挑选优秀的世家女子。”说到这,她微微降低了声音:“不过陛下还是问问战亲王是否有早就中意的女子?”

肃景帝听这话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一向冷厉的三儿子会有心仪的女子,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他正想开口问的时候,却听自己的儿子开口。

“父皇,儿臣还不想选妃。”

听此肃景帝问道:“你不想选妃,可有了是中意的女子?”

“是!”

肃景帝一听,有些了然,于是他继续开口:“既然喜欢那就立为王妃!”

“儿臣现在还不能把她立为王妃。”她现在还是狼身,他还没找到让她完全化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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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原本都在沉默观望的众人眼里齐齐露出疑惑。

然而,还没等肃景帝开口,一旁的宇文瑞却抢先一步问道:“三皇兄,可是那女子家里人不同意?”

自己儿子作出这样无礼的行径,悦贵妃当下沉声喝斥,“瑞儿!”

被母妃当庭呵斥,宇文瑞不开心地瘪了瘪嘴巴,他是真的很好奇嘛!像三皇兄这样人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

这问题问得也有些依据,肃景帝摆了摆手,“朕也好奇。”

但却听自己的三儿子道:“不是。”

肃景帝更疑惑了,“可是那女子的身份低微?”

如果是平民的话,倒是可以,可如果是风尘女子,那得需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不是。”

肃景帝皱眉,“那是为何?”

宇文渊抬眸,淡淡道:“她还小,儿臣在等她长大。”助她化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愕然,他们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

“原来三弟喜欢幼童!难怪难怪!”肃景帝对宇文渊再三关怀,宇文鸿早就满腹嫉妒了,此刻一听这话,顾不得自己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处境,当即出声讽刺。

宇文澈也不由得看了宇文渊一眼,想来也是难以置信,毕竟宇文渊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宇文渊说的话很明确,他传达了一个内容,那就是他喜欢的女子,啊不,是女孩,比他小上很多。

在场的众人的确也朝幼童的方向上想了。

可肃景帝却没理会宇文鸿的话,甚至对他更加失望了,他看向宇文渊再次开口:“那女子跟你差上多少岁?”

宇文渊想了想道:“大约十岁。”不过也可能银音比他大上几百岁甚至更多,毕竟她是妖。

肃景帝微微思量,“十岁?不算相差不是太大。”后又问,“她是哪家女子?”

宇文渊继续道:“她是儿臣捡到的。”

肃景帝再次愕然,“捡的?”

宇文渊却认真道:“儿臣在路上见到她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便立誓此生非她不娶。”

众人没想到一向冷情的战王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一见钟情…

这世上难得一见钟情啊……

更难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战王神情却看着是认真的,那个女孩竟有如此魅力,让冷情的战王非她不娶?

在场的王妃们和嫔妃,不由得面露向往。

特别是悦贵妃,她对战王的这一番话,颇为震撼,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每个女子都渴望的。

肃景帝又忍不住道,“这么说她是住在你府上了?可朕没听说你府上有什么陌生的女子?”

“她身体不好,不能见风,儿臣一直亲手照顾她,不让她出房门,所以下人们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都浮现一个想法,战王竟然如此爱护这个女子,亲手照顾,就连下人也不知晓。

肃景帝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这样柔情的时候,他轻声咳了咳,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宇文渊却在这时又开口道:“既然父皇想给儿臣选妃,那还请父皇恩准,等她长大后,让她做儿臣的王妃?”

知道自己的三儿子一向很不容易,难得他如此深情,肃景帝当下心软道:“既然你喜欢,朕自然应允。不过朕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宇文渊顿了顿道:“她叫银音。”

“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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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宫宴后,肃景帝选在了悦贵妃的皎月宫守岁,除了六皇子宇文瑞因为年幼没有在宫外设府,其他皇子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各自守岁。

皎月宫内灯火通明,悦贵妃陪着肃景帝坐在大厅内守岁,殿内烧着地龙倒是十分暖和。

现下只有他和悦贵妃两个人,肃景帝想到宫宴上的事,不由得感叹道,“也不知这个银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老三一见钟情?”

一旁的悦贵妃笑了笑,柔声道:“战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应该最清楚了,他看中的女子定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入了战王的眼。”

肃景帝叹了一口气,“是啊,老三一直都没让朕操心过。他为朕守住江山,朕却亏欠他许多。”

说道最后,他已经有些愧疚。

悦贵妃见此,连忙柔声安慰:“陛下不是已经不是应允战王殿下王妃一事了吗?战王喜欢那女子自然会感激陛下的。要是陛下还觉得不妥的话,成婚之时再多给些战王妃体面。相信战王妃会喜欢的。”悦贵妃是从平常女子的想法给肃景帝提建议的,不过可惜的是司戾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肃景帝轻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想到自己的三儿子的那些话,肃景帝不禁有些感叹,他这个儿子对那个叫银音的女子当真是宝贝极了。

他说,银音胆小,儿臣暂时不打算让她见外人,所以还请父皇不要召见她。

肃景帝知道他宝贝这个女子,自然不会为难,可他主动提了出来,肃景帝心中不禁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哎呀!六皇子殿下!”

外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肃景帝的思绪,旁边的悦贵妃一听,连忙走过去。

发现自己的儿子,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见了,心中又气又无奈,陛下在这竟然也睡着了。

悦贵妃想上前,叫醒儿子。

身后的也走过来的肃景帝却摆了摆手,“背他去睡吧!”

悦贵妃有些犹豫,“这……陛下……”毕竟这是祖制。

肃景帝却不在意的道:“瑞儿年纪小,熬不住也正常,抱他去睡吧!”

于是悦贵妃也不再坚持,吩咐太监把宇文瑞背到偏殿安置。

殿内剩下肃景帝和悦贵妃两个人。

肃景帝猛然想到守岁的的寓意,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复杂。

悦贵妃见他有心事,于是不再多言。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

夜色撩人。

宫宴后,宇文渊一刻不停地回到了府里。

然而,进到卧室的那一刹那,他警觉地发现他的床上躺了一个人。

宇文渊微微皱眉,“谁?”

话音一落。

躺在床上的人就坐了起来,碧绿的眸子静静地看向他。

“银音!”

见到头银发的少女,宇文渊眼里浮现一丝欣喜,少女化形了。

司戾看着他站起身来,淡淡开口:“宇文渊。”

刚才没注意,现在她一说话,倒是让宇文渊注意到了她的穿着。

她身上的衣服暴露了大片的雪白的肌肤,在司戾看,这衣服也就和短袖短裤差不多,根本没什么,可对于宇文渊这个古人来说,她的样子几乎全裸。

宇文渊眼神沉了沉,“银音穿上衣服。”

没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样子?

司戾看着有些不开心的宇文渊,挑了挑眉。

王爷他有只狼(37)

“不穿会怎样?嗯?”

一身银白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手肘顶着膝盖,一只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房间里燃烧蜡烛,晃动的烛火映着少女的脸,显得格外的生动。

目光触及到少女白嫩的长腿和霜雪般的皓腕,宇文渊不自觉的捻了捻手指,他注视着她朝她缓缓走过来,“什么时候化得形?”

男人走过来,取下一旁的披风,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只露出一个清冷漂亮的脸蛋。

见他答非所问,司戾伸手勾住了他的玄色暗纹腰带,抬起头,绿宝石般的眼睛映出他俊美冷厉的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少女似乎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可那双碧绿明亮的眼睛却透着动人的目光,。

感觉到腰间有一股力道正往前拉,宇文渊握住她缓缓用力的小手,淡淡开口:“放开。”

见他是这样表现,司戾挑了挑雪白的眉毛,瞬间松开了勾住腰带的手指。

然而,那只握住自己的大手却没松开她,司戾看着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也开口道:“放手”

但是男人却一个用力把她从床上拉起,揽着她坐在了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则隔着披风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

宇文渊闭着眼,把脸埋在了她的颈窝,贴着她的滑嫩的肌肤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蹭着。

鼻尖传来淡淡的酒味,司戾动了一下身体,男人却像是怕她跑掉一般瞬间勒紧了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司戾听到了男人淡淡的声音,“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司戾侧脸看着他,“你喝醉了?”

男人将薄唇贴在她的侧脸上,“只喝了一点。”

少女娇软的身体传来淡淡的冷香,男人感受着,心中溢出满足。

脸颊处传来痒意,司戾侧了侧脸,避开他“触碰”,“你在干什么?”

宇文渊搂着她,让她转过身来,他注视着她碧绿的眼睛,“这次还会变回去吗?”

司戾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听到了不确定的答案,宇文渊眼神一暗,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他继续问道:“能化形多长时间?”

司戾再次淡淡道:“不知道。随时都有可能变回去,唔……”

还没等少女的话说完,男人就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瓣,死死地搂住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自己,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力气很大,大的让承受他索取的司戾感觉到了疼痛。

于是司戾皱眉,想要用手推他的胸膛,然而,她一动,男人就就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

……

烛火静静地燃烧,空气中却渐渐弥漫了一种甜腻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喘息声

感受到他的大手有下移的趋势,司戾看着眼睛微红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战王殿下,我还是个幼崽……”

宇文渊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仲,他支起身体,看着她道:“你不是妖吗?”传说有言,百年乃至千年才会成妖。

王爷他有只狼(38)

宇文渊的确是把少女看做了一个修行尚浅的小妖。

司戾挑眉,“我不是说了,我是神,”

身下的少女,发丝如银铺满了整个大床,碧绿的眼睛澄澈明亮,像浑然天成的宝石没有一丝杂质,她的神情透着随意,可宇文渊还是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认真。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蛋,对她的话也是信了,毕竟少女能轻易把他掀翻在地,他气息有些不稳的开口:“你是狼神吗?”

司戾没回答他的问题,她看了看支在一边的手臂,扬眉道:“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刚才的一吻,男人表现得很强势,加上酒意上头,少女又是难得的甜美,所以难免有些失控,原本裹着她的披风散开了,现在少女几乎是全裸的躺在他身下。

男人把她身下的披风抽出来,再次裹紧了她,然后才翻身躺在一边。

司戾侧过脸,刚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于是她伸出了小手不安分地摸了上去。

然而,男人及时出手治住了她,感受着手下滑腻的触感,他出声问道:“你说你是幼崽?是天生就有神力吗?本王看你现在倒像是不大不小的少女。”

司戾趴在床上,朝他身边挪动,“我的狼身不就是个幼崽吗?至于为什么样子不符,我也不知道。”

男人见少女朝他移动了过来,于是搂过少女,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看着她继续问道:“那你的神力是天生就有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小变成人了,毕竟这世间关于妖的传说,都是百年以上才能化为妖,或者吃了什么仙物。

“天生的。”

宇文渊了然,“这么说雪狼王也是妖了?”

“不是。”

原本以为自己说对了,少女却否认了。

宇文渊看着少女碧绿的眼睛,微微疑惑,“嗯?”

却听少女淡淡开口:“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神。”

宇文渊听了却淡淡的笑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家伙,你或许是遇到了什么机缘。不过本王刚开始的确以为你是一个修炼得道的小妖。”

知道他们不在一个思维上,司戾也没再解释,只是微微挑眉,“如果我是妖的话,你就不会害怕我是来吸食你的精气吗?然后祸害龙鳞国的江山吗?”

原本是随口一问,可宇文渊却看着她认真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本王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本王逃不掉了。”

男人冷凌的俊脸上难得显露出柔情,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中盛满了爱意,司戾被看得一愣,淡笑着开口:“战王殿下的样子好甜。”如果配上她喜欢的“力量”,那一定“美味”极了。

宇文渊见她用甜来形容自己,不由得失声笑道:“小家伙,男人不能用甜来形容。”

“可是你的确很好吃。”

男人捏她的脸,“哪里好吃了?”

“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司戾说着伸出雪臂,描绘着他模样,低低的呢喃。

对于“武神大人”来说,她的“补品”自然全身都是宝,每一处都是力量的源泉,每一寸都需要精心守护,毕竟他是她的“珍惜品”。

男人却伸手抓住了她乱摸的手指,腻人的情话张口就来,“我的心也很好吃,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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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一句动人的情话,可少女却扬眉道:“你浑身上下那一处不是我的?”在她知道他是“大补之物”后,他就只能属于她,这是他的宿命。

显然武神大人强势地把眼前的男人化为了自己的所属物。

少女的脸上满是理所当然,宇文渊心里溢出愉悦,他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带着淡淡的严肃,“小家伙,这么霸道?嗯?”

司戾见他一副淡淡的样子,于是爬到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腹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红光,“你不想成为我的所属物。”

男人见此眯了眯眼,揽住她的腰以防她歪倒,用力坐起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声音低哑道:“所以当时你跟本王回来,是因为你把本王归属为了你的了?”

“……”

司戾垂眸,没说话。

她是不可能跟他说,他是她的任务目标的。

见少女不说话,宇文渊挑了挑眉,用力抵了抵她的额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嗯?”

原本以为少女不想回答,宇文渊也不想为难她,正当想放弃的时候,却听少女用鼻音轻哼了一声,“嗯……”

在外人听来是极其含糊敷衍,但宇文渊却很开心,少女的占有欲显而易见,显然少女也不是不喜欢他。

“乖~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男人浅吻了一下她水润的唇瓣,轻轻低喃。

此刻房门外传来炮竹声,昭示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万家灯火明,与卿万世享。

……

除夕夜,卧房的蜡烛燃了一夜,房间也亮了一夜,战王府的下人们都以为他们的王爷在守岁。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王爷,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香甜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

作息极其规律的宇文渊缓缓醒来,醒来之后,他看向自己的怀里,银白色的发丝映入眼眶,嘴角微弯勾起一抹笑,她并没有变回雪狼,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日会一直是人形。

想着,他缓缓抚上了她的银丝,怀里的的小人儿若有所感,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

男人见此,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不由得搂紧了少女,再次闭上了眼睛。

难得这样情致,不再睡一会儿,岂不可惜。

……

管家候在门外,满脸疑惑和惊奇,这都日上三竿了,王爷还不起?

要是以前,王爷早就晨起练武了,睡到这个时候,真是从未有过的事。

然而,尽管这事奇怪,但管家可不敢大胆地去叫醒宇文渊,于是他只能耐心地守在门外。

屋内

宇文渊已经在穿衣了。

司戾一身清凉地待在床上,身上则披了一床被子,碧绿的眼睛无聊地看着正在穿衣的宇文渊。

“本王先出去为你找一件衣服,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

穿戴好后,宇文渊看着待在床上的暴露出雪臂的少女微微皱眉,轻声道。

因为少女穿的衣服,实在难以让他接受。

司戾看了看自己身上像是现代短衣短裤的服饰点了点头,“好。”

这里是古代,她明白这样出去的话,肯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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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渊穿好衣服后,然后去开门,然而就在他刚走到门前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呜。

他疑惑的回头,就发现床上的少女突然不见了,然后,就见鼓鼓囊囊的被子下钻出一个小雪狼。

钻出来后,她下意识甩了甩头,幽绿的眸子看了一下四周,随即显露出疑惑,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宇文渊,她动了动耳朵,朝他跑去。

宇文渊眼睛里的愕然还没褪去,见小雪狼跑了过来,他下意识迎了上去,并抱起了她。

宇文渊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摸着雪狼顺滑的皮毛,轻轻开口:“本王以为这次你的人形能坚持久一点。”

司戾抬头,看到他眼里的失落,于是她靠近他的脸,轻舔了一口,表示安慰。

其实她也想变成人,无奈九维这只蠢猫实在不靠谱,到现在了,还没搞清楚自己更新的系统。

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宇文渊捏了捏她尖利的狼耳,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语气坚定地开口:“本王会找到让你永久变成人的方法。”

听到他的话,司戾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是不信你,她能化形全靠九维自身的系统,现在九维在适应更新,化形的问题估计以后才会稳定,所以不急。

见雪狼幽绿的眸子里露出怀疑,宇文渊揉了揉她的脑袋,浅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语气坚定道:“相信本王。”

司戾见他坚持,也随他去了,毕竟自己不能说话,自然不能劝他放弃。

*

新年至

皇宫之内一片喜庆,肃景帝早膳之时,发现皎月宫梅园的梅花凌寒盛开,龙心大悦,认为乃是吉兆。

悦贵妃见此,亲自到梅园剪了几枝红梅,放在青瓷花瓶之中,为了保鲜还倒了清水,精心修剪后,嘱咐宫人送到勤政殿。

虽是新年,可作为皇帝,奏折没看完,自然会抽出时间看完。

宫人把精致好看的梅瓶呈上来,肃景帝见了鲜艳欲滴的梅花被奏折支配的烦闷稍稍缓解,随即吩咐宫人把花瓶摆在桌子上。

摆好后,宫人退下,肃景帝心情不错的继续批阅奏折。

然而,刚看了一会儿,一向空寂的勤政殿突然诡异地起了大雾。

原本正在批阅奏折的肃景帝见此当下一惊,随即宣召侍卫护驾。

“呼啦啦”一群锦衣侍卫急忙进殿围住肃景帝,拿着长剑,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侍奉的大太监见大雾诡异得厉害,越来越浓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拿着浮尘的手哆哆嗦嗦地护在肃景帝前面,试探着开口:“陛下还是先离开吧!”

肃景帝看着越来越浓密的大雾,眯了眯眼,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他沉沉地开口:“朕不走。”一个帝王的勤政殿发生如此诡异的事,处理不好平惹事端,要是刺客,有影一影二在暗处保护,他根本不怕,要是像那个少女神仙,那也得问问为什么?

肃景帝这样想着,越来越坚定不走的想法。

雾越来越浓密,就在此时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梵音。

王爷他有只狼(41)

“无量天尊——”

听着像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听到这股声音,周围的侍卫顿时警惕了起来,影一也悄无声息地瞬间出现在了肃景帝的身边,严阵以待地看着前方。

肃景帝眯了眯眼睛,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影一不要轻举妄动,之后缓缓开口:“阁下是谁?不知道这里是龙鳞皇宫的勤政殿吗?”

“无量天尊——贫道凌霄子,来自东海仙山,……”那声音听着越来越近,紧接着众人突然看见浓雾中隐隐显出一抹黄色。

前方的侍卫听见脚步声渐渐靠近,手里的剑握得越来越紧,由于前方的侍卫比较紧张,后方的侍卫动了动,调整了一下位置。

然而,有一个侍卫动的幅度大了些,手肘碰了一下公案上的梅瓶,梅瓶受到冲击,摇晃了几下,“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因着案桌的高度不是很高,所以没碎,“轱辘辘”地滚了一段距离,梅瓶里的清水则缓缓流了出来。

落地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可众人心里注意到了,眼睛却没移动一分。

然而,殿内的大雾,触碰到那水,像是忌惮着什么瞬间消散了。

大雾消散,大殿里的事物顿时清晰了起来,肃景帝则清楚地看到了大殿中央站着的人……

凌霄子原本是一个精于岐黄炼丹的道士,因着会一些一般人看不出的“法术”,所以在泽州坊间颇有些名气,前不久清王殿下找上他,要他扮一次神仙,让肃景帝重新立他为太子。

他只是个小道士,骗骗百姓挣些小钱也就可以了,哪里敢欺骗龙鳞国的皇帝。

所以清王找上他的时候,他当下为难地拒绝了,他不想趟这浑水,一心想要重登太子位的宇文鸿就拿他的性命要挟。

凌霄子爱惜自己的小命,加上多年行走江湖也没出什么岔子,所以就苦哈哈的应了下来。

这凌霄子有几分小本事,所以他让宇文鸿想办法把他送到皇宫,自己则在新年的第一天在勤政殿制造了大雾的奇异景象,原本是想按原计划扮一次神仙,可没想到他制造的“大雾”突然消散了。

没了大雾的掩护,现在的他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中。

凌霄子看着瞬间清晰的周围,眼里渐渐露出恐慌。

肃景帝看着中央站着的人,微微眯眼,这人一身白色道袍,白发白须,手持浮尘,腰间挂着一个黄色的乾坤袋,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可目光触及到他眼里显露的惊慌,精明的肃景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竟然敢在皇宫玩弄奇术!

肃景帝脸色一沉,大手一挥,“给朕拿下!”

“是!”

侍卫们听到肃景帝下令,齐声应是。

拿着剑,就快步往道士身边走去。

凌霄子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见一个个的锦袍的侍卫持剑朝他走过来,当下腿软地跪在了地上。

侍卫见此,上前压住了他。

凌霄子这才恍然大声求饶,“陛下饶命!小人是受……”

然而,还没他说完,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瞪大,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瞬间软了下来。

王爷他有只狼(42)

“启禀陛下,此人已死。”

侍卫上前查探,随后报告给肃景帝。

肃景帝听后,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

肃景帝心中大怒,他的皇宫接二连三地有不明人士闯入,那个白发异瞳的少女也就罢了,太医说自己有中风之兆,很有可能是被她化解,可这个不知名的道士又是怎么回事儿?当他的勤政殿是菜市场吗?这样来去自如?

肃景帝在勤政殿遇到玩弄奇术的道士这件事很快传了出去,悦贵妃听说了这件事,当下把宇文澈宣进了宫中。

皎月宫内,主子屏退了服侍的众人,只剩下悦贵妃和宇文澈母子。

悦贵妃坐着,浅酌了一口茶,看向一旁的宇文澈,淡淡道:“勤政殿一事,你可知晓。”

“儿臣也是刚刚知晓。”宇文澈低着头恭敬回道。

悦贵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出声问道:“你觉得会是谁指使的?”

一个小小的道士要说没有人指使,怎么会轻易进入皇宫,还在勤政殿装神弄鬼。

宇文澈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答道:“儿臣觉得会是宇文鸿。”毕竟走狗烹的行事是太子的“拿手好戏”。

悦贵妃淡淡的笑了,眼角露出几处细纹,“本宫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可惜那道士还没说出线索,就突然死了。”

宇文澈看了看坐在上位的悦贵妃,试探问道:“母妃想……”

悦贵妃眉梢一挑,淡淡道:“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想必陛下也会怀疑”说道这,她顿了顿继续道:“瑞儿是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太子虽然被废,可本宫知道他定不会甘心,他不甘心本宫又何曾对此放心过,所以这次是个机会,你想办法坐实了他的罪行。”话到最后,悦贵妃的眼神已经沉了下去。

宇文澈听了,低头应是。

想到宫宴之上的事,悦贵妃眼里划过一丝疑惑,她再次对宇文澈道:“战王喜欢的女子本宫很好奇,你抽个时间叫上瑞儿,去战王府查探一番。”

宇文澈也是好奇,所以再次恭敬地应了下来。

吩咐完后,悦贵妃就让宇文澈退下了。

然后吩咐宫人做了一些补汤,准备送到勤政殿。

*

战王府,书房。

司戾趴在桌子上眯着眼打盹,召唤焚寂的“后遗症”来了,虽然神魂稍有修复,可她还是受到了焚寂的反噬。

宇文渊手里拿着一本《奇闻异谈》,缓缓地翻看着。

一旁的书架上则摆满了这一类的奇异怪志的书。

显然,他是在找如何让小雪狼永久地变成人的方法。

鼻尖传来淡淡“怒气”,司戾动了动尖利的狼耳,睁开了眼睛。

宇文渊还在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书籍,司戾强打起精神,从桌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手边,蹭了蹭他拿书的手。

手背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宇文渊一愣,然后就看到了她在亲昵地蹭着自己的手。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书,撸了一把顺滑的狼毛,“怎么了?”

王爷他有只狼(43)

男人身上传来越来越浓郁的“怒气”,司戾控制不住地抬起爪子,然后突然转头,像是伏击猎物般用前爪快速地摁住了他的手,然后趴下,像享用食物般的一口一口地舔着他的大手,舔的过程中,还忍不住地咬了几下。

手上传来湿热酥麻的感觉,獠牙微微用力,宇文渊就感觉到了轻度的痛意,他看着她抱着自己的大手热情舔舐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她吃兔肉的时候。

想到这,宇文渊眼神微暗,他动了动被抱住的手,想要抽出来。

然而,他一动,她就像护食般的伸出利爪,扣住了他的手腕,并且龇着獠牙,狠狠地咬了下去,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呜,生怕眼前的“猎物”会突然逃逃跑。

她这副狼性护食的样子,让宇文渊皱起了眉头,他疑惑地出声:“银音?”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獠牙刺入血肉的疼痛。

宇文渊则闷哼一声,不敢再动了。

手背缓缓溢出血液,被浓烈“怒气”包围住的司戾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现在的她只想遵从着本心,好好享用着难得的“盛宴”。

血腥味刺激了雪狼的嗜血凶狠的天性,宇文渊任由她舔舐着自己手背上不断溢出的鲜血,眼神微微露出疑惑。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估计是舔累了,雪狼抱着他的手微微阖上了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宇文渊刚才一直看着她,现在她停了下来,于是就想处理一下手背的伤口。

然而,他一动,他就感觉摁住自己手掌肉垫猛然伸出了利爪,手背再次被紧紧地摁住。

宇文渊见她是这个反应,皱了皱眉,却也任由她去了。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了敲。

宇文渊抬头,看向门口说了一声“进。”

紧接着管家推门而入,低着头来到宇文渊面前道:“王爷苏军师和关将军求见?”

宇文渊眉梢一挑,淡淡道:“让他们进来。”

管家听到吩咐,低着头退了出去。

几息的时间后,书房就进来两个人。

因着无战事,所以两人都是一身青衫便服。

苏锦竹和关逵一起来到宇文渊面前,齐声恭敬道:“王爷!”

宇文渊点点头,淡淡开口:“坐吧!”

于是两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苏锦竹坐下后,率先开口道:“王爷,今日早时,勤政殿忽起大雾,有一个故弄玄虚的道士谎称自己是仙人降世,但没过多久,大雾的异术失效,那那道士被陛下当庭拆穿,来不及说最后一句话,就被毒死了。”

苏锦竹说道仙人,宇文渊顿时看向了打盹的雪团子,语气淡淡开口:“哦?是吗?”

关逵轻啐一口,冷笑道:“如此愚笨的手段,竟然也想欺骗陛下?”

关逵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相粗犷,行事大条,声音难免大了些,所以说话的时候,宇文鸿就感觉自己的手掌被抓得更紧了。

他看了一眼关逵,唤到:“关逵。”

猝不及防被喊到,关逵当下起身,朝上位的人,朗声回道:“末将在!”

自己的手被抓得更紧了,宇文渊微微皱眉,沉声道:“你声音的声音太大了。”

“啊?”

原本以为王爷是要给自己下命令,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

王爷他有只狼(44)

见他一脸的茫然,宇文渊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的声音太大了。”

“啊?哦!那,末将小点声。”

关逵虽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嫌弃他声音大了?但既然说了,那他照做就是了。

苏锦竹见此,眼里也闪过一丝疑惑,但目光触及到桌子上趴着睡觉的雪狼,他脸上顿时浮现一丝了然。

心中明白了,于是苏锦竹再次开口:“王爷,勤政殿一事,属下担心会是清王所为,我们是否需要提前防备着?”

宇文渊一只手不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压着的胳膊,淡淡开口:“恐怕这件事情就是清王干的。”

一听说到了清王,关逵张了张嘴,想要怒骂几句,但想到王爷嫌弃自己的声音大,嘴巴顿时僵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开口了。

苏锦竹则脸色一正,严肃道:“是否需要属下提前准备。”

宇文渊淡淡一笑,“不,那个位置多的是人垂涎,清王不放手,自然会有人把他拉下来,踩进泥土里,永不翻身。”

“那属下需要做什么?”

宇文渊撇了一眼苏锦竹,“本王不想做上那个位置,自然什么也不用做。”

话说到这,苏锦竹也就明白了。

他原本想的也是清王,悦贵妃不可能是因为太子被废,王爷又被封为战亲王,与皇位无缘,皇子只剩下她的两个儿子,太子自然在这两位皇子中间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悦贵妃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倒是清王,很有可能借神授太子,为自己拼一把。

苏锦竹正想着,却听上位的王爷开口问他:“你是否有一些关于妖怪类的书籍?”

“妖怪?”苏锦竹听到后,面露讶异。

却看到一向冷峻的王爷,难得的拧起了眉头,脸上显露出为难,“或者是神仙飞升,嗯,再者凡人修仙什么的?”

虽然讶异,苏锦竹也不敢多问,他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属下有一些关于狐妖书生的话本子,年少之时拿来消遣的。不知是否是王爷所需?”

“狐妖书生?”

宇文渊饱读军书,年少时学习得都是布阵点兵,对这些文人消遣的话本子很是陌生。

苏锦竹脸上显露一丝尴尬,“都是风花雪月之事,少时消遣的读物罢了。”其实还有一些旖旎暧昧的情节。

想来,王爷也对不感兴趣。

然而,却听自家王爷道:“都拿来看看。”

苏锦竹一听,脸上更不自然了。

但王爷想要,他也不能不给不是吗?

说完勤政殿之事后,他们又谈了一些军务,临近中午的时候,见王爷也没有要留他们吃饭的意思,于是都识趣地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关逵止不住地郁闷的嘀咕。

“你说王爷为什么今日会让我小点声呢?平日里我都是这么大声音,也不见王爷提出来啊?”

刚才商讨事情的时候,关逵因着王爷一句话,愣是一句话也没说,一上午都安安静静的。

苏锦竹斜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提醒道:“你没看见王爷手边的雪狼正在睡觉吗?”

“啥?这和王爷的雪狼有什么关系?”关逵一听,满是疑惑,显然他没转过弯来。

王爷他有只狼(45)

苏锦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道:“你吵到王爷的爱宠睡觉了。”

一听是这个原因,关逵皱了皱眉头,显然有点不相信,“嗯??王爷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嫌弃我?”

在关逵的认知里,自家王爷虽然性格冷厉,身居高位,但对待下属极好,宽严相济,同在军中,从不摆什么架子,将士们都能和他打成一片,鲜有这样注重“细节”的时候。

苏锦竹撇了他一眼,幽幽道:“要是王爷在睡觉,你敢大声吵醒他吗?”

“这还用说?给老子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说到这,关逵有些明白了,他一拍脑门,猛然开口:“王爷竟然把那雪狼看得这么重要?”

苏锦竹摇了摇头,“都说了是爱宠了。你怎么就不懂呢?”

返京的路途中,苏锦竹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王爷当真是十分喜欢这匹雪狼,大多数时刻都抱在怀里,就连吃饭,那雪狼喝过的汤,王爷都没嫌弃得喝了下去。他第一次见得时候,也是吃惊得很啊!

关逵一明白,顿时有些得意了起来,“嘿嘿嘿!到底是老子厉害,找到的雪狼能深得王爷欢心。”

说道这个话题,苏锦竹也有些好奇,“话说,你是怎么找到那只雪狼的?当真是出了军营就发现了?”

关逵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其实是那狼崽子自己跟过来的,我从军多年,在西境也见过一次雪狼,所以知道那小崽子是雪狼的崽,想着雪狼忠诚,就打昏了,抓来,献给王爷。至于它为什么跟过来,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他感慨道:“想来那狼崽子是与王爷有缘,不然也不会入了王爷的眼。”

苏锦竹听了却抽了抽嘴角,“既然它是他自愿跟过来,你为什么又要把它打昏了?”拿猎物诱哄也行啊!

关逵拿看白痴的目光看了苏锦竹一眼,理所当然道:“这你就不懂了,小狼崽一叫,那不就引来狼群了吗?”到底是世家门下的公子哥,出谋划策可能有点用,到了实干经验上自然比不上他。

苏锦竹听到他的话,有些不赞同道:“狼崽看着刚出生没多久,你也不怕把它打伤了?”

关逵却不在意的回道:“这不是好好的吗?”王爷还十分喜欢。

情况却是是这样,但苏锦竹还是皱了皱眉头。

见他不说话了,关逵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不说这个了,东街新开了一家酒馆,里面的女儿红据说不错,今日约了兄弟们一聚,你也一起!”

苏锦竹看了看肩膀上的大手,然后把它拨了下去,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去找找我的话本子,待会还要送到王府。”

一听是有关王爷,关逵的神情顿时正经了起来,“也是,王爷的事重要,你快去准备,咱们改天再约。”

于是,两人到了前面的路口,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王爷他有只狼(46)

回到家后,苏锦竹直接去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苏锦竹来到书架旁,蹲下,把摆在底层书架上的书全都搬了下来。

搬完之后,就见书架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很细的细线,很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书架下面有一层暗格,他的话本子就在里面。

苏锦竹看到那一段细线后,伸出手捻起,想要用力拉。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竹儿。”

苏锦竹一听,连忙松开那根线,拿起地上的一摞书,严严实实地盖好。

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正了正脸色,面不改色地往外走。

还没等苏锦竹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美妇人推门而入,虽然看起来年纪大了,但她气质文静,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苏锦竹则有五分像她。

苏锦竹见了那美妇人,连忙迎了上去,叫了一声,“娘,您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那美妇人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语调柔柔地开口:“怎么?娘还不能来你的书房找你了?”今早还来过一次呢,还是说,来自己儿子的书房还要向他通报?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苏锦竹迅速转移话题,“咳,娘找我什么事?”

儿子虽然现下看着奇怪,但她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苏夫人绕过他,继续往里走,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朝他招了招手,柔声道:“竹儿,过来,娘有事跟你商量。”

见母亲没有发现异状,苏锦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锦竹和悦贵妃是一宗族,都是书香世家苏家的人,只不过苏锦竹的的爷爷属于旁支,到了苏锦竹父亲这一代,几乎不与宗族沾关系了。

虽然不沾关系了,但这书香世家的底蕴还在,苏锦竹的父亲也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如今在翰林院当了一个修缮文史的小官,母亲则是他父亲恩师的女儿。

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苏锦竹自然也饱读诗书,文采艳艳,只不过他从小想当保家护国的大将军,极度憧憬之下,便偷偷参了军,可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军营之中处处受限,打仗也不行,要不是宇文渊发现他的聪明,他早就上了战场,说不定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现在当了战王的军师,自然有了几分地位,父母即使生气,也不会责罚于他了。

这次苏夫人找自己的儿子,是为了他的人生大事。

苏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当知道他参军后,吓得顿时昏了过去,之后心惊肉跳的等了半个月,终于传来消息,说自己的儿子在战王身边做了一个文职小官。

文职类的小官?

那肯定不用上战场了。

夫妇俩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

可那是军营……

虽说不用上战场,万一战败……

于是苏夫人终究一直担忧着。

终于等到儿子回来,苏夫人几次劝阻,可没想到儿子执意要当军师。

儿子坚持加上战王的关系,夫妇俩思来想去,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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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生大事却一直在苏夫人的心里想着。

因为儿子经常没有预兆地随军出征,她总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还没享受到人生就出了意外。

给儿子找一个心仪的女子,说不定能让他安稳下来,这个想法一直在苏夫人心中挥之不去,所以她一直留意着,与他们家门第相仿,长相性格都不错的女子。

儿子出征在外,苏夫人就在家,时不时串个门,打听着,一来二去便有了几个合心意的女孩子。

这次儿子回来,难得会休整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苏夫人就来找自己的儿子商量这件事。

见母亲好像真的有事,于是苏锦竹来到苏夫人面前,“娘,什么事啊?”

原本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一口水润润喉,再细说,到了之后才发现水是凉的,于是苏夫人又放下了。

苏锦竹见此,连忙道:“这是昨夜的水,娘渴了,我去取一壶热水来。”

“诶诶,不用了,你坐下,娘有事要和你说。”苏夫人伸手拦住他,放柔了声音道。

苏锦竹见此,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娘到底有什么事要和儿子说。”

怕儿子听了当下抗拒,苏夫人决定循循善诱,她试探问道:“今日可是去了战王那?”

苏锦竹点点头,“是,儿子去王爷那汇报了军务。”

“你去时战王在干嘛?”

这下换苏锦竹怪异了,“儿子去战王府汇报军务,见到王爷时,他自然在书房处理公务。”

自己的问题有些不谨慎,苏夫人当下轻咳一声,点明了题意,“儿子啊!战王爷都要成家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

除夕宫宴后,一个上午的时间,京城小姐夫人们都知道了战王有了心仪的女子,苏夫人这几日忙于交际,所以也轻而易举地知道了。

苏锦竹听此,微微皱眉,“娘,您在说什么呢?战王殿下什么说要成家了?”一向把王爷放在第一位的苏锦竹,显然没有意识到后面的一句话。

苏夫人以为自己的儿子在转移话题,想拆穿他的目的,“傻儿子,战王殿下从归京的路上捡了一个女子,要封她为妃,你作为军师还能不知道吗?”

苏锦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怎么听不懂?王爷什么时候捡了一个女子?”

苏夫人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儿子在推诿,她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真不知道?那个叫银音的女子可是住在了战王府。”

“银音?!”银音可不是女子,它是狼啊!

见他一副了然又疑惑的神情,苏夫人就明白他知道这件事,“你认识这个叫银音的女子吧!”

苏锦竹:“……”他当然知道银音了,那是王爷的爱宠,是一只雪狼,怎么会是人呢?

见他不说话,又一副沉默的样子,苏夫人就知道她猜对了,知道自己的儿子崇拜战王,于是她继续开口:“王爷都要成家了,你也不小了,该盘算着成家立业了,娘这几天跟你舅母相看了不少女子,有几个,娘比较满意……”

王爷他有只狼(48)

苏夫人还在津津有味地继续说着,苏锦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然而思索了许久,苏锦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样说,于是他就问苏夫人,“娘,您是怎么知道王爷府上住了一个名叫银音的女子的?”

苏夫人正说得起劲儿,冷不防被儿子打断,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生气,感情刚才她说了那么多,儿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于是苏夫人没好气道:“这不是众人皆知的事吗?”说众人皆知倒是有些过了,不过在上层贵妇的交际圈子里,的确已经传开了。

苏锦竹皱眉,“儿子还不知道。”

苏夫人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发现他神情严肃,眉头微皱,不像是撒谎,她不免有些怪异了起来,“你当真不知道战王殿下在路上捡了一个叫银音的女子?”

苏锦竹摇摇头,“儿子的确没见什么女子。”

这下换苏夫人皱眉了,她没想到战王殿下竟然把那姑娘“保护”得这么好,就连作为随从军师儿子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见儿子的确很是茫然,于是苏夫人就说了今早“姐妹小聚”之时,所听到的事情,“除夕宫宴之上……”

……

苏锦竹在听的过程中,眉头一直皱着,等到听完整个事件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件事听下来,苏锦竹的想法就是,荒诞,怪异。

按说王爷不想选妃,直接拒接便是了,就算想要搪塞过去,也不能说自己喜欢的女子是叫银音啊,银音可是一只狼!

还有,这个叫银音的姑娘比王爷小上十岁,王爷竟然请了圣旨说要立银音为妃,这简直太荒诞了!

不过他在听的过程中,竟然莫名感受到了王爷是认真的。

还是说,王爷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与银音同名的女子……

“竹儿,竹儿,你在想什么……”

见儿子一直在发愣,苏夫人忍不住出声。

苏锦竹回神,“哦!娘,儿子在想有机会一定去看看这个银音姑娘……”苏锦竹是肯定不会说,银音是雪狼的,那样的话会就拆穿了王爷。

苏夫人见此,趁机道:“王爷都要预备立妃了,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苏锦竹这才明白了自家母亲的意图,他无奈道:“儿子不急……”他才二十一岁。

见儿子果然抗拒,苏夫人当下决定用苦肉计,她眼圈一红,哽咽道:“你每次随军出征,为娘的整天为你担忧,生怕万一要是敌人偷袭,或是吃了败仗,你是个文弱书生,又不会什么武艺,万一死在敌人刀下,…到时候你让为娘的可怎么活……,现在我让你成家立业是为了以后你的人生不留遗憾,要是生个一儿半女的,你也会有所顾及,不那么拼命……”

见母亲眼圈红了,苏锦竹当下站起来,走到苏夫人面前,搂着她,无奈地解释道:“娘也知道我这个职位有危险,要是真出了事,岂不是祸害了人家姑娘?”

这一句“出了事”算是触及到苏夫人神经了,她当下就落了泪,怒道:“你是成心气我是不是?你当真要撇下我和你父亲去拼命?”说着,竟气得发着抖,伸手推他“不孝子!呜呜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见母亲真的生气了,苏锦竹连忙跪了下来,“娘,您别哭啊!儿子答应!儿子答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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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听了他的话,拭了拭眼角的泪,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决定“乘胜追击”,“那你今年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合适的话今年就成亲。”

苏锦竹一听,猛然抬头看向苏夫人,语带惊愕地开口:“娘,这也……”太急了。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苏锦竹就看到自家母亲伤心的目光,他喉咙一哽,没再说下去。

接下来,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了一声,“是。”

见他应下来了,苏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袖,淡淡道:“过几日娘会举办一个茶话会,邀请那些小姐过来一聚,到时候,你可不要让娘失望啊。”

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些什么,苏锦竹只好答应了下来,“是。”

苏夫人不是真的生了气,见儿子听话,她也软了话语,“起来吧!午饭还没吃,跟娘去用膳吧!娘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苏锦竹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闷闷道:“娘您先去吃吧,儿子还要整理王爷要的书,一会儿就过去。”

知儿莫若母,苏夫人知道他现在不开心,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了,于是就缓了语气道:“那好,你整理好了就过来。”

苏锦竹应了一声。

于是苏夫人就离开了。

书房里剩下了苏锦竹一个人,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乱糟糟的,他想,难道真的要这么快成亲吗?跟一个从来不认识的女子?

然而,心里越想越乱,索性便不想,到时候再说!

于是苏锦竹再次来到书架旁,蹲下,把底层书架上面的书挪走,捻起那根细线用力一拉,“啪”的一声,书架上的板子就被拉了下来,露出下面的暗格,暗格里面则放了几本书。

……

新年刚过。

战王府一片安逸平静,皇宫内却是阴云密布。

有了悦贵妃的助力,即使宇文鸿再怎么防备,自然会被肃景帝发现端倪。

所以这几天,肃景帝被气得不轻,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是这样的阴毒愚蠢。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只信奉神仙的昏君?

还是说他以为这样拙劣的手段,他看不出来?

肃景帝越想越气,越想越失望,怒气横生之下,便下旨把宇文鸿禁足在清王府,半年的时间不许出来。

悦贵妃到这件事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到底是肃景帝念着先皇后的情意,处罚得很轻。

想着,便把自己的儿子叫了过来。

悦贵妃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淡淡道:“瑞儿,这次清王被禁足你怎么看?”

此刻的宇文瑞,面容虽然稚嫩,但那双黑亮的眼睛却莫名的锐利,言谈之间,也没有了平常时候的天真,“父皇还是对大皇兄有所希冀的。”

悦贵妃点点头,补充道:“先皇后那里也占着情分。”

宇文瑞轻嗤了一声,“不过父皇要失望了,大皇兄这次敢拿道士欺骗父皇,下次说不定就要起兵逼宫了,哦!对了,大皇兄没有兵,估计会另寻道路完成目的。”

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悦贵妃笑了,“那母妃就帮他一把……”

王爷他有只狼(50)

在通往卧房和书房之间的长廊之下,有一段距离,这里阳光充足,因为宇文渊经常往来,周围也异常安静,所以在这里晒太阳,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宇文渊从书房里出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一只银白的雪狼,趴在廊凳上,在太阳底下阖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然而,时不时微动的的狼耳昭示着雪狼并没有熟睡。

他走过去,侧坐在她的身边,抚摸了一下她的身体。

她最近长大了许多,趴在略窄的廊凳上,已经看起来有些“拥挤”了,而他已经不能把她完全的抱在怀里了。

感觉到身边有人,雪狼警惕的天性使司戾掀了掀眼皮,发现是他,于是就像个猫咪似的把头放在他大腿上,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次阖上了眼睛。

宇文渊轻抚着她顺滑的狼毛,眼底浮现淡淡的忧色,“小家伙,你最近睡得时间久了些。”喜欢睡觉没什么,可是她睡觉的时间超乎寻常的长,并且清醒的时候也总是恹恹的感觉。

司戾恍惚地听到了他说的话,但却没睁开眼睛,因为她的身体太疲惫了……

腿上传来沉沉的重量,轻抚狼毛的手缓缓停住,然后紧紧握起,宇文渊的眼里浮现复杂的神色。

她又睡着了……

想到苏锦竹送来的话本子,宇文渊眼里浮现一抹深思。

那本书写了妖精要吸食书生的精气才能修炼下去,她是不是缺少了那种修炼所需的“精气”,联想到那次她舔食自己的鲜血,宇文渊则对那本书上的情景信了几分。

*

司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宇文渊抱回了卧房。

环顾四周,房间里一片漆黑,司戾眨了眨幽绿的狼眸,站起身来,从床上跳了下去。

宇文渊呢?

然而,没走几步,鼻尖传来淡淡的肉香,卧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司戾抬眼,就看见宇文渊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燃烧的蜡烛,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借着烛火,宇文渊发现原本熟睡的雪狼已经醒了,正站在那,用幽绿的眸子看着自己。

今日醒来的时间比较早,想到这,他心底的忧虑散去了不少。

宇文渊走进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一个个点燃房间里的蜡烛。

司戾走过去,跳到桌子上,用爪子拨开了食盒的盖子,动了动鼻子,发现里面有她喜欢的兔肉。

蜡烛已经完全点燃,黑暗的房间已经变得明亮起来。

宇文渊回头,发现她站在桌子上正嗅着食盒,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他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家伙,饿了吧。”

听到笑声,司戾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烛火映着幽绿无神的眼睛,在昏黄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宇文渊见此,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缱绻,“还说不是妖,你现在的样子,旁人若是见了,定要吓坏了。”

王爷他有只狼(51)

司戾淡淡收回目光,然后,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她觉得宇文渊对她是妖的怀疑一直都存在。

宇文渊见此,微微挑眉,“本王说着玩的。”

然而,司戾却兴致缺缺地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食盒,她的确是饿了。

宇文渊见此,就把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红烧兔肉,烤兔肉,炖兔肉,……

桌子不小,因雪狼趴在上面,留下的空间刚好能摆满,司戾看着一桌子的兔肉全宴不由得动了动耳朵。

摆好之后,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你最近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所以本王吩咐厨房做了这些,想给你补补。”

司戾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挂着淡笑,眼里却隐着淡淡的忧虑,她不由得站起身来,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大手。

宇文渊摸了摸她的下巴,然后从桌子端了一碗肉粥,像往常一样,摆到她面前,轻轻道:“这是本王专门让他们做的兔血粥,你尝尝好不好吃?”

司戾低头,看了看这碗肉粥,它与平常的肉粥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深红了些。

狼的嗅觉灵敏,但现在满屋子的兔肉味,她无法察觉到这粥的怪异,于是司戾就低头舔了一口。

淡淡的腥味从嘴里蔓延开来,兴奋性瞬间大脑中四下传开,狼的嗜血本性被隐隐唤醒,司戾皱了皱眉,这不是兔血,而是人血。

人血?

谁的血?

幽绿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嘴角微弯的男人,司戾不自觉地露出了獠牙。

然而男人却恍然未觉,用从未有过的灼热目光看着桌子的雪狼,认真道:“好吃吗?”

那种目光好像在期望这什么,司戾却秒懂了。

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有如此愚蠢的时候。

司戾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露出獠牙,低呜着朝男人警告,表示她不喜欢。

然而,就在此时,身体却传来灼热感。

没被召唤的九维突然开口,【大神!大神!我发现你化人的时候,那身白衣是什么了!大神!那是你的胎毛!胎毛全都掉光的话,化人之后就会全裸啦!你要注意……】

然,话还没说完,司戾就感觉到自己的视野变了。

九维:【大神!大神!你化成人了耶!!!!!】

司戾:“……”

眼前的雪狼,突然发出一阵白光,紧接着一个浑身赤裸的银发绿眸的女子出现在了眼前。

宇文渊眼睛紧盯着那女子,眼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他猛地抱住她,语带欣喜地开口:“银音,本王找到让你永久变成人的方法了!”

宇文渊紧紧地搂住司戾,但司戾却在他颈窝处,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司戾:【你说什么?胎毛?】

九维:【是啊大神!您现在是一丝不挂啊!您的胎毛已经掉完了!】

司戾:【……】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九维这只蠢猫到底更新了什么奇怪的系统?

宇文渊抱着她很紧,司戾不适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感觉到她的抗拒,宇文渊顿时松开了她,松开之后,就用灼灼地目光看向她。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她身上没有穿着任何衣服。

美好的玉体暴露在目光之下,宇文渊瞳孔紧缩,“银音你——”

司戾眼尾上挑,淡淡地看着他,“宇文渊,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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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坐在桌子上,身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长长的银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身体,一双碧绿的眸子平淡无神,但因着她的质疑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凌厉。

宇文渊没回答少女的问题,他转身,连忙把披风拿了过来,披在她光裸的身体上,紧紧地裹住她。

他上下滑动了一下喉结,有些低哑的开口:“怎么没穿你的白衣?”虽然那种白衣很奇怪,但至少遮住了私密的位置。

见他想靠过来,司戾从披风里伸出一只雪臂,抵着他逐渐靠近的胸膛,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喝人血?还有这血是谁的?”

宇文渊的眼里溢出淡淡的笑意,“你没发现你已经变成人了吗?”

司戾歪头,“所以呢?”

男人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笃定,“本王找到了让你变成人方法了,你需要吸**气对不对?”

司戾:“……”这男人果然是先入为主,还是认为她是妖。

然而,还没等她再一次解释,司戾就又听宇文渊开口道:“本王还知道你需要与男子交合,才能更加快速的成长。”

话本子大多数时候狐妖会在和书生缠绵之时吸**气,选择这个时候,想来是阴阳交融,会有利于狐妖修炼,因此宇文渊推断大概交合也会有利于狼妖。

交合?

司戾抬眼,发现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她眉眼一跳,皱着眉,疑惑地开口:“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方法?”

宇文渊的眼睛却更亮了,“本王说对了!”

司戾淡淡撇了他一眼,“本尊说了,本尊是神,不是妖。”

宇文渊却握住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目光灼热地看着她,“你喝了我的血,现在变成人了。”

“这血是你的?”

司戾从桌子站起身来,皱着眉看他,发现一向沉稳冷峻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急于求成了起来。

她化成人时间根本不稳定,这只是个巧合。

宇文渊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这点血不算什么?本王想让你变成人永久地跟我生活在一起。”

司戾被她抱在怀里,淡淡的血腥味从衣服里溢了出来,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我是神。”

宇文渊见她生气了,他看着她的小脸,耐心解释:“或许你不知道什么是是神?什么是妖?”

司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意思是她是个妖,却误认为自己是神。

司戾眯着眼睛,猛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宇文渊,你放肆!”神的地位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即使他是“必需品”。

感受到她真的生气了,但脖子上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宇文渊握住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眼里溢出灼热,“本王等不及了,是神是妖都不重要,只要你变成人,什么方法本王都要一试。”

他的眼神太过于灼热,司戾不自觉的松了力道,幽绿的眸子浮现烦躁,“你疯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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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戾松开了手,转过身去,不想再看那双让她烦躁的眼睛。

宇文渊猛然从抱住她,紧贴着她的脸颊,他沉沉地开口,“我也希望自己是正常的,你知道吗?当你我看到人形的第一眼,我的灵魂都在震颤,银音,我上一世一定是爱惨了你,今世才会如此疯魔。”

司戾闭上了眼睛,尽量平复呼吸,“我是狼身也一样不会离开你”

宇文渊却“穷追不舍”,“那你现在跟我成亲,做我的王妃!”

听完他的话,司戾猛然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的变化还不稳定,而且还是一直未成年的狼。”她会给他一个名分,但不是现在。

一个王爷要娶一只狼当王妃,难道不怕世人诟病吗?她是无所谓,可别人要是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的“珍宝”,那不是她想要的。

宇文渊再次坚持,“那你喝我的血。”

隐隐的刺痛从额角传来,司戾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那你知不知道你是本尊的大补之物,在没有本尊的允许下,你一点伤也不能有?”

然而,他却低低的笑了,“你果然知道我是大补……”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司戾就出声打断了他,“闭嘴!”

她挣开他的禁锢,猛然转身看向他,碧绿的眸子里像是凝了霜寒,“不要挑战本尊的耐心!你的血对本尊一点用处也没有!下次!再敢做这些!本尊保证会打断你的手!”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能有一个人把她气成这样。

然而,男人却又把问题绕了回来,“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成亲?”

司戾紧紧地攥着拳头,竭尽全力忍住想要挥到他脸上的冲动,“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到底还要干什么?”

宇文渊这时才沉了眼眸,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昏睡?是身体出了问题吗?”

绕了一大圈,他是察觉到自己昏睡的异常了,司戾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让他相信自己是正常的,“昏睡并无大碍!醒了就没事了。”

男人紧皱着额头,“可我担心,我能感觉到你很疲惫!你这样很不正常。”

司戾:“……”她想打人怎么办?

无论她怎样说,这个该死的男人就是不信她。

宇文渊还想再说,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他的目光瞬间定在了少女光裸的身体上。

司戾化成人形后,身上未着寸缕,现在只披了一件披风,她只需稍稍耸肩,只需一瞬,紧裹着她的身体的披风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在地。

少女美好的酮体像是引人入迷的毒,只需一眼便再也离不开了。

宇文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尽量看向她的脸,“银音……”

司戾没给他机会,她一步上前,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薄唇,小手则扣住他的腰带用力扯。

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动作。

直到咬出了血,司戾才稍稍离开,紧贴着他的唇瓣,看着他咬牙道:“既然你认为我是妖,那我就做一个妖精给你看。”这个男人简直要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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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人后,少女的牙齿还是一样的尖利,尖尖的虎牙稍稍用力,就刺破了脆弱的皮肤。

淡淡的血腥味从嘴巴里传开,明明现在生理上的反应是兴奋的,司戾却难掩怒意。

男人回过神来,自然不甘落后地用力回吻,即使唇瓣上传来刺痛,他也紧紧地搂住她的身体,让她紧贴着自己。

司戾被他吻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一会儿,他就被她脱得只剩下里面的亵衣,而她则五指变爪袭上了他心口的位置。

男人顿时吃痛,闷哼一声,缓缓松开了她。

司戾看着他唇瓣上的血,轻声冷笑,“呵呵,心头血……”

见她生气,男人碰了碰眼前妖冶唇瓣,低哑开口:“很值得!”不管他的血是不是管用,能得到眼前的人担忧,很值得!

然而这三个字一出,司戾的眼神瞬间阴沉到了极致,她轻轻开口,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值得?”

值得什么?

愚蠢的凡人!

男人却不想再多说了,他试探着抵着她的额头,想要再次一亲芳泽,“银音,我爱你……”

然而,少女听了忽地轻轻地笑了,她掩去了眸子里的情绪,绿宝石的眼睛里取而代之地浮现淡漠,“你爱我?爱我,就好好保护你自己,不要受一点伤,不然本尊会生气,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本尊有多重要。”最后一句,很轻,几不可闻。

司戾想,她是不是对他太好了,因为是任务目标,因为是她“需要”的。

男人顿时停住,他搂着她的腰,眼里浮现暗沉,“银音……”

然而,少女没理他。

宇文渊的眼里闪过忧伤,“别这样银音……”

司戾抬眼看着他,淡淡开口,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我饿了。”

少女浑身光裸着被他搂在怀里,而他也是亵衣有些凌乱地站在那。

尽管满心的复杂和不安,宇文渊也不忍少女饿肚子,他动了动嘴唇,说了一个“好。”

滑落在地上的披风再次捡起,他又为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严严实实地裹好,自己则穿着亵衣,屋内有地龙,所以并不冷,之后,来到桌子旁边,坐下。

桌子上的兔肉包括那碗血粥已经凉了,宇文渊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皱起了眉头。

司戾看了一眼,淡淡开口:“凉了也能吃。”

说着,就想拿起筷子。

然而,宇文渊伸手截住了她,认真地看着她:“吃了会生病。”

司戾收回手,淡了神情,懒懒地开口:“那你再去做一桌。”

但是看向门外,现在大概已经是午夜,下人们早就歇下了。

宇文渊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沉沉地开口:“本王知道另一种不生病的方法。”

司戾淡淡地看过去,“什么?”

话音刚落,宇文渊就走到她面前,把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她的位置,搂着她,拿起她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兔肉,在她眼前一晃,却送到了他自己的嘴里。

司戾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皱眉。

然而,接下来的动作让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王爷他有只狼(56)

司戾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回到了过去,在梦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是虚空缥缈的境界,没有任何景物,没有任何人,可她就知道那是过去。

她站在虚空的中央,试探着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在上升,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尽头,可前方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于是她再次向前,就在此时,眼前突然大亮了起来。

紧接着,金光一闪,司戾猛然睁开了眼睛,木质的床顶映入眼帘,碧绿的瞳仁渐渐被红色浸染,一股煞气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她躺在床上,银发散在脑后,血色的眼睛无神的看着上方,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两个字:“司戾……”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回笼,眼里红光褪去,原本无神的瞳孔显露一丝情绪,司戾从床上缓缓坐起,一只手抚上额角慢慢揉着,微阖的眼睛露出迷茫,她咀嚼着自己的名字,“司戾……”

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浮现在脑海。

司戾?

司戾这个名字是谁给她起的……

还没等她细想,一股酸痛酥麻的感觉从身上传来,司戾微微皱眉,昨夜的情景浮现在脑海。

男人顾及她是初次,所以只来了一次,可她觉得还是很久。

虽然她不抗拒这种事,但是这个男人“恶劣的手段”现在让她十分讨厌,以前都是她主动,现在被压制真是让她不爽。

不过身体也没有出现异样,看来她化人后的身体是能承受的。

旁边没有人,宇文渊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戾动了动身体,伸手掀起床帏,裹着被子,下了床。

然而,司戾没有意识到,她一开始的问题已经被她遗忘在九霄云外。

床的旁边有一个木质的雷云纹衣架,上面挂着几件白色的衣物,司戾看着不像是男人穿的,倒像是女子的衣物,于是她就伸手把它们都拽了下来。

她见过宇文渊穿衣,所以想要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对她来说并不难。

于是司戾一件一件穿好后,披散着银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因为没有找到鞋,所以她是光着脚的。

或许是雪狼的缘故,尽管一出房门温度瞬间降低到了零点,但司戾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

司戾沿着长廊一路直行,没看到一个人。

于是她拐角走向书房,然而还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带人摆膳的管家。

司戾一身白衣,又是披散着银发,碧绿的眼睛透着狼性的凌厉,管家乍一看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

他抚着胸口,伸手指着司戾,眼里带着惊恐,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你你——”

身后跟着的下人,也被吓了一跳,都挤在一起,手里托着的饭菜差点撒了,他们眼睛里满是惊恐,“她她白头发,她——妖怪——”

司戾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微微皱眉,“宇文渊呢?”

一听她叫的是王爷的名字,管家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了王爷跟他说的话,顿时跪下,语带惶恐的开口:“小人,见过王妃。”

王爷他有只狼(57)

身后的下人见此,虽然奇怪,但管家都跪下叫王妃了,他们自然控制住表情,慌张地跟着跪了下来,只是各个低着头缩着身子,不敢看眼前银发绿眸的女子。

见他们都跪了下来,司戾皱眉,“都起来。”

管家默了一瞬,再次道:“多谢王妃。”

说完就站了起来。

身后的众人见此,也齐声道:“多谢王妃娘娘。”

司戾淡淡地看着他们,没纠结他们的称呼,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宇文渊呢?”

管家低着头,虽然有些恐慌,但还是尽量使自己的语调正常,“王爷,在前厅正接待二皇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

因为身体有些酸痛,司戾侧身缓缓坐在一旁的廊凳上,继续问道:“他去了多久?”

管家低着头,只能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有一会儿了,王妃不用担心,王爷估计快回来了。”

目光触及到下人们端着的饭菜,司戾觉得自己很饿,“你们这是要给谁送饭?”昨晚只吃了几块肉,又“运动”了一番,现在的她早已饥肠辘辘。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司戾,恭敬道:“王爷吩咐小人给王妃做的午膳,正要送到王爷的卧房。”

司戾点点头,“嗯,刚好我饿了,你们快点送进去。”

管家一听连忙道:“是。”

心中稍稍放心,他们家王妃虽然看起来样子冷淡了些,可还是很好说话的。

于是管家连忙转头吩咐道:“快点送过去。”

下人们得了命令,自然不敢停留,都低着头托着盘子一声不吭地往卧房的方向走去。

此刻管家脸上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他看着司戾眼睛直勾勾盯着饭菜移动的样子,试探道:“王妃娘娘不如您先去用膳?”

司戾收回目光,皱眉看了他一眼,她饿了,自然会去吃饭,只不过……

管家被碧绿幽深的眼睛看得背后一凉,浑身的汗毛几乎就要竖起来,他生硬硬地扯出一抹笑,“您意下如何?”

他错了,他们家王妃的眼睛虽然好看,但是眼神也太吓人了,像凌厉得像“饿狼”的感觉。

司戾瞥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然而,就在她从廊凳上站起身时,抬头,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出现在了视野,远远地看去,他似乎也看到了司戾,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走的速度快了许多。

管家见她盯着远处,于是就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自家王爷已经回来了。

宇文渊略过管家,快步来到司戾身边,搂住她,亲昵道:“怎么自己起来了。”

司戾抵着他的胸膛,碧绿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当然是想找你算账了。”

男人若无其人地亲了亲她的嘴角,解释道:“抱歉,今早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所以我就先起来,打发了他们,时间久了,没赶上你醒过来的时候。别生气,嗯?”

一旁的管家见此,则低着头鼻眼观心。

司戾用力摁着他心口的位置,碧绿的眼睛闪过一丝戾气,“不是这个。”

宇文渊握住她用力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语调轻松道:“小伤,不碍事,嗯?”

司戾挣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本尊说了,不需要!也没有用!”

这该死的男人,简直“屡教不改”!

见司戾突然愤怒地推了自家王爷,他顿时吓了一跳,“王妃娘娘您——”

王爷他有只狼(58)

宇文渊抬了抬手,示意管家,“你先下去。”

主子下令,管家顿时低头,应下来,退了下去,“是。”

宇文渊软了神情,深情地看着她耐心解释:“本王很健硕,这一点小伤根本不碍事。银音不用担心。嗯?”

“你不能受一点伤,如果是别人,本尊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是你自己,本尊虽然无可奈何,但胆敢再三挑战我的底线,我一定会杀了你。”她已经竭尽全力在忍了,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破例。

她的话语带着肃杀和偏执,没带任何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命令,可尽管这样,一向冷情的男人心底溢出难以言喻的甜蜜。

显然他丝毫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把它当做她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他像是上瘾般的再次搂住了她,磨蹭着她的腰肢,不想再让她生气,淡笑道:“我尽量!”

司戾扯了扯嘴角,“尽量?”

“那……”

宇文渊勾起一抹邪笑,伏在她耳边低喃几句。

司戾听后,嘴角微微抽了抽,“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信?我不是妖。”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的无耻。

他拂过她银白的发丝,“至少会有点用……”

司戾看着他执着的样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累,或许,他是陷入了不可知的怪圈。

“随你。”

她不想再继续谈下去,转身离开,打算去吃饭。

没走几步,宇文渊就发现少女似乎没有穿鞋子,虽然现在是刚过隆冬,可还是穿着棉服,他眼神瞬间暗沉,大步追了上去,懒腰横抱起她,他看着她从裙底伸出的白嫩的脚丫,语气沉沉地开口:“竟然没穿鞋就出来了,你不怕冷吗?”

司戾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慵懒地看着他道:“我是狼,这样的温度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冷。”

宇文渊听了,没松手,只是抱着她往前走,“本王抱你回去。”

刚好她的身体有些酸痛,他既然愿意抱,司戾也乐见其成,于是待在他的怀里不动了。

来到卧房后,桌子上摆了许多精致的菜式,其中肉类的居多,下人们则退了下去。

浓郁的饭香飘到了鼻尖,司戾动了动鼻子,感觉到嘴巴里有液体分泌出来。

宇文渊把她抱在凳子上,自己去床边拿了一双白色长袜,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白嫩的脚丫,为她穿好,之后,从一旁的橱子里拿出一双小鞋,再次为她穿好。

又端了热水,帮她洗漱。

做完这些之后,司戾不在看宇文渊,美滋滋的咬着烤肉,迫不及待地开吃了。

她的嘴巴不停,腮帮子都微微鼓了起来,原本碧绿深邃的眼神显露出愉悦的感觉,让人看了觉得她吃得很满足。

于是宇文渊不自觉得也饿了,其实他因为想和少女多睡一会儿,也没有吃早饭,但无奈睡了没一会儿,管家就过来通报了。

那两个虽然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可顾及少女,他还是悄悄地起来,应付那两个人。

果不其然是来打听他的“宝贝”,于是他就“赏”了他们,随即将他们“请”了回去。

王爷他有只狼(59)

至于他的“小家伙”,他会好好保护,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

平景二十一年。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大地一派的生机勃勃。

司戾像往常一样趴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现在的样子是狼身,身体长大了很多,体型大概有一米多高,银白的狼毛则比以前更亮更长。

力量也比以前更强了,现在的她已经能轻易将宇文渊扑倒,这大概是因为她是雪狼的缘故。

不过距离上一次化人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

起先,她变回狼身后,宇文渊很是渴望她再次化人,所以一直让她喝他的血。

原本司戾是不想喝的,可宇文渊总是坚持一天一小杯地给她送来,她不喝就换成了大碗。

司戾看着满满的一碗血,对上他泛白脸色,幽绿的眼里闪过杀意,有那么一瞬,她是想咬死这个“该死”的男人的,但想到自己的神魂虚弱,或许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补品”,她终究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喝完了那碗血。

最后,喝了半个月的小杯鲜血,发现她还是老样子,于是宇文渊有些失望的不再提供了。

但司戾有时晚上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会不自觉的激发狼性,几次差点真的把他给咬了。

还好在刺破皮肤那一刻,她的意识回笼,收回獠牙,松开他,但看他睡得很是安稳,司戾很是不开心,于是她就用身体拱他,把他推下了床。

她睡得不好,他也就别睡了。

从床上摔下去,自然会摔醒,也会想再次爬上来。

然而,司戾这时会站在床上龇牙,示意他“滚”,任他如何讨好也没有用。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结合手臂上的咬伤,宇文渊也看了大量有关雪狼的书籍,也大概明白她发怒的原因。

于是他就在外间的用凳子摆成的床上,睡了半个月,直到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

隐隐的脚步声传来,司戾动了动耳朵,抬头看了过去。

远处有三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身黑色云纹锦袍,神情冷峻,五官俊美而立体的男人自然是宇文渊,右边的一身青衣,面容清秀,一身书卷气的是苏锦竹,而另一个身量英武,面容粗犷硬朗的自然是关逵。

一行三人走过来,自然也看到了银白的雪狼。

关逵看到司戾,不由得感叹一声,“这狼崽子长得还真是快!这才几个月,都堪比猛兽了。”

苏锦竹一听,吓得连忙用手里的折扇,拍他一记,“说什么呢?这雪狼有名字!”说不定还是王爷的王妃!

自从王爷要了他的话本子之后,找他问的“问题”也多了,也不怪他多想。

猝不及防被打,关逵奇怪地看向苏锦竹,眼睛一瞪,“你打我干啥?我捡到它的时候可不就是狼崽子吗?文绉绉地叫名字,老子叫得不习惯。”

司戾听了他的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但没表现出什么。

宇文渊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一旁的关逵,淡淡开口:“不习惯就给本王改。”

突如其来的话,让关逵有些愕然,“呃!王爷?”自己就叫了一声狼崽子,怎么还惹了王爷生气了?

宇文渊却眯眼,“怎么?没听清楚?”

淡淡的话语让关逵心中一跳,顿时单膝跪地,肃然道:“末将不敢!”

王爷他有只狼(60)

苏锦竹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得怦怦直跳,王爷竟然如此维护,看来他猜的没有错,王爷对外宣称的自己喜欢的女子果然是这只雪狼。

可人狼殊途,苏锦竹满腹复杂。

他咬了咬牙,也跪了下来,“王爷,关逵不知情,还请王爷饶恕他。”

这话说的奇怪,让司戾看了他一眼。

宇文渊的眼神也晦暗了一瞬,但终究缓了神色,他淡淡开口:“再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关逵跪在地上,原本对王爷的生气有些吃惊和疑惑,这下听到苏锦竹的话,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情?什么不知情?

他怎么感觉苏锦竹和王爷有事瞒着他?

然而,还没等他细想,就感觉有人戳了戳他,他下意识一看,就看到苏锦竹在朝他使眼色,他这才回神,连忙回道:“多谢王爷。”

宇文渊点点头,“你们起来吧。”

于是两人都站起身来。

宇文渊则上前抚摸了一下雪狼的头,神情温柔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之后一起去吃饭。”

司戾淡淡看他一眼,转头又趴下了。

身后的两人从没见过自家王爷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此刻见到这样的情况,都有些难以置信。

苏锦竹眼里闪过复杂,王爷竟然用了“我”这个字。

关逵则瞪大了眼睛。

然。

来不及细想,宇文渊已经往前走去,他们二人见此,也不敢多多停留,于是三人往书房走去。

就在司戾趴着的时候,神识里突然传来九维的声音,“大神!更新的系统已经完全契合。”

司戾:【哦,你更新了什么?】

九维:【本喵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了!这个系统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系统!大神你想要什么都有!比如技能,光环,……】

司戾:【本尊的真身有吗?】

九维:【呃……这个好像没有……】

司戾:【本尊的力量源泉有吗?】

九维:【好像也没有……】

司戾:【那就是个废物了。】

九维:【……】是大神你太厉害了,这些东西好像都排不上用场好吧。

司戾:【现在能知道化形的契机和时间了吗?】

九维:【系统契合完成,只要大神想,随时都可以变成人,维持人形的时间也由大神决定。】

说起来九维也有些奇怪,这次系统升级,简直是万能了,但对宿主的条款却是单方面的服从,这样的情况简直不符合常理,可这是主系统发布的任务,它是分支,自然只能遵从。

司戾站起身来,眯了眯眼。

【你是说,我随时都可以变成人了?】

九维:【是啊!大神!这个系统无条件服从宿主命令,它的设计条款是全方面为宿主考虑的。只不过任务还是照常考量。】

司戾:【现在如何变成人?】

九维:【想就行……】

听到了这个回答,司戾抬脚就往卧房的方向走去。

*

此刻,书房。

宇文渊坐在上位,听着苏锦竹的建议点了点头。

前几日肃景帝午膳的时候,突然吐血,后被太医诊治为中毒,经调查,发现所食的食物里有一盘菜,与另一盘菜里的慢性毒药,相冲,激起了更大的毒性,虽然救回一条命,但身体总归是不好了。

而就在今日,大理寺将查出来的结果上报。

竟然跟前太子宇文鸿有关,肃景帝听后大怒,气得当场吐血,昏迷之际,拼尽最后一口气下令,废黜宇文鸿贬为为庶人。

王爷他有只狼(61)

冷峻的男人靠着椅背,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轻点,神色冷峻淡然,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

苏锦竹看了一眼上位坐着的男人,继续道:“王爷,宇文鸿这次是不可能翻身了。”

宇文渊轻轻淡淡掀唇,眉目间全是似有似无的寡淡,“他忌惮本王,怕本王抢了他的皇位,本王被封为战亲王后,他还是心中不甘,到底是被自己蠢死的,没看见后宫的那位正死盯着他。”

关逵脸上显露一丝厌恶,他有些愤慨地开口:“宇文鸿那个小人,自从王爷封为一品大将军之后,一直对王爷处处为难,现在被贬为庶民,可谓是报应了!”

这话倒是让神情淡淡的男人微微挑眉,他直起身体,“说起来,本王也不明白为什么本王的大皇兄视本王为眼中钉肉中刺?”

苏锦竹轻轻一叹,“大概是匹夫无罪怀罪其璧,他忌惮王爷手里的兵权吧!”

听此,上位的男人淡淡一笑,显然对这话不可置否。

谈完废太子,接下来就该考虑下一步新太子的问题。

苏锦竹脸上显露一丝谨慎,“下一步王爷是否打算辅佐六皇子上位?”

当今的情形,苏锦竹早就看得明白,宇文澈养在悦贵妃膝下,她自然不会教出阻挡亲子上位的人物,宇文澈的王妃又是悦贵妃本家的女儿,所以是个明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为六皇子铺路。

六皇子年幼,性格虽然爱玩了些,不过以悦贵妃这样聪明的人物,自然不会让他一直做一个顽劣的皇子的。

所以苏锦竹才会这样问。

宇文渊掀了掀桌子上的的书,刚好目光触及到上面的妖”字,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不,他们的事本王不掺和。”

男人用手指磨蹭着那个字,神情有些放松,“再过不久,本王请旨,打算回到西境。”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就会变得炎热,到时候这里的气候就不再适合雪狼生活,为了他的小家伙,他打算不再管这些烦心事。

然而,此话一出。

苏锦竹和关逵有些愕然,他们眼里带着吃惊,看向上位的人,齐声道:“王爷,这是为何?!”

宇文渊合上了那本书,看向惊愕的俩人,淡淡开口:“京城夏季炎热,不适合雪狼,本王打算回到衡断雪山,在那里造一处府邸。”还有就是这里眼线众多,他的小家伙许多官员又都见过,所以远离这里总归是好的。

显然关逵不能理解,他提高了声音,满脸难以置信,“王爷就为这个?!”就算喜欢这匹狼,也不用为它搬家,放弃战亲王的尊位啊?

苏锦竹先是被宇文渊的计划吓了一跳,现在看到关逵的鲁莽行径,不免有些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他不知情还真是心累。

宇文渊冷凌的瞥他一眼,浑身的煞气倾泻而出,“关逵,你在质问本王?”

肃杀的神情让关逵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猛然跪地,恭敬道:“末将不敢!”

“你不敢?本王看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宇文渊看向前方,原本肃杀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

王爷他有只狼(62)

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银发未束披散着,刚刚及腰,绿眸漂亮得像是未经雕琢的宝石,一身红衣襦裙衬得肌肤白皙如脂玉,她薄唇微抿,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眼睛隐下了翻涌的渴望,看起来有些诡异。

浑身的煞气瞬间消逝,宇文渊绕过桌子,越过房间里两人,快步来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唇角微勾,语调难得有些上扬,“什么时候变化的?”

一大股精纯的怒气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瞬间“淹没”的司戾下意识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碧绿的眸子里浮现迷离,司戾张了张嘴,“刚刚……”

而身后的两人见此,脸上全都是不明情况的惊愕和疑惑。

目光触及到少女的银发,苏锦竹心里打了一个突,不自觉地看向她的眼睛,发现果然是绿色的。

脑海里的猜测瞬间被证实,苏锦竹顿时张大了嘴巴,显然被吓得不轻。

关逵则满腹震惊和疑惑,这女子是谁?为什么和王爷如此亲昵?她的头发又为什么是白色的?

虽然他时刻想和少女在一起,但眼下要处理完这些事情,宇文渊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低低道:“我在议事,银音先离开?嗯?”

一听要让她离开,司戾抓着衣襟的手攥得更紧了,绿宝石般的眼睛浮现水光,她软着声音,蹭了蹭他的胸膛,轻声道:“不,想和你在一起……”

见她难得的娇软,宇文渊暗哑了嗓音,“这次怎么这么黏人?”

司戾继续蹭他,“想要你抱……”

宇文渊压下心中翻涌的悸动,柔声道:“这里还有人,一会儿再抱。嗯?”

少女不说话了,只是抓着他衣服的手更紧了。

宇文渊无奈,把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手里,然后拉着她,坐在了上位。

而苏锦竹和关逵则被忽视了个干脆。

坐下后,司戾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宇文渊则站在一旁,任由她亲昵地蹭着自己的手。

宇文渊看了他们一眼惊愕的表情,淡淡开口:“过来见过本王的王妃。”

话音一落,苏锦竹立刻照做,他跪地恭敬道:“属下苏锦竹见过王妃。”

这次关逵没有多问,虽然疑惑,但也听话照做了,“属下关逵见过王妃娘娘。”

然而,司戾却没心思搭理他们,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关逵和苏锦竹都是他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告诉他们也无妨,于是宇文渊看着他们淡淡开口:“本王知道你们一定很好奇她是什么人?原本也没打算漫你们。她就是银音变化而来的。”宇文渊摸着她的头,话音宠溺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然而,淡淡的话语轻飘飘地飘进耳朵,关逵则震骇地说不出话来了。

她是狼……

难怪……难怪

虽然在苏锦竹的意料之中,但听到王爷自己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震惊地开口:“王爷,人妖殊途。”

宇文渊瞥他一眼,冷情而淡漠,“不是妖,银音是狼神”

关逵这时缓过神来,忍不住看着银发绿眸的少女,话音难掩吃惊,“王爷她真的是狼!??”

王爷他有只狼(63)

今日少女对他莫名的亲近,宇文渊摸了摸她银白的发丝,淡淡开口:“银音的确是雪狼。”

宇文渊看着蹭着自己的小脑袋,不由得轻轻笑了,“她说自己是神,本王也信了,不过是神,是妖,对本王都不重要,她未来只能是本王的王妃。”

眼中的惊骇还没褪去,跪地的关逵震惊张了张嘴,话语无意识地从口中说出,“这怎么可能……”他捡的雪狼竟然能变成人,王爷的神情不想作假,难道当初那小狼崽子故意跟着他是为了有目的的?

想到自己还打晕了她,关逵脸色一白。

苏锦竹虽然早有疑惑,但他信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关记载妖精化人的事迹多了,更不要说世间少有的异兽雪狼了。

现下王爷说她是狼神,他倒是不信的,这样诡异的事情,还是妖可能性大一些。

他看了一眼看起来正在撒娇的银发女子,不由得多想,王爷会不会像话本子里的那样,被她魅惑了?

毕竟这女子长了不似凡人的样貌,让人一见,为之震撼。

宇文渊不动声色地抓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然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关逵,脸上的冷凌显现,“你们相不相信,这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对银音,就要像对本王一样。”

关逵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听到这句话他下意识低头,“末将知错。”

宇文渊点点头,尽力忽视身前乱动的小脑袋,语气镇定地开口:“你起来吧,本王迁府西境之事照做就是。你们两个留在京城,新帝登基后,自然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此话一出,两人再次愕然,“王爷?”王爷不打算带他们一起走?

“本王虽然已经表明不会参与皇位之争,但谁说得准未来会不会对本王有所忌惮,你们两个留在京城,想必会让他们对本王放心,另外他们既然容得下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如今龙鳞国无战事,西境贫瘠了些,也不是养兵霸权之地,本王去了,自然少些关注。”

说完,最后一句话说完,宇文渊低头有些无奈看着不安分的小动作,捏了捏她的脸蛋示意她老实点儿。

被他紧紧地握住了手,司戾挣脱不开,混沌的脑袋渐渐地有些清醒。

两人听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宇文渊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他淡淡解释:“你们的血亲都在京城,难道你们要抛下他们跟本王一起去西境吗?”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但是脸上都显露出为难,养育之恩未报,他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关逵叹了一口气,“诶!早知道就不搬来京城了。”

关逵原本是西境人,后来参军立了军功,让宇文渊提拔成了副将,京城繁华,所以就在这里买了宅子,把父母接来,打算定居在这里。

这几年,关逵的爹娘适应了这里,要是回到西境,那肯定是不行的。

宇文渊淡淡一笑,“本王不是不回来了,到了冬日,会回来的。”

苏锦竹看了一眼司戾,不禁感叹道:“王爷这个样子倒有些像是迁徙了。”

王爷他有只狼(64)

“迁徙?”宇文渊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禁失声笑了,低落的气氛被打破。

他摸了摸少女的头发,挑眉道:“听见了吗?银音。”

然而,司戾却眼神不满地看向站着的两人,“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快离开!”他们在说什么,司戾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觉得唠唠叨叨,吵着她享用“美食”了。

司戾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苏锦竹和关逵对视一眼,齐声道:“属下知错。”

宇文渊脸上显露一丝温柔,“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司戾反握住他的手,绿宝石般的眼睛里浮现委屈的水光,她撒娇道:“你让他们离开~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话音刚落,苏锦竹和关逵这两个古人的脸上都显露一丝尴尬,没想到这位王妃娘娘竟然如此直白,不过想来她是狼的缘故,不懂人的含蓄。

难得少女向他撒娇,宇文渊轻咳一声,看向站着的两人,“你们回去吧!其他的事稍后再议。”

此话一出,苏锦竹和关逵心中同时浮现一个想法:王爷竟然重色轻友!

他们虽然这样想,但到底是不敢说出来,于是说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

今天接收的消息有些多,他们两个也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两人离开后,房间只剩下宇文渊和司戾两个人。

少了人,那种令人舒适的力量更加清晰,司戾扑进他的怀里,像是一个请求主人抚摸的猫咪,热情地蹭着,或许是太过于忘形,尖利的狼耳和长长的尾巴突然出现,耳朵微微颤动,身后的衣服则鼓出欢快乱动的一块。

感觉到她的兴奋,宇文渊微微敛眉,低低的开口:“怎么了。”

司戾嗅着他身上的“怒气”,舔了舔嘴角,碧绿的眸子浮现迷离,“你好香。”

宇文渊扬眉,“嗯?本王并没有佩戴香囊?”

司戾没听到他的回答,只是更加紧贴他的身体,声音软软道:“要你抱!”

少女眉眼间的傲气全都化为亲昵的依恋,他觉得自己的心痒痒的。

“好,抱。”宇文渊低低一笑,把她横抱起。

只要她要的,他都给。

司戾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眼带水光的看着他,“我们去睡觉好不好?”睡觉的时候,会修复得安稳一些。

宇文渊看了看外面,大好的晴天,一片温暖,又看了看眼带水光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想要干什么,但是他最后还是抬脚,“好本王抱你睡觉。”真睡也好,假睡也罢,他只想和她一起,无论干什么……

*

昏暗的牢房,这里的气味泛着腐臭,里面四处可见脏乱的污秽。

而在最里面的一处牢房,一个身穿血迹斑斑的牢服,长发脏乱,手脚戴着镣铐的男子,似乎是刚用完刑,身体疼痛所以斜歪着趴在稻草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死了。

这里看守的牢头知道上头吩咐打残了可以,就是不许打死了,所以这人大概现在是半死不活了。

正想着,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领头一脸谄媚地迎来了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一个戴着斗篷,一个则蒙着面。

王爷他有只狼(65)

因为烛光昏暗,两个人的面容看得都不真切。

看守的狱卒见了,迎了上去,领头人是他的上司,应该招呼着。

然而,还没等他走进,就见他的上司,使着眼色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牢狱里多的是走后门看望犯人,狱卒对这种情景见多不怪了,领头人一挥手,他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很知趣的离开。

狱卒一走,领头人连忙走过去,拿出钥匙打开门。

“哗啦啦——”

锁着牢门的铁链被打开,他伸手推开牢门,转头脸上带着谄媚的小心翼翼,他看着两位黑衣人,恭敬道:“您请!”

黑衣蒙面人看了一眼领头,一双眼睛泛着死寂,目光锐利而弑杀。

领头人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炸起,顿时意会,恭敬地屈身后,转身脚步快速地离开。

领头人离开后,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抬脚往躺在地上的人走去。

走了几步,似乎受不了这里难闻的气味,他很是虚弱地咳了几声。

跟在他身后蒙面人连忙扶住他,沉寂嘶哑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主人,这里的煞气太重……”

斗篷的帽子被拿下,露出满头白发的老人,肃景帝面容苍白而无力,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朕无碍,你去把他叫醒。”

影一低眸,“是。”

影一先把外边的椅子搬过来,让肃景帝坐下,然后走到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宇文鸿身边,屈身,在他身上点了几处。

昏迷的宇文鸿闷哼一声,身上的剧痛传来,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黑色的鞋子,他闷哼着想顺着鞋子往上看,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抬头,眼前的人一把将他抓起,不顾他后背上的伤,让他倚在了墙壁上,刚好正对着肃景帝。

身后的鞭伤被粗糙的衣料磨了一下,宇文鸿顿时疼得惨叫一声,然而,大概是受刑时叫得多了,现在声音像是被沙粒磨过一样的粗哑,“啊——”

肃景帝看着宇文鸿一脸痛苦的样子,虚弱的脸上神色未变,他轻轻的叫了一声,“鸿儿。”

空寂的牢房里响起熟悉的声音,宇文鸿忍着身上的剧痛,抬头,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的脸上显露一丝喜色,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哑着嗓子祈求,“父……皇您来看……儿臣了,儿……臣冤枉。”

肃景帝轻轻一笑,“麟毒只有影四会有,你冤枉什么?”

宇文鸿趴在地上的动作,顿时停住,就这样僵在了那,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抬头,脸上全是痛苦的悔意,“儿臣……错了,儿臣……儿臣只是……嫉妒您偏袒三弟,您把军权都给了他,儿臣不想做傀儡皇帝!”

肃景帝的脸上露出淡笑,“老三?他昨日上奏,上交了兵符,请命去西境驻守,朕也应了他。”

宇文鸿痛苦的脸上浮现狰狞的质疑,“不可能!!”在宇文鸿眼里,宇文渊执掌兵权多年,他多次试探,他都不肯放权,这次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肃景帝轻轻一叹,眼里的失望清晰可见,“你从来没有容人之量,是朕错了,朕没有教好你,你不适合这个位子,朕对不起你的母后。”

宇文鸿挣扎着站起,双眼充满恨意地看着肃景帝,咆哮道:“你更对不起我!一山不容二虎,你为什么要赐予宇文渊和本宫同样的地位?天下百姓只知战王,不知太子!我能有今天全是你逼的!!”

王爷他有只狼(66)

“朕对不起你?朕就算对不起天下人,也没有对不起你!且不说朕对你多年的教导,你在朝中拉拢朝臣,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暗中培养势力,朕也没去查,你用血煞门暗影暗杀老三,纵下贪污,朕也只是废了你的太子,就连毒杀亲父,朕也没有杀了你,你说朕对不起你?朕真是上辈子作了孽了,才会有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儿子!”

肃景帝猛然站起,一脸愤怒和失望地看着宇文鸿,他捂住大幅度起伏的胸膛,看起来被气得快要晕过去。

影一连忙上前扶住他,“主人。”

借着影一的力气,肃景帝堪堪站住,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恢复脸上的肃然,“朕真是不该来看你。”他不该还对他有所希冀。

宇文鸿自嘲一笑,脸上露出讥讽,“也是,如果是你的儿子你会把我逼到这种境地吗?我这一身的伤还不是拜父皇所赐!”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显然不能理解就算把他贬为庶人,也不能这样刑罚他,这牢里的刑具几乎都用了一遍,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肃景帝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他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身上的威严尽显,“朕是帝王!你该庆幸朕没杀了你!”

肃景帝能稳住皇位,可不只是依靠仁慈,登帝之时,他也是踩着兄弟的白骨坐上来的,古往今来,帝王无情,多应如是。

宇文鸿知道肃景帝的这句话,算是彻底断了他们的父子情分,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充满恨意地看着他,“父皇够狠!”

肃景帝闭了闭眼,不想再多言,“影一,扶朕出去,朕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精心培养数十年的儿子竟然如此狠辣阴毒,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苦心,肃景帝心中的苦痛像是溢出胸口。

影一扶着肃景帝走出牢房,快速锁上牢门,不顾身后不甘的粗哑喊叫,扶着他快速出了这座牢狱。

牢房里凄厉的喊叫还在继续

“啊——我不甘心——太子是我的——龙鳞国也是我的——你们都应该去死……”

然,无人理会。

……

平景二十二年,夏。

肃景帝朝堂之上昏迷,太医诊治,先前余毒未清,而今已渗入脏腑,帝王已是强弩之末。

昏迷三天之后,肃景帝醒来,似是回光返照,而第一件事就是立诏六皇子为太子,二皇子宇文澈为摄政王,赐战亲王龙鳞锏,上打昏君,下斩奸臣,战亲王驻守西境,可随时回京。

一夜过后,帝王崩,举国丧。

……

又两年。

西境,边陲小镇,战亲王府。

来这里两年了,宇文渊是怕她不适应京城的气候,所以搬来这里,起先司戾并不觉得京城的气候有什么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只不过有一次她变回狼身,她发现身上的狼毛掉得很多,也不再光滑,被宇文渊发现了,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西境虽然贫瘠,但宇文渊是个亲王,衣食住行方面自然不会太差,另外他带过来的亲兵,也是本事的。

这两年,宇文渊帮助官员整治地方,开垦荒地,发展商业,这里也算是热闹了起来,成为一个繁华有名的小镇。

王爷他有只狼(67)

黑夜来临,因为西境空气干燥,万里无云,所以一到夜晚,这里的繁星格外明亮,像是无边荒漠中闪耀着颗颗璀璨钻石。

战王府靠近衡断雪山,这里一天之内温差不大,夏季即使光照强烈,气温也是十分的凉爽,到了晚上甚至会有些寒冷。

已是午夜,卧房里的两人相拥而眠,看起来已经熟睡。

睡梦中的司戾动了动鼻尖,一股香甜的味道席卷了整个大脑,混沌的意识缓缓清晰,她慢慢睁开眼睛,男人闭着眼,冷酷的俊脸映入眼帘。

是她喜欢的……

似乎是不够,她抬起上半身覆了过去,只露银丝满背的头发,像是享用着难得一见的美味。

舔了没一会儿,一只宽厚的大手,缓缓抬起,然后穿过她银白的头发,缓缓用力,让他们的唇瓣更加靠近。

宇文渊摁着她的后脑勺,直到身上的少女发出轻声的呜咽,他翻身一个用力把她压在身下。

男人掐着她的腰,黑夜里隐约可见泛红的眼睛,他的声音是充满谷欠望的低哑,“想了?”

有时她会缠他,这时他就会“享受”她难得的亲近。

司戾没回答他。

纯情,无辜,她眼里隐隐的喜欢是勾起男人情—欲的毒药,宇文渊急不可耐地褪去她身上的薄衣,嘴唇再次覆上,低喃淹没在唇齿之间,“银音,本王喜欢你这样,再多些好吗……”

然而,还没等司戾听清楚,生理上的欢愉瞬间席卷全身,她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像个猫咪一样发出缠人的嘤咛。

这次是不同的,然而,他身上怒气却让她忍不住更加靠近他。

渐渐地溢满汗珠的额头皱起。

他紧贴在她的耳侧,低哑深沉的声音响起,“乖~这样好吗……”

司戾眯起眼睛,伸出手软绵绵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宇文渊却抓住了她的手,细细地吻着,“乖~一会儿,就一会儿……”

司戾张了张嘴,声音是抽泣般的哽咽

男人却怜惜地吻去她眼角水珠,“乖~很快……”

……

最后一刻,司戾承受不住,咬上了他的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突然从被子里传来,宇文渊心下一紧,“银音!”

司戾松口,虚弱的声音响起,“宇文渊,我很痛……”

他连忙翻身,掀开被子,他夜视的能力极好,目光下,白皙的腿部染红了一片,那血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顾不得身上的污秽,草草地穿了一件衣服,连忙喊人,“传府医!!!”

……

凌晨一时,战王府灯火通明。

整个镇子上的大夫被宣召到了战王府,依次为战亲王妃诊脉,而这脉象,却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滑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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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家大宅。

位于后方的战氏宗祠,这里供奉着战氏祖先,也是战氏一族执行家法的地方。

此刻,宗祠里燃着香烛,这里古色古香,完全没有一丝的现代气息。

“啪!啪!啪!”

战戈已经五十多岁,岁月在他的桀骜清贵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而他现在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父亲。

而作为父亲的他,现在要纠正一个弥天大错,他手里拿着带刺的藤条,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跪在地上的大儿子。

他抽他,脸色阴沉地逼问道:“你错了吗?”

战家是黑道世家,到了战戈这一代才慢慢洗白,但延续的家风传统却没有变,他们骨子里的是嗜血狠辣。

所以对待犯错的族人也是毫不留情,战戈手里拿着的藤条是用特殊的方法制造出来的,那上面满是倒刺,抽一下立马皮开肉绽。

而战白枭不知被抽了多少下,他光裸着上身已经是血肉模糊,疼痛对他来说已经麻木,但听到父亲的声音,他动了动嘴,喉结滑动了一下,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他继续沉默,战戈眼里全是失望和狠辣,他再次扬手加重了力气抽了下去,“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枉顾人伦的儿子!!”

战白枭低着头,藤条抽在身上也一声不吭。

见他无动于衷,战戈冷笑一声,摔了藤条,“你以为挨了打就没事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公开你要结婚的消息,再过五天你就给我娶了苏家大小姐。”

战白枭猛然抬头,结合了白桃和战戈全部优点的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他的声音嘶哑而痛苦,“爸!”

战戈阴沉地看着他,“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么不孝的儿子。”说完就大步离开。

然而,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没有转身,只是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想要不让你妈妈担心,你就给我好好完成!让你妈妈知道了这件事,老子绝对会打断你的腿!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阿三,看住他!”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战白枭跪在地上,身上的模糊的血肉恍若未觉,眼里满是求不得的痛苦,他抬头,看向香桌。

昏暗的烛光摇曳,祖先牌位一列列地摆在上面,香案上摆着贡品和托架,衬托了一丝阴森恐怖。

战白枭看着其中的一个牌位,意脑海里浮现熟悉的脸庞,他想到爷爷第一次见到秦醉对她的评价:她来自人间,却身披一身黑暗,人魔只需一念。枭儿,她是罪恶本身啊……

是啊,罪恶……

秦醉,秦罪

她的名字原本就暗中契合了黑暗。

可即使这样,他,战白枭还是愿意坠身地狱,为她燃尽生命……

秦醉。

她从小就是一个坏孩子,凡是众人认为是罪恶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起先都以为她是好奇,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喜欢,可这样的喜欢是不对的。

所以几次被父亲教育,但她就是不听。

除了战白枭……

八岁那年,秦醉见到了“训练”归来的表哥,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好看,做我的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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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天真惊艳的表情,笑了,只当她喜欢这副面容,于是他伸手,像个长辈一样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醉醉,我是你的表哥,我叫战白枭。”

她歪着头,天真的小脸上露出疑惑,“除了妈妈,这是我第一次遇见我不想染黑的人,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我占有呀!。”

他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也歪头道:“呃……小宝贝儿,你在说什么?”

她似乎很难表达这种感受,想了很久才不确定的开口,“我说,嗯……你对我来说……嗯……很特别……”

他只当她喜欢自己,“呵呵,醉醉对我来说也是很特别。”

她眼睛睁大了,原本暗黑如夜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嗯!”

“太好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人生自此改变。

秦醉八岁,她差点欺诈了全校的师生,战白枭发现及时制止,并教育了她,她也很听话的承诺不再这样,并且以后真的没再欺骗任何人。

而她的父亲则是关了她一个月,不允许她出家门。

一个月后,白夭姨母把秦醉托付给了他照顾,他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心疼的答应了。

秦醉九岁,战白枭被仇家砍了一刀,她则失踪了一周,一周后才出现在他的眼前,而此刻新闻报道仇家满门被屠,而砍伤战白枭的人,砍死了自己的家人,据说他控制不住自己。

同年,秦醉发现了战家黑道世家的身份,自此她像是上了瘾一样,频繁接触那些黑暗的事情,其中杀人最多……

果然应了爷爷的话:天生的恶魔,甚至更恶。

这样的一个恶魔,却十分听他的话。

秦醉不杀人会很痛苦,就像是吸食了很久上瘾的毒,突然戒掉,变得痛苦不堪。

可即使这样她也会听他的话,忍不住了,甚至在自己身上划刀。

他第一次见,一把夺过匕首,摁住她冒血的伤口。

她却反抓住他的手,低低的解释,“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现在你在我身边已经好多了。。”

那一刻,他听到她的话,奇异的明白了,“醉醉,我是不是能让你安静一些?”

她攥着手掌,一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起星光,“嗯。你很重要。”

自此,他们两个形影不离。

渐渐地,她长大了,长成了一朵妖艳绝美的花朵。

而他守护的初衷也变了,毕竟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属于别人,因为她需要的一直是自己。

……

战家与苏家的婚礼在琉璃岛举行,这天宾客满至,场面是粉红的浪漫。

被送出国的秦醉出现在婚礼上,她缓缓走到一身黑色婚服的战白枭面前。

墨黑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是淡淡的神情,仿佛她只是询问是否属实,“妈妈说结婚后你就属于别人了?”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笑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醉醉,你以后要学会自己克制,哥哥总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句话像是触及到了逆鳞,她认真的神情瞬间诡异了起来,嘴角勾起邪笑,“你只能是我的。”

心中瞬间升起滔天的无力感,战白枭嘴角泛起苦楚,“秦醉,别这样。”

她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去,周身悬浮着黑色的漩涡,她的语调不急不缓,仿佛是梵音,“我是罪恶之神,我选中的式神必须属于我……”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

司戾悬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灵魂轻轻开口:“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次的任务是跟眼前的灵魂,准确来说是残存的执念有关。

话音一落,眼前白色的光球,化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一个清亮的女音响起,“我叫蕾娅·普利斯,是泽贝利皇室的第一女官,这个国家是君主立宪的政体,但由于历史原因这个国家的国王依然享有不小的权利,我的愿望是让爱伊·巴什卢卡·泽贝利公主殿下愿望成真!”

听了她的话,司戾微微皱眉,抓了重点问题,“爱伊·巴什卢卡·泽贝利是谁?她的愿望是什么?”

白色的人影晃了晃,带着淡淡忧伤的声音响起,“她原本是我的恩人,但我前世却没认出她……”

蕾娅·普利斯是泽贝利皇室总管,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小时候母亲丽安娜·普利斯是也是皇室的总管。说起来这样也算是女承母业了。

因为是皇室的总管,所以丽安娜·普利斯每天都很忙,只有晚上十二点才会匆匆见上蕾娅一面,蕾娅也经常熬夜到十二点,只为见妈妈一面。

但有一次到了午夜十二点,丽安娜还没回来。

总管的薪水虽然不错,但是蕾娅的贵族学费就用去了三分之二,丽安娜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她请保姆,所以她一直一个人在家。

蕾娅那时十一岁,正是小孩子爱乱想的年纪,打了电话也没有接,因为怕妈妈出意外,她一个人跑去雪莱斯特皇宫,然而,门口有专门的皇家士兵站岗,即使她说了丽安娜的名字,说了她妈妈是皇室总管,他们也不允许她通过。

蕾娅实在是担心,她忽然记起妈妈曾经说过雪莱斯特皇宫有一处地方可以爬墙通过,于是她忽略了丽安娜当时的告诫,靠着模糊的记忆,拿着手电筒,绕着皇宫转,并且寻找,终于在一处地方找到了。

这里都是凹凸不平的墙面,很适合攀爬,于是她兴奋地咬着手电筒,用体育课上教过攀爬的技巧,所以她很容易地爬了上去。

然而,落地之后,她走了没一段路程,就遇见了皇宫养的凶恶的猎犬,当时国王爱德华·巴什卢卡·泽贝利酷爱猎犬,这些大狗都是散养在后院的草地。

蕾娅见到了它们的第一眼就是跑,如果不跑肯定会被咬伤,但是她不明白的是跑了会更加刺激猎狗的捕食的欲望。

年幼的蕾娅当然跑不过猎犬,很快被扑倒,十多只猎犬嚎叫着,冲上去,用尖利的獠牙撕扯着她瘦小的身体。

她大声呼救,然而,无人应答,这里是皇宫的后院,白天会有人在这里散步,晚上就会无人。

獠牙刺入身体,瞬间撕下一块肉,巨大的疼痛使她惨叫,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撕碎了。

然而,就在她疼得承受不住时,一个哨声响起,猎犬们听后瞬间停住,紧接着缓缓离开。

而在此时,一股淡淡的玫瑰香,飘入鼻尖,昏迷之中她感觉到了一只软软的小手覆在了她的脸上。

意识模糊的她,只听到了三个字,“天啊!你……”

她是个女孩子……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

“救我的人是爱伊·巴什卢卡·泽贝利公主殿下,可我却因为那股玫瑰香,把她错认成了尤莉丝·巴什卢卡·泽贝利公主殿下。自此我的人生也就一步步的错了下去……”

白色的光晕渐渐暗淡了下去,她似乎快要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渐渐虚弱,司戾皱眉,“你想让本尊替你报恩?”

原本虚弱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她的语气带着遗憾和不甘,“是的,我这一生太完美了,地位权利,荣誉都拥有过,只有这一件事是我的执念,请您替我报答爱伊公主的恩情。”

司戾点点头,“可以,不过作为交易,你需要把你的灵魂献祭给我。”

九维:【?????大神你怎么还夹带私货呢?】

或许这执念困扰了她的大半生,现在她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了,“好。”

九维:【?????你怎么还答应了?】

话音刚落,那白色的人影化为光球,朝她飘了过去,司戾伸手包裹住了它,手掌缓缓攥住,白色的光球像能量一样被吸收了。

灵魂有那么一瞬间得到了满足,司戾愉悦地眯了眯眼。

九维:【大神,做任务时不能夹带私货!您怎么还吸收位面灵魂呢?】

司戾轻嗤一声,“怎么?她自己愿意的,我又没强迫她!”

九维:【任务就是任务,这样做是不可以的。】它可不敢跟司戾叫板,顶多弱弱地说上几句。

司戾露出懒洋洋表情,“条约里有规定不让吸收位面灵魂吗?”

九维:【没有……】不过这是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和主神抢夺位面灵魂的宿主,你是头一个,这话九维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它可不敢透露三千世界的秘密。

少了一两个位面灵魂,上面估计也查不出来吧!

九维乐观地想着,心中的紧张被抛到了一边。

九维:【不过大神要小心啊!虽然本喵不会上报,但是万一被主系统察觉出来,那可就完了。】

司戾活动了一下身体,不紧不慢地开口:“到了那个时候我把它砍成渣滓。”

九维:【这个本喵相信大神![谄媚脸]】第一次见到司戾的时候,九维莫名觉得她在这宇宙无人能敌。

司戾看着眼前宇宙空间,挑眉道:“好了,进行任务吧!”这蠢猫的恭维听着挺顺耳的。

蕾娅是老死的,这个时间点一切的剧情已经结束,所以需要开启虫洞跳跃到剧情开始的时候。

“开启虫洞,进行时空跳跃。”

冰冷机械的女音响起,虚幻的空间瞬间扭曲,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司戾则瞬间被吸入到里面。

……

身上传来剧痛,司戾缓缓睁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光,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她动了动身体,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嘤咛了一声,这虚弱的声音则让守护在床边的女人瞬间站起,丽安娜·普利斯眼里闪过惊喜,“蕾娅,你醒了!医生!医生!!!”

女儿昏迷了一天,现在终于醒了,丽安娜又是欣喜又是慌张。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

这具身体的咬伤很严重,司戾整整修养了三个月才下床。

养伤期间索菲亚王后过来看望了一次,丽安娜算是她的培养的心腹,所以她有必要过来安抚。

修养的时间里,司戾也梳理这个国家的情况。

这个国家的名称是奥贝利,种种原因使它逐渐发展为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对外宣称的皇室名称为泽贝利皇室,皇室的徽章是金色玫瑰,所以也被成为玫瑰王朝,而现在代表这个国家象征的国王是爱德华·巴什卢安·泽贝利,王后是索菲亚·亚里沙,她是邻国的公主。

王后生育了两个儿子,大王子安德鲁·巴什卢安·泽贝利,二皇子埃里克·巴什卢安·泽贝利。

大王子安德鲁和王妃雅丽·蒙莎·曼巴顿生育一个女儿,她就是爱伊·巴什卢卡·泽贝利,司戾这次的任务目标。

二王子埃里克和王妃赛丽尔·约翰逊孕育了一子一女,女儿叫尤莉丝·巴什卢安·泽贝利,儿子叫亚瑟·巴什卢安·泽贝利。

奥贝利虽然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但泽贝利皇室长期占据统治地位的历史原因,国王依然在民间享有很高的呼声,议会和首相对王权的限制不是太大,国王依然在某些重大事件的决策上享有权利。

同时皇室的思想也很是保守,而在继承人的问题上更是男子继承王位的法律不容置疑。

但作为下一任国王的安德鲁·巴什卢卡·泽贝利皇储殿下只有一个女儿,显然法律不允许爱伊公主作为做继承人,而雅丽王妃是没落隐世家族的大小姐,因为某些原因已经与大王子分居两地。安德鲁又对她十分痴情,不肯与她离婚,所以再生一个男子继承人显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安德鲁继位后,继承人就给了埃里克的儿子亚瑟王子。

然而埃里克却是个心胸狭隘的阴狠小人,他一直不服自己的哥哥继承王位,成为奥贝利的君主,他对权利的渴望一直很大,即使自己的儿子是下一任继承人。

所以在安德鲁继位的第一年,他就密谋枪杀了他的哥哥,坐上王位之后,他强j了窥视多年的雅丽王妃,雅丽王妃不堪受辱自焚而死。

爱伊·巴什卢卡·泽贝利则被他下嫁给了一个花心残暴的邻国王子,没过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埃里克继位之后,继续加强王权,不断干预议会和首相的决策,大肆花销,生活奢靡嚣张,这样的反历史进程的统治自然会引起民众反对,但埃里克仗着玫瑰王朝多年的统治威望未曾把反对放在心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父亲和哥哥很早就意识到了君权的危机,所以一直谨言慎行,减少在重大事情的决策参与,让民众一直适应他们的存在。

埃里克不懂,自然会激起强大的民愤,所以他在位的第四年,国内失业率降到历史最低。

失业的青年在女儿的婚礼上引发暴乱,而他则被被烟雾弹砸中,在混乱中被踩死。

而玫瑰王朝则断送在他的手里……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为Evildoer小任性打赏加更!】

伤好后,司戾决定按照原主得人生轨迹走下去,因为原主的做法很对。

她现在还小,又是平民,即使她母亲是皇室总管,在泽贝利皇室等级森严的情况下,她也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爱伊公主,更何况经此一事丽安娜已经被索菲亚王后告诫了。

前世原主被救后,为了报答救命恩人,她认真学习,到了大学则选择了原本讨厌的皇室管家学院。

成绩优异加上母亲是皇室总管,所以她很容易就进入了雪莱斯特皇宫,成为一名优秀完美的女侍,并且一步一步登顶。

她现在是十一岁,而爱伊公主才六岁,在未来的八年里,雅丽王妃还有五年才会与大王子安德鲁分居,而安德鲁王子会很好的保护自己的女儿,根本不需要她担心。

接下来的时间,司戾按部就班地上学,时不时地从丽安娜那里了解皇室情况。

就这样,平淡的时光过了八年,司戾也由稚嫩的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

“嘿,蕾娅我们去酒吧玩吧!”

一头金色大波浪,身穿牛仔短裙的少女趴在桌子上,深蓝色眸子兴致勃勃地看着漂亮温婉的少女提议道。

“明天就是皇室的考核,这个时候不能去。”司戾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地开口。

“蕾娅你不会真的要进入泽贝利皇室吧?”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少女猛然直起身体,深邃幽蓝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

玛雅是也是来自为皇室服务的家族,只不过她不喜欢约束,喜欢自由,来皇家管家学院也只是做做样子,她的母亲与皇室关系很好,所以尽管皇家管家学院管理严格,但对于玛雅这种学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戾眼皮不抬,“嗯。”

“喔!天啊!丽安娜总管对女儿也是这么严格的吗?”

司戾合上书本,淡淡看向她,“我自己喜欢。”

少女一头栗色的及肩卷发,褐色的眼睛美如琥珀,她嘴角挂着淡笑,学生制服衬得她清纯可爱,这明明是一种温婉的美丽,可玛雅还是感觉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情。

玛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啊!蕾娅!我不是说丽安娜阿姨可怕的意……。”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玛雅猛地捂住了嘴巴。

喔!天啊!她说了什么!?

司戾站起身,看着她挑眉道:“泽贝利皇室的规矩就是这样,妈妈她只是按规矩办事。”

玛雅也是猛然站起,朝她鞠躬,“对不起,蕾娅。我怎么能说出这么无礼的话,真是对不起!”

司戾微微扶额,“你说的类似于这样的话多了去了,不过你要是再不改这样的性子,你是要吃亏的。”

她当然知道玛雅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她说话没分寸的问题,迟早会让她吃亏。

玛雅尴尬的笑了笑,蓝色的眸子里露出为难,“呵呵,我习惯了……”

司戾看她一眼,没说话。

她不改,她也没办法。

大概吃了亏就会改了。

见少女没有生气,玛雅也不敢多待了,“那蕾娅,我今晚和巴利德他们去玩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为183******59打赏加更!】

夜晚

司戾看完书后,回到宿舍,洗漱完后,上床,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灯是开着的,玛雅一向会凌晨回来。

皇家管家学院直属皇室,所以居住方面一直很好,宿舍是宽敞的两人间。

然而,睡意刚刚来临的时候,床边的手机响了。

响了一会儿,司戾拿开眼罩,皱着眉伸手接了电话,“喂?”

那边传来一个男声,“你好,请问是小蕾娅吗?”

司戾皱眉,“嗯?我是蕾娅。”这具身体叫蕾娅,不叫小蕾娅。

那边声音有些嘈杂,细听还有些悲惨的哭声,但司戾这边安静,所以能听得清,“玛雅喝醉了,你能来接她吗?”

司戾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开口:“她的酒量一向很好,并且平时也很有分寸?”言下之意,她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假。

那边倒是很耐心的解释:“玛雅今晚和她的男友分手了,所以喝得有点多……”

“分手”二字一出,司戾眼皮一跳,想到了玛雅对她小竹马的喜欢程度,当下掀了被子。

“在哪?”

“菲比特酒吧吧台这里。”

……

虽然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但在基尔这座首都,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现在正值初夏,夜晚还是有些凉,所以司戾随便拿了一件外套出了门,到了楼下,用准备好的“请假条”骗过梅管理,用手机叫了一辆的士,去了菲比特酒吧。

*

菲比特酒吧,

这里是这座城市的第二大酒吧,年轻人纵饮寻欢的天堂,因为背后老板有几分势力,所以这里没有人敢寻事挑衅,即使玛雅喝得乱醉,身边有她的“狐朋狗友”陪伴,她也不用担心。

来到菲比特酒吧,司戾一走进去,巨大的音乐声响瞬间充斥了整个耳朵,眼前的景象也变成群魔乱舞。

霓虹的彩灯不断晃动,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做着暧昧的动作,舞池里随处可见激烈拥吻的男女。

司戾皱着眉,避开往来的人群,往里走,然而,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玛雅。

她穿着性感的片亮小背心,和牛仔短裤,半趴在吧台上,手里拿着盛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像是泄愤似的痛饮,身边还陪着三个皱眉的青年,他们似乎是对她很头疼。

于是司戾走过去,一把把玛雅手里的玻璃杯夺了过去。

这一下有些突然,现场的三个青年有些懵逼地看了过来。

然而,他们看到司戾的第一眼,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

少女一头栗色的及肩卷发,小脸是标准的西方面孔,挺翘的鼻子,微润的薄唇,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沉静的湖水一样深邃,不同于酒吧里性感美艳的女人,眼前的少女是冷静透着可爱,严肃中透着温婉,各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结合起来,平添了一抹神秘。

她看起来是个乖乖女,来这种地方也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牛仔长裤,薄款长衣,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四周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就连吧台的服务员也上下打量着她。

仿佛没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司戾拍了拍趴在吧台上的啜泣的人,“玛雅,你还醒着吗?”浑身都是酒味,这次恐怕是真的喝醉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

还没等玛雅说话,一旁的红发青年结结巴巴地开口了,“那个,你是小蕾娅吗?”

司戾抬头,皱着眉看向他,“我叫蕾娅。”不是小蕾娅。

少女琥珀色的瞳仁透着疑惑,乔治被看得脸色一红,声音更加紧张了,“玛……玛雅手机上的备注是小蕾娅。”

司戾应了一声,“哦。”

然后看向哭得有气无力地玛雅,再次拍了拍她,“玛雅?玛雅?你还能走吗?”

然而,玛雅还是趴在吧台上,不耐烦地哼唧了一声,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看着她醉得不省人事,司戾决定架着她回去。

然而,她刚刚抓住她的手臂,趴着的女人突然扑进她的怀里,“哗啦啦”地吐了。

这一刻发生得太过于突然,吧台这边则瞬间寂静。

众人缓缓地看向少女,发现她愣在了那。

一旁的三个青年则睁大眼睛。

酸腐的怪味缓缓溢开,大腿上传来温热的感觉,那种恶心让她头皮发麻,司戾一把将她推开,低头脸色阴沉地看着身上的污秽,咬牙切齿道:“玛雅!”

然而,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被推到吧台边上,哼哼唧唧地又趴着睡着了。

“那个……你没事吧?”红发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司戾头上的青筋暴起,目光阴冷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红发男子被看得打了一个激灵,后退了几步,上帝啊!这个可爱女孩的眼神真是可怕!刚才他以为她要撕了他!

司戾抬头,沉着脸看向柜台服务员,咬着牙道:“给我一个包厢!”她要去洗澡,立刻!马上!现在!

服务员好像对这种情况见多不怪了,吃惊了一会儿,立马恢复正色,恭敬道:“好的,请您跟我来。”

见少女跟着服务员走了,留下的三个青年则看向睡着的玛雅,脸上露出苦色。

这个怎么办?

然而,过了一会儿,有两个服务员过来想要架起昏睡的少女。

他们上前阻拦,却被告知是蕾娅小姐的吩咐,于是他们就没再管。

*

浴室里。

热水哗哗地冲过身体,司戾用力搓着大腿的位置,仿佛那种温热恶心的感觉还在。

司戾只是随手点了最近的一间包厢,她不知道的是这间包厢的浴室玻璃是单向的,从房间里看,她曼妙的身段隔着雾气朦胧地显露出来了。

而此刻由于服务员的疏忽,早在她进入浴室之前,这里已经来了一个受伤男人。

现在,他察觉到房间没人之后,就艰难地从床底出来,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床上。

身上像是被点燃了,炙热从身体里一股股地翻涌着,男人紧紧地皱着眉从床上缓缓坐起。

虽然做好了那杯酒加料的准备,可没想到身体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他松了松衣领处的领结,用力摁着自己胳膊上的刀伤,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疼痛传来,混沌的意识清醒了许多,他环顾了一周。

在浴室的玻璃窗的方向停了下来,看着里面白茫茫的雾气,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但随即反应过来浴室有人。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7)

意识到这是酒吧的特殊需要,男人当下移开视线,尽管听不到流水声,但那美好曼妙的身体像是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身体的燥热也更加汹涌了起来。

他摁着自己的伤口,闭上眼,尽力平复呼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身体的反应已经抑制不住了。

意识到自己很快就会失控,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瞬,之后忍着腿上的剧痛缓缓站起,想要离开这里。

然而,他刚走了一步,就听浴室那边发出“咔嚓”一声。

那是开门声,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那一刻,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念头,但身体反射却让他下意识再次钻入床底。

洗了很多遍,司戾才裹着浴巾出来,她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司戾皱眉,这个时间点加上玛雅那个酒鬼肯定不能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在这里睡一觉好了。

被她吐了一身,司戾短时间内是不可再跟玛雅睡在一起,所以她给她开了另一个房间,至于房费,自然等玛雅醒了自付。

正在她准备上床的时候,鼻尖突然飘来一股“妒气”,是契合她力量本源的那种。

司戾沉寂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像一只闻到肉香的小狗,仔细在房间里嗅着气息的来源。

男人趴在床下只能看到一截白嫩的小腿和圆润的脚趾,这是一个女生的脚踝,想到这心中的“恶念”越发清晰了起来,想把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喉结,更加用力的摁着伤口,试图让疼痛保持自己的清醒,并且祈祷着她快点睡觉。

然而,原本应该睡觉的少女突然出了声,“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个房间。”

莫名的话让男人露出疑惑。

她发现他了吗?

还没等他想完,就又听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床上有血迹,你受伤了吗?”

男人微微皱眉,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男人就看到少女的脚步往床边走来,他见此,心中一跳。

然而不等他动作,司戾蹲了下来,四目相对,一个是闪着琥铂色的光芒,一个浮现警惕的紫色的疑惑。

看到趴在地上的男人,司戾唇角微勾,语调微微上扬:“找到你了。”

既然被发现,他也很坦荡地从床底爬了出来,站起身来看着漂亮可爱的少女,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抱歉这位小姐,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躲在这里,给您带来了惊扰,十分抱歉,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冒犯的事情,所以恳请您允许我离开。”

他的话语透着自然的绅士感,司戾听了眯了眯眼,人模狗样。

她目光触及他手臂上的伤口,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男人低下了头,哑着声音道。“小伤。”

司戾却觉得那伤口碍眼,就像属于自己的玉璧上多了一丝污点,不再完美,“我帮你处理一下。”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8)

男人低着头,因为她身上裹着浴巾,所以不敢看她,只盯着地面。

此刻,感觉到少女要走过来,他当下一退,艰难道:“请不要过来,我现在对你来说很危险。”

体内翻涌的热潮,脑海里全都是刚才她蹲下时的“惊鸿一瞥”,他现在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听他这样说,司戾脚步一顿,眉梢一跳,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她的举动让他感到奇异,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她的的话语里带着丝丝的关怀,这有些奇怪,难道她认识自己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出声,但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厉害。

他闭上了眼,想要缓和一下。

司戾缓缓皱眉,看他的样子,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身体受了很严重的伤吗?

见他不说话,司戾走过去,很自然抓住他受伤的手臂,想要仔细查看。

鼻尖传来独特的属于少女的清香,她的手心的冰凉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他炙热的身体上,几乎是瞬间,大脑炸开,他猛然睁开眼,反握住她的手,抬头,一秒对上那双美如琥珀的褐色眸子,忍不住低头,把脑海过了一遍又一遍的情景变为现实。

感受着他强烈的索,取,司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炙热,莫名的她明白了。

于是她缓缓环上他的劲腰,很顺从地开始回应他。

然而,还没等她回味,这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推开了,猩红的双眼露出痛苦的情绪,“十分抱歉,这位小姐。”

少女比他享用过得顶级美食还要美味。

尽管一身西装凌乱,但这男人却端的一身绅士风度,在这种情况下道歉,也是正经的谦卑,就连刚刚亲的时候也是克制而隐忍的,没有霸道禁锢着她。

司戾舔了舔唇,语气莫名道:“你还真能忍。”

“抱歉。”

男人再次摁住自己伤口,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脚步虚浮地往前迈了一步,想是要离开。

司戾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去哪?”

他觉得自己快要难受死了,偏偏这个女孩对她“不依不饶”,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又停住了,还耐心回了一句,“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

司戾从身后抱住他,在他的脖颈后轻轻道:“别走,我救你。”

浅浅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部位,勾起更深的渴望。

这句话想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又似乎他潜意识就在期待着一句话,毕竟这里气氛刚好,夜晚,酒吧,大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个刚刚出浴的女人……

他猛然转身,那双紫色的眼睛几乎变成了黑色,他沉沉地看着她,神情不再是抱歉的模样。

对上那双要吃人的紫瞳,司戾微微扬眉,“嗯?”

愿不愿意?

他的眼睛几乎就要燃火,但声音还是不急不缓,“小姐,你要救我?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你中药了呃……”

然而,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男人突然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浅浅吮吸。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9)

还没等司戾反应过来,视线转变。

之后,一,夜,缠,绵……

*

“蕾娅,你很优秀。”

为了避嫌,司戾的女侍考核由资格较老的侍女查验。

经过考核,显然这个老侍女对眼前的少女很是满意。

司戾一身蓝色正式的宫廷女侍制服,双手交于腹前,脊背挺直,神色温柔,嘴角挂着淡笑,卷曲的头发盘起,露出清丽可爱的五官,这样严肃不失温柔,有一种温婉的理性。

司戾微微弯腰,标准的恭敬的姿势,“谢谢您的夸奖。”

见她不卑不亢的表现,老侍女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嗯,按照分配你应该去见爱伊公主殿下,来之前,相信你已经对皇室的殿下们有所了解了。”

司戾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的,蕾娅对爱伊殿下很是期待。”

蕾娅的母亲是总管,所以想要分配到爱伊公主殿下身边并不难,更何况在皇室众人的眼里爱伊·巴什卢卡·泽贝利是一个性子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因为她是安德鲁国王的独生女才被重视,根本成不了事,所以她的侍女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见她对爱伊殿下不反感,老侍女的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但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附和开口:“嗯,你去吧!”

司戾再次恭敬屈身,“那蕾娅告退。”

“嗯。”

身后小侍女看着远去的倩影,不由得疑惑出声,“丽斯特大人,丽安娜总管的女儿怎么选了爱伊殿下?”

丽斯特淡笑,语气莫名道:“看来爱伊殿下要时来运转了。”

少女眼里的睿智和自信是野心勃勃表现,看来这个小姑娘会改变爱伊殿下。

在泽贝利皇室,侍女是很重要的存在,这样也好,至少她会有自保的能力。

不过索菲亚王太后让她出面考核丽安娜的女儿,不仅应该是徇私的问题吧……

*

走廊雕刻着欧式的蔷薇花纹,司戾沿着长廊往雪莱斯特皇宫东边走去,走到长廊尽头,来到一处玫瑰雕花的铂金大门前,她敲了敲门。

“咚咚咚——”

司戾只敲了三下,她知道里面有人。

果然,几息时间后,巨大的雕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紧接着出现一个同样身穿侍女制服的卷发少女。

看到卷发少女,司戾微微屈身,“你好,我是新来的爱伊公主殿下的女侍,蕾娅·普利斯。”

麦希·哈利的碧蓝色眼睛闪过一丝敌意,她神情倨傲地看着恭敬的少女:语气带着质问,“你就是丽安娜总管的女儿?”

司戾看她这幅样子,挂着淡笑的表情更加淡泊了。

里面传来一声很轻的疑问,“麦希,谁来了?”

听到屋里传来声音,麦希收了轻视的表情,但眼中的敌意未退,她看着司戾压低了声音道:“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有所僭越,相信雪莱斯特皇宫的规矩你也懂。”

司戾神色未变,淡淡地目视前方,仿佛在听,也似乎没在意。

只是她心中轻嗤。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0)【为婉婉呐打赏加更】

麦希·哈利,尤莉丝公主的闺中密友,赛丽尔王妃闺蜜的女儿屈尊来这里给爱伊公主当侍女,未免也大材小用了。

见少女一副淡淡的表情,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麦希眉头微皱,可这里是公主殿下的寝宫,她到底不能为难她。

于是麦希提高了声音,朝里面回了一声,“公主殿下,是新来的侍女。”

里面的声音默了一会儿,才软绵绵地回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公主发话了,麦希侧开身体,再次警告地看了一眼司戾,“公主让你进去。”

在麦希让开位置后,少女就身体笔直地走了进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不用说是跟她打一声招呼了。

麦希见此,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少女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

司戾进入这里后,转头,就看见一身纯白衣裙的小女孩坐在华丽的真皮沙发上,见司戾走过来,作为公主的她竟然站起,朝她问了一声“你好。”

一眼看过去,眼前的小女孩,个子娇小,金色的长发微微披散,眼神带着怯懦,小脸圆嘟嘟的,她没有出色的样貌,看起来只是有些可爱,完全没有继承安德鲁国王和雅丽王妃的优秀基因。

见她朝自己问好,司戾后撤一步恭敬地朝她行了一个屈膝礼,并奉上了赞美,“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公主殿下安好,神赐福音,您忠实的仆人蕾娅·普利斯由衷的赞美,您像清晨的玫瑰朝露一样,珍贵美好。”

小女孩似乎没有被这样正式的仪式对待过,她愣了一瞬,结结巴巴地开口:“谢……谢谢,你也……是。”

司戾直起身体,眼神淡淡地看向她,嘴角弧度依旧,她温柔地开口:“公主殿下您不应该这样回答。”

爱伊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啊?”

她因为性格胆小,安德鲁又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她没有过皇室的正常社交。

司戾温柔地看着她,“您应该说,起来,或者嗯一声。”

然而,还没等爱伊反应,一旁的麦希忍不住出声了,“公主殿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教。”

她的声音有些大,司戾微微抬头,神色睥睨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地道:“皇室守则第二条,侍女第一次见到泽贝利的玫瑰(公主的代称)必须行屈膝礼并奉上祝福。你在公主殿下身边两年多了,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麦希被噎了一下,“我——”她当然知道这个规定,第一次见到尤莉丝她还做了呢,只不过爱伊这么丑也配当公主?

司戾再次看向爱伊,眼神里透着严肃和威严,“这是皇室众所周知的礼仪,请殿下按照我说的做,这表示您是认同我的。”

少女明明看起来气质温婉可爱,可她的话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爱伊有些胆怯地咽了咽口水。

司戾低头,再次做了屈膝礼,“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公主殿下安好,神赐福音,您忠实的仆人蕾娅·普利斯献上忠诚并由衷祝愿,您将拥有玫瑰般美丽浪漫的人生。”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1)【为婉婉呐打赏加更】

司戾之所以“兢兢业业”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那是因为献祭。

作为神,世人给了“供奉”,她自然会完成他们的心愿。

少女再次恭敬地低头屈膝,祝福词又是象征着国家的高贵玫瑰,爱伊不由得脸红了。

用玫瑰赞美,在皇室非常常见,但却是最高的,必不可少的。

或许是少女的神情带着威严,或许这种仪式感让她感觉到了身为公主的尊贵,爱伊正了正脸色,壮着胆子说了一声,“起来吧。”

三个字没结巴,司戾很满意地起身了。

爱伊见少女温婉可爱,对她也很是恭敬,她心里的警惕散了几分,金色的眼睛露出好奇,“麦希说,你是丽安娜总管的女儿?”

新来的侍女会提前通知,所以爱伊知道她叫蕾娅。

司戾面色不改,“是的,不过是我自己希望能够服侍爱伊殿下,因为您是我的恩人。”

显然她有些吃惊,“恩人?”

爱伊心中想,她救过她吗?

司戾继续道:“是的,八年前您在皇宫的后花园救了我,蕾娅在心中一直铭记,所以考取了皇家管家学院,为了就是报答您的恩情。”

“你是那个女孩!”

爱伊从小到大经历的大事情不多,蕾娅被猎狗咬伤的情景却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毕竟她是一次见人流了那么多血。

司戾,“是的。”

爱伊很善良,显然没有贪功的想法,她想了想认真道:“我虽然发现了你,不过打急救电话的是尤莉丝皇姐。”

司戾挑了挑眉,“如果不是您吹响了口哨,蕾娅早就被猎狗咬死了。”况且你还把安德鲁送你的玫瑰精灵给了尤莉丝,那个香水可是独一无二。

这话说的很重,爱伊没什么话可说了,想到她选择的人生竟然是为了自己,爱伊不由得有些腼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语气带着微微的欣喜,“除了爸爸妈妈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我做事。”

司戾勾唇,“以后蕾娅会一直为爱伊殿下做事,忠诚不二,誓死效忠。”

早在司戾说是为了报恩,爱伊对她的警惕消了七八分,甚至对她生出了一丝喜欢,此刻听她表忠心,她不由得快速地摇了摇头,“呃……不用,不用的,我们可以像麦希一样做好朋友。”

然而,被彻底冷落的麦希早就不耐烦了,此刻提到她,麦希忍不住出声:“爱伊殿下,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朋友的,您的朋友需要好好的查看,看她是否品行不端?谁知道报恩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呢?”

麦希的语气有些冲,性子软弱的爱伊面对这种情况,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司戾淡淡撇她一眼,“所以你经过考核了吗?”

她是靠关系进来的,被追杀的私生女,待在皇宫里安稳了两年,就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

既然如此,她有必要好好提醒她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司戾继续道:“皇宫的侍官都是毕业于皇家管家学院,据我所知,你并不是我校的学生。”

麦希被问得一愣,但随即反驳道:“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都记得过来!”

然而,司戾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有学校有历届的录取记录吗?”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2)

此话一出,麦希顿时瞪了司戾一眼,这个人简直成心和她作对。

见她们相处得不是很好,爱伊咽了咽口水,声音弱弱地圆场:“麦希她有自己的苦衷,蕾娅你不要追究了吧?”

爱伊这样软弱的性子,如果尤莉丝求她,她肯定不会拒绝,所以尤莉丝让她接受麦希时,只犹豫了一会儿,她就答应了。

尤莉丝这样是赛丽尔王妃的授意,一是监视她,二是为了给爱伊灌输她在皇室不重要的观念,让她逐渐边缘化,这样尤莉丝才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引人注目的公主,同时为埃里克上位,拉拢民意。

听她这样说,司戾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是,爱伊殿下。”

少女一身谦卑,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时刻保持着侍女的本分,这让爱伊有些替她着想,她金色的眼睛露出腼腆,“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像朋友那样相处。”

然而,少女却异常的固执,“您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泽贝利皇室的金玫瑰,蕾娅必须尊敬您。”

显然,爱伊不怎么会强迫人,或许她不习惯像一个高贵的公主那样下命令,见她坚持,只得泄气地说了一声,“……好吧。”

一旁的麦希见此,心中嗤笑一声,爱伊像软蛋一样的性格,连自己的侍女都要迁就,可惜啊,蕾娅这个小贱人还对她如此恭敬,真是可惜了丽安娜的一世英名,自己的女儿选择了这么一个倒霉的主人。

接下来,司戾一直恭敬待在爱伊身边,细心照料。

家教老师来上课,司戾就在厨房切水果,她虽然不太会做饭,但是这种考验刀功的活儿,对拥有的焚寂的她,并不是很难。

休息的时间,少女端来两盘精致的果盘,一盘让家教老师品尝,一盘则放在爱伊的面前。

眼前的果盘精致得像一幅画,爱伊满是惊奇地看着,不忍心开动。

“爱伊殿下,这是您新来的侍女吗?”

坐在沙发上的花白胡子的老人看着少女忍不住出声。

还没等爱伊开口,司戾抢先一步开口,“是的,我是爱伊殿下的侍女蕾娅,蕾娅·普利斯。”

见少女很是恭敬,皮特点点头,眼里浮现欣慰,他看向爱伊感慨道:“您终于有侍女了,安德鲁国王也实在是太过于忙碌,两年的时间里,也没有给您安排一个侍女。”

皮特是皇家的历史老师,对皇室成员的侍从配置十分了解,他知道爱伊在皇室中的地位情况,所以对爱伊的处境很是同情。

爱伊拿起一块水果,很自然地往嘴巴里送,“麦希也是侍女啊!”

皮特花白的胡子一抖,有些疑惑地开口:“麦希不是您避难的朋友吗?怎么又成了侍女了?”

此话一出,爱伊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忽然想起,当时因为麦希刚来时,怕被正规的侍女欺负,祈求她对外宣传她是她前来避难的朋友,在皇室成员保持侍女的身份,她答应了。

这两年来,她的老师们都知道,她虽然穿着侍女制服,但一直是她的朋友,所以他们对她很是恭敬。

而麦希也没有做过什么,摆果盘,服侍人之类的事情。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3)

而今天麦希又向她请假了。

甜甜的水果变得索然无味,爱伊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少女,发现她神情淡然,仿佛他们刚才的对话根本没有听到,想到这,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蕾娅这样服侍她,相比麦希,她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想了很多,爱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她一直站着,于是她忍不住出声道:“蕾娅你坐下歇歇吧!站着很累的!”

少女微微颔首,语调淡淡,“长时间的站立是一个侍女的基本能力,您是公主,要是没有外人,蕾娅可以坐下,可您的老师在这,蕾娅必须对您保持尊敬。”

这话说得,既不古板,又不放肆。

老教授一听,不由得笑了,他由衷的赞叹:“殿下,您的侍女很聪明。”

但爱伊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皮特老师不是外人啊?你可以坐下的。”

见爱伊还是过于“平易近人”,老教授叹了一口气,提醒道:“爱伊殿下,她在提醒您,作为公主要时刻保持皇室的高傲和尊贵,您的性格太过于软绵,您是国王的唯一的女儿,还可能是未来的女王,除了对子民爱护,您还要令他们感到威慑,这样才是第一公主的风范。”

说到这,老教授又叹了一口气,他到底是多说了,不过他说了这些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他是见过爱伊的性格的,并且她能力水平也不够当女王。

爱伊有些发愣,“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女王,因为泽贝利皇室是不允许女性继位的,民意,也是亚瑟的支持率比较高。

并且爸爸对她说过,他是国王,任何事都难不倒他,作为他的女儿只需好好生活,开心快乐。

她也认为自己很笨,除了给爸爸添麻烦什么也帮不上忙,就连爸爸妈妈分居,也……

但皮特老师说了这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已经失去作为公主的自觉,爸爸是不是为了她承受了应该属于她的责任……

“公主殿下会明白的。”

少女清亮而坚定的声音响起,爱伊顿了一下,缓缓抬头,对上那双美如琥珀的褐色眼睛,看到她眼里的信任和自信,她心中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认可她了。

主仆二人相对而视,看起来十分感人。

老皮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咬了一口牙签上的白梨,花白的胡子上下动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好吧,那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公主殿下,接下来我们学习一下奥贝利王朝一千年前,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事迹……”

金发金眼的女孩低头,掩下眼里的水光,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节历史课,爱伊听得很认真,老皮特讲了很多,她也明白了许多。

……

夜晚来临,精致的晚餐摆满了餐桌,爱伊坐好,准备吃晚餐,但目光触及站在一旁的少女,她忍不住说了一句,“蕾娅,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

麦希也经常和她一起吃饭,她不想厚此薄彼。

但原本以为克制守规的她会像往常一样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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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却没想到少女答应得很干脆。

爱伊愣了一下,就看到少女面不改色地轻轻拉过乳白色的欧式椅子,缓缓坐下了。

坐好后,司戾看向呆愣的女孩,挑眉道:“殿下,可以开始用餐了吗?”

爱伊回神,“哦……可以了……”

紧接着,她低头,用刀叉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不紧不慢地咀嚼。

吃的时候,目光还偷偷瞥向坐姿端正栗发少女,发现她也开始吃了。

栗发少女的用餐礼仪极其标准,切鹅肝的时候,一点声响也没发出,神情虽然平淡,但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威严,即使穿着侍女制服,身上的贵族气质也通身尽显。

皇家管家学院毕业的侍女都是这样的吗?

她好奇地想着,也不自主地说出了声,“皇家管家学院的侍女都像是你这样的吗?”

皇室规定:用餐的时候是不允许开口说话的。

所以这一句话瞬间打破了餐桌上的寂静。

爱伊以前一直是雅丽王妃身边的保姆在照料,礼仪方面虽然不是很优秀,但最起码是合格的,

但这两年有了麦希这个所谓的侍女,显然现在她在礼仪规矩方面被人带歪了。

司戾缓缓咽下食物,放下刀叉,褐色的眼睛看向女孩,“殿下,泽贝利皇室成员在用餐时是不允许开口说话的,您的问题蕾娅会在晚餐后回答,但现在您要明白您的行为是很失礼的。”

作为一个公主竟然被侍女指出失礼的行径,爱伊听后,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烫,她胆怯而不安地开口:“抱歉,是我失礼了。”

“公主殿下知道安德鲁国王一个月内有多少行程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带着平平的语调,让爱伊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因为栗发少女的淡笑,害怕地摇了摇头。

司戾微微一笑,淡淡开口:“安德鲁国王自继位几个月来,平均一个月的行程大概有三十多次,这意味着什么呢?”没等爱伊开口,少女又继续道:“这意味着安德鲁国王一天大概有一次公开活动,虽然这是因为新王刚刚继位,但是公主殿下您知道吗?国王的一次公开活动需要花费的精力是很多的,更何况国王这几个月来几乎每天都都是这样度过的,我想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爱伊听完后,心里溢出心疼,她的眼睛浮现水光,“爸爸他——”

司戾看向她,语气里透着淡然,嘴唇张合,缓缓陈述着一个事实,“您的父亲一直在孤军奋战……”

这一句话,仿佛将她拉回现实,自欺欺人的想法被戳破。

爱伊终于忍不住了,晶莹的泪水从眼里流下,话音里带着颤抖,“可我很没用,我不漂亮,我不能像尤莉丝那样成为泽贝利皇室的骄傲,我只会给爸爸添麻烦,就连他们分居也是……”无力阻止。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痛苦地捂着脸,或许是习惯了软弱,就连哭泣也是很小声。

看着无助的公主,少女似乎没有打算安慰,只听她继续打击道:“或许您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至少不要添麻烦,要知道刚才无礼的做法,是会让人觉得您没有家教的。”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5)

少女说话一点也没留情,爱伊也没想到对她十分恭敬的少女,在皇室规则上如此严苛,寸步不让。

但是她说得很对,自己一直在爸爸的保护下成长,对外界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爸爸继位后,因为自卑,她几乎足不出户,刻意躲避那些宫廷聚会和公开活动。

现在蕾娅提醒了她,爸爸一直都是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国家,她忘掉了身为奥贝利公主的责任,这是是作为国王女儿的失责。

想到这,爱伊脸上的泪水更多了,她低着头隐忍地哭泣着,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的怯懦……

总之,太多的无力,只化为痛苦的泪水!

见她哭得难受,司戾站起身来,转身拿过纸巾,走到女孩面前为她拭去眼泪。

“有时候什么也不做也是一种罪过,安德鲁国王比您想象的要辛苦,如果您不想托他的后腿的话,或者想帮他的话,请承担起作为一个公主的责任,蕾娅会竭尽全力帮您。”

最后一句话带着蛊惑的意味。

爱伊泪眼朦胧地抬起了头,眼里还有些茫然。

“这个世界比您想象的要复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公主殿下,您忠实的仆人蕾娅·普利斯会为您拨开云雾,驱走黑暗,伴您走向玫瑰般的惊艳人生。”

少女一身侍女制服,笔直地站在那,仿佛不可撼动,她褐色的眼睛透着自信与鼓励,脸上满是正式的泠然,仿佛在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

爱伊心中震撼,因为眼前的少女在向她表忠。

被褐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爱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仿佛受了少女的感染,话也不自觉地说出,“真的吗,你会帮我?”

司戾微微屈膝,低下头,掩盖了眸子里的神情,“蕾娅是您忠实的仆人,会誓死守卫您的荣耀。”

少女谦卑的姿态让爱伊咬了咬唇,眼里的复杂缓缓变成了坚定,她缓缓开口:“蕾娅……”

“我在。”

“我想帮爸爸做一些事……”

司戾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您会达成所愿。”

这晚,爱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十岁时,在后花园见的那个被咬伤的女孩。

只是这次的情景变了,在她想救她的时候,昏迷的少女突然醒了过来,身上的鲜血消失不见,她抓着自己的手,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听她说,“爱伊殿下,愿您幸福……”

醒来后,爱伊心中则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梦里的蕾娅跟现在的蕾娅有些不同,但是这个梦让她莫名的舒心,所以她对蕾娅信任了许多……

*

在基尔这座城市的东方,一座有五百年历史的古城堡,而城堡现在的主人则是奥古斯特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丹兰斯领主。

丹兰斯·奥古斯特,这个奥贝利国家唯一的大领主,东方伊甸园的唯一主人,与皇室关系一般,却在民间享有较高的支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历代的领主都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并对家族进行改革。

到了丹兰斯这一代,他的父亲,审时度势,选择了把家族摆放到了国家机器(jingcha的意思)的地位,丹兰斯则通过努力,成为最年轻的,警,署总督。

他公正严明,政,绩优秀,侦,破的疑案多不胜数,并且很快成为基尔的守护之刃。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6)

基尔。

荆棘大街三号。

这里是首都警署的总部,一座现代风格的欧式建筑,蓝白黑三色的简洁修饰,黑亮的铁门两侧有着巨大的荆棘玫瑰徽章,巨剑雕刻其中,使得这栋建筑威严而庄重。

进入这栋楼,里面的人都是忙碌的样子,他们身穿着黑色的警,服。

金色荆棘肩章熠熠闪光,衣领的金色玫瑰显示了他们是泽贝利皇室的守护之刃,而衣袖上的金色星条旗则是这个国家的国旗。

而在三楼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办公室,而门口的示牌上写着:总督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古朴而威严的雕花合金大门,上面的花藤栩栩如生,中央的鹰头锐利而逼真。

办公室内,简约而尊贵,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着小国旗,钢笔,印章,笔记本电脑……

左边是一个黑色的真皮沙发,看起来价格不菲。一个六米长的资料橱遮挡住了一面墙,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文件。

房间里还有其他一些生活需要的物品,看起来有生活过的痕迹。

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黑金色紧身警,服的男子,他背对着办公桌,站在桌前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头发,手臂搭在扶手上,食指和中指微微磨蹭,感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磨蹭的小动作停住,他转过办公椅,露出一张俊美如神邸的面容。

目光触及到他的全身,上身黑金制服细致精美,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被松开,露出完美的脖颈和性感的喉结,整个人透着一种泠然的正气。

宛若大提琴般沉厚的声音响起,“进来。”

紧接着,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拿着蓝色纸袋的工作人员。

他走到办公桌前,语气恭敬道:“总督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

丹兰斯起身,伸手接过蓝色的纸袋,“谢谢。”这是他的私事,但他委托了情报部门把资料整理出来。

身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微微低头,语气带着轻松,“这是个小意思,没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去工作了。”

能为总督大人办事是他的荣幸好吧!不过他可不敢八卦,这种情况,是个识趣的人都知道要离开,他能在这里工作,自然不笨……

丹兰斯点头,“去吧。”

说完,站在桌前的年轻人离开了。

办公室里再次剩下丹兰斯一个人,他拆开密封的纸袋,拿出里面的资料查看,目光落下,少女青春温婉的工作照出现,他修长的手指摸了上去。

旁边姓名一栏里,工整的字母映入眼帘,他不由自主地拼读出声,“蕾娅·普利斯……”

丹兰斯的眼里浮现莫名的情绪,他的声音带着缱绻的恍然,“原来你叫蕾娅……”这名字很适合她。

脑海中浮现那夜的情景,少女人如其名的可爱,人如其名的乖顺,最后甚至为了让他感觉到愉悦而变得热情似火。

“还是很难受?我来帮你……”

少女难,耐,微喘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耳边。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7)

丹兰斯皱了皱眉头,俊美的脸上显露一丝懊恼。

他在想什么?

蕾娅为了救他什么也不顾了,那夜他那么粗暴,她肯定受了很多苦!

而自己现在却在回味那夜的“美味”!

自己现在这样,简直是一个禽兽!

丹兰斯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

他闭了闭眼,挥去心中的杂念,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然后,他低头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信息,让他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少女是来自皇家管家学院的学生,她的母亲竟然是皇宫的丽安娜总管。

而他们在一起的那晚是少女去雪莱斯特皇宫考核的前一晚,看到这,丹兰斯不由得握紧了手,心中的负罪感更加强烈。

那晚,自己像是个野兽,而蕾娅顾及他的身体,还忍着不适“安抚”他,自己肯定弄伤她了。

一夜过后,她消失,是赶去参加侍女考核了。

她还好吗?

会不会错失这次机会?

或者,因为身体疼痛发挥不好?

……

特殊职业的思维的缘故,让他忍不住推理了少女可能面临的多种情况。

然而,越想越乱,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担心……

终于,他坐不住了。

丹兰斯猛然起身,顺手拿过桌子上的金色腰带和黑金色警·帽,与此同时,脑海里形成进入雪莱斯特皇宫的十几个理由,他迈着笔直的长腿走出了办公室。

*

夜莺广场。

这里的位置刚刚好,但奥贝利历史上的一个诗人却让这里永久地保留了古世纪的风格,算是城市中的桃源异境。

但终究有些靠近商务区,所以在政府的严格把控下,精美的休闲区被开辟出来。

玛雅来到一家装修简约,环境优美的丘比特冰激凌店,惴惴不安地坐在一个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手里攥着手机,眼睛里的害怕清晰可见,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她遭到了坏人胁迫。

玛雅紧张地环顾这四周,然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水,要是司戾在这肯定要挑眉好奇了,因为这个金发蓝眼的少女,可是从来不喜欢淡然无味的饮料的。

按照,她的原话是:只有刺激味蕾的东西才能让她一直保持精神振奋。

对玛雅来说,在她酒醒后,回想起自己吐了栗发少女一身的污秽的时候,她吓得差点给上帝跪下了,更别说她还在少女考核的前一天晚上。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连跑带爬逃出了菲比特酒吧。

什么分手问题,什么出轨问题,都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开玩笑,蕾娅生气的时候会死人的。

但是逃了一段时间,她在“艰难的日子里”终于接收到了少女的电话,电话里感觉她没生气,但谁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

但即使这样,蕾娅说要见她,求她办事,她也得毫无犹豫的答应下来。

随着门口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玛雅看过去,栗色卷发的少女出现在了眼中,她心中一凉,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19)

司戾被服务员带着,来到玛雅预定好地桌前,在她面前做好。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如果忽略掉她颤抖的四肢的话。

司戾微微挑眉,转头朝服务员吩咐:“来两杯红豆莓意维纳斯奶冻。”

服务员听后,微微屈身,“好的,请稍等。”

现场剩下两人。

司戾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少女,发现她的面前是一杯清水,于是她笑了笑,轻轻开口:“我通过考核成为了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公主殿下的侍女,趁有空,把你叫过来庆祝一下,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少女的话语很是轻松,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笑,玛雅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错,但即使这样,她的脸色还是垮了下来,并且小心翼翼地问:“你没生气?”

司戾挑眉,“气什么?”

“我……我在在在你考核的前一晚吐……吐了你一身……”

要知道上一个惹少女生气的流氓,可是被她打了半死,不用怀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两杯奶冻过来了,她很贴心得一杯放在了栗发少女面前,一杯想放在金发少女面前,然而还没放下,金发少女就摆了摆手,“诶诶,这两杯都是她的。”听这语气好像已经习惯了。

服务员有一瞬间不解,但顾客是上帝,既然要求了,她们遵从就是了。

于是司戾面前放了两杯玫红的奶冻,相比对面,她就有些霸道了。

但玛雅不在意,她一心想知道少女生没生气?

司戾拿过小勺子,很随意地回道:“你不是失恋了吗?看你可怜,我理解的。”况且她也有不错的经历,虽然很痛,事后她忍得很辛苦,但是他的“味道”却是酸酸的美味,就像眼前的红莓酱。

听完她的话,玛雅当下激动地就快要跳起来了,没想到失恋还能逃过一劫,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巴利德总算有了一丝价值,第一次分手真值!

显然,她已经忘了,这一切都是分手惹的祸。

仿佛没看到她眼里的激动,司戾咽下奶冻,淡淡开口:“这次找你来,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知道自已以后不再提心吊胆,玛雅当下心情大好的大手一挥,“你说!”

“你跟哈利家族的大小姐认识吗?”

“你是说戴珊娜·哈利?”

司戾点点头。

玛雅想了想说:“我和戴珊娜算不上关系很好,但是我妈妈跟她妈妈算是交情不错,所以有时候聚会,我会邀请她参加。不过她的性格有些奇怪,经常时不时地发脾气,一般人见了会觉得她是个蛮横愚蠢的女人,不过倒是觉得她藏得挺深的,毕竟她的小弟弟瑞恩·哈利被她送出国了,要知道哈利家族是出了名的乱,而在国外安全得多。”

司戾听后,微微点头,然后轻轻开口:“你帮我问问戴珊娜,看她是不是在一个私生女?”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0)

奥贝利这个国家,私生子和私生女在众人眼里都是很低贱的存在,特别是在贵族阶层,私生子是不允许。

即使这样,那些有钱的勋贵往往还是趋之若鹜,四处“留情”,这也成为众多家族内乱的原因。

而哈利家族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诶?是哈利公爵的私生女吗?”

听这话,玛雅倒是明白了什么。

司戾也没想瞒着,“嗯,爱伊殿下身边的另一个侍女叫麦希·哈利,她是哈利家族的私生女,她的妈妈跟赛丽尔王妃交情很好,她也和尤莉丝关系不错,所以尤莉丝把她藏在了爱伊殿下身边。

我听说哈利大小姐在找她,刚好她对爱伊殿下有异心,所以我打算除了她,以绝后患。”

尤莉丝就是知道爱伊的性格,才会放心地把麦希送到她身边,有了国王的掩护,戴珊娜很难找到麦希,不过她来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说完后,司戾挖了一勺玫红的红莓酱加着奶香的奶冻缓缓送入口中,并愉悦地眯了眯眼睛。

“哦!原来……什么!”

玛雅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神色,少女这样的行事作风她倒是不意外,但反应过来,随即难以置信地尖叫了起来。

她猛然站起,俯身双手支撑着桌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对面的栗发少女,“你当了爱伊公主的侍女?!!!那可是——”一个废物公主。

这边只有她们两个,玛雅的尖叫倒是没有引来围观。

但话音戛然而止,她在沉沉的目光下猛然闭上了嘴巴,咽了咽口水,并换了一种说法,“爱伊公主可是最没有前途的公主。”

玛雅没有想到,立志成为顶级女官的少女会选择了这样一个主人。

司戾放下小勺,往后靠了靠,神情带着淡漠,“太聪明了,也不好,那样会很难控制。”

玛雅还是有些不理解,“可现在民众对爱伊殿下一无所知,她也没有——”

司戾打断了她,“所以我来了,该有的一切都会有,解决麦希就是第二步,你,要不要帮我?”

少女的认真的语气让玛雅无话可说,但她还是遗憾的感慨了一番,“我肯定会帮你的,只是你这样优秀的人,辅佐爱伊殿下感觉太委屈了。”

司戾挑了挑眉,“八年前爱伊殿下救了我,所以我才会报考皇家管家学院。你以为小时候妈妈聚少离多的工作,不能让我讨厌吗?”

玛雅有些讶异,“嗯,还有这种事?”

司戾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说来话长,改天再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玛雅也站起来,“诶?这么快?”

司戾拿起包包,看向玛雅嘱咐道:“嗯,爱伊殿下一个人我不放心,况且本来请假的时间不多,你帮我把麦希的情况告诉戴珊娜,让她来找我,我会帮她清理掉麦希的。”

玛雅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嗯嗯,我办事你放心。”

司戾看了她一眼,“嗯。我走了,好好办事,剩下的一杯奶冻给你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1)

丹兰斯以查验疑犯的理由进入了雪莱斯特皇宫,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接待他的是丽安娜总管,蕾娅的母亲。

雅丽王妃与安德鲁国王分居,爱伊公主又性格软弱能力有限,赛丽尔王妃是女星出身,索菲亚太后看不上她,所以整个皇宫的事务都是她亲自处理。

当士兵过来通报丹兰斯总督大人要求时,索菲亚思索了一番,于公于私她都应该答应,于是就派了身边的丽安娜前去接待。

丽安娜作为总管,她的照片会在皇室官方网站上公布,加上丹兰斯出身显赫,所以他自然见过她。

当丹兰斯看到一身正统棕色总管制服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甚至慌张地问了身边跟着的人员,是否穿着整齐,有无不妥。

在得到身边人肯定后,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了。

丽安娜按照王太后的命令,接待丹兰斯总督,她侍奉皇室多年,对这位年轻的领主和她的家族很了解,在她的心中奥古斯特家族是一个很让人钦佩的家族,这不光是因为他们能长久地繁盛,还有就是他们的家族信条正义十足,历史事迹也十分光辉,显然这对见多了大家族虚伪的丽安娜来说,奥古斯特家族值得尊敬。

所以在见丹兰斯之前,丽安娜对他很有好感,见到本人之后,好感又增加了许多,不过让她没想到是这位年轻的总督,对她很是恭敬,并且恭敬的程度有些让她惊讶。

只是调查皇室侍女的分配,这位年轻的总督在过程中亲切地问候她身体的多个问题,并且态度十分的谦卑。

这让丽安娜对他的好感更加强烈了,她以为这是这位年轻人习惯——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

调查完后,丽安娜微笑着把丹兰斯送到皇宫门口,并且心情不错地开口:“丹兰斯大人,和您交谈很愉快,您说的治疗腰伤的方法我会尝试一下的。”只交谈了一个小时,他们已经比较熟稔了。

丹兰斯连忙回道:“您客气了,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丽安娜看着一身黑金色警,服的丹兰斯,这个年轻人五官完美,气质高贵,一身正气,性格还是如此的讨人喜欢。

丽安娜不由得笑了,并开玩笑说,“您这样优秀的贵族子弟,也不知道会是那家的小姐能配得上?”

看到优秀的晚辈,无外乎这些调侃之意。

丹兰斯也经历过这种情况,不过以前他只是一笑而过,但这次是蕾娅的母亲,丹兰斯不由得正了正脸色,他张了张嘴,想要试探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丽安娜歉意地看他一眼,然后直直的看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人,她的语气有些严厉,“蕾娅,你去哪了?怎么没在殿下面前服侍?”

碍于外人的闲话,加上皇室的规矩众多,丽安娜在皇宫对自己的女儿一向严苛。

此刻,见女儿一身休闲的短裙飘飘然的走了过来,外人在场,所以她当下拉下脸色。

知道这是做给人看的,司戾漫不经心的开口:“妈妈我请了假的。”

早在丽安娜喊蕾娅名字的那一刻,丹兰斯就僵住了,他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少女,会这么突然。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2)

“蕾娅!”

见女儿叫自己妈妈,丽安娜不由得皱眉提醒。

皇宫之内规矩众多,正因为她是总管,所以作为总管的女儿更要谨言慎行。

不过蕾娅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怎么了?没看见有外人在吗?

忽视了一旁的两个男人,司戾走到丽安娜身边,亲昵地环住了她的手臂,带着撒娇意味道:“只是去了一个小时,没有多长时间!”

见女儿像在家里一样若无其人地撒娇,丽安娜瞪了她一眼,示意旁边还有人,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咳,你的账,待会儿算,还不赶快见过丹兰斯总督大人。”

说着,她就伸手拉了一下女儿,示意她鞠躬。

司戾转身看向站得笔直的男人,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只是四目相对,他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并恭敬道:“总管大人您客气了,蕾娅小姐这么美丽,应该是我先送上问候!”

其实丹兰斯现在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回应的方式,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比较谦卑的回答。

但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这样回答,蕾娅会不会生气?

因为这是陌生人打招呼的方式,而他们早在那一夜彼此熟知了对方,蕾娅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怀疑他无情?

果然,原本少女挂着微笑的小脸瞬间变化成淡漠。

司戾看到他紫眸里有显而易见的慌张,俊脸也有明显的纠结,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是个“吃”完就跑的渣渣,但这是因为皇家管家学院选修课上的一门女侍守则,为了保证女侍们没有异心,减少不切实际的幻想,这门课程就比较夸大了那些贵族子弟风流花心的事迹。

显然她刚刚是被女侍的思维影响了,那夜这男人还是很君子的,更何况他还是警署总督,怎么说也不会是一个“烂人”。

注意到少女的神情的变化,丹兰斯想狠狠地给自己一拳,该死!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说话这门艺术!

紧接着,丹兰斯看向丽安娜,快速开口,他的语气带着歉意:“丽安娜总管大人,我能不能和您的女儿单独待一会儿?”他一定不能让蕾娅认为他是个渣男!

丽安娜见女儿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丹兰斯,不由得想提醒她,就算被丹兰斯领主的“美貌”惊艳了,眼神也要克制一下,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却听到了这一句话,丽安娜心中一跳,“丹兰斯大人,蕾娅她……”难道做错了什么违法的事?

看她的表情,丹兰斯就知道她想错了,于是他连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是一些私事。”

这样直白的说出“私事”这两个字,丹兰斯心中不由得有些心虚,眼前的人可是蕾娅的母亲。

自己的女儿乖巧懂事,一直在皇家管家学院进修,除了和玛雅小姐关系好,怎么会和丹兰斯有交情,丽安娜更奇怪了,“私事?”

这时,一直沉默的司戾出声了,她看着他挑了挑眉,“妈妈,我也有事和丹兰斯大人谈一下!您先回去好吗?刚好我替您送一下总督大人!”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3)

司戾好说歹说,打消了丽安娜的顾虑,让她离开,丹兰斯也让身边的小,警,察回了警署。

现场剩下两人。

他们站在皇宫门口的一边,大概相距三米,一个身材高大,一个亭亭玉立,刚好陌生人的距离。

司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话。

丹兰斯被看得尴尬,他犹豫了一会儿,充满歉意地开口道:“蕾娅小姐你还好吗?”

琥珀色的眼波流转,语调微微上扬,“你说呢?”

听此,丹兰斯尴尬地低下了头,他好像又说错了什么。

司戾有心捉弄他,于是她软软道:“那夜,我都求你轻点了,你还是那么重,第二天我可是忍了一天,才回去上药,而你却到现在才来找我,哦~或许您不是来找我的,毕竟领主大人把我当做作陌生人,”

少女的话带着娇软和委屈,让人听了十分心疼,丹兰斯心中的愧疚更甚,他急急地解释:“不是,我就是来找你的,对不起,前几日忙于一个案件,走不开。”

少女泛着水光的眼睛多情地看了他一眼,她语调婉转,“所以领主大人现在找我干什么?”

丹兰斯眼神变得炙热了起来,“我……我想请求你当黑古堡的女主人。”不仅仅是因为负责,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自己缺失的那一块肋骨。

但栗发少女却撇嘴,看起来像是赌气道:“如果大人是因为愧疚,那大可不必,蕾娅是自愿的。”

丹兰斯有些慌张了,“不,我不是因为愧疚,那夜我是很想占有蕾娅小姐的!”

司戾看向丹兰斯,脸上浮现了然的神色,“哦,原来正气凌然的领主大人是一个伪君子!”

“我……我我……”

丹兰斯也没想到,面对少女他会这么窘迫,简直是人生的第一次。

司戾见他俊脸微红,不由得缓缓勾唇。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响雷,雷音很大,司戾有些被吓到了。

她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得覆盖了整个上空,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

还没等她反应,小腹突然传来异样,司戾低头,双手覆了上去。

感觉到亲昵,她眼里显露一丝愕然,但随即有些扶额。

她怀孕了。

刚刚八天。

然而,还没等她回神,丹兰斯突然大步过来,一把护住了她,往一旁走去。

感觉到脸上有凉意传来,司戾这才发现雨已经下大了。

接连不断的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下,疾风呼啸,一旁的大树被吹得东倒西歪,这种情况,看起来像是老天突然发了怒。

两个人小跑着来到一处公交站牌处躲雨。

尽管有男人高大的身躯护着,但雨下得急,司戾的裙摆也湿了一片,被他抱着,上身倒是很干爽。

见他背后的制服湿了一大片,司戾不由得出声问道:“还好吗?”

丹兰斯没顾上自己,他的眼睛看向她湿漉漉的裙摆,有些懊恼:“我没事!你的裙子湿了。”

司戾扯了扯贴在大腿上的湿裙子,点了点头,“嗯。有些冷。”一下雨,气温骤降,风一吹倒是有一些战栗得寒冷。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4)

少女一说冷,丹兰斯连忙想脱掉外套给她披上,但想起自己的衣服也是湿了一大片,他当下顿住了动作。

司戾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疾风呼啸而过,雨水被吹过来,带着阵阵凉意,她不由得双手环臂,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司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有些苦笑不得。

宝贝,你不冷吗?

“蕾娅小姐,先披上这件衬衫吧!”

司戾听到声音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丹兰斯脱掉了里面穿的打底衬衫,只穿了外面的黑金色制服。

金色的腰带松开,看起来有些休闲,最上面的金色纽扣没扣上,露出了性感的锁骨。

见少女褐色的眼睛盯着他的领口,丹兰斯轻声咳了一下,“别着了凉。”

司戾伸手接过,然后穿在身上,为了宝贝,她不能着凉。

他的衬衫很大,司戾穿起来,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不过或许是刚刚脱下来的缘故,隔着薄薄的衣料,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这让她微凉的身体得到了一瞬间的温暖。

见她穿上了自己的衬衫,丹兰斯松了一口气,他往前走了一步为她挡住吹过来的雨,然后道:“蕾娅小姐,这雨估计还要下一会儿,不如你先打电话给总管大人,让她接您回去,不然淋了雨,可能会感冒。”

司戾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可是大人的衣服怎么办?”

然后,话音一转,又低下了头,闷闷道:“这领口上面绣着您的黑鹰家徽,这么明显,会让人怀疑的,蕾娅不想连累您的名声。”

看出来少女还在赌气,丹兰斯忍不住把少女搂住,然后有些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像是宣誓:“黑古堡的女主人永远会是你,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向上帝发誓,你就是我缺失的那块肋骨,蕾娅跟我谈恋爱好吗?我接受你的任何考验。”

司戾仰视着他认真的神情,眯了眯眼,她淡淡开口:“如果是我怀孕了呢?”

丹兰斯瞬间愕然,“呃?你怀孕了?”

他松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视线往下,落到小腹的位置,隔着裙子,那里平平的,要算起来,只是八天,所以根本看不出什么。

“领主大人,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冷冷的语气让丹兰斯回神,他脸色一变,紧紧地抱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是不容反驳地坚定,“蕾娅,我们结婚。”

听起来,他完全没有怀疑她的话。

司戾戳了戳他的腹部,想说些什么不在意的话,“您……”

然而,刚刚开口,就被丹兰斯打断,“蕾娅,别再怀疑我真心了,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可奈何。

司戾听了,微微眯眼,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大人总要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吧!甜言蜜语谁不会说?”

她好像玩上瘾了……

丹兰斯放开她,抓住她的双肩膀,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跟我回古堡!”

少女眉梢微扬,“去您的古堡干什么?”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5)

“不!去你家!”

他紫眸亮得惊人,看得司戾心头一跳。

她微微蹙眉,“怎么又要去我家了?”

丹兰斯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拿证件,户籍证,我们现在就去结婚!这就是我的给你的保证!”他的证件可以让人送来,但蕾娅的证件需要亲自去拿。

司戾微微后撤,“总督大人,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或许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呢?”

丹兰斯回答得很快,“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求之不得!”

此话一出,原本的瓢泼大雨突然骤停,乌云瞬间消散,太阳露了出来,天空变得一碧如洗,而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彩虹。

雨声骤停,站在公交牌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天空,丹兰斯皱眉,显然被这种奇异的变化惊到了。

司戾看着这堪称光速的天气变化,不由得无奈,她随即安抚般地摸了摸小腹的位置。

宝贝,别做的太过,吓到你的父亲了。

远处一辆黄色大巴,推着柏油路上的积水行驶过来,见站牌处有人,它缓缓停住。

“噗呲”一声,前车门打开,紧接着带着墨镜的老司机看见站着的两人,很亲切地打招呼:“蕾娅,这次下班这么早?”

这辆公交车往返于皇宫和汉克大街四号,是司戾经常坐的一辆车,所以车上的司机一来二去地就认识她,也知道她是皇宫的侍女。

司戾主动拉住了丹兰斯的手,很自然地上车,然后道:“汤姆叔叔,我请假回家!”

丹兰斯被拉住,只能下意识跟她走,所以两人一起上了车。

司戾刷了两次卡,然后拉着丹兰斯坐在了最后面,整个过程他都很听话。

透过后视镜,汤姆看着两人拉着手坐在一起,随口一问:“这是你的男朋友?”

这个问题不由得让丹兰斯抓紧了她的手,他抢先一步开口:“是的,我是蕾娅的男朋友。”

汤姆哈哈一笑,调侃道:“小伙子,你长得很帅气,而且看你的衣服还是公职人员吧,小蕾娅你的眼光不错!”

司戾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是这样。”

不能再玩了,再玩宝贝又要不满了。

虽然不明白少女为什么突然认同了他男友的身份,但这这话,的确让丹兰斯很开心。

很快。

公交到站,两人下车。

两个人来到汉克大街四号的家,司戾一直拉着他的手没松开,丹兰斯也是紧紧回握,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

两人来到司戾住的地方,司戾从包包里拿出钥匙,然后开锁,进门。

司戾为他拿出一双自己没用过的拖鞋,放到他脚边,“进来吧!”

丹兰斯站在门口,问出了一路的疑问,“蕾娅,你同意了?”

司戾微微点头,“嗯。”

宝贝希望快点,她也不能拒绝。

丹兰斯的眼里露出欣喜,他抱住了她,“太好了蕾娅,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司戾戳戳他,“还有我们的孩子。”

丹兰斯抱着她点头,“嗯!我已经点电话给布鲁克,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你换一件衣服,我们这就去办理结婚证。”

显然,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6)

原本是等任务完成,打算跟他结婚,但她的宝贝来得有点快,所以即使不办婚礼,至少也要先登记下来,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成为私生子。

司戾换了一件衣服,她和丽安娜一起住,所以这里没有男士衣服,没办法只能烘干他的制服,

这期间,她又给爱伊打了一个电话,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小公主大概也是习惯了,竟然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挂电话之前,还很为她着想地说了一句,“很忙的话,今天就不要回来了。”

听到这话司戾皱眉,要不是早就知道她软懦的性子,还以为她生气,不让她干了。

等到一切准备好后,两人出门,就看到她家门前则停了一辆黑色的路虎,一旁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见他们出来,连忙走上前,递给丹兰斯一个金色的户籍证。

丹兰斯接过来,两人上车,一路驱车来到基尔的结婚登记处。

大概是丹兰斯动用了特权的缘故,他们办理的时候,整个大厅空无一人,并且工作人员的速度也很快。

出来的时候,丹兰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紫色的眼睛满是开心,他的语调带着压不住的愉悦,“蕾娅,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问完后,想到资料上她写上的理想,又很贴心地补了一句,“奥古斯特家族没有那么多顽固的规矩,我保证结婚后,你依然可以在皇室工作。”

其实丹兰斯说谎了,奥古斯特家族虽然很开明,但如果作为家族的女主人,还要在外做服侍人的工作的话,到底是会引来争议和反对的。

在皇家管家学院学了这么多,没有人比司戾更了解贵族的规矩,不过规矩再多,对她也没有任何限制,她现在之所以控制自己,只是为了任务。

但即使这样,司戾也不想举办婚礼,她微微挑眉,看起来有些无力取闹,“不举办婚礼,我就是不是奥古斯特的女主人了吗?”

丹兰斯抚了一缕她的卷发,然后摸着她的脸道:“我的女孩,女主人的位置只会是你!我只是想给你应有的,最好的。”

司戾笑了笑,不在意地回道:“婚礼只是一个形式,以后再补办,况且我现在才刚刚当上了爱伊殿下的侍女,现在举办婚礼不太适合,更何况我打算隐婚。”

丹兰斯皱眉,一口拒绝,“隐婚?不行!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仿佛没听懂他的意思,司戾答非所问:“生下来后交给你抚养!”

她有预感这次的宝宝应该会“很乖”。

丹兰斯的脸色有些严肃,“蕾娅,这样不可以!”

司戾打断他,“只是隐瞒我的身份,别人问起宝宝的母亲,你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反正不要是其他的女人。”

见他脸色还是不好看,紫色的眼睛也是有些阴沉,司戾眼睛一转,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大人不同意吗?蕾娅只是想好好辅佐公主,小时候蕾娅被猎狗咬伤,是爱伊公主殿下救了蕾娅,蕾娅只是想报恩。”

司戾抬起头,褐色的眼睛泛着水光,美如水中的琥珀,神情既是胆怯又是畏惧,看起来楚楚可怜。

丹兰斯看着她惹人怜爱的样子,脸上的严肃不变,心中却有些无奈。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7)

她就是上帝派来“为难”他的,明明骨子里的性格是清冷的,但遇到这种事情就对他露出可怜,偏偏自己拿她没办法。

丹兰斯看着她假兮兮的可怜,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那你要跟我回古堡一趟!”至少让古堡的那些人明白他们的女主人是谁,这是仪式。

这件事不难,司戾很轻松地答应了下来,“好啊!”

目的达成,少女可怜的神色瞬间不见,丹兰斯的紫眸满是无奈,明明知道可能会得到敷衍,他还是问了,“蕾娅,你一向如此吗?刚才的害怕是骗我的?”

感知到他的情绪,司戾点起脚尖,蜻蜓点水般轻触他的薄唇,然后道:“我对你无可奈何,只能这样。”

属于她的“美味”,必须身心都属于她。

这件名叫做情爱的游戏,只要是像这样的一举两得,她很乐意享受下去。

那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香甜,丹兰斯有些沉醉其中,他想好好品尝那一抹甜美。

但这个地方是办公楼的前面,虽然已经被他提前清人了,不过却是不适合。

他环抱住她的细腰,低头看她,轻轻道:“蕾娅,我们回去。”他对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这样迁就着。

司戾也看着他,他的紫眸里有明显的无奈,“你不开心?”

丹兰斯摸了摸她栗色的卷发,若有其事道:“是啊!你不肯跟我举办婚礼。”

司戾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见她认真了,丹兰斯笑了,“我开玩笑的,其实知道蕾娅喜欢我的那一刻,我就很满足了,要知道在皇宫门口见到蕾娅的那一刻,我以为蕾娅很讨厌我,现在能得到你,我已经十分感谢上帝了。”

司戾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没说话。

丹兰斯见此,搂得她更紧了,他道歉:“蕾娅,我的女孩,你别生气,我错了。”

司戾低着头撇了撇嘴,“我们先回去,我有事要和你做。”

少女发话了,丹兰斯当下应声,“好!”

于是两人上车,丹兰斯在少女的要求下,回了汉克大街四号。

考虑到会遇见邻居,司戾决定翻墙从后门过,这里的房子都是类似于小型别墅的设计,围墙也不高,所以能很容易爬上去。

知道她想爬墙的那一刻,丹兰斯被吓坏了,他连忙拦住她,她的女孩可是还怀着孕。

但不知道怎么了,少女很想要过去,并且说什么也不从正门过,就是很急切地想要爬墙。

没有办法,丹兰斯只能先托着她上去,让她在墙上等着,自己再跳过去,然后在下面,接她下来。

到家以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丽安娜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司戾拉着丹兰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上房门,拉上窗帘。

丹兰斯站在一旁,看着少女一系列的行动,有些心慌,他明白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可是现在不合适……

房间里暗了下来,司戾转身走到他身边,然后拉过他的手,看着他软软道:“丹兰斯大人,今天我们结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原本就是那种清纯的可爱,此刻她做出这样无辜的神色,那种无邪纯情的感觉则完全显露了出来。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丹兰斯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地开口:“我的女孩,我没生气。”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8)

“可你不开心……”

司戾站在他身前,低着头,勾了勾他的手指,一副认错求原谅的样子。

丹兰斯抓住她纤细的手指,无奈道:“我的女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与自己的新婚并且怀孕的妻子聚少离多,更何况你的工作会很累,对宝宝也不好。”

他的女孩要是执意侍奉爱伊公主的话,按照皇室规定,她会时刻待命,服侍公主,同时也负责爱伊公主在皇室的形象。

贴身女侍的职位相当于领导人的秘书,既要照顾生活,也要完成公务。

他对爱伊公主算是有所了解,要是公主一直“隐世”般的生活下去,他倒是不用担心,可他的女孩“心怀抱负”,想要一展宏图。

如果让她放弃,她的毕业留言上写着“让爱伊公主殿下成为皇室的金玫瑰”,能写出这样的豪言,显然她也不会放弃。

更何况爱伊公主殿下已经十八岁了,按照皇室规定,她必须要参加公开活动,承担皇室责任,这是一个展示她能力的好机会,显然她的女孩不会轻易放过。

她还怀着孕,以后会瞒不住的,这件事也是他忧愁的一件事。

司戾主动抱住了他,然后轻轻开口:“放心宝宝的事我会处理好,不会累到的,至于新婚……”

说到这,少女语调微转,纤细的手指扣住了他金色腰带,她在他怀里抬头,四目相对,她褐色的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勾,引。

感觉到喉咙里的痒意,丹兰斯性,感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少女娇软道:“大人,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

丹兰斯摁住她的手,暗哑道:“不行。”

明明是她的话语暧昧,她却笑着开口:“大人想什么呢?蕾娅只是想和您睡觉,毕竟新婚之夜不能浪费不是吗?”她的肚子里还有宝贝,再怎么想也不可能。

丹兰斯动了动嘴巴,“只是睡觉?”虽然知道不适合做那种事,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什么。

少女像是没有了耐心,“大人不愿意那就算了。”

还有半个小时,这段时间就让他开心一会儿。

见少女想要反悔,丹兰斯声音低哑地开口,“不,我愿意。”

司戾勾唇,“那蕾娅服侍大人,脱,衣。”

丹兰斯缓缓松开了摁着她的手,司戾解开他的金色腰带,脱去他外面的制服,然后想再解衬衫扣子,丹兰斯握住她的手,低哑道:“就这样。”再继续,他会忍不住的。

听他这样说,司戾微微挑眉,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现在是夏日,他的下面估计也只穿了一件裤子,所以司戾不打算帮他脱。

司戾的床是单人床,丹兰斯身材高大,两个人躺上去,堪堪能行,但翻身打滚这一类的动作是不能了。

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怀里是他心爱的女孩,丹兰斯是肯定睡不着的。

就在这时,怀里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慢慢趴在他的胸膛上,突然直白道:“大人,蕾娅想口勿你,可以吗?”

男人的眼神微暗,他一个翻身,位置调换,俯身,话语淹没在唇齿之间,“当然可以……”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29)

作为现代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奥贝利紧跟时代变化,在国家社交平台上开设官方账号,用来发布皇室讯息。

但为了保持皇室的神秘感,减少言多必失,泽贝利皇室成员都不允许开设私人账号。

而今天,有人在皇室的官方网站上发现了,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公主的官方照片被换了。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金边的正统服饰——金色玫瑰花裙,背景是皇宫的大厅,她双手交叉放于腹前,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地看着前方,气质很是尊贵。

金色的卷发束起,显得很利落,大概是刚刚成年,所以眉眼间有显而易见的稚嫩,这样倒是显得她平淡无奇的脸上多了一丝可爱。

这张照片对比先前的无神,爱伊的形象显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不过民众对她并不感冒,在他们的印象里,安德鲁国王的独生女性格胆小,样貌一般,完全没有继承父母的优秀基因,加上雅丽皇后和安德鲁国王分居,让民众对她产生了几丝同情,不过也仅仅是同情,所以在他们眼里爱伊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公主罢了。

皇室的下一代已经有了亚瑟这个公认的继承人,民众对爱伊的关注就少很多,毕竟安德鲁国王在公开场合中就表示过“他的王位会按照现行法律传给泽贝利皇室的男子”,而下一代的男子只有亚瑟,显然这已经是公开承认。

所以这次照片的更替并没有掀起多大的话题。

司戾也没打算用一张照片颠覆爱伊在民众心中软弱无能的形象。

换了照片是以后为拉拢民心做准备,毕竟先前的照片到底是有些勉强的可笑。

*

丽芙宫殿,

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的宫殿。

“……作为泽贝利皇室的金玫瑰,我——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向上帝宣誓,忠于奥贝利的子民,并为他们的幸福献上我的一生。”有些激昂的语调到达最后的高潮,爱伊念完了最后一句,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此刻,话音刚落,鼓掌声就响起。

爱伊看向站着鼓掌的栗发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司戾点点头,“公主殿下,这次很不错,不过最后的语调太过于激动,希望您下次能冷静自持,把情绪压下来,毕竟统治一个国家,仅靠是仁慈不行的,您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一张扑克脸会是最好的伪装。”

少女的评价很是客观,爱伊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的麦希早就忍不住了,此刻见有了机会,她抢先一步道:“殿下您这么辛苦,休息一下吧!另外尤莉丝公主今天下午请您到她的茶话会一聚,下午的训练就取消吧!”

麦希的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心中却是暗中怒骂蕾娅。

原本以为爱伊的性格软弱到了极点,任何人来教也没有用,却不想蕾娅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爱伊自信心增加,她现在所进行的训练,显然是往公开活动上发展。

这可是尤莉丝特别叮嘱她的事——让爱伊永远消沉下去,直到化为灰烬。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0)

麦希说完,偷偷地看了一眼栗发少女,发现她嘴角含笑,也在看着自己,那眼神淡漠,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麦希压下心中的怪异,收回视线。

却听爱伊不可置信道:“尤莉丝皇姐邀请我?”

麦希连忙抬头,对上爱伊的视线,“是啊,尤莉丝殿下今早已经派侍女通知了我。”

自从栗发少女来后,麦希就再也不敢对爱伊面前“无拘无束”,因为每当她想随心所欲地做些事情的时候,栗发少女就会露出那种像是看脏东西的眼神,像是鄙视,又是轻蔑,更是高不可攀的傲气,总之,在那种眼神下,麦希总会想起自己私生女的身份,于是她就下意识地“规矩”了起来。

她想过要借用爱伊处理掉这个令人讨厌的女表子,却没想到爱伊这个软蛋十分相信她,甚至于依赖。

麦希也没想到栗发少女会极短的时间做到这个程度,是她疏忽了。

等她反应过来,爱伊已经改变了太多,她慌了,这才告诉了尤莉丝爱伊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

爱伊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的栗发少女,发现她神色淡然,见她看过来,还微微屈身,恭敬道:“殿下想去便去即可。”

爱伊不好意思地卷了卷头发,“那蕾娅就帮我准备衣服吧!”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十分依赖蕾娅了,不过这也不奇怪,蕾娅眼里的那种自信是她所崇拜的,她对她的表现出来的忠诚,也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少女微微颔首,“是,殿下。”

麦希见少女始终端得一身的优雅,即使身为侍女,她的一举一动也是透着贵族的尊贵,那种气质没有高规格的熏陶显然是做不出来的。

这种上层贵族的气质,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寄人篱下的那种自卑感,还有身为私生女的鄙贱。

所以她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这是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小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

欧莎城堡。

自从埃里克王子成家之后,他就按照皇室规定搬出了皇宫,定居在这里。

城堡的后花园,初秋的葡萄架下挂满了紫色的葡萄。

藤架下面,红色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欧式风格的茶壶茶杯。

几个贵族少女坐在一起,神情惬意地聊着天。

尤莉丝坐在中间听着她们的恭维,有些兴致缺缺。

目光瞥到旁边的黄裙红发少女,见她神色忧思,像是在担心什么事情,她皱了皱眉,出声问道:“西莉卡你怎么了?”

然而,红发少女像是陷入了深思,没有回声,于是尤莉丝伸手拍了拍她,“西莉卡?”

“……嗯?”

红发少女这才恍然回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尤莉丝。

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尤莉丝的眉头紧皱,“西莉卡,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是生病了吗?”

红发少女摇了摇头,掩去眼底的担忧,淡淡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的语气不带任何恭维,尤莉丝听了也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仿佛她们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1)

尤莉丝还想再问,这时她的侍女走了过来,俯身道,“殿下,爱伊公主来了。”

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尤莉丝起身,整了整裙子,嘴角勾笑,尊贵的气质瞬间提升,她撇了一眼在座的少女,神情高傲道:“走吧,跟本公主去见见爱伊。”

众位少女起身,“是。”

但那位红发少女却没有起身,她揉着额头,脸上有些疲惫,虽然叫着殿下,但神情却是无趣,“殿下,我就不去了。”她现在厌烦得很,实在没心情。

而在场的诸位少女显然也是见惯了,一个个没有出声。

西莉卡的语气有些不耐,尤莉丝也没生气,还安抚道:“要是身体不舒服,那就回去,我一个人也应付得过来。”

西莉卡点点头,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于是尤莉丝带着一群人,出了后花园。

到了大厅,尤莉丝脚步停住,她眯了眯眼,目光落到门前,就见一身白色金边裙装的少女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身穿皇宫女侍制服的侍女。

一个是麦希,是她的人,另一个栗色卷发的女人就是那个所谓的丽安娜总管的女儿了吧!

尤莉丝轻嗤一声,笑着迎了上去,身后的一群贵族少女呼啦啦地也跟了过去。

“爱伊,你来啦!皇姐等你很久了!”

冷不防被一个热情的怀抱抱住,爱伊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本正在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张了,她下意识往身后看向栗发少女,但无奈自己被抱的紧紧的,浓浓的香水味也把她弄得晕乎乎的,所以她当下愣住,不敢动了。

但还好尤莉丝很快便放了她,看到那张艳丽精致的脸庞,爱伊下意识叫了一声皇姐,但想到少女临来之前嘱咐的话,她连忙后退一步,行了个午安礼,“尤莉丝皇姐,安好!”

尤莉丝看着爱伊标准无错的礼仪,微微眯了眯眼。

看来麦希没说谎,她的爱伊妹妹的确改变了许多。

尤莉丝脸上不显露一丝,她看了一眼后面的栗发少女,笑道:“爱伊,你也安好!”

但随即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又道:“不过咱们姐妹俩不要这么陌生了吧!这些虚礼可以免了!”

爱伊胆小,也十分听话,更是十分听司戾的话,于是她一本正经道:“皇姐,礼不可废!”

此话一出,尤莉丝愣了一瞬,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那种笑声没有淑女的矜持,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大笑,但在场的众人眼里虽然疑惑,却没有一个人出声,空寂的大厅里回荡着笑声,更显得气氛有些诡异。

爱伊也是眉头紧皱,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想,她刚才说错话了吗?

尤莉丝笑了一会儿,最终缓缓停下来,她拭了拭笑出的眼泪,语气突然有些意味不明,“看来,你的侍女把你教的很好。”

爱伊一听这话,很是开心的附和:“是啊!蕾娅很厉害,我也很喜欢她。”

尤莉丝浅浅的呼了一口气,她紧盯着始终面不改色的少女,淡笑道:“是吗?不过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先跟皇姐去后花园吧!”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2)

尤莉丝拉住了爱伊的手,很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想往前走。

就在这时,爱伊扯了扯她的手。

感觉到她的动作,尤莉丝疑惑地回头,就看见爱伊脸上露出纠结,她看了一眼尤莉丝身后的一群贵族小姐,小心翼翼试探问道:“皇姐,她们是不是该向我行礼了?”

蕾娅说过,自己要做奥贝利最尊贵的公主,所以每一步都不能将就。

几个贵族小姐们站在尤莉丝身后,虽然听到了爱伊的话,但尤莉丝没发话她们也不敢动作。

尤莉丝看着她明明很紧张却壮着胆子提要求的样子,眯了眯眼,她轻轻笑了一声,“爱伊,你还在意这个吗?大家只是过来玩儿而已!”

尤莉丝虽然比她大一岁,但身高却是比她高很多,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抬头,眼神居高临下,看起来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语气也带着教训的意味。

爱伊潜意识里就知道这些贵族小姐是尤莉丝的人,所以听完这话,她就明白,她的皇姐替她们拒绝了。

她咬了咬唇,下意识想就这样算了,但身后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爱伊打了个激灵,猛然想到司戾的嘱咐,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道:“皇……皇姐,泽贝利皇室的尊贵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你的人必须向我行礼!”

或许是太过于紧张,爱伊似乎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最后一句话她根本没过脑子,直接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并且还闭了眼。

此话一出,原本沉默无声的大厅更加寂静,尤莉丝身后的那些贵族小姐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因为尤莉丝是背对着她们,所以她们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唯一确定的事,一向自诩高贵,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的尤莉丝肯定生气了。

司戾听到最后一句话,低着头,微微挑眉。

不错,胆子是大了,这样挑衅的话都说出来了。

尤莉丝看着爱伊平淡无奇的脸,嘴唇微动,轻咬着这几个字,“……我的人”

爱伊被盯得头皮发麻,但栗发少女的话一直印在她脑海里,她也根本记不得刚才说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声,“对。”

尤莉丝看着她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是坚持的样子,微微仰头,目光瞥向爱伊身后的少女,她轻松道:“好啊!那你就让你的侍女先给我行礼吧!毕竟本公主是姐姐!”

爱伊没想到尤莉丝会突然向蕾娅发难,在她心里,蕾娅这么高傲优秀的人,如果为了自己而对别人行礼,那简直会让她内心愧疚。

因为蕾娅说过她只会对自己恭敬,要想她不被压下去,就好好利用自己高贵的身份,让整个国家都要仰视自己。

她慌张了一瞬,但少女开口了。

司戾一开口爱伊就下意识放松了神经,在爱伊心里栗发少女一直都是让她安心的存在。

见无声的炮火瞄准了自己,司戾抬头,眼神好不畏惧地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勾唇浅笑道:“尤莉丝公主殿下,蕾娅服侍的是奥贝利王国玫瑰皇室安德鲁六世国王安德鲁·巴什卢安·泽贝利陛下的金玫瑰——爱伊·巴什卢安·泽贝利殿下,按照帝神教义,应是您的人先行礼!”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3)

说完后,司戾这才看清了尤莉丝的脸。

这是一张很美的脸,标准的西方美女,白皙的皮肤,深邃的五官,金发金眸,高傲如斯,气质尊贵,不过那眼神隐藏了太多的野心,以至于有些阴郁。

司戾在看尤莉丝的同时,尤莉丝也在看她,只不过她早就知道司戾的样子,现在听到她说的话,她眼神更加阴郁。

《帝神教义》是泽贝利皇室从王朝初创时写下的教义,它存在的目的,一是规束皇室内部地位阶级,二是宣称君权神授巩固统治。

而《帝神教义》第三条:承天所召,神意宣统,泽贝利之子嗣,国王之子尊贵神圣,旁系之子皆需臣服。

原本这里的子嗣是指男子,不过在伊丽莎白女王一世统治时期,已经改为了“男女皆是”。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的解释,大概就是国王的子嗣要比次子的子嗣身份尊贵,按照规定,尤莉丝应该先对爱伊表示敬意。

尤莉丝不再掩饰,她眼神阴郁地看着她,语气不善道:“你很聪明,不过本公主也不是吃素的。”

早在尤莉丝向少女发难时,麦希心里早就忍不住兴奋了,或许是被少女看低了太久,现在见她被为难,麦希心中十分快意。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少女只说了什么帝神教义,尤莉丝就放过了她。

麦希忍不住抬头看向尤莉丝,就看到她眼神阴沉地看着蕾娅,但也没说什么。

尤莉丝眼底的不善很明显,爱伊自然也感觉到了,她侧身移步,站在了司戾身前,知道自己因为个子矮,不能挡住尤莉丝的视线,她忍住害怕,开口:“皇姐,蕾娅说得很对,你不要怪她。”

她原本要表达的意思是:让尤莉丝放过少女,但她心里一直想着蕾娅是对的,不自觉的话就说出了口,这样一来,在尤莉丝眼里自然变成了挑衅。

尤莉丝收回视线,看向爱伊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但她面上不显,只是轻声笑了一声,然后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向爱伊公主问安。”

尤莉丝的话音落下,司戾就不紧不慢地开口:“相信各位小姐都清楚皇室正统的屈膝礼。”

原本打算简单行礼的众位小姐顿住了,她们纷纷看向尤莉丝,等她的命令。

“嗯。”

尤莉丝扯唇轻哼一声。

于是几个少女姿势标准的屈膝弯腰,齐声道:“爱伊殿下安好,神赐福音,愿您像玫瑰朝露一样美好。”

爱伊听了,心想,她们没有蕾娅说的赞词多,也没有蕾娅说的赞词好,但她面上却不敢显出来,只是说了一声,“起来吧!”

她们行完礼后,尤莉丝好整以暇地看向栗发少女,“该你了。”

司戾微微低头,没管一旁的麦希,自己淡淡开口:“尤莉丝公主殿下安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没有赞词。

现场再次陷入寂静,尤莉丝攥了攥手指,想打烂那张嘴。

但还没等她动作,又听少女道:“尤莉丝殿下,蕾娅不是第一次见您,也不是第一次向您行礼,按照《绿叶明则》蕾娅可以不向您行屈膝礼。”

《绿叶明则》——皇室侍女权利法案。

第五十四条:为顺应平权时代,谨遵宪法其令——人人平等,皇室侍官第一次见礼必须行屈膝礼,非第一次可不必行屈膝礼。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4)

《绿叶明则》?

那是什么,尤莉丝根本不关心!

此时此刻,她在意的是眼前的人竟然敢愚弄她,尤莉丝心里几乎就要气炸了,她在皇室立威这么些年,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不敬。

但她脸色不变,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栗发少女,她抬手,声音里带着狠辣,“丽莎给我教训她!”

话音刚落,尤莉丝身后的侍女就恭敬答“是。”

然后,就往少女的方向走过去。

爱伊见此,张开手,拦住走过来的人。

在她的意识里,虽然她也不懂什么《绿叶明则》,但既然是少女提出来了,那肯定是对的,毕竟少女的历史知识就连皮特老师也赞扬过,所以蕾娅不行礼的理由成立。

即使理由不充分,她也不会让蕾娅受委屈的。

因为蕾娅说过,自己的荣辱和她的荣辱是一起的,如果打了她,那自己也会受辱。

更何况,自己承诺过要保护蕾娅!

这样想着爱伊不再害怕,少女苦心教导的成果也得到体现,她勇敢地直视着尤莉丝的侍女,一字一顿道:“本公主命令你退下!”

司戾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公主,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错,声音总算有点气势了!

少女悠哉欣慰的表情,被尤莉丝看在眼里,她再次阴沉道:“丽莎!”

听到尤莉丝催她,丽莎不敢再停下,她快速出手,抓住爱伊的胳膊,把她扯到一边。

爱伊也没想到,这个侍女竟然真的敢用力扯她!

要是以前,爱伊可能会忍气吞声,但现在在少女时不时的教导和“洗脑”下,她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很清晰的认识。

所以当她狼狈的被扯到一边时,爱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

她转身,咬牙看着,丽莎扬起的手,想要冲上去。

但就在这时,一个黄裙少女突然冲出来。

在手掌即将落到少女脸上的那一刻,抓住了它。

见手掌停在距离自己脸的几厘米处。

司戾盯着眼前的纹路清晰的手掌浅浅一笑,没等丽莎反应过来转移视线,就反手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众人还没有从突然出现的西莉卡身上反应过来,就又被掌掴在地的丽莎转移了视线。

丽莎趴在地上,缓缓捂上自己脸,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显然众人可以想象她不可置信的表情。

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西莉卡目光不善的看着司戾,“你是麦希·哈利?”

司戾也看向突然出现的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在眼前,长长的红发宛如烈火,亦如她血色的瞳仁,司戾稍微屈身,“西莉卡·洛克菲勒小姐,我是蕾娅·普利斯,您说的麦希·哈利是我旁边的黄色卷发的女子。”

一听她不是麦希·哈利,西莉卡转移了视线,也没意识到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名字,她看向一旁的同样女侍制服的麦希,她再次开口:“你叫麦希·哈利?”

西莉卡的声音亦如她的脸,富有磁性而十分动听,如果忽略掉她宛如烈火的长发,肯定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中世纪走来的优雅王子。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5)

麦希一直都在注意着少女那边的情况。

当她看到丽莎要掌掴少女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激动和痛快,脑海里略过了少女可能出现的狼狈。

但令人意外的是突然出现的红发少女制止了丽莎,并且还让蕾娅钻了空子,反打了回去。

然而,接下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话题就突然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位在尤莉丝公主面前还如此放肆的贵族小姐,看起来很不好惹,麦希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她低下了头,眼底满是慌乱,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麦希。

见她一直不说话,西莉卡失去了耐心,她抬脚,朝她走去。

尤莉丝看到丽莎被打的那一刻,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戾,她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竟然敢打她的侍女!

随后,看到突然出现的西莉卡更是疑惑不解,想到自己这次明为举办茶话会,实为处理爱伊的目的,她也知道,所以自以为西莉卡是想亲自动手,但接下来她的话让尤莉丝奇怪!

麦希·哈利?

西莉卡为什么突然要找麦希·哈利?

这样想着尤莉丝开口想要叫住她,“西莉卡!”

但红发少女恍若未觉,径直走到麦希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用力迫使她仰头,然后阴鸷地开口:“本小姐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头上穿来刺痛,麦希惨叫一声,仰起头,冷不防对上那双嗜血的眼睛,她害怕得不自觉流出了眼泪。

尤莉丝见状,忍不住皱眉,声音也带着训斥,“西莉卡!”

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的最小的女儿,西莉卡可不是尤莉丝能驾驭住的。

在西莉卡眼里,尤莉丝只不过是一个她不讨厌并且让她感兴趣的合作人,现在她有了更重要的人,尤莉丝自然也不太重要了。

她的话,西莉卡也根本不会听进去了。

司戾走到爱伊身边,看了看她的胳膊,然后问道:“殿下没事吧?”

爱伊摇了摇头,摸着自己被抓的部位,担忧地看向麦希,“我没事,但麦希……”

司戾打断了她的话,挡住了她的视线,看着她浅笑道:“殿下,蕾娅才是您名正言顺的侍女不是吗?”

爱伊张了张嘴,“可……”麦希也陪伴了她两年,如果无视的话,会不会太无情了。

司戾再次打断了她,继续反问道:“这是尤莉丝公主该关心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爱伊沉默了。

于是司戾又继续道:“麦希原本就是尤莉丝公主的人,现在尤莉丝公主在这,麦希遇难,相比她会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吧!”说到这,司戾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茶话会到这,也该结束了,毕竟这次聚会,还没进门,就被如此对待,想必尤莉丝公主原本就不欢迎我们,或许是麦希夸大其词了呢!”

爱伊听着少女的话,看向一脸痛苦的麦希,发现她没看向自己,而是在向皇姐求助。

爱伊不自觉地攥了攥手指,然后低头开口,声音很是沉闷,但语气却很淡然,“蕾娅你说的对……”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6)

“啊——尤莉丝殿下救我!”

红发少女猛然用力,麦希惨叫一声,下意识向尤莉丝求救。

尤莉丝顾不得,快步走过去拉住了红发少女的手,并怒视着她喝道:“西莉卡!住手!”

被抓住了手,红发少女只是回头看向尤莉丝,但却没松开麦希的头发,她目光沉沉地开口:“尤莉丝殿下,她是您的人?”

尤莉丝的权威接二连三地被挑衅,她有些恼火了,“不管是不是我的人,你都不能在这放肆!”

显然尤莉丝不了解西莉卡,作为洛克菲勒家族最小的女儿,因为家族在奥贝利是最强大的财阀,掌握着三分之一议会的议员,是影响国家重大决策的存在。

而这样强大的背景使西莉卡成为贵族上层阶层巴结的存在,她自己也从小就明白,所以她一向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和尤莉丝关系好,也只是心血来潮。

至于尊敬的问题,那就要看她愿不愿意了。

果然,西莉卡听她说完,先是很认同地“哦~”了一声,但随即变脸,很讽刺的开口:“看来,她真是你的人。”

红发少女那张雌雄莫辨不似凡人的脸带着厌恶和嘲讽,说的话也没有一丝的敬意,尤莉丝根本忍受不了比她地位低的人对她做出这种表情,即使是很重要的盟友,所以她当下大怒,尖叫道:“西莉卡!你这是什么表情?”

西莉卡讽刺地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女人,用力挣开她的手,没看她接下来失控的表情。

她再次用力扯着麦希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然后眼神阴鸷的看着同样一脸扭曲麦希:“麦希·哈利?你还真敢叫?一个低贱私生女!以为一直藏在皇宫就安全了吗?本小姐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西莉卡就拽着她的头发往外走。

而麦希早在她说出私生女的时候,心就落到了谷底,脸上哭泣的表情也瞬间僵住,有人发现她了,这个红发女人是哈利家族的人!

然顾不得细想,头皮的剧痛,让她瞬间回神,她被拽着,浑身发冷。

她不要回去,她杀了戴珊娜的弟弟,回去肯定会死的!

这样想着,麦希开始挣扎了起来。

但她在皇宫一直养尊处优,怎能比得上运动细胞发达,得过拳击冠军的西莉卡呢?

察觉到她想反抗,西莉卡冷笑一声,抓着她的头发再次用力,麦希再次惨叫,不敢动了。

看到尤莉丝想要拦住西莉卡,司戾上前一步挡住了她,并淡笑道:“尤莉丝公主,爱伊公主殿下在您这受的委屈,蕾娅会一直记得,而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蕾娅会给您一个同样的惊喜。”

尤莉丝被拦得一愣,但听完少女的话,随即就要气炸了,一张漂亮的脸变得十分扭曲,她扬手想要打烂那张嘴,“放肆!”

竟然敢在她面前叫嚣!

司戾伸手拦住,勾唇淡笑:“是,下次蕾娅会更放肆!不过现在爱伊公主殿下和蕾娅要告辞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7)

“啊——”

尤莉丝看着一主一仆缓缓走远的背影失控尖叫!

身后站着的几个贵族少女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她们见识过尤莉丝的专横狠辣,这种情况下变为透明人自然是最好。

这次尤莉丝叫她们来,原本是打算打击一下爱伊,但没想到一个行礼问题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而她们全都充当了背景板,没派上一点用场。

丽莎站起身来,下意识走到尤莉丝身边,叫了一声,“公主……”

但显然她还有些茫然,这样没有眼色的行径,肯定会让尤莉丝更加恼怒。

果然,还没等她说完,丽莎就又得一个巴掌。

尤莉丝相比司戾力气太小了,但因为打的是同一侧脸,所以丽莎被打得痛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尤莉丝看着一身狼狈的丽莎,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但脑子却清醒了,“废物!给我去查!西莉卡是怎么回事?”

比起一个棋子,西莉卡的价值显然更大!

所以她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

回到宫殿

爱伊有些懊恼了起来,“我就不应该去参加什么茶话会!”

她是明白了,尤莉丝皇姐的茶话会是鸿门宴呢!

司戾冲着红茶,漫不经心地道:“我同意您去参加茶话会的意图,可不是让您仅仅明白这个道理!”

爱伊坐在沙发上,看向走过来的少女,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什么?这还有什么大道理吗?”

司戾拿起茶壶到了一杯红茶,递了过去,“您还没进门,就被尤莉丝公主赶了出来?这代表了什么?”

爱伊接过白瓷茶杯,想了想道:“皇姐不喜欢我!”

司戾点点头,“不仅不喜欢,还对您有敌意。”

爱伊不解,“敌意?为什么?”她对尤莉丝没什么威胁啊!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司戾轻笑,“或许您觉得自己对她们没什么威胁,但是人是复杂的,你不在意,她们却在时刻防备。”

这句话,让爱伊陷入了沉思。

她虽然胆小,长得不好看,却也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白痴公主。

权利,欲望,地位,利益……

这些一直都是皇室内部,看得见的争夺重点。

见她沉默,司戾说出了重点:“您还不明白吗?麦希就是尤莉丝安插在您身边的棋子!”

此话一出,爱伊攥紧了手里的瓷杯,“我明白。”

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现在想想尤莉丝和麦希漏洞百出的理由,只是她以前下意识不问世事,逃避责任罢了。

也或许……

她以为答应了尤莉丝,她就此放过她……

沉默了一会儿,爱伊突然问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司戾挑眉,“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然后,顿了顿,语调微转道,“不过,我只是了解到了,西莉卡·洛克菲勒最近对哈利家族的大小姐很是感兴趣,为了治疗戴珊娜·哈利的狂躁症,她可是连皇家医院的心理医师挖走了。加上我的男朋友跟西莉卡有些关系,所以合适的时机就来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8)

爱伊对少女的智慧从不怀疑,所以当少女说完这样精准有效的计划后,她没有被震惊到。

反而,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爱伊很吃惊,“咦?蕾娅有了男朋友吗?”

很难想象少女但恋爱的样子,毕竟在爱伊眼里少女冷静理智优秀,她想不到什么男人能配得上她。

司戾扬眉,“殿下,蕾娅已经二十三岁了,有男朋友很正常。”其实按说应该是老公,毕竟孩子都有了。

少女垂眸,倒了一杯红茶,然后语调悠哉道:“不过我以为殿下会好奇另外一件事。”

原本想问“男朋友的问题”,但听到她这样说,爱伊顺着问了下去,“什么?”

司戾端起白色的瓷杯,浅抿一口,笑道:“西莉卡·洛克菲勒和戴珊娜的关系。”

显然爱伊深居皇宫,对贵族之间的“游戏”知之甚少,她很茫然地反问,“嗯?她们不是好朋友的关系吗?”

司戾没考虑这个答案会对她的世界观有所颠覆,直截了当道:“不,她们是恋人的关系。”

其实她刚了解到情况的时候也稍微感慨了一下,人类的感情真是很复杂啊。

果然,爱伊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恋人!?她们可可……是……是……”

司戾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挑了挑眉,“嗯,人类不是说过爱可以超越一切吗?这大概就是了。”不过对她来说,力量才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爱伊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那那那……麦希是……她们是……”

司戾看了爱伊一眼,“殿下还不明白吗?她是哈利家族的私生女,两年前,她被认回家族的时候,因为异想天开,以为被认回去就是想要她继承整个家族,但却被告知,哈利家族有了继承人,于是她心生邪念,趁没人的时候,捂死了戴珊娜刚出生的弟弟,等到清醒,而逃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刚回来的戴珊娜,麦希害怕事情暴露,就将她推下楼梯,不过还好戴珊娜命大,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却没有死,只不过清醒后看到自己的弟弟窒息变得青紫的脸,崩溃了,后来,经过一年的治疗才有所好转,不过她却落下了狂躁症的后遗症。”说到这,司戾顿了顿继续道:“她们相遇是个意外,也是西莉卡独特的癖好,戴珊娜正常的时候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长得也是很让人心生怜惜,而刚好西莉卡喜欢收藏这样的人,一次宴会上,西莉卡看上了她,原本只是想玩玩,却没想到这一玩却把自己玩进去了。”

说到最后,司戾有些口干舌燥,她端起白瓷茶杯,浅酌了一口,补了一句,“西莉卡知道戴珊娜狂躁症的原因后,就一直在找麦希,刚好我得知,今天她会在尤莉丝公主那,所以蕾娅计算着时间,处理了这一切。”

听完这一大段情节曲折的故事,爱伊有些被震惊到了,她喃喃道:“麦希竟然杀人,而且还是娇弱的婴儿……”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39)

说完之后,爱伊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她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那尤莉丝皇姐也是知道的!她知道我深居皇宫,对宴会派对不感兴趣,所以把麦希藏在我这里。”

爱伊明白自己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次数很少,民众对她这个公主也不太注意,就连皇室人员,也很少能见到她,加上爸爸对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外面的人自然对她的侍女也不了解。

而尤莉丝就是看准了这些条件,才把麦希托付给了自己,而自己却因为一时心软,答应下来,从而包庇了罪犯。

她是公主,这个国家,国王的名正言顺的公主,要是民众知道她庇护了杀人犯,自己也会因此坐牢,也会给爸爸带来巨大的麻烦!

司戾看着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皱眉,“我以为您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明白了。”

来得时候,没有说一句想要救麦希的话,司戾以为她早就明白了。

爱伊当时不救麦希有一部分是生气的缘故,毕竟和她相处两年的人遇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向她求助,而是看向了尤莉丝,虽然知道麦希是尤莉丝的人,但爱伊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

另一部分原因,是爱伊觉得麦希是尤莉丝的人,她也不会不管她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西莉卡和尤莉丝翻脸了,显然这次麦希是凶多吉少了。

爱伊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蕾娅,我差点害死爸爸。”

那可是杀人犯。

司戾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不过猜猜大概是害怕连累安德鲁国王,她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没事了,麦希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蕾娅悄无声息地把她送了出去,一切都能挽回,殿下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爱伊再也忍不住,扑进少女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呜呜呜——”

她是真的后怕了。

司戾突然被她抱住,她低头看着小小的脑袋,皱了皱眉头,顿了一会,终究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白光一闪,紧接着,震天响的雷声突然响起。

宫殿似乎摇晃了一下。

爱伊吓了一跳,满脸泪水从少女怀里抬起头来,还没等她反应,就又听到了一声比刚才更响的雷声。

爱伊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闷闷道:“要下雨了吗?”

司戾看向门外,刚好一道白色的闪电劈在门口,在欧式花雕合金门上留下了一片不小的焦黑。

而门外,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

司戾无奈地笑了笑,“是的,殿下,已经下雨了。”

发现自己还在少女的怀里,爱伊连忙直起身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但语气还是难掩低落,“抱歉,蕾娅,我失控了。”

司戾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了笑,“殿下,事情已经过去,麦希不会再回来,如果您还是在意,那蕾娅告诉您一个值得开心的事好吗?”

爱伊揉了揉鼻子,“什么开心的事?”

“蕾娅,有小宝宝了。”

孕育生命,对司戾来说,算是很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0)

基尔

霍夫曼机场

一架标有皇室金玫瑰徽章的金色飞机在此降落。

随着飞机舱门被打开,几个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快速走出来,下了舷梯后,他们全都神色恭敬、队列整齐的分站在梯口两侧。

飞机不远处停着一辆加长特质的黑色林肯,已经停留多时。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拿着绅士手杖缓缓走下舷梯,而身后跟着几个随行的官员,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气势强大,远远看去,很是显眼,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的男人。

这正是出国访问归来的安德鲁国王。

安德鲁走下舷梯后,由保镖护送着上了那辆加长林肯。

随行的官员也上了各自的专车。

随着一行车队驶出机场,安德鲁国王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想到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女儿了,他睁开眼,硬朗的脸上难掩疲惫,声音却浑厚如钟,“爱伊公主,最近怎么样?”

坐在前方的秘书,听到国王问话,连忙侧身,恭敬道:“陛下,爱伊公主最近很好,她最近正为哈利佛大学的考试做准备!并且十分努力用功!相信一定会马到成功。”

秘书的话里满是夸奖,他想,国王在乎爱伊公主,多说好话总共没错的。

哈利佛大学是国内顶尖大学,在世界上排名第二,自己的女儿什么情况安德鲁国王自己也知道,要考取这个学校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他皱眉,疲惫的神色有些严肃了起来,“哈利佛大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秘书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爱伊殿下竟然没有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国王,于是他老老实实道:“陛下,这是爱伊殿下两个月前决定的,现在已经在皇室官方网站上公开了。这两个月爱伊殿下她很是努力。”

或许是经常皱眉的缘故,安德鲁的额前有一道明显的褶印,此刻因为生气,那褶印十分明显,他沉声道:“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那些人竟然敢公开爱伊公主的消息!那些人是不想干了吗?”

他明确交代过那些管理皇室宣发消息的人,爱伊的公开的信息一定要经过他的同意,那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擅自做主!

秘书见国王生气了,他提醒道:“陛下,您不如先去问问爱伊殿下?臣下见她对这件事很是积极,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在安德鲁国王的心里,爱伊在他密不透风的保护下成长,虽然安全长大,可也让她的性子变得十分胆小没有主见,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管理皇室网站的那些人无视国王的命令。至于爱伊自己的决定的想法安德鲁想都没想过。

此刻他听到秘书的话,不由得有些怀疑。

也是。

关于爱伊的信息他都是一再强调,相必那些人也不敢违逆,更何况是考取哈利佛大学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请示他。

想到这,安德鲁国王沉思了一会儿,对司机道:“直接去爱伊公主的宫殿。”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1)

车子驶入皇宫,直接来到爱伊的宫殿。

然而,下车后却被告知,爱伊去了皇家图书馆。

皇家图书馆坐落在基尔的中央,距离皇宫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安德鲁国王刚下飞机,有关访问的一切琐事还没处理,加上长途飞行,身体劳累,他歇了去图书馆的心思。

但心中却是更加怀疑了,难道真的是爱伊自己做主想要考取哈利佛大学。

爱伊性格一向腼腆胆小,追求不高,她的想法如果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谁刺激了自己的女儿了吗?

想到这,安德鲁国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作为国王他在皇宫一向严肃的时候多一些,这是他原本的性格——不苟言笑。现在生气了,那种作为君主的威严完全显现了出来,不由得让人心生畏惧,只听他怒道:“去把丽安娜叫过来!”

他要问问他出国访问期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而话音刚落,一声惊呼,传了过来,“爸爸!”

安德鲁国王循声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女儿抱着几本书面带惊喜地跑了过来。

安德鲁国王瞬间软了神情,他大步走迎上去,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爱伊!”

爱伊抱着书,扑进了父亲的怀里,父亲的怀抱让她安心,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也在这一刻爆发,她哽咽道:“爸爸!爱伊好想您!”

久不见自己的女儿,安德鲁国王也很担忧,他拂过女儿柔软的长发,安抚道:“乖女儿,爸爸也想你!这几个星期还好吗?”

“爱伊很好!”爱伊已经幻想过许多次,自己能得到父亲认可,此刻听到父亲问自己,她连忙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闪着亮晶晶的水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

但心中后怕猛然袭来,她张了张嘴,脸色暗了下来。

看女儿脸色的变化,安德鲁国王心下一紧,问出了心中所想:“爱伊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搂紧了怀中的书,缓缓道:“……爸爸我做错了一件事,要向你认错……”

……

听完女儿说完一切,安德鲁国王压抑住内心的戾气,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栗色发色的少女,语气透着没有压制住的阴沉,“你做的很好,丽安娜的女儿很出色!”

司戾屈身,“这是蕾娅应该做的。”

安德鲁国王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或许是母女的缘故,她和母亲是一样的沉稳气质,那种身为女官气质很是出众,甚至比丽安娜更为理智。

只看了一眼,安德鲁就转移了视线,目光转移到女儿身上,神情温柔道:“乖女儿不要怕,这不是你的错!不用担心会连累爸爸好吗?爸爸才那个犯错的人,爸爸承诺要好好保护你!却没做到……”

他的女儿这么胆小,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怕极了。

尤莉丝这么小就安排棋子在爱伊身边,细思极恐,他们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听到父亲愧疚的语气,爱伊拉住安德鲁国王的手,“不,是我请求爸爸答应的!”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2)

“是爱伊的错!”

最后一句话,爱伊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见女儿哭了,安德鲁国王心中一痛,用手抹去了她的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给予她自信,“乖女儿,看着爸爸!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爸爸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有所影响!别自责好吗?”

司戾也有些无奈,她适时出声劝慰道:“殿下,蕾娅说过麦希的事,已经到此为止,她已经被西莉卡小姐处理掉了,没人会查您身上,您不用担心。”

这已经是少女第三次劝慰她,爱伊听后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道:“……我只是愧疚。”

安德鲁国王怜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乖女儿,你是爸爸的孩子!无论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父女之间还说什么愧疚……”

自己愧疚估计爸爸也会难受,于是爱伊抹了抹眼泪,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安德鲁国王见女儿不再哭泣,于是趁机转移了话题,“爸爸听说你要考哈利佛大学?”

听到这个问题,爱伊暗淡的眼神变得明亮了起来,她的语气很是坚定,也带了几分豪言壮气,“嗯,我不想再安逸地待在雪莱斯特皇宫了,我是泽贝利皇室的公主,国王的女儿,所以我要承担起作为第一公主的责任!”

安德鲁国王不忍心打击女儿的自信心,但女儿的能力他是十分了解,要考上哈利佛大学对她来说很难,于是他委婉地劝慰道:“皇室不需要你做什么,爸爸会处理好一切,如果想上大学,维纳斯特艺术大学也不错!”

爱伊摇了摇头,“爸爸我已经成年,也该承担起作为一个公主的责任,况且哈利佛大学是国内顶尖学府!皇室人员大部分都是从那里毕业的!爸爸不是也从那毕业的吗?所以爱伊考上那里,本就应该啊!”蕾娅也说过,要想比过尤莉丝,自己一定要选择这个学校。

安德鲁国王想说这对你来说很难,可看到女儿认真的表情,话到嘴边变成了问句,“真的要考吗?”

爱伊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安德鲁国王叹了一口气,他的神情变得温和,“好吧,爸爸支持你!”

他没问她学得怎么样,因为他心中已经打算,用特殊的方法让爱伊考上哈利佛,毕竟他是国王。

父女俩谈完考试的事,又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然后,有侍人过来通报,于是安德鲁国王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爱伊就一直待在宫殿学习,而各科老师们也对她掌握的知识点进行时不时地检测,然后进行全方位的指导。

爱伊不是聪明伶俐的那种人,但好在她能吃苦,心中没有琐事,注意力能高度集中,并且十分听话。

加上司戾全方位地照顾她,各种花样的零食点心,饭菜也是日日不重样,学累了会有专门人员给她放松,总之,让她在高度学习压力中能得到一丝放松。

安德鲁国王也把哈利佛退休的资深老教授请到了皇宫里,请他给自己的女儿进行“特殊押题指导”。

期间司戾被安德鲁国王叫过去一次。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3)

女儿对少女的信任和依赖的态度自然没有逃过安德鲁国王的眼睛,他把少女叫过来一是为了验证她的忠心,二是有关女儿的思想的转变。

短短三个月内,女儿的想法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要说没有外部因素,他是不信的。

被问到的时候,司戾照实说了,并且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

安德鲁坐在金色的办公椅上,看着少女淡然沉稳的表情,语气沉沉地开口:“我允许你在爱伊公主殿下身边服侍,是为了让你保护她!不是让你借我的女儿,完成你的私心!”

一年前,安德鲁就有意暗示了丽安娜,让她的女儿过来照顾爱伊。

但考虑到女儿的想法,丽安娜问了女儿的意愿,司戾当然同意。

所以安德鲁国王算是安排了少女在他女儿身边。

考虑到丽安娜,安德鲁只是以长辈的身份跟眼前的少女对话,而现在的语气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但仿没听到他话里潜藏的怒意,少女站得笔直,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国王,不卑不亢道:“陛下,蕾娅现在就是在保护爱伊公主殿下。”

见她毫无悔改,安德鲁国王心中大怒,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利用爱伊愧疚激起她心中的责任感,让她报考哈利佛?这难道不是在逼迫她吗?”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表情,司戾挑眉,“陛下,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您没看见埃里克王子已经把手伸到爱伊殿下身边了吗?或许您是国家的国王,在能在宪法允许的范围之内权利遮天,保护殿下安然无恙,可这世界上有一种情况叫做意外,历史上暗杀国王的事件有多了去了,万一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害,留下王妃和公主,她们没有能力自保,岂不是要做埃里克王子禁脔……”

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安德鲁怒吼:“放肆!”王妃这两个字算是触到了他的痛处,饱经风霜的脸已经阴沉得可怕。

然而少女却屈身,不怕死地又回了一句,“蕾娅只是实话实说!”

安德鲁心中的戾气就要爆炸,但他动手打她,于是大手一挥桌上的文件噼里啪啦的掉落,他像一个暴怒的老狮子,“滚!给我滚!”

感受到浓浓的怒气,司戾垂眼勾唇,很识趣地回道:“蕾娅告退!”

经此一事,司戾知道安德鲁作为国王一定会把她的话听进去,于是安德鲁又派了一个侍女过来。

明面上说是为了分担事物,可司戾也知道这是过来监督她的。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名叫瑞特的少女是丹兰斯安排进来的。

比起司戾偏于辅佐诱导的能力,瑞特手脚利索,处理家务十项全能,做饭水平也是一流。

司戾虽然也会,不过她的目的是让爱伊强大起来,做的是人生上的辅导,更何况没人的时候,她也不遵守皇室的那些礼仪。

加上她怀孕了,爱伊也不让她做很累的活,不仅让她不做,有时爱伊还很顾及她的饮食。

瑞特对她很是尊敬,对她也很是照顾,没人的时候还叫她主母,做饭的时候,会做两份,一份是给爱伊补脑,另一份则是给她的营养餐,有时候看着自己的饭比爱伊的还要丰盛精致,但爱伊对她怀孕这件事很是好奇和在乎,看到自己的饭菜比她的好,不但不生气,有时还会提醒瑞特要做的多一些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5)

瑞特只比她小一岁,是个很老实的女孩,她的性格和爱伊很像,都是腼腆的性子。

不过,瑞特要比爱伊聪明,很会察言观色,按照侍女的标准,她是优等生。

瑞特的家族自奥古斯特家族开创一直侍奉,那种对主人忠诚的家族信条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她对司戾很是尊敬,

大概丹兰斯已经告诉她司戾怀孕,她对她的照顾几乎到了极点,没人的时候还叫她主母,做饭的时候,会做两份,一份是给爱伊补脑,另一份则是给她的营养餐,有时候看着自己的饭比爱伊的还要丰盛精致。

但爱伊对她怀孕很是在意,所以看到自己的饭菜比她的好,不但不生气,有时还会提醒瑞特要做多做一些,生怕她饿到了。

司戾怀孕已经四个月,很奇怪,也或许是宝宝很乖的缘故,直到现在,她的妊娠反应一点也没有。

怀孕期间,司戾一直住在皇宫里,一是怕丽安娜知道,要是让母亲知道,且不说孩子是谁的,以丽安娜对女儿的爱护,她于公于私都不会让女儿继续待在爱伊身边。

二是保护爱伊,麦希被西莉卡带走之后,尤莉丝来过几次,她想要借爱伊的手把麦希带回来。

不过爱伊知道真相后被吓成那样,肯定不会答应她,但她胆子小,司戾怕她压不住尤莉丝所以一直在她身边。

不过这次倒是她多虑了,小公主面对理直气壮的尤莉丝,身体虽然在发抖,但声音十足,吼得尤莉丝睁大了眼睛,那个震惊的样子像是在怀疑人生!!

看着被气走的尤莉丝,司戾点头,表示很满意!

尤莉丝干的事情,安德鲁国王自然不会放过她,所以他下达了命令,三年内皇室的公开活动不允许尤莉丝参加,贵族之间的聚会也不可以参加。

这样几乎断了尤莉丝的交际圈,但这是国王的命令,并且她已经看出来了安德鲁国王在警告她,于是尤莉丝不敢再轻举妄动。

*

紧张的学习结束,全国考试到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天,安德鲁国王亲自来接女儿。

因为考虑到媒体对皇室的关注度,他隐蔽行事,只用了两辆很低调的豪车,司戾自然也得跟着。

原本爱伊是不想让她去送的,但怕安德鲁国王起疑心,所以就答应了。

到了基尔贵族学校的考点,爱伊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嘱咐瑞特要好好照顾少女。

司戾听了好笑,这小公主对她的小宝宝倒是十分关心。

于是她屈身,浅笑道:“让殿下担心了,时间不早了您快进去吧!”

今日爱伊穿了一件很低调的衣服,虽然她的国民度低,但怕被认出来又带着口罩,见时候真的不早了,她眨了眨眼睛,点头,“嗯嗯,我走了!”

说完之后,又朝黑色车窗里的人摆摆手,然后,一个人走进校门。

安德鲁国王坐在车里,隔着车窗也摆了摆手,目送她进入考场,脑海里浮现,女儿对栗发少女关心的样子,他心中满是复杂。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4)

当安德鲁国王看到女儿一个人走进校门,心中突然涌起酸涩,上一次来送她上学,还是她小时候,那时……

正当安德鲁国王陷入回忆之时,突然车窗被敲了几下。

“咚咚咚!”

思绪被打断,安德鲁国王下意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他皱眉看向窗外,发现栗发少女把手机贴在了车窗上,而那上面打了一行字,安德鲁国王有些近视他看不清……

他皱眉看向站在车窗外的少女,发现另一个少女在替她打着遮阳伞,栗发少女身穿白色裙子,气质优雅,不像侍女,到像是个贵族大小姐!

但敲车门这样无礼的行径,竟然都做出来了。

他眉头紧皱,这个蕾娅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察觉到车子里的人没有看,司戾挑了挑眉,把手机上拿回来,把上面的字换成了红色的滚动字条,再次贴了上去。

红色的大字显出来,而车内的人刚好也看过去。

“雅丽王妃”四个字映入眼帘,安德鲁国王瞳孔紧缩,身子猛地扑了过去。

红字完全滚动完毕,安德鲁在心中默念了出来,“陛下,蕾娅看到了雅丽王妃坐在了您左手边黑色迈巴赫车内。”

坐在前座,开车的司机和随行的保镖见此吓了一跳,但却只是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隔着车玻璃,司戾隐隐看到了一张震惊而伤感布满细纹的脸,于是她微微一笑收回了手机。

红色的字体没有了,安德鲁却看着车窗愣在了那,他的心中却无比的激动,她来了,她来了!

一向沉稳矜贵的国王此刻难掩心中的喜悦,他想下车,他想立刻见到她!

这样想着,他手上动作了,而前方的保镖见到国王开车门的动作,连忙出声阻止,“陛下,您这样下去会引起轰动的!”

轰动两个字,让安德鲁国王瞬间僵住,理智瞬间占了上风,作为国家的国王,皇室的形象和民众的安危始终在他心里占据第一位,可即使这样,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低喃道:“那我怎么办……”他已经有四个月没见到她了!

保镖不明其意,“陛下,您说什么?”

安德鲁缓缓收回手,脸上的神色瞬间暗了下来,此刻的他被孤寂环绕,那几缕银白的发丝更显了,看起来像一个失去伴侣的孤寡老人。

他背靠椅背,一只手覆上自己的眼睛,“没什么……”

去了又能怎么样?她还是一样的恨他……

去了只不过惹她生气罢了……

司戾站在车旁等了一会儿,发现国王竟然没出来,她不由得挑眉,这国王还真是怂啊!

他们之间磨磨唧唧,司戾可等不下去了,于是她绕过黑色的宾利,走到黑色的迈巴赫的车旁敲了敲车的前窗。

然而,三下没到,车的后门被打开,一个身穿蓝色长裙,头戴遮面丝帽的优雅女子映入眼帘,她有着一双和少女一样的美如琥珀的褐色眼睛,黑色的长发盘起,露出优雅的天鹅颈,精致的五官美如画卷,她的气质从容自若,是一个由内到外的优雅美人。

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司戾,并朝她招手,“蕾娅是吗?”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5)

“你是来找我的,对吗?”

优雅的女人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毫不意外,仿佛知道少女来此的目的,她的声音很是温柔。

见此,司戾屈身,瑞特也把遮阳伞放了下来,两人齐道:“尊敬的王后,蕾娅(瑞特)想向您请安,愿……”

然而,话还没说完,雅丽王后就断了她们,“不用多礼,你们上来吧,我有事问你们。”

轻柔的音调,悦耳动听,是很柔美的声音,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听她说完,司戾低头应是,然后上车,坐到了后座,瑞特则很有眼色的坐在了前座。

另一辆车内,安德鲁察觉到栗发少女走过去的时候,目光就紧盯着她,然后隔着车窗远远地看见了车门被打开,里面露出一片蓝色的衣角,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想是要透过车门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但也仅仅是停留了一会儿,车门再次关上,这次,连那一片衣角也看不到了。

心中的苦涩涌上,安德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声音难掩悲伤:“是我妄想了……”

*

坐在车内,司戾身体坐得笔直,她颔首道:“尊敬的王后,您要问什么?”

优雅尊贵的女子脸上露出一抹哀伤,她静默了一会儿,仿佛不知道该问什么,但最终还是开了口:“爱伊公主她……最近还好吗?”

司戾看向优雅的女人,仿佛感觉到她话里的窘迫,嘴角勾起职业微笑:“爱伊公主最近学习很努力,这次考过去的几率很大,王后可静待佳音。”

雅丽王后下意识抓紧手里的包包,嘴巴动了动,扯出一抹生硬的笑,但看着还是一个优雅的美人,“是吗……我听说了尤莉丝的事情……爱伊胆小她……”

雅丽是今天才知麦希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作为母亲,事情发生了这么久她才知道,可见她是多么的不称职。

听此,少女的脸上适时露出一抹讶异,“您——”

只说了一个字,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就慌张地低头,语气里带着惶恐恭敬道:“尤莉丝公主在爱伊公主殿下安插杀人犯的事,国王陛下已经处理好了,爱伊殿下治疗了两个月,也不再那么害怕了,王后您不用担心。”

司戾面不改色地扯着谎,雅丽王后眼里的担忧越来越明显。

但先前一个字更是直指人心,少女表示:您竟然现在才过来问?还是现在才知道的?

雅丽王后自然明白少女脸上的讶异,她攥了攥手指,脸色有些苍白道:“是吗……两个月……”

看着像是遭受到打击的王后,司戾继续扯谎,“不过相信您也明白,麦希这件事是埃里克王子命令赛尔丽王妃安排的,国王陛下因此生气地召见了埃里克王子,埃里克王子不承认,于是他们大吵一架,国王陛下失手打了他,而埃里克王子也说了一些大不敬的话!现在埃里克王子已经对国王陛下公开作对了,这样倒是不利于皇室稳定啊!”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6)

少女说得是一回事,雅丽王后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她在想女儿的安危,雅丽明白自己的女儿性格软弱,她怕爱伊会在皇室的权利之争下受伤,因为爱伊是安德鲁国王唯一的女儿,即使表明了没有继承权,可雅丽了解埃里克的阴狠,经此一事,恐怕女儿会出事。

在雅丽王后的思考的范围里,完全把安德鲁国王排除在外,可见她对他的不信任。

虽然雅丽因为十分痛恨安德鲁,但爱伊是她的女儿,即使分居不在皇宫住着,她也在时时关心着,这次没有及时了解麦希的事,是皇室瞒得太紧了,其实是安德鲁故意不让人告诉她,不想让她担心。

而雅丽王后之所以如此痛恨安德鲁,一是因为安德鲁强取豪夺,

安德鲁在大学期间的一次聚餐上,遇见了当时美丽动人,号称第一才女的雅丽王妃,他对她一见钟情,之后更是疯狂追求,在明知道雅丽有了男朋友还执意要娶她,甚至在雅丽王妃多次拒绝后,直接动用了皇权把她的男朋友送出了国。

后来,加上皇室对隐世贵族的打压,雅丽迫于形势,最终,不得已嫁给了安德鲁。

婚后,安德鲁对雅丽很是宠爱,为了博美人一笑,安德鲁做了许多讨她欢心的事,但无奈雅丽对他无感甚至还有恨意,所以两人相处起来总是一头热。

但是,他们一起参加公开活动的时候,虽然雅丽会象征性的应付以示恩爱,但他们相处方式看多了自然会觉得怪异,那些善于捕风捉影的媒体自然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和,于是有关雅丽恃宠而骄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彼时,上层新贵和隐世贵族阶层之间矛盾激烈,发生了这种事,新贵族自然也不会放过打压隐世老贵族的好机会!

那些新式贵族们,于是趁机拿雅丽王妃开刀抨击老贵族的保守,狂傲自大,闭门造车,往深处说更是触及到了君权在议会的权利。

隐世贵族自有他们的骄傲和自尊,现在被这些说不上历史的三流贵族嘲讽,自然会反击。

于是一时间,国内舆论激烈,思想碰撞,形势大了起来,继续下去很可能引起一场革命。

当时的国王是爱德华,他看到这些激烈的言辞和形势也很是头疼,但这是儿子儿媳之间的事,他告诫过了,但儿子不忍心让儿媳受委屈,不让她出来面对这些言语,他能怎么办?

但好在这个时候,雅丽王妃被检查出来了怀孕,皇室发言人立刻公开了这个消息,这是奥贝利皇储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世界级的关注度,所以这个消息一出来,瞬间压过了那些新旧思想的舆论。

一场潜在的革命就此悄无声息的消失。

雅丽王妃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带来了欢喜的消息,也带动了经济发展。

各大媒体的版面被未出世的爱伊占领,未分胜负的舆论,是隐世贵族占了上风。

当时的国王爱德华经此一事,注意到了,中层阶级对君权权利的不满,因此他决定预备放权。

这也为安德鲁平稳继位,创造了条件。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7)

雅丽王妃怀胎十月后生下一个公主。

虽然不是皇子,但这是当时作为皇储的安德鲁王子的第一个孩子,所以爱伊的影响力在当时还是很强的。

一切好像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新式贵族和旧式贵族虽然摩擦不断,但总共是小事件,并且民众们见多了也习惯了,他们之间并没有掀起什么大浪。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雅丽王妃不会和安德鲁分居。

当时爱德华国王决定削减国王权利,他尽可能在国家重大决策上减少意见,同时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加强皇室在民间的重要性,减少旧式贵族在议会的控制,选拔底层优秀人才。

而作为皇储的安德鲁自然也要支持父亲,他是负责执行。

这一系列的措施,自然会触及到旧式贵族的利益,尤其是那些历史悠久自诩高贵的老贵族。

但爱德华国王明白历史的趋势就是从人制走向法治,如果一直这样专制下去,势必会引起一场自下而上的革命,与其被强制推翻,那不如自己改革,化解矛盾。

所以尽管那些老贵族倚老卖老,疯狂叫嚣,爱德华国王始终不改自己的计划。

这样,自然会引起旧贵族对皇室的仇恨,于是他们瞄准了雅丽王妃的娘家——曼巴顿家族。

因为他们认为是雅丽王妃被拍引起了这一切。

于是他们设计了安德鲁王子,在他举办的慈善晚宴上,暗杀了雅丽王妃的父母。

正因为雅丽王妃当时不在现场,所以一些谣言传了出来,是安德鲁王子为了支持国王的改革而大义灭亲。

曼巴顿家族是隐世贵族,自然也是老贵族,虽然女儿嫁到皇室,但他们对国王的改革持反对态度的。

于是这则谣言,让雅丽王妃信了,而刚好一个消息传回国内,国内的媒体对此大肆报道,她的初恋男友早在三年前已经失踪,疑似被杀。

两则消息,齐齐传来,雅丽王妃听后,当场昏厥。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安德鲁对质。

安德鲁当然会否认暗杀她的父母,但在初恋男友这件事上他沉默了。

于是雅丽王妃心如死灰,要求离婚。

安德鲁爱极了雅丽王妃,她生下爱伊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破冰,看过了她脸上的笑,感受到了她的温柔,他再也不想回到原点。

安德鲁自然不会同意,但父母的死和对初恋男友的愧疚让雅丽王妃已死相逼,安德鲁无奈,最终他拒绝离婚,同意了分居。

最后,雅丽王妃搬出皇宫,永不再见他。

但安德鲁会经常偷偷去看她,却只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爱伊也只是一年见上几次母亲。

后来,安德鲁成为国王,登基的那一天宣称雅丽为王后。

但雅丽王妃心灰意冷,尽管安德鲁宣称她是王后,她依旧不搭理,并且待在家里不出门,几乎是隐世的态度。

直到现在……

*

她想带女儿回曼巴顿家族,那里远离皇室,爱伊在她的看护下,会安慰度过一生。

心中的念头疯狂生长,加上对女儿的愧疚和思念,雅丽眼中的坚定越来越明显。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8)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司戾微微挑眉,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恭敬:“王后知道为什么爱伊公主会突然报考哈利佛大学吗?”

雅丽王后正陷入沉思,但少女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她,她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司戾微微一笑,语气有些感叹:“因为她想成为这个国家的第一公主。”

此话一出,雅丽王后当场愣在了那。

因为“第一公主”四个字提醒了她,“第一”上升到国家层面就表示爱伊要跟随安德鲁出席各种公开行程和出访活动。

这表示她想替代王后的职责跟随国王随行参政!

见她发愣,司戾扯谎道:“下次的国宴接待,爱伊殿下说,她会前去接待……”

然而话还没说完,优雅美丽的女人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她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复杂,“爱伊她才十八岁!安……国王不会同意的!”

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仿佛不懂她表示的意思,她安抚道:“只是一次尝试,王后不必担心。”

优雅的女子眼里突然溢出水光,她失礼地摇了摇头,“不!”

她的女儿,爱伊,胆子那么小,她害怕参加晚宴,她一直都知道,现在竟然要当第一公主,在这个男权占了上风的国家,她的女儿会忍受那些严苛的对待,这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

少女的神情是对主人的完全信任,眼睛里也带了崇拜的情绪,仿佛爱伊一定会成功,“爱伊公主把哈利佛大学作为跳板,有国王陛下护航,相信很快就能在民众面前惊艳!”

这话说得莫名的自信,到了雅丽王后的耳朵里更是变成了另一个问题,雅丽王后以为,安德鲁国王开后门给自己的女儿!

毕竟安德鲁宠爱爱伊的程度,也不是做不出来。

作为哈利佛大学的高材生,雅丽王后自然明白公主作弊,免试入学的严重性,这要是被发现了,女儿肯定一辈子都有了污点。

她当下怒道:“不可以!爱伊不能参政!”

见王后突然生气发怒,少女惊慌低头,语气惶恐道:“王后,蕾娅说错了什么吗?”

雅丽温柔的表情不再,此刻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看着低头的少女,咬牙切齿道:“我要见国王!”

少女似乎很是惶恐,低着头恭敬地回道:“尊敬的王后,国王陛下估计是怕引起轰动,所以蕾娅刚刚告知他您在这的时候,陛下也没有任何反应。您要见陛下,不如等回去?”

雅丽王后从来没想到少女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信息量,多年的习惯让她忽视了少女说的理由,心中有莫名的难受,脑海里的认知很是清晰:人心都是会变的!他如今也不再想当初那样,一昧地迁就着她了。

雅丽王后眼里闪过复杂,她轻轻开口:“回去……”

少女仿佛对那些陈年旧事一无所知,她的话语三句不离爱伊公主,看起来真的把爱伊当做了主人,“爱伊公主殿下曾告诉蕾娅她希望一家三口能坐在一起吃一顿饭,不如等这次考完,您定一个时间?”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49)

原本打算此生不再见,可她只有爱伊这一个女儿,经过了这么多,她只想让她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权利荣誉责任都不重要,她亏欠女儿太多,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权利斗争的漩涡!

想了很多的雅丽王后,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气场也变得冷厉,温柔的表情不再,“等爱伊考完,让她过来我这里,不用让国王知道!”

少女看起来有些犹豫了,“可……”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雅丽王后不想听,她打断了她,眼里露出感激,“你保护了爱伊!谢谢!”

听此,少女似乎很是惶恐,忙道:“这是蕾娅应该做的!”

优雅的女人虽然眼里闪着感激,语气却有些激动,“那拜托了!请理解一个愧疚不安的母亲!”

感觉到她的偏执,司戾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但最终应了下来,“好。”

不过,事情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在你不在的日子里,你的女儿比你想象得要成长的多。

*

司戾和瑞特目送黑色的迈巴赫走远,紧接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走到她们身边,沉声吩咐道:“陛下让你们过去!”

听此,司戾微微挑眉,回道:“是,蕾娅马上过去。”

保镖听她说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司戾看了一眼身边的瑞特,开口道:“我们过去吧!”

瑞特却拽住了她的衣服,摇了摇头,低声道:“主母,丹兰斯大人要见您,请您等一下。”

司戾听此,挑了挑眉,“嗯?”

丹兰斯要见她?

这个时候吗?

瑞特点了点头,恭敬道:“陛下马上就离开了。”

听她这话,司戾看向黑色的车子,发现离开的保镖又回来了,神情有些急,他走到少女身边,道:“陛下有急事要处理,等有时间再召见你。”

知道这可能是丹兰斯的手笔,司戾脸色不显,“好的。”

黑色的车子消失。

司戾动了动鼻尖,一股淡淡的妒气飘了过来,酸甜的味道,是她喜欢的。

“蕾娅!”

身后传来男人独特清朗的声音,少女转过身,一身休闲服,英俊如神话中古神的脸映入眼中,对上那双紫眸,司戾挑了挑眉。

少女见到他,一点也不惊喜,语气很是淡然,仿佛在和普通朋友打招呼,“丹兰斯大人好久不见。”

丹兰斯无奈,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走过去揽住她的细腰,“这里太热了,跟我走。”

司戾愉悦地眯了眯眼,他靠过来,身上的妒气团团把她包围,这种感觉很容易让她沉沦。

于是不自觉地贴在他胸膛处很是迷恋地蹭了蹭。

感觉到她的亲昵,丹兰斯眼里满是温柔,“这里很热,对宝宝不好!蕾娅先跟我回去?”

瑞特见此,很有眼色的把遮阳伞递了过去,并恭敬道:“主母放心,瑞特会在此等待爱伊公主!”

很久没有感受到这股力量源泉,司戾有些失控了,她闻着鼻尖酸甜的味道,牙齿痒痒的,不自觉地隔着衣服咬了上去。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0)

胸前传来痒痒的感觉,丹兰斯呼吸一滞,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哑道:“怎么了?”

少女抱住他精壮的腰,蹭着他撒娇道:“丹兰斯大人,蕾娅想要你抱!”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男人有些愕然,但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他把遮阳伞还给一旁的瑞特,然后一把将她横抱起,让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瑞特恭敬接过,后退几步,像是一个透明人。

因为在丹兰斯的特殊安排下,这里已经被清人,所以他肆无忌惮地抱着她,因为天气热,丹兰斯没有停留,抱着她往前方的车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关切地问:“是累了吗?”

他知道孕妇很容易疲惫。

然而,少女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抓着她的衣襟,把头埋在他怀里。

男人见此担忧了起来,他大步走到车旁,轻轻放她下来,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打开车门,然后将她抱了进去,让她坐在副座位上。

然后,为她系好安全带。

但起身的时候,刚才一直乖巧安静的少女,突然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了,她眼睛泛起水光,让她原本可爱温婉的面容更加惹人怜爱,像只请求主人不要离开的小猫咪!

想着她可能累了,丹兰斯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心里生不出一丝旖旎,他只想让人为她做一次检查,他安抚道:“乖蕾娅,放开好吗?我只是去开车!”

少女变得异常粘人,但也很乖巧,听到他的话不满的咬了咬嘴唇,她眼神里带着渴望:“那你亲亲我!”

她这副样子是丹兰斯第一次见,她向自己索爱,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唇瓣上浅啄一下。

然而少女却在他触碰的那一刻,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把自己的丁香,小,舌,伸进去,像是,舔,舐,糖果那样细细地品尝。

少女索,吻,丹兰斯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他们温柔的交,缠了,一会儿。

直到满足,司戾才放开他。

一个主动美妙的,吻,丹兰斯也有些意犹未尽。

但此刻也仅限于此。

他转过车子,坐到驾驶位,启动车了,调转车头离开。

*

丹兰斯把司戾带到了东方伊甸园,这里占地面积大,自然环境优雅,空气清新,很适合旅游度假,但因为是奥古斯特家族私产,所以这里只有周三才会允许游客进来参观。

丹兰斯一路抱着粘人异常的少女,进入这里的别墅,径直来到卧室,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打了一个内线电话,通知家庭医生过来检查。

司戾吸收了一会妒气,现在意识也没刚才那样迷糊,她懒懒地倚着枕头,“丹兰斯大人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似乎喜欢上了这个称号。

男人端来一杯鲜榨果蔬汁,他眉眼含笑递给少女,“这里是东方伊甸园,我来带你放松,并且我很想你和宝宝。”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齐齐望过去,丹兰斯则说了一声进来。

于是门被推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些仪器。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1)

虽然平时的孕检没有落下,每次都是他和她的女孩偷偷出去,检查的结果也很正常,但丹兰斯想趁这次机会给她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虽然知道宝宝不会有问题,司戾也不抗拒现在检查,左不过是让他放心,折腾一会儿也没什么!

很快,医生小心翼翼地检查完了。

给出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健康正常。

司戾坐在床上,靠着枕头,挑眉看着男人认真向医生请教的样子,心情很不错,她看向自己微凸的小腹,抚摸了上去,语气柔和道:“宝贝很乖,你爸爸毫无用武之地呢!”

这边,丹兰斯仔细询问后,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但随即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

这些医生是奥古斯特家族的私人医生,他们拿着奥古斯特家族的高昂的薪水,自然对丹兰斯很是尊敬。

所以他们很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丹兰斯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司戾见此,出声笑问道:“丹兰斯大人,检查结果您满意吗?”

丹兰斯的大手抚摸上少女的小腹,眉间有些无奈,他有些遗憾道:“有些意外,他这么乖我以为是个女孩,没想到他是男孩……”

司戾皱眉,“你不喜欢男孩吗?”

对她来说,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只要是她的孩子,就算是个怪物,她也会好好保护把他生下来。

丹兰斯见少女不开心,他忙道:“不,不是,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只不过我渴望得到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小宝贝!”

司戾蹙眉,“儿子也会一样像我!”

是男是女都会像她,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

丹兰斯无奈,解释道:“在奥古斯特的家族男孩子较早接受历练,八岁就要学习管理家族,他是一个男孩,以后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怕你到时候心疼!”

蕾娅肚子里的孩子是奥古斯特家族的第一合法继承人,以后肯定会像他那样,他不想让孩子辛苦,所以想要一个女孩。

但男女终究是无法掌控,是男孩他也一样爱他。

听了这些,司戾舒缓了眉头,语气淡淡道:“未来的事儿子会自己决定,不用担心这些。”

丹兰斯也觉得自己想得太早了,他看着少女微凸的小腹,抚摸着温柔道:“也是,小家伙等到那个时候,爸爸会尊重你的意愿,在此期间你要乖,别折腾妈妈。”

男人温柔的表情和轻软的话语让司戾心情愉悦,她话音一转,语气带着询问:“大人,蕾娅和宝宝您更喜欢哪个?”

丹兰斯挑眉看向少女,拿起她的白皙的手,很是绅士地吻了一下,并且毫不犹豫地开口:“你!”

没等少女反应,丹兰斯又问道:“我和宝宝蕾娅更喜欢哪一个?”

少女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宝宝!”

“……”

此话一出,丹兰斯僵住,脸色瞬间有点黑。

他可以预见未来,儿子和他争宠的局面了。

然而,两人没注意的事,就在少女说完后,摆放在桌子上的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2)

实在是忙于复习,来不及更新,并且还有些卡文,最近一直熬夜,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所以今天一更!以后看情况!会尽量保持一更!

——

一更在编辑那里属于断更,这意味着最近五元的上架机会没有了。

原本可以直接断更到暑假,然后再继续更十五天上架,但五元没有!

所以希望小甜心们可怜一下五元,不要因为这个刷低分!要五星!

球球了!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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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3)

听到雅丽王后毫不客气的吩咐,站着的两人却没动,她虽然是王后,但她们只听从爱伊的命令。

爱伊疑惑地看向雅丽王后,“妈妈?”

雅丽王妃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妈妈现在需要一点葡萄,茱莉她们不在这,能让她们去吗?”

小公主还是很奇怪,她犹豫了一刻,“很急吗?妈妈?”

蕾娅还有小宝宝不能做太劳累的事,况且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热。

雅丽王后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遗憾,“不急,只是突然想起那边的葡萄熟透了,想摘一些给你!另外妈妈和你单独说一会儿话!”

面对冷落了多年的女儿,雅丽选择坦诚,她承认她想支开她的侍女。

听此,爱伊摇了摇头,忙道:“我不想吃葡萄!”

因为这点小事,让怀有小宝宝的蕾娅跑一趟,这多不值得啊!

此时,一旁的仆人上前前一步,劝道:“殿下,那是王后亲自种植的葡萄田,以前的果实都用来酿酒了,今天实数难得,您应该尝一尝!”

爱伊有些惊讶,“妈妈种的?”她知道那片葡萄园,可不知道那些葡萄树是妈妈亲手种的。

仆人点了点头。

这时少女适时出声,上前屈身道:“请殿下耐心等待,蕾娅和瑞特去去就回。”

爱伊看着栗发少女,因为担心小宝宝,所以眼神里露出担忧,但她习惯了信任少女,见她同意了,小公主撇了撇嘴,说了一声好吧。

她的样子自然也被雅丽王后看在眼里,看来女儿很在乎这个叫蕾娅的侍女,想到那天她在车上的表现,雅丽对她还算满意,她看得出来蕾娅对女儿很忠心!

离开别墅前,爱伊忍不住嘱咐了一番,但妈妈在眼前她不能明说什么,只能暗示了瑞特!

瑞特自然明白小公主的意思,心想,这小公主比丹兰斯大人还要关心主母。

两个侍女离开跟随仆人,大厅里剩下母女两人。

雅丽拉着女儿的手,坐在沙发上,眼神温柔而忧伤地看着小公主,“爱伊,这三年来你怪不怪妈妈不在你身边……”

好多话都在心里,或许是害怕,她最终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爱伊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问这么伤感的问题,好吧,至少在她心里这个问题很忧伤。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抿了抿唇,语气低迷道:“我知道爸爸很爱妈妈,所以他是会害外公外婆的,妈妈当时因为这个原因执意要离婚,你们最终分开的时候,我很伤心。”

最后四个字已经表明了态度。

雅丽王后的眼里浮现痛苦,她也知道那种流言疑点重重,可父母死的原因却和他脱不了关系,他还杀了伯特,用他的权利,而她一直恨得就是安德鲁的君权!

那种情况下,加上她原本就十分讨厌皇室枯燥的生活,她只想一走了之。

原本也想带女儿走,可是她斗自知不过皇室,索性想着不见便不觉得想念,所以她才会一直避着。

雅丽眼睛里流出泪水,她看着女儿,心中压着的情绪爆发了出来,“爱伊,请原谅妈妈!”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4)

心中的酸涩涌上,脸上的清泪不自觉地流下,雅丽王后看着女儿,面上的神色是深深的愧疚。

看到母亲流泪,爱伊当下慌乱,不知所措道:“那时爱伊还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怪妈妈!”

事实上,蕾娅和她谈论过这个问题,栗发少女的分析很简单,爸爸喜欢妈妈,但是妈妈不喜欢爸爸,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像她,不是爱的产物,完全没有继承爸爸妈妈的优秀基因。

所以她也没资格要求妈妈留下来,因为她和爸爸在一起不幸福。

雅丽搂过女儿,抱着她,哽咽道:“妈妈再也不会丢下爱伊了!”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已经三年没有感受到了,爱伊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不自觉地低喃:“妈妈……”

母女俩抱了一会儿,雅丽松开女儿,发现女儿也哭了,于是她温柔的抹去女儿脸上的泪珠,满是柔和地问道:“留在这,跟妈妈在一起好吗?爱伊?”

留在这?

这是什么意思……

爱伊泛红的眼睛露出恍惚。

还没等她回神,就又听妈妈道:“别回皇宫了,跟妈妈在这里一起生活!”

她下意识问道:“那爸爸呢……”

听到女儿的话,雅丽王后眼里有一道复杂闪过,但还是柔声道:“妈妈陪你不好吗?”

爱伊明白了。

其实刚才拥抱一下那一刻,她脑海里回想起了当初他们还没分居的时候,她乐观地想,妈妈愿意接受她了,这是不是代表她也会原谅爸爸!

可听到这句话,她就知道妈妈还没原谅爸爸,或许,以后也不会原谅……

爱伊低下了头,握了握手指,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妈妈,我已经决定要帮爸爸,我要做第一公主!”

雅丽王后温柔地看着女儿,仿佛没听到她语气里的坚决,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小时候那样,“那里不适合你。”

小公主缓缓抬头,眼睛闪着水光,像是有了底气,“蕾娅会帮我,她说过我一定会掌权!”

不敢看女儿眼底的神色,雅丽勉强笑了笑,“她只是个侍女,做不了什么。”

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溢出来,那种不被认可的痛感再次充斥了整个胸膛,小公主低低道:“妈妈也认为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吗?”

女儿眼底的自卑和失落刺痛了雅丽王后的眼睛,她拉住小公主的手,摇着头道:“不,不是的,妈妈知道,妈妈一直都知道,我的爱伊很优秀,妈妈相信你,可那里是权利的中心,妈妈害怕,害怕你会受伤!”

“可不经历这些怎么成为女王呢?”

小公主流着泪,说出的话却让雅丽王后当场愣住。

爱伊苦涩一笑,“你们都忘了,我才是国王的女儿,唯一的女儿,这个国家的一切按理是属于我的。妈妈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尤莉丝,她被国民成为皇室的金玫瑰,我真的非常羡慕。可我知道我不像她那样善于交际,我也曾经尝试过,可每次都是感觉在添乱,所以我害怕了,我不敢了!才会躲了这么些年。

可现在蕾娅告诉我,那些宴会都是尤莉丝特别安排的,只是为了打击我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她设计我!妈妈你知道吗?我已经在皇室很透明了!可她还是把杀人犯安插在了我身边!”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5)

她受不了,她受不了最亲近的人对她不信任,也认为她什么事都干不好,只是个废物公主。

别人的想法她不在意,可她受不了妈妈也把她当做废物,也正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她最亲近的人,爱伊可以失控地发泄出来,“是她们逼我的!我没想怎么样!可她们还是要置我于死地!”

爱伊没说为了父亲,可这些话她却是压抑了很久。

看着女儿满脸泪水,眼底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雅丽心中痛不欲生,她抱住女儿,哽咽地安抚:“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从来没有被世人重视过的公主殿下在母亲怀里大哭,“为什么妈妈不相信爱伊!我受不了妈妈认为我没用!呜呜呜……”

她想,我只想要多一个的认可,那样我的信心就会增加,等到世人都在赞扬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公主!

……

那天,爱伊在曼巴顿庄园只停留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她们带着一篮葡萄回到皇宫。

这次回来后,小公主更加刻苦学习了,在语言,气质,表情控制……每一项训练都严格要求自己。

她学得好,司戾很满意。

成绩出来那天,小公主以超分数线两分的成绩被录取。

皇室官方网站公开这则消息后,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皇室人员,每一个都是高材生,更何况国王的女儿。

现实却没想到,爱伊公主竟然是险过,这倒是引人议论了。

一派人持嘲讽态度,认为一个公主竟然差点考不上大学!真给皇室丢人!

而另一派人,倒是持客观态度,他们认为毕竟哈利佛是国家排名第一的高级学府,尽管是低分险入,爱伊公主是有实力的,另一方面则说明分数是真实的,毕竟要走后门的话,何必低分呢!

网上的议论逐渐火热,爱伊公主的热度也涨了起来。

而就在公开成绩的那一天,小公主跟着国王接待了来自另一个国家的领导人。

皇室的官方网站上发布的消息上,小公主一袭金色玫瑰长裙,金玫瑰勋章别在胸前,金色的长发微卷,一半束起,一半披散,两侧留了几缕发丝,白嫩的脸蛋上化了正式的妆,使她不出奇面容多了几分漂亮,整个人的气质高贵又俏皮,典雅而可爱。

或许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活动,人们发现了小公主的紧张,但整个过程都没有出错,这让对爱伊好奇的民众有些满意。

因为这是爱伊近三年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有了先前人们对她的成绩的了解,这次紧张的小瑕疵也可以让人理解。

司戾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小公主不可能横空出世,震惊世人,因为她没这个能力!

所以不能太过于惊艳,那样太假,到了最后,她也不能独当一面。

真实有时虽然让人惊讶,但比起谎言戳穿后果,显然前者能平稳长久!

足够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了,接下来就是国民养成公主的开始!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6)

小公主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踏上了成为皇室第一公主的道路,但有栗发少女在在身边出谋划策,她不再感觉那么困难,甚至更有底气,更有信心。

接下来,国王的每一次公开出行她都更随在侧,并且接受采访,回答那些质疑。

她的行动和回答让人感觉到真实不造作,她的表现谨慎而亲民,她认真的样子像是一个渴望得到认可的小女孩,这种形象正是皇室所缺少的,所以这瞬间拉近了她与民众的距离。

皇室人员不再高高在上,不少人对此表示满意,尤莉丝之所以成为皇室的有名的公主,大多都是因为她美丽高贵的形象,而爱伊虽然没有出色的样貌,但因为她的认真努力的样子,加上她几次表现都很优秀,却也吸引了不少粉丝。

安德鲁国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无法拒绝女儿的要求,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女儿人生中最后一次重拾自信,他明白,碌碌无为的人生从来不是女儿想要的。

于是,随着小公主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也成为与尤莉丝比肩的皇室成员。

雅丽王后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公众面前,她召开记者会,表示与国王为期三年的冷战结束,接下来会履行身为奥贝利王后的责任。

雅丽王后雷厉风行的动作让人始料未及,皇室官方也像是预谋了很久,在记者会召开的那一刻,有关国王和王后的行程安排在官方网站上排到了明年六月,像是

人们议论纷纷,难免会联想到与爱伊有关,于是小公主再次成为社会的焦点。

*

时光匆匆而过,新年已过。

作为幕后的策划者,一直被小公主藏在宫殿的少女,此刻,宫殿里有暖气,所以只穿了一件白色宽松毛衣裙,她坐在沙发上,正调制一杯果品,而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黑金色制服的俊美男人。

他一脸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少女。

尽管已经到了预产期,可她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婉可爱,不仅没有臃肿,还平添了一抹柔和,身材上,除了腹部凸起,其他地方没有怀孕时肥肿。

果汁调好后,司戾浅浅地品尝了一下,香甜的味道浸润了口腔,她缓缓舒眉,味道还算不错!

司戾把杯子递了过去,“你尝一下!”

丹兰斯接过来,喝了一口,毫不犹豫道:“很甜!”

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小家伙,变得有些躁动。

他也想要!

感觉到肚子里的的异动,司戾挑了挑眉,一只手轻轻抚了上去。

见她的动作,丹兰斯连忙站起,“怎么了?”

随着时间的临近,丹兰斯心中越发不安,所以就拜托了同学,借指点宫廷侍卫的布防的理由,住在了这里,他想见证儿子的出生。

刚好今天爱伊公主满天的行程,所以丹兰斯就翘班,来陪着少女。

感觉到疼痛,司戾微微皱眉,浅浅道:“他想出来了……”算算时间,好像是这个时候。

听此,丹兰斯心中砰砰直跳,他连忙喊了一声,“瑞特!通知拉斐尔医生!”

喊完后,丹兰斯小心翼翼地横抱起少女,大步往外走,边走边担忧地开口:“我的女孩,你现在还好吗?”

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司戾在他的怀里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嗯。”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7)

少女轻声应了一声,声音很小,于是他的脚步更加快了。

门外,瑞特已经打开车的后座,他大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少女放在后座,发现她的长款毛衣已经湿了一大片,丹兰斯心下一惊,但脸上不显,反而安抚性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蕾娅,不要害怕!”

车内很暖,她放松了下来,但察觉到他的紧张和担心,司戾挑眉道:“我不害怕,他平时很乖,这次大概是动作大了踢破了羊水,现在大概知道自己闯祸了已经安静下来了,放心他会等到合适的时机出生。”

少女淡淡的叙述,很是冷静理智,完全没有即将生产的紧张。

但丹兰斯却不敢耽误,他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驶出皇宫,瑞特坐在后座为少女披上保暖的外套,仔细地擦着她额头的细汗。

生产的事物已经准备了很久,到了拉斐尔医院,原地待命的医生立刻把少女推入产房。

丹兰斯坐立不安地在产房外等待,少女似乎忍耐力很强,推进去了很久也没有听到痛呼,只能隐隐听到医生指导生产的声音。

瑞特见自家大人来回踱步,黑金色的制服皱皱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和憔悴,完全没有往日的冷静和自持,她想了想,便要开口安慰:“大人……”

然而,两个字刚出口,产房上面的灯突然灭了,楼道里也瞬间暗了下来。

丹兰斯见此心脏瞬间被揪紧,紫色的眼睛变成了更加浓烈黑紫,他失控地朝里面冲过去,“蕾娅!”

瑞特也难以置信地摇头,眼里缓缓溢出水光。

然而,就在此时,产房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护士,她一脸欣喜道:“恭喜丹兰斯大人,母子平安!”

这天,不知什么原因,整个国家都停了三个小时的电,甚至靠近奥贝利边界国家也是如此。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8)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60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来的护士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眼里带着笑容,压低了声音道:“夫人,他睡着了,他很健康,是个漂亮的宝宝!黑色的头发和丹兰斯大人一模一样!”

司戾听了她的话,眼里浮现疑惑。

前几句话,听着没问题,可最后一句话是这么回事儿?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宝宝,应该像她,准确来说是像现在这个她,怎么可能像丹兰斯?

神要比人强大,所以在司戾看来,她是神,和凡人孕育子嗣出来的子嗣肯定会像她!

于是她动了动,想要起身看一眼。

刚好,丹兰斯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见少女的动作,他大步走过去,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扶住她的背,问道:“蕾娅?”

一旁的护士很有眼色压低了声音笑道,“夫人大概是想看宝宝!说起来大人您也没见过宝宝呢?”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摇篮里抱起被“包裹”着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栗发少女。

借着男人的力气,司戾坐了起来,虽然刚生产完,但身上的疼痛屏蔽了,所以只是有些疲惫感,她接过小小的“一团”,熟练地把他抱在怀里。

一旁的护士见此,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这位新手妈妈抱孩子的姿势看起来很熟练。

虽然做好了当父亲的准备,当真正看到这小小的人,他还是有些窘迫起来,丹兰斯轻咳一声,“他看起来很健康……”

怀中的宝宝正在睡觉,因为刚刚出生,他的小脸儿红红的,虽然是她的孩子,但刚出生的外表与一般婴儿无二,但司戾知道,等再过几天,她的宝贝就会表现出神嗣该有的独特。

见他睡得香甜,司戾眼里闪过一丝难得的柔情,但目光触及他黑色的发丝时,却微微皱眉。

应该是栗色的头发才对……

丹兰斯说完之后,却得不到少女的回应,见她看着宝宝发呆,于是他开口道:“蕾娅?怎么了?”

司戾回神,“嗯?我在想他该叫什么名字?”

“迦西尔·奥古斯特。”

听他脱口而出,少女抬头看过去。

一旁的护士笑道:“看来丹兰斯大人早就想好了!”

司戾也念了一遍名字,点了点头,“迦西尔……嗯,名字不错。”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家伙若有所感,嘤咛了一声,醒了!

因为是神嗣,小迦西尔的眼睛能够睁开,所以她就看见,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出现在眼前。

紫色?

不是琥珀色?

司戾更加奇怪了。

刚刚醒过来,小家伙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察觉到她在发呆,小迦西尔有些不满,他哼哼了几声试图引起母亲的注意。

然而,母亲没有反应……

小家伙撇了撇嘴想要哭,视线一转,发现父亲正在看着他,于是他变得有些开心,但因为停电了,加上隔着有些远,所以看不清样子。

小家伙动了动小手。

于是,房间里突然响起声音。

“啪——”

原本暗着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这下看清了父亲的样子,小家伙开心地笑了。

突然的异样让她回神,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司戾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掌控的不错……看来你很喜欢你的爸爸!”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59)

房间的灯突然亮了,护士讶异了一声,“诶?来电了!”

男人的也看向亮着的白炽灯,目光沉沉,刚才停电,让他以为他的女孩出事了,没想到一向久负盛名拉斐尔医院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真是他的疏忽。

不过丹兰斯想错了,这次是整个国家都停电了。

小家伙见父亲不再看着自己,哼了哼,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司戾见此,碰了碰他的小脸,对一旁的男人道:“他喜欢你,你抱抱他。”

“嗯?”

丹兰斯低头,就看到小家伙睁着紫色的眼睛,嘴巴蠕动着哼哼唧唧地看着他。

男人愣了一瞬,随即伸手想把他接过来。

但一旁的护士见他的动作很僵硬,于是她忍不住提醒道:“丹兰斯大人,您要小心一些。”

虽然他提前练习过,但真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呃……我会的。”

他的姿势还算正确,司戾很放心地递了过去。

接过来软软的一小团,低头见小家伙睁着紫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是他和他的女孩爱的延续,想到这,男人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他的眼里带了欢喜的笑意。

司戾往后靠了靠,依着枕头,看着父子俩,神色淡淡,语气却带着莫名,“他很像你。”不像她。

说起来,迦西尔的力量也有些奇怪,不像是从她身上继承的力量,不过这样的情况在子玺的身上也体现过,子玺身上对善的感知,是她没有的。

她不是没想过人类科学里所说过的变异,不过他们神,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吗?

毕竟迦西尔的改变太大。

然而,我们的武神大人完全没有想到,迦西尔的父亲也是一位神,一位和她与众不同,却十分契合的神。

丹兰斯自然听出了她话音里的怪异,但他不明白,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有些苦笑不得:“我的孩子不该像我吗?”

司戾看了他一眼,知道跟他说不清,所以也不会开口。

一旁的护士见此,打着圆场,“夫人是想要喂母乳?还是奶粉?”

司戾不在意的回了一句,“都可以,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去冲一瓶奶粉。”虽然她会亲自喂几次,但她现在没有奶水。

儿子是神,自然不会像普通的婴儿那样弱小,抵抗力很弱,成长也不是靠人间的五谷杂粮,也不会拥有太强烈的饥饿感,口腹之欲心中满足即可。

护士应下,走出病房去准备了。

丹兰斯仔细地看了看儿子,最后得出结论,想要安抚少女,“他的嘴巴像你!”

少女闭上了眼,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或许吧……”

刚生产完,过了这些时间,这具身体的疲惫感终于全都席卷而来。

听到声音逐渐变轻,男人紫色的瞳孔浮现担忧,“蕾娅?”

司戾滑下身体,躺下,“很累,我睡一会儿,你陪迦西尔玩一会儿,他很喜欢你。”

眼里闪过心疼,丹兰斯一只手搂住小家伙,另一只手为她掖了掖被子,轻轻道:“睡吧。”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1)

小家伙虽然刚出生,但他看起来却十分的精神,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像是他的女孩说的,儿子很喜欢他。

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丹兰斯抱着儿子在房间里,轻声地走来走去,想哄他睡觉,但无奈他从小家伙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显然不想睡觉。

抱了一会儿,丹兰斯把他放回摇篮,拿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然后轻轻摇晃。

被放下的那一刻,小家伙眨着紫色小眼睛,动了动小嘴巴,哼哼了几声,显然有些不满。

要父神抱!

丹兰斯见此,柔声笑了笑,“乖~睡会儿觉。”

儿子喜欢他,他心里自然很开心。

这时,瑞特推门,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走到丹兰斯身边,然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丹兰斯听了眉头一皱,吩咐道:“让布鲁克先去接他们回黑古堡。”

瑞特脸上却显露一丝难色,她低声道:“大人,公爵大人恐怕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男人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父母最近几年在周游世界,没想到还对他的生活一直关注。

瑞特犹豫了一瞬,提醒道:“另外,爱伊公主殿下今日回国。”

虽然他的女孩没有向爱伊公主隐瞒他是迦西尔的父亲,可因为避免麻烦,每次去看少女时,丹兰斯会挑爱伊不在的时候。

所以他和小公主没有见过几次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公主对他有误会,因为在一次公开采访中,她明里暗里不顾及后果地表示了对他不喜。

丹兰斯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近来小公主的表现越来越优秀,她随行出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公主,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她的权利越来越大,行事风格也有些琢磨不透。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女孩的“杰作”。

丹兰斯点点头,低声吩咐道:“嗯,你回去吧!等见到爱伊公主后,把迦西尔出生的事告诉她,不用瞒着她。”

瑞特应下,“是。”

转身离开。

丹兰斯转过脸,低头看向儿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制服上金色肩章掉在了摇篮里,在小家伙身上放着。

他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肩章一向牢固,怎么会掉了呢?

*

基尔国际机场。

一身金色玫瑰裙的女孩,从飞机上走下,她面带微笑,神情放松,身体挺得笔直,仪态优雅地跟在父母身后。

下了飞机后,她准备上车回皇宫,然而就在此时,秘书上前,“公主殿下,您的电话!”

听此,她眼睛一亮,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正想说些什么,但眼睛一转,朝国王王后打了一声招呼,不等他们反应,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爸爸妈妈,我有事,坐另外一辆车。”

蕾娅的预产期已经到了,她相信这个电话会带来好消息!

果然。

上了车后,那边瑞特的声音传来。

“殿下,蕾娅小姐已经生了,迦西尔少爷平安出生。”

或许以前爱伊听到这个消息会激动地跳起来,但现在她已经养成了遇事处变不惊的气度,在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习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平静,“蕾娅,现在在哪?”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3)

夜晚。

一辆白色的低调的宝马驶入拉斐尔医院,天已经被黑色笼罩,医院门口却十分的亮!

瑞特已经在此等待多时,等车子停下,她连忙走过去开门。

她低头,朝从车里走下的女孩行礼,“殿下安好!”

从机场回来,为了遮掩耳目,她先回宫殿换下了代表她身份的玫瑰裙,穿了一件低调的便服,戴了一顶黑色遮脸的棒球帽,整个人看起来再“路人”不过。

小公主下了车,拉了拉瑞特,声音带了兴奋和迫不及待,“起来,带我去看蕾娅和小宝宝!”

对爱伊来说,在知道少女怀孕的那一刻,她无比震惊,但震惊过后,她更加感觉到了责任,保护少女的责任,皇室对侍女的要求不是太严格,可一旦侍女怀孕,那么就不允许她在皇室侍奉。

但是那个时候,她需要蕾娅的帮助,蕾娅也坚持将她打造成为一个完美的公主。

于是就选择了隐瞒下来。

随着蕾娅越来越显怀,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她也渐渐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蕾娅一定会被发现,虽然有奥古斯特的家主,但小宝宝很可能会名誉受损。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的,所以为了保护蕾娅,她故意在公开场合发表一些引人遐想的言论,让媒体关注她的参政行程,为了掩人耳目,她平时也一直在哈利佛大学待着,只有周日才回去。

这次回来,她也是低调行事。

瑞特恭敬答道:“是。”

“殿下请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坐上电梯,来到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瑞特停下,提醒道:“殿下,蕾娅小姐正在午睡,我们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另外……丹兰斯大人也在里面,您……”

最后一句话,点到即止。

或许是刻意避免,爱伊到现在也没见过所谓的奥贝利最年轻的警署总督大人!

没见过这位蕾娅的便宜丈夫,但她却始终对他没有好感,因为在她看来,这么轻易的让女孩子怀孕,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爱伊抿了抿唇瓣,眼神有些暗,“我知道了。”

门口传来响声,一家三口齐齐看过去,发现进来了两个人。

小公主脸上带了欢喜的笑,“蕾娅!”

司戾抱着迦西尔坐在床上,没有动,只是挑眉,“公主殿下?安好!”

爱伊摘了帽子,快步走过来,她脸上带着好奇,看着她怀里的小人,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艳,她忍不住赞叹道:“这是小宝宝?哦!天啊!他可真漂亮!”

迦西尔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眨了眨紫色的眼睛,哼了一声,抱过母神的人,不喜欢!

被忽视的丹兰斯见此,淡笑着起身屈身道:“他叫迦西尔·奥古斯特,承蒙殿下爱护蕾娅,他才能平安降生,丹兰斯很感激您。”

原本小公主是想好好看一看小宝宝的,然而这个男人突然出声感激,毕竟是蕾娅喜欢的,爱伊缓缓收了表情,看向一身黑衣的男人,“你就是丹兰斯?”。

这样一看,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如传说中的神祇的正义的天神,完美的欧罗巴人的长相,倒是长了一张讨女人喜欢的俊脸。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4)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64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是的殿下,我就是奥古斯特家族的丹兰斯。”

虽然奥古斯特家族与皇室关系一般,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做的,丹兰斯不卑不亢,贵族绅士风度尽显。

爱伊却不吃他这一套,这人虽然配得上她的蕾娅,可光是让蕾娅冒着么大的风险为他生小宝宝,这男人就不合格。

她扯了扯嘴角,脸上带着独属于她自己的高傲,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我听说奥古斯特家族的人历来正直有担当,但本公主的侍女无缘无故的怀了你的孩子,她怀孕期间,你甚至都没来看她!想来你是你们家族的例外!”

经过少女的悉心教导,加上安排密集的“实战练习”,显然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胆怯懦弱的小公主了,现在的她已经能在公开场合游刃有余地交际应酬,身为公主的威严也逐渐显露。

此刻,她的话里带了讽刺和咄咄逼人。

司戾听此挑了挑眉,“殿下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感觉到火气有些大?

瑞特也皱起了眉头,爱伊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大人?大人可是奥古斯特家族的家主,基尔之城的警署总督!

丹兰斯自然听出了爱伊对她的不满,不过他能坐到总督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家族的荫庇,他轻笑一声,紫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暗沉,“正如您所说,奥古斯特家族古老的家规成就了今日的辉煌,丹兰斯身为家主自然会把这些高贵的品质传承了下来,这点毋庸置疑。蕾娅是我合法的妻子,迦西尔是我的儿子!原本我们会在黑古堡过着幸福的生活,不过我的女孩想要完成她的梦想,我自然要支持她。这也正是为了您,我们一家三口才会如此。”

丹兰斯早就对这位公主不满了,要不是因为她,他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见一次蕾娅吗?甚至让他素了这么久。

原本,他是个男人,不愿计较这些,不过既然她说了。

他要好好的提醒一下,这位所谓公主,到底是谁的错,她才是那个外人。

爱伊被气到了,“蕾娅是本公主的侍女!是你先让她无故怀孕在先!”

丹兰斯无声冷笑,脸上没显露一丝,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在没当您的侍女之前,我们已经相爱了,迦西尔也存在了。”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太过于废物,需要让人帮忙,也不至于让他们一家三口分离。

司戾听着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微微挑眉。

小公主表现得不错,不过,她怎么没发现,丹兰斯竟然有这么毒舌的一面呢?

爱伊快被气炸了,“你!”

但少女的教导时刻提醒她要冷静,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火,硬生生地露出一个微笑,“希望你在丽安娜总管大人面前也能如此!”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是偷偷领证的!

冷不防提起母亲,司戾眼睛闪过一丝讶异,哦豁!不错,看来可以放手了!

虽然丹兰斯心中也在担心这件事,但他脸上不显,只是淡笑,“不劳您费心了”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5)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65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考虑到不适合再回皇宫,加上男人的刻意安排,司戾住进了东方伊甸园。

小公主是对此是不同意的,东方伊甸园在基尔的最东面,无论是距离皇宫还是哈利佛大学都十分遥远,来往不方便,她见到蕾娅的次数就不可避免的少了。

小公主早在少女孕中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她在哈利佛大学附近买下了一栋别墅,为了就是让蕾娅生下后宝宝住进去,可丹兰斯出其不意,一个招呼也没打,直接把少女接走了,显然爱伊跟丹兰斯的梁子结下了。

……

东方伊甸园。

冬日已过,春寒料峭。

生机勃勃的庄园依旧是一片枯黄的颜色,虽然太阳高照,但一阵风后依然让人感觉到寒冷。

但位居在庄园中间的别墅内却是温暖如阳春。

二楼尽头的房间早早的被改造成了婴儿房,温暖的房间里,专门照料婴儿的仆人,喂完小宝宝后,收拾了一下,然后端了托盘走了出去。

“咔~”

一声轻响,门被关上,迦西尔感觉到仆人已经走远。

于是他睁着紫色如水晶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金色华丽的吊灯,有些无聊哼哼了几声,“嗯嗯唔呀~”

父神母神在哪?想要玩!

然而,房间里没有人回应,于是小家伙有些不开心了。

他动了动小手,视角则瞬间变化。

“嘭——”

原本结实的摇篮瞬间倒塌,摇篮的支架被粉碎,而小小的摇篮却完好无损。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摇篮架子的高度也不高,所以躺在摇篮里的小家伙只感觉到了震动,完全没感觉到疼痛。

他翻了翻身,刚好翻过去,变成了趴的姿势,但却因为摇篮底部的微椭圆形设计,一个倾斜,被扣在了里面,像是被笼子扣住了。

然而,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小家伙尝试着爬了爬,发现这个篮子阻碍了他前进的方向,于是被倒扣的摇篮当下“被迫”碎成了木屑。

眼前已经毫无障碍,紫色的眼睛露出满意的笑,他动着软软的手脚,一步一步爬前方。

或许是找到了新的游戏,也或许是想找到父母,小家伙出手“毫不留情”,遇墙拆墙,遇门拆门。

但偏偏是无声行动,整个别墅里的五个仆人一点也没注意到,这座别墅即将面临千疮百孔的境地。

*

而在东方伊甸园的后方,天然温泉洞**,小家伙的爸爸妈妈逃避了一切,正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洞**,热气,氤,氲,朦朦,胧胧只能看到两,具,交,叠的,美,好,酮,体,一个健,壮,有,力,一个,娇,小,玲,珑。

不大不小的空间传来一波波水声,夹,杂着惹人脸,红的轻语,显然这里是绝佳的约会地点。

“唔!乖女孩~”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覆,满水光的琥珀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清明,但感觉到他更加强势的侵,入,那一丝清明转眼又被巨大的情,潮淹,没。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6)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66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嗯~”

突然的强势让少女忍不住较吟出声。

他低哑而性感的声音带着瘪坏的意味,一向正气肃然的男人被拉下神坛,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带着愉悦和坏笑,眼睛被谷欠望染成了近乎于黑的紫,像是被压制的恶魔破笼而出。

司戾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感受着他的霸道,心想,这人堕落的样子,真好看啊!

白皙的双手逐渐下移,缓缓环上他劲腰,少女扭动身子,让自己好受些,她做出回应,几乎语不成句,“嗯~唔~大……人,蕾娅服侍……您~”

微小的回应加上软糯的,呻,音,瞬间让原本深陷欲潭的男人更加失控,他再次深入,贴在她的耳际,失控低喃,“乖女孩,乖女孩……”

……

溅起的水声不断带着温柔的软,语,隔着氤氲的水雾,隐隐可见,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一对纵,情的男女,上下位置不断调换,他们都在细细享用着这难得的“美味”。

温泉内一片火热,外面却是漫天的冷寂。

东方伊甸园中央区的别墅。

小家伙爬遍了整个二楼的区域,不见一个人,如水晶般的瞳仁泛了水光,小嘴一撇,显然他很不开心。

母神呢?

要母神!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声响,迦西尔眨了眨眼睛,动着小胳膊小腿朝声音来源爬了过去。

楼下,侍人们正在准备晚餐。

一个人正在饭桌前摆放盘子和刀叉,不经意间的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显然是这个吸引了小家伙。

肉肉的小胳膊和小腿支撑着身体,小家伙伸着小脑袋,眨着紫色小眼睛,隔着楼上的栏杆,好奇地往下看。

但一看不是自己想要的母神,他当下有些生气,嘴巴动了动,发出愤怒的声音,“啊唔啊嗯~啊啊——”

一直找不到妈妈,显然有些生气了!

两人所处的距离不是太远,刚刚摆放好盘子的仆人就听到了,于是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朝二楼看了一眼,发现那声音还在继续。

二楼有小主子,她们自然要小心。

于是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过桌子,抬脚往楼上走过来。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7)

几个侍人站在楼梯口处,目瞪口呆地看着二楼的房间,所有的房间的墙壁和房门都被凿空了,透过这些大大小小不规则排列的口子,她们甚至可以从这里看到最尽头的房间。

然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待在侍女的怀里,津津有味喝着美味的奶粉,因为刚刚哭过,小家伙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紫色的瞳仁也如明镜透亮的水晶,但因为嘴巴里的美味,白嫩的小脸上却带了安静的满足。

“这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侍女看着“千疮百孔”的房间,不可思议地咽了咽口水。

“进了……小偷吗?”

另一道声音也带着震惊。

听了这话,当下有人冷静的分析,“这里可是东方伊甸园,奥古斯特家族的庄园,那个小偷不长眼会跑到这里来偷东西!更何况那些名画都完好无损地挂在墙上!”

“可……这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还好,还好,迦西尔少爷没出事!”

“等会儿,我们该怎么跟丹兰斯大人说呢?”

“太奇怪了!”

“苏珊,我们应该去找人修理一下!”

“不对,应该先去去通知大人!”

……

面对这种情况,她们有些不知所措,全都叽叽喳喳地乱作一团。

抱着迦西尔的侍女,也是满脸忧愁,她看着眼下即将失控的情况,哀叹一声,“要是公爵夫人回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肯定是要被罚的!大家冷静啊!”

喝完了奶粉,迦西尔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似乎不理解地歪了歪头。

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都在干什么?”

浑厚有力的声音带着严厉的意味,几个仆人听到后当下停住,她们转身,就看到身穿黑色燕尾服管家和公爵大人公爵夫人站门口,正皱着眉看着她们!

“哦!上帝,公爵大人,巴斯特管家!”

“天啊!我们快下去!”

……

客厅

一身黑色狐皮大衣,眉眼精致,气质高贵的冷艳女人,坐在沙发上,浅饮了一口热茶,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依然掩饰不住那华贵的气质,她眼皮不抬,不紧不慢道:“巴斯特,你懈怠了。”

一身燕尾服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站在这对夫妇面前,恭敬屈身,“是夫人,巴斯特会自行领罚!以后会好好教导她们!”

听此冷艳的女人没有吭声,巴斯特也就一直弯着腰。

虽然年纪大了的缘故,腰部传来疼痛,但巴斯特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这是惩罚。

站在巴斯特身后的侍女们大气不敢出,公爵夫人可是很严厉的。

气氛变得窒息了起来,小家伙趴在侍女的怀里,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身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身黑色风衣和丹兰斯拥有着紫色黑发花白发色的男人发现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朝身后抱着的侍女招了招手,声音浑厚有力,“把他抱过来!让我抱抱!”。

“是。”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8)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68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侍女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他递给伯恩公爵大人,怕小少爷抗拒,她的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紧张,手心都浸出了汗,生怕他哭出来。

但好在,整个过程很顺利,他并不讨厌公爵大人。

奥黛丽夫人也下意识看过去,目光触及白嫩嫩的小宝宝,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茶杯。

“唔嗯~”

迦西尔看着眼前的头发花白的男人,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伯恩·奥古斯特,这位奥古斯特家族的老家主,除了头发有几缕银白和面容上带了皱纹,样子看起来有些苍老,但丹兰斯的眉眼和他很像!

伯恩公爵娴熟地把迦西尔抱在怀里,一看就是带过小宝宝的,他逗了逗小家伙,语气带了满足和欣喜,“他叫什么名字?”

侍女后退一步,恭敬答道:“丹兰斯大人给少爷起名迦西尔!”

公爵大人一听,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气质高贵的女人,“迦西尔·奥古斯特?这名字起的不错~你觉得呢夫人?”

迦西尔看着眼前和爸爸相似的面容,好奇地摸了摸上去,先是碰了碰他带着沧桑的紫色的眼睛,然后拽了拽他几根白发,最后摸着他的胡茬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

孙子和自己亲近,伯恩公爵自然很开心,他硬朗的五官瞬间变得柔和,眼睛里满是纵容的慈祥。

为了逗小家伙开心,他甚至主动用胡茬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脸蛋。

痒痒的感觉从脸上传来,这种新奇的体验,让那双澄澈如水晶的紫眸亮了,他哼哼唧唧地趴过去,动着小手开始在伯恩公爵的下巴上上“胡作非为”!

伯恩公爵也咬咬他的白嫩的小手,难得开心地逗小孩子。

奥黛丽夫人见爷孙俩玩得开心,皱了皱眉,“是不错……不过……”她突然凌厉地看向巴斯特,语气带着质问的意味,“所以小少爷的母亲呢?”

把刚出生儿子单独留在家里,这是一个合格母亲做出的事吗?

巴斯特不敢抬头,“少爷带夫人去泡温泉了。”

“嗯?”

听此,奥黛丽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伯恩公爵在和孙子玩得时候,也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知子莫若父,管家说完他就明白了,生了孩子难得有一次蜜月,这次就放过他,于是他出声解围道:“嗯,不用打扰他们了!晚餐准备好,今晚我们住在这里,你下去准备吧!”

公爵大人虽然发话了,但巴斯特却抬头看了一眼,优雅端坐的女人,等着她的示意。

伯恩公爵虽然是老家主,但奥黛丽夫人掌管内务多年,巴斯特一向听她的。

刚才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想想,都是过来人,她也明白了,总不能现在去打扰儿子,于是她揉了揉额角,“下去吧!”

巴斯特这才如临大赦,招呼着一众人下去了。

“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传来,奥黛丽夫人看向玩得开心的爷俩,不由叹气道:“他们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69)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69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伯恩公爵却笑了笑,不在意地回道:“年轻人嘛!”

虽然没见过小家伙的妈妈,不过既然儿子喜欢,想必是个不错的女孩,至于身份这种事情,他并不是太在意。

“嗯呐嗯呐~”

见他们发出声音,小家伙也咿咿呀呀地哼着不着调的声音。

“小家伙,你也是这样觉得的?”虽然是个小宝宝,但这个小家伙举动实在是讨人喜欢,在他怀里玩得开心,一点也不拘束,伯恩公爵忍不住乐了。

“让我来抱抱他!”

见他不怕生人,爷孙俩其乐融融,奥黛丽夫人也忍不住坐了过去。

虽然她对儿子瞒着她和一个平民女子结婚不满,在听到孙子都生下了的时候更是十分生气,想到奉子成婚更是坚定了那个叫蕾娅的女孩,心思不正。

尽管如此,她对孙子是喜欢的,年纪大了,自然希望儿孙满堂。所以见到和几乎和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孙子,她心里是很欣喜的。

感觉到夫人语气里的迫不及待,伯恩公爵笑了,他架着他的胳肢窝,把他转过身,让他看向她,“小家伙,让奶奶抱抱你?嗯?”

“嗯呃~嗯唔?”

视线突然转移,迦西尔不适应得往后看了看。

这时奥黛丽夫人把他接了过去。

鼻尖传来淡淡的香气,小家伙正过身体,一抬头就看见了,脸带微笑的奥黛丽夫人。

“唔诶?”

或许是感觉到她没有恶意,迦西尔也没抗拒她的怀抱,只是有些不稳地晃了晃脑袋。

感受到孙子的重量,奥黛丽夫人摸了摸他肉肉的小脸蛋,语气带着讶异,“我记得迦西尔才一个多月大……怎么看起来像是五个多月大的孩子?”

伯恩公爵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礼盒,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黑色鹰戒指,想要戴在他身上,并且他不在意地回道:“这说明小夫妻俩把他照顾得不错,他会是个健壮的孩子。”

奥黛丽夫人看清了他拿的东西,伸手制止了他,“这种东西不适合小婴儿戴。万一不小心吞下去那就危险了!”

伯恩公爵顿了一下,讪讪收回手,“……好吧。”

看到小家伙,他太过于兴奋了。

……

“这就是你们说的千——疮——百——孔!”

巴斯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这这,这——”

“上帝给我们开了个玩笑吗?”

“难道刚才是我们眼花?”

“那明明是真实的!”

“我觉得我需要看医生了……”

……

原本像被打了老鼠洞一样的房间变得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情景是错觉。

除了巴斯特,其他人都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够了!”

被奥黛丽夫人训斥,加上被这群人玩弄似的欺骗,巴斯特怒了,他低吼一声,脸色黑如墨炭。

君强权之下,最强女侍官(70)

快穿:盛宠,武神乱第270章君权之下,最强女侍官难得的独处,让渴望许久的男人失了分寸,等到情,热平息,已经是接近午夜凌晨。

一脸餍足的男人从巨大的青石上抱起意识模糊的少女,走到淋浴下,抱着她一起冲洗了下,之后用毛巾为她擦干身体上的水珠,然后为她穿了一件睡袍。

因为累极,少女已经昏睡过去,整个过程都没有醒,她的脸蛋和身体都泛着迷人的粉红,整个人娇软地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清浅,像是陷入了一个美梦。

丹兰斯眼里闪过一丝深情,他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今天真是累坏她了!

作为东方伊甸园的人工温泉,这里自然有供人休息的卧室,天色已晚,他不想再回去,于是就任性地抱了他的女孩再次享受一晚二人世界的夜晚。

*

雪莱斯特皇宫

爱伊公主的宫殿。

已是午夜,这里却是透着光亮,显然有人失眠了。

小公主一身金色白底花纹的织成裙,站在窗户下。

初春的夜还是寒冷无比,呼出的气息还有清楚可见白雾,但她恍若未觉,只是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天空。

“我要当女王吗?”

像是不自觉地说出了心中的所想,又似乎是在问自己,她低低的呢喃。

经过了这么多,她已经能从容地面对那些皇室的行程,甚至已经习惯,并且她在奥贝利民众眼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改观,她现在已经成为泽贝利皇室的骄傲,奶奶也说她已经成长为真正的金玫瑰!

这一切都是蕾娅的功劳!

她终于不再是一位可有可无的公主,爸爸也在妈妈回归后变得轻松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僵硬,可妈妈愿意帮爸爸,这已经是很好了,不是吗?

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但她并不是很想当女王,说是不思进取也好,胸无大志也罢,可她希望的是爸爸妈妈可以安安稳稳轻轻松松地生活,分居也好,不爱也罢,她只希望他们能幸福。

能够不被胁迫,不被危害!

可身处皇室,这样简单的愿望似乎不可能。

因为她明白,皇权是个好东西,有人会一直觊觎……

“殿下,夜很深了,您怎么还不睡?”

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的女音,爱伊回神,眼底的迷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穿着睡衣站在那,“瑞特啊……我睡不着,想透口气。”

瑞特走过去,“殿下,在想蕾娅小姐吗?”没等爱伊开口,就听她又担忧道,“我也在为蕾娅小姐担心,她跟丹兰斯总督的的事,加上迦西尔小少爷,恐怕会惹丽安娜总管大人暴怒!”

听到丹兰斯,爱伊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就等着丽安娜总管把他大卸八块!”

谁让他拐走蕾娅,就是看他不顺眼!

瑞特似乎很是担忧,她分析道:“可是蕾娅小姐恐怕也会受到丽安娜总管大人的责罚……毕竟…您也知道…总管大人她在管理这方面很是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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