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攻略:病娇男主,请躺好! - xp1024.com
《快穿攻略:病娇男主,请躺好!》


建国后不能成精

“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我打死你这个孽子!”

“你这个丢人的东西,苏家的败类!那个贱人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孽子?!”

苏白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这污秽不堪的言语。

下一秒,就被人死死扯住头皮,狠狠地砸向墨绿发光的大理石地板。

睁开眼睛的同时,伸出手,直接抓住疼痛来源,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啊——”

只见那妇人抱着有两只游泳圈粗的腰,躺在地上“嗷嗷”的叫着。

“你个贱人,长本事了,竟然敢打我,好啊,我这就打死你!”

苏白微微动了动身子,“嘶——”

低眸看过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不少,只要露出来的皮肤全是青色!紫色!

苏白瞬间原地爆炸。

双目凶狠的看着地上的妇人,清澈的凤眸顷刻喷出火来,“你还想做什么?”

此话一出,地上的妇人立马停止了喊叫。

身子抖的厉害,浑浊恶心的眼睛里占满了恐惧。

“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白抬着步子,走到妇人面前,停下。

抬脚,用力。

一气呵成,没有多余的停顿。

“啊——”妇人再一次划破天空的喊叫。

——

回到房间的苏白,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下,瘦弱却又精细的腰一下暴露在空气中,白皙几乎透明的肌肤上面画满了青青紫紫。

苏白有些心疼,这孩子好像还没成年。

苏白关上浴室的门,脱下剩下的衣服,打开水龙头。

“肉身用着还好吗?”

苏白睁开眼睛,关掉水龙头,警惕的看着窗外,是谁?

“低等妖精,这个地方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接收一下文件。”

苏白的手里多了一个红色文件,“结婚攻略”。

这是什么东西?

苏白将手上的水甩干净,打开文件袋,里面竟然飞出来一只蝴蝶。

“月老已经答应给你肉体,不过你要帮他完成,十七个他牵不了的红线之后,他才能给你。”

肉身?!

苏白的眸子立马放出光来,肉身给他就行,任务还不好做吗?苏白本是妖,刚幻化成人型就被打妖组织打碎了肉身。只剩这一缕魂魄在这天上荡来荡去,还不如人间的一颗草有价值。现在有个得到肉身的机会,定要把握住才行!下一秒,蝴蝶飞进苏白额间。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和江北尚结婚!他现在的肉身是一个高中生,叫祁左笚,是叶城祁氏集团二公子,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孩子。从小妈妈去世,亲爸把外面养的情人娶回了家,那个情人还带着一个比他大的孩子,说是一个父亲的哥哥。生日408,身高180,短暂的一生只爱江北尚一个人,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甚至爱屋及乌,为伊可人做了不少违背自己内心的事。临死前的愿望是和江北尚在一起,并认清楚伊可人的真面目,他后悔把哥哥让给这个狠毒的女人了。

哥哥,请躺好!

江北尚是祁左笚的发小兼暗恋对象,也是叶城第一集团江氏的继承人。同时也是一位出了名的弟控,一直把祁左笚当做弟弟来养,更是在祁左笚被赶出家门后,把自己的床让出来一半。后来,他和祁左笚本该顺风顺水的生活,被伊可人截胡,彻底打乱了整个平衡点。伊可人刚转进叶城中学,直接在迎新晚会上对江北尚告白,江北尚碍于女生面子薄,所以没有拒绝,俩人就这样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伊可人发现了祁左笚喜欢江北尚,以此为要挟,利用祁左笚做任何事,最后还逼死了祁左笚。所以,苏白的初级任务就是不让伊可人得逞任何小心机,而最终任务就是和江北尚结婚!

不让伊可人得逞小心机可以。不过,谁能来告诉他,结婚是什么任务?他可是一个男的啊,怎么和那个男的结婚?

两个男的结婚有意义吗?又什么都不能做!

“两个男的怎么就不能结婚?后进了解一下?哼!低等妖精,好好完成你的任务!”

刚刚消失的声音再次传来,苏白有些困惑,月老到底给了他一个什么东西,总是凭空和他说话?

然而没来的及再想,他的房门就被人狠狠地砸着。

每敲一下,墙壁跟着震动一下,由此可见来人是又多愤怒。

苏白慢条斯理的穿上干净的衣服,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房门前,打开门。

双目一顿,眼前这个头发稀疏,满面横肉到看不到眼睛的男人应该就是祁左笚的父亲了吧?“有事吗?”

祁父还没开口,身旁一身狼藉的后妈先咋呼起来,“老公,他偷我的钱!被我发现的时候,他还不承认。不承认就算了,他还过来打我,看我的脸,都是他打的,你可要好好替我做主,狠狠惩罚这个贱人。”

苏白清澈的眸子,发出狠厉,嗜血的光一点也没隐藏。后妈见状,立刻想到刚才祁左笚打她的样子,立马闭了嘴。苏白看向一旁从小到大没心疼祁左笚一点的男人,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期待。

而祁父的话让他的最后一丝期待消耗殆尽,“从小你就没少欺负你妈,长大了,想造反是吧?学会偷东西了啊,反正你也快成年了,立马给我滚蛋,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子!”

苏白心底一片凄凉,本以为有着血缘,他不会绝情到赶他走,呵呵……

“我走可以,你把属于我的全部给我,我顺便还能答应你,签个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什么的。”

苏白从祁父的眼里没有看到震惊,看到更多的却是解脱。

呵呵………

后妈听到这里炸了起来,“你要什么?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是你爸的,你爸当初可是问过你的,你说什么都不要,要把这些都留给你哥!我告诉你,别想从这里拿走一分!”

苏白关门的动作停下来,他要仔仔细细的把这个人的五官镶在脑海里,眯起发出危险信号的眼睛,还敢提当初?

哥哥,请躺好 2

如果不是她威逼利诱,他怎么会天真的说出那种话?“我只要我妈的照片,其余什么都不要。”

苏白的一句话,让后妈松了一口气。

而后,苏白抱着妈妈的照片离开祁家的时候,后妈满脸横肉的五官皱在一起,十分得意。

苏白启嘴轻轻吹出旋律,树梢后面,立马飞来几只蝙蝠。

猩红的眸子在墨色的夜里发着光,嗜血狠厉,直直的飞向后妈的脸……紧接着他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苏白转身看到后妈满脸是血的样子,这才抬步离开。

接下来,他要装可怜了。

——

江北尚刚洗完澡,下半身裹着浴巾正在擦头发,就被敲响了房门。

“少爷,祁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

门被缓缓打开,祁左笚浑身是伤的样子,江北尚眉头锁的不能再紧,把人拉进房间,扶着祁左笚的胳肘,走到床边。

关怀的问,“怎么了?”苏白张口,又闭上,睫毛跟着肩膀一起垂了下去。身上被撕裂的衣服滑落至腰间,霎时间,细软如雪的手臂被鞭子打裂的地方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其余的伤口攀附在脖子和胸口,细看可以看出,上面是被人挠伤的。江北尚的保护欲喷涌而出,这个弟弟他从来没碰过一下。就怕摔着磕着,这怎么被人这么虐待?是谁?祁家!他一定要百倍的让他们还回来!江北尚在苏白身边坐下,拿起床上刚刚准备换下的衣服,替他穿上,“没事,说吧。”苏白偷偷看了一眼江北尚的侧颜,微湿的发丝垂在耳边,额前,一双剑眉浓密好看眉毛根根分明,星眸深邃迷人,墨色的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高挺俊美的鼻梁,还有那张“娇艳欲滴”的薄唇。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这人看的时候,竟有一种浑身燥热的感觉。想脱………“低等妖精,能不能不发烧?好好走剧情不行吗?”又是那个声音,苏白的灼热感,立马被降低,真特么不开心。江北尚见他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以为祁左笚受了什么威胁。二话不说,把人塞进被子里,“时间不早了,你先睡。”苏白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他走,伸出细白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拽住江北尚的浴袍,“哥哥,我没有家了。”柔软无力的声音让江北尚比知道这个消息更心疼,大手立马抱住“弟弟”,唇紧挨着苏白的耳壁,“没事,你还有我,以后我养你!”

“真的吗?”苏白黯淡无光的眸子,即刻闪出光斑,心中的惊喜使他一下坐起来,整个人抱住江北尚。

因为欣喜,根本没发现自己没有衣物遮掩的胸口紧紧的贴着江北尚没有裹浴巾的上半身。

江北尚被他这一举动惊到,胸口传来的热度,耳根瞬间火热的可以融化。

江北尚无处安放的手,最后缓缓抬起来放在苏白的背上,慢慢的拍着。

哥哥,请躺好3

“我这里除了佣人,也就我一个人,以后尽管住就是,哥哥不会委屈你!”

这是第二次有人对苏白这么好,苏白眼尾轻颤。

“谢谢哥哥。”

谢谢人类,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他本是墙上一幅画上的点缀之笔,后来被人每天用带着天地精华的竹叶擦拭,日子久了,它也就有了意识。

不知不觉有了精力,成了一个小精灵。

只可惜,距离修炼真身还有一段大路要走。

后来每天擦拭他的人再也没有来过,画也被人扔在地上踩来踩去。就这样,画又被放置了很久。

他本就脆弱的生命,更加不堪。

可他想见那个人啊,看看那个给了他意识的人是谁啊,于是在画里慢慢的修炼着。好不容易修成了真身,不过一天就被打妖组织散了魂魄,碎了肉身。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肉身,还被赶出了家门,精力也褪去不少。

而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和那个人一样啊。

一样沉稳的沉木香。

江北尚察觉怀里的人在哭,就任由这个人抱着自己,一直抱到这个人睡着了才把人又放回被子里。

然而他想要抽离的手被床上温软的人拉住。

无奈,弯腰,又拍了两下苏白的背,给了安全感才再次抽手。

却不想一下被压在身下,被他紧紧抱住。

睡梦中的人嘴角呢喃,“哥哥,我只剩你了……不要走,小左会伤心……”

江北尚心中又是一紧,心疼的要命,无暇顾及其他,紧紧的回抱着怀里的人。

轻轻的在他耳边,“别怕,哥哥不走。”

——

第二天苏白醒来的时候是在少年的怀里。

一抬头就对上江北尚微红的双眸,还没清醒,就听到他磁性嘶哑的嗓音,“醒了?”

苏白点点头,手指从被子里伸出来,在江北尚下巴处点了点,“哥哥,你下巴长草了,刺的我手指痒。”

江北尚苦笑不得,大手柔了两下苏白软乎乎的脑袋,“睡傻了?这是胡子,男人的标志,你也有的。”

苏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实有。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个公的,可那时候又没肉身,那里知道会长胡子?又没人告诉他

苏白还在晃神的表情让江北尚的瞳孔凝结。

他的弟弟确实长大了,五官比小时候更清秀了许多,从昨晚开始他的一颦一笑都在拨动他的心弦俩人在床上又磨叽了一会儿,才下床。

江北尚给苏白换了药,又帮他穿衣服。苏白也是乖乖的配合,任由他给自己穿戴,让伸出小手,立马伸出小手,眼睛也是带着光的看他。

江北尚被他看的心情很好,帮他穿好衣服,就领着人来到了餐厅。

俩人吃完饭,苏白被江北尚带着去上课。

苏白特意看了时间,今天下午是开学典礼,伊可人会出来告白,他的哥哥也会答应她的告白。

呵呵,他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哥哥现在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怎么能让人抢了去?

哥哥,请躺好4

俩人到了学校,直接掀起了轰动。

原因是今天苏白特意和江北尚穿了一模一样的简单舒适小西装。

“不是吧,那个伪弯男竟然和校草穿情侣装!校草竟然还这么心宽的带他来上学!简直不可思议!”

“谁知道啊,校草就是对那个伪弯男好,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却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对他好,现在都从一辆车上下来了呢。”

“你们说,这个伪弯男会不会把校草给……”

“放你的……臭屁啊!别胡说,校草不会的,再说谁知道是不是这个伪弯男算计了校草?”

“你们别胡说,祁左笚还挺好的,江北尚只是把他当弟弟而已。”

一道软糯香甜的声音从几个人背后传来……是伊可人。

大家的目光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宽大的校服穿在伊可人身上却以外的合适,胸口别了一只银色玫瑰花的胸针,给人一种淡雅又舒适的感觉。。

“校花来了呢,我们校草和校花才是最配的啊,这个伪弯男我们校草可以踢了。。”

不知人群里谁喊了一句,其他人跟着他一起说。

“没错啊,校花早气质有气质,要颜值有颜值,学习也特别好。”

“校草和校花不在一起,天理不容!”

苏白的视线透着众人看过去,原来这个就是他要打死的对象啊。

眸子一凝,周围的声音全部在苏白耳边消失,片刻恢复原状。

苏白嘴角弧度似起非起,双手抱胸的看向旁边葱翠浓绿的松树。

本该安安分分的躺在树枝上的松树针,一下透过看似热闹的人群直直刺在一个五官皱在一起,看着超级猥琐的男生短粗的腿上。

“啊——”

划破天际的喊叫声,周围的吵闹声一下寂静了。

“呦,这位长得很猥琐的同学,你这手里拿的什么?”

苏白迈着猫步走过去,从那人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划开桌面,修长白皙的手指凝在空中。

“蠢货。”

苏白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昨天那个声音了。

“你叫什么?”

“七兮。好好完成任务,我要睡觉了,啊唔……”

苏白发愣期间,江北尚的手伸了过来,苏白想要去抢已经晚了。

江北尚看着手机上被ps了的苏白的衣果照片,墨色的眸子顿时涌起一股不明所以的情绪。

苏白抢过来的时候,注意到他哥哥的耳朵红艳欲滴出血来。

调侃的意味偏浓,“哥哥,这种猥琐男是不是要交给教导处?”

“哥哥?不是吧?祁左笚这个伪弯男是真的弯了吗?”

人群里的女生,一声又一声的接着尖叫。

“我怎么可能是弯男,我有喜欢的人。”

苏白看向旁边的江北尚,清澈的眼眸里魅如丝。

江北尚和这样的眼眸对视,不知为何,心口宛若微风拂过,清澈的水面荡起一丝丝涟漪。

转而一瞬,苏白看向江北尚身后的伊可人。

红唇微起,带着点点魅惑,“我喜欢可是咱们的校花啊。可人,可人,远方有佳人,近看似水芙蓉,远看似雪莲花。明媚可人宜摘~”

哥哥,请躺好5

红唇微起,带着点点魅惑,“我喜欢可是咱们的校花啊。可人,可人,远方有佳人,近看似水芙蓉,远看似雪莲花。明媚可人宜摘~”

苏白说完浑身带着凉意走到伊可人面前。

“可人,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温柔熙和的声音从苏白口中传出,因为用了精力,所以魅惑多了几分。伊可人仰视着背阳的而立少年,阳光透过墨色发丝的打在伊可人的脸庞。

伊可人顿住,不知为何自己这颗为江北尚跳动的心,此刻竟跳的一下比一下快。

欲言又止,“我……”

苏白伸手在伊可人额头点了一下,露出似阳光般的微笑,洁白的牙齿沾染着束束阳光,“不要害羞,我给你时间。”

苏白不相信,他这么贡献美色,伊可人还不动心。

而一旁的江北尚整张脸黑沉,可以说是乌云密布。

他这个弟弟在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撩女人?江北尚上前拉着祁左笚细白的手腕,侧身站在伊可人面前,狭长的眼尾泛着冷,“抱歉,我弟弟有些冒昧。”伊可人震惊的看着江北尚,他竟然护着祁左笚,还是主动的!而祁左笚却一副享受,一副安然的样子,仿佛早已习以为常。这和她当初了解到的两个人属性一点毛关系都没有啊!消息难道是错的?!伊可人震惊的时间,江北尚已经拉着人离开了。毕竟一会十点有迎新会,他还要上去演讲,作为兄弟。他特意让身边的某人为自己演讲时,弹奏一首钢琴曲,为的是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他想要这么做!——“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作为学生代表,我很荣幸能站在这里替学生发声……”江北尚全程脱稿,狭长的凤眸时不时地会偏向旁边弹琴的某人。“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就到这里。”江北尚讲完,离开话筒,微微弯曲身子,向观众席鞠了一个躬。起身的时候,被台下的人吓的差点站不稳。“江北尚!我喜欢你!我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伊可人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站了起来,有些突兀。却因为这个突兀,又格外显眼。台下的学生惊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主席台,结果主席台上的老师们,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这件事,他们默许伊可人这样做了。江北尚站直身子,看向台下的女生,想起了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他不会和弟弟抢人。

“抱歉,我不喜欢你。既然在叶城上高中,就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其他的可以成年以后再说!”江北尚说完,从台上下去,苏白也从钢琴前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台下。啧啧啧啧,他这个哥哥还真是矜持啊。竟然不为美色所动……有点棘手呢?

哥哥,请躺好6

伊可人被拒绝,脸上的颜色不停地变换着。虽然有想过会被拒绝,可当真的被拒绝的时候,真特么脸疼!苏白走到台下,慵懒的抬起手臂,夸住江北尚的脖颈,头靠在他肩膀上,“哥哥,谢了。”江北尚突然很不喜欢他这样说话,总感觉自己抢了他的。反省后,安慰他,“不用谢。”谢也没用,人家姑娘喜欢的是我。这话江北尚不会对着祁左笚说的,毕竟昨天祁左笚才被赶出家门,整个人丧到不行,今天他不忍心打击这个人了。“晚上请你吃肉。”苏白闪着熠熠生辉的星眸,仿佛自己眼前真的有肉一样。而江北尚的第一个反应却是让他甘愿深陷,爱不释手的那个“肉”。从昨天晚上就不对劲,他这是怎么了?苏白望着出神的江北尚,心里的小恶魔上来了。环顾四周,主席台后面根本没有人来过,而且高大的台子已经把两个人严实的遮住,似是有人刻意为之。苏白踮起脚尖,下一秒他滚烫的唇贴在江北尚凉薄的唇,只是一秒,迅速闪开。苏白怕他会打过来,特意后退了两步,红润软滑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回味的咂咂舌。“哥哥,我这么撩伊可人,你说她会不会爱上我?”江北尚还沉溺在唇瓣上刚刚那一抹滚烫,三魂有两魂已经飞了。回神以后,本想凶他这个弟弟。却看到某人躲在台子后面,只露出来半张脸,萌亮的眸子眨吖眨的,瞬间没了脾气。“她不会爱上你,反而会恨你。”“为什么?”“被不喜欢的人夺走初吻,你想呢?”“好八,那我换一个……”苏白压下眸子里的精明,说完立马又凑了过来,双手贴在江北尚的腰间。他哥的腰果真是好腰,看着细弱实则全是精肉,手感好的不得了,苏白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打着圈。眼尾随着俊眉微挑起来,“这样一定会撩到的!我看电视里面就是这样,哥哥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别想蒙我!”苏白的指尖微凉,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细茧,弹琴留下的。此刻紧紧贴在江北尚的腰间,江北尚不自觉的身子微颤起来。好在自控力很强,一秒占地主权,拿下那双正不老实的手,压低嗓音,“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甩开苏白的手,步子飞快的抽身离开这个弥漫着诱惑的地方。苏白得逞的看着他哥哥绷着身子离开的滑稽样子,不觉得好笑,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唇间,伸出香软的舌吮住指尖,银齿狠狠的咬了上去。伊可人被拒绝之后,就从观众席离开了,跑到后台就看到这两个人的亲密互动。银牙碎的咯吱的响着,呵

哥哥,请躺好7

这个伪弯男竟然是个真弯男啊!江北尚是她的!——开学典礼过了不久,那件事也被大家忘得差不多了。苏白继续他的计划。想要让自己的这个直男哥哥爱上自己,就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要性。按照他们这里一个女生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生在一起的套路来,女生需要找到那个男生最好的朋友来追,然后步步靠近,把这个男的套进自己的陷阱里。然而,江北尚最好的朋友是自己,所以苏白认为,他要找他在乎的人来追。所以就有了开学开那一幕。他先下手为强,把伊可人先追到手再说。苏白和江北尚是同桌,伊可人和他们两个又是同班同学,所以机会不要太多啊。周五放学的时候,苏白特意让自己的好哥哥跟他一起去校门口堵伊可人。“伊可人同学,做我女朋友吧。”苏白把人拦住之后,第一句话就这么直白。周围路过的同学捂嘴偷笑,还有的笑出了声,“噗,同意吧校花,咱们校草对这个伪弯男这么好,和他在一起不就等于和校草在一起了吗?”江北尚听到这句话心里并不是很舒服,弟弟如果谈了恋爱,他肯定,绝对不会打扰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伊可人被路人的调侃气的脸颊通红,内心os却是,“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这个弯男是直得了?要和他在一起,你去!”“我喜欢的是你兄弟江北尚,懂吗?江北尚!”伊可人说完,烦躁的转身,只想快点远离这个恶心的弯男。“哎哎哎,伊同学,我不介意啊。我哥又不喜欢你,我追你他没意见的!”伊可人充怒气的步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这是在向她宣战示威吗?不信她一个娇滴滴的女生还斗不过你这个弯男!苏白望着伊可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咂咂舌,真不经逗,走了也好。他来追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只是单纯在拉高他哥哥对他的情爱值而已。说到情爱值,七兮那家伙是不是没有告诉他,怎么知道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情爱值啊!不靠谱啊~万事还是靠自己才行,他怎么这么悲催?“回家吧。”江北尚伸手揽在苏白的肩膀上,大步子的走到车前,把人塞了进去。到了家里,苏白就被江北尚脱了衣服。苏白很配合啊,毕竟只有用他完美无缺的皮相才能他哥哥沦陷啊~而用江北尚的话来说就是,“换药。”西装一件件脱落,下面的白花花的嫩肉大片裸露在江北尚眼前,呼吸一窒,江北尚差点没了呼吸。纱布一片片解开,狰狞的伤口盘曲在这瓷白的肌肤上,江北尚方才的心思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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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他定会护祁左笚周全。苏白就不知道江北尚的内心活动,而是满足的欣赏着他哥哥认真为他换药的样子,古人的发明的词真是太好了。秀色可餐,赏心悦目。灿如春华,姣如秋月。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把人按在床上,狠狠欺负一下。“弯男,你在做白日梦吗?”苏白登时间惊醒,“七兮,你是不是那只猫?”七兮闪出真身隐身的窝在苏白手边,高傲的仰着脖子,“是又怎样?”“你不告诉我怎么了解我哥对我的情爱值,让我怎么实施计划?”某猫不屑的站起身,迈着高贵的步子在床上走来走去,“床很软啊,不错。”苏白眼眸微跳,床很软?七兮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趴回床上。“想要情爱值很简单,只要你给我一百个经验我就给你。”“经验是什么?”完成任务还要经验?七兮猫眼闪出一丝狡猾,面不改色的说,“对啊,比如你在完成任务期间,每亲一次任务对象可以获得一百个经验值,经验值可以帮你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帮你购买外挂,顺利完成任务。”“那我现在有经验值吗?”苏白看向他哥的唇,情不自禁靠近了一些。“本来是有一百的,不过你刚刚说要开通情感值的显示,现在是负五十经验值。”苏白势在必得的看着江北尚的唇,“我现在亲一下,是不是就又多了五十?”“祝你好运,我要睡觉去了。”七兮离开后,苏白果真看到他哥心口有一个生命条的东西横在哪里。为什么只有百分之五????这几天的皮相诱惑没有任何卵用吗?

苏白试图把情爱值拉长,白白的爪子刚伸过去,情爱值就消失了。

尼玛,这东西出来还有时间限制?!

不能忍!“七兮,出来!给本字出来!我这几天出卖的色相不可能没用,你是不是给我吞了情爱值!”

七兮怎么可能出来,继续缩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慢慢舔着爪子。

……

苏白自从知道情爱值的增长有多慢,干脆放弃了任务,反正现在这有肉身,还有精力,虽然不多,但够用了。

而且这段时间七兮那喵的都不出来了,所以苏白肆无忌惮的在江北尚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这天晚上刚在江北尚的床上,抱着江北尚的枕头睡着没多久,脸上就被一个湿湿的东西舔着,难受的紧。

一巴掌拍了过去,声音太大,苏白被惊醒,立马睁开眼睛。

黑色的夜里,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来,苏白看清面前的人。

心底惊呼,尼玛,这他哥怎么会在自己面前?

眼神还这么……

深……

苏白没有开灯,而是伸出双手抱着江北尚的脸,眼神湿漉漉的,“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脸还好吧?”

哥哥,请躺好9

江北尚今天被老爷子带着去了商业晚会,本来只是喝了几杯,不料碰到了伊可人。

这个女人竟然在他杯子里下了药,天知道他克制了多久才回到家。

一到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床上拱起来的一团,就猜到他弟在床上肯定睡着了。

踩着虚晃的步子走到床边,眼神迷离的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

脸颊粉嫩白皙,有些可爱又很诱人,像极了红苹果,想让人啃一口。

他怕嘴里的酒气让床上干净可爱的人闻到,特意去了隔壁房间的浴室洗了澡。

洗完澡,结束掉生理上的问题,他才回到这个房间,上了床。

他却一点也不困,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

好看的眉眼透过月光仔细的描绘着他弟弟的五官。

他弟,真zun!(真帅)

结果就是,没忍住。

啃了几口。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喝了点酒胃里不太舒服。”江北尚微微皱着眉,一副痛苦的样子,好似真的很难受一样。

苏白立马跳了起来,拉开灯,把他哥放好,两只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郑重其事地说,

“哥,你先躺好,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

江北尚怎么会乖乖听话?故意拉住他的手腕,似是真的因为疼痛而眯着的眼睛,在暖色的灯光下不停的打量,实则不停的确认他弟是真的在为他担心。

苏白以为自己花了眼,他哥胸口的情感值不停的再上升,已经逼近百分之三十了。

天呐,这是什么神操作?喝个酒就能涨百分之二十五?

苏白惊叹的时间,江北尚已经站了起来。清秀的五官波澜不惊,一点也不像喝醉了的人,反而步子的虚晃才能让人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

加上床是软的,江北尚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幸亏苏白接住了他。

喝醉酒的人一般很重,苏白虽然有妖力,但也只是一丁点儿。做一些小偷小摸可以,比如吃吃豆腐什么的。

这苦力活

他实在不行。

只能用尽全力试着去推,而他准备去推时,他哥俨然成为粘在他身上的一张糖纸,他怎么推都推不动。

“哥,你先起来,一会儿再睡。”

“……”

并没有什么卵用。

两个人就这么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江北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苏白身上趴着,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反而双手扣住他的腰,两人距离更近。

“哥,你压的我好疼……”

江北尚埋进苏白脖颈的头顿住,发现是梦话,他轻笑一声,狠狠地埋了进去,够了才松口。

等苏白醒了以后,感觉全身疼的要死,胳膊微微动一下都在“嘎巴”响,好像在掰玉米一样。

全身上下的肉都在疼,特别是胸口的肉,是最疼的!

苏白穿着睡衣吃咧咧的走下楼,脸都没洗就拿着面包往嘴里塞,他快饿死了。

江北尚已经洗漱完毕,穿好校服,早餐吃了一半。

“怎么又不洗脸?”

“哥,男生糙一点没关系的,我这只手刚才还摸了把我二弟。”

旁边的女佣禁不住,全部羞红了脸。

哥哥,请躺好10

江北尚闻言,耳根泛着红,“咳咳,你们都下去吧。”

女佣下去后,苏白用刚才摸过“二弟”的手去掐江北尚的脸,“哥,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要昨天的酒劲儿还没过?”

“没有,好好吃饭。”

少年的靠近让江北尚心口一紧,而少年眼里的无知和关心,让江北尚耳尖上的红晕泛滥至只耳朵。

江北尚推开苏白的手,宛如瓷玉的手撑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拿了一张纸仔细擦干净嘴角,“我上去拿点东西。”

“好啊,唉?哥,床头右边的柜子第一个抽屉里有个东西你顺便帮我拿下来。”

“好。”

……

苏白大口的吃着包子,嘴巴里塞得满满的。

人间的东西果然还是最好吃的,那破露水的味道,他真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再吃了。

说道露水。

当初“建国后不能成精”的命令下来,他刚化成人形没几天,谁知道他运气怎么就这么差。

一路上躲着国际打妖组织都成功了,就碰到云穆那个混蛋给掉进了坑,直接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幸亏跑得快,还留一缕魂魄,一路飘,飘到天上,躲在云里每天上下不得,吃喝不得,只能喝点露水充饥。

飘了百年,遇到了月老,才有了重新得到肉身的机会。

不过,这个肉身好像不太欢迎他,一直在和他作对。

“不过一副死皮囊,还和你作对。呵!”

“又是你!”

“你这家伙有了肉身忘了任务,还想白吃白喝就蹭感情值!”

七兮出现的瞬间,散发着金色的光,仿佛气场很大……

周围的人全部被她定住,静止不动。

苏白捂住自己帅气的脸,“好大的精力啊,七兮原来你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猫!”

苏白等周围的光芒散去,抱着自己的火腿肠啃了起来,完全无视七兮的样子。

“说什么呢?谁是猫?我可是月老姻缘树下一朵小红花!还有,什么精力?这是仙气!我是一位神仙!”

“你个家伙就知道偷吃,我告诉你。完不成任务,你这肉身马上给你收回来!”

“我吃饱才有力气完成任务啊,你想让我饿着肚子做任务?我告诉你,我饿了肚子会发脾气的,头发会喷火的那种!”

“滚!”

七兮从一只猫变成了一只锤子,狠狠的砸在苏白的头顶,“让你胡说八道!”

“别打人,我做任务还不行吗?我任务是什么?”

苏白求饶的样子实在是逊,不过这也是七兮想要的结果。

七兮这才从锤子产生一个妙龄少女,坐在桌子上,抢过苏白的火腿肠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很简单,和你哥结婚。”

“!”

这任务和他接受的不一样啊。

苏白立马炸了毛,双手拍在桌子上,“不行,这个地方是不准男生和男生结婚的!”

“当初给你档案可是说好的,现在反悔你会连这破魂魄都没有。月老和太上老君是老朋友,你想让他把你扔给老君练仙丹?”

“现在太上老君的府邸还没被这群人类发现?我可听说嫦娥搬家了,搬到那北海荒岛去养兔子了。”

哥哥,请躺好11

“是这个吗?”

两个人的对话还没说完,江北尚就已经收拾好东西从楼上走下来了。

“你不是把人都定住了吗?”苏白一巴掌拽住七兮的手腕,眼睛不停的找地方让她躲。

“我哪里知道定不住他?他有点怪怪的。”

“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快藏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白一把将七兮拍到桌子下面,迈着步子跑到楼梯口堵住江北尚,“哥,好像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个床头柜,我记错了。”

两个人一推一让的走回房间,七兮在餐桌下面变成猫跑了出来,跳到桌子上叼着火腿肠一下没了。

——

两个人到了学校,第一个碰到的人就是伊可人,苏白接到的剧情里,没有堵人这么一说,现在是改变了剧情?

这脑子不够用怎么办?

“可人美人儿,你在等我吗?吃饭了吗?饿不饿?”

苏白脱了书包丢在江北尚的身上,就跑到伊可人面前,两只手不偏不倚的抱在伊可人肩膀上,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此刻猥琐至极。

伊可人烦得要死,却不得不仰着笑脸,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祁左笚同学,请放开你的手。”

“别害羞啊,可人美人今天做我女朋友吧?我好喜欢你,昨天想你想的都没睡着。”

苏白撒起谎来,心不慌脸不红的。

江北尚看着手里的书包,又看了眼正在伊可人面前摆首弄姿花言蜜语的苏白,身体不可控的走过去,路过时,抬手,扣住。

“哥,哥,放手!我要缺氧了!”

苏白就像江北尚的小鸡,拎着脖子快步走进校园。

被留在原地的伊可人:……

——

这一上午,江北尚坐在自己座位上一点也没听进去今天的课程,全程在发呆,任课老师想发火,又没有胆子。

其他班暗恋他的女生,看他这样又不敢走过来。

而苏白一下课就去缠伊可人了,扬言他的女朋友,非伊可人不可!

“可人美人,这是我刚才去学校外面买的糖炒栗子,特别好吃,来我喂你,啊——”

伊可人故意走到江北尚身边,让他听苏白不要脸的声音。

而这种话,在江北尚心里,确实不要脸。

他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不要脸过!

江北尚一把抓住苏白就往外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定住,往回走。

面对着伊可人说,“既然你拒绝了他,这辈子,休想再得到他!”

伊可人,“我从来没说过会后悔拒绝他!我从头到尾想要的,就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苏白抱着糖炒栗子,原来他哥当初就这么对人家姑娘的啊?

真狠心……

怪不得伊可人回想一个这么大的圈子来得到他。

“长这么帅就算了,家里还这么有钱。怪不得人人都想要你……”

苏白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小声嘀咕。

江北尚没听清楚,转过身拉着苏白走出了教室。

到了学校后门的围墙,苏白被他堵在墙上,单手扣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有没有想过……”

哥哥,请躺好12

“你,有没有想过……”江北尚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祁左笚对伊可人这么好会突然冲动。

“想过什么?”

苏白后背靠着墙,校服拉链本就敞着,圆领的t桖被苏白这个姿势拉的更低,本瓷白无瑕的锁骨露了出来,江北尚的注意力被转移开。

沉寂如水的眼眸此刻仿佛万家烟火绽放,将其中羞涩掩盖。

“想没想过……逃课?”

江北尚别开脸,松开苏白,双手插进裤袋,侧身而立,试图抹去些心底的异样。

苏白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每天待在班里写写画画,挺好的。

毕竟当年的他就在书房,每日看着那位少年执笔绘画,写字。

从来不觉得这些无聊。

“哥哥想当一次坏学生?”

苏白的问话给了江北尚一口气,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嗯。”

——

两个人来了电玩城,苏白玩的很开心。

各种游戏机玩了一个遍才过瘾。

玩累了就在奶茶店休息,这种尝试江北尚也是第一次。

有些累,但很舒服。

“哥,有美女。”

苏白看着江北尚后面走过来的漂亮女生,忍不住抛了一个媚眼。

那女生走过来的步伐加快,伸手揽住苏白的手臂,“小哥哥,有女朋友吗?”

苏白无语凝噎,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江北尚求救,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开放的吗?

倒不如当年的女娃,随便说一句就羞红了脸跑掉了。

苏白推开女生,叫了服务员过来,“给这位小姐一杯原味奶茶带走。”

那女生眨了眨买家秀的洛丽塔大眼睛,“小哥哥,我不是过来找你要奶茶喝的。”

江北尚挡住女生伸过来的手,“滚。”

女生自知没趣,离开了。

苏白咂咂舌,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我们走吧。”

“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

那个女生算是两个人逃课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没有人注意那女生身后跟着什么人。

苏白和江北尚两个人从电玩城出来,就回了家。

两个人回到家,就被老爷子叫了过去。

江北尚换了一身黑色小西装粉色领带,苏白穿着粉色西装黑色领带,两个人身高一样高,面容一样俊郎,站在一起如同孪生兄弟。

今天晚上有一个晚会,江老爷子被叫过来当坐上宾,江老爷子又有意培养江北尚,所以把他叫过来。

而苏白的到来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向来不喜欢苏白这小子。

他觉得苏白从小性格太过活泼,做事又喜欢意气用事,不太适合作为朋友来相处。

他也警告过他孙子很多次,可这个好孙子就是不听话。

现在还明目张胆的带来这种抛头露面的晚会上。

哼!

所以江北尚带着苏白来到江老爷子身边时,江老爷子的态度一点也不亲和。

“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老爷子手上的拐杖气的锤了两下地,胡子都可以飞起来了。

江北尚拉开椅子,让苏白坐下,自己才坐下,“爷爷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我就带小左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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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面对这个孙子,江老爷子没有任何办法。

“江同学。”

是伊可人。

今天的她很漂亮,嗯,很漂亮。

苏白刚刚听老爷子嫌弃他的话,心情正郁闷着,伊可人来了,刚好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人美人!你怎么来了?快坐下快坐下,坐我身边。”

苏白太过热情,这里又是公众场合,这里还有很多有身份的人,破坏形象对她来说不是很好。

伊可人硬着头皮坐在苏白身边,苏白不停的给她夹菜,嘴上还一直夸着。

江北尚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声音,修白的手捏着酒杯,不自觉的用了力气。

老爷子已经被晚会的东家拉着去看了私家珍藏,没空管这群孩子。

老爷子一走,其他人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纷纷去了其他地方。

桌上只剩下他们三个。

伊可人站起来,绕过苏白走到江北尚身边,“江同学,我喜欢你!”

“滚。”

江北尚烦闷得很,他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现在都被你拐了去,你现在还跟我告白,脑子坏掉了!

伊可人仿佛没听到,继续重复刚才的那句话,“江同学,我喜欢你!”

苏白眸子深沉,匿了情绪,扣着他哥的脖子,“可人美人,你这刚拒绝我就去找我哥,我的小心心会疼的~”

伊可人才不管苏白什么表情,只关心江北尚是什么态度。

“江同学,做我男朋友吧?”

伊可人直白的话,让苏白有点猜不透,难道,伊可人变笨了?

上次还知道利用自己来接近江北尚,现在倒是像没了脑子。

只会做一些让江北尚反感的事情,现在他哥胸口的情感值一直在降低,数字不停的倒退,像是被抹了润滑油。

咳咳!

“可人美人说的话好伤心,我心更痛了。”苏白捂着胸口,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伊可人身边,“嘿嘿”笑了一声,蹲下。

扛起人就跑,江北尚看了眼走掉的两个人,继续喝酒……

——

“放我下来!”伊可人不停的拍着苏白的背,她的胃被他肩膀顶的难受。

苏白扛着伊可人走到后花园才松手,刚把人放下来就被打了一个耳光。

“流氓!”

苏白到不介意伊可人打他,“我就流氓,怎么了?”

苏白单手扣住伊可人的腰,两个人的距离无缝贴合。

伊可人今天穿的是抹胸裙,稍微动一下就有可能被看光,所以她没有挣扎。

“你想干什么?”

伊可人老实下来,对苏晚很受用,“我就是想气急你,气坏你。”

“……无聊。”

苏白伸手在伊可人脸上蹭了蹭,“可人美人今天化妆了吧?”

“废话!”

“那,我们做点实质性的东西。”

苏白刚落音,就按住了伊可人的头,红唇在粉色西装上格外醒目,苏白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现在我身上有你的印记了,你要对我好一点,最好给我个头衔,做你男朋友什么的。”

伊可人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擦了又擦,“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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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可人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擦了又擦,“做梦。”

“我从来不做梦,伊可人,你最好别再搞什么小动作。”

——

苏白从后花园出来,走到刚才的卓子前,他哥这个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摆着很多酒杯,旁边只剩下了一个保镖。

苏白嫩长的手指摸着酒杯,“我哥呢?”

“少爷已经回家了,说让我在这里等着您。”

“他没说自己等我?”

“没有。”

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是很惹人注意,惹人注意的是被渲染成红色的玻璃。

玻璃镶嵌进肉里的声音让人抓狂,苏白的手不停的流血,大有你不管我我就流干的趋势。

保镖向旁边的服务员招手,服务员会意立马去找了家庭医生。这期间,苏白已经自己将玻璃一块一块的从手心里拔出来,弄干净以后拿出手帕包扎好。

“回家。”

一路上,苏白只是闭眼休息,坐姿不像平时大大咧咧,异如平常。

开车的司机不敢大声喘气,今天少爷走之前特意让他留下来等这位少爷。

少爷说让他给苏少爷一点面子,因为他可能要送女朋友回家。可现在,女朋友没见到。

还受了伤……

苏白到了家,进门后就闻到一股很弄的酒味儿,刺鼻的厉害。

客厅的地上扔五六个酒瓶,桌子上还放着好几罐啤酒瓶子,江北尚手机里拿酒杯正往嘴里送酒。

苏白皱眉,怎么喝成这幅样子?走过去抢了他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放在沙发上。

“哥?”

江北尚浑浑噩噩的脑袋很疼,被人抢了酒杯很不爽,想一把推开眼前的人,结果手臂软趴趴的,刚抬起来就放下去了,只是碰到了对方一下而已。

苏白抓住江北尚的手,眼眸一沉,声音平缓而磁性,“怎么,你想打我?”

江北尚喝了酒,身上本就燥热的厉害,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了,里面的衬衫微微褶皱,粉色的领带也被扯开瓷白性感的锁骨不慎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冷惹上一层粉。

苏白食指附上去,来回两下才发现,他哥的皮肤很滑很细和他的不一样,他的有点糙,还有点黑。

“流氓,别碰我的身体!”江北尚打掉苏白的手,握紧自己的衣领就要离开这里。

踉跄的步子苏白看着想笑,唇瓣微弯,两步拦住了江北尚的去路,由于他的身高不如他哥,只能在气场上高他哥一头,“哥,今天晚上,我帮你洗澡吧?”

江北尚眯着眼睛看向苏白,双眸对视必有一羞,江北尚的脸因为喝酒的缘故,羞红的脸没有并被看出来。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江北尚再次挣开苏白的手,迈着强装稳定的步子向前走,走两步就晃一下,刚走上楼梯的第二个台阶又晃了一下。

还好苏白速度够快稳稳的扶住差点摔倒的江北尚,另一只手慢慢滑向他结实精瘦的腰,手掌的热度不停的传向江北尚的皮肤里。

江北尚被他抱的难受的厉害,吞咽口水后,语气不稳,“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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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尚被他抱的难受的厉害,吞咽口水后,语气不稳,“你……放开我。”

“我如果不放呢?”

“流……氓!”

江北尚的反抗似是邀请,苏白邪魅着眸子一寸一寸的剥开他含羞的薄面,慢慢深入。

两个人到了放房间里,苏白放下江北尚摇摇欲坠的身体,用被子严实的裹着,“别动,我先去放热水。”

苏白脱下西装外套,绑着纱布的手暴露在江北尚眼前,江北尚迷离恍惚的眸子瞥见苏白手上浸着血丝的纱布,顿时清醒骤冷。

两只胳膊动了两下,没有挣开被子,苏白见他在动,又把他裹紧,“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苏白放下外套以后进了浴室放热水,江北尚撑开手臂,灰色的被子被他一层一层剥开,与他的雪肌对比鲜明。

“伤口不能沾水……”

江北尚捂着发疼的头,迈着虚晃的步子踉跄着走到浴室门前,脚下突然打滑,猛的撞到浴室门上,嘴边还在说,“伤口,不能碰水……”

说完就昏睡了过去,苏白刚放好睡水准备关水龙头,就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过头刚好看到某人摔倒,醉熏的脸颊贴着沾满水渍的地板红彤的脸庞一刻不停的变白。

唯恐他着凉,苏白赶紧跑了过去,将人从地上抱起来,三两下扒了个干净,放进浴缸后,开始帮他擦脸上的脏东西。

“蠢猪……”

四四方方的小浴室一览无余,苏白也不是特别高大的人,这幅身体还没长全,有些地方还没完全发育,尽管他身材有点小,可在这个小浴室里显得他还是很大。

只是蹲在这里几乎占据了一半的地方,还有些施展不开动作。

江北尚因为苏白不停变化姿势,掉进了浴缸里,扑哧了两下手和脚,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苏白身上白色的衬衫被全部溅湿了,肉粉色的皮肤愈显愈现。

苏白本来怕他哥冷,开了暖气,现在水洒出来,水被蒸发,升起越发朦胧的雾气笼罩这间小浴室,江北尚清醒后双手撑着浴缸的边缘,湿哒哒的头发不停的滴着水,水珠划过眼睑与睫毛,湿润的眸子隔着雾气凝视着苏白。

苏白微颤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焦急的眼眸不停的放出担忧,头顶上的暖色灯洒在他身上每一处,宛如圣光。

原来心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江北尚从浴缸里慢慢站起来,洁白如玉的脚踩在地毯上,身上不停下坠的水珠划过每一寸肌肤,眉眼处全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缓缓蹲下,拉住苏白的手,“小左。”

苏白以为他哥在耍酒疯,有点头疼,特么要耍也等到洗完澡再耍啊?!

“哥,冷吗?快点披上。”

苏白忙慌的站起来,随手抽出浴巾裹住江北尚白花花的身体,偷偷咽下口水。

“小左。”

江北尚一句不说一句不答,只是叫着苏白的名字。

“哥,我在呢。”

“小左,我要睡觉。”

江北尚将脸的一侧面对苏白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闭着湿漉漉的眸子,不停的呼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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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陪你睡。”

苏白抱着江北尚的腰,两个人互换了位置,江北尚脚下一个腾空被苏白抱起,走出浴室慢慢的把他放在了床上。

你先坐,我去拿吹风机。

……

苏白拿了吹风机给江北尚吹完头发,又让他躺好,盖上被子。

苏白没打算和江北尚真的睡在一起,这人喝了酒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上次可是没少吃苦,他整个人差点被压断气。

苏白转身准备离开时,被江北尚拽住了手,他拦着他不让他走。

“你去哪儿?”

面对江北尚的问题,苏白没有隐瞒和迟疑,“我出去睡,你先睡。”

“你刚刚说陪我睡!”

江北尚坚定的眼神,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苏白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立马转移了视线。

身体从北被抓住得手开始,就有些不自在,现在脚底有一层火在跑。

“陪你睡的意思是,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

苏白说完才觉得这个解释大概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

真是搞笑。

“好吧……”

听到这句回答,苏白有点不忍心,忽然有种欺骗小孩子的感觉,“那你乖。快点睡。”

江北尚很乖的往床边挪了挪,被子掀开,给苏白留了一个位置,“你来,外面冷。”

苏白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这么萌的哥哥,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你快点睡,我一会儿还要出去睡。”

苏白说话间躺了下来,身子还没躺平稳,就被江北尚拉进了被子,被子下的江北尚像一只八爪鱼缠住苏白的腰和胸口。

苏白正要去推,江北尚立马开口,“我冷。”

喝醉酒的江北尚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这点苏白上次就感觉到了,这次本想用点办法拒绝和他睡一起。

结果还是被骗上了床。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谁也不肯说话,苏白已经尽量避开江北尚火热的眼神,还是被他逼迫着对视。你

“怎么还不睡?”

苏白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身上一个暖炉,他浑身发烫,很是难受。

“你为什么不睡?你睡了我才睡。”江北尚平时掩深的眸子此刻清澈透明,透着一层光。

“我在等你睡。”

“可是我睡不着。”

“那你想干嘛?”

“不知道。”

……

两个人无痛无痒的对话,持续了很久,尽管这样。江北尚依旧清醒,抱住苏白的手不停地收紧,一点也不肯放开。

苏白被他抱的喘不过气,问,“你怎么越抱越紧?”

“!”

江北尚吻上来以后,苏白的整个大脑是空白的,完全没想到这一层面。

江北尚并没有这么松开他,紧紧离开一公分,鼻尖相对,“你今天和那个女的是不是接吻了?”

女的?

伊可人?

“你猜?”

江北尚的峰眉皱起,清秀的五官凑在一起,像是宣告主权一样,再一次亲了上去,还发出了很响声音,“你不准和那女的有接触,这里只能是我的!不对,不仅是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江北尚的手不停地顺着苏白的每存肌肤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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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尚的手不停地顺着苏白的每存肌肤游走。

两个男生这样总归不好,苏白挣开江北尚,用被子彻底裹住他,用仅剩的精力将他催眠,世界才安静下来。

……

这一夜,苏白没睡,是被江北尚的反常折磨的。

七兮见他一直不肯行动,在他做早饭的时间现了真身。

赤足少女,皙白的脚腕系着铃铛,本来是温柔乖巧的模样,谁曾想这只脚踢在了苏白的脸上。

“你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完不成任务,肉体我会收回来。”

七兮打完人就跑了,走之前不忘掳走一根火腿肠。苏白靠在瓷台上揉揉脸,他还没成年,结个屁婚!

一个月哪里可能会完成任务?

江北尚起来后,捂着发疼的头走到客厅,佣人全都不在,桌子上摆着热腾腾的牛奶。

苏白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哥,招了招手,“快来吃饭,一会儿还要去学校。”

“嗯。”

江北尚和苏白就这么吃着饭,无言。

两个人自己今天骑着车去的学校,约摸过了半小时才到学校。

一路上,又是无言。

江北尚明显感觉到今天的苏白很不开心,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昨天喝酒了,什么也不记得,不会是他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江北尚停好车子,走到苏白身边,“昨天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吗?”

苏白今天一直在想怎么搞定伊可人,她这个人在上一世,就是一个狠厉的女生,为了得到江北尚还把原主给杀了。

昨天虽然他警告了她,但他知道,她肯定会用同样的手段来踢开他这个“绊脚石”。

苏白想的没错,伊可人已经在行动了。

“昨天没什么,今天就好好上课吧。”

苏白的大脑还停留在怎么对付伊可人这件事上,并没有认真回答江北尚这个问题。

——

如果说我惹了你,你来报复,我无话可说,如果我没招惹你,你却过来犯贱,那别怪我不客气。

苏白和江北尚回到班里,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祁子煦。

祁左笚的哥哥。

祁子煦看到苏白和江北尚进班,他迈着浮夸的步子走到苏白身边,手掌放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捏着。

“我的好弟弟,这几天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祁子煦这个人,上一世这个时候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原主都快忘了有这个人。

现在出来,是想干什么?

苏白抬头,冷漠的眼神望着他,语气似是寒风,“同学,请你把手放开。”

“左笚,你怎么能这么呢?我可是你哥哥啊。”祁子煦对于苏白的冷漠并不在意,他来的目的又不是看他脸色。

“弟弟啊,哥哥我这几年在国外好想你啊。现在好不容易修完学,下了飞机特意赶过来看看你。”

“你现在这么不欢迎我,我该怎么办啊。”

“滚。”

苏白能感觉到,这幅身体本能的恨这个人,讨厌这个人。

如果不是强忍,他现在恐怕已经吐了。

祁子煦很会看眼色,他这个软柿子弟弟生气了呢,在上课之前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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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煦很会看眼色,他这个软柿子弟弟生气了呢。

他没有继续再说,上课之前他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死女人的遗嘱,他才不会回来!

不过也不怕,他有的是办法撬开祁左笚的嘴。

苏白等祁子煦离开,他感觉这副身体的心口骤然放松,怎么回事?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这幅身体这么害怕?

江北尚走回自己座位,放下书包,打开课本,一系列动作期间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苏白。

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这个自称是苏白“哥哥”的人,是谁?

一上午的时间,苏白没有离开座位,没有动笔,没有睡觉,没有缠着伊可人要她做他女朋友,更没有过来粘着江北尚说中午他想吃什么。

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中午吃饭的时间,江北尚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条斯理的走到苏白身边,穿着白球鞋的脚踢了一下桌腿,“吃饭。”

苏白没有动,继续坐着。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他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只有眼睛可以动。

江北尚又踢了一脚,苏白还是没有动。

不耐烦的单手拎起他的后领,“说话!”

拎起后他才发现苏白的不对劲,他好像脱了线的木偶。

“小左,你怎么了?祁左笚!”

苏白不记得自己怎么昏了过去,只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他,但他没办法回应。

江北尚吓坏了,背着苏白一路狂奔,跑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说没见过这种病症,又打了电话让私家车过来,把苏白拉到大医院。

医生也检查不出来什么,只是说他睡着了,没有任何生病的症状。

而此时的苏白,他又回到了那朵云上,他看到了祁左笚。

他在对他笑。

一直笑,苍白的脸庞有些浮肿但不影响他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闪着光,很美。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生,如果穿上女装绝对是要祸害不少英雄。

苏白走过去,不好意思的笑着,“你怎么来了?”

“我来和你告别。”

“为什么?我还没有帮你完成任务。”

祁左笚嘴边扯了一个苦涩的笑,双手抱住肩膀,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哥结婚,也不愿意帮我对付伊可人,我不会强人所难,我会和月老说,让他把我的肉身给你用到它枯竭的那一天。”

苏白想解释,他没有,他走过去去抓祁左笚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可他刚走过去,差点掉下云朵,这才知道,他抓不住祁左笚,他抓不住。

“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事,我现在挺开心的,伊可人可能永远没办法接近我哥了,她这辈子都没可能了。我很开心这段时间你用我身体和哥哥做的那些事情,我很喜欢,也很满足。”

祁左笚说完变成了一朵白莲,慢慢飞向蓝色的天空,最后消失不见。

苏白想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第一次这么嫌弃这朵云。

它太慢了!

“别走——”

苏白醒了过来,昏暗的黑夜给了他保护色,眼角的泪已经泛滥成灾,他能感觉到枕头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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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让谁别走?

江北尚握住苏白的手,慢慢收紧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和重量。

苏白经惊醒后,一直大喘着气,眼泪不断地流出来。

苏白知道,这不是他流的,是祁左笚。

他不想走,但他又不得不走。

因为他的到来,搅乱了祁左笚本该去投胎的时间。

他错了。

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在这个世界耽误这么久。

他应该早点离开,早点让他们在第二世重聚,他们第二世会是个好结局的。

苏白坐起身,眼睛无神的望着江北尚,他的五官早就刻在他心里,只不过一笔一划描绘的不是他苏白,而是祁左笚。

苏白安静的坐了很久,苦涩干涸的嘴张开,说“哥,和我结婚吧?”

“!”

江北尚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信息,他也不相信这话是认真的。

他和小左怎么能变成那种关系?

这个世界,不该有这种关系。

他也不希望……

江北尚安慰自己许久,发现他自己并没有排斥这种关系。

“你睡迷糊了,一会儿吃饱再说这件事。”

江北尚起身弯腰走到苏白身前按下呼叫玲,少年身上的消毒水味儿有点浓,浓的刺了他的鼻。

苏白在江北尚弯腰的那一瞬抬起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苍白的小脸僵硬的笑着,最后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贴着江北尚的胸口。

隔着衣物,他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哥,和我结婚吧。”

江北尚的全身僵硬在原地,刚刚紧张的脸色全部变成逃避和纠结。

他们两个男生。

注定不可能。

就算他愿意,家里人也不会同意,这个国家也不会同意,他们是不会被祝福的。

而且,现在小左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变得很快,没一定会后悔。

“你不是喜欢伊可人?哥帮你追,别因为被她拒绝就随便抱人就说结婚。”

江北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反正一开口他就后悔了。

后悔的很。

想要收回那种。

苏白听了这话,放开了手,揪着江北尚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我是认真的,哥,我喜欢你。”苏白抽出来一只手抓住江北尚的手就放在他胸口。

“这里,我祁左笚!在认识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在这里一笔一划的刻上了你的名字,从来没有擦掉过,每到深夜我还会继续描绘一边,以至于这个名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深。”

“哥,我真的喜欢你。能别拒绝我吗?”

江北尚除了吃惊还是吃惊,他这个弟弟,原来早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只是他一直不懂罢了。

“小左,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说好吗?”

江北尚还是选择拒绝了他。

这种事情,不会被认可,只会给对方伤害更多。

他不希望他保护了这么久的弟弟被人伤害。

“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追伊可人吗?”

苏白松开了江北尚,乖巧的躺回了床上,只是背对着江北尚。

江北尚没想到他会松开自己,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开口有些艰难,“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喜欢她?”苏白的反问让江北尚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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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她?”苏白的反问让江北尚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却还要装做镇定,“不是吗?”

“原来你一直认为我真的喜欢伊可人,我以为你懂我,原来你一直不懂我。”

苏白没了力气,不想与他在这个当年继续僵持,被子蒙住头,“你走吧,我自己挺好。”

江北尚站在那里,望着床上的人许久,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

这天之后,苏白搬出了江北尚的家,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房子住,两个人就像两条相交线,相交后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再也看不到对方。

尽管在一个班里,两个人错开了任何可同行的时间,江北尚去厕所以后,苏白才站起身去厕所。吃饭的时间苏白在超市啃面包,江北尚在食堂吃饭。放学回家,苏白总是第一个出去,第一个下楼,第一个跑出学校门口。

两个人再无交际的日子里,伊可人有了行动,开始更大胆的追求江北尚。

周末最后一节课结束,伊可人说今天是她生日,邀请大家一起去吃蛋糕。

江北尚因为是主角,被几个同学拉着去了,而苏白一放学就走了,并没有任何人拦住他不让他走。

因为表面像是弯的,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和他做朋友,都害怕“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睡我。”这种事情发生。

苏白也没在意这种事情,他本就是一个人,他不介意。

江北尚在生日会上心脏一直跳着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的伊可人换下了校服,穿上了白色连衣裙,黑发散在肩膀两边,周围的男同学看着有点心动。

“今天感谢大家能来我的生日会,谢谢大家。”

“江北尚!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了,在高中之前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你也不记得我是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伊可人,我喜欢你!”

“不敢说以后的每一分钟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但我敢说,以后得每一天我都在你身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学的时候我因为捉弄同学,在学校里当着很多人的面被妈妈教训到哭。那个时候是你站出来替我求情,替我擦眼泪。那一瞬间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

伊可人说的这件事,江北尚没有记忆,一点也没有。所以她找错人了,表白错人了。

“江北尚,高中还有两年,两年后我就十八岁了,我就成年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嫁给你?”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他们这个年级都懂,也都明白,从小学到现在一直在喜欢一个人,这份长情已经够被感动到哭。

如果是别人,一定已经上去抱住了吧。

可惜江北尚不是别人。

江北尚的手机在很成熟的响了起来,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拿着电话站起来就出去了。

再也没回来。

间接的说明,她又被拒绝了。

很可惜……

江北尚接了电话就被告知,苏白不见了。

哥哥,请躺好21

江北尚接了电话就被告知,苏白不见了。

这段时间虽然分开了,江北尚一直找人暗中保护苏白,轮流替换。

根本不会被人趁虚而入,也不会跟丢。

如果他是真的不见了,那就说明他在故意躲着,江北尚让手下人去了他说的所有地点,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正在他着急的时候,手机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喂?”

“你好啊,江北尚。”

那边的人用了变声器,江北尚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啊,我手里有个人你应该认识。”

“我连你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你手里的人?会不会搞错了?”

江北尚看似轻松的语气,实则已经害怕到双眼通红。

“不用白费力气定位我的位置,我一会儿会把地址给你。记住,你一个人抱着苏祁左笚他妈的遗像过来。”

“要他妈妈的遗像干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还是一个死人,你不怕她半夜找你?”

对面的人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很轻松的说,“哈哈哈,我怕什么呢?那个女人要找我早就来找我了。”

“你……”

江北尚刚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一秒后短信发来了位置。

江北尚的司机被赶下车,车子箭一样的飞了出去,消失在街道里。

——

苏白醒来时,后脑勺还是疼的,他想去捂发现双手被捆着,没有一点可以挣扎的余地。

眼睛前面也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物体的大概轮廓。

他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那人手里拿着棍子,不停地走过来,“你是谁?”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呢?哥哥好伤心啊。”

祁子煦头上的棒球帽一点也没有遮住他狰狞的五官,“我的好弟弟啊,你说怎么你怎么就这么会藏呢?竟然把那个死女人的遗嘱藏在遗像里,真有你的啊!”

祁子煦拎起棒球棒,用力一挥,苏白的脸被打偏嘴里全是血腥味儿,苏白吐干净血水,闭上看不清楚周围的眼睛。

祁子煦也不吃他这一套,“你的眼睛向来看什么都清楚。还记得,我第一次到你家的那件事吗?我因为饿,在客厅偷偷拿了一颗苹果,为了不让人看到,我跑到花园里顶着八月的太阳吃,刚吃完转身就看到你在我身后。你知道我那一刻的痛苦吗?”

祁子煦拎起苏白的头发,强迫他看自己,“后来你妈死,我住进来,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在你妈首饰盒里拿出来不少东西放进书包里,又被你看到了。”

“你说,你特么怎么就这么欠揍?我不管做什么,什么都能让你看到,我特么真想弄死你。”

祁子煦说的这些,苏白没有这层记忆,一丁点儿也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他不知道的剧情发展?

头皮的疼痛让他不能再深入想这些问题,他现在要撑着脑袋,尽量让自己舒服点。

“不说话?好啊,不说好啊。正好可以让我试试这些东西,就这点儿可是我在黑市买的,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哥哥,请躺好22

江北尚赶到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沉寂的很,只有几只觅食的乌鸦飞在空中,盘旋几圈落在了碎水泥板上。

乌鸦很兴奋,一直在叫,声音很难听也很刺耳,每一声都在提醒着江北尚,它们在等待食物,食物就在这里。

一阵紧急的刹车声,轮胎和大地隐约的摩擦出火花。

车子停稳后,江北尚拿着保险箱下车,表情严峻。

祁子煦累了,打累了。

现在正躺在懒人沙发上休息,一阵刹车声直接把他惊醒,“艹他老子的,谁啊!”

祁子煦拎起棒球棒,指着躺在地上的苏白,诡异的笑着,“你那个整天放在嘴边的哥哥来了,他对你可真是好啊,一个人都敢来,我特么不整死他!”

祁子煦说着从地上拿出来一条拎鞭,在旁边的油桶上打了一下,试试威力才放心。

“祁左笚,你说你早点给我不好吗?非要我逼着你你才肯给我?”

祁子煦看来像个疯子,一举一动都像疯子。

苏白努力睁开眼睛,却不敢动身体,他现在身上每一处都是疼的,脸颊贴着混着血水的地面,冰凉刺骨。

他现在肯定特别像砧板上的一条鱼。厨师做菜之前都会把鱼敲昏,然后开腔刨腹……

外面乌鸦不停的叫着,它们肯定闻到了他的血腥味和快死的气息。

这个世界,他就要这么死了吗?

挺好。

“我来了。”

皮鞋不停的在地面上敲打,苏白听着有点耳鸣,这声音太大了,他耳朵好疼。

“怎么这么慢?我们都已经来了一轮了,累死老子了,如果如果你不来,我现在可能还在睡。”

祁子煦在苏白身边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放着绿色的尼龙绳,“箱子先放下,你过来坐这,好好欣赏我的艺术品。”

江北尚刚刚进来的那一刻,就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地上躺在血泊的人,现在只能更加克制。

好看的唇形弯起异样弧度,并没有放下手里的箱子,慢条斯理的向椅子走过去,“把绳子打开,自己绑住手脚。”

祁子煦看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越发兴奋,江北尚还挺硬啊,折磨起来肯定比地上的死鱼好玩多了。

江北尚走到椅子前,坐下来,箱子放在腿上,看向祁子煦,“你说的,我带来东西,你就放人。”现在的祁子煦就是一个疯子,他不能对着干,“现在你要的东西在我这儿,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祁子煦只想着怎么折磨江北尚这个玩偶,没有任何疑心和辩驳。

“可以啊,你先把东西给我,我就放了人。”

苏白弯着的身子挺直,用头拦住江北尚要抬起来的脚。

嗓子因为刚才疼痛而惨叫后嘶哑,现在说的每个字和外面乌鸦的叫声没有什么区别,“不”

不要给他!

江北尚没有低头,也没有答应,越过苏白,走到祁子煦的身前,“你现在还拿着鞭子和棒球棒,不会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吧?”

激将法对于祁子煦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都能正大光明的把苏白绑来,他能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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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将法对于祁子煦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都能正大光明的把苏白绑来,他能害怕什么?

他什么都不怕,所以他现在什么都想做。

“我当然打不过你啊,你江少爷的身手我可是听说过的,所以我必须准备好武器来防你。不过,现在你为了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应该不会和我还手吧?毕竟,只要我稍微那么一按,他就会……”

祁子煦走到一旁的柱子后面,轻轻按下手心里的按钮,苏白左前方的木质箱子嘭的炸裂,碎片有不少镶进他的肉里,下一秒空荡荡地方弥漫着火药味儿,越发难闻。

江北尚没想到祁子煦会玩的这么大,根本来不及趴下就被余震伤到,他是来救人的,现在却被重伤简直蠢到家!

苏白艰难的抬起眼皮望向江北尚,唇形动了两下就停了,他没力气了。

“你小人!”江北尚晃着身子站起来,扶住旁边的杂物,“你说了只要东西,要了东西就让我们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啊,你现在拖延时间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祁子煦从柱子后面出来,脸上多了一个防毒面具,棒球棒被他举在头顶,九十度下垂,指着江北尚,“箱子扔给我,我可能会心软放过你们。不然,全特么都玩完!”

江北尚放在箱子,慢慢蹲下来,坐在箱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凌乱的发丝和额头上密汗粘在一起,“你就算拿到箱子,你觉得自己能活着出去吗?或者说你能逃过警察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是你能改头换面的离开?更或者说,你喜欢像一只耗子一样过活?”

祁子煦根本听不进去江北尚的说辞,嗜血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切,“我能活着从国外回来,为什么不能活着从国内出去?”

这句话的含义太多。

“也就是说,你在国外没少做这种事情?”

“没错!”

……

他们两个争论之时,苏白以为自己要死了,眼前的景象恍如隔世,青绿的草原,奔驰的骏马,飞舞的蝴蝶。

各种美好的事物,他抬手看向自己的手,完好无损!

“我不会已经死了,到了极乐世界?”

苏白有些庆幸和欢喜,终于可以不用听那个混蛋胡说八道了!

“你没有死,这不过是我的幻境罢了。”

一只纯白色的蝴蝶飞到苏白身边,幻化成人形,是七兮。

苏白拉住她的手,“七兮你怎么在这里?”

七兮嫌弃的抽出自己的手,招手唤来一条小溪流洗了把手,“你这家伙就会篡改剧本和消极怠工!除了这两样你真是没有一处可夸!”

七兮说的是反话,苏白听了甚是开心,怎么说都是夸他。

夸他聪明也是夸,夸他阴险也是夸。

“都怪你。没事消极怠工就算了,消极的也太厉害了,把本尊都招出来了,可真行!”七兮真是快要被气死了,苏白一点也不靠谱!

当初月老他老人家就不该答应给他肉身!

“小七七,别生气,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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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七,别生气,别生气。我如果真的还没死我保证努力完成任务!”

苏白竖起三指做出发誓状,七兮头顶冒着的火慢慢熄灭,“那你一会儿醒了,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跟着江北尚走!”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保证短期内完成任务!”

走之前一定要让江北尚承认自己喜欢祁左笚,不然,他还就不走了!

“如果你完不成任务怎么办?”七兮双手揪住苏白的耳朵,不停的揉捏,“如果你完不成任务,我就把你这耳朵揪下来交给国际打妖组织,让他们闻着味道来抓你!”

七兮骂完就离开了,顺便带走了苏白最后一点精力的二分之一,苏白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不仅被套路,还被趁火打劫了!他最后的精力,还被七兮拿走了一半!

周围晴朗的天气一下变暗,周围的草木全部换成了沙漠,一阵阴风吹过来,苏白的身体轻飘飘的被卷走。

“救命!”

苏白醒来后,脑袋很疼,最疼的还是手腕那里,火辣辣的疼。

待双眼适应好周围的光线,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通白的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里很安静,外面也很安静,一切安静的出奇,他刚才明明在废旧仓库的地上躺着,江北尚在和祁子煦对峙,怎么见了七兮一面他就什么都……

现在给他的感觉好像换了一个世界。

“02531的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如果醒来肯定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我建议继续休眠。”

“不行!02531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成果,他现在只是出了一点程序小差错,不能这么放弃!”

“先生!你清醒一点!02531现在已经有了人的意识!人的意识!”

“……”

一阵争吵声过后,就是一阵死寂,呼吸声都听不到。

苏白满腹疑问,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02531又是谁?

这一切太荒谬了!

苏白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一群白大褂的人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各种仪器。

有一个声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有点听不清楚,“云先生,他强迫自己冲破了我们设置的防火墙,而且他刚才一直在……说话。”

“他说了什么?”

“疼。”

……

又是一阵死寂。

“先生!一定要让他休眠!”

后面发生了什么苏白听不清楚了,因为他晕了过去。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手腕上的疼强迫他再次醒来。

他又回到了那个废旧仓库,江北尚和祁子煦在对峙,没说几句就打了起来,祁子煦不是江北尚的对手一直拿着武器乱打,江北尚被他弄得一身伤,祁子煦像是疯了一样,抢过箱子就往外跑,江北尚为了不让他得逞,追了过去。

没几分钟,苏白感觉自己周围的东西随着爆炸的声音开始晃动,箱子不停地分裂再分裂。

爆炸声结束周围一片火海,苏白以为自己要死了。

听到一阵怒吼声,“小……”

小什么?

哥哥,请躺好25

小什么?

他听不到了。

也许是他命大,也许是七兮不忍心他在第一个世界就这么快死掉,苏白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江北尚。

他的任务需要快点完成,他想离开这里。

苏白双手撑在床边,艰难的做着每一个动作,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被护士打开了,护士看他自己站起来吓到尖叫的一条走廊都出来看。

“你怎么起来了?腿还想不想要?这腿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你再自己作残废了,等着后悔吧!”

护士一惊一乍的把他逼回床上,盖好被子,量了温度看了心跳和眼睛。

“命硬就不要作,作到最后让你那个兄弟还怎么活?”

兄弟?

护士看他满脸疑问,继续提醒,“不认识了?人家从火场把你救回来的,现在还在病重室没出来。”

“病重室???”

苏白张开喉咙,强硬的说了几个字,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嗓子。

“别说话了,火场的烟太多,你吸进喉咙不少,现在还在恢复期,注意休息。”护士说完给他掖几下被子,离开了。

太多消息他有点吸收不过来,兄弟在病重室,他的腿差点残废,还有他的嗓子。

那天。

那天爆炸,爆炸后他记得有人叫“小……”所以,江北尚又返回来找他了?

——

苏白再次走到门口,打开门后门外站着江老爷子。

“爷爷……”

“看样子某些人的病,只是一点小伤。”江老爷子想快要被他那个孙子给气死了,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真是行!

“爷爷,江哥他……”

苏白明白了老爷子来的目的,他不过是想来羞辱他一番,毕竟是他连累了江北尚。

“死了。”

“!”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雷,苏白的五肢四骸着火了一般,他真该死!

苏白垮下身子,抱住江老爷子的腿,“爷爷,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孙子的仇我一定会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江老爷子踢开苏白,脚下生风的离开,而江管家在老爷子走后出现在苏白身前。

他蹲下来将苏白扶起来,让他站稳,“祁少爷别伤心,小少爷还没去世。”

……

默了一会儿,苏白紧紧抓住江管家得手,“你说什么?”

“祁少爷,我家小少爷还没去世。”

江管家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要去见他!”

“祁少爷,你先冷静一下,我家老爷刚才那样说就是不想让你去见小少爷。他老人家正在气头上,等晚上他老人家回家了你再和我一起过去。”

“江管家,你没骗我?”

现在这个时候,苏白根本想不了太多,他只想江北尚好好的,想江北尚还在人世。

他对不起他,他想补偿他。

他江北尚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他都会答应。

只要他还活着。

——

到了晚上,苏白跟着江管家来到江北尚的病房。

他还在病重监护室,需要穿防菌服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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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在江管家的掩护下进了江北尚所在的病房,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苏白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江北尚已经醒过来了。

苏白推着轮椅慢慢过去,到了江北尚的身前,两只苍白的手相握,苏白开口。

“江北尚,其实我叫苏白,不是祁左笚。你不用拼了命的来救我,不值得啊。我有负于祁左笚,更有负于你。刚来这个世界,我带着任务来,后来觉得这里生活不错,一直不肯做任务。我怕做完这里的任务,要去下一个世界,未来就是未知。可能下一个世界没有在你身边这么舒适,没有这么开心。”

江管家遣散了所有的保安,自己准备离开时,发现病房里多来一道微弱的光,以为是灯,没有在意,就离开了。

苏白握住江北尚的手越发冰凉,本红润的唇此刻干裂发紫,“我欠你一条人命,欠祁左笚一条人命。我理应当还给你们,所以你一定要……活下来。”

微弱的光慢慢消散,外面漆黑的夜瞬间笼罩屋内的所有,没有人发现床上的人手指动了,也没有人发现床边趴着的人满脸泪水。

江北尚醒来后,江管家刚好回来。

江北尚醒来第一句让江管家出乎意料,“江管家,我的手好重。”

江管家在门外打开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床上的人,他们家小少爷已经坐了起来。

却不见祁左笚的踪影。

可能回病房了,江管家想。

江北尚揉揉手腕和脖子,他这一觉睡得有点多,整个身子酸的很,好像被什么压了很久一样。

江管家即刻叫了医生,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看到江北尚受了这么重的伤,恢复的如此之快有点不可思议,只是在心里惊叹。

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容易发生奇迹的生物。

江北尚被转普通病房,医生建议再观察一天,如果真的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江老爷子听到孙子身体已经恢复,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过来看,确认真的好了才回公司上班。

中午吃饭的时间,江管家站在江北尚身侧,“小少爷,你见祁少爷了吗?”

江北尚夹了一颗玉米,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他是谁?”

江管家愣住,放在身侧的手不知怎么有些发抖,“祁左笚祁少爷,你们关系很好。”

“可是我不记得他是谁,你有照片吗?”

江北尚搜刮了脑袋里所有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

江管家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有些担心。

昨天祁少爷走后,他以为祁少爷回了房间,结果病房没有人,也没有睡过的痕迹,他只好去检查监控,结果监控刚好坏了。

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祁少爷去了哪里。

更奇怪的是,医院的主治医生和照顾他的护士都说没见过这个人,可他明明真实存在过,怎么会没见过?

江北尚放下筷子,让江管家撤了餐具,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到窗户前。

从昨天晚上醒来后,左手就一直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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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晚上醒来后,左手就一直酸,很酸。

好像手腕上挂着一个很重的东西。

——

七兮本来以为已经解决了苏白闯的祸,正悠闲的在自己的云上啃着火腿肠。

她身旁的云突然下坠,如果不是有几只鸟缓冲几下,估计现在云已经摔在地上成了一朵费云,七兮扛着云慢慢的飞回老巢。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云上,还没喘过来气,就被苏白下了个半死。

“七兮。”

七兮回过头来,发现她身后的云越来越透明化,和苏白一样,几乎已经快要消失了。

“苏白你……”

七兮气不成钢,一巴掌把苏白拽过来,给他过度一点仙气续命。

“你这字画鬼,好好的人不做,好好的任务不做,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的,装可怜给谁看?我告诉你,不好好做任务,你这辈子别想拿回肉身,别想为自己报仇!”

苏白本救江北尚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他也已经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

他本就是违背了世界万物规律而幻化成人形的小精灵,现在也是时候付出他应付出的代价了。

救活江北尚之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不知不觉走到了祁家别墅外,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随后一阵光把他带回自己的云上。

他看到七兮,却摸不到七兮,他说话七兮也听不到。

“七兮。”苏白盘腿坐在云上,一双深刻的眸子泛着灰色。

七兮觉得有点不对劲,平时一副无所谓,嬉皮笑脸的苏白,此刻格外深沉内敛。

“发生什么事了?”

苏白好久没回到云上,给自己弄了一捧露水,抿了一口,这东西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味道。

“我任务失败了。”

“你特么,这次回来不会是想说你已经完成任务了?”

七兮差点从云上掉下去,她怎么这么想用自己的爪子挠死这家伙。

苏白紧紧握住手里的荷叶,瘦弱的肩膀一阵一阵的抖着,强忍了许久才开口,“我因为消极怠工逼走了原主,还触动了隐藏剧情,把所有的轨迹全部打乱,已经是那个世界的罪人了,我最好的结局就是死。”

七兮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壳子,真是快要气死她了,这家伙做个任务怎么这么磨叽?怎么能这么作?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隐藏任务又是什么?月老给她的剧本里可是没说有隐藏副本这一说,难道月老那小老头骗她?

“你特么给我滚回去!完不成任务,我就把你给吃了,我被月老收服之前可是一只吃人的妖!”

七兮一脚把苏白踹回了世界。

苏白走之后,七兮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的云上,在抽屉里不停地翻,翻了很久也没找到可以给她隐藏副本解释的书。

这件事只能去找月老那个小老头了。

七兮变成一只蝴蝶,慢慢的向上飞。

站在窗户前的江北尚感觉自己特别酸的手忽然很重,下一秒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回头低眸,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很陌生,也好像很熟悉。

(错别字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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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低眸,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很陌生,也好像很熟悉。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人突然在房间里冒出来,很是奇怪,他的房间门并没有打开,窗户前他站着,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诡异。

江北尚一身冷冽,全身散发着苏白不曾见过的陌生。

苏白尴尬的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默默站起身,摆出和平时无异的模样,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向扬,慢慢逼近江北尚。

江北尚被他身上一股浓烈刺喉的味道弄的接连后退,“你想做什么?”

江北尚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断续隐忍,眼角还有一股热流,他更是糊涂了,这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哭?

苏白本想这样装着,因为只有这样他似乎才会不那么痛苦,不那么自责。

说到底,不过是他掩盖自己的方式。

说到底,不过是他自私的表现。

看到江北尚哭,他不知所措,很想抽自己,如果他没被那人控制,如果没有触动隐藏剧本,他哥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的好哥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苏白双手撑在窗户台上,江北尚被困在其中,两人距离很近,对方每个毛孔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江北尚被苏白无形中给他的压力压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任苏白所为。

苏白接触江北尚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指,慢慢握住,“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苏白说完,另一只手敷在江北尚的腰上,慢慢向上移动,摸到肋骨时停下来,“你这里,断了三根,其中一根插入肺部,就是它,几乎要了你的命。”

这件事江北尚是知道的,他查了病例,一根肋骨被重物压断掉后插穿整个右边肺部,距离肺部大血管不到一厘米,可以说是致命一击。

手术做到一半,护士出来和江老爷子说手术可能会失败,让他做好后事准备。

后来手术成功,他九死一生,进重症室进行观察,不到一周他的伤却无缘无故的痊愈了,和常人无异。

“你怎么知道?”

苏白的手继续向上走,按在江北尚的心脏,感受心脏有力坚强的跳动,“江北尚,你可还记得祁左笚?”

苏白没后悔走之前封锁了他有关祁左的记忆,也没有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如果他想不起来他,他做好了就守护江北尚医生的准备。

任务早就失败,他也不在乎。

现在他希望江北尚的未来能够幸福。

江北尚说不上来,他对这个人熟悉又陌生,一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而且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思路也被心脏跳动带着走。

苏白觉得是命运弄人,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江北尚心口的情感值出现了。

不是之前的百分之三十,而是即将满格的百分之九十九。

情感值还没消失,所以,他的任务是还没成,而不是失败!

哥哥,请躺好29

情感值还没消失,所以,他的任务是还没成,而不是失败!

苏白反手扣住江北尚的腰,额头相抵,四眸对视,一方娇羞一方喜悦。

——

尽管江北尚不没想起来苏白是谁,还是接受了这个凭空出现的“弟弟”。

苏白本以为只要等到十八岁求婚就行,可谁能想到十八岁还没来临,他苏白又惹上一身破事儿。

那天的爆炸,警察和消防员来的有些晚,爆炸和火灾太大控制了很久。

导致没有在第一时间抓捕到祁子煦,让他跑偷到了边境,等警察赶到的时候他被关在边境的警察局里。

苏白跟着江北尚回到他家里继续住,和他一起睡,一起吃。

江北尚刚开始多少有点不自在,却好像又习以为常,他自己也会做出奇怪的举动。

比如,晚上睡觉祁左笚喜欢踢被子,他会不自觉的替他盖上。祁左笚吃饭很马虎,只管往嘴里塞,所以嘴角常常会有饭渣,他就会帮他擦掉。

这样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警察来到家里,要把他带走,说他和前段时间爆炸有关系。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可能,至于为什么这么想他不清楚,但他肯定祁左笚和这件事情绝对没关系。

“我弟平时半夜睡觉都会被吓醒,平时更不用说,看见虫子就尖叫。怎么可能会和爆炸案件有关?你们肯定搞错了,我们一会儿还要上学,警察同志有什么事麻烦和我们家律师好好了解。”

警察拦住江北尚,面无表情,“江少爷误会了,您和祁少爷都是受害者,我们过来只是想问问当时现场详细情况。”

“那也不行,这人好不容易没事出院,心理上多少有点抵触,你们请回吧。”

“江少爷……”

“哥,别拦了。我没事,可以说。”苏白在房间里听的一清二楚,结果他哥这倔脾气上来警察都不给面子,其实说出来也没多大关系。

江北尚见他出来,刚才做的全部前功尽弃,但依旧没有服软,“你们要带他的话,我必须一起去。”

警察吃笑,“这事儿,也少不了江少爷您。”

“我?”

“对,说到底,这警其实是你报的,不过是看在你伤势太严重,我们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没有找你。”

“……”

——

从警察局出来,苏白双手抱在脑后,自由自在的很。

又解决一件事,接下来只要彻底揭开伊可人的真面目就可以了。

至于祁家财产,他也要夺回来!

江北尚立在苏白身侧,两人身高已经差不多,他现在几乎有些挡不住苏白,“别向右看,我们走左边。”

苏白拦住江北尚的脖子,微微曲腰,“为什么?”

苏白突然的靠近,江北尚也已经习以为常,除了手指会紧张抖之外没有其他差别。

苏白拉住江北尚的手,放在自己裤袋里,拿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腿上乱走,“这里的肌肉线条最漂亮,我前几天练的,你要不要看看?”

江北尚这次手指没有发抖,反而脸上发晕,“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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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尚这次手指没有发抖,反而脸上发晕,“流氓!”

江北尚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地在自己身上蹭着,想要将那温度给蹭掉。

这个弟弟越发流氓,他现在只想给他扔了,送走!

两个人在外面吃的饭,吃完饭又去江边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家,回来的路上江北尚的手机一直在响,苏白不愿他接电话,就给抢了过来。

静音关机一气呵成。

江北尚拿他没辙,干脆不要了,在他身侧安静的坐着。

“哥哥。”苏白想让江北尚记起来祁左笚,他想让江北尚爱上祁左笚。

江北尚回头看他,车厢里很暗,他清色的眸子被外面路灯反射的如灌满水,露水盈盈。

作为一个正常男生,看到这样无辜的眼睛,苏白下意识贴近,隐着嗓子叫,“哥哥。”

江北尚双手护在胸前,禁止他在过来,故作高傲,“说。”

“哥哥,我头疼。”苏白没有收敛,反而贴的更近,江北尚感觉不太对劲,伸手敷在他脸上,很烫。

顷刻间,防备什么的都没有了,双臂搂着苏白,让他坐稳,“你没事吧?”

“有事,我头疼。”苏白顺势把脸埋在江北尚胸口,鼻尖没有节奏的蹭着他精致的锁骨。

“哥哥,我头好疼。”

江北尚的下巴贴在苏白额头上,一阵滚烫,这是发烧了。

“找个最近的诊所。”

苏白挣着手,扑向江北尚旁边的车门,用力的扣着锁,“我不去打针!”

江北尚,“……”怕不是个傻子。

——

到了诊所,医生开了简单的药,说了几句简单的话,苏白打了一针要命的退烧药之后,两人离开。

回家的路上苏白把藏起来的手机很用力的扔给江北尚,坐在最靠门边的位置,故意和江北尚岔开距离。

弄得江北尚苦笑不得,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在他面前嘚瑟,现在一根针被吓成这样。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江北尚无论怎么哄苏白,苏白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恨不得要吃了他。

回到家,苏白第一个下车,第一个打开门,第一个看到沙发上的人。

“怎么不跑了?”江北尚拿着药追过来,看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苏白,问道。

沙发上的人站起来,转过身江北尚吓了一跳。

一身整洁的中山服,两撇白花小胡子,一根暗红色檀香木拐杖,“怎么?你这表情,是不想爷爷来看你?”

江北尚换了鞋进来,将药递给佣人,“你监督祁少爷回房间把药吃了,让他再洗个热水澡。”转而走向江老爷子,给老爷子倒了杯茶,“没有,只是有点惊讶。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江老爷子接过茶,放在鼻前闻了闻,抿一口,“我突然?我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还我突然,你是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占用了你监督某些人吃药洗澡的时间,还是觉得我就不该来?”

江北尚听老爷子这话,手指开始发抖,他怎么就想监督某人吃药洗澡了?

“爷爷说笑了,我哪里是这样的人?”

哥哥,请躺好31

“我看你就是这样的人!哼!”江老爷子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两个人相处的怎么样,每天听江管家说他们这怎么那怎么,他看他们就是忘了家里还有个人!

“爷爷,天也不早了。您是回家还是去你儿子那里?”

江北尚说着拿起手机,样子像是要打电话,江老爷子站起来双手撑在拐杖上,“果然是人老了,被人嫌弃了。”

“江管家我们走!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不待了。”

江北尚被老爷子的幼稚戳中了笑点,老人像小孩这句话果然没错。

苏白回到房间乖乖吃完药,又乖乖进了浴室。

小女佣放好热水出去,他关上门脱完衣服躺了进去。

老爷子这次来肯定是要赶他走,江北尚该怎么说服这老爷子?

大概是药的缘故,苏白在浴缸里躺着,很快就睡着了,江北尚送走老爷子立马回了房间,浴室一点声音也没有,让小女佣去拿备用钥匙。

开了门看到苏白刚好滑落下去,一个箭步飞过去捞出苏白的头,“祁左笚,你醒醒。”

苏白迷糊的睁开眼睛,被江北尚吓到,旋即扣住他的手,“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故意来偷看我洗澡,嗯?”

江北尚大笑,反扣住他,“你这么想我看你洗澡?”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我准了。”苏白借力从浴缸里站起来,水流顺着身体每一部位流下来,因为动作过大,江北尚身上被溅到不少,白色的衬衣下是隐隐若现肉色,苏白弯腰捧水泼向江北尚的背。

他没有防备,苏白得了逞。浴室里还是上次晕色的灯光,还是上次的两个人。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越发的多,苏白虽说抑制的厉害,但还是控制不住,江北尚被泼了水,抬头看向苏白,却不想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立马羞红了脸,站起身,“你慢慢洗,我先出去。”

苏白最近吃的肉不少,力气早就在江北尚之上,单手握住江北尚的手腕,眼眸里全是戏谑,“还没洗澡,你想去哪儿?”

江北尚转过身,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你洗完了我再洗。”

苏白不会给他逃跑机会,“说好了的一起洗,你要反悔?”

“我,”

“不要说什么“觉得不合适”这样的话,这么把我当外人,不如我搬走好了。反正我本来也是没人要的孩子,不过是你可怜我,才收留我,我都明白。”

苏白说完踏出浴室穿上自己的鞋,走到江北尚面前,棱角分明的脸颊流着水,发丝凌乱的贴在脑门上,薄唇发紫,“我这就走。”

江北尚哪里会让他走,这个弟弟他早就认了,他家不缺多养一个人的钱,他自己的赚钱能力也不是摆设。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洗澡,有些不适应。”江北尚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窗户没关,一股风吹进来,苏白一个冷颤身子歪歪斜斜,江北尚伸出手作势要扶他,硬是被他避开,顿时一股失落感。

“出去。”

哥哥,请躺好32

“出去。”

苏白低沉疏远的声音让江北尚愣住,“嗯?”

苏白拿浴巾裹住自己,打开门,“出去。”

江北尚没动,脸上的温度迅速下降,心底接着一沉,“你怎么了?”

“困了。”

苏白见他不过来,走到他跟前推着他的背,“快点让我洗完澡睡觉,困死了。”

江北尚就这么被苏白推了出去,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从心底传来,他刚才是不是过分了?

自从祁左笚被他带过来,什么要求都没提过,甚至每分每秒都在为自己着想,今天就提出来这一个小要求,他还拒绝了他。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房间里的空调屋温度很低,江北尚的衣服还是湿的冷风一吹有点凉。

江北尚关掉空调,苏白就打开了房门,没有穿他准备的衣服,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怎么不穿衣服?这房间里冷,你还在发烧。”江北尚快步走到浴室把衣服拿出来,苏白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就要出去。

“你干什么!”江北尚厉声呵止,苏白抱着东西转过身,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不跟你睡了,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江北尚,“……”突然头疼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原因,你就不准出去。”

苏白抱着自己的被子原地站着,后背贴着墙,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薄唇紧抿脸颊倔强的看向一边,不服气的从鼻腔里发出来声音,“哼。”

江北尚走到他身前,抢过他的被子,扔在床上,又把衣服给他套上,“你发什么脾气?”

“你凶我。”苏白不情愿的扯着自己的衣领,睡着本就宽大被他这么一拽半个胸膛露了出来。

江北尚看的一张老脸羞红,赶紧合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我哪里凶你了?”

苏白不愿意看他,脖子生硬,委屈的说,“你让我站住。”

“那是你突然说出去睡,还不让我凶?谁让你出去睡了?翅膀硬了,还是认定了我不会赶你走?”

苏白敏感的回头看他,微红的眼睛看他,“你就是要赶我走,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洗澡,我一个人出去睡,你还凶我。不就是为了让我自己走!我走!不要你了!”

江北尚被他吼的一愣,双手抱住苏白的后背,“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也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这样想?”

“我当然这样想了,你平时对我冷淡,一张脸臭的要命,不就是想让我走吗!我走就是。”

“你不能走!”

“凭什么不能走?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我不过是你捡回来的,就算丢了也不会心疼。”

江北尚从来没这样想过,从来没有!

“你是家人,我一直把你当家人来看,不和你一起洗澡是觉得你大了,需要私人空间。让你站住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如果你丢了,我会心疼,我会自责。所以,别走。”

江北尚紧紧扣住手腕,锁住身前的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身前的人嘴角多了一抹得逞的笑。

哥哥,请躺好大结局

苏白暗地里找人搜集了祁夫偷税漏税,做假账的证据交到警局。

祁子煦也被警局正式逮捕,涉嫌绑架,谋杀等罪名,判了二十年。

而伊可人,这个人说起来真让人惊讶,祁子煦的绑架她指使的,刚开始祁子煦死活不愿意说她的名字,苏白一出现他竟然全盘托出。

恨超过了爱。

经历过这些事情,苏白和江北尚才去学校,因为还要高考。

苏白比刚进学校时收敛了很多,每天好好学习,上课安安静静,周围的人感觉太不真实。

时间验证一切,期末考苏白拿了全班第一,大家才对他有所改观。

江北尚为了庆祝苏白考了第一名,带他去看了烟火。他记得苏白说过,他最喜欢烟火,因为在它绽放那一刻代表希望。

后面的日子很平淡,苏白看着江北尚胸口永远百分之99的情感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99,99……

那百分之一还能有吗?

两人看完烟火,回到家喝了点酒才去睡。

第二天苏白醒的很早,看着眼前人那一刻很满足,他现在很幸福。

江北尚生物钟到了就醒了,看到苏白在看他,眼角微翘双手撑开,伸了一个懒腰把他抱住,脸颊塞在他胸口,“这么早?”

“哥。”

“嗯?”

“你以后不准找女朋友,男朋友也不行。”苏白很霸道,也很认真。

江北尚一愣,松开他,坐起来穿上上衣,笑,“为什么?”

“你是我哥,我不想让别人来分享你对我的爱。”

苏白觉得自己暗示的很明显,如果这个人再听不出来,他想离家出走。

江北尚想起昨天他许的愿望,笑的双肩打颤,“看不出来你这么吃独食。”

“必须吃,我们在一起睡,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一秒钟是分开的。你想让我怎么离开你?”苏白说的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江北尚掀开被子的手放下,静静地望着他,原来他早就把这段时间深深印刻在心里,每一秒都不曾浪费,很珍惜的放在心里最深处,他的身影早就刻在祁左笚身上,心里,生活每一处。

江北尚最终下了床,打开窗帘,作昨夜下了雪,一片白际,每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就像他和他的世界。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苏白起身离开祁左笚的身体。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江北尚身后,从后面抱住他,脸颊埋藏在他颈窝里,许久。

——

苏白回到了云上,七兮对他最后做的很满意,虽然没有完成结婚这一任务,但结局很好。

注定在一起的人,一定会在一起,一世不得,再来一世。

苏白趁七兮不休息注意翻看了账本,积分只有五分。

一瞬间怒了。

“七兮,我的分那里去了?”

七兮不羞不躁,“你又没有完成积累积分任务,怎么给你积分?”

“那也不至于这么少吧?我好歹完成任务了。”

“你偷用法术多少次?心里难道没个逼数?过去下个任务!”七兮一脚把苏白踹了出去。

道士,请躺好1

苏白被七兮踹下来之后,眼前一片漆黑,全身被束缚着,肚子下面热乎乎的。

苏白努力蹬腿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师父,弟子定为您报仇雪恨!”

这人仇恨值很高,苏白能感觉这人身上戾气不停的在升值,几乎快要噬去他的心智。

苏白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奋力一蹬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环顾四周一堆残迹,全是残垣断壁和人血。

妈呀,这是来了乱葬岗还是死人窝?

苏白吓得后退一步,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的腿怎么这么短?

苏白发难之际,旁边飞来一只蝴蝶冲着他喊,“小兔子,你在害怕吗?”

“兔子?”苏白一脸疑问。

蝴蝶飞着太累,干脆幻化成人形,拎起苏白的兔耳朵,“对啊,兔子。”

“疼!松开我!”

苏白挣扎着往那女孩脸上抓,结果看到自己白嫩的手变成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

爪子……

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就说你是个兔子,还不相信。”蝴蝶把他抱在怀里,随手一点,又飞过来一只蝴蝶,随即进了苏白的兔耳朵。

这个世界他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攻略道士苍耳。没有什么复杂的小任务了,因为七兮怕他发疯。

而且这个世界很乱,一百年前在妖王的统治下,各种妖怪在人类世界横行,天上的弑神因为私杀小仙被贬下凡历劫,刚出生被扔到道观,修为超凡,带领师兄弟平定了妖乱。

以防各妖结群来寻仇,历劫结束走前留下除妖剑,以震天下。

平静过了几十年,除妖剑流失在世间,各种说法都有。

妖、精听说了这件事,虽有所忌惮,还是来了人间,大杀四方。

人类世界再次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这一片狼藉正是那群妖、精的所作所为。

这是方圆百里最后一家道观,如今只剩地上一个道士,修为尚可,但其修为不足以对抗妖王,除非有除妖剑。

苏白蹬几下爪子,蝴蝶松开他,随后幻化成人形,“七兮说,你自己看着办,这个世界你只要和道士和睦相处就行,其他不要管。”

“那你好歹把剧情给我啊?我这一片空白怎么完成任务?”苏白现在得到的信息完全是废品。

只有世界背景他怎么下一步怎么走?他现在连自己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完成任务?

蝴蝶刚飞出去,又飞回来,幻成人形一巴掌把苏白拍到墙上,“七兮说了,结合你在上个任务表现来看,剧情什么的都不重要。所以她让你自己按心来,说不定你又触发什么隐藏,在这个世界把自己作死,她也轻松。”

苏白被拍的全身生疼,听完蝴蝶的话,他的大门牙有点痒,“我想骂人……”

“哼,自己慢慢琢磨吧。”蝴蝶这次真的走了。

苏白没了支撑,狠狠摔在地上,现在四条腿只有一只腿能动了。

苏白看到地上的道士,竟然还在睡,睡相很像一头猪,它摔得这么惨都没砸醒他吗?

道士,请躺好2

苏白等自己的腿可以走了,爬起来,慢慢跳到那人身胸口上,蹭了蹭。

“师父……”

这人一直说糊涂话,苏白扑到他脸上,用爪子摸向额头。

竟然发烧了,道士也是会发烧的啊?

可惜,它没办法幻化成人形,只能想其他办法来救他。

“吱呀——”

来了两个精。

“兔精姐姐,这道观已经被我们毁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残留?”

“花精,你这脑子都长脸上了吗?这群道士狡猾的很,定有逃走的密道。”

“兔精姐姐,你是说我长得美吗?”

兔精,“……”

“兔精姐姐,这里有只你的同类。好可爱啊~”

花精飘过来拎起苏白的兔耳朵,抱在怀里,嗅了两口。

“还挺香的。”

兔精用法术看了苏白的真身,觉得奇怪却又找不到奇怪的地方。

也没放心上,“我同类能不可爱吗?”

兔精说完抢了过来,苏白被抓的肉疼,狠狠地咬了一口兔精。

“啊!”

花精踢了一脚苏白,恶狠狠的说,“你个臭兔子,竟敢咬我姐姐!”

“吱——”

苏白反抗不得,只能叫出声。

被踢开的苏白踉跄的蹦到道士身边,用牙齿扯住他的手。

“尼玛,快点起来,我都快被妖怪抓走了,你也不管管?”

道士身受重伤根本动弹不得,花精看过去,心中一片慌乱,躲在兔精身后,“姐姐,是个道士。”

兔精将她护在身后,“别怕,我去看看。”

兔精上前两步,看到那道士已经奄奄一息。

挥手施法将那人身上灰烬擦净,却被那人容貌惊艳。

峰眉红唇,挺鼻宽额,锋芒英气,让人望尘莫及。

兔精转身支开花精,“这道士还有一丝气息残留,我一人可以对付。你先去找妖王,告诉他我们已经完成任务,然后回老地方等我。”

“姐姐,你要小心。”花精修为不过三百年,一般道士都打不过,不如早点离开。

花精离开,兔精走过来,给那人治了伤,又给苏白渡了一点妖力,“希望你能早点修成人形来报答这位道士。”

兔精忙完一切一把火将道观烧掉,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苏白等兔精离开,用牙齿死死拽住道士的袖口。

道士渐渐醒过来,眼前晕黑一片,全身除了四肢有些无力之外,没有多大痛处。

他明明受了很重的伤……

怎么回事。

苏白见他醒来,继续扯,就是他的大门牙好疼……

道士这才注意到苏白的存在,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小兔子,是你救了我吗?”

“吱——”

苏白,“算是吧。”

道士撑着墙壁站起来,将苏白放在怀里,扶着墙慢慢向前走。

大概走了一刻钟,前面有了光,道士加快了步子。

走出去才发现,这里是在半山腰上的山洞,不仔细盘查不会发现这里有洞口。

苍耳俯瞰外面的世界,黑云笼罩整个人间,没有一丝透过光的地方,可见现在的世界有多混乱。

他不能忘记师父给的使命,他还要为师父报仇。

道士,请躺好3

苍耳在山洞旁边找了几条树藤,编织成一股粗绳,将其变成一把草剑,用御剑术飞回地面上。

苏白在他怀里蹭着,露出来一只头,两只黑色眼睛闪过一抹红。

苏白还没趴稳,苍耳一个转身草剑向后挥去,一条青色小蛇被劈成两段,当场毙命。

“如今一只还没见成人形的小妖都敢欺凌到人类头上,真是可悲。”苍耳再次使用御剑术,飞向百米高空。

发现这座山的另一面被一道微弱的光照射着,下面住着百姓,一片祥和。

而这边就不一样了,一片黑云覆盖,花都不曾开放。

苍耳顺着那束光过去,这里既然有祥和之气,定有坐镇降妖的法器。

苍耳站在入口前望着上面的牌匾,“往生村”。

往生?

想要找到法器定要进去,苍耳低眼看自己一身脏乱,身上还有道服,这样进去太过突兀。

苏白被他闷的透不过气,脑袋蹭出来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看向往生村的入口大门,闻到了一股臭味,说不上来的臭,总觉得是陷阱。

这家伙不能进去,进去就死翘翘了。苏白挥着爪子,不让他进去。

苍耳以为它饿了,随手拔了两株草放在它嘴边,自己去旁边的溪流洗漱一番,收拾干净才去抱苏白。

苏白啃了一口草,又酸又涩,给他吐了。

“小兔子,我们去那里看看,如果可以找到其他道士,我们可以一起去找除妖剑,将那妖王杀了,平定天下,给百姓安全的生活。”

苏白往相反的方向蹦了两下,“不能去哪里,去哪里你会死的,这边安全。”

因为受了伤,苏白跳不快,只能慢慢的移动。苍耳站在原地思量片刻,开口道,“你想带我去那里?”

苏白:废话,当然是逃命,快点过来!

“你去的方向,那里根本没有生命活动过得痕迹。你莫不是妖王派来的?”

想来也是,他受伤昏迷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什么活物,醒来身边不仅有一只兔子,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

如果这兔子不是妖王派来的,他的伤怎么会一觉之间全好了?

苏白没想到自己可以听到苍耳心中所想,发现他的想法以后无语的翻了个身,四只脚朝天蹬了几下。

无奈啊,救人还要被怀疑是妖怪,他怎么这么命苦?

苍耳不明白他动作这是何意,蹲下拎起苏白的耳朵,“说不说?”

面对这样的傻子,苏白选择无视,眼睛闭着一副随你怎样的样子。

苍耳无奈,面对这样的兔子,即下不了手,又忍不了心。

“不说算了,以后你要是有半点对我不义的地方,我一定会杀了你。”

苏白又进了苍耳的怀里。

苏白:谁要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有义?

苍耳来到往生村,总觉得有眼睛盯着自己,可又找不到是谁,走到一家客栈,要了一碗素面。

“听说王员外前几天上山打猎,中了蛇毒。”

“是啊,咱们这最好郎中都没看好看来这王员外只能等时间到了。”

“别瞎说,这王员外走了,我们还怎么办?他那要命的儿子,谁会受得了他的欺压?”

道士,请躺好4

“唉,王员外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那样一个儿子?”

“要我说,王员外这样就是因为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这边话还没落音,他们面前多出一把斧头。

“少爷,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置?”

“哎呀,你怎能下这么重的手?这桌子坏了,你自己赔。”

说话的人正是王员外的儿子,一身金衣,不仅众人拉开了身份,又代表了当地地位。而额头上一朵蓝色鸢尾,更是将本就五官柔和的他衬托更加像画上的人。

苏白看他那身衣服喜欢得不得了,在苍耳怀里一点也不安分,一直往外钻,苍耳拿住不得,让他跳了出去。

苏白跳到王员外儿子身前,最后爬到他脚上,稳稳当当的坐好。

王少爷察觉自己脚上一沉,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兔子。

一只手拎着它的耳朵,抱在怀里,“小东西,你在拦我?”

苏白左右看看,小脸不停地蹭着这衣服,险些自己进了这人怀里,还好苍耳及时把它拽了回来。

“公子抱歉,这兔子无意冒犯了你。”

“无妨,我挺喜欢,不知道公子能否割爱将这兔子赠与我?”

苍耳发现王少爷并没有这群人所说的险恶。

“实在抱歉,这是家师留给我唯一一件念想,恐怕要伤了公子的心了。”

苏白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有些吃惊,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这家伙可真是谎话说的比谁都好听……

“无碍无碍,我就是看这兔子长得可爱,想要拿回家抱一抱,还你。”王少爷说着又摸了把兔头,才转身走向刚才那两人。

转身的瞬间刚才温润的模样俨然消失,眉眼间全是戾气,“我爹的病怎么样,轮不到你们在这指手画脚,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也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二十,看看他们是哪家人,农田租金多收百分之二十。”

“是。”

王少爷说完,走到苍耳身边,见他只点了一碗面,还有身上的破衣,摇着扇子。

“公子是外地的人吧?”

苍耳放下筷子,请王少爷坐下,“是。”

“那定没有住处了?”王少爷似乎很好客,面目温和,并没有刚才那人说得这么恐怖。

“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不如来我家,你别误会,我家正好缺一个扫地仆人,每月二钱供你吃住,怎么样?”

住下来也好,可以仔细找一下这里祥和的原因。

“那就叨扰王少爷了。”

“哎,你还是谢谢你这兔子吧。如果不是它,我可是不会收留你的。”王少爷招手,从自己手下手里拿来一根白菜叶喂给桌子上的苏白。

苏白嗅了两下,实在没胃口,但也饿了,啃了两口发现挺甜的,又多吃了几口。

“这兔子有名字吗?”

“有,叫小白。”

“吱——”这个名字一点也体现不出来他的英气,他不同意!

“哈哈哈,这么听话?这兔子竟然被你训得和狗一样,叫名字就答应。”

“少爷说笑了,它平时也不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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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请躺好5

苍耳跟着王少爷来了他府上,从外面来看院子周身全是朱红色,大门更是暗红色,一股神秘感袭来,苍耳惊觉慎行。

而苏白乐得自在,一点忧心处没有,他拦过这人,这人不听话。现在知道害怕了,他才不管他。

苏白被苍耳刚带进了院子,小脑袋迫不及待的就从苍耳怀里钻出来,两只爪子紧紧抓住苍耳的衣领,黑色的眼睛再次闪现出红色,苍耳察觉身后有东西,转头看向身后。

只看到两个女子,一位一身白衣,一位一身粉衣。

样貌都是如今世间少有花容,一步一曳,似是踩着花来。

一股魅人的香气扑鼻宛若清神香,可见这两位女子不是什么恶物。

苍耳没有动手,侧身站在王少爷身边,静观两人。

“鸢尾哥哥回来了啊,今日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粉衣女子先开了口,小跑到王少爷身前,两只瓷藕般的手抱住其手臂依偎在他身旁。

白衣女子走过来,微微笑着,“你就是会粘人,一见到大哥就跑过去,我这个姐姐都不要了。”

“姐姐说笑了,我哪里是那种人,我最喜欢的还是姐姐你。”

“好了,牡丹。你兔姐姐也就说笑,你还当真了。”

“鸢尾哥哥,你不能帮姐姐说话。”

王少爷合上扇子,不着痕迹的抽出被牡丹握住的手臂,拉着苍耳上前,“来,给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

“苍耳。”

“对,苍耳。我新招来的伙计,以后你们院子里的地全部交给他。”

兔姐姐微笑的眼眸看向苍耳,多半是惊讶与惊喜,这应该就是人类所说的缘分二字。

兔姐姐上前一步,脚下不稳,差点跌进苍耳怀里,“苍耳,莫不是那碰到什么就粘什么的苍耳?”

苍耳后退一步躲开,双手握拳,“是的,小姐。”

“叫什么小姐,我叫兔绒,你和他们希望叫我兔姐姐就行。”见到之前以为不能再见之人,兔绒高兴坏了,一时心急露出了兔子尾巴。

苍耳低头刚好没看到,护住胸口的小白,“兔小姐还是不要说笑的好,我既然是府上下人,就不会逾越。”

牡丹向来古灵精怪,苍耳这个一本正经的人藏个东西逃不过她的眼睛,“你这怀里是什么?快拿出来。”

“牡丹小姐还请见谅,私人物品。”苍耳越是掩饰,牡丹越是好奇,两步走过去一把抢了他怀里的东西。

“兔子!姐姐!”

牡丹看向兔绒,两人私下交流:这是那天咬你的兔子,这人不会是哪天那个道士?

兔绒嘴角弯起势在必得的弧度:兔子是哪个兔子。

牡丹对这个笑容有些恐惧,她第一次被这个兔子精打伤就是因为这个笑容,兔绒所说的话不再思索。

直接怂了,将兔子还给苍耳。苍耳把兔子放回怀里,“少爷如果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王少爷点头同意,薄唇轻言,“好。”

“鸢尾哥哥,你扮演这个王富贵要多久?现在浑身粘满了人间的世俗,让人生厌。”

牡丹耷拉着花瓣,站在一旁伤心。

道士,请躺好6

鸢尾拨弄两下牡丹的花瓣,“放心,我还是那个会照顾你的鸢尾哥哥。”

牡丹没再使性子,抱着兔绒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苍耳跟着二十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拿着扫帚开始扫地。

苍耳担心苏白晒着,将它放在比较凉快的地方,身边还放着水和食物。

苏白背靠在铺满大理石的地上,两只前脚抱着白菜往咔嚓咔嚓的放着,两只后脚蹬在台阶上很是享受。

这安逸的时间过去没多久,苏白一个激灵翻身抱住自己的白菜,警惕的看着身前凶神恶煞的狗。

“吱——”

苍耳放下扫帚,望向苏白的方向,今天这只兔子的话格外的多,扫帚刚落地,那只黄犬就向兔子身上扑,又长又尖的獠牙就要向兔子的脖子来啃。

苏白不等苍耳过来,一个跳跃,后腿蹬在那狗眼睛上,前腿迅速着地向苍耳胸口上扑。苍耳抱住苏白,心口狂烈的跳动让他不安。

那一瞬间差点以为这只兔子就要死了。

他竟然有点舍不得。

“你这臭狗,怎么谁都咬?”苍耳将心中不满和担忧全部撒在了狗身上。

苏白第一次见从而这么维护自己,心中窃喜,这二货竟然还懂报恩。

不错不错,也不枉他饿着肚子陪他这么久。

“吱——”

苏白四肢并用,扒拉在苍耳身上,小脸微微一抬,在苍耳嘴唇上送上浅浅一吻,表示谢意。

“叮咚,一百经验值到账。”

苏白诧异,他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它就该多亲几下的!

苏白再次扒拉着苍耳的衣服,想要多亲几下,却被苍耳拉了下来,“你这兔子,竟然如此放肆!”

苏白才不管,抱住苍耳的手就爬,几个回合过后,苏白的后果就是被装进了笼子。

这么一天过去,晚上睡觉前,苍耳将苏白放在房间,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趁大家都睡着跑了出去。

苏白被关在笼子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你个短命鬼,我之后再管你的死活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苏白吭哧吭哧的啃着白菜,吃撑了才放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周围一片白茫茫的,苏白看不清楚四周任何东西。

“小兔子。”

小兔子是在叫他吗?毕竟他现在是只兔子。

“谁?”

苏白大拇指扣住食指指骨,他会说话了?

不对,他有人身了!

太好了!

“小兔子,你一定要安好好保护苍耳。”

声音越发模糊,苏白的笑容慢慢失去,刚才和他说话的到底是谁?

眼前一阵眩晕,苏白睡到第二天中午。

再次醒来后,他已经在笼子外面了,悄悄用那个声音教他的办法,试图幻化成人形。

试了几次,他毫无办法,它依旧是只兔子,看来昨天那个声音是骗他的!

哼!

苏白接下来几天都被苍耳锁在笼子里,不曾出来半步。

苏白这几天四只爪子抱着笼子,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食欲也有所下降。

“我要自由,我要吃肉……”

(错别字已改)

道士,请躺好7

苍耳这几天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那只兔子,它实在是太放肆,竟敢轻薄与他。

今天扫完地,打算过来看看这只兔子有没有知悔改,却不想,兔子四脚朝天,白嫩的肚皮被阳光照的发光,“小白!”

苍耳一个箭步飞过去,打开笼子拎着兔耳朵抱在怀里,大手抚过苏白的身体,并没有察觉里面有什么异样,周围也没有妖气的存在,那只大土狗也不在,怎么就晕了呢?

苏白前腿铆足了劲,纵身一跃,跳到苍耳胸口,后腿不停地蹬着苍耳的衣襟,跳到他肩膀上,“我要自由,我要吃肉!”

“叮——”

苏白以为自己说的话还会和以前一样发出“吱”的声音,结果说出来的是人话。

同样震惊的还有苍耳,他养的这只兔子果然是只妖。

现在终于露出破绽了。

苍耳粗鲁的推苏白下去,“说,你到底是谁?!”

苏白被他摔出去很远,滚到花坛里才停下,眼冒金星的它浑身发疼,“短命鬼,我才不会说。”

苏白揉着屁股从花坛里慢慢站起来,这是他来这个世唯一一次让他开心的事。

人身比那只兔子要好太多,也方便太多。

苍耳和苏白相处很久,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妖气,说明这只妖修行最少上千年,今天突然现出真身定是耐性被磨灭了。

果然,妖就是妖,随便一激就冲动了。

苏白抱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苍耳身前,“你把我摔死了,谁给你收尸?还有,你是想摔死我吗?我这屁股都快烂了,你不说给我揉揉吗?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在那山洞外面的悬崖峭壁上冒死给你摘果子吃?”

苏白好不容易能说话,一张口就是一串对苍耳的怨恨,“我告诉你,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会死的很惨的!”苏白说完侧身坐在石凳上,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就开始喝水。

苍耳从口袋里拿出来草剑,放在苏白脖颈上,“说,你是谁派来的!”

苏白根本不怕这家伙的三脚猫功夫,好歹他本身也是千年字画精,怕一个凡人作甚?

“我派我来的。”

苏白这话显然在胡扯,苍耳的剑刃逼向苏白的脖颈,雪白的肌肤和绿色的剑刃形成明显的颜色差,苍耳回避的转移视线。

苏白起身与苍耳对视,似笑非笑的唇瓣弯起,细润的声音若隐若现,“苍哥哥……”

苍耳听的耳根羞红,这妖竟如此不要脸,他要杀了他!

苍耳的剑刃挥向苏白脖颈,苏白迅速躲过,抢了剑,一手扣住苍耳的窄腰,向下游走在那凸起来的地方狠狠捏了一把,“看不出来,你们出家人每日禅坐还能把这里养的手感这么好,你教教我?”

苍耳被苏白抵在床边的柱子上,禁锢住苍耳的双手,右腿抵在苍耳腿间,“出家人是不是要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见我这般绝好的容貌,你能控制住自己吗?”

苍耳没想到这只兔子竟然这么厉害,他到他手里只有挣扎的份儿。

苏白无视他眼中的不甘,肆意挥手,“吱吖——”

木门被慢慢关上,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你要干什么?”苍耳双手被他放在头顶控制住,双腿更是不得,直接被他分开用绳绑在柱子上。

“你猜?”苏白用绳控制住苍耳的双手,走到一边。

“你到底想做什么?”苍耳着实受不了这种羞辱的姿势,用尽全力挣着纹丝不动的绳子。

苏白吃了口桌子上的点心,走过来,皙白修长的手指捏住苍耳的嘴巴,慢慢靠近。

“你干什么!”苍耳瞬间炸起来,一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道士,请躺好8

“你干什么!”苍耳瞬间炸起来,一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苏白意味不明的笑使他发抖,一双俊眸写着害怕,苏白那里管他心里怎么想,一个吻下去。

苏白舌尖清凉,苍耳舌尖火热,两股反差极大的温度相碰刺激两人体内每个神经。

苏白唇间的点心不停地输送,苍耳被迫咽下,色戒是出家人一大禁忌,苍耳心底翻江倒海,羞辱感不断涌出,牙齿一恨,血腥味弥漫双唇。

苏白不得不离开,拭去嘴角的血丝,半躺在床上,衣襟因为他的动作大敞,露出皙白如玉的肌肤,线条分明的肌肉不停地散发出诱惑二字。

“苍哥哥,你弄疼我了……”

苏白绑苍耳的绳子不过是人间的麻绳,多挣几下就开了。

苍耳经过苏白的激怒,绳子已经快要完蛋了!!

躺在床上的苏白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合上眸子准备休息,他这几天在那笼子里吃不好睡不好,太累了。

苍耳挣开绳子后,瞬移到苏白床前,执手而立。

只见苏白窝在床上,墨色发丝微微凌乱几缕缠在白皙的腹部,衬的他肌肤越发魅惑,扰人心志。

苍耳不是什么得道高人,修为也是平平,那里禁得住这诱惑,苏白的薄凉红唇挽起,长臂一挥,刚刚站在床边的苍耳被压到了身下。

“苍哥哥,你偷看我。”

苏白的话带着调戏,以防苍耳逃脱,苏白的左手扣住苍耳双手压在头顶,右手放在他额头发丝,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游走,来到了衣襟前,“苍哥哥,这里可是我前段时间睡觉的地方。今天,不如也睡一觉?”

苏白说完不等他反抗,撕开了衣物,清秀的五官上邪魅的笑容埋进衣襟里。

“嗯……”

一直倔强不言的苍耳发出了让他羞耻的声音,“你滚!”

苏白抬头,整个身子压在苍耳上面,耳朵贴在他胸膛上,轻道,“苍哥哥,你这儿都憋坏了,能不能别嘴硬?”

苍耳别开头,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感受苏白的一切。

可,苏白的存在感实在强烈,“你干什么!”

苏白握住不该动的东西,收起嘴角的笑,眼睛无辜的望着苍耳,“苍哥哥,我没做什么啊。”

“手拿开,嗯……”

苍耳受不住这种快感,自他成人在藏书楼无意中看到那种书之后,便知这种事情,可惜生在道观,不得不净心根。

早就将静心决熟记于心,无奈此刻一句也想不起来。

“嗯……”

苏白似笑非笑的趴在苍耳身上,“苍哥哥,明明很开心,为什么让我滚?我滚了你可就没办法开心了。”

苍耳全身早就透着红粉,身体血液似乎倒流,充血的厉害。

结束以后,苏白抬起手放在苍耳眼前,这东西是你的,你要看清楚,不然,今后说是我的,我可不认账。

苏白弓起背,坐在苍耳腰上,墨色发丝顺着垂在苍耳身侧两旁。

声音魅惑如丝,一句一字印刻在苍耳心间,“苍哥哥,这是你的。”

道士,请躺好9

苍耳知道这是他的,不用这么提醒第二次,含羞的脸隐隐透明,凌厉的眸子此刻隐水放光,半闭着显得更加柔弱不堪。

苏白松了警惕,弯腰低头,刚凑过去,被一股力量压制,姿势互换,他被苍耳反压在床榻上。

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一件扒光,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苏白没有去阻止或是挣扎,眯着眸子淡淡的望着苍耳,“苍哥哥这是要干嘛?你是要自己来帮我吗?”

苏白说完,苍耳粗鲁的抓着苏白的手臂学着他方才的姿势,头上发髻歪斜在耳边,爆出一丝狂野,“刚才说的话,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苍耳此刻力气大于苏白,苏白这才发现自己只有被反压的份儿,才有点被威胁的危机,“苍哥哥,我说……”苏白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这个攻的身份被压制。

双脚撑住床榻下身随之抬起,似是无意实则有意的碰到苍耳的背,“我说,我手上的这些全是你的,唔——”

苍耳的吻或许凶烈苏白唇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被之狠狠吸吮痛感丧失只剩麻和烫。

苏白双手退之不得,两腿又够不到前方,小腹那里被压制的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反抗之处,这家伙竟然将他刚才所用全部学会并反用,可见苍耳是何等聪明。

苏白反抗不得,顺应而之,回应着苍耳的吻,试探的与之交缠,苍耳大抵是真没接触过这种欢愉之事,被回应后腹中燃烧肌肤相亲更是让彼此浑身相贴,密不可分。

……

苏白醒来之后,桌子上放着很多吃的,衣服顾不上穿好,立马下床抓来吃,他真的快饿死了。

刚抓到手的肉嘴巴还没张开就被疼痛抽了回去,想到昨天那事,难得羞涩的苏白脸上飞着红。

“老子真是时运不济!”

苏白想大口吃肉,却只能微微张开一点,慢慢往嘴里送,“吃个东西还这么麻烦,特么接吻以后绝对不能被咬了!”

“积分到账一百,一百,一百,一百,一百,一百……”

这系统是卡了吗?

苏白吃着肉,耳边不停地出现积分到账的声音,一度以为卡了。

最后听到,“积分总和二百五,二百五,二百五……”

苏白,“……”

二百五报账个毛?

苍耳过来后,就看到苏白躺在床上还在睡觉,而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吃光了。

苏白睡觉有些不安分,被子被他踢开,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让苍耳不禁想起昨夜之事,脑海里全是不羞之色。

原来情事果真如同书上所说,每个人都是无师自通,昨日真是疯狂至极。

苍耳走到床前,替他掖好被角,俯身在他额头上轻吻,“多睡会儿。”

“我的苍哥哥,来了就别想走了,陪我睡。”苏白双臂如蛇紧紧缠住苍耳的脖颈,将人拉到床上,双腿禁锢住苍耳的腰,缓缓坐下,“我的苍哥哥,昨天你可舒服?”

苍耳听这话,眼睑不自然的下垂遮住心底想法,“嗯……”

作者君:你们要的被反攻,我兑现了。现在你们是不是应该投喂我了?求好几天了,5555。

苏白:我一个攻,非要看我被压,开心吧?开心就帮我打洗作者!

道士,请躺好10

兔绒和牡丹被召唤。

妖王坐在王座上手执火灵芝,悠悠开口,明明洞察一切却装作不知,“你姐妹二人可有什么隐瞒?”

牡丹快要吓死这妖王心狠手辣,上次在她眼前亲手杀了自己的贴身手下,这次不说真话恐怕她要魂飞烟灭,惶恐回答,“不曾。”

兔绒大概心里明白妖王所指哪件事,不说她自己都保不了,“妖王,我有一事要说。”

妖王很喜欢兔绒这种聪明修为又高的妖精,“说。”

“前几日在往生村,来了一个衣衫褴褛之人,行为虽有不疑却值得观察。”

妖王手里捏着一条青蛇,不停地上下安抚着,“往生村几百年不来一个外人,这次竟来了新鲜玩意,看来往生村定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兔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妖王喜怒不定,本以为刚刚说出此时事使他放下警惕,“妖王说的是,我这就去让鸢尾布置一道,给那位新人接风洗尘。”

妖王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却也满意,而他手中握住的青蛇异常恼怒,冲出去就要咬兔绒,兔绒躲开与之纠缠,“青蛇,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伤我?”

“嘶——”青蛇弓起身子做好再次进攻的准备时,妖王拦住两把将他抓在手中,“青蛇最近丢了一个旁亲,情绪不稳。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鸢尾那里我自会说,你们下去吧。”

“谢谢妖王。”牡丹站起身拉着兔绒转身离开。

回到兔子窝,兔绒抓起杯子闷声喝了一大口水,牡丹在旁边急得来回走,“姐姐你说,这青蛇丢了旁亲那我们撒什么气?还有妖王,他说那话什么意思?明摆着要给我们颜色看看,这次让我们去就是来试探的。听说妖王的几个手下正在联合密谋要推他下位。”牡丹趴在兔绒身边。

“你说,他是不是怀疑我们也归顺了那些人?要不我们归顺那些人吧?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了。”

兔绒也知此事,如果真要这样,定是两败俱伤谁也捞不到好处,妖王之所以能当上妖王,也是当初一个一个打上去的,几百年来无人敌手,现在大家都以为他老了,加上外界传言说他修炼时被偷袭,内丹又被偷,现在几近废物。

“这事,你想都不要想。归顺于谁,到头来都是被压制,如果妖王真的败了,我们就跑到深山老林去修炼,得到成仙才是长久安逸的正道。”

牡丹刚一开始修炼就想当个散仙,每天养养花种种草,得来清闲。

而不是现在这种提心吊胆被人所用的日子。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兔绒和牡丹在兔子窝休息几天才回了往生村,鸢尾已经将那王员外埋葬,自己成了王家主人。

兔绒想起来苍耳这个人,回来后立马去找了他,让他尽早离开才是,妖王现在肯定有所行动,她不便插手。

苍耳身穿白麻布衣,扫帚在手中慢慢摆动,所过之处一尘不染,兔绒见此快步过来。

清风吹动,树叶飘零……

(这个时候王员外没了,需要披麻戴孝。白麻布衣是这个意思。)

道士,请躺好11

“苍耳。”

苍耳被女子叫,下意识的看向趴在一旁正在吃白菜的苏白,唯恐他跑出去。

苏白老实的趴在兔子窝里啃着白菜,见到来人留了一个背影给苍耳,似乎在说你们什么关系不管我的事。

苏白啃白菜的速度越来越快,耳朵累了也不肯放下,就想知道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兔绒拿手帕半掩容颜上的喜色,语调轻快,“苍耳,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苍耳放下手中扫帚行礼,“兔小姐言重了,您怎么称呼都是苍耳之幸。”

兔绒兴奋的拉起他的手,就往院子外走,苍耳挣脱惶恐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兔子,“兔小姐,您这是干嘛?”

兔绒知道他是道士,不近女色自制力极强,刚才不过是她一时兴奋,“后山山顶梅花开了,景色极美。家里力气大的奴才都被鸢尾带走了,我就想到家里还剩你这个男丁,所以带你陪我去看。”

兔绒此话刚说出口,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量打软了腿,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苍耳将她扶稳,“苍耳,你看我一个弱女子,平日没什么出去的自由,只能趁现在这种时机偷跑出去。你就陪我去嘛。”

苍耳来不及拒绝,就被兔绒抱住了腰身,推搡着离开了院子。

走出去之前眼睛余光看到身旁的兔子窝早已空荡无人,心底莫得一凉。

小白莫不是因为刚才在生气?

苍耳被兔绒带到后山,兔绒拽着他一路奔跑,一刻不曾停下,实在跑不动了兔绒才松开他的手,“你快走,鸢尾正在密谋杀了你。”

“你说什么?”苍耳震惊,王少爷待他不错,怎么会杀了他?况且他还没有找到除妖剑,不能离开。

“我们往生村几百年来都没有来过外人,也没有人可以进来。你是怎么来的,又是为何而来,往生村的人早就发觉奇怪。大家私下已经做好杀了你的准备。你过了山顶,到山的另一边,那里虽然有妖怪精怪,你拿着这个他们就不会吃你,有一部分妖其实很单纯。”

苍耳接过兔绒手里的兔尾,深思过后还给她。

“我不能走,你方才也说了往生村几百年不曾来过外人,那里面那些人是什么?是妖怪?是精怪?还是说那里是妖王老巢?你又是什么?”苍耳一串问题并没有将兔绒问到,反而对答如流,不期而合。

“往生村处于妖界人界之间,是人非人,是妖非妖。你是修行之人应该听说过这种地方。”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想必是鸢尾追了过来。

兔绒挥开衣袖结成一层屏障,将苍耳户护在里面,“你快走,这里不能久待。记住我说的话,到山的另一边回你们人界去。”

苍耳来不及再次说出心中疑问,就被兔绒推向山顶。

苏白见那两人抱在一起,赌气离开了兔子窝,藏在花丛里偷窥两人接下来举动。谁曾想两人直接出去了,管都不管他。

他们离开后,那个王少爷就带人过来,将整个屋子了个遍。

道士,请躺好12

他们离开后,那个王少爷就带人过来,将整个屋子了个遍。

苏白没敢出去,听他们对话,像是要对苍耳不利,如果是这样那个兔绒也有危险!

苏白在花园里躲到天黑才出来,这院子里已经有结界了,估计就是在等苍耳回来自己往陷阱里跳。

苍耳被兔绒一掌推到山的另一边,落地之后兔绒设的屏障很快褪去,周围的危险猛增,不少野兽在吼叫。

苍耳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快点回去,小白还在那里,他不能让他有危险!

苍耳将兔尾巴系在腰间,不停的向上走,奈何这里妖兽太多,刚走没多远,就有妖兽闻着气味找了过来。

苍耳的草剑刚拿出来就在空中化成灰烟,根本不能用。

妖兽虽已经过来,看似凶猛,可走进苍耳并未吃他伤他,而是用尾巴蹭了几下走在他前面,没多久他前面已经是一群妖兽了。

兔绒说的没错,妖兽也有善良的。

他不该怀疑她。

殊不知,这群妖兽不过是看在兔尾巴的份上才没忍住动手。

苍耳被妖兽送到山顶,越过结界回到山的另一边。

此刻天已黑透,苍耳疾步来到往生村前的竹林里,站在最顶端望去,这里已经戒备森严,他想进去,恐怕有些难。

苏白跑出来以后,院子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确切的说是妖。

苏白跑到后院,爬到最高的那座假山上,幻化成人形纵身一跃跳到墙头外面。

“苏白。”

苏白刚落地,眼前多了一个双女子的脚。

这女子还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她和这只兔子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这只兔子竟然和他同名同姓,真是稀奇。

苏白站起身,嘴角勾起大手拦住那女子的腰将人抵在墙上,“呦,这位美人儿叫谁呢?”

女子长得实在漂亮,轻轻一个皱眉苏白差点心软放了她。

“苏白,来了趟人间,你倒是家都不肯回了,还不认得我这个姐姐了。”

苏白那里知道他有什么姐姐?他明明是个孤家老人,莫不是这只兔子的姐姐?

“嗯?”

苏白的反应在女子意料之中,“我是兔绒,兔子精现在实在不多,很是珍贵,叫我一声姐姐我能救你。”

苏白这才明白,这女子也是只兔子,怪不得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谁。

都怪苍耳,没事给他关什么笼子里?

苏白松开她,走到一旁,“你想说什么?”

兔绒跟到他身边,眉目着急,“苍耳我已经把他送到山的另一边,暂时安全。”

“他是人,你是妖,人妖殊途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你和我走吧,我们一起修炼,千年后成仙成佛,那时一切都安定了。”

“你说这话,是要我抛弃那个傻子吗?我和你又不熟,别再套近乎。”苏白不耐烦的说完,飞快离开这里,他现在要去找苍耳,这个兔子十句全是假话,他信不得,估计苍耳现在已经遭遇不测。

他要快点赶过去,苍耳那个傻子还没为师父报仇,也没找到除妖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吗?

道士,请躺好13

苍耳回到王府的时候,院子里一切都是安静的,看表面与平常无异。

苏白摆脱兔绒来到那座山上,寻摸了一遍,不见看到苍耳的影子。如果兔绒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苍耳已经过来找他了。

王府现在几乎用尽了每一道机关,他现在进去就是自寻死路。

苍耳刚进院落,还没走到兔子窝前,头顶多了一层网。

苍耳回头一看,竟是头蜘蛛精,这里果然有问题。

苍耳与他争斗一番,将其砍成两半,蜘蛛精早就把他的行踪告诉了鸢尾,苍耳刚落剑那边就来了人。

“想不到,我们家的扫地仆人这么厉害,佩服佩服。”鸢尾身后跟了一群仆人,在见到苍耳一瞬间全部显出原形。

苍耳恍然大悟,这里那里是什么往生村,明明是妖怪村,怪不得一股祥和之气,怪不得几百年不来外人。

外人指的是人,而不是妖。

这股祥和之气也是假的,就是为了吸引他这种人而给的假象。

他醒来的那个山洞距离这里不远,是谁把他送来的?小白。

这不可能……

但,当时醒来却真的只有他和小白两个人。

他此刻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苍耳,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这等算计我!”眨眼间鸢尾收起笑容,冷眼看向苍耳。

“你这话从哪里来?”

“那我就一件一件和你算清楚。第一,往生村结界从来没有被外人打破,而你却打破结界闯了进来。第二,你每日半夜总是出去,不知道你对我们这个小村庄有什么好奇。第三,你的那只兔子几次三番破坏我的结界,害我损失不少。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苍耳失笑。这怎么能算在他头上?就因为他是人类?妖原来也会被表面蒙蔽双眼,只相信所发生的,不愿意去查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一件事,我说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你肯定不信。第二件事,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第三件事,那只兔子平日就呆在我怀里,或者笼子里。他也只是只普通的兔子,怎么能破得了你的结界又逃走?”

苍耳执手而立,眼底尽是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失落。

“说的道貌岸然,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人类果然是最狡猾,最残忍的,连我们妖都不如!”

鸢尾手间的剑稳稳的刺向苍耳,“今天我就杀了你,来解心头之恨,为我们的小妖报仇!”

鸢尾上来之际周围的小妖率先扑了上来,苍耳躲之不及,过了几招就开始处于弱势,体力也有所下降。

在苍耳明显有弱势以后,鸢尾让小妖停手,站在距离苍耳前三米,“你如果说出那只兔子的下落,或者说你把那只兔子的行踪告诉我。我可以原谅你擅闯我们往生村。”

苍耳又是一抹失笑,他那里知道这只兔子的行踪?那只兔子估计早就离开了吧,不然他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还没出现?

“那只兔子我并不知道它现在身在何处。更何况,他一只兔子我为何要关注的行踪?”

道士,请躺好14

“谁知道你这个人类说得话是真是假?兔子你带来的,口口声声说的是与你无关,实则虚之,全是屁话。我告诉你,今晚你不说兔子在哪儿,你的命就留在这里替他赎罪!”

鸢尾说完,手指轻轻一挥,花坛里花凝结成一团球,无数花瓣冲苍耳飞去,苍耳徒手,只能拼命逃跑。

鸢尾伺机而动,一掌将他打成重伤。

“今天那只兔子如果不来救你,你就等着明天让众妖看着你上祭奠台!”

鸢尾拂袖离开,众妖亦是一样,鸢尾没有绑住苍耳的手脚,而是设置了一个结界。

苏白在山头看着这群妖的作为觉得愚蠢至极,仅仅用两件小事就将那些心思肮脏得人类和苍耳相比,还要他来承担那些人得罪行。

现在又用这种障眼法得结界来迷惑他,实在是蠢。

苏白闪身来到苍耳身边,俯身将手放在他得肩膀,”苍哥哥。”

苍耳修为不够,又没有武器傍身早已精疲力尽,刚又被鸢尾打了一掌本该昏厥。

而他此刻却精神紧绷,成了惊弓之鸟。

苏白的触碰,让他以为鸢尾再次回来,一个反手扣住苏白的手,用力。

“苍哥哥,是我。”

苏白的急切让苍耳恢复一点理智,看清来人,凉意从心中来。

“小白。”

音落,身倒。

完全没了刚才倔强模样。

苏白抱紧怀里的人,纵身一跃,离开了王府。

苏白将苍耳带回之前藏身的山洞,为他解衣涂药,几日过后苍耳身上得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可人就是不愿意醒来,苏白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个笨蛋,怎么还不醒过来?让你别去你非要去,现在吃到苦头了吧?活该呦……”

苏白这几日的行踪兔绒全然知晓,此时的鸢尾试图问兔绒为什么不让他去抓他们,非要在暗中观察。

兔绒却说,“妖王现在无人能及,就算众妖合力也只能打个两败俱伤,你觉得我会让这么多人一起死吗?当然是找个远在妖王之前的人来做替死鬼。”

面容姣好的兔绒斜依在躺椅上,挥手散去眼前的画面,继续抚着怀里兔子的耳朵,“鸢尾,你这次做的不错,过来陪我睡会儿。”

鸢尾得到首肯自然不会懈慢,即刻幻化成原型斜偎在兔绒身前。

鸢尾花淡淡的香味慢慢冲散兔绒身上的血腥味,让她安然的休憩。

苏白说累等累了,干脆躺在苍耳胸前睡去。

苍耳做了一个梦,梦到他了师父,各位师兄弟。

他们鲜活的在他梦里走动,每一个动作如此真实,仿佛他们都不曾离开。

还梦到了小白,梦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所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画面形成映像活现在他面前。

看的过于羞涩,苍耳用手掩面,不再去观看,此时画面一转。

竟是小白和兔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看他眼神讽刺至极,好似在嘲笑他是个傻子。

画面继续闪过,他来到一个洞口,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叫他。

他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到了洞里面,只看到一张床,床上铺着野兽毛皮,床上有两个交缠的人影。

他努力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人脸,有些恼怒。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之际,身边多出一个人。

一身素衣,两鬓斑白,声音慷锵有力,他叫他,“苍耳尊上。”

“你是谁?”苍耳虽有疑问,却没问。

那人大笑,“鄙人孤身一人,不知名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尊上?我只是一个小道士,受不了先生如此这般尊称。”

“鄙人这么说,你就这么受着。因为你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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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苍耳话未出口,素衣老人已经不见,而那床上的两人传来一阵喘息,苍耳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了过去。

“苍哥哥……”

此时他竟然将床上的二人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可姿势有些奇怪下面是他,上面却是小白。

小白全身粉红,昔日白色早已消失,脸色羞于低低埋藏在他的臂弯,不肯出来。

这与那日的他全然一样,他的速度过快,小白忍受不了。便一声低吼后脸颊紧紧贴在他胸膛之上,只是为了藏住脸上的羞涩。

这里他和小白从未来过,他也从未见过这种地方。

为什么他回来到这里?

刚才那位素衣老人又是谁?为何称呼他为尊上?他明明就是一个小道士。

一串疑问,苍耳想不明白。

苏白醒来时,就听到苍耳在说梦话,问了一串问题。

他也无法回答。

“你到底是谁?!”

苏白一双玉手伏在苍耳胸膛之上,“苍哥哥。”

苍耳似是听到他的呼唤,猛的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苏白被他这一眼吓得浑身发颤,幸好双手搭在苍耳身上,不然身子就瘫软在地了。

“苍哥哥,这是怎么了?”

苏白柔软的呼喊苍耳微微闭眼,眼底血色压制。

躺回去,悠悠开口,“小白,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苏白不明,满脸疑惑。这只兔子的名字他确实不知,但知道自己的名字。

见苍耳如此虚弱,他狠不下心骗他,只得开口,“苏白。”

“苏白。”

苍耳的这一句重复意味幽深,苏白差点以为他要过来杀了自己。

虽有那日床上之约傍身,但他还是不敢赌,他一个道士,自己一个不知是妖还是精的……

苏白此刻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词语来形容自己,真是可悲。

苏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睡了多久?”

苍耳现在不想去问清楚之前的事,也不想给让两人关系破裂。

他心里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小白以后不会背叛自己,他便既往不咎,真心待他,哪怕被改天命。

“七日。”

整整七日,昏天暗地的睡,苏白曾一度以为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苍耳侧眸与苏白对视,干涩通黑的眼眸里全是认真和期望,“苏白,你以后会背叛我吗?”

苏白明白苍耳所想,也能听到他之所想。所以苍耳所有的想法他都知道,但他不想欺骗与他,也不愿欺骗他。

吐字清晰,郑重其事,“我从未想过背叛于你,昨日从未,今日从未,明日依旧从未。”

苏白的坚定,每一个字落地有声,苍耳这颗不安的心也因为他认真的回答安定下来。

全身的酸痛,使他抬不起胳膊,苍耳只能说,“过来。”

苏白磕上眸子,佯装没听到,附在苍耳胸膛上的双手松垮下去,薄唇微启,“我不。”

“我不说第二次。”

苏白偷偷睁开眼睛,察觉那人不对劲的情绪,老老实实的低头过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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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微微俯身,凑到苍耳耳边,还没低下头,就被一股力量牵制腰身,随后被压制在稻草上,苍耳低头鼻尖抵着他的,一只大手撑在苏白耳侧,另一只手用力撕开苏白的衣襟,“知道为什么让你过来了吗?”

苏白别开头,脸颊绯红,嘴硬的说,“我不知道。”

苍耳侧开脸,两片滑嫩肌肤相触,酥酥痒痒,苏白有些受不住微微侧开脸,将下巴微微放低,“你身子伤还没好。”

苍耳低笑,张开嘴,牙齿慢慢摩挲的苏白瓷白如玉立体的耳尖,“我不能动,但……”

苍耳抬头低耳贴在苏白红润的薄唇上,“你可以在上面。”

苍耳这六个字一出口,苏白的耳根彻底通红,不留一点白色,心尖也被挠的痒痒的,想抓一下。

苏白抬手,从苍耳腰身侧面缓缓上抬,解开腰带后修长纤细的手指不停上滑,苍耳的衣服还是在王府做下人时的粗布麻衣,除去里衣就只有两件。

很好脱,衣襟之间的空隙也很大,苏白滚烫的手指在触碰到苍耳坚韧有力的肌肉时,两人浑身发颤都在隐忍。

苏白到底下不去手,这人的伤还没好,本就伤筋动骨,再来个这种事肯定吃不消,“苍哥哥,这事儿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

苍耳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不去抓苏白暴露在外的肩膀,下面也是涨得厉害,现在他却说出这样的话,不能饶,“你不来,我来!”

苏白很想哭,他一个攻,为什么要做下面这个?

上个世界怎么说他也在上面占尽了便宜才离开的。

到了这里……

怎么古人比现代人还要强势?

苍耳说到做到,明摆着给苏白机会控制,他却不要,现在机会是他的。

他想怎么,就怎么。

山洞的温度持续升高,旁边火堆的温度都比不上两人摩擦的温度。

两人气息越发浓烈。

到了后面,苏白的求饶越发大声,“嗯……苍哥哥,我……”

苍耳不肯给他说话的机会,几次三番堵了他的求饶声。

时间太久,苏白感觉自己在快感中要撑不下去了,只好更加配合苍耳,希望快点结束。

然而,夜还很长。

一切结束后,苏白昏睡了很久。

等他醒来天依旧是黑色,身边除了对方浓烈的味道表示他存在过,其余什么都不见了。

苏白愤恨,双手握拳砸在地上,披上衣物跑出洞口,这里处于断崖内,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出的去?

不对,上次就是他带着自己逃出去的。

所以,他这次打算不带他了吗?

“苍耳!”

这是苏白第一次叫苍耳的全名,他怕。

他现在竟然怕了。

他怕苍耳离开他,他怕苍耳不要他。

他们好不容易相信彼此,好不容易……

怎么办?

他走了他怎么办?

经过昨夜,他又了解了苍耳内心所想以后,他不想离开,第一次有了为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的心。

哪怕一辈子被压,他心甘情愿。

可现在,他不见了。

“苍耳!”

苏白声嘶力竭,只求苍耳快点出来。

道士,请躺好17

苍耳不过出去找些吃的,抱着食物刚走到悬崖边,就听到苏白的呼喊,声嘶力竭,每一声揪着他的心。

他走之前应该和他说一声的。

苏白跪坐在洞口,身上披着的衣物早已退至腰间,墨色的发也已经被风打乱,贴在雪白的肌肤上。

苍耳下来时就看到苏白这么模样,心疼的紧,放下食物就过来抱住他,“怎么了?”

苏白被他裹住,紧紧回抱着,一声不吭。

“我找了点吃的,你要吃吗?”

苍耳试图松开苏白,而苏白不放手,唯恐他再走似的。

苍耳失笑,大手抚着他的后脑,两唇相触,皆是冰凉。

“还生气吗?”

苏白张着眸子,本就是只兔子,最讨人喜欢,现在换成人形,更是楚楚动人,苍耳看的喉咙一紧,“我们吃点东西。”

“嗯。”

苏白还是紧紧拽着苍耳的衣服,不肯撒手。

苍耳被他抓的没办法拿吃的,干脆弯身将他抱起,苏白看向他的眼睛,眼神温柔又腻着水。

苍耳喉咙又是一紧。

两人吃了点儿东西,互相抱着躺在稻草上,空气中一阵寂静,没多久只剩下只有两人浓重的呼吸声。

一夜无梦,好眠。

山洞外面的景色似是好了些,没有前几日那么黑云缭绕,更多的是白云。

苍耳还没找到除妖剑,还没有完成师命。

可现在他却只想和苏白在一起。

到底是出家人,苍耳决定离开这里,去找除妖剑。

“我要去找除妖剑。”

苏白明白苍耳心中一切决定,在苍耳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闪过一丝痛意。

可这没有办法。

“好。”

苍耳没说带他,苏白也没说和他一起去。

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的一样。

你不说,他不问。

“我有个条件。”苏白还是不想让他走,两条白臂紧紧的缠着他。

苍耳会意,耳根泛红。

“什么条件?”

“你明知故问。”苏白啃上苍耳的唇,无声。

……

苍耳离开了。

苏白在这等他。

他说,他会回来找他。

苏白满心欢喜的将山洞收拾干净,每一处都用新的稻草做了垫子,弄了一张石桌,两把石椅,还做了一个石榻用来休息。

全部布置好之后,苏白的满心欢喜落了下来。

等待,很漫长。

白绒等苍耳到了人界以后才来到山洞,看着里面苏白的布置,不禁讥笑。

“你布置的这般好,那人也不知道,何苦?”

苏白正坐在石榻上休息,一时惊觉,睁开疲倦的眸子,“你来做什么?”

兔绒在那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的好弟弟,你说姐姐来干嘛?”

苏白这才想起苍耳被她骗走那日兔绒说的话。

“看来,我的好弟弟享受了人间的情爱之事后,早已忘记了妖界还有个姐姐。”

兔绒说完石杯被她摔在石壁上,怒火中烧,兔绒缓缓抬起手,手掌多了一朵用火做的鸢尾花,“看来今天我有必要为家里清理门户,来灭了你这个和人类勾结的好弟弟!”

(昨天太困,饶命。还有五更,中午更新呐,我吃点东西再写,么么哒。)

道士,请躺好18

苏白躲之不及,中了一掌。

兔绒嗤笑,收手放在身后,“你说,苍耳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样?”

说罢,又是一掌。

苏白结结实实吃了两掌,撑不过,晕了过去。

而此时的苍耳,来到了人间,这里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一丝被妖侵占过得痕迹。

他追了几个人问,也都没什么回答。

身上也没有什么银子,他只能找个地方随便睡一会儿。

下半夜的安静过于诡异,苍耳半睡半醒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救命,救命啊!”

远处传来女子的救命声,苍耳惊醒迅速赶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在他身后方又传来一声呼喊,可他回去依旧什么都发现。

天很快就亮了,镇上的人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点儿动静。

一般来说丢了人,家里肯定很着急,会上街来寻或者报官。

苍耳带着满腹疑问走到一家茶亭,坐下要了一碗茶水。

旁边坐着两个人和他同样在喝水的人,但只是喝水,表情虽是微笑着,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根本不像正常人。

等苍耳察觉但一切不对劲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露出了真面目。

苍耳的手脚被树藤缠住,一时动弹不得。

“出来!”

刚刚还坐在那里的人迅速和茶亭一同卷入地底,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地方,寸草不生。

树妖现了真身,倒挂在苍耳眼前,“愚蠢的人类。”

……

兔绒抓着苏白的兔子耳朵,站在妖王面前,“妖王,还记得这只兔子吗?”

妖王睁开眼睛看向那只兔子,“这只兔子怎么了?”

“它是那群臭道士养的,身上早就占满了佛光,估计很快就能飞仙……”

兔绒将话说了一半,挥手把苏白幻成人形,“我看过了,这世上估计没有比这兔子的内丹更纯精的东西了,如果妖王吃了,定能功力大增,摆脱内忧。”

妖王伸手,苏白控制不住自己的向前跑的身体,一下被他抓住,愤恨的看着他,“你敢动我,我就杀了你!”

“哈哈哈……”妖王被他逗笑,把他放在自己腿上,“想不到是个妙人儿。”

妖王挥手,兔绒会意作揖告退,周围的小妖也全部跟着出去。

苏白双手被兔绒捆住,刚才又挨了两掌,现在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妖王等人都离开,一手扔开苏白,“说,兔绒让你来做什么?”

苏白被他这狠狠一摔,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不说吗?”妖王闪身躲在苏白面前,单手狠厉的掐着他的下颚话从牙缝里出来,“兔绒的计俩我还是清楚的,这次送来美人,下次就能送来刀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知道兔绒在谋反。”

苏白明白了,妖精里面在闹内讧,估计妖王知道自己和他们醒着硬着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

“我当年最忠心的手下,没有什么一举一动能逃得了我的眼睛,她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你想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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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利用我。”

妖王大笑放开捏着苏白下颚的手,解开他手上的捆锁,“这么聪明?”

苏白的手得到自由,伸出来揉着下巴,缓解痛意后站起身,“为什么?”

妖王和苏白对视后,说,“兔绒不是说了吗?你是佛家人。”

苏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来这里之后就是一只兔子,在苍耳身上的兔子。

“我不是。”

“你的那个情郎找到除妖剑了吗?”妖王一句惊雷,苏白子瞳微缩,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高兴。

他难道赌对了?

“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什么都告诉我?”

他不明白,妖王难道不应该多多防备他才是?

妖王的心思他不说谁也猜不透,“我说了,你是佛家人。”

“妖和人不是一路,妖和仙也不是一路,你说了,我是佛家人。所以我们不是一路,我还是想不明白。”

妖王转身回到自己的床榻躺着,挥手封住苏白的嘴,墙壁上多来一个十字架,妖王出掌,苏白被绑到十字架上,“你老老实实待在那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都明白。”

……

苍耳被树妖抓回去以后,树妖没说伤害他,也没说吃了他,只是绑在树根上。

树妖端着酒站在苍耳面前,另一只手上拿着果子放在他嘴边,“我家上主说了,不要你性命,你也不至于这么饿自己吧?”

树妖见他两耳不闻,两眼不看,干脆扔了手里的果子,“呸,老子扔了也不给你吃,饿死你!”

树妖闷口喝了一大碗酒,躺下就睡了,兔绒来的时候树妖已经睡陈沉了。

“嘘……”

兔绒解开苍耳身上的树藤,准备转身苍耳却直直的向地面倒下去,“哎!”

兔绒拦住他的腰,奋力推苍耳的手臂搭在她身上,“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我修为……嗯疼……不够。”苍耳无力的撑着兔绒的肩膀,努力抬起脚向前走。

“站住。”两人刚走到门口,树妖追了出来。

树妖看清来人是兔绒,一下怂了,该不该放?兔绒看出来他的顾虑,轻轻摇头。

“这……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你,现在我看你往哪儿跑!”

树妖说着冲了过来,兔绒拖着苍耳走到石头旁放下,“你在这等着,我去收拾这只树妖。”

“小心。”

兔绒很快和树妖打做一团。

“上主,你为何让我抓他,现在又来救他?”树妖不明白。

“他是个道士,我现在取得信任,对付妖王才有办法。”

兔绒很早之前在妖王手下救了树妖,树妖自此为她所用,衷心不二。

他也是兔绒左膀右臂,不可缺一,“你这段时间好好修炼,早晚有一天这天下是我们的。”

“好。”

树妖喜极,故作受伤瘫倒在地,大喊,“下次别让我碰到你们!”

兔绒等树妖离开,走到苍耳身边蹲下,“起来。”

“你应该是中了树妖的藤毒,我刚刚偷了解药,快点吃下去。”

兔绒扶起苍耳,就要喂药。

道士,请躺好20

苍耳侧开。

兔绒见他如此,起身走到方才打斗的地方,拿起树妖的树藤回到苍耳身边,“这是那树妖的树藤。”

说罢,兔绒用树藤割伤自己的手腕,伤口处即刻黑化,兔绒拿起解药涂在伤口上,没过多久伤口的黑色慢慢消退。

苍耳见此才让兔绒给自己解药。

面对一个骗过自己的妖,他不可能再对她有相信的态度。

“你的伤虽然没了毒性,还是要修养,我在这里有个住处,你暂时先住哪里吧。”

兔绒扶着苍耳转身离开这里,眨眼间来到了她所说的住处,妖有妖的优势。

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苍耳拖着伤坐在梅花树下的石凳上,望着满院清色,“你救我想要什么?”

兔绒摘了一枝梅,随手变了一只装满水的瓶子,梅花插进里面放在石桌上,接着在他面前坐下。

说,“我救了你两次。”

“我只知道刚才这一次,也只见过这一次,你什么时候救过两次?”

“这次确实是我救的,你也亲眼所见。上次救你是在道观,我和妹妹牡丹两人奉命去烧毁道观,却遇见半死不活的你和还没成人形的苏白,我支开牡丹救了你。”

这种话从兔绒嘴里说出来像是在说家常,好像救他不过是一件小事。

“我知道你是道士,但修为平平,平时只能对付几只小妖,说的可有错?”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师父常说他资质不够,这一生只能做一个普通的道士,想要修为更深皆为枉谈。

“我还知道,你犯了道观戒律,一是色,二是情,三是妖。”

苍耳惊恐,他确实犯了戒,这种事情他无法不犯。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总有一天他会完成任务,回到世俗与苏白厮守一生。

“这世上如今只有你一个道士,其他人都死了,你觉得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强大,还是我们众妖的力量强大?你,打得过我们吗?”兔绒的一番话犹如当头一棒,让苍耳认清楚了现实,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道士。

“如果我是你,我一辈子不会从那个山洞里出来,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足矣。”

苍耳不想再继续听,“你与我说这些想让我帮做什么?”

兔绒放下手中的花,俯身过苍耳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零,“我要你。”

苍耳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走到一旁,“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还请你另寻。”

兔绒不禁失笑,细长分明的手指捏住一缕发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苍耳不明,有些恼羞,莫不是因为他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他在嘲笑自己?虽说这种事情很荒诞,也很令人耻笑,但他发生了就是真的。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啊。”兔绒止住笑意,拿起桌子上的梅花幻化成映像,“你可知道自己被那只兔子耍的团团转?”

苍耳心底发抖,居然有点相信兔绒的这句话。

“过来看吧,看完你再告诉我要不要跟我。”兔绒跳着离开。

道士,请躺好21

苍耳走过去,本以为会看到自己最不想看的东西,心里做了很大斗争,到底是没看。

他相信苏白,他信任苏白,苏白做什么,都是好的。他们彼此约定过,他信他,他也信他。

任何人都挑拨不了,不过这个兔绒一直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为什么?

还故意接近他,故意救他两次。

这个兔子精,嘴里没一句真话。

苍耳故作在看映像,实则紧闭眸子,兔绒过来时映像已经结束,“怎么样?”

苍耳侧身与之对视,嘴角一抹自嘲,“你让我看这些,无非就是让我帮你。说吧,我要做什么?”

兔绒从花瓶里把梅花拿出来,手指捻着叶子,“既然你看完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到底该帮谁,那我就告诉你,你的任务。”

苍耳打断她的话,手指扣紧,“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除妖剑在哪儿?”

——

“我告诉你的话,你会拿它来对付我吗?”兔绒很聪明,如果苍耳一但拿到除妖剑,定会为师父报仇,为他所谓的天下百姓保平安。

苍耳也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你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绝不对付你。”

“这不公平,我告诉你除妖剑在哪里,你用这剑杀妖,万一误杀我怎么办?”

兔绒的配合度不高,苍耳也没打算继续纠缠,直截了当的说,“如果你这么怀疑我,那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

苍耳说完头有些晕,慌忙扶住桌子站稳,听到兔绒说,“只要你不用那剑对付我,我肯定会帮你找除妖剑。”

“你也知道,我们妖来去自如,天大地大,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这个世界翻个底儿朝天。”

这话说的或许参假,但最起码的来了兔绒信任。

是好的。

“这次帮你,就算还了救命之恩。”

“好,以后你尽管听我差遣,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苍耳应声后,回了房间。

兔绒站在池塘边,今天池塘里的鱼有些欢腾过分可爱,兔绒干脆变了一把鱼食给他们投喂。

“上主,今天花精们不受控制,差点闯了祸。”

池塘里最大的荷花飞过来幻城人形跪在地上,一副领罚的样子。

“是吗?”

荷花的头低的更甚,“荷花办事不利,请上主责罚。”

“起事儿的花精处理了吗?”

“已经收押起来了,静等上主惩罚。”

兔绒今天心情好,随口说了句,“这样吧,把它们做成鱼食,来给我这些孩子多点精元修炼。”

荷花还想为那些花精求求情,兔绒已经离开不见踪影,荷花只好领命。

荷花来到收押花精的地方,让人开了结界,独身走进去,又加了一层结界。

“今日你等犯下罪过,上主不愿原谅,只能用最残酷的刑法来让你们感受到上主威严。”

话落,一阵哭喊。

所有花精的变成元身,成了一堆废泥。

荷花出来后,收紧袖口,吩咐门口的小妖,“你去把里面的脏东西分时辰倒进上主住处的池塘里,好生养着那些小鱼小虾。”

“是,塘主。”

有人想进群的吗?我贴一下群号,不想进的就算了哦。

群号是九四零四二九零七三。

暗号是伊可人。

道士,请躺好22

苏白被妖王锁在石壁两天后,兔绒按捺不住性子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当时把苏白送到妖王身边时就是靠赌,还好赌赢了。

水嫩嫩的小人,又是个倔强的,妖王怎么会不喜欢?

“妖王,兔绒求见。”兔绒站在山洞在等着,看着这层屏障眼底划过狠厉,如果不是现在时间不到,她才不会忍。

屏障消失,代表妖王同意她进去,兔绒进去后,果真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

“来,陪本王再喝一杯。”妖王已经喝的很醉,手里拿着酒杯胡乱的举在头顶,怀里抱着的是苏白。

兔绒一直以为苏白是个烈性子,现在看来,不过和那洞里的稻草一般贱。(贱:这里指的是便宜,廉价货。古人用贱货来比喻一样东西很便宜。)

苏白正讨好的娇羞微笑着,看到兔绒,立马收敛了笑容,在妖王的怀里转过身子,有些赌气的意味。

妖王看他这样,一下就不高兴呢,大手扭过他的身子按在床上,“你是对本王不满吗?”

苏白侧开脸,蒙着雾的眸子眯着,“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还在兔子窝吃草。我不想看见她。”

妖王也不恼,反而去哄苏白,好生怜爱的摸着他的脸,“别哭,你现在跟着我不也挺好的吗?要什么我给什么。”

“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出去,我想在草原上奔跑,我想和兔子们一起吃食。”

苏白越说声音越小,“我不想天天这样陪你喝酒,这酒真的很难喝。”

兔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不过这确实是真的,看来苏白真的把妖王拿下了。

时机差不多了。

“妖王,如果不方便,我就先离开了。”

妖王半醉半醒,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兔绒,笑开,回头捏了一把苏白的脸颊,我说你怎么敢和我说话,原来是靠山来了。”

苏白小脸一红看向一边,妖王见他如此羞涩,放开他一个迈步从榻上下来,穿好衣物,“你来做什么?”

“我来想说南山的事情。”兔绒看了眼苏白,这事情需要单独说。

“无妨,小白不是外人,尽管说就是。”

“南山的精怪有一大部分已经倒伐,选择了南山树精怪,您看需不需要我带妖过去摆平这事?”

“不用了,让他们反吧,我现在想退位了。”妖王说罢看向榻上的苏白,眼眸的喜悦比刚才一丝不少快要溢出来。

兔绒慌张跪下,挽留,“妖王,这事不能随口说啊,妖怎么可以一日无主?”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人选,南山的事情就这么着,你不要急。”

妖王说完,边往床边走边摆手,“小白,现在我们去草原上玩。”

“好。”

苏白被妖王带走,独留兔绒一人在地上跪着,妖王没有开话让她起身,她也不敢起身,妖王的脾气古怪,兔绒猜了这么多年都没猜透。

现在她还没有将立场和妖王挑明白,所以不能硬着来,只能跪着。

道士,请躺好23

等他们回来时,兔绒还在那里跪着,妖王眼中痛意不忍,但又不得不忍,这个兔绒为了博取信任,真是连自己也不肯放过。

“你怎么还没走?”

“妖王不发话,兔绒不敢轻易离开。”这种时候,这种话无疑击中妖王得心,一举拿下妖王得信任,让他认为自己是下一任妖王的不二人选。

可惜了,兔绒下手太快了。

“你回去吧。”妖王摆摆手,坐在榻上拿起酒杯继续喝。

等兔绒离开,妖王身边的“苏白”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石壁打开,苏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包括妖王走后兔绒的一举一动。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妖王的问话实不足力,苏白皱眉,自己最忠心的手下竟然会谋反,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走后,兔绒一直跪在那里,未曾起身。”

“说实话!”妖王手中的酒杯砸在苏白的手指上,那一瞬间,苏白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没了。

“兔绒,睡了你的榻,喝了你的酒。”

这两件事看似是小,实则已是大不敬。

妖王听完痛心疾首,全身力气靠着扶桌的那只手在撑。

“罢了。”

——

这几日,苍耳一直在房内养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早上还练习了一套剑术。

兔绒破门而入,鲁莽之间看到苍耳半身赤裸,不禁喜了眼,“原来你们人类还有如此好身材。”

苍耳迅速穿好衣服,配剑放在手边,不悦,“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数?进门前不知道要敲门吗?”

兔绒故意打岔不回,“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哪里解释的清楚?”

“妖就是妖。”

苍耳执剑快步离开,一阵清风越过兔绒,兔绒轻笑跟上,“你不会是害羞了吧?我还是头一次见,真好玩。”

苍耳侧身避开她,掩饰眼中的厌恶,“你想多了,我是讨厌你。”

兔绒不以为然,“哪里哪里,你就是害羞。其实我长得也不丑,挺好看的。你这么一个大男子,如果不是提前碰到苏白,应该会喜欢我这种女孩子。”

“你话真多,看剑。”苍耳听不下去这妖的胡编乱造,拔剑相向,兔绒轻易躲开,嘴角弧度让人生畏,“苍耳,我帮你练剑,你帮我杀了妖王?”

苍耳剑气挥向兔绒右肩,兔绒又是一躲,“这么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几个回合下来,苍耳气急,“你这妖为何不还手?”

“我一出手你就死了,怎么和我打?”兔绒站定,说出了实话,就他这种修为平平的小道士,她应该一掌就能拍死。

“话不能说太满,万一失策了呢?”苍耳再次拔剑,指向兔绒,“你不能小看我。”

兔绒笑,让他继续说,“有意思,你想怎么着,说吧。”

“用全力来打,放心,你打不死我。”

“我知道我打不死你,打死你我可是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啊。为了公平起见,我就不用法术了,我拿剑和你正当的比。”

“好。”

道士,请躺好24

时光匆匆,几周过去,苏白在妖王这里越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妖王看他这段时间一直心不在焉,总是垂头丧气得。刚好这几天是人间得中秋节,妖王特意带着他出来看人间得戏曲。

而苏白无心观看,站在一旁走来走去,总觉得这个戏园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但他又找不到那双眼。

妖王看他不安得样子,放下手中人间的玩意,“怎么?这里的戏不好看?”

“戏好看,可这周围的人,确实不怎么好看。”

妖王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白见他还有心思喝酒,一把夺过他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还有心思喝酒,我这几天总觉得不对劲,你说是不是兔绒在派人监视我们?”

妖王定睛,望着苏白清澈的眼睛,生而为王不怒自威的气场立马出现。

苏白根本不怕,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拎着他的手就要拉人起来,“你真是心大,这么多妖想要你的命,你还这么镇定。我要是你,老早把兔绒给杀了永绝后患。”

苏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论身材和年龄,都不是。

妖王微微用力就把人拉进怀里,苏白反应不及硬生生的坐在了妖王的腿上,苏白看着妖王一时愣住。

这么一看,其实妖王还挺帅的,和当初他看的那些荤段子上写的差不多。

柳眉杏眼,唇红齿白,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嗯,这个妖王竟然不像雄性,好丢人……

妖王似乎对苏白这个反应很满意,嘴角不留痕迹的轻轻一笑,红唇一张一合,“你在看什么?”

苏白这才反应过来,推开他站起来,整理一下没有任何褶皱的衣服,“我什么也没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妖王故意磨他,双手甩开袖子,挥手捋了一下青丝,换了一个姿势坐,“求我。”

苏白气急,干脆扔下他离开,“你自己在这儿看吧,我不管你。”

苏白果真离开了,气呼呼的走了吗,十指手指不停的握在一起,清脆的声音不断传来。

妖王摇头一笑,继续看戏。

在苏白离开后,一个黑影跟了过去。

苏白刚走到戏园一楼大厅,就被人缠上了。

“呦,这是哪家公子?”

看打扮,像是一位媒婆。

现在中秋节,估计寻姻缘的人不少,这媒婆肯定什么人都要揽。

苏白摆手,侧身错过她,即将走过之际,被那人拽住了手,“这位小哥,别走啊,我话还没说。”

媒婆不依不饶,肥硕的脸满是堆笑,苏白挣脱不过开了口,“你放开我。”

大概是因为年龄小的缘故苏白的声音很细,很柔。要不是亲眼所见,媒婆停听着还以为是个姑娘。

不过这种俊郎,卖到合欢堂定比她做媒婆赚的多。

既然这么想了,媒婆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着苏白走出戏园。

“小哥,我看你很久了,你是不喜欢不喜欢这里的戏曲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哪里的曲子你绝对会喜欢。我经常在那听,那里面还有不少漂亮姑娘……”

道士,请躺好25

苏白再听不明白这媒婆话里的意思,他真的就是言语的沙雕儿子了。

苏白推开她,快速离开这里。他长得这般好,怎么能给别人看了去?

他还要等苍耳,他们约定好的。

他在山洞等他,等他回来他们隐躲在深山,与天地为同眠。

媒婆看着到手的银子飞了,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们几个愣着干嘛?快给我去追啊!我的银子!”

与此同时,妖王身前多了一个人。

妖王还在认真的听戏曲,无暇去仔细看清来人,沉默许久。

苍耳先沉不住气。

“苏白这段时间在你那里怎么样?”

妖王听这话,嘴角抹开眸子不屑的凝着苍耳,这身紫衣玉冠的装扮不同于之前粗布树藤的他。

又瞥向苍耳手中的配剑,剑鞘竟镶了玉石看来兔绒待他不错,什么都已经配置最好的东西。

“我在问你话。”

苍耳怒气凝结周身一阵杀气,冷气逼人刚要来添水的小二又收回了脚步,只好去了别桌。

妖王喉咙里隐隐传来震动,望向戏台摇头拍手叫好后,才看向苍耳开口,“他的好不好,和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我们的关系……”苍耳想了半天,竟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他们彼此的关系。

“怎么,你们的关系就这么让你说不出口吗?”妖王嘴边的笑和戏台上戏子精致到看不清楚五官的妆容一样讽刺。

苍耳只感觉到一阵心绞,两眼发黑又有一阵眩晕,扶着桌角缓过来两眼陌生,“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你又是谁?”

“对啊,我看戏看的正好,你突然气势汹汹的过来,好像本……本公子欠你银子一样。”

苍耳迷惘,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失敬,还请公子见谅。”苍耳作揖道歉,还算有诚意,妖王放过了他。

“你走吧,耽误我看戏小心找人把你腿卸了。”

苍耳陪笑离开,走出很远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妖王深深的望着苍耳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凝结,眼底闪过失望。

这个兔绒到底还是用了禁术,为了这个妖王的位置真是不择手段,他到底有什么地方不能满足她?

这个女人!

苍耳迷茫的走出戏园,望着你来我往的人流,这一瞬不知该去哪里,“对不起,借过一下。”

苏白从戏园闯过人流,好不容易躲开那媒婆的视线刚走到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

道歉之际感觉对方的气息很熟悉,还未曾抬头看清楚来人后面的人追了上来,苏白顾不上看清来人一闪躲在了门匾后面。

“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一身白衣,长得细皮嫩肉像个女人的男人?”

壮丁一身腱子肉,胡子在脸上肆意的长着,一点儿也不把壮丁的脸当回事,苍耳看他这么凶神恶煞,猜到几分意思,摇了摇头。

壮丁见他痴痴呆呆,以为是个傻子,干脆带着兄弟离开。

这本书真的不更了,你们会打我不?

会离开我不?

——来自作者君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道士,请躺好26

等人走光,苏白从门匾上跳下来,弹去身上的尘土,站直腰。

笑颜如花的俊容随之凝固,苏白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苍耳,嬉笑的水眸在黑夜里泛着光似是星光一闪一闪,美丽诱魅。

苍耳一时之间看的着迷,未曾开口问清楚芳名就被眼前人拉着手腕跑进了人流。

苍耳幽深的望着这人粉嫩的耳垂,感觉这人身上其实有股牵引,自己的心一直跟着他动作一上一下,毫无规律可循。

苏白牵着苍耳的手在人流中不停的奔跑,生怕那些人再追过来,苏白特意躲了几条街。

到了一处小贩卖摊,苏白捏着一串红豆做的手链,“老板,这个多少钱?”

“公子,好眼力。这个是时下姑娘们最喜欢的红豆丝。”老板是个精明的人,这公子生的俊俏细腻,定是女儿身。

“有什么讲究吗?”苏白知道一点,古人最喜欢用红豆来表达相思之苦,但这也只是一种说法。

“红豆最惹人相思,也最寄人于相思。所以小哥,有了心上人,就快点买一个吧。老早拴着,别让人跑了。”

老板很会说,苍耳心动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动,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不会拒绝身边这个人拉着自己一样。

“多少钱,我要了。”

这是见面一来,苏白听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如当初一样好听,每说一个字就像一节音律狠狠敲打着他的心。

“一两银子两串。”

苏白听的出来这老板是故意要的高价,本想讨价还价谁知苍耳直接掏出来一把碎银子扔给了摊主,指着这些手链,“全部包起来。”

老板就喜欢这种客户,眉开眼笑的全部装起来,递给苍耳。

苍耳将那一包很宝贝似的放在怀里,眼神木讷的望着苏白,“你还买吗?”

苏白,“……”你都买了,我怎么买?

苍耳见他不答,很自然的反握住苏白的手往前走,“既然不买,我们走吧。”

苏白跟着他走了没多远,站在原地不肯再走半步。

苍耳拉人不得,转头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苏白凝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有好多话要说,现在却矫情的一句都说不出来,嗓子就像被棉花堵住,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舒服吗?还是人太多?你家在哪儿?我带你回家吧。”

家……

苍耳说到这个字,不禁愣住,家在哪儿?

他刚刚说的家,好像很熟悉,但是他怎么忘记在哪里了?

“我们回家!”苏白与他十指相扣,并步向前。

“这次,我带你回家。因为是你说要送我回家的,不许中途逃跑!”

“好。”苍耳觉得神奇,他为什么会和这个认识不到一刻钟的人会这么亲密无间?

到底哪里不对劲?

苏白牵着苍耳走到姻缘树下,两人相视而立,苏白伸出左手扣着苍耳的双手,右手缓缓移至苍耳胸膛之上,苍耳明明可以反抗,却又动弹不得,任他的手胡乱摸着。

“我的苍哥哥,你买这么多红豆丝,想绑住谁。”

道士,请躺好27

“我的苍哥哥,你买这么多红豆丝,想绑住谁。”

少年温润的呼吸故意打在苍耳瓷白的脖颈,像是觅食的吸血鬼。

“你不是喜欢吗?你都拿去。”苍耳的头又开始疼了……

苏白察觉他的隐忍,抱着人藏到无人能看到的地方,闪身离开了这里。

“你可还记得这里?”

苍耳被苏白待到山洞,里面的布置早已落了灰,但大致模样还能看得出来。

苍耳越是拼命的去想,头就越疼,疼到忍不了抱住自己的头蹲下身,紧靠着苏白的腿来支撑身体。

苏白见状没有去扶他,而是挪开自己的腿走到石桌前吹走上面的灰尘,随手变化一壶水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

“苍哥哥,你还记得这杯子吗?”

苍耳疼痛难忍强迫自己抬头看着杯子,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但又似是没有,转瞬即逝。

苏白不疾不徐,将山洞内的所有一点一点收拾干净之后才走向苍耳,抱着他走到床边,将他放好伸手放在他额头上。

“如果你醒来还记得我,我这一生这一世都不会离开你。”苏白语毕,盘腿坐在石床上,周身戾气散开,不断化为烟雾。

苍耳,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还记得那天我们在交欢之时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我说,你要了我,就是犯了大戒,永远不可能得道。

你说,要你和得道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一生本就和得道无缘,不需要得道。

我说,你要了我,就不能负我,不然我会诅咒你,让你永世不得为人。

你说,我这一生已经负了师父,负了天人,几乎负了所有,绝对不可能会再负任何人,如有再负,心甘情愿让你诅咒。

不得为人就不得为人。

那时的我真的信了你的话,从未想过你会负我。

可今天的你怎么回事?

是中了蛊毒,还是心甘情愿吃了蛊毒?

这种蛊,为何能让你忘记和我的所有?

还是说,你自己想要忘记我?

听说你投靠了兔绒,每日和她同起同睡,一起练剑。

开心吗?

兔绒是个两面挑拨的人,她在我这里说你路上遇到一个树藤精,中了剧毒,生死未卜。

她用你的命威胁我,让我帮她做事,不做就让你自生自灭。

我想过自己去找你,可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兔子精,哪里有什么能耐去找你?

我想过找七兮,可我上个世界把她气的不轻,她到现在还没出来过,我也回不去云上。

也就只好从了兔绒,我被她送给妖王,让我每日打探消息给她。妖王其实早就看透了她所有的动作,还知道我是被迫,没有为难我,而是让我从中做线,他好掌握兔绒的一举一动。

我在妖王这里这么多天没有一刻是不想出来找你,可是我不能,这里没有一处不是兔绒的眼线,我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如果妖王将那些通风报信的妖给收拾了,兔绒肯定知道我已经背叛了她,那她一定会对你下毒手。

我一点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你有,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道士,请躺好28

兔绒救了你的命,应该早就好了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不想我吗?

我现在因为你,每天愁苦的像个女人,因为你,我每天不安的胡思乱想。

想你是不是要离开我?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男人了……

苏白越说越无力,原本红润的樱唇苍白干裂,人见心疼。

听妖王说你最近做了大英雄,得到了一把上好的剑,除了不少的妖,也为百姓某了不少福利。

所以大家现在都很开心。

我的苍哥哥,你想过我吗?

你在斩妖除魔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这只兔子?

咳……

鲜血染红了是床上野兽的毛发。

我的苍哥哥,快点醒来吧。

醒来记得想起我。

最后一缕羸弱的光芒淡去,苏白又变成了一只兔子,在苍耳手边蹦来蹦去。

……

妖王今天有意放苏白离开,中秋节人很多,再加上他隐了苏白身上的味道,兔绒的眼线怎么也不会找到他们。

一切就看他们自己了。

妖王继续坐在这里听曲,却越发不是滋味儿,没过多久就没了兴趣,懒散的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不停在流动的人头。

终于腻了烦了,才起身准备离开。

“妖王,这是要去哪里?”

兔绒的眼线早就说了妖王的位置,而她不紧不慢的赶来刚好碰上要走的妖王,嘴角似笑非笑。

妖王知道兔绒这次来者不善依旧装作糊涂笑脸相迎,“兔绒你应该有早点来的,这戏园的戏都快结束了,我现在准备要回去呢。”

“妖王说的是,兔绒应该早点来。不知道妖王可否见过我那紫衣手下?”兔绒抬头挥手周围的人全然静止,随意坐下拿起妖王刚才喝过茶的杯子。

妖王见此没有戳破,而是坐下拿了茶壶给她添了一杯茶,自己拿另一个杯子添满水,“这里的茶还不错,我们妖果然不如人会享受。”

“妖王,可还记得当年你救我之事?”兔绒没打算和妖王继续周旋,她现在心底的恨意已经快要溢出来,邪恶的那个她一直在怂恿她。

妖王记得,讪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百年兔子精,我在蛇妖手里救了你。你后来死活不肯离开我,当时我没办法只好收了你。自从那以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如今已经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之不得。”

“可你为什么不救我娘亲?”兔绒厉声呵斥眼眶微红,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娘亲……”

“你怎么不说了?心虚了是吗?蛇妖是你派去的吧?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娘亲?上次我如果没有躲开,估计现在已经下去陪我娘亲了吧。”兔绒喃喃控诉,妖王抿唇不语。

妖王放下茶杯起身,周围的人又恢复了常态,热闹的声音拉着兔绒的思绪,“妖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妖王执手在腰间,青蛇慢慢爬上他的手,“嘶——”

青蛇出现兔绒宛若惊弓之鸟,一个蒙躲,手臂磕在桌角上,疼的龇牙咧嘴。

“你自己跟她说。”妖王扔下青蛇,徒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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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跟她说。”妖王扔下青蛇,徒自离开。

苏白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需要快点把人找回来。

——

苍耳醒来后,眼前一片漆黑,适应过后被洞口外照进来淡淡月光看清周围的景色,微微惊讶他怎么来这里了。

缓神过后苍耳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他找了妖王,问苏白的情况,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现在为什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记不得了,感觉一切仿佛好像都没发生。

变成兔子的苏白躲在山洞在,嘴巴咬着树藤支撑着整个身子慢慢向上爬,树藤不太牢固苏白挂在上面摇摇欲坠仿佛要掉下去,妖王赶来时见他头上的树藤已经快要断裂,抬手化气为绳将他拴住抱回怀里。

妖王轻笑,这兔子为了救一个小小的道士把自己所有的精力耗尽,真是情深义重。

可,他值得吗?

“你这么救他,值得吗?”妖王抚着苏白的兔耳朵,嘴角只剩清冷的笑。

“值得,也不值得。我与他今后再无瓜葛,还请妖王替我转达。”苏白说完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他的手心。

妖王见他如此摇了摇头,将他藏在手袖里,转身进了山洞。

妖王进入山洞之后洞内继而通亮,躺在床上的苍耳捂住眼睛慢慢适应睁开,“是您。”

“是我。”

苍耳从床上下来抬脚走到妖王身前,“先生上次走的太早,我们还没聊完,不知这次能否将在下的不明之处指点一二?”

妖王上次跑进苍耳的梦里不过是想救他一命,没曾想他记到了现在。

“鄙人不过随口一说,你不必太过在意。今日我来只是传话,苏白让我告诉你。”

妖王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就想看看苍耳的反应如何,如果是个无心之人他定不会帮他。

如果是有心之人,或许他们还有机会。

苏白在妖王袖口之处撕咬一口,警告他快点说,说完赶紧走。

不然他会心软,不会想再离开。

妖王并没有搭理苏白而是继续戏谑的凝着苍耳,苍耳的反应过于平淡,完全在妖王想像之外。

“先生,您尽管说。”苍耳垂手直于腰间,五指握拳细细按压心中波澜。

“他让我与你说,今后再无瓜葛。”妖王说完这句话被苏白狠狠咬了一口,好在耐力不错,不然非要喊出声。

苍耳掩下眸子,细长浓郁的睫毛微颤遮住眼底的青色,“先生,可否替我带句话?”

妖王犹豫片刻后点头,“你说。”

苍耳低头沉默看向一边的石床,“苏白,虽然我们的合欢之约从不敢忘,一直深记心中。最多再一年,一年后我便在此守你,你想起来记得回来找我。”

苏白还咬着妖王的手指,不肯松开。听到苍耳这一句话,嘴角的兔子毛湿润,最后狠下心一咬。

妖王不得不离开,转身慢慢走出山洞。

苍耳望着那个逐渐模糊的背影,说不清心底的滋味,只是捂着一直绞痛的胸口。

这一刻才发现,他的蛊毒已经全部好了……

道士,请躺好30

刚才先生说苏白救了他的命,是指这个吗?他的蛊毒?

妖王在苏白怎么可能不在?他们这段时间形影不离,他去找妖王苏白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是被苏白带来山洞的。

至于为什么不记得苏白来过,想必是他蛊毒发作之后才遇到的苏白,这个蛊毒症状是头疼难忍之际还会忘记心之所爱。是因为他忘记了苏白,所以苏白才会对他有所误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苏白要和他断绝关系。

一切思捋清楚,苍耳的难过减去一半,他如今有了一把上好的剑,功力也因这段时间除妖而涨了不少

兔绒正在帮他找除妖剑估计很快就会找到,到时杀了邪妖,铲除威胁,他就可以和苏白归隐山林了。

——

兔绒在妖王走后和单手掐住青蛇的脖子,眼神通血愤恨,“你为什么杀我娘亲?”

青蛇泛着白眼大口喘气,“我没有……”

兔绒已经气红了眼,青蛇说的话在她这里毫无可信度指尖狠狠用了力,兔绒拎着青蛇就往外跑,一飞上天脚底踩云,随手变化一根绳子捆在青蛇的脖子上,“今天你不说,我就折磨到你说为止!”

兔绒上下急促的飞着,青蛇被这颠簸的上气不接下气,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嘴巴里一直吐着,一度差点昏厥。

兔绒见他被折磨的快不行,就放了他,拎在自己脚边带回了往生村。

鸢尾老早就看到兔绒在往生村上空飞,就是一直不下来,便迎上去,“上主回来了,人间的中秋节可有乐子?”

“回去打开地牢。”兔绒声音泛冷犹如往生村后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鸢尾吓了一跳,连连让道,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兔绒回到地面,食指拇指用力扯住绳子,青蛇一个翻滚狠狠摔在地上,转了两个圈以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牡丹!”

牡丹早就候在一旁等兔绒来叫她,这段时间兔绒性情大变,她怎么劝兔绒都不听,仿佛着了魔,一点也不像原来那个天天带她修炼的兔绒。

“在。”

“帮我沐浴更衣,再把他送到地牢,好生看着。一会儿本座要让他尝尝我兔绒的厉害。”

兔绒已经被仇恨蒙了眼睛,黑曜石的眼睛此刻如红石,透着嗜血的光。

“是。”牡丹低头从兔绒手里接过绳子,小声回答。

兔绒察觉到牡丹的闪躲,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你这般怕我作甚?!”

“牡丹这不是怕,是不配。上主金体,牡丹不配直视上主。”牡丹实则是怕,她怕兔绒一个不开心将她杀了。

“如是这般想便好,愣着干嘛,还不快按我说的去做?”

“是。”牡丹下眼看过,掩饰内心恐惧。

“青蛇,你如今落在我手里。就等着你当年让我娘亲所受的疼痛加以百倍的奉还到自己身上吧!”

兔绒不屑的说完,抬着步子离开,整个院子只剩下青蛇一个妖在这里。

鸢尾过来时,青蛇正在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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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见来人是鸢尾,自顾自的疗伤,眼皮也不愿意多抬。

鸢尾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青蛇怎么会如此潦倒的落在兔绒手里,他只知道兔绒不会放过他这个杀母仇人。

鸢尾刚站在地牢门前,兔绒就过来了,素色的衣襟换成一身鲜红色的血衣,手中多了一把鞭子,“青蛇,你今日如果不说,我就拿这蛇皮做的鞭子将你身上每一片鳞片抽出来!”

兔绒平日是个理智的妖,此刻像是着了魔疯子一般,周围的小妖吓的纷纷化成原型躲在一旁的墙壁洞里。

不敢出声。

面对兔绒如此威胁,青蛇依旧是方才的模样,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细看会有一丝丝不同,青蛇后背多了一条黑色条纹的印记。

“不说话?不过也符合你们冷血动物的性格,面对同类被剥皮抽筋,剔骨削肉,你都能听的这般镇定,我真是佩服。”

兔绒撩开衣袖,抚着蛇皮鞭唇瓣勾起魅笑,“我这鞭子下面可是弄哭了不少小妖,今日你尝尝,看看你这只千年老妖会不会哭。”

青蛇依旧没有反应,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没了呼吸。

兔绒反应到不对劲的时候,青蛇早已逃出生天,把往生村被兔绒隐匿的地方摸得一清二楚。

妖王也带人将往生村堵的一条活路都没有,除了兔绒的住处里面其他的妖几乎悄无声息的死绝,

兔绒手里的鞭子抽向青蛇,青蛇轰然倒地,顿时化成烟雾消失。

兔绒这才察觉不对,叫了人,“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那人禀报并没有,和从前无异。

立在一旁的牡丹突然跪在兔绒脚边,抱住她的腿,泪如雨下,“兔绒,收手吧。我们说好的,一起修仙成神,现在已经快要成功了,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兔绒这才想通,怪不得牡丹这段时间一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原来是给人做了内鬼!

面,骤冷。

挥掌,兔绒用了全力。

牡丹倒地那一瞬间,眼睛里是不可思议,是悲痛。

每闪过她与兔绒修炼时的画面,她就消失一点意识。

最后化成一朵枯萎的牡丹花,被几只小妖踩在脚底深深陷进肮脏的泥土之中。

鸢尾站在一旁,未曾出声,只为牡丹感到可惜和无奈,如果牡丹能顺着兔绒点儿,也不会是如此下场。

兔绒带着妖令走出地牢,便被团团围住,所有的小妖顷刻死绝,独独留下兔绒一人,一身火红伫立与那一片青灰色之间,绚丽,耀眼。

“兔绒,你伤了我众多同胞弟妹,就该化了元神碎了内丹真身拿去喂狗!”蛇妖手执青剑指着兔绒双眼通红,“你这狗东西,我上次就该杀了你!”

如果不是妖王处处拦着,青蛇早就把兔绒杀死千遍万遍了。

“你那些低级残缺不全的弟、妹都是该死,我杀了他们是替天下做善事,你凭什么说我应该化了真身碎了内丹?你这个杀死我娘亲,杀死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评头论足?”

“这个世界上,就你最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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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怒吼,“张嘴闭嘴都是我杀了你娘,可你怎知你娘做了什么?!”

妖王示意青蛇不要说,青蛇不想再受这个冤枉,青剑刺向兔绒,“你现在做的事情,和你娘当年无异,解释伤天害理的事。”

兔绒坚定的认为青蛇是胡说八道,与他打着来回,“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妖,她做那些事全是为天下苍生除害,怎么会是伤天害理?”

青蛇不屑嗤笑,手中的青剑刺向兔绒本命之处,“当年你娘就是那我这招偷袭杀死我最亲爱的人,五峰棱!”

兔绒并不相信,她娘亲在她心里是最好的,最温柔的。

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青蛇说的这般残忍?

五峰棱她知道,那个憨厚的胖子伯伯,从小除了娘亲就他最疼自己,五峰棱还是娘亲的师父,怎么会杀了他?

苏白眼睛通红的躲在妖王手袖之中,这是他第一次感觉杀气这么重,已经不剩多少妖力的他经不起小妖的一掌。

青蛇的修为远在兔绒之上,现在的形式很明显,兔绒躲不开必死无疑。

妖王担心之际,正要出手,却看到兔绒幻成真身全身笼罩着绿色火焰,一双黑色的眼瞳此刻确实红色。

妖王施法将无法理智的青蛇拉回身边,“你且冷静。”

青蛇向来听妖王的话,即使生气还是站在妖王身后,愤恨的盯着兔绒,“她修炼了我们的禁术!”

“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被反噬了,不用担心她会对我们不利。”

苏白悄悄探出头,望着那边绿色的“大”兔子,悄咪咪的说,“这家伙真大!”

妖王,“……”

青蛇,“……”

妖王让青蛇上前,苏白被他放在青蛇怀里,留下一句,“保护好他。”

向兔绒走去。

……

苍耳赶来时,兔绒和妖王都已经受了重伤,如果再战可能双方不会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苍耳手中的除妖剑一直在晃动,如果不是苍耳施术控制着,恐怕早就飞出剑鞘杀向了对面两只妖。

苏白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再次悄咪咪的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看到地上的人,吓得脑袋一缩不敢再探出去。

“你情人?”青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吓得苏白差点尿出来,腹诽,“不是。”

兔绒见打不过妖王放下所有东西不断闪躲妖王的攻击,还打上了感情牌,“黑鹰。”

轻飘飘的两个字狠狠撞击着妖王的心,妖王本以为会忘记这个名字,没想到身体还是会做出应激反应。

妖王停下攻击,执手而立在空气中,“你叫谁?”

兔绒变换成人形,本就想的柔美的一个人,此刻发丝凌乱的跪坐在地面上,眼神里悲痛和不安不断展现在妖王面前,“黑鹰,你可还记得我……”

苍耳的除妖剑似是不想给兔绒装可怜的机会,苍耳只听到“唰”的一声,除妖剑悬空在兔绒头顶,兔绒话不得再说,迅速化成兔子逃命。

苍耳不明,除妖剑为何只找兔绒一只妖,明明这里有这么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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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绒从小待在妖王身边,算是妖王亲手带大的,早就已经视如妹妹一般,心中经常偏袒与她。

所以在登上妖王之位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将兔绒的地位受众妖服从,给了她上主的位置。

谁曾想,她竟然利用这个位置煽动众妖想要谋反的心,令他们视自己为王,还要弑杀他。

弑杀他,他无视,数次给予提醒。现在有难,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替她挡刀。

“兔绒!”除妖剑刺下之时,妖王瞬移将兔绒护在怀中,妖王被除妖剑刺中胸膛。

兔绒仓皇的眼神跌中失落和震惊,“为什么?要救我?”

苍耳拔回除妖剑后,除妖剑依旧狂躁不停的飞,苍耳根本拿不住它。

妖王见此,开口,“除妖剑并不是每个妖都杀,只有遇到危害人类的妖它都会像此刻狂躁不停。遇见人也是一样,除妖剑专杀黑心之人。”

苍耳不解,为何他记得的资料上只说除妖剑只能用来除妖不能用来杀人?他的各位师父也是这样说。

“除妖剑当然是用来除妖,怎么会用来杀人?”

妖王根本来不及再说,浑身化为星点,盈盈上升最后消失不见。

而兔绒并没有因此收手,反而更加狠厉,和她抗衡的妖已经消失,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打得过她的了。

青蛇的命,她势在必得!

青蛇杀了她娘亲,还污蔑娘亲杀死了五峰棱角伯伯,罪不可赦!

苏白本安静躲在青蛇怀里,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时,一双软萌的耳朵竖起来警惕着。

青蛇悲痛的看向消失的妖王,多少真的不敢相信,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妖,此刻竟然消失的再也看不见。

“妖王……”

苏白撕咬着青蛇的衣襟,让他快点离开,不然兔绒真的要杀过来了。

然而一切担心都是多余,修炼禁术虽会让功力短时间大增,却也会在同样时间内遭到反噬。

反噬来的太晚又太早,青蛇漫不经心的盯着,嘴巴里缓缓说出,“你死后,妖界和人界都会很高兴!”

“呵呵,是吗?”

兔绒就算被反噬,依旧死死盯着青蛇的方向,不肯放过一丝青蛇的任何动作。

苏白在兔绒不断反噬时,已经翻出了青蛇的衣襟,缩成一团躲在花丛里。

七兮在吗?

七兮……

苏白现在已经不确定谁是好妖谁是坏妖……

妖王在位时他觉得妖王时坏蛋,相处以后发现妖王很好。

兔绒是真的心肠坏,第一次见面就发现她很心机。

当时在道观她故意拿道士修为高于她,吓走牡丹,谁知她自己竟救下苍耳,以便于现在被她所用。

第一次见他也是一样,什么姐弟?傻子才会相信这个很明显的骗局。

(之前在群里说过不要给太多打赏,因为大家都是学生,马尼不是很多。

然鹅,这两天你们时不时给我打赏,是想送我上打赏榜吗?

还有,大家一定要继续保持不催更的优良传统。

我现在困得睁不开眼,明天早上起来我再修修文,你们早点睡。)

道士,请躺好34

第一次见他也是一样,什么姐弟?傻子才会相信这个很明显的骗局。

现在得到报应真是活该。

苏白偷偷看向苍耳,发现他手中的除妖剑还在不停的抖动,几乎要把苍耳带飞上天。

“七兮!”

苏白又叫了声七兮,现在只有七兮能帮他,也只有七兮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妖王已经死了,青蛇根本不是兔绒的对手,尽管兔绒现在处于被反噬的状态。

七兮躲在一旁看热闹看的很清闲,却被苏白一个呼唤从假山上掉下了。

“哎呦!”

苏白听到声音,快速跳过去,趴在七兮脚边,大门牙拉扯着她的衣服,“快点帮忙,不然我的对象死了,你找谁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七兮不紧不慢的拎起苏白的两只耳朵,咬牙切齿的说,“你个死兔子,我特么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会儿,就把我给叫过来,是不是找死?”

“七兮你把我送到这妖界来,还不给我法力让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兔子在这瞎蹦,我看你是故意不让我完成任务!”

七兮突然想把这兔子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她喵的她不给他法力?

她这暴脾气上来了……

“我哪里没给你?你幻成人形是我帮你的,你会飞会蹦会打洞都是我给的本领,怎么就不能用了?是谁沙雕无底线的把自己法力全部给了一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用的大沙雕?”

苏白,“……”

他怎么沙雕了?

明明很聪明,现在除妖剑不是被找到了吗?苍耳还能控制它,不就是他把法力给苍耳的功劳吗?

七兮真的很想把这沙雕包成肉饼喂她养的沙雕狗,兴许负负得正,她的沙雕狗变聪明了呢?

“你快帮帮苍耳,他现在必须帮青蛇杀了兔绒,不然这世界就毁了。”

七兮不情不愿的帮给苍耳开了窍,苍耳手中的除妖剑安安分分的待在他手里,一人一剑一同飞向兔绒。

青蛇在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还想着和妖王在天下那个角落再相聚,眼前绿色的巨兔猛然碎裂,最后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苍耳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除妖剑,这就杀了?

兔绒这么厉害的妖……

青蛇也不敢相信的看向苍耳,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就杀了兔绒?

事实如此,他们只能接受这件事,青蛇的眼泪从来不多,今天信息量太大,他有些失控,“多谢。”

苍耳收回剑,双手抱拳回礼,“不谢。只是我想问一件事。”

“你说。”

苍耳沉默一秒,长吐一口气,“你说兔绒死了,妖界和人界都会很高兴。是为什么。”

青蛇缓缓转身,露出伤痕累累的尾巴,“兔绒为了召集妖兵不惜杀了很多小妖的长辈与各家族首领,还对这些小妖下了蛊毒,大家的幽怨早已积累众多,她死了大家的蛊毒才会消失,心中仇恨也会放下。”

青蛇尾巴上的伤痕慢慢复合,不一会已经好了一大半,“你是人间最后一个道士……”

道士,请躺好大结局

青蛇尾巴上的伤痕慢慢复合,不一会已经好了一大半,“你是人间最后一个道士,虽修为平平不及我一根手指,但也应该知道这段时间的事情。”

“青蛇,我刚才念你是只好妖才没有杀你。现如今你这般说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青蛇仰天狂笑,停止后,眼神无一丝波澜,“兔绒为了妖王之位,以妖王的名义在人间杀了不少人,彻底扰乱了人间的秩序,你的师父师伯师兄师弟们皆为她所杀,道观也是她一把火烧掉的。”

“!”

这个消息对于苍耳来说本是晴天霹雳,现在除了心底一点痛楚和波澜,毫无感觉。

许是痛麻木了,许是他已经报过仇,心中恨意已经消散不少。

“你这把除妖剑想必是兔绒给你的吧?”青蛇的蛇尾缠住苍耳身后的除妖剑,拿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又扔给苍耳。

“当年兔绒她娘就是用这除妖剑杀死了我的好兄弟五峰棱,如果不是那该死的书生,我兄弟就不会死!”

青蛇的话没说完便消失离开了,这些陈年往事不适合与这年轻人讲,就算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从此以后妖界人界互不干扰,以往生村为界,任何人,任何妖都不得越过次界,不听者杀无赦。”

青蛇离开后,众妖皆离,苍耳后背上的除妖剑飞出剑鞘飞向往生村后的山顶,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苍耳回到了山洞,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切恩怨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引出人命最后越发疯狂。

如果当初五峰棱没有拆散兔绒娘亲和那个书生交好,结果或许并不是这样。

苏白本以为任务就此结束,七兮离开时拽住了她的裤腿,要跟着她离开,未曾想被她一脚踹开,圆滚滚的身子滚进花坛,粘了一身泥土,全身脏兮兮的。

“任务没完成还想走?”

七兮最后留下一句,“道观听说有人在筹集银子准备重建,苍耳身为一个道士,是不是应该好好收徒保一方平安?”

……

后来任务完成后,夜夜被压的苏白会到云上吃了很多……狗粮。

只因为七兮说了一句,“狗粮真是又贵又有营养,我家傻狗吃了变聪明了不少。”

被发现后他说他要,补身体……

七兮本想给他多点休假时间,看他偷吃这么多“很贵”的狗粮,一脚把他踹进了人间。

苏白这次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儿,手里紧紧抱着一颗大红苹果,周围站着一群比他大比他壮的小朋友。

“你个废物,凭什么吃最大的苹果?左妈妈就会偏向你,苹果拿来!”

明明是稚嫩的声音,此刻却无比粗狂难听,苏白现在只知道他要护住苹果,必须护住苹果。

那人过来抢,苏白把苹果放在衣服里缩低身子,苹果绝对不能他们抢走,而手指上传来疼痛,使他心底发出阵阵后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全身不受控制的抖。

“傻子又发疯了,傻子又发疯了!”一群孩子讥笑着跑开,像是习以为常。

苏白想睁开眼睛,可眼皮越来越重,地上的冰凉让他不得不缩的更紧,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温暖不再跑出去……

『新世界。

我前面好像忘了说另一个男主是谁,这个男主其实一直是一个人,江北尚和苍耳是一个人,我们两位男主都纯洁的很。

然后这个位面我会稍微的介绍一下另一个男主。

马上就出来了,不着急。

凌晨之前应该还有一更或者两更,我写的可能会比较晚,所以你们不要等哈。』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没回来1

我说,“这辈子我有吃的,就有你的。”

你说,“等我长大了,赚的钱,都给你。”

——

苏白抱着苹果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子还在抑制不住的抖着,他好冷,好冷……

等苏白醒来时,他还在地上躺着,低头看了眼那只贴着肚皮的苹果还在,慢慢抬起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苏白……”

“苏白……”

苏白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地板上的凉气却让他感觉到冷,忽冷忽热的感觉他快要窒息了。

“苏白……”

一个弱弱小小的身子在孤儿院的每个角落里奔跑着,因为害怕和着急又瘦又小脚丫子不停地快步走着,碰——

苏白贴在地板上的耳朵只听到脑门和地板发出来一阵闷响,肯定很疼。

地上小小的身子明明很疼,却又忍着,明明在哭泣的他一点声音都没有,“苏白……”

“苏白,我好疼,你给我呼呼好不好?”

小小的身子艰难的爬起来,继续不停向前跑着,声音和刚才着急有些不同,多了一抹颤抖,“苏白……”

苏白这次听到了,他听到有人在叫他,“我在这儿!”苏白的回答有气无力,找他的人根本听不到他在回答。

“苏白……”

“我在这儿!”苏白再一次回答后,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忍着身上的疼痛摸着墙坐起来,继续大喊,“我在这儿!”

苏白看不清楚来人,只知道他很瘦,好像风一吹他就倒了的样子。

“苏白……”

距离近了,苏白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一双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很萌。

“苏白,你去哪儿了?左妈妈一直在找你……呜哇……”

小小的人儿还没说完就哭了出来,很放肆很安心的在哭,像是找到了避风港。

苏白强撑着身子,伸出手去替他擦眼泪,摸着他嫩嫩的脸颊,不太敢用力,他好害怕他一碰这孩子的脸皮就破了,“别哭了。”

小小的人儿一下扑到在苏白的怀里,闷闷的压制住声音,眼泪鼻涕不停的擦在他身上,“苏白,你不能丢下我。”

“不丢,不丢。”苏白感觉这句话他好像说过很多次,他刚才是脱口而出,并不是思考过后才回答的。

“苏白,我们回去。”苏白看着怀里元气满满的小人儿,干裂的嘴唇扯开一点弧度,“我有苹果,你吃吗?”

小人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狠狠地点头,清脆稚嫩的声音,“要!”

苏白听到小人儿这样回答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这具身体好像很喜欢这个小人儿。

“我还没洗。”苏白小心翼翼的把苹果拿出来,本来要又大又红的苹果,现在几乎变得青黄。

那些人打他的时候,也打到了苹果,苹果裂开见了空气被氧化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苏白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苹果似乎有些坏了,我们下次再吃?”

小人儿很珍惜这颗苹果,刚刚脑门磕在地上都没流一滴泪的他现在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以后就没有的吃了。苏白,以后就没有的吃了……”

苏白不解,“为什么?”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2

苏白不解,“为什么?”

“左妈妈走了,以后我们就没人保护了。”小人儿抱着苹果默默低下头,苏白看着他的热泪就这么滚落下来,掉在苹果上时仿佛在扎他的心。

苏白哽着嗓子压住声音,“左妈妈怎么了?”

“左妈妈以为你偷跑出去,担心你,她去马路上找你,被车撞了。呜哇……”

小人儿的哭声越来越大,窗户外的夕阳已经沉下去了,苏白伸手手抱住小人儿,两个人就像冬日里互相抱住取暖的鸟儿,紧紧的依偎着。

七兮从黑暗里缓缓走出来,等苏白看清楚她的时候她已经将手里的衣服替他和小人儿穿好,低声叹气似乎很沉重,“这是云穆,你的任务对象。这次,我可能不会帮你了,你要变得强大。”

苏白放好怀里的人儿,跑过去拽住转身要走的七兮的手,哽咽还在,“为什么?”

七兮难得没有发脾气,心平气和的蹲下来替苏白擦掉脸上的灰尘,白皙的手指在苏白眼前慢慢划过,“你不觉得我帮你太多了吗?这次,你一定要变得强大,只有这样你才能拿回百分之五十的妖力。”

七兮离开后,双眼无神的苏白呆呆的现在原地,脑海里只有快速闪过的画面。

意外坠楼的大明星云穆。

为了寻找云穆,而不顾医生警告的他病死在云穆墓前。

那些一幅幅打着喜欢云穆的旗号,在听到他宣布是0时,而不停往他身上泼脏水的“死忠粉”在手机那端嘲讽的嘴脸。

那些表面上意气风发的达官贵人们,关上门,脱了西装真像一头满身臭泥的猪。

那些扛着摄影机只顾自己饭碗而不顾镜头下那人狼狈的木偶人!

那些抢他们,侮辱他们,唾弃他们的人。

都应该下地狱!

七兮没有走,而是隐身站在一旁在观察苏白在失忆后接收剧情后的表情变化。

果真如她所想,这家伙心口处的仇恨值一直在升高,已经强强压制了情爱值。

苏白,这次你一定要强大起来。

只要挺过去,我们还能再来。

七兮还是很害怕苏白会做出过激的事情,在幼儿时期一直化身为一只蝴蝶在他身边保护和引导他。

苏白此刻不过十岁,生下来就是一个病秧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医生并没有办法让它痊愈,只能用药物吊着,左妈妈出车祸离开后,苏白的药被减半。

每天的食物虽和平常无异,但他总是吃不完。

云穆还小,不过才五岁,他身体强壮每天总觉得吃不饱,苏白就把自己的食物分他一半。

云穆很懂事,每次虽然乖乖吃掉,但还是说,“我吃饱了”。把剩下的让苏白吃。

小云穆抱着自己的小手,苏白哥哥生病了,要多吃饭。

后来院长妈妈因为左妈妈的车祸得来一笔慈善基金,孤儿院的孩子们就多了一顿饭后甜点。

这家面包很好吃,云穆很喜欢,每次都不舍的吃完。

苏白就会偷偷把自己的那一份留下来,藏在口袋里留着云穆饿的时候给他吃。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3

时间久了,孤儿院的恶霸就会过来抢,苏白死活不给的后果就是和那天一样,被狠狠地群殴。

院长妈妈过来也只是看两眼,帮苏白处理伤口以后也不训斥惩罚恶霸们,而是让苏白以后不准藏吃的,将他说了一顿。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小的云穆紧紧抱着苏白的脖子不肯松手,苏白纳闷就问,“你怎么了?”

感觉怀里的小人儿不停地抖着,苏白后悔问出口,轻轻拍着他的背,“云云乖,不哭哈。”

苏白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大人,说话的语气很大人,他忘记自己也是个小朋友。

苏白不经意间望到自己那枯骨一般的手背上残留的一片青色,仔细看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针眼,自嘲一笑,继续轻轻拍着云穆的背,替他顺气,“云云不要哭了,哥哥心口好疼啊。”

云穆听到苏白的话,果然不哭了,睁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苏白,苏白被他挂着泪珠的眼睛掐住心脏,软软的心疼。

“苏白不疼,云穆呼呼。”云穆说着真的过来给他吹吹心口,抬头的时候鼻涕流出来,可爱的人儿突然脏兮兮的苏白不禁笑出声。

“哈哈哈……”

云穆不知道苏白在笑什么,跟着傻笑,嘴巴裂到最大陪着苏白笑。

苏白替他擦掉鼻涕,揉揉他的小脸亲了一口,“别哭了,你一哭哥哥心口就疼。”

云穆很听话,“云穆不哭,云穆不让哥哥心口疼!”

苏白摸着他的头,软软的发包裹着他苍白瘦如枯骨的手指,“睡吧,睡醒了。我们就不难受了,明天如果天气好的话,哥哥陪你去玩滑滑梯。”

“好!”

——

第二天早上苏白醒来,胸口空荡荡的,心瞬间惊恐,他的云穆!

云穆从来不会早起,每次都是他叫他,他才肯起床。

苏白只能往坏了的想,要么云穆被那几个恶霸欺负,要么……

云穆被送走了。

云穆是孤儿院长得最漂亮,最可爱的孩子,以前就有不少人过来一眼就看中他,说要带他走,但他死活不愿意和自己分开,左妈妈那个时候还在,就帮着他们让那些人主动放弃了领养。

现在左妈妈不在了,云穆很有可能会被院长妈妈卖掉!

苏白不允许!

摇摇晃晃的跌下床,刚站起来脚腕就疼得厉害,“嘶——”

苏白找了很多房间,没有找到云穆,也没有见其他人。

怎么回事?

他们人呢?

苏白跑了很久,孤儿院被他快翻了一个天,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被抛弃了吗?

苏白向门口跑去,门岗里平时躺着喝水的老大爷也不在……

他,果真是被抛弃了吗?

——

云穆今天被院长妈妈小声叫起来,云穆刚想叫苏白,就被院长妈妈捂住嘴带到门口,“云云,你也知道,你苏白哥哥的病需要钱来买药,院长妈妈的钱只能养活院里的小朋友,多余钱实在没有。”

云穆咬着手指,脱口而出,“院长妈妈我少吃点儿,给苏白看病。”

院长妈妈笑笑,继续说,“不需要云云少吃,今天院长妈妈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多大人。只要你表现好,他们会给你钱,你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帮你苏白哥哥买更好的药,让他快点好起来。”

云穆咬着手指想了好几秒,最后重重的点头,还和院长妈妈拉了手指。

院长妈妈拉着云穆的手慢慢离开苏白的房间,离开住宿楼,离开孤儿院。

未经处事的小小的人儿不知道自己这次一去,就此差点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苏白。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没回来4

顾笙见到云穆的第一眼,就认定了他,所以她拿着自己存的三百五十二块钱买了他。

这个时候的她才七岁。

顾笙正手里拿着妈妈给她买的多功能电子手表自拍,从摄像头里刚好看到在唱歌的云穆。

顾笙穿着绿色背带裤,手里拿着棉花糖时不时地舔一下,嘴巴上印着红红的糖水,看着台上的云穆,红红的嘴巴张开伸出嫩红的舌尖又舔几下棉花糖。

“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云穆认真的唱着院长妈妈教他的网络红歌,没有注意一个绿色的团子向他走过来。

这里没有院长妈妈说的人那么多,也没有人给他钱,他想回去了。

云穆唱完转头看向院长妈妈,院长妈妈的表情很凶,云穆害怕,只能继续唱下一首歌。

“螃呀么螃蟹哥,八吖么八只脚

两只大眼睛一个硬壳壳……”

这是一首儿歌,顾笙学过,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顾笙伸手撸掉棉花糖,团了两下整个棉花糖变成手掌大小被她塞进嘴里,棉花糖入口即化,不到三秒顾笙吃完用袖子擦干净嘴巴,跑两步跑到云穆身前,“我可以唱这首歌吗?”

云穆唱的好好的,突然闯过来一个人后退着步子,微微侧眸看向一旁的院长妈妈,看她点头才回过身说,“你不能靠我太近。”

“好。”

顾笙喜欢极了,这家伙看起来萌萌的,摸起来肯定很软,真可爱,她好喜欢,想带回家。

顾笙和云穆唱完一首歌,她拉着云穆走到台下,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后找到三百五十二块钱全部塞在云穆怀里,扬着元气满满的笑容,“云穆我把你买下来,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云穆第一次见这么多钱,拿着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被顾笙的话压了下去,依依不舍的把钱塞回顾笙怀里,“云穆挣钱,但不卖自己!”

云穆撂下这句话。就跑回了台上继续表演。

顾笙挫败,看着手里的钱不知道是装回去还是装回去,毕竟这些钱她攒了半年多,今天说要全部花完的。

最后还是装回了口袋,向台上的云穆跑过去。

顾笙的妈妈找到顾笙的时候,顾笙和云穆正在打架,瘦瘦小小的云穆当然不是顾笙的对手,三两下被顾笙按在地上,院长妈妈怎么拉也拉不住顾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穆被打。

周围的人不敢去拦,摊上什么事儿可不太好。

“顾笙,你在干嘛?!”顾妈妈是个温婉的人,五官柔美大方,云穆看她第一眼哭的很厉害。

顾笙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刚才打他的时候他都没哭一声,为什么她妈妈来了这家伙哭的死去活来?

故意演戏让她出丑吗?

顾笙开始讨厌云穆了,不耐烦的说,“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怎么样你!”

顾妈妈见顾笙如此胡闹,便厉声呵斥她,“你已经打了人,现在要威胁人家吗?顾笙,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而让顾妈妈吃惊的是下一秒,她怀里多了一个软软的小身子……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5

云穆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但也不想她因为自己被妈妈骂,小小的身子抱住顾妈妈的腿,软糯的声音很甜,“阿姨,不要说她,云穆不哭了。”

顾妈妈作为母亲,见这么小的孩子来求情只觉得懂事的不像话,更加看不起自己的女儿。

“云穆不哭就好,姐姐惹你生气,就该骂,阿姨替你教训她!”顾妈妈说完瞪了一眼顾笙。

顾笙立马炸毛抱着自己的手臂,“妈妈,你怎么知道他是无辜的?”

顾妈妈知道这孩子的心性,喜欢就必须要,拿不到宁愿毁掉。

“那你说说,你没有欺负小云穆,小云穆为什么会哭?”

“他唱歌好听,我给他钱说买他带回家,他就拒绝我,我要抱他,他又拒绝我。我就……”

顾笙越说越心虚,顾妈妈看她一脸躲闪,“我就知道是你先动的手,快道歉,道完歉你负责帮小云穆把刚才的损失全部赚回来。”

顾笙脾气来的快去的快,知道自己错了就是错了,道歉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对不起,小云穆,我帮你唱歌。”

院长妈妈自从顾笙妈妈出现就回到后台,观察剩下在表演的孩子们。

重点观察拿着“恶霸”,这群孩子每天就知道调皮捣蛋,一点才艺都没有,一个上午就靠着云穆的那张人人喜欢的脸和稚嫩的嗓子引来点人,赚了点钱。

这点钱,还不够她们一顿饭钱!

云穆现在又被一个全身名牌的女人抱在怀里,看得出来这跟女人很喜欢云穆,今天她卖卖惨肯定又可以搞到一笔钱。

院长越想越高兴,回过身来看到这几个不争气的,她指着每个人的鼻子一个个数落了一顿,最后留下一句,“不争气的东西。”低着腰走到顾妈妈身边。

“这位女士,我们云穆该上场表演了。”

顾妈妈抱着云穆转身,注视眼前双手放在腰前的胖女人,眼角注意到胖女人身上虽然整洁体面的衣服上的线头,柳眉蹙起,“好。”

——

一天下来,云穆和观众互动到累的不行,最后几首歌云穆没有上去,只有顾笙和其他小朋友。

一切结束后,顾笙从台上下来后看到已经在和周公聊天的云穆,捏几下他软软的小脸蛋,又在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我家!”

顾妈妈在后面看着这一切,觉得挺好,她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可他就是没来,如果云穆愿意,她倒希望有这么一个儿子。

今天和院长了解了一下,云穆是在他们孤儿院去春游,在乡下的河边捡到的。

第一眼看到他,他就冲着人笑,小脸白嫩嫩的很可爱,她们翻遍全身只看到肚兜上写着云穆,就用这个当他的名字了。

想来也巧,她那年正好和家里人去那里踏青,怎么就没被她遇到?如果遇到这孩子肯定就是她的了。

云穆在椅子上睡着,顾笙手里拿着面包,啃一口看一眼在云穆,她很害怕他从椅子上掉下去。

而其他的小朋友在地上坐着吃面包喝牛奶。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6

苏白跑出孤儿院,在长长的公路上刚开始是疯狂的跑,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支撑不住他半废的身子,只好慢慢在路上走着,走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春日的太阳可以很暖,也可以很冷,突然的变天让娇弱的苏白颤颤巍巍的走在冷风中,苏白裹紧自己单薄的衣服继续向前走。

大概过了很久,这条没有尽头的路终于迎来第一辆车,苏白尽量举起手让车上的人看到他,可那车里的人像是瞎子,直接掠过了他。

苏白只好慢慢向前走,嘴唇发白的颤着,“云穆还在等我……我不能睡……”

七兮悄悄跟在他身后,看他这幅样子很想上去抱着他跑到月老那里狠狠地控诉,这个任务她不要了,她不要了!

她不想小小的苏白就被丢弃,她不想小小的苏白被病魔折磨,她不想……

她什么都不想。

虽然说苏白很废物,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都要她救,可他只是一个刚刚修炼成精误打误撞进了国际打妖组织,被那组织的大公子云穆打的只剩下一缕魂魄。

干净如纸的他,本可以投胎做不断轮回的人,本不该经历这些,都怪这该死的系统,这该死的任务。

此时的苏白到底太小,坚持三个小时空腹徒步已经是极限了,倒下的那一瞬间七兮的心跟着揪起,立马飞过去接住苏白。

把这个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苏白身上越来越烫,嘴唇白的发紫,七兮不敢耽误直接瞬移到医院,变成现代人的样子,急急忙忙跑进急诊室,看到护士就拽住不让走,“帮我看看我孩子。”

护士掀开苏白的眼皮,又多看几眼其他地方,直接把苏白抱在怀里,一边急促走一边说,“你这怎么当妈的?孩子发烧就算了,还整成了肺炎!”

七兮,“……”她不知道。

护士没有再给七兮说话的空隙,直接把她挡在帘子外,让医生再确诊一下。

医生稍微看了一下,眉头就一直皱着,“孩子家长呢?让她进来。”

“好。”

护士让七兮过来,七兮很理智的站在医生面前,眼底浓浓的担心一点没有收敛,“医生,我孩子怎么样了?”

“发烧,肺炎,你们家族史上,有遗传病吗?”七兮听到医生的话定在原地,她有点儿不敢相信。她收到的剧本只描述苏白这个人物从小体弱多病,并没有什么遗传疾病……

“医生,你说吧。我能接受。”

医生脾气很好,但耐心有限,只能快速简单说了一遍,“这个孩子有先天性血友病,我建议配合治疗。”

七兮从震惊中醒来,整理好思路,看向医生,“先帮孩子治肺炎,血友症我想肺炎过去再了解具体情况。”

“好。”

医生让护士准备儿童肺炎需要的药物,便自己抱着孩子走向病房。

七兮挂了号,付了住院费,上上下下折腾了好久才回到病房,看着正在退烧的苏白,心口放下一块小石头。

“医生,我们聊聊吧。”

“好。”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7

“其实血友病不需要害怕,只要配合治疗,平时生活注意点儿,有任何情况即立刻来医院就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且血友病和正常人的寿命是没有区别的。”

七兮明白,只要配合治疗,任何病都会有保障寿命的延长,可……

根据苏白现在的经济条件,他根本没有办法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

七兮和医生又简单聊了一会儿,回到病房已经醒了正在输水的苏白。

“你好。”

“你是?”苏白两眼迷茫和退闪,他没有钱医疗费,他还要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看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到了医院。你要不要喝点水?”

七兮坐在床边,伸手要去摸苏白的额头,苏白苍白的嘴唇紧稍微侧开头,抗拒。

七兮见此收回手转而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和水壶,“我给你倒杯水,你现在需要多喝水。”

苏白灰灰的眸子警惕的望着七兮,嘴角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七兮倒好水之后将水杯放在苏白嘴边,苏白的嘴巴不肯张开,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有些发毛,“喝点儿热水,发烧应该多喝水。”

苏白的眸子松动,张开小口慢条斯理的喝着水,七兮松了一口气。

——

云穆拿着院长妈妈分给他的二十五块钱很小心的放在口袋里,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今天院长妈妈给苏白买的药。

现在他也是有钱的人了,以后苏白的药吃完他就可以用自己的钱给苏白买药了!

太好了。

原来唱歌也能挣钱,以后他要多出去唱歌,多挣钱。

他挣了钱,给苏白看病,给苏白花,给苏白,都给苏白!

院长妈妈在前面开车,笑眯眯的眸子从后视镜里看着云穆,这孩子还真是孤儿院的救星,唱一天不仅挣了他们孤儿院一个月的生活费,还能拉来慈善基金,估计这些钱够她用十年了。

这些年她要多多挣利用这颗摇钱树,留点钱养老。

而其他人,养大之后也要给她送钱才行,不然她就一个个折磨。

这么想着,他们很快到了孤儿院。

下了车,那些小恶霸们被院长妈妈老早赶回了房间,她不敢让他们再半夜出来,万一打死云穆这颗小摇钱树,她可亏大了!

睡觉之前她特意又去了一趟那群孩子的房间,警告着,“我告诉你们,现在只要云穆在,你们就有饭吃。你们如果敢欺负他,我就敢把你们全部赶出孤儿院,再也没饭吃!”

那群孩子到底还是小,老老实实的点头,表示不敢再欺负云穆。

云穆被院长妈妈带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给他拿了一大袋子好吃的让他吃。

云穆想把这些好吃的带回房间和苏白一起吃,他们今天出去了一天,苏白肯定饿了。

院长妈妈听他这么说,慈善的微笑立马拉下来,“你自己先吃完,吃完再走。我只对你自己好,你不能伤我的心!”

云穆往后缩了缩脖子,眼神闪躲不敢再看她,豆大的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8

云穆往后缩了缩脖子,眼神闪躲不敢再看她,豆大的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低声抽噎。

院长耐着性子,放在他怀里几包零食,“别哭了,去找苏白吧。”

云穆得到自由,抱着零食跑出去,一口气跑到房间门前,长长舒出一口气,院长妈妈好可怕。

云穆盯着房间门,突然慌了起来,他不敢打开这扇门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脚底传至头顶,他的苏白,去了哪里?

以往他没回房间苏白都会留灯,留门。今天的门是锁着的,灯也没开。

云穆乖乖进了房间,摸黑看向去铺的整整齐齐的床,苏白果然没有在房间,云穆踮起脚尖摸到灯的开关按下,被夜染黑的房间瞬间亮起,云穆因为不适应捂住了眼睛。

慢慢睁开,晶亮的眸子没有湿润也没有闹,只是杂着一抹落寞,他的苏白应该留了字条。

云穆慢慢走到床边,把怀里所有的东西放在床上,才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果然有一张纸条。

“云穆,你去哪了?如果我不在房间,你记得等我,我很快回来。”

云穆不认得字,苏白特意用拼音写的。云穆乖乖听话,打开床头灯之后关上房间的灯,床上的零食被他放在苏白躺的地方,用被子盖着,明天苏白如果回来,他看到一定会很惊喜。

想着想着,云穆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苏白还没回来,云穆只好去找院长妈妈,院长听说苏白不在房间,心底漏了半拍,昨天去巡演。

她特意将除了苏白的所有人都带走了,门卫她也给放了假。

苏白明明被她锁在院里,怎么会跑出去?

不过,跑了也好,一个药罐子她也养不活,医院就是喝血的地方,几包小小的药就要几百块,她可没钱买。

院长低头看向云穆,他向来和苏白关系最好,如果知道苏白丢了,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孤儿院,定会大哭大闹,她损失很多钱,只能耐着性子蹲下身安慰他,“云穆乖,既然苏白让我们等他,那我们就等他。他如果想回来就会回来,我们现在去找他,他肯定躲起来不会让我们找到。”

云穆揉揉眼睛,异常平静的说,“院长妈妈,苏白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他只是出趟远门,等想回来了就会回来了。”院长现在必须控制住云穆的情绪,虽然人只有五岁,小孩子的脾性还在,一个哄不好就会哭的厉害。

“那,云穆等他,云穆说了,云穆要挣很多很多钱,云穆要给他买大房子住!”云穆像是开了窍,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回答。

双手握拳,紧紧贴在胸口,信誓旦旦,“院长妈妈,我要唱歌,我要赚钱。等我赚够了钱,有了大房子,我要接苏白进去住!”云穆决心很大,他必须赚钱。

这么过了一个星期,云穆跟着院长妈妈出去各个广场,游乐园,高铁站表演。

这一个礼拜下来,云穆没有喊一声累,一声苦……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9

这一个礼拜下来,云穆没有喊一声累,一声苦,一直在疯狂运转。

一个五岁的小朋友,这么连轴转总会有累的时候。

云穆在这里礼拜最后一天直接累晕倒在后台,院长妈妈还在前台收钱,结果被其他人拉到后台说云穆晕倒了,为了今后的钱,她只好马不停蹄的把云穆送到医院,医生只是说缺乏睡眠,其他没什么。

云穆睡够了,醒来立马继续投身到练习唱歌上面。这种日子云穆过了很久,久到从小小孩童变成小小少年。

五岁的云穆因为经常被院长妈妈带着演出,被路过的星探发掘,签约进了一家比较大级别的娱乐公司——d尚。

经历过三年地狱般练习训练,云穆八岁的时候就以期末考试第一名的成绩提前开通了微博账号,被公司慢慢宣传,不仅有了热度,还有了自己的粉丝团体。

粉丝团的名字是云穆自己起的,按照云穆自己说的,粉丝名没有特别的寓意,也没有特别的牵挂,只是一个字母i。

嗯,特别简单的字母。

有了热度,云穆很幸运的参加了几个综艺节目,但没多久他就在这娱乐圈销声匿迹了。

网上有传言,说他年龄太小被视电封杀了。还有人说他“父母”得罪了人,被公司雪藏了。

总之,有各种传言。

这一年云穆被公司撵出来的那一天,他又回到了孤儿院,又被院长妈妈锁在了他和苏白的房间。

云穆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外面的平静,手掌慢慢贴在胸口上,这里还是热的,真好。

视线收回,看向身侧,喃喃自语,“苏白,你的心是不是已经冷了?”

就这么过了很久,云穆感觉久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了。

再次被公司接回去的时候,云穆身材已经变得挺拔,男性该有的特征全部绽放,看起来与成人已经无异。

也因为云穆比同龄人发育的要早很多,他的市场定位可以更多化。

经纪人很满意云穆现在的样子,十五岁的他比八岁的他,精品包装一下,也能掀起不小的风浪。

云穆又开始了当年跟着院长妈妈巡演的累和累,只是这次他多了一场酒局……

——

七兮在云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狗娃子,一只手里拿着从苏白那里克扣积分买的平板电脑在看脑残剧,旁边的水果被她施了法正在一个一个往她嘴里送。

边吃边看,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了。

旁边的蝴蝶仙子化成人形,在一旁跪坐着,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主人,我想看云白小哥哥唱歌。”

七兮向来不感冒这些所谓的“小哥哥”,所以没有搭理蝴蝶仙子。

蝴蝶仙子趁七兮不注意抢了过去,迅速点开云白小哥哥的唱歌视频,舔屏的看了起来。

七兮发现时,云白小哥哥正做一个很性感的动作,蝴蝶仙子正要尖叫,就听到身后七兮无比嫌弃的声音,“咦~”

“主人,你不能这么嫌弃我们云白小哥哥!”

七兮没搭理她,抢过电脑仔细去看这人面貌……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10

七兮没搭理她,抢过电脑仔细去看这人面貌,直接愣住手指不由地扣紧。

“谁让你看他的?以后和他的所有东西都不准出现在这里,你要是背着我做,我把你打包送回牡丹那里去!”

蝴蝶仙子吓得跪下,拼命摇头,“七兮仙子不要把我送去,我不看了,以后都不看了。”

牡丹是有名的高冷仙子,谁都近身不得,以至于现在她的寝宫一样活物都没有,她不敢去。

七兮忍着怒气看地上跪着的蝴蝶仙子,扔了电脑,甩手离开。

——

十五岁的云穆被经纪公司照顾的很好,资源也要比一般艺人好很多,正式出道就给了一个大制作的电影。

电影里,他在里面只是客串,饰演的是一个反社会的银发少年,前后的镜头加起来不过五分钟,但爆发力很强,赢得了不少人的喜欢。

为他在国际上,国内的演艺圈道路铺满了花。

电影反响不错,公司为他火速打造了一首单曲,mv的拍摄也是大导演执手。

一经发出,短短时间里微博粉丝直接破了千万,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一切来的太快,云穆的工作量大了起来,每天就只睡几个小时,人红了避免不了太多人的嫉妒和羡慕。

像云穆这种年龄小,长的还水灵干净的人儿,在娱乐圈里实在不多。

云穆的个人演唱会定在了十月七号,一个桂花飘香的月份。

演唱会准备钱,云穆被经纪人带到一个饭局,说是投资方女儿是他粉丝,想见见他再要张签名。

云穆没有多想,听了经纪人的话,跟着去了,在饭局上中规中矩的坐着,除了标准性的微笑和官方回答,几乎没有多余动作和眼神。

“云穆是吗?”云穆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叫他的那位老总,点头示意,“是的。”

老总并没有因为他的假笑而生气,反而更加有兴趣,和云穆的经纪人主动换了位置,“小李,咱俩换个位置。”

经纪人是公司的一个老人,明白职场上的这些事儿,听这老总的话很识趣的换了位置。

经纪人和王总换了位置,举起酒杯,“云穆,你和王总喝两杯,这次演唱会他给的赞助可是最多的。”

云穆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但能看懂经纪人的眼色,默默端起手中的酒杯。

经纪人见他如此从座位上站起来,端着酒杯敬王总,“王总,这次多亏您出手相助,如果不是您恐怕这次我们云穆的演唱会就没了。”

王总的嘴巴快要咧到耳后根了,一只油腻的手放在云穆肩膀上,“应该的应该的,我女儿喜欢你,我也就喜欢你。而且我看小云挺好的,真的很招人喜欢。”

云穆皱着眉盯着那只手,手上端着的酒杯微微一晃,差点洒了出来。

云穆还在想怎么把他的手拿下去,接着又听到那王总说,“小李啊,我们云穆今年多大?”

云穆觉得自己和他并不熟,他对这个称呼很是抗拒,刚要开口,被经纪人拦下。

“十五……”

这是一个重大决定

有个重大决定可能让人无法接受,

但我也必须要说出来。

我最近学习学不进去,是因为心情很浮躁。

最近码字码不出来,也是因为心情很浮躁。

所以,我决定所有的书全部停更。

我想好好复习,好好努力,一切结束以后,我们六月份第三个星期一见。

今天还有加更,所以晚上十二点之前会有两章更新。(还是晚两天吧,有点写不出来。)

也谢谢各位陪我这一个多月,这本书不会弃坑,《礼物》那本也不会,《学长》那本也不会。

实在是因为我现在必须调整心情了,我要好好的静静心。

未来一个多月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大家想跟我着走,就把书老老实实放在书架,等我回来后敞开我的小怀抱迎接大家。

大家不想跟着我走,我就放你们走,把《男主》移除书架吧。

最后我希望,大家都能在重要考试中考个好成绩。

在工作上一切顺利。

冲呀!

加过群的,去留我都能接受。

——作者君言语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11

“我们云穆今年十五岁,现在还在上高中呢,明天好像有个考试。”经纪人看这王总的举止,她什么都懂,不能踹明白装糊涂。

云穆还小,正是青春期,事业也在上升期,惹毛了可是要损失太多。

经纪人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云穆身边,拉着他护在身后。

王总见状手上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脸上的横肉颤动,“d尚这么不肯给我面子,看来我的投资还是考虑考虑比较好。”

经纪人听这话立马赔罪,说了几分钟好话,又喝了一大杯酒,最后挥手让门口站着的人走过来。

那人看着很专业,胆子也大一屁股坐在王总腿上,那手就像是没有骨头,死死的缠在王总脖子上。

稍微来回几下,王总脸上的冰封动容,这事儿算是了了。

云穆看这情形不可能再不懂刚才那个王总是什么意思了,他一位自己只是来感谢赞助,没想到要被掺和这些人里面。

这演唱会不办了还不行?

云穆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

“云穆,明天我们要去录歌,你学校那边我会和班主任说的,你明天醒了直接来公司就行。”

经纪人在一旁拿着手机一直在工作,嘴里还在说云穆明天的行程,说完没得到云穆的回应,又叫一声,“云穆?”

云穆回了神,说,“演唱会不做了。”

经纪人拿着手机的手顿住,眼眸缓缓的看向云穆,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手机随手扔在车椅上,抬手推一把眼镜之后,这只手狠狠地打在了云穆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

云穆被打的有些懵,不可思议的望着经纪人,其中愤怒占了一大半。

经纪人的那只手又打在了云穆的脸上,“这种话以后不准说,说一次打一次。”

经纪人说完捡起手机继续工作,仿佛刚才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云穆坐好,头歪在车窗上,忽明忽暗的眸子闪着火,下次,下次一定还手!

一路安静,云穆被送回了公司给的住处,经纪人又吩咐一遍明天的工作才离开。

云穆大字形躺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神游离着。

他有点想苏白了……

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阵痉挛,云穆的身子弹坐起来,最后弓着身子爬向茶几下面的抽屉,掏了半天拿出来几颗药塞进嘴里。

干涸的喉咙被苦涩的颗粒侵占,加上是急促的下咽,喉咙被隔得生疼。

云穆干咳了半天,药从喉咙里蹦了出来,他只好再塞两粒。

筋疲力尽。

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已经挣了钱,你什么时候回来花?

云穆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苏白的脸,嘴边苦涩的笑被泪水浸湿,他蜷起身子躺在地板上,地板有点凉。

不过还好,抵不过心凉。

——

“苏白,今天你要去新学校,记得带药。”一位身着朴素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的t恤,叠整齐放进黑色的大书包。

嘴里又碎碎念念的在说些什么,苏白也没有不耐烦,反而乐在其中。

从后面慢慢抱住她,嘴角上扬全是幸福,“您看您,既然这么喜欢把我丢在寄宿学校,那您能不在帮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偷偷哭吗?”

苏白越抱越紧,尽量让妇人的身体靠在他身上,“我只在学校就住四夜,五天后就回来陪您了。”

妇人转过身,拳头不大不小一点力气也没用的捶在他身上,“还说我,你个没良心的,我把你送寄宿学校不是想让你好好学习吗?你到好,进学校以后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12

妇人转过身,拳头不大不小一点力气也没用的捶在他身上,“还说我,你个没良心的,我把你送寄宿学校不是想让你好好学习吗?你到好,进学校以后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好了,我这周一天给您打一个电话行了吗?”苏白松开,弯腰拎起背包,放在后背手里提着书袋扬起微笑,“秋千女士,我这么帅,你不打算亲一口再让我走吗?”

秋千看少年明媚的笑容无奈破涕为笑,“你现在这么高,我哪里还能亲的到你?”

“秋千女士?你身高这可不够了啊?”苏白学着秋千以前嫌弃他的模样说。

秋千揪着他的校服衣领,让他被强迫低下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苏白,你可是长本事了,不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了?”

苏白求饶,“饶命,饶命。秋千女士你再不松手我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车了。”

秋千女士听这才松开手,推着他往门外走,“走走走,快点走,我一点也不会想你的。”

苏白被推到门外,刚转身就看着被关上的铁门,“秋千女士,我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啊。”

秋千女士躲在门后,轻声细言,“苏白啊……”

苏白对着紧闭的铁门挥了手,脸上灿烂的笑容坠下,“秋千女士,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走走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打断你的腿!”

苏白轻笑,背着书包转身,向前一步又一步。

还记得十年前来到这个小家的时候,这里灰墙黑地一片狼藉,秋千女士不会做家务又请不起清洁工,家里的卫生经常就是对付对付。

他来以后家里的卫生他包了,饭菜他包了。现在他走了,被他“惯坏”了的秋千不知道还能不能习惯。

他经常让秋千再找一个,结婚了可以帮着分担一些,她的生活也会比现在要好很多。可她脾气很倔,每次他说她都会发脾气。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他要去市里上大学,一个周可能回来一次,如果想要做兼职,忙起来估计一个月还不能回家一趟。

他的秋千妈妈该怎么办?

因为特殊情况,苏白晚来了一个星期,他必须自己去找辅导员补假条。

“叩叩……”

“请进……”

苏白推开门,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辅导员是谁,办公室里有一位学生模样的女生在倒水,他走过去,“学姐,请问大一的辅导员在吗?”

女生端起水杯,站直身子,“你是苏白吧?跟我来。”

苏白点头。

只见这位“学姐”走到座位坐下,打开电脑找到学生登记的表格,快去打上苏白的名字,从抽屉里拿出请假条,“按学校规定,请假一大节课扣一分,你一个周没来,所以扣你十分,这个结果你接受吗?”

苏白点头,“接受。”

“行,那你先回宿舍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有个明星来我们院表演,记得来看看,年轻人就该好好玩一玩。”辅导员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门票,“这是门票,我可是走后门从学生会那里拿来的。”

苏白接过来眸子淡淡的,“谢谢辅导员。”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13

苏白接过来眸子淡淡的,“谢谢辅导员。”

……

沈孟禾突的从床上坐起来,轻轻的拉开粉色的蚊帐,冲着下铺喊,“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学校为了迎接这届新生,请了一个小屁孩来压轴表演。”

“碰——”

鼠标和桌子狠狠摩擦的声音,沈孟禾听着感觉刚才砸的不是鼠标,而是自己的脑袋。

小声嘀咕,“凶什么凶,打游戏菜怪谁啊?”

高贺一脚蹬开桌腿,高大黝黑的膀子赤剌剌的出现在沈孟禾面前,“骚粉儿,你特么要是再这么一惊一乍的,老子分分钟杀了你,信不信?”

沈孟禾整个人往回缩,双手抱胸后背贴着墙,做保护状,“高贺,你特么离我远点儿!求哥救我!”

“高贺。”一道慵懒蜜哑的声音从厕所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嗯……”

“特么,发骚给我出去发。面对你个基佬我特么以后指定就不举了!”高贺五官皱在一起,恶心的从沈孟禾床上下来,继续戴上耳机和电脑那边的“孙子”浴血奋战!

“哗啦——”厕所里的水流声越来越大,沈孟禾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刚数到九,厕所所有的声音停止,开门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

那人穿着传来慵懒的走出来,踩着脚下的踢踏声直接走到高贺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后面,耳机被他打歪在高贺的鼻子上。

清爽的肥皂味弥漫在高贺上方空气中,那人说,“别欺负我们家小骚货。”

清凉的味道被高贺吸进鼻腔里一阵凉意,充斥整个大脑。

高贺推搡开自己身上的手臂,戴好耳机,嫌弃的推开他,“你特么和老子别离这么近,长的妖孽能不能出去骚?”

温绛求被推开也不难恼,踢踏着人字拖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随手拿了一瓶啤酒撬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随手一放。

沈孟禾有温绛求撑腰,安然的躺回床上继续看电脑上面的

咳咳……

小猪佩奇……

粉色的猪特么真可爱!

殊不知正看的兴起的他,危险正在逼近。

温绛求爬上沈孟禾的床,人呈大字型的爬在他身上,电脑瞬间被夺走。

下面的高贺隔着游戏音都能听到这俩人的声音,特么!

揪心!

这宿舍算是待不下去了!

沈孟禾被温绛求突然压在床上吓得半死,一声划破宿舍楼的尖叫差点震聋温绛求的耳朵。

“你怎么上来的?!”

温绛求咽下嘴巴里剩余的酒,狭长的单眼皮挑起,明明是刚洗漱过的人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当然是踩楼梯上来的。”

温绛求说着扒开沈孟禾的凉被钻了进去,“特么冻死老子了,还是你这儿暖和。”

“我艹,求哥,我求你了,咱们能不能保持点距离?”沈孟禾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身子跟着他钻进来的动作挪到墙边,贴着。

温绛求伸手把他从墙上弄下来,自己老老实实的贴着床沿,“操你自己多难受?我可是一个大活人。”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来14

“滚吧!”

沈孟禾抽回电脑,打开页面继续看小猪佩奇,对于温绛求躺在他床上这件事他没有任何排斥和反感,反而习以为常。

还让温绛求替自己抓痒挠背,根本没有防备的意思。

温绛求摸着男孩白皙细腻的皮肤,一不小心又,硬了……

沈孟禾感觉有东西顶着自己的大腿,看小猪佩奇的眼睛转向温绛求……

……

苏白拉着行李箱在宿舍门口停下,拿着钥匙打开门,还没进去里面穿出来一股清凉的味道,并没有他以前宿舍的臭袜子味道,挺好。

高贺游戏刚开始没多久,正在追人头杀,没空搭理苏白。而床上的两个人一个睡觉,一个看小猪佩奇正起劲,都无暇顾及苏白。

苏白提着行李箱走到一张空床前,默默收拾行李。

沈孟禾尿急,拍拍自己身上的手,“求哥,把手拿开。”

温绛求左腿抬起膝盖顶着沈孟禾的肚子,睁开慵懒无力的眼皮墨色的瞳孔里映满了眼前人,“干嘛?”

温暖求的起床气沈孟禾见识过,丢丢麻掉的手指,“尿急。”

“是吗?让哥摸摸。”话落,温绛求真的拿手去握,好像真的摸出来什么了一样,微微点头,“嗯,涨涨的。”

沈孟禾一个跳起,身上的电脑掉落在一边,他的头撞在房顶上,抱着头哼哼唧唧的,“我艹……”

温绛求心口一紧,玩笑大了?

也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只是站起来弓着背伸出手指轻轻的帮他揉着头,“操什么操,我都说了,我是个大活人!”

苏白听到上面的动作,从桌子上拿了一瓶装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矿泉水瓶,走进厕所哗啦的倒掉,又接满了自来水,把水擦干走到沈孟禾的床边,“学校的自来水一般储存了很久,比较凉,用这个简单冰一下,能缓解疼痛感。”

沈孟禾被温绛求拉下坐在床上,温绛求接过水瓶放在他头上,眼神柔疼,“新来的?”

苏白点头,“你好,我是苏白。”

“我是沈孟禾,这是我发小温绛求,我喜欢叫他求哥。下面那个大老黑是高贺,一个四肢发达一会用力量征服人的二货傻缺。”

最后四个字沈孟禾说的声音比较小,有时候该从心还是要从心的。

苏白轻笑,“我是大一新生,你们是医学院的新生吗?”

“呦,小学弟啊!以后见面记得叫学长,我是护士,我求哥学心脏的,那个高贺是学妇产科的。”

苏白听完觉得好笑,“我带了吃的,你们要吃吗?”

苏白走到自己床边,又回来时怀里抱着好几袋小嘴零食。

“小学弟挺上道啊,辣条多给我几包,求哥不吃这种小嘴零食,你把他那份直接给我就行。”

沈孟禾趴在床沿上,温绛求抓了抓手中的空气,肃然的眼神轻描淡写的偏向苏白,苏白被看的浑身发麻,他好像打扰到这两位了……

沈孟禾拿走零食,大口的吃着,吃的同时还不忘塞温绛求嘴里一丢丢。

高贺依旧在打游戏。

苏白收拾好一切,拿着手里的门票,想了半天以后,放回了抽屉里。

风已经走了八千里,你怎么还不回1来15

午休时,苏白被辅导员的电话哄醒,辅导员说学生证忘记给他了,让他去取一趟。

苏白拖着浑浑噩噩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鼻子有些不透气,看了眼窗户,窗户没关他自己头顶还有一顶小风扇,刚才睡觉防止热他装了很多瓶水放在身上,现在竟然冻感冒了。

脚步徐晃的下床,摸着箱子拿出来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迈着轻曳的步子离开宿舍楼。

太阳有点大,苏白的鼻子越来越不透气,嗓子又干又涩,下一秒他第一次因为生病而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同学你没事吧?”周围路过的学生立马跑过来,将他扶起来摸着滚烫的额头,那人二话不说把他背起,一路狂奔。

到了医务室,苏白强睁开眼睛,望着送他来的同学,小声虚弱的说,“谢谢。”

那人抹了把头上的汗,“没事。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呢。”

“好。”

——

“同学,你一会换药叫我。”

“好。”

苏白闪着眸子看了眼点滴瓶,还有很多水,可以睡会儿。

这一觉又睡了很久。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苏白这才想起手上的点滴,抬头去看已经没了瓶子,手上也只剩一个创可贴,精神也好了很多,立马翻下床。

跑到外面,医生已经下班了,这里只剩下看门的保安。

苏白一个箭步像宿舍楼的方向跑出去,他还要看迎新晚会。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说实话这种热闹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去过,可这次心里就是一直有一股执念,他觉得自己不去会错过什么,也会后悔。

苏白拿着门票跑到会堂,时,会堂的门已经关了,门口也没有人,他进不去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

苏白刚要下楼梯,右侧出现一群身材高大威壮的黑衣人,十几个黑衣人围成圈的迎面而来,苏白站在原地不敢动。

黑衣人围着的人个子很高,但太瘦了,像是纸片人,风一吹人就倒了。

那人一身牛仔头顶戴着黑色帽子,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如雪,暖色的灯光下那人身上炙热的光更加的亮。

苏白等这群人走过,猛的转身看向那个少年的背影。

太瘦了。

——

“云穆,你一会儿要好好表演,这次如果圈了大学生这一票粉,你的粉丝基础会更加一层限固,以后得路也会好走一些……”经纪人在去苏白身后叨叨念着。

云穆被化妆师摆弄着脸,上面扑了一层又一层的粉,他看着镜子里被画出来的人脸,僵硬的笑着,越发不自然。

“小白脸。”

云穆话一出,化妆师的手顿住,嘴角一抹尴尬的笑,“现在流行小奶狗。”

“小白脸怎么了?小白脸不是还被人喜欢,保护?”经纪人丢开手机,一巴掌拍在云穆的肩膀上,白皙的皮肤即刻红肿起来,云穆很疼又不能开口。

说错一句,就会被多大一次。

不划算。

经纪人见他听话,继续去扣手机。

『我挺喜欢看书评的,所以你们看完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我想看你们的意见或者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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