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撩心,总有男主想反攻》 第一章 攻略摄政王 闾小鱼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呼吸,全是粪便尿水的臭味!手也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块软绵绵的冰冷物体。 反复摩挲的触感和地上液体的黏腻却是有些不同,有些更是凝结成块。 她惊恐的转头,一眼就瞧见了身后有一个女人鬼魅般漆黑的乌发四散开来不说,还白眼外翻,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匍匐在一滩血水里! 死人她见多了,但是冷不丁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要命的是那女尸视线的角度刚好正对着她! 关键这女尸跟她的瞳孔颜色一样,都是紫色的。 闾小鱼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头顶上方闪动的红光咬牙切齿道:“如花系统,说吧,想怎么死!” 如花系统:“系统故障我也很绝望……” 闾小鱼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系统稳定过……” 听出老大有质疑自己的能力之嫌,如花系统小宇宙爆发了:“老大咱做人可要讲良心……我可是把你直接传送到了太渊大陆雪宇城摄政王府!等同于直接把你弄到了任务对象身边让你勾搭你还要我怎样……?” 系统说着,红光显示屏上顿时显现出了一根麻神,好像只要闾小鱼下一秒说出半个嫌弃的字眼,它就能立马上吊…… “你不是人你是系统,不需要跟你讲良心……” 她这个系统什么都好,就是受不了委屈,说句重话它都能跟她急……这是病,得治! 如花系统败下阵来:“这次的任务对象比较难搞,白若衡,二十一世纪黑市的掌舵人。一副玉镯让他灵魂穿到了时空裂缝里沿承千百年的太渊大陆跺跺脚就能让雪宇城江山为之倾倒的摄政王身上。以至于他在二十一世纪的躯体却也因此躺在医院里三年未醒成了活死人……” 闾小鱼:“所以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要将这个王一样的男人给带回二十一世纪?” 系统:“是的。” 闾小鱼站起身,拨弄着自己左手颜色酷似黄金的五指,低头陷入了沉思。 半晌,冷不丁问了句,“帅吗?” 老天!如花系统越来越不懂它家老大的脑回路了…… 系统闪烁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帅的一比……” 闾小鱼两眼放光,刚刚遇到死人的郁闷一扫而光,“你刚说咱现在已经在摄政王府里了?那还等什么啊,赶紧的瞅瞅去啊!” 如花系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它都已经无力吐槽它家老大的行事作风了! 为了完成任务跟男主表面撩骚,引起男主的兴趣,一旦人家来真的她就龟缩起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男她心里没点逼数吗……? 闾小鱼嫌恶的跨过白眼外翻的女尸,朝着前头宽阔的大道儿上走去。压根儿不知道她的形象在她家系统的心里已经败坏的渣都不剩了…… “如花,在你老大我任务期间你只准开启隐身模式,不许睡眠!” 如花:知道了姑奶奶! 闾小鱼走了一半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转动左手酷似黄金的无名指,立即变换出了一把铁锹找了一颗大槐树下挖了个坑把那具女尸给埋了。 嘴里还不停碎碎念,“安息吧啊,最好保佑我这次顺利完成任务……” 主要这次的任务对象真的不太好搞,原谅她日常迷信一把…… 系统:“……” 事后她收起铁锹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身后好像传来咚的一声她也没在管。越往前走,闾小鱼有一种奇怪的感受,明明第一次到这里,可她竟有些熟悉的,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来过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借着月光隐隐看见前面好大的一池水,形状外观堪比现代版的豪华游泳池。 彼时,白若衡赤裸着上身,双臂搭在池沿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双眸危险眯起。 “谁?” 听见这道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闾小鱼吓得差点心脏跳停。 “我……奴婢是膳方的婢女!” 初来乍到,闾小鱼只能快反应信口胡诌奴婢和一个膳房,毕竟这诺大的王府,什么都可以没有,厨房必须得有吧? 还有不管那个在水里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她自称奴婢准不会有错的。 白若衡全身浸在寒冷刺骨的池水里,手按住蠢蠢欲动又难受的下体,气急败坏:“你是膳房的婢女那到浴园作甚?” 此时此刻,闾小鱼好想狗带…… 鬼知道这里是劳什子浴园啊……!于是机灵的眼轱辘一转,立马计上心头。 只见闾小鱼一边信口胡诌,一边假装声泪俱下呜咽出声,“实不相瞒,奴婢的哥哥曾经失足落水,死了有三个年头了,今晚正好是哥哥的忌日……奴婢……” 原谅她编不下去了…… 白若衡本来已经快要平息府里的侧妃给他下的情药,可是这个突然闯入浴园的女人声音软糯让他觉得该死的好听! 他背着他光是听着她的声音,那处就快冷却下去的灼热竟然有了慢慢抬头的趋势…… “过来。”白若衡喘息的命令道。 敢将他花费巨资打造的浴园用来做祭奠死人的场所?自他身居高位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如此放肆! “耳聋了?”听到后边迟迟没有动静白若衡有些不悦。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闾小鱼只好硬着头皮挽起袖子,一边向前面模糊的半身背影走去。 听到背后越走越近的脚步声,白若衡抬手伸出食指指了指浴沿旁边的储物间,“把里面的浴袍拿出来。” 闾小鱼咬唇尽量让语气变得恭敬而惧怕,“哦!” 她原本抬手要去给他递衣服,谁知,他却猛的一侧身,手掌一挥,便将她整个人拂到了池水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若衡抢先在闾小鱼整个摔进池水里之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衣服,凌空上岸,只眨眼睛便整整齐齐的换上了。 “没人告诉你脏了王府的浴园会有什么后果吗?” 池水突然灌进闾小鱼的耳鼻,呛的她难受极了。 “强迫别人喝你的洗澡水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丫的!这厮有病吧? 第二章 被套路了 “强迫别人喝你的洗澡水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他府里的下人敢用这么不怕死的语气跟他说话? 呵!有趣。 “出来,随我到倚梦殿。”白若衡嘴角嘴角轻轻上扬,那是一抹将猎物划于爪下的玩弄调笑。 他一副要吃人的语气,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想节外生枝,某鱼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池水里爬出。 上岸的时候,一身是水。偏偏某人还背着她站在那里,迟迟不见动静。 “走啊!”闾小鱼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半晌,白若衡才说了句,“你走前面。” 事儿真多! 搞不清状况的闾小鱼只得咬着牙,尽量不去管自己身上重积的水,朝前走去。 等等,倚梦殿是哪里?闾小鱼后知后觉,莫名的,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走的很慢,因为每走一步,都感觉踩在烧红的钢丝上。表面上风平浪静,事实上内心慌的一比…… 老天!谁来告诉她倚梦殿到底该怎么走啊…… 反观她身后的白若衡却是闲庭信步,一点不介意她的缓慢速度。冷不丁问了句,“还有多久才到?” 心急如焚的某鱼根本已经无暇顾及他问的什么,一心只想着怎么办怎么办要穿帮了,身为王府的婢女,不可能不知道王府倚梦殿怎么走! 以至于闾小鱼条件反射性的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哎呀快了。” 话一说出口,闾小鱼攸的顿住,立马惊觉不对,很不对! 如果她身后的那位是摄政王府的人,怎么会问她还有多远? 明明是他要去的地方,他会不知道还有多远才到? 意识到这一点,某鱼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怎么觉得恐怕是到不了呢。” 闾小鱼诧异的回头转身看向身后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 白若衡勾唇邪噬一笑,“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倚梦殿。” 什么?他奶奶的没这个地方你说什么说! 似是想到了什么,闾小鱼后知后觉的伸手一拍脑门紧闭着着眼,靠!原来他早就识破了她吗? “说!谁给你的胆子敢夜闯凌王府?” 火烧眉毛了闾小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双膝噗通跪倒在地,暗自狠心掐了把大腿,略带哭腔的战战兢兢道,“不不不,大……大哥,你误会了,奴婢因为长相骇人在膳房连端茶送汤这些奴婢都少有被派遣,更是极少出过膳房。奴婢自然,自然弄不清其他的殿宇……” 说的跟真的一样,一直默默呆在她头顶上方的如花系统不由嘴角一抽……它以前没怎么没发现它的老大这么能编故事? “是吗?” 花寒凌步步逼近,夜色漆黑,他看不太清她的脸,明显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 “是……是啊。” 因为白若衡离闾小鱼只有几步之遥,她晃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惊为天人的容貌,漆黑的长发中夹杂着几穝银丝,但他眼中却带着唏嘘与玩弄。 尤其是他说话的口气不怒而威,闾小鱼猜想到了两种可能,莫不是……花寒凌身边的侍卫头子? “抬起头来。” 他健美的身躯只搭了一件青黑色色的浴衣,长长的垂到地面,每走一步,那充满力度的曲线就会暴露出一片好看的纹理。 闾小鱼用眼角偷偷的瞄了眼那高大的男人,熟料他正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自己,那轻挂于嘴角邪媚又狂野的弧度,让他整个人更添了几分魅惑如妖。 这一刻,在闾小鱼的心里,她宁愿相信第二种可能,别怪她腐眼看人基,或许,他并不只是一般的侍卫头子,长的这般妖孽,说他是白若衡的男宠也不为过吧? 白若衡又是现代穿越来的人,男人喜欢男人耽美BL,似乎也不奇怪…… 浴园…… 洗澡…… 侍寝…… 老天!闾小鱼老脸一红,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白若衡却是屈尊蹲下速度极快的将她快要垂在地上的脑袋抬起,顺势捏住她的下颚。 她的眼睛如水晶一般清莹秀澈,瞳孔的颜色还是罕见的紫色。大大的跟带了美瞳一样。 他脑子里立即响起一道桀骜的声音:老子喜欢这双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闾小鱼心里北风呼啸,别提多凄冷…… 她忽然想起之前离开那具女尸时不慎被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擦破了皮儿还沾了点儿血,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应该很难看清她原本的模样吧? 闾小鱼极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慌,脸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奴婢方才说了,奴婢极少离开过膳房。” 她都快要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拍手鼓掌了…… 白若衡扬眉,意味深长的凝跪着一脸局促的女人。脸上一片白一片红,看着像是擦伤的痕迹。 他欲要伸手去摩挲她脸的轮廓以及耳根处,确定她的脸没有易容。加之她没有内力不说,还将他错认成了府里的侍卫,这样的一个人也不可能是刺客。 半晌,才沉声说道,“很好,我记住你了。” 话落,白若衡攸的站起身说道,“已经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膳房。” 话一说完,从暗处就走出了一抹魁梧的身影。棱角分明的面孔也是极好看的。 “西风,务必要送她回到膳房所有婢女的就寝处。” 西风立刻会意,“是。” “不不不用了,奴婢可以一个人回去……” 开玩笑,这男人明显是想做最后的确认,如果一会儿真的被送到膳房所有婢女的就寝处,到时候人人跟看怪物一样谁也不认识她那就尴尬了…… 白若衡一个眼神示意,西风就不容分说的拉起地上的闾小鱼往膳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闾小鱼有一种快要死到临头的赶脚…… 正胡思乱想着,到了一处油烟味浓重的房门口,西风忽的停了下来,孔武有力的敲着门口的门环。 不多时,便有人睡眼惺忪的出来开门,看清楚来人后便立即两眼放光,“西风侍卫,有……有什么事吗?” 西风秉持着自己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可认得她?” 完了完了完了,闾小鱼紧闭双眼,要凉凉了…… 第三章 某鱼将错就错 青禾看了一眼闾小鱼的眼睛,本来准备摇头改为了点头,“认得认得。” “你确定?” “确定,她是我们膳房的阿昭。” “阿昭?”西风狐疑的看了看来开门的婢女,又看了看自己左手边一直没消停过的女人,最终只好放手,“要是再到处乱跑,仔细你的脑袋!” 说完,便走了。 闾小鱼在听到来开门的女人说认识她的时候,大脑就开始陷入完全一片空白的状态。 “阿昭,怎么还不跟上来,想什么呢?”一句话,惊的闾小鱼猛的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 闾小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事实上她就奇了怪了,这小妞怎么能认识她呢,为什么还叫她阿昭?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应该就是夜色有些黑,这小妞将她错认了? “对了,阿昭,你怎么把平日里戴的面纱给摘下来了?” 什么面纱?闾小鱼差点就问出了口。 “那什么……一直戴着那玩意儿闷得慌想透透气。” “这样啊?那以后还是戴上吧,咱们跟王府里的丫鬟可没法比,我们只是低等侍奴,必须要以面纱遮面,就连睡觉都不能摘的。今天还好是西风侍卫,要是污了主子们的眼睛,那可是剥皮抽筋的死罪。” 闾小鱼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夸张? 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妞能一眼将自己认成叫阿昭的人。 “如果哪天我毁容了,你还能认出我来吗?”闾小鱼故意这么问。 “当然能。今天你的脸不知道是抹了什么脏东西,红一块儿白一块儿的,一时间真没认出来,但是一看你的眼睛我就确定以及肯定你是阿昭了。” “为什么?” 青禾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回看了她一眼,“你的瞳孔和别人不一样,是紫色的呀。” 紫色的眼睛? 闾小鱼的脑子里突然有一副面孔迅速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抓不住。 懵懵懂懂的跟着青禾进了房间,身旁的小妞倒床没几分钟就睡熟了,反观闾小鱼却是辗转难眠。 她瞳孔的颜色是天生自带,要不是因为这茬,她也不会被家里人当做怪物卖给了川月吧做人体实验成了一名位面穿行者。 闾小鱼:如花,既然被阴差阳错被错认成阿昭,不如咱将错就错? 闾小鱼剖析利弊,原主阿昭身为府里的低等侍奴,必须以面纱遮面睡觉都不能摘想必她的面貌极少有人真正目睹。只要她从今往后都带着阿昭的面纱,哪怕被人怀疑她还能编个失忆梗…… 如花:可以是可以,但要想彻底用阿昭的身份留在王府,当务之急,得先找到真正的阿昭在哪儿。 今夜不能入眠的岂止她一个? 王府书房内—— 白若衡从浴园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月华从窗外斜射进来,白若衡就站在那片银白色的月光中,全身泛着银光。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爬在他的心间。 “王爷!”西风眼疾手快的一把托住白若衡的臂膀。 白若衡捂着心口,连呼吸都是痛的。 这并非身体疾病,始于三年前,下属蓄谋已久的背叛令他身中数枪,母亲留给他的家传龙凤镯让他魂穿到了时空裂缝里沿承千百年的太渊大陆。 同一时间,太渊大陆雪宇城的摄政王正平叛雪宇国燕王之乱,军中一员大将被燕王策反,给了那摄政王沉痛一击,当场跌落至千尺悬崖。 就在这当口儿他魂穿到了那个摄政王的身上。巧的是那摄政王的灵魂并没有彻底消散,经过协商,他们共同使用这一具身体。一天一轮换。 在此期间,那摄政王做了什么,他全然一无所知。幸而他们各自配合着对方,三年里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体里其实住着两个灵魂。 西风眼角轻颤,随即单膝跪地,俯首疚言,“都是属下无能,害得王爷摔下千尺悬崖留下了无法根治的旧疾。” 白若衡满不在意的扶起地上的西风自嘲一笑,“你没有错。” “对了,今夜那女人查了没有?究竟是否属于膳房的婢女?” “回禀王爷,属下将她送到了膳房偏殿,有人证实了她的身份,的确是膳房的侍奴,名唤阿昭。” 白若衡的眼底忽的闪过一丝玩味,沉稳的声调再次响起,看似无意,却很耐人寻味的自语道,“阿昭?她的眼睛倒是很好看呢。” 前世,他心爱的女人也是一双紫眸。只是她的身份……不可能 可西风却觉得事情并非如表面上看的简单,对白若衡说道,“太渊大陆天生异瞳者,必皆来自凤凰古城。” “什么意思?” 西风凑近白若衡附耳详细的说出了他所查到的,引得他沉思片刻,“彻查此事,切莫放过半点蛛丝马迹!” “是!那女人若真是凤凰古城的人……” “本王娶她为妃。”刀削的俊脸前所未有的柔情。打从见到她那双紫眸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他逃不来躲不掉的劫数。 一夜风平浪静,暗夜里的魂灵正伴随着旭日东升慢慢从他的体内复苏。 闾小鱼才刚眯着一会儿,就被人粗鲁的掀开被子吃了一擀面杖。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扰人清梦简直不可饶恕,闾小鱼直直坐起身,眼睛都没睁直接开怼。 “毛病是不是?” “真是丑人多作怪,今天可是王爷二十六岁的寿辰,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一早就起来忙活,谁给你的胆子敢睡到这时候?” 哎呦我去!闾小鱼听了简直想打人的干活! “脸黑如乌,眼睛像老鼠那样又黑又圆,脑袋像獐子那样又尖又小,长的比如花还匪夷所思你还好意思说我丑人多作怪?” “你……!” 朱提一时气不过,想也没想的抡起手上的擀面杖就朝闾小鱼挥去,却被闾小鱼先一步踢中他两裆之间的要害。 那处突如其来的剧痛令朱提捂着小腹像小丑一样原地个不停,半天没缓过气来。 “下次再闷声不响的对我动手咱可不是吃素的喔!” 盘踞在闾小鱼头顶上方的如花系统彻底傻眼了,适时发出信号提醒道: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第四章 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接受到系统传来的语音信号,闾小鱼这才回过神来,经过昨晚,她现在要扮演的人设是阿昭…… 就在这时,两个膳房守卫从外面大步悠然走进来各自退站在两旁,狗腿的说道。 “朱管家,听说阿昭昨晚是被王爷身边的近身侍卫西风给抓回来的,昨天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指不定上哪儿偷懒儿去了,您身为王府大管家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闾小鱼:如花,好想爆打他的狗头,怎么办? 如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忍着……? 闾小鱼:然而我不是君子,小人报仇一天都嫌晚! 如花:…… 见闾小鱼不说话,朱提眼底暗光乍起,越发端起了王府管家的范儿,“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不给本管家一个完美的解释,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说完,又一擀面杖朝床上的闾小鱼挥去,她眼疾手快的径直伸手握住了迎面而来的棒子。任凭朱提用劲收回来棍子就是像被胶水牢牢黏在她的手上。 待到力量积蓄足够,一下朝朱提弹压了回去,以至于朱提倒退了几步没站稳差点往地面仰躺而去。 “好!很好!有种!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关到地河里去,三天不准进食!看她能撑得过几天!”朱提气急败坏道。 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惯例哭泣,没有跪地认错求饶,似乎还有些冷静的过了头。朱提有些疑惑,朝两边的膳房护卫大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上去绑人啊!” 青禾干完早活儿回来,隔老远就听到朱管家近乎咆哮式的怒吼,连忙加快脚步跑进了寝房。 眼看着朱管家立马要对阿昭动手,青禾当即从后面拖住朱提,战战兢兢道,“朱管家您先别动怒,阿昭知道错了,求您别罚她了,阿昭你今天是怎么了,快点给朱管家跪下认错啊!” 朱提脸上立刻布满了阴霾,还没待青禾说完,当即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若不是看在你以前是夏侧妃身边的大丫鬟,就光凭你对阿昭翘班知情不报,本管家就能打的你皮开肉绽!” 闾小鱼无比愤然的看着这一幕,垂在身体两侧的十指紧握成拳,想要动手收拾朱提的冲动异常强烈。 就在她正准备下床去扶青禾时,却被朱提先一步捉住手腕,一副要将她活寡了的样子,抬脚就要朝她整个踢去。 青禾瞪大了眼珠,急的从后面死死抱住朱提的脚,“阿昭!还不赶给朱管家跪下求饶愣着做什么?” 跪? 她能忍住不动手教他做人都已经是极限了好伐! “该死的!给老子放手!”朱提扭头对着旁边站着的膳房守卫高声命令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把那贱奴给老子绑了!” “是。”两个守卫立即拿好绳索一脸阴鸷的走向闾小鱼。 闾小鱼毫不费力的躲了开来。脚下蓦的一个跨步,眨眼穿行到那两个守卫身前,一把扯住那护卫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向横于胸前,用力往后一折! 只听那守卫的肩关节处发出咔嚓一声,脱臼了! 另一个守卫也被闾小鱼使用一个不下千百次擒拿的招数,肘关节,手腕处、十指关节、尽数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 顿时,寝房立马响起一道道犹如杀猪般的声音,都红着眼,吃痛的双手抱臂,连连退开数步,到最后,竟是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牙齿死死咬着上下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 闾小鱼着实想不通,就这战斗力也好意思在这里跟她不可一世……? “你,你……” 朱提亲眼目睹了整个打斗过程,手段狠辣不说,制服那两个人竟然仅仅只用了七秒不到的时间! 疯了不成? 朱提气恼的想要踢开脚下的青禾上前提醒下她,奈何脚下的青禾无论他怎么拳打脚踢都死不撒手。 “贱胚子你他娘的给老子放手!活腻了是不是?” 看到阿昭还站着,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青禾以为她倔驴脾气又犯了,“阿昭,你是不是疯了?求求你听青禾一句劝好不好,别拗了,快跪下给朱管家认个错吧,不然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啊。” 今早上去膳房打杂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昨晚,有人看见阿昭被人在厕所全身涂满屎料,她没有及时出现帮助阿昭,青禾一直心怀愧疚。 以至于不管朱管家如何对她拳打脚踢,她都死抱着朱管家不放,以为这样就能让朱管家消气,从轻处罚阿昭。 “下贱玩儿意,你的脏手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还敢抱老子的腿?看老子不弄死你!” 看着青禾一只手护着头,朱提便专门狠命的踢她的头,并且毫不客气的朝青禾的脸上招呼去;她一只手捂着肚子翻滚在地,朱经便刻意朝她的肚子,如雨点般密集的猛踢。 每一脚都踢中了青禾的要害,恨不得一脚把她的肚子踢出个窟窿来。 靠! 闾小鱼本来已经决定收手了,可双眼充血的看着他对待那小妞像对待畜生都不如的手法,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啊! 她来不及思考就随手抄起一旁的木棍用劲十足的朝朱提的大腿挥去。 察觉到身后闾小鱼有异动,朱提反应极快的顺势脑袋往后一偏,棒子便落在了他结识的大臂上。 震的他整个往后退了一步!脑袋顿时撞在柱子上一阵猛烈的晕旋。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道。 “该死的!有本事别再犯到我手里,信不信老子还让人将你弄到茅坑尝尝那粪水的滋味?” 什么?闾小鱼忽然想起昨天她挖坑埋了的那具女尸,这么说来那具死尸不是别人其实就是阿昭? 那具女尸眼睛和她一样也是紫色的,这样就更能解释她昨晚被那小妞错认的原因。 老天!还好她昨晚又折回去把人给埋了,看来她的日常迷信还真起了作用唉…… “所以昨天是你欺辱的阿昭一整天都未回府,大清早还带着人来倒打一耙控诉阿昭擅忽职守?不知道朱管家居心何在?”闾小鱼顺道揪出了他话里的漏洞。 第五章 励志要做一条咸鱼 闻言,朱提整个人愣在了当场,眼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这些低贱的烧火丫头谁有几斤几两朱提作为王府的管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向唯唯诺诺的阿昭怎么会…… 多年锻炼出来的城府让朱提压下心中的愤然和疑惑,带着两个膳房守卫灰溜溜的走了。 刚出膳房,朱提就附耳对两人嘱咐道,“去查查阿昭被弄进茅房事后她没回膳房去了哪里。要快!” 闾小鱼也快速走到青禾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和小妞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发现小妞的目光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诡异惊恐的事。 闾小鱼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阿昭,你刚刚……仿佛变了一个人……” 闾小鱼挑了挑眉,表情依旧维持波澜不惊。 “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受别人欺负,你不欺负回来你活着干什么?” “可我好像记得你以前,根本不会功夫的啊。” “那你觉得今天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忍无可忍?他是管家又如何?怎么,还不能允许咸鱼翻身了啊?” 咸鱼翻身?青禾紧皱着眉头,“咸鱼都被煮熟用盐给腌制了还能翻身?” “咸鱼怎么就不能翻身了……” “可是……” 还没等青禾把话说完,闾小鱼径直打断了她,“没有什么可是,我就是咸鱼翻身了!冲你今天替我挨了顿打,以后有姐的肉吃,就有你的汤喝。老大罩着你!” 青禾原地怔愣住了,这翻话,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阿昭,你说的对。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咸鱼翻身!” “……”闾小鱼上下打量了青禾一眼,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咸鱼翻身…… 如花系统:这就收上小弟了……? 闾小鱼:傻了吧?人多好办事啊…… 如花系统:…… 见某人思路又跑偏了,适时在她的头脑里提醒道:老大,你不妨回忆一下自己昨晚黑灯瞎火挖的那坑确定够深吗……?不然埋了又让人发现给挖了出来…… 对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现在必须得找到昨晚自己昨晚埋尸的地点做点掩护什么的。 看着闾小鱼头也不回的往外冲,青禾捂着刚刚被朱管家踢伤的肚子,只能在原地干瞪眼,“阿昭你又要去哪儿?” “我有急事儿!” 闾小鱼东窜西跑的好不容易找到昨晚被如花系统传送过来的地方,可是她悲剧的发现,她昨晚挖的坑是还在,但是尸体…… 不见了…… 闾小鱼傻眼了:如花,什么情况? 如花系统:傻了吧?肯定被人挖走了啊…… 闾小鱼:……容我去上趟茅房冷静冷静…… 事实上她就奇了怪了,到底是谁挖走了阿昭的尸体呢?而且为什么挖走阿昭的人知道那个坑里埋的是阿昭? 闾小鱼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朝前面昨晚发现阿昭的茅房走去。 然而一进去她就傻眼了…… 猜猜她看到了什么?昨天的侍卫大哥和那个将她强行拽到膳房偏殿的西风侍卫,前者眉头深锁衣衫半褪站着满头大汗,后者则是半蹲低头,画面简直不可描述…… 天天天天哪! “那什么,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闾小鱼顿时一边用手捂住眼睛一边退出厕所,原来侍卫大哥和西风侍卫才是CP啊? “站住!” 白若衡一脸黑线的快速拉起衣服,用手点了一下门的方向,西风也略微有些尴尬的迅速追出,拦住了闾小鱼的去路。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嚯嚯,我可是什么都没想哟……” 西风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闾小鱼更觉得他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般,是王……” 就在这时,白若衡也快步跟出,定定的走到闾小鱼的面前,冲身旁的西风使了个眼色。 西风立刻会意,扬声道,“大胆阿昭,身为膳房的侍奴你到碎玉轩来干什么?” 她瞅了瞅眼前的茅房,“人有三急,当然……是上厕所了。” 白若衡也迈着悠然的步伐走近闾小鱼,嘲讽一笑,“急?呵,这里是碎玉轩,与膳房一个在王府的最南边,一个在王府的最北边,你确定从膳房走到这里还能憋的住?” 闾小鱼再次发挥自己脑细胞的活跃度,又想出了一个新梗…… “那个,侍卫大哥你可能不知道,王府的厕所,高端大气上档次,比我家漂亮十倍不止,所以,奴婢对王府的厕所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没事就喜欢溜达厕所,这同时也是奴婢为数不多的癖好之一……” “你叫本王什么?” “叫你侍……” 清冷无痕的话语自薄唇缓缓吐出,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却听得闾小鱼身子猛然一颤。 等等,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闾小鱼骤然将原本未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话锋一转,问道,“你……你刚说什么?你说你自己是什么?快再说一遍……” 闾小鱼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尽量冲白若衡张着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 白若衡看着身前各子不高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没有言语。仿佛想要窥视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说话啊!” 闾小鱼急得不行!这人如果真是她的任务对象白若衡,她立马给那具女尸烧纸去……太灵了有木有? “怎么,身为本王府里的侍奴却是连本王的样貌都认不得吗?” 闾小鱼脸上的情绪转变的太快,不由让白若衡的脑子有些转换不过来。他见惯了那些侍奴们整日里不思进取为了攀高枝用烂了的招数,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所有。 闾小鱼听了,非但不慌,反而略加疑惑的看着白若衡,“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明明记得她昨天编的故事梗概是:因为长相骇人在膳房连端茶送汤这些都少有被派遣,更是极少出过膳房。根据情节推理是个正常人都能推理出来她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认识他这个王爷? 况且为毛他好像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第六章 要纳某鱼为妾 “忘了什么?” 闾小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儿,那什么,你先让西风大哥回避回避……” “西风,你且先去宴会。” 他倒是好奇,这侍奴又想耍什么花招来吸引他的注意。 想到昨晚的事,西风欲言又止,“王爷,此人……” 白若衡眼眸一暗,身上也渐渐散发危险的气息,“多嘴。” “是!”西风语气恭敬的应声道。朝王爷的生辰宴会走去。 “说吧。本王倒是想听听,你能说什么来讨得本王的欢心。”那洞悉一切的眸子,仿佛蕴涵了无限的冷漠。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昨晚叫你侍卫大哥你为什么不反驳?” 昨晚? 白若衡蹙眉,颜色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自他和那抹异世来的邪灵达成协议,共用一个身体,那邪灵主导身体的时候,他会退居其后将身体让给他,一日一轮换。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他们会在每夜交替掌控身体主位的时候,留下信笺好让他们各自了解当天所发生的事。 为何那抹邪灵没有将此事写进信笺里?那人是忘了,还是有意为之? 不知道昨晚他和那抹邪灵的渊源,白若衡随口说道,“从来没有人这么喊过本王。挺有趣的。” “……” 好像没毛病…… 没等闾小鱼说话,白若衡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本王看你甚是机灵,调你到本王身边做本王的一等丫鬟如何?” 那抹邪灵桀骜且猖狂,却偏偏有着卓尔不群的智慧。如今,越发稳固了他这摄政王在雪宇城如日中天的地位。和那抹邪灵共用一个身体,他本想着和这世道妥协。 可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突然醒悟了什么。身体本就是他自己的不是吗? 闻言,闾小鱼两眼放光,忍不住狂喜,“真哒?” “你且回答你愿不愿意?若是愿意,寿宴过后你便回膳房收拾东西,到本王的柒阁领一等丫鬟的环佩玉牌。入住到柒阁的三舍之一-------香坊舍。” “当然愿意啊!” 她都还没想好怎么对他出招儿让他答送他回二十一世纪,没想到他自己倒先给她抛来橄榄枝儿了,这等好事,她要是不愿意就是傻瓜了。 “可是……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毛她有一种掉坑儿里的感觉? “本王喜欢。” 听到喜欢两个字,闾小鱼污了,这男人该不会男女通吃吧……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暧昧一幕,别怪她腐眼看人基,她就想先事先确认一下,白若衡在这里是否有了喜欢的人,如果有,那她就先从他喜欢的人那里下手,以便更好的说服他答应跟他回二十一世纪。 如果没有,那就皆大欢喜,她马上告诉他她来这里的目的。力求事半功倍。 “咳咳,那什么……你和西风侍卫是真爱吗?” 闻言,白若衡不再向前,转过身定定的看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女人,眼眸犀利如剑。 一股无法言语的压抑感渐渐蔓延开来,四周死水一般的安静,安静到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呼吸着。 “你叫阿昭?”他想起西风先前称呼她的名字。 “是啊。” “需不需要本王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本王的性取向很正常?” 说到这里,白若衡眉峰微微一挑,“虽然你身份卑微,但眼睛,还算入得了本王的眼。干脆不做本王的大丫鬟了,本王直接纳你做侍妾可好?” 他就是在赌,赌那抹邪灵不愿将和这女人发生的事告诉他的原因。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般,他想先下手为强。 以他识人的眼光,眼前这女人,脑袋灵光的很,一眨眼便计上心头。明知道信口胡诌糊弄不过,却也懂得适时辩驳,当属大智若愚。相信只要加以调教,日后定当成为为他办事的一把好手。 就是不知道,这招美男计用在她身上好不好使。 白若衡体内的邪恶因子油然而生,三年了,那抹邪灵占据他的身体,事事都要和他争锋。对于这个女人,他想让他认输一次…… “不好!” 突如其来的“承诺”让闾小鱼仿佛被雷击中,全身不得动弹。侍妾?她是来带他回二十一世纪的,鬼才要在这里做什么侍妾…… 白若衡以为她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为何?侍妾的位分配你。足够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其实是……” 还没等闾小鱼说完,便被白若衡半路拦截,“好姑娘,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为什么要后悔……” 隐身在闾小鱼头顶的如花系统听着两人互相撩骚的话语就差喷血了,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它家老大的的任务男主千千万万,以它家老大的本性怎么可能会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日光恍然,白若衡眉眼一弯,笑意溢满唇角,“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倒弃之如蔽。欲拒还迎吗?” 闾小鱼无语凝噎,正想接着说完刚刚被他打断的话,“主要我其实是……” 就在这时,西风从宴会上折返回来,向白若衡禀报道,“王爷,人都到齐了。寿宴何时开始?” 阿西吧……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喜欢打断她的话? 看来只有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说了,反正她现在可是他任命的大丫鬟,可以随时跟进他的行踪。 “走吧。” 西风仰面,发现白若衡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好像他刚刚看到的眉眼带笑的王爷不过是一场幻觉。 宴会是在王府的大厅之中,不一会,他们一行三人便到达了王府的正厅,闾小鱼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大厅的宴席上酬宾满座,放眼望去,左下方一片几乎坐满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右下方又全都是些老的都啃不动了的老头老太…… 这排场真的很让某鱼怀疑是给一个摄政王祝寿的阵仗吗? 主要她实在想不通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老太给一小青年祝寿,这男人也不怕折寿…… 第七章 摊牌 西风适时高喊一声,“王爷驾到!” 白若衡也一路穿过大堂坐上主位,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副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精致菜肴。闾小鱼自然而然的站在白若衡的左手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是王爷你……的人吗?”闾小鱼含蓄的咋舌道。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不敢……”这一个个的也不怕青尽人亡…… 白若衡自饮一杯便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宾客之间互相敬酒,好不热闹, 闾小鱼目光继续旋转,冷不丁看到一个自斟自饮的美男,英俊的五官透着文人墨客的儒雅,仔细定睛一看,他眉峰英挺,五官虽没有容恒那样夺目,但是搭配在他脸色却是独一无二的好看。 似是发现了她探寻的目光,那男人带着浅浅的笑意竟还冲她举了举杯,闾小鱼连忙别过脸,低头不再乱看。 为毛一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她的心跳会不自觉加快? 就在这时,风离弦慵懒的站起身,一身灰色长袍,缓缓走上殿,对白若衡恭敬一拜,“白帝城城主身体不适,便让本君携他的女儿风离浅一同前来代为前来赴宴,望摄政王海涵!” 虽然态度谦卑,但是语气却铿锵有力。 四周豁然安静下来,目光统统看向这个面容姣好的男子。 “离弦君说笑了。本王甚是欢喜。”说这话时,白若衡眉眼深邃的好像一汪幽潭,稍不慎便被吸食进去。 闾小鱼得到他的眼神示意替他斟酒,酒杯刚注满,白若衡就抬手一饮而光。 “浅浅,还不快向凌王敬酒?” 话落,白若衡的左下方第一排第一列立刻站起来一位清丽的少女端起酒杯,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狂喜,“浅浅敬王爷一杯。” 随后便一饮而尽,末了才继续说道,“王爷,来之前爹爹让浅浅转告您说,您的寿辰,他没有什么好赠予王爷的,唯有他的老朽之姿,不论何时何地都会对王爷您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闻言,闾小鱼愣住了,这貌似不太符合常理啊,白若衡就算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可头顶毕竟还有个皇上,一城之主的地位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说效忠那也应该是先效忠帝王才对啊,在坐的宾客这么多,一旦传到那位皇上的耳朵里…… 想到这里,闾小鱼下意识看向坐着的白若衡,发现他脸上依旧笑容可掬,可是捏在手里的杯子已经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痕。 “姑娘说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王虽是先皇御封的摄政王,但你爹爹身为白帝城的城主自然首当其冲是为雪宇国的陛下效力的。离弦君,你说是也不是?” 听出白若衡的话外音,风离弦好像被人淋了一盆冷水僵住了,立刻会意,站起身瞪了一眼风离浅,对白若衡谦逊承言道,“摄政王教训的是。城主之女年纪尚小,一时失言,还望王爷莫要怪罪才好。” “本王又岂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不过,城主的好意,本王已经心领神会。既然知晓城主如今抱病,那就请离弦君代本王向城主转告,本王会另寻时间前去探望。” “如此甚好。” 接下来的宴会里,在闾小鱼看来不过是雪宇城的肱骨大臣们借着这个摄政王的寿宴相互“拉拢关系”以及白若衡的后院女人争风吃醋,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巴巴的讨好,简直无趣极了。 而白若衡倒笑的很是温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笑容仿佛像一个面具罩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一面。 闾小鱼召唤出她那一直在头顶打盹儿的系统:说好隐身不睡眠…… 如花:我困…… 闾小鱼暗自朝系统翻了个白眼儿:所以这次的任务对象,你怎么看? 见它家老大难得开始关心起任务进度,如花系统强制打起精神替她搜罗数据资料。 如花:资料上显示,在二十一世纪的白若衡还没穿越到这里之前,这里本来的那个王爷每天都要用无数珍贵药材吊着命,他穿越而来的这三年,原主都病成那样了他都还能有这么高的效率,跻身进雪宇国朝堂之上首屈一指的摄政王。 闾小鱼:所以不论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摄政王白若衡还是如今这个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白若衡,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你说,他会甘心和我们回去吗? 如花系统意有所指:好好发挥你的“特长”,一切皆有可能…… 闾小鱼:……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后,西风被白若衡派去护送离弦君和白帝城城主的女儿,闾小鱼则搀扶着花寒凌往他的寝殿走去。 回去的路上,闾小鱼彻底忍不住想要直奔主题,“你在这里活的开心吗?” 闻言,白若衡怔楞了半晌,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开心。” 白若衡挑了挑眉,“说下去。” “你是孤独的。今天来参加宴会的某部分人都是在用他们手头上现有的资源来和你换取更高的利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臣服你的。而有一部分誓死追随你对你忠心耿耿的,他们却不知道你内心正在想要的,可以任你差遣却不能真正懂你。就连你的那些侍妾侧妃,看着对你百般讨好,不过贪恋你的地位,你的身份,你的容貌,无一人驻扎进你的心里。我说的对吗?” 白若衡收敛住嘴角的笑意,双眸恍惚射出一道敏锐深沉的利芒。 他很快换了一种心态衡量眼前的女人。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所以你到底想要跟本王表达什么?” 闾小鱼掩下眼帘,脸上更是换上了她一直以来少有的凝重,“想回去吗?回到你曾熟悉的地方。” “回去哪里?阿昭可否说的明白些,本王怎么有些没听懂呢。” “二十一世纪。” 宽大的衣袖被风鼓动,滑过一道大大的波浪。听到这里,白若衡蓦的顿住脚步,他不再向前,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目光犀利如剑,仿佛带着能穿透一切的锐利,“你说什么?” 第八章 半路杀出个离弦君 “你不是真正的摄政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言下之意,他那么聪明一个人,不信他听不明白。 白若衡不着痕迹的将心中的震惊压下,换上一副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所以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我知道你,知道你的所有。我可以带你回去。” 直觉告诉她,如花系统给她安排的这个男主很坑,闾小鱼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巴不得白若衡立马说服白若衡答应自己回二十一世纪,早点完结任务,换个暖男人设的男主…… “呵!阿昭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本王生是雪宇国的摄政王,死了也会化作云雨庇佑雪宇国的子民,因此,尽管本王母妃的家乡是本王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本王不必回去也能照拂到母妃的家乡。” 什么玩意儿? 某鱼有些懵逼了,她什么时候说他什么母妃的家乡了? 上一秒还挺入戏的,怎么下一秒说的话却让人听的很无厘头…… “还不出来!” 平静的语气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和威严。 “摄政王好眼力。” 看着从房梁处飞身而出的熟悉身影,闾小鱼无力扶额……每次一到她说任务的重要关头,总会有人适时出现打断,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离弦君何时学江湖上那些个小人做起梁上君子了?” “摄政王莫要发难,只是浅浅说她有些不胜酒力,想在你这王府歇息一下再回去,哪知本君只是去如厕的功夫,浅浅就不见了踪影,本君四处寻找,又对王府的路线不太熟,王府又这么大,只得跃到树梢高处视野广阔点才不至于迷路,倒是让摄政王多心了。” “是吗?” 风离弦云淡风轻的不答反问道,“那摄政王以为是什么?” 白若衡闻言,微微皱起眉,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模棱两可道,“本王当然是希望离弦君只是路过罢了。” “那是自然。”风离弦只是静静的看着白若衡,“不过……离弦有一事不解。” “离弦君但说无妨。” “素来听闻,摄政王不论何时只带着西风侍卫行走在旁,身边从未出现女子跟随,王爷你身后这位带黑色面纱的姑娘本君着实有些好奇。可否告知,她的芳名?” “阿昭。” “阿昭?呵呵,倒是有趣的紧。”话落,风离弦冲着白若衡颔首告退了。 “这个离弦君,不简单哪。” 闾小鱼疑惑的看着风离弦离去的背影,却听白若衡的声音忽然暗淡下来:“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暗流翻涌。他的确不简单。” 闾小鱼算是明白了,刚刚是因为那个离弦君的原因,白若衡才左顾而言他。现在人走了,闾小鱼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白若衡说道。 “天道轮回,何况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也从来都不属于你。我真的能带你回去,相信我,好吗?” 白若衡蹙眉,“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她方才所说的一切,他只关心一件事。连他的近身侍卫西风都未曾发现他身体的端倪,这女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身体秘密的? “我说我是神仙,你信吗?”闾小鱼抬高下巴,笑意盈盈的回答道。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她的身份? 入职川月吧第一天,拿到首领给的那份资料起,她就跟背菜单一样背熟了上面的每一个字。 每一位入职川月吧的位面穿行者,首要遵循的一条就是在异界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有违反,扰乱了异界的纲常,一旦被川月吧吧主监测到那可是要被惩罚的。具体惩罚手段闾小鱼想想都胆寒不已。 “神仙”是她对之前所有的任务对象惯用的说辞。况且她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说是神仙,也不为过吧? 白若衡嘴角不由一抽,似笑非笑,“身着本王府里的侍奴装,你告诉本王你是神仙?” 何况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若是有,那也是让好人不得善终的邪神,让坏人逍遥法外的邪神! “你还别不信,我还就是神仙!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神。” 白若衡讥诮地看了她一眼,“喔?那本王倒是要好好听听了。” 闾小鱼先是四下看了看周围,再才伸手一把勾住白若衡的脖子,倾身凑近附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知道,你在二十一世纪为了给你的母亲和妹妹报仇,在阴暗诡谲的黑市摸爬滚打十年,只因为手下兄弟蓄谋已久的背叛令让你身中数枪。我还知道,致使你灵魂穿越到这个时空裂缝里沿承千百年的太渊大陆,原因是因为你手上的一个家传玉扳指,我说的对吧?” 白若衡冷眸微眯,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她,仿佛想要窥视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沉默半晌,白若衡嗓音低沉道,“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言,闾小鱼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微微一空,有些不能理解,明明一个智商满血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是神仙,我可以将你带回到你原先所在的时空,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呵,不止你一个人对本王说这句话。但,他们都死了。” “你没有见到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杀的人还少吗?被你信任的兄弟亲自策划了一场枪杀死于非命,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惩罚。” 如花系统给她剖析任务对象的身份背景时,有关于白若衡穿越前所有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闾小鱼很肯定的是,就算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才走上的不归路,但杀人就是杀人,错了就是错了。 反观白若衡,却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满脑子里都是闾小鱼刚刚说的话。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间有些捋不清。 枪杀? 灵魂穿越? 二十一世纪? 她说的这些事迹他都没经历过,那就只剩下一点,这女人把他当成了他身体里的那一抹邪灵! 而她口中的二十一世纪,想必也是那邪灵所处的世界吧? 第九章 气到心肌梗塞 自从三年前,整个太渊大陆,所有人都知晓现在的摄政王白若衡,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这个原本摄政王的存在,没有人知道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孤寂与绝望。 可当你习惯了被别人当做另一个不是自己的人,以为自己就是那另一个人,却突然有个人对你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身为雪宇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多少敌人躲在暗处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他的头颅。他就算再惊讶再对她难以置信,却也要不动声色才行。 “什么枪杀?什么二十一世纪?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阿昭莫不是患有疯病吧?本王改日宣宫里的御医出宫亲自替你诊治诊治。” 尼玛才有疯病! 闾小鱼快要崩溃了,不带这么玩儿的! 她将如花系统给的所有有关此次任务的资料都被转移到了她的储备信息库让她背的滚瓜烂熟。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骗鬼吗! “白若衡你这样真的很让人心肌梗塞的你知道不知道?” 心肌梗塞……是什么病症? 经过风离弦一事,他不想现在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眸色深沉道,“随本王来。” 回到柒阁,白若衡放开了闾小鱼关上门径直坐在了书案上。 回柒阁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从刚刚的谈话内容来看,不出意外,这个女人显真的认识那抹邪灵。并且知道那抹邪灵的来历。 如果她真的能将那抹邪灵带走是最好不过。但…… “你现在可以实话告诉我肯不肯跟我回去了吧?”闾小鱼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四周,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问道。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刚才的场景不方便说这些,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了。 她必须要搞清楚他到底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若是不想,还得搞清原因是什么再想解决的办法。不然,她回川月吧提交任务的日子怕是遥遥无期了。 白若衡唇角一勾,黑眸深不见底。 他不由回忆起了方才她勾着他的脖子附耳对他说的那些话。不可否认的是,这女人的确有够神秘,并且对那抹邪灵身前的遭遇似乎也了如指掌。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是神仙这一说。 在没有弄清楚这女人的来历之前,他断然不能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否则一旦这女人落到了那群一心想抓他把柄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曾发过誓,余生要替先皇开拓疆土,助当今陛下横少御光,白帝城,让雪宇城成为太渊大陆受万名敬仰的雪宇国,至死方休。若有违此誓,天魔神佛共诛之!” 白若衡没有选择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把她拉至眼前,锁着她的灵动的眼眸。 吐出的气息全部落在她的嘴唇和鼻息之间。闾小鱼别扭的将他整个人往后推了推。 白若衡如同狐疑一般的狡黠,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 某鱼只觉得自己心口堵的发慌。还问她怎么了!她都要被他气的原地爆炸了! “白若衡,我想你是脑子瓦塌了吧?你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你穿越成了雪宇城的摄政王,可是发誓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真王爷,跟你有毛关系?” 没等他做出反应,闾小鱼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看你的资料也不是那么一个有着家国情怀的人好伐,你就一黑心商人你说你操那份闲心有必要吗? 你要搞清楚,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人和事也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更没有资格管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扰乱了这个世界的时运轨迹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吗? 白若衡眉目低垂,口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什么惩罚?” 闾小鱼没有回话,她在观察,观察他是不是有恐慌和畏惧,但是,她看到的只是他不咸不淡的神色。 脸上没有显露任何情绪,正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摸不透,看不清。 闾小鱼忽然觉得有些累,才来这个世界几天,就好像过了几十年那样沧桑。 他的不配合无形中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此时此刻,有些事实,她真的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闾小鱼深吸一口气,“整个世界,整个宇宙,不论哪一个时域空间都容不下你。当你现在所驻足的这副躯体没了生命迹象,你的灵魂不论到了哪一个时域空间永远只会变成没有生命的东西。 比如风,比如水,比如空气。没有死亡,更没有重生。永远永远永远直到宇宙灭亡天地混沌你才能彻底解脱,这比无期徒刑还要可怕一万倍不止你究竟明不明白?” 不知不觉中,她俨然把他当做一个正在往返中来去不知的迷途羔羊。 在白若衡的认知里,这女人的言论太过荒谬了,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时间竟还有这样的说法。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无法让人不信服。 他听的很认真,仿佛在脑中想象着那抹邪灵会幻化成风,水,空气的情景。 半晌,白若衡朝闾小鱼启唇问道,“本王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她就怕他死猪不怕开水烫铁了心要留在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才是最好,问题解决了就皆大欢喜了。 “如果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灵魂离开他的身体,只剩一个灵魂留驻在他的身体,会怎么样?” 闾小鱼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灵魂和身体是一个整体,个体离开了整体就是一盘散沙,整体没了个体也不可能存在,灵魂离开身体当然就死了啊。” 她记得自己刚入职川月吧时也和他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首领给她的回答就是这样。 会死吗? 那也就意味着往后余生,他注定要与那抹邪灵共生。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身为雪宇城的摄政王,身上肩负的太多,绝不可能为了一抹邪灵断送自己的性命,让雪宇城陷入危险的境地。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眸又沉了几分,闪过一道让人看不懂的幻彩,又像是警告一样,说道,“众所皆知,在太渊大陆,凡宣扬鬼神之说者,皆以欺诈重犯论处,当五马分尸,这条刑律更是本王钦定,在本王面前称自己是神仙,是想公然挑战本王的权威? “……” 闾小鱼仰头望着头顶处于隐身状态的如花系统:如花,我该怎么办?快给老大想个解决方案,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第十章 本王不需要男主光环 如花:淡定…… 闾小鱼不断深呼吸,压抑着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淡定个鬼,我特么好说歹说他非但一句没听进去你让我怎么冷静? 如花:那你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啊……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你提供故事主线…… 啊西!如花如花,还真是应了那句只会负责貌美如花,事实上鸟用不起! 闾小鱼气的肝儿疼,无意识的吐槽出声,“个没用的赔钱玩意儿!” 听到她的咕隆,房间里除了他没有第三个人,自动对号入座了。 脸一黑,沉声道,“阿昭,你今夜这番神鬼之说的荒谬言论,本王就当故事听了,从今往后,你若再敢提及,本王会依照龙渊大陆的律法予以严惩!” 靠! “我他妈跟你说了半天和着是对牛弹琴是不是?还真当自己是王爷了?不是每个人都能逆天而行,这不是小说世界,你没有男主光环你以为自己能在这个世界翻起多大的浪?王爷的权利?王爷的地位?都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了你还越活越回去了?” 闾小鱼心里那个怒啊,巴不得把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男人脑袋给掰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啥! “男主光环是什么东西?本王不需要男主光环。” 虽是平静淡漠的语气,但从白若衡的口中说出,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凛冽气势。 “……” 啊西! 闾小鱼真的快要被他搞疯了,蒙面纱巾下,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看着她因为焦虑而紧促的眉头,凝结的寂静中,他莫名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女人生起气来,似乎……还挺可爱的…… 闾小鱼要是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直接会气的当场吐血…… “白若衡!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点头心甘情愿跟我回去的!” 闾小鱼捂着自己情绪翻涌的胸口,疲惫,沮丧,失望,无能为力,五味陈杂的很。转身愤然离开了。 如花:向来只有你把别人气的半死不活,有人能把你气的肝儿疼,难得啊…… 闾小鱼:赔钱玩意儿麻烦闭嘴! 如花:老大,光说不练假把式,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了…… 闾小鱼:……我也这么觉得。 自此,闾小鱼总结出了一条经验,每到一个世界完成任务,要想搞定任务对象,必须美色征服+情感诱惑…… 否则哪怕她说破天那都是白搭! 本来这次任务她想着戒掉自己没节操的秉性,走正值路线,但是偏偏男主不吃这套,那她只好用“非常规手段”了…… 途经碎玉轩的时候,她特意绕道走向了她埋尸的槐树,发现坑竟然又让人给填上了。 闾小鱼以为自己眼花,擦了擦眼睛再次整整,真的有人把她挖的坑给填上了…… 闾小鱼:“如花,这什么个情况?” 如花:“……要不咱再挖开看看?” 闾小鱼再次转动自己的左手酷似黄金的金手指,无名指,找出铁锹开挖。 然而……她挖着挖着挖出了另一具白眼外翻衣不蔽体的尸体。头发凌乱不堪,头皮还有一小嘬头发不见了,像是被人硬生生拽下来的。 嘴角满是血污不说浑身还都是亲亲紫紫的掐痕。她怎么觉得这具尸体像是被奸污过的节奏? 尤其是大腿内侧,天哪……不忍直视! 闾小鱼转而将视线转移到尸体的脸上,眨巴着眼睛定睛一看,躺在她坑儿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儿个宴会上那个风离弦带来的城主的女儿风离浅! 老天! 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如花系统也傻眼了:“老大,咱赶紧撤吧……一会儿成了背锅侠咱有理说不清啊……” 说的对!闾小鱼收起铁锹狂奔回膳房主殿,隔老远就看见青禾被五花大绑着趴在一张宽凳上。 闾小鱼大踏步走近,看见青禾左右半边脸都是青青紫紫的,嘴角还带着血,显然是被人凌虐过。 “小妞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禾支撑起身子,只是抬头都显得很吃力,想说什么却只能咬紧牙关闭口不言。往膳房的门里面看了一眼,使劲儿朝闾小鱼递眼色。 闾小鱼一脸莫名其妙,“眼睛抽抽了?” “小妞儿,告诉老大!谁打的你?” 青禾还是不说话,冲她眨眼睛的幅度更大了。快走啊! 闾小鱼二脸懵逼,“你倒是说话啊!” 青禾简直欲哭无泪,想给她跪下的心理都有,屋里有人,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快走!”青禾眼睛一闭,咬牙切齿道。 “走?走哪儿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闾小鱼一拍脑门,这才后知后觉。 啊西……是王府的大管家朱提!当时知道他叫这个名字时她当场笑喷了,叫“猪蹄”也是绝了…… 就在这时,两个膳房守卫从里出来各自退站在两旁,朱提大步悠然的从他们中间走过,来到闾小鱼的面前,朝她嘬一口痰。 闾小鱼眼疾手快往旁边咧了一步,那口痰才没落到她身上。 “竟敢在当值期间翘班,胆子不小啊!膳房是整个王府的重中之重,王爷以及王爷的侧妃侍妾所有膳食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整个膳房的人都要人头落地!这罪责你担当得起吗?” 狗仗人势的货! 幼儿园三岁小朋友都知道不能随地吐痰,这只“猪蹄”什么鬼德行……? 闾小鱼不耐的皱了皱眉,眼里嗜血的眸光燃烧的更旺了。上次揍一顿以为学乖了看来一天不着打这只猪蹄他心里头就不畅快! 思及此,闾小鱼当即倒出了绑定在左手金手指备用防身的微型针器枪,食指微微弯曲对准朱提所站的位置后迅速按住开关。 七根连肉眼都看不见的细长铁针径直朝朱提身上的七大关节飞去,眨眼间便悄然刺入了他的血肉里。 朱提只觉得自己全身各个部位的主要关节又麻又痛。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毗邻绝境的痛,猝不及防的往地面仰躺而去。浑身就跟瘫痪了似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鬼东西?对老子做了什么?” “能让你剧痛无比,又能麻痹你神经的鬼东西。” 第十一章 暴力收拾管家 朱提不可置信的对上那双满是戾气的双眸,莫名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你……你……” “我怎么了?”闾小鱼蹲下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在白若衡那里装了一肚子火她本身就心里不爽,偏偏有人往她枪口上撞,找她不痛快,她要是不发泄一下都对不起他这欠抽的表现。 只见她抬起朱经的一只脚,就将朱提拖到膳房旁边平日里倒剩饭剩菜的大泔水桶里扔了进去。 泔水夹杂着一股刺鼻的动物身上的腐臭味儿,突然灌进朱提的耳鼻,呛的他难受极了。 朱提双眼充血,歇斯底里地骂道,“贱胚子!你竟敢……竟然!老子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贱命了……” 闾小鱼撇了撇嘴,她想明白了,跟白若衡那厮打持久战,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用阿昭的身份做任务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阿昭的尸身是被人挖了没错,只要阿昭没活过来指证她不是真正的阿昭,她就是阿昭! 绝逼不能像阿昭一样活的跟受气包似的!这狗东西动不动贱命贱命!一天到晚张口贱命闭口贱命,再不就是贱胚子!闾小鱼听着肺都气炸了! “都是给王府打工的奴才,谁比谁高贵?” “呵呵,老子是奴才没错,那也是所有奴才的管事,你呢?身为下等侍奴说白了就是只能侍奉奴隶的贱胚子一个!老子高你不止好几等……” “恬燥。”闾小鱼撇了撇嘴,神情淡淡道。 下一秒,闾小鱼两手对准他的左右两腮用力一扭,只听朱提的下颌骨立马噶蹦一声。 意识到自己被卸了下巴,朱提一脸惊恐的看着闾小鱼,想说什么可是嘴巴不能完全闭合,只能呜呜乱叫,像是疯了一样两条腿不断乱踢。 闾小鱼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着明天怎么弄死我,是不是?” 收拾完了朱提,闾小鱼转身冲那两个早已吓傻了的守门护卫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上前去。 “想不想也进去里面泡一泡?”闾小鱼歪着头邪噬一笑,问道。 “不……不想……” ”喔?“ 闾小鱼挑了挑眉,转身面对泔水桶转身面对泔水桶,紧紧扣住朱提的脖子,使出全身力气用力一柠,只一瞬,水里又传来一道“咔擦”的骨头碎裂声。 朱提闻着那污水里夹杂着动物腐烂尸体的气味儿胃里止不住的翻江倒海,连连作呕!这样一来,免不了牵动脖颈处的肌肉,疼的朱提身体阵阵发麻。任他如何在污水里扑腾就是无法翻坐起来。 “那……是谁把朱管家弄成这样的?” 两名膳房守卫捂着手臂面面相觑,这阵仗,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两人通过眼神达成共识,皆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没人。” 闾小鱼皱了皱眉,“没人?那怎么可能?” 半晌,闾小鱼才继续说道,“除非是他自己突发疯病,不小心踩滑了一下栽倒在了泔水桶里,下巴磕在了泔水桶的边缘导致下巴脱落。 然后在泔水桶里挣扎期间被人发现,想上前去捞他,可是朱管家却神志不清的挥手想要打人,有人制止奈何朱管家发起疯来力道轻了根本无法控制住,只能卸了他的两只手臂,让他不能动弹,才将朱管家从泔水桶里救了上来。是不是这样?” 看见朱管家的惨状,两个守卫额头汗珠密布,心像要跳出来一般。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惧过,都口不对心的纷纷附和道,“对对对……你,你说的没错,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是是是朱管家自己突然疯病发作……” 闾小鱼点头满意的冷笑出声,“呵呵,很好。你们可以回去了。” 闻言,两个守膳房的守卫如临大赦,相互勾着肩战战兢兢的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是没走几步,闾小鱼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了他们,目光幽深如井,“等一下。” “朱管家突发疯病,神志不清,四肢已残,在场的就我们五个人,只要你们两个三缄其口,相信王府大管家这个空缺就会多出来了,如果你们真的甘愿一辈子做膳房的守卫,就当我没说。” 闾小鱼豁出去了,白若衡那厮简直欺人太甚!他是王爷她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但她找他的狗腿子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其中一个稍微机灵点儿的守卫,先是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闾小鱼,不由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青禾姑娘,今晚的事,是我们兄弟二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在这王府里生存久了,这种狗一般搏命的人生早就让他们学会了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其中一人略带感激的眼神看着闾小鱼,“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朱管家,府里上上下下基本没人能看的惯他的作为,谢谢你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看见两人互相佝偻着渐行渐远,闾小鱼不禁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原来不仅是川月吧,这墙倒众人推的风气走到哪里都一样。 两个守卫走后,闾小鱼快速走到青禾身边,帮她把绳子解了从地上扶起来。 青禾看着她的目光毫无焦虑,闾小鱼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阿昭,你刚刚……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人陌生,让人害怕……” 事实是,青禾心里想着,明明把人打了还有本事让人对她说谢谢……这也太诡异了不是吗? 闾小鱼看了眼泔水桶里张着耳朵听她们说话的“猪蹄”,挑了挑眉,表情依旧维持波澜不惊,“我先背你回去,后面慢慢跟你说。” 回到寝房,闾小鱼将夏莲身上的伤口全部清理干净之后,用酒精给青禾消毒涂药。 青禾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为她涂药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眼前这个带着黑面纱的阿昭似乎打从两天前就变了许多。 常常说一些她根本听不太懂的话,还总喜欢一个人碎碎念自言自语,看谁都是一副我非善类,请敬而远之的冰冷生人勿近的样子。 第十二章 撩汉不成反被撩 尤其是今晚现在她的言行举止更加让她揣测再三。 “阿昭,你今晚怎么敢动手打朱管家?那阵仗,那气势真是和从前的你判若两人……” 闾小鱼忍不住打断道,“打住!咱不是说好了要咸鱼翻身的么……” 青禾:“……”表示无言以对…… 如花系统:“……” “我跟你讲,咸鱼翻身法则一:遇到狗东西不要方,不要怕,撸起袖子直接揍了再说,咱赢的就是人家愣神的功夫。” 青禾一脸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眼神:“老大,余生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翻身农奴把歌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看着自家老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如花系统:“……”也表示无言以对…… 全川月吧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位像它老大这样的奇葩位面穿行者! 夙日,闾小鱼和如花系统重新制定了一份“作战方针”:放长线,吊大鱼…… 将近夜晚的时候,她才收拾好东西,打算去柒阁找那厮领标志大丫鬟身份的环佩木牌。 到了柒阁之际,天已经黑的犹如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看见西风怀中抱剑笔直的守在柒阁门口,闾小鱼便笑脸迎了上去,“西风侍卫。” 看见来人,西风先是一愣,下一秒皱眉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们家王爷领环佩玉牌啊。” 西风不禁有些吃惊,“环佩玉牌?你……王爷升任你成一等丫鬟了?” “嗯哼!“闾小鱼努努嘴,示意西风进去通报。 闻言,西风眼里划过一抹异色,“王爷正在沐浴,任何人不得打扰。” 沐浴? 原谅她想入非非了…… 大抵因为昨晚对着某只“猪蹄”一通发泄,闾小鱼又斗志昂扬满血复活,油嘴滑舌的话张口即来,“那你和你家王爷你俩难道不是应该一起么……?” 西风提了提腰侧的剑,像看傻子一样看了闾小鱼两眼。没有说话。 闾小鱼急眼了,“哎你什么眼神啊?” 西风依旧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听着柒阁四周的动静。身为王爷的近身侍卫,没有什么比他家王爷的安危更重要。 “……” 看着西风又恢复了木头桩子的神情,闾小鱼无语望天,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以后会是她完成此次任务最大的阻碍。 等了很久,久到闾小鱼盹都打了一个了,西风依然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靠! “别告诉我你家王爷还在洗澡!” 西风抬头看向此刻越加深沉的夜空,天上的圆月穿过微云,越升越高,显得格外诡异。周围似乎静谧的有些让人不安。 闾小鱼忍不住想要爆粗,“亲,我在跟你说话!听不懂人类语言还是怎么滴?” 寂静中,白若衡高坐御案批阅奏折,明黄色的折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骨节分明的匀称大手执着笔,字迹苍劲有力,颇有风骨。 外面一直有一道声音频繁叽叽喳喳,白若衡忍不住皱了皱眉,“西风。是谁在外面?” 听到里面传来王爷低沉且沙哑的嗓音,西风立马精神头十足的转身,恭敬不已,“回王爷,是阿昭。” 那神情,看在闾小鱼的眼里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好半晌,白若衡才再次沉声说道,“让她进来。” 他的右侧的书案上放了一封厚重的密函。里面是西风对那紫眸女人的调查结果。前后联系起来,果真如他想的那般。上一世,她还未完成任务他就死了,所以她进到下一个任务世界,他还是她的任务对象? 门外边,闾小鱼得意的看了一眼西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走进了屋里,关门之前,像猴儿一样精明的往屋外四下看了看,才将门牢牢关上。 “我说,你身上是有多少汗要洗一两个小时才能洗的干净?” 白若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尚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找本王何事?” 又来! 不是说好让她来领什么环佩木牌入住香坊舍的么?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这才过了一天他就健忘打死她都不信! 逗弄她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这让闾小鱼心里很不爽! 非常不爽! 只见她径直走到了白若衡的书案前,双手撑在他的书案上,“啧!哥,亲哥唉!咱能不能讲点儿信用?” 闻言,白若衡皱了皱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管本王叫哥?” 他想让她做他的女人,她管他叫哥? 今日才与那摄政王换回身体的他,从西风口里得知,这女人似乎在宴会没开始之前,和那摄政王单独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倒是让他好奇她究竟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别说哥,要我叫你祖宗都行!东西给我吧。” “给你什么?” 白若衡疲惫的伸手碾碾了眉心,是真有些不明白闾小鱼指的是什么。 “啧,我发现你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老是健忘?不是你说的让我来做你的一等丫鬟晚上来找你领什么环佩玉牌吗?我回去仔细想了一下,侍妾什么的就算了,还是丫鬟好,我打算从基层做起……” 然后慢慢俘虏他的身心…… 白若衡执着笔的手顿了顿,蓦地回想起今早那摄政给他留的信笺里根本提都没提有关这个女人的事! 这是又想跟他耍心眼子吗? “一等丫鬟?”白若衡将手中的笔搁到一旁,慵懒地靠着太师椅,指尖似有似无地敲击着桌案。 敢让他看上的女人做他的丫鬟?他倒是想瞧瞧,那摄政王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这回,闾小鱼彻底怒了,“白!若!衡!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说出去的话怎么能随意收回呢?” 两人四目相对,诺大的书房一阵寂静。 “你现在的名字叫阿昭?”他想起西风先前向他汇报的内容。 阴沉沉的语气让闾小鱼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犟着脖子回答道,“是啊。” 白若衡就那样端坐着伸出长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坐在求案上没规矩的女人扯了下来,顺势接在自己的怀里。 下一秒,狠狠掠住她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惊的闾小鱼顿时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第十三章 真相呼之欲出 两人贴的那样近,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的到。 他他他他在干什么?这厮真的男女通吃不成……? 意识到这一点,闾小鱼老脸一红,“你你你你……” 如花系统:老大,撩汉不成反被撩……你这可是头一遭…… 闾小鱼:…… 两唇分开,白若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伸手转过她的脸,将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伸出修长的手指划过闾小鱼的唇,嗓音低醇且浑厚,对闾小鱼很内涵的说,“本王是不是男人,你感受到了吗?” “感……感受到了……”闾小鱼兀自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下面象征性的前倾,她想不感受到都难…… 白若衡的双瞳极具侵略性,将她从头看到脚,视线停留在了她丰腴的挺拔处,半晌,才嘴角满意勾起,神情像极了地主巡田时看到自家土地大丰收。 “做本王的女人可好?”鼻翼埋进她的脖颈里,贪婪吸食她的馨香,而后紧紧抱住她。 只眨眼间,他的思绪便飞回了他们的上一世。以一种倒流的姿态迅速掠过,所有的回忆像是电影回放一般。 那时候,他如果想要杀人她会毫不犹豫跟在后面递刀子,他要是放火他便帮着她埋尸。就是这样一个姑娘,提出与他一同携手不离不弃。 他是黑市掌门,为了保护他的亲人,却是让她受尽了委屈。当他拿着母亲给他的一双龙凤镯向她求婚时,他却猝不及防的被下属背叛身中数枪,灵魂穿越至此。 他恍然想起,当他意识还未彻底消散的时候,她闻迅赶来,哭声不止絮絮叨叨向他诉说她的不甘。 那时他才明白,她的真实身份竟是二十一世纪时域外围一所奇异机构的位面穿行首席执行官。 这一世,他们不期而遇,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永生的,更不知道她究竟要做多少任务才算完,他只知道,他还想让她做自己的女人。 “……” 虽然是打算美色征服+情感诱惑……但是对于“曲线救国”的战略方针她还是很讲原则的好不好!前提得得是她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现在这厮明显不按常理出牌。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要是还傻乎乎往坑里跳那她真得继承如花的智商了…… 闾小鱼随即心生一计,“做你女人?你可配不上本姑娘!” “那要怎样才能配得上?”白若衡扬眉,话锋一转。 闾小鱼皎洁一笑,说道,“我喜欢说话算话的男人。” 白所衡轻笑,“没想到阿昭喜欢这个调调,也行,横竖你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木牌在书柜的暗格,自己去拿。” 靠!阴险啊!原来早就为她准备好了,那他还问她来找他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么? 闾小鱼挣脱他,径直去拿。 就在这时,白若衡蓦地问道,“你的家乡,是哪里?“ 他女人的眼睛,他再熟悉不过了,不可能认错。但让白若衡费解的是,即使他这张脸不同于前世,但和那摄政王同名同姓。那为什么她喊他白若衡脸上却毫无波澜? “什么?” 白若衡根据自己内心的疑惑,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本王命人查了你入府前的档案,发现你所有的信息皆被批注着不详两个字。就连阿昭这个名字都只是府里人给你起的绰号,生而为人却连姓氏都没有,难道本王不该对你起疑吗?” 这……什么情况?她怎么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昨天他们不是才敞开天窗说亮话,他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让人查她? 何况她本来就是空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属于她的任何信息他要是能查到那才是真的有鬼…… “你……这里是不是有毛病?”闾小鱼万念俱灰的指了指白若衡的脑袋。 老天!可别真的有什么毛病,她昨天才跟他说的话他第二天就能忘记……那让她以后怎么跟他周旋说服他跟自己回二十一世纪? “回答本王的话。”白若衡急于求证,陡然提高的嗓音将魂游太虚的闾小鱼吓了一跳。 老天,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对于白若衡前后根本判若两人的情况实在的费解,明明前一秒还巧笑嫣然,下一秒突然性情大变…… 闾小鱼猜想,难不成他还在为昨天她说的话纠结,所以让人去查声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阿昭的身份,巧的是阿昭的身份却是和她一样,神秘至极? 越想,闾小鱼只觉自己脑瓜疼,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本以为阿昭不过是府里活的低贱如尘的普通下人,她不过是想借阿昭的身份对他隐瞒过关,却不曾想他竟然就是她的任务对象。 而她因为川月吧的规定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给他的。于是他又让人去查她现在顶替的阿昭的身份,查证阿昭身份不明。 诚如他所说,阿昭生而为人却连姓氏都没有,那阿昭究竟是什么人? 闾小鱼都快把自己给绕晕过去了……这下她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说一个谎言后面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圆了…… “我说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带你回去。” “回去哪里?” 闾小鱼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当然是二十一……”只是话说到一半闾小鱼立刻意识到,不对! 明明他们昨天晚上才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要带他回去哪儿? 结合前因后果,外加白若衡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她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了,不外乎两种原因,要么,是他在装傻充愣,要么,他其实不是白若衡!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和她昨晚交谈的那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闾小鱼心里警铃大作,发现他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邪妄,闾小鱼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若衡,开始条件反射性的后退。 “二十一什么?”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让白若衡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反观闾小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心口处像是被人揪在了一起,透着一股无言的紧张,“没,没什么。” 这男人太可怕了。让她无端恐惧。 是她大意了,她早该看出来他有问题的! 第十四章 他的女人 不经意间,闾小鱼转动自己左手金色的大拇指上带的瞬移启动器的开关,只眨眼间便直如一团风般往门外移动而去。 白若衡一愣,晦暗的深眸里,淌过一丝不动声色的诧异。 “拦住她!” 西风本就严阵以待,听到白若衡的命令,立刻长剑出鞘,面色凝重,眼底杀气冲天。 恰好将闾小鱼拦截在门口处。而那些藏匿在泫苑阁四周的暗卫也如鬼魅一样朝闾小鱼一拥而上,皆纷纷警惕的把着剑柄做拔剑状,随时准备将逃跑的闾小鱼一举拿下。 闾小鱼回头,看着屋内慢慢走出的那个人,黑发凌然,英挺的五官在月色下泛着不一样的妖异色彩,眼眸深处更是隐匿着嗜血的残酷。 “你确定就凭他们可以把我拦住?” 因为川月吧有明文规定,能不用装备解决与异时空的人产生的矛盾纠纷就不用,以免扰乱异时空的秩序,可在闾小鱼看来,现在怕是非用不可了! 虽然任务很重要,但她永远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把剑都收起来。”白若衡语气毫无温度的命令。 白若衡一脸黑线,他只是让人把她拦住,一个个竟然敢对他女人拔剑相向!都活腻了是不是? 闾小鱼趁着这当口儿,迅速猫腰往来时的路奔逃而去。因为她的速度形如闪电,一时间竟让白若衡有些看不真切,西风以及其余的暗卫想出手,可又摸不清闾小鱼的具体位置。 其余暗卫也是。打过无数场仗,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大家彻底被闾小鱼震住了! 白若衡亦是如此,眸如冷电的盯着前面行走如风的闾小鱼,好似要在她的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 连这身法都与他上一世心爱的女人一样,准是她没错了。 很快,白若衡就找到了闾小鱼的弱点,看样子这女人似乎不太熟悉王府的路形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白若衡催动自己体内的内力,霎时一跃而起,微手一扬,将道路两旁的片片树叶迎风挥出,借着皎洁的月色寒光四起,铺天盖地向闾小鱼笼去。 树叶飘到了闾小鱼的耳尖,耳后的一缕发丝徒然被削断,夹杂着耳尖被刮破的鲜血,一缕一缕的掉落在了地上。 闾小鱼当即心口一滞,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还好只是削到了耳尖,要是被划到颈动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看到这一幕,白若衡双眸暗了暗,心里很不是滋味,“该死!本王把你伤着了没有?” 闾小鱼内心此时有无数问题在他的脑海盘旋。人也是那个人,声音也是一样的声音,为什么昨晚和今天他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在刚刚预期死亡的刹那,闾小鱼更加确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白天所接触的白若衡! 这对闾小鱼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你不是花寒凌!你到底是谁?” 白若衡带着邪肆的笑容,慢步走向她,屈膝蹲在她的身前,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定格在眼前面带黑纱的娇小女人身上,“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能耐本王如何?” 看着他刚毅的下颚线,闾小鱼惊惧交加,“你……你想干什么?” 白若衡身躯高大,哪怕蹲着都能把闾小鱼整个人笼罩,给她强烈的威压感。 “乖小鱼,不是本王忘了什么,是小鱼忘了。”他轻轻抚摸她受惊的小脑袋,揽腰将人抱起。 闾小鱼瞳孔瞪得去铜铃一般大。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你……你不准抱!放我下来你!” 她脚不着地,被白若衡抱着回柒阁。 期间,不论她如何挣扎,愣是挣脱不出他的怀抱。就像把她当犯人似的紧抱,跟她随时会开溜似的。 白若衡沉寂静,一路上未说半个字。 回到柒阁,他将她安放在他平日侧卧的榻上后转头对看懵了的西风沉声命令道,“下去。” “可是王爷……”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是!” 西风看了一眼榻上神情呆滞的闾小鱼,只好恭敬的退出房门,又恢复了木头桩子的神情,专心致志的注视着柒阁四周有无可疑动静。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起伏不定的呼吸,冷静过后,闾小鱼试探着问出了声,“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谁知下一秒白若衡蓦地转身进了里屋。 闾小鱼一双紫眸追着他走动的身影,她的脑子现在真的可以说是一团乱麻。就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三观一直都在被他不停的刷新,某种不可控的因素似乎越来越让她无法把握。 没一会儿,白若衡拿着一提药箱从里屋走了出来,就在闾小鱼愣神的功夫,他将棉花沾上酒精用镊子夹起轻轻扫向了她还在流血的耳朵。 “嘶——” 被酒精晕染的疼痛让闾小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性的向后缩了缩。 白若衡将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倾身上前,向着她耳朵受伤的地方呼了呼。 闾小鱼安静的坐在榻上,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些傻。经历刚刚的惊险,再看长身玉立的男人为她忙碌,长期饱受人情冷暖的闾小鱼,徒然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 直到他俯身擦拭她眼角要掉不掉的眼珠,闾小鱼才后知后觉,她真哭了。 “怎么哭上了?本王再轻些就是。”他俯视着她鼻头通红的小脸,眼里盛满心疼和柔情。 靠得太近,他身上那种特有的纯阳刚味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小脸不自觉的微红一片,忙慌乱的别开眼,以至于他夹着镊子的棉花一下碰到了她耳尖受伤的地方。 “再乱动本王就把你抱在怀里上药。” 闾小鱼:“……” “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有些不习惯性情突变成霸道总裁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具体是哪儿,她也说不上来。 “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什么?” 闾小鱼不自觉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有些难以置信的召唤系统:如花,他问我的任务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幻听了? 第十五章 东窗事发 “什么?” 闾小鱼不自觉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有些难以置信的召唤系统:如花,他问我的任务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幻听了? 如花:老大,我……我对不起你…… 它跟随闾小鱼做任务多年,比谁都知道,老大每到一个新的任务世界记忆就会被格式化,有关于上一个世界上一个任务所有记忆都会被清零。 可她必须记得的只有川月吧的完成任务法则,以及她在川月吧机构位面穿行首席执行官的职位。所以它有时会给她注入一些零散的任务往事,以至于她的记忆程序总的来说,是混乱的。 这次的任务,也并不是它替老大随机抓取到的,是川月吧内部高层决策强行安插的。连它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身为川月吧被研发的辅助任务系统,它们系统界也有系统的规定,有些话它能说,有些话…… 闾小鱼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如花铁定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什么意思? 如花晃眼看了一下任务进度条,不由发出感叹:老大,你的任务主线已经上了正轨,接下来就等你把矛盾冲突拉大,节奏再快一点儿,我以后可能不会时时在线了。 白若衡是它老大的上一个任务对象,这一点它是知道的,没等老大完成任务就死了,它只求这一次,他能别再让它老大那么衰……费心费力想完成任务,结果反倒被他俘虏了身心,最后任务还没完成…… 闾小鱼:为毛? 如花:耗电…… 闾小鱼:…… “本王在问你话,为何不回答?” 闾小鱼一下回了神,语气有些不耐,“别一天本王本王的!你不是白若衡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白若衡脸上毫无波澜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那看来本王也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了。” 闾小鱼白了他一眼,一下推开他站起身,瘪嘴道,“求求你别回答我,老子不稀罕了!” 白若衡脸上风云变幻,强行将人揽到自己的怀里,拽过去。衣决翻飞间,看见她细嫩的手臂大片肌肤泛着红色的擦痕,白若衡断定是晚上的事故造成的,抓住她手臂的大掌收紧,泄露了他的情绪。 细皮嫩肉的女人,他没使力就受伤了…… “再乱发脾气信不信本王抽你?” 说着便去拨弄她手臂被浸了血珠的袖口,闾小鱼越发忍受不了他神经病般的不正常行径,再次大力的拂开他的手,“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白若衡剑眉微敛,清冷无痕的话语,自薄唇缓缓溢出,“凭本王现在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你一天死上十回。” “那就试试看啊!” 闾小鱼彻底怒了,恢复了自己身为位面穿行首席执行官一贯的凌冽神色,宽大的袍袖内,左手因为太用力而青筋暴起。 气她对自己身体的不自爱,白若衡狠心一指压到她手臂的红肿上,让她痛痛才能长记性,看她还敢不敢跟他叫板! “啊——痛痛痛你把手拿开拿开啊……!” 屋内杀猪般的嚎叫不禁让门外的西风以及一众隐藏在柒阁四周的暗卫浮想联翩…… 他们的王爷刚刚可是抱着那女人进屋的,该不会是…… “拿开?你乖乖的别动让本王上本王就拿开。” 尼玛!上药就上药非得说那么暧昧做什么?她就是反感他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 一晚上闾小鱼都和白若衡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前者是因为费解白若衡似乎隔了一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事实上她就奇了怪了,若说这男人不是真正的白若衡,那他又到底是谁呢? 后者则是担忧第二天醒来时,将是那个摄政王掌控身体。 当时间接近午夜时,白若衡强自忍受着与那摄政王灵魂交替的痛苦,身体的掌控权慢慢流逝,他也一点点失去意识。 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抹魂灵。 醒来的时候,白若衡就发现有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的怀里拱啊拱,他想抽离手臂,奈何已经被某女压的酸痛发麻…… 最重要的是他上半身手臂活动不了,下半身腿也是被某女的两条腿像八爪鱼一样压着…… 白若衡侧头看向身旁的人,发现不是别人,竟然是阿昭! 嘴上说着不做他的侍妾,这才一天就爬上了他的床?算他眼拙,把她看高了! 白若衡深吸了一口气,“给本王起来!” 低沉浑厚的声音特别具有威慑力,闾小鱼悠悠转醒,蓦地发现自己竟然小鸟依人的缩在某大猪蹄子的怀里,吓的整个人一激灵。 “啊——!” 只见闾小鱼猛的从他怀里挣扎着弹跳起来,莫名心慌。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我……” 不待闾小鱼说完,白若衡心底翻滚的怒气一浪高过一浪,控制不住刻薄的话张口即来,“嘴上说着不做本王的侍妾,这才一天就爬上了本王的床?下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也许昨晚就是在这张榻上,她和那抹邪灵互行苟且之事,他心里头就跟针在扎一样,不舒服极了。 闻言,闾小鱼心口剧烈起伏,气地满脸通红。 是人都有逆鳞,她要是真的下贱了别人骂她,她非但不会往心里去还会自我反省,可事实是,她没有! 柒阁门外,西风头疼的阻拦着大清早硬要往里闯的女人,“夏侧妃,您不能进去。” “给本妃让开!” “王爷还未起身,真的不能放您进去。” “该死的你快让本妃进去!本妃有急事找王爷。” 今日一大早,她的碎玉轩就一阵喧闹不止,她让丫鬟出去看发生了何事,才知道她的碎玉轩死了人,经查证,竟然是白帝城城主的女儿风离浅!她被吓的六神无主,妆容都没来得及打理就赶忙往柒阁跑来。 夏莲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闾小鱼内心慌的一比,虽然他们没干什么……但是闾小鱼就是莫名心虚…… 好好的怎么就拱到他榻上去了这让她很费解…… 第十六章 某鱼挖的坑被发现了 白若衡黑着一张脸从榻上下来,抽掉屏幕上高挂的锦袍,束上腰带,全程都没看闾小鱼一眼。 他其实在等这个女人解释。她越是沉默,他的心里就像是被扎了一根小刺一般梗一下。 那抹邪灵似乎对谁都是生人勿近的姿态,却和这鬼灵精的女人扯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他尤为不解。 两人各怀心思,屋内的气压似是沉寂在冰天雪地般。 “!” 闾小鱼本来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昨天晚上这男人不知道抽什么疯,她就小流了点儿血而已非要给她上药,上完药之后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看,好像要把她身上盯个窟窿出来一样……现在几个意思?赖她“霸王硬上弓”……? 门外的夏莲趁西风一个不注意,猫着腰风一样跑进了柒阁,“王……” 闾小鱼就这么背对着柒阁门口站着,夏莲推开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闾小鱼,当即傻眼了,“王……王爷,她,她是?” 夏莲的目光在闾小鱼身上细细扫过,从头发丝到脚尖,无一遗漏。见她一身侍奴装,紫色的眸,深邃浓郁的眼睫,夏莲脸色有些微白。 这,这分明就是……那个可恶的贱奴! 几年前,她去寺庙上香,突然看见了一只小白狐,聪明伶俐又温顺,特别招她喜欢,她就给抱回了王府。当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宠着。 前不久,不知道为什么,那白狐每到傍晚时分就会跑出去不知所踪。她让人跟上去才发现就是眼前的这个贱奴,竟然给她的小白狐喂恶心的蛆虫吃! 一想到这女人还是污秽不堪的下等贱奴,敢用她那双贱手碰她的心肝宝贝还喂它吃那种恶心的东西,夏莲就气不打一出来,当下让朱管家带人去把她教训了一顿! 来时天色尚早,也就是说这贱奴极有可能昨夜就留宿在王爷的柒阁…… “低等贱奴见了主子必须全体趴在地上保持十米开外的距离,在王府任何公共场所出现都是抽筋剥皮的死罪,你竟敢逾矩?” 闾小鱼不甚在意的掏了掏耳朵,她就奇了怪了,这么变态的规矩到底道是哪个混蛋定的?一点都不科学好伐…… 十米开外……某鱼不由脑补了一下,不但主子们要特别大声说话,侍奴们若是要回答主子,岂不个个都要伸长脖子并且还要发出大喇叭一样的声音……? 不然能听得见吗…… 闾小鱼正预说什么,白若衡面无表情的开口,“找本王何事?” 夏莲这才想起自己来找王爷的正事,“王爷,白帝城城主的女儿,殁了。” 西风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听到此事,蓦的放慢了脚步。 “怎么回事?”白若衡脸色突变,忽的看向夏莲身后的西风,一字一顿道。 白帝城是白帝宫的主城,一国主城的女儿命丧在他的摄政王府,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里面牵扯到的太多利害关系可想而知。 夏莲诚惶诚恐地望了一眼白若衡森寒的脸色,“妾身也不知道,今早上妾身一个贴身婢女去碎玉轩给妾身取晨露,发现槐树下有一个两米深的坑,坑里就躺着衣不蔽体的风离浅。” “所以她的尸体是在你的别苑碎玉轩被发现的?”白若衡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负气的将书案上的奏折扫了一地,关节攥得咯咯作响。 夏莲禁不住冷汗芩芩,“王爷。您要相信妾身,您就算借妾身一百个胆妾身也不敢杀害……” “尸体呢?” 夏莲被白若衡浑身散发出来的狠厉气场当场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还……还在坑里。” 她陪伴在王爷身侧足足一年,自然是知道,王爷,除了出色的容貌气度,更是有手腕智慧。 白帝城本就是盛世繁华之城,王爷此次胜仗归来,在朝中威望颇高,而雪宇城的大君不过只身废物草包一个,整天只知道贪图享乐,朝野上下的事全由王爷一手掌控着,她相信王爷假以时日,定然会…… 若是她陪伴在他身侧,他日王爷占据雪宇城的江山,她的外公位及丞相,那么这皇后之位,必属她无疑。 她喜欢这个男人,更喜欢母仪天下的尊贵地位,所以才甘愿听外公的话,把目标从雪宇城的大君身上转移到他这个摄政王身上,做了他的侧妃。 现如今,人死在自己的别苑,夏莲知道事情不妙,外公是一朝丞相,才是最能保护她不受伤害的人。 思及此,夏莲试探的开口说道,“王爷,妾身受了惊吓,可否回丞相府小住几日?” 白若衡面无表情的看了夏莲一眼,“王府众多姬妾,凶手独独选择将风离浅的尸体埋在你的别苑,你的外公又是雪宇城当朝丞相,这件事牵扯甚广,在尚未查清之前,你最好哪里也别去。” 他的话里不带任何温度,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夏莲吓的身子一抖,将头磕在地上不敢说出任何的反驳之言。 “跪着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还不快去找验尸官前去验尸?” 从这句话里不难听出,王爷是相信自己的。夏莲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忙点头道,“妾身……妾身这就去。” 夏莲走后,白若衡转头看向身旁的西风,声音带着冰冷的质问,“那天,本王是派的你护送白帝城少主风离弦以及白帝城城主风离浅出城,这就是你说的平安送达?” 闻言,西风不由当场惊愕,“王爷,您是不是记错了?您什么时候派属下护送白帝城少主风离弦和白帝城城主的女儿风离浅了?” 白若衡讽刺一笑,身上也渐渐散发危险的气息,“宴会结束当晚,原本是要安排他二人住在王府,次日再由人护送他二人返程,此时白帝风无涯差人送信来此,让本王转告两人叫他们连夜回城,这才让你护送他们出城。阿昭也在一旁。你想说本王和阿昭以及众暗卫都集体失忆了?” 突然被点名,闾小鱼这才从神游天际醒过神来。她就一直想不通是哪个孙子这么缺德?她记得自己临走时明明又刨土给人埋回坑里了为毛又被人给挖了……? “那您是否记得宴会当天也是阿昭突然找到王爷,是王爷执意让属下回避,先行前去宴会。就在属下去宴会的途中,王府的朱管家找上属下,告知属下膳房侍奴阿昭言行举止近期很是反常,您先前有说若查明她是凤凰古城的人,您将娶她为妃,此等重要的大事自然马虎不得,属下便随着朱管家一同去调出阿昭入府前的档案,甚至去了凤凰古城查探,昨日才从凤凰古城回到王府。” 那抹邪灵要娶她为妃么?果然如他所料,那邪灵对她……上了心。 “你的意思你当天没去宴会而是掉头去了凤凰古城?” 西风恭敬的站在一旁,肃脸敛目,“回禀王爷,是。” “阿昭的资料呢?” “昨晚就给您了……” 事实上西风属实觉得奇怪,明明昨天傍晚时分他才跟王爷说过此事,怎么今天一早好像就给…… 白若衡转身走至书案,果然看见上面呈放有一卷裹起来的密碟,中间豁开了一道口子显然被昨日掌控身体的那抹邪灵事先拆开过。 他不露声色的将密碟下方信笺藏于宽大的袖袍之中才才打开密碟大致阅览了里面的内容, 一目十行。 他一下明白了事情并非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有了这份密碟,足以证明此时的西风所言非虚,宴会当晚的西风定是他人假扮。 意识到这一点,白若衡禁不住眉心微蹙,该是何等高超的易容手段,竟将他也蒙骗了过去! 白若衡沉吟片刻,转身将矛头指向了又持续陷入发呆状态的闾小鱼:“这么说横竖这件事情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了?” 太渊大陆,有一座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凤凰古城,说来也奇怪,这座古城,仿佛一夜之间就在蛮荒深林中兴起,经历了数千年的辉煌之后,又突然淹没无踪,到现在也没人能指出它的真实情况来。凡此城中人以及他们的后裔,皆为人中龙凤,不但精文武之道,操攻取之术,更是通天识地无所不能。 此时此刻,闾小鱼的内心是崩溃的……她那天跑那么快没想到还是替人背了黑锅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 “人死了跟我有毛关系?我又背不能抗肩不能挑的……再说了你搞清楚重点没有,人家都说了尸体被发现时是衣不蔽体,衣不蔽体懂意思吗?假如定性为被歹徒强暴,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能对女人行凶作案的工具啊……” 要是如花系统在线一定会忍不住吐槽:背不能抗?肩不能挑?老子信了你的邪…… 白若衡眼眸一暗,她所说的话,话糙理不糙,瞬间点醒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心下一沉,暗叫不好,“先去碎玉轩。” 话落,白若衡捉着闾小鱼的手腕就往碎玉轩走去,西风也紧随其后。 到了碎玉轩,闾小鱼风中凌乱了,看到自己挖的那两米深的大坑,果不其然被人给刨开了…… 第十七章 发现秘密 尸体死相极惨,皮肉爆裂,肠穿肚烂,十分瘆人。经过了一个白天一个夜晚,裸露在外的尸斑看上去更加令人作呕,且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白若衡看到坑里的情景时,也尤为震惊,风离浅是白帝城城主的女儿,侥是他这个摄政王都要礼让三分。是什么人竟然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他的王府行凶? 尤其是这埋葬风离浅两米多深的坑,非三五个壮汉一同挖不可,这么大的动静,他王府有众多暗卫,不可能无人发觉。 “王……王爷,今早上那些目睹这件事的所有下人都被妾身集中安排到了一处别苑,您看……” 夏莲一出柒阁就找来了仵作,见王爷不答话,夏莲慌了。 验尸官将所有验尸程序走完后,摘下手套,做出了自己的评判,“王爷,下官初步断定,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日前,被煎淫时尚未死亡(属生前)或处于濒死期。真正的致命伤是她被他人扼压颈部致窒息而死亡。” 也就是说,人是在当天晚上被杀的? “把尸体抬上来。” 西风协同周边的两个侍卫小心翼翼的将人从坑里抬了出来,白若衡戴上手套亲自在她的发髻线以及耳后边缘反复摩砂,他可以确定尸体并非易容。 这件事情棘手的很,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他的头顶。 在一旁观望的闾小鱼多疑的开口问道,“你确定死亡时间是三日前?” 验尸官瞅了一眼突然开口的女人,她若不说话,他都没注意到还有人站在他的身后。想来是和王爷一起来的,验尸官便也恭敬道。 “这位姑娘,你可以怀疑下官学艺不精,但单凭验尸来讲,下官是专业的。” “三天前大概哪个时间段?” “傍晚时段。” “……傍晚宴会都还未结束,所有人都未离席,所以你还敢说你自己是专业的?” “这……下官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傍晚死的没错!” 白若衡脑子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来不及捕捉,“本王记得,三日前,你似乎就出现在这附近?” 闾小鱼傻眼了,“所以你在怀疑我?” 三天前她的确有来这里找阿昭的尸体,之后才遇见的白若衡,然后才见到的风离浅,这事儿八竿子都跟她打不着…… 按这逻辑,看来这厮刚才在柒阁看的西风带回来的密碟很迷啊…… 某鱼瞄了一眼他宽大的袖袍,她倒是好奇,那上面到底写了有关于原主阿昭的什么内容。 白若衡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不经意的挑动了一下眉眼,“处心积虑接近本王,本王不怀疑你怀疑谁?” 先是莫名与那抹邪灵扯上瓜葛,又道出他身体的秘密,若她真与凤凰古城有瓜葛,为何以前从不显山露水只最近才开始接近他? 整件事情太过混乱。风云朝堂数十年,这是他处理事情第一次感到棘手。 “老大咱讲点儿理行吗?我接近你什么目的一开始不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现在是一桩杀人案,这是两码事儿!” 某鱼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心疾首,难道她长的就那么像嫌疑犯……? “王爷,白帝城少主风离弦来访。” 白若衡微微皱眉,有些头疼。事情还没有头绪,麻烦就找上门了。犀利的目光扫向刚疾走而来的另一名贴身暗卫,“请他在清雅苑休息片刻,本王一会儿就到。” “是。” 白若衡又吩咐身旁的西风,神色清冷道,“西风,你让人将尸体送到尸检院,切莫走漏风声,随后速去带王府管家朱提来见本王。”他音色减消,须臾才继续道,“若是让他跑了,你提头来见!” 西风背脊一凉,“是!” 话落,他又转头目光深邃的看向闾小鱼,“你,和本王一起到清雅苑。” 闾小鱼眨巴了下眼睛,略略想了一会儿,好奇心使然,还是跟着去了。她也想知道风离浅怎么突然就稀里糊涂挂了……而且这件事情背后会不会牵扯到阿昭的尸体?毕竟这俩人可都躺在了她挖的坑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监视和操控着。因为来到这里当晚,她明明亲自把人埋了,遇到死人她给人寻个安身之所挖坑埋了这事儿没少干,那晚也只不过是顺手。她挖坑埋人的经验她敢称第一,那没人敢称第二! 如果不是有心之人在背后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根本不会发现槐树底下有个两米深的坑。阿昭只不过是一名卑贱的侍奴,是谁在寻找阿昭的尸体?还给人悄无声息的挖走了…… 没干两天,风离浅又躺在她挖的坑里,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初来乍到谁会在暗地里监控她的一举一动,但闾小鱼就是没来由的坚信,凶手一定出自摄政王府,且突破口得从王府管家朱提下手! 去清雅苑的路上,闾小鱼和白若衡并排着走着,她抬眼瞧着他,紫眸微敛,心中暗暗斟酌了一番,试探着说了句,“我好像知道了你的秘密。” 白若衡却是笑了,语气温凉道,“说来听听。” 某鱼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白若衡,但不是我要找的白若衡。” 这厮一天一个样,一会儿邪魅透顶,一会儿喜怒无常,健忘速度也令人咋舌,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眼前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他还是白若衡,但是又不同于她第一次所见的那个白若衡。 加之,他先前问她的问题,一个身体里驻扎着两个灵魂,虽然离奇了些,但她没有理由不信。 白若衡本事就是穿越而来的人,她先前以为原本的摄政王已经彻底死亡,才被穿越而来的黑市掌门白若衡钻了空子,但她没想的是到那个摄政王的灵魂竟然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 阎立那厮也不知道是怎么掌管地下世界的,索命勾魂的下属漏抓了一个人他都不知道…… 白若衡听出她不言而喻的侧面意思,原是顾盼生辉的双眸已是黯然失色,宽大的袖袍之下,十指紧握成拳。 “巧了,本王也似乎知道了你的秘密。” 闾小鱼首先想到的就是西风从凤凰古城带回来的那份密碟。 “是吗?那你不妨说说看。” 他蓦地停了下来,站定在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动作却有几分轻佻之感,“阿昭这是什么道理?你是本王的什么人,你想听本王就得说?” 闾小鱼莫名感到耳根子微烫,一下拂掉了他微凉的手指,“……不说就不说,对我动手动脚几个意思……” 他一瞬不瞬的瞧着她睁大的紫眸,突然笑了。让人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都和本王同睡一张榻了,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你还能在乎本王动手动脚?” “……”闾小鱼无语凝噎,明明是一张温和俊美的脸,却莫名给了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摄政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虽然口渴,但也不是什么水都喝。” 讲真她一开始的确对他抱足了兴趣和期待,但是现在,她真的巴不得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 虽然颜值是很高,但也要她敢撩啊……一般那些心机深沉且让她琢磨不透的人,她的一贯原则就是:敬而远之。 惹不起,她躲还不成吗? “曾经也有人对本王说过这句话呢。”白若衡剑眉微敛,似是回忆,半晌,才眸色清明,声音微颤道。 两人到了清雅苑,一眼便看到了风离弦。墨发高高梳起,用玉冠固定,那张白皙姣好的容颜尤显矜贵。 白若衡带着闾小鱼走上前,薄唇轻启,“久等了。” 看见来人,风离弦从座椅上站起。“抱歉,本君的突然来访可能对于摄政王来说也有些突然了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具有极强的欺诈性,使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不会差。 “不知离弦君找本王有何贵干?” “自是来接浅浅的。” “那日本王明明让西风送你们出了城,她为何还逗留于本王府内?”白若衡淡若清风的不答反问道。 闾小鱼扯了扯唇,心头不禁发笑,装吧!可劲儿装!人死不能复生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心里这么想着,某鱼始终保持缄默,自动避其锋芒远远立在一旁。 看戏什么的,也是一件很欢乐的事情。 “本君大小也是白帝城的少主,当然希望浅浅能和摄政王喜结良缘。” 话里话外,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白帝城有九个皇子,白帝久不立太子。九位皇子暗中相斗,皇位之战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风离弦不过是白帝收养的一名外戚大臣的遗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登上白帝城少主之位的会是自己,而推波助澜的,却是眼前这个一袭白袍,举手投足都透露出矜贵的男子——跺跺脚都能让雪宇城江山倾覆的异姓摄政王。 对待御光城十十万精兵,他都能以三千将领一举歼灭以少胜多。不费吹灰之力。若小妹能与此等神人喜结良缘,他这个当兄长的,自然得全力促成。 第十八章 迟来的惩罚 白若衡眉毛一挑,“那倒是要离弦大失所望了。这良缘……怕是结不成了。” “为何?”风离弦眉头皱紧了三分。 “她死了。” 那口气,平淡的就跟在和人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无二。简直刷新了某鱼的三观…… 这厮是真淡定啊…… 风离弦心里咯噔一声,好似有一口气塞住了喉管,半晌发不出声音。“摄政王怕不是在跟本君开玩笑吧?” “本王从来不开玩笑。” 闻言,风离弦努力的沉着气,宽袖之下的双手紧紧攥着,似乎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疼得厉害,而后却是笑了。 风离弦羽睫之下的双眸冰冷,寒意沁人,“尸体呢?” 杵在一旁看好戏的闾小鱼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个男人什么情况?傻了吗? 他的关注点难道不是应该问他妹怎么死的谁杀的吗? “本王也是今天才得知的消息。人死在了本王的府里,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呵呵。算本君看错人了。”风离弦蓦地嘲讽一笑。 “此话何意?” “素来守卫森严的摄政王府,其暗卫之多堪比雪宇国皇城,飞进去几只苍蝇你都能了如指掌,谁害了浅浅不是一目了然?不喜欢,也别伤害,原以为摄政王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不曾想竟和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如出一辙。” 闻言,白若衡的脸顿时黑得像锅底,“你认为人是本王杀的?” “浅浅是白帝城的郡主,整个雪宇城,除了你,谁敢?” “就算是本王杀的又如何?你老子白帝都要俱本王三分,你区区一个白帝城少主,又能耐本王如何?”白若衡眸色凛冽的说道。 “如何?”风离弦一瞬不瞬的看着白若衡,眉眼温和,缓缓开口道:“本君若娶了你身旁的女人,你十个摄政王也本君也不会放在眼里。既然君不仁,那就别怪本君不义!” 得知白若衡的近身侍卫要前去凤凰古城,是他派白帝城的隐卫事先替他铺好路。西风去调查到了什么,他门儿清。 “是吗?那离弦君不妨试试,娶一个凤凰古城的后裔看看能不能威胁到本王。” 白若衡长长的睫毛覆下,落下两道浓重的阴影,一派黯然之色。 风离弦刚垂下的眼眸再一次抬起,他看着她,然后淡淡笑了笑,“看来摄政王也知道了她,这件事情你若不给本君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君有一百种办法将她娶到手。” 平静的对话里满是战火硝烟。 某鱼开始一头雾水,凤凰古城的后裔?是在说她吗?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不是还在讨论尸体,讨论仁义道德吗…… 为毛眨眼的功夫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还扬言娶她? 这男人怕是脑子进海了吧?抛开她的身份不说,搭上现在这次统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他想娶她还不肯嫁呢…… 当着她的面说的事情好像板上钉钉的样子,真的合适吗…… 就在这时,她的脑瓜深处一股极强的刺激膨胀在了她的脑海,还一直不停的响着机械的单音节警报声。 叮—— 叮—— 叮—— 闾小鱼眸子一顿:如花系统!我猜你又想说是系统故障,对吧? 如花系统欲言又止,它睡的正好着呢,系统内部突然监测到了紧急报告,它打开报告一看,上面显示了一行大字 :由于某鱼在上一个世界完成任务时,没有严格遵守川月吧执行任务规定,将自己位面穿行首席执行官的任务泄露给了任务对象,经多个高级内部执行官裁决,川月吧总系统决定,删除某鱼一切任务指标,将她在各个位面空间所有攻略过的任务对象全部安排至她的下一个任务世界中,接受总系统给她预置的一切暴风雨式的惩罚。 惩罚形式补充 :1、所有被某鱼攻略过的对象将强势反攻。 2、某鱼的随身任务系统将终止任务接收和程序升级,系统性能降阶为0,直到某鱼此次受罚结束。重置系统。 3、惩罚开始于某鱼任务开始第七天。 惩罚期限 :待定。 下面还有一栏字号很小的报告出错程序。 :因先前系统故障,此报告内容属于延迟接收。 老天!重置系统……这四个字等同于让它回炉重造。惩罚期限还是待定……无止境?所以这次的任务是个假任务,其核心是让这条蠢鱼接受惩罚? 意识到这一点,下一秒,如花系统已经陷入开始怀疑人生的状态了……满系统都充斥着它毫无起色的生活和望不到远方的未来…… 它的大好前程唉!全被这条蠢鱼给毁了! 在上个世界,为了什么狗屁爱情,好好的非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姓白的那厮,这下好了,作死的下场来了…… 某鱼等的不耐烦了:我说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瞧!自己作死拉它下水也就算了,还冲本系统瞎嚷嚷! “没什么,老大你说的对,就是系统故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如花系统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所有的男主都反攻了,它也要反攻这只蠢鱼!让她一天瞎嘚瑟,是它老大了不起?它不告诉她她对这一切啥都不知道,自个受罚去! 闾小鱼无力扶额,似是想到了什么,某鱼神情不是一般的忧郁:……如花,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感觉我快要废了。 一想到它陪这条蠢鱼曾经一起所打下的“江山”被川月吧总系统全部清零,它就想自爆:该! 某鱼不淡定了:忘了你什么身份了敢跟你老大我这么说话?想造反吗? 如花系统没好气道:造的就是你的反!蠢鱼!死蠢鱼!臭蠢鱼! 说完狠话后,如花系统小心翼翼的瞧着某鱼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瞧瞧,头上都快冒青烟了,委实气得不轻。 但是它一点没在怕的。谁让她在上个世界为了什么狗屁爱情,不知轻重! “妈的你给老子滚蛋!”闾小鱼扬手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巴不得一下把如花系统给拍到外太空去。 她是真的来气,它系统故障一天到晚不在线,突然上线它还有理了敢用这么猖狂的语气跟她说话,反了天了! 站在她身旁的白若衡和风离弦君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爆粗和自残动作给齐齐吓了一跳, 看见她半边额头都红了,下手那么重。风离弦一颗心没来由的抖了抖,“你干什么?” 某鱼正在气头上,他不问还好,一问某鱼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下泛着委屈的潋滟之色,“妈的要你管?” 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抗拒的神色,白若衡皱了皱眉,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别担心,本王不会让风离弦打你的主意。” “妈的闭嘴!” 白若衡:“……” 风离弦:“……” 三个人根本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再当着本王的面说一句粗话试试。” 白若衡还就不信邪了,这姑娘委实让人难以琢磨,性情古怪如斯他今日算是领教了…… 风离弦也静静的看着某只“暴”鱼,这火爆脾气,和他上一世心爱的女人简直一般无二,在宴会上第一次看到这双熟悉至极的双瞳紫眸时,他就心生怀疑。 直到西风前去凤凰古城,他的隐卫也同样跟着带回来一份密碟,他更加确定了,以至于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她面纱下面的脸孔。是否是他上一世心心念念的女人。 “妈的你算老几?说粗话跟你有毛关系?”愤怒脸。 闾小鱼不但怒气未减,内心仍然处于烦躁焦灼中! 刚刚系统的警报声她比谁都清楚那根本不是系统故障的提示音,她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打趣某系统而已。 阿西吧!越想她真的是要气到原地爆炸了,如花系统跟她叫板就算了,还骗她! 骗她就算了,还骂她! 她这暴脾气一上来,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妈的你才是蠢鱼,你全家都是蠢鱼!” 对于“蠢鱼”两个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来由的抵触和抗拒。好像曾经有人成天这么叫她,可她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任何一星半点。 那种抓狂,心慌,也让她心里乱的一塌糊涂,以至于她情绪失控。 “蠢鱼?” 白若衡紧紧的盯着她说的最后两个字,原是漆黑的眼眸,此刻更是沉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蠢鱼这个昵称,是他上一世为自己心头所爱的女人所叫的称呼。 本来一开始看见她是双瞳紫眸时,他以为不过是与他前世的女人一样,天生异瞳,可是现在……这火爆脾气,这生气时如出一辙的语言,跟他前世的女人相似度几乎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白若衡稍稍眯眼,眼神颇有一些迷离之感,“闾小鱼?” 正沉浸在愤怒当中的闾小鱼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这厮怎么…… “你……你在叫谁?” “没什么,本王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人而已。” “故人?什么故人?” 第十九章 逼着改名换姓 这个没事咧着嘴大吼大叫,对着他懵头懵脑的女人,哪里有半分闾小鱼的气场?他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往这方面想。 他并非真的摄政王本尊,来到这具摄政王身体的那抹邪灵也不知道。他本身是灵天大陆辅佐灵帝当政的镇国将军墨子书。 自幼习文练武,一次出师辽东血战叛军,身陷囹圄,当此之时,一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突然从天而降,带他杀出重围,将他于乱军之中救出。 她的睿智,她的果敢,无一不震撼着他,他心悦她,可她却无论如何不肯接受他。她叫闾小鱼,他从来只唤她蠢鱼。 没多久,她和灵帝在一夕之间突然消失不见,他在灵天大陆找了她整整二十年。直到身染恶疾,久治不愈。 他以为自己死了,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六岁大的孩童。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在了太渊大陆。凭着自己前世的本事,上阵杀敌战功无数得到了雪皇的赏识,封为了雪宇国唯一一个异性王爷,雪皇先逝世又晋封他为雪宇国的摄政王。 直到三年前,平叛雪宇国燕王之乱,军中一员大将被燕王策反,给了他沉痛的一击当场跌落至千尺悬崖,再次醒来,他的身体,便多了一抹来历不明的邪灵。 听到闾小鱼这三个字,一旁的风离弦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慢慢松懈下来,面色如常。 看来,这个摄政王的身份似乎也非比寻常呢。 长久的沉默,让闾小鱼冷静下来,收敛了自己的火爆脾气,“那什么……对,对不起啊,你们就当我刚刚在发神经,那个……言归正传,你们讨论到哪儿来了?” 闾小鱼拧眉,九转千回的心思不停在脑子里打转。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刚刚没有幻听,白若衡,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本君虽为白帝收养,是白帝城的少主,和浅浅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浅浅是白帝城城主的女儿,本君更是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她的死,本君定会向白帝禀明,向摄政王你追究到底!” 风离弦抬眼瞧着对面白若衡身后的女子,神情一下由寒冷转至柔和,“至于她,本君实话说了,西风从凤凰古城带回来的那份密碟,本君也得到了一份。待本君查证清楚密碟内容无误之际,便是本君来找你要人之时!” 话落,便抬脚出了清雅苑。 “风离浅死在本王的府里,本王难辞其咎,以三日之期为限,本王定会将杀人凶手找到任由离弦君处置,但阿昭,呵!他昨夜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劝离弦君还是别肖想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就在风离弦一只脚踏出清雅苑时,白若衡微眯的双眸倏然睁开,语气冰冷。 他本对她昨晚与那邪灵同床共枕深感厌恶,可她之前并不知道他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灵魂。 转念一想,也许是她将昨晚的那抹邪灵当成了他,这样想来,他似乎不那么抵触她了。 风离弦走了,闾小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白若衡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们讨论案情凭什么把我混进去?” 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好吗!! 反观白若衡却是伸手拽着她的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抬手就要去揭开她脸上带的那层青黑色面巾。 闾小鱼欲挣脱开他的手,哪知这厮却越握越紧,将她的手腕都弄疼了。 闾小鱼拉起手狠狠一用力,张嘴就不遗余力的朝他的手背咬去! “属狗的?”白若衡一点不为所动。仍然作势要去揭她脸上网格状的面巾,闾小鱼目眦欲裂,“你要干什么?” “看你的脸。” “我脸大有什么好看的?” “……”他总能被她一语噎住…… “既然你不是阿昭,那你的脸自然与阿昭不同。本王想知道,你是如何在膳房蒙混过关的。” “你先放手。”闾小鱼的语气平静了许多,只是眉头还是紧紧敛着,“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他都挑明了,她自然想借着这个绝好的机会把一切事情捋清。 “你不是我要找的白若衡,我不是你府上的侍奴阿昭。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对吧?” 白若衡放开她的手,抬起自己左手的手背,两排清晰的牙印印在他白皙的手背,在听到她说自己不是阿昭的时候,眼尾跳了跳,语气淡淡道,“接着说。” “所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是真的白若衡,第二天是你,于是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其实是真的一个字没听懂?” “嗯。” 闾小鱼悲剧了……怪不得他当时会是那样的反应,都不是一个人她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所以昨天晚上也不是你,今天才是你?” 老天!!她果然是蠢,明明两人脾气秉性前后差距如此之大,她竟然一点都没怀疑到这点上来,而她所有的努力原来都是白做功夫,昨晚那么好一机会竟然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稀里糊涂给放过了…… “嗯。” “那就没人怀疑过你们不是一个人吗?” “本王和他身体轮换之际会通过各自写信告知当天见过的人和事。” 她所有的言行举止不过就重复着一个目的,要带那抹邪灵回那什么二十一世纪,既然无意害他,他便不怕她知道。 “好,我明白了。风离浅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提供三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既然你知道我找白若衡的目的,希望你能帮我说服白若衡,和我回二十一世纪。” 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跟他提了一嘴的……他还莫名其妙问她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她心生警惕之际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但还是哪里透着古怪,怪在哪里,她也说不清。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跟你回去了,本王怎么办?” “你能怎么办?你当然是跟着一起走。”闾小鱼回答的理所当然。 不然还能怎么办?又不是机器组件说换就换……两个灵魂一个身体,不可能把一个灵魂强行分割出来装在另一具身体里吧? “那本王大可告诉你,线索,本王自己会找,比你提供线索更让本王心动的是,本王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的来历。” 白若衡隐约觉得,这两点,对他至关重要。她那日的言论,太过匪夷所思。她不止一次说过,要带那抹邪灵回到他原先所在的时空,还和他妄谈天地之道。 这让他恍惚想起自己曾经在灵天大陆时,他本是去找灵帝商量如何退敌之策,却不小心听到过那条蠢鱼和灵帝互诉衷肠,似乎也在说什么宇宙,时空裂缝之类的话语。 联系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今日之所作所为,他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年那只蠢鱼和灵帝一起离奇失踪,该不会也是…… 闾小鱼脱口而出,“我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你手里那份密碟不是知道么?” “密碟所记载的是阿昭的身份,而你方才亲口承认自己不是阿昭。” 闾小鱼当即一拍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哪句话说漏了嘴……她还问了他一句对吧…… 闾小鱼忍不住扶额,后悔莫及。蠢到这种境界她巴不得扇自己两耳刮子…… “身份,神仙。来历,九重天。” 白若衡静静的看着她,黑眸澄澈。少顷,才意味深长继续道,“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再让本王辨不清你的真实身份,全当奸细论处,是奸细,本王通常会秉持另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行事准则。” 这是非逼着她说个名字是吧?闾小鱼紧接着眼轱辘一转,“鲤鱼。” “哪个鲤?哪个鱼?” 闾小鱼努力憋着笑,“鲤鱼的鲤,鲤鱼的鱼。” “雪宇城没有鲤姓。” 闾小鱼挑了挑眉,“所以我姓红,请叫我红鲤鱼。” 白若衡嘴角微抽,这是连带着一起告诉他,她是鲤鱼成精修的仙? 罢了,只要她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和来历。 “你方才说的线索,是什么?” 得,绕了一圈儿又绕回来了…… 某鱼怕他再来几个回合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个腹黑王爷给绕进去,索性不再废话直接说道,“那个坑……” 刚一开口,西风就领着朱提到了清雅苑,“王爷,人带来了。” 朱提僵硬着脖子,一手吊着绷带,一手撑着拐杖,颤颤巍巍一瘸一拐的上前行礼,“奴才参见王爷。” 白若衡看了眼西风,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朱提,“伤是哪里来的?” 朱提抬头看了一眼王爷身边站着的女人,一脸愤恨道,“回……回王爷的话,是,是阿昭所伤。” 白若衡觑了闾小鱼一眼,转而继续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有所不知,前天阿昭在当值期间翘班,膳房是整个王府的重中之重,奴才身为王府的管家,理当严惩,便将顶替她当值的侍奴青禾打了三十大板,阿昭将奴才打致重伤,还卸了奴才的四肢,更是将两个目睹全过程的膳房守卫殴打致死……” 第二十章 让本王看你的脸 “等等,你说那两个膳房守卫……死了?” 朱提半垂着头,低垂的眉眼尽是敛藏着阴狠之色,却佯装被打怕了的样子,“王爷,阿昭从前都是寡言少语,从三日前她整个人就性情大变,最重要的是,阿昭胆小如鼠且根本就不会武功!” 说到这里,朱提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西风才继续说道,“奴才当即想要去宴会将此事上报给王爷,半道上走的急不小心撞到了前去宴会的西风侍卫,问起原因,便将此事给西风侍卫说了。不知道王爷调查的怎么样?她是不是阿昭?” 被污蔑杀人,闾小鱼本来眉头紧锁想要辩驳,但是越听到后面,她敢断定这只“猪蹄”最后会死的很惨,就是不知道是蒸是炸还是煮…… 朱提的话里漏洞百出,白若衡更是心中了然,稍稍眯眼,特意不去看西风的神色,而是转头对闾小鱼问道,“是这样吗?” 闾小鱼不露痕迹的弯唇笑了笑,径直走向地下跪着的朱经,“朱大管家,你这说的这么流畅一点儿不带喘气的,也不知道这台词你背了几遍才达到这种熟念的程度?” 朱提反应迅速的连滚带爬,“别……别打我……” 闾小鱼暗自翻了个白眼儿,“装。可劲儿装。” 她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只“猪蹄”不仅能编故事,还有演员的潜质…… “西风,把人关押至水牢,他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了,什么时候让他上来。” “王爷,奴才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您为何不信奴才?” 白若衡不想跟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多废话一个字,“因为你蠢。” 话落,便拂袖径直出了清雅苑。 闾小鱼蹲下来,无比同情的看着朱提,“你说你都被我打成重伤了,卸了四肢了,你还走的急……腿脚不是一般的灵便啊……” 说完,大步朝白若衡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闻言,朱提心里咯噔一下,身体好似坠入了寒潭一般,冷得可怕。赶忙抱住西风的大腿乞怜道,“西风侍卫,你不是让我才只要按照你说的……” 话未说完,西风就不耐的抬手扭断了他的脖子,“蠢货。” 闾小鱼启动瞬移模式,不废吹灰之力追上了白若衡,“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他的身姿颀长,饶是闾小鱼身段纤长,到底还是个女子,站在在他的身前,只到他的胸口。 “他受伤的每个部分都是身体重要关节所在,你手法不错。” “……”拜托,这厮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我想,我知道风离浅是谁杀的了。” 白若衡蓦地顿住,转过身入目便是某鱼那两排白森森的皓牙,然后紫眸微眯,笑着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弯下腰耳朵凑过去。 虽然知道她不是阿昭,并非凤凰古城的后裔,也就不存在那超乎常人的智慧,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还是想询问下她的看法。 “谁?”他稍稍俯身,双眸清浅的望着她。 一张俊美无暇的脸近在咫尺,让某鱼不由得绷紧了身子,“对于刚刚的朱管家,你是怎么想的?” 白若衡微微敛眉,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似是意料之中,“言语间漏洞百出,且语速太过流畅,如你所说,是有人提前给他准备的说词。” 闾小鱼脱口而出道,“那只是其中一点,他根本都不是朱提。” “怎么说?” 她的回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我是打了朱管家没错,可但我没杀人,而且我是宴会完了之后,跟你思想工作做不通回去以后看不过他滥用职权欺负青禾小妞,才打的他。那时候宴会都结束了他还说他去宴会向你禀告……最重要的是西风侍卫说过,他在宴会之前就离开王府去了凤凰古城,那时候他去哪儿半路上撞见了西风侍卫?” “本王明白了。” 方才朱管家言语间,不住的看西风的脸色行事,他就已经察觉出了端倪。特意不去看西风的神色,是不想打草惊蛇。 原本他以为朱管家是唯一一个目睹西风离开王府前去凤凰古城的关键人物。 如果真如这只红鲤鱼所说,方才那人是有人冒充的朱管家,那真正的朱管家一定是已经死了的。 如今死无对证,自己派西风护送风离弦风离浅出城,西风所阐述的不知情,没有谎报已经将人送出城这一说法也许根本不成立。 倘若真的没有人假扮西风,事实就是西风所为,可他的那份密碟,却又证明了他的确去过凤凰古城。有不在场的证据。 闾小鱼蓦地回忆道,“你记不记得刚刚风离弦走时,有说西风从凤凰古城带回来的那份密碟,他也得到了一份?” “你想说明什么?” 闾小鱼神色凝重的说道,“我现在需要一张纸和一只笔。” 白若衡带着闾小鱼回到柒阁,给她找来了纸和笔,她正襟危坐在他的位置上,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你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的手白皙纤长,执笔蘸墨在纸上写着字。可是这字写得实在是丑,歪歪扭扭的,好几处墨汁都晕染开来,一团一团的,根本没法看…… 尤其是瞧着某鱼拿笔的姿势,像是握着一把刀一样的握法,就这样的也还敢自称自己是神仙…… 白若衡极具耐心,“能不能告诉本王你现在在干什么?” “安静,别吵。”闾小鱼闭上眼睛,回忆自己来到太渊大陆所有疑惑不解的问题。 白若衡的脸色黑了三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也怪他病急乱投医。 他就不该相信她,在这儿跟她白白浪费时间…… 闾小鱼:“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说了我也听不到。” 话落,闾小鱼再次闭上眼睛,呼叫系统上线:如花!上线!快点! 如花系统跟随某鱼已久,某鱼蠢是蠢了点儿,除了脾气爆不好惹,但很多时候都是对它极好的。常常不忘给它升级系统性能,让他随时在同伴当中保持遥遥领先的状态。极大的满足了它身为傲娇系统的虚荣心。 朝某鱼发了一通脾气下线后,它一直后悔着,可是身为系统的尊严,又让它拉不下脸来主动上线跟她道歉。 突然听到老大呼叫,像打了鸡血似的,在她的脑部发出“叮——”的一声响。 如花系统:干什么? 闾小鱼:马上读取我这几日所有的记忆,筛选出我曾疑惑过的所有问题部分,弄份清单给我。 它们吵架的次数不下上百次,曾经约法三章,它们互相发一通脾气,只要一方先释然,一方就必须无条件原谅。 如花系统二话没说,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打开某鱼的记忆匣子 : “1阿昭的尸体去哪儿了? 2谁刨开了我挖的坑? 3谁又把风离浅的尸体埋进了我挖的坑? 4我把坑挖了又埋上,是谁又刨开了?” 就在白若衡准备离开再去风离浅的尸体上找线索时,闾小鱼写字的速度突然异常的快,他连蒙带猜,瞧出了一点端倪,便止住了步伐。 闾小鱼继续一字不落的将问题整理成清单誊抄了下来。 “5白若衡为什么会说只要阿昭是凤凰古城的后裔就会娶她? 6阿昭是凤凰古城的后裔为什么在雪宇城摄政王府为奴为婢? 7朱管家为什么会把阿昭全身涂满屎尿? 8验尸官死亡时间的判断不对? 9如果凶手是西风他为什么杀人不够还要将其奸污? 10为什么要把风离浅的尸体埋在我挖的坑里不埋在别处? 11西风为什么要谎称有人假扮他? 12朱管家是何人所杀? 13西风怎么知道我当时教训朱经的一幕? 14白若衡为什么会问突然问我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15摄政王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同名同姓巧合? 16风离弦为什么知道西风去了凤凰古城? 17风离弦为什么会有和西风一样的密碟?” 她认真的模样,让白若衡莫名的心头一颤。 闾小鱼誊抄完毕,退出与系统交流模式,将纸拿起轻轻吹了吹,“这是我能提供给你的所有线索。你解决了这些问题,案件基本能够接近水落石出。” 他接过她手里的纸张,匀称纤长的手指一一抚过信笺上歪七扭八的字迹,良久,修长的手将信笺慢慢的收起,眸色深沉。 “从明日起,你住到柒阁偏殿。” 闾小鱼一听,紫色的眸子有着些许惊讶,薄唇微张,吐出一句话,“为……为什么?” “方便。”白若衡唇畔微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 “好吧……” 反正于她来说住哪儿都一样。 “我帮了你,礼尚往来你也该帮我的吧?”某鱼趁热打铁。 将纸条放进袖袍时,手背被某鱼咬的牙印子霍然撞见他的眼底,不咸不淡的说道,“让本王看你的脸。” 这女人总是在刷新他对她的认知。小心思一大堆,总爱打马虎眼,有时精的跟猴儿似的,有时傻的可以,却又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思维模式,不断的给他惊喜,永远不知道她肚子里还有多少货。 第二十一章 揭下侍奴面纱 和他在灵天大陆心悦的女人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相似,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拿她和那只“蠢鱼”相比。 他完全倾身压在她的头顶,稍稍启唇,那温热的气息便慢慢喷到她的脸上。 这样的姿势委实尴尬,闾小鱼拧着眉头欲起来,腰侧却被那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住。 ……这是什么魔鬼操作……? “一定要看?” 陷入两难的闾小鱼又召唤出了系统:按照川月吧的规定,能让他看到不? 如花系统睡眼惺忪:按照川月吧的规定,不能。然而老大你大概忘了你刚来这儿就给这个摄政王看了……还有那个指认你的膳房丫头青禾……” 闾小鱼:……所以? 如花系统极为淡定,已经对闾小鱼忽高忽低的智商习惯成自然,完全没了先前随时要原地爆炸的焦灼感:所以你随意,你高兴就好,不用管什么规定不规定…… 反正是个假任务,有无规定对你这只蠢鱼根本不影响……真正来太渊大陆的目的不过是无条件接受川月吧总系统的惩罚手段……后半句这个残酷的事实,如花系统识相的选择没说出口。 算算日子,离惩罚开始还剩两天,这只鱼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且让这只鱼再欢乐的蹦哒两天吧…… 说完,如花系统就下线了,继续开启睡眠模式。除了睡觉它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更不知道自己要跟着这条蠢鱼在太渊大陆睡多久才算完…… 听到平日里最容不得她胡闹的如花同意了,闾小鱼便伸手去揭开别在耳鬓后面的面巾两端。 恰逢一股微风吹拂而来,薄如轻纱的面巾从她手中脱落,吹到了地面。她准备弯腰去捡,却被白若衡两手按压在肩头,一只手强劲的抬起她的下愕, “你干什么?” 她慌乱的抬眼,却撞见了他满是震惊的眼眸。 “真的……是你吗?” 她眼角眉梢尽是他从前心仪之人的面目。白若衡一颗心心突突的跳,几乎要跳出喉咙…… 一样的双瞳紫眸,一样娇小的脸型,一样精致的五官,如牡丹花瓣娇嫩欲滴的嘴唇,是她! 他的直觉没有错,真的,是她! 他情不自禁的两手缓缓插入她青丝顺滑的发间,轻轻的揉着她的脑袋,动作熟稔而温柔。 闾小鱼只觉身子一颤,这厮是不是魔怔了……? “闾小鱼,你和灵帝究竟躲到了哪里,为何我找了你二十年,都找不到。” “灵帝是谁?你找我二十年?”闾小鱼一脸懵逼。 这厮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他已经两次说出了她的名字,她就奇了怪了,来到太渊大陆她发誓从来没暴露过自己的名字,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当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闾小鱼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白若衡薄唇紧抿着凝视着她,“墨子书,你也忘了吗?” 她算是整明白了,这厮把她错认成另外一个人了……可是她的脸明明这么有辨识度好吗! 闾小鱼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些,“我不知道什么灵帝,也不知道什么墨子书,你认错人了。” 至于她的名字,的确是有些大众化,兴许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 白若衡冷眸微眯,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她,仿佛想要窥视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大陆,灵帝是否也来了? 在灵天大陆,她和灵帝是所有人公认的才子佳人。而他,她从来都不屑一顾。 不记得,也好。那就……重新开始。 白若衡恢复的很快,只在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将刚刚的失态隐藏起来,嗓音低沉道,“红鲤鱼。” “什么?” “从此以后,你就以红鲤鱼的身份,留在本王身边。侍奴的面纱,也无需再带。” “为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 白若衡心情似是不错,双眸皆是温和之色,“你不是本王府上的侍奴阿昭,换个身份对你没有坏处。” 也让某些居心叵测的人…… 竹篮打水…… “好吧。” 闾小鱼哪儿知道摄政王大人肚子里能有这么多小九九,只单纯的以为,这真的是为了他能够尽快侦破案情的需要。 以至于多年以后,闾小鱼喘着粗气瞪着随时随地就跟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上扯都扯不下来,还从此不早朝的双面王爷,那是日日悔恨,月月悔恨,年年悔恨自己当初的傻叉决定…… 不过一个下午,柒阁旁边清冷的偏殿----香坊舍,被布置成闾小鱼的一贯的喜好,干净整洁却处处透着低调奢华。 白若衡拿着她那张满是问题的纸出了柒阁再没有回来,空荡的大殿只余闾小鱼轻微的脚步声,一切都安静极了。 跟在在闾小鱼身后的青禾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头好似打了鼓一般将疑惑已久的问题问出了口,“阿昭,这才过了一天,王爷不仅给你这么大一房子住,为什么还把你改名换姓成了红鲤鱼?” 这么突然,她真的是要吓死的好不好!青禾对于眼前这个才将近几天就和摄政王亲密度这么高,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想起那位永远一派深沉的摄政王,闾小鱼无奈的扯了扯唇,“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一道利光划过青禾眼底,青禾上前一步,“那你和王爷果真有一腿吗?” 闾小鱼的嘴角微微抽搐,“有两腿……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小妞儿看着总是对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却唯独对她口无遮拦的,聒噪八卦…… “你不知道吗?王府上下都传疯了,说王爷宴会那天,王爷连夏侧妃都没正眼瞧过一眼,却和一个面带黑巾的女子,公然暧昧咬耳朵,阿昭,那个女子,就是你吧?” “……” 她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三人成虎了……! 咬耳朵?明明是那厮让她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她不过就是凑近了跟他咬牙切齿小声抱怨了几句竟然被说成是暧昧?毛线的暧昧! 闾小鱼转身走近床边拨弄着迤在地上的床幔,“阿昭已经死了,以后别叫我阿昭,叫我红鲤鱼,记住了?” 在闾小鱼看不见的视角,青禾眼帘轻捶,眼眸深处忽的暗了下来,嘴上却是甜甜的回答,“嗯嗯,青禾记住了~” 水牢内。 男子被关在里头,一身黑色的衣袍凌乱不堪。就连阴暗潮湿的墙壁都有股刺鼻的腐烂气息。 “西风,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本王。”白若衡身穿暗紫色的蟒袍,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与冰冷,气势凛然道。 他从未想过,背叛他的人,竟是那个他从未设防的人。 静静坐在冰凉角落处的西风终于抬起了头,悄然无声的望向外头隔着栏的冷面王爷。 王爷淡然的眼神直白的向他透露着一个信息——短短一个下午,王爷便查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是属下对不起王爷的信任,但为了她,我并不后悔。” “谁?夏莲吗?”与这件案子唯一有牵扯的女人,就只有碎玉轩的侧妃夏莲。 西风无声的默认了,“王爷或许不知,她是一个王爷你笼络权臣的工具,但在属下心里,却是无上至宝。” 这句话,饱含了太多的心酸。那些他装作满不在乎的事,正是他无能为力的事。 白若衡实在想不明白,“仗着自己的外公是丞相,不可一世,嚣张跋扈到视人命如草芥,几次对本王府里的其它侧妃使用投毒陷害各类下三滥手段,她究竟哪里好?” 看在夏老丞相的面子上,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西风跟随他多年,铁骨铮铮,他倒是好奇,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究竟是靠什么吸引了他的下属?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王爷你!她才性情大变。”听出白若衡口气中的不屑,西风内心情绪波动的厉害。 他是在狼窝里长大的,为了救治老狼,他必须从山里出来到丞相府盗取一剂稀有药材,却被丞相府的暗卫当场抓住,关进了兽笼里。成了夏老丞相养的兽人。 鞭挞,驯练,没日没夜。谁都可以不把他当人看,独独夏莲不会。 她像天使一样出现在她的黑暗人生里,那时候,只有她才会在乎他的伤疼不疼,他的肚子饿不饿!待他永远尊重温柔。 她是他心中唯一光亮,她崇拜英雄,喜欢天下霸主。他为了她到强者的身边磨炼,到头来她却嫁给了他的主子!他怎能不怨? 一下午找出案情的所有线索,白若衡两手抵在眉心,倚着墙疲惫的问道,“你既然喜欢,为何当初不与本王说?” 这一刻,西风心里所有不堪的嫉妒和阴暗的念头疯狂滋长,“她钟爱权势,中意的是你,说了又有何用?” 他费尽了心思去争取,努力,奈何她永远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那你平白无故动风离浅做什么?”白若衡不解看着西风,皱眉道。 西风扯了扯唇角,讥讽一笑,“呵!王爷认为是平白无故?” 第二十二章 晋升王府未来女管家 “王爷是太渊大陆雪宇城四方英雄人人都敬仰的的摄政王,一手妙计敛藏于袖,生杀予夺天子之权,今天可以为了笼络丞相的政权娶了夏莲,明天也有可能为了古有兵家必争之地的雪宇城娶了风离浅,那女人妄想嫁进王府,和夏莲争夺王爷的恩宠,她,该死!” 见西风如此愤怒,白若衡万万没有料想到他一向信赖有加,待人处事皆沉稳冷静的近身侍卫西风,会有这样阴暗丑陋的一面。 而致使他有如此大改变的源头,竟然是一个胸无点墨的女人。 白若衡惋惜的看着西风,低哑道:“西风,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他变相的提醒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值得么? 西风愤怒的抬眼瞧着白若衡,“呵!不仅是风离浅,还有那个冒充膳房侍奴阿昭的妖女!不过短短两天就给王爷施妖术迷惑王爷册封其近身大丫鬟之位,要放在以后还得了,她比风离浅更该死!” 闻言,白若衡声音骤然冷下去,一字一顿,“那你就动她一下试试!” 他居高临下审视西风,冷漠,恐怖,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西风蓦地仰头大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真想不到啊,你的弱点出现了。”说到这里,西风稍稍停顿了一瞬,“可惜,是妖女!” “此话何意?”白若衡语气冰冷的问道。 “属下亲眼看见,她的头顶上方闪动过红光,她称呼那团红光为如花系统,而那团叫做如花系统的红光,会说话!她不是妖,又是什么?” “什么红光?什么系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闻言,白若衡语气平静了许多,只是眉头还是紧紧敛着。 西风目眦欲裂,“属下可没有胡说八道。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那日,王爷被夏莲偷偷在膳食中下药,不得不去浴园舒缓药性,属下只好在浴园外边不远处找个地方静静等待,却是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属下立马警觉的使用轻功朝着声源地飞奔过去,恰好撞见了那一人一光对话的诡异一幕。 更是亲眼看到了那女人只微微转动手指,就凭空变换出了一把铁锹。属下亲眼见证,两米深的坑,她不到半分钟就挖好了!还有王爷让属下将她送回膳房偏殿,属下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是后来才查明那具被她掩埋的尸体,是膳房的侍奴阿昭。” 闻言,白若衡脑海里那张字迹歪歪扭扭,满是问题的的纸张蓦地一闪而过,原来,她的前四个问题,答案在这里。 “看在你曾与本王出生入死的情分上,本王可以放你一马。但祸是你自己惹的,本王必须要把你交给离弦君处置,给白帝城城主一个交代。到了白帝城,是生是气,都是你的命。” 西风低垂着头,眼角攸的滑落了一滴不易察觉的清泪,滴落到地面,溅起了层叠的灰尘。 经过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王爷对夏莲无感,这意味着他或许还有一丝渺小的机会,正因为如此,他不太想活,却也不敢去死。 只见西风颤颤巍巍的支撑起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里泛有淡淡的乞怜之意,“谢王爷。王爷,您对属下有再造之恩,是属下永远尊崇的主子,若属下……能从白帝城活着回来,您,可不可以休了夏莲?” 西风对夏莲最后的执着,这句话不言而喻。 水牢里上演着怎样的一幕,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王府接连发生了几起命案,夏侧妃的近身侍女发现白帝城城主的女儿惨死在碎玉轩,昨日晨起,夏侧妃的近身侍女被赐死。 管理王府大小事务五年有余的朱管家也被人发现了尸体溺死在荷花池中,就连他们的第二男神西风侍卫也突然染上恶疾,不治身亡。 一时之间,王府的下人们倶是人人自危,远离碎玉轩,远离荷花池,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丧了性命。 同一时间,还有一个劲爆消息,王爷的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叫做红鲤鱼的大丫鬟,要知道王爷身边大丫鬟的分量简直和王府大管家的身份一般无二。 一想到王府未来的管家说不定就是这个神秘的大丫鬟,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在整个王府都炸开了锅,然而却一直没有关于这个未来女管家的任何消息。 她是谁,长什么样子,身形如何,能当王爷的大丫鬟,身手定然不弱,功夫高低,统统都是谜。 不论是下人们还是府里的权贵侧妃的近身婢女,吃饭走路睡觉都在讨论这一爆炸性的新闻,无人去深究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嚣张跋扈,让人生厌老管家的死因。 闾小鱼一大早起来也被在她耳边絮叨个不停的青禾惊住了。 她是找那厮领了大丫鬟身份的环佩玉牌没有错,可没有人告诉她,大丫鬟从侧面意义上来讲竟然是王府的女管家…… “青禾,帮我把衣服拿来,我要去柒阁!” 那厮口中所说的新身份就是个管家婆……她得去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下一步怎么打算,毕竟他们有言在先,她帮助他找到杀害风离浅的凶手,他也要帮他说服真正的白若衡跟她一起回去。 “多少人撞破头都赶不上这样的好事,阿昭……不,小鱼,你的确是该要去向王爷谢恩呢。”青禾见说错话,赶忙改口道。 “……”谢恩吗?不知道为什么,闾小鱼总觉得眼前像是有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在等着她抬脚踩下去,落空,坠亡。尤其是在这种舆论正胜的时候。 王府柒阁。 又是新一天的身体轮换,白若衡从容的起床处理政务,撇过头看到书案左上方烛灯下面的暗格又有新的信笺,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若衡将笔搁到一旁,打开暗格,抽出信笺来,发现里面有两张信纸。 一张信纸上的字迹端的是行云流水,大气磅礴,一看便知道出自那摄政王之手。 另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却是歪歪扭扭,白若衡不禁疑惑,“这跟狗爬了的字是谁写的?” 当他把内容冗长的两张信纸看完时,原是漆黑的眼眸,此刻更是深沉得像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 又是揪出幕后凶手,又是改名换姓……只是短短一天,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他一边烧着信纸,兀自呢喃出声,“红鲤鱼么?” 站在柒阁门外的闾小鱼,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紧绷的神情慢慢松懈下来,这才搭上门环。 听到敲门声,白若衡蓦地回神,收起唇角的笑意,恢复了清冷之态,“进来。” 里头传来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不禁猛然一怔。 闾小鱼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白若衡就那么端坐在书案后面的檀木椅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果然。白若衡仔仔细细的扫过这张面纱揭了之后,露出这张烂熟于心脸孔不正是他前世爱惨了的女人么? 那天在柒阁,他虽然趁她熟睡已经摘下过她的面纱见到了她的脸,更是验证了她身上独属于他刻的印记,但光明正大看到她露出她原本的面孔,说不出的愉悦。 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那摄政王此举,倒是在自己和小鱼儿之间算得上推波助澜了一把。 那眼神像极了渴望吃肉的大老虎,看的闾小鱼不禁身体发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有种不知道自己手脚该往哪儿放的赶脚,“……早上好……” 白若衡好笑的看着门口局促的女人,木木的眼神,泛着些许天然呆。 “过来。“他唇角微扬。 闾小鱼嗫嚅着走了过去,垂在大腿两侧的十指不断合拢又张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旁敲侧击道,”那个,你事儿都办的差不多了吧?” “本王要办的事有许多,你指的哪件?” “就是风离浅被害这事儿啊!” 闾小鱼急了,听这苗头有点儿不太对啊,这是又要反悔的节奏? 白若衡依据那摄政王信上所说,据实回答道,“西风昨晚就被本王派暗卫连夜押往白帝城交给了离弦君处置。” 闾小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底气,要有底气。 她默默握紧拳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侦破案情,这充分证明了我给你写的东西是极为有用的,所以……我那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 “什么事?”他抿唇笑道。 他看完了那摄政王留下的信纸,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具身体的秘密。 闻言,闾小鱼眸子顿了顿,不对! 感觉不对! 白若衡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给人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昨天的摄政王本尊,似乎永远只会严肃着一张脸,就连开玩笑永远都是同一副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而现在的他,虽然也端着高冷范儿,但打从她进门起,他的唇角一直都是往上翘的,面部表情丰富,竟然会笑!会笑唉……笑的很自然的同时还夹杂着亲切。 闾小鱼踌躇了一番,蓦地开口,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摄政王本尊,是真的白若衡?” 第二十三章 某鱼被逼急了 白若衡不甚在意的伸手揉了揉眼前这颗又蠢又萌的脑袋,“傻瓜。” 由于两人的身高距离,他伸手抚摸她的头顶就好像一位父亲在抚摸女儿似的,闾小鱼禁不住老脸一红,忙微蹲下身,从侧面逃离了他的掌心。 “你……你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白若衡自是看出了她的羞怯,他就是只是揉了下她的脑袋,她都能反应这么大,要是洞房花烛夜……这可让他如何是好?认真脸。 只是一想到,这一世,在雪宇城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雪宇城的女君不找他麻烦,他没有任何的顾忌和牵挂。可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想怎么宠自己的女人就怎么宠自己的女人。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这只蠢萌小鱼,心头不禁又开怀了几分。 “如今你已是本王的贴身丫鬟,更是王府未来的女管家,本王是你的主子,怎么就摸不得你的头了?再者说,本王摸你的头,那是本王宠你的表现……” 说到这里,白若衡顿了顿,蓦地倾身,一把揽过正神游天外的某人,低哑道,“多少人排着队等本王上手呢……” “你就是从摄政王府排到宇宙银河系,那跟我有毛关系?还有你别岔开话题!我被你耽误的够久的了!你是谁你打哪儿来,你的情况咱俩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再重申一次,带你回去不仅是我的职责所在,你究竟跟不跟我回去?给我个准话儿成不?” 闾小鱼噼里啪啦把心里积压已久的闷气,和心窝子里的所有憋屈全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一句话说完都不带喘气儿的。 “你的职责?神仙的职责还是身为川月吧首席执行官的职责?”白若衡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忽然精光一闪,不由打趣道。 他的后半句话,直接让某鱼彻底愣在了当场。 老天! 她没听错吧?这男人怎么能知道她的身份? 闾小鱼越来越懵逼了,为毛摄政王本尊会知道她的名字,现在为毛她此次的任务对象白若衡又知道她的身份?? 好像他们才是掌控着她命运的神祗,她为自己渲染出来的所有神秘,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打脸的笑话。 这种感觉,非常之不爽!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电脑,没有信息技术,她都要怀疑自己的资料是不是被川月吧那些历来看她这个首席执行官不顺眼的蝇营狗苟之辈偷偷泄露了。 “哎呀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就直说,你跟不跟我回去?”尽管他说的对,但她打死都不能承认,闾小鱼只得咬牙,恨恨的问道。 打从风离浅这事发生开始,她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阿昭的尸体也不知所踪,她挖的坑被谁刨开了,这些统统都是谜,这个地方简直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暗地里监管着她的一举一动,无形的镇压着她。 总之,她今天一定要从这厮的嘴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再拖下去,她得要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 半晌,白若衡才缓缓的说道,“所以你真要是神仙,你应该知道,在我发生意外之前,我已替我的母亲和妹妹报了仇,那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了。” “那就是不肯跟我回去了?”闾小鱼直截了当的道出问题所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我带回去,我回去将那些曾经背叛过我的人统统杀掉,岂不是又让我走上一条错上加错的不归路吗?” 这……这个…… 闾小鱼只觉自己无言以对。好像他说的也没错哎……不仅没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看到某人一时语噎,白若衡笑了,只是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你不是说你是神仙吗?确定要让我回去再造杀业?” 好吧,她不想……但这是她身为川月吧首席执行官的任务,她没有办法不是吗? “那,那你想怎样?” 白若衡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不肯跟你回去,你也没办法回去,是这样吗?“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会跟她回去,除非她能强行带走他。 但事实上她不能。毕竟是她带着一个人离开一个时空,回到另一个时空,期间出了什么纰漏,搞不好乌纱帽不保,她得让他签一份免责协议递交回川月吧总部。 所以必须得要他的全力配合,她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 事实上她就不明了,跟他磨合了这么多天,他总是这样那样的麻烦不断,总是无形当中给她出一些世纪难题,以至于闾小鱼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东西了。 心塞,烦躁,心力交瘁,无能为力……所有内心积压已久情绪全部一齐涌入她的脑海。 这是把闾小鱼逼急的征兆。 狗急跳墙,闾小鱼急了就是咬人。 她越想越焦灼,蹲下身将头埋进膝盖,眼眶又酸又涩,长长的睫毛沾着零星的泪珠,所有的坏情绪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不争气的呜咽出声。 听到某鱼发出厚重的鼻音,白若衡急了,慌忙的一把捞起了闾小鱼娇小的身子揽在怀里,“怎么又哭了?” 闾小鱼死死的咬住嘴唇,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罪魁祸首的男人,什么叫做又? 俏脸仍挂着委屈的剔透泪水,啜泣控诉道,“姓白的,你别逼我对你使用极端手段!逼急了我,我可是连我自己都怕!” 明明是愤怒的话语,听在白若衡的耳朵里,除了可爱,还是可爱。 “是吗?那本王还真想见识见识。”白若衡眸光闪了闪。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某鱼的愤怒点,她现在真的已经快要被气的原地爆炸,不,是快要被气的原地去世了……!!再也忍不住她的小宇宙。 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跟随着本心,磨了磨牙,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将白若衡往后推倒在书案上! 白若衡被猝不及防的推倒,不禁有些讶然,还真小宇宙爆发了…… 眼看着她就要朝她扑来,白若衡生怕她磕到膝盖,反应极快的两手撑住书案,双腿并拢,恍然像一个等待着女王临幸的佞臣。 反观闾小鱼,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大概是被气糊涂了,整个人都魔怔了,鬼使神差般,张嘴就朝着身下男人的脖子,脸,逮着哪里咬哪里,一口接着一口,用劲之狠不亚于狮虎之力。 凡被她牙齿扫过的地方,皆是一片充血的牙印。 因为摄政王身体本尊常年习武,早已将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锻炼的结实有力,以至于某鱼自认为狠命撕咬他的力气在他看来不过是隔靴挠痒。 白若衡嘴角抽了抽,这就是她所谓的极端手段……? 她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感觉神经,白若衡眸底暗光流动,暧昧的往她耳洞吹一口潮湿的热气。 “再咬重点……本王喜欢刺激。”他薄唇贴近她,哑声诱惑。 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霎时犹如当头一棒砸在她的脑袋上,整个人也彻底回过神来。眼眸呆滞。 老天!她,她在干什么? 尤其是看着身下的男人脖子上密密麻麻红了一片,全是她被气糊涂了失去理智留下的牙印,某鱼呼吸急促,面红如醉,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温香软玉离怀,白若衡淡然的支撑起身体从书案上起来。 看出小女人不自然的窘态,还有那气呼呼的眼神,是只滑头小鱼,却又有着小奶狗的属性。他不禁抿唇揶揄的笑出了声。“小鱼儿方才轻薄本王的样子像极了小狗见了肉骨头的标配动作。” 闾小鱼:“……” 骂她小狗?这男人总是有本事把她气的心肝子疼!闾小鱼鼻头泛酸,晕红的眼角泌出眼泪,咬着唇瓣不想跟这个臭男人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白若衡低垂着眼帘,十指灵活的重新系了下腰间被闾小鱼刚刚压出褶皱的腰带,漫不经心的开口。 夏莲轻推开了门,进到里屋,从容行。哪只乍一抬头,入眼便是王爷脸畔,脖颈处刺目的血痕。惊讶的移不开眼,“王爷,您的脖子……” “无碍。方才被鱼咬了。” 夏莲一愣,然后马上回神,她眼仁一扫,就发现屋子里还站着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夏莲立马警觉起来,又是她讨厌的紫眸? “你是?” 闾小鱼正欲开口,白若衡率先说道,“她就是本王新雇的大丫鬟,红鲤鱼。” 夏莲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王爷脖颈处醒目的痕迹,便是这个叫做红鲤鱼的女人? “是吗?可妾身怎么觉得她和王府里有一侍奴极其相似?”夏莲咬牙切齿。 “那是你眼拙。红鲤鱼从今日起便是本王身边的丫头,若西风还在,她和西风的地位相当。换言之,她可以是王府未来的女管家,怎能和地位卑贱的侍奴者相提并论?” 聪明如她,这弦外之音,夏莲自然意会到了。狐媚子! 但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会一会这个凭空出现的大丫鬟,看看这整个王府都传疯了的未来女管家究竟是何等姿色。 没想到竟然是她!哪怕她的外表再光鲜,她那颜色妖治的瞳孔却暴露了她。夏莲低头含笑,温和道,“王爷说的极是。妾身今日来找王爷,是因为妾身的两位贴身侍女皆被王爷绳之以法,身边缺得力的侍女照应,红鲤鱼能得王爷赏识,能力卓著是必然,王爷可否割爱将红鲤鱼赐予妾身?” 第二十四章 某鱼发不起工资 王爷有意袒护,势必有王爷自身的用意,夏莲未及王府女主人的地位,无权过问王府的人事任免,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等人落到了她手里,不出一天她便能她现出原形! “问小鱼儿。她同意本王绝无二话。” 白若衡说完,便从书案旁边的支架上抽出一方白巾,递给闾小鱼,“给本王系上。” 闾小鱼面无表情的接过,直接一把扔给了打从一进门就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夏莲。 她真的贼烦这种矫揉造作,绵里藏针的尽爱没事儿找事儿的女人! 不说话,是对这种人最大的无视。 “王爷,您这丫头不知道是从哪里雇来的?气性还真是大呢。”夏莲捏紧手中的一方白巾,皮笑肉不笑的一字一顿道。 “本王的丫头,气性大当然是随本王。” 白若衡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闾小鱼顿时气炸! 谁他妈是他丫头? 谁他妈随他? 她就没见过比这厮还厚颜无耻的男人!一天到晚给她乱扣帽子就算了,谎话还一句接一句,都不带眨眼的! 夏莲将手中的一方白巾死死捏在手心,拼命压抑自己心中的不快,面色如常的走向白若衡,欲要给他系上。 白若衡翩然一躲,随手将方巾抽走,自己系上后,对夏莲说道,“本王政务繁忙,今后府里的一切适宜,皆由小鱼儿代本王做主。像给侧妃苑调停侍女此等小事,直接向小鱼儿说明即可,无需经过本王。” 话落,白若衡便大步出了门。 闾小鱼急忙大步跟上,“喂!你去哪儿?” “上朝。”白若衡唇角一勾,似乎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那我怎么办?”闾小鱼下意识的的问道。 “那件事,无需再提,本王是不会同意的。安安心心在太渊大陆做本王的丫头,兴许等本王老了,临死垂危之际,本王会考虑答应你,现在,不行。” 他又不傻,他又一次成为了她的任务对象,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松的让她完成任务好交差,这样她只会陆续进入下一个世界接手下一个任对象,而下一个世界不可能第三次他还是她的任务对象。他们便不能长久的在一起。 所以他改变了主意,就算是爱惨了她,他也不能答应跟她回去,他想……把她留在这里。 加倍的补偿上一世他选择了母亲而舍弃了她的亏欠。 白若衡进宫后直奔德政殿,看见门口簇拥着一众大臣,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本该是早朝的时间,德政殿却是大门紧闭。 “怎么回事?”他站在一众大臣们的身后。 听到熟悉的声音,众大臣皆停下话来,转身看向来人。确认是摄政王后,一个个眼睛立马放光,就像看见了他们的衣食父母,肃然起敬。 都整理官服,一齐行跪拜之礼。 “臣等参见王爷。” “免礼。” “王爷你可来了,臣等有要事禀报,大君派人前来传话说今日不早朝,这可怎么办是好?”兵部侍郎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堪为神祇的摄政王,小心翼翼。 摄政王之位在雪宇城的地位极高,甚至可以说是像神一样的存在。 比雪宇城的大君还要得民心,知民意,深受百官尊敬。 在众大臣的心目中,这个能力卓越的摄政王其实才是实质上的皇帝。只不过碍于他们食的是雪宇城大君的俸禄,不好表现的太过直接。 “不早朝?为何?”白若衡一脸迷惑。犀利的眼眸扫过众大臣的面孔,发现夏丞相也未来。 “听大君身边的随侍太监说,大君今日身体有漾,不便上朝。” 白若衡眯着双眸,许久才对着看守德政殿的守护说道,“去通知大君,就说他今日不早朝,以后永远都不用早朝了。” 明明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说起话来更是毫无波澜,却偏偏慑人的很。 看守德政殿的守卫腿脚迅速的跑到大君的寝宫,按原话对大君说了。 大君本在寝宫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乍一听到这话,大君身形一颤,赶忙从后妃的雪肤上支撑起身体,眉宇间满是憎恶,“他真这么说?” 日日早朝,月月早朝,年年早朝,百官大臣皆不把他这个雪宇城的大君放在眼里,他不过是他掌控君权的傀儡罢了,他不过想小小的放纵一日,这摄政王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摄政王一言九鼎,那还能有假?”看守德政殿的守卫也是摄政王的粉丝,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偶像,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道。 大君猛的一锤床榻,把床上的美人都震颤的脖子向后一缩。 他愤恨的从床上坐起,拾起地板上的衣袍马不停蹄的往身上裹。 虽然贵为雪宇城的君主,但是对于这位异性摄政王,大君却还是万分忌惮的。谁叫是这摄政王亲手将他推上了帝王的宝座。 收拾完后,大君拧眉,狠狠剜了那守卫一眼,“敢用这种口气跟本君说话,你是大君还是本君是大君?” “属下该死。”守卫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语过失,噗通跪倒在地。 大君傲气的哼了一声,拂袖离去。坐上帝辇到了德政殿,发现德政殿大门紧闭,而门外一个大臣都没有。 他逮着另一个德政殿守卫,怒道,“人呢!都去哪儿了?” “回,回大君,夏丞相感染了风寒不能上朝,摄政王带着大臣们都,都……去了丞相府探视……” 闻言,大君十指紧握成拳,关节捏的咯咯作响,心里所有不堪的嫉妒和阴暗的念头都在疯狂滋长。他若不把这僭越王权的摄政王剔除,难消他心头之恨! 王府柒阁 闾小鱼本就出落的灵动,如今摘下青黑色的面巾,配上那双妖冶的紫眸,更是让人惊叹她出尘的面孔。 但是夏莲不会。 因为这张脸,太过于熟悉,太过于……让她憎恨。 夏莲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常道,“红鲤鱼?本妃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一夜之间成了王爷跟前的红人,但,本妃乃当朝丞相之女,王爷都得对本妃礼让三分。” 闾小鱼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得,这又是一个和“猪蹄”一样的货色……! “所以呢?” “让你伺候本妃那是看得起你!” 没劲。 “那我谢谢你了,我还缺人伺候呢,脑子进海才会伺候你。” 说完,闾小鱼径直略过夏莲朝门外走去,回了自己的香坊舍。 好家伙,门口围了特别多的人,不住的往里面挤个不停,那阵仗,好像不把门挤爆誓不罢休一样。王爷身边的贴身侍从是朱提,那便是王府的男管家,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女性丫鬟。 如今朱管家死了,王爷身边出现了一个大丫鬟,王府所有的下人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大丫鬟是王府未来的女管家,都来看热闹,看看这未来的女管家究竟是何等风姿。 “都干什么呢!”闾小鱼一声大吼。 “阿……小鱼,你总算回来了。” 青禾整个被挤在里面,晃眼撇见小跑而来的闾小鱼,情急之下喊出了口,却又记起闾小鱼走之前的叮嘱,连忙改口。 丫鬟小厮闻声也齐齐回头,粉嫩的脸颊,精巧的五官,再配上一双颜色妖冶的紫眸,当场惊艳了众人。 “这就是咱们未来的女管家?长的比府里的夏侧妃还要好看呢……” “谁说不是呢?真好看……”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个没完,叽叽喳喳的搞的闾小鱼都要耳鸣了。 “都别吵了!你们没事儿围在我的门口干什么?”闾小鱼闭上眼睛,再次嚎了一嗓子。 “红管家有所不知,今日是月末,发月饷的日子,以往都是到朱管家那里领取,这不是昨日朱管家不留神掉进了荷花池,故去了,听闻你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那地位自是同朱管家差不了多少……”离闾小鱼最近的婢女琉璃恭敬道。 闾小鱼算是听明白了,不禁乍舌,“所以你们都是来找我要钱的……?” “你以后可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了,见你如见王爷,我们当然是来找你发月钱。”见闾小鱼面露难色,为首的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奴----艾全无,站出来机灵的说道。 闾小鱼眸子顿了顿,踌躇了一番才道,“你们也说了我是未来的女管家,也就是说,我现在还不是……” 那厮走之前,毛都没给她一根,她哪儿来钱给他们发…… “早晚得是……”人群中,有人唏嘘道。 “……” 闾小鱼只觉无言以为,可她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毛钱没有吧?多有失管家风范啊……何况他们是初次见面,要是降低了她在他们心目当中的位置,以后还不得个个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 “钱……明天给。” 闾小鱼想着,那厮现在上早朝,今晚得回来吧?她再找他要,也是一样,就是迟了一天。 “明天?红管家你怕是跟我们开玩笑呢吧?我们的月前都是从来都是按时发放的。” 第二十五章 巧用缓兵之计 就算这女管家长的再好看,那也不能当饭吃,很快人群中有人开始不平了。 “就是……” 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王爷一向政务繁忙,一向不离柒阁,冷面冰山谁有那胆子敢前去打扰。闾小鱼越是不说话,他们就恐慌一分。本来觉得换个女管家,人好脾气好好说事儿,没想到连月钱都不按时给他们发放。 “我又没说不发,是晚一天发。” “为什么要晚一天?” 一个个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看的闾小鱼唏嘘不已。得,她算是见识到了,刚刚还热情似火,一听到不发钱就开始冷言冷语,果然,这见风使舵的风气,走到哪里都一样。 闾小鱼思衬半晌,,淡淡开口道,“是你们一口一个管家叫的热切,那我就权当自己现在真是你们的管家了。新管家,当然有新管家的规矩,以后每月最后一天全府放假一天,包括本管家,也要放假一天,既然不是我的工作时间,所以发月钱节假日顺延成第二个月月初,有问题吗?” 闾小还不信自己治不了他们了!她身为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手底下得管上千号人,什么招儿对付什么人,她比谁都娴熟。 是奴才就不可能有假期,她给他们承诺每月放天假,工资节假日顺延,又不是不给,傻子才会对这条她临时想的新规矩有异议。 “小鱼,你,你说什么?要给我们放假?”听到这话,青禾顺着人群从屋子里挤了出来,惊疑的声音无比的大。 府里的众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也无比震惊。放假?身为下人,身为奴隶,他们从未奢想过放假。或许等到他们老死的那一天,能称的上他们的假期,未来女管家竟然提出要给他们放假?让他们怎么能不震惊! “是要放假,你们是人又不是只会干活的机器,休息的好,干活儿也能事半功倍。”闾小鱼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道。 话音刚落,人群立马又是抽气一片,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红了。像看救世主活菩萨一样看着闾小鱼,那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艾全无眸若朗星,唇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如果除去他脸上两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绝对是一张完美的言情男主的脸。他先是向闾小鱼鞠了一躬,既期待又激动,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启唇道。 “小的刚刚对女管家多有不敬,还请红管家多多包涵,既然红管家都这么说了,红管家是王爷身边的人,自然是说一不二,我看大家都散了吧,月初再来找红管家领月钱。” 他似乎对府里的下人很有号召力,所有人都肯静下来听他说话。 “全无说的有理,我看大家都散了吧。”仍是先前那离闾小鱼最近的婢女琉璃,忙跟着附和。 闾小鱼弯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一向喜欢那些懂得见好就收的人。 “大家先别急着走,今天趁着大家都在这儿,我得给你们立条规矩,做得到我就陪你们玩玩儿。做不到,我向你们王爷请辞就是。” “您请说。” 呵呵,她不过是给了他们应得的承诺,这下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由此可见这些受封建思想荼毒的人受压迫,受剥削的程度,那得多深重啊…… 闾小鱼眉眼温和,道,“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即日起,别您啊您的叫,我又不老。大家就叫我鱼老大。你们老大这人呢,属于特别懒的那种人,什么事儿都不愿自己动手,但是,你们老大我特别会指使别人干活儿,尤其看不得别人懒惰。你们都给我好好干活儿,不给我惹麻烦不让我操心,别说是放假,我还可以不定期带你们集体出去旅游,并且教你们如何咸鱼翻身。” 艾全无一脸的迷惘和惊讶,“那个……红管家,我能不能多句嘴问问……什么是旅游?还有咸鱼翻身,咸鱼翻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 代沟!绝对的代沟! “旅游就是出去玩儿,咸鱼翻身就是自我崛起,自我强大,强大到俯视你曾经仰着脖子瞻望的人。”闾小鱼皱着眉头,不停搜寻自己大脑贫乏的词库,作出了一个相对言简意赅的解释。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震惊的抽气生。 天哪!玩儿?他们是奴隶,一辈子供人差遣的奴隶,干着活都免不了被主子打骂,更别说不干活儿,他们想都不敢想。 艾全无心头也是猛然颤抖,一颗心好像随时能从喉咙跳出来一样,静静的瞧着眼前的女子。 “你,确定你今日对我们的承诺都能做到吗?还是只是为了延迟给我们发月钱讨好我们的托词?”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是相互的,只要你们能做到我的要求,我就能做到对你们的承诺。从下月就开始实施。” 白若衡铁了心不跟她回去,她的系统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极少上线,一直处于睡眠状态,系统都跟她罢工了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可是她还不能自我放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没有什么可行性计划,但是他可以和那厮慢慢周旋,总有一天他会跟她回去,不然,她这辈子,估摸着回不去了…… 这个管家之职,权当她是在川月吧首席执行官管理一个小部门儿。给她在这儿没网络没电啥都没有的地方添点乐趣。 以艾全无为首的男奴和以琉璃为首的女奴听到闾小鱼的说的在理,都各自带着府里的下人们散了开来。 “小鱼,你真神了,为了延迟发钱竟然能想到这出。”青禾伸手依抱着闾小鱼的手臂。 闾小鱼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她这话让她听起来哪里不舒服呢? “我记得这个问题我刚刚解释过了,我是真的想要给他们放放假,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不是就不是,你冲我焦脸干什么嘛~” 青禾猝不及防的发嗲,不禁让闾小鱼抽出了她抱着的臂膀,鸡皮疙瘩都起了。 她怎么觉得她只是在柒阁过了一夜,这小妞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红管家真是好手段呢。” 夏莲从香坊舍的一颗槐树身后蓦的走出,对着闾小鱼一字一顿道。尤其是红管家三个字,咬字咬的格外清晰。 刚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全是无稽之言。 闾小鱼刚垂下的眼眸再一次抬起,她看着突然从槐树背后冒出来的夏莲,然后淡淡笑了笑,“是吗?谢谢夸奖。”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有权利给府里的奴才放假?还什么旅游?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闾小鱼默默握紧拳头,想想算了,她要控制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本妃在跟你说话,你竟敢不回答?” 闾小鱼无端火起,“那你想让我回答你什么?” “还敢顶嘴!” 闾小鱼嘴角微抽,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我说你这人什么情况?我不回答你,你说我不说话,我回答你你又说我是顶嘴,那你到底是想怎么着啊?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儿?” 夏莲上前几步,面色阴沉的看着闾小鱼,“别以为你换了一副脸,本妃就认不出来你,一个低贱的侍奴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本妃说话?” 又来! 事实上她就纳闷了,侍奴不是人还是怎么的?动不动就是低贱,闾小鱼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不禁嚎叫一声,天哪,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吗?为毛这朵莲花还得寸进尺呢? 闾小鱼羽睫之下的双眸冰冷,忍不住爆粗,“特么的哪里低哪里贱了?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你口中低贱的侍奴做出来的?有本事你别吃你别穿啊,你吃别人的,穿别人的还特么嘴那么贱,那你倒是不吃那些奴才给你做的饭,不穿那些奴才给你纺的衣服啊!” 夏莲脸色惨白,贝齿咬着下唇,伸手指着闾小鱼的脸,气到声音颤抖,指着人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闾小鱼直接无视。拉着青禾进了里屋。 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过是表现在外的伪装,而对那些伪善的白莲花,她连装都懒得装。 “你放肆!竟敢无视本妃?” 她的外公是当朝丞相,在这王府,她明面上是侧妃之位,实则人人皆知,她以后会是王爷未来的王妃,所有人都惧怕她,独独这卑贱的侍奴不知天高地厚,夏莲语气微愠道。 闾小鱼唰的黑脸,转头嗤笑出声,“那你还想要我怎么着啊?给你跪下磕头?” “你是奴仆,而本妃是主子,难道不该跪吗?”夏莲目露狠色。 闾小鱼只是静静的看着夏莲,事实上她就不明白了,她和这个侧妃什么过节都没有,为毛她好像就是横竖看她不顺眼呢? “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心里这么想着,闾小鱼也这么问了。她真的好费解这个女人是脑子有坑还是进海了,一天到晚找她不痛快不嫌累的慌么? 第二十六章 要拔某鱼的鱼刺 哪里得罪她了? 用污秽之物害死了她心爱的白狐,又不知廉耻的爬上了王爷的床被她当场抓个正着,大清早还进到柒阁去勾引王爷,做那不知羞的事,当她这个正主是摆设吗? “本妃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你能耐本妃如何?” 那双紫眸,一定是那侍奴阿昭没错,可因为白狐一事夏莲私底下让人教训过她,看过她的脸,明明又不是这幅模样,这让夏莲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那我活着又不是给你看的,你看我不顺眼我,那我就让你越来越不爽。”闾小鱼长长的睫毛覆下,落下两道浓重的阴影,一派黯然之色,语气冰冷道。 夏莲正欲开口说什么,闾小鱼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夏莲的话,她被扇的偏过脸去,有些难以置信。 “你敢打我?” “是你找抽,我不过是成全是你。”闾小鱼语气淡淡道。 夏莲脸青一阵白一阵,忍无可忍的预备伸手朝闾小鱼还回去,熟料巴掌还未落下,闾小鱼身手极快的揪起夏莲胸膛的领子,反手又是两个巴掌,转手将人原地绕了一圈儿放手推了出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夏莲整个人都被打懵了,雪白的脸部高高肿起,可以想见闾小鱼用了多大的力,脑袋也被闾小鱼转的晕乎乎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石墩倒去,额头哐当一声,撞在了石墩最尖锐的棱角上。 狼狈非常。 闾小鱼也没在管,径直进屋把门给关上。看都不看一眼。 青禾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全程都将嘴巴张的鸡蛋那么大,看着闾小鱼的神情比闾小鱼教训大管家朱提还要恐怖。 “小鱼……你,你怎么能打夏侧妃呢?” “怎么就不能打了?”闾小鱼不甚在意的反问。 “夏侧妃可是夏老丞相的外孙女,连王爷都尊崇三分,你,你怎么敢……”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站在那里乖乖聆听她的恶意挑衅,不还嘴不还手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任由她向我发难?”闾小鱼没好气的反驳。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那种鸟气我可受不来。你怕她,我可不怕她。你要是觉得我的行为会危害到你,你趁早离开我站到她的阵营去。” 闾小鱼撇了撇嘴,她在白若衡那里吃瘪,是因为他是她的任务对象,她只能向他低头,但是夏莲不一样,她也又不是她的谁,想找她不痛快,就是不行! 还有眼前这小妞,总感觉她怯懦的过了头,好像骨子里就是给人卑微的欺负,低到尘埃里的那种。 门外的夏莲,惊恐的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温热,黏腻,她颤抖的将方才摸过额头的手指放近自己的眼前,不禁双眸大睁,“是……是血?” 夏莲从小到大都生长在外公的羽翼下,别说是血,连磕着碰着都不曾有。如今看到自己流血,顿时吓的不轻。 流血过多,会死的吧?她还没有当上王爷的王妃,还没有母仪天下,她不想死! 思及此,夏莲支撑起身体,看向大门紧闭的香坊舍,表情阴冷至极。像是要将人活活撕碎,倾吞。 随后捂着额头,不要命的跑回自己的碎玉轩。 约摸要到中午了的时候,香坊舍的门外传开了一阵脚步声,闾小鱼耳廓微动,听出那脚步竟有十数人之多。 还以为是白若衡那厮回来了,看这阵仗该是白天那只嗡嗡嗡讨人厌的苍蝇吧? “小鱼”青禾也听到了门外非比寻常的脚步声,赶忙神色慌张的看向闾小鱼,“恐怕夏侧妃这次是不能善了了,我先到外面拦着,你快躲一躲吧……” 话音未落,大门就被哐当一声踹开,十多个几个婢女和身形魁梧的男奴鱼贯而入。退到一旁,毕恭毕敬地候着。 一名身着素袍,气质斐然的老嬷嬷从门外缓步走进。 原是是夏老丞相府上的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办事得力的管家,她一生育有六子,皆是夏老丞相的心腹。 夏侧妃出嫁王府,夏老丞相唯恐自己的外孙女受了委屈,便将金嬷以嬷子的身份跟着夏侧妃进了王府。 有人打了小姐,那就是在打老丞相的脸,一向忠心护主的金嬷自是不允许有人对自家小姐以及夏老丞相有任何的不敬。 青禾看见来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害怕的伸手推搡了一下身旁的闾小鱼,“小鱼,这事儿有点大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嬷嬷是谁?” “谁啊?” “她是金嬷,凡落到她手里的人,基本尸骨难全,而且,传闻她好拆人骨头,剥人皮肉……” 闾小鱼一边把玩着自己左手颜色酷似黄金的五指,一边慵懒的看了眼门口的半老徐娘,所以这算什么?小的不行换老的上场? 金嬷生得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却尖酸刻薄,“谁是红鲤鱼?给我滚出来!” “我是。” 金嬷半眯着眼定定盯着闾小鱼那张脸看,一双紫色的眸子,尽显摄人心魄之态。和她在丞相府时,那些魅惑姨娘一样妩媚多姿,果真天生狐媚相! “你就是王府未来的管家?”金嬷语气里满是不屑。 “如你所见。怎么了?有问题吗?”反观闾小鱼却是跟没事儿人一样,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把门关好。”金嬷侧头冲两边站着的奴才吩咐道。 “是。”立马有人前去把香坊舍的大门牢牢关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 听到大门让人哐当一声给合上了,青禾整个人被吓的一哆嗦。金嬷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人狠话不多,常常替夏侧妃惩治不听话的下人,手腕狠辣如斯。整个王府的下人没人不怕金嬷。 金嬷转头,看见颤抖如筛子的青禾,眉眼一挑,往青禾旁边的闾小鱼看去,“所以也是你打了我家小姐?” “嗯,我打的。左右脸都打了。”闾小鱼头也不抬,淡定的点了点头。 “还把我家小姐额头磕伤见了血?”金嬷沉寂了半晌,又问道。 闾小鱼不卑不亢,“对。” 得到事实验证,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合情合理了。 下一秒,金嬷端出了自己曾经的大管家风范,徒然抬高了下巴,抿唇笑了。只是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 “红鲤鱼?你爹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着实是好,红鲤鱼味道鲜美,肉质细嫩,烧鲤鱼目作灰,纳入疮中,可止中风肿痛,鲤鱼鳞皮合烧作屑还可治隐疹,鲤鱼血,亦可治口眼歪斜,鲤鱼汤还可主治肌疮,可谓浑身是宝,只是浑身带刺的鱼,未免不太讨人喜欢,今天,金嬷就来拔了你身上的刺!省得你那死鱼眼分辨不清人到处扎人。” 在听到要“拔鱼刺”,青禾细思极恐,这不正是暗喻要将小鱼“开膛破肚”…… “小鱼,金嬷可不比朱管家,手段厉害着呢,怎……怎么办?”青禾贴着闾小鱼的耳朵小声咕哝道。 闾小鱼仍旧低头拨弄着自己左手的金手指,骂她死鱼眼,还要拔她身上的刺儿?呵呵。 “慌什么,是祸躲不过,你要是怕就赶紧躲远点,免得一会儿血溅你一身血晚上做噩梦就不好了。”闾小鱼嘴唇微微翘起,自顾自的对青禾说着,一边站起身,与金嬷面对着面。 正说话间,其中一个为首的男奴抽出腰间挂的软鞭,捉住把手,将折叠的软鞭蓦地往外一甩,只眨眼间,那软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朝闾小鱼袭击而去,一圈接着一圈牢牢的缠绕在闾小鱼上半身。 青禾急了,想要上前去为闾小鱼解围,金嬷眼尖的让三四个力气大的奴才一拥而上,青禾不多时便被按在地上,左脸被脚踩着狠狠压向地面,疼得撕心裂肺。 “放开!你们放开我!”青禾面色已然煞白。 金嬷上前用脚尖踢了踢青禾乱动的脑袋,“红鲤鱼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你说你算什么呢?成天跟在她屁股后头扭她给过你半分好处吗?她是下人,你却做了下人的下人,侍奴果真是贱命一条。” 金嬷脚下每用力一分,青禾的额上便渗出更多的汗珠来。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任青禾如何挣扎反抗,那脚偏偏不挪动一分。 “金嬷……你作恶多端,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 “下贱的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我金嬷说话?”话罢,金嬷顺势蹲下身,扬起手腕,对着青禾反手一记耳光。一声比一声响,余剩绕梁,听得人心尖儿疼。 被软鞭困住的闾小鱼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金嬷见解决完了一个,又缓缓站直了身子,眉宇间,暗藏着说不出的狠辣。走向了满脸乌云密布的闾小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家小姐,乃千金之躯,说吧,你哪只手打的我家小姐?” “左手。”闾小鱼已然在费力的克制自己即将火山爆发的情绪。她真的怕自己一怒之下会搞死人。 第二十七章 一番打脸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川月吧对每一位执行任务的专职人员都有特殊的明文规定,随便怎么打脸装逼,但不能让人致死,若有违反,一样会被川月吧除名。 所以就尤其考究力道拿捏,而这对于暴脾气的闾小鱼简直就是世纪难题。尤记得上次整治“猪精”,她都只敢小动作,深怕把人搞死。 金嬷尤显老练的仰了仰下巴,冲那男奴示意,“那就把她左手砍下来!” 砍她的手?闾小鱼紫色瞳孔豁然加深,迸发出摄人的光芒,目光直刺向预备动手的男奴,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真的是不断的在刺激她心头积压已久的无名之火呢。 紫色的眸子里,映着金嬷那张沟壑纵横的脸,让金嬷不禁整个人怔愣了片刻,“目中无人,留她眼睛似乎也没多大用处,那就……一并把她的眼睛也给挖了。” 金嬷狞笑,恍如地狱恶鬼,眼底尽是嗜血的残忍, “您圣明。” 那男奴作势就要抽动软鞭,想要将闾小鱼整个摔倒在地,闾小鱼却是眼疾手快的转动自己左手酷似黄金的大小拇指,一道利光闪过,闾小鱼将小拇指往捆在她身上的绳索轻轻一滑。 绳索便被她快如刀的手指滑断了。 在那男奴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素手将松软下来的软鞭往里一拉夺过了软鞭,猛的鞭挞了一下地面,迅速绕起软鞭将软鞭鞭尾直接甩了出去,缠住了那男奴的两只脚踝。 而后灵活的将软鞭一个翻转,那男奴顿时重心不稳,直直头朝地向后仰去,砸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才是使用软鞭的正确方式,你勾住别人的上半身,有个毛用?”闾小鱼一双紫瞳发出一阵妖异的色泽。 随后闾小鱼便也不再管地上哀嚎的男奴,一把摔掉手中的软鞭子,转头看向离自己只有十步之遥金嬷。 只听她吐出一句话,“金嬷是吧?你厉害你牛逼,我今天就借你十个胆儿,看看你砍不砍得掉我的手,挖不挖的掉我的眼睛!” 闾小鱼惯来就是个爆脾气,有人找上门来跪求打脸,她也不好不配合不是么?管他人命不人命,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愤怒,愤怒的想把屋子里这些跳蚤苍蝇全部一巴掌拍死! 纵使刚刚金嬷亲眼目睹了闾小鱼“出神入化”的鞭法,可金嬷对自己的手艺非一般的自信。 “呵!由我金嬷亲自操刀会砍不掉你的手?除非是刀不够快!至于挖不掉你的眼睛,怕你是想多了,你的头盖骨金嬷我都能不费吹灰之力掀开,更何况只是挖你的眼睛。” “是吗?” 下一秒,闾小鱼启动瞬移模式,如鬼魅般攸的移动到金嬷的身边,撸起袖子直接将手递到金嬷的眼前,“来!砍!砍的下来算我输!” 开玩笑,她可是川月吧位面穿行部落的首席执行官,全身上下每一处可都是经过专门的人体改造师,精良改造过。 不说是坚不可摧,没有特殊的化学药剂先一步腐化她身上和肤色一样的自带电流护身薄翼铠甲,根本不可能伤到她一根毫毛,更别提能把她的整只手砍下来。 还有她的眼睛,和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的眼睛里藏了一颗紫金珠,所以给别人产生一种她的瞳孔是紫色的错觉。 紫金珠里放置了外力防范,杀伤力十足的如花系统,触者,死! 就在这时,艰难喘息,声音犹如一个经历了年岁的老旧风箱,“小鱼,你不能……你别冲动……眼下你应该赶紧去把王爷找回来……” 青禾话一说完,桎梏住她的那几个小厮再次一人一耳光毫不客气的打在青禾的脸上,锋利的指尖在她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来。 青禾偏过脸,啐出一口血痰,“小鱼……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快点冲出去找王爷啊!” 金嬷冷眸一眯,“都愣着干什么?让她闭嘴!” 其余站在房间里还未出动的小厮和婢女在收到金嬷的命令后,皆上前将青禾团团围住,扯着青禾的头发朝地板上撞,登时头破血流。 紧接着有一个婢女抽出自己发间的一根银簪朝着青禾扭曲的身子,直插入心肺!用劲之狠不亚于狮虎之力。 青禾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涣散,胸口溢出鲜血,最后望了一眼闾小鱼的方向。徒然没了生气。 “青禾——!”闾小鱼双目充血,这个傻丫头,让她躲远点非是不听! 金嬷见房间里那道不和谐的声音总算安静了下来,便朝着刚刚对闾小鱼挥舞软鞭的男奴命令道,“你,到膳房拿把刀,要刀锋快的,专剁猪骨头的!” 金嬷从未见过如此愚昧之人,简直是蠢到家了,谁不知道她金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人,把手亲自递到她的眼前,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不敢动手? “听您吩咐。” 说完,那男奴捂着自己方才在地上擦伤的手臂,便大踏步朝着膳房去了。 不一会儿,那男奴果真到膳房带回来了一把寒意渗人的菜刀,恭敬的递给了金嬷,“您拿好,别伤了您。” 金嬷但笑不语,神色轻松的接过刀柄,在手里熟稔的把玩着,看着闾小鱼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羔羊。 “你真不怕?” “你看我像怕的样子?你放心大胆的砍就是,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你要是砍不下来,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让你们今天这群人有来无回!”闾小鱼心里发寒,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丞相府。 百官一齐探望夏老丞相后皆挨个离去,人都走了,只余白若衡一人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留了下来。 他之所以来丞相府,看望丞相只是其次,最主要还是因为他要等一个人。一个和他年岁相当,在四城颇有名望,才智双绝的男人,夏老丞相的长孙———夏临渊。 与这具摄政王身体是少时好友,曾约定,一同收拾河山,拢并四城,让雪宇城改国号为雪宇国。称霸天下。 所以夏临渊很早就外出,拜访名师,游历四城,今日正是他游学归来之际。以免露出马脚,作为摄政王身体里的另一具灵魂,白若衡必须要来。 夏临渊进门便从爷爷口中听说了摄政王在他的书房等他,衣服都还没来的及换便悻悻的去了。 便看见自己的少时好友左手支撑着头,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俊美的脸色浮起一层志在必得的自信。 夏临渊乍一看棋盘,上面的黑棋和白棋相互交战,看似松散的其实暗藏杀机。呈现出互不相容的一副绝妙棋局。而下棋的人,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实则锐气逼人,运筹帷幄,攻城略地犹如探囊取物般。 “老白,棋艺见涨啊。” “你总算来了。让本王好等。”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若衡唇角微勾,执起白棋,又落下一子。 在夏临渊的认知里,很少有人能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时,毁敌于弹指间,救自己时不假思索如挥袖间半点不拖泥带水。退守之间井然有序的。他的好友堪为第一人。 “路上遭遇了一伙山贼,耽搁了。” 白若衡目光调离棋盘,将棋子丢向棋盘,双手撑着身体站起来,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这是从二十一世纪魂穿而来的白若衡第一次见到夏临渊。 他凭着感觉,半是揣测半是分析,努力做出与夏临渊熟稔的模样,“那贼未免也太没眼力见,竟会瞄上你。” “那伙山贼倒是不值一提,咱哥俩经久未见,出去喝两杯?” “本王已经把酒戒了。”白若衡眉眼微动。那个夜晚不小心着了夏莲的道儿,古人的媚药他算是领教过了,得亏他自制力不弱,才不至于“马失前蹄”。 “你把酒给戒了?为什么?”夏侯渊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稍感震惊。 美酒佳人,是太渊大陆每一个成功男人的必备良品,他这好友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你那表妹的手段,实在太过让人防不胜防。”白若衡只淡淡说了一句。 夏临渊:“……” 他那莲妹打小心思弯弯绕绕的太过,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夏临渊不假思索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娶了莲妹?” 白若衡听他这么问,不露声色的暗自揣测着,“亲上加亲这理由算不算?” 夏临渊:“……”嘴角抽了抽,换上了认真的语气,“言归正传,我沿路返城途中听说白帝城死了个郡主,还是在摄政王府出的事,说是要起兵声讨你,这事跟你有无关系?” “祸起于你那表妹。凶手本王已经在当天便找出来丢给了白帝城。” “什么意思?”夏临渊不解,怎么又跟他那莲妹扯上关系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后本王再与你慢慢解释。” 夏临渊与这具身体的白若衡已经是少时好友,说话向来直接。 “可你会不会有危险?声讨公文若是呈给了大君,据我所知,你长期把持雪宇城的朝政,大君可是恨你入骨啊!他完全遗传了他那母后的心肠歹毒,难免不会用此事,朝你发难。” 第二十八章 狗仗人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若衡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闻言,夏临渊咳嗽两声,不免有些尴尬,怪他这急性子,又开始皇上不急死太监…… “话说你这摄政王打算做到几时?”夏临渊拢了拢衣领前襟,眉眼透着一股玩味。 大君昏聩无能,胸无点墨,这样的人根本无法坐稳雪宇城的江山,如果不是他这好友一直替他披荆斩棘,他这皇位随时都可能易主。 与其让雪皇遗留下来的无能子嗣掌管江山,倒不如…… 白若衡抬起下颚,锐利的眸光直射向夏临渊,“临渊何出此言?” 夏临渊邪笑,“行啦,跟我你还藏着干什么,你我都清楚雪宇城的大君之位易主,是早晚的事,雪皇的子嗣稀薄,大君至今还未有皇子,整个朝堂无不仰望你摄政王的鼻息,你不接手谁接手?” 爷爷老了,他的衣钵需要他这个嫡长孙回来继承,自己的好友正值“除旧迎新”的时段,他这个做兄弟的自当回来帮衬,这也是他决定回城的主要两个原因。 夏老丞相早已令人备好了饭菜,只待自己的长孙回来去邀王爷前来用饭,奈何迟迟没来,便双手负在背后只身前去书房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你俩小子怎么回事儿?这眼看都大中午了,也不晓得肚子饿?” 夏老丞相对自己的长孙可谓又爱又恨,小小年纪便脱离自己学着和尚云游四海去了,一走就是七年,好在这小子有良心,要再迟回来几年,他怕是进棺材了都未必能看到自己的孙子最后一眼。 对于自己这外孙女婿夏老丞相也是满意的不得了,不仅能力卓著,在朝堂上碾压群臣,说一不二,对自己这个却是极为孝顺。 夏临渊不在的时间,基本都是王爷来陪他解闷儿。 “急什么,这不是正要去呢嘛!”说罢,夏临渊哥俩好的抬手搭上白若衡的肩头,“老白,戒不戒酒我不管,但是今晚,必须不醉不归!” 白若衡神色莫名的斜睨了一眼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抿唇不语。上一世,背叛他的那些兄弟便是像夏临渊现在这般与他勾肩搭背。 “臭小子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若衡是王爷,你还不把手放下来!” 夏老丞相看在眼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啊!虽然知道这俩人从前关系铁的没话说,但是自家爱孙打从一到家都没抱一下自己,更没说过一句亲近话,不免有些吃味。 “还说我呢!你不也管老白小子小子的叫嘛?” 面子被自家爱孙毫不留情的戳破,夏老丞相板着一张老脸,“那……那能一样嘛,我是他老丈人!” 话音未落,书房外骤然一阵骚乱,一小厮在书房外道,“老爷,小的有急事要奏。” 夏老丞相认得,这小厮是自己的外孙女嫁进王府时,带去的小厮。当时跟着夏莲嫁进王府的丫鬟婆子小厮无一不是他亲自挑选的。 如今慌不择言的回府定是他的宝贝外孙女在王府出了事!意识到这一点,夏老丞相心下一沉,“赶紧的进来说。我宝贝外孙女怎么了?” 只见那小厮满头大汗,按照自家小姐所嘱咐的颤巍巍跪下磕头,“都是奴才们失职,小姐她,她受伤了,被人打的额头全是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被打了?流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碰老夫的宝贝外孙女?”夏老丞相不禁瞪大眼睛,气的吹胡子瞪眼。 白若衡听完小厮说的话,心里咯噔一声,好似有一口气塞住了喉管,半晌发不出声音。 他的“小爆鱼”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闲不住,这下事儿大了…… 那小厮诚惶诚恐地望了一眼夏老丞相身边站着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心里暗自思索着,王爷不是早朝去了吗怎么会…… “老夫问你话呢你看王爷做什么?” “回……回老爷的话,小姐历来有见血就晕的病症,昏迷之前,只一味说,正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还说疼,好疼……” 白若衡居高临下审视一直低头的小厮,后者瑟瑟发抖,不敢出一声。 夏老丞相转头看向白若衡,满目震惊,一字一顿,“你身边何时冒出了个大丫鬟?” 白若衡摄人的眼光直盯向说门跪着的的小厮,小厮有如芒刺在背,小厮不住磕头,“是小的失责,才让小姐平白受了伤,小的万死难辞其咎,求老爷责罚!” “好小子!都纵容下人欺负到我的宝贝外孙女头上了,看来平日里对老夫说的那些对小莲儿很好的话都是在扯谎!老夫尚且还在人世你都这般亏对小莲儿,若是老夫死了,你还不得把小莲儿欺负成什么样!这事儿你必须给老夫个交代!”夏老丞相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双满是干茧的手关节攥得咯咯作响。 白若衡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备一辆大点的马车,本王立刻回府。” “慢着!老夫也要去!”夏老丞相杵着羊头拐杖,走在了白若衡的前面。 “那我也去瞧瞧你那传说中的大丫鬟,究竟身上有多大胆儿,敢与莲妹为敌”夏临渊一脸兴味,他这好友身边一直都只有西风,何时冒出了个大丫鬟。 香坊舍。 闾小鱼就那么慵懒的坐在凳子上,一手喝着茶,一手亮出手腕横亘在桌子上,好不惬意。 对于闾小鱼即将要被剁手的那股子沉稳和淡定金嬷有些许说不出的惊慌感。 但她还是将刀伸向了闾小鱼,不管如何,为了自己那六个儿子的前程,她都要替小姐讨回颜面。 金嬷神色微动,像提起刀猛的朝闾小鱼的左手剁去,那刀在坎向闾小鱼的左手手腕儿时,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本来还利光满面的刀,顿时裂缝横生! 而金嬷的刚刚握着刀柄的手,也顿时被电流电的从麻木到疼痛如筛子一般颤抖。同时脸色惨白,白眼外翻,嘴角抽搐不止。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在场的人登时慌了手脚。 “她的手……” 金嬷所带来的人个个都被金嬷的反应吓的六神无主。 想要去接住金嬷颤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又碍于金嬷的神色太过诡异恐怖。 “还有没有谁想要来砍我手的?过时不候。” 闾小鱼漫不经心的拾起地上的刀,招呼那个早已瞪直了眼睛的男奴。 “去膳房再拿把来,我也让你试试手感,砍个够。” 那男奴只知道自己对于闾小鱼所说的话,半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面一直不断重复着金嬷拿刀去砍闾小鱼的手腕那一幕。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那男奴胆寒的欲言又止,“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闾小鱼垂下眸子。 “怎么会有人手砍不断还把刀震碎了?你……是妖!是妖对不对?”那男奴一脸后怕。 “我说你这人内心到底是有多阴暗?那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手现在应该被鲜血淋漓砍下来掉到地上才算是个人?我都乖乖送上门给你们砍了你们自己刀法不行反被伤,我能怎么样?让我自残吗?凭什么?你们家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就没妈没爹了?同样都是生而为人难道我就活该被你们欺凌?我就问你凭什么?” “凭你们的小姐是个官二代?你家小姐是个官二代跟你们有毛关系?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心里没点逼数吗?都是伺候人,谁特么又比谁高贵?” “还有你们随随便便动手打我的人怎么着我还得配合你们拍手叫好?那样才显得我是个人?我告诉你们,在你们还没有真正有实力干得过别人的时候,麻烦擦亮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你们家金嬷老子天下第一?天底下所有人都活该被你们踩在脚下?一群不要碧莲的狗玩意儿他妈的还敢趾高气昂冲我嚷嚷?砍我手挖我眼睛谁给你们的勇气?” 闾小鱼眉目冷冽,脸上乌云密布,周身的空间因她的散发出来的凌冽而扭曲变形。 所有人都被闾小鱼的一番话噎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出。都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退站在一旁,生怕闾小鱼骇人的气场波及到他们。 “都他妈哑巴了?刚刚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儿呢?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呢?你看看你们这群狗玩意儿,知道为什么永远只能干伺候人的活儿吗?”闾小鱼的身上瞬间散发出了一股凌厉的气势。 其中有一个方才对青禾一簪子插进心肺的侍女,不服气的小声问出了声,“为……为什么?” 闾小鱼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道,“因为你们才是你们自己口中真正的下贱!永远只会仰人鼻息!这叫什么知道吗?” “叫,叫什么?”那侍女对于闾小鱼摄人十足的紫眸,和那徒然提高的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吓的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问道。 “狗仗人势!”闾小鱼不假思索的一字一顿,开口应声说道。 第二十九章 本王宝贝你 闾小鱼自来到太渊大陆就憋了一肚子火,可她一直碍于自己扮演着阿昭的身份形象,过的那叫一个憋屈啊! 偷偷给她使绊子挤兑她忍了! 在她床上放老鼠藏蛇她忍了! 天天对她冷嘲热讽她忍了! 好像不搞些事情出来她们就活的毫无意义一样,这般“病入膏肓”,闾小鱼就不明白了,阿昭是杀了他们的先人还是刨了他们的祖坟? 不带这样儿的!所以闾小鱼真的是火了,一肚子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那侍女张口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闾小鱼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蓦地嗤笑出声,“我说你们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就只是简单的吐槽你们几句这事儿就算完了吧?” 她的气还没出完呢! 话一说出,在场的人整个人仿佛缩成了一团。更加不敢看她,把头低了又低,不安的搅着手指,就是无人出声回应。 闾小鱼站起身,蓦地伸手扣住那男奴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把他的腕骨捏碎,“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闾小鱼的眼眶本就嵌著一双令人心慌的眼眸,以至于让人听到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钢丝珠滚过玻璃表面,令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你……你想做什么?” 闾小鱼冷笑几声,“我好像记得是你的右手对我使的鞭子是吧?” “是又怎样?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告诉你,我可是小姐的护院,你要是敢把我怎么样,我家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丞相大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男奴犟着脖子,自认为自己抬出了了自己的两大靠山闾小鱼便不敢拿他怎么样,殊不知闾小鱼本来只打算对这些人小惩大诫一番,然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怒气更盛,毅然改变了主意。 “别说是丞相,你主子是阎王我也没在怕的。”话毕,闾小鱼蓦地抬手扣住那男奴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把他的腕骨捏碎,另一只拿着刀的手将刀随手翻了个个儿握紧刀柄配合着捉着男奴手腕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到了旁边的圆木桌上。 手起刀落。 只眨眼的瞬间,一只鲜血淋漓的粗糙手掌便轻巧的落在了地上。鲜血淌了一地。 闾小鱼在心里默数了三声,一,二……三……! 那男奴果不其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捂着自己被砍断了手掌的手臂,原地嗷嗷直叫,“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闾小鱼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废话!她出马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她砍不断的。 那男奴的上肢就像侧放着没有拧紧瓶盖的草莓味儿美年达,滴滴答答往下滴。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白若衡和夏临渊赶到香坊舍,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看见的就是这副诡异的场景。 ———闾小鱼鼻尖带血冷漠的站在一旁,轻轻擦拭那把染血的刀。其余的人皆紧紧捂住自己的右手直愣愣的看着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抱手乱窜的男人。 白若衡全身血液逆流,立马走上前伸出臂膀将闾小鱼的小身板儿整个关押在身上,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 “有没有哪里受伤?”载满担忧的双眸眼波游移,颜色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闻言,闾小鱼喉咙像堵着一块馒头,噎了一下。她以为他会质问她,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还有,关心就关心抱这么紧干什么,她都要喘不过气儿了好不啦…… 闾小鱼神情略显不自然的伸手去推他,“这都大中午了你上早朝上的挺嗨啊。”一边不咸不淡的说道,一边斜眼去看伫立在门口——让人无法忽视的围观群众。 二人四目相撞,各自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诧。 闾小鱼惊诧的是,府里走了西风,转眼就又找上了别的狗子了吗?桃花挺茂啊! 夏临渊颔首,笑脸迎向闾小探究的眼神,“你就是老白的大丫鬟?” 闾小鱼狠狠瞪了一眼白若衡,“他倒是想的美。” “本王只是去上个早朝的功夫,你就将本王的摄政王府闹的鸡飞狗跳”,白若衡幽深的目光定格在脸色煞白,捂着断掌的手臂不敢动作的男奴,“说吧,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把他手砍了。” “为什么?” “他们要砍我的手,还要挖我的眼睛。” 等等……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种向他声讨委屈的感觉……? 白若衡神情龟裂,也不询问闾小鱼话里的真假,怒气来得迅猛至极,看着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奴,语带冷霜道。 “自断四肢还是本王让人帮你?” “奴才……”那男奴头低垂在地上,寒毛直栗,想要辩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跟随小姐在王府呆了几年,知道王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既然开了金口便知道自己已经无活路,只得颤颤巍巍的说道,“奴才……自行了断。” 白若衡又环视了一周屋子里金嬷带来的七八个人,眉目冷冽。 “其它人呢?也动你了吗?” 此话一出,被金嬷带来的七八个人连忙跪地,“王爷恕罪,是金嬷带领奴才(奴婢)们过来的,奴才(奴婢)们未曾动过红管家一丝一毫,只是听从金嬷的吩咐处置了红管家身边多话的丫头……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啊……” 一个个儿的额头在地板了磕的乌青了,白若衡仍然一言不发。 前世对于闾小鱼的脾气秉性,没人比他更了解她,他在等待闾小鱼的态度。 若她有心处置这些人,他便来个顺水推舟。若她无心,他便顺了她的意不予追究。 反观闾小鱼却是在此时此刻才恍然想起昏厥过去的青禾,一拍脑门赶忙转身去看后面的青禾,她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把青禾小妞给忘了! “青禾?” “青禾醒醒?” 看着对她的叫喊无动于衷的青禾,闾小鱼心里慌的一比,“白若衡,你赶紧给我找个医生!青禾刚刚为了我很有可能失血过多休克了。” 看着青禾胸前的簪子,白若衡若有所思。 “来人,将她送到太医院,让秦太医救治。” 跟随着白若衡上早朝的两名小厮听到传唤立马走进香坊舍将人抬了出去,预备送往太医院。 闾小鱼焦躁不安,欲跟着去,白若衡及时拦住了她,“你不能去。” “为什么?”闾小鱼一脸疑惑。 “听说你打了夏莲,夏莲是夏老丞相的外孙女,怒气冲冲的和本王一起回的王府,现在人在碎玉轩,你跟本王过去一趟。” 闾小鱼了然,双眸蓦地射出一道敏锐的利芒,“所以是兴师问罪来了?” “别怕。那老爷子宝贝他的外孙女,本王宝贝你,不会让你受但半分责难。” “别,你可别,我就是想让他责难我!这样我就有由头可以把你苦心经营三年的国家搅的一团乱,让你在太渊大陆呆不下去,只能乖乖跟我回去。” 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得把带带回到他原来的时空二十一世纪,至于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直接上报给川月吧总系统她就算完事儿了管他那么多。 白若衡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生气,只是抬手捏了捏闾小鱼的鼻尖,一脸的宠溺,“真是个小坏蛋。” 随后对屋子里的一干人等做了最后的判决,“金嬷虽为夏侧妃身边的管事嬷嬷,不仅为老不尊,还对本王身边的大丫鬟,王府未来的红管家出言不逊,等同于不服气本王,既是如此,便贬为下等侍奴,同你们一起归于红管家的手下,接受她的调教。” “谢王爷开恩……” “谢王爷开恩……” 巴人异口同声的接受白若衡的惩处。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死,左右都是干伺候人的活,跟着谁不是干? 白若衡面对下人,至始至终都是肃着脸,“都退下吧。到香坊舍的大门外跪着,跪到红管家气消了为止。” “是!”八个人一齐俯身朝着白若衡和闾小鱼行了叩拜之礼,分别拖住金嬷的四肢一一退了下去。 徒留闾小鱼和他四目相对,“雪宇城任由小鱼儿你怎么搅乱,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给本王挖坑,本王一一填了就是,哪怕你把太渊大陆的天捅破了一个窟窿,本王也替你补上。” 说到这里,白若衡蓦地住声,脸上禁不住扬起一抹着邪肆的笑容,“至于回去,你想都别想!没有本王的允许,纵使你装备齐全本领滔天,本王也有本事让你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本王有的是功夫……陪你玩儿。” 若换成摄政王本尊,那还真不好说,但有他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的。 前世,他碍于种种因素,在她和母亲之间,他选择了母亲为了自己母亲的安危,曾多次利用她为自己出生入死。他既悔恨又自责, 一世重生,新的世界,新的开始。既然他们有缘能再次相见,他便会不遗余力的珍惜到底。 第三十章 被掌掴 他若成了太渊大陆的主宰,必定把整个太渊送给她玩乐,让她做他的王后,君后,给予她无限的宠爱。弥补自己曾经对她的亏欠。 他字里行间对她的肆意纵容,让她觉得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 还说什么宝贝她……这男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在?老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呢?” 白若衡强势揽过闾小鱼的腰肢,冲夏临渊淡淡的回了句,“听不懂就对了。” 随后不容分说的揽着闾小鱼朝碎玉轩的方向走去。 夏老丞相在雪宇城为官三十余载,政基颇深,能不起冲突,最好不起冲突。他必须带闾小鱼前去说明事情原委,他才好保她安然无恙。 夏莲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目光一直定格在环绕在他兄弟臂弯里的女人,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思议。 这女人究竟是有多大魅力,竟然有本事让他这个敢傲世苍穹的兄弟都为她折腰? 碎玉轩。 躺在床上的夏莲被清理伤口做好包扎后,人也从晕血当中缓过了劲儿来,之所以还躺在床上,做出人事不省的样子,不过是在等待外公的到来。 夏莲知道,有王爷的袒护,凭自己根本不可能除掉那该死的贱奴,唯有自己的外公介入,她才有可能除了那个眼中钉肉中刺。 年逾古稀的夏老丞相,一进碎玉轩,便杵着拐杖,匆忙去到了夏莲的床边,看着夏莲苍白的脸色,心里如同被针扎一样。 夏老丞相兀自伸手抚向夏莲的脸,忽然忆起往昔,女儿识人不清,硬要嫁给那家徒四壁的负心汉穷小子,最终落得个香消玉损,夏老丞相极为重视骨肉亲情,爱屋及乌,对夏莲,比宝贝还宝贝。 “小莲儿,外功曾经向你的母亲发过誓,只要让你不跟那负心汉的姓,随外公的姓,便保你一声快乐无忧,坐享荣华富贵。今日看来,是外公失信于你母亲,外公愧对你母亲的临终之托……” 夏莲自是听到了外公年迈沉重的脚步声,掐准了时间睁眼迷蒙的醒来,“外公?您……您来了?” 见人醒来,夏老丞相丞相抬手抹去眼角的酸楚,扔了拐杖便扶起夏莲瘦弱的身子。 “小莲儿,你可吓死外公了,告诉外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外公定然会替你做主,让那个不长眼的畜生亲自给你磕头赔罪,好不好?”夏老丞相语气微颤。 “莲儿谢谢外公,外公对莲儿最好了。”夏莲抿唇,父母早逝,外公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从小她要什么,外公便给她什么,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外公恐怕都会倾其所有将她喜欢的物件儿寻来。不免感动的热泪盈眶。 夏莲从风离浅被害一事开始,她闯进王爷的房间,看见两人衣衫不整开始,一阵添油加醋的大致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夏老丞身为当朝宰相,何其精明,自然听出了夏莲话中的隐喻,颇为惊诧,“你是说你和那小子至今还未行周公之礼?” “王爷说他……对莲儿产生不了那种感觉……就,就没有圆房……”夏莲面红耳赤的嗫嚅道。 闻言,夏老丞相瞪大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夫妻在一起三四年竟然还未行房事?他这外孙女遗传了他女儿的绝色容颜,长的可够标志了,那小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按道理不可能不会有情事冲动才对。 那小子该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夏老丞相纵是疑问,却是没问出声。 “那个叫红鲤鱼的又是怎么回事?她何时成了这王府的女管家了?原管家不是你一手提拔的朱经吗?” 夏莲又将膳房侍奴阿昭的所有细枝末节同样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夏丞相听。 “那也就是说,这个叫红鲤鱼的女管家,原本是膳房侍奴阿昭,只是一夜便被那小子改名换姓成了红鲤鱼,还将人晋升为了王府的大丫鬟?” 夏莲点头,不禁抬袖去抹自己两颊边的泪痕,一边抽泣,一边呜咽出声。 “说什么对莲儿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可是莲儿还亲眼看见她与王爷两次同房。外公,你告诉莲儿,是莲儿不够貌美吗?王爷为何要这样对莲儿?还是王爷根本就不爱莲儿,娶莲儿只不过是为了拉拢父亲手中的朝政势力?” 闻言,夏老丞相不禁一张老脸微微一拧,宽大的宫袖之下,十指紧握成拳。 若真如自己宝贝外孙女所说,倒也不无可能,但他打心眼儿里更愿意相信是那个有着一双妖瞳紫眸的侍奴,狐媚惑主! 看来,他是该敲打敲打那小子了。 白若衡一边走路,一边交代着闾小鱼一会儿见了丞相要如何应对,“一会儿少说话,看本王眼色行事,记住了没有?” 闾小鱼没好气的扭开那只放置在自己腰间宽厚的手掌,不耐的嘟囔,“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一路上要重复几遍才算完?一会儿到了碎玉轩我当哑巴当聋子,还不行?” “夏老丞相虽然年逾古稀,但到底实力不可小觑,如今雪宇城朝堂之上,姚国公和大君同为一股势力,夏老丞相独自占有一股势力,且势头与本王可谓旗鼓相当……” 闾小鱼不由抬手捂耳朵,无端火起,“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带你回去,这个势力那个势力的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再像个管家婆一样在我耳边念叨?” 某鱼烦躁至极,她最关心的是怎么才能说服他跟自己回去好伐? 要不是想着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硬都不行她就软硬兼施,不然她才不会跟个二傻子一样,跑去碎玉轩看那个没事找抽还嘴欠,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神经病。 “本王是管家婆?以后指不定谁是。”听到闾小鱼如此形容自己,白若衡一脸愕然,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声轻笑自檀口溢出,说道。 跟在两人身后的夏临渊,一直处于被两人自动忽略的尴尬状态,不由嘴角抽了抽。 纵使面前这女子有何特别之处,夏临渊都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兄弟移情别恋,如此一来,将他的莲妹置于何地? 到了碎玉轩,白若衡先进门,闾小鱼后进门,不急不缓的站到白若衡的身边。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低头把玩自己的左手金手指。 听从某人的话,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声音,做个不说话的哑巴,听不见话的聋子。 “夏莲可好些了?”白若衡走近床边,对夏莲表情公式化的问道。 夏莲正欲开口说什么,夏老丞相明知故问的率先说道,“小子,你和小莲儿成亲数年,为何老夫一直不见莲儿的肚子有动静?” 白若衡神色一闪,不由看向一旁红着脸低头不语的夏莲。 “老夫问你话呢!你看莲儿做什么?” “不瞒相爷说,本王的确有隐疾。未娶夏莲之时,本王以为通过药物治疗很快就能痊愈,奈何这隐疾一直不见好,本王实在是……有心无力。”白若衡思索片刻,语气温凉道。 闾小鱼站在原地本来极其无聊的搅弄手指,蓦地听到白若衡这句话,脑子里彻底炸开了花。 老天!她听到了什么? 这厮真的有隐疾? 她抬起头看着白若衡,一瞬不瞬的瞧着他的腰身。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就是对女人……不行呗? 原来她的判断没有错,这厮是小基没错了…… 于是某鱼不由转眼看了看身后的玉树临风的男人,两人在床上该是何等的风姿? 瞧瞧那健硕的熊膛,瞧瞧那结识有力的大腿,宽肩窄臀……光是想想都觉得血脉喷张…… 夏临渊被某鱼这道灼热且持久的视线看的莫名局促,神色不自然的的伸手抹了一把纤尘不染的脸庞,放在眼前,却是什么赃物也没有。 夏老丞相似是料到白若衡会如此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出言讥讽道,“是吗?可你与那妖瞳紫眸的侍奴彻夜厮混怎么就没隐疾呢?” “相爷此话何意?”白若衡不由语气变冷。 “何意?”夏老丞相心里憋着一股火,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含笑,示意自己的孙子夏临渊将地上的拐杖拾起来。 不过寥寥数语,夏临渊算是听出了自家爷爷发难的矛盾点所在。径直与闾小鱼插肩而过,捡起了地上的羊头拐杖,递到了夏老丞相的手里。 夏老丞相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闾小鱼的身前,正沉浸在臆想当中的某鱼自是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然降临。 夏老丞相不问三不问四,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闾小鱼被扇得偏过脸去,左耳一阵轰鸣被脸上的锐痛刺激的回了神,正对上夏老丞相怒不可遏的脸,“本相乃雪宇城一品大员,你一个低贱如泥的小小侍奴,见了本相为何不跪?” 闾小鱼啐了一口,紧咬着牙关,死死的捏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不行,她不能生气。她答应了他进到碎玉轩要装聋作哑。 第三十一章 某鱼又咬上了 白若衡眉宇微微皱起,似乎在极力隐忍,深如幽潭的黑眸涌起强烈的波动。结实有力的双手垂在身侧更是紧了又握,握了又紧。 夏老丞相声音浑厚严正的继续朝闾小鱼发难,“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服?本相让你跪下!” 眼看着夏老丞相举起拐杖预备朝闾小鱼的头部打去,白若衡白若衡当即黑脸。 身形一闪,立马闪身到情绪即将爆发的闾小鱼身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她的整个娇小。快手擒住夏老丞相袭过来的羊头拐杖。 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羊头拐杖的杖身竟开始逐渐显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握着拐杖的剧痛让夏老丞相整张脸扭曲变形,白若衡适时把手松开,夏老丞相立即痛蹲下去。 “爷爷!” “外公!” 夏临渊瞬时蹲下身将夏老丞相扶起,夏莲也推开被子下到床来扶起夏老丞相的另一只胳膊。 “老白你疯了是不是!”夏临渊大惊。 白若衡虽然素日对谁都冷着个脸,但一直张弛有度,夏临渊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会对自己的爷爷出手。 “本王没疯,倒是相爷,不仅偏听偏信,还为老不尊,仗势压人。”白若衡表情依旧维持波澜不惊,加倍搂紧闾小鱼的肩头,将人锁在怀里,一字一顿道。 “你……你!好小子!敢跟本相叫板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别忘了你当初的摄政王之位是怎么来的!” 白若衡皱起眉,黑白分明的瞳孔豁然加深,冰冷的语气丝毫不留余地,“你有你的心头肉,小鱼儿便是本王的心头肉。只此一次,相爷若再伤她,本王有的是办法从你外孙女身上讨回来。” 夏老丞相原本怒火连天,听到这话,心头的怒火燃烧的更忘了,一手支起拐杖,直直指着白若衡和闾小鱼。 “你……你……!”夏老丞相胸膛不断大起大伏,最后一口气上不来,蓦地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 颓然倒地不起。 夏临渊顿时慌了手脚,忙抱起爷爷的身躯,朝白若衡和闾小鱼狠狠瞪过去,“若爷爷今日有任何闪失,你看我放不放过你们!” 话落,抱着夏老丞相快速出了碎玉轩。夏莲浑身一怔,也知道情况不妙,大步跟了上去,“表哥,我也去。” 看着离开的人身影渐行渐远,白若衡垂下眼帘,伸手轻轻抚弄着怀里娇弱小人儿微微肿起的脸颊。“还疼吗?” “我现在能说话了是吧?” 白若衡哭笑不得的点头。 闾小鱼看着他刚毅的下颚线,莫名觉得鼻子发酸。娇俏可人的小脸更是弥漫着浓浓的怨气。 “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 白若衡想了想,“咬我?” “你猜对了!” 她是谁?她可是堂堂川月吧首席执行官!在川月吧哪个不是孙子一样的对她点头哈腰? 他妈的来到这里为了这个该死的任务对象,都不知道受了多少鸟气! 白若衡蓦地将闾小鱼拦腰抱起,走至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她整个人侧着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毫无顾忌的解开腰带,拨开自己的外衣,露出大片肉色。 “咬吧,本王受着。”白若衡语气平静道。 是他没有护好她。前世,他便让她受尽了委屈,别说咬他,就算让他把心掏出来给她凌虐他都心甘。 闾小鱼一点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了上去,越咬越狠,愣是把他锁骨处给咬的青一块紫一块才算罢休。 衣襟徒然松散下滑,一道黑紫色的伤痕蓦地映入闾小鱼的眼帘。 闾小鱼鬼使神差的更加往下拨开,原来不止有一道,约摸有七八条像深黑色的蜈蚣一样纵横交错在他的胸膛间。光是看着她都觉得痛。 “这是摄政王受的伤……还是你的?”闾小鱼皱了皱眉,说不上为什么,她心里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惜。 温润的掌心仿佛有魔力一样,触摸在他此起彼伏的疤痕上,白若衡感到一阵陌生的战栗,惹得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平复内心的燥热。 “都有。”白若衡的嘴角不着痕迹弯了弯。 闾小鱼一边欲从他身上下来,一边小声嘀咕,“活该!” 白若衡再度将人整个揽进怀里,闾小鱼受惊,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引来白若衡一声闷笑。 “今天为了你,本王算是彻底与夏家彻底决裂了,这对本王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你说本王该要怎么从你身上讨回来?”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眯着眼轻声呢喃道。 “怪我?那朵白莲花没事找我难堪你要我什么都不做跟二傻子一样任由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我又不是来这里专门受气的!凭什么?还有刚刚,从未有人扇过我的耳光,从未!我闾小鱼从来有恩必报,有仇……” 闾小鱼薇眼珠一转,倒抽一口凉气,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恨不得自己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完了。 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心里不禁想着她刚刚语速极快,他应该没听清吧? 与她近在咫尺的白若衡自然听见了她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名字,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呢。 白若衡为怀中的女人百分百是自己前世爱惨了的女人而感到无比庆幸! “你笑什么?”闾小鱼仰脸就看见白若衡嘴角上扬,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这笑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白若衡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头顶:“你猜本王笑什么?” “……”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白若衡。白老大!哥!亲哥!能不能不要一棒子将人打死,告诉我你不肯跟我走的真正原因,好歹让我自我抢救一下成不?” 这些天,她真的快要疯了,感觉自己一事无成,任务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他毫无商量的语气,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提回去就跟她急,整个就是四季豆油盐不侵…… 最要命的是,他自己不走,还不让她走! 所以说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道理……?? “本王说了,这事没得商量。以后也无需再提!” 白若衡摄人的语气,顿时空气由灼热变得冷凝。 “可是为什么?今天我就跟你交个底,你知道吗,你不肯跟我回去,我又不能空手回去,你当摄政王倒是过瘾了,爽了,那我怎么办?一辈子那么长,让我跟着你老死在这鬼地方你是魔鬼吗?” 这真的是个问题。 除非她跟他耗到死,她才能返回川月吧接手全新的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任务对象死了,她顶多被扣点分,然了分扣了她又不是挣不回来,她想要的由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断更新世界不断更新任务对象,完成任务的同时如同跟到全宇宙旅游一样的新鲜感,不然她千辛万苦爬到川月吧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是为了什么? 要让她像被判了无期徒刑留在这里,这种感觉超级难受,比死还难受! 这头倔强的大猪蹄子真的让她喜欢不起来,她想要那种听话又好玩儿任务对象,而不是像他这样强势不可理喻让她感觉很压抑的大猪蹄子! 之所以没有反抗的任他搂! 任他抱! 都不过是她的试探。试探他是不是好女色跟她拿乔,要真是这样,实在不行她真的想豁出去了…… 白若衡思索了片刻,不答反问,“倘若本王跟你回去,你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的返回你的川月吧机构?” “你……你怎么……” 闾小鱼眼角一颤,彻底震惊了。 知道她的名字也就算了!还知道她所在的机构川月吧? “你想问本王怎么知道川月吧?呵,本王不仅知道川月吧,还知道你是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本王说的对吗?” 白若衡慢条斯理的把玩着她左手呈黄金颜色的金手指,嘴角扬着温和的笑意。 “所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信息?”闾小鱼像全身像绷紧的弦,一丝一毫不敢放松。 白若衡微微一笑,神色坦然至极,“本王还知道,每一个时空的每一个时域都有一名首席执行官,驻扎在各个时域的外围,你所管辖的时域范围是二十一世纪。” “你的职责就是利用川月吧用系统分发给你的子系统把那些在千分之一的概率下掉进时间误区,导致时空错乱而穿越的人带回到他们原先所处的时代空间。这也就是你正在对本王做的事。” “除了这些,本王还了解你的脾气秉性,但凡有人惹了你,就会像一只暴躁的小狮子,最平常的发泄方式是咬人,身上有着两种极端,高兴时,一颗糖就能被收买,不高兴时,十座金山也难以换回你的真心。” “行事作风向来让人猜不着头尾,大脑思维活跃程度却远非常人所能及,对希望得到的东西会哪怕跟人耗到天荒地老也要使出浑身解数逆风翻盘……” “够了!不要再说了!”闾小鱼蓦地出声打断!越往下听,她越觉得自己所有的隐藏和秘密,在他里就如同透明一样。 第三十二章 他亲自为她刻的印记 丞相府。 一群太医围在夏老丞相的床榻前,诊脉的诊脉,扎针的扎针,熬药的熬药,好一阵折腾,才将夏老丞相抢救了过来。 夏老丞相嘱咐太医们都下去,再有气无力的抬手招唤他的嫡长孙和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渊儿,莲儿,你们……你们,都……都过来,外公,要同你们说……说会儿话。” 夏临渊和夏莲一左一右的上前。齐声喊道,“爷爷。” “外公。” “扶……扶我……起来。”夏老丞相断断续续的,不难看出他此刻的身体很虚,虚弱到甚至以后也不可能有多到的好转。 “爷爷,这次是老白太过了,你放心,等你好些了,我一定将老白抓来给你磕头认罪!”夏临渊眼眶微红。 “爷爷怕是好不了了。”夏老丞相笑的牵强。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筋骨早已不胜从前,只是他自己不肯服老罢了。 “外公你别瞎说,外公答应了莲儿要长命百岁,要等到莲儿成亲生子,抱重外孙的!您官居宰相,怎么可以失信于莲儿呢?” 夏老丞相脸色苍白,强拉扯出一抹笑意,颤颤巍巍的伸手抚上夏莲的脸颊,擦掉夏莲脸上的泪滴,喉咙哽咽不已。 “说起来,外公……外公最对不起的就是莲儿了,外公强制让你娘亲……给,给你改姓夏,说要让你一生快乐无忧,可是外公非但没有给你择一门好亲事,还让你在王府受尽委屈……是外公一时糊涂,终归只考虑到了家族的利益……” “没有的外公,王爷很好。这些年府里的那些侍妾,他都只是走了过场,并未与她们有任何的亲近。要怪就怪那个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下贱侍奴,狐媚惑主,勾引王爷,让王爷迷了心智才说出这般气话伤害外公。” 提到那个让她恼怒至极的名字,夏莲止不住的恨意连连。 不仅勾引王爷,还间接导致外公气到脑梗发作,她就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剥皮拆骨! “难为你还为他说话,外公问你,你是否真的倾心那小子?如果没有半分情意便趁还未与他行房,还未有子嗣,与他合离,爷爷再为你另责佳婿。好不好?”夏老丞相小心的试探道。 夏莲垂下眼帘,眸子里一片黯然。 一开始,她的确只想着摄政王妃的位置早晚是她的,届时外公发动夏家的势力,鼎力相助王爷一举坐上大君之位,她便是君后,可以做夏家的保护伞,让夏家成为雪宇城最大的势力。 可是她却在这过程中,不知不觉丢失了心,对王爷日久生情。最重要的是,雪宇城,除了王爷,又有哪个男子能如王爷那般英明神武,才华卓著,配的上她? 良久,夏莲开口说道,“莲儿想要的,只有王爷能够给我,其他人,给不了。” 夏老丞相对于夏莲的执着感到很费解,“可……你们至今还未行房,这足以证明,证明你在他的心目中……和那些他根本都懒得理会的侍妾的位置是一样的……” 同时,夏老丞相也更加忧心自己的外孙女今后的处境。 “不,兴许……兴许是莲儿太过矜持了些,王爷太过高冷,我却只一位等着他主动,外公放心,只要能除掉那个侍奴,我一定会调理好身子,争取为爷爷早日添重外孙好不好?” 夏老丞怜爱的看了夏莲一眼,侧头看着坐在床尾一直都未说话的孙子一眼,不免暗暗庆幸着,幸好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给自己留了个聪颖过人的孙子,能帮衬莲儿一把。 “渊儿,爷爷年事已高,经此一病,恐大限将至,倘若爷爷去了,莲儿就交给你了,答应爷爷,多帮衬着莲儿好不好?” “爷爷说的哪里话,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我不会不管莲妹的。” 夏临渊的父亲早些年便战死沙场,母亲终日郁郁寡欢,最后郁积成疾,久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他和莲妹都是爷爷一手带大,夏临渊心疼自家老爷子操劳国事,又要撑起整个夏家,还要为莲妹后半生谋划,爷爷该得到休息了。 “那王府的妖孽,你打算如何帮莲儿?”夏老丞相一字一顿,问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夏临渊黑眸一闪,心里迅速做出了决断。 “我回来就是为了替爷爷接手夏家,爷爷现在身子太过虚弱,恐怕精力有限理不得政了,明日我便替父亲上朝,向大君说明,代爷爷处理政务,顺便向大君奏请赐封那女人进宫为妃。” “你是说让那贱奴进宫封妃做大君的女人?”夏莲微微震惊。 “不可吗?” 夏莲皱眉,向夏临渊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是,大君虽然权势比不得王爷,可好歹有姚国公一党在背后做支撑,不算太落败,让这贱奴进宫未免太便宜了她!” 夏临渊却并不那么认为,“男女之爱,强求不得,我能做的只有让那个女人远离王府,远离老白。至于夫妻之间的事,做兄弟的,我也不好干涉,接下来,便要看莲妹自己了。” 夏老丞相思绪百转千回几秒,蓦地出声,“渊儿说的不无道理,那妖孽顶着摄政王府的出身进了宫,宫里那位皇贵妃,可是姚国公府的嫡女,倒也不是吃素的。不用我们费心劳神,自然有人收拾她。” 夏莲一听也是,心里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几许,言语间好不乖巧,“还是表哥深谋远虑,借刀杀人,莲儿学到了。” 王府柒阁。 她的反应越大,白若衡心情越愉悦。 “你不好奇本王是如何知道你的一切的?” “怎么知道的?” 闾小鱼下意识的问出口,话一问完她就后悔了,这,这不是变相承认了他说的没有错么…… 她发现自己走过最深的套路就是这只大猪蹄子的套路…… 墨黑的瞳仁闪过一丝莫名情绪,白若衡慢慢靠近她的耳朵,用轻不可闻的声说道:“你告诉本王的。” 怎么可能!闾小鱼显然不信。 “不信是吧?你的脖颈后面,这菲红的印记,看着像与生俱来的胎记般,其实是本王曾经利用你为本王出生入死,被国际黑手党毒瘤抓获那次,用烫红的烙铁逼问你本王的下落而留下的烙印。虽然痕迹淡了很多,但与形状并无任何差别。” 闾小鱼咬住唇,微微感觉到他的首指划过她的后颈,嘲弄似地嗤笑,“没有的事儿!” 闾小鱼知道此刻主导这具深体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白若衡,但他说的未免太过离谱了些。 她脖子后面的确有印记,可又不是藏在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只要跟她离的近都能看得见。 说她这疤是被人用烙铁烫的,更是无中生有,她比谁都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接手这个任务对象,而他说的仿佛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是她的任务对象了一样。 这根本不可能! 见状,白若衡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了那晚在柒阁,她闻着他屋里静心养神的熏香,不期然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他便查证了她身上有一处独属于他的印记。 “好。这一处你非是不承认本王也拿你没办法,但你的褪心,纹有本王名字首字母的缩写。那是本王曾经在你深上亲手刻下的印记。”他嘴角划过一丝玩味,一字一顿道。 闻言,闾小鱼瞬间绷紧肌肉,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一幕没有逃过白若衡的眼睛。 “用不用本王报你到柒阁,托了你的衣服验一验,有,还是没有?” 闾小鱼浑深划过一阵冰冷。与白若衡互相望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她表情不再是震惊,而是一种无神的呆滞,“所以,我曾经真的出现过你的世界?” 她的褪心处的确有一个那样的印记,每次洗御时她都很纳闷那BRH三个字母是哪里来的。 她一方面告诉自己他是胡乱编出来的,那只是巧合。可是,心里又冒出另一道强烈的声音,他都没有看过她光着深体模样,更没有看过她的褪心,却能一语道破,真的有这样巧合的事吗? 见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抵触情绪,白若衡不禁以我自称。 “如果你不曾出现,我怎么会对你的脾气秉性,行事作风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一个地球人还能知道你们天上的事情?”这是他和她最大的差距,也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永远也无法持平的距离。 记得她说,川月吧,隐形于外太空,活动于人类的每一个时空,每一个时域,存在的性质已经接近了神学领域。 换做是他以前,只会对此嗤之以鼻,但只有亲身经历了死亡和灵魂穿越,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 闾小鱼不断平复自己内心的激荡,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没有映像,我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过你的身影,对你所有的感知都是陌生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她为什么会忘记了和他的倾城时光。 “那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微一颤,仿佛心中被什么刺了一下,片刻之后,白若衡说道,“你是我未过门的老婆。” 她的脾气太过暴躁,从来受不了半点苛责和委屈,行事作风又太过张扬,太过要强,以至于他的母亲素来不待见她。 他便被价在了两人中间,母亲一直持着有我无她的态度,而她爱他,却接受不了他的母亲。所以他们一直都处于有夫妻之实无夫妻之名的状态。 后来他的母亲得了重病,见他一直拒绝娶妻最终妥协,当他拿着家传之物去找她的时候却被蓄谋已久的兄弟背叛惨遭抢杀。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为她策划的那场盛世婚礼还没举行就已经结束,更是他前世最大的遗憾。 未过门的老婆?这么劲爆的吗……? 闾小鱼心中却是一阵空白,“可……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一世重生,能再和你相遇,我不想放手。跟你回去了,你会去到另一个世界,更加不会记得我。所以,我不会跟你回去,我也不准你走。” 深邃的眼眸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那情感太过强烈,强烈到无法去掩饰什么,“让我再爱你一次,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感受我的爱,这很难吗?” 闾小鱼长长的呼吸一口气,“可是我……”闾小鱼尽可能的把语气放轻柔一点,“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死不灭,任务永无止境,任务对象数以万计,到时候一样谁也不记得,那我陪你在这里耗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也没有不是么?” 闻言,白若衡被她无情的话语惹恼,双眸危险眯起,冷声道,“任务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是不是非得逼我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拔掉你深上的芒刺,才能有机会慢慢将你驯服?” 他好说歹说,她全当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一样,让他怎能不气? 他的耐心已经被她消耗光了。 白若衡一把将正浴回嘴的女人压在深上,健壮有力的大长褪一左一右桎梏着她。 听见头顶男人的抽气声和急速的忽吸声,闾小鱼全深肌禸紧绷,狭长的眸子徒然睁大,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因为惊骇,她的瞳仁有些凸出,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突然变脸还妄想桎梏她。 感受着怀里的温想软玉,载满浴火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凑进她的耳边喷出一道醉人的鼻息,呼息着对方的呼息,嗓音低哑道,“我想……要你。” 第三十三章 本王给你脸了是不是 因为惊骇,闾小鱼双瞳大张,浑深都是紧绷的状态,意识到他真的对她有想法,有少许兴奋,可她更多的是惧怕。 甭管他说的真和假,爱还是不爱,反正她是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该把人带回去她还得把人带回去。那么出卖涩相肯定就是难免了…… 但他未免也太过强悍了些,她怕自己无法真正掌控他,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吻,太过绵长,闾小鱼双眸雾蒙蒙的,呜呜钏息不止,因为长久没有换气,晕过去前,某鱼仍然摆脱不了鬼缩本性,空荡荡的脑子蹿出一句话:所以还是……算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算与不算,决定权完全不在她的手中…… 就在她昏迷过去没多久,男人就开始趁热打铁,一寸一寸大举进犯到了她的私有凌土…… 睡梦中的娇嗔,她以为不过是自己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轻微刺痛…… “你这铁杵还成精了怎么的!我都躲开了你还要扎我!惹急了我,信不信我直接用力给你掰断?” 白若衡听完某鱼的梦呓,一张脸刷的沉下来,黑如锅底,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比她“凶”…… 因为柒阁那股特别能让人静心养神的熏香,一整夜,某鱼都在梦中和那根“铁杵大的针”展开了一番殊死搏斗…… 翌日,太阳初生,刺眼的阳光让闾小鱼悠然转醒,揉了揉酸涩的双眸,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是光的! 表皮上全是一片深紫色个头大小不一的“草莓”! 闾小鱼又迅速低头往自己的身体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密密麻麻的一片青紫,简直恐怖如斯!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已经无法再思考任何东西了,神情呆滞看了看自己的处境,房间里空无一人,还有空气中那残留的异味…… 她还心存侥幸的动了动自己的要部和四肢,发现除了酸痛还是酸痛,尤其是腿,抬都抬不起来…… 所以…… 她真的……就那么被某人吃了吗? 闾小鱼不禁回忆起自己昨晚的那个梦,那个如铁杵一般大的针,一直朝她进攻,最后,竟然还玩儿起了自燃,火红一片,看着都烫手。 然后烧着烧着,竟然自己变成了一根烤肠儿悬浮在空中,烤肠儿上覆盖着一层晶亮晶亮的东西,简直看的她直流口水。 然后她还忍不住拿起来吃了……鬼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回忆到这里,闾小鱼开始犯起了恶心,干呕不止! 皇宫——德政殿。 每天为了不惹怒摄政王谋反,上个完全都不由他主事的早朝,他起的比鸡还早,夜里还要惯例游走后宫各个宫殿,宠幸后妃,睡的比狗还晚。 光是就那么坐着,大君已经困到睁着眼睛都能睡着的状态。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摄政王白若衡坐在大君龙椅的左侧,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在他与那抹邪灵换回身体主导地位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在黑暗里期待了多久。不过只是与他的蠢鱼分离一天,他都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可是当他侧身恍然提到了被子里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蠢鱼横躺在他的深下,正对着他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的心里可谓五味陈杂,等享受够了,他才一把将人从被子里揪出来,本来无比兴奋的心情,转瞬间跌入谷底。 因为他发现他的蠢鱼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青紫一片,尤其是腰侧,淤痕更多,更重,掀开被子,被褥上那一大片刺目的鲜红,看的他扎眼极了! 那抹邪灵吃了他的蠢鱼! 意识到这一点,他肺都气炸了,很想将还沉浸在熟睡当中的某鱼弄醒,可是,转念一想,不管如何,身体是他的深体……他好像也责怪不起来她。 于是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那抹可恶的邪灵身上,一直到上朝,他的脸色一直都黑如锅底。心里滴着血。 没人知道那种自己发现的宝贝,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气的他想杀人泄愤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火气。 最让他难受的是,他想要对那抹邪灵施以报复,到头来不过是反作用在自己身上,那种万恶的憋屈感,更是折磨的他想发疯! 在听到大君说要退朝,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大清早起来,拖着纵玉过度的身体跑来上早朝,话没说几句就喊着退朝了? “退朝?退什么朝?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句话,是上一世他的蠢鱼当初在灵天大陆,见灵帝终日酒池禸林,不问朝政时,所说的话,起初,他也不明白其中的典故,为什么将人和老鼠混为一谈。 后来追问,才知道这话意在讽刺桶治阶级的嘴脸连老鼠也不如。 此话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大君听懂了,不过是斥责他身为大君昏聩无能,后半句显然也是骂他的话,可他却从未听过。 清早,皇贵妃的一番劝诫言犹在耳,他若还吊儿郎当下去,大君之位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于是,大君破天荒的不耻下问一次,“摄政王后半句话是何意思?” 这也是底下的文武百官不解的地方,他们自问饱读诗书,却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王爷这后半句的典故出自哪本书。 朝堂下的夏临渊手持玉匾,也陷入了沉思,这句话他似乎从白帝城少主风离弦那里听到过一次。 “大君,臣有要事要奏。” 大君清了清嗓子,“何事?” “承蒙大君厚爱,让臣刚一回来便接替爷爷的位置,与亲人阔别六年,臣的表妹嫁入了摄政王府,昨日,臣前去王府探望,不经意间,发现摄政王府有一女子,肤如凝脂,唇若樱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容貌实属倾国之姿,堪为天女下凡。” “当真?”大君立刻忘了先前想要向摄政王讨教的问题,当即来了兴趣。 “大君听臣把话说完,臣自小便离开雪宇城上灵舟山拜师学艺,师从轻尘道人,与师傅学得了些许推演相面之术,此女额生凤骨,贵不可言,人中深长,子女缘极深,大君子嗣稀薄,还未有皇子出世,大君不妨将那女子召进宫中,册封为妃,定可为大君诞下皇儿。” 夏临渊依着自己先前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当着白若衡的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大君听完后,狐疑的看了一眼端坐在虎椅上的摄政王,眼底神色莫名,“是吗?本君怎么没听摄政王说起过呢?” 原本白若衡心里就堵的慌,心里的妙人儿本就被人捷足先登,现在又有人撺掇大君将他曾经心悦已久的人儿召入宫中为妃,等同于把他的心拿到火架上烤。 “夏临渊!本王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白若衡冷眸一眯,雷霆大怒! 群臣听到怒喝都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生怕怒火他们的摄政王将满腔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来。 白若衡清早起来惯例的看了那抹邪灵留下的信纸,知道昨天,他为了那条没心没肺的傻鱼和夏考丞相动了手。夏临渊身为夏老丞相的嫡长孙向着老爷子确实无可厚非。 但他有什么事情可以冲自己来,千不该万不该,拿他放在心尖儿上的鱼开刀! “前有大君圣耳,后有群臣做证,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夏临渊语气淡然,似是早料到自己这个重情重义的兄弟不会同意,正因为这样,这个女人若继续长留在他的身边,必定会成为他的软肋。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如何成就大业? “你……!” 不论是一众大臣还是大君都知道这两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两人同气连枝惯了现在突然当众掐架,似乎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不免让德政殿上的所有人都暗暗吃惊,纷纷思索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臣所言句句属实,望大君裁决。” 看到两只老虎互不相容,大君乐得坐山观虎斗,“那,该赐什么位分,爱卿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自当看大君的喜好了。”夏临渊拱了拱手,嘴角划过一丝玩味。 “爱卿说那女子是王府的侍奴,召进宫中就是封为采女都不合规矩,但念及那女子出身摄政王府,本君便封她为美人,择日即可入住久未有人居住的凤栖宫。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大君圣明。”夏临渊当即点头颔首,恭敬行礼。 底下众臣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看向高台上端坐在虎椅上一言不发的摄政王,这才手持玉匾附和道,“大君圣明!” “如此甚好,本君乏了,退朝!”大君嘴角微微翘起,眉宇间,满是欢喜之色,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德政殿。 这是他头一次,让那个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吃瘪,这个值得被历史铭记的日子,他得去喝两杯…… 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觑的离开了德政殿,不知道自己今日是否说错了话。 徒留台下的夏临渊和高坐在龙椅旁边的白若衡。 “夏临渊,本王给你脸了是不是?”白若衡脸上乌云密布,手上也因为此刻愤怒到极致的情绪而青筋暴起。 第三十四章 狗不理医馆 夏临渊明显感到周遭气场的威亚,浑身蓦地划过一阵冰冷,“老白,为了一个女人,你确定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合适吗?” “你将本王的心头肉推上别人的龙床,你觉得合适吗?”白若衡不答反问道。 “老白,男儿志在四方,我是真没想到我没在的这几年,你也变得和那些酸腐书生一样,抛开自己的远大抱负反而憧憬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白若衡径直站起身下了高台,与夏临渊擦肩而过时,蓦地驻足,“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余生想守候的人,临渊,你也不例外。如果不想本王与你,与夏家彻底恩断义绝,那就别再想试图把她与本王隔离,因为,不可能。本王也不允许!” 撂下这句话,白若衡到府里就四处寻找他的“蠢鱼”! 可是他找这里没有,找那里没有,王府她几乎所有能去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可是就是没有。 白若衡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又招来王府四周藏匿的暗卫询问,也都一致告诉白若衡没有瞧见闾小鱼的踪迹。 白若衡慌了神! 人呢! 难道还长翅膀飞了不成? “你们是本王花大心思精心打磨起来的暗卫,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她任何的去向,要你们有何用?” 白若衡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气到发疯! 被那抹邪灵占了先,被至交好友不动声不动色的摆了一道儿! 现在人还找不着了! 想来应该是她自己躲起来的,可是,她能躲到哪儿呢?白若衡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恕罪,属下甘愿受罚!” 帝王风范,不怒自威。 众暗卫齐齐跪下,在他们的映像里,王爷不论遇到什么事永远都是一副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自若,从未见过王爷这般急的挝耳挠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以至于白若衡发飙,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受罚!受罚那条蠢鱼就会自己回来吗?” 白若衡方寸大乱,心里那叫一个堵!好像浑身都竖起了又长又又尖哪哪儿都是我非善类,请敬而远之的芒刺。又像一个烧红了的铁球,光是看着都让人惊悚万分。 事实上白若衡就纳了闷了,他王府里遍布眼线,且都隐匿在王府的至高点,时刻监测着王府。 怎么可能没看见她的蠢鱼去哪儿呢?一个瞎也就算了,不可能所有暗卫集体都瞎吧…… “本王走后,她真的就一直没出过柒阁?”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若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一众暗卫,冷声问道。 被白若衡眼神示意的一个暗卫立马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启……启禀王爷,您从柒阁出来以后不久,便有您事先安排的婢女进去柒阁伺候红管家起身。” 说到这里,那暗卫蓦地顿了顿,脸上不经意的浮现出了一丝瑕红,又继续说道,“紧接着屋子里就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没多久就那些进去的婢女被全部哄了出来,然后红管家一瘸一拐的从您的柒阁出来,朝柒阁偏殿香坊舍回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过。” “一直没出来?”犀利的眸光扫向说话的暗卫,抓住重点的问道。 “回王爷,是的!” 一道利光划过白若衡的眼底,“再去一次香坊舍!” 白若衡大步流星的跨过柒阁的回廊,来到闾小鱼所住的香坊舍。仔仔细细将屋子里打量个遍,甚至敲墙,踏地。 他的想法是,既然人一直没出来,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人还在香坊舍。要么,她人已经出了王府!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证明香坊舍一定藏有一条密道。 可让白若衡感到费解的是,柒阁四舍已建多年,当初修建时,他也没修任何的密道。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香坊舍的房屋构造了。 怎么人就不见了呢?白若衡越想越不对,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若衡凤眸狰獠,威喝道! 这边,闾小鱼却是转动右手酷似黄金的五指,开了瞬移启动器,瞬移出了摄政王府。一直都是在雪宇城打转,从来没有逛过雪宇城的闾小鱼不停的冲着街道上的人打听医院……呸!是医馆怎么走…… 大概是口音问题,街道上行走的路人告诉她的那些医馆名字拗口的不行,问了好几遍愣是没听清是什么医馆。 最后好不容易听懂一家医馆的名字,但那医馆又似乎离主街太过偏僻,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然而她又是个超级无敌大路痴……事情紧急,她只能硬着头皮到处乱窜最后总算是找到了那个她能听懂名字医馆,高大的门楣上写着:狗不理医馆。 原来她没听错,还真是狗不理医馆…… “谁给起的这奇葩名字?”新鲜啊,她只听过狗不理包子头一回见到狗不理医馆…… 闾小鱼一进到里面,发现里面简直“别有洞天”。 什么都没有,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因为入眼就一把椅子。啥都没有…… “疯了吧?确定这是医馆?” 闾小鱼后退回到门口,再次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才又大踏步走进来。椅子旁边有两根垂钓的竹签。上面分别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 男。 女。 闾小鱼急的吐血,这尼玛什么鬼医院?看个医生都要这么烧脑的嘛?意思是让她选择男医生女医生还是报自己的性别是男是女? 闾小鱼想着,不管是选择医生,还是自报性别,都是女性比较合适。于是选择了女。 但是然后呢?选择女要跟谁说? 闾小鱼把那只写着字的竹签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蓦地发现有小字批注:确定就医请坐在椅子上带动椅子旋转三圈。选择男——方向为左。选择女——方向为右。 闾小鱼汗颜,按照上面的指示试探性的坐在椅子上向右转转三圈。 没想到椅子真的可以转! 三圈之后,房间里所有的格局连带着椅子都随着她整个下移,闾小鱼瞬间感到自己身体失重,两只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手把,像极了从高空坠落的感觉,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她好像下坠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闾小鱼不自觉的吞咽口水,额头冷汗直冒。 脑子里就六个字:我是谁?我在哪儿? 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尼玛确定是医馆吗? 就在闾小鱼愣神的功夫,从她的正前方,左侧,分别“唰——”的掉下来两张一米长的宣纸。 正前方宣纸上的内容是:头,眼,口,鼻,耳,脖颈,肩,手,腿。 左侧方宣纸上的内容是:一张是心,肝,脾,肺,肾。小肠、胆、胃、大肠、膀胱、三焦。 “这是什么魔鬼操作?” 又是选择题吗?闾小鱼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脸懵逼。 所以……她买避孕药要选哪个选项? 斟酌半天,闾小鱼最终选择了:口…… 她的理解是,避孕药,口服…… 不然实在找不到该选哪个选项真的很懵逼唉…… 于是问题又来了,选好了然后?告诉谁? 闾小鱼按照先前的经验,又翻过宣纸背面,还真的有小字批注:不是腿残就站起来。 “我他妈……” 闾小鱼忍不住爆粗,这尼玛是哪个杀千刀的开的医馆?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是狗不理医馆了! 可不是么,看个病抓个药麻烦的一比……狗都不稀得搭理…… 想归想,闾小鱼还是站了起来。 问题又来了,站起来然后呢? “看什么病?”就在闾小鱼百思不得其解时,从她的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磁性嗓音。 闾小鱼整个吓了一跳,忙不迭转身,一抹身穿暗紫色长袍的身影蓦地映入眼帘,浑身泛着的冷冽气质,让闾小鱼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你……是医生?呸!你是大夫?” “再问一遍,看什么病。” 秦寿桀单手负后,清冷的眸光扫过面前呆滞的女人。 他是公认的医学鬼才,金鎞刮膜,术经岐黄无一不精,其医术高超,在整个太渊大陆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秦寿桀平日里只喜欢捣鼓那些剧毒无比的瓶瓶罐罐。最擅长的便是以毒攻毒来治病。可他给自己的定位却不是救世主,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研制各种各样可以用来治病的毒药。 他的这所狗不理医馆。整个雪宇城的人来找他看病的却是少之又少,都怕自己治病不成反被毒死。就算他医术了得也极少有人敢冒险尝试。 已经有数月未开张了,那把椅子是他精心设计过的,只要转动下至他医馆的地下三层,他就能收到信息从隔离室出来。 “我不看病。”闾小鱼嗫嚅了半晌,才说道。 秦寿桀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闾小鱼整个人罩住,“你有病?” 闾小鱼,“我没病……” “没病你来看什么病?”秦寿桀眉头一皱显出一丝疑惑。 第三十五章 令人窒息的操作 “我他妈……不是,那个,我都说了不是来看病的!”闾小鱼差点没忍住爆粗。 “到医馆不看病你还说你没病?” 闾小鱼:“……” 她是疯了才会跟个智障一样进来这家傻逼医馆!妈蛋误了时辰怀孕了怎么办? 思及此,闾小鱼气鼓鼓的坐回椅子,“这玩意儿要怎么上去?” “坐上去。”秦寿桀像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闾小鱼。 “我是说,我怎么回到我刚才下来的地方出医馆?”闾小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还没看病。” “……” 闾小鱼快被气吐血了…… “我他妈不看病!你要老子说几遍?” “脾气跟男人一样爆,这是病,得治。” 闾小鱼欲哭无泪……她不玩儿了行不行?她不买避孕药了行不行?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令人气到窒息的疯子…… “哥,啥也别说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我要回家……”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摄政王府的日子。 秦寿桀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瞥了一眼闾小鱼,鹰隼的般的眸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你已经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现在,现在我只想给你治病。” 他与别的济世救人,两袖清风的医者不同,反而嗜财如命他。不过他向来只赚有钱人的钱。看这女人虽然没有穿金戴银但看上去差不多也得是个世家小姐。 说完,秦寿桀中指一弹,一缕银丝蓦地从他的袖袍飞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圈住了闾小鱼的右手手腕处。 几根手指在银丝上轻点了几下,便收回了银丝,“经血不调引发的内分泌失调,情绪易躁,怪不得脾气这么爆。” 闾小鱼傻眼了,“然后?” “瘀血不尽,新血不生,需补血,补血之前先化瘀。” 闾小鱼:“所以?” “所以多吃些健脾益气的膳食,便能疏肝解郁,除湿化瘀。” 闾小鱼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寿桀:“……哥,你都是这么看病人的吗?” “难道我说的不对?”秦寿桀狐疑道。 “对!老对了!可是我真的没病,也不想看病,我只是想买药,你给我点药就成了。”闾小鱼忍着心里的火气,她来月经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买什么药?” “避孕药。” “给谁吃的?” “我吃。” “你没怀孕你吃哪门子避子药?” “就是怕怀孕所以才吃,不然避孕药能叫避孕药吗?”闾小鱼不客气的回怼回去。 秦寿桀古怪的看着面前容貌姣好的女子,严重怀疑这女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且不说来月事前后的几天里不会排卵,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他自幼跟随师傅学医,十岁出道,至今为医十三年,一摸脉相,再刁钻细小的病症他都能把出来。初女和不是初女的脉象不一样,她明明还是完璧之身,需要避孕? “姑娘,此药伤身。” “没事儿。伤的是我。哥,啥也别说了,你到底有药没有?有就快点给我啊!再磨叽我怀孕了就把这笔帐算到你的头上!” 秦寿桀:“……”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没怀孕却着急吃避孕药的女人。最后,还是将药给了闾小鱼。 “多少钱?” “6000两。” “多少?”闾小鱼震惊了,把头偏向一边张着耳朵屏气凝神。唯恐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6000两。”秦寿桀一字一顿再次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6000两实际意义上是多少,但是如果当成人民币的话……就买了一颗避孕药,要6000大洋?金丹也没这么贵啊! “哥,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银行是什么?”秦寿桀蓦地问出声。 闾小鱼:“……”沟通障碍…… “哥,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四个大字?” “什么?” “人傻钱多。” 秦寿桀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冷冽的表情突然荡漾出一丝笑意。 有意思。 “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6000两银票吧?” “那是什么?”闾小鱼以为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报价太高,想要变更一下。 “6000两黄金。” 6000两……黄……金? 闾小鱼被雷的外焦里嫩……兀自吞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指着秦寿桀,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我买你一颗避孕药你收我6000两黄金?作为济世救人的医生你这么黑心真的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6000两黄金很贵吗?”秦寿桀着实不能理解,凡是来找他看病的,不用他说,那都是一万两黄金起步。他是看在她有趣,很投他眼缘才给的她友情价她竟然嫌弃贵? 没收她60000两黄金都是好的了! “不贵吗?” 秦寿桀挑了挑眉,将计就计,“你可以选择不买,不吃。” 有这句话,闾小鱼当即把药还给了秦寿桀,“恕我直言,你这里的药,没人吃的起,早点选个吉利的日子关门大吉吧啊。”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她早忍不住动手了。 妈的一颗避孕药都贵出天际,更别谈其他的,那好一点的人参灵芝岂不是百亿千亿了?这么天价谁买? 没人买开这家医馆意义何在? “恕我直言,你不吃,可能真的避不了孕了。” 闾小鱼顿住,算是戳中她的死穴了,暗暗捏紧拳头,心头既纠结又挣扎。 天大的事儿也没她避孕的事儿大,干她们这一行的,她从来没见过哪个挺着大肚子,生过孩子……她要是开了先例得多丢脸啊…… 不仅丢脸她这顶首席执行官的乌纱帽可能都保不住! 权衡利弊之下。闾小鱼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吃了。最后犹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视死忽如归,将秦寿桀手里的药再次拿了回去,一口狼吞,咽进了肚子里。 “药我吃了,但我没钱。” “没钱可以啊。正好我的医馆缺个学徒。你给我做一辈子学徒抵债就行。”秦寿桀淡淡道。 此时此刻,要是他看过的那些富翁豪强听到这句话,不用他强调,个个都非常乐意上赶着给他交学费。 开玩笑能给毒医圣手当学徒,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啊……但事实是他从来不收徒弟。让无数喜欢用毒的宗主,杀手涓客都只能望而止步。 “我?” “给你做学徒?” “一辈子?” 闾小鱼愕然,伸手指着自己,瞪大眼睛接连问出了三句。 秦寿桀眯着眼睛,盯着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的闾小鱼,唇瓣浮起一丝冷笑,“姑娘,来之前你怕是没打听过我这狗不理医馆是做什么的,我开的可不是慈善堂,给你吃的药,能避孕,也能杀人。不,不是杀人,太残忍了。感觉换成生不如死这个说法要好点。” 老天!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 闾小鱼欲哭无泪,她发现自己最近一直不停的倒霉,被怀疑杀人,被人提刀上门挑衅,被一个糟老头子扇耳光,还被大猪蹄子给拱了!现在买颗避孕药还被讹60000两黄金…… 就是把她卖上一百回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 “那什么,稍安勿躁……我是没钱,但是我金主爸爸有钱……!” 秦寿桀雍容一笑,“你金主爸爸有多有钱?” “富可敌国吧。”闾小鱼想了想,说出了四个字。毕竟……摄政王唉,逢年过节收礼都不止这么点吧应该? 而且这事儿,还是因那厮而起!当然他得负全责! “是吗?你还能认识雪宇城富可敌国的人物?”秦寿桀兀自伸手手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 “小瞧人了不是?就在摄政王府,敢不敢跟我去?” 可算逮着机会给那厮“沉痛一击”了,闾小鱼把先前心里所有的不快和憋屈全部押了上去,眉飞色舞的说道。 这黑心医生开的这家黑心医馆这么奇葩,要是每个病人来看病。他都喊出天价,肯定早就被人砸场子了,可是没有。街道上的人提到这家医馆,虽然都有点谈馆色变,但看得出来是敬畏的。由此可以说明这黑心怕是有点来路。 哎呀,怎么办呢,她好期待看那厮吃瘪的样子……某鱼暗绰绰的想着。 摄政王府么? “你说的是白若衡?”秦寿桀原地怔愣了片刻,后玩味一笑。问道。 “咋?不信?” “我应该信吗?” “你不信还能怎样?钱你不要了?” “那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人是你的金主?” “我发现你这人不仅黑心,脑子还不好使……我犯得着骗你吗?如果你跟我回府,白若衡不承认,或者王府上下没一个认识我,那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何况有你揪着我,我哪儿也逃不掉,激怒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所以他要是你金主那么你来这儿买避孕药也是为了他?” 秦寿桀偏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雪宇城历史政治翻云覆雨,无数的人从上面悲惨跌落,只有那摄政王——身处漩涡之中却又游离之外,权倾谈笑变,一手妙计敛藏于袖,生杀予夺天子之权。撇开新继位的废物皇帝,他算的上名副其实的雪宇城之主。 如此高深莫测的男人,连丞相爷家走出的绝美天仙都入不了那摄政王的眼,眼前这女人虽说有几分姿色,身段也还算能看,却蠢笨如猪,身为女人,连自己是否是处子之身,有没有来月事都不知道,不对,说她是猪那都侮辱了猪的智商…… 秦寿桀满脸兴味,原来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好这口? 第三十六章 某鱼的金主爸爸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就说你敢不敢跟我去找他要钱吧!” 闾小鱼算是想明白了,她把债主引到王府,白若衡不是傻蛋,有人明目张胆敲诈他曾经在二十一世纪还在黑市混过,不可能让眼前这个想钱想疯了的男人坑。至于眼前这厮能不能从白若衡那里拿到钱,那就不在她所能左右的范围内了。 这个黑心医生胜了,白若衡出血六千两黄金,心疼不死他! 白若衡胜了,她也不用当冤大头,付那笔数额巨大的冤枉钱。 简直完美…… 秦寿桀知道这女人在对他使激将法,蓦地嗤笑出声,扬睫狂傲的说道,“呵!还从来没有人敢吃了我的药不给钱的人。你蠢笨如猪,我收你做学徒怕你砸我招牌。他若真是你背后的金主,光脚的不怕穿鞋子的,我也不怕跟你走上一遭,找他讨要你在我这儿欠下的债。” 要知道,这摄政王处事太过滴水不漏,没人能抓到有关他任何的把柄,和软肋,如果他把有关这女人的消息放出去,别说是六千两黄金,就是六十万两黄金都有人肯给。 他正在研磨调制天下至毒———醉玲珑,还差最后一味天价药材,方可大功告成,有了这笔钱,他这狗不理医馆,怕是会成为整个太渊大陆的医馆之首。 秦寿桀思衬片刻,这笔生意倒还有点赚头。 “爷们儿!纯爷们儿!”闾小鱼冲秦寿桀竖起了大拇哥。她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话说好戏开锣,她是不是要买包瓜子西瓜什么的,好应应景? “等下,回去之前你得先带我去个地方。” 闾小鱼跟着秦寿桀出了狗不理医馆,蓦地说道。 “哪里?” “我想买瓜子儿……” 秦寿桀抽了抽嘴角,越发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这头站立行走的“猪”…… 到了干货店,闾小鱼买了瓜子儿……顺道买上了西瓜…… 左手磕着瓜子儿,右手抱着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面向前方,自信的眼神,爱谁谁的表情,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心情倍儿好的带着身后的“黑心医生”气势汹汹的打道回府。 某鱼不知道的是,她正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条道上越走越远…… 摄政王府。 白若衡一脸阴郁的坐在香坊舍的院子里,为了找到此时正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托着西瓜走在回王府路上的闾小鱼,几乎把整个香坊舍翻了个底朝天。 甚至发动所有下人,一起找她。 而某鱼昨天还答应给下人们发工资……今天就听见她人不见的消息,府里的一干下人个个怒火连天,纷纷扔下手里的活儿找她连狗洞都没有放过。 真的是掘地三尺……! “还是没找到么?” 白若衡一手反复翻看府中暗卫对王府所有人事出行的记录,一手焦灼的捏着眉心。 “回禀王爷……没有……”隔老远都能感受到王爷喷薄而出的怒火,暗卫只觉寒意袭身,胆战心惊,噗通跪地,颤颤巍巍的回答。 白若衡肃脸敛目,“继续找。本王还不信她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他蓦地回想起上一世,在灵天大陆时,她和灵帝似乎也是一夕之间突然不见了踪影,他整整找了他们十年都未曾寻到他们的下落。 害怕旧事重演的摄政王,此刻虽然面色平稳的下着命令,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却已然方寸大乱。 王爷任性,当属下的的不能跟着任性,沉吟片刻,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可是……整个王府上上下下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差把整个王府的建筑群全部捣毁……” 摄政王也感到头疼。 算算,他上早朝一去一来不过大半小时,而她从出了柒阁回到香坊舍,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一直没出来过。白若衡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无缘无故不见了呢? 拥挤在门外的一众王府下人,也站在一旁干着急。 “全无,你说红管家……会去哪儿呢?”女奴之首琉璃禁不住小声和身旁高个子的男人小声私语着。 女奴们围着琉璃自然也疑惑不解,“是啊……说好的今天给我们发月钱!不会真跑路了吧?” 男奴们更是伸长了脖子往此刻堪称废墟的香坊舍望着,“听他们说,红管家从柒阁出来回到香坊舍就再没出来过,没道理会找不着人啊……” “我倒觉得红管家不是那样的人。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男奴之首艾全无,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是不停的打着鼓,更是没来由的焦躁。 他们的月钱……说实话,王爷并非是那种苛待下人的人,实在没有管家给他们发月钱,他们可以一起去找王爷领。可是每个月一号有假期,这真的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有人给出了承诺,他们对她说的话,以及她这个人,都抱有无限期待。终究是希望找出这个未来女管家。兑现她的承诺。让这道奇异曙光降临在他们永远为奴为婢的下人身上,能看得见摸得着。 这边,闾小鱼带着秦寿桀,跟没事儿人一样,一边走一边转头说道,“还有一点儿距离就到王府了,我可是事先跟你说了啊,我们王爷可有钱了,别说是区区千两黄金,金山银山他都有。家里有矿……” 秦寿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知道。” 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王府。 门口的两个守卫将人拦了下来,“你们是何人?” “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你们都不认识?” 两守卫常年守门,搜寻脑子里的记忆,发现从未见过眼前的女人有出入过王府,不由面面相觑,问道,“你是?” 呵!秦寿桀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蓦地嗤笑出声,“你确定自己是他睡过的女人?怎么别人连门儿都不让你进?” 听出男人话语出的嘲讽,闾小鱼羞的别过脸,“我是你们的红管家啊!!”说完,她就抽出腰间能证明她大丫鬟,王府未来女管家身份的环佩木牌,端正了身形,“看清楚没?敢拦我的道儿?” 两守卫朝闾小鱼手上的环佩木牌,定睛一看,还真是…… 先是惊吓,后是惊喜,像看见了活祖宗一样。 府里上下都在找那个最近风头最盛的未来女管家,他们之所以没去,是因为奉王爷的命令在门口死盯着每一个出入王府的人,但凡有可疑的就要将其阻拦,押送至香坊舍。 另一守卫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捉住闾小鱼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红管家……你……你怎么……王爷都快找你找疯了,就差把王府掀个底朝天,你是怎么出去的?” 找她? 闾小鱼愣住了,那厮找她做什么? “先别说那么多,赶紧的通知王爷……!”一个守卫转头对另一个守卫使了使眼色,将闾小鱼的一只手腕儿牢牢的抓紧,生怕人跑了。 那守卫闻言,忙不迭朝香坊舍跑去,边跑边放声大叫,“王爷——红管家回来了!红管家回来了……” 闾小鱼尚不知道,她为了掩人耳目买紧急避孕药,回了香坊舍关上大门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就使用瞬移启动器到了外面的大街,这一事件对摄政王,对整个王府造成了怎样的“恶劣”的影响。 闾小鱼只是短暂的愣神,“什么情况?” 那守卫正欲说什么,从王府里面浩浩荡荡的跑出一大片人,白若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心里百感交集,惊颤里夹杂着愤怒火焰一层交织着一层,此刻已经燃到了喉咙口。 还真的出府了? 白若衡不经意间撇向了隐匿在各个根深叶茂大树上游走的暗卫群,心里琢磨着,看来,该是要对他们加强训练的时候了。 “你……你好端端的找我做什么?” 见这么大阵仗,闾小鱼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比她还“气势汹汹”,难不成白若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今天要带回一个找他要天价的债主? 好端端?都跟那抹邪灵上床了这叫好端端? 白若衡朝她射来视线特别有侵略性,像势不可挡的狂蟒,她敢含糊一个字都极有可能被他立马一口吞吃入腹,“去哪儿了?” “我去哪儿要你管?” 这死男人还他妈有脸问!为了上街买紧急避孕药,她倒现在一口早饭还没吃呢! 此时,同样与闾小鱼站在王府门前,闭目休憩的秦寿桀眉眼动了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诡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打算默不作声先看场戏,放松放松他为了研制醉玲珑,好几百个彻夜未眠而绷紧的神经。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去哪儿?” 知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她再次失踪不见?白若衡深呼吸,垂在身侧的十指紧握,指腹深深的扣进掌心,用力克制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和和害怕她又像曾经与灵帝突然离奇失踪的恐惧。蹙眉厉声喝道。 战场上,哪怕万箭穿心他都不会邹一下眉头。对她,他真的像藏了一件会行走的宝贝,生怕她被人觊觎,或逃离。 第三十七章 剑拔弩张 被她带回王府的“债主”——秦寿桀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摄政王,看他上仰——轮廓深邃的侧面,有些意外。 素来听闻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压于顶而不改容颜的摄政王。却为这只“大蠢猪”失了控。还真是美人窟,英雄冢啊。这辈子算是栽在这只蠢猪的手里,再难有作为了吧? “我也最后再说一遍,去哪儿也用不着你管!”闾小鱼也不是个善茬,要不是旁边围这么多人,她早跟他动手了! 他稀里糊涂强占了她,她还生气呢!现在小腹处好像都还有什么东西在流,隐隐作痛。她还没发怒呢他倒是先找她发难了! 白若衡双眸恍惚射出一道敏锐深沉的利芒,手快速扣住她的后腰一把将人带进怀里,不问三不问四的压下她的脸,擒住散发红润色泽的樱桃小嘴,吮吻。 王府一众下人包括门口的秦寿桀在内,徒然瞪大眼眸,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无比玄幻的一幕……这就亲上了??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未来的女管家私底下和他们王爷关系匪浅,但也不用这么秀吧…… ……感受到一群单身狗的死亡凝视……某鱼的脸立马上红,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人要脸,树要皮,更何况是死爱面子活受罪的闾小鱼,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现场直播欺负她,她扔了瓜子儿和西瓜,唔唔拍打他的肩膀和胸膛,试图推开他! “唔唔,该死的男人!你放开我!” 丢脸! 丢脸丢大发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弄她,闾小鱼感觉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的要命!天知道她真的好像自己手里有把刀,先杀了他再举刀自杀。管它任务不任务的都尼玛去死! 殊不知,摄政王此举正是在保护她不被封妃入宫。借王府的下人里大君安插在他王府的探子告诉大君,这是他疼宠的女人,谁都不能肖想。哪怕他是大君! 男人纹丝不动,闾小鱼气结,恬不知耻的男人,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脸最重要……让她以后在王府下人们面前脸往哪搁? 白若衡像是知道某鱼心中所想,双手毫不避讳的拥紧了她的腰身,将人扣押在紧密的胸膛,嘴上亲吻不停,斜眼去看伫立在门口——被他彻底忽视的围观群众。 相貌堂堂的秦寿桀和俊美不凡犹如谪仙的白若衡,二人四目相撞,白若衡长年混迹坐镇黑白政商四道上,看人一看一个准,只一眼便了然这条蠢鱼不知从哪个窟窿里捡回家的男人,来意并不单纯。 二人唇分,摄政王故意弄出很大声响,复又啃噬了一下她水润晶亮的唇瓣,这才彻底放开了她的手脚。 得到自由,闾小鱼赶忙仰头连连呼吸自由的空气,气到心肌梗塞,“该死的臭男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再敢碰我你信不信我……” 摄政王直接忽略她的“装腔作势”,直接问出了声,“他是谁?” “他是谁跟你有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闾小鱼当仁不让,同样怒火冲天。 好啊!这才出去了一趟她就带个“二爷”回家,白若衡别提多心底火气多大,心窝子有多堵了!气的失去理智。 “呵!自即日起,红鲤鱼不再是本王的大丫鬟,更不是王府未来的女管家。” 这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响起抽气声一片,看的很迷。刚亲的如火如荼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不是女管家了又是什么? 孰料,摄政王下一句话,更加让他们瞠目结舌。 “将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当然有资格过问。” “王妃?白若衡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闾小鱼讶异的看着白若衡,喉咙像堵着一块馒头,噎了一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哪……王府所有的下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闾小鱼,这王府怕是要变天了? 到底是黑马啊,突然就成了王府的女主人……上辈子怕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才会有这样逆天的好运。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王府的暗卫在隐蔽的树上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底下的两人,纵使通过今天找人这件事,他们知道王爷对红管家不一般,但是突然从管家的身份演变成王妃,打怪升级都不带踹气儿的……这是想吓死谁啊…… 秦寿桀也不例外,讶异的看了眼白若衡,又看了看一脸不知所措的“蠢猪”,秦寿桀笑脸迎向白若衡,颔首,趁热打铁的说道,“恭喜王爷觅得佳人。” 秦寿桀将“佳人”两个字咬的极重,意在讥讽闾小鱼走了狗屎运遇到这么好的事儿。 “你到底是何人?本王的摄政王府不是某些阿猫阿狗想进就能进的。”男人相貌姣好,让站在闾小鱼身边的摄政王觉得碍眼极了,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闻言,秦寿桀神情有些龟裂,夹枪带棍的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他考虑到自家老爷子在朝中担任御医之首,才以礼相对,可人家似乎不领情,对他敌意很深嘛。 “在下狗不理医馆的馆主。” “秦寿桀?”白若衡无力扶额,这才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这女人怎么招惹上了这个毒物? “正是在下。”秦寿桀微俯了俯身,莞尔道。 “你不捣鼓你的药罐子来本王的王府有何贵干?” “来讨债。”秦寿桀深邃的眼眸闪了一下,一字一顿,淡然的回答。 讨债两字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十足。他敢保证,今天这事儿一旦传到其他三城君主的耳朵里,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这6000两黄金,他要定了。 讨债? “什么债?本王何时欠过你的债了?”白若衡轻蔑嗤笑。别说是没欠,就是欠了,还没人敢堂而皇之的冲到他的摄政王府来要债。 秦寿桀仰了仰下巴,漫不经心抬眸看场中气氛微妙的二人,“摄政王何许人也,当然不会欠秦某的债,是你的女人,欠了秦某的债。” “喔?什么债?”白若衡语带冷霜,轻蔑低睨秦寿桀,这毒物男人要是敢说是“情债”他保证不当场把人给杀了! 那抹邪灵与他自成一体,他再恨也不能把自己给杀了,可是眼前在太渊大陆有着毒王之称的男人,他要是想办他,也不是很难。 “她吃了秦某的药,没给钱。” 秦寿桀向来清心寡欲,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想得到的东西,但那东西……他无论如何也要搞到手。 而看守那东西的主人恰恰遇上难事,手头正紧,只要他出手,那东西就是他的了! 白若衡显然愣住,又惊又怒,抬起她下巴,让她看清他双眼里的怒火,厉声训斥,“你跑他那儿去吃什么药了?” 要知道这毒物,玩儿毒成魔,全身上下都是毒,这蠢鱼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毒的! 他的质问和厉声斥责让闾小鱼脑袋短路几秒,随后呼吸加重,心脏凸凸直跳,一下一下撞击胸腔,非常火大。 环顾四周,都是伸长脖子大瞪着眼睛的人盯着自己,闾小鱼捏了捏垂在身侧的食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跟我来。”因为刻意压制的气焰,闾小鱼将腮帮子咬地坚如磐石。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柒阁走去。 阴沉沉的语气让白若衡心里咯噔一下,狐疑的抬脚跟上。 秦寿桀耸了耸肩,看了看周边围着的下人,正欲问哪里能让他坐下小休息一会儿,喝杯茶,等两人解决完内部矛盾捞钱走人。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所有的下人都各自散开,不一会儿各自回到王府的各个楼房,扫地的扫地,浇花的浇花,劈柴的劈柴,喂马的喂马……仿佛今天一大上午折腾的人仰马翻不存在一样。 都平静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对某鱼曾经许下的诺言,满含期待和幻想。 他们虽然不知道闾小鱼和白若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们知道,说要给他们集体放假,定期带他们出去游玩一遭的别往女人,没有抛弃他们。 往后这诺大的摄政王府,他们不会再如同干活的机器一样过着毫无起色的生活,和望不到远方的未来。 徒留秦寿桀一个人风中凌乱,谁来告诉他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可是太渊大陆鼎鼎大名的毒尊,多少人花重金请他去坐客他都不稀得去,能来这摄政王府已然是蓬荜生辉。 那摄政王倒也算了,可是这些下人竟然没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秦寿桀眼眸一闪,嘴角忽的勾起一抹诡异瘆人的弧度。亦步亦趋的向着王府深处走去。 跟着闾小鱼进到柒阁的摄政王看着在他的衣柜前翻来翻去的女人,心里更加疑惑,“你在找什么?” 闾小鱼也不搭理,终于将自己早上离开柒阁之前藏着的东西翻了出来,揉成一团转身大力的一把甩在白若衡的脑袋上。 “你给本王床单干什么?” 白若衡皱眉,将被闾小鱼丢来蒙在自己脸上的床单拿了下来。不经意间撇到了一团血花,胸中烦闷。 第三十八章 做本王的王妃 他眼眸一深,开口道。“你把这个放在本王的衣柜里做什么?” 闾小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毫无反应的男人,心口剧烈起伏,气地满脸通红。伸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简直……” 因为气愤,胸膛一起一伏的。白若衡也快被她这个样子折磨疯了,事情真是乱的可以。像无头的线球,凌乱不清。 “你冷静一下,本王也冷静一下。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本王听着便是。” 闾小鱼被气笑了,捂着胸口烦闷至极,“冷静?我任务毫无进展就算了,你身体的真实情况更加让我的任务遥遥无期,昨晚被你睡,一大早起来连你人影都没看见一个,不吃紧急避孕药他妈的怀孕了怎么办?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反过来质问我去哪里,大声斥责我吃的什么药,他妈的你现在让我怎么冷静?” “本王会负责。” 她的歇斯底里,她眼眶蓄满的泪花,让白若衡不由心脏一疼。眉头死死拧着,神情凝重,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她躲开,“负责?你负的起吗?” 闾小鱼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所在的位置,她所在的地方和规则不允许她杀生,真要有了孩子就得生下来,她终归不属于这里,她的孩子在这个时域的存在一出生就是错误的,鬼知道会把这个时域所有的生灵命运轮转成什么样子,连她都不敢说自己能负的起责。 白若衡将床单收拾起来,走近闾小鱼,抬手轻柔的用大拇指擦掉她眼角挂的泪珠,“乖,别哭。不要孩子便不要罢。都是本王的不对。” 仙逝的雪皇封他异性王爷,给予他绝对的信任,为报仙逝的雪皇知遇之恩,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太渊大陆,常与军中将士为伴,身处朝堂为打压各方势力,处处都是斗角勾心,习惯了这个大陆的生存法则。习惯了冷漠。 他对雪皇许下大誓。所做的一切不过只为了报仙逝雪皇的知遇之恩。他没有归属感,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非要不可的东西,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的没有灵魂。 她的出现,于他来说如同黑暗里的一丝亮光,让他觉得熟悉和温暖。他无比清楚她是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女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她。 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痛恨他身体里的那抹邪灵。竟然强要了她!还让她遇见了那么危险的人物。若她吃的不是避子的药物而是毒药,他会疯的。 “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他态度软化,闾小鱼感到莫名其妙,伸手打掉他的手。 闾小鱼此时不知道现在的他其实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白若衡,昨晚强行侵犯她的人也不是他。 “答应本王,不要再闷声不响的就消失好不好?”白若衡语气轻颤的说道。 再次伸手将人揽在怀里,下巴轻搁在她温热的颈窝感慨劫后余生。任凭闾小鱼如何都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疯了是不是?” 这男人还来劲了!以为说句软化就能抹杀掉昨晚吗?当她是什么了? “昨晚……你还好吗?”似是想到了什么,摄政王试探着问道。 闾小鱼:“……” 她好?好个屁! 被他一个绵长的吻弄到差点窒息晕过去啥都不知道了…… 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来着……但事实上意识不太清晰她一时间也搞不清楚那是梦还是现实…… “说啊。” “说你妹!” “嗯?本王可没有妹妹。” 闾小鱼:“……”真是快要被气死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跟她回去,她就得在这儿跟他耗着,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保不准她还没完成任务呢人就被他给气死了…… 见闾小鱼不说话,摄政王以为她对于昨晚羞于启齿,顺口试探性的再问了一句,“你能分的清本王和那抹邪灵什么时候谁是谁吗?” 嗯? 什么意思? “你别告诉我你不是白若衡你是摄政王本尊?”闾小鱼愣住,浑身忽然寒毛直栗。 “如果本王说是呢?” 闾小鱼一时语塞……那就太尴尬了…… 老天! 她真的要疯了! “你说真的?” “看来你的确是分不清本王与那抹邪灵什么时候谁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白若衡双眸暗了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本就不记得之前在灵天大陆时的事了,他想好好与她重新开始,可是因为那抹邪灵的缘故,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完全掌控,这可怎么办是好? 白若衡暗自思衬了良久,决定在今晚给那抹邪灵留的信纸上与他正式谈判关于闾小鱼的问题。她只是能是他的,任何人不能染指!哪怕是那抹邪灵也不行。 如果谈判无果,他不介意玉石俱焚。 “那什么……你真的是摄政王本尊?” 在她的印象当中,摄政王本尊,似乎永远只会严肃着一张脸,就连开玩笑永远都是同一副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而她真正的任务对象二十一世纪的白若衡则不同,但他的唇角一直都是往上翘的,面部表情丰富,会笑!笑的很自然的同时还夹杂着一起痞气。 可是现在似乎变了,他好像与之前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具体是哪儿,她也说不上来。 对于摄政王本尊,虽然之前也有过不愉快,但比起昨晚那个可恶至极点她穴道的男人,闾小鱼心里其实不那么抵触。 “当然。”看到闾小鱼听闻他不是那抹邪灵,态度明显转变,摄政王唇角温柔弯起。加倍搂紧闾小鱼的蛮腰,将人锁在怀里。 天哪……一向刻板的摄政王本尊竟然还笑了? 原谅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区分他们谁是谁了…… 她好像记得他有跟她说过,他们的灵魂是一天一轮换,且未免露出马脚惹人生疑都是通过相互留信笺的方式,告知当天所主导身体的人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如果昨晚不是他,往前推算,那么大大前天她写出那16个焦点问题当天是摄政王本尊,然后给她改了名字红鲤鱼,第二天她去柒阁找他,那人就是白若衡,她咬了他……然后夏莲进来他就上朝去了整个当天包括他为了她与夏家决裂,与夏莲的外公动手,以及昨晚那当子事儿,都是白若衡干的! 而今天又轮换到了摄政王本尊,昨晚他没做过的事情所以他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吃药,吃什么药……所以……她这是白生气了?而且就算愤怒想要发泄也找错了人……?? 闾小鱼整个人犹如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了之前愤怒的气焰,心累的一比…… 该死的贼老天!她不过想完成任务罢了怎么就这么难?曲折就算了人物设定还离奇的可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给她分配这样一个任务对象?说是一个还其实是两个…… “那这么说,那天我给你写16个问题焦点帮你快速侦破了风离浅被杀一案,我帮了你,礼尚往来你也该帮我的吧?后来我给你看了我的脸。” “你想本王帮你什么?” “之前我想你能帮我说服白若衡,和我回二十一世纪。可是现在,我想清楚了,问题最大的症结在于你。而不是在于他。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肯同意和我回去,都是可以的。毕竟你们共同拥有一具身体,他能代表你,你也能代表他。”闾小鱼眼睛晶亮的看着摄政王。” 闾小鱼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想阐述什么。无非是想让他与那抹邪灵一起被她带回到那抹邪灵曾经生存的什么二十一世纪大陆。 “看你表现。” 嗯?有希望了? 闾小鱼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露出明媚的笑靥,心里热热的,“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啊!” 她今天突然消失不见踪影,在找她的时段,每分每秒他都在煎熬着,让他更加剖析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终于找到了比报雪皇知遇之恩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她还没出现在他魂穿而来的大陆时,他每个午夜梦回都心心念念的人儿,他的“蠢鱼”。 他比谁都知道,她终究不属于这里,会有离开的那天,他怎么能放她走?可她身份特殊,能力也特殊,就如今天这场闹剧,她轻而易举避开了他精心培训的槐树群所有暗卫的耳目,他根本阻止不了她的离开。既然如此,便让她带他走吧。 待他替大君收复四城统一太渊,有她的地方,去哪里不是去? 摄政王笑地诱惑人心,“雪宇城已经仙逝的雪皇,曾对本王有知遇之恩,他的恩情,本王素来有恩必报,所以,本王对雪皇许下的大誓也必须要做到。帮助雪皇的遗腹子雪宇城现任大君,收复四城统一太渊,将雪宇城改国号为雪宇国。完成此事,本王可以答应跟随你和那抹邪灵去到他曾经所在的大陆。但前提是……” “是什么?”闾小鱼呼吸一窒,追问。 “做本王的王妃。”摄政王的脸色暗流涌动,两指扣住她的下巴,胸腔火热似要融化,修长食指刮过她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 没说实话 闾小鱼惊呆,心头犹如五光十色的烟火绽放心底,这也太……简单了吧? “就这样……?” 摄政王语气万年不变的倨傲,“本王想,你应该数次与那抹邪灵沟通过关于带他返回他原先所呆的大陆,只是不知何种原因他不愿意跟你回去,所以如果真如你所说,他能代表本王,本王也能代表他,他那里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么本王才是你的重中之重,才最应该被你放在首要位置。” “然后?” 直觉告诉她……重点在于他后面将说还未说的话。 摄政王开始进一步宣示主权,“这次便罢了,本王自会找他算账,但下次本王不在,你不能与那抹邪灵有任何的牵扯。你是本王的王妃,哪怕那抹邪灵与本王共同拥有一具身体,也不能染指!” 这个…… 仔细停下来摄政王所说的前提内容,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哈……? 昨晚之所以会弄成那样都是因为在回与不回这个问题上起了不小的争执,她强烈要求他跟她回去,可他偏偏不,白若衡那里确实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可是还有这个摄政王,他们共为一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可以代表白若衡的。 与其浪费时间在白若衡身上,不如转移战略目标放到摄政王的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答应可以跟她回去!并且一点不含糊还是明确的答应,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情? “好!” 一直困扰她,让她焦灼又心烦意乱的堪称“世纪难题”迎刃而解,闾小鱼心情瞬间舒畅无比。王妃而已……做就做呗…… 至于不跟白若衡有牵扯,说句良心话,要不是为了任务,谁想跟那种大猪蹄子有牵扯? 谁想……?反正她不想!打着什么未过门老婆,什么爱她的名字对她各种强势霸道拽,还妄想阻止她完成任务把她永远困在这里,她讨厌他还来不及。 现在有捷径,她为什么不走?她又不傻。 闾小鱼声音不大,却像片羽毛飘落在摄政王的心尖,荡起层叠的涟漪。 “你还要全心全意的接受本王。” “怎么个接受法?” 他的大拇指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摩挲,声音温柔又带有磁性,“本王心悦你,明白否?” 闻言,被他突然一摸,某鱼的脸因尴尬而僵硬,连强颜欢笑都摆不出,身体没来由的蹿出一丝燥热,扭捏抽出手,低声回应,“反正只要你说话算话,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反正她不属于太渊大陆,完成任务之后,向川月吧总系统交了差,她就得去到下一个世界,与他充其量不过是一对露水夫妻。时间也不会太长。 想到这里,闾小鱼永远索性一咬牙,也就答应了。 闾小鱼答应的爽快,殊不知明天即将到来的白若衡更加不是善茬。摄政王能答应做主和她一起被带回二十一世纪,白若衡也也有能力让摄政王出尔反尔。 她滚着眼珠子凝视他,小脸纠结,好像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摄政王生出一股揉捏她脸颊的冲动,忍住了,只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将人再一次圈进怀里。 “以后去哪里都要事先与本王说一声,不许不声不响的闹失踪。”说到这里,摄政王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你从柒阁出来回到香坊舍就再没有出来过,你是如何出的府又遇上了狗不理医馆的馆主秦寿桀的?” 他的黑瞳深邃又清澈,仿佛带有击溃一切黑暗的魔力。 “一言难尽……” “那就长话短说。” 闾小鱼酝酿了一下,简单的回答,“我是神仙……掐个心法口诀想去哪儿不能去?” 简言之,一切不可能在她这里都是可能的。这个回答简直完美…… “那你欠了他多少钱?” 闻言,这一刻,闾小鱼仿佛感觉她的小脖子被死神扼住,呼吸不畅,生怕他听了一个不高兴不跟她回去了。 于是眼眸一闪,说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对你来说……也没多少。就,就6000两……” 白若衡皱了皱眉,要不说他的小女人蠢呢。一颗避子丸竟然被那个毒物男人敲诈6000两…… “才6000两是吧?本王给他就是。” 只要能让那只找上门来的毒物远离她,近两年雪宇国国库充盈,他不在意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钱。 唉…… 反观闾小鱼却不是那么想的,忽然萌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但事实上真不能怪她,谁知道现在任务出现了转机他竟然破天荒答应跟她回去了。 她在想……她要是说出6000两的后缀单位……他会不会疯? “那什么……还有一件事,朱提一死,没人给府上的下人发工资……不是,月钱,然后之前你让我换身份成了王府的未来管家,他们集体来找我要……”怕工资摄政王本尊听不懂及时改口说成了月钱。 “要多少?”摄政王听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笑着问出声。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吧……” 在钱的问题是,说实话她还真不了解他是出手阔绰还是小家子气,不敢多要……要多了他会不会觉得她狮子大开口麻烦精……光会败家…… “以后你便是王府的女主人,本王的便是你的,这些锁碎的事不用再与本王说,全凭你做主。给府上的下人发月钱,你直接拟一个票据,盖上你身为王妃的霓凰印,分发给男奴之首——艾全无,女奴之首——琉璃即可。” “好……好的……” 此刻的闾小鱼并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其实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 “至于那6000两,本王亲自去给他。” 敢敲诈他的小女人,不好好整治,还真以为他这个摄政王是个摆设。 说完,他留闾小鱼在他的柒阁写票据,自己抬脚便出了柒阁,向着门前一颗枝叶生长浓密高大的槐树,扬首,“他在哪?” “王府清雅苑。”空中传来一声厚重的男音。 摄政王点了点头,看向声源地方位的东羽,沉声道,“西风走了,你便接替他的位置罢。给本王看牢她。再发生今早的事情,你提头来见。” 话落,迅速前往清雅苑。一场没有硝烟的会晤,即将拉开序幕。 闾小鱼根据摄政王所说的,找来一张纸,提笔写下票据,没一会儿歪歪扭扭如狗爬式的“现代版支票”便新鲜出炉了。再剁上摄政王给她的大金印,纸面根本没有墨汁假模假样的摊开凭空吹了吹,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就在这时,东羽尊照王爷的旨意,正式告别如夜游鹰一样不论白天黑夜都只活动在王府的槐树群,接替了西风的位置。并遵照王爷的旨意寸步不离的跟着新晋王妃。 闾小鱼正细数着票据,算着账。乍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笔挺的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一身黑衣装束的高大男人,咋了一跳。 “你谁啊?” “回王妃,属下东羽。往后您的安全全由属下负责。” 要知道,今天王爷在宣布王府女主人的时候,他们所有游移在槐树群的暗卫都又惊又喜。 惊的是,王爷素来不近女色,连夏老丞相美若天仙的孙女也没能让他们的王爷动心,反倒与暗卫头子西风形影不离,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一度猜测王爷有龙阳之好……今日所见所闻,可以说是让他们这群暗卫瞠目结舌,原来王爷心仪的女人是这般模样…… 喜的是,王爷有了心头至宝,眼里心里都是王妃,应该不会一有时间就对他们进行“魔鬼训练”了……吧? “东羽?没见过啊。”闾小鱼疑惑。 “回王妃,除西风以外,属下乃王爷的暗卫之一,您没见过属下,很正常。” “行吧,我现在得去给府里的下人们发工资,一起?” “工资?什么工资?” 闾小鱼挠了挠头,拍了下自己的嘴,怎么总是说错话? “那什么……工资就是月钱,发月钱能明白不?” “那属下先带你到下人堂,然后再去集合府上的下人。由您分发票据。” “也好。” 闾小鱼随着东羽早早的等在下人堂,东羽走后,她就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心情倍儿爽的把玩着她左手酷似黄金颜色的五指,通过金手指传递脑波暗暗呼叫着罢工已久的如花系统。 如花系统受到某鱼的强烈呼唤,心不甘情不愿的上线,“咋?” 闾小鱼淡然道:“我们能回去了。” 闻言,如花系统猛然一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回去?” 闾小鱼咂了咂嘴,笑的好不得意:“我说!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再遥遥无期了,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孰料某鱼还来不及心花怒放就被泼了盆冷水。 如花系统:“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呢?” 总系统已经给它发了那通惩罚通告,这次的任务就是一场无期徒刑。怎么可能还会有转机?除非…… 如花系统大惊:“你莫不是改变了这个大陆的运道?” 第四十章 又被攻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年轮,都有自己的运道,每一个时域,由每个人的运道所共同支撑起的。但凡一个人的运道由原设定突然改变,则会产生变数。被改变运道的那个人一人可影响他周边所有亲朋好友的运道,近而逐步扩大至更广的范围,直至影响整个大陆,整片时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年轮,都有自己的运道,每一个时域,由每个人的运道所共同支撑起的。但凡一个人的运道由原设定突然改变,则会产生变数。被改变运道的那个人一人可影响他周边所有亲朋好友的运道,近而逐步扩大至更广的范围,直至影响整个大陆,整片时域。 过去被改变,未来被改变,谁也不能走在时间的前面帮他们看看未来的模样,哪怕川月吧是一个逆天的存在,也有它自己的限制。再强再先进的技术源便也控制不到这个运道被改变的时域。这是如花系统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可以阻止川月吧的干扰和信息传递。让这个大陆的人和事自成一体,没了川月吧总系统的控制,在这个大陆,什么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闾小鱼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儿?” 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啊……没杀生,没有对太渊大陆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如花系统:“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逆天的事?” 闾小鱼仔细回忆了下。大概只有昨晚的事算逆天……“我昨晚被任务对象攻略了……算吗?” 如花系统不淡定了:“……哇靠你又被攻略了……” 为什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对比,如花系统表示非常不能理解。灵天大陆时域、二十一世纪时域……它陪着她完成的所有任务,明明她是攻略的一方,等到最后……堂堂川月吧首席执行官,为毛总是被反攻? “什么叫做又?”闾小鱼皱眉。 如花系统当下暗自启动检测仪,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不对!你没有被彻底攻略。我没有检测到任何你与此次的任务对象攻略所产生的极光。” 闾小鱼只觉得被如花系统都快绕晕了:“什么意思?” 如花系统根据自己检测到的显示屏信息总结道:“我的系统指示灯如果呈现的是原本系统的信号灯,红色,代表着你攻略任务对象。通常你被任务对象反攻略我这边能检测到极光……绿色。可是现在我检测到的信息,颜色指标信息却是半红半绿……未到达极光绿。” 恕它直言……它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老天!还有这种操作?那半红半绿代表啥?” “代表你……即将被任务对象反攻略成功的时候却中途遇到不可控事件,被迫停止……” 闾小鱼震惊的兀自吞咽了一口口水,意思是她到最后还没有被白若衡那厮彻底强要了身子? 可是不对啊!那床单上的那团血花怎么回事?还有那非同寻常的意味,还有身上青紫的痕迹足以说明一切不是么? 她记得她意识昏睡之际,一直都想挣扎着醒来,可是一股特好闻的香气让她一直沉醉着,一直压抑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自我清醒过来。 按照如花系统现在所阐述的内容,也就是说,在她第一次昏过去头脑意识不清时,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并非她想的那般? 想到这里,她恍惚忆起了那个有关“吃烤肠”的梦魇……老天!那晚她意识不清被白若衡一个绵长又持久的吻弄昏过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想知道看来得等白若衡明天身体轮换的时候再向他问个清楚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又?我就这一次好不好!而且还是红绿参半……” 如花系统:“……”唉,它不想跟这条记忆被格式化的鱼争论什么。浪费口舌。 “那你说的完成任务指日可待是怎么个意思?” “他答应被我带回去了。不过不是白若衡,是摄政王本尊。他们共同拥有一具身体,可以互相代替,只要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答应,签了时域修补契约条款也能生效。” 如花系统短暂的愣神,他这段时间不停在休眠,系统性能各方面似乎真的没有川月吧总系统发过来的惩罚指示那么严重,不弱反而俞强。 仔细想来,似乎也不无道理。因为这次的任务对象比以往的奇特,一具身体两个灵魂。难道这鱼还真走狗屎运改变了这个大陆摄政王本尊的运道? 可是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如花系统下意识的问道:“有要求的吧?” 之前死活不同意突然就同意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 “什么?” “让我做他的王妃。” 闻言,如花系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次即便她真的能走狗屎运侥幸完成原本是无期徒刑的惩罚任务设定,按照它以往所总结的经验来看,届时颜色指标信息估计也是“极光绿”。永远都是攻略不成反被攻略…… 但不得不佩服的是,她这个首席执行官,对付反派倒是游刃有余,从来没在怕的。一个个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经过这件事,他也算看明白了这条鱼,若说蠢有时却比任何人都要精明三分,若说不蠢,有时做的事儿也只有她这条鱼能干的出来…… 她喜怒无常最致命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每在一个世界完成一个任务记忆都会被格式化。去到下一个世界接手新的任务又会被川月吧总系统重新设定。导致她忘了许多事。 这事儿对她以前倒是没什么影响。可是谁让她这次的任务对象竟然身体有两个灵魂,一个是她曾经的任务对象没有彻底攻略就已经死亡导致她没有彻底完成任务,先前的任务对象再一次成为了她如今的任务对象;一个是她曾经在完成任务时不小心招惹的桃花…… 其中牵扯甚广,她半点记忆也没有,感到力不从心,才容易脾气爆。它再有怨言,也不能把所有事情全部怪到她头上。它和她也是一体的,她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它也有一半的责任。 “行吧。鉴于你为了完成任务持之以恒的与任务对象周旋,表现还算良好,本系统决定和你冰释前嫌,跟你一起齐心协力完成此次任务,接着继续挑战下一个世界。” 如花系统在休眠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关于这次对这条鱼突如其来的惩罚,太牵强附会。 就算她从前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信息以及川月吧的绝密,可她从前的任务对象白若衡那时已是死亡的状态,按理说就算有惩罚,也不应该给她判个无期徒刑不是么?川月吧总系统做出此举,明显有川月吧高层管理平日里看不惯这条鱼的作风,不满于她这个川月吧首席执行官,从中挑唆,天高皇帝远的鬼知道她们使的什么计?它只知道,无期徒刑等同于罢了这条鱼的职,不但永远回不去,还会在这里彻底废掉!可见川月吧背后那些内部高层管理,用心之险恶。 想到这里,如花系统心下一沉,只要能完成此次任务,只要它还能和这条鱼回去跟总系统内部成员见上一面,一切疑难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尤其是这条鱼对付反派从来没在怕的,最有一套。该有十层的把握官复原职!顺道收拾背后那样搞小动作阳奉阴违的小人! “哼~我可是记得谁还骂我蠢鱼来着!”闾小鱼双臂环抱于胸,一脸傲娇的侧过脸。 如花系统睁眼说瞎话道:“要不说你蠢呢……蠢鱼是对你的爱称,就像你称呼本系统如花,本系统一点都不生气,知道那是你对本系统的爱称……” 闾小鱼:“……”这解释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那叫声老大来听听?” 得寸进尺…… 这边,府里的下人听说要发月钱了,个个激动的喜出望外,女奴跟着琉璃,男奴跟着艾全无,全部去了下人堂集合。 夏莲房中的丫鬟和男奴也需要领月钱,也都跟着去到了下人堂集合。 “王妃,属下已将府上的下人们全部通知到位。” 闾小鱼蓦地回神,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东羽点了点头,“辛苦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没有什么比让她快速完成任务更兴奋的了,这无疑是闾小鱼来到太渊感到最开心的时刻。整个人笑的像一朵花儿,明媚动人。照进了东羽的眼眸深处。 让东羽不由眼睫一颤,蓦地觉得王妃笑起来的样子比王爷从前疼宠的夏侧妃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好看不止一百倍…… 闾小鱼看着堂下站着的人,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一大片。心想来这么多她那几张票据也不够发的吧……?? 最重要的是,闾小鱼感觉目前的气氛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哈……听到要发工资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淡定?不应该交头接耳相互议论一下什么的吗? 为什么一个个闭口不言,全场鸦雀无声,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第四十一章 给王府下人升职加薪 好奇怪…… 闾小鱼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之前说好延迟一天给你们发工资……呸!月钱,但是由于某些突发状况,稍微迟了点点,但我这个人对人对事向来都是说到做到,承诺了你们什么我也记得门儿清。” 说到这里,闾小鱼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女奴之首琉璃,男奴之首艾全无是谁啊?请到前面来。” 艾全无和琉璃两人对视一眼,迈着轻盈的步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到了闾小鱼的跟前,不由屏住呼吸。 心里各自都万分期待这个由普通人一夜成为他们王府未来女管家,由王府未来女管家一夜成为他们王妃的女人会对他们说什么振奋人心的话。 闾小鱼侧身问向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又看了眼,女子旁边高大精神头十足饿男子,柔声问道,“我听你们王爷说,只是给你们票据就行,对吧?” “是的呢,王妃只需要给我们票据即可,我和全无会带着票据去钱庄取出银两分别分发给我们自个负责的男奴和女奴。” “好的。” 闾小鱼从自己的袖口将她提前写好的一摞票据拿出来,分出两张,分成给了琉璃和艾全无。 两人接过票据后,看着票据上歪歪扭扭像狗爬的字,不由惊讶万分。面面相觑,暗道这……这样的字怎么会出自王妃之手? 在听闻王妃不仅敢与夏侧妃叫板,竟然把夏侧妃身边的恶奴收拾的服服帖帖,在他们的心中,这位王妃应该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人物,能得王爷青睐自是无可厚非。可这字……看的真让人难受,好在上面的印章确确实实是与他们王爷的印章龙凤呈祥的霓凰印记。 可是再拿着手上的票据定睛仔细一看,钱不对! 艾全无历来眼睛厉害,算账更是一把好手,是第一个发现票据有问题的人,斟酌了半晌,以为王妃想来应该写错了数额,适才出声提醒道,“王妃,男奴这边,一共180个人,每人十两月钱,总计额数1800两,您给的这张票据上,少了个零。” 票据上是180两,闾小鱼自己写的当然知道。 只见她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她本来是按照白若衡给她的账本上面数据誊抄的,可是写着写着。她忽然觉得那样很没意思,说好了要跟他们玩儿的,既然要玩儿,就要玩儿大的! 之前她是被气糊涂了才想到将那个狗不理医馆招到摄政王府找白若衡那厮出点血,顺便出她那口恶气,孰料摄政王竟然突然改口声称只要他完成统一太渊大陆的夙愿可以被她带回白若衡曾经身处的二十一世纪时域。 她深知六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万一给那摄政王惹恼一气之下反悔就完犊子了……出于愧疚,她想把那6000两黄金成倍捞回来奉还给他! 所以,她暗自思衬了一下便计上心头,撕毁了已经写好的票据,重新写了整整十张票据。 琉璃也看出了她手上的票据也有问题,王府的女奴有200人,每人10两月钱总计额数不过2000两,后面却少了一个0,200两! 琉璃唉艾全无还要惊讶,即便成了王妃也不能胡乱填写月钱,这可都是姐妹们用辛苦的劳动换来的,思及此,琉璃的脸色唰的暗沉下来,“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张票据是分别给你们两人的。不包括他们在内。” “什么?给我们的?”艾全无惊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就算是男奴之首,也不过比常人多了二十两碎银,王妃竟然给了他180两? 琉璃闻言,重重的吐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又惊又喜,“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钱?” 闾小鱼就奇了怪了,钱多又不扎手,她多给他们钱竟然不第一时间收好反而问她为什么……恕她直言,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升职加薪啊。”闾小鱼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对她有用的人,她当然不会苛待。 “升职?” “加薪?” 这四个字,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下的下人们也都炸开了锅,男奴之首已经是下人们的能混到的最高地位了,还能怎么升?往哪儿升? “王妃此话何意?可否给奴婢们解释解释清楚?” “是啊,王妃娘娘,你打算给艾头儿升什么职位?是又给奴才们改规则了吗?” 东羽也同样对闾小鱼投以好奇的目光,想听听她接下来怎么说。 他们突然如此活跃,闾小鱼看了甚是欣喜,很好。她就是要让他们活跃起来。敢说,敢问,然后一步步让他们过渡到敢想,敢做! “是改规则了。相信有摄政王亲口承诺我的地位,你们不会也不能质疑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粗略的看了下你们的名单、分布职位细则、整个流水支出以及进账簿子,决定裁员。” “裁……裁员?什么意思?” “就是解雇。” 听到闾小鱼的解释,底下的人脸色刷的变了,也开始沸腾了,“凭什么?我们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解雇我们?” “解雇你们不好吗?不用为奴为婢不好吗?自由不好吗?” 闾小鱼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接连抛出了三个反问。 “不用为奴为婢固然好,有自由更好,可解雇我们我们就没有了经济来源,你让我们怎么活?” “哦哟,那摄政王府也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给你们养老的地方。你们有手有脚哪怕去要饭都饿不死怎么就不能活了?”闾小鱼极为淡然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如花系统知道闾小鱼有机会能完成此次任务,困顿之意全然消失,精神头十足的关掉休眠模式,开启隐身模式,闾小鱼的一举一动都在如花系统的监控之中。 如花系统怎么也想不通闾小鱼怎么不把重心放在任务对象上反而放到这群下人身上,快速发出疑问:“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收到讯息,闾小鱼快速回复:“任务完成是指日可待,可是摄政王本尊是有前提的。必须替雪宇城的大君收复四城,统一太渊之后。这段时间我不能什么都不干吧?日子得多无趣……” 言下之意……她想把亏心的6000两黄金双倍奉还给摄政王本尊的同时,也给自己找找乐子…… 如花系统还是没明白:“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闾小鱼自信十足:“只要任务主线已经定了,这个任务完成也是迟早的事儿,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了,至于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就等着瞧好吧。” 下一秒,闾小鱼收整心神,之所以回复如花消息,是她想等这些人喧哗够了。果然一回神,喧闹声已经很小了。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期望她能给他们一个说法。 “怎么不吵了?接着吵啊。” 堂下声音更小了…… 直到没有任何声音,闾小鱼才接着说道,“解雇你们当中的一些人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再说了,你们总不能打算一辈子都窝在摄政王府吧?天有不测风云哪天没了摄政王这座大山给你们依靠你们不还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么?” “言归正传,下面说下这次人事调整,男奴之首艾全无,将晋升为王府的大管家。女奴之首琉璃,将晋升为王府的女管家。有异议没有?” 闾小鱼在写票据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名单上的人事分布,还有对应职位等。好比摄政王府是一家公司,摄政王是老板,所有下人都是员工。但好像缺个主事的。从前再不济也有一个朱提,现在更得有一个,她看身边这小伙子就挺不错。 她本就是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在做事待人上面没有两把刷子,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出乎意料的,闾小鱼提出的这点大家不但没有任何意义,刚刚对于裁员一说的抵抗情绪也在慢慢减淡。 站在闾小鱼身旁的艾全无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王妃,虽然他不赞同这么有魄力的王妃绝对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如从前的朱管家一样剥夺下人月钱的小人,但他半点猜不透王妃到此举到底为何。 琉璃也深有同感,与艾全无对视一眼,最终决定都各自站在闾小鱼的身旁,安静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 “都没问题是吧?下面说下第二条,碎玉轩,沐雅苑,清雅苑,凝脂楼,明珊楼,宁媛楼,分别住着夏莲侧妃,沐锦欢沐侧妃,许瑜雅许侧妃,王凝脂王夫人,尤明珊尤夫人,宁媛宁夫人,以上所提到的六个区域,服侍的丫鬟婆子减半。什么修剪花草啊那样的闲职留一两个人就行。我算了一下,男奴成本节约大概能有20个人,女奴成本节约估摸也能有30个人。” 闾小鱼条理清晰的继续说着她的打算,“这五十个人,虽然被解雇了,但只是名义上的解雇,我会把你们组成一个新的团体。负责安排新的去处。” 第四十二章 给脸不要 更不会让你们真的蹲大街。这点你们放心。这事儿由男奴之首艾全无女奴之首琉璃负责落实下去,最迟明天,交给我一份裁员名单。我再给你们剩余的人发月钱。” 这下轮到被闾小鱼艾特到的相关下人不淡定了,纷纷挤上堂来,冲着闾小鱼大喊不服。 首当其冲的就是碎玉轩夏莲侧妃身边的大丫鬟,“王妃娘娘!您可真有功夫,我们在王府共事已久,你凭什么说把我们赶出王府就赶出王府?” 其他侧妃身边的丫鬟奴才看准势头,也迎声附和,“是啊!把我们赶出去了伺候的人就少了,王府的活儿谁来干?王妃娘娘您来干吗?” 她虽然是王妃,可是毫无身份背景,既不是皇室姻亲,也不是朝中重臣之女,更没有任何势力财团撑腰,王爷的娶妃休妃需得大君下旨,还没有任何嫁娶仪式,不论是碎玉轩的下人还是各个苑楼的下人,都认为这个王妃不过空有其表。空壳子一个。 更何况他们说错话做错事还有他们的主子撑腰,一个个都放开了胆子怒怼闾小鱼。 “就是!要我看咱们这位王妃娘娘明面上说是裁员节约什么收支成本,其实就是和我们夏侧妃,过意不去!在这里耍威风给我们家侧妃娘娘施下马威呢!” “这位姐姐说的不无道理……王妃此举为的就是让我们的主子难堪,真让人不耻!” “对!我们不过是王妃娘娘铲除异己的牺牲品,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这五十人一人一句喧闹,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更加带动了底下没被闾小鱼艾特到的人群平和的气氛。开始人人自危。 虽然他们先前都一致认为这位未来管家不一般,以为真能带他们走向不一样的人生路,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成了王妃之后就对他们换了一副嘴脸,一众下人对闾小鱼也没那么客气了。 尤其是夏侧妃身边的大丫鬟道出了利害关系之后,大部分人也认为王妃此举“另有深意”。有些墙头草也开始在底下的小声咕哝,“我看也是……” 里面声音喊的最大的莫过于碎玉轩夏莲手底下的丫鬟奴才。 闾小鱼冷笑一声,还真是给脸不要。 站着太累。闾小鱼索性坐下来,慢慢听他们吵。只要他们不嫌累,吵到天荒地老都可以。受累的又不是她…… 能让她暴躁焦灼的,就是任务和攻略任务对象一事,对于其他,尤其是在吊打反派这件事上,她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 “都不急啊,慢慢吵,反正什么时候吵够了,什么时候全无和琉璃下去落实裁员,什么时候裁员完,什么时候彻底调整好人事,什么时候发月钱。大家也看到了,我没说不发,也不是我不发,有人就是就是整天戏多,上演戏精本精,自己得不到也让别人得不到。反正我又不差钱。你们随便闹。我奉陪。撂挑子不干也成,有钱能让鬼都推磨,不信招不来几个下人!” 闾小鱼挽起衣袖,招来东羽,示意东羽上前一步,“吩咐膳房,给我把午饭做好。”说完就作势就要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要质疑她睡不着,任务有了着落,她无事一身轻,一直悬在心里的巨石也算是落地了。所有的不愉快都犹如尘埃落定,怎样都睡得着。还能睡的香…… 东羽为难的看了看堂下聚众喧闹的众人,确定还有心情吃饭……?? “回禀王妃,膳房的下人也在这儿……” 闾小鱼眼睛溜了一转,蓦地想起上次带头来她香坊舍挑事儿的人,被白若衡那厮贬成了下等侍奴。归到了她的手里。应该还跪着呢吧? 今天来领月钱的都是普通奴隶,而下等侍奴,完全是义务劳动……没有月钱可领……所以金嬷一行人听到动静,且不说没有任何人发话让他们起身,更别说来领月钱,都吊着一口气老实的跪在香坊舍门口。 “那让香坊舍跪着的八个人还有那什么金嬷去做。他们不是最能使刀么,做不好还回去那儿跪着。”说完闾小鱼再也不管其他,径直趴在桌子上,尽管下面吵的热火朝天,她闭上眼,没几下就睡过去了。 对此,如花系统只能暗叹这条鱼……心真大…… 以它对这条鱼的了解,如花系统大概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这50个人,看来这条鱼对他们另有打算。 东羽看着自家王妃完全没事儿人一样,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更加觉得他们的王妃当真不是一般人…… 听闾小鱼的嘱咐,泰然自若的去到了香坊舍。 清雅苑 摄政王去到苑里便发现了在他许侧妃房中的秦寿桀。 “本王倒是不知道秦尊主竟然许本王的侧妃有交情。” 闻言,许瑜雅连忙抽出放在秦寿桀掌心的手腕站起身,惊恐的站起身看着清雅苑门口站着的面无表情的王爷。 “王……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自从嫁进王府,成了王爷的侧妃,至今未被王爷招寝,她这处别苑处在整个王府极为偏僻的位置,上有当朝丞相的孙女争宠夺爱,王爷更加忘了她的存在。她只能终日以赏花逗鸟为趣。 “本王不来,怕永远不知道本王的好侧妃寂寞难耐。”摄政王倨傲的走进了房间,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百无聊奈的秦寿桀,边点头边称赞,“毒术一绝,能敲会炸,如今还会逗弄人妻,秦尊主真是好本事呢。” “过奖了。”秦寿桀懒得去管他的话外音,抬起秀润的下巴,“内部矛盾解决了吧?打算什么时候付钱?” 摄政王看着许瑜雅一眼,冷声道,“随本王出来。” 秦寿桀莞尔一笑,一张美脸面向身旁不知所措的许瑜雅,澄蓝的眼睛玩味的看着她,无视摄政王的威压力不怕死的说了句,“小手真软。” 一只脚还未踏出清雅苑门口的摄政王皱了皱眉,脸色铁青。 秦寿桀缓步走了出来,扬唇笑道,“我说,你这么清纯的美人儿你都放着不碰,真是暴殄天物。不如,给了秦某?秦某能跟你打个折扣,只付秦某一半。如何?” “呵!秦尊主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本王不用的东西,也轮不着你。” 摄政王周身的空气变了又变,秦寿桀被他强烈的视线死盯着,却半点没有畏惧之意,“那真是遗憾,不知道摄政王打算怎么付秦某的药钱呢?” “这是6000两票据。本王素来讨厌不请自来的人。望秦尊主海涵。” 说着,摄政王将事先准备好的票据递给了秦寿桀转身便走。 秦寿桀拿着票据,轻扫了一眼,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说道,“摄政王大人,你确定是6000两?” 看来那只“蠢猪”怕是没和他说实话呢。 闻言,摄政王顿住脚步,蓦地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深邃的眼眸斜睨着对面狮子大开口的男人,讥讽道,“还不够?那秦尊主干脆别开医馆了,狗都不理,没有收入本王也能理解,不如转行来本王手底下做事,别说6000两,本王给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何?” “这就生气了?”秦寿桀一脸玩味。 “江湖传言秦尊主惯会做得寸的事,巧了,本王只是擅长进尺而已。” “这次摄政王可真是冤枉秦某了,并非秦某得寸进尺,而是那只蠢猪没跟你说实话。她欠我的,不是6000两银票,是6000两,黄金。” 原本镇定自若的摄政王头一回傻眼了。多少?6000两黄金? 出个门吃个药,被坑可6000两黄金竟然不跟他说实话!若是跟他实话实说,别说6000两,他一两银子都不会给这个毒物。 敢欺负到他心里那只“蠢鱼”的头上来,看来是嫌命太长了。 “秦尊主的避子丸都快赶上仙丹了。” “那倒也不是。秦某给她吃的,可不是避子丸。” “嗯?”不是避子丸那是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她来找秦某之时,秦某摸她脉相,她仍是清白之身,却找秦某要避子丸吃。此药伤身程度为何想必摄政王你最清楚不过,小则行经不畅,大则再难生育。 况且摄政王你也知道,秦某的医馆可从来没有普通人吃的起的药,平凡人敢吃的药,可秦某好不容易发善心一次,没给她吃避子丸,反而给她吃了一颗百补养颜丸,不但养血、美肤有绝佳功效,还能有病能治病,无病可强身。 往小了说,秦某是看在摄政王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说医馆没有避子丸将她推到其余无良商家那里去,往大了说,秦某也免除了你绝后的可能,怎么,找摄政王你要6000两黄金很过分?” 说到这里,秦寿桀嘴角蓦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子里满是自信的势在必得。 摄政王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暗流汹涌。 仍是清白之身?他一点也不怀疑秦寿桀所说的是否属实,他毒医双绝,不屑于说谎。 可摄政王还没来的及心花怒放就被秦寿桀泼了一盆冷水,“整个太渊都在搜寻你的把柄,你的弱点,你的软肋,今日你扬言要让那只蠢猪做你的王妃,若是他们知道你如此重视一个女人,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血腥的事情呢。” 第四十三章 吊打反派专治各种不服 秦寿桀姿态翩翩,眉目如画,轻佻眼角,状似苦恼至极。 简言之,只要把他的药钱付钱大家相安无事。惹他不快,那…… “这么说,本王还得谢谢秦尊主了?”摄政王面色铁青。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点醒了他。 他只想到了只要娶他的“蠢鱼”为妃,就可以不让夏临渊今早对大君的献言祸害到她,更不用让她入宫成了大君的美人。她便还是他的。 可他被却一时之间色令智昏险些酿成大错,若是那些早已觊觎他性命的人知道他对蠢鱼的特殊,他真的不敢想象他们会对他的蠢鱼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的“蠢鱼”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娶妃一事,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那可不。”秦寿桀理所当然的说道。眉眼笑开了花。 他都亲自来讨债了,没道理这6000两黄金他拿不到手。 “雪宇城上有大君,下有万民,不是本王一个人的,得养数千万张嘴,6000两黄金本王就是有,也不会给秦尊主拿去挥霍。” “怎么?摄政王这是想赖账?” 说什么雪宇城不是他一个人的,呵!把持朝政数年,就差振臂一呼,佣兵谋反篡权夺位,这雪宇城的江山除了他,谁敢与他争?拿这理由搪塞,未免太过瞧不起人了! 摄政王眼眸又唰的黯淡了几分,抿唇不语。 似是想到了什么。良久,他蓦地轻叹了一口气,“唉。不瞒秦尊主说,本王最近得了一株没什么用的草药,出自雪宇城。此草共有九片叶子花,听人说,此草任何一片叶凋败,其余八片叶子也会悄然腐烂。结果时,只有一片叶子妖艳夺人,堪称剧毒之最。本王又不会使毒唯恐伤及自身,正打算转赠他人。” 寿辰那日,各方势力向他觐送珍宝,这九龙花说实话于他来说还真没什么用。秦寿桀研毒成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九龙花于他来说万金难求,此次亲自上门讨债,为的就是这个吧? 提到要命的东西,秦寿桀理智终于绷断,深吸一口气,惊疑出声,“那老家伙把东西给你了?” “这株草药,市面上万金难求,如今辗转到了本王的手里,为了感谢秦尊主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没有坑害本王的王妃,本王也给你打个折扣,6000两黄金,足矣。如何?”摄政王沉吟道。 秦寿桀双拳紧握,心里像是在滴血。 到底是跺跺脚都能让整个雪宇城为之一颤的枭首,论心机,他比不过这位一手妙计敛藏于袖的摄政王。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好!” “还有一点,如果你敢对外多言多语让她陷入半分危险的境地,本王不介意连着你的老巢一块儿端了。在这雪宇城胆敢与本王叫板的人,还没出生。”摄政王神情冰冷至极。撂下狠话后,便拂袖向着闾小鱼所在的方位扬长而去。 秦寿桀双眸阴晴不定的遥望身形掀长的雄伟如山的背影,垂在身体两侧的十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玉脸崩裂,最终还是忍气跟了上去。 “不就是一头蠢猪么,有这么稀罕?” 闾小鱼最后是被一股饭香味给诱惑醒的。肚子咕咕叫,睡眼惺忪的从桌子上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桌子上卖相不错,色香俱全的美味佳肴,果然……鸡肉,鸭肉,鱼肉,每种肉切的很薄,比土豆丝还细的肉丝,摆满了整盘,颜色亮丽看得某鱼直流口水。 “这谁弄的?” 闾小鱼一看,好家伙,桌子底下跪了金嬷还有当天金嬷带来的八个丫鬟和小厮。 “回……回红管家,是老身……” 她们一直跪在香坊舍,没有王爷和闾小鱼发话,自家小姐似乎也没来解救他们,知道情况不妙,都老实在香坊舍一直跪着没敢起来。自然也不知道闾小鱼已经从未来女管家一夜之间进击王府后妃之首———王妃的地位了。还以为此时坐在高台上的人,仍然是王府未来的女管家。 嘴唇干裂,神情麻木,不就跪了一个晚上加今天一个上午而已么,闾小鱼想,至于吗?她不是圣母玛利亚,绝不轻易同情和原谅曾经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这样的人,心肠也好不到哪儿去,让他们一直跪到现在,是个人都会怀恨在心,恼怒,抱怨。可是他们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因为此时的环境和身份地位,不足以支撑他们大肆发泄出来。但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一定会厚积薄发,想着怎样再次将她置于死地。闾小鱼作为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见过的人太多太多。哪一类人什么性格,随意瞅一眼她门儿清。 一时的心软,指不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闾小鱼看了看堂下唏嘘不已又突然不太敢大声喧闹的众人,刻意忽视,反而将视线转移彻底锁在了跪在她桌子下的金嬷,和低垂着头俯趴在地上的四个男奴和四个婢女,莞尔一笑。 随后,一字一顿,“刀法还行,劈柴应该是把好手。物尽其用,你以后就到膳房负责劈柴把。” 闾小鱼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开吃, “红管家,那……那我们呢?” 闾小鱼停下咀嚼,紫眸扫过金嬷身后跪着的4个丫鬟,4个男奴,回想起当日他们擒拿住青禾,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的房间里尽是啪啪声作响,一根簪子狠刺下去青禾现在一日未回府,意味着青禾的伤势一日未好。 思及此,闾小鱼又兀自扒了一口饭,恍然看着眼前那一盘满满当当鲜红无比的“红烧鲫鱼”,清冷一笑。这小伎俩…… “看你们力气还挺大,到膳房挑水倒是不错。一天百十来桶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闾小鱼淡淡的说道。 能不成吗?不成也得成啊……他们还未随着夏莲进到摄政王府时,在丞相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以为放在闾小鱼这里也一样,只要伏低做小,尽可能的乖巧讨好,先让这个女人耍足威风,只要这个女人赦免了他们,便会适时反击。找闾小鱼加倍讨回来。 熟练他们都这么低头讨好了,这女人竟然无动于衷?她是铁石心肠么? “红管家!你怎么可以这样?”金嬷恢复了以往跋扈的嘴脸,气的浑身颤抖。 瞧,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并且还是毫无悬念……“我怎样了?” “让我劈柴?让小姐最喜欢的婢子男奴挑水?红管家,你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家夏老丞相的脾气,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真不怕得罪了我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吗?” 金嬷心里的怒气可谓排山倒海。她的手从来只杀人剔骨,专替小姐清理门户,历来只有下人恭维她的份儿,看在她是王爷身边的人的份儿上。她已经算是够客气了,没想到,这女人得寸进尺了还! “这就是你冲我大声嚷嚷的理由?你刀法牛的一比你不劈柴谁劈柴?拿着王府的月钱,不为王府做点贡献哪儿成?劈柴怎么了?没有柴火,怎么煮熟米饭烧出菜?王府上下这么多张嘴,就等着你把柴劈完用作生火煮米,何况你在劈柴的过程中还能锻炼身体活动筋骨思考人生哲理,身体体能上去了,精神层次也丰富了有什么不好?给你安排这么一个轻松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但你自己应该感到光荣和自豪不是么?不以为荣反以为耻你还有脸冲我大声嚷嚷?” 闾小鱼一番话下来,愣是将莽夫劈柴渲染升华成了一个无比高大上的活儿。听上去那是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但实则修理这些心眼儿鬼的不行的人,半点不带含糊。让人想要反驳都抓不住点而无从反驳。 以至于金嬷只能伸手指着闾小鱼,胸膛因为燃烧的怒火一起一伏,就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反观闾小鱼却是又看了一眼堂下她刚刚没睡着前聚众滋事的那50人,仍然小声咕哝着,甚至对她的做法指指点点,这离她想要的效果远远不够。 闾小鱼又兀自扒了一口饭,清冷一笑。得亏她刚刚睡了一觉养精蓄锐,现在玩儿“杀鸡给猴看”完全越玩儿精力越充沛。 下一秒,接着说道,“挑水怎么了?水,是生命之源,是生命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任何生命都离不开水,作为挑水工,可是会移动的水源,滴水不漏蓄满缸既能增强体力又能奉献别人,还能从中领悟做人滴水不漏的精髓,哪怕挑水时不小心洒了水,还能利用漏出的水浇灌了一路美丽的鲜花和草,完全可以让你们在工作的同时还能给别人带去芳香,这是值得赞美的。世界上每一件东西,每一个人都有自身存在的价值,要学会正确认识自己和别人,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从而迎来“一路花香”的美好人生。生命在于奉献,试问作为一个有灵魂的挑水工,哪里不好?我就问你们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们了?难道你们嫌挑水太轻松想去挑粪?” 第四十四章 古代版培训班横空出世 闾小鱼说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付这群乌合之众,她有的是法子。软的不行她换硬的,硬的不行她换软的,软硬都行不通她换软硬兼施。只要不是对上白若衡那厮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以外,她还真没怕过谁。 这冗长又富有哲理的两段话,不仅堵的夏侧妃的金嬷和八名下人哑口无言,也让堂下纷闹的众人,彻底安静了下来。无一不思索着闾小鱼刚刚爆出的新鲜字眼儿。 摄政王询问暗卫走到了下人堂,秦寿桀也后脚走进,看见摄政王站在门口迟迟未进大堂也停了下来。都听到闾小鱼关于劈柴,关于挑水的两段冗长论述……两个气场各有千秋的男人对上眼,空气一瞬间凝固。 仿佛闾小鱼周身被金光璀璨的环绕,吸得两个男人移不开眼。 生命在于奉献…… 正确认识自身价值…… 一路花香的美好人生…… 灵魂挑水工…… 给下人安排个苦力活儿还能说的一套一套的,唇枪舌剑都堪比朝堂上那些名流之辈了。让他莫名期待着那个正动着筷子小口吞咽的膳食的女人还能说出怎样妙语连珠的话来。 反观秦寿桀却是觉得闾小鱼的这些说法新鲜极了,怪不得能让摄政王为她驻足停留。 有意思。 “至于你们家夏老丞相的脾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沾亲带故我也不想与你们丞相府巴结秦晋之好,我为什么要去打听?普天之下就他一个人有脾气还是怎么的?打狗是要看主人这说法没毛病,但是在我这儿我比较喜欢先斩后奏!不管什么狗,惹着我了,我还管你的狗主人是谁打了再说!按常理应该是这样的吧?不然打条恶狗还要瞻前顾后打狗的意义何在?还有,我还真不怕得罪了你们的白莲花小姐,我胃口大吃的完,兜着走这事儿我也干不出来。” 不等众人包括摄政王和秦寿桀在内,闾小鱼继续雷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忘了提醒你们。站在你们面前的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未来女管家,王府的女管家我已经任命琉璃做了。姐姐现在升级了,是你们摄政王亲口宣布的王妃。下次连我的职位都喊错,当天就多劈一百捆柴!多挑一百桶水!也别说我是公报私仇,王府是你们的家,建设靠大家。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反正不是为我。” 闾小鱼基本除了对白若衡,控制不住爆脾气,其他人,还不足以激怒她让她动手动脚。她也不稀得出手跟个暴君一样,动不动打人。 只是巧舌如簧,一番妙语连珠夺人心弦,变着花儿的讥讽和调教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刁奴。武力镇压,虽然可以速见成效,但闾小鱼比较喜欢诸如现在这样,一步一步击溃人的心理防线。彻底驯服。 见没人站出来反驳,金嬷一行八人满目震惊,昨天还只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王府未来的女管家,都惊悚的小鱼,一夜之间就成了王妃?这叫他们如何相信? 堂下的众人个个哑口无言,只瞪大眼睛盯着闾小鱼,仿佛看到了魔鬼。这……这真的让他们无法反驳,就是想说什么,也找不出缺口……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一旁站着的艾全无、琉璃,尤其是东羽,他从来,真的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这么能说会道,说出的话能把人噎的喘不过气来…… 摄政王嘴角洋溢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弧度,禁不住轻笑。讥讽人也能讥讽的这么清新脱俗……也只有他的蠢鱼了…… 环抱双臂倚靠着门框,满脸兴味的瞧着里面正上演的一出好戏秦寿桀略感讶异。 敢把当朝丞相比喻成狗主人,还真是……不一般呢。 不过,他喜欢。 “好了,琉璃,艾全无,你俩记住了,将金嬷和这八个人作为重点改造对象,翌日开始安排活儿干。”闾小鱼说着又扒了两口饭,戳了戳盘子里她一筷子都没动的“红烧鲫鱼”。不咸不淡的说道。 觉睡了,饭吃了,现在得干正事儿了。 “你们呢,讨论的怎么样?我不喜欢表面认怂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给了你们机会,有意见有想法,就得当面提出来,不过提了也没用,我是老大我说了算,不干你收拾走人就是。没异议,那就进行下一个环节——人事调动。”闾小鱼睥睨着堂下的众人。 经此一事,王府绝大部分下人,都不敢吱声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枪打出头鸟,生怕下一个遭罪的会是自己。 夏莲身边的大丫鬟看着晏息旗鼓的众人,想到主子还在丞相府没有回来,又看了一眼金嬷和其余碎玉轩四个小姐妹小哥哥都被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欺负成了这副模样,不甘心事情已成定局,梗着脖子,大声说道,“王妃娘娘,今天就是把天说破了!我们也不会同意您解雇我们!” 其余各楼各苑的侧妃夫人身边的丫鬟纵然知道闾小鱼嘴皮子厉害,不太好惹,但事关生存的权利,她们第一个站到了夏莲身边的大丫鬟身边,“对!我们不同意!死都不会同意!” 闾小鱼紫眸划过一道暗芒,漫步走到了刚刚齐声附和的那一坨人,偏着头,一字一顿,说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家身处在弱肉强食的时代,更应该有危机感。你不被需要,就会被淘汰出局。而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无可替代。才华皆一切!那么我想问一句,你们的才华,在哪儿?”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摄政王盯着闾小鱼的脸,若有所思。 他发现,她和他自己当中的那只“蠢鱼”想比,他更加喜欢眼前的她。大智若愚。看着脾气爆,一旦认真起来,做起事毫不含糊,言行举止更是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美好的她,他得藏好了,让任何人都休想觊觎他的心头肉,掌中宝。 才华皆一切,不被需要,就会被淘汰出局,秦寿桀很喜欢这个说法。斜睨了一眼旁边兴味十足的摄政王,尽管他不想承认,但这女人越来越对他胃口了……怎么办? “你们的才华无非是穿穿针,引引线,端个茶,倒个水,没事儿陪着你们的主子玩一玩宅斗,连宅斗工具都算不上,充其量还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现在跟我叫板不同意?你们凭什么不同意?”闾小鱼在堂前,慢悠悠的踱着步,伸出五指掰着手指头细数属于他们的“才华”。 紧接着,话锋一转,“综上所述,琉璃艾全无你们两人听好了,不用下去大费周章搜罗裁员名单,就刚刚叫嚣最厉害的50个人。对此,我给你们提出如下三点。你们这50个人,要想接着在王府干下去,就报名参加摄政王府的培训班。” 琉璃和艾全无前半部分是听明白了。但是对于闾小鱼最后说的那句,一头雾水。 艾全无挠了挠头,“王妃娘娘,培训班是什么啊?” “能给你们传递新知识,新技能。主要培训内容为四个板块,衣,食,住,行。衣不单单指衣服,还指人身上所有可以穿戴的东西。例如帽子,围巾,披肩,衣服裤袜鞋等等。食,不单单只是膳食,比如烧烤,比如麻辣烫火锅等等一切吃食,住,不单单只是客栈和旅馆,行不单单指旅游。我会教你们曾经从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让你们赚上10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况且钱多,也不扎手,我相信在场的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吧?” “麻辣烫?火锅?又是什么?”琉璃细细咀嚼着闾小鱼话里的字眼,问道。 “进了培训班,我会一一给你们讲解。当然,除这50人以外,其他感兴趣的也可以来旁听。报名方式,男奴到艾全无那里填表,女奴到琉璃那里填表,然后由他二人转交给我,至于什么时候培训,我会另行通知。大家做好学习新事物的准备。可能这50个人里也有不愿意的,没事儿,不强求,收拾包袱走人。王府不缺下人。”闾小鱼低头沉吟片刻,莞尔道。 “然后就是你们上个月的工资,哦不是月钱,该是多少,我会将票据拟给琉璃和艾全无,该找谁想必不用我多说。好了,我所有要将的东西全部讲完了,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自己回去慢慢消化,散会。” 说完,闾小鱼就将剩余的票据全部转交给了艾全无和琉璃之后,也不管王府众下人是何表情,径直出了堂门,东羽紧跟其后。 一出门便撞见了摄政王还是狗不理医生的闾小鱼,略有些讶异,“你……你们干嘛站在这儿?” 某鱼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慌的一比……这两人对上,摄政王本尊怕是知道了6000两的后缀了吧……?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摄政王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就连狗不理医生也是一样,闾小鱼彻底懵了,“咋了?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说完,还不忘伸手真的去拂了拂脸上,一脸疑惑不解。 第四十五章 从今往后与本王同吃同住 摄政王回应闾小鱼,“边走边说。” 秦寿桀走在闾小鱼的左边,摄政王走在闾小鱼的右边,夹在中间的闾小鱼其实很想问一句,边走边说……这个“走”是要往哪儿走……?? 就在闾小鱼神游天外之际,摄政王依然心绪难平,蓦地轻声问道,“你……这是想对本王王府的下人做什么?” 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闾小鱼以为,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什么……6000两黄金,是我坑了你让你大出血……但是你千万别生气,真的,我会帮你挣回来的,一定!” 对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件事,她已经羞的无地自容了…… 闾小鱼越说,越信誓旦旦。不仅是在给摄政王吃定心丸,也是在给自己制定目标,这次真的是她的过错,有错她就得承认,该负责还得负责…… 她莫名想到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闻言,摄政王眯起眼睛,虚眸一闪,上下打量了一眼闾小鱼,原来他的“蠢鱼”是在内疚。他能说他其实一分钱没给,反倒为王府的金库充值了6000两黄金吗…… 只是她兴头十足,他不好泼她冷水,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挣6000两黄金?凭你刚刚说的培训班?” 他明显不信的神情,更加激发了闾小鱼接下来要做事情还他损失的决心,没那金刚钻,她也不会揽这瓷器活儿。 闾小鱼走到前面不远处的可供三人坐下来的凉亭,坐下后才不徐不缓的说道,“咋?不信?只要你不出尔反尔,尽快做到你所承诺我的事情,别说6000两黄金,我双倍挣回来给你!” 她之所以会选择王府的下人打基础,而不是另外花钱找人来培训,就是因为王府的下人,撇开其他不谈,看人脸色处事圆滑,伺候人,服务周到,这是他们身上最大的优点夜绝对是一把好手。而刚好衣食住行两四者最终的结果就是顾客满意度,这也就是说,不光考验技术性的东西,还得服务至上。 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材,闾小鱼掌管二十一世纪时域期间,扮演一个普通的地球人四处巡逻,学到不少妙招。再加上如花系统的点睛之言,她改变了太渊大陆的运道,她又不是干的烧杀抢夺、女干嬴掳掠害人不浅的事,而是有利于太渊大陆未来发展的是,不妨一条道走到黑…… 摄政王坐落在闾小鱼的身旁,与秦寿桀复杂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唇角微微上翘,“是吗?那本王不妨期待一下,看看本王的王妃,是如何替本王翻倍挣回那6000黄金的。” 虽然闾小鱼矛头十足,提出的观点也比较新颖,但那什么培训班他其实并不怎么看好,他府里的奴仆下人,基本都是做惯了伺候人的活儿,挣钱?怕是天方夜谭。她方才提出的衣、食、住、行,早有人做出门道且是太渊大陆一方巨头,根本无利可营。 秦寿桀倒不这么觉得,能说出才华皆一切的女人,会平庸到哪里去?一直未言语的秦寿桀适时出声,声音磁性沉稳又强势,“培训班加我一个。” 闾小鱼一下转移目光到秦寿桀的身上,眼底窜起一股火苗,咬牙切齿的说道,“行啊!得交培训费。” “嗯。” 嗯?闾小鱼不淡定了,这厮有多能扣财她算是领教过了,她不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尽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为什么?” “有趣。” 闾小鱼:“……”这算哪门子理由? “不行!” 摄政王与秦寿桀眼对眼鼻对鼻,目光“凶狠”的警告他。离他的女人远点儿! 殊不知,摄政王越是表现的“护食儿”,素来喜欢“夺人所爱”的秦寿桀越是起了心思,“蠢猪说行就行。” 闾小鱼无语的冲秦寿桀翻了个白眼,这套儿下的可以啊……只要她问一句骂谁蠢猪,就是自己对号入座…… 秦寿桀料定闾小鱼一定会同意。她才在他这里吃过瘪,这女人看上去似乎还挺要强,没道理不想讨回来。 “咳咳,摄政王大人,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你只管瞧好就行。”闾小鱼高仰着下巴,转头看向秦寿桀,说道,“至于你,来给我打下手也行。” 此时的闾小鱼并不知道秦寿桀是整个太渊大陆的至上毒尊。不出手,天下太平,一出手,可毁十坐城。 这句话明里暗里都在挑衅他,秦寿桀朝心潮腾涌却还是压下心头的情绪,抬眸扬起清润的笑颜,“好啊。” 让他打下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醉玲珑已经拿到手。剩下的就是研磨和炼制。 若在往常,炼制药物,哪怕一进药房就是一年半载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乍一出现这么个有趣的人儿,他倒觉得平日里与那些药材为伍太过无趣,也让他脑袋转动的太过迟缓,不然也不会被身旁比人精还精明三分的男人占了6000两黄金的便宜!是时候得找一剂调味料了…… 这件事,是秦寿桀永远的痛点,当某天,某鱼不小心得知了这6000两黄金的真相大声戳破他的时候,他所有的阴沉和骄傲全部支离破碎,直到那一刻,彻底爆发!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那行吧,你要倒贴我也不好拒绝,但是咱事先说好,我可不会给你开一分钱的工资。” 鉴于先前“狗不理医生”行径太过恶劣,闾小鱼对眼前这个比摄政王的心思还难琢磨的男人,没什么好印相。 摄政王从两人的对话中瞧出了几分端倪,不言语,只对低他半个头的的闾小鱼宠溺地笑。他已经帮她讨回了公道,她既然想要玩儿,他便让她开开心心的玩。 思及此,摄政王不忘睨了一眼秦寿桀的脸色,这只“蠢鱼”是什么脾气秉性,他一清二楚,加之她是他的人。朝中的秦太医与他交好,他倒也不担心秦寿桀会对闾小鱼有下毒之举。 “工资?”秦寿桀偏着头,说实话他很纳闷,这女人方才对那些下人一直提及“工资”他倒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工资两个字是几个意思。 闾小鱼无力扶额,“工资,是指给普通劳力的报酬,以劳动时间为基础来计算。换取员工所提供的服务而支付的报酬;通常是以金钱作为报酬,并且依据计时、计天或计件工作来支付。俗称月钱。懂?” 她毕竟不是这个时域的人,她一说月钱就会条件反射的说到极具现代化的工资两个字,她也很无奈…… “月钱还有这个说法?”秦寿桀看了一眼摄政王,想证明一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孤陋寡闻。 “工资本质上是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有税前工资、税后工资、奖励工资等各种划分,本王说的对吗?” 闾小鱼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对!” 话一说出口,闾小鱼就懵了,若今天是白若衡说出这句话,不足为奇,但是摄政王本尊……怎么会知道二十一世纪时域的专有名词? “你……怎么知道?” 收到闾小鱼惊疑的目光,摄政王挑了挑眉,他从前也不知道。只是,在灵天大陆的时候,他与她还有灵帝三人既是彼此信赖的君臣关系,也是吐露理想抱负互诉衷肠的朋友关系,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只知道她口中描述的家乡,是他一个堂堂镇国大将军触手都遥不可及的。 听到她说的许多有如“工资”诸如此类的稀有名词,都会详尽的向她了解,她也会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给他讲解。 “不可以是他告诉本王?”有外人在场,摄政王顿了顿,思衬片刻后,不答反问道。 这个摄政王口中的“他”,闾小鱼当然知道指的是谁,虽然这样能解释的通,但是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倨傲的白若衡会跟一个古人讲谈工资……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他听不懂的哑迷,一旁“备受冷落“的秦寿桀心里莫名觉得这两人脑袋挤在一起,看的他碍眼极了,好像一道鸿沟把他一个人隔绝在外,适时出声打断,“关于工资问题,秦某不差那俩个小钱,你不必担心付不起秦某工资,既是如此,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闾小鱼也回过神,有免费劳动力,她要是不用才是真正的大傻瓜,“明天。” 秦寿桀站起身体,颔首说道,“可以,秦某今日有事先走了,明日便来。” 闾小鱼点头,她也得回去准备东西了。 和摄政王一起回到香坊舍,闾小鱼很是咋舌,什……什么情况……她的香坊舍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香坊舍招贼了?” 摄政王:“……” 他没有回答,闾小鱼想想也不能,诺大的摄政王府,守卫森严,这香坊舍可是挨着柒阁不远,谁有胆子来犯不说她的香坊舍也没啥值钱玩意儿,贼来了捞不到什么自然会走,但是不至于把香坊舍搞成一堆废墟吧? 这得什么仇……什么恨…… 清风明月的俊脸,很从容,没有一丝极有可能被揭穿今日他知道她不见后大发雷霆失去理智拆了香坊舍的慌乱,与她对视也很坦然,“大概是房屋久未有人住,柱子腐朽,坍塌很正常。”紧接着话锋一转,“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王的王妃,这房子塌了正好,明日你便搬到本王柒阁的内殿。与本王同吃同住。” 第四十六章 心机王爷套路深 闾小鱼:“……”我信你个鬼……“那什么……怎么个同住法?难不成还要大被同眠?” “你觉得呢?”摄政王轻笑出声。 “我觉得不是……” “此话怎讲?” 闾小鱼埋头斟酌了半晌,才说道,“你不是白若衡,你没他那么无耻无下限,而我,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稀世珍宝,你肯定不会觊觎我这瘦小无肉的小身板儿的……对吧?” “你想多了。”摄政王双眸炯炯的盯着闾小鱼,一语双关。 所以摄政王言简意赅告诉闾小鱼:她想多了,只是想表达她是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不觊觎她的小身板儿……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而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她不是什么罕见的稀世珍宝。这才说的她想多了…… 反观闾小鱼只要碰上和摄政王以及白若衡的事情,通常处于大脑短路中,自然想不到如此深层。 听到这句话,闾小鱼这才放心的舒缓一口气,“呼——”她就知道,摄政王本尊和白若衡不一样。人家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还好还好…… 某鱼一阵自我投递安心丸,却忽略了这句话真正的本意…… 不觊觎摄政王本尊会开口让她做他的王妃?不觊觎摄政王本尊会谎称香坊舍房子自然坍塌并提出同吃同住?他又不是疯了…… “那行,内殿是吧,我去把我的东西搬过去。” 闾小鱼还没来得及转身,摄政王蓦地沉声道,“不用了。本王已经让人将你平日里惯用的东西搬去柒阁了。” “已经搬……搬去了?”闾小鱼吃惊的跟舌头打了结一样。 摄政王示意她与他一同到柒阁看一下。 香坊舍属于柒阁的偏殿,脚程很近,不一会儿,闾小鱼便随着摄政王到了柒阁,闾小鱼果断进到柒阁内殿,我的天! 她只是往内殿一站,无论朝从哪个角度看,殿内的陈设用什么雍容华贵之类的形容词来形容都够不着内殿一丝一毫的骄奢。纤尘不染。她原来香坊舍常用的东西也都在里面,与内殿的的家具陈设融为了一体。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喜庆……超级喜庆…… 真的,她早上才离开柒阁,不对,是她从狗不理医馆回来,到下人堂不过短短两小时的时间……而已……这内殿由本来的庄重典雅,变得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要是再在床头贴个囍字,特像婚房既视感…… “你……你什么时候搬的?而且,你为什么要把内殿改成这样?”闾小鱼很纳闷儿。 摄政王就站在闾小鱼的身后,将闾小鱼的表情尽收眼底,双臂占有的环住她的腰身,眼底暗光流动,“你答应本王,要做本王的王妃。与本王同寝,自然要给你最好的。” 当他从秦寿桀口中得知,她昨晚并没有与那抹邪灵共赴巫山,没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么喜悦。 还好……她没有被人捷足先登……意识到这一点,他能不着急先下手为强宣誓主权么?当下就让槐树群上的暗卫,把柒阁内殿布置了一番。将她香坊舍的东西也一并搬了过去。 闾小鱼被摄政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脑子半天转不过神来。 什……什么情况? 她为什么有种白若衡强行上线的感觉…… 就在这时,如花系统突然上线,冷不丁的问道:心动了? 闾小鱼接收到信息后,快嘴回复:心动个毛线…… 如花系统语气近乎祈求:那就好。记住,咱现在啥也别想,你要玩儿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是求求你不要到处招惹男人了,老实呆在王府等着摄政王本尊统一四城跟咱回去,行不行? 它真的伤不起了……只想快速和闾小鱼结束掉这个处处充满疑点和诡异的任务,快点回去川月吧总部,了解事情的真相。 闾小鱼听着如花系统的话有点不对劲,梗着脖子反驳道:什么叫做我到处招惹男人?我哪有? 如花系统禁不住讥讽的回答:“那个狗不理医生!别以为我不知道!咱能不能不要那么多事儿?总是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男人,等男人对你上了心,你又开始天涯海角的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闾小鱼张口:我……你以为我想招惹吗? 他妈的能怪她吗?她只是想买个紧急避孕药以防真的中招怎么了?这有问题吗?鬼知道会撞上那个古里古怪的狗不理医馆……狗不理医生…… 鬼知道老天爷怎么安排她的命运的……!!她也不想,但是不就那样碰上了遇见了么?能怎么的? 如花系统说的咬牙切齿:你还想不想完成任务了? 这条蠢鱼啥也不知道,它看着都着急! 闾小鱼:当然想啊。做梦都想。 如花系统冷声道:不,你不想…… 闾小鱼:…… 她真的想…… 如花系统最后说了一句:你要搞事我不管,但是求你别去招惹男人……是男人就别去招惹,听到没? 如花系统自从知道有完成任务的可能,一改颓废,一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稳坐后台监控着她,但凡感受到她有一点不正常的情绪波动,就会上线提醒。 它真的怕这条蠢鱼再次重蹈以前的覆侧,回想从前,她都是以被任务对象反攻而草草结束任务,虽然任务是完成了,但是手段未免不太光明磊落。如花系统大胆猜测,兴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川月吧的高层知道她是首席执行官,明面儿上毕恭毕敬人模人样,背地里不知道对这只鱼放了多少冷箭才使得川月吧总系统对这只鱼实施无期徒刑这么重的惩罚。 这次,它一定会改掉以往嘻哈陪她一起胡闹的态度,严格把控她的任务主线,不准她走歪,走偏。 反观闾小鱼却是无奈的撇了撇嘴,心里大呼冤枉,她真的木有啊!! 闾小鱼半天不说话,如花系统再次强调:听没听到?没死给句话! 闾小鱼烦的一比,一字一顿,:听到了!! 她不知道如花系统是怎么了,它休眠之后就突然变了好多,变得不再对她嬉皮笑脸了,凡事一本正经的不行。要换做往常,它肯定跟她斗趣,逗弄她,让她喜笑颜开。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淡了严肃了? 闾小鱼一直神游天外,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悬空了,猛一回神,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被摄政王抱在了怀里,鼻尖似有若无的触碰她白皙柔滑的脸颊,附耳呵气道,“想什么这么入迷?” 闾小鱼顿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老天爷!!温柔的鼻息,低迷的声音,摄政王本尊怎么比白若衡那厮还妖孽…… 闾小鱼面色酡红,她的少女心啊……受不了了啊喂…… “那什么……你……我……”闾小鱼如同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被某王爷撩的心头打鼓似的狂跳不止。 见状,摄政王俊脸挂着邪魅的笑意,“怎么了?” 她的双眸不期然跌入男人两汪犹如一口古井中,深幽的井水中,荡漾着两个闾小鱼。 恍惚间,她听见自己的心湖传来“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沉了下去,像极了走在平面一脚踏空的感觉。 “你,你……放放我下来……!” “不。” 闾小鱼要哭了……突如其来的转变真的吓到她了,她满心以为摄政王本尊相比起白若衡那厮,是最无害的,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他应该属于那种越是笑眯眯,藏的越深的男人吧? “你为了他到外面欠债却回来找本王吵,还带着债主上本王府中讨债给本王难堪,让本王替你还债就算了,还不和本王说实话,明明是6000两黄金你却对本王说是6000两,本王知道你是为了他来的,可本王何其无辜?你要知道本王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不是你俩的冤大头,欠本王的,你打算如何还给本王?”摄政王怔怔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说了的呀,6000两黄金我一定会翻倍还给你的。” “你认为本王差你那6000两黄金?” “那你差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闾小鱼说的信誓旦旦。 不仅能摘星星,还能水井里捞月亮…… 摄政王将闾小鱼轻轻放下了地,眸中虚晃过一道诡异的流光,扬眉问道,“真的?” “真的!” “当真?” “当真!!”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如深井般的双眸闪过一丝疯狂的厉光,沉沉的,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本王差一个王府继承人。” 王府继承人?闾小鱼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什么意思?” 摄政王不假思索的说道,“本王至今无所出,恐这诺大的摄政王府后继无人。而能承接本王的摄政王之位,只能是本王的王妃嫡系所出。” 闾小鱼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所以……” “你得给本王生下世子。”冷酷的气场软化,摄政王再次和某鱼玩儿起了文字游戏。斜勾嘴角,说道。 第四十七章 给他生个孩子 言下之意,如果生的是郡主……还得继续生……后来的后来,知道真相的某鱼眼泪掉下来,心机王爷套路深…… 老天!! “生孩子?给你生??你怕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她要是能生,她还犯得着去买紧急避孕药?疯了吧她…… “那怎么办,你要知道,本王帮助大君统一太渊,是要同那抹邪灵一起被你送到他所生活的时代,没有继承人,那本王在这太渊大陆的基业怎么办?诺大的王府由谁来继承?届时,本王身为一国之摄政王当了甩手掌柜,总得要后继有人不是么?这些你难道都不替本王想一下吗?”摄政王佯装一脸受伤的神情。 闾小鱼被摄政王一会儿妖孽,一会儿魅笑,一会儿忧郁的丰富面部表情撩的不知所云,结结巴巴的给出自己的意见,“你……你王府里那么多姬妾你让她们给你生一箩筐都行啊!” 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呵! 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好极了呢。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在闾小鱼看不见的视角,摄政王双手青筋暴起,“本王方才说了,能承接本王的摄政王之位,只能是本王的王妃嫡系所出。”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很快平复心中的怒火,“只有王妃你,配孕育的本王的子嗣。” 摄政王轻揉手中的骨节,漫不经心道。 “那我不当你的王妃不就行了吗?你让王府后院儿那些侧妃小妾夏莲随便谁当王妃,不就是嫡系了吗?” 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闾小鱼一点儿不敢马虎走神儿,说出的话几乎不加思考,反驳的那叫一个快狠准,让摄政王本尊趁早明白自己的态度。 闻言,他的眼眸里犹如有墨水打翻掀起层叠的波澜,满眼暴戾,沉声说道,“那你对本王来说什么都不是,本王为什么要答应你背井离乡去往陌生的时域?” 听上去似乎有点儿道理…… 老天!!!闾小鱼真的要疯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给她吃一颗糖……她都还没来得及抿化,这是逼她要么强行吞下,要么吐出来的节奏啊…… 事实上摄政王还真是这么想的,人都是逼出来的。 他今晨清早起来,看了那抹邪灵留下的信笺,上面留信说到绝不会与它回到他原来的世界,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正和他意不是么?他凭什么要与那抹邪灵去到于他来说又是一个浑然陌生的地域? 他是看她终日神情厌厌,一筹莫展,才口头上答应了她。但事实上统一太渊又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漫长的时日里,她便只能等待,而他只有在这期间,俘获她的芳心。 只要那抹邪灵一天不答应她,他便有的是时间与她纠缠到底。 今晚,他便会写好关于协商这一点的信笺给那抹邪灵,只要他永远不答应与她回去,他可以帮着他无限延期。 闾小鱼气鼓鼓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觉得能有什么办法?”摄政王不答反问。 “你要什么都行,就是生孩子不行!”这是川月吧的规矩,是原则性的问题。 摄政王也半点不肯让步,“本王什么都不要,只要继承人。从你的肚子里生养下来的世子!” 闾小鱼轻抚着额头,脑阔疼的不行…… 她真的要被这个人精摄政王本尊搞疯了,事实上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是她? 闾小鱼心里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出了口,“为什么非得是我。” “因为本王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我?”闾小鱼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语带嘲讽。 摄政王极不喜欢她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不行?” 闾小鱼笑容僵了僵,暗自咋舌,“……我说王爷您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换做往常在川月吧,没做任务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跟她告白,她铁定心里美滋滋,还能试着答应他和他交往。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虽然是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可是如果还想往上爬就必须要被下放到基层……俗称锻炼…… 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光如花系统心慌烦躁她也是,想要快点结束这个诡异莫测的任务对象。两个灵魂……她真的怕了…… 所以生孩子这件事……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闾小鱼捏紧拳头信誓旦旦。 “你很好。”摄政王丝毫不掩饰的回答。 言下之意,你很好。所以本王喜欢。 “可以喜欢,但是生孩子……免了……” 俩人各自坚持自己的原则,互不退步。 摄政王被某鱼气的七窍生烟,脸色铁青的端坐在外殿书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 某鱼也被摄政王逼的只能进到内殿,横七竖八的躺在宽大的床上,两眼泪汪汪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尼玛……这个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某鱼心里天人交战着:总不能就为了完成个任务她要失两次身吧? 接着,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这个任务结束下个任务开启谁还认识谁啊?不值当…… 如花系统处在闾小鱼的眼仁儿默默里窥屏,感受到闾小鱼内心的波动,赶紧上线了,急的不行:“我说你什么情况?” 闾小鱼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如花系统又抽什么疯,不解道:“什么什么情况?” 闾小鱼和摄政王本尊的交谈,如花系统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明明白白,“我告诉你啊,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个任务你必须尽早结束!必须!” 闾小鱼火了,爆脾气说来就来:“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总不能为了完成任务把自己给卖了吧?在不属于自己的时域生个孩子对异世牵扯多大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一天到晚光会酸我!吼我!要生你他妈自个儿去生!反正我不会!” 如花系统因为闾小鱼曾经的“恶劣行径”给现在的任务带来一箩筐捋都捋不清的麻烦,烦的一比:“谁让你生了?不是有个反派夏莲吗?你把你的王妃之位让给她,让她生去啊!问题不就圆满解决了?” 闾小鱼:“……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没听见被否了吗?” 如花系统:“猪头!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的智商!” 闾小鱼:“啊西!又骂我!你又骂我!” 她快要崩溃了,光两个大猪蹄子已经够让她憋屈了,现在还被自己的系统指着鼻子骂,整个人压抑的不行,酸涩的液体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成串的水珠落下。 闾小鱼兀自抬起手背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大陆遇上白若衡和摄政王本尊,竟然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玻璃心。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更诡异的是,就算她很生气,甚至被气到即将原地爆炸,她竟然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对待反派那样,做不出对他们绝情狠辣的事情。呜呜… 如花系统看到某鱼蓄满眼眶的泪啪嗒往下掉,知道自己话可能有点重,声线软了下来:“摄政王的要求是想要一个王位继承人,还必须是嫡系所出,而你,在他未说此话之前已经答应了做他的王妃,这很明显的是摄政王给你下的一个套,他有张良计,咱也来个过墙梯。里面有个最大的豁口你注意到没,你只要你帮助那个叫夏莲的反派坐上王妃之位,顺道想办法让两人同个床,管他要不要,生米煮成熟饭,有了继承人,他这个限制理由就不存在了。” 闾小鱼顺着如花系统的思路转念一想,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外殿那抹挺拔的背影,对啊!夏莲!她怎么把头号反派夏侧妃夏莲给忘了?她应该是喜欢摄政王的吧? 扶正她,帮她和摄政王本尊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啥事儿没有了么? 终于走出困境的闾小鱼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准备跳下床去写培训班的计划,不经意的一个回头,老天! 刚刚被她躺过的地方竟然弥漫着一大团血花!闾小鱼赶忙凑近了一看,色泽鲜艳和今早上她看见的被单上的那团血花简直不要太相似! 她刚躺下的时候床单被褥明明全是新的,这……什么情况? 闾小鱼眼轱辘一转,似是想到什么,猛的扭转身体,往后一看,好家伙豚部后面一大团红。 她赶紧跑到里面,褪下自己的衣裙,低头一看,果然……万恶的大姨妈……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说? 就在闾小鱼陷入沉思之际,摄政王已然将信笺写好放入书案底下的暗格,大步朝内殿走进。他的身形很高,走进内殿只是站在门口,内殿所有的家具陈设都能一览无余,也包括侧身站在衣柜前的闾小鱼在内…… 入眼便看见某鱼衣裙褪下,下深赤条着…… 闾小鱼本能的放声大叫,“啊——” 摄政王的视线渐渐滑到她的两褪间,不仅让他冷酷的俊脸微微一红…… 第四十八章 某鱼又被摄政王圈禁 尖叫声分贝太高……柒阁门外,东羽满脸尴尬的抬眸看向倚靠在槐树群上的那些兄弟们,无一不朝他挤眉弄眼…… 东羽坨红着脸,咬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王爷也真是,大白天和王妃在房间里“搞事情”扰民也就算了,动静要不要这么大…… 就算再怎么和王妃伉俪情深也得考虑考虑柒阁周围的暗卫群啊……突然,东羽晃眼撇见有六道身影正朝着柒阁走来。 这六个人里,有王爷的至交好友夏临渊,还有王爷的侧妃夏莲夏侧妃,还有一个是大君身边的罗公公罗总管,身后跟着两小太监,还有一个,竟然是他那老顽固的爹———礼部尚书! 他跟自家老爹因为来王府当暗卫关系已僵硬多年,难道他很久没回尚书府,老爹回心转意支持他在王爷身边当暗卫了……?就在东羽胡思乱想之际,六个人已然抵达了柒阁门口。 夏临渊走在前面,看到他所熟悉的王府暗卫统领,摄政王的近身侍卫西风竟然替换成了礼部尚书的小儿子,看来那天他跟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你们王爷呢?” 东羽恢复平日里严肃之色,清冷道,“夏大人有何贵干?” 夏临渊神色一暗,碍于礼部尚书在此,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往旁边咧了一步,眼神示意礼部尚书杨金山上前来。 杨尚书会意,上前几步,“死小子,你要还是本官的儿子就给本官让开!” 东羽站在一旁不为所动,声音毫无温度,“属下职责所在,还请尚书大人莫要为难属下。” “什么你的职责?你是本官的儿子,本该大有作为报效国家却做起了盯梢的,你不嫌丢人本官都替你丢人!赶紧给本官让开!”话落,杨尚书作势就要去逮东羽的头。 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人,东羽再生气却不能出手打人,“尚书大人!您怕是认错人了吧?属下是王府的新任暗卫统领——东羽!不是你刘尚书的儿子杨东君!” 眼见杨尚书要被气坏了,可正事儿还没说呢,一旁的夏莲与表哥夏临渊对视了一眼后,夏莲蓦地站出来,向大君身边的罗公公使了个眼色。 罗公公连忙脚步轻挪,走到东羽的面前,抚了抚佛尘,清了清嗓子,“劳烦东羽暗卫向摄政王禀报一声,前来接圣旨。” 怕东羽不信,罗公公还扬了扬手里头用黄布金线包裹的卷轴示意。 东羽皱眉,大君有圣旨那他老爹来干什么? “本妃与表哥回府的路途中恰好看见罗总管与礼部尚书带着圣旨火速赶往王府,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不得,事急从权,东羽侍卫应该比本妃更清楚吧?” “王爷不在柒阁。” 东羽斜睨了一眼里面,依照里面的情况……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今天要是敢把人放进去,明天他就得缺胳膊断腿去山沟沟提前养老了…… 柒阁内殿,闾小鱼羞的赶紧胡乱提起裙子,慌乱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甩弄衣裙挥动空气,让他蓦地嗅到一丝血腥之气。 摄政王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跟你有关系吗?你赶紧给我出去!” 天杀的老天爷!!这叫什么事儿啊……闾小鱼一脸悲愤欲绝。 “出去?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为何要出去?” 闾小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现在只想把衣裙腰后的带子给系好,解除尴尬,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行,你不出去,那你转过身去,行不?” “不行。” “!” 下一秒,不待闾小鱼反应过来,摄政王就大步流星的朝闾小鱼走去,轻松的将揽过她的腰身,扣在怀里。作势要扯下她攥紧在手心的衣裙。 闾小鱼急眼了,奋力挣扎着。 见怀里的小人儿一点都不听话,摄政王干脆扬起一巴掌向某鱼的豚部打去,房间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叫声,“啊——” 别误会,叫声不是因为痛,是羞耻!!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打这么私密的地方,并且还是这个不苟言笑的摄政王! “鬼叫什么?乖,让本王看看。”摄政王低吼道。 柒阁门外又一次听到王妃尖叫声的东羽不禁汗颜,姑奶奶唉!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叫……王爷也是…… 要不要这么疯狂? 里头一声引人遐想的女人尖叫,还有摄政王暧昧的低吼声,东羽又企图掩饰王爷不在柒阁,都猜到了里面正上演着怎样的一幕。 夏莲脸色臭的不行,这么恶心的声音除了那个狐媚惑主的女人还会有谁? 一直未发一言的夏临渊也无法再淡定了,冷声道,“不是没在么?刚刚的声音是鬼?” 被王妃那声尖叫戳穿的东羽,只得闭上眼睛,移开步伐,闷头进了柒阁,敲了敲内殿的房门,试探的喊了一声,“王……王爷?” “何事?”正浴托某鱼裤子的摄政王,表情不耐的问道。 完了…… 东羽胡乱揣测着,这声音听上去像极了浴求不满,他真的打搅到王爷的好事了…… 这回彻底完了…… 东羽正在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提心吊胆着,夏临渊便和夏莲从门外闯了进来。 “白若衡!!” 夏临渊简直恨铁不成钢,他为他好,好不容易想到法子可以除了他身边隐藏的祸患,好让自家兄弟放开手脚干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事,不曾想他竟然中那个妖女的毒中的那么深,大白天的还是…… 东羽和夏临渊的到来,简直堪称某鱼的“救星”,于是眼轱辘一转便计上心头,蓦地冲着门外扯着嗓子一阵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你们王爷要杀人了啊……!” 奈何……好像没人理她的样子…… 摄政王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闾小鱼,“本王杀人可从来不会用手。”说完,也不管外面来了多少人,大有一种不看到她哪儿受伤了誓不罢休。 外面的夏莲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唇一副将哭不哭的模样,看的夏临渊一阵烦躁。 “哭什么?”而后转头大力踢了一脚紧闭的房门。 想到那朵娇花一样的女人此刻正躺在他好友的身下,夏临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殿内,此时此刻,没人知道闾小鱼的内心有多绝望…… 闾小鱼急的要哭了,“王爷!不,哥!亲哥!我真的没受伤什么伤都没受,只是个大姨妈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外面那么多人找你,你赶紧出去好不好?” 摄政王当然知道外面有人在找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想便知道夏临渊的来意为何。 如果他没猜错,外面应该还站着礼部尚书。正好,让他们知道,她是他的人。 摄政王一手托住闾小鱼的身子,一手扣住闾小鱼的下巴,在她樱唇上虎吻一口,声音饱满磁性,故意问说:“喊救命是指本王刚刚弄疼了你么?”闾小鱼正要张口反驳,摄政王却是早有预料抢先一步快嘴接道,声音拿捏的很好,既是缠绵悱恻又能让外面的人听到,“真是傻瓜,疼也不知道说。害的本王下手没个轻重。” 闾小鱼扭动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凝固:“……”什么鬼? 这男人是疯了吗……?? 做戏做全套,摄政王手劲儿大的折起某鱼的两条细长腿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抱起来压上了床,俯身在她眉心温柔落下一吻。嗓音低沉且轻柔至极,“怎么了?本王都已经放缓了力道你还疼?” 反观闾小鱼,不断的呼气,吸气,再吸气,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她气不打一出来,他却在这里演着戏精上线,还问她怎么了? 摄政王此时更是心急如焚,往常的闹腾劲儿呢?哪儿去了? “你再不给点反应,别怪本王真的要了你。”他肃脸凝目。俯身靠近她的脖颈贴近她的耳垂,喷出温热的鼻吸。 “什么……反应?”老天!!闾小鱼简直快被他刺激的精神失常了,他还让她给点反应? 摄政王勾唇邪魅一笑,头慢慢滑过她的肩窝,先是轻吻,趁某鱼懵头懵脑之际,张嘴大力吸允。 “啊——”闾小鱼终于叫出了声,“我说你……你是不是疯了?” 殿内上演着“热火朝天”,殿外的气氛却是冰寒交迫。 夏莲和夏临渊都知道房中的女人是谁,公开淀污大君即将要纳的美人,即便王爷届时出来接了圣旨,也肯将人送进宫,怕是大君也不甘受辱。拒绝纳妃。那个狐媚子还是会在王府蹦哒,给她气受! 夏莲唯恐事情真如她想的那般,急的快要哭出声来,“表哥,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就是想阻止作为兄弟也不能当场闯进去。 于是只好将视线转移到了罗公公和礼部尚书的身上。冷不丁的说道,“白若衡,红鲤鱼是大君钦点的美人,即将受美人印玺入宫伺候,你将她扣在你的房中,这合适吗?” 第四十九章 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再次不见 礼部尚书和罗公公自打进来,听到里面传来不雅的声音,心里一直打着鼓。就算他和摄政王再怎么不对盘,可王爷例行房事,他本就无权过问,要不是夏丞相的长孙一直站在殿外等候,他早站退至外殿了。 乍一听到夏临渊提及房中女人的名字与大君亲自拟的圣旨上即将册封的美人名字一模一样,皆禁不住慌了神,“夏大人……你,你刚刚说王爷房中的女人是谁?” 于是只好将视线转移到了罗公公和礼部尚书的身上。冷不丁的说道,“白若衡,红鲤鱼是大君钦点的美人,即将受美人印玺入宫伺候,你将她扣在你的房中,这合适吗?” 礼部尚书和罗公公自打进来,听到里面传来不雅的声音,心里一直打着鼓。就算他和摄政王再怎么不对盘,可王爷例行房事,他本就无权过问,要不是夏丞相的长孙一直站在殿外等候,他早站退至外殿了。 乍一听到夏临渊提及房中女人的名字,两人慌了神,“夏大人……你,你刚刚说王爷房中的女人是谁?” “别紧张,我只是猜测,这问题你儿子比我清楚啊。”夏临渊睨了一眼东羽。 他作为礼部尚书,圣旨未传达回到宫中无法交差不说,若是这个传言中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红鲤鱼已经被摄政王……大君就是想怪罪摄政王也不敢,最后遭罪的是谁可想而知。 “死小子!房中的女子究竟是谁你可知晓?” “你先说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东羽有些懵,什么情况?红管家明明是王府中人更是王爷中意的,和大君八竿子打不着,现在谁来告诉他,这个红管家是有多能耐,前一秒是王爷的王妃,后一秒怎么就成了大君的美人? “宣读圣旨!大君此次要封王府一个名为红鲤鱼的女管家为美人,你快说,房中的女子是否是她?”杨尚书急的不行。 就在东羽开口之际,摄政王已经从床上翻身起来,为闾小鱼盖好了被子,信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若无其事道,“何事找本王?” 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犹如谪仙的脸庞挂着一副低迷神色的摄政王,衣服松垮的摄政王,脸上,脖子上竟然还有抓痕,全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羽:状况……这么激烈的吗……? 只有夏临渊率先反应过来,装! 以他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到他来此是为何?夏临渊阴沉盯着摄政王,咬牙切齿道,“还请摄政王接旨!” “你觉得本王现在方便么?”摄政王斜睨了一眼傻在床上的人儿。冷声道。 最伤心的莫过于夏莲,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翻江倒海的痛意,红着眼悲戚道,“王爷,大君圣旨已下,红管家已经不再是王府的人,而是大君的……” “大君的什么?”摄政王双眸幽深,朝夏莲丢了一记冷眼。 夏莲条件反射的低头回避男人锋利的刀眼,往夏临渊的身后躲了躲。 夏临渊现在是看着这个被鬼迷心窍的旧时好友就窝火的很,将夏莲护在身后,“怎么?你还想当着我的面儿打她?” “夏临渊。本王念在你与本王幼年同窗交心挚友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但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后果,你承担不起。”摄政王脸色铁青,愤怒的情绪刚烧开的开水一般,沸腾着。 要不是他多言多语,他或许能继续以温柔的攻势向他的“蠢鱼”进击,以更让她能接受的方式,慢慢俘获她的身心,让她彻底倾心于他。 现在……她一定……提防他了。他也再难真正走进她的心里。 听到这句话,夏临渊浑身从头顶凉到脚底,额头的青筋暴起,“罗公公,杨尚书,还愣着干什么?宣读圣旨!”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当众同他撕破脸,他若不除掉那个女人,怕还会让他陷的更深!思及此,夏临渊突然改变主意了,他不再想将那女人弄离他的身边,而是想,杀了她! 罗公公被两大朝政巨头吼的一愣一愣的,一方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方是位高权重的夏老丞相的接班人,谁他都吃罪不起。罗公公脸憋得通红,“杨尚书,还是您……您来宣读吧?” 杨尚书颤抖着接过罗公公手上的圣旨,摄政王气性再大,到底还是臣子,大君若是发怒,那便只有一个结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权衡利弊之下,杨尚书清了清嗓子,“摄政王接旨。” 摄政王看着这个夙日在朝廷里惯会阳奉阴违的人,若不是看在东羽的面上,他早就把人收拾了。 “劳烦杨尚书念快点。本王事儿还没办完。”轻启薄唇敷衍道。 一旁的东羽抽了抽嘴角:这样真的好么……好歹是圣旨,不跪弯个腰也行啊…… 不过这才是他们王爷的魅力所在,从不卑躬屈膝,从不低头折腰。 同样的,摄政王的狂妄,包括杨尚书在内的所有朝中大臣早已习惯成自然,便也未多说什么,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王府之管家红鲤鱼,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红美人,即日起,由摄政王带着红美人入宫觐见,陪伴圣驾,钦此!” 摄政王不甚在意的问道,“念完了?” “念……念完了。” 摄政王揉眉,不耐说道,“那还不走?等着本王命人给你们准备宵夜?” “那红美人……” “东羽,送客。”摄政王不想再同这些人浪费时间,预备关门,就在这时,夏临渊再也没忍住,抬腿踢向了摄政王。他毫不费力的躲过却被夏临渊钻了空子,进到了门里面,朝着床铺间走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坨被子。 却是空空如也。 “人呢?”夏临渊有些惊讶,转而厉声喝道。 他现在不想费事的将人送进宫,只想杀了泄愤!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他好好的兄弟变成这个鬼样子,他都快不认识了! 摄政王眼眸闪了闪,薄唇紧抿。又不见了么? “什么人?” “你房中的女人你说什么人?” 摄政王此时完全没有听到夏临渊说的什么,整个人陷入一种惊慌无力的感觉,懊恼的踢了一下床,又不见了! 不顾众人惊讶的神色,威慑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未经打开的窗户,屋子里只有一个出口,他就站在门外,只是说话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还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明明答应他不会随随便便消失不见!她的一句承诺就这么轻浅么? 此时的摄政王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见谁怼谁,沉着脸,冰冷的声音让人听了发寒,“你,还有你,你们!很好!看来本王是太久没有关照你们了,没事干闲的发慌是吗?” 身为暗卫的东羽,每天都要游移在各个槐树群密切监视着王府饿一举一动,他从未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拿出态度,抽出别在腰间的利剑,不怒自威,“谁要想血溅当场,就继续站在这里。” 刘公公早已吓的身体打哆嗦,与杨尚书互看一眼,放下圣旨快步退出了柒阁。今天的事,恐怕没那么好收场。 夏临渊讥讽的看着摄政王,“你就是把她藏到天涯海角,她也已经是大君的美人。王妃?呵!她若进宫,今日这事一旦传出去,人人皆知她是你的女人,在皇宫,姚贵妃不会放过她,暗地里对你虎视眈眈的仇家,更不会放过她,她若在王府,名不正言不顺,只要她一日是大君的美人,莫说是王妃,就是侍妾,她也永远只会被人视作祸国妖姬,人人得而诛之!” 摄政王十指紧握成拳,脸上乌云密布。他有好久,都没有真正动过怒了。屡次触他“逆鳞”,他已忍无可忍! 他身形一晃,便站立在夏临渊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扣住了夏临渊的脖颈,整个过程动作连贯如斯,一气呵成,速度快的一直呆坐在房顶作壁上观的闾小鱼都讶异。这厮腿脚还挺“利索”……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本王杀了你?”摄政王五指收拢,指端深深嵌进夏临渊的脖颈。 夏临渊亦是神色阴狠的望着若薇,整个内殿气氛十分压抑。 游访四城,暗中替他收集情报,摆平他横扫四城的所有阻碍,十八岁离家至今他花了整整七年!一切准备就绪回城只待他一声令下,所有棋子都会运转起来,收复四城统一太渊指日可待。此等惊世创举,流芳百世的盛名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来的重要?夏临渊不敢苟同。 夏临渊不甘示弱,反手扣住摄政王的脖颈,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同样的语气回敬道:“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真的值得你放弃十年的布局和谋划吗?” 第五十章 你总看不见本王为你痴为你狂 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杀气无声的昭示着夏临渊,他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夏临渊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位他看的比自己命还重的挚友兄弟,会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决裂至如此地步。 “她值得!她陪本王走过一无所有,本王看着她还是会笑,还是会温柔以待,还是会心思柔软,哪怕只是轻轻的抱一抱她,都像极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你不懂,便没有资格说本王。”他真的没料到她还能出现,打破他的原则,成为他的例外。 他也更加坚信,她曾说的:命中注定在一起的人,不管绕多大一圈,还是会回来。只要是她,怎样都值得!上一世在灵天大陆,他便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顾及,从而失去了她。这一次,没有灵帝,没有君臣,他已经处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他只想与她举案齐眉,而已! “老白。你变了,变得让作为你挚友的我心寒。你说不会有任何女人入得了你的眼,更不会让她们成为你的软肋,要收复四城,你的抱负,你的志向,还有我们共同对仙逝的雪皇许下统一太渊的大誓,这些你通通都忘了吗?” 摄政王冷静下来,松了力道,将手收了回来。整个人怅然若失。 “没忘。可本王受够了无喜无悲,像个活死人看着别人好像都很快乐。本王只剩她了。” “天下女子何其多!” “本王知道有很多好女人,可本王偏偏不喜欢!” 就这么简单! “你继续发疯吧,我夏家不会陪着你疯。” “呵!是要打算投靠姚国公了?” “是有此打算!”夏临渊脸色阴霾起来,气的肝疼,说完后拂袖负气走了。 闾小鱼双手抱膝坐在屋顶上,冷冷的看着那道落寞的身影,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是吗?要送入宫中做什么大君的红美人,也指的我是吗?”寂静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摄政王闻声,愣了愣,随即仰头,映入眼帘的是此刻在屋顶有一个豁口旁边静坐着的她,不着痕迹的将心中的狂喜压下。 她没走。 他心里悬着的巨石落下的同时,不免有些讶异,“你……怎么上去的?” “我是神仙我哪儿都能去。”闾小鱼淡淡的说道。在他出去之际,她就转动她酷似黄金颜色的拇指开启了瞬移功能。原本她想就此走掉,可转念一想,她能走哪儿去呢? 她的任务对象在这里,她走多远都要回来。 闾小鱼实在纳闷,说服他怎么就这么难。就算平日里她和人嘻嘻哈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问题出在心上。和他周旋这么久,终于听到他说肯回去的可能,她还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就给她从头泼了一盆凉水。唉!生孩子,这个世纪难题还真难到她了。 就在闾小鱼沉思之际,摄政王身形迅速的一跃而起,来到了闾小鱼的身侧,挨着她就近坐下,猛的将闾小鱼大力拽到了怀里靠着。 闾小鱼一下撞进了他的胸膛间,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袭来,她的身体踉跄不稳,下意识的抓住他的双肩。差点心脏跳停。 摄政王以为他是在害怕被夏临渊强行送进宫,语意仍然是恒古不变的霸气,“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断然不会让你入宫成为别的男人榻上之人!” “这个王妃谁爱当谁当去!” 她原本以为,这个王妃是她可以完成任务的屏障,没想到,不过是他挖的一个坑,设的一个等着她往里钻的陷阱…… “王妃之位岂是你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的?你把本王当什么了?可要可不要,可扔可弃?”他眸光冷凝。 “反正我不当!”一想到他提出的王位继承人这个要求,闾小鱼就脑瓜疼,她是个切切实实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重点是川月吧的禁忌,她还没那个勇气去挑战…… 闾小鱼此话一出,空气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各自都带着剑拔弩张。 良久,还是摄政王先败下阵来。 他垂下眼帘,拥着她娇柔的身躯,呢喃自语,“要怎样你才肯接受本王?要怎样你才能乖乖听话?” “放开。”这王爷怎么回事?总是跟白若衡一样对她“动手动脚”的,关键还是突然性的让人防不胜防…… 惊为天人的容貌,精雕细琢的五官有如画中仙人一般,目光深邃的望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女人,眸子里蓄满了无奈。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抱她,脑袋深埋在他发丝间。 “迟了。你的出现就已经注定了是本王难逃的劫数,放不了了你知道吗?本王已经因你而失去了对自己本心的控制,已经半点不由自己。现在放手,无异于要了本王的命。”爱之深,责之切,怀中的柔软温度熟悉的让他难以自持。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紧紧闭着双眼,抱住闾小鱼的手臂越圈越紧,他的嗓音低醇,“本王不想逼你,可你总让本王感到惶恐不安。” 就像刚才,她奇迹般的突然消失,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人消失了,又回来,还没等他捂热,就又消失了,没有人明白他对她不可掌控,患得患失的无力感。 他在心头无数遍告诫自己,不要操之过急,要忍耐,要克制,可是当他表现出一丁点的占有欲,她就会像乌龟碰头一样,缩回她的龟壳里,任凭他如何逗弄就是缩在里面不出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可是为什么?我脾气爆,不善良,瑕疵必报,各种缺点一箩筐,哪点能让你心动和喜欢?”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她不是寻常普通人啊,他的喜欢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情这个字,是她的雷区, 她可是外太空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自打她领了这个头衔,注定了她人生只有一个信条——为任务而生,为任务而死。关于情爱这玩意儿,首领曾说,这是全宇宙最毒的毒药,一旦沾染上,前程尽毁。她打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暗暗发誓,只能逢场作戏不能动真格。 最重要的是,每完成一个任务她便会进到下一个时域,永久不会回头,到时候喜欢与不喜欢,爱与不爱,谁还记得谁呢? 想到这里,闾小鱼属实不明白自己哪点能吸引到他。这样足以睥睨天下的男人,不是应该喜欢温柔娴静的绝世女神吗?显然……她并不是…… 闾小鱼疑惑的看着他,却听他的声音忽然暗淡下来,“因为你是本王心中永远求而不得的那条惯会装傻充愣的蠢鱼。” 摄政王尤其记得自己还是灵天大陆的镇国大将军时,他和她,还有灵帝,堪称黄金三角。看着她和灵帝有说有笑,为灵帝洗手作羹甚至不遗余力的百般讨好,他得不到的,却在努力博得别人的欢心。他该死的嫉妒极了! 灵帝,是君,更是与他生死相交的挚友,互相将后背留给对方共患难过的兄弟,他只能独自压制自己对她的所有爱恋。 在惊闻她和灵帝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他等到死,也没能等到她回来。她就像风筝,是他亲手将风筝的线交到了别人手里,放飞了。 这一世,与她不期而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忘了灵帝,忘了墨子书,没有灵帝横亘中间,他怎么会轻易放手呢?他会将风筝的线紧紧缠绕在自己的手腕,除非他不要她,否则,这辈子她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闾小鱼:“……” 这算什么奇葩理由? “我装什么傻?充什么愣了?”一直在装的明明是他自己好吗,还倒打一耙…… 他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半晌,怔怔的看着他,心情异常的复杂,“你为什么总看不见本王为你痴,为你狂,为你疯魔成性?” 闾小鱼不说话了,突然觉得被这样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 看着他的脸上徒然尽显焦灼,像个迷途的孩子,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从他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看到他面露受伤与脆弱。不由闾小鱼的心蓦地漏跳一拍。 与他此番的交心之言,更让闾小鱼生出了一股没来由的罪恶感。他如此坦然的跟她说明心意,喜欢一个人本没有错,而她却要亲手将别的女人强行硬塞到他床上,作践他的这份喜欢,如花系统这一招未免太卑鄙了些。 她究竟要不要这么做呢? 闾小鱼唇瓣紧抿,在纠结边缘徘徊。双拳捏的死紧。 “我想进宫。” 任何男人只要对她动心除了粉身碎骨这一个结果,她给不了他任何想要的。她不想伤害,便只有远离。 进宫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那位皇宫里的大君又不是她的任务对象,她可以无所顾忌。 至于王位继承人,她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如花系统说的那样做。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还有白若衡,她总是不忍心把事情做绝。 第五十一章 余生你只能依附本王而活 “你说什么?”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神情冰的彻骨。闾小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说!我,想进宫!做红美人去。” 摄政王眼底阴冷一片,“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这样!我想进宫。” 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男人心目中的分量之后,她其实可以选择,继续和他虚与委蛇,甚至可以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虽然她不是什么善类,但她也有心,明知道不能给他结果却还要欺骗他的感情,让他投入的更深,她总会没来由的觉得,这样对他似乎残忍了些。 听完黄筱蛮的话,摄政王的银眸像结了一层冰,冷寂的峻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她好像很喜欢跟他撇清关系。 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鹰隼般的眸子与她对视。刚刚低哑浑厚的嗓音豁然变得毫无温度,“本王不准!” 平静的语气带着不怒自威的霸威严。 闾小鱼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微笑,“只要我想,我哪里都可以去,你不准?你不准有什么用?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么?” 耳边,是摄政王低醇的笑声,“本来想循序渐进,让你心甘情愿为本王所俘虏,但是本王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笑,如同地狱修罗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迅速捧住她的脸,倾身将她压于身下,唇对着唇,双双纠缠在一起,不容拒绝的逼迫她张嘴。 她大脑蓦地一片空白,他更是趁此机会,霸道的顶开她的牙齿。 感受到有一颗冰凉的物体被他强行喂进嘴里,闾小鱼双目圆瞪,“呜……” 那东西似乎是个活的竟然不停的往她喉咙里钻,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东西触角饿尖锐,势要爬进她的食道深处! 闾小鱼又惊又惧,不顾一切的深受大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在一旁,翻身坐起,使劲干呕。 那东西还在爬,干呕不行,闾小鱼扬手伸进嘴里扣挖,想把那快要吞吃入腹的冰凉东西弄出来。蹲在那里,狼狈至极,摄政王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托着站起身来,伸出五指紧扣住她的喉管,强制让她咽下,轻叹道,“你看,你总是不听话。非得本王对你用强。” 见那颗噬青蛊已经彻底滑进她的喉管游走于她的脖颈,他才将人放开。 她剧烈的喘气,眼警惕的眯成一条线,“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本王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你呢,不过是一只能让你乖一点,听话的蛊虫罢了。” 什么?蛊虫?闾小鱼仿佛被雷击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摄政王邪肆的勾唇,笑容渐渐扩大,“别那么看着本王,都是你逼本王这么做的不是么?以后啊,别再轻易忤逆本王的意愿,知道吗?本王虽然爱你,可也总不能次次容你将本王的一颗心砸在地上不算,还要狠狠碾几脚。” “这噬青蛊,能让你离不开本王的同时,还能让你彻底爱上本王,接受本王给予你的一切爱怜。只要本王活着,这噬青蛊,就会一直常驻在你的身体里,与你血肉相融。本王心痛,你便也心痛,本王快乐,你便也快乐,三天之内没有与本王有任何亲近之举,你体内的雌蛊便会发作,往后余生,你只能依附本王而活。除非本王不要你,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要逃开本王!” 漆黑的眸子散发着骇人的光芒。浑身都散发着森寒之气。 他就那么站着,刺骨的冷风吹来,他一头墨发随风拂懂,在空中飞扬的发尖悉数扫过她的脸。让闾小鱼没来由的心悸和胆寒。 闾小鱼狠狠的盯着他,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只魔鬼! “卑鄙的男人!算我看错了你!” 看着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摄政王心上一疼。 他也不想。可她总不听话,无论他采用何种方式,她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甚至总想和他撇清关系,这怎么可以? “嘶——” 就在这时,闾小鱼的心脏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让她抽痛不已。霎时间白了脸。 她蹲下身,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心房,又痒又痛。 下一秒,她控制不住的强行撕开自己的衣服,伸手不停的伸手去挠,去抓,长长的指甲深陷自己的皮肤,徒然留过青紫的血痕,近乎自残的方式却痛痒难耐的感觉仍然没有半点消减。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她受不了! “好痛,好难受,有没有解药?给我解药啊!我要解药!” 看着她扣在自己锦袍下摆上柔弱无骨,因为扣挖胸膛,细碎的皮肉混合丝丝血珠缠绕的污迹斑斑的手指,摄政王一脸漠然。 她痛,他比她更痛。 这噬青蛊,是他在6000两黄金的基础上与秦寿桀所交易的。秦寿桀只需将这噬青蛊给他,以此作为交易,他将秦寿桀一直求而不得的醉玲珑送与他。 他已吃下了雄蛊,雌蛊却一直留着,他不想对她使用那种近乎傀儡式的控制,可她无论如何就是不肯配合。甚至半点不曾考虑他的感受。 她突然消失不见的第一次,他等到死她都没有归来。 她突然消失的第二次,他心惊胆战几乎将整个王府翻个底朝天,焦虑到想要就此砍断她的双脚,让她一辈子只能呆在他的视线所及范围之类。 这一次,她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那一刻,他几乎心脏跳停,一口气噎在心口,让他难受,压抑,惶恐不安。直逼的他喘不过气! 她太不乖了,事不过三,他已经无法再克制下去。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也太重太重,对她所有的压抑和克制,却成了她有恃无恐的资本,以为他真的奈何不了她,竟然说出要进宫这样的鬼话! “我好痛,你……给我解药……好,好不好……” 摄政王神情冰冷,任由闾小鱼拽着自己的袖袍下摆痛苦不堪,“你不是说只要你想,你哪里都可以去么?不是说就算本王不准也没有什么用么?不是说本王拦不住你么?你现在走啊。站的起来吗你就想走?” 冰冷的声音,逼人的眼神,让闾小鱼蓦地萌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呃……痛!”本来只是心脏那一块儿痛的她死去活来,此时,那痛感竟然开始向四周扩散,漫天的痛感席卷而来,闾小鱼额头青筋高高凸起,额头冷汗直冒。 滴滴冷汗从她的额头顺溜而下,滴落在她的眼睑处,她甚至都分不清那是她因疼痛迸发的冷汗,还是自己的泪水。经过短暂的停留蓦地迅速顺着她的脸颊滑至下巴,脖颈,最后没入她的衣襟。让她心底犯凉。犹如寒冰。 那种史无前例的痛,简直像是有人活生生用刀在她身上割肉一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疼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看的眉目拧做一团,她用干涩嘶哑的声音尽情发泄着身上的痛楚。 痛! 太痛了! 越来越痛! “啊——” 闾小鱼整个人颓然倒下尽力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臂死死环抱住自己,翻来覆去的打着滚,竟然蓦地滚落房顶,“嗖——”的一下,从高高的屋顶上坠落! 闾小鱼慌乱的想要去转动自己酷似黄金的五指,因为疼痛而行动迟缓。软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在空中扭动身体用另外一只手去碰她的拇指。 就在这时,泫苑阁四周所有槐树群的暗卫,都炸开了锅。目不转睛的看着闾小鱼即将坠地而亡的惊险一幕。 皆纷纷揣测着他们的王爷,究竟是怎么了?上午才宣布晋升红管家为王妃,下午就要亲手毁掉,刚刚才和王妃恩爱缠绵,转眼就与王妃闹的不可开交。 然而,没有王爷的指令,他们不敢冒然冲去救人。开玩笑,王爷的女人又岂是他们可以碰得的? 从这么高的房顶摔落,身子下坠的同时,闾小鱼双目幽幽的望着正朝她疾驰而来的男人,眼底尽是弑杀。 她考虑到不想让他对她泥足深陷,所以想要远离去到皇宫,她想,对别人,她兴许就不会这么愧疚了。然后避其锋芒,安心等着他统一太渊跟她回去。 她考虑到他对她的情意,不想听如花系统的话与他虚与委蛇,甚至对他用下三滥的情药将女人硬塞到他的床上做他不愿做的事,更不想作践他对她的这份情意,对他提出的王府正统继承人打算从长计议。 她也没有如他所说的,将他的一颗心砸在地上不算,还要狠狠碾几脚。她对它和白若衡,总是不忍,不忍把话说的太过,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他们呢?一个完全不顾她的意愿逼她就范,一个竟然狠毒如斯,对她下蛊!想要把她当成他的傀儡一样对待,对他唯命是从。 呵呵。闾小鱼无意识的呢喃,“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喜欢和爱么?” 她嘴角勾起惨淡的笑,她果然只适合渣女人设,不该心软,不该妄想当一回情圣! 第五十二章 某王爷学垫姨妈巾 这也让她越发意识到,情爱这玩意儿,首领说的真没错,它是全宇宙最毒的毒药,一旦沾染上,会毁了自己。 在预期死亡的瞬间,闾小鱼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如果此次她没有坠地而亡,她发誓,她还是做回渣女本质,怎么想便怎么做,不会再对他们有任何的心软与不忍! 她看到他奋力的向她奔来,甚至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一张沉静的脸比夜色还要冷漠坚硬。 与此同时,东羽听见房顶的声响隐隐起疑,刚一踏出柒阁便看见闾小鱼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他想也未想的迅速移动身形,在闾小鱼落地的瞬间,身手极快的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稳稳站住。 她在他的怀里,瘦的如同皮包骨头,毫无重量可言,看着她整个人露出绝望而悲凉的笑意,东羽整个人禁不住为之一振。 摄政王也在下一秒飞身而下,稳落地面,惊险的看着依偎东羽怀里双目空洞的闾小鱼。 还好,没事。 摄政王眸子深处,是无尽的黑,“把她给本王。” 闾小鱼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眼眸如深黑江水,这男人比任何都无情,她却异想天开的请求他给她解药。呵呵!闾小鱼你怕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了吧? 东羽看着怀里不停的颤抖的人,衣襟大敞,一道道凸起的血痕浮在她果露在外的胸脯上,死咬着嘴唇,他的心底竟是没来由的心疼。 “王爷,王妃性子直爽,就算有什么地方惹得王爷不高兴,也不能这样对……” “本王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摄政王朝东羽扔出一记冷眼,厉声喝道。 闾小鱼仍然身处在痛楚之中,可她不想让他看了笑话,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求饶,倔强的不吭声,眸子里尽是隐忍的痛意。 她不知道的是,她身体如筛子般颤抖却是出卖了她此时想要掩盖的疼痛。 东羽将王妃交给王爷后欲言又止,努了努嘴,最终还是选择咽回自己的肚子里。垂头敛目,恭敬的退站在一旁。 接过闾小鱼,摄政王急忙单手解开自己的外袍,用自己干净而华贵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她外露的皮肤包裹。紧接着,温热的大手从闾小鱼的脖子和腰间圈过,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柒阁。 他将她放置在床上,瞳孔幽深的看着她,“不是要解药么?本王就是你的解药。” 闾小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艰难的吐出极为酸涩的字眼,“呵呵!想……让我碰你……给我难堪是吗?做……梦……!” 闾小鱼仍旧蜷缩着,如同受了伤的小兽,将自己整个人紧紧环住,粉红色的唇瓣已经被她咬的充血,才生生止住了眼眶里蓄谋已久的泪花不往外涌。连痛苦的闷哼都不曾有。 她没有坠地而亡,她便一定要让这两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付出血的代价!哪怕他们是她的任务对象,危及到她的生命,她若是不讨回来,她就不是川月吧的首席执行官! 还真当她没脾气了是吗? 王位继承人。呵呵。等着吧,她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又一次感受到闾小鱼情绪波动强烈信号的如花系统,马不停蹄的上线,“你……还好吗?” 闾小鱼死命忍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半点没有想与如花系统沟通的意念。如花系统传输的语音信息便被她强悍的意识流隔绝在外。什么都感知不到,也听不到。 如花系统急的不行,只得对闾小鱼的脑子狂轰滥炸般输出信号。 正在遭受心里与身体双重折磨的闾小鱼被数以千计的信号波一遍又一遍冲击着大脑神经,让她整个人彻底崩坏。原本瞪大的双眼一开一合间,抵不过沉重的眼皮,昏沉过去。 漠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惜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听不太真切。 摄政王不失锋芒的浓眉,紧紧皱在一起,他算是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呢。宁愿疼痛也不肯同他亲近来解除。 可他并不会后悔这么做,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还是会喂她吃下噬青蛊。他便是她的解药。只有与他亲密接触,催动他体内的雄蛊反应才能缓解她的痛楚。 摄政王转头对着门口唤了一声,“东羽。” “王爷有何吩咐?” 两人突然从房顶坠落,剑拔弩张到差点闹出人命,东羽一直忐忑不安的站在柒阁门外。 “速去准备一通热水。”摄政王命令道。 “是!” 他爱怜的看着她此刻沉寂的容颜,抬手擦掉她眼角还未干涸的泪痕,用绵软质好的袖摆温柔的拭去她额头的冷汗,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宇。 “如果没有你,本王是可以忍受孤独的,如今你回来了,本王真的不想再孤身一人。一刻都不要。”话毕,他附身吻向她娇软香甜,令他欲罢不能的唇瓣,深情的,温柔的爱抚着她。 得到摄政王体内雄蛊的安抚,闾小鱼体内的雌蛊终于不再闹腾,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本来因疼痛如筛子般抖动的她,开始停了下来。就连急促轻喘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没有了先前的抖动如筛。 “你看,你只需要亲吻本王就会减免你身上的痛楚,为何要这么倔强呢?” 她意识不清晰,他没兴致真正对她怎么样,即便要做,他也想等到她清醒的时候。待到彻底平复她身体的颤动,他便起身离开了她的唇。 “王爷,热水已备好。”东羽命人将热水放置在一边。不敢去看床上躺着的人,俯首道。 “嗯。”摄政王淡淡的嗯了一声,东羽准备转身出去,摄政王蓦地叫住了他,“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别再和夏临渊参合进宫封妃一事。”说到这里,摄政王顿了顿,抬眼看向一脸歉意和局促的东羽,“否则,莫怪本王不讲情面。” “属下一定会转达,不会再给王爷添任何麻烦。” “下去罢。” 摄政王揉了揉眉心,待东羽掩上房门之后,他将闾小鱼的所有衣物悉数褪下,将她打横抱起放置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用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她抓挠出血痕的位置,将里面的淤血清理安静以后,又将人抱出放至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她身下“不太妙”的情况,竟是找来女奴之首琉璃,俊脸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色,“女人来月事要用的东西怎么弄?” 琉璃显然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王爷该是指的王妃,脸上立即绯红一片,垂着头结结巴巴的回答,“就……就用棉布条缝成一个一指宽的条形带子……” 摄政王头一次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那……要怎么用?” “就垫……垫着就好。” “就这样?”摄政王拧眉。 “就这样……” “可是流那么多血,怎么办?”其实他想问的是流那么多血,会不会失血过多……要知道,在灵天大陆的时候,他是铁血将军,他仅限于知道月事这件事,对这方面可从未接触过。怕自己问的太无知……在下人面前折了颜面,故而委婉道。 琉璃当即傻眼了:“……”极度无语的状态下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王爷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大概是被憋的,琉璃羞红着脸,嗫嚅着解释道,“就,就是要流……才好的王爷,不然女人就不能生养孩子。” 摄政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还有这样的说法……? “那什么,王爷……奴婢那里有现成的,都是上好的布料做的,如果王爷不嫌弃,奴婢这就回去将东西拿给您。” 摄政王略微低头,沉思片刻,“可以。” 琉璃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寝房,找来东西递给了摄政王。 “奴婢帮王妃垫上吧?” 摄政王神色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你教本王。” 言下之意,他要亲自给她弄。原因是涉及生养孩子的问题,他怕下人不够仔细…… “那……那行吧。” 毕竟是王爷捧在掌心的王妃,犹如凤体一样金贵,又岂是她们这些卑微的奴隶可以触碰的呢? “就把它垫在王妃下面,然后用这带子系在王妃的小腹处固定不会在行走时滑落就行。” 摄政王俨然像一个言听计从的学徒一样,跟着此刻站在外殿的琉璃所指教的,完成了垫姨妈巾这项“简单而复杂”的工作。 将闾小鱼彻底安置好后,他为她掖好被角,竟是从未有过的耐心。 起身出了内殿,看着仍然垂着头的琉璃,“以后,你便不做女奴了,管家之位由男奴之首艾全无接替,你便做王妃身边的近身丫鬟吧。” 管家之位,虽然让她女奴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再怎么提高她也只不过是地位高人一等的奴仆。 王妃乃千金之躯,堪比君后那般尊贵的身份,伺候王妃身边的丫鬟要通过内务局层层筛选出家世良好,品行端正的官家小姐。王爷此话一出,便是要为她择一个好的有头有脸的官老爷认做女儿。她的地位,便再不是奴仆,而是有家世的官家小姐了。 闻言,琉璃赶忙跪下扣头谢恩,激动的无以复加,“奴婢谢王爷提拔。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事无巨细的伺候王妃的衣食起居。” “还不够。” “王爷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奴婢定会一一做到。” 似是想到了什么,摄政王半眯着眼眸,沉声道,“你要每日不间断的记下她所有的行踪。和什么人见了面,说了什么话。最好是用画的,包括王妃与本王说的哪些话,做的哪些事。用绘本绘好后,每隔一天便呈给本王。” 第五十三章 心软是病情深致命 《快穿撩心,总有男主想反攻》第五十三章 心软是病情深致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强势索吻 《快穿撩心,总有男主想反攻》第五十四章 强势索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人精中的人精艾全无 《快穿撩心,总有男主想反攻》第五十五章 人精中的人精艾全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培训班分班教学 《快穿撩心,总有男主想反攻》第五十六章 培训班分班教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背 惊觉摄政王府背后的罪恶 《快穿撩心,总有男主想反攻》第五十七章 惊觉摄政王府背后的罪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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