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动画时代》 第1章 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接下来我们颁发的是,最令人失望的新导演奖。” “获得提名的有许伟《神传奇》、……,还有陆东《织梦人》” “哎呀,哪位新导演让观众失望,刚一入行就被金扫把扫中了呢?” “有请我们的颁奖嘉宾……” “……” 第八届中国电影金扫把颁奖典礼一开场,就在两男一女三位主持人的主持下,颁发了重量级的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奖。 至今为止已经是第八届的金扫把奖,由《电影手册》主办发起的华语电影史上首个为年度最差影片颁发的奖项。 由网友和独立影评人参与评选,从电影文本出发,以专业的立场,独立的身份,以电影批判影响电影创造,为鞭策中国电影而设立的奖项。 成立八年以来,民众一年比一年火爆。 因为评选结果由两轮投票产生,第一轮投票由网络投票完成,从网络投票中产生提名名单。 换句话说,是国内唯一一个开放渠道让所有观众参与投票的奖项。 更是国内唯一一个敢于将所有评委的评分通过开放渠道向观众展示的奖项。 其专业性、中立性毋庸置疑。 尤其是选出来的都是观众们发自内心的抉择,有那么一种大快人心的意思在里面。 一男一女两位颁奖嘉宾在掌声中走上了主持台。 “大家好。” 同大家打过招呼后,男嘉宾微露笑容,道: “我们俩来宣布今年第八届中国电影金扫把奖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说完看向旁边的女伴,接着道:“美女比较害羞,说让我来念出这个名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是我来颁这个奖,因为导演在我的朋友圈里。” 男嘉宾直接说道:“陆东《织梦人》。”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中还有最令人惊喜的动画效果,这个奖对陆导一定是一种鼓励和鞭策。” 男嘉宾宣读完以后,vcr放了出来。 “第八届金扫把奖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vcr中旁白说道。 “陆东《织梦人》。” “……” 台下没有掌声。 其中一位男主持人道:“恭喜陆东导演。” “我们的主编曾经加了几次陆东导演的微信,不过都没有通过。” “……” “也很遗憾,刚一入行就被扫中,但是我们依然还是要宣读我们的评语的。” 另一个男主持人接过话头:“我来为大家宣读一下,我们的评委韩于撰写的评语。” “陆东。” “一个不懂电影的富二代,挥舞着资本的大棒,以为借一副墨镜戴上就能当导演。” “电影用毫无条理的故事、虚张声势的表演和虚情假意的说教,熬出了一锅杂烩乱炖,也让一位新导演缥缈无力的野心随之浮于银幕。” “大咖云集,让陆东成为完全失去创作能力的新导演,以夸张的画面语言,令观众坐立不安,心生不耐。” “作为一名浪费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导演,陆东获得金扫把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名副其实。” “……” 听完这些评语后,连台下的观众们都觉得扎心。 台上的三位主持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 “还是恭喜他吧。” “……” 另一男主持人又说:“其实评委吕晓东在微博上曾发表过相关看法。” “在电影上映初期,吕晓东先生直言不讳的说道,如果陆东先生把自己想成为一个优秀导演的精力放在动画的制作上,陆东先生应该已经是动画领域的名家了。 影片全程穿插的不足九十秒的动画,便出自于陆东先生之手,效果堪称国产动画巅峰,至今令人难忘。” 女主持接过话头:“这个观点也代表了绝大部分观众的观点。” “确实,陆东先生可能确实只想路过电影导演。” “……” “按照老规矩,我们还是要问一问,陆东导演或者《织梦人》剧组等有没有人来到现场领奖的?” 当男主持人看向台下问起这句话的时候,台上台下悄无声息。 不管金扫把有多么的中立性,多么的鞭策性,但有勇气上台领奖的,凤毛麟角。 从一开始的小场面,到这两年越办越火爆,金扫把奖领奖率之低一直是所有奖项中最拔尖的。 几乎是年年所有奖项空缺。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没这个可能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会场入口响起。 “有!”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安静的现场炸起一地春雷。 台下所有观众、嘉宾全部回头向后方的入口看去,主持人们的目光也看向了入口处。 连摄像机也切换到了入口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道年轻的身影缓缓走到了聚光灯下。 穿着休闲的年轻人双手揣在牛仔裤兜里不慌不忙的走到台上。 这一瞬间,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喝彩的声音。 “陆东?” “是陆东!” “他怎么会来这里?!” “比网络上曝光的还要年轻,这个导演真是鲜!” “有勇气!” “……” 主持人连忙说道:“下面有请最令人失望新导演陆东先生上台……” 陆东拿着话筒看向台下,道:“我是《织梦人》的导演,陆东。” “喔~” “哦~” “……” 台下又是一片喝彩与掌声,甚至有些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女主持人语气有些激动的道:“这是我们金扫把奖举办八届以来,第一位导演本人来领奖的。” “哗啦啦~喔~” 又是一片掌声。 男主持人提议道:“我提议我们在场所有的朋友为我们陆导演的这个勇气鼓一次掌。” 其实不用主持人提议,台下的掌声就没停歇过。 应该说,自从陆东忽然从会场入口发出声音,掌声就没怎么停下来过。 不说别的,光是陆东这淡定又年轻的姿态,就值得。 陆东从颁奖的女嘉宾手上接过了金扫把。 女主持人道:“往年我们都是感叹中国电影人太缺少自嘲精神。” “没想到这届一开场,陆东导演就亲自来把奖领了,其实真正敢站上来自嘲的人,都是很自信的!” 陆东笑了笑,道:“说实话,哪怕是在开场前我都没想过要来领这个奖。” “怎么说呢,我个人算是部分认同观众和评委们的评价,导演可能确实有些失望,虽然这部电影没亏本。” 然后,陆东话锋一转:“之所以来领奖,是因为吕晓东先生以及部分网友们对这部电影中穿插的动画效果的极大肯定,让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在逗我?” “那么垃圾的动画效果,你们都能昧着良心说话?” “所以,你们能告诉我,是不是恰烂钱了?” 第2章 最佳影片动画视觉效果奖 “……啊哈?” “发生了什么?” “一脸茫然!” “……” 不只是台上的主持人们愣住了。 面对陆东的三连问,台上台下还有观看直播的所有观众都愣住了。 当时弹幕就疯了。 “咋个意思,陆导这是来质问的吗?” “我怎么觉得陆东很不服气的样子,尤其是对正面评价。” “你们难道忘了当初陆导直接说大家眼睛瞎了吗?” “记起来,当时他说我辛辛苦苦做了六个月的电影你们说辣鸡,我花了两小时不到点随手做的动画效果你们狂赞,恰烂钱也不是这么恰的。” “今天这是直接气不过?” “刚才陆导是从门外进来的,我怎么感觉是因为看到直播这么说直接闯过来的?” “陆导可算得上是去年电影届的毒瘤了,那么多大牌云集,用了最好的剧本,执导出这么一坨屎。” “……” 主持人们临时救场的能力显然不如那些大牌主持人,犹犹豫豫的说了两句。 “……” 将话题扯开:“陆导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怎么忽然想起来领这个奖了?” 陆东看了眼离他最近的男主持。 平静的道:“算是巧合,不小心看到了直播,颁奖的时候正好路过门口。” “我相信我会做出惊艳世人的电影!” “不过你们金扫把也有意思,给我的助理发了两份邀请函,一份是提名金扫把最令人失望新导演,一份是提名什么什么动画效果,逗我呢?” “行,奖我也领完了,就不多留了,司机还在门口等着。” 最后陆东自嘲的撇嘴一笑:“多嘴说一句,这两天正好有个动画短片大赛,我亲自做一份署名投稿,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垃圾!” 陆东说完一点没带停留,拿着一把扫把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现场。 当时现场就炸了。 除了掌声和尖叫声还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议论声。 三位主持人和两位颁奖嘉宾面面相觑。 “陆导果然如传闻中那么的特立独行,好,接下来我们继续颁发下一个奖项……” 主持人总算是反应过来用自嘲化解了陆东离开的尴尬,勉强救场。 …………… “陆总。” 提着公文包的助理林和见陆东拿着扫把走了出来,有点诧异的道:“您还真的进去把奖给领了啊?” “不然呢?”陆东道,“回工作室。” “不是要去……” “不去了!” 陆东之所以会出现在金扫把颁奖现场,还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谁知道这届金扫把现场就在他工作室的附近。 谁知道企鹅视频软件好死不死的弹了推送。 陆东是知道自己被提名了,所以本来不想看,结果一点开刚好是给他颁奖。 偏偏又旧事重提。 “小林,你也觉得我导的《织梦人》烂得能上金扫把?” 陆东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提名和获奖是有很大差距的。 比如每届金像最佳导演提名五个,谁记得住那些提名的,大家都只记得获奖的。 林和:“……” 我怀疑我的老板是在为难我! “不懂。” 陆东也没纠结,又问:“你跟我说实话,我妈是不是收买了金扫把还有网友们,一面倒的说《织梦人》是烂片,又一面倒的说里面不过几十秒的动画效果令人难忘?” 林和认真道:“这个真没有,不管是谭董还是陆董,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是吗?” 陆东陷入了沉思。 他有点不信,按照陆国鸿与谭舒夫妇的喜好,明摆着是不支持他搞什么电影行业。 身为一个有名有姓拥有钞能力的富二代,还是独生子,陆东的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班。 只不过陆东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该学的东西没怎么学,不该学的东西倒是样样精通。 要不也不会去鼓捣电影。 如果不是从小就拥有钞能力,陆东也没机会在刚大学毕业的双十一年华就执导一部大热的ip。 《织梦人》这么烂之所以没亏本,一是原著粉多,二是有数位货真价实的影帝影后加盟,各自的拥趸让这部电影票房没亏。 实话实说,因为《织梦人》被评为最令人失望新导演,陆东真没办法叫屈。 陆东其实只是不相信这么多条成功的路,偏偏让他找到了唯一一条失败的路。 大ip中等投资大编剧影帝影后加盟……聚齐了几乎所有成功的要素,偏偏被陆东导演成一个扑街样。 只能说…… 换了谁,谁也不愿意信。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陆东干脆点开手机继续看金扫把的直播。 刚好看到颁发最令人失望编剧:陆东《织梦人》。 陆东:“……我!” 台上的主持人调侃了一句:“陆导不会再来吧?” 陆东当然不会再去。 然后接着就是最令人失望影片:陆东《织梦人》。 陆东:“……我特么!” 这是真的忍不了。 总共不到十个奖项,你给我颁了三个? 过分了! 一小会后,主持人道:“今年第八届金扫把,我们主办方综合考虑做了些调整,不仅有华语年度十佳,还有年度十佳制作,是颁给除了导演、编剧、演员、影片以外的其它奖项。” “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幕后制作。” “在中国电影史上,观众们往往只能看到台前的光鲜亮丽,极少深入幕后……” “……” 三几句话后,主持人道:“我们颁发的第一个十佳制作是,最佳影片动画视觉效果奖。” “说起来如果不是陆导,我国电影史上可没什么动画相关的因子。” “下面请看提名。” “……” “陆东《织梦人》。” “有请颁奖嘉宾。” 从这部分开始,掌声响起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 还是一男一女两个嘉宾上台颁奖。 同样还是一点都不拖沓。 男嘉宾道:“获得2018年度最佳影片动画视觉效果奖的是……” 女嘉宾公开结果:“陆东《织梦人》。” 陆东:“……我屮艸芔茻!” 现场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掌声,谁都没法忘记十数分钟前,陆东以导演的身份前来领走了最令人失望新导演的奖项。 而且还是因为评委和网友们过分看好《织梦人》里面的动画效果,表示对金扫把中立性的质疑。 还说过要亲手做一个动画短片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真的垃圾。 结果…… 一转眼,评委和网友们的眼光就这么雪亮华丽的打脸了。 正好这个时候车到了工作室楼下的停车场。 陆东一把推开车门,直接将手机扔给了林和。 骂骂咧咧道:“我倒要看看,我再亲手做出来的垃圾动画,比赛评委和网友们还能昧着良心说好?” “……” 第3章 除了执导能力不行 尽管《织梦人》的失败,从很多个方面证明了陆东执导电影的能力有欠缺。 但陆东依旧没打消继续当导演的念头。 甚至在电影上映后特地成立了个简单的工作室。 因为《织梦人》的扑街,陆东也算是在娱乐圈内有了名气。 尽管都是黑名。 这种黑名,还完全忽略了年份的变更。 所以……当陆东骂骂咧咧的往写字楼走去时,四面八方忽然一窝蜂的冒出来了一堆媒体记者,也不大令人意外。 “陆东先生,我是芒果日报的记者……” “陆导,我是苹果日报……” “陆导……” “陆……” “……” 陆东眉头一蹙,七嘴八舌的别说是采访,连听清楚对方说什么都很困难。 好在助理林和很懂应付这种场面。 站到陆东前面,拍了拍双手,面无表情的道:“大家,安静一下。” 还别说,西装革履的林和还是很能镇得住场子的。 一度很混乱的场面麻溜的安静了下来。 林和这才不动声色的开口:“这样,我们陆总的时间也很宝贵,可以回答大家三个问题。” “这位手举得最高的女记者。” 被林和点名的记者按捺住激动,道:“陆导,我是草莓日报的记者,不知道您对本届金扫把奖先将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奖颁发给您,后又将新开创的年度十佳制作中的最佳影片动画视觉效果奖版给您有什么看法?” “金扫把主办方甚至认为是您在中国电影中开创性的使用了惊艳的动画效果穿插。” 听到这个问题,陆东毫不犹豫的道。 “我不知道主办方是不是恰了烂钱,我个人是不认为这个奖项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织梦人》里的动画效果而言,我个人感觉就是随手的涂鸦之作,我希望大家多关注执导本身。” “主办方的说法更是一派胡言!” “下一位,左边那位穿白衬衫的。” 男青年记者连忙道:“陆东先生您好,我想请问您对自己的执导能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不久之前您曾在金扫把颁奖典礼上说过,一定会做出惊艳世人的电影作品。” “就现在而言,《织梦人》的失败可以说是您亲自找到那唯一的失败选项的。” “……” 陆东:“……” 过分了啊,打人不打脸,你这还当面。 “初次执导难免有所失误,不知道这位记者你听没听说过事物永远在发展变化,一年前的你跟现在的你,可以混为一谈吗?” “下一位。” 一个戴眼镜的雀斑女记者雀跃的问道:“陆导,您刚刚在金扫把颁奖现场说要亲自做一个动画短片参加由国家电影厂、中国影视动画等官方单位组织的全国首次动画短片比赛是吗?” 陆东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必须亲自向广大观众、网友们证明,你们这些恰烂钱的完全在胡说八道。” “连执导这个我最擅长的都不行,更别提亲手做动画,能做出来的绝对是那种垃圾动画,因为至今为止,中国电影史上还没有出现过优秀动画!” “连短片也没有!” “……” “请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后,林和连忙维持秩序,簇拥着陆东进写字楼。 媒体记者们也很识趣。 毕竟陆东除了是最令人失望新导演的娱乐圈新人以外,他还拥有令人羡慕得想哭的钞能力。 就在陆东右脚已经踩到了一楼大堂时,后面忽然传来惊呼声。 “陆导,陆导,您又获奖了!” “刚才主办方把年度十佳制作最佳电影音效奖颁给了您!” “称《织梦人》整体音效在电影史上也很有说服力,如果不是拖沓的叙述,夸张的画面语言,以这样的音乐效果,便足以让《织梦人》成为票房大热。” “……” 陆东:“……” 最终陆东只是右脚略停顿,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心里只有一句mmp想说。 乘坐电梯上了这栋位于羊城珠江新城cbd核心区域写字楼的盈凯大厦的顶层,第六十五层。 因为家里的关系,陆东的工作室占据了整个六十五层的两千四百平方。 但整个工作室里正儿八经的员工,包括保洁阿姨在内,也就不到二十个人。 陆东自己的办公室足有三百多平方,内设有独立的休息空间。 有时陆东直接就在这里过夜。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陆东做了个手势:“小林,你去帮我整理一下那个动画短片大赛的要求,一会给我送进来。” “顺便把小沈叫进来。” 林和点头应是,出办公室去整理资料。 陆东点亮办公桌上的电脑,随便翻了翻,没有要紧的事情后,便拿起林和放在办公桌上的他的手机。 找到了正在直播的金扫把奖。 进程已经到了颁发年度十佳。 这是金扫把历年的压轴节目,或许是为了中和金扫把发扫把对主办方带来的压力,往往会推出完全相反的压轴年度十佳。 今年还加上了年度十佳制作。 年度十佳的评价模式与最令人失望一样,网友参与,评委点评。 不过能获奖的,大多数都是文艺片。 奖项嘛,都不能免俗,要探索文学艺术的深度。 随便看了两分钟,也没什么意思,跟往年一样,可能很多电影绝大多数观众都没听说过。 陆东这个行内人也不例外。 弹幕的互动率少得可怜。 “无趣!果然开新栏目就是为了恰烂钱!”陆东毫不客气道。 他始终对金扫把颠倒是非不满。 尤其是那个吕晓东评委,绝对是恰过烂钱的,他偶然间撞见了谭舒女士的秘书联络吕晓东! 否则以这种独立影评人怎么可能吹捧一部被网友喷成狗的电影? 正想着,手机通知栏忽然推送了一条新闻标题—— 【除了执导能力不行以外,陆东或是全能型制作人】 陆东没忍住,点开看了看。 “……陆东导演成了本届最大的赢家。 陆东《织梦人》一共获得三把金扫把,两项年度十佳制作! …… 先是忽然闯入金扫把颁奖现场领了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奖项,直言不讳的表达了对主办方和评委们的不满,认为恰了烂钱,胡乱吹捧他其它方面的才能。 以陆东导演家里的钞能力的确很容易做到。 …… 在领完金扫把后,陆东导演扬长而去。 令人吃惊的是,随后金扫把主办方的《电影手册》在今年重磅推出的年度十佳制作中的最佳动画视觉效果与最佳影片音效都颁给了陆东《织梦人》。 或许,陆东导演除了执导能力不行以外,是全能型制作人。” 这次,陆东气得直接将手机给摔了! 踏马这是看不起谁,老子可是四亿五票房新导演! 接着陆东冲外面喊道:“小林,小林,你来一下!” 第4章 《火车追赶老牛》 “动画短片大赛投稿什么要求?” 林和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陆东面沉如水的当头喝问。 “半命题形式,给出了‘车’、‘牛’等数个元素,制作者可自选元素,自选角度,自由发挥,制作出不长于十分钟的动画短片,投稿截止时间是3月25日上午十点,也就是下周一。” 林和赶紧汇报,末了又补充说道。 “今天是周四。” 陆东嗯了一声:“去帮我买个手机。” 没办法,有钱,手机这种工具也就是用来发泄暂时还很过剩的青春。 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么多的所谓‘直言不讳’。 从电影上映到现在忍了三四个月,陆东觉得自己脾气可太好了! “陆总……”林和迟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上已经变戏法似的多出来一部新手机。 陆东也不意外,一边拆封一边吐槽道:“网上这些恰烂钱的自媒体太过分了!” “什么叫做我除了执导能力不行?瞧不起谁呢这是,当我没脾气的吗?!” “《织梦人》虽然表现不佳,但投资一亿,票房四亿五,怎么就执导能力不行了,还能比不上随手编的音效,随手制作的动画效果?” “恰烂钱还能再明显再过分一点吗?啊!什么玩应!” “我倒要看看,我什么都不懂,国内也没几个人懂的动画,我做出来能被这帮恰烂钱的吹捧成什么样!” 说着,陆东忽然看向林和:“小林,你老实告诉我,谭舒女士有没有安排你做什么?” 陆东可没忘记,林和本人都是他从谭舒女士那里‘借’来的。 林和连忙道:“没有,这个真没有,陆总,我觉得可能真的是您对自己其它方面的才华不够客观重视。” “您……” 陆东一摆手:“好了,不用说了,叫小沈进来。” 既然大家都是依托于谭舒女士恰烂钱的,那么所谓的客观看法也没什么参考意义。 最干脆的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就真的亲自做一个动画短片公开投稿。 陆东就不相信官方机构组织的首次比赛都被用来背书! 他可比网友们知道更多的细节,这个比赛寄托了很多东西,哪怕投稿上去的全是烂东西,也绝对不会勉强凑合发奖。 所以陆东才选这个比赛。 他打算做完这个事情后,回家跟母上大人谈谈。 干脆点,打开天窗说亮话。 别当面就,‘吾儿才刚毕业,年轻就是应该多尝试,妈妈是绝对支持你的,来,这张卡里面有八千万,先用着。’ 背面就让自己秘书联系独立影评人喷一舔一! 陆东觉得自己受够了! 当然,卡还是要拿的…… ………… “陆总,您找我?”沈星很快走到了办公室。 陆东做了个手势:“先坐。”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收到好的剧本。” 林和只是陆东从谭舒女士那里借过来能独当一面的助理,沈星才是正儿八经的陆东工作室员工。 从拍《织梦人》时,就是帮着陆东干活的,正儿八经的学院派高材生。 别问,问就是硕士毕业…… 在《织梦人》之后,陆东其实也有看到一些不足点,憋足了劲,所以迟迟没有再开工。 陆东的想法很简单,大ip上亿制作这条路太血腥了。 还是要稳扎稳打,比如拍个讨喜的喜剧片,或者拍个能拿奖证明自己的文艺片。 沈星犹豫了下,才开口:“陆总,我按照您的要求找了很久,只找到一些勉强合格的,两部文艺片,三部喜剧片。” 别的不说,陆东在执导的要求上还是非常严肃的。 每一样都想要做到最好。 本来沈星就不是应付了事的人,碰上陆东这么严格要求的,就更细致了。 只不过实际客观存在的情况也有,好剧本谁都想要,国内大导多。 说句不好听的,《织梦人》失败以后,‘找谁都比找陆东好’这可是句在圈内私下流传过的话。 陆东想了想:“一会你发给我,我抽空看看。” “我找你过来是想跟你探讨一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动画短片比赛。” “……” 沈星早有准备:“这次比赛是半命题形式,我看了一些参赛选手的投稿作品,基本上还是在幽默、搞笑;严肃、讽刺这些角度出发来表现。” “我选了几份目前网友支持力度最高的和没什么观众的,您要不要看看?” 陆东点了点头。 “……” 数分钟后,陆东道:“啧,这些动画没观众不能甩锅,搞成四不像了都……” “不能学这些,搞出来准有人会说,我故意智障。” “……” “半命题形式,自由发挥,都搞得太复杂了。” “得简单一些来,小沈,你觉得呢?” 沈星认真的回答道:“动画这个方面,我不太懂,不过一些投稿确实看起来就很复杂,复杂就意味着制作起来很麻烦,现在时间也不够了。” “所以要从立意上出发。” “……” 硬要说的话,沈星这些说了等于没说。 都是些形而上的措辞。 好处也很明显,不会干扰陆东的想法。 陆东略作沉吟,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那你看,我这样做行不行,我看到有类似的做法,我引申一下。” “车这个上面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是车都行,那就来个火车。” “多选一个元素的话,干脆直接就加一个‘牛’。” “这做起来就不大复杂了。” “……” 沈星时不时的插一句话。 表达自己的专业意见。 最终,定下来的动画短片大致上是: 时长8~10分钟这个区间。 太短了的话,有点滥竽充数的意思在里面,陆东做不出这种事情。 “总要稍微有一些剧情……” 这句话定下了基调。 陆东的想法是用参考现实的高铁,设计两个等级一个车头和车尾,算一列完整的火车。 再加一头牛沿着铁路行进。 “这样的话,已经包含了题干的元素,体现追赶的困难。” 陆东基本上有了思路。 沈星补充了一句:“比如燃料不够?” “那要不然再加上车长有事离开?” “……” “最后火车脱轨,算是有开始过程结局。”陆东道。 “好,就这么定了。” “名字就叫《火车追赶老牛》,整不了复杂文艺范!” “你帮我找素材,争取明天做出来。” 沈星也不是白给的,一面自己做了些素材一面找了些公用素材都发给了陆东。 在制作简单的动画效果上,陆东还是稍微有点基础的。 很快完成了制作,过程很顺利,短片只用了音效,没有对话配音,省事! 陆东按照比赛投稿流程交稿后,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很简单。” 随后看了眼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带,干脆直接在休息室睡了过去。 脑子里面最后的念头是: “这么随意的作品,主办方也没脸吹,等我睡醒回家找谭舒女士,杜绝恰烂钱,妥!” “这样下一部电影就没这么多喷子和恰烂钱的,票房绝对爆,完美!” “……” “叮铃铃,叮铃铃~” “~” 第5章 ‘巨大’转折点 “喂?”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陆东先按了电话喂一声。 “嗯!” “怎么回事?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听筒里的声音温婉端庄,语气却明显不善。 眯瞪的陆东一下就清醒了:“妈,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有什么事情吗?” 谭舒用鼻音哼了声:“你说呢?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怎么答应的,你都忘了?” “中午一定跟人家姑娘吃饭,一定跟她见面,一定加她微信好好聊,结果呢?” 陆东:“……” 打扰了,打扰了。 如果不是谭舒女士提醒,陆东差不多已经忘了昨天从工作室出门的目的了。 是的。 现年虚岁23的陆东同学,已经到了令家人捉急感情生活的时候。 在这件事情上,陆东罕见的看到了陆国鸿先生和谭舒女士的意见完全的彻底的一致。 “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您信吗,您可以问小林,我都坐车过去了,只不过半路上发生了些许意外……”陆东觉得自己还有救,赶紧解释道。 “半路上去领了个历史上从没有人去领过的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奖是吧?” 谭舒没好气道。 “你还真挺勇敢的,要不要我给你念念那些吹捧你勇气的新闻标题?” “你去领奖我没意见,自己选的路想走完,我也认同,但你在领奖之后去赴约来得及吧?” 陆东小声说道:“那谁让整个奖项包括大多数网友睁眼说瞎话,什么啊,我就开创了什么什么东西,恰烂钱不要太过分!” “妈,正好我要跟您说说这个事情!” “您等一下,我现在就过去找您。” 谭舒一怔:“……” “行,我在公司。” 陆东也没在意谭舒女士话里面的某种‘危险’因子。 赶紧起床冲了个澡收拾完,叫上林和:“小林,去谭女士的公司。” “好咧。”林和连忙安排。 在这些方面,陆东完全不用操心,什么用车啊,行程啊。 从谭舒女士那里抢过来的林和完全能胜任。 谭舒女士的公司在几条街外的ifc国金中心59楼。 十几分钟后,陆东坐上了上行的电梯。 很快在董事长办公室里面见到了谭舒女士的秘书。 “陆总,请稍等,谭董马上就过来了。” 陆东索性坐到了董事长办公椅上,挑着眉道:“小肖呐,你们谭董就这几分钟的时间都等不了?” “方不方便跟我说说,之前你们谭董让你联系那个叫吕晓东的所谓独立影评人,具体是做什么?” 肖秘书:“……” “陆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管,你就告诉我,我妈花了多少钱做这种事情?” “没花钱。” “哦豁,行!果然是你们谭董的好秘书!” “……” “陆东。”不高不低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响起。 明明语气很平静,陆东却麻溜的条件反射似的从董事长专用办公椅上跳了起来。 “妈,您忙完了。” “来,您坐。” 谭舒女士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还要更明显一点? 肖秘书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还没忘带上门。 “说说吧,平时找你的时候一推二五六,人影子都没一个,这次怎么主动要找我了?”谭舒靠坐在老板椅上,好整以暇的道。 陆东像个小学生一样,板正的坐到了谭舒对面。 “嗯……是这样的,妈,咱们坦诚点,都别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了,我呢,现在暂时没心思按部就班的接手您跟我爸的事业,您也是说过支持我多尝试的话。 所以,咱能不能别搞背后的小动作了,像什么让肖秘书联系那个吕晓东捧一踩一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 “让沙雕网友在线舔狗,没少花钱吧?” “我呢,安安心心的当几年导演,您呢,安安心心的给钱,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陆东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道。 谭舒笑了:“你以为我让小肖联系那个什么吕晓东,是花钱让人家说假话?” “你以为网上的那些言论都是我花钱买的?” 陆东双手摊开:“不然呢?” “首次执导,确实有不足的地方,但那么多的大咖加持,光喷我一个?这是不是不合理?” “喷完怕我心态崩了,赶紧随便找点东西吹一吹?还让金扫把搞了个什么年度十佳制作,十个奖项颁给我两个?” 谭舒叹了口气:“你想多了。” “真要说的话,我巴不得你早点心态崩了,要么来我的公司,要么去你爸的公司按部就班来。” “我是让小肖联系过一些人,不过都只是了解一下真实情况,这些都不重要。” “你不觉得你从昨天冒冒失失去领奖,包括之后的言论,很不妥当?” 陆东一愣:“……” “怎么说?” 谭舒随口道:“因为金扫把的评委和网友们的几句话,你两次在公开场合说要亲自下场做什么动画,说是要证明大家都在恰烂钱?” “仔细想想,你觉得有这个必要性吗?不觉得有点上头?” 陆东:“!!!” “我……” “我……” 他很想说自己怎么这么沙雕。 也想说卧槽。 但当着谭舒女士的面,他是真的不敢说。 “行了,别把你妈想得那么坏,我没那么无聊,说支持你,就一定支持你。”谭舒认真道。 “现在!” “我想知道昨天你为什么违约!” 陆东:“……我,我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个,妈,感情上的事情能不能稍微缓缓,我正在准备下一部电影,虽然首部电影被喷,但您知道的,票房不算亏本。” “……” 谭舒盯着陆东看了足有两分钟,直到陆东有些坐立不安才收回目光。 “也不是不行。” “这样,如果你下部电影还是票房口碑双崩,你就必须无条件老老实实的去见一位安排的女孩子,但凡敢有半点敷衍,我就让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是你妈!” 谭舒女士说这话的时候,陆东刚有松散的坐姿立马端正。 顿了顿,谭舒才接着说道:“如果你真想好好发展自己的兴趣,可以试试动画,你不是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说自己做的动画很垃圾,还投稿了动画短片比赛,如果获得第一名,你也必须无条件的去见一位安排的女孩子!” 陆东略作琢磨,认真道:“您确定您不干预?” “绝对不干预!”谭舒女士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知道你只花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第一名也只有一个。” 陆东脸色一正,咬紧后槽牙道:“一言为定!” “我赢定了,您就瞧好了,别说第一名,就算是入围奖……” “咳咳~反正以后可别说是我不配合!” 谭舒无所谓的点点头:“没问题。” 她本来就没把计划放在动画上,在对待陆东的问题上,她一向是徐徐图之。 接着又瞪了眼陆东:“昨天的事情我已经替你道过歉就算了,下次再敢这样,小心我敲烂你的头!” 陆东觉得这趟是来对了,完全能算的上是自己双十一年华的巨大转折点。 嬉皮笑脸的起身说道:“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 谭舒女士垂下眼帘:“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第6章 怎么肥四?! 陆东离开舒雅金融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雀跃和自由的气息。 真恨不得当场高歌一曲。 等电梯的时候在心里小声哔哔。 “没想到能这么简单搞定谭舒女士。” “哇~是自由的香味。” “以后都不用为相亲这种事情烦恼了,连相亲都不用,接班这种事情,跟我还有关系吗?有吗?没有!” “……” 要知道陆东之所以会答应昨天去跟人吃午饭,甚至还要相处什么的。 是因为谭舒女士的威逼利诱,嗯……主要是利诱! 在《织梦人》电影票房口碑双崩后,陆东不大好拉到投资。 一度让陆东打算做小成本电影去博奖。 谭舒女士目光多敏锐,在某天一家人一块吃饭的时候,提了个建议: 讲,听说拍新电影差个几千万投资,只要你答应去相亲,这几千万投资我让你爸的公司入股搞定。 等于说是拉了个来填坑的。 在这样的利诱下,陆东只好答应下来。 倒不是因为陆东曾经有什么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啥的,纯粹是不想为了一滴水放弃整片海洋。 这么早步入婚姻的坟墓,那完了。 要是见了面约个炮然后各奔东西的还行,可特么这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这哪敢随便招惹。 “看来,我离做出惊艳世人的电影,只有一步之遥!” 陆东差点笑出声。 没有家里的因素干预,没有乱七八糟要应付的饭局,执导一部优秀电影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坐上用来代步的奔驰-迈巴赫s560时,陆东脸上都还残留着笑容。 说起来这辆才二百万出头的s560,不是很符合陆东富二代的身份。 但比起用劳斯莱斯代步出行,陆东更愿意坐这低调的奔驰。 真要炸街的话,他的车库里面还是有两辆超跑的。 在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后,陆东拿出了手机,点开微博开始编辑: “动画短片已投稿,名字:《火车追赶老牛》。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觉得目前的动画行业,一句话足以形容,没有最烂,只有更烂,而且我还是个业余,你们要是还能忍着尬吹,我也服气。 另外,我正在筹备新电影,我将用事实证明我的执导能力是我最优秀的能力之一!” 编辑完毕。 发送。 动态更新成功。 陆东还是有一些微博粉丝的,不是买来的僵尸粉的那种,不多,二三十万吧。 粉丝的构成陆东还是有逼数的。 百分之九十是来喷他的。 动态更新后,几秒钟之内就多了些评论。 “陆导牛批(此条五毛),@陆东导演,您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还亏不够吗?” “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你优秀的执导能力体现在哪,金扫把的评语是真的一语中的。” “这么快就投稿了?敷衍!” “果断是敷衍!” “还说认真……” “……” 陆东扫了两眼,便收起了手机。 网上的评论,看看就行。 他的心思早就飘到新电影上了。 “小林,通知下去,我回工作室后立马开会,除了保洁和会计以外,要求所有人员都参与,讨论新电影的正式筹备工作。” 林和点点头记了下来:“好的陆总。” “需要现在联系陆董的秘书,准备入资吗?” 陆东略作琢磨,摆摆手:“先不用,等定下来拍什么,预计投资额度后再说。” 反正…… 当时谭舒女士也没说具体是几千万。 奔驰在路上走走停停的,十来分钟后抵达了盈凯大厦楼下。 不多时,陆东出现在工作室的大会议室,足有一百平,稀稀拉拉坐着陆东工作室的所有员工。 包括陆东在内,一共十五人。 “小沈,你先来说一下。” 陆东从不讲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开门见山。 昨天就开始准备的沈星打开了电脑投影:“大家请看,经过多轮筛选,考虑到投资成本,一共筛选了六个剧本。” “一部动作冒险、一部喜剧悬疑、一部喜剧冒险、三部文艺片。” “动作冒险的剧本是一个大ip,拥有相当重量级的拥趸……” 听到这里,陆东开口打断道:“过,不能在同一条路上跌倒两次。” 沈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好。” 他没说这是他昨晚花了心思找到的剧本。 “喜剧悬疑的剧本是融合了探案的悬疑元素,加上剧情本身的斗智搞笑性,有一定的戏剧表现张力。” 沈星继续介绍了下去。 一直到介绍完全部的剧本,陆东都没再打断。 这时陆东看向众人:“大家都说说看,集中一下意见。” 几乎所有员工都是林和帮忙招聘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对口专业毕业的人。 包括工作室唯一的会计,也是正儿八经的财大硕士毕业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 “我倾向于喜剧悬疑剧本,投资合适……” “几部文艺片都太飘了,可能不太适合现在放出去,除非完全奔着奖项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这样,咱们让陆总定夺……” “……” 陆东坐在主位上听着大家议论,没有发言,心里也在琢磨除了第一个动作冒险的剧本外的其它五个剧本的优劣。 翻来看去,最后目光看向了动作冒险的剧本。 名字叫做《盗墓·七星鲁王宫》,是一个大ip的衍生剧本。 陆东虽然没看过,但也有所耳闻。 拥趸确实很多。 只不过陆东一想到《织梦人》的失败,还有跟谭舒女士的赌局,就不敢头铁去试。 “陆总,我们认真商量过,分歧在两个喜剧剧本中,还请您来定夺。” 沈星汇报道。 “支持哪个剧本的更多。” “基本不相上下。” 陆东略一沉吟,道:“那就选《神探到来》吧!” “这个本子比较简单,我的执导压力也小一点。” 会议开完后,陆东还没来得及起身,林和就附耳道:“陆总,您投稿的动画短片似乎口碑爆了。” “您在微博上打了广告后,很快就有人去看了,很快播放量爆了,接着是网友支持率的直线式飙升,目前已经进入了前三……” 在林和开口时,陆东已经拿起了手机查看。 林和凑巧看到了屏幕,顿了顿道:“嗯……现在已经第一了……” 陆东:“……” “怎么肥四?!” 第7章 你们在逗我? 动画短片大赛投稿官网首页。 《火车追赶老牛》赫然挂在最显眼的c位。 不只是被无数作品簇拥,连封面都比别的作品要大一些。 实时支持率排名在极短的时间内飙升至第一! 以小优势领先第二。 播放量节节攀升。 陆东不由瞳孔一缩:“……药丸。” 一瞬间,脑子里面冒出来一堆的念头。 偏偏某个念头的延伸实在有些过分,从不情愿相亲到不情愿结婚到一辈子,竟一眼望到了头。 “我……” 意识到不对,陆东头也没抬,做了个手势,“你先去忙。” 林和点头应是,连忙离去。 陆东也没待在会议室,很快回了自己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 陆东觉得自己必须得弄弄清楚,便点开了短片播放。 尽管大赛是今年才筹措的,但是大赛官网是相当完善的,效仿了其它主流视频网站的弹幕吐槽功能等,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的确是下了功夫。 再加上目前国内没有像样的动画视频网站,所以更显得官网用心。 一开始就有很多的弹幕: “来康康。” “老子第一?” “不吹不黑,先抠6。” “……” 这些弹幕一看就是因为陆东在微博上打广告引发的观看。 看到这里,陆东虽然觉得无关紧要,但还是有些后悔。 不去微博打这个广告就好了。 接着往下看的时候,弹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动画效果还可以用这么简单的形式做出来?” “我错了,陆导牛批,我以为您在敷衍我们,没想到质量这么好。” “有没有发现整个动画更多的是呈现单调的黑色效果,感觉是黑色幽默。” “真是厉害,简单的元素也能做出来这样的效果。” “相比之下,这个大赛其它的动画反而浮夸,花里胡哨的,估计也是想学陆导,结果学了个四不像。” “我仿佛看到了中国动画的崛起!” “……” ‘我在哪?’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陆东自问三连,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应该说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他没跟上节奏。 如今已经是2019年,世界文化百花齐放,娱乐产业蒸蒸日上,国内媒体不吝笔墨宣扬北美、泛亚文化入侵。 中国成为世界级的票房粮仓。 国产电影相对薄弱,疲于应付北美的漫威等产业链,也疲于应付泛亚的动漫等产业链。 再具体到国产动画这个行业,则更是薄弱得令人心酸。 从06年之后几乎是完全的空白断代时期。 以至于除了无限重复剧情的儿童动画外,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些陆东都知道,闯入金扫把颁奖现场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他只不过是在电影成片中稍微穿插了一些动画效果,结果被抬这么高,个人认为名不副实。 这会对本来就非常非常非常薄弱的国产动画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才会那么气愤…… 看着网友们的弹幕,陆东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真做得不错?” “……” 看了三四分钟后,陆东关掉了播放,找到了吕晓东的微博,他想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这个独立影评人的锅。 “嗯?没有更新动态?” 陆东一愣。 接着陆东刷新了微博首页,几个字眼一晃而过。 “?” #陆导新动画# 就这么几个字的词条,赫然出现在热搜上。 踏马! 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我现在的影响力有这么大了吗?”陆东表示看不懂。 才二三十万粉丝,就能上热搜了? 点进去看了看词条内容。 有大v发布了热点评论视频: 陆东迫不及待的点开来看。 “上午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了陆导更新了微博,表示自己投稿动画,还做得很垃圾……我差点就信了。” “看完之后,我来尬吹了!” “首先我们可以看到,短片时长9分10秒,符合大赛要求,全程没有任何角色对话。” “接下来我简单说说短片讲述的内容。” “寂静乡间,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头优哉游哉的老牛正慢慢地沿着铁路行进,不远处,一列老式的蒸汽火车载着满满的游客飞驰而来。” “有的车厢坐着仪态优雅的绅士,他们安静矜持,仪表堂堂;有的车厢坐着聒噪吵闹的老百姓,他们甚至要和动物杂处,只用了几个简单的画面,连对话都不用,全部的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再看车头处,瘦高个的列车长熟练自如地操纵眼前的按钮和手柄,旁边矮个助手则忙碌地将煤铲入炉子内。” “一名美丽女士走入车头,车长被她所吸引,离开了岗位,而就在此时,列车撞到了老牛,以全然失控的态势狂奔。” “助手惊慌失措,他到处都找不到列车长,只有他一个人做最顽强最徒劳的抵抗……” “……” 顿了顿,解说大v又说:“短片看似没有任何复杂的表述,正如题目一样,火车追赶老牛。” “但细一看,我们就能发现短片仅用两个元素,从立意上深远,寓意上讽刺,不得不说,陆导在动画方面的才华与他的执导能力真是两个极端……” 陆东:“……” 偏偏这个时候他不死心的点开了热搜动态下的评论。 “完全支持博主的点评,陆导在动画制作方面的才华真的是令人惊艳!” “偏偏陆导不自知!” “对,陆导还一直认为之前吹捧《织梦人》穿插的动画效果实在恰烂钱。” “没办法,谁让他是富二代呢……” “……” “真的很难想象这是9分钟的短片,如果陆导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他真的可以称之为天才,我看了交稿时间是今天凌晨四点,也就是说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六七个小时完成的。” “楼主我偷偷告诉你,陆导是从晚饭后才开始做的。” “……” “9分钟的短片用单调的色彩表达出黑色幽默,是完美的现实讽刺主义。” “在影片中,我们能看到道德感,还有羞耻心,尊严,爱……这些东西往往是穷人最欠缺的。” “短片以一列前行的火车面临没有煤材可烧的危机,高等舱的乘客于是用钱买取经济舱乘客的衣物来当燃料,而后竟使计夺回钱财并除钩扬长而去,嘲弄现时【脱轨世界】的霸权主义与贪婪恶性……” “对,陆导通过这则短片还想说明人类社会是一个整体,是多个阶级和阶层组成的……” “……” 看完热评,陆东整个人都不好了,瞪大眼睛道:“你们这是在逗我?” 就像是自己写了一篇出色的文章被语文试卷阅读理解采用。 题目是分析作者创作的出发点。 结果刚好自己考试碰到,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分数挂零蛋。 陆东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你们这是曲解制作人的意思,我根本就没想表达这么多的东西!” “我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完成个半命题的动画短片,至于吗?!” “啊?!” 第8章 实至名归的第一名?药丸! 整个下午陆东都在反思与被动药丸这两种情绪中切换。 对于一个有兴趣爱好,从来没差过钱也没拥有过大额现金的双十一年华富二代来说。 再没有比按照家里安排去相亲更难接受的事情了。 以陆东对谭舒女士的了解,最过分的情况下也就是顶多家里车库的两辆超跑不让开; 顶多不让住家里的房子,只能住成年礼家里送到自己名下的不到四百平的大平层; 顶多只剩下辆奔驰当代步工具; 顶多不给钱拍电影…… 想想,上学这么些年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 初三开始就是寄宿制学习,也就是去年大学毕业才又回到家里住。 以羊城的消费水平,陆东上大学的时候,谭舒女士还不是经常每月只给两千块的生活费。 至于毕业后忽然拥有了姓名,是因为拍电影的锅…… 但! 现在的陆东宁愿被谭舒女士限制消费,也再不愿意回想那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偏偏脑子不听使唤,一下午发展了十来种剧情,少说也得有个两三百万字。 “陆总,下班了。” 五点钟,林和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提醒道。 林和知道陆东今天要回家吃饭。 陆东嗯嗯哦哦的应了声,随便关掉了电脑,走人。 乘坐电梯下到地面停车场,再到车上,这一路,陆东都是恍恍惚惚的。 “陆总,您怎么了?” 副驾驶上的林和察觉到了陆东的异常,问道。 陆东摆摆手,没多说。 他总不能说老子看了一下午的网友分析,觉得自己全踏马完了吧? 十来分钟后,奔驰抵达二沙岛宏城花园门口时,刚好碰到了谭舒女士的宾利。 陆东一琢磨,道:“小林,你先回去吧。” 干脆下车走两步上了后面的宾利,跟谭舒女士并排坐在后排,随口道:“妈,您今天下班挺准时呀。” “我天天准时下班。”谭舒道。 陆东:“……” 啊哈,又说错话了的样子。 果然,下一秒谭舒女士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像有些人,把自己的家当酒店,哪天想起来就回来住一天。” 陆东:“……” 怂。 不敢嗦话。 在宏城花园这个临江独栋别墅区转悠了两分钟,便到了自家院子。 稍微坐了两分钟,谭舒女士便起身去下厨:“晚上我下厨炒两个家常菜,就不麻烦阿姨了。” “哦。”陆东连忙应道。 小片刻后,院子里响起汽车的声音,陆东抬眼一看,是陆国鸿的劳斯莱斯。 进门看到陆东,陆国鸿嚯了一嗓子:“稀客呀!” “今儿回来是又有什么难处了?” 陆东:“???” 怎么肥四,我还是不是亲生的! “爸。” “嗯,回来的路上听小章说,你现在是微博热门人物啦?”陆国鸿坐到陆东对面后,笑着说道。 “那是网友们瞎编排的。”陆东还觉得自己委屈呢,“跟我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要做新电影了?” “嗯,今天已经开始筹备工作了。” “差多少钱?” “我不是为了这个回来的……” “我知道,这是我早就答应下来的事情,说吧。” “三千万。” “行,周一我让小章跟那个……是小林吧,对接一下。” “吃饭啦!”谭舒女士从餐厅喊了一嗓子。 大陆和小陆就紧忙起身颠儿颠儿去了餐厅。 饭桌上谭舒女士随口提了句:“我好像看到你投稿的那个动画短片现在网上支持率第一了?” “嗯。” 陆东心里苦,但是他不敢说。 天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上午他还信心百倍,百分百扑街,几个小时后就在线被打脸。 “……” 谭舒抬了抬眼皮:“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有这方面的才华,以后干脆就兼顾电影和动画,条件不变。” 原本低头扒饭的陆东猛地抬头:“啊?!” “怎么?”谭舒眉毛一挑。 陆东:“……没怎么。” “都是兴趣都是兴趣,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谭舒女士居然会在这里等着他! 现在的意思很简单,陆东要兼顾两个方面: 1必须做出优秀的电影。 2必须做出扑街的动画。 第一点陆东是有信心的,而且通过今天的工作室会议后,更是信心倍增,再加上刚才又拿到了三千万的投资,完全不用担心制作资金短缺。 方方面面都有保障。 第二点的话,陆东原本也是有信心的。 但经历了今天下午的现实毒打后,他总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他! 不过没关系,陆东觉得这只是个例,下次不搞短片,搞长片,就行了。 尽管他心里苦,但他不说…… 周末两天陆东哪都没去,谭舒女士也没提前给他安排相亲。 算是让陆东稍微喘了口气。 说起来家里的别墅院子还是要比陆东自己的四百平大平层要舒服得多。 什么都有,包括一间设施完备的娱乐游戏室,支持大型vr游戏。 所以这两天陆东干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泡在游戏室。 ………… 周一,陆东起了个大早。 蹭了谭舒女士的宾利去的工作室。 如果顺路的话,陆东其实更愿意蹭陆国鸿的车,不是因为劳斯莱斯比宾利排面高,而是陆国鸿对家中大小事务的发言权不大。 也就是俗话里面的,气管炎。 所以,陆东就不怂陆国鸿。 反正……他说话也不咋管用。 当然,要甩锅的时候,陆东一定是记得陆国鸿同志的。 到盈凯大厦楼下后,陆东没急着上楼,就在楼下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坐了一个多小时,才不慌不忙的上楼。 “陆总,您来了。” 林和眼尖,看到陆东后忙迎了过来。 “动画短片大赛正在进行评奖直播。” 陆东:“……我特么!” 工作室的多媒体会议室里面,投屏上正在直播评奖现场。 “……首先感谢所有参赛选手们的努力……” 直播弄得很正式,有主持人,有评委,什么都有,正儿八经的官方操作。 “……” “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有一份动画短片刚一投稿,就受到了大家的关注。” “那么我们先来看看陆东陆导投稿的《火车追赶老牛》。” “这份作品在网上引发了大量解析,我们节选了几条……” “网友小熊饼干分析说:很厉害的短片,金钱、欲望、贪婪、霸权等等因素,仅仅只引用了题干的两个元素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统统被嘲讽。” “网友月亮123分析说:快速发展与飞速脱节,简单直白,把那座山理解为鸡滴屁,就什么都懂了……” “……” “下面请评委们分析……” 十数分钟后,陆东一个头有四个那么大了,这帮评委们可真是会遣词造句。 通过不同的角度分析短片的立意、寓意等等。 把陆东都给说懵了:“我真有这么牛批?” 这时候主持人道:“现在,我来公布本次大赛第一名。” “没错,恭喜陆东《火车追赶老牛》!” “网友支持率第一,五十六位评委交叉审稿打分第一,获得第一名,实至名归!” 主持人激动的说道: “短片仅以一列火车撞上一头误入轨道的老牛,充分嘲弄出现时世界的荒谬脱轨、贪婪恶性以及霸权主义,全片没有对话,仅用了一些简单的音效,便让观众深切的体会到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 短片立意深远,通过简单的元素给整个现实世界敲响警钟,完美体现现实粉刺主义! 短片……” 第9章 该死,我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含饴弄孙? 之后主持人说了些什么,陆东全部没听清。 他只知道,完了! 全踏马完了! 脑子里面那种能一眼望到人生尽头的生活片段又开始了。 恍惚间,陆东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爸爸。 陆东也没管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挂上请勿打扰的牌牌。 “你们怎么知道作者要表达的是这种意思?” “有你们这么曲解作者意思的吗?” “你们还能不能尊重一下作者?” “我什么都没想表达!真的,我就想做个动画!” “……”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陆东没忍住更新了微博动态。 “对于投稿动画短片《火车追赶老牛》的观众与评委解读,我想说的是,你们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个晚上做出来的动画,能有这么多的深远立意,多重含义吗?啊! 请别过分解读好吗,球球了。 ps:我真不想得第一名,我太太太太太难了。” “……” 很快有沙雕网友评论动态。 因为《火车追赶老牛》动画短片的大火,陆东导演这个微博账号的粉丝从二三十万涨到了五十万出头。 “前排捕捉一只陆导,开心吗?” “叮,开启捕捉,捕捉成功,哇,原来是一只啪啪疯狂打脸自己的陆导!” “你是有点难!” “如果不是你死磕电影,我差点就信了你是炒作。” “陆导,要不试试转行,完美音效与完美动画,一定能成!” 看着看着,忽然冒出来一条评论。 “你就是个做动画的,你懂什么《火车追赶老牛》?!” 陆东:“!!!” 卧槽! 我踏马…… 一脸难尽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跳跃的备注名时,陆东的脸色瞬变苦瓜。 “诶,妈,我这边正忙着呢,一会我给你打过去……” “小林,小林,赶紧……” 谭舒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自顾说了下去:“中午十二点,临江大道上的音乐休闲餐厅,跟人姑娘吃个饭。” 这次更干脆。 简单粗暴,都不先喝个茶认识一下了,直接就是吃饭。 陆东:“……不是吧,妈,结果出来也没几分钟,您就约好了?” “我……” 陆东都想说,谭舒女士,您是不是转行做媒婆了,手上捏着一把把的资源? 要什么事情都有这效率。 啧,老陆家估计明天中国首富,后天世界首富,大后天就得往宇宙发展了。 “上周五就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还不能提前做个准备了?”谭舒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陆东就小声叹了口气:“敢情就我还抱有一丝丝幻想呗?” 这个时代,群众的眼光的确成为了检验事物的重要依据标准。 像动画短片大赛这种官方组织的赛事,从源头上就杜绝了一切灰色手段。 可以宣传,随便你怎么宣传都行。 但要是敢刷播放量,刷支持率,分分钟取消比赛资格。 再说这个比赛拼的是硬实力,没有什么大网红大流量去费力不讨好,最终的评奖标准是根据所有评委的交叉审稿得出来。 而且大赛规则声明:网上支持率仅做参考,不参与评分标准。 所以当《火车追赶老牛》被评委选为第一后,主持人才会说,实至名归。 陆东不知道的是,评委交叉评分得出来的第二名并不是网上支持率排名第二的,反而是网上支持率不在前十范围内的一部作品,从各个维度都具备足够的专业性等等…… “……” “陆总,您找我。” 电话刚刚挂断,林和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探头问道。 陆东:“……啊,你安排一下,中午十二点前让司机送我到临江大道的音乐休闲餐厅。” 别的不说,愿赌服输的基本规则,陆东还是要遵守的。 他也想不遵守,但相较而言,他更害怕谭舒女士教他做人。 “好的。” 林和点头应是,接着又说:“陆总,这次大赛您是唯一一个网上支持率和评分完全一致的参赛选手,其它网上支持率较高的作品多多少少都不大符合实际。” “哦。” 陆东兴致不怎么高。 上周四的相亲局,陆东借口金扫把奖,潜意识里面有意放大了金扫把奖的几句评语,最终躲了过去。 毕竟当初的约定只是陆国鸿公司出资参与陆东新电影。 而且最终也只是三千万的交易,相较于之前的‘吾儿年轻,这八千万先拿着’来说,不算什么大事,谭舒女士没好发作。 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对赌,还是自己亲自挖的坑,陆东真不敢再找借口。 ………… 十一点五十分,陆东被司机送到了餐厅门口。 下车后,陆东理了理衣服,衬衫配上休闲西裤,简单的打扮,没有刻意文雅。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站在餐厅门外的门童拉开门,礼貌道。 “请问您有预定吗?” “嗯。”陆东点点头,报上了谭舒女士的名字。 鸟悄的深吸了口气,双手握成拳紧了紧,抬腿大气慷慨的跟在服务员的身后被引领到二楼的一个临窗卡座。 窗外便是缓缓流淌的珠江。 也算是风景好。 不过对于陆东这个在羊城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就那样,谭舒女士可能也只是为了图个心情愉悦。 “不好意思,来晚了。” 陆东一眼看过去时,座位上已经有人了,便歉意道。 “陆先生好。”女孩子起身笑着打了个招呼。 陆东也跟着笑了笑,主动伸出手:“你好,陆东。” “黄雨彤。” 相互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后,分别落座。 陆东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至于给人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女孩子脸色看。 来之前谭舒女士连对方是谁都没告诉陆东。 所以陆东是完完全全不了解对方的。 点餐的事情自然是让女孩子优先的。 “陆先生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说着,黄雨彤挑了下眉,笑道,“听筱筱说,你这个人没礼貌,一声不吭就爽约,我以为我会在这里一个人孤单的吃午饭。” 陆东:“……” 这就有些许尴尬了,之前那个姑娘陆东连名字都不知道,上哪知道黄雨彤跟对方认识…… “不好意思,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当面向她道歉。”陆东只能含糊其辞。 “……” “陆先生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是黄云志的女儿。”黄雨彤似乎知道陆东的尴尬,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去年刚毕业,在天河下面一个街道小办公室看报纸。” 陆东一听黄云志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谁了,一句话,都是长辈们的故交好友。 资产能在羊城范围内排得上号。 属于在某些场合报名字就都认识的主。 黄雨彤自己是小公务员。 不得不说,谭舒女士亲自牵线搭桥的,还真是精挑细选。 大家闺秀,谈吐礼貌,性格好,长得也好看,身材也好,从工作性质上来说,婚后会安心主内,家庭易和睦,看来谭舒女士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强势…… 该死! 我脑子里面到底踏马在想什么? 踏马是不是要有人叫爷爷了? 含饴弄孙?! 老子踏马才双十一! 第10章 连个对象都没有,跟拉不出屎的人有什么两样! “我听伯母说起过陆先生的事情,也在网上看过陆先生的杰作。” 黄雨彤微微笑着,不慌不忙的说道。 “很厉害。” 陆东因为刚才的想法心里正难受,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持基本的礼仪,微笑道:“黄小姐谬赞。” “暂时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很惭愧。” “……” 中途服务员礼貌的上齐餐点。 谭舒女士挑选的餐厅,自然兼顾了餐点的味道。 陆东尝了尝,觉得还不错。 黄雨彤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说自己是第一次来,餐点很有些惊喜。 只不过她吃得并不多,跟很多当代女孩子一样,胃口极小,几口就饱了。 完全是羡慕不来的天分。 “还不知道陆先生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呢。” 听黄雨彤问起,陆东在心里面小声叹了口气,也不是矫情,而是他发现对方主导了所有的话题,显得游刃有余的同时又很显然的是上心对待。 “中大,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在羊城本地上学,当年高考分数不是很够外地高校的分数线。”陆东回答道。 整个广东范围内也就中大和华工两所大学稍微拿得出手一点。 国内的大学自然还是以清北为最。 当年陆东也不是没想过上清北,实在的说,分数线是过了,就是专业不太好选,最后一商量,干脆上中大。 倒是大学期间没怎么务正业,到处都走了走。 “……” “陆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彤,我们加个微信,这是我的其它联系方式。” 见陆东吃得差不多,黄雨彤道。 看得出来,黄雨彤对陆东本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以双方的家世层面,什么有几套房,几辆车的,又或者套路化问外面的停车场好不好停车的问题,是不可能出现在谈话中的。 要不是陆东不大配合,正常的流程其实会是双方各有一个家长带着安排在一块打个高尔夫啦,赛个马什么的。 “……” “再见,很高兴认识你,黄……小彤。” 临分别前,陆东微笑中带着礼貌的说道。 黄雨彤是自己开着一辆甲壳虫过来的,比陆东先离开。 没两分钟,司机开着奔驰过来接上了陆东。 车辆才刚从餐厅门口拐上主干道,谭舒女士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怎么样?” 陆东硬着头皮道:“还行,挺不错的,举止文雅,谈吐有礼,开朗活泼,乐观向上,善解人意,从容大方,性格好,身材好,长相好,家世好……” “停!”谭舒喝断道。 “我让你说你的想法,不是让你给我念形容词的。” “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实话,这个事情上你别想拖着,也别想应付,只要你没确定关系,按照我跟你达成的约定,我会不断给你安排的女孩子,范围可不限于广东啊!” 陆东怂怂的道:“……啊,那什么再给我点时间稍微相处一下再说可以吗?” 接着连忙补充道:“第一次见面印象还是不错的。” 能拖一阵是一阵,最好拖到十年后! “那就行,我还是相信你的,毕竟我随时可以让你拍的电影上不了映,甚至随时可以让影视圈内不配合你的任何需求,要场地,没有,要人,没有,要什么什么没有,我想你也不敢应付了事。” “只要你一天不愿意结婚,一天不愿意接班,我都会想办法帮你的。”谭舒最后道。 “当然咱们是有约定的,我也是完全支持你的兴趣爱好的,甚至以后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更多的资金去试错,但我认为一些事情不矛盾,比如兼顾感情生活,不用太感动,毕竟我是你妈。” 我敢感动吗? 不敢动! 我一点都不敢动呐! 我的天呐~~~ 原本以为上周五是解决了人生中最难缠的问题,没想到是羊入虎口。 我太难了! 但陆东表面上还得笑着说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妈。” 妈,我真的谢谢你! 太感谢了! 什么叫一方面无条件支持,另一方面无限制施压? 这就是! 挂断电话后陆东无意识的看向窗外,刚好路过某个商圈,一对对情侣走在路上。 陆东忽然就好羡慕。 要是自己有对象,还怕谭舒女士的‘威胁’? “我连个对象都找不到,跟那种屎都拉不出来的人有什么两样!” “……” …………… 回到工作室后,陆东立马让大家过来开会。 “《神探到来》项目从今天正式开始,所有人各自准备。” “项目所需的全部投资到位了没有?” 唯一的会计立马回答:“陆总,都到位了,上午我们已经收到了由信美影业打过来的三千万款项,根据预算方案,项目拟投资五千万。” “……” 陆东点点头,信美影业是陆国鸿在去年新成立的公司,收购了一条被广电认可的大院线,国内排名在第十五六左右。(国内被广电认可的院线大概在50条以内。) 名字也改成了信美影业院线。 算是正儿八经的是以实际行动支持陆东的兴趣爱好。 这一点上,陆东是屁话都没有。 至少有信美影业在背后支持,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拍电影,连拿龙标都会有人帮忙搞定。 更不用说出品、上院线。 这也是为什么《织梦人》这么扑街的电影,都会让陆东名声大噪的缘故。 倒是没人质疑票房作假。 因为4亿5的票房收益是真的大扑特扑。 整部影片光是影帝就有三个,还都是那种当红影帝,影后俩,各路大咖加持,这点票房可以说是底裤都给赔掉了。 连一开始力捧的信美影业都受到了相当一部分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陆东不大好拉投资的缘故,按常理,有陆东的资源,分分钟搞定。 但影视圈就这么现实,回本从来不是投资人考虑的事情。 在确定投资后就会有预期回报,但凡低于预期回报,对他们来说都算亏本。 比如《织梦人》的预期票房是15亿打底…… “小沈,你来牵头确定演员。”陆东接着说道。 沈星连忙道:“陆总,这是一部大男主电影,我列了一份名单,男主演备选名单在这里……” 沈星一边说着一边投影出来相关资料。 大男主电影的男主演不能随便糊弄,所以名单上都是些赫赫有名的人。 “苦天乐不错,先联系看看,档期可以的话,就定他为男主。” 陆东确定道。 “尽快确定演员名单,分别去确定档期,争取在4月初可以开拍,有些客串角色可以请档期不冲突的一线演员过来。” “……” 《神探到来》这个项目从这一天开始,就算正式启动了。 陆东与很多人不同,富二代的身份减少了他很多的困扰。 相对来说也减少了工作室员工们的工作量,毕竟当代社会,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钱能通神。 尽管今天已经是3月25日了,但陆东依旧有信心在四月初开机。 散会后,陆东才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第11章 朴实无华的邀请 “请问是陆东先生吗?” 电话对面是一个女生,语气礼貌的问道。 “我是陆东。” “……” “您好,陆导,我是动画短片大赛的工作人员,很荣幸的通知您,您投稿的动画短片《火车追赶老牛》获得了本次大赛的第一名,您可以通过官网公布的联系方式确认相关信息。” 女声语速快且清晰的说道。 “由于您没有在投稿信息栏中留下您个人的联系方式,冒昧打扰,请多包涵。” “根据大赛规则,获奖作品分别有不同的奖励。” “……” 在女声的叙述下,陆东完全听明白了。 官方机构举办的这次动画短片大赛之所以会沸沸扬扬,不仅仅是因为官方站台,还有奖品刺激。 最直接的就是金钱奖励。 但这远远无法表达官方的财大气粗。 除了最直接的金钱奖励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附加奖励。 第一名的奖品除了现金十万元以外,还有包括但不限于免费赴外进修名额、内部进修名额等等等等等吧。 “因为您对动画富有开创性的水平,组织动画短片大赛的金教授希望与您直接对话。”女声最后说出了这次联系的目的之一。 另一个目的自然就是将奖品发给陆东。 陆东略作琢磨,还是同意了下来,虽然他不认识这位金教授,但能组织这个大赛,想来是个老前辈。 不多时,电话里面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 “是陆东陆导吧,我是金伟民。” 陆东:“……” 卧槽,原来是这位大佬。 “金教授您好,我是陆东。”陆东连忙礼貌道。 这是个真大佬。 教授头衔可不止一个,前两年受邀来过中大开过一场公开讲座。 别的不说,中大传播系等一些相关系的学生们全部沸腾了。 公开阶梯教室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 陆东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然而这不是陆东认识金伟民的原因,而是这位大佬的名字经常出现在陆东兴趣爱好的教科书籍上。 毕竟陆东同学大学的专业可不是导演。 在国内影视相关行业内,金伟民差不多是那种跺跺脚能震三震的宿老。 难怪动画短片大赛会这么火爆,原来金教授是组织者。 “小陆,是这样,有些事情希望与你沟通一下,我就直说了。”金伟民开门见山道。 陆东嗯嗯的点头应是。 “是这样,第一名的奖品对你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据我所知,你还是个富二代,十万奖金怕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吧。” “我听说你之所以投稿是认为大众对你制作动画水平的过分高估。” “在我看来,完全没有高估,赴外进修也没必要,你已经自成体系了,我们这里有个项目,希望交给你来做,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陆东:“???” 金教授,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认错了对象? 您…… 这说的是我? 我踏马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我这么牛批? 满打满算我做出来的所有动画时间加一块都没超过十五分钟吧? 您……您们都是从哪看出来的。 尤其是这次的《火车追赶老牛》,陆东自己清清楚楚,就随便花了半个晚上做的,哪来那么多鸡儿寓意! 咋还自成体系了。 不过……不用开口婉拒赴外进修也算是省事了。 动画不是他的兴趣所在。 “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先说说看吗?”陆东没有开口打保票应承下来。 金伟民笑呵呵的道:“我们举办这次动画短片大赛就是想找到国内优秀的动画制作人,你,给了我们最大的惊喜。” “我们打算重新开启动画电影项目,所以想请你来主持这个项目。” “当然,不需要你在京城工作。” “……” 金伟民说了很多。 陆东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陆东跟谭舒女士有约定,不能找借口不做动画。 所以本来就是要电影、动画两条腿一块走路的。 再说金伟民教授是真的诚意满满。 考虑到陆东是个有钱的富二代,项目愿意让陆东带资入股。 步子迈得不大,金教授的意思是要将整个投资控制在3000万人民币的极限。 当然,因为泛亚动画产业的发达,金教授还提前说了会有一部分国外团队的参与,毕竟国内的动画产业还不太成熟,一些特效做不出来。 “……” 陆东表达了一些自己的意见,比如自己有过一次失败的执导电影经历。 比如要不要先稍微试水一些不那么庞大的动画制作。 金伟民一一解释了。 如果官方机构都畏缩不前,那还有谁敢为天下先? 接着金伟民又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不用抱有太大的压力,这是时隔12年重启动画电影,失败是正常的,成功才是令人意外的。” “不过我相信按照你现有的水平发挥,不至于令人失望。” 失望与失败是两个不同的词,陆东当然理解其中不同的意思。 陆东笑了笑:“金教授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不接,就显得我太矫情了。” “不过,有几句话我想说一下,您知道一般制作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真要我接的话,可能会以我的想法为主。” 这一点是为了把控整体的项目水平。 反正金教授都说了,失败是正常的。 陆东也就没什么负担的直接奔着不令人失望的失败去,他可不像外人那么膨胀,期望值低一些比较靠谱! “这是自然!”金伟民语气坚定,“就算你不说,我也希望以你为主!” “导演的名字得挂我的。”陆东说了第二个要求。 “小陆啊,这些你都多虑了,我们既然邀请你来主持,肯定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说你带资进组,还减轻了我们官方的压力,我们这些老头子是相信你的能力的。”金伟民认真的说道。 “甚至,我们认为编剧这个角色也得由你来领衔,当然,我们也没有一下子要有国际水平的要求。 只是希望这部动画电影能够充分的展示中国风的特点,当然,世界观上的构架要稍微下一些功夫。” “……” 于是…… 原本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动画的陆东,就在一个通知领奖的电话中,直接被邀请去执导时隔十二年的第一部中国动画电影。 虽然步子迈得小。 但终究不能掩盖直接一步到位上了大荧幕。 以金伟民教授等宿老为首的官方机构亲自替陆东托底,已经上了无数重保险。 就算失败了,也是正常的。 陆东自己觉得即便是超常发挥,也很难成功? 毕竟是金教授亲口说的,成功才是令人意外。 他只要做到不太令人失望就行。 事实上,从这个电话开始,金伟民教授等人就没打算让陆东有拒绝的机会。 一切…… 就是这么的顺其自然,朴实无华,且枯燥。 第12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的事 稍晚些时候,官方机构公开发布动态。 “时隔十二年,重启动画电影制作,由国家电影、国家动画影视、动画制作组织等共同发起的首部动画电影项目已确定由@陆东导演陆导执导制作。” 如同一条快讯般简单。 动态公开后的第一时间被无数媒体竞相转载。 网友纷纷留言表态。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没想到一晃就过去十二年了,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事实上,已经有三十年没出现过好的动画电影了吧?” “十二年前最后的惊鸿一瞥,完全空白至今,时间啊,你都去哪了……” “为什么说中国动画电影完全空白,就是因为不断的垃圾动画在消耗完最后一波热度后,再没人敢做这个事情。” “对!如果不是陆导在自己执导的电影中穿插的动画让人惊艳,动画短片大赛也不会开始,我们也不会见到陆导的才华,更没有今天的重启计划。” “别的不说,由陆导执导动画电影,我是完全认同的,目前国内大概再也找不到同等水平的动画制作人了。” “就当陆导的《织梦人》骗了我们一张电影票,用一部动画电影还回来!” “……” 沙雕网友总是那么的富有激情,且情怀高涨。 陆东也看到了相关的消息,甚至还翻了翻沙雕网友们的评论,没好气道:“又是一片尬吹。” “嗯?” “金教授接受媒体采访?谈项目计划?” 看到网页上弹出来这样的推送消息时,陆东一愣,接着点开来看。 “各位观众大家好,在动画电影重启计划宣布后,我们有幸采访到了北大传播系教授、北影传播系教授、中传戏剧影视学院教授、国家电影、国家动画影视协会常务顾问金伟民老先生,同时金教授也是本次重启计划的主要发起人、负责人。” “……” 别说是陆东了,所有观看这个采访的观众们都有点发蒙。 这是个真·大佬。 头衔太多,惹不起。 陆东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金伟民教授的了解不够全面。 “金教授,非常感谢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首先我们想替所有关心重启计划的公众们问您一个问题。”记者礼貌道。 “由陆东导演执导,您是否有过疑虑?” 头发半黑半白的金伟民老教授语气平静的说道:“没有。” “小陆在动画制作领域的水平,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面,最杰出的。” “由小陆执导,是我同意并亲自邀请的。”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记者顿时愣了。 “据我们所知,金教授您一生中甚少如此赞许一个年轻人。”记者道,“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金伟民嘴唇微动,道:“《火车追赶老牛》这部短片已经足以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相信年轻的血液才是中国动画制作行业的未来。” “我知道小陆已经失败了一部普通影片,还愿意接受这样的重担,我很欣慰,时隔十二年,我们其实没有足够的信心马上打造一个成功的动画影片,失败是正常的,成功才是令人意外。” “……” 陆东:“……” 诶,金教授,吹过了! 吹过啦!!! 您可少说两句吧! 我就知道,不能心软答应这种事情,现在这么热热闹闹好一阵,我怎么交差?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其实是抱着必败的心思接的。 我的最大心愿就是不令人失望。 是失望,不是失败啊! 看完采访后,陆东心情有些复杂,好片刻后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小林,来一下。” 不片刻,林和坐到了陆东对面:“陆总,您吩咐。” “是这样,刚才官方机构公开发布动态,邀请我去执导一部动画电影,我寻思以后这方面的事情都会多起来,你去帮我招聘个秘书,终面我亲自来。”陆东道。 也不是说林和这个助理不称职,要是不称职的话,他也不会从谭舒女士那边借过来。 只是陆东需要一个具备部分专业技能的秘书。 两条腿走路。 林和只有一个,掰不成两半。 “好的,具体有哪些要求?”林和不意外。 他也不担心失去现在这份工作,毕竟从舒雅金融来陆东工作室,算是‘降级’任用了。 陆东想了想,道:“最好具备一定的动画方面的知识,能接受不定时出差,具备极强的抗压能力,会开车,驾龄不低于一年。 最好是女孩子,心思细腻点,年纪不能太大,原则上不能超过26岁。” 陆东没说年纪大用起来别扭这句话,怕当面扎林和的心,他撂挑子就完了。 毕竟林和已经三十多了。 男秘书也比较别扭,女秘书年纪稍大的话,工作上的投入程度就是个问题。 还真不是陆东性别歧视,而是女孩子在一定年龄后,大部分人的选择会倾向于家庭,她们自己也会挑选更适合的岗位。 像陆东现在的情况,客观上工作强度就是很大,肯定不大适合以家庭为主的女性。 倒是工作室的会计岗位很适合以家庭为重心的当代女性。 基本上不忙,待遇还很高。 当然,陆东工作室的待遇本就偏高。 “还有个事情,你通知下去,新电影制作期间会进行考评,根据考评成绩酌情加薪,原则上加薪幅度不低于20%,上不封顶。”陆东又说。 他觉得之前是没把握好给予员工足够动力。 而,再没什么比加薪更能让当代员工有动力的了。 陆东工作室的平均工资超过一万二,虽然在羊城来说不算什么,但最低20%就是加薪2400起步…… ………… 周三的上午,陆东在办公室里面见到了林和通过几轮筛选最终送到他面前的秘书人选。 “陆总您好,我叫季夏,是来面试您秘书一职的。” 坐在陆东对面的女孩子落落大方道。 陆东放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了过去。 心中微微一愣。 这个扎马尾辫的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年轻了? 而且,小脸蛋生得还挺漂亮。 说话的时候带点笑容,还挺讨喜。 “季夏。” 陆东沉吟道:“你多大了,毕业了吗?” “今年25了,陆总。”季夏双手一摊,脸上的表情略夹杂了一点点无奈,表示自己只是面嫩。 “我也是中大毕业的,可能还会是陆总您的学姐。” 陆东:“……” “学姐?我可是哲学系的。” 他倒是知道自己的公开资料上面有展示毕业院校,但没有展示专业。 陆东是正儿八经的哲学系毕业选手,只不过课外修了些导演理论技巧、导演创作、现当代文学、文艺学、剧作元素、影视动画制作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办法,当年精力就是这么充沛。 毕竟兴趣爱好是最好的老师。 要不然陆东头再铁,也不敢一毕业就执导电影,家里再有钱也不给这么造。 “我是中大中文系的。”季夏笑着道。 陆东挑了下眉:“这个还真有可能。” 他当年也是能蹭课的主儿,中文系没少去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陆东是去学知识的,跟传闻的中文系有许多漂亮的小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行,明天来上班。”陆东略一沉吟,最终道。 毕竟能被林和推荐过来的,基础要求肯定达标了。 第13章 朴实无华的忙碌 4月2日,愚人节的次日。 电影《神探到来》在羊城正式开机。 因为是一部围绕着豪门的一场盛大订婚派对开始的喜剧与悬疑探案剧情,整片的分镜头脚本上标注需要的场景并不多。 而且是一部当代都市戏。 经过陆东工作室,主要是林和、沈星等人与各方面的协调之后,最终一致认为将拍摄地点放在羊城是可行的…… “陆总,开机仪式的时辰快到了。” 沈星提醒道。 按照惯例,像电影开机这种事情,是需要找人提前看好合适的时辰拜四方。 原本陆东是不信的,上次《织梦人》就没搞这一出。 结果大扑特扑。 于是,这次陆东听劝,按照大家的惯例来。 “好。”陆东道。 沈星走后,陆东喊了句已经正式上岗好几天的秘书季夏:“你去公路上等一辆甲壳虫,到了后把车主请过来。” “好的。”季夏连忙去道路边上等着。 尽管季夏不明白为什么制片、副导演、摄影指导、主要演员等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位了,还要等谁来,但身为秘书,按老板的指示做事就对了。 选的地方比较偏,在黄埔临近增城的某个山头。 进出只有一条行车道,也不会错。 不多时,季夏果然看到了一辆黄色的甲壳虫飞驰而来。 “我没迟到吧,陆先生。”黄雨彤微笑道。 陆东笑着摇头:“没有,刚刚好。” 是的,掐着点来的是黄雨彤。 这几天陆东忙得很,连周六日都没时间跟黄雨彤约会。 为了不让谭舒女士找到借口拿话点他,陆东一琢磨,干脆主动邀请了黄雨彤来观看电影开机仪式。 “……” 拜四方的事情,陆东没有主持,让给了经验更加丰富的副导演。 一个从隔壁香江过来的人。 整套仪式不复杂,十来分钟就搞完了。 “《神探到来》正式开始!” “请陆导讲话!” 副导演还是很尊重陆东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毕竟陆东手上有人民币这个武器,背后还有一座天大的靠山。 陆东做了个手势:“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加盟《神探到来》。” “未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希望大家共同努力。” “好。” 说到这里,陆东话锋一转:“各部门准备,十五分钟后拍第一场戏。” “ok!” 众人尽皆应是。 这也是开机仪式之后的基本流程,拍一场最简单的能够一遍过的戏,讨个好兆头。 要不然今天的人员也不会这么齐全。 “《神探到来》第一场第一幕。” “开始!” “……” 不到两分钟,这场特地挑选出来的最简单的戏过了。 “好!过!” 站在监视器后面的陆东喊了卡,带头鼓掌。 “谢谢大家!” “……” “你好,苦老师,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陆东用粤语说道。 苦天乐没有拒绝陆东导演这个小小的请求。 “陆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呐~” “共同关照。” “……” 一直在旁边当观众的黄雨彤这时候兴奋的凑了过来:“哇,苦仔,很高兴能见到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猴啊。” “……” 提笔唰唰唰,嘿,又是一串糖葫芦画完。 “……” “我还需要几分钟处理一点事情,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陆东看向黄雨彤道。 为了应付谭舒女士,陆东也是尽力而为。 黄雨彤点头答应了下来:“好,你先忙你的。” 陆东让沈星把剧组的几个重要成员给叫了过来,包括香港来的副导演。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明天照常开工。” “黄导,我有些事情需要去一趟京城,明后几天由你来执导,具体的拍摄计划稍后会发给到你,请务必按照拍摄计划进行。” 整部戏里面本就有些不怎么高难度的戏。 整体上的统筹也是有专业人士在把持的。 所以陆东也还算放心。 “小沈,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电话。” “……” 几句话将事情安排完毕后,陆东坐上自己的奔驰,跟黄雨彤的黄色甲壳虫一前一后驶离了开机现场。 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做。 别的不说,陆东工作室里就没有浑水摸鱼的人,都是陆东让林和精挑细选招聘的人才。 要不然《神探到来》也不能够这么快开机。 像苦天乐这样的大咖档期也是分分钟搞定的。 包括几个主要演员。 ……………… “黄小姐再见。” “再见。” 一顿不算长的午饭后,陆东与黄雨彤告别。 为了应付谭舒女士,陆东觉得自己真的太难了。 他是真的忙成两半了。 在午餐上,陆东说明了自己最近没时间的原因。 因为答应了金伟民教授主持动画电影重启项目,又加上《神探到来》开机,陆东是忙得昏头转向。 金伟民更是几次打电话过来催促。 所以陆东才会在开机仪式搞完后就让副导演上阵。 以陆东对执导电影的精益求精,是很难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只是真的分身乏术。 还好陆东有先见之明,提前招了秘书。 “陆总,航班是下午三点起飞,预定的是头等舱,已经提前联系了京城的信美影业分公司,他们会送一辆车到首都机场。” 奔驰直奔羊城的白云机场而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季夏汇报道。 用车这种事情,甚至都不用找陆国鸿的国鸿控股。 找下属的信美影业就行。 “已经提前联系过金教授,原计划是定在明天见面,但金教授希望能替您接风洗尘。” 陆东:“……这事情你怎么早不说?” “金教授联系我的时候,您正好在忙,我有……”季夏说到一半顿住,“对不起,陆总,是我的错。” 陆东摆摆手:“搞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如果当时忙得忘记了,你就再提醒一次。” 季夏连忙点头:“记下了。” “要说季夏记下了。”陆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说完后轻咳了两声:“行,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陆总。”季夏识趣的忘记了陆东刚才说过的话。 路上稍微堵了一会,陆东正好抽时间给谭舒女士拨了个电话,汇报进展。 “妈……嗯……中午跟小彤一起吃的饭。” “对……聊得还不错。” “我?” “我现在去机场,三点的飞机去京城。” “……好咧,您忙。” 坐在副驾驶上的季夏听着这些话,忍不住想起了从那位黄小姐来之后,陆总的表现。 用发乎情止乎礼实在是太不切实际。 顶多也就只能用‘认识’两个字形容,就算是吃饭的时候,她远远的看着也没什么交流。 更是从来没在陆东嘴里听过‘小彤’这俩字。 打电话说起来倒是挺熟,要不是从车内后视镜瞥得到那一丝丝的敷衍与尴尬,季夏就信了! 到机场时已经是两点十分了,还好买的都是头等舱,有优先安检,一路很顺利的坐上了飞机。 刚巧是南航的空客a380,头等舱连登机都与经济舱直接分开了。 季夏很诧异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没想到连登机都是不同的通道,难怪陆总您做的动画短片会让人觉得那么深刻。” 陆东:“???” 我的秘书也特么不尊重我这个作者的思想了? 是不是该换秘书了? 第14章 合着我就配抽六块钱的点儿八呐? “小陆,可算是把你这个大忙人给盼来了!” 抵达京城后,很快到了约定地点,没等快步上前的陆东先开口,金伟民就笑呵呵的道。 “怎么样,今天新电影开机顺利吗?” 陆东回答道:“顺利。” “劳烦各位前辈久等了,实在抱歉。”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这些老头子的时间没你们年轻人的宝贵。”另一位教授陈老笑呵呵的道。 语气自然,没有一点拿捏作势的意思。 陆东对京城不熟,正值晚餐时间,果断入乡随俗,任由几位教授安排。 “……” 在一间门脸陈旧的饭店坐下后,陆东连忙让季夏帮忙端茶倒水。 “小姑娘,不用忙活了。” “我们自己来。” “……” “金教授,陈教授,几位教授,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您们给我这个小辈接风洗尘。” 陆东诚恳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多虑了,我们就是闲着无聊。”金伟民道。 “饭桌上不谈工作。” “……” 陆东听到这话,就止住了话头。 这些老教授想怎么摆弄他这个物件,就怎么摆弄呗,陆东还能说啥。 吃差不多的时候,金伟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意有所指的道:“小陆,让你这个富二代跟我们这帮老头子在这么一家小饭店吃饭,是不是有点难为你。” 陆东就笑:“金教授您可能是对自己和我都有误解。” “能跟您们同桌吃饭,可是多少人排着队都求不上的好事,我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在梦里,除了惊喜也就剩下惶恐了。” “再说,我算什么富二代。” 不过陆东没有说,他其实对这种老京城这种老式的官府菜是有了解的。 他说的也是真话,毕业后因兴趣爱好进入了影视行业,第一部电影就是大制作,也没机会让女演员、女角色深夜上门探讨剧本。 两辆超跑都在车库落灰了。 会所也好、夜店也好,都还没机会去。 距离富二代,还有不少差距。 金伟民笑了笑。 “……” 说了些闲话后,金伟民叹了口气,带着感慨的口吻道。 “重启动画电影,是我们几个老头子的想法。” “在你投稿前,我们几个的想法就是趁着我们还能走动道,培养几个年轻一辈,总不能到了到了,中国的文化产业差动画这一块放在这里。” “当然,也不瞒你,我们都年近古稀,就算是失败了,也没人会苛责我们,再过几年,我们撂挑子,还能管生前的洪水滔天?” “在看到你的才华后,我们考虑了一个周末,最终还是决定把你给拉进这摊浑水。” 顿了顿,金伟民接着说了下去。 “你也别怪我们这些老头功利,一来你在动画制作方面的才华的确是我们见过的年轻一辈里面的最高水平,毫不夸张的说,目前国内这个行业里能跟你比的,决不一手之数。” 这就包括了全部的动画制作人。 “但是他们制作虽好,思想上大多已经固化乃至僵化,扛不起这杆旗帜,你的的确确是最优秀的人选。” 说到这里,金伟民抬了抬眼皮看向陆东:“这第二嘛,就更简单了,你的身份是个富二代,失败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什么苛责什么抵制,都不会对你产生太大的影响。” “……” 金伟民的意思很明白。 选择陆东,有利用的层面在里面。 他们现在这个年纪、身份、地位,做不到跟一个小辈玩什么心机。 是什么就是什么,直白简单。 陆东沉默了片刻后,笑了起来:“首先我得谢谢金教授您告诉我这些,也算是解答了我心里的疑惑。” “其次,既然我接了,就不会半路撂挑子。” “最后……” 陆东抬头看向金伟民几位老教授,语气认真的道。 “我是抱着必败的心思来的,如我之前几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过的相关言论一样,我认为目前的国产动画,没有最烂,只有更烂,多的是那些半瓶子晃荡的人。” “当然,能为国产动画电影事业做点事情,我也不抗拒。” “也正如您所说,我的身份是个富二代,试错的成本我能承担,远到不了大多数人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奶找投资,或者众筹,更甚者卖房卖车的地步。” “……” 目送金伟民几位老教授各自离去,陆东站在饭店门外的街道旁。 忽然有点想抽烟,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便头也没回的说道。 “小季,帮我去买包烟。” 季夏应声去了。 陆东叹了口气,金伟民的坦诚,也让他知道目前国内的动画行业形式实在不容乐观。 他们这种有名望的老前辈都要跟他这么个小辈先玩儿一手心机。 甚至不得不提前借接风洗尘的机会,跟他明说。 在饭店里面,陆东也不是没产生过一定要做好动画的这种念头,想着大不了就是再相一次亲。 但最后在心里面哑然失笑。 什么时候我陆东也开始膨胀成这个逼样了?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要是靠想想就能做好动画,哪还轮得到他陆东。 这不是一般的难,是太难了。 等同于不可能。 当然,陆东依旧希望在把控、试错的大方向上,正常乃至超水平发挥,然后正正常常的扑街。 是的,即便最看好陆东的金伟民也是这么认为的。 正常发挥,然后扑街,这才是正常的发展结果。 这也是陆东为什么敢答应跟谭舒女士的约定的缘故,摆明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着也得试错到一定程度上才有可能,那个时候陆东完全可以退位让贤,大不了随便做点动画电视什么的应付一下谭舒女士。 “陆总,您要的烟,不知道您喜欢抽哪种,我就买了中南海点儿八。”季夏道。 陆东:“……合着我就只配抽六块钱一包的烟呐?” 季夏:“对不起,我错了。” ……………… 次日。 陆东按照金伟民给的地址,抵达了设立在某广旁边的动画电影制作基地。 他到的时候,金伟明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早,金教授。” “早,还得等一会,十五分钟后人才能到齐。” 金伟民道:“第一次会议我来代主持,之后就全交给你了,我们几个老头子顶多在一旁看着,大方向上以你为主。” “明白。”陆东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九点整,会议室里面坐满了人。 金伟民主持会议,简单强调了这次重启计划的重要战略意义,影响面等客观因素。 介绍了陆东。 之后宣布散会。 再之后由陆东牵头,进行剧本探讨会议。 可以说是沿袭了之前大赛的那种绝对的高效。 这一点上,陆东还是非常满意的。 “大家好,我是陆东。” 陆东露了个笑脸,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们讨论剧本……” 第15章 头脑风暴 话语落下后,会议室安静了片刻。 接着大家才反应过来。 敢情这位传闻中的陆导是一点铺垫都不带有的呗? 难怪刚才的会议上都没放铭牌,这剧本讨论会各个身前都摆了铭牌。 原来是踏马连自我介绍这点事情都省略了! 难怪人家能执导项目。 就这么一个照面的功夫,会议室里的人就各自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剧本选材上的大致要求,各位手上都有吧?” 陆东问了句。 “好,谁毛遂自荐先来谈谈自己的想法?”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原本就是编剧的李长谷站了出来:“大家都不愿意先来,那我就勉强抛砖引玉。” “根据剧本选材上的要求,要求展示中国风、中国元素,我的想法是可不可以从我们中国的传统神话故事入手。 比如从西游、封神这些故事上改编。” 坐在主位上的陆东略作沉吟,看向李长谷。 直接说道:“改编这些故事的成本太高,还要打消观众的固有印象避免同质化这个问题,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尤其是神话故事需要的特效镜头会超乎想象。 否则做出来的真会完全令人失望,连失败这两个字都无法形容。” 改编神话故事,在接到这个项目后,陆东就想过。 效果是很明显的,但成本问题、同质化问题,等等等等都是必须要考虑到的事情。 陆东虽然上学的时候不务正业,但家庭情况摆在那里,耳濡目染下,在一些事情上比很多人更拎得清。 听陆东这么说,首先各自就找了不同的理由认同了陆东的观点。 同质化、改编成本等等这些问题确实会很麻烦。 “陆导果然厉害,虽然执导《织梦人》扑街,但确实没亏本,比很多人都强。” “闻名不如一见,陆导一句话就找到了关键事实。” “难怪金伟民等教授会找来陆导。” “看来重启计划由陆导执导,是很好的选择。” “……” 各人心里都是有谱的,想到这些的同时,各个脸色一正,再不敢有丝毫轻慢的情绪。 “……” 接下来有四五个编剧发了言,有的是主动,有的是陆东点名的。 抛弃神话故事改编这条路子后,大家的思维逐渐被局限了,一时半会想不到比较好的切入点。 有人更是频频看向主位上的陆东。 这些都落在了陆东眼里,他在心里面叹了口气:“我来的话,失败的可能性会更高啊,各位!”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不可能这么说。 陆东想了想,道:“这样,我提一点想法。” “偏颇之处,请各位及时指出,我这个人很直接,对事不对人。” 顿了顿,陆东才接着说道:“因为执导过电影,对这个行业稍微有一点点了解。” “我们可不可以从市场出发,反推剧本?” “据不完全统计,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作品,观影的主要人群是年轻女性,甚至可以这么说,一部分男性观众只是附带的。” “所以,首先我们可以反推剧本的主角可以用女性动画形象。” “各位觉得呢?” 陆东的话语落下后,座位上的众人交头接耳。 “有点道理,这样的尝试虽然有些迎合市场,但这正是重启计划需要的……” “虽然这种反推剧本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很少这样,不过真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 陆东自然不是第一个从市场角度出发的电影人。 但他的想法显然更加激进。 当然,陆东也抱有一定的私心,干脆直接就舍弃掉一部分观众,以获取一个不令人失望的失败。 重启计划第一步,从上到下的心思空前团结。 那就是做出不令国人失望的失败作品。 陆东顶多只能算是混在狼群里的二哈。 只不过略有出入的是,他这只二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头领’。 “可行!” 李长谷带头认同了这个想法。 “那么大家各自提出一些元素,然后综合意见,根据元素展开大纲,最后形成剧本。” 陆东果断道。 “这次会议就当成是头脑风暴。” 既然大家都摸不着头脑,那就先来一次头脑风暴。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就算是上下团结一心抱着必败的心思做,那也还是有一个前提的,不能令人失望。 也就是说,至少至少不是假大空。 而且能被点名进入项目的人,手上都有两把刷子。 比如李长谷编剧过的一些作品在市场上表现非常不俗,这次只是转行进入动画电影。 同样需要一个撑得住的故事架构以及世界观。 听陆东这么一说,在座的众人总算拉开了话匣子。 秘书季夏连忙记下来。 “鱼”、“报恩”、“救赎”、“体现主流价值观”、“向往自由”、“土楼”、“神仙世界”、“奋斗”、“逆天而行”、“八卦五行”、“亲情”、“阴阳”…… 很快,有一大堆词语被提炼了出来。 写满了整个白板。 “……” 大家都认为已经足够了。 陆东也是这样的看法。 在座的都是水平线以上许多的编剧、作者等等,脑子里面都是有点东西的。 陆东很快就这些关键词开始进行大纲脉络的组建。 “既然是动画电影,也要展示中国风,就以福建土楼为基础,建立两层世界。” “我是这么想的,一层是人类世界,一层是替‘神’工作的其他人世界,以大海为界,这就融合了我们的传统特色神话故事的要素,却又少了一些习以为常的东西。” “可以是其他人世界掌管轮回,也可以是灵魂,总而言之,有界限但也有交融点。” “……” 陆东的话语仿佛在所有人的心中放下了一枚炸弹。 “厉害!” “撕~斯国一!” “……” 李长谷最先反应过来,接着说了下去:“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不如女主的身份设定两重,一重是其他人,一重在成年后化成一条鱼历练?” “……” 又有人接着说了下去。 “那必须要有人类,就以女主被大网困住,人类男孩舍命相救为线索?这里还有一层寓意,隐喻咱们对大海的过分索取,无节制排放与索取……” “……” “再设定一个其他人男性角色……” “……” 陆东偶尔也插一句:“这样的话,就要有一个天命boss,逻辑才可以自洽,就按照经常会出现的叫法,灵婆,我们经常用来寓意是指一些能够通神、通灵、通鬼的人。” “这样一个角色居中,能将剧情串联起来。” “……” “女主因为犯了一个错,人类舍命相救才回到其他人世界,而其他人世界掌管了所有人的灵魂,所以女主想要复活人类,但这是逆天而行,不过女主的小伙伴知道后反而不吝帮忙,最终得知这种事情需要灵婆出手……” “这会不会有点三角,让女主的形象有些婊?” “不至于,不至于的。” “……” 陆东忽然顺着大家的思路接了一句:“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要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犯下的。” 见大家看过来,陆东做了个手势:“这句话蛮适合当灵婆这个角色的台词。” 第16章 其实我可以是个天生的影视人 仅第一次头脑风暴,便在陆东的引领下,基本形成动画电影的大纲。 有了故事大纲,剩下的细节填充,就无须陆东时时刻刻盯着。 他需要做的就是总把关,等着李长谷等人编剧完成。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陆东收到了在座众人的一票钦佩。 从眼神中,从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藏都藏不住。 “陆导,大纲主线脉络已经基本整理出来了,你看要不要先定一下剧名,在恰当的时候申报项目。”李长谷道。 陆东略一沉吟,点头道:“可以,定了名字也可以将主基调定好。” “大家都说说看,多人计长。” 李长谷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就叫大鱼世界,怎么样?” “嗯,还有吗?” “……” 一堆名字被提了出来,都是根据大纲来的。 陆东看了眼窗外,忽然道:“我们这是重启计划,现在又是春天,不如主角的名字就取名:椿。” “取自《庄子·逍遥游》中的“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很好的结合了中国传统文化。” “电影的名字暂定为《大鱼·椿》,大家的意见呢?” 尽管陆东主业上不学无术了一些,但从不挂科,中国的哲学著作,尤其古代经典哲学著作,他均有涉猎。 其中就包括了《庄子》,尤其包括了《庄子·逍遥游》。 更主要的是……逍遥游是踏马的高中必修必背课文。 陆东提及逍遥游后,忽然来了些灵感:“救赎,完全可以一条小鱼化为大鱼的旅途,这样人类的角色名字就可以取名为:鲲。”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句话甚至可以放在开头部分。” “……” 陆东的几点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最终动画电影名暂定为:《大鱼·椿》。 也定下了重要的几个角色名与大致形象:椿、鲲、灵婆。 最后一个重要角色的名字未定,不过形象定了。 ……………… “小陆,你比我们这些老头子想象的都要厉害,半天的功夫就折服了我们请过来的编剧、作者,基本确定剧本大纲,从中国传统文学著作《逍遥游》取材,甚至还参考到了《山海经》、《搜神记》等等传统元素。” 金伟民的办公室里,金伟民看着跟前的陆东赞叹道。 “完美的承载了重启计划的全部要求,展现中国画风,甚至还特地融入了福建土楼……” 陆东入乡随俗的说了句:“金教授,您捧了。” “暂时只是做了些细节上的工作,连准备工作都不算。” 金伟民就笑:“诶,不能这么说,这次从零开始,的确有些难为人。”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这种事情交在你手上,这么轻松写意,看来小陆你是个天生的动画人。” 闻言,陆东一本正经道:“您要是想夸我,可以多说一点,我其实可以是个天生的影视人。” “动画电影也是电影嘛。” 金伟民哈哈一笑:“是我给忘了。” “……”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夸奖的话说完后,金伟民道。 听到金伟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陆东心里下意识冒出来的台词是: ‘我想回羊城执导我的电影。’ ‘我太想念它了!’ 但是陆东嘴上却说出了:“剧本的形成预计需要最少一周的时间,我的想法是,先安排资料、素材收集,设定整体风格,海选角色原型设计稿。” “这些都需要您来帮忙协调。” 这方面陆东没有任何资源。 这不是拍电影。 拍电影他是吱一声,接下来的活儿工作室的人都会帮忙协调到位。 毕竟是有过经验的。 从演员选角到场地到剧组的各个部分,以林和、沈星为首的团队通通能搞定。 大多数时候,陆东需要做的事情不会很细节。 不像现在,要啥啥没有。 “好,关于角色原型设计,我会让美院的人主动联系你。” 金伟民早有准备。 “资料和素材的收集整理你找一下小叶,将你的大致需求安排下去,他会做好的。” “设定整体风格的话,可以稍微缓一缓,这个可能需要用到国外的团队。” 陆东想了想:“那这样,金教授您也知道我还有一部电影正在拍摄中,我是导演,在京城停留的时间不可能太长。” “我的想法是我将这两部分的事情安排完成以后,先回羊城。” “关于各方面前期的准备工作,是不是可以放在羊城进行?” 金伟民道:“这个我也有考虑,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我会让小叶带几个人过去,主要是随时保证沟通。”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如果他们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到我的工作室里去,那里有足够的办公空间,也方便。”陆东眼前一亮,连忙道。 陆东工作室总共有两千四百平,按照高级办公室的要求,足以容纳300人以上,最高可以容纳500人同时办公。 现在才20人,绰绰有余绰绰有余。 “那我就替小叶他们谢谢你。”金伟民道。 “今天你也忙了一个上午,下午给自己放个假,稍微在京城走一走,逛一逛。” 陆东当然是从善如流。 下午让秘书季夏开着信美影业提供的一辆奔驰s500,在京城转了转。 想到季夏刚刚入职就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最后干脆让她在王府井把自己放下来。 “给你放个假,下午你随便逛,晚饭前记得过来接我。” “……” 陆东随便找了家看着就人少高大上的咖啡厅点了一壶几百块的咖啡,像一条咸鱼一样晒着京城春天难得的阳光。 偷得浮生半日闲。 五点的时候,陆东接到了沈星的电话。 汇报了今天的拍摄进展。 “陆总,今天的拍摄很顺利,黄导是根据您留下的计划按部就班拍摄的,没什么问题。” “苦老师他们的表演也没什么问题,完全能适应这部作品的荒诞式喜剧风格。” “将荒诞之下的那种深意也给诠释了出来……” 沈星的汇报很全面。 陆东问了两个问题,沈星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懂。” “不好意思,陆总,这方面我不太懂。” “也对,是我忘了。”陆东这才反应过来,“行,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 沈星虽然不懂,但汇报上一点折扣一点美化都没有的,也是很到位,陆东便放下了心。 毕竟他挑选出来的拍摄计划里面就没有难度高的分镜。 第17章 有一说一,陆导牛批! 陆东提前让季夏在王府井的大董要了个包厢。 然后联系了动画电影项目的现有成员。 宴请包括上午见过的编剧、作者们、其他成员,以及金伟民提到过的小叶。 人到齐后,陆东起身举了举茶杯:“各位,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预计未来会有较长的一段时间会与大家一块共事,以茶代酒,敬大家。” 李长谷等人慌忙端起茶杯。 “陆导客气。” “陆导……。” “……” 陆东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与上午的严肃认真完全不同。 “工作时,我可能比较严肃,以后大家会慢慢习惯,私下里,我就比较随意。” “不用拘束。” 其实人并不多,加上季夏,总共也只有十三人。 毕竟现在完完全全属于大前期准备阶段,后面还会不断有人进来,只不过大多都只会是合作的形式,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成员形式。 寒暄了几句后,气氛就比较热烈了。 毕竟都不是刚出校门的人。 除了陆东。 尽管经历了一部电影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但陆东还是不怎么适应这样的场合。 没办法,为了理想! “陆导,你上午可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李长谷笑着说道,“项目组就给了我们一张白纸,在你的领导下,几句话就解决了剧本的大纲,而且完美融合了中国传统元素,展示了中国画风。” 李长谷提起这个话题后,大家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我当时都懵了。” “当时我心里就只有一句话,陆导表现的才华不及网上夸赞之万一。” “要是我来主持这种场面,估计三天三夜都弄不好。” “现在我们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基本完善的故事了,不得不说,立意会很好。” “……” 陆东:“……” 哈,你们京城人都这么会尬吹的吗? 比沙雕网友的水平都要高的吗? 这让我怎么接话。 我就随便说了两句,明显是生拼硬凑的! 金伟民教授夸奖的时候,我就当是大佬礼貌性表扬,你们这就有点过分了。 当然,陆东也只是心里面想想,没说出来。 还不大了解陆东的小叶听大家这么一说,再结合自己知道的消息,笑着插话:“看来我今天晚上回去得好好准备,否则明天就会拖陆导的后腿。” “有一说一,话虽如此,不过我认为你准备得再多,结果都一样。” “就是……” 这顿饭就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氛围下进行了下去。 别的不说,陆东还是吃得很开心的。 连带着对李长谷的木讷观感都有些许改变,毕竟上午的时候,第一个毛遂自荐的李长谷思维还是挺僵化的。 要是真按照他的想法来,怕就不是令人失望这几个字能形容的。 怕是到时候观众们会来一句: 等了十二年,等来国产动画电影的彻底关门…… 到京城的第三天,陆东按照自己的计划,同小叶接洽。 将资料与素材收集的大方向,具体要求安排了下去。 “根据《逍遥游》等神话故事收集相关的资料卡片,配合剧本小组将人物设定打磨清晰……” “相关的图像素材也得一并收集……” “……” 前前后后只花了二十分钟,陆东就将这个任务完全安排清晰。 等陆东离开后,小叶只有一句话。 “果然,准备再多也是一个样。” “……” 他这才算是服气,为什么是陆东而不是别的人。 心里嘀咕了一句,毕竟是执导过大荧幕电影的人,虽然网上都在喷他,但也没谁敢说我行我上。 稍晚些时候,美院的人主动联系了陆东。 “陆导您好,我是美院的小郭,是金教授让我联系您的,您现在时间方便吗?” “方便。” 陆东毫不犹豫的道:“给我一个邮箱,我将暂定的角色需求表发给你。” “啊……好,好的!” “电话先别挂,你先打开邮箱看看,有什么问题现在沟通。” “哦……好的。” “……” “陆导,这个主角原型设计上的要求就只有这些吗?” “外貌上要有中国传统的装束,黑色短发,带着一只耳坠,面容有干练、冷漠的感觉?” “还要结合福建土楼的历史在设计上展现客家服饰的元素,红色、立领、左衽、黑色长裙?” 陆东嗯了一声:“对,有什么问题吗?” “您这给出来的标准不够详细,不好确定是否是您需要的角色形象。” 陆东犹豫了下:“要不你先试试出一个初稿,可能是我没什么艺术细胞,无法用文字完整描述出我想要的形象。” “毕竟审美这个东西,比较主观。” “好,我试试看。” 电话那边的小郭说着。 “倒是人类形象的这个角色还好画。” 没别的,陆东就给了四个字。 闰土少年。 这如果都不会画形象,只能说,换人吧,没救了。 “灵婆的形象描述也还可以,鱼头独眼人身,中性,穿衣风格古代长袍……” “……” “好的,陆导,五天后出初稿。”最后,小郭一一确认完毕后道。 这件事情也搞定了之后,陆东在京城再度逗留了一天,主要是参与剧本编写把关工作。 以为李长谷等人都认为是陆东给这个故事注入了灵魂。 格外重视陆东的意见。 “陆导,我们合计了一下,将最后一个重要的男性其他人角色名字定了下来。” “依照单字的风格,定为湫,湫湫者,悲愁之状也。” 陆东一听,立马拍板:“可以,完全符合这个人物的形象。” “原本我还没想好更进一步的设计,这样,湫这个角色掌管秋风,本源是秋叶;嗯……椿的设定为掌管海棠花生长,其他人的设定为掌管着人类世界万物运行规律与灵魂,成年礼需要化为鱼巡视人间……” 李长谷:“……陆导,您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跟我们推敲出来的剧本相比,我们这个就只配扔到垃圾桶。” 陆东:“……” 有一说一,听着这些吹捧,陆东差点上头。 还好对自己的斤两有逼数。 剧本定了下来,因为以女性角色为主角,整体来看,故事最终呈现出来的剧情效果可能会有些狗血,但并不影响整个故事的深远寓意和核心思想。 不过…… 这些不是陆东说的,是编剧组的一致看法。 陆东的看法很简单——套了个神话故事背景的十八流狗血故事。 4月5日下午,大前期准备工作彻底搞定了的陆东离开京城,飞回了羊城。 同行的除了小叶以外,还有两个陆东不认识的人。 他们将负责协调陆东与项目组、合作方之间的沟通交流…… 第18章 硬等 “陆导。” “陆导早。” “早僧。” “……” 回到羊城的陆东第二天赶了个大早出现在片场——一座城堡式别墅度假庄园里。 是整部片最重要的场景,没有之一。 整部《神探到来》的故事大多都发生在这个浮华的宫殿中。 “陆总,这是根据您留下的拍摄计划,今天将要拍摄的场景。”沈星冒了出来,给陆东递上了拍摄计划。 陆东接过看了看,便知道今天要拍的是什么。 还是很简单的一幕戏。 “通知各部门准备。” “十分钟开牌第四幕第一场。” “……” 陆东亲自坐镇片场后,副导演便回归了自己的本职。 坐在监视器后,陆东手上多了个喇叭,不过不用。 “各部门准备……” “action!” “……” 苦天乐走进了镜头。 动作幅度夸张的说道:“裘明!” “我是刑事高级督察。” “贾探员……” “……” “好,过,再保一条。”这次的执导与《织梦人》有较大的区别,陆东没任由演员自己发挥。 而是从自己亲自执导的第一场戏开始,就充分介入了演员表演的走向。 金扫把奖的评语他还是听清楚了的,在几位影帝和影后的加持下,身为新导演的陆东完全丧失了创作能力。 这次就不一样了。 除了一些旁枝末节以外,陆东是打算全程介入把关,只要没到自己满意的点,就重拍。 但即便如此,进度一点都不慢。 很快是第四幕第二场戏,轮到剧本中的富二代女出场,这也是她第一次出场,也是第一天进组。 当然,准备工作这方面的事情,不可能需要一个导演来亲自盯着。 当正式开始拍摄时,陆东还是比较满意演员本身的装束的,化妆服装道具都还不错。 “开始。” “……” “是啊……balabala~” “……” 在监视器中,陆东能很清晰的看到女演员尤为夸张、无脑、矫揉做作的表演。 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要是放在别的电影中,妥妥一个没演技没脑子的三无演员。 但在这部戏里面,确实恰到好处。 戏剧对角色的要求便是,让观众觉得很无脑的富家女,对所有事情都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神色夸张。 再加上令人难以理解的思维,更加凸显剧情中的上层人士对人对事的不在乎。 “卡。” “这条过了!” “要保持好这种表现。” 这一条陆东都没再喊再保一条,确实完成了剧本要求的喜剧效果。 甚至有一部分人当场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但完美达到了陆东的要求…… 当然,一整天的拍摄中也不全是顺利的。 从某种层面来讲,《神探到来》不仅仅是一部荒诞喜剧片,更是一部深藏着现实讽刺主义的戏剧。 这次出问题的是一个老演员。 饰演裘明的某香港演员。 陆东连喊了三次卡。 现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陆东严肃的样子,气压一下子变得很低。 “陆导,有什么问题呀?” 被连续喊卡,演员也不大高兴。 陆东手上拿着喇叭,却没打开,而是平静道:“这幕戏要表达的东西很清楚,不仅仅是故意搞笑,你的表情还差一点,动作形态也不够夸张,没有将那种高高在上的无所谓态度自我洗脱感表现出来,有些将就。” “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演员看着陆东轻松平静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不好意思,给我一点点时间。” 这是陆东第一次在片场‘发飙’。 他跟那些片场暴君不一样,他甚至有喇叭都不带用,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简单的指出来。 给片场众人的感觉就是,陆东才是那种高高在上无所谓的态度,用好像最不认真的方式说了应该认真的话。 偏偏这种方式给了人最大的压迫力。 几分钟后,这幕戏重新开始。 片场却再没一个敢敷衍的人了。 过去的几分钟里,大家悄悄的交头接耳。 “卧槽,这跟传闻中不大一样啊,都说陆导上部戏完全失去了创作能力,片场比较放任。” “对啊,今天一来也是很轻松写意的样子,完全没给大家压力。” “刚刚呢,刚刚你要怎么解释,这可比片场暴君可怕多了。” “刚才给我的感觉是下一秒就会换人。” “陆导跟别的导演可不一样,他本身是富二代,有的资本消耗。” “有小道消息说,陆导家里是足够能力影响到影视圈的,就比如让一部戏龙标都拿不到。” “卧槽,这么牛逼……” “惹不起惹不起……” “……” 在这行吃饭的人,都清楚一件事情,越是说小道消息,越是可靠。 陆东自己倒是没这个能力,不过谭舒女士是真的有。 否则的话,陆东也不会怂到一点都不敢动。 他总不能拍个电影自嗨吧? 下午五点,陆东宣布收工。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黄副导演,与过去几天的模样完全不同。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有顺利的地方,也有不顺利的地方。 毕竟演戏这种事情,有时候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偶尔也会存在进不了状态的时候。 一般这种时候,陆东都不会有表示。 他是完全有时间且没有压力的,也就是说等得起。 这一点倒是让大家在背后给了个有意思的评价:“硬等。” 陆东从林和嘴里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愣。 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 但是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画面,大概延伸下去得有两小时剧情的那种。 林和解释道:“意思是说您一方面很强硬,另一方面愿意等。” 这几天的戏基本上全是苦天乐的。 这也是现在影视作品中常见的拍摄形式,大牌演员档期有限,一般是集中拍完。 有苦天乐饰演的角色以夸张的神态指责富豪裘家的六个人。 “骄傲、贪玩、咸湿、妒忌、懒惰、贪婪”,在指责的同时,用很不认真的形态指着所有人的鼻子说是他们一刀一刀杀了被害人。 在表现这一幕的时候,陆东的要求很明确。 表现手法是为了搞笑而搞笑的荒诞。 拍的时候,苦天乐的表演的确让现场众人有些忍俊不禁。 但在荒诞之下,又埋藏着深意。 原本苦天乐唠唠叨叨地说一件事会影响之后的事会影响之后之后的事,表现上是故意搞笑,很无聊,但串联起来,就能表现出出了应有的而效果…… 这天收工后,陆东问季夏: “京城那边的剧本还有多久能搞定?” 第19章 全面开始 “李长谷先生给过来的信息是,最晚会在明天下午下班前将剧本初稿给您评阅。” 季夏翻着pad上的备忘录,回答道。 “美院的小郭也给过来信息,同样是在明天下午下班前会提交第一版角色原型设计初稿。” 陆东嗯了声:“盯着这个事情。” “好的,陆总。” 坐在副驾驶上的季夏侧身看向后座的陆东,说道。 “还有个事情,小叶说风格设计团队已经协调妥当,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也就是本周五会抵达羊城,希望您能抽时间跟他们见个面,确定初步的意向。” 陆东一愣:“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的安排是在京城。” “是金教授的决定,小叶说金教授的意思是觉得您目前在羊城确实脱不开身,为了避免让你两头跑太累,干脆让合作方直接来羊城跟您接洽。”季夏回答道。 “至于京城的项目总部也不影响,现在是高速网络时代,很多事情直接可以通过视频电话等方式解决。” 陆东:“事情发展这么快,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正在跟您汇报中。”季夏认真说道。 陆东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还有什么事情,你一口气说完。” “还有一件私事,因为您在执导期间将电话交给我保管的缘故,我帮您接听了谭舒女士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她希望您本周五晚上回家吃饭。”季夏道。 陆东:“……” 啧,又有日子没回家了。 “这样,小赵,去宏城花园。”陆东想了想,道。 至少这样稍微主动一些。 陆东心里是这么想的。 今天收工较早,奔驰刚拐到二沙岛上单行的大通路后,正好碰上了稍晚些下班的陆国鸿的劳斯莱斯。 这回陆东一点都不带犹豫,让小赵停车,颠儿颠儿就上了陆国鸿的劳斯莱斯。 “哦豁,完蛋。” 陆国鸿一见陆东嬉皮笑脸的上车,就连忙说道。 陆东这种表情,他见得不要太多,每次都没什么好事。 “说说吧,今天又是什么锅想甩到我头上?” 陆东:“……爸,您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就是工作的时候没接到我妈的电话,不算事。” “那还好,那还好。”陆国鸿也松了口气。 这种事情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不用背锅。 等到家后,换了鞋进客厅,一看抱着双手坐在沙发上的谭舒时,陆国鸿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递了个眼神给陆东:“你居然骗我?” “我没有!”陆东连忙挤眉。 “……” “妈,今天晚上吃什么。” 陆东觉得现在这样也不是个事,索性先下手为强。 谭舒睨了眼陆东:“怎么今天回来了?” “知道自己心虚了?” “啊?”陆东一脸茫然,“我不就是忙工作的时候漏了您一个电话,心虚什么?” “嗯?”谭舒见陆东神色不似作假,反而愣了。 “你不知道?” “我……我应该知道吗?” 陆东: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谭舒挑了挑眉:“那为什么今天小彤会主动过来请我吃饭,饭桌上还说认为自己配不上你云云?” “你对人姑娘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陆东挠了下头:“这我可真不知道了,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根本无暇他顾呐。” “……” 谭舒女士念头一转就想明白了,自家这个货忙得根本连敷衍的时间都没有,也不怪人姑娘会这么说。 不过谭舒女士也明白,这段时间陆东确实忙,否则怎么着也会来一手拖延战术。 想明白这些,谭舒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有缘无分。” “行,这阵子你确实忙,给你点面子。” “……” 谭舒女士自然是懂过犹不及的道理,另外现在时机不对。 “你的电影什么时候能杀青?” “目前的进度来看,再有一个半月就可以杀青。” “动画电影呢?” “这就得看合作方,不过我是导演,我的规划是三个月内必须完成。” “行,那就以三个月为限,这三个月我给你时间,你要是有本事,能自己找个女朋友,也行。” “……” 事后,陆东摸了摸不存在的虚汗,大松了口气。 还好谭舒女士没有当场判死刑,给了三个月缓期。 尽管这是按照约定来执行的。 但陆东莫名就有一种占了便宜的感觉。 倒是说跟黄雨彤之间就这么无风无雨的结束,对陆东来说,也的确是一件值得轻松的事情。 ……………… 4月11日上午,比预计的提前了半天,陆东便收到了李长谷发过来的剧本初稿。 正好有场戏一直卡在那里。 陆东干脆直接宣布休息半天。 稍晚些时候,陆东连剧本都没看完,就收到了美院小郭发过来的角色原型初稿。 陆东先抓紧看完了剧本。 最终归纳成为剧情梗概: 在天空与人类世界的大海相连的海洋深处,生活着替“神”掌管着人类世界万物运行规律与人类灵魂的“其他人”。 居住在“神之围楼”里掌管海棠花生长的少女“椿”,十六岁生日那天变作一条海豚到人间巡礼,被大海中的一张网困住,一个人类男孩因为救她而落入深海死去。 为了报恩,她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帮助男孩的灵魂——一条拇指那么大的小鱼,成长为比鲸更巨大的鱼并回归大海。 历经种种困难与阻碍,在本是天神湫的帮助下,男孩死后终于获得重生,但这一过程却不断地违背“神”的世界规律而引发种种灾难。 “完成得不错。”陆东看完后很满意。 所有提及到的元素都被很好的融入了进去。 接下来陆东看了小郭提交过来的角色原型初稿,似乎是为了负责,还多做了一些附带片段场景的原型稿件。 数分钟后,陆东很满意。 尤其是椿这个角色,完美的体现出陆东要求的所有元素。 随即拨通了金教授的电话。 “……” “角色原型形象设计得很不错,完全符合我的预设,剧本也已经完成了,我看过了,很不错。” 金伟民道:“那就好,我这边会安排官宣。” “好的。” 陆东道,“我决定亲自全面参与前期的风格设计,这样更能体现出我想要的效果……” 第20章 分歧 “动画电影初步定稿,中国画风,敬请期待。” 附角色‘椿’的原型设计场景图。 黑色短发、红色上衣、黑色长裙的‘椿’背对观众站在一处似悬崖的地方,仰望大海上一天红色的海豚鱼。 在浓烈的色彩对比与成图下,展现出了美轮美奂的中国画风。 官方几乎是在网友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放出了初始宣传图。 由于毫无预兆,直到两小时后才被大规模的网友发现,接着便自然而然的被各方转载联袂送上了热搜。 “毫无预兆!” “前前后后才几天,连角色原型都定稿啦?要不要这么快?” “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猫腻你个头,你怕是忘了陆导半个晚上做出来的动画短片都要被送去国际参展了!” “有消息传出,大约十天前陆导去了一趟京城,前前后后花了三天时间确定了剧本纲要、角色原型设计方向,负责剧本的是李长谷先生,据传陆导列出了大纲表示有很大的粗糙程度。” “这个我也听说了,在大家头脑风暴后,陆导以跟之前的半命题征稿一样,很快的根据元素结合了中国传统神话故事定义了大纲,只不过确实不会有足够的优秀度。” “别问,问就是陆导牛批!”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逍遥游》!” “牛逼!” “……” 不得不说,在宣传工作上,金伟民教授或者说团队层面还是很有一手的。 开局一句话,一张图,沙雕网友们便已经自动脑补了几百万字的剧情。 热度一时有些无二的气势。 从角色的取名自然而然的联系到了《逍遥游》。 在脑补方面,沙雕网友们可以说是很专业了。 陆东又被大规模的@了。 各种跑来问具体什么情况的,也有一些来夸赞的,再有就是消息灵通之辈。 “@陆东导演,要不咱一心一意转行动画电影得了,动画电影也是电影嘛,您这分心二用,怕是不够喔。” “听说陆导又要做动画,又要拍新电影,要不二选一?” “在?滚去做动画!” “……” …………… 分镜头脚本的工作,从陆东确定剧本通过后,当天就开始了。 这个工作不管是电影还是动画电影,一般都是导演自己动手。 在《织梦人》和《神探到来》这两部电影上,陆东只做了总领参与编辑工作,因为有专门的分镜师。 他们会根据陆东的意图进行工作。 陆东也会参与主要剧情的编辑。 但这次的动画电影陆东要亲自动手手绘,尽管不是美工出身,但他的线条简笔画功底还是非常优秀的。 因为这次是动画电影,最终会是陆东进行完整的统筹制作过程,手绘的分镜就不用太复杂。 重点部分他只需要自己能懂就行。 最主要的是,这次是制作3d动画,变相的会进行一定程度的分镜工作。 陆东是个喜欢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二次筛选,进行再创作的人。 成画很快,趁着剧组休息的半天和一个晚上,肝帝陆东基本上画完了重点分镜。 标准来说基本会是1200个以上的分镜头,陆东同学就画了不到300个。 不是陆东手速快,他也没有麒麟臂这种技能,纯粹是他画的都是简单的形式,便于其它参与制作的人理解意图罢了…… 第二天上午陆东没有出现在拍摄现场,昨天那场死活过不了的戏被延后拍摄。 由黄副导演掌镜,拍摄其它部分。 一部电影的演绎,总归是有难有易,还会有演员主观认为难度高或低的部分。 很正常。 这些意料之外的情况,陆东都是能理解,也有预判的。 没到拍摄现场的陆东在工作室接待了从隔壁日东瀛赶过来的设计团队。 以国产动画现有的基础,的确是不得不承认,日东瀛的动画制作水准确实高于国内。 “空你几哇,%¥#%” 在见到领头的一个半老头子后,半老头子主动跟陆东打了个招呼。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翻译过来是:“你好,陆东导演,很高兴能够见到你,您制作的《火车追赶老牛》短片我看过,非常惊艳。” “谢谢夸奖,这边请。”陆东做了个手势。 因为《火车追赶老牛》这部短片已经正式更名为《火车快飞》送往参与国际上的相关奖项评选的缘故,所以陆东不好奇这老头知道这部短片。 陆东工作室的多媒体大会议室中,三方分别落座。 陆东的秘书季夏自然是要与会记录要点汇总给陆东。 除此之外还有小叶几个项目组的人。 另外就是日方的团队,以松本佐木为首的一行九人。 陆东也不得不承认,在对待重启动画电影计划上,金伟民等老教授确实是上心得很。 反正据介绍,松本佐木是日东瀛很牛批的团队。 完成过各种各样的风格设计。 陆东也不懂,更没心思去了解,他习惯于开门见山:“松本先生,我方的要求很简单,故事源自中国神话故事,风格场景上的设计,我希望亲自参与。” “哦?陆先生是有什么想法吗?”松本佐木有些奇怪。 “……” “如此,倒也可以,我们或许的确对中国元素的理解不够深入。” “……” “好的。” 初步的接触,三方或者说陆东与松本佐木的交流还是比较顺利的。 没有什么问题。 但令人没有预料到的是,在真正开始进入风格场景设计后,松本团队与陆东的分歧会如此之大…… “陆先生,我觉得你对风格场景设计上有一定的误解。” “我建议你可以先从初步的了解入手。” 本来第二天周六,是休息日,但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在谈合作时就确定过这个问题,付出正常三倍的酬劳后,日方团队欣然同意。 所以这一点上松本团队倒没什么好说。 拿钱干活,天经地义的合作。 但偏偏在工作上产生了分歧。 陆东也没有退让,他很认真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是导演。” “我要的是,我想要的风格。” 松本佐木也不退让:“但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而是陆先生你根本没了解我们的设计,我认为这样的场景风格是完全按照你的意图进行的。” “包括展现出来了足够的中国元素。” 陆东笑了:“在我看来,现在呈现给我的只就是贵国的宫崎骏风格,而且贵方舍弃了众多我们提供的素材。” “……” “我们是有创作能力的团队!”松本继续寸步不让,“自然会做出一部分取舍,如果只是按照素材成型,我想根本没必要用到我们!” “……” 总而言之,分歧是越来越大了。 松本团队设计的东西,不太符合陆东心目中对中国元素的理解,画风靠向日漫,但硬要说质量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也真没有。 只不过风格倾向性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明白的。 陆东陷入了深思…… 第21章 种一棵树 “金教授,我是小陆呐,不好意思打扰您过周末。” 陆东自报家门后,正琢磨措辞,金伟民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为了风格场景设计的事情吧?” “我都听说了,你跟松本团队之间的分歧很大,两天多吵了四五次。” “怎么样,你的想法是什么?” 语气轻松温和。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又敢肩挑重任的宿老前辈,对这点‘小’事,见得多了去。 听金伟民这么一说,终于决定跟金伟民通气的陆东颇有点不好意思。 “金教授,我就直说了,换团队吧。” “怎么说呢,国外的团队是很难理解我们想要表达的中国画风的。” “松本团队的水准确实很高,是真的很高,但正如松本佐木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有习惯性的创作能力了,会自然而然的加入自己的色彩。” 顿了顿,陆东深吸一口气,说道。 “尤其是,他们的团队或许是过分推崇宫崎骏式画风,整体就给了我一种完全不协调的感觉。” 金伟民沉吟了片刻,道:“我基本认同你的观点。” “只不过,小陆,如果不用国外团队的话,很多方面没法继续下去。” 陆东笑了:“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金教授,说实话,您认为我们重启计划的第一步有多大几率成功?” 金伟民叹了口气:“一成都没有。”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陆东接过话头,“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胆子更大一些?” “怎么说?” “有一句算是鸡汤的话,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你的意思是……” “对,我的意思是,我们从现在开始种树。” “有点激进。” “但如果我们现在开始发展国内的高水平动画电影制作团队,就算是第一步失败了,接下来第二步就会更轻松,越往后越轻松,根据国际上的经验,预计最早三年后就会迎来大爆发,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是孵育成功,就算骂名全部是我们的,也值了。” “这需要钱,还需要资源,而且,你会承受较大的压力,甚至原计划将会由你主导的重启计划也不得不迫于舆论压力换人。” “钱和资源,我相信有很多种解决办法,比如首先我是富二代;至于换人影响不大,我不认为有舆论能让我做不了我想做的事情。” “小陆,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金教授。” 金伟民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会帮忙协调的。” 挂断电话后,陆东松了口气。 能争取金伟民的同意,陆东轻松了不少。 松本团队的水平确实很高,但问题也是真的,风格设计是陆东接受不了的。 他怎么都无法勉强自己。 在确定这个问题后,陆东便琢磨了这套方案。 首先这是真实存在的问题。 另外就是陆东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是奔着失败去的,尽管他对工作认真,但他也知道自己潜意识里面总会这么想。 下意识的就会有一些行为。 是人,就会这样。 也不能说是趋吉避凶或者自私,但潜意识总会做有利于自己的一面。 所以,如果这套方案得到金伟民的认同,那么将来失败后,陆东良心上也会稍微过得去。 至少不是拍拍屁股就走。 至少是给重启计划留下了火种。 花个两三年时间,迎来国产动画电影的大爆发,就算那个时候没人知道这是他陆东的提议,那又怎样,本就是他陆东应得的活该。 从这天之后,松本团队离开了羊城。 原定的其它国外团队也取消了合作。 小叶开始变得十分忙碌,金伟民给了他更多的任务…… …………… “小沈,我记得你收集的素材还不错,有没有兴趣带头搞一下动画电影的前期美术设计?” 周一上班,陆东将沈星叫到办公室,说道。 因为动画电影在前期制作上出的这些问题,陆东干脆调整了拍摄计划,正好苦天乐有几个活动要跑。 黄副导演掌镜的水平还是在及格线上的。 说不定……还比陆东稍微优秀一点。 当然,这是黄副导演心里认为的。 听陆东这么一问,沈星这才明白今天为什么要到工作室上班的原因,连忙道。 “陆总,我不懂这个,怕是搞不定。” 陆东做了个手势,安慰道:“没关系的,不用怕尝试,失败也无所谓。” 有点小胖的沈星犹豫了下,答应下来:“好,那我试试。” “……” 就这样,沈星被陆东拉到了动画电影项目组里面,开始担任前期的美术设计。 陆东让沈星接手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神’之围楼。 “小沈,这个场景是参考福建土楼来的。” 陆东给沈星解释道。 “有参照物,还是比较简单的。”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好的,我先去看看土楼相关的资料和视频。”沈星道。 大约一个小时后,沈星提交了第一版‘神’之围楼的场景设计,而且是渲染完成的图。 陆东见到后眼前一亮:“看来让你来带头搞前期美术设计是对了。” “至少风格方向没有那些令人讨厌的日漫元素了。” 说实话,沈星做出来的场景设计肯定是没有松本团队的精致,至少在陆东看来是这样的。 但风格却再没有松本团队的那种日漫风了。 沈星只是挠头gif里憨厚的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做得也就一般。 也知道陆东的夸赞点侧重于中国画风。 “接下来你可以让小叶和小林帮忙,把团队搭建起来,重点在于效率,而不是高水准,国内的高水准要么是照搬别国,要么……就是没有。”陆东道。 沈星连忙点头,犹豫着道:“我有几个同学跟朋友,水平跟我差不多,我能让他们过来试试吗?” “那敢情好!”陆东道。 “你可真是个宝藏男孩。” 当天沈星就组建好了团队架构,包括沈星在内只有七个人。 小叶看过设计后,也认同了陆东这个看上去很草率的决定。 一来是国内真的就没什么高水准。 二来是他也从金伟民那里获知了新的安排。 培养谁不是培养?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但沈星跟他的同学、朋友可不是这么想的。 “老哥几个,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 “放心吧,别的不好说,中国风是我们的强项!” “关键是陆总给了我们很大的自主设计权……” 沈星摊了摊手:“陆总也是没办法,之前是有顶级团队的,我们都听说过的,东瀛的松本佐木团队,是金伟民教授请过来的,但跟陆总闹出了分歧,最后陆总直接放弃了合作。 我听说,陆总跟金伟民教授达成了一致,从现在开始培养国内自己的团队,等于说是拿一些电影花钱把路填平。” “所以,你们懂得……” “懂了!” “……” 第22章 正式杀青 自从拉了壮丁沈星后,陆东暂时从千头万绪的动画电影准备工作中解放了出来。 他也以同样的方法,把林和也拉来当了壮丁。 陆东的陆东工作室正式更名为东升公司,性质从工作室变成公司,办公地点不变。 名字简单好记。 注册资本一千万人民币。 同时,交由林和组建动画制作特效团队,与沈星的动画美术团队一道发展。 正式开始陆东跟金伟民教授共同商定的种树计划。 同时,金伟民教授也在京城那边启动了同样的计划。 一南一北,互相发展。 陆东的步子迈得也不大,首批仅投入资金两千万,好在这么点资金,只跟陆国鸿同志吱一声,就到位了。 嗯……算是拆借。 意思就是—— 如果赔个底掉的话,算陆国鸿同志的。 如果成了的话,算陆东同学的。 没办法,富二代的生活就是这么朴素无华,且大差不差。 …… 暂时解放出来的陆东马不停蹄的去了拍摄现场,继续执导电影《神探到来》。 对于陆东来说,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工作。 像统筹总领制作动画电影什么的,那都是推脱不掉的‘琐事’。 “陆导您来了。” 陆东抵达片场的时候,黄副导演迎上来主动打了个招呼。 不过初次见面时,可没这么好的态度。 陆东也不在意黄副导的前倨后恭,露了个笑脸:“这几天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 接着黄副导简单汇报了这几天的拍摄情况。 “我带着剧组去了‘夜店’场景,将那边的剧情全部拍完了,您要不要看看。” 陆东想了想,最后还是道:“我相信黄副导的掌镜功底。” 其实看不看问题不大,剧组的实时进展,陆东这边都有收到消息的。 如果偏差太大,黄副导是敷衍不过去的。 如果是一个普通剧组,可能上上下下都能乐意敷衍,但在陆东的剧组是不存在的。 不是因为陆东获得了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后更严格的对待执导的工作。 也不是因为前·陆东工作室的人在现场‘督导’。 而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 陆东是一个富二代。 除此之外,或许可以加上信美影业? “各部门准备,五分钟后开始!” 场务通知道。 陆东已经坐在了监视器后面。 五分钟后,演员入场,各部门准备就绪。 “……”饰演另一个重要角色的男演员用夸张的台词表演时,陆东忽然喊了卡。 陆东琢磨了下,道:“你过来看看这段。” 语言描述画面有时会很无力。 也不是没演好,反正就是没到位。 自己一看就能明白。 “ok,我了解了。”本来还有点生气的演员恍然大悟,连忙道。 执导的过程中,就是不断遇到小的瑕疵并去掉它。 陆东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觉得很有意思。 将自己脑海中想要表达的画面,通过别人的演绎复现在观众眼前,这是一种难得的成就感。 有意思的是,陆东刚回来亲自执导,原定计划要后天才跑完所有通告的主演苦天乐因为某些客观因素,在当天下午便回到了片场。 主演到了,不管怎么说,戏肯定是进度更快了。 接下来的三十七天时间里,陆东依旧是偶尔两头跑,连五一节都略过了。 有时候一离开片场就是两三天。 好在演员也总有需要换场的情况。 尽管这部电影总共不会超过两小时,具体来说,预计成片在一小时三十分钟左右。 按照几分钟一个镜头过的话,总共是1450个分镜头,理论上可以在100小时内完成,也就是说着急一点的话,一周时间就可以拍完。 但实际上不是这么算的。 一般来说,一部好莱坞喜剧片的拍摄周期平均在100天左右。 当然,这也不是定数。 比如有十几天拍完一部高评分电影的。 陆东的剧组没有什么东拉西扯,缺少投资等等乱七八糟的杂事,拍摄从头到尾都可以称得上非常顺利。 场景又非常少,还几乎无特效。 前前后后花了五十天拍摄,已经是陆东精益求精的结果了。 当然,根据最初的拍摄计划,预计拍摄用时是两个月整,现在提前了十天左右,总体而言,可以说是非常顺利了…… 5月22日下午。 最主要的城堡式别墅庄园片场。 人来人往,基本上剧组的所有成员,包括参演的演员全部到场。 也包括预定的两位特别客串的一线明星演员应邀到场。 “甄老师,你好你好,感谢捧场。” 陆东主动迎了上去。 “陈老师,你好你好,感谢捧场。” “陆生你好。”甄老师笑着道,“客气客气。” 特邀过来的女性陈老师也很客气的笑着说道:“客气客气。” “……” 简单的寒暄后,陆东让人安排了下去。 数分钟后,最后一幕拍摄正式开始。 “各就各位,最后一幕,打板!” “……” 这是整部电影中的收尾阶段,也是整部电影里面所需要的演员最多的。 各个部门都很紧张。 因为…… 所有人都希望,最后这场戏能顺利完成。 没别的,这次是一个长镜头。 也就是另一个逼格比较高的词:一镜到底。 从陆东喊开始到喊卡这个中间,中间不停,镜头不切换,主角、配角、配演、场面调度、灯光、置景、摄影、轨道等各个环节一次过完成。 整个镜头长度是四分三十秒。 各就各位后,陆东坐在监视器后,严肃的喊道:“action!” “……” 站在舞台上穿着红色西服的甄老师开始为现场演唱,当然不是真唱,只是一个嘴部动作。 形形色色的演员开始了最后的浮华宴会。 宴会厅里,男男女女随着音乐摆动身体,轻松起舞。 侍者穿梭其中。 富家女无所谓的摆动身体,撞到了人…… 裘太太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 裘家少爷慌慌张张的追赶那个不存在的子欣…… 最后,特邀演员陈老师饰演的探员登场,打破了浮华宴的欢乐…… 以及陈老师的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展现出来的喜剧效果…… “……” 一切都很到位。 “卡!” “好,过!” 陆东首次拿着喇叭喊道! 语气有些激动:“我宣布,《神探到来》正式杀青!” “非常感谢各位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付出,也非常感谢两位老师的到来,我在四季酒店略备薄酒,庆祝杀青,请各位赏脸。” 最后这场戏是人最全的。 是提前许久协调好所有演员的时间,包括甄、陈两位老师。 很顺利的一遍过了。 也因为这样,杀青宴可以非常热闹。 不说别的,光是看在陆东富二代的份上,大家就不好意思不给面子了。 “……” 开宴后,陆东简单说了祝酒词。 “感谢各位……再次感谢……” “……” 当天晚上,陆东导演新片杀青消息流传于网上…… 第23章 释出初版预告 六月一日,国际儿童节,适逢周六休息。 陆东却在办公室忙着。 电影杀青后,他的工作重心虽然大多转移到了动画电影上,但电影的剪辑工作也还是要把关。 暂时的没有了工作日与休息日的概念。 看了一些提交上来的资料后,陆东心中一动,按了下桌上的固定电话:“小季,来一下。” “陆总。” 季夏很快踩着地板咯噔咯噔的来了。 “你让剪辑团队从这个片段中提取出四十五秒,释出电影初版预告。”陆东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道。 电影剪辑工作很顺利,已经粗剪完一个样品。 陆东刚才看到的就是这些。 剪辑师的功底不错。 陆东看到后表示了满意,又想起这些天网上真真假假流传出去的消息,就有了释出初版预告的想法。 “好的,我马上去办,还有其它要注意的吗?” 季夏点头应道。 “让他们通过微博宣传,认证官方账号,正好最近因为杀青宴的事情,网上本来就有热度。” “好的。” “……” 季夏很快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各个团队的效率很高,四十五分钟后,申请提交到了陆东的电脑上。 按照陆东要求的工作流程,面对公众层面的工作,都需要给他先看看,否则无效。 严出原则。 陆东看完以后表示了满意通过的意见。 上午十点三十分,电影《神探到来》预告释出。 截取了数个精彩片段,其中包括苦天乐的的一段浮夸表演。 “电影《神探到来》即将上映,敬请期待。” 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宣传了。 一开始没引起沙雕网友的注意,不温不火的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季夏甚至跑到了陆东办公室请示。 “陆总,宣发团队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投入一定的资源,目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陆东就问:“是要花钱上热搜?”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季夏回答道。 陆东拒绝了这个提议:“没这个必要,现在连龙标都没拿到,更别说后续的公映许可,现在纯粹是趁前几天的热度,再说,宣发上不归我花钱,找信美影业去呐。” 说起来几天前的杀青宴确实有些自发热度。 当时明明没有记者被通知报道,也的确没有记者来现场。 包括所谓的‘狗仔’。 但消息还是流传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神通广大,甚至拿到了现场聚餐的照片,还是高清版本,而且不像是当初宴会上的人做的。 陆东一向要求严格,剧组的成员都是很听话的。 结果杀青宴才结束,喝了两杯酒的陆东在车上就听到季夏的汇报。 标题个顶个的uc震惊党。 【奢华五星级酒店的杀青宴,无愧富二代之名。】 【杀青?从开机到杀青仅仅一个月20天!】 【或许又是烂片,这富丽堂皇的景象一点都不正经!】 【震惊,某富二代又出江湖了!】 【……】 吓得陆东酒都醒了:“这种免费的宣传,谁弄得。” “帮忙倒是挺帮忙的,但这都叫什么话,什么就绝对烂片了?就因为拍摄进度快?” 坐在副驾驶上的季夏通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已经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开口,什么时候不需要开口。 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就不可以接话。 因为观众,或者说媒体们,对陆东执导电影一向是比较苛责的。 没错,就因为《织梦人》。 这部票房表现上没有亏本的电影,消耗了很多人的热情。 消费了很多人的情感之类的…… 听到陆东拒绝,季夏点点头走了出去。 主动花钱上热搜这件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 第一支预告似乎就这么淹没在了庞杂的网络信息中,像是一滴水进了大海一样,毫无波澜。 就连陆东本人也对能不能趁热度没放在心上。 毕竟…… 剪辑工作还在继续中,根据工作进展,预计要半个月后才会送去初审,初审通过后才能去总局拿片头,也就是龙标。 之后在影片格式内加《电影片公映许可证》片头即龙标,再送终审,拿公映许可证。 在这个中间,也就是拿到龙标与终审的中间,一般会同电影协会商讨上映日期,即俗称的定档。 这些工作都不用陆东操心,有团队专门负责。 陆东就只需要确定一件事情,他希望在什么时间点上映。 按照粗略的划分,六月开始到九月份都算暑期档,这个档期是进口大片集中上映的时间。 高校、中小学校都在此期间放暑假,学生为此期间主要观影群体。 影片类型也多以进口片、爆米花片等为主。 按照《神探到来》的制作成本和类型,在这个档期上映有一定风险。 陆东毫无顾忌,杀青宴第二天就确定了基本的定档区域,七月或八月…… …………… “陆总,热度起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午饭的时候,季夏提了一句。 是的。 没有花钱买热搜,但结果还是被沙雕网友们发现,并顶起了热度。 然后就是自媒体们的‘狂欢’。 现在已经挂在了微博、百度等热搜榜单上。 陆东看了眼季夏,还是道:“看看网上怎么说的吧。” 从季夏的脸色上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不过陆东对自己稍微有些逼数。 沙雕网友们怕是没什么好话。 结果陆东第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标题—— #陆东导演新电影·要成!# 陆东:“???” 问题不大,基本操作,看看再说。 点开词条,看热评。 “咦,这次的电影居然是苦校长主演,还是个喜剧片,这预告有点意思哈。” “从预告来看,制作貌似不差。” “忽然想看怎么破?” “楼上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有点想看,但是陆·金扫把·东让我有点怂,总感觉会跟《织梦人》一样。” “楼上快撤回,撤回,脑子里面已经有画面了!明明是要成!” “对!别问,问就是要成(本条五毛)!” “你们这帮坏人,明明预告挺有意思的,说点真话怎么了?” “我就说要成!” “……” 看完后陆东有点想挠头:“花钱买评论了?” “没有,热搜都是自己上的。”季夏肯定道。 陆东:“哦……” 有一说一,看到沙雕网友们这么热情的评论,陆东心里还是有点开心。 心里小声哔哔,希望不是毒奶…… 第24章 紧锣密鼓 随着网上一片关于陆导新电影要成的热议,下午传来了第二个好消息。 动画电影《大鱼·椿》的前期策划工作全部完成。 包括策划、剧本、资料收集整理、风格设计、角色造型设计、场景设计、分镜头台本等等。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大的步骤: 中期生产制作。 也就是需要陆东全面介入的部分。 一般而言,动画电影中期阶段的基本制作流程是完成了前期的美术设计工作后,建模组根据前期的美术设计制作出一个粗略的模型,并将模型绑定,然后将模型交给动画组。 同时,场景组也要根据前期的场景设计,紧锣密鼓的制作出场景模型。 建模、动画和场景会将分别完成的模型文件发给特效组进行特效测试。 经过一系列的修改、调整、测试之后,再将完成的动画和场景发送给灯光合成。 但,这只是一般而言的中期流程。 实际上每个导演或者每个动画电影的制作,都有自己的想法。 包括一些导演会将后期的配音、剪接、音效合成等工作也放在中期阶段混合完成。 甚至还有的导演是在分镜头脚本完成后,直接配音然后再制作的。 陆东原本其实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按照基本流程来进行的操作。 原因也很简单,他执导这部动画的更大目的是试错。 “让各部门去会议室,简单碰个头。”陆东让季夏去安排。 十几分钟后,已经更名为东升公司的大会议室中,陆东看到了沈星、林和、小叶等人。 陆东扫了眼,直接道:“各组简单汇报一下各自的情况。” 小叶最先开口:“陆导,我这边的工作进度很顺利,您所有需要的合作案例都谈了下来。” “全部交给了国内的动画工作室,按照您的要求,各自开始了不同程度的工作。” “齐头并进。” 等小叶汇报完成后,沈星接过话头:“已经按照分镜头脚本给出的部分完成了全部的风格场景设计。”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将转移到场景建模上。” “有一些模块需要叶总协调处理。” 最后是林和:“组建的特效团队,目前已经能完成大部分的工作,当然,更多的是需要同国内的其它动画工作室合作的部分。” “……” 听完三个大组的简单汇报后,陆东道:“我说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按照金教授的希望,我将全面介入动画制作的部分。” “安排如下,角色、场景建模部分我都会亲自参与,包括特效部分,你们安排好对接工作。” “因为分镜头脚本是我亲自制作的缘故,有相当一部分的内容是会根据制作过程进行调整的,所以你们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能有部分前期准备工作是无效的。”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据说我制作动画的过程比较快,所以你们……懂我意思吧?” “……” 沈星、林和、小叶连忙点头。 他们…… 倒是很想说一句不懂,但早就有明摆着的事实了,说个鸡儿? 碰头会开了不到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接着陆东回到办公室,给季夏将近期工作要事安排了下去。 大约是下午三点钟左右,陆东正式开始制作他人生中第一部动画电影。 “……” “这部分的内容……小沈,你来解决一下,开场的场景模型,根据这个模板建立……” “对,这边需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进入工作状态中的陆东简直就是长了十个脑袋,操作快得不得了。 “小林,过来一下……” “小叶……” “……” 一开始大家不是很适应。 因为陆东属于完全统筹型的安排。 而且效率太鸡儿高了。 连续三天下来,三个大组总算适应了陆东的节奏。 “我的妈耶,这就是能花半个晚上做出来《火车追赶老牛》这部动画短片的大佬吗?” “服!我就想用的膝盖写一排的服字给陆导看看。” “我都不敢想象,我们居然花了三天的时间才适应陆导的节奏。” “陆导长几个脑子的?” “我听说陆导偶尔还要去把关一下自己电影的剪辑工作?” “忙得过来吗?” “你说呢?你有这个功夫,你不看看你的工作忙得过来吗?” “……” 发生在东升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金伟民教授的耳里。 听完小叶的描述后,金伟民也有些愣神。 “还好我们心里是有些准备的,你这一说,我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小叶不解。 金伟民淡淡道:“感觉要成。” “咳咳~” 小叶被口水给呛到了,连忙说道:“金教授您是看到了最近网上对陆导新电影的评论吧。” “你不觉得吗?”金伟民反问道。 小叶:“……” 靓仔语塞jpg。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中,陆东带领着包括小叶协调的动画工作室们紧锣密鼓的进入了动画电影的全面制作。 中间还有一些插曲。 某些工作室反映:“叶总,您那边是机器人吗?效率这么高?” “我感觉我们都快要忙成陀螺了。” 小叶还能怎么说,只能说:“不好意思,我们的效率一向这么高。” 那边:“……” 呵,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东升公司最常听到的就是陆东的声音。 “这个部分你们过来看看,我觉得剧本上的表现不够完美,所以我进行了调整,没什么问题的话,这部分的内容就不要了。” “这个部分场景的展现有点复杂,不是我们想要的效果,换一下,比如这样……” “这个部分的道具设计已经重新完成了,你们看看,进行合并……” “特效,特效赶紧过来,这部分需要调整,测试没到位……” “……” 对! 全部是陆东的声音。 全部是关于动画制作的。 还好东升公司的办公场所足够大,两千来个平方,一点都不拥挤。 “陆总,特效组的测试完成了,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您的要求。” 这一天,林和汇报道。 陆东看过之后,摸着下巴道:“嗯,差不多了,小叶,金教授那边怎么说,配音演员找齐了吗?” 第25章 配音 “小叶?!” 没听到回应,陆东又喊了一句。 一回头就看到小叶衣服蒟蒻的样子,挠着头回答道:“陆导,是这样的,因为您在制作过程中的有效改动和调整,原本金教授确定的几个配音演员可能达不到您的要求……” 迎着陆东的视线,小叶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所以,可能没法全部到位。” “尤其是灵婆的角色,需要等等……” 陆东:“……” “那……先让可以进行配音的演员过来,试试看再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办法。 好在其它的准备工作非常到位,包括专业的配音室的打造。 这一点也得感谢陆国鸿先生在去年提供了这么大面积的办公区,使得东升公司有足够的空间改造。 原本乱七八糟被过道占据了近一年的空间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公司员工一点都没有感到需要调整的不愉快。 他们从进入工作室第一天起,就一直希望工位之间的距离最好能缩小两倍。 不为别的。 两个距离最近的工位的员工走动一天次数多了,就有点jio疼。 而且工位太大对身材娇小的员工不是那么友善,转椅一动,哦豁,人不见了。 因为空间调整这件事情,陆东感觉上有点对不起员工的意思,加上员工们在两部电影上的投入。 原定于7月1日的加薪计划,最终提前到了6月3日。 当时正好是三个大组跟陆东的磨合期,陆东还有时间来处理这些小事。 抽了个时间,很随意的在办公区宣布,所有员工基础加薪百分之二十。 这个事情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当天磨合期就结束了…… 用季夏反馈上来的员工们的一致意见是:“动不动就这么随意加薪,如果再跟不上陆总的步子,就没脸见人了啊……” 尤其是一部分入职不到三个月的按照常理来说连试用期都没过的员工。 当场卖命jpg直接解锁。 …………… “我们是谁” “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按照陆东的设计,将要放在片头最开始的台词,是老年椿的独白。 需要的是一个老年妇人的声音。 当陆东在配音室听到一位演员老前辈,七十几岁高龄的潘淑兰念这段话的时候,当时就有一种进入了自己想要的世界的感觉。 一小段配音完成后,陆东有些激动的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声音。” “潘奶奶,非常感谢你。” “客气了。”潘淑兰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配音的苍老感。 “……” 不得不说,金伟民教授的资源还是非常丰富的。 这种优秀的老演员,陆东就不好找到。 接下来是主角‘椿’的配音,这个绝对称得上是最重要的部分。 金伟民教授早有预料,推荐了五个配音演员过来尝试。 陆东一一试听过以后,斟酌了老半天,跟主创团队商量后才定下来。 有时候个人的意见会有失偏颇。 这一点陆东还是很明白的。 尽管陆东一早就接触过配音这个行业,毕竟之前的电影也需要配音,部分时候也同样需要用到配音演员。 “湫~” “人类世界好玩吗?” “……” 老年‘椿’和椿这个角色的配音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下去。 接着,先后确定了湫、鲲这两个主要男性角色的配音。 以及一些戏份不是很重要的角色的配音。 全片只有一百来分钟的长度,一部分角色的配音就几句话,甚至有当天抵达当天配完走的。 这都属于基本操作。 陆东更是对这样的效率赶到非常满意。 但。 迟迟没能找到合适的灵婆配音…… “不好意思,老师,麻烦你跑一趟……” “……” “不好意思,老师。” “……” 陆东再次很礼貌的送走了一位专业配音演员,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灵婆这个角色的设计上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所以男女都来试过。 但陆东始终没找到自己脑海中想要表现的那种声音。 配音演员的好坏对一部动画电影来说,意味着什么,谁都很清楚。 所以金伟民也没有劝陆东要不要将就一下。 尽管在这个过程中,陆东甚至等到了电影《神探到来》的龙标。 “经过最后的磋商,最终综合考量,将片名更改为《神探驾到·浮华宴》,需要您确定一下上映日期。”季夏汇报道。 接着又补充说明:“7月份没有国外大片,目前也没有看到格外大制作的国内电影。” 陆东翻了翻日历,道:“那就定在7月14日,周末。” “好。” 这只是某天的一个小插曲。 有些心烦意乱的陆东在处理完简单的事务后,一看左右无事,干脆一个人走出了公司。 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才意识到没喊司机,自己连车门都进不去。 又转身回电梯上了一楼大堂。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潮,陆东眨了眨眼睛。 这咋忽然就满大街大白长腿小姐姐了? 陆东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顺着人潮走着走着就到了ifc的楼下。 事实上,盈凯大厦距离ifc走路甚至不到500米。 但陆东甚少走路过去。 偶尔实在要过去的话,基本上都是坐车过去,绕来绕去的反而需要十几分钟。 毕竟富二代的排面还是要的。 在写字楼踌躇了片刻,陆东最终还是没上楼,直接转身走进了ifc裙楼的国金天地,也就是友谊商场。 商场一楼形形色色的人和宣传广告都挺多的。 稍微有些喧嚣。 不片刻后,陆东忽然顿住了脚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咦?” 接着露出了笑容,拿出手机,给金伟民教授直接打了个电话。 “小陆,怎么了?” 金伟民和气的道:“我知道配音演员还是没达到你的要求,不用不好意思。” “金教授,我知道应该找谁来给灵婆配音了。”陆东笑着道。 金伟民哦了一声。 接着就听到陆东简单解释了遇到这个声音的过程。 末了,陆东说道:“不过……” “我不是很熟悉这位老师,还得麻烦金教授您帮忙,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配音。” “我试试看。”金伟民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次日,陆东见到了他想要的演员配音——金士杰。 第26章 无意流出 “金老师,辛苦你跑一趟,我在商场无意间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替灵婆这个角色找到了灵魂。” 陆东礼貌道。 “陆导客气。”金士杰笑着道。 “……” 寒暄了两句后,金士杰主动提起正事:“陆导能否说说看,这个角色的配音要求是什么?” 陆东道:“角色设定是中性的,神秘的,我希望配音能充分将角色本身的那种神秘感展示出来。” “灵婆这个角色本身有一定的前因后果的设计……” “成为灵婆有被迫的成分……” “……” 陆东很罕见的跟金士杰详尽的解释了灵婆这个角色的全面设定。 包括他希望达到的效果。 从任何一个层面来讲,陆东都认为在配音这件事上没必要故意将就。 毕竟整体的制作上,陆东已经基本看到了失败的未来。 不过以逍遥游等构造的世界观,以及融合了许多的中国画风和元素,大概率上来说,是不会令人失望了。 至于故事本身…… 马马虎虎吧,毕竟选取的是女性视角。 陆东之所以会跟金士杰先提前讲这么多。 是因为他觉得除了金士杰以外,大概是没人能达到要求了。 陆东在隔壁的友谊商场里面看到的是一个电影片段,不知是用于什么宣传作用。 其中有一段台词让陆东感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声音: “她不应该为父母结婚,她不应该到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听多了就想着要结婚。” “她……应该想着跟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的……去结婚……” “昂首挺胸的,要特别硬气的,憧憬的,好像赢了一样,有一天就突然带着男方,出现在我面前,指着他跟我说:“爸,我找到了,就这个人,我非他不嫁。”” “……” 金士杰笑了笑:“陆导好像是非我不可?” 尽管这句话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但金士杰看出来了陆东的态度,就说了。 有时候事情可以简单一些。 陆东没有否认:“是的,金老师,我就是这么想的。” “嗯……”金士杰沉吟了一下:“可以让我先看看剧本,再看看实际做出来的片段吗?” 有几个配音演员甚至是只看到分镜和台本直接就配音了。 当然大多数是边看台本,边看画面,边配音的。 也有少数是先研究台本再试着去配音的。 像金士杰这样先看剧本,再看画面的,有,少。 陆东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准备时间更久一些。 他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 如此足足半天之后,金士杰才说可以试试。 “我先试试灵婆的第一句台词。” 陆东欣然同意。 金士杰走进配音室后,花了小片刻,然后声音传出: “你怎么了,小姑娘~” 浑厚神秘的声音,一下子就让陆东确定自己找对了人。 “好!” “金老师你太厉害了!” 之后,陆东介入了安排:“金老师,我希望您先配另一段台词。” “……” “不许插嘴!”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要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犯下的。” 很快,这段陆东亲自想好的台词,被金士杰完美用声音演绎了出来。 那种带着一丝丝缥缈的、后悔的、神秘的、苍凉的语气。 完美贴合了陆东想要的感觉。 “……” 接下来的配音过程很顺利。 一些比较有意义的台词都达到了陆东想要的效果: “你本事挺大,我在这里修行了八百年,也没能还清当年我欠下的。” “……” …………… 临近七月的时候,动画电影《大鱼·椿》的制作已经接近了尾声。 陆东与金伟民之间的联系更加频繁起来。 经常一通电话数十分钟。 甚至在最后,陆东不得不再跑一趟京城。 好在,大方向上的进展是非常顺利的。 当陆东在京城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提前到机场的头等舱休息室候机时,季夏告诉了他一个突发消息。 “陆总,网上流出了一个动画电影的相关片段,热度非常非常高。” 季夏连续用了两个非常。 接着解释道:“片段是两天前出现在网上的,一开始没什么热度,今天中午的时候热度爆炸了。” “现在挂在热搜第一,估计是撤都撤不下来,您看看。” 陆东接过季夏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一个片段。 正是金士杰配音陆东要求的那段台词的现场视频,镜头还有些晃,看样子应该是当时在场的人拍的。 “……” 陆东仔细看了看角度,眉头微皱:“这好像是沈星拍的。” 季夏:“???” 陆总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还想去公司查查是谁做的,您火眼金睛呐? “这个角度上,当时应该只有沈星刚好站在那里。”陆东想了想,道:“其实没所谓,还算是提前宣发了。” 季夏:“……” “其实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您可以先看看相关的热评。” 陆东翻了下去。 第一眼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 没错! 就是你!沙雕网友! “卧槽卧槽,金士杰老师的配音居然这么强大!” “这句话我粉了!说的太好了!尤其是中间那个换气,太到位了!” “我的妈,不管是什么电影,老子先看为敬!” “别说了,老子改签名还不行,发朋友圈还不行吗?啊!我这就发!这说得可不就是我,想弥补想挽回前女友,根本不可能,破镜不重圆。” “传说好像是陆东导演的电影,这怕不是真的要成吧?” “不可能吧,陆导的电影已经开始大规模宣发了……也有道理哈,这个时候刚好需要热点。” “我们永远无法还清欠下的!这句话太好了!我觉得下面应该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滚,这算什么这狗几把台词……” “说得太鸡儿有道理的,比如我的一个朋友,他腰疼吃了肾宝马上不疼了,可到了晚上该疼还是疼,根本无力回天。” “楼上无中生友玩得贼溜~” “虽然没有前后文,但总觉得这些台词的意义非常深远,这应该是一个庞大的世界观故事,不像是喜剧电影的样子呢……” “管那么多,别问,问就是要成!” “……” 陆东:“……” 哦豁,完蛋,连一段台词配音你们这帮沙雕网友都可以脑补出了一部电影。 很棒棒喔~ 第27章 授金教授的助攻 “影响不大,没关系。” 最后陆东说道。 不管网友们如何如何脑补,对还未制作完成的动画电影抱有如何如何的想法或者期待。 在当下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顶多就是个噱头。 “稍微关注一下后续的发展,别的不用管了。” “公司那边也不用管,沈星应该会站出来说视频是他流传出去的,不必大惊小怪。” 季夏连忙点头,按照陆东的安排吩咐了下去。 正好这个时候头等舱休息室广播提醒陆东乘坐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休息室的服务人员也有过来通知…… 也是在陆东乘坐飞机飞回羊城的时候,网上的舆论逐渐爆炸。 有好事的沙雕网友们跑到了动画电影官宣微博下面各种评论各种浪。 “咋回事,网上都有片段流出了,咋你们官方没动静。” “我懂我懂,你们是想憋大招。” “别整这没有用的,赶紧宣传宣传,倒是说说进度啊!” “就是就是,光拼这段台词配音,我们就有感觉了。” “赶紧,马上就好了!” “楼上是个狼灭,这都能好了……” “……” 除此之外,也有好事的媒体辗转联系到了不同的人。 其中就有包括陆东的东升公司。 只不过陆东刚好在登机以前就让季夏安排了下去,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掀起来。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别问。 问就是不懂。 完全的沈星口头禅。 这样一来,不甘于此的媒体们纷纷调转枪口,找上了官方机构。 协同小叶他们办公的重启计划工作成员自然是不敢随便回答媒体的。 这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事情。 消息最后传到了金伟民教授的耳朵里。 老教授琢磨片刻,有了决定…… 稍晚些时候,金伟民教授公开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如同之前一样,搞了个小型的答媒体记者问。 “金教授你好~” “金教授好……” 拥有很多头衔的金伟民教授表示公开接受媒体采访后,现场稍微有些火爆。 “首先让我们一起感谢金教授能再次接受我们的采访。” 记者们礼貌的说道。 金伟民摆了摆手:“各位媒体朋友,谢谢抬爱。” “……” “我们发现网络上流传出了一些关于《大鱼·椿》的配音片段,这些片段引发了网友们的热烈讨论,据我们了解,一般而言动画电影进入配音阶段就代表着制作已经趋向于完成,请问进教室,《大鱼·椿》的制作过程进行到哪一步了?” 金伟民老教授语气平静的说道:“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如果你们更早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两头跑的小陆。” “我想,这个时间点,小陆应该是刚好在飞机上。” “……” 金伟民简单说了说陆东两头跑的事情。 接着进入了下一个问题。 “我知道大家对于时隔十二年重新开启中国动画电影的制作很关心,现在网上又流传出了一些片段,好像是给了大家更多的期待……” 顿了顿,金伟民教授话锋一转。 “但我还是希望趁这个机会简单说两句。” “重新开启动画电影制作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很多的问题。” “比如说一开始就与国外团队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分歧,是关于中国元素理解上的问题……” 金伟民简单说明了制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接着缓缓说道。 “小陆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是很诧异的。” “最终我同意了小陆的决定,就当是完全从零开始,在空白状态下去完成一部动画作品,让行业重新焕发吸引力。” 媒体记者们听到金伟民教授如此盛赞陆东的决定,也能从话语中听明白其中的魄力,很是有些吃惊。 “教授,您的意思是说陆导彻底放弃了借助国外团队的想法,反而借此机会引导全行业?” “……”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很激动。 金伟民双手虚压。 “也可以这么说,小陆迫于相较而言更重要的目标,舍弃了一些近道。” “当然,这些舍弃是会对制作方面造成一定层面的影响,包括没能现在得到同行们的认可和帮助。” “动画电影制作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尤其是一开始没有剧本,而剧本在创作的时候,首先又是为了中国画风服务,小陆多次表示剧本细节方面是有一些瑕疵的。” “也不只是这个方面,包括动画风格设计、制作等等方面,完全是孵育国内自有团队的心思来打造,都会存在不足,这一点我们也得承认,有不到位的地方。” 听到金伟民这么说,记者们也纷纷表示,单从当下来看,确实有损失。 但从长远来看,陆导的做法是真的大公无私。 金伟民笑道:“其实小陆是始终相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国内的动画电影行业一定能吸引到更多优秀的人才加入。” “专注于为动画电影提供支撑。” “小陆也始终相信,今年栽得梧桐树,来年必有凤凰来。” 接着金教授话锋一转,道:“但是。” “就我目前看到过的半成片来看,我真的很难相信这部动画电影会令观众失望,当然,众多不足的存在,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 记者们有些激动,七嘴八舌的说道。 “教授,陆导这么做,不怕让自己的风评变得更差吗?” “我们都知道,陆导是去年年度的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如果这部动画电影失败,会让观众很难继续相信他。” “……” 金伟民平静的看向记者们。 笑道:“你们说的这些,小陆都有想到,小陆跟我说,有些时候个人的事情不大重要,大不了认认真真做老本行,拍电影呗,但现在我埋下了这些种子,未来可期。” “听到小陆这么说,我真的很欣慰,也很庆幸选择了小陆在主导重启计划。” “……” 金伟民教授的采访相关报道很快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 沙雕网友们一面因为金伟民教授透露的信息对《大鱼·椿》保持了很高的期待,从流出的画面上也是如此。 一面也因为金伟民教授强调过的不足,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最后还对陆东的取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已签约,从明天开始保持两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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