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儿 - xp1024.com
《可人儿》


1-2

1

爱情令人沉醉,也令人窒息

你的眼神、你的微笑、你说话的语调

都已逐渐影响我的情绪

随着你悲,随着你喜……

六月,骊歌高唱。

栀子花遍开校园,雪白的娇妍和无处不在的香气,为警校人来人往的毕业生典礼添了几许清凉。

晓风拂拂,晴朗煦煦。

东边,一问二楼的教室里。

「哼哼哼!」长长的冷笑回荡在教室里,程大勇涎着皮笑不笑的肥滋滋脸,像是白雪公主的变后母,「唐榛,鹿可人人呢?」

一名被点名的娇艳女子,飞快的立正站好。

唐榛穿着黑色大学服,戴着毕业帽,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报告班导,我们生是警校的人,死是警校的鬼,虽然今天是我们毕业的日子,但是绝对不会忘了班导平日的殷殷敦诲!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停!」程大勇用浑厚的嗓音喊了个军号,「终生为父?呸呸呸!你以为我想跟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厮混终生吗?我是问你,鹿可人她人呢?」

「报告班导,她、她……」唐榛支吾其词。

「班导,鹿可人来了!」

陡地,一道高肺活量的长叫响起。

「噗!」全班同学捂嘴窃笑。

人未到声先到,典型的鹿可人出场方式。

紧接着,走廊上出现一个女子,连翻数十个漂亮的筋斗,起身时,纤态的身子毫不摇晃,脖子轻扬,露出张俏丽的脸蛋,双瞳灵活有神,俏鼻袅娜风流,朱唇不点而红,修长的两道英眉。

鹿可人依照惯例稳稳的站在原地,微笑着接受四方膜拜爱慕的目光。

「安可、安可!」

佳潮如评,隔壁班、隔隔壁班传来如雷掌声。

欵!被捧在云端的感觉真,不幸的是,她已经迟到一节……

「可惜不能像平常那样再表演一次。各位同学,今天是咱们的毕业典礼,祝大伙前途无量、一路顺风!拜!不用太思念我啊……」鹿可人后退着,一脚已踏进教室,仍恋恋不舍的朝爱护她的隔壁班和隔隔壁班同学挥手致别,直到撞到一摊本校最重的肥。

「鹿同学,我看你比妈祖过境更受欢迎嘛!」程大勇不怀好意的笑着。

「班导,你就别嫉妒我了,反正我就要毕业,再也不会有人让你伤脑筋。」鹿可人终于收回目光,投注在照顾她四年的师长身上。

「这倒是实话。」程大勇泛疼的额头,继而,他想到什么的又飞快抬头,「嘿嘿嘿!被我捉到把柄了吧!你为什么现在才到?」

鹿可人咬唇。

警校生都须住校,五花八门的招数她早已悉数用光,现在,想藉口还是一项创意。

「班导,有人上吊自杀,我为了救他,才迟到。」

爆笑声四起,当中尚包括她的好姊妹唐榛。

这群人真是没有同学爱,毕了业,她铁定和他们少联络。鹿可人在心里暗骂。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吼完众人,程大勇擦着腰,又回头盯着得意忘形的鹿可人,「我请问你,那个上吊的人呢?」

「救了他之后,我对他晓以大义一番,就放走他了,所以不清楚他在哪里。」鹿可人和唐榛并肩站在一起,前者递给后者一个「安啦」的神情。

未料,今天的程大勇特别难搞。

「那你就一个班一个班,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这……」分明就是刁难她!

「吞吞吐吐,我帮你讲比较快,你又睡过头了对不对?在这个如此重要的日子,你竟然不愿给我一丝面子!」

「呼!班导,既然你知道,就早点说出来嘛!害我提心吊胆,不知道要怎么编故事下去。」鹿可人挺直身子,吐了好大一口气。

「你说这什么话!」程大勇宛如圣诞老公公般的圆滚身材,差点滑倒,「警察首重荣誉,别以为你是督察的女儿,就可以目无纲纪。」

「班导,说到这个就是你不对了,宪法之前人人平等,可人没有自以为与众不同,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努力,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为什么他们可以调到各个单位,我却要到『晶石核生化科技』去当保全?」鹿可人微眯着眼。

这件事,她还没找他算帐呢!

除暴安良,是她的志愿,万万没料到,会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沦为一个私人企业的小小保全。

「你过去,我还替晶石担心呢!」为人师表的程大勇叹口气。

「班导,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鹿可人不服的嚷道。

「威风?哼!我说鹿同学,你学业成绩是几分?」

漂亮的眸子左觑右瞄,「三十六。」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的两倍。

哎哟!好端端的干嘛提这档事?外面好晴朗呢!教室里也突然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术科呢?」

「六十。」低空飞过。说起这术科有很多种,她喜欢的话,分数就很高,她兴缺缺缺的话,分数自然也是兴趣缺缺,平均下来能过关也算不可思议。

「所以你还想跟人家冲锋陷阵,打击犯罪?也不想想,你不被打击就很好了!」程大勇在鹿可人耳边大吼。

要不是疼惜她,他犯不着伤透脑筋,想了一个不伤及她的自尊心,又能保护她的方法。

其实,晶石的保全一字排开,高手如云,本不需要这号心眼单纯,只有着小聪明的警校菜鸟。

这可是他和督察苦思半个学期之久,才想到两全其美的计策——在看到那张晶石在徵全国素质优良的保全报纸后。

凭督察的身分,要把女儿鱼目混珠进去,并非难事。政商关系良好,一向是世界各国政府和富商之间,很遵守的游戏规则。

「有什么不行?」鹿可人拎肩缩耳,声如虫鸣,「我不是都可以毕业了?」

她想要成为一个伟大人物!而伟大人物是不会没经过坚持就放弃,其中更要见过大风大浪,才能成为英中的英!

「肿导,成绩又不能代表一切,多少大学生成为社会的害虫,又有多少人连高中都没毕业,却很安分守己,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鹿可人振振有辞,说得极顺,一时脱口溜出未经当事人许可的昵称。

肿?

不是胖,是肿!

程大勇双目染起两簇火束。

这群古灵怪的学生,究竟在背后帮他取了多少绰号?

「我理你们就够累了,还理得着社会上那些败类害虫!」河豚再度海吼。

鹿可人只敢捂起耳朵,却不敢退后,乖乖站着听训。

「要不是你拿记大奖当冰淇淋吃,上个月,歪打正着让你救了外国使馆的官员,连去银行领钱都能降伏抢劫犯,你想想、你想想,媒体大肆报导,这会儿警校的英雄不能毕业,被留级,传出去人家笑掉大牙,学校的颜面又何在!」有人想当缩头乌,程大勇不介意继续喷着口水。

这妮子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会投胎到好人家。

品行不伦不类,无法定位在好或坏,功课差,好管闲事,人缘祖上积德,典型的三姑六婆型,警校里的流言八卦找她准没错。

去年牵成上百对佳偶,警政署长老婆的甥子的朋友的哥哥,也在她的红线范围内。

面对这样的宝贝学生,在她的毕业评语,程大勇只能写下「热心公益、勇夺三军」,这样似是而非、欺瞒世人的八个字。

早打定有教无类,但是教朽木真的让人生不如死!幸好今天送走他们,明天的太阳又给人无限希望。

鹿可人缩着双肩,一言一句仔仔细细听了进去。

念完了?欵!也对啦!乌鸦再怎样用孔雀羽毛装饰,毕竟还是乌鸦。

在晶石,就算她再不中用,顶多害倒一家公司。但她去当人民的保母,害的就是两千几百万的同胞。

两权相害取其轻,她的确是不应该再机机车车的抗争下去。

晶石,似乎成为她人生无法逃避的选择。

啊!舍生取义,她真是个伟人。

「可人,我查过了,晶石赫赫有名,连外国的商业周刊也有报导。其实,我们都好羡慕你可以到那种大公司上班。」唐榛拉拉她的衣袖。

素有鹿可人保母之称的她,熟练的拿出手边袋子里的另一套毕业服和帽子,帮鹿可人穿戴好。

「是啊!像我们吃公家,表面上很风光,实际上,我已经能预见未来将浑浑噩噩度日。」花区仲,身为鹿可人的哥儿们,自然也得奉上几句谄言。

「真的吗?哈哈哈!原来我是上帝的宠儿!」被捧几句,便乐上天的鹿可人,早将志愿丢到十丈里外远。

对于这样的自大,程大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我看,你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再次想撞墙,他怎么会教出这种学生。

「安啦!这会儿我们不就要走了吗?」鹿可人突然良心发现的红着眼眶,走到程大勇面前,「肿导,你要小心饮食,不能再肿下去,不然明年就是你的本命年,猪只被养大了,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吧?」

程大勇深深无力的垂下双肩,无语问苍天。

鹿可人挥去一、两滴做做样子的眼泪,回头换上开心的表情,双臂展摊,拥住唐榛和花区仲的肩膀,「唐、区仲,不用羡慕我,如果我能吃香,你们也能喝辣。这样好了,一人得道,**犬升天,我包大家升发财,娶某的生男孩,有男朋友的得洋房,你们说好不好?」鹿可人学着以前的老夫子边说边晃头。

反正,乱开口头支票又不是第一回,这些友爱她的同学,不会笨到太平洋要她兑现。

「好!」第一千零一次的谎言,只有花区仲给足面子的鼓掌叫好。

唐榛睐了眼拍着马屁的花区仲,不睬他,牵起鹿可人的手肘,「可人,距离毕业典礼还有半个小时,我有准备相机,我们到外面去拍照。」

「对哟!毕业典礼没拍照好像很土!」鹿可人完全忘记还有此一仪式,颦眉后,随即摆着双手,发挥她犹如菜市场卖菜阿姨的亲和力。

「各位同学,大家集合起来,我们全班一起到外面拍照留念。班导,你也来,虽然你常常找我麻烦,但我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作贼的喊捉贼,没有人比她更谙此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由教室移往美丽的校园各处留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骊歌吟唱的季节,一张张朝镜头笑得灿烂的青春脸蛋,宛如亟欲振翅高飞的白鸟,迎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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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

都市里没有鸟鸣声,倒是有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

「就是那男的吗?」鹿可人躲在车上,双目紧紧用望远镜锁定对街饭店前一辆黑长轿车。

下车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身穿白色休闲服,侧背着高尔夫球袋,紧接着是一位娇柔婀娜的俏美人下车,两人璧影无双,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像是吧!」唐榛缩着身子,挨在鹿可人的身边,也想瞧个仔细。

「唐榛小姐,麻烦你确定好不好?」鹿可人放下望远镜,抛了记白眼给她。

情报,是很重要的。

错误的讯息只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

「女友被夺,晓泽堂哥已经伤心欲绝,我哪敢再要他细心描述情敌的长相!」又不是讨死。

「不过我曾经看过放在他桌上情敌的照片,距离太远了,照得不是很清楚,但身材体格就和这个男人差不多。现在要怎么办?」唐榛吁了口气。

其实,晓泽堂哥本没要她们**婆多管闲事,是鹿可人有天到她家时,听见她在唉声叹气,问明原由之后,花了三分钟便拟定「讨伐花花公子之正义作战计画」。

「给他点五颜六色瞧瞧!」鹿可人皱了下俏鼻。

「可人,肿导说得没错,你不去当人民的保母是百姓的福祉。」简直就是黑社会电影。

在鹿可人的字典里,没有「以德化怨」四个字,凡事喜爱以暴制暴。

「那请问咱们美丽温柔的唐榛,警校四年来,你学到什么?」鹿可人翻着白眼。

「亲、爱、、诚。」唐榛娇滴滴的道。

鹿可人差点昏厥在车上,「厚!你可不可以不要中国家的毒太深?妇女心肠哪能济事,又怎么替你堂哥出口怨气?」

「可人,我有种不祥之感!」唐榛我见犹怜的颦着眉。她觉得她们这次的行动似乎过于莽撞。

「呸呸呸!废话少说,发挥你大美女的功能,想办法让那些保全关掉监视器,我好混进去。」鹿可人玉掌一挥,果断的下着命令。

两人下车,击掌,分头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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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扮清洁工不是难事,鹿可人叫个小朋友,给几个钱打发掉原来的,再换上衣服,只要不惹人注意,要找到那个夺人所爱的臭男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穿着白色清洁服的鹿可人,两手交握成拳头,关节咔咔作响,正等着唐榛的电话。

没多久,手机响起,鹿可人接了起来。

「顶楼的总统套房,888号房。」手机那端传来唐榛的声音。

「思!照计画进行。」语毕,鹿可人关掉手机,将它放进口袋,推着餐车往员工电梯步去。

毕业后首次为民服务……嗯!虽然有循私之嫌,但这是伸张正义的任务,她有信心画上完美的句点。

来到顶楼,电梯门一开,柜台里的楼层管理员便唤住鹿可人。

「喂!你是谁?」

「我是陈招弟,新来的。」鹿可人微微抬起头,弓着身,尽量显出市井小民没见过世面的卑怯状。

「工作证给我看。」管理员仔细的盘问着。

鹿可人递上。幸好她虽胆大妄为,却也有心细如发的一面,有备无患的早将证件准备好。

管理员对着照片再看了她几眼,笑道:「没事了,阿姨,这是例行公事,你别被我吓到。」

「应该的。」鹿可人道。前天唱歌唱到嗓子哑掉,不用装也像她现在的装扮——五十岁的妇人。

她并没有也回以亲切的一笑,只是低下头离去。

她沿着每问房问住客是否需要早餐服务。

到888号房,她叩门的动作显得特别的慢,也暗暗留意着四周的环境和是否有人在注意着她。

「不需要客房服务。」房间里传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

「先生,今天适逢本饭店十周年纪念日,早餐特别赠送入口香滑的黄金卷,卷内的青瓜及牛油果非常美味……」鹿可人用着从同学那儿学来的山地腔,背着滚瓜烂熟的台词,非要缠到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为止。

「烦不烦啊?我说了不用。」888号房的门只开了一半,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一道高大的身躯随即倚在门边。

是鹿可人在饭店门口用望远镜看见的那个俊美男人。

「我要,我肚子奸饿。」秀气的女声,有着几分任的从男人身后传来。

男人无奈,只得让开身,让鹿可人推着餐车入内。

「天底下为什么要有女人?」男人突地冒出这句话,语气极差,差点惹得向来主张女权的鹿可人沉不住气的破口大骂。

「我是来打高尔夫球,你偏要跟来,跟来又处处找麻烦。」男人数落着女人。

「韬,你别生气,下次我不跟。」女人低声下气的、撒娇的拉拉男人的袖口,「人家没有地方去了嘛!不会连你也不要我了吧?」

察觉到背后那道紧盯着她不放的炯炯目光,鹿可人还以为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原来那叫「韬」的男人只是心情不好。

这对男女,从他们的服装品味、举手投足,和睥睨世间的神情,一眼就能看出是系出名门、不知苍生疾苦的王子与公主。

「随便给我份早餐。」女人头也不回的道,彷佛鹿可人是个隐形人,将所有目光都集中锁定在男人身上。

鹿可人慢条斯理的先将餐具摆上桌,桌子上有张黄金滚边的美名片,上面印着「晶石」的字样。

她不禁纳闷这两人和她未来的东家有什么关系?

她的眼角余光也瞄见床边有组装着球杆的球套,那球套的皮非常特别,表面是黑色,仔细看却是五颜六色,像是从黑色的镜底折出来的光,闪闪发亮。

她虽被督察老爸镇日教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家训,但毕竟是爱玩、爱漂亮的青春活泼女孩,自然会注意些流行趋势,却从没见过这么集品味与流行的独特球袋。

「张若岚,你不是肚子饿?快点一点,我只让你黏我到中午十二点。」赫连韬高大的身躯往床上一抛,依旧是令人发指的恶劣语气。

「为什么?」张若岚白目的问着。

「因为我讨厌女人!」赫连韬对着天花板道。

鹿可人一愕。他讨厌女人?

明明夺了唐榛的堂哥的爱人,现在还口是心非,分明是拐骗无知女孩的伎俩。不过这个叫张若岚的女人,也挺白目的,何必非当跟屁虫不可?

「韬……」吃了几口早餐的张若岚,放下汤匙,故意把音拉得长长的欲撒娇。

「住嘴!安静的吃你的东西。」偏偏赫连韬不领情。

贴着白色蚕丝被的俊颊一偏,俊眸觑眯,百无聊赖的神态,却有着勾人的狂野邪魅。他打量鹿可人忙碌的身影,「至于你这个老女人,磨磨蹭蹭赖在这儿够久了。」

鹿可人身子一凛,背对着赫连韬的她,能肯定他在和她讲话。

没想到这个坏脾气的男人居然也在观察着她,还叫她老女人,那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语气,非常高傲,分明不懂得敬老尊贤和职业不分贵贱的道理。

鹿可人回头,故作卑微的端着致的小盘子到赫连韬面前,「先生,今天的黄金卷非常好吃,你要不……」

「罗唆!滚!」赫连韬猛地起身,原本就被张若岚缠得一肚子气的他,使力推开鹿可人。

鹿可人被他推得措手不及,整个人扑在地上,头撞上餐车。

在警校里,什么训练没挨过的她,做做样子的喊声痛,幸好没流血不会留下疤,但她心里更加认定这么坏的男人应该受到教训。

「韬,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张若岚惊叫,跳了起来。

「谁教她靠我这么近。」赫连韬双手在口袋里,嫌恶的眼神,由高而下的睨着那个地上的人影,没有丝毫的罪恶感。

「韬……」张若岚突然有气无力的喊着。

「别惺惺作态。我要去打我的高尔夫,你吃你的。」赫连韬背起他的球袋,转身欲走。

「韬,我的头好昏……」张若岚再次喊着。

赫连韬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回头,正好接住她倒向床铺的娇躯。

他很快的反应过来。

张若岚虽娇生惯养,但也算健康宝宝,和他在一起时,从没有身体不适的情况发生。

只有一个可能。

他望向地上……

2

「在找我吗?」

鹿可人突然笑咪咪的从他的右脸凑近。

「你到底是谁?」赫连韬右手抱着张若岚,左手一伸一转,令鹿可人诧异的飞快的扣住她的右腕。那腕上有颗红痣,虽皮肤黝黑,却有着婴儿般的嫩滑质感,让他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鹿可人收回惊叹、差点便露出景仰敌人的崇拜眼神。

此人的擒拿术,比警校里的武术指导权威还厉害高竿数倍。

「我啊?我是你高中老师,你妈妈的妹妹的妈妈的姑姑,你的克星!」她胡乱扯着。

接着,她趁其不备,伸出另一只手到他的颈后,「哈!臭小子,你想左拥右抱,阿姨我可不喜欢花心男。」

「你对我做了什么?」赫连韬倏地发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都怪自己太小看对方,一个不起眼的丑老女人也有这等能耐?

「雕虫小技,只是了针在你的颈子。」鹿可人轻轻拨弹开他抓着她的手,笑容万分得意,「现在你再叫我滚啊!」

「滚!」赫连韬咬牙切嘴的想顺着这个声音引起外面的注意,没想到他气若山河的怒吼,发出来的只是细如蚊蚋。

「有志气。」鹿可人赞许的颔首,「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令你更加不开心。」她飞快的动手替他解衣。

「笑一个嘛!你的裸照将出现在各大报和网路流传。」

「你到底是谁?谁叫你来的?」赫连韬从齿缝里进出话。

「没人叫我来。瞧你俊的……」鹿可人的手指在赫连韬的俊颊上游走,轻佻的拍了拍,「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句话你一定没听过吧?」

「你绝对担待不起惹我的下场。现在收手,我还可以饶你一条贱命。」

「好狂的口气!」她的杏眸对上他的火眸。

鹿可人的手下滑,一点也不害臊的褪下他的长裤。

她料想他必定是气爆了,真好玩。

「活到这把岁数,什么场面我没见过,老妇我的至理名言是『及时行乐』。」

鹿可人边把吃下掺有安眠药睡昏过去的张若岚栘到旁边,边道:「如果你也有吃早餐,那么也会像她一样昏睡过去,偏偏你不吃,合该清醒着目睹我怎么整你,也算恶有恶报!」

「你、到、底、是、谁?」赫连韬巴不得将眼前嚣张的女人碎尸万段。

「唉!你重听啊?我都说了。喂!你会不会害羞?」她突地问了句。

「害羞你个屁——」咔擦声打断赫连韬的咒骂。

鹿可人拿着小型的数位相机,随着飞快的拍照声连续出现好几道闪光。

「哇!青筋爆露,我看,帮你换个舒服的姿势好了。」她将他摆成侧卧的美男图。

此时的赫连韬全身只剩一条紧得不能再紧的感底裤。

充满阳刚味的男曲线,令鹿可人脸红,幸好她脸上的粉够厚。

「你分明是在找死!」赫连韬的眼中展现出他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原本抓着她手腕的手,极力欲握成拳头。

他整条手臂的肌倏地充满爆发力,看得鹿可人胆战心跳,暗忖着,那针不会那么没用,被他的肌给迸出来吧?

她不放心的绕到后面,吁了口气,那针只是晃了晃,没被他给逼出,不过她还是把针再往下了几分。

「你放心,姑……」鹿可人及时收嘴,她原本想说姑娘,「姑我是九命怪猫,最不怕的就是死。」接着,她左照右照近照远照,直到她觉得玩过瘾、累了,才收起相机。

临走前,鹿可人再度和赫连韬眸对眸、鼻对鼻,仔仔细细的把他打量了一回。

「其实……」一句话拉得长长,吊人胃口十足,「真不懂那些女人怎会死心塌地喜欢你?唉!送给我都不要!」认真的神情看来颇为这问题感到困扰,最后,她摇摇头,选择不想也罢。

「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赫连韬狠鸳的目光几乎要杀掉她。

「找到我之后,可别说你想和我海誓山盟,我很挑的!」鹿可人推着餐车,依旧笑脸盈盈,幽了赫连韬一默,「你颈上那针,只要你别再继续使力,不会让你丧命的。至于她,半个小时后就会醒来。」

这种集花心、脾气坏、没风度,又自傲于一身的男人,她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见到。

「我走了,别太想我。」鹿可人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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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女人是谁?」气派的贵宾室内,赫连韬淡淡的问道。

他坐在一幅西洋大壁画底下的黄金色沙发里,长腿伸得笔直,双肘置于椅把,啜口酒,像个大孩子般的摇晃杯子,狭长锐气的俊眸专注的凝视着杯内,彷佛他欲知的答案就在那琥珀色的体里。

是张若岚醒来后,帮他拔除颈上的那针。

现在那针被安妥收藏着,只因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想到这辈子第一个让他想把地皮翻过来找的,不是他心爱的女人,而是个貌如锺馗的丑妇。

「赫……赫少爷,所有的监视器都没有你描述的那个人的长相,连那张工作证都是假的。」前来报告的饭店经理,汗颜的用衣袖擦着额上的汗滴。

饭店的保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偏偏对方惹上的又是饭店股东的小开,他开始感到自己前途渺茫。

「请假的清洁工呢?有没有人临时没来?」

「没来的都有事先请事假。」饭店经理小心翼翼的回道。

「把那些人一个个查清楚,看看有没有被买收的。」赫连韬昂首把颈子往后枕。未见风暴的沉吟语气,反而更让饭店经理浑身颤抖。

「难道她会飞天遁地?」赫连韬闭上双眸,在脑海里倒带着那身影的一切。

可别说你想和我海誓山盟,我很挑的!

倏地,他睁开眼眸,光进发。

在日本,教导他武术的大师曾说过一句话:不要相信眼睛或耳朵,要用心去感觉。所以他曾蒙着眼睛、塞着耳朵练拳。那老丑妇的声音沙沙哑哑的,但谁说沙沙哑哑的就一定是老妇人?

「她还没离开饭店。」赫连韬有成竹的说。

那个老太婆也太有自信了。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离去前,她的眼神里,有抹可惜游戏这么快就结束的遗憾,所以她一定还没有这么快就离开这里。

「韬,你怎么知道?」张若岚感到相当的内疚。

当她醒来时,看见几近赤裸、双目发狠的直瞪着房门口的赫连韬,她差点又昏厥过去,还是赫连韬唤她,她才大梦初醒般的移身去帮他解下颈后那针。

若非她缠着赫连韬,他早在球场上畅快挥杆,也不至于遭受这奇耻大辱。是以,她一直安静,直到现在才敢开口。

「将今天出入饭店客人的证件全部登记下来。」赫连韬飞快起身,踏着沉稳的步伐往外定去。

「赫少爷,这恐怕有困难,餐厅内有用餐的客人,他们不投宿,所有我们无法要求他们显示证件。」饭店经理急忙的跟上去。

「我不管你怎么做、找什么理由,总之,你办不到的话,难保经理的位置坐得稳。」赫连韬愈走愈快,将饭店经理和张若岚都甩在身后,他的脚步自有意识的带着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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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经理,你马上帮我联络各个媒体,如果收到有匿名的我的照片,请他们封锁,别让照片流出去……对,我会重金有赏,六千万。」和公司的公关经理讲完电话,赫连韬阖上手机,猎豹般的视线,游移在饭店内的每一处。

如果他是她,会藏身在饭店哪个角落?

客房、室内餐厅、庭园咖啡座、温泉馆、运动室、游泳池,还是漫步在广大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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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舒服!」拉着唐榛来洗温泉的鹿可人,头包着白色浴巾,正舒服悠哉的泡在汤里,「在台湾真幸福,对不对?到哪儿都可以泡汤。」

这是一间包厢室的泉池,可不受任何人打扰,尤其适合唐榛这种打死不肯脱光衣服的人。

「嗯!尤其这种水疗SPA还可以按摩道,消除疲劳。」唐榛享受着温泉的魔力。

刚刚的「任务」完成下来,她觉得有些累,现在则是血路通畅、神奕奕,「可人,你快说,后来怎样了?」

鹿可人呈大字型的在泉池另一边,她一碰上温泉,便像个瘫痪的死人一样。

「什么怎样?底片已经交给八卦杂志社,明天那些……噗哧!」鹿可人捂嘴窃笑,「你堂哥的那个情敌,两点全露和第三点隐约可见的火辣照片,就会出现在全台湾人民的眼前。」

倏地,她睁开亮着光彩的眼睛,「唐榛,你去把我们偷带进来的梅酒拿出来,庆祝我们毕业,又完美的达成替你堂哥复仇的任务。」

想当年,她们进警校时被得死去活来,但仍凭着一股毅力,咬着牙忍过。

「这样好吗?门口的告示牌说泡温泉禁止喝酒。」

「欵!」鹿可人故意叹了口气,表情作怪,「唐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泡汤,我都要拖你来的原因?」

脸蛋红扑扑的唐榛摇头,「多个人,比较有伴?」

「错!而且是大错特错,我是那种害怕寂寞的人吗?」

唐榛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你是不怕寂寞,但你怕无聊。」

闻言,鹿可人差点摔死在泉水里。唐榛确实有成为冷面笑匠的潜力。

「呃……也是啦!这样了解我,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重点是每次带你来,都可以打五折。」鹿可人使坏的笑着。

呵呵!她这算是人尽其材,有个大美女朋友,当然要好好利用,才能凸显她绝顶聪明的脑筋。

鹿可人又继续补充道:「偷偷告诉你,这家饭店的经理对你很有意思喔!哟哟哟……」

「这个我知道啊!」唐榛面无表情的道。

「喝!你知道!」鹿可人瞬间瞠大双目,鸭子划水般的到她身旁,「怎么可能?你这个人钝得像木头。」

「鹿可人,你别乱骂人。谁钝了?我看只有你才笨,笨到不知道花区仲对你有意思。」

「唐榛,我警告你这种话别乱说,我和他是哥儿们,是友谊,你再胡说八道下去,我们以后见面多尴尬?算了,我不和你小妇人的一般见识,你不拿酒,我自己去拿。」鹿可人碎念着,娇裸的胴体眼见就要破水而出,结果令她满意的传来一声尖叫。

「啊!你光溜溜的别起来,我去拿就好了。」穿着黑色泳衣的唐榛撇下嘴,转身踏出汤池。

「拿去吧!这是错误示范,小心你喝到心脏病发。」唐榛拿出她们窝藏在背包里的梅酒。

鹿可人乐得将酒倒在纸杯里,当然纸杯也是她们自个儿带来的,待会儿要走,也得一起带走,湮灭证据。

「安啦!我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你要不要也一杯?」鹿可人扬扬手中的纸杯,皓腕上的红痣因为泡汤而更显醒目。

「当然要。」唐榛道,然后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可人,我老觉得你手腕上那颗红痣太显眼,我有纹身贴纸,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反正都毕业了,谁都不能对我限制东限制西。」所以她毕业的隔天就染了个大红发。

老爸老妈认出家里的太妹是自个儿的女儿之后,她被他们大骂一顿,在他们以断绝亲子关系的威胁下,尚没有自力更生能力的她,只好暂时屈于威之下,卑微的要求双亲大人,让她的头发保持这个颜色一个礼拜。

「可人,我觉得有点不安心耶!惩罚堂哥情敌这件事不知道我们做得对不对?」唐榛将具有防水的纹身贴纸贴在鹿可人的手上,一圈圈像项链似的布满整个手臂。

这是号称走在时代尖端的表妹,昨儿个拿给她的东西,说是嫌她这个表姊太落伍。她知道鹿可人喜欢尝鲜,一定不会排斥,特地收着留给她用。

「还满漂亮耶!」鹿可人高举着自个儿的手臂欣赏着,「搭配我的红发魔女造型怎样?」

「就像是西门盯那些爱搞怪的女孩。还有魔幻彩绘指甲油,要吗?」唐榛问道。

鹿可人眼眸底的古灵怪和天真,是那些女孩所没有的,但她不打算告知,以免待会儿鹿可人又尾椎翘到天上;自恋兼自傲。

「要要要。」鹿可人猛点头。老爸老妈念一念也就过了,她才不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就压抑自己,「现在你要帮我涂?」

「好啊!这也是防水的。」唐榛再度从百宝包掏出指甲油罐。

「可人,你还没说,这件事我们做得对不对?」她知道鹿可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好歹也抚慰一下她隐隐不安的心。

「安啦!晓泽堂哥一定会很感激我们替他出了口怨气。」鹿可人反身将双臂趴在池台上,乌黑的双眸转呀转,有着说不尽的青春朝气,「就算做错,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唐榛颔首。也对。

「那我们是不是太大胆,还逗留在这家饭店?」

「在学校,我最喜欢搞的就是伪装易容,这你也知道,连肿导也甘拜下风。」

「嗯!全校伪装术最厉害的人就是你,校长还怕你以后没工作,可以回校任教,前提是你得先结婚嫁人。」格会比较稳定。

「呵!嫁人?再说吧!」鹿可人一惯的笑了笑。

换成别人,一定把校长这种类似提拔有加的话放在心中,但她本不在意。

「唐榛,你看,我现在的眼珠子是黑色的,但为了今天的任务,我特地戴上变色的隐形眼镜,变成很淡的褐色,我还动点手脚让眼白有血丝,看起来就像那种为生活劳,身体不健康的人。我敢打包票,就算他现在和我眼对眼也认不出我来。」说到伪装,可不是她自夸。

「最好是这样。」唐榛嘟囔着,正专注的帮鹿可人擦着指甲的她,当然不会真的去看鹿可人的眼珠,「好了,你看漂不漂亮?」

「好像彩虹喔!」鹿可人盯着自己的指甲,咯咯的笑起来,「不过,很好看。」这下她的爸妈当真会认不出她来。

「你觉得好看就好。」唐榛道。鹿可人就是这样,很容易满足,「可人,我们去烤箱好不好?」

「好——」

「先生,这里是女温泉池,你不能进去。」一个声音打断鹿可人她们的对话。

她们两人同时回首,只见一个男人以千军万马莫敌的气势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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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赫连韬坚决的脚步。

他愈来愈觉得那个该死的老女人还没离开饭店。

她那么目中无人,语气又是那么扬扬得意,他能肯定她不似一般人,到手了飞快落跑,反而更加胆大妄为的逗留原地,等待好戏般的看接下来的发展。

赫连韬将手中的一万能钥匙,入钥匙孔,很快的,「咔」的一声,门便打开,他走进鹿可人和唐榛所在的包厢温泉。

一路跟在他后头呼喊的服务小姐,抛下做到一半的工作,双手抱着叠得高高的白色浴巾追来,正好让他随手拿来抛给池里两个尖叫着的女人。

鹿可人拿下头上的白色浴巾,飞快的用它包住赤裸的身子。

「啊、啊……」唐榛抓着浴巾依旧尖叫不停。

怎么会这样?她穿泳衣的样子被瞧光了!

「闭嘴!」鹿可人和赫连韬朝着唐榛同时喊道。

「可人,你好坏,和外人联合起来欺负我。」唐榛抽噎的瞄着那一对非常有默契的男女,泪水悬在眼眶。

「不是这样,我叫你住嘴,才能向他兴师问罪。」鹿可人上岸,食指戳着赫连韬的膛,「你是谁?这里是女温泉馆,你竟然……」

霍地,她娇悍的食指被擒住,整个人被赫连韬有力的臂膀带到他的面前。

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一头染得耀眼夺目的红色西瓜皮头,发湿濡淌下,左手紧抓着身上单薄的浴巾,右手不幸被敌人扣住,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滑细嫩、白里透红,仍得仰首迎视突然闯入的不远之客。

他真聪明,这么快就找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这是鹿可人首次棋逢敌手,狼狈的叫了声。

没有废话的,赫连韬左手用力掐住她的下颚。

他低首,眸锁住带着火气的杏眸,把她从头到脚,再从脚趾到她头上的每发细细打量,如同一头敏锐的豹,紧紧盯着它的猎物,当然那右臂上的刺青也没遗漏。

鹿可人告诉自己千万要沉住气。

刺青是她在完成任务后黏上去的,主要是为了预防像这种情况发生,好混淆视听。

就算她现在瞧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不顺眼,也不能使出任何她曾经受过的武术训练,否则便露出马脚。

但那双炽热、充满掠夺的双眼,真的很惹人讨厌。

「鄙!」赫连韬嫌恶的甩开她。

除了那双太过清澈、黑白分明的杏目,眼前发育不全的野丫头如同街上站岗的妓女,手指、脚趾画满彩虹般的颜色。

她应该未满十八岁。

这是今天第二次,鹿可人被同一个男人以不屑的姿态推倒在地上。

平生从没受到这样的屈辱!她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突地扑上前,忿忿不平的抓住那强健的手臂用力咬下去。

学校里的师长和同学们都因为她是督察的女儿礼敬她三分,再加上她为人随和没架子,所到之处尽受宠爱和欢迎。

所以,她决定了,她恨定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从来没有恨过人。

赫连韬连声痛也没喊,两个旁观者——唐榛和女服务生都喊了声。

太戏剧化了,这种戏码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光看就觉得很痛。

两个女人都料定以此男的尊贵傲气,鹿可人的死期不远。

「就是你了。」谁知赫连韬反而眼露激赏,健臂一伸,搂住鹿可人的纤腰,既目中无人也无王法,胁迫又霸道的将她挟带走。

敢勇于挑战他的女人,可不常见。

「喂!你不能走。」唐榛虽怕极了那人的气势,但好友落入虎爪,她自然也是要追上去。

「小姐,你才不能走,你们怎么可以在里面喝酒呢!」女服务生拉住唐榛,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遥指着池边来不及被湮灭的梅酒瓶。

「什么跟什么嘛!是我的朋友命重要还是那个瓶子?」

唐榛要甩掉女服务生,偏偏后者犹如吸血蛭,偏缠她得紧。

「据本饭店的规定,在泡温泉时严禁喝酒……」女服务生兀自滔滔不绝的念着。

她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经理有交代,那男的可是大股东的儿子,虽然长得惊人得帅,但脾气又臭又硬,实在没几个人敢去挑战。

唐榛快昏厥,只能愁眉苦脸的望着门。

鹿可人被抓走,天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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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可人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丢过脸。

她身上的浴巾经那健臂一搂,耸动的往上提,能遮掩的部分实在不多。光着脚丫的玉腿,自臀部以下三公分皆暴露在外,玉颈香肩也无所遁形,浴巾底下,全无寸缕。

鹿可人知道她和这个男人该死的看起来,如同天雷勾动地火,难耐饥渴的要去床上打滚。

更该死的是,那遭受到她攻击的手臂,依旧有如铜墙铁壁一般的紧。

数十道的红指痕,反而以一种胜利之姿,碍眼刺目的朝她示威着。

他们行经饭店之处都有人惊声尖叫,也有人捂嘴窃笑,更有人直接跟在后面打算看好戏。

砰!门打在那群追随群众的脸上。

门外,一阵嘘声。

门内,赫连韬迫不及待的把鹿可人压在墙上,火烫的唇印在她的颈间,烙下串串热吻。

就是她了!

就在他老爸、老妈和老哥,快要以为他是一个Gay时,第一个令他下体火热硬挺的女人,终于出现。

「神经病、疯子、王八蛋,你快放开我!」鹿可人使上双手双脚,就是无法撼动那身躯分毫。

赫连韬虽有刹那的迟疑,为何不是一个妓女让他有兴趣还来得比较省事?

但既然这女人的出现燃起他对女人的欲望,他就不会放她走。

鹿可人这个时候再也无法顾忌他是否会看穿她就是那个老妇,只是他和她如同连体婴般的紧贴着,让她反而不好施展拳脚。

大掌一手擒住娇软,鹿可人惊喘了声。

他、他……他居然她部!

「色狼、无耻、变态,你思春去找妓女,别碰我。」鹿可人用力的要扳开紧紧贴着她的大手。

色狼、无耻、变态,这些都不是赫连韬习惯听见的字眼,他习惯听见的字眼是优秀、杰出、能力好、冷漠、不近人情。

他不动如山的听着鹿可人骂着他,思索着那张骂人不休的红艳小嘴吻起来是何等滋味。

只可惜,他不吻女人的唇。

不是他爱的,他不会吻。

3-4

3

叫嚣的欲望因子在赫连韬体内如同岩浆乱窜,他将自己挤入鹿可人的双腿间,埋首在那片凝滑香脂的前,努力种下斑斑红红的草莓,并用两只大掌托高她的娇臀。她因先前泡着温泉,并没有穿底裤,让她更贴近他灼热的来源。

「恶心死了!你的唇和手快离开我的身体!」鹿可人感觉到他坚挺的巨韧抵着她的私处,心底泛起惶惶不安,抡起双拳捶着压着她的厚实肩臂。

在校时,她见过男人赤着胳臂,也用自己的实力将他们一一撂倒在地上,让他们对女人不敢小看。而眼前这个男人,完完全全悍住她,如同她爸常挂在嘴上:他们家的小鹿就是需要一个可以镇得住她的男人。

「能够引起我生理的欲望,你应该感到荣幸。」赫连韬抬起俊颊,双目邪佞,唇角微弯,似笑非笑。

「我感到倒楣。」鹿可人最讨厌的就是鲁、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而他集两者之大成,在他那么鲁的推开她,又无理的对待张若岚之后,她深深知道他目中无人的程度令人发指。

「为什么?」赫连韬认真的问道。

「因为我知道……反正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鹿可人差点说溜嘴,幸好及时打住,并把眼光瞟向别处。

她的心儿怦怦跳,几近赤裸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不害羞是骗人,但她尽力以浩然正气去感化对方。

「无所谓,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赫连韬俊朗的眉目之间似有明了,语气闲致,从容不迫。

「无所谓你个头!我非常有所谓。」鹿可人生气的张牙舞爪,十指陷入赫连韬的肌里,浑身漾满蓬勃朝气。

「还有……东西?你才算哪葱咧!竟然把女人物化!」掐死他、咬死他!鹿可人张口咬着他的肩膀。

咦?咬得嘴都酸,有个深深的牙印子,他怎么都没反应?

鹿可人抬首,迎上赫连韬如火似炬的眼神,深敛的像汪洋大海。

他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如同他是张网的猎人,而她是无助复无处可逃的猎物。

「看什么看啊?」被瞧得浑身不对劲,她把脸别开。

天呀!她鹿可人也有俯首称臣的时候!没办法,谁教他的眼神如同一座超级电厂。

「有人说过你凶吗?」赫连韬沉吟着。

「有呀!」说到长项,鹿可人不禁扬扬得意,「你怕了就赶快放开我,跟我到警局认罪。」

「什么罪名?」

「意图骚扰和强奸未遂。」

「多少钱?」他冷笑,笑她的儍和天真。

「呃……」鹿可人一怔,「打官司是要花很多钱没错,但是你有心悔过,法官会从轻谅刑。」

赫连韬长指缓缓勾划过她的芙颊,「我是说,买你要多少钱?一百万、雨百万还是三百万?」

鹿可人直觉反应,就是给他一巴掌。

赫连韬轻易的抓住她张牙舞爪的手,「我不介意你撒泼,但是要有限度。」

女人就是要辣,要有自己的脾主张,温顺的女人只会让他倒足胃口。然而太过无理取闹的女人,可不在他忍受的范围。

「去你的限度。我不卖,就算卖也不会卖给你!」鹿可人气得口不择言,浑身发抖,口不断起伏,那绵状的娇软,诱引他目光凝注。

「刷」的一声,她的浴巾被他扬手扯掉。

刹那间,雪胴无所遁形的尽数呈现在他炽热的眸底。

他目光缓缓游栘在那娇躯上,就连她身上的一毛发都不愿放过,仿佛在评量他的眼光没错。她愈气,那女的凹凸曲线就愈颤颤动人。

「混蛋!」鹿可人咬着发抖的唇瓣,又羞又怒,高举另一只手。

赫连韬轻而易举的化去她的泼辣,将她双手制伏在她的头顶上,他用一手褪去自己的上衣,黝黑阳刚的身体印上她的高耸浑圆。

「恶心!」她坚决不掉眼泪,真恨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在他身上多扎一针,让他死于暴毙。

如今她手无寸铁,所有的反击都被敌人化做一滩水,只能徒呼负负。

「你尽量骂吧!我说过,我要的一定会得到手。」锐气的狭眸欣赏她徨然无助的挣扎,长舌劲道十足的滑过她的娇靥。

「你这么做是强暴!」鹿可人的娇眸闪过一丝希望,她知道这个男人非常骄傲,便反唇相稽,「你是不是个男人!真可悲,非得强迫才能得到女人。」

「我会让你很真实深刻的知道我是不是一个男人。」赫连韬手指滑入她的蜜,满意的看见她圆目瞠大。

「到时候,你会求我要你。」他附在她耳边,说起恶魔般的话语。

「呸!我死也不会求你,我只会祈求上帝赶快让你消失在地球……」赫连韬低首噙吮她激抖着的娇艳首,长指在她幽苞里为所欲为,她为这双重的感官刺激而消音。

他的嘴肆意的蹂躏着那片白和那抹红,彷佛要惩罚它的主人。

鹿可人愈像只不肯就范的困兽,他就愈有兴致驯服她。

直到耳畔听见她的吟喘,他才拾起幽黑的佞眸。

他满意的用舌滑过自己的厚唇,似乎他刚才品味的是道美食,直觉自己挖到个宝。

「在你巴不得某个人赶快消失在你眼前时,你应该先知道他的名字。」赫连韬的鼻尖摩娑着鹿可人闪躲不断的脸颊。

他的表情状似柔情万千,眸光实则冰悍,收纳那欲置他于死地的眼神,「赫连韬,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待会儿你凶悍的小嘴,会不断娇吟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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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是内心与外在的媒介。

身体先受到外在的刺激,再传达给大脑。

因此,身体既拥有第一接受器,也有第一能力的反应,不经思考。若说身体是战方前线的小兵,那么大脑便犹如幕后的谋士,构造比世界上任何一件艺术品都还要细复杂,再先进的科技也不上它的功能与独特。

虽然鹿可人极力不愿承认,但她的身体真实反应,并没有置身在赫连韬掀起的情欲波涛之外。

未经人事的她,全身都沾着他的气息,小脸染满红晕。

她的贞即将沦丧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既非她所愿,又教她如何甘心!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会去告你,让你的后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你会后悔……」

嫌她太吵,赫连韬再度衔住她丰满柔软的部,直至她喘不过气、心跳飞快,再也骂不出话来。

「你高估自己了,谁说我要你的心?」他的大掌滑过她脸的轮廓。

幽阁的鹰眸,似天上星子,既闪烁着情欲的色彩,也有着看笑话般的揶抡。

「那就不要来惹我!你需要女人就去召妓!」鹿可人恨得牙痒痒。已经感到自己的脑袋紊乱,呼吸愈来愈急促,无法全然的置身事外。

她双腿微微的颤抖着,他的两手指仍在她体内搔动着。

「相反的,我觉得是你来惹我。」赫连韬刚棱的曲线下垂,咬吻着她皎洁的玉颈,认为她的指控并不属实。

他本来欲离开那问包厢温泉,是她奔来咬他,那狠劲不输给一个男人,她的反骨令他刮目相看。

如今,她蜜涟涟的蕊苞,勾引他万千。

他把火热的欲望再紧紧贴着她,磨蹭着她洁净茂密的黑森林。

赫连韬用他的衣服反绑住鹿可人的手腕,那结法令她无法挣脱,再让她坐在豪华的沙发上,将她的双腿分别推向两边,形成荡的姿势。

幽红的蜜洞,在火热的目光注视之下,激泌出更多怜人的汁。

「不要、不要……」鹿可人又羞涩又愤恨。

她看着他的头颅渐渐向她双腿之间的部靠拢,直至他的唇凑上它。

她猛地倒抽口气,强劲的长舌钻进它吸吮,一股电流立即从私处传至她的四肢百骸。

赫连韬不因鹿可人的抗拒而松口,汲取琼浆玉的同时,不忘将两只大掌探上她的浑,猛力搓揉着那股柔软幼嫩。

「走开!」鹿可人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男女之间的事,她只有一知半解,从未有真枪实弹的经验,连半个春梦也不曾有过,「你怎么可以、可以……」

「喜欢我这样做?」赫连韬抬起俊眸。

「喜你个头……」鹿可人大骂,怱地噤声,眼睁睁见赫连韬将他的火烫男缓缓入她的娇。

赫连韬的唇畔扬起胜利的笑容。

他要她求他,但显然的,他火热的龙剑不想等待。

随着庞大一寸一寸的挺进,他同样欣赏着她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凝停在他们的交合处,就像部爱教学录影带,和他脸之间来来回回。

「把它拿出去,脏死了。」鹿可人从齿缝问进出话。

就算气得浑身发抖,也阻止不了身体被异物侵入的事实,柔软的花在他进入的同时,紧紧包裹他的男。

鹿可人感觉到下体收缩得非常剧烈,排斥退却着那份巨大。

突然,他冲破一层阻碍,她为那庞然的撕痛闭上眼,因此,没见到他眸底闪逝过的惊讶。

她是处女!

但她花枝招展的外表分明如同阻街女郎。

「我想杀了你!」鹿可人从喉咙中嘶喊出来,娇眸燃烧着不可原谅的熊熊恨意。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说这句话,也是赫连韬第一次从女人口中听见。

鹿可人知道她的贞没了,这对女人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她的初次沦陷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她从没想过为唐榛的堂哥讨个公道,竟然要她付出如此凄惨的代价!

那些从前师长、同学、好友、双亲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关爱与奉劝她别行事莽撞的话,倏地清晰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鹿可人的双手在身后紧紧拳握。

她好恨!恨为什么今天早上不杀了他!

「既然你是处女,我会付你双倍的夜渡资,两千万。」赫连韬心底那股愧疚感很快的消失无踪,在他的眼底,钱虽不是万能,但能解决许多事情。

从她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追求时髦的拜金女。

「你去死!」鹿可人咒骂着。

「别再不识好歹!以你的出身,两千万够你一辈子不愁吃穿了……或许你可以来当我的情妇。」这是赫连韬第一次向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去你***!你夺人贞还说出这么寡廉鲜耻的话。那是要给我丈夫的,我丈夫,你懂不懂!混蛋,把我的贞还来!」鹿可人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肩胛骨。

在她这么恨着他的同时,还是能感受到他在她的体内,伴着她的湿润火热茁壮,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是的,他在她的身体里,是她的一部分。

但她多讨厌呀!那硬杵愈来愈大了,抛也抛不掉,甩也甩不掉,仿佛天涯海角,都是她的。

「啊——」中万千屈辱,使得鹿可人不得不张嘴狂喊着,一泄悲愤。

「还不了。」赫连韬冷静的扳起她的下颚,那带着满满恨意的娇眸瞅着他。她的唇畔带着血丝,是他的血,他用指腹轻柔的抹去。

「命有一条,随时欢迎你来取,但不是现在,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赫连韬疯狂的摆动起来。

他不管她接不接受、享不享受,他在她的幽苞里尽情抽刺,恣意拥吻着她的青春娇胴。

他持续不断的动作,在她体内奔驰,大量的蜜汁自她娇壶深处涌出,顺着他的律动溢出体外。

就算鹿可人理排拒,她的大脑写满恨,但她的身体却无法拒绝他们结合之处渐渐涌上的快戚,如同激涛般的遍布她的感官。

鹿可人感到可耻,紧咬着唇,就算把唇咬破,也不肯出声呻吟。

她恨他,巴不得吃他、啃他骨,怎么能有丝毫的欢快愉悦!

男的呻吟喘息喷吐在她的颈侧,是那样的陌生和阳刚,就连那侵入都是那么绝对的占有,仿佛非把他的气息沾满她的全身不可。

他的坚挺在她的腿间出没,过于窄小的花径逐渐适应他的巨大。

她的颈项、口,浑身都有他的唇烙下的激情痕迹。两激情晃荡,时而被他的唇舌牵绊,时而被厚掌揉捏。

鹿可人的恨意逐渐模糊,在赫连韬的强力冲刺下,天地旋转。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飘浮,毫无重力的飞往无止尽的天际,唯一能抓住她的是他。

赫连韬望着鹿可人,她脸庞上的迷陷失神,眼瞳明显沾上瑰丽的色彩,令他更加扬起霸烈的占有。

他将她一腿架高,置于他的宽肩上,大手托住玉臀,健腰奏着激烈的乐曲,快速的前后摆动,狂抽猛送。

他从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就算她是个陌生人,就算对方明明拒绝他。

欲望来得令人毫无防备,那美好的滋味,令他意犹未尽的只想一再的侵略她。

他以鼻尖摩挲着她白皙浑圆的房,然后挑逗的以舌头卷起她的蓓蕾。

鹿可人承受不住他的加速度,却不肯开口求饶。

她微睁开杏眸,只见他的俊颜有着生动畅快的神情,闪耀着野,不再冷冰冰。

她的无能为力,他的狂放不羁,嫩壁激烈的收缩,引发阵阵的快戚,令他们在情欲的漩涡中不断打转。

倏地,快感的骇浪狂潮猛烈的将两人淹没,她昏厥过去,而他则将火热的种子洒向那片花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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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万?你是说一个四后面还有七个零的四千万吗?」

一大早就来鹿家串门子,祝中秋节快乐的唐榛,在鹿可人的闺房里大叫着。

「拜托,你别在我耳边鬼吼鬼叫,我的头快痛死了!」鹿可人揉着发疼的太阳,原本已经半起的身子,又躺回床上。

「谁教你每晚出去买醉,活该。」唐榛撇着嘴骂着,却又心疼好友的拿了条热毛巾给她,「拿去吧!擦把脸,再去刷个牙,我们去吃板条。至于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跟我说清楚。」

「不吃。」鹿可人接过毛巾盖住脸,想逃避那天和赫连韬发生关系的事情。

然而每个画面都宛如纪录片般历历在目。

一个男人的躯体。

一双厚实的手。

他在她身上不断的挺伏,他和她呻吟再呻吟……

就算她喝到醉死了,隔天头痛欲裂醒来,它们还是会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

「可人,都已经一个月了,你应该从影里走出来。」唐榛忧心仲忡的道。

「你又知道什么?」没好气的声音从毛巾底下传出。

在饭店拍下的那些照片,她已经把底片寄给报社,但一连数日,她都没有在报上看见相关的报导。

连嗜腥味的媒体都不敢用她寄去的底片,这让她明了赫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或许,那些底片已经被销毁也不一定。

唐榛挨坐到鹿可人的身旁,眼眶泛红,「那天那个姓赫的那样把你挟定,我很担心,再加上他的语气和眼神,我……都是我不好,才会……才会害你……」

「不要说了,我有说我怎么了吗?」鹿可人飞快的拿开脸上已经冷掉的毛巾,阻止唐榛说出「失身」两字。

那天,她在那个房间醒来,看见枕头旁留下一张四千万的即期支票,她发狂的差点撕了它。

幸好她及时收手。

她要留住它,提醒自己曾经受到的屈辱,她要对赫连韬展开报复!

「那你就不要变得那么冷淡嘛!好不像你。」唐榛小心翼翼的拉着鹿可人的手。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没犯花痴乱呆的,任谁发生这种事都会想不开。

鹿家的教育非常开明,对于独生女鹿可人,从很小就让她自己学会做决定,也教导她要对后果负责,因此,拥有很大的个人隐私,她不愿说或做的事情,不会有人勉强她。

但鹿可人近来的反常行径——流连夜店、可以好几天不说上一句话、电话也不接、浑身酒臭的回家、回到家就是把自己锁在房间,已经令她周遭的人开始担心起她。

「唐榛,你们大家都认为我想不开对不对?」

唐榛抛了记大白眼给鹿可人,「这还用说,我妈看我为你牵肠挂肚的模样,还以为我们两个是不是同恋。」

「依唐妈妈的思维,我可以想像你被念的样子。」鹿可人噗哧的笑出来。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早知道我的梦魇能让你这么开心,我早说了。」

「其实,我这阵子是很不开心,但也没你们表面上看到的荒废,我是在观摩。」鹿可人认真的神情,让唐榛不禁好奇。

「观摩什么?」唐榛问。

「观摩PUB里那些女人怎么钓男人!」

「有收获吗?」听起来像是很无聊的事情。

鹿可人大摇其头,「那些女人看起来都很假。」

「可人,你干嘛这么做?」唐榛不解。

「你真的很好骗!喝酒是正事,看那些女人和男人周旋是闲着无聊才看的。」

唐榛叹了一口气,「可人,鹿爸要我告诉你,明天就是你到晶石上班的日子,容不得你再胡闹下去。」

「我知道啦!我妈昨天已经耳提面命过。」鹿可人挥挥手,大有已恢复元气的模样。

她对感情有洁癖,身子被赫连韬给糟蹋,自然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买醉,也浪费不少时间在调查赫家。

赫家人口简单,只有四个人:赫父、赫母、赫连韬,和他哥哥。

赫家两位公子都未婚,大哥严谨冷漠,小弟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两人除了身上都流着赫家的血之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准的商业眼光。而他们也正好是晶石的拥有者。

「鹿妈妈说你昨天醉得不省人事,还睡在浴缸里,本没听进她说的话。」

「一半一半啦!一半是醉了没错,一半是装醉,想明天的事情明天再面对。」鹿可人已经想到要如何替自己讨回公道。

赫家是富贵逼人,但树大招风,总有死。

她要不杀人、不见血,甚至不用委屈牺牲自己的方式,让赫连韬后悔对她所做的一切!

「可人,你在想什么?表情好恐怖喔!」唐榛轻轻的拉着鹿可人的衣袖。

「我是想到……」鹿可人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只要想到她的身子是怎么的被侵犯,她就觉得自己很脏。

尤其最令人无法接受、令她想咬舌自尽的,是她居然还享受在其中……

「不要去想它就好。」唐榛环抱住好友,「可人,我们才二十初头,正年轻呢!都还没交男朋友。对了,你要不要交个男朋友?不然我帮你介绍……」

鹿可人安心的枕在唐榛的肩上,任由她说着安慰的话。

对,不要去想它就好。她要打起神,恢复成以往天真快乐的样子。做错事的人不是她,该感到罪恶的也不该是她。她要用以前所没有的耐,等待计画慢慢被执行。

4

这样的热情狂猛得令人害怕

因为它无法控制也无可自拔

全然的没了理智

只能细细品尝被欲火燃烧的滋味……

晶石核生化科技,主要是做军用生化防护衣,提供给全世界大量下单的情治单位,用来对抗像是沙林、索曼、芥气之类杀伤威力强大的化学战剂或神经毒气。

防护衣内层加深具防火效果的吸汗层,中间夹层即是抵抗辐线、绌菌、病毒及化学毒气等的关键材料。

由于晶石技术独步全球,深受肯定,加上资金充足,内部智囊团提出创意,决定必须走在世界先驱之位,将原先防护衣最外层经防水处理的迷彩服,延伸多元化设计,使其成为特色。

首波限量强打有龙、火焰、中国莲花,欲争取开辟更广大的顾客群,也就是全世界各地的顶级富豪。

届时,将一改外人对防护衣的呆板印象。

技务纯熟的晶石,因独霸整个世界市场,引起不少觊觎狼视,所以保全方面也是做到滴水不漏的水准。

当中,尤以十楼以上的研发部,及十五、十六、十七、十八楼的主管办公室,更是戒备森严,全面以密电子化控进出。

早上八点半,在台北市区华地段的一幢高耸气派的大楼内。

「嗯!不错,这本产品目录介绍得很完全。没想到你们一点也没有大厂那种要不得的骄矜,还会和颜悦色的给客人一杯水喝,简直就是服务导向嘛!嘿嘿!老实说,你们一定有获得十大厂商杰出奖对不对?」在大厅气派非凡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把头发染回黑色的鹿可人往前倾身,一副她最神机妙算似的,凑近外表端庄的服务小姐。

「晶石在国内一向很低调,所以并没有获得十大厂商杰出奖。」依晶石亲平民的作风,服务小姐请进这个一早便在晶石门口徘徊的女子。

对方长得极清秀,却予人一种时髦的感觉,头上顶了个耳下一公分的西瓜青皮,露出甜甜令人不设防的笑容。

她的穿着和一般时下的少女无异,天空色背心、彩虹围巾、油色宽松的休闲裤、后背式的红色背包,及一双网球鞋。

灵活的眼珠子四处飘动不肯安静,看来好像是一个有点执拗,却亲切而功夫高明的女工似的。

「这样啊!」鹿可人听见服务小姐的回答,小嘴微张,脸上充满失望的表情。

良禽择木而栖,这么烂的公司哪能让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虽然她想把晶石给搞垮,至少过程不能太过简单,否则以后她的履历岂不难看。

「可是,早在前年,我们已经是美国周刊评比为全球前二十五大的公司之一。」不忍她失望的神情,服务小姐奉上这个不必要的消息。

「啊!这就对了!」鹿可人眼珠子瞬间注入活力,「我就说嘛!这么气派的公司,一定有个耸又有力的排名。」

不理会服务小姐额头上的三条黑线,鹿可人迳自热心的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肘。

「我告诉你,那是你对我好,我才说的喔!你们这棵长青树摆这边不对。」她玉指随手指着柜台旁两株青青绿绿的大长青树,然后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罗盘,在大厅里踱步观位。

「你们公司坐北朝南,财位主东方,所以长青树应该摆在东边才对!」突然,她大叫一声,「对啦!就是这里,快,把这棵树栘到这边。别说全球五十大,把整个矽谷干掉也没问题!」

「可是,我们公司不是做电脑产业,而是……」从来没碰过这么个宛如自月球上掉下来的怪人,服务小姐显得左右为难。

鹿可人倏地将食指凑到嘴问,要服务小姐先噤声,她神秘兮兮的说:

「嘘!我刚才说过,是你对我好,我才说的。行有行规,你没给我钱,我就乱泄漏天机,可是会折寿的耶!况且,你们大公司有制度,赚了钱让员工年终奖金加个一百万,是很有可能的。」

一百万!一,后面加上六个零,好美妙的数字组合……

服务小姐快昏倒了,不敢相信自己今天遇到大贵人。

大恩不言谢,还算有点小权力的她,连忙用行动支持鹿可人的建议,唤来两名管理人员,将两株大长青树移至东边。

「是这样吗?」服务小姐搓手,紧张的问。

「左边一点……不好,应该再右边一点比较好。」鹿可人有模有样的拿着罗盘指挥着。

搬来搬去数次,连管理人员也为退休金努力,慎重其事得像在搬运古董艺术品,毫不喊累,甚至比鹿可人还吹毛求疵,「小姐,你不用怕我们累,如果这个位置不好,我们还可以再搬!」

「奸是好,可是会挡住这组沙发望向外面的视线……那不然再左边一些好了。」鹿可人颦层。

「这样可以?」三张期待满满的脸孔同时望向她。

「嗯!这个位置很,大吉大利,财运有如洪水之势,届时怕挡也挡不住,大家等着数钞票数到手抽筋好了!」鹿可人自观看罗盘中抬首,「大功告成!」她甜美的脸孔,绽放着青春娇气。

「谢谢,我们太戚激你!不然年终的时候,再请你当贵宾,来我们公司吃尾牙。」三人,未待数钞票,脸倒是先笑到抽筋。

此时,鹿可人看见已有人陆续来上班,她将罗盘仔细收进背包里,「不用你们请我,我一定会参加晶石的尾牙。」

「怎么说?」三人同时浮现好奇宝宝的求知眼神。

「因为我是今天要到晶石保全部报到的新进员工呀!」鹿可人弯腰,呈九十度,朝三人鞠躬,二则辈,请多多指教。」

「啊?」三人顿觉头顶上冒出许多乌鸦,「你……你不是道行极深的地理师?」

「只是业余,好玩而已。」鹿可人直起腰,笑容甜美,童叟无欺、「前辈,我觉得你们好有趣喔!很有人情味。可惜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妈特地交代我不能迟到,所以我要搭电梯上去罗!」

为了上班不迟到,鹿可人只得暂时告别这个有趣的大厅,随着人潮,涌进三大电梯中其中一部,朝目标八楼前进。

奸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里的人和蔼可亲,和她的磁场很麻吉,她已经不那么排斥来这里上班。

在鹿可人身后,方才忙得团团转的管理人员和服务小姐僵立原地。

乌鸦飞走,降下倾盆大雨。三人不顾众人莫名的眼光,抱头痛哭,后知后觉的说:「我们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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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焰俊脸上的浓眉扬起,看着那名全身漾满青春气息的女孩,以跑百米的姿态莽莽撞撞的跑进电梯内,犀利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湮没。

鹿可人滑垒成功奔进电梯,转身,看着电梯外前方一目了然的视线,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怪异极了。

「真奇怪!大家为什么放着这部电梯空荡荡,而要跑去挤旁边两部电梯?」她嘴里喃喃念着,知道旁边有位西装笔挺的仁兄,正打算问他是怎么回事,哪知一抬头,却恍遭电殛。

喔喔喔!她目眩神迷,彷佛被十道雷同时劈中。

鹿可人知道他是谁,在她搜集的赫家资料簿里,俨然就有此人的照片。

但看照片和见到本人是两回事,就像听唱片和到现场去听演唱会是不一样的。

他,是她仇人的哥哥。

但他,又是这么天下无双的优雅俊美,令人动心。

「你……」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子!

鹿可人睁大水灵般的眼睛,为了要确定他是否为蜡像,她不自觉的向前,不自觉的伸出两手,往那两片俊颊游移猛吃豆腐。

天呀!这个男人的存在,就是一则神话。

很难具体形容这则神话,他的气质像中古时期的武士,是那种保护在可怜公主或皇后身边的英伟骑士。

高大昂扬的身躯贵气非凡,浓黑上扬的眉毛、骄傲挺立的鼻梁,纤薄光润的嘴唇。

鹿可人想起儿时所看过的童话,发觉眼前这个男人能满足每个小女孩、大女孩的幻想。如果她是灰姑娘,等待的王子绝对是这种类型,才不是赫连韬那种冰型卜酷硬如花岗岩,目光凌厉,满蕴着冷静疏离……

钦!她没事干嘛又想起那个侵犯她身子的恶棍!

「你还好吗?」赫连焰忍住嘴边的笑意。

「呃……」鹿可人被震退数步。

奸温柔的天籁之音!完全不像赫连韬那个该杀干刀的混蛋。

忆及方才自己的唐突,她颜面抽筋的挤出几许笑,欲费心解释,未料对方却在此时伸出健臂。

男的手臂擦掠过她的侧颊,往她身后的灯号按下「关」。一股男古龙水的气味立即围来,两扇黑色发亮的不锈钢门尽忠职守的阖上,就此阻绝了外面许多瞠目结舌的目光,悄无声息的往上攀升。

「呃……我要到八楼。」鹿可人蓦地羞红脸,小家碧玉似的别开脸。

欵喔!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她耗尽二十三年青春岁月,宛如王宝钏苦守寒窑等待的真命天子就是他?赫连韬的大哥?

赫连焰俊颊微愕,他打量着这名看来二十初头,穿着打扮像要去踏青的小女孩。

八楼,那里可不是这种小女孩去探亲访男友的地方。

「谢谢你,先生,你好有绅士风度!」鹿可人双手扭绞,万分娇羞的将脸摆过来,瞄了眼那张俊脸,又马上别过去。

「可是,电梯这么大,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像太罪恶……」天啊!双手应该怎么摆、脚该怎么站比较漂亮?

完了完了,她的心跳得好快,会不会就这样跳出来?

鹿可人缩紧脖子,肩胛骨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她紧张时就像只缩头乌,想眼不见为净、想粉饰太平,无奈就少了那个可以遮掩她一百六十五公分身高的壳。

真没想到一向大刺刺、做事随、主张世界一家的她,也会有眼睛不晓得看哪里的时候!这情形若说出去,恐怕她众多亲戚好友都得在地上找眼镜。

「你不必感到罪恶,不会有人进来。」赫连焰自信磊磊的双臂环,直觉眼前的女孩真是怪异到极点,不过却有令人想亲近的和善气质。

「不必感到罪恶?这怎么可能!」她舒眉再拧眉,抬头挺,又恢复了那个好辩、懒得化妆、崇尚万法归自然、自然便是美的鹿可人,「我长得这么敦亲睦邻、国定假日,走到哪受人们欢迎到哪儿。一定是你!」

赫连焰俊颊变色。

白目的鹿可人仍旧继续滔滔不绝,「一定是你长得太帅了,让那些人有自卑感,所以他们才不敢进来。」

赫连焰脸色回整,眸中闪逝过一抹笑意,不语。

鹿可人将小脸挪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改进的方法是什么?」

「什么改进方法?」温文尔雅的男士很有礼貌,也很配合的适时提出疑问。

「就是赶快娶一个贤内助!能融化男人坚硬、冷酷的心的只有女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觉得我怎样?大家都夸我的气质像英国的女星奥黛丽赫本,你觉得呢?像吗?」尚未完整回答完问题,鹿可人又扯到别处。

赫连焰心付,是满像极那个尚未被伯乐琢磨调数的野丫头。

「像极了,对吧!」鹿可人自问自答,「除了知书达礼、本纯良,我还具有贤妻良母的潜力!」她娇靥又羞,遍布粉潮。

这样的暗示,会不会太明显?

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对仇人的大哥一见锺情,虽然会让整个局势变得复杂,但她不认为她该因为被赫连韬夺去清白之身,就得像个小媳妇一样只能认定后者,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该复仇的事她还是会做,让她心动的人她也会勇敢追求。

况且她妈也说过,这个时代的女人遇到心仪的男人,要化被动为主动,放矜持为爱恨分明,还说要有自我风格,坚持三不——不哭、不闹、不上吊的女生才受欢迎。

鹿可人低着头,「如果有可能,你愿意……」

无奈电梯此时响起「当」声,王子般的男人又注视着她,于是她抓紧背包两边侧带,踏出电梯,望着电梯内的赫连焰,感到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口难亏口。

「呃……这个你……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奈何,两扇缓缓阖上的电梯门,硬是活生生截断最后一句话。

鹿可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双手捶打着那扇关闭的电梯门,「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打鸳鸯呢?」

没多久,鹿可人K了自己一记,「我真是的,干嘛灰心!我是保全,整栋公司所有人的出入都会被录影起来,到时候,公器私用,嘻嘻嘻……」

恐怖的好笑了一阵子之后,她回身望着八楼长长的通道,先是在脸上展开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卸下背包,将它丢滑到长廊尽底,再解下围巾,圈圈缠绕在手腕。

鹿可人的心情因为春天报到而大好,先前日子的霾被一扫而光。她打算前空翻着去保全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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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在笑什么?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赫连韬和赫连焰两人并行在十七楼的宽敞楼廊。

今天他们两兄弟难得齐聚一堂,同时巡视楼层的业务,后面还随行着四位高级主管。

英主管并众,主要是要确定下个礼拜晶石新研发防护衣的发表会,能呈现最完美的状态,万无一失。

这是晶石为了开发新客群的首次发表会,不开放给媒体。

一百张的入场券,三十张给旧客户,七十张给新的潜在客户,在三个月前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被预购完,到时候会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顶级买家共襄盛举。预估展出情形良好,会有数十亿的可观营利。

「没什么。」赫连焰嘴角闪着若隐若现的笑,他想起上回见到的那位全身充满力,青春活泼的可爱小女人。

「韬,你遇过的女人中,哪一种类型让你最难忘?」赫连焰相信弟弟看女人的眼光。赫连韬对女人一向敬而远之,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的品味有可信度。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从来不会在工作时间提到私人事情。」赫连韬微微侧首,浓黑剔锐的眉,勾起了浅浅的摺痕。

他从没有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经验,但他有耳闻他大哥最近失恋。传闻中,那个女人离开大哥,选择回到初恋情人的身边。

失恋中的男人都是这样?大哥该不会在苦中作乐、强颜欢笑吧?

如果是这样,他就得叮嘱下属多费心业务方面。

他们两兄弟,赫连焰对外负责开发客户,他对内负责研发产品,让产品更优良先进。多年来合作无问的搭配默契,让他们击败不少竞争力强的国家,在全球的生化衣制造业占有一席之地。

「老弟,你干嘛这么严肃?」赫连焰大笑数声,「只是闲聊而已,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有实力的女人才会教我刮目相看!各行各业,只要她们能表现出不凡的专业能力,就值得敬佩。」虽然觉得大哥的问题无聊,但基于对大哥的敬重,赫连韬依然如实回答。

但他很快的转了个话题,「大哥,我想,晶石需要另一位设计师。」

「长期以来,晶石的产品不管质料或外型都是由你设计,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赫连焰非常戚兴趣赫连韬的心血来潮。

晶石的产品设计会由赫连韬一人主导,并非因为赫家是个心眼小的家族企业,原因出在赫连韬非常难搞,他毛,十足完美主义。

以前不是没有过设计组,不过全让赫连韬打了回票。

让赫连韬不满意的产品,他会毫不客气、凌厉的直指缺失,让那些顶着名校毕业的设计师哭着跑回家。

「我不想让晶石定型,现在也是我们开发多元商品的时机。你意下如何?」赫连韬道。

商场上,钦佩晶石的人会说他们工作团队能力够强,嫉妒晶石的人则说他们赚战争财。

「我赞成!你想完成老爸的愿望,把晶石的形象,从一个战争的助纣为虐者,扭转变成和平主义者。」

「哼!我做事一向不在意别人眼光,要不是老爸生日就快到了,我还想研发雷武器,然后我们再开发克制雷武器的商品,如何?」赫连韬勾唇,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这就像是有人故意写病毒程式,再卖防毒软体的道理是一样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头脑动得快的,专长的正反两用就能为自己开辟出条生路来。要不是晶石实力好,能抓住顾客想要的独特和机能,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踩着晶石往上爬。

「哈哈!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赫连焰嘴巴虽然不鼓励,眼底却是对他这个老弟很折服。

他们两兄弟同样具备好的商人该有的条件——前瞻未来,追求卓越,益求。除此之外,赫连韬还有他所没有的,胆大勇为。

「总经理、设计师,大部分的部门都巡视过,也做好十分的准备等待发表日那天到来。只剩下一个部门,他们是下礼拜的重头戏,保护客户和产品的安全就看他们了。」四位主管之一的林先生,步至赫连焰和赫连韬的面前,提醒两位晶石的神主标,往八楼而去。

5-6

5

「喔——」鹿可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大家都跑去吃饭了,留她孤零零的值守岗位。

她手指东点点、西戳戳那些监控整栋大楼的密仪器。

真的好有钱喔!这么多的仪器,国家情治单位的联勤总部也不过是这样吧!

那些监视着每个部门和每个楼廊的画面,随着她百无聊赖的乱按,跳来跳去,并没有可疑的目标或不是公司的人出现,清一色的画面都是肃静。

好无聊喔!

鹿可人看着自己随手涂鸦的画纸,几条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童趣味的卡通。

她对着那些画纸叹气。

来到这里都一个月了,赫连焰就像个神秘人一样,彻彻底底消失。

每天她很努力认真的盯着监视画面,就是看不到他。

虽然如此,鹿可人还是不耻下问的缠着同事们猛问。

原本她是新来的,尚未满一二个月,不该知道这种事,但保全部的同事们实在被她鲁到不行,便告诉她,总经理和设计师有个直属于他们的秘密通道,公司内部的监视器是无法拍摄到他们。这是为了保护最高主管的人身安全,所以连保全部也不知道。

什么秘密通道嘛!

真的很小人之心,连保全部都不给知道。

大概是有钱人都非常的怕死。肯定是那个赫连韬的主意。

还设计师咧!依她看,设计师就是专门设计别人。那次她在饭店设计赫连韬,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来晶石上班,算是大开眼界,层层的身分辨识、指纹辨识、眼球辨识,还有犹如电影里的红外线防盗设施,就连国家政府的机构也没这么有钱,真如肿导说的,天外有天。

「喔——」鹿可人又打了个呵欠。

她把腕上的电子手表设定好闹钟,欲振乏力的趴在电子仪表盘上。

大抵就是怕有人像她这样,所以这里才会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吧!

这里的保全做到连只蚊子也跑不进来,十分钟就好,睡一下应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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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熊与南极企鹅。

赫连焰得费很大的劲,才能忍住溜到嘴边的笑意。

不能狂笑,实在太憋太伤五脏六腑!他瞄了眼后方的四位主管,他们又是皱眉又是和他一样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不笑出来,结果就是发出「呜呜呜」这种类似咕咕鸟闹钟的声音。

赫连韬墨般的眸子,紧紧锁住趴在电子仪表盘上睡得流出口水的女人。

他生畏冷,然而晶石的冷气一年四季超强,除了因为生化衣需要低温制造,也是因为主事者赫连焰怕热。

他都已经白色外套手套围巾包耳帽,而那个应该在工作中却偷懒睡觉的女人,穿戴着黑色的保全制服和海军帽,帽子因为她的睡姿而倾斜,遮住半张脸孔,露出的那半张面容,齐颚的黑色发丝散乱在白皙的皮肤上,嘴唇半阖,口水流淌。

不只如此,她身上还披着从家里带来的毯子。

真扯!

赫连韬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冷得不见丝毫情绪。

「现在社会人才凋零到这般地步?到底是谁把她面试进来的?」

「韬,我想,我们先回办公室。」赫连焰欲安抚快发火的赫连韬,他知道这个胆敢办公偷懒的人儿是谁了。

「奸冷喔……」鹿可人揉了揉因为睡得不够舒服而发酸的颈子,哀怨了声,继续呼呼大睡。

「混蛋!」语落,赫连韬伸脚一踢旋转椅,睡梦中的鹿可儿连椅带人掉在地上,电子表的闹钟同时响起热门舞曲。

「啊!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鹿可人睡眼惺忪,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

帽子虽然歪斜,但还算安全的在她的脑袋瓜上。

等她搞清楚本没有地震,只有大驾光临的上司时,局促不安的只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她弓着身子往后退,不住的拨发遮脸,亡羊补牢的希望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赫连焰没有认出她。

鹿可人全心全意注意着赫连焰,但她的眼角余光也同时瞄见了一个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班打瞌睡的罪恶感倏地飞到八千里外,她玉掌一挥,甩掉那顶要掉不掉的帽子。

咚!

可怜的海军帽飞撞到无辜的机器仪表盘。

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是你!」鹿可人瞠大双目。干嘛眼前出现只北极熊!

「是你!」赫连韬也同样瞪回去。虽然眼前的女子把头发由红染回黑,但他依然记得她。

谁会忘记她呢?她是他第一个女人!

可是,她怎会穿着晶石的保全制服?

「跟我来。」下一秒,赫连韬的大掌自有意识的箝住鹿可人的皓腕,半拖半拉的将她带至保全部的另一个角落。

「已经给了四千万,你为什么在这里?」赫连韬低声问着,呼吸拂过她的发,他抓紧她的肩,感觉得到她身躯下愤怒的力量。

「我高兴!我喜欢!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儿?」鹿可人也龇牙咧嘴的。

这人真奸险,背对着赫连焰那群人,这样大家都看不见他威胁恐吓人的表情。

「少废话,是不是为了我?」有些女人就是不知足,既想得到财又想得到他的人。

「你臭美,我来是跟其他人一样,到这儿工作。」鹿可人微眯起杏目,恍然大悟的说:「喔!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做的丑事说出来?那你跪下来求我啊!也许我会大发慈悲,不向众人揭穿你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心面目。」

赫连韬侧首转向后方那群人,他们屏息着拭目以待,表情写着:太不可思议了,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的赫家二公子,竟然会紧紧抓着一个女人的手!

「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什么?」赫连韬回过头来,望着眼下的小女人。

这辈子首次有个女人让他欲火焚身,他当然不能对不起自己。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错误。

「你真是天生的坏胚子!我诅咒你下半身烂掉。」鹿可人恨得牙痒痒的,她一定会替自己讨回公道的,她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她的复仇计画了。

「我记得你上一次还在我身下求我多给你……」赫连韬俯首在她耳边低道,嘴边的笑容特大,生平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

鹿可人在赫连韬身旁僵立,难以置信这世界上居然有人厚颜至此。

她望向赫连焰,这人和她心中的王子真的是兄弟吗?

听说兄弟都有几分相像,可是赫连焰在她心底的初次印象实在太完美了,本无法让人把他和混蛋赫连韬联想在一起。

「为什么不说话?你忘记了吗?」赫连韬没错过鹿可人眼中复杂的色彩,同时也没忽略自己心中交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

为什么是她?那个能逗他笑的人。

难道只因为她和其他人不同,不那么惧怕他且唯他是从?

那张脸蛋不管何时都力充沛,那双眼清亮得没有丝毫牵绊……不,或许应该说只有在看他时才这样,当那双眼睛悄悄瞄向赫连焰时,却是像朵娇怜的百合花含羞带怯、含情脉脉。

然而,他却觉得那样的含羞带怯和含情脉脉非常碍眼。

他打算摧毁它。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连自己都不清楚。

清了清喉咙,赫连韬朗声道:「刚才真对不起,由于她戴着帽子我没看清楚。现在我跟大家介绍。她……」瞥了眼她制服上的名牌,「鹿可人,是我的女朋友。」

「才不是……」鹿可人惊慌的望着赫连焰那张带着思索的脸,生怕他误会,那么她尚未化暗为明的暗恋就要宣告死亡。

她想否定,未能如愿,因为赫连韬的厚掌捂住她的小嘴,阻止她说出实情。

「很抱歉,我们这对情侣有些口角要私底下解决,请容我们先行告退。老哥,替我帮她请下午半天假。」赫连韬公私分明的果断语气,俐落不拖泥带水的作风,展现出完全的领袖气质。

就这样,鹿可人被赫连韬半拖半拉的带离保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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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两人离开之后,留在保全部的五个人开起了小组会议,会议内容并非针对公司,而是有些八卦。

「总经理,你认为那位鹿小姐真的是设计师的女朋友?」

「设计师真奇怪,会有人不知道女朋友来自己公司上班,又不知道她服务哪个单位?」

「她不是新进员工吗?这样一来,一向公私分明的赫香帅算是公器私用罗?为了爱情,为了忍不住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所以把自己的女朋友安进公司?」由于赫连韬厌恶汗臭,全身上下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保持着迷人且乾净的古龙水香味,所以公司同仁帮他取了个绰号叫「赫香帅」,而他本人也真是帅。

「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鹿小姐的目光一直紧黏着总经理,如同少女思春……所以内幕并不单纯,很可能……」

「三角恋?」有人倒抽口气接下话。

基于两位主角不在场,四位目睹实况的高级主管,只能把目光投注在唇畔浮现着笑意,却始终沉默着的赫连焰。

「别看我,我和你们一样不知道。」赫连焰耸耸肩。

他的双目注视着方才两人离去的方向。如同少女思春般的目光呀?真有趣。韬喜欢的女人,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赫连焰好奇的拿到桌上的几张画纸,不禁被上面拥有丰富逗趣表情的图案给逗笑。

他心中有了个主意。

韬需要个设计师,就她吧!

一直以来对尘世俗物总是毫不动心,以把晶石推向世界舞台的中心为首要目标,刚强冷硬严酷的韬,这回真的如下属猜测般,心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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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神经病。

该被关起来的色魔。

赫连韬竟然当众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其中一个人还是她偷偷仰慕的对象!

他当她是死了吗?没有嘴不会说话玛?还是当她低智能?

她之所以还愿意和他出来,就是要手刃这个可恶的家伙,而这种超级血腥又不淑女的画面,当然不能让她的心上人赫连焰有机会目睹。

「这里是哪里?」鹿可人发问。

「我的办公室。」赫连韬解答。

「嗯!不会有不相干的人突然冒出来。这下,我们可以来解决我们的恩怨了。」鹿可人解开脑后的发圈,帅气的甩甩头,让被绑到发麻的头皮透气。

「来吧!自从上次你对我做出那么下流的事情之后,我就巴不得杀了你,现在我们一对一,你输了,就永远不要再出现我面前。」她蓄势待发,抡着双拳,像李小龙开打前的招式,双脚在地上不停的跳跃着。

赫连韬双臂环,眼里闪着不层的兴味。

「如果我赢了呢?」

「你不可能赢的。」语落,鹿可人飞快的在脑里思索着。

对呀!上次她就是太轻敌,才会失身于他。所以这次她要用小人撇步,对付这种人就算赢得不光明正大,也不用觉得内疚不安。

「来了。」鹿可人喝了声,施展出拳脚,往前扑上去。

她故意露左边的大空隙,主要是诱敌。

但赫连韬非常沉稳,没有陷入她的计谋。而她狠准的擒拿术,在他只守不攻的招式中有如小河流人大海般被化作无形。

他似乎有意要着她玩,不是和她耳鬓厮磨,就是左右。

鹿可人愈打脸愈红,速度愈来愈快,就是要逼得他出招。

「再玩下去就有些无聊了。」他索把她抱在怀里。

「那你想玩什么?」意外的,她朝他露出个巧笑。

「男女朋友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事?」女朋友这三个字不似他先前想像的拗口,愈来愈朗朗上口,心里也不觉得排斥。

「这个如何?」鹿可人从袖口里抽出一细长的银针,飞快的往他的右手腕扎去,「别动,如果你不想你的手变残废的话。」

鹿可人慢慢的从赫连韬怀里栘开,得意至极的望着他讶然的表情。

不只如此,她还用手背拍拍他的俊颊,「真可怜啊!战败的滋味怎么样?」

「你怎么会这个?」这句话几乎从赫连韬齿缝里进出。

「我有个针灸老师,他说针其实比枪还好用。使针使到变换无穷的地步,能救人,也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你觉得呢?」

「你别对自己太得意。」墨黑的眸子,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猜臆他现在的想法。

「我就是要对自己得意,怎样?」

「骄兵必败。」他循循善诱。

鹿可人故作不耐的做掏耳状,「跟你说话真没意思,还不如去巴缠着赫连焰,我的心上人。」

她甩身亟欲飞快离去。

一定要去跟赫连焰解释清楚,她喜欢的人是他,她才不是他老弟的情人。

然而,一道影子欺上她的后背。

毫无声息的,比她速度更快的,令她的背脊发凉。

「老太婆,我不是教你别太得意吗?」赫连韬在她耳畔低吟。

鹿可人没回身,就知道赫连韬追上来,她的声音颤抖着,「你怎么……」

「我怎么解开你的针灸对不对?」赫连韬拿着那被他解开的银针,沿着她的芙颊移至颈脉,「你以为被一个老太婆羞辱之后,我还会犯同样的错吗?从那次之后,我拜师学针灸,还学如何扎解针。」

「学得还真快!」鹿可人嘟囔着。很能记取教训嘛!

这种人,举一反一二,慎谋后路,除了可怕两字,没别的形容词了。想当初她只会光陶醉在如何扎别人的乐趣中,本没想到如何解套。

「别想搞花样,慢慢转过来。」赫连韬低沉的嗓音命令着她。

鹿可人乖乖的服从照办,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也同样看见他令人胆寒的墨眸。

「会使针的人很多……」

「但不会有人的动作完全一样,你和那个老太婆同样都有用手背轻拍我的脸颊,还有……」赫连韬抓起她的手腕,「上面这颗红痣,暴露你的身分。」

真是**蛋再密也有缝!

「既然你都知道了,打算怎么做?」他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她。

「为什么是我?」赫连韬用手里的银针撩起她的发。

「为什么是你?你还好意思问出口!要不是你抢了别人的女朋友,我又热心助人,否则我本不会被你吃了!」鹿可人一时气愤,忘了那银针正抵着她的口。

「真是侠义心肠,问题是,我抢了谁的女朋友?」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在问,那个人是谁?」既然有人要嘴硬,赫连韬毫不迟疑的解开她的保全制服上的钮扣,一颗、两颗……

「喂喂喂,你别乱来,告诉你不就得了。唐晓泽,你不会不认得吧?」

「只认得名字。」赫连韬连犹豫都没有,他的手指游移在白色的女内衣边缘,「那家伙是我哥前女友的男友。」

「怎么可能?唐榛给我的情报,说那个横刀夺爱的人明明就是你……」鹿可人用力的回想,那时候唐榛说时的表情其实也有些不确定。

「那个女人已经回到旧情人的身边,不是吗?」赫连韬问道。

「是这样没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三心两意,弄不清楚自己心意的女人呢?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替人出口气,但本就是弄错人。」

「片面之词不足采信,搞不好这些话是你编出来污蔑赫连焰!」

「你对他可真有信心。」赫连韬冷睇着她,「对质,我随时可以,可是现在我要替自己讨回公道。」

「真相都没弄清楚,你要什么公道?」鹿可人嗤之以鼻。

她才不会三言两语就被唬弄过去,依她对赫连韬的了解,他、是、个、小、人。

「在我来说已经很清楚了。我要讨的公道是你欠我的。当我的女朋友,怎么可以口口声声相信别人,却不相信自己的男友?」赫连韬振振有辞,一个使劲,把鹿可人扯进自己的怀抱。

「谁是你的女朋友?我喜欢的人是赫连焰,你放开我。」鹿可人坦承心事,并在赫连韬怀中拳打脚踢的挣扎。

「你现在要学习爱的人是我。」赫连韬表情沉,诅咒了声,拇指和食指强悍的扳住她顽固的下颚,「看清楚,未来要主宰你一生的男人是我,不是赫连焰。」

「臭美,我才是我自己的主人!」鹿可人见赫连韬手中的银针只是这里抚来那里滑去,本没有伤害她的意图,于是壮大胆子,揍了他的肚子一拳。

「我是让你,你别有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赫连韬连闷声都没有,倒是语气里很有撂狠话的意味。

「啦啦啦!那你要怎么样?啦啦啦!我就是要这样。啦啦啦!赫连焰是我的白马王子。啦啦啦!我喜欢他。」鹿可人朝赫连韬扮着鬼脸,又见机不可失的踹他一脚。

她以为这下赫连韬铁定会发飙生气,也准备好还击的招式。但他没有,只是紧紧把住她的双肩。

他表情冰肃,眼瞳里毫无戏谵玩笑的成分。

鹿可人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你可以再表现得更像个小孩子,我告诉你,我现在要怎样?原本要你当我的女朋友只是一句有口无心的话,如今,我要你认真坚定,天地都不能动摇你的执行这句话。」赫连韬的一字一句是决断的命令,而非请求。

她那种把赫连焰视作神只般的崇拜爱慕,令他心底泛起酸味,教他难以咽下。

「笑话,我干嘛天地不能动摇?」她生来就爱挑战权威,尤其是那种不合时宜的父权、男权。

如果他爱上她——最好不要,看来也不像,只像是一个抢不到玩具、任、护心重的小男孩——本就是用错方法,只会让她更倒胃口。

她欣赏的男要具备知识、魅力、稳重、善解人意、体贴的特质,举凡强迫女违反意愿的男人,她绝对会是第一个跳出来挞伐的人。

「我劝你现在就把我放了,否则我铁定告晶石妨碍人身自由。」鹿可人没有停止反抗的动作。

强大的力量箝住她,她如何挣扭都无法摆脱。

赫连韬的体温似火球,源源不绝的男气息包围着她,令她的心绪惶惶不安。

蕴藏在那样的动作拉扯之间,一端是他坚决执拗不可撼动的力量,另一端是她打定主意的排斥。优胜劣败,很快就看出来。

「不放。」赫连韬一副她能奈他何的模样,「不只不放,我还要对你做一看见你,我就很想做的事情。」

6

卑鄙、可恶、大烂人。

赫连韬居然用银针扎她那个道。

那个道能引起超乎寻常、狂风暴雨般的情欲,也就是俗谓的「春」。

一旦春被扎,就算面对的是恐龙男,也会身不由己的想献身给对方,直到无底洞似的欲望被填满。

身体好奇怪喔!好像有虫子爬满全身。

鹿可人早就想好完美的复仇计画,还是因为无法忍一时之气而和他单挑,她这算不算是偷**不着蚀把米?

不行!她才不要再失身一次给赫连韬!

她要去找赫连焰,就算失身,她也要失身给赫连焰。

鹿可人满脸红潮,双颊若春桃,她爬起来,要离开赫连韬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却渐感双腿无力。

「想去哪里?」鹿可人身后的赫连韬,轻易的就将她的身子拉回床上。

不用太大的力气,她整个人便倒在床铺上。

「不行。」鹿可人甩甩头,但是手指自有意识的解开上衣的钮扣,玉指把衣衫往两旁拨去,白色的内在美裹着饱满雪。

她难耐的娇喘着,「好热喔!」

「我帮你解热。」浑厚的嗓音在她上方扬起。

赫连韬肆意的拨去鹿可人额上濡湿的发,一手将她的长裤除去。

一双如雷电眼,随着掌下五指滑过肌滑的玉腿,愈显炽热。

终于,长指来到白色底裤的禁地,他并不急于卸下它,反倒隔着它轻轻摩娑捻弄。

「啊……」鹿可人立即有反应,她喘吟了声,浑身抖了下。

她的十脚趾如同小虾米般蜷了起来,像红蛋发着汗的脸,羞于见人似的半埋进枕头里。

「舒服吗?」赫连韬吻着鹿可人,从额心、眼睑、俏鼻,跳过嘴巴,来到锁骨……

「让我离开。」鹿可人浑身动弹不得,她的身体,微微挺起,像把上等玉打造的弓,默默的恳求箭的上弦,搭配最完美的节奏。

「女人,还是练武的身体最美。」赫连韬低吟,掌指随着她娇躯弓起的弧度肆意游走。

他低下头,用舌头滑过一对未被解放的高挺浑,充满骨感的腹部、水蛇灵腰、有运动曲线美的玉腿……

「嗯……」鹿可人闭上眼,满足的叹息了声。

好舒服,浸脾透肠,全身凉透,有如棉絮轻飘飘般的舒服。

「鹿可人?你叫鹿可人?」赫连韬望着她制服上的名牌。

「我叫可人。」鹿可人嘤啼,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望着不熟悉的空间,脑袋瞬间清明,「我怎么在这里?我要走,你让开。」

「如果你能走,我就让你走。」赫连韬非常乾脆的偏开身体,让出条路。

「走给你看。」鹿可人咬着唇,捂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她的衣服不整,身上只有件被解开的制服和内在美。

宛如高中生天真清纯的脸蛋,配上青春的裸露曲线,让床上的男人欲火中烧。衣衫像翅飘曳,露了又没全露。净白的胴体,有如西施醉酒,颠颠簸簸,更显狐媚婀娜。

如果先前赫连韬有因为自己的作法感到丝毫的不妥,现在也因为眼前的春色荡人而消失殆尽,胯下龙一飞冲天。

室内,弥漫着浓浓的张力。

女体似柳摇摆,男体如豹蓄势待发。

他会食言,如果她将能走出去,因为他无法忍受别人看见她目前妩媚撩荡的样子。

她是如他所愿了,才三步,她便因口难受,浑身爆热,双脚无力,又倒回去。

「不简单,我还以为你真的能走出去。」娇软的身躯倒入赫连韬的怀中,薄唇肆意洒落,吻遍她的颈,啃吻着她柔嫩的肌肤。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鹿可人不只没有主动脱光衣服,张牙舞爪爬到他身上,还妄想走出这个房间,实属难得。

「我……」在他的吻下,她仰头轻吟,「要离开你。」

「痴人说梦。」赫连韬俊唇扬笑,由衷的笑。他的指划过她红红的脸颊,「我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

她,让他刮目相看,心底涌起一股英雄惜英雌之情。

不过,接替而来更多的,是翻涌浪狂的欲望。

幸好她不是男的,否则就算她是男人,他也会背德要她。

至于要她,是不是等于爱,赫连韬并不认为是。要她,只是一种生理野兽般强烈的欲。尽管她和别的女人带给他的感受不同,但体之欲,和爱画不上等号。

「你再碰我。」鹿可人双手抓着他的手掌,要他多碰她一些,那种舒适冰凉的感受把她从有如地狱中的油炸锅里捞起。

他的碰触是罪恶也是救赎。

她并不爱他,可是他就像个大冰块,能解她体内的热火焚烧。

鹿可人自己褪去衣衫,一双藕臂缠抱住赫连韬整个人。

她的蚝首枕在他的肩上,脸颊摩娑着他有力的臂膀。由她唇齿进出的气息,有点娇软、有点吁喘。不只如此,她还沿着他的鬓角,饥渴的吻着他。

好个荡娃。

赫连韬也被她身为女人的天勾引得难以按捺。

他回吻着她,但,不吻她的唇。

推高她的罩,大手罩住两团柔软,将旋弄揉捏。

激情来得如此之快,他下手之重并未怜香惜玉。棉花糖般的高耸雪,很快的便有被蹂躏过后的红痕。

「好舒服!」鹿可人不禁仰着螓首荡吟着。

「再叫大声一点。」赫连韬将头颅埋进她的波中,嗅着她臭未乾的香味,也舔着她沉重雪甸的傲人双峰。

练武的女子,双峰特别有弹和光滑。

鹿可人十指入赫连韬的发中,不用他吩咐,她便大声的呻吟了。

「喜欢我的吻吗?」赫连韬凝睇着鹿可人,一口含住她粉红的尖端,她的蕾任由他的舌头随意的拨弄、挑逗着。

他一面吸吮着她的头,也玩弄着另一边的蕊,将尖挺的首拉得长长的,继而又呵护的揉在掌心。

「嗯啊!好喜欢。」经由他唇舌、他双掌的力道,所传递到她身上的快戚是骗不了人的。

他胯下的龙,似船的摆渡,不时的顶着她的幽,旋又离去。

鹿可人原本就被扎了春,全身对外来的刺激异常敏感,再加上被他这样玩弄着,一双修长而匀称的双腿紧紧夹着,股间蜜横流,弄湿了白色底裤。

赫连韬似乎和她心有灵犀,灵活的手指来到她的腿间,到那股湿意。

他笑了笑,咬一口她的首,厚实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内裤往内顶了顶,她立即瑟缩了下,再随着他坏坏手指的抽动,左右来回,她又瑟缩了许多下,嘴里,吟出许多羞人浪语。

最后,他的手指滑过湿答答的底裤,拨开她怯生生的水嫩花唇,他的手指沾满花办问的湿漉,就这样抵在她搔痒难耐的口,未再前进。

「进来。」鹿可人低声的恳求着,她将自己的一手指含入嘴中,酥痒难受的款摆着腰身,藉着隔靴搔痒的摩娑动作稍稍舒解自己难忍的欲望。

随后,她又后悔了,在心中责怪自己不该求他。

她是那么的恨他强占她的身子,这次被反扎了春,她可以忍住的,只是当真无法舒解体内那股惊涛骇浪的欲潮时,并不会七孔而死,只会两孔:双瞳流血而死。

「不要……不要碰我!」鹿可人别过脸去,她咬着手指,另一只手抓紧被褥。

她愈是克制,那一波波的燎原欲火,让全身愈是蓄满紧绷,像一把拉紧的弓,曲线曼妙之极致,凸的更凸,凹的更凹。

竭尽力气不往赫连韬扑过去,但身子颤抖得厉害,高耸的脂上,两点红飘零欲坠。

对赫连韬来讲,那样欲迎还拒、比花瓣娇嫩的柔躯,和被欲火熬煎的表情,无异是一种邀请。

在他炽热的注视下,鹿可人仍不由自主的颤抖,本能的蜷缩着身子,用双手揉着前的盈白软嫩。

「惹火的小妖姬。」赫连韬用慢得近乎折磨人的速度,往鹿可人赤裸的小腹吹了口气,那口气吹得极长,直至她紧闭的双腿之间。

尽管是股虚渺的气,但吹在敏感的肌肤上,犹如颗小水珠滑过,她紧咬着唇办,却仍无法抗拒,随着气的游走,发出低吟。

宽厚的男手掌,箝握住她的纤腰,摆布着肌肤潮红的她,分开她的双腿,温烫的热舌从她的谷、肚脐眼,留下一条湿濡笔直的路线,最后来到冒着汩汩泉流、不知羞人的小花。

「不、不要……」她想蜷缩身子,徒劳无功的抗拒着。

但洁白的双腿被推得更大为张开,男的长指勾下那件湿漉的底裤。

拨开花唇,中间有小小的河路,了进去,还没深入,先捏了把河路两旁的娇艳,再具有探险神的、不赶时间的、慢慢的深入羞人的花苞。

此时的鹿可人早已经激喘不休。

她阖拢双腿,娇躯如同煮沸的红虾,布满点点汗珠,水珠抖颤的在红艳的胴体上,非常具有的吸引力。

「我、我……」鹿可人在赫连韬怀中,难耐的摆动着身子。

「怎么样?」赫连韬望着眼下娇瘫的女人,一方面他要给她些教训,另一方面他又得克制自己的火热。

「我我……」鹿可人哀求道。「不是,是快点占有我吧!」

「求我。」厚的长指在湿里戳。

「啊!好舒服……我……我求你……」她挨着他、攀着他,彷佛没有他,她就活不下去。

「说,你喜欢我还是赫连焰?」黑眸灼亮如火,他要征服她,要她彻彻底底属于他。

是他要的东西,就不能有半点瑕疵,有半点不忠于他的非分之想,否则他宁可亲手毁了它。

鹿可人喘息着,在他的注视下,几乎要轻泣出声。

两具身躯相抵,那样折磨人的张力,细微到只要一个呛涕便一触即发,山洪般无法抵抗。

「不要逼我。」鹿可人摇着首。当他碰她的时候,她全身飘着羽毛,轻飘飘的。当他不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羽毛都是火。

「我要你说。」他霸道的毫无理由、毫无据,只要一想到她脑子里浮现的人可能是自己的大哥,他便恨不得宰了他们两人,「然后我才会给你想要的。」

「我、我……我喜欢赫连……」她闭上眼,希望他能放过她,别如此残忍。

「喜欢谁?」赫连韬问着,呼吸拂过她的发,语气充满淡淡的危险。

他无法忍受也不能容许,她的心中有一丁点别的男人的影像。

「焰,我喜欢焰,赫连焰。」鹿可人紧闭着双眼,无助的颤抖着。

意料之外的答案,在那双黑眸里,燎成大火。

「该死的你,你张开眼看着我。」赫连韬紧抓着鹿可人的肩,感觉到她的颤抖。

她张开眸,想退开,他却残忍的握得更紧,强而有力的指深陷入她的肌肤,「你胆敢再给我说一次!」

鹿可人紧咬着唇。

让她死了算了,她才不要为眼前这个男人口是心非。

这个男人是这么的可恶,夺去她清白的身子,她不会把心也给他。

「我……」水眸里有着坚定。

赫连韬俯下身,缄封住鹿可人的唇,锁住她末吐出的字句。

一阵极致的醋火滑过他的身躯。他决定要顺从自己的意志,那狂烈的无以复加的欲火,而非她爱着谁。

她爱谁,关他何事?

但该死的,他的心就是满满的不是滋味。

由他唇间、指间传来的暴虐的温柔,她却逸出满足的喟息。

被他手指入侵的花急速的收缩,将他的手指紧裹在层层密密的花瓣中。

那晶莹的水蜜流得太多,在他炎炎烈目下,似乎要燃烧起来。

赫连韬掏出沾满蜜的手指,随之将他的欲望一寸寸挺进暴露在空气中的花,惹得她尖叫不已。

鹿可人十指紧扣住床单,为了那慢一秒进入她的体内,就是一世般难以熬煎的如窒欲望。直到他完全进入她的身体,她觉得宛如死了一回般。

让她再度复活的,是硬挺的男在她湿润的里搅动着缓缓撞击。

赫连韬时而深时而浅的帮浦刺激,让鹿可人不断的呻吟,而她的房也在他的手掌中,捏出变幻多端的艳丽波。他玩着它们,再将两颗尖挺的蕾含入口中。

随着他挺进的动作,鹿可人的花唇不停的被翻弄着,汁随着他的抽送而一波波溢出。两人交合的地方,全是湿漉漉一片。满室都是他们做爱的味道。如同吗啡,只会让人上瘾,激得人发狂。

「我不行了……」鹿可人娇喘不休。

赫连韬一边冲刺着,一边用手指揉弄她肿艳的欲蒂。

他注视着那非常人的视觉,随着他的抽动,雪娇晃,碧波流荡。

「我才刚开始呢!」赫连韬不知餍足的长驱直入。

她的呻吟是一种招唤,招唤他益加的深入着她。

而赫连韬愈是疯狂的进入鹿可人洁白无瑕的身子,那春所引发的欲海,似被填满又末满。

每一个他吻的落下,和他激野的挑逗,就像在她如火的身上洒下冰雨,又如同火山爆发般,炎炎烈烈,最后是凄风暴风一样的疯狂。

赫连韬的触、赫连韬激烈的占有,究竟是雨还是火,鹿可人已经分不清了,只知他们不停的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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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可人一直低着头,却不时觑瞄四周。

这种庭院深深的富豪大宅院,生人莫进,有机会进来,自然要多瞧上几眼。

从她进门到现在坐在赫家的用餐室,有长青的小松柏树、字画,区额、明清时代的古董椅和焚香。

弹古筝的,应该就是坐在她面前的贵妇人,赫家两子的母亲。另外一位就是同事口中,威严如山的老总裁。

「鹿小姐,你知道今天你被邀请来的目的吗?」

终于,威严的大老板开口了。

鹿可人飞快的将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

邀请她来的人是赫连焰,却坚决不吐露原因。

距离事发惨日——也就是她和赫连韬再次发生关系过了三天,这三天来,她一直回避着赫连韬。

而这期间,赫连焰有来找她闲聊些事,然后她就突然被邀请来赫家。

「老伴,这种事还是我来说比较妥当。」赫母慈蔼的面容堆满笑,「鹿小姐,你今年几岁呀?」

「我呀?二十三岁啊!」鹿可人感到奇怪,干嘛问她几岁呢?

长形的餐桌,赫父、赫母各据长长两端的主位,她和赫连焰坐在一起,赫连韬则坐在对面。

鹿可人看了赫连焰一眼,后者笑而不答,挺神秘的。

再望向赫连韬,只见他臭着脸夹着菜吃,似乎和她一样,也是这个餐局的不知情者。

好像是个鸿门宴,气氛怪怪的。鹿可人也夹起菜,大家都很自然的吃着饭,唯一不同的是,有钱人吃饭看起来就是高贵从容得很。

「鹿小姐,是这样的,我两个儿子都要你当他们的女朋友,你选择一个吧!」赫母发出惊人之语。

鹿可人差点被口中的菜给噎到,她抬起杏目望向赫家人。

赫连韬和鹿可人一样感到震惊。赫连焰非常自在。赫父眉头打结,但似乎也是知情的。赫母则是非常快乐的样子。

不可能!赫连韬要她当他的女朋友,一定是心怀鬼胎,要报复她让他在饭店那次非常难堪。

至于要当赫连焰的女朋友,她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从头到底都没有表示过对她有意思,也没追求她呀!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着要当赫连焰的女朋友。

「我愿意,伯母,我愿意当焰的女朋友。」鹿可人连连点头,还不忘朝赫连韬瞪去。

没想到报复赫连韬的方法有这么的多,一想到自己是他未来大嫂的这个头衔,听起来应该能在赫连韬面前耍威风、摆架子。大嫂的辈分,终究是高了些。

「你有没有搞错?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赫连韬把筷子重重放下,不悦她一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欣喜样。

「No、No、No!」鹿可人的食指摇了摇,「我喜欢的人是焰,要我嫁给他,我也是高兴的。」

赫母看着争执中的两人,决定介入调停,「韬,鹿小姐表态得很明显,我想,你应该放弃……」

「难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你们也不在意?」赫连韬紧紧锁着眉,冷冷的道。

他从头到尾都认为自己不是爱鹿可人,倒是对她势在必得。

赫父和赫母被赫连韬投下的炸弹愕了眼。

原本他们对眼前的鹿可人不满意也不讨厌,才刚失恋的大儿子说想要交女朋友,连对象都有了,他们两老就算知道对方家世平平,自然也举双手双脚赞成。

只是小儿子又和未来可能成为大嫂的人选发生关系,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会这么乱?

两老因此对鹿可人的印象,大大扣了分数。

「我……我……」鹿可人向来瞧不起说谎,只能乾瞪着眼,着急得有苦难言,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就因为她张嘴无言的模样,让赫家两老更加认定赫连韬所说属实。

「既然韬讲的是实话,鹿小姐,你就应该自重,女人不应该朝秦暮楚,尤其焰和韬他们两人是兄弟……」

「爸,我不在意。」赫连焰突然握住鹿可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朝她望去,「我只在意她爱的人是不是我。」

「焰,你说这句话太不负责任了。想一想,哪天她替我们生出来的孙子,不晓得是你的还是焰的,这成何体统!」赫母露出怒气。

「伯母,这种事本不可能发生。」鹿可人快昏倒了。

她的清白、她的贞,居然被这样大剌刺的拿在餐桌上讨论。

「因为两次我都服了事后避孕药。」鹿可人在情急之下,飞快的说着。

语落,赫家人全部拿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两次……

赫父、赫母和赫连焰的目光在两位绯闻男女主角的身上流连。

不用挞伐,自觉愚蠢的女主角,几乎快把她那张小脸埋进饭碗里。

男主角镇静自如,从容不迫。正当大家感到一片乌云罩顶,他却是万里晴空,并不时以犀利的眼神向那早已无地自容,坦白却更显有罪的女孩。

鹿可人抬首,发现到大家的视线依旧集中在她身上,又赶紧把头低下去。

伏首认罪的反省时间尚未过去。

「呃!我的意思是……」怎么办?这下不打自招,还愈解释愈糟,「是因为赫连韬他……」

事后避孕药会不会过期?

就算如他们所臆测,她有了赫连韬的孩子,这是她千般不愿的。

但是难不成她要告诉大家,她是圣母玛丽亚转世,不用人工,也能怀孕生子?

就在鹿可人打算打洞好钻出赫家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眼睛飞快的进出亮光。

来的正是时候,正巧救了她。

「不好意思,我先告退一下。」她弓着腰,小心的把椅子往后退,再小跑步的到大厅里去接听手机。

7-8

7

卑鄙、可恶、大烂人。

赫连韬居然用银针扎她那个道。

那个道能引起超乎寻常、狂风暴雨般的情欲,也就是俗谓的「春」。

一旦春被扎,就算面对的是恐龙男,也会身不由己的想献身给对方,直到无底洞似的欲望被填满。

身体好奇怪喔!好像有虫子爬满全身。

鹿可人早就想好完美的复仇计画,还是因为无法忍一时之气而和他单挑,她这算不算是偷**不着蚀把米?

不行!她才不要再失身一次给赫连韬!

她要去找赫连焰,就算失身,她也要失身给赫连焰。

鹿可人满脸红潮,双颊若春桃,她爬起来,要离开赫连韬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却渐感双腿无力。

「想去哪里?」鹿可人身后的赫连韬,轻易的就将她的身子拉回床上。

不用太大的力气,她整个人便倒在床铺上。

「不行。」鹿可人甩甩头,但是手指自有意识的解开上衣的钮扣,玉指把衣衫往两旁拨去,白色的内在美裹着饱满雪。

她难耐的娇喘着,「好热喔!」

「我帮你解热。」浑厚的嗓音在她上方扬起。

赫连韬肆意的拨去鹿可人额上濡湿的发,一手将她的长裤除去。

一双如雷电眼,随着掌下五指滑过肌滑的玉腿,愈显炽热。

终于,长指来到白色底裤的禁地,他并不急于卸下它,反倒隔着它轻轻摩娑捻弄。

「啊……」鹿可人立即有反应,她喘吟了声,浑身抖了下。

她的十脚趾如同小虾米般蜷了起来,像红蛋发着汗的脸,羞于见人似的半埋进枕头里。

「舒服吗?」赫连韬吻着鹿可人,从额心、眼睑、俏鼻,跳过嘴巴,来到锁骨……

「让我离开。」鹿可人浑身动弹不得,她的身体,微微挺起,像把上等玉打造的弓,默默的恳求箭的上弦,搭配最完美的节奏。

「女人,还是练武的身体最美。」赫连韬低吟,掌指随着她娇躯弓起的弧度肆意游走。

他低下头,用舌头滑过一对未被解放的高挺浑,充满骨感的腹部、水蛇灵腰、有运动曲线美的玉腿……

「嗯……」鹿可人闭上眼,满足的叹息了声。

好舒服,浸脾透肠,全身凉透,有如棉絮轻飘飘般的舒服。

「鹿可人?你叫鹿可人?」赫连韬望着她制服上的名牌。

「我叫可人。」鹿可人嘤啼,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望着不熟悉的空间,脑袋瞬间清明,「我怎么在这里?我要走,你让开。」

「如果你能走,我就让你走。」赫连韬非常乾脆的偏开身体,让出条路。

「走给你看。」鹿可人咬着唇,捂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她的衣服不整,身上只有件被解开的制服和内在美。

宛如高中生天真清纯的脸蛋,配上青春的裸露曲线,让床上的男人欲火中烧。衣衫像翅飘曳,露了又没全露。净白的胴体,有如西施醉酒,颠颠簸簸,更显狐媚婀娜。

如果先前赫连韬有因为自己的作法感到丝毫的不妥,现在也因为眼前的春色荡人而消失殆尽,胯下龙一飞冲天。

室内,弥漫着浓浓的张力。

女体似柳摇摆,男体如豹蓄势待发。

他会食言,如果她将能走出去,因为他无法忍受别人看见她目前妩媚撩荡的样子。

她是如他所愿了,才三步,她便因口难受,浑身爆热,双脚无力,又倒回去。

「不简单,我还以为你真的能走出去。」娇软的身躯倒入赫连韬的怀中,薄唇肆意洒落,吻遍她的颈,啃吻着她柔嫩的肌肤。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鹿可人不只没有主动脱光衣服,张牙舞爪爬到他身上,还妄想走出这个房间,实属难得。

「我……」在他的吻下,她仰头轻吟,「要离开你。」

「痴人说梦。」赫连韬俊唇扬笑,由衷的笑。他的指划过她红红的脸颊,「我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

她,让他刮目相看,心底涌起一股英雄惜英雌之情。

不过,接替而来更多的,是翻涌浪狂的欲望。

幸好她不是男的,否则就算她是男人,他也会背德要她。

至于要她,是不是等于爱,赫连韬并不认为是。要她,只是一种生理野兽般强烈的欲。尽管她和别的女人带给他的感受不同,但体之欲,和爱画不上等号。

「你再碰我。」鹿可人双手抓着他的手掌,要他多碰她一些,那种舒适冰凉的感受把她从有如地狱中的油炸锅里捞起。

他的碰触是罪恶也是救赎。

她并不爱他,可是他就像个大冰块,能解她体内的热火焚烧。

鹿可人自己褪去衣衫,一双藕臂缠抱住赫连韬整个人。

她的蚝首枕在他的肩上,脸颊摩娑着他有力的臂膀。由她唇齿进出的气息,有点娇软、有点吁喘。不只如此,她还沿着他的鬓角,饥渴的吻着他。

好个荡娃。

赫连韬也被她身为女人的天勾引得难以按捺。

他回吻着她,但,不吻她的唇。

推高她的罩,大手罩住两团柔软,将旋弄揉捏。

激情来得如此之快,他下手之重并未怜香惜玉。棉花糖般的高耸雪,很快的便有被蹂躏过后的红痕。

「好舒服!」鹿可人不禁仰着螓首荡吟着。

「再叫大声一点。」赫连韬将头颅埋进她的波中,嗅着她臭未乾的香味,也舔着她沉重雪甸的傲人双峰。

练武的女子,双峰特别有弹和光滑。

鹿可人十指入赫连韬的发中,不用他吩咐,她便大声的呻吟了。

「喜欢我的吻吗?」赫连韬凝睇着鹿可人,一口含住她粉红的尖端,她的蕾任由他的舌头随意的拨弄、挑逗着。

他一面吸吮着她的头,也玩弄着另一边的蕊,将尖挺的首拉得长长的,继而又呵护的揉在掌心。

「嗯啊!好喜欢。」经由他唇舌、他双掌的力道,所传递到她身上的快戚是骗不了人的。

他胯下的龙,似船的摆渡,不时的顶着她的幽,旋又离去。

鹿可人原本就被扎了春,全身对外来的刺激异常敏感,再加上被他这样玩弄着,一双修长而匀称的双腿紧紧夹着,股间蜜横流,弄湿了白色底裤。

赫连韬似乎和她心有灵犀,灵活的手指来到她的腿间,到那股湿意。

他笑了笑,咬一口她的首,厚实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内裤往内顶了顶,她立即瑟缩了下,再随着他坏坏手指的抽动,左右来回,她又瑟缩了许多下,嘴里,吟出许多羞人浪语。

最后,他的手指滑过湿答答的底裤,拨开她怯生生的水嫩花唇,他的手指沾满花办问的湿漉,就这样抵在她搔痒难耐的口,未再前进。

「进来。」鹿可人低声的恳求着,她将自己的一手指含入嘴中,酥痒难受的款摆着腰身,藉着隔靴搔痒的摩娑动作稍稍舒解自己难忍的欲望。

随后,她又后悔了,在心中责怪自己不该求他。

她是那么的恨他强占她的身子,这次被反扎了春,她可以忍住的,只是当真无法舒解体内那股惊涛骇浪的欲潮时,并不会七孔而死,只会两孔:双瞳流血而死。

「不要……不要碰我!」鹿可人别过脸去,她咬着手指,另一只手抓紧被褥。

她愈是克制,那一波波的燎原欲火,让全身愈是蓄满紧绷,像一把拉紧的弓,曲线曼妙之极致,凸的更凸,凹的更凹。

竭尽力气不往赫连韬扑过去,但身子颤抖得厉害,高耸的脂上,两点红飘零欲坠。

对赫连韬来讲,那样欲迎还拒、比花瓣娇嫩的柔躯,和被欲火熬煎的表情,无异是一种邀请。

在他炽热的注视下,鹿可人仍不由自主的颤抖,本能的蜷缩着身子,用双手揉着前的盈白软嫩。

「惹火的小妖姬。」赫连韬用慢得近乎折磨人的速度,往鹿可人赤裸的小腹吹了口气,那口气吹得极长,直至她紧闭的双腿之间。

尽管是股虚渺的气,但吹在敏感的肌肤上,犹如颗小水珠滑过,她紧咬着唇办,却仍无法抗拒,随着气的游走,发出低吟。

宽厚的男手掌,箝握住她的纤腰,摆布着肌肤潮红的她,分开她的双腿,温烫的热舌从她的谷、肚脐眼,留下一条湿濡笔直的路线,最后来到冒着汩汩泉流、不知羞人的小花。

「不、不要……」她想蜷缩身子,徒劳无功的抗拒着。

但洁白的双腿被推得更大为张开,男的长指勾下那件湿漉的底裤。

拨开花唇,中间有小小的河路,了进去,还没深入,先捏了把河路两旁的娇艳,再具有探险神的、不赶时间的、慢慢的深入羞人的花苞。

此时的鹿可人早已经激喘不休。

她阖拢双腿,娇躯如同煮沸的红虾,布满点点汗珠,水珠抖颤的在红艳的胴体上,非常具有的吸引力。

「我、我……」鹿可人在赫连韬怀中,难耐的摆动着身子。

「怎么样?」赫连韬望着眼下娇瘫的女人,一方面他要给她些教训,另一方面他又得克制自己的火热。

「我我……」鹿可人哀求道。「不是,是快点占有我吧!」

「求我。」厚的长指在湿里戳。

「啊!好舒服……我……我求你……」她挨着他、攀着他,彷佛没有他,她就活不下去。

「说,你喜欢我还是赫连焰?」黑眸灼亮如火,他要征服她,要她彻彻底底属于他。

是他要的东西,就不能有半点瑕疵,有半点不忠于他的非分之想,否则他宁可亲手毁了它。

鹿可人喘息着,在他的注视下,几乎要轻泣出声。

两具身躯相抵,那样折磨人的张力,细微到只要一个呛涕便一触即发,山洪般无法抵抗。

「不要逼我。」鹿可人摇着首。当他碰她的时候,她全身飘着羽毛,轻飘飘的。当他不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羽毛都是火。

「我要你说。」他霸道的毫无理由、毫无据,只要一想到她脑子里浮现的人可能是自己的大哥,他便恨不得宰了他们两人,「然后我才会给你想要的。」

「我、我……我喜欢赫连……」她闭上眼,希望他能放过她,别如此残忍。

「喜欢谁?」赫连韬问着,呼吸拂过她的发,语气充满淡淡的危险。

他无法忍受也不能容许,她的心中有一丁点别的男人的影像。

「焰,我喜欢焰,赫连焰。」鹿可人紧闭着双眼,无助的颤抖着。

意料之外的答案,在那双黑眸里,燎成大火。

「该死的你,你张开眼看着我。」赫连韬紧抓着鹿可人的肩,感觉到她的颤抖。

她张开眸,想退开,他却残忍的握得更紧,强而有力的指深陷入她的肌肤,「你胆敢再给我说一次!」

鹿可人紧咬着唇。

让她死了算了,她才不要为眼前这个男人口是心非。

这个男人是这么的可恶,夺去她清白的身子,她不会把心也给他。

「我……」水眸里有着坚定。

赫连韬俯下身,缄封住鹿可人的唇,锁住她末吐出的字句。

一阵极致的醋火滑过他的身躯。他决定要顺从自己的意志,那狂烈的无以复加的欲火,而非她爱着谁。

她爱谁,关他何事?

但该死的,他的心就是满满的不是滋味。

由他唇间、指间传来的暴虐的温柔,她却逸出满足的喟息。

被他手指入侵的花急速的收缩,将他的手指紧裹在层层密密的花瓣中。

那晶莹的水蜜流得太多,在他炎炎烈目下,似乎要燃烧起来。

赫连韬掏出沾满蜜的手指,随之将他的欲望一寸寸挺进暴露在空气中的花,惹得她尖叫不已。

鹿可人十指紧扣住床单,为了那慢一秒进入她的体内,就是一世般难以熬煎的如窒欲望。直到他完全进入她的身体,她觉得宛如死了一回般。

让她再度复活的,是硬挺的男在她湿润的里搅动着缓缓撞击。

赫连韬时而深时而浅的帮浦刺激,让鹿可人不断的呻吟,而她的房也在他的手掌中,捏出变幻多端的艳丽波。他玩着它们,再将两颗尖挺的蕾含入口中。

随着他挺进的动作,鹿可人的花唇不停的被翻弄着,汁随着他的抽送而一波波溢出。两人交合的地方,全是湿漉漉一片。满室都是他们做爱的味道。如同吗啡,只会让人上瘾,激得人发狂。

「我不行了……」鹿可人娇喘不休。

赫连韬一边冲刺着,一边用手指揉弄她肿艳的欲蒂。

他注视着那非常人的视觉,随着他的抽动,雪娇晃,碧波流荡。

「我才刚开始呢!」赫连韬不知餍足的长驱直入。

她的呻吟是一种招唤,招唤他益加的深入着她。

而赫连韬愈是疯狂的进入鹿可人洁白无瑕的身子,那春所引发的欲海,似被填满又末满。

每一个他吻的落下,和他激野的挑逗,就像在她如火的身上洒下冰雨,又如同火山爆发般,炎炎烈烈,最后是凄风暴风一样的疯狂。

赫连韬的触、赫连韬激烈的占有,究竟是雨还是火,鹿可人已经分不清了,只知他们不停的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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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可人一直低着头,却不时觑瞄四周。

这种庭院深深的富豪大宅院,生人莫进,有机会进来,自然要多瞧上几眼。

从她进门到现在坐在赫家的用餐室,有长青的小松柏树、字画,区额、明清时代的古董椅和焚香。

弹古筝的,应该就是坐在她面前的贵妇人,赫家两子的母亲。另外一位就是同事口中,威严如山的老总裁。

「鹿小姐,你知道今天你被邀请来的目的吗?」

终于,威严的大老板开口了。

鹿可人飞快的将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

邀请她来的人是赫连焰,却坚决不吐露原因。

距离事发惨日——也就是她和赫连韬再次发生关系过了三天,这三天来,她一直回避着赫连韬。

而这期间,赫连焰有来找她闲聊些事,然后她就突然被邀请来赫家。

「老伴,这种事还是我来说比较妥当。」赫母慈蔼的面容堆满笑,「鹿小姐,你今年几岁呀?」

「我呀?二十三岁啊!」鹿可人感到奇怪,干嘛问她几岁呢?

长形的餐桌,赫父、赫母各据长长两端的主位,她和赫连焰坐在一起,赫连韬则坐在对面。

鹿可人看了赫连焰一眼,后者笑而不答,挺神秘的。

再望向赫连韬,只见他臭着脸夹着菜吃,似乎和她一样,也是这个餐局的不知情者。

好像是个鸿门宴,气氛怪怪的。鹿可人也夹起菜,大家都很自然的吃着饭,唯一不同的是,有钱人吃饭看起来就是高贵从容得很。

「鹿小姐,是这样的,我两个儿子都要你当他们的女朋友,你选择一个吧!」赫母发出惊人之语。

鹿可人差点被口中的菜给噎到,她抬起杏目望向赫家人。

赫连韬和鹿可人一样感到震惊。赫连焰非常自在。赫父眉头打结,但似乎也是知情的。赫母则是非常快乐的样子。

不可能!赫连韬要她当他的女朋友,一定是心怀鬼胎,要报复她让他在饭店那次非常难堪。

至于要当赫连焰的女朋友,她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从头到底都没有表示过对她有意思,也没追求她呀!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着要当赫连焰的女朋友。

「我愿意,伯母,我愿意当焰的女朋友。」鹿可人连连点头,还不忘朝赫连韬瞪去。

没想到报复赫连韬的方法有这么的多,一想到自己是他未来大嫂的这个头衔,听起来应该能在赫连韬面前耍威风、摆架子。大嫂的辈分,终究是高了些。

「你有没有搞错?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赫连韬把筷子重重放下,不悦她一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欣喜样。

「No、No、No!」鹿可人的食指摇了摇,「我喜欢的人是焰,要我嫁给他,我也是高兴的。」

赫母看着争执中的两人,决定介入调停,「韬,鹿小姐表态得很明显,我想,你应该放弃……」

「难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你们也不在意?」赫连韬紧紧锁着眉,冷冷的道。

他从头到尾都认为自己不是爱鹿可人,倒是对她势在必得。

赫父和赫母被赫连韬投下的炸弹愕了眼。

原本他们对眼前的鹿可人不满意也不讨厌,才刚失恋的大儿子说想要交女朋友,连对象都有了,他们两老就算知道对方家世平平,自然也举双手双脚赞成。

只是小儿子又和未来可能成为大嫂的人选发生关系,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会这么乱?

两老因此对鹿可人的印象,大大扣了分数。

「我……我……」鹿可人向来瞧不起说谎,只能乾瞪着眼,着急得有苦难言,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就因为她张嘴无言的模样,让赫家两老更加认定赫连韬所说属实。

「既然韬讲的是实话,鹿小姐,你就应该自重,女人不应该朝秦暮楚,尤其焰和韬他们两人是兄弟……」

「爸,我不在意。」赫连焰突然握住鹿可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朝她望去,「我只在意她爱的人是不是我。」

「焰,你说这句话太不负责任了。想一想,哪天她替我们生出来的孙子,不晓得是你的还是焰的,这成何体统!」赫母露出怒气。

「伯母,这种事本不可能发生。」鹿可人快昏倒了。

她的清白、她的贞,居然被这样大剌刺的拿在餐桌上讨论。

「因为两次我都服了事后避孕药。」鹿可人在情急之下,飞快的说着。

语落,赫家人全部拿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两次……

赫父、赫母和赫连焰的目光在两位绯闻男女主角的身上流连。

不用挞伐,自觉愚蠢的女主角,几乎快把她那张小脸埋进饭碗里。

男主角镇静自如,从容不迫。正当大家感到一片乌云罩顶,他却是万里晴空,并不时以犀利的眼神向那早已无地自容,坦白却更显有罪的女孩。

鹿可人抬首,发现到大家的视线依旧集中在她身上,又赶紧把头低下去。

伏首认罪的反省时间尚未过去。

「呃!我的意思是……」怎么办?这下不打自招,还愈解释愈糟,「是因为赫连韬他……」

事后避孕药会不会过期?

就算如他们所臆测,她有了赫连韬的孩子,这是她千般不愿的。

但是难不成她要告诉大家,她是圣母玛丽亚转世,不用人工,也能怀孕生子?

就在鹿可人打算打洞好钻出赫家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眼睛飞快的进出亮光。

来的正是时候,正巧救了她。

「不好意思,我先告退一下。」她弓着腰,小心的把椅子往后退,再小跑步的到大厅里去接听手机。

8

这就是好心有好报的结果?

在赫连韬的房间里,东搜西的鹿可人双瞳充满惊喜,看见抽屉里散乱的设计图,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一张张防护衣设计的非常前卫,和此次所展示的全然不同。她想,这就是晶石下一波要推出的新款防护衣。

「鹿小姐,我可以进去吗?」赫连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等一下。」鹿可人飞快的抽出几张完整的设计图,放进她自己的包包,再跑到床上躺好,「请进。」

「这是你要的《火影忍者》漫画,全部在这里。」赫连焰抱着一叠高高的漫画走进来,他将书放在床边的小圆桌上,然后转头看向床上的鹿可人,和沉睡中的赫连韬。

「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鹿可人笑盈盈的,现在她终于懂什么叫「我一见你就笑」那种甜蜜在心里的感受。

她把赫连焰的举动视作献殷勤,至于他为什么要对她献殷勤呢?自然是因为喜爱她。

「法官已经定了凶手的罪。由于对方不肯承认是谁派来的,只说是和晶石有宿仇,所以幕后凶手并没有查到。」

「你的弟弟很厚,我相信谁都不可能轻易的杀得了他!」鹿可人悄悄的在被子底下暗中捏了把赫连韬的大腿。

赫连焰点点头,「真是麻烦你了,韬说你不肯来照顾他,他就不愿意吃药换药,幸好你愿意过来照顾他。」

想是韬平常太累了,这次的受伤,让他的睡眠非常多。

「哪里。」鹿可人头,害羞的笑着,「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

要不是赫连韬坚持她一定要和他睡在一起,而且保证处于病人状态中,本无法侵犯她,她现在也不至于骑虎难下。

在自己喜欢的对象面前,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块,虽然只是单纯的躺着,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像她已经形同赫连韬的女朋友,他们两人感情很好诸如此类的假象。

但是她不这么做的话,等同狠心拒绝一个病人的要求。

要知道同情心是非常可怕和盲目的,就算她的拒绝合情合理,旁人也会将她视为一个坏女人。

光是赫连韬为了救她才受伤这件事,就不容她完全撇清关系。

「鹿小姐——」赫连焰难得露出有口难言的模样。

「你不要叫我鹿小姐,叫我可人。」鹿可人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欲拉近两人的距离。

「可人,我告诉你实话吧!要你当我女朋友是假的。因为先前从没看见韬有对女生注意过,我想测试我弟是不是真心的。」赫连焰说道。

「你为什么要测试他是不是真心的?」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展示会的那出闹剧,那个不分场合好玩的大男人,她不能接受,却也没有完全死心。

「因为好玩啊!」赫连焰说得眉飞色舞,一改在公司里稳重的形象,「从小到大,韬都是冷冰冰的,果断,有主见,唯一的缺点,就是会隐藏情绪。所以能看见他为一个女人心焚焦急的模样,真的太有趣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几岁了?」

「三十三岁。我告诉你,赤子之心是不分年龄的。现在说出事实,我心里比较好受了,那么祝福你和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语毕,赫连焰退出房间,留下不能接受事实的鹿可人。

「你成了急冻人?」赫连韬睁开眼睛,问他身旁一动也不动的鹿可人。

他早就醒了,只是想听看看这两人的对话,才会故意装睡。

「有必要为他哭吗?」赫连韬撑起身体,看见鹿可人红着眼眶,眼泪滚落下来,便用手指帮她拭掉泪水。

「你没爱过人,你不懂!」鹿可人翻身,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伤心难过。她还告诉她妈,她交了个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出来!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值得你这样掉泪!」赫连韬把鹿可人从被子里拉出来。

「只有这一次,我允许你为别的男人哭。靠在我的肩膀上。」他把她小小的头颅压在他的肩上。

唉!他好像爱上她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欲望,积极的去挖掘能燃起他欲火的女人就好了,为何非得缠着她?

不只如此,还看她脸色遭她辱骂,这些却都比不上当他听见她爱赫连焰时,来得具有杀伤力。

以往,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现在,他在意着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因为在意,所以希望在她心中,自己占有分量,而且是最大的分量。她

和他,错阳差的相识,却有着意想不到的结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鹿可人偎进他宽厚的膛,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抽抽噎噎的。

她以为赫连韬会看她的笑话,嘲笑讽刺她,但是他没有。

曾经,伤害她的人是他,是她执意要恨要报复的对象。

可现在他的肩膀,神奇的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他,这样温柔……

「鹿小姐。」赫连韬吁了长长一口气。

她含糊的应声,鼻子摩挲着他的肩。

「不要把鼻涕黏在我的衣服上,卫生纸在这里。」

鹿可人抢过卫生纸,擤了把大鼻涕,「我还以为你会说几句安慰人家的话。真坏,真坏,男人最坏了!」

「要不要找妈妈来?」赫连韬嘴角微勾,开怀的笑声从他的膛传出。

至此,他知道鹿可人那称不上情伤的情伤已经过去了。

「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调侃我!」鹿可人握拳捶打着赫连韬的。

可是,她愈打愈小,因为意识到他们两人这样好暧昧。

幸好他的伤口是在后背,否则伤上加伤。

「小傻瓜。」赫连韬擒住鹿可人的双手,低首和她额抵额,鼻翼摩着鼻翼,两张唇以一小节手指的距离,吐息徐徐缓缓、低低回回的说:「我们谈恋爱吧!」

鹿可人还在怔忡之中,她愕愣微张的唇瓣即被捕获。

「我们谈恋爱吧」六个字宛如是道宣示,不须经过她的同意。它来得如此突然,打开她世界另一扇窗,迎面的是阵风,是那种仿佛步履在崖边,崖下有波波浪花清新舒爽的海风,那样令人无法拒绝。

更令人无法拒绝的,是他的唇。

那唇,如风。她仰长脖子,迎接。

「你不拒绝我?」赫连韬的手划过鹿可人耳边的发,唇黏着她的问。那双黑眸,锁着她脸庞,盯着她的每个表情,紧紧的,舍不得移开目光。

「很讶异?」鹿可人的睫毛扬了扬,神情妩态的望了他一眼,又垂眸继续吮着他的唇,轻轻咬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决心冲破恼怨,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其实,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赫连焰。

她和赫连焰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是想着赫连韬的,咬牙切齿的想着。和赫连韬在一起时,脑袋里自然也容不下其他人。在他面前故意提赫连焰,也是为了气他,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样。

那么,她的伤心,只是因为一时的难堪、下不了台而已。

「我的魅力举世无双。」他摇头,抱紧她。

「自大。」鹿可人的食指划过他的眉目。

「就是自大才追得上你。」脸皮薄、自卑感重,本不配称得上是男人。

「你有追吗?从头到尾我都只看见你强迫我。」

「这是男子汉的风格。太软弱你会喜欢?」

「不会,但是我也没有被虐待狂。」

「我有那么坏吗?」印象中,她每次都拒绝他,不过他并没有把那视为阻力,反而认为是种挑战。愈有挑战的,愈想去征服,这是男人的天。

「不是没那么坏,是很坏!」

「现在呢?」

「差强人意。」

「那你说说看,怎样做才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会不会甜言蜜语?」

「不会。女人总会自动黏上我,况且男子汉是不会……」

「铁汉柔情,有没有听过?铁汉都会有柔情了,何况是凡夫俗子的男子汉。」这个男人,真是被女人宠坏了。

「我会好好珍惜你。」顿了好一会儿,他道。

「我相信你。」满意的抵着他唇的嫣唇笑了。

鹿可人绝对相信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他却皱眉,「真的只要男人说几句好听的话,女人就会相信他?」

「也是要看对象啦!」她把他的眉抚乎,「如果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任他说上一百句,也是对着空气说。」

「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罗?」这个大发现,令赫连韬欣喜若狂,翻身把鹿可人压在身下。

「别太得意,只有一点点喜欢。」鹿可人嘴硬着,扯了扯他的耳朵。

他也不在意,由她胡来着。

她的初次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夺走,那样全然的蛮横与霸道,理当恨他,她恨了。她的第二次,同遭此人之手,却能感觉到他的在乎,那时她的意志出现些小小的动摇。

对他,鹿可人的心底有着五颜六味,没一颜没一味她能理得清楚,正因为理不清楚,于是她秉着最先也最不复杂的想法,打定主意恨他。

仔细想想,如果她肯早点承认,这个男人的机智、反应、聪明、武术皆在她之上,就能看出他是比赫连焰优秀,也更加符合她心目中倾慕男人的理想原型。

如今,这个她曾恨极的男人,褪去浑身冰意,说会好好珍惜她,听起来不会刺耳,甚至还不赖。

突然涌起一股羞意,她躲在他的怀里,没让他瞧见她热辣辣的脸颊。

赫连韬从来不知道,女人娇羞的时候是这样的美。

一会儿后,鹿可人按捺不住,矜持的迎起身子,啜吻他乾净得没有胡碴的下巴。慢慢的,唇与唇渐渐移近。

两张唇,黏着。来来回回,调情,忘我、疯狂的追逐了又追逐。

赫连韬大手掀开她的衣服,解开罩,搓揉着两颗雪白的房。

一连串细碎的吻,遍及她的眉眼,舌头舔过她的肩颈。

鹿可人喘着气,她的身体里似有把火在燃烧。

这一回她没有被扎春,然而一切的感受并无所不同,甚至因为她的允许,而更加翻浪汹涌。

两人的欲火飞快的窜燃,他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转眼间,她雪白曼妙的胴体呈现眼前,如同祭祖台上的圣品,散发着诱惑。

赫连韬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黝黑的手掌抚上她雪白的肌肤,手指滑过凸峰,那光滑如丝的触戚令人赞叹。

「唔……」鹿可人发出轻吟。

赫连韬的手彷佛会变幻魔术,所经之处都燃起无形的火苗,嘶嘶裂裂,热得鹿可人口乾舌燥,她伸出粉红的小舌舔着嘴唇。

不知何时,赫连韬看穿她,手上多出了一杯水,「水来了,嘴巴张开。」他诱哄着她微张嘴。

水湿润了乾涩的喉咙,还泼洒些在她的娇胴、下颚、口……

赫连韬顺着水珠游荡的路径,含住她的峰,舌头不断的刺激逗弄雪峰上的小红花,如同婴孩般吸吮起来,让鹿可人情不自禁的发出吟哦。

「嗯……」鹿可人的手指陷入他的肩膀,扭动着雪白的胴体,感到雪峰上传来酥酥麻麻的阵阵快感,小腹汇集一股暖流,羞人的紧闭私处不断泌出蜜。

他亲密的爱抚她的大腿,手指撩拨着茂密的花森林,往下探寻到抖颤敏感的小花核,食指和拇指轻轻的一压一捻。

她倒抽口气,浑身一颤,逼人的快感袭上柔弱曼妙的身子。

她因欲望,在雪白的床单上扭动喘息。

他因她,眼眸变得更深沉。

「唔……嗯……韬!」鹿可人杏眸微睁,满布情欲的色彩,她娇呻着、喘吟着。

听见她呼唤他的名字,看着她美丽的身段,赫连韬两腿之间火热的欲望随之勃发肿大。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物,白日光下,结实有力的男身躯让鹿可人睁大眼睛。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身子,却是第一次光用看的,就这么有感觉,光是用看的,就很令人期待。

「快流口水了吧?」赫连韬看见她舔着嘴唇,那副挑逗人神经的画面,差点令他未冲锋陷阵就先泄,只好先幽默一下,稳住身下的龙。

「讨厌。」鹿可人捶了下他的肩。

「大野狼来了。」天呀!他怎么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原来你是闷骚的那型!」大发现!鹿可人掩嘴窃笑。

「要笑就大声笑,这样闷着不怕得内伤?」他翻着白眼,在她面前表现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轻松自在那面。

「是你说的喔!」那就大声的笑出来吧!不然憋坏自己多划不来,「哇哈哈哈……」

突然,她笑不出来了。

那些很三八的卡通版笑声,全面换成限制级版的激哦吟喘。

赫连韬灼热的男,侵入她的身体,开始展开最激烈的报复行动。

「小人……啊啊……怎么可以这样……啊……突袭人家……」太过分,那么大力的揉着她的嫩,还把她身体咬得一点一点红红的。

「你真的很白目,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赫连韬贪婪的吸吮着鹿可人的峰,身下的摆动愈来愈快。

「是你叫我笑,人家才笑的呀!夫要妻笑,妻不敢不笑。」

「至少也该做一下表面功夫,连虚与委蛇都不懂,将来要是当总裁夫人,肯定累惨你。」赫连韬被那个「妻」字惹得龙心大悦。

「唔……人家刚刚是开玩笑的,没有要嫁给你的意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由不得你反悔!」

「又没写字盖章,我偏要出尔反尔。」她就爱和他杠上,连在做爱时也不例外。

「谁说没有盖章?这不就是。」他恣意的驰骋在她柔软甜美的甬道,甬道的内壁非常紧窒,惹得他动作愈来愈快。体的拍打声,声声浪。

「啊……太快了……」鹿可人忍不住拱起雪白的身子。

「那你说,有没有盖章?」赫连韬捧着鹿可人的脸颊,唇摩娑着她的。这会儿,他故意放慢身下的速度,浅入深出。

「有,有盖章。」鹿可人吟喘连连,「你再进来深一点。」

她快被他折磨得尖叫出来,修长的指尖划过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

「其实,你再坚持一下,我就会投降。」他咬着她迷人的下颚,轻笑。注视她销魂的表情,给了她想要的,不断的在她花内撒出进入。

鹿可人的双,随着他每次的入激烈晃动。

他又移动着臀部磨合她的身体,让他的男不只是单调的前后进入,螺旋桨般的触及到她最极致的敏感带。

他们两人都感受到,彷佛死了一回。

「不行了……唔……求求你……」鹿可人紧紧攀附着赫连韬,随着他的进出而娇吟。

每个动作、每颗汗珠,都是激情,都是火热。过多的高氵朝来得又急又快,不亚于她被扎了春那回的淋漓尽致。

「还没到。」他咬着牙,抵抗高氵朝的来临。他要的还不够。

鹿可人狂乱的呻吟着,白嫩的双腿挂在他的腰部,他的健臀不断的在自己两腿间起伏,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渍渍水声,伴着她流泄而出的娇喘。

赫连韬低首,掬取住她最娇媚的浪吟。

突然之间,他加快动作,如同狂风骤雨,欲把两人卷进暴风之眼。

鹿可人已喊得哑了,感觉高氵朝再一次降临。

赫连韬做了一个深入猛烈的挺进,将所有的入她的体内,两人同时发出欢愉的呐喊。

颀长结实的身子,倒在她的身上。

她紧紧抱住他汗湿的身体,藕臂缠着他脉动分明的颈项。

久久,两人不发一语,安静的享受这份深深的满足。

「不应该让你承受我的重量,应该是我让你靠才对。」赫连韬翻身,让她倚着他的臂膀。

「鹿可人。」他抚着她额边的发。

「干嘛?我好累。」体力透支的鹿可人,眯着双眼,已经快睡着。

「我恨不得让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快乐。」赫连韬把下巴顶着她的发心,紧紧拥住她。

真想把她融入他的骨血,这样他就不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属于他。

「哦?有多快乐?」她随口问着,也不嫌他话多,在他构成安全屏障的臂弯里,找到舒适的姿态,准备入眠。

「就像拥有全世界……不,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全世界给我也不希罕。」

「可是我很希罕哪!我想环游全世界。」她搔了下鼻子,额头抵着他的脸颊,已经半梦半醒。

「那我们就去旅行,让你分享我的快乐。」赫连韬道。

浪漫就是这么开始。

从一个心心相印的诺言。

从他吻上她可爱娇美的唇。

欺上她作着梦的身体,他再次要了她……

9--10

9

埃及尼罗河、智利的冰河沙漠、澳洲的绵羊、荷兰的风车、瑞士的皑雪、巴西里约热内卢的嘉年华会、罗马的圆形竞技场、全世界离天界最近的城市拉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鹿可人和赫连韬游遍八个国家,带回上千张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的照片和风景照。

由于这个假期是工作五年,从不特休的赫连韬争取来的,条件便是回到台湾后,得立即投入工作,并且设计明年度新材质的防护衣。

鹿可人的工作质,已由保全改为设计师。

今天,这对处于热恋中的男女,相偕来到公司,并肩工作。

她望了他一眼,笑。

他看着她,也笑。

两人隔着张桌子,含情脉脉的对望。

一个早上,他们就在这样甜甜蜜蜜的有情人望有情人都是笑的情况下过去。

「我看,今天别想工作了。」赫连韬索关上电脑。不同于鹿可人的涂鸦手绘,他的设计全利用高级的动画美术软体完成。

「为什么?你不舒服吗?」鹿可人飞快的丢下笔,跑到赫连韬身前,着他的额头。

她之所以会这么疼爱他,是因为三个月相处下来,她发觉赫连韬这个冰山王子的外表下,其实是个负责任、很呵护女人的男人。

这段时间,他们玩暇之余,也谈理想、价值观、日常生活,甚至彼此切磋武艺,武艺更上层楼。除了他们是一男一女、个一冷一热之外,许多方面,他们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对双方的了解增多,感情也就进展神速。

如今,他的眼神、他微微的笑、他说话的语调,都已逐渐影响她的情绪。

爱情令人沉醉,也令人窒息。

像现在这般,听到他不舒服,她的心就悬得高高的。

也难怪赞成她谈恋爱的爸妈,要高唱女儿养大就是别人的了。

「我没有生病。」赫连韬拉下鹿可人放在他额上的小手。看到女朋友这么担心,他甜蜜在心,「只是我心爱的人就在我的面前,要我怎么专心工作?」

「真的?」鹿可人笑得阖不拢嘴,「那不然我把桌子移到外面去办公。」

热恋中的男女,很容易为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开心上一整天,也特别会体贴对方。

「不用了。我看下午我们乾脆跷班。」

「可是我们已经答应总经理,这个礼拜会设计出一件大众化的商品。」鹿可人现在都称赫连焰为总经理。

「哼!我早就对他那个条件不爽。晶石的防护衣,是一年推出一次新产品,距离上次的发表会也才隔了三个月。」

「这次要设计的防护衣,是小孩子的。总经理就是看了我的涂鸦有童趣,才找我来担任设计师,感觉责任很重。」鹿可人说着,不禁真的感到肩负千斤重担。

保全对她来说没问题。

靠笔画画的东西,她只是闲来无事动动手的兴趣,又既非科班出身,所以才会压力大。

但真正的压力,是来自于她是赫连韬的女友。

整个公司,已经将他们的恋情传得沸沸扬扬。

鹿可人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如果她拿出去的作品笑掉人家大牙,赫连韬一定会很没有面子!

「别忘了,我们两人是伙伴,有我在,万事搞定。」赫连韬握住鹿可人的肩头,为她打气,「走吧!我们去吃午餐。」

「对,吃完饭再继续奋斗,不战而降是可耻的!韬,我一定要成功,我不会让人瞧不起你的女朋友……」

什么话都不用说,他将她揽入怀里,吻住她柔软多话的唇瓣。

那是他从进办公室后,就想对她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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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没去吃饭,因为他们吻着吻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次,是鹿可人先发起的主动攻势,其猛烈的程度,让她从来不晓得自己是个饥渴的小狼女!

光看着赫连韬,就想吻他,吻他就觉得怎么吻也不够,吻不够就动手脱去他的衣服,啃咬着他的臂膀、男的头、膛、肚脐……两人双双跌进他那张黑白相间的大床上,融成一体。

云游四海归来的人儿,一下子尚未从浓情蜜意的度假,调整回正常的状态,加上这些日子来,搭配无数遍的练习与默契,使得他们互相缠绕的肢体充满完美的契合度。

只是再完美的契合度,碰上了热情如火的时候,难免也得在床上翻滚几圈。

赫连韬饱含激情的褪下鹿可人全身上下的衣物,再度扑入她双臂打开,等着拥抱他的怀中。

他的硕硬挺进她的体内,炽热的包覆,令两人同时发出深深满足的叹息。早先一连串的热吻与爱抚,足以让她的小得到充分的准备,湿润着巨杵。

赫连韬慢慢的抽动,仿佛两人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爱彼此,并不急着宣泄所有的欲望。

在国外时,他们就是这样,做爱有时是这种恒久、慢节拍的韵律,似乎要逼疯双方,有时又是非常野,没有亲吻也没有前戏,激烈的一拍即合。

「好热喔!」鹿可人吐出红舌勾划着他的唇瓣。

他们之间的激情彷佛用不完,随取随有,既没有过期的期限,温度也比一百度的沸点来得高。

这样的热情狂猛得令人害怕,因为它无法控制也无可自拔,全然的没有理智,只由得去细细品尝被情火燃烧的滋味。

尤其是面对赫连韬这样的男人。

一旦他认定要的女人,他是不会让她「冷静」下来。

他心狂野,也要他的女人这般。

既然要付出,就要彻彻底底,既然缘分难得,当然誓死不放。

「这样就热?等一下你会更热。」赫连韬吻着身下的女人,直到两人不能呼吸。湿吻从她俏丽的下颚,来到雪白的瑰,几番掠吮,已是娇怜。

他把她的双腿往两侧张开,渐渐加快腰臀顶撞的速度。

她全身无力的随他猛烈摆动,难受的低喊着,「啊……好深喔……」

赫连韬并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增快抽的频率,每一下都深刻得要令她永生难忘。

「唔……嗯……」他也呻吟着。

都做了这么多次,她还是紧窒得令他难以自持。

在这样紧热急遽的收缩下,硕大的巨杵更加领略这份美好的感受,在她的腿间、黑色的花丛下,狂浪的进出,飞越着泉瀑碧洞。

鹿可人的身子染着层层红晕,绯红的双颊,以及声声娇弱的喘息,都教他的欲望更加勃发。

「你吸得好紧!」他的喘不时从唇办逸出。

「是你太大了,退出去一点。」她吟哦着。

「为什么?」大掌玩弄着她两方浑圆,十指在滑腻的玉肤上弹起合弦,令娇躯颤抖连连。

「因为太舒服……哦……受不了啦……」鹿可人在激情中咬住赫连韬的食指。

「可是我还没满足。」赫连韬声呻吟。

「唔……韬,我的全身好像有电流通过,再被电下去,人家会死于过多的快感。」鹿可人雪白的双摩擦着他黝黑的膛。

「在我的身下,你不会死,你只是会像死,会有很多女人获取不到的快戚。」赫连韬莞尔一笑,不断的亲吻她的脸、她的嘴。

他抽出硬直的昂扬,直到快要出蜜口时,再重重捣入深处。

「啊……」鹿可人尖叫了出来。

赫连韬低头封住她的激吟,和她的粉舌缠绵。

他扣着她的臀,下身依旧狂野的深入浅出。

两人的热情不断攀高,欲火不断累积,直至绚烂如同烟火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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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晶石的员工们挤在餐厅的电视机前,争相看着午间新闻的即时转播。

「什么嘛!一向被我们打落在下风的时光,怎么可能抢在我们发表会前发表他们新款防护衣?」员工们在电视机前议论纷纷。

由于晶石一年一度的发表会在即,虽然是大企业,但肇因去年的发表会出了点小小的意外,老总裁特别下令要所有的员工们上紧发条。

其实,不用老总裁特别下令,晶石的员工们也会因为分红的制度,注意着业绩,业绩好,他们就开香槟庆祝。

但像这样,被对手公司捷足先登的抢去风头,并且发表了一系列很不错的童装防护衣,他们就会很郁卒。

「呃……你不觉得那风格很像赫设计师吗?」

「是满像的,可是我们这次的最新产品被严加保密,谁也没见过不是吗?」

「上头看到这条新闻,不知做何感想?」

「下午会不会紧急开会?」

「后天就要发表了,开会来得急吗?」

「欵!自从鹿可人来了之后,晶石这一年过得真是惊天动地!听说她先前喜欢赫总,结果却和赫香帅爆出恋情。而且这次的发表会,还有她和赫香帅携手设计的产品。」

「以时光的实力,本不可能设计出这么优的东西,你们说,会不会和她有关系?」无风不起浪,因为有员工曾经见过时光的小开,公然正大的在晶石的门口追求鹿可人。

当时鹿可人虽然把九十九朵的红玫瑰花丢在地上踩烂,有同事向当事人求证,遭到当事人的郑重否认,但流言自此传开来——鹿可人周旋在赫香帅和时光的小开之间……

「哎呀!公司的伊媚儿收到了没?她和赫香帅下个月就要订婚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末料,这话题又引发晶石的餐厅出现另一波更加热烈的讨论。

大家都忖度着,时光的作为,在这种时机点带来乱流,未必能撼动晶石。

但象徵着喜气洋洋的婚事,似乎被蒙上了层影。

事情或许会有重大改变,这一年来,他们公司里热恋的男女主角,可能上演分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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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鹿可人和赫连韬利用午休时问,到公司附近的百货公司挑选新婚家具时,鹿可人的手机传来设定奸的闺友来电铃声。

一听到音乐,她就知道是唐榛打来。

「唐榛,什么事呀?」她接起电话。;

「可人,你告诉我,你和时光的小开是不是来真的啊?」

「没的事,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告诉你喔!我和韬的感情如胶似漆呢!」说着,鹿可人甜蜜的偎在赫连韬的怀里,「韬,我们这样真的好像一对夫妻喔!」

他们两人,现在正躺在豪华的床上试床。

「傻瓜,我们几乎每天睡在一起,早就形同夫妻。」赫连韬也宠溺着搂着她。

他爱上的小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

「说的也是。」鹿可人缩着肩,害羞的笑着。

「厚!可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另一端的唐榛简直急得快昏倒,「我问你,赫连韬对你和时光小开的事有什么看法?」

「这你用不着担心啦!韬可是超级信任我的。」

「就是这样才惨!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说。」

「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你尽管说。」

「你的神经真的很大条,你难道都没想过为什么时光的小开会缠着你?」

「哈哈!当然是因为我所向无敌的美貌罗!」受尽情人的疼宠,造成鹿可人更加自恋。

如果她以前的自信心有地球那么大,那么现在她的自信心就像宇宙般浩瀚。

连韬这么帅的男人都会为她神魂颠倒,当然更别提其他没有自制力的凡夫俗子。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我再瞒下去了。可人,大约半年前你来我家时,有一些设计稿忘了带走。」手机里传来唐榛哀怨自责的声音,「那时候我知道你为了报复赫连韬,有搭上时光的人,所以我擅作主张,以你的名义把它们给了时光。现在它们被发表出来……你看新闻就知道了。」

闻言,鹿可人飞快的挂掉电话,赶紧利用手机看即时新闻。

小小的萤幕上,所播报的新闻内容和晶石员工餐厅的一模一样。

「咦?为什么我画的图会出现在时光的发表会上?」和她躺在一起观赏新闻的赫连韬发出疑问。

鹿可人赶紧关上手机,「嗯……这个……那个……这是因为……哎哟!头好疼,我要怎么解释,你才不会误会我?韬,那个是我……」鹿可人顿时支支吾吾的。

「是你搞的鬼?」简洁的话,伴着冷峻的视线,终结了她的吞吞吐吐,好比大老虎面对着小绵羊。

「一半。」鹿可人抿着嘴,低下头认错。

这一年来,她被赫连韬捧到天上云端,如今被他这么一凶,她当真如温驯的小猫,半点爪气也没有,一扫之前的悍风。

那么锐利的眼神,他会不会在这里杀了她?

被情人背叛,任何人都受不了吧?

她连连摇头,在心中想着,绝不能让韬成为杀人犯,不然他亮晶晶的前途誓必化为乌有……

「切腹自杀!」赫连韬突然道。

10

「呃?」鹿可人愣愣的抬首。

「我的世界爱恨分明。你只有切腹自杀,才能赔罪,也省掉我动手。」赫连韬离开他们方才试躺的席梦思大床。

他换上冰冷高傲的表情,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把迷你袖珍万能刀递至她面前,摆明了是要她看着办。

「连刀子都出来了!没……这么严重吧?」鹿可人的拇指和食指拉着赫连韬小小块的衣袖。

「韬,你听我解释……」从小到大没掉过眼泪的她,泪珠滚落下来。

「你别哭,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其实,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看见她的泪水,赫连韬马上竖起白旗,再也演不下去。

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她怎么应付这种场面,是选择说真话还是假话,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同时,也让他的心碎了。

他巴不得赔上所有的不是,如果鹿可人的晚娘面孔不是那么早便出现,他是打算这么做。

「你怎么可能都知道?」鹿可人眯起眼,已闻出事不单纯的味道来。

「我的稿子丢了,难道我会不知道是谁拿的?那时候,只有你出入我的房间。」他这个人有洁癖,拿出随手携带的手帕,替她拭泪。

怎么办?他爱上的是少数时间明,多数时间迷糊的小笨蛋。看来,他以后的麻烦还会不少。

鹿可人小脸布满愤慨,双手紧紧抓着赫连韬的领子。

「赫连韬!这样逗我很好玩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把它们放了回去。」她留在唐榛那里的是影本。

「别忘了,你跟我在一起之前,我是个工作狂,它们足足丢了三个小时,我不会没发觉。没把它们追回来,是因为那是我随笔设计的,我本没把它们放在心上。」

「哼!既然不在乎又早知道了……厚!难不成你连唐榛把它们交给时光的事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找人调查了下。」鹿、唐两个女人做事,似乎都不知道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谨慎观念。事情不费任何力气,很快水落石出。

「唯独一件事我不明白,你和唐榛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

「哼哼!当然是靠智仁勇三达德。」真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有股想揍人的冲动?

赫连韬毫不给颜面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看是没有智,倒是有愚仁愚勇。」开玩笑,这一年来,他也被她捉弄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赫连韬!」鹿可人喊得牙痒痒。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真凝眼!

于是,她出先前赫连韬递给她要她切腹自杀的战刀。

「这位侠女想做什么?」赫连韬明眼手快的接住。

这两人在百货公司的家具部门里,刀来刀去的肃杀气氛,已引起卖家具的小姐,考虑要不要唤来保全。

「不用叫保全,我就是。」鹿可人按住家具小姐拿起电话筒的手,然后转身,「哼!好身手!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下战书!为了不要伤及无辜,我们待会儿另辟战场。」

鹿可人甩发,率先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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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对如今不被看好的热恋男女先后走进公司,两人衣冠整齐,既没有演出女的扯男的头发,男的打女的戏码,好事分子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的趋上前。

「鹿小姐,你和赫香帅分手了吗?」

「哼哼哼!」鹿可人先冷笑三声,「分手吗?刚刚我们的确分手了二十六分钟又三是秒。」

两人在一丈的距离之内,先后离开百货公司。

「唉!幸好我们赫香帅不会被你给抢走!」两、三个女同事拍着脯,庆幸白马王子不会变成有家眷的**屎王子。

一记必杀眼神传来,冻得女同事们直打哆嗦。

「你们放心,婚约不会取消,他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鹿可人表情狰狞的伸出五指,再将它们握成拳头。

倏地,女同事们抱头乱窜。

救命呀!要结婚的人怎么会出现那种要杀无赦的女阎罗王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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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亦多舌,也多好奇心。

「赫香帅,你看见新闻了吗?和鹿可人的婚礼会不会取消?」

「你们这么关心?」赫连韬扬着眉问,一副好心情的模样。

「当然啦!因为你是我们的神指标,黄金单身汉的活招牌,怎么可以那么早就死会!你才二十五岁而已。」他结婚,那他们这些三十好几、眼高于顶的王老五,不就要集体去自杀!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种两人世界里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对别人却是残害身心的画面,年终的企业总检讨时,一定要提出来,绝对禁止在公司里上演。

「呵!当然要结婚。」赫连韬没有爆出意料的答案。

闻言,一群男人纷纷互相扶持住,免于昏倒。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男同事们一致发言。

难得有这个机会,而赫香帅又变得如此的亲民,一定要对他进行洗脑工作。

「你想想,你结婚了就会有一个人每天在你耳边念经,调查你的行踪,阻碍你看其他妹妹的机会,重要的是失去自由!同志,清醒呀!千万别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单身、单身,万岁、万岁。

「不过是结婚嘛!有这么可怕吗?」

赫香帅抛下一朵倾倒众生的迷人微笑,然后离去。

他之所以潇洒,原因是他们讲的当中,鹿可人从来没有这样对他,鹿可人不会这样对他,是因为她深恶痛绝这样的相处方式。

他之所以从容,是源于对选择所爱、爱所选择的有成竹。

不过就是结婚而已嘛!

不过是人生从此多了张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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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一招一式,不用化学武器和防护衣。赫连韬办公室里,空气问弥漫着——这是个属于男人和女人决斗的战场。

两人用着不屑的眼神瞄向对方,同时不断的弯弯脖子,指关节传来喀喀之声。

「确定婚约如期举行?」

「哼哼哼!你这一生休想摆脱掉我。」

「哼哼哼!你讲话能不能不要哼哼哼?哼哼哼!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哼哼哼!看你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另辟战场,现在当然要开战了。开战!」鹿可人激厉的大喊,以鼓士气。

随即,她小跑数步,跳上赫连韬的身体。

「欵!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管他外面风风雨雨,还是抱着心爱的人实在。赫连韬从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拿出一朵红花,献给未来的妻。

他抱着她,坐在办公桌后的旋转椅。

「谢谢,好美的玫瑰花喔!就说嘛!都说是往事了,那些人干嘛巴不得我们分手呀?」鹿可人净赖在赫连韬怀里,以爱恋的目光,看着她未来的夫。

「难怪李白会有一首『行路难』,江湖险恶。」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没结婚的两人,已经夫唱妇随起来。

「欵!你不是说要开战吗?」

「确定?」

「当然罗!」他卷起袖子,扯掉领带。

「那就来吧!」她甩掉碍身的皮带扑上他,「哎呀!你今天穿的衣服,扣子怎么这么多?」

「不要管衣服了,先脱掉你的八层蛋糕裙。」

「我不要!我今天一定要跟你的扣子奋战到底!」

预备当丈夫的人,表现出体贴未来老婆的冥顽不灵。

只是,耳边的阵阵热气搔得他心痒难耐,眼前波的美景,也令他难以当个不惑美色的柳下惠。

赫连韬任由鹿可人解着他的扣子。

也许要解完,是八百年后的事情。

他的大掌已溜进她的裙下,抚上洁白的玉腿。

率先得手战利品——香喷喷的蕾丝底裤一条。

「小人,你怎么可以先下手为强!太厉害了,好爱你哟!」鹿可人抱着赫连韬猛亲,热情十足。

坚决和钮扣奋战到底的事情,已被情欲薰心的她,抛诸脑后。

很快的,两人的欲望都被对方撩拨到极致。

他的手指寻到熟悉的温暖紧窒,在那里迎着他的,是滑嫩的汩湿。

「你还是很像处女。」 一指戳刺进去,在花瓣般的嫩里抽送无碍。

「嗯……嗯……」鹿可人双腿大张,无力的攀着他的健体。

赫连韬再送入一指,感觉到花的抖颤,直捣她的敏感地带,此时,她的呻吟更加高亢撩人。

花紧紧吸附着他的指头,大量泌出的爱显示出她目前的高情欲指数。

「啊……嗯……」弹十足的高耸圆,随着娇喘起伏,她轻咬着嘴唇,双眼既热情又含羞的凝睇着他。

他的大掌罩上她柔软的房,另一只手的抽动也没有停歇,手指还是奋力的让小更加湿滑,快如闪电。

「啊……啊……」鹿可人难耐的甩着头。

就这样她已经快受不了,感受到紧绷的高氵朝即将来临。

那么等一下他的巨杵放进来……光是想像,她的小花已经更加湿漉漉。

他挺身,欣赏她此时此刻清纯又冶艳的媚样,啜吻着她的唇,俐落的将他的阳刚挤入她的窄花苞。

「韬,你……太大了……」鹿可人不舒服的动了下。

「我帮你。」韬连韬大声呻吟着,手指在两人交合处舒解爱抚,并且慢慢的抽送起来。

坐在赫连韬腿上的鹿可人,腰肢也忍不住的动了起来,雪白的盈落入他的口中。

快感像海浪般袭来,她的头往后仰,声声浪吟。

「好……你吸得真紧……」男的喘不时从唇瓣逸出。

他已受不住,狂野的向她的花径冲刺。

她咬着唇,依然止不住流泄四散的呻吟,整个娇躯都因为被他的占有而剧烈震动着。

「嗯……嗯……」鹿可人揉着自己的娇。

赫连韬熟知她身体的每个情欲开关,那些情欲,一经开闸,搭配上他给的激烈快感,会让她忘记人世间所有的一切。

高氵朝来临时,鹿可人在赫连韬的怀中尖叫瘫软。

而他未获满足的让她两手撑着办公桌,分开她的双腿,扣住她的娇臀,从她的后面进入。

不只如此,赫连韬的手指也加入玩。

鹿可人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欲死欲仙,她拱起背,娇波漾,抑不住的尖叫出声。

赫连韬也大声喘着,大掌伸到她身下,狎戏玩弄着两粒浑圆甸,那滑腻肤质,教人爱不释手。

「嗯……不行了……不行了……」强烈的快感,让满室溢满吟。她的蛋糕裙挂在腰际边,被他的大掌揉皱成一团。

「啊啊啊……真的不行了,会不会有人听到?」

「我的办公室有隔音。」他一再沉入她的体内,将两人烧得焚焚烈烈。

她这样被占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冲刺得愈来愈快,经过最强力最深的一击后,爱的狂潮进出四。

鹿可人的娇躯,顿时一颤,瘫软在办公桌上。

冰冷的玻璃,映着娇美的女体,方才的男,白灿灿的导向花心深处,得极深极深,有些则顺着她大腿部缓缓滴落。

一只大手,捻来卫生纸拭去。

马拉松式的做爱之后,赫连韬抱起鹿可人,走进他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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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鹿可人正倦极的躺在赫连韬的臂弯里,浑身满满都是爱的印记。

「韬,你说他们会不会看出这次的新防护衣全是你设计的?」

在赫连韬所提供的充分保护戚的羽翼下,鹿可人眼皮双垂,即将昏昏沉沉的睡去。

「安心睡吧!我是照你的神年龄设计出三套,绝对没有人会看出。」搂抱着怀中的佳人,赫连韬拂开鹿可人额上濡湿的发,在她的额上吻了下。

「嗯?什么神年龄?」

他的臆间传来她模模糊糊的问句,尾音飘得很远,想必就算他现在答她,她也不记得。

见她睡得香甜,也点燃他的睡意。

他把她更加扯入怀里,两人睡成了弯月型。

呵欠马上便起,他睡意浓浓的说着,「就是,像小鹿、活蹦乱跳、很幼稚的天真年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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