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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之夜》 第001章 穿过黑发的手 “一人点两份自助餐，想吃什么吃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点一份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 方文刷着短视频，不断往嘴里扒拉饭。刷到这个沙雕的段子，忍不住笑喷了。 吃饭说说笑笑，本来挺正常的。可方文一个大男生，坐在小餐馆的角落，对着墙壁不停的哈哈笑。 看着就有点二了。 隔壁坐着的小美眉，冷眼扫过来。转头跟男票嘀咕，这人是不是有病？ 男票也向方文投来嫌弃的目光，发现女票口中有病的男子，一个人玩那么嗨，真是神经！ 可是，这神经病颜值竟然比自己高。 靠，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他拉着自己女票匆匆结账走了。 方文继续沉浸在自娱自乐里，根本不在意。 “点一份自助餐，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为什么要点两份呢？难道是吃饱了撑得？”啊哈哈哈哈！ “并不是……” 并不是？那是什么原因？方文有点好奇了？ 这时视频突然卡住了，屏幕上不停的转着圈圈。转圈圈也就算了，圈圈里半天都是0%。 这还能不能行！ 呃！插播广告不卡，公司视频会议不卡……越不想看的时候，网络越是顺畅的出奇，遇到想看的段子就要卡死人！ 这网络真较劲。 方文扫兴的放下手机，低头专心吃饭。 这是家门口巷子里一家苍蝇小馆，方文总来这儿吃饭。 当然，意思是方文单身之后，总来这吃饭。 半年前女票坐着宝马，跟方文拜拜了。 几年的感情，走的却潇洒，没有丝毫留恋…… 方文这才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之前，情怀啊，梦想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张口就来，又酸又拽。 而这个小馆子饭菜真是便宜啊。这是方文总光顾这家店的真实原因。 便宜是便宜，就是网太差，还有就是，就是……吃不对了要……拉肚子！ 方文感到腹部一阵绞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捂着肚子，冲向厕所，半路不忘在隔壁桌的纸巾盒里，抓几张手纸。 这种小馆子，手纸要自备的。不抓几张，过会儿就尴尬了。 蹲完厕所，一身轻松。 方文悠哉悠哉摸出烟和火机，走到门口抽烟。 厕所不能抽烟吗？ 当然不能！ 老板专门在男厕所门上贴着：禁止吸烟。 而这四个大字下面，一堆烟头。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多是没什么素质的人来吃饭，谁管门上贴了什么！ 方文为何不在厕所抽烟，话说有一大票男人喜欢边蹲坑，边抽烟。 原来方文也有这习惯，问其原因……大概就是，嫌自己蹲坑太臭？或者纯粹闲的？呃，说不清。 跟女票同居五年，开始女票总因为方文在洗手间抽烟的事吵架。 吵了几次，为了免去口舌之扰。方文索性去楼道抽烟了。慢慢的，只要摸出火机就自觉的往门外走。 这么多年，还真是养成习惯了。 方文推门出了饭馆，这地方偏，巷子又深，加上门口灯光幽暗，方文一出门就融入夜幕。 黑暗中，他站得笔直，静默的吞吐了一会儿。 若不是燃着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没人会注意到那还有个人。 一阵横风扫过，嗖嗖的凉意顺着裤腿爬了上来。 这么冷？得找点乐子，分散一下注意力。 方文想起刚刚卡住的视频，门外信号应该好了，他摸出了手机： “并不是，而是这家店规定，必须两人或两人以上，才可以点自助餐” “垃圾……” “……是要分类的！” 不知怎么，看完后方文情绪有点低落，悻悻的关掉了手机。 他狠命吸几口烟，把烟掐灭，往垃圾桶里一丢。 快步进屋，走向墙角处的桌子…… 桌面干干净净，没有碗筷，没有盘子，没有啤酒瓶。 服务员把他的餐收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一个人吃饭，洗个手的功夫，桌子就空了； 在租住的单元房里，点了外卖，就不敢洗澡； 有快递小哥电话，就不再轻易外出…… 沮丧的情绪，汹涌澎湃，几乎要把方文吞没。 他甩了张二十块的票子给老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出门，冷风肆虐，裤子里空空荡荡，他不住的打哆嗦。 卧槽，真tm冷，搞的好像老子没穿内裤似的。 又不脱给女人看，谁在意啊！ 方文缩手缩脚抓紧往回走。进了小区，只觉得小区门口左手边明亮耀眼，在黑暗中特别引人注意。 他眼神不自觉的往那边瞟了瞟，之前那里是蜂巢自动存取柜，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一排自动售卖机。 黑暗中，售卖机通身发白光，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各类零食：真空包装的麻辣鸭脖，奥尔良烤翅，五香牛肉，色彩缤纷的瓶装鸡尾酒…… 方文凑过去，趴在玻璃门上，直勾勾地盯着里面的美食。 正对着方文的是一盒武汉麻辣鸭头：半透明包装，鸭头火候适宜，色泽诱人，油光闪闪，点缀着麻椒和辣椒…… 他似乎能想象到，抓起鸭头放在嘴里，那麻辣鲜香刺激味蕾的感觉，满口留香，麻辣刺激…… 啧啧，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方文低头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本来就没吃饱，哎！ 咦？那是什么？ 余光中，方文看到离柜子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幽幽泛着光……钞票吗？ 他精神一振，蹭蹭跑过去。 呃！是卷轴，这什么破玩意，还当是一沓钱呢！ 人穷的时候看什么都像钱。 方文转身要走，正在这时，一阵风掠过，卷轴不偏不倚，滚到方文脚下。 这次他看清楚了，确实有幽幽的蓝光从卷轴里透出，黑暗中若有若无，神秘莫测。 他的好奇心又来了，弯腰捡起卷轴。端详了一番，卷轴通体泛黄，略有破损。放手上掂了掂，有些分量。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值不值钱？ 方文回到售卖机前，两手朝相反的方向一扯，卷轴就铺陈开来。 一位古色古香的女子图像，隽画于暗黄色细纺布上。灯光映照下，底色透出若有若无的金色暗纹。 方文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肚子，心想：你是田螺姑娘吗？你会走下来给我做饭？ 不能的话，对不起喽！ 方文扫了一眼卷轴略残破的品相，又看了看落款，那行古怪的文字，不认识。 这东西不可能值钱的！ 啪，一扬手，给扔了。 卷轴被直接甩在自动售卖机上，方文抬眼看去，被背光灯这么一照。 画中女子云鬓成髻，乌黑华然，腰身摇曳，婀娜娉婷…… 单单一个背影，惹人无限遐想！ 方文的目光被她三千青丝吸引了去，倒不是因为他喜欢长发女子。 他当然是喜欢长发小姐姐的了，越是长发长腿，肤白貌美的，他越是喜欢。 要有凶，大凶，越大越好！ 呸！真俗！ 但这会儿吸引方文的不是那些世俗念头。而是画上女子青丝鬓发，竟然散发出幽冥的蓝光！ 可是这是画啊？怎么会有光？会不会是后面售卖机的光投过来的？ 不是，方文马上否定了这种猜测，刚刚在暗处就有光。 这底纹布到底什么材质，能发光…… 方文这样想着，伸手去摸…… 我，我去！！！ 方文就发现自己的手，直直的伸进了女子的头发里。 仿佛触电了一般，他“刷”地把手缩回来。连连后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卷轴也随之掉落下来。 他把刚刚伸进画里的那只手，放在眼前反复查看，确认无恙，才略略放下心来。 真是撞鬼了！惊魂未定的方文，左右环顾，发现这会儿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才九点不到？平时遛弯的人呢？ 再看看自己周围，阴风阵阵，诡异恐怖！ 方文喘着粗气，哆哆嗦嗦摸出一根烟，点上抽起来。 两口烟下去，心神渐稳。 靠！除了穷，老子怕过什么？ 这样想着，他嚯的站起来，把掉在地上的画卷重新展开，抵在售卖机的玻璃门上。 画上女子侧颜顾盼，云髻轻挽，微微聚拢的蓝光，如丝如缕，飘忽缭绕。 方文咬咬牙，一狠心，盯着如黑洞一样的云髻中央，把手臂试探性的伸了进去。 手臂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挤压，紧接着指尖摸到了什么东西？ 四四方方，塑料皮的触感！ 难道，难道是刚刚那盒麻辣鸭头？ 方文着手抓起来，快速把手臂抽回。 天啊！这手里不是一盒武汉麻辣鸭头，是什么？ 塑料盒子里一排排鸭头，皮肉软嫩，油光闪亮。 方文当真是开心到爆啊！ 刚刚拉肚子，晚上吃的那点东西都拉出去，肚子正空呢！ 这会儿美味就在眼前，他分分钟就想撕开啃起来。 不行，他告诫自己：方文，要淡定，要淡定…… 看，那边不是还有威士忌啊？怎么也得搭配一瓶酒啊！ 方文重新把手臂伸进去，一边朝着威士忌的方向够，心念却瞬间一转：所谓的隔空取物，就是指这个了吧！ 威士忌在最上面的货架上，离这个“洞口”有点远，他手臂不够长。 略迟疑，他想起来刚刚还剩半瓶的啤酒，就那么被收了，真是浪费啊！ 今天还就是要喝上一口威士忌了！这样想着，方文索性把头也探了进去。说不定还能够到别的什么吃的！ 吃的？吃的？吃！ 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知道吃！有了这幅神秘的画卷，取什么宝物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怎么能光盯着吃呢？ 比如说，银行的保险柜？ 不行，抢劫银行犯法！ 老板家里肯定私藏好多来路不明的钱财！ 一想到白天老板还恶狠狠的教训了自己一顿，方文顿时觉得自己报仇的时机到了。 不行，入室抢劫也犯法！ 各种想法不断的冒出来，等方文把脑袋整个伸到“洞口”里之后，诸多想法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头部收到强烈的挤压，而且还喘不上气。 瞬间慌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抓紧往出拔脑袋，没想到这洞里似乎自带引力。 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里拽，拼命挣扎，而于事无补。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被活吞了。 他被吸入一个未知的时空，周围漆黑沉寂，压迫感窒息感统统袭来，方文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吓得大声呼救： “憋死了！救命！” 没声音？他更慌了，再喊： “喘不过气了，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没用，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吸住了，静谧中除了心跳声，就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我靠，死定了！ 第002章 死亡之城 窒息感扼住了方文。 难道要死在一副画里？太tm不甘心了。死后要是真有另一个世界，这个死法定会被那边的人笑话！ 不行！不能这样死了！ 为了活命，把耗氧量降到最低，方文停止了一切挣扎。 他活生生像个被真空包装的咸鱼，躺在黑暗中翻着白儿，大口喘气……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压迫感消失了，方文残存的意识似乎感觉到有风轻轻拂过。 随后左手腕一阵剧痛，好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烫他。 “啊～”方文惨叫一声。 “谁？谁干的？” 这次他清楚听到“自己”发出了声音。 “我去，可以讲话了啊” 可是这声音，听着有点奇怪呢？管他呢，命重要！ “救命！救命！有人想憋死我，想烫死我，有没有警察！” 周围一片安静，连个回音都没有。 嗯？没有回音，那这应该是个狭小的空间。 他喘息顺畅了些，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让方文激动不已。 忍着左手腕的疼痛，他两手齐上阵，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想尽快弄清自己在哪？ 双手摸到软绵绵的床垫子，自己在……床上？ 呃，床上？他伸手往身体右边摸，除了冰冷的床垫子，就是，就是硬邦邦的一堵墙。 不然呢？？ 方文下意识的握起空拳，朝墙壁敲了敲。随着他的敲击，墙壁发出两声闷响。 实墙！ 这tm什么毛病，身边又没有妹纸，实墙怎么了！ 难道忘了自己是单身狗的事实了。 单身狗的念头一闪，他突然怔住了。 不行，得抓紧回家，今天“帅帅”还没喂呢。 “帅帅”是方文的宠物，一只卷毛犬，因为女票讨厌宠物，所以同居期间没敢养。 分手后，听说遛狗最容易搭讪漂亮小姐姐，再加上自己喜欢狗狗，他抓紧弄了只狗养起来。 每天早晚都要遛一遍，风雨不误。可今天还没有遛狗呢！ 不能再瞎耽误功夫了，抓紧回家喂狗，遛狗，搭讪，脱单，这才是正事。 他又开始四处摸索，哎！还摸什么摸啊，不是能说话了啊！ “有人吗？”方文一开口发出一道浑厚的男声。 没人，肯定没人…… “咣，咣，咣” 本来没报任何希望，却突然听到有响声，难道是敲门声？ 方文兴奋不已，这敲门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至少能告诉他这是哪！ 方文连忙摸索着下床，急切的朝着门口喊着：“稍等，稍等，我这就去开门！” “卡601，你没事吧”门口一个甜美的女孩子声音响起。 “我……我，有事啊！”这个卡601是什么鬼？ “我刚刚听到你喊救命，然后没有了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你又问有没有人，所以过来看看。” 这声音真甜啊！方文寻着声音来到门口。 摸半天，没找到门把手，“呃，那个，门口的美女啊，你能不能把门打开？” 尴尬的一批，不知对方会不会认为他疯了！ 却没料到，对方毫无迟疑的回答：“好的！” 什么意思？门外的女人来“自己”这么家轻车熟路？还是说，自己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 方文狐疑之际，啪，门开了！ 嗯？自己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瞪大了眼睛只能勉强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个人。 仔细辨认一番，门口是个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立体，褐色微微卷曲的长发，褐色的眼眸。 是个美女！ 可是，本以为拥有如此美妙嗓音的女子，定是穿的性感妩媚，热辣吸睛。 就算不穿着暴露招摇，至少也得穿件女人衣服吧。 这，这穿的什么啊？夜行衣啊！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张脸。整个人好像罩在唱诗班的黑袍子里。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手触摸到“自己”的鼻梁，猛的顿住。 手在脸上胡乱摸了摸，声音不对，面孔也不对……手，他不禁反复打量起，手也不是自己的。 自己这是——穿越了！ 穿越能不能挑个好地方，这是穿棺材里了啊，到处暗黑一片！ “卡601，你还好吧！”甜美的声音再度响起，明明是关心的话，听起来不紧不慢，完全没有关心的情绪。 “太，太黑，我什么也看不清！”方文道。 “卡601你可以开灯” 说着，方文听到“啪”一声，室内被照亮了。 “哦，照明灯的开关在这里啊！”方文看着自己旁边的圆形按钮，嘟囔了一句。 “卡601，室内照明灯的开关在这里。”美女抬起纤纤手指，指着门外的一个方形按钮，“你看的那个圆形按钮是死亡通知按钮！” 灯光把一切照的通明，方文仔细打量起门口的女子：鼻梁笔挺，眼窝深陷，褐色的长发自然垂落胸前。 只是，她似乎少了份生气，生的这么美，本应该眸光潋潋，顾盼生辉的啊，她的眼眸却死气沉沉，毫无波澜。 她胸前躺着一块小牌子“卡251”，刚刚她称呼自己为“卡601” 这个地方的人难道没有名字吗？ 等等，刚刚她说什么？死亡通知按钮？ “卡，卡36，我，我是说，卡251，死亡通知按钮是做什么用的？”方文盯着对方的凶，吞吞吐吐的问。 别误会，他只是没记住美女“卡”后面的一串数字，那应该是她的编号。 “三天前新安装的，床头也有一个，就是在窒息前通知殡仪馆做善后处理。”卡251平静的回答。 “谁用得着这个啊！将死之人，不是都在医院里啊？”方文嗤之以鼻。 “卡601，卡洛城的氧气越来越少了，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内，我们都会死。”卡251依然平静道。 什么？一周内都会死？ 卡洛城？ 地理学的再烂，方文也知道地球上没这么个地方。 自己这是穿哪来了？人家穿越都是大富大贵，三妻四妾，或者当个猫咪，让漂亮姐姐抱在凶前。 自己却穿过来就要死了？ “卡251，真的在一周内都会死吗？那你不怕死？”没见谁说起死这么淡定的。不是开玩笑吧！ “什么是怕？”美女平静道。 这……这问题，方文仔细盯着美女的脸看了又看。 没看到任何戏谑的意味。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怕”？ “怕的意思就是……就是，大半夜你站在我家门口，若是我图谋不轨，会伤害到你，这时候你就应该怕我。”方文说完，扯了扯嘴角，挂起一抹坏坏的笑。 “卡601，什么是图谋不轨？什么是伤害？还有你刚刚嘴角是怎么弄的，可以往上翘？” “呃？”方文被一串问题惊着了，“那个，那个图谋不轨多数是指男人对女人的一种无礼行为……”方文费力解释着。 内心崩溃不已，有时候简单的事情，用语言描述起来，好像很难呢！ 方文索性上前一步，盯着本该勾魂摄的一双凤眼，端起她的脸颊，想用实际行动让她领教一下，什么叫做无礼。 “啪” 方文的手碰到美女脸颊的瞬间，仿佛触电一般！他被推出半米远。 “你，你……”方文手掌传来被电击一般的巨痛。 他摊开手掌，发现两手都被电的通红，甚至有点发黑。 “怎么回事？你身上有什么？”方文愤愤的质问到。 “卡601，你的鼻孔变大了，刚刚是静电，人和人有肢体接触就会产生静电。”美女道，声音冰冷，毫无内疚。 要知道，自己差点被她电死，她就这个态度！ 刚刚她说什么，人与人之间肢体接触？所有人接触都会产生那该死的静电？ “你和你老公不～，你们怎么避免静电？” “什么是老公？还有你刚刚提到的，男人，女人都是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除了问东问西，这个卡251还知道什么？ 疯了！他无奈的看了美女一眼，叹口气，摇了摇头。 无意中，眼角余光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我去，这是我？ 他凑到镜子跟前，镜中的男子头发浓密，眼眸深邃，瞳孔呈现出幽深的湛蓝色，如同广阔的海洋，如同深远的天空。 “我”这么帅，他回头环顾“自己”的房间，确认了一遍写屋子里没其他人。也就是说这么帅，却没有老婆？ 方文转头看着门口的美女，问道：“我有没有结婚？我不会还是单身吧！” “什么是结婚？什么是单身？”卡251问到。 又来？算了！ “你是卡250吧？”方文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美女回答了： “我不是，卡250住在这条路，正数第三间房子” 用的还是那该死的，平静的语气。 方文默然起身，来到门口： “卡251，晚安！” 然后咣当关了门，方文想一个人静静！今晚实在太诡异了，先是穿到了什么卡洛城，还遇到个古怪的邻居。 关门的瞬间，他似乎看到美女邻居脸上浮现起一丝表情？ 哎！肯定是幻觉。一张木讷的脸，哪来的表情。 “卡601，限定供氧时间快到了，你躺在床上，停止一切活动。要是还撑不过去，就按那个死亡通知按钮，在你床头右侧的墙上呢！” “……” 无数只羊驼从方文心头掠过，他只希望这个卡251抓紧滚，滚的越远越好！ 第003章 阴谋的味道 我靠，喘不上气了，方文感觉自己就快憋死了！ 他拼命抓住自己的左手腕，祈祷着：神啊，主啊，****啊，谁都好，能救命就行，我还没活够啊…… “卡洛城的市民们，早上好！欢迎大家在窒息中苏醒。” “新的一天里， 卡1-1000负责庄园种植； 卡1001-2000负责医疗救助； 卡2001-3000负责警务执勤； 卡3001-4000负责餐饮辅食； 卡4001-5000负责科学研究； 卡5001-6000负责教育培养……” 一遍又一遍的系统播报，把方文从噩梦中吵醒。 他猛地坐起来，顾不上一身的冷汗，翻身下床，走到镜子前。 真希望看到自己恢复如常，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镜子里的帅哥，瞪着灰蓝色的眼眸盯着自己看！无情的告诉方文，这一切不是梦，他就是要憋死在卡洛城，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后天！ 等等？灰蓝色？几小时前瞳孔还是湛蓝色啊！ “咣，咣，咣” 敲门声响起！ 会是谁？卡251那个疯婆子？ “卡601，我们要工作了，大家都准备好了！” “进来吧，你不是能打开门！”方文没好气道。 “你出来，我们要出发了！”声音平静如昨。 方文快速拉开黑色衣柜门，嚯，里面一排黑色套装，黑色袜子，黑色短裤。 他摘下一套，三两下换好，出了门。出门前不忘在枕头底下胡乱摸了一把。 摸什么？当然是摸手机，出门前的习惯动作。 每天早晨摸出手机，看着手机满格电，就很有安全感。 当然，枕头底下什么也没有！ 方文一出门，看到黑白色系的世界里，一群穿着黑色套装的人分坐在黑罐车里。 这些人井然有序，方文走向最近的黑罐子。 “卡601，咱们今天要去庄园种植，在那边！”卡251喊住他。 “卡，卡251”方文看了身边的美女一眼，她的眼眸今天变成了纯黑色。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睛今天变成了灰蓝色！”方文疑惑的问。 “我们在褪色，我的也变黑色了”卡251转过头，看着方文道：“我本来是金发碧眼的” 金发碧眼？方文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一身比基尼，海边冲浪的外国妞，海浪汹涌而来，女子被海水沾湿了，她金色长发湿漉漉一绺绺黏在脸上，光洁的背上，只见她左右摇头，甩掉脸上的水滴，回眸冲方文笑着招手，“eonbaby!” 这一回头，方文看清了那张脸，那是卡251。 方文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金发碧眼妹，卡251一身黑端坐在他对面。 刚刚说到褪色，方文接着刚刚的话题问： “我们为什么会褪色？” “卡洛城一切都在褪色，原因不明。” 褪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追问着： “那植物呢？你说的种植庄园，那里的植物难道也都变成了黑色？” 人是依靠植物进行光合作用，释放氧气维持生存的。若是植物也褪色了，叶绿素无法再进行光合作用，那…… “是的，种植庄园的植物也大部分褪色了，之前种植庄园一半种植着食用植物，一半种植着供氧植物。 褪色之后，庄园铲掉了食用植物，全部改成了供氧植物，可是随着植物不断的褪色，氧气越来越少，再过六天，卡洛城的人都会死于窒息。” 六天，六天，六天之内，必须想办法穿越回去。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他们坐在黑罐车飞速前进，方文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外面的世界。 卡洛城建筑高耸入云，设计巧夺天宫，空中黑罐车变换身形，张开翅膀沿航道飞行，海面上黑罐车生出船桅，风帆，巨大的涡轮旋转着，强大的推力让庞然大物在海面驰骋，……若不是褪色，这是一座恢宏伟岸的城池。 只可惜，现在成了色盲眼中的世界！连海水都是一片死黑。 方文把视线重新投到卡251身上。自己表现的这么反常，难道卡251毫无察觉？卡洛城的人感力太迟钝了吧！ “卡251，我昨晚做梦自己憋死了，你会不会做梦？” “梦？是不是睡着之后看到的，却没实际发生的事情？” 美女安静的沉思两分钟，貌似在努力回忆着： “有的，有两次，我梦到你开卡车带我去海里。” 开卡车到海里？那还不淹死了啊。于是方文脱口而出：“咱们是去殉情啊！”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反应过来了，卡车指的就是这种黑罐车。 “什么是殉情？” 果然又来！真是够够的了！不同的是，这问题不是卡251问的，是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子问的。 女孩子一脸清纯模样，语气平静。 方文环顾这辆他们口中称之为“卡车”，车里几十人，一样的着装，一样的表情…… 机器人？ 不！ 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吃饭，睡觉，做梦，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啊！ 那卡洛城的人是怎么来的呢？若是不结婚，连男女的概念都没有的话，孩子是怎么产生的？这问题深奥了。 “那咱们去海里干嘛？你穿什么去的？还是这身黑衣服？”自己可不会带着穿那么严实的妞去海边。 “衣服？”卡251陷入回忆，“不知道穿了什么。” “是不是什么都没穿？”方文坏笑起来，就算罩着这唱诗班的黑袍子，他也看得出卡251身材惹火。 金发碧眼，不着一缕的美女，画面感啊，画面感～ 说话间，卡车停下来了，他们依次下车，展现在方文面前的是一往无际的黑色植物。 枝蔓并不高，一片片叶子却硕大，泛着漆黑的光泽。这种阔叶植物最适合供氧了。 方文收回天马行空的念头，一脸凝重的看着遥远天际一抹黑绿色，想必现在卡洛城市民都靠着这仅存的绿色植物供氧了。 也许他应该利用在种植庄园工作的机会，看看这些植物出了什么状况。 “卡601，请跟我们去医疗救助站”正在方文沉思之际，身后响起一名男子的声音。 方文被说的莫名其妙，回过头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粗眉大眼，自带威严。 “卡251，帮助卡601叫了医疗救助，以卡洛神之名奖励卡251纯氧两罐。”聒噪的系统播报又来了。 听到播报，众人皆停下手头工作，站得笔直，齐声高喊：“卡洛，卡洛，卡洛！” 方文缓缓转身，看向一直站在身旁的卡251。 “从昨天开始，卡601的语言超出了正常范畴，为了保证卡601的安全，我义不容辞！” 卡251平静，淡然，冷漠的声音响起。 方文直直的盯着卡251，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 “你还真是干了一件好事啊！” 这女人不疯也不傻，她很清楚这时候什么对她最重要。 阴谋！自己竟然被算计了。 第004章 异能者之卡Ⅴ序列 卡洛城倒计时：五天。 方文饱受窒息之苦，痛下决心：要想办法把卡251的两瓶纯氧搞到手。 那本来就是出卖他得来的，就应该归他。 “卡601，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问询。” 方文刚潜入卡251的房间，就被警察逮住了。 卡洛城系统播报：“卡251协助卡601呼叫警务救援，以卡洛神之名奖励卡251纯氧两瓶。” 卡251：“卡601的行为超出正常范围，保障卡601的安全，我义不容辞！” 来的一众警察，站直高呼：“卡洛，卡洛，卡洛！” …… 卡洛城倒计时：四天！ “卡601，请跟我们去精神救助站！” 方文在家里床上来回蹦，想找到穿越回去的机关。突然屋里闯进来一票人，吓了他一跳！ “卡251协助卡601呼叫精神救助，以卡洛神之名奖励卡251纯氧两瓶！” “卡601，精神超出正常范围，保障601的安全，我义不容辞！” 前来救助的精神病医生们，站直高呼：“卡洛，卡洛，卡洛！” 方文翻了个白眼，朝卡251竖起中指。 “去你大爷的吧，你们才是神经病，一群疯子！” 突然间，方文感觉到左手腕一阵温热传来。 这几天他反复观察过自己的左手腕，腕口处有一个小小红色“r”，时隐时现。 显现时，这个“r”仿佛有生命力一样，肉眼可见组成r的每一笔——仿佛是它的脉络——有红色的荧光色液体，对向流动，循环往复，时快时慢。 类似于镭射线在方文皮下流动，组成了这个r。 但是这么久了，从来没有热量传导发生过！ 方文感觉道热流顺着自己的血液流动，到达眼睛之后，他的双眼一阵灼烧感。 对，就是这种灼烧感，好似被烧的红热的烙铁烫一样。穿越时左手腕就曾经有这种灼烧感。 双眼的灼烧感转瞬即逝，方文才敢缓缓睁开眼，他目力仿佛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竟然看到卡251眨眼时，空气中气流的细微波动。 不对，不单单是目力的问题，他本来就不近视，常人双眼能看到的，他也能得到。 更像是开了天眼，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他扫视着屋子，目光随即盯住房间角落。那里有气流的波动，却空无一物，很反常。 那里一定有什么！ 方文猜测那是人轻微喘息造成的气流波动。 “除了卡1，2，3～，卡洛城有没有其他市民，我的意思是……”方文一边说一边走向房间角落。 墙角的气流波动不见了，前一秒明明还在喘气，这么快根本逃不脱。他朝刚刚喘息的位置，一把掐过去。 精准无误，他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虽然旁人看来，他擎在半空中的手不断用力，好像在跟空气较劲。 他调整呼吸，酝酿一番之后手臂猛然发力，把逮住的人往地上摔去。 “哎呦！”一个声音响起，随后一道烟腾空而起，气流波动消失了！ “异能者！”来救助的精神病院医生说到。 卡洛城有异能者，生活在卡洛城的人都知道。这种凭空遁形的是隐形者，属于卡洛城异能者中的中级水平。 卡洛城的异能者按照能力从低到高，分别以卡1，卡2，卡3，卡4～卡x来标识，一共十级。 而隐形者位列卡5，除了级别高于卡5的异能者，还从没有普通人能够徒手，轻而易举的就把卡5级隐形者揪出来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吃惊，但是他们丧失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他们的语言，思维，行为都有一个范畴，超过这个范畴就要被送入救助站。 当然，卡洛城的市民也不会出现任何超出范畴的言谈举止，就像从出生就被抹去了情绪一样，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喜怒哀乐。 “他抓住了卡5隐形者”卡251对精神病救助医生说。 “对，确实是这样！” 瞧，他们只会陈述事实。他们的生活真是枯燥乏味。不能肢体接触，不分男女，那还有什么乐子？ 方文注视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没注意到天边雷声滚动，一声紧过一声，顷刻间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随之落了下来。 发现下雨了，他抬起头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卡洛城下雨。看来这里的气候跟地球并无二致。 方文坐在开往精神病院的车上，看向窗外问到： “那是什么？”他朝天际指了一下。 其他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此刻急雨已过，天空如洗，天色渐晚，而天际线却亮如白昼。 黑云未消散的天空阴郁暗沉，与灰白的晴空形成强烈色彩对比，瑰丽而诡异。 若不是卡洛城逐渐失去色彩，这等奇特景象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 谁能把眼前的极致景色与死亡联系起来呢？而这的的确确是卡洛城全城人的死亡序章。 突然，方文的左手腕燃起强烈的灼烧感。他低头看去，隔着厚实的衣袖，竟然隐隐可见发红光的r，不停闪烁。 它一定是感应到了什么，方文暗自忖度着。 r，这个字母对于卡洛城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刚刚下过雨，难道是rain这个英文？卡洛城，卡洛神，想来这座城应该是以卡洛神命名。 卡洛应该是一个英文名字。可是他们平时交流跟方文毫无障碍，难道这座城最初有地球人穿越过来，并播种了地球的文明？ “那里不是云朵吗”他身旁的男子仔细看了看，回答道。 他这一说话，把方文的思路拉了回来。 原来，他们只能看到灰白的云朵。 方文手指的当然不是这个，他的目力有了显著提升后，能看到常人看不到或看不清的东西。 他明明看到有一弯灰白的色带，由灰至白，排列整齐，色阶渐变。 苦思冥想半晌，他恍然觉得这东西有点像地球上的彩虹。 彩虹！ 第005章 卡601的秘密（上） 精神病院医生把方文带回去，做问卷评估。 方文尽量按照这帮木头人的思维模式回答的问题，但潜意识这种东西还是蛮强大的，谁知道哪里有疏漏就搞砸了整个测试。 这会儿，两个医生一边查看他的测评结果，一边不住的打量他。 方文坐在测试区，内心焦灼，急切的想离开这里。想活下去得抓紧找到穿越的机关，或者解决掉卡洛城的氧气供给。 而这两方面到目前为止，毫无进展。没进展也就算了，无端又杀出个隐形者，方文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想干点事情，总得有一两个帮手，可方文却连个猪队友都没有。 卡洛城那帮人，比如自己那个邻居卡251，除了添乱，真不知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卡601，你可以走了。”其中一名高个子医生抬头看着方文说到。 “谢谢，我的测评结果很好对吧。”方文随口附和着，转身准备走。 “很糟糕！”高个子医生平静道。 呃？很糟糕？方文面露不解，但没有多嘴问什么。让走抓紧走才是明智的，自己还有要紧事呢。 “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你会被系统派来精神病院工作。”高个子医生道。 一听这话，方文讶异：“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在种植园工作。” “卡洛城没有谎言，我们只陈述事实。没有欺骗，没有诋毁，没有嫉妒，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伤害，这是一座和平之城。”另一名医生说到。 本是一番慷慨激昂，骄傲自豪的话，被他平淡的语气说的出来，听得人昏昏欲睡。 和平之城，死亡之城还差不多吧，不过随便他怎么说吧，方文并不想费口舌反驳他。 系统搞什么？难道要一天换一个地方工作？ 方文琢磨片刻，收回了迈向门口的脚步，他来到两个医生跟前：“哥们，卡洛城的系统在哪？谁控制？若是工作都轮转的话，我可不可以申请明天去那边工作？ 你们也看到了，我测试结果不好，我的状况看来不适合来这里做医生啊！” 方文说着把手伸进衣兜，他想给这两名医生递根烟。这个时候，一起抽根烟说不定有用。 兜是空的，没有烟。 两名医生对望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到：“系统是自动的，不需要人操作。” 自动的？那也总有人输入程序吧，不然怎么系统里会有奖励两瓶纯氧？怎么不奖励两瓶威士忌！ 想到威士忌，方文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头。 “总该有程序员吧？不然系统怎么知道卡洛城褪色缺氧，谁编程也没法把所有意外条件都考虑进去吧。这肯定是最近修改的程序。”方文道。 “系统有自我感知，系统知道卡洛城发生的一切。”高个子医生说。 “越说越玄，照你这么说，系统是活的了？”方文提出了质疑。 “……卡601，晚安！” 两人没有继续话题，转身径直出了测试间。 哎我去，谈崩了，方文这么左右逢源的人，聊天都不带冷场的。在卡洛城却有种撞到大佬的感觉。 不管自己聊的多热闹，对方都不接招。各种情绪被化于无形，有种活活被憋出内伤的赶脚。 “我说，别走啊……喂，哥们！系统在哪？”方文冲他们的背影喊，见两人没有回头，又加了一句：“我是想问，哪里能买包烟？” 这句话管用了，两人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方文，矮个子医生问：“买？买是什么？烟又是什么？” 方文一听也傻了，他这几天在家里找过了，一个类似于货币的东西也没找到。 他还以为是自己倒霉，摊上了个穷光蛋宿主。没想到卡洛城竟然没有货币流通。 “嗯……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告诉我系统在哪吧。”方文打着哈哈道。 高个子医生写了个地址给方文，说到：“白天工作，夜晚黑暗，你应该用不到这个地址。” 方文白了对方一眼，心想：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工作，再说夜晚黑暗，我就不能找个手电啊。 对方话没说完，方文已经消失不见了。 精神病院的车把方文送回家里，他叫住司机：“卡，卡……”扫了眼司机胸前的牌子，“卡1999，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回家找点东西，然后你把我送到一个地方。” “我要回家睡觉。”司机卡1999回答到。 “你就老哥一个人，早回晚回有什么关系。”方文说着抬起手，热络地在司机肩头拍了拍。 “啪” 方文又被电飞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把被电的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吹着气，疼痛稍稍缓解了些。用另一只手，拍拍身上的土，踉跄着又来到司机面前。 “卡1999，你差点电死我，这笔账怎么算，看来今晚你必须跑一趟了。”方文道。 “卡601，你刚刚的行为超出正常范围，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需要帮你叫警务救援。”卡1999道。 “……别，别，别”方文连忙阻止，就说这帮木头人光会添乱，“大哥，你看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的，明天我是警察，卡601若是需要警务援助，我义不容辞。”卡1999道。 “……”羊驼又跑来了，方文想赶都赶不走。 …… 方文回到家，三两下把黑色衣裤脱了，来到镜子跟前。 把大臂端平，握紧拳头，用力勾起小臂，对着镜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左臂秀完再秀秀右臂，一边秀一边满意的点头称赞：“卡601，不错啊，卡601，真心不错啊！看看这一身结实的肌肉，啧啧！” 每天换衣服方文也看的到这副身躯的健硕，只是没曾想关键时候这么给力。 竟然徒手就扼住了那个隐形者的喉咙，让对方动弹不得，还将对方摔在地上。这是何等的爆发力啊！ 不知道宿主是怎么练就的这一身肌肉，看来宿主身手不错。穿越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有点好消息。 这样想着，方文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穿越到卡601身上，并不是偶然呢！ 方文开始在家中疯狂的寻找，具体找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想找找。 冥冥中，他觉得卡601没这么简单。 折腾了几个小时，方文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有本书！ 第006章 卡601的秘密（下） 人啊，真应该养成好习惯，比如写日记。 卡601要是有写日记的习惯，该多好啊！ 方文面对着眼前这本厚厚的古书，一筹莫展。 这是一本大部头的书，目测至少几千页。全书用手写繁体英文撰写，年代出处等皆不可考。 纸张泛黄，压有金色暗纹，受空气侵蚀，纸张变得又脆又硬，反复翻折的书页，多处出现破损又被人黏贴平整。 看着书封皮上行云流水的书写体英文，方文还以为这手稿是什么神书圣卷。记录着玄妙的异能或者卡洛城的秘史。 等他用有限的英文知识，把书封面上的英文单词翻译过来，竟然是“天气分析与预测” 神神秘秘的，就是天气预报呗。 方文还以为找到了重要线索，结果可好，不过是厚厚的一本天气预报，真让人泄气。 他随手翻了翻，瞬间被书里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吸引了。 只见厚厚的一本书，每页都勾勾画画，文字旁边还写满了注解，公示，图解，演算，推理…… 无一例外的，全是英文。方文几乎都没看懂。随手翻过的图解上，有的画着抛物线，有的标明了坐标，公式计算，g，a。 方文自认为高中物理还不错啊，面对着密密麻麻的公式，想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在计算风速，耗时，重力加速度。 旁边还标明了时间，这是方文这几天才学到的。卡洛城以星期记录日期，一天里以12进制记录时刻。 比如c30～11/12/15，就是卡制时间30星期第一天，1佧12上15下，等同于地球上计时，凌晨1点12分15秒。卡洛城的一佧等同于地球上两小时。 换算半天，方文才明白过来，书最后一页的注解，写的是距离他穿越过来四星期前（c106～3），卡洛城坐标12/25，时间：4佧50上48下。 下面还有一行字：c110～4卡洛城坐标…… c110～4，这不就是明天吗？ 坐标后正常应该有两个数字，用来表明在卡洛城的具体地点，可是却没有写。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墨点，好像是刚落笔，意外被打断，匆忙合上书的时候，不小心衣服袖子蹭了下，墨迹晕开所致。 方文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书上所有标注的英文都是这只手写的？这么繁复的演算，卡601在推演什么？ 他注视着自己的右手，却注意到刚刚拍司机肩头时被电到的手指头。 突然他怔住了，为什么他用这只手扼住卡5隐形者时，没有静电？ “咔嚓”一个惊雷响起，方文推开门看着，黑漆漆的天际被劈开，一道闪电划过，这是在酝酿一场大雨啊！ 事不宜迟，他从家里翻找了一遍，没找到手电，蜡烛或者其他可以照明的东西。 今晚必须要潜入卡洛城中控系统看看。他找了跟棒子，缠上布条，拿了跟软管，偷偷摸到邻居家车库。 电视里总看人家打碎车窗，拽出两根线，一碰车就打着火了。方文也试着弄了几次，都不行，车一点反应也没有。 “谁在那？” 车没有反应，人可反应敏捷。方文整个过程都蹑手蹑脚，可还是被邻居发现了。 邻居站在方文身后，语气平静，仿佛面对的不是来偷车的贼。 方文没心情找借口了，他直接说：“车借我开一下，我有点急事！” “好的，卡601早去早回。”邻居把钥匙扔给方文，淡淡道。 这回轮到方文吃惊了，这么顺利，难道说自己不是第一次征用邻居的车？ 方文接过钥匙，看着扔钥匙过来的邻居，女的，中等身材，皮肤黝黑，黑发，黑眸，鼻梁高挺。 怎么看都不漂亮，呃，可能之前挺白，褪色褪的也说不定。 “卡～”方文一边发动汽车，随口想说句感谢的话，一张嘴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看她编号。 于是转过头扫了一眼，“我是说，卡2105谢谢你，你不会帮我叫警察救助之类的吧！” “不会”卡2105平静回答。 不会，这个邻居好，比其他人都好，起码不添乱，她会不会知道卡601的事情。 方文脑海里涌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脑仁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你……你知道我去干嘛吧”他试探性的问，她若是知道卡601的事情就太好了，省的自己去琢磨那些古怪的读书笔记了。 “知道。” 嗯？一听这话，方文迅速下车，三两步来到卡2105跟前，“对，我就知道，我是有队友，来你说说，我去干嘛？你要不要一起去，你家有没有照明的设备，一起带上！” 太激动了，搞得他有点语无伦次。 “你不是替卡8001上夜班？”卡2105依然平静的语气。 卡8001？卡洛城有需要上夜班的？ “那我去哪……上夜班？”既然不会叫警察救助，索性问清楚，虽然这问题很傻。 “火葬场”卡2105道。 方文一激灵，真丧，“卡2105，我去，我去夜班……” 慌忙撤了。 方文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开了半小时，找到了高个子医生写的纸条上的地址。 方文拿出软管子，从油箱里引出汽油，浇在自制火把上。 方文面前一座高耸的建筑，它就是卡洛城的中控大楼。 夜幕下，中控大楼如同一个披着黑纱的神秘佳丽，默默的注视着方文。 方文握着火把的手，不自觉地加了些力道，迈步径直朝大楼走去。 进了大厅，他摸索着找到电梯，乘坐电梯一路向上，中控室在最高层。 电梯在顶层停下，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眼前一亮。方文清楚看到自己面前有两名警察。 “下去，今天我执勤。”其中一名警察看有人乘电梯上来了，说到。 方文没有理会他的话，他一步迈出电梯，站定。 “这里不需要人手了，你回去吧！”两个警察对视一番，另一名警察说到。 方文一瞬间脑海中想出千万种理由来解释为何卡601会出现在这里。 最后又一一推翻了。 “哥们，是这样”方文抬起左臂，准备撸起袖口，把那个赤红流动的“r”亮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自己是穿越来的，自己想终止卡洛城死亡倒计时…… 第007章 卡洛城的水晶心 就在方文右手触碰到左边袖口，下一瞬就要撩开袖子时，他突然感受到左手腕的r温热传来。 他警惕的扫视一番，发现面前的两个警察仿佛有重影一般，这是双重成像。 难道又是异能者？ 方文喝到：“你们到底是谁？” 平地卷起旋风，刚刚还穿着警服的两个人，顷刻间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有两缕烟腾空而起，方文猛的跃起，轮圆了手中的火把棍子，朝天空中横劈过去。 两缕青烟被拦腰击中，向周围散开，弯弯绕绕又重新连成一体，绕着棍子纠缠。突然明火一起，有汽油的助力，火把瞬间窜成一条火蛇。恶狠狠的向方文吐着炽热的信子。 方文将火把往空中一抛，火把冒出的滚滚黑烟迅速弥漫，在楼道有限的空间里，慢慢勾勒出两个人形。 方文眼见着两人向窗口飞出，消失在夜色中。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握火把的姿势，而火把碳化后散落了一地的碳灰。 他没有再去追击，快步来到中控室。 中控室的门没上锁，方文推门而入，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整层楼上千平米，偌大的空间，贯穿设计。中心区域有一个硕大的水晶体。 水晶体由无数个八角形的小晶体组成，悬浮在半空中，组成一个巨大水晶心形体。 每个小水晶体中心发光，经过晶体各面折射，光束朝四面八方散开，无数个小水晶体之间光束或交织或重叠，形成流光溢彩，绚丽璀璨的光阵。 方文仰望着光芒万丈的水晶体，一时间思维停滞，傻乎乎的立在地上对着心形的晶体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方文缓缓回过神来。围着水晶体前后查看，没有任何机关，也没有外接数据线，这么个水晶体就能把卡洛城的一切管控的妥妥当当。 真是不可思议！ 这跟方文预想的大不相同，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就那样席地而坐，与水晶体对视着。 水晶体依然缓慢的旋转，光点汇集，卡洛城的一切显示在水晶体上。 可是，可是…… 刚刚明明在显示水晶体周围的景物：房顶的吊灯，周围空旷的区域，窗外暗黑的天空…… 是如何切换了场景？ 方文坐在水晶体对面，心慢慢静了下来，没有死亡倒计时的恐慌，没有找不到穿越机关的焦虑。 夜过多半，方文起身离开。也许很多事情还是要回到读书笔记上寻找。 方文信步向门口走去，而这时，水晶体上的影像切换成了方文。 是方文刚刚进入大厅，看到水晶体时一脸震撼，久久呆立的情景。 方文一直走向门口，没有回头。若是此刻回头，会发现自己站在水晶体内部，注视着自己离开。 画面奇特又诡异。 方文来到楼梯口，发现两个警察又站在那里，见到有人从中控室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今天我们执勤。” 说完又一起指向电梯。那意思是让方文回去吧。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以为我执勤。”方文随口道。 看来中控室确实没有人操控，来中控室的都是门口执勤的警察。 可是刚刚两个异能人，附在警察身上，是来干嘛？ 方文回到家里，把卡601的手稿书籍拿出来，开始死磕。 太多英文单词不认识了，要是有个手机电脑之类的上网查查就好了，最不济也配个电子辞典啊。 中英互译词典也行啊，至少有个工具书查查单词啊。 这……，方文眼见着一串串的英文单词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眼皮越来越沉。一学习就犯困，从上学起就这个毛病。 转眼间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方文梦到自己两个飘走的人影，在空中向他进攻，自己身上燃起大火，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中控室的水晶体旋转中反映着周围的一切，唯独没有自己的影像。 随后水晶体分散成无数小水晶，小水晶在空中飞舞，齐齐的指向方文。 “卡601，你死定了！” 所有小水晶向方文飞来，一颗颗把尖利的水晶角刺向方文。方文倒在血泊中，小水晶纷纷刺来，小水晶后面站着一个人。 方文忍着剧痛看向那个人…… 梦到这里就突然终止了，方文大汗淋漓的醒来，朝自己身体到处看看，没有什么飞来的小水晶。 刚刚梦里，痛的那么真切，竟然有这么逼真的梦。 方文还是感觉好困，困得睁不开眼了，他把桌上的书合拢，放在枕头底下，自己躺在床上。 脑袋刚沾枕头就又进入了梦乡，自己坐在地上，面对水晶体，水晶体变换画面，待方文转身离开，水晶体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像。 这次方文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卡601。画面马上一片黑，方文再想看水晶体里卡601也不可能了。 黑暗中似乎有人钳住了他的左手腕，温热疼痛感袭来。 不对，这是r被触动了，方文还是感觉眼皮沉，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环顾房间。 只见门口处两种频率不同的空气波动，这次是两个异能者？ 刚刚的嗜睡和梦难道与他们有关？ 方文猜的不错，正是位列卡7嗜睡者和位列卡8的噬梦者。不但都可以凭空遁形，还分别拥有快速催眠和吞噬梦魇的能力。 正不得要领呢，来的正是时候。方文不动声色的关注着两道气流的波动。 他们由于没有套取想要的信息，并不急着走，而是寻找再次催眠入梦的时机。 方文佯装困倦，鼻鼾轻声响起，前两次轻易被催眠入睡，所以这次卡7嗜睡者没有怀疑。 他冲卡8噬梦者使了使眼色，轻声哼了哼，意思是让噬梦者抓紧造梦并吞噬梦魇。借此偷窥卡601的潜意识。 就在噬梦者开始动用异能时，方文趁其不备，猛的一脚飞过去。 “小心”卡7嗜睡者惊呼一声。 来不及了，造梦的过程很复杂，需要动用太多精力。此刻卡8噬梦者在全力动用异能，潜入方文的头脑。听到同伴的惊呼，他的思维出现了断裂，一部分抽离成功，而还有一部分留在了方文的潜意识中。 第008章 墓地遇袭 “他们来找东西”，方文检视了残留在自己头脑中的思维片段，自言自语道。 这样说来，隐形者也是来找东西的。 包括中控大厦碰到的两名异能者——位列卡9序列的傀儡者，能够侵占人普通人身体，在人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控制人的行为。也没有要伤害卡601的举动，点燃了方文手中的火把，只是为了脱身。 这样说来，卡601手中有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方文从枕头下拿出那本凝聚写卡601心血的手稿书籍，认真研读起来。直至听到了卡洛城系统播的声音，方文才意识到天亮了。 “卡洛城的市民们，早上好，欢迎大家在窒息中醒来。 新的一天里： 卡1—1000负责医疗救助； 卡1001-2000负责警务执勤； 卡2001-3000负责餐饮辅食； 卡3001-4000负责科学研究； 卡4001-5000负责教育培养； 卡5001-6000负责航空服务…… c110～4全天大到爆雨，各位市民请穿防雨装。” 方文听了自己的工作安排，就没有再关注聒噪的播报了，直到听到最后这句天气预报。 卡制时间两佧的努力专研，方文总算弄清楚了卡601的书籍和注解，是在追踪卡洛城的每一场暴雨。 只是不明白每一场暴雨，从开始下雨到雨停，都是有时间跨度，同时也是跨区域的。 精确的时间和坐标点到底表明了什么？ 而今天是卡洛城死亡倒计时里唯一的一场暴雨了，根本没有机会让方文去摸索和尝试。 方文拉开衣柜，很轻易就看到了柜子靠内侧区域挂着一件略厚，采用类似橡胶材质制成的衣服。 这应该就是防雨装了。 方文拿出来这件衣服，快速换上，找了个黑色背包把那本神秘的书籍塞进去，准备出门。 左手腕处猛的一热，方文四下环顾，并未看到任何气流波动，这不是感应到了异能者。 方文推门而出，手腕的温热感愈加强烈。是暴雨，手腕感应到了卡洛城这场暴雨。 记得上次下小雨，手腕处也有温热感传来。 方文快速来到邻居家，车钥匙还没有还。他跑过去直接启动了车子。 “卡601，你去哪里？” 这个卡……卡，哎，记不清这个黑女人的编号了，这个女人除了长得丑点，其余还都算不错。 就是站在别人背后突然开口说话的习惯，真是太糟糕了。 方文脑子里在琢磨今日暴雨的坐标该如何推演，还有精确的时刻……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吓一跳，手抖车钥匙都掉地上了。 “我说，卡……，黑妞”方文气鼓鼓道，“咱们能不能别突然就冒句话！” “……”卡黑妞并不说话，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方文。 方文捡起钥匙启动了车子，车子飞快转了个弯，驶出邻居家院子。 “我去火葬场”方文的声音，从院子外飘了进来。 卡2105，也就是方文的邻居，身体周围卷起旋风，有青烟腾空而起，飞走了。只剩下卡2105噗通倒地，过了半晌，又苏醒过来，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围，起身回了房间。 方文开车直奔一个地址，他昨晚研究《天气预报》时，这个地址写在了书倒数第二页上。 若是卡601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藏在自己家里，那肯定是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了。 这个神秘的地方就是……就是，方文到了一所房子前，看了看房子门上的标注。 这个神秘的地方就是卡8001的家里。据方文所知，卡8001是卡601的朋友，应该是朋友吧！不然卡601干嘛帮人家上夜班呢。 方文上来就狂敲门，门都快敲烂了，也没有人开门。 “你找哪位？”隔壁走出一个男人，穿着防雨服，看样子是等车准备工作去。 “哦，我找卡8001，他是我朋友。”方文道，说话间眼睛并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停留，只是盯着自己面前这扇黑色的紧紧关闭的门。 “卡8001一周前窒息了，你来把他送火葬场去了。”男子平静道。 听了这话，方文的面部表情瞬间变了又变。从情绪翻涌，难以平静，最初的沮丧，到吃惊，再到疑惑，最后竟然有一丝庆幸。 沮丧的是好不容易有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这个，这个卡洛城的市民啊，方文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穿越到这里，不管飙出什么对当地人来说“疯言疯语”的言论，他们都见怪不怪，平静淡然，这还真是……庆幸啊！ 除了庆幸，方文还真是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了。 火葬场？方文默默重复了一遍。现在除了这个地点，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方文询问了火葬场的地址，距离这里三个街区，这里是卡洛城东部区域，l4街区，而火葬场位于l1街区444号。 不算远，方文开了卡制时间10上（等同于20分钟）就到了。一路开过来的时候，左手腕上的温热感一直在加强，他心想，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停好车，他沿着火葬场转了一圈，在左手腕r的指引下，绕过火葬场向后面区域走去。 穿过一颗颗枯萎的树丛，来到一片宽阔的区域，那里整齐的码放着墓碑。原来这里就是卡洛城的墓园。 方文来到卡8001的墓碑前面，伸手探了探。内心笃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就藏在墓穴里。 他站直身体，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目光重新汇聚在墓碑上，盯着墓碑上刻着的卡8001出神。 “对不起，哥们，多有得罪，我只是拿点东西，我保证会帮你恢复原样的。”方文自言自语道。 这时，天空骤然大变，在墓碑的上方半米处凭空裂开一道，一束光柱垂直照射。 一瞬间把墓碑连同墓穴洞穿，方文看着刚刚还好端端的墓地，已然像被炸弹炸过一样，墓碑和墓穴碎裂成渣，地上凹陷，硕大的坑显露出来。 坑里有一枚闪亮夺目的水晶石，蓝色晶光直射天际。霎时间，这方天地除了单调的黑白，多出了一抹色彩。 方文被晃得睁不开眼，慌忙用手遮挡住双眼。等他眼部的不适消失，慢慢睁开眼，眼前除了残破的墓地之外，再无一物。 蓝色水晶石和凭空的裂缝统统都消失了！ 方文看着卡8001的墓地，内心回荡着刚刚自己信誓旦旦的话：“我保证会帮你恢复原样的……” 呃，捂面～ 第009章 气象局 卡8001的墓碑周围一片狼藉，在墓园那些排列整齐的墓碑当中，看上去是那么突兀，让人心生悲怆。 方文颓然伫立，扫了眼临近他身侧的几个墓碑，皆是最近才立墓下葬的。想来都是猝于窒息…… 只要想到卡洛城上百万的市民都会在三天内死亡，而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欢乐，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也就罢了，现在方文搅在整个事件里，搞丢了卡601千辛万苦藏匿的水晶石，断送了拯救卡洛城唯一的机会。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方文久久不能凝神思考。 天空中，黑云聚拢，电闪雷鸣，伴随而来的是狂风大作，吹的方文几乎站不稳。 未等他扣上防雨装的帽子按扣，雨滴就冲他胡乱拍来，打在脸上冰冷异常。 卡601那本《天气预报》中预测的暴雨如约而至。 猛然间，方文有了另外一种猜测，眼见异能者凭空摧毁墓位，掠走蓝水晶，其破坏力之大，非同一般。他们为何对卡601次次手下留情？ 《天气预报》上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在方文头脑里不断的闪现，一遍又一遍。 难道说，卡601是在计算方位？计算水晶石的方位？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水晶石是卡601偷的！ 异能者一次次造访，方文都没有想过，也许异能者才是自己的队友。 那么卡601偷水晶石干嘛？ 他难道不知道这会要了所有人的命？包括他自己？ 方文把双手举到眼前，又一次反复打量起来。第一次打量这双手是穿越当晚，也就是三天前，卡251敲门的时候，当时方文从床上醒来，之后意识到穿越的事实。 暴雨不停冲刷自己的双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双手与屠杀全城人性命的事情对等起来。 这不是一双能书写漂亮英文的手吗？ 末了，方文把手缩进防雨服袖口里，不再探究这是一双杀人的手还是书写英文的手了。 雨水模糊的方文的双眼，这真是一场暴雨啊，怪不得系统播报会提醒大家更换防雨服。 防雨服的设计当真不错，还有面罩，方文从帽子里扯出面罩挡在眼前，这样一来，雨水就不会影响方文视线了。 暴雨？暴雨！ 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为何手腕处的r总是能感应到下雨：暴雨中可以偷走水晶石，那么暴雨中肯定可以把水晶石再还回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一直没想明白呢？ 那去哪里换呢？ 就算推算出来坐标，关于时间是不是也有明确的要求？ 方文用手遮挡着密集落下的雨滴，趁机抬眼望向天空，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早晨系统播报暴雨要持续一天。 方文狂奔出了墓地，一路询问着，摸到气象局。 卡洛城的气象局位于城市西部区域w街区066号，那是一处开阔的区域，一座高十五层的办公大楼矗立在区域中心位置。 气象站，天文台，分别位于气象局的主楼两侧。 方文把车子停稳后，火急火燎地乘坐电梯上到顶层。 其实他也不清楚到底哪一层的办公人员能解决他面临的棘手问题，但是感觉一个政府机构，楼层越低，越是从事基础工作，楼层越高越是从事调查研究工作。 这个刻板印象不知从何时形成，不过每次到高层总能接触到资深人士，这让方文屡试不爽。 他出了电梯间，看到正对面的办公室门口挂着的牌子——气象研究。 碰碰运气吧，说不定这里有人能告诉他精确坐标和时刻？ 咚，咚，咚 他忐忑的手握空拳，在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三下。 “请进！”办公室里一道女生回应了他的敲门。 方文推门而入，只见办公室里一位女办公人员，正坐在电脑前停下手边的工作看向他。 女孩子目光温柔，恬静如水，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安宁。 “我，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专门预测天气的人员？” 这个问题显然有点太过笼统了，气象局干的就是预测天气的工作。 在其他地方，方文或许会担心政府办公人员不理会他，挤兑他，甚至于把他支到别的部门。 但是这里是卡洛城啊，这里的人们只要是自己知道的事实，都会尽数相告。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端着架子颐指气使的毛病。 “有的，我们搜集气象信息，结合数据分析，给出最近两周的天气预报。”女孩子淡淡回答，声音温润，即使一样的清淡口吻，听起来却让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我……”方文一时语塞，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问题了。 他觉得还是不如把《天气预报》里面的读书笔记给这个女孩子看。 “我……这个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方文说着，三两下脱了防雨装的上衣。 “您是需要缝补衣服吗？”女孩子平静的问。 说实话，经过两三天的适应，方文开始习惯了卡洛城人们的交流方式，甚至有点喜欢这种不用猜来猜去的社交。 之前女票一个眼神，方文都要猜上一会儿，猜不对了，就是冷战。而卡洛城里，什么都直截了当的告诉你，真是直男癌的天堂啊。 “我，我是想给你看看这个”方文说着把护在防雨服里的背包取了下来，背包不防水，所以方文把它背在了防雨服里面。 方文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小心翼翼把那本手稿《天气预报》捧出来，上前几步，递到女孩子手上。 女孩子两手捧着沉甸甸的一厚本书，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认真翻看起来。 方文看着女孩子柳眉细黛，凤眼凝眸的样子，恍然觉得她仿佛中国古代女子一般。 这还是第一次在卡洛城遇到这等容貌特征的女子。有点，有点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况且她拥有卡洛城人的突出优点，不会猜忌不会诋毁。 方文最讨厌有的女孩子，大街上多看她们一眼，就公主病一样的斥责你是流氓。怎么那么自恋呢，谁给她们的自信呢，什么颜值啊，犯得着我方爷耍流氓吗？ “这个，我不清楚。”女孩子翻了翻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开口道。 方文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的黑压压的天空，倾盆的大雨。 时间真的所剩不多了！ 第008章 卡Ⅹ—101 （上） “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有个人应该能看懂。” 就在方文收起书，转身准备出门时，女孩子补充了一句。 方文别过头，探寻的看向女孩子，等着女孩子下面的话。 “卡x—101”女孩子迎着方文的目光，缓缓道。 一个异能者？ “他在哪？” 女孩子沉思片刻，说到：“他今天负责餐饮服务工作，而他最喜欢东区街角l6街031号的咖啡，你去那家cafe找他吧。” 方文致谢后，匆匆赶往女孩子说的地址。 在他离开房间后，这位女子扫视周围，她在探查自己周围是否有异能波动。 在确保绝对安全后，她在椅子上端坐，眼睑闭合，凝神冥想。 只见她身体周围的空气快速流动，越来越快，俨然形成一道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离开。 她缓缓开口，“他到了，比预想要晚一天。” 此时，若是屋子里有其他人，是听不到她所传声音的，当然以普通人的目力看到这一情景，也只当时她在闭目养神。 她的声音被气流吸收，传递到了千里之外。 …… 方文急匆匆赶往东区l6街031号，车子拐过街角就看到街区的尽头有一组暗灰色墙壁，大片大片落地窗装饰的小店。 随着车子缓缓驶过街上的一家家店铺，咖啡店的招牌映入眼帘。 那是用手磨咖啡的工具模型雕刻的cafe字样，十分惹眼的是牌子的两端各有一个美女模型，看起来好像两个美女举着咖啡馆的招牌一样。 卡洛城淡化性别，这样热辣的招牌还第一次见，方文不免在招牌上多瞄了一眼。 停好车，顶着雨方文快步下车跑到咖啡厅的房檐下。 门口悬挂有迎宾铃铛，方文略整理一下行头，推门进去，铃铛开始叮叮当当作响。 “欢迎光临”餐饮服务人员见有客人光临，纷纷停下来点头表示欢迎。 点头而不是微笑，这可真是有趣。 离方文最近的服务员迎过来，看了看方文的编号，转过头朝吧台喊了句：“卡601” 随着服务员的一声吆喝，方文也看向吧台。 这是他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进入卡洛城的店铺，他很想知道一个没有流通货币的城市，商家都是如何营业的。 难道跟每天去工作一样，每个人根据编号去领餐？ 吧台里站着一位老者，花白胡须，灰黑眼眸，脸上爬满皱纹。听到服务员报出来的编号后，在吧台前面一台机器上按了按，扫了眼屏幕道： “对不起先生，系统显示您一周内没有咖啡供给。” 果然是系统配餐！无聊！ 方文走向吧台，看着刚刚拒绝提供给他咖啡的老者，慢悠悠道：“我找人。” “请问您找哪位？” 听说面前这位年轻人是来找人的，老者抬起头目光与方文对接。 嗯？老人家打量的眼神让方文感到一种久违的熟悉。 那眼神里有探寻，有疑惑，有惊讶，也略微带着些期待。 方文瞬间有点激动，感觉整座城终于见到个有表情有情绪的人了。 他凑到吧台在老者身边耳语：“卡x—101” 说完冲老者勾了勾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者听罢，花白的胡须犹豫喘息骤然急促而略微颤动。 老者用琢磨不定的目光反复打量方文，末了道：“对不起，他不在。” 什么？不在？ 方文哑然，转过头隔着橱窗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追问道： “请问，去哪里能找到他，我有要紧事。”语气中难掩饰焦虑和急躁。 “那……”老者挑了挑眉毛问道：“是什么要紧事呢？” “……” 方文闭口不言，他觉得不能见个人就把书拿出来，询问读书笔记的事情。尤其这个老者，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还是谨慎为妙。 “哈哈！” 见到方文的反应，老者竟然笑了。 老者身体前倾，尽量靠近方文，而后低声说：“沿着走廊走，接着往左拐，在你右手边有一排雅座，他喜欢坐第三个雅座间。” 方文听罢，笑着谢过老者，转身就要按照老者的指引奔着雅座而去。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进了雅座，什么都不要碰。” 方文回身看了看，老者在忙另一位顾客的生意了。 刚刚服务员报了另一位光临的顾客，老者正在吧台的点餐机器上忙碌着。 他左右看了看，咖啡店里人不多，大家喝咖啡，淡淡交谈，没见到谁像是有对他讲过话。 这真是奇怪了，怎么就凭空出来一道声音。 这声音浑厚有穿透力，给人强烈的威慑感，一听就应该照着这声音说的去做。 方文狐疑的走过走廊，在走廊的尽头往右手边拐，果然在拐弯之后看到右手边有一排单间。 雅间并不大，目测八九平米的样子，每个雅间布局都差不多，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门口，所以采光很好，对着落地窗摆着两组长条茶座，和原形的咖啡桌。 这样雅间喝咖啡的人可以窝在茶座里品咖啡，聊天，抬眼可见当街的景色。 每个雅间都有编号，方文来到编号为3的雅间前。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尽量放松，随即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三组敲门声之后，雅间里并没有人回应。 就在方文犹豫要不要再敲门时，雅间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方文立在门口，发现并没有人前来开门，而是门自己开的。 遂立在门口观察着雅间，不敢贸然进入。 这个雅间于前面两个雅间明显不同的是，落地窗被黑色的金丝绒窗帘遮盖的严严实实，整个雅间成了一个秘密的空间，外面人无法窥见里面的人和物。 “请进！” 雅间里传来一声邀请，方文睁大了眼睛，盯着看了又看。 没错的，这雅间里没有人，就这么八九平米，有个大活人，还不一眼就看到了啊。 况且方文的目力要好于常人，可以看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 方文拘谨的迈步进入雅间，待他跨过门口，房门随即“啪”一声关闭。 方文回头看看自动关闭的房门，有四下打量空无一人的雅间。 有种隐隐的不安自心头涌起。 第009章 卡Ⅹ—101（下） “找我什么事？” 这声音跟告诫方文“进了雅间，什么都不要碰”的声音如出一辙，让人无法抗拒。 方文乖乖的拿出了护在衣服里的书籍，平放于咖啡桌上。 整个过程分外小心，连咖啡桌的边都没碰一下。 “请您帮我解读一下书中的注解，我想知道这场雨对应的坐标和精确时间。”方文毕恭毕敬的说到。 “让我看看是关于什么的书”声音再起，伴随着一阵狂风。 狂风扫过咖啡桌上的书籍，书页哗哗哗一页页自动翻过。 眼看着书页翻过大半，突然一道光自方文身侧闪过，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光束罩在书页上。 把翻书页的风阻隔在光罩之外，狂风骤停，倏地当空旋转，形成一个强大的能量场，裹挟着光罩旋转。 方文看出来了，这是两股力量在抗衡。对弈的结果就是托着书籍的圆形咖啡桌凭空被撕扯成两截。 看到咖啡桌的下场，方文惊呼道：“小心！” “区区幻术而已！散！”还是那个声音，底气十足。 砰一声，这个“散”字说刚出口，狂风迅速被削弱，最后连一缕气流波动都荡不起来。 书籍当空悬浮，仿佛被什么托住了一样。而书下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方文惊愕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卡洛城发生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刷新的他的认知。他不敢相信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面前。 必须要活着穿越回去，以后跟哥们吹牛x，总算有点资本了。 方文感觉到左手腕的温热感褪去，刚刚光顾着看诡秘的隔空对决，竟然没注意到r被异能触动了。 书缓缓落在茶座上，一切恢复了平静。 他呼了口气，神情稍微放松了些。 方文不敢去触碰书，也不敢坐在茶座上，就那样立在雅间正中央。 “刷”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光影逐渐汇聚，面目慢慢清晰可辨。 什么？ 那是自己吗？ 方文分明看到光慢慢汇聚后，组成了卡601的样子。 面前的卡601抬眼看向方文，然后目光重新落在茶座上的那本厚厚的手稿书上。 轻轻一抬手，书慢慢自茶座上飘起，他走过去在茶座上正襟危坐。书又重新落在他的膝盖上。 他缓缓伸出右手隔空覆在书上，闭目静思。片刻之后，幽幽蓝色的光自手掌射出，书稿上的金色暗纹就跃然纸上，自金色暗纹之上手写体英文一行行显露出来。 这金色暗纹，这…… 这不是跟卷轴无纺布上若有若无的金色暗纹一模一样吗？ 不知道卷轴的暗纹若是被这等异能驾驭，会显现何等玄机。 方文不敢分神，卷轴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他此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当空出现的诡异情形。 这仿佛隔空将书稿的英文注解的添加过程重现一遍，方文屏息凝神，因为随着一行行的英文在空气中重现，马上就写到了c90354/1620/12/58 天啊！精确的时刻就这样被重现了！ 那坐标呢？ 这是一个墨点之后，停住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文紧张的盯着光影凝聚的卡601看。 这时卡601回眸盯着方文，目光中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方文忍不住问道。 “站稳别动！” 嗯？这声音不是卡601的，这是刚刚那个告诫自己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卡x—101吧！ 一道光重新闪现，围着方文的左侧手腕扫过，仿佛去医院做x光，他感觉自己被透视一样，身体各部分被看的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的提了提裤子，该不会这真的什么都看吧。 “你真的有血符！”对方的声音中明显有不屑。 血符？什么血符？ 难道是左手腕的那个赤红流动的r “可是你连这书稿都理解不了”对方淡淡道。 好了，又恢复卡洛城平淡的交流方式了。方文听这种不带感情色彩的话，听得真让人抓紧。 “告诉你坐标，你又能怎样？”语气中明显的质疑。 “我，我把蓝水晶还回去！”方文想了想回答道。 想活命，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蓝水晶在哪？”对方又问了。 “刚刚在墓园里，现在……不知道”方文有点泄气。 “那你知道我怎么能回去吗？”方文突然觉得想活命似乎不用逞英雄。卡x—101说的对，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十有八九完成不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血符不结，你想死于窒息都是奢望。”卡x—101冷哼一声道。 什么？ 仿佛晴天霹雳，虽然每天都在说窒息，可是方文总觉得还有活路的。冥冥中觉得有办法可以化解的。 可能自己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哪有什么一跳涯就遇到最强系统，或者捡到横扫千军的独门法器……那都不现实，现实问题就是自己连死法都没得选。 对方见方文的怂样，更加的不屑，说到：“坐标38/42” 一道光凭空散去，雅间恢复如初。 第010章 可能选错了 血符？ 自己竟然中了血符？ 一听这名字就感到毛骨悚然，方文的脑海中浮现出阴森恐怖的森林洞穴，戴着尖帽，面目憎狞的女巫守在一口咕咚冒泡的大锅前，投入毒草，蛊虫，鳄鱼皮对着不停翻滚的毒液，念出恶毒的咒语。 想着想着，方文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对着空气大喊：“喂，卡……” 哎！真是记不住卡洛城这堆名字，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帅哥，别走啊！话别说一半就走啊，这会吓死人的。你总得说说血符怎么解吧！” 静！ 等了几秒钟，还是静的出奇！ 方文等不下去了，他灵机一动，跨到茶座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身子靠着椅背，就那么嚣张的仰躺着。 心想：你不是不让碰着碰那啊！我现在就碰了，你要不要回来管管…… 一道光乍现，方文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呢。整个人已经被拎到半空中。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自己的小伎俩竟然奏效了，方文还没来得及暗自庆幸一番，就发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推向落地窗。 “哎，别……” 求饶的话还没出口，方文就被贴饼子一样的，重重糊到落地窗上。 落地窗挂着黑色金丝绒窗帘，随着“哎呦”一声嚎叫，被短暂压出张牙舞爪的人形出来。 紧接着“咣当”方文摔在橱窗旁的地板上。 头痛，肩膀痛，半边脸都热辣辣的痛…… 他缓缓爬起，坐在地上揉着脑袋，内心把那个卡……骂了个七荤八素。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样子，随即又看看身后的黑窗帘，竟然有点庆幸挂了这么个窗帘，不然街上的人无意中瞥见…… 他抬手随意扒开窗帘向外望去。 哎，我去！ 你们什么意思！ 猜方文看到了什么？竟然是刚刚吧台的那位老者，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往里张望。 方文一露头，两人目光相接，老者挂着戏谑的笑。 竟然还有，还有意犹未尽的表情，好像期待着再摔一次！ 这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敢情摔的不是你！ “摔也摔了，总该告诉我怎么解血符了吧！”方文对着空气道。 “血符一旦被触发，无解……”轻飘飘的一句话自远处传来，“你只剩下几小时不到了，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坐在地上？” 什么意思？几个小时？ 难道说是c90354/1620/12/58就是自己的死期？ 到底是什么触发了血符？方文有点抓狂了！ 暴雨？来偷蓝水晶的异能者？那副神秘的画卷？ 七七八八的想法都挤进脑袋里：那是去还蓝水晶，还是要干掉偷水晶的异能者，或者找到画卷？到底要怎样才能终止血符的死亡诅咒？ 实在想不明白了，他茫然的看着自己头顶的方寸空气，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他还是冲着那里问： “那为什么我会中血符呢？血符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的呢？” “我还想问呢，卡洛城那么多异能者，哪个不比你强，为什么偏偏选中你！”狂暴的声音在方文头顶盘旋，语气凝重，声如洪钟。 这让方文的耳朵感到不适，他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耳朵。 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啊，在方文看来被血符选中，必死无疑，要多倒霉有多倒霉。而听对方的口气，好像被选中是什么荣耀的事情。 找死这种事情，还带吃醋的？方文失笑着摇摇头：“可能是选错了呗！” “你说选错了就选错了？那关系到整个卡洛城的命运！”愤怒的咆哮响彻耳畔。 后面可能还说了很多看方文不顺眼的话，不过他都听不到了。耳朵被咆哮声震得嗡嗡作响，好像有五百只苍蝇挤在方文耳朵里，除了嗡嗡嗡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到。 看着方文呆坐在地上，一会儿掏掏耳朵，一会儿又在面前驱赶着什么飞虫似的…… 卡x-101恨不得亲手劈了他。 “血符是卡洛神以血捍卫卡洛城的印记！”卡x—101正色道，声音陡然变得威严而凛冽，仿佛出窍的利剑，瞬间刺中方文的心。 “对于卡洛城的人来说，被拉洛神选中，捍卫家园，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方文拍拍耳朵，除了嗡鸣根本听不到声音。 那刚刚掷地有声的话…… 就根本不是通过耳朵听来的，似乎是一字一句，直接植入方文内心。让方文这种无神论者，瞬间对卡洛神心生敬畏！ 言毕，卡x-101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方文，重重的叹了口气！ 方文拍了拍脑袋，意识到对方在给他洗脑。 这个卡x-101确实厉害，怎么感觉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呢？他沉默片刻斟酌着用词说到： “我也想解救卡洛城，但是我能力有限啊，这你也都看到了。况且你光看热闹，还不肯帮我！” 心里盘算着：不知激将法对于卡洛城的人是不是有用。 若是卡x-101愿意出手帮忙，终止血符的死亡诅咒就有希望了。 第011章 1 方文坐在地板上，身体微微后倾靠着落地窗，仰着头抵在黑色金丝绒窗帘上。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头顶上方的空气，似乎想要透过空气看到什么似的。 雅间里静的有些可怕，他在静默中等卡x—101的答复。 右手有些不自在的搭在左手腕上，好像一个受了致命伤的人，按住自己的伤口。那里不断有温热扩散开来，好像有什么在不断吞噬他的生命。 他最终失望的垂下了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准确来说是什么答案也没等到。 略迟疑了片刻，他瞥了眼墙上的电子卡历。他默默起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电子卡历上赫然呈现出一行数字：10/30/12。 只剩下十小时不到了！ 这种黑框白底的电子卡历，似乎是卡洛城的标配。自己的房间里有，工作的地方有，现在这间咖啡厅的雅间里也有。 每次瞥见这种卡历都没过多关注，而今天听说了血符之事。再看卡历时，感觉卡历上每个数字的跳动，都让人心惊肉跳，仿佛是在一步步把他推向深渊。 ，那黑框白底的哪是卡历啊？ 简直就是棺材板上方墙上钉着的遗像！ 转眼间方文走到了门口，房门在方文面前画了一出面扇形，“砰”的关上了。 方文一激灵，他没走！ 连忙抬头四处打量着房间上空，想找到卡x—101的踪迹。 “时间刚刚好，现在你转过身”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方文乖乖的按照他说的，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本来面冲门口，这一转身，眼前是那一席微微发皱的窗帘。 呃？常人应该看不到窗帘的瑕疵，可是方文目力要更好些，加上对于刚刚一摔有了心理阴影。 所以方文死死盯着金丝绒窗帘上微小的褶皱。这种面料的金丝绒，细绒更长，摸上去手感很好。可是被外力压过之后，微不可见的有些倒绒。 他忍不住腹诽：已经倒绒了！难道要再挨一下子？ “现在走到窗帘跟前！”这声音充满了蛊惑，仿佛有人趴在方文身旁在跟他低低絮语。 身后一阵风掠过，方文略停顿，侧目看过去。在刚要转头之际，只听：“别回头，走到窗帘跟前……” 方文身子一僵，腿也跟着不听使唤了，迈开硬邦邦的腿，往窗帘那边挪动。 几步路走的有点吃力，距离落地窗一臂远时，卡x—101的声音再度想起：“撩开窗帘！” 方文伸手正好能碰到窗帘，他掀开窗帘的一角，这个角度透过落地窗正好能看到街上的景色。 不禁诧异，这是让他看什么？卡洛城在他眼里能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色彩，一张张木讷的脸，死气沉沉…… 正琢磨的功夫，一位女士闯入了他的视线：栗色的长发随风飞扬，罩在黑色套装里，依然看得出她面容姣好，身段优雅，步履轻盈，气质出众。 这是谁呢？方文承认这是个漂亮小姐姐。换做平时，自己可能会跑出去搭讪。 但他做事情是有分寸的，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看什么美女啊！ 他正要提出异议呢？忽然感到一阵不适，熟悉的窒息感随之而来，是限制供氧的时间到了。 方文缓缓蹲坐下来，控制呼吸频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跟他在一窗之隔的街上，两三个正在走路的行人，纷纷躺倒在地，其中就有栗色头发的小姐姐。 她用手拼命的抠住自己的脖子，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丝毫缓解不了缺氧的折磨，慢慢的双眼血红，面部血管爆起…… 她痛苦在地上挣扎着，看到玻璃这一侧的方文，竭尽全力的把手朝方文伸过来，嘴里呼喊着“救命，救命，救命……” 方文本能的想跑过去救人，猛的站起来，一阵眩晕，让他踉跄的险些摔倒。 这让他清醒了，自己就算真的能在缺氧下支撑着跑过去，她能等到自己赶过去吗？ 就算她等到了？自己跑过去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他呆呆的立在落地窗前，眼看着小姐姐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突然他愤怒的吼道：“卡x—101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肯定有办法救她的！” “这话是不是要问问你自己！”卡x—101淡淡道。 方文只觉得一道蓝光闪烁，在褐色长发小姐姐的身体上方出现若有若无的光。随着光束逐渐增加，光感越来越强，明明暗暗的光影组成了一组画面。 是一家三口在餐桌上，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穿着蕾丝边公主裙，洋娃娃一样甚是可爱。 “妈妈，我长大什么样？”稚嫩的声音，软糯的像一块奶糖，让人恨不得含嘴里。 妈妈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还没等开口，身旁的丈夫抢先回答了： “肯定像你妈妈一样漂亮哦！”说完丈夫亲吻着妻子，抚摸着妻子柔顺的长发，把她揽入怀里。 “那我将来会嫁给谁呢？”奶糖又发问了。 “不知羞，哪有女孩子家家问这个问题的，好好吃饭！”妈妈故作严厉的批评道，眼角却瞟向自己老公，眼里盈满了爱意。 “这可不好说了！毕竟像我这么帅的可不多！”女孩的爸爸开玩笑道，说着揉乱了妻子的头发。 画面一转，光影重新排列组成了结婚典礼的背景。新郎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新娘：“不管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 说完亲吻了新娘，拿出戒指帮新娘戴上。新娘抬起头，看着台下自己年迈的父母，又看了看新郎，潸然而下！ 方文看清楚了，这个新娘就是褐色长发的小姐姐！ 原来她结婚了！ 方文的意思是，卡洛城明明充满爱，充满温馨…… 画面再切换，产房里，女孩子晋级为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一旁的丈夫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停的亲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画面出现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凌乱的不停切换：两张苍老的脸浮现在画面上，他们穿着黑色的套装，在种植园工作，突然停下手头工作，望着天空发呆。 一位从事餐饮服务的男子，胸前挂着卡～，停下工作，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自己的无名指。 无名指上什么也没有。 幼儿园里一个好女孩睡梦中突然流泪，她木讷的擦了一把泪水，继续听老师讲课。 画面最后一黑…… 第012章 我不信你 方文只觉得有一种撕扯的痛在心底蔓延。 汹涌的情绪在体内乱撞，找不到出口。他随手拎起劈坏的咖啡桌其中一部分，狠狠砸在地上。 本以为会摔的震天响，可是咖啡桌在快接近地面时被空气托住了。 “……” 方文看着咖啡桌缓缓降落在地上，暴躁的情绪被压了下来。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异常冷峻的语气，方文自己都有点吃惊。 “不知道！”卡x—101道，“卡洛神选中了你，只有你知道怎么做，也只有你能拯救卡洛城。” “你能够解读读书笔记，说不定可以告诉我蓝水晶在哪。”内心的焦虑每分每秒都在增加，方文却能够沉得住气了。 “不！是你的潜意识解读了读书笔记。我刚刚也只是把卡602窒息前的潜意识投射出来罢了。” 卡602？方文转过身望向窗外，大雨中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冒着雨把小姐姐抬到一副单架上。 小姐姐凶前的编号牌露了出来，方文集中集中精神在雨中辨认了一番，正印着卡602几个字。 方文有点诧异：卡洛城这个编号是怎么排的，卡602跟卡601有什么联系吗？ 方文正要开口问编号的事情，忽见一道蓝光划过空气，盘旋在自己头上。 这是干嘛？要窥视我的潜意识？ 方文吓得连连后退，搞不好把我不是卡601的潜意识也挖出来了，那就惨了！ 还不把我当异类，送警察救助站，或者科学研究所，说不定会当街游行…… 不，不，不能让卡x—101发现自己的秘密！ “不用怕，你不是想知道蓝水晶的下落，说不定你的潜意识知道。” 显然卡x—101读出了方文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思想。 空中光屏一闪，光影组成了海边的景象： 湛蓝的海面上，两艘冲浪板在任意驰骋，随着画面越来越清晰，方文看清楚了，那是卡601与卡251！ 一个巨浪涌来卡601的冲浪板被掀翻了。他头部撞在冲浪板上，昏迷不醒，沉入海底。 卡251奋力游过去，拼命拽着他往岸边拖。海水一次次把他们吞没，而卡251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体力耗尽时躺倒在沙滩上。 卡251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卡601，长长舒了口气，自顾自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竟有些哽咽，眼里慢慢噙满泪水。 因为方文躲闪到一旁，所以画面倏地空白了。 卡251果然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身着比基尼跟卡601是那样般配。就说“自己”不会带穿唱诗班袍子的妹纸去海边…… 本来以为想想这些会让心里好受点，却还是难过的很。 他竟然还叫她卡250，朝她竖手指，说脏话，还怨恨她…… 越想越难过，方文半天都没说话，低着头，眼眸泛起潮热。 卡601和卡251每天相见，却认不出彼此； 卡602直到窒息而死，也无法见自己的父母，丈夫和孩子。 卡洛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卡洛城的人呢？ “不知道”卡x—101冷不丁的回答道。 方文猛的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空间。 这个卡x—101，趁他不注意又在窥视他的潜意识，不然怎么他没问出口的话，都回答的上来。 这种异能是怎么获取的呢？自己要是有这种能力，还愁夺不回蓝水晶？ “来不及！”卡x—101道。 又来，抓紧从我的潜意识里出去！偷窥狂！ “卡x—101，你为何不能现身，咱们探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方文扫了一眼墙上的卡历，诚恳的说到。 两个大男人，这样神神秘秘的隔空对话有意思吗？ “我不信任你” 哼！倒真是直白，一点面子也不给。 第0013章 先知的预言 “终于找到它了” 一位老者立于窗前，把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的放在黑袍下的口袋里。 他苍老的手摩挲着手杖，黑洞一样深邃的双眼俯视着卡洛城。 那是一只通体金光的手杖，手杖头有繁复花纹的镂空金属托，金属托里镶嵌一枚瑰丽的宝石，色彩变幻， 绽放光华。 宝石正中央有个黑白两色的球体，围绕着一个纵轴自转，它周围有带状星星点点的小球体簇拥环绕。玄妙的是，它们在自转的同时围绕着中心点旋转运行。 类似于一个微型的黑白星球，星云，星辉组成的独立星系。 老者身着黑袍，长袍前襟左右两侧印有对称的金属花纹，胸前挂着一串项链，链绳成暗铜色，给人年代久远之感，项链低端带一个镶嵌宝石椭圆形的底坠，底坠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原形凸起，像是一个机关。 长袍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头，帽檐低低压在隆起的鼻梁骨上。即使从正面也只能看到老者满是皱纹的下半边脸，菲薄的嘴唇和尖刻的下巴。给人阴森恐怖又神秘莫测的感觉。 当然即使与老者面对面，也没人敢正面看老者的脸，那张恐怖的脸怕是看上一眼就再难有安稳睡眠了。 更是没有人敢看那双眼睛，据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当众杵逆老者。 老者逼近他，缓缓抬起头，随着帽檐的一寸寸上升，年轻人惊叫一声，快速转身，跌跌撞撞的冲出凭栏，纵身跳入云海。 痴笑和嚎嚎声在大厅里回荡，直至再也听不到。大厅里的人见状无不敛声闭气，瑟瑟发抖。 “卡601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跟在老者身后的一位身穿黑色套装的人，听到老者说的那句话，随声附和道。 说话间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右半边脸，那里还是肿痛的厉害。 老者并没有作声，他试探性的接着说到：“我去取蓝宝石那天，他竟然攻击我。我完全没有防备，所以，所以……失手了！” “再次探寻宝石的地点费了些周折……”他说着说着，看到老者扬了扬手，这是不想听后续的话了，赶紧闭上了嘴。 说半天，还不是在纠结行动失利，被我收了胸章之事。老者有点不耐烦，冷冷道：“想说什么，不用兜圈子！” 老者一开口，那种高高在上，俾倪四野的气势滚滚而来。 他浑身一震，斟酌着用词，惴惴不安的说到：“墓园时见宝石已到手，卡x--vlll56想除掉卡601的，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但……”他话锋一转，瞥了一眼老者的背影，见没有反感，便接着谄媚道：“我担心这会影响大局，所以拦了下来，想请示一下您老的意见！” “凭你们？恐怕……”老者猛然转身，他连忙低垂下头，以示敬重。 眼见老者转身之后，没有要跟他讲话的意思，而是疾步走向大厅正门，他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心里反复掂量着刚刚那句话的意思，那就是同意他下手了呗！他摸了摸自己右半边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本该挂着卡v--12胸章的位置，现在无端就空了，自己刻苦努力，不舍昼夜的专研和反复训练，才迈入了卡v隐身者之列。胸章那是荣耀的象征，平白无故的就被收了去，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老者穿过黑暗的走廊，来到一扇暗门前。见卡v--12一路跟了过来，举起右手，将手心里紧紧握着的手杖在空中轻轻一挥，他和卡v--12之间就形成了一个结界。 卡v--12识趣地静守着结界。 暗门采用纯黑合金锻造，两扇门各有一副图腾。卡洛城的人并不认识这种图腾，只知道看起来像是凶猛的野兽。厚重的大门紧紧闭合，老者走近大门，用手杖在门上点了一下。 暗门自里面被打开，两名黑袍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恭迎洛主！” 老者并未停留，快步穿过门廊，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密闭空间。这个空间处处设有结界和异能罩，外界是无法探知这里的一切的。 这个空间挑高十米有余，四壁均镶嵌有黑色类似琉璃一样的装饰物。那是卡洛城地下开采出来，用异能锻造的吸附板，不但能够增强房间内的异能磁场，在外来异能扰乱磁场时，还可以吸收外来能力。顶棚八个方向都设置有半圆形的吸附球。 老者环顾一圈，没有任何异样，他满意地向密闭空间的正中央走去。 正中央玻璃罩里有两个人----两名女子。身着宽大的白色罩袍被固定在治疗椅上，无数根银色丝线穿透罩袍，固定在这两名女子身体各处，为了方便固定银色丝线，两名女子投被剃光了头发，看起来有点丑。 她们不知道自己丑，因为她们被深度催眠，为了不断强化着某一方面的能力，所以其余的能力都慢慢退化了，比如：她们已经无法独立进食，身体多处器官也出现了衰竭。 被叫做洛主的这位老者，走到玻璃罩外，盯盯的看着这两名女子，今天她们的状态更差了，他从黑袍下方取出一个盒子，番手一推，一枚闪闪发光的蓝色水晶石，徐徐升空，通过玻璃罩侧面的圆孔进入到玻璃罩内。 “阿系纳亚……”其中一名女子感受到了水晶石的能量，幽幽说道。 “先知”洛主低沉的开口，“蓝水晶也已就位，我……” 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可能是这个计划从三年前开始筹备，已经等待了太久，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无端的就生出担忧来。 “能不能帮我预测一下，我是说，会不会成功！” “阿系纳亚……”另一名女子紧跟着开口重复了一遍。 “是的，这就是那枚蓝水晶”洛主肯定的回复先知。 “砰！”两名先知浑身颤抖，大力的叫喊着，不停的重复这个拟声词。 “呃？不顺利？还是不成功？怎么会呢？”洛主疑窦丛生，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这个计划里了。他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 两名先知凭空飞起，双手握在一起，让感知力更强，异口同声道：“阿系纳亚……闯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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