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农 - xp1024.com
《卡农》


【我的未婚夫】

第一曲——我的未婚夫

在步行街上遇见轩慕时我正趴在某名品店门口垂涎某双六位数的细高跟鞋,生活物质方面,我这人素来要求不高,只除了对□□的鞋子,有种莫名癖爱。

在我的脸颊几乎快和橱窗玻璃融为一体时,名品店的门开了,一对提着购物袋的精装男女走了出来。

所谓精装,是在温度近零的情况下穿着来年新款的单薄春装,行走于寒冷空气中还能维持风度翩翩的笑容——可敬可叹!

我素来没有穿精装的命,三天前降温时就把自己裹成了狗熊——羽绒服、棉裤、雪靴,暖的我脸色红润,明显不能与那两人素白如玉的高雅脸蛋相比较。

轩慕看到我,先是怔了怔,随后从上至下把我打量一番,唇角逐渐挂上不屑的笑。

“慕,你认识?”轩慕身旁的女伴娇声询问,那声音就像一块甜到发腻的蛋糕。

“嗯。”他浑不在意的随口道,“是我未婚妻。”

“慕,你讨厌啦!”女伴故作娇嗔的捶了他几下,笑颜如花。

我面无表情的裹紧领口,绕行离开。

后面的男人连续喂了几声不见回应,最终还是喊出名字,“上官初!”

我慢慢回头,“先生,贵干?”

他脸色不是很好的皱眉,“晚上过来时换身衣服,你这模样连门都进不了!”

“好。”我不冷不热的应了声,继续逛我的街。身后传来女人带着质疑的撒娇声,“她是谁啊……晚上你不陪我么……什么呀,你好讨厌,我不管啦……好嘛好嘛……”

我抖了抖,天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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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这种活动,上次参加还是中秋节。轩家的人比较传统,每逢大节日总要招呼旗下高层一起聚聚,次次都是大手笔,不是在五星级酒店开个宴会厅,就是将整间私人会所包下来。

这回的元旦夜宴是在依山旁水的纯馆,公车不到,光打的就花了我六十几,真是心疼。

“这么晚!”等在门外某处的轩慕丢了香烟上前,眉宇紧拧。

“堵车。”我随便丢了个常见理由,将手搁进他臂弯,小心提起裙摆踏进奢华贵雅的大厅。

我理解轩慕心情欠佳的原由。大冷的天,没有美女陪伴,还要身着单薄春装在露天等待迟到的某人,换我也会不爽。

不过我觉得这事追根究底怨不着我,得怨轩家那位八十高龄的老太爷。

和轩慕初见我才十六岁,由父母带了去轩家做客。那阵子恰逢钢琴考级临近,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我妈说人家家里也有钢琴,还是三角的,去了一样能练。我就这样被哄去了。

接待我们的是轩瑞麟夫妇,也就是轩慕的爹妈,同时也是父亲工作单位顶级boss轩劭东的大儿子。

那年我第一次见到轩慕,他正就读s城的名牌大学,年方二十,青春飞扬,英俊潇洒。

作为一个花季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俊帅少年自然跟所有大众女生一样,不免多看对方几眼,结果却被一记冷眼瞪回来。

那眼神似乎在说: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会喜欢你!

我觉得有点冤,我不过就是看看,犯得着这么凶狠?

大人聊天,我很无趣,瞥见客厅一旁的三角钢琴,想到老妈说的话,于是悄悄溜了过去。撑起支架,打开琴盖,调整座椅,开始练琴。

肖邦降a大调波兰舞曲——据闻是b城音大近十几年来十级考试最变态的钢琴曲目,超长超考验臂力和腕力。我还没练熟,每次一弹快就有种万马齐奔腾和齐摔倒的气势。-_-|||

一分钟后,客厅和楼梯相继传来脚步声,一位神情微微激动的老人家在众人簇拥下来到钢琴旁。

无奈我只能停下,侧头问了句好。

老人家上上下下看了我数遍,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脸上,盯着盯着眼眶居然湿润起来,直颤着声说“像,真像!”

老妈和老爸貌似松了口气,唯独轩慕少爷,一脸愤怒的瞪着我,狠狠哼了声后甩头离去。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就在那一天,我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双方家长定下了。

祸源就是我这张脸——我素来认为五官端正,尚算带了点甜美的脸蛋。

这张脸,像极了外婆。

恍然大悟之后,我总埋怨老爸,什么人不好娶,偏娶我妈,基因流转,整出我这张脸来。有时也会埋怨过逝的外婆,这么有钱的轩劭东不嫁,偏嫁给我外公,一穷二白,弄得老爸老妈现如今低头打工,为了保住工作还不得不卖女求荣。可悲啊,可叹啊!

此后九年,我被冠以轩慕未婚妻的身份,每逢家族聚会逢场作戏一番,以安慰轩劭东那日渐苍老的身体和心灵。

比起轩慕,我算轻松的。

父亲“卖女求荣”后工作升迁,全家去了b城定居,过了两三年安宁日子,后来因为考上s城音大,最终独自返回。

刚刚回到s城的那一年,轩慕对我的态度愈发恶劣,想必当初让他老爹将我老爸整去b城颇费了番功夫,谁知一个转身,我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至今记得他那时咬牙切齿的怒意,“上官初!你别以为有我爷爷给你撑腰,我就娶定你了!我告诉你,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不是这么容易做的!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如果受得了就好好看着吧!”

于是,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蜕变成花花公子,要论起来,我也有些责任。

因为在他那番蜕变宣言时,我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考回s城,只因b城音大的分数太高我没及线而已……

所以,总体来看,其实轩慕也挺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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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劭东老太爷身体状况总不稳定,时好时坏——通常每次见我都会惯性颤抖,偏偏这样还总喜欢拽着我不放,跟遛狗似的从这位老友面前牵到那位老友面前。

所以一般出席轩家聚会,我都习惯浓妆艳抹。

假睫加烟熏加鲜亮唇彩,力求模糊本来面目。

轩家产业旗下有一个芭蕾舞团、一个管弦乐队还有一间师资雄厚的器乐培训机构。不巧的是,s大几位教授都在那里客串兼职,偶尔也会出席聚会。

所幸我上官初在音大也不是很出众的学生,模糊了形象谁记得谁。

一圈兜下来,轩老太爷将我交还给轩慕,嘱咐几句好好招待后退去贵宾厅休息。

一般来说,我的任务到这里算结束了,之后随意吃点东西就可以无声退场。

宴会某处突然一阵骚动,人群有些异样的散开,骚动发生的中心点,有人拉住一中年美妇的手,企图将她带走。

美妇的身旁,是位衣衫楚楚的男士,此刻握着美妇的另一只手不放。

现场版双龙抢珠?

我微微挑眉,只是这抢人的男性也太年轻了些吧!

宴厅通透明澈的灯光下,我认出那位美妇,原来是轩老太爷的第二个女儿——轩瑞鑫。她长年都在国外,偶尔回来几次参加聚会,我见过几面,但并不熟悉。只感觉她气质出众,容貌美丽,但话很少,为人极其低调。

今天后来发生的事,颠覆了这几年来我对轩瑞鑫的印象。

她挣开男士的手,一掌挥在那个年轻人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很响,连距离尚远的我都听到了。

气氛瞬间凝固,挨打的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低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身飞快朝门口走来。

跳动的怒意随对方的接近而逼来,站在门旁的我躲闪不及,被他撞到,幸好一旁有人及时将我扶住。

年轻人停下脚步,跃入视线的脸庞耀眼的有些过分,竟是个眉眼轮廓深邃的混血男孩。他和我差不多年龄,眼神凛冽,漂亮的饱满双唇紧抿着,透出一股凌人傲气。

短短的目光交接,他的视线从我身上划过,落在一旁,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他低低说了句抱歉,快步离去。

扶着我的手撤开,我回头竟对上轩慕的脸。

“谢谢。”我素来都是有礼貌的人。

他看我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口吻有些生硬,“我只是不想你丢轩家人的脸!”

“所以我才说谢谢。”见他皱眉盯着门外,我随口问道,“你认识?”

轩慕再度看我一眼,“你忘了?他是流沉。”

【“小叔”来了!】

第二曲——“小叔”来了!

我的确是忘了。

轩瑞鑫长年不在国内的另一个理由——她是个未婚先孕的单身妈妈。

轩家纵然有钱,但毕竟身在礼仪之邦,轩老太爷在这方面思想保守的很。再者,也是听轩家其他人私下流传,轩瑞鑫当年因情伤出国度了一回假,回国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连姓甚名谁都没人知道。

据说当年老太爷气极,准备强拖这个小女儿去医院打掉来路不明的孩子。结果轩瑞鑫半夜跑路,离家四年才重新回来。那时,孩子都跑跑跳跳会叫人了,眉眼五官长得异常深邃漂亮,竟是个混血儿。

也不知道究竟混的哪国,反正老太爷对他们两母子并不怎么待见,态度不冷不热。也因此,轩瑞鑫很少回国,至于那孩子,纵然小时候不懂,慢慢长大也会看人脸色,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也只在很多年前的一次家宴上见过他。那时我还在读高中,对方也只是个纤细俊美的少年,在轩老太爷介绍下,神情淡淡的叫了我一声嫂子,惊的我差点没晕。

时隔多年,那人的五官气质却是愈加出色了,东方人的黑发配着西方人的金棕色眼瞳,再加上无与伦比的挺鼻和象牙肤色。我在音大见过那么多所谓才色兼备的俊男,却没一个人的气质能跟他相较,更别提相貌。

怎么形容呢,那感觉就像是一朵绽开在雪地的紫蓝色鸢尾,绚丽的色彩带出倨傲的气质,有一点孤傲有一些自负,却似乎又有一缕掩藏其后的美丽柔软。

轩流沉,流浪沉沦,是否是当年轩瑞鑫最恰当的心情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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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住所已是深夜。

轩慕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性格,每次回家都是我自己寻找交通工具。这次地点偏远,没有公车,每个客人都自备私家车。纯馆多明星,所以连出租车也不许逗留。我走了很久才拦到车,到家后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怕是要感冒。

第二天真的发起烧了,一连病了几天,小媛一个人看琴行,忙的直埋怨,再次唠叨着要给琴行添个人。

我所住的公寓就在琴行楼上。这其实一套三层的商业房,位于新形成的商业广场内,四周矗立着几栋三十多层的办公大厦。

琴行前门临着大街,侧面不远处是绿化成荫的河岸外滩,周边一圈都是高级商铺:时尚家居店、咖啡屋、西餐厅以及红酒会所,人气极旺。

房子外墙是很时尚的烟灰色墙砖,一楼为店面营业,二层是仓库和办公区。三层两室两厅,装修简约典雅,陈设极其小资,再加上三层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无论上班还是住人都十分舒畅。

琴行不是我的,我只是打工者,受人之托坐上店长之职,还有免费住所,当然要尽心尽力。琴行不算大,也没兼开教学班,所以生意一般。平时就我和小媛两人,朝九晚八的顾店。

所幸那人要求并不高,只要收支平衡即可。对此,小媛曾感叹过,要哪天把房租也算进收支去了,估计这店不到三个月就倒闭。我同感叹。对啊,幸亏店铺是买而并非租,否则以我这点能耐,早关店大吉了。

发烧后的一星期,我终于在小媛的碎碎念下发出招聘启事。

开出的工资不高,但琴行工作胜在清闲,来面试的人陆陆续续倒也不少。只是基本在小媛那关就被掐灭。

这丫是标准的以貌取人,直说反正总归要请,怎么也得请到个帅哥,每天看着才舒心。

如此几天后,我便不再理会招聘的事,反正要请人的是她,请不到也不会怨我。

这天不是假日,店里清闲,我出去逛了会街回来,小媛居然兴冲冲告诉我人请到了。

“你绝对满意!他又帅又有才华,完美到不行!明天他就来上班了!”

我无语,她大约有些兴奋过头,忘了谁才是一店之主。

次日,小媛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到店里,我却在她的期待里直接将人秒杀。

“为什么为什么?”她使劲摇我手臂,晃的我眼晕。

为什么?我抬眼看了看来人。全黑的修身薄呢大衣衬得对方身材矫健修长,熟悉的深邃五官,神色倨傲。黑色额发下,显眼的金棕色眼眸正看着我,绚丽夺目,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我看到他意外,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时也带着意外。大约是没想到宴会上浓妆艳抹的人素面朝天原来是这个摸样吧。

我托着自己平凡的下巴,“流沉,我这里可请不起你。”

“我又没要求特殊待遇!只是来应征工作!”他明显有些不悦。

我摇头,“不行。”

“不行的理由是什么?”他跨前一步,近距离对比之下,我才发现他居然高了我一个头。

“没理由,这里我说了算。”

他专注看我片刻,眼瞳微眯,“你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嫂子。”

被他这一喊,我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这天,轩流沉被我毫不客气的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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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跑来琴行面试的事,不知怎么被轩慕知道了。

他在电话里义正严词的表达了他对这个弟弟的心痛和惋惜,并一再告诉我不要聘请他,更不要帮助他。好让这头迷途的羔羊自己返途,深切反省自己的错误。

我没有多问原因,随口嗯了一声。挂掉电话,我问小媛轩流沉面试时是否有留下电话。

“打给他,说我聘用他了,即日上班,朝九晚八,一周一休,试用期三个月。”

说完,我无视小媛的震愕与惊喜,继续坐在吧台旁对着笔记本看我的美剧。

认识都九年了,轩慕啊轩慕,你怎么就这样不了解我呢!我抿一口咖啡,心情顿时无比写意。

第二天,轩流沉准时出现,伴随他出现的,还有旅行袋和一只趴在小水缸里的小乌龟。

我眼角抽了抽,“怎么回事!”

“之前面试时小媛告诉我,这里有地方可以给员工住。”

“……”

一旁小媛小碎步跑走去干活。

我按住太阳穴,“楼上是仓库和办公区,没有房间。”

“三楼有房间,两室两厅,很大的……”小媛的声音鬼魂似的飘过来。我一记冷眼撇去,她却偏偏不怕,继续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你小叔,楼上又有空房间,就一起住好了!”

小叔……这称呼真让我不淡定。

“你告诉她的?”我看向轩流沉。他正逗弄着水缸里的小乌龟,闻言朝我看看,“是啊,嫂子!”

我感觉我脑中的什么又断了,“我不是你嫂子,我和轩慕还没有结婚!”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上官初?上官小姐?初初?初子?”

砰!正擦窗的小媛一个惊吓撞上玻璃。

靠!初子?我还贞子呢!我淡淡吸了口气,“在这里,你只能叫我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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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适的单身贵族生活正式结束。

流沉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住的地方,这工作他不做。我想,大约是我先拒绝后录用的举止让他猜到了什么,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威胁本店长!

他占用了三楼的空置房间,这里本来就是客房,有时遇上大雨大雪,小媛懒得回家就会在这里留宿。

现在被他人占用,她非但没不高兴,还兴冲冲的给他换上全新的被褥,到了第二天更提议要给新员工庆祝,说晚上一起去吃火锅,她请客。

我缩在谱架旁的小吧台后没吱声。

由于昨晚的突发事件,我头正痛着。

要算起来,我和轩流沉只见过几面,对他根本说不上了解,而且他在国外住了那么多年,很多生活习惯都和国内人不同。

但既然同意让他住下,我也做了一定心理准备,没料想还是给惊着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半夜我起床上厕所,黑漆漆的客厅方向却隐隐飘来诡异阴森分辨不出是什么的诡异声。我从小跟父母住,读大学又是四个人一间宿舍,人生前二十多年没独住过,尤其怕黑。搬来琴行起初一阵子,都是开灯睡觉,后来才慢慢习惯。

如今半夜三更听到这种声音,吓得我差点没从浴室窗口直接跳出去。

结果灯开了,某人汲着拖鞋噼里啪啦跑来,我这才知道他一个人在没开灯的客厅看恐怖片……orz!

经过这一闹,后半夜我压根没睡着,早上顶着熊猫眼起床泡咖啡,刚喝第一口,却看见某人只穿了条很紧身很紧身的小内裤从房间出来。

我一口咖啡全喷了出去。

他似乎还没清醒,黑发微乱,眼眸迷朦,象牙色的肌理线条优雅而强悍,双腿笔直修长,散着年轻又傲然的性感气息。

几秒钟后,他看见了我,神情有一些变化。我觉着,这人估计刚睡醒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又几秒钟后,他相当淡定的说了句抱歉,接着转身回房关门。

我一边赞美那让屋内温暖如春的中央空调,一边认命的去洗衣服上的咖啡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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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很不理解我的沉默,新员工庆祝活动当然也没办成,她恼了我几天,直到这天,琴行来了位特殊顾客。

我缩在吧台后用笔记本看《斯巴达克斯》,听见小媛与来人的对话,慢慢抬起视线。

“你就是上官初?”女人不怎么友善的表情我很熟悉,台词对白也不陌生。

又来了,我黑线。

平均每月三四个,她们不腻我都腻了!

【未婚夫的女人】

第三曲——未婚夫的女人

不得不说,轩慕的确有魅力,交往的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小媛倒了两杯咖啡,送上二楼办公间。她大约也习惯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楼时有些不放心的看我一眼。

在小媛观念中,我就是小说里那种屡屡被豪门未婚夫背叛的可怜女主。

我还记得当初第一个女人找上门要我和轩慕分手时,她是拿着拖把将人家赶出去的。后来这事被告到轩慕那里,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说的,他颇为激动的对我来了句戏剧台词,“上官初!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这话让我颇为费神,我几时要他对我有希望来着?

大约是我无声的沉思状引起他更深层次的不满,甩手离去后,他愈发卖力的和女人交往,数量也渐渐产生量的变化。

我喝着咖啡胡思乱想,对面的女人却渐渐坐不住了。

“上官小姐,我直说了吧。我已经有了慕的孩子,我很爱他,想和他结婚,可是我知道他跟你早有婚约。今天来,是希望你高抬贵手,给我,给慕,也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机会。”

“好。”我的回答干脆简短。

“……?”

“我说,好。”

“……”

对方看来还是不明白。我惦记我的《斯巴达克斯》,开始不耐烦,“这位美女,你要我给你机会,所以我说好。你可以和轩慕结婚生孩子,我不会做任何阻扰的事——只要他愿意和你结。”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女人并不是前几天轩慕带去精品店的那位。从她略微憔悴的神情可以判断,这阵子她应该遭到了冷落,所以才会在无奈之下找到我。只可惜,我和我的未婚夫,从来不是那种关系。

“好,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她大约本以为会有场大战,现在的平静结局让她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离开时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这并不是一个惯于逢场作戏的女人。觉察到这点时,我第一次对轩慕有了种厌恶感。

我不自觉起身,想将轩慕的另一个电话告诉她——他一直有两个电话,一个正常号,另一个专门储存女人电话。追到楼梯前时,意外发生了。

先我一步踏下楼梯的女人身体一斜,尖叫着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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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当轩慕在我的电话后赶到医院病房时,刚刚做完刮宫手术的女人缓缓抬起手指,用虚弱而悲伤的表情望着我说,“是她推我下去的……”

小媛和轩流沉送人来医院后就被我打发回琴行工作,我身边没有任何证人可以证明我的清明——真难为她在这么痛的一刻还可以保持这么敏捷的思维。

算我看错人。我拨拉拨拉头发,面无表情的离开病房。

刚踏上走廊没几步,身后追上来的人拉住了我手臂,“等一等!”

“贵干?”

“我来医院前,给小媛打过电话,我知道这事和你无关。”

“那就好,琴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他再度拉住我,之后又缓缓松开,眉拧了起来,带着质问的口气,“你为什么要聘请流沉?我说过不要给他任何帮助,你也答应了。可你现在不但聘请他还留他在你那里住,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口气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啊!

“上官初!”他目光逐渐深沉,定在我脸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怔。他突然又知道了?真神奇!

“我知道,你一直想用你的方式引起我注意。可这么多年下来,有些事你早该明白了!我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听从家人安排的人,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来做主!我劝你,还是早点对我死心吧!”

我沉默了。

此时此刻,看着他如此深沉纠结复杂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这人该不会还以为我喜欢他吧!-_-|||

轩慕,你真是自恋的典范人物!

我僵了片刻,伸手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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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琴行,小媛和流沉正在整理谱架。

小媛见我神色异样,忙迎上来,“你没事吧?他又骂你了?你别去理,他就是个白痴!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他?不要伤心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小媛,其实你和轩慕是一路的吧!/(ㄒoㄒ)/~~

“你还好吧?”耳旁传来试探性的询问。我侧头,流沉正静静望着我,眼底似乎带着某些我看不懂的东西。见我不说话,他走上前,“别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他配不上你。”

这两人,我冤的想哭!

“就是就是!流沉说的对极了!今天好冷啊,不如早点关店一起吃去火锅吧,我请客!”

小媛,你还真是个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人!-_-|||

大冬天吃火锅的确是件很欢乐的事,当然前提是排除小媛对流沉的调查式问答。

但也因为这番问答,我才知道流沉和我是同年生的,大约因为有外国人血统比较早熟,少年时代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以为他比我大,现在却发现他比我还小上几个月。

“原来比我小……”我嘀咕一句,对面的混血大男孩立刻抬眸看我。敞亮灯光下,他的面容愈发显得深邃立体,耀眼逼人。

晚饭后,小媛独自坐公车回家,我和流沉因为火锅店所在的步行街离琴行不远,选择走路回去。

一月的夜空,寒冷深邃,每一口空气都带着冰涩。今天只有零下五、六度,路边的积水都结了冰,相当滑。我怕冷,把自己裹成了狗熊,走路很不方便。不一会就落在他身后,他停下脚步,等我好不容易赶上去,不一会功夫又落了一大段。

这样重复两次后,他在我面前弯下腰,手撑着膝盖。轩家的人似乎都不怕冷,这种冬夜他居然只穿了件薄短的烟灰色修身外衣。

“你背我?”

“别废话,快点。”

我有些意外。在印象里,他是个相当倨傲的人,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充斥着某种程度的排外气息。现在看来,是我误解了。

我冲他笑了笑,“流沉,你很可爱。”

银白月光下,他脸色渐沉,直起腰,淡淡道,“你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说完,径自朝琴行方向而去。

我囧,我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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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来琴行工作后,原本清冷的店子渐渐热闹起来。

新增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一旁商铺的常客,偶尔路过见到年轻的混血帅哥在店内忙碌,便会忍不住进门。对此,小媛得意许久。

琴行以销售钢琴和小提琴为主,也有卖吉他、古筝、横笛这类乐器,一般销售数量最多的是各式乐谱和零配件。拜他所赐,这个月的钢琴销售数已打破历史记录,连送货的司机都说我们销售力度大为进步,可喜可贺。

我愈发看流沉顺眼,觉得当初聘请他真是明智之举。

也因此,在我这个店长和他这个店员之间,产生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表误解,此微妙非彼微妙!

举个例子吧。

他刚来琴行那几天,除却第一日的意外不算,之后都是他先起床,然后为我弄一份标准西式早餐。(我是想要吃中式的,不过你总不能叫只会烤吐司的人熬粥吧?)

在我吃早餐时,他会下楼开店门,擦窗擦桌,整理谱架,泡咖啡。晚上关店的工作,基本也由他负责。至于晚饭那就更别说了,反正我什么都吃,他厨艺也还可以,于是全由他包办。

简单来说,之前由我和小媛共同完成的工作,他一个人全负责了。

小媛虽然迷恋帅哥,但在工作这方面和我秉承相同原则——能少做就少做,能不做就不做!\(^o^)/毕竟琴行为他提供了免费住宿,索取些回报也是正常的。

那几天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模样,我脑中就莫名其妙跳出“忠犬”两个字来。本以为有钱人家少爷不能吃苦,他却没那种坏习性。

后来琴行生意有起色,我凝望流沉的眼里总闪着光芒——他就是传说活生生的生财工具啊!虽然那人从未要求过琴行要有效益,但能赚钱谁不开心?

在琴行销售掉一台三角两台立式外加两把小提琴后,我自动自发接手了早餐和晚餐工作,为这个只会做吐司牛排意大利面的混血帅哥,大大展示了一番我的厨艺。

我做菜很好吃。这大约是我所能想到的自己唯一一个优点。

尚记得那晚他关了店门上楼后看到桌上四菜一汤的神情,不能说是很震惊,但对素来鲜少表情的他来说,已经超出预计了,甚至连总是淡淡的眉梢都似乎带了抹喜悦。

他吃的很安静,饭后居然慎重其事的对我说了声谢谢,把我感动的找不着北。不就四菜一汤吗?我家老爸老妈奴役我时,次次表情都天经地义。

不知怎么的,想起元旦夜宴会,轩瑞鑫当着众人面朝他重重挥下的那个巴掌,突然有些心疼起来。他这么懂事聪明可爱(-_-|||),又从小没有爸爸,他老妈怎么下的去手!

看着他自动收拾桌子然后洗碗,我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背,“流沉,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嫂子说,嫂子都会做给你吃!”其实我本没想自称嫂子,但毕竟他曾这样称呼过我,加上他确实比我小,此时此刻我觉得这两个字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洗碗的动作赫然停下了,蹙着眉转头看我。

我觉得我当时表情ok极了,连眼神都充满了慈祥的关爱(喂!-_-|||),可这家伙居然又发神经。丢了碗冲干净泡沫,挥开我手就进了房。

“……你不洗碗了?”我追过去,门恰好在我面前关上。我被当做空气直接忽略掉。

我囧,我又说错什么了?

【你可以再自恋一点】

第四曲——你可以再自恋一点!

现今不比当初,流沉现在是镇店之宝,我可不能让他心情不好。后来几天,我总时时关注他,重活累活都让小媛做(-_-|||),尽量将他供为上宾。这么描述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我成了偶尔会拍马屁还低声下气的店长,他成了高高在上拽不拉几的店员!

这转变让我颇郁闷。

好在流沉本来就话少,不太喜欢搭理人,倒也没说出让我更郁闷的话来。

至于那强大而高高在上的气场,我认了,毕竟轩家的人个个都骄傲,我受了轩慕这么多年熏陶,理解!

这天照旧是琴行为管弦乐队送新乐谱和集体检修保养弦乐器的日子,乐队近一年扩大招收,添购了一批公用的弦乐器材,供调度使用。一般来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大家都不当心。每次去小媛都要一架架细细清理,是个很耗时间的工作。

在音大我是主修钢琴的,小提琴只是附带玩玩,懂得不多,过去后搁下乐谱就在一旁看着。几次下来,小媛对这个工作尤为厌恶。

这次借口店里来了流沉,死活不愿去。

“流沉懂小提琴?”我不由诧异。

小媛白我一眼,“店长,人家是高手!”

高手为啥入住时没见小提琴?一般学器乐的人,尤其是小提琴,基本不会离手。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今天不舒服,不去!”她耍无赖,我也没有办法。这个师妹是自己招来的,我最多骂几句,也不能真把她怎样。

无奈,最后只能让流沉跟我同行。

流沉虽然话不多,但眼神却锐利,一下就看出我脸上的不自然,“我们去哪做保养?”

我看他一眼,“管弦乐队。”说到这够了,流沉应该知道,整个s城只有一个管弦乐队,就是他们轩家旗下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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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当初聘请流沉,最大的理由,是为了和轩慕作对。

这一举动的真意后来被他如此曲解,我很囧很无奈。这次带着流沉过去,真怕轩大少爷又来几句台词,那可真是受不了!

只是琴行和乐队的合作关系不是一两天,最先的牵线人也不是我,接手琴行意味着接手所有工作,我不得不去。

进去前,我告诉流沉动作尽量快,搞定就走不要久留。

他定定看了我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方向去了,顺从无比说了声好。

和熟悉的保安打过招呼,我们带着保养工具和乐谱,直接从员工通道进了乐器摆放室。小媛说的没错,流沉是个高手,光看他擦松香的动作就知道了,从琴到弓,速度比她快了一倍不止。

工作中的流沉比平时更加耀眼,多了份属于男人的魅力,我一边摆放乐谱一边不时回头,看着他垂落额前的黑发和专注小提琴的金棕色眼瞳,忽然想看他拉小提琴的模样。

所有乐器保养检修完毕,我还在出神,瞥见他投来的视线,忙将剩下的乐谱放好,和他一起离开。

真是不巧,离开时,我们在演出准备室外撞见了轩慕。

这可真是十足的“撞”见,他敛着神情边打电话边冲出来,根本没看见我。我被重重撞到肩膀,幸亏身后的流沉将我扶住。

“谁乱闯这里——”轩慕怒意腾腾的表情在看到我们的瞬间收住,他的视线从我身上转到流沉身上,再回来我身上。我看见他眼神一跳,匆匆几句挂了电话,朝我走来。

“嗨。”我很礼貌的打招呼。结果被他粗暴的握住手腕,“你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我无语,果然……又来了。

“工作。”流沉丢出两个字,视线落在我被握住的手腕上,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轩慕这才反应过来,放开我手,没走几步又折回来,“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问,“什么事?”

他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原来今天乐队有场对外演出,其中有个小提琴独奏的节目,为那人伴奏的钢琴手临时来不了。

乐队里的人虽然也有会钢琴的,但都只懂皮毛,要在这种程度的演出上在没有配练过的情况下上台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这样大意?”乐队演出素来是重大事件,轩慕在工作上一直很有分寸,这次真意外。

“那人打电话时我正在医院,留言刚刚才听到。”他解释了句,随即看我一眼,“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他很少这样紧张,我大约猜出了什么,“老太爷今天也来听演出?”

“是。”他没隐瞒。

“好,我去。”我很干脆。轩慕顿时松了口气,忙让准备室的工作人员给我找上台的礼服。我将背包递给流沉,让他等我一会。

“你为什么要帮他?”他没有接包,站在我面前,神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我疑惑,哪有为什么,不过帮人而已。

他低头盯着我看,眼神有些迫人,“你明明知道他是那种人!明明清楚他根本不在乎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

我黑线。喂喂,适可而止啊!本店长也是有脾气的!

“你以为帮他一次他就会感激你?他这样的人,无论你为他付出多少,他都不会在乎!”

这家伙怎么越说越起劲?我有点恼了,加上准备室里工作人员催的急,我忙朝他道,“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多管!到底帮不帮我拿包?”

背包递到他面前,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身走人。

我又囧了。

这到底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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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很顺利,好歹我也是音大钢琴专业的,只是在后台换好衣服打算离开时,轩家的老太爷寻了过来。

我不是乐队的人,突然出现串场,明显是有人做事疏忽。

老太爷待我亲切和善,对自己的孙子却很是严苛,一进来就一顿骂,骂的同时不忘将我夸奖一番。

后台人很多,我看到轩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于是笑着上前,挽着轩老太爷手臂说,好久没表演有些怯场了,这次是拜托轩慕让我客串一回,真不是他的错。

大约是我偏帮的太明显,老太爷误以为我护短,心情又好了,之后拉着我长长短短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我拿着背包踏上走廊,轩慕赶上前,“今天谢谢你。”

见他一本正经,我不由觉得好笑,“小事,不用客气。”

不知道是否我的笑又引发他什么想像,他的神情瞬间扭转,“不过,你不要以为帮了我,我就会改变对你的态度。”

我的嘴角又抽了。

“虽然感谢你,但这些话还要和你说清楚。”

我想抽人……

“这样吧,我不想欠你什么,今天的事你的确帮了我大忙,我请你吃饭算回礼。”

我连忙摆手,“不用客气了!”真的不用客气!-_-|||

“不行!我这个人不习惯欠别人什么!后天晚上我来琴行接你,就这样!”他说完就走,徒留我一人在那里内伤啊内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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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琴行,气压低沉。

小媛蹑手蹑脚的从吧台后蹭过来,附在我耳旁小声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点事。你说话怎么回事?”

小媛忙朝小提琴陈列区呶呶嘴,“你小声点,没看见帅哥心情异样么!你们在外面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人调戏他?男的女的?”

我扶额。小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正囧着,流沉拿了把小提琴过来,“这琴放太久,音箱里面积了灰尘,要用米清一清。以后记得关店时都要把小提琴放回琴盒。”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难道刚才的低气压是我错觉?

“流沉你好厉害!”小媛抓着机会拍马屁。

“是啊,好厉害!”我也一起跟着。-_-|||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漂亮的瞳底掠过一抹轻嘲。

店长被店员鄙视,我有点不乐意了,补充道,“你这么厉害,以后这项工作也一并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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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转眼过去,这两天我以美食为攻略,将流沉喂的面色回暖。傍晚时分,我和小媛闲来无事,一起缩在吧台后看《斯巴卡克斯》,这本以还原古罗马竞技场为背景的美剧充满血 腥暴力和色/情。

我们一人抱一袋薯片,看得热火朝天。\(≧▽≦)/

流沉来吧台前倒咖啡,不小心瞄到屏幕上的画面,呛了一口。屏幕上近乎赤/裸的一对男女正在卖力的xxoo。

“你过来干嘛!”小媛到底年轻些,脸孔顿时通红,娇羞着借口尿遁闪去楼上。

我将薯片推入口中,不怎么要脸的继续看,见流沉依然斜着脖子瞄看,心下暗暗好笑。拍拍身旁吧台椅,示意他坐下。

他眉头一皱,打算走,却被我一把硬拉过去,“你害羞什么啊!又不是a/片,是正常的美剧,只是剧情需要罢了。”

“我没有害羞。”他轻哼一声,仍然皱着眉,神态却有些窘。

“嗯,你不害羞,我理解,男生都有看a/片的经验。”

“我没那种癖好。”他瞥我。

我挑眉笑笑,继续吃薯片,见他又看我,便递上去,“想吃?”

他没说要吃,也没说不吃,手却伸了过来。纤长漂亮的手指,因为不抽烟,肌肤格外细腻,比女人的手更美。手指越过薯片袋,朝我嘴唇而来,我顿时嗅到股淡淡的松香味。

我一时有些发怔,呆呆看着他。

“沾上碎片了。”他从我唇角取下碎屑,竟放入自己嘴里吃掉。整个过程自然而流畅,那张耀眼的脸孔静淡平和,甚至谈不上有什么表情。

我彻底傻了。

店门的玻璃被人重重敲响,我忙探出视线,傍晚天青色的天幕下,身着单薄春装的轩某人脸色不善的看着我们。

【受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逐步修改《天后》全文,这一段改了小初被轩慕叫出去吃饭时的态度~~~~~

看过的亲们麻烦再看一遍~~~么么爱你们~~

==================我是一定要看的分割线==================

俺看到有童鞋在呼叫强x。。。哦no~~~乃们真是太暴力鸟。。。

人家小流沉可素有贵族血统滴~~~~~

噢耶~俺要虐轩慕啦~~好兴奋~~~~o(≧v≦)o~~好棒~~话说。。还是想问下,有喜欢轩慕的同学米?


  第五曲——受刺激了

我看他一眼,他回瞪我一眼。

我再看他一眼,他直接走了进来。

“我在外面等了你二十分钟!”轩大少爷终于开了尊口,目光掠过我,停在流沉身上。

他这一说,我才记起之前那顿让我内伤的回礼饭局。我真不想去,于是道,“琴行还没关门呢,要不然——”

“上官初,别挑战我耐性!餐厅我都已经订好了!去换件正式一点的衣服,我不想你给我丢脸!”

我瞥他一眼。我身上的衣服哪里丢脸了?再说我也根本不想去吃这顿饭,既然他嫌丢脸我不去不就行了!

我本想开口,但心念突然又一转,于是拍拍流沉肩膀,示意他负责关店。

“你和他去吃饭?”流沉问。

我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我听见他低低哼了一声,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表面看来,我默认了。实际上,我决定上楼睡觉。轩慕这类人,和他沟通是行不通的,漠视会比较好。

他总不可能冲到我房里把我硬拽出去吧。等我睡醒了,他估计也该没耐心走了。

只是,刚刚进房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没多久,小媛就冲了上来。

原来她在二楼上完厕所听见他们对话就躲楼梯偷听,后来两人声音渐高,竟有吵架的趋势,她见势不妙,立刻上楼报告。

我抱着被子扶额,看来今天这顿饭我是躲不过了……

只能重新穿衣下楼,刚走到二楼拐角处,已能听见楼下两人的声音。

流沉和轩家之间的事,说我不好奇是假的。他来店里这么久,偶尔独处时也想过问他,但店长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不想被人说八卦,到底还是作罢了。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决定先窃密再出现。

“……逃避能解决问题?!你以为你能永远不回去!”这么嚣张的声音,自然是轩大少的。

“回去?”流沉的声音里带着嘲讽,“回哪里?”

“当然是轩家!你是轩家的人,是轩劭东的外孙,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我听见流沉低哼一声,嗓音冰冷,“他不配。”

轩慕大概是被惹怒了,“轩流沉!你别总以为是轩家欠了你!你,还有你那个妈,给我们惹的麻烦还不够多!”

“住口!你没资格说她!”伴随一声哐啷声响,店内一片死寂。

我和小媛探出头去,两人在吧台旁僵持着,轩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脚下地面,流沉还维持着砸东西的动作。

小媛啊了一声,匆忙跑下去,朝那堆白瓷碎片直叫,“完了,这是店长最宝贝最喜欢的杯子啊!”

两人同时看了我一眼,又一起瞥开视线。

视线里跳入一抹鲜亮的红,顺着象牙色的漂亮长指,滴在地板上。

我几步上前,拉起流沉的手察看,他左手无名指的指尖,被飞溅的碎片划开一个口子。

“太不小心了。”我低声责备,转身想去拿药箱,却被轩慕拽过去。

“已经很晚了,该走了!”他看着我,面色比之前还沉,眼底蕴着怒意。

我被他拖着走了两步,总算挣脱开,“反正晚了,再等一下。”我无视他的怒火,从吧台下的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ok绷,为流沉处理伤口。

他一开始还想拒绝,结果被我瞪了一眼,“少逞强!你应该清楚左手对拉小提琴的人来说有多重要!”被我这一骂,他便不动了。

我帮他擦好药水贴上ok绷,听见他略低的磁性声音,“抱歉,打碎了你的杯子。”

我朝他笑了笑,“一个杯子而已,当然人更重要!”

其实杯子很重要,从某个人手里取来这杯子我一直视若珍宝。我这个人很随性,很少有特别执着的东西。这个杯子,是少数的例外之一。

可是,在那一刻,我却不想让这个本就受伤的人再增添愧疚。

是的,受伤。

尽管他脸色冰冷,眉宇倨傲,全身上下都散着生人勿近的跋扈气息,可我却仍然从那双深邃的金棕色瞳底看到了伤痛。

那令我有一点心疼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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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慕一路飙车。

我猜测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嗑药了,都已经吃完晚饭,哪里还来这么多怒气。

看到马路在我眼前漂移,我终于出声,“我不赶时间。”

“你少啰嗦!”他不仅飙车,还降下车窗脱开一只手去点烟抽。这姿势是帅,但大冬天冷的要命,寒风直从车窗往里灌,冻的我瑟瑟发抖。

“你和流沉怎么回事?”他突然这样问,我莫名其妙。

“我问你和流沉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轩流沉。”

“上官初!”他眼看就怒了,还好这时他手机响起。听他的语气措辞,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轩老太爷。他一边说电话,一边看我两眼。

挂断后,他问我跟不跟他去轩宅,那里有活动。

我颇为诧异的看他一眼,又淡淡撇开视线。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我根本懒得回答。认识至今,除了一年固定几次的大型家宴,我从未和他一起去过任何地方。

今晚已经算是例外了,深冬寒冷,我现在只想回琴行,缩在我温暖的房间里看美剧。

“我问你话!”今晚的轩慕有些莫名,也有些异样,总显得焦躁,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兴趣知道。

“不用,送我回琴行。”

他没说话,半响狠狠咬牙说了个好字,关上窗继续一路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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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这天后,我要到清明节轩家家宴才会见到轩慕,结果之后两周,我见他不下六七次。

一般都是在下午茶时间,店里不忙我会晃到步行街上看看名品店的鞋子,有时会在路口的小咖啡屋喝点热饮。

诡异的是,那两周我居然频频在步行街见到轩慕。开始两次,他身边还带着个女人,有时逛街,有时喝咖啡。他们靠在一起亲亲我我,总在我视线范围内。

我有时不经意瞥过他们,会对上轩慕投向我这里的视线,不知是否是我错觉,总觉得那视线里带了点不爽。

这人有病,不想我看他们亲昵可以去别处啊。

我不以为然,照旧我时而不务正业的闲晃。

再后来,我依然会遇见轩慕,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身边没再带女人,一个人坐在离我不远处,神色不善的抽烟喝咖啡。偶尔,会看我一眼,最后一次干脆移坐到我对面,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

那一刻我觉得我真是不幸,怎么就认识了这号脑筋不清楚的人物?而且还是我的挂名未婚夫,实在太丢人了!

我连饮料钱都没付就离开了小咖啡屋,回去时正赶上小媛和流沉关店。这两家伙,什么不好学,偏学我不务正业。不过下午四五点光景,居然就关店了!

“回来啦!”小媛笑意满满,“流沉说去吃火锅,他请客哦!”

“你有钱么?”我朝流沉笑,工资我还没发呢。

他居高临下,用他那双漂亮的金棕色眸子看着我。片刻,他眉头一皱,伸手将我额前的乱发夹去耳后,“店长,比起我有没有钱这个问题,你更应该注意一下你的个人形象。”

“很乱吗?”我在店门玻璃前照上面的反光。我虽然懒,但能力范围内的形象还是注重的。

“走吧,就我们三个,照什么!”小媛迫不及待的拽过我。

流沉唇角一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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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火锅时,我手机响个不停,来电者都是同一个人——轩慕。

这人最近是不是被鬼上身?怎么就没完没了了?我没招惹过他啊!

小媛不满的看我,连流沉也瞥了我一眼,叠着手臂,问需不需要他帮忙代接?

于是在电话又一次响起时,我接听了。

电话里的人不是轩慕,自称是他朋友,说轩慕现在在他开的酒吧喝多了,要我过去劝劝。

“和我无关,你打给他家里人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之前一直打你电话,就算有矛盾也得给他个解释机会吧!老实说,他今晚很反常,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摸样!你好歹来一趟!”对方不知道误解了什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说完就挂了。

抬头,小媛和流沉都看着我,我知道这顿饭算是我搅合了,不太好意思的踌躇着开口,“你们看——”

“要去就去!”流沉脸色一沉,直接把一旁的羽绒服丢给我。

“你干嘛劝她去啊!那种男人不理也罢!”

“她自己喜欢虐待自己,我们说什么都一样。”

我心情也不好,没搭腔,穿上衣服就走出火锅店。

匆匆打的赶到酒吧,轩慕正在包厢沙发上半靠着,见我出现,眉头一皱,将我拖过去。我跌坐在沙发上,带着酒意的气息扑来,半明半暗的包厢里,一双混沌的眼紧紧盯着我。

【轩慕爆发了!】

第六曲——轩慕爆发了!

“来了?你不是不接电话?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

“不想来就走!别在我面前晃着,看着都心烦!”他使劲一推我,我差点跌在地上。他大约发现自己手重了,赶紧来扶我。

我站起身,脸色平静,“我不知道你这一阵出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今天我算来过了,之后无论你出什么事,责任也不在我,就这样。”说完我就想走,结果发现手腕上的五指扣得死紧。

他酒量很好,看来并没有太醉,真正醉的人不会有这样的力气。

我看到我他瞪着我,脸上眼底全是怒火,“上官初!你不是喜欢我吗!这样就走了?!你到底在玩什么!”

“我不喜欢——”我话还没完他就急着打断,他根本没在听。

“你不就是仗着我爷爷喜欢你吗!凭什么!……到底凭什么扰乱我的人生!随随便便闯入我的生活!……你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他愤怒的低吼,我觉得我耳朵都聋了。

我靠!轩大爷!我到底哪招惹你了!

“你别装了!故意在我面前和流沉亲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很好!你很厉害,你成功了!现在怎么着,装无视装冷淡,难道要我反过来求你?”

我被他吼的脑门疼,就在这时,他突得把我拽过去,我只觉唇上一热,居然被吻了!

他的唇在我唇上磨着,舌尖使劲撬着我嘴唇和牙齿,我踹了他一脚,他把我拽得更紧。我连踢三四脚,终于把他踹开。

他看起来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一时呆在那里。直到我伸手,在自己残留着湿漉触觉的唇上来回擦,他才反应过来,“不准擦!”

我沉沉看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就把他秒杀,“脏。”

他脸色一变,又朝我走来,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本该在火锅店的流沉面色冷硬的走进来,拉住我手,轻轻说了个走。

“轩流沉!她是我女人!”离开包厢时,我听见轩慕在后面怒吼,握着我的手顿时收得更紧。

流沉带着我,很快离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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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事?”大街上,他停下脚步看我。那双金棕色的眼眸有些明暗不定。

“原来男人酒后真的会耍流氓!”我故作恍然的答非所问,“流沉,幸好你跟着来了!”

“上官初。”他突然连名带姓叫我,仍然犹如动听的弦乐,带着磁性的魅力,却透着凛冽逼人的气息。

这种说话方式和轩慕那种低吼是完全不同的,后者我只觉得吵,前者明明平淡如水,却能让人感觉到气场的压力。

“还好吧。”我抿了抿唇,“只是这里有点肿罢了。”

“哪里?”他眼神一紧,手指已触上我的唇。

大约是被碰到了痛处,我微微一颤,随着他指尖的轻触,身体有些发烫。

“痛不痛?”他一手抬着我下颚,一手在唇上摩挲,冰冰的指尖,触感却很舒服。我有些费力的仰着头,晕黄街灯下,他的眸子渐渐深邃,“要消毒吗?”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当我觉察时,他的呼吸已在我鼻端。干净清澈的呼吸,没有烟味酒味,只有淡淡的松香味。

我动了动唇,本意是想说话,结果不小心抿住了他停留在我唇上的指尖。我感觉到他身体一震,指尖没有撤离反而朝里探的更深,我的舌尖躲避不及,被他的手指触上。

他眼神瞬间浓烈,我忙朝后退了些,很认真的问,“那个……你手有洗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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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又不理我了。

我觉得挺冤,了解一下放进我嘴里的手指是否干净有错吗?

这几天我过的很清静,轩慕大约知道自己行为不当,都没出现骚扰我。这人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当初为表示抗拒,不惜变身花花公子,遭轩老太爷骂。现今反过来来骚扰我——当然,我不是没想过他也许喜欢上我这个可能。只是,念头往往刚一出现就被我否定。

以轩慕那种个性脾气和阅历,怎么可能突然对我有兴趣?

我虽然不丑,可也不是什么大美人,肤色也不是那种凝脂如玉的类型,基本随睡眠状态改变,偶尔会冒个豆。只有五官比较讨巧,遗传了外婆的小巧甜美,看着比实际年龄小,搭配黑色长直发,感觉很单纯,把我内在某些本质很好的掩藏起来。

我缩在吧台后偷偷照镜子,小媛经过时瞧见,投给我一个怜悯而叹息的成熟眼神。

我有点囧。她大约以为我为轩慕情伤不断,开始对自己的脸蛋失去信心于是决定去整容……

我就真这么怨妇相?以至于所有认识我的人,包括轩慕自己,都认定我喜欢他,而且还是无怨无悔的那种。

其实,早在读音大那会,我就在宿舍外的白杨树下向轩慕很清楚很明白的表示过——他这个未婚夫,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可惜,他那强大而变态的自恋个性让他当场表达了完全不相信的态度,还反过来要我别搞这么多花样,他不会理的!

更悲惨的是,这一幕场景正巧被某八卦女生听见看到,顿时流传至全校,而版本亦变成我为抓紧未婚夫的心不惜以退为进,表面清高冷淡实则春心萌动情根深种恨不得化身饿狼立刻扑倒对方……-_-|||

无论从外貌还是家世,我都差轩慕一大节,加上我素来所展现出的沉默矜持的外表和偶尔不小心表露的惊人品位,所以事后任凭我如何解释,都没人相信其实压根从来没喜欢过轩慕!

这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杯具!/(ㄒoㄒ)/~~

最重要的是,音大四年,同校女友身边一个个男人来去,唯独我——四年都是单身。

当然,也曾经有几个不错的男生追过我,但我都没同意。

那时,大家都说我上官初是因为心底有人,而这个人就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轩家大少轩慕!

胡思乱想到这,我感觉自己快吐了,于是赶紧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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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阵就要过新年,前一天纷纷扬扬下了场大雪,今天开始化雪,冷的很,琴行生意冷清。小媛借口路滑危险干脆请假不来,店里就我和流沉两人。

《斯巴达克斯》看完了,第二季还没拍,我无聊的要命,趴在吧台上朝他挥手,“别擦琴了,反正也没有客人,过来陪我聊天。”

他琴倒是不擦了,可也没过来,朝休息区的小沙发一坐,开始看杂志。

我气得够呛,准备给他好好上一堂店长与店员之间和谐交流重要性的课程,店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大约二十岁左右,很礼貌的说了句你好,便直奔流沉,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你好!我想学小提琴,拜托你教我吧!我会付学费的!”

开店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种虔诚的客人。我挺高兴,不过流沉看来并不高兴,连视线都没抬,只冷冷丢出三个字——我不会。

不是不教,而是不会,连让对方恳求的机会都卡断了。

“小媛说你是高手啊,怎么不会!”我觉得那女孩挺不错,忙帮着挽回。

那女孩一听又高兴了,激动着上前,双手搭在他手臂上,有点撒娇般的晃着,“拜托你教我吧!我已经来好多次了,看见你很熟悉的保养小提琴,只是都没敢进来,你——”

“我说了不会!”流沉脸色一沉,用力甩开她,转身上楼,将人家晾在那里。

这人什么态度!就这样对我的客人!我暗骂几句,忙面带笑容的招呼那女孩,结果女孩又是一个九十度的躬,这次却是对着我,“请问你会小提琴吗?”

“……我只会钢琴”

“老师,请你收我吧!我会付学费的!”

“……”这人,真让人黑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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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店上楼,流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听音乐。

我告诉他,我已经收下那女孩做学生,以后每周她都会来店里上课,平时也会来练琴,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的态度,下次见到跟她道个歉。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神态看着我,“不可能。”

“必须道歉!你对客人太无礼了,而且她还是女孩子,就算不愿意教也不能用力甩人家!”

“谁让她碰我!”他脸色一敛。

“……这也算理由?她只碰了你手臂而已啊……”我真无力。

“那也不行。”他又补充一句,“我不喜欢。”

“……”流沉,你是古代人吗?

我无声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捏住他脸颊。

“你干什么!”他眉头一拧,瞪我。

我不说话,又搭上他肩膀,然后戳戳他胸口,接着在他手臂上来回抚摸。

“别乱摸。”

“不让人碰?你自小在国外长大,这种老套的说辞骗谁啊!我可不信,有本事你甩我看看!”我粘着他,继续上下其手。

他用凌厉的眼神瞪我,发现无效后开始朝沙发另一端挪动着躲避。我不依不饶,“你答应下次和她道歉我就停手!”

我调戏的正起劲,面前象牙色的俊美脸孔却骤变,我只感觉身上一沉,人已被压倒在沙发上。

【我真的不喜欢他!】

第七曲——我真的不喜欢他!

客厅一片寂静,cd机流淌着莫扎特的古典乐。

他喘息沉重而混乱,拂在我面颊上,那双金棕色的眸子流淌着夺目光泽,美丽的仿佛刹那划过夜空的流星,炫了我的眼。

沙发明明很大,此刻被他压在身下却觉得很是狭小,他双手撑在我头两侧,目光绞在我脸上,带着炽热的温度,让我双颊有些发烫。

“我不闹你了,你快起来……”我觉得我声如妏吶,但我实在不敢太大声,他的脸太近了,额发垂在我眼皮上,痒痒的。我下意识的扭动眉头,想摆脱这种麻痒感。

不知是否是这表情有些可笑,近在咫尺的嘴唇缓缓勾起,展开一个明朗弧度。这么近的距离,这种艺术品一样的混血脸蛋,这浓密的长睫,这挺括的鼻尖,这种明星范儿十足的笑容,还有已移到我脸上的指尖,都有种惊心动魄的震撼。

他嘴唇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重,我脑子顿时一片混乱,心跳的厉害,一点点蹭着沙发朝后躲。

我的小动作终于引起他注意,他眉头一皱,呼吸落在我脖间。

我僵着身体,动弹不得。

他贴住我耳根,用极傲气极嚣张的口吻道,“叫你别乱摸,出事谁负责?”

我很想硬着头皮说我负责,不过到底没敢在这时说出口。

他慢慢抬起头,拨了拨额发,再慢慢收回手,接着起身……这缓缓从我身上爬起的动作暧昧极了。

我脑子有些乱,心里极不淡定,脸上却极力维持着无表情,“流沉……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撑着额角靠在沙发背上,瞥我一眼,“你平时有没有好好照过镜子?”

“……”

“傻坐着干什么?天黑了,该做饭了,快去!”

“……”自从我首次展现了自己的厨艺后,这家伙没再进过厨房!/(ㄒoㄒ)/~~

我一直以为他是只忠犬,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被他平日那正直纯良的假面具给欺骗了。这家伙其实就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还是特傲娇特伪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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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b城过年之前,发生了件大事。

事件发展最初我并不知情,消息是流沉从他老妈那里得知的。轩慕似乎并没有把流沉的落脚处告诉她,她打电话让儿子这几天回轩家去,因为轩家的大少爷轩慕,要结婚了!-_-|||

这消息我隔了许久才将它翻译出来,那就是——我被逼婚了!/(ㄒoㄒ)/~~

那个嗑药的家伙神经搭错,居然自己跑到轩老太爷面前说:他快三十了,我也二十五了,可以结婚了……

老太爷自然是高兴万分,大约心里还想着孙子终于定性了!当即电话一拨,联系上了我在b城的父母,几个人一拍即合,立刻开始研究婚礼事务。

于是,在我得知这个噩耗的当天,接到父母来电,来电内容如下:已决定下个月初八结婚,我们两天后回来s城,你这几天把工作放一放,准备当少奶奶吧!

挂掉电话,我对着面前两员工,欲哭无泪。

“你这下高兴了吧!美梦成真,可以嫁给你的心上人了!”小媛一副终于啊不容易啊的表情,“虽然他很花心,但胜在浪子回头,你果然还是好命啊!”

小媛,我恨你我恨你!我缩在吧台后,颤抖。

小媛叽歪几句,跑去招呼客人,流沉静静看了我一会,“你不愿意和他结婚?”

这种废话问来干嘛!我拉了拉衣服领子,认真的看着他,“流沉,从我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你哥开始至今,连一秒钟都没有喜欢过他。”

说完,我以无比黯然而销魂的缓慢脚步,走出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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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晃了很久,回到住所,已是深夜十二点。

屋里没有开灯,想来流沉应该已经睡了。

我洗完澡爬上床,电热毯将被窝捂得暖融融的,我蜷缩着身体,再次看我的手机。

没有短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复,在寒冷大街闲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那人发了短信。

——我快结婚了。ps:是被逼的。再ps:sos/(ㄒoㄒ)/~~

号码是他亲自给的,也不可能会换掉,那么是在忙?我看了眼屏幕,有些赌气的关机。

不管了,关灯睡觉!

反正我不愿意,谁都不能逼我,爸妈也不行!大不了明天打包玩消失!

心里虽然有事,但走了一天毕竟累了,没多久就陷入梦中。迷迷糊糊不知道睡的多久,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沉沉的,什么东西压着我,很不舒服,脸上也有些痒。

我努力睁开眼,习惯性的去摸床头灯,结果被捉住手腕,压制在床上。

不是做梦!?

我一惊,顿时全醒了,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了熟悉的金棕色眸子,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

“流沉——”突然探下的温软触感,切断了我后面的话。

我惊愕无比的闷哼两声,这才反应过来他此刻在做的事——我、我被压了!-_-|||

被子早已被掀开,他上半身裸着,紧紧压住我,一只手扣住我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捏住我下巴,正在吮吻我嘴唇。

我僵住……

他的唇很热,随着不断的摩挲越来越烫,呼吸逐渐沉重,趁着我发怔,突然将舌尖探了进来。

我脑中一嗡,舌头到处躲避,结果反而加重了相缠的力度。我听见他低喘一声,捏着我下巴的手开始往下滑,来到胸前禁地。

我再也受不了了,使劲甩头,好歹摆脱了他的唇。

“轩流沉!你给我滚下去!”我火大了,死家伙半夜跑我床上压我,居然还吻我……

他的气息在我脖间游移,声音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淡定,仿佛蕴着焦躁的火,只想放肆燃烧,“你不是不想结婚么?这是最直接的方法……如果轩慕知道他的未婚妻变成其他男人的女人,绝对不会再逼你嫁给他!”

“这种方法牺牲太大了,我——”我靠!我话还没完嘴又被他堵上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的吻更加汹涌深缠,舌尖在我嘴中来回伸探,我被吻得晕晕乎乎,一股酥麻自后背蔓延而上,仿佛触电般向身体各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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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变得很是混乱,连续接吻,已让他身体变得灼热不堪。

这种事以前虽然没做过,但毕竟有那么多“观摩经验”,这事的每个步骤我都清清楚楚。

身体被上下其手的同时,我觉得自己真冤,我不就之前调戏了他一次,他怎么就如此记仇?

“流沉……”我在接吻的空隙开口,“你别胡闹!我真生气了!”

“讨厌?”他赫然停下动作,眼神纯净而期待。

“呃……也不是很讨厌……”他好歹是个帅哥,也不自恋,我真不讨厌……

“那就好……”他张开唇,继续在我脖间狠狠吮吻。

靠,我郁闷!这种关键时刻我居然忘记他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凸

再这样下去,我今晚一定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轩流沉!我刚才说错了!我讨厌这样!……非常非常讨厌!……讨厌的无法言述!”

身上的人动作一滞,没有继续,却也没有松开。

我开始使出浑身解数,挣扎、扭动、再挣扎、再扭动……

“上官初!”我听见他在我耳旁沉沉呼吸,“如果真讨厌,就不要再动,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

我大脑几乎失去思考功能,他让我别动,我立刻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终于放开我,慢慢支起身体。

我立刻开了床头灯,拽着被子退到一旁。

灯光下,他坐在那里,支着额角看我,眼底仍有些未褪的火焰。

良久的沉默——

我拨拉拨拉头发,尽量平静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方法真的不行。”

“嗯。”他看着我,发出一个音节。

“而且,我也不想被人说成是诱/拐小叔子的无良大嫂……”我、我在说什么!-_-|||

“哼。”还是一个音节,不过换了个调子。

“最后……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从我房间出去?”

他看了我两眼,慢慢下床。这家伙,居然只穿了条小内裤就跑来我房间,连脱衣服的时间都省下了!真不纯洁!太伪善了!太不要face了!

“上官初!”我正愤慨着,这家伙居然绕过床,来到我缩着的另一侧。

“……什么?”我皱眉看他。

“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来找我!”他弯下腰,捏起我下颚,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我脑中嗡的一声,什么东西又断了……

【万恶的逼婚】

第八曲——万恶的逼婚

我的逃跑大计落空。

某变态从第二日开始,天天来我琴行蹲点。

他用的借口是,想学钢琴!-_-|||

我靠!他怎么不干脆说他突然发现我貌美如花气质过人,一颗心为我所俘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等等等……

琴行因为轩慕的出现而格外沉闷:我缩在吧台后翻看网页,流沉斜靠在旁边楼梯上看杂志,小媛在品茶(-_-|||),轩大少则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看着我。

在言语驱赶、动作驱赶等一一无效后,我决定改变战略。

“流沉,来!”我朝他拍拍身旁吧台椅,“陪我看连续剧!”

他修长的眉一挑,两三步来到我身旁坐下。我搭住他肩膀,整个人贴靠上去,凑着他耳朵,用琴行所有人能听见的音量问,“今天想看什么?□□好不好?”

“噗!”小媛很无辜的喷了口茶水。

流沉很配合的没有反抗,侧头淡淡瞅我,“你改变主意了?”

我在他肩上重捏一把,“别乱想,这是江湖救急!”

他撇过头不理我,但也没有走开,于是我趁机继续“调戏”。摸摸他头发,不错,挺柔软的,还很有光泽;摸摸他脖子,手感不错不错;摸摸他脸蛋,象牙色的皮肤又滑又紧致,鼻尖好挺,嘴型好好……

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动作片看多了,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猥/琐的潜质!-_-|||

我犹自调戏的起劲,没觉察被调戏的人脸色正隐隐变化。

“店长——”他啪的一转身,手从我耳旁经过,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将我圈在手臂和墙壁间,“乱摸会出事。”那么淡定无波的语气,配合着轻缓安静的语调,却让我的脊背瞬间窜起凉意。

半夜在床上被压的一幕又在眼前自动播放,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僵着脖子朝后靠,“我认错……”

“你想赶走他,好顺利离开是不是?”

他的气息拂在我鼻端,我有些艰难的点头。

“很简单。”他轻轻将我额前的发丝夹去耳后,眸底流光闪烁,“吻我。”

我黑线。我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好话!

“快点,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他脸上一丝笑容都没,似乎并不怎么高兴。我郁闷了,看他之前吻的挺欢挺冲动啊,怎么今天就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呢?

就在这琢磨间,琴行里的第四个人再也压制不了蓬勃的怒意。

碰!一只拳头重重捶在吧台上,我被吓了一跳,流沉波澜不惊的撇去目光,微微扬起了线条完美的下巴,“什么事?”

“不准碰她!”轩慕像是怒到了极点,随时有爆炸可能。

流沉什么都没说,在我感觉他像是懒得说,只微微勾起唇角,神情很是嚣张。

沉默——

还是沉默——

小媛小碎步跑来,朝轩慕捶在吧台上的拳头看了又看,好一会才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没敲坏!这吧台可贵了!”

我囧,小媛,你是中场广告吗?

“上官初!你到底什么意思!”

轩慕一开口,我头就痛。我按住太阳穴,尽量平静着开口,“轩慕,如果非要和我结婚就是这样。第一,我不会让你碰我!第二,我会让其他男人碰我!第三,你也可以随便碰其他女人!”

“你……”他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我会说出这些话,“你这是在埋怨我这么多年和其他女人的关系?”

“错了!我是在埋怨你永远看不清楚事实,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我一厢情愿?上官初,你为什么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喜欢我,是——我知道之前我对你太冷淡太忽略,你要怎么骂我都可以,但现在这算什么!他是你小叔!”

我心里很是抓瞎,脸色也开始不淡定,“好!那你就当我跟他日久生情,现在我移情别恋了,麻烦你取消婚约吧!”

他看着我,眼神可怕,“不可能!上官初,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你为了我这么多年来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和一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男人有了感情?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那些事……是我做错,我没有什么好辩解。但是,结婚的事我不会退让。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我会好好对你,弥补过去那些错。你不要再勉强自己做出连自己都不愿意的事,今天我先离开,但是爷爷已经在外面留了人,你走不了的。还有五天就是婚礼,你爸妈今天就会到s城,我会去机场接他们,让他们先住在轩家,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安心准备做新娘吧!”

他说完,拎起外套推门而出。

我囧在那里,风中凌乱。

流沉看我一眼,安慰道,“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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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结婚方法一:落跑!

不过以目前又被监视又被孤立的状况来看,这方法可以直接pass!

不想结婚方法二:淫/荡!-_-|||

这很简单,只要我开口,住所里的另一人铁定会坚决完成压倒任务!可我还是处,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吧!

不想结婚方法三:求救!

求谁?小媛?流沉?爸妈?看起来哪个都不行。还有那人,那夜后我又发了几次消息给他,还打过电话,但都石沉大海。

自毕业后,他的行踪就开始变化莫测。

不过也对,以我这种菜鸟级别的人物,怎么会了解大神的行踪?

距离婚礼还有两天,爸妈来了好几次,每次都苦口婆心。轩慕长,轩慕短,老爸年纪大了,禁不起失业折腾啊,老妈上半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下半辈子就靠我了……扒拉扒拉。

要不是这张酷似外婆的脸,我真要怀疑自己是被他们抱养的!

形式极其不乐观,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被逼结婚!

我坐在钢琴旁发呆,学琴的女孩喊了好几声我才回神,“老师,你在烦恼什么?”

“你不会懂的!”我无力挥挥手。

“老师,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水么?”她很礼貌。

我起身走向饮水机,取了个纸杯弯腰倒水。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感觉后脑一痛,沉沉的眩晕感顿时袭来,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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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很痛,一阵发晕,有点想吐。

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觉悟是:我被绑架了!这么狗血小言的桥段居然让我在现实中碰上了!我可以去买体育彩票了!

第二个觉悟是:小媛下班了,流沉去买晚饭的菜,那女学生估计也遭毒手了,没人知道我被绑,惨了惨了……

察看四周,是间很漂亮的房间,摆设齐全,装修精雅,感觉像某酒店套房!

我不知道,原来现在的绑架犯都这样有钱。╮(╯▽╰)╭

“她醒了?”旁边房间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很熟悉,很像我最近才收入琴行的那个女学生。

对方走了进来。

我囧,还真是她!

这算是,社会版无间道吗?

“上官初,没想到吧!”

“嗯,真没想到!”我缩在床上蜷起腿,手被绑着,身体平衡不是很好,“话说回来,你是为了流沉还是轩慕?”

“有点脑子!”她在床沿坐下,“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伤害罪是犯法的。我只是要你在这里待上几天,等婚礼过了自然会放你!”

伤害罪犯法,难道绑架罪不犯法吗?我黑线。原来又是为了轩慕,真亏大了!

然而转念一想,我突然激动,“你是说,你会一直把的囚禁在这里,直到过了婚礼日?!”

“那当然!不然我不白忙了!”她哼了一声,“你别指望可以逃出去,这是我家的饭店,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连房门都出不了!我知道这样有些过分,但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

我又惊又喜,“露露,真是太感谢你了!不愧是我的学生!做的好!做到好!”

对方抽了抽嘴角,作为豪门准新娘来说,我这反应的确过头了!我也懒得和她多解释,反正只要轩家的人这几天找不到我就好!

可想想,又不对啊,露露来琴行说要学琴时,轩慕还没决定和我结婚,她总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我可不是为了绑架才去琴行的,我不过是想看看,让轩大哥伤心到在酒吧喝醉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我认识轩大哥已经七年了,也喜欢了他七年,从未见他那样伤心过,上官初你真的很讨厌!”

于是,这天,被绑架的我听到了一个哀怨缠绵充满少女青涩憧憬的爱情故事。而我,就是故事里轻易得到又不懂得珍惜的大配角!-_-|||

我觉得好冤!

“那个……姑娘,你不觉得轩慕作为男人来说太花心了点吗?他每月都要换女人,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可能比我和你认识的男人都多……”

“这有什么关系!一个成功的男人有女人很正常,难道要像你店里那个混血儿,连碰一下都要翻脸才正常吗!这种男人才最难搞,看他那张脸,指不定就是个gay,要不然就是性/无能!”

我没开口。以上两点猜测,经我亲身体验,绝无可能!他不仅很正常,还异常神勇——光是前戏,就已深深震撼了我……

之后几天,我就在饭店房间吃吃睡睡,无聊时看看碟片,再不然就让看门的保镖给小姑娘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我聊天……

除了不能走出房间,我基本很自由,当然也不能上网和打电话。她怕我通知人来救我,我觉得她有点多虑了。

然而,这起绑架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天。婚礼当天下午,轩家人找到了我。后来我才知道,在露露绑架我当天,就已被守在琴行外的人跟上,只是后来在某个路口跟丢。

轩慕派人找了几天,终于在最后一刻把我找到。

我被绑去婚礼,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绑架,从饭店直接去到婚宴现场。连上厕所都有化妆师跟在身边……

可能因为仓促筹备,婚宴会场不是很大,但布置非常奢华,从化妆室看出去基本都是轩家和我家的一些至亲好友,基本都是熟人。

轩慕这家伙穿得人模人样,正在宴厅接待客人。一看这一气氛,我心里开始抓瞎,再也淡定不了。难道真得被逼婚,这种只有在万恶的旧社会才会上演的狗血桥段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扭头,对着老妈义愤填膺,“妈!你要把你女儿推下火坑你就推吧!反正今天这个婚宴我是闹定了!等会一出去我就先把香槟塔给踹了!再砸蛋糕,还有那个司仪,我不用高跟鞋敲到他逃我就不叫上官初!”

老妈比我淡定,瞄我一眼,将最后的头纱给我戴上,“你闹吧!如果你能拉下面子去闹你就闹个够!我生的我自个还不清楚!切!”

“……”

“行了!弄出去!”老妈一声令下,化妆师和几个所谓姐妹一拥而上,把我架了出去。

流沉番外

流沉——想要拥有的女人

我出生在国外一间很简陋的小医院,陪伴我的只有妈妈。

我没有父亲,这个认知从很小便深刻印在我脑海里。以至于后来,当我真正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后,反而有种不真实的虚无感。

禁不住对方多次恳求,尝试着在他身边过了一年。那一年,我看懂了自己的廉价和渺小。当我还是没有父亲的私生子时,无论国内国外,所遭遇到的只有讥讽和冷眼,好一些的,不过是事不关己的怜悯眼神。

而这一年,我却仿佛生活在金字塔的顶端,那些人,虚伪到可笑,身边每日都充斥着奉承阴谋排挤和陷害。

一年后,我带着冷静、骄傲,以及厌恶,离开父亲,回到母亲身边。

她问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了吗?

我说,我明白了。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我还没到十七岁生日。被母亲逼迫着回国,参加名义上所谓家人的宴会。

母亲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轩劭东为轩慕定下的未婚妻,她长得和他年轻时的情人一模一样。

我远远望去,只看见一个小巧而矜持的少女,拿着杯子,带着礼貌笑容,静静站在轩劭东身边。

那笑容并不真诚,仿佛只单纯为笑而笑。

她跟着轩劭东,从一个亲戚走到另一个朋友面前,笑容始终不变。

又一个,冲着豪门二字而来的虚伪人类。

当轩劭东带着她来到我们面前时,我突然恶作剧般称呼这个看起来还比我小一些的女孩一声嫂子。

那个瞬间,我看到她瞪圆了那双漆黑的眼,明明又惊又窘,气到了极点,却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矜持。

那一瞬的表情,竟让我觉得有些可爱。

只是,可惜了,嫁进轩家,总有天会变成那种乏味无趣和令人厌恶的所谓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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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其实我并没有认出她,因为她化了很浓很夸张的妆。

那天,我和母亲第一次发生争执——因为另一个陌生男人。我自问从不是自私的儿子,如果他们真心相爱,我一定会祝福。可那个中年男人,不过是轩瑞麟欲拉拢的对象,而我母亲,就是那个美丽的工具。有钱人的欲望永无止境,肮脏的令我厌恶。

巴掌落在脸上很疼,我知道母亲只是不想让我说出无法收拾的话,可我还是很愤怒。

出门时,我撞到了她,轩慕就站在她身后,扶住她时眼底带着紧张和关切。虽然回国时听闻轩慕近几年性格大改,变得花心而风流,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他应该很在乎。那一瞬,有个念头划过大脑。

我低低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

要查出那个女人的住所并不难,令我意外的是,坐落在商业广场的那栋三层小楼,在太阳下散着暖暖懒懒的舒适气息。

琴行的布置摆设,并不符合那种浓妆艳抹庸俗女人的气质。

而后,我见到了她——素颜的她。

我这才想起,原来竟是她。

那个被轩劭东定下的,轩慕未来的妻子。

这么多年,她从少女变成了女子,神情依旧淡淡的,五官很甜美,感觉很单纯,用一种矜持而安静的目光看着我。

我觉得,她不化妆的模样更好看一些。

她也认出了我,当场拒绝聘用。

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次恶作剧的喊了声嫂子。

这次大约因为没有轩家人在场,她很干脆的将我赶出去。

后来,她改变主意聘请我,我趁机搬进了三楼的住所。

为了让她对我有好感,我故意收敛脾气,勤快的做事。我发现她其实很懒,能不做的事,绝对不动手。

轩慕的女人上门闹事后,我觉得她也许是真的喜欢轩慕,而非喜欢轩家的钱。

因为喜欢,才会容忍和包容,假装一切都好,继续安安静静的生活。

第一次,我发自真心的安慰她。吃火锅时,我知道原来她比我大,可女孩子到底是可爱的,年龄比我大,外貌看来却比我小。看着她像冬熊一样在路上蹒跚,我忍不住开口说要背他。

结果,她居然一本正经说我很可爱。

我可是男人!

我知道我脸长得不错,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的赞美,那会让我觉得虚伪,而她居然一犯再犯。不过吃了她一顿饭,她就不知所谓的用长辈的眼神和语气跟我说话。

我有点生气。

不过比她小几个月而已,那个“小叔”的称呼,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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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意她的。

一开始,明明是有目的的接近,因为讨厌轩家,所以想把她夺过来。

可后来,我却希望她能高兴起来,希望她不要再继续喜欢他。看到她明知他花心还傻乎乎的帮忙,我心里就不舒服!

那次,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第一次冲她发火。本打算几天不理她,可看到她跟着小媛一起傻傻的拍我马屁,我就怒意就全消了。

就这样一起生活,一起工作,慢慢的更加了解她。

我想每天都看到她。看她懒懒的缩在吧台后,边吃薯片边看不太正常的美剧;看她每次出门都把自己裹成冬熊,常常连路都走不好;看她为我处理手指的伤,很认真的对我凶;看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弄出一桌好菜,只为让我开心。

当觉察过来时,我已无法从心中驱赶她的身影。

明明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却为什么如此轻易走入我心中?

渐渐的,我将曾收敛起来的脾气个性一点点展露在她面前。我不希望她对我的了解,仅仅只是我塑造出来的假象。

我希望,那双漆黑的眼瞳里,只留我一个人的身影。

看着她被轩慕吻过的嘴唇,我很想用嘴代替手指,将上面的痕迹擦的一干二净。

我愈加讨厌轩慕。

直到那天,我亲耳从她嘴里,听见她说,连一秒钟都没有喜欢过他。

那夜我失控了,像着魔一样的走进她房间。

她的唇很柔软,带着甜甜的香气,舌尖惊慌失措的躲避,却在我身上放了一把火。

她的身体也很软,像棉花糖一样,隔着睡衣也得嗅到淡淡的浴液馨香,我想把她变成我的,想埋入她体内,与她深深纠缠,这种渴望强烈到可怕。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女人有这种渴望!

我一直讨厌女人的触碰,因为太虚伪,以前是为了我这张脸,后来是为了我父亲。

可是她不一样,她是上官初,无论多少人反对我都想拥有的人!

是的,我要定她了!

【大神出现了!】

第九曲——大神出现了!

踢香槟塔?

砸蛋糕?

敲司仪?

我黯然无比的站在台上,老妈太了解我了,台下这么多人,有部分是音大的教授,一部分是我的亲密同学,还有一部分是我家的亲戚……我实在做不出来!-_-|||

想要逃走,但轩慕就站在身旁,我婚纱的后摆还拽在那几个姐妹手里,我要真跑起来,估计今天就得裸奔了……

唯一的救星流沉估计早被他们看起来了,没人能救我。我焦灼万分,大脑飞速转动时,司仪已经说完开场白,将今天的证婚人请上台来。

台上台下,有片刻的寂静。

“大家好,我是单泽修,也是今天的证婚人。”低缓优雅的嗓音,犹如一道清泉,在混乱的这一刻,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我怔怔转头,见到证婚人侧脸的那刻,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是新娘的大学教授,今天受到轩老太爷邀请,来为他的孙子轩慕做证婚人。”台上的男人面容清雅,气质卓尔,带着浅浅微笑,神色从容淡然。

“只是,在正式做证婚人前,有件事我想先说一下。今天在座的都是男女两家的至亲好友,这件事大家也都有了解的权利——只要,新娘不反对的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将目光转向我,“你,有反对意见吗?”

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我所有紧绷的情绪统统消失不见。

我感觉自己唇边浮起了笑意,他到底还是出现了。

“没有,没有反对意见。”

“很好。”他朝我微微颔首,又转向台下,神情有几许严肃,“首先要说的是,这门婚姻我并不赞同。”

这话一出,底下自然一片喧哗,轩慕赫然皱起了眉,不解的瞪着单泽修。

“轩老,请不要生气,我知道这门婚事是你亲自定下的。可是据我所知,新娘早在读大学时,就有了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她也根本不愿意和您的孙子结婚。当然,如果您和您的孙子不介意孙媳妇未过门就已有个情夫的话,婚礼可以继续。”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立刻下去,我的婚礼不需要你来做证婚人!”轩慕发怒了。当然会怒,就算是我,这会也有点怒的趋势。

“结婚是双方的,你应该尊重新娘的意见!”单泽修将话筒丢给怔在旁边的司仪,朝我伸手,“愿意就留下,不愿意结婚,就走吧!”

这种时刻,我当然是像花儿一样扭身扑向单泽修——呃,是扑向他的手!手被握紧,他一秒都没耽误,一手拉着我,一手从伴娘手里夺下裙摆,直接带我下台,转进一旁化妆室,准备从侧门离开。

“单泽修!”轩慕几步拦在他面前,“你是不是疯了?”

拉着我的男人加深唇畔笑意,颇有安慰意味的拍拍轩慕肩膀,“是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女人都拒绝了,何必死缠烂打!她究竟喜不喜欢你,难道你真的看不懂?”

这几句话,仿佛点中了轩慕的穴位,他有些恍惚的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走吧。”单泽修握紧我手,经过轩慕时,不知道是不是某腹黑因子作祟,甚是隆重的在他耳边道,“其实,这个情夫,就是我!”

他说完即撤,赶在轩慕反应过来前,无视大厅混乱吵杂的亲朋好友,将我带出酒店。

被他塞入车子前,远远跑来熟悉的身影,片刻就到了面前。原来是流沉!这家伙脸上还带着伤,估计摆脱看守他的人也不容易。

这个地点不宜说话,单泽修见我和他认识,没有多问,将我塞入车后,也让他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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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琴行,第一件事是锁大门,第二件事是换下这身可怕的婚纱,第三件事……我看向房门。那个人,此时就在门外的客厅,他是真实的,他回来了。

不仅回来,还把我从水深火热的婚礼上救下来。

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绪在这一刻有翻涌迹象,仿佛不受控制般,朝外溢出。

我对着镜子深深呼吸,转身拉开房间直接进了浴室。

再度出来时,我脸上的新娘妆已经没了,冬天用冷水洗脸,的确够提神醒脑。

客厅,单泽修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外衣已脱下搁在一旁。白色衬衣加黑色的薄呢长大衣,这人的穿衣风格似乎从未变过。他靠在那里,修长双腿交叠着,夹着香烟的手指搁在膝盖上,前面积了长长一段灰。

见我出来,他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薄唇勾起浅笑,“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这样嫁了?”明明是调侃的语气,由他说来却充满了从容优雅,一点都不浮夸。大约,是因为这张清雅气质的脸吧。

回想刚才那恐怖一幕,真是心有余悸,不由埋怨了一声,“既然你收到我的短消息,为什么不给我回个信?也好让我心里有底啊!”

“意外才有惊喜啊。”他加深了笑容。

“惊的确是有了。你当着我所有亲戚朋友的面那样说,我以后的日子会凄惨无比。”

“小初,这是选择题。你是宁愿嫁给他,还是毁了自己的名声?”

我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埋怨,“你去了国外这么久,怎么还是这样……”

他笑而不语,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落在我身后某处。我这才想起,这房子里除了我和单泽修,还有个流沉!

他似乎还带着伤。

见我回头,餐桌旁的流沉将手里随意翻看的杂志朝桌上一扔,命令道,“给我上药。”

我看了看他脸上几块青青紫紫,并没有破皮,上什么药啊!在我思索间,他已经自矮柜下取出医药箱,朝我勾手指。

这人,当我小狗吗!

不过算了,看在他受我连累的份上,他要上药我就给他上吧。

上药的过程有些安静,单泽修一直在玩手里的银色打火机,流沉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却有些异样。这几天我被露露绑走,估计他也不好过。回头还是要准备些好菜,好好安慰他。想到吃饭,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单泽修应该也没吃,要不要留他下来呢……

我重复擦药的动作,心思却又飘远了。

手下的人忍了一会,终于发出抗议,“你已经在我眼角擦了五分钟,还准备擦多久?”

我回神一看,原来青紫的地方似乎肿的更厉害了……

我赶紧道歉,他有些不快的看了看我,又看看客厅的另一人,示意我收好药箱。

搁完药箱,我见单泽修拎着外衣起身,赶紧道,“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你也累了一天,自己早点休息吧。”他将薄呢大衣穿上,又简单嘱咐我几句,问流沉住哪,他可以送他回去。

靠在玄关处的流沉叠起双臂,神情有些傲,“不麻烦,就住这。”

单泽修提唇一笑,没说话,视线转向我。

我拨拉拨拉头发,“呵呵,员工福利。”

他笑容未减,神情却敛了几分,“这种福利,下次最好问过我。”

流沉似乎想说话,我赶忙先开口,“是是是!说的太正确了,我下次一定先问你!”

送走单泽修,流沉眯起眼睛看我,“怎么回事?”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很好解释。因为你和我都是打工的,这家琴行真正的老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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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修一走,我彻底放松了。一边在厨房准备晚餐,一边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简单告诉流沉。之后又问了他的情况。

原来他比我还惨,出去买菜那天就在外面给轩家的人堵了。

轩慕接到通知说我被人带走,报告的人没看到露露,就误以为是流沉做的。轩慕没带他回轩家,而是安置在他外面的寓所里,连番盘问。后来调查的人终于在最后一刻找到我,轩慕便带着大部分保镖来了饭店,留下两个人在寓所看守他,怕他破坏婚礼。

当然,那两人后来被流沉揍的很惨,他自己脸上这点只是小意思。

我觉得自己像在听警方110故事,“原来你还会打架?”

“这不是打架,这是防身术。我曾经在某人身边待过一整年,这是必须要学的。”

说话间,我已经弄出了一荤一素一汤,两人围着桌子开始吃饭。

我想到小媛,流沉并不知道她的去向,但以我对这位学妹的了解,估计这几天她见琴行没人,就干脆当休息赖在家里宅着了。

现在结婚一事虽然被单泽修解决,但却留下了一个烂摊——想到要面对我愤怒的老爸老妈,我愕然的同学朋友,还有看起来不知道死没死心的轩慕,我的胃口就顿减。

饭后,我缩在沙发一角看碟片,流沉收拾完桌子给我倒了杯热牛奶,“别想了,想了也那样。其实这样也好,你坏了名声,以轩劭东的个性就算再想弄你进门,也得顾着自己的脸面。所以,还是值得的。”

我有些感动,这只伪善又自傲的小狼居然还知道安慰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太弱了,我要磨炼自己的意志!

“流沉,我们今天来看恐怖片吧!”

“……”他挑眉看我,“你确定?”

“确定!”我拿个抱垫挡在胸前,豁出去了,“来吧!”

【流沉的温柔】

第十曲——“小狼”的温柔

连续两天,琴行一片安宁。

我原以为就算轩慕不来,我那卖女求荣的老爸老妈也会出现,可结果琴行静悄悄的,谁都没出现。我一直猜测,是不是单泽修后来又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毕竟他和轩老太爷关系不错。

小媛接到通知重新上班,对我失踪以及逃婚之事件异常感兴趣,“原来咱老板这么帅啊!居然抢婚!”

说到这,正巧流沉来吧台倒咖啡,小媛忙改口,说谁都帅不过我们的镇店之宝,混血沉沉哥最帅!

流沉哼了声,回到沙发上看杂志,小媛又凑过来问我老板下次出现是何时,她想见见!

下次?

这个问题难倒我了。

单泽修的行踪从来都是不定的,搞不好这会已经坐飞机离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单泽修几分钟后来了电话。他让我准备准备,过几天去音大的演奏厅,参加初赛。

“什么初赛?”我懵了。

“当然是钢琴比赛,我已经替你报了名。”

挂掉电话,我在吧台后缩成了个团。

“不想去就拒绝,他只是老板,你不用什么都听他的。”流沉翻着杂志丢话。这家伙耳朵真灵!

“你知道什么啊。”我有气无力,“老爸老妈的话都能不听,他的话却一定要听!”

流沉从杂志上抬起视线,眼神凌厉,似乎有些不爽,“他是你谁!这么多事!”

我黯然的打开网页,边查音大比赛的事,边缓缓丢出两个字,“老师。”

“……”小媛和流沉皆保持沉默。

我于是又重复一遍,“他是我在音大的客座教授,也是我的钢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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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单泽修的师徒关系,已有五年历史。

说起来,我可能是他最不成器的学生。

读音大那会,他是学校聘请来的客座教授。本来,以我们音大的资历,怎么也不可能请到他这样背景身份的人物。

只能说,轩家在乐界的影响力的确够分量,我们音大才能辗转得到这位珍贵的客座教授。

单泽修在学校负责音乐理论课教程,虽然是大课,但位子有限,而且他从不重复上课,也就意味着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教室听课。

而身为本科钢琴系学生的我,有幸成为听课学员之一,想来也是沾了轩家的光。为避免同系没被选上的美眉冷眼横扫,我本身对于这个机会,亦十分认真的执行,坚持做到不缺课、不迟到以及不早退的三不原则。至于每回课程缩在后面睡觉一事,我则淡定的选择忽略。

如此过了大半学期,我这个作风保守严谨的好好学生,还是成为别人眼红记恨的对象。

事件起因要怪管弦系的马教授,那次管弦系某一师兄参加全国比赛获奖,直接被s城管弦乐队挑中,马教授带着自己系的几个学生上饭店庆功,恰好那天单泽修也在,便异常诚恳的邀请他一同去。

席间,马教授一个兴奋多喝了几杯,直拍着单泽修的肩膀说自己没本事啊!教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有点出息,指望将来能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也不枉他一番心血教导。接着便开始奉承单泽修,说,以他的才能,若是肯从音大挑几个学生培养,别说s城的管弦乐队,就是想进维也纳管弦乐队,也绝对可能!

单泽修神态淡然,浅笑着说,这事还得看个人资历。

后来这事被同去的学生四下相传,到最后的版本变成了单泽修有意从s城音大挑选几名学生,带去维也纳深造。

消息劲爆,僧多粥少,学生们开始争破头皮的踊跃自荐,那一段时间单泽修被打扰的苦不堪言,勉强收下一两个学生以做事件的终结。

而这两个学生,一个现如今已学成出师,大小奖项获取无数,目前正筹备自己的培训中心。

另一个,就是我——这里面的原由单泽修虽然一直没说,但我猜测还是因为轩家。

他毕竟忙,在国内待了一年,又返回维也纳,其后也数量有限的另收了其他几个学生,但造诣个个远超我一大截。不是在国外乐队,就是继续生造,最不济的也在国内乐队混个首席……

唯独我,自两年前在公开比赛失利后,成日混着,偶尔在酒店茶室兼职弹琴,偶尔收几个学生。最后,大约单泽修实在看不过去,聘我为店长,让我替他打理这所小小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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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后来问我,当年公开比赛上,我为什么会失利?

我颇为艰难的回了两个字:天冷。

比赛是在冬天,这个季节我素来是只冬熊。那次比赛没有初赛复赛这种程序,有点类似于音大汇报演出。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除了最前面的各教授特聘评委,后面都是家长学生,当然也有记者之类等等。

为这次比赛,老爸老妈特意从b城赶来,带着相机准备给我拍照。

那天演出的曲目是我自己选的——肖邦的《降a大调波兰舞曲》。这曲子我十六岁那年考级就弹过,古典乐没有所谓新旧。即便是同一首曲子,也会因为个人水平不同而弹出完全不同的感觉。

当时,我自觉对这首曲子的诠释已十分完美,但顶着单泽修为师的名号,我知道大部分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总觉得紧张,比赛前更加倍练习。

一切,都祸源于老妈破费给我买的漂亮小礼服。

在上台穿毛衣长裤和单薄小礼服之间,我同两位家长进行了艰难的唇舌战——当然,我不敌败北。演奏厅后台虽然有空调,但舞台旁的等候出场区却没有。我只记得那天只有零下三度。我穿着小礼服,裹着羽绒服依旧抖得手足冰凉。

前段长长一串急促而重力度的连续音里,我发现因为冻僵的手指起码漏了五个音。我心一凉,中段不断重复的固定低音就更混乱了。这首充满战斗性,节奏斩钉截铁的宏伟大气的波兰舞曲,愣是被我弹成“万马狂奔跌倒以及骨折”曲……

和十六岁那年在轩家大宅尚未熟练的幼稚演奏竟如此相似,我开始怀疑这是轩家的某种诅咒……-_-|||

一曲完毕,我冷汗涔涔,瞄一眼台下正中位置,单泽修还维持着右手支下颚凝视舞台的动作。只是那眼神和表情,愣是与他平日里的淡然优雅相去甚远。

跟了他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嘴角也会抽搐……

我慢慢起身,在一片哗然里僵硬的离开舞台。

自那次后,我得了心理阴影。

古典乐虽然还能弹,但只要参观人数超过两个,我一定破漏百出。-_-|||

到最后,只能去茶室酒店弹一些毫无技术成分的流行歌曲。/(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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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归恐慌,初赛那天我还是去了音大。

现如今不比当初,我全靠单泽修过活,要万一惹到了他,他忍无可忍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我就真杯具了。

我穿的很厚实,可坐在后台的椅子上等待时还是冷的发抖。

流沉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明明之前说好从头到尾都陪着我,结果一进演播厅人就不知所踪。

我不淡定的在心里咒骂,刚刚要问候他母亲,一杯暖融融的巧克力奶茶被人塞入手中。抬头,流沉那双金棕色的漂亮眼眸正漾着浅浅笑意,“甜食可以消除紧张感,顺便暖一下手。”

他说完,又从手里的塑料袋取出一包暖宝宝,撕开口袋取出一片,示意我把羽绒服脱下,他帮我贴在后背的毛衣里。

“贴在背后,过一会就热了,这次一定不会觉得冷。”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依旧无波无澜,带着水的宁静,如动人弦乐声。但却让我感觉到一股心安的暖意,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流沉——”我感动的只想道谢,他却在这时自背后将我揽住。他的手臂很长,很有力,也很温暖,我的后颈正贴在他领口,大衣的料子异常柔软,随着他拥抱擦过我肌肤,有一点痒。

在我反应过来前,他将呼吸停留在我耳侧,低语道,“等一会我会在舞台旁的等候区看着你。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弹钢琴,给我个完美回忆,好不好?”

“我怕会给你个终身难忘的恐怖回忆……”

“不过弹个曲子,怕什么?”我很没志气,他却依然很温柔,跟平日的嚣张傲气截然不同,“不如这样,我们来约定,如果你能顺利把曲子弹完,今晚我就拉小提琴给你听。”

我有点无奈,“我为什么要听你拉——”

我的话被他有点强硬的声音打断,“上官初!”

见我不出声,他这才放缓语气,“总之就这样约定了!”

“好吧……”

我听见耳旁的呼吸里,似乎传来轻笑。

我没再说话,他也没说,两人沉默——

还是沉默——

半响,我忍不住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开?”

【“天降”老妈!】

第十一曲——“天降”老妈!

我通过了初赛!

回到琴行后很久,我依然沉浸在喜悦里。

小媛兴冲冲的问我比赛情况,我压下几分情绪,用颇为低调淡定的语气告诉她,那个心理阴影——我大约已经克服了。

“是么?第十八小节的和弦为什么变成了双音?第三十一小节,十六个三十二分音符你弹了几个?还有……”流沉靠在沙发上边翻杂志边丢话,我被打击的不成样子。

“你居然能听出来!”小媛一脸崇拜,“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音乐天才!”

他哼了一声,“只要是学过器乐并听过这首曲子的人,十之□□能听出来!还有,这次选的曲子根本没有难度,店长,你可真容易自我安慰啊!”

我囧,流沉,你是双性人吗?比赛前那个温柔又贴心的家伙去哪里了!

“总之一句话,初赛能通过是运气,复赛就要好好准备了。”说完,他冲我扬起唇角,“我会督促你的。”

这笑容,不知怎么的让我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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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前,我接到单泽修电话。初赛参加者众多,而且水平参差不齐,演播厅连观众都没有,只有几位评委老师,一一做筛选。单泽修是大神级人物,自然没有出现。

现在知道我顺利进入复赛,便打电话来叮嘱几句。

复赛和初赛不同,会有比较正规的形式,而且参赛曲目也增加为两首,一首是比赛规定乐曲,将于复赛前两周公布,另一首还是自选曲目,不能和初赛重复,难易度也应该相对提高些。

距离复赛还有二十天天时间,也就是说,我只剩下三周时间,却要练熟两首曲子,其中一首还是那些教授名人们集体选定的说不定超繁琐的钢琴曲。

我又不淡定了。-_-|||

流沉关掉店门上楼时,我正坐在沙发前的软毛地毯上,翻看厚厚堆叠的古典钢琴曲集。

我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告诉他饭菜都做好了在桌上,他先吃就行,不用管我。

他没出声,我也没心思多理会,犹自翻着书页,却被一只漂亮纤长的手挡住曲谱。

“先别看了,还有重要事没做。”

我正焦虑着,没注意他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别闹了,我忙正经事呢!”

“我这也是正经事!”他抽掉我的钢琴书,神情强势而认真。我这才看到他手里的小提琴,赫然记起他自说自话的约定。

想到这家伙的个性,我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事,“好,拉吧!”我在地毯上盘起腿,仰头看他,心里多少抱了些看好戏的心态。

虽然我钢琴水平上下起伏,但这么多年来,师兄师姐们的演奏却听了不少,耳朵挑剔的很。

流沉朝我勾了勾唇,站直侧身,架琴扬弓之后,脸上的笑意已敛去。

他变了情绪,也像在瞬间变了个人,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常说某些演奏者在演奏过程中会将意识与音乐完全融合,指得就是这种状态。

这不是刻意表现,而是自然习惯。

演奏小提琴的流沉,安静、冷傲,漂亮的金棕色瞳底散着微微凛冽气息。明明演奏的是莫扎特那首轻快跳跃的《小步舞曲》,分明在技术方面完美的无可挑剔,那流畅的乐曲却仍让我感觉到一丝隐隐缺憾。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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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时间很快过去,那几天恰逢过年,琴行休息,我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琴上。

最需要安宁的时期,琴行却不怎么安宁。

大年夜那天老爸老妈出现在琴行。对我这个不成器又不孝顺的女儿,他们本来铁了心不想理会的。但禁不住轩慕的好言相劝,最后决定原谅我,来陪我好好过了这个年。

结果两老一来琴行,血压又高了。

也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寒冬一大清早,我和流沉都还在被窝睡,我接到电话忙胡乱穿上衣服直奔楼下给他们开了店门。老妈老爸带了一堆过年的菜,我帮着给提到三楼厨房,东西还没搁好,就听见浴室方向传来老妈“杀猪般”的惊叫。

我心想,坏了!估计流沉那家伙用卫生间又不锁门!-_-|||

果然,老妈靠在走廊墙壁上,一个劲指着里面裸着上半身的混血帅哥,大呼有色狼。

我一看,还好,这家伙只是在刷牙而已,上身是裸着,但下身穿了长裤,也没有在“嘘嘘”,不幸中的大幸!

“你居然敢跟人同居!?”老爸老妈一顶大帽子直扣下来,接着左右开弓,从男女伦理讲到男女生理,扒拉扒拉没完没了。

“叔叔阿姨好风趣啊!”流沉满嘴泡沫,听得津津有味。我一把将他推进浴室,将老爸老妈拉到客厅。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老妈又有反对意见。

“只是打工的干什么让他住这里!你还没嫁人,还要不要名声了!”

“我还有名声吗?”我诧异。

眼看两人又要怒了,我赶紧告诉他们流沉姓轩,也是轩家人,是轩劭东老太爷另一个女儿生的。

老爸老妈对看一眼,表情有些微妙变化。看样子,流沉住在我这里的事,轩慕从来没在轩家提起。

“轩老的外孙?”看着他们渐渐回暖的表情,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_-|||

半小时后,老爸老妈和洗漱着衣完毕的流沉已经打成一片,有说有笑,亲热无比。

看着“其乐融融”三个人,我默默吃完早餐,默默跑去楼下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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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年夜饭,我们家第一次融入了一个外人。

下午和妈一起准备晚餐时,我见他接了好几个电话,看神情,应该是轩家人打过来的。毕竟大过年的,应该和家人在一起吃饭。

可直到傍晚他都没出门的意思。

“你不过去?”看着走进厨房准备帮忙的人,我诧异。

“无所谓,这些年都是国外过的,对过年意识不浓。”

“真的没关系?”我又多问一句,毕竟他和他妈妈相依为命那么多年。

他将我垂落颊边的发丝夹去耳朵,笑了笑,接过我手里已熬制完毕的火锅汤底,转身端到餐厅。

流沉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于是四个人热热闹闹围了一桌。过年吃火锅既方便又温和,比去外面吃合算多了,物美价廉。四个人欢欢喜喜吃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又在客厅地毯上坐了一圈,围着打扑克。

流沉很会讨老人家欢心,总是放牌,让老爸老妈赢了不少钱。

等到打牌结束,老爸已俨然将他当做半个儿子,还让他有空就去b城看他们。

爸妈这几天都是住在轩家安排的酒店,过完年也就准备回去了。所幸那天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大部分都住在s城,回去之后眼不见为净,省心。

夜深天冷,晚上我让爸妈睡我房间,自己抱了厚厚的毛毯,蜷缩在沙发上,继续翻看钢琴书。这几天挑了几首曲子都不怎么满意,还得再选。

“还不睡?”流沉将墙上的中央空调调高几度,走到地毯上坐下,在沙发上支着下巴抬头看我,“是不是沙发不舒服,我可以让半张床给你。”

我不理他,他干脆将下巴抵在毛毯上,“这样找是找不到你想要的曲子的。”他按住我翻页的手,凝视着我,“不是找适合那些评委的曲子,而是找适合你自己的曲子。只有你喜欢了,他们才会喜欢。”

“我喜欢的?”我有些不解。

“对,上官初喜欢的。”晕黄柔和的落地灯下,他的面容又一次变得温柔起来。那么倨傲的家伙,每每柔和下来,总带着不可思议的神奇魔力,让我紧张的情绪得到化解。

这么样安静凝视他,心里忍不住再一次轻叹他俊美立体的脸部轮廓。流沉属于混的很完美的混血,脸孔既有西方人的深邃,又有东方人的精致,黑发与瞳孔的颜色也搭配极了。我不由开始猜测他父亲的国籍。

我目不转睛的欣赏,没注意他神色的变化。

“上官初。”我听见他沉沉叫我,声音有一些暗哑,“别再这样看我……”

“什么?”我不解。

他赫然探起身子,撑着沙发,朝我压下。

我一惊,人已被他圈在手臂和沙发中,他的呼吸离我很近,发丝垂落在我眼前,我顿时慌了,心跳的飞快。

他目光灼热,紧紧盯着我,呼吸在我唇前游移,感觉上……像是要吻我!我忙伸手推住他肩膀,他顺势抱住我将呼吸埋入我脖颈。

炽热的气息喷在我颈上,连皮肤都战栗起来。

我慌乱的这一刻,他却低低笑了,“店长,你真的很好骗!”

我郁闷的推开他,虽然有点生气,但恢复原样的流沉让我放下心,尽管……那声音里仍透着一些令人心悸的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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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宣布规定曲的前一天,单泽修再次来了电话,这次的通话很简洁。

“我在工作室,你过来一趟。”

单泽修长年飞来飞去,在s城待的时间不多,但他喜欢清静所以不住酒店,很早便在高级住宅区购置了一套跃层公寓。

一来住人,二来作为工作室。

正式成为他门下学生后,起初一阵我每周都要去他工作室上钢琴课。

我十六岁就通过了钢琴十级,当时自认水平不差,可自听过他一次演奏示范,我才懂得差距这个词的真意。

后来回想,我对他的感觉,大约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我的老师】

第十二曲——我的老师

工作室不大,设计格局异常精巧。

装修并不华丽,一切以简约为主,跟商业楼住所的风格差不多。

他不在国内时,每周都会有保姆过来清洁打扫。由于他回来时间不固定,保姆每个月都会将公寓里的食物饮料换一批。所以他虽然常年不在家,但里面的物品却应有尽有。

我在大厅保安处报出了公寓号,对方很慎重的拨了内线,接着转告了单先生的话:密码没变,自己进门。

密码是6666,我很怀疑这么多年这公寓为什么从来没被盗过?

自己开了门,自己换鞋,脱了羽绒服,熟门熟路的从橱柜里摸出薯片牛肉干瓜子,又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接着窝在沙发上开打了电视。

等了十来分钟,才见身着白色衬衣的单泽修从楼上工作间下来。

他看着堆满食物的茶几,唇角似乎抽了一下。

我赶忙把嘴里的牛肉干嚼下去,恭恭敬敬喊了声,“单老师!”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似乎有一点意外。

其实这声老师我也喊得别扭,一来他这次离国的时间长了点,二来我作为一个学生,实在很不给他长脸……

我拨拉拨拉头发,举起牛肉干,“要吃吗?”

他按了按太阳穴,像是无奈,“看来李嫂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见我还站在,清雅面容缓缓扬起笑意,“我没不让你吃,先过来给我看看你现在的水准,正事做完才能吃。”

我郁闷,原来今天是来考试的!

“自选曲目挑好了?”他十指交叉,将手肘架在立式钢琴上,看我朝他点头,便道,“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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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选定的曲子是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它是巴赫比较有名的键盘作品。曲子曲风平稳,富有变化,有三十段变奏,是音乐史上结构最宏伟的变奏曲。

相对于富有旋律的天才莫扎特和钢琴诗人肖邦,我其实更喜欢巴赫。宫廷式的赋格曲与前奏曲,曲风传统平和,却在其上创造出变化多样的特殊旋律组合,让我甚为迷恋。

我弹完一遍后,他让我重新再弹一次,这遍要求我放慢速度。

他走到我背后,俯身一处处纠正,为我重新处理一遍曲子。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指间掠过,声音就在我耳侧,轻缓沉稳的嗓音,从容优雅,透过我耳朵,满溢我全身。

他教钢琴的方式,总是带着暧昧。贴上我后背的身体,偶尔拂过我手背的指尖,还有在示范某小段旋律时自左右围上来的手臂。

每每这样被他半圈在怀中,我的心脏总会不自觉加速跳动,脸颊也阵阵发烧。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只是沉默着点头。

我以为这么久不见,这种感觉会转淡,然而嗅到白色衬衣上的淡淡烟味和香水味,感觉却仍旧清晰。仿佛他从未远离,仿佛就在昨天。

“很聪明,选了首适合你的曲子。”他赞许的拍拍我肩膀,示意正事结束,我想干嘛就能干嘛了。

我这时却没了心思吃东西,跟在他身后蹭到厨房,默不作声的看他煮咖啡。见我这副模样,他只是笑,“明天就宣布规定曲,就算今天告诉你也不过提早一天,用处不大。”

我恳切凝视他,“老师,你就告诉我吧,早一天也好,起码今晚不会失眠……”

他倒了杯清咖,我立刻上前为他加奶。单泽修喝咖啡习惯只放奶不加糖。他静静看着我为他搅动咖啡,目光垂落在白色瓷杯上,“小初,你的杯子还在用么?”

单泽修说的杯子,和他手里现在这个本是一对,纯手工艺品,是他自己做的。他上次出国前,我在这里看到,硬是问他要了一个去。他没阻止,只让我好好保存。

可惜,那个杯子上次因为轩慕来琴行,被怒意中烧的流沉摔碎了。

现在这种时刻,我当然不能说实话,于是点头,说每天都有用,而且保存的很好。

他唇畔的笑意加深几许,那笑容让我有些炫目。

他伸手,动作轻软的揉揉我发顶,“这一年多有没有想我?”

他频繁出国那两年,回来偶尔也会这样问,我早习惯了,老老实实说了个想。

他还是笑,又问我,“那以后我不走了好不好?”

“不回维也纳了?”

“那边的管弦乐队上了轨道,指挥这个位置你师弟应该可以应付。”

师弟……听到这个称呼我就郁闷,他后面收的那几个学生,简直都像神魔附身,在他指点下水平突飞猛进。几个月前还跟我水平不相上下,几个月后我就只能在后面仰望。

现在,估计连望都望不到了。维也纳管弦乐队的代指挥,那该是个什么样的高度?

他大约猜到我在郁闷,又道,“不用比较,你有自己的优点。也怪我不好,太忙了,教你的时间不多。”

他这么说真让我无地自容,虽然他在国内时间少,但比起其他人,教我的时间已经多了几倍。

“没事。现在起我会比较清闲,以后的时间都留给你。”

这话又让我心脏一阵快跳,其实单泽修也不是第一次说这样具有误导性的暧昧话语,我的期待根本毫无意义。

这天,我和单泽修喝着咖啡,彼此随意聊着,时间在不知不觉过去。

离开时,他到底把我所知道的答案说了出来,但这个答案却让我意外。

钢琴大赛复赛的规定曲目是:《降a大调波兰舞曲》——肖邦。

我囧,单大神,你是在耍我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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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确定,这次钢琴比赛的幕后主办人绝对是单泽修无疑。

初赛和复赛的场地都在s城的音大演奏厅。同一个地方,同一首曲子,如果不是他,哪里来这种巧合?

有一个如此有实力背景的老师,我真是荣幸!-_-|||

可惜,《降a大调波兰舞曲》已成了我的噩梦!复赛估计凶多吉少。

流沉和小媛在得知我的规定比赛曲后,都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对此,流沉安慰我说,如果这次我能顺利通过复赛,他就带我去看电影吃饭,届时还有神秘礼物!

我囧,看电影吃饭我自己不会去?为什么要他带?

我没理他,默默跑去钢琴前练习。

复赛那天,我在音大见到了露露。这姑娘见了我就躲,完全不见上回绑架我时的气魄。等轮到我上台,在评委席中见到新增的嘉宾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嘉宾是轩慕。

婚礼闹剧后,我就没见过他,看他模样似乎有点憔悴。也是,单泽修那天是狠了点,加上轩家老太爷爱面子又严苛,轩慕这阵应该不好过。

复赛和初赛不同,有比较规范的评审方式,自发前来看比赛的学生也有不少。看到人多,我又有些紧张起来。

朝台下鞠完躬,视线余光却瞥见二楼看台处似乎有东西在抖动。

我抬头一看,一道鲜明的横幅正垂在扶栏外,上面写着一行鲜红的大字:祝店长铩羽而归!-_-|||

字后面还画着一颗鲜红的心。见我抬头,站在扶栏处的流沉朝我挥挥手,然后又指指横幅,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orz!我跪地!

真是哭都没泪!

铩羽而归!?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

憋着郁闷的气,我一口气弹完了两首曲子,回后台拎了包就匆匆朝观众席走去。刚走到大厅,流沉就迎面而来。

“今天表现比上次好,一定能——”

不等他说完,我就捏住了他两边脸颊。这家伙居然还敢朝我笑,写那什么鬼横幅!

“你是故意跑来诅咒我的吗?”我从他手里夺下横幅,“铩羽而归!?”

“原来这个字念sha。”他揉揉脸颊。

我囧,“你不会念?”

“这么复杂的中国字我怎么会认识!”某混血儿轻哼一声。

“那这横幅……”

“小媛写的。”他伸出手,指着横幅最后,朝我扬眉,“不过这颗心是我画的!”

“……”小媛,你这个文盲!我黯然无语,流沉一把搂住我肩膀,贴在我耳旁缓缓道,“店长,今天你很走运,复赛发挥出色。所以,我也会履行我的约定。”

这家伙又来?我还没推开他,就听见一旁传来愤慨而震惊的声音,“你们——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指着我和流沉的人是露露。

这姑娘不知怎么的异常愤怒,表情和偶像剧里逮着男友与小三的神情一模一样,“上官初,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懂得珍惜,原来你早就背着轩大哥和这个混血搞在一起!你们、你们……”她似乎都愤怒的没边了,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骂词,“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我和流沉同时被震撼了。

隔了片刻,我身旁那只素来高傲的小狼居然笑得无比绚烂,“奸夫?这身份我很喜欢。那就这么定了!淫/妇,走吧,和奸夫约会的时间到了!”他用力搂着我就走,临走不忘朝露露递了个感谢般的飞吻。

我看到露露那姑娘站在原地抖啊抖的,真有点担心她会抖成羊癫疯……

【很文艺的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逐步全面修《天后》~~这张修改了流沉吻小初后她的反应~~~加了段情节~~~

看过的童鞋麻烦再看一遍吧~~~么么么爱你们=3=~

========================我是一定要看的分割线========================

小南要出去吃晚饭~~~回来再回复留言~~上次的留言好多~~都一条条看了~好开心,因为好多霸王都出现鸟。。。。。。。

挥鞭子~~~继续送花花啊~~~俺马上就爬上去了~~~喵喵~~~
  第十三曲——很文艺的约会

市中心电影城。

非休息日下午,影城几个厅偶尔也会放一些旧电影,以半价方式招揽生意。我和流沉一致决定看旧电影,剩下的钱可以买两桶爆米花。

只是在选择影片时,发生了小小分歧。我站在爱情片的海报下,他站在惊悚片的海报下。

两人距离不远,恰好能对话。

流沉的意见是,惊悚片恐怖,可以磨炼我的意志……

我的意见是,爱情片文艺而内涵,比较适合我……

他走到我身旁,同我一起仰望面前海报——梁朝伟与汤唯的《色戒》,照片拍的很文艺很内涵。

他这些年基本都不在国内,《色戒》虽然很红,但我估计他在国外未必看过。以《斯巴达克斯》为例,那样火爆的美剧,他竟然也一无所知。

于是,我告诉他,这是一部充满浓郁大上海气息,发生在革命时代一个具有深刻教育意义的纠结爱情故事,影片采用了后现代主义的“开放式”风格,画面唯美动人,绝对是精品!

最后,我问,“这是07年的片子,你看过没有?”

“似乎听说过,不过那年我在南美洲徒步旅行,具体不清楚。”流沉思索了一会才回答,表情很认真。

徒步旅行……我无语。-_-|||

两种可能:第一,他说谎,他也想看,所以故意说没看过;第二,他真没看过。

答案是哪种无所谓,关键是我想看。

“去买票吧!”我指了指售票处。

不一会,他买好票、爆米花和奶茶返回。电影很快开始,我对这一类片子有特殊爱好,立刻坐正观赏。

十分钟后,身旁的人可能感觉无聊,把自己那份爆米花吃光后开始吃我的。

半个小时后,他开始喝我的奶茶……

一个小时后,身旁的人什么都不吃了,只是呼吸渐渐有些凝重……

两个小时后,我发现他似乎有些无奈的叹息。

于是,我很好心的凑上去告诉他,“我笔记本里有没删除过的原版。”

“……那你还看!”

“首先,大荧幕效果好,其次,我只看过没删减版的,对删减过的挺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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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后,身旁人交叠手臂拧着帅气的眉,一语不发的走出放映厅。

果然,流沉还是这副安静的模样比较顺眼。

影城顶楼各式餐厅都有,我们本来就计划晚饭也在这里吃。可他走到大厅中央的玻璃升降梯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我没收住脚步,一下子撞上他后面。

我一边揉鼻子一边告诉他,晚饭可以我来请,而且这上面的餐厅有贵也有便宜的。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他回头瞪我,我这才发现那双漂亮的金棕色眸底蕴着炙热而浓烈的温度。电梯到了,玻璃门自动打开。我被他拽进去,门关上的同时,我人也被抵在升降机的玻璃上。

“爱情文艺片?”他双手撑着我脑袋两侧的玻璃,气息逼近,“具有深刻教育意义,后现代主义风格开放式风格?你还真是……怎么能随便拉男人一起看这类电影?你就不怕会出事!”

看着微带薄怒的面容,我不由蹙眉,“斯巴达克斯不也一起看了?能出什么事!”

“当然是……这样的事——”他眼瞳骤暗,突然低下头,用唇贴住了我的唇。

我被压在他和玻璃间,这举动又来的突然,根本毫无防备。木了足有几秒,当嘴唇感觉到紧贴着的柔软温触时,才推开他。

还没来得及发怒,视线余光却瞥见对面玻璃升降机的某个熟悉侧影。

两台升降机一上一下,速度很快,转瞬即过,对面那台又站了好几个人,我并没有完全看清那夹在其中的侧影。

寻思间,电梯已到达顶楼,一看流沉还把我半圈在怀里,心里顿时气极,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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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我狠吃了他一顿。

肇事者却带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傲然,“也不是第一次吻你,生什么气!”

“你闭嘴。”

“说到底是你不好,带我看爱情文艺片,我这是正常反应!”

“你闭嘴!”

他低哼一声,撇开视线不再说话。

我们一路冷战,回到住所各自洗洗睡了。

次日,小媛见我俩都不说话,小碎步走到衣架处,将羽绒服裹在身上。

我囧,“你干嘛?”空调都快打到二十度了。

“谁让你们冷战,冻死人了。”

“……”小媛,我早晚开除你!-_-|||

其实流沉说的没错,他并非第一次吻我,而且这次程度远不及上一次。我也不是思想保守的古代人,如果真是和自己男朋友去约会,接吻当然可以。

但问题是,流沉并不是我男朋友。

没有确定这种关系的亲密举动,我很反感。

冷战并不能让我消气,我觉得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来让他记住一些事。

晚上,我“精心”准备了一顿晚餐,除了两道正常的菜式外,另外一道我加了点料。于是,当晚,流沉胸痛恶心,开始折腾……

不知道是我量放多了,还是他菜吃多了,总之折腾了没多久,他情况变得更严重,开始呕吐腹泻,最后不得不去了医院……

数小时后,当他在病床上看着完好无损的我时,脸色冷定的问了一句,“你放了什么?”

“洗衣粉……”我有那么一点良心发现,“其实分量不多,主要你吃的多了点。”糖醋排骨这东西估计国外他很少吃,自我做过一次后,他便喜欢上了,于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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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身体不错,当晚治疗恢复后便回了住所。

我没想到事情会弄这么大,心里有些愧疚,次日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冷淡。

我以为他会为这事生气,但开店门后没多久,他就将一只纸盒递到我面前。

“打开。”他说。

里面是一只素白的马克杯,没有任何图样,做工也很粗陋。与我原本那个完全不能比。

“我去找过你之前碎掉的杯子,都没找到,后来上网问了人,知道那种杯子是手工做的,所以之前去美术学院跟人学着做了一个。”他拉过我的手,将杯子轻轻放入,“说过要给你神秘礼物的,我从不食言。”

我握着杯子,动了动唇,“真丑。”

“你还敢嫌!”

我笑了,抬头对他说,“不过,丑的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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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接到大赛通知,说我复赛已经通过。

还有半个月,将举行区域钢琴决赛。

这次的比赛是全国性的,因参赛项目不同共设了八个分赛处,s城音大就是其中一个分赛点——为钢琴大赛。区域决赛会选出最后三名选手,也就是冠亚季军。

相对的,其他七个分赛点,也将决选出其他不同器乐的冠亚季军。

区域决赛结束后,得奖者会有证书和奖杯,并且可以选择是否继续参加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就比较复杂,因为器乐各不相同,具体流程目前我还不清楚。而对我来说,能通过复赛已经非常不容易,决赛我真的从没想过。

得到通知的当天下午,我接到单泽修电话。

他说我过了复赛,打算晚上带我去吃饭,以做鼓励。

其实我非常想去,但上午接到通知后,已经答应流沉和小媛今晚早点关店请他们去吃火锅。

做人得守信用,不能见色忘友,何况单泽修只是我的老师。

听我说晚上有事,他便在电话里问是什么事。

“就是答应了请人吃饭。”

他似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之后说了声那好,就挂了机。

我为此郁闷到傍晚,总觉得可惜。

结果快关店时,单泽修竟亲自来了。

还是黑色的薄呢长大衣,里面是干净的白衬衫,长身玉立,带着冬日的寒气,推门而入。

小媛听到我叫出“单老师”这个称呼,立刻双眼一亮,恭恭敬敬喊了声老板好。

单泽修笑容优雅,“这个称呼,倒是听得不多。”

沙发上的流沉扬起视线,神情平淡,“有事么?”

“没礼貌……”我嘀咕一声。

单泽修眯起眼,视线在他身上停顿,我感觉他似乎有些不悦,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唇畔的笑容却更深了,让我怀疑之前只是错觉。

【你只需要照做】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小初对大神的态度~~~~大家请重新看下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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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才能恢复日更。。。

~~~囧。。所以下周指的是周四哈。。。戳戳大家~俺文案里早写啦~~~

革命就快要结束了~~还有几天~~大家坚持啊~么么么。。。。来的都吱个声。。。好久没吱了~~吱吱吧吱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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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补全~~~~~来吧。。用花来淹没我吧~~~~躺下。。
  第十四曲——你只需要照做

“小初通过了复赛,我是来慰劳的。”

“真不巧,我们已经提前约了。”流沉丢下杂志,去取衣架上的大衣。

“那就一起啊!”小媛似乎很兴奋,把我胡乱拽出吧台。

其实我也很高兴,没想到他居然会迁就我过来,“我们原计划去吃火锅,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我都来了又怎么会让你请客,走吧,车在外面。”说着,他率先走在前面。小媛跑的飞快,一下就跟了出去。

我和流沉在后面关店门,见他只拿了自己外套不由皱眉。

“今天坐车,不用裹成狗熊吧。”

“零下一度你让我穿毛衣?”

他已经锁了门,见我在哆嗦,脱下外衣给我披上。

“那你呢?”

他瞥我一眼,将我连人带衣服往怀里一搂,“这样不就行了,走吧!”

“……”我是人体暖气机吗?我真不喜欢他的这些小动作。我把衣服还给他,快步走去车前。

黑色的bmw—x5m停在大街上,这款进口越野车充满了霸气,说实话,跟单泽修清雅卓尔的气质并不太符合。

而且他常年不在国内,车子通常都停在车库积灰。

至今为止,我只坐过两次,两次车上都载着其他学生,我都只坐在后座。其实我很想坐一次副驾,结果一靠近车就发现小媛已坐在那里,甚至连保险带都拉好了。

我不露声色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小媛坚定的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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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离琴行有些距离,在一间私人会所内。去的路上我就基本料到了,单泽修说他请客,地方基本不会差。

包间临水而建,像是栖息在水面的竹制亭台,脱鞋进入后,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低矮的桌几,素柔的光线自木制镂空灯柱里漾出来,笼得满室温雅,落地窗外是一丛丛怒放的梅花,整个房间感觉古朴清幽,异常有格调。

趁着那两人在外间挂外衣,我蹭到单泽修身边的位子坐下。

“怎么了?”他冲我轻笑。

“我想问问,这次我能进入决赛,到底有没有水份?”

他笑,“没自信这个缺点,要改掉。”他似乎想抽烟,但看了看我,还是作罢。

单泽修素来都很绅士,知道我讨厌烟味,总避免在我面前抽。其实我想说,我的确不喜欢烟味,可我喜欢他抽烟的模样,尤其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美极了。

在乐界,这双手被称作魔魅之手。无论钢琴小提琴还是弦乐指挥,都能带给听众为之震撼的魔法魅力。他如此优秀,却也如此遥远。

即便此刻近在咫尺,却依然只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离的太近了,反而看的更清,如果只是一个遥远仰望的偶像,倒还有些幻想空间。可以在心底回味着他的暧昧,假装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

“复赛那天下午你在市中心?”

我听见他突然这样问,正要开口,流沉和小媛已走了进来。这丫头见我坐了单泽修身旁的位置,一副纠结到极点的表情,“店长,你能不能和我换个位子?自从知道了咱老板就是鼎鼎大名的单老师后,我每天就梦想着能见他一面……”她开始胡言乱语。

流沉哼了声,径自在单泽修对面坐下。

我很想假装不认识她,琴行里这一个两个都不是正常人……

我最终还是和小媛换了位子,没办法,实在搞不过她。-_-|||

这顿慰劳饭,我吃得一点都不舒服。单泽修有多受女人欢迎我再清楚不过,可一晚上见到小媛如此正大光明的表达自己的崇拜我就郁闷。

因为我是他学生,所以连表达的机会都没有。

我怕一旦这层纸被戳破,以后连理所当然出现在他面前享受关爱的机会都失去……

晚上,单泽修先送小媛回家,她还是坐前排,一路拿着小本子,净问些爱好调查类的问题。

我了无生趣的缩在后座,流沉以为我担心决赛的事,说晚上回去一起看恐怖片,继续磨炼意志。

见我不出声,又说我实在想看爱情动作片也行,可以磨炼他的意志。

我被气的笑,“我哪有这么想看!”

“我昨天看见你躲在吧台后下载□□的新片……”他靠过来,在我耳旁轻道。

“我哪有躲,分明就坐着。你有兴趣?有兴趣今晚一起看,不过是gv的!”

见他疑惑,我好心解释了一下。

“你这女人……”流沉叠起手臂,拧眉不理我。

我看着他严肃的脸,用手肘顶了顶他,再次笑了。

只是片刻,却发现车内有些异样安静。

前座的小媛不知何时停止了发问,脸色惴惴的看着单泽修。可能是觉察到车内的沉寂,他抬起视线,冲后视镜里的我提唇一笑,笑容优雅完美。

是错觉吗?

总觉得车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低迷,隐隐带着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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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第二天告诉我,昨晚可能是她话太多了,后来似乎惹得老板有些不开心。

“不过我实在很高兴啊,难得可以近距离见到单泽修本人。”

正清洁小提琴的流沉闻言抬眼,“不过就是个摆弄乐器的教授,有必要这么夸张!”

我正想开口,已被小媛抢白。

摆弄乐器四个字,的确太贬低单泽修了。

无论从阅历经验能力成就各个方面,单泽修都是古典乐坛的一个奇迹。单泽修,他刷新了东方人在古典乐领域的历史,仿佛生来就是为古典乐而存在的。

他十二年那年,一举夺得全国少年组小提琴大赛冠军。人人瞩目之际,他却突然对钢琴有了兴趣,之后学了两年,直接被b城音大钢琴系教授看中,收做学生,两年教导之后。在当时的国内,同业中他已再找不到敌手。其后三年,他开始学习作曲编曲,十九岁,他成为b城音大的交换生去了维也纳。

在维也纳,他又转攻指挥系,三年后的一场古典管弦乐演奏,令他声名大噪。他以自己的理念和独特触感,重新诠释了古典乐,成为乐界拥有魔魅之手的男子!

那一年,他功成名就,才不过二十二岁。

“……十年!只是十年时间!在这一行,还有谁能像他那样?”小媛还在激动讲述,我却转身上了楼。

很多时候,我真希望他不是这般优秀的人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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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再次去了单泽修的工作室。

他打电话跟我说,区域决赛临近,这一次不比之前。最后能获奖的只有三个名额,也就意味着这将是一场激烈的竞争。

之后的十来天,我每天都要去工作室练琴,一方面他可以听出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我收收心。

“琴行也一样可以练习啊。”单泽修不懂,这样每天待在他的公寓,我什么都练不出来。

“琴行还有其他人,不适合静心练琴。”

“没事的,流沉他们不会打扰我,初赛复赛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顺利通过。”

我难得拒绝他的要求,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目光无声的在我脸上停驻,片刻,他开口道,“你和你的店员关系很好?”

“还可以啊。”

“他在追你?”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流沉,表情不禁有些囧,“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

“哦?”

“其实流沉是轩慕的堂弟,当初聘请他也是因为轩慕。”

“为了帮他忙?”

“不,是为了和他作对。”这么无聊的理由,说出来真不好意思。

他在沙发坐下,叠起修长的腿,将手指搁在膝盖上,似乎微微沉思了一会,才又道, “要决赛了,你能重新走到这步不容易,自己分清楚主次。我当初让你管理这个店,可不是让你随意胡闹度日的。你的世界在外面,早晚要离开那里,别总是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和事上。”

呼吸猛然间有些艰难,我也知道之前两年我过的很混,但从他嘴里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我深深吸气,“单老师,他们不是不相干的人,他们是我朋友。”

闻言他目光一凛,唇角的弧度还在,但眼底的笑意已完全消失,“小初,我现在并不是和你商量。”

干净的声线轻缓优雅,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力度,“你只需要照做。”

印象中,单泽修很少这样强硬。

虽然以前在学琴时也会因为我一阶段没进步达不到要求而有些薄责,可语气都还是正常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甚至……有些寒冷。

我看着他,收敛了所有神情,缓缓道,“你可以说我,但不可以说我的朋友。单老师,对不起。”说完,我提起背包,离开了他的工作室。

这天,我在说那句话时,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表情。

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但我没有后悔。

没错,我是在意,是喜欢,但我毕竟有自己的原则。若只是说我,我不会生气,但涉及到朋友却不行。我没有办法与他争辩和反驳,所以我选择离开。

【大神您来了!】

第十五曲——大神您来了!

区域决赛前的十来天,我每天都在琴行练琴。

流沉和小媛似乎觉察出我情绪低沉,大约以为我比赛临近紧张,都不像平时那样烦我,给我自由练习的空间。

最终进入区域决赛的一共有二十个人。

大半都是音大在校生,我在其中算大龄参赛者,之前在音大初赛复赛,碰上认识的师妹师弟我总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音大扩招,学生数量多,就业机会变小,很多人都想借着比赛能在乐界争得一席之地。

我知道已有份稳定工作的自己参加比赛是在抢别人机会,若不是单泽修亲自报名,我根本不会参加。

钢琴决赛采用随机抽取式,复赛名单出来的次日,大赛评委发布了决赛内容:选手对应莫扎特、拉赫玛尼诺夫、巴赫三位作曲家各自挑选三首钢琴曲。决赛前以抽签形式选出其中一位作曲家,参赛者将自己准备的对应钢琴曲完整弹奏。

以钢琴曲的难易度、弹奏技巧、乐曲情感、整体诠释为评分标准。

也就是说,决赛只需要弹奏一首,但实际却要准备三首曲子。

这种比赛方式的困难之处在于挑选钢琴曲。时间有限,曲子不可能都挑高难度,但也不能将其中之一挑太过简易,万一抽到没难度的,评分方面会很吃亏。

我近两年虽然不务正业,但到底在单泽修手里被□□数年,各大名家的钢琴曲基本都接触过。莫扎特的曲子旋律感强,技巧不晦涩,我还比较喜欢,练过不少;巴赫就不用说了,我的最爱,前奏创意赋格基本都练过;剩下只需要在拉赫玛尼诺夫花些功夫就好。

目前三首曲子都已决定,分别是莫扎特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巴赫的《e调前奏曲》、拉赫玛尼诺夫的《g小调前奏曲》。

就难易度而言,巴赫那首是最简单的。决赛时抽签全靠运气,要真抽中巴赫,就只能在情感诠释和技巧方面尽量搏分,拼难易度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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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之前更加努力练习,大约是想用行动来向他证明,我并不会因为琴行的事和人影响自己的发挥。

那天的不欢而散毕竟是第一次,心底总是有些堵塞,有时练着琴会自己走神,实在练不下去,我会让流沉拉小提琴给我听。

我发现他就像台古典乐点唱机,基本只要我知道的小提琴名曲,他都会。

我还开玩笑说,可惜小提琴区域比赛不在s城,否则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去参赛。

他听了并未有多少兴趣,甚至还露出倨傲神情,似乎半点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这世上很多人学习乐器开始的初衷都是因为喜欢,但后来大部分都会变质,想着名利和金钱,于是不停参加比赛,堆积名誉。当然也有很多是因为真的喜欢,想在这一行探索深造,超越前人。但像流沉这类型的却很少见,平时从不显山露水,但需要时却能信手拈来,小小的提琴在他手里犹如自动演奏器,挥洒自如毫不费力。

我没料到,这样玩笑般的一句话,后来却一语成鉴。

那天临近傍晚,我正在楼下练琴,中途休息,刚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却听见楼上传来小提琴声。流沉最近虽总拉小提琴,但基本都是我要求,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主动。

我坐在吧台后,边喝咖啡边听,慢慢的发现琴音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不仅技巧完美,连感觉也丰满许多,听到后来只觉得耳旁弦音旖旎动人,唯美的几乎能让人醉死过去。

一曲结束,我正想上楼,却发现店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一个我以为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我的人。

他静静矗立在店里,身形修长优雅,面容细致,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楼上方向,神情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

“老师。”我低低叫了一声,他这才回神,问我楼上的人是谁。

我告诉他是流沉,他眉宇似乎一蹙,接着让我在楼下等他,自己则踏上楼梯。

我忍不住好奇心,过了会也悄悄踏上楼梯,却听闻一个惊人消息。

单泽修要流沉一起参加全国器乐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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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当然不会答应单泽修。

比赛他原本就没兴趣,而且这事也来的太突然。不过因为这样,他不再是单泽修嘴里不相干的人,对于我在哪练琴这事他不再坚持。

一切恢复原样,只是那天他下来后,发生一点小插花事件。

他走下楼梯,我也刚刚撤回吧台,捧着杯子假装喝咖啡,还态度异常诚恳的喊了声单老师。

他毕竟是单泽修,连他都主动来琴行找我了,我当然不可能继续和他生气。说到底我还得靠他吃饭,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老师,对不起,我之前太任性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在吧台前站定,看着我低眉顺目的样子,薄唇微勾,目光却从我手上掠过。

我看见他眉头微微蹙了蹙,于是我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我忙抢在他之前开口,“我怕弄坏你送的那个,最近收起来了。”

那优美薄唇边的笑容加深了,“我又没有问,你急什么。”

我呵呵陪笑。

之后,他交代我了一些区域决赛的事,又让我把三首曲子弹一遍给他听。全部结束后,他在离开前缓缓道,“杯子做了就是给人用了,不过倒点饮料,它没有这么脆弱。”

“是是,说的太对了。”我跟在后面,连连点头。

“外面冷,不用送了。”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发,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楼梯方向,“晚上睡觉,记得锁好房门。”

我一一应着,送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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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烦恼着去哪找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时,区域决赛已然来临。

决赛地点是轩家管弦乐队的演奏厅,比较正规,观众需要购票才能入场。

我的运气向来不好,抽中的作曲家是巴赫。那首短小活泼的《e调前奏曲》,完整弹奏只需要两分钟。

这样大型的比赛,以这首曲子的难易度很有可能被淘汰。

流沉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调侃,“看来你这次真的要铩羽而归了!”

“闭嘴!”

“铩羽而归!”

“闭上嘴!”

见我有些不淡定,他嗤笑一声,朝我说了声等着,就朝后台某个女工作人员走去。我看着他很难得面带笑容和陌生女子说话,不禁疑惑,难道这家伙打算用美色让工作人员在其他人比赛时手脚?

我正猜测,他已结束对话,那女子匆匆离开,不一会,提着一架小提琴出现,流沉接过说了声谢谢。

“做什么?”我诧异。

“让你听听小提琴版的《e调前奏曲》。”

我囧,“你没病吧!”以这曲子的曲速,根本不可能!就算能拉出来,估计也是慢了一倍速度的乌龟爬。

他扬唇一笑,架琴扬弓后神情一敛,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傲味道。

我很快就傻了。

我现此刻我终于明白单泽修想让他参加全国器乐比赛的原因,他、他居然用小提琴拉出了钢琴版的《e调前奏曲》。

纤长象牙色手指在小提琴上梦幻般的飞舞,拉弓的速度极快,几乎已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不仅是我,后台所有等待比赛的人都傻了。

两分钟后曲子结束,我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缩在椅子上发愣。我脑中莫名掠过小媛的某句话:他是个——小提琴天才!

“怎样,找到点感觉了没有?”他不以为然的在我面前半蹲下,漂亮的眼瞳凝着我。

我有点想哭,流沉,你是故意来打击我的!/(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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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是需要刺激的动物。

奖项是当场宣布的,听到上官初三个字时,我真有些不敢置信。虽然是第三名季军,但这个结果也已出乎我意料。

评委席中央位置,衣衫革履的单泽修朝我扬唇微笑。

通向后台的走道里,我对奖杯和证书反复看,既震撼又惊喜。有人从背后怕了拍我肩膀,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是今天的参赛者,只是落选了。

我问,“有事?”

参赛者身旁的女生看着我道,“能不能换个地方聊聊?”

【他被算计了】

第十六曲——他被算计了

昏暗的地下室。

我没想到管弦乐队还有这种地方。

看着堵住门口的两个女生,我无话可说。她们明摆着是来质问的。拜单泽修所赐,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是第一次,当年学姐学长的质问都受得,如今学妹的就更无所谓了。

听完了长长的有关我不应该得奖她才应该得奖,我和单泽修关系暧昧,比赛有黑幕我不要脸的愤慨宣言后,我觉得她们真不容易。这么长一串说下来居然没个停顿,而且深入浅出,从此次比赛分析到社会现实问题,好口才!

等她们说完,我开口,“我听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参赛的那女生拦住我去路,带着怨愤和不甘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我被她盯得有点毛骨悚然。这姑娘该不会一时冲动准备把我关在地下室又或者打算叫来什么丑男直接把我按倒xxoo然后拍下照片流程上网吧……

“你到底是怎么勾引单泽修的?也让我听听看啊!”

“……”我果然想太多了,并不是每个女生都喜欢看tvb的恩怨斗争剧的……

“论身材样貌,我哪里都比你好,要不是我们不同届,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我正琢磨着台词,一道轻缓优雅的声音自门口方向传来。

“哦?你这么有信心,能得到我的青睐?”剪裁细致的黑白修身西服,衬托出他独特的卓尔气质,来人唇畔带笑,目光缓缓从说话的女生身上掠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惯有的清雅笑容透出一股无形张力,让人有点害怕。

“单、单老师?”女生有些慌神。

“老师两个字就免了吧,我不记得有给你上过课。”他走到我身旁,拿过我手里的奖杯,“至于这次比赛——的确,主办人是我,决定最后名次的也是我。不过,那又怎样?我单泽修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在校生来评价?”他说着,伸手揽住我,“别以为做我学生很容易,就算有暧昧,也是我挑人,不是人挑我!”

他淡淡收回视线,拢紧我肩膀,“走吧,我定了包厢,评委们正等着庆功。”

跟他离开后,我这个地下室距离停车场不远,听他刚才那些话,估计他一早就看见她们把我往这里带,应该在门口听了一会。

他护短我很开心,但却有点不喜欢。

这种暧昧的话语和举动,他不会感觉怎样,我的心却赫然一动。这样下去,我真没把握单纯把单泽修当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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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单泽修到了某饭店庆功的包间,我才想起还有个流沉在后台等我。拿出因比赛而开了静音的电话,上面果然一堆未接来电还有一个短消息。

——店长,你是不是穿越了?

我囧。

见我对着手机无奈,单泽修倾身过来,“怎么了?”

“我把流沉忘在后台了。”

“他陪你来的?”

“我一个人可没胆子来。”

他不语,侧首凝思片刻,对我说,“把他一起叫过来吧。”

“……”

流沉出现的速度异常快,不知是否与我在电话里说是单泽修邀请有关。

我也大约猜到单泽修此举的目的,毋庸质疑,流沉在小提琴方面非常有天赋,他想栽培他。

莫名的,我竟有种重要东西即将被分享的感觉。

一旁某女教授见又来一人,忙笑着询问,“请问这位是?”

单泽修:“一个朋友。”

轩流沉,“她奸夫。”手指指我。

我,“……-_-|||”

看着那女教授一脸风中凌乱的神情,我忙挽救,“不好意思,他刚回国中文不太好。他是我琴行的店员。”

对方讪讪笑了几下,显得十分尴尬。于是转开话题,和其他人继续讨论参加器乐全国大赛的事。

流沉在我另一侧坐下,单泽修没说什么,为他倒上红酒,又取走我手里的酒杯,“你不许喝。”

我不解看他。

他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你没有自制力,喝多会出事。”

我还没开口,已经被流沉抢白,“你喝多了就没自制力?”他傲然一挑眉,“我记住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视线越过我,投向单泽修。

单大神唇一提,眼波淡雅却犀利,“恐怕答案会令你不愉快。”

“这样一说我更好奇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不过坐在他们中间,总感觉这两人的磁场在相互排斥。吃了没多久,我放弃做夹心饼干,学小媛尿遁去也。

走出洗手间,却在灯光晕黄的走廊上见到他们两人。

我们的包厢位置僻静,走廊基本没有客人经过,流沉手臂交叠,靠着一侧墙沉默,单泽修指间夹着香烟,靠着对面的墙。

“我说了,我对比赛没兴趣。”

单泽修低低一笑,“男人,如果连事业和梦想都没有,是不会有女人喜欢的。”

流沉同样一笑,却带着嘲讽,“如果在乎这些外在条件,就不是真心喜欢。而且,我从不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撇开其他不提。我只觉得你不应该埋没自己的才华。”

“我和你似乎并不熟,教训之类的,就免了吧。”

单泽修低头抽一口烟,烟雾自薄唇轻吐,袅绕着他灯光下愈发优雅的侧脸,“你忘了?我是你老板,支付工资的人是我。就算真有什么教训,你也只能听着。”那薄唇边的笑意愈发盎然。

流沉不语,目色静淡的回视他,眸底脸庞皆是与生俱来的贵族式傲气,并不嚣张,带着十足冷定,仿佛连开口都觉得多余。

片刻后,单泽修又是一笑,侧首在垃圾桶的烟缸处掐灭了香烟,“自己考虑清楚,我等你答复。”他转身走向包厢。

等到他进去后,我才走上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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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听见脚步声,视线朝我投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你喜欢弹钢琴吗?”

我一怔,接着很认真的想了想,“喜欢的。虽然有时觉得累,不过每次弹琴都很开心,想一直这样弹下去。”

“其实我本来,也很喜欢小提琴。”他有些喃喃,似乎在说给我听,又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你现在也很喜欢。”我语气肯定。

那双金棕色的眼眸赫然划过些什么,灼灼的定在我身上。

我冲他笑,放柔了语气缓缓,“流沉,你很喜欢小提琴,真的,我能看出来。”

他若有所思,话题却突然一转,“你很崇拜单泽修?”

我心头一跳,还好他用的是崇拜不是喜欢。

“学器乐的没有不崇拜他的。”我听见自己在心里叹口气。

“那你崇拜我吗?”

我扑哧笑了,上前戳戳他脸颊,“崇拜啊,尤其今天你用小提琴拉出钢琴版的《e调前奏曲》,别说是我,整个后台的参赛者都呆了!尤其那几个女生,如果当时没其他人一定朝你扑上来!”

他听了心有余悸,“幸好当时人很多……”后怕完,他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异常认真,认真到我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上官初,我想要你更崇拜我一些,比其他所有人,比你的单泽修老师,都多很多的崇拜。”

说完,他按住我肩膀,俯唇碰了碰我前额。

“季军礼物。”丢下四个字,他转身离开。

我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目送他背影。我抚着前额,他今天的唇有点淡凉。还有刚才那些问题,总让我觉得有些……

不过,希望只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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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单泽修又找过流沉说服了他,还是流沉自己改变心意找上单泽修。

三月底,当我简单收拾行李衣物,与单泽修一起登上前往b城的飞机,参加为期十二日的赛前集训时,同行的,还有轩流沉。

答案在随后机上的一次简单对话里揭晓。

“和空中小姐说,我要咖啡。”他坐在靠窗里座,见餐车过来朝外侧的单泽修丢了句话。

清雅的男人却只是淡淡笑了笑,睽一眼回去,“少了称谓。”

流沉似乎挣扎了会,才开口,“老师,麻烦我要咖啡。”

于是作为夹心饼干的我,从这一声“老师”里读出答案。

很明显,流沉被某大神算计了——想参赛就先做学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被陷害】

第十七曲——被陷害

我们的集训地在b城郊外山脚下一处刚建成尚未对外开放的度假区。

度假区内都是原木风格的两层迷你小别墅,环境清幽,绿化成荫。

度假区开发商即是此次赞助商,也是单泽修的一个朋友,这次理出十四套别墅,提供给几位教授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参赛者。

别墅内部所有物件一应俱全,双门大冰箱里装满了工作人员采购来的各种鱼肉蔬菜零食饮料,我们唯一的工作是把生的变成熟的。

这种条件环境下的集训是件很舒适的事——当然,前提是撇开某两个人不提。

单泽修与轩流沉这对师徒,是集训里最大的亮点。

八个区域决赛的冠亚季军因个人原因,最后参加总决赛的一共有二十一人,流沉是空降队员,所有参赛者(除我以外)都对他颇有微词。

对此,单泽修采取的方法是——针对性强制教学!他要让流沉在短时间内提升水平,至少不会在其他两名小提琴选手之下。

欣赏过单泽修对流沉的教学过程,我才觉悟那时的自己有多幸福。

至少,我没有被单大神飞过乐谱……

至少,我没有被反锁在练习室四个小时还不给吃饭……

……

最糟糕的是,流沉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跋扈和傲气被单泽修激发的淋漓尽致。

“跟你说过很多次,技巧不是全部,你的音乐情感,你自己的表达方式呢!总是卖弄技巧,观众还不如直接听cd!……不对!……重来!……还是错!”纠正两三遍没有效果后,乐谱纷纷朝流沉飞去。

我发现单泽修飞书本领不是一般的高,无论流沉怎么躲,几本乐谱里总有一本会正中目标。

书落地,某混血傲娇男的脸色也沉下。他搁下小提琴,金棕色的瞳底冷光一闪,捡起乐谱回飞!

“小提琴不卖弄技巧还能卖弄什么!情感?难道让我在台上对观众送飞吻吗,老师!”

“愚不可及!”继续飞书。

“别以为说成语我就听不懂!”回飞!

“就算听懂你也还是愚不可及!”

“当初不知道谁夸我有才华,非要我继续拉琴!”

“我只知道有人厚着脸皮来求我让他参加比赛。”

……

每每去到单泽修别墅,就会看到一地狼藉的练习室和其他慕名求教而来却在这一场面下呆若木**的其他参赛者——单泽修高贵优雅的光辉形象正在他们眼前倒塌……

我的心情早从最初的震撼过渡到如今的淡定。所谓习惯就好,我端着两碟新鲜出炉的咖喱牛肉饭,说一声借过,默默踩过地上的乐谱,把饭端到看起来还算整洁的玻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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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这种硝烟弥漫的情况下进出,整个集训地也就我一人,喂饱他俩的工作自然落在我头上。

和我同住的女孩叫何柠,b城本地人,是区域决赛得的大提琴冠军。

她并不知道单泽修是我老师,总说哪天能让他指点一节课该多好。为此,她成为慕名求教中的一员,每天下午都抱着大提琴去单泽修那儿站岗,但每次都被当壁花……

她闷闷不乐,后来灵机一动,求我把喂食一工作交给她负责,还说她很喜欢做饭,喜欢的不得了。-_-|||

我正为那两人每天不一致的口味烦的焦头烂额,难得有人主动要接手,还说很喜欢,当然乐得脱手。

结果她负责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当时我正在别墅里练钢琴,她脸色惨白的跑回来,一把抱住我就哭。

“你被强了?”我很震惊。

“……”她更震惊,“谁被强了!?”

原来她刚刚去送午饭,碰巧练习室没人,她放下饭菜,看到里面很乱就想帮忙整理,结果没留神,把搁在柜子上的小提琴碰落在地,摔坏了。

“是搁在柜子最上面的那把小提琴?”我听得头皮发麻。

“嗯。”

完了,果然是单泽修那把跟了十几年的“传奇”。这把小提琴距今已有几百年历史。

不光是价格的问题,还有其背后的重要意义——这是他很多年前在英国表演小提琴后,某皇室成员赠送的史特拉德小提琴,全世界大约只剩下不到400架。

何柠一个劲只知道哭,我根本问不清楚小提琴哪里摔坏。无奈只能跟她一起来到案发现场。工作室还是没人,她很害怕,指了指柜子方向不敢走近。

我过去察看,于是发现见鬼了——本该摔在地上的小提琴居然好好躺在柜子上方。

我上前想取下来细看,结果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人失去重心,手自然扶住柜子。柜子微微抖了一下,这细小的震动居然令小提琴从上面滑落。

哐啷一声,琴头裂开了一条缝。

也就在这时,工作室门口传来何柠的惊呼,然后我听见她说,“单、单老师……对不起,我劝过上官初的,可是她……对不起,她不是故意弄坏您小提琴的!”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何柠正一个劲低头朝刚刚踏进工作室的清雅男人说抱歉。眼泪被她压在眼底,所谓“泪未流声先泣”,那楚楚可怜的小脸把对好友的担忧和袒护以及自己内心一份挣扎的愧疚演绎的入木三分。

于是我发现,原来何柠最擅长的不是大提琴,而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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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个女人无故陷害另一个女人,为什么?

群众,争前恐后答:妒忌、桃色纠纷、虐恋、报复、蕾丝边……

流沉,冷冷淡淡答:关我什么事!

单大神,似笑非笑答:寂寞。

我,囧答:不如直接问她本人会比较快。

流沉在片刻后也出现了,单泽修朝面前梨花带雨的何柠随意挥挥手指,示意没她事,先离开。

何柠用语言和表情再度表达了一番对好友的担忧后,姗姗而去。

我抖了抖浑身的**皮疙瘩,开始陈述案情经过。

听完,流沉嗤笑一声,“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她弄坏小提琴吧?”

他在柜子周围扫了几眼,自墙角和柜子下各找到一颗玻璃珠,“一颗应该是你踩到的,另一颗是搁在小提琴下面的。你重心不稳扶住柜子时,小提琴在微弱的震动下因为玻璃珠的原由从柜子上滑落。怪不得这几天练习那女孩天天都来,看来早摸清了我们的时间表。可惜了这把小提琴,似乎是老师的心爱之物啊……”他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我突然觉得流沉很像名侦探柯南,帅呆了!

单泽修不置可否,只淡淡勾唇,来到我面前拉起我手细细察看,“有没有受伤?”

我冲他笑着摇摇头,我很高兴单泽修相信我。比起小提琴,他似乎……更关心我的安危,埋藏在心底的某种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

可他却又道,“小提琴的事不用放心上,原本我就打算把那琴送人了。”

“送谁?”流沉立刻问。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喜欢这琴,只是单泽修从来不让他碰。

单泽修的笑容加深了,那优美白皙的脸庞分外迷人,“当然,是送给你。”

于是,我和流沉一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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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的b城,春意昂扬,天空湛蓝无云,一望无际,连空气里都似乎带着草木的芬芳和花朵的甜味。

早饭之后,我陪同流沉从郊外进城,找隐匿在这座大城市里的高手,修复小提琴。

师傅是单泽修推荐的,对此我们都表示沉默。

流沉最终决定试一试,可见他真的很喜欢这把小提琴。我虽然被设计,但作为罪魁祸“手”,还是一起跟来了。

结果却在b城遇见了一个几乎快淡出我生活的人——轩慕。

【大神的另一面】

第十九曲——大神的另一面

话语越来越不堪,仿佛是在羞辱,很多我都听不懂。

我一直都明白,平日里优雅卓尔微笑淡淡的单泽修只是他所想呈现给别人的表面。

真正的单泽修埋的很深,如果说之前从他没有温度的笑容和话语里能窥见一二,那此刻用沉冷微笑说着冷酷话语的单泽修,几乎已接近真正的他。

其实我一直都希冀看到真实的他,想比其他人更了解。但真相,却总与想像距离遥远。

这样的他,让我连指尖都在发凉。

“不懂得珍惜的人我以后不会再给机会,我给予多少,同样就能收回多少。今天这些话你最好牢牢记住。这是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三次。”

他离开之前,带着淡淡笑容,丢下这样一句话。

关门的声音让我清醒过来,我赫然从沙发上起身,胸口一阵冰冷。我拢紧散开的衣服,匆匆走上楼梯。

没走几步,却发现何柠正站在楼梯最上方,笑容诡异的低头看着我。

那无声古怪的笑容在这大半夜看来有点毛骨悚然,我不知道这姑娘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事实上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上她,加快脚步几下上楼朝房间走去。

与她擦身而过时,我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淡淡轻轻,仿佛已快融入空气,却带了一丝莫名兴奋。

她说,“呵……原来你喜欢单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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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后我才发现白天买的画没带回家,之前逛街吃饭都还带着的,唯一的可能是下出租车时忘在车上了。那时我在睡,流沉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我懒得去研究。

画者是轩慕,就算带回来我也不会挂上墙,免得看一次雷一次……

在度假区集训还剩没几天,我和同别墅的何柠基本成了陌路。

不光是之前的陷害,还因为之后她对单泽修异常明显的勾引。

何柠才二十二岁,青春逼人,在大提琴方面悟性极强。她个子高挑,身材姣好,皮肤也很白,五官端正眼角微微上挑,当她看着某人莹莹微笑时,甚是勾人。

我想她靠近单泽修完全是因为猜到我喜欢他,这姑娘的变态程度真令人发指,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她!

之前总在门外当壁花的人,现在堂而皇之在单泽修身边进出,照顾他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点。

他居然也不拒绝,每次都会吃些,偶尔也会赞一声她的手艺。

那晚他突兀的举动和冷然话语后,我知道我们之间多少会有些变化,但这种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感觉上,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多一位师妹。

大约感觉到站在门口的我,单泽修抬头,微微眯眼,投来的目光很清淡。

我的脸,无可避免的一红。他的呼吸与唇的触感,还有压在身上的体重和热度,仍在记忆中翻涌。如果那不单单只是表达怒意的一种方式,如果……那单单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思绪被打断。“你来了,找单老师有事么?”何柠正为他的咖啡加奶,俨然一副女主人口吻。

我不理会她,只看着单泽修,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勾着似笑非笑的唇角静静回视我。

片刻后,我听见自己在心里缓缓叹息。

放任一个曾经陷害过我的人在我勉强炫耀扬威,单泽修——这是你决定对不务正业的我采取的一种惩罚么?

我忽然云淡风轻的笑了,“抱歉,我不是来找单老师的。”

“是么?”何柠拖长了调子。

“是啊。”我静静回视她,“流沉呢,不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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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的个性里,有一种连自己都难以抑制的叛逆。

单泽修将流沉与我定义为胡闹厮混,而如今我决定展现给他看何谓“混乱的私生活”……

其实我明白,自己只是不信,不信他会继续袖手旁观。

我以为流沉对此会欣然接受,但他却出乎我意料的排斥。

当着单泽修他们的面他还勉强应对两句,一离开他们视线就直接把我推开。

老实说,我也没干什么,就扮体贴帮他捏捏肩膀而已。拉小提琴的人都有肩颈病,师姐帮师弟捏两下,不行么?

“我对被利用这种事没兴趣。”面对我的诧异,他语调冷静,“还有,别总把你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太深,你不会到对岸,只会被淹没。”

最近身边人都高深起来,我笑了几声,没有搭腔。

集训之后,参赛者和教授一同离开度假屋,来到比赛指定的星级酒店住下。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一周,单泽修在这时公布了一轮新添的规则——除原本独奏外,另两人一组,合作协奏,最后决出个人冠军和组合冠军。

八大类区域决赛的器乐,除钢琴外,其余全是管弦乐器,分别是: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长笛、单簧管、小号、萨克斯管。

新增加的比赛形式来的突兀,大家都有些云里雾里。好在组合不是抽签,参赛者可以自由组队。

剩下时间不多,众人一决定合作对象便开始选曲练习。

我还在考虑找谁组合,流沉已经丢了份谱子过来,“一起上台吧。”

我拿起谱子一看,原来是帕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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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合作,我就和你一起上台。”我撑着下颚,说的慢条斯理。

“少无聊。”他睽我一眼。

“那你找别人吧。”我有些漫不经心,“我不需要守身如玉的拍档!”

室内一片诡异静谧,我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的凌人气息,这家伙估计被我气的不轻。

半响,我听见啪嗒一声,谱子被他丢去一旁,他几下脱去罩在外面的黑色薄毛衣,一边解里面的浅灰色修身衬衣,一边朝我所在的躺椅而来。

“干什么?”

他已经解开了全部纽扣,象牙色的优雅肌理露了出来,紧致的肌肤性感养眼。他在我面前站定,俯身撑住躺椅两侧,“你真觉得我守身如玉?”声线被他压得很低,仿佛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听在耳中痒痒的,异常惑人。

我正了神色,十分坚定而清醒的开口,“别企图用色相达成目的,一句话,要么互相帮助,要么慢走不送!”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胜出。

流沉是空降参赛者,男生都讨厌他,女生他又讨厌,所以跟我合作是唯一选择。

虽然答应了跟我合作,但他态度总有些勉强。

趁单泽修给他上课间隙帮他按摩肩颈,他身体立刻绷的跟石头一样,害我捏的手疼……

与众人在酒店吃自助早餐,对我拿给他的食物挑三拣四,没一样满意……

这天傍晚,知道单泽修在室内温水池边休息,我便叫上流沉一起去。

我本意是让流沉教我游泳,再没有什么比贴身教导更暧昧亲密的“厮混”了。

然而等我换好泳衣出来,流沉竟不配合的远远避开。我上前,他走开,我耐着性子继续跟去,刚在他身旁坐下。他居然一变,转身就跳进水里。

我在岸边愕然了很久。

莫非,我很恐怖?

身上的比基尼是在这家五星级酒店买的名牌,花了我好几百;虽然我不是波霸型身材,但该有的我都有,从更衣室出来也吸引了不少男士眼光……可为什么居然把他吓成这样?

看着某混血儿以比赛速度在泳池里来回,我只能无奈的托下巴。

左前方位置,何柠端着咖啡在单泽修旁边坐下,朝我摇头笑了笑。再看单泽修,这回连似笑非笑的眼神都没给我。

我坐了一会,流沉仍不肯上来,我叹了口气,回更衣室。

泳衣刚脱完上半身,背后就传来何柠的嘲笑,“我还以为今天能有好戏看,可原来你连勾引男人都不会!”

【野花锄不尽】(新文地址)

第二十曲——野花锄不尽

何柠身姿曼丽的靠在箱柜上,神态妩媚。

她大约认为自己的眼神与笑容已足够表达一切,轻嗤几声,扬眉沉默。

可惜我和她没什么心灵感应,以为轻嗤之后还有下文,于是同沉默。

五分钟后,依然沉默……

我面无表情的转身,正考虑是否就这样当着她的面脱光光,她突然开口了,“学小妹按摩,端茶递水当服务生,这回又装清纯学游泳……上官初,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是高中生吧!枉我视你为对手,哪知你却不堪一击。作为女人,却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更不明白男人的需要——你这样,只会令男人避而远之!”

我有点无奈。

她什么时候不挑,非趁我上身光脱脱的时候过来。还让我裸着个胸跟她对峙,这姑娘的癖好真愁人。

“你喜欢单泽修?”我再次回头。

“喜欢他的人是你。”她笑得邪恶。

“那你喜欢轩流沉?”

“他是不错……不过可惜我没兴趣。”

我仿似了悟了什么,轻轻啊了一声,缓缓道,“原来……你喜欢的人是我。”

“你胡说什么!”何柠显然被惹怒了。

“难道不是?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却又要处处和我作对,有这种行为的人不是脑残,就是拉拉。”我淡淡看她一眼,用浴巾把自己裹住,“或者你想当第一种也行。”

“上官初!”她像是刻意压制住了怒火,“你不用说这些转移话题!我和单泽修这几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你真的不在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不光光只是端茶递水撒娇笑闹如此简单。你看不见的时候,单独相处的时候……所发生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

我瞥她一眼,静静道,“没必要,我了解单泽修远远过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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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有那么了解单泽修。

最初在学校远观的印象是优雅淡然,之后成了学生,感受到他洋溢的才华和非常人的高标准教学,印象里多了层崇敬;再后来,是那几年他在独处时偶尔展露的温柔,让人心生涟漪却又若即若离的暧昧;最后,便是之前那晚的森冷警告。

同一个人的笑容,可以给人这么多种不同的感觉。

我知道这么多的单泽修,却仍弄不清楚现在在他心里的想法。

就像我不信他喜欢何柠,却会因他们的靠近而嫉妒,因他对我和流沉的无动于衷而嫉妒。

有些事从来都毫无理由的矛盾着。

一如此刻,我把在何柠面前的淡定转变成对另一个人的不淡定。

“我很恐怖?”我心头蕴了点气。要不是他次次都不配合,也轮不到何柠来嘲笑。

流沉看我一眼,开了房间门把东西扔在床上,默不作声的走进浴室关上门。

“那么是我不温柔,没吸引力?还是身材不好没女人味?……”我在门外自言自语。

片刻后,里面的人赫然拉开门,几步把我逼到墙边。

“你有完没完?”

“很显然没有。”

“好,那一起洗!”他说的很认真,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性感的紧致肌理淌下诱惑的水珠,扑面而来的热气把我惊着了。

我看了眼裹住他下半身的白色浴巾,低咳一声,“不用客气……你继续。”

“谁跟你客气!”他伸手把我困住,“你以为我刚才为了什么才避开你!”

“因为我很恐怖?”他那时的表情,一度弄得我十分有罪恶感。

我听见他指关节咯啦咯啦的响声,“是因为你那件可恶的泳衣!”他似乎有点牙咬切齿,“你有没有必要穿成那样,居然还缠着男人主动要求学游泳?!”

“那男人是你……”

“在你眼里有区别吗!除了单泽修,其他男人对你而言根本就一样!如果今天不是我,换了别人你一样会做这些!”

“那倒是……”他分析的挺有道理。

“上官初!”他漂亮的瞳底终于泛起薄怒,“你到底懂不懂!每次你碰我,我要花多大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抱你!……上官初……”他的语调低缓下来,仿佛渗入了浓稠的巧克力汁,又甜又黏,缠上了我,“总看着他做什么,我不好么……”

我心头一跳,在他的注视下,某种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一直以来,他的那些轻率挑逗我都以为是玩笑,正因这样才会肆无忌惮的让他配合在单泽修面前演这出戏。

可我从未考虑过,如果那些都不是玩笑呢?

“流沉,对不起……”我看着他,慎重无比。

沉默的对视很长,长到我以为他几乎不会再开口时,他忽而提起了唇角,“该我说对不起。这个忙我不想帮了,至于决赛的事,我会另想办法。”

我还欲开口,却已被他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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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两天,我不再理会何柠,转而专心投入练琴。

其实她对单泽修亲密也是为演戏给我看,观众都不在了,我不信她还会继续。

钢琴不像其他乐器能随身携带,在酒店这几天,我都在二楼的某宴会厅练习。靠在钢琴上休息时,我瞥见搁在一旁的谱子:《d大调卡农》。

原本要和流沉一起在决赛时演奏的曲子。其实这两天我想找他继续练习的,可他却似乎在躲我,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找到时说很忙,接着回房拉琴。

这样的流沉让我不太适应,心里仿佛被堵了些东西,有点闷。

正趴着发呆,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流沉,一回头却对上男人清雅白皙的脸孔。

是单泽修。

我忙站直,低低叫声老师。

他眯起眼看我,见我不说话,眉心似乎皱了皱。

“怎么,现在见了我无话可说?”他走到钢琴旁,修长手指自琴键上划过,掠出几缕无规则的音。

“没有,我是怕说错话,会惹老师不开心。让你以为我不专心比赛,不懂得珍惜机会,尽想着玩乐。”我其实不想说的这么不淡定,可到底还是比自己想像的更在乎。

琴键上的手指停住,他抬头看我,目色深了几分,唇角半勾,“哦?难道是我看错,原来你之前几天并没有胡闹玩乐?”

“流沉是我的合奏伙伴,这几天我们只是在培养默契。”

钢琴发出一个重音,他欺身靠来,指尖轻轻滑过我脸颊,神色却软了几分,“我知道你气什么。但怎么说我也是大赛主办人,参赛者虚心求教我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可是……你是我的老师。”

那淡色的薄唇愈发上扬,笑意蔓延到瞳底,“我当然是你老师。你所有的事我都一清二楚,如果这几天你真在胡闹玩乐,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顿了顿,又道,“决赛搭档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配合的人。”

“单老师,您有心了。”另一道声音响起,躲了我两日的流沉出现在宴厅侧门。

他提着琴盒,一手插在裤袋里,完美的五官耀眼而静淡,“‘传奇’已经修好,我想在所有参赛者中,没有谁的乐器能比得上史特拉德小提琴的音色。所以,她的搭档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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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当天早上,轩慕以嘉宾之一出席,出现在酒店,一来就找上了我。

被他硬拉去休息室谈话的途中,我们碰上何柠。那瞬间她投向我的视线,仿佛利箭一样,恨不得把我穿成刺猬。

至此,我终于明白,原来一切的理由是:轩慕。

后来我才知道,何柠曾是他的女友之一。之前轩慕因为婚礼的事惹轩老太爷生气,被赶到b城的那一阵,曾再度和她遇上,何柠大约还是很喜欢他,一直想复合。

轩慕本来都已经答应了,可之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反悔。反悔的那天,据说他卖出了他人生里第一幅作品,他亦因此增添了画画的信心,决定继续追求梦想。

如果当时,我知道买下那副画作会产生如此深远的意义,我绝对会绕店而行。

事情具体如何轩慕当然不会告诉我,他是来求和的,关于他过去那些花花草草的糊涂账又怎么会一五一十对我说。

这天,我只问了他一句:何柠到底知不知道我上官初是他挂名九年的未婚妻?

他微有些尴尬,僵着神色点了点头。

于是,我真相了。

这花儿,又是冲轩慕来的……

我回想着之前种种,又想起刚才她看见轩慕拉着我手与她擦肩而过,他一副视她为路人的神情……怪不得她会用那种眼神看我,感觉仿佛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这姑娘个性偏激,我不禁有些担心,打发掉轩慕后便四处找她。

一小时后,我终于在酒店三楼见到自电梯出来的何柠。

她见我行色匆匆,笑得异常诡异,“不用忙了,该做的我都做了。”

我不语看她。

“上官初,你知不知道,对待憎恨的人用什么方法最好?”她见我不开口,轻笑道,“告诉你,对一个夺走我所有的人,最好的方法是夺走她的一切!”

我仍然不说话。我知道我越是不问,她才越会说出一切。

“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她靠近我,笑容肆意,“其实很简单哦,我只是,小小下了点药……”

她扬扬托盘,指了指楼上。楼上是贵宾厅,用来招待为决赛远道而来的贵宾。

“那位伯爵千金可真是漂亮又性感啊……”她低低轻叹。

我顿时升起一种怪异感,“你下了什么药?”

“你放心,对人体不会有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他们稍微兴奋一点,激烈一点。用学名来称呼的话,叫做:迷幻药。”

“他们?”我听出了问题。

“当然是他们。如果只有一个人,游戏还怎么玩?至于那个他,自然是你最心爱的单老师了,他那杯我有特别加料哦。”她凑近我,在我耳旁轻轻吐出两个字。

我脸色一变,推开她就去按电梯。等了几秒电梯不来,我迅速掉头冲向楼梯。

无法再冷静!

何柠最后在我耳边说的三个字是:催情剂。

21-25

22、【一个意外】 ...

第二十一曲——一个意外

贵宾厅在十一楼,距离我所在的三楼很遥远。

在攀爬楼梯的过程中,我无数次想像自己进去后见到的画面……如果看到不该看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也许是我赶的及时,贵宾厅内的两人都还好好的。桌上的咖啡,单泽修的那杯未动,伯爵千金那杯只喝了一两口。

我本想找个借口取走咖啡,却发现贵宾厅内还有第三个人——流沉。他见我匆忙出现,以为我找他练习合奏。说了句就来,顺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别喝”两个字卡在我喉咙口,我眉梢一抖,呆了……

伟哥我无缘接触,所以并不了解药性。

咖啡喝下后,流沉并没任何变化,被他拉走前我绊在桌脚将另一杯咖啡洒了满桌。

解决了后患我安心跟流沉离开,一路他都安好,我不由怀疑何柠那些话的真实性。

我陪他回房取小提琴,见我总看他,他丢了个倨傲眼神,“帅也不是你这么看的。”

我:“……”

会调侃人,表示一切都好。我愈发觉得何柠只是在骗人,刚打算走,房间的卧室里赫然传来物体落地声。

见我进去,某个正捂着下半身的混血儿尴尬而狼狈扭过头,“出去!”话音未落,他就身体一歪,跌落在床侧。

看来药性……还是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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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会让人“兴奋”和“需要”,并不会影响神智,所以当流沉在清醒意识下发现我在旁“欣赏”他“很需要”的痛苦模样时,心情估计糟的无可形容。

但我不能走,晚上就是决赛了,剩不到十二个小时,我必须帮他把药性降下来……-_-|||

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是冷水降温,趁着他还有些理智,我连扶带拖将他弄在浴缸里,脱了他毛衣,解开衬衣纽扣,开大水量照着就一顿冲。

四月气温还有些冷,浴室又没空调,冲了十来分钟他便全身湿透趴在浴缸边沿一动不动。

我关了水去看他,却对上一双迷离难耐的深邃眼眸。

“初……上官初……”纤长的有力手指火一样滚烫,忽的勾住我脖子,将我整个按入他怀里。脸颊贴上湿漉漉的冰冷胸膛,抱紧我的人却发出舒适的沙哑低叹。

“我继续给你冲水。”抱紧我的人正在重新发烫,我挣了半寸又被他按回去,那沙哑嗓音带着艰难的克制,在我耳旁摩挲,“别冲了,没用……你在就好……”

什么叫你在就好?这话听着让人心惊肉跳。

“冲水!”我用全力推开他,拿着莲蓬头继续冲。湿透的白色衬衣紧贴他的身体,勾勒出优雅而强悍的肌理线条,湿漉的黑色发丝下,瞳色因药性比往常迷人数倍。

性感的双唇微微开启,胸膛随急促呼吸而起伏,水流与汗水混成一片,象牙色的肌肤透出诱惑的粉色。

………………………………………………河蟹来了……………………我总觉得,他像在故意勾引我。

他拽住我手腕,火热指腹在我腕上摩挲,仿佛在乞求又仿佛是在撒娇,“初初……就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初初……”

“我还是处女,所以你死心吧。”我使劲冲他。

“初初……不会痛的,我不会弄痛你……初初……”

“不行。”

“初初……我忍不了……”

“那也得忍。”我面无表情。

“初初……”

“闭嘴。”

……

半个小时后他依然痛苦,我暗骂药性的强悍,看他被水冲得头晕目眩不再出声,我不由开口,“要不然……我帮你找个那啥回来解决?”

迷离的金棕色瞳底似乎闪过一丝薄怒,他咳了两声,“不用……”

“可是你再冲下去,就算过了药性也会转成发烧……晚上还要决赛,不如——”

“我说不用!”他低吼,接着又猛咳几声,“除了你……谁都不要……”

“流沉……”这句话,说我不感动是假的。

握着莲蓬头的手缓缓垂落,趁着我空隙的当口,他突然伸手用力,将我拽进了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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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重的吻混乱的落在我脸上,身体被牢牢锢住,后脑被按着,手里的莲蓬头掉落在一旁。

渴望的双唇在我脸上胡乱的吻,其实这已不能说是吻,而是近乎啃噬。他的唇在我脸上摩挲半天才找到唇的位置,我听见他发出满足的叹息,随即紧紧吻住我不放。

情况很混乱,药性让他变得毫无顾忌,手指一个劲朝我衣服里钻,双腿将我的腿夹住,扭身用力,把我压在了身下。

手指在我身上摸索,喘着粗气的唇埋入我脖颈。

我伸手在浴缸里胡乱摸着,想找回莲蓬头,可浴缸本来就窄,两个大活人混乱的塞在里面,我根本什么都摸不到。

冰凉的水浸透我身上的毛衣,他冰冷的发丝摩挲在我脖间,一路朝下。我听见他沉重的喘息,感觉到双唇与舌尖的热切吮/吸,还有怎么都推不开的身体。

双腿被异常强硬的力量顶开时,我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裙子!

“流沉!”

………………………………………………河蟹来了…………………………

“流沉!”

紧要关头,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身体绷的跟石头一样,在我上面微微颤抖。

他仰起头,面色艳丽性感,掩在湿漉发丝下的双眸混沌迷离难耐,下唇被牙齿紧紧咬住。我看见一丝血色自咬合处渗出。

“对不起……”他虚弱而艰难的动了动身体,再度咬住下唇。

我趁着这间隙,迅速逃出浴缸。

他被带动的身体一仰,重新躺在浴缸中。

“怎么样?”我稍稍离远了些,不敢再靠近。

他别开视线,脸色更尴尬了,只跟我说了三个字:你出去。

我大约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几步上前关了水笼头,再次退后,瞥见一旁的某物,匆忙拿过搁在离他较近地方。

他见了,再度狼狈的移开视线,语气却异常蛮横跋扈,“快出去!”

我刚转身,又听见他在背后咬牙道,“……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我应着,关上浴室门,长长出了口气。

药性如果降不下来,那就只有让它挥发掉……

里面的厕纸,不知道够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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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多灾多难的一天,我刚回房换掉衣服,单泽修就来了。他大约在贵宾厅看出些异样,特意过来问问。

我想起流沉最后咬牙切齿的警告,只推说是因为比赛而紧张。

他上下打量我,“怎么换衣服了?”

“刚刚沾到了咖啡。”我下意识缩起脖子。之前换衣服,我发现自己脖间和锁骨处全是流沉的吻痕,所以特意换了件高领薄毛衣遮掩。

他没多问,在沙发坐下,见我还站着,将我叫去他身边。

“洗澡了?”修长的指自我发间滑过,遂而浅浅一笑,“发还是湿的。”

“嗯。”我只能点头。

“这种天气不吹干会感冒,去把电吹风拿来。”

我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再度检查一遍衣领后回到沙发前。单泽修接过电吹风,示意我坐着,动作轻柔的帮我吹发。

这种特别的温柔让我有些坐立不安,“老师,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来。”优雅的嗓音低吐,却容不得任何拒绝。

我安静坐在那里,发渐渐干了,我听见他关了吹风机,刚要转身却被他自背后轻轻拢住。

不是抱,也不是搂,而是处于亲密与疏离之间那种暧昧的轻拢。

“还生气么?”他的气息扑在我耳际,带起一阵战栗。鼻端有清淡的烟味弥漫而来,说不出的感觉。

我愣了愣,之后才意识到他问的是那天深夜在度假别墅的事。

“没有。”

我听见我低低一笑,胸腔的震动带动了我,“是真的不生气才好。小初,你要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学生。我要把你推上那个位置,在那之前你谁都不可以喜欢。”

他的话语停顿下来,我亦怔住。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再度滑入我的发,沿长长发丝缓缓滑下,然后重复着。

“轩流沉,是个天才。他很年轻,很漂亮,总有一天会站在台上闪闪发光。会有很多人被他吸引,为他着迷,无论是他的音乐还是他本身,可是——”他加重了语气,“你记住,你不可以变成那些人中的一员。”

仿佛是要强调,他再次道,“小初,你不可以喜欢轩流沉。”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要停下。。为嘛要自己解决?

咳咳。。如果这里小初被流沉xx了。。。那以小初的性格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so。。刹车了~不过也差不多到二垒了~~= =~~~

ps:我答应过会把h提前~~所以不会很久~=3=撒花吧~我需要你们的花花~~

再ps:如果有看到口口君请提醒我。。。

戳。。。。送分要求~

1、留言满25字(晋江规定的。。)

2、登录状态下(不然没法送。。)

3、打2分(小南规定滴。。。)

23

23、【我爱着另一个人】 ...

第二十二曲——我爱着另一个人

雷鸣般的掌声里,全国器乐大赛总决赛落下帷幕。

流沉不负众望,拿下了个人冠军,我无缘挤入个人三强,组合演奏也发挥一般,与奖项擦肩而过。

流沉果然是强悍的,顶着近三十九度的烧,居然还能以强大的气场和音乐魅力夺得全场掌声。

经过早上的雷人插曲,他再度出现在我面前已是下午。

脸色……不是很好。

我估计他这辈子都没遭遇过这样不着调的事……面对受害者的凛冽冷意,我一五一十说了整件事。当知道那杯咖啡原本的“受益人”是单泽修时,金棕色眸底的寒意似乎淡了不少。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看错,总觉得他好像有些庆幸。

庆幸什么,趴在浴缸里狂冲冷水最后还不得不自己解决的人不是单泽修?

我们准备在赛前进行最后一次合奏,他刚刚架起小提琴就晃了晃身形。我忙问,“那个……还好吧?”眼神却不由自主瞟向他□。

“你看哪里!”象牙色的漂亮脸孔浮起可疑红晕,“我只是有些发热。”

我忍不住想笑,可最后却说出令自己也意外的两个字,“谢谢。”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及时刹车的人,是好男人。

比赛前,我们在后台走廊处和何柠遇上。当时周围没旁人,她大约也知道单泽修与伯爵千金安好无恙,愤愤盯着我,说这事不会就这样结束,我也不会每次都这样走运。

走运?

我伸手挡住欲上前的流沉,缓缓来到她面前,淡笑,“你认为,是我夺走你的一切?”

“他本来已经答应重新和我在一起,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改变决定!”执着的人往往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都在她这边,“你有哪点比我好,悔婚在先,又和自己老师暧昧不清,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什么都不配得到!”

“我不配,那么你觉得你配?”我扬眉,仍是笑。

“我爱他,比其他任何女人都更爱他!”

“可惜,他似乎不怎么爱你。”

“上官初!”这句正中她死穴,何柠的怒意顷刻间高涨数倍,“我告诉你,我不会罢手的,所有你在乎的喜欢的,我会统统夺走!”

“这话你刚才就说过了,重复会很乏味。”我眯起眼,笑容忽而淡了,“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回头接受轩慕。我会牢牢控制住他的心,让他连一眼都不看你,甚至厌恶你鄙视你。你做多少,我也做多少。何柠,你这么聪明你应该懂。他现在不过不接受你,而我也不会接受他,这个局面最终的结局,你自己决定!”

她仿佛被雷击中,站在那里死死看着我。

与流沉离开前,我突然记起什么,伸手给了她一巴掌,“不要怨恨,这是你应得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付出代价。你今天,过分了。”

转过那条走廊后,我听见流沉低低一笑。

见我瞥他,他靠过来握住我的手,“刚才的上官初,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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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我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发热有些严重,本担心会发挥失常,但最后失常的却是我。

我发誓,我从未听过如此勾人的《d大调卡农》。

合奏的旋律,还有整个过程中始终落在我身上的炽热视线,都让我感受到了……情/欲。

流沉,你是药性未退么?-_-|||

把纯洁的《卡农》拉出这种味道,我怎么可能不分心!

他领奖的时候我在幕后颇有些羡慕的看。

这个当初偶然间出现在我店里应聘,用居高临下的静淡眼神喊我嫂子的年轻人,因为这场比赛,已成为国内人人瞩目的乐界新星!

就像单泽修所言,他的未来,注定繁花似锦。

决赛后,记者们十分关注他的未来动向,是留在国内发展,还是去国外深造?甚至有记者表示想为他做个专访。

但他一一谢绝了,甚至连晚上的庆功宴都没参加,就匆匆回了s城。

我在b城留了几天,回家陪爸妈吃饭逛街喝早茶。

决赛没得到奖项,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单泽修,所以当他让我参加他接下来在国内举办的系列公演时,我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很多事我都不清楚,他的态度他的话,那些暧昧不清的措辞,那些撩人心弦的举动……可是,如果他希望我站上那个高度——那我就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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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第一站是在s城。

结束二十多天的b城之行,最高兴的人是小媛,因为她终于不必一个人看店了。

见我独自回来,她不由奇怪,直问混血帅哥沉沉去哪了?

“他先回来的,没回琴行?”这几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我也有些奇怪。

小媛摇摇头,帮着我把行李提到楼上,突然啊了一声,“难道因为他的才华和外貌,被来参加决赛的某外国贵族嘉宾看中,偷偷绑架去国外xxoo了?”

我正踏上最后一节台阶,闻言差点没滚下去,“那是耽美小说!”

“哦。”她点点头,又道,“那就是他终于受不了你这个店长,跑路了!”

我的眼角抽了两下,“小媛,如果你不想干,我可以请个新人。”

她低咳一声,小碎步消失……

数天后的某晚,我拎垃圾到楼下,见到了失踪一阵的流沉。

深紫色的夜幕下,他穿了件英伦风的浅灰色修身薄衫,精良的剪裁却掩不住他满身的萧瑟气息。

他站在不远处,静静凝视我,一语不发。

“回来了?”我轻轻开口。仿佛一个触动,他突然大步上前,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想挣扎,他却收紧了手臂,“就这样别动,让我抱一会。”耳旁,是他轻淡到几乎要消逝去的声音,“我妈要结婚了……”

我拧起了眉。轩瑞鑫要结婚?怎么会!如果她真的要嫁人,多年前就嫁了,怎么会到了现在才……

隔了片刻,他松开我,慢慢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

其实这件事早已筹谋许久,轩家上下都知道,只除了他。待到他得到消息——也就是决赛后的那天,一切都尘埃落定,变成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对方是个美国华侨,正是之前我在轩家元旦宴会上看到的那位中年男子。他是西雅图的金融大亨,也是轩家欲拉拢的对象。

他数年前丧偶,有两个孩子,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女子。直到遇见轩瑞鑫,她的气质和容貌以及谈吐都让他心折,花了许久功夫终于求婚成功。

如今已定下婚期,不日就要跟随对方返回西雅图定居。

听完他的叙述,我明白过来。对自小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流沉而言,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轩家那些人徒有血缘关系,却连个朋友都不如。

唯一的亲人即将离自己远去,而且还是被家人作为生意的工具,这种感觉的确不好受。

“不一定是为了生意,也许她真的喜欢他。你妈妈个性虽不张扬,但也不会傻到为了轩家去嫁人。那个男人我在宴会也见过,衣冠楚楚,气宇轩昂,很不错。”

投向远方的视线慢慢聚拢在我身上,近距离的身高差距行程了俯视。

他修长浓密的漂亮睫毛在晕黄路灯下形成阴影,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窝。暖春的空气里,除了花朵的清甜还弥漫着淡淡松香味。

纤长的指尖落在我脸侧,弦音般动人的嗓音毫无预兆的响起,“上官初,和我在一起吧。”

我怔住。

“这几天我心情一直不好,可一见到你那些低落的情绪就少了很多。我好像,比我自己想像的更加喜欢你一点……所以,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虽然早就有预料,但这样直白的话还是让我意外。

心跳在加快,面前的人其实我并不讨厌。如果不是先有那么一个人,深深进驻我心里,也许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也不错。

可是——他说,小初,你不可以喜欢轩流沉。

单泽修说,在我上到那个位置之前,谁都不可以喜欢。

我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听见自己说,“流沉,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不来jj~~~~让童鞋久等啦~~

流沉表白失败是必然的,剧情大方向没变,但到底也因为单的那番话~~~~看下午爬字如何。可能晚上还会更一章。。。

=3=~~~分分都送了哦~~亲们继续用花花砸我吧~~

24

24、【告诉我,她是谁?】 ...

第二十三曲——告诉我,她是谁?

流沉走了。

那晚后我再没见过他,据说是去西雅图,陪她母亲举办婚礼。之后也许会回来,也许会陪母亲住一阵,也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我为他整理好的行李是轩慕来取的,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便伏在吧台后打开笔记本查这座城市的位置。

在太平洋遥远的那一端,美国西海岸,靠近加拿大,举世闻名的绿宝石城。

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曾经定居数年的b城。另一个国家,另一片天空,这个概念已超出我的想像。

既然无法想像,就不去多想。

休息的时间并不太长,单泽修筹备策划的第一场公演即将开始。说起来阵容并非很大,但参加的都是精英人物。

公演有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独奏,也有几种乐器的协奏。

公演地点在轩家的演奏厅,票价出售,所有表演者都有收益。当然,表演者都是冲着单泽修的名号才来的,对钱根本不看重。

据闻当初来参加公演甄选的人近千,层层关卡下来,最后留下的只有十几人。

公演时间在六月中旬,近二十个节目中我就占了两个。一项是钢琴独奏,另一项是与大提琴协奏。宣布节目单时,羡煞了其他表演者。

单泽修铁了心要捧我,要求比参加比赛时更高。

我每天除了看店睡觉吃饭,就只剩下练琴,都已很久没去悠闲的逛街喝茶。按小媛的原话说:店长,你最近勤奋的让我好不安……

其实我也自己没料到,总是在混日子的我,有天会变得这样努力。

“在想什么?”车已停下,单泽修熄了火,侧目看我。

我摇摇头,伸手推开车门,却发现下不了车。

身旁男子低低笑起来,优雅如水的嗓音,靠近我耳侧,“安全带没解。”

说话间,他已帮我解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理了理我的额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哪像孩子。”到这年秋天,我就二十六岁了,动作快点的同学,连孩子都生了。

他依然只是笑,浅浅的笑容,气质温雅。我有些迷恋的看着他的眉宇和唇角,这世界上有种男人叫做成熟,有种目光叫做魅力。

经历了岁月,沉淀了浮躁,内敛沉稳深邃优雅,举手投足间强大的气场无不吸引着旁人注视。

这晚我以他门生身份参加了他与乐界好友名人们的聚餐,他的本意是介绍我认识更多的人,为我的未来铺路。但在我感觉却像是他携友参加的一场聚会,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被捧被赞,全是因他。

而身旁人始终云淡风轻,带着从容笑意,执着红酒杯,不时靠过来在我耳旁低语提点。

聚餐之后,众人又一起去了会所喝酒。

他们都夸我漂亮乖巧,年轻的几个甚至直接打趣问我有没有男友。

“她还小,现在要专注钢琴。你们几个,别把对其他女人的一套带来我这。”之前还在另一侧与别人闲谈的单泽修出现在我身后,自然而轻巧的取走我手里被他们倒满了的酒杯,伸手将我半拢在怀里。

我今天穿了件质地轻软的无袖复古中裙,他的指尖落在我手臂上,微凉细腻的触感。随着他靠近,烟味与清雅古龙水味袭来,蔓延在空气里。

“单,你也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吧。”

“是啊,难道还怕我们把她给吃了……”

在旁人暧昧的轻笑里,我有些微微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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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太愉快了,仿佛是跋涉许久的人终于窥见了遥远的曙光。

其实这种关系我从来就不曾奢望过,可最近那些暧昧实在太频繁,还有那些话,让我自律淡然的同时也不禁在心底有了期待。

回去的途中,我假装醉意上涌,靠着椅背慢慢滑在他肩头睡去。

他没有推开,反而关低了车内的音乐。我听见他轻轻的叹息,仿佛带着低责和宠溺,“明知自己酒量还乱来,这么些年都白过了……”

车子平稳而缓慢的前行,他的肩膀始终没移开,手还不时挡一挡我因转弯而欲滑落的头。

到最后,因为太舒服我竟真的睡了过去。

……

睁开眼才发现车早已回到琴行外,窗外的天际微微泛白,驾驶座上的男人闭目安睡,侧脸在黎明的暗光里格外柔和清雅。

我身上披着他原本搁在后座的西服外套。

我们竟就这样一起睡了一夜。

我慢慢笑了。见他没醒,我再度靠上他肩膀,汲着他身上的静淡气息继续睡。

刚闭上眼没多久,我赫然觉得不对。

刚刚看向窗外的时候,我似乎在琴行外的花坛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再度睁开了眼,果然不是我看错,在这个初夏的黎明时分,候在琴行外面的人——居然真是轩慕!-_-|||

我有点凌乱,他怎么又来了……

他没看见车内的我,我注意到他脚下落了一地的烟头。

看样子,他大约等了我一夜。我不禁看向身旁男人。单大神,莫非你是想看他等一夜才故意不叫醒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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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那几年,单泽修是唯一知道我和轩慕真正关系的人。

那时托了轩家的福,我有幸成为他学生,开始总是循规蹈矩,他怎么说我怎么做,问话时也一概老实回答。

那次轩慕来校找我,我为抓住未婚夫心不折手段的流言传遍全校后,他在某次单独小课时忽而问我是不是有个未婚夫?

我像是逮着救星一样把自己如何被逼迫定下婚约,如何被误会似乎轩慕的事从头到尾扒拉扒拉全盘托出。

末了还眼神真诚湿润的盯着他道,“老师,你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脑门一定被门夹过……”

我记得那天单泽修笑了很久,后来还抚着我的发,让我淡定就好。

记忆中,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做出暧昧动作,影响了我的心跳。

那之后,我知道单泽修为我从轩家那里挡了不少麻烦。

知道家宴聚会这种事我不喜欢,就借口要练琴把我留在学校,我也慢慢对他产生了依赖。导致后来他人不在国内,我也习惯性把轩家的情况向他报道。

他对轩慕的难为,从来都在情理之中。

这天,当等待一夜的轩慕看到我从单泽修的车上下来时,神情很是震惊。

单泽修未与他说任何话就开车走了,我在轩慕的反复追问下终于不耐的告诉他,就像他所看到的,我和单泽修不仅仅只是师生关系,我喜欢他,从很多年前开始,一直都喜欢!

我以为他会愤怒着掉头离开,可他却看着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苦笑。

“你喜欢他?你居然真的喜欢他!?”

“是。”我打开琴行门,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上官初!既然你喜欢他,那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在维也纳有个同居一年的女友?”

他看着我,笑容里却透出嘲讽,“看样子他应该没有告诉你吧,我也是不久前从爷爷那里知道的。在乐界拥有‘魔魅之手’如同神话般的男子和意大利隐形富豪的千金,在维也纳早已是公开承认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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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不客气的用拖把将跟入琴行的轩慕扫地出门。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又优秀如斯,如果说他没有过女人,我倒觉得奇怪了。

只是,女人不等于女友。

如果单泽修真有女友,我不可能不知道,他回来这么久,从来没在我面前聊过任何亲密电话,也没有提过任何有关女友的事。

所以我固执的认为,只是女人而已。

直到某天,那个遥远国度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距离公演还有三四天,我们正在演奏厅彩排。她穿了袭纯黑色的versace紧身短裙,披泻肩头的棕色卷发和咖啡墨镜挡住了她大半脸孔,只看得见性感娇艳的唇和白皙的尖挺鼻尖。

彩排并不对外公开,没人知道她是何时进来的,修长妖娆的身段静静矗立在某级台阶上。

她一手拿着外卖咖啡,一手拖着个小而精致的拉杆箱,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喝一口咖啡,不张扬却无法不引人注目。

单泽修在台上近距离观摩演奏,台下好几个男生都尝试与这个突然出现的异国美女沟通,但她视若无睹,依旧以安静闲适的姿态矗立。

一直到单泽修转身发现了她的存在,那娇艳的唇忽而绽放出瑰丽弧度,她松开拉杆箱,取下墨镜,一双比马尔代夫碧绿海水还要湛澈迷人的眸子露了出来,“miele, io vengo!”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沉沉~是一定会回来的~~加入新人物~~原本设定也是有的。。只是修改后出现的更早~~

好吧~~最后一句意大利文我是从翻译上弄下来的。。表打我。。顶锅盖跑。。。。

ps:=3=~~~~我这哪里是在修文啊,根本就是在重写。。好想死啊啊啊啊~(捶胸)谁来给个解脱吧。。

25

25、【那我又算什么】 ...

第二十四曲——那我又算什么

公演者里有一个待过维也纳的女生告诉我,这个女人叫玛菲,是单泽修在维也纳的助手。她非常能干,将他一切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她这样说时,我差点忍不住问,所处理的事务里包不包括上/床?

不能怪我有这样的想法,轩慕才说完他在维也纳有女友没多久,就有一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还特气质特优雅的女人远道而来。

她在众目睽睽下与他拥抱吻面——虽然外国人都这样,可我看了不舒服。

之后几天玛菲成了彩排的常客,每次出现都戴着墨镜,静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捧一杯咖啡。

等单泽修结束彩排,便会上前和他说话。她说意大利语和英语,有时也会冒一两句中文,说话微笑容颜动人。旁边其他男生这时都会眼带迷恋的盯着她,猜测她和单泽修说话的内容,猜测他们私底下的关系。

其实他们不知道,她中文说的很好。

她刚到s城的那天晚上,单泽修打电话给我,说过来接过一起去吃饭。我走到车前才发现副驾上早已坐了她。

晚餐只有我们三个,精致的圆桌旁三人坐得很开,单泽修在中间,我坐在他左侧,玛菲坐在右侧。落座后,她主动开口问我的名字。

“上官初。”我放下茶水杯,缓缓抬起视线,尽量让眼波平静。

她瞳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即却笑了,“原来你就是修在中国的那个女学生。修,她长得好小好可爱,我喜欢她的黑头发和眼睛。”

“谢谢,不过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头发和眼睛。”我很有礼貌,“你的中文说的很好。”

“是很好吧!”她看来很高兴,“修教我的,他一直说我学的慢,但其实是他要求太高了!”

单泽修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笑,再不开口。

修?这么亲密的称呼,真让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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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的是传统的中国菜式,我喜欢川菜,点了一个水煮鱼,结果这家大厨下手很重,辣椒份量超出我预料。

玛菲吃了一口就呛到了,用餐巾捂着嘴咳个不停。

“还好吧?”单泽修轻轻拍着她背,把自己的水递过去。玛菲接过去喝了几口,仍然辣的双眼通红,起身示意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我在旁静静凝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见她出门便也站了起来,“抱歉老师,我不知道这里的鱼会这么辣,我去看看她。”

“没关系,你继续吃就好。”单泽修移回杯子,重新倒满水,见我坐下后一直看着他,“怎么了?”

“玛菲长得很漂亮。”我缓缓说。其实我想说,他应该换个杯子。

他微笑着不语,片刻修长的手指落在我发间,缓缓顺滑而下,“小初长得也很好。”

我托住下巴,“可惜上围不够到位。”东方的人c cup和西方人动不动就f cup的尺寸相差甚远,就像之前我感谢流沉药性后还能刹车,他却调侃了句尺寸太小不够吸引……-_-|||

“是么?”微微眯起的黑瞳瞥向我胸口,“我怎么觉得还不错……”

我脸顿时就红了。我怎么就忘记了,那次单泽修发怒,也实地测量过尺寸……我低咳一声,囧道,“其实我本来也觉得不错,都怪上次流沉——”

“上次?”淡然的黑眸刹那掠过冷意,唇角的笑容还在,但我却意识到了不对,忙改口。

“上次我穿泳衣时……他说我不适合穿比基尼。”

身旁人没说话,原本在发间的手指移到我脸上,沿着脸颊,滑到唇上,指腹在唇瓣轻轻摩挲。他的指尖微热,力度适中,我却没来由感觉带一股凉意。

片刻,我忍不住出声,“老师……”

“别动,唇上沾了东西。”他目光深邃,跟我轻轻对视。

我抽。沾东西?他擦这么久,就算我唇上沾满东西也该擦下来了,还擦……

对我的疑惑他视若无睹,一边继续摩挲我的唇,一边慢慢道,“听说流沉走的很匆忙,其实这次公演原本也预了他的份。”

他这样一说,我不由想起最后见他的那个晚上。深紫色夜幕下,他寂寞的表白……求而不得的心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我拒绝了他,却不免为他心痛。

希望他在西雅图,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女孩。

唇上一痛,我回过神,单泽修沉凝的目光正直直对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心里去。

“你现在,只需要想着公演的事。”

见我回神,他摩挲着我脸颊,重新勾起唇角,“记着,别再像b城决赛那样,因为一些外来原因,影响你的发挥。”

我心里一震,原来他竟知道。不过也是,我能听出流沉小提琴里的浓烈情愫,单泽修没道理听不出。

我正了神色,认真凝神,“我知道了。老师,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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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玛菲也参与进来帮忙公演的事。她处理事务果然很熟稔,我开始觉得那个待过维也纳的女生告诉我的是事实。她只是单泽修的助手,仅止于工作,如此而已。

很久之后,当我回忆这场公演,总后悔在演出开始前没有像别人一样,好好留在后台。

我后悔自己离开后台,踏上走廊,一路走到尽头。

我更加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推开那扇门。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所相信的,希冀的,一切支持我在这条艰难道路上前行的东西统统在那个时刻破碎。

我站在门口,他们在房间外的露台上,背对着我。

单泽修的背影无论在哪我都不会认错,修长挺拔,优雅卓尔,侧首朝她时唇角的弧度我再熟悉不过。

他们似乎在说话,隔着玻璃我听不清晰。

玛菲穿得很漂亮,薄纱流苏勾勒出她动人的曲线,波浪般的棕发在风里轻轻摆动。不知单泽修说了句什么,她开心笑起来,转头看向他的深邃碧瞳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依恋。

她伸手抚上他肩膀,缓缓缠了上去,性感瑰丽的唇吻上他的耳垂。

他站在那里,没有推开。

她在他耳旁低笑,攀着他肩膀,紧接着吻上他的唇。

我的脑中刹那一片空白,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更加发不出声音。

视线像是定格一样粘在那两人身上,看她搂着吻他,看他任由她吻,看他逐渐伸手搂住她,看他们熟练无比的唇舌交缠……

胸口突然撕裂般的疼痛,痛的几近窒息。

事情来的太突然,这一刻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怎么办。

我移开视线,颤抖的手指互相紧握,无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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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手机在响时,我已坐在演奏厅外的花坛边。

电话是单泽修打来的,问我在哪。

我叹口气,还是告诉了他。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面容一如既往清雅白皙,看到石凳上的我,浅浅一笑,“紧张了?”

我下意识不去看他的唇,神色平淡的看着天空浮动的云絮,隔了片刻才回答,“对,不过现在不紧张了。”

我朝他提起唇角,看似随意的晃晃手机,“刚刚轩慕来电话祝我公演顺利。他说他现在在b城机场,赶不及看演出,所以晚上想请我们吃饭。把你女朋友玛菲一起叫上吧?”

我的话大约有些突然,他沉沉看我片刻,笑容愈发深了,揉揉我发顶,道,“他告诉你的?”

“嗯。”我凝着他眼瞳。

他没有避开,只轻轻拢住我肩膀,“他误会了,玛菲不是我女朋友。”

“误会?”我低低反问。

“小初,记得,不管别人告诉了你什么,都不用理会。”他缓缓抚我的发,“我要你心无旁焉,只关注公演。今天来了几个外国记者,这次公演情况在欧洲也会报道。所以,这会是你最快站上那位置的机会。”

他顿了顿,又道,“小初,你懂不懂?”

懂不懂?

我笑容更深了。

是啊,我到底懂不懂!

其实我可以继续问下去:不是你的女友,那么是你的女人?

可这种问题,我突然觉得毫无意义。

女人还是女友,只不过是个称谓,那些亲眼所见的画面才是事实。

我看着单泽修,乖巧无比的点点头,“我懂,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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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我坐了片刻,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便起身回了演奏厅。临走前让我别坐太久,公演就要开始,不要耽误演出。

我一一应着,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视线却一点点模糊。

——单泽修,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俺有罪。。t t~~~~俺不应该睡懒觉吃零食不更文~~~~。。。。

单单和意大利美女唇舌交缠。。想抽打的童鞋可以开始了~~

ps。。我后面会虐一下他。。哦~其实这显而易见~顶锅盖跑。。。

26

26、【爆发】 ...

第二十五曲——爆发

上台的那刻,我视线和脑海一片空白。

他就在台下不远,醒目的位置,身旁是美丽性感的可人儿玛菲。

单泽修,他让我谁都不能喜欢,可他却搂着别的女人,和她亲密拥抱、接吻……

为了让我安心比赛,所以才用谎言来哄骗么?

他问我懂不懂,其实不懂的人是他。

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期待,可那样的暧昧温柔又让我如何不期待!

他永远都不会了解,站在这个位置的我,这一段仰望才能企及的距离让我有多寂寞!

就像是飞蛾扑火,为了那些偶尔的暧昧亲密,我放弃去看其他一切,只为他而努力攀爬……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原来我也会累。

……

其实我想走的,但这场公演我准备了那么久,所以我想为自己专注到最后。

独奏,莫扎特《d大调钢琴协奏曲》,曲风活泼,层次感极强。没有错音漏音,旋律流畅。

合奏,亨德尔《大提琴与钢琴奏鸣曲》选曲,轻柔而欢乐的旋律,三分多钟的协奏。钢琴与大提琴完美融合的旋律,没有错音,所有技巧到位。

演奏完毕,我在掌声里朝台下深深鞠躬。并不是很出色的演奏,严格来说只是中规中矩,但我真的尽力了。

庆功宴我没去,让其他演出者代为请假后我便回了琴行。

商业广场内小小的三层小楼,是我唯一的避难所。

我关掉手机睡了两天,小媛以为我公演后想好好放松宅家,也没来打扰,只在吃饭时用内线打给我。

第一天我拒绝下床,只喝了些水,第二天我开始饿了,可还是不愿下床。到第三天我实在饿得不行,决定放弃颓废,换了衣服下楼叫小媛一起去吃火锅。

当时才上午九点多,小媛听闻不用上班又不必花钱,啥都没问就关了店跟我走了。

结果这一吃,从上午一直吃到下午两点。

我在小媛佩服的目光里结账,拖她去逛街消食。

我本想学电视剧女主角死命购物刷卡宣泄,可惜出门匆忙,只带了为数不多的现金。只好打消念头,拉她去看电影。

“店长,今天有放《色戒》耶!”她颇为兴奋,“我们看这个吧!”

我抬头看着那张海报,突然想起冬天时被我哄着一起看这部电影的人,此时此刻,却已身在遥远的大洋彼岸。

如果他还在这里,应该会嘲笑现在的我吧。

电影看完我们又去吃刨冰,等吃完晚饭,已是晚上九点。小媛对今天的上班内容非常满意,和我再见后直接回了家。

六月的夜晚不冷不热,很是舒服。我也没坐车,一个人慢慢朝琴行走。

三层烟灰色小楼跃入视线时,我顿住了脚步。不远处的路灯之下,某辆熟悉的黑色bmw—x5m正停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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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机躲了三天,他终于来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躲得彻底一些,可惜我在s城没其他地方可去。

男人自车上下来,站定在我面前,神情微微沉敛,在意料之中。

演出发挥一般,不参加庆功宴,又无故关机,如果我是单泽修,一定不会再理这样不成材的学生。

“这几天你怎么了?”见我目光平平的看着他,那淡然的眉宇不由渐蹙,“小初,我在这里等了一天。”

“哦。”我点点头,“抱歉老师,我不知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眉皱的更深了,手指触上我额头,“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侧头避开,朝旁边走了一步,“老师,我有些累,如果没事我想早点进去休息,你也回去吧。”

我说完,低头朝琴行走。没走几步,手臂被人自身后拉住,我被迫转身,单泽修幽黑的眸底蕴着不悦。

“到底怎么了?”他凝思片刻,又缓缓柔和了神情,“因为公演没有发挥好?的确,这次演出并不能算出色,想要引起关注会比较难。但你也不用太沮丧,下一次公演就在一个月后,你仍然有机会。”

他说着,抚上我脸颊,在脸侧轻揉,“我是希望你发挥出色,但也不想看到你这个表情。没事的,一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温柔的话语,温柔的动作,还有凝视我的深邃黑眸,再没什么比这样的单泽修更令我心动了。如果换做以前,无论我多沮丧也好,一定会在这样的安慰里重新振作。

可现在这些却让我感觉讽刺。

“对不起老师,我想我不会参加下一次公演了。就像你看到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我——”

“胡说!”他眼底扬起了薄怒,“谁说你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他到底还是压下了怒意,“小初,我告诉过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听我的话去做,我会让你站上那个位置。”

我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淡淡月色下,他似乎慢慢叹了口气,一手搂住我腰,一手在我唇上摩挲。我避开了他的触摸,那双沉敛的黑眸霎时一寒,我被重新拉回去,薄软的双唇朝我的唇上压下。

他和玛菲接吻的一幕赫然闪过,我几乎下意识的用力推开他,“不要——”

他手还悬在半空,看着异常排斥的我,似乎有些诧异。仅仅片刻,那丝诧异就被他收起,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浅笑,“小初,你知道我不喜欢拒绝。”

我停住后退的脚步,一些本打算永远压抑的情绪终是无可避免的爆发了。

“单老师,接吻这种事你不该对我——对你的学生的做。”

我看着他眼睛,声音居然出奇冷静,“你喜欢我吗?如果喜欢,就和我在一起!我会爱你,只对你一个人好,只专注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无论有多辛苦多艰难!如果不喜欢,就别再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事!我不是你,我很平凡,没有那么厉害,可以面对你的温柔暧昧若无其事!还有,如果你喜欢我,就别再和其他女人一起,否则就告诉我,我会接受。但从此后,我就只是学生,没道理再接受任何过分的关心和照顾!”

这些话我早就该说了,总是逃避却不知道终有天连逃的路都到了尽头。

单泽修,我别无所求,只要你一个清楚的答案!

他诧异的看着我,仿佛不太相信这番话是我上官初说出来的。我看见他重新蹙起了眉头,眸底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他低低叹了一声,似乎想开口,却又犹豫着。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

电话接通,他没听几句就微微变了神情,“……什么!好,我知道。”电话挂上前,他又想起什么,低声道,“玛菲,记得别轻举妄动……”

“小初。”电话挂上,他朝我走来,“我有重要事,你今天先回去,乖乖洗澡睡觉。我……等解决事情再过来找你。”

见我一动不动看着他,他将我朝怀里拥了拥,“最迟明天晚上,等我。”

他很快上车走了。车子融入夜幕的速度非常快,片刻就消失在视线里。

玛菲……

我低低念这个名字,无力扯动唇角。

单泽修,你的答案我已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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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等到他。

他让我等到第二天晚上,而我又多等了两天。他没来找我,也没打来电话。小媛见我总是伏在吧台上一动不动,终是感觉到了异样。

“店长,你是不是失恋了?”她试探着问,“是被单大神甩了么?……呃,店长……你、你别哭啊,我什么都不问了!你别哭嘛,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我哪有哭!”我咬牙瞪她,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小媛忙着去拿纸巾,结果被沙发前的小茶几绊到,茶几上的杯子杂志纸巾被扫落,店里顿时一片混乱。

她手忙脚乱的收拾,突然想起自己是去拿纸巾的,还没伸手,纸巾盒已被另一只纤细的漂亮手指捡起。

盒子被递到我面前,对方不怎么温柔的在我脸上擦了番,深邃的金棕色瞳仁里映出狼狈的我。

“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啊。”久违如小提琴弦音般动人的嗓音,还有那掩藏在倨傲后面的担忧,刹那让我泪水决堤。

“流沉!”

“别哭了,为别的男人所流的泪,一点都不值钱。”有力的手臂温柔揽住我肩头。

“流沉,我好累……”

他收紧怀抱,在我耳旁低语,“嗯,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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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迪拜的行程,在小媛一句失恋必旅游的玩笑话里决定。

最近为了公演太忙太累,我实在很想去散心。本来想报团,但现在有了流沉这个天然背包族导游,自然不用那么麻烦。

我带着疲倦的心踏上旅程,却并没料到,这将是改变我一生的一次旅行。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所谓改变一生的旅行就是h之旅。。灭哈哈哈~~~~

邪恶的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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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从迪拜到阿治曼】 ...

第二十六曲——从迪拜到阿治曼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少了谁便不行的。

我给自己一个悠长假期,当再度回去那个城市,我会把一切都忘记。

九小时的夜机飞行令人困乏,早晨,当美丽的蔚蓝色海域跃入眼中时,我霎时清醒过来。分明才是第一眼接触,却有种感觉自己会爱上这里。

可惜,下飞机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究竟是忘在机上,还是机场洗手间我根本记不起来。

我很黯然,为了和爸妈保持联络我还特意花了几百块去开通全球通……

更重要的是,因为没跟团也不懂外文,万一我们走散了,手机是我唯一能够与流沉保持联络的工具。现在可好……-_-|||

我看了眼混在各种肤色不同国籍旅人里的流沉,自动朝他靠近。

“怎么,累了?”他不知道我不见手机的事。见我不说话,便伸手理理我微乱的发,又接过我肩头的大背包,“等下坐车先去酒店睡一觉,下午再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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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的标志性建筑是帆船酒店,可惜一晚两千美金到五千美金的价格让我只能仰望。

入住的酒店是流沉在网上订的。因为定的早,所以折扣很优惠,位置也不错,距离海岸很近。

他定了两个单间,从阳台就可以看见蔚蓝色的海。

行程安排很悠闲,之前三天在迪拜,看看举世闻名的建筑奇观,躺在沙滩晒日光浴,或者深入沙漠探险。

具体时间没有限制,反正随心情而定。

只要愿意的话,我可以在酒店睡一个下午,也可以乘坐具有阿拉伯海湾风格的木质船,游览迪拜河滨;或者找家漂亮优雅的咖啡店,带着我从小媛那里借来的迷你上网本,看窗外的蓝天浮云异国风景,端坐一个下午。

或者干脆像流沉说的,找当地人租一辆四驱车,深入沙漠地带,找到沙漠中央的营地,滑沙或者骑骆驼;再或者直接坐上公交车去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这里的公交车都是梅塞德斯奔驰,座位舒服,空调舒适,上车睡一觉,醒来便到目的地……

我们来的时间正好是这里最热的夏季,白天气温高达45摄氏度以上。整个迪拜绿意盎然,这座建在沙漠中的城市,天空澄澈蔚蓝,绿树花朵都生机勃勃,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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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前,我拿出卡上的大部分金额,交给流沉让他安排这趟旅行。

其实我存款不多,同样的钱交给旅行社,大约只能报八天的迪拜之旅,而流沉却告诉我,这些钱足够我们在这里待到旅行签证到期日。

我们在迪拜沙滩度过了整个下午,白色细沙与浅蓝海水构筑的风景让人沉醉,晚餐他带我去了一家叫hatam的餐厅。

这里的烤肉非常出名,价格便宜,食物种类也很多。这里的餐饮都是阿拉伯风味,以烧烤、沙拉以及面饼为主。

餐厅有不少本地客人,旅游大多为一对对的情侣,依偎在一起享受异国美食,不时互相亲吻,愉快说笑。

静静凝望时,肩膀突然一重。回头,那张耀眼的细致面容凑了过来,“你很幸运。”

我愕然,怎么突然没头没脑来这样一句。

他神情静淡,眸底却漾起一抹傲然,“因为在座所有女人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比我帅。”

“……”我嘴角抽搐,觉得还是吃饭比较实际。

我们在迪拜住了两天,我开始担心钱会不够。

迪拜有不少大型商场,国外品牌都是免税的,诸多世界顶尖品牌让这里成为购物天堂。我通常都是走马看花,偶尔有喜欢的也会多看一眼,但不会动购买的心思。

可奇怪的是,每次离开某家商场,流沉都会变魔术一样将我刚才目光流连的手链或者戒指从口袋里取出来给我。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很贵!”

“还好啊,我以前旅行去过不少地方,有很多品牌的打折卡,这个打折下来很便宜。”

“是不是真的?”

“假的!其实我是偷的。”

“……”

几次诸如此类对话后,我便直接问他,买了这么多打折的东西,我给他的钱应该早花光了吧?

“没有,其实除了买点小东西和吃饭我们这两天基本没什么开销,还有一大半没动!”他顿了顿,又道,“晚上去游河怎么样?打包一点烤羊肉还有水果蔬菜沙律,一边看夜晚的迪拜城,一边品尝美食。”

“流沉,你继续这样安排下去,我怕我们不够钱买回去的机票!”

他瞥我一眼,甚为戏谑,“机票出国前就买好了往返的,离开时直接去机场取就行,你是不是现代人?”

“……”流沉,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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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游河计划中途夭折。

原因是我和他下午在某家商场闲晃时,看到了跟在不远处的几个阿拉伯男人。

他们个个身形魁梧,戴着墨镜,一看就不是善类。

老实说,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之前在海滩散步以及吃饭时也看见过,但在我眼里,阿拉伯人个个几乎长得差不多,衣服也很普通,所以开始并没有留意。

但几次后,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低声问流沉怎么办。

他看了眼角落方向,扬唇一笑,伸手勾住我肩膀,“先回酒店再说。”

到了酒店,他让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打包。

我东西不多,就几件替换的t恤和短裤,还有放着少量现金和护照证件的皮夹,一些急救药物,以及一个上网本。

两分钟之内,全部塞进了背包。

他带着我来到公交车站,上了e1路,目的地是阿布扎比。

上车没多久我就打起瞌睡,迷迷糊糊颠簸着不知多久,流沉突然推醒我。

车窗外已不是迪拜那种摩登高耸的大厦,植物也变得稀少很多,望出去,黄橙橙的一片。

车子停在一个加油站,这里有不少私人开的小饭店,还有一些商铺,他拉着我下车,两人各自去完洗手间。

之后,他带我走进一家小饭店,打包了几个夏瓦尔玛馅饼和一只烤**。接着又拉我走进其中一间商铺,这是家很不起眼的小商铺,一个皮肤黝黑的阿拉伯中年男子正在商铺角落打盹。听见有客人,立刻起身,见到流沉时刹那变得兴奋起来,上前和他拥抱。

看着他们熟络的用阿拉伯语交谈,我只能安静站在一旁。

他们谈了片刻,又一同从商铺小小的脏兮兮的窗子朝外看了几眼,然后那阿拉伯男人冲我笑笑,竟说了句不流畅的中文,“不用担心!”

担心?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流沉招呼我过去,拉着我手,跟在那男人后面,从商铺弯弯曲曲的过道来到后侧,破旧的车棚里,听着一辆半旧不新的吉普车。阿拉伯人打开车后厢,搬了两箱矿泉水和一桶补给的汽油。接着再次和流沉拥抱,将我们送上车。

流沉很熟练的发动车子,很快离开了加油站范围。

不过我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流沉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阿布扎比的。而是与之前我们过来的道路反方向。

“我们现在去哪?”

“阿治曼。”他回了句,赫然加大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在道路上飞驰起来。

我到此刻才从方向盘上发现,这辆半旧不新的吉普车,居然是悍马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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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阿治曼的途中,我用上网本查了资料。阿治曼是阿联酋最穷也是地方最小的成员国,不过那里也有最原始的海滨。

我们抵达的时候已是傍晚,流沉一路驱车直接到了海边。

这里的海很安静,几乎没有其他的城市建筑,海滩宽广而美丽。落日西下,晕黄了半片天空,充满了原始自然的静谧气息。

这几天一直在繁华喧嚣的迪拜闹市区,每天都过的热闹快乐,此刻面对这样沉静的海,才发现内心的寂寞从来未曾远离。

“不想下去走走?”他独自在海滩走了一圈,又回到车前。

我开着车门,靠在座位上,朝他轻轻摇头,“流沉。”我叫住打算上车的他,“为什么会回来?”

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我以为他会在西雅图与他母亲一起生活,却没想到他会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回到s城。如果说只是意外,也未免太凑巧了。

他微翘的漂亮唇角轻轻提起,“只是听某人说,她的店长最近有些反常。整天待在房里不下楼,也不吃饭,弄的好像世界末日那样。”

原来是小媛。

我抬头,发现他正静静看着我,眸底涌动着难以言述的温柔和情愫。他的手抚上我脸颊,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作罢。

“去吃饭吧。”他理理我被海风吹乱的发,上车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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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找了家旅馆,开了两个房间,将行李放下,车也停在旅店外不远,然而带着我步行到附近的餐厅吃饭。

与迪拜比起来,阿治曼似乎沉寂的多。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流沉用阿拉伯语熟练点菜的时候,我侧头凝望着天边最后一抹余光。天黑了,天空变成浓重的蓝黑色,路灯纷纷亮起,餐厅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这一刻,我不禁有些恍然,刹那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

晚餐后,我们沿街道漫步,我想找一家酒吧。但流沉告诉我,阿联酋是伊斯兰教国家,禁止穆斯林饮酒。想要喝酒只有在指定的宾馆和商场买了才能喝。

我记得我们所住的旅店里有卖酒,于是和流沉说,不如别走了,回旅馆吧。

异国的浓黑夜幕下,他矗立在旁静静看了我许久,最后还是带我回了旅馆。

作者有话要说:俺想说的是~~第一,别急= =~~~主菜之前总是得吃个沙拉╮(╯▽╰)╭

第二,要低调。。因为河蟹还未走远。。。

好了~~~我正在写下一章。。。

迪拜大家都知道,我就不放了,这是阿治曼的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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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他不是老师】 ...

第二十七曲——他不是老师

坐在旅店里的花坛边,我慢慢喝着买来的啤酒。流沉在我坐下后就离开了。过了一会,他回来,递给我一杯芒果汁,取走了我手里的酒。

我有些不满的拉住他。他挡住我伸向啤酒的手,“这里气候炎热,你又不爱吃水果,先把这个喝了才能喝酒。”我想去抢,无奈争不过他,于是赌气喝光了芒果汁,再度把啤酒罐抢回来。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一低,却发现脚下几个已经空掉的易拉罐。

我朝他笑笑,“我很厉害吧,酒量超好的……”

看着我的眼眸渐渐染上了夜的色泽,他伸出手,将我揽在怀里,“和我出来旅行,不就想忘记么?可你这样无时无刻想着痛苦着,还不如哪里都不去。”

“我没有想他。”我别过头,继续喝酒。

啤酒罐又一次被他拿走,连同袋子里其他没喝过的,一起被丢入旁边垃圾桶。

“轩流沉!”我不禁有些恼了,“你在做什么!”

“是你在做什么?坐飞机跑这么远来阿联酋就为了让你借酒消愁!”

我心中恼怒,酒气上冲,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我喜欢喝就喝,没有理由,就算有,也不必你来管!”

“上官初!”他沉沉看着我,漂亮的脸上浮起薄怒。他瞪我,我亦瞪回去,然而酒意肆虐,没撑多久头就发晕,身体朝旁一歪。

他忙扶住我,“没事吧?”

我站稳身体,不悦推他,“没事,你放开我——”话音未落,人已被他强拉回去。

带着怒意的唇重重压在我唇上。我挣扎,后脑却被牢牢按住,蛮横的舌尖闯入我口中,与我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我意识到他在吻我后立刻朝他舌尖咬了口,推开的同时,手下意识挥上他脸颊。

啪!清脆的一声,我却怔住了。

他慢慢转回因巴掌而侧过的脸颊,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却平定无波。

片刻,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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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买了一打啤酒,坐在花坛角落默默的喝。

我不知道我究竟喝了多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忘记。

可是,真的只是仿佛而已。那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印在心里,清醒还是喝醉都毫无办法遗忘。

单泽修,我究竟要离开你多远,才能彻底忘记?

……

脚步声传来时我正埋着头沉思。

我大约是真的喝多了,明明没有下雨,怎么脸上就湿漉一片呢?

头又痛又晕,我努力很久才勉强看清面前的人——白色的衬衣……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整个人傻在那儿。

单泽修?!

夜幕下,他静静站立,低头看我。

我的眼泪片刻涌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让我等他,可是他一直没出现,我坐飞机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可他却追来了。这是不是梦呢?

我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跌跌撞撞,被他一把抱住。

身体是暖的,触摸得到,有心跳,有呼吸,不是梦,是真的……他来找我了……

“你别丢下我一个……”我伏在他怀里,低低的哭。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旁沉沉叹息,带着无奈和宠溺。是他,真的是他,只有他才会这样宠溺的疼惜我,关心我……

¤¤¤¤¤¤¤¤¤¤¤¤¤¤¤¤¤¤

我任由他抱起我,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片刻后,我被放置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周遭是晕黄昏沉的光,我紧紧拽住欲离开的人,不肯放手。

“睡吧……”我听见他柔软的声音,可我不愿意睡,我要留住他,用什么方法都行,只要留住他。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抱着他吻了上去。

嘴唇刚刚触上我就被推开,我想起最后见他的那次我也是这样推开他,不由着急起来,“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

推着我的手赫然松了几分,我趁着这时再次吻住他。

(…………………………………………………………河蟹,抱歉,vip字数不能少,所以只能如此修改…………………………………………………………………………………………………………)

“痛……”我皱起了眉,可疼痛还是继续袭来,我不由低声轻怨,“老师,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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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刹那停了下来。

空气里寂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肩膀传来剧痛,仿佛有人用力捏着那里,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上方的人僵在那里,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是灯光太暗我的错觉么,为什么这一刻他的眼底盛满了愤怒和惊痛,还有,那眼瞳似乎是金棕色的……

“你在叫谁!”这四个字带着咬合的力度,自他唇畔溢出,有莫名憎恨还有怒意。

“老师?”我突然糊涂了。

昏沉的头逐渐在这种剧痛下清醒,我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才发现上方的人不是单泽修!

这双炽热的金棕色眼瞳,这张立体耀眼的混血脸孔……是流沉!

居然是流沉!?

我昏沉间感觉有冰凉液体落在我耳廓。

我捧住他脸颊,想看个究竟,却被他重重避开。

刚才那落下的冰凉液体,是我的错觉么?

……

……

我不太清楚自己的手臂何时重新揽住了身上的人,大约是因为酒精,也或许是因为其他一些事,可都已经这样了,还抗拒什么呢。

“流沉……”

(ps:这章情节很重要,加上v章字数不能减少,只能如何河蟹,抱歉,表示非常想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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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那啥。。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强攻~~~于是…………

那啥,因为河蟹期。。大家不想这章被河蟹的话。。请在留言低调表示乃们的心情以及本章真的很河蟹的“事实”。。。。

最后~~今晚可能还会再写一章。。。大家等着吧~=3=。。要留下花花。。

最后,小南的微博和贴吧。。。一些出版讯息和更新情况都在里面~。。

南绫微博 南绫百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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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追踪者】 ...

第二十八曲——追踪者

瞳底,是炽热的如同火焰一般的情/愫,还有仿佛要把我整个吞下去的欲/望……

“流沉。”我再度低低唤他,抚上他脸颊,承受他又一次激烈起来的动作。

疼痛小了,另一种感觉无限扩张……

我重新闭上眼,耳旁,仿佛听得见海浪的潮汐……

……

我想,自己也许并没有讨厌他。如果真的讨厌,我绝对不可能在第一次意外后,又让这个意外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

窗帘半掩的弧形玻璃窗外,天色渐渐亮了。

身后搂着我的人静默无语,我知道他没睡着,半小时前才刚刚休战的人怎么可能会睡着?

我动了动,腰上的手臂也紧了紧。

我觉得他有些多余,做都做了,我还能怎样,一边哭着骂他一边泪奔而去?况且,主动的人还是我,虽然弄错了对象,但我没得怨……

房间太静,我决定打破寂静,“早知道,昨天开一个房间就行了,真是浪费……”

身后没有声音,只有呼吸均匀沉缓。

我有点尴尬,又继续开口,“那个,我们俩这算不算酒后乱性?还是乱的很彻底那种,嫂子和小叔……”我又在说什么!-_-|||

背后依然没声音,我忍不住回头,却对上他安宁柔和的睡颜。

居然睡着了……

缠在我腰上的手臂,因我回头的动作再度紧了些。黑色发丝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带了点微卷的弧度,挺直的鼻尖下是不久前才吻过我的润泽双唇。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一个男人睡着的模样,不得不说,他的脸长得真像艺术品。

漂亮俊美的有些过分。

我伸出手指,指尖轻轻落在他眉心,沿着眉骨慢慢划出线条。

紧闭的双目赫然睁开,深邃的金棕色眸子映出我愕然表情。他凝视着我,我回视着他,彼此都没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说第一句。

他眉宇静淡,脸庞平和,与昨夜的激烈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我回视他许久,眼睛终于酸了,不由自主眨了两下。近在咫尺的性感嘴唇缓缓上扬,绽开一抹艳丽如花的色泽,“初初,早安。”

“你没睡着?”我有点不悦。

“想睡的,被你吵醒了。”

“那你都听见了?”

“嗯。”他的手指轻轻顺着我头发,问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么?”

怎么还来啊!我记起昨夜的痛,看他一眼,开口,“轩流沉。”

“很好。”他倾过身,在我额上吻了吻,“记住,上官初现在是我轩流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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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爽。

说到底,昨夜主动的人是我,怎么不说他轩流沉是我上官初的男人?

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

晨间对话后,看眼他翻身压上,似乎有意再来一次。我觉得我脆弱的身体实在没办法再折腾,忙直喊停战。

我几乎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等下床时天都黑了。瞥见白色被单上的暗红色血迹,心里到底有些异样。出国前根本没想到我的第一次会丢在这个遥远的异国,而且对象还是流沉!-_-|||

酒果然是个祸害。他叫人来房间换掉昨天的被单时,我靠在阳台上玩上网本,假装这事与我无关。

晚餐后,他坐在房间沙发上安静看书——一本不久前在迪拜买的通篇阿拉伯文的书。orz!

“你能看得懂?”

他给了我一个“当然”的淡定眼神。

半小时后,他依然在看书,我有些坐不住了,摆弄着电视遥控暗示他我累了想休息,他应该回自己房去。

“另一间房退了。”他说的很随意,头也未抬。

“我早上只是开玩笑,不是真的让你只开一个房间!”

“我知道。”他抬起视线,眉宇静淡,“但是我想和你一个房间。”

“……”

“你不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去柜台重新开个房。”

“……”他明明知道我不仅不懂阿拉伯语,连英语都狂烂……

“想睡了么?”他搁下书,声音和眼神都异常平静。

我头一阵痛,“我睡沙发……”

他洗完澡出来,我还缩在沙发上没睡着。沙发有些硬,地方也窄,睡着不舒服。听见他走来,我立刻装睡。

他动作轻缓的把我抱上床,我以为他会主动去睡沙发,结果他脱了浴袍,也上来了。

我假装翻身,趴在床侧,却被他拖回怀里,紧紧抱住。

一夜无梦……因为我压根没睡着。

我怕他会趁我睡着时对我做什么,结果一整夜他都好好睡着,什么都没干。却在早上,在我打算补眠时压了上来。

养精蓄锐一晚的人精力充沛,可怜我在他折腾下被整的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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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继续睡到下午,但流沉外出买午餐回来后,立刻让我起床整装,准备离开。

我本想问,可见他脸色冷凝,知道事态急迫,忙用最快速度洗漱换好衣服,接着打包退房。

他没带我走旅馆大门,而是从工作人员通道离开。一路紧紧握住我的手,拐过几条窄旧小街,来到停在路边的车子前。

直到他发动车子离开,我才稍稍缓了口气,“我们去哪?”

“回迪拜,那里有机场。”

机场?我诧异,这么说他是要带我离开阿联酋?

我静下心思索片刻,大约明白过来,“我们是在躲那天在迪拜跟着我们的几个阿拉伯男人?”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住我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聪明。”他见我一脸平和,不由问,“你不怕么?”

“有什么好怕的。”我看着他,“不是有你在。”

性感的唇勾出一抹笑容,再次在我手背上亲了亲,“果然是我轩流沉的女人。”

“……”我想抽人……

他一路开的飞快,我才小小打了个盹,就已经回到这座海湾明珠之城。他直接将车停到机场外,带着我用身份证和护照领了登机牌。

“机票不是半个月后回国的吗,怎么变成今天去开罗的?”

“刚才在车上电话改签的,这是今天最快离开阿联酋的班机。”他将两个大背包托运后,将我拉到一旁,眉宇神态赫然严肃,“你听着,等一下自己拿好随身包、护照和登机牌过海关,然后找到候机处坐好。一个人能办到吗?”

“这个当然可以。可为什么是我一个人,你呢?”

“我有点事要处理。总之你记住,到了登机时间就先上飞机,不用管我,我会在飞机上跟你会合。”

听到这里,我立刻拉住他,“什么叫不用管你,你要去做什么!引开跟着我们的人?我看得出那些不是普通的坏人,他们是冲你来的?流沉,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没时间和你说太多。你听我的话,记得到时间一定要先上飞机!”他再次正色沉声提醒,看我点头才稍稍松口气,“去吧,先过海关。”

我把护照和登机牌拿在手里,心情焦躁又沉重,很不舒服,“不管什么事,你一定要小心,我在飞机上等你!”

话才说完,人已经被他拉去怀里抱住。紧致而短暂的拥抱,让我胸口一滞,竟泛起莫名酸涩。

“流沉……”

他的唇重重落在我唇上,细碎而粗重的辗转一遍,“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快去。”

我点点头,匆匆进了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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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登机时,他没有出现。

我上飞机之后,他仍然没有出现。旅客一个个登机,我身旁的座位却空着。

当安全带指示灯亮起时,流沉还是没出现。

我忐忑不安。如果他不上机的话怎么办,难道发生了意外?我又该怎么办,就这样一个人飞去开罗?之后呢?

空姐开始巡视旅客的安全带,我突然想起可以打电话给他,在随身包里匆匆翻了一遍才记起我的手机早就在刚到迪拜的那天就丢失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不受控制的胡乱跳着。

一遍遍问自己怎么办,情绪却怎么也冷静不了。我想下飞机,刚刚站起就被空姐阻止,我告诉她我还有个朋友没上机,我要下去,可对方听不懂中文,再次示意我坐下系上安全带。

飞机动了,开始撤离航站楼,朝跑道滑行。

我愣了愣,最终有些木然的坐下。

除了担心,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惧。

身在异国,只身一人,还言语不通,接下来,该怎么办?

数小时后,飞机在开罗机场降落,我随陌生的异国旅人,走下飞机。在托运处提取行李后,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去,开罗的天空已经黑了,陌生的异国空气包裹着我。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把我牢牢包围。

流沉,你到底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终于全部重写完毕!】~~~单单个性改完。。h也提前了。。我功德圆满了。。。重写的日子真是痛不欲生啊~~~~~

下面开始就是正常更新,童鞋继续往下看吧!。。我会很勤劳的。。请用花花鼓励我吧。。。=3=爱我就砸我。。

30

30、【吉萨之吻】 ...

第二十九曲——吉萨之吻

我在开罗机场坐了很久,周围的旅人一批批抵达、离开。

可到处都是陌生的人和语言。

我没有埃及签证,不能离开机场,如果理智一点,或许我应该和机场工作人员联络。出示护照,说不定他们会找一名中文翻译,然后可以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可我始终不愿这样做,我想试着等一等,看看到最后他是否会出现……

夜很深了,机场工作人员已经几次从我身旁经过。

最后一批旅客自大厅走过,吵杂之后,一切又恢复安宁。还是……不见流沉。

我曲起膝盖,将脸颊埋在双腿间。

流沉,你真的不来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大厅里传来脚步声,急促沉稳有力。

我抬起头,出现的熟悉身影让我欣喜若狂!

“流沉——”我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他被我冲得倒退一步,立刻稳住身形搂住我,气息扑上我脖颈,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没事,我来了。”

这天后来,他告诉我,当时我独自靠在大厅角落,身旁的行李架上还放着两只大背包,那种埋头入膝的感觉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无助。

“你当然说的轻松,又会英语又会阿拉伯语,走哪都不会丢!”我跟他上了出租,一颗悬吊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什么?”他抱住我,将我挣开的手又拉回去握住。

“你的神秘的迪拜追踪者。”我瞥他一眼。

他视线微微落下,那一刹那我似乎从他眸底捕捉到一抹异样的光,但仅仅只是片刻又恢复原样。他朝我唇角微勾,“这种事说出来还有什么神秘感,反正现在我们安全了,不会有人再跟着我们。”

我基本就料到他不会说。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说总有自己的理由。

我现在倒是对他如何出现在开罗机场有些疑惑。当时最后一班飞机的旅客中明明没有他,怎么又会突然出现?

“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私人飞机?我是坐那个过来的。”

“……”他还不如直接说他是超人飞过来的……-_-|||

我抽回自己的手,坚决不让不诚实的人吃豆腐。

他收起笑意,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有些深邃。他告诉我,其实下午他错过那班飞机后,立刻给我的手机留了言,让我在开罗机场等他,不要走开。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我的手机早就丢了,根本收不到他的短消息。

他在迪拜等不到我回复很是焦急,生怕我会一个人走了。

“走?我能走去哪里,再怎么样也会等你啊。”

他沉沉凝视我片刻,再度轻轻笑了,“以后,也要一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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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到开罗后,我明显感觉流沉花钱如流水。

因为埃及并不在我们原定行程内,所有吃住行都没有折扣。

那夜从机场坐出租直接到了市区的五星级酒店,房间一开就是三天。照他的说法,既然来了,就干脆带我好好玩一下。

我对流沉能带我顺利通过海关表示惊讶与欣喜,猜测他大约提前办理过这里的签证。

无论如何,能踏上开罗的土地是件异常美好的事。这是座古老与现代交会的城市,尼罗河悠然流淌,阳光金子般洒下,天空蔚蓝澄澈。

既然都来了,就跟着他好好玩吧。最多等回国后,我再把他垫付的那部分钱还给他。

次日早晨,我在流沉手臂中醒来。为了省钱开一个房间我并不反对,但昨晚睡觉时他明明就在沙发上,半夜爬床真不是个好习惯。

第一天我们在市区老旧的街道上闲晃,喝各种新鲜榨出的果汁,吃羊肉沙威码和廉价的菲提尔,吃喷香的柯夫塔和烤肉串。埃及的食物大多不贵,我几乎每样都尝一点,吃不完的就丢给流沉。

午后,我们在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费萨维咖啡馆喝了两杯异常平价的埃及咖啡。傍晚他又带我来到哈利利市场,在狭窄街道的几千家小店铺间流连。

我们买了几个漂亮的金银首饰以及石雕,最后还买了挡太阳的头巾,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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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阴天,虽然还没到炎夏,但开罗还是很热,白天与夜晚温差很大。流沉见难得一个阴天,便带我登上了前去吉萨金字塔的公车。

车上,我们遇到了一伙自香港过来的背包客,几男几女都是大学才毕业的学生。在异乡看见中国人让我有种久违的亲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我很自然的和他们聊开了。

知道我们是从迪拜过来的,几个女生露出很向往的羡慕神色,同时视线不断往流沉那边扫,还不时笑着说几句悄悄话。

我tvb看的多,粤语能听懂一些,隐约听到类似“超帅的”、“好有气质”、“好酷哦”几个词。

我瞥了眼身旁戴着茶色墨镜始终一言不发的人,心想果然是习惯就好。想当初在宴会第一眼见他,我也被这张完美脸孔震愕好久,如今倒是淡定了。

女生们知道所有迪拜行程都是流沉安排之后,其中一人靠过来问我能否换个座位,因为她们也很想去迪拜,想问问他一些行程方面的问题。

“好啊。”我也正与其中一个香港男生聊tvb的新剧,听说他有个亲戚在电视台做事,心想如果能搞熟关系,下回去香港可以进tvb亲眼看一看。

正要站起来,沉静了许久的某人赫然拉住我的手。纤长五指张开,与我的手指相交,紧紧握住。

他取下墨镜,缓缓扬起视线,投向那个女生,十分有礼貌的开口,“抱歉,我不想和她分开坐。”

女生僵在那里,从表情可以得知,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那双深邃耀眼的金棕色眼眸。倨傲而静淡,强势而平和,流沉,总是可以给人如此矛盾却又和谐的惊艳感。

“哇,是混血耶!”不知哪个女生惊呼一声,又讪讪收口。

和我聊tvb的那个男生也颇有几分诧异,之后问他是不是我男朋友。

我正想开口说不是,流沉已代为回答,“不是。”

不错,很诚实。我在心里表扬他。

结果他看着对方轻轻一笑,又道,“我是她老公。”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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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之后,流沉用头巾把我的长发和脸孔裹了个严实,又被他强迫带上墨镜,据他说这样可以挡一下风沙和太阳。我看了眼有些阴沉的天空,对此表示极度怀疑。

吉萨有三座金字塔:胡夫、哈夫拉以及门卡乌拉。

胡夫金字塔付费后可以进入参观。我之前一天用上网本查过,其实里面已经被掏空了,并没有参观价值,而且里面空气也不是很好。

但流沉导游说要进去,我便也一起进了。经过狭长的隧道没多久,我被他用力拉了一下,人被扯离其他游客,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四周是幽暗的人工灯光,能见度不高,只有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再清晰不过。

他沉沉看着我,眸底蕴着专注的光,浓烈而深邃,还有淡淡的占有欲。指尖划过我的唇,我感觉到他低下头来的气息,属于他特有的干净味道,澄澈的仿佛雨后天空。

我不太明白他想怎样,心跳却在慢慢加速,有不安的燥热自后背升起,很快蔓延全身。

唇压了上来,紧贴我的唇,用舌尖勾勒形状。

我忍不住一颤,刚想要推开,他围在我腰上的手猛一收力,把我裹得动弹不得。舌尖在同时探入我口中,掠过每一寸,吮着我舌尖,一次次纠缠。

似乎有一种眩晕感,彼此交叠的气息缠绵惑人,他缓慢而耐心的勾引我的舌,直到我开始主动与他交缠……

过了很久,这个吻才结束,我伏在他怀里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胸口,心跳与我同样的快。

“你进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吻我吧。”在距今四千多年历史的金字塔里接吻,他可真有创意。-_-|||

他没回答,只低低笑了笑。结合前面一连串事,我觉得我真相了,于是捏住他脸颊,用力扭动,“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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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罗的最后一天,我们去了埃及博物馆,走马观花的看了大量收藏品。傍晚时一起登上尼罗河岛上高达一百八十七米的开罗塔,在塔上俯瞰整个城市,感受埃及天空的气息。

之后几天,我们又去了阿斯旺和卢克索。我们在阿斯旺市区泛舟尼罗河,静静欣赏落日的余晖,去阿布辛贝参观了拉美西斯二世的神庙,在卢克索包车去沙漠……

十几天后,我们从阿斯旺机场起飞,转机数次终于登上回国的班机。

这些日子,从阿联酋一路到埃及,流沉不需要任何地图,也从不问路,却可以清楚每个方向与目的地,甚至总能找到一些不起眼的美食餐厅。

我的手,始终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那是令人安心的温度和触感,我不需要担心任何事,因为所有一切他自然会安排到最好。

依赖渐浓的同时,我也在心底疑惑。

为什么他对异国的这些都如此熟悉,流沉他,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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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我和流沉安静踏上s城的土地。

此时,s城阳光灼目,午后的街道一片蝉鸣。

我并不知道,彼时,当我在迪拜和埃及的蔚蓝天空下行走,有个人也同样在s城和b城之间行走。

行走着,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写没去过的地方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找资料找的我眼花,还得节选好的行程适当加入情节~~~

嗷嗷嗷。。。昏头的小南求安慰求爱抚求花花求扑倒………………

嗷嗷嗷,回去了~~~单单还不知道小初已经被流沉吃了。。于是好戏要开始了。。。。

31

31、【回到s城】 ...

第三十曲——回到s城

单泽修来找过我的事,我是从小媛嘴里听说的。

那天我前晚刚刚上机离开,第二天他就来了琴行。并没有多说什么,见我不在便问我去哪里了。

小媛到底有点义气,见我之前哭成那样,难得没被美色所迷,没告诉他我去迪拜的事。只说我心情不好,要休息一阵。

岂料让她抓狂的是,我这一趟休息进行了将近一个月。

她说她独自守着琴行苦不堪言,又打不通我手机,流沉也不接她电话,天天开店关店,人都忙瘦了。

我瞄着她那二尺三寸的圆腰,对忙瘦了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回琴行的第二天,我给b城的父母打去电话。立刻遭到意料之中的一顿轰炸:不好好看店上班跑去哪里啦,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们,如果下次再敢这样干脆回b城算了,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单老师给的机会……扒拉扒拉一讲就是一堆。

末了,又千叮万嘱让我给单泽修去个电话,说他前前后后往我们家跑了四五次,感觉比他们做父母的还要担心。之后又让我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现在我的豪门婚约取消,老爸提前退休,他们就指望我能自己发奋了……-_-|||

对于老爸提前退休的事,我只能说轩劭东老太爷实在太小心眼。我不就当众甩了他孙子轩慕吗,至于回头就寻个法子把我老爸踢出轩家产业吗?不仅亲自传令,就连轩慕求情都不理会。

所以说头脑不清果然是遗传的,爷爷这样孙子也这样,一家子人都有问题……

小媛听我骂骂咧咧,又凑了过来,说我这么讲就不对了,一竿子不能打翻一船人,不是还有个混血沉沉哥吗!我失恋,他二话不说就飞了回来,又陪聊,又陪玩,末了还陪睡,标准的三陪啊!

见她一副“我很了”的局内人模样,我有点哽住了。

小媛会知道这事,纯属意外。

昨天抵达后,流沉跟着我一起回了琴行。他搬回来住我没有意见,可他半夜爬床这事我实在不怎么赞成。

房间明明就有两个,干嘛偏爬上我的床?而且还是我半夜睡着不知情的状态下,于是今早小媛买早餐上楼推房门后,被当时“相拥而眠”的我们震撼了……

她先是用她的哇哇声叫醒了我,接着一边捂眼一边偷看,喊着“店长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你不要扣我工资”然后飞奔而去……-_-|||

也因此,她没有看见流沉被我踢下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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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听爸妈的话打给单泽修。

过去这一个月,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态在找我。可那样暧昧不清不伦不类的关系,实在让我精疲力竭。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有期待,在乐界如同神话一般的人物,能成为我老师就已是奇迹了。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我又斗得过哪一个?

到底还是轩慕先得知了我回来的消息,匆匆来琴行那天,我正和流沉讨论是否该继续维持“不和谐”的关系。

起因都怪小媛。

据说我不在的这一个月,她找了很多猛料在电脑里(完全受我影响……),保证精彩,绝对震撼!

我被勾引了,下午趁着流沉去买菜,迫不及待的打开观赏。

结果他忘记带钱包,十几分钟后就回来了,那会电脑里正嗯嗯啊啊个火热朝天。小媛异常警觉,见他出现瞬间尿遁消失去。

安静的琴行内,满是不和谐的声响。他本想上楼的,可还是折了回来,慢慢走到我身旁,捏着我下巴把我转了过去,“既然这么喜欢,今晚就别锁门。”

他带着淡淡松香的气息拂过我脸颊,手指轻轻勾起我一缕头发,在指间摩挲,“好一阵子没碰你了,就一点都不想我?”

我发现流沉其实是个很冷静的人,调戏人的时候居然可以这样面无表情。

“不想。”我坚定。

“不想你还看?”他另一只手爬上我腰,让我贴向他。

温热的气息游移在我耳廓,又痒又酥。这坏小子,就那么几次,居然就找到了我最敏感的地方。

每回起头我不愿意时就含着我耳垂不放,直到我受不了主动投诚……

我瞄一眼仍在嗯嗯啊啊的电脑屏幕,心念一转,伸手勾上他的脖子,轻笑道,“其实我也不想看的,光看总是没‘做’来的有意义。可是你也知道你啊,那几次来来去去就那么一个姿势,乏味了也总是要脑补一下的是不是?”

说着,我示意他看向屏幕。屏幕中的男女不负众望,在他转头凝视后,换了两个很前卫的动作……

片刻之后,他静淡漂亮的脸孔浮起一抹可疑红晕。

“整天看这个,不学好……”他几步把我压向墙壁,低下头就狠狠吻我,厮磨没几下,又抬头看我,声音微有些哑,“上官初,今晚不许锁门,听到没有。”

回了s城我可就不怕他了,反正随他把我丢哪我都认识路回家,“我从今天开始天天锁门。”

“你确定你要和我作对?”他微一勾唇,挑眉看我。

我慎重的点点头,立刻又被他堵上嘴。两人的舌尖正你探我挡,纠缠得气喘吁吁时,轩家大少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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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很震惊的。

尚记得上次见面时,我还口口声声对他说我喜欢单泽修,一个多月后我就公然和流沉在琴行“热吻”(其实我只是在抵挡而已……)。

这种变化无论谁见了,都会吃惊,何况是一直都想跟我和好的轩慕。

他重重叫出我的名字,冲上来就把流沉给拽开,伸手就是一拳,结果他自己却被流沉给甩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字数少了点~~俺不是偷懒。是白天不在家。。。俺明天会多点字数。。俺保证。。

另外,关于送分的事俺再说下,不是俺自己决定送多少分的,是系统根据童鞋的留言字数统计后送分的,25字一分,所以送多送少其实和俺没啥关系。。╮(╯▽╰)╭

ps:关于姿势问题。。请不要怀疑。沉沉哥虽然是混血,但还是比较纯洁的。。。。不过经过这次他应该会好好去学习一下= =~

最后,来吧~用你们的花花来鞭策我吧~~让我日更吧~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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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他只是我的老师】 ...

第三十一曲——你只是我的老师

我觉得上次逼婚时轩慕派人把流沉抓起来问话,后来流沉打翻两人离开,他应该已经知道他这个弟弟的身手非常不弱,为什么还要先动手呢?

而且在被甩出去之后还不停手,继续挑衅,流沉本来就见他不顺眼,现如今某人自动送上门。我只瞥见那双金棕色的眸底掠过一丝莫测笑意,噼啪几声之后,轩慕就躺平了。-_-|||

“打电话叫辆救护车。”流沉看似很随意的松了松拳头,回头朝我道。

我看了眼地上一声不吭的某人,不解,“他不是好好的?”

流沉看着我,再淡定不过的开口,“不小心出手重了点,他下巴脱臼了。”

“……”流沉,你这不小心可真是如来神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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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修在轩慕入院后的第三天来了琴行。

我后来猜测,应该是轩慕在他去看望他时,把我回来的消息透露过去。他没把我和流沉的事告诉他,大约是抱着几分看好戏的恼恨之意。

因为当时他不仅下巴脱臼,在落地时手臂撞在柜角,顺便骨折了……

流沉果然是强悍的,那看似细瘦的腰身蕴藏着无穷潜力。那晚我没有逃掉,被他摁在床上,用我口中的乏味姿势,把我折腾了大半晚。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就算只有一种姿势,他照样胜过很多人。持久力和战斗力都让我心惊……

偏偏那晚刚被他逮住时,我没有认清事实,仍调侃了他几句。结果他前几下入/侵的狠劲,就让我岔了气失了声……

再后来,我完全乱了………………………………………………河蟹来了………………

……

事后,他又恢复他一贯静淡平和的神情,半压在我身上,勾着唇居高临下欣赏我半死不活的惨样。

“可还满意?”某恶魔轻轻挑眉。

我没吱声,于是他又说,“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想我死啊。”我委屈的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我听见他低哼一声,随后轻轻笑了,“初初,晚安。”

随后那修长手臂便缠上我腰身,搂着我静静睡了。

我瞥了眼床头的闹钟,都凌晨三点多了,睡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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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修来琴行那天,我“伤痛”未愈,无力的趴在吧台后休养。

听到低缓的声音叫我“小初”,心头震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便迎上他疾步而来的一个拥抱。

瞬间被熟悉烟味和淡淡香水味包围,那感觉让我有点窒息。

愣了两秒,我很快推开他。

他似乎没觉察到我的动作,仍上上下下查看我,直到我发现我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还没开口,他又似轻叹一声,“算了,不管去哪,回来就好。”

“多谢老师关心,我很好。”

大约是我疏淡的态度有些明显。他看着我,再次叹了口气,“还在生气?那次我确实有重要事。”

“嗯,没事,反正都过去了。”玛菲的一个电话,就能让他连续丢下我几天。这种事如果我要计较,无论他如何解释都会在意到底的。

现在的我并不是完全忘记,即便洒脱也不是一个月就能做到的。我不过,只是不愿在同一个问题上多想多反复罢了。

以后,他做他的老师,我做我的学生,自己能把握好这个分寸,就足够了。

他见我仍淡淡的不太愿意多说话,他也没再多勉强,随意问了几句琴行现状,又把话题转回公演上。

“老师,我真的不想参加。”我的回答仍是拒绝。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执着于我在乐界的成就,是不是做了单泽修的学生,就注定不能平凡黯淡。即便不能扬名国际,也一定要在乐界争得一席之地。

可我到底和流沉不同,他是天才我不是,他可以用小提琴拉出超越小提琴的速度和音质我不可以。

从小学习钢琴,每一首流畅的曲子背后都是辛苦的反复练习。和其他学琴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捷径和侥幸。一步步走来,如果不是因为学琴较早,加上后来受他指导,我连现在的水平都达不到。

我以为他又会蹙眉不悦,用带着薄怒的口吻告诉我必须得继续。

可他却只是眸色静沉的看了我片刻,然后缓下神情,说了句也好。

似乎是留意到我松口气的表情,他薄薄的唇终于有些微勾起,“我只是暂时让你休息一下,等你调整好心态再说。这阶段你也不用天天守在琴行,这店的生意如何我本来也是无所谓的,自己想怎么放松就怎么放松。”

“我休息够久了,反正店里事也不多,我会顾好店的。”我知道,说到底这家琴行只是当初他安置我的一个地方,并没指望我能帮他赚多少钱。可他不在意是一件事,拿工资的我却得做好本分工作。

否则,我真找不到继续留在这家琴行的理由。

“随你,都可以。”他温柔应了句,手指下意识就朝我发上伸来。我侧过身去倒咖啡,避开了他的动作。

“小初。”他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我没给任何反应。

他又沉沉看了我片刻后,嘱咐几句离开了琴行。

¤¤¤¤¤¤¤¤¤¤¤¤¤¤¤¤¤¤

他走之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小媛将从二楼仓库取来的琴谱甩在吧台上。单泽修来之前她就上去了,估计刚才一直在楼梯上偷听。

“店长。”她趴在琴谱上,朝我眨眨眼,“我觉得单老板其实对你也不错。两个男人都那么好,你说幸亏今天流沉不在琴行,如果在,岂不是又要打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他应该不知道你和流沉的事吧,那你说要是他哪天知道了,会不会把你从琴行赶出去。这么一来,我岂不是也要失业?……”

我被她的絮絮叨叨烦的头痛,放下咖啡杯,一句话秒杀,“今天提早打烊,收拾东西去吃日本料理,我请客!”

小媛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转身立马打给流沉。

我看着她背影,轻轻托住下巴。

单泽修对我好?

是的,他素来都是对我好的。可也是那些好,让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怀有期待。如果可以,我宁愿他不对我好。

言听计从的学生,我也不想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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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料理,散步回去时,流沉递给我一部新手机。

据他说,这是对之前那晚的补偿。

我又羞又恼,用手机使劲敲了他几下。

“今晚我绝对锁门!”敲完我还不解恨,又加了一句。

他气定神闲的看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如果我真想要,你防的了么?

见我又举着手机想敲他,他唇一提,忙加快脚步,几下就把我甩在后面。

可恶啊,仗着自己腿长,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匆匆朝他追去,可每次快要够到的时候他又一下拉开距离。

就这样,我们从散步变成竞走,最后变成跑步!-_-|||

跑了一会,吃撑的我终于受不了停下来,正喘息着,他又慢慢走回我身边,神情安然的俯视我,之后说了三个字,“小短腿。”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他衣服,就用手机朝他敲去。

他反应极快,侧头避开,伸手在我腰上带了一把,我重心不稳,朝前一扑,嘴唇擦过他的唇。软软的双唇,微热,如羽毛般令人酥/痒心悸的触感。

他的眼瞳赫然就亮起来。

我以为他要吻我,可他却只是扶我站直,然后走到我面前背对着我,扶着双膝微微弯腰。

“怎么了?”我不解。

“背你。”

简单两个字,我的心情却莫名好起来。

突然想起冬天时,他刚到琴行没多久,我们还不是很熟,他见我走的慢,也是这样折返回来,背朝我微微弯下了腰。

结果被我说了句可爱,自己就先跑了。

我突然笑了笑,恶作剧起来,几下爬上他的背,在他耳旁低低道,“流沉,你很可爱。”

他脚步缓了一些,轻轻侧头,但因为角度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半响,他低下唇,在我勾住他脖子的手背上亲了亲,淡淡道,“没有你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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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周过去,单泽修在h城的第二场公演圆满完结。

从网上看到这则消息后的第二天,原先一起表演过的大提琴手打电话给我,说今晚他们在s城庆功,我上次没去成,这次一定要去。

我找了个理由婉言拒绝,结果天快黑时,单泽修开着车亲自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节温情大放送,给所有的单身童鞋一个浪漫情节~~=3=

~给小初一点时间吧,她喜欢单泽修那么多年,不可能要她一下子忘记。初夜那次,她一开始也以为是和单一起。

至于单,如果这么快就让他知道她和流沉的关系,还有什么可看性。。。。我要让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后再……灭哈哈哈。。(邪恶的笑)

另,男女之间并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喜欢你,或者有了关系就非要喜欢那么简单。

ps:奉上一些肉丝~~肉丝虽小,那也是肉啊~想要更多的肉丝,请用花花表明~~~

~听说最近晋江口口兄又增多了,一些很正常的词都会口口,如果大家看到口口兄。。请提醒我。。。

33

33、【小初,原谅我】 ...

第三十二曲——小初,原谅我

最近流沉都不在琴行,早出晚归的,听说自己在外面找了工作。

理由我没多问。其实不问也大约猜得到,这琴行是单泽修的,他拿的工资也是单泽修的,以他的性子,就算表面不说,也绝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所以单泽修过来时,店里只有我和小媛两个。

“我没有参加这次公演,庆功宴就不去了。”我尽量找比较公式化的理由,“而且还没到关店时间。”

“你上次没有来,这次当补过。”他浅笑,柔声低哄着我,“店里有小媛,担心什么。走吧,这个时间车在外面不能停久。”

他似乎极有耐心,最后连小媛也把我朝琴行外推,“你去吧!”她看了眼单泽修的背影,压低声音在我耳旁道,“我会告诉流沉你去吃饭了。不过你别太晚啊,早去早回。”

我囧。小媛你什么时候成我妈了……

庆功宴在派克会所。

这样的大手笔,绝对又是单泽修的主意。

我到达时,其他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见我出现,那个打电话给我的大提琴手直笑着说,果然还是单老师面子大,非得他出动我才肯来。

我看了一圈,玛菲并没有来。

看来他们的关系,单泽修还没打算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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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修订的包厢分里外两间,外面吃饭,里间是卡拉ok兼小酒吧,

十几人的大圆桌,男生这边女生那边,我看到女生处还有空位就想过去,结果被单泽修拉住。

“坐我身边。”他说着,已经拉我在他旁边位置坐下。

有几个女生看着我们窃窃私语,我心里不太舒服,但终究没起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完早点回去就好。

几轮干杯后,那个大提琴手点名找我喝酒,说我第二场公演临时跑路,害的他只能另外找人搭档,无论如何要我和他干一杯。

我看了眼自己几乎未动的红酒杯,面无表情。

“阿夏。”单泽修淡淡吐了两个字。我知道,是那个大提琴手的名字。他看着他,没多说什么,但只是这样也够了。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我是单泽修的学生,也就是只有我的身份和他们不相同。其实今晚既为庆功宴,本就该放松随意,再者我也的确是逃了之后的公演,说到底是有些理亏。

阿夏这杯酒,并不过分。他可能也推算着,单泽修不会阻止。

可现在,他却护短的如此明显,未免有些不公平。

换作以前,我或许会一边陶醉心跳,一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为自己的老师拉回些面子。

可这杯酒下去,我自己也会晕。

所以现在我见单泽修开口,便坐着不动。他是我老师,利用这身份有一些特权也不为过。我可不想醉醺醺的回去。

阿夏见状,轻声抱怨了句单老师太偏心,也就作罢了。

单泽修给我夹了不少菜,见我回头看他,便淡淡一笑,眼底眉角皆带着宠溺。

这次吃饭,他隐约给我一种温柔过头的感觉。我以为在他而言,不过是给失踪一阵的学生多一些关爱,以为在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老师和学生。就如同我看待他。

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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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不止一次接到单泽修找我出去吃饭的电话。一般都在午后,并不强求,每次我都找理由推脱。

小媛见状,很认真的告诉我,一般这种情况只出现在男人追女人的时候。

我本来还有些忐忑,被她这一说反倒淡然了。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某次我在外面意外碰到他。

那天下午店里清闲,我独自去卖场采购日程生活用品。离开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车子随后在我身旁停住,车窗降下,露出他清俊优雅的脸孔。

“送你回去,上来吧。”

我拒绝的理由还没找到,他已经下车取过我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搁在后座。见我还站着,不由笑了笑,打开车门把我推了上去。

他没直接送我回琴行,而是载我去了一家新开的料理店。

店不大,但是极有格调,店主似乎是他朋友,亲自带我们进了包厢。

我叹了口气,为单泽修的自作主张。

“怎么了,最近很忙?”晚餐间,见我不时瞟向手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会。

“是有点。”我是在想独自留在店里的小媛,她还等着我带汉堡回去充当晚饭。不过奇怪,见我没回去怎么也没打电话来催。

“原来是真忙。次次找你吃饭都不出来,还以为你在故意躲我。”他唇角笑意不减,话却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琴行到底忙不忙他又不是不清楚。

他毕竟是单泽修,对于拒绝,应该很不适应吧。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顺着我说话。

“不是故意避我就好。”他说着,又夹了一片刺生到我盘里,“你喜欢的,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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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结束晚餐,我本来想自己回去,无奈去超市买的东西还在他车上。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我却不得不拿回来,因为里面有两盒tt……

流沉这人,似乎吃定了我,一周总有那么一次非要乱来。

在阿联酋那会是意外,所以没有准备,事后我也担心了好几天。直到例假正常来才放下心,之后他每每有意图,我都会要求戴t。

还记得第一次要求时,他很没意识又淡定无比的回答我,那种东西要来没用,如果真的有了,结婚就好。

这两个字当场就雷到了我。

那么深远而深刻的事,我可从来没想过……

所以我便更加强调,每次一定要做好措施。

他这才开始准备。

可偶尔,也会有弹粮不接的时候。-_-|||

我总怀疑他是故意忘记,所以那之后除了他准备,我这里也会准备一份。免得尴尬时刻,他要硬来,好做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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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店附近不能停车,走去停车场要十来分钟。

这是一条步行街,时已近秋,夜晚比白天凉爽许多。夜风吹来,我长长的发丝被拂乱,迷离了视线,手也在同时被人握住。

他的脚步停在我前面,沿街的店铺流泻出各色灯光,杂乱的簇拥在一起,忽闪不停,在他侧脸上留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我挣了挣,握着我的手指纹丝不动。

我轻轻拢起眉,再次用力,他的脸色赫然沉冷几分。

“你到底怎么了?”我听见他的声音传来。那双漆黑的瞳底,有一丝困惑。

这丝困惑,却引起了我更大的困惑。

为什么,我始终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片刻,他柔下神色,伸手拨开了我额前的乱发,“玛菲的事,你知道了对不对?”

我脑中轰然一响,有些木木的看着他。原来亲口听到承认,心口依然会痛。

僵窒一刻,有徘徊于步行街的小孩上前央求单泽修买花。他仍没松开我的手,单手取钱买了一支,送到我面前。

他说,“别再生气了,小初。”

他又说,“找不到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小初,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继续说,“我知道,之前是我逼你太紧了,可是……我有原因的。”又是片刻沉默,他修长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我并不是,只把你当做学生。那天去找你,本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我看着他,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么简单一句话,他明明可以说了再走的。

后来,我多等了两天,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我和流沉去了迪拜,酒醉后把他当成他,发生了关系。

现在我回来了,他却站在这里,云淡风轻的告诉我,他原本想和我说的话,只可惜晚了一步。

我突然想笑,心底却充斥着怒意。

我看着他,开口后却发现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冷漠,“抱歉,我现在只把你当做我的老师。”

“小初。”他眼中一紧。

“之前那些话,你就当从来没听过。”我拉开他的手,快步走向停车场。

走到车旁,我再次被他拉住,“小初——”那如玉般白皙俊雅的脸庞再找不到半点笑意,他看着我,目色辗转悱恻,最后沉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小初,你原谅老师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呢?

我怔怔看着他,是真的呆了。这么多年,这么多相处,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放低了姿态,向人道歉,求人原谅。

可是,我却再次拉开他的手,“我从来不是生气,只是不能接受。以前不能,现在仍旧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到一点多~~t t。。。为毛爬字如此慢。。嗷嗷。。是因为大家的花花太少的缘故么?嗷嗷嗷

ps:当你喜欢的那个人温柔对你时,有多少人能抵受的了?小初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要怀疑,男主是流沉,从来都一直是他~~=3=

他下章出现。。。。

34

34、【假期】 ...

第三十三曲——假期

那晚,我取了东西,坚持要自己回去。

单泽修见我坚持,也没有阻拦。

只是离开时告诉我,我所介意的那件事,他自己会处理清楚。

我当时走的匆忙,并未细细体会。只知道,一直到我走出停车场,他依旧坐在车里没离开。

后来,我明白过来,他说的我介意的那件事,是指他和玛菲之间的关系。

原来他并非真的不懂。

回去之后,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打给单泽修,告诉他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毕竟我已决定放弃,如果还要害他们分手,有点没意思。

但后来还是放弃了。

单泽修要做的事,从来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而且在我看来,以玛菲的条件和个性,他也不一定能轻易达成目的。

那个女人,虽然仅仅接触过一次,却直觉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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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国庆假日连着中秋,鉴于之前小媛独自留守琴行,我决定给她放个长假。

“十五号之前都不用回来上班。”当我说完这句话,小媛放下琴谱朝我猛扑过来,一个劲的蹭着我直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店长。

我被她的肉麻劲雷到了,还没推开,黏在身上的人已被拎走。

小媛看了眼拎开她的人,弱弱垂肩,“沉沉哥,我又不是男人。”

来人没说话,慢慢绕过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小媛仍喋喋不休碎碎念着她是我学妹,她来琴行比他早,当初面试他的人是她等等之类……

流沉大约终觉得有些吵,抬头瞥她一眼,淡淡道,“可惜,每晚抱着她睡觉和她有‘深入’关系的人并不是你。”

我和小媛一起被震撼了。

隔了一会,小媛还是忍不住偷偷问我,“真的是每晚都有‘深入’吗?”

“……”身为店长的我,真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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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我和流沉的关系后,她让我无言以对的次数与日俱增。

她一直好奇我是怎么跟流沉好上的,现在算不算恋爱关系,有没有计划将来,还有……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喜欢?

当时这个问题让我失神很久。我和流沉不同于一般的情侣恋人,没有怎样在一起的过程,只有一次因醉酒意外而导致的结果。

我知道流沉是喜欢我的,可除却他去西雅图前的那次表白外,喜欢这个词他没有再说过。

他虽然和我同岁,但心智比我成熟冷静,有些心思藏得很深。

例如在迪拜被人追踪的事,再例如我们这次出门的旅费。回来后我一直想着要把我花费的那份钱还给他,然而某次意外看到银行寄上门的刷卡消费账单后,旅费的事我没出过声。

什么打折酒店机票,什么便宜餐厅,什么折扣购物……统统都是骗我的,光我手里的这份刷卡记录,这趟旅费就已过六位数。-_-|||

这么多钱,我根本还不起啊!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花这么多钱,我根本不会跟他出去。亏他前几天还和我说,等琴行休息,打算再带我出去转转。

澳大利亚和玻利维亚,让我任选。

感觉就好像问我晚上想吃什么,牛排和料理,任选!

我听了当场就囧了。我怎么就忘了,流沉姓轩,虽然是单亲,可毕竟是个少爷啊!

这件事也让我想到另一个问题,他从来不是缺钱的人,那为什么一开始会来琴行面试工作?琴行工资不高,还又那么巧遇到我?

这应该,并非巧合吧。

我问他这事,他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那笑容里带了抹调侃。随后将我搂过去,在我额角亲亲,抱着我继续看他的外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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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庆还有几天,琴行正式休息。

这天早餐时,流沉又重提旅行的事,问我想好没有,是想去澳大利亚看袋鼠还是去玻利维亚看盐湖?

“时间这么紧,这两个地方签证很麻烦的。”

“你放心,既然让你任选,就不存在有这些后续问题。”他回答的随意,我所说的问题对他而言似乎完全不是问题。

“可你不是在外面找了工作,应该没几天假期吧?”

一听我如此问,他搁下牛奶,神态安然的看着我笑,“谁告诉你我在外面找了工作?”

“是听说。”其实也是听小瑷说的。她有次去一家很雅致小资的咖啡店喝下午茶,结果端咖啡给她们的竟然是流沉。

小提琴天才跑去端咖啡。这事让她在我面前碎碎念很久,想不知道都难。

流沉看着我,笑意更深了,“端咖啡的,就一定是在工作?”

“那难不成,是在客串?”每次看到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笑容,我就忍不住捏住他脸颊,“最近你每天都早出晚归,总不至于每天都在义务劳动吧?”

手被他握住,人也被他一把揽进怀中,他带着奶香的嘴唇落在我颊边,亲了亲,又亲了亲,之后才带着满意的神色开口,“想知道?”

我给他一个当然的眼神。

“那先回答我假期你决定去哪里?”

这人怎么没完没了啊!我托着下巴,回视他,“假期就非要出去吗?难得长假,我想在家里当宅女。还有,我已经很久没见爸妈了,中秋也得回家啊。”

他似乎想到什么,说了句也好,旅行的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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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开始后,我们两个成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闲人。

早上讨论中午吃什么,中午又讨论晚上吃什么。

他去超市买菜喜欢拖上我,到了超市就让我推着车跟在他身后,他自己则掌控全局在前面挑选东西。

流沉很耀眼很醒目,那修长挺拔的身型,漂亮的立体五官,还有属于异国的特殊气质和不苟言笑时静淡倨傲的神态,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女人的瞩目。

我在后面跟得无聊,便开始数周围对他回头侧目的女人。

有次,看到几个年轻小女生发现这位混血帅哥后激动的连手推车都不要了,纷纷拿出手机朝他拍照摄录,甚至还故意跟在后面拿他拿过的东西。

见流沉把要的东西丢在我的手推车里后,她们的视线又转到我身上,窃窃私语。隐约能听到,长得还算可以,蛮纯蛮甜的,可惜配他就不够了什么的扒拉扒拉。

她们一路跟我们到了日用品专柜,我余光瞥过一个专柜,本想叫流沉过去选。不过看看那几个跟在后面的小女生,觉得还是不要“毒害”她们比较好。

于是自己推了车子过去,站定,沉思。

两分钟后,我依旧在沉思。

又两分钟后,肩膀被人搭住,回头对上流沉不太满意的目光,“怎么随便乱跑。”

“我在买东西啊。”

“你……”他似乎有点噎,“你挑这个,需要看这么久吗?”

“嗯。”我慎重其事的点点头,随后指着两款不同的问,“你说是买超薄的好呢,还是螺旋的?说起来是大盒比较合算,不过如果买小盒的话可以多买几个品种。对了,你用的应该你来选择,你说哪种好?”

相对于我的一本正经淡定自然,他脸颊又不自然的掠过可疑红晕,“上官初。”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无奈,“你脑子里到底都塞了些什么?”

“放心,总之不是草。”我瞥他一眼,还是取了几个不同品种的小盒装,接着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看着我,眼底再一次浮起笑意。然后揽住我腰,在我颊上亲了亲,“不如今晚几个品种都试用一下,然后再告诉你答案?”

这回,轮到我不自在了。

这天晚上的事实证明,女人永远别言语调戏男人,因为随时可能被动作反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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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一天,我坐飞机回到b城。

国假期间,机票难买,最后还是流沉帮我搞定的票。结果拿到手一看是商务舱,我有点不高兴,平白无故又让他多花几百。

“我不想自己的女人坐飞机还要和别人挤。商务舱舒服一点。”

我被他的说法囧到了,如果坐飞机还叫挤,那坐火车回家过年的岂不是人叠人?

机场临别,我以为要分开好几天他会又抱又亲,可他却只是抚了抚我脸颊,说了句一路小心。

为这事,我上飞机一直都闷闷的。

其实如果这次他要求和我一起回去,我也会答应的。结果却这么云淡风轻,反倒我自己有点舍不得。

我是不是开始喜欢他了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我拎着一堆补品敲着自家大门。

片刻后,门开口,我抬头一看,愣住。

开门的人,居然是单泽修。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把今天的更新赶出来了~~对手指~~

b城哦。。猜猜流沉会不会就这样让小初一个人去?啊哈哈。。单泽修开始打父母牌了。。三个人要碰头啊哈哈哈哈。。。

ps:叉腰。挥鞭子。。不送花花的统统给我躺下。。抽打抽打~~嗷嗷=3=

35

35、【这个中秋好热闹】 ...

第三十四曲——这个中秋好热闹

b城器乐大赛结束后,单泽修来过我家吃过一次饭,再后来就是我去迪拜,他数次上我家询问过情况。

故此,虽然他在我和轩慕的婚礼上闹过场,但爸妈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而且,他那样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宁可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和他有什么。

总之一句话,他们指望我凭借嫁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愿望之火从来没真正熄灭过。

见我一脸诧异的站在门口,他微微勾唇,神态自若的从我手里接过东西,“进来。”要不是随后闻声而来的爸妈,我几乎怀疑现在单泽修才是这家的主人。

这天爸妈准备了比以往更丰盛的晚餐,据他们说是在买菜之后遇上他的,他见两人东西多,便载了他们送回来。

晚饭吃的还算太平,前提忽略单泽修提出想带我出国进修的事。爸妈听闻,当然喜不胜喜。

我先前一直没开口,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出声,向他们表示我从来没才出国深造的意思,事实上我达不到那种高度。

“有我在,你怎么会达不到?”单泽修淡淡凝视我。

他几次这样,我实在不想再重复同样的话。而且我难得回家一趟,实在不想爸妈不高兴,只简单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出国。

爸妈招呼了他一顿热情的晚饭后,又提出让他今晚在家里留宿。

当初老爸调职来这里时房价还没那么贵,房子还算宽敞。顶层带阁楼的双层,楼下两室两厅,楼上还有客房。

我知道爸妈说的不是客气话,不免有些着急,还好单泽修并没有留宿的意思。只是在离开之前,邀请我们明晚一起吃饭。

“中秋节应该和家人一起过吧。”我看到老爸一副很乐意的模样,忙赶在前面开口,“而且今天这顿饭也是为了谢谢你送我爸妈回来,不用再回礼了。”

“家人?”他笑了笑,眼瞳却深暗几分,似有分辨不清的落寞。那样的神态让我心口一紧,忙撇开了实现。

其实这么多年,我从没听单泽修提过家里的情况,对他的家事并不了解。莫非,他的家人都不在了……

他见我不说话,低头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也晚,就先回去了。

我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他优雅的声音传来,“小初,送我下去吧。”

¤¤¤¤¤¤¤¤¤¤¤¤¤¤¤¤¤¤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我走在他身后,始终保持沉默。

其实我不太清楚,单泽修今天出现在我家到底是巧合还是特意,我知道他让我下来绝不只是为了送他。他应该,会有话和我说。

拐过路口时,他果然开了口。

他告诉我,他和玛菲已经清楚了。

我看着他,很久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不太敢相信他居然如此果决。他和玛菲清楚了,分开了,然后呢?我应该感激涕零,然后哭着扑进他怀里,告诉他我有多感动,有多高兴?

男人上前一步,拉短了彼此的距离,修长手指落在我颊边,“小初,你想以后都这样跟我相处吗?”

我侧头避开他微凉的指尖,并没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这样子相处,有什么不对?”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反问。”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神思,略微有些恍惚。他用“清楚”来形容他和玛菲之间的关系,我却觉得这个用词不太贴切。男女关系,又不是整理物品,用清楚未免不太尊重。

果然,并非女友,只是女人么?

其实正如我上次所说,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气和可原谅的。我只是他学生,又不是他女朋友,没有权利干涉他交友的自由。

我只是纯粹的,排斥和厌恶他对我若即若离的暧昧。

仿佛神谛施舍般的温柔,却理所当然禁锢着我的自由,难以喘息,又难以逃离。好像线头掌控在他手中的风筝,上下全凭他心意,半点由不得自己。

然而真正决定放弃了,他却转身追来,日益温柔宠溺,甚至低头认错,还主动断了跟别的女人的关系。

胸口心思翻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僵了半响,我慢慢开口,终于说出一句话,“老师,我想我真的不太懂优秀的男人。是不是总见不得身旁仰慕依恋的人主动离开,是不是非要到这种时候,才知道转身珍惜?”

话一出口,他神态就冷了。

这话是过分了,但我就是想让他生气。

而他也一如我所愿,用森寒的目色上上下下看着我,眉宇隐约有怒意,几番流转到底压了下去。

“行啊,果真是胆大了。以前你就算这样想,也不会这样说。”他收敛了神色,喜怒难辨。

“老师还不准备走吗?”我问的轻轻淡淡。

他深深看我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这天目送他的背影,我在想他一定不会再理睬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后来当事情纠结成一团,我才明白整件事一直都是我想的太简单。

单泽修这个人,或许我从未真正了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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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中秋,据老妈说今天一家三口出去吃饭,不用买菜做饭,结果谁都没起床,全部赖在床上宅。

我觉得我体内这种宅的本质完全遗传自老爸老妈,比起他们的懒散,我简直称得上勤快。

因此,当门铃被人摁响时,出现了无人应门的结果。那时已经快中午了,我早饭还没吃,只简单唰了个牙,也没洗脸,就在床上抱着笔记本上微博。

门铃第三次响起后,我终于确定老爸老妈不会去开门。无奈汲着拖鞋起来,结果门外脸色不佳的人居然是流沉!

继单泽修之后是流沉,我觉得我爸妈这两天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风生水起来形容。

一个是乐界大师,另一个是轩家二少。

两个都是有钱人,尤其现在这个,一大清早(?)不远千里(-_-|||)拎着大堆补品礼品上门,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好久不见,喊的亲密自然。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流沉的出现让爸妈又惊又喜,知道他是特意从s城赶来后,当即让他留下一起过晚上的中秋节。

期间,我觉得老妈神色有异似乎想说什么,但一见到老爸和流沉其乐融融俨然“两父子”的模样,最后还是没开口。

直到晚上我们四人一起到了某星级酒店的顶楼自助餐厅后,我才明白老妈神色异样的原由。

这顿晚饭,居然是单泽修安排的。

很显然,老妈背着我答应了这顿中秋晚餐,而老爸却一个劲想和流沉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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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修出现时,我正借着拿食物的机会,把流沉拉到一旁盘问。他一天都和我老爸混在一起,我实在找不到单独说话的机会。

“你怎么过来都不事先说一声?”

高级酒店的水晶灯下,他神色静淡的凝视我,瞳底似乎藏了一抹调侃。

他今天穿着件英伦风的黑领浅灰色修身衬衣,精良的剪裁愈发衬得他细腰长腿线条流畅,那素有的倨傲里隐隐透出几分贵气与优雅来。

性感的唇抿了抿,随后轻轻提起,金棕色双瞳深邃而专注,“我想你了。”

这样一句暧昧的话,就这样被他在大庭广众自然而流畅的说出来。

我脸颊霎时有些发烫,表面却仍不动声色,“可惜,我一点都不想你。”

闻言他却笑得愈加迷人,伸手揽住我腰,凑到我耳旁轻轻道,“假话。”

暧昧的温热气息,紧贴我的耳垂,我能感觉到他双唇的热度和触感,心头不由一悸。

我推开他,不经意抬眼,却看见了单泽修。

他应该刚刚才踏进餐厅,仍旧是白色衬衣,领口随意开着。黑眸明暗不定,落在我身上。

流沉随我目光看去,波澜不惊的开口,“好久不见了,单……老师。”

单泽修慢慢走到面前,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在流沉那里,微微眯起了眼。片刻,他唇角带出淡笑,“我还以为你一直在西雅图。”

“我也以为你应该在s城。”流沉同样笑了笑。

整个晚上,老爸和老妈都有些坐立不安。出现一个优秀男人对他们女儿来说是好事,可同时出现两个的话,就不那么愉悦了。

虽然这两个优秀男人神情平缓的随意聊了些他们听不懂的音乐话题,可气氛却始终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的紧滞。

晚饭差不多时,单泽修提出去楼下的咖啡厅坐坐。爸妈忙不迭找理由推托,流沉却爽快答应了,随后转向我,微微一笑,“你也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稿了= =~~这章写了三天。。我想死。。在我死之前。。给点安慰吧。。对手指。。。

36

36、【惊怒】 ...

第三十五曲——惊怒

因为是中秋节,咖啡厅人并不多,四人的沙发卡座,二对二,我自然坐在流沉身旁。

我们之间的事,我从来没隐瞒单泽修的打算,只是他一直没问过我,而我也不想特意宣扬。

那种方法是欲擒故纵的人才需要用的,我不用借助任何人来打击谁。

我现在不是担心单泽修,而是担心某混血那强大的占有欲。

我知道流沉不是碰巧来b城,虽然之前单泽修数次找我的事他都不知道,但表面不知道并不代表他真的半点不知情。

想想在埃及那会,他连见到我和其他男人聊天投机都会不高兴,何况现在坐在对面的是单泽修。

他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他,连第一次发生关系,都失声喊出他的名字……虽说当时我也很无辜,但这种事应该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吧。

我捧着冰摩卡,看着始终保持沉默的两个男人,心想该交代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交代清楚吧。

“老师,其实我和流沉——”

“你别说话。”单泽修微冷的目光撇来,干脆利落的打断我。

他脸色只是冷,却看不出其他情绪,仿佛在他周遭有一道无形的透明墙壁,将他所有情绪都锁在了里面。

一瞥之后,他视线已落在流沉身上,话却是朝我说的,“我有些事,要先问他。”

流沉将薯条和冰激凌推到我面前,神态平和,“你吃你的。”

于是他们开始聊了,我也开始吃了……-_-|||

“回来怎么不找我,你的小提琴呢,又打算放弃?”对话内容却与我以为的相差甚远。

“我怎么会放弃?”流沉慵懒的笑,“只是最近想休息罢了。另外,我对公演兴趣一般,单老师还是别对我期望太高的好。”

“你之前是获了奖,但还没到可以抛开其他光谈兴趣的地步。”语调不响,但掷地有声,此刻的单泽修完全是站在老师的立场。

他说的没有错,流沉获奖后就在乐界消声匿迹,这样子对他未来的发展并无好处。

身边的人落下了笑容,忽而转头向我,开口道,“你现在崇拜我么?”

“……”我莫名其妙。

他眉梢轻抬,凝视我缓缓再问了一次,“上官初,你崇拜现在的我么?”

那认真的神情让我记起很久之前,在他还没成为单泽修学生时的一次对话。

那时的他用认真到让我觉得陌生的神色看着我说:上官初,我想要你更崇拜我一些,比其他所有人,比你的单泽修老师,都多很多的崇拜。

现在想来,他从那时起就是为了我才参加比赛并成为单泽修学生的吧!

心底,掠过暖意,我笑了,“崇拜,非常崇拜。”尤其经过之前迪拜一行,对几乎全能的他,我已不仅仅是单纯的崇拜,而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依赖。

“很好。”他瞳底再次漫起笑意,随后朝单泽修道,“我重新拉小提琴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在这条路上是高是低都没有关系。一切,随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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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来只有天才可以随心所欲。

我不是天才,但我也向往这样的生活。不用和别人比较,只设立自己的目标,一切都随心意。

这晚的谈话,我自始至终没插上口。

我想单泽修应该已经猜到了,否则他不会阻止我开口。我不太懂,就算我不说出口,事实也不会改变。他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不仅是他,就连流沉也没提及,更加没有为了表现和我的亲密,故意做些幼稚举动,依旧如平日般自然。一晚上都神情静淡,语调平和,仿佛万事在握。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不和单泽修说清楚,他却只是看着我,眼神颇有些高深莫测,“说或不说,对我们来说没太大关系。你的单老师,可不是等闲之辈。”

见我看他,他缓缓扬起漂亮笑容,“初初,要不要嫁给我?”

我一时懵了,看着他发愣。他不说话,眸底却深邃一片,两人互看片刻,他捏了捏我脸颊,“和你开个玩笑,不用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吧。”

“我有吗?”我干笑两声,正想借口去倒水,却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不要担心。”他声音压的低沉,带着鼓动耳膜的磁性,“我耐心一直都很好,时间也很多,所以你可以慢慢来。有些事并不是我不介意,只是比起这些,我更在乎和你之间的相处。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就好。”

流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大约就连我心底那些残存的思恋——那些连我自己都一直想极力否认的情感,都一清二楚,可是……

流沉,他明明就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靠在他怀里,搂住他细瘦有力的腰身。这一刻,只想抱的更紧一些,让两人的心更近一些。

流沉,我会更喜欢你一些的,所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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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城已是几天之后。

这期间,单泽修打过电话给我。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最后还是接了,“老师,我已经和流沉在一起了。以后,请和我保持师生关系就好。”话语,流畅的出乎我自己意料。原来这样说出来,也并非很难。

彻底和以前说再见吧!我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这样说。

他到底是单泽修,就算对我真有那么几分喜欢,也不至于继续这样下去。纠缠这种词,不适合他。

片刻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确定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

那头又是一片沉寂,许久之后,电话被挂断。

这次之后,我已经有意识继续和流沉这样住在琴行不太好,这楼始终是单泽修的。如今这种情况,我不能再理所当然的依靠他。

我开始留意各处租房广告,也托小媛忙我留意,有合适的就抽出时间跟中介去查看,但看了几处都不太满意。

房子不错的路段就不行,路段好的房子又不不行,把我郁闷得不行。

最后,房子没看成功,某个人却因为我四处找房的事再度出现。

¤¤¤¤¤¤¤¤¤¤¤¤¤¤¤¤¤¤

那天是个阴雨天,才傍晚,天就黑的离谱。阴阴沉沉的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小媛早早关店回了家,流沉要晚饭之后才回来。

我回到琴行,上了三楼才发现门口有换下的男款皮鞋。

鞋子是单泽修的,他是房主自然有这里的钥匙。

但从我搬来这里开始工作,那钥匙他就从未使用过,每次都是很礼貌的敲门。

客厅没开灯,昏暗的室内,他就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白色衬衣因没有灯光而显得暗默隐晦。

客厅的落地玻璃被雨水氤的一片模糊,天地仿佛混沌成了一体。

屋内,烟味浓重。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而他指间仍旧夹着点燃的香烟。

“我听说,你最近在看房?”烟雾袅绕而上,他脸色沉敛,细致清雅的眉宇间看不出任何情绪,“怎么,想搬?”

“是,我觉得继续住这里不太好。”我为他倒了杯水,搁在茶几上。

他唇角似乎有笑意,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因为他的脸色依旧冷然。

夹着香烟的手指抬到唇边,他吸了口烟,慢慢抬起视线,落在我身上,“是不太好,还是不方便!”

这回我看清楚了,那唇角的确有笑意,只是瞬间就被森寒的冷意所吞噬。

一个红色塑料小物件被丢到我面前,“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东西是已开封的,里面空了,昨天用掉的。激/情之际,包装袋大约掉落在地上,后来收拾时没发现,就这样遗落在某处,然后被他看见。

我淡下神情,“老师不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应该也用过的。”

他突然站了起来,所有冷意转成汹涌愤怒,他扬手,一个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

清脆的一声,我半边脸都麻了,嘴里隐隐尝到血腥味。

面前的男人失控了,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怒愤恨的模样,那身上的怒意仿佛炽热火焰,恨不得把我烧成灰烬。

“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这话,我却有点恍然的轻笑,“你什么时候有资格管我这种事?你只是我老师,学生的私事你根本无权插手!”

“上官初,我以为你不过只是耍脾气!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不自爱!”他的话,和着窗外雨声,在我耳旁混成一片。

我抬起头,静静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终于知道了~~话说不要觉得单打人不好,你们应该反过来想,让一个优雅卓尔,可以将自己情绪脾气控制自如的男人愤怒到失手打人。。该是怒到极点了吧~~

抚摸。。可怜啊。。那啥。。虽然最近俺xing冷淡。。不过下几章打算弄点肉肉。。大家自己挖掘吧~

╮(╯▽╰)╭

ps:八月的分送完鸟。。最近的留言都累积到九月送。大家要踊跃啊~~~我会标好记号的。到时提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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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分崩离析】 ...

第三十六曲——分崩离析

“想搬就立刻搬,带好你所有东西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还有,以后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学生,我单泽修没有你这样不自爱的学生!”

这些话,真真好笑。

我跟别人在一起,就不配做他学生了?莫非他以为,我和流沉在一起只是为了故意气他,单方面认定我喜欢他,深爱他,所以不会和流沉真的发生什么?

现在发现不是,就勃然大怒?

公私不分到这种地步,还是单泽修吗!

“我会搬走,也会撇清所有关系,你——”话音未落,我的下颚传来痛意。

那张怒意阴霾的脸孔已逼到面前。他指上用力,眼神窒冷,冰的温度,却仍旧燃着无尽怒焰。矛盾到极点,又可怕到极点的目光。

疼痛让我说不出话,下颚被捏住,我无法退后,于是倔强的回视过去。

“非常好。”下颚的手指赫然松开。优雅薄唇勾起冷然笑意,他拎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我只给你三天,三天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门被重重甩上。

我深深呼吸,心底深处,某些最后残留的东西仿佛随着那一记关门声咯啦碎裂。

这一刻,我忽然很文艺的想到了四个字: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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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深秋。

近日寒流来袭,气温陡降,我看了看时间,拢紧衣领加快脚步朝酒店赶。

搬离琴行已经快一个月,新的住所不大,类似白领公寓的小高层,一室一厅,比琴行那里的面积小了将近一倍。

不过路段很好,处于繁华区,而且内部装修非常漂亮时尚,是我喜欢的米色系列,再加上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拎包入住。

付完前三个月的房租后,我的存款所剩无几。

依当时境况,想立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不太容易,我最后选择做回老本行——酒店琴师。

要说起来,我的钢琴水平放在古典乐界可能只是马马虎虎,但对付这些轻音乐和流行乐却是游刃有余。以前曾工作过的酒店经理介绍了这家新开的五星级酒店经理给我,面试那天一共去了七个人,我年龄最大。

我弹完之后立刻遭到其他面试者的一堆白眼,那眼神很明显在说:大姐!钢琴这么专业跑来和他们这些业余琴师抢饭吃,有病是吧!

结果当然是立即录取。

工作其实很轻松,周一到周五每晚两个小时,双休下午两个小时,月薪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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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流沉成了酒店咖啡厅的常客,我时常叹息我赚的还不够他喝的。

对此,流沉不予理会。通常只挑眉斜我一眼,然后照样点咖啡点蛋糕点商务套餐……

我猜,他应该还在为租房的事不爽快。

当初搬离琴行,依他的想法是由他找一套适合的房子,我们两个还住一起。可我却先斩后奏,租了现在的一室户。

意思很明确:不愿同居。

其实我的初衷只是不想完全依赖流沉。自己当初太依赖单泽修,工作靠他,生活也靠他,日子过的是轻松,却将我的懒惰无限升华。

所以这次从工作到住房,全部自己一个人搞定。我也不是非要和他分开住,只是依照我的收入,应付这个一室户刚刚好,再大就承担不起了。

不过照小媛的说法,解释就是掩饰,同居这回事说到底和房子大小无关,以前在琴行一人一间,现在两个人用一间不就得了。如今那么多对新婚夫妻房子也不见得有多大,难道一室户就不结婚了?

“可我没和他结婚啊。”我觉得有点冤枉。

“那就结啊!”

“……”我扶额无语。我和流沉在一起才四个月,本来就是三级跳,直接上三垒……现在又不是拍电视,怎么可能说结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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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结不结婚,其实流沉意见不大。他最大的意见是本来就不多的“福利”因分居而骤降。

于是,搬入新居的十来天后,我在丢垃圾时遇见了同样丢垃圾的流沉。

他穿着非常随意的咖啡色家居服,脚上是拖鞋,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插在裤袋里。见我一脸诧异的愣在那儿,低头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垃圾一起搁在墙角,然后半倨傲半静淡的俯视我,“怎样,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一坐?”

“……”我被雷到了,“你该不会……”我指了指对门,有点难以置信,我记得几天前那里还住着一个在电脑公司上班的帅哥,怎么几天功夫就换人了!?

事实证明,某二少的确很有钱,除了要支付自己的房租和别人提前解约的违约金,还连带对方未来的房租一起给了。

那一天,我的心情灰暗异常。

原因是某个来蹭饭的人不肯回自己屋,霸占了我那原本就不大的沙发看原文碟。

作为英盲的我,只撑了半个小时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脸颊上痒痒的,像有人拿了根羽毛在轻拂。惺忪的睁开眼,入目的是放大的象牙色俊颜。他一手支着额侧,另一只手在我脸上轻轻撩拨,若有似无的接触带着无形诱惑。

他半压在我身上,神色宁和,金棕色眼眸流光潋滟,“你醒了。”

“你怎么还在。”

“你说呢?”

我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性”话语,“你又饿了?那我去煮宵夜。”我推开他,刚刚站起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个结实。幸亏沙发前铺了地毯,不然身上铁定乌青。

我发现绊倒我的原来他的脚,顿时回头怒瞪他。

沙发上的人一脸无辜,居高临下又气定神闲的欣赏我摔倒的囧样。

我朝他伸手,“扶我!”说是这样说,但我心里气,打定主意要拉他一块。

结果没使多大力,他就倒了下来,和我在地毯上滚成一团。直到被他身体压住,再也动弹不得,直到他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眸一片深邃,我才发现他是故意的。

“我……我不要……”他还没有任何动作,我就气弱的示软。这不能怪我,主要是搬离琴行前的那次他做的有些猛烈过头,害我留下深刻的“惨痛”印象。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不要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的声线压得很低,带着沙哑磁性,听在耳里酥酥软软。

被吻住之前,我听见他很没诚意的话语,“我原本没想的,是你自己先挑逗,不能怪我……”

我还想垂死挣扎,他的舌尖已滑过我嘴唇探入我口中。温热湿漉的触感,充满清爽的男性气息,入侵我的唇舌,交缠翻覆,带着深长而细致的缠绵。

“初初……”我听见他低喃的气息,带着吮吻的唇滑入我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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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段悱恻回忆被不断重复的声音打断。

“上官姐!上官姐?到休息时间了!”身旁的小提琴手喊了几次,才把我不务正业的意识拉回。

弹琴是个不费脑子的工作,通常工作时我的意识都神游天外,这次居然游到那事去了,我对我自己也是无语。

说起来也不知道流沉最近忙什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酒店喝咖啡,回到家也不见他来蹭饭。

我跟合作的小提琴手坐在休息区,随便聊着天。

她告诉我她快要结婚,做完今天就不做了,毕竟这工作几乎每晚都不在家,老公不舍得。她和我交换了号码,说改天给我请柬。

照例,酒店咖啡厅的琴师起码两名以上,小提琴手离职,就只剩下我一个,酒店还得找人顶上。也不知道新来的人水平如何,要万一是个半调子我就凄凉了。

然而,第二天见到新来的琴师时,我何止是凄凉,简直有扶墙而出的冲动。

我原本在猜测会不会又是流沉,他习惯于给我“意外惊喜”,但面前这个人,我是真没猜着。

何柠拎着她的大提琴盒子,跟我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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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乐比赛后,我一直没见过她。只偶尔听一起公演的其他人提过,说她本来是被某个在英国任职的教授相中,要带出去发展的。

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没有去成,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有才,本身个性有点嚣张,得罪了几个人,混的并不怎么太好。

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居然又撞见了。

经理不明原因,见我们都不说话只当我们初次见面陌生,嘱咐几句就离开了。她收回视线,默默放下琴盒取琴。

我对她的最后印象是那记巴掌,还有她扬言要把我喜欢的一切统统夺走。

两个专业学古典乐的都沦落到当琴师,这算不算得上是冤家路窄?t _ t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请不要怀疑~~何柠不是炮灰。。而是真正的女配角。。~~

另外。。关于单的事~~~叹息。。。一些东西我会放在他的番外说清楚的~~~

ps:下个文我写温柔腹黑的大叔。。。。。。不过下个文我会存稿一阵再开。。0存稿实在有些吃不消了。。。。趴。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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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打工也不太平】 ...

第三十七曲——打工也不太平

琴师这一行,表面称得上高雅,但说到底就是高级服务生。

以音乐服务大众,咖啡厅人来人去,休闲聊天小聚,多半没人会注意三角钢琴旁的两个琴师。

但五星级酒店就不同了,很多不算太专业的琴师将这工作视为结交有钱人的跳板。

尤其是年轻漂亮的琴师,在休息时,遇上客人请喝一杯咖啡然后顺便聊天最后互留电话的事多的很。

何柠是个标准的美人,坐在那里拉大提琴,比半掩在钢琴后的我醒目的多。

她上班一周以来,休息时段被骚扰率明显增加,经理接受到的投诉率也直线上升。

经理第五次接受到投诉后,终于没忍住,把何柠批了一顿。

结果被何柠不软不硬给顶了句,“经理,我是来拉琴的,不是来陪喝咖啡陪聊的。”

经理被顶的噎了,要不是碍于弦乐类琴师难找,估计当初就要开了她。也难怪经理要发飙,但凡有男人趁休息时来搭讪何柠,她都丢同一句话:“丑男,滚开!”

第一次听她用傲慢而妩媚的姿态说这话时,我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搭讪的男子脸色青白的离开,她却没事人一样依旧安静端坐。

自合作以来,我们从没说过一句话。所幸大家水平都不差,才能在毫无沟通的情况下勉强配合顺利。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流沉来酒店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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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生日,老实说最近发生这么多变故,我早就忘了这事,他的出现让我大吃一惊。

说真的,很俗套。

有客人指定点了首生日歌,我们演奏完,便有厨师推着点上蜡烛的蛋糕缓缓走了出来,一直来到钢琴前。

最后,他出现了。

认识这么久,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这么正式的黑色紧身西装。

那轮廓深邃的立体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与烛光下俊美的有些慑人心魂,他微微勾起唇,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气质在紧窄西服的搭配下天衣无缝。

下意识的,我竟回头看了眼何柠。

她的目光在我和流沉身上徘徊,于是我见到了多日来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很诡异很熟悉……

我黑线。这姑娘八成又要耍变态了!

那天后,我开始游走于各大琴行摘抄电话投简历找工作。

教琴这一项工作原本是被我直接忽略的,因为钱不多,但上课很劳心,而且还得应付家长。所以之前宁可当琴师也不当老师。

可现在情况不同,我怕哪天何柠对流沉大耍流氓和变态,未免之前那种类似下药的雷人事件重演,我想换了这工作。

不过运气并不太好,大部分琴行不是师资已够,就是学员不足。几天后,某家投过简历的琴行来电话让我去面试。

然而当我过去后,对方却看着我的资料抱歉的告诉我,之前是他们搞错了,他们需要的是小提琴老师而不是钢琴老师。

那天离开时,我在这家琴行外看到了熟悉的黑色x5m。心里咯噔一声,没有马上离开,片刻后,果然见到他从琴行走出。

刚才还一脸傲慢给我面试的店主此刻堆满了恭维笑容,跟在他身后连连点头。

他没怎么回话,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走到车前随意摆摆手示意不用再送,便开车离开。

脸颊上,仿佛又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那个雨天后,我迅速搬离琴行,再没见过他。

我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意外还是巧合,只是突然间联想到店主说他看错了资料,而后便是他对着单泽修的惟命是从。

心里赫然混乱起来,沉沉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很不舒服。

回头想想这几天在各琴行四处碰壁,有些事实似乎再不愿意承认都犹自存在着。

单泽修,他是不是在用事实告诉我,离了他,我在这行根本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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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见我四处打电话递资料,表面没说什么,但到底有些想法。

某天下午,他把我带去了一家精致的咖啡馆。

咖啡馆坐落在城北一条比较悠久的街道,设计风格独特,非常巧妙的将古朴与时尚结合,带了些异国神秘风情,还有些莫名熟悉。

店不大,楼上楼下加起来不超过150平米,但座无虚席。

吧台里面的女孩见流沉出现,笑着叫了声老板,那笑容在瞥见他身后的我时黯淡了几分。

这个变化很细微,流沉并没有看见,他对女生向来都懒得搭理,冷傲的像个王子。

他带我上了楼,在临落地玻璃的一隅坐下。这个位子与其他位子间有一架小小的屏风隔开,显然是老板专座。

由此想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流沉从国外回来后总是早出晚归又时常不见人影,而小媛又为什么会说看到他在咖啡店打工。

其实并不是打工,而是经营。

流沉告诉我,那天他偶然路过,这里原本的老板因为生意不好要转让店铺,他进去看了一圈,就决定顶下来自己做。

之后,他请了个专业设计师,将原先的格局和装修全部改换,并将咖啡馆改名为:埃及迷情。

我囧了下。流沉这家伙,原来是将之前在开罗去过的那家咖啡馆的装修摆设创意抄了过来,难怪我觉得有些眼熟。

他见我很专注的查看四周,便靠过来,伸手把我揽在怀里,“喜欢这里吗?”

“喜欢。”s城很少有这种装修风格的咖啡馆,其实他挺有生意头脑。

“那让你做老板娘。”他握起我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我笑了声,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却依旧静静看着我。吧台里的女孩在这时送咖啡上来的。

“老板,你喝惯的清咖,还有你朋友,我帮她调了摩卡。”女孩放下咖啡,抬头时目光从流沉握着我的手上掠过,眼神顿时更暗了。

她见流沉没出声,便下了楼。

我趁机道,“你不觉得你那位店员似乎对你很有好感么?”

他眉梢轻抬,“与我无关,你别转开话题。我知道你想靠自己,但是不是偶尔也要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我不想自己女人每天都这么辛苦。”

我看着他渐蹙的眉宇,想了想,道,“那这样,等我再存一阵子钱,然后入股这里,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入什么股,我的不就是你的。”他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你就非要分这么清楚?”

“流沉……”我握住他手轻摇几下。

他别开视线沉默了会,再度回头看我时,眼神有些冷定,“当初,你可以接受单泽修帮助,现在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的?”

这句话,他像是考虑了很久,或者说,他早就想说,但一直忍着。

“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已提出的问题,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当初的住所和工作,都是他安排的。说到底,他也只是你老师而已。”

“流沉。”我眯起眼看他,“你这算不算是在嫉妒?”

他被我问的一怔。

我笑了,“你果然很小气啊。”

他看着我,神情又慢慢恢复素有的静淡,片刻后扶住我后颈在我唇上狠狠吻了下,“我从来不会嫉妒任何人,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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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之类的事,就这样被我打岔混了过去。

其实如果他早一些和我说,说不定我已经答应。可是面试那件事,让我下定决心要靠自己。

我就不信,离了他,我在这行会混不下去!

流沉照旧会来酒店陪我弹琴,何柠一直没什么动作,休息时我和流沉聊天,她就独自坐在另一处。

开始我还警惕,但时间长了也慢慢放松下来。

最近酒店很忙,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后来从经理口中得知,再过几天,会有个大人物下榻酒店。

他是很著名的小提琴家,本身为中日混血,早年在土耳其待过,后来去了澳洲,近期为世界巡演做准备,途径s城,顺便实地考察看看是否将这里划为巡演地点之一。

这一行近些年人才辈出,很多经纪人把器乐手当做明星偶像来包装。

尤其这个今井澈,据闻因为长得太过柔美,被日本某王牌经纪人相中,在某场比赛得奖后立刻大肆包装,现在红的无法无天。

经理除了日常那几句嘱咐外,又再三叮咛我们如果在咖啡厅见到今井澈不要上去打扰。

我后来才知道经理为什么会这样说,原来这个今井澈如果将s城纳入巡演地点,将会在这里挑选与他伴奏的琴师。

我的钢琴和何柠的大提琴,全在适合范围里。他怕我们会趁着工作,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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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对这个消息我很上心,但偶尔从一篇报道中知道今井澈来s城最想见的人是他的偶像后,我顿时就没了兴趣。

他的偶像,是乐界的“魔魅之手”——单泽修。

只可惜,有些事不是我没兴趣就不会发生。

今井澈下榻酒店的第二天,来咖啡厅喝了顿下午茶,那天正巧是周日工作时段。他静静坐在那里,似乎在听我们演奏。

等到我们休息时,跟在今井澈身旁的助手走了过来,用流畅的中文和我说,今井先生想请我过去坐一坐。

我有些诧异,想了想,还是朝那助手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单不会这么快结束啊。。他还有很重要的戏份。。是你们所期待的。。

嗷嗷。。本章新人物出现。。。ps。。不是跑龙套的。。。是触动剧情的某个人物。。嗷嗷嗷

我要花花。。砸我吧。。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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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小提琴明星】 ...

第三十八曲——小提琴明星

那人端坐在白色沙发上,微长的黑色发丝下,是比女人更柔和美丽的脸孔。素白纤细的手指姿态优美的执着咖啡杯,一股浑然天成的雅致魅力。

我原先以为杂志上的照片经过ps处理,可现在见了本人,才发现照片拍下的只是轮廓外形,那种清雅冷然的气质神韵,是任何机器无法捕捉的。

他眼睛细长,眼瞳漆黑,说话时神态更加柔和。他说希望我不要介意,只是因为刚才听我弹的那首贝多芬《月光》似乎和平时听的不太一样,所以有些好奇。

我告诉他,贝多芬的《月光》抒情缓慢,但情感却偏向清冷,在这种午后的星级酒店并不太适合。所以我就稍加修改:加快了节奏,升了几个调,然而篡改了部分伴奏,让旋律听起来更加明朗舒适一些。

咖啡厅几乎没人,周围非常安静,我说的这些话,在对面休息的何柠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等我说完,她冷笑的嘴角都快抽到天上去了。

其实我只是在胡侃。

这首《月光》之所以演奏出这种感觉来,完全因为我们两个在拼技巧。

弹琴的时间实在无聊,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每回合奏,大家都会无意识的在演奏时互相刁难。

这首《月光》是钢琴的旋律先出,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开头就升了几个调,她颤了几个音才好不容易习惯,自然不甘心,于是加快节奏,我听了就故意改伴奏,她又加速,最后……-_-|||

“看来你的钢琴水平不错,屈居在这里当琴师有点可惜了。”一直在旁听的全神贯注的助手忍不住叹息。

今井澈笑而不语,看我的眼光却愈发柔和,之后又随意问了我一些钢琴上的事,最后离开前让那助手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有联系电话。

作为礼貌,我也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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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接到那助手电话,让我一个小时后立刻去酒店今井澈的总统套房,事件重要,切勿迟到。

莫名其妙之余我还是去了,毕竟对方是今井澈,小提琴名家,在乐界多个朋友总是好事。

房间客厅落地窗旁的玻璃台上三角钢琴已经打开,一旁沙发上端坐着今井澈,他的助手站在一旁,而一旁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神态严肃的男人。

后来从他们的谈话里我知道,这个三十来岁眼神犀利的男人就是今井澈的经纪人栗户真言。

栗户经纪人说话明显不像今井澈那样温柔,随手丢给我几份乐谱,告诉我他们时间不多,只给我一个下午时间练习,之后弹奏给他们听,看我到底能不能完成。

我听完那助手的翻译觉得很莫名,无端端把我找来,又无端端摆架子,有病么?

助手将乐谱放到我手里,又拍拍我肩膀劝慰,“你不用紧张,慢慢来就好。你有一下午时间练习,其实你花这么多心思改编《月光》,又挑今井先生喝下午茶的时候故意演奏给他听,无非也是为了这个机会!你要明白,不是人人都可以这样面对面和今井先生说话。你很幸运,所以要珍惜这个机会,现在是一点钟,你还有四个小时。我知道时间给的有些紧迫,但栗户先生向来严格,你能练多少练多少吧?”

我接过那叠乐谱翻了翻,几乎都是巴赫的曲子,旋律复杂繁琐,曲页超多,怪不得这助手会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我。

至此我大约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在让我面试!-_-|||

把我和何柠因无聊和互看不顺眼而刁难拼曲的原因升华到这种地步,明星经纪人之流的大脑构造果然与常人不同!

“其实我不是——”我的话立刻被那助手打断。

他的脸色稍稍冷却几分,说我不用多做掩饰,今井先生和栗户先生都不喜欢别人弄虚作假,他们所要看的只是实力,如果我实在不行就趁早说出来,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话一出,我开始有些不愉快。原本想解释的话也重新咽了下去。

我看了眼沙发上的今井澈和栗户真言,转身走向钢琴,刚刚架起乐谱,那助手又在后面发话。说这里不是练习的地方,我应该自己找地方练什么的扒拉扒拉一大堆。

我微微皱眉,双手一个和弦重重按下去,用琴音截断了对方的话。

随后回头朝三人浅笑道,“其实我也很忙,下午还约了人看电影,所以我们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这几首曲子我现在就弹,还有为了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在曲速上面我会稍微加快一点。”

说完,我收笑,面无表情的转身,开始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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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谱即兴弹奏是跟了单泽修之后第一课所学的内容。

那时,他没有其他要求,唯一要我的做到的,就是拿到谱子当即先弹一遍,情感处理不好他再纠正。

这么多年早成了习惯,无论谱子多复杂,最多第一遍有些错音速度比较慢,但通常都是能弹下来的。何况巴赫是我的最爱,那些看似复杂繁琐的旋律我早已摸透了规律,哪里还用练?

受心情影响,原本三十分钟才能弹完的曲子,我十五分钟左右就结束了。最近由于经常和何柠拼曲,手指又灵活许多,看来那变态姑娘偶尔也有些用处。

那天离开时,我看到了三张目瞪口呆的脸,心情不由大好。

今井澈曾开口想留下我与他好好谈一谈,我朝他笑笑,拒绝了。

当然,下午我并没有约人看电影。离开酒店后,我坐公车去了城北。这种阳光和煦的初冬午后,最舒适的事莫过于坐在窗边喝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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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不在店里,咖啡馆的女孩见我出现,欢迎光临的笑容在嘴唇微僵。但她又很快笑开,告诉我老板今天不在店里。

“需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给老板吗?”她问的非常礼貌。

闻言,我收回欲踏上楼梯的脚步,朝她看去。我们对视片刻,她没移开目光,又问,“你想喝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你可以上楼去等,不用客气。”

“跟那天一样就好。”我轻轻一笑,想了想又问,“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老板买下这里后,我一直在。”

我微微挑眉,噢了一声,又笑着问,“你觉得你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约是我用了“你老板”三个字,女孩笑容愈加灿烂,“老板很帅很酷很聪明很能干,什么事都懂!他是我见过最棒的老板!”

我心里暗笑,这姑娘明显喜欢流沉,现在感觉到敌情,在向我示威呢!想想她和流沉也算朝夕相对,可我现在似乎并不怎么介意……

我正靠着吧台沉思,冷不防有人自背后圈住我腰,熟悉的气息探向我脖颈,一股轻淡的松香味在浓香的咖啡味里漾开。

我回头,一个细吻落在我颊边,“怎么来了?”磁性的沉静嗓音,却掩不住静淡背后的喜悦。

我还没来得及看吧台里那女孩的反应,就被流沉半推半拖的弄上楼。

大约因我第一次主动来咖啡馆,他心情极好,在屏风后搂着让我坐在他腿上,不肯松手,也不说话,只是目光深邃的凝视我。

“我今天有黑眼圈?”如今晚上上班,回到家总要抱着笔记本看一会,反而睡的比以前更晚。

他摇摇头。

“那你盯着我脸干什么?”

“其实……”他微微挑眉,“你长得真不算漂亮。”

“……”我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真是欠抽!

他任我在他脸上一阵蹂躏,再度安静凝视我片刻,遂而道,“圣诞节,跟我去西雅图过吧。”

我不解。

“我妈,想见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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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流沉的意思是要带我去见家长。

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心里又忐忑又紧张,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心里有事,也懒得理会何柠的刁难,任她一个人在把舒伯特的《小夜曲》拉的眉飞色舞,手指懒懒的配着最简单的和弦。

越烦事越多,中场休息时,经理跑了来,说今井先生有事找我,让我现在去一趟酒店附属会所的玻璃观星茶座。

我有点囧,“经理,我正在上班。”

“不是还有何柠吗!让你去就去,今天提早下班!”

“……可我不想去。”

“今井先生是酒店贵宾,他那样身份的人邀请你过去是你的荣幸,快点去!还看我,是不是不想干了?”

面前的经理特像逼良为娼的老/鸨,好在观星茶座是公众地方,我想了想,还是为五斗米折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喵。。昨天家里网络不行。怎么也爬不上来~~~让大家等了~~么么~~

其实初工作的事,不是单做的。。可怜~~另外,故事下章要转折了~~~这章是过渡章~~

关于肉的问题。。我最近会特意弄一章出来。。。

话说今天看了霜花店~~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看过的可以发表意见,没看过的可以随意提问~~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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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上官初番外【雨夜】 ...

上官初番外——雨夜

真正熟悉之后,会发现流沉这个人其实很矛盾。

他对不熟悉的人总是懒得搭理,甚至也眼神也不会给,一副高高在上的傲然模样,冷定跋扈的有些生人勿近。

可对熟悉的人,会时常露出高深莫测的调侃笑容。

明明跟我同岁,遇事却远比我成熟冷静,有时就算戏谑和调戏,也可以面无表情,真让人哭笑不得。

人家总说腹黑,我觉得他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看起来大方大度,但实际上小气的要命,占有欲又强。平素看起来温温静静,可有时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还特别爱记仇。

我有时无心的一句话,他当时听了没怎么反应,回头却会变个法子来“整”我。“整”完还没事人一样清清淡淡,好像之前做坏事的那个人不是他。

其实我跟流沉之间的亲密次数并不多。他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加上我不太愿意,还住在琴行时,就算偶尔半夜进来我房间,也只是单纯搂着我睡觉。

我在这方面,总是有些顾忌,毕竟对他的心意还没百分百确定。

曾经用那么长的时间单恋着单泽修,哪怕很多人会说那种感觉只是纯粹仰慕,但只有我自己清楚,如果只是仰慕,看见他和玛菲亲密时我的心不会痛成那样。

当真是嫉妒,强烈而深刻。

也正是这样,他后来想回头时,我才会一再拒绝。是真的被那种暧昧伤到了,怕了,不愿重复一次。

流沉是对我很好,可他很多事我都不了解,每次多喜欢一些,心底就隐隐不安,只怕投入太多将来会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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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那天,单泽修离开后,我独自在湿漉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雨一直没停,把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氤成了朦胧画作。

脸颊泛痛,火辣辣一片,心里却冰冰的。像是置身荒芜的戈壁,前后左右一片迷茫,无路可走。

我知道,这是死心的感觉。

流沉回来时,我已经洗完了澡,蜷缩在沙发上看tvb的港剧。

他走过来抚了抚我脸颊,问我晚饭吃了什么,我因为疼痛而缩开,客厅没开大灯,他没觉察我脸颊上的红肿。

等他洗澡换了衣服再次过来,才在电视机的荧光下发现我脸上的异样。

那瞬间,我立刻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凌人寒意。

“他来过?”他很聪明。但我不想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我顿时不烦恼起来,狠狠丢了遥控,起身打算去睡觉。

手腕被紧紧扣住,我回头,对上他冷凝的目光,“我不是外人,有事发生应该和我沟通,而不是逃避。”

我看着他眼睛,“我不想说。”

他没说话,看了我一会,走去旁边拨打手机。我觉得不太对,“你打给谁?”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亲自问他。”他瞥我一眼,眉宇冷定。

“别闹了!”我几步上前,夺过他电话,“流沉,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他低头盯着我看,眼神有点吓人。

我固执的重复一遍,“是,我的事!”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我看见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神情最终平淡下来,“好,你的事。”他撇过头,转身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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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剧还在继续播着,画面声音愈加刺耳。

变化的颜色杂乱的在我的眼前跳动,我怔怔坐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走去他的房前。

敲第一下门,里面没有反应。

我轻轻吐了口气,又敲第二下,仍旧没反应。

我开始连续敲门,断断续续,时轻时重。门最后从里面猛的打开,他睡衣微敞,头发凌乱,一看知道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你睡了?”被他这样不出声盯着看,我不由感觉到无形压力。

“什么事?”

“我……我想问问你饿不饿,我要煮宵夜,你如果饿就一起吃……”我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不用。”他转身就要关门。

我忙推住门,“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他站着不动,视线落在别处。

“我心情不好,所以……”我抬头,低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犹如立体雕塑,修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形成阴影,不时微动。而我的心,仿佛也跟着那睫毛一起颤动。

流沉在生气,跟以往偶尔那种生气不同,气压低得有些过分,那些强硬的凌厉的气息全都蕴在他眸底,被他很好的控制起来。

表面平静而冷定,可越这样就代表他越生气。

“流沉,别生气了。”我轻轻拉他睡衣下摆。

他看了眼我的手指,侧身避开,踱到墙边斜靠在那里,“你知道我在生气?”像是问句,又像是肯定句,“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上前偎入他怀里,他身体动了动,似乎想推开,我立刻揪住他衣服,埋脸颊埋得更深一些。

“放手。”他拉住我双臂。

“不要。”

“你还没回答我。”

“我冷……”我低低撒娇,“流沉,你抱抱我吧。”我揽住我腰身,在他身上蹭了蹭。

推着我的手没有放开,但力度却慢慢松散下来。我抬起头想看他的脸,却突然被他狠狠摁入怀里。

我听见他有点冷傲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上官初,你不像话!”

“嗯。”我乖乖点头,不回嘴。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嗯。”

“你不肯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那是你的事!到了现在,还在分你我?”

“嗯。”我嗯完才发现嗯错了,忙纠正,“不应该分,我不好,是我不对。”

腰上被他捏了一把,痛的我够呛,忙仰头看他,“那你不生气了?”

他掐掐我脸颊,“哪有这么简单。”

我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下。他一时有些错愕,随即挑眉,眼底浮起了笑意,“就这么亲一下,你打发谁啊!”

我眨眨眼,踮起脚,又轻轻吻住他。

像是为了让我主动,他抱着我靠在墙上,不闭眼,也不主动,就那样看着我。他的唇弹性很好,软软的,气息里有浴液的清香,凝着我的金棕色眸子璀璨如星。

我探出舌尖,在他下唇舔了舔,随后又舔过他上唇,慢慢滑入他双唇间。他牙齿落着,没有张开,眼底起了戏谑,就那样看着我。

尝试几次后,我有点恼了。

揽着他腰身的手下滑,从他衣襟下面钻进去,沿光滑柔韧的腰腹朝上摸去。

他轻轻皱眉,隔着衣服抓住我手。我另一只手也动起来,这回不是朝上,而是朝下,直接按在某个部位。

他身体微颤,气息顷刻就乱了。

我加紧摸索的动作,继续吻他。凝着我的眼眸逐渐深邃,一股巨大的力道自腰上而来,另一只手扶住我后颈,他张开唇,将我的舌尖吞噬。

唇舌互相逗弄嬉戏,气息愈来愈乱,带着渐涌的情/潮,把我整个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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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又一次扫荡,具体情节请童鞋自行想象………………再一次抱歉抱歉!因为vip章节修改不能少字,下面会出现一些很无趣的号码,请自动无视。。想死中…………爬走。。)

身体很倦,懒懒的缩在他怀里,动都不想动。

温暖的手臂紧紧裹住我,他拨开我脸上的发丝,不时亲吻我的额头。

我靠着他胸口细致的肌肤,慢慢把今天的事说给他听。

“流沉,我是不是很坏……明明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可还总是这样。受他影响,还跟你生气……流沉,如果哪天你不耐烦了,要离开我,一定要早点和我说……我不想做后知后觉的那个人。”

他的怀抱很舒服,我慢慢睡去。

意识消失前,仿佛听在有人在我耳旁说话。

“不会。我不会和你说,因为不会离开你。我轩流沉认定了一个女人,就是一辈子……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

……

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我终于完全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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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特意加码。。。。你们再霸王我就去出家~~以后永远都吃素。。。。。。。。。。╮(╯▽╰)╭

ps:其实我原本想弄个标题党的名字,例如“第一次高/潮了”之类。。。不过因为河蟹潜伏着。。我怕怕。。于是起了个如此文艺啊文艺啊的标题:雨夜。。嗯。。。你们懂的~~~~

再ps:霜花店是韩国电影啦。。讲述王小受和侍卫小攻以及王后女三人的19禁故事~~~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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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再遇大神】 ...

第三十九曲——再遇大神

初冬的晚上很冷,酒店附属会所观星茶座里的客人却一个比一个穿的清凉。

观星茶座顾名思义,就是会所中一处全玻璃打造的奢侈场所。今晚里面似乎特别热闹,灯光通明杯斛交错。

于是我很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宴会。

身着吊带抹胸类长裙的女人们目光诧异的看着我,我看看自己的米白色绒线大衣,移开视线。

虽然人多,但我还是一眼看到了今井澈,不光因为他那袭雅致出众的黑色燕尾服,还因为他身旁的一个人。

脚步自动收住,然后旋转,朝门口方向走去。

其实我不该意外的,今井澈早就表示过,他来s城,不可能不见一见他的偶像。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巧。

不过我想今晚我注定倒霉,刚要走出门口,又碰到了另一个人。

“上官初?”轩慕正将外衣递到服务生手里,他用很是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像是在说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在这里出现。

“路过,拜拜。”我直接了当说完就打算走,可这时今井澈已经看见了我。

就这样,这晚成为我和单泽修阔别多日后第一次面对面。比我想象的更加平静,大约因为是公众场合,短暂对视后,他便淡淡移开目光。

相较于他的漠视,今井澈反而显得与我更熟一些。

他告诉单泽修,我就是他刚才提到的那个人,说我在钢琴情感诠释方面极富吸引力,弹奏风格甚至与单有些相似。他有意让我成为他世界巡演的固定合奏者,所以今天让我过来,是想趁宴会给场内个别记者介绍一下。

我觉得这今井澈真是有点问题。

既然打算找我做固定合奏者,为什么不和我说,却先和别人说?甚至于连问都没问过我,凭什么认为我一定答应?

我正要说话,却见单泽修视线一转,再度落在我身上。

他徐徐开口,声线仍旧优雅,却淡冷之极,“世界性的演出,你打算用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今井澈虽然觉得诧异,但并未生气,只把我那天在总统套房弹琴的事说了一遍,并表示真的十分欣赏我。

看着单泽修始终带着淡漠浅笑的白皙脸孔,我制止了今井澈的话,表示自己有点事要私下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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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宴会较为安静的一隅,他大约以为我被单泽修的话打击,先是安慰了我几句,又他希望我不要为他助手那天的话生气。他这一两年太红,出现在身边的人总带着各种目的,久而久之,他们某些思考方式便成为了习惯,总觉得任何人接近都是有所图。

“其实你不用这么慎重说这些,起先我的确想过借由在酒店弹琴的机会向你推荐自己。”

他听了似乎很有兴趣,“哦?那看来这次的巡演工作你应该没理由拒绝了。”

“不,我拒绝。”我静静看着他,“我知道,也许你完全出于一片好意,但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随意安排我的事。还有以后,也请今井先生别在我上班时找我,毕竟那是我的工作,总这样我会为难。”

不知是否是我错觉,我说这些话时,今井澈的眸底似乎掠过一抹意义不明的光。紧接着他却笑了,还是那样雅致俊秀。

他表示他不会为难我,只是合作不成也可以做个朋友,他还会在s城逗留一阵,或许会再找我,当然不会是我上班的时候。

对此我没有表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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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单泽修正和别人说话,我的目光自他身上匆匆掠过,并未多做停留。目光收回的刹那,他似乎将视线投了过来。

我没再回头。

比起前一次,他似乎清瘦了些。

眉眼间的淡漠添了不少,笑容却淡了。

经由停车场走回酒店时,我看见靠在车旁抽烟的轩慕。他见到我,什么都没说。

他和流沉起冲突入院后,我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本来就没有可能,所以不想给一丝希望。

“别误会,车坏了,我不是在等你。”或许经过这么多次,他终于肯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此刻他抽着烟,脸孔俊朗而平静,倒是让我觉得顺眼许多。

“还没固定女友?”

他笑了笑,摇头,“每天被老太爷催结婚,烦着,你有好的给我介绍一个。”

“好。”我应了声,匆匆离开。

回到酒店咖啡厅,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琴师休息区的沙发上除了何柠,还有另一个熟悉身影。

光看她神情,这姑娘今天的荷尔蒙指数绝对超标。

她也算聪明了,知道自己在流沉面前露过真性情,所以装模作样没用,索性走妖媚路线。好好的一个玻璃杯,愣是被她捏在几根手指里摇来晃去,再搭配半冷傲半勾引的热辣注视,根本不需开口,就能把男人电趴下。

可惜,流沉压根就没在看她……

我觉得应该给何柠找点事做,于是上前给自己男友提供了以下消息:刚刚路过停车场我见到了轩慕,他似乎喝多了,一个人坐在车里,看样子打算自己开回去。

话落,就见何柠匆匆忙离开,甚至连大提琴都没拿。

“听说你红杏出墙去了?”翻着杂志的混血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

“怎么不跟我说说你那位贵宾?”

“何柠还说了什么?”我就在想这丫怎么最近没动作,原来是在找时机。

“听说你连对方房间都进过了?”他终于搁下杂志,侧头看我。漂亮的眼瞳微眯,眉间似有不悦,却掩不住唇角的调侃。

“是啊,他长的又美又温柔,还邀请我参加他的世界巡演,我正在考虑。”

“歌星?”

“不,小提琴明星。你不知道?他很红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有人包装一下你,会比他红十倍。”

他露了个没兴趣的眼神,随即执起我手放在唇边亲亲,“饿不饿?”

“有点。”

“去吃宵夜?”

“会胖!”自开始在酒店弹琴,我的腰围日渐增加。

“没事。”他张开手指,与我十指交握,“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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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再见何柠,总觉得原本强烈的敌视感少了些许。不清楚她去停车场后和轩慕发生过什么,其实我有点好奇,但以我和她的关系,远没到能谈论这些事的地步。

倒是后来某天轩慕无意中来到流沉的埃及迷情,见到端咖啡给他的我,诧异闲聊之余,说及了何柠。

果然如听说的那样,她比赛后,因为没参加公演,加上无门无路还得罪了人,所以目前沦落到酒店来做琴师。

表面看来,是她的跋扈任性让自己遭遇了这些事。但其实错并不在她。那个在英国任职的教授,根本就是另有企图,设个套想把何柠弄上/床。

结果何柠也不是好惹的主,当场拆穿不说,还一脚正中对方命根……

我被轩慕口中彪悍的何柠震撼了。-_-|||

他知道我跟何柠因为之前的事关系很不好,但其实她这个人并非很坏。她是极其两面性的人,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毕竟她很小就没了父母,被叔叔阿姨养大,受尽冷眼嘲讽,个性难免走极端。

她没有钱,没有至亲,没有背景,高中毕业后就独自生活,所想所要都得靠自己去获得。说到底,是他招惹她在先,他只是没想到何柠会对他这样认真执着。

“追根究底也是我连累你,最可笑是当初还自以为这是摆脱你最好的方法,结果……”

轩慕那天一番话令我对何柠的感觉多少有些改变。想一想,如果我爱的那个人为了个不爱他的女人颠覆了整个生活,估计我也会找上对方。

只是我不会用那样极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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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酒店咖啡厅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起先不知道他是谁,对方年近四十,衣衫革履,带了个很年轻乖巧的漂亮女生,坐在角落的位置窃窃私语。

男人说着说着,手就爬上那女孩的肩膀,从我的角度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大约感觉到那女孩并不太愿意,一直在拒绝,可对方始终没理会。

酒店很多这种年龄悬殊的男女,背后原因很多,我们也不可能去管。但何柠这次却像撞邪了一样,曲子演奏到一半,拖着大提琴就走了过去,指着那男人破口大骂。

什么猥/琐恶心,诱/奸犯罪骂了一堆。

于是我明白过来,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是曾经想把何柠弄上/床的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轩慕已经爬出了坑~~~~可怜单单还在坑里蹲着。。~~~好吧。。他很快就会为现在的冷淡付出代价。。

另外~不要怀疑,何柠真的是女配。。女配是有自己独立个性,不光光只是为了出场担任炮灰~老实说我对修改之后的闷骚天后非常喜欢,觉得比妖孽那文写的精致和现实的多。。那篇太yy太狗血了。。

至于流沉和小初。。亲妈告诉你们,能happy尽量多happy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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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陷进与反陷进】 ...

第四十曲——陷进与反陷进

女生趁着这机会,悄悄摆脱教授溜了,对方恼怒,把矛头指向何柠。反过来说她为了上位故意引诱他,没成功又倒打一耙,活该现在在这里拉琴,一辈子翻不了身。

果然,有些教授等同于叫兽。

旁边的客人都在笑,衣衫革履气定神闲的男客人和长相妖媚骂人没什么口德的女琴师,如果我不知道内情,也一定会觉得女人自己找贱。

我慢慢起身,顺手抄走搁在琴旁的杯子,上前也不说话,动作利落的把橙汁泼了男人一脸。

“你——”对方愣住。

何柠也愣住。

我看看她,面无表情的搁下杯子。心里却在想幸亏今天想喝橙汁,不让只用水泼太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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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我和何柠都被炒了……

我没指望对方感谢,但也没料到会招来一顿冷嘲热讽。她说我和以前一样,一点进步都没,不但不会勾引男人,连教训男人的手段都是最下乘的。

她压根忘了是自己先不顾其他冲上去骂人。

那一刻我觉得这姑娘真是有才。-_-|||

所幸运气好,这边刚被炒,那边今井澈就来了电话。他说那教授在乐界的那些事并不是没人知道,不用担心他会把事闹大,同时他希望我能重新考虑世界巡演的事。

他极有诚意,表示如果我不想离国,可以让我只负责国内几个巡演任务,并顺便询问了何柠的大提琴水平。

之后,他为何柠安排去经纪人栗户真言那里面试。

她去面试的当天,我正和小媛喝下午茶,没想到会接到她电话。

何姑娘在那头的声音依旧很嚣张很个性,我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她刚刚通过了面试,可以跟今井澈一同上台演出。她打来是想请我吃晚饭,说完时间地点就挂了。

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凑着偷听的小媛立刻掐了我一把。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没多久今井澈也来了电话,说我介绍了个不错的人给他,为表示感谢想请我晚上吃饭。我问他有没有叫何柠,他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如果我想的话可以一起叫上。

“去吧,反正你又失业了。”小媛冲我眨眼,“而且,我现在这份工作自己也不太喜欢,如果学姐混的好,可以提携提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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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餐厅在一家私人会所的顶层。

今井澈的经纪人和助手都没来,偌大包厢只有我们三个。幸亏我最终还是通知了何柠,否则就我和今井澈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家餐厅以西式海鲜为主,侍应生开完白葡萄酒就退了出去。今井澈问我巡演的事考虑如何,又说反正我和何柠是朋友,可以继续一起工作再好不过。

“今井先生果然很看重上官初,刚坐下就着急问工作的事。”何柠端着高脚杯,笑容莹莹,媚眼如丝。

被她这一打岔,巡演的事暂时被搁在一边,何柠在今井澈出去打电话时朝我冷笑。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男人对你别有目的!”

“不好意思,我不擅长这类事。”

“所以说你根本算不上女人。”

“某些方面自然不及你。”

“是哪里都不及吧!”

“起码我的男人没有甩掉我。”我面无表情的支着下颚。

何柠被戳中死穴,气岔了,好半天才回神,恼着瞪我,“我是在提醒你,白痴!”

我按按太阳穴,寻思这今井澈打个电话怎么这么慢,再不进来我们都快掀桌了,“好吧,就照你的意思来分析。你觉得今井澈对我别有目的,论钱和权势,我都没有。论色,以他的见识应该见过不少绝色,就连他自己都长得比我美,那你认为,他图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凭直觉提醒你,听不听在你,至于原因我不清楚。”何柠白我一眼。

看着她扬着下颚的高傲模样,我愈发觉得这姑娘有趣,“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试探一下?”

她转过脸,拧眉,“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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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出于何柠几句话——虽然我早就觉得今井澈对我的态度太过热情了些。

换做刚毕业初出茅庐的小女生,被他这样的小提琴明星接近,估计早就芳心暗许,无法自拔。

只是我这人比较懒散,虽然有些觉察,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只要不和他一起巡演,他离开s城后我们便不会再有交集,他有没有目的也与我无关。

可现在我再度失业,对方也放宽要求表示可以只参加国内巡演。这份工作变得有些吸引,既然现在何柠提起,那就干脆试探一下。

只是我没有想到,之后的事会因为这个决定而产生变数。

其实这世上很多事都存在着注定。

注定要发生的,怎么躲也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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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后,我发现自己置身一个华丽的套房。房内灯光低暗,沙发对面的落地窗外是都市的烟火夜景。我慢慢从沙发上坐起,一旁传来脚步声,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沿着执杯的素白纤指看去,今井澈正神态柔和的看着我。

“这里是哪?”我看着他开口。

“你刚刚喝多了,这里是会所的客房。怎么,头还痛么?如果痛我叫客房服务送药上来。”他在对面沙发坐下,话语自然,并无暧昧。

不仅如此,在我之前“睡着”的半个多小时里,他同样没有任何无礼举动。看来“为色”这一条,可以完全排除。

两个小时前,何柠提早离开的理由提的非常恰当,演技也入木三分。之后两人继续晚餐并去会所的酒吧小坐并“喝多”也顺理成章。

这个俗的冒泡的试探方法自然是何柠想的——因为她直觉今井澈还是对我这个人本身有企图,看在她那瓶小小胡椒喷雾的份上,我最终决定一试。

在酒吧时,我已经看似无意的问了今井澈不少问题。比起之前几次的平淡,我表现出适当并逐渐的熟络,之后“半醉着”被他带来这里休息。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今井澈见我醒来,让我休息一会,稍后就送我回家。

闹腾一晚上,估计流沉该找我了。我取过搁在一旁的包,取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没电了。

我不禁奇怪,明明昨晚才充的。

我思付片刻,按下开机键,手机屏幕亮了,电格是满的。

是手机出了问题自动关机?还是……我的视线重新落在包上,手机的摆放处和之前我放的不一样。

有人——动过我手机?可如果对方是因为使用而拿手机,为什么里面没有新的拨打记录和短消息记录?

除非……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我拿起包和外套,准备离开。走到套房过道时,一旁浴室的门开了。今井澈带着微笑,柔声开口,“怎么了?这么着急去哪?”

我看着他,顿时愕然。

我靠(‵o′)凸!他刚刚还穿着衬衣毛衣长裤,现在居然只裹了件浴袍。而且还没穿好,下面露出了大腿,上面衣襟大敞,裸/露的胸口白皙诱惑。

我嘴巴长成o型。丫的,换衣服速度也太快了吧!居然连头发都是湿的!这么短时间居然还洗了个澡!?

见到我脸上的警惕,那柔软雅致的笑容逐渐透出另一种感觉来。某种带着妖艳和蛊惑的危险气息。

他伸开手,将我禁在双臂和墙壁间,目光逼近,“戏才刚刚开始,你想去哪?”

“什么戏?”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和当初流沉每每靠近时带来的紧张感不同,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异常危险的不稳定性,让人……害怕。

他的手指撩起我一缕发丝,在指间耍完,我不悦的夺回头发,他盯着我的目光渐暗,“什么戏?今天这出戏,不是你弄出来的么!”

“你……早就知道我没醉?”

“我本来没想这么早进入正题,不过你似乎比我还心急,既然这样,那就客随主便。”

他的话我不太明白,我皱起眉,“你为什么动我手机?”

他露了个赞赏的笑容,“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起疑。”

“如果你是因为没电要借用或者好奇查看,根本没必要用完就关机。还有,上面没有任何新的电话记录和消息记录。这说明你不想让我发现你用过手机,你打给谁?”

“你说呢?”

从表面看,他衣着性感笑容蛊惑,像是随时会做出无礼举动。但从他眼底我感觉不到丝毫欲望,他真正有兴趣的果然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有罪。。我。。不该懒惰。。。

于是。。这几天我会日更~~所以~~~砸朵花吧。。嗷嗷~~~~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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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为防盗文章,下次更新时会替上正文~!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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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流沉的秘密】 ...

第四十一曲——流沉的秘密

他到底想做什么?电话又打给了谁?

换句话说,他今天将计就计演这场戏是想做给谁看?

男人的手仍旧撑在墙上,没有移开的意思。他用好奇而富含趣味的眼神捕捉着我的神态,“没见你之前,我一直在想,让那家伙迷上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不用奇怪,你和他相处那么久,应该明白,他对待女人,有种近乎漠视的残忍。”

随着他的话,答案渐渐在我心里清晰。

“原本我没有打算这么快进入正题,不过想着把你弄到身边,等你远离他之后再慢慢玩。不过,你似乎比我想像中更聪明一点……你放心,我不是真对你有兴趣,我很挑剔。所以等一会,那家伙来的时候你不必太害怕,我会尽量把接吻时间控制的短一些……”

他说到这种地步,我再猜不出来就是白痴!

原来他的目标人物是流沉!

门外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他眼底掠过暗光,按着我肩膀俯下头,另一只手则迅速扣住了我握着胡椒喷雾的手。

糟糕,被发现了……

我可不想被个变态亲,尤其还在流沉面前!

我努力转脸躲避的同时,门被人打开了,不!应该说是被人踹开的——然后,何柠冲了进来!-_-|||

三个人都愣住。

何柠大约没想到这门居然这么不堪一击,竟被她踹一脚就开。我猜应该今井澈为了让流沉顺利进入,这门根本没关实。

趁着他分神,我举起胡椒喷雾朝他脸上喷了几下,他中招,捂着眼睛发出痛苦低吟。我推开他,拽住还在发愣的何柠就走。

楼梯就在房间走廊不远处,她在楼梯口甩开我手,冷冷嘲笑“我还以为你真想试探他,原来不过编个借口让我走,好让你们独处!”

我抽,她是不是瞎了,“你觉得我刚才像是要和他独处的模样!?”

“欲拒还迎而已,这一点你倒是运用的不错!不过被我撞破也不必真用胡椒喷他,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流沉。”

我真的很囧,这姑娘的脑袋里都塞了些什么啊!“说起来,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某浴袍兄再度出现。

会所的客房不比酒店,只为小部分有需求的客人提供,其他房间根本就无人入住,整条走廊安静无声。

他一手半掩着眼,带着愤怒气焰,脚步急促冲我们而来。我和何柠都以为他怒极来逮人,扭身想走,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楼梯旁的圆筒形垃圾桶。

他距离垃圾桶明明还有几步,却好像完全看不见脚下的障碍物,于是杯具的一幕发生了……一阵跌撞和翻滚声后,本在后面的人超越我们,一路滚下楼梯!-_-|||

我和何柠怔在楼梯上很久,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避开。

之后在医生的转述下我们才明白,原来当时今井澈根本不是追我们,而是因为胡椒迷痛了眼焦急想找人求救,结果……

¤¤¤¤¤¤¤¤¤¤¤¤¤¤¤¤¤¤

流沉自电梯走出时,今井澈刚刚滚完最后一级台阶。

今井澈果然用我手机给他发过短信,是以我的口吻发的,说自己喝醉了,在会所1001房间,手机也马上没电。

何柠借口离开后没有走,所以知道今井澈带我进了套房。后来从会所楼上见到大门口匆匆下车的流沉,才会先他一步闯进来。

今井澈的经纪人和助手焦急赶到医院,一方面处理混乱拥堵的记者,一方面询问医生情况。所幸今井澈受伤并不严重,只是轻微脑震荡和擦伤,没有骨折。

倒是清除眼睛里的胡椒喷雾费了番功夫。

两人在病房外听我和何柠陈述完毕,神色诧异的看向病房内的人——十分钟前,他们被今井澈请出病房,留下流沉单独对话。

看情况,似乎连今井澈的经纪人栗户真言都不知道他和流沉的事。

何柠说完情况就率先离开。她刚接下今井澈的工作,怕留在这里让他看到会勾起不愉快画面,搞砸了巡演。

片刻后,流沉拧眉走出。不等我开口,拉着我离开。

回去路上,他一言不发。我虽然好奇,但看他神色还是按耐下没问。

回到住所,他在我开门后直接进了我这边。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刚脱下鞋,就被他抓去沙发上,他撑着两旁扶手朝我俯身,神态严肃。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压着某些情绪,尽量平和语调。

“他是我们酒店的客人,之前找过我那个贵宾。”

他压低眉,“你说的小提琴明星就是他?”

我点点头,见他略微移开注意力便想起身,然而肩上一沉,人又被压了回去。

他的唇探到面前,突然间吻住了我。

并不细致,也几乎没有任何温柔,唇舌和呼吸都有些急促,深深探入我口中一番纠缠。吻完,他将我抱入怀中拥了拥,在我耳旁道,“你听着,以后都不要再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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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要求,却没有给原因。

和那次在迪拜时完全一样的状况。

我并不迟钝,我知道他的反应并不是吃醋,这件事背后不简单。

我旁敲侧击,用了许多办法问过很多次,但流沉不想告诉我。

我考虑许久,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医院。

我先打了电话去“埃及迷情”,确定他人在咖啡馆后才前往医院。医院楼下站着不少记者和fans,门口有保安,今井澈所在的楼层更是守卫森严。

因为我提前打过电话,很顺利就进了病房。

那么一点小伤,今井澈早就康复了。如同五星级酒店的高级病房内,他正坐在窗边喝下午茶。经纪人和助手都在,栗户真言在我敲门前似乎正和他讨论某个问题,有些不悦我的打断。

今井澈似乎料到我会来,经纪人和助手都退了出去,病房只剩下我们两个。

“是来问原因的?”他搁下红茶杯,左颊上的擦伤有些显目。看到这伤口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仍住在医院。

“是。”我点头。

他却忽而笑了,依旧俊秀雅致,“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真的喜欢他,又何必非要知道过去?反正我针对的人不是你。”

见我站这不说话,他眉峰一挑,眼底划过一丝邪魅,“如果你真想知道也行——”

我皱起眉。

“过来吻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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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红茶为今井澈的裤子“洗涤”之后,我十分平衡的离开病房。

这家伙也够无聊了,电话里没拒绝,当面又提这种不可能的变态要求!根本就是想尽办法要打击流沉,却也因此让我看出他和流沉间的纠葛并不算小。

走廊拐角处,我和疾步而来的人迎面撞上。

抬头,流沉神色低沉,正蹙眉看我。

我在心里咒骂一声。该死的今井澈,居然还打小报告,早知道那茶应该浇他头上。

“跟我过来。”四周都是病人,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拉着我来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我那天和你说过什么?”他眼底带着薄怒。

“我只知道你曾经说过,我们现在在一起,不应该分你我。你要求我坦白,为什么你自己却不坦白?”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不舒服。他有事隐瞒,或许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这两件事根本不一样。”他的怒意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不一样!你说你担心我,我不应该有隐瞒,你呢?你却抱着秘密让我担心,难道你那些话是双重标准?”

“无论如何你不应该再来找他!”他深深喘息,似乎在压抑起伏的情绪。

“理由呢?”

“你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那也是因为他在针对你!你说出来让我知道,才可以一起解决!”

争吵突然间停止,他眼眸深暗下去,带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知道了也不能解决。你就当我是双重标准,这件事不要再多问。还有一周就圣诞了,我们去西雅图,这些事没必要多管。”

“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没办法解决?”长久以来都是他进入我的生活,他的事大多我都不了解。

以前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漠视,但现在不同,我想要更了解他的生活,他的事。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但原来只是我自己单方面以为。

他始终有个秘密,以前我不问他不说,现在我问了,他仍旧不说。不信任么,还是根本不愿信任?

我静静吐气,露台上十二月的风刮的人脸颊生疼。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带我去西雅图。”

“什么意思?”他眸子冷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我日更了~~~~要安慰鼓励的花花。。鼓励我明天继续更新。。。

嗷嗷。。个人认为今井澈滚下楼梯实在非常喜感。。。╮(╯▽╰)╭

画圈诅咒霸王~~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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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初,回来吧】 ...

第四十二曲——小初,回来吧

“就是我不想跟你去西雅图!”

“别闹,上官初。”他眉宇紧锁。

“我从来不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你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想去?”

这次轮到我问,“你什么意思?”

“西雅图的事我早就提了,你一直没给我答复。”他脸色沉凝。

“那你是觉得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去?”说着说着,我也恼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似乎早已默认了某个答案。

一股委屈自胸腔横生,我动了动唇角,“你认为怎样就是怎样!”我推开他,快步走开。

他没追来,我一路来到电梯前,见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有些木然的按下按钮。

电梯何时停下的我没留意,只知道有人进来又有人出去,最后停在地下车库。门开了片刻又自动关上,一只手自背后越过我肩膀,再度按下开门钮。

“到了。”优雅的男声伴随着清淡香水味,我赫然回头。身后的人竟是单泽修。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一点都没觉察!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那次淡凉而漠然的见面犹在眼前,我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眸色深邃,似乎带了丝探究。

我撇过头,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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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陪我到将近十一点,最后被她老妈数个夺命连环电话催了回去。

从晚饭见面起,我就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似乎有话想和我说,却总是欲言又止。我心情不好,也没顾得上问。

送她上了公车,我寻思着到底是回去还是一个人再晃会,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回神时才发现人已置身商业广场。

浓浓夜幕下,广场一侧烟灰色外砖的三层小楼在路灯下与我静对。

待慢慢走近了才发现静对的除了小楼,还有那辆黑色的bmw—x5m。

车门开了,身着黑色休闲西服的男人踏下车,站在那儿凝望我。

我有些错愕,觉得这样的遇见有些不应该。

究竟是他不应该在这里,还是我不应该来这里?

我摇摇头,准备离开。手腕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我被拉了回去,后背靠上车厢,生疼。

男人没说话,气息里除了烟味还有酒味,“每次见了我就走,你在怕什么?”

我半仰起头,“抱歉,在我以为,我们应该已是陌路。”

他低低的笑,“陌路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经过。”我脱开,再一次想走,他的话成功留住我脚步。

“你们在医院时,我也在。”

我回头,对上他神色难辨的黑眸,开口,“那又怎样,情侣吵架而已,单泽修大师没有过么?”

白皙清雅的脸庞因这句话染上暗沉,氤氲着酒意的黑瞳透出冷芒,“你们算什么情侣,不过是把他错当做我之后的一场闹剧!”

我浑身一震,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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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除了我和流沉就只有小媛知道。那也是某此她偷听我和流沉说话时偶尔然得知的,后来她重新找我问过这事,我没否认……

我突然想起今晚小媛的欲言又止,难道下午我从医院离开后,单泽修找过她?

我看着他,冷冷笑,“我从没掩饰过自己对你的感情。没错,起先我的确把他当成你,可是后来我却是清醒的,我知道跟我在床上的人是谁!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

他目光森寒阴霾,我差点以为他又怒极要动手。

“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找不到你。”那勾着冷然嘲笑的薄唇赫然有些苍白,“而他,趁虚而入,伺机占有……你却认为那是好的?那样的闹剧是好的!?”声音不重,但每一个字都被咬的清晰无比。

我不喜欢他用这样的方式说流沉,他没有资格去批评他,“不要用闹剧这个词,做了就是做了,你以为我会一辈子做你身边听话乖巧的学生?高兴就给一点宠溺暧昧,不高兴就和别的女人堂而皇之的亲热,却又要求我洁身自爱?这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完美的事!”

我的话有些多了,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根本不必和他说太多。

或许,这只是我发泄今天低落情绪的一种方式。

我吸了口寒冷空气,在他脸色更加阴郁前转身。

走了就行,早已决裂,根本不该有今天这样的见面。我加快脚步,没料身后人却疾步追上,自后方猛的抱住我。

胳膊与身体一起被包裹住,他将我拖向他的身体,气息有些不稳,温热呼吸喷涌在我耳侧。

我身体僵硬,开始挣扎,但我多一分力,他也加重一分力。这天之后我在想,如果这晚我没有停止挣扎,他会不会就这样把我裹死在他怀里?

“单泽修……”我觉得我快断气了,“你已经不是我老师,更加没权利这样对我。”

他没出声。

“单泽修!这算什么!有话你就说!”

箍着我的修长手指白皙有力,骨节隐隐泛白。他还是没出声,只有急促的呼吸,带着酒意,蔓延缠绕。

“你喝多了,快放手。”

我说了很多话,但他一直没松手。最后我累了,干脆停下,不再开口说任何话。我就不信,他会这样一直抱着我。

僵持许久后,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我从不知道,玛菲的事会让你这样介意……”

我冷笑一声。

“我也从没想过,我的小初有一天会真的离我而去……”

我咬住下唇。

又是许久,我感觉他的下颚轻轻靠在我头顶,低低的优雅嗓音慢慢传来,“回来吧。过去那些都算了,回来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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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太可笑了,这么可笑的话怎么会是单泽修说的?

“因为这件事,你在琴行打了我一耳光,说我不自爱,说我让你失望,叫我消失,叫我和你断绝关系!好,我走了。你又处处阻扰,让我没有办法在其他琴行工作,甚至在今井澈的宴会贬低我……你现在却跟我说回来?”

“处处阻扰?”他语带疑惑,片刻平淡了声音,“你哪里听来的,这种话也信?”

“我自己看见的。”

“不管你看见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连我都能打。”

“小初……”修车的手指自我腰间移到我脸颊,细细轻柔的触摸。他的呼吸移到我脖间,柔软薄唇碰到了那里的肌肤,冰凉。

仿佛被针刺到一般,我突然用力挣扎,他没准备,终于让我挣脱开。

我紧盯着他,他向前一步,我立刻朝后一步。

他沉沉看我两眼,终究作罢不再向前。

他想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临上车前,他回头留给我一句话,“我等你和他分手。”

车驶入夜色,冷风侵袭,我突然有些寒冷。

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我在路灯旁的长椅坐下。

静静的片刻后,我赫然回头,建筑的阴影里,流沉正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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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听见多少看见多少。

此刻,他分明就知道我看见他了,却仍旧一语不发的站着。风吹过来,他身上只穿了很单薄的黑色修身外衣,连裹成冬熊的我都感觉冷,没道理他感觉不到。

我走上前,去拉他的手,他身体一侧,让开。

金棕色的眼眸凛冽,嘴唇紧抿,线条有些僵硬,带着傲气以及静到可怕的怒意。

“我们没事。”虽然心里还气着,可毕竟不想他误会刚才的事。

他扭过头,视线落在远处许久。之后,他转身走。

走了几步,他回头皱眉看我,发现我仍在原处,又返回拉住我手腕,一声不吭的拖了就走。

我知道今晚他一定不会回自己那屋。

门开了后,他在一片黑暗中将我抵在墙上,吻很混乱,像冬天碎了的玻璃,又冷又疼。

气息在脖颈上喷涌,情/欲在冰冷的触感里蔓延,纤长有力的手指拨开大衣,隔着衣服揉/搓我身体。

毛衣纽扣被解开,他拉松领口,唇在锁骨上吮吸,最后变成啃噬。

我低低叫了声,他抬头再度吻住我唇。双唇交叠,我被迫仰头承受,霸道的侵占,舌尖肆意翻转,掠夺每一寸,深深的。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力度始终没减半分,嘴里隐隐尝到腥味,生生发痛。

我继续忍着,让他发泄怒意。

许久,腰间的手指停下,他慢慢仰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俯视我,情/欲之下,是跋扈而静冷的怒意,“和我吵架,就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日更真痛苦t t~~~明天申请休息。。。╮(╯▽╰)╭

对单单来说,知道小初和流沉发生关系,是把他错当做他。。。。是一种极致的虐待啊。。

45

45、【变故】 ...

第四十三曲——变故

“没有,只是遇上。”我的唇很痛,肯定肿了,声音亦有些沙哑,像是故意在勾引他。

他的身体贴住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去琴行不就是期待这种遇上。”

“那也是被你气的。”我不服气,同样在他腰上一掐。肌肉太硬,我手疼……

上天真不公平……

室内寂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许久,他出声,“西雅图还去么?”

我故意哼了声,“不去。”顿了顿又补充,“反正你一开始就觉得我不想去,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了。”

他也冷哼一声,“是啊,我一个人回去,好留你在这里和他暧昧厮磨是吧。”

说话的语气可恶死了,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温柔成熟的流沉!我伸手掐住他脸颊,朝两边拉,“小气鬼!就你最小气!”

他捉住我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痛的我又是一声叫。

唇顺势被他封住,他再度探了进来,怒意的掠夺少了,多了缠绵的欲/望。腰身被他抱起,也不进房,把我放倒在客厅厚厚的毛地毯就压了下来。

屋内没开空调,很冷,但他的身体很热,撩人的温度。

前戏做了很久,唇、舌、手指,还有身体,统统都是他的武器。摩挲不断,不停的亲吻。进入的有些霸道,我的手腕被扣在头顶上方,他在昏暗的月色里看着我的脸。

浅浅的撤离,又深深的顶/撞,任凭我扭动抵抗求饶,他始终用他喜欢的速度主宰我的身体。黑色额发下被浓烈情/欲填满的金棕色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我喘息,看着我低吟,看着我在他身下起伏颤抖……

这夜我基本算没睡,他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我是他的女人,只属于轩流沉一个人。

我蜷缩着酸软的身体,在心里低低骂了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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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澈还算言而有信,耍变态归耍变态,没收了何柠的工作。介于何柠也是个潜在变态,我倒没担心她在今井澈那里会吃亏。只是我自己绝对不可能再跟他合作,就算我能忍,某个混血也忍不了。

他和今井澈的事我还是不知道,那晚后我没再提起,可心里终是多了件事。

距离圣诞还有十来天,我心想反正要离开几天,也就不急着找工作。

可工作却自己找上了我。

打来电话的是s城琴行里的翘楚,我也曾经投过资料,只是没有回复。对方通知我去面试,一番问答后对方说我被录取了,开出的薪资和工作条件都很优渥。

我诧异之余告诉对方,近期可能要出国一阵,这工作可能要一月之后才能开始。我以为会被拒,结果对方很爽快的答应。

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流沉后,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其实我和他都隐约猜到,工作的事,可能和单泽修脱不了关系。

他没再找我,只是用这种方式表示他并不只是说说。

他在等,等我和流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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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我一直没表态,但去西雅图的签证流沉还是一早帮我办了。

这几天轩瑞鑫来了不少电话,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把我带到那里,又说和我在一起的事不必顾虑轩家,自己高兴就好。

二十号后,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妥当,我不上班他也不忙,每天都待在“埃及迷情”玩跳棋。

咖啡馆的小女生从起初的眼神轻怨嫉妒到后来的羡慕向往,再到习惯默认,始终都无声无息。

我想流沉或许不是不知道有人喜欢他,而是觉得这样不闻不问置之不理的处理方式才是最好的。

“你又输了。”他抬眸瞥我,眼底似有调侃。

想来我也算跳棋高手,不过和他对战,从来没赢过一局。

见我面无表情的站起,他捏住我手,笑道,“不如再下一局抉胜负,我让你五步?”

我很有骨气,“不要,愿者服输,今天照旧我买菜烧饭。”

自超市出来时,我看见停在路边的红色跑车以及推门下车的人。

从某方面来,玛菲和流沉是同一种人,美丽醒目,不张扬却带着引人注目的贵族气质。对待旁人目光都视若无睹,以安静姿态自在自主。

她走到我面前,摘下墨镜,眉宇隐约有愁绪,“上官初,抱歉突然出现,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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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年没见,她瘦了不少,但长长的棕色卷发与湛碧瞳仁令她美丽依旧。

我们坐在超市附近某家幽静的茶座,她没浪费时间,点完饮料直接问我最近单泽修有没有找过我。

我提了提那晚的偶遇,没有细说。

她长眉紧蹙,问我那天是几号,听我说了脸色又沉几分,问我在那之后有没有再见过。

见我摇头,她赫然紧张起来。

服务员在沉默时端来了饮料,她漂亮的长指搅动着液体,许久抬眼看我,像是终于下了决定,“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听着。”我看了看手机,“不过别太久,我还得回去做饭。”

“现在情况紧迫,其他事根本不重要!修他可能有麻烦!”

“哦。”我给了我所能给的唯一反应。

“上官小姐,这麻烦是因为你才引发的!”玛菲中文说的并不是非常流畅,讲述中途偶尔会停一停,思考更确切的词汇。

她说她知道我和单泽修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单纯的师生,她觉得其实我也应该知道她和单泽修的关系。

他们是男女关系,这件事并非一朝一夕,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并且在一起了。

她认识他,远比我早的多。那时他还是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而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

这些年她也有过别的男人,但和单泽修的关系始终未断。他们不算正式的恋人,其中原因太多,她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我们家族表面是意大利的隐形富豪,实际却掌握着西西里岛甚至整个意大利的军火和毒品交易。”

黑道?我有些愕然。

她娇美的唇浮起些许笑意,默认了我的没有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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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我,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单泽修从来不是他女儿理想的丈夫人选。起初反对是必然,后来却因为她的坚持和某件事的发生慢慢接受。

那次是场意外,她被对家捉住,碰巧他也在,对方对他没兴趣,放了他。

可单泽修没有独自离开,冒着危险跟踪并通知她父亲,并在救她时受了伤。自那次后,他就默许了单泽修。

换个角度来说,在我刚刚认识学校里的单老师时,他就已是意大利黑帮老大女儿的命定未婚夫。

只是,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玛菲并没有把细节全部告诉我,我从中猜测也许他们之后出现了问题,曾经很久都没联络过。

后来单泽修回维也纳,一待就是一年多,她又重新找他,并以助理身份留下。

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了,单泽修回国,决定不再走,玛菲在欧洲待不住,追到了国内。两人旧情复燃,我发现他们关系,毅然决定放手。

直到我回国,在中秋前的b城,单泽修告诉我,他和玛菲清楚了。

玛菲说,他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冒险得罪她的家族,把跟她的关系了清!

她后来知道我们没在一起,曾经劝过单泽修回头,因为她父亲的个性她最清楚。

这么多年的牵扯,他基本已算是他们家族的人,现在和她分开,等同于背叛——不仅是背叛她,而是背叛整个黑帮家族。

单泽修归国一事,她父亲本来就不悦,一直都是她从中调解。

分手的事她原本打算隐瞒一段时间,等事情淡去再让父亲知道。毕竟当初执意从意大利追到维也纳再到中国的人是她。

可糟的是,她想尽办法隐瞒,这件事最后还是被父亲知道了。

他下了命令要单泽修回西西里岛见他,可单泽修没有去。之后她父亲压着怒意又催了一次,单泽修还是没去。

不久前她从父亲的随从那里得知,先生又下了一次令,并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玛菲太了解自己父亲的作风,听了心里着急,打给话给单泽修让叮嘱他必须得来一趟。然而对方在电话里只是淡淡的笑,并未答应。

之后玛菲瞒着父亲从意大利飞来,但到s城后却没找到单泽修,几番找寻无果后只能找上我。

她不担心其他,只怕单泽修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父亲“请回”意大利,真变成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啥。。这章因为情节直转,所以修改了两次~~~~~囧。。写了我几天。。

再内啥。。我明天不更,后天开始继续日更几天。。咳咳。。。

ps:爱我的撒花,不爱我的别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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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到不了的圣诞节】 ...

第四十四曲——到不了的圣诞节

我连续三个电话打去,都无人接听。

玛菲到s城是这五六天的事,而我最后见单泽修是在一周前,也就是说这之后没人联系上他。

“你瞧,我知道你们中国女孩,在一些问题上保守又固执。当时他要和我正式分开,我就猜他这样做是不是真能挽回你。你现在这样不以为然,有没有想过他为了让你接受,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瑰丽的美丽脸庞在最后一刻没能维持原本的安静。

她摇摇头,出于担心,临走前还是叮嘱我如果有单泽修的任何消息,一定要通知她。

她留了张浅金色的卡片给我,上面是她的电话。

她走的很匆忙,红色跑车启动后,我发现有辆黑色的厢型车跟在后面。

建筑后的天空,残阳如血,很不吉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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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回来公寓时,我正在厨房发怔。锅里煲着的汤溢了出来,他忙上前关了煤气处理狼籍。

“怎么了?”温热手指抚上我脸颊,凝视我眼眸里是淡淡静静的关切。

我低低叹口气,偎入他怀里,他身上夹带着室外寒冷空气,顿时让人精神一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信。”我慢慢把玛菲告诉我的事说给他听。

当提到单泽修可能已惹上麻烦时,我感觉到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片刻,他松开我,拧眉问,“玛菲的姓氏是不是莫里蒙多?”

我想了想,拿出那张浅金色卡片,上面印着的英文的确是莫里蒙多,“你怎么会知道?”

他眉头顿时更紧,神色有些莫测,似乎想到了什么。

半响,他才朝我落下视线,“怎么,很担心他?搞不好玛菲是单泽修找来骗你的。”他眼底似有调侃。

我托住下颚,“那样最好,大家都平安无事。”我细细看着他神色,过了一会,又问,“你是不是有办法?”

“这世界从来没有无法解决的事,只是看个人能力够不够了。”

“你还不够啊?”想起他在阿联酋的无所不能,我笑。

“你以为我是上帝?”他指尖卷起我一缕长发把玩,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总之,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说不定你的单老师只是暂时想一个人休息一阵。你也别太担心,以后别在做饭时发呆,弄出危险怎么办?”

他用了“你的单老师”,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假装没听见。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他眉梢一挑,捏了捏我脸颊,“快做饭,我饿了。”

其实玛菲说的事,我仍旧半信半疑。不是我故意对单泽修的事冷漠,而是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本身就缺乏一种危机意识。

更何况,那个人是玛菲的父亲,就算事情再糟糕也不至于演变成她说的那种结局。

我一心准备着去西雅图的事,暂时将这事搁在脑后,然而两天后,玛菲再度来了电话。

她接到消息,昨天凌晨,父亲的得力手下阿瓦沙在s城入境下机。而同时,她仍旧联络不上单泽修。

我不明白这两件事的关系,于是她告诉我,阿瓦沙一般只执行两种命令,第一:生擒;第二: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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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单泽修的跃层工作室已是傍晚,玛菲早就等在大厦外,红色的跑车后,黑色的厢型车依然在。

见我回头多看两眼,她告诉我,那些只是保镖,不用理会。

“在s城应该还不至于需要保镖吧?”

她抬眸,湛碧眼眸流光潋滟,却隐隐有冷芒掠过,“保镖的作用可以有很多种,我只是不希望那么快被我父亲探听到我的行踪。”

玛菲从未来过工作室,见我熟门熟路的输入密码换鞋进屋,神情微有些黯淡。

我们进了楼上卧房,她示意我查一查他的身份证护照等东西是否在。

她说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单泽修还没被父亲找到,否则他也不必派阿瓦沙来s城。只是联络不上他总令她心里没底。

我在单泽修放置重要物品的抽屉查看一番,并未见到护照。

玛菲猜测他可能出了国,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暂时不想和人联系,多少放下些心。

我离开卧室,想去工作间看一下,刚推门走进几步,一旁闪出道黑影,有只大手捂上我嘴巴,带我掠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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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强壮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我顿时大惊。这人在我们来以前就已经在屋里了,故意不发出声音,是不想让我们发现?

来不及多思考,求生本能让我狠狠朝嘴上的手指咬去,同时用手肘顶向他腹部,高跟鞋跟随后朝他脚上用力一跺。这几招是流沉交我的,在我被轩慕逼婚之后,他觉得我有必要学几招防身。

对方估计没想到我居然会反抗,还速度敏捷,吃痛发出闷哼,同时将我朝旁边甩开。

我重心不稳,朝工作桌甩去,手掌不知道蹭在哪里,被拉出一道长口子。

我痛的直骂靠!早知道被甩开会受伤,还不如让他掳着!

就这反击跌倒的片刻,玛菲已听闻隔壁动静,动作飞快的冲过来。

那高大强壮的男人又朝我而来,却被玛菲一声厉喝止住,“阿瓦沙!住手!”她说的是意大利语,可怜我只听出了名字的发音。

阿瓦沙?我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冷战。黑帮头子下面只执行生擒和暗杀两种任务的那个家伙?-_-|||

玛菲下颚紧绷,浑身透出一股警惕锐意,朝那高大的黑衣男子严肃说了几句。

对方简单回了一句,玛菲眉头皱紧,又说了几句,之后朝我走来,“你没事吧?”

这么长一道口子,我想说没事都不行。

“先去医院!”她扶起我,离开前又狠狠朝阿瓦沙瞪了眼,对方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变化。

不太像是看着自家大小姐的目光,倒像是单纯男人看着女人那种。

像是知道我在看他,他赫然将视线转向我,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慢慢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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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到医院时玛菲刚走没多久。

她说阿瓦沙果然是她父亲派来“请”单泽修回意大利的,早我们一步进了工作间,跟我们一样寻人未果。

我问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调查修的去向,只是我们想到的事他也应该想到了。”她眼眸暗了暗,“必须要赶在父亲的人之前把单泽修找到!否则——”

她心里焦急,把我交给护士后便匆匆走了。

手掌伤口虽然不太深,但因为太长,所以得挨几针。

为此,流沉的脸黑得跟什么似得,确定我没有其他伤口后把我训了一通。

说我不仅不顾着自己,还不顾着他!我觉着若玛菲这会还在医院,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想想也是,明晚就要坐飞机去西雅图了,我却偏偏在前一天受伤。

伤口在右手掌,应流沉要求被护士包裹的严严实实,跟只熊爪子似的,加上是冬天,我终于彻底变成了冬熊。

回到家才发现这伤口位置不好,别说做事,连吃饭刷牙都不方便。

晚上流沉弄了培根蘑菇芝士烩面,还有我喜欢的奶油浓汤和香煎羊排,以及蔬菜色拉。

他回到家就没跟我说过话,默默弄了晚餐,默默为我把羊排切碎,然后递到面前,末了将叉子塞进我左手。

这家伙,居然这么对病号……

吃完郁闷的晚餐,我对着睡衣毛巾囧了,右手不能碰水,我怎么洗澡?

踌躇了半天,我把头探出浴室,朝沙发上的人喃喃道,“有个任务想交待你,你愿不愿意……”他挑眉看我,纤长的手指执着茶杯,神情懒懒的,一语不发。

我只能继续,“帮我洗澡……”

沙发上的人呛了口茶,脸颊微微泛红。我看见他眉头皱了皱,静淡瞳底掠过些什么,唇角却渐渐勾起魅惑笑容。

结果这晚洗澡洗了个没完没了……我知道他不会放过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可因为单泽修的事让自己受伤,还害他担心,我本来心里就有些愧疚,这算是补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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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阿瓦沙那一击后,我心里逐渐开始七上八下的翻腾。

总在想如果今天单泽修人在工作室,遇上偷偷潜入的阿瓦沙,结果会怎样?

第二天醒来后,流沉已不在身畔。

餐桌上留了纸条,说有事出门一趟,午饭后回来,早餐已经做了在微波炉里,让我热一下就能吃。

今天阳光明媚,自二十层高的公寓落地窗看去,天空蓝的有些不真实,太阳透过玻璃暖暖的投在身上。

我靠在窗边缓缓闭上眼,不由想象着西雅图此刻的风景。

据闻那里冬天很长,几乎没有春天,这个季节山上早已白雪皑皑了吧。

流沉说等到了哪里,就带我去山里露营。真亏他想得出来,十二月的天,不知道他是想冻死我还是冻死自己。

这阵子轩瑞鑫电话来的多,我早就没了之前那股紧张感,只突然觉得好温馨。

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城市,我突然无比期待起来。

手机急促的音乐中断我的思绪,电话是玛菲打来的。我从未见过她这样焦急万分的语气。她告诉我,她找到单泽修了。

“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俺又出现鸟~~~~

好吧,,我继续努力日更下。。不知道能撑几天。。不过这几章节字数会相应增加些~~嗷嗷嗷

我觉得这文越来越不像言情啊言情嗷嗷~~~

ps:爱我的撒花花,不爱我的不要撒~~~~囧。。。蹲地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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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老师,放手吧!】 ...

第四十五曲——老师,放手吧!

“意大利!”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喘,似乎正在匆忙走路,“虽然是他自己去的,可比父亲定下的时间迟了好多天,这个时候去意大利简直是自投罗网!我查过航班,他之前去过维也纳和伦敦,似乎在两处都逗留了几天……”

她说父亲既然派出阿瓦沙,就说明已经发怒了。照单泽修之前的态度,如果他再说出几句拒绝的话来,恐怕……

“上官初,我现在没办法直接联络到他。我半小时前已经预定了最快去意大利的班机,现在只有你能劝得住他!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跟我一起去意大利,签证什么我都会解决,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走一趟!”

“现在?”我一时愕然,“可今天我要去西雅图,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劝住他,你也应该知道单泽修的个性。他决定的事,不是旁人几句话就可以左右的。”

“那你想怎么样!不管他?当从来没听过这件事?任他遭遇危险不闻不问?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也知道不是你让他跟我分手的,可现在我们说的是他的安危!就算与你无关你也不能当不知道!何况他是你的老师,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受过他的恩惠?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之间的一切说没就没吗?上官初,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冷漠?”

她告诉我她现在赶去机场,她会派人在我公寓楼下等,去不去我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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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我不可能不犹豫。

原计划今晚我就要和流沉飞西雅图,见他的妈妈还有新的父亲,或许还会见到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家人。

我和流沉将会有个快乐的假期,这趟旅程亦或许会变成我一生难忘的美好记忆。

可是我不能当做没接过玛菲的电话就这样自己快乐。

单泽修现在在意大利情况不明。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惹来的,我没要求他和玛菲分手,也没答应和他在一起,更没有让他坚持这件事甚至去得罪黑帮。

可是玛菲有一句说对了,撇开一切,单泽修是我老师。这么多年,我受过的恩惠不是一点点。何况,曾经那么多年爱着这个人,就算现在不爱了,也不代表没有丝毫感情。

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继续跟流沉快快乐乐去西雅图我做不出来。

可同样我也怕流沉会担心。

昨晚睡着之前,他曾搂着我在我耳后缓缓道,“你记住,单泽修的事自然有在乎他的人会处理。那个人是玛菲的父亲,没有人会比她自己更适合更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那你有办法处理么?”

“凡事都有代价的,他还不值得我付出那种代价。”他的话似乎有些深奥,顿了顿,又道,“你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涉入其中只会让我担心。不要再冒险,我真的会生气。”

我倦极了,低低问,“生气了会怎样?”

他低哼,慢条斯理的淡淡道,“到那时你就知道了。”

昨夜对话仿佛还在耳边,但现在我想我已没选择。

我不知道流沉去了哪,手机居然在服务区外。数个电话无人接听后,我在他手机留了言。

我把情况简略说了下,并让他先独自去西雅图。至于我,等结束这件事,我会亲自和他母亲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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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机场,流沉都没回复。

机票是头等舱,但怎么坐都不太舒服。身边的女人觉察出我的异样,说道,“别担心,我们要飞很久,现在急也没用。”

玛菲说错了,我现在担心流沉远多过单泽修。飞机就要起飞,得关机,到了意大利就算开机也打不回国内。没有亲自和他说一声,就这样跑去意大利,真不知道他听到留言会气成什么样子。

我们在土耳其转机,之后经由罗马再飞去西西里岛的巴勒莫。

巴勒莫是西西里岛第一大城,曾被称赞为世界上最优美的海岬。蔚蓝的地中海,漂亮蜿蜒的海岸线,充满异域风情的古迹,还有游客从来不会遇上但始终存在的非法组织——意大利黑手党。

玛菲的父亲,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一员,用金字塔来示意地位的话,她父亲处在上面数下来第三层。已是相当高的位置。

莫里蒙多家族世代都住在这里。玛菲在飞机上没有说太多,只告诉我单泽修也是坐同一天的班机,只是从维也纳过去比我们快很多。

巴勒莫到处都是他们家族的人,最迟明天早上,她父亲一定会的得知单泽修抵达意大利的消息。

所以我们动作要快!

土耳其的班机误点,我们在机场等了很久,抵达巴勒莫已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多。

她用意大利语和开车来接我们的男子对话,和之前我听到的意大利语发音略有不同,估计是西西里岛的方言。

玛菲稍稍放心,告诉我单泽修暂时安全。

我有点疑惑,阿瓦沙和我们一样都在找他,没理由我们能查到的事他查不到。

事情太顺利,反让人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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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位于海湾某处的精致别墅。十二月的黎明前夕,天空与海岸连成了一片,暗沉的蓝,带着灰蒙蒙的雾气。

我站在别墅一楼的房间里,看着朝海露台上的两人。

海风声有些大,他们的英语和国语混搭的对话有些模糊,只隐隐听见单泽修说他不会全无准备的踏上西西里岛,之前去英国也是为自己取一个保障。玛菲沉默片刻,仍旧试图劝说他不要太固执。

单泽修却笑了,海风扬起他的发丝,容颜清雅自若。

这态度终于惹怒玛菲,她转身进来,经过我身旁时,低低道,“一定要说服他!”

只是十多天,面前的单泽修却似乎变得陌生,他穿着高领的黑色薄绒线衣,轻靠在栏杆上,朝我浅浅笑,依然那么优雅卓尔,“想不到你会为我来意大利。”

我没说话,他静静看了我片刻,“你们分手了?”

“没有。”我答的很坚决,“我不会和他分手,现在以后都不会。”

“那你来意大利做什么?”他笑容未落,眼眸却赫然冷却。

“不是男女关系就不能担心你?就算你不承认,我始终都是你的学生!”

“我需要的不是学生。”他看着我,面色清冷。

这一幕真让我觉得可笑。当我想尽办法不要仅仅做他的学生时,他站在老师的位置;现在我想用学生的身份对话,他却需要另外一种!

“单泽修,我们不可能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现在只能把你当做老师,回不去了!”

“可以回去的。”他看着我,目光又重新温柔,就像从前每次,带着宠溺和笑意,“小初,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会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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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发怔,可能是因为听见他如此清晰说出那句话,我不太确定他之前有没有说过。

能来这一趟我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听到这些也许会让我心动的话。可是,我不会也不想辜负流沉。我想珍惜对我好的人,不想因为以前喜欢的人说任何话而动摇。

“那么多年我们在一起,一直都只是老师和学生。你明白的,你从来只会暧昧,不会给确定的答复。你那么优秀,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开口,那我一辈子都只会是你的学生。我很自卑,对着你,我从来都很自卑。你什么都知道,却只是放任的看,因为那时你还喜欢玛菲,所以假装不知道。”

海风吹乱我的发,视线有些迷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哭,“老师,以后还是让我叫你老师吧。我们不要吵架,你也不要和玛菲分开——起码在意大利,在去见她父亲的时候,不要让对方太难堪,好不好?”

“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深深看着我,明明是淡然的注视,我却仿佛从那下面看到深邃的迷离和伤楚。

我小心翼翼走近他,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就像每一次挨骂之后撒娇,小声道,“求你了,别让自己遭遇危险……”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也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淡然渐渐没了,转成柔软的无奈,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在我耳旁缓缓道,“你求我,那我也求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你别计较玛菲的事,我也不计较流沉的事,我们重新开始。”

他没有等到我的答复,就算没有来人的打断,我也不会答应。

露台外的黑衣随从,不知何时被另外几个黑衣男子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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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客厅里,几个陌生男子站在那里,玛菲被两个人拉住,神情焦急的看着单泽修。

门口又进来几人,中间是一个年约六十的意大利男人,冷厉的目光,衣衫楚楚。虽然上了年纪,依然身姿笔挺,如绅士一般的举止,气质却让人莫名有股冷意。

之后的事,我因为听不懂语言,只能努力从他们的动作和表情里判断。

玛菲应该没料到她父亲会亲自出现,我想从头到尾,莫里蒙多先生始终都比她先一步知道单泽修的行踪。

他就像是经验老道的猎人,不出现不代表不出手。

站在他身旁的那些黑衣男子里,有一个男人我很面熟,是在s城时就跟在玛菲身后的。

当时她摆这些人在自己身后,是为了解决父亲有可能派来s城监视她的人。但没料到,那个人一直都在,只是她不知道。

或许连我的行踪都在对方的掌握中。

看到传说中导致他女儿被抛弃的“小三”,这位意大利黑手党先生会不会干脆杀人灭口呢?

我不动声色的颤抖,莫名想见流沉,我还没亲口向他道歉,我可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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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置在沙发上,单泽修下意识站在我面前,替我挡住对方视线。

玛菲紧绷的神情缓和,看双方表情,应该没有谈崩。不管单泽修曾经决定如何,现在他应该顾忌到了一旁的我,还有他从英国取来的保障看来也够分量。

我正琢磨着买回国机票的事,玛菲和单泽修在对方一句话后同时转过头来,我从他们眼底看到了错愕与慌乱。

在莫里蒙多先生示意下,两名黑衣男人迅速将我从沙发上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期待甜蜜和缠/绵,放心吧,我的文一般什么都不会少。。包括大家一直期待的单大神的某场戏。。。咳咳~~现在这部分是情节需要= =~

关于单泽修的所有疑惑,我全部放在他的番外。。

我现在继续去写文,希望明天还能更~~~~~保佑我吧~~~~~

蹲地。。霸王的买方便面没调料。。。╮(╯▽╰)╭。。有本事咬我呀~~~~

紧急ps::见鬼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天”???!!!我后天这并没有啊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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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明明说好不分开】 ...

第四十六曲——明明说好不分开

玛菲怕单泽修开口,立刻拉紧他,同时急切的用文中告诉我,她父亲只是想请我去庄园做客几天,不会有事,她会陪在我身边。

我囧,姐姐!我可没说要去……

单泽修回头瞥她一眼,凉凉淡淡拨下胳膊上的手指,“别开玩笑了!你认为我会让她去?”

“修,别意气,现在情况已经脱离掌控,我——”

“你真觉得她去了还能安全无恙的回来?”他冷冷笑。

玛菲迟疑了两秒,这两秒让我心里拔凉拔凉。单泽修趁着这迟疑飞快来到我身旁,无视两名黑衣男人将我护在怀里,继续和玛菲老爸交涉。

这一刻,我真恨自己是个外语白痴!-_-|||

要到很久以后,当玛菲再次回忆这天的场面时,才告诉我,原来单泽修之前去伦敦是寻求英国皇室某成员的帮助——也即是之前赠送史特拉德小提琴的那位。

只是她每每想起就心惊胆战,因为单泽修并不知道那位皇室成员已在一个月前势力全失。

她父亲容忍他一来是给黑手党内另一地位相当的成员面子——那位皇室贵族和对方交情颇深,二来也是因为玛菲自己。所以对我,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只感觉场面有些失控,那些或焦急或无奈或紧张或冷漠或强势的情绪压得室内的空气□而沉重,几乎快要压垮我……

打破所有混乱的是开门的声音,进来的是玛菲父亲的人,对方神色紧绷,在莫里蒙多身旁耳语几句。老先生的脸有一瞬间的惊慌闪过,我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

这样地位的黑帮人物,究竟还有什么事什么人能令他出现这种神情?

那天,他匆匆走了,再没有回来。

屋里屋外的黑衣人也全部撤走,所有危机消失殆尽。

我们三人错愕不已,期间,只听见玛菲怔怔朝单泽修道,“怎么可能……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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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

在沙发上和衣睡去的时我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朦胧间,仿佛有手自我颊上拂过纤长的手指。却温暖有力,有熟悉的气息,在我唇畔流连不去……

一夜未眠,又累又困,醒来已经是下午,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隐约间经闻到淡淡松香味。

我赫然起身冲出门,巴勒莫是阴天,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像是布满尘埃的巨大镜子。潮湿的海风吹来,周围几条幽静道路,几乎都没有行人。

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股空落落的悲伤感。莫名的,自体内衍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异乡醒来的错觉。

曾经与流沉在阿联酋和埃及度过的那一个月,我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每天醒来都只觉得阳光灿烂,即便是阴天,也心情灿烂。

我按着胸口低头轻笑,原来是自己想他了。

站了不知多久,身后路上传来脚步声,我飞快回头,来人却是单泽修。

他见到我,神情有刹那仲怔,眸底的思绪似乎纠结复杂到了极点,可只是片刻一切都归于平静。

见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单泽修温柔一笑,上前道,“睡的好么?”

“还好。”我懒懒答。

他视线低垂,停留在我身上,隔了很久,才轻轻道,“老师拉小提琴给你听,好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我们站在朝海的露台上,他拉的是贝多芬的月光。本就是清冷低缓,暗涌起伏的乐曲,因为小提琴的音质,更加空灵悲伤几分。

我不知道单泽修为什么要突然拉小提琴,而且还是这么悲伤的旋律,那娴熟的技巧和音质,仿佛是小提琴在哭泣。

曲尽,他搁下琴,轻轻触上我扬在风里的长长发梢,“小初……”他似乎欲言又止,遂而又淡淡笑了,“我和你一起回s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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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用玛菲手机给流沉去了电话。

奇怪的是,他手机依然和之前一样,处于服务区外。算算时间,现在s城应该是凌晨,难道他在睡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有没有去西雅图。

玛菲本想让我,或者说让单泽修多留几日,我急着想见流沉,拒绝了。

回去的班机依然辗转几个站,他一路都没说什么话。我心里忐忑,也没开口。

这种忐忑已经伴随我很久,从他拉那首《月光》开始,我心里逐渐七上八下的闹腾,却又偏偏不知道原因。

回到s城后,我终于明白心底这股不安的来源——流沉,不见了!

公寓、咖啡馆、甚至轩家我都去过,手机也始终无法接通。西雅图那里说流沉取消了圣诞行程,未免令轩瑞鑫担心,我没有追问。

后来我想到今井澈,匆忙去到酒店,他告诉我,流沉的确找过他,就是我飞意大利的那日。

“他找你还是你找他?”我盯着他。

他笑容雅致,对上我的目光,“我的确骗过你不止一次,不过这次你要相信我,他失踪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让他帮我一个忙。”见我仍不信,他继而道,“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就算不情愿也要帮。”

“好,我只问最后一句,流沉失踪跟你们从前的事有没有关系?”

他看着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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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料到,最后给我一丝线索的人会是何柠。

她听见我和今井澈对话,追出来告诉我,在我飞去意大利的同一天下午,有人在s城机场见到流沉。

“有人?”我皱眉,“什么人?”

她知道我不好糊弄,最后告诉我,那人是轩慕。

我注意到她提及那个名字时眼底的柔软,赫然明白过来,这两个人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其实轩慕的意思是不要告诉你,你为单泽修失约流沉没去西雅图的事,轩家基本都知道了……不过我想,你在男人方面还没聪明到能脚踩两只船。”她口吻依然不怎么和善,但我知道她告诉我这些完全出于好心。

在我撮合她与轩慕见面,朝教授脸上泼果汁,并介绍今井澈那份工作后,她对我的态度早已改变。只是她个性要强,不肯承认。

能这样违背心爱之人的意思告诉我,我已很感激。

我去航空公司查那天下午的航班信息,托了不少关系,却查无结果。当天下午,并没有流沉的航班记录。

我再一次拜托对方调查仔细,仍是相同结果。末了对方告诉我,那天下午除了正常航班外,另有一家私人飞机自s城机场起飞,不过依照机主的背景和地位,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

线索又断了,我疲倦不已。

新任职琴行的老板对我很不错,某次聊天时,用言语暗示我有那样一个老师真是福气。

整整两周过去,流沉再没有出现,单泽修却频繁的现身在我生活里。

偶尔是琴行下班他开车经过,或者是去超市遇见,或者独自在步行街看漂亮奢华却无力承受的鞋子时碰到,到最后就连在“埃及迷情”喝咖啡也会看到他出现。

我那些小小的生活习惯,他似乎掌握了个透彻,仿佛要将记忆中每一幕和流沉有关的画面都烙上他的印迹。

对这所有偶遇巧遇,我反应始终很淡,直至有一天我在流沉公寓的一本书里找到一封给我的信。

信封上只写着我的名字,是他的笔迹。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

“提笔的时候在想,你看到这封信时,是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没告诉你,其实圣诞节是我生日,本来想和你还有家人一起度过。但你还是去了他身边。

我想,也许你更在乎的始终是他。可以为一个人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其他任何事,说明在你心底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你真是傻,就算再着急,这样匆匆忙飞去又有什么用?

真可惜,有点不甘心,喜欢两个字,我还没听你对我说过……现在或许跟他说,更加适合。

你明白的,我从来就没想过勉强你。

……

我走了,以后要好好和他在一起。

上官初,你要幸福。

这是我的成全。”

语句有些断断续续,他的中文字始终写的不太好,以往每回见他写字,我总要在旁嘲笑一阵。可此时此刻看着这页薄薄的纸,却只有一种痛到骨子里的悲伤。

我不懂这算什么!

莫名其妙失踪,莫名其妙在书里留了封信,然后就这么走了!?

这根本不是流沉会做的事!那个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骄傲冷静,但对我他从来都洒脱不起来!

他到底在搞什么!提早过愚人节?还是对我丢下他飞去意大利的报复?

我在房间坐了很久,最后想到什么,捏着信匆匆去了单泽修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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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修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所有的日常行程了如指掌,除非——曾有人给过他这方面的信息。

他看完信,神情却没怎么变,转身进了厨房倒咖啡,见我跟着,也为我倒了一杯。

“没错,你的事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和他说过喜欢,一听到我可能有危险就不顾一切飞去意大利,你心底真正喜欢在乎的人,是我。”

“不信。”我没有接咖啡,他轻轻叹口气,将咖啡放在吧台式餐桌上。

他抬眼看我,那漆黑的瞳仁深幽如潭水,“是他亲口说的,不然又怎么解释这封信?”

我避开这个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去了哪?”

作者有话要说:表急。。下一章就揭这一章的答案。。

嗷嗷嗷~~~~~本想一章写完的。。结果单单后面的戏超出字数,于是只能放下一章了~~~

关于流沉。。咳咳~~~不要怨恨他。。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剧透太多鸟。。大家给花花吧。。表霸王一个日更的可怜的人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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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最后的失控】 ...

第四十七曲——最后的失控

他眼神柔和下来,“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他低头喝了口咖啡,修长手指轻轻叩着光滑的黑色大理石餐桌,“小初,我会等你。”

见我欲张口,他继续道,“我从未想过要用自己的安危逼你做决定,去意大利只是想在你还没回头前,把自己那些繁琐的事理净。你不知道,那天在见你出现在巴勒莫的别墅,我有多开心。还有听到流沉说,你从没对他说过喜欢时,我又有多高兴……小初,你大约是忘了,早在几年前的送别会上,你曾因喝醉向我表白过。”

他慢慢拨动咖啡勺,目色落在久远而美丽的回忆里。

他说,那次他将离国一年,我在送别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后来他送我回宿舍时,我竟搂着他脖子死活不肯放,与平日里矜持乖巧的好学生相差甚远。

我一边哭,一边反反复复告诉他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作为老师,他应该推开的,可是作为男人,他却舍不得。他低下头,看着怀里朝他迷迷糊糊告白的人,怔了许久,最终扬起唇角,做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他吻了我,轻柔辗转。他说,那唇,甜蜜柔软的让他心颤。

他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从那时起,他对我的态度和目光便已经不同。

换句话说,他早已把我看成是他的女人。只是那时我还小,还没毕业,加上他也忙碌,所以一直没有挑明,想着再过几年等我长大再改变这种关系。

玛菲只是他的过去式。她追到维也纳,再追到s城,都只是她单方面的。她很骄傲,一直以为只有她才能配上如此优秀的他,所以见过我之后依然没打算放弃。

他说,之后回想我公演之后的转变,猜到我大抵是看到了他们在阳台上的那个吻。

说到这里,单泽修看了我一眼,见我眼波平静,又继续说。

“她不信我已经对她没任何感觉,非要一个证明,所以我就给她这个证明。”

他说完这一切,手指轻轻移过来,盖住我的手,“小初,你懂不懂,我喜欢的人是你。而你,心底最重要的人,也一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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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叹口气,老师,究竟是你太开放,还是我太保守?那样子的证明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接受?

“酒后表白的事我的确忘了。”怪不得他曾有次说,我喝多了容易出事。和流沉的第一次,也是酒后无自制力导致乱勾引。-_-|||

他笑着嗯了声,我又朝下说,“老师你说的对,我的确从来没跟流沉说过喜欢。可就算没说过那又怎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早已习惯他的陪伴,每天和他撒娇,偶尔欺负他,时而被他欺负;习惯有事找他,开心不开心全部和他分享……

“一点点依赖,慢慢变成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那部分……我一直都矜持着,总认为这样还不够,希望某天能更喜欢一点——甚至当我觉得自己爱上时才对他说,可原来我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情。

“心动心悸不就是爱么,赌气撒娇不就爱么?亲吻拥抱牵挂,一起吃早餐去超市,在午后阳光里靠在落地窗边看书,晚饭后猜拳决定谁洗碗,为了看恐怖片还是爱情片争论,醒来看到他安宁的睡颜,还有紧抱我的温暖手臂……这些平淡细碎渺小的平凡事,难道就不是爱么?”我想我真是有点奇怪,明明说的都是开心的事,为什么视线会模糊一片?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有时候像男人一样成熟,有时候又会像男孩一样害羞。明明长得那么漂亮俊美,却最讨厌别人说他帅,说他可爱聪明。可每次我说的时候他都不会生气,还会很温柔的亲我。他很多时候都懒懒的,不爱搭理人,说话和笑容都似乎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嘲讽,可他却会变着花样来调侃和捉弄我,虽然过程里他大都喜欢面无表情的装酷……”

我按住胸口,低声道,“流沉,他早就在这里了。”

我看着他已然冰凉阴霾的眼瞳,轻轻笑,带了点讽刺,“老师,你看,我可以为了告诉你我有多喜欢多爱他,把你伤到这个地步。现在你还觉得,我爱你胜过爱他么?”

¤¤¤¤¤¤¤¤¤¤¤¤¤¤¤¤¤¤

咖啡流了一桌一地,他大约真的被我惹怒了,手指划过杯子碎片时居然没感觉到流血。

带血的手指毫不怜惜的将我压在冰冷地板上,比地板更加冰冷的是他的唇,肆意而疯狂,将我的唇牢牢堵住。

空气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纠缠的舌令我呼吸困难,受伤的手指有些凌乱的解着我的钮扣和他的钮扣。

我知道我挣扎不过他,可我不愿意,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

这种本能的反抗愈加激怒了他,手指扯开我的衣服,朝里面探去。抚摸的力度很重,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冷的我发抖。

他压了上来,脖颈上一阵刺痛。流沉有时也会咬我,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不看也知道,我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疙瘩,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竟会对单泽修的接触排斥到这种地步。

那唇与手指,曾令我心悸心动的一切此刻都变成了厌恶!

他吻我,我侧着头躲避;他摸索我身体,我隔着衣服努力按住游移的手指。

……

上方的人喘着粗气,吻越来越深,我的唇也越来越冷。

地板很硬,身体被碾压的有点痛,被强迫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唇再次滑入我敞开的衣襟,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突然松了自己全部力气,就放仿佛身上的人不存在,“老师,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区别。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表面看起来骄傲又强势,但事实上非常温柔……”

我能感觉上方身体的僵硬,片刻,动作停了下来。

又是许久,他缓缓支起身体,那双黑瞳映出我漠然的脸。

瞳底掠过痛楚,手指自我衣襟里抽离,慢慢按住我的双眼,将它们挡住。

“小初……”他在我耳旁轻轻叹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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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我在心里无声念着这两个字。

单泽修说,三年之内,流沉都不可能回来。

突然想起最后相拥那晚他的话:凡事都有代价的,他还不值得我付出那种代价。

流沉不会为救单泽修付出代价,可如果是我,答案却显而易见。

那个人,自很多年前短暂相处并离开后,他从来没去找过。无论何种原因,他并不愿意和他有过多往来,甚至避而不见。

可是为了我,他却回去求他。

我那么天真,把事情看的太简单,最后仍然是他替我解决了麻烦!

而代价是:他三年的自由。

从s城出发的那家私人飞机,无疑是来接他的。

在莫里蒙多手里救我的人,自然也是流沉。

“他知道离开的这三年,我不可能不对你采取任何动作。所以干脆向我挑明,说你还喜欢我,并且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说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仍旧是我。他希望我好好照顾你,别对你们的关系耿耿于怀。那小子,也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永远忘不了单泽修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没了一贯的从容优雅,这个局已不在他掌中,失败失策失控,他应该很不习惯。

“是我将你牵扯入危险,却是他付出代价不计一切救你。”他微微勾唇,笑容恍惚,“小初,我输了对不对?”

我看着他,摇摇头,“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师。”

他还是笑,清雅白皙的脸庞分外俊朗,“行了,还不至于要你安慰。倒是你,三年不短,你要等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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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让我等三年,那是不可能的!

离开单泽修工作室,我再次去了某小提琴明星下榻的酒店。

开门的人是何柠,沙发上的今井澈见到我,眉头下意识皱起,“怎么又是你,我已经说过流沉他——”

“你知道流沉的父亲是谁,在哪吗?”

他眼底闪过愕然。

“看来你知道。”我想我找对人了,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我要找到他,所以先要找到他父亲。”

“我想,如果还有其他选择的话,你最好别用这个方法找他!”他拧了拧眉。

“我只有这个方法!”连他老娘都不知道他在哪,我还能找谁?“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帮我,要什么交换条件你说——当然,不包括你之前想做的变态猥/琐一类的事!”

“谁变态猥/琐!”今井澈眼角抽动,看表情想拒绝,然而他眼神一闪,似乎有了其他想法,“任何条件?”

“……”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那好,我要你做我世界巡演的固定合作者!”他像是突然寻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看着我笑得眼角生风。

作者有话要说:有写的很简略么?

我不觉得啊。。这个故事很欢快,所以不太想写揪心纠结那种情节,所以在悲的方面轻轻带过了。。

莫非乃们想被虐╮(╯▽╰)╭~~~~

明天公公生日,后天假期也要忙,俺已连更四天,申请休息两日,23号再来~~~/(ㄒoㄒ)/~~

ps:原本想弄音乐,可惜那首歌不是很红,找不到地址,有兴趣可以试着找找,bii的《转身之后》~~很适合这文~~

50

50、单泽修番外【上】 ...

单泽修番外——如果可以重来

所有一切,从他十九岁那年远赴维也纳开始。

认识玛菲的过程有点像故事,旅行中钱包不慎被偷,遇上同一所学校的女生,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完好无缺的将钱包找了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在西西里岛,所有的盗贼混混,都得尊称她一声小姐。

她父亲是巴勒莫的首富,介于所处的行业,素来隐形低调。

她小他几岁,却已出落的十分漂亮,大抵外国女孩都很热情,在西西里岛的这个假期,他过的很愉快。他发现,人生似乎并非只有器乐与古典音乐。

那时,他还太年轻,不懂得爱之一字,女人这种生物他十九年的岁月里始终都扮演着害羞娇怯的角色。初中高中那青涩的暗恋与告白,与玛菲这种主动奔放,又带着神秘背景的诱惑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发展迅速,成为男女朋友似乎理所应当。

她从不提自己家里的事,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多问,只是觉得这种相处方式不错,轻松自在也不必有任何负担。

真正知道她的身份,是在一次绑架事件里。

他从不是胆小懦弱的少年,该有的正义感一丝都不缺,他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一次坚持救助和受伤,会令对方父亲完全改变对他的态度。

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那年轻的小女朋友,一直都计划着他们的未来。他也更加不知道,对方的父亲与家族已认可了他。

恋爱轻松愉悦,日子也飞快的过去,三年后,他在一场古典管弦乐演奏中担任指挥,以他独特的音乐魅力震撼了整个乐界,获得“魔魅之手”的尊称。

那年,他功成名就。

那年,他站在事业的顶端,金光闪闪。

那年,他身边有个始终都爱着他的女生。

那年,他二十二岁,他的世界还尚未出现一个叫上官初的女孩。他的人生,完美的就像一幅铭刻在水晶石上的画作,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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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玛菲分开的原因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严格来说,其实在这点上,他从未过多在意。不知是因为得到的太顺利,还是他身边从来不乏示爱的女孩。

起初一阵,是她先刻意疏离他。那阵子他忙于新的演奏会,无暇他顾。

等到觉察,却是那么一个尴尬的时刻——他撞见了玛菲和另一个男生在她租住屋里的缠绵画面。

再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能令人信服的了,只是那一刻他心中竟没有半分痛苦感觉。只是在想,原来是这样,那么,两个人还是别继续在一起好了。

很多年后,当他的心真正为某个女孩悸动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几年竟从未真正爱过玛菲。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要比较才能看懂自己的心。

其实对方漂亮与否,聪明与否都和爱情无关,在一起只是适合,分开或许会不习惯。但那只是因时间而对某物或某人产生的情感,或许有喜欢,但完全称不上爱。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可能会爱上一个人。

不是么?

他见过那么多不同类型的女生,如果真会爱,早就爱了。

那之后的几年他开始国内国外几处跑,生活事业都顺利,却总觉得缺点什么。也隐约感觉,人生不该是这样的,还是——人生本来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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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听到上官初这个名字,是从轩劭东的口中。

那时他已答应去s城音大任职客座教授,轩劭东并没有说原因,只希望他能把这个名字加在他的听课学生名单内。

大约日子实在无聊,他在正式授课前顺手查了查这个名字的资料。

对方是钢琴系二年级的学生,当年录取入学时,文科成绩一般,唯独钢琴分数高。资料上的照片,女孩的脸孔小小的,黑白分明的眼,不算很漂亮,但长相十分乖巧甜美。

依照他以往被表白的经验,这类女生应该属于害羞娇怯型,就算是告白也只会偷偷在背后塞情书。

资料看过,就被他丢去脑后,并未在他心里过多停留——直到授课开始进行,直到某堂课时,教室后方传来清晰而细小的打呼声……-_-|||

他虽然优秀,但并不恃此而骄,来大学授课也自问态度亲切,授课并不马虎。

放眼望去,堂堂课都是满座,从来无人恶意缺席或早退,当然——也从来没人会当着他的面睡觉!

而那个人,睡觉也罢了,居然还打呼!

那天,他第一次对这里的学生有了不满,大约是觉察到他眉宇间的薄怒,旁边某学生好心去拍那打呼的人。对方慢慢醒来,看身旁人一眼,揉揉惺忪睡眼,结果转了个方向又继续睡了。

他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直爆,好在定力足够,仍表情轻淡的继续上课。

他在下课时特别留意那人扬起摆正的脸——长长的黑直发,巴掌大的小脸,黑白分明的眼,这张乖巧甜美的熟悉脸孔,原来竟是她。

自那次后,他一直有意无意观察这个叫上官初的女生。

她从不迟到,也不早退更加不缺课,可她也从没一堂课是不睡的!= =

莫非他的课真这么无聊?

这个比睡觉更加无聊的问题,在那之后挺长一段时间总困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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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时在某次测验,那时他授课也有一段时间,便在某堂课临时布置任务,当大家在一个小时内谱一首大气平和的曲子。

要求四二或四四拍皆可,无升降调要求,只需要主旋律,不需要伴奏。

这个任务并不难,几乎所有人都埋头思考写谱,他随意走看,来到教室后方时,却听见身旁传来一个细小而柔软声音叫他老师。

“老师,我忘记带笔和五线谱了……”她安静的望着他,那五官可爱甜美到了极点,黑瞳带着无辜,像某只找不到主人的可怜小狗,惨兮兮的看他。

事实上,他知道她并非忘记带,而是从来没带过。因为那些东西对一个次次都睡觉的女生来说根本无用。

他淡淡瞥她一眼,她继续无声看着他。他没说话,旋身慢慢走开。

回到讲台上,他看到她似乎想问一旁的同学借纸笔,只是对方并没有怎么搭理。

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无措模样,忽而就勾起了唇角,片刻后,他走回她旁边,将笔和一本新的五线谱搁在她桌上。

她赫然睁大了眼,接着朝他无声笑开。小小的红润润的唇,绽开的笑容却意外明媚。他转身,再度笑了。

那次后,偶尔他也会在校园里遇见她,有时她坐在路旁长椅啃面包,有时趴在琴房钢琴上大睡特睡,有时与几个女生一起喝茶休息。

大多数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他。

因为每次他不是坐在车里,就是在学生茶座的包厢内。

学校里的茶座,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某次他正在工作,却听得外面有女生的对话传来,其中一个声音软软甜甜,他听力素来好,听过一次的声音从不忘记,他知道是她。

几个女生在聊他,都是早听过无数遍的赞美之词,聊着聊着说到了男生,有人问她上午为什么要拒绝某个学长的追求。

笔记本键盘上的手指下意识的停下来,他的注意力竟被转了过去。

他听到她懒懒的声音慢慢响起,“他太高了。”

女生叽叽喳喳,说学长很帅,高才好啊,大家都喜欢高的,难道要长得矮才好?大约她和这几个女生关系很好,所以答的非常爽快而直接,“高是不错,可是我不高啊。”

“你怕别人说你配不上他?”

“不是。”她顿了顿,“我们身高不合,以后在床上会很‘辛苦’,你总不能让我在那种时候净对着他的胸口什么什么吧……”

他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若不是亲耳听见,打死他也不信,那个长相单纯乖巧的女孩,居然会说出这些话。而且还是用这种平常到平淡的口吻……

后来,他听见几个女生在笑,说连初恋初吻都没有的家伙怎么脑袋里净想这些啊,真是不学好啊不学好!

包厢内,他一边擦着笔记本上的咖啡渍,一边轻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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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大半学期,他在某次聚餐后被误传消息,说他要从音大挑选学生收入门下培训。那一期间,他被打扰的头昏脑胀,后来为扼制事件,他决定收个学生了结此事。

察看资料时,心里莫名就浮起那张单纯乖巧的脸孔,大笔一挥,随即将她收下,同时未免引起非议,又顺带收了另外一个。

自此,除了教室授课和校园偶遇,他跟她每周都多了两次单独相处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怀疑,其实我爱单单。。。噢耶~~这个番外写的比预计的要长,所以分了上下~~

ps:写完番外再来更新章节。。大家放心吧。。我不可能让小初等三年的。。~~

其实是卡稿了的某南于是让单单出来抵挡一阵= =~~~~~~大家来点鼓励和安慰吧~~阿门。。。

51

51、单泽修番外【下】 ...

亲自听了她弹琴后,他才发现她的功底其实不错,大约早早过了十级,之后便不怎么认真,才会导致如今止步不前的状况。

他非常耐心的教她,细细指点,她倒是和大课时不同,学的异常认真。后来他才明白,其实她是真的喜欢钢琴,可除了钢琴,对其他理论音乐知识一概没兴趣。

因为私人授课,他们慢慢熟络起来,他总喜欢看她遇上难题时无声又无辜望着自己的模样,那时的她,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她一直掩饰的很好,矜持顺从,若非那次听到她们聊天知道真正的她,怕是也要被这模样骗了。

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喜欢时不时逗弄她,指尖与指尖的碰触,贴着她手臂的指导,从后背收拢的示范……一次次的,后来他竟有些分不清,他是单纯为看她窘迫的反应,还是他主观意识想如此做。

那些混混沌沌不明不清却又带着愉快的感觉,他从未有过,直到后来,她已有未婚夫并且死心塌地喜欢着对方的消息传入他耳中。

未婚夫的名字,是轩慕。

轩劭东的孙子,在这之前,他从未去猜测她与轩家的关系。可这次后,他却莫名有了想弄清楚的心思。他问的很随意,问她是不是有个未婚夫,他没料到她居然有这么大反应。

那些矜持乖巧顺从甜美,统统都不见了,她像是受尽了全世界的委屈,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事情从头到尾向他说了一遍。

那颗压在他心里的小小石块突然没了,他笑了很久,看着她凝望自己的模样,手指下意识的抚上她的发。

纤细柔软的触感,很滑,微微的凉,自指间顺过,丝绸般细腻的感觉。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心底却突然有些空落,似乎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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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不知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所以当那感觉来时,他分毫没觉察到。

也或许任何一个女生的喜欢都来的太容易,所以在她醉后说那番话之前,他一直都觉得她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没有料到,当亲耳听见,当她的唇主动吻来,他竟会溃不成军到那种地步。

他怔了很久,他想到自己是她的老师,他也想了其他很多,可是理智在那刻荡然无存。他回吻了她,甜蜜的唇,他几乎能感觉自己心底的颤抖。

如果不是还在学校,如果不是因为她喝醉,他差点就把持不住自己。

搂着怀里的人,他才知道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从心底深处升腾上来的喜悦和满足。她喜欢他,她是属于他的——他的小初。

她是他的珍宝,他要好好守着,给她最好的,为她铺路,带着她,让她在乐界发光发热。

他那时那么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都给她,却不明白这些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笃定了她的心意后,他并不着急挑明,她尚未毕业,年纪还小,他不用着急。他不希望其他事影响到她的学业。

可是毕业汇报演出时她却失场了。

他心里是不满意的,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带她出去,可却突然意识到也许她对他的喜欢,早已影响到了她在钢琴方面的专注。她可以弹的更好,能走的更高,为什么不去做?

他回到维也纳的那些日子里,与她联系很少,玛菲再度追了来,表示想要复合,他那时心里都是上官初的事,根本没给回应。对方以为他不忍拒绝,还有情在,就留下来,在他身边做起助理。

他刻意冷淡上官初,希望她能把注意力转去钢琴,然而她始终都没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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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两地飞来飞去,本想让她依靠自己,但到底不忍心还是为她安排了一切,工作和住处,他能给的他都给了。

玛菲后来还是知道了上官初的存在,对于他们这种远距离的暧昧关系,她笑着问他难道就不怕他的小初被人抢了?

他听了一笑置之。玛菲并不了解上官初对他的感情,在学校时她也不是没有人追,但她从来没答应过任何人。

她身边的男生来来去去就那样,他也从未放在眼里,他知道她不会喜欢他们——一直到最后,他见到流沉。

那次收到她被逼婚的消息,他正忙于一个公演,后来交给学生自己匆匆赶了回来,却没想到她身边竟出现了那样一个耀眼出色的俊美混血。

他看着她给他上药,听到他们住在一起,心里已开始有了不舒服的褶皱。

后来偶然一次,他在电影城见到他在对面的电梯里吻她,心底的怒意霎时窜了起来。

他曾经冷静目睹过与自己交往数年的女友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却不曾想到,单单只是一个浅薄的吻,一旦换了个人,他竟会在意到这种地步!

那一瞬间,心底竟有动手的冲动。只是他终究太骄傲,没有追去也没有质问,生生把那些情绪压了下来。

他开始留意她和那年轻人的事,看着他们自然亲近的相处,下意识的想要去控制她。

或许在当时,他心里也在责怪,觉得她太过轻易被诱惑,他此番不过离开了一年,她居然能公然和另一个男人调情?她的那些喜欢呢,去哪里了?

在b城赛前集训时再度看到他吻她,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在沙发上压着吻她时,他心里的怒意正在沸腾燃烧。他给她稳定的工作和条件以及空间,希望她能专心钢琴,而她却把这些时间浪费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她的唇发手指都是他的,凭什么让别人来碰!

他想他那天可能真的吓到她了,当怒气散去,当冷静之后,他第一次慎重其事的告诉她,在她被他推上那个高位前,谁都不能喜欢。

尤其是轩流沉——他的小提琴虽未成熟,却已才华洋溢,他是少见的天才,终有天会站到他如今的位置。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意那人的存在,所以他告诉她,绝对不能喜欢轩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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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演变太快也太出乎他意料。

从拥有到失去,不过转瞬。

玛菲追来了中国,她并非喜欢纠缠的女人,也许不过只是想看看她的模样。她始终不信他已完全忘情,一吻之后她才真正信了。

他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唯独亲密时的感觉荡然无存。

玛菲说他疯了,放弃维也纳的事业基础,仅仅是为了一个女孩,甚至不惜为她举办比赛,进行国内公演,仿佛在为她量身打造一条直通顶端的康庄大道。

而他,依旧只是淡淡一笑。

他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上官初公演发挥一般,紧接着便是几日的失踪。

他去找她,她竟拒绝他的吻。他从来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因为根本就不会,以前没有说过也不懂得说,再加上骨子里傲气天性,不知是哪句话出了问题,竟逼得她用那种语气逼迫他表态。

或许是他之前一直疏忽了她的心思,从未料想她竟如此难过。他一直以为她懂得,这些年他两地奔波,可身边最重要的人始终只有她。

他心软了,几乎都已放弃原本的打算,直接表明自己心思。可这时,玛菲打来了求救电话——她来s城比较仓促,身边还未布置保镖,敌对的势力又趁势而来,他不得不赶去帮她。

就像命中注定般,他那些来不及说的话,就此再没了机会去说。

当他解决一切再找,她已经失了踪。

那个夏天,他在两个城市奔走,可哪里都找不到她。当时他不会知道,命运的交点就此断离,她的人生,自此和另一个男子紧紧绑在一起。

她再不是他的小初,她的人生有了更加重要的人。无论他如何想挽回,始终求而不得。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都不信,不信她竟会真的喜欢上别人,这些情绪导致他在琴行住所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某个已使用过的物件时,惊怒震愕!

那天,他坐在他给她的琴行楼上,坐在他给她的公寓里,想像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在这里的亲密纠缠——那些身体交缠的刺目画面不受控制的在他脑里心里翻腾,无论怎么控制都消失不去!

他心痛的想要杀人!这是一种何其可怕的念头,前面三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未有过!

慢慢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慢慢让那种痛渗入骨髓,挥之不去。

他舍不掉,丢不走。去医院看今井澈时,他听见他们吵架,心里有了疑惑,找来小媛问清楚了前后所有事。当知道一切都差在时间二字,当知道她第一次是误把轩流沉当做他,才明白真正的痛苦刚刚开始。

这世上最残酷不是相爱却被迫分离,而是明明一直都属于自己,却偏是自己亲手弄丢了!

她为他来了意大利,可她却说错过了就是错过去,他们回不去了。

他从未想要把她卷入危险,可偶尔也会想,如果他为了她付出和牺牲,她是不是还能够回头?

最后,真正付出的却另有其人。

他救了他们,在她睡着后出现,用温柔到极致的目光凝视她,轻柔触碰她的脸颊和嘴唇,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那一刻,他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再也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他们远离别墅,在她看不见的海滩对话。

他说他必须得走,这三年自由是应该要付出的代价。对方语调平静,神态倨傲,如同他那神秘莫测却显赫高贵的身份背景。

他告诉他,她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他应该是高兴的,可心底其实早就明白,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容不得旁人插足。

最后在工作室的那番表白,不过是绝望尽头的挣扎罢了。

因妒忌而失控,因心痛而放手。说到底,他比不上那个人。

他从不掩饰情感,给予她所想要的,在她每一次有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侧,又为了她安危毫不犹豫的用自由去交换……这些,他都没有做过。

原来不是所有感情都理所当然的,原来这样子的结局就叫错过。

人生就是这样,先遇上的不是最爱,当遇到真正喜欢的,却又因此错失……

是他的错,不懂爱,更不懂如何去爱。

唯一所能做的,只有放手。

虽然答应过轩流沉不会告诉她事实,但他还是说了。她的幸福不在他这里,唯有放手才能在她心中保留最后一点美好。

只是,偶尔在独自一人时会想,如果一切能够重来,结局也许就会不同。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

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完)

作者有话要说:单单太顺利了,他是败给了自己的笃定~~

这章字数比预计的多。。单的番外这两章是过去式的,,关于他未来的,可能正文结束后还会写一个~~~到时看灵感吧~~

ps:于是我继续悲催的卡稿嗷嗷嗷~~

还剩最后一部分。。不会很狗血的完结,会有一些揭秘情节,一些甜蜜情节,另外弄些肉肉嗷嗷嗷~~

我为毛又卡了嗷嗷嗷~~~~我郁闷的打滚~~~~~求安慰~~~~(>_<)~~~~

52

52、【囧囧寻夫记】(上) ...

第四十八曲——囧囧寻夫记(上)

我很清楚,这世上没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想要得到,首先得付出,尤其对方是今井澈这样的“人物”。

只是,人可以无耻,无耻到他这个地步的还真少见!

世界性的演出,众多赞助商,娱乐界数名造型大师的包装打造,举止瞩目的小提琴盛宴。到头来,我这个首席合作琴师居然一毛钱工资都没有!

“你吃的住的,机票造型宣传,甚至手机费都是我出的,你还想怎样?”某人理由十分充足。

每每这时,我都很想把杯子砸到他脸上,干脆直接砸毁容了也就不用继续巡演了……

四处演出已近三个月,亚洲区差不多走遍,冬去春来,现在是暖意融融的四月。而流沉,依然半点消息都没有。

当初今井澈告诉我,我会在巡演某一站,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我暗下猜测这个地点可能是阿联酋,因为流沉在这里的种种无所不能,神秘的追踪者,以及他至今仍是谜团的父亲。

不过可惜,一周前在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的演出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没有特别的人和事出现。

当我很不淡定的质问他到底有没有打算帮我找人时,他却反问我,是不是真这么喜欢流沉?

“如果真这么喜欢他,当初又为什么要为另一个人男人去意大利?”

三个月来,今井澈第一次与我谈及这个话题,“你这女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觉得你去了就能救他?最后惹来麻烦还不是要靠流沉解决?”

我深深吸了口气,“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也不觉得自己去了一定能救他。当时那种情况,只是没办法放任不管。换你,你的恩师有事,你能当做不知道,用自己做不到当借口心安理得和自己女朋友去度假?”

他眯起细长的眼,笑容愈发柔和美丽,“我能。”

“……= =”好吧,算我废话。我压根就不该和他讨论这事,他和流沉之间是敌是友我都还没弄清楚,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回房休息前,他告诉我明天不要睡太晚,有个临时性的演出任务。

我无声瞪他一眼。丫的混球,真把我当免费劳工!

¤¤¤¤¤¤¤¤¤¤¤¤¤¤¤¤¤¤

第二天我被折腾的够呛,随行的造型师化妆师比平时愈加卖力的给我打扮。

从洗发护肤开始,光面膜就整了两个小时,我觉得我身上的皮都快被磨下来了,之后又是沐浴熏香spa,随后开始挑选衣服配饰。

一切搞定之后已过了中午,我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眼角抽动——绝对不是被惊艳到,而是被惊吓到!

看看这夸张的“黑眼圈”,这时尚到接近“太空路线”的衣饰造型——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我头上装两只猫耳朵!?

还有左脸上用金粉银粉白钻拼成的这朵花……-_-|||

难道我今天要去拍一部叫“来自火星”的电影?

“抱歉,上官姐,是澈哥让我们弄成这样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建议直接和他说!”某造型师被我阴沉的目光盯的极不自在。

据说今井澈已经在保姆车上等我了,我匆匆跟他助手来到地下停车场,开门上车之后,对面传来很不厚道的噗笑声。

起先还有些克制的笑声逐渐变成肆无忌惮的狂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东倒西歪的今井澈,淡淡道,“今天你还是自己去吧。”

“你不是着急想见流沉么?”

一句话成功停住我开车门的手,我斜他,“你没在骗我?”

他喝了口助手递上的水,慢慢止住笑,告诉我说今天并非有什么演出任务,其实他是受某人邀请去某酒店小住度假。

我拧起眉,“说清楚点。”

“迪拜,帆船酒店,邀请人是迪拜地位最高的人。”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迪拜酋长请你去玩?那么你说能见到流沉,莫非……他真正的身份是迪拜王子!?”我囧,这可真够狗血的!

“噗!”他又喷了,忙接过助手递上的纸巾擦水渍,“真亏你想得出来!他那张脸哪里像阿拉伯人?”

我鄙视他,“……今井兄,话能不能说完整?”

“你别太心急。总之他不是迪拜王子,只是这几天碰巧在迪拜做客。你的身份敏感,未免被人认出带来麻烦,帮你改装一下,这几天你的身份是我的随行造型师。”

“先且不说有人认出我会怎样,我只是想问你,你觉得我现在这个造型像是正常人的模样吗!这样不是更加惹人注目!”

今井澈托腮看了我半天,再次默默的喷了,“其实我只是让他们给你弄个新造型……这两只猫耳朵可真是出乎我意料,要不下次演奏会你扮成猫女上台?”

我抽了抽,拉掉头上两只耳朵,瞥他,“只要你肯扮成兔先生,我绝对做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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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至迪拜,心潮澎湃。

迪拜的春天和夏天并无太大区别,天气同样很热,阳光璀璨如金,恣意挥霍着热度,沙漠上的绿洲,枝叶盎然。

在来的车上,我就已经被告之,无论在何种场合下见到流沉,都不能在大庭广众喊他名字,或是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

否则,后果我自己负责。

看到今井澈难得的严肃模样,我不禁开始猜测流沉出现时可能的身份:迪拜公主的心上人、迪拜王子的心上人、迪拜王他自己的心上人?-_-|||

一起来帆船酒店的人除了我和今井澈,就只跟着一个助理和尾随其后的数名保镖。

栗户经纪人忙于下一场演奏会的工作安排,早早飞去了土耳其。

我这阵子跟着今井澈东奔西走,也算见识不少大场面,不过走进这座七星级酒店,心肝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随处可见的金蓝红华丽色系装修风格简直晃的我眼晕,普通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已不足以形容,每一处都奢华到了极致。

据说酒店每间房间风格都是不同的,想来对方也不可能为我这个身份不太重要的随行造型师单独辟一个房间,好在被安排入住的套房极大,拉上他助理,三个人住绰绰有余。

这几个月我恶补英语,一些平常对话总算大致能听懂。

接待的阿拉伯人里有一个英语很流利,应该是这次的负责人,对方肤色微黑,黑色西服笔挺。

仔细倾听他和今井澈的对话时,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总觉得这人有点脸熟。

那人的感官相当敏锐,我不过多看了几眼,他的目光便朝这里投来。

我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就目前这熊猫眼、另类时尚装外加脸上一朵花,别说曾经见过我的人,就算是生我的爹妈这会站我面前估计也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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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我没见到流沉。搁下行李休息没多久,便被今井澈拖去空中球场打了场让我心惊胆战的高空网球。

夜幕来袭,我靠在房间客厅的落地玻璃前,看天空由蓝到黑的颜色渐变。

助手大约想叫我一起去餐厅吃晚饭,才说了半句就被今井澈阻止了。

“让她坐会吧,这几个月她也不容易。而且,她光想她男人就能饱,我们去吃。今天厨师长准备了独家海鲜大餐,走!”

我转头斜他时,正迎上今井澈抛来的恶俗媚眼,冷的我直抖。

次日,我换了件比较正常的衣服,脸上那朵恶心的花也去掉了,熊猫眼的烟熏妆我保留了,对着镜子自己画了半个小时!

今井澈看了我自己弄的伪装后,叹息加摇头,最后给了我一条不怎么透明的面纱,示意我戴上。

午宴地点在西餐厅,以蓝绿色系为主的华丽休闲地,浅蓝色的落地玻璃旁,一架白色钢琴静卧在水晶平台上。

里面人不多,穿着都很随意,空气里却可以感受一股名为奢靡的氛围。

以这酒店几千美金一夜的价格和主办人的身份,今天能进这个会场的人已不是普通富贵二字可以形容的。

这里的人,不是附近国的政要就是身家百亿以上的超级富豪。

流沉,也是这类人里的一员么?

今井澈的出现明显引来众人瞩目,我提着小巧的银色化妆箱,面纱覆住半张脸,亦步亦趋跟随其后。他穿过人群,来到数人簇拥着的一个阿拉伯中年男人面前。

很久之后,当小媛好奇的问我看到酋长本人有何感觉时,我竟连对方的长相表情都不记得。

因为那时,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他侧后方一道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上。

时隔三个多月,我终于找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文简直像在挤牙膏。。。

最后一部分情节还得设计一下。。嗷嗷~~昨天被人举报了。。所以之后的肉肉如果有再被举报我会一并移到百度贴吧去~大家如果看到下面章节有肉肉或者肉丝出现,请不要声张的默默看吧。。

53

53、【囧囧寻夫记】(下) ...

第四十九曲——囧囧寻夫记(下)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穿这种黑色紧身西服,在这个所有人都着装轻松随意的午宴上,与其说他像客人,不如说他更像保镖中的一员。

他气色很好,一点都没瘦,象牙色的肌肤微有些晒黑,柔软黑发被打理的整齐而清爽。挺拔的鼻

尖与耀眼的金棕色眼瞳依然搭配到了极点,漂亮的嘴唇没有丝毫笑意,颇有些倨傲的抿着。

他脸色很静很淡,偶尔瞥向落地窗外的眼神却透露了他此刻的不耐烦。这么看着他,总觉得已近半辈子没见了。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就跨出脚步,这个突来的动作引起了那位酋长大人的注意。

今井澈忙拉住我,把我的手紧紧收在掌心,随后继续与对方聊天。整个过程快而无声,并不显得突兀,感觉就像是我特意跨出这步去握他的手。

侧对面,流沉的目光也转了过来,自今井澈身上掠过,最后落在我身上。

好机会!

我窃喜,使劲扇动眼睛,以期待用眼神告诉对方我是谁!

可惜,这双被画成“熊猫“的眼睛发挥不出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情人必杀秘技,流沉只看了我一眼又静静移开目光。

倒是我,因为眨眼过度,睫毛膏不幸掉入眼睛内,一时痛的我眼泪横流。

“亲爱的你怎么了?”英语询问外加温柔关切,今井澈恶俗的雷人功正在发作。待到他凑近,我听见了一句压低的中文,“搞屁啊,瞎折腾什么!”

好……好低俗的用词,这些日子来听惯他刻意柔软的温雅语调,这突兀的问句实在让我精神一振。丫的终于像个爷们了!

不过我也因此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忙指指眼睛,示意进了东西。

我听见他又暗骂了句靠,揪住我眼皮使劲给我吹了两下。

“亲爱的没事了吧?”他用回了英文,显然是说给酋长大人听的。

我抖着生疼的眼皮,点了两下头。

好不容易结束对话,我被今井澈拽到旁边,再度被警告了番。

有求于他,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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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挡脸,我不能吃也不能喝,整个中午都满心期待着流沉突然看今井澈不顺眼,过来找碴,我就能正大光明和他说话。

可惜,在流沉眼里的今井澈就是个透明,别说过来说话,连人都避的八丈远。

这种遥望让我很内伤。-_-|||

我又饿又伤的煎熬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机会。

酋长大人发挥他主人特权,邀请名满世界的小提琴明星今井澈先生为大家演奏一曲。

流沉大约对今井澈的演奏实在没兴趣,在小提琴悠扬的曲调中转身出了宴厅。

我一路尾随,发现流沉身后不远处始终跟着两个阿拉伯男人。流沉所去的方向我知道,走廊尽头只有洗手间。

两个阿拉伯男人站在拐角处,我裹紧面纱慢慢经过他们,到达洗手间时,我停住脚步,趁他们看不到这边飞快推开了男洗手间的门。

金光闪闪的五星级厕所内,流沉靠在流金色的墙壁上,脸色静淡的看着我,“先把门锁了。”

我有点囧,作为一个男人,看到女人闯进厕所怎么是这个反应?

他见我不动,眉头一皱,放轻脚步走过来,迅速把门锁住。

“你怎么来了?”他把我拉离门口。

我顿悟,拉下面纱,“我伪装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废话。”他哼了声。

“你一早知道是我?”

“嗯。”他低头看我,不知怎么的脸色似乎有点不爽,“你怎么会和今井澈在一起?”

“只有他知道你在哪里!”我瞪他。坏小子,一声不吭跑了几个月,我大老远追来居然还给我脸色看!我忍不住掐住他脸颊朝两边拉。

“别闹。”他拉住我手,俊美的脸蛋却已被我捏红了。

我笑了笑,问他,“一见面就这么严肃,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难道你真打算三年后再回来?”

“他都说了?”他低头凝视我,唇角轻勾。

“他被我打击的够呛,还能不说?”看到他的浅笑里逐渐透出促狭来,我不禁想到什么,“其实你从来没想过放弃吧!”

“是啊。”他答的理所当然,眉宇间是大局在握的淡定,“只有逼你亲口彻底拒绝,他才会告诉你真相。”

“你可以自己说啊!明明跟在我后面去了意大利,还搞什么文艺偶像剧情节!还有那封信,字写的难看语句不通畅也就算了,居然还夹在书里,万一我没找到呢?”

“你会找到的,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想我,一定会找到。”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凝视我的漂亮眼眸深邃起来,仿佛忽然间蒙上了一层薄薄雾气,美的有些炫目。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脸颊,“我怕你开口留我,我怕自己会舍不得,会不顾一切做出冲动的事,反而连累你。”

“你亲生老爹有这么恐怖?”

摩挲的指腹渐渐加重力度,带着依恋和思念,“嗯,很恐怖,比那位莫里蒙多先生恐怖的多。”

恐怖?我倒觉得这件事里他最乐见的是我用拒绝把单泽修打击到最底层!

介于等在外面的两个保镖,我没能和流沉多聊。他离开前问了我房间号,又叮嘱我要小心,别让这边的人认出我,尤其是那几个阿拉伯保镖。

我点点头,拉住他踮脚在他颊上用力亲了亲。

他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面上一红,眸色沉浮的看了我片刻,伸手搂住我腰,把我拖了过去,使劲吻了下来。

他的唇和舌尖都热情极了,一点分寸都不留,紧紧缠住我的,贴合纠缠,喘息细密,长久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吻里,透过唇的接触传递过来。

等他离开后,晕乎的我才突然想起之前觉得眼熟的阿拉伯人,是一年前在迪拜跟踪我们的人之一。

我囧,果然很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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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流沉一前一后回到西餐厅,今井澈的演奏刚刚结束,他视线扫来,走下水晶台来到流沉面前,将提琴递给他。

“今天机会难得,你也演奏一首吧,怎么说我们也算在一起学过小提琴,师兄师弟切磋一下?”

我一怔,流沉却没接琴。

“怎么,不愿意?”今井澈笑容不减,语气却带着挑衅,“别告诉我你当年那句以后不再拉琴现在还有效,我知道你在中国时就已破戒。”说着,他的目光飘向我。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

从我的角度只看得到流沉的侧面,修长漂亮的睫毛随眼帘动作垂下,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小提琴上。

片刻,我看到他弯起唇角,将琴接了过去。

“是,我破戒了。”他淡淡回了句,随后走上水晶台架琴扬弓。

流沉的小提琴,无论听多少遍都不够。

这是巴赫一首不需要伴奏的小提琴奏鸣曲,难度极高,节奏很快,三分多钟的演奏几乎没有片刻停顿。

每个音都是连续的,旋律舞动,犹如奔流的小巧瀑布。跌宕却细致,充满了力的美感,一波波的水流仿佛没有尽头。

华丽的音色,自他指间倾泻而下,厅内的人,都止住了交谈,用惊艳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混血青年。

我看到今井澈逐渐冷凝的脸色,不由暗笑,他顶着小提琴明星的头衔演奏在前,又让流沉随后表演,本意是想一较高下,可现在却变成自取其辱。

就算流沉这些年从未好好练习过,他的小提琴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这便是普通人与天才的区别。

一连串急驰的音符后,弦音戛然而止,客人们愣了许久才记起鼓掌。

我颇为得意瞥向今井澈,他看了眼台上的人,脸色难看的把我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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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一役,晚上流沉找上门时,今井澈对门铃声充耳不闻。

通过猫眼,我看到流沉身后依然跟着两个保镖,这时的我早已卸了妆,无奈只能找出面纱裹了脸去开门。

房间外,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杵在那里当门神;房间里,也有两个门神杵在我面前。

大约知道流沉会来,助手一早被今井澈打发去了外面,现在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数星星。

我中午没吃东西,现正饿着,见他们两个不说话,便继续坐在吧台后吃喷香的烤**翅和意式焗面,顺便开着笔记本看斯巴达克斯第二季。

之前太忙都没时间看,不知不觉已经养肥了斯巴达克斯,我看的很欢乐。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分分已送,回复等回家再回~么~~

今天带了上网本出门,下午找时间爬了字,现在找个网络发上来~~~~甜蜜的国假日更~哦也~~=3=

爱乃们~~~要多多撒花~~小南会坚持日更一下的。。。给安慰吧~~╮(╯▽╰)╭

ps:关于里面的几个秘密,这几天会一一解开~~~~

54

54、【传说中的公主】 ...

第五十曲——传说中的公主

终于,某混血忍无可忍的丢来了警告,“把声音给我关了!”

这句话成功打破了两位门神间的静默气氛。

“别对她大小声,你喜欢她就该尊重她,就像我这样——”今井澈恶俗的媚眼又抛了过来,“你看吧,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不介意。”

一叉子面条卡在我喉咙里。今井兄,你真喜感!-_-|||

我知道流沉是来找我的,不过我对他和今井澈之间的过去非常感兴趣,所以暂时不搅入局。

这几个月,我也曾向今井澈尝试重提他们的事,他当时眯着眼看了我半天,最后挑拨离间的说这件事和一个女孩有关,应该由流沉自己来回答我。

今井澈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睛深处,似乎有些莫名敌意。让我忽然就想起青梅竹马三人行,两男抢夺一女的戏码。

看他一副视流沉为敌,处心积虑总想惹怒他的模样,看来当初败北不敌的人一定是他!

流沉这张脸,应该招惹过不少桃花吧!

看着压低声音谈话的两人,我赫然有些不淡定。

重见的喜悦已平静下来,回头想想,他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当初的事,枉费我担心难过想念,大老远的跑来迪拜找他,一路被人“折磨”。结果这一切竟都被他掌握在手里,真不平衡啊……

一抬头,流沉已走到面前,纤长漂亮的手指握住我的手,紧紧收在掌心,“迪拜不能多留,我已经帮你安排了回国的飞机,你先回去。”

“我一个人回去?”我这趟出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带他一起回去,要我一个人回去等三年可太恐怖了!

“有些事没解决,我还不能走。”他绕进吧台,双手搭住我肩膀,俯下头,用额抵着我的额。

温热的呼吸就在我面前,深邃立体的脸孔俊美之极。我有一种被色/诱的感觉。

我将这张脸推远一些,淡淡道,“什么事没解决?”

“初初。”他有些强势的喊了我一声,意为不要多问。

我看他一眼,同样将手腕搭上他肩膀,做无奈状,“是这样的,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和今井澈有约,要陪他走完整个巡演。”

流沉的脸顿时黑了几分,“你和他有约?”这句话问得颇为咬牙切齿。

“是,我们早就约好了!”一直在听我们说话今井澈丢了句话过来。

“跟这种人不必讲信用。”流沉冷冷瞥他一眼。

“不行。”我正义极了,“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放心,我们亚洲区基本都走完了,最多还有五个月,应该可以把剩下的地方都走掉。”

说完,我朝他笑,纯良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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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原计划,今井澈在迪拜还会再住两天,之后直接飞往土耳其。

这两天,我倒戈,极度配合参与到“就是要让流沉不爽”的恶俗戏码里。

无论是在那些阿拉伯保镖面前还是其他几位尊贵重要的客人面前,我都扮演着与今井澈关系“不单纯”的造型师,跟进跟出形影不离友爱互助……-_-|||

我本还在想如果到第二天晚上他还是不低头,那我干脆真的跟今井澈飞土耳其得了!结果第一天他就破功,在晚餐后怒意腾腾的来了房间。

我发现流沉所有的自制冷静,在遇上和今井澈有关的事时,都会减弱。

“你刚才给他切牛排算什么意思!”

“顺手。”今井澈和助手在房里谈事,客厅只有我一人,给他开了门将面纱丢一旁,自顾自趴在沙发前玩电脑。

“上官初!”

“嗯。”

他眼色明暗不定的看了我片刻,再度开口,“上官初。”

“嗯!”我应的很欢,单手支着下颚看他,手指在他漂亮的眉骨上划过。

手指被他捉住,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痛的我直抽气。

“你就非得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既无奈又宠溺,似乎完全拿我没办法。

“我可不想再当一回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傻瓜。”我揉着手指,很认真的看他,“流沉,我喜欢你,我担心你,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跑这么远。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一个回去我办不到!可能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烦恼,快乐要共享,困难也一样。虽然你有时厉害的跟超人一样,可我还是会担心。”

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的感情用这样清晰的话语告诉他,在这个异国,在这座华丽的酒店里,在海湾夜幕的落地窗前。

他怔了两秒,赫然伸过手,把我牢牢搂在怀里。

我听见了他的心跳,急促而剧烈,鼓动着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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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的讲述很简单,而这个简单的故事里却出现了一个公主。

无疑,他们算不上青梅竹马,只是三个权贵家族年龄相仿的孩子,在偶尔情况下,同时受教于欧洲一位小提琴大师。

那年,是他唯一待在那个人身边的一年,也是他的小提琴才华首度绽放的一年。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美妙的小提琴,会害死一个女孩。

她是因为小提琴而迷上他的,为了给他弄到那架音色顶级的“银色传说”,死于车祸。这个意外变成了他的心病,放在心底不想提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从此后再也不在人前演奏,直至遇上我。

女孩的父亲碍于他的父亲,表面对这起意外不能怎样,但私底下却出了令,但凡他此后踏上属于他的土地,任何意外概不负责!

去年跟踪的那些人,来者不善,若非他引开他们,我们两个估计就一起“意外”了。

三个月前,他回去那人身边后,那人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约女孩的父亲私下谈话。

他对流沉非常看重和喜爱,他回来他身边这三年,他想要教他很多东西,把一些权利和工作都交给他,所以不稳定的因素必须去除。

他为此花费巨额,双方还交换了一些条件,条件之一便是对方要流沉做他半年的保镖。

所以之前在宴会我没看错,他那身黑色西服的确是保镖的衣服。

只是这个保镖,无论去哪都有人跟着,这半年等同于坐牢。

流沉要我离开和今井澈要我改装的目的是一样的,这件事背后的人地位太高,加上之前旅行,与流沉相处亲密的我已被盯上。

如果现在我被认出,很难预测对方会有什么动作。

“早知道去年我们根本不该来迪拜!”我叹息,“我说想来迪拜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换个地方?”

他俯身在我鼻尖上亲了亲,“是你想去的地方,何况当时你又失恋,就算是南极我也会带你去!”

“嘴真甜。”我捏捏他的唇,好软,又有弹性,那触感让我心里痒痒的,主动亲了上去。我只是浅浅吧唧了一下,他却眉眼带笑,手臂紧紧围住我腰,在我唇上辗转吻了下来。

这个吻真是缠/绵,唇舌挑逗极了,我被他堵得呼吸不畅,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听见他淡淡在我耳旁道,“你的嘴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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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流沉,我看见靠在房门口的今井澈。他柔美的脸孔素白,细长眼底有几分清冷。

“他都告诉你了?”

“是啊。”我点头。

“他对你倒是真不错。”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把视线投向落地窗外的深邃海洋,“明天走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被人认出,我就不送你了。”

“嗯!”我取了换洗衣服走向浴室,半途又想起什么,朝他道,“今井澈,这几个月谢谢你照顾。”

他长眉一扬,有种别样雅致的风情,“哪里,客气了。”

第二天一早,我照旧对着镜子描绘黑眼圈,之后迅速收拾东西。随便吃了点面包后,我裹上面纱,将房卡搁在茶几上,悄悄出门。

时间还早,酒店的人基本都还在休息。

我照流沉说的走出酒店,人工筑起的堤岸上果然停了辆黑色跑车。

对完车牌号,我开门坐了进去。司机是本地人,会说几句中文,确定没接错人后,飞快驶向机场。

到了机场,他又一路带我进去,我们走的通道和之前坐飞机时不同,畅通无阻,几乎都没有人。

最后他将我领进一间休息室,立刻有漂亮的空姐上来为我递上餐牌。

司机告诉我,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到中午时会有空姐领我上机。期间最好不要随意走动,不过这里所有饮料餐点都是免费的,可以随意点。

我朝他说了谢谢,对方笑笑,很恭敬的离开。

我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给流沉的新手机:万事ok。

不一会,他回了讯息,只有两个字: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流沉当初不愿意说的原因就在这里,天才的小提琴间接导致一个公主的死亡~~~

话说,好想去迪拜住一住帆船酒店嗷嗷嗷嗷~~~~俺啥时能变成有钱人啊嗷嗷嗷~~~~~~

ps:霸王没有肉肉吃~~嗷嗷

51-55

55

55、【又见绑架】 ...

第五十一曲——又见绑架

中午,我在空姐指引下离开休息室,沿通道来到停机场。一路没有任何关卡,我才想起我甚至连机票都没拿到。

不过我很快发现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机票,阳光之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

流沉,你在故意摆阔吗……

机上有机长两枚,空姐两枚,空哥一枚,统统在飞机走道排成一排,恭敬而礼貌的朝我问好。空哥从我身后的空姐手机接过行李,返身离开。

我看着宽敞精致奢华典雅电视电脑酒柜沙发一应俱全的飞机内部,懵了。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坐上私人飞机!

起飞时间是下午一点,流沉昨天说,他会想办法摆脱保镖赶来。结果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却是今井澈。

“嗨,真巧。”他衣衫格律,举止优美的在我对面坐下。

我蹙眉看着他,他微笑回视我。

我问他,“流沉呢?”

“他有点事,大约不能赶来了。”他打了个响指,空姐恭敬的点了下头,转身走去一旁,用内部对话机示意机长起飞。

“什么意思!”我急了,立刻站起来,然而才一立起就发现脚软头昏。

失去意识前,我看了眼桌上的咖啡,心里暗骂:靠!又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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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身体仍然有些发软,也不知道那变态给我吃了什么,有没有后遗症!

我慢慢直起身体,发现人已不在飞机上。这是间宽敞的房间,家居颜色鲜艳,造型古雅,充满异域风情。

我赫然觉察这里不是中国!

匆忙打开通向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外面是一条宽阔的蔚蓝色河流。

两岸山丘起伏,密密坐落着无数异域建筑,大部分都是橘顶白墙的房子。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桥横跨河上,将两岸连接。

西方天空,晚霞漫天,烟染了整座城市,美不胜收。

这一瞬间,我赫然有种不知置身何处的恍惚感——呃,事实上,我的确不知道自己在哪。

“很美吧。”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无论去过多少地方,最美的仍然是这里,一半欧洲,一半亚洲,地球北纬四十度的明珠之城。”

我扶额,他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耍文艺腔么……-_-|||

“这是哪?”

他来到阳台上,目光轻柔的看着绚烂景色,随后朝我优雅微笑,“伊斯坦布尔。”

土耳其!?我有点晕。

“喜欢这里么?四天后的演奏会就在这。”

“一个被绑架者是不会感觉到喜欢的,也不可能跟你上台。”我开始翻口袋找手机,很不幸,没有找到,想必是被今井澈拿走了。

见他依然一脸沉醉的犹自看着景色,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流沉呢!”

他揉着小腿站远了些,“女孩怎么能动粗?”

我没表情的看他一眼,回房找了个花瓶就要朝他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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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迪拜!”他大约是记起那次在s城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惨烈经过,很配合的回答了。

“你向那老头告密了?”

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我口中的老头是酋长大人,嘴角抽了下,“要耽误他半个小时还不需要去告密,只要在他耽误的这半小时里把你弄上我的飞机就行了。”

原来如此,当时领我上机的空姐是他的人,那飞机也是他的!

这样就算流沉赶到机场也已经迟了。想必昨天他听到了我和流沉的计划,当时就已着手安排。

可我仍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当年公主是死于车祸,你不该迁怒到流沉身上,他也很难过。而且都过了这么久,连他重拉小提琴了,你又为什么要执着呢?”

“你以为我带你来土耳其是为了那件事?”他侧头看我,嘴角带了些轻嘲。

“不然呢,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的女孩迷上流沉不惜为他东奔西走结果不幸出车祸早早离世你痛苦愤怒,你又何必处心积虑打击报复?”

他像是有点呛着了,“你这个理由……倒还挺长的。不过很遗憾,你猜错了。”

我有点诧异,“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流沉?”

那张柔美的脸孔霎时僵住,他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把我直接从阳台上扔下去的冲动。

当今井澈脸色黑沉的离开后,我才觉察自己被软禁了。

这里的一日三餐和换洗衣物由一个陌生的土耳其大妈负责,房子很大,上下三层,坐落在山坡上。闹中取静,位置极好,所以才能有那样美极的景观。

我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这栋三层楼房。我曾在第一晚半夜试过偷溜,可惜被守在门外的土耳其大汉阻挡;其后又计划从阳台潜逃,后来想到自己的游泳技术,放弃了……

助理在早餐时看着我“一夜操劳”后的天然黑眼圈劝解,说今井澈也只是好意,不希望我半途放弃,伊斯坦布尔是整个巡演过程里最为重要的一站。

介于它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是今井澈在亚洲的最后一站同时也是在欧洲的第一站。

而且他早年在这里住过很久,几乎可以说是他第二个故乡,故此这里的演奏会也格外盛大隆重。

“你觉得他给我下药绑架软禁我还一脸得意洋洋……全都是为我着想?”

“当然!”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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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的前两日,经纪人栗户真言出现在我面前,用英语询问我关于今井澈在迪拜的每一个细节。

他态度异常严肃,我直觉有事发生,后来跟他去了演奏会场才明白过来。

会场后台,今井澈正独自彩排。不断的破音走调以及漏音……他拉的一塌糊涂,与之前的演奏完全判若两人。

我有点幸灾乐祸,于是一五一十细细说了。

当提到流沉应他要求当众演奏时,栗户眸光一闪,随后眉头紧锁,“这件事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明明知道自己——”

后台休息室内,小提琴声音赫然终止,今井澈搁下琴,撑着桌沿垂头闭目,那种颓丧与无力感令此刻的他分外陌生。

很不像他。

虽然他小提琴水平不及流沉,却也是这一行的佼佼者。一个小提琴者固然需要才华,但作为一个时刻都面对大众的小提琴明星,更加重要的是自信。

在这点上,今井澈一直是无懈可击的。

但现在的他却仿佛完全失掉了这种自信,就好像是失去了闪闪发亮的光圈,变得黯淡而晦涩,让人……有点不习惯。

“他以前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栗户的英语十分流畅标准。他带着我悄悄离开后台,来到前面舞台上。

场内所有的布置都已到位,只需一位演奏者,便是又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演出。

可这位演奏者,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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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栗户不知道今井和流沉的事,但其实他和今井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那时,今井和流沉在同一个大师那里学小提琴,从开始就是分开授课,所以彼此都没听过彼此的演奏。

今井很喜欢小提琴,非常努力认真的练习,希望能在第一次的公开课上有好表现。

他准备的曲子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当时他们年龄都不大,学的时间也不久,这首曲子无论从难易技巧还是情感处理他都做的非常好,几乎可以预见会是一个相当惊艳的演奏。

然而,在他前面演奏的流沉却拉了首《安达露西亚浪漫曲》。

这是萨拉萨蒂的小提琴名曲,他将缠绵旖旎的曲调完美无憾的演奏出来,竟找不到一处细小错误。

曲子难易度很高,别说学小提琴三四年,就算很多学了五六年的小提琴老手,也不能保证可以把这首曲子完整无缺的演奏完毕。

那天,流沉震撼了所有人——要知道他学拉小提琴,仅仅只有几个月!

轮在他之后演奏的今井澈也像今天这样,在不断的漏音走调破音后仓皇逃离众人目光。

他们几乎是同时学拉小提琴的,这种区别大的有些残酷,当时他才十多岁,根本不懂这世上总会有很少一拨人,在某方面有着惊人的才华。

这类人,天生如此,与后天的努力无关。

他们被称为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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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终于有些明白今井澈对流沉那种莫名敌意。

无疑,流沉在迪拜的演奏再次打击到了他。

这么多年,纵使今井澈拼了命的努力练习,到最后却发现仍然敌不过他。这种打击,不仅使他失去信心,更令他重陷多年前的心理障碍。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婆婆家饭饭,今天老妈家饭饭。。嗷嗷,日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嗷嗷~~~~打滚。。给多安慰的花花吧

流沉下章出现~~嗷嗷

伊斯坦布尔~~~漂漂的伊斯坦布尔,有兴趣的童鞋可以网上查图片,这里就不放啦~~~

ps:其实今井澈长得真的很美啊很美啊~~~~这两章会把他的秘密都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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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他的初恋故事】 ...

第五十二曲——他的初恋故事

目前的情况很糟,事情只有我和经纪人知道,演出却迫在眉睫。

栗户说如果到明天晚上他还是这个状态,就只能取消演奏会,当然这么做的后果非常严重。

我再度走进后台,今井澈正低头盯着桌上的小提琴。素白柔美的手指自琴身慢慢拂过,带了点颤抖。

我的脚步声惊扰到他,他侧过头,细长的眼底透出自嘲冷光,“见到我这样,是不是很开心?”

“是啊。”我很诚实。

那笑容里带着浓浓讽刺,“可笑吧,我这些年拼命努力练习,到头来还不及他的几个月!她说的对,任何听过他小提琴的人,都不会想听其他人拉琴。”

“她?”他说的人是公主,还是别人?

“你走吧!”面前的男子转身,将所有表情藏起,声音冷澈,“不会有演奏会了,我也不会再派人看着你,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没有离开。

他眼神莫测的看了我许久,“你不走么?”

“这个,其实……”我有点犹豫,该怎么说呢?

那双冷澈的瞳仁却慢慢柔软了下来,他看着我,妩媚轻笑,“想不想听听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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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他却慢慢开始讲述。他口中的她,是当年教导他们的那位小提琴老师——她是个很美丽的混血女人,从小在伊斯坦布尔长大。

他第一眼看到她,便喜欢上了她。她是那么年轻美丽温柔气质,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他,尽管那年,他只有十二岁。

我没想到会从今井澈嘴里听到他的初恋故事,在这之前,我曾经不止一次怀疑他是个gay,流沉则是他心上人(好吧,我承认我gv看多了-_-|||)……

显然,这个美丽的小提琴老师才是他心理障碍的本质原因。

流沉太优秀,以至于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他,当意外发生他决定不再碰小提琴后,他们的老师也在同时决定停止所有小提琴教学。

教过流沉这样的学生之后,她再也不想教别人。

她是这样认为的,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对某个学生的影响。

他当时已经很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练习,希望她可以注意到自己,却始终不及他,最后居然连继续跟她学琴的资格都没有!

他嫉妒愤怒难过自卑,那些混杂的情绪已经超过这个年纪的孩子所能负荷的。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超越流沉,后来他去了澳洲,重新请了位有名的小提琴老师。这些年除了小提琴,他的人生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乏味枯燥的练习再练习,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超越,这样成长过来的今井澈,又怎么可能对流沉不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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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些,我不得不以四十五角度忧郁仰望天花板。

也难怪今井同学要绑架我了,流沉果然是个桃花命,连优秀的女老师都拜倒在他的小提琴下——哪有因为一个学生不学,而放弃其他所有学生的老师?何况当年流沉也不过十二、三岁……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正太控啊正太控!

这晚起,我发现今井澈对我的态度明显改善,神情虽淡,却异常柔和,再也不冷嘲热讽,甚至还把我前三个月的工作酬劳结算给我。

显然分享秘密能增进彼此友谊,最重要的是:在我有机会离开时却选择了留下,虽然当时我犹豫着最终什么都没说,但他明白我是在担心他,怕说出来会伤他自尊。

栗户转述的这番原话令我不太好意思。

其实当时我犹豫,只是在思考该如何从今井澈那里混张机票。我身在异国语言不通,就这么走了不跟白痴似的……

晚餐后,我伏在阳台上对着夜幕下的河流哀叹,今井澈出现,与我一同沉默着看了会夜景。

然后,他说,“你钢琴弹的很好,我希望你能继续弹,继续陪我完成所有巡演。”

他又说,“你不用担心,后天的演奏会我一定能完成!”

最后,在离开前,他留下这样一句话,“我嫉妒流沉,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得到最好的东西。”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狭长的美通漾出一丝让我心惊的柔软,“你的眼睛,和她很像。她也有一双这么黑,这么纯澈的眼瞳。”

于是,我突然有了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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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井澈那里要回手机颇费了番功夫,他显然不愿意我和他联系,但又不想在我面前做恶人,勉为其难交还给我。

手机里一堆流沉的未接来电和短消息,拨通电话后,只片刻对方就接听了。

“我刚到安卡拉,最多三个小时就能找到你,别担心。”流沉的声音很稳。他的本事我从来不曾怀疑,我知道他早晚会找到我。

我打电话给他另有目的。我要让他帮我找一个人,并且速度要快。

伊斯坦布尔的盛大演奏会终于要开始了!

午后,保姆车进入会场的通道早早被热情的土耳其女孩围堵的水泄不通,今井澈的明星效应果然惊人。

上台之前,等待许久的电话终于响起。

挂上手机,我稍稍安心。休息室的门开了,黑色燕尾服与他的雅致气质素来相配。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准备好了没有?”

“你准备好了么?”我反问。

他握紧手中的小提琴,“我不会输给他!”

我笑了笑,“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诧异的扬起眉,容颜分外柔媚,“是什么?”

“演出结束你就知道了,上台吧!”

整个演奏会一共有十首曲目,此外另有两首作为安可备用曲。

十首乐曲里有三首是需要钢琴伴奏的,其他七首为独奏,之前演奏会一般都只有四到五首独奏,以他目前的状态,这次像是豁出去了。

在琴凳坐下,我的目光扫向舞台下方,预留好的位置已坐上了人。

我不动声色,一一伴奏完毕,在掌声中安然退场。

衣物行李以及护照早在昨晚就已准备完毕,我在休息室换了衣服,拎起行李自侧门离开。门外不远处的路旁,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待许久。

他靠在车身上,修长的腿交叠,笔挺的鼻梁上架着茶色墨镜,黑色发丝在阳光下反射出铂金般华贵的光泽。

风,拂过他,再拂向我,空气里仿佛有甜味。

买不到票却又不肯离开的女孩们早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纷纷举着手机拍照。

我收住脚步,故意站在那里看他。

他取下墨镜,面容俊美气质静淡而耀眼,才几天不见,我竟然心跳不止。

他朝我伸出手,“过来。”

我笑,“你过来。”

他似乎挑了挑眉,“快过来!”原本静淡的语气里已带上几分强势。

我摇摇头,干脆话也不说了。

等了片刻,他到底没辙,迈动长腿几步来到我面前,捏捏我脸颊后将我整个搂入怀里,“那家伙有没有对你不规矩?”

“他那么美,你应该问我有没有对他不规矩才对。”

“你敢!”

我嘻嘻一笑,将脸颊埋入他胸口蹭蹭,“我就只会对你一个人不规矩。”满腔熟悉清爽的气息,像是青草,又像是海洋,却又那么温暖。

他亲亲我额头,将行李接过,“走吧。”

“回s城么?”

“嗯,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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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澈那里的情况如何我已不需要知道。

这场异常隆重盛大的演奏会,在我看来只有一个目的。他想向一个人传递某个讯息,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如今的成就,希望能把年少时的悲伤忘却。

其实从演奏曲目单就可以看出来,独奏的第一首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最后一首则是萨拉萨蒂的《安达露琪亚浪漫曲》。

他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让对方看到他的努力和才华。

他会在演出的最后看到我给他的礼物——那个一直存在于他记忆中的美丽女人以及一束祝贺的鲜花。

“今井澈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回国的飞机上,我靠着流沉肩膀轻轻道,“他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天才才拥有所谓的洋溢才华,但其实他现今在乐界的地位早已独树一帜。他的气质、自信以及努力,就是他最最耀眼的才华。”

“你也一样。”他张开十指,将我的手紧握,放到嘴边亲吻,“舞台上的你,同样才华洋溢。”

“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举办自己的钢琴独奏会。”生平第一次,对那种荣耀有了向往。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压力来逼迫,单纯只是自己希望。

我希望能变得更优秀,能有一天站在舞台上,接受雷鸣般的掌声,让爱着我的人,以我为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再度婆婆家饭饭= =。。我吃死了快。。。弄到现在才更新~~表pia我~~要安慰我。。╮(╯▽╰)╭

分分都送了,留言明天回复~~~俺要和lg上床造子去了~~~~(@^_^@)~

嗷嗷~~~今井同学的戏份完结了~~~~这可怜的娃~

话说,单当年想尽办法就是激不起初的这种对钢琴的斗志,现在流沉不用做任何事她就决定自己奋发了~~

剧透一下,流沉的父亲会在之后出场~~咳咳。。然后轩家发生了点事,他们之后会住进轩家。。于是每日对着轩慕= =。。。会发生一些比较t t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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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好大一个家】 ...

第五十三曲——好大一个家

下了出租车,我站在轩家别墅门口,有点凌乱。

流沉告诉我,我们要在这里暂住一阵……

原来所谓的回家,是轩家的“家”。

问:布满阿拉伯保镖的迪拜和亲戚们齐聚一堂的轩家,哪个地方更危险?

小媛一边拆礼物一边兴奋的答非所问:“你又要做少奶奶啦?好好好!”

我很无言,“为什么要加个‘又’?”

“先前一回是大少奶奶,这回是二少奶奶,你果然有福气啊!原本的小叔拿下了你,哦~这简直就是台湾偶像剧的情节!……”

我扶额,小媛,难道你就没有比较正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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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家很热闹,轩邵东老太爷、轩瑞麟夫妇、轩慕大少爷还有流沉嫁出去的老妈轩瑞鑫统统都在,我甚至还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何柠。

据说,他们同居了。而轩老太爷不希望自己孙子在结婚前住在外面,所以轩慕便带着何柠一起住进轩家。

这空前热闹的阵势让我不得不怀疑老爷子的用心。他这是在欢迎流沉平安归来呢,还是故意想在我们四人之间制造些矛盾出来?

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轩老太爷看我很不顺眼。

单从第一晚吃饭他的态度就能看出,吹胡子瞪眼拍桌,一会嫌饭太硬,一会嫌菜太淡。诡异的是,轩家所有人居然没一个出声,个个逆来顺受。

连素来与老太爷水火不容的流沉也安静无声,不正常的让我眼呆。

饭后,流沉在我的疑惑下给了答案。

轩老太爷最近身体状况很不好,血压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倒下。常年四分的家人聚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尽最后的孝道。

轩劭东这辈子都是强悍倔强的,无论二十八岁,还是八十二岁。身体状况这件事,如果老管家不说,轩家恐怕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他到底是他们的父亲、爷爷和外公,就算再不合,又有谁会跟一个迟暮老人去计较呢?

哪怕如流沉这般自小不受宠爱的私生子,也到底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最后关头,还有什么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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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在三楼,与流沉的房间不相连,这大约是老太爷的意思,故意不让我们住一起。

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这是轩家,要真让我和流沉睡一间,我估计自己也不可能在他翻身压上时“投入”……

只是我和他好几个月没见,之后又被今井澈搅局,从土耳其回来后直接来了轩家,一会被何柠拉过去问巡演的事,一会又被轩瑞鑫挽走聊些近况和我父母的事。

轩瑞鑫为人真是好的没话说,当初因为我流沉不得不回去他生父那边,令西雅图一行成为泡影,这次见了我却半句责怪都没有。

只是拉着我手,说我比上次看到瘦了很多,想必这三个月一定很辛苦。说住在轩家期间要给我煲汤好好补身体,把我养胖。

就这样扒拉扒拉了一下午和一晚上,我和流沉都没好好相处的机会。

深夜,我在陌生的房间辗转难眠。想念了几个月的人就在不远处,可我却看不到他抱不到他!心里不由埋怨起来,以前那么会爬床的人怎么这会乖成这样?

在床上再度挺尸了一个小时后,我翻身下床,披了件薄外套,走上阳台察看地形。

轩家别墅很大,不过三楼这几个房间的阳台却隔得很近,我脱下拖鞋,心一横,开始翻阳台。

隔壁是轩慕跟何柠的房间,这时已快晚上十二点,灯早灭了,我怕自己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手脚并用低头爬的飞快,结果抵达隔壁阳台边沿就要朝流沉房间爬去时,却摸到一个软物。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抬头,却对上一双男人的眼睛。

他穿着睡衣夹着香烟靠在阳台旁,愕然的看着鬼鬼祟祟的我,“你?”

这种地点这种时候,我的出现的确惊人了些……

我吁口气,尽量让自己淡定,“抱歉,我只是路过……”

他看了眼流沉房间的阳台,明白过来,极其无奈的笑了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做这种事。”

“见笑了,呵呵……”我边说边继续翻。哪知心急慌忙脚下一滑,差点滚下阳台,幸亏轩慕眼明手快抱住了我。

我们两个都被吓出一声冷汗,回神之后,我却发现他手臂抱的部位有些不妥……

他抱着的部位竟然是我的胸部!t _ t

我惊呆了,他也惊呆了,我忙扶住阳台站稳,他也急忙撤手。春天里的夜风吹来,我却没来由一抖,“我不想被他知道……”

他苦笑,“我也不想被她知道。”

“那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稳下情绪,爬到流沉房间的阳台站稳,将拖鞋穿好。

“嗯,那就这样。”他弹掉烟头,朝我慎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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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为什么有房门不走要爬阳台,其实我也不过想体会一把夜半爬床的感觉。

想趁着夜黑悄无声息躺去他怀里,然后在他醒来时欣赏他诧异又惊喜的表情。

然而我失策了,从阳台门进去后,偌大的房间一览无遗,床铺很整齐,居然没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外衣和长裤有些凌乱的散在衣柜前的地毯上。

他在洗澡……

某具紧致修长的象牙色身躯自动浮现于眼前,在每一次混乱的喘息里将我重重压住,纠缠悱恻……我抚抚微微发烫的脸,我在想什么啊,我可不是为了那件事才来的!o(>﹏<)o

我迅速脱了外套,将床头灯关掉,上床钻进了被窝。

我以为最多等个十分钟他就会出来,结果他这个澡洗了很久,到最后我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床头的灯开着,我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白色的睡衣领口敞开,露出细腻如玉石般的肌肤,精致的锁骨线条诱人,在晕黄的灯光下散着浴液的清香。

我眨了两下眼,他没有动。我慢慢抬起头,抱着我的人正在睡觉,另一只手里握着看到一半的书,呼吸安静均匀。

我悄悄伸出手指,点上他胸口,轻轻的划动,感受指尖光滑柔软的触感。

我保证这时自己没有半点不纯洁思想,可这样的举动落在对方的眼底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伴随着轻笑声,我划动在他身上的手指被牢牢捉住,那双漂亮的金棕色眼瞳正凝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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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装睡?”我气恼。

“只是没有睡着而已。”他搂住我腰,将我整个拉向他,我重心不稳,不得不趴在他胸口。

两人的身体隔着彼此的单衣紧紧贴着,我看见他促狭而调侃的笑容,“本来还想洗了澡过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忍不住亲自过来了。”

“我才不是为了那个来找你!”我抗议。

“嗯,我知道你只是找我‘单纯聊天’。”他哼笑一声,搂着我腰的手却滑到了我臀部,重重按住,让我身体紧贴他身体某个已起了变化的部位,“不过在聊天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别的?”

“色狼!”

凝着我的眸子深暗下来,带了丛危险的火苗,“都三个月了,你说我该有多色呢?”

这种赤果果的调戏加上这张倨傲沉静的俊美脸孔,突然很不相干的让我想到他十二三岁就轻易令迪拜的公主甚至他的老师对他喜欢不已,然后又记起自己和他在迪拜的第一夜……

那时喝醉了,慌乱紧张并没想太多,此刻再回想,他当时似乎很熟练,一点都不生涩。他以前应该有过女人吧!

流沉是混血,又在国外长大,这方面的意识不强,就算没有爱情也一样可以拥抱女人。

我突来的沉默让他微微蹙眉,“在想什么?”

我微微眯起眼,慢慢开口,“你以前有过几个女人?”

他呛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颊上微微一红,紧抿着唇不说话。

“十个?……五个?……两个?”我不死心,数着数字问,他神情越来越微妙,直到最后,我小心试探着问,“难道……一个都没有!?”

他捉着我手指狠狠咬了一口,“总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是不是非要我有一大堆女人你才满意?”

手指很痛,我却自他的反应里觉察出某个事实,“你是处男?”

他眉头一跳,没声好气的瞪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是处女!”

“我是女孩子啊,而且我不像你在国外长大。国外这方面不是很开放,初中就开始做了……”

他像是被我气的不轻,“你以后少看点美剧!”

“这不关美剧的事。”我觉得匪夷所思,“你是个男人啊,青春期的那种正常需要总有吧,你又长这么帅,不可能没有人投怀送抱……你该不会不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流沉行不行的问题初很快会知道。。。

另外流沉为嘛会比较“熟练”的解释我放在他的番外= =~

ps:明天再来继续更新~~么么~~彪悍的打劫,花花统统留下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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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哈皮的混居生活】 ...

第五十四曲——哈皮的混居生活

“不行?”他的额角隐隐冒出青筋,眯起眼看着我。

片刻,这种薄怒又被另一种危险的情绪取代。

他勾起唇,眸底流光蛊惑,性感的嘴唇贴上我耳朵,湿软的触觉一下子包裹住我的耳垂,语调平静的有些异常,“上官初,你很快会为你这句话哭着求我……”

“我是来找你聊天的……”我的声音被他的唇吞没,在他口中化作细小的呜咽。睡衣被粗暴的拉扯开,肩膀暴露在空气里,他翻身压住我,喘息暧昧而粗重。

唇之后是舌,柔软而霸道的吮/吸,气息交错。

他的指尖在我锁骨间撩拨,若有若无的接触。

吻很深,堵得我呼吸不畅,但手指的动作却又是这么温柔,带着令人心痒的捉弄意味。

从他的唇下挣脱出来时,我的脸完全红了——是憋气憋红的。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我的喘息声,当我回神时,发现他正撑在我上方颇为好笑的看着我。

“看什么!”我有点恼。

“初初……”他低低的唤我,低头亲吻我的脸颊和鼻尖,“你真可爱。”

吻渐渐热起来,他的眸色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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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又是可恶的河蟹。。不要拉我,我想去死。多么精髓的描写。。我想死。。因为vip章节修改不能少字数,所以下面会再度出现一些很无趣的符号,无视吧~~)

小媛打来电话时,我正泡在浴缸里“养伤”。

被某家伙折腾了整整一晚,现在的我只有出的气。同样一夜没睡的流沉上午跟着老太爷和轩慕一起去了管弦乐队。

听何柠说,最近轩家正在筹备新一轮的演奏会,此次造势浩大,欲有成为亚洲第一演奏会的势头。

乐队为此已在不久前招募新人,这些日子不断有想出人头地的在校生来面试,轩慕已为这件事忙很久了。现在流沉回来,他又精通小提琴,估计老太爷不会让他闲着。

“老人家很懂得利用时机啊!”小媛听了我说的情况,在电话里感叹。

的确,如果不是顾虑到轩劭东的身体,以流沉那种淡泊名利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去乐队搅入这次举世瞩目的演奏会。

“等等!”小媛突然又想到什么,“沉沉哥去了他自家的乐队帮忙,那谁来帮你的忙?”

回国后,我从小媛口中才得知,自己如今在乐界再不是以前那个无名小辈。

很显然,与今井澈同台演出的这三个月,我去了那么多国家城市,虽只是伴奏,但在网上已有了一定人气。

这是我出国前完全没料想到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大部分都还是好的。

为此,我甚至收到了几封钢琴演奏会邀请信,来自几个城市的不同音乐大学,想请我以嘉宾身份在学校演奏会上演出——无疑,这些信都寄去了单泽修那间琴行。

我离国过,小媛重新被他聘请,如今那里的事务都是她在打理。

这件事昨天送她礼物时她匆匆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跟流沉说,本想休息几天再慢慢了解这些邀请信,并做出决定。结果今天流沉却被轩劭东霸占去了。

“算了,我和八十多岁的老人计较什么,再怎么说他也是他外公。邀请信的事,就我和你研究吧!”我捏着手机从浴缸里慢慢爬起来,却被镜子里满身青紫的自己吓了一跳。

在心里咒骂一声,我告诉小媛等会就过去,匆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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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谢现今是春天而非夏天,我还能用衣服把满身满脖子的痕迹掩盖。

这些痕迹,有些是吮/吸出来的,有些是咬出来的,更有些是他抚摸时过大的手劲勒出来的……

我觉得我就像是被摧残后的花儿,怏怏无力的飘去了琴行。

小媛把邀请信拿来时,我懒懒靠在沙发上喝她泡的咖啡。

她站在我面前对我看了又看,最后慎重其事的叹气,“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噗!

我喷了。

见我脸带菜色,身上还挂了两滴咖啡渍,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取了餐巾纸给我擦擦,又忍不住去拉我领口,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哀求,“给我看下吧,就一下下!天知道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吻痕是什么摸样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

“初初姐~~~~”

“我还是回去吧。”我放下咖啡,拿了信就想走,却跟推门进来的人撞在一起。

“小心!”有力沉稳的大手扶住我手肘,优雅的香味水蔓入鼻端,我退后一步,站定抬头,单泽修清雅白皙的脸孔映入眼帘。

我看着他,听见自己诧异而惊喜的声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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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单泽修,我始终是感激的,感激他的放手,感激他曾经为我做的一切,也感激他现在为小媛做的事。

这家琴行,其实开与不开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我们在二楼办公室喝小媛泡的咖啡,简单说一些近况。

我本来没打算让他知道邀请信的事,但小媛嘴快说了出来,他便要过那些信,一一打开看。

看完后,他将信搁下,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似在思考。

半响,他抬头看我,“你有没有想过,开你自己的个人钢琴演奏会?”

小媛低低啊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惊喜,抢在我前面开口,“她可以开吗?知名度会不会不够啊?”

“当然。每个人都是从新人开始的,一开始可以找比较小的场地,宣传和包装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些邀请你做嘉宾的演奏会就是你最好的宣传。

另外,你和今井澈合作巡演了整个亚洲,知名度不算太差。最后,你虽然技巧方面不算最好,但你的钢琴其实有自己独特的诠释魅力——那就是情感。女性一般在情感方面做的比男性更好些,你不用去炫耀技巧,你只需要弹出自己的音乐来。”

他一一总结完毕,最后认真的看着我,“小初,现在有这个机会,你要不要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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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事,心里颇有些蠢蠢欲动。先前再土耳其我是有这样的念头,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个人钢琴演奏会——这又谈何容易?

说到底,这些年,像样的比赛我只参加过一个,演奏会经验也只有一场。

一旦真的开始,势必受到乐界各方面的舆论关注,压力将会排山倒海而来。

我不知道我在那种情况下,是否还能心无尘垢的弹出属于自己的钢琴曲。

大约见我这几天都兴致缺缺的模样,这天周末,流沉没去乐队,陪我吃了早餐,打算带我去近郊的公园烧烤。

临出门时遇上何柠,见我们背包旅游鞋装备休闲就明白我们打算去玩。

这几天流沉忙,轩慕也忙,何柠虽然身在别家不能多说什么,但神态表情却十足显示出了她的不满。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当下叫住一旁已打开车门准备去乐队的轩慕,说难得晴天,我和流沉要去烧烤,背着大包坐车很不方便,干脆他开车送我们过去,他们也顺便休息一天!

我眼角抽了两下,这姑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话永远这么有技巧。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丫是在没事找事,怎么说我也曾是她的假想情敌,这么同出游,她不会觉得尴尬?

“你怎么说?”我把决定权丢给流沉。

他调好背包带子,慢条斯理的戴上墨镜,就在我们都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却勾起唇角,说了个好。

车门旁的轩慕闻言,亦点头首肯。

何柠朝我飞了个媚眼,率先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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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轩家大小少爷同时放轩老太爷鸽子,谁都没去乐队。

这天,阳光灿烂微风徐徐,我们的心情甚是哈皮。

假日,郊外公园不乏前来约会的小情侣和欢乐的全家游,当然也有我们这类两男两女的四人组合。

我们在公园湖边的烧烤区租了两套烤炉和铁叉,买了炭火和各类烤肉,开始动手弄午餐。

流沉素来很超人,生火、窜肉、翻烤、涂油、加调料一气呵成,我就差没在一旁吆喝着鼓掌叫好了。反观轩慕和何柠,不禁有点囧。

这两人大约从来没来过户外烧烤,光生火就生了半个小时,之后叉子**翅香肠满天飞,涂油时倾倒太多又差点烧到自己,搞得人仰马翻。

装在白色一次性盘子里的喷香烤**翅被递到面前。

**翅色泽金黄,外脆里嫩,上面撒着我喜欢的孜然和胡椒,光是看着就要流口水了。

我咬了一口,好吃的差点把舌头都嚼掉,“好棒!”我侧头,在流沉清爽的脸颊上亲了亲,结果却弄了他一脸油。

我不怎么留情的笑声令他明白过来,他搁下叉子,用刚刚咬过羊肉串的嘴在我脸色大面积的亲了几口。

随后用略带无辜的笑意指着我脸,道,“咦,你怎么吃的满脸都是?”

我摸脸摸了满手油,恼了,一口咬住**翅就朝他脸色蹭去。

结果等一只**翅吃完,我们两个的脸全花了,不过这样也比轩慕跟何柠好。一直到我们吃饱,他们那里连口肉都没吃上。

烤焦了一大堆东西,根本不是来野游踏青的,完全是来找虐的。

后来我悄悄问流沉,是不是早知道轩慕什么都不会弄,纯粹想看好戏,才答应和他们一起来的?

他搂住我腰,拿着湿纸巾轻柔的帮我擦脸上的油,边擦还边亲,用颇为教育性质口吻说道,“初初,多管别人闲事不是好习惯,还有做人不可以抱着这种坏心眼……饱了没,去买冰激凌吃?”

“那他们——”

“我包里有面包,你去拿给他们吧。”他笑得有点邪恶。

在喷香的烧烤场地啃面包,这是何其悲惨的事,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来郊外的路上流沉要停车买面包——而且还是那种什么东西什么味道都没有的方面包。

我真庆幸,这家伙是我的男人,否则今天倒霉的人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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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哈皮的混居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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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和谐期,请看到一些东西的同学不要在留言里说看到了那些肉肉,否则小南又要被举报了,虽然我写的其实很纯洁的说。。

ps:这里再申明一次,但凡小南文里所有被和谐的部分,都在我的百/度贴吧里,大家可以自己去找~~~一篇都没少~~~

再ps:我终于写完了这章不容易嗷嗷嗷~~~如果有bug和错字提醒我,我明天来改。。分分我今天先送,留言明天回复了~~~我要休息。。先闪~~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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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那个美大叔】 ...

第五十五曲——那个美大叔

筹备个人钢琴演奏会的事虽然暂时还未决定,但各音大演奏会的邀请我已一一接受。

小媛为我在日程表上做了番记录,因为是艺术节演奏会,日期都离的很近,好在几个城市相隔不远,算算时间刚好能兜一圈。

“也带我去吧,我可以给你当助手,为你拎包买点心处理所有琐碎的事!别犹豫了,他们不是帮你安排了房间?大不了我自己出个车费……学姐~~~~~”小媛软磨硬泡。

“你不用看店了?想失业啊。”

“没事,我跟老板请假。”她努力挤眉弄眼,却让我觉得像是欲言又止。

等后来她和我一起抵达了嘉宾演奏的城市,才悄悄和我说,其实是单泽修故意放她假要她陪我一起过来的。就连小媛的车票费用都是他付的。

“单大神说你当演奏嘉宾时的表现,会直接影响你举办个人钢琴会的事,多一个人陪着比较能应变。”

她感叹,“果然你还是他最最心爱的学生啊,像我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就只能跟在一旁仰望仰望……”

“……”我没什么表情。其实小媛的话听多了也是能免疫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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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演出经验毕竟不是假的,原以为会紧张的心情竟意外放松。校园演奏会和世界级的巡演到底有着本质区别,坐在台上,就算所有的目光都聚拢来也不会紧张到忘记音符旋律。

我想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钢琴了,在聚光灯下享受所有人的聆听和掌声,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在最后一个城市完成嘉宾邀请演奏时,我已下定决心要筹备自己的个人钢琴演奏会。

所有任务完成,我心情轻松,答应陪小媛去吃大餐,她中午吃的匆忙早就饿了,在后台拉着我匆匆离开,等走出校园我才发现自己落下一本乐谱。

我让她先去一旁的奶茶店买饮料,自己返回后台拿。

刚刚踏进演奏会场侧门走廊,就听见一道优雅低沉的男声传来,“你好,我想这应该是你的。”

视线里出现了我的乐谱,以及握着乐谱的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单单看着这手,就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我抬起头,刹那竟呆住了。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外国男子,穿着非常普通的白色衬衣和牛仔裤,淡金色的卷发微微有些乱,却丝毫无损他那张光彩夺目美丽脸孔。

尖挺的鼻尖,深邃的眼窝,修长的睫毛,薄唇边绽开的笑弧让我想起了指环王里的那个金发精灵帅哥,甚至连眼角的淡淡鱼尾纹都有一种别致的异域风情。

他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仿佛浸沐在炫金的光晕里。

如宝石般迷人的眼瞳正带着浅浅笑意,与我的目光对上,愈发温和礼貌,“你是,刚才演奏会的表演嘉宾?”

“嗯。”我这才回神,接过乐谱,傻傻应了声。

“你弹的很好听。”

“谢谢。”被这个人夸奖,我竟然会脸红。

“你的名字是上官初?”

“你怎么会知道?”

“节目单上有你的名字。”

“你的中文说的真好。”明明是才见面的陌生人,我却有种微妙的熟悉感,觉得很亲切,不知不觉就聊了几句。

“可能有些冒昧,不过我非常喜欢你的钢琴演奏,那首肖邦,让我有一种非常温馨宁和的平静心境。”

我弹的是《肖邦》的第十四号圆舞曲e小调,非常沉静悠然的一首舞曲,仿佛恋人在月光下共同旋舞。弹的时候我正想着流沉,落键便比寻常更温柔的多。

这位美貌的外国大叔谈吐优雅,学识丰富,简单几句关于肖邦的对话已让我产生了好感——当然,不是男女之间那种,而是晚辈对长辈的那种仰慕。

小媛可能见我进去许久等着急了,打来电话催我。我有些不想太快和对方说再见,便邀请他一同去吃饭。

他微微一笑,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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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对晚餐突然多出来的这位异国帅大叔没有丝毫反对意见,相对,她竟比我更快和对方熟络起来,整晚缠着对方聊音乐聊钢琴聊美食……

我这才明白他,原来这世上天生有这样一种人,气质纯然气度雍容,不管多少岁,无论国籍,总让人能撤下心防,毫无城府的与其成为朋友。

“原来你正在筹备自己的个人钢琴演奏会,难怪今天的演奏让我印象深刻!”

小媛差不多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交代完毕了,实在没啥好扯又开始交代我的祖宗八代,就这么把我刚刚决定的事交代了出去,我甚至都还来不及告诉流沉。

“想在哪里举办?”

“s城,我在那里出生长大读书。所以会在那里。”

“那是个很不错的城市,我一直都想去。”他的目光里仿佛流转过淡淡愁思和牵绊,“我有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住在那里。”

“想去就去啊。”我下意识的接口。

他又是一笑,“那个朋友,我以前做过一些伤害她的事。所以总是想见,又害怕见到。”

“你想见又不敢见对方,说明你已经感到内疚和后悔。如果你们曾经是朋友,只要你真心道歉,一定能得到对方的原谅。就算得不到,毕竟自己也努力尝试过,以后心里再不会有这个包袱。”

其实这些道理就算我不说,他也未必不懂。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自己在乎的,就越是不愿去面对。只怕做了之后,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要彻底告别。

他看着餐厅桌上摆设用的摇曳烛灯,棱角分明的脸庞静淡,目光似乎凝固住了。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淡,小媛看看我又看看他,想开口,却被我摇头制止。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我们只是偶然遇上的人,可以给意见,却不能代替对方做决定。

片刻后,这位成熟稳重的外国大叔已将目光收回,重新带着笑容和我们聊天,再没有提及刚才的事。

我们又在餐厅喝了会咖啡,最后和他在餐厅门口告别。

这晚之后,我才发现自始至终自己都忘记问对方的名字,更别说是留下互相的通讯方式。

就好像两道河流突然交错的支点,短短的接触后,再度流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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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才知道,在我离开s城的这段时间里,轩家老太爷在某个早晨被发现昏倒在房间内。

由于送医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轩家却因此大乱。轩瑞麟和轩瑞鑫似乎在医院发生了些争执,具体为了什么我不清楚,只觉得轩家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几个长辈吃饭时都不说话,轩慕总在花园里抽烟,何柠搬回了原本的公寓,流沉倒还是老样子,只是不再去管弦乐队理会新演奏会的事。

“该不会,是为了家产的事吧?”我犹豫好久,这天趁着两人单独在外面吃饭约会,问出了口。

他笑了笑,执起我手亲亲,“我的初初果然聪明。”

“有钱人家不都这样么。只是,轩老太爷不是想来都不怎么待见你和阿姨,家产也肯定会偏向轩瑞麟他们,还有什么可烦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握着我的手指赫然紧了几分,他漂亮眸底有一闪而过的凛冽。

“那个老家伙,临到最后一刻也不让我们好过。”他长眉轻挑,嘴角笑意仍在,神情却散出一股莫名冷意。

我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流沉,仿佛觉察到危险的兽,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警惕起来,充满戒备。

我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靠过去,“他做了什么?”

“他把名下所有产业的分成了两份,一份能掌控整个轩家,一份则毫无任何主控权,最多只能拿些分红。”

“他该不会把大的那份留给你和你妈吧?”

他投向窗外的视线回转,落在我脸上,慢慢的漾出温柔,“不是。

我才要松口气,却又听见他道,“他把那份,留给和你结婚的轩家子孙。”

“……”

“换句话说,轩家的两位少爷,谁娶了你,谁继承轩家。”

“……”不看都知道,这时候我的嘴一定长成了o型!

谁娶我谁继承轩家?!

我囧,我可真是值钱啊!-_-|||

作者有话要说:爬来~~~颓废了好几天~~~5555终于爬字了~~~不要打我~~~对手指~~~我会努力爬的。。。

嗷嗷~~~话说每天不用爬字只需要看港剧吃零食打游戏看书睡觉的猪猡日子真是爽死了!!!╮(╯▽╰)╭

56-66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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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他选择爱他的女人】 ...

第五十六曲——

现在的情况是,流沉不想继承轩家,而轩慕和他的老爹老妈非常想继承轩家——于是,他们必须要让他们的儿子娶我!

我黑线,这都什么事啊!

轩劭东,你果然深深的深深的憎恨着我……

医院头等病房内,我看着病床上顽固的老人家,最终叹息,“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流沉非常愿意继承轩家呢?毕竟这是钱啊!这么一来你最喜欢的长孙岂不是亏大了?”

“我不会改遗嘱。”

“我不会嫁给轩慕。”我陈述事实。

“我也不会改遗嘱。”

“就算流沉继承了家业,也很有可能一个不高兴把它们败光。”我制造谣言。

“我不会,改遗嘱。”老人家头一侧,干脆睡觉去了。

“……”我有点头痛,这么继续下去不是办法。原以为轩慕和何柠在一起后,事情会简单些,可被这位大boss一闹,又乱套了。

我绝对可以想像此刻何柠心中对我重新燃起的憎恶之火……我才刚刚打定主意要挑战个人演奏会,这事都没来得及和流沉说,轩家就家变。

艺术的道路果然很坎坷。t _ t

人还没离开医院,轩慕的妈又一次打来电话,还是说想和我聊聊。和轩慕沉默寡言的态度不同,他的双亲在经历了数日的心路历程后,开始长辈“慈祥”的劝婚。

轩瑞鑫对此事的态度只是淡笑处之,她脾气很好,不会和他们继续吵闹,当然同时也因为她了解自己儿子跟我之间的感情。

我可以为了他,不惜寻遍亚洲最终将他从他父亲身边找回来,又怎么可能嫁给别的男人?

她从不担心我,只是觉得轩瑞麟夫妇守着这份家业多年不容易,结果却被自家老太爷的小小心思耍大了。

没有人知道轩劭东究竟在想什么,他一直都是脾气古怪的老人,曾有的亲切和善也只对我有过——当然是在我公然逃婚之前。

知道遗嘱的事后,我曾特意让爸妈翻找出外婆过去的旧照片,扫描上网传给我。

我在笔记本前点着屏幕上那张黑白泛黄的旧照,朝搂着我的流沉轻叹,“真的很美么?”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有多美。”他在我耳旁低语。

“我想知道他们的故事。”解放初期转瞬即逝的纯纯情爱,却让轩劭东惦记了一辈子,我实在很好奇。

“你真觉得他是单纯为了你外婆才有这样的决定?”流沉扳过我下巴,缓缓在我唇畔流连厮磨,气息渐热。

我看着他,相贴的唇含糊不清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原因,他没有说,只是哼笑一声,然后重重吻住我。

深夜的缠/绵间,我隐隐听见他在耳旁说,“不管原因是什么,你都是我轩流沉的女人。我认定的,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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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个僵局会持续很久,但挣扎了许久的某个人最终做出他的选择。

那是在我发现何柠收拾行李离开s城之后。

那天我找去何柠公寓,本来是想跟她谈谈这件事,结果却从房东那里得到她留下的信,信是给轩慕的。

我当即打了电话给他,他匆匆赶到我所在的咖啡厅,拆了信。

我已经大约猜到,何柠是留书出走,但没料到她会走的这样彻底。她委托今井澈帮忙推荐,去了维也纳深造。

以她对轩慕的执着近乎病态,这次选择放手离开,着实令人惊讶。

她说她知道轩家对轩慕的重要性,也知道轩慕曾经对我的感情,娶了我又能继承家业,似乎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

她相信他应该不难选择——只要没有她的话。

这么久以来,都是她单方面死死追着他,用尽各种方法只为和他在一起。好不容易他回头看她了,他们在一起了,却又给他们这样的考验。

当轩劭东宣布这个条件后,她从他眼底看到了挣扎,那份挣扎让她痛苦。独自一人的爱情实在太寂寞了,她知道他始终都放不下,所以索性她来放下。

轩慕安安静静的看完信,轻轻搁在桌上,然后在咖啡店静坐很久。

黄昏来临时,他慢慢朝我开口,“我一直以为,爷爷很不喜欢流沉。”

我没有说话,安静听着。

他又继续道,“但其实,我爸妈和我,都弄错了。”他转过视线,落在我搁在桌面的手指上,“那年,爷爷见过你后决定撮合我们的婚事,并不仅仅因为你这张脸。……还因为,你这双手。”

他似乎笑了笑,“听说,你外婆会弹钢琴,而且弹的很好。”

又是长长的沉默,他慢慢收拾信件,小心放好,“上官初,知道么,其实你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好。”

他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我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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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何柠留书离开后,轩慕也同样在轩家留书一封,潇洒离开。

他放弃家业,选择了一直爱着他的女人。

而轩家,自然也交由流沉负担。

他在信里说,其实这阵子流沉参与到新演奏会的事务中,他早已看清他在音乐方面的能力比他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知道他爷爷并非随意胡闹,他也一直清楚这个事实。他不是想让他们相争,而是想要流沉担负起这个责任。所有人都知道流沉不会让出我,所以势必会继承轩家。

何柠的离开让轩慕体会到心痛,长久相处的两个人又怎么会全无感情?

或许现在是她爱他多一些,那么以后他努力多爱她一些不就行了?

再加上他本身对音乐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他选择和何柠一同离开,继续学习他真正喜欢的画画。

轩慕的离开对轩瑞麟夫妇是个沉重的打击。这么多年,他们对待轩瑞鑫母子总是不冷不热,如今他们却成了轩家的主事人,这种巨大的反差性心理想想便知。

轩劭东身体持续衰弱,轩瑞鑫一直在医院陪着,流沉和轩瑞麟继续负责演奏会的事务,每个人都很忙。我也开始查询举办个人钢琴演奏会的流程事项。

小媛给我找来了不少资料,虽然她总坚持说都是她自己找的,但我清楚单靠她找不来这么齐全的资料。

除之前那次琴行偶遇外,他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只用这种方式,在背后默默关心。

心底微有些疼,我不敢把自己看的太高,说他做这些是因为还没彻底把我放下。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他能放任和漠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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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家的管弦乐队越来越忙,新血液加入后,是连场的演奏练习和监督筛选。

说来也好笑,轩家的管线乐队在国内十分出名,但轩家除了轩劭东老太爷外,二代的轩瑞麟和轩瑞鑫在这一行的专业都不出色。

轩劭东年长渐退后,芭蕾舞团聘请好友的女儿打理,对方在这个领域得奖无数,接手后将舞团搞得有声有色,是轩家产业最赚钱也最赚名声的一项。

器乐培训机构则与s城音大合作,委任那里的几名优秀教授授课,另聘一群学识艺技扎实的年轻教师,行政业务由轩瑞麟夫妇打理,经营架构十分稳定,学员也充足。

至于乐队,是他放手最晚的一项。轩慕自毕业后就被逼着去做行政工作,乐队演出和日常培训工作,则借着单泽修的人脉,高薪聘请几个有名的弦乐教授。

但管弦乐这一行在国内毕竟不像在欧洲一般,那些教授名气大了总是想朝国外跑,乐队的教授流动性很大,指挥也做不长,薪金再高也留不住。

我爸以前是在乐队行政版块做财务的,也曾听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我倒是可以理解轩劭东的烦恼。

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把主意打到流沉身上。

他最近忙演奏会的事时常很晚回来,我也不好意思天天睡在他的房间,有时晚上没等到他,第二天自己出门早也不想吵他补眠,就这样自己决定开个人钢琴会的事也一直没机会和他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卡结局的小南悲催的爬来。。不要打我。。55555555555我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结局的。。

t t。。

ps:关于新文的一点废话~~嗷嗷嗷,为毛我不完结旧文就没办法写新文~~嗷嗷嗷我想卡旧文至少能写一下新文结果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嗷嗷我一定要快点完结闷骚然后开新文嗷嗷嗷,,童鞋们给我力量吧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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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算计】 ...

第五十七曲——算计

这天去琴行,小媛又一次给了我大堆资料,并建议我可以去资料里提供的两个演奏会场地实地考察。

“还有啊,你之前去各个音大做嘉宾演奏的照片和录像我已经弄上各个音乐论坛的网页和你的微博,这几天点击率猛增,有好些男生都封你为国内新崛起的浪漫抒情派美女钢琴家!”

“是么……”我眉角不由自主抖了两下。

“当然!”她兴致勃勃点开网页给我查看,很不巧,最上面的几条留言内容都不怎么好。内容从技术层面和艺术层面分门别类深入浅出的分析一番,最后总结观点,说我是又一个靠脸炒作的不专业人物,亵渎了纯洁的钢琴和艺术。

“留言的肯定都是女生,她们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小媛对着屏幕发脾气。

我摸摸自己脸,颇欣喜,“想不到我竟也有靠脸吃饭的本钱。”

小媛催促我去两个演奏场地查看,选一个适合的,再找对方商谈租赁的事。

“还用谈么?”我意有所指的瞥她一眼,“单泽修不都谈妥了么?无论我选择哪里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捧着资料吐了吐舌,“学姐,你怎么知道是单大神……”

我看着她讨好的笑容,点点她额角,“因为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这样勤劳过。”

小媛不高兴了,哼了声扭过头,以示抗议。不过她很好哄,一顿好吃的大餐就完全搞定。

我最终没去单泽修提供的这两个场地,自己上网查了几天资料,勾出位置大小都比较适合的几处开始自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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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演奏会定在八月份,今井澈结算给我的薪资应付这一切绰绰有余。我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去筹备宣传,场地不算太大,但作为我的首场却刚刚好。

之前去做嘉宾演奏的几所音大已陆续有学生订票,网络订票也在小媛帮助下正式开通。

原以为会很困难,但实际做起来却意想不到的顺利。

后来找机会告诉流沉这件事时,所有事都已在顺利进行中。

这天难得吃饭只有我们两个,听我讲完,他看了我一会,压低眉勾起了唇,“你怎么不干脆等钢琴会结束再告诉我?”

笑容优美,语态平缓,可我知道有点不妙。

这家伙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这么晚说,你不是一直都在忙。”

“打扰你的老师比打扰我好么?”他边说边往我碗里夹菜,全是蔬菜,一块肉都没有。我略微不满的轻轻抗议,“我想吃肉……”

他低哼一声,继续夹蔬菜,直到碗里再也塞不下。

“你是在吃单泽修的醋?”我看看自己碗,没什么食欲的放下。

他瞥我一眼,“我说过,我从来不会吃任何人的醋,尤其是他。”

“是么?”我支着下颚,伸手去摸他的脸,手感真是好啊,摸着摸着就想捏,捏着就想亲,亲了又想啃……

他大约被我充满yy的眼神雷到了,眼角无声无息的抽了两下,“别跟我说吃不吃醋这种幼稚话题。我是你男朋友,个人钢琴会这么大的事,应该在事前和我说,而不是等一切都办妥了再通知一声。”

“那你还不是一样,到现在还是没和我说清楚你父亲的事。”虽然流沉跟我一起回国,但当初他的时限是三年,现在才短短三个月,我想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有后遗症。会不会哪天我们正开心甜蜜着,又横里杀出什么大人物把他带走?

修长睫毛下漂亮的金棕色眼瞳看了我片刻,他搁下筷子,拍拍自己腿,“过来。”

我抿抿唇,还是站起身,拢着双腿从侧坐在他腿上。我的双手很自然的勾住他脖子,身体靠在他胸前,唇正对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颚。

相处的时间久了,有些亲密举动就变得理所当然,不再像最初那样每次都会带着失措的心跳,却多了一份浓浓的依恋和温馨。

这个怀抱这个人,我想永远的拥有,他是我的,谁都不给。

在我以霸道姿势紧紧扒着他不放时,他却极温柔的抚着我脖子和下巴,“我父亲的事,我是真的不想多说。妈也住在这里,我不想在她的面前提。”

“当初他们两个在国外算是一夜情吧?”

“差不多。”他笑了,“我妈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

“他有老婆?”

“不是。”

“他家里不同意?”

“不是。”

“他……是个同性恋?”

“……”

看着我一脸欣然的八卦模样,他重重捏住我鼻子,“小八婆。”

“我只是担心你们的三年之约!”我不满的打掉他手。

“你放心,去土耳其找你前,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他似乎想到什么,笑容愈加绚烂,“其实当初我们打了个赌。”

“什么?”

“赌你。”

“继续说!”

“如果三年里你没出现,我以后的人生全由他做主。但只要你来找我,无论离时限还有多久,我都可以立刻自由。”

我扶额。原来竟是这样的!流沉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他算计不到的事情?!

下巴被捏住,温软的唇落在我唇上,轻轻一吮,接着带点品尝般的轻舔,“钢琴会,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目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么有信心不会出问题?”

“当然!”

“有就和我说,别老去麻烦外人。”

“其实帮我的人是小媛。”

他哼笑一声,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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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流沉有点乌鸦嘴,在我信心满满说当然不会出问题的几天后——演出场地出问题了。

也不知道场地负责人是怎么安排的,居然给我弄了个和其他演出撞车的日期。同一天,在那个场地还有另一个艺术研讨会要开。

对方是政府机关,又比我定的早,我当即被pk出局。

现在只有两个方法解决,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换地方。

由于这次合作的坏印象,我不想继续跟这家合作,但订票早已开始,如果要改速度就得快。但要我在短期内找一个适合的场地很有难度。

我和小媛查了一下午资料,她最后眼花缭乱的跟我说,要不就直接接受单大神提供的场地得了,有捷径不走,不是自己找罪受?

“要走捷径还不容易?”只要我开口,凭轩家的实力怎么也能弄出几个会场供我选择,搞不好看看时间不撞期,直接把管弦乐队的场地给我用了。

我不过只是想试试自己能否解决,毕竟这次的钢琴会所有事宜基本都是我在独立操作,最后一关再求人解决感觉总差点什么。

正想着,小媛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兴奋不已的拉住我,说场地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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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地位于城中心区的五星级酒店内,大小适合,交通方便,会场非常精致典雅,作为个人演奏会的场地再好不过。

是我心里的首选,可惜当初找酒店经理谈价格时,发现我想要的时间早半年前就被人定走了。

这次对方主动打来询问很出乎我意料,当下和小媛赶去酒店,没多久就敲定下来。

小媛一个劲说我运气好,我也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好,前面的场刚出问题,却反而被我订到最想要的场地。

之后又是一番忙碌,电话通知各音大,网络上修改场地,好在网上的零散订票都只出了电子的,学校那边也只是敲定名单正在收钱,所以正式票还没发。

昏天昏地忙了一阵后,才知道能订到这个场地并非我运气好。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要花花~~~~~~~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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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流沉的父亲】 ...

第五十八曲——流沉的父亲

这天午后,我在管弦乐队对面街的咖啡座里看到一个意料外的熟悉侧影。

太阳的碎金流光透过玻璃,投射在那人淡金色的发上,尖挺的鼻翼处,是睫毛长长的倒影。

是那个外国美大叔!

我在玻璃外停步,他也看见了我,端着咖啡杯的手朝我扬了扬,随后浅浅笑开。

几分钟后,我已坐在他对面,与他一起喝咖啡。

我猜他应该是来s城见之前说过的那个朋友,他没主动提及,我也不多问。我们很随意的聊聊天气,这里的美食,哪里有富有情调的酒吧,还有我的钢琴会。

“我已经在网上订了票,到那天来给你捧场!”大叔说话非常体贴。就像任何一个和蔼的长辈,亲切的朋友。

这时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也更加不会知道我不久前定下会场的那家五星级酒店,正是他众多产业中的一项。

尽管事后再回想,发现他和他其实有那么多相同处,可假如重来一遍我想我还是不会猜中这个答案。

不仅因为他的美丽和亲切,还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

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和已过了26岁生日的帅哥,我还能怎么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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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去洗手间时,流沉打来电话,说乐队临时有点小状况,他没办法准时离开和我去吃饭,不过正巧轩瑞鑫在附近,她开了车,等会过来接我去吃饭。

“我就在乐队对街的咖啡座。”

“一个人?”

“两个人。是个大帅哥,你不认识,下次有机会介绍给你。”

流沉刚挂电话没多久,轩瑞鑫就打来了,告诉我大约十分钟后到咖啡座外,在门口等我。

美大叔回来后,我告诉他我要去吃晚饭,得先走了。

“去吧,我再坐一会。”他微笑。

看着那笑容,我忍不住开口要他的电话号码。

“我最近不用手机,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还会再遇见。”

我笑了,拎起包离开。

咖啡座外,黑色轿车车窗降下,轩瑞鑫朝我微笑。我几步上前,喊了声阿姨,“我们去哪里吃饭?”

“你想吃什么都行,先上车吧。”

我打开车门,正要上去,身后传来脚步声,美大叔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我的手机。

“你忘记带走——”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越过我,定在黑色轿车里的人身上。

我回头,轩瑞鑫显然也看见了他,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变色,有某种细微的颤抖在她脸上扩散,带着不可置信和诧异,最终转变成冷然。

我还没反应过来,金发大叔已先一步拉着车门取代了我的位置,“瑞鑫。”低柔的轻呼,有一些惊喜,还有一些惶然,更多的,是浓浓眷恋。

“走开!”轩瑞鑫明显不想他靠近,见他弯□想上车,顿时踩下了油门。

车朝前面滑了几米,美大叔身手敏捷,扶着车门追了几步竟没松手。

“我说过,以后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我焦急追了几步,就只听见轩瑞鑫冷冷说了这句话。

车还在滑动,她眼光一凝,握紧方向盘,车子突然加速朝前冲。

外国大叔跟着跑了几步,最终被甩开,他身手敏捷灵活,平安掠到一旁。

我追着车跑,横向的小路口突然开出一辆电瓶车,轩瑞鑫刹车不及猛打方向盘,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车头撞上了对面车道的一辆货车。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我刹那手足冰凉。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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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第一个赶到医院,后面的对话,有些混乱。

在他紧抿双唇,沉默无声的把手术室门外的男人重重推开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

“你不适合在这里,请先离开!”流沉眉宇紧锁,全身散出凛冽气息,已濒临爆发边缘。

“我要确定她平安才会离开。”

“她会平安,只要你离开!”

“别和我在这种时候吵。”男人看着他,沉沉叹息,“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关心她。就算你不承认,都是事实!”

流沉目色沉冷的看了他一眼,再度开口,“离开。”决绝的语气,没有半分回转余地。

“流沉,这件事是意外,不是大叔的错!”我拉住他。到这时,我心里已隐隐觉察到什么,只是不太能确定,或者说不太敢相信。

“你认识他?是你让他们见面的?”他回头,那沉冷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一时诧异,这一下的犹疑被他读解成了默认,他的眉间顿时怒意剧增,“带他见我妈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

我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可这责怪实在有点没道理,“我没有带他见阿姨,这只是巧合。”

“巧合?”他再度看向大叔,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所谓巧合?上次的赌约这么快就忘记了?就算忘记,你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城市。”

赌约?

这两个字仿佛惊雷过顶,难道他真是流沉的……这怎么可能?

“她已经结了婚,以后别再打扰她。”流沉长长吁了口气。

那两人站在一起,有着极为相似的漂亮侧脸。这么看着,如同兄弟,根本就不像父子。

“流沉。”我低低叫了声,慢慢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指尖有些冰凉,因为怒意,更因为担心。那手指颤了颤,随后反过来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被他拉过去,他抱住我,将鼻尖埋入我发顶,“对不起,刚刚不该对你生气。”

“我知道,我明白的……别担心,阿姨不会有事。”他声音里的低落和无助,让我骤然心疼。

我搂住他腰身,将他紧紧抱住,“我在这里陪你,不会有事……”

我微微侧头,视线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他靠在墙边,看着我们,眼神不知是担忧,还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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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问流沉,当初他爸妈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当年,轩瑞鑫怀上流沉时,他的父亲才只有十六岁。

他们根本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情人关系,他们是师生。

事实上,在轩瑞鑫情伤出国后,一度因资金缺乏陷入窘困。她不愿意回国,就在朋友介绍下,给当时一个在校生做中文老师。

这个人,就是流沉的父亲,也就是我眼中的这位外国美大叔。

具体过程是怎么发生的流沉没跟我细说,不过看他提起这件事的表情,应该不是轩瑞鑫自愿的。

当时轩瑞鑫也差不多我这个年纪,她美丽出众,气质独特,内敛而沉静,这样一个成熟婉约的异国女性,对那少年来说有着致命的魅力。

尽管年龄相差甚大,他却被她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他向她表白了数次,每次她都只是淡笑着摇头,或许当时,在轩瑞鑫心里,他不过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后来,她到底是被强迫还是酒后出事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无论如何,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跟一个几乎大他十岁的异国女人,根本没什么未来可言。而且,当时轩瑞鑫也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轩瑞鑫是回国后才发现自己怀孕后,也想过去医院流产,可当时轩劭东的态度却让她决心留下孩子。

或许是突然而来的母性,又或许是家人决绝冷淡的态度令她灰心。她不惜出走也要留下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一走就是四年。

流沉说,那时他虽然小,还没怎么记事,但他知道母亲为生下他吃了不少苦。

然而后来回国,在所谓的家人那里受到的仍然是冷遇,大部分时间他宁可待在国外。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几天我会努力爬字,把结局弄上~~~嗷嗷~~~~~结果居然是姐弟恋嗷嗷嗷~~~~姐弟恋嗷嗷~~~

对手指,霸王的拖出去喂鸟鸟鸟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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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盛宴】 ...

第五十九曲——盛宴

他懂事很早,虽然轩家有钱,可母亲并不宽裕,在国外时他稍有能力就开始四处打工。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哪知有天,那个寻上门的男人却如此年轻、美丽,几乎有些不真实。

他的家族非常非常富有,并一路沿袭古老的尊贵爵位,家族枝叶繁茂,根基纵横八达,只要是可以赚钱的,无论白还是黑,全部都囊括,自英法意三国延伸而出,遍布整个欧洲大陆,控制着经济命脉。

而他,便是家族最高领导人的独子,说他是天神之子也不为过。这个事实,完全超出轩瑞鑫两母子的想像。

当初她是在瑞典的一座小城认识他的,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平凡的留学生而已。

那些年,她带着儿子居无定所,在亚洲各国流浪过活。

她一直单身,年纪也渐长,对方出现后,看到他这样优越的背景,她却丝毫没有与他在一起的想法。她表面看来温婉,却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女性。

数年前她能够独立生下流沉,数年后她更加不需要对方的照顾。那些权和钱并不见得有多好。

流沉被她一手带大,个性不骄不躁,对钱和权也不看重,所以后来,面对这样背景的父亲,他丝毫没有动心。只在对方数次恳求下,去他身边一起生活了一年。

也是在那一年,他认识了今井澈,还有迪拜的小公主,看尽了权贵家族的那些阴暗面后,毅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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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跟在他身边生活,我才知道我妈为什么能在知道他的背景身份后,还拒绝的这么彻底。我重新回到我妈身边后,他来找过她很多次,韧性一流,简直可以说是死缠烂打。后来我们在国外实在待不下去了,只好回国。”

病房内,灯光晕黄,床上的女子仍在昏睡,双眼紧闭脸色微有些苍白。岁月流逝,她已不再年轻,可依旧温婉美丽。

“以我父亲的背景和外貌,身边来去的女人多到数不清,她不想做其中一员,也没有必要难为自己。她从以前到现在,所要的都很简单,一个平凡的疼爱他的男人,仅此而已。”流沉坐在床边,把掌心握了许久的手放入薄被里。

“她现在已经找到了。以她的个性,如果觉得那男人不好,她是不会结婚的。还有,刚刚打电话给叔叔,他一听到阿姨在医院就说立刻去机场,估计明天上午就会从西雅图赶过来。”我拍拍他肩膀,“应该饿了吧,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初初。”手被拉住,我回身,流沉揽着我腰,将头埋入我怀里,“我们结婚吧。”

“……”这、这算是求婚吗?没头没脑突然在医院求婚,太创意了!-_-|||

“初初,结婚吧,我想和你一起组成我们自己的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在一起。”他抬起头,眸光潋滟。他一手揽住我腰,一手握起我的手,放在唇边细吻。

“呃……”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和我结婚的话,你可是要继承轩家的,那么一大堆麻烦事……”

“能和你在一起就行,其他的我无所谓。”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摩挲着,“嫁给我吧,初初……”素来强势傲气的人柔软了语气,仿佛带上了撒娇的意味,搂着我的腰就是不放手。

“你这算是求婚还是逼婚啊……”

他正想继续说,手机赫然响了,听他的语气应该是管弦乐队打来的电话。

看着流沉渐渐锁起的眉宇,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

“一点小状况。”

“你下午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状况?”

他点点头。我看他神情觉得这个小状况似乎并不怎么太小,换做以往,这样一个电话打来不会令他分神——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忘了刚才跟我求婚的事。

“到底什么事?”我摸摸他眉心。

他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告诉我,“乐队的指挥临时跳槽了。”

“不会吧!?”指挥是乐队的灵魂人物,一个没有指挥的乐队,怎么能应付即将来临的盛大演奏会?“照例说应该有合约束缚啊,怎么会临近演出才跳槽?”

“是和我们竞争的一家乐队恶意挖角,对方已经按合约陪了违约金给我们。但现在根本不是钱的问题,那个指挥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当初也是因为跟他签了合约轩家才决定策划一个盛大演出。现在中心人物跑了,有点小棘手。”

我有点囧,“这还叫小状况小棘手?这根本是大状况大棘手!现在离演出还有两个月,你心里有没有新指挥的人选?”

他沉默了会,我也同沉默,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猜他也应该想到了这个人。

管弦乐队的指挥,又不能比之前的指挥差,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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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单泽修工作室的客厅,一边喝奶茶,一边竖起耳朵细听楼上的动静。

来之前,小媛对这件事表达了她充分的不安:沉沉哥居然找上单大神当轩家乐队的指挥,两个男人会不会打起来?

事实证明,小媛是真的多虑了。

单泽修对于邀请他出席指挥一职,只提了一个很简单的要求。他要流沉担任首席小提琴师。

很好,两个才华洋溢的男人都要下场,轩家这次的演奏会估计会掀起前所未有的浩荡声势。

我看着网络、杂志、电视因单泽修担任指挥而自动自发铺天盖地的新闻,再看看自己那场小小的个人钢琴会,深刻体会到了区别。

只是,再小再不起眼也好,这是我的首场钢琴会,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做到最好,绝不会被流沉和单泽修的无敌光辉掩盖淹没!

流沉与单泽修进入乐队练习后,每一天都很忙碌。轩瑞鑫有些脑震荡,在医院休养一阵后,在丈夫的陪同下出院了。

这个气宇轩昂在商场上纵横来去的男人在医院时,细心温柔的连我都自叹不如。

轩瑞鑫果然选对了,年轻美丽又狂热执着的男人未必是好的,比起流沉的生父,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体贴温柔的男人才是能陪她走完下半辈子的良人。

当然,金发美大叔并不这么认为。

他在医院病房外等待着,次日见到轩瑞鑫的丈夫后,原本绷紧的情绪却反而松了几分。

他坦然的上前自我介绍,表明了与流沉的关系,坦白程度让正巧拎着午饭踏上走廊的我佩服万分。

之后的日子,他时不时会出现,看着他美丽惊人的笑容和一份份令人咋舌的珍贵礼物,我有种他正在破坏别人家庭的微妙感觉……

只是,最近大家都忙,连流沉也顾不上这里的事。好在轩瑞鑫夫妇态度笃定,美大叔出现与否都影响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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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日,这个日子终于来临。

轩家的管弦乐队以空前强大的组合,开始了这场筹划许久的演奏会。

那天温度很高,将近四十度,人站在柏油路上仿佛能被烤化了。

华丽宽敞的演奏厅堂内,台上的所有人统一身着黑色礼服,唯独首席小提琴师,耀眼的银色燕尾服衬着纯黑色的衬衣,醒目俊美的眉宇间是每一次碰触古典乐时的凛冽冷静傲气以及自信。

他站在台上,灯光璀璨,史特拉德小提琴光滑的琴面反射出钻石般的星光。

台下,座无虚席。

我看见单泽修走上了台,一贯的优雅清淡,一贯的从容,一贯的气质卓尔。会场一片寂静,能清晰听到他的脚步。

淡淡的微笑,深深的鞠躬,演奏会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等待着,台上,银色的身影缓缓扬弓。

浩荡大气深沉而悠扬的小提琴弦音划出长长的音调,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单泽修竟然选这首这首难易度超群的小提琴曲作为开场曲,而且还是无任何伴奏的小提琴独奏!

我在前排的贵宾席上不由自主勾起唇角。

单泽修,他到底是惜才的,与其说他指挥这场演奏会带起了国内古典乐界的一阵狂风,不如说他是借着这场演奏会,将流沉推向了最高点。

短短的三分钟演奏,在最后数小节,单泽修赫然连续挥动指挥棒,大提琴、低音提琴、小提琴等等器乐统一响起,带动着旋律,赫然一个转调加速,竟生生演奏起了莫扎特弦乐四重奏的第三乐章。

我之前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乐队练习时,总要封闭馆门,甚至连我都只零散听过几次练习,从没从头到尾完整欣赏一遍。

现在我懂了,这时单泽修新的方式。

一般的古典乐,都是一首完毕,停顿片刻,再继续下一首,可是他没有。

从独奏到四重奏再到全部器乐大合奏,然后再独奏再合奏……这样一个徘徊,中间竟然没有停顿过一次。

其他乐师还好,没有演奏任务时能暂时小休片刻,可流沉却没有。

他没有休息过一秒钟。

面前的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失去了意义,他专注而冷冽,手指的飞舞,发丝的微动,身体的轻侧,所有的一切都已投入到他的音乐中。

不休息!

不需要休息!

这是一场永远没有停歇的音乐盛宴!

手指在旋舞,音乐在旋舞,他金棕色的眼瞳静冷傲然,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错误。

他仿佛已经与小提琴融为一体,不需要思考音符,不需要思考技巧,音符是自然跳动出来的。那么灵动质感的弦音,丝丝扣扣,将我包裹。

身心都被缠绕,心跳在加速,人仿佛置身云端,我从不知道小提琴居然能有这样神奇的魔力。

我的世界只剩下他的手指与音乐,整个人都仿佛乘风而去。

莫扎特之后是巴赫,接着是门德尔松,然后又是巴赫……激烈旋舞的演奏后,是咏叹调平和柔软空灵的旋律。

我几乎可以想像场内所有人的表情,这一刻的悠然,如此恬静,仿佛午后湖面,黄昏的天幕,悠远的云絮,还有拂过这一切的微风。

悠长的弦音慢慢淡去,我以为一切都将结束,可赫然,在一个转调与变速之后,莫扎特宏伟盛大的《费加罗婚礼》如爆发一般响起。

全场乐师的整齐演奏:急旋的小提琴,轻灵的横笛,低沉的大提琴,浪漫的萨克斯管……就连单泽修手中的指挥棒都仿佛跳跃起来。

这首古典乐里的黄金交响曲,犹如潮水一般向台下涌来,将整个演奏会推上最闪耀的顶端!

长长的连续不断的重复音后,单泽修划出一个漂亮的句点,旋律骤然而止。他转过身,朝台下优雅的鞠了一躬。

长长的沉寂之后,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掌声长久不息,所有人起立致意。

台上,流沉缓缓放下他肩上的小提琴,朝着我的方向,璀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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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我仍然忘不了这一天,这场浩荡的古典乐盛宴,还有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天才小提降家——我的流沉!

难忘的理由并不仅在此,掌声中,我准备上台献花,他却先我一步走下了台。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他接过我手里的花,顺手抽出一支递到我面前,“初初,嫁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还差一点小尾巴了~~

关于美大叔和轩瑞鑫的番外。。咳咳,其实他们两个最后并没有在一起啊,乃们确定想看杯具?如果只是单纯想看姐弟恋的话,推荐去看俺的《只是替身吗》和《坠爱一光年》都是差了七八岁的姐弟恋~~坠爱那篇也是美少年。。。

ps:新文的话,我会先存稿再来发,别怀疑,小南会一本接一本继续写的,大家表担心看不到新文,只是不想像闷骚这本大修稿,所以要存一点字数再来~~~

新文还是现代都市,会比较yy一点,这次写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女主会比较脱线另类一点。。。男主有钱有势,另我喜欢处男~无论多少岁,我想让他处他就得处~╮(╯▽╰)╭理由之类的都是后妈自己捏造的,不用较真……(我很清楚,这个现实社会,有钱有势的正常男人里找不出一个处男……所以我非要写这么一个出来~~~)

废话到此,我继续去把小尾巴写完~大家可以自己撒花了,霸王的拖走喂鸟……

(最后,10月底即将来临,为闷骚写了长评的童鞋注意我会在博客开长评投票,一二三名送出奖品~不了解这件事的童鞋可以去我的百/度贴吧看一下。我送的是只是替身、妖孽以及坠爱的实体书。。)

64

64、【我的爱人】 ...

第六十曲——我的爱人

三次求婚,每次都没有戒指,每次都是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连求婚的花都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我想我这辈子都别指望会有什么浪漫的求婚仪式了,可小媛却说在演奏会现场这种求婚方式浪漫极了,还有这么才华洋溢的混血儿老公,光是为了制造优秀下一代我就该火速和他结婚!

“现在还不够火速吗?”我撑着下巴,转头看向客厅,围着沙发坐了一堆人,茶几上满是婚纱杂志和酒店婚宴介绍。

爸妈从b城飞来了,轩瑞鑫和她老公已经在轩家住了很久,丝毫没有回西雅图的意思,轩劭东老太爷居然也从医院回来了。

我还以为上次病危入院情况非常不妙,结果扑腾了几个月,老人家又好端端的出院了。

不仅出院,还说要亲自筹备这次婚礼,真是够小强。

小媛喝一口冰冻柠檬茶,感慨万千,“有钱人家真是好啊,这柠檬茶做的比外面买的还好吃。我看其他几个学姐结婚,都要自己忙婚事,准备工作足足忙了半年,现在不用你自己忙还不好?”

“你不明白。”我叹气。小媛不了解当然不明白,表面上轩家和我爸妈似乎其乐融融在筹备婚事,但这场婚事却牵扯着轩家的产业。

轩瑞麟夫妇跑了儿子,又眼睁睁看着产业主控权落在流沉手里,心情怎么会好。

自从演奏会流沉求婚到这几天筹备婚事,他们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模样一看就很不高兴。

流沉自由惯了,以前就一直说如果和我结婚了,就准备跟我当背包族环游世界去。现在变成这样,虽然他说只要能和我结婚并不在意这些,可我还是心里郁闷。

想要产业的没产业,想要自由的没自由。

尤其之前那场轰动的演奏会后,所有人都见证到流沉的实力,轩家老太爷更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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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最后定在九月,浪漫的初秋。

基本没有任何事需要我担心,家长们乐得一手包办。最近乐队也不忙,流沉每天都腻在我身边,带我逛街买东西吃饭看电影,十足十的悠闲大少爷。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逛街时只要我多看几眼的东西都会买下来,在他给我买第三双六位数以上的鞋子后,我终于忍不住骂他败家。

“你不是喜欢么?每次经过都看,既然喜欢就买下来啊。”他浑不在意的搂住我肩膀,凑到我耳旁轻笑,“反正用的也不是我的钱。”

“如果你想用这种来让老太爷改变主意,劝你还是算了,以轩家的财力,你败一百双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我真要败,就不是买几双鞋几个包了。”他另一只手也围了上来,整个人靠在我背上,“想好没有,结婚后是先去西雅图,还是挑其他几个想去的国家玩?”

“你是说蜜月地点?”

“也可以算是。”他挑挑眉,笑容莫测。

“你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容,就会有人要倒霉。

“别急。”他探下头,在我唇角吻了下,“等到你的钢琴演奏会那天,自然会知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

“那……亲我一下。”他将脸颊凑了过来,我二话不说立刻用力吧唧一口。他很享受的笑意飞扬,却捏着我鼻子道,“笨蛋,我有说过亲一下就告诉你么?”

“……”又被耍了……

他抿着唇,在我手里的鞋子朝他脸上飞过去时,侧身避开,“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等到钢琴会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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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先还对钢琴会有些紧张,日子越近越忐忑,结果被他这么一闹,我反而期待着那天来临。

钢琴会前一天,气氛沉闷了许久的轩瑞麟夫妇笑逐颜开,原因是他们跑去维也纳追女人的儿子回来了。

轩慕跟何柠回来的时候,手上戴着相同的对戒,他很简单的解释道,“我们已经在那里注册结婚了。”

我为他们两个高兴,可我还是不明白,轩慕和何柠回来,跟流沉的计划有什么关系?老太爷的嘱咐清清楚楚,是让跟我结婚的轩家子孙管理轩家。轩慕回不回来都改变不了什么啊。

流沉始终不肯说,我抱着猜测的心情迎来了钢琴会。

托他的福,我最近脑子里都是这件事,现在临上场了,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那些音符技巧旋律,都清晰深刻的排列在我脑海里。

“我在台下看着你,我的美女钢琴家。”流沉将我颊边细碎的发夹去耳后,用异常绅士的温柔动作吻了吻我的额头。

他的视线垂落,目光凝聚在我脸上,眸底有热烈的光芒,璀璨的令我有些眩晕,“初初,你今天真美。”

我知道,我今天化了很漂亮的妆,还穿了他败家买给我的抹胸长裙和细高跟鞋,再加上脖间的钻石项链,这一套行头不下百万,能不美么?

眼看他的唇要落下,我忙闪躲,“我的口红……”

“再涂就是!”他眸色骤深,手指在我腰上用力,不由分说吻住了我。

这是一个很狂野的热吻,他的舌尖热情极了,探过齿缝直直闯入我口中,纠缠着我的唇舌,不放过每一寸,仿佛要把我肺里的空气都榨干。

好不容易分开,两人都气喘不已,他看着我一脸促狭,我忙照镜子,果然口红都花开了,只好擦掉重新补。补完口红我把他赶出后台,省得一会还要补。

独自在后台静心片刻,又有人敲门进来,这次进来的人是单泽修。

跟他已经很久没见了,上次是在管弦乐队的演奏会上。除非有事,我现在一般都不会打给他,之前委托小媛给了他两张钢琴会的票。

他是我的恩师,我一定会请他来。

他静静看了我片刻,微笑,“有信心么?”

“我会尽我努力。”

“是全力。”他纠正。

“好吧,是全力。”

他又是一笑,沉默了好一会,我直觉他有话说,便安安静静等待。果然片刻后,他再度开口,“结婚之后,打算留在轩家?”

“其实是不得不留。”

“你不想留?”

“如果有选择的机会,当然是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好。”我顿了顿,“不过,流沉走不掉,所以我会安心留下陪着他。”

他第三次笑了,依旧是轻淡优雅的笑容,却似乎有什么情绪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离开之前,他留下这样一句话给我:如果哪天,选择的机会出现,别错过,一定要牢牢把握。因为机会,总是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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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怔怔的想着这句话,一直到婚礼之后,在流沉带着我悄悄从轩家离开后,我才明白单泽修这句话的意思。

轩家的主控权,流沉仅仅握了一天,一天后,他就在律师楼将股份转给了轩慕。

我问他这样岂不是又把轩家的问题丢回给轩劭东,轩慕在管弦乐方面根本完全没兴趣也不在行。

他看了我一眼,低低道,“他还是只需要负责行政的工作。”

“那乐队呢,谁管?”

“有一个人,比谁都适合,只要他愿意。”

我慢慢从他眼底找到了答案,“单泽修?”

“是啊,你的单老师。他愿意做乐队的顾问,并从维也纳调了个人回来作为乐队的常驻指挥。”

“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乐队演奏会成功之后。”

这么说来,这件事早在两个月前就决定了!怪不得那次流沉神秘兮兮,问我想去西雅图,还是去其他地方,原来这就是他的计划。

“怎么,你的单老师一点消息都没向你透露?”他挑眉看我。

“别老是你的你的,他不也是你老师!”

“我始终没有你们亲近。”

我抽了抽嘴角,“是啊,我们又‘亲’又‘近’——”话音未落,就被他勾着脖子朝机场里拖。大庭广众,真不好看啊!

“我们到底去哪?”

“不告诉你。”

“给我看机票!”

“不给你看。”

“难道我不会抢吗?”

“小短腿,你抢的到么?”他居高临下看着我。我本来就比他矮了一截,今天没穿高跟鞋,更显矮了。这家伙,真可恶!

“笨蛋,就算现在不告诉我,等会进了海关不就知道了!”

“咦,原来你变聪明了啊。”

“……”我靠(‵o′)凸!我哪招惹你了!一天不惹我你痒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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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圣诞节没有去成的地方,我终于还是到达了。

西雅图——美国西海岸的绿宝石城。

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天,我没有料到自己在这里一住就是三个月。

从秋天,一直到冬天。

现在的西雅图非常冷,我们三周前来到半山腰的这栋别墅,雨季早就开始了,昨天下了一小会雪,之后又转成小雨。

雨季的冬天,我们窝在别墅里哪儿都不去。流沉的继父给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都储藏在地窖里,还有不少好酒。

别墅不大,上下两层,精致温暖。每天,他给我做西餐,我给他做中餐。时常都是我偷懒的时候多,趴在沙发上打个滚,腻在他怀里亲亲他,他就乖乖去做饭了。

别墅里有钢琴,也有小提琴,我每天都会被他逼着练习一会,练习之后的奖品是听他拉小提琴。这个家伙还是这么自傲,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轩瑞鑫说,早在去年知道我们要来西雅图时,她丈夫就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乐器。

其实说到底这栋别墅也是给我们准备的,想让我们能有个完美的假期。我这才知道,原来流沉所说的冬天爬山并非不可能,因为别墅就在山里。

别墅是原木色的,大大的明净落地玻璃,外面景观极好,不下雨的时候能一眼望到山下的公路。

下雨时更加浪漫,靠坐在玻璃前的绒毛地毯上,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炭火,就仿佛置身迷离的水中。天上地下什么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只有身畔的他,总是依偎着,亲吻拥抱,在床上深深缠绵。

第二年的开春,我被查出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原本筹备许久的背包环游世界计划也因此搁浅,爸妈也坐飞机从b城赶来,受到了轩瑞鑫夫妇的隆重招待。

两老人每天忙着这里那里的旅游,完全忘记他们来美国的目的是照顾我这个怀孕的女儿。

他们一直希望我嫁个好人家后能让他们享福,现在终于达成,所以对于这个现象,我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之后的性格会变,总之当发现环游世界的计划夭折后,我闹腾了很久,每天换着法子“折磨”流沉。

有时半夜三更想吃很古怪的东西,有时嫌无聊让他拉一个下午的小提琴,有时让他做了一桌子西餐却什么都不吃……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无理取闹,他却从来没抱怨过一句,反倒比以前温柔多了,更加宠爱,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某天,他抱着我哄我睡觉时,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样有求必应,他告诉我说,他母亲当年远走异国,独立赚钱生子,非常辛苦。

所以当他懂事之后,就一直在想,哪天等他有了喜欢的女孩,一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他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给她最好的,把她捧在掌心。

“认定就是一辈子?”我觉得很匪夷所思,“你不怕你一开始认错,之后会后悔?”

“我眼光一直很好。”

“那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他抱着我,轻轻吻我的额头,“我来想想,第一次爬上你床的那次?”

“……”

“你对我毛手毛脚的那次?”

“……”

“大大方方脸不红气不喘邀请我看三级片的那次?”

“……那是正经的美剧!美剧!”这家伙就没有正常一点的答案吗!?我抓狂了。

“想起来了。”他突然看着我,弯起了唇角,随后缓缓道,“那次,轩老头把你带到我面前,我第一次喊你嫂子。那时我就在想,这女

64、【我的爱人】 ...

孩明明又惊又窘,气到了极点,怎么脸上还能这么平静矜持保持这么良好的仪态呢?真是闷骚啊,这么闷骚的人,真想看看她哪天从闷骚变成明骚的模样。” 更多小说:www.hebao.la

“明骚?”

他顿了顿,认真无比道,“就是指……你被我压在床上的模样。”

“……”我无言以对,这只可恶的披着忠犬皮的小狼啊!/(ㄒo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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