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少主,太痴情 - xp1024.com
《金玉良缘:少主,太痴情》


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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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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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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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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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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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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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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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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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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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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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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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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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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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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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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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陛下,该提上行程了。”

“嗯。孤让人加急送往凤穴的密函可有送到?”

“昨日已办妥。”

叶阳霆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再次清点一下将要送往凤穴的彩礼,就起身前往叶阳楚楚的灵沫宫。

毕竟是自己妹妹远嫁前最后一次在风魂了。算算时间,以后……怕也很难有时间回来了吧。

另一边,叶阳楚楚一大早就被按在了梳妆台前,又是抹胭脂又是涂丹蔻,极其华丽的婚服在被打开的一瞬间已是四座惊奇,众人皆道风魂公主的婚事极好,未曾想作为当事人的叶阳楚楚其实是极不情愿的。

可她无法拒绝。

她是公主,应是以国为重。

她的哥哥为着风魂,几乎是倾之所有。

所以她不能任性。她想,或许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所能为叶阳霆做的事吧。

“楚楚,”叶阳霆刚刚跨进宫时就看见叶阳楚楚一个人坐在那里,旁边的下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为她梳妆。

“啊……参见陛下!”一众人待叶阳霆走近了才注意到他,忙不迭的行礼谢罪。

“免了免了,”叶阳霆道,“尔等是为着公主的婚事,不算罪过。来人,”叶阳霆转过去对随行的亲卫道,“点点人数,赏吧。”

“是。”

叶阳楚楚看着叶阳霆笑道,“我以为霆哥哥不会来了呢,怎的……”

“这是一定要来的,”叶阳霆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叶阳楚楚样子道,“我唯一的妹妹要出嫁了,我这做兄长的,必须出现才是。”他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白玉盒身上雕着繁杂精致的暗花,显得这盒子更加名贵不凡。

“……霆哥哥,这是,”叶阳楚楚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玉簪?”

“准确的说,是被五毒淬炼过的玉簪。”叶阳霆道,“此番远嫁,我多时保护不了你太多,便想着做一件防身的东西与你。只是此物断不可被凤穴的人看见,否则极有可能借题发挥治你于死地。”

“谢谢霆哥哥,我记下了。”叶阳楚楚点了点头,将盒子合上,置于桌上。而后,她道,“哥哥,楚楚……以后就无法时常伴着哥哥了,还望哥哥保重身体,最好……”她笑了一下,“给楚楚找个嫂子,让她来照顾你。”

“小丫头……几时轮到你来教育我了……“叶阳霆无奈的笑了笑,只是这次只能拍拍叶阳楚楚肩膀,因为啊……叶阳楚楚头上的发髻是不可弄乱的啊。

风魂皇宫一片热闹,只是这热闹中多少还是夹着些寂寥。

【凤穴皇宫】

公仪灵赶到时,正碰上公仪皎发火。

“女皇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公仪皎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一袭龙袍的公仪灵,冷哼一声。

“出尘,休要任性。”公仪灵道,“朕刚刚得到消息,风魂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与我何干?”公仪皎道,“女皇殿下大可不必死揪着我不放。”

“你是凤穴亲王,我唯一的弟弟,”公仪灵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而且谋略过人,为世人所知,所以……也只有你才能代表凤穴的荣耀。”

“是吗?”公仪皎笑道,慢慢走近公仪灵,脸上的笑容邪气可怕,衬得他那妖艳的脸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他靠近公仪灵的耳边道,“……这样说的话,不如姐姐亲自迎娶,岂不更加合适?”

“话虽如此,”公仪灵回道,声音轻轻,“不过……对于风魂公主而言……倒是不公平极了。”

“姐姐哪里话,”公仪皎大笑不止,“这世间本就没有禁止同性通婚的啊……姐姐可还记得?”

“姐姐可是一国之主啊,怎得连这牺牲都舍不得?”

公仪灵笑了笑,表情温柔极了,“出尘大了,都喜欢调侃姐姐了。”

“出尘哪里敢调侃姐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公仪皎笑道,笑意愈发阴冷,“怎得姐姐连这都听不出来了吗?”

“也对,出尘自幼说话便是如此,我怎么连这都快不记得了,”公仪灵继续笑道,只是掩在衣袖下的手指攥的关节咔咔作响,“这话啊说出来便好了,出尘的孩子气日后不可这般重了,不然啊……可怎么做好夫君的角色呢?”

“……也不知是谁做夫君?”公仪皎道,看着公仪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姐姐可是真忘了?”

“……出尘莫开玩笑,”公仪灵的表情僵在脸上,“当初就是……”

“公仪灵……亲王啊。”公仪皎笑道,“姐姐可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写上去的。”

……开什么玩笑?!公仪灵一句话卡在喉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

公仪皎看着公仪灵微笑着,实际上手心已经全湿了。

……染尘……莫要失手啊……

女皇寝宫外,江亦岸一手拿着和亲协议,一面擦汗。

“好在这和亲是口头商议的,风魂没有协议原件……”江亦岸叹道,“不然这事就麻烦大了……”

“姐姐好留底案,想必是近几年的健忘症严重了,”公仪皎笑道,“不过姐姐说的极是,如此便是苦了风魂公主……姐姐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安抚风魂的焰气?”

“呵,”公仪灵的表情依旧温和,只是只是语调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出尘的话,也就只能说说而已啊。”

“你瞧瞧那些富养的狗,哪个没有点脾气?”

公仪灵和颜悦色的说着,只是眼神里有些其他的东西。

“姐姐果真是糊涂了,”公仪皎回答道,脸上的笑意渐浓,“连狗和狼都分不清了。那些个发脾气的……都是记仇的狼啊。”

“……是吗?”公仪灵以手掩面,娇笑道,“出尘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姐姐都要跟不上了,不过啊,”她定了一下神,“那边可知……凤穴亲王是女帝的亲弟弟。”

她说着,抬眼看看公仪皎,转身离开,“出尘不如想想,名字也好,官衔也罢,可亲王……却只有一个啊……”

公仪皎站在那里,目送着公仪灵走远,低低的笑道,“……姐姐,可有谁真正见过我的?”

“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啊……”

此时正值正午,强烈的阳光之下,仿佛寸草不生一般,一切归于死寂。

【龙潭皇宫】

九方玄墨接到消息时,正在上朝。

那个时候太子九方步涯刚好得到密报,风魂凤穴的联姻就在今日。

“这可如何是好?”九方步涯道,眼下父王正在上朝,他断不可上前禀报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亦不能耽搁。

“不如让妾身让人去告知陛下?”云清卓说着,忧心忡忡的看着九方步涯。

“不可不可……你一妇道人家……会遭人诟病的,”九方步涯摇头道,“容我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夫君,不如先将早就准备好的贺礼送去凤穴?”云清卓还算冷静,“眼下父皇还未下朝,但是这事不可怠慢。”

“……也只能这样了。”九方步涯眉头一皱,“……但愿女帝不会因此发难……”

“夫君大可不必担心,”云清卓安慰道,“虽说凤穴国力强势,但龙潭却也不弱,就算凤穴有心找茬,我等也不会恐惧啊。”

“……我不是担心这个,”九方步涯回答道,眼神有些奇怪,“……是另一个事情。”

“……清卓,凤穴女帝……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夫君,你在说什么?”

九方步涯握住她的手,声音低低的,“……她的身后,有神庇佑。”

皇宫笼罩在夕阳之下,细看竟像牢笼一样。

【狼烟皇宫】

百越和罗完全不意外。

时间推迟便只是推迟,这姻……还是得联。

他想了想,提笔写了些东西,而后唤来了一位近臣,“按照这个准备准备,明日启程。事关两国联姻……此事需得慎重。”

“可是皇上……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宣布了立场,这于我们……”

“何来宣布立场一说?”百越和罗道,“本是喜事,八方朝贺。休要胡乱猜忌。”他说着,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你且去通知龙涎,寡人随后就到。”

“ 是。”

百越和罗目送着那人离去,随即便让下人都退了下去。他看着这偌大的宫殿,不紧不慢的向着后面的寝殿走去,走了几步,却在却在阴影处停了下来。

“……你不应该在这里。”百越和罗说道,手心却开始冒出了汗珠。

“……寡……我明日便启程前往凤穴,”百越和罗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你可以走了吗?”

无人应答。一切就像是百越和罗在演独角戏一样,没有哪怕一个声音来回应他。

除了口哨声。

轻快的口哨声。

缭绕整座宫殿的口哨声。

出现在……百越和罗身后的口哨声。

百越和罗猛的转身,就看见了那个让人心悸的男人。他不说话,白瞳看上去格外诡异。

“……呵。”他笑了一声,就消失了。

“……你莫要食言……”百越和罗声音颤抖的说道,“……莫要食言……当初答应我的事……”

“你可记得!!!莫要食言!!!”他喊着,像是要将恐惧驱逐一般用力,“啊!!!啊!!!莫要食言!!!莫要……莫要!!!”

“……食言啊……法半夏。”

天色渐晚,余辉西垂。

正文 第十六章

云墨安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站在窗前的男人。他笑着,还是看不清脸,看不清时间。

除了他锁骨上的红莲刺青。

云墨安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忘了,不然怎么会老是梦见他?

可是不对啊,在现世她就是……就是……

嗯?!云墨安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但是就算不清楚……不对不对,她晃着脑袋,很确切的明白,这个男人,她认识。

……所以,他是谁?

“你的梦魇,”有人说,“你的执念,你的……绾发人。”她听见独属孟婉的声线,“你的夫君。可还记得?”

“……孟婉,你知道什么?”云墨安问道,看着那抹不远不近的红色身影,“你知道我认得他,那你肯定知道他的名字对不对?”

“你不是知道吗?”孟婉笑道,“你比我清楚啊……不是吗?

云墨安不答。她的记性一向不错,怎得到现在连个人名都记不住了?

“你清楚啊,你难道不清楚吗?”孟婉仍在笑答着,面容却变得不真切了,模模糊糊的映在她的眼里,越来越不清了,“孟婉!孟婉!孟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回来了,云姬。”……另一个人?这下云墨安确信,这声音,实在陌生。

“……你还在想什么?”……白色的头发?!云墨安的眉头一皱,不对……孟婉不是白色的头发……而且也不是小孩子的身形!!

“……我是百桦。”那人说道,云墨安看着她被与身长完全不符的白色长发环绕着,繁杂的头饰就像昆虫的触角一样置于眉心,刚好将眉间花印护于其中。那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孟婉那般诡异。

接着,她道,“那个人,不就是林昱泽吗?”

云墨安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百桦只是笑了笑,伸手在她面前拿着个东西晃了晃,“……你该醒了。时间不早了。”

你该醒了,云姬。

梦醒时正是正午时分。云墨安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想必是睡过头了。她坐在床上醒了醒神,这才神智清醒的起来收拾东西。

果真该醒了,她自嘲的笑了笑,不然今天算是彻底荒废了。估摸着时间不多了,云墨安计划着先去马厩寻匹良马,以应对接下来的长途跋涉。

越发现了一样东西。

一条用上好红色锦缎制成的抹额,上面有金线绣成的红莲。

一如她出嫁前看见的那条发带。

云墨安拿着抹额的手下意识一抖。她明明记得……自己成婚以来已经许久不曾置备红色的东西了,更别提绣着红莲的抹额。

安安可要记住,红莲啊……可是云宗的死穴。切记不要去寻。

这是未战死的大哥临行前告诉她的。

云墨安拿着那发带,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收起来……还是扔掉?她盯着手中已经染上体温的发带,站着没动。

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响动。

她顺手扔出一枚银针,不偏不倚正好正中窗外声响处,一声呜咽,便没了动静。

“这便是你没有找到小四的理由?”云锦鹤哭笑不得的看着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的暗卫,连茶杯都拿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白流苏直接笑的岔了气,“咳……咳咳……兄弟其实你……咳咳咳……已经够幸运了……咳……要不是她今天心急拿错了针……咳咳咳………咳……你怕就是个尸体了……咳咳……咳……”

“白琦莫要调笑了,”云锦鹤看向白流苏,“人家的脸还肿着呢,解药拿来,”说着又看了看这位一脸生无可恋的暗卫,“小兄弟,你……倒是面生的很啊。”

“……我今年十六。刚入暗卫营。”小家伙闷闷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三少责罚。”

“……小子,你是怎么进到暗卫营?”白流苏眯了眯着眼,似乎对这个小家伙格外感兴趣,“看起来不像是走投无路的人,怎会想到进去的?”

“流苏,快问有用的。”林昱泽道,昨日九方瑰夏前来寻他,已是让他对这位九方公主的耐心低到了极点,相较而言云墨安就好太多了。不吵不闹,不骄不躁。林昱泽有种错觉,似乎从始至终,一直是他自己在各种找茬。

他暗暗将腰间的玉牌握紧,接着问道,“她可有说什么?我是说……有什么话带回来的?”此言一出,他自己就感到不对劲了,转头一看,就发现白流苏和云锦鹤笑的别有深意。

“……林少主,少夫人说,”小暗卫道,“接下来她要去帝皇山。还有……一封信要给你。”

“信?”林昱泽一愣,半晌才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那封信,就像接过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郑重而虔诚。

云墨安是发现窗外没动静了才出去查看的。

结果……就看见一个穿着夜行服的小子蹲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捂着脸,看上去可怜极了。

“……那个,小朋友,”云墨安自觉理亏,忙扯着笑脸道,“我不是有意的……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属下不会怪少夫人的……”小家伙呜咽着说,“只是真的……好痛啊……”

云墨安看看他的脸,心道还好当时拿错了银针,要是拿着那个沾着见血封喉的针,那现在这小子就是具尸体了。本着一颗愧疚之心,她拿出一瓶药膏给他抹了上去,一面抹着一面道,“你是林昱泽的人?”

“是。”

“为何就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为寻夫人而四处分散。”小暗卫一面忍着痛,一面回答道。

“可你现在找到了我。”云墨安尽量让自己的手不那麽用力,只是这脸实在是太肿了,稍稍碰到就会让他感到剧烈的疼痛。

“……是。”……看起来是真的要哭了。

“啊……关于皇上赐婚的事……”云墨安想着或许八卦一类的事可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结果效果真的不错,这边她的话还没说完,小暗卫就抢过话题,

“少夫人放心!!!少主已经表示自己不会再娶了!!!”他激动的说着,结果自己碰到了云墨安抹药的竹条上……

“嗷!!!”一声惨叫惊得方圆十里的鸟都飞了。

“……呜……好疼啊……”云墨安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因此她只有想办法转移他注意力,“……那你们少主,可还有说什么?”

“……得一人足矣?”小暗卫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云墨安动作一滞。说走实话,林昱泽会这么说完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她以为,要知道,九方公主的身份远不是她所能比的,而成为了皇帝的妹夫,也是百利无一害。早年听闻林家少主貌若天人,处事松弛有度,年纪轻轻就极懂人情世故,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且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并且常年位居创世绝色榜第五。

那该是个怎样的人啊。云墨安从前常常想,这样的人啊……怕是不屑参与红尘之事吧。许是在现世养成的习惯,她对于那种站在顶端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抗拒感,就算是现在,这种感觉仍是存在。

哪怕那个人就是她的未婚夫。

哪怕她自己现在也绝非等闲之辈。

或许这种人……早就脱离了感性的掌控,变得理性无比了吧。她怀着这样的想法,嫁进了林宗。一如云墨安从来就没有希望过林昱泽对她有过一起情意那样,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宿罢了。

善解人意,宽宏大量,温柔体贴,懂事乖巧。她的完美的妻子形象,不过是因为不爱罢了。既然没有感情,那又何必任性给他看?又何必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他呢?一个人的弱点啊……

也只会给自己信任的亲近之人。

只是很可惜,林昱泽不是。

直到听见他被赐婚了,云墨安才感到何为伤情。他可以不爱他,但不代表可以轻视她。

她很伤心,是真的很伤心。她这才发现,自己说着不在意,实际上还是会时常想起自己的现在的角色转换。

一个是林宗少主夫人,一个是林昱泽的妻子。

是的,林昱泽唯一的妻子。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被赋予了一个使命一般让人肃然起敬。

或许这才是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的原因吧。

云墨安自嘲般的笑了笑,说道,“……若你回去,便给你家少主一并带去吧。”

“……什么?”小暗卫有些疑惑。

“……一封书信。”云墨安招呼他进屋,“还有,你的脸……我这没有解药,但是白少主有,你且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多谢少夫人。”小暗卫捂着自己的脸,吐词都有些不真切了。

云墨安笑着点了点头,眼神落在窗外玫瑰色的夕阳上,嘴角上扬。

看起来,明天或许也是个好天气呢。

正文 第十七章

法尔霍德回到现世的往生酒吧时,那个女人还是坐在那里。

“你不是……将死之人。”他看着她,淡淡道,“莫不是忘了回去的路?”

“我在那边,但却不是云姬。”那女人抬头,露出那张与云墨安一模一样的脸,“……是云墨安。”只是灯光太暗,看不清瞳孔的颜色。

“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法尔霍德转进吧台,手法熟练的调着鸡尾酒,接着拿出一个高脚酒杯,将调好的鸡尾酒倒在里面,“血腥玛丽,送你的。”

“……什么人?”她一手扶着额头想着一手把玩着酒杯,,“让我想想……是谁呢……”酒杯边缘的盐粒被她刨进了酒里,“……好像是有一个人……是个女孩子……”

法尔霍德不说话,他的眸子落在那女人的左肩上,那里纹着一只光明女神蝶。

……原来如此。

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叫什么?.”

“……”她看向法尔霍德,双眼没有一丝眼白,全黑的瞳孔就像无底洞一般,麻木无神。

神话传说中,全黑眼球者,代表已死之人或失去灵魂者。

法尔霍德抬手,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丝血液溅出。

果如他所料,没有尸体。或者说,尸体变成了一块碎片。好巧不巧,就是光明女神蝶那种独有的亮蓝色。

法尔霍德捡起碎片,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说道,“你这样做,可算是违约?”酒吧里人声鼎沸,完全找不到看见的人。

“我的基础程序设定是维持空间平衡,高于一切。”

“呵,”他冷笑了一下,“你应该去忆栈。而不是往生酒吧。”

“法半夏知道,那里可能性最大。”

“我会暴露的。”那人答道,不急不恼。

“……所以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你应该清楚,你就是个灵体程序。”

“他法半夏随时可以让你自毁。”法尔霍德这才正眼看向那边,那个少女坐在阴影里,身体微微发光。

确实是皇妃如卿。

“……他没有权限。”皇妃如卿答道,“他的权限就只有现在这样了,如果还要进一步的话,我会优先启动智能模式,他会被先行处理掉。”

法尔霍德沉默了半晌,看了看那杯一点没动的血腥玛丽,端起来就是一饮而尽。良久才擦了擦嘴道,“时空吗……你是怎么带他回来的?”

“……你的权限不够。无权访问。”皇妃如卿回答道,“我只能告诉你,这种事……你和孟婉也能做到。包括南城九倾。”

“呵,你来送东西,他知道吗?”法尔霍德拿着那片类似于玻璃的亮蓝色碎片问道,“我会把它交给孟婉,只是你不会智能到可以审时度势了吧……谁说的?”

“百桦。”皇妃如卿说道,身形开始变淡,“我是得离开了,法半夏从忆栈回来了。”

“什么?!”

法尔霍德赶到忆栈的时候,看见坐在柜台里喝茶的孟婉。

忆栈……完全没有一点变化。法尔霍德看着孟婉,眼神里满是探究。

孟婉抬头,脸上白的可怕,“这次是真的要去烛龙那边了。”她站起来,一样东西被她踢了出来,法尔霍德定眼一看,是一颗珠子。

孟婉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言深的……”

“他去了烛龙那边……南海珠母的珍珠……”孟婉看着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我得去看看。”

“孟婉,”法尔霍德看着她,“这不是法半夏会做的事,你知道的,”他捡起那枚硕大的珍珠,仔细看了看,“他若要为难你,那这个就不是珍珠而是段言深的头了。而且眼下…”他将珍珠放进孟婉的手里,“林宗的这个……才是正事。”

“孟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法尔霍德说着,“不过好在你还有执念可言,不然怎么接管这忆栈。”

“若那是格洛丽亚,你还会这么说吗?”法尔霍德一愣,转头看向孟婉,后者已经恢复冷静,正支着扇子轻轻摇着。

“百桦老师寻来的……哪一个不是执念极深的怪物?”孟婉笑道,似乎完全不介意怪物二字,“言深之于我,格洛丽亚之于你以及……倾城之于南城九倾,哪一个不是执念成魔?”她叹了口气,继而换上平时那种语气道,“还是想想林宗的愿简吧……你这一说我忽然记起了,法半夏身边有皇妃如卿,至少现在他没法有什么行动。”

法尔霍德没有理她,只是将刚刚拿到的碎片递给了过去,“皇妃如卿拿来的。”

孟婉看了看这个碎片,半晌才道,“……云墨安的碎片?皇妃如卿怎么有的?”

“没有问题的,”法尔霍德道,“……至少可以解决现在的异变。”他看着孟婉身后挂着的林宗愿简,一字一句道。

“……法半夏来过。”孟婉道,“看起来……要出手了。”

愿简上面已经渗出了黑色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王妃。”

“嗯。”叶阳楚楚走在凤穴皇宫里,脚步轻轻的。迎面的下人们恭恭敬敬的唤着她的衔位,倒是让她有些不大自然。

她很开心公仪皎洞房花烛之夜没有回房。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慢慢寻找她的那个人了。

实际上公仪皎对于她不吵不闹的态度同样很是满意。

本来他已经准备好措辞来应对叶阳楚楚胡闹了。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莫说兴师问罪了,就是一个暗示都没有送来。

很好给好。他暗暗道,看起来还是知道察言观色,不是个娇蛮的公主。

要知道,因为女帝缘故,他对这桩婚事是极度反感的。

虽然公仪皎生的美艳,桃花运极旺,但他从来都 虽然公仪皎生的美艳,桃花运极旺,但似乎……从来都不会逾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就是他。最多也就是抛上个媚眼,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动作了。于是创世人界就冠以美名,称其洁身自好,实属难得。

其实哪里是这样啊,不过是江亦岸盯得紧罢了。

但是堂堂凤穴亲王,七岁独自在深山老林活过半个月,十岁文武皆通习之,十五岁征战沙场,十七岁名冠四国。怎会……

那你可曾知道,一个很厉害的人,会对什么样的人示弱?

一是家人,一是爱人。只可惜家人之于公仪皎,抵不过权利二字来的亲切,于是乎江亦岸,便只能属于后者了。

……至少在公仪皎看来,他是这样的存在。

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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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公仪灵是第二次被这个梦惊醒的。她晃了晃脑袋,心道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或许换成别的还好,只是……那可是公仪皎啊。她梦魇一般的公仪皎。

他是提着剑一剑命中心脏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公仪灵,就是这么利落干净。

干净到公仪灵怀疑他到底还有没有对亲情的一点留恋。

……算了,公仪灵苦笑道,他这样……她自己脱不了干系。又谈何亲情?

“……来人,”公仪灵道,“孤要洗漱更衣。”

“是,陛下。”

窗外桃意正浓,红的娇艳,就像……

公仪灵闭上眼睛,看见一片血河。

……尸海一样的……可怕。

“陛下?”整理皇服的侍女见公仪灵许久不曾有什么动静,抬眼一看就看见她正闭着眼睛,心下便变得有些为难。

毕竟公仪灵的手段,家喻户晓。她想着,只是忽然意识到若耽误了上朝的时间……怕是她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公仪灵将自创的刑法试个遍。

……还是叫吧。她浑身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陛下?”

公仪灵没动。

“……陛下?”她望着公仪灵姣好的面容,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

……仍是不理。

她有些慌了。直觉告诉她,现在应该狂奔而去,因为此地……是真的不宜久留。她将已经僵硬的手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听不见。”孟婉原计划是先去云墨安处看看的,只是方才在忆栈用水潋镜照例查看情况时,忽然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怎得这般像南城九倾?!!

所以她就临时改变了路线,先到了这里。结果一看,就看见了这个结界。

那侍女怎见过这样的女人,吓得瘫在地上,细闻竟还有淡淡的尿骚的味道。……已经吓到失禁了吗?

孟婉此时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虽然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她的样子有些像风尘女子了但是……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你……你是谁?”侍女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女人……这女人可知道她的左肩上有片断舌?!!她看着那奇怪的东西流出的血浸到孟婉的衣服里,一寸一寸,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却也最让人感到焦心。像是正在放大的恐惧,慢慢慢慢的将人罩起来,然后闷死。

“我?我是谁对你不重要,”孟婉只觉着好笑,“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

“我可以解了这结界,如果你答应,”孟婉笑道,将扇子展开覆于口鼻之上,“还有惊喜给你。”

“不……不……不不不!!!”那侍女忽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你……你……你看你左面肩上!!!”她跳起来,向门外跑去。孟婉刚想出声叫住她,就听见“砰”的一声,那侍女倒在大殿门口,额头上有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正不紧不慢的留着温热的红色液体。整个大殿里开始混进了一丝甜腥腥血气,掩过了殿里原本就稀薄的馥齐香,让整个空间变得狭小起来。

孟婉只是摇头,原本是想悄悄救下她的,到头来还是……她用两根手指捏住左肩上的恶心玩意儿,向下一扔,它就应声变成了一堆粉末。孟婉看着扇子上的紫烟喃喃道,“……我就知道。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别拿出来的好,毕竟,”她收了扇子,转身的瞬间将袖口一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孟婉听着背后的爆炸声,嘴角慢慢上扬,“……你本就奈何不了我的。”

“法半夏。”

结界崩塌的瞬间,孟婉的身形隐进空气中,一如她来时那般突然。

公仪灵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了。只是这殿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却说不上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上早朝的公仪灵,开口唤着宫娥们前来准备上朝前的准备,怎料想进来的却只有一人。

他白色的眼瞳看着她,让公仪灵一阵心悸。

“……法半夏,你怎么……”公仪灵看着他很是奇怪,他是绝不会白天来这儿了……

“我看见了一个故人,原想见她的,结果人家先行离开了。”法半夏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话间带着寒气,“你决定什么时候点火?”

公仪灵笑了笑,回答道,“我们当初说好的,孤为你找东西,你要要帮孤征伐。”

“至于如何开始……当然是找到地方再说。”公仪灵习惯性的用着皇帝的腔调,“现如今风魂公主嫁了过来,活祭已到位,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地方……一都好说。”

法半夏不语,只是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有数。不过……”

“你最近是不是得到一件武器?”

“……你知道了?”公仪灵说着就从暗处拖出了一只木箱,“……怕不是说的这个?”

一堆碎铁躺在里面,有些上面依稀可见繁杂的纹路。法半夏看着这堆碎片,半晌拿起一块,上面有个半个模糊不清字,仔细看来,像个九字。

“……何处寻得?”法半夏仔细的看着这碎片,心下已猜得七七八八,“可是帝皇山?”

“帝皇山下的一个山洞里。当时它是被泥土掩着的。”公仪灵在最开始就认定这堆废铁是上好的玄铁打造,就算是变成了废铁,也是不改其质。“怎么,你看上了这个吗?”

……呵。法半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另一件事,就是…

南城九倾,有可能在帝皇山。……若是没错,那这次,他可就占了很大的先机了。

“那是在帝皇山何处的山洞?”他问到,只是公仪灵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法半夏也没指望她回答,他径直走出殿门,余光扫在了那具新鲜的尸体上,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低低道,“……我们拭目以待,孟婉。”

窗外似乎……又要下暴雨了。

云墨安发现自那次让人带书信给林昱泽后,事情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因为林昱泽也写了回信给她。

她有些蒙了。……这算是示好吗?

彼时她现在前往龙潭的路上,因为要赶时间,因而她几乎是选着近道赶路的。

所以为什么要去濮阳城,是因为那里的水路很是发达,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这样想起来,倒是云锦鹤多虑了。

那太子妃怎么会在濮阳城……云墨安反正是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个原因去濮阳城。

拿着林昱泽的回信,云墨安陷入沉思。因为看起来啊……似乎林昱泽不大会给女孩子写信呢。

她捂着嘴笑个不停,看着信上的字迹,不知为何就是非常高兴。

莫约是欢喜吧。

来送信还是那次的那个小暗卫,小家伙带着一脸极度自豪的笑意将林昱泽的信双手奉上,并且对云墨安道,“夫人夫人,我就说嘛,少主才不会娶那个长公主呢!”

“是是是,”云墨安笑道,“你家少主最棒了好吧?”她说着,又将信纸看了一遍,接着抬头看向小暗卫道,“你很急吗?若是不急,待我将回信写好一并带回去行吗?”

“哈?!夫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小暗卫一拍胸脯朗声道,“反正我现在被少主从暗卫营里除名了……”他笑道,“现在是少主的近侍,少主说了,以后啊,我主要负责你们的通信咯!”他露出类似老父亲一般慈祥的笑容,看得云墨安一阵恶寒。

“如此说来,你倒是轻松了,”云墨安一面写着一面道,“且坐坐先,我一会儿就好了。”

“夫人不用急啊,”他大大咧咧的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对了,夫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苏木。”

苏木?取枯木逢春之意?”云墨安抬头看向他,笑的很温柔,“好名字呢。”

……夫人麻烦你不要笑的这么好看……苏木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回过神时才发现云墨安已经唤了他许久了,于是乎这才万分抱歉道,“夫人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我的妈呀心里好慌……

云墨安一听就乐了,她看着满脸通红的苏木笑道,“我不怪你的,你别紧张啊,”她看着小家伙忐忑不安的脸色继续笑道,“我不说话了,早些写完,你好交差,我也好赶往下一个地点了。”

“嗯?”苏木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个不留神就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对了夫人,少主叫我问问,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哈,我自是要赶回龙潭的,”云墨安一面写着一面道,“怎得这般上心了?”

……你是他夫人他当然上心啦……

“这不是很正常吗?”苏木道,叼着个茶杯回答道,“我看得出来,少主对夫人是真的上心。”那个杯子小巧玲珑,苏木就着这个当毽子玩,不得不说他的技术是真的不错,“我就说少主不会谈感情他还不承认来着……夫人你是没看见少主收到书信的一瞬间连眼睛都亮了……”苏木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墨安一走神,差点就将整张信纸毁了去。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愿意回信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回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回礼的嫌疑。林昱泽做如何感想……她现在不好断定。只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她还是愿意去试试的。毕竟顶着夫妻的名义,多少还是……上些心吧。

只是云墨安可曾想过,情意何曾作假。

俱是心绪扰人罢。

正文 第二十章

公仪灵是第二次被这个梦惊醒的。她晃了晃脑袋,心道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或许换成别的还好,只是……那可是公仪皎啊。她梦魇一般的公仪皎。

他是提着剑一剑命中心脏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公仪灵,就是这么利落干净。

干净到公仪灵怀疑他到底还有没有对亲情的一点留恋。

……算了,公仪灵苦笑道,他这样……她自己脱不了干系。又谈何亲情?

“……来人,”公仪灵道,“孤要洗漱更衣。”

“是,陛下。”

窗外桃意正浓,红的娇艳,就像……

公仪灵闭上眼睛,看见一片血河。

……尸海一样的……可怕。

“陛下?”整理皇服的侍女见公仪灵许久不曾有什么动静,抬眼一看就看见她正闭着眼睛,心下便变得有些为难。

毕竟公仪灵的手段,家喻户晓。她想着,只是忽然意识到若耽误了上朝的时间……怕是她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公仪灵将自创的刑法试个遍。

……还是叫吧。她浑身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陛下?”

公仪灵没动。

“……陛下?”她望着公仪灵姣好的面容,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

……仍是不理。

她有些慌了。直觉告诉她,现在应该狂奔而去,因为此地……是真的不宜久留。她将已经僵硬的手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听不见。”孟婉原计划是先去云墨安处看看的,只是方才在忆栈用水潋镜照例查看情况时,忽然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怎得这般像南城九倾?!!

所以她就临时改变了路线,先到了这里。结果一看,就看见了这个结界。

那侍女怎见过这样的女人,吓得瘫在地上,细闻竟还有淡淡的尿骚的味。……已经吓到失禁了吗?

孟婉此时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虽然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她的样子有些像风尘女子了但是……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你……你是谁?”侍女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女人……这女人可知道她的左肩上有片断舌?!!她看着那奇怪的东西流出的血浸到孟婉的衣服里,一寸一寸,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却也最让人感到焦心。像是正在放大的恐惧,慢慢慢慢的将人罩起来,然后闷死。

“我?我是谁对你不重要,”孟婉只觉着好笑,“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

“我可以解了这结界,如果你答应,”孟婉笑道,将扇子展开覆于口鼻之上,“还有惊喜给你。”

“不……不……不不不!!!”那侍女忽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你……你……你看你左面肩上!!!”她跳起来,向门外跑去。孟婉刚想出声叫住她,就听见“砰”的一声,那侍女倒在大殿门口,额头上有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正不紧不慢的留着温热的红色液体。整个大殿里开始混进了一丝甜腥腥血气,掩过了殿里原本就稀薄的馥齐香,让整个空间变得狭小起来。

孟婉只是摇头,原本是想悄悄救下她的,到头来还是……她用两根手指捏住左肩上的恶心玩意儿,向下一扔,它就应声变成了一堆粉末。孟婉看着扇子上的紫烟喃喃道,“……我就知道。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别拿出来的好,毕竟,”她收了扇子,转身的瞬间将袖口一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孟婉听着背后的爆炸声,嘴角慢慢上扬,“……你本就奈何不了我的。”

“法半夏。”

结界崩塌的瞬间,孟婉的身形隐进空气中,一如她来时那般突然。

公仪灵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了。只是这殿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却说不上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上早朝的公仪灵,开口唤着宫娥们前来准备上朝前的准备,怎料想进来的却只有一人。

他白色的眼瞳看着她,让公仪灵一阵心悸。

“……法半夏,你怎么……”公仪灵看着他很是奇怪,他是绝不会白天来这儿了……

“我看见了一个故人,原想见她的,结果人家先行离开了。”法半夏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话间带着寒气,“你决定合适点火?”

公仪灵笑了笑,回答道,“我们当初说好的,孤为你找东西,你要要帮孤征伐。”

“至于如何开始……当然是找到地方再说。”公仪灵习惯性的用着皇帝的腔调,“现如今风魂公主嫁了过来,活祭已到位,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地方……一都好说。”

法半夏不语,只是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有数。不过……”

“你最近是不是得到一件武器?”

“……你知道了?”公仪灵说着就从暗处拖出了一只木箱,“……怕不是说的这个?”

一堆碎铁躺在里面,有些上面依稀可见繁杂的纹路。法半夏看着这堆碎片,半晌拿起一块,上面有个半个模糊不清字,仔细看来,像个九字。

“……何处寻得?”法半夏仔细的看着这碎片,心下已猜得七七八八,“可是帝皇山?”

“帝皇山下的一个山洞里。当时它是被泥土掩着的。”公仪灵在最开始就认定这堆废铁是上好的玄铁打造,就算是变成了废铁,也是不改其质。“怎么,你看上了这个吗?”

……呵。法半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另一件事,就是…

南城九倾,有可能在帝皇山。……若是没错,那这次,他可就占了很大的先机了。

“那是在帝皇山何处的山洞?”他问到,只是公仪灵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法半夏也没指望她回答,他径直走出殿门,余光扫在了那具新鲜的尸体上,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低低道,“……我们拭目以待,孟婉。”

窗外似乎……又要下暴雨了。

云墨安发现自那次让人带书信给林昱泽后,事情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因为林昱泽也写了回信给她。

她有些蒙了。……这算是示好吗?

彼时她正在前往龙潭的路上,因为要赶时间,因而她几乎是选着近道赶路的。

所以为什么要去濮阳城,是因为那里的水路很是发达,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这样想起来,倒是云锦鹤多虑了。

那太子妃怎么会在濮阳城……云墨安反正是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个原因去濮阳城。

拿着林昱泽的回信,云墨安陷入沉思。因为看起来啊……似乎林昱泽不大会给女孩子写信呢。

她捂着嘴笑个不停,看着信上的字迹,不知为何就是非常高兴。

莫约是欢喜吧。

来送信还是那次的那个小暗卫,小家伙带着一脸极度自豪的笑意将林昱泽的信双手奉上,并且对云墨安道,“夫人夫人,我就说嘛,少主才不会娶那个长公主呢!”

“是是是,”云墨安笑道,“你家少主最棒了好吧?”她说着,又将信纸看了一遍,接着抬头看向小暗卫道,“你很急吗?若是不急,待我将回信写好一并带回去行吗?”

“哈?!夫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小暗卫一拍胸脯朗声道,“反正我现在被少主从暗卫营里除名了……”他笑道,“现在是少主的近侍,少主说了,以后啊,我主要负责你们的通信咯!”他露出类似老父亲一般慈祥的笑容,看得云墨安一阵恶寒。

“如此说来,你倒是轻松了,”云墨安一面写着一面道,“且坐坐先,我一会儿就好了。”

“夫人不用急啊,”他大大咧咧的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对了,夫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苏木。”

苏木?取枯木逢春之意?”云墨安抬头看向他,笑的很温柔,“好名字呢。”

……夫人麻烦你不要笑的这么好看……苏木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回过神时才发现云墨安已经唤了他许久了,于是乎这才万分抱歉道,“夫人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我的妈呀心里好慌……

云墨安一听就乐了,她看着满脸通红的苏木笑道,“我不怪你的,你别紧张啊,”她看着小家伙忐忑不安的脸色继续笑道,“我不说话了,早些写完,你好交差,我也好赶往下一个地点了。”

“嗯?”苏木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个不留神就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对了夫人,少主叫我问问,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哈,我自是要赶回龙潭的,”云墨安一面写着一面道,“怎得这般上心了?”

……你是他夫人他当然上心啦……

“这不是很正常吗?”苏木道,叼着个茶杯回答道,“我看得出来,少主对夫人是真的上心。”那个杯子小巧玲珑,苏木就着这个当毽子玩,不得不说他的技术是真的不错,“我就说少主不会谈感情他还不承认来着……夫人你是没看见少主收到书信的一瞬间连眼睛都亮了……”苏木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墨安一走神,差点就将整张信纸毁了去。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愿意回信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回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回礼的嫌疑。林昱泽做如何感想……她现在不好断定。只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她还是愿意去试试的。毕竟顶着夫妻的名义,多少还是……上些心吧。

只是云墨安可曾想过,情意何曾作假。

俱是心绪扰人罢。

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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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文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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