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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群侠传之葵花宝典》


第一章 天池弃婴

天山,古名白山,因冬夏皆常年有雪覆盖,故又名雪山。匈奴谓之天山,唐时又名折罗漫山,高达数万尺,天山乃之主峰也,天山的雪峰——博格达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当地之人叫它雪海。在天山的山腰上,有一个名叫天池的湖泊,池中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倒映这四周洁白的雪峰,翠绿的云杉,风景美不胜收。

这一日,从山脚之下走出一人,只见此人厚实的棉衣裹身,头戴皮帽严严实实的遮着双耳,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目光呆滞,一路上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娃啊!不是阿爹心狠,谁让你生的如此怪异,一出生即克死了你的亲娘,村里之人见了你的摸样又称你是妖怪投胎,非要将你火化祭祀神灵不可,阿爹实在是没有办法,虽说你长得如此不伦不类,但终究是我的骨血,不忍心见到你被血祭祭祖,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把你抛弃,如若有人对你认养,那是你命不该绝,但若是你被那山中野兽等吃去,那也是你的命,望你不要怪爹!

此人口中喃喃说着,脚下却是一步不停只向那山上蹒跚行去。因此人没有学过武功,看其装束应是乃山下的农户,故此行走的甚为缓慢,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来到了天池湖畔,此人看看了此地的景色,脸上略有凄苦,说道“娃啊,就在这里吧,这里甚美,又如此安静,村里之人应该不会寻到这里将你祭祀,能否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着,他将手中的包袱轻轻放在湖畔较为干燥之地,低头愁苦的望向包袱,只见包袱内有一对粉雕玉琢的婴儿,背对背靠着,正在那包袱内睡得很为香甜,对周边的事情浑然不知。那男子凄苦的看着两个孩儿,轮流在两张小脸上香了又香,蓦然像下定决心似的扭头待走。

那男子走出不远,襁褓内的两个婴儿忽然像发觉了什么似的,从睡梦中兀的醒转,齐声呀呀的嘶声大哭起来,那男子前行的身子突然顿住,回头望了那襁褓一眼,想要回去,但转念一想,却又站着脚步不动,踯躅之间,徘徊了好一会儿,突然之间一咬牙,再也不看襁褓一眼,低头只向山脚之下奔去。整个美丽的天池湖畔,只剩下那两个婴儿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在湖畔回荡。

此时,在那天山山顶之上,居然有一道人影向着下方缓缓行去,这天山之巅常年冰雪覆盖,满山的雪皑滑不留足,毫无借力之处,寻常壮年即便是用了登山的绳索器具也难行寸步的雪山,就连是武林高手想要上下此雪山,也是要小心翼翼,借着此山的地势、高处,甚或需要使用手中的兵刃点刺地面借力滑行,方可安然下山。否则一不留神,就有摔下周边悬崖,跌得个粉身碎骨之险。而那人却浑然毫不介意,更是看都不看脚底的冰雪和四处的悬崖,只是一袭青衣,大袖飘飘,脚步缓缓踏出,在那冰雪之上轻轻一点,身形即飘荡出数丈之远,然后再是降落到身前某处的雪地之中,再又慢吞吞的踏出另一只脚步在雪地中一点一荡,瞬间又飞出许远。此人一袭青衫映衬着四周白雪,犹如鬼魅一般,向那天池飘然而去。

眨眼工夫,此人已来到山腰处的天池,缓步走到湖畔的一块巨石之前站住,但见那人乃是一个文士装扮的老者,一头白发,身材干瘦无比,行动迟缓,走路有气没力,老的都已经看不出年龄,任谁见了都绝不会相信这个仿若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一般的老者就是方才天山之巅飞下的人影。而却又是这老者居然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之际恰恰穿着这身单衣,任那山上凛冽透骨的寒风吹打在他那单薄而宽大的衣衫之上,在劲风中剌剌作响,毫不介意。

此老来到湖边以后,仿若散步一般绕着湖畔信步而行,像是有什么心事似地,但却又神色木然,双目几乎眯成一线,眼神也是全无精神,唯独眉宇之间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股yīn狠的戾气。

蓦然从远处百丈之外传来一声婴儿之啼哭,打破了湖边的平静,那老者的思绪立即被啼哭声打断,那老者脸上刹那流露出一股无比yīn狠的杀气,那杀气极为强烈,仿若整个天地也为之一暗,那婴儿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蓦然为止一顿。好像预感到有一股极大的危机待要降临。那老者二话不说,立即循着那哭声之处而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动作,只是身形彷如被山风吹起的落叶,轻轻飘起,但又快的犹如鬼魅一般,毫无声息的瞬间即来到了哭声之处。到得那一对婴儿的近前,也不见他开口,但却又传来一股无比苍老但却又有气无力,还有一丝尖细的嗓音说道:“哪里来的野种,竟敢在此扰乱老夫的心思,真是该死”。说着伸出那干枯无肉仿若鸟爪一般右掌向那襁褓缓缓的按去……

只见那手掌缓缓的降落,在即将落到襁褓之上时,那老者的目光也随之看到了襁褓内的两个婴儿的小脸上,目光蓦然一定,手掌也突然定住,老者轻轻的“咦”了一声,口中说道:“这两个小野种居然好像都是练武的上佳之才,杀了似乎可惜了。但不杀,却又是扰了老夫的思绪,岂能轻易饶过”。老者脸上yīn睛不定。但却是伸手轻轻的向襁褓内左边的一个婴儿脑袋摸了一会,随之又在此婴儿的颈部轻轻一按,跟着又是在肩上一提,口中“唔”了一声说道:不错,居然是绝佳的练武胚子……老者脸色略略缓和,紧接着又向右边的孩子摸去,片刻,这老头又摸完了另一个婴儿之后,居然站在在那里愣了一会,才又喃喃的低叹:两个居然一模一样,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练武胚子,像这样的练武材料,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常人就算找一辈子都未必能找到一个资质上佳之人,何况是这样的绝佳之才,而且还是两个。唔,如若有我亲自调教的话,二十年后即可成为当今武林的一代奇葩,再过二十年把他们调教成绝世高手也未尝不可能啊!甚至可以成为我yīn阳门重新杀回中原武林,血洗少林、武当,报仇雪耻,称霸中原的赫赫战将啊!罢了、罢了、为了我乾坤圣教培植力量,为一统中原武林做准备,就收着两个小鬼为徒吧!

说罢,这个老的感觉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头,伸出他那鸟爪一般的两个手掌,一左一右的分别向那两个孩童摸去,这一次摸的非常仔细,从头顶到颈部、再到肩部、xiōng部一路一路的缓缓数模下去,仿若是在数着这两个婴儿的骨头一般,极缓极慢的摸着,口中不时发出“唔”“嗯”,“不错”的满意之声,当手掌摸至背部之时蓦然一停,那老头原本一直眯着的双眼突然张开了,眼中充满血丝却又精光暴闪,脸色像被人用了一个臭**蛋砸过一样的怪异,恐怖,又好像是那放在襁褓中的手突然被剧毒之蛇咬中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隔了许久,才慢慢的把手伸出来,眼神尤为古怪的看着襁褓,口中喃喃的说道: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天下怎么会有这种妖怪……

又过了一会,老者缓缓的又恢复了杀气,说道:“两个小野种居然害的老夫花了如许之多的时间来考察你们的根骨,搞了半天居然是个怪胎,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心狠了,老夫要施展师门绝学——乾坤绝命手来慢慢的折磨死你们。让你们临死也要饱尝这生不如死的痛苦然后再让你们缓缓毙命”。说着这个老者又缓缓的伸出他的又掌向那襁褓按去……

只见那这次伸出的手掌无比的诡异,居然手掌伸出之时一忽儿红,一忽儿白。红的时候一股热浪滚滚,将周边的寒气蒸发出阵阵暖雾,随风飘荡。白的时候却又yīn寒冻骨,冻得将刚散发出的暖雾还没来得及被风吹散,瞬间又被冻住,化成冰雪缓缓飘落地面。

掌到中途之时那手掌却又幻化成红白二色,一半红在掌心,一半白在五指之间,以指跟为界,泾渭分明,秋毫不犯。唯独红的半掌犹如火球一斑,滚热炙人。而白的一边却又如冰块一样,冻人心肺。

当手掌快要触摸到襁褓时,手掌的颜色蓦然又变成了红白相融,雾气笼罩的掌印,肉眼望去,一丝丝红色暖气只见被一层层薄薄的白色寒气萦绕,白中有红,红中有白,仿若两种颜色渐渐融合到了一处,在两种颜色缠绕交汇之处却不断传出“嘶-嘶-嘶”的声响,同时散发出阵阵白烟,好像是用水泼向火炭所发出的声音一般,说不出的恐怖和诡异……

兴许是那掌上冷、热交融的力量让襁褓中感到极度的不适,又或是两个婴儿预感到了大难即将临头,两个婴儿在那老者伸出右掌拍向襁褓时就突然不顾一切的大肆啼哭起来,像是不甘命运的摆布一般手足不停的乱蹬乱踢,小手也在不停的在襁褓中乱抓,为了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一搏……或许是那对双胞胎的父亲没有将襁褓包紧,也有可能是一路上山使得襁褓有所松动甚或是两个婴儿不甘命运的摆布,抗争的厉害的缘故,在两人齐心合力乱蹬乱踢之下,在那老者手掌即将碰到襁褓之时,那襁褓被两个孩子一起踢散了,露出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小身子,四手四脚齐齐蹬踢,口中呀呀乱喊,显得极为可爱。

这两个婴儿始终背对着背,既不转身朝天仰卧,也不翻身爬地,只是一味的背靠背的狠踢乱喊。仔细定睛瞧去,这两个孩儿应为孪生龙凤胎儿,但诡异的是这对孪生胎儿,从肩部以下的背部脊骨到尾椎之骨紧紧的连在一起,除了颈部、肩部,手臂是分开的,可以自由活动以外,整个脊椎大半联成一体,二人连体合用同一根脊骨,这大概就是那老者惊呼为怪胎的缘故吧?

那老者见那两个婴儿踢出襁褓之后,神色更见恼怒,眉宇间刹时流出一股杀意,哼的一声,手掌更是不停的向那二人的脊骨之处按去,当其手掌即将按到脊骨之时,那老者脸色蓦然一变,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按下的手掌抖地一颤,生生定住。观其脸色又茫然无比,好像想起什么重要无比之事一样,但却又懵懵懂懂,恍恍惚惚,似有似无的不知所以。只留下那诡异的手掌生生的停在那连体胎儿的脊骨上方,纹丝不动。即便是那两个婴儿的撕心裂肺的啼哭都无法引起他分毫的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老者好像有点想到了什么一样,呆滞的看着两个孩子,喃喃说道:“连体——龙凤——之胎;天成——yīn阳——互济——之体;水火——相容;yīn阳——互补……yīn阳——互补……yīn阳——互补……

yīn……阳……合……体……

根……骨……极……佳……

老者不断地在缓缓的低头自语,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道理但却又一时没有捕捉不到,突然眼睛精光一闪,目露狂喜之色说道:“我明白了……我想到了……我所学之秘籍是和老二、老三他们联手杀了那两个老不死抢夺下来的——乾坤宝录;这本秘籍之所以以乾坤命名,就是因为乾录为至阳,是那老鬼所著,该秘籍至阳至刚,该由男学;坤为至yīn,为那妖妇所写,因其至yīn至柔,应由女练。

从古至今无不论资质如何绝佳,武学修为如何高明,悟性如何聪慧,也从无一人能通晓练全此秘籍中的所有武功,盖因天道如此,上苍造物有yīn阳之分,男女之别,天道如此,非人力可改。

因这乾坤宝录本就是两本截然不同的武学秘籍,是同时涵盖至yīn、至阳的武学宝典,男人体质只适合练乾之秘籍,女人之体也只可以学坤之宝典。而断然无法一人兼学乾坤二典,要不然那两个被我和老二、老三杀掉的老不死的早就已经练成这两本秘籍了,也不用拿我们三个来做他们的武学实验了,这道理虽说我早就明白,但始终不死心,想要人定胜天,认为只要勤加练习,总有一天能够明悟宝典上所有武功的。但事实确远非如此……

老者顿了一下,随之又暗道;“老二、老三之所以能参透乾坤宝录的七成武学,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妖人,一个是人妖、一个是阉货,所以以这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性别反而能够参透七成以上的武学,但又正是因为他们既非男,又非女,如此不伦不类,所以一身武学虽是学自宝典,但施展起来又浑然不是宝典的武功,乍看起来似有宝典上武功的形,但却无宝典的质,似是而非,指鹿为马,甚至有时是一塌糊涂,好像宝典上的武功完完全全被他们所篡改了一般,实是因他们身体条件所限,自然而然将宝典中的练气、养生、天道滋补等密录,另辟蹊径加以练习,是故久而久之,练成了一套虽得自乾坤宝录,但又自成一系、似是而非、却又极为惊人的妖功了”。

想到此处,老者又定了一下心想:“老二、老三如此。而我虽然自参透宝典上八成的武功以后,二十年来再无半点进展,想来还是与我的身体有关,而我的身体……而我的身体……”想到此处这老者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但却又很无奈心中暗道:“而我的身体由于条件所限,想来此生也无望练全宝典上所记载的所有武学了,哎!实有不甘啊!却又为之奈何!”

老者将眼光着落在这两个连体龙凤胎儿的身体之上,默默的说道,吾此生因体质所限,虽已无望通透宝典中所有的武学,但这胎儿……却是……龙凤……连体……之胎,一为阳……一为yīn,天生……yīn阳互补……之体;不但yīn阳合体,而且二者心意相通,根骨资质却又绝佳,悟性也当属绝顶,这两个孩子莫非是上天赐给我练习乾坤宝录的上佳人才不成,莫非是上天怜见我苦练宝典八十余载,到了瓶颈无法突破,而恩赐我一个绝佳人选让我调教,让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本宝录学全之后的威力不成,如此的话,我死也甘心了……?

老者脸上yīn睛不定,时而狂喜、时而愤懑、时而愁苦又时而惊叹的过了好一会,说道,无论如何,这对连体龙凤胎是练我yīn阳门武学的绝好胚子,绝对是上苍赐予我的宝物,让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乾坤宝录学全以后所发挥的最大威力,老夫死也可以瞑目了。更何况这对龙凤连体胎儿不但yīn阳合体——乾坤互补之外,而且根骨、资质、悟性无一不是绝佳之才,能够学全乾坤宝录自不必说,普天之下任何门派的武功这对怪物而言,学之也是易如反掌,事半功倍。更奇妙的是二人因连体孪生,更是心脉相通,四臂四腿,与传说中的三头六臂也相差无几,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将宝典中的武功发挥的凌厉尽致,威力不可限量了吗?想到此处,这老儿不由得得意地大笑起来,其声音苍老又带着一丝尖细之音,在那湖光雪景,美不胜收的茫茫雪山之中狂笑起来,其声犹如狼嚎鬼叫,恐怖之至。

良久之后,老者仰望苍穹,口中大呼道:“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赐予我闻天道一个如此绝佳的联网胚子,老夫定当悉心调教,三十年后让其成为举世无双的绝世高手”。

言罢,又面向西南,目光yīn郁的缓缓说道,二十年,中原武林你们等着,老夫必率乾坤圣教全体教众杀回中原,血洗中原武林……嵩山少林寺无名老僧、南少林的红叶禅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要躲到棺材里去。当年一掌之仇我至今没忘,原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现在老夫有机会了,你们一定要等我,等我三十年……还有剑魔独孤求败、黄裳、张三丰和逍遥派的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等等……你们这帮老家伙都给老夫等着,老夫定当与你们再决高下。用你们中原武林的头颅和鲜血来答谢。答谢尔等当年将吾重伤,逐出中原之恨……

言罢,立即近前将那对胎儿抱起,放入襁褓之中,两个孩儿在雪地中已经冻得良久,嘴唇业已发紫,好在这对怪胎身体倒是颇为健壮,虽然冻得够呛,但是性命倒是无碍。倒是那老者看了颇为心疼,他此时的心情和刚见到这对胎儿的时候已经完全转变,这对怪胎干系到他将来可以一睹乾坤宝典练成后有何威力的毕生心愿;更是干系到二十年后他进军中原武林的复仇大计,故此现在对此怪胎已经极为重视,那里还舍得动手杀了他们,此时甚至可以说是呵护备至,爱护有加。只见他那双鬼爪战战抖抖的将那对孩子抱入襁褓之中,又仔细的将襁褓包好,然后伸进一只手掌,在襁褓内缓缓抚摸,暗运玄功,从掌心传出阵阵暖流,解去襁褓中婴儿的寒气。隔不一会,那对婴儿身上的寒气俱销,躺在襁褓内感到无比舒适,可能也是预感到已无生命之危险,故而又开始依依呀呀的自语起来。直至此时,那闻天道才慢慢吞吞的将襁褓内的婴儿抱起,缓缓地向那山顶行去

第二章 乾之焰令

天山的博格达主峰,突兀插云,四周悬崖峭壁林立,峰顶冰川积雪,闪烁着层层银光。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天山峰顶,居然耸立着一栋石屋,不知道何年何月建造,也不知道何人建造的石屋。

屋内,只见那闻天道缓步走到里屋,轻轻的将那怀抱中的婴儿放下,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掌。立即从偏门走出四个白衣小童,二男二女,年龄多在十四、五岁左右,四人年龄虽小,却都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但同样与那闻天道一样,眉宇之间透出一股乖戾之气!只见四人见到闻天道之时,貌甚恭敬,大气也不敢出,纷纷弓着身、低着头来到近前,躬身施礼:“拜见圣教主,请问门主有何吩咐”。

闻天道冷冷的看着两个女童说道:“春兰、秋菊你们二人负责给这对孪生孩儿喂点吃的,然后伺候他们好好的睡一觉,不得有误。两名女童连连称是后退在一边。

继而转向男童道:“郭健、李华令你二人即刻下山,给这孩子寻头哺rǔ中的母狼喂养,听说喝了野狼之类rǔ汁长大的孩子比较残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倒可一试。说着,脸上又浮现出一股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两名男童听后脸上露出惊怖之色,那两个低着头的女童却同时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但却不敢抬头让老者看见。两个男童虽说不愿,但却还是恭敬的说道,童儿遵命。哪敢有半点违拗之意。

这天山地处新疆境内,确有野狼经常出没,周边牧民甚至谈狼色变,盖因那狼生性残忍凶猛,又是群居之动物,聚在一起少则数百头,多则数千上万,实为当地牧民一大患也。这郭健、李华二人虽有一身武功,但一来年纪毕竟尚幼,武功也没有练成,倘若真遇见那狼群却也必死无疑。

但二人素知闻天道心狠手辣,却又不敢不尊,否则定会当场被处以极刑,死的也会极惨。故此二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想到若是当时就被阮夫子处以极刑,还不如下山碰碰运气,万一运气好碰上了也是难说。

随后,闻天道指着襁褓内的婴儿又说:“尔等记住,从今天起他是你们的少教主,你们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半点疏忽,必要时要用你们的生命来保护他的安全,如若有一点不称我的心意,你们可知道该怎么办”。

他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很长,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和压力,吓得那四个孩童连连称是,哪敢有丝毫怠慢。

吩咐完以后,再也不看那四人一眼,自顾自坐在椅上静静的养神起来,逐渐的两眼又眯成了一线,身体也渐渐的弥漫着一股死气,只是那眉宇间还是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一股戾气……

那二名女童奉命照顾那连体孪生胎儿之事暂且不表,但说那名叫郭健、李华二子领命以后,径直跑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紧身的衣服,各自从墙上取了兵刃,郭健拿了一柄短剑,李华取了一把短刀,然后又各自取了一根挠钩绳索,收拾停当之后立即向那山下而去。

方才那闻天道下山之时是那满山冰雪于无顾,仿若鬼魂一般在雪地中飞行,而此时这郭健和李华二人却截然不同。只见二人凝神屏气,全神贯注,顺着那陡峭的山峰滑溜下去,那山峰上的积雪都已结成了冰,滑不留足,二人各持短刀短剑,缓缓向下溜去,溜得快时,立即在那冰山上一按,稍阻下滑之势,如此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到得山腰的地面,轻功虽说还远不如闻天道下山之时快速和洒脱,但如此之小的年岁能够如此,也很属不易了。

到得地面之上,二人各自抬头朝山顶忘了一眼,确定已经离了阮夫子甚远之后,惊惧之色方才稍退,各自的长长吁了口气。只见那年龄相对较小童子开口问道:“郭健,不知道主人带回来的孩子是谁,从来也没见过主子如此重视,好像生怕他出事似地,真是奇怪“。

郭健yīn测测地看了李华一眼道:“我怎知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刚才何不你自己去问问主人”。

那李华碰了一个钉子之后,极为恼怒,恶狠狠的看着李华道:“我只是随意问一下而已,有必要用你那个死样跟我说话吗?你跟我还不是一样,都是因资质不够作为入室弟子而被淘汰下来的奴才而已,你还当自己是主子吗?

李华这句像一把尖刀一样捅到了郭健的心头痛处,要知道他们几个虽身为奴仆,但本身的练武资质确实很不错,如在武林中任何门派都会将其作为佳弟子重点培养,但在这yīn阳门内确只配被淘汰下来做一个奴才,对于此事焉能不恨,此事更被那李华揭了伤疤,心中实是怒极!只见他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杀意,一握手中短剑,就要上前。

李华一脸邪意的一笑,嘿嘿的道:“怎么,想动手,慢说你的武功未必杀得了我,就算杀的了,你回去如何向主公交代,难不成是说我被狼吃了不成,你觉得主子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此言一出,那郭健立即一顿。想来那李华的话委实没有说错,他内心对那阮夫子实在是怕极,那种怕是埋在骨子里,化在血液里的怕。

五年内,在他眼里,就亲眼见到闻天道处死了四个童子,四个条件和他都差不多的童子,也是二男二女,处死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练武偷懒,进步太慢被杀;有的是服侍不周被杀;更有一个是因为那天闻天道心情不好被杀,总之死的都很冤,死状更是惨不忍睹。在那闻天道的眼里,折磨死一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就向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屑。在那种环境之下,看到他焉能不怕,这些孩童焉能不坏、不狠!

再说,他和李华等人同时练武,武功资质也差不多,所学内容也是相同,两个人也都害怕偷懒就会被处死的下场,因此人人练功都是加倍努力,这样的情况之下,武功也应该在伯仲之间,交战之下并无取胜的把握。

想到此处,郭健停住了脚步,只是眼睛yīn狠的看着李华,隔了半晌,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即便是今日不杀你,他日若有时机我也会杀你,以报你今日对我之辱!”

李华哈哈大笑道:“乐意奉陪”!

说罢,二人彼此注视着对方,在那雪地之上,这两个小孩声音尖脆,与他们那yīn狠老成语气极不协调。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两个小孩可以凭着自身的武功从那雪山峭壁之上滑溜下来,更不会相信这两个孩子的杀意如此之浓,说话如此之老成,且又性格如此古怪yīn毒,除非看到他们现在的眼神,才会相信此言不虚。

甚久,还是那李华缓缓开口:”郭健,你要和我彼此就这么看下去么,主人交代的事情就不做了吗“?

郭健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走吧”!然后又道:“山下虽说常有野狼出没,但蓦然之间要去寻找,一时半会倒还难找,何况是一头哺rǔ中的母狼,你这里有何良策”。

李华其实也正在为此事犯愁,听的郭健一问,顿时也烦躁起来,说道:“我也没办法,下山去碰碰运气吧?”

二人都知道无法完成任务的后果,但也不敢逃走,因为他们只要一想起那阮夫子的可怕,更是连想都不敢想那逃走二字。

下的山后,二人一路寻找,哪有半点狼的影子,况乎二人如此小的年纪,又飞猎户家出生,况乎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时间是在山上度过,哪里懂得狩猎之事,更何况要抓一头哺rǔ中的母狼,二人寻觅半天,却也是一无所获。看那天色已经逐渐放晚,二人也越发焦躁起来。

那郭健更是看着李华的背影蓦然寒意在眼中一闪,一声不吭的蹑足而上,拔剑就刺向李华背后。这一剑事先毫无朕兆,而且拔剑、刺出一气呵成,绝无半点拖宕,眼看那剑尖就将刺穿李华的xiōng膛……

只见刀光一闪,一道快的不可思议的刀光向郭健的腰部扫去。郭健哼的一声,倒退两步,闪过了刀芒,那刺向李华的剑自然也没有刺着。

李华缓缓的转过身子,yīn毒的看着郭健说道:“我早就在防着你的暗算了,郭健,你那点伎俩暗算不到我。不过反正完不成差事,与其回去让主人杀死我们,还不如让你死在我手里,来的痛快一点,你说好吗?你放心,我杀死你后也会自尽的,到yīn间和你在做对头。”李华那稚嫩的口音在这夜色中缓缓的到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郭健,就好像是在与郭健商量一般,对那杀死同伴的要求说的及其自然,仿佛本就应该如此。“

郭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好啊!反正回去也是死,逃又逃不了,还是让我杀了你比较好,你放心吧!李华,我会很快的杀死你的,绝不会很痛,一下子就完事了,你就放心吧。”

李华微微一笑,看着郭健缓缓走去,说道:“虽说我们完不成任务都会死,但现在谈论谁杀死谁还为时过早,你说对吗?不如我们再找找看,或许我们运气好,能够抓到母狼也难说。到时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我们再分个生死,你看好吗?

郭健叹道:“老实说,就这么死去,我也不太甘心,罢了,就依你,再找一会,走吧!李华立即点头道:“好,走吧!

话音未落,一道刀芒蓦然朝着郭健当头站下,那刀光迅猛之极,耳听当的一声,郭健右手执着短剑将那刀光看看架在头顶,看着李华一字一定的说道:“李华,你这是何故“……

这二人年纪虽小,但却心机深沉、尔虞我诈、虽然恨不得想杀死对方,但却都很沉得住气,彼此之间的对话也毫无火气,浑不像你死我活的以命相拼!

李华哈哈一笑,我为何故?我想杀你呗!又有何故,说完手中短刀一收,唰、唰、唰的接连数刀直向郭健砍去。

郭健冷冷一笑,也不答话,手中宝剑左一挡,又一架,片刻就将哪几刀化解过去,反手一剑,直向那李华咽喉刺去。

李华大呼过瘾,毫不让步,刷的一刀,再次向对方面门砍去。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那郭建当然不愿,这样既便刺死对方,自己也必被砍中,故而身形一闪,避过刀锋,手中短剑继而向李华咽喉刺去。

但因这样稍一阻碍,剑势也随之略缓,李华避过剑锋,手腕一翻,又是数刀向郭健砍去,这数刀一刀快似一刀,如雪花乱舞一般,煞是精妙。

郭健看也不看一眼,好像料定对方会如何出招一般,提剑叮叮当当数声,把看来的几刀意义挡架。随后左一剑、又一剑、上一剑、下一剑,剑剑狠辣,连绵不绝的刺向李华。

李华笑道:“不错啊!你这狗杂种剑法居然使得如此精妙,我们从小到现在,从来都没好好的打过架,今日难得有如此机遇,来来来,小爷陪你过几招。口中应着,手中却丝毫不慢,握刀上磕下崩,左拦右挡,将那几剑一一架开。

二人年龄相仿、武功也是在伯仲之间,心机也一样深沉,此时斗到一处,却也是堪堪打了个平手。即便是性命相博,但实力却也太过接近,这样你来我往,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却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此时,在那山脚的深坳之处,突然传来一声兽吼。其声无比凶猛残暴。二人闻得其声,同时住手,怔怔的向前瞧去,只见那山脚突然出现一只硕大冻得雪豹,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望着二人。许是这豹子饿的久了,看见二人之后立刻作势欲扑。

郭健眼尖,看出这只豹子从那下腹之处有一排ru房,隐约还有rǔ汁滴出,不由心中狂喜,叫道:“李华,你我二人生死之斗早晚都要一拼,今日合力活捉这头雪豹再说,这是一个哺rǔ中的母豹!

李华闻言大喜,那里还顾得上和郭健搏命。连声说道:“好!

今日就暂时罢斗,以后再灭了你这厮!

郭健也不理他,只是提剑小心的向那雪豹走去,李华在其边上,手握短刀,二人呈扇形之势,缓缓向那母豹逼近。那母豹见他二人走来,猛地咆哮一声,突然身子跃起一丈多高直向那李华不去,其迅猛之势犹如闪电,李华冷冷笑道:“孽畜,看掌!说罢,身体向旁边一闪,轻巧地躲过豹扑,刀交左手,右掌一晃,噗地一声斩在那雪豹面门之上,那一掌用尽了力气,打得那雪豹”嗷“地一叫,身子往前一趴,紧接着向旁边一窜,凶性大发,扭头又向李华咬去。

那李华暗道奇怪,想我那一掌乃是用了主人所传之天雷掌,虽说此掌新练不久,威力也还不大,但毕竟是师门入门绝学,即便是一块石头都会击碎,怎么打在这孽畜脑门之上混若不觉一般。其实他自己并不知晓,虎豹之类猛兽身体都极为健硕抗打,像他这般年龄,能够将此豹一掌打翻,且痛的直叫,已实属不易之事……

当下,那猛豹吃痛之后,翻身又向其要来,李华一个翻身,闪过豹扑后,两脚卯足了劲抬脚向着那豹头踢去,此脚提的好不力大,直瞪瞪的将那豹子踢了一个大翻身,痛的嗷嗷乱叫,更形如疯狂直向李华撕咬。

郭健见状也立即加入战团,与那豹子厮打起来。只见二人一兽在那雪地里叱咤呼喝、猛吼连连,打的不亦乐乎。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由于毕竟年幼,在向那猛豹身上施加了无数拳脚,却还是无法将此豹击晕。二人也已累的气喘吁吁,但见那豹子在遭到连番痛击之后,也突然嗷的一叫,直向那山坳遁去。

那李华一看大急,口呼:“孽畜休走,小爷还要拿你回山呢?当下与郭健二人施展轻功,齐齐追去。那雪豹乃百兽之中奔跑最为迅猛之兽,二人虽然全力奔驰,但却还是渐渐被那豹子拉远了距离。

二人不由大急,郭健看向李华,突然灵机一动,叫道,李华我们用绳索套住那孽畜,李华蓦然醒悟,大声呼道,好主意,当下摘下挠钩绳索,将绳索打了个活结直向那数丈外的豹头抛去,这一抛好不精准,恰恰套在那豹首之上,绳索一拉,将豹子困得结结实实,那豹子浑然不觉,套着绳索向前狂奔而去,因其力大,居然将握着绳索的李华也带了起来,直向前驰。

李华不慌不忙,将那手中有挠钩的一端绳索向那郭健一抛,郭健也是心领神会,早就接下自己身上的绳索,用挠钩一头向前一抓,两只挠钩恰恰的咬在一起,顺势将绳索向边上的一颗雪松一甩,那绳索绕着雪松缠绕数圈。只见那雪豹还在前方狂跑,蓦然那绳索被崩的笔直,豹子悠地被弹回数尺。

那绳索极为坚韧,被那豹子向前狂穿与雪松之间的距离拉扯之下,居然丝毫无损,那雪豹也因此疼的呲牙咧嘴。

郭、李二人见状二话不说,上前足踢拳打,更是倒转剑柄、刀柄对住豹头一顿敲击,那豹子被绳索套住头颈,已不如先前灵活,二人毫无顾忌的情况下,一翻痛揍,总算把那雪豹击晕。

二人见状大喜,一起解下绳索,一起将此豹四足绑定,并折了一根粗壮的松枝,将豹子挑起,直向那山上奔去。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好在周边白雪皑皑,倒也不影响二人的视力。行走间,李华问道:“老主人让我们补狼,而我们却捕了一头豹回去,不知会否责罚。

郭健此时心情大好,说道:“这我也不知晓,但想来捕狼不获,捕一只雪豹回去,也一样可以喂奶,想来也能对付的过去。若真要责罚,那也无法。

李华沉默半晌道:“但愿如此吧”!

二人嘴里商量着,脚下一刻不缓,不久及来到坐落在闪耀之中的天池湖畔。

此时,天空骤然升起一道红色火焰,在那天空中犹如仙女散花,噼噼啪啪的不断爆响,并随之爆发出炫目的烟花。久久未能散去。

郭健抬头看着烟花,惊异的说道:“乾之焰令“,主人居然发出了乾之焰令?

李华一愣道:“何为乾之焰令“。

郭健缓缓的说道:“这是我在一次服侍主人与二教主、三教主谈话时得知,本门共设有三道焰火令。“分别为乾之令、坤之令以及那乾坤焰令”

方才那颜色红艳夺目,状甚瑰丽的焰花即为乾之令。乃是教主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与本教二位副教主、三长老、四护法、五大尊者、六位供奉等相商,故此急令将他们召来,此令平时绝不轻易发放,我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李华:“哦”的一声,那另外两道焰令呢?

郭健说道:“坤之令据说色为蓝色,乃教主诏集教中精锐战将七杀、八卫、九使、十堂主、以及那十三太保所下达的命令,召集他们对外宣战的焰令。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乾坤焰令最为重要,乃红白两色,据教主说只有在与中原武林决战之时,或者我教危系生死存亡的关头才会发放,此令一出,所有教众包括现在潜伏在中原武林伺机而动的所有教众,一见此令则必须奉令行事。否则严惩不怠。

李华听的只咂嘴,兴奋的说道:“厉害、厉害。”那教主今日发这乾之令不知何故,我等二人还是赶紧回去伺候吧?不要让教主生气再责罚我们。郭健点头称是,遂加快步伐与李华直往山上行去。

第三章 葵花宝典

郭健、李华二人急急向那山巅行去,此时上山与那方才下山时又有不同,方才下山之时,二人还小心翼翼地施展轻功向下溜滑,方使得无恙下山。

此时上山比先前更是难得数倍,那峭壁上全被冰雪覆盖,毫无落脚之处。且那积雪已经全然结成了冰,滑不留足。况乎此时二人还背着一头重量不下于二百来斤的巨豹,此时上山难度无疑更增数倍。

二人肩挑着豹子,凝神闭气,施展轻身功夫,脚下步伐更是配合的丝毫不差,提气纵身飞跃,另一只手持兵刃边向前行边向那冰面上狠狠插入,好在二人的兵刃倒也不凡,手起处,那刀剑便“哧”地一声,深深的插入地面,二人乘此借力,蹭蹭的直往上爬。刹那已爬出数十丈元,但饶是如此,二人也有几次失足,险些掉下那万丈深渊,全凭那手中一口兵刃,危急中狠狠的往哪冰面上一插,以此借力稳住身形。

二人就这样依仗着手中兵刃,与不凡的轻功,更是相互间的紧密配合,好不容易的渐渐的爬到了山顶,这次上山足足用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二人也是累的精疲力竭,脸色苍白。

此时那山腰之下传来二声尖啸,定睛看去,原来从那山脚之下飞来二条黑影,前面一人身形快的不可思议,甚至比那闻天道上山身形还要快上几分,奔行之间毫无声息,迅捷的犹如鬼魅一般。只见他刚才好似还在山腰之下,但悠忽间就已奔到二人近前,就像是原来就站在二人身边一般。

此人身着一身艳红色的衣衫,那衣衫之艳即便是穿在刚刚婚嫁的少女身上也颇为抢眼,而这么鲜艳的衣服此时却偏偏穿在了一个老妪身上,且见那老妪描眉如画,朱唇半点,脸上还涂着胭脂,左手还拿着一个绣花棚架,右手拿着一根绣花针,足下穿了一双大红的绣花鞋,这一切,却与那皱巴巴的老脸衬在一起显得极为诡异。

更为可怖的是,这个老妪虽是女装打扮,但从他的下颔之处看去,隐隐约约好似还有一个小小的喉结。

待见那老妪到得山巅之后,即转身朝着山下嗲身嗲气的朝着另一个身影说道:“男弟,快快上来,姐姐已经到了”

山下那被叫做男弟之人听见老妪的呼声后,极为粗鲁的回声道,你个死婆娘,甚烦。一路上啰啰嗦嗦,再烦,小心晚上我撕烂了你。“

此人轻功虽远不如老妪快速,但也是极为矫健迅猛,只见其在山上迈开大步,每一步跨出,身形都奔出十数丈远,更为惊人的是,这人脚步甚重,每个起落之间,都有一阵卡啦啦之声不绝于耳。好像其身下的冰块都被他踩碎了一样。不一会,此人也已来到山顶。

那老妪见他上来之后,极为欣喜。身子竟然软软的向那男弟靠去,口中的嗲声让人听的只气**皮疙瘩,道:“男弟,你的功力是越来越有精进了,居然身形如此快速的飞行之下还能随随便便的把这山上前年不化的冰层踩碎,真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雄壮了。妾身好不喜欢,妾身好不想你,说着:“手还向那名叫男弟的摸去,

那上来之人也已很为苍老,但是身形却极为高达魁梧。长相也极为狰狞可怖,虬髯园眼,狮鼻阔口,左手提着一面比门板都要高实厚重的金色盾牌,右手提了一柄与真人一般大小的独角铜人,这两样兵器加在一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来斤,但被此人提在手里,浑然不觉,在加上此人的长相看,望那里一站,就像金刚下凡一般。煞是威风。

这男弟见到那老妪故作娇柔的依偎而来的身子居然也不阻拦,张开手臂到,你这婆娘先别吵,要亲热待会也不迟,现在先去屋内看看,老大召集我等何时,这乾之令二十年没使用过了,上次使用还是在中原要那帮中原武林精英大战前开会所有,这次却有何要事老大要如此召唤我们呢?

那老妇故作温柔的用目光瞟了一眼道:“好,一切都依你。”

随后,二人即向屋内行去。行到中途,看见二名童子手中提着此豹,略微一顿的问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手里提的什么,怎么不好好干事,竟去逮这等孽畜。”

郭、李二人丝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向二人试了一个礼,然后称呼道:启禀二位副教主,奴才二人是奉圣主人之命,擒拿这个孽畜的,其目的是为了喂养今天圣主人带回来的婴儿。那李华口齿便利,积极呱呱的将闻天道命令二人捉野狼之事说了一番。

那老妇奇异道,怪哉!老大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玄虚?正经事不干,居然在这里调养小孩,莫不是这个小孩与今天的议事有关?

那男弟在旁边大为不耐的道,你个婆娘啰嗦甚啊?有什么事情进去一问不就知道了,真是烦的紧,话刚说完,竟然不在理那老妇,作势直欲进屋。老妇不敢怠慢,紧跟着这老者身后,入到屋内。

这一男一女二位老妇不是别人,正是乾坤圣教得二位副教主,二人分别居住在这天山主峰旁边的二座山峰修炼秘功,女的是那闻天道口里称呼的老二,名叫冷若兰,那威猛高的的老者名画卓胜男,是老三。与那闻天道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关系。在乾坤教分别坐了第二、第三把交易。

这儿二人行到屋内,只见那闻天道正在大厅屋中央的高椅上闭目坐着,听到二人行进来的脚步声后,眼睛并不睁开,缓缓开口到,老二、老三你们来的好快,其他人都还没来呢,兴许现在正在上山的路上。你们随便坐吧!

那冷若兰、卓圣男二人见到老者倒也不敢怠慢,各自的行到近前,向着闻天道躬身施礼。然后一人一边坐在闻天道的左右首静静的坐着……

时隔不久,从山下又接连陆续的传来几声长啸,紧接着又向屋内纷纷进入屋内不少人士,共计一十八人,如若加上闻天道师兄弟三人,此大厅之内此时共来了二十一人。这行人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有俗,看年龄俱已不小。这行人来到之后,各自向上首三人行礼,然后分别落座。

只见在左手下方坐了三位老人,其中有一男二女,长相都已极为苍老。想来是郭健等人口中说的三位长老。右手下方紧挨着位子坐了四人,看那神色估计是四护法之职。在四位护法后面,又并排坐着五位老者,想必就是那五位尊者,在三位长老后面一样也端坐六人,大概是那郭健口中的六大供奉。

那闻天道待得个人入座之后,方才微微睁开双眼,缓缓的说道:“各位想必都在疑问,我乾坤教自从从中原退至天山以来,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多年来各位多在勤练绝学,力争早日回归中原,报那当日之仇。

但是想来这二十年,各位虽是朝思暮想,勤练各自的绝学,武功造诣也大为精进,并且网罗和培养了众多高手,乾坤教实力与当年相比倍增;但想来我们这二十年来,有了这等进步,中原武林的那些匹夫应该也是同样的有所精进。况且,无名、红叶、张三丰、剑魔独孤求败这些老家伙都尚还健在,加之中原武林据说最近是人才辈出,赶杀了大量的你我同道之人,故此,虽说杀回中原武林,乃我毕生之愿,但说实话,我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所说之言,各位是否同意。

闻天道说完,向厅内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只见这些人个个都默不作声,想来对闻天道的话极为认同。唯独那卓胜男极为不忿,叫道:“大哥莫要长他人之气,当年虽说我们败了,但现今我们经过我们近二十年的苦练,再加上网络和培养的一众高手,足够再和中原武林在拼杀一场,我就不信,灭不了他们这帮臭鸟,他一边说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

闻天道盯了他一眼道,虽说我等实力大增,但中原武林最近也是人才辈出,听说又出了什么大理段誉、虚竹、还有什么独臂大侠杨过、和张无忌等等青年才俊,武功个个卓绝,我等要打赢此仗也是甚为艰难。

更何况,老三当年你单斗剑魔独孤求败,以力拼力,结果输了一招,老二与张三丰那老道比剑,以快搏慢,也是以失败告终。我更是与那红叶从日出相斗到深夜,始终打个平手。好不容易斗到子时,那天时地利都为我所用之时,眼看那红叶即将落败,那无名却又加入战团,二人联手不到三百招即将我击败。

更为令人着恼的是,四位长老中的首席长老,莫天野在当年那场战役中败死于黄裳那恶厮之手,使得我教痛失一位高手……

我问你老三,如果现在我们在与他们相斗,我们有几分把握。或者你与独孤再战,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那卓胜男听了此番话之后,好似被人揭了伤疤撒了盐似地,咬牙切齿的道:“独孤求败,我誓死要和他再战一场,看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虽说如此愤恨不已,他毕竟还是没有说出有把握战胜独孤求败之语。想来,当年一战败于独孤求败,被他引为此生之奇耻大辱,故此闻天道一提,他立刻暴跳如雷了起来。

那冷若兰见了卓胜男如此,大为怜惜的道:“老大,虽说我们再战那帮老鬼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我们现在都已经年事以高,假如不一战的话,我们真要老死在这里吗。“

更何况,最近这些年来,我们培养了七杀、八卫、十三太保等教中新锐,这些教众新锐与那中原武林的才俊相比,我就不信会输给他们。

另外,上次与中原武林大战我们虽然惨败,更是丧失了一位长老、二位护法、五名使者、七名堂主等一众精英,但近些年来,我们也网罗了数名绝世高手弥补了护法、使者、堂主之缺,这新加入几人武功才华无一不卓绝,武功修为与当年的为我教捐躯的几位高手相比,功力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再者、我教更是新添了五尊者、六供奉等职位,这些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放眼中原武林,也是罕有其敌。故此,这二十年来实力与之前相比已有倍增。更何况我们还有数万教众,以此实力,虽说中原武林也是人才辈出,我方没有必胜把握,但也足可一搏。

闻天道略一点头,看着冷若兰说道:“老二此言虽说不虚,但毕竟我们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无必胜的把握关键在于我们几个,与那些老家伙放手敌对无必胜之信心。你二人或许再战还有放手一搏的可能,但是我……闻天道沉吟半晌道,但是我与无名、红叶任何一人单打独斗,我都不惧。甚至打到子时之时,吾必胜。但二人一联手,我是断断赢不了的……岂止赢不了,甚至是必败无疑的……闻天道黯然说道。

众人默然不语。过了半晌,闻天道抬头说道:“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吾有足够的信心了,吾可以断言,三十年后,我们与中原武林一战,必胜。说罢,闻天道激动的站起了身子,目光精光暴射的看着众人。

众人听闻,也是大感惊异,一起怔怔的看着闻天道。等着闻天道透露谜底。

闻天道不无得色的笑了一笑,突然拍了两下手掌,只见那春兰、秋菊二人顷刻走进,手中抱着一个襁褓,襁褓中正是那对龙凤连体婴儿。

众人还以为闻天道有什么妙计可以攻伐中原武林,但是此时却看他着人抱进来一对婴儿,这些人个个都是被搞得七晕八素,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众人均不做声,只是怔怔的瞅着闻天道不语。

闻天道微微一笑,走近前缓缓的揭开襁褓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希望,这就是我们将来复仇的希望之星。“

众人只见到那襁褓内躺着一对连体龙凤胎儿,看上去极为怪异,但是除此之外毫无异处,更不知此连体婴儿与全教复仇大计有何关系,更不用说希望何在了。

但是众人素来敬服闻天道的武功才智,故虽是满腹狐疑,但都却都知道老教主此举必有深意,故都眼巴巴的看着闻天道,盼着他赶快揭开谜底。

闻天道看着众人申请,越发得意,缓缓说道,你们看不出来,但是老二、老三你们都是练的本教武功,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奥秘何在。我们三人,练那乾坤宝典至少都有一甲子以上的时间了,但是又有那一人全窥本派武功之全部深奥之处了,甚至可以说你们二人现在练的乾坤秘籍的武功已经是走火入魔,似是而非了。你们现在所施展的武功只不过是你们根据宝典、根据自己体质而另辟蹊径,自成一派的武功。而绝非本门的实质。

这句话说到了要害之处,冷、卓二人默然不语,过了半晌那卓胜男方才道,那复仇大计与这对娃儿有什么干系呢?

闻天道大有深意的看着二人道:“你们想一想,为什么你我三人因为各自身体体质的问题而无法全窥宝典全部的武功呢?为什么包括当年莫天野在内的四大长老也是因体质所限只能参透半部宝典,而对于另外半部始终无法理解呢?为什么连无情葵、追命花二人虽创作了乾坤宝典、但却也不会对方所著的半部秘籍呢?为什么我们三人成为他们练功的试验品呢?为什么我要将这婴儿说成是我们复仇大计的希望呢?他们到底有什么特异之处?他的天赐异秉又与乾坤宝典有什么关联呢?

他一连串问了一众为什么?问的冷、卓二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断的回味闻天道刚才所说的话,其余个人除了三位长老各自练过半部秘籍之外,更是对着乾坤宝典不甚了解,更是不明所以。

突然,那冷若兰向突然明悟一般,尖声高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二人乃yīn阳合体,即可练yīn、又可练阳,yīn阳互补、生生不息、正是习练乾坤宝典的最佳之选。更况乎,此二人即是连体,又是孪生,这样更可以发挥宝典的长处,可以使宝典的武学、功力倍增不止。厉害、厉害。老大高明。

那闻天道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还是老二聪明,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卓胜男也跟着说道:“呃,原来是这样,你这婆娘倒是聪明的紧,比老子猜的要快。那么这么说来,此子的确是习练我们宝典的最佳人选,他们二人yīn阳互补,水火共济,习练那宝典上的武功不但最佳,而且想来比常人要快上数倍不止。更何况,资质又是如此之佳,确实是老大高明。说罢哈哈大笑。

那闻天道更是得意,说道:“不错,此子只要经过我等调教,让他习练宝典武功,不出三十年必将是武林第一高手,届时,不管是他张三丰、还是无名或者是红叶,都非此子之敌。即便是达摩复生,也一样战不过此子。言毕,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听他三人对答,此时方才如梦初醒,也不禁为止欣喜,为了回到中原报仇雪恨有望而一起跟着仰天大笑。这众位魔头这一起大笑不打紧,关键这些人个个都身负绝世武学,内力精湛无比,刹那间只听得外面轰隆隆作响,想是那笑声引发了雪崩之灾!

良久,众魔头的笑声才缓缓停息,众人笑罢,只见那五位尊者中有一位红脸白发,一脸火气的红衣衣老者站起身来,向莫问天三人躬身施礼说道:“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教主能够给予解惑。“

闻天道看了老者一眼道:“原来是火德星君啊?自家人何必客气,有什么就说吧。“

火德星君说道,圣教主武功盖世,自属下入教以来,从未一见有教主如此武功之人,就连无名、红叶、张三丰之流如不联手,也非教主之敌,却闻教主武功得自一部乾坤宝典的秘籍,且以教主的武功才智,尚好像没有练全此本秘典,故此宝典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还望教主告知。“

这乾坤教的乾坤宝典乃是该教甚至是整个武林的惊天秘密,里面的武学极为深奥复杂,教内之人除了这三个老魔头以及三位长老,以及他们的入室弟子可以习练之外,其他人均是只知有其书,但无练习之资格,甚至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故此所有人都是很好奇,但是隐隐约约感觉此秘籍关乎极大的隐秘,更是与三位教主的一些隐私有关,但却从来没有人敢问,生怕知晓太多隐私而引来杀生大祸。故此虽都知道有这样一部武学宝典,但是从来都不敢问。而这火德星君却是脾气极为暴躁,做事毫不理性,在长期的好奇之下,实在是忍耐不住,看那三名教主今日心情大好之际,故此不顾一切的问了出来。

众人闻言之后个个色变,心里都在替火德星君捏了一把汗。谁料,今天的闻天道心情出奇的好,听的火德星君的问话居然不以为忤的道,这是我们的师传宝典,至于这本书由何人所著,何人所传,有何典故就不多说了,这如果要说起来,可能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我只告诉你,这本秘籍上的武学博大精深,包罗万物,除非天赐之人,任谁也无法一窥此宝典的全部。

而这本秘籍在整个武林也是大大的有名,因为这本秘籍还有一个名称就是:“葵-花-宝-典”。闻天道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四章 宝典秘辛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整个大厅除了闻天道师兄弟三人以及三名长老以外,全都哗然起来。

四大护法中一位道骨仙风的老道惊容道:“天啊!原来我教的乾坤宝典就是那葵花宝典。”传闻那葵花宝典乃武林中第一武学秘籍,比之少林的易筋经、大理的六脉神剑、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等绝学更为神奇、厉害。但是此宝典却也极为深奥,至今无人习得全部武功,即便是当时著书之人也没有参透全部之武学,不知是否属实。

那闻天道颔首道:“天机子此话不错,你想我师兄弟三人费事六十余载,才只能勉强参悟通透宝典中七、八成武学,剩下二成是此宝典的最为精髓部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明白。

但是即便如此,当年我也已八成的理解与那少林红叶战了个平手,他那易筋经、七十二项绝技又能奈我何?假如有一人能够通透全晓的这部宝典的全部武功的话,你想一下,天下又有何人能是此人之敌手。哪怕是那达摩复生,也断断不是敌手。

坐下所有人听了闻天道之言,都是悠然神往,羡慕不已。四护法中又有一名相貌清邃文士打扮的老者问道:“如此,此书堪堪可称之为天下第一奇书,但是如此奇书自问世以来,难道就真的没有人练全上面所记载的全部武功吗?就连这本宝典的著书之人难道也没有能参悟通透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那老者不解的问道?

闻天道看了这名护法一眼道:“朱夫子有所不知,这本宝典的著作者却也没有练成这本宝典上所有的武学。其原因此书乃是二人合著所成,著书之人乃是我师兄弟三人的死鬼师父、师母。我们的师父名道号绝情葵、师母人称追命花,故此这本合著的宝典又唤作葵花宝典。他们二人原是一对双修爱侣,武功绝高,才智绝伦。二人在盛年之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费时三年,一起合著了这乾坤宝典。

二人虽武功卓绝,但为人却极为低调,几乎从不在武林中行走,即便偶尔出手,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绝不留下名号,故之甚为神秘。除了老一辈的少数几人之外,在武林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名气。

而让他们二位真真成名的也正是这本葵花宝典,当年这本宝典刚一著成,即与二人座下的一名童子一起失踪,二人下山遍寻无获,因此都认为是对方独吞宝典,为了练成绝世武学而嫁祸于这失踪的童子。故此恶人反目成仇,激斗一场不分胜负之后,则各据一方,互不往来。

没有料到此书消失二十年后,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绝世大魔头。此人行踪诡秘,武功也是高的出奇。据闻杀人从不用第二招。全是一剑毙命。被他所杀之人俱是武林成名高手,而且俱是正派高手。这些人死状也都一样,全部都是双眼刺瞎,咽喉被刺而死。因其无名无姓,行踪诡秘,杀人后又无影无踪,手段又极为残忍,故此中原武林将此魔头称之为“鬼剑“。

闻天道一顿续道:这鬼剑自踏入江湖不到一年,不断的引起杀戮,被其所杀武林高手不计其数,整个中原武林因此而掀起轩然大波,整个武林人士谈及“鬼剑“二字而色变。因其杀人太多,终于引起公愤,各大门派组织了”杀鬼同盟“,少林、武当以及九大门派也是尽遣高手,准备围杀”鬼剑“。但却因其机警无比,轻功又极高,中原各大门派对其的合围尚未形成,即以被他脱逃。”并从此在武林中消身匿迹。

在那大厅之中的众人皆为当是之魔头,杀人如麻,行事风格与那鬼剑大为相近,初始听的鬼剑专挑正派人士下手,都听的津津有味,点头称是。此时闻得鬼剑被合围而消身匿迹而连称可惜,惋惜之情一览无遗。

闻天道说道此处,指着三位长老中的一位老妇道:“老夫有点累了,接下来的故事请赵冰洁长老说下去吧。赵长老,时间紧迫,待会还有大事相商,你就挑重点的给大家说说吧。”他故意把重点二字拉的老长,说着,还大有深意的盯了那赵长老一眼。

那赵长老虽说年事已然不小,但仍然相貌清秀,风姿卓越,想来年轻之时容貌定为极美。只见赵冰洁上前会意的看了闻天道一眼口称:属下知晓!

紧接着一转身接着到:“中原各大门派合围不成,又见此人在武林中消失,数年间不起半点音信。以为此魔就此害怕,不敢再来犯事,因此,也就逐渐的淡忘起来。哪晓得过了五年,这鬼剑居然又重现江湖,这一次杀戮比以前更重,为了报昔年围杀他之仇,各大门派弟子只要一落单,或人数稀少,则立即会被其所杀。而且其行事比之前更为小心,每次作案以后,会消声数日,不知所踪,等到下一次犯案,则是千里之外的某处。行踪极为诡秘,不着痕迹。

这一来,中原武林人人自危。各大门派也是束手无策,想要再次组成联盟,围杀鬼剑前辈。但却因其行踪不定,不知道如何下手。

因此,各派只得召回各地弟子,约束他们集中在本之内,不许外出。

哪晓得,这个决定正中鬼剑前辈的下怀,本来他心里还比较顾忌中原各门派的围杀,如此却可以毫无顾忌,大开杀戒了。

那鬼剑前辈没有了顾忌,在中原武林之内杀的更欢。几乎日日都有门派被其灭门,天天都有帮会被他老人家血洗。甚至有时还潜到大门派内被他连杀数人后从容逃逸。甚至是少林、武当都被他潜入进去杀过一些弟子。

因其轻功极高、行事又谨慎,杀人又极为快速,杀完之后就立即飘然隐去,绝不拖泥带水。因此使得中原武林大为头痛,只得防范的更严。而围捕一事又由于无法得知其踪迹,而素手无策。

说道此处,听众的一众魔头听的大为振奋,甚至有人还在击掌高呼道:“杀得好“。这鬼剑前辈当为雾灯之楷模……

那赵长老笑吟吟的接着到,但是时隔不久,这鬼剑之事分别传到了吾师父、师母的耳里。初始二人并未在意,想那鬼剑武功再高,也会有中原武林高手对付,而且二人还在为那乾坤宝典遗失之事耿耿于怀,郁闷不已。故此也就没有下山去寻那鬼剑。

哪料到那鬼剑前辈在中原武林越闹越凶,甚至接连有几个大门派也几乎被他屠门,其中青城一派就是,若不是那青城孤鸿子早些年失踪,事后方知其寻了一无人之处闭关修炼躲过此劫之外,其余人等尽皆被其一夜杀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如此一来,方才震动了吾师夫、妇。二人各自下山寻那鬼剑。以他二人修为,寻那鬼剑也是极为艰辛。盖因为那鬼剑行踪隐秘,行事也是极为小心,犯案之时忽东忽西,毫无规律,让人无从下手。

最终,还是我师母心细,其发现每次鬼剑犯案现场,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是那种女儿家用的胭脂香粉之香味,师母正是凭着这点香味,断定那鬼剑乃是一名女儿身,因此一路追踪香味,终于在黄山之巅截住了正待血洗黄山派的鬼剑。

当师母遇见鬼剑也确实大大的吃了一惊,原来那鬼剑正是那失踪的童子,只是时隔二十余年,那童子相貌、品性甚至举止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师母一开始也没有认出这个鬼剑就是那个失踪了的童子,只是二人刚一撞见时,发现那童子看着他的神态、眼神极为古怪,像是以前就认识她老人家一般。而且当那鬼剑见到吾师母之时也显得格外害怕,眼神甚至在不停的到处搜索,好像怀疑师父就在附近,随时随地就会出现一般。这样才使得师母起了疑心。

直至二人开始动手时,师母方才确定,此人就是当年失踪的童子。因为从其武功路数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有乾坤宝典的影子,但是可能是无人指点,却又练得似是而非,指鹿为马。观其形貌有宝典之影,但是其效果威力却又浑然不同。就像是得了一些宝典中武功的皮毛,但却又威力奇大。

师母与鬼剑再那黄山之巅展开了激战,原本想鬼剑原本是其夫妇的一个仆童,资质也不甚高,一身技艺又是学自乾坤宝典,其内武功一半为师母所著,另一半是师公所著,师母虽未习得,但也了如指掌。拿下鬼剑应该是毫无问题。

哪知鬼剑不知什么原因,将那宝典中的武功做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很多宝典中的武学被其施展的似是而非,全然不同。但却又威力奇大,尤其是身法极快,犹如鬼魅一般。

众人听到此处,皆都偷偷的望了二教主冷若兰一眼,众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想法,但却又不知道到底奇怪在哪里。这个细微的举动没有瞒过冷若兰的眼睛,只见她气的满脸通红,冷冷的在那里哼了一声。

吓得众人连忙凝神闭气,不敢做声。赵冰洁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接着道:这一仗,从夜间战至隔日黎明,始终是打了一个平手,由于鬼剑武功的突飞猛进,且又极为怪异,师母虽说不断的变换绝学,试图尽快擒下鬼剑,但无奈始终只是占了上风,而无法将鬼剑击败。更别说擒拿于他了。

恐怕那一丝上风估计也是鬼剑怕师公要来,又自幼对师母害怕,心存顾忌,武功无法正常发挥而致。那鬼剑也是数次想逃走,但是由于退路始终被师母占住,而无法实现。

这样二人又打了很久,终于师父也察觉到了鬼剑身上的香味而寻觅过来,直至此时,鬼剑看到师父也来了,知道再二人夹击之下断然无幸,才惨然住手,随后转身从那黄山天都峰上跳崖而死。

众人听到此处都不由得啊了一声,随后就有几个人立刻的问道,那宝典呢?找到没有?

赵冰洁并不作答,只是看向闻天道。闻天道点头示意后方才说道:“当时师父、师母也没料到鬼剑见到师公来后,什么话都没有交代,就去寻死。所以二人顺着鬼剑坠崖的方向,双双寻去,终于在一个断崖之上寻得鬼剑的尸身,但是从他身上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回那本秘籍。自此这本宝典再也没有寻找回来。估计是被那鬼剑隐藏在什么不为人知之处了吧?说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神态间大为惋惜。

众人听后也不知不觉中长吁短叹,甚为可惜。随后那火德星君又问道,那宝典即已遗失,那么我教的宝典是从何而来的呢?

闻天道接道,我教的宝典是家师夫妇回来后重新默写的,更是由于那鬼剑客学自宝典而变换出来的一身诡异武功,让家师夫妇也感觉甚为奇怪,甚至有点忌惮。因二人均精通医理,故此二人解剖了鬼剑的尸身,详细观察研究了鬼剑的身体骨骼构造,分析了经理脉络之后,又一起闭关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合力写了一篇总纲,分别为练气、养生、武道之总纲,其目的是为了克制那套武学而生。

此总纲为本门武学的最高境界,是我师父母二人凭着对武学的最高境界理解和揣度而来,同时也是对鬼剑的尸身经过解剖研究后汇总所得,其内武学生涩艰奥,无人能懂,而我等师兄弟三人也只能参透乾坤宝典的八成,而对此总纲却是一点都看不明白。故此我们乾坤教手中的这本宝典却又胜过前面被鬼剑窃取遗失的那本不少了。众人听毕齐声称是。同时对那乾坤宝典中所录的武学透露着无比的向往与艳羡。

第五章 绝情葵与追命花

闻天道说完后一拍手掌正色道:“自从那我等师尊在重新整理完乾坤宝典以后,对那上下两部的宝典更是极为向往盼望有一天能练成宝典上所有武学来一观功效。但因天资所限,始终无法练成。

故此,为了他们的衣钵后继有人,又为了能够帮助他们突破武学瓶颈,故此先后下山寻觅根骨禀赋上佳的弟子。故此二老先是收了我师兄弟三人。一方面传授我等三人武功,一方面观察我三人的武学进度,以期能帮助他们突破人体最高极限。十年以后,二老因年事以高,怕有生之年无法得偿心愿,故又下山招了莫天野、赵乾风、穆坤梅、赵冰洁四位师弟,以期进一步探索武学的最高境界。

但事与愿违,他们二老虽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天道就是天道,这乾坤yīn阳乃天之所定,岂是人力能为,故此,由于资质所限,我等师兄弟七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无法通晓理解此书的全部奥秘,二位老人家也就此抱憾终生,阖然仙逝了

其实,那闻天道此番的一番话,并非事实真相,而是隐藏了大量的事实。

那当年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当年寻得鬼剑尸身,虽然在其身上遍寻葵花宝典不着,但无意之中居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那鬼剑居然自宫了自己。这也正是当年宝典丢失以后二人下山遍寻不着的真实原因,也正是时隔二十年后,这鬼剑容貌,举止都发生了重大变化的根源。

想来当年鬼剑为了躲避他们夫妇二人的潜力追杀,一狠心自宫了自己,躲在了皇宫内院联系武功。这也正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二人再怎么有智谋,也断断无法料到当年这仆童,为了练成宝典上记载的武功,居然会出此下招。

这也可能正是鬼剑这不男不女的样子,才稍稍具备了宝典上yīn阳互补的资质,练成了一身似是而非的乾坤宝典的武功。

这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当看到鬼剑的身体异样之后,立即就联系到其一身诡异绝伦的武功与宝典的联系,二人兼精通医理,当即二话不说,即将鬼剑尸身带回,并立即着手解剖研究。

数年之后二人根据对鬼剑尸身研究后所得感悟,虽然明白了鬼剑练成一身诡异绝伦的缘由,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像鬼剑那样出此下策。为了练习宝录上的武学而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自残。

二人故此再次闭关练功,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方法突破人体之极限,练成同时能够剪辑具有yīn阳互补资质的体质,但是天道难违,无论二人武学修为有多么绝顶,才智如何高超,都无法突破这天道的范畴,二人虽经再三努力,但始终毫无进展,最终二人只得又合力著作这篇了总纲。

二人明知宝典上的武学如果能够全部练成,达到yīn阳互补、水火共济的效果,自身的修为必将突破瓶颈。功力也定当倍增,但却由于天道所限,只能眼睁睁看着宝典上的武学无法习练,委实也让他们郁郁不乐,二人商议之下,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二人下山去寻觅一些天生异秉,根骨资质俱佳的弟子,来练那报典上的武学。而他们夫妇借此观察徒弟武功的进展,论证实验,妄图找到逆天修为的办法。

闻天道、冷若兰、卓胜男三人既是他们首批觅到得弟子,因这三人天赋异秉,且又有上佳的根骨资质,故作为入室弟子培养。

十年以后,为了参照对比,又下山寻得莫天野等四名与常人无异,不俱异秉,只是有绝佳练武资质的弟子与闻天道三人做对比。

因这夫妇二人虽有著宝典之功,但无缘习得全部宝典,况二人又都心高气傲,故遇此武学障,二人皆都郁郁寡欢,常年下来。为了参透、印证宝典上的武功,所施手段不顾一切,在所不惜。

他们收闻天道等七人为入室弟子,虽有传功之实,但却毫无传功之恩。其目的是为了用这七人为体,加以实验。试图冲破人体极限,企图能冲破人体yīn阳调和之极限,达到修炼乾坤宝典的愿望。

为了能够考察这七人的武学进展,这二人犹如着魔一般,时常轮流对其七人施展独创手法,搜骨理筋查髓大法,对七人进行研究。这搜骨理筋查髓大法,乃二人专为研究人体而独创之术,是对被实施者的骨骼、筋理、肌肉、脉络进行研查。

被施法者忽而浑身疼痛欲裂,忽而从骨髓里瘙痒难忍,一会儿又如身堕冰窖,一会儿又如置火炉般痛苦。

有时恍惚中感觉自己身体被无限膨胀,膨胀的好像肌肤、筋骨被无限拉长,撑爆一般。有时又依稀觉得人体被无限压缩,压缩的好像要把整个人的骨骼、筋理慢慢的进行挤压,直似要把整个人压成一个巴掌大的小球一般。其手段之手段之残忍,实在是令人发指。

七人中莫天野等四人还好,因其四人生理与常人无异,只是根骨上佳,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而已,但闻天道三人则完全不同,因这三人天赋奇秉,与常人完全不同,故此被这夫妇二人不但以搜骨理筋查髓大法进行研究,甚至有时被二人唤道密室之内让他们三人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的对他们生理上进行勘察研究。

更为令人胆寒的是,三人甚至还多次在密室内被这夫妇二人割破皮肉,挑起筋理、脉络进行检查研究。这种研究无异于酷刑,比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还难受百倍。这些皮肉上的疼痛也就罢了,更让他们三人受不了的是,其夫妇二人对他们生理上的勘察,在心理上、精神上更让三人无法接受。被三人视作奇耻大辱,不堪回首。

因此,在三人长期受到这种肉体、生理、心理上的折磨以后,三人性情变得极为乖戾、残暴,狠毒无比。视天下所有人为异类,尤其是对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无比怨恨,均有了杀师泄恨之心。三人同病相怜之下,合谋自然一拍即合,毫无异议。

但他们也知道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乃当世绝顶高手,放眼武林实已找不出对手,何况又个个聪明绝顶,机警无比。要想杀之又谈何容易,稍有不慎,就会被发觉而死于非命。

何况还有莫天野等四人,虽对葵、花二人也是心生怨恨,但四人所受之折磨远不如闻天道三人,故此心内虽然怀恨葵花二人,但还不至于有杀师之心,更加不敢有这等忤逆之念。

不过好在四人所受折磨虽然较轻,但也同样痛苦不堪,因此见师父母如此对待这三位师兄,也是极为同情,故此师兄弟七人倒也处的尚可。

因此,这等杀师的密谋,这三人也不敢与莫天野等四人商量,只有暗地里狠下苦功,狂练宝典上的武学,但表面上益发对葵、花二人恭顺、温从。使得二人丝毫无防范之心。

三人苦练三十年后,武功个个大进,虽然比之葵花二人还是甚为不如,但是三人也已实在无法忍耐下去了,而且葵花二人也自知对三人所施加的手段过于yīn狠,三人难免不怀恨在心,况且三人武功日高,日后难免不对他们夫妇报仇雪耻。因此,在言辞间对三人也开始防范起来。

三人也明显感觉到这夫妇二人的举止异样,为了抢得先机,故此铤而走险,趁莫天野等四人闭关练功之时,借向二位师父请教为名,对葵花二人实施了偷袭。

因为三人知道要杀葵花二人只有一次机会,如若偷袭不成,三人接下来只有待宰割的份儿。因故三人对这次偷袭事先盘算了无数遍,连偷袭的距离,时间、分工、夹击以及偷袭之下二人的退路都策划的仔仔细细,算无遗策,故而才敢下手。

三人合力之下,倾力一击得手,绝情葵与追命花做梦也没有想到三人会敢下此毒手,尤其是三人艺业未成之下即敢下手。因此,偷袭之下,二人双双负伤,二人奋起反扑,与闻天道等三人大战起来。

那一战,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葵花二人武功绝顶,放眼武林,几乎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和他们夫妇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单打独斗之人。更何况二人联手。

而闻天道三人苦学秘籍上的武功二十载,虽然时日远不如葵花二人,但由于身具异禀,又是为了复仇,比常人练功更为发奋,所以每人也已经参透了宝典上的武功五成以上,武功也已经极高。只是功力还不如葵、花二人精纯而已。

这一战,双方都知道是殊死的一搏,交战五人都倾尽全力,无奈葵花二人虽然武功绝世,但一来年事以高,又负伤在先,更何况闻天道三人也绝非省油之灯,力战数千招之后,渐渐不敌……

最后,二人尤做垂死之挣扎,大声狂呼莫天野等四人来救,四人疾驰赶来,一见现场激斗,去都傻了,相互之间,你望我,我望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闻天道等人也傻了,他们三人此次行刺极为隐秘,本想拉莫天野等四人入伙,但又怕事情败露,被这夫妇二人发觉,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又曾有杀了四人以绝后患的打算,但却又担心这四人武功也是个个极高,万一一击不成,只要逃脱一个,或发出示警,惊动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故此,百般无奈之下,只有趁四人闭关修炼之时动手,试图偷袭成功之后,全力击杀绝情葵与追命花,妄图在短时间内击杀二人。只要击杀这夫妇二人,余下四人则也不足为虑了。

闻天道虽然做了如此打算,但是无奈绝情葵与追命花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太高、太高了,二人虽然都付了伤,但是二人联手之下,依仗这平生的修为,奋力一搏,数千招之内,闻天道三人等居然还是无法给予其夫妇致命一击。以致于召来了莫天野等四人。

绝情葵见四人来后大喜,立即要求四人援手,已清理门户,并发誓以后必将善待四人,传授其夫妇所有衣钵云云……

闻天道虽也已急红了眼,但其极工心计,抓住要害只对莫问天等说:“各位师弟,你们想一想,平时这两个老家伙是怎么对你们的,他妄自许诺今后善待你们,殊不知他们遭此反叛之后,心生寒意,今后连你们最后也被他们杀了,以绝后患。”

莫天野等四人平时就对绝情葵与追命花极为不满,但却又极为害怕二人的心智武功。也不敢向闻天道等三人密谋合计,联手诛杀师父,故之长期以来,只得将这份不满深深的压抑,不敢丝毫表露出来。

现如今见到这夫妇二人被闻天道三人联手合击之下,连自保都已经岌岌可危,生命危在旦夕,都不禁内心狂喜,神色振奋,已有约约遗失之意,此时闻天道几句话更是集中四人要害,当下那里还顾得那许多,心想先擒下这两个老家伙,让他们也尝尝这搜骨理筋查髓大法再说,故此纷纷上前,合力围杀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

绝情葵与追命花二人此时一见,知道大势已去,他们知道闻天道等三人因生理与常人大为不同,其心理也是极为乖戾,变态,为了避免被这三人活擒,参照不堪之辱,双双自尽。

可怜这对绝世高手,只是为了练那自创的绝世武学,突破人身极限,因而心性大变,居然想出了拿人体做实验的办法,最后却惨遭徒弟的反噬。

更为可怜的是,二人死后,闻天道等三人兽性大发,认为如此不足以泄愤,居然连他们的尸身都没有放过,为了报复,对他们的尸身也是惨加蹂躏,折磨,甚或奸尸。最后发泄完后,更将二人的尸身凌迟割剐,碎骨成寸。

如此之后,三人还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之事,就是居然建了一座祠堂,还不嫌繁琐的再将二人的尸骨皮肉拼凑起来,恢复成二人身前的大致身形摸样,配以灵药使得尸身不致腐烂,供在堂内以供师兄弟七人及徒子徒孙顶礼膜拜,以瞻尊容……

复仇之后,师兄弟商议之后即成立了乾坤神教,供奉情葵与追命花二人为创教祖师,闻天道等三人为二代正副教主,莫天野,赵冰洁等四人为四大长老。

创教后,七人即广招门徒、扩充势力。因七人武功绝高,机智过人,因此短短十年内,乾坤教就网罗了大量高手,声势之盛,放眼武林,不做第二教之想!

但这七人数十年来,由于身世的坎坷和学艺的磨难,已经让他们的性情变得极为古怪,残暴,尤其是闻天道等三人,因此乾坤教在他们的手里,也成为了中原武林第一大魔教。所到之处,无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最后,激起了中原武林的公愤,在少林、武当领头下,结成同盟,共同推举早已不问世事的武林泰斗张山丰为盟主,南北少林寺的隐世高手无名、红叶二人为副盟注,更兼有一些早已不问世事的绝顶高手纷纷前来相助之情形下,在华山之巅展开一番激战,那一战,足足打了七日七夜,最后乾坤教不敌败北,誓言有生之年不在踏入中原武林半步。

这一番武林正邪之战,中原武林虽然占得上风,生生将乾坤教逼出中原,但也是伤亡了众多高手,而乾坤教更是凋零了一位元老、二名护法、五位使者、七位堂主等一众教内精英,实是元气大伤,迫不得已之下,方立下了永不踏入江湖半步的誓言。

中原武林虽说战胜,但也不敢将乾坤教赶尽杀绝,否则即使可以将乾坤教灭亡,但是中原武林此役也不知要折损多少高手,势必也是元气大伤,更何况张三丰、无名、红叶等人个个俱是悲天悯人的有道高人,也绝不愿意以杀生为代价解决事端,故此,再逼迫闻天道发誓永不回中原武林半步的誓言之后,当即罢斗。目睹乾坤教撤出中原武林。

这才是整个乾坤宝典传世至今的秘辛,而闻天道等人,虽然忤逆,但还不至于将杀师辱师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公然向其属下说出。更不会将其生理上的yīn私告知众人,故此避重就轻,大致说了一个大概,与那真实的事件又大相径庭。

但见那闻天道开口说道,葵花宝典的典故大致如此,但今日让尔等过来主要是和各位探讨三十年后如何攻伐中原,以雪当年之耻之事。

故此为了重振乾坤教昔日之威,血洗中原武林,我教从今日起恢复教内一切事务,并一边秘密潜派一些高手潜伏中原武林,一面探听中原武林情报,一面广招各路高手,进一步充实我教中实力。

一边加大力度招收一些根骨俱佳的弟子,由各位分别量才施教,将其培养成本教得教中精英团队,为最终的一统中原武林大好基础。

而我们师兄弟七人,则负责将这孩儿调教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林第一人。由于这孩儿让我寻得实属天赐,从今以后,大家就称它为“天赐少教主”吧!!!!

随后,闻天道等三人又对教内事务做了一一布置,众人方才纷纷领命而去。

第六章 慕容复

十年以后的一个清晨,在大理城附近的官道上,数匹快马匹在官道上疾驰,不到二个时辰,即来到一个村落附近随即放缓了速度,慢慢想村内行去,并一路上不断的向一些村民在打听什么,神色之间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般。

在那村落的西边,有十来个乡村的孩童围着一块巨石,巨石之上左右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眼神迷茫的朝着下面的这群孩童看着,这些孩童大的约莫有十来岁,小的六、七岁的光景,此时由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满脸不情愿的带着,走到巨石上坐着的那黄袍男子面前,懒懒洋洋的当先跪下,口呼“儿臣叩见父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旁边的一些孩童也跟着纷纷跪倒,口中也齐声称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类的言辞”。

只见那巨石上坐着的男子听闻之后显得极为兴奋,口中说道,吾皇儿免礼平身;众爱卿免礼平身。

朕自复国即位以来,在诸位爱卿的辅佐之下,我们大燕国逐渐国富民强,四海升平。这多乃多仗各位爱卿之功,故此朕将种种赏赐各位爱卿。

说罢!转头对身边的一位容貌姣好,颇有几分姿色,但神情略显凄楚的绿衣女子说道:“爱妃!请速速对各位爱卿给予奖赏!

那位绿衣女子立即躬身施礼,口中应承道:臣妾遵旨!

然后只见他提着一个果篮,里面放着许多的糕点糖果,向那一个个孩童散发过去,说道:“这是陛下赏给大家的,大家明天还在来玩啊!

这些孩童一个个收下糖果后,蹦蹦跳跳的极是高兴,还一个个口中欢呼:“喔,又有糖果咯,明天再来哦。”随即个个笑嘻嘻的走开玩耍去了。

唯独那扮作太子的孩儿脸上闷闷不乐,好似这个游戏极是无聊,但却又无可奈何一般,撅着嘴,皱着眉,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那绿衣女子见了大为不忍,极为怜惜的对那孩儿说道:“忆儿,你也随他们去玩耍吧。”明天再来给你父皇早朝。

那名叫忆儿的男孩看了一眼那女子,不情不愿的道:“孩儿知道了。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哪知这时,听得旁边树林中传来哈哈一阵清朗的长笑,说道:“慕容公子好自在啊!居然在此与一群小娃娃呆在一起扮家家,难道大燕国只需这样就可以复国了吗?”说罢走进身前双眼紧紧的盯着那身着黄衣的中年男子,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老者,年龄大约在六十左右。三缕长须,相貌清秀。此人身穿白色文士衣衫,腰中挂着一柄长剑。面带微笑,笑吟吟的向那巨石上的黄袍男子行去。

这位老者两侧分别站着数人,左手一人乃是一名中年妇人,四十开外的年纪,身着一身绿衫。面目端秀,倒也有几分姿色。

另外二人分立右侧,其中一人一身道装,五旬左右的年纪,青惨惨的一张脸皮,活如僵尸一般。还有日本浪人装束,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怀抱一柄漆黑细长的弯刀。

这些人身后还站着一人,此人是个五旬开外的异国和尚。长得面如冠玉,鹰鼻虬髯,但是步伐沉重,好似不会武功一般。

此人站在最后,与前面四人相隔数十步距离,好似与这四人并不是一起来的。

只见先前那说话的老者此时已经走到黄衫男子身前站定:“笑吟吟的说道:”大名鼎鼎的北乔峰、南慕容中的慕容复公子正是好雅兴,居然与一群小儿扮演皇帝,真是好兴致?“

那黄衫男子面色迷茫的看着那老者,缓缓说道:“尔等何人,见了朕为何不拜?”

那老者微微冷笑,还是那位绿衣女子笑道:“呦!慕容公子好生健忘啊!连剑神卓不凡和我崔绿华都记不得了吗?也不知道你是装疯呢还是真疯!

那卓不凡冷笑道:“慕容公子,不要再装了,石化对你说,我等寻访你久矣,跟老夫走一遭吧!

老夫等已经加入天下第一大教——乾坤圣教,今日来此,实是诚意相邀加盟,只要你愿意加入我教,我卓不凡保证,我教主定会让你享受莫大的好处。

那芙蓉仙子崔绿华跟着道:“剑神卓副堂主说的一点都不错,慕容公子,妾身其他不敢说,以我圣教主武功盖世,学究天人,单凭那起死回生的医术,哪怕你是真疯,他要医治也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你在这里假装皇帝有何趣味,如若你真想尝试一下做皇帝老儿的滋味,莫不如随我等加入我教,待立功之后,只要教主愿意,以我教之实力助你做真正的皇帝那有何难。不知慕容公子意下如何?说罢,双眼紧紧的盯着慕容复!

原来这黄衫男子正是慕容复,当年其苦心积虑,殚精竭虑的想要恢复其大燕国,却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事与愿违。还屡屡败于萧峰、段誉之手,少林寺一战,在天下英雄面前先是败于段誉,后来更是被萧峰羞辱,致使颜面扫地,名誉受损,一败涂地。

其后,为了复国而远赴西夏应聘驸马,舍弃了所爱之女王语嫣,使其最后转投段誉的怀抱。却没有料到做了如此大的牺牲之后,却不知何故那西夏公主独独青睐那虚竹,使其着实郁闷了一番。

这还不重要,更为让他受不了的是,其纡尊降贵要拜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这个大魔头为义子,目的是为了助段延庆谋夺大理皇位,继而可以向他借兵复国一事又被段誉破坏,更是杀了自己的心腹家将包不同,最终使得其他几位家将愤而离去,使得他众叛亲离,更是被段誉六脉神剑所伤,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再也无法承受,最终成了疯子。

好在阿碧对其痴心一片,至始至终未有离他而去,并对他加以百般照顾,事事顺意,因其知道慕容复虽然疯了,但是心中念念不忘的即是这复国之事,故在阿碧的安排下,使有了先前小孩扮家家演皇帝那一幕闹剧。

那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正是在灵鹫山飘渺宫与慕容复有过一面之缘,斯时这二人与那蛟王不平道人联手想要去那飘渺宫找天山童姥复仇,又担心不是童姥对手,故又相邀了慕容复助拳。而慕容复为了结交中原武林英雄,扩充实力,也就一口应允。

这三人自认为武功高绝,尤其是那卓不凡更是认为自己的剑法天下无敌。却未曾想三人尚未上山,蛟王不平道人即被虚竹误杀。随后在那飘渺宫内,二人联手想要擒杀虚竹,但是却连虚竹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二人的兵刃即被虚竹空手夺取。

二人此时方知自己的武功与虚竹相去太远,羞辱之下本想离去,却见来了梅剑等四婢前来相助虚竹,要待斩杀进入飘渺宫等一众武林群豪,卓不凡与崔绿华自知远非虚竹敌手,本当闭目受死,没想到虚竹却是答应放他们下山,故而哪里还敢再做停留,更是怕虚竹时候反悔,出了飘渺宫后即没命价的奔逃而去。

经此役后,卓不凡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井底之蛙,自认为苦练剑法三十年,练成了传说中的剑芒,既可以大变天下再无敌手,没有想到凭他现在剑道上的那点造诣,在真正的绝世高手面前实在不值一哂。

二人一来怕虚竹事后后悔,再来寻找他们动武;二来因为好胜心又强,当日败得那么惨是为奇耻大辱。故此。为了挽回颜面,索性与崔绿华二人躲到一座深山之内,一起修炼武功。二人武功虽是卓不凡略微高一些,但崔绿华也绝非弱者,这样一来,二人相互印证,相互切磋,不到二三年,武功倒也大有精进。

但是二人却知道以此进步的速度,与当年那虚竹所施展功力相去仍然甚远,如此修炼下去,二人即使在修炼一辈子也绝非虚竹之敌手。

心灰意冷之余,二人却也无可奈何。未料想一日二人在练功之时,来了一个采药的老头,长得木惨惨的一张脸,一声不响,只是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二人切磋武艺。

二人武功本已绝对称得上高手二字,尤其这几年勤加修习,功力更是大进,平时只要些微声响既能惊动二人。但此时边上站着一人,而且好像已经站了很久似地。二人居然浑然不知,这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

二人心知这老者绝非俗人,故此极为小心的上前请教。这老者也不推辞,随手漏了两手武功,将二人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此老者武功貌似不在当年那虚竹之下,但究竟谁更高一点,却是不得而知。

那老者随即自称是乾坤圣教的木郎君,乃是奉其教主之命来此采集名药,准备炼制丹药给教主弟子练功用的。适逢遇见二人在此地练武,故此在旁边观看,同时发现二人武功虽远不如己,但也颇为不凡,故生了相邀入教之心。

那木郎君恩威并施,一方面对二人说只要同意入教,就让他们进入乾坤教——讲武院;修习一年可以研习天下各门派武功;另一方面却是以言语威胁,言下之意不入教即出手杀死二人。

卓不凡与崔绿华本不想去,但武功与那木郎君相差太远,如不答应,很有可能会立即死在当场。况且,那木郎君口中的讲武院,居然可以修习天下所有武学,这一点对他们二人而言,却又着实诱惑着二人。

二人无可选择之下,只得随那木郎君加入乾坤教,入教之后,二人方才发现那教中用高手如云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像他卓不凡和崔绿华这样的武功在那教内只能算得上是普通高手,少说也有上百个。即便是那木郎君的武功在他们眼里已是极高,高的他们再练一辈子都不能望其项背。但在这教内只是位列五行尊者之一,估计其他四位尊者位武功也应不在其之下。

另外还有四法王、三长老、二名副教主,想来武功一个比一个高,高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们二人已经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那木郎君也果不食言,立即将二人带到讲武院修习武功,这讲武院一共只有七个房间,但是每个房间都有一名高手把关,想要入内修炼武功,必须一关一关的打进去,如果胜不了把关的高手,就只有止步在外面那个房间修习的资格。

来到讲武院之后,崔绿华率先进入,但是只进入第三层,在第四层与守关的黑衣人大战三百多招,不敌落败。

卓不凡功力比崔绿华略深,但也是大战了一千招以后方才侥幸得胜,进入到第四层修炼武功。他知道第五层会有更高的高手把关,以自己的武功多半不敌,故也只得止步于第四层。

这讲武院内的武功也的确如木郎君所说,包罗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甚至是一些门派已经失传了的武功,在那里面却是一应俱全。除了少林派的易筋经和七十二项绝技;武当派的张三丰的太极拳剑和大力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等绝学以外,其他各门各派,正派邪教的武功确实几乎应有尽有。

卓不凡、崔绿华二人原本在木郎君的威逼利诱之下入教,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自从进入讲武院以后,即立即被院内的各门各派武学所吸引,想来以前为了提升武学境界,只得相互研习、印证。二人煞费心思,日思夜想,为了自创一招半式的功夫,往往会花去数日、甚至上月的功夫,进展并不是很快。

而此时在这里有这许多各门派功夫的武学精华在此,可供他们随意修习参研,让他们如何不惊喜若狂。知道照此修炼下去,即使武功赶不上虚竹、木郎君等人,但是武功也必当进展神速。比起自己闭门造车的参研修炼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这武学一道,和那下棋,读书等也无甚区别,棋道高手或者饱学之士看到好的棋谱或文章会疯了一般沉溺下去,直至专研通透为止。而这二人一身练武,而且武功也已经到了一定的层次,也是如那些棋道高手一般,一遇到那许多的武学秘籍可供他们修炼、参悟。当下二人再也顾不上加入此教会有什么后果,只是想着如何练成绝世武功,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为第一紧之事。

当下,二人进入讲武院之后,不敢耽搁。各自挑选其内秘籍开始修炼起来,那崔绿华乃是专研飞刀的高手,暗器手法和内力的运用极为重要,故此挑了一本青城派已经失传的练气秘籍修炼内力,再又将天下各派打暗器的手法之书找了出来,进行研习修炼。

而那卓不凡则练得是剑道,其剑上的剑芒纯靠内力的运用,故此内功一道尤为重要,而因其武功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谈何容易。故而除了修炼各门各派剑术上的招式以外,更是找到一本华山派的紫霞真气开始修炼起来。

那木郎君承诺的入院内修炼一年的时间转眼即到,二人的武学虽然都是进展神速,但是按照教规,新加入之教徒只能入院修习一年的资格,而且只能凭着记性记忆,不能借阅和转抄。故此,里面还有很多高深的武学无瑕得以参悟。

那闻天道雄才大略,以天下各派武学为耳,招揽天下武学之士入教。更将其设立为教规,规定新入教之弟子,可以入内休息一年,以此为饵,知道只要进入院内的武学之士看过了所收藏的各派武功秘籍之后,肯定心痒难抓,再也无法割舍。故又规定,不管新老教众,每年都有一次为时一月的时间,可以进入院内修练武功的福利,并且如果为教中建立了战功,按照功勋的等级不同,也可以获得入内研习三个月至一年的奖赏。

这个办法确系极为精明,所有教内弟子为了研习讲武院内各派武功,提高武学修为,无不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更加为了获得多入几次院内参研武功的机会,所有教众都不顾一切的为教内办事,盼望建得一、二次功勋,得以奖赏入院修炼的机会。

其实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即便是百岁高寿,也不可能练完讲武院内所有武学秘籍,所有人为了那院内的武学秘籍如此痴狂,不顾一切的为教内办事,究其原因,只不过是一个“贪”字作怪,而那闻天道也正是看清了人性的贪婪,才会以此为饵,诱使众人为其办事,为教中尽忠。

卓不凡与崔绿华二人虽然入院一年,修习各派武功,自觉武学修为进步神速。这更让二人对那讲武院的武学更是如痴如狂,为了再有进入讲武院修炼的机会,二人除了不放弃每年入院修炼一月的机会,更是拼命的为教内做事,想尽一切办法为教中建立功勋。

不到十年来,二人分别建立了几次铜牌三等功勋,被奖赏入院修习各派秘籍数次,那卓不凡更是有一次替教内办了一件大事,被奖赏为银牌二等功,整整入内研习了半年。

这十年以来,二人不断的修研各派武学,武功俱都大进。那崔绿华已从第三院进入到了第四院,而卓不凡虽然在最后三年内问鼎第五院二次不果,但自觉第二次与那把关之人交手之时,明显感觉二人的武功已经拉近了不少。想来,再有个三五年时间,进入第五层院内修炼已经是指日可待。

故此二人对那讲武院内的武学秘籍是越发的痴狂,更是想尽一切办法替教内尽忠办事。盼得再建功勋,得以入院修研武功,尤其是要多记忆一些武功秘籍,等到日常在教外办事之时可以习炼。

那闻天道也是看清了人性的贪婪,这十年以来,以讲武院内的秘籍为饵,招揽吸收了大量的中原武学高手为其效命。并且为了有一日可以回攻中原武林,在中原武林设立了乾坤教分教,潜伏于中原武林各处,暗中为乾坤总教办事。

为了不被张三丰、无名老僧、红叶方丈等人注意,分教教内高手从分教主至以下普通教众,一众人等均是中原武林高手组成。连一个总教的原班人马也没有,而分教的教主和其他几个长老级人物,也都是早已绝迹的中原武林大魔头,来分揽教内大事,并执行总教之命令。

卓不凡也是因为屡建战功,武功高强,办事又极为谨慎,故而被提拔任命为南方朱雀堂副堂主,而崔绿华与边上二人都是其堂内坛主,武功也都极高。

这次,卓不凡得到密报,到北方抢得一件大功以后,还未来得及请功,又得悉慕容复在此隐居,为了怕被别人抢去功劳,顾不得到总部去报功,急忙忙又赶到大理,想要邀得慕容复入伙,为总教网络人才,扩充实力,再建大功一件。

届时二功并赏,很有可能会让教主另眼相看,甚至获得金牌头等功入讲武院修习一年以上都极有可能。

慕容复依旧眼神迷茫,对那卓不凡的话也不作答。卓不凡略显不耐的道:“慕容公子,吾等诚心相邀,望你应允,你既不出声就是默许了,还请慕容公子收拾一下,带同令郎和令爱随我等走吧?

说罢,眼神朝那道装男子一使眼神,那道装男子随即会意,向着慕容复yīn测测的道:“请吧,慕容公子,随即跨上一步,伸出右手向那慕容复的手腕抓去

第七章 惊变

那老道久居中原武林,知道慕容复在武林中的大名,尤其是对慕容世家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听闻更是如雷贯耳,虽曾听说武林群豪盛传慕容复徒有虚名,在少林一战中先败于段誉,后又惨败于乔峰之手,因此武林中对慕容复的评价大有见面不如闻名云云的传闻。

但那老道久经世故,识见不凡,做事又极为谨慎,知道那段誉斗败慕容复所施展的武功是六脉神剑,这门武功本就是武林中绝学中的绝学,其盛名不在少林易筋经之下,败于此等武功也是不辱其名。

而那萧峰虽说是与慕容复齐名,但北乔峰、南慕容按排名来看,北乔峰更是排名在前,其身怀强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当世两大绝技,武功高出慕容复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更何况慕容复败于段誉之后,心情郁闷之程度可想而知,此时精神恍惚情况之下,武功无法正常发挥,反应也是极为迟钝,被萧峰一招擒获,也属当然之事。

故此,慕容复败于此二人之手,虽说武功确实不及这二人,但并不一定武功就很稀松平常,只不过是遇到了武功比他更高之人罢了。而斯时萧峰、虚竹、段誉兄弟三人,哪个又不是当世震惊武林的绝世之才,旷世高手呢?故此慕容复败给这三人,并不代表慕容复就不是高手,相反,慕容复能够与他们三人一战,本身就说明了他具备了一战的实力和资格。

故此这老道认定了慕容复绝非庸手,即便是慕容复真的疯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功依然非同小可,更何况慕容复万一是装疯的话,那么他的武功全力爆发的话将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故此,这个老道身子向前一进,右手向前一抓,左手藏于袖中,若有意若无意的在xiōng前一挡,这一进一抓一挡之间,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却极其巧妙、自然。

这一进,看似随意,但却恰恰好踏进中宫,抢尽先机,使得慕容复空门大开,先机尽失。这种情形之下,慕容复只有进攻或闪躲两个途径,但如若进攻,在先机尽失的情形之下,除非武功高出对方甚多,不然双方功力大致相若的话,那只有被对方占尽先手,处处挨打的份了。

但倘若闪躲,对方这一抓,却隐含了三个不同门派的招式,出招前是山西鬼王门鬼爪十三式中的一招精华——鬼王一爪;掌到中途又改为湘西岭南教的魅爪十八招中的精粹——凝血神爪;到得慕容复身际却又变为僵尸门的僵尸索命十二式中的最后一式——尸王索命

这一式三招,分属于三个不同门派的武功,不但不是同一门派的功夫,还是中原武林鼎鼎大名的三个邪教教派的功夫,而且是这三个邪教中的武功精华。

这三式中的任何一式,都是这些邪教的镇教绝技,除了教内的少数几个长老和掌门弟子之外,普通子弟根本不得传授。

这三式中的任何一式,一般人都要浸yín数年的时间方始能够练成,而一旦练成却足以行走武林,一方称豪!

这三式武功任何一式都极为难练,更不用说一个人同时施展这三式,如果告诉这三大邪教的掌门,他们的镇教绝技被别人学会了,而且非但学会了,还和其他教派的武功合成一招来施展了,恐怕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但是在这大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内,这个老道确确实实的将这三招融为一招在施展,而且施展的无比自然、凝重、老练、

这一招极为自然,自然的就像这三招本来就是一招一般,是如此的浑然天成,妙到毫巅。

这一招又极为凝重,老辣。就像是这三派掌门自己在施展这门绝技一般,功力火候掌握的都极为精纯。

这一式三招,出招的速度并不快,但却爪影幻幻,重重叠叠,伸手间,即以封死了慕容复左右闪避的退路。慕容复无论是向左闪避还是向右闪躲都落入对方的爪影之中,无处可逃。

这一切还没结束,这老道同时左臂一抬,左手隐于袖内,当xiōng而举,恍然是青城派的掌门绝技“袖里乾坤”起手式。

这招袖里乾坤是青城派的镇山绝技之一,暗含青城三大绝技——青松指法、青城掌法和铁袖拂青云三种杀招与其袖内,是一招攻中带守,守中带攻的绝技。

这一招,运用的极为巧妙,与前面的一进、一退配合的丝丝入扣、妙不可言。

慕容复被这连环三式攻击之下,简直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退则对方步步紧逼,连环杀招将不断使出,慕容复更是会先机尽丧,无法反攻……

闪则左右闪躲方向都被那爪影覆盖,毫无退路……

强行反攻则对方的袖里乾坤一式守中带攻,尽可化解慕容复的反攻,就算慕容复武功高出其甚多,但老道自保应是无虞……

但这样一来,却是证明慕容复武功未失,且思虑周密。

卓不凡等三人在边上虎视眈眈,未以一起出手相攻,就是为了看清楚慕容复到底是否装疯。

这老道的一进、一抓、一挡使得浑然天成,极尽自然。看得旁边三人也都不禁暗自赞叹,频频点头。就连那远处的异域高僧也是眼神一亮。

卓不凡等三人在边上虎视眈眈,未以一起出手相助,就是为了看清楚慕容复到底是否装疯。

这一进,占尽先机,可进可退;这一抓,yīn狠至极,巧妙无比;那一挡,可攻可守,妙不可言……

这一抓,虽说缓慢,却以到得慕容复身前,临近身之际,爪影一番,又变为武林中极为普通的招式——大擒拿手,噗的一下拿住了慕容复的手腕,爪影一翻,啪的一下拿住了慕容复的脉门。

这慕容复居然对这老道的攻势即没进攻,也没闪避,甚至连退后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对方拿住了脉门,眼神依旧茫然的注视着老道。好像不知道对方干嘛要拿住他手腕似地。

那老道一招得手也是一愣,他这进、抓、当三式全力施为,乃是他武功巅峰之作,饶是如此,想那慕容复的往日武林中的地位、武功,也没有敢奢望可以一击得手,在他想来,自己的全力施为,只是想逼慕容复会受自救,或者回击自己,自己与随行同伴可以藉此看出慕容复的武功实力,甚至根据慕容复的出手,可以看出其是否在装疯买傻。

但他却一击得手,而且是如此轻易的得手。慕容复甚至连闪躲或退后躲避的反应都没有,这着实与他事先设计的完全不同,故此让他大大的愣了一下。

非但是他大为错愕,连那卓不凡和异域老僧也是明显吃了一惊,表情极为古怪,好似根本没有料到大名鼎鼎的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复居然如此的不济一般。

错愕之余,那老道右手却还依然紧捏慕容复的脉门,左手连挥,一连点了慕容复身上十数出穴道。方才yīn冷冷的笑道,慕容公子,敢情你还真是疯了,害的老道还瞎担心了一场,早知如此,刚才随便一招也能拿住你了不是。说罢,得意的哈哈大笑。

那崔绿华也跟着娇笑道:“唉!看着样子倒还是真的疯了,武功也已尽失了,倒是与这吐蕃的鸠摩智一样,是个武功费尽的绝世高手,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们花费气力,不需要一番苦斗,方始擒获他们。说罢又格格的娇笑起来。

那卓不凡更是得意,笑道:“此乃老天爷助我等立下如此大功,擒获两个废了武功的绝世高手,到时候将这二人送入总教,逼其默写各自的武功心法,补全教内遗缺的少林七十二项绝技,易筋经、无相神功、火焰刀、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参合指等等武功心法,岂不是奇功一件,教主岂不是要大大奖赏我等,哈哈!哈哈哈哈!说道此处,他更是益发得意的大笑起来。

笑声一顿,他更是得意地向着慕容复道:“慕容公子,虽则你已疯癫,但汝一身武功心法就此遗弃,实乃中原武林一大憾事,为中原武林之福祉,吾等诚心相邀您随我等加入吾教,由鄙教教主施展无上神通,助你恢复记忆,默写汝家族之绝世武学,使之能流传于世,不致湮没,岂不甚好。

说罢左手一指远处的异域和尚说道:“这位鸠摩智大师,吐蕃高僧,乃汝父故友,想必你也知晓。这位鸠摩智大师与公子一样,不知何故,武功也是尽失,其本在吐蕃传教,但却为我等所知,故吾等众人也是千里迢迢,远赴吐蕃,诚心请其入教,将一身武学默写出来,使之能够传著于世,岂不是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最后说道:“倘若二位能够答应在下这项要求,吾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以及这位不平道人的师兄无根道长和这位东瀛武田家族的武田树阁下将永远铭记在心,不胜感激.

他此时已是占尽主动之势,故此言语间也是乐的客气之至。

说罢,他朝其他三人一笑说道:“想来鸠摩智大师和慕容公子也是极为向往加入我教的,故此我们还是事不宜迟,赶紧回到教内吧!届时还可以请的教主快快帮慕容公子治病为善。这样岂不是甚好!

其余个人皆称善策!那无根道长还是拿着慕容复的手腕,嘿嘿一笑道,慕容公子,随我等走吧!

此时,那绿衣女子阿碧道,你等准备带我相公去哪里,我们哪里都不会去的。

那卓不凡道:“这位姑娘,慕容公子身患重病,我等将其带入吾教,看清我等教主施恩,治愈慕容公子之病,岂不甚好!

那阿碧尚未作答,边上那男孩说道:“治病是假,骗我爹地默写武功心法是真吧?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已经住的习惯了,哪里也不会去的。

这小孩年纪虽幼,但是识见倒是颇为不凡,加之口齿清晰,一番话道来,思路倒是非常清晰。

那卓不凡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想必是慕容兄的爱子咯,倒真是虎父无犬子,年纪这等小却是如此聪明伶俐,胆识也是不凡,不如这样,小兄弟,我等带你和你母亲一起走,届时你父亲加入我教,由我教主治愈你父亲的疯癫之病,而你也可以加入我教,由教内高手传你绝世武功,将你培养成一代武林奇葩岂不甚美!

那少儿冷笑道:“如此多谢了!不过我们还是不想去,如果贵教真的向您老先生所说可以练成绝世武学,又何必贪图我家的绝学呢?更何况你们为了贪图我爹地和这位大师的绝世武学,如此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想来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吾等还是不去为妙。

那卓不凡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道:“小娃娃好是不知好歹,我卓不凡说出的话,又岂是你一个小娃娃能够推翻的了得,何况你父亲已在我等手中,还由得你说三道四吗?说罢,朝着崔绿华一努嘴,率先甩袖准备离去。

那崔绿华会意,闪身间来到阿碧和这小孩的近前,娇声道:“小兄弟乖,听阿姨话,阿姨待会给你买糖吃。

说罢,不由分说,双手分别一左一右向那阿碧和小孩牵去。那阿碧虽则跟随慕容复甚久,但慕容复早期为兴复大燕国终日奔波,并未传的什么功夫,故此阿碧的武功极为平常。而那小孩年龄尚幼,其时慕容复又是疯癫在身,更是没有传的半点武功,故此那崔绿华要拿住二人在他想来是极为容易之事。

但此时,蓦然听到那无根道长哇的怪叫一声,随之一个黑影向那崔绿华头顶砸来,那崔绿华措不及防,只见那黑影来势极猛,若被砸重,不死也得重伤,故此来不及细看之下,身形全力后退,同时双手连扬,只听得扑、扑、扑几声之间,接连三把飞刀插在那黑影之上,那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那黑影之后,却又穿出一条人影,左掌右指,挟无比强劲的功力气势直向那崔绿华攻去。此时崔绿华退势已尽,身形一顿之下,那人影奇快无比,眨眼已经飞到近前,那崔绿华一身武学全以飞刀绝技为主,此人刹那间飞到面前,那飞刀的威力已是大打折扣,但此时生命危在旦夕崔绿华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咬牙,唰、唰、唰一连九柄飞刀直向那想自己攻袭的黑影的咽喉、xiōng膛及各处要害飞去。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那飞刀犹能如此精准、快速的同时发出,实在是证明崔绿华自飞刀上的造诣堪称绝技。而且手劲之足,内力之强,当世武林也很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那崔绿华这九刀乃是搏命之刀,心想这九刀连环同时飞出,就算取不了这偷袭之人的性命,至少也能延缓一下吧,只要能够略微的使此偷袭之人停顿一下,只要停顿一小下,这一小下,就足以让自己能够得以脱困,而那卓不凡等人必能来得及出手想救了。

崔绿华一向对自己的飞刀绝技极有信心,即使是在如此被动,而且自己的飞刀不能发挥十足威力的情形下,他依然很有此信心,确信这九刀连环至少可以让对方身形略微阻得一阻,对于这一点,她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当她看着那九刀飞向那黑影,正在计算着那黑影该如何闪躲,自己是否要继续出手还是闪避等待卓不凡援手之时,只见那人影,双手连挥,跟着耳中听到扑、扑的如中败革和叮叮当当飞刀堕地的声音后,立即感到咽喉处一麻,紧接着xiōng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也飞了起来,随后即浑身感到无比的虚弱,仿佛马上就要死去一般的虚弱。

当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后,崔绿华极不甘心的抬头看了那偷袭她的人影一眼,只见那人影一招得手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阿碧和那小孩的近前,那个人站在这二人身前,身体恰好挡住了卓不凡与那武田树的身前,恰好挡住了二人的进攻路线。

此人在那里随随便便的一站,身形却是如此的萧索,如此的落寞,那眼神却又如此的忧郁和孤寂,那人正是已经疯癫了的慕-——容——复

第八章 斗转星移

慕容复,你、你、你居然没有疯!你是在装傻!你你你居然骗过了我!!!

平时一贯沉稳老练的卓不凡此时忽然结巴起来,这也难怪卓不凡的失态,实在是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原本认定胜券在握的他措不及防,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被慕容复连伤两个高手,而且快的连自己都没有看清慕容复是怎么从无根道长的掌握中脱困的,又是怎么反制无根道长,并在一瞬间击杀无根、重创芙蓉仙子,这一切实在是发生的太快了,快的让他这个身经百战之高手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快的甚至连他都无法救援自己的同伴,即在一瞬间被对方接连重创二名高手,使得场间的形式立即发生了逆转,这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怕!

慕容复定定地望着卓不凡,眼神依然是那么忧郁和孤独,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才缓缓的朝着卓不凡说道:“剑神卓不凡,你应该知道我是慕容复,北萧峰、南慕容的慕容复。乃慕容家族的慕容,光复汉室的复,我慕容复又岂是轻易任人摆布之人,投身邪教之人。我慕容家族的绝技更又岂容他人觊觎,你——实在是该死!!!

慕容复确实没有疯,只是当年他接连受挫,暂时迷失过一段时间的心智而已。

当年他为了兴复大燕国,不记声名受损,欲拜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为义父,妄图助段延庆登基大理国君之后,可获大理之助复国。

但此计谋为包不同所阻,在不得已情形之下挥剑斩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这位家将,更是因此气走了其他三位家将,致使众叛亲离,只留得这阿碧一人跟随其左右服侍。

在付出如此的惨重代价之下,所图谋之复国大业却又为段誉所败,并在交战中再度惨败于段誉,失望伤心之下,回想过往种种,复国大计屡次失败;在少林与萧峰、段誉交手又颜面尽失;为了复国而去应聘西夏驸马,因此不得已将自己所心爱之人又而拱手让给段誉;最后这次,自己放弃武林名声,欲拜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为父,使得众叛亲离,但最终又再度被段誉所败,使得自己的毕生大愿成功只希望再度渺茫。

这一切,又怎不让他伤心绝望,加之身体又为段誉剑气所伤,本已极为虚弱,又是想到伤心绝望之处,蓦然一口浓痰涌上心头,突然大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当他醒转之际,却已是迷失了心智。因其毕生将兴复大燕国作为其一生之理想,故心智迷失之时也是整日价的自称自己是大燕国开国之君云云。

而那阿碧一生钟情于慕容复,对其生死不弃,故为了宽慰慕容复,故此编导了由村内小孩扮家家,拜那慕容复为皇帝一事。

当年那段誉与王语嫣等人路过此处,见到的正是这一幕,而此时正是慕容复失心疯最为严重之时。

但那慕容复毕竟是慕容复,其一身武功也极为高绝,为人性格也是坚韧勇毅,不然就不会明知兴复大燕国极为艰难,但却仍然知难而进,奋发向上了。

又加之阿碧对其不断地细心呵护,小心调理,加之慕容复的功力也是极高,在心智迷失之中其内力也在慢慢的恢复调理伤势,故此不到半年的时间,慕容复的疯病即开始有所恢复。

只是其心病难愈,又是接连受到重挫,一时之间无法面对现实,回想起过往种种经历,实是痛苦的不堪回首,更是无法面对自己亲手杀死包不同,逼得其他三位亲信家将众叛亲离,以及王语嫣被自己拱手让给自己的情敌段誉登时更是是他痛心疾首,故此,为了逃避现实,故索性继续装疯卖傻,整日价与一帮孩童扮家家,演那儿皇帝,以求得一丝的内心宽慰。但对于那复国之事却是知道此乃上天注定,非人力可为,故此再也不去多想。

但慕容复毕竟不是普通之人,此时的他虽然不在心存幻想,去想那图谋复国的所谓大业,甚至有点消极避世,但他毕竟是慕容复,当他清醒以后,虽然还有点消极避世,不愿面对现实,但他终究不会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在避世中浑浑噩噩度其一身,浪费生命的,相反,像他这样的人在经历那那许多痛苦和挫折之后,为了转嫁痛苦和失望,便一定会去找寻其他的追求或寄托,以缓解痛苦和压力。

慕容复以前的毕生追求无非三件大事,第一追去乃是兴复大燕;其二追求乃是练成绝世武功,第三追求乃是娶王语嫣为妻。

但如今兴复大燕泡影破灭,王语嫣又被自己拱手让给段誉,不可能再有所改变,第一和第三追求的希望再这种彻底破灭的情形之下,为了寻得寄托,不再回首以往痛苦经历,故此即把全部的心神精力转投到对于武学的研究上去了,以此来缓解相思之苦和逃避现实的压力。

故此,他这一避世不打紧,打紧的是慕容复这十年以来的避世是将全部精力、才智都投入到对于武学的研究中而去,其他一切事物概不过问,整日价表面上看似疯疯傻傻,目光迷茫的不知所云。但实质里却是在潜心修炼内功,研究武学招式。由于其心智深沉,这一番做作,就连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处的阿碧自己都不知道其夫君早已清醒。

再者慕容复本就是一个武学奇才,资质、悟性、根骨无一不是极佳之才,以前为了复国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兴复大业之上,而对于练功却是荒于修炼,虽然平时一有余暇即便刻苦修炼,但武学一道,除了资质、根骨、悟性以及机缘以外,更重要的在于自己要投入大量时间不断的勤奋修习,慢慢积累而成,否则任你资质绝佳,倘若用功不勤,荒于习练的话,终究难成绝世高手。

慕容复正是如此境况,以前其为复国而无法勤修武功,而此时却练武成痴,其武学境界自然神速,而且为了忘却王语嫣和以前复国的痛苦经历,故此只将练武一事作为自己排忧解愁的唯一寄托,这一来,这个人就像是武痴一般,整日价坐在那里修炼武功,其武学增长速度何止于常人数倍!

阿碧没有发觉慕容复已经清醒也正是缘此,不然的话不会对自己身边之人的变化一无所觉的。其没有发现慕容复已经清醒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慕容复在装痴,另一半是真痴,是个——武——痴!

旁人成为武痴倒是不太要紧,但是当慕容复成为武痴确实不得了,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慕容复天资绝佳,又有家传的绝世武功作为根基,再加上其脑子里记忆了大量门派的武功招式和修炼心法可供参研,其武学之博虽与王语嫣相去甚远,但放眼当世武林中能够超越他的,实在是没有几人。更何况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其他的时间全都用在打坐练功,推衍武学之上,相当于常人两倍的时间在练习功力,在这种练武成痴的情形下,慕容复的武功进度就唯有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这十年间,慕容复白日里坐在那里看似痴呆,但却实则在修习内力,推演武功招式,并将各派招式融合在一起。夜间等到阿碧和其子入睡后再偷偷摸摸起身,暗地里在将白天所创招式演练一遍。这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经过十年不断的修练,其武学境界与当年相比岂止是进展神速,甚至可说是一日千里来形容。

但是,虽然这十年来慕容复潜心修炼武学,进展也是颇为神速,但却始终没有与任何一个武学高手印证过武学,因此武功究竟高到何种程度,他自己也是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与十年前相比进步极为神速。

因此,当卓不凡等人威逼利诱,相邀他加入乾坤教之时,慕容复并立即没有动手,因为他当年就已经知道卓不凡、崔绿华二人武功很高,尤其是那卓不凡,当年亲眼看见其施展剑道绝学——剑芒,深知其内力和剑法都极为高强,即便是当年自己和卓不凡并未伸手过招,但是知道自己如要胜过他,却也极为不易。

何况这十年来,自己虽然功力大进,但是想来卓不凡也没有闲着,估计这几年功力定然也有所精进。更何况,即便自己武功能够胜过卓不凡,但自己只有一人,而对方有四人,四个与卓不凡武功相去不远之人,因此如若动手,必当以一敌四,实是败多胜少。

让慕容复不敢动手的还有两个更重要的原因,其一就是那站在远处的鸠摩智,慕容复深知其武功甚至比这四人加在一起更为可怕,当年自己与其相斗,在对方强练易筋经,走火入魔的情况之,也支持不到五十招就已经落败,时隔十年,在次遇见这位吐蕃高僧,心想这个番僧武功更是大为精进。故此更加不敢贸然动手。

让他不敢动手的还有一个原因是,阿碧与其子慕容追忆即在左近,倘若动手,必受牵连,届时自己以一敌四,又要分心照顾爱妻和爱子,投鼠忌器,更何况还有一个鸠摩智在一旁虎视眈眈,故此一直只得继续装疯,不敢贸然动手。

甚至是当那无根道人出手擒拿其脉门,点他穴道之时,他也没有反击,甚至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运用其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将自己的脉门和穴道进行移位,让所有人误认为自己已经被点穴道,造成受制于人的假象。

那慕容复的斗转星移是其家传武学中的额最高境界,本事极为高明的借力打力的手法,但是在慕容复的手中,经过这十年的苦心研究,更是将这门心法发扬光大,可以将体内的内力运用与这门借力打力的心法混合运用在一起,使其可以随意运转内力转移穴道、经脉甚至是内脏五腑,而表面上毫无异样。

故此那无根道人在浑不知觉的情况下,自以为得手,却殊不知慕容复随时随地可以对他进行反制。

慕容复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故此他只有继续选择隐忍,忍道他觉得有足够的把握之时他方会出手,因为他知道他的机会只有一次,故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出手的。

慕容复继续选择隐忍,隐忍到卓不凡告诉他鸠摩智武功已废,这时他才确信自己一开始就发现鸠摩智步履沉重,好似全无武功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时才联想到当年在西夏国枯井旁鸠摩智已经走火入魔,只是强行压制住而已。现在鸠摩智武功全失很有可能与那走火入魔有关。

想到此处,慕容复内心不由大喜,他知道少了鸠摩智这个强敌,他出手获胜的机会无疑倍增。

但是他还是没有贸然出手,依然继续在隐忍,一直到那卓不凡自认为胜券在握,指示崔绿华去拿他的妻子和慕容追忆的刹那,而且是准备与那武田树转身离去之时瞬间,慕容复选择了出手。

慕容复在无根道人毫不及防的情形下,左手翻腕同样使了一招大擒拿手中的反擒拿指法,一把抓住了无根道长的手腕,吓得无根哇的一声怪叫,但紧接着觉得浑身酸麻,毫不不受力。其脉门已经被慕容复反制。

慕容复左手抓住无根的脉门,右手运指如风,连使十三个门派的点穴招式,一口气封住了无根全身十七处死穴!左手抡起无根的身体望崔绿华砸去,这一甩又是将西夏绝学大摔碑手,武当派的沾衣十八跌,中原洛阳金锤门中的绝学——金锤灌顶;以及陕北大刀门的独门刀法—力劈华山糅合在一招之内,狠狠的向那崔绿华砸去。

这无根此时如果能够开口说话的话,必定对慕容复方才所施展的武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慕容复短短一瞬之间,所施展的武功各家各派都有,有大摔碑手之类的掌法,有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借力打力的心法,还有将其人体化为兵器,施展了金锤门的锤法和大刀门的刀法。

这四招不但不同派别,而且不同路数,甚至将十八般兵刃中的锤法和刀法也隐含在内,简直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而这慕容却偏偏硬生生的将这不同派别、路数和兵刃的武功柔和在一招内使用,且又使得那么自然,仿若浑然天成,毫无斧凿之气。光凭这一手就比方才无根的一式三招高明甚多。

这还不算慕容复一口气施展的一十三派的指法,其反复程度更是让那无根刹那间被点中死穴,一命呜呼。

这一切招式快速绝伦,快得连无根第二声还没又叫出即一命呜呼,快得连无根道长直至咽气都没有弄明白,没有明白自己明明抓住慕容复的脉门,但却是如何被慕容复脱困的。也没有明白自己肯定点中了慕容复的周身大穴,但他又是怎么解开穴道的,这一切他到临死都没有搞明白,他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北乔峰,南慕容果然是名——不——虚——传。

慕容复接连使用——斗转星移——反擒拿制无根脉门——指法索无根之命——抡尸砸向崔绿华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无与伦比,快得连卓不凡都没有反应过来,无根即以毙命。

快得卓不凡刚刚反应过来,那慕容复却已是紧接着展开了第二轮攻势,杀意直逼崔绿华,那崔绿华临死一击发出九柄飞刀,刀刀指向慕容复的要害,无奈她的飞刀对付别人尚且可以,但她今日对付的却是慕容复——一个苦练了十年的慕容复——一个成为武痴了的慕容复。

慕容复左右手连挥,施展其家传最高绝学——斗转星移,将那飞向自身的九把飞刀,刀刀引向卓不凡、武田树飞去,使得二人尚未来的及救援,即迫于自保,将飞近身的飞刀分别用兵刃砸开。故此身形被逼的略微缓了一缓。

而就是这一缓,却是让慕容复有了足够的时间,只见其毫不停顿,左手一招其慕容世家的家传绝学——参合指,一指点中崔绿华的咽喉之处,右手一招慕容七星掌法中的北斗七星,一掌击中崔绿华xiōng部。将那崔绿华击出数丈之远,身体更是重重的落在地下,只见那崔绿华咽喉之处一片模糊,想来已被那参合指刺穿。这参合指当年慕容复之父慕容博曾在少林施展过一次,一招即将段誉之父段正淳击败,端的是奇幻莫测,狠辣无比。

这一招此时在慕容复手中使来,其劲道、功力和精纯之程度与乃父当年相比,居然毫不逊色,那崔绿华更是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当即一招中的,血肉模糊。

慕容复那一掌也是其慕容世家的家传绝学——七星掌法,这一掌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功力深厚,这一掌直震得崔绿华崔绿华五脏俱碎,经脉俱断,身子震飞出数丈远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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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公平一战

四大高手已折其二,尤其是让慕容复最为忌惮的鸠摩智武功已失,慕容复更是心神大定。

反制无根道长,使其一招毙命;偷袭芙蓉仙子,更是一击得手,致其重创不起,生命危在呼吸之间。慕容复信心倍增。

况那卓不凡、武田树相距较远,自己重创崔绿华之时,二人已经完全反应过来,虽不及救援崔绿华,但却已经做好了反扑的准备。

慕容复已无再次偷袭的机会,剩下二人他也不屑于再用偷袭来解决今天的问题了,慕容复已准备放手一搏,他已有了放手一搏的信心。

十年隐忍武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施展过他的绝世武功,是因为十年以前连遭败绩,信心大挫。

少林之战不敌萧峰、段誉,天下群豪前受辱;曾与丁春秋一战,虽表面上看风风光光,但实际上却屈居下风,最后又曾在大理与包不同等四大家将合力战段延庆,居然也是居于下风……

可说这数年来,与真正的当世高手交战,或是与他齐名的高手决战,他是败多胜少,甚至是每战皆败,慕容复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甚至已经没有了与高手决战的信心。

战意既失,斗志全无,慕容复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慕容复……

盛名受累下的慕容复已经不敢在回首以往自己被武林中誉为南慕容的光环……

屡遭败绩,不断受挫的慕容复脸上再无原先的傲然不群,有的只是岁月的沧桑和磨砺。

屡遭败绩,不断受挫的慕容复只有隐忍,只有练武成痴,只有拼命隐忍,以十年时光拼命磨一剑,已十年时光拼命磨成的这一剑,去挥出这绝世一剑,挥出自己的信心,战念和斗志。

用这绝世的一剑,去恢复自己的信心,战念和斗志。用这绝世的一剑,再度向世人证明他是慕容复,慕容世家的慕容复。“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兴复汉室的复”,因为他的名字叫慕——容——复。

这也就是他拼命隐忍,不告诉任何人他已苏醒的原因。

慕容复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二种可能,活就应该活的精彩,活的轰轰烈烈,反之就毋宁死,或者就应该像一个傻子一样,整日价浑浑噩噩,苟延度日,这样反而不被人注意,省的丢人现眼。

这就是他选择十年装傻的真正原因,这就是他隐忍十年苦练武功的原因。

这就是慕容复,一个高傲的慕容复,一个绝世才华的慕容复,一个不愿意求人的慕容复,一个宁肯装痴卖傻也不愿意被人笑的慕容复,一个已经准备复出,一个准备恢复信心,力图正名的慕——容——复。

十年痴练武功,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慕容复自己也很想知道。十年之前在缥缈峰灵鹫宫与卓不凡曾有一面之缘,斯时就知道卓不凡的武功极高,更兼身负剑芒绝学,实属一名不可多得的高手。

当年因双方是友非敌,故此始终没有交手印证的机会,但是慕容复自度当年若与卓不凡一战,凭自己当时的武功虽说未必惧于卓不凡,但要取胜却也不易,倘若真要分出身负,至少也应是在三百招以后的事情。

时隔今日,慕容复自度自己虽然功力大进,但想来卓不凡肯定也有所精进,十年后的今日,二人倘若一战,功力孰高孰低,还犹未可知。况乎旁边还有一名功力颇为不弱的东瀛武士相助,慕容复自己也不确定此战结局到底会如何。

但慕容复已经不愿意再隐忍了,他也没办法继续隐忍了。因为他已经出手了,已经出手连伤二敌了,剩下的二人他必须一战。

同时,他也需要这一战,需要通过这一战来证明自己,通过这一战来恢复自己的信心。还有谁比卓不凡这样的高手更合适呢?卓不凡绝对称得上高手,自己从来没有和他交战过,没有任何心理上的yīn影,更何况卓不凡的武功虽高,但还远不如萧峰等人,通过他来印证自己的武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因此,他决定一战,与卓不凡一战,而且是公平的一战,即使卓不凡有东瀛武士武田树相助,他也要一战。

卓不凡此时惊魂已定,他一声不响,此时多语已无意义。唯有手中见真章。

卓不凡缓缓地从腰间拔出了他的长剑,剑光晶莹剔透,剑身细长,长剑从剑鞘中拔出之时“嗡嗡”作响,想来是内力灌注在剑身之上与剑鞘引起的震荡所致。

光这一手,就极是不凡,证明卓不凡内力极深,与十年前相比,果然大有精进。

长剑缓缓拔出,三尺长剑居然有五尺以上之长,剑芒——剑芒——,卓不凡一出剑即以施展出了他的绝世武功,他的剑道巅峰之作——剑芒,五尺剑芒,比十年以前多出一尺的剑芒……

武田树在旁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右脚向前凝重的踏出一步,双手拔出那把漆黑细长的弯刀,缓缓的举国头顶。目光冰冷,煞然,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慕容复,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举过头顶的漆黑弯刀在那烈阳照耀之下,依旧乌黑一片,毫无反光,就像是一把黑气的木刀一般。但从那刀上传来的那股杀气,令人不寒而栗,站在慕容复身旁的阿碧明显感到了不适,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并将一边眼神闪亮,兴奋无比,充满崇敬地看着慕容复的慕容追忆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慕容复一言不发,缓缓的伸出右手,从阿碧手中接过了一个……篮子,那刚才给孩童分发糖果,糕饼的……篮子,里面居然还有不少糖果、糕饼。

慕容复右手提着篮子,如提千钧,左手托底,如举重锤,无比凝重、呆滞的缓缓举到自己xiōng前,双目凝视花篮,极为专注,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好似那花篮极重,需要把全部精力力道极重在一起方能举起一般。

慕容复初从阿碧手中接过花篮使得城府极深的卓不凡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愠怒,但随即见到慕容复的拿起那花篮的手架势随之闪过了一丝惊异,只觉得慕容复提起的不是花篮,而是一个千斤巨锤,那花篮上不但有锤意,还有庄家以盾防身之意,更又刀意,枪意,甚至剑意,铁笔打穴等上乘武功,更兼有半篮子的糖果糕饼,此时在慕容复手里就好似夺命的暗器一般,其寒意比之崔绿华的飞刀也不遑多让。

慕容复的这个花篮在手中,天下各家各派,各种兵刃的武功好似至少有三分之一在这花篮上凝聚,这么多的招数聚集在一起,看似杂乱无比,乱起八糟,不成体系。但像卓不凡这种高手身临其境之人,却又感觉这些招式浑然一体,极为自然,毫无迟滞、斧凿之意,甚至非常可怖。可怖的卓不凡找不到任何破绽。

待得慕容复将花篮平举到xiōng前之时,更是使得卓不凡一脸凝重,再也没有半丝愠意,只是手中剑芒暴涨至六尺见长,剑身嗡嗡作响,双手更是齐握剑柄,剑尖直指慕容复咽喉、xiōng前要害及各大要穴,剑势缓缓移动,凝重至极。

那东影武士见到慕容复拿过篮子作兵刃之时,脸上怒意更重,待得慕容复平举至xiōng,却是让着东瀛武士更是没有了半点怒意。双手将那黑刀握得更紧,双腿缓缓下蹲,又似立马蹲档,眼光极为沉重的盯向慕容复,好似把全部的功力倾注在这一刀之上一般。

这一切,在那远处观战的鸠摩智老僧看的更是目不转睛,不知不觉的摸着自己的光头,频频颔首,远远望去,口中还不知在说些什么,其申请仿佛极为激赏一般。

慕容复倒也不是有意要托大,偏要用此花篮力抗卓不凡和武田树二位高手,只是其多年不与人动手,又没有料到今日会有卓不凡来此胁迫其入教之事,故此百般无奈之下,又无称手兵刃,只得借用阿碧手中的花篮权当武器,放手一搏了。

卓不凡手中的剑芒直指慕容复,剑尖缓缓的移动,剑势凝重无比,武田树举刀过顶,目光狰狞,哪刀势随时随地将要劈下,那一刀石破天惊,那一刀的刀意和威力似乎比起卓不凡手中的剑芒也只不过略逊半筹。

慕容复仍然目不转睛的注视这花篮,眼神是如此的专注,且又无比的孤寂,眼中余光却似有似无的扫到那缓缓转动的剑影和刀意,随着那剑影和刀意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花篮,转的是那么的缓慢,申请是如此的专注。

仿佛天下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任何兴趣一般,只有这花篮才是他生命中的一切。随着他手中转动的花篮,卓不凡和武田树脸上透出一丝紧张,紧张的手中的剑芒不断的在变换招式,剑意愈发的凝重,刀势也是越发的沉重。

良久,随着那花篮的转动,武田树突然向左侧跨出半部,身子轻轻一闪,仿若在躲闪那因花篮转动给他带来的重压一般。神色中透露这一丝慌张与无奈。

在武田树闪出半部的同时,慕容复动了,慕容复抬眼望向了卓不凡,左足踏出半步,手中的花篮却还是有意无意的转动,其中有一部分的转动是对着武田树。

他动了,左——足——踏——出——了——半——步。仅仅半步而已。

这半步,仅仅是这半步,让卓不凡脸色一变,脚下下意识的退了半步,武田树神色紧张,足下却又是被定住了一般,连挪动一下的气力都没有。

卓不凡刚退半步,慕容复紧跟其后,右足踏出又横跨一步,卓不凡怪叫一声,紧随其后,像趋之不及似地,立即向左踏出一步,神色更见紧张。

慕容复毫不迟疑,左足继续踏出一步,直入中宫,卓不凡如临大敌,随即又向后退出一步。

慕容复步步紧逼,身形由慢至快,不容卓不凡有任何停顿,卓不凡神色愈发紧张,不停地跟着慕容复的步伐趋避,变换。但却始终无法摆脱。

慕容复手中的花篮与其身形配合,一直在不停的转动,眼神余光时不时的扫向武田树,武田树脸上冒汗,神色狰狞,但步伐却是不敢有丝毫闪动。

慕容复从踏出左足第一步时,即以开始抢夺先机。卓不凡自从后退半步即以先机受制。慕容复步步紧逼,先机占尽,卓不凡步步后退,趋避,先机丧尽。

慕容复神色越发自信,步伐越发从容,卓不凡脸如死灰,步步后退。慕容复手中的招式威压至少有六成迫压给了卓不凡,武田树只有四成,即使这四成也使得武田树不敢贸然一击。

卓不凡实在不堪重压,蓦然怪叫一声,身形向后一纵,好似不堪重压之下,想要逃逸出圈外。

于此同时武田树发出凄厉一喝,身形纵起,举刀当头向慕容复高搞劈下,那一刀快速绝伦,气势非凡,那一刀是在不堪重压之下的搏命一刀,因为武田树知道,他不能在等待下去,因为他们已经先机尽失,等待下去只有更加被动,因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第十章 致命一击

那一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招式,已经不需要了招式,因为这一刀,带着无比的自信,无比的气势,一刀斩下,武田树相信这一刀,天下绝少有人能够闪避过去,慕容复也无法闪避过去,况且慕容复不能闪。

因为,如果慕容复闪避的话,放弃他辛苦得来的先机,那样的话他和卓不凡就可以扳回不利的局面,至少可以扳道再度平手的局面。那一战又将重新开始。

武田树不由为自己的这个决断感到得意,而且还很得意。因为他突然想到慕容复的处境会很尴尬,尴尬的不得了。因为慕容复退不能退,战又不能战。

退则丧失辛苦得来的先机,一切将要重新开始,甚至回身杀来的卓不凡的反攻会让他更加被动。

进则也不行,因为进就必须要和他手中的这把无坚不摧的弯刀硬碰硬,就必须破去他手上的弯刀,就必须破掉他这一招气吞山河、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一招刀势,武田树对自己刀法很自信,因为他是武田家的掌门大弟子,他的刀法已经到了极高境界,他修炼的是本门绝学绝命一刀斩,这是东瀛的上乘刀法,而且他练这门刀法已经有了十数年得时间,他的刀法在武田世家少一辈的弟子中,堪称第一高手,因此,他对自己的刀法一向很自信。

他更坚信慕容复无法破他这一刀,因为慕容复不敢破,慕容复手中提的是一个破蓝子,而自己提的是自己家族宝刀之一的“阿修罗之瞳”,一把东瀛的绝世名刀。

故此,慕容复无法破,也不敢破,一个破蓝,怎敢与自己的“阿修罗之瞳”硬碰呢?想到此处,武田树益发得意,脸神遇见狰狞。

那一刀更是狠狠的劈下,那一刀刀势更见完美无瑕,刀意更是透漏出无比的自信,武田树更是发现自己浸yín一生习刀,但却从来也没有使出过如此完美的一刀。这一刀是他的巅峰之作。这一刀已距离慕容复不远。

慕容复究竟是闪避还是硬接,武田树睁大眼睛不由得再想,相隔不远的卓不凡的眼中也是精芒大闪,放弃了逃逸,回身夹攻。

不战而逃,实为大辱,更何况丢下几个同伴的尸体而逃,这让他倍加受辱,卓不凡是一个高手,一个不会轻易认输的高手,虽然面对的慕容复武功看来的确高过他和武田树的二人联手,他认为自己仍有一搏的机会,因为武田树已经放手一搏了,因为武田树手中拿的是宝刀“阿修罗之瞳”,而慕容复手中有的只是一个破篮子。慕容复是断然不会以硬碰硬的,这一点卓不凡也想到了。

慕容复只有闪开刀势这一途,但是闪避却必定丧失了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先机,甚至在卓不凡的反攻之下,被他们二人反制。

慕容复刹那腹背受敌,形势仿若逆转。慕容复究竟该如何应对????

慕容复的确不能硬碰,手中的破蓝焉能与东瀛的绝世名刀相比,哪怕功力再怎么高深都不堪一击,但慕容复也没有选择闪躲,因为他有家传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武田树乃东瀛倭人,不知道中原慕容世家有此绝技,卓不凡虽然知道,但似乎也忘了这句武林中的盛名鼎鼎的名训。

斗——转——星——移,这一招已经被慕容复练得出神入化的盖世绝学,将原来借力打力的心法与其内力运用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了一起,一招斗转星移,破篮的篮边搭上“阿修罗之瞳”的刀身,在巧妙的借力打力心法与深厚的内力配合之下,那黑夜之瞳刀势不可思议的发生了逆转,那原本向着慕容复当头斩下的“阿修罗之瞳“,突然打了一个弯,转向了武田树自己劈下。

那一刀刀势凌厉,刀意自信,那是武田树巅峰的一刀,那一刀斩下,武田树从头至脚,一分为二,武田树死前兀自睁大着眼睛,仿佛至死不信。

斗转星移,慕容家的最高绝学。当年慕容复化解从百丈悬崖下飞堕之力的斗转星移,就连天山童姥见到慕容复施展此心法时也不由得感叹的绝技——斗转星移。这招斗转星移连童姥都为之惊叹,足以证明这式武功之精妙绝不下于不下于其逍遥派任何一门绝学。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击破杀武田树。果然名不虚传。卓不凡心神巨震。

慕容复手中不停,翻转花篮,迎上了卓不凡的剑芒,卓不凡依然拼命,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故此将手中剑芒提到最高境界,六尺剑芒,彷如卓不凡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根光束,在其浑厚的内力灌注之下,向着慕容复狠狠划去。

慕容复刚使完一招斗转星移,此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刹那间无法第二次使出此招,何况那卓不凡的剑芒已经练至如火纯情之境界,那剑身四周均为剑芒环绕,整柄剑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又粗又长的光束一般。

但此时慕容复新力未生,无法再度施展那斗转星移。何况即便是可以再度施展斗转星移,对于卓不凡的剑芒却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卓不凡的剑芒已经遍布剑身,花篮触之即溃。那斗转星移在如何巧妙也必定需要借力,如无受力之处,此招也无任何施展之必要。

慕容复没有虚竹那般深厚绝伦的内力,也不会天山折梅手这般精妙的夺人兵刃手法。慕容复真正堪比逍遥派各项绝技的只有一招——斗转星移。令天山童姥也为之动容的绝招——斗转星移。其他的慕容家传之绝学,如参合指、七星掌等虽然也都是当世武林中的绝技,但若与逍遥派的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相比仍是颇有不如。

但慕容复就是慕容复,南慕容的慕容复。那拥有大燕国皇族血统的慕容复,他虽然没有虚竹的那般绝世机缘可以融合逍遥派三大绝世高手的功力,也无缘习得逍遥派的绝世武功心法,但他却拥有虚竹同样无可比拟的悟性、资质、根骨,更又远胜于虚竹的生死搏杀的经验以及那临敌时的随机应变的能力。他更有着精通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知识,可助他融合、兼并、自创绝学!

这是慕容复的优势,他的应变能力和自创武学的天分是虚竹无法比拟的,这就是慕容复的可怕之处,与段誉、虚竹的不同之处。

慕容复使完一招斗转星移后,双手合握,倒转花篮直向那剑芒横扫而去。那一扫,兼容数家门派之重兵刃功夫,有锤法,斧法、鞭法、枪法、杖法等等。甚或有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的春秋刀法之意,那一蓝,使得凝重,浑厚,极为滞重,仿佛慕容复手中提的不是用藤竹编成的花篮,而直似一只千斤重锤一般。

花篮遇到无坚不摧的剑芒,刹那崩溃,花篮蓝柄与蓝身被剑芒一划为二,慕容复手中只剩下半只蓝身,半截蓝柄。但那花篮在慕容复关注内力的一扫之下,剑芒也随之一暗,那六尺剑芒也减为了不盈五尺。

蓝身中的糕饼糖果,随之散乱堕地,慕容复大袖一拂,这些糕饼糖果刹那被慕容复用了七种不同的暗器手法打向卓不凡,卓不凡并不不闪避,任由那糕饼糖果砸来,手中之剑芒依旧刺向慕容复,卓不凡双眼赤红,已然准备同归于尽……

慕容复身形唯有暴退,但卓不凡运剑之速岂是闪退能及,五尺剑芒刹那以至,慕容复抬手挽起半只蓝身,使用重手法关注全身内力,以山东鲁家流星锤锤法之救命绝招——流星赶月一式狠狠的飞向剑芒,那半截蓝身与剑芒相遇,被那剑芒一绞,登时粉碎。但那剑芒登时又减弱一尺,只剩下不盈一尺的剑芒。

慕容复刻不容缓,右手蓝柄半截以河南金笔门金笔点穴神技一路点向近身的剑芒,那蓝柄每每点触剑芒即被消去一分,而那剑芒也每每在蓝柄接触之下暗淡数分。

慕容复手中的蓝柄与剑芒相触不下数十次,手中一尺余长的蓝柄也变得只有数寸之长,慕容复更是变换了十数路短兵器的武功频频与剑芒接触。最后手持数寸短柄使得已是峨眉刺的点刺路数。

卓不凡的剑芒直至此时也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柄三尺细长的长剑,但卓不凡手中剑势不衰,那剑身仍挟最后之余力待要刺透慕容复xiōng膛,慕容复已无退路,只是深吸一口气,蓦然xiōng膛向下凹陷数寸,同时屈起中指,将那最后长不盈寸的篮柄屈指一弹,一招江南霹雳堂的“弹指霹雳”将最后一点蓝柄弹出,那剑芒吃那一弹之下,剑势一偏,险险的滑过慕容复xiōng膛。刺破慕容复衣衫而过。

而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复的糖果暗器却早已全部打中卓不凡的周身大穴,死穴,其劲力之强,内力之深厚,居然让这些糕饼等如真正的暗器一般,全部嵌入卓不凡之身体,深深嵌入,卓不凡手握长剑,缓缓拄地,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地看了慕容复一眼说道,“好个慕容复,端的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名不虚传“。说罢,倒地而绝!

慕容复全力对抗二大高手,刹那搏杀二人的同时,尤其是最后与那卓不凡生死一战之刹那,耳中忽然听到吃地一声,慕容追忆一声惊呼:“小心,娘亲!慕容复眼中余光扫见慕容追忆猛然推了阿碧一把,但因其年幼,阿碧又毕竟练过些许武功,此一推,根本没有撼动阿碧。

只听阿碧一声惊呼,慕容复定睛看去,只见一枚金簪深深插入阿碧后背,透出xiōng膛,那绿色绸衫也已殷红一片。发簪之人,正是那方才已受了重创,闭目待死的崔绿华。

这崔绿华始终强调一口真气,想要亲眼看见卓不凡等搏杀慕容复,为自己报仇,但未料想慕容复武功太过高绝,居然以手中之破蓝与两大高手周旋,更是刹那间连杀二人,使得崔绿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在极不甘心之下,心想临死也要拖个垫背之人,因此拔下金簪射去,因慕容追忆被阿碧搂在身前挡住,故此只能看到阿碧的背影,而无法射杀慕容追忆,故此退而求其次,只得拔簪射向那正在定睛观战的阿碧,那个为了慕容复付出了一身,辛苦了一身,从未获得过慕容复半点温存的——阿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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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伤恸

那金簪在崔绿华拼死一掷之下,快如闪电,直接刺穿了阿碧的后背,那慕容追忆空有一种原始的本能,能够提前预感到危机的来临,在刹那间推了阿碧一把,但无奈从未练过武功,又毕竟年幼,那一推,只是使得阿碧身子略略顿了一下,随即站稳,哪想到此时那罪恶之簪却已穿透了她的后心,造成了致命的一击。

慕容复双目尽赤,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闪电一般的向阿碧扑去,左手一挽搂住了正缓缓坐到的阿碧,右手五指连挥,急点阿碧身上各处大穴,试图封穴止血。同时右足一踢,一块石子如电闪一般直飞至崔绿华之脑门,只听“啪”地一声,崔绿华脑浆迸裂。早已气绝。

无奈这一切为时已晚,阿碧已是收到致命一击,危在旦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孤傲、甚至有些冷酷的慕容复却也并非天性凉薄之人,当日的慕容复只是为兴图大燕复国而蒙蔽心智,做出抛弃王语嫣这等负心薄幸之事。

今日之慕容复历经十年隐忍,这十年里。与阿碧朝夕相处,如何让他不能日久生情。更是与阿碧生了一个麒麟佳儿,内心又怎会不生感激之意。

这十年,他慕容复众叛亲离,颠簸流离,甚至精神失常,抑郁成痴。但阿碧始终矢志不渝,一心跟随与他,终日里相夫教子,含辛茹苦,甚至还要强颜欢笑,陪他扮家家演那孩儿皇帝的游戏。

这一切,历历在目,刹那间涌上慕容复的心头,这十年阿碧付出的太多,而从来没有要求过一点收获。而这十年慕容复为了隐忍,甚至一点都没有让阿碧察觉到自己已经恢复的迹象,而时至今日,为卓不凡等人所迫,恢复往日风采之时,待要向阿碧表露之际,却成永别,他又焉能不痛。

慕容复心如刀割,痛不欲生!那慕容追忆更是嚎啕大哭,抱着阿碧已经虚弱不堪的身躯痛哭流涕,这多年,慕容复始终痴颠,全靠阿碧独力支撑,将其养大。多年养育,含辛茹苦,此时一旦分立,虽则他比寻常孩童懂事,但丧母之痛乃人伦天道,让他实是痛不欲生。

慕容复明知已经回天乏力,但仍是不死心。单掌按住阿碧丹田,内力不断的涌入。阿碧缓缓地摇了摇头,极度虚弱且又柔情无限地望着慕容复说道:“公子,你终于醒了,奴婢好生高兴。说罢,无限欣慰地朝着慕容复温柔地一笑。

她原本是慕容复的一个随身丫鬟,故此直到今日尚未改口。慕容复眼见他这十年为了自己付出了一切,含辛茹苦,颠沛流离,这十年未享得他慕容复的半点温存,此时重伤之下,命在旦夕之际,居然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关心慕容复身体康复的话,此番关怀体贴,温柔无限之意更让慕容复羞愧难当,痛苦不明。

慕容复蓦地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阿碧,沉声道:“碧儿,碧儿!你好傻!到现今还称我什么公子啊!你是我的爱妻,是忆儿的生母。这十年来,我没有给过你半点幸福,我真是好生后悔!我真是该死!

说着抡起左掌,猛掴自己的脸颊,慕容复此时已是悔恨难当,掌掌甚为用力,抬手数掌之下,打的自己一张俊俏的脸是又肿又紫,鲜血直流。

阿碧见此情状,顾不得伤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抓住慕容复的手掌,但却又哪里拉得动,被慕容复劲力一扯,带动伤势,痛的更是啊地一叫。

慕容复不敢再动,只是望着阿碧无声而泣。阿碧此时躺在慕容复的怀里,尤其是听到慕容复称它为爱妻,到时感到无比的幸福,她双眼发光,信息无限的柔声道:“公子,夫君,你身体已然痊愈,妾身真是好生高兴,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夫君叱咤武林,笑傲江湖的豪气了,望夫君好生养育忆儿。”

慕容复泣不成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阿碧又缓缓地说道:“忆儿,娘亲要去了,你要听你爹爹的话,好好用功,切勿顽皮,听见吗?

那慕容追忆更是嚎啕大哭:“娘亲我听你话,你不要走,你不要死好吗?说罢,哇——哇地大哭起来。

阿碧缓缓地抬起右手,无奈此时她已经极度虚弱,手掌刚伸到半途,戛然而止,随即沉沉地滑落下去。慕容复更是不断地向其体内关注内力,但无奈此时阿碧已是气绝身亡,回天乏力。但见那阿碧临死之时脸色尤为安详、满足,还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闭目而逝。仿佛能够躺在自己心爱之人怀里死去是其一生最大的满足一般。

慕容复此时悲恸莫名,xiōng中的悔恨更是无法宣泄。双手紧紧地搂住阿碧的尸身,仰天长啸,这一声长啸倾注了慕容复毕生的内力,一时之间那啸声犹如雷鸣,又似万马奔腾,不绝于耳,那一啸声传方圆数里,良久不歇,整整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那啸声犹是不绝于耳,反而有越啸越是嘹亮之势。内力只浑厚悠长,此时连得那旁边站着的鸠摩智都不禁为之动容。

蓦然,在那村落拐角之处,传来叮地一声,一个青衫瘦长之人不知何时飘进场内,此人似乎双腿残废,只得以两根钢杖拄地行走,但却是武功甚高,只见他钢杖一点地,身形极快地来到场内。

此人行到近前,低头冰冷地看着慕容复,也不见他开口说话,但却不知从哪里传来语音说道:“慕容复,你装疯装的好不厉害,居然整整骗了老夫十年,好吧!今日你既然已经自动现形,那就自我了断吧!省的老夫自己动手杀了你。

慕容复此时尚在长啸,好似根本没有看见场内突然多了一个人一般。而那人说话的语调毫无抑扬顿挫之韵,甚至尖声细气,极为冷酷无情,直似慕容复本就该死一般。

但就是那尖声细气的语音听似若有若无,但却令场内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慕容复那如奔雷、如万马齐鸣的啸声也无法遮掩丝毫。

慕容复连头也没抬,只是无限温柔、无限爱怜地望着阿碧,双手轻柔地将怀中的阿碧缓缓放下,还还顺手将地上的些许碎石拂开,动作既轻且缓,好像阿碧睡着了似地生怕惊吵到他一般。

慕容复无限深情地望着阿碧,温柔地道,碧儿,又来坏人了,你莫要惊怕,在这里休息一会,待我打倒他,我再来与你相会,从此我俩再也莫要分离,好么?说罢,还低头轻轻地在阿碧的额头轻轻一吻,方始缓缓地抬头看向那人。

这一切举动极为缓慢,那来人看在眼里,倒也不作催促,只是在一边冷冷地看着,那神情就好似慕容复必死无疑,给他多活一刻与亡妻诀别也无所谓一般。

慕容复缓缓地直起身子,口中称道:“段延庆,这十年以来,你时时刻刻监督于我,暗中观察,究竟所谓何事?难道我慕容复一家在此栖身也要受到你的管制不成?

段延庆,此人居然是十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

此人正是那段延庆,段誉生身之父的段延庆,当年在曼陀罗庄慕容复为了兴复大燕国,为求大理国出兵相助复国,竟然委曲求全,欲拜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为义父,而段延庆也为了谋夺大理皇位,欲图诛杀大理国镇南王极其世子段正淳和段誉父子二人。二人各有图谋,利益一致,当即一拍即合。

正当危机之时,那大理镇南王王妃刀白凤挺身而出,暗示段誉实乃段延庆亲生之子,段延庆兀然听闻此事,犹如惊雷乍鸣,惊喜交集之际,哪里还会再去杀那段誉,后则虽见段誉嘴硬,不肯跪拜称父,但实质里已然承认刀白凤所言不虚,段延庆必为其父。

段延庆惊喜交集之余,只觉自己虽然痛苦潦倒一生,更是身患残疾,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故此性情大变,一生行事手段极为无情。但晚年却听闻人事间尚存一子,还是自己梦寐以求图谋复辟的大理国国君的世袭王子,内心又焉能不喜,所谓虎毒不食子,那段延庆毕生行事虽然冷酷无情,为了复辟大业,连自己的结义兄弟四大恶人的老三南海鳄神所杀便杀,毫无顾忌,但此时又怎能再去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怎能不事事为这段誉着想,这慕容复又焉能不败。

非但如此,等那段誉回国继承大典,身居宝座之后,更是一心为了段誉着想,心知段誉虽然武功绝顶,当世已经难寻敌手,但却深知段誉宅心仁厚,武功又时灵时不灵,容易上当受骗,故此生怕自己的儿子吃亏,故此事后又重新潜入大理,一心一意地为那段誉看家护院起来。

这天道人伦实在是任何人都无法违拗的天理,任那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也是无法不受这天道的约束,当年那段延庆号称四大恶人之首,委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而此时居然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还不愿亲口承认其为父的亲生儿子担心起来,担心那武功绝顶,兼有是大理国国君的儿子——段誉吃亏,而默默无闻地甘心情愿地做起那护院起来。

舔犊之心人皆有之,爱子之意可见一斑。段延庆上半生实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而此时却为了大理国国泰民安,自己亲生儿子不受人欺负,一心一意地在大理国谋福做事,而且一呆就是十年,这十年,他甚至感觉到内心无比的充实、安逸,比起往年的杀伐度日居然有意义地多,此时段延庆此种心境实在是堪称一个慈父。

他入大理之后,很快就发现慕容复居于此所,段延庆当时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素知慕容复武功高强,却又对段誉素怀敌意,数度曾想谋杀段誉,故此见到慕容复后当即变想出手杀之。

但他又突然发现慕容复似已疯癫,故此稍作思虑,想是否要对一个疯子出手。但随即想到,自己实为四大恶人之首,一生想杀便杀,从无顾忌,管他慕容复是真疯假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慕容复他日痊愈之后再去谋害段誉之念,又欲出手。

但却又蓦然见到阿碧抱着一个不满周月的婴儿,在那里调教,指着慕容复让婴儿唤其为爹爹……

段延庆见此一幕,兀然想到那慕容复此时之境与自己当年颇有相似之处,慕容复图谋复国之心于己无异,此时身患疯癫之病、颠沛流离、众叛亲离由于自己有颇多同病相怜之意,亲生之子因疯癫无法相认与自己与段誉无法相认却也是境遇不同,但意境相仿,故此顿生同病相怜之感慨。

此时段延庆哪里还下得了手,不由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但虽说如此,毕竟还是放心不下。为了监督慕容复是否真疯,他在不远之处搭建了一个茅屋,平日里潜在暗处,时时观察起来。意下只要一有察觉慕容复在装疯,即是欲图对段誉不轨,否则不会在大理边郊之地装疯,而且一装就是十年。

那慕容复也是极为精明狡猾之辈,他业已早就察觉段延庆一直在其身边窥伺,故此也就索性装疯装到底,行事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二人都精明干练无比,但无奈段延庆身有残疾,日常行动全靠手中两根钢杖,行动之间难免发生些微声响,故此每次潜伏暗查慕容复,都为内力深厚的慕容复提前发现,立马又恢复到那痴痴颠颠的样子。

二人这一装一查,不知不觉之间度过了七、八年之久,二人始终都未点破此事,直到今日在那慕容复在卓不凡等的逼迫之下,大展绝技,先后诛杀几大高手,更是因阿碧身亡,悲恸莫名,以啸声宣泄之下,无心引来了远处正在茅屋内打坐的段延庆……

只见那段延庆桀桀笑道:“慕容复,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慕容家世世代代图谋何事别人有所不知,难道我段延庆还不知道吗?你如欲图你那王霸大业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就是在大理不行!

否则,我必杀你!

慕容复听闻也不置可否,他屡经大变,众叛亲离,复国不成,颠沛流离,一身所爱之人投入他人怀抱,此时一身中所剩下的最为亲近之人——阿碧也已因他而亡,此时的慕容复xiōng口犹如被一块大石压着,只觉自己平生所里痛苦,挫折委实太多,人生际遇如此,还不如死了的好,还不如死在这段延庆手中来的干净。

此时,慕容复已有死意,也不愿意再做任何解释,知道就算是解释段延庆也未必会听。更不愿意继续隐忍装傻,因为段延庆已经识破他在装疯。

此时的他只想再做人生最后的一战,关于这一战的生死、输赢已不重要,重要的他是慕容复,南慕容的慕容复,慕容复就是慕容复,让他不战自绝,万万办不到,谁也休想办到……

慕容复长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卓不凡尸体之前,扳开手指从卓不凡手中去过长剑,又走到武田树尸前,同样从其手中取过阿修罗之瞳,左手持刀右手握剑,分而持之。

段延庆不发一言,只是在一边冷眼观看。也不做任何阻拦,让对手取好兵刃,公平一战,理所当然。

段延庆虽为四大恶人之首,但他毕竟是一代高手,极具宗师之范,让他在对手没有称手兵刃的情况下,乘危攻杀他是决计不干的,更何况,十年前一战,慕容复远非其敌,故此乐的让他取完兵刃,再做公平的生死之战。

慕容复左手持刀右手握剑,双手分而持之,缓缓地行到段延庆之身前数丈之远,缓缓地站定。眼光更见孤寂,身形更见萧索。

只见他那随随便便地一战,手中刀剑也不做任何起手招式,只是极为自然地平平握着,却是显得如此地自然,唯独不同的是慕容复那一身黄色衣衫犹如吃饱了劲风的船帆一般,缓缓地鼓胀起来,那身形气势却是如此地峙若亭渊,傲然不群。

对面站着的段延庆见此情景,蓦然瞳孔急剧收缩,再也不敢有任何丝毫轻视之心,只觉心里有一千万个声音在狂喊,糟了、糟了、这个家伙十年隐忍,装疯卖傻,居然将一身内力修为到如此境界,是我糊涂,是我放纵将此患姑息至今日地步,如此将来,倘若他对誉儿图谋不轨,岂不更难对付,唉!是我糊涂啊!我真是一个老糊涂了。今日一战,我不可托大,必当全力施为,否则,鹿死谁手,尤为可知也。

想到此处,段延庆脸色肃然,双手持着两根钢杖撑着地面,也是身形随随便便的一站,并没有任何起手招式,双目凝重肃敬地望向慕容复一言不发,只是那青色衣衫刹那也鼓胀起来

第十二章 高手之战

此时正当正午时分,那烈阳当空照耀,二人皆都默默注视对方,不敢贸然动手。

那慕容复十年前与段延庆一战,与包不同、风波恶等四名家将合力苦战段延庆,兀自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倘若单打独斗,慕容复更是早非其敌。

时隔十年,慕容复对当年那一战犹自记忆犹新,yīn影尚存。虽如今自己功力大增,但对手同样也在进步,故此在心理上仍然居于弱势,毫无必胜信念,故此根本不敢抢先动手。

那段延庆本也认为自己此战必胜,心想那慕容复即便是十年朝夕苦练,功力有所长进,但凭他当年的功力即使再怎么进步,也非自己敌手,故此也极为托大,任由慕容复捡取兵刃,与他公平一战。

待得慕容复提取兵刃在手,那看似随意的一站,却是无懈可击,使得段延庆内心不由一惊,接着更为让他心惊的是,慕容复的内力在这十年间也是有了十足的长进,长进得决不在他段延庆之下。

这不由得段延庆内心感到无比的胆寒,因为他此刻已然发现慕容复武功进步的十分可怕,可怕到慕容复现如今的一身内力武功已经明显不在其段延庆之下的地步。

这一切倒还罢了,可是自己偏偏却又是双腿残废,而且年事又高,耐力无法持久,久战之下,必定大为吃亏。这一切,更是让自己此战毫无胜算。

况且,自己因为托大,让那慕容复取了兵刃在手,而且那对刀剑以段延庆的经验,一看就知绝非凡品。尤其是那柄黑黝黝的弯刀,乌黑细长,毫不起眼,但段延庆阅历极丰,一看之下就知此刀绝非普通凡品,绝对是一件神兵利器。

段延庆内心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悔之不及。心想对方武功,内力都绝不在自己之下,年龄、体力又远胜自己,手中又握有宝刀、宝剑,自己却还是一个残废,这一战,自己实在必死无疑。想到此处,段延庆内心实在是苦不堪言。

实则这一切倒也不怪段延庆的托大,只是那慕容复武功进步的太为迅猛而已。段延庆哪晓得慕容复这十年苦练武功几成武痴,哪晓得慕容复天资、根骨俱是上佳之才,这等练武之天才,本身连十年武功就相等于常人苦练数十年一般,因此这十年痴恋武功,其境界又焉能不进展神速

二人相互之间心存忌惮,谁也不敢抢先贸然出手。此时那烈阳依然缓缓西下,站在东首的慕容复被那骄阳一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段延庆瞧在眼里,心里大喜,心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当即二话不说,左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向前一荡,右杖已然嗤第一声,朝那慕容复点去。

慕容复不敢怠慢,提起阿修罗之瞳以一招春秋刀法向那杖尖迎去,刀刀中途又改为一招八方夜雨,临近杖前却又改为一招横断秦岭,这一式三招,招招极为灵动自然,毫无斧凿之气。且每招未出到一半便即中途变招,更是令得段延庆无可捉摸。

段延庆不待招式用老,更不敢以钢杖与阿修罗之刀相抗,手腕一抖,一式段式剑法向那慕容复咽喉跳去。

慕容复右手宝剑一提,也是以一招慕容氏家传剑法将对方剑招破去。二人一来一往,瞬间都在了一起。

那段延庆虽然身怀大理一阳指绝学,又身兼一身邪派武功,武功已可谓极高。但此时面对慕容复却不敢丝毫怠慢,他心知自己既老且残,不利久战,此时好不容易占得先机,哪里还顾得了许多。直将手中那两根钢杖灌注了毕生的功力,如挽千斤重物一般,频频向那慕容复攻去。

慕容复也是因十年前战败yīn影始终不得挥去,此战一上来又被对手占得先机。故此更加小心翼翼,出手尽是守招为主。期间偶尔出一两招攻招,也只是逼得段延庆稍作回身自保,立即便撤招作罢。

这样一来,刚开场的形势对段延庆大为有利,段延庆更是出手如风,双杖绝学不断,招招尽是攻招、杀招,频频地向慕容复要害攻去。

好在那慕容复也是功力极强,此时虽采取守势,处于下风,但其精通各派绝学,经过这十年不断参悟,故此守得却也极稳,且是招招精妙绝伦,功力深厚。况乎手中又提的宝刀宝剑,锋锐无比,段延庆怕自己的兵刃折损,倒也不敢逼得过紧。

二人一攻一守,刹那间斗了有约莫三百招的光景。那段延庆攻势虽猛,一阳指绝学不断出手。但那慕容复只守不攻,武学又极为渊博,这样一来,倒也尽可抵敌得住。

二人相斗良久,段延庆无论攻势多么凌厉,却始终无法攻入慕容复的防守圈子。而慕容复却是久战之下,信心逐渐恢复,只觉得段延庆比起当年,已经没有那么可怕,慕容复知道这是他十年隐忍,苦练武功,与段延庆的武功距离已然拉近所致。

这一来,慕容复逐渐信心大增,出手已经不再尽是守招,而是逐渐的变为七分守势、三分攻势。这一来,形势大为好转,原本慕容复为十年前战败yīn影所影响,不敢正常发挥其十年苦练的武功,故此交战之时功力大打折扣。全凭那对宝刀宝剑御敌。

而此时久战之下,信心逐渐恢复,其出招之间已是越来越见顺畅,自然。彷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拘于形。

二人又相斗了约莫百余招,慕容复信心更是大增,出手也越发顺畅,自然。此时的慕容复已是一半进攻一半防守。而那段延庆却是脸色愈发凝重。

二人此时已经斗得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但此时慕容复内心却是雪亮,知道自己此战必胜,此时他倒也并不急于击败段延庆,而是将这段延庆作为自己陪练的沙袋一般,将近年来自创融合的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和慕容家族的家传绝学一一施将出来,频频地向那段延庆攻去,只见那刀光剑影层出不穷,招式无比繁杂渊博,精妙无比,威力绝伦。

段延庆此时心里也已彻底明了,知道慕容复现在的武功非但丝毫不弱于他,甚至已经超过他甚多。即便是慕容复手持的不是宝刀宝剑,最终也一样能够战败他段延庆。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段延庆想到此处,暗叹一声,心道:“今日一役自己必败无疑。怪只怪自己一念之差,未在慕容复装疯之时即便出手格杀,以至这十年来慕容复隐忍练武,进展神速,甚至已经超过于他。

故此,段延庆此时已无斗志,想到如果打到自己力尽束手就擒的话,还不如自己自绝身亡,免得被擒受辱。

想到此处,段延庆正待跳出圈外,自觉而亡之时。蓦然听到场外那驻足观战的鸠摩智突然提声高呼:“段施主、慕容施主,二位暂且罢斗,可否听老衲一言……

那段延庆此时知道再这么久战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故此听得鸠摩智高喝叫停,立即虚晃一式,跳出圈外。

那慕容复也不追击,他与段延庆之间本无深仇大恨,只是当年与段延庆各自为了复国之事相互利用,后来见刀白凤莫名其妙地装扮观音菩萨,段延庆态度蓦然转变之后,事后慕容复就已猜测段延庆与段誉之间的关系必定不同寻常,后来自己在大理装疯,期间段延庆更是在暗中监督,更是让他感到怀疑。

今日更是被段延庆识破自己是在装疯,那段延庆立即表明慕容复在任何地方图那复国王霸大业都可以,唯独在大理不行云云!更加是表明了极度袒护段誉之意。慕容复本就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更加让他确定段延庆与段誉关系绝非寻常。

二人之间本无大恨,段延庆如此袒护段誉想必二人之间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故此段延庆为了段誉找上慕容复,这一点慕容复也能理解。况乎,这十年来,慕容复回想当年往事,什么复国大计,王霸大业,犹如春秋大梦一般,可笑之至。

而自己更是被这所谓的复国大计害的众叛亲离,爱人遗弃,更是在天下群豪前受辱,自己也几成疯癫,这一切全是拜那复国大梦所致,故此回想起来,慕容复端的是对这大燕复国之举恨之入骨。

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以前潜意识里一直为整个慕容家族世代传承的复国大梦所困扰,而不得解脱。但自从疯癫之后,经过十年隐忍,它却也已逐渐想明白了富贵有命,生死在天这一层道理,只觉得自己以前梦想复国,做那大燕国国君一事实在是可笑无比。故此慕容复心病一经去除,人也逐渐变得宽厚谦让起来。

且他无段延庆本无深仇大恨,与段延庆动手也是一来因段所逼,二来是因为阿碧身亡,自己悲痛万分,满腔愤懑无处宣泄所致,故此也懒得与段延庆解释,只想好好地打上一架再说,至于生死、输赢之事当时并未考虑太多。

但他几乎已经是个武痴,平日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提高武学修为,如何创立新招之事,故此与段延庆交手之后,初始心情还极为恶劣,但打着打着,却被段延庆的凌厉攻势所逼,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应付起来。那因阿碧身亡而起的愤懑之意也随之淡化,满脑子里想的皆是如何应敌破招之事,随着招式层出不穷地变化,内力运用的不断提高,劲力的不断加大,故此那愤懑之意也随之淡化。

是故,待得慕容复与段延庆逐渐战成平手之后,慕容复的心情已是大好,原先的满腔恨意也逐渐变得好转,故此始终没有继续猛攻,试图将段延庆一举击败,而只是将自己的武学修为逐渐发挥出来,欲将那段延庆作为自己的练武陪练,来印证自己的武功。故此二人始终堪堪地打了一个平手,要不然以慕容复此时的修为和身体条件及兵刃的优势,如若真要猛攻,那段延庆恐怕早已落败。

那段延庆也已早知结局,此时早就巴不得有人调停。故此待得鸠摩智高呼,立即趁势跳出圈外,凝神而立。

那慕容复与其本也无甚深仇大恨,且阿碧之死也与其无关,自己的愤懑之意也因此战的到了宣泄,再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鸠摩智始终站在边上,虽则听卓不凡所言鸠摩智武功尽失,但他对这个异域高僧始终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故此也不敢过于高调,因此趁着段延庆把手跳出圈外,也不趁胜追击,手中刀剑借势一收,也自顾闪在一边。

那段延庆忘了鸠摩智一眼说道:原来是吐蕃鸠摩智大师,仙驾大理,不知有何见教。他素知鸠摩智武功之高恐还在自己之上。加之智谋极深,又久欲对段誉不利,故此也极为忌惮。

慕容复与鸠摩智之前也有嫌隙,在那西夏枯井之边,二人更是相斗一场,那鸠摩智更是在走火入魔情形之下,将其生擒,掷入枯井之中,险些身亡。此时慕容复回想起来,尚还即以犹新,不寒而栗。此时虽则听卓不凡所言,此僧一身武功已然尽失,但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故此,听的段延庆发问,也是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鸠摩智,等待作答。

其实那鸠摩智一身武功虽然尽失,但其毕竟原来堪称绝世高手,又精通少林七十二项绝技,当年功力犹在段延庆和慕容复之上,他从慕容复连杀卓不凡等四人之时已然看出慕容复这十年来武功进展神速,但却始终看不出慕容复武功究竟进展到什么地步。故此一时好奇心起,正好假借段延庆寻衅慕容复,再度验证一下慕容复的武功。

但那慕容复这十年来武功实在是增进的可怕,与那段延庆交手初始因不知何故放不开手脚,打的守多攻少,缚手缚脚,但三百招之后,蓦然形势发生转变,慕容复逐渐反攻,至此开始慕容复奇招妙式层出不穷,招式更是使得大开大阖,精妙绝伦。

看了许久,鸠摩智仍然没有探出慕容复武功的深浅,眼见再要斗下去的话,段延庆非要落败不可,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虞,故此立即高呼叫停……

鸠摩智闻那段延庆问话之后,微微一笑道:”十年未见,两位施主风采依然,慕容公子更是功力大进,令人不胜欣慰,端的是可喜可贺!“

但是贫僧不知二位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要在此地作此生死相博。鸠摩智缓缓问道!

段延庆冷哼一声,说道:“大师这恐怕就要问慕容公子了,他十年隐忍,装疯作傻,难道不是想兴复他的大燕国吗?难道不是想篡夺大理国之皇位吗?难道不是想对段誉不利吗?

鸠摩智闻言,缓缓地向着慕容复言道:“慕容公子,汝为大力国后裔,这我等皆知,汝为了复兴大燕国四处奔波,我等也都知晓。但慕容公子在这大理隐忍十年,难道真的是为了图谋大理之皇权吗?此事重要,还盼施主明言!

慕容复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道:“段延庆,莫要污口伤人,难道我慕容复栖身于大理就是一定要图谋大理皇权吗?

慕容复随即将当年如何屡遭挫败,如何众叛亲离,更是如何由于这些挫折一时无法承受打击,偶得失心疯之事一一道来,然后将失心疯如何痊愈,但又如何意志消沉,不欲振作等一一讲明。更是由此开始索性装疯卖傻,逃避现实的心境和盘托出,好不隐瞒的告诉了鸠摩智和段延庆二人。

鸠摩智和段延庆二人听他缓缓地证明自己装疯卖傻的原因,倒也感觉合情合理,二人更是对慕容复的坎坷经历感到同情,尤其是对慕容复屡战屡败,但又屡败屡战的不屈斗志,感到无比的佩服。

段延庆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隐忍至今,为何今日却突然显露武功,以啸声将某家召来呢?

慕容复尚未作答,只见那鸠摩智道:“这一点段施主委实是冤枉慕容公子了。

随即将卓不凡等人方才如何至此,如何逼迫慕容复加入乾坤教、慕容复又是如何逼不得已出手杀敌之事、以及阿碧如何身亡致使慕容复如何受到刺激以啸声宣泄心中苦闷之事一一向段延庆陈述了一遍。

段延庆闻听默然不语,时隔半晌才沉声道:“那剑神卓不凡,芙蓉仙子崔绿华当年在武林中也是极负盛名之辈,无根道长即为不平道人的师兄,想来也必非泛泛之辈,这乾坤教到底所图和谋,居然网罗了那许多的高手,而且这些在中原武林已经极富盛名的高手居然甘做爪牙,实在是不可思议。

想那卓不凡武功之高在这乾坤教只配做一个副堂主,而且只是一个分教的副堂主,那这个乾坤教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高手以供驱使。这个教中多少武功更高的高手尚未露面,这个乾坤教的实力委实惊人之极!!!!

第十三章 第一条计策

慕容复对此事也是一直心存疑念,故此听得段延庆问起此事,也是颇为不解地望着鸠摩智。

鸠摩智见二人望着他,便开口说道:“这乾坤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明了,但自从被他们几人擒获到此,一路以来,倒是听到一些关于此教中的一些零碎。

原来当年鸠摩智在那西夏枯井被段誉吸光内力之后,即便大彻大悟,当即反身回到吐蕃进行修行,十年间更是翻译了大量的佛教经文,度化了大量的世人。为吐蕃的佛教文化做出了极为巨大的贡献。

但正当鸠摩智准备继续为吐蕃的佛教事业继续努力之时,卓不凡却是不知从何处得到信息,知道了鸠摩智的修行之处,故此带了崔绿华等人过来寻访,拜请鸠摩智入教。

鸠摩智此时一心只想着如何度化世人,如何弘扬佛法。再无半点争强好胜之心,对那卓不凡的种种引诱丝毫不敢兴趣。故此直接婉言谢绝。

卓不凡见利诱不成,态度立马转变,与崔绿华等四人当即动手,初始动手之时,四人还颇为忌惮,生怕鸠摩智武功未失,自己四人不是对手,故此小心翼翼,待得真到出手之后,四人发觉鸠摩智真是失去武功,四人不费吹灰之力,立即将鸠摩智擒获。

故此四人不由大喜,狂喜之下,四人一路上尽是在谈如何邀功请赏之事。就此,鸠摩智才大概知道了一些教内情况,这四人属于乾坤教分教——朱雀堂下的四位高手。四人为了进入教内的讲武院修习各派武功,故自愿加入乾坤教。

而这讲武院内所藏武学书籍之丰富确系让所有武林人士为之疯狂,内里除了少林七十二项绝技、易筋经及大理段式武功等少数武学精华欠缺外,其他各派武学可以说是应由尽有。详尽无比。

四人随后又的密报,得知慕容复藏身于此,均自立功心切,未将鸠摩智送入总教请赏,便即来到此处,盼得擒拿二人之后,一起请赏,届时以此二人丰富讲武院的武学典藏,便可立下奇功,获得入内修习一年以上的机会,故此才有了到大理前来擒拿慕容复一事。

另外,从四人平日里的只言片语,鸠摩智了解到该教总教在天山,内里高手如云,教主以下,有两位副教主、三位长老、四位护法、五行尊者、六供奉、七杀、八卫、九使者,十堂主等等职位,端的是高手如云。

且又不知什么原因,这些总教高手暂时不能进入中原,故此网络了大量中原武林的各路高手为其办事,并因此成立了分教,该分教同样按照总教的只为结构,分教主以下,同样设立了二位分教副教主、三长老等职司,实力也是颇为惊人。

那鸠摩智所知也不甚多,此时将经过缓缓道来,慕容复和段延庆才始得确信鸠摩智武功已失,并对鸠摩智一番所言感到极为心惊,二人均知,以卓不凡等人之武功实力在那分教之中只得担任一个副堂主或坛主之职,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在他之上,比他职衔高的还那许多分教高手,分教之上还有总教,那么这乾坤教的实力委实惊人,其组织之庞大也是可见一斑。

这样庞大的组织,这样的实力还在不断的网罗各方武林高手,更是行动如此神秘,神秘的连段延庆这久行江湖之高手都毫无察觉,根本不知道武林中出了一个乾坤神教分教之事,那么即可断定,这个乾坤教所图谋之事,必定极为恐怖。以这个乾坤教目前之实力,尚在如此神秘行事,而没有高调行事的话,那么这个教派不动则已,如果移动则对整个中原武林之危害也是简直可以用血雨腥风来形容。

慕容复等三人都是极为聪明之士,这些道理三人略微一想也都明白过来,故此越发对这乾坤教的神秘行事之作风更为怀疑,同时也越发觉得这个教会的可怕,三人均知,单看卓不凡等四人的武功实力,就可想而见这个乾坤教的高手实在可以用高手如云来形容,而这样的实力,是中原武林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比拟的,连少林、武当加在一起都抵不过。更遑论一些小的门派了。

三人想到此处,都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却又无甚办法,故此三人只得面面相觑,并不发言。

良久,慕容复朝那鸠摩智双手合十,一拜言道,大师向来智谋超群,见识非凡,又一路上知道了这个乾坤教的不少秘闻,不知大师现今有何对策。

鸠摩智沉吟半晌道:“实不相瞒,一路上老僧也是在苦思对策,但终究对此教了解甚微,且老衲又势单力薄,故此所想之方案着实艰难,也不知成或不成。

段延庆听闻,立即接口道:“大师说那里话来,吾虽不了解这乾坤教所图谋究竟是为何事,但如今瞧来,其所图之事必定极为惊人,甚至可能关乎到整个武林中的苍生命运,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师也是我佛教高僧,还望大师为天下苍生着想,将您的计谋告知我等二人,如此计策有需要我段延庆出力之处,段某绝不推辞。

鸠摩智听得此言抬头向慕容复瞧去,慕容复跟到,大师尽管放心,只要此时能为天下苍生谋福,慕容复绝不推辞。

鸠摩智见二人都是如此爽快,倒也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其实段延庆为此事心急其实也还是为了那段誉着想,想那乾坤教讲武院内所遗缺的武功秘籍中正有大理段式武功,而段氏武功中尤以六脉神剑为最,此项绝技又只有段誉一人会使,故此想来段誉将来的处境会极为危险。

那慕容复所担心之事其实也与段延庆相同,只不过一个为其子,一个为其父。慕容复之父慕容博在少林出家为僧,这是世人皆知之事,那乾坤教倘若真有一日图谋整个中原武林,必将会与整个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寺和武当派一战,届时少林直接与乾坤教对敌,其父也必定难以幸免。

故此慕容复心想,我在这时间所剩下的亲人实在也没有几个了,只有幼子追忆和老夫在世,倘若在无法保得他们的周全,那也实在是毫无生趣了。

故此,段延庆与慕容复想到,对抗乾坤教即刻保护家人又可为天下苍生谋福,实是再好不过,故此对鸠摩智是一口答应。

这鸠摩智哪里知道这二人所想其实还有这么一个缘故,故此见二人一力应承也是颇为高兴,不禁念了一声佛号到:“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能如此为天下苍生着想,实在是天下苍生之福,老衲不胜感激。

鸠摩智语调微微一顿说道:“贫僧这个计划也是刚刚想到,而且是见到两位施主之后才想到的,这个计划必须和我们三人之力才有可能有一丝的成功机会,不然但凭贫僧一人之力,是断断无法办成的。

说罢,鸠摩智又道:“想必二位施主正在猜想老衲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居然如此难办?居然要合我们三人之力,方始可能成功,其实这个计划说来也很简单,但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鸠摩智微微一笑接道:“二位请想,凭目前乾坤神教的实力如果欲图不利中原武林,中原武林有哪一个门派可以与之抗衡?

段延庆、慕容复二人默然不语,良久,慕容复道:“中原武林确实没有一个门派能够与之相抗衡,即便是少林武当联手也恐非其敌。

除非是整个中原武林,团结一致,同仇敌忾,方有获胜的机会。但是整个中原武林虽然门派众多,高手辈出,但各大门派各自自视甚高,却又明哲保身,各门派之间平时很少来往走动。故此携手共同御敌的可能性极小。倘若那乾坤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总攻,而且是少林、武当在措不及防,首当其冲的话,那么中原武林将会立即丧失二大支柱,此屏障一失,整个中原武林断难自保。

鸠摩智微笑道:“慕容公子委实好生聪明,一语便点中了要害,诚然,老衲所忧心之处也在于此。故此老衲的计划也是由此而生,想那乾坤教虽然吾等不知所图何谋,但想来如此庞大组织,行事却又如此神秘,所图必定惊天动地。

故此,我等必定要事先做好防范的准备,这防范的准备老衲想了两个对策,还望二位施主斟酌。

老衲的第一条计策是:立即通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要他们提前做好防备。以防不测!以这二大门派数百年以上的根基,和门派内的人才实力,如果做好防范、互通有无的话,即使是乾坤教大举进攻,只要事先有所堤防,就算不敌,但也不至于大伤元气。只要这两大门派能够支撑一时,屹立不倒,届时整个中原武林利益一致,必当同仇敌忾,共同对付乾坤教,这样一来乾坤教的yīn谋才不致得逞。这是第一条计策,二位意下如何?

段延庆接口道:“大师的第一条计策乃是必定需要实施之计,如若那乾坤教当真欲图对乾坤教图谋不轨的话,倘若我们不知会少林武当,必将引起大祸。届时,少林武当不保,整个中原武林也会随之遭遇涂炭。

只是,大师的这个建议实施起来有一点困难,尤其是我们三人实施却是更加困难了一点。

慕容复大为不解,转而问道:“不知段先生所谓困难,却是指的那般道理。

段延庆道:“你想,慕容公子,你我三人在整个中原武林名声怎样,不是老夫妄自鄙薄,若是单以老夫而言,昔年在中原武林被称之为四大二人之首的“恶贯满盈”,如此恶名去送信有何人会信。

而你慕容公子:“当年为了兴复大燕,所采取的一些谋略也并不一定能够得到武林同道的认同,你去知会各大门派,人家也未必会信。

最后,就说鸠摩智大师,乃是一位异域高僧,中原武林知之不多,就算有人知道,老夫说一句不敬的话,大师昔年所为,也未必能让中原武林信服,故此此事虽然必定要去做,但是该如何去做,如何让人信服,这就必定要好好斟酌一番。

鸠摩智微微一笑道:“段施主说的客气了,老衲昔日所为,的确比较过分,实在是有违我佛以慈悲为怀,救助苍生的大愿。以我昔日的所作所为,要去说服中原武林同道,的确很难让人信服,但是此事无论多难,我们也一定要去做,就算他们不信我们说的话,我等也必须去通知到他们。

慕容复此时也开口道:“大师说的甚是,此事我们一定要办,就算他们不信我们三人所言,我们也一定要做。并且,在下这里有一个建议,不知是否可行。

慕容复顿了一顿道:“在下认为,我们不必通知到所有门派所有人,我们可以利用我们手中之资源,去通知到一部分信任我三人之人即可,然后由他们再行通知其他武林同道,这样岂不是事半功倍。

比如,在下可去少林,求家父请得少林掌门或那无名老僧赐见,然后再禀明实情,想来以那少林无名老僧的武功见识,或能知道那神秘乾坤教的来历,这样一来或许可争取少林同门的信任,然后再由少林通知其他门派,那我等行事就可极为方便。

另外,段老先生在下认为可致大理,通知段誉,由然后再由段誉通知虚竹等后起之秀,这样岂不甚好,如此二位意下如何?

段延庆、鸠摩智闻听大喜,均道:“还是慕容公子聪明,如依此计,实是大为可行。大为可行!

段延庆更道:“鸠摩智大师的第一条计策如依慕容公子的办法,当可完成,只是不知大师的第二条计策又是何等高招,在下愿洗耳恭听!

第十四章 第二条计策

鸠摩智微微笑道:“第二条计策实施起来就比较难了……老衲的想法是这乾坤教实在太过庞大,教内又是高手如云,实力深不可测。倘若单以中原武林与之抗衡,是否可以取胜尚属难说,况且敌暗我明,倘若乾坤教采取卑劣手段进行偷袭各大门派的话,那么各门派就更难抵挡,届时正邪大战,最后中原武林即使能够获得胜利,那也必定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届时整个中原武林又不知要折损多少高手。

因此,为了能够与乾坤教相抗衡,保存中原武林的实力,等到我们完成第一项任务以后,即通知完各大门派以后,你我三人合并一处,以你我三人之力,去寻觅大量有上乘练武资质的奇才,传授你我三人的毕生武学,为中原武林培养出一支除少林、武当和其他各大门派之外的第二支力量,可以与乾坤教一战的力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段延庆与慕容复二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言。良久之后,慕容复言道:“大师有此等想法固然甚好,但是此计实施起来实在困难。首先,这具有上佳资质的人选我们该到哪里去寻找,要知道资质上佳的学武奇才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即便是像少林武当之大门派,也未必能够找到几个资质、根骨、悟性上佳的弟子,更何况我们三人在短时间内要找到大量的练武奇才呢?

慕容复接着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即便我们找到了大量练武奇才,但是我们有那么多的金银物资可供消耗吗?要知道,以我等三人之财力,培养十数人可能尚或可以,但是如果培养数十,乃至上百之人,我们哪里来那许多金银可以提供啊?

倘若人才和金银真有那么好找的话,可能当年我图谋复国就不会那么艰辛了。此事在下认为大师所言实在不太妥当。

那慕容复所言实也非虚,要知道泱泱中原大国,习武之人多不胜数,但真正练成高手之人实是少之又少,而练成绝世高手之人更是寥寥无几。盖因为练武容易,但要练成绝世高手却需要名师、资质、根骨、悟性、毅力、机缘等等各项因素,这些因素每一样都极为重要,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再加上后天的苦练,方能成为绝世的高手。

不过,也未必是所有人具备了这些条件才成为绝世高手的,如那慕容复没有太好的机缘,但具备前面所有各项因素,一样也能跻身当今高手之列;而段誉无心练武,更妄谈有毅力苦练武功之说了,但这家伙机缘好得出奇,误打误撞,屡逢奇遇,居然老天爷平白无故的送了其一身盖世武学给他。那虚竹更是奇怪,论资质、悟性、根骨样样平平无奇,但是运气却是好得出奇,全凭机缘,一路误打误撞,磕磕碰碰,居然莫名奇妙的获得了一身盖世武功,当世罕有其敌。

但是,想虚竹和段誉之辈有如此绝好的机缘,寻便中原武林,又能有几人,除了这二人之外,恐怕连第三个这样的例子都找不出来。

故此要练成绝世武学,大多数都像那萧峰、慕容复一样,凭着自身的资质,加以有名师教导,再加之自己的后天苦练。日积月累,方能练成绝世武功。

因此,练武的绝世奇才之难以寻觅,就像武林人士要寻得一个盖世高手做自己师傅、或者是像虚竹、段誉那样光靠机缘就可以练得绝世武功一般,极为难寻。

至于金银物资等物,慕容复等三人更是不足,他们三人虽说吃喝不愁,但要养活大批高手实属困难,要知道当时之世,一个中等三口之家,一年要花至少二、三十两银子,那也就是说,一人至少一年要花十两银子,若是培养一个高手,光是吃穿住行,打造兵刃,少说也要数十辆银子,一支百人的队伍,一年要花费将近数千辆金银,十年更是数万、甚至十万之巨的巨资。

故此,慕容复所言的确不虚,鸠摩智此计虽好,但却绝难成功。鸠摩智自己也觉得此计有点唐突,故此脸色也极为尴尬,正待说几句话将此计作罢,此时段延庆在一旁说道:‘慕容公子慢来,方才慕容公子所言,确实有理,但老夫这里有一个计策,或许能行!

鸠摩智、慕容复闻言悚然动容,齐齐的眼睛看向段延庆。

段延庆此时脸色颇有得意,说道:“慕容公子方才所提人才难觅一事,老朽心想,我们是否可以到皇城禁军去想办法,想那皇城之中,有八十万的禁军,这些禁军个个都是从全**队内抽调出来的精装勇武的斗士,端的是个个勇猛好战,其内肯定能选拔出不少适合练武的佳弟子。

鸠摩智一听,不由大赞道:“此计甚妙,想那八十万禁军,个个都是十里挑一的精装之士,其内必定能找到大量练武人才,不过唯独遗憾的是,这些人年龄可能偏大了一些,但想来这些人个个都是斗士,战力极强,又讲求相互间的配合,协同作战,故此又能弥补功力稍显不足的遗憾。

只是,这大内禁军大多都是效忠朝廷的死士,我们又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为中原武林做事?我们又如何将这些挑选出来的人仕带出来呢?而且带出来之后我们又将如何安置?在哪里习武练功呢?

段延庆哈哈一笑,这不简单,我们只要看到了合适的人才,点中穴道带出军营就可以了,至于如何让他们相信,那也容易,想那以我等三人修为,只要略施武学,必定会让这些兵士如神仙一般的崇敬我们,心甘情愿的跟我们学武。况且还有你这位大师,传经说法,度化世人乃你强项,这些人经大师一教化,必定誓死跟随。倘若真有少数人不远跟随,我等杀了了事便是。

他乃四大恶人之首,行事素来邪恶。老来虽然知道有个儿子段誉,性情大为好转,但却绝不是吃斋念佛的善士,性情之间,只要觉得所谓之事是为天下苍生,不伤天害理即可。为成大事,杀一两条人命实在不算什么。

慕容复行事虽然不至于向段延庆那般狠,但做大事绝不惜身,行事也是干脆利落,极为果断,从他为图复国委曲求全甘愿拜段延庆为父一事可见一斑。

鸠摩智虽说做事也是极为果断之人,但毕竟一心向佛,早已非昔年可比,故此闻言一笑道:“段施主前者所言极是,不过后面不愿加入我们即便杀之所云,老僧以为大可不必,只需将他们留住一段时日,然后给予路资和生活费,遣散即可。

慕容复等人一起称善,段延庆复又说到:“不过我们在何处安置,如何起身倒是一个问题,不知该在何处落脚为妙。

慕容复道:“这个容易,姑苏慕容还施水阁占地极广,周边湖面浩荡,如有外人进来,一望便知,实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处,况吾家里还有各门各派的武学典藏,足以供这些人才修炼。此处二位认为如何?

段延庆闻言称道:“妙计,妙极!慕容世家的确是一个栖身绝佳之处。

鸠摩智也道:‘如此一来人才、栖身之处已得解决,不知那金钱之事又当如何解决?

段延庆闻言哈哈大笑:“二位莫愁,这个问题看似极难,但却又更好解决,解决起来实在是容易之极,容易之极!说罢仰天大笑!

段延庆接着道:不瞒二位,段某少年之时因朝中叛臣政变,致使被叛逆谋夺了君位,更是因此而残废。后因、后因机缘巧合,致使在下重新振作起来,立志即便是身患残疾,也要练成一身绝世武功,报仇复国,故此自那以后发奋练功,但昔时在下武功未成,又身患残疾,虽有大志,但却穷的只能要饭乞食,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来钱供自己练功呢?无意之中路过一个赌场,在下当时身上恰巧还有几个铜板,心想不如进去堵上一把,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赚到一天的饭钱,不料在下在赌博方面确实极有天赋,运气尤佳这一赌据然赢了好几两银子,足够数月的饭钱,自此在一边练功,一边赌博,只要身上一缺钱花,就混肆与赌场干起那种营生,不料在下的运气极好,每赌必赢,久而久之更是练得一身赌术。可以在任何赌场要赢便赢,要输便输。自此以后在下就此靠这赌博之术为生,直到武功大成以后,为图谋复国大事,才逐渐放弃常年以来这项维持生计的勾当!

原来那段延庆当年被叛臣篡夺君位,又身负重伤,身患残疾,只觉得天不助己心灰意冷,终日价只靠赌博饮酒度日,本当浑浑噩噩了此余生,但却天缘巧合,无意之间在那菩提树下巧遇刀白凤,发生了那一段孽缘,更是让他认定老天并未遗弃于他,故此就此以后振作精神,苦练武学,所有练武之资却全是靠那赌博换来,好在他运气极好,赌技又高,内力又越练越强,更是从不贪心,只是以此为生,每次只是小赢一点金银随即罢手,故此是每赌必胜,从无败绩。

鸠摩智、慕容复闻言之后也是不禁莞尔!慕容复随即说道:“靠赌博去赢钱当然是好,但我等此番所要金银甚巨,恐怕至少也得数十万辆银两方够使用,段先生能有把握赢得这笔巨资吗?

段延庆哈哈一笑,二位尽管放心,这赌博之术二位不知,博弈可大可小,赌资可多可少,这样赢来的金银也就有多少之分了,以你我之内力,使些手段,再兼之老朽有腹语之术,可以传音入密,你我二人搭档,去赢得数十万的巨资实是易如反掌,况那中原地大物博,赌场少说也有数千家之众,我等每一家不要多赢,每家只赢得他上数千、上万两之银钱,百家下来不也有百万巨资了吗?这样一来我等的人才、物力两件大事岂不是都已解决?

说罢,他更是不甚得意,随即又是抬头仰天大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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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绝世奇才

鸠摩智等闻言大喜,均道“如此想来,此计的确可行,初始老僧还在想这个方案确实如慕容公子所言,困难重重,现今有段施主指点迷津,老僧也是豁然开朗。只是,这赌钱、寻人一事还需劳驾二位多多费心,可惜老衲武功已失,已是无用之辈。除了能够费点口舌之能,其他的进入禁军寻觅人才,以及赌博赢钱之事,还要多多倚重二位了。

段延庆说道:“大师无须客气,想那大师精通七十二项绝技,又精通西域吐蕃武功,身兼中外武学,光凭这么渊博的武学知识,就可以培养出极为高明的武学之士,届时我们招募的那些弟子少不得要像大师讨教,怎能说是无用之辈呢?

慕容复也接着道:“甚是,大师忒也谦逊,想那些弟子都必定是禁军中的骁勇之辈,从禁军掠来之后,必定不肯服从我等,届时唯有靠大师度化他们,将其培养成愿为中原武林献身的死士,此等之事,艰难之至。唯有大师方可完成。

更何况,大师武功虽失,但也未必不能重新修炼,以大师当年之武学造诣,如想恢复武功,估计十年以内,至少可以恢复一半以上的境界。

鸠摩智一听忙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慕容施主此言差矣!想当年老僧就是因为练武,方始有了争强好胜的名利之心,终日价想的都是那些杀伐之事,大大有悖于我佛救度世人的慈悲之心,更是因此走火入魔,差点经脉俱断,堕入那十八层地狱中受苦,如今再让老僧又重新走那老路,这又如何使得。

段延庆在旁听见立即说道:“大师此言差矣!想当年大师有名利之心,先练吐蕃武功,后练小无相功,再又练那七十二项绝技,最后更是强练那易筋经,贪多误得,致使走火入魔。而今大师却是毫无名利之心。实乃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得已才去练那武功,传授弟子,此用意之一正一邪,其相差绝然不同,更何况,届时正邪大战,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倘若中原武林在多一名大师这样的高手,那么却又多了几分希望了不是!

慕容复也在一边极力称是,二人一唱一和,弄得鸠摩智毫无办法,况乎他当年被无名点破其先练小无相神功,再练七十二项绝技,更是强练易筋经,以致于顺序颠倒,大难在即,后的确应验,在那西夏以其一身惊人的修为,居然丝毫控制不了发作,以致于翻身跌入枯井,被那段誉吸尽了一身内力,方始侥幸保得性命。

后来虽经此劫方始大彻大悟,自此之后一心向佛,潜心修行,但他毕竟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但凡这种聪明之人,天生有一股拗劲,相信人定胜天,更相信自己的才智没有解不开的难题,而且越是难题越是能够激发他的兴致去研究,探讨,

那易筋经正是如此,那鸠摩智向来自诩自己天资绝顶,世所难寻,但不料自练那易筋经却几乎使他走火入魔,经脉俱断而死,此等难事,在他一身之中绝无仅见,故此越发激发了他的求知之心,虽然他自武功失去以后,已经大彻大悟,再也不去试图重新修炼武功,但内心里确也总是在不知不觉的结合当年无名老僧提点之语在思索。思索自己为什么无法联系那易筋经,思索那无名老僧为何要说自己,先练小无相功,再练七十二项绝技,更练易筋经乃是本末倒置,颠倒顺序,大难在即。

这十年来,他始终不知不觉的在参悟易筋经的奥秘,且已经自信找到了修炼易筋经的法门,虽然自从参悟出易筋经的奥秘以来,自己一心向佛,并不屑于再练武功,但此时经慕容复等一再怂恿之下,确实有点不禁跃跃欲试起来。

这就好像是一个精于数算的高手遇到一道极为难解的数学难题一般,不管其想尽什么办法,但始终这道题目不得破解,最后竟因此而卧病不起,在那床榻之上仍旧想着如何破解,终于一日被他想到了破解之法,但是却因为躺在床上始终无法证明自己的破解方法究竟是对或是不对,故此心痒难抓,始终想起身亲自印证一下一般。

鸠摩智此时的心境也是大致如此,他自诩为一代绝顶高手,根骨、资质、悟性又无一不是绝佳,任何难练的武功,经他稍一研究,便能参透明了,毫无疑难。

但不料却是练那易筋经让他大受挫折,不但苦练良久毫无进展,更是差点为此走火入魔,经脉俱断。虽后来丧失了武功之后一心向佛,不在修练武功,但那难题始终纠结于心中,挥之不去,这十年来,苦思冥想,终于参悟透了易筋经难练的奥秘,但始终无法亲自印证,内心也常有遗憾之意。

故此经段延庆、慕容复二人不断怂恿之下,不禁也是难以决断,良久之后,那鸠摩智向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抬头对这二人道:“也罢,老僧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宁愿被我佛陀打入那一十八层地狱,也要修习武功,与那乾坤教一战,保我中原武林一脉,保我中原武林苍生。

慕容复、段延庆听罢抚掌大笑!段延庆道:“如大师能穷十年之力,定当恢复当年的武功,届时中原武林又当多了一位绝顶高手,又当多了一分胜利的希望!实乃中原武林之福!中原武林之幸!

段延庆顿了一顿又道:“而今之际,老夫认为应当事不宜迟,老夫立即赶往那大理,通知那大理国国君段誉,而这里的几个贼子的尸身还望二位处理一下,将其四人抛入那深山之内,喂食那野狼、野狗!说罢!段延庆纵身越到卓不凡身前,探身到怀里一搜,居然搜出几本武功秘籍和一些散碎银两。

段延庆看也不看那秘籍,往边上随便一放,手里拿着那些散碎银两,喃喃咒骂道:“他奶奶个熊,这鸟厮怎地如此之穷,身上只带了这数量银子,有何屁用。

接着,朝着慕容复道:“慕容兄,请你去把那几批马牵来,并把那马上的包裹好好搜索一遍,看里面有没有银两,多多益善!

慕容复一怔,不明何以?那段延庆接着解释道,他们身上必带银两,我们要将这些人的银两凑在一起,然后作为赌资去那中原赌场大干一番。

这一来慕容复等才了解了段延庆的意图,笑了一声纵身来到马前,将那五匹马,全部牵到场内拴好,然后将那卓不凡等数人的包裹一一搜索一番,慕容复一搜之下,不由惊叫一声:“发财了,发财了,原来从那四人的包裹中不但搜到了好几张银票,更有几个大元宝在内,足有四五千两之多。其他皆为四人平时替换的衣物和一些武学秘籍之类。

鸠摩智等三人武学知识一个比一个渊博,那些武学秘籍对寻常武学人士而言极为重要,几乎为为之欣喜若狂,但是对于这三人而言几乎是不屑一顾,并无太大用处。

倒是那数千两金银等俗物对于他们此时来说极为重要,可以作为第一桶金,去赢得更多的银两,来作为今后招兵买马,训练高手之用。

段延庆更是将其余四人仔细的搜索了一下,将四人身上的金银全都拿出和慕容复搜出的金银放在一起,足有五千两之多,三人不由大喜,段延庆将这些金银单用一个包裹包起,递于慕容复道,请慕容公子暂且保管,待得老夫先去大理,与那段誉会面,将乾坤教之事告知,并请段誉将此事通知与其交好的虚竹等人,做好防范措施。

待得此事一定,老夫即来此与诸位会和,我等三人即刻去少林通知到慕容博老先生,最后再从洛阳沿途返还,一路豪赌,为那招兵买马所需巨资进行筹措,如何?

慕容复听闻后双手一抱拳道:“如此有劳段先生了,你此去后,我与鸠摩智大师在此料理一些后事,亡妻故去,我还待为其料理一下后事,并且还要有劳大师为吾亡妻祈祷亡灵,令其早日投的一位好人家,不要再像今生今世一样,随着我不断受苦。说罢,神情又见黯淡!

顿了一顿后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另外这四个贼子,我必将其四人尸身扔到后面荒山悬崖之处,任那野狼、野狗之兽吞噬啃咬,以慰我亡妻只恨。

鸠摩智听言眉头一皱,正待发话,此时那小孩慕容追忆道:“爹爹!孩儿有一言,还望父亲能够考虑。“

慕容复凝目看了一眼慕容追忆道:“你小孩子,有何等话说。“

慕容追忆言道:“父亲,这四人虽是杀死娘亲之仇人,但是这四人却也已被父亲杀死,我等也已报了大仇,虽说娘亲身死与这四人有莫大的关系,但人死不能复生,况乎娘亲一向仁慈善良,如若她泉下有知,必也不愿意见到如此一幕,让他四人暴尸荒野,任由那野兽啃噬其四人之尸身的。

故还望父亲收回成命,将这四人与娘亲尸骨逐一火化,并由我等将其尸身带入我慕容世家还施水阁埋葬,这样既可以应天意,不置让人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又可在我慕容世家单独辟出二块坟地——名曰“不耻坟”,专门安葬这乾坤教之教众,另一坟地——名为“英烈坟:专门埋葬为武林正义而捐躯的斗士,这样便可以激励父亲即另外二位前辈今后所培养的一众高手死士,以击杀乾坤教教众,维持武林正义为荣,以乾坤教为耻。以此教化我门中斗士,岂不甚好!此乃追忆所思,追忆年幼妄语,不知妥否,还望各位伯伯不要见笑!

他年龄虽幼,但思变清晰,口齿便给,一鼓作气的侃侃而道,说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视,楞不做声。

那鸠摩智闻听慕容追忆所言大喜道:“善哉!善哉!此子不但天资绝佳,聪慧无比,难得的是如此年幼,确有这等伟略,实属不易。更属难得的是此子居然还有如此的一副菩萨心肠,深的我佛之舍生取义杀生成仁之意,善哉!善哉!

慕容兄居然生的如此之子,实乃慕容家之福!武林之福!

说罢!鸠摩智伸手拉过慕容追忆到得自己身前,抬手自那慕容追忆身上一一摸索而去,极为仔细。良久之后,只听他微微一声轻叹道:“端的一身好资质!实乃老僧一生中仅见!难得!难得!

说罢,鸠摩智眼神一闪,好似下了什么决断一般突然朝着慕容复说道:“慕容公子,令郎如此大好资质,实为天下罕有之奇才,如此资质却从未习得半点武功,实在是有点浪费了!如称之为暴殄天物,实不为过也!

第十六章 易筋经

慕容复闻言苦笑到:“大师只知其一,不明其二。不是我自夸,吾这犬子根骨、资质、悟性的确无一不是上上绝佳之才,堪称五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林绝世人才,但这样的奇才虽说罕世难觅,但配得上教导这样的奇才的名师也世所难寻啊!

这就像一柄绝世名剑必须要有一位绝世剑道高手才配使用,只有在绝世的高手手中才能真正发挥出宝剑的威力的道理如出一撤。

慕容复口中说这话:‘双手轻轻的抚摸慕容追忆的头顶,神情慈爱无比,缓缓地说道:“此子骨骼清奇,身有龙凤之资,实是堪称一位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但要给这样的奇才找到一位配得上教诲他的师父确是难煞我也!

我慕容复修为虽不低,但要为此子之师,恐不足也!故此在下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另外当年还要防着被段老先生看出我在装疯,露出破绽,故此这个孩子是练半点武功都没有教过。

段延庆在一旁听闻说道:“慕容贤弟太也过谦,以你现今武学修为不是老夫眼拙,实以堪称当世武林中的高手之列,能够与你为敌之人恐怕为数不多。以你这样的修为,尚不能教这孩子武功,那当世还有谁能教他,难道是少林无名吗?

鸠摩智也道:“慕容公子是过谦了,以老衲方才所见慕容公子的一身武学修为,恐怕以不在令尊慕容老先生之下,以此等修为,倘若还不能为此子之师,恐怕当世唯有少林无名老僧能够有这个资格了,不过那老僧武功虽是极高,但为人却是有点迂腐,更是视习武为糟粕,故此令郎想要被其收为弟子恐怕很难。但慕容兄执意要让令郎投得这样一位名师而不传授任何技艺的话,那这大好的材料恐怕是要被浪费的了。

慕容复长叹一声道:“这一点在下岂有不知,但是二位都是当世的不世高手,在下请问,如欲达成绝世高手之境界,最为根本的是什么?

段延庆言道:“当然是内力最为根本,倘若一人内力极强,但武功招式平平,却也无妨,内力深厚的高手,再怎么简单的武功在他们手里也会变得化腐朽为神奇,威力无匹。如那当年的庄聚贤就是如此,此人武功平平,但不知从何处学来的一身内力却怪异深厚无比,连得当年那萧峰名闻天下的强龙十八掌之掌力都奈何不了他,盖因其内力深厚而已。

慕容复唯一颔首又道:“段老先生所言甚是,那我在问你,既然修炼内功为习武之本,那么要将内功修为到深厚无比的首要因素有哪些?

段延庆接道:“内力修习,至关重要,内力修习的深厚与否,与此人的资质、根骨、悟性有关、另外机缘、毅力也甚为重要,除此之外,要修习上乘内功,幼时根基扎的是否够深也至关重要。

慕容复说道:“我苦恼之处正在于此,段先生所说极其正确,任何人想要修成绝世高手,内力深厚与否至关重要,而内力修习与资质、根骨、悟性、机缘、毅力等因素尤为关键,吾儿慕容追忆机缘如何虽不知晓,但其资质、根骨、悟性等项样样极佳,倒也不用担心。

我所困惑的是段老先生最后所说之言,如要练成绝世高手,少年时所扎下的根基极为重要,而扎根基确又与练功初始时所选修内功心法休戚相关,可以说任何人初始所选修的内力功法,几乎是其一生所修的内功,除非遇到更为高明的内功心法,才会弃之原来的内功心法,转而修炼那更为高明的心法。但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来的所修心法不能与新的内功心法有任何冲突的现象,否则原来的功法不能与新的功法不能互补兼容,极有可能产生互斥,甚至会导致练功者走火入魔,经脉俱废的现象。

慕容复说一句不敬之语,当年鸠摩智大师即使如此,当年大师先练道家的小无相神功,再练少林七十二项绝技和佛门易筋经,被那少林无名老僧言道,大师颠倒顺序,大难在即之语大致便是此故。

鸠摩智闻听此言,不禁也有一点尴尬,笑笑说道:“当年老僧贪多误得,确系不该。自己也差点因此造就下了杀生之祸,故此老衲每当回想此事,也是每每心惊肉跳,惭愧无比。

鸠摩智一顿又道:“慕容施主没有教贵公子武学之意,老衲有点明白了,莫不是慕容施主是想找到一门盖世无敌的内功心法之后,再开始传授令郎武功,免得他现在胡乱学得一门心法,今后行走江湖又遇到更好的内功心法,再转而弃之学那新的心法,倘若那新的心法能够与原来的心法能够兼容包并,还则罢了,倘若不能包并,甚至对其身体也会有几大损伤,是否?

慕容复听闻颔首道:“正是如此!小弟就是怕他先学了我家传练功修习法门之后,今后行走江湖在又见到其他功法,贪多务得,最后祸及自身啊!

鸠摩智闻听道:“慕容公子所虑不无道理,你慕容世家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固然可算作是当世武林中的绝学,但却又绝非是最好的心法,如若此子现在练得个十年、二十年以后,难免今后又遇到更好的心法重新练之,这样一来,难免重蹈老衲当年之覆辙。这一点确实可虑,想那修炼内功与练习武功全然不同,修炼内功一人只能修炼一门内功,不能几种内功同时修炼,而修炼武功确实一人可以身兼数家或者更多之长,就像慕容公子一样,所修内功乃你家传修习的心法,而公子身兼的武功确实极为渊博,这样一个道理。

故此,慕容追忆少时所要选定的修炼内功的决定就极为重要了,倘若能够选到一本极为高明的内功修习之法,可以视其他任何内功修习法门为糟粕的内功心法做为其初始的修炼心法,并以此扎下根基,那就实为重要,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了。

可惜,老衲所修习的小无相神功虽则也极具威力,兼有神通广大,任何门派的招式都可使得似是而非,但却也未必极得上慕容施主家传所学,而段延庆段施主的家传段式内力心法,虽则深奥,威力也是极其巨大,但想来要胜过我和慕容施主的内力心法,也不甚容易。故此,给慕容追忆小施主选上一项绝佳的内功心法,看似容易,却也极难。

倘若这个小家伙资质稍微差一点也就罢了,只要比现在的资质差那么一点点,我想慕容兄也不用如此费心了,只要传他家传武学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孩子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是我等平生仅见,如此好的资质,倘若随便传他一门心法的话,那真是暴殄天物,浪费英才了。

鸠摩智一顿又道:“好在给慕容复选择练武之事倒还不是太过紧急,此子毕竟年幼,想来以我三人之修为,给他选出一门好的修炼内功的心法倒还不难,故此此事容作我们今后三人慢慢商量吧?

为今之计,最为重要的还是请段老施主赶紧去那大理皇城,找到大理段皇爷,禀明那乾坤教之事,请其早做防范,以防不测。

而我与慕容公子也要赶紧清理现场,为那阿碧姑娘做超度,并未卓不凡等四人超度等等,更要为慕容复公子收拾一下行囊,待段老施主来后,我们立即离开此处,赶赴少林。

说罢,还像慕容复眨眨眼,又朝着慕容追忆怒了一下嘴,好似提醒慕容复关于练功之事莫要让慕容追忆知道似地暗示了一下。

慕容复被他的这一举动,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浑不知这位得道高僧刹那间会做出此番俏皮的动作,不知所为何故。一愣神之下,虽然满腹狐疑,但也不禁开口道:“追忆,我和和尚大师以及段老伯伯都有事要做,不如你也替我们做一点事情,待会去将那冉威找来,他是孤儿,我们走后无人照看他,你去寻得冉威前来,我们走时如若他们愿意,就带同他一同前往姑苏慕容,此子练武资质也都极佳,今后你也可以多一个玩伴,如何?

慕容追忆闻言大喜,叫道:“好!好!好!孩儿一向和他最是较好,倘若就此离去,心里委实有点不舍,父亲愿意带他一同前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孩儿立即就去找他,请他一同前往。说完,二话不说,直往那村落奔去。

慕容复支走慕容追忆之后,朝那鸠摩智望去,说道:“大师我儿已经离去,刚才不知大师有何不便之处,未及继续说下去,此时但说无妨……

那段延庆同样也是满腹狐疑地一瞬不瞬的看着鸠摩智,鸠摩智哈哈一笑道:“慕容公子不是在为令郎修炼何种内力举棋不定吗?此事老衲认为说易也不易,说难却也不难,眼下就有一部盖世奇功放在这里,这门内功的威力远远超过我等三人所修习过的内力,乃当今武林中的绝学中的绝学,就看慕容公子敢不敢,敢不敢让公子的爱子慕容追忆去学???

慕容复眼神一凝,目光灼灼的望向鸠摩智道:“什么盖世奇功居然能让我慕容复不敢练?莫非、莫非、莫非是大师当年练过的“易筋经”不成?慕容复沉声说道???

鸠摩智闻言道:“正是那易筋经,这本武林绝世宝典当年原本老衲虽然请段誉段公子替我归还少林,但内力所练功法,老衲犹自记忆在心,只字未忘,可以原原本本将他默诵出来,交予慕容追忆,由其练习这等绝世之功法,所以只要慕容公子愿意,就可以让令郎随时随地学的此功,慕容公子意下如何?

慕容复沉声道:“这易筋经虽然是天下第一的内功宝典,但是却从未听说有人练得此功,要不然那少林寺岂不是已经高手如云了?

况且以大师如此天资纵横这人也曾因练习此功,差点走火入魔,经脉俱断。此功如此难练,甚至有害身体,为何大师却要我儿习练?

慕容复当年亲眼见到鸠摩智练那易筋经差点走火入魔,经脉俱废的恐怖景象,此时听的鸠摩智提出要让慕容追忆练那易筋经,当下不由得满腹狐疑,不知鸠摩智的用意究竟为何?

鸠摩智笑道:“慕容公子不用多疑,老衲如此说来实是因为当年所受修炼此功之苦,这十年来苦思冥想,终于参悟得透此经非常人可以练习的奥秘所在,如今若按老衲所传功法,令公子当可练成此盖世奇功。

况乎,当年无名老僧提醒我,说我先练小无相神功,再练少林七十二项绝技,更是强练少林易筋经,主次颠倒,大难在即,如此想来,只要令郎不去练那其他乱七八糟的武功或内功心法,想来这佛门宝典,乃是不会对人体有害的。这一点:慕容公子是否承认。

慕容复闻听不语,想来对于鸠摩智的这一点剖析倒也认同。鸠摩智见那慕容复默然不语,知道慕容复无法辩驳,故此接着道:“

老衲费事十年,终于想通了此易筋经宝典何以难练的奥秘的原因所在,想那易筋经乃少林寺最高武学宝典,在整个中原武林只有大理六脉神剑堪称与之匹敌。此等绝学又岂是匹夫俗子能够习练,光是资质绝顶上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于练习此功的心境。

慕容复听闻惊呼一声道:“心境???鸠摩智极为自信的点了一下头道:‘对!心——境,就是这心境二字,老衲苦思冥想十年,方才参透修炼易筋经最高秘诀就是在于这:心境二字!!!!!!

倘若心境一对,凡夫俗子也可以极为容易的习得此项功法,倘若心境不对,却是任你才华绝世,也是无法得以习练此功,甚至有害无比。

慕容复怔怔不语,他也是绝世高手,武学见识极为渊博,稍一思辨,就知道鸠摩智所言非虚,鸠摩智也是一门心思想让慕容追忆练成盖世绝学,因此慕容复有点不好意思的向鸠摩智说道:“大师见谅,在下方才言语之中多有得罪大师,还望大师不要介意。

鸠摩智一笑道:“当年老夫差点走火入魔,全都是因此易筋经,慕容公子关怀爱子,莫要重蹈老僧覆辙,何罪之有!

段延庆在一边不耐道:“大家都是为了中原武林办事,言语之间的冲突情有可原,你们二人就莫要在相互谦让了,倒是那练习易筋经的心境何以如此玄妙,这等奇事,实乃生平未闻,还请大师指点迷津,究竟是何种心境才是修炼易筋经的关键,老夫实在是等不及了

第十六章 无欲

鸠摩智颇为神秘的一笑道:“是的,就是那心境,练习易筋经的心境至关重要,甚至比资质更为重要。要练成易筋经,所要达成的意境就是:……无……欲……二字!

慕容复听闻之后喃喃自语道:“无欲?何为无欲?为何要无欲方能练成这易筋经的绝世奇功!

鸠摩智并不正面作答,只是哈哈一笑道:“慕容公子可还记得那少林寺一役中与公子联手战萧峰的丐帮帮主庄聚贤么?

慕容复神色略显尴尬,当年他与庄聚贤联手抵挡萧峰,未战丝毫上风,自己名声也因此被萧峰在天下众豪杰之前力压一头,虽然事隔十年,但慕容复对此事始终不得释怀。鸠摩智突然问起此事,慕容复神色一怔之间仍然说道:“记得,此人功力高的出奇,但武功却是平平。不知大师会突然问起此人。

鸠摩智正色道:”世人都认为这易筋经极为难练,要想练得易筋经中武功之人,非得有大智慧,大毅力不可“。但老衲以为这易筋经难练之处不在于此,而恰恰在于这意境中的“无欲”二字,而这庄聚贤正是最好的佐证!

二位知道庄聚贤为何武功平平,但一身内力却极为深厚么?为何其内力深厚的连得那萧峰的降龙十八掌他都能奋力承受呢?鸠摩智神秘地一笑,继续说道:“因为那庄聚贤所修炼的内功正是易筋经中所载的内力。

这一说,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听闻悚然动容,分别惊叫道:“他练得是易筋经,难怪内力如此深厚,但这不可能啊?少林武学宝典怎会落入此人之手,而且这人掌力中又透着一股yīn寒之气,这yīn寒之气邪毒之极,绝非易筋经中的正派武功!

鸠摩智神色极为尴尬地说道道:“二位莫要猜疑,那庄聚贤的内力浑厚无比,其所修之功法正是那易筋经,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老僧后来所习的易筋经正是老衲当年用了既不光明的手段从庄聚贤手中获取,老衲取得那易筋经之时,那庄聚贤正在参照秘籍自己修行!

鸠摩智遂将当年那游坦之如何练功,又如何因不识秘籍中的梵文故此只好用水将纸页浸湿,观看图谱中经络穴道的走向,又如何正在练功紧要之际,正好被自己撞见,自己又如何极不光彩的夺走他经书一事一一叙述了一番!

慕容复、段延庆二人犹如在听说书一般,良久才回过神来,段延庆说道:“说来,此人练得果然是那易筋经,而此人吾观之资质平平,悟性也不怎地好,年龄至多也不过二十来岁,即便是练习的天下奇功易筋经,却又如何能够练就那经中如此高明的内力呢?

鸠摩智道:“正因为他不识梵文,他不知此书乃是天下习武之人的至宝——易筋经,故此不知何故,误打误撞之下,用水染施了经文,露出练功图谱,浑浑噩噩之下,依图习练,此举却又正是暗合了易筋经中那无欲之意境,在浑然不知此书乃是易筋经的情况之下,不知不觉的练就了秘籍中所记载的绝世奇功。至于其为何在发功之时,体内又多了一股yīn寒之气,这个原因老僧实在不明,料想其另有奇遇罢了!

鸠摩智接着道:“这易筋经实为天下第一等其书,这一点毋庸置疑,后经老衲多方打探,方知那庄聚贤不是其本名,其本名为游坦之,乃是聚贤庄游骥、游驹二位英雄之子,想那游骥、游驹二位,虽然也英雄了得,但只是一身外门功夫,绝非易筋经中所传武功。倘若他们兄弟二人身怀易筋经中的绝技的话,当年聚贤庄围战萧峰之时,也决不至于一招被夺取手中兵刃,更是因此自刎身亡。

想那游坦之更是一个纨绔子弟,据闻少年习武不成,改为习文,却又毫无所成,直至二游围攻萧峰身亡,都还是一个一事无成之辈。但却不知什么机缘,得获武林至高无上的秘籍易筋经,机缘巧合之下,居然练成了易筋经上所记载的内功心法,短短数年之内,练就了一身浑厚无比的内力,连萧峰那犹如排山倒海的掌力都奈何不了他,依此所见,那易筋经上所载之内功心法,端的了得。

况且老夫当年取得游坦之参研的那本易筋经之时,那游坦之正在参图修炼,其所翻到的页面也只是八成左右,也就是说游坦之并未练透经文内所有的内功心法,最多也就是八成左右的心法,而以八成的心法,穷至多数年的苦修,就有如此厉害,那如果有一人可以将经文全部参透,再修炼个数十年,那这人的内力厉害到何种程度,那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鸠摩智神情之间此时居然有点自豪,继续说道:“那无欲的意境正是修炼易筋经中最为关键的心法,这一点老衲也是想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破解的谜题,慕容公子请想,那少林寺内天资纵横之人之辈不知凡几,但却绝少听说有人曾经练成那易筋经上的无上功法,所为何因?盖因为寺内所有高僧得获易筋经之后,内心第一所想,就是急于参照经文中所言练成无上功法,成为盖世高手。

这些人包括老衲在内,所犯之戒就是一个”贪“字,佛教所倡导的乃是戒嗔、戒欲、戒怒等要旨,此易筋经为佛教至高无上的练功宝典,自然也是暗中应和了佛家之要旨:莫要争强好胜,莫以杀生为念了之要旨了。故此,待要练成此经,首当保持无欲之心境,莫要争强好胜,好勇斗武,以一颗慈悲之心度化世人练习此功方能大成矣!倘若此人无法保持这无欲之心境,在修炼之时只要有一丝争强好胜只杂念,那么此经上的功法就无法练成,甚至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想那无欲之心境如此重要,而一般获得之人都是想要练成绝世奇功,这就与游坦之当年不知何故获得此宝典时的心境截然不同了,游坦之目不识梵文。更不知此书乃是易筋经,此种情形之下,浑浑噩噩的照图中的图谱指引,乱连一气,倒也误打误撞了个正着,正和无欲意境的本意,而那些识得梵文,一观便知此书乃是易筋经的人,如老衲一般,看到宝典就想要照那经中所记载的修习方法练功,妄图练成一身绝世奇功的梦想,恰恰与易筋经讲究的无欲意境背道而驰,故此也就无缘习得易筋经上的武功了,故此此宝典修行之难,不在于个人之资质的高低,而是在于心境的正确与否!

慕容复由此联想起当年那少林无名老僧为了治愈自己父亲慕容博与萧峰之父萧远山,曾经谈起过少林七十二项绝技虽是佛家所修的武功,但毕竟都是杀人的功法,功夫练得愈高,本身的戾气就会越重,而戾气越重,那只有每日不断地念经诵佛来消化那戾气带来的影响,否则这戾气不断地积累,最终会导致身负奇伤,走火入魔而死。当年其父慕容博和萧远山便是如此。

慕容复又想到,当年那无名老僧也曾点化鸠摩智,说他本为异域高僧,精通佛理,妙辩无双,兼之又练得道教的小无相功,故此这七十二项绝技倒也使得,这莫不是说鸠摩智大师能够练成七十二项绝技,而本身并没有太多的伤害,实是因为其本身就是佛门高僧,精通佛理,练那七十二项绝技所产生的戾气,被他所精通的佛门经法不知不觉间消化掉大半,而剩下的那些戾气,对他的影响也就不甚大了。

何况他又练有小无相神功,此功虽为道教的绝技,但却极为神通,可以曲意使用各派武功,连那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也是可以使得一般摸样,如是不了解小无相功底蕴之人,则会被其完完全全的蒙骗,只道他使得是纯正的少林绝技,而非以小无相功为基础,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为招式的武功。

此举虽有指鹿为马,似是而非之嫌,但毕竟七十二项绝技确可谓天下所有宗派中武功最为驳杂的门派,其他天下任何一派的武功一般只有几项最多十几项绝技,而从没有哪个门派的绝技又少林寺的七十二项绝技如此渊博,故此少林寺的武功可以说是天下各门各派武功最为繁杂的门派,故此习得七十二技,对一名武学之士本身的武学修养提高极为有益。

故此,鸠摩智习得的七十二技,且是以小无相功为底的非纯正的七十二技,对他也是益处多害处少。所产生的戾气,也大多被他所精通的佛理所化解调了,剩下的一些,也由于其所施的是小无相功,而非纯正的少林内力,故此虽然似是而非,但一得一失之间,却也因此没有强练七十二项绝技,产生太多的戾气,故此对本身的身体危害不大。至少不至于走火入魔,有那性命之虞。

而最后导致鸠摩智走火入魔的根源却是在于,鸠摩智本是吐蕃高僧,其本身又习得一身吐蕃的武功,再又练得中原道教的小无相神功,更又强练少林七十二项绝技,这本身已经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危害了,虽不像萧远山与慕容博那么发作的厉害,更不至于走火入魔,但由于其贪多误得,不知什么机缘之下,又使其获得了易筋经,最终强练之下,致使主次颠倒,走火入魔在即!

想到此处,慕容复不禁心想,这少林寺的武功当真神奇,不愧为天下第一大门派,这门派不但遗留了易筋经和七十二项绝技作为绝世秘籍,让寺内众僧强身健体,以卫寺门佛法;但却又担心寺内弟子有了这许多秘籍之后,只顾练武,不修佛法,故此有设了诸多武学障来提点寺内僧侣,莫要耽于练武,而忘却了佛法的修行才是寺内弟子所需修行的本源!

慕容复想到此处,对鸠摩智的剖析已经信了七、八分,他抬头望向鸠摩智道:“那么大师令吾支开犬子,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习练易筋经么?是否将他支走之后,他才不至于知道大师即将传他修炼易筋经的心法,生怕他有了那争强好胜之心,而无法领悟无欲之心境,最后耽误了他的修行吗?

鸠摩智微微一笑道:“慕容公子好生聪明,老衲正有此意。老衲见贵公子聪明绝顶,资质上佳,深明大义,更是见其不忍慕容公子将卓不凡等人尸骨丢弃荒野喂食野兽,极具我佛慈悲之心,单从这一点,老衲就决定传他易筋经了。

不过,此子若要练成易筋经,必须要有无欲之念,倘若其一旦练武**上升,事事争强好胜,那就极难练成易筋经中的心法了,故此举还望慕容施主和段老施主成全,莫要让那慕容追忆知道吾等心意,否则耽误了此子的修行,那可就麻烦大了。

慕容复深深一拜道:“多谢大师,慕容复在此先行替吾儿拜谢大师了。

第十七章 武悼天王

鸠摩智正待答话,此时却见那慕容追忆牵着另外一个小孩的手来到场内,只见那小孩大约不到十岁的年纪,但是生来体格粗壮魁梧,不经意看,这个孩子至少比其同龄的孩子貌似要大上三、四岁,此子衣衫褴褛,但顾盼之间,天生一股威武之气,眉宇之间更是隐隐然有一股天生的杀气外露。

慕容追忆在老远处看见慕容复等三人,大声喊道:“爹爹!我把冉威带来了!我还跟他说了方才那几个坏人害死我母亲之事,他说愿意跟您和几位伯伯习武,将来帮您一起剿灭那邪教,共同保卫武林。

慕容复听闻状甚欣喜,说道:“那太好了。如若冉威愿与我等同行,以我三人之力,十年以后,中原武林必当又多出一名少年高手。说罢,他转头看向鸠摩智等二人说道:”不知二位看此子资质如何?

段延庆手中二杖在地上一撑,当即行到这冉威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对冉威全身骨骼拿捏了一番,半晌说道:不坏、不坏。此子乃是天生的练武材料,其根骨资质虽比不得慕容追忆,但却也是一个上佳的练武材料。不过吾观此子杀气外露,将来成人之后,必当是一个极为厉害的煞星,不过这倒也和我的胃口,想我恶贯满盈乃四大恶人之首,多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鸠摩智也行到近前,慢慢的端详着冉威,半晌沉默不语,良久才抬头注视着慕容复道:“此子不但杀气极重,且还是一个重瞳!重瞳之辈乃天生煞星,古往今来,最为令人恐怖的莫过于项羽,想那楚霸王项羽力能拔山,气能盖世!一生武艺无人能敌,但其杀伐之心太重,必胜毁誉参半,杀人无数啊!慕容公子明知此子杀气极重,将来传之武艺不知是祸是福,却又为何还要传授其武艺呢?

三人在一起对话,那慕容追忆不明所以,只是在一边瞪大着眼睛看着三人,而那冉威任凭鸠摩智等人端详打量,却也不怒,只是静静的看着三个大人,不发一言。

慕容智闻言之后,微微一笑道:“如此良材美质,弃之岂不可惜!况那杀伐之心过重,我等可以教诲引导,授之以圣人之书,佛家之理,使其心存正念,只要不对武林正派人士下手即可,又何必居于成见呢?再说,这等煞星如果习得盖世武功,内心又有正气,只对那为非作歹之人或是乾坤教下杀手,那岂不是中原武林的福星,邪教人士的灾星么?

鸠摩智闻言点头道:“慕容公子说的也是,想来是老僧过于迂腐了。此子的确资质极佳,虽比不得令公子,但也是上佳的练武之才,如此材质,弃之确为可惜。倘若再被那乾坤邪教觅去,那中原武林不是多了一个福星,而是多了一个灾星了。这一得一失之间,相差甚大!相差甚大!

那慕容复哈哈一笑道:“此子根骨资质暂且不谈,重瞳煞星也姑且不论,在下还有一事需要二位猜上一猜,不知二位是否感兴趣!

段延庆道:“慕容公子,尚请道来!

慕容复一笑道:“此子姓冉名威,其祖上是一位大大有名之人,可说当年是一位叱咤风云,极富盛名之人,二位可曾猜得出其祖上是谁?

段延庆怪叫一声,他祖上是谁我那里猜得出,要不还是请老和尚猜一下吧?他是异域高僧,能掐会算,或许可以算出他的祖上八辈是谁?

鸠摩智也道:“慕容公子就别再调老僧和段施主的胃口了,还是直接由你说罢!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此子的祖上实是大为有名,有名的不得了!因为其祖就是当年冉魏的武悼天王——冉闵!

慕容复这一言可是非同小可,直把那段延庆吓得怪叫一声,大喊道:“我的天啊!他、他、他居然是冉闵的后人,居然是那煞星的后人,难怪身上的杀气如此之重!不得了!不得了!

鸠摩智也被吓了一跳,说道:“他是冉闵的后人,冉闵可说是与你祖上有着、有着……极大的恩怨,这样你居然还要收他为弟子,你就不怕他修成武功之后,找你寻仇吗?

那鸠摩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隐忍注没有把那恩怨说出来。但话语之间明显对慕容复的决定不太赞同。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无妨!良材美质难求,如为上代恩怨放弃此等美质,实为可惜!倘若此等美质被那乾坤邪教寻去,那中原武林可真要多了一颗灾星了。

段延庆在边上极为不耐的叫道,那又何妨!向此等灾星如果留在这世上会成为祸患的话,那还不如现在就动手,将他给杀了,以免后世为祸武林。

慕容复摇了摇头道:“如此行事,与那乾坤教又有何异!不如还是传他武功,教以正道,今后是正是邪,均有他自己做主,何如?

鸠摩智道:我虽不赞成段施主的意见,却也不赞成你的意见,老僧之意是我等还是不要再管这孩子了,是正是邪,还是有无机缘练得一身武功,都与我等无关,任其自生自灭,随遇而安岂不更好!

那冉威知道这几个大人都在讨论自己,而且意见极不一致,除了慕容复以外,其他二人都极为反对慕容复准备收他为徒似地。而那个残腿的老头和那异域老僧反对的一致意见好像都是他冉威煞气太重,甚至好像冉威的祖上与慕容复的祖上有仇一样,因此这二人极力反对,那冉威虽然年纪还不到十岁,但却极为懂事,也不插嘴,只是冷冷的在一边看着。

慕容复来到冉威面前,极为郑重地说道:“冉威,我也不瞒你,你的先祖名叫冉闵,乃是东晋南北朝时期大为有名之人,而先祖曾与我大燕国慕容氏曾经数度大战,最终中计败于我先祖慕容恪之手,吾祖慕容恪擒拿先祖之后,将冉闵交予吾先祖皇帝慕容俊,无奈其至死不降,最后被吾祖斩于羯径山。

此乃你我两家之世代过节,可谓不共戴天。因我见你天生的练武资质,根骨极佳,极想将你收作弟子,传你绝世武功,将来可作为武林中的栋梁,与那乾坤魔教相抗衡,但你我两家世仇,难以化解,这两位伯伯也不赞同我收你为弟子,生怕养虎为患?对我不利。不知你自己如何看待此事!

慕容复顿了一顿又道:“我这里有两个选择,其一、你倘若欲从我学武,那么以往祖上恩怨需得一笔勾销,我慕容复也定当竭尽所能,将一身绝技倾囊相授。其二、倘若你要报仇雪恨的话,那也可以,你我就此别过,你自去寻访名师,他日艺成之日,来寻我复仇便是。但是,有一点我须得提醒你,天下武林任何门派你都可以去拜师学艺,但那乾坤魔教乃是极为邪恶之地,望你好自为之,莫要陷身于魔教之中。

慕容复这一番话实在是可以说得上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先是与冉闵讲明了两家的世仇,毫不隐瞒,其后是告知冉闵可以选择复仇,也可以选择从他习武,两项选择都可,任由那冉威自择!

那冉闵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行事却是极为果断,颇有少年英雄之风范,闻听慕容复所言之后,毫不犹豫当即说道:“慕容叔叔不用多言,我冉威亏欠您与阿碧母亲的大恩委实更多!

想当年,吾父母二人与我在此居住,二位老人家身患疟疾,无钱治病,全靠阿碧妈妈为我父母花钱请医生治病,最后我父母虽然还是难逃一死,但此番救命大恩,冉威深感无以为报。况乎,我父母过世以后,所有的丧葬超度之事也全靠阿碧母亲一手料理cāo办,此等大恩,冉威时常再想,就是豁出性命也当还报。

今日听追忆兄弟说道阿碧母亲死于坏人之手,我听闻之后痛不欲生,直若是当年死了自己亲生父母一般,故此,冉威此生定当习得盖世武功,杀尽乾坤教之人,替阿碧母亲报仇。

冉威顿了一顿又道:“慕容叔叔,冉威虽然年幼,但也识得大体,贵祖上与我先祖虽说有仇,但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之事,这数百年前得恩怨,不能要您这一代来偿还,更何况,阿碧妈妈对我如此大恩,与我祖上的那些恩怨也足以一笔勾销,又何必旧事重提呢?倘若慕容叔叔不弃,冉威愿意跟随慕容叔叔其后,习得一身绝世武功,为阿碧妈妈报仇,为剿灭乾坤魔教尽一番心力。此乃冉威肺腑之言,各位倘若还是不信,冉威此生如若食言,背信弃义,定当遭到天诛,不得好死!

说罢,双目灼灼的望向慕容复等人。

这冉威虽然年纪幼小,但说的一番话语也极为有理,且此人天生一股英雄气概,说话抑扬顿挫之间,自然一股豪气流露,让慕容复、鸠摩智、段延庆这等阅人无数之人也是深信不疑。

慕容复更是大喜道:“冉威,你虽然年少,但极为懂事。你祖上乃是盖世英雄,说话一言九鼎,你身上流的是乃祖先的血液,行事也大有乃祖之风范,你说的话我等焉能不信。说罢,慕容复喜极而泣,仰天大呼:“阿碧!阿碧!我慕容复何德何能!此生能娶你为妻,你十年来对我矢志不渝,终身不弃!十年来更是含辛恕苦,相夫教子,直至现今,吾收的冉威为弟子,也是靠你身前的恩泽才得以成全,你既待我如此,又怎忍心抛下我一人独自而去!上苍啊!上苍!你又怎忍心带走我的阿碧,让我独自一人在这世上受苦!说罢,失声痛哭起来!

此情此景,极为感人!那慕容追忆丧母之后本就内心伤恸,见到乃父又想起阿碧失声痛哭之后,再也忍耐不住,也相继大哭起来,那冉威也是世上更无亲人,由于阿碧常年来对他百般照料,时常接济,内心也是不知不觉将阿碧看做是亲生母亲一般,此时见到阿碧尸身,不禁也随之大哭起来。段延庆、鸠摩智二人眼见此情此景,也不禁陪着落了一会落泪。

良久,那段延庆说道:“罢了!罢了!往事已成追忆,慕容公子还请节哀,保重贵体要紧,老夫也要去那大理通知段誉防范乾坤教之事了,这里还请鸠摩智大师协助料理后事为宜!

鸠摩智点点头说道:“大师先行去吧!老僧这里会自行料理妥帖的,还望段先生快去快回,吾等在此静候佳音。

段延庆言道:“放心,我速去速回!不会耽搁太多时间,我回来之后还会带回一个人,一个与冉威、慕容追忆年龄相仿的小孩,此人是我数年前收的一个弟子,因见其资质不差,又是一个孤儿,故将他收为螟蛉义子,以伴终生了。

鸠摩智闻言大笑:“如此甚好,加上段老先生的义子,我们就有三个可造之才了,十年以后当世武林必将多出三名武林奇芭……

慕容复此时也已止住了哭声,闻言抬头道:“段老先生放心去吧!此处有鸠摩智大师相助,我等自会料理妥帖,还望段先生早去早回,我等在此敬候佳音!!!

段延庆正色道:“二位放心,老夫这便离去。说罢,朝着鸠摩智、慕容复一拱手,双杖在地面轻轻一点,飘身跃到一匹健马的马鞍之上,双手一提缰绳,随即纵马离去。

慕容复注视着段延庆离去的背影稍有片刻,随即转身望向鸠摩智说道:“大师我想将亡妻火化,还请大师为亡妻超度一下。

鸠摩智躬身道:“这个自然。说罢,随在慕容复身后转身向那阿碧的尸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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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赐成魔

在那天山山脉下的一处小村落里,几个小孩在一起玩耍,因天山常年积雪,山脚之下也是白雪皑皑。几个小孩在一起玩了一会之后,其中的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说道:“柱子、二狗子、小妹,菊花,我们大家来玩捉迷藏的游戏好不?

众孩儿一听之下,齐声拍手较好!这是从旁边走来两个孩儿,一男一女,长得犹如金童玉女一般,极为漂亮。唯独这对孩儿极为怪异,二人行走之时背靠背的连在一起,一个出左脚一个出右脚,犹如螃蟹一般的横行而至,其姿势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与常人正面直行的姿势相比,看上去显得是极不协调!

但这两个小孩如此怪异的行走姿势,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速度,其脚步配合之间,却又显得无比自然和协调,其神行速度也是极为快速!

不一会,这两个小孩来到这群孩子的中间,其中那男孩申请极为自卑,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向那稍大一点的孩子结结巴巴地说道:“铁牛哥,我和我赐妹妹想和你们一起玩,你们带我们一起玩好不”。说罢,用一种近乎奢求的眼光看向那群孩子。

那叫铁牛的孩子用一种极为厌恶的眼光看着这对双胞胎兄妹道:“我阿爸阿妈跟我说,你们是妖怪,是灾星!要我们不要和你们玩,谁和你一起玩了,家里就必定倒大霉!你们两个莫要靠近我,晦气!晦气!

那双胞胎中名叫赐儿的女孩一听便即流下了两行眼泪,说道:“我们兄妹两不是妖怪。你们骗人!骗人!

那个铁牛鄙夷的说道:“你们俩就是妖怪,谁和你们俩玩了谁就要倒霉,这是我阿妈说的!喏!前些年柱子和小妹跟你们玩过堆石头,到得晚上,柱子的奶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小妹家无端着了一场大火,好在小妹他阿妈及时醒来,叫醒全家,逃了出来。这难道不是你们这两个灾星带来的祸害吗?你们两个不要再在这里碍事了,我们是不会跟你玩的。

那赐儿小姑娘憋着嘴呜咽地直哭,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直是边哭便嚷嚷,口中直喊,我们没有害人,我们不是灾星,更不是妖怪!你们骗人!你们欺负人!

那些孩子个个不理他们,好像躲避瘟神似地,躲到一边去了。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天儿与赐儿,天降之瘟神;一对怪摸样,身体连身体;行走似螃蟹,无法正面行;双头与双肩,四臂与四肢;如此怪摸样,必定是妖魔;奉劝众儿郎,莫要与其乐;谁要不听话,必遭大灾殃!!!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居然将这天赐二人的形状编成童谣,传给众孩童,众孩童年纪幼小,不明事理,乡里人士又多为愚夫愚妇,毫无见识,只知道天赐这对胎儿奇形怪状,必为妖魔,故此平日里也不许自己家的孩子与天赐二人玩耍。

那天赐二人本就自卑,此时听的这些孩童拿童谣取消他们,痛苦之情更是无法压抑,突然二人齐发一声喊,直往那乡村中一个极为偏僻除的一个小茅屋奔去。

此时从那旁边的一座巨石之后转出来一个身影,此人一袭青衫,身形极为枯瘦,老的已经不成摸样,这人从山石后面慢慢转出身形,眯着一双老眼,瞧着天赐所奔行的方向说道:“甚妙!甚妙!天赐吾徒,你要知道你终究是个与我一样的异类,永远不会让正常人认同,我之所以放弃在天山之巅的修行,孤身一人来到此荒僻小村,就是要让你感受人间冷暖,饱受歧视,让你无法与正常人相交往,最终认定自己是一个异类,如此这般,你才会完完全全,甘心情愿地加入我和老二、老三的这支队伍,因为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同类,才是你真正的家庭成员!!!

此人正是那闻天道,他自从收天赐为徒之后,便开始全心全意地养育天赐这对龙凤连体胎儿,因闻天道本身极有学问,又深通人性,深知人之初性本善之至理,故此生怕天赐自幼宅心仁厚,非其乾坤教之同类,故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自那天赐懂事起,将其带到世俗间进行养育,其用意就是让世俗之人鄙视,厌弃这对胎儿,让这对胎儿饱尝时间冷落,蔑视之痛苦,转而使之性情巨变,主动投入到魔教的怀抱之中,为了达成这个计划,这闻天道也是用尽各种手段愚民,方才那铁牛所言柱子和小妹家遇横祸之事,其实也是这闻天道暗中所为,其用意就是愚民,让这些愚民鄙视天赐,最终逼迫天赐对人间的冷暖彻底绝望,而自动地加入他与冷若兰、卓胜男的怪胎同类队伍之中。

那闻天道望着天赐离去的方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去,他轻功极高,看似动作缓慢的在天赐二人身后奔走,但却是在天赐奔到草屋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先一步跑到草屋内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恍若无事一般地看着门外,静静地等着天赐哭着跑了进来。

那天赐转眼间跑到屋内,那天儿首先哭着对那闻天道说:“师尊,你带孩儿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都不好!都在欺负我和赐妹,我们两个都不要呆在这里啦!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闻天道闻言,缓缓说道:“哦!这里人怎么对你们不好啦!怎么欺负你啦!莫哭!莫哭!给师尊慢慢讲来!

那赐儿随即抽抽噎噎地将方才经过又讲了一遍,那闻天道佯怒道:‘这些乡民,怎敢如此欺负我天赐佳儿!这十年来,鄙视、冷落我等也就罢了,居然还编了这个童谣来奚落我们。实在是可恨之至!我真是恨不得将这个村庄之内的愚夫愚妇全部给杀了,吧那些老的小的一个个的心脏给挖了出来,去为那苍鹰猛鹫,方可泄我心头只恨!

那天赐二人闻听此话,忽然止住了哭声,就好像闻天道此言蓦然点醒了二人一般,很合二人此时之心意。二人心意相通,居然同时目射凶光,齐煞煞的接口道:‘师尊说的不错!这些人这十年来屡屡藐视、侮辱我兄妹二人,我二人实也忍受不了了,我二人这就去杀尽这村庄的老老小小,拿他们的尸身、肝脏喂食那苍鹰、秃鹫,方泄我心头之恨!

说罢,二人转身直向那门外走去,闻天道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的背影,神色之间颇为得意,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下巴说道:‘水到渠成也!水到渠成也!说罢,起身跟着二人的背影行去。

此时,那天赐二人已经奔出茅屋,直向那方才几个儿童一起玩耍的方向奔去,只见那几个儿童此时已经不在玩那捉迷藏的游戏,而是转而玩起堆雪人的游戏,只见几个小孩起手八脚的在雪地里堆出了两个雪人,两个雪人之间背靠背的矗立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这些孩儿远处看见那天赐二人奔来,神情间更见欢愉!居然又唱起了那首童谣:“天儿与赐儿,天降之瘟神;一对怪摸样,身体连身体;行走似螃蟹,无法正面行;双头与双肩,四臂与四肢;如此怪摸样,必定是妖魔;奉劝众儿郎,莫要与其乐;谁要不听话,必遭大灾殃!!!

唱罢,以那铁牛为首的几个小孩居然还每人拿着一根树枝,朝着那对雪人狠狠抽去,嘴里还都不停地喊叫道:‘天赐,你们这对妖魔,这对灾星,叫你们还呆在我们的村庄里,祸害乡里,我抽死你!我抽死你!我为民除害!众小孩兀自蹦蹦跳跳、神情欢愉地在雪地里抽着雪人!

那天赐二人此时倒也不急,慢吞吞的行到中儿童面前站在一边看着。良久那赐儿首先发话,娇声声地说道:‘铁牛哥哥,你们在玩什么啊?怎地这么好玩啊!

那铁牛斜眼瞄了他一眼道,我们正在抽打灾星呢!让他在祸害乡里!散布晦气!我抽!我抽!我抽抽抽!

那天儿见到后不禁大乐!说道:‘好玩!好玩!的确好玩!不过这还不过瘾!不如你们把这个灾星的心脏、肝肺全部挖出来,抛弃在这荒野,留给那老鹰、猛鹫啄食岂不更妙!

那铁牛等孩童毕竟年小,又是愚夫愚妇之子,平素无人教诲,听闻此言不疑有他,反而大觉好玩,大叫一声,这个玩法挺好!有意思!

话音未落,当先将右手朝着一个小孩的xiōng口插入,从内狠狠的挖出一团雪来,口中还不断的大呼小叫:“乖乖!怪胎就是怪胎,连心脏都是雪一样的白,不知道他的肝肺又是何等颜色?说罢,又是另一只手朝那雪人的肚腹中插入。

其他小孩见他此等摸样,觉得甚是好玩,一样也是七手八脚的将手臂插入,跟着大呼小叫起来!那天赐二人在一边看得格格直销,好像跟在旁边看也很过瘾似地,又仿若铁牛他们折腾的就是雪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似地。

隔了半晌,众孩童方才纷纷罢手,那赐儿犹自在一边格格直笑:“叫道,好玩!好玩!当真好玩“!

那天儿也笑道:“确实是好玩,但不知玩真人和玩雪人哪个更好玩!想来是真人更好玩一点了!赐妹,你觉得是不是?

那赐妹应声道:“我也觉得真人跟好玩!要不天哥,我们就拿真人开膛剖肚,取出他们的五脏六腑玩玩吧”!

那天儿笑道:‘好啊!那我们就开始吧!

话音方落,尚未等那几个儿童反应过来,二人飞身跃到众孩童面前,四肢手臂齐齐挥舞,犹如千手观音一般,刹那间将那些儿童一一点倒在地。

那些儿童连惊呼一下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个个被这天赐二人点中穴道,委顿在地。那赐儿此时越发笑的灿烂道:“菊花,你唱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教给我听好么?说罢!用那手掌轻轻的抚摸那菊花的脸蛋,那菊花此时方始预感到大祸即将临头,颤抖抖地说道:”我没有唱过,我不会!我不会!赐儿妹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那赐儿悠悠地笑道:‘下回再也敢了,还有下回吗?这十年来,你们屡屡辱我兄妹二人,现在说不敢了,又有何用?

说罢,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刀,从那菊花的脸上慢慢划去,那菊花只感觉脸上一阵刺痛,接着脸颊上一股暖流向着下巴直淌,菊花吓得大声尖叫,尚未发出声音,即被赐儿点中了哑穴,那天儿在一旁一直饶有兴味地看着,见到赐儿点中菊花的哑穴,也是跟随其后,右手一翻,顺手点了其他数人的哑穴。那几个孩童嘴巴空自咿呀而动,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那菊花吓得一脸惊恐之色,眼中哀求之意更胜。

那赐儿却毫无停手之意,左手一捏菊花下巴,挤出舌头,右手顺势一切,斩断了菊花的舌头,口中兀自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再唱!接着,剁去四肢,又慢慢地剐了菊花身上的几块肉,看着菊花在雪地里惨不忍睹的姿态神情,赐儿居然极大地满足说道:“真是太妙了,过瘾!说罢,举刀慢慢地剖开菊花的xiōng膛,伸手掏出菊花的五脏六腑,洒满一地。这整个过程,整整地过了又约莫半个时辰。

那天儿见到其妹炮制完菊花之后,如法炮制地一一解决了其他几个小孩,只留下最后那铁牛还没有动手。这对兄妹表情极为过瘾,居然点醒了那数度吓得晕厥过去的铁牛道:“铁牛哥哥,方才你对雪人开膛剖肚的游戏好玩不?你说雪人的五脏六腑是白色的,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五脏六腑是什么颜色?那铁牛此时已被解开哑穴,吓得屁滚尿流的道:“天赐。以前是我不对,你们两个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铁牛此番摸样,二人更是高兴,那赐儿更是说道:‘铁牛哥哥不怕,这个游戏好过瘾的,我们兄妹二人一定很轻、很轻的掏出你的心脏,一点都不疼的。说罢,弹指之间,又点了铁牛的哑穴,继续炮制起来。

这兄妹二人,这一下炮制铁牛所花费的时间更长,二人联手之下,也足足做了有一个时辰,方才将那铁牛一寸一寸的割剐而死,最后也是挖出铁牛的五脏六腑,洒满一地。

二人做完之后,赐儿突然又怯生生地道:“天哥,我好害怕!这些孩童的家长加入寻来,我们该怎生是好啊?

那天儿听闻之后也道:‘其实我也很害怕,不如我们到这些孩子的家里去好好道歉一番,也把他们送到来此地与铁牛他们一家团聚岂不甚好?

那赐儿听闻之后拍手道:“如此甚好!那么铁牛他们以后再yīn间又家人相伴,就不会孤单了!正是!正是!那我们赶快去吧?莫要让他们等得久了。

说话间,二人的身形一刻不顿,直向那乡间的几处房屋奔去。此时背后又转出那闻天道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兀自咪咪地笑道:‘好好好!实在是我同道中人,老夫确实没有看错这两个弟子,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如此狠辣,而且又若无其事地杀了如许之多人,真乃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闻天道想到此处不由哈哈大笑!身形更是不急不缓地朝着天赐二人离去的方向行去……

一日后,只见一个老人带着一对粉雕玉琢的龙凤连体胎儿默默地离开了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离开的这个村庄笼罩这一番死气,天空之中无数苍鹰,猛鹫落下这个村落,因为里面十户人家,四十五口性命全部在一日之间丧命,而且个个被开膛剖肚,肢解凌迟而死,肢体、脏腑、血肉洒满一地,那白皑皑的雪地此时已是殷红一片。

那老者佝偻着背,状甚衰老,再前面慢慢行走,那对粉雕玉琢的连体胎儿蹦蹦跳跳的走在其后,很是顽皮。如此行走了一番,那老者回头注视着二人道:‘天赐吾徒,你知道这天地间最为可恨之事为何?

那天赐二人齐声道:“是被那些愚夫愚妇所鄙视,这些人,连蝼蚁都不如,又怎配去鄙视别人?师尊,我等说的对也不对?

那老者道:“不对!不对!要知道时间最为可恨之事是被自己的亲身父母所遗弃,就像你们兄妹二人一样,当年被你父亲丢弃在荒山野岭之中,若不是当年老夫发现的及时,恐怕你们兄妹二人早就被那野狼吞噬了,到现在来呢尸骨都无存了。“

那天赐二人蓦然听闻此言,大吃一惊!那天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兄妹是被我父亲丢在荒山野岭的么?莫不是他也认为我们是妖怪而将我们遗弃,任由那野兽吞噬的吗?

那闻天道yīn测测地说道:‘正是!老夫经过多方查探,才知道你兄妹二人正是出生在前面的那个比较大的村落中,因你们二人出生后你母亲即因难产而死,而整个村庄视你二人为妖魔,你父亲也认为你克死了你母亲,故此将你二人弃之荒山之中,任由你等二人自生自灭,这岂不是人世间最为可恨之事么?今日好不容易到得此地,你二人还是进去拜望一下你们的父亲吧?你父亲在这个村落中别人都叫他阿龙,你们进去一问便知。虽说当年他遗弃你们不对,但是毕竟是你们的生身之父,你们应当前去拜望他的。

那赐儿冷笑道:“他即不认我兄妹二人,并将我兄妹二人弃之荒山野岭,任由那野兽吞噬而不顾,那我兄妹又何必再要认他这个父亲。

那天儿在边上更是说:“岂止是不认他这个父亲如此简单,他和这个村里的人不是和那铁牛他们一样是我们兄妹为妖魔,为灾星吗?他不是将我们兄妹遗弃荒野喂食那野狼吗?那好,你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村庄和阿牛那个村庄一样给做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灾星,什么才是妖魔。”

那赐儿附和道:“对,师尊!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兄妹二人,我二人去去便来。说罢,与那天儿转身向那村庄行去。

闻天道眯着眼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提起脚步缓缓跟随,口中兀自yīn测测地说道:‘好了!好了!此事一了,老夫也要带你们回山修炼了!说罢,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

这天赐二人一入村庄便是七日,待得离开之时,整个数百人的村庄无一留下活口,更有一颗老树,上面挂着一个青年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莫不如说是一个骨架,其上的肉都已经剐去,只剩下根根白骨,五脏六腑更是洒满一地,其状惨不忍睹。整个尸体唯独此青年的脸庞兀自保存较为完好,无甚血迹,唯独那双眼睛之下挂着两根晶莹剔透的冰柱,仔细一瞧,原来是这青年流下的泪水,那青年死时眼神注视着远方,神情之间只留下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和迷茫……

在那天山山脚之下,闻天道与天赐二人缓缓而行,闻天道注视着远处的天山山巅,缓缓地道:“十年了,终于回来了!天赐!我们终于回到家里了,你们二人记住,这里才是你们的家,唯有在这里,你们才有亲人的关爱!只有在这乾坤神教,你们才会得到足够的尊重!闻天道以一种极为罕见的激动神情。

第十九章 父子过招

话说慕容复与鸠摩智二人待得段延庆离去之后,便即转身为阿碧等人料理后事起来,那鸠摩智内力已失,干不动重活,故此只有慕容复独自一人走到卓不凡等人尸身面前,将四人的尸身一一扔上两匹健马的马背,剩下的两匹马自己抱起阿碧和慕容追忆骑一匹,另一匹由鸠摩智与冉闵合骑,缓缓向自己的住处行去。

那慕容复的住宅离那村落甚远,独自一间孤孤单单的小石屋,外面一个石头堆砌的小庭院,隐藏在离这个小村落极远的一个山坳内,显得更为孤独,冷落。想来,这阿碧比较喜爱僻静,故此远远的选在离这村落甚远之处单独居住吧!

如此一来倒也甚好,至少待会火化卓不凡等人之事,不至于会引起众相邻的注意!慕容复待得来到屋前,将卓不凡等人的尸体放在地下,扭头对慕容追忆和冉威说道:“你们二人把家里所有的柴火都堆到此庭院之中,然后再到前面的树林里多抱点树木、枯枝回来,越多越好,待会我们要将你们的妈妈和这几人火化掉,知道吗?

那冉威和慕容追忆点头称是,转头向树林跑去。那慕容复轻柔的将阿碧抱进房中,轻轻地放在床上,目光无限爱怜的看着阿碧那清秀温柔的面庞,目中泫然欲滴!

过了许久,那鸠摩智在一边说道:“慕容施主!还请节哀!阿碧姑娘即以仙逝,慕容公子更当珍重!眼下,老衲以为,公子应当给用热水等物替阿碧姑娘擦抹干净,再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然后在家内设一个灵堂,待老僧为阿碧姑娘进行超度一番,而卓不凡等四人可以一一火化,留的阿碧姑娘待得段老施主回来之后再最后火化,这样勉勉强强也可为阿碧姑娘设个两、三天的灵堂,以慰阿碧姑娘的在天之灵,公子您看妥否!

慕容复沉声道:“大师说的极是!在下已经糊涂了,在下这就遵照大师的意思去做。说罢,他起身找了一些阿碧日常的梳洗之物开始替阿碧料理起来。

那鸠摩智不便再在房内继续呆着,故此也转身离开石屋,来到庭院之外,此时那慕容追忆和冉威正从外面进来,二人每人肩上都挑了两大捆枯柴回来,鸠摩智见状,立即吩咐二人将这些枯柴堆成五堆,见状不够,又和二个小孩一起到的树林,砍了几大捆柴火一起回来,将那些柴火垒砌的犹如高高的五个小山堆,方才罢手。

鸠摩智遂又准备与两个小孩合力,将那卓不凡的四人一一抛上木堆。不料,那冉威虽然不过十岁左右的孩童,但天生神力,也不让其他二人帮忙,大步上前,将卓不凡等四人的尸身一一扛起,来到木堆之前,肩膀一耸,双手一抛,随即不费吹灰之力似地,将四人的尸身一一抛到了那柴堆之上。

这一幕,饶是鸠摩智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也不禁为之咋舌。要知道,倘若是身怀武功之人,扛起一个百多斤之人实为不难,但像冉威这样一个不到十多岁的小孩能够做到这点,那只有用天生神武来形容了。

鸠摩智内心不禁暗叹:‘善哉!善哉!此子颇为勇武,大有乃祖之风!望其莫要辜负我等之栽培,如此,武林幸甚,天下幸甚!

鸠摩智看一切准备停当,遂即在那柴堆之上点起熊熊烈火,并为卓不凡等死人一一做了超度,并用四个瓷罐将四人的尸骨捡取一些进行装殓之后,方才作罢!

此时,那慕容复早已为阿碧换洗停当,静静地在房内坐着,看着床上安静的躺着的阿碧,痴痴的说道,碧儿!碧儿!是我不好!这一生让你受了如许之多的苦楚,却并未享得半点人世间之福,我更是没有好好的照料与你,而你现今离我而去了,我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之中却是如此的重要,我真是好生后悔!好生后悔!说罢!慕容复又有泪水躺下。

那慕容追忆和冉威在鸠摩智的引领之下,此时也一一进来,来到灵前跪下,向着阿碧的尸身磕头。然后跪在一边为阿碧守起灵来。那鸠摩智自是每日为阿碧念经诵佛,祈祷超度。

如此过的二日,到得第三日,只听远处马蹄声渐响,不一会即来到了慕容复住处的庭院之外,鸠摩智等出门一看,来者正是那段延庆,段延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约莫八、九岁的摸样,穿了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身形犹如一根标枪一样的笔直,脸庞却也似刀削斧凿一般的棱骨分明!

那段延庆心情一看便知极好,满脸愉悦一牵那小孩之手,来到众人面前,朝着慕容复、鸠摩智一拱手说道:“二位,老夫幸未辱命!终于将此事办妥了!

鸠摩智道:“段老施主辛苦了!想来段誉段皇爷也已同意协助我们通知虚竹等武林人士了。

段延庆言道:“正是!段延庆遂将去那大理的经过对慕容复等二人诉说了一番。

原来,当日段延庆离别众人之后,当即向那大理皇城行去,待他到得皇城,其时未晚,故此又在外熬了许久,待得夜深人静之时,方始夜入皇宫。这皇宫本就是他幼时所住之处,自己本身武功又是极高,整个大理皇宫,除开段誉以外,无一人能够与他段延庆相比,故此轻车熟路,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很快就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待其到得寝宫,才将段誉唤出,等到段誉出来之时看到眼前之人正是那段延庆,却也是百感交集,他明知段延庆是他的生父,但却又因种种原因,自己却又不能相认,故此一见之下百感交集,不知所以!

好在此时段誉已经年近三十,已经浑然不是当年那有点浑浑噩噩的呆头鹅,何况其身登大宝已经十年有余,平日里也是日理万机,故此此时的段誉也已练得极为沉稳,睿智。段誉初始见得段延庆内心稍稍一乱,但随即定下神来,知道段延庆乃是他的生父,绝不会做出对他不利之事,此时十年未见,却在此深夜突然造访,必有大事,故此微一定神,即向着段延庆一抱拳道:“原来是段先生来访,不知有何要事,请到密室详谈!说着屏退被段延庆惊动前来救驾的善阐侯高升泰、朱丹臣和一众侍卫,将段延庆让入里屋。

那高升泰等人素来只知道段延庆乃是大理国死对头,尤其是对段誉数度图谋不轨,而此时段誉却居然将他让入里屋,欲与其单独相谈,那里放心得下,若不是帝命不敢为,这几人早就一起跟随进去护驾了。但饶是如此,这几人还是立即调动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密室内外包围起来。另外,更是派出侍卫将此事禀明王语嫣等各位皇妃,准备请得她们几位带同众人入内保驾。那高升泰和朱丹臣更是站在室外手持兵刃,内心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在室外聆听,好像准备一有惊动即保驾护主。

却说段誉将段延庆让入屋内之后,看着段延庆,二话不说,倒头便拜,口中还低低的称呼道:“孩儿段誉拜见父亲。

这一幕段延庆是连想破脑袋都不敢想的,当年段正淳夫妇自杀身亡,其他与段正淳有关的几位女子虽也是死于慕容复之手,这些人虽非他段延庆所杀,但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他虏至曼陀山庄,最后惨遭不幸而死,多多少少与他有点关系,而当年段誉更因为父母之死,差点杀死段延庆报仇,若不是王妃刀白凤阻拦并说破他与段延庆乃是父子关系的话,段誉虽是宅心仁厚,但那时却也管顾不了那许多了。但饶是如此,那段誉却也有一股书呆子般的牛劲,却是宁死也不肯低头直认段延庆为父。

故此,现今这一幕,段延庆委实没有料到,待得段誉低头朝他叩拜之时,那段延庆仿若头顶突然之间响了一个巨雷一般,把它惊得双手一抖两条钢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段延庆狂喜无比,内心仿若有一千万个声音在呐喊道:“他认我了!他终于肯认我这个父亲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我这十年之苦终于没有白费!

想到此处,他犹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双手犹自揉了揉眼睛定睛瞧去,语声颤抖抖地说道:“你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

段誉见到此景,内心也不禁有点酸苦,他段誉毕竟已经年近三十,行事也已极为沉稳老练,但他究竟是性情中人,眼前之人又是是他的生身之父,血浓于水,这份亲情又岂能割舍,何况,当年段正淳之死虽与段延庆有关,但终不是段延庆所下之手。故此,这十年以来,段誉每每想起此事,也是经常不甚唏嘘,长吁短叹。

今日,蓦然在大理皇宫又见到自己的生父,而且看到段延庆与十年前相比,明显苍老憔悴不少,更是让他心酸无比,若不是有那多爱卿侍卫在边上,当时段誉就有当场认父的冲动!

此事段誉见到段延庆看见自己认他为父居然如此冲动,不禁也是极为心酸,段誉双眼湿红,轻轻地将段延庆从地上扶起,柔声但又极为肯定地道:“父亲,我叫的是父亲二字。

段延庆眼睛顿时湿润一片,这个昔年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平素自认自己心如铁石,冷酷无比,天底之下可以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让他震惊的。但是此时却对段誉所说的那几个字明显的承受不住,居然刹那间泣不成声。段誉也是百感交集,缓缓地将段延庆扶到座椅上坐下,坐在一边陪着流泪。

过了好一会,二人渐渐止住了哭声,段誉才向段延庆问道:“这十年来,不知道是在哪里,过的可还安康,今日来的大理,不知父亲有何要事相询!

段延庆听闻立即说道:“看我!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来了半天怎么把正事给忘了,说罢,段延庆就将这十年的经过,以及如何怕慕容复装疯,可能对段誉不利,自己如何监督慕容复,最后又是如何发现慕容复确实是在装疯,自己与他动手落败,转而由鸠摩智述说乾坤教得yīn谋之事一一向段誉转述了一遍。

段誉初始听闻老父这十年近在咫尺,还甘心情愿地为他做看家护院之时极为惭愧,后又闻得慕容复装疯并练成盖世高手,且以一人之力搏杀卓不凡等四位高手而悚然动容,并未阿碧惨死一事感到忧伤,最后更是听到乾坤教之事感到极为神秘,恐怖,忧心忡忡!

最后,段誉问道,这慕容复难道一直没疯吗?是否他又有什么yīn谋诡计想要施展,故此要骗的父亲您的相助?段誉如此不信慕容复其实也情有可原,那也只能怪慕容复向来与他不睦,更是为了复国数次与他动手和谋害,故此段誉潜意识里对慕容复始终都有防范之心。其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二人还是天生的情敌,都是深爱王语嫣之人,段誉当年获得王语嫣之爱可谓是千辛万苦方始获得美人垂青,此时蓦然听闻慕容复苏醒,内心刹那间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好像生怕慕容复前来抢夺一般。其实他也知道,当年王语嫣看透慕容复迷恋地位实已到了不可救药之地步,才断然决然的离慕容复而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头,但此时蓦然听说慕容复醒转,却又不禁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那段延庆见到段誉如此说道:“我儿不必多虑,我见那慕容复此时已经和昔日大不一样,想来也是痛定思痛,大彻大悟了,何况那鸠摩智昔年被你吸去内力,早已顿悟,此番说话应该不会有假,更何况,阿碧之死,吾观之慕容复极为伤恸,此番之情状,应该不会作假。

段誉想想也是,想那慕容复与自己已经相别十年,王语嫣也与自己厮守了整整十年,慕容复经过昔年的大变,痛改前非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从这点看看自己的父亲段延庆即便是最好的一个佐证。

想到此处,段誉长舒一口气道:“如此想来甚好,慕容兄倘若真能悔悟,并心系中原武林之安危倒是甚好,实乃中原武林之幸也。倒不知这乾坤教究竟是何教派,居然行事如此神秘,在中原设立了一个分教,而中原武林却毫不知情,光从这一点来看,就能感觉到这个教派极为可怕!

段延庆道:“正是。故此我与鸠摩智、慕容复三人得知此事,立即赶来通知你,再由你通知天龙寺僧人和虚竹子等高手,做好防范。然后我在和鸠摩智等人赶赴少林通知慕容博,再由少林通知天下武林,做好御敌的准备,最后,我和慕容复等回到姑苏慕容世家,在那里培养一支队伍,为武林预备一支可以抗衡乾坤教的第三支力量,以此来保卫中原武林。

段誉闻言一惊道:“那莫不成您马上就要离去。也不在皇宫中就此住下,让孩儿尽尽孝道。

段延庆笑道:“你有此孝心,我段延庆已经足以。吾段延庆老年之后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再说:”你我父子之情,还是莫要让大理军民所知为妙,倘若别人知道方今大理之国君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是一个残疾之人,对你终归是大大的不利的。

段誉还待再言,段延庆以手势止住道:“誉儿,吾意已决,你莫要再多说了。再说,吾等父子私情是小,但是天下武林之命运是大,我段延庆前半生杀人无数,造了很多的冤孽,所以想以这下半生这点残余的时间,为武林做点事,为自己消掉一点孽障,你还是成全老夫吧?其实段延庆又何尝不想与段誉住在一起,安享晚年。但是他晚年得知有段誉这一独子之后,故此心情发生极大的转变,生怕自己以前的名声和自己的残废之躯影响段誉的颜面,被大理军民所耻笑,让段誉无颜难做,故此事事为段誉着想,忍痛婉拒了段誉的要求。

段誉无奈,怔怔的望着段延庆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段延庆首先岔开了话题,说道:“誉儿,想那乾坤教所图谋之事必定极为惊人,其教内高手也必定多如牛毛,你现今所为不光是要通知天龙寺众位高僧和你的把兄虚竹子,更要提高自己的本身修为,把自己训练成一名盖世高手,这样既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也可以保卫武林和天下苍生。不要像以前那样,与高手动起手来,招式使得拖泥带水,不成章法啊!你莫要忘了,你的一身武功乃是天赐,自己基本没有花过什么时间去修炼,你可莫要辜负了上天对你的这番恩赐啊!

此番说话,段延庆说的义正言辞,也完全是为了段誉自己的安危着想,故此特地提醒了一下段誉。

段誉脸上有点尴尬,仿佛也想起了往年与慕容复等高手动手时那时灵时不灵的武功,当真是拖泥带水,不成体统。若不是运气超好的话,自己实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了。故此段誉不无尴尬的说道:“多谢父亲提醒,孩儿记下了“。

段延庆兀自不太放心,他素知段誉厌恶习武,故此又正色道:‘不知道你这十年来有何长进,老夫倒是很想再看看你那六脉神剑的进境如何,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了。说罢,提起右手钢杖,嗤地一声向段誉左肩点去。

段誉略略一怔,随即知道段延庆是在考察他的武功,而且那一杖去势也不甚急,劲力最多也只用了三成,但却招式精妙无比,观其招式劲力,一望便知乃大理段式一阳指的心法。

段誉不敢还手,只是横里跨出一步,轻轻巧巧地将那一杖闪去。段延庆知其使用的是凌波微步身法,极为奥妙,故此也不多言,身体临空跃起,左右双杖同时使出,只听嗤嗤嗤地十数声,那一阳指指力不断的向段誉点去,这一招已是使了段延庆八成以上的功力,而且这十数指出招极快,几乎同一时间发出,刹那间把段誉的所有趋避闪退之路给封死了。

这十几指,倘若是当年的段誉,必定极难闪避,即便是躲过这十几招,也必定拖泥带水,姿势极为狼狈。而此时的段誉却是不急不忙,只见他忽而一退,忽而横里跨出一步,或者向前一沓,进退闪避之间,身形极为潇洒,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刹那将段延庆的招数破了个干干净净。

段延庆叫了一声好,怎地不施展你的的六脉神剑,你要知道,这可是我们段氏祖先的绝技,乃中原武林与少林易筋经齐名的绝技,你怎地不施展,而偏偏要施展其他门派那只知道闪躲,不知道进攻的招数,难道六脉神剑不及凌波微步吗?快快施展出来,莫要辱没了我大理段氏的绝学!

说话间,杖影霍霍,数十招一阳指指法同时向段誉攻来,这一招已是段延庆的巅峰,其攻势之凌厉,精妙程度与内力之运用已是段延庆之巅峰之作。

段誉尚未还手,只听那暗室大门被人一脚踢飞,原来是高升泰、朱丹臣听到屋内的打斗之声,破门而入,准备护主,其后那大理皇后、皇妃王语嫣、木婉清也随之奔了进来

第二十章 六脉神剑

众人进入密室,就见那段延庆左右手将一阳指内力融入钢杖之中,齐向段誉周身要穴点去,只见那密室之中杖影弥漫,指法精妙无比,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招式齐向那段誉周身攻去。

众人不知就里,还道是段延庆欲与不利于段誉,高升泰、朱丹臣二人护主心切,更是不由分说,立马与众侍卫手执兵刃揉身而上。只听那段誉沉声道:“你等退下”。

说话之间,只见段誉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飘飘,刹那间躲开了段延庆的连环攻势,双手连扬连扬,少商剑、商阳剑、中冲剑、关冲剑、少冲剑、少泽剑更是六剑齐发,顿时房内嗤嗤声大作,小小一间密室顿时剑气纵横,气势如虹,只听得叮呤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只见那进屋冲向段延庆等人的兵刃或被打飞,或被折断,奔近众人包括高升泰、朱丹臣所有人在内惊呼一片,分别停下手来,看着段誉不明所以。

原来那段誉虽然明知室段延庆正在考察自己的武功进度,但终究因其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这十多年来因为各种原因,从未尽得半点孝心,故此虽在段延庆一再逼迫施压之下,也是只敢躲闪,哪敢用出半点力气回手,更遑论使出六脉神剑来应对了。

正在为难之际,恰好高升泰、朱丹成等人领着一众侍卫闯入,故此当即闪开段延庆那凌厉、精妙的连环攻势,转而施展六脉神剑,将冲上来欲图欲图与段延庆格斗的众侍卫兵刃打飞,因其内力实在过于强劲,而众人的功力与之相差又是甚远,故此众侍卫中绝大多数的人兵刃被其剑气激荡之下,纷纷折断。众人大惊,不知段誉何故如此,因此齐煞煞的看向段誉,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誉折断众人兵刃之后,内心也是感到极为过意不去,方才是为了救援老父,生怕段延庆受伤,故此出手将众人兵刃打飞。此时见众人全都怔怔地望着他,段誉也不由歉然地向众人一抱拳道:“众位爱卿,不用担心。段……段老先生正在与朕切磋武功,并非当真格斗,故此不必惊慌,方才见众爱卿救孤心切,欲图与段老先生动武,故此孤不得已之下,出手折损众爱卿的兵刃,实在是抱歉之至。抱歉之至。说罢,连连拱手作揖,赔礼道歉。他乃是当今大理国的皇帝,原本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大可不必如此谦让。但大理立国以来,大多君主都是宽厚爱民礼贤下士,段正明、段正淳都是如此,而段誉更是素来宅心仁厚,对高升泰、朱丹臣等明是君臣,私下里都是叔伯相称,故此,此番为了老父考察武功进境,又怕众人上了段延庆,不得已之间打飞众人的兵刃,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故此连连作揖,状甚诚恳。

众人眼见段誉无恙,更是十年以来首度见到段誉出手,见其六脉神剑之威力更是强劲的无与伦比,眼神中的崇敬惊喜之情倒是大大多于惊讶,众人毫不介意,纷纷自地上捡起了自己或被打飞或被折断的兵刃,站在一旁。

段誉继续说道:“高叔叔、朱叔叔,小侄还有要事与段老相商,你们众位还是在外面等候吧“。另请皇后与众皇妃暂留,少走不迟。

众人眼见段誉无恙,且一身武功更是高的出奇,以那段延庆一身功力居然对他毫无威胁,故此众人也放下心来,遂各自走到段誉身前躬身施礼,叩拜而去。

待得众人离去之后,段誉对着王语嫣等众女说道:“语嫣,众位皇妃,我已经与老父相认,你们也过来拜见吾父吧?

原来,当年刀白凤告知段誉,段延庆乃其生父之后,遂又转而告知众女,明言段誉与众女实非兄妹等等,才了却众女因误会认为段誉是他们的兄长的,不能和她们成亲的一番心事。故此众女皆知段延庆乃段誉生父,只是大理群臣不知而已,故此听得段誉吩咐,纷纷上前,向那段延庆叩拜施礼。段延庆眼见如此之情状,正是连做梦也不敢想象,更是喜得双手直搓,连连叫好,实是老怀大慰!

众女拜过段延庆之后,段誉即道:‘各位皇妃,吾父还有极为重要之事与我商议,你们还是早点歇息去吧?众女当然识趣,闻听段誉所言,立即纷纷起身向段延庆拜别而去。

段延庆此时可真是老怀大肠,笑的都合不拢嘴。良久才向在一边陪坐的段誉说道:“我说誉儿,这次我来的实在是值了,人生如此,哪怕明日便即死了又有何妨?

段誉大惊,正待阻止段延庆说这等不吉利之话,段延庆摇手阻止继续说道:“我只是这样说罢了,老夫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来如此容易便即死去。不过此次与你相见,事态之好倒实在远远超乎我的意料之外,此次相见不但你我父子相认,而且你的武功却也有了极大的长进,那六脉神剑更是被你使得如此纯熟,自然,甚至我看你那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已经使得几乎已经到了与心意相通之地步,心念一动之间,便可施展,是否?我还记得你是极为讨厌习武之人,来此之前我还担心你这十年因厌恶练武,而把一身天赐的武学造化给浪费掉了,现今一见,让我委实放心不少,不过,你既然讨厌练武,却又为何这十年来武功非但没有荒芜,反而又有了如此长足的进步呢?这又是是和道理?

段誉神色有点尴尬地道:“不瞒父亲,孩儿的确讨厌习武,而且孩儿之皇后语嫣也不喜练武,不过语嫣却是有一个嗜好,就是当年她武学秘籍看得实在太多了,几乎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均是了如指掌,所以她久而久之就养就了一个习惯,就是对那些没有见过的武学秘籍有着极为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而且越是精妙、深奥的武功她越是有兴趣。因此,这十年来,我夫妇有时闲着无事,他就经常问我六脉神剑、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的招式和心法,对其内不明之处,更是要问个明白,而我这一身武功实乃天赐,自己的修炼委实谈不上,哪里来什么心得和体会。故此被她屡次询问,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好施展给她看个明白。刚开始的时候,我因以前怠于修炼,在施展一身所学之时,往往会突然有所迟滞障碍之处,甚至在施展六脉神剑之时,时灵时不灵,有时六指凭空乱点,却是半点劲气都没有,这又是她以自己渊博的武学理论来指点,教我导气归虚,内力运用之法门,这样一来,使得我的六脉神剑的施展逐渐与心意相通,心念动间,即可随意施展,再无迟滞之处。

而这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实在又是极为高明之武学,高明繁复至极!我将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之修炼的心法图谱一一画出,交予语嫣观瞧,以她这等遍览天下武学秘籍的理论上的大师,居然也是花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方才顿悟其中的所有奥妙变化之处,尤其是那六脉神剑,我见她参悟了足足两年有余,且其顿悟之后还曾极为感叹地说道,这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不知为何人所著,这所著之人武功绝世概且不论,单是那份聪明才智,就极为惊人。尤其吾段式的六脉神剑,语嫣顿悟之后,更是让她赞不绝口,声称此无形剑气无论是内力要求还是剑法的精妙,绝对都是堪称当世最为繁复、精妙的武功,除开少林的易筋经,天下其他武学没有能与六脉神剑堪媲美者!

语嫣顿悟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之后,又为了印证她的研究心得是否得法,故让我再根据她的研究心得一一练习,她在一边指点引导,久而久之,这十年下来,孩儿的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方有今日之进展。段誉将这十年的武功进境的原委一一说来。

段延庆闻言大喜:“大笑道,好!太好了!你有如此的媳妇实在是你平生最大的机缘,不下于老天恩赐你一身内力以及六脉神剑及凌波微步这等武功,以你现今这身功力,恐怕那少林无名老僧或是张三丰等前辈,见了你都不敢轻视,那慕容复虽说这十年来进步神速,但吾观其一身功力所学,仍不是你的对手。这样,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我可就放心了。倘若乾坤教真的来犯你大理,以你现在的武功,若与虚竹子联手,再加上天龙寺的枯荣大师等高僧以及武林众豪杰相助,只要是不松懈防范,即便是抵不过乾坤教的大举进攻,但固守待援却也并不甚难。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段延庆极为高兴地说道。

段誉闻言道:“父亲说的是,孩儿自今往后,更要刻苦地修炼,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待得万一与乾坤教开战之日,也可多些把握。

段延庆闻言点头说道:“此言甚是!此言甚是!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段誉道:”誉儿此次我来与你相见,能有此等结果,吾段延庆此生以足以。但望你好自为之,勤练武功,多多培养一些高手,积累实力,待得与那乾坤教一战。顿了一顿又道:“我也来了很久了,也该要离去与鸠摩智大师和慕容公子等相会了,你也莫要牵挂,待得魔教荡平之日,你我父子再做相聚!

说罢,转身待要离去。那段誉蓦地拉住段延庆衣袖哪里肯放,口中不住地说道:“父亲莫走!父亲莫走!在这里小住几日再走不迟。段延庆也是内心不忍,但却知道鸠摩智等人尚在等他,说道:“痴儿,何须如此!为父还有要事待办,你莫要误我!

段誉情急生智,说道:“父亲且慢!你即便要走,也待让孩儿去了天龙寺禀明了枯荣大师在走不迟。这样,父亲也可以把这个消息转告给慕容兄和鸠摩智大师等人,让他们稍作宽心如何?

段延庆闻言一想,觉得段誉说的也对,自己父子之间说话,段誉完全可以信任,但是自己本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以他这样的身份,即便是段誉转达他的通知,别人也未必会确信。故此转念之间说道:“如此也好!此时已是四更,天色马上也快要亮了,你我就此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到天色放亮,你我即便赶去天龙寺,我乃大理罪人,不便进入天龙寺这等神圣之地,你入内向那枯荣大师传讯。我在寺外等候,静候你的佳音如何。

段誉略一沉吟说道:“既然父亲命令如此行事,孩儿照办便是。说罢,拍了一下手掌,从室外立即走进二名宫女,段誉吩咐道:‘去端些茶水和糕点过来,朕有点饿了……二名宫女躬身离去,不一会,端来了茶水糕点,段誉等宫女等离开之后,转生服侍段延庆喝茶品尝糕点,自己在一边陪坐,父子二人彻夜长谈,自是不在多言!

转眼天色逐渐放亮,段延庆见到便即开口道:“誉儿啊!你我父子相聚之日定有时日,眼下大事要紧,你我还是立即动身去那天龙寺吧!

段誉不敢强留,口里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外,命侍卫牵了两匹健马,与段延庆一人一匹,向那天龙寺驰去!

待得到得天龙寺外,段延庆如方才所言,站在寺外等候。段誉也知段延庆虽为段氏宗亲,这天龙寺内高僧也多为大理一脉的皇室宗亲,但毕竟段延庆曾经数度欲图谋位,段正淳更是因此而死,虽然段正淳实乃自己自尽而死,但毕竟和段延庆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段正淳之胞兄段正明为原来的保定帝,虽然光明磊落,心xiōng豁达,但倘若见到段延庆随着段誉一起入寺,必定因此生情,想念起胞弟。故此,为了不让段正明伤心,也没有勉强,独自一人来到寺门前,由小沙弥带领入内去见那段正明,即也是寺内的高僧之一的本尘大师。

段延庆自那段誉入内拜见众位高僧,传达音讯后,知道其一时半会无法出来,故此也不着急,将两匹马分别拴好,独自一人就地一坐,慢慢地开始打坐,调养生息起来。

待得良久,才见那段誉喜形于色的出来,段延庆一见,便知段誉传达之事已成,乾坤教将要为祸武林之事必为枯荣等的是所相信。因此,也迫不及待地询问起究竟起来。

原来,段誉自进入寺内之后,在小沙弥的引领之下,直接朝那本尘大师的修炼之处行去,待得拜见本尘大师也即当年的保定帝之后,段誉诉说乾坤教图谋武林之事,保定帝一来从所未闻天下有这样一个魔教,且又得知是段延庆前来传言,故此并不相信,但是保定帝为人极为精细,虽然因胞弟之死与段延庆有关,故此对段延庆有极深的成见,但也知道段延庆乃段誉生父,其必不会谋害段誉之事,故此思量之下,还是带领段誉前去拜见天龙寺方丈本因大师,本因大师自幼出家为僧,听得段誉一番诉说,却也不知道乾坤教为何物,应该如何应对。但好在他知道段誉所禀之事非同小可,甚至关乎到整个武林苍生的命运,倘若段誉所说的乾坤教是段延庆等胡乱编造的也就罢了,如果真有其事的话,那这个教派必定非同小可,故此不敢怠慢,只得召来本观、本相、本参等诸位大师进来共同商议,五位大师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更不知道世间有乾坤教这个教派,众人又不敢怠慢,商议之下,只得请出正在闭关修炼的枯荣大师请教。

不料枯荣大师听闻乾坤教之事后,倒是大惊失色,好像听到了一件令其极为可怕之事一般,惊愕不已,良久之后,才开始说话!

原来,这乾坤教别人不知,而枯荣却是知道。而且当年乾坤教与中原武林正派人士大战之时,天龙寺内的高手也有所参与,参与之人正是枯荣大师的恩师了明大师,以及枯荣大师的师兄枯木大师,枯荣此时因年纪较轻,艺业未成而没有参与。但不幸的是,那一场大战极为惨烈,最终虽然正教武林获得胜利,将乾坤教撵出中原,但中原武林之士也是伤亡惨重,天龙寺高僧枯木大师在与乾坤教的一位堂主决斗时,因中计身亡,而了明大师也是在与乾坤教的七杀中的一杀交战中虽然强势搏杀对方,但自己也受到了极重的内伤,最后强自硬撑着一股内劲回到天龙寺内,将战事经过略微告知枯荣之后便即身亡。

因当年正派武林人士与乾坤教决战之时,距离现今已有三、四十年,斯时保定帝等人都还年轻,所参与的人士都是老一辈之高手,而师父、师兄的身亡对枯荣的打击又是极大,内心里极为伤心,所以根本不愿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故此本因等弟子并不知晓有乾坤教一事。

而枯荣此时听闻段誉过来传讯,说那乾坤教又在蠢蠢欲动,欲图谋害武林,不禁气的浑身发抖,他年轻时脾气极为暴躁,虽然此时已是年事极高,修为极深,以往那暴躁的性格也么有年轻时那么强烈,但此时听闻乾坤教又有图谋,不由得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蓦地里哇地一声”狮子吼“,听的除段誉以外的几名天龙寺高僧身躯均为之一震,良久那枯荣大师说道:“兀那乾坤魔教,当年危害中原武林,令得中原武林正派精英高手尽出,在那少林寺一番决战,败逃域外,尚自不思悔过,现今又当卷土重来,好!好!好!来得好!老僧此番定当倾全天龙寺全寺之力,与你决战一番!!!

然后枯荣将当年大战的经过向段誉等人一一述说,因当年其师了明大师回到寺内已是奄奄一息,所说也不甚详,只是说了一个大概,故此枯荣虽然知道又这么一回事,但却也并不太过了解。只是知道乾坤教大概的一个组织结构,和闻天道等几个少数的一些首脑罢了。

但仅仅这些,对段誉等来说已是足够,至少证明段延庆等人所言不虚,至少证明天下武林确有乾坤教这一魔教,而且极有可能再度图谋武林一事。

故此,当下枯荣大师吩咐本因大师等众人,勤修武功,以备待战!更是手书一封书简,命令本参以及保定帝本尘大师持之去往少林、武当二大门派,通知这当今中原武林泰山北斗的门派,请其做好防范,准备与乾坤教再度决战云云。

段誉见枯荣如此安排心下大喜,当即起身拜别众位大师,禀明自己还要去灵鹫山飘渺宫通知虚竹子此事,本因大师知道此事关系极大,故此也不敢挽留,随让那段誉自行离去。

段誉出得寺来,神色大为兴奋,一路上将事情的经过向段延庆一一禀明,只听得段延庆眉飞色舞,欣喜若狂,不由得大笑道:“好!好!好!如此一来,我和慕容复等就省的在奔波至少林传讯了,有枯荣大师此封书信,当得我和慕容智等千言万语也。此行极为顺利,我们大大节省了来往少林的时间,甚好!甚好!

段延庆着实高兴了一番,然后正色对段誉道:“誉儿,事不宜迟,你我立即分别,你自去那飘渺宫找你那义兄虚竹子传讯,我立即回往慕容复那里,与他们会合,我们分头行事,争取来日你我父子二人携手共御强敌!

第二十一章 启程

段誉知道父意已决,故此也不敢再强行挽留,故此又送了段延庆一程,方才作罢。转身回到宫内与众皇妃辞别,并关照文武众臣处理朝内各类要事,方才带着朱丹臣、巴天石二人离去。

那段延庆回到大理边郊后,并未急于回去与慕容复等人会合,而是先行回到自己住处,打点行装并带上自己的义子段烈之后,方才一起离去。

与慕容复等人相见之后,段延庆即便将段誉传讯天龙寺,并得到天龙寺枯荣大师之助,派遣本参、本尘二人出行通知少林、武当之事,向慕容复、鸠摩智二人述说一番,其中除了与段誉如何父子相认,王语嫣等如何叩拜于他,怕引得慕容复伤感之情,自是未说。

鸠摩智等人皆闻讯大喜,鸠摩智更是说道:“如此一来甚好,有得枯荣大师出面,想来少林、武当更是深信不已。而吾等也少了不少周折,可以直奔姑苏慕容去了。

段延庆更是颇有得意之色,此时更是唤来自己的义子段烈,让其拜见诸人,这慕容复等人早已在注视段烈,只见此子站在一边,一语不发,其眼神犹如冰山一般的冰冷无比,身体更是挺得笔直,一袭白衣,犹如冰雕一般的矗立在一边。

慕容复不禁暗暗称奇,走到段烈身边,伸手摸了摸此子的脑门,然后又一路摸了下去,沉声说道:“段老,这个孩子的资质很不错啊!倘若花费十年之功造就,其修为必定惊人,段延庆抚须一笑道:‘此子当年我在大理城外所见,乃一孤儿,因见其无父无母,资质却又极佳,一时爱才心起,故将其收为螟蛉义子。

鸠摩智笑道:“如此一来,我们便有了慕容追忆,冉威、段烈三名少年佳弟子了,倘若再到禁军之中选得百余名根骨极佳的斗士,那我们培养第三支武林力量的希望就指日可待了。

慕容复说道:“大师所言正是,如此我们事不宜迟,还是将此地的事情给办理好了,即刻行程吧?

段延庆大笑道:‘吾等启程之后,直奔那川蜀之地成都,那里民殷富庶,必有赌场,我等在那里盘横数日,大大地赚上一笔,然后一路行至重庆、汉口,最后再至杭州、扬州等富庶之地赌上一把,赚他个上百万两纹银再说不迟。这样沿途边走边赌,狠狠地发他一笔财再说。

鸠摩智、慕容复二人向来极为稳重,重来也没有干过此等勾当。但听段延庆如此此话,实乃生平仅有,不过倒也觉好玩,个个大笑点头称是,遂各人与慕容复等进入屋内,为那阿碧cāo办后事。慕容复依依不舍但却又是极为无奈的将阿碧抱上柴堆,然后点上火把,将阿碧尸身火化,慕容复父子二人见到阿碧的尸身在那烈火之中焚烧,更是哭得泣不成声,伤心欲绝,连得鸠摩智等人也在一旁暗自流泪。火化完阿碧之后,慕容复寻来一个干净的罐子,小心翼翼的将阿碧的尸骨予以收取装殓,并用包裹小心的包起来,轻轻的背在身上,仿佛怕打坏似地。

一切完毕之后,慕容复仍然依依不舍的站在石屋内一望再望,意甚留恋,众人知道慕容复还在追忆与阿碧在一起之时的点点滴滴,故也不忍催促,任由他呆在屋内怀念亡妻。

良久之后,慕容复方始下定决心一般,牵着慕容追忆的手骑上一匹健马,那段延庆和段烈合骑一匹,冉威不愿与人合乘,是故自己单乘一匹健马,众人见他年龄稍大,体格又极为见状,故也由他,剩下两匹,鸠摩智一人骑一匹,并牵着一匹,跟随众人离那大理直奔川府行去。

一路上话不多言,六人一路奔行,约莫有了十天左右的光景,这一日正午众人已经来到成都。那川蜀成都古时又名“蓉城”,那成都之名取之于周文王迁岐“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如此而名之,相沿至今。这成都乃由岷江、沱江冲击而成广袤之平原,自古以来又有秦时所督造的都江堰引水灌溉,故此民殷富庶,素有“天府之国”之称,被世人称之为“蜀中江南”,“蜀中苏杭”等美誉。

段延庆等人一路行来早已商议得定,因乾坤教的组织极为庞大且又神秘无比,整个天下武林都极有可能有该教的势力爪牙遍布,这些烟花赌场之地都有可能是该教派所安插的耳目,且之那段延庆的外貌形状又极易辨认,故此众人商定之下段延庆、鸠摩智、慕容复等三人分为三路分别照应,段延庆独自一人去那赌场赚钱,慕容复在外尾随接应,而鸠摩智应武功刚刚开始重新修复之中,还无法应付普通武林人士的进攻,故此带同慕容追忆等三人,住那客栈之中,等候段延庆和慕容复的回归。

三人计议得定,当即分头行事,鸠摩智带同慕容追忆三人住在一个城外的破庙暂时不表,单说那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一前一后,装作不认识的一般,在那成都城内的巷子乱找,蓦然段延庆看到一个名叫悦来赌坊的小赌场,立马眼神一亮,立即转身钻了进去。

慕容复缓步走到那赌场边上的一个小茶铺,叫了一杯茶水,一盘瓜子,闲闲地在藤椅上一座,悠然自得地品起茶来。过了约莫近两个时辰,段延庆从那赌坊中行了出来,看见慕容复坐在那里,只是装作好不认识,径自一人拄杖向那破庙方向行去。

慕容复也是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紧随其后,跟着段延庆一前一后地回到破庙。到得破庙之后,鸠摩智和慕容复都有点迫不及待地询问段延庆战况如何?段延庆呵呵一笑说道:“今日战况一般,小赢一百多两纹银。

这一来,倒把慕容复、鸠摩智二人说的一怔,二人内心均都在想,这一天赢一百两纹银,那一路上要赌多久才能凑足百万两巨资啊?二人闻听之后都觉得有点泄气,甚至感到段延庆前番所言要靠豪赌赢得大笔金银巨资觉得有点吹牛之感!

段延庆见此情状,笑了一笑道:‘二位莫急,今日段某只是找了一个小赌场试一下手气而已,这小赌场内聚赌之人,大多是一些贩夫走卒,赌资有限,不能豪赌。老夫这数十年来已经许久未进赌场,手法也有点生疏了,故此今日进此小赌场乃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顺便打探一下消息,这成都城内最大的赌场是在哪里,明日老夫就要去那里豪赌一番,二位就静候佳音吧!

这一下,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长吁一口气,原先那怅然之感瞬间消失。吃完晚饭之后,三人分别将慕容追忆等三人带入空旷之地,这一路上三人已经商议得定,慕容复收冉威为螟蛉义子,由慕容复亲自传授慕容世家的武功,段烈原为段延庆之义子,其武功也当然有那段延庆亲传,这冉威与段烈的武功虽然是由慕容复和段延庆亲传,但是由于没有去学鸠摩智的易筋经,不会影响到心境,故此这二人的武功虽说是由慕容复和段延庆分别传授,但是鸠摩智等三人却也均可随时在旁指点,没有丝毫顾忌。

而这慕容追忆却丝毫不同,为了不影响他的无欲心境,阻碍他的练习易筋经的进程,故此三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说好,这慕容追忆的武功由鸠摩智一人单独授之,旁人绝对不得插手。更且对三名小孩下了严令,三人武功未成之时,就不许相互切磋交流,更是不得相互传授武学心得,以免贪多误得,误了武学进度。故此,鸠摩智为了确保慕容追忆的心境,居然哄骗慕容追忆,说传授之功法乃是上古失传已久的一种修行清心寡欲的心法,与武功毫无关系。只有慕容追忆练得无欲无求。不嗔不怒之境界,方能练习高深的武功,这慕容追忆毕竟年幼,又重来没有练过武功,只道是所有练武之前必经这一关,故此鸠摩智如此要求,他也毫无异议。更兼慕容复等早就严令三个孩童之间不得相互切磋,以免慕容追忆分心,故此失了参照对比之下,慕容复更是不知道冉威等二人的武学进度,故此也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参照鸠摩智所授心法每日修炼。

这鸠摩智怕慕容追忆贪多务得,影响修炼易筋经的心境,故此除易筋经的修炼心法以外,其他的少林七十二项绝技等居然也是一概不授,只传了一套少林罗汉拳法给慕容追忆,说是扎根基的武功,要慕容追忆除了打坐修炼心境以外,每日必须勤加练习少林罗汉拳,以扎稳根基。

慕容追忆天资聪颖绝伦,无论是鸠摩智传他内功心法还是罗汉拳法,所传授只需一遍,便即完完全全的记在心里,自己按照所传施展一遍,竟然是丝毫不差。但鸠摩智是何等之人,知道幼年之时扎根基看似枯燥,但却是至关重要之事,根基扎的稳固与否,与后世的武功进度,甚至是否可以练成绝世高手都至关重要,所以,他见慕容追忆虽然天资聪颖绝伦,也毫不为所动,反而督促的愈严,除了这两门功夫,其他的武功招式居然是一概不教,慕容追忆因从未得到其父慕容复传授半点武功,故此也不怀疑,更加没有半点心急,只道是所有人练功都是这般,就连冉威、段烈也是这般,故此毫不以为意,每天仍是按照鸠摩智所传勤加练习,刻苦不已……

第二日用过午饭以后,继续向昨日一样,一前一后向外行去,段延庆昨日早已打探清楚,这成都最大的两家赌坊,其中一个名叫豪客来赌坊,另一个名叫聚仙楼赌坊,故此,毫不迟疑,出了客栈之后径自向那豪客来赌场行去。

那豪客来坐落在城东,周边极为繁华,大小酒楼,烟花柳巷更是不计其数,慕容复还是与昨日一样,在那豪客来赌场对面找了一个茶楼,叫了一壶竹叶青和一盘瓜子,悠然自得地品起茶来。神色之间有意无意的漂视着豪客来赌场的出口,以为接应段延庆。

足足等了约莫有三、四个时辰,才望见段延庆从那赌坊出来,慕容复正待跟随在后,却蓦然见到那赌场之内又走出二个黑影,二人一高一矮,不急不缓地跟随在段延庆之后尾随而去,此时天色已黑,慕容复看不清这二人相貌,只觉得前面跟随段延庆之二人从身法上来看,倒也不俗,但绝非自己和段延庆的对手,故此也放下心来,不疾不徐的跟着段延庆等后面走去

第二十二章 少林罗汉拳

段延庆不紧不慢地出得城门,直朝那城外破庙行去,来到郊外荒野之外之后,段延庆看看四下无人,转头说道:“两位朋友,一路跟随老夫至此,真乃好兴致啊!不如出来相见如何?

那一高一矮两个黑影听得段延庆此言,知道行踪已被发现,当下不再隐藏行踪,各自从那隐身之处走了出来,来到段延庆身前,段延庆微微一笑说道:“二位不知尊姓大名,一路跟踪老夫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这高矮二人并不知晓眼前面对的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故此还大赤赤地行到近前,其中那个字高一点的说道:“老夫姓雷名洪,江湖人称朱砂断魂手,这位乃是我的兄弟**,乃川西金鼎门高手,这位朋友,你在我们东家的豪客来赌场赢了约莫有十万两纹银,是否太过分了一点,识相一点,把钱全部交出来,我们兄弟二人留你一个全尸。

段延庆不怒反笑,桀桀地笑了一声说道:‘两位朋友,你们东家既然开了一个匿大的的赌场,可知道愿赌服输二字,怎地如此差劲,只能赢钱不能赔钱,输了钱就要强抢回去,实在是非君子所为。

那二人本没有道理,听得段延庆如此一说,倒也答不上话来,恼羞成怒之下,那矮个子咆哮道:‘雷老大,莫要和这瘸子多啰嗦了,把他给办了,拿回银两向东家请功,说不定东家心里一乐,给咱们两打赏个千儿八百的岂不甚好!说罢就要动手!

这段延庆平素最为忌讳的就是别人骂他残废,此时间二人又要动手,杀他灭口抢他的银两,故此内心杀机已起,当下不动神色地说道:“你们居然打主意打到我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头上来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提起钢杖向那高个子的雷洪刺去,那二人听到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名号之时,脑子轰地一下吓得脚都发软,但是段延庆已经出手了,这一下一来事先毫无征兆,二来段延庆武功又高出这二人甚多,故此那雷洪毫不提防之下,咽喉被段延庆刺个正着,刹那间一命呜呼,倒地身亡,那**见雷洪一招毙命,又知道站在眼前的是那鼎鼎大名的恶贯满盈段延庆,吓得哪里还敢动手,发一声喊,身形急退,就想逃走。那段延庆也不追赶,自顾自的站在一边,看着**即将逃窜的身影。

这**正在暗自庆幸可以逃的性命之时,兀料到斜刺里窜出一人,对着他的顶门百汇穴就是一掌,那一掌看似极慢、掌力也是极为轻柔无力,但那**就是躲不开,只觉得脑门一热之后刹那便失去了直觉。出手之人正是那慕容复,他一直跟随这二人身后,那段延庆出声唤出二人问话,直至动手慕容复始终隐身在暗处,待得那段延庆动手,他方才现身将那**一举击毙。慕容复、段延庆都深知乾坤教爪牙密布,他们数人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否则定会引来杀身大祸,故此出手毫不手软,一招便即取了这二人性命。

慕容复拍了拍手,直朝那段延庆走去,一笑说道:“段老,你果然好手段,居然一出手便即赢了豪客来十万两银子,如此一来,我等再去个数家赌场,那百万巨资岂不是唾手可得。

段延庆笑道:“正是!正是!不过通过今日这两个小毛贼一事提醒了老夫,今后我等得更加小心了,莫要哪天真的到了乾坤教的魔窟,引来杀生大祸。

慕容复正色答道:‘段老先生所言甚是,想那段老今日在豪客来豪赌一番,且又失踪了雷洪、**二人,此事必当已经闻名整个蓉城,甚至连那乾坤教都已经知晓,故此你我还当小心为妙。依我之见,这聚仙楼我等就不必再去了,以免真的被乾坤教之爪牙盯梢。

段延庆哪里肯依,坚持明天一定仍是要去聚仙楼,等得聚仙楼赌完之后方才离去。那慕容复担心这样会引起乾坤教之注意,故此一路劝说段延庆,但那段延庆就是不依,二人一路争执,转眼之间即来到了鸠摩智等起身的小庙。

来到庙门之前,慕容复只听到慕容追忆问道:“鸠摩智师父,弟子最近练习您所传授的无欲心法,怎地只觉得身上的经络好像有一条小蛇一般,跟着您所指点的穴道脉络之处到处游走,不知这是何故,还望师父指教?

那慕容复与段延庆闻听此言,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武学大师,知道此种现象正是练习内力所极为正常的现象,也证明慕容追忆练习那易筋经法虽不过十数日,但却是已入其门。那慕容追忆闻听此言,内心更是不由大喜,知道自己爱子只要按照此法修炼下去,日积月累,坚持修炼的话,他日必将练成易筋经,成为一代高手。

那鸠摩智闻听慕容追忆此言,也是不由又惊又喜,当年他苦练易筋经,无论如何禅精竭虑,却是毫无进展,甚至对自己的损伤也是极大。此时闻听慕容追忆此番所问,更是已经练功得法,已入其门之兆,这一来更是已经初步证明自己十年苦思修炼易筋经的心境的方法极有可能是正确的,故此鸠摩智听得慕容追忆此言,直比那自己练成此功都来得高兴。

故此,鸠摩智笑容满面的说道:“忆儿啊!你又此番迹象,正是证明你练那无欲心境已经入门,这种犹如小蛇在你体内游走的现象正是入门的先兆,你自放心练习,不过你要记住,在修炼之时,必须确保自己内心毫无杂念,不得有半点的**,更不得幻想短时间内能够练成这无欲心境,只有如此,才能保证修炼稳步进展。你知道了吗?

那慕容复点头说道:“弟子谨记!隔了一会,慕容复又道:”师父,弟子练您所传授的罗汉拳法,已有十余日的时间了,这套拳法早已练熟了,不知师父何时传授弟子其他的招法,弟子曾听师父与我爹爹说起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技,当世只有几位高手会使,而师父正是其中一位,不知师尊何日起可以传授弟子这七十二项绝技。

这慕容复毕竟年幼,整日价练习这罗汉拳法早已有点生腻,此时见鸠摩智心情大好,故此趁势想要鸠摩智传授一些新的武功招式。

哪料这正是触犯了鸠摩智的大忌,只见鸠摩智脸色一沉喝道:“嘟!竖子!练了几天的罗汉拳就想练习更上乘的武功了吗?你可知道,少林寺哪个高手练武之时不是从这罗汉拳开始练起,又有那个不是穷数年之功勤学苦练这套拳法之后,方始获得传授其他绝技,你才练了几天,就想练更为上乘的武学,难道你忘了为师所说练武要循序渐进,扎好根基,切忌贪多误得,更不要激进的道理了吗?

那慕容追忆见鸠摩智有点发怒,心里虽然害怕,但仍然抗声说道:‘师父所传那罗汉拳一十八手,弟子确已练会,不信弟子使给您看。说罢,缓步走入场中,双掌合十当xiōng,双肘微微下垂,手背向外,五指微松,两足不丁不八,接着双掌向外缓缓推出,如推重物,口中一边说道:’这一式乃罗汉拳起手式:浑元一气,跟着一招一招地使了下去,口中叫着罗汉拳一十八式的名字:仙掌推云,三盘落地、两手擎天、拈花托叶、瞻前顾后、仙猿摘果、偷天换日、灵猕护脑、推窗望月、敛爪藏锋、风泼水、倒海排山……最后一式寒离独步,吐气收掌,凝神站立。

想那慕容追忆年纪幼小,加之身子灵便,本身又聪颖绝伦,那罗汉拳一十八路拳法又是这十几日朝夕勤练,端的是已经练得纯熟无比,那一套拳法施展下来,直似虎虎生风,迅猛无比。直到那最后一式寒离独步使将出来,在场中自然绕了一个圈而后当中凝神站立,面上不禁稍有得色的望着鸠摩智。

其时,慕容复和段延庆二人已经进得庙内,此时见慕容追忆短短时间内将一套罗汉拳使得如此精纯,已是极属不易,二人不禁都暗自点头,心里频频称是,那慕容复更是脸上喜形于色,只是碍于鸠摩智当年说好,这追忆武功有他一人传授,他人不得插手之语,此时必当鼓励一番。兀料到那鸠摩智见了那慕容追忆打出这一套罗汉拳法之后,居然是满脸怒容,只见这老和尚大怒说道:“我还道你练得如何精纯呢?居然把一套罗汉拳使得此等摸样,差得远了!查的太远了!

今日你爹爹和段老伯正好在此,老衲就打一次给你瞧瞧,让他们也看看你的罗汉拳到底如何使得不好。说罢,走到场中,与那慕容追忆一样以一招浑元一气作为起手式,接下来一招跟着一招由那仙掌推云,三盘落地……缓缓接连使出……

那慕容追忆目不转睛的在瞧,只觉得那鸠摩智每一招都使得极为缓慢,好似怕自己看不清楚似地,心里不由大为不耐,心道:“这鸠摩智大师忒也执拗了,他现在所施展这罗汉拳一十八手与我方才所使又有何不同,不都是一样的招法吗?出拳的角度和步伐与我刚才也不是完全一样吗?又有什么地方可以炫耀的呢?

想到此处不由得颇为不服气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哪料到看到自己的父亲慕容复极为凝重地看着鸠摩智正在一招一招地施展那罗汉拳,神色之间实是极为的敬佩,慕容追忆不禁吃惊一下,他心知自己的父亲武功极高,当日顷刻搏杀卓不凡等四大高手,自己虽是不懂武功,但隐然之间也是感到极为不易,此时却见到慕容复如此恭敬的看着鸠摩智施展这套自己已然感觉学会的拳法,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慕容追忆茫然之间又瞅了段延庆一眼,更见得那段延庆瞧着鸠摩智施展罗汉拳时的眼神如痴如醉,仿若身临其境一般,那神色之崇拜,之着迷绝对不是做作而出。

慕容追忆不由得心内一惊,他本是天资绝顶之少年,悟性远比其他同龄人来的高超,此时见父亲和段延庆如此激赏那鸠摩智的罗汉拳法,心知以他二人的武功尚自如此激赏鸠摩智所施展的罗汉拳,心知必定非同小可,当下又凝目望向场中那鸠摩智。

此时,鸠摩智已经使到了第十式推窗望月,只见那一掌推出缓慢无比,犹如手执极重之物,凝重无比,但招式之间,却与自己所使一般无二。

慕容追忆不禁再想,这一招使得与自己浑然没有什么两样,也不见有什么特异之处,除了比我使得慢的多之外,其他又有何迥异的呢?难道这慢就是这套拳法的精髓吗?那鸠摩智师父为什么要使得如此慢呢?当日自己父亲用花篮与几位高手对敌之时,那花篮使得也是极慢,但却偏偏打赢了,那慢和快之间又有何不同呢?

他哪里知晓,这以慢打快,后发制人实是武学中的至高学问,慢说以他这十来天的武学修为,漫漫武林无数学武之士又有几人能够悟明这番道理,沉思之间,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那场中鸠摩智已经打到最后五式,慕容追忆蓦然惊醒,内心隐隐然感觉到鸠摩智施展罗汉拳的慢就是拳法中的精髓,但自己却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故此又抬头向场内的鸠摩智望去。

只见鸠摩智已是使到第十四招双峰插云,伸腿出掌之间,嘿然出气,吐纳之间与拳掌收发之间浑然一体,毫无滞涩,慕容追忆蓦然好像有种灵光闪现,好像捕捉到什么似地,但又若有若无,凝神细想之间,不觉又过了一招。此时鸠摩智已是使到最后二式:独贯三台、寒离独步,只见这最后两招更是使得端庄凝重、大开大合,呼吸吐纳之间与举手投足之间配合的是自然顺畅,毫无迟滞之处。鸠摩智虽无内力,平时行动也觉吃力,但此时一路罗汉拳使完,非但毫不气喘,精神却更见旺然。

慕容追忆蓦然惊觉,不由得大叫一声,大师、父亲,孩儿明白了,这罗汉拳之精髓在于养气,将拳法之收发,与攻劲之吞吐、与呼吸吐纳融为一体,这样才能达到形神兼备,收发自如。

鸠摩智闻言不禁暗叹一声,心想此子实在聪明,资质寻常之人可能练一辈子都悟不出这等武学要旨,而此子全在短短十日之内即能参透拳意之要旨,实属极为难得!极为难得!如此假以时日,此子不为武林第一高手更为何人?想到此处鸠摩智不由沉声说道:“不错这罗汉拳的要旨就是在于”呼吸吐纳,气行六脉,守住心缘,止心不乱。故罗汉拳也称之为“少林心法罗汉拳“。鸠摩智傲然言道。

如此拳法看似平淡,确系达摩祖师之首创,虽系只有一十八手,但却是少林门人练习少林绝技前必定修炼的扎根基之功夫,你得此十八手,今后随着阅历的增加,内力的提升,乃融合变化,阐幽发微,将之根基发展为八十手,一百八十手,又有何难“。汝竖子,不懂武学,妄谈已熟习少林十八罗汉手,真是无知之至。要知道达摩东渡少林,所传武学并不多,除易筋经外,其他如一苇渡江、达摩剑式等武学只是有所传闻,世人所传也只是以其名,度其形,后世弟子自己杜撰仿照而出的武学罢了,并非达摩真传的一苇渡江、达摩剑势也,而这罗汉拳正是达摩之手创之武学,看似平凡,实则却深奥无比。汝这竖子居然妄称已经学会,真是妄谈,真是无知!

实则,这鸠摩智本身对少林武学的精髓也知之不多,其原本所练的七十二项绝技也是靠小无相功运使,那罗汉拳这等少林寺僧人也视为最粗浅的扎根基武学,对其来说更是不屑一顾,其所以如此推崇少林罗汉拳,其实还是怕慕容追忆只贪图练习七十二项绝技,而忘了练习易筋经上的绝世心法,与那无语心境有悖,更是怕慕容追忆走上自己主次颠倒,走火入魔的老路而有这番教诲。

不过,因为其尽管内功尽失,但其一身武学修为尚在,那番堪称大师级的武学修养为底蕴,任何武学招式再他手中使来,那气势、法度与常人却是完全的不一样,即便是那所有武林人士都会使得少林罗汉十八手,以他的武功底蕴和武学的了解,在他手里使来却是如一个真正的绝世高手使出的威势是一般无二,所不同的只是毫无内力罢了。

慕容追忆此时也知道自己过于心急,差点辜负了鸠摩智一番心意,故此也诚惶诚恐地说道:“弟子知错了!望师父莫要生气,弟子再也不敢了,弟子定当好生练习。说罢,不住的赔罪!

鸠摩智也知道此事实在怪不得慕容追忆,心知其毕竟年幼,小孩儿心思活泼,聪明好学乃常理,像慕容追忆这般懂事已经是很为难得了,但又怕慕容追忆练得一段时间又嫌枯燥,故此还兀自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如此,今日之事也就罢了。你且好好的感悟,这罗汉拳看似平淡无奇,但练得久了,内力深厚了,却又可使得威力无穷,精妙无比,如若练得好了,实可终身受用。你且自行练习去吧,今后如有不明之处,为师再演练、提点与你。说罢,转身面向慕容复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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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路豪赌

那慕容复、段延庆正在听那鸠摩智所说罗汉拳的心法要旨,就是在于”呼吸吐纳,气行六脉,守住心缘,止心不乱“。故罗汉拳也称之为“少林心法罗汉拳“云云之时,无不心神激荡,神往不已。此时见得鸠摩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当xiōng一拜而道:“大师如此煞费苦心调教犬子,慕容复不胜感激。特此一拜,聊表谢意。

段延庆也是极为佩服,口中也是说道:“大师一身武学修养确实堪称绝伦。单看这路少林一十八手,就那气势、法度和对拳法的理解,当世又有几人能及。那少林寺的那些和尚,苦修了一辈子的少林拳,这罗汉十八手也是自幼练起,但是能够有大师这番成就者,恐怕也是寥寥无几。

那慕容复也道:段老先生说的正是,这少林寺虽为天下第一大门派,但吾观之,真正的人才却是为数不多,像鸠摩智大师虽不是少林寺出身,但却将一套罗汉拳法施展的如此凝重、自然、法度却又如此严谨者,在整个少林寺中,除了当年的无名老僧以外,恐怕真难再找出第二个人来了。

那鸠摩智笑道:”二位切莫妄誉,就老僧所知,那少林寺虽然近年来人才凋零,但是除了那无名老僧之外,至少还有二人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拳意。

段延庆奇道:“不知大师所说这二人是谁?

鸠摩智道:“那就是慕容公子的令尊慕容博老先生和萧远山老施主。

慕容复、段延庆二人沉默不语,二人心知那鸠摩智所言非虚,以慕容博和萧远山的一身修为,要使出这等少林罗汉拳之拳意倒也极为可能,但这二人却又非少林出身,只是半途出家,说那少林人才不继,却也非虚。

鸠摩智接着道:“不过这少林罗汉十八拳法乃达摩祖师亲手所创为数不多的绝学之一,其中必有深意。只是吾等资质鲁钝,未获真传而已。这套拳法传承至今已达千年,少林僧人不但代代相传,更是将这套拳法作为扎根基的武学,人人必须学之,单从这一点来看,这套拳法就极为不凡,如若当真将这套拳法参悟通透,必能化腐朽为神奇,将平淡衍为深奥无比之学。

段延庆、慕容复也都是当世高手,闻听鸠摩智如此推崇罗汉拳,自也是深信不疑。

鸠摩智见那慕容追忆此时仍在冥思苦想方才的罗汉十八式,有时苦思一番,还起身抬拳踢腿演练一招半式,然后又低头沉思,仿若沉浸在武学的研究之中一般。

鸠摩智见他如此,神色之中略见喜色,又怕众人说话影响到他,故此打了一个手势,禁住慕容复等人的说话,随即手势一指,将众人引入后院之中,斯时冉威和段烈二人俱已熟睡,故此到得后院鸠摩智仍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二位今日此去,不知战绩如何?可否让老僧略知一二”。慕容复遂将今日段延庆赢得十万两纹银,并被**等人追踪欲图劫财灭口一事,诉说了一番。并坦言自己为段延庆安全着想,建议放弃明天去那聚仙楼的计划,而段延庆不服,二人为此争执之事向那鸠摩智述说了一番。

那鸠摩智原是吐蕃国师,当年吐蕃君主对其也是极为倚重,大事、小事均要请教于他,故此鸠摩智的机智、计谋也是可见一斑。此时听得慕容复此言,也是极为赞同,建议一定要以安全为第一要旨。

无奈,那段延庆今日一赌,已然上瘾,二人所说哪里肯听,更是以早日筹得经费为理由,与鸠摩智、慕容复争得不可开交。

最后,双方争执良久也没有正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由鸠摩智拿了一个主意,大致为:段延庆明天可以前去聚仙楼豪赌,但慕容复仍然在外负责接应,倘若有高手追踪,倘若能胜,则绝不留活口。但倘若敌势过大,自己恐怕不敌,则切勿恋战,以摆脱敌踪为上,想来以这二人的功力联手,即便是有强敌围攻,二人即便不能取胜,但突围应是无虞。而鸠摩智负责明日去雇上一辆马车,明日带上慕容追忆等三人在城外等候二人,段延庆等二人只要一甩脱追敌,便即躲入马车之中,尤其是那段延庆,由于其形状极为特殊,容易被人辨认,故此必须躲入马车之中,以掩人耳目,然后众人直奔重庆而去。

这一折中之计,段延庆和慕容复也都觉得可行,故此决定明日分别依计行事,故此三人纷纷转去歇息,故此一夜无话。

次日,鸠摩智一早去那市集买得一辆马车,见那拉车之马并不雄健,故此将那马匹又还于卖主,并将自己五匹健马中选出二匹重新套上马车,以二马拉之。然后,下午有分别指点了慕容追忆等三人一下武功,让三人分头练习,自己收拾了一下行囊,直至日下西山之时,才带慕容追忆等三人来到城外密林之处,等候慕容复和段延庆前来会合。

鸠摩智与众儿童等等了足足约莫有二个时辰,其时天色早已漆黑,天空之中只透出点点星光可以依稀辨认景色,鸠摩智此时也是等得不甚焦急之时,还是那段烈眼尖,此时蓦然轻唤一声道:来了,前面两个身影,莫不是义父和慕容叔叔。

鸠摩智定睛看去,见那远处过来的果然是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二人从那远处急急奔行而至,鸠摩智从暗里走出,召唤了二人一声,段延庆飞身跳进马车,慕容复和冉威、段烈分出分乘三骑,鸠摩智驾着马车,朝那重庆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鸠摩智问慕容复等人经过,原来果不如众人所料,这一次段延庆又从那聚仙楼赢了十多万两纹银出来,即被那聚仙楼的人尾随在后,初始段延庆还以为只不过是一些赌场打手之类的人而已,没料到大概是聚仙楼赌场听闻昨日豪客来被人赢了十万两纹银,而且失踪了两名护场高手雷洪、**之后,今日早已做了防范,出动的武林高手居然有十多人之多,这些人武功个个高于**、雷洪,而且还有一人武功更是远在同辈之上,观其武功之高,据慕容复所言不在那崔绿华之下。

故此,那段延庆心里虽不害怕,但却也是极为警惕起来,他出的城外将这些人引入极为荒僻之地,方始停住喝问,一问之下,方知这群人中武功最高之人名叫端木子键,乃乾坤教朱雀堂下十大坛主之一,与崔绿华、无根道人同等职衔,而这聚仙楼正是那乾坤教朱雀堂下的一处分舵,昨日闻得豪客来被一个双手拄杖的瘸腿老者赢了十万两巨资,且失踪了两名护场高手之后,该分舵根据众人所描述段延庆的外貌打扮,便即怀疑此人很有可能是中原武林极享盛名的恶贯满盈段延庆,故此连夜将附近的分坛坛主端木子健请出,以镇赌场!

那端木子键虽也知道段延庆武功极高,但想来自己的武功也极为不弱,且又又那许多下属个个也非庸手,对付段延庆一人应已足够,故此也大赤赤地极为傲慢,与段延庆几句话之内就挑破了身份,并以势压人,想要强邀段延庆加入乾坤教。

哪料到段延庆武功不但极高,而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身后更是跟随了一名武功尚在段延庆之上的高手慕容复在后护驾,这一点那端木子健却是做梦也没料到,因此那段延庆也不多话,出手就是杀招,在那慕容复现身与之联手之后,更是一招杀一人,那十多名乾坤教分舵高手,更是被二人杀的一个不留,只剩下最后那端木子健,二人本待留了活口想要逼问一些关于乾坤教得内幕,无奈那家伙极为愚忠,不待二人逼问,随即嚼毒自杀而亡,故此二人什么也没问到,只得急急的奔来与鸠摩智会合,离开那成都现场再说。

话说一行人离开那成都,自经历了乾坤分教朱雀堂下的围捕之后,知道那乾坤教却是势力极大,并且爪牙密布,故此这一路上行走也是极为小心,不敢造次。那段延庆也知道自己行为举止颇为怪异,极易被人辨认,故此日常里也总是躲在马车之内,轻易不敢现身,只是去那赌坊赢钱之时才从马车出来,亲自出马。

故此一众人等,出得成都以后,一路小心翼翼,辗转之间去重庆、往汉口,再转为广州,每站绝不多做停留,而且只选定一家赌坊豪赌,每场所赚巨资也比在十万以上,而且赌完之后立即抽身走人,故此一路之上,虽然每次赌博,必被赌场里的看场高手尾随,但以慕容复二人的武功和二人的心智阅历,每每却也是虽有惊,但无险的一路顺利的往东行去,这几个月内,段延庆的赌资也集聚颇丰,约莫有了五、六十万两的巨资。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见到所谋划之事,在资金物力方面已经解决了大半,也是心情大好,故此众人一路东去,这一日已经来到了杭州城外的一个边郊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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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云中鹤

这小村村道两边种满了庄稼植物,中间小道极为狭窄,堪堪只容一辆马车通过,慕容复等人生怕踩坏庄稼,故此放马慢行,缓缓而走。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大约有六、七匹健马从后驰过,这些马匹跑在那马车之后,尤未放下速度,继续疾驰,见前面马车行走还是不疾不徐,那身后之人大感不耐,索性大声呼喝之下,驱马奔入两边农田庄稼之中,快马扬鞭,疾驰而去,只见那农田之间的庄稼被那乱蹄一片践踏,惨不忍睹。

慕容复和鸠摩智脸上皆有怒色,不自禁地朝那些人的背后瞧了一眼。待瞧到其中一人的背影之时,慕容复不由的轻轻的“咦”了一下,更是与那鸠摩智对望了一眼。

此时那前方奔马已经相去甚远,慕容复朝马车内的段延庆说道:“段老先生,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当年你那仅存的兄弟无恶不作的云中鹤现在在哪里?”

乘车内的段延庆略一沉默说道:“不瞒慕容贤弟,自从当年在那曼陀罗庄一别之后,老夫再也没有和他来往,此时此际,更是不知他身在何处,再作甚事。不知慕容贤弟为何突然由此一问?”

慕容复道:“方才那群奔马之中,其中有一人身影我看就是你那贤弟云中鹤,瞧他骑马时的身姿和手中那马鞭挥舞之势,好似这十年光yīn,武功有了极大的长进,仿佛已经不再当年那凶神恶煞岳老三之下。甚至比那岳老三当年高出少许都有可能。

乘车内的段延庆“哦“地惊呼一声,半晌沉默不语,他是这四大恶人的老大,对手下每个人的武功都了如指掌,他素来知道这穷凶极恶云中鹤轻功虽然极高,但常年贪好女色,淘虚了身子,一身内力却是颇为不足,遇到修为与他相当的高手,久战之下,必败无疑。

当年那号称凶神恶煞的南海鳄神与他相比,虽然是一个老三、一个老四,貌似排名只相差了一位,但若真以武功修为相比,这南海鳄神的功力却是要比穷凶恶极高出极多,甚至是两个穷凶恶极加在一块都不是南海鳄神的敌手,而此时却听说这穷凶恶极的武功貌似已在当年的南海鳄神之上,而所下判断之人乃是慕容复,他心知已慕容复的眼力绝对不可能看走眼,因此心下不由一愣,说道:“这家伙这十年以来怎生进步的如此之快,不知是何造化!莫不是?莫不是?他接连说了两个莫不是,心下隐然已经猜中什么,但是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那慕容复和鸠摩智相对忘了一眼,顿时二人心中顿有所悟,二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道:“莫不是那乾坤魔教”?

那鸠摩智接着道:“瞧刚才那群人好像个个皆非弱者,至差的也不输于云中鹤,而且这帮人形色匆匆,不知与欲何为,倘若这些人真是那乾坤教中之人,岂不是又有害人的勾当待要发生?

说道此处慕容复说道:“不如这样,我前去探查一番,二位在其后慢慢行来。话未说完,刚刚起身带走,段延庆从乘车内冒出头来说道:“公子且慢!老夫与你同行,看看这帮家伙与欲何为?这样即便是对方人多,我们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鸠摩智也道:“对!二位一起去比较好,想来以二位的身手,对方的人哪怕在多一倍,想来也不是二位之敌。老僧一人带着几个孩儿,想来问题不大,再说老僧近几月来加紧练功,内力也略微恢复了一些,倘若真有敌人,也应能抵挡一下,二位莫要挂念。

慕容复略一沉吟,想想鸠摩智一个僧侣,的确不会太过引人注意,想来问题确实不大。当即点头道:“那好吧!大师且就慢慢的往前方行去,我等去看个究竟再说。

说罢,与鸠摩智二人同时施展轻功,直向那前面的奔马追踪而去。二人都是武林罕见的高手,此时施展轻功奔行之下,看似身法不疾不徐,但始终与那奔马保持着一段距离,前面数人也是毫不知觉。不知不觉追出数里之间,看到远处那奔马明显放慢了速度。二人知道这些人已经来到了目标所在,故此二人也放满了速度,蹑足慢行!

不一刻,前面数人到得一处村落内,停下马来。几个人同时下马,向村内一户人家行去。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蹑足在后,紧紧跟随,恰巧见到身边有一棵参天大树,长得枝叶茂盛,高高耸立,二人不约而同,轻声飞上树丫,低头朝下瞧去。不料这棵树的位置极佳,由高俯视,将下面的情景看的一览无遗。

只听得云中鹤嘎嘎笑道:‘李舵主,我们二人已经来到这曾家村了,那三个家伙就在前面的那几间茅屋内隐居务农,吾等就只管进去,将这几个家伙直接叫出来,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我乾坤神教,倘若愿意的话算这些贼斯识相,倘若不愿意,我们就在此地将他们结果如何?

慕容复与段延庆相互对望一眼心道:“果然又与这魔教有关,今日正好撞见,对方的好手又不多,还不如把他们一个个都弄死,他日也可少了一些危害武林的祸害,二人都是一般想法,相互看了一眼,都已明白对方的心意。

那姓李的舵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白净汉子,腰中斜挂着一把单刀,状甚倨傲说道:“那是自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岂还要我多说?莫要多言,赶快把那几人交出来吧!那汉子极不客气地对云中鹤喝道。

云中鹤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的直说:‘舵主教训的是,属下这就去办。正待去那茅屋敲门,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有几分姿色,身形又极为丰满妖娆的女子说道:’吆!李舵主好不厉害!如此凶巴巴地对待我云中鹤哥哥,真是让奴家好生害怕!说罢,用手抚摸心口,状甚害怕。

那李舵主见那女子发话,倒未发作,反而有点赔笑地说:‘是在下不对!忘了云中鹤是柳副舵主麾下的香主,多有慢待!还望云中鹤老弟不要介意啊?

倒是不知为甚,这舵主反而有点巴结这级别比他低的分舵主,这摸样倒也比较奇怪!不过旁边另外四五个人看着这封情景,倒也并不奇怪,而且还在偷偷地在一边暗笑,样子极为暧昧!

那柳副舵主也不管其他人的偷笑,只顾自己一人妖妖娆娆地走到云中鹤面前道:‘我的鹤哥哥,莫要担心,尽管前去将那几个贼斯叫出来便是,我们问问他们到底是否愿意入伙,倘若愿意也还罢了,如不愿意,趁早一刀结果了他们走人。莫要耽误了时辰,晚上奴家还有事要你来办呢?说完无尽风骚的瞅着云中鹤直笑!

原来这柳副舵主姓柳名媚,乃青龙堂下一个分坛坛主的属下,位居副舵主之职,乃舵主李昂的下属,但这为人极为风骚,武功也自不弱,由于其风骚入骨,来着不拒,更是与几个分坛的坛主也有一腿,故此有时练那舵主李昂也不放在眼里。而自从认识了云中鹤以后,二人都是贪图肉欲之人,一个绝非善男,另一个也非烈女,**,很快就搞到了一起,且二人兴趣相投,云中鹤在这方面又极有特长,很招这种荡妇**的喜爱,故此自从二人苟且之后,那柳媚更是对云中鹤宠爱有加,无比关照。故此,这云中鹤在这分舵之内武功职务并不高,但仗着柳媚的台头,却也耀武扬威,连得舵主李昂也要给个薄面。

这云中鹤也不以为耻,见柳媚如此摸样,也是直乐的眉飞色舞,极为欢畅!

云中鹤在柳媚的催促之下,不由得挺了挺身躯,大步迈进,直向那草屋行去,行到中间,拉开那破锣般的嗓子朝屋内直喊道:“嘟!屋内的人听着,赶快给我出来,你家爷爷有要事找尔等相商,倘若不出来,老子烧了你这几栋草屋,把你这屋内的所有男人都一个个给宰了,女人……他说道这里居然咽了一下口水,过了半晌好不容易地说道:“女子,都抓起来赏给爷们的众兄弟**致死。

云中鹤在那屋外大声叫骂道,那房间里面却是毫无动静,好像里面根本没人似地。云中鹤不由大怒,好像很没面子似地,捋起袖子待要冲向屋内,这时那草屋咿呀地一响,从里面居然走出来一个不到十岁光景的小孩,那小孩长得高额头,扁平脸、塌鼻梁、招风耳,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两根八字眉一上一下,简直像个瘟神一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那小孩看得有这多人站在自己屋前,而且个个手持兵刃,倒也不害怕,只见他哧溜一下,将一条黄龙吸入鼻内说道:“找……找……我家……甚……甚事,我……我家……大人……均……不在家,你等……请走吧!明天……再来。

这小孩不但极丑,同时还是一个结巴,这一来云中鹤极为扫兴,怒气冲冲地道:“妈的!晦气,怎么大人都死光了,只剩下这个小霉鬼在,真是晦气!想想心里实有不甘,自己大老远过来,花了无比的时间力气,居然人还不在,那同僚之间和自己的舵主李昂还不知怎样要把自己看成废物。他知道自己自从和柳媚有了一腿之后,仗着柳媚的后台够硬,自己也在同僚之间威风了一番,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建的什么功勋,纯粹依靠柳媚的威势才能如此作威作福,其实整个分舵上下,根本就没有几人看得起他这个吃软饭的,而今天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建功的机会,却是又没有这个运气,故此里也是极为羞愧,恼羞成怒之间,这云中鹤不由得恨声道:‘妈的,居然如此不走运,让老子白跑一趟,老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这草堂给一把火烧了,把这小组长一刀给剁了,把屋内只要是两条腿走路的都给宰了,已销老子的心里这口恶气。

说罢,那长臂一伸就向那丑陋小孩的脖颈掐去。慕容复见得此时,刚待出手相救,蓦然听到村外较之远处有人喊道:“住手!住手!不想死的赶快给我住手!

云中鹤听得此言不禁手中一顿,抬头向发声之人瞧去,待得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得笑的眉花眼笑,不禁大笑道:“哈哈!妈巴羔子的,终于来了!李舵主,属下所说正是这几个王八羔子!哈哈!这几个鸟蛋不知道刚才躲去哪里了,偏要等到老子要杀人放火之时方才现身,真他娘的不地道。他自说自话的喃喃咒骂道!

慕容复和段延庆此时也听到村口有人叫唤,故此也不由得身形一缓,定睛瞧那呼叫之人瞧去,哪知道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让慕容复着实地大吃一惊,险些从树上摔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又见故旧

原来那说话之人并非他人,而是原来慕容世家的四大家将之一风泼恶,跟随其身后的另外两人正是公冶乾和邓百川二人。这三人从那村外当先走入村内,其后又是跟着三四名妇女,慕容复识得这四名夫人都是那邓百川等三人的妻子,其中更有一名长得脸色蜡黄,甚至较为丑陋的一名妇人乃是包不同的遗孀——秦小美。

慕容复见得这三人走近之时脑子顿时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身上更是紧接着冒出一身冷汗,脸色也是顿时极为苍白……

段延庆也朝慕容复看了一眼,也是默不作声。当年在慕容复为拜段延庆为义父,意图兴复大燕一事,迫不得已之下一掌击杀包不同,致使包不同死不瞑目,那邓百川等三人也是悲愤不已,割袍断袖转而离去,慕容复这十年以来为此事时常深夜恶梦而醒,醒来之时浑身都会被激出一身冷汗,内心实是悔愧不已。

此时此地,蓦然在这杭州城外遇见这三人以及其家眷,更是见到包不同的遗孀,往事刹那之间涌上心头,实在是使得他的内心更加感到羞愧。慕容复暗暗打定主意,今日这乾坤教之事就算是找到其他不相干之人,他也一定会出手相助武林同道。此时更何况是自己的故旧,而且极为愧对的故旧,故此慕容复早已下定决心,今日之事定当出手相助,也好稍作弥补,以慰自己愧对包不同等人之心。

此时那邓百川等三人已经走近,这三人向前一站,那公冶乾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四大恶人中的老四,云中鹤先生。不知你带来这许多人到我家何事,刚才还说又要烧我家房子,又要杀我包三弟的遗孤,不知是否那恶贯满盈就在左近给你撑腰,才使得你有如此大的口气。说罢,抬眼看着云中鹤。

此时,那几名妇人也来到左近站在自己丈夫的身后,那包不同的妻子秦小美更是一把拉过那丑小孩,拖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着。那小孩倒也奇怪,居然挣脱了自己母亲的掌握,一个人直向那屋内跑去。

那云中鹤居然哈哈一笑说道:‘段延庆算个甚啊?那鸟厮当年对老子颐指气使的,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了,要不是老子当年打不过他,怕被这厮给灭了,早就又反他之心了。更何况现在四大恶人已折其二,这四大恶人的名号已经名存实亡,那段延庆这鸟人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像个缩头乌龟似地,再也不见出来。不过,即便是他出来,那又怎地,他的一身武功艺业能和我们乾坤教的众位高手比吗?慢说他比不过我们分教的教主和一众教内高手,恐怕我们教内的十大堂主他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老子现在找到这么样一个大靠山做后台,又何必再靠他段延庆做台柱,真是毫无见识。

那公冶乾极为不耻云中鹤的为人,不由讥刺道:‘原来如此!如此背友求荣之事你也说得如此坦荡,当真可称得上是穷凶极恶了。甚至还可以加上一个无耻之至。

此时却又听那云中鹤说道:“你们这几个家伙也真是短视!目光浅薄之至,想当年你等数人死保着那慕容复,可是他又是如何对待你们兄弟几人,他不但不念你们几个的忠心,反而为了那做皇帝老儿的春秋大梦,一掌击杀了那包老三,这等凉薄之人你们忠心耿耿地跟了他家数十年又有何意义,他还不是要杀便杀,毫无道理。当年老子身中悲酥清风,躺在一边无法动弹,只有任人宰割。故此看到了慕容复杀包不同,而后你们三位和他恩断义绝之事。随后,不知何故,那段延庆居然又没有杀了段誉那傻鸟,居然一人独自走了,临走之时那段延庆这鸟人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即便自顾自的离去,这样的老大要之何用!这跟你们的慕容复杀死包不同岂不一样。更可恨的是被大理华赫艮那厮将我一刀砍为两半,害的我身首分离,这都是那段延庆这贼子所害所致,这样的老大如若别让我碰到,碰到之后我云中鹤非要食其肉,寝其皮,将其错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不可。

这一番话倒是说道了要害之处,那邓百川等三人顿时默然不语。尤其是那身后包不同的遗孀,秦小美听到慕容复一掌击杀包不同之事,更是满脸凄苦,泫然欲滴。

那树上的段延庆和慕容复被他提起当年之事,更觉尴尬无比,心中确实有愧。那段延庆初始听的云中鹤大骂自己,气的是脸色铁青,目中精芒暴闪,杀气极浓,立时便想下去杀人。后来又听说他当年只顾自己一人离去,而对他不管不顾之事也的确有愧,甚至最后被华赫艮一刀砍死之事内心也不觉有点愧疚。不过内心又是一奇,心想这厮既然被华赫艮一刀砍为两半,怎地又能这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好像没事一般,难道眼前这云中鹤是个死人不成。又或者是又什么起死回生的妙法使他活赚不成。想到此处,内心却越发好奇,故此又停下身来,继续听了下去。

那公冶乾之妻潘巧玉在一边说道:“你说你当年被华赫艮一刀斩为两半,身首异处,那你岂不是早已死了,怎地还能站在此处说话,难道现在是你的鬼魂不成。

云中鹤哈哈大笑,颇为得意地说道:‘那是我云中鹤大难不该死啊!当时正有我乾坤神教分教内的一位高手正在现场,装扮成那王夫人下的一名仆役,这位高手乃分教内潜龙门的高手,该潜龙门属教内副教主只属于副教主管理,专门负责潜伏在中原各大门派,窃取各大门派的情报和武功,故此这潜龙门中的高手武功虽然未必极高,但是个个精于易容之术,而且轻功都是上佳。他见我被那段延庆遗弃,故此他老人家心下不忍,偷偷地将一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仆人暗中打昏,再在极短的时间下将他化妆成与我一般摸样之人躺在那里等死。最终为华赫艮所杀之人乃是那个仆人而不是我云中鹤。说罢仰天大笑起来!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合情合理,倒也相信了几分。不过此时那邓百川的夫人刘荷兰说道:‘当时现场有那许多人,更何况还有大理段公子,他的武功如此高明,难道也没有发现那乾坤教之人掉包换人吗?

那云中鹤道:“此事还不简单,当时段誉那呆子刚死了双亲,其心神已经大乱,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之事。那剩余之人也是因迭遭变故,现场早已是乱得一团糟。一时之间也无人顾忌躺在边上的某家,而那潜龙门的高手武功虽然比不上段誉那厮,但轻功却是极为高明,故此在他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又乘着现场混乱不堪,所以硬生生的就将在下调了个包。

故人闻听云中鹤所言,均皆沉默不语,知道云中鹤所言不虚。尤其是书上的慕容复和段延庆闻听乾坤教下有一个专属机构——潜龙门之后,更是瞿然动容。心道这乾坤教组织如此庞大,机构如此严谨,用心如此神秘,居然在各大门派都已潜伏了奸细之事,实在是非同小可,他日中原武林和乾坤教一旦大战起来,中原武林措不及防,非得处处受制,极为被动不可。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担忧之色,显得无比忧虑……

耳听得那云中鹤此时又说道:“某家也把这十年的经历向你们几位诉说了一番了,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我已委身于乾坤教做事,正好你们几位也已经与那慕容复割袍断义了,目前闲赋在家,以务农为生,故此在下请得我家分舵舵主前来此地,专程相邀几位入伙,今后大家齐心协力,为我神教做事,将来总有一日消灭少林、武当,称霸中原武林的大业如何?说罢,以极为期待的目光看着邓百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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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指芒初成

那树上的慕容复闻言大是紧张,他虽然知道邓百川等人素来刚正不阿,但是这云中鹤却是极为狡猾,屡屡用言语挑唆,所说之语又正好切中要害,这几人又与包不同情深意重,当初自己一掌击杀包不同一事的确让这几人大为不满,倘若加入乾坤教为包不同复仇却也极有可能。

慕容复正在思索之间,只听那邓百川说道:“多谢各位的好意,不过我们兄弟数人,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更对那乾坤教称霸武林之事不感什么兴趣,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就要逐客。

那云中鹤嘿嘿一笑说道:“那慕容复对你们如此不仁,你们为何还要取义,难道忘了他当年杀死包不同一事了吗?难道你们不想替包不同报仇吗?

他话刚一说完,那公冶乾说道:”就算是他不仁,但我等却是绝不对他不义。何况,我们还有老主公,他老人家对我们兄弟几个科室恩重如山,为报答老主公之恩,那慕容复即便是性情再如何凉薄,就算是要杀了我等三人,我等三人也是绝不还手,更遑论去替包三弟报仇,弑杀少主一事了。此事莫要再提,各位请便吧?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折之余地。

那云中鹤嘿嘿一笑,兀自不退半步,反而身子向前进了半步威胁道:“我原也料到你们这几个鸟人不会轻易加入我教,故此也带了些人来,就是准备和你们动手的,我看你们还是识相一点,乖乖投降加入我教方是上策,否则我等动气手来,你们三个可不是对手,到时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搞得我们李舵主发起怒来,不但要了你们这几个厮鸟的狗命,更是将你们这几个夫人抢去奸杀,小孩碎尸可是大为不妙了。说罢,身后几人连得那李舵主在内,纷纷上前,将邓百川等人逼在一边。

这时,邓百川等身后的草屋之门又是丫的一响,方才那流鼻涕的丑孩儿又从里面奔了出来,手中还抱了一摞兵刃,等奔到邓百川等近前,将兵刃呛琅望地上一扔,自己手中更是握着一柄短刀,站在一边,一副随时就要上前搏杀的摸样。

邓百川等见那小孩出来,手中犹自抱着自己兄弟等人各自的兵刃,不由得各自暗地里一叹道:‘这个孩儿委实胆大,没学过几天武功,却拿着一柄短刀,想着和武林高手动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一点倒是像极了老三“。

各人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兵刃,包括身后的几位夫人也是拿起了各自的兵刃,站在一边护着那孩儿,准备各自的夫君与这些人一动上手,自己数人也必定加入战团,与各位夫君合力与对方一战。

那一边站着的风泼恶更是冷笑道:“你们劝我们入伙不成,就待用强吗?慢说你们乾坤教是个什么东西姑且不论,但就你们行事的邪恶之势来看,就绝对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什么派教中高手潜伏在各大门派窃取情报,什么欲图称霸中原武林,什么弑主求荣等等,光看这些就绝非好鸟,向这样的门派,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我风泼恶最为不迟。你们不是要用强的吗?来来来,既然要动手,那可再好不过,我风泼恶向来最喜欢打架了,这几年都没有动过手,实在也是手痒的厉害,来来来。云中鹤,跟你老子都上三百个回合。

说罢就待上前动手,场中那李舵主及众位舵内高手,见劝说不成,反而引得风泼恶就要上来拼命,各自不由得冷笑起来,纷纷一挺手中的兵刃,就待上前动武。

慕容复见得邓百川等人坚守道义,不肯做出卖武林之事,更不愿顺从乾坤教的诱惑对付自己,早已在树上感动的热泪盈眶,此时见下面双方正待动手,哪里还在忍耐得住,当下一声长啸,飞身跃入场内,来到邓百川等人身前,脸色颇为羞惭的朝着几个人一一而拜,口中称道:“慕容复当年利令智昏,蒙蔽心智,居然做出击杀包三哥之事,实在是愧恨不已。没想到今日在此地能够遇见各位兄长,实在是深为激动。不知诸位兄长和嫂子这十年来过的还好否?他一脸至诚,向着邓百川等人连连躬身作揖。

邓百川等人见慕容复突然之间出现在众人眼前,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旋即更是想到了包不同惨死的那一瞬间之事,兄弟数人顿时百感交集,悲从中来。众人见慕容复朝向自己行得大礼,纷纷各自侧身闪开,那公冶乾更是冷冷地说道:‘慕容公子乃大燕国皇室后裔,如此千金之躯,如何能够拜得我们这些下人。这等大礼,我等兄弟那里经受的住,当真折杀我等也……那包不同之遗孀秦小美自那慕容复过来以后,更是死死地盯着慕容复看着,只看得慕容复脸上发烧,不敢抬头。

慕容复见邓百川等人不受其拜,知道众人不肯原宥于己。心内不禁一片凄然,但他也知道当年一掌击杀包不同一事,实在也是凉透了他们的心,故此知道众人也绝不会轻易宽宥他,慕容复更是长叹一声道:当年慕容复的确利令智昏,居然伤害诸位兄长之事,实在是悔恨不已,不知包三哥葬身何处,待会此地事了可否待小弟前去祭拜一番。说罢,长揖不起。

那场边李舵主等人见慕容复躲在身旁的大树之上,自己都毫无知觉,不由得吃了一惊。纷纷紧了紧手中的兵刃,再也不敢托大。后来听得慕容复与邓百川等人对话,心里更是不由的吃了一惊,心道,原来这人就是慕容复,端的是一身好功夫。

那李舵主更是不敢怠慢,极为暧昧的朝着慕容复说道:“慕容公子,端的是一身好功夫,果然名不虚传。方才我等所劝说邓先生诸位入伙之言,想必公子也已经听到了,我乾坤神教正是用人之际,倘若公子有意加入我等,以公子这声盖世武功,入我神教必受重用。何况公子之父慕容博老先生被困少林,无法解救,他日我等必当遂公子所愿,倾全教之力攻打少林,以解救慕容老前辈出来与公子团聚可好。

那云中鹤自见到慕容复现身之后,不由的也是大吃了一惊,见得那李舵主如此说来,不禁也巴结道:“是啊!慕容公子,以你这等人才武艺,加上我教倾力相助,救得令尊又有何难,不要说救援令尊大人了,就是他日助公子复那大燕国也是易如反掌啊?

慕容复头也不回,沉声说道,尔等乾坤教幺麽小丑妄谈称霸武林,真是不知死活。你云中鹤背弃旧主,投身邪教,又来这里唆使邓大哥等人加入魔教,更是挑唆我与邓大哥等人之关系,想让邓大哥等与我为敌。现在又来唆使我加入你们魔教,以救我父亲和那狗屁复国之事为饵,妄图让我也加入你们,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慢说我父亲是自愿呆在少林寺的,当年我是身在现场,父亲亲口告知我他晚年将在寺内度过余生,何来被困一事。而那皇帝一事,更是狗屁之至,我慕容复深受其害,更是让我对不住包三哥和诸位兄长,你们今日又拿此时来诱惑于我,我慕容复不杀你等,誓不为人。你们识相一点,自己了断吧?莫要等我动手!

那李舵主见慕容复如此托大,不怒反笑说道:“世传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是于彼身”乃天下绝技,不想今日遇见慕容公子,居然如此狂妄,尚未动手,居然要我等自行了断,真是忒也托大点了吧?

慕容复还是长揖于地,连头也不回一下地说道,你想见识一下那也无妨。你们一起上来吧!

那李舵主目光极为愠怒,他本也是一个高手,自视甚高。此时见得慕容复背对着他,彷如背对着一个将死之人一般,毫不在意,如此怠慢,内心不禁极为恼怒,当下一使眼色,与众人各挺兵刃朝那慕容复扑去。

那邓百川等人见乾坤教诸位高手同时扑向慕容复,而且看这些人的身手每个都很强,个个都不在自己弟兄之下,就是那当年四大恶人中功力最差的云中鹤,这十年来也是大有长进,功力绝不在自己兄弟之下,故此都吃了一惊,纷纷挺起手中的兵刃,赶往慕容复身边意图相助。

这邓百川等三人是同一般的心思,心想慕容复在怎么不对,毕竟也是自己等人的旧主,自己家内之事自己解决,哪里容得他人兵刃加害?更何况慕容复是为了帮助自己数人对抗魔教挺身而出,其用意也是捍卫武林同道,不受魔教蹂躏为主,故此哪里容得魔教气焰增长,三人不约而同,各挺兵刃上前,欲图相助。

三人尚未起步,只见那慕容复身形蓦然向后急退,双手还是握拳以那打揖姿势,面对着邓百川等人,身体却是向后,以背部直向那李舵主、柳媚等人撞去,气势极为刚猛。只见一名红脸老者首当其冲,见慕容复背影撞来,已经避之不及,那老者倒也并不慌乱,口中大喝一声说道:“来得好!双手十指齐齐向那慕容复的背后插曲,所施展之武功,正是河北鹰爪门的大力鹰爪功,而那老者十指通红,显然已是练到了鹰爪功中可以开肠破肚,爪穿金石的极高境界。邓百川等在后面远远瞧着,见那老者十指刹那已经临近慕容复的后背衣衫,众人救援不及,内心全都极为焦急,邓百川更是大呼道:”公子小心“。

慕容复闻言精神很明显地一振,朗声说道:“无妨!邓大哥看我手刃这些败类。只听“哎呦”一声,紧接着又是“喀喇喀喇”两声,只见那红脸老者双手手腕齐折,痛苦不明的站在一边,原来他五指插中慕容复背后,被慕容复运用内力吸住,然后背部劲力一发,顿时手腕,指骨全断。慕容复还是那作揖的姿势,双手连动都没动一下,一招峨眉派的裙里倒踢腿,一脚将那红脸老者踢出数丈之远,那老者在半空之中鲜血狂喷落地,形色萎顿,却是被这一脚踢破了五脏,眼见是不活了。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复整个格杀这红脸老者只用了一招,前后也就是瞬间完成。其他扑上来的高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复早有以倒退之姿迎上了其他二名高手,那二人一人手持判官笔,一人手提一把匕首,纷纷朝慕容复刺去,慕容复身形一晃,闪过二人攻势,抬腿一踢,一招北腿踢连环往那使判官笔之人的肋部狠狠一踢,那使判官笔之人一声惨嚎,斜刺里退出数步,慢慢软倒,显见也是不活了。

另一个使匕首之人刺向慕容复的匕首落空,身子不由向前一冲,慕容复此时已到其身后,这人不由一惊,刚想轮转手中匕首向后撗扫,无奈慕容复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这人只觉得突然头痛欲裂,原来是被慕容复一招青城派的入门功夫高弹腿踢中太阳穴,刹那之间闭气而亡。

慕容复刹那间连连格杀三名高手,甚至姿势都没改换,手也没有动一下。这一下,顿时把李舵主、柳媚、和云中鹤三人吓得半死,那李舵主众人这才知道自己的本事和慕容复相去太远,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李舵主狂喊一声,“扯呼“,身形往后一跃,就待逃逸。云中鹤和那柳媚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向外逃窜。蓦然那树上又跳下一人,那人也不答话,举起手中的钢杖,向那柳媚挑去,只听得嗤地一声,柳媚一声惨叫,被那人一杖刺入xiōng膛,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人一杖挑死柳媚之后,再也不动一下,只是冷冷地从斜刺里穿过的云中鹤,那云中鹤只觉得一种极为熟悉的可怕蓦然从心底滋生,那种可怕是他这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但却又是再也熟悉不过的感觉,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害怕,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猫在一边看着老鼠,老鼠只有浑身发抖,再无窜逃的勇气一般无二。

此时,云中鹤也是这般感觉,他只感觉身后有个人影在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那种感觉极为熟悉,熟悉的可怕,甚至怕的轻身功夫都没法施展,因为他此时也是浑身发抖,双腿打颤,连迈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云中鹤面如死灰,口中颤抖抖地说道:段……段老大。

这时,耳听得那李舵主啊的一声惨叫,气绝身亡。原来,那李舵主刚才说要见识一下慕容复家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学,慕容复特地追上前去,让他如了意,那李舵主见到慕容复追上跟前,一咬牙,挺起手中长剑向慕容复刺去,他乃三才剑剑法高手,一招自己的保命绝学“天地人和”直向那慕容复眉心、咽喉、xiōng口刺去,慕容复看也不看,踏步迎上,也是一招“天地人和”,化指为剑朝那李舵主眉心、咽喉、xiōng口刺去,那李舵主一见,心内不由一乐,心想剑长笔短,待得你慕容复手指尚未靠近于我,早已被我长剑刺穿了,所以更不多想,挺剑继续向下刺去。慕容复毫不介意,双指继续向那李舵主的眉心、咽喉点去,待得将近又四尺之远时,慕容复将全身内力逼于指尖,只听得一声嗤地一响,那慕容复的手指隐然出现一道四尺左右的光芒,这道光芒“嗤嗤嗤”地连响三声,之间那李舵主眉心、咽喉、xiōng前洞开三个指洞,汩汩地向外冒血,李舵主瞪大眼睛,看着xiōng口的血洞,狂呼一声道“指芒,是指芒,天下居然又此等武功”……说罢,倒地气绝!

慕容复盖世奇才,他格杀卓不凡之后,曾收索各人包裹,偶的卓不凡随身携带的武功秘籍,内有剑芒练法,慕容复内力修为远高于卓不凡,又是天资纵横的练武奇才,短短不到数月,就将剑芒修炼之法融于自身武功,今日与李舵主牛刀小试,“一指指芒”力毙三才门高手,使得居然还是那李舵主的保命绝学“天地人和“,以”以彼之道还是彼身“圆了李舵主想要见识一番的愿望。

慕容复转身望向段延庆和云中鹤说道:“段先生,且慢动手!留待这厮问问那乾坤教教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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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初露端倪

那段延庆也不答话,只是继续冷冷地看着云中鹤的后背,云中鹤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直冒冷汗,两条腿就像灌满了铅一样,动都动不得半步。无奈之下,只得缓缓转身,低头看着地面黄土极为紧张说道:“段……段老大!许久……不见,不知一向可好!!!他极力想把话说得平稳一点,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是控制不了,言语之间竟然微微发抖。

段延庆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许久许久……段延庆只是用那冷酷的眼光死死地盯着云中鹤,上下打量着,不发一言。那云中鹤只感头皮发麻,内心狂跳,隐隐然就感觉段延庆的目光就像两把冰冷的利剑一样,慢慢地挑开自己的xiōng膛,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用剑尖轻轻地挑出来慢慢审视一般,那眼光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扑通“一声,云中鹤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中的恐惧和压力,突然之间跪倒在地,双腿跪地连爬数步,来到段延庆的面前,双掌不断地击打自己的耳光,嘴里不断地哀嚎道:”老大,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说,我说,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说罢,未等段延庆开口相问,就把自己所了解的乾坤教的详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其实,已云中鹤在乾坤教的角色地位,对那乾坤总教的内幕其实了解的也是一鳞半爪,知之不详。甚至还没有慕容复和段延庆从枯荣大师那里来的详细。

但是云中鹤对那中原分教的了解倒还稍微具体一些,至少能让慕容复等人了解一个大概。

原来,那乾坤分教也就是近十年从中原武林中崛起,其教主究竟是谁,这个除了总教中的几个身份极高的长老等,以及分教中的少数几名高手之外,其余人等皆不知晓。只是云中鹤从柳媚口中得知,这位分教教主乃是当年中原武林之中极为有名的大魔头,武功之高,世所罕有。只是后来不知何故突然隐世,却又被乾坤总教中的副教主看中,诚邀之下,应允加入乾坤教,并被总教教主授予四大长老中的首席长老一职,其权势更在乾坤总教另外三位长老之上。其身份之高,在乾坤总教中除了教主和二名副教主以外,就只剩下乾坤教中的少教主了。可以称得上是乾坤神教中名列第五的权重之臣了。

乾坤总教的教主对这位首席长老也是极为看中,不但将其封为中原分教的教主,任由其在中原开疆辟土,招兵买马。据说还给了这位分教教主许多好处,其中就有传闻还拓印了全本的“乾之宝典”,让这位分教教主带到中原详加研习。另外还命人拓印了讲武院中所有的武学秘籍,让这位分教主带至中原武林另立分院,以作招兵买马之用。如此好处,不计其数。

那分教教主xiōng中极有韬略,更是不负总教教主之厚望,回到中原武林之后,立即开始创立分教之事,也不知道他使得是什么手段,在短短数年之内,即使得中原武林中的各大邪教和帮派都一一归顺,那些江湖草莽人士、绿林大盗皆一一甘心情愿地为之驱使。一时之间,这乾坤分教在这位分教教主的率领之下,教中是高手如云,实力激增,据教中权威人士传闻,以目前分教的人才实力,少林武当除非联手,或可与乾坤分教相抗衡,倘若各自为战,与乾坤分教对敌的话,那是必败无疑!

那分教教主几乎已经是大一统中原武林情形之下,更是按照总教的组织结构,也将教内教众分为了二名副教主、四名长老、四名护法,以及五尊者、六供奉、七卫、八杀、九使者、十堂主之职。

堂主分管辖区以内的大小教内事务,可以向教主直接汇报。堂主以下有四个副堂主,每位副堂主又有四名坛主为其下属,坛主以下又是四位舵主,舵主以下乃是四位香主,香主在往下就是普通教众为教内基层了。

这还只是乾坤教表面的组织结构。暗地里乾坤教还有潜龙门、嗜血会、讲武院、凤凰谷等等各种分支机构,分司不同职责,比如那潜龙门是专司潜伏于各大门派,收集情报的机构。嗜血会是暗杀机构,内里专门负责培养杀手。凤凰谷内更是培养了一众美女,专门负责以肉身引诱正派中的名门弟子落入**陷阱,做出离经叛教之事的欢乐之谷……还有很多隐秘的分支机构专司各种不同的职责,这些机构分属于教内副教主和四大长老分别执掌,其机构之严密,高手之众多,简直是盘根错节,极为复杂。而乾坤分教完完全全就是总教的一个翻版。其教中的人才实力极为可怕!

云中鹤在教内身份低微,且那乾坤教组织又极为诡秘,分教行事也与总教一般,严禁教内弟子相互打听教内事务,而云中鹤正好与柳媚勾搭成奸,才略微比别人多知道一点。但他也只知道教中的一些职务结构,但对那些乾坤教中堂主以上高手的名号称谓却是一概不知。但他还是告诉了段延庆一个比较可靠的信息,就是其目前所投靠的堂口正是乾坤教十大堂口之一的青龙堂,而杭州正是青龙堂的分堂之一,而管辖杭州的副堂主名叫鲍大楚,原是那中原武林第一魔教之下的一位长老,武功据闻很是高明。而且其手下四名坛主也非弱者,据传闻当年也都是日月神教中的高手,四人的名号分别为秃笔翁、丹青生、桑三娘和王诚。

慕容复和段延庆闻言皆都一惊,二人对望一眼,沉默不语。二人都是常年行走江湖,知道这日月神教当年乃天下第一大魔教,其势力几可与少林武当分庭抗礼。当年五岳剑派极盛之时,联手对抗这日月神教,也还是颇具下风,更何况后来五岳剑派为争夺五岳盟主职位更是内讧不断,祸起萧墙,最好是五岳剑派中的高手之间相互纷争,高手几乎丧失殆尽,更是无法与此日月神教相抗衡。

当年那日月神教声势如日中天,不可一世,一度曾想灭五岳,吞武当、灭少林,逐一消灭各大正教门派,称霸武林,若不是那教主任我行突然暴毙身亡,武林之中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而这五人都是原日月神教的旧部,并且还是日月神教中的长老之职,现在居然屈身于乾坤教中只能担得副堂主和坛主之职,身份缩水的实在是极为厉害。如此想来,恐怕是那日月神教也不知是何等原因,被那乾坤分教教主施展雷霆之手腕,短时间内加以收服,使日月神教改旗易帜,投靠了乾坤神教,故此对外虽然仍称之为日月神教,但实质上已经是名存实亡,实质里恐怕已经是那乾坤魔教分教中众多势力中的一支力量罢了。

以乾坤魔教的一个分教居然已有如此实力,实力大得可以将当年中原最大的魔教日月神教作为自己分教势力的一部分,那么这个分教的实力可见一斑,而那总教的实力更是大得异乎寻常,段延庆和慕容复相互对望,沉默不语,二人都感觉到责任重大,若是云中鹤所言不虚,那么依靠现有的武林实力,单靠少林、武当和段誉、虚竹等人是万万抵御不了现今的魔教的,更何况中原武林门派分立,各自为政,这样的现状说的好听一点,是各派门户自理,互不干政;而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以如此乌合之师,是断难与乾坤教的精锐之师去抗衡的。段延庆与慕容复遥想对望,相互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沉重二字。

第二十八章 五胜与五败(一更)

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段延庆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冷冷地盯着云中鹤说道:“方才你说要”食我肉,寝我皮“,这可是你说的来着。

云中鹤一听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只见他哭丧着脸嘴里不停地喊叫道:“老大饶命!老大饶命!小弟刚才口不择言,胡乱说话,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老大,您就瞧这我当年忠心耿耿地跟着您的份上,就放我一马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立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问世事,你看可好?

段延庆说道:“老四,你跟了我这许多年,该知道我当年的雅号吧?我的雅号是”恶贯满盈“是么?你当年奸**杀了多少两家妇女,尚自不知悔过,今日又再投魔教,妄图危害武林,荼毒苍生,向你如此行为今日撞见道我的手里,岂不是正好应上了这”恶贯满盈“四字了么?倘若我今日放了你,你必定又重投乾坤魔教,甚至将我等行踪报知总部领赏。我段延庆岂能做如此愚昧之事。我且念在昔日的情分,今日赐你一个全尸,你死后并请高僧替你超度亡灵,你且安心的去吧!

说完伸出一指在云中鹤百会穴上轻轻一点,那一指轻柔缓和无比,云中鹤只觉一股纯阳而又柔和的指劲在自己百会穴上轻轻一动,感觉极为柔和舒爽,毫无痛苦、但是紧接着就感觉到思维逐渐空白,飘渺无比,云中鹤身躯缓缓栽倒,气绝而亡。

慕容复见段延庆处死了云中鹤后,走到段延庆身后,轻轻咳了一声道:“段老,此地有乾坤教青龙堂分堂,周边难免没有其党羽耳目,我们还是快点将这些人火化了吧?免得他们寻来此地,威胁到邓大哥等人。

说完,又对邓百川等人道:‘邓大哥,小弟以前所做之孽实是悔恨无比,原本今日遇见诸位兄长,还待负荆请罪,但想那乾坤教今日有人来此拉你们入伙,估计尚有其他同伙知晓,倘若其同伙久等云中鹤等人不归,必定起疑,倘若再组织教内高手寻来此地,恐怕对各位甚为不利,故此请各位兄长快快收拾一些细软和行装,速速离开此处吧?

他这一番话说的至诚,分析的也极为合理,何况方才云中鹤所言他们在一边也是听的句句入耳,切切实实。均知道乾坤教实力之大,高手之多委实惊人。不要说如果云中鹤的同伙再次寻来此地,他们兄弟三人是万万不敌,就是方才云中鹤数人倘若真与他们兄弟三人动起武来,如果不是慕容复出手相助,他们也是绝对抵挡不住的。故此听的慕容复一番劝说,邓百川等都沉默不语。

三人尚未作答,只听见村口马车声响起,原来是那鸠摩智驾车而至。鸠摩智行到近前,见到邓百川等兄弟三人也是一愣,他曾经听那慕容复说过当年掌毙包不同之事,致使三人气愤不过,与慕容复恩断义绝之事,故此此时在这里忽然见到,也是不由一愣。

这鸠摩智好不聪明,从那现场情形一看,就大约猜到了六、七分。知道慕容复可能适逢其会,恰巧救援了邓百川兄弟三人,并与段延庆联手格杀了所有乾坤教中的高手,故此等于是帮了邓百川等人一个大忙,但邓百川等人尚对包不同之死心怀芥蒂,而慕容复却又恰恰刚才又救了他们一次,故此对慕容复撵也不是,好也不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故此只有僵在那里,不知所以。

那鸠摩智端的聪明,整个过程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被他猜的极准,他知道此时并不能硬劝,否则可能会更加引起邓百川等人的反感。故此只有将话题转开,再慢慢引入正题进行劝导方是上策。旋即,鸠摩智转身向段延庆问道:‘这些乾坤教的魔爪居然如此之快的皆以伏诛,不知段施主二位是否捉到活口,以逼问一下该教内之隐秘?

段延庆遂把方才云中鹤所说之经过又重新说了一番,鸠摩智一听,也是沉吟不语,悚然动容,隔了半晌方自说道:‘这乾坤教势力好不庞大,单从这分教的实力来看,日月神教这等实力只是这分教中的一支力量,倘若这分教全教之力该有多大,实在是无法想象。单是那分教也就罢了,其背后还有那实力更为强大,神秘更不可测的总教为后盾,那这支教派的力量委实惊人。中原武林恐怕真要生灵涂炭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说罢,鸠摩智偷眼向邓百川等人望去,只见邓百川等三人也是神情黯淡,默然不语。鸠摩智心下暗喜,接着又道:“吾观乾坤教此番图谋,不出十年,此教必定会与中原武林发生一场决战,而中原武林在如此毫无防备,又处处遭受算计,且又人心不齐之下,仓促迎战,必败无疑,想来中原武林必将遭受一场血雨腥风,生灵涂炭的大祸了。

慕容复闻言挺身而道:“大师错也!初始慕容复闻听云中鹤所言,吾等中原武林仿佛毫无防备,处处受制,即使是在实力上也是颇有不如那乾坤教,当时也是内心一惊,心道事态不妙。但是方才在下仔细一想:“吾等中原武林也有五胜,而乾坤教亦有五败。倘若与乾坤教真的一绝死战,鹿死谁手,尤为可知也”。

鸠摩智闻言当即说道:“公子所说又是那五胜,哪五败老僧愿闻其详。”慕容复道:“

其一:吾等顺应天道,救度苍生,而乾坤教倒行逆施,残害武林故此,中原武林在道义上必胜。此为道胜。

其二:吾等行正义之师迎战乾坤教无义之兵,此乃义胜。

其三:乾坤教高手虽然多如牛毛,但我中原武林有张山丰、少林无名僧、南少林红叶禅师、独孤求败等绝世高手坐镇,这几位宗师的武功盖世,其战力必能胜过乾坤教教主,此乃武胜。

其四: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中原武林此战虽然从目前来看,颇具下风,但中原武林近二十年来,年轻俊彦之辈层出不穷,名山大川中的隐居高士更是大有人在,倘若乾坤教与我中原武林殊死一战,这等高手必纷纷前来相助,此乃为正胜!

其五:乾坤魔教为图谋中原武林虽然已经是做了若干年准备,实力强劲,但是我们也已经通知了少林、武当等门派以及段誉、虚竹等中原高手,早作提防。吾等三人更是即将招兵买马,训练高手死士,组织成除以少林武当为首的中原各大门派、以段誉、虚竹和令狐冲杨过等众位英雄为首的中原绿林豪杰以外的第三支力量。以抗衡乾坤教,这支力量战力极高、斗志昂扬,个个都是死士,无论单兵作战还是群体作战皆是第一流的好手,而且我们这支队伍也是潜于暗处,处处与乾坤教作对,暗中为中原武林效力,以这支队伍的战力和神秘性迎战乾坤教,其实力虽然不如乾坤教,但也是一支有组织的力量,其机动性和作战能力肯定可以极为沉重地打击乾坤教,故此此为战胜。

吾等有如此五胜,乾坤教亦有如此五败,若干年以后中原武林与乾坤教一战,鹿死谁手,真不可知也!更何况,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当年慕容复蒙蔽心智,做出了许多伤害武林同道和亲朋好友之事,大错即以铸成,本当自刎谢罪。但如今强敌当前,中原武林面临空前的浩劫,慕容复自当以此之戴罪之身,为中原武林报效一份心力,如此,慕容复虽死无憾矣!

段延庆闻言走到慕容复的近前沉声说道:“慕容老弟,当年老夫与你一样,做了许多错事,更是造了很多的冤孽,老夫这十年来内心每每想起这些也是极为不安,老夫愿与你同往,以此残破之躯,将死之身为中原武林做点事。即便是最后不敌那乾坤教,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也是含笑而去,毫无遗憾了。

鸠摩智偷眼观瞧邓百川等三人,见这三人也是极为激动,个个双手紧握手中的兵刃,嘴唇微微颤动,仿佛听了慕容复等人的一番话极为振动的样子,不由心下更喜,当即走到慕容复等人中间神色极为郑重地说道:‘慕容公子,老衲虽为一届异域番僧,但想当年与中原武林也有一段渊源,更是曾经也做了不少错事,近年来老僧时常在青灯佛像之下忏悔,更是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事太过荒诞。如今老僧虽是内力全失,但是在武学上的研究还是略知一二的,老僧愿以这身无用之躯,将xiōng中所学倾囊传授给慕容公子所说的第三支力量中的人才,这样也可为中原武林尽一份心力,以稍微弥补一下以前的过错。如此,待得老衲坐化去见如来佛主之时,也了无遗憾了。

这三人,一个是当年自私凉薄的慕容复、一个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一个是来自吐蕃的异域番僧,这几人以前都是只管自己的事,从不顾别人死活的人物,此时却准备以一己之躯,为中原武林效死,对抗那实力极为强大且又无比邪恶的乾坤魔教,大有那种“虽千万人吾一人独往也”的豪气,令得邓百川等三人更是义愤填膺,豪气激荡。何况这三人皆是忠义之士,当年也是因为不耻于慕容复的倒行逆施,残杀包不同而背弃主公而去的。此时见这慕容复言辞慷慨激昂,神色豪气干云。还有愿意为救助中原武林同道而献身的气势,让这三人不自禁的为之折服。刹那之间,那风泼恶就待上前说话。

第二十九章 约定(二更)

那风泼恶正待上前答话,不料身边的公冶乾一把将他拉住,风泼恶不明所以,向公冶乾瞪了一眼,正待发问。却又被邓百川伸手拉住他的臂膀,往后一拖,眼神一闪,意思让风泼恶什么都别说,无奈之下,风泼恶什么只得悻悻然的退到二人身后,一语不发。

这些举动哪里逃得过鸠摩智的眼睛,他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想到,这三人都是义士,倘若我和慕容复等人的此番大计,得此三人相助,成功的机会必定又大了许多。只是这三人虽经方才一番言语挑唆,但毕竟昔年慕容复太伤他们几人的心了,短时间内却又怎能见谅,看来老僧还要再添加一把火才是。

他心里这般想着,脚下遂又走到三人面前,双手合十说道:“三位施主皆乃中原武林中的忠义之士,方才在如此危难之下,尚不肯俯首向那魔教称臣,老僧实在是颇为佩服。但想那魔教实力实在是颇为惊人,就算是合中原武林所有高手,如与魔教决战都未必能胜,又遑论三位施主武功虽然都颇为不弱,但毕竟势力孤单,无法与众魔相抗。故此老衲有一言相劝,此地因方才慕容施主等人已搏杀魔教诸人,成为是非之地,恐怕不久那些魔头便又要寻上门来,三位英雄毕竟势单力薄,又有家眷在身,实在是不太方便,故此还请早作离去的打算,去另寻一个人迹罕至之地隐居,这样才是保全之策,而老衲与慕容施主和段施主虽然不才,愿意替三位略微阻挡一下追兵,让三位携家眷又充裕的时间离开此是非之地,三位意下如何?

这鸠摩智端的才智过人,他只字不谈让邓百川等三人加入他们同行之语,反而是屡屡规劝三人立即携带家眷离开此地,以保万全之策来劝告三人离去。此实乃早已看清三人是忠义之人而为,鸠摩智知道,越是这般忠义之人倘若强求入伙,效果反而未必上佳,反而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但倘若以言语激将,劝他们以保命为主,让慕容复等为他们抵挡强敌,这反而能更加激发他们的忠烈之心,绝对不肯只顾自己保命,而离他人而去。

果然,只见得风泼恶再也按捺不住情绪,跳将出来大声道:“大师如何说出此等话来,我们兄弟三人何时为了苟活性命,而弃之于武林道义而不顾,慢说那乾坤魔教实力强劲又有如何,我风泼恶大不了一死,也要与这帮邪魔外道斗上一斗。

鸠摩智见他越是激动,则自己越是和颜悦色,鸠摩智缓缓地说道:“风施主不用如此着急,老衲此番劝说实在也是为了诸位的安全着想,想那乾坤教教众高手无数,当与众多,三位义士虽然英勇,但毕竟人手太少,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要照料妇孺,如此一来更是缚手缚脚,难以照应。想那慕容公子武功这等高强,当日在那强敌环伺之下,也无法分身照料那阿碧姑娘的安全,更何况各位身边有这等多的妇孺孩子,实难照应的过来。故此老衲劝请三位英雄,切莫称一时之勇,赶紧离开此地,这里由我们三人暂挡一阵吧?

鸠摩智此番一说,尤其是提到阿碧之事,让慕容复黯然神伤自不必说,邓百川等包括站在身后的那些夫人也都个个叫了起来,你说什么?阿碧……阿碧怎么啦?他到底怎么啦?你说呀!你倒是快点说呀?众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地抢道。

鸠摩智神色黯然,将当日乾坤教卓不凡等人如何来逼慕容复入伙,慕容复又是如何力毙四人,以及阿碧如何重伤身亡之事原原本本地向众人述说了一遍。最后,更是将自己三人为抵抗乾坤教如何走到一起,准备采取何等计划应敌以及向少林武当报信之事一一叙说了一遍。听的邓百川等人都是不胜唏嘘,频频点头。

那几位夫人更是因此痛哭失声,尤其是那包不同之妻秦小美当年最是喜爱阿碧,闻听之后更是泪流满面,鸠摩智见众人如此,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边凝神站立。

过了良久,还是那邓百川说道:“大师以及慕容公子各位,吾等兄弟乍闻阿碧的噩耗,内心几位忧伤,三位在这里稍息片刻,我等将拙荆等人送入内室再来与各位商谈,说罢一抱拳,带领众人向内行去,鸠摩智知道众人进去必将商议去留,故此也不着急,双掌一合十,恭送几位回屋。邓百川等家室个个随着丈夫来到一间较大草屋,进去后关上木门不在出来。外面唯独留下那流鼻涕的小孩不肯进屋,只是一个人站在边上,眼睛一高一低的瞅着慕容追忆等众人。

鸠摩智慢慢走到慕容复和段延庆面前说道:“恭喜慕容施主,这邓百川等人进屋之后必定商量是否要随我等之义举,而举老僧揣度,至少会有七成的可能会追随公子办事。

慕容复和段延庆也是聪明之人,只是当年杀包不同之事与二人皆有相关,故此二人都不能像鸠摩智这样激将,而见得鸠摩智后来不断的要邓百川等人逃生保命,心里早已料得七八成,故此都由着这鸠摩智去激将众人。慕容复更是神色颇为紧张地向鸠摩智一拜道:“此事大师多费心了,只是不知邓大哥等是否会真的给我这个机会补过,如果他们真的愿意跟随我等三人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段延庆也道:“是啊!倘若真能如此,今后必当善待这几名义士,也能略微弥补一下过错。

鸠摩智点了一下头说道:“正是如此!倘得这三人相助,你我三人以后行事就更为方便,这人手一多,必定事情也好办了不是。说罢,他轻轻地”以“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复向那流鼻涕的小孩行去。

只见慕容复走到那小孩近前,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是不是包不同啊“?说罢,面带愧色地看着那孩童。那孩童将流到嘴唇的黄龙猛地一吸,咧咧嘴笑道:”是的,大叔!请……问……大叔,你……是谁?你……认识俺爹吗?

慕容复无限心酸又无限悔愧地说道:“认识!认识!我认识你爹爹!他是一个好人,叔叔不是一个好人!叔叔对不起你爹爹!你娘和你姐姐!叔叔也对不起你!

那小孩用不解地眼神看着他说道:‘叔……叔,您的……本事……太……太大了,你可以……教……我吗?我……喜欢……刀,你可以……教我用……刀吗?

慕容复坚定地说道:‘可以,叔叔也会用刀,只要你愿意,叔叔愿意把一身本事都交给你,好吗?

那孩子高兴地晃了一下脑袋,大声地说道:“好“。慕容复爱怜地将这小孩抱在怀里道:”那你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那小孩更是一乐,一晃大脑袋说道:“俺叫包不应,俺妈说我小时候就像一个哑巴,谁跟俺说话都不应答,所以就叫俺包不应了“。这小孩乐滋滋地说道。

段延庆等也走到近前,慢慢地打量这个小孩,有时候更是用手上去摸摸,半晌二人对望一眼,然后再相互的摇了摇头,站在一边向慕容复道:“慕容公子,我看这孩儿胆大,但却资质平平,量难练成绝世武功,倘若费尽心思传他功夫的话,恐怕事倍功半啊?

二人都知道慕容复的心思,知道慕容复有意将一身武学传授于这个孩子,以稍微弥补对包不同的愧疚之心,但实在是这个孩子虽然胆大,但却无奈资质平平,至多也不过是个中上之资,向这样的孩子倘若真要练成绝技,实在是非常之难。故此二人不由得纷纷劝说。

哪知慕容复道:“此子虽然资质中等,但是只要努力,别人花一分力气,他花十分力气,日积月累,也未必练不成盖世绝学。二位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意已决,这个孩子我是非收不可的,二位莫要再劝。如果要我不传他一身武功,除非是他的母亲不肯,除此以外,哪怕千难万难,我也定要传授于他一身绝学。说罢,神色极为坚定地看着那孩儿包不应。

鸠摩智等人知道,再劝也已无用。故此只得作罢。这时,那草屋呀地一响,邓百川等三人从屋内相继而出,朝着慕容复等三人道:‘三位!我等兄弟乃中原武林之士,虽然武功低微,但却也不愿见到中原武林危机之时,自己苟且活命。方才我等兄弟商议了一番,我等兄弟三人愿意追随三位,为中原武林尽一份心力。但是我等又三个条件,不知各位是否应允?

鸠摩智大喜道:“不知是哪三个条件,邓施主但说无妨!

邓百川看了两位兄弟一眼道:“第一我等兄弟三人此番出山,乃是为了中原武林奔波,虽万死不辞也。但绝非为了个人之事效力,倘若有人为了一己私利,而要求我等兄弟,那么我们兄弟绝不奉命。说罢,眼睛直直地看向慕容复。

慕容复知道这第一条是针对自己所言,故此当即说道:“邓大哥等当然是为中原武林奔波,非为个人行事,这一点各位尽管放心。

邓百川见慕容复如此坦然接受,倒也一怔,接着道:“那第二条是吾等只做狭义之事,倘若各位所行之事,有违侠义之本,吾等兄弟三人立即隐退。这一点三位可否答应。

慕容复心想自己三人所行之事必为侠义之举,毫无异心,故此对于这一条要求更是满口答应

邓百川接着说道:“第三条,吾等兄弟追随三位对抗那魔教,自是不知将来生死如何,倘若是死了,则也为中原武林捐躯,了无憾事;但倘若生还,必当与各位辞别,从今而后与各位相见,如同陌路,再无宾主之宜。各位同意否?

这第三条,其实也是对着慕容复来的,慕容复心知三人对自己当年所为还是不肯见谅,但想想自己当年做的也实在是过于伤他们几人之心了,想想现今这三人如此对他,倒也可以理解。更何况,今后与这兄弟三人朝夕相处,共赴患难,总有办法弥补。故此也是满口应承下来。

如此一来,鸠摩智等人也是皆大欢喜。那段延庆大笑说道:“有你们三位义士相助,吾等成功的机会又增加许多!说罢,哈哈仰天而笑!

第三十章 杭州之战(一)

段延庆自从与段誉父子相认以后,性情居然彻底有所改变,他见邓百川等三位兄弟同意加盟以后,喜不可滋地打着邓百川的肩膀道:“邓老弟,我们此行计划如若有三位相助的话,那么我们的成功希望又将大大增加。你可想知道我们三人的行动计划吗?说着,他将三人准备如何去各地赌场大赚一笔,筹集活动经费,如何等巨资筹备完毕以后,再去皇城御林军中偷盗有练武苗子的禁军,在如何将这些禁军送入姑苏慕容的燕子坞——参合庄内习练武功的宏大计划一一向邓百川等人告知。

邓百川和公冶乾一听,不由得哭笑不得。他们原以为这三位会循正当途径筹备资金,寻找练武的苗子。但没想到居然走的是如此歪门邪道,靠诈赌出老千来筹备资金,去皇城偷盗羽林禁军来找寻练武奇才,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对望一眼,,只得相互苦笑。但想想行大事不拘小节,而段延庆等三人的办法虽然貌似不得体,但想来想去却又是最急功近利的办法,可以短时间内收到成效。倘若循着正途,慢慢筹备资金,慢慢找寻人才,不知道要等到那一年方能成功,故此二人虽然觉得段延庆等想出来的办法几近于荒诞,但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故此也都只好作罢。

段延庆见三人默然不语,显然是已经赞同自己的做法,更加喜形于色,只见他嘿嘿地一笑道:“邓老弟,不瞒二位说,云中鹤这厮奉命前来请你如那乾坤教,倘若这几人迟迟没有回去复命的话,那魔教必定会再派大量高手前来,故此此地实在已非久留之地,还望各位做好撤离的准备,而且是越快越好。

那公冶乾道:“段先生请放心,此事我们已经合计好了,此去西南三十里城外有群山,山峦重叠,林草茂密,倘若我等隐入山内,暂避一、两天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现在内子等人都在收拾行装,待得一会我们即便烧了这几处草堂,隐入那群山之内。

段延庆说道:“如此甚好。那我等就立即将这几人的尸首火化了吧,然后用瓦罐装殓起来,今后在葬入燕子坞内。众人点头称是,遂邓百川等三人拆了草堂,用木材火化尸体等等。

如此过了约莫近二个时辰,一切事情处理得当,风波恶又拿了些银两众人纷纷上马,带着家眷直向那城西密林而去。此去一路无话,到得第二日清晨,众人早已商定,仍由那慕容复和段延庆去赌场,邓百川兄弟三人由风泼恶和鸠摩智带着家眷老小至城外三十里处的大道等候众人,而邓百川和公冶乾在去市集购得几辆马车车辆安置家眷。

众人分头行事不表,但说那鸠摩智、风泼恶二人晌午时分,带同家眷老小早早地在杭州城外等候,约莫等到夕阳斜下之时,方才等到邓百川二人回归。二人驾着两匹马车,连同鸠摩智本身所乘一辆马车,共计三俩并排列着,在那城外康庄大道上等候慕容复等人回来。

众人又等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天色已经逐渐放晚,才远远的从官道上行来二人,正是那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那鸠摩智一望段延庆脸有喜色,知道今日必又得手,故此也不多问,将段延庆让入马车之内,向东行去。

那邓百川、公冶乾兄弟三人分别驾驭着三辆马车向前缓缓奔驰,慕容复和鸠摩智以及冉威等三人骑马在前面开道,那冉威确实是天生的武将胚子,虽然年幼,但却从来不肯坐那马车,偏要与大人一般单独骑马,故此但这数月下来,那马上的骑术已是极为高明。只见他骑在那健马之上,威风凛凛,眉宇之间杀气凝重,隐隐然已有一股堪称万人敌的猛将气势。

众人一路往东行驶,约莫走出了五、六里,突然听到背后约莫有马蹄之声,慕容复回头一望,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如雷鸣,将近二十来匹健马,奔到近前。为首之人乃是一名老者,身后跟随了二十来名武林高手。只见那老者见到慕容复等人,将右手一扬,身后那二十来名高手霎时将慕容复等人围在中间。

那为首的马上老者六十来岁摸样,一脸yīn沉,肩上趴着一条一尺来长的白色小狗,正在冲着那段延庆所在的乘车内低吼。那老者眼色yīn森地盯着慕容复道:“老夫等今日外出办事,回来听手下之人说道,今日有个瘸腿的老者从我们西湖赌坊赢了约莫二十万两纹银,然后出了门后就踪影不见了,老夫因对这位朋友的赌技颇为神往,故此急赶数十里地,终于追到了各位,不知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可否现身一见。

慕容复早已暗自打量身边的诸位高手,只觉那马上二十余人个个皆称的上是高手,最差的也和那云中鹤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尤其是这老者,看其说话之时眼中精芒闪烁,一看便知内力之深,不在那卓不凡之下,而那老者身后更是还有四人,其中三名五旬上下的老者和一位夫人,看样子武功也都极高,与那前面的老者相比,估计也只略逊一筹而已。若与那芙蓉仙子崔绿华等人相比,这四人武功也绝不弱于崔绿华。慕容复瞳孔急剧收缩,他心知这老者很有可能就是云中鹤所说的乾坤教青龙堂分堂堂主鲍大楚。其后面所站立四人必定是秃笔翁、丹青生、桑三娘和王诚。其他围着马车的众人则是鲍大楚手下的堂内舵主、香主等堂内精英。

慕容复一言不发,内心却在暗自盘算。他知道自己这一边真正的高手只有他与段延庆二人,倘若鸠摩智内力恢复,则一切都不成问题,但现在鸠摩智内力尚在恢复之中,连自保都是甚为困难,哪有余力协助慕容复等杀敌,而邓百川三人武功虽然不弱,却也只能勉强与那些舵主、香主单挑,但对方人数众多,除了那鲍大楚、桑三娘等五人以外,还有十五、六名舵主与香主,自己这一方即便是连邓百川等人的妻子一同上前助阵的话,实力也是颇为不如。更何况倘若厮杀起来,还有许多孩子无人照应,届时必定伤亡惨重。故此慕容复思来想去,不敢硬碰。只得装傻说道:“这位老先生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们这里哪有瘸腿的先生啊?

那鲍大楚身后的桑三娘格格一笑道:“这位公子,你可真会装啊!难不成我们这“清露狮子犬”的鼻子也会失灵吗?要知道这“清露狮子犬”可是我乾坤教教内分支“神兽府”专门驯养的灵物,任何人的气味一经它的鼻子闻过就再也忘不了了,哪怕是多个十年八年,甚或是逃到天涯海角,这“清露狮子犬”也能凭着这每个人身上独特气味把你给抠出来。

那桑三娘顿了一顿说道:‘你们几位的本事也够大的了,一路从川蜀到杭州,一路横扫,诈取了我乾坤教数十万两巨资,方才更是在杭州分堂内赢了约莫二十万两纹银,若不是我分教长老早有密报通缉,并将那瘸腿老者的画像传诸与十大堂口,要求见画像者务必生擒,使得我等才知晓诸位之事。因此今日即便是我等随副堂主有事外出,也还在杭州西湖赌坊留下这条“清露狮子犬”以防万一,没料到,事情却是如此凑巧,单单是我们外出办事之时,尔等过来了,幸好我们留下了这只“清露狮子犬”在赌场留守,待得这位瘸腿老者大赌特赌之际,门内弟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放出了这只神兽,并着人通知我家副堂主召集堂内高手,一路追踪至此。这桑三娘仗着自己一方人多,占了明显优势,故此显得有恃无恐,将如何追到慕容复等人以及慕容复等人如何被乾坤教通缉一事,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慕容复眉头紧皱,一语不发。他知道此事已经装不过去,唯有全力一搏,才有脱身之可能。但他此时面对这么多的高手,且又是手中没有兵刃,以空手与鲍大楚等人相博,机会能有几何?慕容复皱眉不语。此时,只听得背后“叮的”一声声响,慕容复眼睛余光一瞄,原来是那段延庆从那马车中飘身而出,只见他右手单杖拄地,左手一杖挑着一个包裹,若无其事的将包裹递到慕容复眼前,慕容复眼睛一亮,伸手缓缓地接过那包裹,他知道这个包裹里是他亲手包扎的两样兵器:一件是武田树的“阿修罗之瞳”;另一件是卓不凡的那柄细长的长剑

第三十章 杭州之战(二)

慕容复看到包裹,眼睛一亮。他知道那包裹内藏着两件利器:‘其一乃是武田树的“阿修罗之瞳”,此刀砍金切玉,如切朽木,实是一把东瀛绝世凶刃;另一把兵器乃是卓不凡之剑,一柄细长之剑,此剑虽不如“阿修罗之瞳“刚猛锋锐,但却极为柔韧,正可施展剑芒之长。因所谓剑芒,其实是先将内力灌入兵刃之中,然后再催动内力,将兵刃中的内力激发至兵刃四周,进而凝固使之不散而成。

故此使用剑芒之类的武功对兵刃的要求比较高,普通兵刃大多为纯钢打造,过于刚硬,缺乏柔性,故此在高手内力灌注之下逼运剑芒,一般无法承受极为强劲的内力,故此很容易断裂,此乃刚则易碎也之故也;而卓不凡的剑虽细长,但却极为柔韧,而且又非常锋利,故此在使用剑芒之时,却反而不易震断。所以,此剑虽无名,但却也不失为一口好剑。

慕容复包裹在手,不禁心中盘算。想当初在大理城外,自己只凭一破篮力战卓不凡,武田树二人,虽然险胜,但却也证明了自己武功实力肯定高于卓不凡和武田树联手。但如果单纯靠一个破蓝却未必敌得过三人联手。

以此推算,当日自己只要手持一柄普通刀剑,胜过卓不凡等二人那就毫无问题,即便是再加上一个芙蓉仙子,自己以一敌三,当也可以平分秋色。那么现今自己手持“阿修罗之瞳“和卓不凡的长剑,在兵刃上占了优势,那么以一敌四倒也应该不成问题,但倘若对方如有五人,自己虽然这半年在不断的奔波,但是功力比之半年以前却也有了较大的进境,但是眼前这五人武功应不在卓不凡、崔绿华之下,自己以一敌五是否能不败,慕容复毫无把握。

此时,他蓦然听到边上段延庆道:“你别出声,我现在在用传音入密和你说话,眼前这五个老家伙武功都极高,你打算怎么和他们打“?段延庆有腹语之术,再以传音入密之功将语声送入慕容复的耳中,连嘴唇喉结都不成丝毫动弹半夏,旁边之人哪里看的出来。

慕容复微微一怔道:“我五“。那鲍大楚等人一怔,感觉这慕容复所说的这两个字词不达意,莫名其妙。他哪里又猜得到慕容复和段延庆正在商量如何应敌呢?

只听段延庆有传声道:“莫非你疯了吗“?要一个对付这五个老家伙,要知道这可是这帮人中的功力最高的五个,老夫如何他们交手,一人对付二人或可能胜,但是如果上来三个可是非败不可。纵使你武功高过老夫,手中又握有两件神兵利器,但也最多只能和四个打成平手吧?如何对付得了五人呢?段延庆道!

慕容复扭头坚定地看着段延庆道:“没错,我是疯了“。我就是要把你交给这帮人,然后请他们放我们离开此地。还记得在大理和那四个人交流的事吗?我是如何把事情给办好的?说罢,他双眼直直地盯着段延庆。

段延庆一怔,随即明白了慕容复的意思。慕容复前面那句话是告诉他一定要以一敌五……后面中间那句话是麻痹鲍大楚五人的,说要将段延庆交给鲍大楚众人云云……最后那句话是提醒段延庆自己是如何在大理城外以一敌五,最后获取胜利的。

段延庆目露奇光说道:“偷袭!你想用偷袭这招!你以一人之力与这五个高手相抗,来吸引众人的目光,而我和鸠摩智等在一边乘其他乾坤教党羽观看你们战斗时,乘其不备,施展偷袭,全力搏杀几名高手,最后在与这些人输死一搏?

慕容复凝重地道:“正是,唯有将你交给他们,我们众人才有生还的机会”。

那鲍大楚始终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也不疑慕容复等人的异常。故此在一边哈哈地大笑道:“这位朋友好不仗义啊?居然舍弃自己的同党想要独自偷生。说罢脸一沉说道:”乾坤教的便宜是那么好拿的吗?你们都不用想走了,全部跟老夫回去,若想活命,乖乖地跟老夫回去之后再说。

慕容复见此时已经和段延庆交代完毕,故此倒也不再着急。事到如今,唯有放手一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等人能否活着离开此地,只有一拼方有可能。故此他缓缓地定了一下神,将周身的内劲急速的在周身运转了一遍,只觉的体内真气鼓荡,汹涌澎湃之后,方始缓缓地静下心来,他知道此战胜负与否,他与段延庆二人是绝对的关键,倘若待会一旦与鲍大楚五人交上手,自己能否全力拖住五人,不让这五人脱出身来扰乱段延庆极为重要,而自己即便是能拖住五人,让其余众人定睛观看这场极为激烈而且又精彩的搏杀时,但是段延庆雷霆一击的偷袭,能够搏杀对方几名舵主或香主,将压力减至最小也是关键。故此慕容复只有竭力的静下心来,努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才有可能获胜,而这获胜的希望很低,低得恐怕不到三成。

慕容复缓缓地说道:“如此说来,你们一定要我们所有人都去,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见个分晓吧?说罢,他缓缓地解开了包袱,他动作极为缓慢,好像那个包裹很难打开似地。其实此时,慕容复仍然在调整状态,他容不得此战又半点失误,他一定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极佳,将他的斗志提升至最为昂扬的时候,他的战意也必须达到顶峰之时方才出手!!!

第三十一章 杭州之战(三)

慕容复慢慢的将包袱解开,那是一个水绿色周边镶着着小碎花的包裹,这个包裹是阿碧生前常用的遗物,慕容复为了时常缅怀阿碧,不忍与阿碧一起火化,故此将此包裹随身携带,以作纪念。此时睹物思人,慕容复神情更见萧索,他无限柔情地将那包裹缓缓解开,里面刹时露出了一刀一剑。慕容复左手执刀,右手握剑,神情极为萧瑟,那眼光又是如此的孤独,此时在那皎洁的月光下一站,身形更显孤独。

此时慕容复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他的战意也极为强烈,他的斗志更为昂扬,他要一战,他要倾尽全力一战,要为自己的朋友一战,更要为阿碧一战,因为他答应过阿碧,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慕容追忆。故此,此战慕容复必尽全力。

鲍大楚起先见到慕容复拿着包袱,心里早就猜到这包裹是包扎兵刃所用,也不以为意,心道:“任你取了兵刃又能如何,看你年纪不过四十,内力也不见得有何特别之处,恐怕不用老夫出手,其他像桑三娘等任何一人就可以将你制服。他见慕容复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从外表看,也无什么惊人之处,故此颇有轻视之心。他哪里知道,慕容复这十年苦修武功,早已将一身功力修炼至神光内敛的地步。故此,觉得这个青年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故此毫不在意,反而对那旁边的段延庆倒显得更为在意一些。

待得慕容复打开包袱,手持“阿修罗之瞳“和那柄细长之剑在手,鲍大楚才大吃一惊,双眼紧盯着慕容复手中的兵刃道:”这是剑神卓不凡之剑,你是从何而得?这把刀是阿修罗之瞳,是武田树之物,他们、他们人在哪里“?你怎会有他们的兵刃。你究竟是谁?鲍大楚不由大惊失色的问道?

慕容复淡淡地说道:“他们二人已死,是我杀了他们,所以他们的兵刃也就用不着了,我看看这两件兵刃倒也锋利,所以就将就着用了“。他故意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好像杀了卓不凡等人是极为轻易之事一般。显得狂傲无比。其目的存心要让鲍大楚五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样就可以给段延庆等减少压力,伺机全力偷袭。

说罢,他信步走到鲍大楚等五人身前数步站着,所站着的位置正是正好当着五人的进攻路线,倘若鲍大楚等想以数人围攻拖延自己,脱出一至二人去急攻段延庆等,必须过了自己身边过去,否则,就只有绕一个圈子,这个圈子虽然不大,但也已足够让段延庆等人有了防备。故此,他一上来就占据了这个位置。

鲍大楚瞳孔收缩,内心惊疑不定。他瞬间对眼前的这个青年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卓不凡的一身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倘若眼前这个青年真的杀了卓不凡和武田树二人,那么这个青年的武功肯定也在自己之上,甚至可说是深不可测。

鲍大楚再也不敢托大,立即从马上跳下身来,手持一柄单刀,凝神戒备,一面朝向慕容复沉声道:“在下鲍大楚,现任乾坤教青龙堂副堂主,我身后四位是我分堂的四位坛主。阁下究竟是谁?可否告知尊姓大名。那桑三娘等此时也知道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容易,故此也都一一跃下马来,凝神戒备。

慕容复身形正对着五人,右手持剑,剑尖斜斜地指向地面上对面的五个人影,左手倒持刀柄,隐于背后,当先一站,在那皎洁的月光之下,身形更显消瘦且又孤寂。慕容复抬头微仰,眼睛看着皎月当空,目光神色无比寂寞地缓缓答道:“慕容复……我的名字叫慕容复”。

鲍大楚等人猛地吃了一惊,慕容复的名头在中原武林可是一等一的响亮,只是近十年来慕容复销声匿迹,故此被中原武林淡忘,此时蓦然听见慕容复自报名号,可是将鲍大楚大吃了一惊!

鲍大楚等立即全都收起怠慢之心,鲍大楚沉声说道:“原来是南慕容的慕容复,难怪有此等身手,可以杀得了剑神卓不凡和武田树二位,老夫可真是失眼了。但慕容公子武功纵然卓绝,但却也未必能敌得过老夫等五人的联手吧?鲍大楚心想,你慕容复武功再高,最多也只不过能力克卓不凡与武田树的二人联手,而们这里相当于卓不凡的高手有五个人,几近于卓不凡和武田树二人的两倍有余,而己方除了自己五人,剩余的其他十六人多为教众舵主、副舵主,武功也都不弱,而慕容复一方除了慕容复以外,就只有那个瘸腿老者是个厉害人物,但己方毕竟人多势众,故此他倒也不甚担心。

说罢,鲍大楚顿了一下说道:“慕容公子,你可知道你杀了的这个卓不凡和是我乾坤教中的什么人物吗?你先杀我教中高手卓不凡等人,再至我教赌场一路之上赢了六七十万两纹银,视我乾坤教于无物,今日老夫倘若放你等人生还此地,还有和面目与向我教主交代。还有和颜面在这世上苟活。故此,今日无论你慕容复同意与否,在下只有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是你们所有人等束手就擒,待老夫将尔等拿回教内,交由我教主发落。其二就是你们所有人等全部格杀无论,老夫那你们的尸体向我教主复命……

慕容复也不答话,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上鲍大楚等五人的人影,那右手所持之剑,剑尖斜斜地指向地面,那皎洁的月光照得鲍大楚五个人的身影显得极为瘦长,而那慕容复的剑尖却对着那月光下的五个人影微微晃动,显得极为随意。慕容复左手倒持刀柄,隐于背后,在那皎洁的月光之下,身形被无限拉长,显的极为消瘦且又落寞。慕容复右手所持之剑缓缓地向地面上五人的身影缓缓流动,那剑势是如此的灵动,那剑意已是隐隐然将五位高手笼罩在内。慕容复神情依旧是无比萧瑟,他淡淡地说道道:“要慕容复死则可以,但是要我慕容复束手就擒,委身魔教,那是万万不能。吾辈习武之士,死有轻于鸿毛,重逾泰山。今日吾等诸人为中原武林而战,对抗尔等乾坤魔教,死有何憾!又何惧一死!

他这一番话,虽然说道声调并不高亢,声音也不洪亮,但却字字清晰,在场所有人等都听的清晰无比。那段延庆更是赞道:“好!好一个吾辈武者,何惧一死!好!好!慕容公子实在说的是好!

鸠摩智也是极为振奋,只觉体内刹那间热血沸腾,振奋不已。他在偷眼向邓百川等人观瞧,只见那邓百川,公冶乾、风泼恶等人个个神色激动,战意昂扬,那风泼恶更是口中喃喃自语,双目更见又些许湿润,显然被慕容复所言极为感动。甚至是那慕容追忆、冉威和段烈等人,此时虽然是站在众位大人身后,但此时也是个个腰杆挺得笔直,两个小拳头紧紧握着,嘴唇紧抿,双眼更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众位乾坤教高手,准备殊死一搏。

那鲍大楚听闻慕容复此言,不由瞳孔收缩,更见慕容手中长剑有意无意的指着自己五人的身影,剑意已经隐隐然将众人笼罩在内,其剑法造诣果然极高,但如此行为更是毫不尊重鲍大楚等人,鲍大楚神色更见恼怒,随即狞笑道:“好,你既然寻死,那我就成全你吧!世传慕容家族的“以彼之道,还是于彼身”,真是好大的名气,在下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实在是幸甚!幸甚!说罢,眼睛向丹青生,秃笔翁一使眼色,二人会意,各自拿了手中的兵刃,向场中的慕容复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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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杭州之战(四)

秃笔翁、丹青生二人各执兵刃向场内的慕容复缓缓逼近,待得行到慕容复丈许开外,二人各自站定。丹青生右手握着长剑,当xiōng而立,左手掐个剑诀,摆了个“孤寒青松”剑势,凝神注视着慕容复。秃笔翁更是右手执精钢铁笔,笔尖朝内,笔末斜斜向外,左手立掌如刀,全神贯注的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略微的抬起了头,看了二人一眼,只是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随随便便地抬起右手,遥遥地向二人刺出一剑,这一剑刺得毫无道理,那慕容复离秃笔翁和丹青生所站距离少说也有一丈之远,慕容复即便是伸直了手臂,加上三尺长剑,最多也只有六尺之长,距离二人少说仍有四五尺之远,那一剑根本就没办法够得着秃笔翁兄弟二人。

这且不用说了,慕容复此出的一剑,不但距离甚远,而且没有灌注丝毫内力,不但没有内力,而且那刺出的一剑也是要多随意有多随意,那一剑刺出简直是软软绵绵毫无劲道可言,那剑势更是歪歪斜斜,毫无章法。

这一剑刺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那在丹青生等人身后的鲍大楚、桑三娘和王诚三人见到慕容复所出的这一剑不禁心想,这鼎鼎大名的慕容复怎地如此不堪,这一剑刺得要内力没有内力,要章法没有章法,简直就像一个没有练过一天武功的庄稼汉一般,过于稀松。三人不由得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甚至为自己刚才的过于紧张有点哑然失笑的感觉。

那站在慕容复身后的段延庆也是一愣,他与慕容复半年之前交手,知道慕容复武功的底子,更知道慕容复的武学修养极高,在剑法上的造诣也是堪称大家,却从未料到慕容复会隔空刺出这两剑,而且是内力如此差劲,招式稀松平常的两剑。甚至连招式、内力都半点谈不上,简直就是两记废招,毫无用处的废招。甚至、甚至是连废招都不如的废招,因为废招还没有那许多破绽。而慕容复这两记废招刺得不但使得自己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破绽,而且是中门大开,可以让对方随意切入中宫,直捣黄龙。段延庆不由看得一怔,只觉得慕容复太也大意,这两剑刺得实在太过随便,甚至远远不如自己的义子段烈所出之剑,段延庆暗地里叹息一声心想,早知道他如此怠慢,还不如让老夫先打着头一阵呢!但是他素知慕容复此刻的武功已经远高于他,故此虽然对慕容复的出手大为不解,但也强忍了下来,眼睛继续不眨地看着战场。

所有观战之人中,只有鸠摩智看到慕容复的出剑极为激赏,他看那慕容复的出剑虽则歪歪斜斜,软绵无力,甚至不成章法,但这恰恰说明了慕容复的武功已经在这半年之中又有了提升,甚至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绝世高手的层次。因为这软绵无力、歪歪斜斜的剑势正是绝世高手的心法写照,那“心随意动,以无招胜有招”的心法,这种心法无法言传身教,无法在任何秘籍上查考参研,这种心法在于感悟,对武学的感悟和武道的修养。

鸠摩智见得慕容复刺出此剑,知道慕容复此时半只脚已经开始踏入绝顶高手的境界,当世能够击败他的人已经为数不多,而且能够击败他之人,要不就是段誉、虚竹那种得天赐,内力深的可怕之人,要不就是与慕容复一样,踏入“心随意动,以无招胜有招之人”,而这样的人交手,要分出胜负,只有看谁的修为更高、谁的内力更深厚了。故此,满场之中,虽然高手众多,能够一眼识破慕容复武学境界之人,唯有那鸠摩智一人尔!其他等人都没有达到这个境界,连段延庆都没有这个造诣。

还有两人,见到慕容复出剑也是一愣,这二人正是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恍然之间好像回到了十年之前,当年他们与令狐冲比剑之时,令狐冲的剑法也是如此怪异,出剑毫无内力,剑势也歪歪斜斜,毫无招式可言,可就是这样既无内劲又无招无式的剑法连败号称“江南四友“的四大高手,使得死人犯下弥天大错,更是因此而使老大黄钟公自尽,老二因贪图吸星**之邪功,最后反而被令狐冲以吸星**吸光了内力,自己兄弟二人更是在任我行的逼迫之下,服食了”三尸脑神丸“而受制于人,故此他们二人今日乍又有慕容复使出此等剑法,使得二人刹那间百感交集,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二人以前都吃过令狐冲那无招胜有招的苦头,此时见到慕容复那两剑虽然也是歪歪斜斜,毫无劲力,但此情此景,却与当年令狐冲对敌之时无甚差异,两人的剑法都是一样的随意,内力也是丝毫皆无,甚至是破绽也都浑身都是,毕露无遗,但怪就怪的是这全身都是破绽,就好像是没有破绽了,自己连得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了。故此二人哪里敢有怠慢,那慕容复的剑势虽是遥遥不可及,但是二人仍是作势侧身闪过,然后方才出手进招。只见丹青生以一式“白鹤亮翅“出招,剑到半途手腕一抖换成”青松拂柳“式,待得剑尖离慕容复不到半尺之距时,手腕微微一番又改成一招”蛟龙出海“,丹青生这一剑三式,攻中带守,守中带攻,剑法精纯老练,极具功力。尤其是那最后一式:”蛟龙出海“,那丹青生更是使得那剑势翻翻滚滚,如神龙飞身!气势极为宏大。旁边所有高手,都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更有那几名乾坤教的高手大声喝起采来。

那秃笔翁也是不敢怠慢,一路春秋笔法笔势连点,刹那间指向慕容复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左手手掌更是当xiōng而立,紧紧护着自己的周身要害,正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招数。

慕容复一言不发,待得二人手中兵刃靠的近前,手腕轻轻一翻,嗤嗤两剑,分别刺向那秃笔翁等二人的手腕,这一剑剑走偏锋,犹如寒梅乍放,来的突兀无比,而且事先毫无朕兆,二人都是一惊道:“果然是个高手,端的不能小视“。二人将手中的兵器朝那慕容复的剑尖轻轻一拨,然后紧接着向慕容复一招接一招地攻去,慕容复足下不移半步,对二人的来势也不以为意,手腕连抖,剑势斜斜,一连六剑,剑剑指向二人的手腕或腋下破绽刺去,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手中招数未使到一半,即被慕容复掌中之剑逼得撤招,然后又使出其他厉害杀招连环进击。

慕容复先手已得,手中长剑更是刻不容缓,此时更是将内力灌注于剑身,长剑唰唰作响,每一剑都直向二人的破绽之处递去。每一剑都逼得二人回招自救,无暇进攻。秃笔翁与丹青生二人目光凝重,二人绕着慕容复的身影不住的游走攻击,他们感觉眼前的慕容复比之当年的令狐冲更难对付。因为当年的令狐冲虽然剑法极高,甚至比眼前的慕容复更高,但是当时的令狐冲却是毫无内力,所依仗的只不过是那专破天下各门武功的“独孤九剑“罢了,其无招胜有招的剑法,也只不过是有了独孤九剑为基础,看到了对方的破绽之后才任意挥洒而出的无招剑法而已。

而眼前的慕容复,剑法造诣虽然没有令狐冲高,但对天下各门派的武功却极为熟悉,在武学上的修养和研究也远远胜过当年的令狐冲,故此,二人不管如何进招,慕容复也一样能够看穿二人的破绽,并对那些破绽加以凌厉的一击,逼得二人不得不自救。

这一切还就罢了,眼前的慕容复让二人更为难对付的是,此人不但剑法极高,却还有一身极为深厚的内力,兼之手中更握有一柄利剑,由此二样,那慕容复比之当年的令狐冲让秃笔翁二人更为头痛。但此时的慕容复也不好过,眼前的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武功委实如他所料想一般,个个都是极高,而且这两人好像知道他慕容复的厉害一般,与他对敌尽是每招都是攻守兼备,趋避自如,自己单靠手中的长剑进击,而且在寸步不移的情况之下,很难与他们分出胜负。

但是慕容复又不能移动,更不能闪转腾挪,因为他要卡住这个要害位置,防备其他如鲍大楚等三人直接攻击己方最为薄弱的环节,如果被他们三人绕过自己,直接进攻到自己的背后,那么这几人只要放手大干之下,自己的后方必定瓦解,而且自己最后肯定分身乏术,无力兼顾,最后的结局就是溃不成军。慕容复知道只有自己挡住眼前这五人,然后再是段延庆的偷袭之下得手,自己一方方有获胜的可能,所以他必须将鲍大楚五人全部吸引到自己的战圈内来。以一己之力缠住五人,方能够给段延庆创造偷袭的机会。

慕容复想到此处,手中之剑逐渐加劲,将体内真气逐步灌注到剑身,劈刺砍剁之间,已不是方才唰唰作响之声,而是嗡嗡之声大作,想来是那内劲不住激荡金属,而引起的不住嗡鸣之声。

直到此时,段延庆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小子好不厉害,此时的一身功力修为比之半年前与我交手貌似又有了长进,又或者当日在大理与我一战这家伙根本未尽全力,不过不管怎样,老夫看样子是老了,老夫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了,慢说他不用“阿修罗之瞳”这类的神兵利刃,就是用普通兵刃与我过招,恐怕老夫也战他不过。想到此处,段延庆不由得缓缓点头。

那鲍大楚等人此时看得更是脸色铁青,他们此时才真正地知道慕容复的修为究竟有多么可怕,居然以一己之力,脚下半步不移,但凭手中一柄长剑单挑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联手,毫不落败。甚至连左手的那柄“阿修罗之瞳”都是紧紧的倒持在手里,隐藏于背后,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鲍大楚看得眼皮直跳,他知道,慕容复足下未移半步,手中阿修罗之瞳隐而不发纯粹是因为他们还有三个人没有出手,倘若他们一旦加入战圈,那慕容复的阿修罗之瞳也肯定会随之而动。

但鲍大楚也是一个老的成了精的老狐狸,他虽然不知道慕容复和段延庆暗语偷袭的心思,但是他却很会把握时机,更会驾驭战机。他虽然看的脸色铁青,神色凝重。本待向桑三娘等二人发出命令,让二人侧面攻击慕容复,逼得慕容复施展手中的“阿修罗之瞳”,让自己一观慕容复的真正实力之后,自己再在一边趁慕容复不备给予致命一击。但转念一想,现在虽然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联手之下,拿慕容复毫无办法。但同样,慕容复在寸步不移的情况下也占不了上风,倘若要占上风,那就非要移动脚步或者施展左手的兵刃助攻不可,否则这样打下去,就是一个不胜不负的僵持局面,这样长时间耗下去,对我方颇为有利,一来慕容复内力再怎么强劲,也会有所损耗。等你内力大耗之后,我们三人灾星出手,岂不是胜算更大。而且这杭州又是我乾坤分教的地盘,长时间打下去,我们的人手会越来越多,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归属我方,我方必胜无疑,对!就这么耗下去!看你慕容复挪不挪脚步,动不动左手的那把刀,你动我也动……你不动,我就和你干耗着,反正我比你耗得起……想到此处,鲍大楚不由的得意地笑了一笑。

第三十三章 杭州之战(五)

此时的慕容复也是久战不下,而鲍大楚那老狐狸又不上钩,暗自心内焦急,蓦然,慕容复内心一动,心念电闪之间,慕容复右手长剑一挥,使出方才那丹青生刚使过的“蛟龙出海”复又向那丹青生刺去。

只见那一剑,犹如从半空中横空出世,那剑身使得似曲似直,那卓不凡的长剑的柔性和韧劲更是在慕容复手里充分发挥,将一柄死剑使得是活灵活现,如神蛇,似蛟龙。那一剑犹如蛟龙一般腾出碧海,彷彷佛佛,隐隐约约,直奔云雾之中,在那慕容复的内力激荡之下,剑身更是发出嗡嗡雷鸣,气象万千。

同样这招蛟龙出海,方才丹青生所使得已经极为高明,那剑是使得剑势翻翻滚滚,犹如神龙飞天。而此刻慕容复所使这一招与那丹青生那招蛟龙出海一模一样,但是使得更是奔腾矫夭,气势雄浑。更兼那柄卓不凡的细长之剑,极为柔韧,在慕容复的剑意催动之下,将这柄剑使得曲曲直直,气象万千。仿若真有一条神龙在天际奔腾翻滚一般,更兼那慕容复的内力激荡长剑,更是发出嗡嗡雷鸣,刹那之间丹青生感觉真的是被一条蛟龙围困住了一般,周边雷声大作。

丹青生看着那慕容复使出一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剑招,但是从剑意把握,气势的雄浑和声势的控制上都远胜于自己的这招剑法,彻底有点惊呆了,他看着慕容复的那招,兀然心灰意冷,浑然不知招架躲避。心想自己浸yín一身剑道,但同样的一招,气势法度却远不如眼前这个武功极为驳杂,甚至还有单刀在握尚未出手的慕容复,刹那之间信心大挫,已无心闪避。

周边观战之人如鲍大楚和段延庆等,见到慕容复使出这招蛟龙出海也都不由的惊得呆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怔怔不语。心想:“慕容复不愧为慕容复,居然将此剑使得如此活灵活现,气势雄浑”。慕容复这一剑使得已经是让所有观战之人都叹为观止,甚至连喝彩似乎都忘了。

那秃笔翁在一边看到不好,急叫一声道:“老四小心啊”!说罢,手持秃笔向那慕容复的来剑硬挡硬架而去。那丹青生被秃笔翁一叫,此时也缓过神来,见秃笔翁形同拼命,自也是鼓足内劲,长剑向慕容复横扫而去。

慕容复好容易抢得先手,哪里容得二人抢回先机,手中那剑急刺连环,招招不停,剑影大作,左一剑、右一剑,上一剑、下一剑,剑剑快如闪电,犹如惊鸿一瞥,无可捉摸。

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刹时被慕容复的剑势笼罩在内,二人手忙脚乱,在剑圈内拼命抵挡。

鲍大楚一见不好,知道再打下去,秃笔翁和丹青生非伤在慕容复的剑下不可,无奈之际,只得朝着桑三娘和王诚二人一点头,示意二人立即助攻。

王诚和桑三娘早已按捺不住,见得鲍大楚点头,二人各持手中兵刃,身形晃动之间,即便加入战圈,那桑三娘擅长短打擒拿功夫,手中更使有一柄长不盈数寸的匕首,待得进入战圈,这桑三娘即便手持匕首,直往慕容复身前欺去,手中的断刃更是刺、挑、戳、滑,招招凶险地向慕容复迎去。

那王诚使得是如意双钩,上的近前,也是一招接一招地向慕容复迎去。

慕容复见得二人上前,早已做好准备。右手长剑毫不放松,继续一招紧似一招的将秃笔翁二人紧圈在内,左手“阿修罗之瞳”向外一划,一招横扫千军,将二人拦在身外,护住周身。

二人见奈何不得慕容复,也没有替秃笔翁二人解围,心内更是发急,二人都似发了疯一般,施展出平生绝活,一招紧一招地攻向慕容复。

这二人的武功不在秃笔翁二人之下,这番急攻,使得慕容复也有点吃紧。但是好在他武功甚高,对各家各派的武功均有了解,故此桑三娘和王诚往往出招出到一半,就被他识破后招,紧随着刀法一变,倒也刀刀能将二人的攻势瓦解。

但是慕容复不愿意放弃困住秃笔翁和丹青生的大好时机,更不愿意让秃笔翁二人脱困以后,与桑三娘等四人联手,与自己对敌,给旁边的鲍大楚有可乘之机,故此十分内力至少有六分是放在秃笔翁和丹青生身上,剩余三四分是集中在防守桑三娘和王诚二人的攻击之上。

这一来形势十分怪异,慕容复右手长剑是绝学连连,不断地向剑圈内的秃笔翁和丹青生攻击,其意图极为明显,就是要将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见血。故此剑势不缓,一招紧似一招,毫不手软。

而另一边是左手之刀全力阻挡桑三娘和王诚二人的攻击,其十招刀法,倒有九招是在防守,不过他对二人的武功招数均有涉猎,出招破招之间倒也成竹在xiōng,毫不忧虑。更兼手中“阿修罗之瞳“乃东瀛名刃,使得桑三娘等二人倒也极为顾忌,往往见慕容复一刀看来,便即收招闪躲,不予之硬碰。这样一来,慕容复虽是采取守势,倒也并无凶险。

鲍大楚面色yīn沉地看着慕容复等五人恶斗,他知道,如果长此这样打下去,慕容复虽是一守一攻,但却是守尽可以守得住,桑三娘等二人再怎么急攻,一时之间拿慕容复也没有什么办法。而秃笔翁和丹青生形势可就堪危了,此时见这二人被慕容复的剑招连环攻击之下,已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只要再打的片刻,秃笔翁和丹青生非要挂彩不可。

心念转动之间,鲍大楚手中兵刃一紧,身形晃动之下,急速地在慕容复等人的战圈一丈之外绕了一个大圈,身形急朝段延庆等人的方向扑去……

只听战圈内的慕容复高喊道:“围魏救赵,鲍先生端的好计谋,不过你也太小看我慕容复了“

第三十四章 杭州之战(六)

说罢,慕容复左手单刀一招“八方夜雨”将桑三娘、王诚、秃笔翁等四人圈住,右手长剑斜刺里一扫,一道寒芒直向那鲍大楚颈项扫去。

那鲍大楚身形距离慕容复有一丈之远,本以为慕容复除非跳出圈外,摆脱了桑三娘等人的合围,方能够得着他,故此虽然凝神戒备,但也不慌不忙,神色从容,但未料到慕容复身在丈余之外,一道四尺剑芒,加上手臂和手中的长剑总有十尺之长,看看向着他的颈项砍来。

鲍大楚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呼一声道:“剑芒,你居然还会使剑芒”。心念电转之间,鲍大楚身形一顿,把头一低,闪过剑芒。慕容复这一剑不但使得鲍大楚大吃一惊,更使得周边那些观战之乾坤教青龙分堂的一些舵主等看的心摇神驰,怔怔发呆。都为慕容复这神来一剑而叹服,众人见得场中的剧战越来越精彩,慕容复的精妙之招也越来越多,往往如神来之笔,妙招纷呈,故此都不经意间,脚步向前挪动,靠向场中又进了一些,好似生怕这场罕见的高手之战错过的似地,其中更是不乏有人看了慕容复等人的精妙招式之后,还在不由自主的潜心思索,好似在与自己的武功观摩印证一般。

慕容复会向鲍大楚袭击,虽然鲍大楚也早有防备,慕容复用的却是剑芒之剑,这一招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大吃一惊之下,堪堪低头闪过,不经也被惊出一身冷汗。但慕容复这招剑芒终究对他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只是身形微微地顿了一下,但是这正是慕容复所希望的效果,慕容复只要他这一顿就足够了。

慕容复斜里横跨一步,顺势避过桑三娘等人的反击,使自己的身形又靠近了鲍大楚三尺有余,而离桑三娘等人距离又不甚远,手中剑芒霍霍,直向那鲍大楚周身要害刺去。鲍大楚这一来感觉压力陡增,只见自己四周全是剑芒,稍不留神就会被慕容复的剑芒洞穿,故此赶紧闪转腾挪,手中单刀更是四下遮挡,哪里还顾得上去段延庆那里偷袭。

桑三娘等见鲍大楚形势不妙四人合力围扑,手中更是绝学纷呈,直向慕容复击去。慕容复心里暗笑,他要的正是这三人为了救援鲍大楚,而放弃向段延庆一方偷袭的效果。故此手中之刀继续采取守势,稍稍逼住四人进攻的锐势,脚下顺势一退,又向鲍大楚面前移近一步,此时慕容复已经彻底来到鲍大楚面前,手中剑招不断施压,几乎不给鲍大楚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鲍大楚无奈之下只得穷于应付慕容复的剑招,而无余暇指挥桑三娘等人。

桑三娘等四人一见不好,鲍大楚的形式危机,故此哪里还疑有他,四人各挺兵刃,手中绝学连连,再次进击,向那慕容复全身要害招呼而去。

此时慕容复已将五人锁定在自己的战圈之内,目的已达,故此手中刀剑招式一变,刀剑之间相互配合,有攻有守,但却是紧紧缠住战圈内的五人,令鲍大楚五人更为头痛的是慕容复的剑芒和刀芒,悠忽之间,忽隐忽现,时有时无。众人合五人之力,展开猛攻,有时好不容易抢得先手,但却立时被慕容复乍隐乍现的剑芒或刀芒逼退,刹那又扳回平手。

那鲍大楚虎吼连连,大声叱咤,正待发出信号,指令其余观战之人合力进攻,但却尚未来得及出口,只见那段延庆忽然喊叫了一声:“起”。场外的段延庆、鸠摩智和其余众人的身形忽然之间动了起来。

段延庆直接冲向那离他最近的一个壮汉冲去,那人手中提着一把三尖两刃刀,长得极为高大威猛。此时这人还兀自沉醉在观看慕容复等人格斗的观摩之中,哪里料得段延庆会采用偷袭,故此措不及防之下,只觉黑影一闪,自己心口刹那一痛,低头一看,自己的xiōng膛被段延庆的铁杖已然洞穿,杖尖直达背后,鲜血正沿着杖尖滴着鲜血。此人暴吼一声,身形连退数步之后,方才轰然倒地。段延庆一招得手,霎时又向那使三尖两刃刀的边上一人一杖戳去,那人本来对场中的这场决战看的也是如痴如醉,但却被使三尖两刃刀的人狂吼一声而惊醒,见得那人被段延庆一招毙命,此人马上就有所惊觉,但此时段延庆已经欺到身前,自己也已是避无可避。故此只得身形暴退,手中劈空掌劲连连,直向那段延庆的要害砸去。

此人的武功其实颇为不弱,反应也可谓极快,在如此措不及防之下有如此反应已属极为不易。但是面对的毕竟是段延庆,一个武功远高于他,而且出手yīn狠毒辣,招式诡异的段延庆。只听噗地一声,段延庆又是一杖刺入他的xiōng膛,那人大骇,身子向后急跃数丈,低头一看,幸好段延庆那一杖为自己劈空掌劲所阻,失了些许准头,离得自己那心脏偏离了寸余,但是那一杖却在段延庆一阳指内力激发之下,刺得极深……足足三四寸之深,此时鲜血汩汩的直往外流。

那人大叫一声,心下惶急,段延庆这一杖虽然没有立时要了他的性命,但也受创极重,故此此人一边十指连点要穴止血,一边正待闪避到一边用药疗伤,但却突然看见眼前又有一个小小的黑影一闪,其身形迅速而又灵巧,此人来到自己身前,抬手就是一记少林罗汉拳中的一式“仙掌推云”,直向自己的腹部击来

第三十五章 杭州之战(七)

那人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窜到自己身边,抬手便是一记“仙掌推云”,那人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攻击自己的居然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孩,一个大约七、八岁摸样的小孩,那人不由怒极,心想我神拳太保今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方才被那瘸腿的老不死的暗算身受如此重伤,现在居然连一个小狗崽子都敢过来欺负我,我不踢死你才怪,想到此处,这个神拳太保气便不打一处来,忽地一脚直往那小孩xiōng口踢去。

这一来可把慕容复等人唬得着实不轻,因为冲上去与那神拳太保交手的正是自己的爱子慕容追忆,这慕容追忆可是慕容复的命根子,是慕容复的仅有的一点骨血,倘若一旦有事,又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阿碧交代,故此慕容复眼睛余光瞄到爱子已经冲了上去,对准那人就是一拳,吓得不由心神大震。但慕容复离爱子距离甚远,鞭长莫及,自己根本就无法相救。

其他如段延庆等人一见,也是吓的不轻,因为慕容追忆非但是慕容复的爱子,倘若出事对慕容复的打击几乎足以致命,这一点尚且不说;还有一点极为重要的是慕容追忆是几个小孩中天分最高的一个,比冉威和段烈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天分还要高,倘若真的出事他们还真是舍不得,尤其是鸠摩智这个与慕容追忆已有半年师徒之情的老和尚更是舍不得。

故此,段延庆、鸠摩智二人身形一闪,就待扑过去相救。但无奈二人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脱得了身去救援慕容追忆。围攻段延庆的有九名高手,这九人加在一起的战力绝不下于那卓不凡和武田树的联手,此时以段延庆的武功与九人相斗,堪堪也就是个平手,哪里还有余暇跳出圈外救人。故此,段延庆尚未来得及突围,立马便被九人的连环攻势紧紧缠住,哪里分身得脱?

鸠摩智也是不能,方才偷袭分为二组,段延庆一人独自一组,杀一人重创一人。鸠摩智因武功恢复的十成不到一成,故此是与邓百川、公冶乾和风波恶四人为一组,同时暗算靠的最近的一个使熟铜棍的大汉。但因段延庆杀那第一人时,出手实在太快,那使三尖两刃刀之人临死前发出惨嚎,及时惊醒了这被鸠摩智偷袭之人,故此这人只是在四人联手合攻之下,只是受了重创,但却没有毙命。

待得乾坤教其余众人清醒之后,立即对段延庆等人展开进攻。段延庆武功最高,一人独战九人堪堪打了个平手,鸠摩智功力因只略微恢复了一点,与公冶乾重创那施展熟铜棍之人后,立即被一位使剑的高手截住,而那人剑法也颇为不弱,故此二人也是堪堪打了个平手。

公冶乾等三对夫妇包括包不同的遗孀秦小美在内,恰恰也被乾坤教剩余的三名高手截住,展开一场生死搏杀,这公冶乾三人武功虽都不弱,但是与乾坤教的三位舵主相比,还是差了一截,故此在自己的妻子包括秦小美的帮助之下,也正好打了一个平手。哪里分腾的出手来救援慕容追忆。

而那冉威、段烈、包不应等三名小孩此时也是毫无余暇去顾及慕容追忆,因为那个遭到鸠摩智等人偷袭之下遭受重创之人,此时正虎吼连连,举起熟铜棍直向三名小孩砸去,好在此人xiōng口被鸠摩智击中一拳,肩头又被风泼恶砍了一刀,受创也是极重,虽不致命,但十成武功发挥不出五成,而冉威、段烈又被慕容复、段延庆等教授了半年武功,武艺也是大进,而包不应自幼就有邓百川等人传授武艺,武功虽不怎地,但好在修炼时间要比冉威等长,故此也是上串下跳极为活络。这三个小孩联手之下,与那使熟铜棍的大汉周旋,倒也能够勉强应付。

令慕容复和段延庆等最为担心的还是那慕容追忆,那神拳太保虽然吃得段延庆一杖,受创极重,十成武功甚至连得三成都无法发挥,但毕竟浸yín了数十年的功力,绝非慕容追忆半年的修炼可比,况且慕容追忆此时实是稚龄幼童,功力和武功暂且不说,单论体力、反应和经验等方面也是相差极为悬殊,有怎当得大人的一击。

此事说来话虽长,但做起来实在只是一瞬之间之事,只见那神拳太保见慕容追忆一记““仙掌推云”袭来,蓦然心头火起,心想你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既然找到老子这里来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吧!想到此处,此人看也不看慕容追忆一眼,右脚抬起,趴地一脚直向慕容追忆xiōng口踹去。

那一脚踢得极为凌厉,力道又极为凶猛,只见那慕容追忆身前刹那是脚影连环,重重叠叠,形势好不凶恶,远处的慕容复余光瞄到,刹时不由心内一酸,不忍再看。心想:‘罢了!罢了!我苦命的儿子!想到此处,慕容复把心一横,将手中利剑、宝刀一紧,便待上前与鲍大楚等人拼命。

哪知道忽然之间耳听得那神拳太保“咦“了一声,慕容复忍不住又向慕容追忆那方向偷瞧了一眼,只见原来那慕容追忆见那神拳太保一脚虽然来势凶恶,但却丝毫不见慌忙,只见他从从容容地使了一招”寒离独步“,侧身让过神拳太保那一脚,一拳向他右胯击去。

慕容追忆这这招寒离独步使得实在是妙到毫巅,侧身一闪紧接着再是一拳,不但恰恰避过了神拳太保那极为凶恶的一脚,并且紧随其后,一拳直捣神拳太保胯部,这一招寒离独步后发先至,沉稳老辣之极。直若是一名少林拳术高手所使出的罗汉拳一般,哪里像是一个仅仅练了半年罗汉拳,而且是一个稚童所使出的这招。

那神拳太保见到慕容追忆使出这招寒离独步恰恰破掉了自己的连环绝命腿,不由的也是一怔。惊“咦“之间,手中更是不停,双手连环直击,一拳紧接一拳地向慕容追忆攻袭而去……

那慕容复等人见到慕容追忆小小年纪,使出那招寒离独步,瞬间破了神拳太保的杀招,而且那招寒离独步使得是气势雄浑,法度庄严,小小年纪隐隐然之间已有一派宗匠之风范,无不喜出望外,但还没来及怎么高兴,见到那神拳太保一击不成,手下更是连环直击,直欲将慕容追忆立即毙于掌下,内心瞬间又随之更为担心起来,生怕慕容追忆会突然之间就折损在这神拳太保手上。故此,慕容复、段延庆、鸠摩智等人无不振作精神,将自己的功力提到十成,出招之间也都极尽凶狠凌厉,大开大阖,完全就是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两个敌人,以便腾出手来救援慕容追忆。

鲍大楚等人虽然也是苦战之下毫无胜机,但此人确实极为精于世故,也更会把握战机。他早已看出慕容复等人对此子极为紧张,故此见到慕容复等人都在奋起搏杀之时,突然高声叫道:“神拳太保,全力搏杀这小兔崽子,死的活的都不要紧。其余众人,全力缠住自己的对手,不要让你们自己的对手有可乘之机,去救援那小崽子。乾坤教众人听得鲍大楚的命令之后,纷纷应声昌诺!手下也是各自加劲,与眼前的慕容复等人竭力厮杀,毫不退后,这一来,慕容复等人虽是奋力猛攻,但无奈对手的实力也都极为强劲,且又毫不示弱。刹那之间,整个战场打的是难解难分,战况甚是激烈。

第三十六章 杭州之战(八)

那神拳太保此时xiōng前那伤口仍在流血,虽然经他自己封住了穴道,暂时延缓了大量的流血,但是血仍然在流,只是流血量小了一些而已。神拳太保知道自己不能久战,必须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将眼前这个小孩一拳击毙,自己才能安然退到一边妥善止血。故此那哪里用的着鲍大楚的提醒,自己早已是打定主意,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慕容追忆再说。

只见他此时拳掌相交,腿影连环,招招都是自己的成名绝技,式式都是连环杀手,不断地向慕容追忆有效地身躯袭击而去。看那状况委实是恨不能一掌将慕容追忆力毙掌下。

慕容追忆年龄虽小,但却极为沉着,不慌不忙之下,只见他忽而一招“两手擎天”,双拳直击神拳太保xiōng膛。忽而一招“拈花托叶”横击神拳太保腰部、忽而又是一招“瞻前顾后”,闪过了神拳太保的连环绝杀,紧接着又是一式“仙猿摘果”,上撩神拳太保的下yīn,只见慕容追忆施展这罗汉拳,一招紧接一招,与神拳太保缠斗在一起。

鸠摩智在一旁看得更是喜形于色,他猛然发现慕容追忆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居然将一套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罗汉拳练到如此境界。倘若慕容追忆刚开始使出那一招“寒离独步”,躲闪开了那神拳太保飞来一脚,是属于机智加运气兼有灵巧的成分的话,那么接下来这几与神拳太保的对敌之招,却完完全全是实打实的功力之作了。

只见那慕容追忆每出一招无比端庄凝重,法度森严。招式虽然看则古朴缓慢,但却气势雄浑。神拳太保虽然招招抢先,来势凶恶;但慕容追忆却是招招后发先至,直击要害。

慕容追忆在出招发劲之间,与呼吸吐纳全然吻合,进退趋避之中,与拳招掌势配合的更是丝丝入扣。其神情法度哪里像是一个年龄不满十岁的稚童,恍惚之中就像一个练了十多年以上罗汉拳的少林高僧。

鸠摩智暗中赞叹心说:“此子天资禀赋果然绝佳,居然在短短半年之内将这一套极为普通的罗汉拳练到如此境界,就像是别人练了十几年似地。如此天赋,假以时日的话,必成当世绝顶高手中的高手,其成就必当无可限量。

其实,鸠摩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那慕容追忆虽然天资极高,但毕竟年纪幼小,再怎么苦练罗汉拳,也绝不可能在半年之内无法练成如此造诣。而造成慕容追忆武功突飞猛进的真正原因却还是与那易筋经有关。

那易筋经乃达摩所传,慕容追忆在不知情之下,苦练半年已略有小成。而鸠摩智所传授之罗汉十八式,也是师祖当年创建少林寺之始,见寺内僧众面黄肌瘦,体质不佳,故此易筋洗髓之法择其形神概要,将之部分易筋经的修炼形态融入于拳法之中,让寺内众僧修习,寺内众僧习后逐渐面色红润,骨骼强健。故此,这罗汉十八拳其内暗含易筋经之呼吸吐纳之法,久练之下,亦有易筋洗髓之功效。

故此易筋经实乃与罗汉拳本是同根同枝之物,易筋经为本,罗汉拳乃因易筋经而生,久练之下也会略有易筋洗髓之功效。故此,这少林罗汉拳实乃是炼气的桩功,既可使精气神力充足,又可使下盘稳固,既内又外,既神又形,既静又动,易筋洗髓功夫无处不在,可获性命双修之功效的内夹心法之拳术。故此少林罗汉十八式又被称之为“少林心法罗汉拳“。

如此绝技,却向来不为外界武林人物所知,甚至连少林寺本寺僧侣也毫不知晓,只当做寺内僧众强身炼骨,作为扎根基的粗浅武功所用。其原因盖为当年达摩传此禅法之时,始终秉承禅宗的“无念为宗”的精神,始终只侧重于强生健体,强调呼吸吐纳,气行六脉,守心住缘,止心不乱。而决不不提倡与禅道佛理相违背的好强斗胜,以武力凌人的杀戾之心。

故此,这少林心法罗汉拳因寺内僧众一来不得罗汉拳之心法要义,二来无人练得易筋经悟得易筋经实为修炼罗汉拳的根本,即便是少数有人习得易筋经,而这些人又多为得道高僧,精研禅理佛法,平时只注重研究佛法,而对武功的修炼看得极淡,更不会教授门人弟子习练武功荒废禅理的研究,如少林无名僧便是一例。故此逐渐日久失传,最后只将那少林心法罗汉拳作为扎根基的粗浅功夫来练习了。

而慕容追忆却是被鸠摩智误打误撞,因怕他贪多务得,最后反而会贻误练习易筋经的上乘功法。故此从一开始就坚持传授他易筋经和罗汉拳这两门武功。故此慕容追忆在心无旁骛之下,苦练罗汉拳,而在修习之时,又不知不觉之间,将易筋经的修炼心法逐渐与罗汉拳的招式相融合,久习之下,不知不觉地走对了门路,其门路便是渐渐进入了达摩所提倡的“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境界。故此,此时的慕容追忆年龄虽小,但却是对于易筋经和少林心法罗汉拳已经登堂入室,相当于达摩的隔世入门弟子一般。

故此,以慕容追忆如此幼小年纪,但却因被鸠摩智误打误撞,学会了达摩的易筋经和少林心法罗汉拳,这两门功夫虽然还只是初学乍练,刚刚只得其门而入,但是光凭这刚入门的两项绝学,慕容追忆却也足以与那神拳太保周旋一番了,其功力虽弱,但要与身受重创之下的神拳太保周旋一番倒也并不太难。

那神拳太保为了早点放倒慕容追忆,足掌并用,连环进攻,刹那之间就像慕容追忆攻出了数十招,慕容追忆不慌不忙之下,运用罗汉心法拳的精要,将那罗汉一十八手一招招的接连使出,打完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使来使去,也只有这一十八式罗汉拳。奇怪的是无论如何神拳太保如何变幻招式,使出各种拳法绝技,慕容追忆却也只是使出这一十八招对峙。而且越打越沉稳,招式收发之间也越见精妙,二人如此一来,翻翻滚滚激斗之下,倒也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那神拳太保强攻百余招拾掇不下慕容追忆,神情更见焦急。此时,他xiōng前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再加上百余招的强行攻击,创口更见加剧,隐然又有迸裂之现象。故此,神拳太保方才为了不使运动过剧,加快血液运行,致使创口破裂,故此还留了几分劲力不敢全然运用,此时见流血越来越多,倘若短时间内不作处理的话,身上之血非要流干不可。故此,神拳太保狠心之下,使出了自己的保命绝学,一招“人神共愤”,挟自己残余的全身功力,狠狠地向慕容追忆头顶,至上而下的砸了下去。这一拳乃神拳太保的保命绝学,其威势与先前百余招大不相同,只见慕容追忆身前十来步方圆内,掌影绵绵,从上至下,威压骤增。慕容复和鸠摩智方才还在一边为之慕容追忆的表现赞叹不已,心里希望慕容追忆能够多撑一会时间,此时见到神拳太保这一掌,不禁全都惊骇失色,因为以他们的武学修为,一看便知道这神拳太保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所发,招式奇幻复杂,乃是这个神拳太保一生最高的拳法精粹,比之方才与慕容追忆缠斗之时的那些所谓绝招至少高出数倍不止,故此二人在一边偷眼观望之下不禁都是大惊失色,极为不安!

第三十七章 杭州之战(九)

那慕容复见那神拳太保这一拳不但精妙无比,且又势大力沉,心想方才慕容追忆这招绝难抵挡,故此吓得扭过头去,哪里还敢再往下看。果然,慕容复耳中只听得吧唧一声脆响,紧接着听到神拳太保狂吼一声,慕容复内心暗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追忆死了!我该如何向死去的阿碧交代啊!慕容复想着想着,双目含泪之下,不由自主地又向那慕容追忆的战场上瞧了一眼。

这一望不由得吧慕容复整个的惊得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吧唧一声脆响,居然不是神拳太保把慕容追忆一拳给砸的趴下了,而是慕容追忆眼见自己身前,前后左右,以上至下,全是被神拳太保的掌影所笼罩,唯有那神拳太保出拳的那右掌肋下,隐约之间好像有一片空档,故此不及思索之下,当下使了一招“偷天换日”轻轻巧巧地转到神拳太保面前的右肋部位,避过了神拳太保自认无敌的“人神共愤”的一掌。

慕容追忆转到神拳太保之身前,正巧那一掌至上往下砸来,由于这一拳用力极猛,一拳砸空之下,神拳太保收势不住,整个人将脑袋凑到了慕容追忆的身前,慕容追忆反应极快,心想不打白不打,趁势一拳上撩,正正打在神拳太保的鼻梁之上,故此慕容复才听到那吧唧一想,神拳太保蓦然吃痛之下,方才虎吼一声,身形暴退数步,定足观看。

神拳太保只觉鼻梁一阵酸痛,更觉面上湿乎乎地一片,用手一摸,满手鲜血,原来鼻梁已被慕容追忆一拳打折,好不疼痛。神拳太保内心无比愤怒,xiōng膛之内更似有一股怨气充塞于xiōng,他好不愤懑地低下头朝那慕容追忆恨恨看去,只见那月光之下的慕容追忆,正也面对着自己,那眉清目秀的面庞此时居然也在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头,好似无比痛苦之状,那神拳太保微一怔神,不知慕容追忆何故如此,再低头凝目细看而去,只见慕容追忆两只小手放在腰部以下,其中一只小手不停地揉搓着右手,仿佛刚才击中神拳太保那一拳,虽然一拳命中鼻梁,但那神拳太保的鼻骨好不刚硬,居然震得自己右拳好不疼痛之状……

神拳太保不见此情此景还则罢了,一见慕容追忆这一呲牙咧嘴之情状,神拳太保更觉这慕容追忆状似在存心羞辱自己,他更觉自己今日败得实在屈辱,居然苦斗百招败在一个稚童手下,而且被这稚童一拳打歪鼻骨,甚至还要被这顽童呲牙咧嘴的如此奚落,神拳太保越想越觉羞辱,急怒攻心之下,蓦然觉得有一块巨石堵塞心头,神拳太保蓦然对天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吼,只见他口中鲜血不断狂喷,xiōng口旧创也一举迸裂,犹如泉涌,神拳太保心疾旧创一起迸发,故此再也坚持不住,身躯直挺挺地仰地倒去,死时犹自瞪大着双眼,仿若死不瞑目。

这一来兔起鹊落,在场之人全都为之一愣。一个稚龄小童居然与一个以神拳为名的武林高手对拳百招不败,而且最终这孩童居然只靠一套极为普通的罗汉神拳赢得了这场比武,这已经足以令人匪夷所思了,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让人无法置信的是这个稚童最后只靠一招罗汉拳破了与他对敌的高手的一招极为精妙的拳法,并顺势将对面的号称神拳的武林高手给予一拳重击,使得那位高手羞愤难当之下,急怒攻心,气绝而亡,这若不是众人亲眼所见,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但这却委实发生了,发生在众人的面前,一个稚龄小童只以一套罗汉拳打败了以拳法成名的一名武林高手,而且最后不但赢了这场比武,更将这位高手活活气死,这一结局,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为之震惊。

刹那之间,慕容复等人见到这一结局无比振奋,慕容复更是狂喜之下,潜力充分发挥,一时之间,刀芒剑芒暴涨,手中绝学不断地纷纷而出,刹时之间将鲍大楚等五人圈在自己的倒映剑芒之中。段延庆等也都是个个狂喜无比,不知不觉间感到无比亢奋,手中的招式也都蓦然加紧起来。

而此时鲍大楚等人见此情状,反而好似受到了无比的打击,他们的斗志突然锐减,他们的战斗意志也随之减弱。在慕容复等人激情四射的反攻之下,显得已无还手之力。

慕容复等人见此情景,更是死死地缠住鲍大楚的人,希望乘此胜机将这些人全部歼灭于此,一个活口也不留。但是鲍大楚等人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时他们虽然处于下风,众人见到神拳太保死后,毫无斗志,但是这些人个个武功修为都极为不弱,如此实力,又岂是慕容复等一时半会拾掇得下的。故此慕容复等人一时之间虽然开始占了上风,但要赢得整个战况的胜利,却也并不容易。

再见那慕容追忆看到神拳太保倒地之后,怔怔地望着神拳太保的尸身出神,好像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个结局似地,久久不发一语,过了好不一会,方才缓过神来。

他扭头一看,看见众人兀自还在苦斗,其中自己的几个小友和一个是熟铜棍的大汉更是大得不易乐乎,那使熟铜棍的大汉虽然被鸠摩智等人所伤,伤势也颇为沉重,甚至肩头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但那大汉却是极为骁勇,虽然在此重创之下,兀自将手中的一根熟铜棍使得虎虎生风,势大力沉。自己的三个小友,除了冉威天生神力,捡得方才第一个被段延庆偷袭而亡之人的三尖两刃刀,与这大汉的熟铜棍硬磕硬架之外,其余段烈和包不应二人哪敢和他硬抗,皆都是在身边游走,手中刀剑不断地挥舞,招招向那大汉砍刺而去。

不过那黑大汉毕竟也是受了重伤,功力也是大打折扣。估计十成武力只能用处五成,而自己的三个小友除了包不应以外,冉威和段烈更是配合的极为默契,只见冉威仗着天生神力,与那大汉的熟铜棍硬挡硬架,而段烈虽是四处游走,不敢与那大汉的熟铜棍硬碰,但是他的出剑极为狠辣,而且冷静,没出一招必是那个大汉的要害之处,致使那大汉忙不迭地闪躲招架,而包不应武功虽然弱于冉威二人,但其四处游走,冷不迭地在身后砍个一刀,倒也颇有牵制之效,故此久斗之下,这一方倒也能够应付,基本上保持一个不败的局面。慕容追忆见到如此情景,身子不由向前一跃喊道:“各位哥哥,小弟前来相助,我们兄弟四人一起打这个大家伙

第三十八章 杭州之战(十)

慕容追忆一步上前,对准那大汉小腹就是一拳,那大汉刚刚架开冉威等三人的兵刃,此时更是空门大开,而慕容追忆的时机又是把握的极为巧妙,一步踏入,直逼中宫。那大汉无法闪避之下,仗着自己有皮糙肉厚,又练过一身横练功夫,更欺慕容追忆年小力薄,故此索性不闪不避,任由慕容追忆一拳打来。

他哪里知道慕容追忆练那易筋经已有半年之久,内力已有一定基础,在全力施为之下,一拳虽不能将这大汉击为重伤,但是打得他暂时缓不过起来的能力还是有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蓬地一声,慕容追忆已是一拳击中那大汉小腹,那大汉觉得自己的肚子为之一痛,内息也随之为之一塞,只觉得一时半会提不起劲来。

此时冉威等三人正好攻到,见这大汉吃了慕容追忆一拳之后,面色极为痛苦,这三个小煞星哪里还容半点情面。当下冉威提起三尖两刃刀狠狠地向那大汉头顶砸去,那大汉此时那口内劲一时还没有换转过来,只得提起手中熟铜棍勉强招架一下,只听得“嘡”地一声巨响,那大汉在气力不济之下,手中熟铜棍被冉威一刀震落,那三尖两刃刀余势略衰之下,继续向大汉的头顶看下。

那大汉见势不妙,勉强侧头闪避,只听“噗”地一声,那三尖两刃刀又砍中了他的肩头。那大汉疼的“啊”地一叫,刚呼出半声,只听到又是”噗“地一声,那大汉的叫声应声而止。原来是那段烈一剑刺到,此剑刺得好不yīn狠,一剑洞穿那大汉的腰眼,使得那大汉应声而倒。此时那包不应也正巧迎头赶上,上前补了一刀直接结果了那大汉的性命。

四个小家伙犹如天降的小杀星一般,相互之间配合就像事先练过的一般极有默契,居然三下五除二又放到了一名高手,这一来鸠摩智等人更为兴奋,此时四个小杀星一见那使棍大汉已经毙命,在慕容追忆的率领之下,直向鸠摩智身前奔来。

那与鸠摩智对敌的使剑汉子见四个小杀神向着自己奔来,顿时吓得心摇神驰,鸠摩智见此情状,当下刀交左手,右手手指如拈花之状,面带微笑,一指向那面前的使剑汉子点去,那使剑的汉子见状惊呼一声“拈花指“,当下哪敢抵挡,侧身一让向左首闪去,他那里知道这拈花指是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极为难练的武功,对内力的要求极高,鸠摩智此时内力只是恢复了少许,哪里施展得出这般精奥的武功,鸠摩智如此做作,纯粹是见这个使剑高手慌乱之际,装模作样,拿出来唬人的。目的就是让这个使剑高手乱上加乱,自己可以一袭得手。

故此,那使剑高手果然上当,一闪身之际,正好来到鸠摩智左首,鸠摩智此时早已拎着单刀凌空等着,那使剑汉子刚到左手,他一招火焰刀势看下,正中那汉子面门,那汉子大叫一声,随即倒地而亡。

慕容追忆等四人刚奔到鸠摩智面前,见那乾坤教使剑高手已经被鸠摩智格杀,都不由得有点惋惜,好像为自己慢了一步感到有点可惜似地。

鸠摩智微微一笑,他早已看出这几个小家伙的心思,当下说道,你们几个紧跟着老僧,随老僧逐个击破。说罢,直向那风泼恶的战团飘身而去。

此时战场形势已是对慕容复一方极为有利,那鸠摩智更是精得要死,他见与段延庆和慕容复缠斗的高手人数众多,且又个个武功不弱,而慕容复和段延庆二人虽说不能取胜,但却也不落下风。故此为了速战速决,他早已认定了柿子要挑软的吃,故此一上来就向风泼恶战团奔去。

那风泼恶和自己的妻子二人联手,本就堪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此时更得鸠摩智和四个小杀星的加入,更是优势极为明显,三下五除二之间,刹那将面前的高手结果。

然后这帮人又兵分二路,一路有鸠摩智率领,攻向邓百川;一路有风泼恶率领,协助公冶乾。此时慕容复等人的优势已经极为明显,公冶乾和邓百川在两支生力军的助攻之下,不多时,双双结果了自己的敌手。

此时,与慕容复和段延庆交战的那些乾坤教高手,都知道大势已去,哪里还有心恋战,纷纷展开全力拼杀,妄图突破段延庆和慕容复的攻势,准备逃命而去。

段延庆和慕容复二人深知绝不容许一个高手逃掉,否则对方回去之后,必定再次重组人马回身杀来,而到那时自己一方必定全军覆没。故此二人也是咬着牙关,一声不响,提足全身功力,将手中的绝招一一施将出来,死死地缠住乾坤教众人,死也不让一人得脱。

鸠摩智等人也知道此时战局虽然已经锁定,但是时间就是一切。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慕容复等人已经是拼尽全力在为他们拖住敌人,故此,鸠摩智高声叫道,各位请跟老僧来。说罢当先一人冲到了段延庆身前。

鸠摩智的计算委实很精,他知道与慕容复交战的五个人武功最高,倘若慕容复放出一个人来与自己交手,自己在公冶乾、邓百川等所有人的帮助之下,也不一定能够战得过对方一人,而慕容复与剩下的四人交手,在四人抵死顽抗之下,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够取得四人性命。而段延庆却是以一对九,搞不好一个疏忽之下,被逃脱一人也是难料。故此,最好的办法是帮助段延庆,只有让段延庆腾出手来,以他的功力才是慕容复最强劲的助手。

鸠摩智的计议完全得当,他二话不说之下,率领众人向段延庆奔去。段延庆早已心领神会,见到鸠摩智等人奔近身前,当下,杖法微微一紧,逼得其中二人跳出圈外。

那二人方才跳出圈外,即被鸠摩智等一伙屠夫给围住,这群人以多打少,大占便宜,没过多久,就将那二人结果。而那段延庆此时也因以一敌七,压力骤减之下,一杖结果了一人。

段延庆这边刹那间已毙三人,故此又将自己杖影中圈住的六人放出二人,众人依法炮制,不多时又结果了二人,而与此同时,段延庆以一敌四,更见轻松,转眼之间,也是连杀二名乾坤教高手。

段延庆此时见与己交战的乾坤教高手,只剩下二人,当下再不多言,索性撇开这剩余的二人,任由那鸠摩智等人对付。而他自己却是双杖一点,直向那慕容复之处扑去。

恰在此时,慕容复也是在鲍大楚等人拼死突围的情况之下,再也阻拦不住,一不留神,被那鲍大楚脱身而去。

那鲍大楚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故此足下毫不停留,两三个起落之间,身形飞出数丈,他此时已是心胆俱寒,只顾逃命。蓦然,他只觉眼前有道黑影一晃,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前数步的距离,恰恰阻住了自己的退路。

那黑影也不答话,身形一飘,手中钢杖“嗤”地一声便向自己刺来。鲍大楚知道来人正是那武功仅次于于慕容复的那瘸腿老者,暗自叫苦之下更是忙不迭地出手招架,但他的武功虽是不弱。但是在以一对一的情况下,哪里是段延庆的对手,二人近身格斗之下,不出数十招,即被段延庆一指点中眉心而死。

此时,那慕容复在少了鲍大楚这个敌手的情形之下,也是压力顿减,数十招之下,一刀排“排山倒海”剁翻王诚。紧接着一剑“天外玉龙”刺死了秃笔翁。剩余的丹青生和桑三娘知道大势已去,负隅顽抗纯属毫无意义,二人相视之下惨然一笑,双双自尽而死。

第三十九章 琴韵小筑

浙江往东而去的官道上,奔驰着四辆马车。每辆马车同时有八匹健马拉着车辕,在前往苏州的官道上疾驰,四两马车之上的驾车之人一看之下,便知个个都是武林好手,只见这四个车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挥舞马鞭,叱喝之中,那八匹健马都服服帖帖,极为稳健的向前疾驰。

这四辆马车上所乘坐之人正是那慕容复等人,浙江城外与乾坤教分教一战,虽然完胜,对方全军覆灭,甚至连那条“清露狮子犬”最后也是被段延庆一杖挑死,但是慕容复等经此一役,更加感觉到了乾坤教的可怕。区区一个乾坤分教中的分堂,实力已然如此,那么总教的实力究竟有多大,委实令人无法想象。

方才浙江城外一战,若不是慕容复尽力牵制住鲍大楚众人,而又靠段延庆偷袭得手,最后更是靠慕容追忆超人想象的能力发挥的话,取得关键性的作用之下,最后鹿死谁手,实属难料。

故此众人不敢怠慢,在料理完鲍大楚等人的后事以后,立即将所有健马改装成四辆马车,用来装载鸠摩智等人,由慕容复和邓百川等三位兄弟分别驾驭,急朝那姑苏方向行去。

众人小心翼翼,全力赶路之下,不数日已经来到苏州城内。因慕容复已是十年未回家乡,原本的根基恐怕早已不在。故此众人当即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然后由邓百川等三人外出购置船只等物。

不多时,邓百川等人纷纷回来,告知慕容复等人船只等应用物资均已cāo办购置。可以即刻前往燕子坞慕容山庄,鸠摩智、段延庆众人最近半年以来,辗转千里,不断奔波,舟车劳累尚自不说,那接连数场苦战,尤其是最后那场杭州城外一战,更是让他们感到身心疲惫,急需休整一番。此时终于听到离目的地已近在咫尺,不禁个个都极为欣喜。尤其是那慕容复,离别家乡整整十年,这十年内遭遇种种变故,更是害的爱人阿碧惨死,今日回到自己的家里,此时内心更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众人归心似箭,哪里还愿再做停留。纷纷起身,跟随邓百川等人来到了城西的一条河边。那风泼恶早在那里等候,见得众人到来,将众人引到岸边的一处芦苇深处,那里停靠着六七艘中、小不一的船只,停靠在河中,均为邓百川兄弟数人方才外出购置而来。

众人将马匹辎重等物资纷纷拉到船上,然后分别上船,待得众人坐定,邓百川等三位兄弟以及各自的妻室每人驾着一艘小船,向那芦苇深处缓缓划去。

那些小船在芦苇深处缓缓行驶,拐得几个弯道之后,立时来到一泊大湖之内,段延庆首次来到此处,虽然以前从书籍之中了解到此处乃是太湖,浩渺无垠,碧波万里。但此时身临其近,只觉那太湖景色远比书本上所描述的更为迷人,此时正当正午时分,那日光照射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之上,更是碧波粼粼,满目生辉。段延庆乃大理前朝太子,其修养本是极高,只是后来为了报仇复国而将自己弄成四大恶人之首,此时他早已和段誉和好,故此心情一直极好,若不是顾忌到生怕伤了慕容复的心,他此时恐怕都要吟诗作赋了。故此一路之上,他东看西望,频频点头,心情极佳。

众人之中,唯有慕容复心情极为黯淡,此时此景,他睹景思人,更是想起过往种种,尤其是想起当年阿碧少女之时的种种柔情,更是让他不胜伤感。

船只在那湖中缓缓行驶,不一会来到了一处小港。那小港的河面之上,极目看去生满了荷叶,若不是邓百川等人熟知此地,任由那段延庆等外人来看,哪里看的出这满是荷叶湖泊之内,居然有一条河道可容船只通行。这条河道曲曲折折,纵横交错,犹如棋盘一般,变幻多端。河道周边更满是荷叶、红菱、茭白和芦苇丛生。小船在这碧波之上缓缓荡漾,周边景色又别有一番风味,看的那段延庆忍不住赞叹道:“江南水乡之地,真是景色迷人啊!慕容山庄隐于这太湖之中,又有这些天然的荷花、芦苇、茭白等阵势迷踪,外间凡夫俗子又如何知晓有高士隐于此间。慕容公子,令祖上各位英雄可真是高人哪!当年这些英雄开辟出这个天地,可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慕容复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顾望着那芦苇深处,好似极为期待能够尽快入内一样。鸠摩智早年挟段誉来过此地,知道那芦苇深处便是那阿碧当年的栖身之所“琴韵小筑“,慕容复此刻怀念亡妻,哪里还有心思答话。鸠摩智向那段延庆丢了个眼神,让他莫要多语,段延庆何等聪明,知道此时多语无义,故此一笑之下不再多说。

这小船在湖中绕来绕去,东转一弯,西调一头,整整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好不容易看到前处遥遥有一处飞檐挑出,那飞檐之下,杨柳依依,墙白瓦绿倒映在碧波之上,别有一般丰韵。

众人尚未答话,只见那慕容复蓦然站起身来,远远看着那栋建筑,嘴唇颤动之间,两行眼泪已是不自禁地淌下。慕容复一言不发,将那阿碧的骨灰罐抱在怀里,右手抓住那船掾一扒一板,只听“扒“地一声,那船掾被他当即拗断一块木块,慕容复右手不停接连”叭“”叭“两声,又扳断两块木头,揽在怀中;旁边段延庆等人不明所以,怔怔地瞧着他发愣,正在思量之间。只见那慕容复奔到船头,身形如一只巨隼一般,直向那对面岸边扑去。众人全都大吃一惊,想那船只离那河岸少说也有二十余丈的距离,慕容复纵使轻功再高也无法一跃二十余丈飞度过去,众人正在惊呼之间,只见慕容复不慌不忙,待得飞出五六丈之远,身形已见迟滞,正当脚面即将踏入湖面之际,只见他右手一抛,落下一块木块飘在湖面之上,那木块所落方位,正是落脚之处,慕容复顺势在上一点,身形借势一纵,刹那间又飘出五六丈远,如此这般,两三个起落之间,慕容复即已飞身来到岸边,闪身之际进入那白墙绿瓦的房内,转瞬不见身影。

段延庆等人哪里料到慕容复会在此时此地露了这么一手漂亮至极的轻功,众人都遥望慕容复的身影,张大着嘴怔怔不语,良久之后众人才仿佛蓦然惊醒,齐齐地喝了一声彩。

不多时,那小船也已摇曳到河岸,鸠摩智、段延庆纷纷下船,来到那小岛之上,只见那小岛之上错落着几间房舍,房间精致小巧,极尽雅致。段延庆抬头看去,只见雅舍匾额之上书写着“琴韵“二字,段延庆在方才鸠摩智的提点之下,已经知晓这个小岛的主人正是慕容复之妻——阿碧的故居,故此众人知道慕容复已经入内缅怀亡妻,众人为表尊敬只在屋外等候,不再进入。只是向那慕容追忆递了一个颜色,让其进去。

正在此时,那小舍之内蓦然传来几声琴声,那琴声曲调哀婉,情义绵绵,众人都料知乃是慕容复在内抚琴,故此更加不便进入,只在那舍外等候。

慕容追忆虽然年幼,但见众人鼓励自己入内,知道必有深意,故此毫不迟疑之下,当即走到小舍之内,慕容追忆循着琴声缓缓找寻,待得进入厅堂,只见里面空无一人,慕容追忆循着琴音继续入内,待来到一处后堂的一处小楼附近,那琴音更见清晰,慕容追忆拾级而上,那琴音顿时哑然而止,慕容追忆来到那楼阁之上,只见屋内是一个极为雅致的女子闺阁,朝南临窗一张书桌,上面放置这文房四宝,靠北放置着一张女子所用香塌,那碧绿色的纱帐拉起,隐隐约约可见内里的浅绿色的被褥。

屋内中央放着一张矮几,几上搁置了一张古朴的焦尾琴,见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琴前和一群仆人说话,原来阿碧虽是慕容复的婢女,但却在自己的住宿另有仆人、婢女和花匠、厨师等人服侍。只见慕容复坐在琴前,问那男仆道:“明月,难为你们还一直留在此地,这十年来,可真是难为你了“。

那男仆看摸样大概在四十几岁的摸样,他和慕容复说话的申请非常恭敬,只见他听得父亲的问话,极为恭敬的回声道:“回公子话,明月等不辛苦,我们还在日日盼着公子回来主事呢”。

那男仆顿了一顿道:“不但明月等人都在,那参合庄更有老管家王管家和张管家两位老人家健在,这里一切都有两位老人家主事,一切都还顺遂,只是公子这十年未回,大家可还真是想煞公子了“。说罢,那明月眼睛不禁湿润了起来。

慕容复听了也不禁有点眼眶湿润,他历经十年颠簸,更是迭遭屡番变故,性情已远没有当年那般心高气傲,此时回的家里,见到一切还如原先摸样,家里的那先老仆人不但都还健在,更是都在盼望自己的归来,他久逢变故之后,见到此时之景,顿感心生温暖,慕容复也不禁眼眶湿润,又惊又喜,他不由大声道:“王管家和张管家他们二位老人家还在吗,他们都应该快有八十来岁了吧,我不在的这十年里可真苦了二老了,也苦了大家了。说罢,他缓缓地拍拍那男仆的肩头,极为感慨。

待得那男仆情绪稍定,慕容复向着旁边的慕容追忆一招手说道:“忆儿,过来。然后指着慕容追忆向那明月说道:“这是我的儿子,是和阿碧所生,可惜阿碧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她今天如能和我们一起回到此地,一定会很开心的。说罢,慕容复不禁又自黯然神伤。

那明月等众人一听,连忙上前极为激动地拉住慕容追忆的小手道:“哎呀!您是少公子!你是少公子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公子有后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拉住慕容追忆的手左右端详。

慕容追忆自幼受苦,从无一个奴仆服侍,哪里见过今日这等阵仗,见被众人围住端详,更是将他当做少爷一般的恭敬顺从,心里极感不安。但又不好意思甩开众人,故此只有站在那里,只得任由众人看个够。好在慕容复不一会又朝那男仆说道:”明月,此地原为阿碧所居,我希望这里永远保持的干干净净地,永远保持着阿碧以前生活起居的摸样,不要做任何改动,不要又任何人惊扰阿碧,我以后要会搬来来此地居住,陪伴碧儿长相厮守,你可明白吗?

那明月极为尴尬地说道:“公子,您可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这可折杀奴才了,您放心,我一定把这里弄得干干净净地,永远不做任何改动,永远不改。

第四十章 厅堂议事

到得此时,慕容追忆方才知晓,这间琴韵小筑实乃亡母生前所住,难怪方才鸠摩智众人不方便入内,而让自己进入。难怪自己的父亲方才如此激动,不待小船靠岸,即便飞渡过河,登上彼岸。

慕容追忆极为懂事,心里牵挂着鸠摩智等人,故此朝着慕容复说道:“爹爹,那鸠摩智大师等人都在屋外等候,我们是否将他们引入厅内暂作休息,使用一些茶水糕点可好。”

慕容复微笑道:“哎呦,如此真是我的不是了。怠慢了这许多朋友,快!忆儿,我们赶紧去迎接众人,小菊、小兰二人准备茶水糕点招待客人,秦时、明月二人,还请速速准备膳食,我等马上在”听雨阁“用膳。

慕容复说罢,牵着慕容追忆的小手向外面走去。来到屋外,只见众人正在等候,慕容复将鸠摩智众人请到厅内,众人分宾主之位分别落座。不一会,二位婢女纷纷端上来了茶水糕点等物。那茶水乃是用景德镇官窑茶盏所盛,极为精致。段延庆端起茶杯一看,只见茶水清绿,里面飘了一些碧绿色生满细小绒毛的茶叶,端之一闻,清香扑鼻。

段延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虽微感涩然,但却满口清香,回味无穷。段延庆闭目细细的品味了一会,方始无限满足的睁开双眼说道:“好茶,久闻碧螺春之名,今日得见,果然非同一般。

那糕点也有四色,一是桂花糖藕、一是松仁糯米糕、一款是翡翠蒸饺、一款是芦蒿春卷。这四色点心极为精致,秀气之极。鸠摩智等人哪里见过这等秀气的江南糕点,加之这半年来低调行事,往往躲在崇山峻岭之中,风餐露宿,不得安定。此时见得这四色糕点如此诱人,加之那慕容追忆等几个小孩更是从未见过有那许多好吃的东西,早已纷纷上前嘴里吃一块,手里拿一块,眼睛里还看着另外一块,早已毫不客气地吃将起来。段延庆和鸠摩智看到众小孩如此吃法,自己再不动手可能连一块糕点也品尝不到了,故此哪里还管顾得了身份,自是吃了这糕点眼里看着那块糕点,不一会众人将眼前的糕点吃了一个精光。

等待那茶水糕点吃完之后,鸠摩智和段延庆二人才觉得有点失态,二人面色尴尬地互相瞧了一眼之后,唯有假装喝茶掩饰一番。

过了半晌,还是鸠摩智当先缓过神来,向那慕容复说道:“慕容公子,我等这次行事分为两个计划,一是筹资,二位募才。今日那举事的资金倒也筹备的不少了,约莫已经快有九十万两纹银;但那募才一事不知公子计划何时进行。

慕容智沉吟一下说道:“大师,我等从云南至此,为筹资一事,奔波千里,其中更是历经数番苦战,尤其是杭州城外那一战,尤为惊险,才好不容易到得敝庄,方始暂为安定。故此,在下认为,眼下当图休整,吾等在庄内修养一个月之后,再做定论。

段延庆在一旁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此番经历实则艰险。尤其是杭州城外那一战,我方最后取得胜利,实属侥幸。吾等数人虽然并不怕吃苦,更不怕生死。但是为了保存实力,我等数人更加不能轻易冒险。倘若我等身遭不测,那么也谈不上为武林培植第三支力量一事了。故此,在下完全赞同慕容公子的意见,在燕子坞休养生息一个月,乘此一个月之际,我等好好计划一下,该当如何分工合作,去实施那募才之事。

另外,据老夫观察,这几个娃娃虽说都是练武之才,但是个人的天生禀赋不同,所修炼的法门也应当从长计议,免得将来因练功不得法,无法发挥出他们的最大潜力。说罢,抬手一指冉威等人道。

鸠摩智听闻之后,大表赞同道:“段老先生所言甚是,吾等关于如何募才和如何培养这几位小施主倒的确要慎重商议一番才是。尤其是这几个小施主,除了追忆以外,冉威等三人资质各异,适合练何种武功,应该由谁调教等等都应该妥为商定。否则这几个娃儿不要因体质不合适,绕了弯路去了。

慕容复皱眉道:“二位前辈所言甚是,以在下看,以冉威为例,此子天生神力,勇猛刚烈。而在下家传内功偏重于yīn柔,显然与他那天生的阳罡威猛的特质全然不和,倘若长久练下去,恐怕进展缓慢。故此这几个孩子该当练习何种武功,避免走弯路,不要去做那事倍功半之事,却是极为要紧!

段延庆也说道:“是啊!以冉威之天赋,其实修习那萧峰的降龙十八掌之类的功夫最为合适,可惜萧大侠已然过世,我等无缘求教。而老夫所学内功,虽是偏于纯阳一路,但是过于柔和,不够威猛刚烈,也不是最佳路径。而慕容公子所练家传内功,偏属于yīn柔一脉,显然更不合适。不过大师精通少林七十二项绝技,素闻少林一脉武功博大精深,内功更是注重于内外兼修,不知大师是否有何功法是适合冉威习练的。段延庆朝着鸠摩智问道。

鸠摩智微一颔首道:“少林七十二项绝技冠绝武林,这七十二项绝技不但招式各不相同,就连那内力修练的法门也均自各异。有一味讲究势大力猛的内力武功,如大力金刚掌法便是如此;但也有要求内力醇厚悠长的武功,如那般若掌法便是这类武功。也有招式极为精奥的武学,比如那拈花指法等等。这每一项绝技不但武功招式各不相同,其内功修炼的法门也不尽相同。故此少林寺千百年来,除了那无名老僧以外的少数几名得道高僧,从无一人练得那七十二项绝技便是这等缘故。

老僧以为,以冉威的天生异秉,练那大金刚掌法、须弥掌法、韦陀杵法等力大势猛的掌法,再也适合不过。而那兵器中的降魔杖法、达摩棍法、伏虎铲法都是重型兵刃,也非常适合冉威练习。而这些武功的内力修习法门,全都是走的阳刚猛烈的路子,再也适合不过。因此冉威的武功就由老衲来传授吧!

慕容复闻言大喜说道:“冉威如能得蒙大师亲授武艺,实乃是他的福缘。冉威,还不赶紧过来叩谢大师,说罢朝着冉威说道。

冉威当即来到鸠摩智身前,当头拜倒,双拳抱拳,当当当地朝着地面磕了三个响头。

鸠摩智含笑将冉威搀起说道:“冉威的武功由我传授无妨,但是老僧看那段烈痴迷练剑,而以段老施主的武功,虽也精通剑道,但剑法一道却是尚不如慕容公子,而且此子性格极为冷静,犹如冰山一般,倘若修习段老施主的一阳指纯阳内功,反为不妥。而慕容公子精通剑道,所修习内功又偏属yīn柔一脉,故此此子的武功是否有慕容公子传授更为合适?

慕容复闻言当然也是毫无异议,当即慨然应允。段延庆也是闻言大喜,立即叫那段烈向慕容复行了拜师大礼。其实段延庆武功虽高,也懂剑术,但剑术一道却非他的强项,此时得有慕容复这位精通百家的大师传授他义子剑法,岂不令他极为高兴。

最后三人又商量了包不应的武功路子,因那包不应体质偏属于纯阳体质,故此由段延庆传授包不应纯阳内力,而包不应的刀法自然也是由慕容复给予传授。

席间,慕容追忆见冉威三人每个人都重新拜了师傅,而且又有那许多新的武功招式可供修习,再想想自己练来练去,只有那罗汉十八手一套拳法可练,内心着实不大高兴。当下他再也忍耐不住,朝着鸠摩智抗声说道:“大师,您传冉威哥哥等人那许多少林绝技,为何单单只传我一门武功,是不是您偏心,不愿传授追忆武功。

鸠摩智早已经瞧到慕容追忆闷闷不乐的样子,故此早已想好了应答之词,故此他微微一笑说道:“追忆,你不知道,师父传你的这少林一十八式罗汉手,实在是极为高明的武学,你看你练了半年,就已经可以打败那神拳太保了,倘若在修习几年,恐怕连师父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慕容追忆道:“师傅说的固然不错,这罗汉十八手的确极为高明,但是再怎么高明的武功也有练到止境的时候,弟子这半年来每日苦练,早已达到师父当年在那破庙中演绎的境界,可以心神合一,后发先至了。而且在出拳发劲之时,可以与呼吸吐纳相配合。练到此种境界,怎么还不能练习其他武功呢?

鸠摩智不慌不忙地说道:“追忆,以你现在的武功,虽然已经将那罗汉一十八手练得极为纯熟,但却还远远没有达到师父的要求,你稍安勿躁,待得你将那罗汉拳练至一定的境界以后,师父会将那七十二项绝技尽数传授于你,绝不藏私。

慕容追忆年纪虽小,但绝不容易被人哄骗,他见鸠摩智如此作答,更是毫不放松地紧追道:“那要达到何种境界才能符合师父的要求呢?

鸠摩智淡淡地一笑说道:“你只要有朝一日,能够用那罗汉拳法抵挡或者闪躲开师父的一掌,师父便传授你那七十二项绝技。

慕容追忆紧盯着鸠摩智的脸庞说道:“只要抵挡或者躲过一招即可传我七十二项绝技,师父是这样说的吗?师父说话可作数?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这个自然作数。师父乃是出家人,岂能乱打诳语,而且你父亲和这许多伯伯阿姨在,师父还能当着众人的面骗你不成。倘若不信,你现在就可以一试”。

那慕容追忆当即跳下桌面,来到鸠摩智近前说道:“如此甚好!弟子正有此意,请师父起身进招”。说罢,摆了个罗汉拳的起手式“浑元一气”站在鸠摩智的面前。只见慕容追忆虽然小小年纪,但走到场中央,这招起手式一摆,立时显得气定神宁,端庄凝重无比。隐然已有一股大师风范。看得那段延庆等人立时不自禁的喝了一声彩。

慕容复见爱子武功修为已有如此境界,当然也极为高兴。但见这对师徒二人越说越僵,而且到了已快要动手的样子,生怕鸠摩智不高兴,刚待将脸一沉,想要立即呵斥慕容追忆。哪料得鸠摩智转过头来,朝自己使了个眼神,让自己不要喝止。慕容复微微一怔,不知何故。但随即心想,鸠摩智必有深意,故此也就不再说话。

只见鸠摩智坐着不动,只是面向慕容追忆缓缓说道:“追忆,你准备好了么”?师父这可就要进招了!

慕容追忆闻言说道:“师父只管赐招便是”。说罢再也不发一言,只是凝神吐纳,双眼紧紧地盯着鸠摩智的双手。

鸠摩智微微一笑,缓步走到慕容追忆的面前,右掌缓缓举起,向着慕容追忆说道:“追忆,你注意了”。说罢,一掌向慕容追忆头顶缓缓拍去……

那鸠摩智这一掌掌势缓慢,平平无奇,旁边邓百川等人实是看不出有何精妙出奇之处,但众人素知鸠摩智武功绝顶,绝不可能如此稀松平常,故此纷纷向那慕容复和段延庆瞧去。

只见慕容复和段延庆正在凝神看着鸠摩智那缓缓落下的手掌,那神态居然如痴如醉,显得极为激赏。

邓百川兄弟三人不禁暗叫惭愧,他们这才知道不是鸠摩智这一掌使得不好,而是自己兄弟三人修为太低,无法体会鸠摩智这一掌的精奥所在。

三人正感到羞愧之时,只见那鸠摩智的掌影此时已经落到慕容追忆的近前,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时聪明伶俐,反应极快的慕容追忆此时居然不知如何闪躲似地,目光迷茫地瞧着鸠摩智那一掌缓缓落下,鸠摩智那一掌当要拍到自己的脑门之际,忽然手腕一翻,屈起中指,蓦然给了他一记“爆栗”,只听得慕容追忆“哎呦”一声,随即转身跳出了圈外,只见慕容追忆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边还在目光迷茫地注视着远处的鸠摩智。

慕容复忍着笑对着慕容追忆道:“忆儿啊!你现在可知道自己武功的缺陷了吗?大师如此平淡无奇地一掌,你却挡又挡不住,躲又躲不开,还说自己罗汉十八手已经练得如何精纯,我看你啊!还是在好好练两年再说吧!

段延庆也笑道:“追忆啊!听伯伯的话,再将这罗汉十八手再好好的练练,你要知道,鸠摩智大师单传你一人罗汉十八手,其中必有深意,你千万不能急躁,要知道贪多误得,根基不扎稳的话,可是修炼成绝世高手的大忌啊!

那邓百川等人都是极其喜欢慕容追忆,怕他年纪幼小方才又吃了一记爆栗,都担心他会受不了委屈哭将出来,正自打算上前哄骗。岂料慕容追忆年纪虽小,但行事却极为洒脱,被鸠摩智吃了一记爆栗之后,非但不哭,反而把小脑袋一晃笑道:“哎呦!大师这一记爆栗打得好不疼痛。

说罢,他又愁眉苦脸地说道:“哎!看来我若是要习得七十二项绝技,这个爆栗看样子每天早晚都得吃上一回了,直到大师打不到我为止方能作罢啊!

众人闻听他所言,前一句乃是那爆栗虽然疼痛无比,但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后一句居然是准备早晚两次要向鸠摩智讨教,承受那爆栗之苦,直到鸠摩智打不着为止。众人闻言都不觉好笑,莞尔之间,只见舍外跑进一个男仆。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秦时从外面走入,来到厅堂之内,他躬身向慕容复施礼道:“公子,酒菜都已准备齐全,公子和各位嘉宾可以去那听雨阁就餐了。

第四十一章 听雨阁

慕容复听闻之后说道:“各位,饭菜已经准备就绪,我等还是一边吃饭一边商议吧。说罢,带着朝后堂走去,众人穿过一条由鹅卵石铺满的曲径小路,小路两边是一个极为雅致的花圃,花圃内错落着一些七窍玲珑的太湖山石,整个花园虽然不大,但极具江南水乡之灵秀。众人不一会来到湖边,湖边停住两艘小船,对面湖的中央矗立着一栋小木屋,正在湖泊的正中央,显得极为幽静雅致。

众人纷纷上得小船直往那湖心驶去,不一会来到那小木屋,段延庆抬头望去,只见那小楼正中央匾额之上书写着几个篆字“听雨阁“。段延庆暗暗点头称奇,转身朝那湖面望去,只见湖光水色,碧波荡漾,更是别有一番情致。

慕容复将众人迎入屋内,只见那屋内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八仙桌,其上早已放置了各种用餐器皿,慕容复待得众人落座之后,即刻吩咐仆人端上各种菜肴。

只见仆人先是端来了一汤锅小虾,那装载小虾米的盛具也是景德镇的名窑所制,蓝釉白胎,碗内虾米细白,汤汁清澈,上面更是漂浮这一两根青葱,看上去即是清爽。

段延庆拾箸夹起碗内的一只小虾米入口一尝,只觉那小虾肉质纤细,口味极为鲜美。他那里知道此虾实是乃是太湖特产,号称“太湖三白”的白水虾,实是肉质细腻,口味甘美而著称。

随后众仆人紧接着又端上来各种各样的极具江南特色的菜肴,有莲子豆腐羹,有太湖白鱼,碧绿芦荟、茭白**丁等等,吃的是段延庆赞不绝口。

慕容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芦笋慢慢咀嚼之间,朝着鸠摩智说道:“此去燕子坞要经九曲十八弯,路上需要七八个时辰,恐怕今日难以到达了。不过此去三十余里,乃是阿朱生前所居的”听香水榭“,正是前往燕子坞的中转之地,不如吾等饭后直接赶路,今晚就在听香水榭歇脚如何?

鸠摩智双掌合十颔首道:“但凭慕容公子安排便是。段延庆也自然毫无异议,一起点头称是。

慕容复又道:“方才诸位谈及如何募才一事,小弟有这么一番筹划,还请二位替我斟酌一番。

段延庆和鸠摩智二人看那慕容复谈到正题,双双停下手中竹筷,凝神闻听。

慕容复缓了一缓说道:“我等从大理一路来此,奔行千里,其中更是经历了大小数场战役,而每场搏杀,几乎都与那乾坤教有关,由此可见,那乾坤教的势力已经遍布中原武林,即便是我们现今存身的姑苏城内,也极有可能有乾坤教的势力存在。

鸠摩智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老僧以为我们接下来实施的募才计划,一定要小心谨慎,切勿大张旗鼓,免得被乾坤教的苏州分堂有所察觉。

慕容复点头道:“正是如此,在下因此也制定了一个实施计划,乘这一个月我们调整之际,我想作如下安排。

慕容复顿了一顿说道:“首先,由我和邓大哥二人混入那八十万禁军之中,挑选适合练武的人才;鸠摩智大师和风四哥在京城之外接应我和邓大哥,并由鸠摩智大师负责开导这些死士为我们效力;而公冶二哥与二嫂假扮成客商,将愿意服从我们的死士分批送到姑苏慕容。

其次,倘若我等从禁军之中所招募而来的死士人数众多,那么这些人的住宿、吃饭、穿着和兵器等等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而我等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大肆采办,故此必须暗中购置。这样一来的话,就必须请段老先生坐镇慕容山庄统一调度,并由邓大嫂和参合庄内的两位老管家一共三人,协助段老先生统筹安排庄内的一切应用事务。

最后,为掩人耳目,请包三嫂在苏州城内开几个店铺,主要经营粮仓,绸布店等,其分工主要是暗中负责粮草、材料、精铁和布料等一切应用物资的采办。而风四嫂也负责在苏州城内开一家酒楼,也是必须暗中进行,负责接应公冶二哥和二嫂从京城送来的死士,并负责将死士送到参合庄交由段老调教。另外风四嫂还要负责去找一批工匠、裁缝、厨师、铁匠、木匠和花匠之类的工人,负责大兴土木,做衣做饭,为后期的大量死士的到来做好准备。

说罢,慕容复抱拳向众人拱了拱手说道:“这是小弟对今后的发展所做的一些安排,不知妥否,还请大师和段老指正。

鸠摩智微笑点头道:“慕容公子的安排甚为妥帖,老衲毫无异议。就一切遵照慕容公子的安排行事吧!

段延庆也道:“老夫也没有问题,以老夫这等摸样,前去京城恐怕早就被人认出,这样反而会拖累各位,故此老夫还是在参合庄内比较妥帖。

鸠摩智接着道:“包三嫂和风四嫂二人,如要开那粮仓、酒楼、客栈等店铺,老僧这里倒有个建议,请二位将那店铺的地点设在河道之边为佳,另外店铺内的隐秘之处设一个暗道,可以直通那河道,这样你们二人就可以趁夜晚将人员和物资送到参合庄内,也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段延庆、慕容复二人齐声叫好,慕容复更是说道:“大师这个提议真是极为高明,想那苏州城内河道众多,那粮仓、酒店等店铺开在那河道之上,一来容易运输,二来粮仓、酒店临近河道,可以防止火患,这样就一点也不会引人怀疑。大师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鸠摩智含笑说道:“慕容公子谬赞了。老僧只是今日身处于这听香水榭之中,触发灵感而生罢了。但愿这个办法真能不引起乾坤教的注意才是。

其实,鸠摩智想到这个办法,完全是因为当年阿碧与阿朱为救段誉,将其骗入这听香水榭之中,然后暗自扳动这听香水榭的机关,使水榭中的地板蓦然塌陷,将其跌入湖中所致。故此,今日鸠摩智重回此地,本已诸多感触。正巧又适逢慕容复在给个人分工,故此,灵光闪现之下,才说出了这个办法。

鸠摩智顿了一下,然后看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慕容公子,我看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等是否需要尽早去那阿朱姑娘的听香水榭呢!

慕容谷起身说道:“大师提醒的甚是,既如此,我等就上船吧。说罢,众人纷纷上船,直往那听香水榭而去。

第四十二章 苦练

听香水榭乃阿朱生前居住之地,坐落在太湖之中一个天然生成的小洲之中,这个小洲本是太湖之中多年淤泥堆积而成的湿地,上面长满了不知名目荒草、植被,常年无人居住,经慕容家族数代祖先的开发经营,直至慕容复之父慕容博手中使有小成,成为目前的一个小洲。

慕容家族历代经营此地,原本打算将此洲作为慕容家族的一处基地,作为今后兴复大燕之用。但虽经数代经营,终是面积太小,方圆占地不过十余亩,不堪大用,犹如**肋一般,故此只得作罢。

到得慕容复手中,因对阿朱、阿碧两个贴身小丫鬟极为宠爱,就将此地以及阿碧所住的琴韵小筑分别送给了二人,还为二人所住之地建造了房屋楼阁,并配备奴仆、婢女、厨师、以及各类工匠来服侍二人。

众人从琴韵小筑出发,大约在湖中又行驶了约莫二、三个时辰,方始到得听香水榭。只见那小洲大小不过十余亩地,洲上矗立这七八处房屋,其中有两栋楼房,其花园布置倒也与琴韵小筑大致相仿,一幅江南园林的秀色。

众人上的岸边,里面早有仆人前来迎接,因这些奴仆早就得报慕容复回来,故此饮食住宿全都已经安排的极为妥帖。众人近半年一来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做事极为谨慎。今日好不容易到得安全之地,故此用完晚饭以后,也都不再闲聊,正待纷纷回屋歇息。

唯独那慕容追忆默不作声,一路跟随鸠摩智来到屋内,鸠摩智正自诧异之间,只见慕容追忆抬头说道:‘师父,方才弟子说了,早晚两次向您请教,现在已是晚课时分了,还望大师再次教诲“。

鸠摩智暗暗称奇道:“你有把握躲开老僧那一掌了么“?

慕容追忆脑袋一晃道:“弟子没有把握。但是弟子方才一路之上,想了一些应对之法,但是无法印证,故此所以还请师傅再次赐教”。

这慕容追忆年纪虽小,但性格却是比较随便,万事不放在心上。即便是遇到挫折打击也是一笑了之,不似慕容复那样心高气傲,心xiōng略过狭窄,极难承受挫折和打击。

但是慕容追忆那看似随便的性格之中,却又天生有着一股极为顽强的韧劲,在遭受挫折和失败之后,虽不记在心里。但在行动中反而益发顽强,遇强愈强,毫不气馁。

方才上午在琴韵小筑受挫之后,这小家伙虽然洒脱地一笑而已,但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发誓一定要靠罗汉十八手破了鸠摩智这一招不可,故此一路之上,他并不多话,只是一直在反复盘算该如何应对鸠摩智这一招。故此,在无数次的盘算之后,早已拟定了一个办法,准备来找鸠摩智加以验证。

但他哪里知道,以他的目前武功修为与鸠摩智相去实在甚远,鸠摩智虽然功力尚未恢复,单凭他精通少林七十二项绝技的武学修养为根基,即使功力尚未恢复,但也到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傲视当世武林的绝技,故此鸠摩智这看似随意的一掌,确实涵盖了七十二项绝技中所有掌法的精髓,又岂是慕容追忆所能避开。

二人验证之下,当然还是慕容追忆失败告终。慕容追忆倒也洒脱,失利之后仍是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笑笑说道:“还是大师厉害,我回去得好好想想,明天早晨再来向师父求教。不过师父咱可说好了,一旦我能破了您这招,您可得教我七十二项绝技。

鸠摩智也是心里暗暗称奇,心想这个孩子倒也有韧性,被我连敲两次爆栗,这种情况遇到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就怕的哭出声来。这追忆非但不哭,反而毫无所谓,甚至从今往后,每天都要来挨两次爆栗,非要破了老衲这一掌不可。如此洒脱的性格和坚韧的毅力倒实属罕见,老僧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坚持多久。

鸠摩智想到这里,冲着慕容追忆大声道:“你放心吧!老衲决不食言,只要你破得这招,老衲便传你七十二项绝技。说罢,再也不理慕容追忆,自顾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慕容追忆也转身回到自己的住所,关起房门。将房中的桌椅挪到一边,腾出一块空地,然后中间一站,摆了个起手式,又将那少林十八手一式一式的演练起来,他练完一遍之后,脑中一边想着鸠摩智的那掌的出招方位,和自己的失利原因,一边不断地比划演练。

这一练,不知道练了多少个时辰,慕容追忆只觉得料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隐隐发白,方才感觉到无比疲惫,随即连衣服都没有脱去,跳到床上和衣而睡。睡梦之中,慕容追忆只觉得脑海里满是那鸠摩智的身影和他那招掌式,而自己正在对手与他进行拆解……

如此,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慕容追忆睡梦之中,只觉得屋外有人说话,迷茫睁眼一看,只见外面天光已是大亮。慕容追忆跳起身来,匆匆洗漱完毕,尚没有来得及用膳,就直往那鸠摩智房间奔去。

鸠摩智乃出家之人,早起做课乃是必修之事,故此早已坐在房内打坐,见得慕容追忆进来,内心不由暗自点头,心想:“此子如此坚韧,长此以往下去,今后必为人中龙凤。

故此待得慕容追忆上前请安之后,二人也不答话,上前就相互印证起来。三番验证之下,当然还是慕容追忆落败,但是此番验证倒也让鸠摩智有点吃惊,他只觉得慕容追忆一夜之间,那罗汉十八手的修为比之昨天似乎又有进境,这个进展虽然极为细小,但以鸠摩智的修为和细心也明显地感觉得到。

故此鸠摩智心想,这小家伙天赋可实在太高了,这简简单单的罗汉拳法在他手里练了半年时间,居然已有此等造诣,而且每天都有进展,这样下去,莫不要真的过不多久,他就用这罗汉拳破去我的这招绝学,如真能这样的话,那可真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了。而且,太快让他破去了我这一招掌法,老衲丢面子事小,但可要真的传授他七十二项绝技就麻烦了,那样的话他年纪幼小,很有可能贪多误得,荒怠于易筋经的修习那可就麻烦了。老衲可不能掉以轻心,对待这个聪明得让人头疼的小家伙,非要认真对待不可。鸠摩智暗自思量,心里也暗自打定了主意,心想非要对这招进行改良不可。

鸠摩智心里虽然在这么盘算着,但是内心却也着实替慕容追忆的武功进展而高兴,他上前拉住慕容追忆的小手呵呵道:“很好!很好!你的罗汉拳法今日又有长进了,望你再接再厉,继续修炼。争取能够早日破去为师这一招。走吧!现在已经天光大亮,你父亲和段伯伯大概早就在外面等我们了。走!我们吃早饭去……

自此,这一老一小为了这不经意间的这个打赌,就完完全全地耗上了。这两个人,一个为了可以学得上乘武功,日以夜继地加以苦练,不断地苦思冥想,希望能够尽早地破去鸠摩智这一招;而另一个,却是知道凭着慕容追忆的天资禀赋,终有破掉自己这招绝技的一日。但为了不让他如此容易得手,也是日以继夜,拼命完善和改良这一招。希望能够拖得时间越久越好……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燕子坞参合庄

众人用罢早膳,随即登船上路。临行前慕容复见阿朱已经亡故,而接下来的举事急需人手,故此将听香水榭的家人各抽调一半跟随一同前去燕子坞,而只留下五六个奴仆留在原地料理家务。

众人出得听香水榭,小船一路往东划去。“以彼之道,还是于彼身”向来是武林中最为神秘的武功,而慕容家族所栖身的燕子坞参合庄也是武林中极为隐秘的场所,故此段延庆和鸠摩智二人也不禁极为好奇,这两日见得琴韵小筑和听香水榭已是如此隐蔽,此时想到此行即将到达传闻中的燕子坞参合庄,不禁更为好奇起来。

二人立于船舷,目送远方如迷茫远天,数燕鸟翔于近水,不觉xiōng襟顿开。环顾左右,不禁四处碧波荡漾,那旭日之金红色光芒照耀在水面之上,更是满目生辉。

如此在那大湖之中,行得将近有两个时辰,众人眼前又展现出一片荷海,只见那碧叶粉藕,煞是动人,极目望去,满眼尽是荷花绿叶,漂浮于湖中,哪里又看的到尽头。

鸠摩智二人参照前面的经验,知道这里应该已是到了燕子坞的范围,只要穿入这天然的荷花阵势,必能找寻得到燕子坞的所在。

二人尽管知道从这荷花阵势里穿过,到达那燕子坞至少也要半个时辰以上路程,但为了能够一睹传闻中燕子坞的风采,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双双站到船头,极目望去。

那小船驶进荷花池内,左一弯右一折,曲曲直直,犹如棋盘交错,纵横之间,不知尽头在哪里。就这样,在这荷花、芦苇丛中,小船行驶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鸠摩智、段延庆二人极目远眺,隐隐发现前面荷花尽出似有一溜山脉,这山脉之间似连非连,时断时续。

曲折之间再往前行进约莫有半个时辰,众人方才看清远处之山实非山脉,而是一座座高愈十丈的危崖,此危崖乃石灰常年堆积而成,相互交错,连绵不绝。

小船又向内行驶了约莫有近半个时辰,小船蓦然穿过了荷花阵势,众人眼前顿觉豁然开朗。眼前,呈现危崖一座,乍看就像一只临空飞翔的燕子,正向湖边众人迎接而来。

船至坞下,四面湖中暗流簇拥着漩涡拍击着危崖,怪石惊涛,卷千堆雪花,泻万千珠玉。

众人上得坞岸,只见此坞四面环崖,崖与崖之间紧紧相连,绵延不绝,形成一个天然之屏障。众人只得眼前这唯一通道直向前行,径直向前行十数丈,只见一处方形翘角碑亭矗立眼前,此碑高三丈,上镌“燕子坞”三个描金大字,下面题字为慕容龙城。

鸠摩智、段延庆二人虽不知道这个慕容龙城是谁,但内心猜想此人不是慕容复的先祖就是这燕子坞的创始人。

这一猜二人猜了个正着,这慕容龙城实乃大大有名,慕容复本为鲜卑族大燕国后裔,大燕国最后灭国后,代代不忘复国大事,但复国一事,岂是如此容易,故此这一遗愿虽然代代传承,但却极为渺茫。

辗转之间,慕容家族到得中原,偶一机会觅得此燕子坞这一绝佳的天然屏障,故此慕容世家就在此地定居下来。待到传到五代时期,慕容世家出了一位了不得的武林高手,名叫慕容龙城,即为这题字之人,这慕容龙城武功极高,当世打遍天下无敌手,更是将这燕子坞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为兴复大燕打下了极深的根基。

但是这复国一事毕竟乃有天数定论,非人力可及。慕容龙城虽然武功盖世,当世无敌。但毕竟势单力薄,极难成事。更何况其时大宋国主赵匡胤雄才伟略,极得人心,慕容龙城虽苦心经营,最终仍是一无所获,郁郁寡欢之下无疾而终。

待得传到慕容博父子手中,这父子二人继承了慕容龙城的雄才伟略和武功,更是将这燕子坞发扬光大,因这慕容世家始终在图谋复国一事,其观念和行事与中原武林何难融合,又为了复国而单独行事居多,因此久而久之,给外人的感觉极为神秘,甚至近乎与邪派另类的家族,故此燕子坞参合庄给外人的印象也是极为神秘。

段延庆、鸠摩智久闻燕子坞参合庄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初到此处,更是不住地左右观望,心下不自禁地暗暗叹息,二人一路行来,先是看见渺渺碧波,极目无垠。然后更是看到阿碧、阿朱二人的住所附近的天然荷花阵势,已是觉得极为隐秘,如见到了燕子坞,才方自觉得阿朱等人的住所与这燕子坞相比,实在是不堪一提。

别的不说,光看外围的荷花阵势,燕子坞就要比阿朱等地的大出数十倍不止,而且此坞危崖连危崖,天然生成,从横交错之间,却又绵延不绝,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将这燕子坞屏蔽在内,犹如一个鬼斧神工的天然堡垒,守护着堡内的慕容世家。

段延庆、鸠摩智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均不自禁地暗道:“这慕容世家真是代代英雄,如此绝妙的易守难攻,却又风景绝佳之地,却又是如何让他们寻到,此地慕容世家恐怕已有十几代的经营,在如此漫长的经营之下,这里更是犹如铜钱铁壁一般,易守难攻。更何况。此处如此隐蔽,又占地极广,豢养个一两千名死士,面积也应足够。此地确为最好的培植第三方势力的绝佳场所。

二人心神激荡之下跟随慕容复缓缓而行。慕容复带着众人在危崖之下的小道穿行,约莫又走了数十丈的距离,刚穿过山崖,众人眼前蓦然一亮,只见眼前一片开阔地带,方圆数百亩,四周错落着数十栋大大小小房屋,唯独中间一栋楼宇极为高大雄伟,鸠摩智二人运目瞧去,只见那栋大屋之上有一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参—合—庄“三个大字

第四十四章 还施水阁

众人跟随在慕容复的身后信步向那栋最大的楼宇行去,所过之处,有众多仆佣看见慕容复之后,纷纷停下手中之事,上前向慕容复等人施礼,貌甚为恭敬。慕容复一一回礼之后脚步并不停顿,将众人直接引入那大屋之内。

慕容复本待让众人入座奉茶,款待宾客。但段延庆等出来此地,尚未一睹燕子坞参合庄的全貌,实是心痒难抓。故此与鸠摩智二人双双提出欲要参观燕子坞全貌。

慕容复心知二人实是对于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存有好奇之心,如不亲眼目睹实为难忍,故此感觉好笑之下倒也并不点穿,站起身来带着二人独自向堂后行去。

三人出得后堂,只见堂外乃是一个匿大的花院,院内有一庄天然小湖,湖面上漂浮着朵朵莲花荷叶。

湖的正中央之处有一水阁,以曲折蜿蜒的桥廊相连,桥廊上更是雕梁画栋,极为雅致。段延庆心想,莫不成这小湖之上的水阁便是名闻天下的“还施水阁”吗?

正自细想之间,慕容复引领二人缓步而行,穿过桥廊,来到那水阁门前,鸠摩智定睛一看水阁之前的匾额,只见上书正是那“还施水阁”四个篆字。

慕容复推开水阁木门,将段延庆等迎入屋内。只见那水阁乃是一个极大的房间,里面一排一排放满了书架,那架上也是一摞摞地堆满了书籍,段延庆信步走到近前的一个书架一看,只见那书架上方贴满了各式标签,不是什么“峨眉派”,就是什么“青城派”,还有什么“洛阳金刀门”,“华山派”……这还施水阁中藏书之丰,实是惊人,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只要段延庆能够报的出名来的,里面几乎必能找到,除了走到少林派、武当、丐帮和大理段氏诸大门派之时,那些标签上才书写着:独缺“易筋经”,“七十二项绝技”,“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一阳指”“六脉神剑”等等注明,除此之外,其他几乎应有尽有。

鸠摩智,段延庆二人一路前行,一边啧啧称奇。他们虽知这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藏书之丰,天下罕见。但今日到得此处亲眼所见,更生闻名不如见面之感嘅!

不过好在段延庆、鸠摩智二人武功本就极高,其见识也都远高于卓不凡之流。他们知道此地虽然藏书甚丰,但是这些书籍都是天下各门各派才智之士千锤百炼所创的绝学,如果穷一人毕生心力,即便是资质天赋再高,也不可能练完这各家各派的武功,更不用说精通各派绝学了。

故此二人虽是好奇,但倒也并不贪图这些书籍。一路观望之下,只是略作浏览,信步之下,不知不觉已随慕容复走出那还施水阁。

出得还施水阁,慕容复带着二人继续向后方行去。三人直接穿过一个峡谷,只见后方更是一片开阔地,只见那地势平坦,更有良田无数。阡陌之间更有上百名庄农正在耕植。

慕容复手指那片良田说道:“二位,燕子坞占地千亩,其形状恰似一个葫芦,前窄后宽。方才诸位登船之地形如葫嘴,中间那峡谷犹如葫腰。此地便为燕子坞**,乃为葫腹。

我欲请段老先生待我等走后,移驾至前庭还施水阁坐镇,防止那些小鬼趁我等不在,偷阅里面书籍。免得他们贪多务得,练坏了根基。

另外我还想将这良田夷平,全部改为屋舍,今后可作为囤积粮草、器械等物资的仓库,也可以作为培植战士休息的兵营,更可作为死士cāo练的广场。慕容复说罢,看了鸠摩智二人一眼道:“二位意下如何“!

段延庆和鸠摩智眼见如此广阔良田被夷为平地,虽然感觉有点可惜。但想来这燕子坞占地虽广,但前庭已经被慕容复家人以及奴仆和庄客等人占了大部分土地,倘若今后再将兵营挤入,实在太过拥挤也着实不太方便管辖,故此不得已之间,也只得认同慕容复的方案。

段延庆说道:“如此也好!既然大的方针我们已经确定下来了,我看事不宜迟,我们各人就按照事先的分工,着手cāo办吧!老夫负责内务统筹,这庄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就交由老夫和庄内的两位老主管以及邓大嫂和公冶二嫂吧?

你们二位其他事项暂且不要管,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修身养息,并在闲暇之余对慕容追忆、冉威、段烈、包不应四人,好好地调教一番,传授一些武功心法,待你们离去之后让他们好好地自我修炼。

鸠摩智说道:“那行!就这么办吧!不过,慕容追忆这小子可不能留在这里,这小家伙老衲要把他带去京城,一路之上随时调教,绝不让他有半点松懈。

慕容追忆深知严师之下方能出高徒,听闻鸠摩智此言立即上前一拜说道:“大师如此厚待犬子,慕容复着实感激。

鸠摩智也随即还礼道:“慕容公子切勿客气,老衲如此对待令公子,一则是为了让老衲得偿所愿,二则也是因为慕容公子为此番中原武林付出甚多,几乎已是倾其所有。老衲也实感不安,自当出一份心力,以答谢慕容公子报效中原武林之心愿。

说罢,三人相视一笑,径直回头望前庭走去。

自此,三人按步就班,各行其是。不知不觉中,恍恍一个月已然过去。

这一个月内,慕容山庄在段延庆的统筹调度之下,已然发生极大的变化。那后院的千亩良田,已在段延庆的指挥之下,被原先慕容山庄所养的农夫夷为平地。

而那包不同的遗孀和风泼恶的妻子,二人也是带着各自的家人奴仆前往姑苏城内觅得了两块空地,正在兴建米仓和酒楼。

这两个店铺都临水而建,距离也并不甚远,相互之间成犄角之势,遥相呼应。这二位夫人也都极是精明,趁着大兴土木之际,更是将最好的工匠和兴建物资偷偷地运往慕容山庄,做的极为小心谨慎。

故此,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段延庆外有包不同和风泼恶的妻子两位女干将协助,内有邓百川的妻子和两位老管家的协助之下,登时将整个慕容山庄干的风风火火,极有气势。

那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倒也并不参与庄内事务,每天只是将慕容追忆和冉威等人叫来传授武艺。

那冉威由鸠摩智传授武功,鸠摩智先是传了一套少林长拳给他,让冉威作为扎根基进行修炼。待得到得月末,见冉威已经将此拳练得极为精纯,虎虎生风,极有声势,故此又传了罗汉十八手和一套少林内功心法给冉威,并叮嘱冉威好生修炼,待得半年以后鸠摩智回来之后再做考察。

那段烈自是由慕容复亲自传授内功和剑法;而包不应则是内功随着段延庆修炼,而刀法则由慕容复进行调教。

这所有人之中,唯独慕容追忆练来练去还是那罗汉十八手,不过这孩子极为懂事,知道鸠摩智不传他其他武功必有深意,故此倒也不再缠着鸠摩智。更何况,这个孩子天生洒脱,但却有一股拗劲,虽不怕挫折打击,但遭受了挫折打击之后,又非要苦思冥想,总结经验教训,试图重新再来。这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性格,反而让他对冉威等人在练习武功之时,反而避得远远地,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这样一来,慕容追忆更是非要用罗汉神拳破得鸠摩智的那式绝学不可,仍然是每天早晚两次前去向鸠摩智请教,即便是早晚两次爆栗,却也毫不气馁。

这样下来,这几个孩子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武功均是大有长进。尤其是那慕容追忆,在这一个月的苦思冥想,禅精竭虑之中,那罗汉十八拳拳术更有精进……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娘个希皮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只见北京城外缓缓地行来了二辆马车。那两辆马车窗帘紧闭,看不见里面丝毫动静,而马车之上分别坐着两个中年汉子,年龄约莫都在四十多岁的样子。正自驾着马车朝北京城内缓缓行去。

这马车之上二人正是那慕容复等人,众人出得姑苏城后,本待直奔西安都城。无奈那风泼恶临时想起,昔年自己在北京城内抱打不平,救得一名铁匠,此人姓欧名尚,传说乃是名匠欧冶子的后人,有着一身极为精湛的铁匠技艺,可以将凡铁打成利刃。

慕容复等都是武林高手,深知兵刃的好坏对于武林人物极为重要,尤其是当两名武功相近的高手对垒之时,兵器的强弱往往是最后决定胜负的关键。故此众人听闻之下立即奔赴北京,准备重金聘请这位名匠出山,为慕容山庄的死士打造各式兵刃……

众人由北京城南门进入,一路往北而行约莫里许,蓦然抬头见到前面远远挂着一串灯笼,上书“悦来客栈“数个大字。

风泼恶停下马车向车内说道:“公子,前面有座客栈,不如你们入内先找几个上房休息一下,待我一人独自去寻访那欧尚前来如何?

慕容复在马车内说道:“如此也好。只是辛苦四哥了。说罢,与鸠摩智等人下来,进入客栈开得四五间上房,入内休息。

待得过了约莫三四个时辰,只见风泼恶从外面进来。众人当即询问寻访一事,风泼恶说道:“小弟一路寻访这欧尚其人,没想到这欧尚在北京城内倒也有名,他打的铁器经久耐用,极为好使,故此寻访之下,没过多久,便即找到了他的铁铺。那欧尚见到我也甚为高兴,将我请到里屋准备好生款待,但小弟急着准备回来复命,哪里有空与他喝酒闲聊。故此开门见山问他愿不愿意到我慕容山庄打铁,那欧尚早就想要报答当年风泼恶的救命之恩了,听见风泼恶诚意相请,当即表示只要风泼恶给他几天的时间将那店铺转让,即可随风泼恶等人加入慕容山庄,故此风泼恶闻言大喜,他又是个急性子,顾不上与欧尚喝酒闲聊,即便风风火火的回来复命。

鸠摩智等人听闻之后也是极为高兴,只觉得自己数人自举事以来,几乎是事事顺利,很少有过挫折。即便有时候有些许惊险,但也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故此众人不觉心情都是极佳,那风泼恶刚完成一件大事,心里更美。当即说道:“公子,按照那欧尚的计算,将那铁铺给转让少说也有两三天的时间,咱们这两天也是闲着无事,不如我等就好好地在这北京城玩上一玩,然后找个上好的酒店喝喝美酒,也好解解乏!

慕容复对风泼恶等三兄弟一直心怀愧疚,虽然最近关系已经有所修复,但也是向来言听计从,从不拂逆。再说,也确如风泼恶所说,这几日难得空闲,且又到了北京这一繁华都市,如不游玩一番倒也的确扫兴。故此,闻言之下,当即慨然应允!

众人大喜之下,当即邀得鸠摩智和慕容追忆等人一起走出客栈。

众人出得客栈天色已是傍晚,众人一路闲逛,只觉这北方都城之风光与南方城市相比,虽不如姑苏城的那种小桥流水,江南水乡之秀色,但却别具一种粗狂豪迈之美,众人一边行走,一边欣赏,不知不觉来到一处酒家附近。只见这酒家高有三层,每层皆是灯火通明,想来里面极为生意兴隆。

众人向路边之人打听,知道此楼名曰“宝官人酒楼”,乃是京城中极为有名的一大酒楼。

慕容复等人行到此处,早已觉得腹内已空,见这酒家极为豪奢,而且又干净,又见酒楼里面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心想此处的菜肴口味应该也是不差。故此,众人齐齐地向那酒楼行去。

众人刚进得大门,就有跑堂的伙计前来伺候,那伙计极为机灵,见慕容复衣衫华贵,长得又俊俏,故此直接将众人请到楼上厢房落座。

众人落座之后,点了一壶上好的山西杏花村美酒,再点了一些精致的小菜和素食,慢慢品尝起来。

那北京的菜肴在中国八大菜系内号称“京帮菜系”,其虽没有南方菜肴的精细考究,但却自有一股豪迈的风味。尤其是那北京烤鸭,那厨子将那整只肥鸭吹气,将皮与肉分离,然后涂以特殊香料配方,秘制烘烤而成。然后再由大厨将那鸭皮用刀片成小片和盘托上,那盘内更放有薄如蝉翼的薄饼和京葱、酱料。食者手托薄饼,将那片皮鸭沾上酱料,在夹上京葱,以饼卷起食之,咀嚼之下只觉得满嘴香油,加上京葱香料,更是香郁无比。

这一来,众人都吃得极为高兴,兴高采烈之下,刹时杯光交错,笑声盈盈。

众人正吃得高兴之间,只见楼下又腾腾地奔上来数人,只见为首一人居然是那酒楼的掌柜,只见那掌柜的低头哈腰之下,又迎上来三个男子。

为首一名男子年纪很轻,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虽不英俊,但也说不上难看。只是所穿衣着却极为华贵,只见此人头戴一顶一个宝蓝色帽子,帽子上方镶了一大块碧玉。那碧玉犹如湖水一般,一见就知绝不是凡品。那人身上还穿了一身黑貂皮的外袍,那貂皮乍一看,乌黑油亮,极为名贵。那貂皮之上的十来粒扣子金光闪亮,仔细一看居然是纯金打造,极其奢华。这一身打扮犹如暴发户一般,虽然名贵,但却又给人感觉有点庸俗。

这青年虽然穿着名贵,但却神态之间毫无富豪贵人的那种霸气,甚至犹如一个小贼一般,到得楼上,双眼贼特兮兮地到处乱转,待得看到慕容复一桌的时候,看见慕容复等人正在对面注视他,居然还一脸坏笑的冲着众人挥了挥手,更是朝那慕容追忆仰脸一番坏笑之下,转身走到临窗的一个座位吊儿郎当地坐了下来。

这一来,倒把慕容复等人给唬住了,众人正吃不准路数之间,之间,那青年后面又跟上来两人,其中一位是农夫打扮的老者,岁数约莫在五旬左右;一位是长相颇为俊秀的书生,年龄大概也在三十五、六岁的摸样。这二人一上到楼来,鸠摩智等人便即一惊,这二人从步履行间,步伐极为轻快、稳健。眼光闪动之间,更是精芒暴闪,一看就是高手,而且一身武功几乎不在段延庆之下的高手。慕容复和鸠摩智对望一眼,各自心里有数,暗自做了提防。

只见这二人快步走到那青年身旁,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只见那青年冲着那掌柜地说道:“我说王掌柜,酒菜我也就不点了,你就给咱三个随便配点吧!不过我近来实在闲的发慌,天天又被家里那几个娘皮盯着,实在是烦死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个空闲,出来巡视一番,但却又被这两个大爷看着,也不知道这两人得了家里那群娘皮的什么好处,处处防着老子!老子连动都动弹不得。娘个希匹,真是闷死老子了”。

得了,有这二位大爷看着,老子想要大搞是搞不起来了,那就小玩玩吧。你替我找个卖曲的过来,给老子唱唱曲,总行吧!娘个希皮,真是闷杀我了“!!!说完,看也不看二人,自顾自的哼起小调起来。

第四十六章 儿子打老子

鸠摩智和慕容复暗暗称奇,想那贵公子虽然豪富,满身穿金戴银,但却实则粗俗不堪,更是满口“娘个希皮”,让人不堪入耳!但就是这样一个庸俗之人,居然跟着两个身怀绝技的保镖,让人实在费解不已。

让鸠摩智等人觉得奇怪的是,他实在搞不懂这贵公子的身份。按理来说,这两名高手的武功绝不在段延庆之下,像这等人大多都自命清高,绝不会甘为下人。而且还在这样一个庸俗不堪之人下面做保镖,说实在话,让鸠摩智等人也觉得极为古怪。

鸠摩智不禁抬头向慕容复看了一眼,只见慕容复紧皱着眉头,神情好像极为不喜。鸠摩智更觉古怪,低声向慕容复询问,慕容复却是苦笑一下,并未作答。

鸠摩智哪里知道,慕容复久居姑苏,对江南一带风俗人情极为熟悉,他又内力深厚,自然是极为清晰地听见那贵公子口里所哼唱的小调,而且一听之下就辨明了这个贵公子的口音来自于淮阳一带。此时,正在唱着什么“一呀摸,摸到荃姐姐的头发边,荃姐姐的乌发黑又亮;二呀摸,摸到怡姐姐的脸蛋上,怡姐姐的脸蛋嫩又白;三呀摸,一摸摸到珂妹子的酥xiōng上……

此子无法无天,满**词俗语,听得慕容复勃然变色,顿觉好生无聊,正待招呼众人吃完结账走人。

这个时候,只见楼梯之下又腾腾地奔上数人,为首的是那掌柜的,后面跟上一对父女二人,那老者手中捧着一把二胡,正自跟着走上前来。后面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摸样,长得倒也极是俊俏。

那掌柜的引领二人来到那贵公子面前,参拜说道:“宝公子,您要的唱小曲的,我给您带过来了。您老看是否合适“。

那小子一脸贼笑的看着那父女两个问道:“你们都会唱些什么调子啊“?可会唱”十八摸“啊?

那父女两本是北方之人,何来淮扬小调,更不用说唱这类yín词俗语了。故此,父女两为之一怔,都称之不会。

那贵公子脸色一暗,随即又开口问道:“那你会不会唱”玉口吹紫箫“那父女二人自然又是不会。

那公子刹那间极为无聊,开口发作道:“辣块妈妈,连十八摸都不会唱,”玉口吹紫箫“又不会唱?你会唱啥?什么都不会唱,上来干嘛?王掌柜,我让你找个会唱曲的过来,你就找个这样的过来蒙我?我看你皮痒了是伐?辣块妈妈地!cāo你家祖宗十八代地!

他勃然大怒,不知不觉的将那淮杨口音的坊间俚语全都骂将出来。那掌柜的吓得唯唯诺诺,不知如何言表。正自惶急之间,只听得风泼恶再也忍耐不住,当即跳将出来,开口骂道:“什么东西,居然要在如此好的酒楼唱那“十八摸”,”玉口吹紫箫“这等市井yín词小调,简直是龌蹉不堪,滚!给老子滚!免得老子兴起,一刀剁了你这王八蛋!

那风泼恶等人久居江南,又常年奔走江湖,自是知晓那宝公子所点唱的“十八摸”和”玉口吹紫箫“,实在是yín秽不堪的歌词,这等歌词一般只有在那烟花妓院才有,外界那些卖唱维生之人又岂能会唱,而那泼皮小子不但丝毫不理解,甚至还为此发作辱骂掌柜,故此按照风泼恶那火爆性子,哪里按捺得住,当即跳将出来,就要教训那个小子。

那贵公子见有人跳将出来,而且扬言要一刀剁了他。不但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极为高兴。他大呼小叫之下,居然一脸兴奋地凑到那风泼恶面前,说道:“辣块妈妈不开花!一开开朵大红花!我道哪里蹦出个蚂蚱出来,原来是一个瘦竹条杆子,来!竹条杆子,你不是要剁了宝爷吗!你就动下手试试!你今天剁不了爷爷,你他奶奶地就是爷的孙子!他见风泼恶身材高瘦,索性就以竹条杆子称呼!

风泼恶哪里见过这等无赖,恼怒之下,提刀便想剁去。无奈右臂一紧,回头一望,原来是被公冶乾死死箍住,旁边更是转来邓百川,走到风泼恶左侧一夹,硬是将风泼恶给夹住,二人转身之间就待下楼。

原来这二人早就知道风泼恶的性子,见风泼恶跳将出去,与那衣着华贵的泼皮公子争执,就知道事情要糟,众人一路低调行事,哪里敢惹是非,再说,那公子虽然无赖,但却并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故此众人都是一个想法,少惹是非,走为上策。因此之下,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才上前夹住风泼恶不让动手。

那公子见风泼恶被人劝住,眼见打架不成,不知道是胆子更加壮了还是生怕没架可打,没有热闹可玩。此时反而更加上前撩拨道:“辣块妈妈,原本还以为来了个像样的,哪里知道,搞半天也是个脓包。就会装熊。没劲!没劲!

风泼恶的脾气向来极为火爆,哪里受得了这个恶气。奋力甩开邓百川二人,上前就待动手。哪知道边上正好走过来慕容复,那慕容复左手一抬,一把拉住风泼恶的右手道:“风四哥,我们还有事要办呢?赶紧走吧?说着,不容多说,拉着风泼恶的膀子就望楼下走去。

旁边那贵公子的两个保镖,原本见到风泼恶等人上前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待得看到慕容复一把拿住风泼恶时,居然武功高的出奇。二人双双不由得惊“咦“一声,并且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极为惊异。

偏是那泼皮公子生怕众人真的走了,没有热闹可瞧一般继续在那里不三不四的说道:“搞半天都是熊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假秃驴,居然跑到酒楼喝酒!那个长的俊俏的小白脸也不知是什么货色,估计又是一个绣花枕头,连吵架的胆量都没有。

慕容复、鸠摩智二人都极有涵养,二人虽然明知道那泼皮言下之意,直指他们二人。但也不想多惹是非,当下聪耳不闻,直向楼下行去。

那泼皮一边嘟嘟哝哝的说道,旁边那些吃饭的客人见到吵架也早已起身纷纷结账准备离去,那掌柜的更是不断地向慕容复等人和满堂的客人作揖赔不是……

那两名保镖显然也极不愿惹事,也是一人将那泼皮拉到一边,一人起身向慕容复等拱手作揖,表示道歉。

唯有那泼皮眼见一场好架无法打成,好似极为悻悻然一样,坐在那里闷气。待得慕容追忆路过身边之时,他眼睛又兀自一亮,一脸坏笑的开口撩拨道:“好个俊俏的小娃儿,长得倒跟老子有几分相似,奶奶地,莫不是老子跟以前那个相好生的私生子吧?来,孩儿乖,叫老子一声爹!老子送你大笔花灿、花灿的银子花“。

他这一下撩拨,连那身边的两名保镖都没有料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敢无赖,天下哪有这样吃人豆腐的。二人心想糟了,今天非要出事不可,这二人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慕容复等众人已经勃然色变。

慕容复此人最是量小,最近十年性情虽然已经有所改变,但这无赖居然吃豆腐吃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居然还把亡妻阿碧的便宜也占尽了,慕容复哪里还按捺的住。转身之间,正待出手。

蓦然听得那小子“哎呦“一叫,口里更是喊道:”打人啦!打杀人啦!他奶奶地儿子打老子啦!“众人定睛观瞧,原来是那慕容追忆听到这个泼皮占他便宜,早就按捺不住,上前就是一拳。

第四十七章 给老子住手

那贵公子委实惫懒无比,一边继续占着慕容追忆的便宜,一边哧溜一下,转到那农夫打扮的老者身后。

慕容追忆那十拿九稳的一拳,在这贵公子的晃身之下,居然一拳落空。

慕容追忆哪肯罢休,紧接着一个跨步,上前又是一拳“拈花托叶”向那青年贵公子击去,那贵公子极是滑溜,也不招架,只是轻轻巧巧地斜退两步,随即将那招“拈花托叶”也已让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来,慕容追忆可是有点不服气了。自己连出两招,而对方一拳未出,就把自己极为自信的两式拳招给闪躲而去,实在是有点让他感觉自己的小脸有点挂不住了。

当下二话不说,手底更是不停,只将那罗汉十八手照着那泼皮青年一招接一招地打去。

他在罗汉十八手这门武功已经将近浸yín了大半年,平时是朝夕苦练,甚至连做梦都是在修炼这罗汉拳法,而且他又早已将罗汉拳法与那易筋经的呼吸吐纳糅合在一起,此时认真施将起来,顿时拳意绵绵,形随意动,呼吸吐纳之间,拳法与身法配合的丝丝入扣,毫无破绽。

那贵公子身边那两名保镖见到慕容追忆的武功,也是极为惊异。他们也着实没有想到一个不满八岁的稚童,居然将一套极为普通的罗汉拳,使得如此气势雄浑,法度严谨,直似一个苦练十多年的少林高僧一般无异,故此二人对望一眼,相互默然不语。

不过这二人倒也奇怪,看见慕容追忆追着自己的公子,满屋价追着乱打,倒也并不出手阻止,任由那慕容追忆追着这青年公子满屋乱打。好像正好是想借这个机会,想要教训一下那贵公子似地,根本不为所动……

慕容复和鸠摩智见那贵公子的身法,也是一怔,只觉那贵公子的武功极为稀松平常,几乎连半点内力也没有,但是那身闪躲的武功却极为精奥,甚至丝毫不下于段誉的凌波微步……二人相互对望一眼,彼此都苦笑了一下。相互之间摇了摇头。

原来二人摇头苦笑之故,实在是以这二人极为渊博的武学造诣,居然也丝毫看不出,这个贵公子用的是哪家哪派的身法,故此之间二人只有相互苦笑。

旁边那风泼恶见慕容追忆一人独斗那贵公子,早已按捺不住。纵起身来,就像上去助拳。慕容复和鸠摩智见那对方两名高手都没有动手,而且也有意让慕容追忆历练一番,故此二人纷纷拉住其余众人,不让众人加入战团。

就这样,整个酒楼的第三层楼面,就只有慕容复和贵公子的两拨人马,在上面观斗,而那其他的食客见到这里打架,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慕容追忆施展着仅会的那套罗汉十八拳,满屋子在后面追着乱打,那套罗汉十八拳反反复复使了多少便,连慕容追忆自己都不记得了。慕容追忆只觉得自己刚开始使出那套罗汉拳的时候,自己虽然已经达到了心随意动,功随劲发的境界,但却始终差了一口气一般,自己的拳头老是跟着这个泼皮少年的身影在追,但却始终就差了一口气,无法追上。

这样一来,倒是更加激起自己的拗劲,他乐得慕容复等人也不上来帮忙,更是自顾自地与那泼皮贵公子以一对一,将罗汉拳一遍又一遍地演练下去。

只见慕容追忆一边仔细观察那贵公子进退趋避的步伐,一边潜心运用自己的少林心法罗汉拳,朝那泼皮贵公子攻击而去。

如此约莫又打了有半个时辰,慕容追忆已经逐渐地沉浸于武学的研究之中,只觉整个匿大的酒楼,除了自己与那泼皮公子以外,其他如慕容复和那少年的保镖以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甚至连酒楼的桌椅等杂物也已视而不见。整个脑海里面完全就是那泼皮青年进退趋避的身法,以及自己的拳掌招式。

在看那泼皮青年,此时已经没有方才那般轻松,在慕容追忆这个武学天才的压力之下,他的身形步法已经远没有先前那么轻便自如,有时甚至好像自动凑到慕容追忆的拳上一般,紧急之下,觉得不对,再突然使出一招险之又险的身法,堪堪将那慕容追忆的拳掌避了开去。

此时的慕容追忆已是越打越顺手,越打越自信。招式出动之间,心随意动,功劲收发和呼吸吐纳之间,已是与拳意完全柔和在一起,有时发出一拳,甚至看似平平淡淡,又毫无内劲,但直到拳到那泼皮青年的身际,内力与拳意突然而发,势道还颇为雄浑。

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惊喜交集,二人都是武学大师,他们一看之下,知道慕容追忆经此一役,居然已经迈入了心神合一,物我两忘之境界,短短一场战役能让慕容追忆攀升至此等境界,除了慕容追忆的天资绝高之外,这场一个拼命打,一个没命价的逃的古怪打法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因为天下哪里来这种只躲不还手的打法,这就好像是慕容追忆在和自己的假想敌在决斗一般,要不永远赢不了自己意念中的假象敌,要不就是赢了之后,无论是实力和信心都会倍增的道理一样,使得自己的武功境界大大地向前迈进了一步。故此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相视之下无不大喜。

那泼皮青年初始和慕容追忆交战之时,还嬉皮笑脸地讨些口舌便宜。待得打到后来,已是凝神对待,不敢有半点讨巧。到得此时,更是被慕容追忆逼得大呼小叫,在整个屋子内大窜小跳,口里怪喊不已:“住手!住手!老子叫你住手!你两个老混蛋就这样看着老子被儿子打吗?老子要是挂了,你们两个又有什么好处!辣块妈妈!哎呀!我地妈妈哎!”他紧张狂喊之下,虽然还不忘占点便宜,但那最后一声惨叫,又把淮扬一带的市井俚语说将出来,也确实是他内心无比恐慌的真实写照。

那两名保镖见二人如要在斗下去,这泼皮公子只要一不留神吃上慕容追忆一拳,非受重伤不可。赶紧上前向慕容复等人道:“诸位英雄,方才却是我家主人不是,还望这位小英雄手下留情,莫要伤了我家主人”!说罢,朝着众人深深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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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叫韦小宝

慕容复等人本来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又见那泼皮青年只是无赖,并未造成什么大恶,更何况那两个保镖虽然一身绝技,如若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一方也未必能占什么便宜,故此也就见好就收。

慕容复当即冲着慕容追忆喊道:“忆儿啊!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罢手吧“!

那慕容追忆此时要胜那贵公子其实已是不难,待到再有个三五招的功夫就能将那贵公子拿下。不过他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倒也并不想把那公子怎么样,因此听得慕容复再喊,也就当即收手跳到圈外。

那贵公子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那一边只顾吭哧吭哧地穿着粗气,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居然还冲着大家一乐,又是一脸坏笑地冲着众人道:“我地妈哎!可把老子累坏了。不过这倒也好,老子是许久没有这样折腾过了。真他妈地过瘾!

这家伙被折腾成这样了,居然还乐此不疲。慕容复等倒被他搞得七晕八素,浑不知此人到底是什么鸟变的。

唯独那两名保镖好像挺了解这个贵公子似地,满脸苦笑地走上前来,冲着慕容复一拱手道:“方才真是得罪各位了。在下向各位赔罪了。咱这位公子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人倒是并不坏,只是闲得发慌,没事就喜欢找人折腾。方才他是故意找各位麻烦的,本意就是想找各位陪他玩玩。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了!说着不停地朝着众人躬身作揖。

慕容复等人闻言之后,更是有点哭笑不得。天下哪里有此等无聊加无赖之人,整天吃饱饭没事做,满脑子就想着瞎折腾,实在不行找人打架也在所不惜,反正有两个大高手替他坐镇。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个贵公子实在不知道是什么鸟变的。

众人的神情像似吞了一个臭**蛋似地,一个个噎在哪里。半晌没有缓过神来,此时那无赖贵公子倒是已经彻底缓了过来,他跑到自己桌前,端起茶壶咕咕地一通猛喝之后,把嘴一抹,又是嬉皮笑脸地走到众人面前,说道:“各位,刚才是在是不好意思。的确是我没事存心找茬来着的,得罪了各位。在下在这里给各位兄弟们赔不是了。

说罢,也是朝着众人连连拱手。

鸠摩智和慕容复气的鼻子差点都歪了,心里都暗自在想,他娘的,这叫个什么世道,真是!

没事情搞了半天,还莫名奇妙地打了一架,这一架打的不但莫名其妙,毫无意义。居然还是着了那个臭无赖的道,被人家算计的个正着,没事陪他玩了一场,众人都是气的脸色铁青,就连那鸠摩智这位极有涵养的有道高僧,此时也是气得心里乱骂:“小王八蛋!小王八蛋!你这臭小子一家都是臭王八蛋生的”!

那贵公子见众人转身就待离去,不由大急!纵身之下,身形一滑,拦住众人去路,口中兀自喊道:“各位莫急!请先不要走!方才确实是我的不是,还请各位赏个薄面,让在下做个东,摆一桌水酒,也好给各位赔个不是!!!说罢,笑脸呵呵地朝着众人拱手。

慕容复等人实在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心内均自在想,这究竟是个什么浑鸟变的,没事就爱胡闹,找人陪他瞎折腾。折腾完了,倒像是个正经人人似地,又是作揖又是拱手。众人实在无心留恋,还是要待拒绝。

只见那贵公子又道:“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小弟给大家介绍一下兄弟身边的这两位朋友,大家交个朋友可好?

说罢,他指着旁边那个年纪较大,农夫打扮的人说道:“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江湖人称“百胜刀王”胡逸之,这位是我师叔李西华。然后手指向那位年纪较轻的书生说道。

众人对那李西华觉名号倒是并不怎么熟悉,但是听得“百胜刀王“胡逸之这个名字之时,登时惊啊一声,众人心想,这百胜刀王胡逸之非但武功极高,而且长得风流潇洒,当年号称武林第一美男子,而眼前的农夫却似老实巴交、神情木纳,实在与那武林第一美男子扯不上什么关系。

众人正自惊异之间,见这农夫居然也不否认,慕容复等心想,无论这人是不是百胜刀王,但眼前此人虽然未出过手,但武功奇高这是事实。这容貌与传闻相去甚远,可能是有过易容之术也很难说。

那贵公子虽然是个无赖,武功也是极差,但是为人却是极通人情世故,知道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他知道自己方才瞎胡闹,弄得众人都很不愉快,如若再要强行挽留,势必弄得更为不愉快。故此他一上来就报出百胜刀王的名号,希望以胡逸之的江湖名号吸引住众人。

这一来,果然又被他博了个正着,慕容复等都久仰百胜刀王的大名,没想到在这里见面,故此也是不由得极为惊奇,邓百川上前一步问道:“那么他们是百胜刀王和李西华,那么你究竟是谁???

那贵公子听得邓百川问他姓名,嘻嘻一笑说道:“小弟名叫韦小宝,江湖人称”小白龙“是也!

第四十九章 胸怀大志

众人听到韦小宝三个名字,全都不由得怔住了。那公冶乾兀自不信的道:“你是那个当年助朝廷诛鳌拜、平三藩、灭神龙、打罗刹的那个韦小宝吗?那个天地会香主的韦小宝香主么?你不是已经被自己的夫人杀死了么?怎地还活着呢?

那韦小宝听人言道他过往的丰功伟绩,登时乐得眉花眼笑,洋洋得意地道:“正是!正是!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小弟正是那花差花差韦小宝是也!

慕容复等人心想:“闻名不如见面,难怪昔年武林中人称天地会香主韦小宝,虽然是大英雄陈近南的徒弟,但是一身武功稀松平常,而且是个泼皮无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此人一生之中倒也的确办了不少大事,且生平无甚恶迹,而且听说为人极讲义气,甚至为了不帮朝廷对付天地会等英雄,甚至和朝廷翻脸,辞官避世而去。但就这一点倒也确实难得。

而且,他明知朝廷正在到处找他,别人隐藏身份还来不及,而他倒好,非但直接躲到京城,躲在朝廷的鼻子底下,而且到处惹是生非,见到我等非但不避嫌,居然直接告诉我等名号,光就这点胆略,能做这些大事,倒也极为的了不起。

慕容复想到此处,对那韦小宝的印象倒也好了起来。说道:“韦香主,在下姑苏慕容复。这位是吐蕃鸠摩智大师……慕容复遂也将众人介绍了一番。

那百胜刀王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听的慕容复等自报名号,也不由得大吃一惊,纷纷说道:“慕容复!是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复么?

慕容复拱手笑道:“正是在下。

那胡逸之说道:“我道你方才拿住风泼恶兄弟的那手怎地如此高明,原来是南慕容在此,那就难怪了。

慕容复笑道:“方才小弟那几招,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实是献丑了。转而又道:“风闻朝廷正在到处查找韦香主,没想到韦香主居然隐于此地,正是好计策。而且韦香主端的想江湖传闻如此够朋友,把你的名号就这般直接告诉我们,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是朝廷的鹰犬吗?

韦小宝笑道:“不瞒众位,小宝乃是在皇宫内院长大的,又身无半点武功,全凭这个脑袋瓜在江湖行走。不是我韦小宝吹牛,我韦小宝要武功要文才半点没有,但是我韦小宝生来有一样,是好人是坏人,我打从你身边走过,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一上得楼来,看到各位,就知道各位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了,所以才没事胡闹,出言撩拨各位的。众人听罢,倒也觉得好笑,忍均不住之间,齐都哈哈大笑出声来。

韦小宝那兴致更浓说道:“各位兄弟,此处离在下那宅子不远,就请大家到小弟家中喝杯水酒,然后小宝再将这些年的经历慢慢告知各位,各位看看可好“?说罢,也不由众人多说,直接拉着慕容复等人就走。

慕容复等到得此时,也已无话可说,只得跟着韦小宝向前行去。这家伙折腾的够了,行事倒也变得正常起来,临行之前,吩咐王掌柜找到方才那唱曲的,打赏二十两银子方才待众人离去。

韦小宝领着众人再那北京城东边行去,众人大概绕得七八个胡同,眼前即矗立着一座大宅,那宅子一看就知道占地极广,而且很高,光那外围的围墙都是用那青石筑就,高有两丈有余。众人进了宅院只见院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正中间一栋大屋,高有五层,屋后更有匿大的一个花园,里面更是花园、假山、名树无奇不有。

韦小宝迎请众人进入客厅,此时早有家人前来伺候。韦小宝更是兴高采烈吩咐奴仆重新摆上宴席,招呼慕容复等人落座饮酒不说,更是吩咐仆役将自己的妻儿家眷全部唤来,与慕容复等人一起饮酒作陪。

慕容复等见韦小宝如此好客,也是感觉很不好意思。心想,这个韦小宝虽然比较泼皮无赖,但是倒也豪爽。因此,众人高兴之下,说话也就多了起来。

只见那风泼恶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朝着韦小宝道:“韦公子,方才多有得罪!来,风某在此赔罪了。说罢,仰头把酒一口喝下!

那韦小宝嘻嘻笑道:“风大哥,你别这么说,应该我跟你们道歉才是,方才我没事存心胡闹折腾,言语之间又乱说一气,各位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怪罪于小宝才是啊?说罢,也是一扬脖子将就喝下。

众人欢笑声中,邓百川问道:“韦兄弟隐迹于这京城之中,端的是一个好办法,深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倘若行事不要高调,买一栋小宅,居住,也不要打架惹事。那岂不是朝廷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你了么。但是韦兄弟为何行事又如此高调,建了如此豪阔的住宅,又做了那许多生意,如此也就罢了,但你偏偏没事还要惹事,难道真不怕朝廷派人来拿你吗?

韦小宝尚未作答,旁边那建宁公主说道:“嗨!你可不知道他。他生来就是一个爱惹事的命,让他呆在家里闲着,他是半天也呆不住,每天非要挖空心思高一点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胡闹不可,我们姐妹七人是怎么也管不了他。这不,今天说是到宝官人酒楼去巡店去的,这不是又闹出事来了,还得罪了大家伙了。她唧唧呱呱地一说,众人均不由得乐了起来。

那韦小宝也笑道:“的确如此,在下就是这个闲不住的性格。想当年在下诈死之后,深知我那大舅子绝不会相信我会如此容易死去。故此,回到扬州老家去将我母亲接了出来,准备到这京城避一避。

老子当时心想,我那大舅子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料到老子就躲在他的鼻子底下。韦小宝说道这里不由得极为得意地一脸坏笑。

他洋洋得意地笑了一番之后又道:“待得我和我的这些老婆孩子准备离开扬州之际,在那扬州城外正好碰到我的拜把子兄弟胡逸之,老子知道有胡逸之的地方就一定有我岳母在左近,而阿珂又正好在此时极为想念母亲,所以他们母女相认之下,然后就和我们一同前往京城。这胡大哥自然也就跟着我们一块前行了。

在到得京城之后,又正巧遇见这李西华,他当年是我师傅陈近南的结义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师叔,我们相见之后,正巧他也无所去处,且与那李自成之间的仇,他也不想报了,所以在“没有什么事事“之下,与我们也就走到了一起。

众人蓦然听闻“没有什么事事“一语之时,全都不由得一怔,转念之下,才知道是”无所事事“,众人虽然从传闻之中得知,韦小宝不学无术,但今日亲眼所见,觉得他岂止是不学无术,甚至是草包一个。众人均自强忍着笑,听那韦小宝继续说下去。

韦小宝继续说道:“我等众人到得京城之后,胡大哥和李大哥等也都劝我不要太张扬了,教我随便买块地,过过日子也就算了”,我又问了一下众位老婆的意见,他们居然也都是一个意见,说什么要低调行事,奶奶地,低调是什么调,老子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都说那洋人的调很大,难道那低调还能大得过洋人的吗。说罢,他低头沉思,那意境更是不胜向往。

整桌子的人听到后半段话之后,都是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给喷出来,众人强自忍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有低头喝酒装作没有听见……

老子一开始也就听了,想想我那大舅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真的被他找到那可就“乖乖隆低调,韭菜烧大葱”了,那可是大大地不好玩了。所以,一开始也就依着他们,买了个小宅子住了下来。韦小宝想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可是住了大概不到半年,老子越想越来气,老子心想老子怎么说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啊!这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的,不做一点大事怎么成呢?老子越想越不甘,所以也就豁出去了,准备好好的干他娘的一把。

老子从小就xiōng怀大志,心想这有生之年非要开一家最豪华的妓院不可,所以老子最后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之下,先是开了个酒楼,就是方才那个宝官人酒楼,开得一年以后,老子终觉得缺了点什么,后来老子终于想明白了,老子生来好赌,不开个赌场怎么行,然后又开了一个赌场,但又开了三年,老子又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老子想来想去,老子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欠缺开一个妓院了,这样一来,老子整天琢磨着要开一个全城最大的机缘,就这样,终于在三年前,整个京城最大的妓院——“春香楼“就这么开业了,那里面由我老妈负责经营,还有那什么”梅、兰、桂、菊……“八大台柱撑着场面,京城里的那些大官、王公贵族都正向前去,把那门槛子都踩坏好多回了。

他豪气干云,口沫横飞,将自己的这些辉煌经历说的不亦乐乎。慕容复等人听得都全都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还是那李西华反应较快,他知道韦小宝浑身没有半根雅骨,说白了就是一个**,粗俗不堪,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再这么让他说下去,那场面就会更加难堪。

因此,他赶紧将话题扯开道:“慕容公子,我看各位都是南方人士,不知因为何事来到京城?是来做买卖还是来办事?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在下等效劳的地方?如果有,请不要客气,请只管开口……

(各位书友:不知道兄弟这几篇关于韦小宝的文章,在情节和性格上把握的是否到位?请大家阅读多提意见。网评、推荐、收藏都可。谢谢!)

第五十章 老子要入伙

慕容复原本见胡逸之和李西华等人武功极高,又是侠义中人,顿时起了招揽二人加盟的心思。但复又见那韦小宝实在是粗俗不堪,又爱惹事生非;而且与胡逸之等又是初次交往,相互之间还不熟,所以原本想拉这伙人一起加盟,对抗乾坤教的心思早就一扫而空。

他缓缓地舒了一口长气说道:“多谢众位的关照,在下等人其实是路过此地,准备办一些私事。然后转去长安,料理一些事务,随后就赶回苏州老家。

那韦小宝虽然不学无术,但天生的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这也是他虽无半点武功,但却能够安然周旋于皇宫、神龙教、天地会等各种场合之间的真正本钱,故此慕容复有没有说实话,话里面又几成是真,几成是假,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这家伙也不动声色,慢慢地举起筷子夹了一个鱼丸送到嘴里缓缓咀嚼然后说道:“慕容公子,您千万别和我客气!我韦小宝虽然说话很粗鲁,直似一个流氓泼皮一般。但是我韦小宝做人向来是极为讲义气的。您方才分明没有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觉得我韦小宝过于粗鲁,不配与您交朋友吗?

他这一下单刀直入,倒是让慕容复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作答,那鸠摩智接口说道:“不是我等不把各位当朋友,而是我等几人此番行事确实是路过此地,两三天后就会赶往长安,等长安的事情料理完毕后,就折程赶回姑苏慕容。

韦小宝心想奶奶地,老子是说谎的祖宗,有没有跟我讲实话,老子从骨子里就能够看出来。你们越是不肯说,老子越是要把你们的话给套出来。这小子哪里肯罢休,当下又说道:“各位不要见怪,我韦小宝虽然粗鲁不堪,杀人放火样样都干,但是为人最是讲义气,爱交朋友,也爱帮朋友。各位兄长如果信得过韦小宝,那就说出来听听,倘若有用得着小宝的地方,但说无妨。如果是做生意需要周转,那都好说,三五十万两银子的事,那都是小钱,开个口就是了。

这小子本来就极为有钱,这几年做这些风月赌场的勾当,更是大赚特赚,其身价少说也有五六百万两之巨,故此三五十万两才不到他的钱财的十分之一。

再者,这家伙久闲不住,这几年更是早就把他给憋的坏了,若不是这七个老婆死死地看住他不让他胡闹,再加上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也是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这小子怕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出来。

故此,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慕容复等必然有事,哪里肯放过这等机会,不断地以言辞相激,希望能够找点事情去胡闹一番。所以,他开口就是一笔巨资相诱,想以此看看众人的反应。

果然,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一听有如此巨资相诱,心想倘若真的将这个小流氓招入,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有这个财大气粗的流氓加盟的话,至少资金一块的问题,以后就永远也不必费神了。

但是二人又想,这小子无法无天,每人可以管束的了,更兼之没事就爱惹点事情,如果邀他入伙,那以后可是整天都会冒出一点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委实让人头痛不已。

二人正自思量之间。那风泼恶再也按捺不住,他不由心想:“人家如此够义气,明知道朝廷在抓他,但还是把自己的身份抖露出来,还要捐资帮助我们。我们连个实情都不远透露给人家,那也太也不仗义了吧!

故此,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那韦小宝就喊道:“我说,韦公子,并不是我等不仗义,不把实情告诉你。而是这事情牵涉太过复杂,我家公子又怕牵累了你,所以一直迟迟不肯说出原委。方才韦公子一再相问,而且又如此豪爽。如果再不告诉你,那就太不够朋友了,公子大概不知道中原武林祸在眉睫,危在旦夕了吧?

说罢,那风泼恶不管众人是否答应,自顾将这乾坤教意在图谋武林的事情说了出来,并把自己一众计划招募武林奇才,准备与乾坤教相抗衡的计划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

哪料他不说还则罢了,一说之后那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随即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哼!又是这个乾坤教“。

众人不由得一愣,心想难道他们也和乾坤教交过手了吗?

还不待众人发问,那韦小宝抢着就道:“你看!你看!幸好我问了各位吧?你们说中原武林的其他教派,可能我小宝还未必知道,这乾坤教我可是知道的。说罢,他唧唧呱呱的说了一番。

原来这乾坤教虽不知道韦小宝的真实身份,但见他家产万贯,故此早有图谋邀他入伙。故此二个月前派了一名舵主前来相邀,那韦小宝虽然没有念过书,不知道什么春秋大义,但骨子里立即感觉到这个教派绝非什么善类,故此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入教。双方没有说多久,就把话説僵了,动起手来,那舵主如何是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的对手,没几下子,二人就把那舵主给逼退了。

但那舵主临走之前说道,一月之内,必将带人再来。胡、李二人当时也不以为意,故此也没放在心上。

哪知道那个舵主言出必践,果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带了一伙人前来报复。为首一人据说是乾坤教的白虎堂的副堂主以及四名坛主,双方见面之后没说几句话就动起手来,胡逸之和李西华这次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这次只出动了区区的一名副堂主和四名坛主,就和他们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若不是韦小宝的七个老婆全都出来帮忙与那舵主缠斗,再加上韦小宝接连使诈之下,维持了一个不败的局面的话,那谁胜谁败就极为难料了。

不过,那伙人显然也是没有料想到胡、李二人这般了得,故此也是吃惊不小,而且又是在京城火并,那帮人也有些许忌惮,故此打了一会,见无法占得便宜,也就撤了。

慕容复听到此处,不由得说道:“没想到那乾坤教实力真是盘根错节,到处都有爪牙潜伏。委实厉害得紧!说罢,也自沉吟不语。

那鸠摩智冲着韦小宝说道:“既如此,按照那乾坤教的势力,想来必定再来第三次,敌明我暗,而且实力有限。不知道二位准备如何应对……

韦小宝听到此处一拍大腿说道:“原本他们来第三次,老子早就想好了,咱就暗地里躲着,准备使用老子的保命法宝,”罗刹火枪“和”含沙射影“轰他娘的。轰死一波是一波。不过现在就不用了,老子现在已经想好了,老子明天就把那些酒楼、赌坊、妓院包括这栋房子也给卖了。所买的钱财全部捐赠给各位,老子不干了。

老子要入伙,要加盟你们这支队伍,跟他娘的乾坤教干他娘的一会。娘个希皮,让他们这帮鸟蛋还敢来寻老子的麻烦

第五十一章 见面礼

他这入伙的话一说,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七个老婆和胡逸之等人心里雪亮,都知道这家伙在京城呆的久了,早已按捺不住,想找点事情去折腾折腾了。今日好不容易撞见慕容复等人,又听得众人要对付乾坤教,这种杀人放火,趁火打劫的事情,天底下又哪能少得了他韦小宝。众位夫人都对他再也了解不过,什么与乾坤教抗衡,捍卫中原武林云云,对他韦小宝而言全都是放屁,这家伙的真实用心无非就是为了杀人放火,趁火打劫罢了。但是众夫人虽然明知道韦小宝的龌蹉想法,但是碍于慕容复等人之面,又哪里好意思说得出口。

而慕容复等人虽然不知道韦小宝的真实想法,但想起他那粗俗不堪,而且喜欢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就委实头痛。而且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都是他的大舅子,再加上那精灵古怪的歪歪肠子,慕容复等人委实顿感实在有点吃不消。

但想想如果让韦小宝加入,今后资金不愁非但不说,光是胡逸之和李西华等人的加盟,以这二人的武功,对此番义举而言,无疑是增加了一支生力军。更何况,这韦小宝虽然武功稀松得紧,但是他的两位夫人武功倒还不弱,而且还比较精明强干,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倘若真的让他们加入,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聪明如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这一笔账一时半会又哪里算得清楚。二人对望一眼,相互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韦小宝见众人默不作声心想:“奶奶地,莫看你们这些家伙武功个个比我高,读的书也比老子多。比这两样东西,老子八辈子也赶不上你们。但是若论耍心眼玩诡计,你们这桌子的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是老子的对手。

想到此处,这家伙眼珠一转,冲着七位夫人和胡逸之等人喊道:“他娘的,你们在这里楞个屁啊!我问你,乾坤教如果第三次来了,咱们能守得住吗?

刚才慕容公子都说了,这个邪教势力庞大,远甚于当年的神龙教。这次只来了一个副堂主,四个坛主,我们都拿不下来,下次如果来他娘的二个副堂主,八个坛主,你们能受得了嘛?靠我们这几个人就真能守住吗?老子那”罗刹火枪“和”含沙射影“只能打一次而已,再说能不能打到别人还两说呢?你们兀自还坐在这里发愣。老子告诉你们,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早晚得死。娘个希皮,你们这帮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光知道守,守有个屁用啊!还不如和慕容大哥等人结起盟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和他乾坤教干上一番,兴许还是一条出路。

这家伙虽然一口一个老子,而且脏话不断。但是这一番话倒剖析的极为有理。倘若就这么守下去的话,即便是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武功再高,也只有等死的份。如若这样,还真不如富贵险中求,和慕容复等结盟,干他一把,或许还真能闯出一条生路。

七位夫人和胡逸之等人均知韦小宝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此番见地倒也说得却是不错。故此无可辩驳之下,全都默然不语。眼睛直瞪瞪地瞧向慕容复等人,想看看慕容复等人作何说法。

事到此时,慕容复再也不能拒绝。慕容复心里暗道:“拒绝他们那就是见死不救,那实在太不够朋友了。让他们加入,眼前就至少有这许多好处,而且又是一支生力军,罢!罢!罢!管他今后韦小宝这小子会怎样?今天就赌这一把,管他那么多作甚……

想到此处,慕容复朗声道:“承蒙各位不弃,愿意加入我等,与那乾坤魔教抗衡到底,慕容复在此谢过各位了。说罢,抱拳向众人频频施礼。

韦小宝眼见心愿终得所偿,内心实是大喜。当下,吩咐下人重新置上酒菜,准备继续痛饮。而后,他又吩咐下人到得慕容复等人的客栈,去把帐结了,要求慕容复等人今日就住在自己家里。

慕容复见他如此盛情,倒也没有拒绝。心想,此人端的爱交朋友,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这样一来,众人更是高兴,举杯交错之间,谈笑更见欢畅。

席间,那李西华向鸠摩智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见教“。

鸠摩智欠身施礼道:“李公子切勿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西华道:“方才在酒楼中追忆与我家公子一战,我观察到大师眼光所到之处,全都是我家公子那神行百变步法的破绽之处,如此武学修养,必是绝世高手。但是何故大师的内力却又是如此不济呢?是否受过极为严重的内伤呢?

原来,胡逸之和李西华都是罕见的高手,二人早已瞧出鸠摩智武学修养极高,但却内力虚浮,好像刚练不久一般。故此,好奇之下忍不住问了出来。鸠摩智苦笑了一下说道:“此时说来话长“。当下,他又将当年如何贪图修炼易筋经,如何练得走火入魔,最后更是被段誉无意间吸取一身功力,方始逃脱一死的经历又择要说了一番。

胡逸之和李西华听得暗暗称奇暗暗称奇不说,旁边那韦小宝听后居然大叫一声,身子一晃,就往屋后跑去。

众人感觉莫名其妙,心想他又要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正自提防之间,只见那韦小宝又自从房内奔出,手里拿着个玉瓶说道:“方才听得大师说起,以前被人吸光过功力,现在正在重新修炼当中。老子心想,以前我那美貌尼姑师父也曾受过重伤,差点连命都丢了,后来老子给了我那美貌尼姑师父吃了几粒“雪参玉蟾丸”,才将她的命给抢了回来。我这里还留有不少,大概总有二十三粒,不知道是否对大师的恢复功力有用,倘若有用的话,这瓶药就全都归你了。

鸠摩智等人不知道他说的美貌尼姑师父究竟是谁,但听说“雪参玉蟾丸”之语,全都不由得一惊。鸠摩智站起身来,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这雪参玉蟾丸乃是大补之药,寻常一粒,即可起死回生,武林人士食之一粒至少可助长一年多的功力,施主这二十三粒“雪参玉蟾丸”,至少可以增长三十年的功力,这实在过于昂贵了,老衲哪里生受得起啊!说罢,就要将瓶子还给韦小宝。

韦小宝为人倒确实极讲义气,他初时并不能肯定这“雪参玉蟾丸”对鸠摩智是否有用,此时一听的确可以帮助鸠摩智恢复内力,当下哪里肯收回,将玉瓶又再强行塞回鸠摩智手里,坚持不要。

而那鸠摩智自从被段誉吸光内力以后,对于武功高低的得失已经实在看的极为平淡,当日若不是慕容复和段延庆坚持怂恿他修复武功,他是决计不会再去重新修炼功力的。因此,也是坚持不肯收受。

慕容复等人见那韦小宝如此豪爽,居然将如此名贵的“雪参玉蟾丸”拱手送人,而且毫不在意。倒也大为起敬。神色之间不觉又多了几分好感。正待说话之间,只见那慕容追忆在一边说道:“韦叔叔和鸠摩智师父都莫要再争了,追忆有一言,还望二位采纳。

鸠摩智素知这慕容追忆年纪虽幼,但聪慧无比,其见识有时极为睿智,甚至连大人都自愧不如。因此,他停下手里,看着慕容追忆,看他有何说法。

慕容追忆见所有大人都在瞧着他,倒也不慌不忙地说道:“追忆以为,目前正是我们对抗乾坤教之时,和尚师父早得一日恢复功力,可以协助几位叔叔对抗强敌,实在是至关重要。故此,和尚师父切勿推辞。

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韦叔叔这瓶药又极为珍贵,几有起死回生之效,倘若全部用掉,又实在过于可惜。故此,追忆认为,可以将此药分成两份,一份给鸠摩智师父恢复功力之用,一份还是留在韦叔叔这里,待得有朝一日,我们对抗乾坤魔教之时,可以用来多救一些义士。追忆的此番建议,不知道众位叔叔伯伯意下如何。

鸠摩智等众人暗叫惭愧,心想自己的识见还不如一个孩子。当下众人再无异议,当下将那二十三粒“雪参玉蟾丸”分成两份,鸠摩智得十粒,韦小宝得十三粒

第五十二章 白虎分堂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追忆例行公事,早早到得鸠摩智房里吃得一记爆栗出来。路过客厅之时,只见那韦小宝正坐在大厅正中央,那李西华和胡逸之分坐两边,下首另外坐着三四个掌柜摸样的人。其中有一个正是昨天那“宝官人酒楼“中的王掌柜。

只见韦小宝慢吞吞地呷了口茶,神气活现地说道:“我说郭掌柜的,你到圈子里招招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把我的这栋”春香楼“给买下来。还有,李大麻子,你看咱家那个“宝来赌坊“是否有买家,老子也把他给卖了。包括那”保管人酒楼“王掌柜也找个合适的买主给我卖了吧?另外,咱这栋宅子你们也帮我找合适的买家卖了。老子不干了,要回家养老去。

然后他又顿了一顿说道:“这件事办的要快!越快越好!哪个人第一天给我办完了,老子赏银一千,第二天办完了,赏银五百。第三天往后办完的,老子非但不赏,还要把你们这个月的分红全部给扣了,都听明白了没有?

这小子说干就干,绝不含糊。一大早就把几个得力的掌柜全部给叫来,安排着各项事务。众位掌柜的听得他的奖惩制度,哪敢怠慢,个个唯唯诺诺。领命而去。

韦小宝极为得意,又呷了口茶,哼着小曲。蓦然看见慕容追忆站在一边,他一下子更加来了精神头。他突地跳起身来,冲着慕容追忆走去,口里大喊道:“我说我的大侄子,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怎地不多睡一会。走!韦叔叔带你吃早饭去。

看这家伙的样子,还真是喜欢慕容追忆。好像根本就忘了昨天被慕容追忆追着痛揍一般。此时见到慕容追忆,霎时是乐得眉花眼笑。好像见到亲儿子一般。

慕容追忆和这地痞呆在一起,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总觉的他说话粗俗不堪,不要说远不如自己父亲慕容复、段延庆和鸠摩智之流温文尔雅。就连自己以前居住在大理的乡村匹夫,都比他有礼貌的多。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讨厌他,反而有时候会觉得和他比较投缘。

故此,见到韦小宝盛意拳拳地邀他用早饭,倒也极为礼貌地说道:“韦叔叔,稍微等一下吧!,我爸和我师父等人都还没有吃早饭呢?我还是稍微等等吧?“

韦小宝一愣说道:“好!我没意见。我说,大侄子,我怎么觉得我就和你这么投缘呢?一见到你我就乐得像个什么似地。比见到咱的韦虎头和韦铜锤都高兴。你说咱爷两是不是很投缘啊!

慕容追忆笑笑说道:“那倒是,追忆也觉得韦叔叔特别亲切,毫无架子。

韦小宝听完大乐说道:“哈哈!那可不!你韦叔叔是什么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身份没有做过。到了我这种境界之人,还要端那种架子作甚?这家伙又准备开始恬不知耻地“呜嘟嘟,大吹法螺”。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那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也一个个行将出来,韦小宝见众人皆以出来,当即命人安排早膳,请个人入座使用早饭……

这韦小宝的奖惩制度还真是管用,不到下午,众位掌柜的全都陆续而来。韦小宝的三个店铺一来因为本来生意就好,有人抢着愿意接手;二来各位掌柜的都要赚那一千两银子,也就乐此不疲,四处游走;三来韦小宝急于脱手,给的价钱也比较优惠。故此,到得晚上,所有价钱全都谈好,甚至连那自己住的这栋楼都找人卖了,总计有四十八万两纹银。

众人又住了一天,那铁匠欧尚一家也被那风泼恶接过来住下。第三天一早,韦小宝将房屋、地契等物件拿好,与众买主签字画押,一切手续完毕之后,拿了四十八万两银票直接交给了慕容复,慕容复心想办大事,何须注重小节,所以也不客气,将银票塞入怀内,与韦小宝等一路朝城外走去。

这一走可是浩浩荡荡,极为抢眼。这韦小宝家财千万,乃巨商富贾之辈。即使他明知不能太过抢眼,必须一切从简,将不重要的东西不是送人就是扔掉。但他七位夫人的金银首饰、服饰细软、再加上家里的大量古玩珍藏,足足就装了十几车。另外,还有自己的家眷和夫人,光韦小宝一家,就足足用了二十辆马车装载。

慕容复等人摇头咋舌,无奈苦笑之下,也只得吩咐邓百川兄弟三人在后紧紧跟随。

众人出得京城西门,一路往长安方向走去。由于东西实在太多,只行走了二三十里路程之后,已是日当晌午。只见此时离那京城已经越来越远。路上的人也逐渐稀少起来。众人心急赶路,恨不得能够尽早赶到长安城,去进行募才大计。故此,一路之下马不停蹄,连那中午用餐也是在马车之上用的干粮……

众人又行得二三十里,此时正好行到一处山脉之前,此处地势险恶,人烟稀少,极为荒僻。慕容复叫道:“大家跟上了,此处地势险峻,大家小心一点。等穿过这个山脉,我们前面再找处人家歇息如何?

他内力高深,也不见他如何提气,那声音自是平平稳稳地送入众人的耳中,众人自然是齐声称是,齐齐地跟在慕容复的马车后面,向前行去。

正待此时,身后书里之外一阵尘土飞扬,铁蹄之声由远至近,慕容复大惊失色,蓦地里跃起身来,身形一掠数丈,几个起落之间,与李西华、胡逸之、鸠摩智等人来到后方。四人并行一站,挡住了后面奔马的去路。

只见后面的奔马转瞬既至,慕容复定睛一看,不觉瞳孔收缩,只见来人至少有五十来人,为首的五人当先跳下马来,其中中间的一名老者朝着胡逸之冷冷地说道:“怎么地,要走了!想逃,又有哪里可逃。得罪了我乾坤教白虎分堂的人,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给抠出来。更何况,你们这几天为了将你们的店铺转卖,全北京城都知道了。我们乾坤教岂有不知之理。前几天老夫就想来灭了你们了,但是心想你们既然要离开北京城,为了不让事情搞大,引得朝廷关注。所以忍到今天才动手。这里荒芜人烟,正好是尔等的葬身之处,识相一点,把你们的银两全部交出来吧?老子赐你们一个全尸

第五十三章 绝杀

那老者早就见到见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站在胡逸之等人身边。而且在这四人身后还站着邓百川等人。这老者初时不觉一惊,但仔细一看,慕容复乃是一名公子哥儿,眼神之中毫无煞气。而鸠摩智虽然武功看上去不弱,但充其量和自己的一名坛主差不多。故此,也没有怎地放在心上,心想自己这次出动了白虎分堂中所有高手,共有四名坛主、十六名舵主和三十二名分舵主,怎么样也可以将韦小宝给擒杀了。

所以,他看都不朝慕容复等人看一眼,径直冲着慕容复等人身后的马车喊道:“我说,宝官人,今天怎么成了缩头乌龟啦?不敢下车了吗?如果你今天乖乖跪地求饶的话,再将你这些年来积攒的银子全都奉送给老夫的话,老夫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只见那车帘缓缓地掀起一角,那韦小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呵呵!原来又是你这个乾坤教的朱成啊!你上次不是也说如果老子不投降与你,你就要把老子剐了吗?可是老子怎么还好端端地呆在这里呢?看来你这糟老头就会吹大气,其实真的能耐也不见得怎么样?

韦小宝神气活现地朝众人身前走来,后面紧紧地跟着他的七位夫人和慕容追忆。韦小宝嘴上从来不肯吃亏,即便是在此时,形势大为不利之下,他还一边走还一边冲着那名叫朱成的老者调侃道。

那朱成气的脸色铁青说道,上次是老夫失算,带的人手不够。今天我乾坤教白虎分堂精锐尽出,难道还拿不下你这小子吗?

韦小宝此时已经来到慕容复等人的中间,只见他啧啧出声道:“哦!原来是仗着人多啊?人多打架就一定能赢吗?朱成,你这头猪鼻子里面插上两根大葱就一定变成大象了吗?我看未必!

他满嘴胡言乱语,气的那朱成暴跳如雷。正待发话,那韦小宝居然用冲他吐了一吐舌头,还做了个鬼脸说道:“那就让你瞧瞧老子的法宝吧!

说话之间,身子向后一转。转到了慕容复的身后,在慕容复与胡逸之之间让出了很大一块空地。

那朱成一怔,心想这小子再搞什么鬼花样。正自思量之间,突然耳闻“砰砰”两声巨响,朱成只觉xiōng口一阵剧痛,随之感觉到天旋地转,扑通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原来,韦小宝这小子向来卑鄙无耻,龌龊下流。他自知武功低劣,无法与人正面交锋。故此尽爱搞一些偷**摸狗,卑鄙无耻的暗算勾当。他方才在车内看见朱成等人人数众多,己方势单力薄绝难抵抗之时,就已经打定了偷袭的主意。

故此立即拿出两支罗刹火枪,一支交给阿珂,一支交给曾柔。再将那何铁手赠送的“含沙射影”也拿了出来,交给建宁公主。吩咐三女跟随在他身后,等他上去与朱成说话之时,尽量分散朱成的注意力。而其他四个老婆协助掩护三女后面装火药,打火石,准备对朱成等人进行雷霆一击。

待得他引得朱成动怒之时,只觉身后有人在他屁股上扭了一把。他知道那是苏荃给他的暗号,代表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所以,话刚说完,早就急不可耐地向慕容复身后一躲,让出空档,让三女同时发射。

这小子策划这类偷**摸狗勾当的能耐,委实是天下一绝。在他的如此安排之下,三女同时发出的这次偷袭,效果实在是良好无比,当下朱成与四名坛主登时重伤身亡。

慕容复等人反应也是极快,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众人如同大鸟一般飞向了其余的四十八名舵主。

慕容复冲向人数最多的人群,在这些乾坤教众还没有缓过神来之际,左刀右剑,一招杀一人,瞬间杀死六人。而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也是犹如雄狮搏兔一般,各自杀死三人。

鸠摩智在这三天之内已经服食三粒“雪参玉蟾丸”,功力也已是至少恢复了二至三成,此时的武功绝对已经可以与对方的坛主一搏。而且他的反应又快,在那朱成倒地之时,刹那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因此,身形猛扑之下,也已干掉一名乾坤教舵主。

这下一来,从韦小宝使诈杀死朱成等五名高手之后,慕容复等人如虎入羊群,刹那间又杀死了十三名乾坤教舵主。剩余三十五人此时刚刚缓过神来。众人已经各施绝技,分别缠住了自己身边的乾坤教众。

鸠摩智使一柄单刀,缠住了四人。胡逸之和李西华各自缠住了六人。慕容复更是故技重施,“阿修罗之瞳”缠住六人、剑芒同时施展,将那剑芒伸展到一丈有余的范围内,一圈一扫之下又将远处五人缠住,自是以一敌十一。

剩余的八名乾坤教教众站的较远,慕容复等人鞭长莫及,无法兼顾,正自着急之间。邓百川兄弟三人上去各自死死地缠住一人。苏荃、双儿各缠住一人,公冶乾的妻子和韦小宝剩余的五个老婆缠住一人。

还有二人,其中一名自然是由慕容追忆负责缠住,而另外一人居然是韦小宝负责缠住了。

众人都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伙人走掉一个,必须等到慕容复等解决掉面前的敌人,方能过来协助他们,故此所有人都咬紧牙关,拼命纠缠。

这些人中,唯有韦小宝的处境最为尴尬,他丝毫没有内力,只会一些花拳绣腿地招式,怎能与一名高手对敌。故此他只有施展那神行百变,到处乱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不住地乱喊。

不过那个与韦小宝敌对的家伙脑子实在不太灵光,他见韦小宝见了他就逃,下意识里跟着就追。浑然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命。

这样一来,一个在前面没命价逃跑,一个死命地在后面追赶。韦小宝东一转,西一绕,三下两下就被带到胡逸之身边。胡逸之见到也不答话,顺手刀法一紧,将那家伙圈入自己的战圈。

那家伙此时心里已是后悔的欲哭无泪,他暗骂自己实在是蠢,蠢得居然被韦小宝这厮玩耍的头头转,明明有一条活路可以逃走,但最后自己却傻不愣登地中了韦小宝的圈套,跟着他一路追杀,最后倒把自己送到了胡逸之的杀圈之内,他后悔!他恨!他恨得眼睛不由得又去看了韦小宝一眼,却见到韦小宝正自贼特兮兮的冲他做着鬼脸。这家伙几欲晕倒,但此时又能奈韦小宝如何。

韦小宝瞬间压力全失,抬眼一看战局,除了慕容复、鸠摩智等四位高手最为轻松以外,其他诸如邓百川等人与敌人缠斗都是极为勉强。韦小宝平时虽然嬉皮笑脸,武功也极差,但是到了关键时候那个脑子还是极为管用的,他知道此时尽量不让本方人员伤亡,而且尽最大可能地拖住敌手,是最为关键的。

加之他又极为喜爱慕容追忆,当下见到慕容追忆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与乾坤教一名副舵主展开游斗,已经过了数十招,形势十分危急,故此二话不说,掏出他那锋锐无比的匕首就向那边扑去。

那分舵主见韦小宝扑来,并不在意,手中单剑一挥,直向韦小宝头顶剁去,韦小宝吓得“妈呀”一叫,身子左侧滴溜溜一绕,正好让过了那剑,手中匕首还顺势在那柄长剑上一带。只听“噌“地一声,将那名副舵主的长剑削为两截,那副舵主哪里料到韦小宝手中的匕首如此锋锐,一怔之下还没缓过神来,慕容追忆一拳已经击中他的胯骨,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副舵主的胯骨居然被慕容追忆一拳打断。

那家伙疼地哎呀一叫,还没叫出声来,又觉得背心突然一凉,低头一看,只见半截匕首的尖刃已经刺穿他的xiōng膛。

韦小宝和慕容追忆二人犹如珠联璧合,配合的极为默契,居然刹那间杀死一名武功比他们高的多的对手,均自不由一愣。相互之间看了一眼,韦小宝脸上已是堆满了笑意,他大笑叫道:“韦爷爷手起刀落,斩杀敌军上将一名”。

这一下,他倒是真的极为得意,这一次虽然是与慕容追忆合力之下,方才杀死这名高手,但毕竟是自己生平少有的一次与敌人正面交锋,而且是在没有使诈的情况下,将敌手予以击毙的杰作。这又岂能让他不高兴。

他正自样样得意之间,慕容追忆朝他喊道:“快点,别乐了!我们再去帮别人。说罢,直往阿珂那个战团奔去。韦小宝还真听他的话,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追随慕容追忆身后,径直杀去。

这样一来,形势已经大为好转,慕容追忆等众人此时已是人力足够,可以死死地缠住对手。而慕容复等人那边的战局,更是实力大占优势,三下五除二之间,各自搏杀了眼前的敌手,使得整个战况不到一刻时间便彻底结束了

第五十四章 炫耀宝物

两个时辰以后,一堆车马在前往长安的官道上继续浩浩荡荡地行驶,这对车马正是韦小宝和慕容复等人。方才一场歼灭之战,众人心知,若不是韦小宝忽视突袭,瞬间秒杀了这群人中武功最高的五人的话,他们今日必将惨败。此战,虽然觉得韦小宝此战虽然不够正当光明,但也确实功不可没。

故此,众人对韦小宝的看法越发好转。韦小宝此时也是极为得意,他拉着慕容追忆单独拉坐在一辆马车之中,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坛美酒,与慕容追忆饮酒聊天起来。

慕容复和鸠摩智苦笑连连,一个生怕这个泼皮带坏了自己儿子;一个又怕韦小宝这个流氓带坏了自己的宝贝徒弟。故此双双走到马车边凝神倾听。只听得韦小宝在里面大吹自己的过往丰功伟绩,什么协助康熙诛杀鳌拜、平三藩、收复台湾、计平葛尔丹、桑结、剿灭神龙教等等,这家伙虽然读书不多,但却口齿便利,这些事情又都的确是他平生经历,虽然添油加醋,大吹特吹,但却也说得活灵活现,极为惊险。

慕容复和鸠摩智也是首次听到这个泼皮,一生居然有这么多的传奇经历,一路之上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更看见韦小宝倒也没有传授慕容追忆什么不堪入耳之事,二人倒也乐得在外面听故事,倒也极易打发时间。

那慕容追忆更是年纪幼小,哪里听到过一个身无武功之人居然会有那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当然也是听得极为神往。偶尔之间,又对一些韦小宝没有说清楚的地方提出疑问,那自然更加提起了韦小宝的性子,这家伙居然不厌其烦,耐心讲解经过,直似说书的一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最后慕容追忆问道:“韦叔叔,你说你有众多法宝护身,比如那把匕首,刚才我已经看到了,端的是锋利无比,恐怕比我爹爹的那把阿修罗之瞳更为锋利。但你说还有一条宝贝马甲可以护体,可以让侄儿看看嘛?

韦小宝哪里有不乐意之理,拉着慕容追忆的小手跳将出来。随便找了一件兵器那在手里,右手将外袍脱下,望马车上一扔,露出里面一条黑乎乎,毫不起眼的马甲,韦小宝朝着慕容追忆说道:“追忆啊!你看好了!

说罢,提起刀来,朝着自己的xiōng前便是“唰唰唰“一连三刀,这三刀砍得分量都是极重,但韦小宝却坦然受之,并无什么疼痛之感。鸠摩智暗暗称奇,走到韦小宝面前,双手拉住那马甲,只觉质地极为柔软,不知是何等材料所制。鸠摩智双手向外用力一扯,这一扯之力已经动用了数成内力,倘若是寻常的衣料早就会被撕烂。但这件黑乎乎毫不起眼的马甲,在鸠摩智的一扯之力之下,却是纹丝未动。

鸠摩智等人大感惊奇,心道:“这马甲的的确确极为珍贵,居然是一件不畏刀剑的宝甲,殊不知这件宝甲是什么特殊材料所制。

韦小宝见众人惊异的样子,更是得意。他说道:“你们莫要惊异,我花差花差小宝的宝贝多了,老子就再给你们见识一番罗刹火枪的厉害。说罢,他拿出一支火枪,埋上火药,用火石点上火线,“嗤嗤声响之中,对着边上的山壁就是一枪,众人只听得轰地一响,那坚硬似铁的山壁,居然被轰下几块碎石,那被枪眼轰中的山壁更是被轰出一个明显的凹陷出来。

慕容复等人哪里见过这等厉害的火器,见到韦小宝此时施展罗刹火枪的威力,顿时默然不语。他与鸠摩智对望一眼心道:“久闻罗刹火枪极为厉害,今日得见,果然是厉害无比。难怪方才那朱成一枪之下,便即倒地毙命。实在是这罗刹火枪过于霸道了。唉!那朱成死得也真是够怨的,没有死在明道明抢之下,反而是莫名其妙地死在韦小宝的yīn谋诡计之下,真是死也不会瞑目了。

韦小宝这一路上更是得意的手舞足蹈,他隐世十年,虽然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折腾胡闹,又是开了赌场、妓院,偿了毕生所愿。但是这些营生勾当对他来说,那都是小打小闹,与他的生平经历而言,实在是提不起太多兴趣。

他又是一个极为闲不住的人,没事就爱胡闹折腾。所以在七位夫人百般看管之下,早已觉得无聊透顶,无所事事。没料到在机遇巧合之下,遇见了慕容智等人,其后交往之下更是知道了慕容智众人的宏伟计划,他直觉上立即感到这是他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他韦小宝,就是应该是做这等大事之人。而绝不应该苟活于世,安享余生。故此他挖空心思,不惜本钱地要求加入慕容复等人一伙。

虽然为了加入慕容复等人一伙,更是花去了他四十八万两纹银,事后想想也是有点心痛。但为了能够参与这等宏伟计划,一展他韦小宝的宏伟抱负,舍弃一点金银那又算得了什么。

直到方才与那朱成等人生死一战,他韦小宝又靠yīn谋诡计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韦小宝才彻底肯定。心想:“妈的羔子的!你爷爷我这宝算是压对了!老子就是喜欢过这般的尔虞我诈,死里逃生的惊险生活!那才过的有滋有味,符合老子的性格。以前那十年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竟然如此腻味!实在是闷杀我也”。想到此处,他更是载歌载舞,欣喜若狂之下,大喊一声:“辣块妈妈!豹子!通吃!

众人都在低头赶路,哪里料到他有这神经兮兮的一出。诧然之下,全都不由吃惊地盯着他看去……

众人一路直往长安而去,这一日已经来到长安城外。为掩人耳目,众人并未一起入城,而是分批进入城内找个客栈住了下来。按照路途决定的计划,首先由慕容复和公冶乾夫妇二人在西安城内找一处大宅院买下,将这宅院作为今后藏匿禁军精英的基地。

又有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前往打探禁军的兵营和囤地,准备尽早开始行事。

其余众人一拨在客栈内等候众人,另一拨人在长安采购一些日常必备物资,作为长久打算

第五十五章 禁军

禁军乃从各地招募,或从乡兵、厢军中选拔精壮勇猛之士,作为戍卫京城之精锐之师。由中央政府直接管理,分隶三衙。主要担任防守京师之要务,但也作以备征戍之职。各路使将不得专其兵。每发一兵,均需由枢密院颁发兵符。

是故禁军实为“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镇戍”之要职也。

这种将各地能征惯战的勇猛之师囤积于京师之策略,虽然加强了中央集权,增加了朝廷对于各地诸侯的控制力,使得帝王大业稳固,无人敢于觊觎。但却同时在对外藩的战役中,却因以中原羸弱之师对敌域外虎狼雄狮,而十战九败。

故此,中央禁军乃是举全国之力,从各地征募过来的最为勇猛精壮、综合素质能力也是最高的人员编制而成。实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只是因为昔时朝廷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生怕有人造反,而故意重文轻武。而且即便在外事战争中屡战屡败,但帝王却为了自己的永久大业,却始终将这支精锐部队始终戍守于京城,而不放到便将镇守边关。

这样一来,中央禁军虽有如此精锐部队,内里更有勇猛善战的猛士,想要为国尽忠,捐尸疆场。但却因国策束缚,从而使得报国无门。

故此,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消息打探的极为顺利,不到一日即以回来复命。原来长安城内的八十万禁军因上述原因,全部驻扎与长安城内外,其中这支部队精锐中的精锐,也正是赫赫有名的京师羽林御卫军总计有三十万人马,全部驻扎于京师之内。

这三十万羽林御卫军共分为三部。分别为左右羽林御卫军和神武羽林御卫军,而这三部又以神武羽林御卫军的战力最强。乃是当时朝廷之中战力最强的一支部队。

另外,余者五十万禁军全部驻扎于城外各地,而驻扎的地址也全部被胡、李二人查探得知。

此时,慕容复等人也早已觅得住处在客栈内等候胡、李二人。听得二人的汇报之后慕容复不由的大喜。当即说道:“我们三天后即可搬到新的住宅,这几天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由鸠摩智大师负责督导各位将我们新的住处安顿好,其余各人请全力配合鸠摩智大师做好内务安排。而我就和胡逸之、李西华二位今晚就想办法混入神武御林军,先行进行查看起来。

当晚,慕容复等三人早早吃了晚饭,又自休息了数个时辰。直到了二更天之时,三人方才各自出门会合,趁着夜色一起向那神武御林军的驻营飞驰而去。

三人武功均自极为高明,在全力奔行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来到那神武御林军军前。三人躲在暗处一看,看见前面一片空旷地,中间被一排围墙为了起来,这围墙高逾两丈,门前一排气死风灯笼高高悬挂,军门前站着一排哨位,只见这些哨位共有二十来人,众人皆是刀枪雪亮,器宇轩昂。看上去极为剽悍。

不但如此,整个军营外围还不断有巡岗军队来往,每组至少有二十来人,每隔一刻既有一对士兵巡逻经过。端的是防卫极为森严。

慕容复等人站在远处,看得暗暗称赞。心想,不愧是当今朝廷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但愿我们这次不要白跑一趟,能够让我等数人在这禁军之中多找到一些极勇猛善战,又禀赋极佳的练武材料。然后将这些人带回姑苏慕容,为我中原武林培养出一支死士队伍。

慕容复想到此处,朝着胡逸之等人一递眼色,然后迅疾无比的朝那军营的围墙闪身而去。胡、李二人早就会意,悄悄跟随慕容复在后,双双展开轻功,朝那围墙翻身而过。

这三人都称得上是当世的罕见高手,此番轻功全力施为之下,简直是快如闪电。这些禁军中的哨位再怎么训练有素,而且机警无比,但是哪里敌得过这三名高手。即便是有熟人觉得眼前隐隐约约似有人影一闪,但正自疑惑之间,再次定睛观瞧,只觉眼前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身影。故此,这几个看到人影一闪的哨位,也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作祟,毫不怀疑其他之事。

慕容复等三人蹑手蹑足,直奔禁军之中。到得军营之中,慕容复等只见匿大的一个军营之中,无数排房屋建筑一一矗立。一眼望去,只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军营里面,更有不少巡逻士兵正在值夜,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纪律极为严明。

慕容复等人看了更是暗自小心,心想:“这羽林禁军果然名不虚传,军纪如此严明,兵士又是如此剽悍精壮,如此精锐之师,可惜朝廷国策误导。否则,以如此泱泱大国,以及这样的骁勇之师对外作战,岂能有不胜之理。

他乃大燕国后裔,兴复大燕乃是他的毕生所愿。故此,年少之时,修习兵法之类的功课做得却是极为充足。况且他身有慕容家族后裔,这慕容家族几乎每代都有兵法天才出世,慕容复身负这等家族血脉,当然对军队的管理也不会陌生到哪里去。故此对这类兵法之事自然也是极为精通。

三人不及多想,相互配合之间,立即隐身进入一座身边的军营之内。只见那宿营之内门的两边,各自排列着一张极其长大的土炕。所有军卒都是一字排开,正在床上睡得正酣。慕容复三人日间早已商量妥当,此时更不怠慢,三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指点掌拍,一路拍打之下瞬间点了这房内约近百多名兵士的睡穴。

然后三人逐个对这近百名军卒进行摸骨考察。为了节约时间,三人早对选拔设定了标准,共计分为两大块内容:一是年龄,对那些年纪较大的,尤其已经是将近三十多岁,早已过了练武年龄之人,三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二是根骨:将根骨分为中等、上佳和极佳三等。

对于那些即便是二十岁左右,但是根骨一摸之下,就知道资质比较低劣的军士也是立即淘汰,毫不耽搁时间。唯有那资质根骨一摸之下,感觉就是上佳的练武之才,三人才会多花时间进行重点考察。

这禁军之中的所有军卒,本就是全国各处挑选出来的精状猛士,可谓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士卒。此番虽然是在慕容复等人更为苛刻的选拔之下,虽然淘汰率极高,但却倒也真能找到习武之才。

当下,三人在第三处宿营之中就找到了一名资质上佳的练武之才。三人因鸠摩智等人还没有搬到新的住处,因此缺少了中转藏匿这些练武奇才的基地。故此只是在这人身上只是做了记号,并未急于将他带出军营。

然后,三人又来到了第四处军营之中继续进行考察。没料到,第四、第五……处宿营之中一个合适的都没有,三人继而又考察到了第九座军营,才又找到一个合适之人。

这样一来,三人配合默契,进展神速。一个晚上下来,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考察了十座宿营,近千名军卒。从这近千名军卒之中,倒也挑出了二名具有上佳练武资质的人才。

三人均自内心大喜,心想如果按照这个比例,那么八十万禁军之中,少说也能找出一千多名这样的练武之才。倘若将这一千多人全都培养成武学高手的话,那这支力量实在非同小可。三人想到此处,皆不由对后期的发展充满了希望

第五十六章 佛法

三人趁着天色尚未发亮,又从那羽林神武军营中飞身而出。然后直朝鸠摩智等人的住处奔去。这一路之上,三人心情极为舒畅,好似对未来与乾坤教一战已经具有了一定的信心。不知不觉之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客栈。

此时天色还只是蒙蒙发亮,三人心想估计众人还在入睡。故此也不惊醒众人,纷纷翻窗而入来到了客栈之内。

慕容复三人蹑足而行,待行得鸠摩智门前之时,只见鸠摩智的房间早已点灯,慕容复心想,大师兴许已经早起做早课了。故此与胡逸之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门前,轻轻叩门,那扇木门咿呀一开,只见那鸠摩智果然已经起身,而且已是洗漱完毕。

鸠摩智将三人让入屋内,一见三人脸色,便知今夜之行效果不错,故此也笑眯眯地向着三人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看三位施主喜形于色,想来昨夜行事效果甚佳。不知是否可以告知老僧,也让老僧同喜一番。

三人即将昨夜查探宿营一事告知鸠摩智,鸠摩智一听自也是大为高兴。双掌合十向三人拜倒,如此果然甚好!这样一来,我们当至少可从这禁军之中找出上千名习武之才,倘若精心培养这支千人队伍的话,三年可有小成,五年可有中成,十年使得大成。十年以后,以此精锐之师,当可与乾坤教一战了。只是,这样一来,三位可就要辛苦了,从今往后三位更是要昼行夜出,夜不归宿了。

慕容复等自是毫无疑义。这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紧接着有人扣了几下门。鸠摩智笑道:“想来是我那追忆徒儿到了,众人开门一看,果然是那慕容追忆呆在门外。众人心想,这小家伙又要挨吃一记爆栗了,都不禁觉得莞尔!

慕容复倒是心里更为高兴,心想:“忆儿年纪虽小,性格看上去也是极为温和随便,从不贪图什么。这种性格倒不像我,倒似极像碧儿的性格,或者倒与段誉那臭小子的性格相似。

但是他这种个性虽然有点与阿碧、段誉相似,但是骨子里确又有我家传的一股坚忍勇毅的个性。受到挫折之后,是非要重新振作起来不可,甚至是愈挫愈勇。向如此枯燥的练习罗汉十八手,旁人只怕早就腻味了,而他如此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如此坚持,而且早晚两次必找鸠摩智练习。这样看来,他应该已经下定决心,非要用罗汉拳抵住鸠摩智那招掌式不可,这一点真是难能可贵。但愿他能够坚持到底。想到此处,不由得深深地看了慕容追忆一眼。

三人都是武学宗匠身份,见那慕容追忆正在向鸠摩智讨教武艺。都自觉不便参与在内,纷纷起身向那鸠摩智辞别而去。只剩下这师徒二人站在屋内。

此时慕容追忆的罗汉一十八手,自从经过在京师与韦小宝的一番对练之后,已然大有长进。

其后更是在京师城外,与一名乾坤教副舵主拼死周旋数十招,虽然最后是在韦小宝助攻之下取胜。但那场战役,可是他实打实的与一名高手对决。而且这名高手无论是功力、经验、年龄、阅历全都远远地胜过于他。能与其相博数十招,没有受伤已是极为不易。如此性命相博,对于慕容追忆而言,实在是极为震撼,极有九死一生之感。所以此战之后,他更是反复印证总结,致使武功又有进境。

这一切,鸠摩智内心雪亮。但是这老和尚也是极为执拗,为了不让慕容追忆分心,仍然是坚持己见,不教慕容追忆任何武功。而慕容追忆也是打定主意,不用罗汉十八手破去鸠摩智那一掌,誓不学习任何其他武功……

这样一来,这一老一少就这样一直耗着。慕容追忆虽然武功大进,但鸠摩智却也在日益精进,而且他已经服食了三粒雪参玉蟾丸,内力更是大进。再者,这个异域番僧仍然在不断地苦思冥想,如何优化自己那招掌势,故此那招掌势也在不断地改进和优化之中,甚至趋向完美之境界。

以此时的鸠摩智的武功,那慕容追忆与他相去甚远,又哪里能够躲避鸠摩智那一掌。所以二人切磋之下,只听“笃“地一声,自然是慕容追忆头顶又挨了一记爆栗……

鸠摩智笑笑道:“追忆啊!你随老衲练功将近九个月了吧?不知师父传授你的无欲心法达到何等境界了。你且运足功力,向师父击打一拳看看。

慕容追忆躬身道:“弟子哪里敢向师父动手?如此不敬,还望就此算了吧?

鸠摩智怒道:“我让你动手就动手!你啰嗦个什么?凭你那点武功也能伤到为师不成?动手吧!

慕容追忆被逼无奈,嘴里说了一声,师父小心了!说罢,一拳向鸠摩智捣去。这一拳他哪敢用足全劲,只用了三成左右的劲力,但却也呼呼生风,非同小可。

鸠摩智佯怒道:“如此功力,实是偷懒。明日就将你开革出门!永不录用。说罢,大袖一挥,将慕容追忆摔了个趔趄。

慕容追忆站稳身子,对着鸠摩智腹部又是一拳捣去。嘴里兀自说道:“这拳是真的了,师父还望小心”。这一拳已无风声,但隐隐然似有雷声暗响。

鸠摩智一见那一拳,知道慕容追忆仍未使出全力。心想,此子天性仁厚,又极为尊师重礼,倘若我不逼他,他断然是不敢使出全力的。当下,又是一袖挥出,又将慕容追忆甩了出去。

鸠摩智佯装大怒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这次出手,还是不能让我满意。那就将你永远开革出师门,你另请高明吧?

慕容追忆听闻此言,哪里还敢怠慢。当下凝声说道:“如此!请师父小心了,当下又是一拳向鸠摩智捅去。这一拳,打的极为缓慢,犹如手提千钧一般,使得是端然凝重。出掌之间无声无息,但却法度森严。

鸠摩智一见说道:“这掌还有点意思。说罢!袍袖一卷,将慕容追忆拳头轻轻裹住,柔力运用之下,将慕容追忆的拳劲全部消化。

慕容追忆见鸠摩智居然不懂神色,可将自己的拳劲如此消化,不禁极为惊咋!正自怔怔之间,鸠摩智说道:“不错!不错!这还有点意思。说罢,走到一边的炕上,打坐坐下。

他抬眼看见慕容追忆还站在一边呆呆发愣,不由笑了起来。他示意慕容追忆在一边坐下,右手向慕容追忆抛出一物。慕容追忆接住一看,原来是一粒“雪参玉蟾丸”,慕容追忆不明所以,正自看着鸠摩智,鸠摩智沉声说道:“赶快服下,然后打坐练功!师父替你护法!

慕容追忆知道这药丸珍贵无比,哪肯食用。故此朝着鸠摩智说道:“师父,这药丸是韦小宝叔叔给您恢复功力用的,岂可给孩儿糟蹋。孩儿不要,您还是留着恢复功力用罢!说罢,就待将药丸还给鸠摩智。

鸠摩智心里暗叹道:“此子果然是宅心仁厚,从不贪图珍稀之物”。他一意要将慕容追忆培养成绝世高手,故此哪里肯收回这粒雪参玉蟾丸,所以值得朝着慕容追忆佯怒吼道:“让你吃你就吃,你哪里来的那些许废话。你以为我这药丸很多吗?可以让你当饭吃不成,老衲也就给你吃这一粒,你再要我还不给你呢!说罢,眼睛直直地瞪着慕容追忆。

慕容追忆被他瞧得心里发毛,无奈之下,只得将那粒药丸吞下。

刹那,那粒药丸吞下之后,立时从小腹生气一股暖流,暖洋洋地好不舒服。慕容追忆耳中只听得鸠摩智说道:“凝神静气,清心寡欲,默运玄功,导引归虚。将这股暖气按照无欲心法之要诀,缓缓进行引导,直至完全消化为之。

慕容追忆哪敢怠慢,立时根据鸠摩智所言,将这股暖气按照易筋经的练功要诀进行修炼。鸠摩智见他正在凝神练功,也不在多说,自也是闭气双目,慢慢地做起早课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慕容追忆方自将那粒雪参玉蟾丸的药力全部化开。他缓缓睁开双目,只觉自己神清气爽,浑身像是充满了精力一般,好不舒服。

鸠摩智此时也已打坐完毕,他朝慕容追忆看了一会。见慕容追忆目光莹然,精神饱满,心知雪参玉蟾丸的药力已经被此子完全吸收,功力自然也是有所精进。故此心里也是很为高兴。他冲着慕容追忆说道:“很好,此药药力已经被你全部吸收。你从今往后更要加紧练功才是,切莫贪玩。

慕容追忆心内感动,当即拜倒施礼道:“多谢师父成全。孩儿谨记于心。

鸠摩智笑笑说道:“追忆,你已经有八岁了。你可知如欲练习那少林七十二项绝技,必须精通佛法,早晚诵念佛经,以佛经中的无上**,来化解那习武带来的戾气。这样才能对自身身体安然无患。

慕容追忆说道:“孩儿不知“!

鸠摩智笑笑又道:“那你在修炼七十二项绝技之前,可愿跟随师父早晚诵经,师父教你佛经要理,让你先行对佛法修行起来。

慕容追忆再拜叩谢道:“追忆当然愿意,还望师父成全”。

鸠摩智大笑说道:“那好,从明天开始,你早晚来我住处,待为师传你佛经佛法,让你早晚背诵,以化解习武带来的戾气。更助你他日修炼七十二项绝技之前,有大量佛经要旨记忆于心,可以早晚背诵,这样才不至于对你身体有所伤害!!!

(各位书友!最近无为公司要开年会,无为有不少公事在身需要处理,所以更新会少一点,但是我会尽量保证每天一个章节的更新!直至下周一开始恢复两章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 洗脑

自此,慕容追忆早晚两次更是必到鸠摩智处报到,听那鸠摩智传授佛教经法和义理。更是每日记忆大量佛教经文,以为今后习练七十二项绝技时化解戾气之需。

鸠摩智为了全力培养慕容追忆,更是对于一般俗事概不过问。将对内事务全部交由邓百川之妻和苏荃、方怡等人打理。而将对外事务全部交给邓百川兄弟三人处理。待得众人三日之后搬进新买的宅院之后,鸠摩智更是搬入后院的一间极为幽僻的小屋,更是命慕容追忆住在隔壁一间,自己则专心致志地对其进行督导。

慕容复见慕容追忆每日早晚有鸠摩智这等佛教高僧早晚指点,修炼武功佛法。当然极为高兴,他毕竟只有此一子,而且慕容追忆又聪慧无比。因此对慕容追忆期望甚高,其望子成龙之心更甚于鸠摩智。是故,慕容复也是心血来潮,当日下午也将慕容追忆叫到自己屋内,开始传授其文学、兵法和乐理等等科目。

慕容复自幼家教极好,慕容博更是对其请了各种教师传授知识。故此慕容复是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样样皆会。他除了慕容追忆习武一事从不过问之外。但对慕容追忆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是兵法阵势都一一亲自教诲,督促极为严格。这样一来,小小慕容追忆被这二位堪称当世大师级的人物,调教的自是极为忙碌。

但好在他实在是聪慧无比,不但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还有极其之高的悟性。无论任何知识又多么艰涩难懂,但只需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微一点拨,马上便即心领神会。参悟得透。甚或立即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这样一来,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虽然都极为辛苦。尤其是慕容复,除了只有上午有些时间可以睡眠或者练功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上不是给慕容追忆授课,就是夜间去禁军选拔人才。但慕容复却也是了此不疲,毫无怨言。整日价以调教慕容追忆为乐,尤其是看到慕容追忆的学识正在不断增长,心里更是感到高兴。

如此,过了将近有两个月的时间,慕容复三人终于考察完羽林神武大军的大营,并从中选定一百八十一名练武上佳之才,其中还有一名极佳的练武材料,此人名叫墨绝。

由于生怕每天偷运几个御林军军士出来,被人察觉。所以慕容复等人决定在最后一天,一次性地将这些练武英才偷盗出来。

当晚,慕容复等三人再次潜入大营。三人按照以前做好的记号分别进入宿营,各自点了一名已经选定的军卒的睡穴,夹在怀中就走。待得三人飞过院墙,向前奔行出一百余丈之后,来到了前处的一座小密林之处。只见远处那邓百川三兄弟、鸠摩智以及苏荃和双儿等人,早就各自驾着五六辆马车在那里等候。

见到慕容复等人前来,众人从慕容复等人手中将这三名军卒接过来,全部扔在邓百川的马车之上。鸠摩智说道:“邓施主赶紧将这三人送回基地,公冶二嫂和小宝等人都在宅院内接应。你只需将人交给他们就行了。然后速去速回,路上莫要耽搁时间。

邓百川应声道:“大师放心,在下必定速去速回。遂驾驶着马车,朝着自己所住之处疾驰而去。

慕容复等三人撂下那三名军卒之后,也不说话,立即又折身返回军营,继续将那些军卒从里面运输出来。而鸠摩智等人也是配合默契,毫不耽搁时间。只要一见到慕容复等人从军营内带人出来,就立即上前协助,将人装载到车内,然后轮流的分批次送往自己的基地。

即便是这样,众人也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才将那军营中的一百八十一名有习武天分的军卒,从那羽林神武军营之中偷偷地运到自己的住处。

这些人回到住处之后,虽然都是感到极为疲累。但是却也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如此一夜下来,早有一些军卒所被点中昏睡穴的劲力已过,此时已然渐渐苏醒。

好在众人早就做了妥善安排,这些士卒此时被安置在一座匿大的空房间之中,这空房的两边也早已安置好一排极为长大的床铺,这些人此时正自躺在床上逐渐苏醒。

慕容复等人回来之后,顾不上休息,就来到此屋替各位军卒解穴。并将穴道解开的士卒交由邓百川兄弟等人,由他们将那已经解穴的军士送到另一间大屋之内等候。

而那间大屋之内,正中间坐着鸠摩智,鸠摩智对面位置,齐齐地放了二十排座椅,每排可以坐十来个人左右。

不一会儿,慕容复等人已经替所有军卒解开了穴道,并将这些军卒全部请到此屋,然后由鸠摩智对这些军卒进行洗脑。而慕容复等人寸步不离,分别立于这间大屋的四周,防止这些兵士突然逃走。

因为慕容复等人知道,这些士兵是费尽千辛万苦从十万禁军中挑选出来的,而禁军又是从全国各地的厢军、乡兵中挑选而出。故所以,这一百八十一人,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端的可以称作是万里挑一的上上之才了。

故此,这些人倘若联合起来。凭他们的自身素质、应变能力和强健的体格,就算是没有什么武功,这一百多号人的实力也已经是非同小可了。所以,慕容复等人相当谨慎,哪敢有丝毫懈怠。

不过,鸠摩智端的称得上是得道之高僧。他脸上隐隐然有宝光流动,令人观之有无比崇敬向往之感。光凭这一点,那些军卒一看便增加了几分亲切之感,而对于如何被请来此地的郁闷之情,顿时消失大半。

再加上鸠摩智精通佛理,且又智慧绝伦,他的口才更是妙辩无双。他一上来就对这些军卒晓以大义,痛陈利害关系,并对当今朝廷软弱无能,对外屡战屡败,却又只将精锐之师留在京师闲赋留守之举更是痛为批判。

这些军士也都是热血忠勇之士,他们早就对当今朝廷的**充满意见。但是他们只是空有一腔热血,奈何报国无门。故此在鸠摩智的循循善诱之下,众人更是感到群情激愤。

他又适逢其时地让慕容复等人展露了一些武功,这些军士虽然个个勇悍,但多为仗着身强力壮所使出的蛮力而已,如何能与慕容复等人的武功相提并论。故此慕容复等人稍一施展,更是让这群兵士目瞪口呆,仰慕不已。

鸠摩智见时机以至,又将乾坤教如何欲图中原武林,中原武林若不奋起反抗,将遭受如何血雨腥风之事一并告知众位军士。最后,更是将如何准备组织一支力量,传授各类武功绝技,以抗衡乾坤教的打算全部告知在座军士。

众位军士见了方才慕容复等人施展的绝技,早就无比向往。此时闻得乾坤魔教倒行逆施,更是群情激动,众口纷纭之下,绝大多数的军士表示要加入慕容复的组织,与魔教争个高低。

即便是有个边军卒心怀顾虑,难以决定是否跟随的。也被鸠摩智巧用摄魂**,不知不觉间解除了这些个别士卒的顾虑,转而同意加入慕容复等人的反抗魔教组织,誓死捍卫中原武林。

慕容复等人看见此一情形,无不个个大喜。在他们想来,鸠摩智就算口才再好,十人中如有半数愿意留下效死,就已经是极为可观的成绩了。他们哪里想到鸠摩智不但口才极好,甚至是还会使出些摄魂**之类的手段,最后硬是将这批军士全部都进行洗脑,心甘情愿地为中原武林效死。

鸠摩智对自己的口才和摄魂术显然极有自信,他完全确信这些人经过他的洗脑之后,绝对不会再生异心。故此,他立即宣布,所有在场所有军卒在此地休整三天。三天以后,这些军卒全部放假一个月,而且立即可分得五百两纹银,作为安家之用。待得探亲完毕,直接前往姑苏城内,寻得慕容氏所开的“碧儿酒楼”,找那公冶乾夫妇二人,由这对夫妇负责接应众位军卒。

众军卒哪里料到慕容复等人如此豪爽,出手就是五百两安家费用。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他们对这些初次相识的军卒极为信任,不但给了安家之用,还同意他们立即返程,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逃走。

这些军卒都是忠义之士,无不极为感动,到得此时,哪里还有二心。众人纷纷内心发誓,想要回到家乡探亲完毕以后,无论如何要回到姑苏慕容山庄,以死报销鸠摩智等人的知遇之恩。

第五十八章 摄魂大法

这鸠摩智的摄魂**实是一门极为高明的功夫,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使人心神受制,乖乖地听从施法者的指令。

这门功夫近乎于神魔之间,如果入了魔道,可以将任何被施法之人按照自己的指令要求作出任何事情,哪怕是弑父杀母之事都可作出。做恶者却犹如在梦境之中,毫不所知自己的行为。而如用于正道,便可以像今日鸠摩智这般,可以将这些兵卒将心中的顾虑毫不犹豫地说出,再由鸠摩智加以引导,消除其心中的顾虑或心理上的障碍,使之得到解脱。

后世医学中也有与此神魂**类似的学问,现代称之为“催眠之术”,专有心理医生辅导一些精神上有障碍者所用。但两者相比起来,却是大巫见小巫,催眠术的功效与鸠摩智的摄魂**相比,两者实在是相差甚远。

因为后世的催眠乃介乎于用精神或意念助人催眠,需征得病者本人的同意,在病者配合之下,方能施术帮助解除心理疾病。而鸠摩智的神魂**却不仅是一门学问,更是一门武功。实施之时不仅需要意念控制别人,更需要运用深厚的内力来掌握别人。而且不需要别人的同意与否,只要施法者潜运功力即可。被施法者却是神智清醒,毫无所觉。

但摄魂**却有一项缺陷,就是对内力比自己深厚的人施展。非但不能施展,而且是极为凶险。当年在琴韵小筑附近的荷花池内,鸠摩智就曾使用过这等武功。其使用之时,虽然阿碧和阿朱立即心魂被摄,但对段誉却是毫无影响。如此,就可见一斑对内力比他更为深厚的段誉却是丝毫不起作用。

但今日鸠摩智所面对的不是段誉之流,而是一群毫无武学根底的禁军死士。这些死士从来没有修炼过什么内功,对于鸠摩智的摄魂打法自然是毫无抵抗的能力了。故此,经过鸠摩智暗自潜运内力,施展了这等摄魂**之后,所有军士更是誓死效忠。哪里还有什么异议。故此,这鸠摩智哪里还会担心这些人,拿了安家之资后会半途而退……

就这样,三日之后,首批这些羽林禁军各自去慕容复这里领了安家费之后,各自启程,匆匆的回到自己家里,探望亲人。而公冶乾夫妇二人,也是早早辞别众人,去了那姑苏慕容秦小美所经营的“碧儿酒楼”,一心一意地准备迎接这些禁军。

慕容复和胡逸之等人自然是继续一如既往,白天休息练功,晚上则继续潜入那禁军之中进行探查。

而那羽林神武禁军一夜之间,少了一百八十多人,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一时之间,谣言四起。

有人说是长安城的狐仙需要禁军守卫,半夜里将这些人给带走了。也有人说朝廷为了执行秘密任务,故将这些人以这等特殊的方式给调走了等等……反正是各种说法样样皆有,简直是莫衷一是。

但此事毕竟也惊动了朝廷,朝廷震怒之下,责成大理寺查办。但慕容复等人早就做了妥帖安排,更是用了极为隐秘的办法将这些军士一一的送出城外,朝廷虽然苦查半天,却哪里又有半点头绪。无奈之下,那羽林神武禁军的首领为了保住乌纱帽,自是想尽一切办法,巴结大理寺的前来查访的官员。官官相护之下,双双拟了一道主意,想办法将此事给搪塞过去了。

自此,这神武禁军少了一百八十一人之事,就此风平浪静。

哪料得,过了不到一个半月。羽林左军之中,一夜之间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百五十多人。这些人就像被是蒸发一般,一夜下来,再也见不到踪影。

好在,这些当官的早就知道过上次神武禁军的失踪人的事件。并通晓羽林神武禁军长官的处理手法。故此,虽然再次发生了这类事情,倒也并不惊慌。这羽林左军的将军早就想好了一条对付上方的计策,准备搪塞朝廷大员了。

另外,其他禁军头领也是各各担心。生怕这失踪人的事情早晚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他们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又没有足以堪比慕容复这样的武林高手相助,急切之间又哪里找的到办法。各军营之间,除了增加巡逻的人手,又哪有其他的办法。故此,也只得将兵卒失踪之事,真的归咎于鬼神带走之说了。

慕容复、鸠摩智等人如此偷盗禁军。不知不觉之间,一晃已过半年。半年之中,慕容复等人更是连盗四座羽林军营,将那些军营长官吓得个个是在家里求神拜佛,叫苦连天。但除了如此,这些将领又哪里想得到什么好的办法……

这半年之中,慕容复、鸠摩智等等众人,皆是忙得不亦乐乎。每日之间,除了办这些考察禁军、偷盗军卒、然后洗脑运往城外这些事务之外,其他的时间几乎一点都没有了。甚至连打坐练功的时间都是极少。故此众人每天都是抓紧一切时间办事,没有功夫去做一些闲暇之事。

即便是那慕容追忆,也是被鸠摩智、慕容复二人轮番督导之下,文才武功、佛法经理突飞猛进。与半年之前相比是大为提升。

这些人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几乎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感觉没有。而这些人中,却有一人极是空闲。闲的感觉自己整天价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一般。整日里游山逛水,走街串巷。半年里只把个长安城里里外外的大街小巷,吃喝游乐场所全都转了个遍。

此时此人,比起那长安城内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或者负责长安城的公差,都清楚长安城内有哪些好玩的、和好吃的东西。简直是大街小巷、声色犬马、吃喝嫖赌、风月场所此人是无有不知,没有不晓之处。此人正是:那无事生非、从来也就闲不住的韦小宝——韦大官人!!

第五十九章 赌马

韦小宝这家伙整天闲极无聊,在那长安城内东游西逛。不到半年时间,就把长安城大街小巷转了个遍。

他本是一个极为闲不住之人,此时的长安城都早已经被他玩了个遍。再无半点新鲜之感。这一日他又是闲极发慌,实在无所事事之下,趁着慕容复与鸠摩智谈话之际,怂恿着慕容追忆来到那长安街上闲逛。

慕容追忆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听得韦小宝说那长安城中有那许多好玩的东西,当然也是极为新鲜。韦小宝并没有多费什么口舌,即把慕容追忆哄骗了出去。

韦小宝带着慕容追忆一路闲逛,一会看长安街市中那些杂耍;一会看人街头卖艺;一会儿又带慕容追忆到街头小贩之中,买了大堆小孩的杂耍玩意之物以及糖果糕点。

慕容追忆自幼清贫,没有玩过什么玩具。今天被韦小宝带至街上,又买了这许多琳琅满目的玩具,自是乐得小嘴合都合不拢,开心得嘻嘻直笑。只觉得这个韦小宝叔叔虽然肚子里没有什么货色,学问与自己父亲和鸠摩智远不能比,但是却是极为亲切可爱,又毫无架子。实在是生平中除了父母双亲以及鸠摩智以外,与他大为亲近投缘之人。

二人一路闲逛,走走玩玩,一晃大约有半天时间的时间过去了。韦小宝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感觉腹中饥饿。四处张望一下,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酒馆,瞧那装修倒也比较气派,匾额上写着“醉仙楼”三个烫金文字。他也不识得这几个字写的什么,反正他有的是钱,故此拉着慕容追忆就直朝那酒楼走去。

二人到得酒楼,选了一个雅座坐下。韦小宝挑了一些酒菜食物,与慕容追忆二人吃喝起来。慕容追忆也是腹中饥饿,见状立即低头大吃起来。

二人正自吃的欢畅。此时,只见从外面走进来四五个军官。这几人年龄都不甚大,大约都在三十来岁摸样。为首一名军官极为庞大,一身铜盔铜甲,挺着个大草包肚子,目中无人的朝酒楼之中行来。他目光一扫,正见韦小宝二人所在位置比较宽敞,故此直朝韦小宝等人旁边的座位走去。

韦小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与慕容追忆二人大吃大喝。此时,店掌柜看见这几个军官进来,早就迎上前去。低头哈腰的冲着那几人行礼道:“几位军爷!今日有幸来到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军爷要点什么?小的这就去准备。

早有一名军官巴结那为首的胖子道:“这位是我们羽林神武禁军的中郎将军郭将军,我们几个都是郭将军的属下。掌柜的,你只管把好酒好肉的给也端上来,给爷几个吃的舒服了,到时候多赏你几个银子。那掌柜的自是点头哈腰的下去cāo办。

过得一会,那店小二从厨房端来各色小菜,又拿了一坛上好的三十年陈的杏花村好酒,给那几个军官给满上。那就一倒入碗中,登时一股醇香熏染扑鼻,即便是韦小宝在一边闻到也是感觉那酒香极为醇厚。那几名军官大赞好酒,举起碗就是一口喝干。

随即,这几人喝酒吃菜,随着酒兴的助长,不知不觉话也多了起来。只见其中一位军官冲着姓郭的中郎将说道:“我说郭将军,这次咱们八十万禁军赌马一事,以您的经验来看,我们应该赌那匹马赢面更大一些?您看我们上将军的那匹赤兔宝马,有几成胜算?

那姓郭的将军见众人以求教的眼神看着他,不禁极为得意。他哈哈朝天大笑道:“我说你们这几个小崽子,是不是也想跟着后面赌上他娘的一把啊?

那几名军官个个诞着脸,嘻嘻笑道:“那可不。听说这次赌马,长安城八十万禁军中的上将军,全都将自己的宝马拿出来比拼了,而且都是赌上了巨资,好像最低的也投了将近十万两纹银,买自己的马胜呢?如此盛况,可以见到那许多的千里宝马比拼脚力,身为武将,能够进去亲眼看看那些宝马,那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倘若在下等人能够有幸再进去赌上一把,那可就更是再好不过了。说罢,都诞着脸呵呵地笑道。

那姓郭的军官笑道:“美的你们几个,那赛场博彩也是你们几个能进去的了得吗?你们可知道,八位禁军统帅早就立下了规矩,此番赌博,官阶低于中郎将的不得进入赛场,而老子身为中郎将,也是刚够格。莫说你们几个郎将了。还是靠一边凉快去吧!“

那几个郎将听到姓郭的此番话语之后,个个神色尴尬,又极为泄气地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其中还有一个还不死心,状着胆子又问道:“郭将军,您老在咱军界里可是有名的手眼通天的人物,在咱们长安城的八大羽林军队之中,有哪个禁军和您老没有一点交情的?旁人如果没有办法带咱们几个小弟混进赌场,也就罢了!可是以您的实力,只要您老愿意,还有什么是您办不成的事情?

那郭将军听到此番话语倒也极为得意,他哈哈笑道:“吕木,就你这小子最会拍马屁。不过你这马匹也算是拍对了,其他的我郭武阳不敢吹牛,但是要把你们几个弄到那赌场之内,倒也并不太难?只是不知道你们的银两够不够,买不买的起那黑市的门票了。倘若你们那门票买不起,那老子也就没有办法了……

众人听到后尽皆大喜,纷纷向那郭武阳敬酒巴结。然后,又有人问道:“郭将军,您说那门票是怎么回事,那黑市的门票又要多少银两一张啊?

那郭武阳腆着肚腩说道:“赌马那日,正好抽到羽林左骁卫营中负责赌场外围守备,那骁卫营中又恰好轮到韩强将军当值,而这位韩将军正好又是我的故交。他早已立下规矩,凡有低于中郎将官职之人,倘若想入内参与赌马,必须上交五百两纹银,方可由他确保入内。这就是门票的价格,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中军官听到之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都没了精神。要知道五百两纹银,相当于这些军官两三年的官俸,他们官阶不高,平日里油水也并不多,哪里来那许多银两去付一张门票的钱。故此,众人莫不知声,也不知道怎么才好?

那郭武阳见众人无精打采,默不作声。知道是为了没钱买那门票犯愁,他也并不理会。心想,这八大禁军的赛马赌场,岂是你们几个小角色配进去的。要知道,这场赌马的组织,可是京城禁军中的八位上将军所组织策划的,由长安城十大富商巨贾捐资襄助的盛会。那天进入赌场之中的不是的王族亲贵,就是当朝要员,你们这几个家伙要钱没钱,要官职没有官职,又凭甚进入。想到此处,撇撇嘴叫了一声:“店家!结账走人!

那店小二早已赶到桌前,低头哈腰冲着几人说道:“几位军爷!吃的可还满意,小的刚才算了一下,几位军爷饭菜加酒食,一共花去了五十二两七钱银子。

他话刚刚说完,那其中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官跳将起来,“啪”的一个大耳瓜子甩了过去,嘴里兀自骂道:“娘的,你这黑店,老子吃了你那么点酒菜,居然要收那许多银子,看老子不拆了你这鸟店才怪!

这些军官平时就作威作福惯了,此时又喝了个七八分醉意,再加上被那郭武阳一阵奚落,正为无法进入赌场之事窝了一肚子鸟火。他正待找地方杀气,正巧那店小二倒霉,撞价过来,故此一肚子的气直往那店小二撒去。

那络腮胡子的军官,极有膂力。那一掌之下,直掴的店小二的自左向右绕了三个大圈,才自站定。韦小宝抬头一看,只见那店小二脸上顿时红肿不堪。口里更是吐出几颗牙齿,和着一团血水吐将出来。

那店小二捧着脸,兀自哭叫道:“军爷!您可要讲理啊!怎地黑店了?您喝的那坛子酒可是三十年的杏花村啊!光那摊子酒就要三十多两银子啊!再加上这桌酒菜,那不是要五十多两银子吗?

那络腮胡子军官听那小儿一说,自知自己无理。但他平素蛮横惯了,哪里管得了许多。故此,嘴里兀自硬道:“娘的!三十年的杏花村,老子喝着就像水一样,莫不是你这鸟店卖假酒坑骗老子,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说罢,捋起袖管就待动手。

那店小二早被他打的怕了,见他又要动武,吓得“妈“呀一叫,”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正待危急之际,只见有人大笑说道:“这位军爷且慢动手!这些酒钱乃是小钱。小二,莫要哭闹,方才那些军爷的酒帐全都算到我的头上便是“

第六十章 搭讪

说话者正是那韦小宝——韦大官人。这家伙这几日早就闲的无聊透顶,此时听说八十万禁军组织一场赛马,所参与之马都是千里宝马,更有那传闻中赤兔宝马也在其中。

这流氓早就羡慕的眼都绿了。这家伙当即心想,这赤兔马在那三国演义中说书先生可是经常提到,说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来着的,后来又被关帝爷爷所乘坐,这马听说可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啊!还渡水如履平地“。这样的宝马不见识一番,我韦小宝可妄自在这世上走了一遭了。

而且这么大的赛马盛会岂能少了我韦大官人,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赌博盛会少了我韦小宝还搞个屁啊?不成,老子非要参加不可。这家伙一边在暗自里赌咒发誓,一边摸着小下巴,正自盘算着该如何和这些军官打上交道。

正自听到那郭武阳说道要入那赛马场,必得上交五百两纹银一事。他一听之下登时眉飞色舞,心想:“嗨!不就是钱吗?老子钱有的是“!

心里想着,正想着上前与这些军士搭讪。碰巧,那些军官喝了酒想赖账,韦小宝更是得意,心道:“不急!不急!不就喝了五十两银子的酒吗?老子给!老子还正想找个机会和你们这几个说上话呢?这不是正好吗?

他嘿嘿奸笑,方才有了刚才那喝住军官,让店小二把酒钱算到他的账上那一幕。

韦小宝跨步上前,朝着几位军官拱拱手道:“各位军爷!小弟韦大,这个小孩是我家的一个小侄。他手一点慕容追忆道。小弟来自淮扬一带。因家中历代经商,倒也积得不少银两。最近因我老爹之命,前去京城拜见一位当官的叔父,给他送个十万两纹银贺寿。事情办完之后,正巧路过此地。

刚好又看到几位大碗喝酒,就像那书里说的能用大碗喝酒之人,都是大英雄、大豪杰一般。小弟一直最是敬佩你们这样的勇士,所以极想跟几位结交一番。各位大英雄可别见怪。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江湖阅历却是极深。而且又很会说话,寥寥数语之间,即说明了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主,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纹银,而且这十万两纹银好像只是一个小数目。只能作为贺寿之用。

而且他不但表明了他财大气粗,更重要的是说出了与当朝某位大员有往来,此番寿礼就是敬献给这位大员的。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警告了这些军官,莫要乱打他的主意,他韦小宝可也是有人罩着的。

最后,他又把话一带,说他极为仰慕这几个军官。而且又是大英雄、大豪杰的一通奉承。这几位军官都是武将出身,当然喜欢别人大英雄、大豪杰的对他进行吹捧。故此听得当然都极是高兴,甚至洋洋自得,连那韦小宝干嘛要巴结他们,这些军汉都不去多想。

那慕容追忆也是人小鬼大,他虽不知韦小宝心里想干什么。但他和韦小宝极为投缘,故此也事事愿意帮着他。所以,也在旁边给韦小宝凑合着说道:“叔叔!姥爷不是说了吗?让您出门在外,要多注意!不要说咱家有钱。还让你把那十万两银子交给那个当大官的爷爷,交完钱之后就走人。莫要在京城内多耽搁。

他这一帮衬,更显得韦小宝煞有介事。不但韦小宝有钱的不得了,而且还真有一个大官在后面罩着。

韦小宝心里偷着乐,心想:“妈的,这么聪明的小子该是我韦小宝的儿子才对!怎地他姓了慕容家了?莫不是慕容复那小子跑到我家,把我儿子给抱走了?换了韦虎头和韦铜锤两个小笨蛋给我?不过那也不对啊!那韦虎头和韦铜锤分明是在孤岛之上生的,那岛上当时除了我和几个老婆之外,没有别人啊?那慕容复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到孤岛上给我掉包啊!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口中朝着慕容追忆喝道:“去!一边去!再要啰嗦,老子打你屁股。说罢,将慕容追忆撵到一边。然后甩手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拿出其中二百两银子给那店小二道:”小二。这点够不够我们两桌的酒钱了?

那小二忙道:“够了!够了!一百两就足够了。那韦小宝向来出手阔绰,此时更是存心摆阔,哪里肯收下。说道:”多余的钱你就自己留着用吧?给自己请个大夫,把脸上的伤给治理一下吧?

另外,他又掏出一百两银子,对那小二说道:“你再去给爷备点好酒好菜,我要和这几位军爷好好的结交结交。那小二哪里收过这许多打赏,只觉得这一巴掌虽然打得疼,但转眼又收了一百多两银子的打赏,一时觉得这巴掌挨得太值了,自是欢天喜地的去了。

那几名军官见韦小宝出手阔绰,实也是看的眼都直了。又见韦小宝诚心结交自己众人,再想想自己都是羽林军军官,自己平时不欺负别人都算是好的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吃别人的亏。想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所以也乐得与韦小宝交往,想从中看看能够捞到什么好处

第六十一章 砸钱

韦小宝早就瞧出那几名将军都是见钱眼开之辈,心中暗喜道:“娘个希皮,这世上又有几个是不要钱的。老子每次办事,用钱铺路哪有一次是不成功的。心里越想越是得意。

他心里得意,嘴里可是另外一套说话道:“我韦大平生最是敬慕那些习武的大英雄、大豪杰。小时候咱老爹也曾给我请过几个习武的教师,但是我这身子骨太弱,习练不了武功。所以最后也只得放弃了。但是在下对于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却非常崇拜,今日能够有机会和各位羽林军中的大将军同桌喝酒,真是毕生的一大快事。

他一会称赞众将军英气逼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会又说起众人什么文韬武略,用兵如神等等。话不多时,就把郭武阳等人笑口大开。

其实郭武阳等人武功极为普通,根本就谈不上武艺高强,那万夫不当之勇更是连边都沾不上。但是好话谁不爱听,况且是韦小宝这个拍起皇帝的马屁,都是信手拈来的马屁祖师爷,在此时极力的阿谀奉承之下,更是拍的个人心里高兴无比。那郭武阳更是腆着个大肚皮,纵声大笑。

此时,那伙计早就把酒菜给端了上来。韦小宝更是借助美酒,不怕肉麻地大为奉承,直把那几位将军乐得不停地喝酒,好像能喝酒才称得上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士一般。不到片刻,这几人都已经喝得有了**分醉意,说话之间连舌头都大了起来。

韦小宝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故此话题一转把事情扯到了那赌马之上。他嘿嘿笑道:“刚才听到几位大将军说道:”那羽林禁军要组织一场马赛,不知道是在何时何日举办啊?

那络腮胡子的将军名叫李爽,为人最是豪爽不过,他抬头咣当又喝了一口酒道:“九月初一,就在长安城外东边的羽林骁骑军中举办,参加的除了羽林禁军中八军上将军的宝马坐骑以外,还有福瑞王爷的宝马,太尉府中的宝马,以及那长安城首富骆大官人的宝马。一共有十一匹宝马参加赌赛……

韦小宝一算时间,加上今日离那赛马还有一月有余,故又加紧问道:“怎地只有十一匹呢,为什么不凑个十二匹多好“?

那络腮胡子还没作答,那郭武阳接过话茬说道:“我说韦大官人,你以为那赌马是那般容易进入的吗?没有一定的资格,哪有那么容易进入这八十万禁军的赛马赌场啊?

韦小宝装作很不服气地说道:“那我刚才不是听你们说只要交个五百两银子就行了吗?这还不简单的紧!

郭武阳嗤之以鼻道:“嗨!那是给下级军官混入赛场征收的人头费而已,那样只能远远地躲在远处观看,趁机下点赌注小赌一下而已。像你韦大官人刚才所说的,要凑足十二匹赛马之数进行赌博,那可是无稽之谈,大为不现实。要知道那亲自参与赛马的入会费用高得吓人,而且又有极高的门槛设置,就算你韦大官人有钱,怕也极难有资格亲自参与赛马。

韦小宝还真有点不服气的说道:“哦!我倒要讨教一下,这个入会费用如何高法?我就不信凭我韦大的财力入不了这个马会!

那郭武阳仰头喝了一口酒说道:“看样子你还真不信了!好本将军就告诉你,这入会需要达到哪些条件,方够资格可以进入。

那郭武阳舔着嘴说道:”第一、入会者必须是朝廷一品大员之职方可免费入会。这个就比如羽林八军中的八位上将军,此等身份方可免费入会。

而一品大员以下的人士要加入马会,那也可以。比如长安首富骆大官人他交了二十万两纹银之后,也有得入会的资格了。

不过捐了钱之后,只是取得入会资格。如果赌马,就必须在自己所赌的马匹之上,至少再缴十万两纹银的赌资方可参赛。

韦小宝一听,倒不在心上,他嘿嘿笑道:“那一共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吗?这钱不算太多,我韦大可以捐这些钱出来,倘若就这门槛,倒也不难!

那郭武阳见韦小宝如此财大气粗,三十万两银子并不放在心上。倒也有点争强好胜起来。为了难住韦小宝,他接着说道:“韦大官人别急,这捐钱还只是其中一项紧要之事,更为难办的门槛还在后头。

韦小宝一听眨着眼道:“还有什么门槛如此难办”?

那郭武阳朝着他说道:“除了捐钱之外,如果要参与赛马,必须有一匹足以入围的宝马,这宝马虽不一定必须是千里之驹,但也一定要神骏非凡,所有参与赛事的宝马,都必须经过八大禁军的专门马师品鉴,方可入围。这样的宝马良驹,天下又能觅到几匹。韦大官人你虽然有钱,但这宝马可未必有吧?那郭武阳眼神略带调侃地看着韦小宝道。

那韦小宝本来听说入会要捐二十万两银子,虽然他表现的满不在乎,但毕竟也着实有点肉痛。后来又听说参赛还必须要有一匹足以够资格的宝马良驹方能入围,顿时感到有点泄气。心想,他奶奶地,钱老子倒是无所谓,但那宝马良驹急切之间到何处觅得。罢了,老子就参与一下吧,到现场看看,赌他一把拉到吧?

正在想打退堂鼓之时,蓦然见到郭武阳正用那调侃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禁心里一怒,心想:“老子最怕别人瞧不起我,不就是一匹宝马吗?老子就不信老子有钱还买不到,今天老子倒非要赌上一把不可,哪怕花他个百万两银子,老子也在所不惜。何况老子有五六百万两的身价,花他个百八万两算什么?老子非要争这口气不可。

当下,他抬起头来,双眼紧盯着那郭武阳道:“好!那三十万两银子也不成问题,那宝马我去想办法!倘若我真弄来宝马,你郭将军能把我弄入那赛马场吗?

郭武阳为他气势所摄,心想这小子财大气粗,莫不要真的搞来一匹宝马,然后让我帮他办理入会之事。此入会之事极为难办,我可没有那把握,思量之间,就想拒绝韦小宝!

韦小宝见他想要装熊,心里越发觉得好玩。心想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算个球啊,老子有的是钱。拿几十万两银子好好地玩他个痛快,岂不是美哉美哉!

故此想到这里,他越发逼得紧道:“郭将军可是手眼通天之人啊!可别在这件事情上装熊啊!

韦小宝见那郭武阳神色颇为尴尬,好像真的极为为难似地。他接着又道:“这样吧!倘若郭将军替我办成此事,所有打点上下的费用全部由我来出。另外,在下再另外奉上白银五万两以作答谢。其他的四位兄弟也是见者有份,我韦大也每人各赠五千两银子,答谢诸位如何?韦小宝说着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说道。

第六十二章 买宝马

众位军官轰然叫好!他们见韦小宝许诺以重金答谢,更见他掏出的那沓银票有厚厚一叠,每张面额不是五百两就是一千两。这沓银票少说有个数万两之巨。心知这个韦大官人随身就带了那么多银票,那确实是够有钱的。故此众人哪有不眼红的,欢声雷动之下,各各都怂恿那郭武阳帮韦小宝想办法。

那郭武阳见韦小宝答应以五万两酬金作为答谢,也不由得被韦小宝的气势给彻底镇住了。五万两的酬金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天下掉下来的巨富,哪里有不心动的。

郭武阳吞了一口口水道:“韦爷!此话可是当真!如果在下举荐你参与马赛,你就给我五万两银子的酬金?而且在下的这些兄弟也每人可以获得五千两银子的赏金?对吗?

韦小宝神色笃定,看着郭武阳道:“各位放心。我韦大说话做事向来“一言既出,死马难追”。你们放心便是。然后,将那叠银票拿出来一些,分成五份。给吕木等人每人五百两,给郭武阳五千两。说道:“这是定金,各位暂且收着。倘若事成之后,在下必当将剩余之酬金一并奉上。

众人见韦小宝如此豪爽,无不大喜。他们个个交口赞誉:“韦大官人果然是豪爽之辈!您放心,此事就包在我等身上。郭大人负责联系马场负责人,将韦大官人送进马会参赛。而我等兄弟负责跑腿,定帮韦官人完成这一心愿。

韦小宝嘿嘿一笑道:“那好!今天咱们兄弟几人就一醉方休。那将在下保举送入马会一事还请各位帮村了。

那些军官自是个个兴高采烈,饮酒吃肉之下,不觉个个大醉。韦小宝待得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与个人通了联系方式自是与慕容追忆二人离去。

出得酒店,已是午后时分,太阳也已逐渐西下。韦小宝和慕容追忆信步而走,慕容追忆顺口问道:“韦叔叔,你真要参与这场马赛吗?那可要花去几十万两的银子啊?我看你捐助我爹爹也不过五十万两银子,这可是可以做好多事情的呀!难道你不心疼吗?

韦小宝一乐说道:“心疼!怎地就不心疼了呢?不过,追忆你想啊!一个人活在世上,就要做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那才不冤枉在这个世上走了一遭。

你韦叔叔以前在皇帝身边也确实做过不少大事,什么诛鳌拜、平三藩、灭神龙、攻台湾……但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而今这十年以来,辣块妈妈地,你韦叔叔被家里那几个娘皮管的太紧了,最近这几年除了赚了大把的银子之外,傻大事情也没有办成。娘希匹!想想就是扫兴。韦小宝悻悻然地说道。

慕容追忆有点搞得不大明白,他不知道韦小宝口里说的要做轰轰烈烈的大事和赌马有什么关联。故此问道:“韦叔叔!您诛鳌拜、平三藩、攻台湾、战罗刹这些都是你了不起的壮举,实在称得上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但这赌马也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吗?

韦小宝为之结舌,心里暗道:“他奶奶地,这赌马对别人来说不重要,但对我韦小宝来说可是头等大事。而且赌马我韦小宝重来也没有玩过,像这种新鲜的玩意对我来说就是大事了。更何况这次又赌的都是宝马良驹,这种盛会难道那还不是大事吗?

想到此处他一瞪眼道:“你不懂,此次赌马可都是八十万禁军中的宝马啊!那里面还有赤兔宝马,这种宝马寻常之人哪里有机缘得以一见啊?我们这次参与赌赛,就非但能够见到,更能和这样的宝马近距离接触,更能与他一较高下,那岂不是人生的快事吗?

慕容追忆说道:“我爸跟我说过三国的故事,里面的赤兔马就是武圣人关公所乘骑的宝马,像这样的宝马的确是千载难逢。但是就为了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下,或者和这样的宝马共同竞赛,韦叔叔一砸就是五十万两纹银,是不是有点过于奢华了。

其实韦小宝此事行得的确有点草率,为了一场赌马,居然要动用数十万两纹银去玩一场明知必输的比赛,此举确实有点胡闹之至。

不过,他当年隐居之前就又二三百万两银子的身价,后来在北京做了十年生意,身价早就达到五六百万两以上。所以,即便是胡闹花掉五六十万两的银子,也只是占了十分之一。并不伤他的元气。

韦小宝被慕容追忆问的无语,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是说道:“追忆啊!此时还早,我们去买马去吧?我问得此长安城有两处马市,城东有一家,城南有一家,我们去看看能不能觅得一匹好马好吗?

慕容追忆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反正他也知道韦小宝就爱胡闹。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觉得跟韦小宝在一起也忒好玩,故此也不再言语,拉着韦小宝的手就一起往城南的马市行去。

二人到得城南马市,兜的一个大圈,也没看见一匹像样一点的马。韦小宝虽不懂得相马之术,但是他走南闯北的多了,而且平生所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或者王公大将之流,故此识见也与常人大不相同。况且他以前所乘坐的玉花骢,本就是康亲王所赠送的大宛良驹,韦小宝以此为标准选马。当然在这普通的马市之中极难选得宝马。

故此,慕容追忆二人在马市之中转得一大圈子,都没有看见一匹像样的好马。沮丧之余,二人只得又来到那城东的马市之中。

未料到,那城东的马市规模更小,二人在城东马市一一挑选而去,竟然没有一匹像样的好马。韦小宝大感沮丧,灰心丧气之余,不由得那流氓本性毕露,他拍着屁股一路大骂:“辣块妈妈地!**你家十八代祖宗!老子寻便长安鸟城两座马市,居然看不到一匹像样一点的马。**!**!

他正破口大骂间,蓦然在马市的东首的一个破马厩之中传来一阵“唏溜溜“的马鸣,那马鸣苍劲有力,有仿若龙吟,好像听到韦小宝此间没有好马,极不服气地一般试图用鸣声反抗……

(各位书友,请大家猜一下,韦小宝接下来要见到的这匹马是金庸小说中提到的哪匹良驹。这匹良驹的出现,后面将引发慕容追忆"单骑会天赐"的一段小故事,如有兴趣者可以进网评中猜测一番。)

第六十三章 大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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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马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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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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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救命

慕容追忆一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着玉逍遥慢慢地将槽中的饲料吃完。(读看看小说网)然后将玉逍遥牵到一个水池之旁,慢慢地替它洗刷起来。

这玉逍遥虽然已经是一匹老马,但是浑身毛色已然十分漂亮。那白色的鬃毛犹如绸缎一般,光彩亮丽。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根杂毛,看上去极为舒服。

慕容追忆替它慢慢洗刷,然后又找来一把梳子,替那玉逍遥慢慢梳理浑身的鬃毛。玉逍遥状态极为舒适,任由那慕容追忆替它浑身洗刷,前蹄不断地轻轻的踏着地面,嘴里低低地发出舒畅的嘶鸣之声。

慕容追忆洗刷的极为细心,替它上身洗刷梳理完毕之后,更是俯身对它四腿以及马蹄进行了慢慢的洗刷。待到慕容追忆拿着一把刷子刷到玉逍遥的马蹄之时,慕容追忆蓦然发现玉逍遥的右足前蹄之上,隐隐约约的刻着几个小字。慕容追忆俯身仔细一看,原来那右蹄之上果真刻着“救命木”三个小字,这两个小字仿佛是用细针刻就,极为浅淡,倘若不是慕容追忆年纪幼小,目力极佳,恐怕任谁也是极难瞧见这所刻二字。

而且那“救命”三字刻得不仅极为为浅淡,而且自己颇为娟秀、潦草。看那样子应该是一女子,遭受生命危险之时,匆匆用细针刻就,而且当时情况甚为危机,甚至连自己的署名都未及刻好,就发生了重大变故,致使此马独自单骑逃出求救。(百度搜索读看看

慕容追忆猜想至此,但仍不肯定心中的猜测。故此抬头望着玉逍遥道:“你以前是不是另有其主,但是由于他遇到了危险,所以你单骑逃出寻找救兵,意图救你故主吗?

玉逍遥突然仰天长嘶,前蹄更是乱踏。好像被慕容追忆猜中心思一般,那神态十分欢愉。

慕容追忆又问道:“那你是否没有找到救兵,反而在途中被人捉住,又辗转被送到这马市之中呢?

玉逍遥剔透悲鸣,仿佛极为哀愁一般。

慕容追忆料得自己猜的并不有错,故此接着又问道:“那么我问你,你的主人现在何方?不知道是否已经脱险?你是否仍然想去救他。

大白马听闻慕容追忆的问话以后,转手西顾,更是不断地发出阵阵长鸣。眼中此时更是流出两行泪水,好像极为痛苦一般。

慕容追忆朝着那西北方向望去,然后问道:“难道你的主人在那西北之方吗?你是否希望我能够前去救他?

玉逍遥更是抬头长嘶一声,然后将那马首低下,轻轻地蹭着慕容追忆的小脸,那样子极为亲热。

慕容追忆料想自己的猜测绝对没错,故此这匹宝马才会如此高兴。他不由得也是极为开心,冲着那玉逍遥说道:“你放心,我立刻就去求我父亲和师傅二人,求他二人助你就回你的主人。

说罢,将玉逍遥牵入马厩之中,然后自己一人向那鸠摩智的住所行去。

其时已是夜晚时分,慕容复已经和胡逸之等人牵入军营之中,继续列行公事,去寻觅那些有练武资质的禁军卫士。故此,早已不在房内,慕容追忆只得直接前往鸠摩智的住所,将方才那洗马之时发现“救命“二字的事情向那鸠摩智一一禀明。

鸠摩智听后觉得倒也惊奇,他随即牵着慕容追忆的手,一起来到了马厩之中。鸠摩智也知宝马极为通灵,故此也是大致相仿地问了玉逍遥一些问题,得到的结论与慕容追忆的几乎一模一样。他不禁也是极为纳闷的道:“不知是哪位女子,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危急情况,居然无法脱险,还让自己的宝马出来求救。如此之事老衲倒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此事时隔至今,恐怕已有不少时日,不知这女子是否还能活着,看来希望极为渺茫。说罢,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他此言刚刚说完,那玉逍遥更是仰天悲鸣,四足乱踏。仿佛发了疯一般,就要挣脱缰绳。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拼命按住此马。此时,正好任千里从外面行来,见得此马如此情状,更是极为骇异。

急问慕容追忆何故如此,慕容追忆扼要诉说了方才事情的经过,那任千里方才长叹一声说道:“如此就难怪了。此马当初被马贩卖到马厩之时,也是如此爆烈,仿佛要挣脱缰绳,向外逃去一般。而我当时不明就里,更是给他吃了一些秘制草药,方才使它安静了下来。

现在看来,它原来是急着要去救主,此马如此如此忠烈,倒也的确当得上是一匹宝马了。只不过,它被卖到那马市之中已有三个月的时间,而且它在途中寻找救兵,又必然花去一些时间。时至今日,端的不知他的主人是否确实是否健在,就算是尚在人世,恐怕也已经被人捉住,身陷囹圄了。

说罢,他朝着玉逍遥又说道:“逍遥,你不要急,待得后日赛马之事一了,老夫必然陪你去走一遭,不管你先前的主子是否还在人世,老夫定当求得韦大官人以及众位师父前去救你家主人,来了解你这一番心愿。

他极为懂得马性,知道这马儿在想些什么。故此此话一出,那玉逍遥立即安定了下来,再也不做任何挣扎。

众人见它再无异状,故也都转身离去,纷纷回到自己的住所歇息去了。

第六十七章 鉴马

第二天一大早,韦小宝与慕容追忆牵着玉逍遥来到了韩德的府邸。(读看看小说网)韩德和郭武阳早就用过早饭,此时正在厅堂内品着香茗,静静地等着韦小宝的到来。

因为玉逍遥想要入围,必须还要经过马会鉴马小组的平定,而且必须鉴马小组的成员一致通过方能入围。因此,韩德与郭武阳等到韦小宝来到之后,相互寒暄几句,就带着韦小宝直奔城外御林军左骁骑军大营。

众人人来到军营大门,早有守门卫士上前盘问,韩德递上名帖,同时对每位军卒打赏了二十两纹银。守门军士见他出手豪阔,旁边又有郎将相陪,故也言语之间也极为客气。早就派过两名军卒,将韩德等人引入军营之中。

那慕容追忆首次来到这禁军军营之中,只见匿大的一个军营,一望无尽。军营四周都是房屋建筑,以及零零散散的帐篷。还有一些极为空旷的演练场,四周放满了刀枪剑戟之物,此时更有众多士兵正在cāo场演练。

这些军卒都是从全国抽调选拔而出的精状勇士,故此个个看上去极为剽悍精神。他们或是上千人一组,或是数千人一组,组成骑、步、弓各种阵势,正在那cāo场内进行排练。

慕容追忆随着慕容复学习军法阵势,已经有了接近半年的时间。因此也颇能看得懂一点门道,不似韦小宝与韩德二人,纯粹就是两个草包,哪里懂得这中间的玄机奥妙。

此时,众人随着两名军卒正好来到一个骑兵方阵之前。这组骑兵军容甚巨,约莫有上万人马。军中将军手舞长矛,向前挥动,那万名骑兵随着长矛的挥舞大声呼喝。刹那之间,整个广场地动山摇,极有威势。

那韩德只是一届商人,哪里见过如此声势。被这蓦然暴喝之声,吓得差点从马上翻滚下来。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就连韦小宝这等经历过战阵,带领过军兵打仗的人物,也被这突然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颇觉不好意思地看了边上的慕容追忆一眼,却看见慕容追忆不但神色如常,而且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组骑兵cāo练这阵势。韦小宝不由暗暗惊奇,心道:“这个孩子果然不凡,既然在这万军之中如此镇定,长大了必为大将之才。

众人边走边看,好不容易来到一处房屋之前。这座房屋门外有两名卫士看着大门,与韦小宝等人一起过来的两名军卒向门卫简单地说明了来意,这两名军卒自是直接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这两名军卒从里面行了出来,其中一人说道:“请随我来。

韩德早就预备了打赏的银子,直接塞在二名军卒的手内。这二名军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将银子塞入怀中,然后将众人带到房屋之内。

只见那座房屋也不甚大,布置的倒也简单。里面只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对面并排坐着八名军官。

韦小宝早就知道这八人乃是禁军之中抽调而出懂得相马的军官,故此向那郭武阳一递眼色。郭武阳也丝毫不敢怠慢,一边上前搭讪,一边拿出八张银票,每张面额一千两,分别向八名军官递去。

那八名军官本来神色倨傲地坐在堂前,此时看到郭武阳的军衔也颇为不低,而且又是整个长安城的富豪韩德出面,还拿出这许多银两出来孝敬,故此言语之间也极为客气起来。

韦小宝见到有戏可唱,故此立即将那玉逍遥牵了过来,并同时上前嘻嘻笑道:“八位将军,请您们鉴赏一下此马,小弟想用此马参加那明日的马赛,还望各位高抬贵手,放在下通过。

那八名军官一起上前,对那玉逍遥仔细地平定起来。众人凑到马前仔细观瞧,口里更是“咿唔呃啊”了半天,方才转身神色古怪地面对着韦小宝等众人。其中一位中年军汉更是以一种不置可否的神态看着韦小宝道:“这位公子,你真的打算以此马参加明天的那场赌赛吗?

韦小宝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那些相马的军官脸色更见惊异,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一名军官说道:“这位公子,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向这匹马倘若在壮年之时,端的是一匹日行八百的宝马。但是此时已经是垂暮之老骥,倘若进入马场,慢说比不过赤兔、踏雪乌骓、汗血等宝马。就连与骆大官人的碧云霞相比,也是必败无疑的。公子如此赌赛,那只是将几十万两的白花花银子砸在水里,丝毫不见作用的。

那韩德虽不懂相马之术,但也早就看出韦小宝参赛之马已经是一匹行将就木的老马了。他本就有点忐忑不安,生怕明日赌马又是被骆大官人力压一头,弄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面子。此时听得那八名军卒如此一说,更是尤为泄气,心想这场比赛不比也罢,省的输了之后丢人现眼。

但他又收了韦小宝十万两纹银,此时如若叫他吐出来却又委实舍不得。故此,他此时巴不得韦小宝听那八名鉴马的军官如此说法之后,自己提出退出比赛的要求。这样自己就可以以韦小宝自己提出退出,而不是自己不帮他为由扣下这笔佣金了。

那郭武阳也是颇为着急,他也没想到韦小宝居然弄了这样一匹老掉牙的宝马过来,因此神色也颇为尴尬。他心里更是害怕自己损失那五万两白银,故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韦小宝,希望他自己提出退出比赛。

这二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奸的跟个猴精似地韦小宝焉有不知之理。他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这匹玉逍遥十赌九败,毫无取胜的希望。但他已经花了那许多银子下去了,此时让他收手却又如何可能。而且他的性格本就是是既然赌了就一定要看一个结果,哪怕是明知必输也在所不惜。故此哪里会按照韩德与郭武阳的意愿行事,他嘿嘿笑着说道:“众位军爷莫急,小弟此马名为玉逍遥。此马不但是一匹日行八百的宝马,它还有一样不为常人知晓的异处。

那八名相马的军官都是极有经验的相马之人,听得韦小宝如此之说,倒也颇为惊异。八人不约而同的齐声“哦“了一下,说道:”还请这位公子指教。

韦小宝眨了眨眼睛继续忽悠到:“我这匹宝马又一个很奇怪的异处,就是它是一匹亢奋型的赛马。它平时表现倒也平平,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它的潜力会超常的发挥,即便是现在老了也是这样。越到关键时候,它的表现越是出色。所以请各位尽管放心,如果到得比赛那日,别的我不敢说,但要让它胜过瑞王爷、太尉府和卓大官人的那三匹宝马,在下还是有点把握的。

他说起谎来向来是煞有介事,能把死人都说成活的。就连康熙、吴三桂、神龙教主等等精明厉害的人物也经常被他骗的云里雾里的,此时要骗呢韩德以及八位马师如此之辈,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容易之至之事。

故此,众人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其中有一名长的较为俊秀的马师说道:“按理说这个世上却有亢奋型的人物,那人既然可以如此,当然马匹也有如此可能。这样的话,那就极难断定了,搞不好这匹玉逍遥真是亢奋型的宝马也有可能。

其余七人也都收了韦小宝的银两,那人钱财替人办事本就是常理之事。故此看那马师如此说法,当然也再无异议。八人一致表决通过,让玉逍遥参与明日的马赛。

韦小宝等诸人大喜,向那八人逐一拱手谢过,然后方自带着慕容追忆等人离开那羽林骁骑大营

第六十八章 调侃

第二天大早,韦小宝和慕容追忆早就准备停当。(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慕容追忆更是带着玉逍遥进行一路小跑,让玉逍遥的身上略微出了些汗,此时精神更见健旺。

那马痴任千里果然很有两把刷子,经过他配制独门秘药给玉逍遥吃了以后,那玉逍遥的精神已经明显健旺起来,除了从他的牙口等部位观察,可以看出此马已经有了明显老化的特征之外。但是从表面上来看,这玉逍遥的体力和耐力仿佛还是处于极佳状态一般。

韦小宝知道这是任千里的功劳,大喜之下,更是大赏任千里。任千里也不推辞,对韦小宝的赏赐是来者不拒。

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也知道今天是那禁军赛马之日,他们虽然感觉此事韦小宝做的有点胡闹。但是那十二匹千里宝马的脚力比赛焉有不看之理。况且他们都是习武出身,对那宝马的喜爱,丝毫不亚于对宝刀宝剑的喜爱。故此,他们早早与胡逸之、李西华二人一道,穿着好行装,来到客厅准备与韦小宝等人一起出发。

韦小宝见得那许多高手都在等着他,心里越发高兴。这家伙不禁心里暗道:“你瞧瞧!别看你们这帮人武功有多高,平时有多厉害。但是到了关键时候,还不都是跟着你小宝爷爷在后面混。向这样的场面,若不是你韦爷组织,岂有你们参与之理。这家伙极为得意,口中又不自禁地哼起小曲来了……

任千里和慕容追忆等众人随着韦小宝一路行进,首先来到了韩德的府邸之前。这韩德今日也是早就眼巴巴地盼着韦小宝的到来,他在远处远远瞧见韦小宝等众人的身影,还不答话。(读看看小说网)立即就走上去,与韦小宝等人寒暄几句。

他急着赶往赛场,因此话也不多,客套几句以后。自己一马当先,带着众人直往那羽林禁军骁骑左军大营行去。来到大营门前,守卫早就知道韩德等人是今日参赛的马主之一,故此哪敢怠慢。早就叫了一队卫兵,守护众人向那马场行去。

众人随着那队卫兵,在那禁军大营之内东一转,西一绕。这样足足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绕过了无数营房和cāo场,方才来到一处极大的演练场之前。

只见这cāo场空旷无比,一眼看去,只见尽是一片平平的土地,四周稀稀落落地长了几根青草,却哪里看得见尽头。

慕容复看了一眼那cāo场说道:“好大的一个cāo场啊!想来这里肯定是给那十万左骁骑禁军同场阅兵时所用,故此才有那么大。你看前面中央还有一处城堡,此城堡虽然并不甚大,最多可容纳千人左右,但是此城高达数丈。倘若站在这城堡之上,俯身下看,所有军队却是可以尽收眼底。好!!很有气魄。慕容复手指着前面的一座城堡扬声赞道。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来到了那城堡之前。只见那城堡的前门已经站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军官,其中还有几个文士打扮之人,也是站在一边窃窃私语。

韩德见到那几位温室打扮之人,脸色一沉就想往旁边饶过。偏巧那其中有一位五旬上下的老者眼尖,他早已见到韩德过来,立即大声喊道:“韩兄!韩兄!早就听说你今日也要来此赛马,我与瑞王和张太尉早就在此相候了,还请韩兄过来一见。

韦小宝见说话这老者五旬开外,长得白白胖胖,两眼细长。笑起来之时两眼一眯,都成了一条缝了。他暗自心想:“这个家伙八成就是长安城的首富骆大官人了。看这家伙细皮嫩肉的样子,八成是养尊处优惯了。

韩德虽然没事就爱和这骆大官人争先,但是每次却是告负了结,没有一次赢过。因此,真的到了二人面对面之时,他见了这骆大官人还真是有点忌惮,所以在气场上明显有了一种弱势。

他向着那骆大官人拱拱手道:“小弟也早知大官人在此,故此也来捧个场,凑凑热闹。

说罢,又转头向着一名三十来岁,长得方头大耳。身穿紫袍的青年躬身下拜道:“草民韩德见过瑞王爷、

那瑞王爷倒也随和,冲着韩德摆摆手道:“罢了!不用多礼。起身!

韩德随即又向着那王爷边上的一名六旬左右的文士叩拜道:“草民拜见太尉大人。那张太尉长得极为干瘦,他见王爷在旁,故此也没有端什么架子,也是冲着韩德一摆手道:“罢了!罢了!

韩德刚站直身子,还未顾得上答话。旁边那骆大官人笑道:“怎么,韩兄!今日怎地又有如此雅兴,要来这赌场玩玩。不知韩兄所参与的是那匹宝马,可否也让在下见识见识。

韩德早就知道自己参赛的宝马虽然也是一匹好马,但无奈已经垂垂老矣,连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他乃是极爱面子之人,而且平时与他一直明争暗斗的死对头又在眼前,此时哪肯将玉逍遥展现出来,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献丑。

当下他躬身说道:“在下纯粹属于凑热闹,给大官人捧场,陪王爷和太尉玩玩,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说完,朝着韦小宝众人一使眼色,就要众人将马牵到场内热身,免得被骆大官人等人瞧见,被他冷嘲热讽,弄得自己下不了台面。

韦小宝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捣蛋鬼,而且他为了此场赌马前前后后已经将要花去五十万两银子。这个家伙对此着实有点肉痛。此时见那长安首富骆大官人言语之中有调侃之意,早就眼睛一转,诡计上心来。

他先是当做没看见韩德的颜色,然后低头向身边的任千里低头耳语数句,那任千里点头示意之下,这家伙方才嘿嘿嘿地奸笑数声道:“我家哥哥韩德要参赛的这匹宝马,名叫玉逍遥,乃是一匹上好的名驹,请骆大官人点评点评。

那骆大官人乃长安首富,手眼通天,在那长安城的军政要界结交甚广,信息更是尤为灵通。他早就从昨日那八名相马军官处得知韩德出了一匹老掉牙的宝马参赛,故此今日是特地候在此地准备给韩德一个难堪的。

他见韦小宝跳出头来,他更是求之不得。他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韩兄!这位是——?

那韦小宝早已准备冒头,故此也不等韩德作答,他直接抢先说道:“在下韦大,乃韩大官人的远房表弟,到此来做生意。日前听我表兄说起此处有禁军赛马之事,小弟极为好奇。正巧在下也有一匹宝马玉逍遥,所以求着我表哥前来报名参赛。他也是一脸坏笑地对着骆大官人说道.

这两个人一个奸笑,一个皮笑肉不笑,总之都是在坏笑的彼此注视着对方。韦小宝心想道:“你这个老胖小子,老子再教你狂,等一下让你爷爷摆你一道,让你喝喝老子的洗脚水之后,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再看看你敢跟老子狂不???

第六十九章 争锋

这二人彼此注视着对方,眼中却是寒芒闪动,仿佛针尖对麦芒一般,互不相让。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那韦小宝哪怕这种场面,他更是毫不在乎地看着骆大官人的双眼,毫不退让。

二人注视良久,倒是那骆大官人先行有点吃不消了,他实在有点捉摸不透韦小宝那古古怪怪,贼特兮兮的坏笑究竟是什么含义,故此不知不觉地将眼光向旁边一闪道:“原来是韩兄的自家人,那很好啊!就等于是韩兄自己参赛一般,不知韩兄是否可以让在下见识一番您的宝马“?

那韩德心里懊悔的苦不堪言,心道:“娘的,蛮好不要贪图这十万两纹银的,搞得现在在这里丢人现眼。

但他虽然懊悔,但此时也已经是骑虎难下,根本不由得他做主了。韦小宝早就准备展现自己的玉逍遥了,此时闻听骆大官人说起要见识一番,当然是极为乐意。他笑呵呵地对着任千里道:“任老哥,劳烦你将咱家的宝马牵过来,让韩大官人评定评定。

那任千里“喏“了一声,手中牵着玉逍遥,来到众人面前。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众人只见一名相貌极其猥亵的糟老头,手里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展现在众人眼前。那摸样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实在是极不对称。

那情状极为滑稽,众人不觉好笑,但碍于礼节却都没有笑出声来。待得众人再仔细端详那匹宝马,只见那玉逍遥虽然貌似高大,精神也甚为良好,但马嘴开合之间,明显的可以看到那牙齿都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而且从那马的鬃毛,皮色看上去都明显地感觉到邹巴巴的,毫无光亮之处。

稍微知道一点马的常识之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此马已经老朽,根本无法参与赛马。而韩德居然弄了这样一匹老马参赛,实在是给人感觉有点烧坏了脑子。众人惊愕莫名之下,顿时再也忍耐不住,无不个个捧腹狂笑起来。

那骆大官人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腰蹲在地上不住地大笑,直把他的眼泪都已经笑将出来。旁边那瑞王爷和张太尉也是忍俊不禁,再也顾不上仪表气度,无不是个个跟着那骆大官人一样,站在一边哈哈大笑。就连旁边许多禁军的将领,看到韦小宝等人即将参赛的宝马,也是极为好笑,个个都已经是大笑摇头。

那韩德此时那脸已经涨的跟个猪肝似地,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他此时恨不得地上开条缝,可以让他躲过这一难堪的不得了的场景。

而韦小宝的武功虽然极为稀松平常,但他的脸皮之后却端的可称作是天下第一的高人。他见众人无不捧腹嘲笑于他,他是连眼皮都没有眨半下,硬是神色如常的嘻嘻而笑,观着众人直笑。那眼神居然带有一丝怜悯,好像这些人等一下会受到什么祸事牵连一般。

那骆大官人笑了好不一会,才逐渐止住笑声。他抬起头来,刚想冲着韩刚说话,但却还是忍耐不住,抱着肚子又是蹲在一边狂笑起来。

韦小宝也不心急,他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看着骆大官人那狂笑的样子,好像一直要等到他不笑为止。

又过了很久,骆大官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对着韦小宝笑道:“韦兄弟,你这匹玉逍遥端的是一匹宝马,像这样的宝马出赛,必定是今日独占头魁,旁人是谁都无法与你争先的了。

韦小宝知道他说的乃是反话,他倒也不已为意。只是淡淡地冲着骆大官人说道:“哦”,是吗?不过我听说今日参赛的宝马个个都是宝马良驹,就像骆大官人所参赛的那匹,好像叫什么来着的宝马?

骆大官人脸上有一阵无法掩饰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道:“老夫所参赛的那匹马名唤”碧云霞“,乃是在下前年在关外经商时偶而得之。

韦小宝装着大为羡慕地说道:“碧云霞,这名字一听就挺棒,不知大官人是否可以让人牵来给在下长长见识。

骆大官人傲然道:“当然可以,说罢!他一打手势,身后立即有人行了开去。不一会,只见一位此人带了一名骑师和一匹宝马来到众人的场中。

众人朝那宝马望去,只见此马身高九尺有余,身上之毛极为光亮怪异,乃是旋毛,而且其吻肉色碧如霞片。此马进场便踏蹄长鸣,那嘶声极其雄壮洪亮,一看上去就可以知道此马必为极其雄壮神骏的宝马良驹。

那玉逍遥见到此马,更是不甘示弱,立即仰天长嘶,声若龙吟。不过那碧云霞却是对玉逍遥扭头看都不看一眼,神色间是极为不屑,毫不理会

第七十章 下套

韦小宝一见这碧云霞身高九尺,雄健非凡,不由也是暗自心惊。(读看看小说网)他抬眼朝任千里看了一眼,正巧任千里的目光也正好看向他。二人目光一对,任千里微微颔首示意。韦小宝心领神会,立即朝着玉逍遥说道:“果然是一匹宝马良驹,玉逍遥啊!倘若你与其相比,恐怕赢得机会实在是不太大了!

那玉逍遥闻听韦小宝此言,立即仰头长嘶,前蹄更是乱踏,仿佛对韦小宝所言极是不满。

那骆大官人听韦小宝此话,心里居然也不甚满意,他极为轻蔑地说道:“听兄弟所言,这玉逍遥倘若与我的碧云霞比赛脚程的话,虽然赢面不大,但却未必就一定会输咯?

韦小宝道:“骆大官人见笑了,您这匹碧云霞明眼人一见就知是一匹宝马,况且正当壮年之时,这脚程必定极快。而我这匹玉逍遥虽然也是一匹宝马,但却无奈上了点年岁。倘若在盛年之时这二马比赛脚程,在下倒还有个分的把握。但现在毕竟已经年老,倘若以现在的老马之躯与您那正当盛年的碧云霞相比,胜算委实不大。

这家伙嘴里说的客气,但话里话外,丝毫没有退让半步。反而是始终再说自己的玉逍遥虽然已经年老,但倘若真的与碧云霞比起脚程来,那也是有几成胜算的,未必就会输给骆大官人的碧云霞。

那骆大官人不怒反笑,他不知为何?反正是从见到韦小宝之时,就感觉看到这个贼特兮兮的家伙极不顺眼。故此早就想教训他一番了。此时更见韦小宝硬说这匹老马居然可以赢过自己的“碧云霞”,只把他鼻子都快气得歪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他心里不禁在想,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贼。用了这样一匹老掉牙的马还敢来禁军赌赛,此时更是不知死活,敢说可以与我的碧云霞一较长短。今天我不教训你这臭小子一番,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在长安城混下去了。

故此他笑嘻嘻地冲着韦小宝说道:“既然韦老弟认为您的玉逍遥可以和在下的碧云霞比拼一下脚力。那我们今日就乘着这个机会比试一下好了!而且今日正巧又有如许之多的王公大臣在此可以作证,我看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各出个十万两纹银以作彩头,赌一下究竟是你的玉逍遥厉害,还是我的碧云霞厉害一些。

韦小宝闻听之后把那双手乱摇说道:“赌博那就算了?倘若在下一这批老马赢了骆大官人的宝马,那骆大官人岂不是很丢面子。这个我博彩一事,我看还是算了?

他接着又说道:“再说在下平时很少赌博,这一生之中也就赌过两三回,其中赌的最小的一场至少也是三十万两纹银,像这样的十万两纹银的赌资,兄弟倒是从来没有玩过……

我看还是算了?骆大官人!我们还是重在参与?不要到时候让兄弟一个外乡人以一匹老马赢了您的银子,届时让您这位长安首富丢了面子,下不了台面。

这家伙讲得哪里是人话,他表面上始终极为客气。但那番话语的字里行间,兜来兜去始终说自己的玉逍遥可以赢得骆大官人的碧云霞,而且是为了顾及骆大官人的面子,不想让他输钱难堪,才拒绝与骆大官人对赌的。

最后那句他韦小宝生平与人赌博,最少的一场也有三十万两纹银之语。更是直指骆大官人妄谈长安城首富,玩一场赌博居然只玩十万两纹银的一场赌博,实在是与他身份不对称。这番话语更是意指骆大官人玩的如此之小,哪里配与他韦小宝对赌之意。

骆大官人此时被韦小宝脸都气的歪了,他铁青着脸说道:“哦!我道没想到韩德大官人的表弟居然如此豪爽,平时要么不赌,要赌就赌大的。好啊!这位兄弟,不用为老夫考虑,你要赌多大的,老夫接着就是。你也不用给老夫留面子,倘若你真的可以用这匹玉逍遥赢得在下的这匹宝马,老夫认输便是……

其实,韦小宝为了这场赌马已经前后花去了五十万两纹银,他为此心里一直就极为肉痛。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更是没事就在琢磨,琢磨自己如何能把这些本钱给拿回来。

待得今日见到骆大官人如此调侃韩德,他刹那间福至心灵。他拉过身边的任千里,告诉他准备以玉逍遥下套,让骆大官人的碧云霞与自己的玉逍遥比赛脚力,并借此机会敲对方一笔银子。

那任千里号称马痴,对马的习性、能力、体力的研究早就炉火纯青。他待得骆大官人牵来碧云霞之后,站在边上稍稍一看,就知道这确实是一匹宝马。但是由于平时养的过于精细,反而把这匹马给宠坏了,因此体力极差,禁不起长途赛跑。

故此他一见之下,心里已然极为笃定,马上使个颜色给韦小宝,暗示他放心给骆大官人下套,而且要狠狠地敲他一笔银子。因此才有方才那韦小宝的那段做作。

此时,韦小宝见骆大官人已经上钩,心里更是乐得不亦乐乎。心想,你奶奶个熊,你个老白胖子终于上套啦?看老子今天如何收拾你!

他又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句,那骆大官人哪里肯依。他也是吃了一肚子火,早就想借此机会好好地教训韦小宝一番,故此哪里肯依。

韦小宝见推辞不过,方才慢吞吞地说道:“既然骆大官人一定要玩一把,那我看我们就玩的不要太大?免得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我看……我们还是下个五十万两银子的彩头?小赌赌算了!

他原本想说一百万两银子,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原来这家伙自己也没有太大把握,心想自己以一匹老马与别人正当盛年的宝马比赛脚力,赢得机会委实太小。如此赌博下那巨资,完全是把宝押在那任千里的身上。倘若那任千里一旦走眼,或者任千里的相马本事根本没有他吹的那么厉害,那么自己不是又要输掉一百万两银子了?那在与前面的五十万两相加,前后岂不是要花去一百五十万两纹银?

韦小宝如此一想,心里又不禁有点害怕。故此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最后改口到了五十万两银子,心想就赌他五十万两银子?奶奶个熊,老子如果能赢,就把本钱赚回就够了。如果输了,最多再输五十万两,老子二一添作五,一共花去百万两纹银玩这场赛事。就当老子又帮我的大舅子赈济了台湾一把。

当年台湾水灾,康熙为此事极为头痛,他为了跟康熙讲义气,个人捐助了一百五十万两纹银赈灾,一时极为心疼。此时如此豪赌,他蓦然又想起此事,并借此事宽慰自己那忐忑的心情。

第七十一章 押宝

他虽然一下子减掉五十万两银子,但即便是剩余的五十万两银子的赌资,也是极为惊人的豪赌。(虽不知是否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巨赌,但像他这样的豪赌也实在并不太多。

富豪如骆大官人者,听说以五十万两巨资豪赌一番,也不禁为之色变。他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骑师,此人名叫李武,是自己重金聘请来的护院武师,原也懂得一点相马之术的皮毛,故此骆大官人对他是极为的信任。

那护院武师见骆大官人眼光像他瞄来,立即神色倨傲地一点头。示意骆大官人放心一搏,己方必胜无疑。

骆大官人暗地里轻吁一口长气,然后看定韦小宝道:“韦公子既然有如此雅兴,那么在下就陪你玩这一把。不过韦公子所说的五十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些。不如这样,我们索性凑个整数,以一百万两银子做赌注,玩他一把如何?

这家伙方才被韦小宝奚落,说他以十万两银子做赌,实在玩的太小,心里一直不爽。此时见自己的护院武师如此确信,更是胆气陡增,不但答应以五十万两赌资奉陪,反而在原来五十万两基础上又加了一倍,将赌资猛增到了一百万两之巨。希望先在气势上压倒韦小宝一头再说。

旁边的众军士早就将那韦小宝与骆大官人围得个水泄不通,瞧着二人互不买账,相互斗富。见二人以五十万两银子做彩头,做这场惊天动地的一番豪赌。不由得齐齐地发出一阵暴雷般的喝彩。心想如此豪赌也只有骆大官人这样的长安城首富能够如此应承下来,众人不由得都是极为倾慕。

后来见那骆大官人不但毫不示弱,坦然接受了韦小宝五十万两银子的挑战,反而更将赌资一下子提到了一百万两之巨。众围观军士顿时发出一声震天价的喝彩之声,对骆大官人的豪气与实力更是不由得为之拜服。众军士心想这场百万巨资的豪赌,实在是平生仅见。但不知那韦小宝的实力是否敢接受挑战,众人不禁拭目以待,齐刷刷地向韦小宝望去。(读看看小说网)

那骆大官人实在是不知道韦小宝的性格本事,这家伙其实是个实实足足的流氓,泼皮,为人极为光棍。但凡这样的流氓、泼皮自有一股天生的狠劲,你不惹他倒也大家相安无事,但你一旦自动上去惹他,那是自此往后,他和你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当下,韦小宝见那骆大官人主动将赌资加到百万之巨,顿时激发了他那光棍的本性。他虽然不学无术,武功又是极烂。生平与人动武,不是使诈坑人,就是没命价逃命,从来没有与人好好的正面交过手。但是唯独对于赌博一道,倒是极为光棍悍勇,从不退缩。他见骆大官人企图在气势上压倒他,这流氓哪里甘心示弱,自是一口答应。不过他也从来没有赌过百万两银子的豪赌,心里也不禁有点害怕,也就不敢继续在这百万巨资的基础上继续加注赌博了。

旁边围观的众军官见这二人斗富,居然瞬间将赌资加到了一百万两之巨,全都不由得激起一声整天价的喝彩之声,这喝彩之声犹如雷鸣在那空旷的cāo场回荡,久久不绝于耳。

良久之后,那站在一边的瑞王爷不禁笑道:“如此豪赌,倒也是本王生平罕见。不如在下也凑个趣,再拿个十万两银子,押在骆大官人这一边,不知二位是否同意?

骆大官人见王爷押宝押在他这一边,信心不禁又增加了几分。此时哪里会有异议,当然是没口子的答应。

韦小宝心里不禁暗骂心道:“你奶奶个熊!辣块妈妈,见你老子拿了一匹老马来赌,你就认为老子必输无疑了吗?你奶奶地,想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赚你韦爷爷一票,难道就不怕打错主意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老子才是趁火打劫的祖宗吗?你如此算计老子,待会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可。他心里是这么想,但却也无可奈何,王爷要押宝,他岂有不同意之理,自是只得答应下来。

那张太尉见有机可乘,也立即凑上来说道:“如此甚好,既然大家今天的兴致都那么高,那么在下也参与一下。在下与瑞王爷一样,也下个十万两银子的彩头,押骆大官人的马胜。二位不会有意见?

那骆大官人见又有张太尉撑腰,自然是乐的眉花眼笑。反观韦小宝见这张太尉也乘机想捞他一笔,心里更是不断地喃喃咒骂,但想想自己反正最多输掉一百万两银子,而如果赢了就是净赚一百二十万两纹银。如此以小博大,倒也并不吃亏。故此也就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这样一来,其他羽林禁军中的八大上将军,见韦小宝如此爽快,都不由个个见财起意,他们心想这韦小宝的白马必输无疑,自己既然有钱可赚,如果不分得一杯羹的话,那实在是傻到了家了。故此也是每人加注十万两,赌那骆大官人的马胜。

韦小宝此时眼见如此,倒也丝毫没有料到、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小博大,倒也符合他那光棍赌徒的性格。他不禁心想,没想到这次以这匹老白马作赌,居然玩到了由老子坐庄,与那当今皇朝的王公、贵族以及八大禁军的上将作此番豪赌。

倘若这一把赢了,不但可以净赚百多万两银子。而且今日老子力战当今皇朝中的王爷、太尉以及八大禁军的上将军,如此大手笔之举,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是名扬四海,威震宇内的旷世豪赌了。能把这样的赛马之会玩的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当世恐怕也只有我韦小宝韦大爷了。他想到此处,不禁摸摸下巴笑了起来。

那八大禁军的上将军见他默不作声,反而是摸着下巴傻笑,全都不明何故如此。心想这小子毕竟是乡下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今日见了如此多的达官贵人、王爷上将都要与他豪赌,定是将他吓得傻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了。

那八大禁军中的羽林神武禁军上将军名叫黄伯涛,他只道韦小宝吓得都有点呆了,故此笑笑说道:“这位韦兄弟不用害怕,我们只是一起玩玩罢了,你还是以那一百万两银子,输了只需支付一百万两银子。而赢了的话,却可以赢得我们八位上将军和王爷、太尉以及骆大官人加在一起,总计二百万两的纹银。如此以小博大,你并不吃亏的。

那韦小宝本就极善扮猪吃老虎,他见黄伯涛如此劝说,反倒装七杀来道:“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如此说来,不论你们押多少在骆大官人的身上,在下总是输那一百万两银钱。如此说来,是不是你们加注加的越多越好?

那黄伯涛微微笑道:“理论上可以如此说法,但也要韦兄弟能够赢得赛马,才能赢得如许之多的银两,否则输了就要亏了自己那一百万两的赌注了。

韦小宝讪讪说道:“那是!那是!那在下赌就是了,看样子大伙儿都认定我这匹马已经输定了,都将重金压在骆大官人这儿,居然没有人押在我的头上。“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知还有哪位要下注的,不知有没有哪位军官大哥将宝押在我的身上?

除了八大上将军之外的其他军官早就想分得一杯羹,听得如此韦小宝如此说法,全都轰然而起。又是纷纷将手中金银押在了骆大官人的身上。这些军官都是武将出生,多多少少都懂一些相马之术。他们认定韦小宝的玉逍遥必败无疑,故此都将宝押在碧云霞身上。

他们这样做其实也是极为聪明之举,因为禁军八位上将军的宝马均是千里之驹。那匹马速度更快些,耐力更持久一些,或者那匹马的状态更好一些,都是极为难定。他们参与此会,都是已经选中了一匹宝马,并在选中的宝马身上投注了巨资。但他们实在无法知晓自己是否有机会获胜,故此现在又再投一注,想要从韦小宝这里稳赢不赔地赚上一票,然后再去赌赛那场八匹千里宝马的博弈。

这样一来,如果自己的运气够好,同时赢了两场比赛,那固然是喜上加喜之事。而倘若万一败了其中一场,也有赢得韦小宝的那笔资金,可以弥补一下损失。这样一来即可确保自己稳赢不赔,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这样一来,那赔率又是向上激增,那骆大官人这一方的赌资瞬间已经达到了三百余万两纹银,而韦小宝之一方仍然还是孤零零地一百万两纹银。赔率是三赔一

第七十二章 入场

韦小宝心里不禁大骂“娘个西皮”,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匹老马看好的人绝不会多,但却没想到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读看看小说网)就连那韩德都没有押在自己身上一个铜板,而且更加过分的是那郭武阳等一众韦小宝打赏过的军官,居然还将自己给他们的钱全部押在碧云霞之上,韦小宝只气的七窍生烟,心里大骂这帮家伙不仗义。但却又无可奈何。

韦小宝等参赛诸人拿出银两,交给一名专门负责收账的军士。那军士按照个人的姓名分别登记了名号和赌注,准备比赛结束时按照赔率分发银两。

这样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神武禁军上将军黄伯涛看看时辰说道:“各位!比赛时辰已到,现在我们就登上城堡,静观马赛。

众人轰然叫好,各自随着神武禁军上将军黄伯涛登上高台,观望马赛。

这登上高台的一路之上,胡逸之和李西华不住地埋怨韦小宝,怪他行事过于高调,折腾了那么大的动静,万一给乾坤教察觉如何是好。

而且,众人在这长安城中招募良才,本应行事低调一些。而此番韦小宝不但高调参与赌博,而且更是下了一百万两赌注,搞得一下子成了长安城的名人,使得众人今后行事更为艰难。而且这一百万两银子,是押在一匹老马之上,十有是必败无疑。韦小宝如此胡闹,将这一百万白白浪费,着实有点胡闹的过了分。

韦小宝此时也感觉到自己此番行事有点过于张扬了,所以一路之上任由二人埋怨,倒也不吭一声。(读看看小说网)

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也早就觉得韦小宝胡闹的过了分,但又不好意思多说,故此二人也一言不发,任由胡逸之等二人埋怨。

还是那任千里见韦小宝不断地被人数落。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他不禁说道:“这二位大爷!小老儿不知你们来此京城究竟所为何事,不过韦少爷此番豪赌,也有在下的一份。若不是在下怂恿韦公子豪赌的话,韦公子还不至于赌的如此惊天动地。

众人见任千里出面帮韦小宝说话,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隔了一会,那李西华忍耐不住道:“我说任老爷子!您说您怂恿韦公子做如此豪赌,难道您真认为”玉逍遥“这匹老马胜得过那匹”碧云霞吗“?

任千里极为得意地摸着自己稀稀落落的几根山羊胡须道:“你就瞧好!我那玉逍遥经过我这段时日不断地喂食它吃我那独门秘药,在经过慕容追忆不断地调教,现在必然已经恢复的到当年的最佳状态。

而那碧云霞早就被那骆大官人这白痴养坏了,毫无耐力可言。中看不中用。待会比赛时你们看着,这五里的赛程,那碧云霞前一里路的冲刺,凭着一股锐气,可以胜过我们这匹玉逍遥一筹。但一里路到第二里路这段距离,它肯定锐气已尽,最多只能与玉逍遥保持一个平手。到得第三里路,这碧云霞必定后劲不足,定会被玉逍遥迎头赶上。三里地之后,这碧云霞就会被玉逍遥远远抛在身后了。

任千里一顿之后又道:“而且,近日乘坐玉逍遥的骑师乃是慕容追忆,他年纪幼小,在体重上就占了极大的便宜,而且他身子轻便,又练过武功,在这方面也是极有优势的。诸位尽管放心,不是我卖老,小老儿一生阅马无数,绝不可能走眼。倘若今日玉逍给那匹碧云霞的话,从今往后,我任千里的这个称号可得改一改了。

众人不由得将信将疑,但此时木已成舟,已无法挽回。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任由那韦小宝折腾胡闹,还能有甚办法。

不一会儿,众人登上高台。只见这高台凭空拔地而起,高越数丈,众人登上高台,刹时将那楼下广阔无垠的cāo场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只见那高台之上一溜放着十二把太师椅,乃是给十二位参赛马主所预留。众人稍作谦让之下,自然是瑞王爷居中而坐,张太尉次之。其他如黄伯涛等八位禁军上将分别陪坐左右,而最边上的两个座位自然是由韦小宝和骆大官人分别落座。

那瑞王爷落座之后,向众人点头示意开始比赛。那此地地主骁骑营上将军刘湘自然不敢怠慢,他向旁边一名身穿金盔金甲,手中擎着一面巨大红旗的将领点了点头,示意开始。那名将领受命之下,立即大步来到高台正中,将手中大旗“唰“一挥,立时从那cāo场之内传来三声震耳欲聋的炮响,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鼓声,四周更有无数禁军齐声呐喊,霎时之间,整个高台地地动山摇,极有威势。这场千年难逢的千里宝马之争的气氛刹时之间,也被立即调动了起来……

那金甲大将将手中大旗又是一挥,鼓声、喊声立即停顿了下来。只见从那广场东首行来十二匹参赛的宝马,这十二匹宝马依次排队,每匹相隔十丈之远,逐个地从高台上穿行而过。

当先第一匹宝马乃是瑞王爷的望云骓,只见此马身高九尺有余,浑身乌黑发亮,极其雄峻。这望云骓从那高台之下走过,望见台上的瑞王爷正在俯首观望,此马顿时仰天嘶鸣,状甚为欢喜。

旁边观望众将见状之下,皆不由得连连称赞,连称好马。那瑞王爷此时大出风头,也不禁脸上颇有得色,望着众人眯眯而笑。

只有那任千里与慕容复等几人站立在高台远处,并没有人注意。他低声朝着慕容复等人说道:“此马虽然极为神骏,在速度之上可能更胜玉逍遥一筹,但还是娇生惯养了一些,缺乏锻炼。倘若长途奔袭之下,未必便能胜得过我这匹玉逍遥。慕容复见此马如此雄峻,哪里肯信任千里所言。只是碍于面子,并不出言驳辩。

第二匹出场宝马乃是太尉府的宝驹黄骝马,只见此马身高九尺,浑身一片黄毛,毫无一根杂毛,那毛色极为润泽亮丽,煞是好看。那马匹来到高台之下,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喝彩,齐声此马怎地如此漂亮。

那任千里见到此马,不由轻叹一声。如此好马,可惜也被人给养坏了,养得中看不中用,体力和耐力只比那骆大官人的碧云霞略胜一筹而已。如此好马,被如此娇生惯养,发挥不了它的所长,真是可惜了。只是不知道后面八大禁军的千里宝马究竟状态如何,这实在让人有点翘首以待了

第七十三章 千里马

待那黄骝马走过以后,出场的第三匹宝马乃是羽林禁军左骁骑军上将军刘湘的宝马——踏雪乌骓;只见此马浑身乌黑发亮,全无半根杂毛,唯独四蹄呈雪白之色。(读看看小说网)此马长得更是龙首凤膺,虎脊豹章,体格极为雄健。马上一位大将,乃刘湘的心腹爱将——常坤;此人武艺极为精湛,号称左骁骑营中第一勇士。

任千里直到见到这匹踏雪乌骓之后,方自手捻几根已经稀稀落落的胡须,不住地点头道:“此乃才是真正的宝马良驹啊!可惜马上的大将威风是足够威风了,但是体重却是稍显重了一些,此番拼搏脚力,长途奔袭之下,怕是要吃点亏了。

接下来出场的是羽林神武中军上将军黄伯涛的赤兔、此马刚一出场,即赢得整个高台的满堂喝彩,只见此马身高丈余,全身犹如火炭一般,全无一根杂毛。马上一位少年黑袍小将,年纪只有十二三岁,长得更是头骨峥嵘,极有气势。这少年掣马奔至高台之下,这赤兔振鬣长鸣,杀那犹如龙吟,军中万马皆喑。

此马一出场,即博得满场喝彩,就连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也不禁为之暗自喝彩。让这二人暗自喝彩的主要原因还不在于这赤兔宝马的神骏,二人更是为那马上的小将为之喝彩。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这小将面相头骨峥嵘,骨骼雄健有力,一看便是练武的上好材料,其资质之佳,甚至怕不在冉威之下。

二人不禁暗暗称奇,而那胡逸之和李西华二人也觉得甚为奇怪,他们二人早把羽林神武军营找了个遍,但却没有发现这名小将,这一点着实让他们二人极感惊异……

随后,那高台之下又逐一走过了羽林神武左军上将军的汗血、羽林神武右军上将军的照夜狮子、羽林右骁骑上将军的朱龙、羽林左金吾卫上将军之绝地、羽林右金吾卫上将军之追影、羽林神威禁军上将军之晨凫等八匹宝马。慕容复等人虽然阅历丰富,但何尝见过如此多的千里宝马同时亮相,众人不禁看得眼都直了起来。

众人对有些宝马不识,故此转身向任千里请教。任千里如数家珍,指着那照夜狮子说道:“此马名为狮子骢,产于大宛,因其鬃曳地,故号为狮子骢。此马因奔行速度极快,又是白马,倘若在黑夜奔行之时,只能看见一道白光闪烁,故又称照夜狮子。“

那汗血宝马虽是大宛宝马,但在中原的名气几乎不亚于赤兔马,故此慕容复等人倒也不必介绍。

那任千里接着又指着一匹朱红如玉的宝马说道:“此马名为朱龙马,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宝马。昔年五胡乱中原之时,那武悼天王冉闵所乘的坐骑便是此马……

任千里顿了一顿又道:“那匹白色宝马号称绝地,乃上古之时周穆王八骏之一,据说奔跑起来可足不溅土。追影又称蹑景,与那羽林神威禁军上将军之晨凫,据闻都是当年秦始皇帝七匹宝马中的二匹。这八匹宝马,皆是不可多得的宝马啊!

众人见任千里如数家珍,将这些宝马的出处来历说的极为详尽透彻,倒也极为佩服。李西华不由得又问道:“那么任老爷子,以您的经验所见,今日之马赛究竟那匹马可以胜出呢?

任千里一笑之下,压低嗓门说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今日必为赤兔马跑赢第一名;其次是那踏雪乌骓、再次是汗血宝马、照夜狮子、朱龙、蹑景、绝地、晨凫。

而后面四匹马自然是我们的玉逍遥跑在前面,其后依次又是瑞王爷的望云骓、太尉的黄骝马和骆大官人的碧云霞。

众人听闻之后哪里肯信,心想这时而匹宝马同场竞技,可以影响到输赢的因素实在太多,这马匹的状态、场地的干湿程度、环境是否适应、以及骑师的素知好坏,甚至是日光的照射是否影响马匹的视线,都将影响马匹的发挥,那匹宝马能够拔得第一实在是有太多的因素可以研究,哪有向任千里那样直把十二匹宝马的输赢名次,一下子就这样报了出来的。众人不好意思说任千里吹牛,只是各自莞尔不语。

那任千里瞧得众人脸色,知道对他所下定论皆不相信,他也不愿多做解释,心想待到比赛结束之后你们自会相信。当下也不多言,直往那高台之下看去。

此时那骆大官人的黄骝马已经过场,此时场中最后行来的那匹宝马,自是韦小宝前后投资了约莫一百五十万两巨资的玉逍遥。只见此马与那先前十一匹宝马相比,虽然也同样骨骼健壮,首高九尺,但是那皮毛已经毫无光鲜润泽之感,行步之间也没有昂首长嘶,来往驰骋也毫无雄峻之姿。总而言之,是一匹已经垂暮待毙的老马而已。

这匹老马背上更是坐骑这一名青衣童子,此童子眉清目秀,骨骼清奇。此人坐在马上,犹如画中仙童一般,恍若出世。台上众名文官武将虽不懂的骨骼清秀乃习武奇才,但见到一不满十岁的童子,相貌如此俊秀,镇定。无不暗暗称奇,众人相互间询问之下,方知此子正是随韦小宝而来的参赛骑师,名叫——那慕容追忆。

第七十四章 赛马

慕容追忆此时尚不满九岁,像他这样的年龄的孩子,见到今日这样的场面,有这许多的达官贵人在高台之上观望着他,十有都会被吓得惊慌失措,甚至大声哭泣。(读看看小说网)

而慕容追忆的表现却是神色自若,极为镇定地驾驭着玉逍遥缓缓地从高台之下行走。待得行至台下,他更是仰脸看了看台上的众位观众,居然还双手抱拳向众人拱手施礼,然后才掣马向西首行去。

其时,参赛的其它十一匹宝马都已经在西首的起跑线上一字排列,正在那里等待着慕容追忆的归位。故此众人皆在远处,不断地催促慕容追忆赶快就位。

慕容追忆却是好不慌忙,仍然是不紧不慢驾驭着玉逍遥,缓缓地向西首起跑线上最边角的一个位置行去。

慕容追忆心里暗道:“你们莫要催促!少爷才不会那么笨呢!这一段路程少说也有一两里之远,如此一路快跑到了你们那边,我的玉逍遥体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倘若比赛之时,又是五里之远的脚程比赛,那更是赛的速度、体力和耐力。玉逍遥毕竟已经年老,如何经得起这一下子七八里地的折腾。就算它能经受的住,我也不会让它这样白费体能,耗尽它那有限的生命的。

而且,我这样慢慢的跑过来,让你们一个个等得焦急万分,借此机会磨磨你们的锐气,岂不是更加一举两得!他想到这里,反而更加不理睬远处早在起跑线上等候的诸人,反而是行得更为缓慢起来,任由那玉逍遥慢慢的向那起跑线走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对面那起跑线上的众位马师早已等得不耐,心里更是极为不痛快,纷纷在远处急急催促。如此一来,慕容追忆反而更加不理,他双耳充耳不闻,两眼更是微阖,嘴里更是低低吟诵着鸠摩智教授的“摩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对众人的催促来了个不理不睬。

远处高台上观望的胡逸之等人,虽然听不见慕容追忆在念些什么。但是看那慕容追忆浑然不理众人的神态,均不由得极为好笑。而慕容复和鸠摩智等都猜到了慕容追忆的用意,都是不住的暗自点头。

在那看台上的八大禁军中的各位将领更是交口赞誉道:“这个小娃娃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居然如此聪明。小小年纪就会使用疲兵之计。这个小家伙年纪如此幼小,做事就能如此动脑筋。而且行事之间不急不躁,极为稳健笃定,堪称颇有大将之才。

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虽然离那些将领的所处位置甚远,但由于内力深厚,这些将领所说之语莫不被他们听得极为清晰,二人相互间瞧了一眼,然后双双微微一笑,想来内心都是极为得意。

慕容追忆好整以暇,向前慢慢行走,这一走居然走了好不一会儿,方才来到众位骑师身边。众人早已等得不耐,个个都拉长着脸,脸色铁青地瞪着他。

慕容追忆倒也满不在乎,冲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让诸位久等了,在下马匹年纪大了,跑不快。所以来的有点迟了。说话之间,自也跑到了自己的起跑线之上。

众位骑师虽然对慕容追忆如此慢吞吞地样子极为不满,但他这样倒也并不违规,故此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那骆大官人的骑师李武早已经极不顺眼,他冷冷地说道:“你再怎么磨蹭也是倒数第一,你就准备垫底!

慕容追忆盯着李武看了一眼道:“那也要比过之后方才知晓谁家的马才是倒数第一,你现在如此武断地胡吹大气,就不怕到时候输了无法下台吗?

李武仰天狂笑道:“那韩德真是毫无眼力,居然派了一匹老掉牙的马和你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娃娃出场,也不怕丢人现眼。你去打听打听,我家老爷每次和韩德比斗,又有那一次说过了。更别用说这场比赛,让老子和你这个小娃娃同台比试,真是辱没了我李武的名声。

慕容追忆好不示弱,他瞧着李武反唇相讥道:“匹夫,只知道以力取胜,真是俗不可耐。让小爷和你同台比试,我还怕辱没了我呢“?

李武正待发言,旁边一名军官喝道:“莫要在逞口舌之利了,还是在赛场上见分晓!请各位各就各位,准备比赛。

李武实乃一名十足的小人,向来欺软怕硬。他见那军官吆喝,哪里还敢多言,冲着那军官点头哈腰谄笑数声,然后又转头狠狠地瞪了慕容追忆一眼,骑着马跑到了自己的起跑线之上。

慕容追忆有一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人的个性。他见李武临走之时瞪了他一眼,他也毫不客气,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恰巧他的起跑线就在李武的边上,故此他驾着玉逍遥一路走到那起跑线之时,兀自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李武一路走过。

那李武被他瞪得心头无名火大起,但在这禁军之中有那许多军官看着,又不敢过于造次。故此强压心头怒火,冷冷地冲着慕容追忆“哼”了一声。

没料到,他刚一“哼”完,就听见慕容追忆也以“哼”还“哼”,居然冲着他连哼三下,直把个李武气的七窍生烟,他不由的心道:“你个小娃娃,居然敢对老子如此无礼,待会比赛完之后,老子非要找个机会,把你个小子活活摔死不可。

想到此处,他强压怒火不在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起跑线之上,抬头看向远处五里之外目标终点,那终点两头被一条长约数丈,宽约一尺的红绸两头拴住。此时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只是隐隐约约的可以见到一丝红线在前面迎风飘动……

众位骑师皆知大赛即将开始,故此也不再说话。各自下马将浑身穿戴束缚停当,然后纷纷跃上马背。全神贯注地紧握缰绳凝神以待,只待那炮号响起,即进行全力的冲刺

第七十五章 起跑

高台之上瑞王爷右手朝那金甲大将轻轻一挥,示意比赛开始。(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那金甲大将大步来到城墙之前,手中红旗猛地一举,只听得从东首一个角落里蓦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众参赛之马在骑师的驾驭之下,刹那间犹如脱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这禁军八骑宝马都乃是久经战阵的宝马良驹,早就听惯了那炮号的声音。在如此训练有素之下,早就知道发出此炮就是下了冲锋的命令。故此闻听那炮号一响,早就习惯性的迈出四蹄,急速地向前冲去。

这八匹宝马本就是属于同一档次的千里宝马,比瑞王爷等人的宝马更胜一筹,而且又听惯了炮号发令。故此起步之下,比瑞王爷等四人的宝马快了一步。眨眼之间,这八匹宝马已经蹿在前方,将瑞王爷的望云骓、太尉府的黄骝马、骆大官人的碧云霞和慕容追忆的玉逍遥抛在了脑后。

这八匹宝马几乎是在一字排列的情况下并驾齐驱,很难分出先后。所相差者,最多只是一个马首的距离,肉眼几乎无法分辨。

而在他们后面四匹宝马,从起步之时,便已经明显地拉出了距离。

只见那瑞王爷的望云骓首当其冲,后面紧紧追着的乃是太尉府的黄骝马,虽然二马只差一个马身,但肉眼已经明显可见二马的差距。(再后面丈余乃是骆大官人的碧云霞,碧云霞身后丈余距离才是慕容追忆的玉逍遥。

此时看台之上顿时响起轰雷般的呐喊之声,看台上的众位将领嗓门本来九大,此时更是对着自己投注的宝马无比疯狂地呼喊,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此场博弈的最终胜利……

韦小宝眼见自己的玉逍遥起步之时就已落在了最后,更是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此时哪里还坐稳得住,早已“嗖”地一声,从那椅上跳将起来,指着那玉逍遥大喊道:“辣块妈妈!我妈妈地玉逍遥,你给老子快点跑上去啊!老子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大本钱啦!你可不要真的给老子丢人啊!

说罢,他还朝着任千里看了一眼。只见任千里神色自若,毫无紧张之处,仿佛玉逍遥起跑速度较慢合情合理,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韦小宝见此情状不由得心神稍定。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骆大官人,只见骆大官人脸露喜色,正在极为得意地看着他。那眼神之中幸灾乐祸之态表露无遗。

韦小宝大怒,心里不禁暗骂:“你个白脸老狐狸,敢跟老子玩。看老子如何玩死你。他不由得一个人在那里发狠,但是情急之下,却又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可想。

看台之上,众位下了巨资的将军高声呼喝,挥手呐喊,犹如着了魔一般。

赛场之下,十二位骑师将身体紧紧贴服在马背之上,全神贯注地冲刺,对那赛场的呼喝之声哪里听得进去。

那慕容追忆此时更是双手紧握缰绳,将前xiōng紧紧贴着马背,双足夹住玉逍遥的肚腹,轻轻叩击之下,玉逍遥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在众匹宝马之后,紧紧追赶。

虽然玉逍遥起跑速度最慢,而且瞬息之间就被甩到最末一名,有点出乎慕容追忆的意料之外。但他性格天生镇定,遇事毫不慌乱。在此情况之下,他显示了与其年龄极为不符的成熟。他极为冷静地心想:“现在在场上只有我和玉逍遥一起并肩作战了,爹爹和师父他们都在看台之上,无法过来帮我,所以我一定要自己想办法,靠自己赢得这场赛马的胜利。否则,只有看着韦叔叔输掉那笔巨额的赌注了。”

然后,他又想到任千里曾经断言,说碧云霞的耐力不行。短途冲刺可能暂时领先,而长途奔袭之下,必然体力不继,最终必将落败。

相反之下,自己的玉逍遥这匹宝马。虽然年纪大了些,在爆发力上无法与其它宝马相比,但贵在久经锻炼,耐力持久。尤其是经过自己这一个月来的不断训练之下,已经状态达到了极佳的水准。故此,慕容追忆知道倘若要取得最终的胜利,耐力才是最为关键的一个因素。

而且,慕容追忆对任千里的相马之术极为信任,毫不怀疑。他通过与玉逍遥在最后三日时间的相处之中,发觉玉逍遥自从食用了任千里秘制的饲料之后,在速度和体能上已经有了更为明显的提高,根本不是刚从那马场买回来的那种老迈的状态。

虽然慕容追忆知道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是通过药物短时间内激发玉逍遥的残存的潜力,以透支将来的生命为代价,使得恢复到比赛之时所需的最佳状态。等比赛过后玉逍遥很有可能会因过度透支生命,而因此死去。但无论如何,任千里通过药物,的确使玉逍遥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一点变化无可否认。

但这一点变化却无人知晓,连韦小宝都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和任千里二人。而他是通过与玉逍遥在一个月的时间中不断相处,有了先后的比较才知道的。所以慕容追忆对任千里绝对的信任。知道他的确有他的一套,号称马痴绝对不是拿出来混的。

是故,当玉逍遥虽然落后,慕容追忆却是毫不慌乱。在经过冷静的思考分析之后,他更是定下了“紧追碧云霞,力争差距不要太远,最后以耐力取胜”的方针策略。

慕容追忆在定下方针策略之后,神色更加冷静镇定。而且信心十足地驾驭着玉逍遥,全力地紧随碧云霞之后,死死地咬住不放。

第七十五章 争先

看台之上,众人大声呼喝之下,这十二匹宝马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已经狂奔而出里许之远。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这一里路程的赛跑,使得场上的优劣略微明显了一些。只见前面领跑的四匹宝马乃是二匹红马、一匹黑马以及一匹白马。若待仔细观瞧,这四马分别是赤兔、汗血、踏雪乌骓和照夜狮子骢。这四匹宝马仍然是维持着一个不分胜负的局面,十六只铁蹄齐齐飞扬,犹如流星赶月一般,直向终点奔驰而去。

而后面第五匹宝马乃是朱龙紧跟其后,与前面四匹宝马仅仅只差一个马身的距离。

而这朱龙旁边,相差一个马首的距离,紧随其后的乃是蹑景,蹑景马尾之后乃是绝地,绝地之旁,相差半个马身的距离乃是晨凫。

这八匹宝马虽然暂时分出了先后,但是相差距离并不过于明显。最前面的四匹宝马与那最后面的晨凫之间,相距也最多只不过三个马身的距离。因此,战况仍然十分激烈。

但是后面那四匹宝马的距离已经拉得十分之明显,只见前面领头的仍然还是瑞王爷的望云骓,它虽然已经被前面八匹宝马远远甩开十数丈之远,但是与其身后的第二匹黄骝马已经明显占有优势,足足将黄骝马抛开三丈之远。而骆大官人的碧云霞与黄骝马相比,又是有了五丈左右的差距。百度搜索读看看)

看台之上的骆大官人看到自己的宝马,已经被前面十匹宝马远远甩开,不但毫无怒意,相反倒还喜形于色。因为他的碧云霞此时与玉逍遥的差距更为明显,二马相距足足将有十丈左右的距离。他喜形于色之下,不禁又斜睨了韦小宝一眼。

韦小宝此时几乎已经蔫了,他半瘫半坐地坐在椅上,不断地唉声叹气心道:“完了!完了!这回老子完了!奶奶个隆地洞!老子这回不但要在这里丢人要现眼,还要出去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啊!他娘的老子实在是肉疼啊!他心疼之下,不禁又朝任千里看了一眼。

哪知他一看之下,只见任千里此时是脸有得色,正自轻轻地捻着自己的几根稀稀落落的胡须,眼睛瞅着赛场不断地微笑。

韦小宝不明所以,只得又满腹狐疑地看向马场。只见赛场此时任然还是维持着先前的格局,自己的玉逍遥并没有与那碧云霞拉近一分的距离。

韦小宝哪里知道此时玉逍遥虽然被碧云霞抛在脑后,距离整整有十来丈之远。但是此时的骆大官人的碧云霞的体能已经是发挥到了极限,犹如强弩之末,无后劲可言。

这一情形,整个看台之上只有任千里一人看了出来。而在赛场之上,只有慕容追忆心知肚明,心中一片雪亮。

慕容追忆见玉逍遥刚开始时,被碧云霞不断地拉长距离,心中并没有丝毫发急。他快马加鞭之下,努力地催促玉逍遥紧紧跟上。

但是奔跑到一里远的距离之后,慕容追忆蓦然发现与前方碧云霞的差距已经不再无限拉长。两匹宝马以几乎相等的速度在赛场上一前一后地驰骋,而距离始终还是那十丈之远。

慕容追忆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内心不由地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心道:“莫不成真是这碧云霞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继续保持那最初的冲刺速度了不成?

他思索之下,并没有急于驾驭玉逍遥立即迎头赶上。反而是仍然是不急不燥地催促玉逍遥按照先前地速度奔跑,与那前方的碧云霞仍然保持了个十丈的距离……

那赛场东西分为东西两头,西边乃是起跑之线,而东首为终点之线。两端相隔五里之遥,而在两端的中间,正是那众位将领观看比赛的高楼。

此时,那领先的四匹宝马已经疾驰到了楼下。众人俯身细看,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宝马分别是赤兔、汗血与踏雪乌骓,而原来与这三匹宝马并驾齐驱的照夜狮子,已经与这三匹宝马相差了半个马身的距离。

在这照夜狮子之后,紧紧跟随的仍然是朱龙等四匹宝马。

慕容追忆此时虽然仍在最后,但经过两里路的疾驰之后,他已经更加肯定前面碧云霞的速度已然慢了下来。非但碧云霞的速度慢了下来,甚至是前面的黄骝马和望云骓的速度也已没有先前之快了。

慕容追忆见状不由心道:“任伯伯的眼光当真独到,这三匹宝马果真是被人养坏了。如此中看不中用,才奔跑了二里多一点的路程,脚程就已经没有先前之快了。这些庸才,真是将这等上好的宝马给糟践了。

想到此处,他哪里还在客气。当下双脚在马腹之上一蹬,双手擎着缰绳一抖,口中蓦然暴喝一声“驾”,那玉逍遥在得到主人的指令之后,立即心领神会,四蹄翻飞,急急地向那前面的碧云霞赶超而去。

此时这慕容追忆与玉逍遥,这一人一马,已经处于极为亢奋的状态。人与马在极为默契的配合之下,将赶超碧云霞作为首要目标,发疯一般朝那碧云霞追去。

只见玉逍遥与碧云霞二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小,十丈、九丈、八丈……三丈、二丈、一丈,待得这两匹宝马奔驰到看台中间之时,这二马堪堪跑了一个齐头并进之势。

这李武见后面玉逍遥追了上来,心中早已发急。此时更见慕容追忆已经与自己齐头并进,心中更是一股恶气再也无法控制。他不假思索之下,左手控制缰绳,右手一扬马鞭,“唰”地一声朝着慕容追忆的脸颊狠狠抽去

第七十七章 反抽一鞭

看台之上所有押宝碧云霞取胜的赌徒,也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碧云霞与玉逍遥二马争先,此时蓦然瞧到李武如此卑鄙的一招,无不惊呼一声。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但这惊呼之声只响了一半,便即生生顿住。因为这些人突然想起自己也在碧云霞身上下了巨注。倘若李武不采取这样下流的招数取胜的话,那么这场赌博非输给韦小宝不可。在正义与金钱孰为重要相比之下,使得这些人幡然醒悟,急急捂住自己的惊呼之声。那“啊”字自然是只叫了半声,便即生生止住。

唯有韦小宝见到如此一幕,早就按耐不住。他生生地跳将起来,嘴里惊叫一声道:“乖乖隆地洞,酒菜炒大葱!这下子不得了了。

他虽然知道慕容追忆身怀绝世武功,人又极为聪明。这寻常武师的偷袭未必能够得手。但李武此举偷袭实在太过突然,而且韦小宝对慕容追忆又极其喜爱,生怕慕容追忆措不及防之下会吃亏。因此关切之下,当然是震惊不已。

不料却听得那赛场之上李武“嗷”地一声嚎叫,那声音十分痛苦。韦小宝定睛看去,只见慕容追忆早就闪过一边,并趁势纵马疾驰出去。而那李武此时是躬着身躯,猫着腰,两腿紧紧夹住碧云霞的马腹,在后面急急追赶。

韦小宝见李武并无什么异状,更不知道李武为何嚎叫,满腹狐疑之间转头向慕容复等人瞧去。只见慕容谷、鸠摩智以及胡逸之和李西华四人,此时强忍着脸上的笑意,神色极为古怪。

韦小宝不知这四人为何发笑,但瞧四人的神情,定是那慕容追忆占了莫大的便宜,而且没有被人看出来,故此才有此笑容。

他错愕之下,不觉又有点懊恼。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心中不由得想到,你奶奶个熊!就你们这几个家伙武功高强,可以看得出来,独独老子武功极烂,无法看破这里面的机关。你奶奶个熊!你们得意个屁!

他越想越是懊恼,但又一时无可奈何。转眼之间,看到骆大官人脸色铁青的坐在边上,看着落在最后的碧云霞一言不发。韦小宝正自找人撒气,因此破口大骂道:“你cāo你奶奶祖宗十八代!这么不要脸的杂种是谁养的!使出这么肮脏的手段。真是畜生不要脸!连主人也不要脸!真他!

他分明是在指桑骂槐,骆大官人岂能听不出来。但方才李武如此卑鄙之举,被台上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自己根本无法抵赖。他知道错在己方,因此强忍心中怒火隐忍不发。

骆大官人心中不断暗骂李武草包,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倘使这卑劣的偷袭成功也就罢了,但偏偏却又毫无效果,如此丢人现眼,实在是让自己在这禁军之中颜面尽失,难堪之至。

韦小宝和骆大官人又哪里知道,这李武不但当着众人的面偷袭未成,使得骆大官人颜面尽失。而且还被慕容追忆以牙还牙,反抽了一鞭,只打得他痛得龇牙咧嘴,有苦难言。而这一鞭反抽,由于慕容追忆使得极为隐蔽而且yīn损,整个赛场居然只有慕容复、鸠摩智、胡逸之和李西华四人,因武功极为高明方才看了出来。其他匿大的一个看台,众千位勇将,又有哪一个看出李武早被慕容追忆使了手脚,此时已是重创在身,无力还手?

原来,那李武本是一名寻常武师,武功极为稀松平常。但这小子井底之蛙,自以为是之极。他以为自己乃是骆大官人府中首席武师,武功自然十分高强。所以丝毫没有将慕容追忆放在眼里,他心想凭着自己的武功,要将慕容追忆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孩一鞭抽翻岂不是容易之至之事。故此他毫不犹豫地一鞭向慕容追忆抽去。

而慕容追忆练习易筋经已经有了一年之久,根基已经扎的极深。而且又苦练罗汉神拳也有了一年以上的时间,因此应变极快。

而且慕容追忆天生具有一种预警能力,能够提前发现一些潜伏的危机,故此待得玉逍遥奔近碧云霞之时,这种危机已经有所预感。

因此,当那李武的一鞭抽来之际,他早就有了预防,轻轻的闪身之际,早将那一鞭巧妙地躲开。

这还不算,在闪躲李武那一边的刹那,慕容追忆心中早已作了盘算。他知道要以牙还牙,将李武打翻落地并不太难。但是难就难再自己的这下报复绝对不能让台上众人看出来,而且绝对不能将李武打翻在地。

因为,整个赛场上的赌注全都是押在碧云霞的身上,而且这些人动辄就是当朝上将军职衔,甚至还有当今太尉以及王爷。这些人全都在碧云霞之上押了巨资,倘若自己将李武一鞭打翻下马。那么这些人必定耍赖,说自己违反比赛规则,将这场比赛作废,使得自己和韦小宝等人白白辛苦一场。更有甚者,这些人倘若真的耍赖翻起脸来,甚至可能会判定自己因违规而被判成为输家。这一点,自己可万万输之不起……

慕容追忆年纪虽然极为幼小,但却思虑极为清晰。其成熟程度更是与其同龄小孩大不相称,甚至连很多的大人都无法与之相比。

因此,慕容追忆在闪避之时,心智急转。早就算定了不能将李武打翻下马,但他又是以牙还牙的性格。遭此暗算,岂能作罢!

因此他趁着闪身之际,右手马鞭一抖,直向那李武的裤裆下yīn部位一鞭抽去。

他这一鞭使得实在是极为隐蔽。因为玉逍遥奔驰之时,恰巧靠着看台这一边,自己整个动作又用身躯作为掩体,挡着看台上众人大的视线,而且他又有易筋经和罗汉拳的武学根基。那一鞭抽出,根本没有举臂、抬腕、发力等明显的幅度。而是纯粹靠手腕发力,轻轻一抖之间,便即抽中了李武的下yīn部位。

那下yīn部位乃是男人人体之上极为薄弱的部位,平时被人轻轻一碰,也是痛苦不堪之事。何况李武此番是被马鞭抽中,而且抽着马鞭之人身怀易筋经绝技,内力关注之下,这番痛苦只有李武自己一人知晓。

这还是慕容追忆手下留了点情,只出了三分劲力所致。倘若全力出手,这一抽之下,非把这家伙的小弟废了不可。

但饶是如此,也直把李武疼的习惯性地猫着腰,双腿紧紧夹住,苦不堪言。这一姿势妙不可言,它即是男人忍受裆下之痛的习惯性姿势,但却又同时是紧紧夹住马腹,伏在马背之上,不至于摔落马下的天然妙招。

台上众人见此情状,只道是李武偷袭不成,又自在后面苦苦追赶而已。却又哪里知道李武此时正是吃了这个无法启齿的暗亏,正自苦不堪言之中。

慕容追忆在如此被动情形之下。既要复仇,又不能将对方打翻,更不能给看台上众人看见自己施加了报复。在瞬息时间之内,创出了如此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奇招。实乃天造地设的绝世武学奇葩,就连那一向极为严肃的胡逸之看得也是忍俊不禁,点头大为称赞

第七十八章 赶超

慕容追忆此时已经超过李武一个马身,他纵横驰骋之下,更是信心倍增。(读看看小说网)他扬起手中马鞭,照着玉逍遥后面又是轻轻一鞭,口中更是吆喝道“驾,追上去”。玉逍遥得到指令,也是扬起四蹄直朝前面的黄骝马追去。

此时太尉府的黄骝马体力也已经消耗极大,奔跑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但马上武师见玉逍遥逐渐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哪里甘心落于一匹老马之后,故此也是咬紧牙关,拼命冲刺。

但那马实在也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无力在冲。在勉强维持了一里的路程之后,也被玉逍遥赶了个并驾齐驱。

慕容追忆此时已经吸取了被李武偷袭的教训,所以并不让玉逍遥与黄骝马之间的距离挨得过紧。反而是将两马的距离保持了一丈左右,不让对方有任何偷袭的机会。这样一来,慕容追忆跃马扬鞭之下,刹那间又将黄骝马甩开。

此时,那前面八匹宝马已经跑出约莫有四里半的路程,原先那三马并驾齐驱的情形又有了变化。变成是赤兔与踏雪乌骓并驾齐驱,汗血宝马稍微落后的情形。(读看看小说网)

这赤兔与踏雪乌骓此时已经是全力角逐,向那最后的半里路程跃马疾驰。

这马上二人一人乃是乃是羽林禁军左骁骑军中的第一勇士,号称有万人敌的常坤,此时正驾驭着踏雪乌骓与那赤兔马争先。而另一位是为慕容复、鸠摩智所欣赏的少年将军,此子虽不知姓名,但却头骨峥嵘,资质极佳。

这二名将军也是卯足了气力,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冲刺。蓦然,那二马并驾齐驱的情形略略发生了一点变化,那赤兔宝马由于背上所驮的少年将军年纪毕竟不大,体重也并不太重,此时负载明显小于踏雪乌骓,故此在少年将军的驾驭之下,隐然已有超越踏雪乌骓之势。

那马上常坤见势不妙,根本不假思索之间,扬鞭即向那少年将军脑后抽去。那常坤号称羽林左骁骑军营中的第一勇士,一身武力可想而知,那马鞭被他扬手急抽之下,实在是势大力猛,凶恶无比。

那少年将军颇有大将之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听得脑后异响,知道是常坤在背后偷袭,他不及思索,立即急急将身体伏在马背之上,险之又险地躲过那鞭。他闪过常坤那鞭之后,毫不犹豫之下,顺手扬鞭回抽,直向常坤脸上抽去。

常坤向来对自己武艺极为自负,此时在背后偷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更是觉得十拿九稳。哪里料到对方能够闪避过去,更会对他进行迎头回击。他一鞭击空之下,微微一愣,但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前面鞭影晃动,那少年将军的回手一鞭已经顺势向他面门抽来,他暗呼一声不好,随即全力向右一闪……

只听得“啪’地一声,那一边虽然没有命中常坤的面门,但也结结实实地抽打在常坤的左脖颈之处,疼的常坤”哇,哇“暴叫一声。正巧此时常坤又竭力向右边闪躲,顺势之下,常坤刹那间被那少年将军抽下马来。

看台之上众人对二人这个回合的搏斗看得清清楚楚,对那少年将军刹那间击败以勇力著称的常坤大为震惊,众人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喝彩之声。

那赤兔马已是一马当先,直向终点冲去。其后是那汗血宝马紧随其后。而那踏雪乌骓因骑师翻落马鞍,失去了控制,也就停下脚步,站在常坤身边,用自己的躯体护住常坤,防止被后面奔上来的骏马踏伤。

常坤也确然悍勇,他翻身掉落下马之后,立即又翻身而起,飞身再度跃上踏雪乌骓,再度向终点驰去。但是此时只剩下半里之地,无论常坤如何赶超,都已无法挽回败局。

最后十二匹宝马冲到终点的依次排名是:赤兔第一、汗血第二、照夜狮子第三、朱龙第四、而常坤的踏雪乌骓只落得第五、蹑景第六、绝景第七、晨凫第八。

而慕容追忆驾驭的玉逍遥,也在最后冲刺阶段赶超了瑞王爷的望云骓半个马身,排在了第九位。而瑞王爷的望云骓只得屈居第十、太尉府的黄骝马排名十一,骆大官人的碧云霞排名垫底,落在最后。

此时各宝马的胜负排名已定,各位骑师马匹也都在那终点来回踱步,慢慢休整。其中那骑赤兔宝马的少年更是神采飞扬,神色之间极是兴奋。同时,慕容追忆骑着玉逍遥也站在不远处,右手拍着玉逍遥的颈部,意示鼓励。那玉逍遥也是极为兴奋,不断地仰天欢嘶。

这时,只见那常坤不甘先前被那少年将军打翻下马的羞辱,骑着踏雪乌骓直奔那骑着赤兔马少年而去。慕容追忆颜色斜睨之间,只见那李武此时也是满脸怒气的朝着自己走来。

第七十九章 单挑

那常坤掣马直奔那少年将军道:“萧猛,你这rǔ臭未干的小子,只是神武上将军营中的一个养马小厮,居然敢打你老子一鞭。(读看看小说网)害的老子翻身落马,众目睽睽之下丢尽颜面。来来来,取出你的兵刃,我们校场上分个你死我活。

原来,这少年将军只是神武上将军黄伯涛麾下的一名养马小厮,名叫萧猛。只因这赤兔宝马生性刚烈,常人难以驾驭。整个神武军营之中,除了黄伯涛本人以外,就只有这个小将能够驾驭得了。而黄伯涛本人自恃身份极高,当然不会亲自驾驭宝马参加赛马之事,故此便命令这位小将骑上赤兔参赛。

那常坤乃是羽林左骁骑军营中的第一勇士,平时自恃本就极高。而且此人又是张太尉的嫡亲外甥,向来狂傲无比。此次本想骑着踏雪乌骓勇夺赛马第一,好好地出他一番风头。未料到却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养马小厮手中,而且更是在赛场上处境洋相。偷袭不成,反而被别人打翻落马,丢尽了脸面。所以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就向那萧猛单挑。

那黄伯涛虽然是神武禁军中的上将军,此次赢得比赛也是极为高兴。但眼见自己手下马童大伤了左骁骑营中第一勇士,而且此人又是顶头上司的嫡亲外甥,生怕这二人脸上挂不住,影响到自己的官途。故此见那常坤向萧猛单挑,哪敢出言相劝。只是一言不发地瞧着张太尉,等待张太尉的发落。

那张太尉见自己外甥在众人面前出丑,早就气的脸色铁青。但自己外甥出手耍赖在先,被人打翻,自然也一时发作不了。待得见到常坤奔近萧猛,提出要找对方单挑之时,他毫不阻拦,只是当做没有看见而已。

那左骁骑营上将军刘湘见张太尉一言不发,心里知晓张太尉已是纵容二人以武力单挑。即便是常坤在校场之上将那萧猛格杀,也是在所不惜。

那黄伯涛对太尉的想法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心想至多不过是让常坤搏杀了自己身边一名无足轻重的马童,让常坤扳回自己的颜面,那这件事也就算过了。总比让太尉怀恨在心,将来给自己穿小鞋要来得强些。他谋划之下,只是在替自己的仕途做考虑,至于萧猛的死活,他是连想都没有去想。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那常坤与萧猛说完,不待萧猛解释,自是一马当先,直奔校场正中央行去。他心想,今日在这校场之中,在所有禁军将官面前丢了颜面,定要在这里将那可恶的养马小厮格杀不可,这样才可保住自己左骁骑军中第一勇士的颜面。

当下,他奔到校场中央,将手一挥,下面自有两名军卒,扛上了他的兵刃。这家伙不愧是禁军中著名的勇士,只见那两名军卒所抗的兵器乃是一柄百多斤重的鎏金镗,那两名精壮的军卒扛着兵刃慢慢向场中间走来,那摸样实在是极为吃力。

常坤早已不耐,掣马上前,奔到两名军卒之前。将手一抬,轻轻地拿起那柄鎏金镗,横握在手。右手戟指着萧猛叫道:“呔!你个小娃娃,过来受死。“

那萧猛原本想等着看台上之人前来相劝,也就免去一场厮杀罢了。没有料到那看台之上鸦雀无声,那高台之上的各位大小将领哪有一个人出来相劝,连得自己的主人黄伯涛都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那萧猛虽然年幼,但却是生来极为火爆性格,他心里更是对黄伯涛极为不满。心想:“好啊!你们怕常坤和高太尉以后找你们的麻烦,故此没有一个人出来相劝。这样就以为可以保住你们的官职。好!你们既然不来相劝,小爷我萧猛也不是吃素的。就让你们这帮势力的小人在这禁军之中,看看小爷的武艺如何?

想到此处,他也二话不说。驾着赤兔直朝校场之中,摆放着十八般兵刃的架子而去。那校场之中原本就是让各位军士练习武艺之地,那兵刃自然极多。萧猛略作挑选之下,选中一把约莫也有七八十斤中的大铁枪。他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觉得分量刚合适。故此,也不答话,提着长枪就往校场奔去。

那慕容复等人早就相中了萧猛,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练武之才,准备此地马赛结束之后,就将萧猛纳入自己门下,成为今后对抗乾坤教的一位骨干力量。此时见此变故,更加替那萧猛暗暗担心。生怕萧猛年幼,被那常坤活活打死。所以慕容复手中更是暗扣一枚铜钱,准备萧猛不利之时,就立即出手相助。

待得萧猛提着一杆重大七八十斤的大铁枪上场准备迎战常坤之时,场上众人皆不由的一惊。心道难怪这小家伙能够在赛场上将常坤一鞭击落马下呢?原来那么厉害,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力大,可以拿得动如此沉重的铁枪。看来,常坤被这小厮打翻下马,并不是完完全全的轻敌,多半这养马小童本身的实力也是极为厉害!

那常坤在远处早已等得不耐。他向来自负勇力过人,哪里将萧猛放在心上,即便是此时见萧猛能够拿得动如此沉重铁枪,也丝毫不以为意。当下见那萧猛持枪上前,也不多话。他两腿一夹,直朝萧猛冲去。

待得冲到近前,常坤双臂勇力,擎起那百多斤重的鎏金镗,狠狠地向萧猛头顶砸去。那萧猛见那一镗来势凶恶,心知这常坤双臂已是灌注了全力。萧猛心想,你不是号称军中的勇士么?素以力大势猛著称,今天小爷就试上一试,看看你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想罢,他也不闪不避,手中双臂也是集齐全身的力量,手中大铁枪使出一招“怀中抱月”式,死死地向上一磕。只听的当的一声巨响,那常坤如此泰山压顶之势砸向萧猛,居然没有占得丝毫便宜,手中的兵刃被萧猛一枪给荡开。

而且胯下乌骓被反震之力向后反退两三步,方才站住。而萧猛也是并不好受,被那常坤一砸之下,隐隐觉得两臂有点酸麻乏力,而且胯下赤兔也是被震退数步。

这一下,两人都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而且都知道对方确实了得。当下丝毫不敢怠慢,各逞手中兵刃,战到了一处。

这一战,二人足足打了有三十个多回合,不分胜负。那萧猛精神抖擞,舞动长枪上下翻飞,直向那常坤挑去。这样,二人又再战了二十个回合,那萧猛的枪法越见精奇,只见那杆铁枪被他使得是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那常坤虽然勇猛,但却那曾见过如此出奇的枪法,心惊胆战之下,转马便退。

那萧猛得意洋洋,也不追赶,任由那常坤掣马遁走。哪里料到,那常坤奔出不到数步,随即回身右手一挥,随即一样物事直朝那萧猛打来。

那慕容复在高台之上,看得亲切,知道是常坤转手打出了一发流星锤。慕容复也没有料到这常坤如此卑鄙,待要相救,此时为时已晚。而且那流星锤少说也有二十多斤之中,光凭手中的一枚铜钱,根本无法将之震飞。那慕容复大惊之下,暗叫一声“可惜”。

哪料到那萧猛的确极有勇将之才,他虽然也没料到常坤如此卑鄙。但作为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倒也极强。他听得耳边有风声异响,目中余光瞄到又有一样黑乎乎的物事向自己面门砸来,知道常坤对自己发了暗器。他当下不暇细想,急切切间使了一个铁板桥,身子硬生生地向马后一躺。手中长枪更是向上一撩,只听得“喽”地一声,那流星锤的链子即以连到了那铁枪之上。

那常坤见如此偷袭不成,而且自己武艺又不及对方,哪里还有心恋战。掣马之下,就待逃走。那萧猛个性极为刚烈,心道我本来打败了你也就算了,毕竟你是当今太尉的亲外甥。而且又是禁军之中有名的勇士,原没有想到要赶尽杀绝。但你如此卑鄙,我岂有容你活到明日,今后再来陷害于我。罢了!大不了杀了你之后,老子被军法从事,也好过死在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手里。

想到此处,他哪里再让常坤逃走。当下解下铁枪之上的流星锤,瞄准常坤后背砸去。那黄伯涛等人在城上早就瞧出不好,见萧猛解开流星锤,只吓得大叫萧猛住手。

那萧猛此时哪里管得许多,那一锤直向那常坤奔去。顷刻之间,即准准地砸重常坤之后背。只听得“啪”地一声,那常坤在马上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上身摇了三摇,晃了两晃。随即再也支撑不住,啪地一声翻落马下。

不过那常坤虽然被萧猛一锤砸翻落地,但其也却有勇力,摔落马下之间,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被这一锤砸死。翻身下马之后,随即一个翻身还想从地上坐起。

那萧猛早就打定主意要将他弄死,当下哪里还肯罢手。驾着赤兔宝马向常坤直冲过去,那黄伯涛等人吓得只顾在城上大叫,但却又哪里喝止得住。瞬间,那赤兔宝马冲到常坤近前,那萧猛手起一枪,只将那常坤一枪捅穿。那萧猛更是两臂一振一抬,双臂一用力,“喽”地一声,只将那常坤的尸体挑飞,抛到了看台之上

第八十章 结算赌资

那常坤的尸体被抛到看台之上,吓得瑞王爷大声惊呼,整个看台之上也是一片惊呼之声。(读看看小说网)那张太尉气的更是脸色铁青,腾地一声从看台上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黄伯涛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知道闯了大祸。立即从看台上大呼一声道:“来人啊!立即给我把萧猛给抓起来。话音未完,立即从四周上来数十名壮汉,将萧猛团团围住。

那萧猛早就知道闯了大祸,也不反抗,翻身跳落马下,任由那些军卒将他绑缚起来。左骁骑营刘湘更是大呼小叫,让手下军卒将萧猛打入死牢之中。

此时整个赛场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乱成一团。那慕容追忆更是乘着萧猛与常坤单挑之时,也将那李武又是狠狠的揍了一顿。

那李武武功本就平平,哪里能与慕容追忆相比。慕容追忆身兼易筋经与罗汉神拳两大绝技,虽然此时这两项绝技还没有练到最高境界,但对付李武已是绰绰有余。二人过招之下,没有几招,那李武早就被慕容追忆打得“嗷嗷“乱叫,苦不堪言。

这一切,皆因常坤和萧猛二人单挑而没有人注意。慕容追忆又是人精一个,他知道慕容复等人正在进行大事,不能高调行事。故此,他将李武暴揍一顿之后,立即牵着玉麒麟离开cāo场。

此时,校场中的士兵已经将萧猛押入死牢等待发落。那看台上的军官全都已经傻了眼一般,站在那里干瞪着眼,不敢发出半句话语。

过了好不一会儿,看台之上方才稳定下来。那瑞王爷首先开口发话道:“那罪犯萧猛已经押解下去,自有各位发落不迟。现在还是将我们的比赛输赢名次给定下来?

那瑞王爷知道自己的望云骓必败无疑,故此在那赤兔马上也押了巨资五十万两纹银。此时输掉押在望云骓身上的赌资,再加上押在骆大官人碧云霞身上的十万两银子,二输一赢之下,还可净赚三十万两纹银。(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所以,待得场中嚣乱稍事稳定,早就迫不及待,出言要求将赌资给予结算。

那张太尉此番赌博,早就输得认不得家了。他不但输了自己的望云骓,又在骆大官人身上押错了宝。另外,他在自己外甥的踏雪乌骓身上更是压了巨资,输得早就惨不忍睹。此时,更是因为自己的亲外甥惨死在自己眼前,他急怒攻心之下,实在是恨不得“寝萧猛之皮,食萧猛之肉”方可作罢!

但此时瑞王爷已经发话,那张太尉也不敢过于发飙。暂压心中怒火之下,只得顺着瑞王爷的话说道:“那样也好!先把赌资结算掉之后再说?说罢,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此时黄伯涛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敢插口,眼睛瞄着刘湘之下,意思要刘湘开口。刘湘见众人眼睛都瞄向他,故此也只得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让堂官将赌资结算一下?

说罢!将堂官喝上,给众人结算赌资。

这韦小宝在边上早就等得好不耐烦,他此时更是看到自己玉逍遥跑赢碧云霞等马,替它赢了三百万两银子,更是等得亟不可待。巴不得瑞王爷这句话早点出口,可以将这些银两捧回家里。

不过这个家伙久居官场,而且知道今日所赢得的银两多为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官的俸禄,这些军官个个都似强盗一般,这些钱财若要拿得太平,恐怕并不容易。

故此这家伙贼眼珠子一转,早就计上心来。他眼睛瞄着骆大官人说道:“我说骆大官人,这次你可是在你那碧云霞之上押了上百万两纹银哪!虽然你是长安城的首富,但这百万辆纹银的巨资一下子打了水漂,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啊!我看不如这样,我以十万两纹银买了你这匹碧云霞,你只需付出剩下的九十万两纹银即可。

那骆大官人此时早就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回去就将这匹碧云霞给宰了喂狗。见此时韦小宝愿意以十万两纹银买自己的碧云霞,这样一来可以少付十万两纹银,当然是求之不得。故此之下,生怕韦小宝反悔,早就一口答应,点头不已。

那瑞王爷豢养宝马其实也是附庸风雅之举,今日见自己的宝马望云骓居然跑输给韦小宝的一匹老马,更是害的自己输了十万两纹银,心里也早就气得不得了。此时听见韦小宝愿意以十万两纹银购买骆大官人的碧云霞,立即也在一边附和道:“唔!没想到韦官人如此喜欢宝马。既然如此,不然也把本王的这匹宝马买去?本王此马多不要你,就作资十五万两纹银,你只需再付五万两银子给我,就可将本王的望云骓给牵走。这样也可以让本王成全你一片爱马之意,你看如何?

那旁边众位军士全都跟着拍起马屁起来,无不都说瑞王爷如此好马卖给韦小宝,十五万两银子实在是划算之至云云!

韦小宝心里一顿乱骂心想:“十五万两银子买一匹排在倒数第三的宝马,还划算之至。真能扯。既然如此划算,为什么你们不买去?

他心中虽然乱骂,但他也知道要拿瑞王爷这十万两纹银,肯定极为艰难。闹不好还要掉了自己的脑袋,所以见瑞王爷出价,更是毫无异议,自然是立即成交。

接下来那张太尉也想到自己的宝马排在倒数第二,况且此番赌博,不但赔上了自己嫡亲外甥的性命,更是让自己输掉了数十万两纹银。心疼之下,心想少输一点是一点,故也将自己的黄骝马以十四万五千两的巨资卖给了韦小宝。

韦小宝照单全收,心想奶奶地,老子豁出去了,怎地不见黄伯涛将赤兔马也卖给老子。不过他也心知这八大禁军的上将军毕竟与瑞王爷等人不同,他们更将宝马视作自己的性命一般重要,哪里会将自己的宝马卖给别人。

故此,他又眼珠子一转说道:“这八位禁军上将军的宝马在下可是买不起了。再说,这千里马乃是武将的性命一般重要,各位上将军骑着它可以阅马驰骋,斩杀敌将。倘若卖给小弟,实在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不如这样,倘若各位同意在下经常可以到军营之中看看这些宝马,并让在下经常骑着它玩玩,让我到外面露露脸,过过瘾,也就算了。这禁军八位上将军的十万赌资在下就不要了,而且其他禁军中各位军爷输给小弟的银子,我也不要了,大家交个朋友。各位看如此可好?

他本就不敢拿这剩下的二百万两纹银,生怕召来禁军上将军的。而且他还有更加深远的谋略在xiōng中盘算,故此此时乐的大方一下,放弃了这笔巨资。

众位禁军将官哪里料到韦小宝如此豪爽,开口之下就免掉了二百万两纹银的巨资。众人愕然之下,顿时轰雷般发出一声爆响,齐齐称呼韦小宝豪爽、够朋友。

这样一来,韦小宝只赢得了骆大官人九十万两银子。另外又支付了瑞王爷和张太尉共计九万五千两银子,并牵了望云骓、黄骝马和碧云霞三匹宝马,离开了校场。

那马痴爱马如命,见韦小宝赢得数百万两银子倒还并不在意。此时见韦小宝赢回来三匹宝马,倒是乐得笑不拢嘴,上前走到那三匹宝马面前,左看右看,赞不绝口。

这倒是韦小宝的绝招,他见玉逍遥以一匹老马赢得比赛的胜利,知道这马痴任千里果然极为厉害。他早就生了招募任千里之心,故此将这三匹宝马购买下来,就是为了留住任千里为他做事。

那长安第二富豪更是高兴,他今日见韦小宝以一匹老马赢得骆大官人的碧云霞,还赢了对方一百万两银子,实在是给自己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高兴之余他硬是要拉众人去他的府邸喝酒。

韦小宝见他为人市侩,刚才赌博之时更是连一分钱都没有押在自己身上。故此哪里愿意与他交往,婉拒之下,自是回到了自己的庄园。

众人回到了自己家里,一问之下方知这慕容追忆并未回家,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生怕他一人回家途中被乾坤教伏击。故此急急在整个长安城中分头寻找,希望能够将慕容追忆找到。

第八十一章 孤身救援

众人在长安城中到处寻找慕容追忆,却又哪里找寻得到。(读看看小说网)到最后还是那任千里熟悉马性,从那马的粪便之中识别出了玉逍遥的粪便,且那方向直往城西而去。故此立即转身回到庄院,将这一情况汇报给慕容复等人。

慕容复、鸠摩智等人都早已等得极不耐烦。尤其是那慕容复,毕竟是爱子失踪,更是让他急的双眼通红,内心几位狂躁。

待得任千里回来之后,将这马粪之情形报告给众人之时,顿时让众人略微心安。众人此时对任千里的相马之术已是极有信心,故此对任千里的判断深信不疑。

众人推断那玉逍遥此时无恙,所以推断那慕容追忆应该暂时也无大碍。故此心神稍定之下,慕容复就要外出去找寻爱子。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童叩门,胡逸之上前询问之下,那小童从口袋里交给胡逸之一张白纸,上面手书几行书信。

胡逸之略略看了一下,立即将书信交给慕容复。并按书信中的要求对送信儿童赏了一些银两,然后直接转入房内。

慕容复看了书信之下,立即神色大定。转而又将书信传给了鸠摩智等人。

原来那书信乃是慕容追忆所写。大致意思乃是那玉逍遥出得军营之后,可能体力消耗极大,故此显得狂躁无比。(读看看小说网)而且一向温顺的玉逍遥此时与慕容追忆毫不合作,根本不听慕容追忆的驾驭,无论如何要望城西方向行去。

慕容追忆因知晓此马故主有难,亟待援救,此马又极为忠心护主,而且又命在旦夕,故此不忍拒绝之下,只得任由玉逍遥一路行走。

待得在城中稍事休息之时,慕容追忆抽空找到一个小童,写了一封书信让这小童送到此处,简单地述说了一下原因。并让慕容复等人对此小童稍作打赏之后,又立即赶起路来。

这玉逍遥大概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一路之上并不多作休息,直接驮着慕容追忆向那西南方向行去。

慕容复等人此时知道慕容追忆并无危险,只是前去救人而去。故此众人商定之下,决定兵分二路,由慕容复、风泼恶以及任千里三人前去援助慕容追忆,而其余众人仍然留在此地,准备救援那骑赤兔的小将萧猛,并且继续行那禁军之中招募习武良才之事。

那慕容复在这时间只剩下这一点骨血,故此哪有心思久留。待得众人商定计议之后,早就迫不及待地与任千里等人,将那望云骓等三匹宝马从马厩之中牵出,三人各骑一匹上马之后,急望城外驰去。

一路之上,任千里等人虽然纵马疾驰,但由于这三匹宝马早就被人娇生惯养了很久,体力本就极差。再加上今天一日的赛马,体力也早已大减,一时不得恢复。故此任那三人家吗驱使,但速度始终并不很快。而且沿途之中,任千里又经常下马观察途中的马粪辨认,这样一来又花费了不少时间,致使三人一直落在慕容追忆的身后,始终无法赶上。

慕容追忆骑着玉逍遥一路中跑,只觉一路之上直往西部行去。他毕竟年幼,对这山川地理只从书本之上有所了解,但对那省会交界,人文风貌之事毕竟因年幼,社会阅历欠缺,而知之不多。

慕容追忆还好身上带着一些韦小宝给他的散碎银两,故此足够一路打尖休息之用。再说他又长得极为漂亮,惹人喜爱,兼之又是知书达理,极有礼貌。故此一路之上,倒也顺顺利利,并无大碍。慕容追忆只觉得这玉逍遥一路向西,这沿途景色已经是逐渐荒凉苍茫,而且当地居民的装束也是逐渐与汉人服饰大为不同,就是饮食也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打听之下,才知道已经到达了甘肃境内。

慕容追忆心想,这一下祸可闯大了,从西安出来此时已经到得甘肃。而且这玉逍遥还在一路向西行进,不知要走到那一日。此时老父慕容复定然已经急得要死,到处寻找自己,但是既然已经行到此处,为了完成对玉逍遥的许诺,让它了却最后的心愿,却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地走下去。

这玉逍遥仍然一路向西而去,这一日已经离开了甘肃境内,直向那新疆境内走去。此时玉逍遥的体力已经大为不支,几乎已经是连慢跑的气力都已经没有了,它只是凭着一股对故主的忠心和信念,继续驮着慕容追忆一路继续走下去。

这一人一马不断地向西行走,这一日已经来到了茫茫戈壁之中,慕容追忆头皮发麻,心想在这救人之事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自己因年幼欠缺社会阅历,进入这沙漠之时,并未多做准备,此时身上的干粮和饮水已经所剩无多,倘若再这么拖下去,别说救人不成,就是自己这一人一马的性命也会搭在这沙漠之中。

而且此时这玉逍遥更是明显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整个身躯已经是瘦的只剩一点骨架,老态毕露。甚至可以说随时都会倒在这荒漠之中都毫不过分,这慕容追忆心想完了!这样下去,无须坚持多久,这玉逍遥就必定会倒毙在这荒漠之间死去,而自己在坐骑倒毙之后,又无干粮和饮水,最后也必定难以走出这荒漠。而且,慕容追忆还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这种危机非常熟悉,熟悉的与他母亲阿碧遇之时的危机几乎一样,让他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这更让他不知不觉之间越发警惕起来

第八十二章 李文秀

这白马驮着慕容追忆又行了整整一日,此时玉逍遥已是油尽灯枯。(读看看小说网)踯躅之间缓缓而行,路上更是摔倒了数次,但它尚未到达目的地,没有救出故主,故此每次又都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量,强自再从沙漠之中撑起那羸弱的身躯,向前行去。

慕容追忆也为白马的忠心所感,此时虽然知道自己前途渺茫,而且生命都会受到严重威胁,并最后很有可能会渴死在这荒漠之中。但他为了白马的忠义,仍然是陪伴着白马已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这白马继续向前行走,眼前只见黄沙莽莽,无穷无尽都是沙漠。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出了数里之路,过了几个沙丘,突然西北之方出现了一座山陵,山上树木苍葱,在这沙漠之中蓦然看到,真如见到世外仙山一般欢喜。

慕容追忆见到此景心里更是大喜,心道在这茫茫沙漠之中,沙丘一个接着一个,沙丘起伏之间,将这片小山岭给掩盖了。外人哪里能够找寻得到这样的仙山。而且,有此山陵就一定会有水源与其他动物。这样一来,自己至少可以打猎饮食,至少可保自己暂不丧命。

慕容追忆惊喜之下,驾着玉逍遥就向那山陵走去。没有料到那玉逍遥见到此山陵之时,更是发出一声欢嘶,竟然不顾身体的疲乏,发力之下,居然是全力向那山陵疾驰而去。(读看看小说网)

慕容追忆见此摸样,倒是心中灵光一闪。心里想到,莫不成它的主人就在此处遇险不成,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的主人要不已经身遭不测,已经亡故。要不就是还活着,但这周边必有敌情环伺,倘若真是如此,我倒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那玉逍遥其实此时已是将近回光返照,它见到那片树林之后,更是疯了一般,毫不顾惜自己的体力,全力地奔向那山陵。

慕容追忆任由那玉逍遥全力驰骋,但是在内心之中,早已提起十二万分精神,默默地观察周边的地形和险要之处,防止敌人给他来个突然偷袭。

那玉逍遥不多时已经奔近那山陵,再向内多行几步之后突然止住身形,直朝那身前的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中悲鸣。

那山洞极为隐蔽,而且周边杂草丛生,常人即使身在这山洞之旁,也很难发现此处居然有着这么样的一个山洞。慕容追忆暗自警惕之间,细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待得确定周边并无大碍之后,方自朝着那洞内提声喊道:“洞内有人吗?慕容追忆在此厢有礼了。

隔了半晌,洞内才发出一句极为刺耳的声音说道:“哪里来的小娃娃,居然行到此处高昌迷宫,扰了我的好事。话音未了,只见那洞里面人影一闪,出来了一个中年文士打扮,长得又矮又丑的男子出来。

那男子长相奇丑无比,而且眉宇之间看似极为凶恶。这人走出洞府之后,看见慕容追忆,口中微微“咦”了一声说道:“好个俊俏的小娃娃,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居然来到了此处。也罢,老子守在这洞府之中已经多年了,许久没有吃过人肉了,今日居然有长得如此细嫩的娃娃自动送来,正好让我大打牙祭,岂不甚好。

那慕容追忆见此人说话,就知道此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因此也没好声气地从那丑人说道:“喂!你个丑鬼,要吃你家小爷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且问你,你好端端地地方不住,为何要住在这山洞之中?

那丑鬼呵呵笑道:“小娃娃多大年纪,居然好大口气,还要看看本相公的本事。好!让你在临死做个明白鬼也不要紧,老子就告诉你!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子名叫丑相公,乃乾坤圣教之一名香主,数年之前看见此马驮着一名美女在这沙漠之中行走,本相公想想自己并未婚娶,而起自己的身份地位又与此女郎才女貌,极为登对。故此开口向那女子求婚,没想到此女居然不长眼,拒绝了本相公。本相公一怒之下,就要强娶,那女子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交手之下,一路败逃,然后就躲到这个山洞之中。

这女子临近进入这山洞之时,将此马放走,本相公心想抓人要紧,对此马倒是并未在意。故此跟着此女来到这山洞之内。

兀料到此山洞居然是极富盛名的高昌迷宫,内里岔道纵横交错,犹如棋盘。一不经意之间,就会深陷迷宫,无法辨认。而那女子对此处地形极为熟悉,三转两转之间,就隐入此洞,再也寻找不到。故此,本相公只得守在此处,来个守株待兔,只等那女子出洞,将它一举擒获。

未料到,这一等居然等了三年,这女子没有等到,反而是将你们等到了。没想到这匹老白马居然如此忠义,临死之前还想回到故主身边,居然还带来了你这么样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娃娃,来让老子食用,解解这几年没有吃过人肉的遗憾。

听到此处,慕容追忆终于大致了解了一个大概,他心想,如此说来,那玉逍遥的主人多半还在这山洞之内,并未死去。我如果打败了这个丑相公的话,那玉逍遥的主人多半还能获救。这样一来就可以了成全玉逍遥的一番苦心了。

想到此处,他跳下马来,手指丑相公之面,正待发话。没想到那山洞之中,又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道:“这位小朋友小心,此人武功甚高,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待我李文秀来助你一臂之力

第八十三章 杀敌

慕容追忆只见洞口人影一闪,一名二十来岁的娟秀女子出现在人眼前。(读看看小说网)

这位美丽女子面目长得清秀脱俗,甚是端庄。但也许是在洞中呆的久了,脸色却是显得极为苍白。

那丑相公一见那女子出来,立即嘿嘿yín笑起来。

他身子缓缓地凑了上去道:“小娘子,我们二人相识了三年,你才告诉你的芳名原来是叫李文秀,端的是个好名字,人也是长得像你名字一般,极为文静秀气。

说话之间,他伸出自己又粗又短的手掌,向那李文秀的皓腕握去……

李文秀对这丑相公显得极为忌惮,见他手掌向自己手腕抓来,立时身形向后急闪,皓腕一翻,立掌如刀,向那丑相公的手腕斩去。

那丑相公嘿嘿一笑,叫了一声道:“我的娘子,这招使得不错啊!

说话之间,手腕轻轻一晃,仍然是径直向那李文秀的皓腕擒去。

这一下变招奇快,李文秀的手腕霎时落于这丑相公的爪影之间,如不避让,定然会被这丑相公的的指掌擒住。

李文秀哎呦一声,身子立即向那后闪去。在这全力闪避之下,方始堪堪躲过了丑相公这一招的擒拿指法。

这一招之间,二人的武功就立时分出了高下。虽然李文秀的武功也颇为不弱,但与这丑相公之间却是明显分出了高下。

慕容追忆见这丑相公武功很高,身份又是乾坤魔教总部之中的香主,故此恨其邪恶,当下也不说话。手领少林罗汉神拳的拳诀,直直地一拳向那丑相公捣去。

那丑相公见慕容追忆乃一稚童,所使拳法也只不过少林武功中最为粗浅的罗汉拳法,而且那一拳虽然使得四平八稳,极为凝重。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

但却拳势缓慢,好似毫无内力一般。他心中更生轻视之心。心想这慕容追忆一个稚童,就算你从出娘胎开始练起武功,练到今日又能有多大的内力。本相公就是生生受你一拳,又能如何?

当下,对那慕容追忆直捣而来的一拳不让,脚步踏前一步,继续向那李文秀抓取。

他原本垂涎李文秀美色已久,想将李文秀强娶之后以作泄欲工具。但无奈这高昌迷宫内的岔道纵横交错,进去之后根本无法找到李文秀的隐身之所,故此无奈之下,只得在迷宫的入口之处苦守,等待那李文秀在里面熬奈不住,自行出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的时间,这丑相公在外面早已等得火气极大,若不是实在是喜欢李文秀的原因,恐怕此时早已一走了之。

故此今日见那李文秀终于被那白马和慕容追忆引出洞外,自然是心头狂喜无比。

他心神激荡之下,当然是一心一意将李文秀生擒活捉为第一要务,免得李文秀倘若不敌或是慕容追忆被他所杀,李文秀见获救无望,再次躲入迷宫之内与自己捉迷藏要强的多。

故此他毫不理睬慕容追忆向他打来的一拳,只是将内力运转至自己的后背之上,准备生受慕容追忆的一拳。而自己的攻势一点没有减弱,直向那李文秀攻去。

他早已立下心意,今日第一要务,就是一定要将李文秀在此洞外活擒,其他该且不论。

何况慕容追忆这小娃娃打来的这一拳,原也有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而且也没有什么劲力。他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甚至连运动真气护住后背,他都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那李文秀见丑相公对慕容追忆打来的一拳,不避不让,而且准备用自己的后背硬接这拳。心中不由一叹!

她与丑相公数次交手,知道他的武功很高。高的甚至不在自己师傅华辉之下。

而慕容追忆偏偏又是一个孩子,那向丑相公捣去的一拳,并没什么力量。想来这一拳打在丑相公的身上,就跟给他挠痒一般,毫无作用……

李文秀不得已之间,身子又向后退了一步。她心里不断地在盘算着,想着怎么抽个时机,将慕容追忆拉到自己一边,然后带她一起躲入这迷宫之中,避开这丑恶人的加害。

此时,慕容追忆一拳已经无限接近丑相公的身躯……

丑相公仍然是微微冷笑,对慕容追忆这即将打中自己后背的这一拳毫不在意……

直到慕容追忆的拳头已经触到的的后背衣衫之时,丑相公的脸色煞然变色。

他不可思议的怪嚎一声,身形突然之间向前全力冲了出去。

对面李文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yín心大起,准备非礼于她呢?不及细想之下,李文秀向旁边急急一闪。

李文秀手中此时更是多了一根毒针,直指自己身躯,准备万不得已之时,即以此针扎破自己的皮肤,一死保全自己的清白。

哪料到那丑相公身子一直向前直冲,而且一边冲出一边口中喷出无数鲜血,状态极为可怖。

李文秀微微一愣,只见那身边的慕容追忆身子一晃,毫不耽搁之下,身形直朝那丑相公的身形奔去。

李文秀不急多想,她更怕慕容追忆有失,故此身形晃动之下,也朝前方追去。

那丑相公好似受伤极重,身形向前奔出不到五六丈的距离,速度就立即放缓下来。

慕容追忆紧追几步,撵上之后又是一掌,直直地拍向丑相公的后背,这一下丑相公好似不敢硬接一般,身形全力的向旁边一闪。

但由于他前面受伤已是极重,反应已大大不如之前,全力闪避之下,只是让开了背部要害,但是自己的右臂仍然被慕容追忆的掌力狠狠地带了一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丑相公的右臂居然被慕容追忆一掌生生地劈断。

那李文秀在后面听得亲切,内心不由大惊。心道这孩子多大年龄之人,居然功力如此之强,可以将一个武林高手的右臂生生劈断?

原来,那慕容追忆自从练习那易筋经以后,时至今日,已经足足一年有余。再加上又吃过一粒韦小宝给的雪参玉蟾丸,功力又足足有了一年多的精进。所以,此时慕容追忆的易筋经实在已有两三成的火候。

如此境界,虽然离那练成易筋经虽然还远,但是倘若全力施为,这一般武林高手却也极难抵御,更别说那丑相公之流以身体硬接这易筋经功力的全力一击了。

再者,慕容追忆苦练罗汉神拳一年有余,将那拳法更是已经练得纯熟无比。几乎已经到了心随意动,劲随意发的境界。

这种境界,表面看似出拳没有什么劲力,更没有什么霍霍的掌风。但一旦触及身体,那后劲立即会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让人措不及防,躲避不及。

当下,李文秀也不及细想,在丑相公后面又是紧追几步,来到他的身后,手中捏着那枚毒针向丑相公后背狠狠一刺,登时将丑相公的后背扎破。

那丑相公大喊一声,身形顿时又向前冲出两步,猛然顿住。整个身子僵直的站在哪里,隔了半晌,方才缓缓倒下。

第八十四章 高昌迷宫

李文秀一见大喜,她哪里料到慕容追忆年纪虽小,武功却是如此之高。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居然可以将那丑相公一掌击成重伤。

其实以慕容追忆现下的武功,实已不在一名乾坤教的副舵主之下。这丑相公只不过总教的一名香主,武功比之分教的副舵主还略有不如。

倘若即便是二人放手单挑,久战之下,那丑相公也非慕容追忆之敌手。更何况是在如此托大的情形将背部卖给慕容追忆,硬抗他一掌猛击呢!

故此李文秀见丑相公倒毙之后,心里不由惊喜交集。三年来为了避免落入丑相公的魔掌,在这不见天日的迷宫中苦苦躲藏,终于重见天日,这一番欣喜实在是可想而知。

李文秀正自惊喜之时,蓦然旁边玉逍遥一声哀嘶,然后听到它那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之声。李文秀回顾之下,只见玉逍遥已是口吐白沫,即将气绝。

慕容追忆和李文秀二人纵身过去,只见那玉逍遥已是油尽灯枯,再无半丝力气可以挣扎起来。

它勉力睁开双眼,又无限留恋地看了李文秀一眼,那神态仿若见到李文秀脱险,极为高兴一般。

轻轻地欢嘶一声,缓缓地闭上了双目。

李文秀内心大痛,她幼年双亲俱遭人毒手,自己一人孤苦伶仃,与这匹白马为伴来到回疆,巧遇易名为计爷爷的马家骏,并由马家骏抚养成人。

然而,最后计爷爷最后又为了救援自己,迫不得已与华辉交手,最后败死在华辉手下,使得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只有这匹双亲唯一留给自己的玉逍遥陪伴。(读看看小说网)在自己心目中,实是已将此马当做亲人与长辈一样看待。

但是到如今,连得匹老马又为了救援自己,千里奔波力尽而死。在这世上又只剩下她这孤苦无依的一人,这让他岂能不伤痛欲绝。

李文秀伤心的抱着玉逍遥的尸身痛苦起来。旁边的慕容追忆这两个多月来,与这玉逍遥也是朝夕相处,混的极为熟络,内心也极有感情。

他虽知此马早晚会死,早有了心里准备。但此时见玉逍遥力尽而死,内心也不由得极为伤恸。

他陪着李文秀哭了半晌,方才说道:“李姑姑,你先节哀!玉逍遥已经身亡,不如我们寻个地方将它妥为安葬,您看可好?

李文秀哭了半晌,内心也已经稍微好过了一些。见慕容追忆如此说法,当然也没有异议,当下与慕容追忆二人合力,将玉逍遥的尸身抬入迷宫之中,然后在迷宫中找了一块干净之地,又寻到两把铲子,挖了一个深坑,将玉逍遥的尸身埋葬。

这高昌迷宫原是大唐皇帝为了教化高昌国人汉化所用,里面堆放了甚多古籍、家具和神像,内里木材自是很多。慕容追忆随便寻得一块质料极为坚实的木板,用一把小刀镌刻“义马玉逍遥之坟“

――姑姑李文秀、弟慕容追忆追思。

然后在朝着坟堆拜得数拜,方才退下。李文秀见他聪明心细,此事安排的极为妥帖,对自己的白马极为恭敬,而且口中又唤自己作姑姑,心里自是对慕容追忆甚为喜欢。

二人随后又挖了一个坑,将那丑相公的尸体埋葬起来。二人在挖此坑之时,李文秀的心情已经渐渐好转,主动地将自己的经历告知了慕容追忆。

原来,这李文秀当年从那高昌迷宫出来,原本想要回到中原。但不料却在沙漠途中遇到这丑相公。

这丑相公见她长得清秀美丽,自是yín心大起,出言撩拨之下,李文秀恨其轻薄。恼怒之下与其动手,不料却远不是他的敌手,故此一路败逃。

期间这丑相公数次有机会得手,但是却极为忌惮她手中的毒针厉害,又不舍得痛下杀手,故此二人一追一逃之间,又来到了这高昌迷宫。

到得这迷宫之后,李文秀熟门熟路,三转两转之间就把这丑相公甩在后面,自己则躲在这迷宫深处。

这迷宫里面从横交错,犹如棋盘一样复杂,这丑相公没有图纸,自然是不敢深入,故此只有守在入口之处,等待李文秀因洞内无食之后,在饥饿难耐之下自动出来。

他自是打得如意算盘,但哪料这高昌迷宫乃是当年那华辉极为重要的隐身之所。他乃哈萨克族人的逃犯,内心自然一直很怕被哈萨克人给抓住。

故此在此隐居之时,自然是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准备长期躲避哈萨克人追捕之用。

而且高昌人在营建这迷宫之时,原来是为了防止大唐军兵入侵高昌国所建。

这营建的意图就是生怕高昌国不敌唐军,有了灭国之虞。故退而求其次,营建这迷宫,准备万一不敌,就举国躲藏在此宫,以避开唐军锋芒所用。

所以在迷宫的设计上也是花了极多的心思。这迷宫不但经过巧妙设计之后,通风良好。而且这地下迷宫极为干燥,储存食物也不易变质。

更为巧妙地是,经过能工巧匠的设计,这迷宫之中还有外来水源引入各处,可供无数人饮水。

所以李文秀在食物饮水不缺的情形之下,与这丑相公比起了耐心,在里面一住就是三年。

但未料到这丑相公居然是铁了心一般,死死地守住入口,一动不动,好似此生非要将她生擒不可。

李文秀无奈之下,只得躲在这不见天日的迷宫之中,苦候外援的到来。并一直隐身在迷宫的暗处,监视这丑相公的一举一动。

直到今日,她躲在暗处听到洞外有人声马嘶,而且那马嘶之声好像是自己爱马玉逍遥的声音,故此激动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危险,紧接着丑相公的身后便跟了出来……

慕容追忆听完李文秀的故事之后,不禁也是极为感叹。他从慕容复给他传艺授课之时,对那高昌国的故事也是稍有了解。没有想到今日为了营救李文秀,居然会亲身处在此宫之中,心下不禁为之有点欣喜之意。

慕容追忆在好奇之下,不断提问这迷宫的典故和地理。李文秀对他极其感恩,内心又对他颇为喜爱。故此在他的提问之下,自然是事无巨细,一一作答。慕容追忆记性极好,不知不觉之间,对这迷宫内的布局已经极为了解

第八十五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一)

李文秀忙了半晌,才好不容易与慕容追忆将手中的事情全部料理结束。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此时更是感觉腹中空空,饥饿无比。

她心想慕容追忆经过长途跋涉,方才又是与丑相公一番打斗,此时可能比他更加饥饿。心中歉然之意油然而生。

故此招呼慕容追忆道:“追忆,我想你此时腹中也已饥饿了?快点跟我过来,我们去吃点东西。

说着,拉着慕容追忆的手,向那迷宫深处走去。

慕容追忆随着李文秀的身后向那迷宫走去,只见这迷宫之中岔道密布,纵横交错。沿途更是有无数的破落石屋矗立,彼此之间盘根错节,更增交错迷乱之感。

李文秀一边行走,一边告诉慕容追忆这迷宫中的识辨记号,慕容追忆暗自记忆在心。

二人在这迷宫中走了好不一会儿,方才来到一栋大屋之前,只见这大屋正中间乃是一座佛祖释迦摩尼的巨木雕像,这雕像神态端庄,栩栩如生。

在佛祖两边又并排安放了佛教中各位菩萨之木雕,有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以及观音大士和诸多罗汉的雕像,这些雕像神态各异,但却又极为生动。

这些木雕菩萨之旁,又有一座巨大的石架,加上更是堆满了各种佛经书籍,数量极具之多。

慕容追忆深受鸠摩智教诲,对佛教极为崇信。在此见到佛像之后,立即整整衣冠,恭恭敬敬朝着每位佛像拜得数拜。

李文秀待他拜完佛像,然后上前说道:“追忆,前面不远处我在哪里储藏了不少食物,我们先去那里吃点东西?

说完,拉着慕容追忆的手又往后面走去。(百度搜索读看看待得又穿过几间大屋,二人来到一座较小的石屋之前。只见这栋石屋被人打扫的极为干净,浑不似前面几间那样到处都是灰尘和残垣败瓦。

慕容追忆料想这里乃是李文秀歇息之所,故此也没有多问。李文秀带着他来到屋内,然后从一个巨大的石柜之内取出一些风干的肉脯和果干之类的食物,放在屋内的一个石桌之上。

然后,又捧出一个盛满了水的陶罐和两个陶碗。李文秀将食物递给慕容追忆,并在碗内慢慢地续了了两大碗水。

慕容追忆早就饿了,当下也不客气。捧起那陶碗,咕嘟咕嘟地将碗中之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又是cāo起一块肉脯,放在嘴里大嚼起来。其实那肉脯果干早已封存了三年,这封存了三年的食物,虽然因此地极为干燥,尚未变质。但里面的水分也因此全被吸干,吃起来犹如嚼蜡一般,毫无味道。

但许是慕容追忆这几日饿的久了,当下也不顾及是否难吃,居然是狼吞虎咽,吃得咋咋有声,津津有味。

李文秀抿嘴直笑,她俯下身来,又是为慕容追忆到了一碗水,然后柔声说道:“莫急!慢慢吃。后面食物还多着呢!说罢,也拿起一块肉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不多时,二人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一个干干净净,慕容追忆吃饱之后,转身向着李文秀说道:“姑姑,刚才听你所说,这哈萨克族的营地就在附近,不知我们从此处过去需要多少时日?

李文秀低声说道:“你想到哈萨克族去买马吗?这虽然是一个好办法,但可惜我们的白马死了,我们没有脚力驮着我们行走。倘若光靠我们步行的话,至少也要十数日的时间方能到达啊!

慕容追忆说道:“十来日的路程并不算长,我们多带一些水和干果肉脯,想来用不了几日,便可到达哈萨克族的营地了。

李文秀想想除此以外也无其他办法,再说她呆在这不见天地的迷宫之中已有三年,早就向往那蓝天白云,一望无垠的草原生活了。故此,见慕容追忆如此建议,当下也无异议,点点头表示应允。

慕容追忆大喜,站起身来便准备收拾东西。李文秀见他如此匆忙要走,不禁感觉有点诧异。不解之下向慕容追忆问道:“

难道你现在就要离开此地不成?连得住在这里一晚,歇息一下脚力也不需要了吗?

慕容追忆有点尴尬地朝着李文秀一笑说道:“姑姑有所不知。小侄这次来到回疆救您,完全是因玉逍遥已经快要油尽灯枯,而它又忠心救主心切,不愿费事。

故此出来之时,极为急迫,甚至连家父都没有来得及通知一下,便即和玉逍遥一块出来。此时我那父亲必然到处寻我不着,极为忧虑,所以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了解,那还不如早早动身,让我回到家了,免得老父担忧。

李文秀听罢大受感动,她哪里想到慕容追忆为了救援自己这个素不相识之人,居然千里奔波,来到这九死一生的荒漠之中。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侠义之心,让她实在是极为感动。

当下,李文秀再不多说,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找出两大块布帛,将那屋后的食物抱出一大堆,叠放在包裹之内,然后将包裹扎紧,与慕容追忆分别背在身上。

然后,她又找了几个皮囊,走到屋后的蓄水之处,满满地灌了两大袋清水,背在自己身上,就准备带慕容追忆离开此地……

其实,慕容追忆急着要离开此地,一方面原因的确是出来已久,生怕慕容复等人挂念;还有一层原因却是他自从踏入回疆以来,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危机之感始终困扰着他的感受。

这种危机感初始还以为是那丑相公给他带来的威胁,但待得将丑相公击毙以后,这种危机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

这种强烈的感觉,严重地威胁到他每一根神经。慕容追忆甚至闻到了一种死亡的感觉,极为可怕。这使得他不得不小心起来。

他虽然说不清道不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强烈的预感到即将有事情会要发生。

慕容追忆是一个有着慈悲心肠的人,他可以为了玉逍遥这样的牲畜铤而走险,孤身一人远赴回疆协助玉逍遥救出故主。这只是为了成全玉逍遥的一片护主之心。

但他虽然慈悲为怀,却又绝不迂腐,他不会在事情弄明白之前盲目冒险,更不会去行那毫无意义的匹夫之勇。

所以,他在没有弄清楚威胁来自于何处之时,果敢地选择立即离开此地,而且越快越好!

第八十五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二)

慕容追忆为了不让李文秀担心,所以只说了前面一层原因,但对于后面的原因,却由于没有什么事实依据,故此也就隐忍下来,没有将心里的想法全盘说出。(读看看小说网)

李文秀其实心里也极想尽早离开这迷宫,但见慕容追忆为了援救自己,千里跋涉,途中并没有半点休息。因此,心里过意不去,想让慕容追忆休息一挽再说。

此时见慕容追忆如此说法,当然不能再做勉强。匆匆收拾之下,包了两大包的食物和几皮袋的水,就要和慕容追忆离开。

慕容追忆忽然觉得这种威胁已经越来越近,近的甚至已经到了这迷宫之中。故此他当先抢在头里,没有让李文秀走在前面。

慕容追忆小心翼翼的一路向前,带着李文秀一路穿过迷宫中的层层岔道,路上更是不发一言,只是极为小心地观察者四周。

他只觉得那威胁已经越来越是迫近,近的自己的肌肤和毛发都有一种被侵袭的感觉,刹那间冷汗直冒……

李文秀早就察觉慕容追忆神色紧张,但却又不知为何。正待开口说话,但却又被慕容追忆提前用手势止住。

慕容追忆仍然是一路无话,一直向那迷宫的出口行去。只是申请显得越发冷静而谨慎,步伐移动之间,更是不见半丝声响。

李文秀虽然不知他为何如此,但她向来柔顺文静,心道追忆如此必有用意,故此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后,行走之间也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二人又行了半晌,终于又饶过一个弯道。来到了那迷宫的出口。

慕容追忆刚出得弯道,立马见到那迷宫出口之处,大约有七八丈的距离之外,静静地站着一人,此时正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不。不是一个人,严格地来说应该是两个人……

两个紧紧地连在一起的人,其中一人是十二三岁的男童,一个是十二三岁的女童……

这二人此时正在静静地站在那里,用这四道极为冰冷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慕容追忆……

慕容追忆登时瞳孔收缩,他刹那之间明白了自己为何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威胁之感,这种威胁甚至感觉到严重地危及到他的生命。

现在他完完全全可以确定这种威胁正是来自于对面这人。

不,不是这人。应该是这两人,两个连体的yīn阳龙凤双胞兄妹。

慕容追忆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与这二人既陌生有熟悉。

陌生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二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居然有这样的怪胎。

但他又隐隐感觉与这二人很熟悉,熟悉的就像与这二人前世就认识一般,对他们的性格和习惯全都极为了解。

慕容追忆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两个字“天敌”,他觉得这个词用在自己与对面那人身上再也贴切不过。

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上天造就的天敌一般,只要同时降临到这个世上你……死……就……是……我……亡……

慕容追忆两道目光与对方四道目光相互交接,空气中隐隐然居然火花撞击而生。

对面那两人中的男孩首先开口说道:“原来是你”……

李文秀听得不觉一愣,心想难道这二人原来就认识不成?

果然,只听慕容追忆应声答道:“不错!正是我”。

那对面女孩说道:“我们兄妹二人是特地从天山下来寻你的,而且在这里已经等得很久了。我们感觉到你已经在往外面走。所以也没有进去寻你。

慕容追忆道:“我知道。让你们从天山下来,一路寻到此地,委实是辛苦了“。

那男孩笑了一笑说道:“能够找到你就好。辛苦一点又算什么“?

慕容追忆笑了一笑道:“说得也是“。

那女孩又道:“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名叫“天儿”,而我是妹妹,师父取名叫“赐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追忆耸了耸肩道:“我叫追忆”。

李文秀在一边听得稀里糊涂,她原本慕容追忆与这孪生连体龙凤兄妹认识,但听到他们说话,感觉他们似乎又并不认识,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互不知晓。

李文秀实在不明所以,只有静静地继续观察下去。

慕容追忆此时神色又恢复了镇定,方才那紧绷的神经此时已经感觉荡然无存。

他现在已经知道危险来自于何处,故此紧张也是无用。倒不如放松心情,准备放手一战。

所以他此时反而极为镇定,镇定地看着对面这对连体龙凤孪生兄妹。

那天赐二人神色更见轻松,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二人自从被闻天道带回乾坤总教抚养至今,从记事起就被闻天道秘传“葵花宝典”中的扎根基功夫。

时至今日,已经足足有了十年以上的光yīn。况且,闻天道为了造就二人,更是督促手下四处搜寻灵芝仙草,人参首乌等大补药材给他们兄妹二人服用。

故此这十年来,二人灵丹妙药,名贵药材更是吃了无数,功力也是上升的极快。

而且由于二人天生yīn阳互补,又是连体胎儿,心意相通,故此动起手来,二人更是可以发挥四人的功力武功,这慕容追忆年纪还不到十岁,比自己还小个二三岁,故此武功断断的是及不上自己的。

所以天赐二人见慕容追忆如此镇定,倒觉得有点佩服。心道:“不愧是我们二人的天敌,在如此被动的情形之下,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这追忆倒还真是有他两下子”。

想到此处,二人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慕容追忆。那神色之间仿佛如果太快地将慕容追忆毙于掌下,好像实在还有点舍不得一般……

慕容追忆见二人如此看着自己,心里也是猜到了两三分。他更是并不答话,神色也照旧如常,没有半分改变。只是心里更加警惕起来,他默运易筋经的功法,暗暗地将自身功力运行一大周天,并将功力提到了最高的境界

第八十六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三)

这二人实在是天生的敌人,虽然他们二人素未谋面。(读看看小说网)也不知道这世上存在着这样一个对手,但这种相互的彼此威胁却是熟悉无比。

这天赐自慕容追忆踏入回疆,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甚至是感觉到有一种威胁时时刻刻的侵扰着他的神经。

而慕容追忆更是如此,自进入回疆之后,他也是感到无时不刻地有一种危机,时时刻刻的威胁着他的生命。

天赐静静地看着慕容追忆,隔了很久,方才说道:“难道你就准备这样站在那里吗?如果你不过来的话,我可要过来了。

天赐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要过来,那也未尝不可啊!说罢,他右手隐于身后,向李文秀挥了挥手。意思让李文秀立即退到后面岔道之中。

这李文秀知道自己武功远远不如慕容追忆,自己想要帮忙也插不上手,而且甚至会影响到慕容追忆的发挥。故此,见慕容追忆挥手让他后退,自然也不多言,身躯向后慢慢挪去。

其实,慕容追忆并非不想出手。而是他虽然将功力提到了极限,但在观察天赐的站立姿势之时,他居然有一种无法主动出击的感觉,因为那天赐在那远处随随便便的一站,虽然毫不起眼,但却胜在没有丝毫破绽,追忆不知该如何出拳。

他虽然师从鸠摩智,练习少林罗汉神拳也有一年由于,更兼练有易筋经护体,其武功根基扎的极深。

但毕竟年纪幼小,所学武功有限,而且有没有什么阅历,所以见天赐如此站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百度搜索读看看他更是知道天赐凭此毫无破绽的一站,就足以证明武功远胜与他。所以他不求胜,先谋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此,挥手之下,示意李文秀向后退去。

慕容追忆虽然年纪幼小,但思虑却向来极其缜密,而且好不迂腐,更加不逞匹夫之勇。

他有时可以为了兑现对一匹老马的承诺,孤身一人,铤而走险。但有时也会经过缜密的判断之后,自觉没有把握战胜强敌,而选择退避,绝不去做那无谓地牺牲。

所以,他此时认为自己武功未成,绝非对面那天赐之敌。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情形下,他立即选择了退避。

但是,他即便是要退避,也是先示意李文秀先走,自己宁愿当先而立,掩护李文秀先行脱险……

天赐此时也已看出了慕容追忆的意图,他不禁冷冷一笑道:“想躲?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说罢,身形一晃,二人的身体横着向慕容追忆的站立之处飞了过来。

天赐二人四手四足,又因连体紧紧的连在一起,只得横着向前飞行。这种姿势极为怪异滑稽,倘若是常人如此,定然显得笨拙蠢慢无比。

但奇诡的是,这对连体兄妹动作非但不见笨拙蠢慢,反而是行动迅捷,配合的也是极其巧妙。

只见二人前面二足刚一落地,脚尖一点地面。后面二足又是立即借力踢出,身形又是向前一荡。向着慕容追忆立身之处再度飞身而来。

这二人轻身功夫极高,相互间的配合又是极其默契,毫无阻碍之处。

慕容追忆瞳孔收缩,他知道但凭天赐露出的这手轻功,自己就远非其敌,而且对方视他为天敌,杀他之心已不用言表。自己在尚无能力与他对抗之下,更是不会和他死拼。

故此,慕容追忆向着李文秀大喝一声,“快跑”!说罢,身形直向天赐冲去。

慕容追忆此时也想早点避开天赐的锋芒,但无奈二人离身后的岔道较远,大概有两丈左右的距离。

这两丈距离虽然比起天赐离二人还有四丈的距离,整整少了将近一倍。但凭李文秀的轻功,如果要奔到哪里,恐怕早就被天赐撵上生擒了。

所以,慕容追忆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捏着拳头直向天赐冲去。

这就是慕容追忆,他明知自己武功未成,远远不是天赐的敌手。冲上前去与天赐交锋,很有可能正中天赐下怀,自己也会因此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但他为了救援一个与他只是相识了不到半日的人,却是义无反顾,挺身向前,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因此,他身形直向天赐逼近,待得距离天赐还有一丈距离之时。他嘿然一声,捏起拳头,以一招”黑虎钻心“之式,直向那飞身过来的天赐捣去。

那天赐见慕容追忆使出那招“黑虎钻心“蓦然勃然色变。二人眉毛瞬间倒竖而起,口中叱道:“大胆”!

其实慕容追忆那招黑虎躜心使得是法度深严,气势雄浑,极具气魄。

天赐单见此招到没有什么,反而觉得天赐小小年纪,就能使出有如此气魄的一招,心中更是不觉暗道:“此子不愧是我的天敌。如此幼小年纪,居然可以将这平平无奇的一招使得如此苍劲古朴,气度雄浑,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敌手。

但他却又极为愤怒,愤怒的是追忆的那招黑虎躜心的出手方位,那方位并不是直捣自己的心脏要害,而是直接捣向自己二人,背脊连接之处的那根脊骨。

这脊骨即是二人的要害,又是二人“逆鳞“,在乾坤圣教中,谁倘若朝他们二人连接之处的这根肋骨多瞧一眼,都会遭到极为残忍可怕的报复,更不用说追忆这么肆无忌惮地直捣他们的逆鳞了。

二人如此忌惮这个要害,其实说穿了这是二人天性中有股极度的自卑而生,二人自小就被人嘲笑自己是怪胎,也极度自卑自己不能与常人一样能够分别行事,而要终生终世这样性命相连,一辈子共用这根脊骨和血脉,至死方休。

所以这二人极为忌讳别人去惹及他们的这处逆鳞。

慕容追忆可不管那套,他是颇有用意地向这要害打去。他早就判断而出这个部位乃是二人周身最为薄弱之处,而且又很有可能是二人性格上最耻与外人提及之部位,所以他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一拳朝那部位直捣而去。

果然不出慕容追忆所料,天赐勃然色变。追忆心中暗道:“我就是要你暴怒。这样你就可以心浮气躁,我方有可胜之机。

第八十七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四)

慕容追忆一拳捣向天赐的脊骨链接之处,顿时引得天赐勃然色变,二人同时怒叱一声:”竖子!敢尔如此狂妄!说罢,二人同时向慕容追忆攻去。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

这天赐一动上手,着实令慕容追忆吓了一大跳。先前慕容追忆还以为这二人无论是正面攻击,还是侧面进攻,都只有正对着自己的双手双足可以用上,而在身后的双手双足并无用处。

哪里知道移动上手,天赐二人虽然因生理所限,只能以面对着追忆的双手双足迎战,但在身后的双手双足也丝毫没有停下,一样爆发了极为强烈的攻击力。

只见天赐此时虽是侧身攻击,但侧对着慕容追忆的双足分别踢向慕容追忆的侧胯,

这一踢,极为巧妙,不偏不倚之间,恰恰封死了慕容追忆的进攻路线,甚至连左右闪躲的路线都被全部封死。

而前面两条手臂,一使兰花拂穴手,挥指之间,直向慕容追忆的进攻的那条手臂拂去。恍然之间,这一招即将慕容追忆的所有攻势切断。

另一只手掌使乾阳神掌,以掌对拳,直朝向慕容追忆捣来的一拳迎击而去。

这双足双臂配合的是妙到毫巅,抬手投足之间,刹那间将慕容追忆攻向招式破了个干干净净。

慕容追忆不由暗自赞叹,心想:“这两个家伙果然了得,这指掌之间的招式,居然如此奥妙绝伦,我倒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想到此处,慕容追忆不由得暗自提防。将那招黑虎钻心使得更为凝重厚实无比,并暗地里将拳劲缓缓收住,蓄势待发……

幸好这慕容追忆暗自留上了神,没有将招式用老。只见那天赐二人双手双臂奇招攻出以后,只见那背后双手双臂一使弹指神功,一使天女散花。

只听得耳中“嗤嗤”直响,那迷宫之中,狭窄的甬道之内,霎时遍布指音和暗器之声,“嗤嗤”声不绝于耳,刹那间无数指劲、和一些不知名的暗器直响那慕容追忆的周身打去。

那暗器好不古怪,慕容追忆只觉周身数丈方圆内刹那寒意大增。心想那妖女不知道打出了什么样的暗器,居然如此让他寒意大增。

还有那指劲更是络绎不绝,挟着劲风直朝着他的周身要穴直击而来。

慕容追忆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心道这对怪胎武功端的了得,这四手四足之间居然配合的如此绝妙无比,而且奇招妙式层出不穷,一招之间,即把自己的周身要害控制在这二人的指掌范围之内。

慕容追忆心中虽惊,但神色之间却显得更为镇静。他身子不退反进,一式寒离独步反而直向天赐中宫进入,手腕一抖之下,仍然是一拳向天赐的脊骨打去。

这一进不但将天赐的左右足侧踢避得干干净净,而且一欺身之间,手腕一抖之下,更是将天赐的指掌进攻和暗器攻击让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招使得有胆有识,就连天赐也是为之称赞不已。

因为天赐的武功乃是闻天道亲手传授,至今已有十年有余。比起追忆才习得一年多的武功,在练功的时间上面已经大占便宜。

其次天赐的天赋异禀,双头四臂,况且又心意相通,二人双手四足施展起来犹如四人同时攻击一般厉害。

故此天赐年龄虽幼,但武功其实已经甚高,比之慕容追忆此时的武功实在是要高出数倍不止。倘若以他此时的一身武功,比之当年那卓不凡已经不遑多让。

但慕容追忆虽然武功内力此时虽然远逊于她,但好在这一年以来,每天被鸠摩智逼着练功。

更是为了破去那鸠摩智残精竭虑,苦思冥想所创出的那式涵盖天下掌式绝技的一掌,日夜苦思冥想,有时甚至在梦中都会梦见,如何拆招破招。故此,不知不觉之间,慕容追忆的破解招式时的经验,和临敌时的反应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呼吸之间,既能见招拆招,随手应敌。而且他更是这一年被鸠摩智苦逼习练少林罗汉神拳,那十八式拳法早就被他练得滚瓜烂熟,纯熟无比。

而且,他为了破去鸠摩智那一掌,整日价苦思冥想,更是将那少林十八手罗汉神拳生出许多变化出来,只要敌人招式一出,手中自然而然的生出诸多变换,以随手迎敌。

所以,此时慕容追忆所使的少林罗汉十八手,虽然从本质上仍然出自于罗汉拳,但已经被慕容追忆添加了很多新的招式和内容进去。

已经变得“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似山又非山,似水又非水”的境界,此等意境犹如一位绘画高手一般,笔墨之间只求写意,而又似乎脱离了实际。

这是慕容追忆罗汉神拳的意境,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才会由此效果。

让天赐敬佩的是,慕容追忆虽然有这等武功意境,但若论真实武功,毕竟与他相去甚远,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而偏偏追忆居然敢不闪不避,甚至直逼中宫,继续直捣自己的要害,而且乘此一进之间,将自己的进攻招式躲了个干干净净,这份胆识,让天赐尤为吃惊。

天赐心道:“此子果然不愧是我的天敌。如此武功,居然一招间破去我四手四足同时施展出的各门绝技。而且胆气如此可嘉,此子不杀,必将是我今后之天敌。

想到此处,天赐突然之间从心里不自禁地感到追忆有点可怕,但这种可怕随之而来地是使得他更加亢奋,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敌手而亢奋。

天赐见慕容追忆一拳继续捣来,不由赞叹一声道:“来的好!说罢,身微微一转。避开了天赐直捣其脊骨要害的一拳。

转身之间,更是以天儿之面目正对追忆,双手挥动之间,乾坤宝典中的绝技分成,刹那间破去了慕容追忆那一拳。

而背后的赐儿,更是双手连扬,她连看都不看,只见更多地暗器直朝天赐的周身要害直飞

第八十八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五)

这天赐二人武功委实高出追忆很多,二人此番全力施为之下,慕容追忆陡然感觉压力倍增。(读看看小说网)

他哪里敢有丝毫怠慢,此时更是将自己只会的那套少林罗汉神拳一十八式,毫无保留地全力施展出来。

二人各自全番施为之下,又拆了十来招,只见天赐奇招绝学是层出不穷。

而慕容追忆使来使去的也只是那少林罗汉十八手,虽然招式之间会有一些变幻,但究其实质还是那罗汉神拳。

二人又拆了几招,此时天赐已经完全占得上风,追忆迫于天赐的绝招猛攻之下,只有招架的功夫,而已无还手的力量。

其实追忆但凭那仅会的罗汉十八手,与天赐交战到如此地步,实在已经是大为不易。

倘若是换了别人,仅仅以这套罗汉拳迎战天赐,恐怕是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除非这人功力奇高,可以将平平无奇的招式,化腐朽为神奇。否则,根本别想与天赐对抗这么多招式。

这也就是追忆,在自己武功和内力在远远不如天赐的情况下,可以硬撑到现在。

这一方面要归功于鸠摩智,让天赐学得了易筋经,和这套达摩受创的罗汉神拳相互配合,自然而然地发挥了极大地功效。

另一方面,鸠摩智每天用他那招涵盖天下武学的一招掌势,与慕容追忆试招,使得慕容追忆不断地在想办法如何破去这招。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久而久之之下,慕容追忆虽然挨了无数次爆栗。但不知不觉之间,武功也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与人交战之时,随机应变拆招破招的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加强。

故此,慕容追忆虽然若论武功实力远远不如天赐,但是由于他根基扎的极深,而且所练武功又是少林两大绝学。

又在鸠摩智这位武学大师不断逼其成才的压迫之下,在实力如此不对等的情形下,与天赐勉强拆了十几招。

这天赐此时胜券在握,心里也是大为激赏追忆。心道这小子武功与我相去甚远,但却仅凭这套罗汉拳,可以与我对拆到现在,当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强敌。

当下,心下更加产生了要将天赐置于死地的念头。他嘿然之下,只见一招“直捣昆仑”,一拳向追忆xiōng前的谭中要穴击去,而那赐儿也是一招“莲花漫漫”,掌影连连直向追忆头顶“百汇穴”打去。

此时追忆在天赐的凌厉攻势之下,已无还手之力。那天赐此时一掌一指攻来,追忆再也没法招架。

故此,无奈之下,只得身形向后急退。暴退之时,追忆知道天赐绝不会让他成功退去,必有极为厉害的杀招会紧紧跟上。

故此暴退之时,追忆脑中也不急细想,抬首之间,鼓起腮帮子就是一口唾沫,向那天赐的脊骨相连要害部位吐去。

这一招,使得实在有点不堪,更加谈不上什么正大光明。但追忆此时已经被天赐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退避都显得极为吃力。

故此在办法之下,被逼无奈之下,像小孩打不过别人,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吐痰撒赖一般,出口恶气。只得使出如此不堪的一招。

此招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因追忆毕竟年幼,故此突然使出如此无赖怪招,倒也无伤大雅。

而且追忆为人勇敢、仁厚,但却极不迂腐,他不会为了哪些所谓的正大光明的招式,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与那天赐当真的以命相搏。

故此这口唾沫在一口易筋经的内力灌注之下,真似星星点点一般,口沫横飞地向天赐那背脊相连的要害之处飞去。

其实,这一口唾沫原也没有什么妨碍,倘若真的吐在天赐身上,也造不成任何对天赐的伤害。

而追忆的此痰直击天赐,用意其实也是极为原始,极为简单。

其用意无非是想让天赐分心他顾,使得自己有逃走的时机罢了。

故此一痰吐出,追忆更是全力后退。直向那岔道之处飘去……

不料想,那天赐追忆一唾飞来,刹那脸上色变,那赐儿更是脸上浮现出一股极为恶心的表情,尖叫一声,向后四足连点,向后飞出数丈之远。

这一唾之奇效,追忆也是没有想到,他没想到这天赐居然有洁癖在身,根本不愿沾染半点肮脏之物。故此见到追忆如此一唾之威,早就俏脸失色,避之不及。

追忆见此唾威力如斯之强,倒也大出意料。当下也不及多想,立刻纵身到岔道之前,拉着李文秀向那迷宫深处躲去。

这天赐气的脸都青了,他原本想自己可以在二三招之间,就可将这天敌力毙掌下。没料到就在自己胜券在握之时,被追忆突然使出这等怪招,将自己一招逼退。

盛怒之下,天赐在追忆身后急追,他心中更是发了无数毒誓,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将追忆毙于手下再说。

哪料得那天赐本就与他拉开了五六丈的距离,而且对这里的地形又是极其熟悉,再加上本身就是滑溜无比。

因此,东一转西一转,几个转弯之下,早已躲得不知影踪。

那天赐虽然是奋力急追,但无奈此处地形不熟,几个转弯之间,早被前面的追忆甩得不知去向。

天赐心中狂怒无比,他自幼被闻天道带入乾坤教中。闻天道对其二人期望甚深,自然是宠爱有加。

而教内弟子在闻天道的yín威之下,更是对这二人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哪里有曾今日如此,不断被追忆戏弄,还遭受如此挫折。心中狂怒之下,他更是仰天长啸一声道:“

好!追忆!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就算你再怎么能躲,我今天也一定要将你挖出来不可。我就不信,我今天破不了这迷宫的布局!

说罢,天赐索性就地一坐,慢慢地参研起这迷宫的禁制,想要凭自己的智慧,破去这迷宫的禁制,将追忆找出,然后再将其折磨致死,方泄自己的心头恨!

第八十九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六)

慕容追忆拉着李文秀一路狂奔,一连转了几个甬道,确定天赐并没有跟来之后,方才站稳脚跟。(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好险!好险!这个怪胎武功怎地如此高明。我实在不是他的敌手。

而且这个家伙看样子还极其聪明,倘若让他静静地参研数个时辰,还真不定被他这个迷宫的阵势,我们且要想个办法,将这家伙打跑。

李文秀虽然年纪比他大了许多,但却没有什么韬略。见此情景,追忆武功比她高出甚多,但也远远不是先前怪胎之敌,更遑论自己的武功了。

因此,她愁眉不展地说道:“可惜这迷宫只有一个出口,并无其他通道可走。要不然,当年丑相公在那入口之处堵我,倘若有其他通道,我早就可以走了。

哎!这也真是怪我武功不济,抵不过那丑相公,最后连累你也被困在此地,还有了性命之虞,这真是对不住你了。

慕容追忆笑道:“姑姑不妨!只要你按照小侄的计策行事,逼退那怪胎倒也不难。只怕姑姑不愿而已。

李文秀素知他极为精灵,听闻此言不由眼睛一亮道:“当真!难道你有何好计策不成。

慕容追忆笑笑道:“好计策倒是未必有。但比较实用的计策这里倒是有一条,但不知那天赐是否会中招?

李文秀急道:“哎呀!不管什么计策,你就先说说看!姑姑依你的计策行事便是。说罢,她急切地看着慕容追忆。

慕容追忆笑了笑向李文秀招了招手,李文秀附耳过去,慕容追忆低低窃语。如此这般地向李文秀诉说了一番。

李文秀听完后红着脸笑道:“这样成不!哎!不过不如此做,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行。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罢了!就依你这回,我们跟那怪胎赌上一把便是。大不了我们姑侄两一同丧命在此便是。

说罢,便按照慕容追忆的计策,依计行事而去。

慕容追忆知道天赐武功不但极高,而且人也极为聪明。以他的悟性,可能不需要多长时间,便能找到破去迷宫阵势的门道。

故此丝毫不敢懈怠,待得李文秀走后,当即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从内倒出两粒雪参玉蟾丸,他将这两粒灵丹一口吞入,然后立即打坐,运功化解起来。

这两粒雪参玉蟾丸乃是韦小宝因与其投缘所赠,盼他提高内力,故此赠给他两粒。追忆因其珍贵,所以一直不舍得食用。

今日大敌当前,自己远非天赐的敌手。故此,追忆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将这两粒灵药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心想,这灵药上次就已经服用过两次。端的药效极强,对练功极有裨益

今日再服两粒,自然可以功力大增。届时再与天赐交手,虽然还是打不过他,但至少可以多拖一会时间,总比方才那样,不到十几招就落荒而逃的好!

故此,他计议之下,当下将这两粒药丸吞入腹中。

这雪参玉蟾丸实是练武之人不可多得的灵药,慕容追忆吞服之下,不多时即感觉小腹之中传来一股暖意,热烘烘地好不舒服。

他知道这药力已经发挥作用,当下哪敢丝毫怠慢。当即盘膝而坐,将腹中暖意导引归纳起来。

慕容追忆按照易筋经的练功要诀,将那化解开的药力加以导引归虚,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达到神我两忘之境界。

那李文秀按照慕容追忆之计策前去准备,不到半个时辰之间,便准备停当,回到了慕容追忆的练功之处。

她见慕容追忆此时端坐在一块空地之处,双眼微阖,比重呼吸悠长缓慢,头顶更有一团淡淡的白雾笼罩,知道他练功正达紧要关头。当下,二话不说,自然是凝神守在一旁,替追忆在一边护法。

慕容追忆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将那雪参玉蟾丸的药力全行化解开来,并将那药效全部吸入自己的体内,此时慕容追忆只感自己周身内力犹如水银一般,绕着自己周身穴道不住游走。感觉实是好不舒服。

他自是不知,这两粒雪参玉蟾丸的药力已经被他易筋经的导引之下,已然将药效全然吸收。此时他那易筋经的功力更是陡增,比之先前如迷宫之时,自是又高出许多。甚至已经达到易筋经三成以上的境界,接近第四层的境界了。

慕容追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内力经过这一个时辰的引导,已然激增许多。心下自然也是极为高兴。

但他知道自己虽然内力大增,但若要与天赐交手。实在还是远非其敌。故此见李文秀已经早在一边为自己护法,心内也是极为感动。

他笑笑对李文秀道:“姑姑!您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李文秀抿嘴笑道:“这不!按照你的吩咐,都在那个罐子里了。

慕容追忆上前拿着罐子摇了摇说道:“太少了。还不够,这样我还得去准备一些。说罢,他提着罐子向后面隐蔽之处奔去。

李文秀见他那摸样,暗自好笑。她此时又无所事事,还好耐心地守在一边,等候慕容追忆的回来。

过了好不一会,慕容追忆从后面奔回道:“好了!好了!这下差不多了。

说罢,他把那罐子放在一边,又让李文秀另外去装了一坛子水,再将清水注入那罐子,然后又找了个木棍在罐子内搅了几下。

忙完之后,他接着又是吩咐李文秀一会和他一起挖坑。布置陷进。

一会儿又是让李文秀和他一起去找了些木板,枝条之物,弄了些机关要害。散布在四周。

如此这番,直直又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全部搞定。慕容追忆又是仔细检查一番,方道:“这样估计差不多了。

不知那怪胎会不会中招,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不然的话,那今天只有死在他的手里了。

想到此处,他冲着李文秀扮了个鬼脸道:“姑姑,侄儿肚皮又饿了。您在拿点东西来吃?吃饱了我们还得和那怪胎再打一架呢

!

李文秀自然是毫无异议,立即就去拿来吃的给慕容追忆,并自己与他并肩坐在一起,和慕容追忆一起食用起来。

慕容追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闭目养神。他知道凭天赐的智力,很有可能此时已经悟得这密道的诀窍,随时随地的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因此,他看似极为轻松地在一边吃着东西。实则已经是全神贯注,极为小心地关注道周边动态。

他选了一个极为紧要的位置,这个位置既可以将李文秀挡在身后,使她一个极为安全的位置。

又可以观察到周边十数丈范围之内的动态,这个位置只要天赐一旦现身,自己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到他。

这个位置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方才追忆所布置的机关,就在追忆的身后某个方位。

追忆待得天赐现身之后,就可以使计将天赐诱入陷进之内,让天赐中招。

所以,此时追忆神色极为轻松。他要在此以逸待劳,等待天赐的到来。然后再与天赐一战,验证一下自己自服用了雪参玉蟾丸之后,到底增加了多少功力?

第九十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七)

那李文秀坐在慕容追忆边上,呆呆地瞅着那两只用剩下的瓦罐发愣。(百度搜索读看看募然之间,李文秀喜形于色,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突然奔跑开去。

慕容追忆不明所以,但又担心天赐转瞬既至。所以也不敢离开,只得继续守在此处,静静地等着天赐的到来。

不一会,只见李文秀不知又从哪里提来一大罐水,她将那罐水分别倾入慕容追忆用剩下的两只瓦罐之中,还和了一些泥沙在内。

然后她又拿出几张羊皮纸,将瓦罐的口部结结实实地封好。再取了一根绳索,将绳索分别穿过瓦罐的双耳,再又结结实实地缚住。

李文秀一切cāo持得当之后,将那绳索轻轻挥舞,那两个瓦罐随着绳索挥动的方向,居然犹如两个十几斤重的流星锤一般,极具威力。

慕容追忆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待到李文秀制成那两个流星锤之后,不由大赞道:“姑姑!端的好心思!好计策好锤法啊!

李文秀嫣然一笑道:“许久都没有使过这锤法了,也不知到成不成?能不能帮得上你?

慕容追忆正待说话,只见甬道尽头传来天赐的声音道:“帮谁?帮这臭小子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待死之人了吗?

话音一了,只见甬道尽头人影一闪,天赐身影立时在前方出现。

只见天赐脸色铁青,双眼死死地盯着容追忆说道:“好小子!你好大胆。(读看看小说网)居然敢用如此卑鄙的招式暗算于我,看我今天怎么要你的命。说罢,就待欺身向前。

慕容追忆更是一言不发,见那天赐过来,早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抬手就是一掌,向天赐脑门拍去。

天赐冷笑一声,不避不让之下,二人各自抬手,就是二拳向慕容追忆的手掌捣去。

追忆知道这二人年纪本来就比自己要大了几岁,练功时日又比自己久,而且二人yīn阳互补之下,功力更是倍增。

故此,第一次交手之下,追忆一直不敢和天赐对掌。但此时自又吃了两粒雪参玉蟾丸之后,自觉内力大增。

他有心要试试天赐的内力,故此见天赐二人双拳直捣自己单掌,当下也不闪避,自是提足了十二成功力,直直地一掌迎上。

天赐嘴角接连冷笑,他一脸不屑地使出了九成功力,两只拳头向着慕容追忆的手掌迎了上去。

这双拳一掌在相互交接之时,只听得哔哔啵啵的声响不绝于耳,好像似在爆蚕豆一般,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这二人内力卜一交接,只见慕容追忆脸色蓦然大变,他扑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朝着天赐身上喷去。

追忆被天赐更是震的站立不住,腾腾地一连后退,只退了七八步之远尚未站住身形,并且还在继续向后退去……

那天赐内力远胜天赐,二人对掌之下,对天赐毫无影响。天赐只是身子略略晃动一下,即便站稳。

若不是为了躲避追忆张口喷出的鲜血,天赐早就准备继续截杀追忆了。

好在他素有洁癖,而且又认定天赐已受重伤,绝对再没有机会逃出自己的手掌,所以极为自信之下,倒也好整以暇,没有继续施加杀手……

李文秀在一边也看得吓了一大跳,她原本想慕容追忆先前与天赐交手,至少也打了十招以上。心想此番二度交手,至少也能打个十几招?

哪里料到,二人一交手便是内力相拼,追忆更是功力不敌,落得个身负重伤。

她哪里知道,此番追忆实是失算的厉害。按照追忆所想,自己内力本来就不低,此番又吃了两粒雪参玉蟾丸,更是内力大增。因此就有了与天赐在内力上一较高下的打算。

殊不知,自己练功至今,至多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再加上前后吃了三粒雪参玉蟾丸,加在一起也至多增加了五年的功力。

而天赐自婴儿起就被闻天道待会教内抚养。从小至今便像吃饭一样,服用各种灵药。

内服外敷之下,使得二人在药力资助下,身体内含有无尽的潜力。其药效远比追忆的三粒雪参玉蟾丸要强的多。

直至到了五六岁起,那闻天道更是对其二人传授乾坤宝典中的内力法门。至今已有六七年的功夫,仅此一项,就比追忆高出很多。

还有,在这这二人连体,yīn阳互补之下。倘若全力施为,所发挥的功力不单纯是两个人的功力,而是相当于四个人的威力。

而且,乾坤宝典的内力修习法门本就不在易筋经之下。

故此这二人本来每人就练了六七年的内力,再加上二人连体互补,相当于四人的内力,这样联手之下,至少有二十多年的功力。

另外,再加上二人在丹药上吃得更比追忆多出不知几许。故此,此番二人联手与追忆比拼内力,实是相当于一个有了四五十年内力之人,与一个只练了六七年内力之人相拼。

在这样实力相差悬殊之下,追忆不负重伤才怪。幸好天赐前番与追忆交手,早已断定追忆内力远不及自己。

所以在主观臆测之下,只用了七成不到的内力。他心想这七成内力就足以把追忆给震死。故此在掌力上留了点余地。

但他哪里料到追忆偏偏命不该绝,居然在二人二度重逢之前吃了两粒雪参玉蟾丸,增加了相当于三年左右的功力。故此失算之下,只是将追忆重伤,但并没有将追忆一举击杀。

如此,二人都失算一招,只是追忆的失算却是吃了大亏。身负重伤之下,不断接连倒退,直退了七八步远,仍然没有煞住脚步。

身子已然在向后退去,倘若再要后退数步,就要踩在自己所布置的机关陷进之上。

但追忆在天赐的强力猛击之下,根本就刹不住身形,眼看就要踩到那陷进机关之上

第九十一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八)

幸好,那李文秀站在一边,早就发觉追忆已然受伤。(读看看小说网)她当下不及多想,将那手中的瓦罐流星锤一甩,一式“星月争辉”向那天赐砸去。

她甩出流星锤之后,更是同时身子向前一闪,堪堪接住了追忆后退的步伐,紧接着手臂一揽,将追忆的身躯揽入怀中。

那天赐的一掌之力好不强悍,那李文秀接住追忆的身躯之后,也是硬生生地被震退两步,方才煞住身形。当下李文秀二话不说,直接搂着天赐的身躯向后急急退去。

那天赐接连冷笑,心道:“此时此景你们又如何逃脱得了”。

当下身形一挫,低头避开那流星锤的锋芒,向前而去。

哪料那李文秀使出此招“星月争辉”之时,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只见在李文秀的巧劲运作之下,那流星锤临到天赐身前,蓦然二锤相撞击在一起,砰地一声脆响,那两个瓦罐随之炸裂开来。

此时偏地天赐准备低头避过,哪料得那瓦罐突然炸裂,里面霎时飞出一团团脏乎乎的泥水之物,直朝自己头顶,周身飞落。

天赐大吃一惊,他不知这瓦罐内的泥水是否有毒,而且一闻之下,这些泥水隐隐约约带着一股骚臭之味,极其难闻。

天赐素有洁癖,此时闻得此为当然令他大吃一惊。只见他四足猛然后退,四臂也是催动了十二成的内力,护住全身,并且到处猛劈,将那泥水尽最大可能的激荡开去。

但无论他应变如何之快,功力如何之高,在如此措不及防之下,全身上下依旧被那瓦罐流星锤内的泥水沾到少许。(读看看小说网)

天赐一闻之下,只觉一股股臊臭之味传入自己鼻内,那臭味好像正是人畜粪便尿水之味。

他狂怒之下,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四足一点之下,身形全力地朝着李文秀直追而去。

李文秀正好乘着那瓦罐流星锤爆裂炸开瞬间,接住慕容追忆的身躯。而此时又正好因为天赐全力后退并阻拦那瓦罐流星锤中的泥水,得到了些许喘息的空间。

此时见到那天赐复又追来,当下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追忆的身躯死命价向后逃去。

那天赐足尖一点,一个起伏刹那追进许多。待得身形飞过数丈,足尖在空地上一点,感觉脚下所他到的土地空虚浮动,毫不着力。

他心知有异,当下身形一挺,左足踩着右足,借力上跃之下,跳出了慕容追忆给挖的陷进。但他哪知这陷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方才所踩到的陷进,里面有个翻板。

那块翻板被他一踩之下,触动了慕容追忆所设的机关。只见霎时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纸团,直向他的周身飞去。

天赐刚才被瓦罐流星锤炸过一次,知道此时这纸团内又是那些污秽之物,当下被吓得魂不附体,全力闪避之下,身体从旁边的一块纸团暗器较少的空地闪去。

但无奈慕容追忆所部的这些纸团暗器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极其零散,角度方位还极为yīn损,仿佛完全是按照他天赐武功所量身定做一般,从四面八方直向天赐打来。

天赐无奈之下,只得一边闪躲,一边用掌风全力披散那些纸团,那些纸团在他的掌力激荡之下,霎时破开,只见那纸团内一团团粪便和污水被震得星星点点,四处乱飞。

天赐吓得魂不附体,全力冲着一块暗器发射方向较少的地方闪身而去。但无论他如何使劲,但那些纸团暗器内的污物又有不少沾上了他的身躯。

天赐气炸xiōng膛,他声嘶力竭的全力在半空之中闪避之下,身形已经迟钝。在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身形不由得一挫。

当他四足踏上脚下地面之时,只觉得脚底又是极为浮软,一踏之下,双脚这次实实在在地踏入了洞中陷进。

天赐只觉得脚上刹那沾上一堆温暖湿滑之物,甚至还有点松松软软,极为滑腻。

他低头一看之下,只见自己居然踩在一堆粪便之中。极为恶心。天赐愤怒欲狂,抬头直朝那李文秀隐身之处寻去。

无奈此时李文秀得此良机,早已带着追忆躲得不知去向。一时半会哪里寻找得到。

天赐本就有极为严重的洁癖,而且又知道这迷宫极大,追忆这一躲自己一时半会绝难找到。故此愤愤之下,又是极其无奈。

当下他展开内力,向洞内传音道:“追忆!你这小杂种!今日如此辱我,他日我终有一日将你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话虽如此,但他此时对自己身上的臭味早已闻不下去。但却这迷宫之内的水源乃是地下河流,急切之间哪里寻找得到。急不可待之下,当下不再多想,展开全身功力,直朝那洞外飞去。

此时李文秀已经将追忆带到旁边隐蔽之处,仔细观察之下,发觉追忆所受内伤还好并不很重,至少性命并无大碍。

只是受了天赐内力的强烈激荡之下,一时被对方震的岔了气,而且由于双方内力相差悬殊,被对方一掌伤内脏。

但幸好追忆所修炼的是易筋经神功,这门佛门神功在危机之时,自然而然地分出部分内力护住了心脉,才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虞。

况且追忆前面所服用那两粒雪参玉蟾丸,本也是疗伤护体的神药。此番重伤之下,当然也起了一些药效。

故此,追忆此番虽遭重创,但却性命无虞。当下潜运易筋经略作调息之下,精神已然恢复少许。

他此时也彻底知道了天赐的厉害,知道天赐必定已经出了迷宫,前去寻找水源洗澡。当下哪里还敢久留,随即问道:“姑姑!此迷宫外的水源最近一处离此地有多远?

李文秀略一沉吟道:大概有五里左右的的行程?你内伤未愈,难道现在就要走吗?

慕容追忆挣扎道:“倘若此时不走,按那怪胎的脚力,大概要不了时辰就会回来。届时就算是内力恢复也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所以不如现在就走?

李文秀知道慕容追忆所言不虚,当下见他挣扎,也不多话,立即将慕容追忆背起,又提了那两个包袱,急急地向洞外奔去

第九十二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九)

这一战,追忆与天赐二人斗智斗力,可以说是各有胜负。(小说网)在斗力上追忆的武功明显不如天赐,比拼内力之下,身负内伤,显然吃了大亏。

而追忆却又抓住天赐患有洁癖的弱点,以屎尿炸弹和陷阱诱骗天赐中招,使得天赐沾了一身屎尿仓皇离去,却又是追忆胜了一仗,故此可说是护佑胜负。

但两者相较,实则还是追忆的吃亏大了许多。此战其所受内伤不轻,非有半月以上的调养不会好转。

而天赐只是沾了一身屎尿,只需找到水源清洗一番即可。但天赐此人心高气傲,从小就被人像众星拱月一般供奉在哪里,何曾吃过这等哑巴大亏。

所以心里早就恨煞天赐,想要立即找到水源,把自己清洗干净,然后再折返务要将追忆挫骨扬灰,食肉抽筋不可……

李文秀也知道倘若天赐折返找到他们的话,自己与追忆非惨死在他的手上不可。所以背着天赐急急地向洞外奔去……

李文秀对迷宫的地形极为熟悉,奔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早就奔到洞口,此时天赐早已离去,因此二人也不耽搁,只是全力地向外奔去。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刚出得洞口,只见前方有人说话之声。李文秀吓了一跳,以为是乾坤魔教的其他教众寻来此地,故此吓得往那旁边一躲,然后定睛细看。

只见洞外数十丈之处有一个人说道:“公子,我看那玉逍遥多半行至此地而倒毙的。你看,此粪便极其稀薄,而且量又很少。

多半是那玉逍遥体力已然耗尽,在最后失禁的情形之下,拉出了这团粪便。我估计忆儿就在此处附近,待你我慢慢寻找如何?

只听得一位男子的声音说道:“如此甚好。那么你我三人就赶快寻找?

慕容追忆伏在李文秀身后,对这番话听得亲切。他大喜之下对李文秀道:“是救兵到了,方才说话之人乃是我父亲任千里伯伯。姑姑,我们赶快出去。

那李文秀一听更是喜出望外,她知道救兵一到,自己和追忆不但生还有望,而且从此可以离开这幽暗诡异的高昌迷宫,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

李文秀当下从洞口跃出,高声喊道:“各位不必寻找,追忆正在此处。

那慕容复等三人其实离那迷宫洞口并不甚远,只是那迷宫入口被老藤和树叶掩蔽的着实隐秘,一时无法发现而已。

此时见那洞内蓦然跃出一位美丽的女子,均自不由的一愣。然后又发现那女子身后负者一个小孩,众人定睛细看之下,原来这孩儿正是自己等人这一月左右苦苦寻觅的慕容追忆。

众人不由得喜出望外,一起向李文秀这里本来。慕容复武功最高,晃身之下,一个起伏即来到了李文秀近前,李文秀哪里知道慕容复武功如此高强,只见人影一闪,便已来到自己身前。

慕容复奔到近前,只见自己爱子精神委顿地伏在李文秀的背后。不由得心内一酸,本来想要见到慕容追忆好好责罚一番的想法,霎时之间抛到脑后,一时之间哪里还想得起来。

慕容追忆见到父亲神色焦虑,而且两鬓之间蓦然增加了许多白发,也是不由极其惶愧。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慕容复虽然年近四十,但内力深厚,保养得也还可以,故此看上去满头更无一根。

哪知自己不辞而别虽然还不足一月,老父为了找寻自己,增添了如许白发,心中不由更加惭愧。

他极为紧张地看着父亲,低低地唤了一声道:“父亲!孩儿知道自己错了,劳您费神挂念了。

慕容复此时见到爱子重情重义,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千里奔波,深入虎穴。如此侠义,其实并无太大过错。

更兼此时见爱子精神萎顿地伏在李文秀背后,心中更增怜惜之意。自从阿碧死后,他在这世上只留存了这点骨血,自然对追忆极为爱惜。

此时见他如此惨状,心中哪里还会想到对其责罚。他转身用右臂抱过慕容追忆,然后以左掌紧贴追忆背部,以其真力一边替追忆疗伤,一边沉声问道:“这位姑娘。请教尊姓大名!不知我子追忆为何被人打伤,还望姑娘告知!

李文秀本就温柔,又知道此人乃是慕容追忆的父亲,因此极为客气地说道:“这位大爷客气了。小女子名叫李文秀,也乃中原人士。家父当年乃是中原武林人物,名字叫做李三。

那李三名头慕容复等人以前也有所耳闻,故此听李文秀如此介绍之下,故此也点点头示意知道。

接着李文秀将如何遭遇丑相公,因不敌躲入这高昌迷宫,幸而得到慕容追忆闻讯救援之事先简单地述说了一遍。

然后她又简要的将天赐如何找到追忆,二人如何交手,追忆因此负伤之事择其大概向众人述说了一番。

第九十三章 天敌之高昌之战(十)

慕容复听罢之后,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么说来,这天赐既然是乾坤魔教的少教主,他能够感应到追忆的气息,那么证明这乾坤魔教总部也必然在这回疆总部不远之处了!

如此说来,我们几人所处的范围必然就在这乾坤教总部的势力范围内,我们得尽快想办法离开此地才是。(免得那乾坤教中的人物出来找寻他们的少教主,正巧遇上咱们。如此的话,我们可就危险了。

慕容复此言所虑极是,此时乾坤教中的弟子也正因天赐失踪,而在到处寻找着他。只是这回疆甚大,而且又有极为广袤的沙漠,所以一时无法寻到而已。

故此慕容复当下二话不说,抱着慕容追忆飞身跳上望云骓,同时吩咐众人上马,向前疾驰而去。

因为那马匹一共只有三匹,故此李文秀身为女子只得一人独乘碧云霞之外,其余一匹黄骝马只得由任千里和风泼恶合乘了。

这三匹宝马经过一个月左右时间的长途跋涉,已经得到了极为充分的锻炼。它们已然明显没有了先前臃肿的身躯,而且体能和精神也明显健旺起来。

这三匹宝马驮着五人,展开四蹄,向前一路狂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匹宝马已然奔出了五六里地之远。

那慕容追忆此时在慕容复输入内力帮助疗伤之下,精神已然大为好转,所以此时哪里舍得自己父亲为了自己伤势而浪费内力,故此回头说道:“爹爹。孩儿已无大碍,您还是休息一下”?

慕容复凝望爱子,正待说话之际。只听得西边二三十里之外传来三声啸声,这三声啸声各自不同,其中之一乃是洪亮高亢之声,另有其一乃是极为尖锐之音,再有其一乃是犹如闷雷一般,轰然作响。(读看看小说网)

只是这三声啸声虽然同是发出,但彼此起伏,内力极为悠长。紧接着西北方向又传来两声啸声,那声音听起来一尖一粗,但内力也是甚为不弱。

慕容复脸色一变,他知道这三人在三十里外能够发出如此啸声,内力必然都是极高,倘若被他们遇上,凭自己几个人的话,动起手来只有送死的份。

故此,他也不急细想,当下快马加鞭,鞭策着坐下的宝马继续向东而去。任千里等人当然也知道此时众人正处在敌人的势力范围之内,当下也不多话,紧紧地跟在慕容复后面策马疾奔。

这三匹宝马不愧乃是日行八百的宝马良驹,这一番全力奔驰之下,居然一口气跑了四五十里的路程,方始身形开始缓慢下来。

首先是那匹黄骝马,它背上驮着风泼恶和任千里二人,符合最重,所以是第一个速度慢下来的宝马。

其次乃是那望云骓,它背上驮着慕容复和慕容追忆二人。那慕容追忆虽然年纪幼小,身子轻便,但毕竟也有四五十斤的体重,长途奔袭之下,那望云骓的速度也逐渐缓慢下来。

倒是那本来体能最差的碧云霞,因驮着李文秀一人,而且李文秀身材苗条,至多也只不过*十斤的分量,就算加上包裹辎重,也只不过百多斤的分量。因此跑在了众人的前面。

慕容复知道此时虽然已经跑出了约莫六十里之远,但毕竟还没有全部脱离险境,故此此时是跑得越远越好。

所以他当即唤住李文秀,让李文秀与风泼恶等人对换了坐骑之后,又向东方一路狂奔而去。

这一奔驰,约莫又行了大约十里之地,众人见那三匹宝马实在是有点疲累了,故此无奈之下,只得放慢脚步,继续向前赶路。

幸好那李文秀对这回疆的地理极为熟稔,她知道附近有一牧民集聚之地,故此在她的带领之下,众人又掣马穿行了十多里的沙漠,来到了一个牧民区。

众人下的马来,立即朝着牧民的区域行去。那风泼恶与李文秀二人前去那牧民小区内只管买马,而只剩下慕容复照看着慕容追忆,任千里照料三匹宝马。

不到一会,只见李文秀二人牵着两匹马出来,那两匹健马一匹乃是枣红色的健马,另一匹乃是一匹大青马。这两匹马虽都不如望云骓等神骏,但却也是这牧民区中不可多得的好马。

故此,众人因为此时仍在回疆境内,当下也不多话,各自上的宝马,继续向东而去。此时五人合乘四匹健马,另外多出一匹健马可以替换脚力。因此,全速奔行之下,速度自然又是快了许多。

众人骑着这五匹健马一口气又奔出一百里开外。众人虽然知道此时已经离那险境很远,但是为防万一,还是不敢多做停留。找了一个地方稍事休息了一下,又补充了一些食物,又跳上马背,继续向东行去。

此时慕容追忆又经过慕容复的疗伤,精神已经大为好转,而且内伤也是被治愈了不少。他高兴之下,让李文秀拿过一个从高昌迷宫带出来的包裹,然后轻轻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十来本古籍,极为巴结地递给了慕容复。

慕容复坐在马上暗自好笑,他知道慕容追忆乃是因为此番闯祸,故此从迷宫之中带了几本古籍前来孝敬自己。故此也不点破,从慕容追忆手中接过书籍细细翻了几下。

哪知他不翻还好,一翻之下,不由得立即被那古籍中的知识给沉迷住了。居然不由自主地一张张地细细研究推导起来。

慕容追忆偷眼见到父亲如此投入,不由心中大为高兴。心道:“看爹爹如此高兴,看样子这件事情总算做对了,这个马屁拍的算是值了”。

原来慕容追忆在那高昌迷宫中待得时间虽然不久,但也知道其内古籍甚多,而且又有很多佛经,都是拓印于唐代之物,故此对于现在也是极为珍稀罕见之古物。

因此,他知道此次不辞而别,生怕回去之后遭到慕容复与鸠摩智的责罚。

故此也是动了不少鬼脑筋,费尽心思之下,从迷宫内找了几本唐代的古典乐谱,又找了些棋谱和其他古籍之外,又为鸠摩智找了一本《金刚经》古籍,一本《楞严经》古籍,还有一本《楞伽经》古籍,准备拿回去孝敬贿赂二人。

这一番做作果然收到奇效,当下慕容复在翻阅之下,立即被书内内容所吸引,不由得坐在马上潜心思索起来。

慕容追忆心中大乐,他任由父亲翻阅着几本书籍,自己则驾驭着宝马跟着任千里等众人,一路向东行去。

众人一路奔波之下,那速度自然是极其快速,一日一夜之间,众人居然奔行了约莫有三百多里之路。待到得黎明之时,众人已经是远离那高昌迷宫,乾坤教众人再也无法追击的到位置。

第九十四章 又见萧猛

慕容复等人马不停蹄,一路东行之下,这一日已经出得回疆边境,来到了甘肃界内。(读看看小说网)这甘肃虽然没有回疆那多沙漠,但也地广人稀,一路之上见不到什么人影。

这几日众人皆是不停地赶路,早已是人困马乏。故此到得甘肃境内,那几匹马匹已然经受不住,首先是那大青马力尽倒毙在回疆境内。

待得到了甘肃之时,那匹枣红马也已经受不住这样日夜奔波,故而随即也是脱力而死。

幸而那望云骓等三匹宝马体力甚健,如此长途奔袭之下,虽然也是极为疲惫,但倒也不至于脱力而死。

任千里爱马如命,见此情景之下,哪里舍得这三匹宝马如此折腾。故此出言劝说劝说众人,让马匹休养一阵再说。

那慕容复也知道如果再这么奔驰下去,即便是这三匹宝马也定然禁受不住,很有可能也会在去往长安的途中力尽而死。

好在此时离高昌迷宫已经甚远,那乾坤教中的高手估计也无法追击至此。故此慕容复沉吟之下,当即应允众人就地休整一夜,明日再行赶路。

众人尽皆大喜,纷纷下马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安顿了下来。

此时慕容追忆经慕容复不断地渡其内力疗伤,两三日下来,内伤已经痊愈大半。此番下得马来,更是显得精神奕奕,早已不是三日前的委顿摸样。(读看看小说网)

经过一夜的休整,人马的体能都得到了极大程度地恢复。到得第二日回程途中,那马速自然又是快了许多。

任千里还是不大放心,他待到行到人口较多的市集之时,又抽空去买了两匹健马,故此又与众人一起向东奔行。

这一来,众人返程的速度无疑又快了许多,故此不到数日之间,众人马总算回到了长安城内。

待得众人回到家中,只见那鸠摩智等人也早就听闻家人通报,来到外面迎候慕容复等众人。

鸠摩智见到慕容追忆站在慕容复的身后,不由得气的把眼睛一瞪,朝着慕容追忆重重的哼了一声。

慕容追忆看到鸠摩智还真有点害怕,当下不敢多言,低着头跟随众人直向厅堂行去。

待得到了厅堂,慕容复不由得一愣,众人朝着慕容复的目光瞧去,只见那厅堂之内又多了二名少年,年龄约莫都在十三四岁左右,在那厅堂一站,显得是极为精神。

慕容复等人定睛一看,只见其中一名少年头骨峥嵘,极有英姿,定睛细观之下,原来正是当日比武格杀常坤的萧猛。

慕容复蓦然想起当日约定自己前往救援慕容追忆,而鸠摩智等人援救萧猛的约定。此时见到萧猛站在当堂,知道鸠摩智等人救人已然成功,心里自然大喜。

慕容追忆对萧猛也是极有好感,此时突然见到萧猛住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极为高兴。他欢呼一声,上前快行几步,一把就握住了萧猛的手腕。

那萧猛早就听鸠摩智等人说起过慕容追忆如何厉害,心里还道追忆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故此也一直很想见识一番。

此时见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不由得心下里大感失望。他有心试一下追忆的武功,故此见追忆上前向他握来,倒也并不躲避,他蓦然反手拿住追忆的手腕,并随之向旁边轻轻一带。

那萧猛生来力大无穷,这一带之下虽然只使了三成的力量,但也是极为大力,就连寻常大人受此力带动之下,也是定然禁受不住。

慕容追忆见萧猛看见自己神色冷淡,倒也大出意外。后来见萧猛强力猛带自己的身躯,心里知道萧猛要试自己武功,当下也不点破,脚下不丁不八,任由那萧猛拉扯。

那萧猛虽然天生神力,但没有经过名师的指点,不懂如何运用。

而慕容追忆极有鸠摩智这等武学宗匠指点武功,又兼有易筋经在身,更兼有罗汉神拳为根基,那高明的程度岂是萧猛一身蛮力可比。

当下萧猛一扯之下,慕容追忆的易筋经功力自然而然地感应到了外力的拉扯。这易筋经实在是天下第一等奇功,在如此受外力拉扯之下,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

但这反应并不是生出抗力,而是任由那萧猛拉去,但是同时在受萧猛拉扯的同时,这易筋经生出一股无比强韧的韧劲,与萧猛的巨力产生反应。

那萧猛这一扯,只扯得慕容追忆手臂被拉近数分之后,就再也拉扯不动。萧猛犹自不服,将那力量提至七成左右,狠狠地抓住慕容追忆的手臂向里一带。

但不知为何,这萧猛使了七成蛮力的一拉,也只是拉动了慕容追忆的手臂向前近了一份,但却又不在动弹。

搞得萧猛心头火气,心想我天生盖世神力,难道还拉不动你这小厮不成。当下,他不在留情,提足全身十二分力气,将那慕容追忆狠狠往怀里一带。

萧猛心道:我这用足全身力气的一拉,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也能被我一把扯住,今日何况是你这样的一个小厮。

哪知道这次他虽然使了全身的力气,但却犹如蜻蜓撼石柱一般,哪里拉着的动分毫。萧猛这下可彻底蒙了,他心中不由感到邪乎,心想,难不成这小孩的力道比我还大?

其实他哪里知道,慕容追忆这易筋经最是神奇,这易筋经所生出的韧劲。萧猛感觉犹如一个小孩拉着尾巴巨弓一般,开始的时候很轻松,但是越到后来,却是越是吃劲,到得最后更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是难以撼动分毫。

故此萧猛此时怔怔地看着慕容追忆,神色极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第九十五章 铁猛兽蔡刚

当萧猛与慕容追忆比试力气之时,那慕容复本待上前劝阻,但为鸠摩智使了个眼色制止。(读看看小说网)所以也就按捺下来,没有上前阻拦。

这萧猛待得与慕容追忆较量过后,方才对慕容追忆心悦诚服,竖起大拇指道:“好兄弟,果然厉害。小小年纪,力气居然比我还大,愚兄真是服了。

与那萧猛一起的那个少年此时在旁说道:“你就是慕容追忆?

果然厉害,居然和萧大哥比试力量,打了个部分伯仲。但凭力气的话,肯定我也不是你的敌手。不过,你若要我服你,你也得按照我的方式比试一番,倘若胜了,我也服你如何?

旁边那鸠摩智在旁向慕容复等人说道:“此子名叫蔡刚。乃当年铁猛兽蔡佑之子孙,而那萧猛却是当年萧摩诃之子孙。他们二人乃结义兄弟,都在黄伯涛帐下听令。

其时,萧猛乃黄伯涛帐下的一名马童,而这蔡刚乃是黄伯涛门下的箭童。因这二人祖上都是南北朝时的名匠,二人又都身怀一身好武艺,所以都投入军中,准备报效国家。

无奈其时国家对外政策极为积弱,国力又是外强中干。而黄伯涛之流更是只知溜须拍马,奉承上司。而对外打仗却是无用之辈。故此萧猛与蔡刚二人早就看得极不顺眼。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此次赛马萧猛又因一时兴起,杀了军中上将常坤,更是将这常坤的亲叔叔张太尉惹怒,黄伯涛怕丢了顶上这顶乌纱,故此更将萧猛打入死牢之中,即将对其问刑。

这一来,更加激起了萧猛鄙弃之心。那蔡刚与萧猛乃是结义兄弟,听得此讯当然更是二话不说,单身杀进死牢,将萧猛救出。

二人在那禁军之中且战且走,一直打到那骁骑军营中的围墙之下。但最后由于围困他们二人的禁军越来越多,二人虽然都有万福不当之勇,但无奈对方包围的人实在太多,最后并紧紧地逼迫在围墙之下,不得突围而出。

此时那萧猛因在禁军之中已经是吃尽苦头,浑身内外伤势极重。又因与蔡刚二人突围,一番血战之下,已经筋疲力尽,全靠蔡刚护持。

而蔡刚此时也是极为疲累,已经无力突围。好在他手中有一把祖传之宝雕弓,和数十枝羽箭。萧猛箭法天下无双,凭着那箭无虚发的射击,一路射杀禁军名将无数,故此一路护持萧猛至今。

但奈何那口袋中的羽箭越射越少,最后只落得剩下一支。蔡刚心知此箭射完,二人必将被人围住,乱刀砍死不可。故此只得弯弓虚拈箭矢,悬而不发。

禁军中的将士方才被他一路射杀无数名将,端的知道他箭无虚发,故此见他此时只剩得一箭,故又有谁敢前去送死。

一时之间,这些人全都呆在当堂,不敢前去以命相搏。但是此时蔡刚也是强弩之末,眼见围困自己的兵士越来越多,知道此番必死,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就这样,双方足足僵持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尚未分出结果。但却在这危急之刻,外面蓦然飞出二段长索。那长索犹如活物一般,分别捆住萧猛与蔡刚二人,将二人拉出围墙之外。

众军士发一声喊,待得饶过围墙跑到外面。外面早就跑得人影皆无,到哪里又能找到半个人影。故此之下,众人无奈只得匆匆回去复命。

就那萧猛二人的正是那鸠摩智、胡逸之和李西华三人。凭这三人的武功,要入禁军实非难事。但难就难在众人不知禁军大牢在何处,故此寻了半夜也没找到。

后来听到整个禁军犹如炸开锅一般,在东边炸响。所以众人循声观看之下,正好看见众禁军围攻二人。

故此,鸠摩智等人商榷之下,议得此计从围墙外围将二人救出。故此,方有今日与慕容追忆等人的一会。

当下,慕容追忆闻得鸠摩智对二人的介绍,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素知萧摩诃与蔡佑二人都是南北朝时期的盖世猛将,而蔡刚和萧猛又是天资异秉,禀赋极高,实是练武奇才,见得如此人物,又怎能不让人兴奋。

大喜之下,慕容复连连称好。上前就要给二人摸骨称资。

哪知那萧猛倒还好,大概是和慕容追忆较量过一番后,收齐了原有的傲气,任由那慕容复给他摸骨。

而等到慕容复给蔡刚摸骨之后,只见那蔡刚闪身而过道:“我们来此之前,鸠摩智大和尚就对我们说过了,要我兄弟二人加入你们。

我们二人倒也商议过了,与其在这军中不能效力,想要报国却又无门。故此加入你们的队伍学的一身本领,去行侠仗义倒也未尝不可。

但是我们也想看看你们的武功到底高明到了何种地步,方才萧猛和慕容追忆交过手了,虽说二人并没有分出一个上下,但却也证明了追忆小小年纪,有此武功已经非常不俗了。

此番只要在战胜我手中的宝雕弓和我的一箭之射,我也服你。从此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们干,生死不悔如何?

慕容复一听就明白了,他知道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生平难得服人。但又知道鸠摩智等人武功个个极高,非自己所能抵挡。故此一上来就找了慕容追忆试试身手。

所以,鸠摩智知道这二人的心意,也就阻止了方才自己见慕容追忆和萧猛交手,准备出手阻拦的意图。

慕容复有心要收服这二人,因此眼睛向慕容追忆一扫。慕容追忆鬼精灵一个,早知父亲用意。当下颔首之下,表示应允。

第九十六章 喜收双英

那蔡刚见众人答应让他与慕容追忆比武,当下二话不说。()当即跑入内室,从自己的房内捧出一把宝雕弓来。

只见那柄长弓外貌古朴,通体漆黑发亮,似是年代极为久远。只是这弓远比一般弓箭巨大,犹如寻常弓箭的两倍一般。

蔡刚来到院中,将那宝雕弓极为恭敬地背在身上,并从箭壶之内抽出一根羽箭。未防箭矢无眼,避免射伤慕容追忆。蔡刚又用棉布将箭头包好,然后退至角落等着慕容追忆入场。

慕容追忆此时早已换上了韦小宝递给他的宝甲,并将之穿戴在外袍里面。见蔡刚一切收拾停当,当下也不怠慢。信步走到场中,距离蔡刚约莫百步位置站定。

然后高呼道:“蔡刚!这可距离可是你的射程范围内?是否还要我在靠近一些。

那蔡刚见慕容追忆所站位置正是自己射程的最佳距离,当下回应道:“如此距离倒也可以。如若你心中害怕,可以再往后退开二十步远?

这两个小孩都一心要将对方折服,而且心机都是极深。知道此番较量并非完全是依靠力量取胜,而更是一场心智与信念的交锋。

所以他们一上来谁也不愿服输,当即在那比武场内已经斗起口来。二人都希望在比武之前通过攻心术取得胜利,使得对方信念动摇,自己则可获取更大的胜算。

当下,二人谁也不服谁,各自走到场中,分两边站立。

那蔡刚从身上恭恭敬敬地取下长弓,左手紧握弓身,犹如怀抱满月一般,右指弯弓搭箭,箭锋直指慕容追忆xiōng前。

追忆低眉敛目,双眼微阖,目中余光瞧见蔡刚的箭锋已经直指xiōng膛。他当下感到自己xiōng口隐隐一痛,只觉对方那箭锋之压力已经瞬间逼至自己xiōng膛。

慕容追忆心中暗自一惊,心道这蔡刚果然厉害。此时只是箭锋遥指自己xiōng口,自己就立即感到有一种被东川的感觉,倘若这一箭真的飞来,那自己是否真能招架的住。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蔡刚从婴儿起就喜欢将那弓箭作为自己的玩具,待到逐渐长大之时,更几乎是练箭成痴,终日价将这套弓箭终日背在身上,连睡觉都是放在自己枕边,犹如爱妻一般珍爱。

如此这般,久而久之,这蔡刚的弓箭之术已然达到极高境界,可以将自己的心念、意志、力量甚至神识完全融入于一箭之中,端的可以做到“箭虽未发,却气已伤人”的境界。

故此那日在校场之中,蔡刚手中虽然只剩一箭,但却足以另仅此剩余的一箭,让上万禁军不敢靠前。盖因这一箭,虽然还是箭在弦上,但这一箭之威却又有谁敢为之等闲!!!

好在蔡刚虽然已经达到箭神合一的境界,但是由于没有练功半点内功,发射全靠蛮力所为。故此还没有完全达到精气神融为一体的境界。

故此慕容追忆虽然为箭意所迫,但却同时易筋经的神奇功效却由此油然而生。在那箭意直指自己xiōng膛之际,慕容追忆感到自己那种天生的预感又与自己融为一体。

而且那易筋经此时也生出一股奇怪的力量,这股力量居然使自己毫不惊慌,而且能让自己的思绪完完全全静了下来。

慕容追忆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对周遭事物已经完全没有感觉。

此时他的心意也已经与蔡刚的箭意融为一体,好似那惊天一箭的发射时机全部掌握在自己的心意之间一般……

慕容追忆此时已经无惧于蔡刚那一箭,因为他此时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安静的已经使自己完全融入蔡刚的意念之中,只要蔡刚心意一动,他就会有所感应。

只要蔡刚一箭射出,他既可以提前预警得知,以最快的速度闪过那一箭……

蔡刚那一箭始终悬而不发,因为他蓦然感觉到对面这个小孩的神奇。这种感觉神奇的可怕,可怕的让他不敢贸然射出这一箭。

因为他突然之间非常担心,担心他那例无虚发的一箭这次是否会落空。倘若此次一旦射空,那么对他的信心将会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以后再也拿不起这把弓和这支箭了。

蔡刚不禁为之犹豫,他不知道这一箭是射还是不射。

但他依然举着那柄祖传的宝雕弓,他的怀抱宝弓的姿势依旧如此完美无瑕,如此坚如磐石。

而且他拈着的那支羽箭右手依然还是如此沉稳坚定,丝毫没有抖动。

蔡刚的目光依旧是那么坚定,信心十足。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他不确定自己这一射是否能够命中追忆。

所以他只有一直保持这种姿势,等待追忆露出破绽。

这种姿势长期的保持下去是一件非常累人的差事,他需要一个人思想高度集中,体能始终保持在最佳的状态。所以蔡刚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他却还是不敢轻易发出这一箭,因为他输不起。

反观追忆,此时已经极为清楚地了解到蔡刚的窘境。他可以继续这样气定神闲地站下去,因为此时他的体力消耗几乎是零,而蔡刚却耗不起。

蔡刚无奈,他只有咬牙苦撑,因为他输不起。如果这一箭射空,将对他的那例无虚发、无坚不摧的箭道道心会有极为致命的打击,会让他今后再无信心射出这精气神合一的一箭。

所以,他只有等。蔡刚拼尽全力,苦苦支撑。他熬了好久、好久。但是偏偏追忆仍然是那样犹如一个老僧一样地站在那里,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蓦然,追忆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只是极为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轻微的程度几乎肉眼难辨。

但是这轻微的抖动难逃蔡刚那如鹰隼一般的眼神,他心意早已与手中弓箭相通。

只听弓弦声响,“嗤”地一声,那一箭如流星,如闪电一般直射向追忆。

这一箭,好不精准,这一箭正中追忆的xiōng膛。

这一箭,虽然箭锋为棉布包住,追忆也穿上了韦小宝那件刀枪不入的马甲,甚至还有易筋经神功护体,但是那一箭所含的劲力已然极大。追忆手握羽箭,用手捂着xiōng膛,低头蹙眉,好似极为痛苦。

蔡刚大叫一声,将手中宝雕弓交予一旁的萧猛,大步上前,向追忆躬身说道:“追忆,我服了你了。你本可避过我这一箭,但你为了成全我的箭无虚发,如此生受我这一箭。我实在是当之有愧。

从今往后,我蔡刚与萧猛大哥就跟定你们了。随众位大侠习练武艺,对抗乾坤教。虽刀山火海也是在所不惧。

那萧猛也是上得前来说道:“对!我们二人从此以后就跟定众位叔叔伯伯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二人也是义不容辞,无所畏惧。

第九十七章 叙述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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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小宝的打算

李西华话音刚落,突然从厅外传来一声声音道:“放屁!娘个西皮!那个王八蛋的灵药,敢比老子的“雪参玉蟾丸”还要多,还要好!真是cāo你个祖宗十八代!

众人头也不回,听得这声音之后,立即猜到了是谁发出此等话语。众人立刻头都大了起来,相互观望苦笑之下,谁也无法说话。

倒是只有那慕容追忆欢呼一声,从椅上大笑跃起,直朝门外奔去。只听得门外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地乖乖隆地洞,韭菜烧大葱!

难怪今天我屋前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回来啦?这可真是让老子高兴死了。其言语虽然粗俗,但从声调语音来看倒是欢欣无限。

来人自然是那令人无比头疼的“花差太岁“——韦小宝是也。这家伙最近日子实在是不太好过。

原因是他虽然赢了马赛,更是由此赢得数十万两纹银和三匹宝马,立下赫赫功勋。但是却由于慕容追忆的不辞而别,这些战功非但没有得到众人的褒奖,更是在两个月的期间内,遭尽了无数的白眼和冷落。

在任何人想来,慕容追忆的不辞而别,完全就是因为这场赛马而起。倘若不是因为韦小宝如此折腾地参加这场赛马,也就不可能买回玉逍遥参赛,更不会让慕容追忆发现马蹄上的刻字,最后导致不辞而别前去营救李文秀。

慕容追忆不但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而且长得又是粉雕玉琢,极为俊朗,让人看了就极其喜欢。更兼之他性格温和随便,所以向来极其讨人喜欢。

与其他几位小孩相比,鸠摩智曾经做过如下评价,大致意思是:冉威杀气太重,萧猛霸气外露,蔡刚过于孤傲,段烈冷若冰山;包不应过于憨傻,石勇太过勇直,而高强性格倔强。这些小孩虽然个个天资过人,但却因个性过于极端,并不招人喜欢。

唯独慕容追忆与这些年龄相仿的小孩表现的完全不同,鸠摩智对他的评价是:追忆虽然聪明,但却性格宽厚;他虽然做事极有原则,但却又不迂腐;而且性格温顺随便,从不强求,加之长相又极为俊朗,所以一向极为招惹大人的喜欢。

就连韦小宝的七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包括韦小宝的老娘韦春花,和岳母陈圆圆都对他极其喜爱,甚至是韦小宝的子女如韦虎头、韦铜锤、韦双双几个小孩,都与慕容追忆处的关系极好。

而且慕容追忆作为慕容复等人重点培养的一个武学奇才。其天资是这群小孩中不但是最好的一个,而且在众位长辈眼里,他已经不单纯是武学奇才那么重要了。

他甚至已经隐然是一种激励像冉威这样同辈的一种象征和榜样,甚至是将来对抗魔教的中流砥柱。所以,他是鸠摩智等人眼里对抗乾坤教的希望和动力。

如此在众人心目中如此重要的人物,被韦小宝的一场乱七八糟的马赛折腾不知影踪,众人哪里会给韦小宝好脸色看。

所以在所有人的冷落之中,甚至连韦小宝自己的七位夫人,加上母亲和岳母二人,甚至还有几个子女的不断数落之中,韦小宝脸皮再厚,也是感到招架不住,只得每天躲到外面混日子。

好在,他在赌马之时,曾要求八位禁军上将,可以由他自由出入禁军,而且可以任意坐骑这八匹宝马,以偿还自己的赌债。故此,在收到众人的冷落以后,倒也有事情可以消遣,帮他打发了不少时日。

不过,这禁军八匹宝马,除了那黄伯涛的赤兔因赛马夺魁,赢了大笔银两,因而拒绝了韦小宝骑赤兔以作偿还赌债的要求以外,其余七匹宝马的主人,都应了韦小宝的要求,让他任意坐骑以作赌资的偿还。

不过,那黄伯涛虽然拒绝了韦小宝的要求,但是却因他的马童萧猛格杀了张太尉的侄子,而得罪了上司。故此他为了保住自己顶上的乌纱帽,百般无奈之下,硬是忍痛割爱,非但将当日赢得的百万巨资全部作为补偿,更是将这匹赤兔双手奉上,送给了张太尉。

如此这般,他方才保住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和自己的官职。

如此一来,就又给了韦小宝可乘之机。这二个月来,这家伙使用行贿、诈赌、下绊使套、坑蒙拐骗,买通妓女色诱等种种卑劣手段,不是将七位禁军上将军的贴身马童买通,就是威逼利诱,迫使太尉府的马童对他惟命是从。

所以,今天他突然见到追忆无恙归来,自然心里十分高兴。

因为,追忆安然无恙的回来,他自己也着实为此松了一口气。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招人白眼,这一点的确也是极为关键的一个因素。

让他高兴的另一个因素是,这小子心里正在酝酿一个大yīn谋。他要偷盗这八匹千里宝马,要将这些宝马囊为己有。他生此yīn谋主要是出于三个因素:

第一、当然是这些宝马世所罕有,以他韦小宝这样的人才,当然才是配得上这些宝马的真正主人。

而且要么不玩,要玩就玩大一点的性格,实乃是他韦小宝的天性。禁军赌马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开场,甚至是逢场作戏而已。

第二、是因为他素知任千里爱马,懂马、甚至还会培育宝马。如此人才,为了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培育出更多宝马,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宝马偷来,那么这样任千里就绝对会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第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武功低劣,又爱没事胡闹。所以说穿

了,自己在慕容复等人的眼里,实在是一个插科打诨的小角色。

若不是因为自己有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撑腰,再加上有几个精明强干的老婆辅助的话,自己在慕容复等人眼里,至多不过是一个极其有钱的大流氓而已。

这一点,韦小宝极有自知之明。所以,为了有一定的说话资本,他一定要有足够的本钱。这个本钱不单单是要靠钱来说话,而且更要靠人和物,这一点,韦小宝想的是极为明白。

所以,将这八匹宝马囊为己有,然后在以这八匹宝马为种,培育出更多宝马出来,让自己拥有一支惊人的宝马军团可以资助慕容复死士军队。然后再加上自己的财富和胡逸之等高手相助,那么毫无疑问,自己的话语权将会大大增加。

所以今天,他看到慕容追忆安然回归,他心里实在是无比高兴。因为他知道众人招募禁军死士的工作也已结束,此时已经是准备回到慕容山庄的时候了。

而此时,他也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即将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盗马壮举了。

第九十九章 小宝献计

众人齐齐称是,当即命令下人准备酒菜。慕容追忆此时见鸠摩智已经没有方才的愠怒,所以也是立即大着胆子递上了从高昌迷宫中带出的几本佛经。

鸠摩智接道手里一看,顿时喜形于色,立即仔细地翻阅起来。慕容追忆长出一口大气,心道:“这下马屁总算是拍对头了,师父应该不会再责罚我了。

他哪里猜到,鸠摩智其实心里早就原谅他了。自从知道他孤身行险,深入虎穴救援李文秀之时就已经原谅他了。更不用说他后来与天赐交手,受了重伤,这就更加让鸠摩智心痛不已了。

所以,慕容追忆此时忐忑不安,其实实是多余。但他心里不知为何,对这番僧师父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惧怕。甚至可以说怕他更胜于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从进门后就担心鸠摩智的责罚,直到此时将佛经献上,见鸠摩智喜形于色之后,方才逐渐定下神来。

不一会,家里佣人已经将酒菜备好。韦小宝吩咐下人将韦春花、陈圆圆以及自己的妻子儿女唤下,让他们分坐一桌。而自己与慕容复、鸠摩智、胡逸之、李西华以及慕容追忆几个小辈合坐一桌。

众人相互施礼之后端然坐下,大家见所需办的几件大事全都已经完成,而且慕容追忆又是无恙归来,所以全都十分高兴。杯光交错之下,实是喝的十分尽兴。

席间,鸠摩智问道:“各位!既然我等在此间行事都已了结,那么此地就已经不宜久留。依老衲之间,我等还是速速离去此地为善。各位不知意下如何?

众人见鸠摩智切入正题,当即停下手中的筷子。静静地听着鸠摩智的话语。韦小宝此时也正在计划如何盗马,而且他也在运作着该在何时动手。故此,听到鸠摩智此番话语,倒也立即停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听了下去。

百胜刀王胡逸之说道:“大师所言极是。依在下看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不说旁的,就是我们这一伙人,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接连偷盗了千名羽林禁军,但就这一件事情,就足以撼动武林。那乾坤魔教不关注这个事情才怪。

而且,小宝此番以一匹老马赢得赌赛,赢了洛阳首富百万两银子,此举本来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但是韦小宝最后居然还赢了瑞王爷和张太尉的宝马,而且又赢了八大禁军的宝马可以任其借用。此番壮举,也早已引得整个长安城沸沸扬扬,妇孺皆知。

这样一来,恐怕早有乾坤教之人在暗中盯着我们,等待时机下手暗算我等,这也是极为难说之事。

他这么一说,众人尽皆悚然动容。那乾坤魔教的实力众人皆是有所皆知,而且众人在这长安城中所做偷盗禁军之事,实在是有些胆大妄为。

倘若只有这一件事情也就罢了,但却又偏偏冒出个韦小宝赌马之事,此事又做的极为高调,所以此时韦小宝在整个长安城已经是不可一世的名人。

如此高调,岂能不让乾坤教事先得知。现在乾坤教在暗中窥伺他们,等待时机下手,实在是非常有这可能。

众人尽皆沉默不语,而且同时目光如炬地转头向韦小宝望去。韦小宝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众人又在怪他闯祸。故此,此时他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好在这家伙反应极快,而且旁门左道的功夫堪称一流。他情急之下,眼光一转,蓦然一条计策涌上心头。

他冲着众人嘿嘿笑道:“那乾坤教虽说势大,但也未必就会注意咱们。但是为了小心起见,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在下这里有一条计策,还望各位大侠点评点评。

此时,他知道众人都在埋怨他,所以这家伙也是极为识相。再也不敢一口一声的老子自称,而是极为谦逊以在下来表示。

他话刚刚说完,旁边那建宁公主嗤之以鼻地笑道:“他还能有什么计策?最多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罢了!

韦小宝被人说中心事,顿觉尴尬无比。他腾地跳起身来,指着建宁公主骂道:“娘个西皮,你个臭婆娘!居然敢奚落你家老公,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再说!

他此时真的有点恼羞成怒,居然拔拳就像建宁公主冲去。那建宁公主一见到他动怒,还真的有点害怕。“妈呀“地叫了一声,直往那韦春花等人背后躲去。

慕容复等人见好生生地一桌饭局,就要被韦小宝这个泼皮给搅了。故此连忙上前劝道:“韦公子!切勿动怒,你这里既然有好的计谋,不如说来听听!大家也可以一起斟酌斟酌!

韦小宝听得慕容复上来劝说,倒也不好意思继续用强。故此只是用眼睛又狠狠地瞪了建宁公主一眼道:“娘希匹!现在我且放过你这臭婆娘,待得晚上,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一边发狠,一边用眼睛狠狠地等着建宁公主。慕容复等人在旁又是尴尬,又是郁闷,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韦小宝见众人都在等着他的计策,故此也不在和建宁公主闹下去。

他清了清嗓门道:“在下的计策其实很是简单,就是要求大家从明天开始白天就去外面大肆采购各类日常用品,给外面的人感觉我们要在这里长久的过上一段日子。

然后我们暗地里在这庄园内挖一个地道,直通外面某个隐蔽之处。而我明天安排禁军的一个马童去城外租得一个庄园,我们大家待得那地道打通之后,夜里偷偷将细软之物运到郊外的庄园内,白天继续在外面抛头露面,造成我们还在这里住着的假象。

最后待到所有的重要的东西给搬走之后,我们再来个深夜集体大逃亡,如何?而我们的这个庄园反正也是租来的,再过两个月期限也已经满了,至多是浪费两个月的租金而已,损失也不会太大。

而另外那个庄园,我也只去租他二、三个月,到时候逃走之时,也只不过损失几个月的租金而已。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大家认为我的计策如何?

众人听了全都默不作声,但想来想去,又好像只有此计可行。良久慕容复在旁说道,此计乃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韦公子实在是高招。

鸠摩智等人听罢也是不住点头,称道此计委实可行。

这下子韦小宝可是来了精神,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心想:“没想到老子还这么有办法,居然想了一个办法还有一个名堂。叫做什么”明修什么什么道,安度什么什么仓“。看样子老子前世里还真是一个既有办法之人,估计不是什么军师,就是大将之才了。

他想到这里不禁更加洋洋得意,不经意之间又看了建宁公主一眼。

第一百章 盗马

眼看天色就晚了,接近傍晚时分,相爷和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小姐都一起进宫赴宴,各种事情要张罗准备,相府早早地就忙成了一锅粥,可是良辰美景却似乎没什么好忙的,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叶语笑的房门口踱来踱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好不容易,房门总算打开了,楚盼盼迅速闪身出来,良辰美景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就噼里啪啦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小姐现在好些了没有?”

“盼盼你倒是说话啊!小姐今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晕过去了呢?!”

“就是就是!马上还要去皇宫赴宴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眼前六神无主的良辰美景,楚盼盼定了定神说:“我看也实在没办法了,跟相爷如实禀报吧,小姐去不了皇宫了。”

霎时,良辰美景脸色都变成了菜色,瞪着楚盼盼愣是说不出话来了,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啊——

不再理会两个呆掉了的傻丫头,楚盼盼迅速转身而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叶硕和叶语笑两个哥哥找了过来,房间里分外温暖,叶语笑怕冷,在相府是谁都知道的事了,虽然最近总算放晴没再下雪了,可毕竟是深冬的气候,叶语笑的房间总比其他房间要多放两个火炉,这还是叶硕专门吩咐的。

躺在床上悠悠地张开眼睛,叶语笑一眼就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叶硕,还有站在也说身后的两个怪哥哥,叶语笑自动忽略了他们,满怀歉疚地看着叶硕,声音都哽咽了:“爹……女儿没用,今晚怕是没办法陪爹和两位兄长进宫赴宴了。”

“你好好休息,不去就不去了吧,爹自会跟皇上解释,皇上会谅解的。”

轻轻拍着叶语笑的手背安抚着,叶硕脸上的表情从没这么柔和过,叶语笑更加歉疚,泪水都溢满了眼眶,雪白的小脸像林黛玉一样娇弱:“可是……违抗圣旨,很大罪吧?”

“是啊,皇上是下了圣旨,指明要小妹随行的。”

“既然你是知道违抗圣旨的严重性,怎么就不争气点别动不动就生病晕倒?”

这么没人性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叶华烨和叶华琛才会说的话,叶语笑没好气地在心里把他们骂了n遍,脸上却一副更加抬不起头来的愧疚模样,结果叶硕不客气地就瞪了他们一眼,看二少爷那副愤然的表情,叶语笑就觉得十分爽!

“别听你两个哥哥乱说,没那么严重,皇上不是不讲理的人,爹怎么也是当朝相爷,皇上不会轻易降罪的,你就好好休息吧,良辰美景盼盼!今晚好好照顾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让人进宫通报!”

“是!相爷!”

三个丫头赶紧福身低下头应着,叶语笑却赶紧拉住了叶硕的手说:“等一下!爹……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你让盼盼也跟着你进宫去吧,盼盼是我贴身丫环,我的情况她最清楚了,而且盼盼心思细腻,皇上要是问得详细了,有她在一旁爹你也好说话些。”

缓缓点了点头看着自己体贴的女儿,叶硕这会儿除了感动什么都看不见了,盼盼感激地看了一眼叶语笑,叶硕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叮嘱好良辰美景,带着楚盼盼和两个少爷赶紧进宫去了,相府又安静了下来。

到了掌灯时分,良辰美景送来晚膳叶语笑也没吃,只吩咐良辰美景守在房门口,没什么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她,两个丫头纵然担心,可也只好照办。

约摸着这回相府的丫环仆人都休息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叶语笑却贼贼地掩着嘴巴偷笑了起来,把被子一掀就手脚利索地跳下床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见了门外良辰美景的身影,又把耳朵贴在门背上听了听,听着万籁俱寂的夜色,叶语笑相信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盼盼可真厉害,画的妆天下无敌啊!”

偷偷笑着小声说完,叶语笑轻轻拍拍手走回床上躺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魂魄从身体里坐了起来,才要往床下跳,却突然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回了身体里,巨大的反弹力让她顿时拧紧了眉心迅速张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直喘气,脑门处巨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本来画了妆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就更加惨白像鬼,可她的魂魄却没出来——

怎么回事?!虽然是好长一段时间没以鬼魂的身份出来过了,可也不可能会失败啊!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鬼附人身还有出不来的?!

她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跟我闹别扭,叶语笑!我警告你哦!现在我可是有急事要等着去做,你也不希望看着小毅又被地府那群鬼官欺负吧?所以你最好给我争气点,别这个时候来捣乱!”

闭上眼睛又用力冲破了无故出现的一道屏障,“噗”地一声,笑笑终于成功从叶语笑的身体里蹦了出来,三小姐的躯体轰然倒回床上,笑笑虚脱似的抹了把汗喘口气看着床上的空壳无奈地摇摇头:“还以为你真跟我杠上了不让我出来了!”

拍拍手,笑笑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无声无息地穿过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消失在夜色里。

瞪着眼前一片黑漆嘛乌的夜色,笑笑打了个冷战抱紧了自己抱怨起来:“搞什么鬼嘛!怎么会这么黑啊?糟糕!去地府要怎么去啊……”

对这一片黑漆漆的世界左看看右瞧瞧,今晚连月亮都没出来,天色黑得如泼墨一般。

“照理说……我都死了这么久了,应该到过地府才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笑笑信步走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灰白色,一条灰白死寂的长河横亘在眼前,河岸边盛放着一大片一大片血红的颜色——彼岸花!

第一百零一章 背道而驰

眼看天色就晚了,接近傍晚时分,相爷和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小姐都一起进宫赴宴,各种事情要张罗准备,相府早早地就忙成了一锅粥,可是良辰美景却似乎没什么好忙的,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叶语笑的房门口踱来踱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好不容易,房门总算打开了,楚盼盼迅速闪身出来,良辰美景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就噼里啪啦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小姐现在好些了没有?”

“盼盼你倒是说话啊!小姐今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晕过去了呢?!”

“就是就是!马上还要去皇宫赴宴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眼前六神无主的良辰美景,楚盼盼定了定神说:“我看也实在没办法了,跟相爷如实禀报吧,小姐去不了皇宫了。”

霎时,良辰美景脸色都变成了菜色,瞪着楚盼盼愣是说不出话来了,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啊——

不再理会两个呆掉了的傻丫头,楚盼盼迅速转身而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叶硕和叶语笑两个哥哥找了过来,房间里分外温暖,叶语笑怕冷,在相府是谁都知道的事了,虽然最近总算放晴没再下雪了,可毕竟是深冬的气候,叶语笑的房间总比其他房间要多放两个火炉,这还是叶硕专门吩咐的。

躺在床上悠悠地张开眼睛,叶语笑一眼就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叶硕,还有站在也说身后的两个怪哥哥,叶语笑自动忽略了他们,满怀歉疚地看着叶硕,声音都哽咽了:“爹……女儿没用,今晚怕是没办法陪爹和两位兄长进宫赴宴了。”

“你好好休息,不去就不去了吧,爹自会跟皇上解释,皇上会谅解的。”

轻轻拍着叶语笑的手背安抚着,叶硕脸上的表情从没这么柔和过,叶语笑更加歉疚,泪水都溢满了眼眶,雪白的小脸像林黛玉一样娇弱:“可是……违抗圣旨,很大罪吧?”

“是啊,皇上是下了圣旨,指明要小妹随行的。”

“既然你是知道违抗圣旨的严重性,怎么就不争气点别动不动就生病晕倒?”

这么没人性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叶华烨和叶华琛才会说的话,叶语笑没好气地在心里把他们骂了n遍,脸上却一副更加抬不起头来的愧疚模样,结果叶硕不客气地就瞪了他们一眼,看二少爷那副愤然的表情,叶语笑就觉得十分爽!

“别听你两个哥哥乱说,没那么严重,皇上不是不讲理的人,爹怎么也是当朝相爷,皇上不会轻易降罪的,你就好好休息吧,良辰美景盼盼!今晚好好照顾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让人进宫通报!”

“是!相爷!”

三个丫头赶紧福身低下头应着,叶语笑却赶紧拉住了叶硕的手说:“等一下!爹……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你让盼盼也跟着你进宫去吧,盼盼是我贴身丫环,我的情况她最清楚了,而且盼盼心思细腻,皇上要是问得详细了,有她在一旁爹你也好说话些。”

缓缓点了点头看着自己体贴的女儿,叶硕这会儿除了感动什么都看不见了,盼盼感激地看了一眼叶语笑,叶硕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叮嘱好良辰美景,带着楚盼盼和两个少爷赶紧进宫去了,相府又安静了下来。

到了掌灯时分,良辰美景送来晚膳叶语笑也没吃,只吩咐良辰美景守在房门口,没什么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她,两个丫头纵然担心,可也只好照办。

约摸着这回相府的丫环仆人都休息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叶语笑却贼贼地掩着嘴巴偷笑了起来,把被子一掀就手脚利索地跳下床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见了门外良辰美景的身影,又把耳朵贴在门背上听了听,听着万籁俱寂的夜色,叶语笑相信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盼盼可真厉害,画的妆天下无敌啊!”

偷偷笑着小声说完,叶语笑轻轻拍拍手走回床上躺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魂魄从身体里坐了起来,才要往床下跳,却突然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回了身体里,巨大的反弹力让她顿时拧紧了眉心迅速张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直喘气,脑门处巨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本来画了妆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就更加惨白像鬼,可她的魂魄却没出来——

怎么回事?!虽然是好长一段时间没以鬼魂的身份出来过了,可也不可能会失败啊!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鬼附人身还有出不来的?!

她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跟我闹别扭,叶语笑!我警告你哦!现在我可是有急事要等着去做,你也不希望看着小毅又被地府那群鬼官欺负吧?所以你最好给我争气点,别这个时候来捣乱!”

闭上眼睛又用力冲破了无故出现的一道屏障,“噗”地一声,笑笑终于成功从叶语笑的身体里蹦了出来,三小姐的躯体轰然倒回床上,笑笑虚脱似的抹了把汗喘口气看着床上的空壳无奈地摇摇头:“还以为你真跟我杠上了不让我出来了!”

拍拍手,笑笑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无声无息地穿过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消失在夜色里。

瞪着眼前一片黑漆嘛乌的夜色,笑笑打了个冷战抱紧了自己抱怨起来:“搞什么鬼嘛!怎么会这么黑啊?糟糕!去地府要怎么去啊……”

对这一片黑漆漆的世界左看看右瞧瞧,今晚连月亮都没出来,天色黑得如泼墨一般。

“照理说……我都死了这么久了,应该到过地府才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笑笑信步走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灰白色,一条灰白死寂的长河横亘在眼前,河岸边盛放着一大片一大片血红的颜色——彼岸花!

第一百零二章 齐心合力

众人知道鸠摩智所言不虚,故此皆将目光向韦小宝看去。韦小宝知道自己又闯大祸,所以也是一言不发低朝着大家尴尬地笑了一笑。

众人为之气结,但此时怪他也已无用,倒还不如早谋脱身之计为妙。过了好不一会,还是慕容复抬头说道:“此长安之地四周处于黄土高原,四周多山,我们还是尽早离去,找到一处山洞暂且藏身罢了。

鸠摩智点头应道:“目前也只有如此了,但不知我们往何处去躲。因为追兵随时会到,我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萧猛与蔡刚此时异口同声道:“我们知道一处去处应可容身。此地望东南七八里路的样子,有一处茂密的山林。此山内有一处洞穴,洞口非常隐秘,外人绝难发觉,而里面极为宽敞,绝对可以容我等藏身。

鸠摩智等人闻言大喜,不由得都赞道:“如此甚好。那请二位小将军在前面速速带路。我们尽早赶到那里为妙。

当下众人不在多言,自是有萧猛等二人在前方带路,慕容复等人督押着马车在二人身后紧紧跟随。为了后面追兵从马蹄、车轮印迹识辨找来,慕容复更是派了风泼恶和一群家人更是沿途清扫,毁去来往车辆的痕迹。

这一来,行得虽然速度比较缓慢,但是确是极为稳妥。众人在萧猛二人的带领之下,行了约莫有两三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处大山林之中。

只见那座大山更是平地而起,周边数目郁郁葱葱,从外面来看,哪里有半个人影,看样子是一座荒山。

众人心想此山越是没人就越是安全,当下都暗暗叫好,跟随萧猛等二人进入山内。萧猛与蔡刚当先开路,众人驾着车马紧紧跟随在后。

只见那山道四处都长满了不知名的树木,显得极为狭窄。有些地方仅可以容一辆马车勉强通过,众人也不管疲累,只顾驾着马车勉力通行。

又走了一会,众人来到山下的一处坡地,这坡地四处到处都长满了树木荒草,显然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此处。

只见那座山坡自上而下长满了野草藤蔓,遮盖了大半个山崖。萧猛来到一处山崖之前,用手将那藤蔓一撩,霎时一座天然洞府显露在个人的眼前。

原来那荒山因常年无人行走,故此是林荫茂密,藤蔓缭绕。久而久之之下,居然将这山洞的洞府给全部给隐蔽起来,从外间看去,又哪里找寻得到这处天然的洞府。

众人大喜之下,更是立即动手,拉着车马直往那山洞之内行去。只见那山洞的入口并不甚大,只可容一匹马匹通过,众人只得拆卸了马车,逐步的将东西运送进去。

待得将所有辎重运输到得洞内,只见里面实是非常宽大。里里外外洞中有洞,少说也有五六个之多。众人将车辆、辎重全部堆放在一个宽敞的洞内,又将所有马匹牵到一座山洞之内拴好。

另外剩下三四个洞府分男女分别安顿、留了外面一处大洞,作为厅堂所用。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山洞,众人更是挖了火灶,准备作为厨房烧水做菜之用。

众人安置妥当,又来到外面将马匹的蹄印和足迹纷纷清理干净,搞得在无半点痕迹。然后又将那入口之处的藤蔓遮掩遮掩住洞口,方才入内。

鸠摩智看看还是不甚放心,又叫了慕容复、胡逸之、李西华等内力高强人过来,推动洞内的一块巨石,要将入口封死。

哪知那块巨石无比巨大,少说也有七八千斤之重,而且又有小半截埋在地里,这一下少说也要有一万多斤的气力方能撼动。

慕容复等四人和四人之力,一推之下,也只是撼动那块巨石摇了一摇,使得埋在泥土内的石头松动了一下。

萧猛和蔡刚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当下也过来帮忙。那风泼恶等人功力虽说不高,但也奔上帮忙。慕容追忆见状,也不甘示弱,捋了一下袖子也是前来助阵。

这一下合了七八人之力,力量自然又是平添了不少。当下鸠摩智发一声喊,众人合力一推,只见那块巨石又是猛地摇动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又是落回原地。

众人这么一来,虽然还是没有撼动这块巨石的分毫位置。但是无疑下面的泥土却已经完全松动。众人再次推动之下,绝不会像先前第一次那么沉重。

其他随行的仆人、包括韦小宝的七位夫人,见巨石如此沉重,当下也不多话。众人全都捋起袖口,来到巨石边上,前来帮忙。

这一下,众人全都卯足了力量,将那巨石向洞口推去。慕容复更是默运玄功,将内力与斗转星移心法融合在一起,借力使力,将那股推劲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刹那之间,将那巨石平推过一尺多远。

如此这般,众人接连用劲,不到一注香的时间,即将那巨石堵住洞口,将那洞口封的结结实实。

众人到得此时方长舒一口气,将那紧绷的神经给松懈了下来。

韦小宝知道自己这回又闯了大祸,估计大火一时半会也不会原谅他,故此他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再不招惹别人。

好在众人出门之时,即做好了远行的准备,所以即便是几个月住在这山洞之内,倒也衣食不缺,不会粮草匮乏。那洞中又有山泉一口,故又解了水源的问题。

众人早已做好在此带上数月的准备,此时又确信追兵无法找到此洞,而且就算找到,也万万无法推开这座巨石。所以众人也都极为放心。欣慰之下,不知不觉的开始闲聊起来。

鸠摩智首先发话道:“诸位!看样子我们在此洞内做山中野人至少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外面才会逐渐松懈下来。如此长的时间,躲在洞内,不知各位作何计较方好?

第一百零三章 切磋武学

慕容复道:“这几个月难得如此清静,我看我们倒不如相互切磋一下武学,看能否将武功再提高一些?另外,萧猛与蔡刚二人都是身具异禀之人,他们的武功也需要量身定做一番才是。()

李西华点头道:“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倘若能够与大师和慕容公子请教武学,那确实是极为难得。

胡逸之也道:“确实如此,在这几个月内,我们的武功即便是没有提高。但是武功见识也定会增长不少,这倒的确是极为难得的机会啊?

鸠摩智含笑道:“二位大侠过谦了,想那百胜刀王的名头天下谁不知晓?如此武功老衲向您请教还差不多。

胡逸之双手乱摇,正待开口说话,只见慕容复含笑道:“我们大家就不要过谦了,还是将萧猛与蔡刚的师父给定下来再说?

众人点头称是,遂鸠摩智开口说道:“我看那萧猛的武学路子有点与冉威近似,二人都学得是刚猛路子,只是冉威更加阳罡一些。所以这萧猛的武功倒也简单,就有老衲代为传授少林绝学?

慕容复笑道:“大师所言甚是,我也觉得萧猛的武功由大师传授乃是最佳人选。不过,那蔡刚不知大师认为何人传授方妥?

鸠摩智沉吟不语,他摸摸下巴,良久都没有做出判断。

李西华在一边说道:“这蔡刚武功与众人不同,他练得是矢射之术,非刀剑拳掌般的武功。这种武功,非我能力可以传授。(

胡逸之道:“我的武功仅凭一套百胜刀法,与蔡刚的武功大相径庭,所以我也是无能传授。不如这样,我们让蔡刚除射箭外,演练一套武功,我们看看有什么适合他的路子的武学可以传授。

众人尽皆说好,那蔡刚知道众人要对他量身定做,传授武学。所以倒也并不推辞,上前来到场中,在众人面前打了一套拳法。

慕容复等人都是武学宗匠,只看那蔡刚打了几拳,便已看出他使得乃是太祖长拳,只是武林中极为普通的拳法。

只是那太祖长拳使得又有一些与众不同,众人定睛细观之下,原来那长拳之内又夹杂了一些通臂拳法和擒拿散手。不过,蔡刚拳法虽杂,但倒也使得中规中矩,颇具威势。

蔡刚演练完拳法之后,又使了一套戟法。只见这套戟法使得也与先前一般,夹杂了枪法、刀法和棍法等等十八般兵器在内,简直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众人看罢蔡刚演练完武功,全都将眼光注视到慕容复身上。慕容复微笑一下说道:“蔡刚,我看你武功极为驳杂,似是将各门武功全都夹杂到戟法之中去了。

不过你兵器和拳法虽然都也很高强,但却由于你独精矢射之术,故此无法专精。这戟法与拳法倘若与萧猛交战,不知情况会怎样?

蔡刚抬头道:“倘若是以这两项武功交手,我不如他。但若我持弓箭在手,若战场上生死相博,我未必输他。

慕容复道:“如此甚好。我见你既然武功如此驳杂,倒也适合练我的功夫,我传你各门武功和暗器法门。你学会之后,自行想办法融会贯通,想办法全都把他融入到弓箭上面去如何?

蔡刚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慕容大侠的意思是让我习练各派武功技击之术,兼练暗器法门。然后将这所有的武学全部融入到弓箭之中,自创一派武功吗?

慕容复笑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你觉得如何?可有信心自创一套以弓箭为兵器的技击之术啊?

蔡刚大喜,他自幼练弓箭几近成痴。又精通十八般武艺,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将各派武功融入到弓箭之中去。此时经慕容复点醒,当真如轰雷一般,蓦然惊醒。

他当即拜倒道:“徒儿愿意。请师父收下为徒。弟子必当自创一套武功,以弓为兵器,以箭做暗器。创天下武学之先河。

慕容复大笑将其搀扶而起道:“如此甚好!你既有信心,我就传你各派武功融而为一的心法,助你完成自创一家的心愿。

自此,慕容复与鸠摩智等人住在这洞中,即开始起了传授武功和相互请教切磋的任务,并以此来打发时间。

鸠摩智除了每天传授萧猛少林武功心法以外,还跟以前一样,将大量时间花在督促慕容追忆的罗汉拳和易筋经的进境之上。

慕容追忆自从在高昌迷宫中与天赐一番交战后,武功在天赐的强大压力之下,武功居然突飞猛进。他的潜力被天赐进一步逼发出来,甚至很多武功自然而然的可以自创而出。

以鸠摩智武学修为,明显感到追忆的提高。故此他怕追忆真能躲过自己那无敌的一招掌式,倒也不敢丝毫怠慢,全力施为之下,慕容追忆自然又是少不了多挨不少爆栗。但如此一来,追忆的武功和佛学倒是又有进境。

萧猛在鸠摩智的调教之下,二人乃是一个名师,另一个又是极具异秉的高徒。兼之鸠摩智传授的武学,又极为适合蔡刚的路子,故此也是进展神速。

再看蔡刚,在慕容复的调教之下,武功也是一日千里。慕容复更是好不藏私,将xiōng中所知各门派的武学和暗器知识更是倾囊传授,蔡刚的武功也是随之大进。

除慕容追忆和萧猛蔡刚等人之外,李文秀和韦小宝各位子女的武功也分别得到了众位高手的指点。李西华学的是华山派武功,与那李文秀的武功路子有点相近。李文秀本就有武学根底,再兼之资质也是极好,故此武功也是日益增进。

另外,韦虎头、韦铜锤和韦双双等小孩,甚至还有韦小宝的七位夫人,在众位名师的倾囊传授之下,武功也是各有增进。

而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每日空闲下来,就是与李西华和胡逸之探讨武功,不知不觉之间,四人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展。

这些人每日里如痴如醉地修炼武功,而洞内的其他事务自然有跟随的佣人和风泼恶等兄弟数人料理。故此也没有什么俗务可以cāo心,一晃便即过去了三个多月,众人的武功不知不觉间皆有了长足的提高。

第一百零四章 探路

这三个月来,除了韦小宝之外,几乎每个人都在刻苦专研武功,武功进境自然十分迅速。()

其中武功提升的最快的是萧猛与蔡刚二人,这二人本就天生异秉,资质远超常人,而且又得遇慕容复与鸠摩智二位名师,在此二人的悉心调教之下,武功自是日益增进。

二人原本练得都是马步弓等武将的功夫,故此这类功夫在敌阵之中,可以在千军万马之内十荡十决,百战百胜,那自然是勇猛无敌。但此等功夫凭的只是一股蛮劲,更无半点武林中的小巧功夫。故此,与鸠摩智等人的武功全然不同。

而此时所学,慕容复和鸠摩智从修炼内力开始,然后在传授扎根基的武功,与内力运用法门。二人比较之下,立即优劣立判。如梦醒一般,每日里不断将所学到的功夫加以不断地演练、印证。

慕容复等人规定,为了迅速提高武功,任何学艺之人,都可以找一名武功强于他的人进行切磋。

所以,二人每每学完新的武功,都要找风泼恶等人印证。初始双方过招之下,二人只会凭着蛮力与有限的招式,与风泼恶较量。

风泼恶凭着一身内外功夫和经验与二人单挑,刚开始只需二十招内即可将对方打倒,但经过三个月的时间之后,双方的过招招数却在不断的拉近。

直至三个月之后,风泼恶几乎需要三十招后方能放倒蔡刚,而萧猛却至少要五十招开外,方能解决问题。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

这倒不是蔡刚武功远逊于萧猛,而是蔡刚只用弓箭为兵器御敌,而没有使出他的保命绝学——矢射之术。故此看来,蔡刚倘若真要和风泼恶性命相博,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败北的。

而慕容追忆虽然在这三个月内,还是没有学到半点新的功夫,但他每天价缠着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要二人与他印证武功。

因为此时风泼恶的武功最多只能与慕容追忆打个平手,久战之下,凭着慕容追忆的聪明颖悟,将风泼恶打败也是极有可能。

所以,二人对战之下,风泼恶根本无法给慕容追忆造成任何压力,也激发不了追忆的潜能发挥。故此,只得又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出手调教。

此时慕容追忆的武功已经与乾坤分教的分舵主相仿,所以虽然与胡逸之等人相去仍然甚远,但全力招架之下,倒也能够遮挡个二十招左右。

慕容追忆为了提高武学,每天除了到鸠摩智那里挨吃爆栗和念诵佛经以外,就是与慕容复处在一起,学习那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学。

所剩余的其他时间,就是整日里找那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比武,以提高自己的武学境界。三个月下来,倒也能与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对拆个三十招左右。

其他的如李文秀、双儿、苏荃和韦小宝的其他几位老婆,还有子女如韦铜锤等人,在慕容复、鸠摩智、胡逸之、李西华等四人的悉心传授之下,武功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这样一来,大家都在废寝忘食学习武功的情况之下,时间自然是过得飞快。不久三个月的时间转眼飞逝。

这日慕容复等人归心似箭,当下吩咐风泼恶乔装易容一番,出外打探消息。众人自然又是七手八脚,齐心合力,将那巨石移开数尺,让风泼恶牵了一匹寻常健马外出打探。

待得风泼恶外出,众人又在洞外的荒草之内藏了一根细绳,绳上缚着一个铃铛,留在洞内,风泼恶回来之后,只需稍一拉扯细绳,那铃铛就会响动。众人即可迎风泼恶入洞。

故此,待得风泼恶走后,众人又将洞口堵死,只待风泼恶回来复命。

如此又过了几天时间,一天清晨,只听洞口铃铛乱响。众人知道风泼恶已经回来,兴奋之下。自然不用招呼,众人又是齐心合力,将巨石推开,迎得风泼恶入洞。

果然,外面响铃之人正是那风泼恶本人。风泼恶见众人打开东门,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洞府之内,捧起一块巨石上的茶水,大大地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众人亟不可待,纷纷追问风泼恶的此行情况。风泼恶看着众人叹了口气道:“这下祸可闯大了。现下不但整个长安城都在悬赏告示,通令缉拿我等。

甚至连外省都是这般,张贴画像通令缉拿我们众人。而且来往车辆都在加紧盘查,预计我们一时半会是离不开此地的了。

众人尽皆默然不语,韦小宝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人早就躲到一边,独自地去坐在那里、

任千里站在一边说道:“如此这样下去,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倘若这样,人道不太要紧,每天吃饭睡觉就可以了。但这畜生可不行。你们看这几匹宝马,在这洞内整整待了三个月,现在都养得滚圆,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这任千里爱马成癖,此时见还不能出去,不由得发起牢骚起来。

不过还是鸠摩智多智,他沉吟半晌说道:“如此久待下去,我也不太愿意。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派人回到慕容山庄,让段延庆派人来接应我们如何?

慕容复道:“依大师之见,该如何接应法呢?

鸠摩智道:“这第一批禁军到得慕容世家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想段老先生也应该传了不少本事给他们了。不如让他们出来历练一番也好。

鸠摩智顿了一下又道:“第一批禁军此次行事全部出动,乔装成米商、马商之类的商贩。来到这长安装成购买物品的摸样,一共分为几十组。

等到得此处,我们等人全都乔装易容,改成与那通令缉拿的画像完全不同的摸样,再将这些宝马染青,混在其他的马队之内。然后化整为零,分为几十组,相互照应着混入城内如何?

慕容复道:“此计虽然有点行险,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那么就只有劳烦风四哥,再走一次燕子坞了。

第一百零五章 易容术

当下风泼恶只是在洞内休息了一会,只得再度出发,朝那慕容山庄而去。(请记住

众人闲极无事,只得再度修练武功,争取更大的提高。那韦小宝也早就知道自己捅的这个马蜂窝委实不小,故也不敢再惹事端,乖乖地躲在一旁不吭一声。

如此,又过了将近一个月,众人终于又在洞内听到了那铃铛的声音。众人大喜之下,全都奔向洞口,齐力将巨石推开。

站在洞外的正是风泼恶,风泼恶见着众人当即说道:“诸位!慕容家的死士早已经出发,这些死士共分为十队人马,分别装扮成马贩、粮贩和盐贩等等。

前面三批死士乃是马贩,由公冶乾哥哥亲自带队。这三批马贩分别乔装成互不认识的摸样,准备从西北买得上百匹健马,然后从此地路过。

预计这散批人马在三天后就会到了。届时我们也改装易容下,先分一拨人出去,并将这几匹宝马混些进去。

然后,后面几批人马都是粮商和盐商。他们行走的虽然缓慢一些,但他们不用买马绕道。故此,行走的虽然缓慢一些,但估计也会与前面那些死士差不多同时到达。

所以,我们还是赶快准备准备!到时候只要他们来一拨人马,我们便混一波进去。直到把我们洞里的马和人全数带走为止。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众人尽皆称善,当下不再多话,立即分配人手,将那洞内的杂物、辎重料理起来。

这数月以来,众人吃喝全在洞内,所以三四个月消耗下来,也实在吃了不少东西。而且众人早已在洞内待得久了,早就归心似箭,所以又是轻装上阵为主,将一些不是很值钱的或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一律扔掉。所以这样一来,又是减轻了不少的负荷。

这样忙活了又是一天,直到第二天才收拾完毕。

第二天一早,慕容复又对洞内所有人等进行乔装易容起来。这乔装易容之术虽不是慕容复的拿手好戏。

但慕容世家藏书库中却也有不少关于易容的典籍。慕容复年轻之时,又是所学之术极为驳杂,这易容之术的秘籍也因此看了不少。

所以,慕容复虽不像阿朱那样精于易容,可将任何所见之人模仿的惟妙惟肖,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将众人改装成贩夫走卒之辈,却是手到拈来,毫无难处。

当下,慕容复将鸠摩智等人改装成容貌各异的走卒,又将几名小孩装扮成一些常年跟随大人在外的乡下小孩摸样。然后再将韦小宝家眷全部改成黄脸农妇之样貌,

原来韦小宝的七位夫人,个个花容月貌,常以容貌为荣。虽然这些夫人也都已经年过三旬,但是却个个保养得益,皮肤光滑细嫩,直若是二十来岁一般。

但此时见自己被装扮成乡下黄脸婆的摸样,自然个个都为之气结。但想想这一切皆都是拜自己那胡作非为的老公所赐,故此又只好从权。

还有那陈圆圆,乃是天下第一等的美女。此时,虽然已经年近五旬,但依旧是花容月貌,美艳不可方物。比之自己的女儿阿珂更多了一层高贵的气质。

她当年历经坎坷,被崇祯皇帝、李自成和吴三桂等三个男人视作玩物的抢来抢去,弄得连年中原烽烟四起,战火不断。

但却也由此证明了她的绝世容颜,实在是具有旁人无可比拟的魅力。关于这一点,陈圆圆虽然有时也怨怪自己长得太美了,惹得这么多的祸事发生。

但他却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变成一个黄脸婆会怎生摸样。此时,慕容复怕招人注意,居然将这个绝世美女也改装成了一个长满麻子的黄脸夫人。

陈圆圆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自己与现实中的这个麻子黄脸婆联系在一起,左端右瞧之下,想想这都是自己那个宝贝女婿惹得祸,也不禁无奈之下又有点苦笑不得。

当下慕容复见所有人全都易容完毕,然后又叫过众人来到面前。他仔仔细细地又审视了一番,确信再无任何破绽,方才放心。

慕容复接着又吩咐众人,在没有回到姑苏慕容世家之前,任何人切莫洗脸,以免破坏了自己的易容之术。

这一命令,其他人听了倒也罢了。唯独那陈圆圆和韦小宝的七位夫人却是暗自叫苦不迭。

想想自己要至少一个多月不洗脸,这等遭罪真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但这却又全都是拜自己那捣蛋的夫君和女婿所为,众女却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下众女用眼睛齐刷刷地向着韦小宝瞪去,那目光之狠犹如蔡刚的利箭一般凌厉。韦小宝早就知道自己这番祸惹恼了众人,此时又被自己的丈母娘和七位宝贝夫人怨怼,自然吓的不敢作声。拱肩缩背之下,躲到远远的一处角落,哪里还敢看这帮群雌一眼。

慕容复等人只装作没有看见,但是心里个个很是高兴。他们心想活该!都是你小子惹的祸,害的大家陪你在这洞内受罪。故此众人任由韦小宝受罪,又有哪个愿意此时岔开话题,替韦小宝解围。

如此一来,众人见所有事情全都已经拾掇停当,只等明日分批与公冶乾等人马汇合。故此众人都显得极为兴奋,想想明日就要脱离这枯燥乏味的洞窟生活,不禁都是兴高采烈。

众人当晚准备了一些肉脯和干果之类的干粮,又拎了一缸水酒。然后围坐在一块巨石中间,纷纷地劝酒豪饮,以示庆贺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又是李武

第二天一大早,风泼恶早早出得洞府,来到外面的约定地点与公冶乾等人汇合。(慕容复等人继续留在洞内等着风泼恶的消息。

过不多时,只听那洞内铃铛一想,众人移开巨石,让风泼恶走了进来。

风泼恶进来之后当即说道:“第一批马贩已经到达,正是由公冶乾哥哥带队,目前已在林外等候。

慕容复等人大喜,当即分配慕容追忆与萧猛蔡刚二人牵了三匹宝马加入队伍,另外又将一些奴仆和佣人编入队伍,带上随身的辎重物品,离开洞府。

慕容复将追忆等三人编入公冶乾的队伍之中,自然有其深意。他素知公冶乾夫妇并无子女,而自己的儿子又机灵可爱,极讨公冶乾夫妇二人的喜欢,因此将他编入二人的队伍,也可与这夫妇二人拉近关系。

其次,他深知慕容追忆年纪虽小,但一身武功已经只在公冶乾之上,而不在其之下。而且此子聪明绝顶,遇事又极为冷静,倘若遇有乾坤教的高手阻拦,必是公冶乾的强大助力。

况且还有萧猛、蔡刚二位相助,这二人武功虽然与慕容追忆相去甚远,但是却极为勇猛。倘若拼死御敌之下,潜力也是无穷之人。故此慕容复将二人安排在第一队中,即是这一用意。

风泼恶带着慕容追忆等人来到洞外,正待前往林外与公冶乾众人汇合。突然听见慕容追忆大喝一声:“兀那草堆之中所藏乃是何人,敢如此鬼鬼祟祟,窥伺我等众人。

原来慕容追忆久习易筋经神功,这们武功又讲究清心寡欲,所以自然比其他内功更加讲究心静。

所以,追忆此时已达四成以上的功力。当然是耳聪目明,方圆数十丈内的呼吸之声哪里逃得过他的耳目。

风泼恶吓了一跳心道:“我回来之时曾经左右观望,并未发觉有人跟踪于我,何故追忆会如此吆喝呢?

他正自狐疑之间,只见前方数十丈外的荒草之中,兀然人影一闪,一个人影从草丛之中穿出,直向那树林奔去。

慕容追忆眼尖,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谁。他当即大呼一声道:“是李武这厮,这家伙不是好东西,今日看见我们必将回去报告我等行踪。我等大伙一定要将他抓住。

说罢,纵身向那李武追去。那李武赛马失败,害的骆大官人输了百多万两银子,回去之后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没过多久就将他轰出骆府。

这家伙本无甚本事,平时只知溜须拍马,哄骗骆大官人讨些赏银。此番被轰出骆府之后,更是不知该如何去处,时间一久将身上的一点积蓄也用了个精光,连生计都已无着落之处。

这一日他东游西荡,因肚子空空,有无银两买东西果腹。故此不知不觉来到这林间采了一些野果,勉强填饱了一下肚子。然后又睡在草丛之中打了一个小盹。

没料想,却遇见风泼恶从林外骑马进来,他吓得躲在一边观望,想查看一个究竟再说。

这家伙见风泼恶孤身一人来到林间,本待上前杀人夺马。但猛地发现那马居然浑身旋毛,再者定睛一看,才发现此马正是骆大官人家的碧云霞。只是浑身被染成了青色而已。

这家伙一惊非同小可,他知道那碧云霞正是被韦小宝给赢走,而韦小宝又是盗取禁军宝马的最大嫌疑之人。

而且现在整个禁军为了缉拿这伙人等,正在全国通缉缉拿这伙罪犯,但却毫无进展。倘若自己这次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这伙人的隐身老巢,那无疑是讨个军职当当也是毫不费力之事了。

因此,这家伙窝在草丛之中,静静窥伺。他见风泼恶进入洞内,好一会并未出来,等得实在有点不耐烦了。

但却又怕风泼恶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故此也不敢出来,走上前去近前观瞧。只有远远地躲在一边继续监视。

又过了一会,好不容易看到风泼恶领头出来,而且还后面跟了一群人。而且在风泼恶后面有一个小孩,此时也正自紧紧地跟在风泼恶的后面,向林处走去。

这个小孩虽然面貌与慕容追忆毫无相同之处,但是那身材和行走姿势那是化成了灰,李武也照样能够分辨的出来。

李武这家伙在追忆手里是吃尽了苦头,对追忆简直有抽筋剥皮只恨,此时见得追忆也在队伍里面。不由得又惊又喜。

他一边盘算着如何去禁军邀功请赏,一边又盘算着如何将追忆弄到手里,好生折磨。思量之间,不禁又是紧张、又是高兴。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沉重而急促起来。

哪知道这追忆就像是他命中克星一般,自己那不知不觉的急促呼吸,早就被那耳聪目明的追忆听见。故此追忆发现情况有异,立即冲着自己的草堆大呼一声,喝令李武出来。

那李武早就被追忆这个小魔星打得害怕了,此时见追忆呼喝,早就吓得像掉了魂一样。妈呀!一声喊叫,没命价地直向丛林奔去。

众人一来离李武相去甚远,二来那丛林茂密,又离李武藏身之处很近,只需几步就可躲入。

而却倘若被李武穿入丛林,一时半会必难寻找。而且如若因此浪费时间找寻李武,或者寻找动静过大,对众人撤离此处均会有极大影响。

故此,慕容追忆大惊之下不觉喊道:“蔡大哥!用箭射他!

慕容追忆话音方落,只见蔡刚早就弯弓搭箭,瞄也不瞄的就是一箭射去。只见那一箭犹如流星赶月一般,直朝那李武身后奔去。

只听“噗“地一声,那支羽箭不偏不倚,正中李武那厮的后心。那箭矢之威力实在强劲无比,在穿过李武后心之后,那支羽箭余势不衰,仍是向前飞去,直飞的又是数丈之远,然后深深地钉在一颗榉树之上,方才定住。

众人见蔡刚那神射之威如斯,不禁齐齐地喝了一声响采。那蔡刚也不谦逊,纵马前驱,直奔那羽箭着落之处,将那羽箭拔下,藏入箭囊。

那宝雕弓和羽箭都是他祖上蔡佑所传之物,蔡刚自是珍贵无比。当日为救萧猛,蔡刚控铉四面激射,本已用光了所有祖传羽箭。

只剩得这最后一支,在追兵四起的情况下。蔡刚硬是靠这支羽箭,控铉环顾四周,硬是逼住了所有追兵不敢近前。拖延了自己二人被胡逸之等人搭救的时间。

因此,这支羽箭对他的意义自然不同。而且这支祖传的羽箭目前只剩下这仅有的一支,其余的都被留在那些禁军的死士之上,蔡刚自然再也无法拿回。

故此,这支仅剩的这支羽箭当然一定要收回。而且一定要妥为保管。

当下蔡刚拔下这支仅存的羽箭,插入箭囊之中,然后在策马回归到众人的队伍之中。风泼恶也不催促,一直等到蔡刚归队,方自吆喝一声,带领众人望林外行去。

那洞内慕容复等人早就听到外面的喝彩之声,众人跑到洞外观瞧,方才知道李武在外窥伺之事。而且方才那喝彩之声,正是因为蔡刚一箭射死李武所喊。

众人这一惊都非同小可,暗自庆幸之下,更是立即将李武尸身拖入洞中隐藏。然后再又耐心地等着风泼恶带着第二队人马过来接应。

第一百零七章 螟蛉义子

风泼恶出去没过多久,便即返回。(慕容复知道他已将追忆等人送走此地。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辛苦了!风四哥!

风泼恶摇摇头道:“还好!只是跑跑腿而已。追忆他们刚走,第二波人马也已经到了此地。公子!你还是赶快下命令安排众人离去?

慕容复颔首道:“如此甚好!当下他又安排了鸠摩智带领第三队人马跟谁其后。

没过多久,第三队人马又至此地,慕容追忆又安排了李文秀带队。

如此,第四队人马乃是由李西华领队策应。

第五队人马乃是韦小宝的爱妻双儿领队。

第六队人马又是胡逸之带队。如此这般,反正每隔一队人马,便安排一名高手间隔前后,可以一旦遇见险情可以遥想呼应。

比如第二队和第四对相隔的乃是鸠摩智和李西华二人。而第六队又是隔了胡逸之领队。

随后第七队乃是苏荃领队。第八队自然是慕容复亲自领队,慕容复又怕韦小宝路上又不安分,故此将他留在自己的队伍之中亲自看管,以免又出事端。

第九队乃是风泼恶领队,第十队人马却是邓百川夫妇领队。

这帮人马,分为十组,每组又相隔三四里的距离,遥相呼应,却又装作互不认识,浩浩荡荡地向姑苏而去。

临行前段延庆为了这十组人马的呼应,又购买了一批焰火炮弹,可以朝着空中直接发射。(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远在数里之外的人也能清晰看见,故此以此为信号,发给众人联络,以防不测。

这十队人马每队都领了一些烟花炮弹随身,以防当真遇到事情,可以相互传递信号。故此,一切准备倒也颇为得当。

由于众人全都做了乔装易容,再者鸠摩智的计策倒也得当,而且众人又是可以掩藏武功,不敢高调行事。所以一路之上倒也太平。

就连那极爱惹事生非的韦小宝此时也知道事关重大,倘若再捅楼子,这伙人可能全部会把性命搭在这归途之中。故此倒也一路上老老实实,不敢生事。

更为重要的是,从韦小宝盗马那日起至今已有四五个月的时间。那些官兵到处缉拿无果,也早已松懈。原先那一股严查不贷的狠劲也早已过了七七八八,此时在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盘查的严厉了。

所以一路之上,众人的归途倒也颇为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这一日,众人已经来到了姑苏城外。

慕容追忆坐在被染成青色的踏雪乌骓马上,朝着萧猛道“

萧大哥!你看,前面便是苏州,我们已经离家不远了。

慕容追忆此时是二度回到自己的家乡,心情自然十分愉悦。

萧猛自从与慕容追忆比试气力失败以后,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家伙已是十分佩服。当下,他听到慕容追忆朝着自己说话,倒也十分客气的道:“

在北方之时,经常听到那方乃是鱼米之乡,老百姓都是丰衣足食。此时一见果然如此。追忆兄弟,你家肯定是很大的咯!

追忆笑笑道:“我家却是很大,而且极为隐蔽。光走水路就要老半天。而且,所到之地还只是我家的前哨站,是我娘生前的居住之处,名叫“琴韵小筑”……

他心情极好,在加上口才又好,又随着慕容复这一年念了不少书。故此一路上唧唧呱呱,不停地向萧猛、蔡刚二人沿途介绍起风景和燕子坞的景色起来。

这萧猛和蔡刚久居北方,哪里见过南方的小桥流水,花红柳绿之景色。再加上慕容追忆的小嘴又极其能说,故此一路之上三个人倒也谈笑风生,极其高兴。

说来也怪,这萧猛和蔡刚二人平时自恃甚高,极为孤傲。但是自从与追忆比武失败以后,二人对追忆倒是极为恭敬。常常是一左一右,将追忆走在中间。犹如左右护卫一般,与追忆又说又笑。

那公冶乾见自己这队人马,已经离姑苏不远。当下,派出队伍中的两名死士吩咐了一番,那两名死士接道指令,当即一人向城内策马而去,另一人却向身后奔去。

原来,公冶乾见离家已经不远,当即派出二名死士,一人前去姑苏慕容的前站“碧儿酒楼”通信,让碧儿酒楼准备接应。

而另外一路则奔向后方车队,让后方车队放缓速度,众人间隔一段时间,分批入内。否则这十批人马依次入内的话,恐会引起别人注意。

当下,按照公冶乾的吩咐,众人缓缓而行,第一批人马经过城门口的卫兵盘查一番后,方自放行缓缓进入。

慕容追忆见城门口的卫兵并未对众人严加查看,倒也十分得意。他朝着公冶乾眨眨眼道:“干爹!我们此时望何处去,是直接前往”碧儿酒楼“?

这小子人小鬼大,又极为聪颖。他早就看出公冶乾兄弟四人对自己父亲心怀芥蒂,故此一路之上,不断地寻找机会溜须拍马。将公冶乾夫妇哄得不亦乐乎。

这夫妇二人本无子女,此时有这样一个小鬼精灵和他们缠闹,自是十分欢喜。慕容追忆又打铁趁热,不失时机地大汉干爹干娘,更是让二人万分喜欢。

故此,二人合计之下,还专门写了一份书信。差了一名死士交给慕容复,言中之意自然是说对追忆十分喜爱,如若慕容复不嫌弃自己原本是个下人,二人真有收追忆为螟蛉义子之意云云。

慕容复本就对公冶乾兄弟几人感到愧疚,此次派追忆和他们在一起的目的也就是想要缓和关系。所以见到此信当然是十分欢喜,他大喜之下,立即回了书信,表示万分同意。

故此,一路之上还发生了这个小小的插曲。这一来公冶乾二人极为高兴,而且对追忆极为宝贝疼爱不说。

二人还私下计议,为了让慕容复能够缓解与包不同遗孀之间的矛盾,更是准备此次回去提出让慕容复收包不应为义子的建议。以此进一步化解二者之间的矛盾。

第一百零八章 经营

如此,众人匆匆行走。()公冶乾搀着慕容追忆的小手,一路而行,来到了一处芦苇茂盛的河边。

那条小河极为隐蔽,就是姑苏人士也是极少来到此地。故此众人来到此处,居然左右没有一个路人看见。

公冶乾还不大放心,四处打量之下,确信没有人跟踪。然后呼啸一声,只见一排渔船齐煞煞地从芦苇深处摇来。

众人分别上得船只,那一排小船依次排开,向着芦苇深处又是慢慢地驶去。

慕容追忆等人坐在船舷两侧,看见那船的的两边居然还停靠了十数只渔船。而船上的渔夫,自是有慕容死士装扮,正等着第二批队伍的回来。

这第一批死士一路向琴韵小筑驶去,到得琴韵小筑,众人将货物搬下小船。那些渔船刚待众人将辎重搬到岸边,却又原路返回而去。

原来,公冶乾见自己十组人马,实在是人数众多。而且却又带着不少物品辎重,又有大量马匹。慕容山庄的船只无论如何不够使用。故此只得将琴韵小筑作为中转之地,暂时囤放货物与马匹。

而自己众人自然有小船将自己众人接望燕子坞。不过他也知道这琴韵小筑乃是阿碧生前所居之处,慕容复极为珍稀此处的一草一木,哪里容得那许多马匹和辎重堆放。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故此,他权衡之下,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派人向慕容复请示。慕容复苦思之下,却也没有良策,当下也只得答应这个要求。

但是他规定众人,可以将辎重之物全部搬入琴韵小筑,而马匹却是只能暂时豢养在小筑的外围,不得踏入院内一步。而且,一旦将十队人马接入燕子坞,即连夜要将琴韵小筑的马匹、辎重清走。将其搬到阿朱生前的“听香水榭“或”燕子坞“内

公冶乾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当下他亲自督导马匹和辎重的囤积。并派人将慕容追忆等人用了几艘小船接走。而自己则留在原地,继续督促下一批人马搬运货物。

如此这般,这十队人马待得全部来到“琴韵小筑“之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众人也都知道”琴韵小筑“对慕容复的意义,当下也都不敢在内歇息,当晚连夜又作小船前往”听香水榭“中转。

所有人马全部到得燕子坞,其实已是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时分。那段延庆早就来到外面迎候,将慕容复等人接入参合庄大厅。

众人聚在大厅内议事,分别叙述这一年来的经历。

原来那段延庆待到慕容复等人走后,即开始坐镇于燕子坞之内,安排调度燕子坞内的一切大小事务。

这段延庆本是大理皇室血脉,家传渊源自然极为丰厚。xiōng中所学实不亚于慕容复和鸠摩智多少。

而且以他的韬略,又有慕容世家的全力辅佐,以及数十万两银子的保障之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即将一个匿大的参合庄经营的极有气势。

此时的慕容山庄,不但外围有碧儿酒楼喝粮仓作为掩护,可以为整座山庄提供后勤补给。

而且那包不同的遗孀和风泼恶的妻子也是极为能干之人,在此一年的苦心经营之下,居然将那米仓和酒楼也是经营的风风火火,生意极为兴隆。

如此,这两家商铺平日里大肆采办粮米油盐等日常所需物资,在外人看来也是因生意兴隆所致。而绝不可能怀疑到她们居然是为做燕子坞的后勤所做之事。

而在燕子坞内,庄内事务又有公冶乾的妻子和几位老家人为其一直料理,这几人不但熟悉庄内情况,而且又都极为精明能干。

他们将原先庄内的庄农全部改为工人,协助段延庆对后庄农地进行改造。

在这几人的全力辅助之下,燕子坞内此时已是将那燕子坞后方峡谷中的开阔地全部夷平,改为百十栋大屋。以供死士和其他工人居住。

而且中间还预留一座极为开阔的校场,作为今后死士训练之地使用。

那些工人本事燕子坞的长期庄农,在慕容世家的长期熏陶之下,每个人也都会一些粗浅武艺。而且农田水利、工匠制作也都会上一些,至不济的一些庄农,至少也会做些做饭、修补之类的粗浅之活。

故此,待得所有庄内工程竣工,段延庆又将这上百名庄农分为几组使用。

其中一部分为庄内后勤,专职伺候死士的下人和厨师,为死士洗衣做饭。为的是让这些死士能够专心习武。

而另外一部分,段延庆则抽出十来人,分配给欧尚使用,以便于欧尚可以带着他们打造更多的兵刃。

最后,其他剩余之人,则被分为马夫、维修工人和其他的各项杂役。总之,在段延庆的尽心策划之下,居然将个燕子坞重新改造了一番。

里面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能够想到的事情和部门,这燕子坞内全部都已经设立了,而且个人分工负责,各司其职,分配的极为妥帖。

待到庄内和庄外事务全部安排妥当之后,那慕容复等人招募而来的第一批死士也陆陆续续赶到了“碧儿酒楼”。

那碧儿酒楼同时还连着客栈经营,里面的打杂和伙计都是燕子坞的农夫和佣人。对燕子坞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所以绝不会对外透露半点风声。

故此,这些死士一来报到之后,立即由酒楼内的伙计妥为安顿。然后乘着夜晚从事先早已预留好的暗道,乘上小船,被人送往燕子坞内报到。

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不知不觉之间,即将这一千多名死士陆陆续续送往了燕子坞内

第一百零九章 调教千人

当这些死士被陆续送往燕子坞后,段延庆即将庄内、庄外杂物全部交付邓氏四兄弟的妻子负责打理,而自己则全心全意地负责起这些死士入门前的训练起来。()

好在这邓氏兄弟四人的妻子个个精明强干,再由有几个燕子坞的老管家相助,而且此时燕子坞内、外的事务都已正常运营。故此,此时段延庆放手给这几人管理倒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段延庆自从第一批死士到达燕子坞后,索性将自己的居住之处搬到还施水阁之内,每天将从四面八方过来的死士唤入水阁之中,进行量才施教。

这段延庆的武功其实也是甚为驳杂,其武功繁杂程度虽远不能和慕容复、鸠摩智相比。但却也身兼正邪两派武功,端的也是除慕容复等人以外的一位武学饱学之士。

再者,这段延庆一身历经坎坷,平生与人厮杀无数。故此武功、经验和阅历也都是极为罕有的人物。

故此,在此等情况之下,段延庆经过对所有前来报名的死士严加考察,并因材施教、在他那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判断之下,对每位死士的资质、禀赋,以及适合习练何种武功倒也极为精准,丝毫无错。

而且,段延庆的武功虽然远远比不上慕容复的驳杂,但其胜在阅人丰富。

而且背后又有还施水阁这个匿大的武学宝库之内,段延庆虽然武学知识受限,但却有的是各家各派的武学典籍可以使用。()

因此,他每对一名死士的禀赋经过了解以后,必然针对这名死士的天赋开出药方。指点死士去还施水阁之中找寻何门何派的武功秘籍修习。

由于整个山庄,目前有能力调教这些死士的高手只有他一人,且再无他人有这个能力担当重任。

因此,他还规定每位死士每次只限借取一本秘籍回去,进行抄录为副本,然后再原本返还至水阁之内。

而这借去和返还的工作,段延庆自是安排了两名家人负责,不用其cāo任何心思。

那些借去秘籍的死士,当抄录完副本以后,自然是立即着手开始修炼。但这些人却是从未习过武功,所以对于入门一途却也难窥门径。

对于这一点,段延庆也早已做了安排。他规定每位死士在抄录完副本以后,在返还之日可至还施水阁之内,向他请教该秘籍的入门之法。

以段延庆的武功知识,虽无法达到精通各家门派的武功。但任何武功只要他细读一遍,却也能够大致了解到秘籍的精奥所在。

这样一来,即使不能全部融会贯通,但却是比之这些尚未入门的死士,其见解当然又要高出百倍。

因此,这些死士虽然是以这些秘籍为师,但却又同时又有段延庆这个大高手点拨武功。

再者各家各派的入门功夫大多浅显易懂,因此在段延庆的指教之下,倒也进展颇为顺利。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位死士的武功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但段延庆究竟是一个大高手,他深知练习高深武功,前期各门派的扎根基功夫的重要性。

他怕这些死士忽略了前期入门时的扎根基的重要,而一味贪图后面的各种精妙武功。而急于求成,过于勇猛精进,导致最后练功发生偏差,所以在考察上也是极为严厉。

故此又编排好时间,规定每位死士在每个月的某一天的某个时间节点,必来还施水阁报到,让段延庆亲自考查他们的武功进度。

这样一来,段延庆可以对每位死士的武功的进展程度有了一定的掌控。不至于这些死士为了一位追求练功的进度,而忽略扎根基的重要。

更不至于这些死士贪多误得,最后走偏路途。

但这些死士多达千人以上,段延庆每天要对新来报到者量才施教,又要对刚入学者进行入门武功的指点,最后还要对他们的武学进度加以考察指点。

这千人以上的死士队伍,在一个月内要轮番考察一遍。分摊到每天,至少一天要三十多人,而每人每次考察,又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故此时间一久,饶是段延庆能力再强。但仅此一名光棍将军,在人力上又怎能忙得过来。

故此,段延庆索性将每天的考察原本每次一人,改正为十人。一次性对十人进行考察,让这十个人同时向他进行攻击,段延庆在与他们进招、拆招之时,来判断个人的进境。

如此一来,在时间上自然是节省了许多。而且又增加了这批死士的搏杀技巧和经验,又不减少针对性的考察指点。

故此,段延庆在前期的调教当中,不但对这些死士的调教安排的有条不紊,而且使得每位死士的武功进展也是极为稳健。

更为重要的是,在段延庆如此调教千人以上的武功之后,针对个人的武功资质不同,所练习的武功路子也有所不同。

因此,在如此量才施教,指点考察个人的武功之后,自己在这一年之间居然被迫阅读了大量的武学秘籍。

他虽然并没有刻意习练各派武功之心,但在这将近一年之间,由于这种强大的教学需要,却是无意之间却也记忆了许多武功。

他甚至是在这种善意的逼迫之下,整天浑浑噩噩,满脑子尽失各派的武学知识和练功法门。

这些武功秘籍和练功法门整天在他脑海间盘衡,甚至在睡觉之时也是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之间,段延庆的内力武功是大有精进,比之慕容复等人在那山洞之内的四个月的切磋印证武学,实是进步的更为快速。

这一点,可能是段延庆自己也所料不及的事情。

(无为感觉有几位书友始终在背后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我,而且不断在推荐无为的这本拙作。所以,无为万分感谢各位的支持。我一定不管是否签约,但却必定已完本回报各位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一十章 再收三杰

慕容复等人静静地听那段延庆说完这一年的经过,而且他们也沿途见到不少勇士。

从他们的犀利的眼神和矫健的身姿,以及沉稳的步伐来看,个个都是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与当年长安暂别之时实是有了极大的差距。

慕容复等人一直就在惊异段延庆是如何做到这点,此时听见段延庆叙述经过,方才知道段延庆实在是付出甚多。

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段延庆深深一拜道:“段先生如此付出,实在是中原武林之福。我等在此谢过了。

段延庆前半辈子实是作恶多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中原武林如此付出心力。

而且在付出之后立即得到了众人的赞誉,如此收效之下,当然是觉得做坏事的感觉委实远远不如做好事来的愉快……

不过他心里虽然高兴,但却也不好意思受众人一拜。当下连连摆手道:“大家都亦一样!都是一样辛苦!说罢,连连躬身回礼。

众人久别重逢之下,自然身为愉快。而且慕容复在长安之时,就一直与鸠摩智计划着要如何经营慕容山庄,准备回来之后再大作调整一番。

哪知回来之后,见段延庆很多思路与自己实在是不谋而合。整个慕容山庄被他规划的是仅仅有条,甚至是哪里安排暗哨、哪里安排屯粮、哪里将燕子坞的入口隐藏的更为隐蔽等等。

总之所有事务,全都已经安排的极为妥帖。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而且思路与自己不谋而合,最多有一些大同小异之处,却也各有益处,难分长短。

这一来,慕容复当然更是高兴无比。他们着实庆幸这一年的功夫没有白费,目前虽然这些死士还没有被训练出来。

但却整个燕子坞在众人齐心合力的配合之下,已是改头换面,气象焕然一新。整个燕子坞已是初具规模,整个架构已然大致构成。

这一点甚为重要,众人高兴之余,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们喝酒庆祝一下吧”!众人闻言尽皆嘻嘻哈哈,立即安排家人摆酒做菜,以示庆贺。

那一千多名死士乃是慕容世家的中流砥柱,实为最为中坚的力量。

因此慕容复等人对这些死士也是极为重视,此时众人庆贺之时,也是不敢怠慢,当即又吩咐下人准备同样的好酒好肉,一同庆贺一番。

那千名死士委实人数庞大,那百栋房屋平日里乃是住宿所用,哪里盛放得下那许多酒菜。

当下慕容复命令将所有酒菜,包括自己与鸠摩智等人的两桌,全都搬到校场之内,以示同甘共苦。

那些死士以前乃是禁军中小卒,虽然是身怀上等练武资质,但却一直遭遇埋没。那些禁军中的将军,平日里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之上,那曾睁眼瞧过他们一眼。

而此时慕容复等人不但赏赐就是,而且还和他们这些兵卒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一亲近举动,着实让那些死士极为感动。

那些死士本都是热血之士,见到慕容复等高手如此亲近,登时热血沸腾。他们口中虽不说话,但内心却无疑已是更为肯定慕容山庄,庆幸自己能为这等组织效死,实是百死而无一憾之举。

当下,慕容复带着鸠摩智等人,一桌一桌的敬酒,实是每一桌也不落下,而且酒到杯干。

这一千多名勇士,分为十人一桌酒席,和在一起也有百桌以上。

慕容复等人虽然是以小杯敬酒,但也不知不觉之间,喝了百杯以上。这五人虽然个个内力精湛,但百杯过后,却也不禁大醉。

这些勇士见慕容复等人如此豪迈,自然是更加热血沸腾。大碗喝酒之余,不禁对慕容世家更增三分效死之心。

慕容复本就是大燕后裔,又有将相之才。深知笼络人心之策略。故此,在如此收放之余,利用怀柔手段,自是收得奇效。

鸠摩智等人自然知道慕容复如此做作的意图,为了让这些死士能够效死尽忠,当然也是全力配合。即便是喝的醉死,也就只有豁出去了。

当晚,整个慕容山庄实是灯火通明。众人大声呼喝之下,不觉醉倒好汉无数。

第二天一早,慕容复等人正在厅中议事,只见段延庆从外面飘身而入。而且其身后还带着三人。

慕容复等人起身相迎,段延庆摆手让众人不必客气,然后自顾地走到一边的椅上坐下。

然后他对着慕容复说道:“这三人其中二人鸠摩智大师等人认识,乃是石勇和高强二位。而这一位乃是风泼恶妻子日前在姑苏带回的一名孤儿,名叫郑悍。

我见他也是练武奇才,故此与石勇和高强一起带来给你看看。

慕容复早在一边定睛观望,只见那石勇长得精壮结实,而且骨骼肌肉,尽皆盘根虬结,好似精力无限,直似要爆炸出来一般。

慕容复看得一怔,又见他年龄并不太大,但却生来一个秃头,实是瞧不出他的年龄。故此开口问道:“你是石勇,不知你现在有几岁了?

那石勇知道他是此间主人慕容复,见他问话当即说道:“启禀主人,小子今年一十五岁。只是生来长得老相,故此充军报名之时报了二十,倒也无人看得出来。

慕容复听了不禁莞尔,不过见那石勇却是看似极为成熟,如若看他二十倒也并不过分。故此笑笑不在言语。

他转头又向高强看去,只见那高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更是看不出实际年岁。他苦笑之下再问高强年龄,原来高强年龄也不甚大,只有一十六岁而已。

最后,他又向那最后那郑悍望去,只见那人是个小孩,长得精廋无比,看那样貌与慕容追忆年龄相仿,最多只有十岁左右。

哪知慕容复一问之下,方知此子居然已有十四岁。实际年龄和冉威等人倒是相仿。

慕容复苦笑摇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眼力奇差。居然连看三人,没有一个被自己猜中实际年龄……

不过慕容复早已看出,这三人个个天赋极高。单以资质而论,虽不及蔡刚、萧猛之辈,也可能比不上段烈之流,但却也是身具异禀之人,实为不可多得的练武之才。

慕容复大喜之下,立时请这三人入座,并命下人看茶。然后又吩咐下人将慕容追忆、冉威等人请入厅内。

第一百十一章 两粒灵丹

那慕容追忆尚未来到厅内,只见公冶乾夫妇二人带着包不同的妻子秦小美,以及爱子包不应进得厅来。()

慕容复对这几人一直怀着极深的愧疚之心,此时见众人进来,当即起身相迎道:“各位哥哥、嫂嫂,请赶紧入座。

那公冶乾等人也不推辞,纷纷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那公冶乾的妻子潘巧云向来精通人情世故,又极会说话。桀骜不驯如风泼恶者也是极为服帖这位大嫂。

故此她首先发话道:“公子爷!承蒙您的抬爱,将追忆过继给我家大爷做螟蛉义子,致使今后公冶家不致断了香火。而我们本是您的下属,您如此厚待,我们着实非常感激。

所以,我和我丈夫商量下来,为报您的大恩,又想促成一桩亲上加亲之事。所以请来小美妹子,和侄子包不应。希望您能收不应为螟蛉义子,再度成全一桩美事。

这个要求对慕容复来说,无疑是天降喜讯。他一直对错杀包不同之事极感愧疚,平时更是连正眼都不敢看秦小美一眼。更遑论提出将包不应收为义子的要求了。

不料,今日在公冶乾夫妇的促成之下,居然有此机会可以弥补两家的仇恨,这个消息对慕容复来讲实在是意想不到。

他当即颤抖着嗓音说道:“如此……可是……当真!我真能收不应为义子吗?说罢,还兀自不太相信的朝着秦小美看去。

那秦小美早就被二人做了无数思想工作,初始并不愿意如此。

心想自己夫君被慕容复误杀,如此深仇大恨自己不计较,反而为他做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之至。()更遑论再让自己的儿子认仇人为父,故此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然而经不住潘巧云的晓以大义,劝道其万事想开,不要冤冤相报。然后又说慕容复此时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不再是以往自私狭隘之辈云云,况且现在慕容复所图之事,实是舍命为中原武林谋福之举等等。

如此不断劝说之下,秦小美才逐渐心软了下来。她然后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慕容复为人和以前的确是大有改观,而且对自己更是毕恭毕敬。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傲,故此她也就不再像开始那么坚决。

偏巧此时那包不应又在屋内,这小家伙自从在杭州城外的密林之时,亲眼瞧见慕容复徒手搏杀乾坤教高手的场景,早就对慕容复拜服的五体投地,发誓要练成像慕容复一样的绝世武功。

故此,也是不断地哀求自己的娘亲。他本来就有点傻气,潘巧云又怕其伤心,所以从来没有告知他们姐弟二人,其父实是死于慕容复之手一事。

所以那包不应更不知情,当然是更加苦苦哀求秦小美。秦小美架不住自己的爱子苦求,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那慕容复见秦小美并无异议,知道她已是默许。高兴之余,又是参夹着几分羞愧,当即将包不应收为义子。

那包不应此时倒也不傻,见慕容复喜笑颜开地看着自己,当下就走到慕容复跟前拜倒,口呼连连喊着义父。

那秦小美见了此景鼻中一酸,两行热泪莫名的从眼中留了下来。

她此时更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死于慕容复之手,而此时不但没能替夫君报仇,反而在为仇人做事。而且更令自己的儿子认仇人为父,此种感觉她实在是感觉万分苦恼。

慕容复对于此景当然瞧在眼里,尴尬之余他更是暗暗发誓,心道无论如何要将包不应培养成才不可。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在所不惜。

慕容复然后又是伸出右手往怀里一摸,掏出一个玉瓶出来,递给包不应道:“好孩子。干爹没有什么物事给你,这里有两粒雪参玉蟾丸,就当见面礼送给你吧?

然后他一顿又道:“这两粒灵药待到明日,你到干爹这里之时先服用一粒,干爹替你运功化解。等过的一段时日之后,再服用另外一粒,这样也可当得你二三年的苦修。

慕容复的这两粒雪参玉蟾丸着实用了一番苦心,这两粒灵药分别为鸠摩智和韦小宝所赠,二人各赠一粒。

当初赠药的原因乃是,慕容复当日见追忆与天赐搏杀之时身受重伤。慕容复为救爱子早日复原,一路之上不惜耗损内力为其疗伤。

这千里来回奔波本就极为劳累,却又何况如此耗损内力。

故此待得慕容复回到长安之时,神色已经是极为憔悴。那鸠摩智乃是武学大师,一见之下就知道慕容复乃是劳力所致。故此赠送一粒灵药,助其复原。

而那韦小宝赠药则是从长安的沿途返回之中,韦小宝自知这番长安之行,自己实在是闯了不少穷祸,更是因赛马害的追忆身负重伤。

故此,慕容复嘴上虽然没有半句责怪。但韦小宝却是心知肚明,愧疚之余,则也送了一粒灵药以作巴结。

慕容复本待推辞,但却又架不住二人的盛情相送。故此只得暂时收了下来。

此时见包不应拜自己为义父,自己又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礼物相送,而且那金银之物又是极为俗气。故此,灵机一动之下,将这二粒灵药拿出来相赠。

极为凑巧的是,这两粒灵药的来龙去脉,只有韦小宝最为清楚。连那鸠摩智也只知一粒灵药是自己所赠,而另外一粒是如何从韦小宝处获赠,却是并不知情。

偏又那韦小宝虽然是个土匪,但却极通是故。他早就在一边看出了慕容复的尴尬,故此当即在旁边帮村着慕容复说道:“

哎!我说慕容公子啊?我说当日你身怀重伤,我和鸠摩智大师赠你灵药助你疗伤,你却死活不舍得吃。当初我还道你为何如此?

原来你是省下来给不应老弟练功所用啊?哎!不应,你干爹如此对你,可真是你的福气啊!我见她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这么好法。

这家伙这几句话倒还真是人话,虽然说慕容复受伤全是吹牛。但如此帮村慕容复之下,听在秦小美耳中自是心里好过了好多。

她不禁朝着慕容复以示感激的笑了一笑,慕容复是受宠若惊,当即也是报以微笑。

这一来,慕容复对韦小宝自是大为感激。他极为高兴地朝着韦小宝又是笑了一下,以示谢意。

韦小宝顿时大感得意,不自禁地又是暗地里夸赞了自己一番。

如此一来,众人稍微缓和了场内的一些尴尬,鸠摩智正待进一步打圆场之时,只见厅外一阵脚步声响,却是那追忆领着冉威等人鱼贯而入。

第一百十二章 鸠摩智的评语

慕容复见慕容追忆等人全都到得大厅之内,当即坐下说道:“此番我等入长安禁军之中,觅得千名猛士不说,更是找到几位武林奇才。()

加上原先的冉威、段烈等人,现在一共有了九位可造之才。这九人分别为我儿追忆、义子冉威、萧猛、蔡刚、段烈、吾儿不应、石勇、高强以及郑悍。

你们九人的资质,都堪称乃是奇才。倘若加以时日调教,必当是今后武林中的一代高手。

由于你们人人身负异禀,将来前途无可限量。所以我将与和鸠摩智大师、段延庆先生、胡逸之先生和李公子五人,组成一个小组,专门培养你们九人成才。

但是,由于你们的资质各不相同,今后所练习的武功路子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将你们找来,为的就是让我们五人平定一下,该如何着手?

说罢,他想鸠摩智等人看了一眼道:“大师。这里以您的武功最高,还请您加以评定。

鸠摩智此时武功尚未恢复,武功最高自然是根本谈不上。但以他的当年实力,称为在座几人的第一高手,除了慕容复之外,倒也并不为过。

当下他谦逊地笑道:“慕容公子过谦了。既然公子点名要老衲评定,那么我也就不谦虚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朝着慕容追忆走去道:“九子之中,当以追忆资质最佳。此子不但资质、根骨、天赋无一不是上佳之才。

而且个性温和、为人随便,做事胆大心细,处事果敢。实为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

其将来的成就,必然为此九人之最。()倘若将冉威等人比作虎的话,那么则是人间八虎——慕容八虎。而追忆就是龙——慕容之龙。

他的成就,不可与其他八人相比。

鸠摩智顿了一下又道:“此子虽然个性温和,随便,但却又极有原则。这两种性格看似矛盾,却又并不相互影响。

其理由是,追忆虽然温和随便,但却在处理大是大非事情之时,极有原则,好不拖泥带水。

因此,这两点性格在追忆的身上具备,这即是他的优点,同时又是他的缺点。

因为过于温和,有时会受人欺负。而过于有原则,又极会得罪人。故此,这个孩子将来的成就和人生,可能会受这两点影响较大。

慕容复在边上听得默不作声,知子莫如父。慕容追忆的性格和才华他早就心知肚明,鸠摩智一语中的,说的委实和他心里所想一模一样。

鸠摩智接着又冲着冉威道:“追忆下来,资质最佳的恐怕就属冉威了。此子杀气冲天,实乃煞星降世。兼之资质绝伦,将来成就也是极高。

但惟独此子杀气实在过重,当要引导其为武林谋福才是。

此子资质也是上佳,但从其骨骼禀赋来看,当走阳罡刚猛的路子,此子当年已经确定由我传授少林武功,故不再多做评论。

说罢,他又看着萧猛道:“若论资质,此子当属第三。此子霸气外露,极为威猛。倘若习得上乘武功,单挑之下,除追忆和冉威之外,将来鲜有其敌。

此子武功也是走的刚猛路子,当然也是由老衲来传授少林武学。

但是他与冉威学的都是少林武功,但路子却是又有差异。

冉威所学,乃以阳罡为主,刚猛为辅。而此子却又是以刚猛为主,阳罡为副。故此将来这二人的武功路子虽然相近,但却又不尽相同。

他接着又对蔡刚点评道:“此子孤傲绝伦,所学武功也是别走蹊径。兼之所学驳杂,可将各门武功融于那弓矢之射中,实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子将来武功虽不及冉威、萧猛,但是他的矢射之术必将天下无敌,当为天下武林创出一套别出心裁的武功。

此子的武功,当有慕容公子施教为最佳人选,其他众人皆无公子如此驳杂的武功。可以将各派的心法武功融于一体的心法。

鸠摩智一顿又道:“蔡刚之下资质最佳的则数段烈,此子具有犹如冰山一般的冷静,野兽一般的敏锐,钢铁一般的意志。兼之其又身具双韧之天生异秉,可助其出剑比常人快上一倍。

此子又天资颖悟,倘若加以时日调教,将来必为一名不可多得的绝世剑客。

鸠摩智又走到包不应的面前说道:“此子!此子!鸠摩智隔了半晌,都没作出半句评定出来。

其实众人早就看出包不应的资质,在这九人之中当属最差,甚至连外围的那些普通死士都颇有不如,但碍于慕容复的面子,不好意思当面指出罢了。

鸠摩智也知道慕容复将包不应纳入这九人之中,成为慕容家族的骨干力量,或多或少存有一些私心。

但此举并无大碍,只是慕容复对还报对包不同的羞愧之心罢了。

故此,鸠摩智顿了一下说道:“不应孩儿天真烂漫,又爱武成癖。

而且胆子极大,敢于和敌人玩命。这一点,往往以后与敌人的决战之中,有所助益。

兼之有慕容公子为义父,可以指点武功。倘若再加上自己后天的刻苦磨练,未尝不能成为一代高手。

鸠摩智没有直接指出包不应资质平平,只是以天真烂漫,爱武成癖一句带过。其实已是回避包不应天资一般的说法。

然后又指出包不应的拼命性格,今后与敌交手。往往那种不要命的性格,可以将敌人吓得闻风丧胆。

最后,又指出他得遇慕容复这位武术大家指点武功,再加上后天的苦练,也有可能成为一代高手。

然后,鸠摩智又来到石勇面前,注视半晌之后说道:“石勇此子,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异人。此子年纪幼小,但肌肉虬结,浑身似有使不完的精力一般。

且此子天生神力,练那少林寺的外门功夫,将来定当可以到达巅峰造极之日。

而且由于他具有异禀,浑身更是精力弥漫。将来由外而内,再修得一身深厚的少林内力,成为内外兼修的一代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接着,他又紧盯着高强说道:“此子双腿细长有力,步履飘逸。乃是极具适合习练腿功之人。

况乎这个孩子意志力十分顽强,倘若由慕容公子与我二人传授各路腿法,在辅之以其他的兵刃武功加以传授。他日也可成为一代高手。

最后,他又盯着郑悍说道:“郑悍人如其名,性格极为强悍“。此种性格与敌交战,往往最后一股悍气压垮敌人,实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此子虽然身子瘦小,但我观他体内筋脉顺畅、骨骼清奇,倘若传之以内家功力,他日必为一代内家高手

第一百十三章 慕容八虎

鸠摩智一番言语,对场中八名少年评定完毕。()在场慕容复等众人尽皆暗自赞叹,心道:“这鸠摩智果然眼光独到。在场这九人性格资质,适合练何种武功果然被他一语中的,说得极为精准。

当下,那段延庆道:“如此,我们五人还要分配一番,这九人武功都应该有谁来负责传授”。

慕容复等人尽皆赞同。当下五人一起商议,分配起这九人的授业恩师起来。

那慕容追忆的武功自然还是由鸠摩智一人传授,而且一直要到追忆将易筋经练至顶峰之后,方可由其他众人共同传授各自的绝学。这一点在座众人毫无异议。

而冉威、萧猛二人的启蒙当然也是由鸠摩智传授。由于这二人天资奇高,又都是具有一身神力,故此所走的路子也都是阳罡或刚猛的路子。

而且这二人的禀赋都适合内外兼修,故此这二人的启蒙恩师当然又是鸠摩智,作为不二人选。

而那蔡刚武功的授艺恩师,也早就确定。当然还是由慕容复作为他的授艺恩师。()

接下来,那段烈练得乃是剑法,原本因由慕容复作为主要传授其剑法的师父。但现在五人队伍中又多了一名李西华,也是一名剑道大家。

故此对段烈的剑法教导,则改为以李西华为主,以慕容复为辅。二人共同传授段烈剑法。

另外,包不应因习练的乃是刀法,而且其性格好勇斗狠,有点玩命的架势。故此武功路子倒与胡逸之极为相近。

胡逸之的百胜刀法也是犹如玩命一般,全是进手招数,没有一招是闪避遮挡的。故此对包不应考察一番之后,发觉确实极为适合自己的武功,当下毫无异议地收了包不应为徒。

另外,慕容复身为包不应的义父,且本身也是精通各家刀法。故此众人商量之下,也是由慕容复为辅助,传授包不应的刀法。

接下来的石勇,当然是由鸠摩智传授其少林外家功夫。并辅之以内家功夫的传授,最后使其达到内外兼修,登峰造极的境界。

高强的武功由鸠摩智、慕容复二人共同授艺。鸠摩智负责传授小无相功。

而慕容复则负责传授天下各家各派的腿法,加以传授启蒙。另外辅之以传授一些掌法和兵刃,让其作为腿功的辅助。

郑悍的性格强悍凶狠,这种性格多少带有一点邪气。不过相反的是,郑悍的体质却又是修习内家功夫的奇才,故此众人相商之下,觉得郑悍的武功由段延庆传授,才是最为合适不过。

那段延庆为人素来凶狠,出手更是狠辣无情。这一点在性格上与郑悍却是最为接近。

而且段延庆武功介乎正邪之间,一身所学既有一阳指这等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武学为根底,又有邪派的武学为辅佐。故此在武功上的造诣也是极高,做郑悍的师父倒是的确最为合适。

这样一来,众少年的授艺恩师已然大致确定。众人尽皆大为安慰。

段延庆接着道:“慕容公子!适才鸠摩智大师将追忆比作人中之龙,而其他八子比作人中之虎。

我觉得这个比喻极为恰当,不如这样。今后就索性将另外八子就一并称作“慕容八虎”如何?

慕容复尚未答话,那李西华抢先说道:“妙!妙!妙!慕容八虎:”威猛刚烈、英勇强悍”。如此八虎,将来必将为慕容世家中的超级勇士。

不过,在下觉得这不应孩儿的名字似乎得改上一改,今后就改不应为“包英”如何?

这李西华也是文武全才之士,又素来爱咬文嚼字。他见那慕容八虎的名字中的最后那个字,合起来正好可以称作“威猛刚烈、英勇强悍”。故此提出给包不应该名一说。

这等改名大事慕容复可不敢提出,这毕竟还是牵扯到自己曾与包家有仇,羞愧之下哪敢多言。

当下还是那鸠摩智、段延庆,甚至还有公冶乾夫妇听闻之后,全都一力赞同道:“好!好个“威猛刚烈、英勇强悍”。这才真正称得上慕容八虎的名称啊!

那秦小美见众人赞同,而且自己本身听了这八个名字也觉得极为顺耳。故此,也不禁说道:“不应的名字本就是奴家胡乱起的,谁叫这孩儿他父亲故世的早呢“?

既然大家都觉得叫包英更好,那今后就将不应孩儿的名字唤作“包英“吧!

众人见秦小美同意,个人心里自然欢喜。自此以后,慕容世家中的八虎名称即被燕子坞上下人等传了开来。

第一百十四章 整编

慕容追忆等人确定完八虎的传艺恩师以后,段延庆又接着说道:“诸位大侠!我有一言还想与各位斟酌一番。

众人见他面容肃然,言辞谨慎。当下立即躬身倾听。

段延庆道:“目前我等死士已经招募到位,数量共有千人以上。但我经过最近一年的观察,这些死士虽都是练武之才,但却人数众多,数量极为庞大。如此下去实在是不易管理。

故此,老夫建议,对这千名死士进行整编。将其分为若干队伍,这样今后也好同意管理。说罢,他顿住声音,目光看着众人。

五人之中,段延庆以前乃是大理太子,这等排兵布阵,行军打仗,整理编制致使原是他身为太子之时的必修功课。故此,他才有此番见解。

鸠摩智虽有国师之才。但他对行军打仗和训练士卒等务却是不甚精通。故此见段延庆说话,也没有插嘴。

而另外二人如胡逸之和李西华,虽然也都有一身绝顶武功,但却也无此军旅韬略。所以,闻言之下也是一言不发。

只有那慕容复,此人乃是大燕后裔。其祖先无一不是当时之名将,故此慕容复的血液里天生就有这种敏感。

而且慕容复家学渊源,前半生更是为了复国,在兵书战略上下过无数苦功。故此,他与段延庆相比,其谋略甚至是更胜一筹。

当下,慕容复表示赞同。其他众人本无此等见地,所以也是紧随其后,附和连连。

然后,慕容复又道:“既然段老由此提议,想必xiōng中已有安排。不知计议为何,还请段老明言“。

果然段延庆已有一番计较,当下也不客气的说道:“千名死士虽说都是练武之才,但是综合比较下来,还是有高有低。就犹如十指一般,相比之下,还是可以分出个高低长短出来。

因此,我建议将这千人的死士再作筛选,选拔出八百名勇士出来,索予八虎管理如何?

这““威猛刚烈、英勇强悍”八人,每人负责一支百人的队伍。对他们加以训练,将这八百死士造就成一支虎狼之师如何?

鸠摩智当先表示反对道:“老衲不同意如此作法,想那八子本身武功艺业尚未完成,倘若又要分心他顾,去训练那八百死士。岂不是耽误了他们的进程“!

段延庆正待答话,那慕容复说道:“我赞成段先生的意见。大师不必过虑,想那八百死士平时武功的指导,可以由我们五人分别传授。

而对这些军士的排兵布阵,合作攻防等的训练,可以由我和段先生负责完成。

兼之有公冶大哥等三位哥哥,也可以助我等作为这些死士的陪练之用。所以其实耽误这八人的时间并不甚多。

而且,我们可以从这八百人中再选出八十人,作为八百人的组长。每十人为一组,有组长负责军队纪律管理。向这八虎汇报,这样又减轻了八人的负担。

而且段先生其实要这八人作为这八百死士的真正用意是:这八人性格犹如其名,端的是“威猛刚烈、英勇强悍”。

以此等性格特质,倘若与这些死士朝夕相处,耳闻目染之下,这些死士也都会沾染上他们身上的潜质。

如此一来,以““威猛刚烈、英勇强悍”的八人,再带上“威猛刚烈、英勇强悍”的八支队伍,那岂不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吗?

慕容复如此一说,鸠摩智当即明白了段延庆的用意。当下也不再说话,表示完全赞同。

然后慕容复又道:“既然这八百人的队伍确定了,那么剩余这二百多人如何安排呢?

段延庆道:“剩余二百人也选出一百,交予追忆管理如何“?

慕容复哈哈大笑:“段先生那是给我面子,但是我们现在所行之事乃是与乾坤教为敌,岂容徇私“?

追忆乃是我慕容复之子,知子莫如父。追忆性格是否合适带兵,我慕容复最为清楚。段老不用给我面子。

段延庆闻听慕容复所言,不禁干笑一声道:“慕容公子说的是。追忆虽是练武奇才中的奇才,但其性格温和随便,没有丝毫霸气,确实不能带兵。

不然的话,那百名死士如果由他带领,那多半也是温和随便,毫无锐气。说罢,他怕慕容追忆在一边听了接受不了,不禁朝追忆看了一眼。

哪道慕容追忆初始还在郑重地听着鸠摩智对他的评价,但听完之后居然洒然一笑,居然是毫不介怀。

这个举动被鸠摩智等人看在眼里,众人尽皆不由一叹。心道:“看来慕容复和段延庆所言不虚,看这追忆的样子,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此等性格虽是优点,但有时也是缺点。

看来老天爷造物有眼,从来就没有将谁造就的十全十美的。

众人当下不再多言,只得继续追问段延庆关于剩下那二百多人如何安排。

段延庆一顿道:“剩余二百余人,也好安排。在下的意思是我们也组织一支类似潜龙会的组织,渗入到乾坤教之中,进行反潜伏如何?

段延庆这样一说,众人尽皆无语。连得那慕容复也是沉吟半晌,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复道:“此计虽然甚好!但是确实极为凶险,这无异于将这些好不容易觅来的死士,送入虎狼之口。实是九死一生啊?

段延庆道:“无妨。最近一年来,我日夜在谋划此事,至今为止实在已有几分把握。

慕容复道:“请段老指教!在下愿闻其详!

第一百十五章 反潜队

段延庆道:“首先,那乾坤教正在四处招纳各地武功高强人士,以为其教内党羽。()而且几乎不论其出身是否名门正派,似乎只要对方肯入伙,他们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这一点,从他们在千里之外,挟持鸠摩智大师;大理城外,要挟你慕容公子;以及杭州城外,强迫邓氏三兄弟;还有北京城外,三邀韦小宝众人可见一斑。

鸠摩智附议道:“这点倒是确实,想来那乾坤教招人并不问什么出身,也不怕是否被召来的党羽是否会反叛他们。这一点想来的确极为古怪。

倘若他们真要做到如此,想来乾坤教也必有所恃。一般来说他们依仗的手段不外乎三种方法:

其一,素闻乾坤教内武学典籍所藏极为丰富,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武学。故此以此为饵,诱骗了诸如卓不凡等高手甘愿效死。

不过这一点,我们倒是不足为虑。因为他们有讲武院,我们也有还施水阁和老衲的七十二项绝技等等武功,若论所藏之丰,我等更胜过他们无数。

其二、是依靠摄魂术之类的旁门功夫,通过搜魂逼迫被召者在无意识之间将自己的企图说出,随后加以清理。

不过关于此点,倒也不用担心。老衲也曾学过这类武功,可以帮助那些潜伏的死士无论在清醒之时,还是无意识之时所招认的话全都是统一的假话,使得他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破绽来。()

其三、就是乾坤教善于用毒,他们在初召党羽之时,不论出身好坏,是照单全收。但是到得入教之后,却是逼迫这些死士服食各种毒药,以供其心甘情愿的被驾驭。

倘若如此,倒是并无办法可想。要知道,任何毒药的配制,其主药、配药的品种,剂量的搭配,都只有制药之人清楚。

倘若换了旁人,纵然是同样的用毒高手,也是极不好解毒。其原因就是对毒药配制时的剂量不同,倘若差了分毫,就有可能使的解药的分量不对,导致毒性加速发作,致人毒发身亡。

段延庆本是邪教人士,素来心狠无比。他为了成事,哪里会管那许多啰嗦之事,当即反对道:“大师过虑了“。

这施毒一事,在下也略通一二。诚然,如大师所言,这施毒容易,解毒更难。盖因为是解毒者不知施毒者的配毒秘方。

但是,这些施毒者的用意本是为了驾驭对方,为自己办事而已。哪能真的将他毒死呢?

所以施毒者在施毒之后,必然会有解药,每隔一段时间,将解药配送压制体内毒性,不致毒性发作身亡。

鸠摩智反驳道:“那么将来乾坤教被我等灭亡之后呢?倘若再也没有人输送解药给他们压制毒性,难道就要让这些死士等死不可吗?

旁边韦小宝此时也道:“我赞成大和尚的意见,那毒药我也知道一点,那些施毒的人往往施毒之后。每隔一年送上一粒解药。

而那解药虽然名为解药,但实质上是能够压制毒性不会发作的普通解药而已。端的凶险无比,***。那可不是好玩的东西。

他曾经吃过海大富和洪安通的苦头,尤其是洪安通的什么“豹胎易筋丸“等要,更是让他听了不寒而栗。

因此,听到鸠摩智和段延庆争论,当下毫不含糊的站了出来,替鸠摩智说话。

段延庆方待再做争辩,只见慕容复说话道:“二位莫要再争,在下这里有一个折中的计议,你们看是否可行?

段延庆和鸠摩智听见他有折中之计,当下不再多言,全都端然倾听。

只见慕容复道:“倘若将这些死士全都送到乾坤教去,端的实在危险不过。而且我们也没有门路可以找寻,帮他们加入那乾坤教。如此成功的希望会极为渺茫。

而且就算是入了教之后,万一乾坤教又有那许多考验,对我们进入的死士而言,则又多了很多凶险。

再者,考察完之后,倘若真的还要服毒逼迫就范,那对我们的死士更是多了一层凶险。

这些死士都是我们千辛万苦招募培育而成,又怎忍心让他们如此孤身范险。就这一点,在下也是万万不能同意。

慕容复这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堂堂正正。而且义正言辞,斩钉截铁。毫无任何转寰的余地。

看得公冶乾夫妇和秦小美等人也是暗自点头,心道公子爷果然和以前行事大不一样。如此,倒也不枉我们再度跟随他做事了。更不枉同意将包英过继给他做义子了。

段延庆见慕容复如此说法,倒也无话可说。他不禁又说道:“那照你如此说法,你的这种计策又是何等办法“。

慕容复笑道:“其实还是段老您的办法,只是将这些死士不往那虎口之中输送而已,我们把它们送到少林、武当和中原九大门派中去。

慕容复这一言可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座诸人无不拍案叫好。连那段延庆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大家都知道乾坤教中有一“潜龙门”,该组织乃是乾坤教下的一个分支,专司窃听情报的特务组织。

而且这个组织早就有人渗透到中原各大门派之中,伺机窃取各大门派的重要情报。

这就像一个毒瘤一般长期隐伏在各大门派之中,因此潜在的危害实在是极为可怖。

倘若慕容山庄的死士能够训练出一批反潜伏的高手,隐身于各大门派之中,协助反侦查。那么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助益。

对各大门派而言,虽然不能彻底挖出毒瘤。但是至少可以做到暗中观察,甚或是控制的作用。

这一点,大家都极为赞同。当下,众人毫无异议,另外又商议起如何训练这支“反潜队”的工作起来

第一百十六章 训练死士

众人一直商量到当天的下午,才确定了各项计划。(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慕容复等人毫不迟疑,当即将所有死士召到校场,进行筛选起来。

慕容复等人在长安所招募的死士,共达一千零二十三人之多,实可谓人数庞大。要对这一名资质相差并不甚远的死士,从中挑出最好的八百人来,却也是一件极为累人之事。

慕容复等五人此次筛选极为严格,平均每考察一人几乎都要花去半柱香的时间。在五人一起筛选的情况下,一鼓作气知道深夜,才将这八百名死士挑选而出。

慕容复等人好不歇息,继续又在这八百人中挑出八十名组长,作为慕容八虎的中层干部力量。

剩余二百二十三人,又挑出百人作为预备力量,作为那八百死士一旦为慕容家族捐躯后,可以补充的后备力量。

还剩下一百二三人,乃是这千名死士中资质相对最差之人,则被安排到反潜队中,进行集中训练。

不过这一百二十三名反潜队员,虽然是慕容死士中资质最差之人。但是一旦将他们放到各大门派之中,必也是难得一见的上佳弟子。

而且这一百二十三名弟子的训练待遇,也丝毫不亚于其他众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由于各大门派讲究门派正宗,决不允许一人精通各派武功。故此慕容复等上来就对他们做了一番安排。

其中将来被派到少林寺潜伏的死士一共二十二人,这些人被鸠摩智单独找去训练。专门传授少林入门功夫。

武当被安排了二十人,被慕容复找去,并将还施水阁中珍藏的武当派入门功夫选出,加以传授。

这还施水阁中的所藏之中,虽无武当派的太极拳剑等绝技,但入门功夫和普通粗浅功夫倒也不少。故此,慕容复倒也不愁没有办法。

剩余八十一人,被慕容复分为九人一组,分别派到九大门派。而他们的武功,自然也是有慕容复这个万宝全书加以传授。

不过李西华的武功也是华山一脉,所以倒也领取了被安排至华山派九人的授艺职责……

不但由鸠摩智和慕容复等人分别传授他们各大门派武功,还对他们传授了各种旁门左道的绝技。

如段延庆的腹语之术,鸠摩智的摄魂*、慕容复的易容之术等等,甚至韦小宝还将他那三脚猫的神行百变也拿了出来,传授给了众反潜队员。

这样一来,由于众人待遇一模一样,只是分工不同。这些反潜队员倒丝毫没有被淘汰的感觉,还只道是个人的禀赋不同,所司其职也是互有差异罢了。

慕容复又对剩余九百人进行了分配,将其中八百人分别分配给了慕容八虎。且让八虎从即日起便于这八百死士同吃同宿,日夜不离的住在慕容后院。

然后将那一百名替补死士安排到前院,除平时练武可到后场与其他死士一起训练以外,更多的职责,是负起了前院的警戒任务。

如此,所有人等分配停当,此时已是子时时分。慕容复当即命令所有人事各就各位,回去休息后明日正式训练。

第二日,慕容复五人按照先前计划,五人全部搬到还施水阁之中。担当起了这千名死士以及慕容八虎等人的训练工作。

这本事段延庆一人的工作,如此又有四人加入共同分摊。五人合力之下,周转的速度自然大为快速。

原本段延庆一人劳心劳力,几乎不分昼夜的情形之下,要轮换这千名死士的训练工作,要整整一个月方能指导完毕。

而此时五人共同分担,这千人的传授武艺,只需数日即可轮换一圈,其速度何止激增数倍。这些死士的武功自然也是随之提高的更为迅速。

不但如此,慕容复等人白天考察指导中武士的武功。晚间更是还不休息,继续cāo练这些死士的兵法阵势,以及相互间的配合格杀之术。

而公冶乾等三兄弟作为陪练,也是日夜与这些死士厮混在一起。和他们切磋比试,以期以最快的速度提高他们的作战经验和搏杀能力。

慕容复等将众位死士十人编成一组,以组长带队,轮流与邓氏兄弟三人相互比试。这样一来,这些死士的武功提升的却是更为迅猛。

而且他们都是天生的死士,所以血液里有着一种格斗搏杀的天赋。在经过慕容复等人传授高深武艺,以及不断的切磋。

这些死士的搏斗技巧大为提高,而且相互间的配合在作战和单兵作战的能力都有了飞快地进展。

秋去冬来,晃晃一年已经过去。慕容死士的武功却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邓氏兄弟三人从初始以一斗十,还可略占上风。

逐渐变为以一敌九、以一敌八……最后变为以一敌六才勉强可以战个平手。

鸠摩智等人看着自己的培训成果,都是极感欣慰。

如此下去,只需三年,这支死士队伍必有小成。倘若可以训练五年,必将中成。十年以后,那这支八百名的武士,对抗乾坤教又有何惧哉!

第一百十七章 武功进展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慕容追忆等人的武功也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尤其是慕容追忆,在那长安城外的山洞之内时,与李西华等人切磋武功,慕容追忆只能坚持三十招左右。

但是,一年后的今天,慕容追忆与其中任何一个人交手,至少也可坚持在五十招以上,其武功进度可想而知。

这尚且是在李西华和胡逸之二人进驻了还施水阁之后,阅读了大量与自己武功有关的刀法和剑法之类的秘籍。二人武功也是日易精进的情况下,所取得的成就。

所以,这一年的时光之内,慕容追忆的武功的增长速度,何止于用激增二字来形容。

此时慕容追忆的武功,单以内力而论。至少已经具有易筋经五成以上的功力,离那第六层的境界已经无限接近。

而那套罗汉拳法,其拳意的发挥更是已经达到圆润如意,毫无斧凿的痕迹。那套拳法施展开来,已是信手拈来,挥洒自如。

虽然只有一十八式罗汉拳,此时在追忆的手上,其形态虽然已经脱离了罗汉十八手,但却又极为神似。仿佛招式用之不尽,取之不竭。隐隐然能够变幻出千千万万招一样。

而且,不但是慕容追忆的武功提高甚快。就是连慕容八虎的武功也是与日俱增,进展神速。

冉威的武功,此时已经可以与邓氏兄弟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交手,而丝毫不落下风。

倘若久战之下,以他的天生战力和杀气,甚至可以取胜也是极有可能。

萧猛的武功与冉威大致相若,相差并不明显。故此,他与邓氏兄弟交手,也绝不会弱于他们。

而蔡刚、段烈等人,武功虽还不及邓氏兄弟,但三百招内,邓氏兄弟绝难取得上风。

这还不是双方以命相搏的结果,倘若真是以命相博。双方究竟鹿死谁手,还真是殊为难料。

包英在慕容复的全力调教之下,又吃了两粒雪参玉蟾丸,再加上本身练功极为刻苦。

故此,他在八虎之中武功排在第五。虽然还不及段烈等人,但是武功也能和邓氏兄弟支持个二百多招。

而石勇、高强二人,武功虽然不及包英。但是与其也相去并不甚远,只是略逊半筹而已。

就算是最不济的郑悍,以他的武功,若与邓氏兄弟交锋,至少也能打个一百五十招以上,而丝毫不落下风。

如此,慕容追忆等人不谙世事,每日里只顾埋头练功。故此,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一年的时间晃晃而过。

这一年的时间,慕容追忆的武功虽然大进,但却始终无法破得鸠摩智那无敌的一招掌势。

而且无论他武功、内力如何提升迅速,却也无论如何也闪躲不开鸠摩智那无敌的一掌。

好似慕容追忆和鸠摩智在一起之时,就像孙悟空遇见如来佛主一样。不论孙悟空的筋斗云有如何高明,但却也永远也躲不过释迦摩尼佛祖的五指山一般。

慕容追忆也觉的,自己的武功不管增进有多快,但却鸠摩智的那招掌式却是永远能够笼罩住他周身数丈范围之内。永远让他无法躲避,却也无法招架。

慕容追忆不觉感到有点纠结,苦练了将近三年的罗汉拳,虽然武功与日俱增,但却始终破不了这一招。这让他时时感觉极为困惑。

他却不知,此时鸠摩智也是非常的紧张。他没有料到追忆的武功进展如此迅速。

虽然他自己的武功在恢复的过程中,复原的也是极快,但却好似有点追不上慕容追忆的武功进度的感觉。

这一点,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这招化自于自己一身武功精髓的一招掌法,已经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追忆,只是追忆自己恍然不觉而已。

但是,追忆的功力才只有五成的火候,离第六层境界还有一丝之差。而此时追忆的那罗汉神拳,却仿似要随时随地破去自己的这招掌法一般,离突破已经不远。

鸠摩智非常担心,担心追忆倘若真要破去自己此招的话。自己定然要遵守诺言,传他七十二项绝技。但这对他习练易筋经是否会有妨碍,这一点连鸠摩智都不敢确定。

所以,百般无奈之下,鸠摩智只有更加玩空心思去完善那招掌法。

鸠摩智心想,既然追忆破去自己这招,已经是无限接近。那么自己能够拖延一日是一日,先把自己这招掌法精益求精再说。

不但如此,鸠摩智被迫之下只得又吃了一粒雪参玉蟾丸,这已经是他吃的第四粒雪参玉蟾丸了。

连得送给慕容复父子二人一人一粒雪参玉蟾丸。此时鸠摩智只剩下最后四粒了,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想,拖得一日是一日,哪怕是多拖一天也好。

故此,这一老一少,相互纠结。一个是拼命要破去这招,而另一个是要守住这招。二人俱是挖空心思,相互斗法。

而追忆为了破去这招掌法,也是挖空心思完善罗汉掌法。并且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内力修为。

他不知自己所练的正是武林中至高无上武功——易筋经。只是觉得这么内功从自己开始练习以后,自己的确能达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忘我境界。

而且精力犹如使之不尽一般,弥弥漫漫,无有止境。出手投足之间,劲道大的出奇。

他也曾为这些现象感到奇怪而去讨教鸠摩智。但鸠摩智却生怕他知道自己所练正是易筋经之后,反而有了争强之心,练功勇猛境进,影响了进度。

所以,只是骗他此乃心静之后,人的潜力会被无限发挥。而且追忆本身是天生练武之人,故此潜力也是比旁人要大的多缘故。

追忆除了跟鸠摩智外,并没有跟旁人学过武功,而且传授他武功乃是整个慕容家族的禁忌之事。

所以,除鸠摩智外,旁人关于武功之事,是连半句话都不会和追忆多说的。

故此,追忆虽然怀疑,但却又苦无答案。在无处求索的情况下,也只得作罢!只是更加勤奋地修炼起这门不知名的内功起来。

第一百十八章 小宝搬兵

这一日,慕容追忆又在自己的房内修炼易筋经功法。请记住我们的网址)不知不觉之间,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他只觉得内息游走全身经脉,感觉极为顺畅,心下甚为欢喜。

突然,屋外二十丈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向着自己所处房间行来。步履之间显得极为慌乱。

慕容追忆暗自诧异,心道这慕容山庄的下人向来极有规矩。而且整个燕子坞守备森严,犹若是铁桶一般严密,绝不可能有何意外突发之事发生。

但却是这脚步之声如此慌乱,而且周围的警备也没有任何示警之声。究竟出于何故,倒是极为奇怪。

因此,慕容追忆不在多想,只是立即收起了功力。抬头向着房门之处看去。

那脚步之声此时已经临近门外,只见那人也不敲门。径自一推慕容追忆的房门,直接向内冲了进来。

慕容追忆抬头一看,只见来人并非别人,正是那与自己极为交好的韦小宝韦叔叔。

慕容追忆见韦小宝进来之时,整个脸都是肿的。嘴角处更有一块青紫,左脸颊上还郝然有一个匿大的掌印。分明是被人用大耳括子括过,慕容追忆见情形道着实大吃一惊。

慕容追忆虽然知道这韦小宝叔叔平时虽然有点折腾、胡闹。但自己却素来与这个韦叔叔交好,此时见他吃了如此大亏,倒着实心里忍不住有点心疼。

他立即站起身来,将韦小宝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茶水端给韦小宝道:“怎么了?韦叔叔,您怎地如此狼狈不堪,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韦小宝此时见到他,更是气急败坏。他哭丧着脸道:“我的小追忆啊!你叔叔这次可是栽倒了家了,在外面吃饭,居然碰到一个混蛋,将你叔叔痛揍了一顿。

这家伙出手还挺重,你看把你叔叔打成这样子了。我的追忆啊!叔叔打从认识你到现在可是对你不薄啊!今日叔叔被别人那样欺负,你可得帮叔叔出个头啊!说罢,他居然呜呜咽咽地嚎啕大哭起来。

他知道追忆素来心软,最是受不得别人软玉哀求。而自己的装哭本事又是韦氏一绝,是说来就来,当下为求得追忆的同情,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哭将起来。

这家伙此时也已是三十上下的人了,说来如此大哭大闹的哀求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替自己出头,实在是有点丢人。

但韦小宝素来脸皮极厚,又知道自己此番搬讨救兵。整个慕容山庄虽然有那许多高手,但除了慕容追忆之外,没有人会帮他参和此事。

故此,为了讨得同情,此事更是毫不犹豫地大哭起来。

果然,慕容追忆见他如此一哭,霎时六神无主起来。他本就和这个不成器的韦叔叔投缘,而且这个韦叔叔对他又向来极为善待。此时,见他被别人如此欺负,又岂能不为之心痛。

他虽然也隐约感觉到这个韦小宝叔叔可能没有跟自己说实话,甚至是另有隐情没有告知。

但见他被人打得如此狼狈,却又不禁有点生气。心道是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下手如此之狠,居然把人打成这样。

慕容追忆不由得说道:“韦叔叔,您先别急。你把事情的经过慢慢道来,小侄听完之后,定当为你出头讨个公道。

韦小宝见他答应帮忙,立时心头一喜,但是那表情却依旧是哭丧着脸的摸样道:“说来丢人哪!然后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向慕容追忆诉说了一遍。

原来,这家伙自从来到慕容燕子坞后。慕容复见他拖儿带女,又有七个老婆,女眷实在太多。与自己等人同处在一起,着实不太方便。故此将听香水榭划拨给了他一家居住。

这韦小宝素来是闲不住的一个人,七个老婆又不远随他胡闹。而且胡逸之、李西华二人整天又要训练死士,故此也没时间看管于他。

不但如此,就连那韦虎头、韦铜锤等人,也是因年纪幼小,正是练武的正当年龄,被安排给了慕容府中,整日里习练武功。

所以,唯独韦小宝一人,无所事事之下,只得到处游玩。众人本就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哪有闲暇管他。故此,不到一年时间里即将整个姑苏城玩了个遍。

这日里,他又闲极无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姑苏最为有名的妓院——春香楼消遣。他进门就甩出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给了老鸨,点名就要那春香楼的台柱——小西施陪他。

照道理,这小西施乃是他的老情人,平日里只要他来,就必是有她伺候。再说韦小宝想来出手阔绰,一般人等,哪里有实力与他相比。

故此每次只要他来,那老鸨必然会立即通知那小西施前来伺候。

这一次,在韦小宝想来,那老鸨在收了银票之后也必定像往常一般,忙不迭地拍拍马匹,然后屁颠屁颠地将小西施请来。

哪料,此次那老鸨居然不走,而且神情极为尴尬地朝着韦小宝看着道:“哎呦!大爷,这次您来的倒是不巧了,小西施最近的身子不太爽利。所以,恐怕很难伺候得您周全了,我还是给你另找一人伺候您吧?说罢,就要招呼旁的姑娘前来。

这老鸨本是一个能说会道,巧言如簧,说起谎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之人。但却不知怎地,她在韦小宝面前说起谎来,却是心头发慌,不知不觉之间,嗓音打颤,言语也结巴起来。

韦小宝乃是说谎的一代宗师,连皇帝面前说起谎来都不带半个颤音之人。这等做作,又岂能逃过他的法眼。眼睛一瞄之下,立即看穿了老鸨的把戏。

韦小宝盯着老鸨说道:“张妈妈,你不用给我来这套。今天老子就要定小西施了!你去把他给我叫来陪我喝酒,不管他身子爽利不爽利,都要过来陪我。至多老子今天不碰她的身子罢了。

但是,人一定要跟我过来。只要人来了,老子的钱有的是。说罢,他扔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这沓银票厚厚一叠,其中最小的面额也是五百两一张。而且那千两一张的银票也绝不在少数。

那老鸨立时红了眼睛看着那叠银票道:“如此!我再去试试。看西施姑娘的身体是否爽利了一些。说罢,向着韦小宝躬了躬身后,直向外间行去

第一百十九章 挨揍经过

没料到隔了不久,那老鸨从外面哭丧着脸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就朝着韦小宝大哭道:“这位官人哪!不是我不替你找那西施姑娘啊!委实是里面那个泼皮太过凶悍,将我打了出来。你看我这被打的。说罢,她将脸凑到韦小宝的面前让他看到。

韦小宝低头一看,只见五个掌印郝然贴在脸上,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家伙最近这几年顺风顺水,从来就没挨过别人的暴打。

而且他素来最为忌恨别人抢自己的马子。此番争风吃醋之下,又仗着自己财雄势大,还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故此忘了自己的几斤几两重,嘴里大喊:“反了!反了!

他一边嚷着,一边就直往那小西施的房内冲去。他来到小西施的房前,撩起一脚将那房门踢开。只见那小西施此时正被一个汉字搂在怀里,袒露着半截酥xiōng,依偎在那男子的身上。

韦小宝登时无名火起,他也没想到对方是何等人物,是否具有武功?只是凭着一股不知哪来的火气,撩起一拳就向那汉字打去。

他那点武功本就稀松平常的要命,倘若此时是对付一个街头泼皮倒还能够对付。但未料到此时面对之人居然是个高手,而且是一位武功相当不错的高手。

这下韦小宝的麻烦可就大了,只见韦小宝的拳头刚要招呼到那人脸上,那人不闪不避。只是撩起一腿,直往韦小宝xiōng口踢去。

那一脚踢得好不凶狠,只听到“砰”地一声,韦小宝的身躯被人踢得直往屋外飞去。

幸好他穿着那身宝甲,而那人似乎又不想在此地致他于死地,出手之间多多少少留了些分量。故此,韦小宝被对方重踢之下,倒是没有负伤。

但饶是如此,这一脚也是踢得他好不疼痛。韦小宝只觉xiōng口刹时犹如被压着一块巨石一般,好半天缓不过半丝劲来。

韦小宝眼冒金星,躺在走廊里爬不起来。他自哼哼唧唧之间,只见那小西施屋里又窜出那条汉子。跑到自己近前,一把抓住韦小宝xiōng前衣襟,将韦小宝提将起来。

右手噼里啪啦正反两个大耳光子,抽的韦小宝晕头转向。昏昏沉沉之间,只听得那人说了一声:“哪来的泼皮,赶来抢你大爷看中的女人,是不是活腻啦?说罢,将韦小宝望墙角一扔,自顾自地又进那房屋快活去了。

近些年来,韦小宝一直富甲一方,做生意也是极为顺当。而且年前又成功盗了禁军宝马,还赢了长安首富骆大官人百万巨资。实在可以称得上万事如意。

他作威作福惯了,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在没有李西华这等人的保镖之下,居然敢找人动手打架,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幸好对方未下杀手,只是略作惩戒,对其适度地教育了一番而已。

但饶是如此,韦小宝却又怎能忍受如此大辱。但却又打不过人家,故此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寻到追忆这里,搬起救兵来了。

他知道,追忆虽然年幼,但武功已是极高。其武功之高的程度,更是可在慕容燕子坞内排到第六位高手之列。

故此以他的武功,如若被自己请去助拳,定然不致失手。

故此这家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将那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

不过,这家伙乃是说谎的祖师爷,他当然避重就轻,隐瞒事实,只是将挨打的经历说了一遍。而把那去妓院**一事是只字未提。

慕容追忆虽然聪明,也料想到韦小宝没有全部说出实情。但自己和他素来投缘,更瞧不得这个小宝叔叔被人打成这样。故此明知自己倘若出手助他,一旦被父亲和师父知晓,必将带来极大的责罚。

但想想自己倘若不帮他的话,那就更加没有人会同情帮他。故此咬牙之下心道:“就算是韦叔叔有什么不对之处,那人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而且倘若我不出头的话,那韦叔叔岂不是被人白打。

想想韦叔叔对我素来甚好,而且他为人虽然爱惹是生非,但却又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为人极讲义气,我慕容追忆倘若不帮他,更有何人会帮助于他。

罢!罢!罢!不管韦叔叔所做何事,此番我定当为他出头,去看看那厮到底是谁。

想到此处,他冲着韦小宝道:“韦叔叔!打你的那人现在何处?你带我前去,让我好好地和他理论理论。说罢,拉起韦小宝的手臂就往外走去。

韦小宝见他果然为自己出头,当然是更加兴奋。他忙不迭地道:“乖乖!我的好侄子,不枉你叔叔对你白疼一场。走!咱爷两现在就去,将那厮痛痛快快地暴打一顿,也好偿了我这口怨气。

说罢,他带着慕容追忆直往外面跑去。二人出得燕子坞,自然有家人撑着小船将二人送出。

这小船一路行进,待到行到岸边,实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之事。韦小宝不禁心下不安,心道:“打我的这个臭小子,你可别走。乖乖地呆在那里,等你韦爷爷前来收拾你。

想到此处,他不由加快脚步。一路直往春香楼奔去。慕容追忆紧随其后快步而行,不知不觉之间,二人来到了春香楼之下。

追忆抬头见那匾额,见上书乃是——春香楼四个大字。不由得问道:“叔叔!您就是在这家酒楼挨打的吗?

他毕竟年幼,又哪里知道此处非那酒楼,而是那烟花之地。

韦小宝哪敢告知,支支吾吾之间直往那小西施的闺房奔去。他三步并两步的窜到门前,高声呼喝道:“呔!昨天晚上在这里打我的那个孙子,你还在吗?不要给我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乖乖给我出来,免得老子兴起,再次踢门打将进来。

他心里着实有点不安,因为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那嫖客是否还在里面,倒的确是极为难说。

很有可能对方已经走了,只留得那小西施一人在屋里。倘若真是那样,岂不是自己被白打一顿,倒霉之至。

他转身正要找老鸨问话,只见那老鸨见他气势汹汹地样子,早就猜到韦小宝又要打架。她吓得斯斯艾艾地靠到韦小宝面前正待求情。但那韦小宝把眼一瞪,吓得她又把要说的话吞了进去。

韦小宝正待询问老鸨昨天打他那人是否还在,只听小西施的房门咿呀一响,只见昨天打他那个汉子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轻功与快刀

慕容追忆抬头看着那个男子,只见这男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衫,脸庞显得比较苍白,在腰间斜挂着一口单刀。()

那汉子出来之后,正看见韦小宝站在屋外。那汉子不由得一愣,他大叫一声道:“奶奶个熊地!

你个不知死活的臭泼皮,方才老子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敢来找事。既然如此,看老子不把你全身的骨架给拆了。

说完,他伸出手掌,直向韦小宝抓去。此番韦小宝早有准备。见那男子手掌抓来,他攸地横跨两步,堪堪将那一抓躲过。所施展的正是那神行百变身法。

那汉子与韦小宝动过手,知道他的武功极烂。故此做梦也没想到韦小宝能够避开自己这一抓,他惊“咦“了一声,下手更为不停,出手如电,直向韦小宝抓取。

韦小宝施展神行百变身法,左一步,右一跨。闪转腾挪之间,将那男子的爪影居然尽数避了开去。

那汉子没料到韦小宝闪避功夫如此精妙,当下更是施展武功,一掌接连一掌向韦小宝打去。

慕容追忆在旁边早就看得不耐烦,再见这家伙如此蛮横。上来就动手直击韦小宝,显得极为骄横。

故此,追忆也不答话,当即捋起袖管,就待上前动手。

追忆高呼道:“韦叔叔!你暂且退过一边,待孩儿前来和他较量一番。

此时,韦小宝也早已被那男子逼得无处躲藏。他原本自恃神行百变这门绝技,乃是独臂神尼所传。

虽然自己只学得一些皮毛,但倘若躲闪不还手的话,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没料到和自己动手的这个男子,武功不但很好,出手快如闪电。更加灵韦小宝胆寒的是,那人轻功身法也是极高。身形闪动之下,居然那整个春香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他的身影。

这样,交手之下,韦小宝没有转几个圈子便即晕了。他早巴不得追忆上前援手,当即听到追忆叫唤之后。立即闪过一招,口中喊着且慢!

那男子正打的过瘾,他一生战役无数。但却从未遇见过向韦小宝那样武功稀松平常,但却又有一身古怪身法之人。

恰巧此人也是向来自负轻功无双,当世罕有敌手。故此见韦小宝有如此轻功,登时心痒难抓,非要立时分个高下出来。

所以,耳里虽然听到韦小宝叫停。但手下又哪里肯听,当即一掌又是括来,直向韦小宝头顶劈去。

慕容追忆见这人如此卑劣,韦小宝叫了停手还在出手,当下心头为之极为不爽。

心道:“难怪韦叔叔吃亏,原来这家伙还真不要脸。人家已经叫停了,居然还在出手。如此不要脸的人物,今天小爷不修理你一下,那就枉姓慕容了。

当下不由分说,窜到韦小宝的面前,单掌向上砰地一声将那掌接了下来。

那男子使出那掌,本是想逼着韦小宝继续施展身法,与自己较量下去的。所以,并没有想将韦小宝置于死地。

哪知韦小宝武功奇差,除了这一身神行百变的身法之外,其他的武功更是稀松平常。此时叫停之下,更是忘了闪躲。眼见那人一掌劈来,更是怔怔的不知如何招架。

幸好,追忆此时已经窜到近前。他单掌抬起,自下而上与那男子劈来的一掌相迎。

只听得砰地一声,追忆被震得身形向后退了一步,方自站稳。

反观那男子,虽然身材细长高大,整个身形看似要比追忆高出一倍左右。而那手掌也整整比追忆的手掌大出一倍有余。

在如此实力悬殊的情形之下,居然比拼内力没有丝毫占得上风。

那男子只觉得自己手掌与一只又小又软的手掌攸地接触之下,刹那从那即小且柔的手掌之上传来一股大力。

那股力量绵绵泊泊,既刚且柔。自己被那一掌震得“腾腾腾“地接连倒退三步之后方始站稳。

而且更是感觉气血翻涌,xiōng口好不难受。

那男子大吃一惊,心想那个小王八羔子内功居然如此高强。可以震得老子连退三步。他定睛细观之下,只见眼前没有别人,居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此时正气定神闲地站在眼前。

那男子兀自不信,还特地揉了揉眼睛,将周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那春香楼的老鸨娼妓此时因见到嫖客打架,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整个庭院之内唯独剩下三人,其中之一正是和自己争风吃醋的泼皮——韦小宝;另一人正是自己。而还有一人正是那面前的小孩。

这名男子蓦然想起,自己从小西施房内出来之时,也曾看见这个小孩正站在韦小宝的身后。

当时他并未在意,还只道是哪个娼妓的小孩在这里玩耍,故此也没有将这个小孩放在心上。

哪里料到,韦小宝之所以敢嚣张跋扈,狐假虎威。居然敢在挨了自己一顿暴打之后,还敢前来生事。想来正是依仗这小孩的武功极为高强之故,有所依仗而已。

那男子想到此处,再也不敢小瞧追忆。此时他知道自己被这小孩一震之下,虽未受伤,但是气血翻涌,及不好受。

而且xiōng口一口气更是被震得一时缓不过来。故此当下也不多话,只见“唰“地一声,这男子从腰间拔出单刀。刀头更是直指追忆,防那追忆继续攻来。

那追忆也是年幼,缺乏武功经验。他见那男子拔刀指向自己。还以为是要朝自己看来,当下不急细想之下,一招“仙掌推云“便朝那男子打去。

这一招“仙掌推云“,慕容追忆实在不知使了几千几万遍,那功力雄浑,法度森严自然不必再说。

而且这一拳使得更是极为正宗,正宗程度到了倘若追忆在那少林寺内使出这一拳,几乎可以说是连得少林方丈都要甘拜下风。

那男子见追忆这一掌打来,虽说招式看似慢慢吞吞,极为滞重。但却极为奇怪的是自己镶边了xiōng中的刀法,却没有一招破敌之策。

他自负轻功无双,但却又不知从那个方位躲开,才能避开追忆的后招攻击。偏巧自己方才过于托大,与这小孩对拼了一招掌力,一时之间气血翻腾,后力不济。故此,更加无法抵御。

苦无对策之下,这男子惊呼一声,只得向后纵去。不过,他的武功毕竟不弱,而且虽然因一时真力不济,但却依然勉力靠手腕抖动,“唰唰唰“一连七刀,向追忆的手掌砍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耻淫贼

那七刀,刀刀连环,直似快若闪电一般向追忆的手掌砍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此人果然刀法极为高明。在如此被动之下,居然还能使出如此快刀,在江湖上绝非无名之辈。

哪知慕容追忆几乎连看都不看,手掌一翻一转之间,一招推窗望月变幻而出。不但堪堪地躲过了那七招连环,而且足下毫不停顿,直朝那汉子继续一掌击去。

那使刀男子见追忆这招推窗望月使得如此天然浑成,威力丝毫不亚于先前那招,不由得暗自叫苦不迭。

他心道:“不知从哪里转出来的臭小孩,武功怎地如此高强。

这等武功,即便是方才没有被他震岔了气,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下,他不及细想。唰唰唰,又是一连七刀,身形继续向后面退去。

慕容追忆此时也已看出对面这使刀男子,武功端的厉害。其一身武艺只在公冶乾等兄弟三人之上,比之自己也并不逊色多少。

倘若不是一上来过于托大,与自己对掌之下,被自己震岔内息。而是一上来就使出这等快刀,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当下,慕容追忆抢得先手,再也丝毫不再客气,一招猛虎扑食,是连环攻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那男子叫苦不迭,他本打算使出这等快刀,将慕容追忆逼得稍微缓得一缓。如此一来可以使自己调匀内息,然后放手一搏。

兀料到这追忆武功如此高强,接连使出三招,居然一招比一招厉害。一招比一招古朴,三招之下那男子居然被逼进小西施的屋内。

慕容追忆更不答话,又是一招排山倒海接连而出。那男子无奈之下,只得又往后退去。

紧接着追忆一招黑虎掏心,直朝那男子xiōng前捣去。那男子连退五步。足跟恰好抵住身后的墙壁,此时已是退无可退。

慕容追忆一拳已然捣入,那男子无可奈何之下,单刀直立,朝着追忆的拳头切去。

慕容追忆手腕一抖,一招风泼水斜斜切向那刀面。举手投足之间,已然使足了内劲。

那男子此时再无退路,只得强自提起内力,以刀面与慕容追忆的内力相抗。

只听啪地一声,慕容追忆连退三步,方自站稳。而对面那男子此时再也无法控制,哇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身形随即委顿在地。

此时韦小宝正好跟在追忆后面,一只脚刚踏进小西施的房门。就见到那汉子被追忆一拳打得口吐鲜血。

这家伙大喜之下,顺手关起房门。就要来个关门打狗。

那小西施此时呆在屋内,见那男子被打的吐血。早就妈呀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韦小宝也不理他,三两步窜到那汉子面前。提起脚来,就在那男子脸上“咣咣咣”地踩了几脚。

那男子苦于被慕容追忆一拳打成内伤,此时气息哪里能够调匀。故此虎落平阳被犬欺,被韦小宝提起脚来,接连痛殴。

那男子被打的不但嗷嗷直叫,甚至还仰天悲鸣一声道:“天啊!我田伯光时运不济啊!终日采花,居然今日被一个泼皮嫖客痛揍一顿。哎!真是生不逢时啊!

这男子一阵胡说之下,倒是把慕容追忆给吓住了。他到现在才明白,韦小宝将自己诓来此地打架,居然是为了与别人争锋吃醋而起。

而且这里还是一个妓院,估计在那旁边吓晕的女子,就是书上所说的妓女。如此之事,如若被父亲和师父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狠狠责罚一顿。

他越想越是害怕,心里不禁又有点怪怨韦小宝起来。心道:“好你个韦叔叔!居然如此骗我,将我诓来此地和其他嫖客打架。倘若此事被父亲知晓,你岂不是害苦了我。

他当下七上八下,脑子里昏昏然一片,再也没有心思呆在这里。

昏昏沉沉之间,他也没有听到韦小宝和地上男子说了些什么。总之只是觉得韦小宝听到那男子报出名号之后,居然大为欣赏。好像还诚意相邀这男子到燕子坞做客,并将那男子带同自己一并离开了那座妓院。

韦小宝临行之前,甩下几张大额银票,以作赔偿。然后,立即带着慕容追忆二人离开了此地。

一路之上,慕容追忆尽是听到韦小宝竭力称赞那名被自己大伤的男子,好像还说道了那男子乃是天下闻名的采花大盗,名叫“万里独行田伯光”什么的。

那男子虽然被追忆一掌击伤,此时精神不佳。但听到韦小宝知道自己的名号,更对自己的采花经历大为倾倒,倒是颇出意料之外。

这二人本事臭味相投,都乃极好女色之辈。这一番认识之下,自是有说不尽的心得可以探讨。

韦小宝早就听说田伯光曾被不戒大师阉了,但却没想到此人被阉之后尚能人道。故此对此极为好奇,转弯抹角之下,即向那问题套去。

田伯光本来也就是个无耻的yín贼,此时又见这个泼皮知己对自己极为仰慕。他不禁也是极为得意,高兴之下,居然忘了伤痛,而将自己近些年的经历一一述说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康生

原来那令狐冲自从偕任盈盈隐居以后,那不戒大师即和哑婆婆二人相依相伴,隐迹在恒山派的山脚之下。()

那田伯光本来要随伺在二人身畔,但这二老年轻时因一些小小的误会,没有相聚在一起。到得老来,在尽释前嫌之下,倒是如胶似漆,相濡以沫。

终日聚在一起,一刻也不得分离。那田伯光随伺在左右,二人当然觉得碍手碍脚。

且二老均想,田伯光已经变为不得不戒之身。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行那花柳之事。故此二人计议之下,即同意田伯光自行独自行走江湖。

那田伯光本是一个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本不愿终身老手孤山野林之间。但又奈何已是不得不戒之身,故此自从离开二老之后,倒也孤苦伶仃,无处依靠。

哪料得,在一个偶然之极的机会之中,这家伙得到一个可以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他得知一个名叫“康生”的人隐居于晋阳的一个小县城之中。

这“康生”其实也无甚本事,但他却独有一门绝活,端的可让田伯光心动不已。

原来这康生原名李晨,本乃是一名前朝的宦官,此人因年幼时家境贫寒,被双亲卖入宫内,做了阉割之术,成为一名太监。

自从成为太监以后,康生每天对着自己不男不女的身体,深感深恶痛觉。他更是发誓要自创一门医道,可使自己那宝贝重新复活。

故此,他巴结上司,讨得一份专司给小太监做阉割结扎的差事。()日夜专研这阉割结扎之术。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宝贝有朝一日复活,他夜里更是挑灯夜战,拼命观看各类内外医学宝典。久而久之之下,他即习得了一身的医术。

而且他经过多年的阉割和结扎的验证,更是总结出一套经验和技术。经他手术过后的小太监,不但刀痕极小,而且所受痛苦也不是很大。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通过临床验证,更是对人体下面那活儿的经理脉络有了极为彻底的了解。并对使那活儿复活的方案多了几层把握。

又经过几年时间的准备以后,康生更是预备了数套方案。这些方案在他心里反复酝酿已久,而且又经过无数次的论证。故此,康生在急于求证之下,找了一些心腹太监,开始自己的医学论证起来。

这些太监自从被阉以后,自是对以前的宝贝珍爱无比。故此全都将自己身上原来的那个宝贝,配以灵药保存起来,以备于今后死去可以植入自己的身体。

故此,康生如此要求之下。这些太监虽然都知道倘若那活儿一旦复活,如若被宫内其他的人知道,必是杀头之罪。

但无奈那种诱惑实在太过刺激,故此稍一犹豫便即立即答应,同意给康生做实验。

那康生的医道倒是真有两把刷子,他通过手术、针灸之术,以及内服外敷之药,居然将几名太监的活儿全部接了上去。

而且从外表来看,几乎与常人无异。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太监被植上那宝贝以后,在排尿上也与常人无异。

即使刚开始之时,有点不太顺畅。甚至有尿血的现象,但经过康生一段调理之后,居然是酣畅淋漓,毫无滞涩。

不过,这些太监虽然那活儿经康生接好,但是却始终无法举起。这一点倒让康生伤透了脑筋。

随即,康生又便阅古今医学经典,尤其是对那壮阳的书籍和道家采补的书籍进行大量的研究。数年之后,又总结出许多的经验。

然后,康生又安排这些太监替它一起收集名贵药材,已让他配制壮阳之药,以图让这些太监能够再举一番。

这些太监自从被康生接活那活儿以后,自是当神一样的供奉于他。

而且虽然那些活儿暂时尚不能举,但是他们坚信以康生的医道,终有一天,可以让他们如愿以偿。

这大内皇宫之中何等珍稀灵药都应有尽有,这些官宦之人又个个手握实权。故此齐心合力之下,那些灵药自然没花多大的功夫,便即凑齐。

那康生也不食言,将这些灵药凑齐之后,立即开始着手炼制起来。并配制了一副专门可以让男人重振雄风的灵药,名叫“九九震天丸”,给予这些假太监服食。

康生给此壮阳之药,称之为“九九震天丸”,有数层含义。

其一、乃是九九八十一味灵药配制而成。其二、九九暗含久久之意蕴。其三、震天乃是指服食此药之后,不但可以再振雄风,而且可以披坚持锐,猛不可当。简直可以杀伐震天,让坐下那些怨妇发出震天价的满足的嘶喊之声。

故此,名曰“九九震天丸”。

这些药材本都是专供皇家使用,自然都是极为名贵的药材。再加上康生近些年来苦心研制之下,居然效果极佳。

那些小太监服用之下,个个不但能举;而且找个宫女试用之下,简直是生龙活虎,久战不疲,让那些宫内不甘寂寞的怨妇是称赞不已。

故此这些小太监自从可以人道以后,个个对康生感激无比,背后里都将李晨称之为“康生”,康乃康复之意,生乃再生之德……

而康生此时却也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虽然在医道上迈出了一大脚步。

但是此举却严重损害了皇家的威信,搞得整个皇宫之内全都是男盗女娼,乱了纲常。此等作乱下去,终有一天会被皇帝知晓。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会涉及满门抄斩之祸。

好在,康生父母早亡,家里已经没有任何亲戚。故此,康生找了一个事由,请假离开了皇宫。然后隐迹于世外,再也不敢回去。

康生在皇宫内的这段故事,本来极为保密。只限于在皇宫之内的那些人士知道。

而且那些曾被康生调治的能够再举的小太监,因为过于高调,夜夜去寻那在皇宫之内,积怨已久的宫女房事。久而久之,这个秘密就不在是什么秘密了。

更有一些不能人道的太监嫉妒此事,那么向皇帝老儿告密揭发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皇帝老儿自然恼怒异常,一声令下,将那些太监个个给予乱棒打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寻找康生

而田伯光号称是万里独行的大盗,又是一个采花yín贼。()天下根本就没有他不敢去采花的地方,故此连那皇宫他都去玩过数回。

不过这家伙武功本来就高,而且轻功无双,更兼脑子灵活,故此在皇宫采花之时,专找那些耐不住寂寞,颇为思春的宫女下手。

所以,这家伙三进三出皇宫内院,倒也没有被人发现。

最后一次,田伯光在皇宫之中,与一名身材高大丰满的宫女血拼一夜。那宫女一生之中,曾经与以前的几个假太监颠鸾倒凤过数回,而且夜夜*,极为快活。

自从那几个假太监被皇帝老儿捉住,乱棒打死之后。后来还经过一番暗中彻查,并且查出不少宫女自从和这些假太监人事以后,已经珠胎暗结。

那皇帝老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是将这些宫女全部处死。

而这名宫女却是侥幸躲过,没有被皇帝查出和太监有染。但是却也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如此满足的快感。因此长时间的寂寞难耐之下,终是想着又有一名健儿在旁,可以日夜缠绵。(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所以,当得田伯光出现以后,这宫女不但丝毫不惊慌失措。反而与田伯光如同*一般,一点就着。未料到那宫女索求无度,逮着田伯光便往死里搞。

血拼一夜之后,最后田伯光素来颇为自豪的床上功夫,居然反而不敌那宫女的无限索求。整整一个晚上,被那宫女搞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最后是实在招架不住之下,只得开口讨饶。

那宫女不禁抱怨田伯光无能,甚至说他还比不上一些假太监等等。

男人最怕女人说在这方面无能,而且像田伯光这样的男人更加受不了女人的奚落。

他羞惭之下懊恼之下,又实在斗不过这名宫女,但又实在不甘心受到这名宫女的奚落。故此不禁抗声说太监如何能与自己相比云云。

不料那名宫女居然振振有词,将那康生的典故说了出来给田伯光听。

田伯光当即听得张口结舌,心道天下居然还有如此神人。当下便要出去寻找康生。

但那宫女好不容易碰见一名男子可以稍解骚痒,却又如何肯放其离去。故此见田伯光要走,又是百般缠绕,死缠烂打,将那田伯光在这大内皇宫的后院之中,又是足足地留了一个月左右。

虽然只有一个月,那高大丰满的宫女直把田伯光搞得腰腿酸软,浑身乏力。最后直到彻夜无法举起,那宫女百般挑逗之下,田伯光还是不行。

最后才无奈之下放田伯光走掉。临走之时,那田伯光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直是摸着墙壁,慢慢地离开了那宫女的寝室。然后在皇宫花园内找了一个僻静之所,调息了好不一会才离开皇宫。

自此以后,田伯光则想尽设法去寻找康生的信息起来。

但是那康生本是从皇宫之中潜逃的要犯,自是极为注意躲藏的行踪。怎地能够让别人轻易寻获。

而且此时他自离开皇宫已至少有六七年的时间,经过的时间也已实在太久,故此也逐渐为人淡忘。

故此田伯光此时在想寻找,却又哪里有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可以供他查探。

所以,自从从皇宫中出来以后。田伯光苦寻整整三个多月康生,却是没有半点线索。

三个月之后,田伯光被那宫女几乎淘垮的身子骨也开始逐渐恢复过来。他老毛病又开始泛滥,所以又开始寻花问柳,奸污起良家妇女起来。

但是他身子骨虽然恢复,但却也被那宫女搞得怕了,哪里再敢回去寻那宫女继续。却只敢在外面的烟花之地和良家妇女或是小家碧玉行那等事儿,但却连那皇宫中的宫女是连想都不敢去想。

那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不过,他仍不死心。他借着在中原武林到处寻花问柳之际,却也在暗中到处查房康生的下落。直至最后遇见仪琳,并被不戒大师割去他那胯下的宝贝为止。

自从被不戒大师割去他那胯下的宝贝之后,田伯光更是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那康生的去向。

但是康生自从离开皇宫之后,就一直杳无音信,使得田伯光始终无法找到。他又怕被不戒大师察觉,进而变本加厉的对付自己。故此,只得小心翼翼地暗中访查。

他一方面配制了大量名贵药材保证自己的那活儿不腐,另一方面更寻的一块寒玉制成盒子。专门用来收藏自己那个宝物。

故此,久而久之之下,才将那自己的宝物一直完好无损的得以保全。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就是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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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路驰骋

田伯光回到康生的诊所之后,对康生更是拜服的五体投地。直若是将康生作为再生父母一般,大为恭敬。他又拿出许多银两,孝敬康生。

康生受了金银之后,也是全力帮助田伯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三个月之后,田伯光内服外敷,经过一番精心调制,直将那活儿调理的又似驴鞭马阳一般粗壮。心内狂喜之下,当即拜别康生,又去寻那高大丰满的宫女二度厮杀一番。

这一仗简直毫无悬念,那高大丰满的宫女起先还来势汹涌,能够勉强支持。但是越是战到后面越是乏力,最后田伯光一时兴起,长驱直入之下,竟将那昔日猛不可当的宫女直到搞得昏死过去,方才罢手离开。

自此,田伯光意气风发,一路高歌猛进。由北往南,一路驰骋,直将那大江南北的妇女一路斩于马下。那股所向披靡的豪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家伙倒也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声过于恶劣,所以才有惨遭不戒大师逼他不得不戒的惨祸发生。故此,他倒也是深刻记着以前的惨痛教训,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专挑良家妇女或者黄花闺女下手。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实在过于勇猛,怕那些黄花闺女吃不消自己的刚劲勇猛,故此专挑那些壮妇或妓女下手。所以,一路之上倒也一切顺利,没有搞出什么祸事出来。

倒是最后到了姑苏,他寻访之下来到了姑苏城中最有名的妓院——春香楼。()并且点了春香楼的台柱小西施之后,才有撞着韦小宝的这个事端……

那韦小宝听了田伯光的一段传奇经历之后,直把他听得目瞪口呆,垂涎欲滴。

心道:“天下哪有如此神奇的医道,只可以将一个阉党调治成如此百战不殆的伟丈夫。

韦小宝故作不信地说道:“胡吹大气!你到我没见过太监啊?告诉你,老子曾经是太监的头,太监的祖宗。

老子虽然是个假太监,但从来没有被动过手术。老子长到现在还没有听过那个太监之后,经过医治那活儿可以复活的,更没有听过复活过后的太监可以如此生猛!

说罢,他又道:“你啊!你就吹吧?反正牛皮是被吹大的。无嘟嘟!吹法螺!呜哩哩!吹牛皮!随即还冲着田伯光扮了个鬼脸。

田伯光见他那摸样,倒也并不生气。只是攸地掀起衣衫,撩起下面那物事冲着韦小宝晃了一下。说道:“这可不是吹的吧?你这一生可见过这等尺码的物事。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只见月光之下,那湖面上闪动着一片银光。那田伯光掏出那物事一亮,只见一个硕大无朋的活儿在那月光之下呈现。活生生、肉扑扑的一个巨无霸展现在众人面前。

韦小宝先前脸上还有几分嘲笑之色,看到那物事之后彻底惊呆了。他张大着嘴巴,伸手还想去摸,但临到中途,却又不太好意思,只得硬生生地忍住了。

那慕容追忆在旁边听那田伯光大谈往昔英勇战绩,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他虽然还不太懂得这些男女之事,但却料想也不是好事。故此,他早恨不得一脚将田伯光踢入太湖。

但想想韦小宝定会责怪,故此也自强行忍耐,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但是他又觉得田伯光和韦小宝所说之事,实在不堪入耳。最后无奈之下,只得独自端坐一旁,强行打坐运功。在运功调息之下,渐渐气走全身,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故此,他对周边所言、所景来个充耳不闻。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看见田伯光掏出那活儿。否则他见到田伯光如此无耻之态的话,恐怕真要一脚将田伯光蹬入太湖之中委实鳖虾不可。

倒是那韦小宝见了田伯光的老二以后,可是彻底惊呆了。他惊叹之下,不经暗叹天下怎地可能有如此雄伟的老二……

韦小宝极是羡慕,他做梦也盼望着自己也有一个如此强的的老二,可以使自己在自己七位夫人面前,永远保持不败之地。

说实话,这家伙自从讨了七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之后,日日夜夜和这七位夫人朝夕相处。这七位夫人将他作为彩头,用每日掷骰子以定输赢由谁陪伴。

这十年下来,韦小宝夜夜*,身体已经远不如先前耐战。而且这七位夫人个个已是三十以上的年龄,正直狼虎之年。

而小宝恰恰相反,此时正直走下坡之时,故此战况每况愈下。韦小宝早已几乎累的筋疲力尽,不堪重负。故此,他经常逃到外面玩耍留宿,其实也是不敢回家,面对七位虎狼一般的夫人而已。

故此,他见田伯光吹的如此勇猛,早就心痒难抓。出言挑唆之下,自是为的要让田伯光证实一番。

当下,韦小宝见田伯光拿出那物事一晃之后,再揣入档内。他张口结舌地问道:“那、那你如此雄伟的老二,与那小西施一战究竟如何。

田伯光傲然道:“那小西施却是一个尤物。*来得极快,但也去的极快。来玩之后马上又要,反反复复之间,可达无数次。

杀的老子一时兴起,逮住他穷追猛打,丝毫不让他喘息。一日一夜之间,只将她杀的昏死过去。方才你们在屋内见到她,躺在床头昏了过去,即是此故。

韦小宝想想自己进屋之时,确实小西施早已昏倒在床上,想来田伯光所言不虚。因此对田伯光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知道小西施的禀赋,这等女子虽然极易到达*,却同时又是最不容易满足的女人。这等女人*永无止尽,可以周而复始地不停地媾和,直至将男人的精力耗尽为止。

韦小宝即是如此,其每次与小西施媾和,开始之时都是大占上风,但每每到了最后,却是被小西施磨得筋疲力尽,不堪再战。故此,听得田伯光将小西施直搞得昏死过去,简直有如天方夜谭一般,极为惊异。

二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之间,小船已经划到了慕容燕子坞左近。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从实招来

慕容追忆一路之上,心情忐忑,知道此番回去必受重罚。()故此,小船一路行至燕子坞,这几个时辰也不知道是如何过的。

那仆人刚将下船靠岸,还未拴好缰绳,从那坞口的便奔近一名黑衣死士。慕容追忆定睛一看,此人乃是慕容燕子坞的外围哨探,名叫陈刚,今日正好是他当值。

那陈刚来到慕容追忆等人面前,冲着慕容追忆一躬身道:“启禀少公子,慕容先生命令我在此相候,只要见到你之后,立即前去大厅相见”。

慕容追忆知道父亲必然已经察觉自己离开慕容山庄,而且是和韦小宝这个惹祸精外出,此番定当受罚。他唯唯诺诺之间,哪敢多呆一刻,自是立即跟着陈刚进入坞内。

韦小宝带着田伯光也是一路尾随,来到了慕容山庄的大厅之外。韦小宝正待跟着慕容追忆举步走进大厅,只听得一声娇叱,跟着眼前人影一闪,立时有一人狠狠地揪住了他耳朵。

这一揪手法端的熟练无比,韦小宝自是立刻受制。韦小宝头也不抬,就已经知道揪住自己耳朵的必是自己的娘亲,韦春花无疑。

韦小宝哎哟连连,大呼小叫,恳求自己的老娘下手轻一些。韦春花也不理他,她本是妓女出身,哪有什么文化。所以骂起话来也是和韦小宝一般的难听。

他一边揪住韦小宝的耳朵毫不松手,一边即便骂骂咧咧的骂将开来:“娘个西皮,你个小瘟神怎的就不长进,天天不知道跑到外面哪里去鬼混不说,还将个小追忆带到外面去。()搞得大家都在为你们担心受怕,到处寻找你们。

老娘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养出你这个小王八蛋来,天天让老娘担心。现在都已经三十来岁的人了,家里放着那么多美貌的媳妇不管,还天天在外面瞎混。真是个不长进的王八蛋。

说!你给老娘从实招来,究竟天天到哪里鬼混去了。今天又是将小追忆哄到哪里去了!娘个希皮,你今天如果不给老娘从实招供,今天非给你个小王八蛋吃一顿竹笋烤肉不可。

韦春花大概也是真的有点急了,揪住韦小宝的耳朵是丝毫不松手。用的手劲也是极大,直把个韦小宝揪的是龇牙咧嘴。

这母子两人打打闹闹之间,那追忆早已进了厅门。

追忆刚一踏入厅堂,只见正面位置上分别坐着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厅堂两侧分别坐着段延庆和胡逸之二人。

这些人个个面沉似水,瞅着慕容追忆一言不发。慕容追忆吓得不敢抬头,奔到慕容复等人面前,“噗”地一声跪倒在地,当即长跪不起。

慕容复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瞧你早晨在房内练功,也没有在意。但是后来听外面的岗哨说你被韦小宝叫走了,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想来这次玩的甚是欢快吧?

慕容追忆早已知道自己错了,故此吓得头都不敢抬起,只是一味地磕着头道:“孩儿知错了。孩儿在此练功之时,不该私自外出,还请父亲大人原谅。

慕容复毕竟乃是慈父,而且又只有慕容追忆这一点骨血。此时见到慕容追忆无恙归来,心内怒气早就消了大半。更见爱子此时又被吓得着实不轻,还自磕头如捣蒜一般的不断求饶,心中更是不想再过责罚,当下即想随便训导几句之后,即将此事罢了。

未料到鸠摩智比之更为严厉,此时见追忆告饶哪里肯依。他“啪”地一拍桌子道:“嘟!你个追忆!怎地好生不晓世事。前番不辞而别前去高昌救人,虽然也是侠义之举。但如此孤军深入,鲁莽从事,你可知所有的人为你担心挂念吗?

你父亲更是为了你担心不已,生生一个月之内熬出了两鬓白发。你怎地还不思悔改,在一声不吭的情况下出去,又害的我等生生为你担心。

说!你给我从实招来。今番你又是为何,又是与那韦小宝去干了什么事情去了。

这鸠摩智可是真的有点来火,他对慕容追忆期望甚深。满希望能将他调教为一代宗师,但却哪晓得这小子资质虽然上佳。但无奈太过随便,三两下就被韦小宝忽悠出去,害的大家担心一场。

故此,他对韦小宝这个惹事精更是极为不满。不过,总算他还碍于胡逸之等人在边上,没有破口大骂韦小宝,但实质里已是将韦小宝恨得着实不轻。

追忆嗫嚅着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向众人叙述了一番,哪知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让鸠摩智等人怒火万丈。

鸠摩智“啪“地一拍桌子道:”好哇!反了。反了。小小年纪,就会去那春香楼了,还帮助韦小宝跟那嫖客打架,真是反了。

他这大声一叫嚷,登时又从后面转出七八个人来。追忆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韦小宝的那七位夫人和陈圆圆等人。

原来韦小宝将追忆带出燕子坞,众人开始并未在意。直到是将追忆领导自己居住的听香水榭玩耍,故此也没有过问。

哪晓得这二人一去大半天未回,慕容复情急之下才命下人前去听香水榭接回慕容追忆。

那下人回来之后,告知慕容复等人韦小宝并未和追忆前去燕子坞。众人方才猜测韦小宝二人前去了姑苏玩耍。

众人这一急非同小可,要知道众人隐居于燕子坞内,一向低调行事。生怕惹出什么时端出来,引起乾坤教的注意。

偏巧这韦小宝又是惹祸的祖宗,此番将追忆带走,十有*必将又惹出什么事端出来。

故此,这一急之下,人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耳挠腮。

慕容复更是派出李西华和邓氏兄弟数人,前去姑苏城外寻找。另外一面,自己呆在家中等那追忆回来。

而韦小宝的家眷见自己的丈夫又在惹祸,哪里还在家里能够坐得住。自是全部来到了慕容山庄的大厅之内。

因是女眷,不便与众男子一起坐在厅堂之内问事。所以他们全都躲在后面的一个侧房之内,低头倾听。

那倒是鸠摩智盘问之下,才了解到自己的这个不成器的丈夫,居然还背着自己等人,在外寻花问柳。更与嫖客争风吃醋,动手打架。这一下,可把苏荃等人给气的着实不轻。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面壁思过

七人包括陈圆圆在内,早就在屋内听到外面韦小宝的大呼小叫。()这八人个个一言不发,当下面沉似水,鱼贯而出,直向那韦小宝的出声之处冲去。

鸠摩智正是要激得这七位夫人要好好地教训韦小宝一番,省的韦小宝带坏追忆。故此,此时见这七位夫人面带寒霜一般冲出去之后,他倒是心情好了大半。

他知道,此事虽然也怪追忆少不更事,老是替韦小宝这个惹祸精出头,却也实属不该。但是其动机倒也算得上仗义,只是做事太过随意罢了。

不过,虽是如此,他也没有打算轻饶追忆。鸠摩智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好哇!你练功不练,倒是会帮别人抱打不平起来。而且还是为了韦小宝跟别的嫖客争风吃醋大家,你胆子委实不小哇!

慕容追忆吓得噤若寒蝉,哪里敢解释一词一句。此事他虽然冤枉,乃是被韦小宝诓去春花楼和田伯光打架。但是想想自己究竟不辞而别,论起来自己确有过错,又何必再做解释。

而且事已至此,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在韦小宝身上,也没有这个必要。韦小宝此番也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戒,故此追忆倒也仗义,对鸠摩智的责备全盘接受,倒也不做任何解释。

果然,只听得外面大呼小叫,那韦小宝的声音犹如杀猪一般的传来。想来他那七位如花似玉、温良贤淑的七位夫人,此时不知下了何等狠手,只将他折磨的犹如杀猪一般的叫唤。

众人在房内听了也不禁感到好笑,强自隐忍之间,只听得那声音由响而轻,而且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为止……

想来韦小宝此时已被七位夫人押解回听香水榭,然后再作修理不迟。()

鸠摩智此时气已经消得大半,他看着追忆道:“追忆!你可知错?

追忆磕头如捣蒜,不住地磕头道:“弟子知错了!徒儿知错了!求师父和爹爹责罚。

鸠摩智听他如此说道,倒也不再追责。只是朝着追忆道:“既如此!我罚你面壁思过一年,你可接受。

追忆苦着脸道:“孩儿接受!孩儿接受!

慕容复此时也道:“如此甚好!你这孩子实在是不太懂事,当真该好好责罚一番。而且面壁思过乃是最好办法。

既如此,你明天一早就去那后庄的那石窟之内开始面壁思过吧!至于你的三餐饮食,和每日的功课我自是会和鸠摩智大师前来提点于你。

说罢,他大袖一挥,将慕容追忆斥退了下去。

然后,慕容复又让旁边的家人让田伯光进来。田伯光听到召唤之后,心内不觉有点生气。心道:我田伯光也是一个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怎地到了此地如此怠慢,居然只派了个家人召唤一下,连个迎接之人也没有。

但他又想想这里委实高手如云,连个慕容追忆这等小孩都能将自己打的吐血,想想又不敢造次。因此,在游移不定之间,慢慢随家人进入了屋内。

进屋之后,只见厅堂正面坐着一名中年文士和一名异域番僧。二人正自直勾勾地看着他。

只见那异域番僧首先发话道:“对面这位好汉可就是人称为万里独行的田伯光吗?

田伯光抬头一看这异域番僧向自己问话,故此也顺口说了一声是。哪知回答完之后,田伯光只觉那番僧有点异常。故此,又向那鸠摩智看了一眼。

只见这异域番僧一对碧油油的目光正也自向自己瞧来,故此不由的一愣。他只觉得那目光极是怪异,却又道不出个怎么怪异之法来。

只听那番僧又缓缓地问道:“你是与韦小宝等人在春香楼相识,然后起了误会,又在那春香楼内打了一架么?

田伯光只觉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他继续顺着鸠摩智的问话回答道:“正是!大师所言不错!

鸠摩智继续问道:“那你来到此处,可也是韦小宝带你来的?

此时田伯光只觉得心神完全不由自主,仿若是鸠摩智是他大脑一般,完全由鸠摩智所控制的道:“正是!

鸠摩智又道:“江湖上传闻,自从令狐冲隐世以后,你曾追随不戒大师隐居,但你又因何又为何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期间变故,却是为何???

其实此时鸠摩智所施展的正是那摄魂*,他和慕容复等人均知田伯光以前名声极为不好,可以说乃是邪派中人士。虽然说后来经过不戒大师和令狐冲教训,成为恒山派的男弟子,但究竟出生不好,令得慕容复等人极是怀疑。

众人担心他已被乾坤教收买,故此众人商议之下,一致要求鸠摩智施展摄魂*,进行试探。

这摄魂*乃是西域一门极为神奇的武功,可以令中招之人在毫无提防之下,将自己最为*之处说出,而自己毫不知情。

故此,田伯光哪知天下还有如此诡异功夫。在毫不知觉之下,一进门来即便中了鸠摩智的设计。

他更不知此时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倘若一个回答不对,就会有性命之虞。

好在,这家伙近十年以来,除了做些男女勾当之外,其他倒还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更没有和乾坤教有过什么瓜葛,故此一番叙述下来,倒也并未犯了慕容复等人大忌。

慕容复等众人听罢倒也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即如此,此人虽然是个yín贼,但还好没与那魔教有所牵连,如此的话,倒还可以为我等所用,为我们增添一些实力。

当下,慕容复问道:“即如此,你又不回到令狐大侠哪里去了,难道准备一辈子在江湖上如此厮混,行那男女的勾当吗?

鸠摩智此时早已收起自己的摄魂术,所以田伯光已然清醒。田伯光见他话里有话,故又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和各位大侠的名号?不知方才公子话为何意?田伯光请教各位了!

慕容复等人也不瞒他,众人纷纷报出自己的名号。然后又将乾坤教图谋武林之事又再叙述了一番。

田伯光张口结舌看着众人,好不一会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他哪里料到站在眼前的这几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中重量级的人物,随便哪一个都要比他田伯光厉害数倍不止。

故此,他惊愕之余又对乾坤教之事感到极为震惊。他当即问道:“那么按慕容公子言下之意,是否想让在下入伙?我们一起共抗乾坤魔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潜入恒山

慕容复等人也是早已看出田伯光的一身武功颇为不弱,修为更在邓氏三兄弟之上。而且轻功极佳,又有非常丰富的武功阅历。故此,在如此正当用人之际,便生出招其入伙的意思。

田伯光也是自从与不戒大师等二老分手之后,一人独自行走江湖,漂泊不定。他虽然是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生平一个人独来独往已经习惯。

但自从被不戒逼迫从良以后,更兼后来与令狐冲长时间相处,耳闻目染之下,倒也沾上了些侠义之气。能够将天下之事放在首要位置考虑。

更兼他从晋阳一路辗转至姑苏,一路披坚持锐,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所有荡妇*无不俯首称臣。况乎他年纪也已达到中年,对这样居无定所的生活也生出了一些厌倦,故此隐隐约约之间,也有将自己居所固定下来之意。

故此,经过一番商议,田伯光同意留在燕子坞内效命,为众武林同道尽一番心力。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慕容复等人需要同意自己携带几名女眷陪伴左右。

慕容复等人也不是那种自命侠义之人,做大事也从来不拘小节。他们知道田伯光号称是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做那男女之间的勾当,本是他的最大嗜好。倘若硬是为此不予同意,那田伯光必定不会久留于此。

故此,对于田伯光的要求也是毫无疑义。众人约法三章:

第一、除田伯光自己带来的女眷之外,不允许田伯光骚扰任何燕子坞内的任何女眷。否则,必然杀无赦。

第二、田伯光带来的女眷不得在燕子坞内随意走动,以免女色影响到慕容死士的修为和进程。(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第三、田伯光带来的女眷更不允许走出燕子坞外,以免消息外露,被乾坤教知悉。引来大队人马来攻打燕子坞。如若犯了此条,也是杀无赦。

对于这三条,田伯光也是毫无异议。他想:第一条,这燕子坞内都是慕容世家的女眷和丫鬟,还有就是韦小宝的家眷。这些人以后都是自己朋友或同事,朋友之妻不可犯,这一点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第二条,那么就更加没有异议了,田伯光对自己的禀赋向来极为自负。知道自己所带女眷虽然都是荡妇*,每日无男不欢。

但是这些*个个都是自己胯下败将,遇见自己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们一一彻底征服。这些*早就俯首称臣,决计不会再生二心。

至于第三条,倒是有点麻烦。这些*自进入慕容山庄以后,居然一步不得离开山庄,否则便是杀无赦。关于这点,田伯光感到委实有点严厉。

但考虑到此事的确重大,倘若万一消息传露出去,必将引来乾坤教的攻打。故此也只能尽量约束,不让这些*踏出半步。

故此,田伯光考虑之下,也是一一答应。众人见田伯光同意入伙,也是大为欢喜。

慕容复当即为田伯光拨了一处住处,让他安心休养。

那田伯光的住处乃是在燕子坞前庄的葫芦嘴深处,那葫芦嘴右侧山壁之上又突出一块山石,形成一处小小的山坳,倒是极为隐蔽之所。

这小山坳占地面积并不甚大,只有一两百个平方而已。慕容复的前人因见此地虽然隐蔽,但苦于极为狭小。无法屯兵积粮,犹如**肋一般。故此将此处改成了一处石屋。

这石屋原本离那岗哨较近,故此近年来,都是作为岗哨上的死士轮班休息的场所。

慕容复将此处既然拨给了田伯光使用,自然又是在壶嘴左侧再建一栋小屋,形成犄角之势,与田伯光的住所遥相呼应。

将此屋拨给田伯光使用,其原因毕竟还是担心田伯光的色心不改,影响到燕子坞内的女眷。同时也担心田伯光带来的荡妇*勾搭后庄的八百死士,故此将此所赠送给了田伯光居住。

此所离前庄本已甚远,一路之上又有死士把关,壶嘴指出更有死士站岗。故此,无论进出,这些人等都会受到死士的盘查,无法轻易出入。

而且此地极为隐蔽,又是一间石屋,隔音的效果也是颇佳。故此无论田伯光和这些yín妇如何在房内干仗,即便是在房内大呼小叫,外间也是绝无影响,没有任何问题。

田伯光看到此处地理位置,自然也是颇为满意。他大喜之下,当即就在此屋定居下来。

慕容复等人此时与他已是合作伙伴,故此对他也是极为客气。众人纷纷替它疗伤调治,并给他服食治愈内伤的灵药。

如此这般,田伯光的内力倒也恢复的极快。几天之内,田伯光见自己的内力恢复了*成摸样,便向慕容复提出要暂时离开这里数日。

慕容复等人知道他的嗜好,知道此人身体既然已经复原,定然再也熬不住无女陪侍左右癖好。此番提出离去,必定是要去寻找几个以后可以陪她久居此地的yín妇。

故此,众人倒也没有拒绝。不过他本是恒山派的弟子,昔年令狐冲成为恒山派的掌门之时,曾经设立了专门训练男弟子的场所。

所以,为了不让田伯光空手而出,鸠摩智更是对其此番出行寻找伴妇的同时,又额外提出了要求。

就是要求田伯光此去,必须带同慕容死士中的七名反潜队队员前去,而且是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加入恒山派。

除了不戒大师夫妇二人以外,以及掌教仪清之外,必须确保这七人的身份绝对隐秘。不得让别人知晓。

田伯光信誓旦旦,表示对于这个使命绝对办到。当即他二话不说,带着慕容复等人挑选出来的七名反潜死士离开了慕容山庄。

众人见他离去,又着李西华带了七名反潜死士潜入华山之中。

这李西华乃是李岩与红娘子之子,当年他父母双亡之后,被袁承志寻获带到海外,并传授了一身华山派的武功。

而袁承志在华山派的辈分本就很高,李西华乃是他的弟子。故此身份在那华山之中也是极高,堪称是当今华山掌门的师叔祖。

故此由他引荐给华山掌门,实在是最佳人选。故此,在众人的一致要求之下,李西华又将这七名反潜队员潜送进了华山派。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思过崖

慕容复也没有闲着,他待得李西华走后,更是带了十八名反潜队员离开慕容山庄,直向少林寺而去。()

此时慕容山庄建制已成定局,而且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整个慕容山庄的实力已经大增。

八百死士和反潜队员的能力也已有了迅速的提高。故此,慕容复和鸠摩智等人早就商议着要将这一百二十三名反潜队员送入各大门派之意。

此番,由于适逢田伯光的加入,正好赶上了送这些反潜队员潜伏于各大门派的时机。故此,众人当机立断,便立刻cāo办起此项工作起来。

慕容复此番去少林寺安插反潜队员使命更加巨大,他不仅要乘此机会与自己的老父见面,争取将这些反潜队员安插进少林。

而且更要博得少林掌门的信任,由少林掌门出面与各大门派协商,将其余的反潜队员安插进各大门派。使之成为与隐伏在各大门派之中的潜龙门一支可以抗衡的力量。

这项任务极为艰难,要知道各大门派都是自立门户,互不干涉内政。更不用说将一些人士按插入各大门派之举,此举委实犯了武林中的大忌。

即便是少林、武当这等执天下武林之泰斗的大门派也是极为难以办到。因为倘若如此作法的话,实在有干涉各大门派内政,安插异党,意图吞并各门派之嫌。

所以,慕容复此行可能性并不很大。但是,众人商议之下,这也是一条最为简便的捷径。倘若少林愿意出面,那么事情肯定会容易许多。

故此,众人抱定事在人为的观念,无论多难,也要尝试一下。

好在,经过天龙门传讯少林武当,想来此番这两大门派已经有所准备。()有这两大门派出面,事情可能会好办许多。所以慕容复无论如何也准备尝试一番。

由于前番人员分配的并不是和适宜,故此众人又对一百二十三名反潜死士的分配又做了一番详细的策划。

其中少林、武当、丐帮乃是中原武林中门派最大,实力最强的帮派,可说是整个中原武林的肿瘤砥柱。那么理所应当应该多派一些人手。

一番商议之下,众人一致确定少林寺分得二十名反潜死士,其余武当、丐帮各为十六名死士。

所以,这三大帮派共分得五十二名死士。

剩余七十一名反潜死士,分别分给了中原武林的九大门派。其中昆仑、峨眉、崆峒、嵩山派势力最强,资历最深,所以每派被分得九人。

其余如华山、恒山、泰山、衡山和青城五派,各又分得七名死士,成为与乾坤教的潜龙门可以抗衡的一支力量。

这样划分以后,反潜队的建制更加清晰。故此,慕容复等到李西华走后,也立即带同二十名反潜死士,前往少林寺而去。

众人前去安插反潜队员之事暂时略过不表,单说那慕容追忆被鸠摩智责罚面壁之后,第二日清晨即来到了后庄的思过崖悔过。

这燕子坞其实乃是太湖之中晚年泥沙冲击堆成的一个小岛,因四面又被一圈葫芦形的高崖环绕,倒也成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

因其气候湿润、四季气候适宜,故此极为适合燕子居住繁殖。岛上更是有无数燕子在此筑巢,故慕容家的先人觅得此处作为定居之所后,就将这小岛称之为燕子坞。

由于燕子坞内盛产名贵燕窝,故此这倒也成了慕容世家的经济支柱之一。为慕容世家将此岛经营成现在这等规模,以及慕容世家历代图谋复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那思过崖正处在壶底之处的一座山崖之上,乃是一座天然生成的洞府,此洞平地拔高十数丈,周边怪石林立,极难攀爬。

听慕容复介绍,此洞在慕容复的祖先迁居过来之时,原本是大量燕子筑巢的主洞,里面原本有无数的燕子在内居住繁殖。整日价在洞内飞进飞出,煞是热闹。

但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那些燕子居然不再在此洞内筑巢,而是将洞穴迁到了燕子坞内其他的各处小山洞之中。

经年累月之久,此处逐渐变得再无一对燕子在内筑巢,而将此洞变为一处极为僻静的洞府。

慕容复的祖先因觉得这种现象极为怪异,故也曾经攀爬入洞内查勘过数次。

但数次查勘之后,只是发觉除了一个匿大空旷的洞府之外,并无半点异状之处,故此几番查勘下来却是毫无线索可循。

最后查探无果之下,得出的结论是群燕天性如此,而山洞之内别无异状。

这个山洞虽然变为废洞,但是整个山洞却是极为僻静。更兼之整个山洞高大宏伟,深邃异常,里面又是怪石崚峋,高低不平,中间只有一个突出的平台,大约有数十平方,极为适合修士练功打坐。

故此,这处地方即被慕容世家开辟成思过崖,专供犯了家规的子弟悔过之用。

经过长年经营,平地高出十丈的山洞,已经被慕容先人沿着山壁开出一条寛仅不盈一尺的阶梯,可容一人直上山洞。

那通往山洞的阶梯下,还有一幢小木屋,里面经年住着一位聋哑老仆人,此人奉慕容博之名看守着这条通往思过崖的小道。不让先人随意入内。

想来此处虽是慕容世家历代子弟面壁悔过之地,但不得坞主准许,常人倒也难以进入。故此慕容追忆虽然知道有这一处思过崖,但是却是从来没有进得去过。

这阶梯不盈一尺,虽然可供人行走。但由于窄小陡直,却是依然极为危险。倘若不是练武之人,却也极少有人由此胆量可以行走。

慕容追忆练功已达三年以上,又久练易筋经。故此对此陡坡毫不在意,拾阶而上之间,不一会即来到了洞内。

那山道虽然陡直狭小,洞口也是极为狭窄,尽可容得一人出入。但是进入洞内之后,里面居然又是一番天地。

只见那山洞颇为庞大宽敞,周边尽是怪石嶙峋,石笋和石柱连绵不断。脚下更是沟壑林立,连得脚步都无法站立。一些立足之处,宽不盈方尺,四周又尽是深沟,有些甚至深有数丈,直至崖底。

洞内右侧崖壁之上,居然还有一处小洞,高不足一米,慕容追忆纵身来到这小洞洞口,只见这小洞一直通向那洞内深处。此洞深深曲直,仿佛无尽一般,不知通向何处。

那洞中正中间还有一块巨大平台,犹如一块巨石一般突兀在那里。

慕容追忆纵身跃到平台之上,只见那平台东南侧长着一根天然石笋,石笋之上居然手书“思过台”三个大字,那字迹苍劲有力,入石三分。而且痕迹圆润光滑,仿佛是用指力刻划而出。

慕容追忆心知这三个大字必然是自己祖上所留,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当下整整衣衫,冲着那“思过台”三个大字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百三十章 送饭

此时正当早晨之时,慕容追忆早上本就有练拳的习惯,故此当场就在平台上打了一趟罗汉拳法。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这套罗汉拳法他习练已有三年之久,故此此番全神贯注地施展起来,自是端庄凝重,浑然天成。

慕容追忆举手投足之间,不知不觉地倾注了内力。逐渐地那罗汉拳法和易筋经的功力犹如水**融一般,配合的是丝丝入扣,妙到毫巅。

一套拳法打将下来,慕容追忆只觉自己周身经理脉络无比顺畅舒泰,举手投足之间更像是又使不完的精力一般,感觉酣畅无比。

慕容追忆打完这套拳法,蓦然感觉身边有异。转身一看,正是那鸠摩智站在洞口观望自己打拳。

追忆心中暗暗感觉惭愧,心道也不知那鸠摩智师父什么时候进得洞来,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得到。

他自知自己修为与鸠摩智差距仍然甚远,故此毕恭毕敬地走到鸠摩智身边行了一个礼道:“徒儿恭迎师父”。

鸠摩智微微一笑,举步也来到平台之上。然后朝着慕容追忆说道:“追忆!此处可端的是个好地方。如此安静古朴,实是一个练功的好地方。

你要趁着这段时间,将那功力提高到第六层境界,更要把为师传你的那套罗汉拳好好提升一番。

追忆点头道:“孩儿谨尊师命。还望师父点拨弟子。说罢,摆了个起手式站在平台一边。

鸠摩智微微笑道:“好!你可注意了。说罢,右掌一抬,即又发出那无敌的一招掌式向追忆面门罩去。

追忆凝神之下,举起右掌一挡。足下更是快如闪电,向后纵去。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

鸠摩智暗自赞许,他早已看出追忆这一闪一架,看似简单,但却实在是已经堪称是上佳之作。

倘若不是鸠摩智乃是追忆的师父,对追忆的武功进度了如指掌的话,那么这一挡一闪,绝对可以避开自己的这招掌式。

但无奈鸠摩智那招掌势,端的威力太过强大。而且看似缓慢无出奇之处,但却便又无迹可寻。

任那追忆如何招架,却是偏偏无法躲过。眨眼之下,慕容追忆又是挨了一记爆栗。追忆默默无语,只是摸着脑袋有点发呆。

鸠摩智也不理他,任他站在那里一人独自思索。

过了好不一会,追忆方才缓过神来。他见鸠摩智正在一边端坐,他也来到近前坐了下来。

鸠摩智又随后考察了他一番内功进度和佛学进度,见他这两门功夫的进展也是在不断增进之中。故此也表扬了一番,方自一人走下山去。

追忆恭送鸠摩智走后,又在那平台上练了一会内功。这一练便是一个多时辰,练完之后慕容追忆更觉浑身舒畅。

此时一番周折下来,慕容追忆已经感觉腹中有点饥饿之感。他心道:“如此每日在此练功,又不能下的此崖。不知每日该有谁为我送饭?

正自思量之间,只听得崖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这脚步声细听之下,分明是由下往上,正自拾级而来,转眼便到洞口之外。

慕容追忆定睛细看,只见来人长得高大威猛,龙行虎步。年龄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是却自有一股煞然的威势。

此人正是那追忆的好友冉威。追忆一声欢呼,从那巨石之上跃身而下,一两个起落之间,便即来到冉威身边。

那冉威见到追忆自然也是甚为欢喜,上前就是一把抱住了追忆。二人抱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了好一阵子。

二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关系自然好的不得了。只是自从进入燕子坞内,因鸠摩智和慕容复课徒深严。而且众人平时练功紧迫,是故二人少了大量玩耍的时间。

平时纵然是在燕子坞内相见,二人也是因为各自的功课甚多,只是匆匆忙忙地打了个招呼就走。而无过多的时间在一起玩耍。

而此番相见,实在是这二人近几年时间内为数不多的近距离接触。故此二人欣喜之下,不由的嘻嘻哈哈着实开心了一番。

那冉威右手提着一个篮子,左手牵着追忆的右手,直向平台走去。到得平台之上,冉威让追忆坐下,然后从篮内拿出一只肥**,一大碗青菜豆腐,又拿出一大瓶米酒和两只酒杯,分别斟满递给追忆。

这冉威乃是武将之后,本就天生的好酒。每日吃饭,更是无酒不欢。慕容复等人知他天性如此,倒也并不管他。

追忆知道冉威好酒,更感激他不但给自己送来食物,还特地过来陪自己一起吃饭。故此高兴之下,也是端起酒杯和冉威一起喝了起来。

二人边喝边聊,慕容追忆方才知道冉威为自己送饭之举,实在是慕容八虎联名争取而来。

鸠摩智等人本来想追忆送饭一事,只是寻常小事。故此就随意派了李文秀给追忆送饭。

未料到冉威等人自从知道被罚禁闭之后,全都过来找了鸠摩智等人,说要为追忆送饭。

鸠摩智怕这几人每天聚在一起,影响了功课和八百死士的训练,开始之时是坚决不允。

哪料这八虎不但个个身具绝顶的练武资质,而且个个固执无比。声言倘若不让他们给追忆送饭,这八人就一同闯出个大祸出来,逼得鸠摩智将他们连同追忆一起面壁思过。

这八人众志成城,决不让步。最后搞的鸠摩智也没有办法,只得同意八人每天轮流送饭。而且要求他们送饭的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这八人见逼得鸠摩智同意送饭,无不开心的欢天喜地。当下这八虎依照排名,这第一日的送饭当然是由冉威承担。

追忆听得冉威叙述此事,更是感动无比。他心道:“这八位哥哥委实待我好得无比,居然肯为我如此以下犯上,和鸠摩智师傅作对。如此仗义,我以后定当好好报答才是。

想到此处,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净。冉威知道追忆此举乃是表达谢意,故也不再多言,也是拿起酒杯,将酒喝了下去。

两个小家伙从来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在一起喝过酒,而且近些年来,二人为了修炼功课,实也是聚少离多。

故此,兴奋之下,不一会将那瓶米酒喝了个精光。

冉威看看时间已经不久,当即又从篮中拿出一个瓦罐,里面装满了煮好的米饭。

随后,冉威又拿出两只大碗将米饭盛入,与追忆二人一起吃了起来。

追忆饭量一般,一大碗米饭堪堪吃完,已觉肚内甚饱。

而冉威却是饭量甚大,那一罐米饭虽然装去两碗,但还剩有足足半罐米饭,冉威不管三七二十一,见追忆已然吃饱。

当下也不客气,抱起瓦罐,就着剩下的**块和青菜风卷残云起来。不一会,就将那所有饭菜吃了个精光。

冉威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想来半个时辰的约定已然差不多。故此将碗筷收入篮中,和追忆道别后方才下山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后勤保障

冉威走后,追忆一时好奇,遂向那崖壁右侧的石洞爬去。请记住我)那石洞高仅一米左右,追忆虽然矮小,但也需弯着身躯向前缓缓行去。

大约行了约莫又四五丈的距离,只觉脚下地势逐渐走高,渐有缓缓上升之意。

慕容追忆又向前行进数丈,只觉那地势越行越高,而且那洞口也是越来越过窄小,到得后来慕容追忆只得蹲在地上,缓缓前行。

那深洞就像一座缓缓爬升的隧道一般,绵延无尽,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慕容追忆越怕越深,到得后来仍是绵延无尽。而且此时那隧道不仅狭小的必须趴下身来,匍匐前进。

而且眼前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到得此时,慕容追忆也不禁有点害怕。心道:“

这个隧道不知通向何处,怎的如此深邃。而且又伸手不见五指,万一有什么毒蛇猛兽从里面窜将出来,还不是我自己遭殃。

也罢,改明天待我换了松明火把再来不迟。想到此处,他又这身退了回去。

这一来一去,整整花去了一个多时辰,却是毫无意义。慕容追忆不禁心道:“师父和爹爹罚我在此面壁,实质上是为了让我在此静心修炼武功内力。而我却如此贪玩,为了探寻这无趣的隧道花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实是大为不该。我不如还是再练习一下功夫吧?

想到此处,他不敢再浪费时间,遂又盘膝坐下,一心一意地打坐练功起来。(请记住我w

过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将功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方才结束。随后他又在平台上练了几趟拳法,如此又过了好些时候方才收手。

追忆看看洞外天色,已是到了黄昏时分,不觉腹中又感饥饿。

还好过了不久,只见那冉威又提了饭盒前来。追忆一个下午,不但练了半天的功夫,还爬了一处深邃的洞穴,腹中早感饥饿。

当下也不客气,从冉威手中接过饭盒,然后满满装了两大碗饭,就开始吃将起来。

冉威见他只顾吃饭,也不喝酒,倒也并不相劝。而且索性套着酒瓶饮酒,几口狂饮之下,不一会又把夷平米酒喝完。

二人席地对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实是不亦乐乎。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冉威看看时间以至,方才带着碗筷下山离去。

追忆待得冉威走后,追忆闲着无聊,故此又独自一人修炼拳脚内功来。

由于晚上这山洞更是空空荡荡,毫无声息。故此倒也更合适一人独自修炼。不知不觉之间,追忆已是练至深夜。

也不知到了几许时间,追忆直至练得困乏无比之时,方才倒地就睡。

第二日清晨,追忆刚刚睡醒,正从地上爬起之时,只见鸠摩智又已来到洞穴。

此次鸠摩智顺便为其带来了早点和几本佛教书籍,准备教导追忆佛教经法。

师徒二人从早课开始,到修行佛法结束,却又花去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鸠摩智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十点时分,方才独自离去。

慕容追忆独自一人又练了一会功夫,方才停止修炼,等待萧猛前来送饭。

果然,按照八虎的排名,今日正是萧猛送饭。这萧猛与冉威嗜好极为相近,也是个无酒不欢之辈。

故此送饭的时候,也是暗暗偷藏了一瓶好酒,偷偷地带上山来,和慕容追忆共饮。

慕容追忆本不好酒,但是见了这慕容八虎个个对自己极为贴心。故也心里感动,他稍微陪着萧猛喝了点酒,然后再开始吃起饭来。

第三日,给追忆送饭的则是蔡刚。第四日,乃是段烈。第五日、包英……

这慕容八虎果然如同冉威所说,每天一人,轮换着给慕容追忆送来饭菜。

慕容追忆也是心内极为感激,遂和八虎的感情也是越交越深。

如此,日复一日,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深洞之中,一人独处,实在是寂寞无比。即便是一个大人都会感到无比孤寂,却又何况向是慕容追忆这样一个小孩。

但凡小孩,无一不是生性活泼,喜欢热闹的。即便是聪明如慕容追忆者也是如此。

故此,在闲极无聊之时。这一月之中,慕容追忆是白天练习武艺,修炼内功。到得晚间却是将那暗探密道作为消遣,夜夜直往那隧道深处寻觅。

那八虎乃是他的死党,而且只道是慕容追忆一人独处这石窟之中怕黑所致。故此在慕容追忆的招呼之下,早就为其准备了大量松油火把,以及匕首和替换衣物。可以使他取之不尽的使用。

但是无奈那隧道不仅深邃黑暗,更兼之越往里面行走,却是越是狭窄。

到得最后更是匍匐前行之下,都甚难前进多少。但此洞深处,用火把一照,依旧还是绵延无尽,不知尽头。

因此慕容追忆用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将那小洞四周突出的石块击碎,或者挖起。以腾出些许空地,可以容身通行。

如此一来,这慕容追忆越是向内行走,却是越为艰难。有时整天之下也极难向前前进数尺。

而且那隧道深处的石壁极是坚硬,慕容追忆每前行一步,必要用手中匕首击碎石块,方能向前移近寸步。故此一月下来,那匕首也被他损毁掉无数。

好在那匕首乃是欧尚采用上等精铁所致,本来就钢口极佳。而且欧尚又是名匠,有着一生打铁绝活。在他手上制作而出的铁器,无论质地和锋锐程度,都比普通铁匠高出不知几许。

故此,在慕容追忆将单薄的匕首当作铁锹来使用的前提下,这匕首的损耗率其实还是很低。

况且又有慕容八虎同时为慕容追忆提供后勤支援,故此慕容追忆的后勤补给却是不但没有日渐稀少,反而是越囤越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下英雄令

这一日下午,慕容追忆正在那平台之上打坐,忽然感觉身后有异。(读看看小说网)扭头一望,却是自己的父亲风尘仆仆地站在背后。

原来慕容复刚从少林寺中回来,因心中惦念爱子。故此回来之后,来不及向鸠摩智等人叙述经过,便即上得山来来看自己的儿子。

慕容追忆看见自己父亲虽然脸色疲倦,但眼神之中却是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不禁开口问道:“爹爹!您回来啦?看您神色如此高兴,可是有何喜事!

慕容复点头道:“不错!爸爸此行少林寺总算还是比较顺利。所有事情全都能够顺利解决了。

原来慕容复带着二十名死士投奔少林寺后,一路风尘仆仆。不一日即来到少林寺山脚下。

为了谨慎起见,慕容复没有直接带同这些反潜死士直接投奔少林山门。而是让他们各自潜伏起来,由自己一人夜探少林。

慕容复此时功力已然绝高,当世能胜他之人实在已是为数不多。即便就算是身在高手如云的少林寺内,能够胜过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何况他曾经来过一次少林,所以对少林的地形也是极为熟悉。当下他没有花了多少精力,便已找到慕容博的住处。

慕容博和萧远山二人自从被无名僧点化之后,不但恩怨尽了,而且成了师兄弟。

这二人的武功,在当世武林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绝顶高手。故此除了无名僧之外,又有何人配做这二人的师父。

不过,二人自从被点化以后,却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争强斗胜,以练武为乐趣。

而是在无名僧的点化之下,敀依三宝。日日在那青灯古佛之下,念诵经文,不问世事。

但二人昔年所练的武功尚在,周围的数丈范围内如有任何轻微的举动,又怎能逃过他们二人的耳目。(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故此,慕容复武功再怎地高强,却也只能躲得过少林寺内的一般高手的耳目。但对于这两名绝世高手,却是无可奈何。

好在慕容复一见到自己父亲,倒也不再隐身。即在二老发现慕容复的同时,慕容复倒也立即挺身相见。

慕容博本已不问世事,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儿子。但蓦然之下,看见自己的儿子不但身体康健,而且武功似已不再自己之下,倒也老怀大慰。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番父子相见,实是扰他修为。故此正待强斥慕容复离去之时,慕容复却是倒头便拜。而且立即将乾坤教之图谋说了出来。

这一来,慕容博倒是再也无法将慕容复撵走。他月萧远山商量之下,二人一致认为此事应当由无名僧出来主持。

哪料无名僧不知何时早已到了三人的房内,他沉吟之下,倒是给众人讲出了当年与乾坤教一场恶战的经历。

而且,无名僧更是指出,少林寺的当今方丈方证大师更是在三年前接到天龙寺高僧枯荣大师的通报,要求其小心乾坤教的复辟。

而方证大师也因没有经历过当年正邪大战,故此曾将此事禀报给了无名僧,并请其主持。

无名僧乃是当年正邪大战的正派人物中的副盟主,当然对乾坤教知根知底。他知道当年乾坤教必然不甘失败,极有可能卷土重来。

所以对枯荣和慕容复所言是深信不疑,他当即让方证通知少林寺内的一些老一辈的高僧全部出山。

这些高僧,全都是少林寺内的耋老遗宿,早已不问世事,实乃是少林寺中护寺精锐。

这些高僧之中,其中更有渡厄、渡劫、渡难师兄弟三人。而向这师兄弟三人一般武功,甚或更高的却也有几人。

另一边他更是亲自出马,走访了早已不问世事的一些隐居高人。这些隐居高士,其武功身份更是骇人听闻,其中就有昔年抗衡乾坤教的盟主张三丰,以及那副盟主红叶大师二人。

另外,他更是着力培养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尽其可能地点拨二人武功。以期二人武功可以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并寄望二人他日可以成为捍卫中原武林的高手。

而且,张三丰闻讯以后,更是着方证大师联名武当掌门宋远桥二人,拿着天下英雄令去通知九大门派,让九大门派掌门奉令行事。

原来这天下英雄令乃是当年中原武林结盟,为共同对抗乾坤教而制成。事后,虽然将乾坤教赶出中原武林,但各大门派高人还是担心有朝一日乾坤教会图谋复辟。

故此共同推举由张三丰保管,以期有朝一日可以号令群雄。为防止乾坤教合并可以齐心合力地共同御敌。

所以,虽然各大门派的耄耋高手已经亡故大半,但是那些老一辈的高手,早就将那天下英雄令的拓印画册,代代传承。可以让当今掌门识辨,并遗命历代掌门见此令必当尊奉的号令。

这实是张三丰等人为防止乾坤教复辟,而预留的一招杀手锏。这样,就完全可以防止各大门派在关键时刻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不良心态。故此,这招委实厉害无比。

慕容复听得各大门派已有防范,当然是兴奋不已。起初他和鸠摩智等人还在担心各大门派互不团结,犹如一盘散沙一般,被乾坤教一共击破。但是此番看来,却是已是多余。

但是无名僧人却是不知乾坤教居然又设立了一个分教,而且实力也是颇为强大。这一点倒是让他极为担心。

而且无名僧更是不知乾坤教中的潜龙门高手,此时已然潜伏与各大门派之中。如此敌明我暗之势更是不利于将来的正邪决战。

除了这些问题,无名僧还告诉了慕容复一件极为隐秘之事。此事由于事关重大,整个少林寺中竟然没有数人知晓。

原来是曾经被少林寺关押在后山之中的丁春秋和成昆双双潜逃,而潜逃之时竟然无人发觉。

这二人当年在中原武林作恶多端,实是十恶不赦的巨魔。少林僧人为了将二魔永久关押,也是派了好几名高手看管。

哪知道就在众位少林高手的眼皮底下,居然在一夜之间被人挖了地道,将此二人救出。这实在是少林寺的奇耻大辱。

而且,由此种种迹象。无名神僧判断下来,必定是少林内部出了内奸。否则在少林后院如此防范森严之地,外人是绝对无法进入的。

而对方能够如此精确地挖通地道,将地牢内的二魔救走,那肯定是出了内奸无疑了。

由此可见,慕容复提供的潜龙门的线索和少林内奸的问题不谋而合。从以上两点来看,就足以证明少林的内奸必是潜龙门的高手无疑。

所以,当慕容复说出自己准备了一支力量来抗衡乾坤教的意图之时,立即得到了无名僧的支持和肯定。

不仅如此,无名僧更是对慕容复的潜龙队员潜伏于各大门派的做法也是全力支持。并高度肯定了这种“以潜制潜,以暗斗暗”的战略乃是最佳策略。

无名僧深知各大门派弟子大多生性淳朴,憨厚老实。这些弟子倘若明道明抢的争斗,倒是不惧于谁。但是却是极怕暗中做鬼的yīn谋诡计。

故此,无名僧听得慕容复准备安插反潜死士的想法之时。不但没有拒绝,而且还极力赞同。

他当下将慕容复给少林寺的二十名反潜死士,分出一半给了南少林。

并计议再去找张三丰商议,然后由张三丰再度祭出天下英雄令,号令九大门派必须遵从的策略。让九大门派最终将反潜队员以最为隐秘地方式,将反潜死士安插入自己的门派之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锲而不舍

无名僧如此安排,自然是帮了慕容复一个大忙。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故此慕容复的心情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那慕容博十年未见儿子,此番见到不但发觉他武功已经极为高强,而且做事更是比往昔稳重干练。

尤其是行事能够为武林苍生着想,更是让他感到欣慰。而且父子二人交谈到后来,更是知道慕容复还生有一名麒麟之子,那是更让慕容博感到老怀大慰。

萧远山眼见慕容博父子相见,实是欢笑畅快。睹景思情之下,想到自己儿子萧峰与自己生死两隔,不禁更感凄恻。

慕容博眼见萧远山如此,也不好意思太过高兴。故此父子相见之后,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慕容复离去。

慕容复知道父亲的意思,故也不敢久留。又再拜别无名神僧,即欲离开少林。

临行之前,无名神僧又与慕容复约定期限,要求慕容复务必在三个月后的今天,将慕容家族剩余的反潜死士带至少林寺山脚之下的某处隐蔽位置,届时自会有人前来接应云云。

慕容复自当一一谨记。临行之时,无名神僧有名慕容博和萧远山二人随其下山,并负责将山下那二十名死士接应至山上。

如此,慕容复此行实是出奇的顺利。回来之后,他更是高兴无比,遂将此事经过与慕容追忆讲述了一番。

慕容追忆见父亲这次事情办得极为顺畅,当然也是非常高兴。父子二人说说笑笑之时,慕容复又再考察了追忆的各种兵法音韵等所学进度。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如此过了足足数个时辰方才下山离去。

自从慕容复回到山庄之后,慕容复的功课更见繁重。其不但上午要接受鸠摩智的考察和点化佛法,下午更要接受慕容复各种杂学的传授。

在白天大量的知识积累灌输之下,追忆虽然聪明绝顶,但晚上还是要去花更多的时间进行消化。因此,进那隧道探幽的时间也是相应减少甚多。

不过,他却依然乐此不疲,每天都要挤出些许时间进去探幽一番。故此,虽然每天只能深入不足尺许,但又是两个多月下来,却又深入了许多。

这一日下午,慕容复又再进得洞来,传授了一会追忆各种兵法阵势之后。然后对着追忆郑重说道:“孩子!为父明天又要带领剩余的反潜死士前往少林寺,你当在这洞内好生练习武艺,以及为父传你的各种兵法阵势。不要贪玩,知道了么?

慕容追忆自然是满口应承,没有丝毫异议。如此,慕容复下山之后,由于前面慕容复所传知识,慕容追忆早已全部吃透。在没有新的课题可以研究的情形之下,追忆自是轻松许多。

自此,追忆晚上的时间却已空闲了许多。每天除了打坐练功,以及练习拳法以外,还有大量的剩余时间可以使用。

故此,他每晚闲来无聊,却又是以打通隧道为乐。每天晚上都是不亦乐乎地举着松油火把,往那隧道之中更为深邃之地钻去。

由于那隧道越是到后越是狭小,而且石质也是更为坚硬,周边而且突出的尖石更是无数。

故此慕容追忆每天进去一次,必将折断一把匕首,而且穿进去的衣服也被那尖石割得破洞百出,比那叫花子穿戴的更为破烂。

如此一来,他每天必折损一把匕首,而且每天必顶穿破一条衣服。时隔不久,负责后勤的八虎也是颇为有点吃不消了。

八人狐疑之间也是私下里询问追忆,到底所为何事,会有如此的折损。

追问之下,追忆也是极难回答。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无聊挖洞取乐,只得支支吾吾之间,胡乱搪塞而过。

还好这八虎只道是自己一人在为追忆提供后勤,而不知晓八人均在为其提供。

而且鸠摩智等人课徒甚严,故此平时八人也无时间凑在一起说话。故此追忆的谎言却是无人得以捅破。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月的时间,慕容复又从外面回来。如此一来,慕容追忆的打洞时间却又减少许多。

而且此时这山洞已经被慕容追忆深入百丈有余。如此百丈之深的隧道,却又绵延缓缓向上爬升,此时实际的高度怕已有十丈有余。

慕容追忆心中暗自计算,慕容燕子坞周边的山崖最高不过二十丈左右。而思过崖却又平地拔起十丈,此时自己又打洞之后绵延上升十丈左右。

估计此时已经临近崖顶,那隧道尽头是否就是崖顶,这个迷局已然快要揭晓。故此急切之下,更是每晚不停地往里深入进去。

但是,这深洞端的是可恶无比,越是往里却越是狭窄。到得最后那狭窄之处是连钻也钻不进去。

慕容追忆每日无所事事,尽以此事来消磨时间。而且他又有一股天生的拗劲。故此哪里还肯退缩,每日里仍是不停地向内深入而去。

但是如此一来,这慕容八虎的后勤供给实在有点跟不上了。尤其是那匕首,每天哪来的那许多匕首可供折损。故此,在匕首的接济不上的情形之下,慕容追忆的进度却是立即缓慢了下来。

这样又挖挖停停,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这一日正午,慕容追忆感到腹中饥饿,他左盼右望,等着那送饭的八虎过来。

但是不知为何,慕容复却是久等不至。他又不敢随便下山,违反那禁忌,故此只得眼巴巴地在思过崖的平台上苦候。

慕容复心道:“真是奇怪?按照道理,今天理应排到段烈送饭。这段烈为人冷静如冰山,平时最为守时,却又为何今日会迟迟不给我送来饭食,难道是山庄出了事故不成?

但跑到思过崖洞口向远处眺望,只见八百死士都在山庄内井然有序地练功,浑不像出事的样子。慕容追忆狐疑之间,又只得走到洞内平台上打坐。

过了好不一会,终于听到洞外脚步之声传来。慕容追忆大喜跃起,正待奔向洞口迎接。

但蓦然又觉那脚步之声沉重呆滞,绝不似那段烈轻盈矫捷的步履之声,慕容追忆一呆之下心道:“莫不是段大哥今天病了,差了其他人来给我送饭?

正自狐疑之间,只见人影一闪,那送饭之人已然来到洞口。慕容追忆定睛一看,居然发现来人满脸堆笑,双眼贼特兮兮地不住向洞内张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韦小宝是也!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何来清香

慕容追忆大喜,立即拉着韦小宝的手来到破平台坐下。(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韦小宝满脸歉意地给慕容追忆装饭加菜,口中更是不住地向追忆道歉。说是对不住诓追忆去妓院打架,害的他被罚紧闭云云。

追忆为人本就随便,更不在意替韦小宝出头被罚一事。故此对韦小宝道歉一事是一笑了之。

韦小宝见追忆并不怪他,心内更是高兴。给追忆加饭夹菜之时,自是将上山经过述说一番。

追忆也自好奇今日怎地会由韦小宝送上饭食,故此倒也凝神倾听。

原来那韦小宝自从去妓院被揭穿以后,当场就被七位夫人揪回家中禁闭。其后更是不乏被各位夫人体罚一番,但如此羞人之事韦小宝自是略过不提。

这家伙自被关了禁闭之后,日日寂寞难耐无比。他总想着如何逃出这个温柔的牢笼,但无奈七位夫人自此对他看管甚严,他又哪有机会逃出?

好在几日之后,田伯光带七名死士投奔恒山之时路过此处。田伯光早知此处乃是韦小宝居所,故此特地进来拜访。

韦小宝见色友前来拜访,当真是心花怒放。但他知道自己七位夫人对自己看管甚严,此时见田伯光来访更是寸步不离左右,严防田伯光将其带走。

故此韦小宝无奈之下,只得低声哀求田伯光帮其去寻找那康生一次,请其赐予一些壮阳良药,供其韦小宝服用。韦小宝更是掏出万两银票,供其孝敬康生。

田伯光本是与韦小宝同类之人,深知男女媾和之乐趣。他更是韦小宝当世知己,见韦小宝如此向自己求助,当然是满口答应。

如此,田伯光一去三个月,回来之时不但带回小西施和那高大宫女等六人,而且更为韦小宝带回大量壮阳良药。

韦小宝兴奋之下,当即连夜尝试。一试之下,果然灵验无比,当晚将那胯下的建宁公主杀的嗷嗷连叫,舒心无比。

自此,韦小宝按照康生的医嘱,按时服药。(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内服外敷之下,不到半年,就将那些灵药吃了个精光。但自那药丸吃光之后,韦小宝的功力也已正好达至顶峰。

日日夜夜的无限春光之后,居然可以以一敌七,而且丝毫不落下风。这七位如花似玉的七位夫人,见七人联手之下都无法压住自己的夫君。

故此无奈之下,只得任由他继续胡闹。如此,韦小宝扬眉吐气之下,倒也不在外出寻花问柳。

他更是想到自己今日风光,实是拜追忆所赐。倘若当日没有追忆出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认识田伯光,更不用说将他打败然后逼他说出康生之事了。

韦小宝更是认定了追忆对他实有再造之恩。而他韦小宝此时风光无限之时,追忆却在蒙受面壁之苦。所以他一经从七位夫人手中脱困,即便朝着慕容燕子坞寻来。

他四处打听之下,知道追忆正在思过崖面壁。韦小宝二话不说,就待直冲思过崖。

但无奈却被崖下守卫的老仆阻拦,他是想尽办法也上不得去。

好在正巧李西华路过此处,他见韦小宝正在与守崖老仆争执不下,故此上前给韦小宝出了这个送饭的主意。

韦小宝得此提醒之下,当下二话不说去找段烈,但却被段烈一口拒绝。韦小宝不由心头火起,正待破口大骂!

但看看段烈那冷如冰霜的眼神却又不敢造次,正自无可奈何之时,又是李西华过来打了圆场。

那李西华乃是段烈的恩师之一,段烈再如何冰冷,却也要给李西华一个面子。故此无奈之下,只得让韦小宝送了这次饭菜。

韦小宝喋喋不休地一口说完了经过,然后朝着追忆肩上重重一拍道:“我的好侄儿!此番你帮了叔叔的大忙,叔叔却还你在此受苦。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是叔叔对不住你!今后你韦叔叔一定好生补偿你。只要你开口,今后韦叔叔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什么好东西都是咱爷两一人一半的。说罢,他觉得这样才够豪气,才够义气地重重点了一下头。

追忆这人本是无所谓之人,他本不贪图任何东西。故此听罢韦小宝此言,虽然感动,却也毫不兴奋。只是微微地冲着韦小宝一笑道:“谢谢韦叔叔了。追忆暂时还……

刚说道此处,追忆脑内灵光一闪,心道自己还真是需要韦叔叔的一件宝贝。故此立即开口说道:“韦叔叔!追忆还真像向你借一件宝贝。

韦小宝见追忆向自己开口所求宝物,实是满心欢喜。他不住口地道:“什么宝贝?你说。

追忆一顿说道:“我要想叔叔借去您那匕首一用“。

韦小宝二话不说,当即从皮靴内抽出匕首,往那平台上一放道:“我道你要何等宝贝?原来是这个东西,叔叔早就想送你了。你就拿去吧!

追忆接过匕首道:“此乃叔叔防身宝物,追忆不能要。追忆只需暂借一段时间即可,等用完之后再还给您。

韦小宝哪里肯受,力言绝不收回。追忆也不和他争,只是将那匕首好好地放在一边。

过了一会,韦小宝见已过半个时辰,故也不敢担待追忆,匆匆收拾了饭盒,向追忆别过之后下山而去。

追忆想试试这匕首究竟有多少锋利,故此提起匕首朝着一根长约数丈,粗有海碗粗细的石笋切去。

只听得嗤地一声,那数丈长短的石笋应声而倒。但那大洞方圆尽是石笋,石壁。故此,那根石笋倒下之后并未断裂。只是斜斜地依靠在一根石梁之上,没有落下。

慕容追忆暗自咋舌,心道这匕首好不锋利。倘若以此匕首,要打通那石洞当真不费吹灰之力。

下午,慕容追忆等慕容复来过之后,又是做了一会功课。然后又等来段烈送来晚饭,二人吃完之后,慕容追忆再将白天学到的功课复习一遍,然后又想隧道行进而去。

自有了韦小宝的匕首之后,那挖洞之事自是快了许多。那匕首切起石岩犹如且豆腐一般,只要轻轻一削,就能削去大片石块,没有几下,就将那石洞打通。

慕容追忆拿起火把,向那隧道尽出照去。只见隧道尽头的洞外又是一桩大洞,里面昏昏暗暗,看得甚不清楚。

好在慕容追忆久习易筋经,视觉早已练得远超常人。而且又每夜进入洞内挖隧道,有时将手中火把用尽,还在尽量挖掘。

故此,久而久之之下,居然已经练得夜眼之术。这洞内虽然黑暗。却也能够看得清楚。

只见那洞内四周怪石林立,重重叠叠,极近巧妙。洞下更是一片深壑,不知又几许之深。

慕容追忆抄起身边的一块碎石,朝洞内深处扔去,过了好一会儿,那碎石发出阵阵落水之声“噗通”,“噗通”。

听那声音,仿佛下面乃是一个水潭。追忆暗暗咋舌,心道此处好不深远,倘若失足摔下,必定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又或者下面石笋林立,倘若摔下,必定乱石穿xiōng而死。想想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不由得感觉有点失望。但无奈之下,却也只好原路返回。

等到回到平台之上,实是已到深夜时分。慕容追忆倒头就睡,一直到得第二天天亮。

慕容追忆从挖洞之日开始,直到今日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哪知辛苦劳作之下,待得打通隧道,却是又是一个大洞。如此毫无悬念,倒也觉得有点失望。

又过了几天,那韦小宝又借机上得山来,慕容追忆遂将那匕首还给韦小宝。韦小宝坚持不收,但却哪里犟得过追忆。无奈之下,只好又收了回去。

如此,日复一日,慕容追忆每天不断的坚持练功,转眼一年的面壁时间即将来至。

一日下午,慕容复来思过崖督导追忆功课以后,早早一人下的山去,洞内只留得追忆一人独自打坐练功。

追忆陡然隐隐闻到一股清香。那香味虽然并不浓郁,但却闻之极为清馨,而且闻了那股清香之后,顿觉通体舒泰,精神爽利无比。

慕容追忆觉得奇怪,只觉这香味来自洞中某处。故此不知不觉之间,循着那香味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搭建石桥

那香味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实是难以寻找。(读看看小说网)好在慕容追忆习练易筋经已久,身体内各项感应,尤其是听觉、视觉、嗅觉、触觉都已是远超常人。

故此那香味虽然隐秘,但却是仍被他确定那香味的来处正是那深邃的隧道之中。

慕容追忆断定那香味正是来自那洞内,不由觉得甚是好奇。他反身回到那平台附近,从一侧翻出大量松油火把。粗略一点之下,居然有火把还有十几只之多。

慕容八虎向来为他提供后勤补给,其中补给之中最为容易的莫过是这松油火把。所以,慕容追忆打洞之时,虽然损毁无数衣衫和匕首,使八虎到得后来无法供应。

但是这松油火把却是甚多,到得最后慕容追忆不用再去打洞之时,居然剩余了十几支之多。

其实此时追忆已经练成夜眼之功,本不用再带火把。但他深知所谓夜眼,只是可以将周遭事物,在黑暗之时,可以大略看到一个概况。

而并非犹如白天一般,可以毫发可见。故此,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带了大量的火把入内。

追忆然后又找了一件破烂外套,将那些火把全部丢在衣服内,再打了个结,随即即往那隧道深处急急而去。

这隧道是他花了无数时日将之彻底打通,现在已经可以彻彻底底的容人通过。

而且这隧道虽然拥挤狭小,但却无拐弯抹角之处。(读看看小说网)直似一个笔直直的甬道一般,缓缓直朝崖顶通过。

而打通之后却是又是一座洞府,里面毫无悬念。这让追忆一直引以为憾,故此自打通甬道以后,是再也没有去过一次。

今日闻得此洞之中传来异香,当下哪里还顾忌那深洞之内都是深沟,一旦摔下,必然有粉身碎骨之险……

慕容追忆匍匐前行,他年纪本就幼小,故此精力无限。加之此时好奇心一起,那身形不觉又快了许多。不一会,就来到隧道尽头。

慕容复蹲在隧道的尽头,向那怪洞内仔细端望。经过这一段时间在隧道中黑暗的爬行,他的视力已经完全适应了周遭的黑暗。

慕容追忆隐约看见那怪洞之中的中央之处,有一石钟rǔ垂下。那石钟rǔ体积巨大,犹似一个庞然大物般在洞中央倒立朝下。

慕容追忆又瞧了一下那钟rǔ巨石,只觉那钟rǔ石坑坑洼洼,全身上下更有无数穿孔的大小洞孔密布。

追忆闻之大喜,他当即点起一支火把,朝那巨型钟rǔ扔去。

追忆眼里极佳,手法又稳。不偏不倚之间,那火把正插中其中的一个洞孔之内,霎时那怪洞之内已经明亮了不少。

追忆此时,更是下手如飞,将那包裹之内的火把又点燃数支,并分别朝着洞内四周有洞眼可以插放火把的地方投去。

这样一来,整个怪洞登时一片通明。此时那怪洞在追忆的眼内已是清晰一片。

只见那怪洞大约只有方圆五六丈的大小,中间从上至下,有一个巨型石rǔ向下垂生。

那巨型石rǔ犹如太湖山石一般,玲珑剔透,怪洞百出。那些怪洞大小不等,但却胜在姿态万千。其中一桩大洞,直径约有脸盆大小,正自直对着追忆所处位置的洞前。

此时,那香味越来越浓,仿佛正是从那巨石背后传来。追忆想纵身跃到那巨石上瞧个端倪,看那巨石背后究竟是为何物,居然可以发出如此沁人心脾的清香。

但是估计一下,那洞中正中央的巨石离自己所处位置大约有三丈距离。单凭自己的轻功,纵使全力一跃,也未必可以到达对面的钟rǔ巨石。

而且那钟rǔ石下方,却是黑黑乎乎,深不见底。经过上次用石块测试,追忆基本已经可以断定下面乃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水潭。

因燕子坞四面环岛,这石洞下面被水浸没也是极为正常之事。故此,倘若此时慕容追忆纵身一跃,飞至对面钟rǔ巨石可以攀爬也就罢了。

但是倘若一旦轻功略差,致使失足堕崖。那就极为危险。因那潭底深处,纵是没有鳄鱼猛兽,但估计也是毫无出处。

倘使因此被长久困于崖底,必当力尽淹死。故此,追忆不敢怠慢。心里踌躇着是否要到对面钟rǔ巨石之上,去看个究竟。

不久,追忆灵光一闪。他蓦然折身返回原处,将那前几日用韦小宝匕首切断的那根石笋运到洞前。

这小家伙委实聪明无比,他生怕自己轻功不足跃到对面钟rǔ巨石,故此不敢任意行险。

但是他又急于到对崖一探究竟,所以就想起这根被自己随手切断的钟rǔ巨石来。

这根巨石长约数丈,粗有海碗一般,运输起来极是沉重。

但好在追忆易筋经已达六成以上,而且那隧道虽然狭小。但却甚在笔直朝上。所以此时在追忆咬牙全力拼搏之下,拖拉推移之间,不一会即以到达洞口顶端。

此时那洞内香味不知何故,已然是越发浓郁。浓郁的在那整座山洞之中,都散发着一股提神醒脑的异香。

这股异香极为怪异,仿佛更有提升精力,解乏抗累之神奇功效。按道理,以追忆现在武功,将那巨石运到此处,本因早已累得趴下不可。

但是,奇怪的是追忆不但不累,反而精神是越发振奋。仿佛又使不完的精力一般,一声吆喝,追忆将那细长石笋的笋尖之处对准对面巨石的那庄大洞,缓缓推行。

那石笋在易筋经的巨力,以及慕容追忆无比亢奋的全力运作之下,“喀”地一声,直直地插到对面那钟rǔ巨石的大孔之内。

那石笋的长度端的够长,当笋尖深深地插入对面巨石大洞内之时,离追忆所处洞口的位置还有长长的一截。故此,看上去犹如一个细长的石桥一般,两头皆是非常稳固。

追忆看到石桥已然架成,此时自己过去已然再无危险,心里也是不禁暗自高兴。他毫不犹豫之间,即举步向对面钟rǔ巨石走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此为何物

追忆还怕那石桥不太稳固,所以上了石桥之后又纵身跳了几下。(请记住我们的读看看小说网)见脚下那石桥稳如磐石,毫不动摇。方才放心地向那对面的钟rǔ巨石走去。

此时经过那石桥的架设,和往返搬运那石笋的时间,也是过了很久的时间。而插在对面钟rǔ巨石上的那些松油火把也是摇摇欲熄。

追忆赶紧将剩余的那些火把点上,并重新一一插在各个洞孔之内,霎时,那洞中又是一片通明。

追忆仔细搜寻之下,感觉那阵异香乃是来自假山背后。他也不暇多想,只是一只手提了一支火把。另一只手紧扣住一个洞穴,一使劲间,整个身躯向假山后面荡去。

追忆练功已经数年,此时身手已是极为矫健。故此虽然没有练得什么轻功身法,但是以那易筋经神功为根基,其轻身功夫实在已经不比寻常高手弱了多少。

追忆单手扣住洞穴,整个身子悬吊在半空之中,探头向后面看去。只见那匿大的假山后面,这钟rǔ巨石之上居然倒长着一根长约三米的石笋。

那石笋横生于钟rǔ巨石之上,凭空而悬,犹如在那钟rǔ假山之上倒插着一根石梁一般。

那石笋的尽头之处,长者一朵石莲花,那石莲花直径不过半米所有,但却身得重重叠叠,花瓣累累。(读看看小说网)就仿似一朵人工镌刻的莲花一般,端坐于那石笋尽头。

那石莲花的上方,更有点点滴滴的山洞内的天水低落。正巧滴在那石莲花的花蕾之上。使得重重叠叠的花瓣之中蓄满了山水。

那花瓣由于蓄水已经盈满,故自然而然又向花瓣四处溢出。顺势滑落在石莲花下方的花蒂之处。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为巧妙,但追忆此时已经无心欣赏。

他顺势看见那花蕾中的山水已满之后,顺势沿着花瓣的空隙之处滑落,正正巧巧地滚落在花蒂之处。

而那花蒂的一边,居然长着一捧巨大的燕窝。

那燕窝不但极大,有寻常燕窝的两三倍之大,而且还极其名贵。乃是极难寻觅的金丝血燕燕窝。

单是这捧燕窝,已是万中无一的极为名贵之物。

更何况那燕窝之上更是长得古怪,居然还有一株灵芝从那燕窝之中透体而出。

那灵芝通体透红,犹如琥珀一般亮丽。那阵阵清香定是从那株灵芝之上传来。

追忆知道那株灵芝必是天地间所生长的异物,必然珍贵无比。当下不暇细想,单手用力,身体再是一荡,“噌“地一声窜到了那石梁之上。

此时那灵芝已经异香扑鼻,仿似已要成熟一般一片殷红。追忆闻见大喜,心道:“如此天地间的异物,必然不是凡品。

待我前去采摘下来,回去交予父亲,将来制作成灵药,必定能活无数人的性命。

想到此处,他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直向那灵芝奔去。

他刚奔至那石莲花附近,正待伸手采摘那株灵芝。蓦然耳闻一阵异响。只听寺“嘶”地一声,一样物事直朝他面门迎来。

追忆抬头一看,只见一条似蛇非蛇的怪物直朝自己面门扑来。

那怪物长得跟蛇一般的躯体,长约近丈。

头顶长着一根独角,犹似犀牛的长角一般,长约半尺。那长角漆黑如墨,在昏暗的石洞之内更是散发着阵阵异光。

那独角之下,却又长着一个肉瘤,只有小碗大小。粉红色地一片,给人感觉是无尽的诡异。

令人奇怪的是那怪蛇周身也如那灵芝一般,浑身通红,并且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药味。

此时那怪蛇正从那石莲花底部的横梁之下盘旋而上,直向那追忆的面门扑来。

追忆见到那怪蛇也是大吃一惊,心道自己也曾仔细看了那石梁上的莲花,并未发觉有何异常。

不知此蛇是躲在何处,居然如此蓦地窜出。

想必是此巨蟒必然是躲藏与石梁下方的某处部位,昏暗之中,自己只顾那灵芝,而并未在意那石笋下的部位。

虽然如此想象,但那怪蟒却是速度惊人。正自吐着巨大的蛇信直朝追忆吞来。

追忆心想难怪书中常说,那些天地间的灵芝异草,必然会有异兽看护。

想来此兽必然是为这株灵芝所生,在此专门看护。

追忆心下不禁有点后悔,他怪自己实在是有点冒失。居然没有想到这点即上前冒失地前来采摘这株灵芝。

但是,此时后悔已经没有任何作用。那怪蟒此时已是扑向他的面门,一口直朝追忆的头顶咬去。

那巨蛇身长丈余,那身体也如海碗粗细,那血盆大口张将开来,直把追忆整个人吞下都是足足有余。

追忆头皮发麻,此时他若要身形后退,速度之上已然不及。

然而若要侧身闪避,但却又是身处在那石笋之上。下面即是那深不可测的水潭,却又哪里有落脚之处。

但是眼见那怪蟒已然扑面而来,退无可退之时,追忆倒是把心一横。心道:“罢了!今天就和这个怪物拼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一百三十七章 罩门

追忆避无可避,危急之下,只得一个大仰身将那怪蟒的扑来的身躯避了开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同时右手一拳上冲,“砰”地一下直接打在那怪蟒的头部。

追忆这一拳乃是在情急之下全力打出,此时更是将易筋经的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按照常理,这一拳实是力大无比。不要说是一个血肉之躯的脑袋,就是那石块也会被击得粉碎。

哪料得追忆这全力的一击,只将那巨蟒的头一拳打歪少许,整个瓦罐大的脑袋只稍稍后仰了一下而已,然后随机无事一般又是一口咬了下来。

不过追忆乘着巨蟒脑袋向后一扬之际,身形却是稍稍往后撤了半步。

他刚刚站稳身形,那巨蟒又是张开大嘴一口要来。

追忆见自己打出的那拳虽然已是全力一击,但那巨蟒却是混若无事一般,心内不禁暗自后悔。

他心道:“糟糕。这家伙究竟是何等异物变种,居然如此抗打。真不该将韦叔叔的那柄匕首还他,倘若现在有那匕首在,要斩杀这恶蟒岂不是如切豆腐一般的容易。

但是后悔归后悔,此时却是根本不容追忆细想。

那恶蟒的速度比追忆快出不知多少,方才追忆打它一拳,也只退了一步。

而那巨蟒却是如影随形,迅速绝伦地已经晃动这身体向追忆缠绕开来。

只听呼地一声,那巨蟒尾部缠绕着石梁,而身体却是攸地一转,直将那追忆的身躯紧紧缠住。

追忆措不及防,被那巨蟒攸地缠住之后,立时感觉血脉喷张,刹那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样子。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好在他越是处于险境越是能够沉得住气,此时危机之下,倒是一点都不敢紧张。

他沉声之下,将那易筋经的功力运转全身,脚下更是犹如铁钉一般,死死地踏在横梁之上,动都不动。

那易筋经本事天下奇功,平时追忆修炼之时倒也不觉有何奇异之处。只是感觉每次修炼之后,能够清心寡欲,甚至经脉舒畅无比。

而此时在巨蟒缠绕收紧之下,本来顿感周身骨骼本有被拗断撕裂之感,而且周身经络血脉有爆裂的感觉。

此时在这门奇功的运用之下,登时感到轻松无比。呼吸也随之透畅起来。

追忆正自发力与巨蟒相抗之下,但无奈那巨蟒已经探头向他的头部直吞下来。

追忆一扭脖子,让开蛇信,双手“啪“地一撩,堪堪将那蛇的七寸抓在手里。

追忆心道:“但凡蛇虫之物,七寸乃是死穴,我只要全力挤压之下,必能将他捏死。

想到此处,他更是倾尽浑身气力,向那七寸挤压而去。

但无奈那巨蟒委实过于庞大,那蛇的七寸颈项部位,虽然远比那腹部细了很多,但整个蛇颈却也有小碗粗细,追忆的小手又哪里握得过来。

但追忆的易筋经却也非同凡响,此时更是在搏命之际,更是发挥了无比的潜力。

此时在追忆死命挤压之下,那巨蟒也是颇为难受。它翻动这粗如海碗般的身躯,也是死死地紧压着追忆的身躯,想要把追忆活活缠死。

这一人一兽之间死命的拼搏,不知不觉之间,那追忆渐感不知。

他此时更是觉得那蛇颈太过粗大,自己小手根本握不过来。而且那蛇的身体更是滑腻无比,此时被自己握住的蛇颈正向着自己头部一点一点地滑了出来。

情急之中,追忆蓦然看见那蛇的七寸部位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白板,那白班在昏暗之中,与那巨蛇血红的身体形成极为明显的对比。

追忆蓦然灵光一闪,他心想这巨蟒周身蛇皮都坚韧无比,而且全身通红。唯独这七寸之处有一白点,难道这是它的罩门不成。

他想到此处,哪里还在犹豫,右手拇指略一移动之间,便即移到那白点方寸之间。

追忆狠狠一抠,只觉得那白点之处,只有一层薄薄的表皮覆盖一般,入手极为轻易。只听”扑“地一声,那拇指向抠豆腐一般,深深地抠到那巨蛇的身体之内。

这一赌博显然是博了个正着,那巨蟒的周身坚韧无比,极是刀剑也难上分毫。唯独这白点之处,却是最为薄弱,乃是它的致命死门。

那巨蟒不料吃此剧痛,登时也是狂躁无比。它发出阵阵嘶鸣,身子缠得越发紧狠,口中蛇信更是全力一吐,直向追忆的面门扫来。

追忆怕那蛇信有毒,故此把头一低。那蛇信却是扫了一个空档。

追忆深怕蛇信又在扫来,所以头也不敢抬起。只是将头躲在那蛇首下面,用自己的头顶顶住蛇颔的下面,嘴部却又正巧对着那七寸之处的白点位置。

正在这尴尬之时,那蛇几乎已是发疯一般身体又是全力一卷,那股卷绕的劲道实是力大无比。

追忆在此巨力缠绕之下也是感到有点吃不消,因此受力之下,那右手一松,拇指从那白点之处滑落下来。

不但如此,由于那巨力实在力大,追忆顿感呼吸不畅,自然而然地小嘴一张,被迫“啊“地一声叫唤了出来。

无巧不巧,此时正值拇指从那罩门滑落之际,追忆又正好张口。因此一股蛇血从那罩门之处喷将出来,直直地灌入追忆的口中。

追忆根本连反应都没有,见那一股蛇血喷进嘴里,连想都没想,居然自然而然地“咕“地一声将那蛇血吸入了肚内。

那蛇吃痛之下,此时更是疯狂无比,舌头更是拼命往下,想要咬死追忆。而且那蛇身更是翻翻滚滚,死死地迫压追忆。

追忆此时也被那蛇身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那蛇头更是往下逼迫,此时几乎已经要咬到自己头顶。

在这等危急之下,追忆也索性豁出去了。他心想:好,你要咬死我,那我也不客气了,我也把你给咬死吧!

想到此处,他更是毫不犹豫,一口向那白点之处咬去。

他双手掐着七寸,奋力地举着蛇头,不让蛇首移动。

而且头顶顶着蛇的下颔,不让巨蛇咬到他。

而此时自己的嘴部又无巧不巧地正好顶着那罩门之处,故此一咬之下,那蛇血更是犹如泉涌一般,直直地灌入他的嘴里。

此时追忆也顾不上蛇血是否有毒,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一股悍劲。

此时满脑子只想着你要咬死我,我也咬死你,看谁先把谁给咬死。故此,也是发疯一般将那罩门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拼命地吸入肚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洞

那蛇血一股腥味,并且杂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直灌入追忆的口中。(百度搜索读看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追忆只感自己腹中饱胀无比,哪里还装得下一点蛇血。

好在那巨蟒在追忆狂吸蛇血之下,也是被吸掉了二成左右的鲜血。此时也是因失血过多,身体已经疲软了许多。

但那蛇身此时仍是硬邦邦地紧紧缠绕着追忆。

不过饶是如此,追忆也感到顿时轻松了很多。

再也没有先前那种被蛇身紧缠,浑身胀痛欲裂的感觉。

追忆虽然喝了许多蛇血,脑袋有点昏昏成成。但是心头仍然保持着一点清明。

他看那周围的火把此时已经摇摇欲熄,内心不禁暗道:“不好!倘若再过一会,这些火把就会全部熄灭。

待到那时,我在漆黑的山洞之中只能见到一个大概的景象,那时形势将更不利于我。

当下,他松开牙齿单手拇指重新抠入那巨蟒的死门之内,然后伸手紧紧地握住巨蟒的七寸之处,将那蟒头单臂举起。

那巨蟒的头颈原本有小碗粗细,以追忆的小手本是无法握住的。

但好在他用拇指紧扣住那死门之内,如此半抠半握之间,倒也能够将蛇首握住。

而且那巨蟒也被追忆吸了将近有二成左右的鲜血,故此也是昏昏迷迷,无法挣扎。

如此,追忆好不容易腾出左手的空闲,他朝那石笋笋尖之处又是挪动一步,抬手之间,将那株鲜红的灵芝采摘了下来。(百度搜索读看看

说也奇怪,那灵芝仿佛已经完全成熟一般,追忆采摘之下,居然毫不费力。只是轻轻一提之间,就把那株灵芝采了下来。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那长在石梁之上的金丝血燕窝。此时在那灵芝脱离燕窝的刹那,也是瞬息腐朽。“噗通“、”噗通“之间,纷纷大块地落入潭底。

仿似这株金丝血燕窝乃是为这株天地间的异草而生一般,以其燕窝的营养和灵气滋补这株极其名贵的灵芝。

而当那灵芝一旦成熟,这燕窝内的营养也被同时拔光一般,瞬间凋零腐朽。

追忆此时也不及细想这其中的奥妙,只是摘得那株灵芝之后,将那灵芝衔在口中,慢慢向后退去。

待得走到那石笋尽处,只听噗地一声,整个洞府为之一暗。

追忆知道火把已经熄灭一处,故此行走之间的步伐又加快了些许。

他走到钟rǔ巨石背后,勉力伸出单手,紧紧扣住那钟rǔ石上的洞穴,轻轻嘿了一声,将整个身躯荡入半空之中。

此时从远处看,那追忆的身姿定然极为古怪。

追忆本就年小,尚未成年,故此看上去极为矮小。

再加上那巨蟒缠身,刹时昏暗之中却又显得那身体臃肿不堪。

仿似一个无比肥胖的侏儒一般悬在空中。

不禁如此,那追忆单手扣住崖穴,另外一只手紧紧抠住那条巨蟒。

口中还衔着一支灵芝,整个身体又是悬在半空之中。

那整个姿势从远处观瞧,实在是滑稽无比,却又惊险绝伦。

追忆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只得富贵险中求。

他左手抠住洞穴,将整个身躯荡了起来。然后瞅准落脚之处,“嘿“地一声,整个身躯又稳又准地落在那根石桥之上。

他刚刚落下身躯,只听得“噗噗“两声,只见又是两根火把熄灭。

追忆足下更不停留,足下踩着石梁,直朝那隧道洞口钻去。

刚刚到得洞口,只听得身后又是“噗噗“连响,洞府为之整个一暗,原是那洞中的火把已然尽数熄灭。

不但如此,那巨蛇经过一段时间无人吸饮鲜血,更加之追忆的拇指扣住那死门之处,也起到了堵塞鲜血继续流失的影响。

故此在这段时间的休整之下,已然又慢慢恢复了身躯的蠕动。

追忆不敢怠慢,一边双手继续紧握七寸之处,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直向那洞外爬去。

刚刚爬到隧道口,只听见外面有人喊道:“追……追忆!你怎地……从这里……爬……爬出来了?

追忆头也不抬,即知道来人必是包英无疑。今日正巧是他送饭,所以来到了山洞之内。

追忆也不答话,只是“噌”地一声从那山洞之内窜了出来。

包英吓了一跳,他瞪着那一大一小的雌雄眼说道:“我……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什么怪蛇啊?这……这般长大?居然……居然……还长了一个犀角?

追忆知他有点傻气,此时又被那巨蛇勒得有点透不过起来。故此怒道:“少废话!这畜生都快把我勒死了,快用刀把它的舌头给斩下来。

包英听他呵斥,登时醒悟过来。他忙不迭地道:“哎!好……好嘞!你小心,我……我可要砍了!

说罢,他拔出腰间单刀,一刀朝着那蛇头削去。

包英乃是从着胡逸之习练的刀法,从跟随慕容复等人至今,实已练了三年之久。而且他又经慕容复赐予二粒雪参玉蟾丸滋补功力,此时功力已是非同小可。

这一刀砍得实在奇准无比,“嚓“地一下,只看在那蟒蛇的颈项部位。

包英满以为以自己的功力,这一刀切去就是碗口大的小树也会一切为二。故此心想这蛇首也是一断为二无疑。

哪料到那怪蟒浑身端的坚韧无比。这包英一刀砍去,虽然是用足了功力,却是除了砍出一条白痕,其他是毫发无损。

包英傻不愣登地看着那巨蟒发愣,嘴里不禁喃喃地骂道:“

奶奶……奶奶个熊,好……家伙!这……个蛇皮居……居然这……这般厚法,少爷这……这一刀竟……竟还切不断它。

说罢!他兀自不信,又是卯足功力,照着蛇颈狠狠地一刀切去。

这一刀砍得比刚才更重,那蛇头被那刀砍得重重一晃脑袋,随即有恍若无事地朝着追忆咬去。

此时,那巨蟒已然苏醒,而且又吃了包英两刀。虽是毫发无损,但也剧痛无比。

它恼怒之下,更是发出嘶嘶怪声,将那身躯盘的更紧。

追忆刹时感到呼吸急促,而且见那蛇头又垂直而下,向他的头部咬来。

故此又是把头一低,用嘴对着那死门之处,又是一阵狂吸。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通犀地龙

只是他方才在那洞内蛇血早已喝饱,此时又哪里喝的了许多。(请记住我们的读看看小说网)故此勉强喝了几口,肚子早已涨的滚圆哪里还喝的下半口。

那包英很憨,见到追忆张着嘴巴在吸蛇血。不由得一乐,说道:“好……你个孽障,既然……少爷……砍……砍……不死你,索性……索性就……就咬死你……得了。

说罢,将手中单刀一扔,双手托起蛇头,一口朝着那死门咬去。

此时追忆正是蛇血喝的腹胀难忍之际,见包英张口就咬蛇的死门,也是借此机会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

那包英本来就没有吃过晚饭,肚内早已饥饿。

而且他年龄也比追忆大了一些,故此那一阵狂吸之后,那蛇血又被他将近吸了三成。

加上刚才追忆喝了二成以上的蛇血,二人相加已将那巨蟒的鲜血吸取一半以上。

包英一阵饱吸之下,却也是喝的肚子鼓鼓涨涨,哪里还吸得下半口蛇血。

他又生怕松口之后,那蛇头转过来咬他,故此也学追忆的样子,将那拇指抠住蛇的死门,然后用双手死死地按住。

他一边按住蛇头,一边不由感到无比惊慌。故此他扯开嗓门朝那思过崖的洞外喊道:“救人……啊!救命……啊!出了……出了……大蟒蛇了,快把……追忆……给吞啦!

这思过崖离山底也只有十来丈的距离,况且这小子本来嗓门奇大无比,而且又练了几年功夫。(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故此扯开嗓门大喊之下,那山下却也能清晰听见。

过不多时,只见数条人影逐一窜入洞内,晃眼之下,已经来到了追忆二人的身边。

追忆抬眼一看,见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和鸠摩智耳热,在二人身后又分别跟着段延庆、胡逸之和李西华等其他众人。

原来众人本就在后山传授八百死士武艺,听得包英狂喊追忆被巨蟒吞了,全都吓得六神无主。不约而同之间,全往思过崖赶来。

此时那巨蟒也因被追忆和包英二人吸了一半鲜血,早已是奄奄一息,闭目待死。

那紧盘住追忆的蛇身也早已慢慢松弛,不再有力。

但那追忆虽然被蛇身解开了束缚,但是却因吸食蛇血过多,而感到腹中一阵火热。

他皱眉之下,顿时感到腹中犹如火烧一般燥热无比,不自禁地轻轻地哼了一声。

慕容复等人进得洞来,见洞内躺着一条匿大的巨蟒,也着实都被吓了一跳。

但又见到追忆站在一边,并不像包英所说那样被巨蟒吞食,倒也长自松了一口大气。

但当众人走到近前看到追忆满脸赤红,双眼都是不满血丝,不禁大吃一惊。慕容复更是担心追忆身中剧毒,故此过去抱起追忆的身子仔细端详。

不料旁边的李西华道:“慕容兄,请勿担心。瞧这样子,追忆乃是喝了这通犀地龙的蛇血所致。这蛇血乃是练武之人的至宝,对练功大有裨益。

快!追忆!赶紧闭目打坐,导引归虚,将药力全数化解开来。

追忆极是聪明,闻言之下,立即坐了下来。按照李西华的要求自行运气内力起来。

慕容复转眼见那包英嘴角也有一滩鲜血,故也问道:“英儿!莫不成你也喝了蛇血不成?

包英咧嘴一笑道:“正……正是。义……义父。

慕容复又惊又喜,他也来不及问李西华缘故,当即喝令包英坐了下来,立即学着追忆的样子打坐运功,化解药力。

然后慕容复转头看着李西华道:“方才李贤弟称此蛇名叫“通犀地龙”,乃是练武人的至宝,不知所为何故?还请贤弟教诲。

李西华并未答话,只是走到那巨蛇之前,将那巨蟒一把抄起,掂了两掂说道:“快!这里面还有不少蛇血,乘蛇血凝固之前赶紧喝了他。说罢,将那巨蟒送到慕容复面前。

慕容复并不结果,只是将那蛇推到鸠摩智面前道:“大师内力至今恢复不到三分之一,还是由大师喝吧?

鸠摩智吓得合十稽首道:“善哉!善哉!贫僧乃是出家之人,岂能喝下这等物事。请施主莫要开玩笑了。

慕容复又让给其他众人,众人尽皆不肯接过。只是相互退让。

李西华不由大急说道:“此蛇的蛇血乃是天地间的异宝,倘若凝固之后,就再无药力。何必如此谦让,白白糟蹋了此等宝贝。

当下,还是那段延庆道:“我看还是由鸠摩智大师喝了吧?大师虽是出家人,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现在正自全力对抗乾坤教之时,正是多一名高手是一名高手。

何况大师功力未复,正是需要吸引此药的时候,切勿糟蹋了此等宝贝。

慕容复等人尽皆称是,鸠摩智哪里拒绝得了。故此无奈之下,只得运气内力,就这那巨蟒的死门之处,竭力狂喜起来。

那鸠摩智是何等功力,而且又是一个大人。故此如此全力猛吸之下,不一会将那剩余不到五成的蛇血吸了个干干净净。

李西华见鸠摩智吸完蛇血,立即轻轻喝道:“大师请赶紧打坐运功,不要将药效给浪费了。

鸠摩智不敢怠慢。立即盘膝坐了下来,缓缓运用功力将药力化解开来。

此时,那山下又是一阵脚步之声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正是那韦小宝和他的几位夫人上得山来,其后还跟着慕容八虎等众人。

原来,这些人也在那后庄之中,只是离得较远而已。待得听到家人传报追忆被蟒蛇吞掉之时,慕容复众人却是早已上山。

待得韦小宝众人入洞之时,那鸠摩智等人早已坐在洞内打坐运功起来。

那苏荃走到近前,看到地上躺着一条怪蛇,着实也被吓了一跳。

但是他毕竟原是神龙岛的岛主夫人,一生之中实是见到奇蛇无数。故此虽然看到此蛇长得丑怪,倒也并未吓坏。

她走到近前,对着那死蛇仔细端详一番后惊叫道:“天啊!莫不成这是传说中的”通犀地龙“不成?

这是慕容复等人第二次听到有人将此蛇称之为“通犀地龙“,众人不禁满是好奇,慕容复与段延庆数人对望一眼后道:”通犀地龙“?究竟何为“通犀地龙”?

第一百四十章 天地异宝

慕容复极为不解地看着李西华说道。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李西华见众人尽皆好奇地看着他,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众人莫要惊奇。其实小弟对此蛇的了解也是不多。

然后他又说道:“小弟有一名师姐,乃是一位使毒的行家。我幼年之时,这位师姐对我甚好。常常带着我到处玩耍,故此从他那里了解到不少毒物的知识。

众人见他啰啰嗦嗦,讲了半天都未说道正题,都是心痒难挠。却又不好意思点破,故此只得耐着性子倾听。

好不容易,李西华继续说道:“此蛇名曰“通犀地龙”,乃是天地间的至宝也!

这等“通犀地龙”,幼年本是一种剧毒之蛇。

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此蛇发生了变异,改生吞鸟雀、老鼠等活物而变为药材。

此燕子坞内盛产“金丝血燕”燕窝,本是极为名贵的药材。

这怪蛇想必年幼之时吞噬血燕过多,久而久之之下,却是喜食起燕窝等药材起来。

天长日久之下,这巨蛇身体因此也发生了变异,形成了这等怪摸样。

据说此蛇一身是宝,那蛇血更是珍贵无比。尤其对练武人士来说,更加有助于提升功力。

我见此蛇那死门之处,修炼得只剩下指甲般大的一丁白点。估计恐怕此通犀地龙已有千年之久。

倘若再让它修炼数年,恐怕真要得道成精也未尝不能。

慕容复众人如同听书一般,面面相觑。众人心道:“天下哪有如此神奇之事,居然还真会有得道成精之事”。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众人正在想象之间,只听那苏荃说道:“李大哥说的不错,此蛇我也早有耳闻。

当年贱妾在那神龙岛之中,终日与剧毒之蛇打交道。也曾听当年神龙岛岛主洪安通说过一些典故。

据说此蛇确然浑身异宝,实乃天地间自然生成的一样异兽。

当年还传闻“西毒“欧阳锋曾手持一枚”通犀地龙丸“去桃花岛求亲,令得桃花岛主黄药师大生好感。

殊不知欧阳锋所持的“通犀地龙丸“只不过是一枚半人工半天然的珠子而已。

虽然欧阳锋所持的“通犀地龙丸“照样也有避毒的功效,但是效果与此蛇身上的”通犀地龙丸“相比,相差却又有天壤之别。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欧阳锋所持的通犀地龙丸,乃是取自于西域异兽“通天犀牛“之体,并没有上佳的避毒功效。

而欧阳锋却是天地间的一位怪杰,其使毒本领又是举世无双。在他的精心研制之下,配以秘药,终于制出了那枚有避毒功效的“通犀地龙丸“。

但是那药力却是远远不及此龙身上的那枚来的神奇。

众人听到苏荃更是如此称赞此蛇,倒也不禁信了几分。

苏荃接着又道:“这蛇血其实也如李西华大哥所说,乃是练武之人的至宝“。

据当年洪安通介绍说道:“此蛇倘若修得只有铜钱般大小的死门,就已有千年之功。而此蛇现在已经只剩下拇指大小的死门,那估计至少也有一千数百年的修炼了吧?

故此,这通犀地龙一身蛇血实是宝贵无比,实在可以称得上是此蛇的一身精血所在。这些精血被众人分别吸取,估计至少也当得一个甲子以上的功力了吧?

众人听到这蛇血如此珍贵,也不禁暗自惊奇。不禁朝那地上正在打坐的鸠摩智等人又是望了一眼。

李西华在旁边接口说道:“韦夫人说的极是。说起这蛇血也是有典故的,不知众人知道郭靖郭大侠否?

郭靖名号当世谁人不知,见李西华如此问起,众人皆不由得极为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李西华道:“郭靖郭大侠的一身武功端的可以称得上绝世高手二字。

但是其少年之时倘若没有异常偶遇的话,怕也未必能够在少年之时就练得如此高强。

李西华一顿又道:“这郭大侠少年之时,也是误吸参仙老怪蛇血,不但可以百毒不侵,而且还功力大增所致。

那郭靖大侠所吸食的蛇血,其实乃是梁子翁按照秘方,配以各类珍稀名药,仿照这通犀地龙的功效而人工喂养的异蛇,与这天然生成的通犀地龙的药效有天壤之别。

故此,郭大侠经过吸食蛇血之后功力大为提高,但是那药力最多只及得上真正通犀地龙之血的十分之一。

李西华又道:“而真正的通犀地龙,不但蛇血珍稀无比,更加百毒不侵。另外它周身也是全身是宝,无一不是极佳的宝物。

说罢,他让一边站着的田伯光提刀将那巨蟒斩断。

田伯光功力自然又比包英高出许多,他纵身上前,“唰“、“唰“、“唰“一连七刀,刀刀快如闪电,直向那蛇身剁去。

众人久闻田伯光刀快,今日也是首度瞧见。只见他这七刀,端的刀刀快如闪电,劲道和功力也是纯正无比。众人不由得一声喝彩,大呼好快的刀法。

哪料到那田伯光的七刀砍在蛇身之上,却恍若无事一般,除了拉出几条痕迹之外,却是一无异状。

众人暗暗称奇之时,李西华指着那犀角又道:“传闻此蛇浑身无毒,但这蛇角却是天下至毒之物。

其原因是此蛇因本是剧毒之蛇,后因常年吃那各类名贵药材,久而久之,却是将一身剧毒逼入这犀角之中。

这犀角毒性据说极为厉害,就是那再怎么厉害无比的毒物,见到它都是退避三尺,不敢丝毫逾越。

说罢,他又指着那犀角下的肉瘤道:“这肉瘤之内,也生有一件异宝,就是刚才苏荃所说的”通犀地龙丸“,只要破开此瘤,内里必有一珠,此珠名曰”通犀地龙丸“是也。

还有,这蛇的双目也是奇宝。据称只要剜下此蛇的头盖骨,将那双目置于头盖骨之中,方圆百里的毒物必然趋之若鹜,来此朝拜。

这等宝物,对于我等可能无用,但是对于那些终日与毒物打交道的使毒高手来说,却是一件异宝。

另外,这蛇的蛇肉倘若熬成浓汤,习武之人食用之后也是大有裨益。其功效虽远远比不得蛇血,但却也有很好的滋补功效。

还有那蛇骨,倘若将那上面的碎肉剔除,将其雕成骨雕。随身携带在身边,其功效虽远不及通犀地龙丸,但却也能使得那些普通的毒物不敢近前。

拥有如此众多的宝贝,难道不是天地间的异宝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杀蛇取宝

李西华说完,来到韦小宝的近前说道:“小宝,借用你的匕首一用。请记住我)

韦小宝听他将这通犀地龙描绘的如此神奇,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此时见李西华索要匕首,当下二话不说,将匕首掏出给他。

李西华走到那巨蟒近前,就着那蛇的死门部位,至上而下,轻轻地一剖,只见那坚韧无比的蛇皮遇见这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却宛如剪破布一般,“嘶“地一声,直入到底。

李西华掀起蛇皮的一角,从上往下轻轻一撕,只见一张长大的蛇皮即被剥了下来。

李西华将蛇皮那在手中,量了量尺寸说道:“此蛇皮刀枪不入,水火难浸。而且又如此长大,倒是可以将之做成一套内衣贴身穿戴,倒是一件护身的宝贝。

韦小宝最是喜欢追忆,他听得李西华如此说道:“那是最好。这条什么龙来着的是追忆抓获的,而杀龙取宝的是用老子的匕首。所以这身上的宝物理应全部归追忆所有。

李西华应道:“应当如此“。

接着,他又用匕首沿着蛇的脊骨一路往下剐去,将蛇身上的余肉慢慢剔除,最后只剩下一节森森白骨。

那骨骼形如三叶草一般,从三个方向均匀分出。而且长得粗大无比,足有手臂粗细。

李西华伸出拇指和食指,抠进顶端的骨骼之处一阵拿捏,蓦然从那骨骼的顶部位置拉出一条龙筋出来。

李西华将那龙筋往外一抽,只见一条长达丈余,粗月筷子的龙筋被硬生生拉将出来。(请记住

李西华说道:“这通犀地龙确实已经修炼了千年以上,你看寻常之蛇只有骨骼,哪里有如此龙筋。而且这龙筋必然坚韧无比,极难扯断。

说罢,将手中的龙筋交予旁边的胡逸之。

胡逸之将那龙筋轻轻一扯,哪知那龙筋居然只是略略一弹,便即纹丝不动。

他不禁又加了几分劲力,倒是将那龙筋略微拉长了一些。但是卜一松手,那龙筋立即反弹,却是与原先一样,丝毫无异。

胡逸之心想,好家伙!居然真的如此坚韧。他心中犹自不服,更是提起了浑身功力,将那龙筋使劲向外一扯。

哪知那龙筋在他巨力拉扯之下,居然还是只被拉长,但却是并不扯断。

慕容复和段延庆对望一眼,二人各自心道:“看来这通犀地龙确实古怪,居然以胡逸之的内力都扯他不断,此龙筋的确称得上是一件异宝。

接着,李西华又将那匕首对着那犀角一切,只听噌地一声,那蛇角也是应声而落。

李西华手足不停,紧接着又用刀对着那肉瘤轻轻一剖,只见霎时一粒**蛋大小的圆珠滚落出来。

那枚通犀地龙丸看上去黄澄澄、亮闪闪,而且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香。

李西华捡起通犀地龙丸道:“刚才韦夫人说道此珠有避毒之功效,确实没错。

但是此宝还有一样功效乃是欧阳锋手中的赝品更加无法比拟的,就是此宝尚具有解毒的功效。

任你无论身受何种奇度,只要当场不毙命,此通犀地龙丸就能解救。而且是只要对着患处吸取毒性就能解决问题。所以,这通犀地龙丸也是一件练毒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李西华将那通犀地龙丸和蛇角放在一边,接着用刀又对那巨蟒的头盖骨轻轻一剜,只听“噗”地一声,那头盖骨被李西华拿了下来。

那头盖骨也并不甚大,只是大约有大人手掌般大小。故此李西华拿了那头盖骨之后,随手将上面的余肉去处,即将头盖骨方自犀角的边上。

紧接着,李西华又剜出两只巨蟒的眼珠,并将上面的血肉刮掉,剩下两只如龙眼大小的白色珠子拿在手里。

李西华道:“这珠子与那头盖骨相配,可以招揽方圆十里内的毒物至此围观,各位是否想要见识一下。

众人尚未答话,那韦小宝早已经跳了出来道:“奶奶个熊,尽说废话。不想见识一下,难道还在这里看你唱戏啊?你唱戏很好看吗?最多也就是个小白脸罢了!“

这家最爱看热闹,在这里看李西华忙了半天,却是除了蛇皮无比坚韧之外,其余宝物的却是一点都没看到。所以,他早就心痒难抓,不自禁地骂起人来。

李西华也不睬他,见众人也无异议,想来也急于一观那通犀地龙的神效。

故此一笑之下,让众人全都站到平台之上。

李西华下的平台,将那头盖骨置于中央,又将那两粒龙眼放在那头盖骨中间,然后退回到平台之上。

说来也怪,那龙珠和头盖骨分别放开并无什么异状。而此时将龙眼置入那头盖骨内,登时泛出阵阵异响,直向四处散去。

不一会儿,只见那洞内洞外不知从何处钻出无数毒蛇,全都向那头盖骨的位置涌去。刹时,将那小洞挤得个水泄不通。

那燕子坞内盛产燕窝,故也因此生有不少毒蛇。所以此番引诱之下,那小小的思过崖内登时布满了无数毒蛇。

众人站在平台之上,看见下面大蛇小蛇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一两百条。故此也是看的头皮发麻。

但是说也奇怪,那些蛇群只是围着那头盖骨打转,,却是并不靠近。

那李西华从怀里将通犀地龙丸取出,朝着那蛇群最多之处照去。

说也奇怪,只见那通犀地龙丸照耀之下,那些蛇群犹如遇见克星一般。纷纷避之不急,全都向洞外四散而逃出去。

那李西华出手如电,将怀中的通犀角取出向那洞口一扔,只见那犀角的角尖部分“扑”地一声,垂直的插在地上。

那些毒蛇因为受到通犀地龙丸的药力逼迫,正自准备向那洞外逃逸。故此有大量的毒蛇拥挤在那洞口之处。

未料得凭空又降下一通犀神角,使得这些毒蛇更是惊骇绝伦。那犀角通身乌黑发亮,在那洞口之处更是散发出点点诡异的星光。

那些毒蛇此时更是骇惧,但又无路可逃,而且身后又有通犀地龙丸的强大威压。故此嘶嘶蛇鸣之间,居然直向那犀角撞去。

说也奇怪,这些蛇看似向那犀角冲撞的力量极为凶猛。但是临到蛇身卜一接近那犀角,却是马上翻身倒地。

然后身躯在地上翻滚几下,便即僵硬而死。就算是一些长得特别长大,毒性也是极为厉害的毒蛇,也是难以多靠近几分距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分配宝物

如此一来,那些毒蛇退不敢退的情形之下,只有选择自杀。(请记住我)当下这些蛇群前赴后继的向那“通犀神角”冲去。

不到片刻,那些毒蛇便即死了十之。只剩下五六尺长,身体巨大的毒蛇还在那边兀自挣扎。

众侠虽然也都是久经风浪之人,平素看惯了厮杀场景。但此时站在那平台上,看着那些剧毒之蛇悍不畏死地冲着那通犀神角自杀身亡,也不禁个个看得头皮发麻。

此时,那鸠摩智和追忆早已运功调息完毕。正站起身来与其他众侠一起观望那奇特的场景。

李西华走到洞口之前,将那通犀神角从地上捡起。然后围着那几条盘着蛇阵,口中发出嘶嘶蛇鸣的大蛇,用手中的神角画了一个大圈。

说也奇怪,那些大蛇本来见到李西华拿走通犀神角之后,神色极为振奋。个个争先恐后地想从洞口逃窜。

但是被李西华用神角画了一个大圈以后,只得围着那大圈团团乱转,哪里敢逾越半步。

想来那圆圈必然如同这些蛇虫之类的克星一般,使得这些大蛇不敢从那圈中穿过。

李西华俯身抄起地上一条大蛇,用手紧紧掐住蛇的七寸,然后来到众人面前。

李西华冲着鸠摩智道:“大师别怕,请将您的手臂伸来一用。

鸠摩智知道绝不致加害于他,故也毫不犹豫地将右臂伸出。

哪料这蛇刚咬到半途,随即“嘶“声惊叫,立即扭头向旁逃窜。

李西华抓住蛇头,使其不得动弹。然后笑笑说道:“此蛇虽毒,但却绝不敢咬喝过神龙血的人。

大师等人此时已是百毒不侵,身上的鲜血更是蛇虫之物的克星。所以,从今往后,任何毒蛇之类的毒物都不敢再咬你们喝过蛇血的三人了。

说完之后,那李西华又取出通犀神角,往那巨蛇的头部轻轻一点,众人只听“嗤”地一声,只见那蛇头登时被点了一个大洞,并且那个大洞正在不断地融化,向这四处扩散。

李西华将那蛇抛在地上,只见那条死蛇的尸身不断地融化,顷刻之间,那条大蛇即化成一滩血水于地。

众人哪料这通犀神角如此剧毒,居然可以将一条剧毒大蛇消溶。众侠看得汗毛林立之间,李西华又纵身上前将剩余的毒蛇一一点死。

李西华见追忆此时已然运功完毕,当即将这些宝物送到追忆面前说道:“

追忆!这通犀地龙乃是为你所擒获。所以这些宝物理应归你所有,方才你打坐之时想必已经看到这通犀地龙的种种妙用了。故此我也不在多做介绍了。

说罢将手中的宝物塞到追忆手中。

追忆本待推辞,哪料韦小宝早在一边说道:“

我说追忆啊!这宝物都是一些独一无二的珍品,倘若要分给诸人,却也是不够分配的。倒还不如由你保管来的好些。

再说,这通犀地龙本来也是你杀的,由你保管这些宝贝也是再妥帖不过。

追忆还是不敢做主,当即扬起小脸朝着父亲看去。

慕容复见爱子向自己询问,倒也并不答话。只是微微一颔首,表示追忆可以收下,遂追忆遵命之下将这些宝物一一收起。

慕容复当下又问起这通犀地龙的经过,追忆遂将如何打洞、如何闻见清香、如何寻觅之下看见灵芝,最后又如何与此蛇对敌一事娓娓道来。

最后,追忆将那灵芝取出交予父亲辨认,慕容复接过灵芝端详半晌却也无法辨认。

最后还是那鸠摩智接过灵芝,经过仔细辨认之后方才说道:“善哉!善哉!

听追忆所云,此灵芝也是一件极为罕见的异宝。

这异宝生于“金丝血燕燕窝“之中,而且看着灵芝的芝龄也已有千年之久,又有那洞内的无根仙水灌溉养育,千年下来,此物必定极为罕见。

而且这等宝物,又有通犀地龙这等神兽看守,仅此一点,就想必这灵芝有何等可贵了。

老衲虽然猜不透这灵芝究竟属于何等异种,但从以上数点来看,这株千年的灵芝必定比寻常的千年灵芝更为珍贵无比。

如此宝贝,我等确实无法识别。但是按照常理来看,普通的千年灵芝倘若给练武之人食用过后,必可增长一甲子的功力。

而这生于金丝血燕窝中的灵芝,再加上洞内无根仙水的滋润,其名贵程度暂且不说。

光其功效而论,当比那寻常灵芝更胜一筹了。

说罢,他将那灵芝交还慕容追忆道:“追忆!你此行虽然实在太过冒险,但却又好在你福泽深厚。

居然还可以找到这许多宝物,望你好自为之,将习武之事放在首位。切勿贪玩浪费了这等大好机缘。

追忆唯唯诺诺,但是并不肯接过灵芝。

只是口中说道:“大师!孩儿已经服过蛇血了,虽然经过运功消化,但是还需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将那蛇血的功效全部发挥。

所以这灵芝是不用了,还不如给其他八虎一起服用了吧!

鸠摩智刚才也服了将近一半的蛇血,虽然也经过打坐消化,但是却也知道并未将那蛇血的药效全部发挥。

倘若要将那蛇血的药效全部收为己用的话,非还得花上数日的时间用功不可。

故此,他也没有强行让追忆手下。只是将这株灵芝交还给慕容复道:“既如此。还是由慕容公子保管来的好些。

那灵芝为慕容追忆所获,而慕容复又是追忆的亲生父亲。

故此这灵芝由慕容复保管也是再为妥当不过。

慕容复也是武学大师,知道追忆蛇血上的药力还需消化。故此也不推辞,将那灵芝从鸠摩智手中接过道:“

既如此,这株灵芝暂时由我保管。他日寻访一位药师,再配以一些名贵药材,将此株灵芝炼成一炉丹药,然后再给大家分食如何?

众人听慕容复如此说法,尽皆觉得妥当。毫无异议之下,众人遂将那死蛇的蛇肉和蛇骨拿下山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任督二脉

追忆此役有惊无险,而且得获如此众多的珍贵宝物,实是大功一件。(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在加上他来思过崖闭关思过已将近有一年之久,故此慕容复等人高兴之余也是准许他提前下山。

众人高高兴兴下了山去,李西华将手中的蛇肉交予厨子,吩咐立即熬成肉汤,给众人分食。

另外他又将那蛇骨交给一名死士,并将韦小宝的匕首借用予他,命他将那蛇骨切成小块,而且一定要分成一千枚以上。

那死士自是遵命,提了蛇骨转身走到一边工作起来。

慕容复怕他一人cāo作太慢,则由走到房内将那阿修罗之瞳取出,也是交给一名死士,让他帮助一分配蛇骨。

这两样兵器都是无坚不摧的宝刃,那蛇骨虽然坚硬无比,但却也扛不住这两件宝刃的切割。

几个时辰之间,即将那蛇骨切成大堆的小块,犹如一座小山似地堆在那里。

据李西华所言,这蛇骨也有避毒的功效。其功效虽远不及通犀地龙丸来的神奇,但是却也有一定的作用。

而且倘若有人中了厉害无比的蛇毒,在一时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可以将那蛇骨研成粉末服食,也有较好的疗效。

那蛇骨之中还有一些残碎的头骨和颔骨,并且还有四根蛇牙在内。据李西华解释,这些蛇牙和头骨的功效比之普通蛇骨更胜一筹。

所以李西华将这些头骨、蛇牙分配给了八虎和慕容复等人。请记住我)将余下的那些蛇骨分别赠给了所有死士。

如此分配完毕,那蛇汤此时也已熬好。那厨子按照李西华的嘱咐,将那蛇肉切成小块,慢火熬煮。

足足用了五六个时辰,方才将那蛇肉煮成糊状。待得稍稍冷却之后,那浓汤犹如膏方一般晶莹剔透。

李西华让所有死士每人喝了一碗,另外自己和慕容复等人也是喝了一些。

一切就绪之后,李西华当即命人运功调息。

这蛇肉熬成的膏方虽远不及那蛇血,但毕竟也是不可多得之物。众人和了高汤之后,纷纷运功调息,不知不觉之间,登时觉得那膏方对于自己的练功确实大有裨益。

慕容追忆和鸠摩智三人喝过蛇血之后,自是不必再喝高汤。

三人知道自己喝了蛇血,还当继续发挥蛇血的功效。故此三人乘着李西华等人分配蛇骨之时,早就找了一个僻静之地,潜心练功起来。

三人之中,那鸠摩智蛇血喝的最多,几乎将近有五成之多。倘若将这些蛇血的药效全部消化,至少也当得二三十年的功力。

这样一来,鸠摩智前番时间吃那雪参玉蟾丸以及自己数年的苦修,再加上今日近五成的蛇血炼化。此时的功力不但已经恢复到当年,而且比之当年全盛之时更胜一筹。

其次是那包英,他年纪长于慕容追忆,而且他又有些傻气。再死命狂喝之下,也是喝了将近三成蛇血。

这小子傻有傻福,这样也是莫名奇妙地长进了将近十七八年的功力。

这傻小子资质本来极为一般,但偏生找了个慕容复这样的高手为干爹。

在慕容复全力调教之下,又服用了两粒雪参玉蟾丸,功力陡增。在八虎之中名列第五。

但是这家伙资质实在平平,即使是在慕容复颇具私心的全力关照之下,进展也是极为缓慢。

倘若不是由于那两粒雪参玉蟾丸的功效,此时他恐怕早就被位列第六的石勇赶超了。

但饶是如此,这包英虽然勉强保住第五的位置,但却与位列第四的段烈的差距确实越来越远。

而且石勇、高强和郑悍等人的武功却是在与他无限接近之中。

但是偏生这小子傻有傻福,这八虎轮流每天送饭,按常理却是每人都有一成机会撞见今天这等机遇。

但是老天爷却也偏偏极为眷顾这傻不愣登的小子,无巧不巧地让他撞到了今天这等机遇。

这样一来,这小子平地得到了莫大的造化,是自己的内力猛然陡增十七八年。

如此一来,包英又把石勇等人武学进度远远甩在了身后,而且此时功力在八虎之中也是首屈一指。

那追忆所喝的蛇血却是三人中最少的一个,只有两成以上。但是光着两成的蛇血,却至少也有十二三年的功力。

再加上他全力导引归虚,此时全身的内力更是迅速提升。不知不觉之间,追忆只感周身的内力犹如水银一般的在各处经络中游走,那种感觉实在是极为舒畅。

追忆低眉垂目,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地导引着自己的内力。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将自己的内力集聚在一处,全力地向那任督二脉冲击而去……

三人之中,鸠摩智修为本就最高,而且他以前就已经将小无相神功练得入伙纯青。

此时得蛇血相助,只是重新温习一遍罢了。故此他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即将全身功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所以三人里面,是鸠摩智第一人运功完毕。他刚一调息完毕,即向慕容追忆看去。

待得发现慕容追忆此时头顶一阵白色的真气云绕,久久不曾散去,脸上更是一片晶莹之色。鸠摩智不由大吃一惊

他乃是过来之人,见此情形之下,立即意识到慕容追忆已然达到冲刺任督二脉的关键时刻。

鸠摩智不由心中大惊失色,他心道:“此子端的天资绝佳,居然能在如此幼小年纪,冲击任督二脉。放眼当世武林之中,端的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打通任督二脉虽然是追忆的造化,但同时也是极为凶险的时刻。

即便是他屡获奇遇,又服食了雪参玉蟾丸和通犀地龙的蛇血,也很难在这个年纪冲击成功。

尤其是追忆此时根基还不够稳固,大部分的内力都是靠灵药提升,而非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打通任督二脉,实在极为艰难。

不但极为艰难,而且更有性命之忧。此时鸠摩智不禁替追忆有点担心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切勿强求

又过了一会,那包英已然运功完毕。(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这傻小子潜运内力之间,顿觉自己浑身气息不断地四处游走。这傻小子也自知自己的内力提升甚快,心里自然也是极为欢喜。

他一瞥眼之间,发现追忆仍然坐在角落里打坐,而且头顶冒着丝丝白起,心里感到非常好奇。

他瞅向坐在一边护法的鸠摩智,正待开口发问,不了招来的却是鸠摩智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包英被他吓了一跳。心道:“奶奶地!这个老和尚发什么疯啊?瞪着眼睛吓唬少爷。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

但是想归想,心里终究不敢造次,故此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看着追忆发愣。

这家伙天生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让他如此坐着不动,实在是心里极为难受。他坐在角落里抓耳挠腮,实在是感觉难受无比。

又过了不知有多少时间,追忆头顶的白气越发浓郁。起初是淡淡的若隐若现,到得后来直似一团白云一般在头顶汇聚。

鸠摩智知道此时追忆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故此坐在一边沉声说道:“

心无杂念,导引归虚,气沉丹田,自然也然地游走经脉,缓缓地冲击任督二脉。

切忌!任何事情水到渠成,切勿用强!!!

追忆此时只感浑身气息越来越是强劲,而且自然而然地朝着任督二脉游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更是感觉此番冲击任督二脉不成,仿似那浑身鼓荡的真气由于太过盈满,直似要爆炸一般。

故此,不得已之下全力向任督二脉冲击而去。

这实在是由于追忆天资过于上佳,而且又练了几年的易筋经神功和服食了几粒雪参玉蟾丸。故此,体内的真气已然极为充沛。

另外,他又误食蛇血使得短时间内体内真气大涨,全身真气无处引导之下,直向着任督二脉冲击而去。

鸠摩智乃是武学大家,当然已经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所以见到追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冲击任督二脉不禁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倘若追忆打通任督二脉,内力必将大为提高。届时他的内力将绝不在李西华等人之下。

忧的是,追忆此时年纪实在太小,根基还扎的不够稳,时冲击任督二脉实在是过于凶险。

若一旦一旦打通不了任督二脉,其体内汹涌澎湃的内力届时定然无法控制。

最后极有可能因体内真气过于充沛,却又无法控制,导致走火入魔而死。

倘若是这等现象,那么追忆将轻则残废,重则经脉寸断而死。

这种现象,是鸠摩智这等武学大师也是始料不及的。

他虽然也曾练过易筋经,但却也因此差点走火入魔。而且其后虽然苦心专研,也摸索了一整套办法,但是终究只是纸上谈兵之物,并无太多心得可以传授。

而此时,见追忆在蛇血药效的发挥之下,不但短时间内内力骤升,而且直向任督二脉冲击而去。

在此等情况之下,自己偏偏又没有办法为追忆化解凶险。故此无奈之下,只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让追忆收敛心神,气运丹田。自然而然地将内力引导至任督二脉,自然而然地进行冲击。

切勿强行突破,以免造成终身遗憾。

好在鸠摩智的这一番提醒,追忆立时按照鸠摩智的要求,收敛心神,气纳丹田,缓缓引导内力之下,方觉得浑身真气才没有先前那样汹涌澎湃。

又过了良久,追忆导引内力自然而然地慢慢冲击任督二脉,但是却始终没有冲破。

追忆心里谨记鸠摩智所言水到渠成,切勿急躁的八子真言,故此也没有强行突破。

他将内息缓缓纳入丹田,然后又做了无数次大周天的内力循环,方始将自己几乎无法控制的内力缓缓平息下来。

此刻,他头顶的白气也因此缓缓散去,鸠摩智坐在一旁,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之后,方才宁静下来。

他知道,追忆在自己授意之下,没有可以强求冲破任督二脉,内力也因此没有提升一个档次。

此举虽然可惜,但胜在比较稳妥,而且没有性命之虞。

好在追忆年纪毕竟尚小,只要其再练得个二三年功力,将根基扎的再稳一些,打通任督二脉却又有何难。

切忌过于勇猛激进,想要强行打通任督二脉,最后导致冲关失败,走火入魔而死。

因此这个结果,对于鸠摩智而言,实在乃是不幸中的大幸。

虽然此番追忆没有打通任督二脉,但是由于吸饮蛇血之故,而且又做了无数次内力大循环。

追忆此时是已将蛇血的功效全部吸收,内力也是一样突飞猛进。

鸠摩智见追忆无恙,也是满心欢喜。他冲着追忆道:“追忆!我见你功力大为提高,想必你的罗汉拳功法也会相应提高,不如现下就打一套罗汉拳法给为师看看,究竟造诣如何?

追忆遵照师命走到场中又练了一套罗汉拳,鸠摩智见他拳法劲力果然与之前相比又是几乎倍增,看了之下委实感到心里欢喜。

鸠摩智通过追忆的这套拳法,早已心中雪亮。

此时追忆的内力武功已然突飞猛进,倘若全力施为之下,以追忆目前的实力,与那李西华等人相比也只不过略逊一筹。

鸠摩智哈哈大笑,连着说了三个好字!随后牵着追忆的手往慕容复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倘若在加以一段时日的磨练和调教,追忆与李西华等人的武功追成平手也是指日可期。

这对于一名不足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有此造诣实是惊世骇俗之举。

故此,鸠摩智看得不禁心花怒放。他大笑着叫了三声好字,遂牵着追忆的小手朝外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测试武功

此时慕容复等人也是刚刚喝了蛇肉熬成的高汤,坐在燕子坞后院运功调息完毕。

众人见得鸠摩智喜滋滋地走来,好像极为星峰地样子。不禁非常好奇。遂走上前去相问经过。

鸠摩智将追忆武功提升的进度诉说一番,众人尽皆不信。大家心里都想,就算是追忆喝了蛇血,促使功力大为提高。

但是与李西华等人相比,只是略逊一筹的说法还是令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当下,李西华撤出长剑,就与追忆切磋了一番。

这慕容燕子坞中,以鸠摩智和慕容复的武功最为高明。

除了这二人之外,剩下了武功最高的就要数段延庆、胡逸之和李西华三人了。

这三人武功其实都在伯仲之间,故此由李西华出手,就相当于三人中任何一人出手一样厉害。

起初,李西华生怕自己出手太过凌厉,而手中留了几分情面。没料到追忆只是以一套罗汉拳法相斗,居然五十招内丝毫不见下风。

李西华暗自称奇,手中的剑法也逐渐凌厉起来,但追忆却始终还是以那套罗汉神拳从容应敌,又过五十多招,招式仍然不见丝毫散乱。

最后逼得李西华出尽全力,将一套华山剑法施展得似蛟龙出水一般,若隐若现,而且每招都极尽变换之能事。

如此一来,追忆才骤然感到压力。他凝神屏气,全力应付,也是将一套罗汉拳法施展的古朴庄重、浑然天成。

如此又支持了二百来招,方才被李西华一剑挑破衣袖,而败了一招。

如此一来,追忆以不到十二足岁的年纪,居然得以单挑李西华这等高手,在三百招内不败,实在已是惊世骇俗之极的事情了。

慕容复大喜,自己的爱子在短短的几年以内,武功能够精进如斯,又怎能让他这个父亲不高兴。

他转头看了一眼包英又道:“英儿啊!方才你也凑巧喝了不少蛇血,功力理应有所长进,这样吧?你也请田大叔下场指点一下你的武功,待为父看一下你的进度如何?

包英哎了一声,随即走到场中等待田伯光下场。

这包英的武功纯属人造,倘若不是因为慕容复给他吃了两粒雪参玉蟾丸的缘故,他的武功早就被郑悍等人甩在后面。

即便是吃了雪参玉蟾丸的缘故,这一年也是武功进展缓慢。已然被排名在第五的石勇无限拉近距离。

此时包英的武功与石勇的武功已然相差无几。而且与段烈的武功相距更为遥远。

照此进度,倘若再过个一年半载,这傻小子的武功非被排名最后的郑悍超出不可。

所以,这一点一直让慕容复感到极为头疼。幸好今日知道包英因机缘巧合,也喝了不少蛇血。

而且见到慕容追忆喝了蛇血以后,武功精进如斯,他不由得大喜过望。

喜不自胜之下,遂让包英也上前演练一下,这样也可以让他看一下包英的武功进展。

当下,包英与田伯光对练起来。

这一年多下来,慕容八虎的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展。故此邓氏兄弟的武功已然无法给这八人造成多大威压。

尤其是排名在前四位的八虎,在与邓氏兄弟交手之时,已然能够轻松取胜。

其中至不济的段烈在与风泼恶等人交手时,至多只要三百招就能够取得胜利。

更不用说冉威和萧猛二人,倘若与邓氏兄弟交手,甚至在百招以内即可结束战斗。

故此,与这八虎的喂招目前已经该由田伯光继任。而邓氏兄弟则负责起与八百死士之间的切磋。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是:这田伯光的武功虽然胜过邓氏兄弟,可是比之八虎却又好不了多少。

其中尤其是排名前二位的冉威与萧猛,田伯光要想胜过他们二人,却是非花出吃奶的劲不可。饶是如此全力施为之下,却也最多只能胜出个一招半式,想要轻易获胜,却是难上加难。

但是,以田伯光的武功和包英相斗倒是极为容易,通常不出百招的情形下,既能获得胜利。

故此二人交手之时,田伯光并未出尽全力。

但那知道包英喝过蛇血以后,功力居然大涨。五十招之内,任那田伯光的狂风刀法如何快捷凌厉,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田伯光不由得手下暗暗加劲,更是将那套狂风刀法使得快如闪电。

包英的刀法得自于胡逸之、田伯光和慕容复三人,故此刀法的路数却是极为繁复。

他在田伯光的全力施压之下,也是自然而然地全力抵挡。如此全力拼搏之下,包英吸食蛇血的功效也在被不停地逼发出来。

到得最后,那包英的刀法在内力的灌输之下,那原本唰唰的刀声已然是变得毫无声息。

这无声无息的刀势虽然从威势上仿佛远不如有先前刀声,但从慕容复等这些大师看来,却是一望即知包英的内力实已是大大地朝前迈进了一步。

但饶是如此,田伯光毕竟经验远胜于包英。而且包英刚和蛇血不久,加上资质根骨远不如追忆,因此蛇血的药效至多只发挥了三四成而已。

故此苦战之下,田伯光一招“狂风大作“刀法,一连十几刀。刀刀出手的方位不尽相同,包英大吃一惊,全力遮挡之下,仍是被一刀划破衣袖而败了下来。

慕容复笑容满面,他从包英的东首过招之中已经看出,包英的内力在田伯光的威压之下,正在不断的提升。

故此早已猜到包英体内的蛇血功效还没有全部消化。

但倘若照此下去,这傻儿子每天坚持练功,将那蛇血全部消化的话,武功必然会再提升一个层次。

而且即便是包英此时只是消化了三四成的蛇血效力,但以现在的武功而论,远远超出排名第六的石勇自不必多说,即便是与那排名地五的段烈相比,想来也是差不了多少。

这个结局让慕容复大为满意,对这个包英他一直心中有所愧疚,老想着将他拍样成一代高手。

故此,内心之中多多少少有点私心。此时见包英巧获这等机缘,心里有怎能不为他高兴。当下他哈哈大笑,吩咐下人立即摆酒庆贺,诏令整个慕容山庄大肆庆贺一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形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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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以后一个深夜,慕容复突然派人将鸠摩智等人请到了大厅议事。

此时已是子时时分,众人早已准备休息。但见慕容复如此匆忙派人到大厅议事,知道必然有所事故发生,故此都急急忙忙地走到大厅相见。

众人满腹狐疑之间来到客厅,只见慕容复居然和秦小美和风泼恶的妻子早已坐在客厅里面说话。

众人都知道秦小美和风泼恶的妻子都在城内做生意,二人一个开酒楼,另一个经营米铺,其实是在为慕容世家这一千多人运输给养的后勤生命线。

这二人平时绝少来到燕子坞内,今日来此肯定是发生了极为重要之事。

在场众人都是久经风浪之人,故此见到秦小美和风泼恶的老婆在此,知道必有要事。

故此,众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待慕容复说话。

慕容复等到众人来到,当即开口说道:“诸位,今天请大家到此地议事,实是发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变故!所以请大家来商量一下。

段延庆首先开口道:“慕容公子请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慕容复道:“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在下怀疑乾坤教已经警觉到在姑苏城内有一支力量正在悄然发展了。而且所怀疑的目标更是直指我们。

众人听闻猛然一惊,鸠摩智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慕容施主会有这等说法?

慕容复道:“详细的还是请包三嫂来说吧?

包不同的妻子秦小美向大家欠了一下身子说道:“各位大侠!事情是这样的……

说罢,秦小美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地叙述了一遍。

原来,秦小美和包不同的妻子一直在苏州城内做生意,起先一直做得都很顺,但是近来却频频发生怪事,所以让二人感到极为怪异。

第一、这二人所开的酒店和米铺,平时都是由二人亲自打理,而且下面的伙计也都找的燕子坞参合庄内的家丁,一向忠实可靠。而且绝无外人参入。

但是,最近不知为何,老是有人前来招聘,恳求二人收留作为伙计。

秦小美和风四嫂素来精明干练,而且看人也向来极准。所以慕容复放心将外围后勤补给之时交予二人运作。

这二人早就发现这些前来应聘的汉子好似并不是诚心要来打工的,而且是另有目的似地。

更有个别几人好像还身怀武功一样,举手投足更是极为矫健。故此,这二人就为此多留了一个心眼。

第二、这二人最近数日还发现在店内来往的武林人物很多,而且这些武林人物有些更是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眼犹如电闪。因此一看这些人的武功都必定颇为不弱。

这些人,来酒店消费或者到米铺买米,全都是清一色地东张西望,答非所问。有时更是坐在一边喝酒,一边极为小心地观察着店铺周围的地形。

秦小美二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是阅人却是极深。她们当年都随着丈夫替慕容家办事,故此早就养就了一副好眼力。

所以,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秦小美瞧在眼里。

第三,尤其是最近这一两日,秦小美二人明显感觉到自己店铺的周围气氛不对。

因为二人蓦然发觉,最近几天里自己店铺周边范围内,好像走卒贩夫多了起来,这些人都做着各种小生意,但是却时时观察着二人的店铺的动静。

依照二人的江湖阅历。绝对能够断定这些人乃是由武林人士乔装而成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监督这两家酒店的行动。

因此,秦小美和风泼恶的妻子越来越感觉不太对劲。

二人秘密协商之下,都感觉此事体大,所以立即连夜从暗道下得小船,星夜赶回山庄向慕容复汇报而来。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仔细地听着秦小美的叙述。半晌时间,都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来。

隔了半天,还是鸠摩智首先发话道:“既然如此,那倒是极为可疑之事了,我等倒要小心从事了。

慕容复看了他一眼道:“不知大师有何良策。

鸠摩智沉吟道:“良策倒是没有,只是此事我认为我们一定要谨慎从事。

贫僧认为,如果真有人暗探我们的外围后勤补给站的话,不妨明天我们也前去打探一番,我们几人装成路过的客人,到店内去喝喝酒,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然后我们几人在分批对这些人进行一番盯梢,看看是否能够找到这伙人的老巢。

段延庆在一旁点头道:“大师的计较颇有道理,明天不如这样?我们几人分别装作互不认识,到那酒店或米铺附近去打探一番,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包三嫂说这些人好似都有武功一般,这点倒实在是极为可疑。所以,明天我们诸人去看一下,这些人的来路如何。

然后,我们几人在实行以下反跟踪,看看能否找到他们的老巢。而且再来个夜探老巢,倘若这个老巢真是乾坤教的分堂什么的,那就索性一举挑了它,省的像一根钉子一般,插在这里让老子难受。

胡逸之在一旁听了,大声叫好。他极为兴奋地说道:“如此甚好!

倘若真能找到他们的分堂,那就我们几人乘夜一举挑了这个老巢,这样的话,就实在是太过瘾了。

慕容复听到一摆手道:“各位!倘若真是乾坤教的分堂,我等一举挑了对方的老巢固然是好。

但是如此一来,却也势必打草惊蛇,更加会让他们怀疑到我们在苏州城内有一支力量和他们在抗衡了。

而且我等现在尚未羽翼丰满,这八百死士和八虎的武功都尚未小成,倘若此时提前暴露,却是实为不智之举。

李西华也道:“我赞成慕容兄的意见,此事还当谨慎从事。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各位请想,倘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以突然偷袭的方式,去挑了这乾坤教的一处老巢,却也并不难办到。

但是,我们挑了这个老巢之后,却必定会引起对方警觉。届时,那乾坤分教一定会派出更多高手调查,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极其容易暴露了。

而且,我们现在的队伍尚未训练成功,若以此等队伍敌对乾坤教的话,那定然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鸠摩智也道:“老衲觉得也是,此举的确要从长计议,冒失不得。

我认为,我们先不要确定是否要挑了对方老巢。因为那伙人是否乾坤教的细作目前还无法确定。

而且,明天我们是否能够找到对方老巢也是难说。所以,不如我们还是先去会会那些细作,看能否瞧出一些端倪再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反侦察

众人说干就干,当即拟定连夜乘坐小船前去姑苏城内反侦察。其中除了段延庆长相太招人眼没有参与外,其他四名高手全部参加了这项活动。

慕容复装成一名公子哥儿,前去秦小美所开的酒店品尝佳肴。暗地里对酒店内的食客和外围的一些摊贩进行观察。

鸠摩智装成一名路过化缘的和尚,机动对来往路人和可疑分子进行跟踪。

胡逸之装成农夫摸样,在秦小美所开的店铺附近歇息,并将各种情报通过手势通知慕容复和鸠摩智。

李西华居中策应,负责前面三人的消息传递和灵活机动。

这样一来,个人分工明确。当晚由家人连夜驾着小船来到了姑苏。

其实正是雨季时分,南方城市雨水又特别丰富。众人虽然躲在船舱内,但到得姑苏城附近时,众人的衣衫早就感觉湿漉漉的,极为难受。

不过这样一来,众人的行动虽然极不方便。但却同时也是一件好事,因为绵绵降雨,造成诸多不便。故此,岸上却也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几乎空无一人。

如此,鸠摩智等人下得小船,倒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

秦小美待到众人下船之后,吩咐家人又直接划回酒楼。慕容复等人下了船后,分别打着雨具,然后个人分散开来,各自自顾自地缓缓地朝着城内走去。

此时,天色尚早,所以众人也不着急。而且此时离姑苏城镇已然不远,为了避免招摇,也不方便施展轻功。因此,也只得如此慢慢地行走了。

待得走到那秦小美店铺之时,已是天光大亮之时了。那酒店已经早已开始营业,那些伙计正在殷勤地招呼着客人。

慕容复当先一人从正门走入,那伙计早就知道主人今天暗访之事。故此只是当做不认识慕容复一般,殷勤地招呼着慕容复入内。

慕容复到楼上挑了一个临窗的雅座,此处居高而下,不但可以看到窗外的各处方位,而且可以对楼上的客人一览无遗。

慕容复点了一壶碧螺春,又随意点了一些点心,然后慢慢一边食用一边观察起来。

此时,已是清晨时分,前来酒店的食客虽然并不太多,但却也不在少数。

慕容复装着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暗中留意观察,缓缓扫视之下,倒是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楼上坐着三四桌人,其中东首一桌乃是当地的文士,正在坐在一边喝茶谈心。慕容复内力深湛,侧耳倾听之下,只见对方谈的俱是舞文弄墨之事,毫无什么可以之处。

另一桌也大体相仿,乃是外来的几名客商,此时也正在那楼上谈着生意经。

唯独另外一个雅座坐着两位老人,这二老一个红脸秃顶,一个白脸长须。这二人目光闪动之间,更是精光灼灼,一看便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慕容复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倒是暗吃一惊。

这二位一看武功便即很高,个个不在芙蓉仙子崔绿华之下。小小姑苏城内的一座酒楼,有着两位这样的高手,倒是的确有点古怪。

那两名老者见慕容复眼光看向他们,也是极为警觉。二人扭头一看,四道目光犹如电击一般迎向慕容复的目光。

好在慕容复的内功早已达到神光内敛的境界,这双方的眼神一接触之下,倒是没有任何破绽可寻。

慕容复很会做作,见那二老眼睛看向他时,更是装作下了一跳一般,“吧嗒”一声,将一双筷著跌落地下。

慕容复尴尬地朝着二老一笑,低头将筷子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低头哪里再看那二老一眼。

那二老脸色稍霁,转头不再看他。其中更听见那红脸老者说道:“此人中看不中用,原来是块废料。

他说话之时,声音很轻,只是嘴唇之间稍微动了几下。但是慕容复内力何等高强,如此蚁语一般的声响,却也是没有逃过他的耳目。当下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复不禁暗自放心,心想:“还好,他们没有看出什么。当下,他更为小心谨慎,若无其事的观察起周边的动态起来。

在酒店外围,集聚了不少商贩,有卖菜的、卖鱼的和卖肉的。以及还有一些做小吃的商贩,总而言之,这些商贩各式各样,集聚在酒楼附近,好不热闹。

这样一来,乍一看,好像这些商贩是因为酒店生意兴隆,周围人来车往,人流量极大,逐渐汇聚而至。

但是仔细一看,却又能发现很多门道。慕容复暗地观望之下,只见一名卖肉的汉子,左手拿着一根肋条,右手举着钢刀,正自一刀一刀地剁下。

那汉子出手稳健有力,每一刀剁下,只见那肋条上的筋肉皮骨,刀刀断开,每条排骨绝无筋肉相连之处。

而且那每一块切开的肋骨,粗细全都一般均匀,像是用尺子量出一般。

慕容复一看此人便知是一位使刀的好手,一身武功绝不在邓氏兄弟三人之下。

倘若单以刀法相论,恐怕比之田伯光也差不了多少。

慕容复继续打探,只见那酒楼周围高手委实众多。眼神一阵搜索之下,恐怕像卖肉的这样高手,实是不下六七人之多。

大隐隐于市,这本来也是平常之事,用不着大惊小怪。但是一个酒楼内外,倘若有这么多高手潜伏,那就绝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而且对这些人仔细观察之下,可以明显发现这些人虽是在做生意。但顾盼之间,却又好像在观察着什么。眼神之间,更是闪烁鬼祟,一看便是另有目的。

那风泼恶的妻子所开的米铺也正在这附近,慕容复坐在酒楼之上东张西望,好像在欣赏风景一般。

但实质上却是在观察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儿,将这些可疑之人看了个明明白白。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慕容复远远看见鸠摩智从外面走了过来。慕容复生怕久留在此引起怀疑,故此起身结账。朝着鸠摩智的方向行去。

慕容复与鸠摩智装着互不认识一般地擦肩而过,但面对面走过之时,慕容复早已通过各种手势和暗语,将酒店周边的情况向鸠摩智做了一个介绍。

鸠摩智心领神会,自然心中更是一片了然。他一路行走之间,一边口中低低念诵佛号,朝着小店化缘而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铁的纪律

鸠摩智进去走了一圈之后,又换了李西华进得小店。奇怪的是,众人进屋之前皆都神色轻松。

但是待到出店之后,却是个个神色凝重。最后一人,乃是胡逸之装成一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穿了一身农装,坐在酒店屋檐下歇息。

胡逸之当年为了近距离接触陈圆圆,可以经常一睹陈圆圆的芳容,更是常年在陈圆圆的住处务农耕田。

故此,由他装成农民,那可真是惟妙惟肖,毫无破绽。当下,由他负责继续监视附近的动态。而任由慕容复等人离开了现场。

慕容复第一个来到了事先几人约好的一个山洞之内,然后等着鸠摩智等人回来。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左右,连那李西华也从酒楼那里急匆匆地走了回来。

三人聚在一处,并不多话,当即由慕容复开口问道:“二位!你们看这个情形如何?

李西华当即抢先说道:“不用看了。姑不论这伙人是否是乾坤教众,但是从中监视是不言而喻的。

我看这样,今夜我们连夜暗探这伙人的老巢。看这伙人有何举动。

慕容复表示赞同,而且还说道:“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伙人来历极为可疑,而且其中不乏高手。

但从那酒楼上那两名喝茶的老头来看,武功就殊为不弱。说不定里面还隐藏了武功更高的高手,也是极为难说。

所以,这伙人十有就是乾坤教在苏州城内的分堂。

因此,今夜的暗查风险定然极大,就是以我和鸠摩智大师的武功,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而且,这帮人布置了那许多高手暗中窥伺秦小美开的酒楼,那说明我们的酒楼已经暴露了。

基于这两点,为了提防万一,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出更为周密的布置。二位意下如何?

鸠摩智听见慕容复的问话,微微一笑道:“公子的意思是今晚你我二人进去踩盘,倘若能够确定对方乃是乾坤教众,那就索性将对方这个分堂连根铲除吗?

慕容复点头道:“在下正有此意。试想,对方既然是乾坤教人士,而且又发现了我们所开酒楼的隐秘,这样一来是迟早会被他们查出老底的。

就算我们将这而家酒店关门大吉,停业不开,也势必会引起对方怀疑。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将对方老巢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李西华大赞道:“好!慕容公子好气魄!好胆略!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计议一下,该如何运作吧?

鸠摩智笑笑道:“李施主不必多虑!慕容公子乃是慕容世家之后,这攻城略地和排兵打仗之事,原是他们慕容世家的强项。

慕容公子家学渊源,想必早已经有了计较,我两现在只要听慕容施主安排便是。

慕容复笑道:“大师谬赞了!在下安排不敢当,倒是有一些想法想要请教二位。

当下,慕容复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他本是大燕国慕容皇族后裔,这大燕国慕容家族原本代代都有名将出世。

故此慕容复也是的确传承了这排兵布阵的天赋,他一番策划下来,只听得鸠摩智等人频频点头,丝毫没有异议。

当下,慕容复说完以后,李西华立即动身回到慕容山庄,前去调兵遣将。

而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等在远处,等那胡逸之的回来。

此时,天时已经接近午时,二人胡乱地对付了一点干粮,即便打坐调息起来。

时间过了很久,二人一直等到晚午时分,才等到那胡逸之从外面匆匆而来。

慕容复二人急急相问他跟踪的情况如何,胡逸之不敢怠慢,立刻说道:“找到对方的老巢了,乃是在苏州城南的杨姓巨富之家。

这户人家院墙高垒,几乎丈余。而且大门紧闭,这伙人回到老巢之时,更是极为谨慎,四处观望是否有人窥伺。

好在我躲在暗处观察,才亲眼看到这伙人极为小心地进了院门。

而且值得可以的是:不但这伙在秦小美处窥伺之人武功极为高强,而且连得里面开门的门童,似乎都有不俗的武功底子,一看就极为蹊跷。

鸠摩智二人点头沉吟道:“那就是了。这伙人的确可以,那我等今晚更要前去查探一番了。

慕容复道:“正是。不过目前为时尚早,不如还是在休息一会,为今晚之役养养精神。

而且,胡大哥也累了,正好乘着时分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他随后又将今晚的布置跟胡逸之说了一遍。

胡逸之其实也正有这想法,当下没有二话。抓紧时间,三两口吃了点干粮,然后走到一边,闭目调息起来。

有过了几个时辰,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小雨,而且淅淅沥沥地越下越大。慕容复不禁心内暗喜,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如此雨势,对今晚的探查更是极为有利。而且到时候一旦动起手来,也是风大雨大,绝不会惊动无关之人。这岂不是更为有利于我方吗?

想到此处,他不由暗暗欣喜。

旁边胡逸之说道:“西华老弟回去调兵应该也已经许久了吧?此时也应该到了吧?

鸠摩智自从喝过蛇血之后,内力在几人之中已然最高。他甚至比慕容复的功力还要高出半筹。

所以,他听闻胡逸之问话之后,立即侧耳倾听了一会说道:“应该已经到了。而且他们此时离我们此处已经不足半里之遥了。

果然,过不多时,只听见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由远至近,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清晰地传了过来。

胡逸之看了鸠摩智一眼心道:“这番僧果然厉害,要知道,这李西华此番带来的这队人马,正是慕容家族的八百死士,乃是众人调教了二年以上的精英中的精英。

慕容复为了稳妥起见,达到彻底拔起乾坤教老巢的目的,此番动用了这支力量。

所以,这八百死士目前轻功都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暂且不说。就是那纪律之严明的程度,都已经到了令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可以这么说,这八百死士自从接到指令以后,这一路之上,绝不可能有一个人会发出一点声音,更不会有一人开谈。

因为,他们是铁一般的战士,有着钢铁一般的纪律。

所以,鸠摩智要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唯有一点,那就是通过听觉,听到了这八百死士的脚步之声。

在如此淅淅沥沥的雨声作掩护,而且这八百死士个个有了一定的轻功造诣,更兼沿途之中除了脚步声,没有发出其他的半点声响。

鸠摩智居然能够在半里之外就能听见声响,单凭这一点,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了。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在门外戛然而止。

慕容复三人只见眼前身影一晃,蓦然看到李西华和段延庆二人当先走进了山洞。

慕容复冲着二人点点头,示意二人随便坐下。然后一转身走出了山洞,只见山洞外的一处平台之上,站满了八百死士。

这八百死士由慕容八虎各领一队,此时正齐刷刷地站在外面。

这八百死士,个个浑身黑衣劲装,身形笔挺,犹如标枪一样地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他们身上虽然穿着防雨的斗笠,但这南方之雨却是四处飘渺,早已经将他们的劲装打得湿透。

但是他们浑如不觉,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仿佛正在等待着号令,准备殊死一搏一般。

他们稳稳地,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左顾右盼,也无一个人相互交谈,更无一个人为那四面吹来的雨滴皱半点眉头。

他们只是犹如一尊尊千年的雕像一般矗立在那里,因为他们是慕容家族的八百死士。因为他们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有钢铁一般的纪律。

他们不是一支普通的战斗队伍,他们是慕容家族的八百死士。是精英中的精英,是斗士中的斗士。

他们为了大义不惜牺牲自己,他们是为了战斗而生,为了大义而献身的死士。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信念,他们每个人都有极高的天赋,他们每个人都经过了极为刻苦的训练。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每个人都视死如归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雨夜探虎穴

这八百死士身形笔直地站在雨夜之中,前方领队的正是慕容八虎。【】

慕容复与鸠摩智二人大袖飘飘,乘着那雨夜直向前方行进。不一会,即来到那胡逸之指定的地点。

只见那栋大宅围墙高达丈余,绵绵延延延生无尽。慕容复待到远远可以看见那座围墙之时,举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

慕容复静静地站在远处,朝那围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打了一个手势,与鸠摩智二人缓缓地欺近围墙。

二人俱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轻功也是绝对一流。二人身形晃动之间,没几个起伏,即以来到了围墙外围。

二人在围墙外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围墙内并无一人,方才纵身跃入。

待到二人进入围墙之后,站在远处的段延庆向后面打了个手势,慕容八虎得到传令之后,立即带着本部队伍向四周蔓延开来。

这八百死士端的训练有素,八百人行事几乎犹如八人行事一般,相互间绝不说话,走路也是极轻,但却行动极为迅速,不一会儿,就将那围墙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段延庆见众人布置停当,当下也冲着胡逸之等人一点头。众人皆是会意,点头示意之下,一个个纵身而出,全都来到了围墙之外。

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跳上围墙,然后趴着围墙的檐上探头朝内探望。没想到,事情极为凑巧,二人所在位置,却恰好是这户大富人家的后花园内。

二人相对望了一眼,微一颔首之间,二人全都跳到了围墙之内。

这二人俱是武功卓绝之人,而且轻功也是上佳,故此落地之时,哪有丝毫声响。

饶是如此,二人不敢怠慢,身形落下之后当即俯身倾听。此时虽然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大雨,但是二人却是内力极高,与普通高手有着极大的差距。

故此,这雨声反倒帮了二人的大忙,二人仗着内力深厚立即察觉到这花园四周有好几人的轻微呼吸之声,显然有人隐伏在暗处哨岗。

但这些岗哨的内力却与鸠摩智二人相去甚远,又因为下着大雨,却又哪里听得见慕容复二人的呼吸之声。

慕容复二人对望一眼,心道:“这里果然可以,居然布了这许多作暗哨,如此我们越发要小心一些了。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那是越发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行去。

这花园之中大岗哨无数,而且所处的位置也是极为隐蔽。按理说,倘若有人潜入院内,定会早就被人发现。

但是奈何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武功实在是卓绝无伦,而且比之这些普通高手,实在是相去甚远。

故此,二人小心翼翼之下,这些隐藏着的高手却又哪里察觉的到,有时甚至是二人从隐藏着的暗哨身后掠过,那人也是茫然不知,毫无所觉。

如此这般,二人一路小心之下,不一会来到了一栋大屋之前。

只见这栋大屋好生气派,房屋全部使用一块块重达百斤山石垒砌,而且三上三下,实是巨大无比。

鸠摩智二人蹑足来到楼下,只见大厅之内一片灯火通明。厅外更是站了十几名门卫,个个手持兵刃,面向外围的巡视着四周。

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四处端详,想找一处隐蔽的位置,向内探望。蓦然,鸠摩智冲着慕容复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朝着正南方指了一指。

慕容复顺着手势看去,只见鸠摩智所指的位置,正有一处大树平地拔起。那株大树粗逾三人合围,树冠枝叶茂密,正是绝佳的隐身之处。

慕容复大喜,当即潜伏身形朝那棵大树纵身而去。

二人刚刚到得树冠隐身起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苍老的说话之声。只听那人说道:“

据我方探查,本月三月初三,这米铺买进了大米一万斤;三月初四,又买进大米八千斤,三月初五,大米两万斤,三月……

而这家米铺,每天不知为何,要买进这许多粮食。但是却又无法消耗那许多米粮,我看这家米铺虽然生意兴隆,但每天最多也不过卖个一两千斤大米,但不知剩余的又是去了哪里?

旁边更有一人说道:“蔡坛主说的不错,这家米铺却是可以。而且那家酒楼也殊为古怪。

据卑职观察,这家酒楼每天买进素菜鲜果等食品无数,这许多的食材,按照他现在的生意,就算客人再多上一倍,也至多消耗个三成左右。

而这剩余的七成食材每天去了哪里,实在是古怪之极之事。还望堂主明察。

接着,先前那苍老的声音又道:“

而且,那米铺和酒店的老板娘一望就是身具武功之辈,连她们的那些伙计也是练过些拳脚之人。

试想,哪里有开酒铺的人士,全都是练过拳脚之人呢?

慕容复和鸠摩智二人对望一眼,心道:“果然是冲着碧儿酒楼去的,看来这伙人还真不简单。

第一百五十章 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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