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残菊 - xp1024.com
《金城残菊》


2,前世今生

母亲何氏伏下身,摸了一下女儿金菊的额头,感觉有一点滚烫,其实,这并不是感冒了,也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而是哭哭啼啼,太激动了,身子微微有点发热而已。

金菊看见母亲何氏,伸手摸自己的额头,她也乖巧的坐了起来。

金菊结结巴巴地告诉何氏:

“娘亲,我……真的……没事,我……真的没事。”

母亲何氏,父亲金大浪,和女儿朝夕相处,他们自然能够听懂女儿的肢体语言。

金菊,虽然结结巴巴的说,自己没事,可是,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上来了。

母亲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女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忍不住的哽咽了:

“金菊啊,你别哭了,你在哭的话,娘也要哭了。”

父亲金大浪,眼圈也红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唉声叹气。

娘亲何氏,声音沙哑的说:

“闺女,你别呕气了啊,徐忠,那王八羔子会遭报应的,天下的好男人比比皆是,咱们不着急啊,等以后会到合适的,咱们再慢慢帮你撮合。

”闺女,其实你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倘若你现在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他,到时候他对你不好的话,情况不是更麻烦吗?“

金大浪,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老伴儿,说的对。

何氏颤颤巍魏的端着汤碗,把汤勺,凑到金菊的嘴边,和蔼可亲的说:

”闺女啊,这是娘亲特意为你熬的大骨汤,你多少喝一口吧,你还是昨天下午吃饭的,再饿的话,身子骨也吃不肖啊!“

“就是啊,闺女,听你娘的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你别难过了啊!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咱们的宝贝闺女,可不能做傻丫头呀!”父亲金大浪,也在旁边宽慰金菊。

金菊擦干了泪水,终于端起汤碗,把美味的大骨汤,一勺子一勺子的,送进自己的嘴里。

金大浪与妻子何氏,看到女儿终于进食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金菊喝汤的时候,何氏窃窃私语的对丈夫金大浪说:

”老头子,你看,咱们的闺女,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徐忠这小子,根本配不上咱闺女。”

金大浪,点了点头。

虽然,金菊没有完全听清楚父母说的话,可是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她能读懂二老的面部表情,她知道,此时此刻,娘亲和爹爹是夸奖她的。

她完全顾不上压抑的心情,差点破涕为笑,手里的半碗汤水,也差点儿洒在床上。

二老以为,她暂时把不开心,抛到一旁了。

其实,金菊的笑容,是一种莫可名状的苦笑,心中的伤痛与泪水,真的有人,能替她分担吗?

结巴美女金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奇葩的事情,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回到了古代。

金菊,原本是一个21世纪的妙龄女子,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大家庭,她的外公,是一所高校的知名教授,爸爸是著名报社的主编,妈妈也是某个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可以说,金菊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

可是,金菊两岁的时候,父母渐渐地发现了一些端倪,别人家孩子两岁的时候,不仅仅能叫爸爸,妈妈,爷爷,姥姥,这些简单的词汇了,某些简单的句子,也能含混不清的表达了。

比如说,我饿了,想喝水,总之,能表达一些简单的情绪了。

可是,看起来长得眉清目秀的金菊,快到两岁半的时候,还是嘴里咿咿呀呀,既不会叫爸爸,也不会叫妈妈。

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会急得哇哇大哭,有时候,一双胖嘟嘟的小脚,莫名其妙的踢周围的一切,手里的玩具也不知道珍惜,说扔了就扔了。

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遍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得出来的结论,千篇一律,金菊是天生的结巴,想要彻底治愈的话,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菊的父母,听了这个诊断结论以后,当时差点瘫软在地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

金菊的父母,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还是坚持了好几年,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放弃给她治病了。

不过,金菊的父母,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知道,这个社会上弱势群体,成才成人的,大有人在,比如说,美国的全民偶像海伦凯勒,虽然身残,但是志坚,也做出了许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值得欣慰的是,金菊的起点,比海伦凯勒高多了,至少她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听力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弱一点而已,说话也只是不连贯而已。

父母不想让她受到委屈,尽量弥补生活的遗憾。

金菊的妈妈,手把手来教导她,为了好好的陪伴她,金菊的母亲,甚至辞掉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当起了全职妈妈。

除了必备的文化课,爸爸不惜花重金,请家教老师,一带一的模式,传授她琴棋书画,培养淑女气息,尽量帮她克服自卑心理。

腹有诗书气自华。

在信息万变的现代,金菊更像一个大家闺秀,无论是走路,还是待人接物,都显得温文尔雅。

有多少次?

金菊的妈妈,轻言细语的对她说:

“宝贝啊,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探索与体验。可是,上天非要跟你开玩笑,让你错过太多太多的东西,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很难过,宝贝啊,我们对不起你啊?”

金菊吱吱呀呀的说:

”没有,我……很快乐,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金菊的妈妈,听到女儿吃力的说话声,顿时,眼泪又流出来了,她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声泪俱下的说:

“宝贝啊,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就是害怕你,承担太多太多的思想包袱,其实,我们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过你自强不息,顽强拼搏,也让我们做父母的,得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金菊的爸爸,抽着闷烟,时不时的吐出一口烟气。

金菊嘴上安慰自己的父母,她很快乐,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金菊其实活的挺压抑。

金菊天生有身体缺陷,大概从五六岁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自卑心理,一天一天的累积,除了自己的父母,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这些最最亲密的爱人以外。

她不愿意接触其他的人,更不喜欢去热闹的地方。

也许是笨鸟先飞的缘故吧,金菊总能沉下心来,一头扎进学习中,将自己喜欢的各种特长,磨练到高深的地步。

生活对于她来说,仿佛不是真正的主人,而像一个风轻云淡的过客,她像一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

别人的掌声,别人的鲜花,对于她来说,就像可有可无的空气,她从不羡慕嫉妒恨,也不愿意刻意去争取。

总之,她的心智,比同龄人成熟的多得多,当许多女孩子,哭着嚷着要芭比娃娃,还在父母怀抱撒娇的时候,金菊都能踉踉跄跄的,洗衣做饭了。

转眼间,金菊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19岁那年,金菊阴差阳错的谈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的名字叫査南,査海生的“査”,南方的“南”,査南。

3,査南的名字就不合风水

金菊的爸爸妈妈,对金菊的男朋友査南,第一印象,其实还蛮不错的。

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待人处事大大方方,谈吐方面,也比较的稳重,并没有坏小子那种孟浪之举,油嘴滑舌。

这个社会,人心浮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当的脆弱,很多年轻男女,早上说不定还在一起卿卿我我,到了晚上的时候,说不定就开始冤家路窄了。

当査南唯唯诺诺的说,他是农村人,并且,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纺织工人的时候,金菊的父母,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让他千万别有思想上大包袱。

一来,金菊的父母,认为农村来的孩子,比较能吃苦,二来。简简单单的工薪族,对于金菊来说,也是天作之合,因为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情况,他们做父母的,心里是有一本账的。

他们觉得准女婿,有成为凤凰男的潜质,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捡了一枚金叶子。

或许是初恋的朦胧,打开了金菊的心扉,渐渐地,她变得自信起来,不像以前那么胆怯了,慢慢的,也敢走上社会,和别人交流了。

可是,金菊慢慢的发现,别人并没有歧视她的意思,现在,国民的素质都还蛮高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刻意歧视残疾人。

金菊知道自己有身体上的缺陷,所以尽量用温情去弥补遗憾,平时,她经常去纺织厂送饭送菜,听男友査南说,食堂里的饭菜难以入口,多少次,金菊亲自下厨。

她知道男友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她还不让自己的妈妈帮忙,她结结巴巴对妈妈说:

”妈妈,还……是我来炒菜吧,査南不喜欢吃辣椒。”

金菊也乐意接触新鲜事物,比如说数码产品啊,打游戏啊,网购啊。

金菊在网上,为査南买了好多衣服,她知道査南是巴塞罗那的球迷,她还买了一件纪念版的梅西10号球衣。

可是,这个美好的梦境,就像一个色彩斑斓的肥皂泡泡一样,终于在金菊20岁的时候,破灭了。

那是六月的一天,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变得闷热起来,太阳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在云层里跳来跳去,偶尔含情脉脉地眨眼睛。

金菊知道,肯定要下大雨了,她赶紧去给男友査南送雨伞,为了回来的时候,制造罗曼提克的气氛,金菊去的时候,只拿了一把伞。

等她快到,纺织厂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纺织厂外面的花坛里,传来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金菊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看见花坛那边,遮遮掩掩的花丛里,露出两双不同颜色的凉鞋,她再仔细一看,发现花坛后面,躲着两个人。

看样子,一男一女,他们在里面亲亲我我,压根儿不知道花坛外面,有人从那里经过。

“香一个,宝贝儿。”

“不给……”

“香一个。”

……

……

金菊隐隐约约听见,说话的声好熟悉啊,没错,说话的人,就是她的现役男友査南:

“你别着急啊,你最多等我一年,只要我到她们家之后,把我的户口转过来,然后,再把房子的产权过户到我名下,到时候,我就来接你。”

“这事儿能不急吗?女孩子的青春,也就那么短短几年,倘若你到时候,说话不算数的话,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吗?”说话的人,娇滴滴的萝莉音让人难受,一听就是举止轻佻的年轻女子。

“傻瓜,你说咱们交往两年以来的,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这话从査南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有一点讽刺。

“说的也是啊,我还是想问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我喜欢你每一点,我喜欢你笑,我喜欢你的打打闹闹,我更喜欢你发脾气,倔强的嘴,你长得这么漂亮,我都差点儿被你美死了。”査南巧舌如簧的数。

“真的嘛,吼吼,我不相信,你跟结巴小姐都交往两年了,人家长得这么漂亮,家里又特别的有钱,你傍上这样的家庭,等你和她结婚以后,肯定美了,美了,美了。醉了,醉了,醉了。

”我知道,你和我就是逢场作戏,把人家当傻白甜呗,有时候,我真的好恨你,更多的时候,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耳根子软,被你几句好听的话,哄的跟懒猫似的。“那个软妹子,又嗲嗲的撅起了嘴。

4,姑爹摸你

“谁叫我是农村户口了,一个人来到城里,打拼也不容易呀,我还不是想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做打算,要不然的话,我会喜欢上一个结巴。”査南口是心非的说。

年轻的女子,不知道査南,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她聚精会神的盯着査南的眼睛,因为眼睛虽然不会说话,可是眼睛从来不会骗人。

“我跟你说实话吧,虽然金菊对我很好,其实,我压根都没把她放心上,你想啊,她说话磕磕巴巴的,真的好急人哦,有人说话幽默,有人说话伤人,她说话要命呀。”査南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憋屈,脑袋就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

年轻女子,双手搂着査南的脖子,抬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眼睛。

査南搂着年轻女子的腰,顺势去摸她的屁股,一边摸,一边轻声的说:

“还是你比较有女人味,要性感,有性感,要肉感,有肉感,不像那个结巴,虽然颜值还可以,可是就像一块郁闷的木头疙瘩似的,让人提不起兴趣。”

査南说的这些话,真的很扎心,金菊一门心思的,把感情托付给他,没想到,他却在背后这样埋汰自己。

査南后面说的那些话,金菊都是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听到的,因为泪水早就从她的脸颊滚落下去,她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了。

她”啪”的一下,把折叠的雨伞扔到地上,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跑。

原本。

天空中,斑驳零碎的云块,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是乌云密布了。

转眼的功夫,天空就像掉竹竿一样,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上,也砸在身边的花花草草上,也砸到金菊温存的脸蛋儿上,更砸在金菊那颗脆弱的心扉上。

金菊跑着跑着,不知道被什么物体绊了一下,她的耳畔,好像响起一阵“duang”的声音,她恍恍惚惚的飞了出去。

原来。

金菊大步流星的,朝前跑的过程中。

刚好碰到了两个怒路症患者,正在开斗气车。

其中一个司机,超了一下车。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当时,金菊被轿车撞出了七八米远,血洒马路,香消玉殒。

金菊当时就穿越回了古代。

等她醒来的时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已经是日落时分呢。

她发现自己好像躺卧着田埂上,自己的一只脚耷拉在田里,鞋子都被水田里的水,浸湿了。

一只”嘎嘎”乱叫的家鹅,站在她面前,亲吻她的脖子,一只家猫,居然妄自尊大的坐在她脸上,难怪自己被异味,熏醒了。

金菊,听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闺女,回家吃饭呢,你怎么躺在田埂上呀?”

说话的人,好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男人。

“金菊,不就是打坏了一个坛子吗,俺和你爹爹,并没有怪罪你,你怎么躺在水田边儿上呢,快回去,快回去,我们还以为,你上你大哥家里去玩儿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不过她的穿衣品味,比那些胖胖的大嫂,稍微好一点。

金菊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她顿时明白,自己回到古代了。

她所处的位置,似乎前世在课文里读过,好像是江南水乡。

前世的时候,金菊作为一个大都市长大的姑娘,从来没有真真切切的感受书中的气氛,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来到了江南水乡,而且还是倒退了千年的古代。

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金菊以外,前世的爱恨情仇,她差不多都忘记干净了。

她记得前世,她生活在一个和谐的家庭,父母都是有品味的人,至于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姓甚名谁,她基本上模模糊糊的,没有什么印象呢。

哪怕就是那个负心男人査南,他把自己折磨的阴阳两隔,让自己来到了一个异世的天地,金菊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仿佛她的世界中,从来没有一个叫査南的男人。

前世的名字叫金菊,现在的名字,还是叫金菊,眼前的两位老人,一个是自己的爹爹,一个是自己的娘亲。

这就是古典少女金菊,前世今生的具体经过。

金菊与生俱来的古典气质,和风景如画的江南水乡,两者珠联璧合,情景交融,金菊很快就适应了江南水乡的生活环境。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金菊结结巴巴的和自己的父母聊天,她时不时的问爹娘,哥嫂,问他们知不知道电脑,他们一问三不知。

问他们知不知道网购,娘亲居然听成挨揍,她问自己的三哥,知不知道足球,三哥居然聋子听怪话,说他确实属狗。

金菊,偶尔还会飘出一两句英语,毕竟自己是个结巴,发音的时候,不是特别的规范。

金菊的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嫂子他们,以为她偷偷摸摸的学会了巫蛊之术,居然会念咒语了。

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嫂子他们,问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这些奇葩的话语,是跟谁学的,金菊一问三不知的说: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呀。”

尤其是早上和家人见面的时候,金菊总会微微一笑很倾城:

“大哥,姑爹摸你哦。”

“二嫂,姑爹摸你哦!”

众星捧月的宝贝金菊,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被疼爱她的家人们,视为走火入魔的“疯丫头”了,大家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尤其是菩萨心地的大嫂,前段时间,还在庙里去烧香拜佛了。

爹爹和娘亲也带她看过郎中。

郎中私下里,告诉金菊的爹娘,金菊压根儿没有患精神病。

至于她说的电脑啊,足球啊,姑爹摸你啊,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走街穿巷当了几十年的郎中,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他也不能不懂装懂的,说些牵强附会的理由。

尤其是每天早上,只要是金菊第一次遇见的那个亲人,她动不动就会说:

姑爹摸你。

姑爹摸你,听起来太尴尬了。

金菊所处的这个异世,是倒退了千百年的封建社会,人们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清,女的笑不漏齿。

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往往都在五米开外,要不然那些三姑六婆,又要开始说闲话了。

金菊好歹是一个人见人爱,众星捧月的大姑娘,怎么能张口闭口就说”姑爹摸你”了,那跟乱伦只有一层纱窗的区别了。

哪怕就是五大三粗的爹爹金大浪,平时对闺女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可是,当金菊说“姑爹摸你”的时候,他都会恶狠狠地吼金菊,不允许她随随便便的说”脏话”,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怎么能不注意形象呢?

渐渐地,金菊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她嘴里的那些尴尬的词语,渐渐地,越来越少了,会到亲人和邻居以后,她往往会笑不露齿的,道一个“万福”。

“爹爹,小女给您请安了。”

“二哥,胞妹给您请安了。”

“,小女子金菊,给您请安了。”

……

……

这是一个开枝散叶的典型家族,爹爹金大浪,是金氏家族的最高掌舵者,他总管家庭的大小事务。

娘亲何氏,是爹爹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外柔内刚,也是一个有智慧的老年妇人。

大哥金森,性格比较稳重,他的本质工作,是个木匠。

大嫂秦氏,长相一般,心地善良,人缘儿很好。

再说说二哥金宝,他把二老的性格特点,合二为一,呈现在他自己身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笑里藏刀,八面玲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嫂费氏,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手有一双,嘴有一张,性格彪悍,众所周知。

三哥金平,弱冠之年,性格随和,尚未婚配。

爹娘膝下,还有几个含饴弄孙的侄儿,侄女。

5,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金大浪年轻的时候,满脑子的生意经,他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后来,挣得一笔不菲的款子,回到金城村。

他从财主手里,买了几十亩水田,盖起了金家大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金城村这个不大不小的村子里,金家也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大户吧。

金大浪老奸巨猾,老伴儿何氏秀外慧中,几个儿子人高马大,几个儿媳,人见人夸,几个孙子,孙女,聪明伶俐,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女儿金菊,说话结结巴巴,可是瑕不掩玉,金大浪的家族,俨然成了本地的一股豪强势力。

距离产生美,牙齿和舌头,总有磕磕巴巴的时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免会有或大或小的矛盾。

俗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人对待外人的态度,老少都是一致的,自己家族的事情,不允许外人插手,也不允许外人,欺负自己家的任何人。

哪怕就是外人,平白无故的拿棍子,敲打自家喂养的鹅鸭都不行。

尽管,老子与儿子之间,哥哥与兄弟之间,嫂子与弟媳之间,婆子与儿媳之间,都有鸡毛蒜皮的吵闹。

但是,大家似乎在潜意识里,达成了一项共识,那就是金家的男女老少,都会或明或暗的呵护金菊。

一来,兄妹几个人中,她的年纪最小。

二来,她们这一辈儿人中,只有她一个闺女。

三来,金菊说话磕磕巴巴的,不是特别的方便,家人更不会为难她。

四来,她孝敬父母,尊敬哥嫂,勤劳善良,大家也是看在心里的,所以更没有理由嫌弃她了。

大大小小的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让金菊在金氏家族,备受宠爱,疼爱指数五颗星,受宠的地位,几乎和几个侄儿,侄女,平起平坐。

那年,金菊时值金钗年华,芳龄十二,懵懵懂懂的,似乎对于男欢女爱,还不怎么开窍。

同村的徐季虎,托媒婆带着丝绸云锦,绫罗绸缎,卑躬屈膝的上门,为自己的幺儿子徐忠提亲,让金家和徐家,结为秦晋之好,成为儿女亲家。

金大浪,说句不好听的话,本来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杂碎,工于算计,是他的老本行。

本来,他想让闺女金菊,有个更好的归宿,可是,转念一想,徐家的家庭条件也不差,况且,自己闺女的情况,孰人不知,孰人不晓。

如果闺女嫁在本村的话,娘家人至少还有个照应,无论是伤风咳嗽啊,还是受到婆家的委屈呀,至少还娘家人保驾护航,呵护她。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原本,徐忠看见金菊的时候,显得落落大方,金菊看见徐忠以后,温文尔雅。

可是自从订婚以后,徐忠看见金菊的时候,就会变得脸红脖子粗,说话语无伦次的,每次都会紧张得落荒而逃,可是事后,他又特别的后悔,暗暗自责的说,为什么不和金菊,在一起多呆几秒钟?

有时候,徐忠知道金菊的行踪以后,他也会壮着胆子故意凑过去,就像小狗一样,由远到近,慢慢的靠近,当他和金菊正面相遇的时候,他又会变得脸红脖子粗,说话语无伦次,害羞的落荒而逃。

有多少次?

徐忠在私下里,恶狠狠的抽自己的耳光,为什么自己脸皮这么的薄,真没用!

金菊的个性,本来就很内敛,徐忠是少有的几个,能和金菊玩到一起去的男伴儿。

自从两家,定了儿女之亲以来,金菊时不时的故意躲着徐忠,有几次,听见徐忠哼着歌,从她们家门口经过,金菊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大步流星地躲进自己的闺房,顺手把里面的插销,插得死死的,久久不敢从闺房里走出来。

两家人的父母,自然而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有时候也会拿自己的子女打趣,说自己的儿子或者闺女,终于长大了,也开窍了。

尽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在心中,接受了对方,只是那个时候,年龄太小,还不懂什么叫做爱,只是很单纯的把对方,当作自己很喜欢的人而已。

后来,两个小年轻之所以,变得羞羞答答的,那是因为初恋的朦胧所致。

这七八年以来,金菊和徐忠,从曾经的熟悉,变成后来的陌生,又从后来的陌生,变成知根知底的恋人。

落英缤纷的雨季,两个小年轻,打着一把雨伞,在樱桃树下摘樱桃。

丰收喜悦的捕鱼季节,两个年轻人,依偎在船尾,你傍着我的肩,我枕着你的头。

哭过,闹过,笑过,被蜜蜂蜇过,被枫叶亲抚过,被河里的浪花喷溅过。

两个曾经的准亲家,这七八年以来,既有联合纵横的互利共赢,又有尔虞我诈的相互算计。

总的来说,两家人的面子上,还是乐呵呵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儿女之间,已经有了,胜似亲情的感情纽带了。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谁知道江山如画的唯美,演变成潸然泪下的心酸。

曾几何时,缘定三生锁情分的恋人,变成撕心裂肺的三尺情刃。

那个曾经近在咫尺,触手可摸的徐忠,居然爱上别人了。

6,家庭动员大会

金菊失恋了,她的心中一阵一阵揪心的疼痛。

她好像对失恋这件事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失恋,而是今天早上,或许是昨天晚上,或许是半个月以前,总之,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点和地方上,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次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当然,她并不记得前世,自己曾被21世纪的现代人査南所欺骗,让她遭遇飞来横祸,穿越到了倒退千百年的封建社会。

她的潜意识中,充赤着前世的记忆碎片,以及今生的不堪回首,真真假假,朦朦胧胧的感情,就像句式杂糅一样,弄得她脑袋一阵大一阵小的疼痛,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爹娘,喝完娘亲,亲自熬的排骨汤以后,她又躺下了去,闭上了酸楚的眼睛。

何氏满脸愁容打量着闺女金菊,看着闺女两个鼻孔,轻微的鼓动,呼出来的气息,把额头前面的刘海,弄的微微颤抖。

何氏害怕打扰闺女睡觉,要不然的话,何氏会弯下身子,去亲吻闺女儿的额头,何氏年轻的时候,虽然生了四个孩子,可是,只有金菊是闺女,剩下三个都是臭小子,她觉得怎么疼闺女金菊,都不过分。

那种重男轻女的落后思想,在他们家里,荡然无存,平心而论,闺女金菊,她的地位,要比几个哥哥,高得多。

丈夫金大浪对老伴儿说:

”孩子他娘,咱们还是出去吧,说不定咱们闺女睡一觉,她就没有那么的难过了。“

二老轻轻的走出闺女的闺房,顺手把她的房门,轻轻的带上。

一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金大浪就河东狮吼的说:

“德娃子,你爹到哪儿去了?快去把你爹,还有你大伯和幺叔,都喊过来,就说爷爷叫他们马上来,快去快回啊!要不然爷爷拿鞭子抽你,对了,把你的娘和你的伯母,也喊过来。“

原本爬在李子树上,掏鸟蛋的孙儿金永德,这个时候,也哆哆嗦嗦的从树上滑了下来。

这个德娃子,是金大浪的孙子,是次子金宝,和二儿媳费氏生的孩子。

孙子金永德,有时候很喜欢爷爷金大浪,有时候又有点害怕爷爷金大浪,尤其是看到爷爷,有好几次,怒吼幺叔金平的过程,样子可凶了,当时把金永德,金永标,金永玉,他们几个孙子,孙女,当时就吓哭了。

其实。

爷爷金大浪,很疼爱几个孙子,孙女!

棉花糖啊!冰糖葫芦啊!糖糕啊!馓子啊,他经常给几个孙子孙女买,哪怕就是从自己嘴巴里节衣缩食,他都没有吝啬银子,给孙子孙女们买副食。

不过,雷厉风行的性格使然,看起来总是凶巴巴的,金大浪常常对几个孙子孙女说,要他们听话点。

要不然的话,爷爷会拿鞭子抽他们的,可是平心而论,隔辈亲,隔辈亲,金大浪从来没有打过孙子孙女。

最严重的一次,金永德把装水的磁缸砸穿了,也只是吓唬他而已,并没有拿鞭子抽他。

到是金永德的老爹金宝,抽起门后面的笤帚,狠狠地打他,不过,被一旁的奶奶何氏,阻拦了?

事后。

金大浪还恶狠狠的批评了自己的次子金宝,德娃子打坏一个磁缸,算什么,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好歹还是个孩子,你小时候也是个熊孩子,还不是到处惹是生非。

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把他哪里,打坏了怎么办,老头子狠狠地剜了二儿子一眼。

7,骂人,我们是认真的

不过,几个孙子,都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儿,在他们眼里,爷爷金大浪,是个好凶好凶的人哦!

爷爷说要打他们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的,所以他们也特别的乖巧。

这时候。

孙子金永德,就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蹦蹦跳跳的去找自己的爹,还有大伯和幺叔他们。

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金大浪替三个儿子,都盖了新房子,几年前也分了家。

就连幺儿子金平,现在也单独住一所房子。

家中无妻,如房屋无脊梁,虽然幺儿子金平,差不多顿顿都到二老家里蹭饭,虽然二老颇有微词,哥嫂也略带抱怨,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重大的矛盾,毕竟,彼此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金大浪夫妇,和自己的结巴闺女金菊,至今还住在老房子里面。

不一会儿,孙子金永德,手里拿着半个馒头,脏兮兮的来了爷爷身边说:

“大伯和大娘,爹爹,娘亲,他们已经来了,幺叔不知道在哪儿,我去他门上看了看,他的大门锁上了。””

“这个平娃子,自己的妹妹被人家欺负了,他也不知道,一天多来关心几次,指不定,又跑到哪个河塘里去捉泥鳅去了。”金大浪对幺儿子金平,颇有怨言。

正说话的功夫。

大儿子金森,大儿媳秦氏,二儿子金宝,二儿媳费氏,嘴里喘着粗气,纷纷来到老爷子身边。

一个二个,一见面就问:

”妹妹今天的状态怎么样啊,爹?妹妹今天吃饭了么?”

金大浪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是恶狠狠地批评了自己的儿子,儿媳:

“两个儿媳,你们都是我八抬大轿接进来的。你们今天没有来看妹妹,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老大,老二,你们只有一个亲妹妹,难道妹妹受了别人的欺负,你们就不应该替她讨回公道。”

“爹,我错了,就算德娃子没有去喊我,待会儿,我也会来看妹妹的,妹妹起来了吗?”贤惠的大儿媳秦氏,问了问公公。

公公金大浪,摇了摇头。

大儿媳秦氏,向来说话比较的真诚,并没有口是心非的意思,德娃子喊她的那段时间,其实,她在家里熬绿豆汤,还准备待会儿,就送过来了。

二儿媳费氏,早已像一只愤怒的大公鸡,眼角的青筋暴露。

前几天,她圈里的一头肥猪死了,她呕了好几天气,这几天,妹妹情绪不好,也耽误了她不少的时间,可现在,她正过来看妹妹,没想到被自己的公公,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换做谁也受不了。

当然,她对结巴妹妹金菊,没有任何怨言的。

两个儿子,到是显得比较的低调。

这时候,老太婆何氏,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哭哭啼啼的说:

“你们就只有一个妹妹,如今,妹妹受了人家的欺负,你们看着办吧。”

金大浪一张脸,黑的要破,恶狠狠的对二儿子金宝说:

“老二啊,你嘴巴平时蛮厉害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们两口子,先去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尤其是德娃子他娘,你和别人吵架的时候,说的脏话,虽然听起来不舒服。不过,今天就别管这么多了,把你平时的泼辣劲儿,用到刀刃儿上,给我狠狠地骂那一窝狗杂种。“

“这……”金宝两口子异口同声的嗫嚅道,他们的小九九是,自己不想出马,想让老实巴交的大哥金森,知书达理的大嫂秦氏,去躺浑水。

老太婆何氏,就像金宝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金宝,费氏,他们两口子,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有点不高兴了:

“你们两口子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你嫂,他们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我说金宝,德娃子他娘啊,你们两口子,平时挺能耐的,你们两个先去徐家闹,待会儿再让老大们两口子,去折腾,保护妹妹,金家有责。”

老太婆何氏,从天庭到脚掌,仿佛身体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寸肌肉,都呼吸出一股怨气。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肉嘟嘟的金永德,像个跟屁虫似的,也想去凑热闹。

不过,被爷爷金大浪,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德娃子啊,我们上辈人的恩恩怨怨,你们下辈人,就不要掺和了,不要像个搅屎棍一样,胡搅蛮缠啊。””

“我就是要去嘛,谁叫别人欺负姑姑的。”金永德,拽着他娘费氏的衣角边,唯唯诺诺的说。

“不要瞎胡闹啊。要不然我大耳刮子扇死你。”老二金宝,做了一下抬手的动作,总算把这个跟屁虫,制止住了。

二老已经发话了,金宝和他的妻子费氏,只好冲锋在最前线。

8,确实有两把刷子

二儿子金宝,二儿媳费氏,前脚刚走。

老爷子金大浪,一脸愠怒的,对大儿子大儿媳说:

“老大,你们两口子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骂人啊?待会儿你们也要去的,免得到时候抓瞎。”

“我们也去骂人,爹,这合适吗?”一向贤惠的大儿媳秦氏,脸上露出,不显山不漏水的微笑。

“怎么不合适了?小秦,不是我当婆婆得说你,你勤劳能干,本来没错,不过人太实在了,所以大家有困难,常常麻烦你,认为你好说话。你要是有小费一半的泼辣劲儿,就好了。”婆婆何氏,也有一点不高兴。

“按理说,金森是长子,小秦是长嫂,你们两个要打头阵的。我就是看在你们两个,比较木讷的份儿上。才让老二他们两口子,去掰扯掰扯。老二们两口子都去了。你们当哥哥嫂子的,待会儿不去,这真的好吗?”公公金大浪的一句反问,显得特别的有杀伤力。

“爹,娘,冤家易结不易解,他们徐家,确实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大不了我们以后,和他们少来往呗,倘若是彻底撕破脸皮的话,到时候两家人也不好来往,不仅仅妹妹脸上无光,而且顺便也把王家,给得罪了。”

贤惠的秦氏,还是打算尽量的顾大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家肯定是要骂的,王家我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金大浪说着说着,额头上的青筋,就像一条条潜伏的小青蛇一样,在他那干瘪的皮肤下面,轻轻的蠕动,看起来瘆得慌。

“也只好如此了。”大儿子金森悄悄地,拉了拉媳妇秦氏的衣角。

他知道,老头子说的话,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目前,整个家族他说了算。

“不知道平娃子跑哪去了,妹妹受到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德娃子,你屋前屋后,喊一下你的幺叔,就说爷爷叫他马上过来。这个平娃子,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老爷子金大浪,大声地吼孙子金永德。

金永德,就像受到狼咬的小羔羊一样,一脸小无辜的表情,看起来既呆萌,又可怜,又可爱。他以为爷爷要打他了,叠叠撞撞的就去找幺叔金平去了。

原本,孙子金永标,孙女金永玉,在院子里喂食蚂蚁,这时候也变得老实了。

他们装模作样的,坐在门前的板凳上,咿咿呀呀地背《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

这时候,金大浪进屋里喝口茶,润润嗓子去了,老太婆何氏,也进屋上楼去了,看看结巴闺女金菊,睡醒了没有?

老实巴交的老大夫妇们,窃窃私语的说: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火,毕竟抓破脸皮,咱们脸上也无光哦!“”

“已经到这地步了,咱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倒是小费那张嘴巴,到时候又要骂开花,我只是希望他们到时候,别打起来就行了,要不然麻烦就更大了。”

老实巴交的金森,居然还在舍身处地的,为外人着想。

“弟妹那张嘴确实厉害,还好我们妯娌之间,关系一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她,要不然的话,吃亏的总是我。”大儿媳秦氏,说话的声音很小,害怕屋里的公婆二人,听到了。

再说金宝和费氏,还没到徐家门口,大老远就听见费氏大声嚷嚷。

她彪悍的风格,让野狗看见了,说不定也会害怕,走路像个大蒲扇,身子一摇一晃,就像一座移动的宝塔,没有两把刷子的人,见了她,说不定头皮会发麻。

“徐忠,你这个王八羔子,有种死到老娘面前来,老娘今天教你做人。”费氏,一边骂一边拍大腿,仿佛自己的大腿,是徐忠的身体,扇一巴掌,对方都会疼痛。

费氏的大嗓门儿,就像寂静的星空中,突然响起了乌鸦的躁动,弄得大家一惊一乍的。

那些准备下田干活的乡亲们,放下了手中的锄头,隔着大老远侧耳倾听,好几个洗衣服的大婶大娘,也决定撸起袖子,休息休息,看戏不怕台高。

好几个少不更事的本村娃娃,还以为吵架是过家家,也大老远的抄近道,往徐家这边跑来。

有几个娃娃的爹娘,大声的呵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家吵架打架,不管自己什么事儿,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去掺和,就连徐家的狗,都开始大声叫唤。

听见费氏的大声辱骂声,徐家人,陆陆续续的从家里跑出来。

徐忠做贼心虚,自知理亏,早就像受到惊吓的母鸡一样,钻进了自己的窝里。

老汉徐季虎和大儿子徐明,知道金宝两口子,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况且今天兴师问罪,一副牛气冲冲的样子,自然要小心谨慎。

徐老汉陪着笑脸儿,和金宝夫妇寒暄,没想到费氏根本不吃这一套,仍然骂骂咧咧,纠缠不休,徐老汉热脸贴了冷屁股,弄得自己也很尴尬。

不过,徐老汉和大儿子徐明,还是打着笑脸儿,想把他们请到家里喝杯茶,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做大人和哥哥的,也感觉脸上无光。

按照徐老汉的提议,大家最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对策,最大限度的弥补徐忠的过错,对金家和金菊,赔礼道歉。

不过。

费氏,死活不答应,伸着脖子盯着徐家的大门,就像徐家屋里,藏有私娃子一样,破口大骂的数落道:

“徐家儿子不要脸的,男盗女娼的畜生,简直就是种公猪!你们的算盘打的真精细啊,糟蹋别人黄花大闺女,活生生的把处女变成大嫂,烟茹婊子,肚子都快出怀了,到时候你们既办结婚酒,又办满月酒,双喜临门啊。

”你们不要脸,没有人怪罪你们。可是,你们祸害我们的妹妹,那我们就要对你们不客气。咱们家的妹妹,好歹和你们家的畜生,定过亲的,现在想起来,我就感觉很恶心。你们不要脸不要紧,可是,不能把我们也和你们,绑在一起呀,糟蹋我们金家的名声。

”叫老娘说,以后你们徐家的龟仔龟孙,长大了,压根儿不要请媒人去提亲,只要跑到你们家的猪圈里,裤子一脱,就解决了。”

费氏,说话嗓门儿很高,说话的速度又快,况且,说的话又不中听。

徐家父子,压根儿来不及组织语言,就地反击。

第二波攻势如潮的谩骂,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说来就来,说涌就涌,朝徐家父子的耳边扑来。

费氏破口大骂的说:

“一个巴掌拍不响,筷子一对才成双,当然这事儿,并不完全怪你们的家里那个龟孙。烟茹那个狐狸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她这么欠的话,怎么不到京城的花间柳巷,去上夜班了。叫我说,她的欲望这么的强烈,肯定能把自己的兴趣,爱好,转化成本职工作。

”裤子一脱,裤子一穿,十两银子到手了。裤子一脱,裤子一穿,十两银子,又到手了。裤子再一脱,裤子再一穿,十两银子又到手了。好家伙,不出一个月的时间,烟茹她们王家,还有你们不要脸的徐家,就会成为远近有名的财神爷了。“”

隔着远远的。

围观的那些乡里乡亲们,听到费氏,说得这些脏话。

一个二个,笑的东倒西歪,有的人,笑点实在是太低了,甚至下意识的,用手去捂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的肚皮隐隐作痛。

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孩,不明就里的问他们的爹娘:

”裤子一脱一穿,只能拉屎和放屁而已,十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为人父,为人母的爹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们,一耳光,骂他们不学好,这是脏话,小孩子不允许这样说,也不允许问别人。

虽然,费氏说的话,听起来太恶毒了,老少不宜。不过,费氏说的这段话,确实比较的逗,特别是她最后,总结性的发言:

裤子一脱,裤子一穿,十两银子到手了,裤子一脱,裤子一穿,十银子到手了,裤子再一脱,裤子再一穿,十两银子,又到手了。

这个比喻,真的是太具有笑料了。

大家心里,既没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没有这种胆大妄为的表现力,当然,说的话,也不具备这种雷厉风行的张力,这就是费氏的看家本领。

要说当泼妇,她独具风骚。

(路过的兄弟姐妹们,如果你们手上有推荐票的话,真的希望你们帮帮忙,因为推荐票是我们创作的动力,推荐票在你们手里,你们投给了别人,当然无可厚非,这是你们的权利,倘若没有投给别人的话,真的希望你们能帮帮忙,因为推荐票过了当天就作废了,并不能天天累加,真的希望各位兄弟姐妹们,帮帮忙。)

9,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至于老二金宝,表面上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换汤不换药,还是在批判徐忠,觉得他做事儿不厚道。

金宝一只脚,踩在徐家的洗衣池台阶上,弓着腰,用一根手指去敲里面的搓衣板儿:

“徐大叔,我媳妇说话,是难听了一点,可是,这也怨不了我们呀。徐忠做的那档子事,不是明摆着把我们金家人,当老实人吗?

”既然,徐忠这么喜欢烟茹,当初,你们徐家就应该去王家提亲呀?为什么还要请媒人,陪着笑脸儿,带着礼品上我们金家呀。

”大叔啊,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己心知肚明。如今,你们这样欺负她,你说,我们当哥哥嫂子的,能不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吗?咱们将心比心,如果别人欺负你们家里的人,难道你们还会嘻嘻哈哈的说,喂,那个谁,你们做的很好啊。我说的没错吧,大叔。”

金宝说话,绵里藏针,深藏不露,打蛇打七寸,让徐老汉害羞的低下了头。

“金宝啊,如今,我也没有资格,称呼你为大侄子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罪恶滔天,我们跟着脸上也无光,不过,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徐老汉说着说着,就准备跪下来。

金宝也不是老实人,倘若真的长辈,给他们晚辈跪下的话,那不是有理,也变成无理了吗?

他顺势,一把将徐老汉扶了起来。

泼辣的费氏,阴阳怪气的说:

”我说徐大叔啊,你就不要给我们晚辈下跪啦,我们害怕遭雷劈。“”

老年人,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这时候,徐老汉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就像挨了一个火辣辣的耳光一样:

”都怪我教子无方,才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有时候,我都恨不得,宰了我那不争气的逆子,哎……“

金宝得理不饶人,还是冠冕堂皇的讲大道理,实则啪啪打脸的说:

“大叔啊,徐忠追求烟茹,按理说,我们只有欢喜的份儿。可是,我妹妹金菊,不应该成为冤大头呀。话又说回来,烟茹还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徐忠平时,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们不知道是非对错,您做长辈的,应该好好教导他们呀,怎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呢。

”都是乡里乡亲的,说句伤和气的话。烟茹走起路来,屁股扭得晕头转向的,是个男人都会为她销魂。说她是狐狸精投胎,一点儿都不为过。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学会和男人勾勾搭搭的。徐大叔啊,咱们退一步说话,就算徐忠不要我的妹妹,去和烟茹结婚。到时候,她生的娃子,您敢保证,百分之百,一定会流徐家的血液吗?

”说句您别生气的话,到时候烟茹生的娃子,说不定,表面儿上姓徐,背地里变成百家姓了。徐大叔啊,这些做人的大道理,您都明白。就算徐家不为我的妹妹着想,也要为您们徐家的香火着想呀。倘若到时候,您们一把屎一把尿地,帮别人拉扯野种,您说,您冤不冤呐?徐大叔。“

徐老汉自知理亏。

他好歹没有勇气还嘴,徐明也没有勇气,帮自己的老爹说话。

谁叫自己的弟弟不争气,让他们整个家族,都蒙羞了。站在门坎那边,徐忠的老娘韩氏,也没有过来答茬,谁叫自己生的儿子,不争气了。

泼辣的费氏,自从来了以后,就骂骂咧咧的没有消停。

这时候,她的火气,稍微熄灭了一点,不过,说话还是很难听:

”徐大叔啊,今天我把你们骂了一顿,确实不应该。可是,你也应该想一想,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呀。金宝说的没毛病,就算你们不为我们的妹妹着想,你也要为你们徐家着想啊。烟茹是个什么东西,走起路来,屁股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幸好,她不是艄公,要不然让她去撑船,就她那磨盘大的屁股,扭来扭去的样子,再结实的木船,也能被她摇散架。“”

费氏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得理不饶人,这一次,她又把王烟茹,喷了个狗血淋头。

幸好,王烟茹当时,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她的肺都会被气炸。

不过,费氏把烟茹的屁股,比作成磨盘,还说摇摇晃晃的,会把木船摇散架。

附近的乡里乡亲,听到这个形象的比喻,一个二个,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有几个看戏的妇女,对旁边的男的,窃窃私语:

””我说让你来听说相声,你还说我是三姑六婆,怎么样,今天没白来吧?“

说话的妇女,幸灾乐祸,还故意歪了歪鼻子。

“磨盘屁股,磨盘屁股……”有几个不懂事的毛孩子,也刻意的模仿费氏说话的样子。

“打嘴……”他们的父母,制止了他们。

这段时间以来,烟茹已经成为乡亲们眼中,喊打喊杀的老鼠了。

王烟茹差不多,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了,名声彻头彻尾的,被她自己搞臭了。

老汉徐季虎,还有大儿子徐明他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方面。

他们在心里,暗暗地数落金家,觉得他们得理不饶人。

另一方面,他们也在心中,埋怨烟茹。

要不是烟茹,和自己的儿子勾勾搭搭的,他们也不会在村里,抬不起头。

况且儿子徐忠,两头不落好,想娶金菊的话,恐怕不可能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倘若娶王烟茹的话,到时候,同样会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背后嚼舌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平白无故的,被别人说成偷人,这换做任何人,都受不了啊。

反正儿子徐忠,是个臭棋篓子,走了一步屎棋。

10,善良并不代表好欺负

金宝夫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儿,还在和徐家老少,纠缠不休的时候,第二波援军已经来了。

徐忠的老娘韩氏,看到金森和他媳妇秦氏,一溜小跑,朝这边走来。

韩老太婆,看到了金家的长子长媳,就像穷苦的布衣百姓,梦到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感觉自己有救了。

老实巴交的金森,以及贤惠的秦氏,在整个金城村,都是有口皆碑的好人。

韩老太婆觉得,他们两口子肯定是过来,当和事佬的,绝对不会过来拉偏架,更不至于火上浇油。

“秦嫂来了呀。”

“森哥来了呀。”

“小秦,小森,你们也过来了呀。”

……

……

围观的那些乡里乡亲的,看见金森和他媳妇秦氏,大老远的走过来,乡亲们争先恐后的,和他们打招呼,就像接待一位德高望重的清官一样,大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们夫妇俩。

按理说,金森夫妇都是讲道理的人。可是任何事情,都要分情况说话。

常言道,疏不间亲,他们再怎么讲道理,再怎么随和,也还不至于吃里扒外,胳膊往外拐,这是人之常情。

金森夫妇,刚一走过来。

金森到是没有说话。

不过,他的媳妇秦氏,打着笑脸儿,和蔼可亲的和大家说:

“各位叔叔婶婶们,兄弟姐妹们,今天,我想请你们评评理。大家也是知道的,我们两口子,不是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人,当然,我们两口子,也不是过来闹事儿的,毕竟乡里乡亲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我也想说说几句心里话。几年以前,徐大叔和韩大妈,他们是请媒人,带着礼物来我们金家求亲的,这件事情众所周知。如今,徐忠见异思迁,辜负了我的小姑子。我当嫂子的,替她说句公道话,这不过分吧。

“大叔,大妈们,我的小姑子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也知道。这些年,我的公婆,不愿意让小姑子金菊,远嫁他乡,就是希望她留在金城村,我们这些当娘家人,多少能照应她。

”其实,在徐家提亲以前,隔壁村的谭员外,也派人过来提过亲。按理说,谭员外比他们徐家富有,也比我们金家富有。公公和婆婆,当时为什么没答应呢,就是害怕小姑子受到伤害。

”我的小姑子金菊,说话结结巴巴的,这也是人所不愿的事情,如今,徐忠惹下的风流债,却让我的小姑子金菊受伤。街坊邻居,知道我小姑子的为人,自然不会说她的闲话。可是,不知道真相的外人,就难说了。背后,肯定有人会说,我们金家死气摆列的,把自己的姑娘委身到徐家,没想到徐家最后不要了,你们说,我们冤不冤?“”

乡亲们点了点头,觉得秦氏分析的有理有节,那怕就是吹毛求疵的人,也不得不认同,她刚才说的这一番话。

”我说的话,倘若有冒犯的意思,你们也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意思而已,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徐大叔,韩大妈,您们也不要生我的气。”秦氏笑的时候,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

一开始,费氏骂骂咧咧的,很多人,站的远远的看笑话,不敢靠得太近,就费氏的那股泼辣劲儿,弄不好的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是。

秦氏就不一样。

秦始说话,和蔼可亲,乡亲们也不由自主的,围了过来。

秦氏在村里,人缘好的没法夸奖,这时候吐露了几句真心话,自然引来了不少人,帮着拉偏架。

“韩大妈呀,不是我们当晚辈的说您,这事儿你们做的,确实有点过分呀,金菊那丫头,她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的成长经历,我们是清楚的。我作为一个外人,看到她无辜的受到伤害……”本村的路嫂子,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其他的那些三姑六婆,也开始纷纷的数落徐家,特别是妇女,生活中难免有不愉快的时候,这时候也开始公报私仇,故意冠冕堂皇的讲道理,数落韩大妈。

“都怪娃娃不争气,我们说的他又不听,叫我怎么搞撒?”韩老太婆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徐大叔,你们徐家太欺负人了。你们徐家太欺负人了。”老实巴交的金森,重三遍四的说这几句话。

虽然,金森说话,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不过,他平时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替他打抱不平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父老乡亲们,对待金森夫妇的态度是”人气”,对待徐家人的态度是”气人”。

徐家人,已经成为乡亲们口中的痰盂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

这完全是他们自找的,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怪不得别人。

徐老汉,害怕自己招来众怒,示弱博同情,他又准备演苦情戏,这一次,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侄子,我……”

秦氏到底是宅心仁厚女人,她看见长辈给她跪了下来,她也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在下跪的过程中,还揪了妯娌费氏的衣角,意思是让她也跪下来,千万不要受人于话柄啊?

不过,费氏扭了扭身子,不想让她的嫂子,揪她的衣服,她那恶狠狠的眼神,分明是说:

是徐老汉自己要下跪的,我又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要跪就跪吧,他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妈,我犯得着在乎吗?

金森虽然没有下跪,不过,他一把将徐老汉,搀扶了起来,慢慢吞吞的说:

”徐大叔啊,您这样做,就不应该了撒。我们是来为妹妹讨个公道的,并不是对你们赶尽杀绝的。我们也只是讨个道理,讨个说法。您这样做的话,就折煞我们晚辈了撒。“”

徐老汉见老实巴交的金森,说话比较的谦和,胆子稍微变大了一点:

“大侄子,说来也不怕你耻笑。既然闹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怕乡亲们耻笑了。其实前几年,一个算命先生来到我们家,他说徐忠命里犯小人。

”算命先生说,徐忠上辈子,在六道轮回那个谱系中,被狐狸屁熏晕了,这辈子,他命中注定,会遭受桃花劫的。当时,我们还把那个算命先生,臭骂了一顿,我们连卦钱都没有给他付。没想到,这两年果然应验了。”

其他的乡亲们。

听到徐老汉,说的这番话,顿时哈哈大笑。

尤其是徐老汉说,徐忠上辈子被狐狸屁熏晕的,顿时招来一片哈哈大笑声。

被狐狸屁熏晕了,哈哈,这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

11,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老汉,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不愿意理会费氏,他唯唯诺诺的,对金家老大两口子说:

“大侄子,都怪徐忠色迷心窍,被烟茹迷的七荤八素的。其实,我们还不是提醒过他。我们说,像金菊这样的漂亮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内涵,有内涵,打着灯笼都难找。不就是说话,有点磕巴吗?又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他不听我们的话,偏偏要飞蛾扑火。

”我说大侄子啊,我希望你们暂时回去,免得乡里乡亲们,看我们的笑话。待会儿,我们就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哪怕就是跪在你们金家祖坟上磕头,我们都愿意。我相信,徐忠只是一时色迷心窍,以后他会后悔的。看在咱们这些年,交情不错的份儿上,我这个老不死的,求你了。””

徐老汉说着说着。

眼角又泛起了泪花。

“徐大叔啊,这我得说你几句了。你们家里又不差那三钱俩钱。既然知道徐忠,被狐狸精勾引了,你们也应该请法师做做道场啊,怎么能让狐狸精胡作非为了?

”坦率点儿跟你说,要是狐狸精跟你的儿子,生了一个人妖,你们怎么办呢?到时候,上身一张娃娃脸,屁股后面长出一个尾巴,不是要穿一辈子的开裆裤吗?”费氏说话,嘴上不饶人。

秦氏作为长嫂,用眼睛瞅了瞅费氏,意思是叫她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要积口德。

“惭愧,惭愧。都怪我们教子无方。”徐老汉一边说,一边鞠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徐忠做错了事,本来就不应该,可是错上加错,就太过分了。要是不是烟茹,在我妹妹面前得瑟,我妹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徐大叔啊,你们家的算盘,打的真精细啊。徐钟吃着碗里,看到锅里,你们是不是打算,明里养一个,暗里养一个,脚踏两只船,是不是?”金宝还是冠冕堂皇的讲道理。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知道的。我跟你们说句实话吧,平时,烟茹很少到我们家里来,这几个月,她是到我们家里来过几次。

”当时,烟茹说她妈让她来借簸箕,糠筛,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烟茹,和我们的逆子厮混在一起,要是知道的话,我当场就会棒打鸳鸯鸟,给他们一人一木棍。“徐老汉说话有气无力。

“她常来,说不定,现在就躲在你们楼上睡花铺盖,徐大叔,我告诉你啊,狐狸精可是吸人血的,到时候,狐狸精把徐忠弄得皮包骨,说句不中听的话,到时候你们白发人要送黑发人的。”费氏,还是嘴上说话不饶人。

徐老汉,极力否认儿子徐忠金屋藏娇。

他的老伴儿韩氏,也极力否认。

长子徐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势单力薄。

乡亲们,都是站在金家这一方的,他们要是想来硬的话,这条路压根儿行不通,他们只好装孙子,继续演苦情戏。

“小费呀,你真的是冤枉我们呢。”不善言辞的韩老太婆,说着说着,又差点儿哭了。

“你放……你胡说,你们不要把我们金家当250,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小九九,你们是不是打算让烟茹婊子,喝了堕胎药,到时候你们装作屁事没有,把我们金家当傻子一样,蒙混过去,对不对?”费氏说话有点儿得理不饶人。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爹说,这几个月以来,你们徐家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不会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的了,原来你们是韬光……光……养……养晦啊,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当老实人。”不善言辞的金家老大,话说多了,也会磕磕巴巴的。

沉默是最好的解释。

金家人,现在不会听徐家人的解释。

徐家几个人,现在变得孤陋寡闻了,反正一问三不知,要不然,就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们知道,言多必失,倘若自己说话,不谨慎的话,又会被费氏拿来编段子,倒过来怼他们。

“费鸡婆,我告诉你,你不要得理不饶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我姑娘,谁叫你的小姑子,半天闷不出一个响屁,像个木头疙瘩似的,换做谁受得了?你以为,徐家当真把你的小姑子娶进家,就当作大神供起来呀,姥姥。”说话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说话的人,正是烟茹的老娘梅氏。

梅氏,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姿卓越的美人胚子,况且,她说话做事,骚里骚气的,差不多跟风尘女子,半斤八两。

一般女子,讲究笑不露齿,嘴不带脏,她说话的时候,没轻没重的,坐下来的时候,也是岔开双腿,跟男女老少打情骂俏,她心不跳,脸不红,要是讲那些少儿不宜的浑段子,她比谁都厉害。

所以,在街坊邻居们眼中,她不守妇道,很多大婶,嫂子,平时对她敬而远之,都不愿意和她打交道,免得别人说闲话。

上梁不正下梁歪。

梅氏这个当娘的,没有做好表率作用,烟茹从小长大耳濡目染,也学坏了。

烟茹身上,没有一丁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说脏话,就想打哈欠一样司空见惯,一双狐媚的眼睛,男人看了丢了魂儿,女人看了羡慕嫉妒恨。

她说的话,嗲嗲的,仿佛在蜂蜜里浸泡过一样,让人听的瘆得慌。

12,结巴也比王八强

梅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她知道自己闺女烟茹,做的不对。可是,木已成舟,她也不得不护犊子。

其实,闺女烟茹做的孽,梅氏脸上也无光。可是,乡亲们一人一口唾沫,都可能把烟茹淹死。

现在,她这个当娘的,她不帮烟茹一把,外人不是更要,鼓破众人捶吗?

事已至此,除了把闺女烟茹嫁给徐忠以外,还能怎样,莫非真的让烟茹喝堕胎药,她当娘的,也下不了那个心呀。

话有说回来,烟茹是个女的,不可能霸王硬上弓,和徐忠私下里办好事儿,还不是落花有情,流水也有意,这件事,完全怪烟茹一个人,压根儿不合理。

倘若,烟茹是个男的,徐忠是个女的,出了这档子事,别人对烟茹口诛笔伐,那么还有道理可讲。

好歹自己的闺女,是女的,她不可能当强奸犯,对徐忠生吞活剥,毕竟烟茹是弱势的一方。

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扛。

既然有错,就该共同承担!

现在,闺女烟茹怀上崽崽了,差不多生米做成熟饭了。

梅氏也打算把烟茹嫁给徐忠。

当然,按照梅氏,前几天的说法,她要求徐家八抬大轿,把自己的闺女烟茹,接进徐家,做小媳妇儿,当小老婆,这件事情,她是不会让闺女烟茹答应的。

这不,好几天以前,烟茹这个第三者,不顾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在金菊面前嘚瑟,说徐忠不要她了。

烟茹还说,让金菊早点找根面条,吊死了算了,还说徐家打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接她进徐家,至于金菊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烟茹还恬不知耻的说,让金菊以后离徐忠远点儿,倘若再和徐忠黏黏呼呼的,她不打断金菊的狗腿。

金菊是个善良的姑娘,她说话磕磕巴巴的。她又说不过烟茹,又气又恼又急。

她哇哇大哭的跑回家,才把这档子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爹娘听,说给哥哥嫂子们听。

娘家人听了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娘家人当时就决定,一定要替金菊讨回公道,此仇不报,非人也。

今天,金家的男女们,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跑到徐家门前,讨个说法。

其实,烟茹当时是蒙骗金菊的。

徐家压根儿没有承诺,八抬大轿把烟茹接进徐家,根本没有说过不要金菊了。

虽然,徐忠色迷心窍,可是,在徐老汉两口子眼中,其实他们早就把金菊,当做过门儿媳妇儿了,只是还没有举办仪式而已。

哪怕就是徐忠这个花心大萝卜。

他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私下里,和烟茹勾勾搭搭的,明面儿上,看到金菊以后,还是像小狗嗅到熟肉一样,不停的用鼻子,闻金菊身上袭来的芳香:

“菊妹儿,我想听你唱《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这不,烟茹这个跳梁小丑,恬不知耻的上下乱窜,弄的徐家两口子,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光彩。

金家二媳费氏,破口大骂,金宝冠冕堂皇的讲道理。金森夫妇过来拉偏架。

徐家自知理亏,心甘情愿,沦为被宰的羔羊,不管金家说话怎么难听,他们都没有勇气还嘴。

至于这个风摆柳梅氏,真的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原本,她像土拨鼠一样,躲得远远的,没有勇气过来当搅屎棍儿。

可是,金家二媳妇费氏,说的话太不中听了,她也忍不住了,扭啊扭的扭过来,为自己的闺女打抱不平:

“费婊子,别以为,你们是先跟徐家定亲的,就了不起,这世上,休妻的,续弦的,改嫁的,悔亲的,哪天没有。你们不要觉得人多势众,就拿我们王家好欺负。我告诉你们,老娘就是要把自己的闺女烟茹,嫁给徐忠,你们又待怎样?

”孔夫子,不是说过吗,吾日三省吾身,你们也不好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为什么徐忠不喜欢你们家的结巴了。谁愿意整天目瞪口呆的,和一尊木偶,朝夕相处了。你们家里的死结巴,占着茅坑不拉屎,就不要怪别人嫌弃了。”

梅氏说着说着,手里比比划划,屁股扭来扭去,完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豆腐西施。

梅氏,好歹还是个颜值不错的中年女人,她骚里骚气的动作,还是引来了老少爷们儿欣赏。

“你他妈的是哪坑里的王八,老娘和你说话呢吗?”

费氏骂骂咧咧的问梅氏。

“我他妈的是王……”

梅氏,本来是打算说,她是王家的女人,不过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没有说下去了,她突然发现,费氏问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就是在给她下套,等着她往里面钻呢。

“原来真的是个王八呀,哈哈,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你说了之后,我也看出来了。你说不说,我都看出来了,还真他妈的是个王八啊。”费氏的嘴皮,素来利索,说俏皮话,也是信手拈来。

两个泼妇骂人,都有一套,乡亲们感觉,比逛庙会,听皮影戏还过瘾,一个二个,哄然大笑。

原本,梅氏在骂费氏的时候,还是提前准备了一下的。

她在来的过程中,就听见费氏,骂骂咧咧。所以,她说的这些脏话,也是在心里,打了腹稿的。

不过,来了之后。

她长枪短炮,一包猛药,倒了下去,并没有对金家,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没想到。

费氏反唇相讥,故意在话里面刨坑,把她往沟里带,让梅氏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王八了,弄得梅氏脸上火辣辣的。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快速组织反击,于是,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死结巴!””

“结巴,哈哈,结巴也比王八强啊。结巴好歹还是人,王八他妈的不是人。”费氏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儿幸灾乐祸。

一方面,梅氏的闺女烟茹,现在,已经成为大家眼中的笑柄了。

况且,父老乡亲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站在费氏这一边,可是看在大哥大嫂的面子上,还是会或明或暗的,在心里上支持她。

至少在精神上,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所以,费氏骂的更嗨了。

13,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费氏玩嗨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梅氏和她的丫头烟茹,三观不正,没想到说话做事,居然如此的咄咄逼人,有一点本末倒置的意思,仿佛她们才是受害者,金家才是过错的一方。

不过。

费氏也愿意让梅氏掺和进来,光她一个人骂骂咧咧的,确实有点孤独求败的感觉,这就像说相声一样,单口相声没意思,还是要有捧哏的烘托,才能衬托出逗哏的搞笑。

两个人对骂,那才能显示出谁的水平高,谁的水平低,谁是母老虎,谁是母病猫。

费氏骂了大半天,差不多也把自己骂累了,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眼睛就像两颗带有雾水的葡萄一样,眨了眨。

就是清嗓子的动作,眨眼睛的动作,都能引来乡亲们的一阵哈哈大笑声。

大家觉得,费氏接下来,又要妙语连珠了。

费氏,就像一个老戏骨一样,只要往台上一站,哪怕就是不说话,大家都会感觉她浑身是戏。

“我说梅婊子啊,你他妈的,下的小狐狸精烟茹,死气白咧的要跪舔徐家。小狐狸精烟茹,是不是像8月15后的月饼,再不吃的话,就要腐烂了。怎么这么欠男人了?你当娘的,可以凭借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传帮带,手把手的教她呀,把她送到集镇上的香月楼。

”到时候,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色的,流的,瞎子,聋子,跛子,瘫子,麻子,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有,保证让她如鱼得水。老娘就纳闷儿了,烟茹婊子,为什么非要在徐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我看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母女,都可以到集镇上去上夜班。”费氏说话,真他妈的歹毒。

围观的乡里乡亲,嘲笑声,哈哈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再过一个多钟头的话,差不多,就要吃晚饭了,可是,没有一个围观的乡亲们,愿意离去,大家都想看不要钱的相声。

鲁嫂子,她是出了名的急性子,这时候,也不回去给猪打猪草了,也不急着回去,把鸭鹅赶进圈。她也挤在人群中,看他们到底,弄成什么结果。

其实。

鲁嫂子对费氏说的话,梅氏说的话,早就听不入耳了,毕竟围观的人群里面,还有好几个不懂事的毛孩子。

这些话,听起来真的是老少不宜,被下辈儿孙听到了,会起到不良的诱导,与正确的价值观,完全背道而驰。

鲁嫂子多少也有一点生气,那些身边有小孩的父母,按说应该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家,这些脏话,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听到了,这几个父母,真的是枉为人伦枉为父母。

多少次,鲁嫂子叹了一口长气,可是,她又没有勇气,过去当和事佬。

毕竟,骂架的两个女人,都不是吃干饭的,倘若把她们惹毛了,到时候,她们调过枪头骂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老银在屋里,就好了。”

老银是鲁嫂子的男人,他在金城村一代德高望重,人们往往尊称他为老银伯,在孙子辈儿的孩子们口中,一个二个都叫他银爷爷。

哪怕就是彪悍的金家二媳妇费氏,看到他以后,也会显得彬彬有礼的,就像弟子看到私塾先生一样受拘束,并不是由于他的威严,费氏才感觉受拘束的。

其实,老银伯,一点儿都不严肃,反而是一个鹤发童颜的慈祥老人。

费氏之所以在老银伯面前受拘束,其实是由于对方德高望重,做任何事情,都能说的别人心服口服,费氏自己也从心眼儿里,佩服他而已。

可惜,老银伯现在不在家,两个多小时以前,他到集镇上去打煤油去了,顺便还买几斤撒子,鲁嫂子私下里,念叨过好几次了。

按正常的速度来说,他早就该回家了,不知道今天被什么耽误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倘若要是他这里的话,肯定能当和事佬,就像魏蜀吴一样,化解这三家之间的纠缠矛盾。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况且。

烟茹的老娘梅氏,金家的二儿媳费氏,说的话太恶毒了,太搞笑了,倘若河里的鱼,稻田里的鹅鸭,听得懂人话的话,说不定也会被笑个半死的。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这个费氏,说话太犀利了,她居然把烟茹,比作8月15的月饼,再不吃的话,就要腐烂了。

真是笑死了。

笑死了。

有的乡里乡亲,窃窃私语,还是费氏,说话厉害一些,烟茹她妈梅氏,有一点儿自取屈辱,明知道自己不是费氏的对手,偏偏也要跑过来飞蛾扑火。

“就是,就是,论嗓门,论口才,论肢体语言,她都不是费氏的对手。”有些喜欢多事儿的嫂子,大放厥词的说。

“我和小费都是女人,尽管我们以前有过矛盾,我们以前还打过架,当然这件事情,我还是帮理不帮亲。烟茹她们母女俩,就是找骂的货。这事儿压根儿不能怪金家,金家的姑娘,本来说话就不是特别的方便,况且人又长得这么漂亮,居然平白无故的被第三者粗暴干涉。这换做谁也受不了。

”费氏这个当嫂子的,为小姑子打抱不平,说几句歹毒的话,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过家家。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手的。”有一位嫂子,说的话倒是合情合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梅氏,说不过费氏,而且看见大家都站在金家那一方,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帮自己,打抱不平。

她又急又羞又气,她决定用拳头说话,为母女两个挣回一点颜面。

14,平娃子打死人了

女人除了动动嘴皮子以来,本位武器,就是用指甲挠,或者是扯头发,或者是用嘴咬人。

梅氏,来了个突然袭击,直接朝费氏扑过来。

费氏这些年,在村儿里跟别人吵架,打架,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形成了惯性思维,她见梅氏,手刚伸过来,她就知道梅氏,想打架了。

她一猫腰,一弯手,第一波进攻就被化解了。

等费氏腾出手以后,她直接一把揪住梅氏的头发。

梅氏,骚里骚气的,再过几年就是奶奶级别的女人了。可是,还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而且,上面还插了许多花花碌碌的装饰,就像风尘女子一样。

一个女人,但凡被别人揪住头发以后,就等于被别人捏住软肋了。

梅氏见费氏去揪她的头发,她也想依葫芦画样,伸手去揪费氏的头发。

费氏,泼辣是泼辣子的点儿,可是,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正经女子。她的头发相对而言,不是特别的长,也没有梅氏的头发那么花哨。

梅氏想去抓她的头发,显得不是那么的容易。

不过,梅氏掐住费氏的两个耳朵,一只手掐着一个耳朵,梅氏的指甲比较尖锐,掐的死死的。

“松啊,你再不松的话,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先松,我再松。”

“你先松手,我后松。要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老娘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我怕你呀?”

梅氏,明显感觉自己头皮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分,那是因为费氏扯她头发的时候,又死死的拽了几下,平添了几分力量。

费氏的两个耳朵,仿佛不小心触碰到火苗一样。感觉特别的疼痛,那是因为梅氏锋利的指甲,挤压的作用,形成的效果而已。

两个泼辣的女人,算是彻头彻尾的纠缠在一起。

徐家人也有嘴说不清,帮金家人不合适,帮烟茹的娘梅氏,更不合适。

总之两头不捞好。

其他的人,本来就是看戏不怕台高,除了善良的鲁嫂子,是真的希望冲突的双方,不要动手动脚的,要心平气和的讲道理。

其他的人。

说白了,是看戏不怕台高,希望她们打的越猛烈越好。

当然啦。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可以了。

要不然的话,围观的父老乡亲,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金家人,他们心中的味道五味杂陈。

金家老二金宝,暗暗地佩服自己媳妇儿的口才,还有那股泼辣的蛮横劲儿。

现在,终于明白,还是老头子和老娘,看人的眼光,比较的毒辣,自己当初还看不上费氏,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差点儿瞎了眼,与费氏擦肩而过。

自己真的是挖到宝了。

金家老大金森,本来就不是擅长谈吐的好好先生,所以,他把调解的目光,投注到媳妇秦氏身上。

秦氏,本来就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这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表明态度的话,也有点不合适了,所以她笑嘻嘻的对费氏说:

“弟妹,听嫂子一句话,你别和烟茹她娘打了,好吗?你们两个再打的话,会两败俱伤的,这又何必呢?咱们是来给妹妹讨个说法的,又不是比武招亲的,咱们犯不着跟人家打斗。””

“嫂子,你怎么还替梅婊子说话了?难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过来搭把手,或者是朝梅婊子屁股后面,踹她一脚。”费氏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速没有平时那么的快。

毕竟,她现在正和梅氏扭打在一起,自然弱化了说话的效果。

金家大儿媳秦氏,过来拉偏架,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帮自己的妯娌费氏,这不符合她的做人风格。

当然,费氏让嫂子朝梅氏的屁股上面,踹一脚。善良的秦氏,自然也没有答应,那也不符合她的做人风格。

秦氏讲究的是,君子动手,不动口,再说了,要是真的朝梅氏的屁股上面,踹一脚,那也是以多欺少,不光彩的事儿。

两个女人,原本站在一起扭打撕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勾了一下我的小腿,我踩了一下你的脚掌,两个女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搂搂抱抱的,轰然倒地。

两个女人,继续在地上撕扯。

原本,今天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地面上的泥土,都是湿润的。

很多低洼的路段,还是稀稀拉拉的淤泥。

两个女人,原本身上穿的干干净净的,特别是烟茹的老娘梅氏,穿的衣服就像秀女进宫一样,那叫一个时髦,那叫一个奢华。

可是,转眼间的功夫,两个干干净净的女人,就变成了两个眼睛眨啊眨的泥娃娃。

梅氏,眼睛眨了眨,感觉淤泥已经钻进了他的眼皮。

费氏也时不时的咳嗽一下,把嘴巴里的淤泥,吐了出来。

鉴于种种的纠结的情愫,没有一个人,过来做民事调解。

“爹,爷爷,大……大……大事儿不好,幺叔……幺叔……”说话的人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时候一脸激动,说话也开始变得磕磕巴巴的。

“双龙,你幺叔怎么啦?”徐家的长子徐明,问自己的儿子徐双龙。

“幺叔……幺叔,他被金平打死了。”徐家的孙子徐双龙,哭哭啼啼的说。

“什么?你幺叔被金平打死了,在哪里?真的假的呀?”徐老汉以为自己的孙子不懂事,说话深一脚浅一脚的。

可是,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看起来他并没有撒谎。

尽管徐家出了个败类,徐忠,可是平心而论,徐家的家风,还是差不多的。

按道理说。

徐双龙也不敢撒谎,毕竟他还是个少不更事的毛孩子。没有成年人的思想那么的复杂,再说,要是真的撒了谎,弄不好会招来一顿鞭子的。

“是的,幺叔是被金平打死了。我看见幺叔嘴角上流了鲜血,四仰八叉倒在那里。”徐家的孙子徐双龙,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可是,徐双龙说的有鼻子有眼,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还没有把事情完全搞清楚,徐老汉夫妇,已经开始抱头痛哭了。

金家人,也为老幺金平,捏了一把汗。

原本打斗的费氏,这时候,稍微的一松动身子,没有和梅氏纠缠在一起,打斗暂时中止了。

她也想听听徐家娃娃,到底是怎么说的,小叔子金平打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的人,也感觉不可思议,金平可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可是父老乡亲们,对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

要说狗会上树,猫会吃屎,说不定父老乡亲们会相信,可是要说金平杀人了,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不会相信。

很多人都认为,徐双龙是个小娃娃,说不定,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空口说假话了。

可是有的人说,徐双龙这小子,看样子不像骗人,小孩子没有那么多的鬼把戏。

可是,金平的性格这么好,怎么就活脱脱的把人打死了?

有的人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金平打死人也有可能,金菊平白无故的,被徐忠抛弃了。

金平这个当哥哥的,为妹妹金菊出口恶气,合情合理。

说不定,打斗的过程中,也是徐忠挑衅在前,把金平彻底惹毛了,金平一时失手,才惹出天大的麻烦。

反正按照徐双龙的说法,金平把徐忠打死了。

15,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原来。

金家的掌门人金大浪,骂骂咧咧的让孙子金永德,去找幺儿子金平。

金永德蹦蹦跳跳的,四处喊叫,没有找到幺叔金平,差不多是走到后湾那个地方,他朝天喊了一声:“幺叔!”

“呃……”一声清脆的回话声,传到了金永德的耳朵里。

金永德抬头一望,原来幺叔就在自己身旁,刚才是被荷叶遮住了,所以他在池塘边儿上,没有注意到。

爷爷说的没错,幺叔,确实在挖泥鳅,他身上到处是泥巴,手里提着一个麻袋,因为麻袋是乌黑色的,所以看不见麻袋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里面的东西是活的,好像都在蠕动,其实那就是泥鳅和鳝鱼,彼此纠缠在一起而已。

微风吹来,荷叶上沾染的雨珠,纷纷滚落下来,滴在水池里,不过,没有引起多大的涟漪。

幺叔金平提着水桶,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侄儿子金永德身边,也不顾手上的泥巴,用指甲轻轻的刮了一下侄儿子的鼻子。

金永德,差不多变成大花脸了。

“德娃子,是不是你的娘煮了”精嘎嘎“(瘦肉),让你喊幺叔去你们家吃饭。”金平笑嘻嘻的问侄儿子金永德。

虽然金平,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不过他特别喜欢侄子,侄女,平时经常逗他们。

“虽然你长得很丑,可是,你想的很美。我娘今天没有煮精嘎嘎,就算煮了精嘎嘎,也是让我吃的,凭什么让你吃?”金永德,有一个泼辣的娘。所以,他耳濡目染,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金平听了之后,压根儿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谁会跟童言无忌的侄儿子,一般见识了,况且,自己一点儿都不丑,而是帅哥一枚:

“那你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到底找我干啥?是不是让我到树林里,给你打斑鸠啊!””

“不是,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爷爷就要出你的气了,还是姑姑那件事情。大伯和大娘,爷爷奶奶,还有我爹和我娘,他们都准备找徐家算账去了。我爹和我娘,已经先行一步了。”金永德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比较的清楚。

金平听到侄儿子说的这番话,顿时感觉大事不好。他匆忙的从腰间,取下一根细绳,草草地把麻袋扎了扎,然后把麻袋,往僻静地方一扔,大步流星地朝徐家这边赶。

金平走路风风火火的,不像平时那样,显得很稳重。看样子,就是去打架的。

德娃子。

是个聪明娃子。

他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幺叔后面跑,并没有被幺叔甩开多长的距离。

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金家的人,哪怕就是爷爷吼他,老爹打他,他也想出一份力量,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保卫姑姑,侄儿有责。

金平来到徐家屋前,看见徐家院子里,黑压压的到处是人,到处都是人头的攒动,里三层外三层,就像卷心菜一样,把徐家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金平听见人群里面,传来了粗犷的谩骂声,听声音,一个是二嫂费氏,一个是烟茹的老娘梅氏。

金平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二哥,早就和徐家父子,纠缠了好长时间,现在,终于轮到妇女唱主角了。

金平,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爷们儿,好男不跟女斗,他并不打算挤进人群里,和二嫂费氏一起,同仇敌忾,去对付梅氏,他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事儿,还是要找徐忠算账。

他心里想,徐忠这几天,不可能到处浪,肯定就躲在屋堂屋转,倘若附近没有的话,他一定窝在自己的楼上,就和私娃子一样,不敢出去见人。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这几天,其实徐忠也后悔了,他把烟茹和金菊,放在同一水平线上,一比较,简直是一在平地,一在天。

准新娘金菊。

确实是个贤惠的姑娘。

待人彬彬有礼。

谈吐温文尔雅,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话的语速有点慢,说话的时候不是特别的流利。

至于这个王烟茹,人如其名,说的好听一点儿,是个没有教养的姑娘,说的难听一点儿,她就是个婊子。

自从金家人来到家里,兴师问罪以来,徐忠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进了自家的菜园子里,自求多福。

他也不顾地下的湿润,一屁股坐在菜地里,手里不停地去揪辣椒苗的叶子,并且把叶子的叶柄,放在嘴角处,不停地搓捻,排解心中的郁闷。

回想自己和未过门的新娘金菊,青梅竹马十几年,彼此知根知底。

曾几何时,他们有好多说不出口的小秘密,往往瞒着自己的爹娘,但是,在彼此面前,他们都愿意和盘托出。

就拿徐忠小时候,喜欢尿床这件事情,当年除了爹娘和哥哥以外,他压根儿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不过,他还是咬着金菊的耳朵,悄悄地把这个羞羞的小事,告诉了她。

始龀那年,徐忠已经开始上私塾了,金菊也在家里,开始学习针线女红,同时,接收最基本的文化素养。

每天,徐忠都会把自己学会的新字,自己听到的新故事,跑到金菊面前,讲给她听,那些妙趣横生的故事,逗的金菊哈哈大笑。

有时候,两个少不更事的娃娃,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咿呀咿呀的考验对方。

徐忠,至今还记得,他当年问金菊:

“刘邦是汉朝的开国之君。你知道刘邦的”刘”字,繁体字怎么写吗?””

“不就是卯金刀吗?”金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个扭扭歪歪的“劉””字,看起来就像多根木棍,搭起来的支架一样。

徐忠会心一笑,觉得金菊确实是一个很聪慧的妹妹。

金钗那年,也就是徐忠和金菊订亲的那年的伊始,有一次,金菊含情脉脉的问徐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想当大将军,我想当大商人,我想当大作家,我想当大画家,我想当大厨师。总之,能让自己出名的事情,我都想去尝试尝试。”徐忠说着说着,露出洁白如奶的牙齿。

徐忠反过来问金菊,问金菊长大了,想做什么?

金菊嫣然一笑的说,她还没有想好,她只想让爹妈安享晚年,哥哥们能早点成家立业,一家人健健康康。同时,她也希望徐忠,能娶个漂亮姑娘。

当时,徐忠就具备做坏小子的潜质。他就像喝醉酒一样,红着脸色眯眯的跟金菊说:

“我看你就是个漂亮姑娘。”

“讨厌。你个死鬼,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告诉几个哥哥,就说你欺负我。”金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撇着樱桃小嘴说到。

“菊妹儿,俺错了,原谅俺,好吗?俺下次不敢这样说了。”徐忠四下看了看,感觉不会有长辈从身边经过,他就像入私塾的第一天,行拜师礼一样,跪在地上,诚恳的给金菊道歉。

金菊当时噗嗤一声,笑了。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一切都恍如昨日,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切都如过往云烟。

想起金菊以前的种种优点,都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徐忠就恶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他怪烟茹不该对自己抛媚眼儿,对自己勾勾搭搭的。

同时,徐忠骂自己没有骨气,烟茹这个狐狸精,抛个媚眼,扭扭屁股,自己就不淡定了,就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的,自己真的不是纯爷们儿。

可是转念一想,金菊虽然很贤惠,很懂礼数。可是,有些方面她和烟茹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金菊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刻板,不像烟茹,一扭一扭的,特别的有女人味。况且,烟茹现在已经怀了自己的骨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抛弃她。可是,金菊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呀,自己要是不要她了。良心上同样会受到谴责的。

有时候。

徐忠暗暗的想,要是她们两个女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同时下嫁给自己就好了。

他绝对一碗水端平,不会把谁当小老婆,也不会刻意偏袒任何一方。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吼到:

”好你个不要脸的徐忠,竟敢欺负我的妹妹,今天我宰了你。“”

16,原来是虚惊一场

徐忠看见金平跑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喊一声,三哥,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原来,他被金平狠狠地踹了一脚。

徐忠,原本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这样结结实实的一踹,真的像徐双龙回去报信那样,确实是四仰八叉的,躺在田里。

徐忠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金平骑坐在脖子上,金平一只手摁住他的衣领,一只手,啪啪的扇他的耳光:

“徐忠,你个忘恩负义,狗娘养的东西,今天老子就教你怎么做人。让你知道”金”字,是怎么写的。妈的,给脸不要脸。”

“三哥,我……”

还没等徐忠把话说完。

金平就骂骂咧咧的说:

”谁他妈的是你三哥,你他妈的也配。“”

其实,徐忠和金平,年龄是差不多的,假如要揪死理的话,其中徐忠还比金平大一个月,两个人,差不多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

不过,自从徐忠和金菊定亲以后,他就慢慢的改口了,以前张口闭口的喊”平娃子”,从那以后,徐忠看到了金平,都会笑嘻嘻的喊三哥,言下之意恨不得说,一定要在我准媳妇儿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啊。

“三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听我慢慢的给你解释,好不好?”徐忠哀求道。

“解释个屁,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看你今天就是皮痒痒,欠揍。”金平说着说着,不停的抽他的耳光。

徐忠,也害怕把事情搞僵化,毕竟,他对金菊还是有感情的,他现在也想悬崖勒马。

他好歹没有还手,双脚在地上乱蹬,到是折断了好几根辣椒苗,顺便还折断的一根黄瓜藤。

也许,金平下手比较重,啪啪几耳光下来,徐忠的嘴角,确实流血了。

恰好这一幕,被徐家的孙子徐双龙,看见了。

当时。

徐双龙的爷爷奶奶,还有爹爹他们,被金家人当孙子一样数落,他也害怕的溜走了。

不过,小孩子毕竟心思不集中,差不多走了100多米以后,突然感觉肚子饿了,他跌跌撞撞地钻进自家的菜园,打算摘几个熟透的西红柿,或者是嫩黄瓜,填饱一下肚子。

哪曾想到,刚好看到徐忠被殴打的经过,他当时真的以为,徐忠被金平打死了,吓得连西红柿都不敢摘了,撅着屁股往回跑,才把所谓的“噩耗”,哭哭啼啼的告诉大家。

大家听说,徐忠被平娃子打死了,一窝蜂地,赶到徐老汉家的菜园子里。

金平看见左邻右舍来了,也松开了徐忠,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我勒个幺娃子,你嘴角总出血了吗,这怎么得了啊?”徐忠的老娘韩大妈,哭哭啼啼的说。

金家的两个长兄,两个嫂子,看见事态的发展,不利于自己的一方,也开始制止自己的老幺金平。

大嫂秦氏,风平浪静的对金平说:

“老幺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是来找徐家讨回公道的。犯不着动手动脚撒。你这样一搞的话,咱们就算有理,到时候也会变成无理,不划算撒。”

乡亲们,看到徐忠嘴角上,流血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个眼睛也成了熊猫眼,也不好再次数落徐家人了。

“大嫂说的对呀,兄弟,千万不要把手中的一把好牌,打坏了。”金家老二金宝,也开始劝老幺金平。

“我说老幺啊,嫂子和你二哥,说的对,这样的王八蛋,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你不是还要倒贴一笔钱,给他买棺材本吗?”费氏说话,还是比较的恶毒。

只有金家老大金森,他明知自己的口才不如其他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老幺金平,可是,为了避免老幺金平和徐忠,再次打斗,他干脆拦腰抱住金平,把他抱的死死的。

徐老汉,今天被金家人折腾了大半天,丢脸丢到黄河里去了。

他心里早就不爽了,可是,也不好当面儿发作,只好把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徐忠,臭骂了一顿:

“金平,你打的好,这样的畜生就该往死里打。今天,你这个当晚辈的,替我这个当叔叔的,教育了我们家的畜生,我真的好感谢你哦,真的感谢你,真的。该死的畜生!你这样做,对得起金菊吗?””

“怎么样,大嫂,二嫂,连徐大叔都说,徐忠该打,你们也真是的,难道我今天做的事,有错吗?”天真的金平,没有听出徐老汉的弦外之音,还在那里自我陶醉的显摆。

老大夫妇,不约而同地瞅了一下老幺金平,意思是叫他不要这样说了。

徐忠的老娘韩氏,徐忠的大哥徐明,忍气吞声的把徐忠扶了回去,给他上点儿跌打药,免得感染了。

徐老汉也回去了,金家的几个儿子,儿媳,也跟了过去,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去找徐家的麻烦的,他们也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反过来给徐忠道个歉。

毕竟,老幺金平不应该打人,况且,徐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伤的也不轻。

当然,并不意味着徐忠挨了一顿打,自己的妹妹金菊,被无辜的抛弃了,这件事情,就能够得到金家男女的原谅。

那是不行的。

一码归一码。

就事儿论事儿。

什么时候该找他的麻烦,还得找他的麻烦,直到把事情弄清楚为止,当然,今天不能纠缠不清了。

有少数几个嫂子,看见徐老汉的脸,黑的要破,倒是回去了,大多数父老乡亲,还是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还想待在这里看热闹,看看他们到底闹到什么地步。

有少数几个本村嫂子,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其中一个妇女说:

”做任何事情,都要事先考虑清楚。徐忠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准舅子,准岳父,那不是好惹的,幸亏今天只来了几个晚辈,倘若金家的长老和尚,金爹爹来了,弄不好,今天会酿成人命官司的。“”

“你以为,金爹爹的老伴何嫂子,是好惹的呀。她来了的话,同样会让徐家人,吃不了兜着走,别看她平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另一个嫂子补充道。

“咱们都是女人,将心比心,娘家人为自己的丫头,争一口气,到哪儿说,都有道理。”另一位嫂子小声说。

“看什么看,嚼什么舌根。今天我们徐家老少,丢脸丢大了,这下你们高兴了吧,这下你们知足了吧,都给我滚。”徐老汉在心里暗暗地骂道。

看热闹的父老乡亲,从徐家的院子里,来到徐家的菜园里,又从徐家的菜园里,回到徐家的院子里。

混乱中。

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叫声:

“啊……”

紧接着,响起尖锐的哭泣声。

哭泣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被弄得一惊一乍的。

大家循着声音望去,看见有个小孩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德娃子咬我。”哭哭啼啼的小孩,正是徐明的儿子徐双龙。

17,还是没整明白

原来。

德娃子,看见大人们,都在替自己的姑姑金菊,主持公道。

所以,他也想有所作为,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他知道徐家的大人,包括烟茹的老娘梅氏,他都斗不过人家。

所以,吃柿子朝软的捏,他趁徐双龙不注意,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恶狠狠地咬下去。

当时,就把徐双龙咬哭了。

徐明大踏步走过去,看看自己的儿子被咬的怎么样,他撸起徐双龙的袖子一看,只见上面有两个不规则的唇齿印。

万幸的是,德娃子咬徐双龙的时候,徐双龙本能的身体一抖,胳膊往后缩了缩,才缓和了德娃子嘴巴咬合的力度,倘若他要是躺在那里的话,说不定胳膊早就被咬穿了。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徐明看见儿子徐双龙,胳膊被咬淤青了,当时七巧生烟,恨不得刨金家的祖坟,恨不得将德娃子挫骨扬灰。

金宝知道理亏,恶狠狠地踹了德娃子一脚:

“我们大人说正事儿,谁让你在这里搅和的,今天回去以后,非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

小仗受,大杖走。

德娃子像个泥鳅一样,一抹腰,就钻进人群里了,紧接着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大步流星的往家那边跑。

“哈哈,果然是狗娘养的,怪不得咬人呢。”烟茹的老娘梅氏,终于逮住了反击的机会。

“反正比王八强多了。”费氏,说着说着就开始撸袖子,看起来,差不多又要干架了。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们看看你们嘴里,说的是什么?一个个为人母,为人妻的,你们的娃子,都在你们身边呢。好好想想你们说的话,像不像人话?还有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这样做,真的是太让人寒心了。”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家纷纷偏过头去看,原来是老银伯,过来了,今天下午的时候,他跑到集镇上去打煤油去了,要不然的话,他肯定能心平气劝阻这几家人,尽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费氏,梅氏,看见老银伯过来了,也变得温顺了,尤其是戏精费氏,原本扬起来的手,故意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还装模作样的说自己头痒。

这时候,金家的掌门人金大浪,也过来了,其实,儿子和儿媳,跑过来闹了两个多小时。他一直躲在不远处的玉米田里,静观其变。

这时候,看见老银过来了,他觉得自己好歹是一家之主,再不过来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脸面上说不过去。

金大浪,慌慌张张的挤进人群里,冠冕堂皇地数落儿子,儿媳:

”我是让你们过来讲明道理的,不是让你们过来胡搅蛮缠的,尤其是平娃子,德娃子,你们两叔侄做的太过分了,平娃子你不学好,让德娃子有样学样,学会了咬人,这不是明摆着,给我脸上抹黑吗?“”

金大浪说话的时候,恶狠狠的,脸黑的像锅贴一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儿媳,今天做的对,只是不能挂在嘴上明说而已。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孙子德娃子,咬了徐双龙一口,他内心深处,更是一阵窃喜。

虽然,咬人是不对的,可是,这也从侧面证明,自己的孙子金永德,不是好欺负的。

青出于蓝胜于蓝。至少孙子金永德,长大以后,在村子里,能够立得住脚,别人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欺负他。

“爹,这事儿难道就算了?”二儿媳费氏,开门见山的说。

“咱们都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贤惠的秦氏轻言细语的说。

“老哥呀,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脸上也感觉无光,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我们确实对不起金菊,也对不起你们金家所有人。”徐老汉说着说着,眼圈儿又红了,一半是出于激动,一半是出于愤怒。

金大浪,就像没有看见自己的准亲家一样,故意忽视他的存在,他恶狠狠地吼自己的儿子,儿媳:

”都给我滚回家去,谁让你们在这里胡闹的?你们娘煮的猪蹄肉,恐怕早就煮干了。

”你们也真是的,一个二个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谁让你们跑过来,胡搅蛮缠的,我们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谁还没有犯错误了时候,你们不要得理不饶人,好不好?话又说回来,现在烟茹十月怀胎,倘若是弄出什么差错的话,到时候,我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金大浪,冠冕堂皇的大放厥词。不明就里的乡亲们,以为金大浪真的是跑过来,弘扬正气,讲家风的。

一个二个,都肃然起敬,对金爹爹的印象,顿时好了几分。

徐老汉,羞愧不已的说:

“金大哥,我都没脸见你了。你看这事……我跟老婆子,正要上你家赔礼道歉了……金大哥,咱们可是亲家啊!徐忠也是年轻糊涂,其实,他也后悔了。””

“后悔,我咋没看出来呢,徐忠贤侄,眼看就要当爹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啊,我说老徐啊,咱们哥儿俩,谁跟谁呀?到时候,份子钱一定不会少你们的。”金大浪阴阳怪气的说。

徐老汉,知道金大浪在挖苦他,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他时不时地用衣袖,去擦脸上的汗水。

“老金,老徐呀,出了这么档子事。别说是你们了,连我这个做兄弟的,都替你们感到很为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们,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对策,尽量把彼此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老银伯,做了几十年的民事纠纷调解,今天,他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表明自己的立场。

毕竟,未婚先孕,一个还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就被别人搞大了肚子,这件事情在金城村,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老银啊,咱们三个在一起喝酒,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你说让我们和徐家,坐下来好好的聊,到底怎么聊了!”金大浪苦笑了一声。

“只要你们能原谅我们,砸锅卖铁,我们都愿意,到时候,我们还是愿意八抬大轿,把金菊接进我们徐家,当明媒正娶的儿媳妇,金菊这个姑娘,我和老婆子看在眼里,也有十几年了,她确实是我们心目中,合适的儿媳妇。”徐老汉说的也是实心话。

“真的吗,烟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确定,你舍得自己的孙子?”金大浪恶狠狠地,剜了徐老汉一眼,气鼓鼓的离开了。

金家的几个儿子,儿媳,看见老头子回去了,他们也不想留在这里,纠缠不清了,纷纷离开了徐家。

18,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是烟茹的老娘,气不打一出来,虽然,烟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横插一杠子,掺和进这段不清不白的孽缘中,着实不应该。

可是,徐老汉明里暗里,故意偏袒金家,还说只要金家,原谅他们徐家,他们一定八抬大轿,把金菊接进家门。

整个吵架的过程中,徐老汉压根儿不在乎烟茹母女的感受,没有为她们娘俩,争取任何的合理诉求。

烟茹的老娘梅氏,越想越生气,于是,她恶狠狠地抓住徐老汉的衣服:

“徐季虎,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闺女烟茹,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要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松手啊,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是烟茹先勾搭我儿子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徐老汉不以为然的说,身子还故意的扭了一下,想摆脱梅氏的纠缠。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别人金家都瞧不起你们,你们却要热脸去贴冷屁股,我都替你们感到害臊。你们太不要脸了。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老娘今天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儿。你们不给我的闺女,找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信不信,我死在你们面前,反正,我的闺女,已经怀了你们徐家的骨肉了,你们看着办吧。”

风骚的梅氏,打算软硬兼施,撒泼打混了。

记得一开始吵架的时候,金家老二金宝,含讥带讽的说,要是徐忠娶了烟茹,到时候,说不定会得螟蛉之子,帮别人养孙子,当时,就把徐老汉怄得不轻,这时候,他恶狠狠的甩了一句话:

“你可拉倒吧,烟茹她娘,谁知道烟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再说了,我要的孙子,必须根红苗正,不清不白的孩子,我可担待不起这份倒贴的的大礼。”

原本看热闹的父老乡亲,自从金大浪带着儿子,儿媳,走了以后,大多数人也是树倒猢狲散,该回家喂猪的,回家喂猪,该回家做晚饭的,回家做晚饭。

可是,突然听见梅氏又和徐老汉,争执了起来。

几个闲着没事儿做的妇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一个二个心里暗暗的想,虽然徐老汉说话不中听,可是,他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谁知道烟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烟茹的爹爹王大壮,往往一年半载,不回家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徐老汉说王烟茹怀的孩子,来路不正,真是把梅氏气的半死,梅氏”啪啪”,打了徐老汉几个耳光。

好男不跟女斗。

徐老汉好歹没有还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

”你不要对我拉拉扯扯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各位嫂子们,弟妹们,还有侄儿媳妇们,侄女们,你们都看清楚了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是梅氏这个不要脸的骚货,纠缠我的,你们背后,不要说我的闲话啊。“”

“看来金家人骂你们全家,我看是骂对了,尤其是你那不要脸的儿子徐忠,糟蹋别人家的闺女,敢做不敢为,胆子比七星瓢虫上面的斑点,还要小,看见了你们徐家的人,真他妈的,就像我吃了苍蝇屎一样,好恶心啊。””

梅氏说着说着,眼角都开始发红了,仿佛眼珠的局部,集聚了她全身,所有的洪荒之力。

徐老汉从今天的闹剧中感知,金家人,并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只是为了给金菊讨个公道而已。

倘若,自己家里的人,从现在开始,变得谦虚谨慎一点,过一段时间,说不定金家人会原谅徐忠的。

至于梅氏的姑娘烟茹,无论如何,徐老汉都是不会让她,进自己的家门儿的。

倘若徐忠一意孤行,把她接进家的话,脱离父子关系,都是轻的,到时候,打断他的狗腿,这事儿都没有商量,徐忠不要脸,他这个老不死的还要脸了。

徐老汉觉得,现在不应该模棱两可的,让儿子脚踏俩只船,而是应该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早点掰扯清楚,于是,他不屑一顾的对梅氏说:

“自己闺女不正经,想赖我儿子,怕是遇见硬茬的人,你们无能为力,把脏水泼到我儿子身上吧。哪怕就是让我的儿子出家当和尚,送进宫里去当太监。我们都不要你生的那个烂货。

”徐忠要是真的娶了烟茹,谁知道她生的娃子,到底是姓什么!我们徐家人再怎么傻,还没有傻到做冤大头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徐家父子丧尽天良,以后都会遭报应的。””

梅氏,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气的发抖,尤其是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吃了生牛肉一样。

梅氏,现在才发现,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原本以为闺女烟茹,生米做成熟饭,好歹能草草成亲了事,没想到闺女肚子中的孩子,还是不能和徐家,金家,十几年的友情,相其并论。

大部分乡亲们,都回去了,只有为数几个人,还是没有什么眼力,远远的在那里观看。

“娘。”这个时候,烟茹掂着脚,慢吞吞地走过来。

“你个死妮子。你死哪儿去了?都怪你不听话。你看看你娘,我今天被别人欺负,现在你满意了吧?”梅氏,抬手就准备打自己的闺女。

可是,当梅氏手抬起来的时候,却迟迟没有打下去,毕竟,烟茹现在怀有身孕,梅氏这个做老娘的,也下去手。

光批判烟茹,貌似也有失公允,其实,她也是个受害者,自己挺着大大的肚子,却不受人待见,她到哪儿说理去?

不过,这个事情,也要一分为二的看,烟茹继承了老娘梅氏的基因,也不是省油的灯。至少,她在怀孕以后,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利益。

就拿前几天来说,她软硬兼施的蒙骗金菊,说徐忠不要她了。

当时,烟茹说的那些话,就跟唱戏小生口中的台词一样,一套一套的。其实,这都是她胡编乱造的,没想到,金菊居然相信了。

烟茹原本以为,只要打败了金菊这个原配,她这个第三者,就能顺利的上位,光明正大地做徐家儿媳。

没想到,金家人多势众,徐老汉迫于淫威,压根儿没有答应她。

尤其是刚才,烟茹听到徐老汉说的一番话,她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的,要想掌握徐家的锅勺,基本上不可能了。

“你们为什么都怪我?难道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背黑锅。这不公平,这不公平。”烟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爹,求求您,看在我挨打的份儿上,还希望您和梅阿姨说话,礼貌一点。”徐忠听见烟茹喊了一声”“娘”,他就像猫儿闻到鱼一样,大步流星的从家里,冲了出来。

原本。

他的老娘,正在给他擦药酒,擦拭脸上的淤青,他听见烟茹的声音,压根儿顾不了这么多,只想出来怜香惜玉,为烟茹说几句话。

徐忠不出来还好,他一出来,又差点儿惹出麻烦。

徐老汉恶狠狠地,剜了徐忠一眼:

”都怪你这不争气的畜生,才让我们一家人在金城村,抬不起头。“”

“好——你个龟孙啊。你把我闺女的肚子搞大了。现在,你们家里的人,居然想拍拍屁股走人,不想对烟茹负任何的责任。老娘可告诉你们啊,想让我们吃哑巴亏,没那么容易。”

梅氏一边说,一边脱下脚上的木屐,恶狠狠地朝徐忠砸去。

“忠娃子,你快进屋里来,让娘好好的,帮你擦点药。”屋里传来韩大妈的说话声。

徐忠这小子,今天被金平一顿胖揍,脸上疼痛的受不了,也不想有过多的纠缠,他顺坡下驴,回到了自家的屋子里。

梅氏,原本也打算,走进徐家大门,找徐忠算账,没想到被徐老汉挡在外面。

徐老汉不允许梅氏,进自家的大门。

19,他们都回来了

离开徐家以后,金家老少,气鼓鼓的往回赶。

今天,金平把徐忠胖揍了一顿,可是,他还是感觉不解气,一路上喋喋不休地问金大浪:

“爹,咱们干脆和徐家退亲吧,徐家老少都不是东西,都是乌龟王八蛋。徐忠还没有结婚,就敢明不张胆的偷情。要是妹妹真的嫁给了他,恐怕以后,天天都会以泪洗面。””

“老幺说的对。爹,并不是儿媳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烟茹那个臭婊子,十有八九患有梅毒,说不定,徐忠那个王八蛋,早已感染了。倘若,妹妹真的嫁过去的话,说不定会悔恨终身的。”

金家老三金平,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点儿都不含糊:

“爹,咱们千万不能咽了这口气。你当时没有瞧见梅婊子,说的那些话,简直禽兽不如。当时,她骂妹妹的哪些话,我都气的牙痒痒,要不是好男不跟女斗的话,我当时就打算扇她的耳光呢。您赶紧把这门亲退了吧,咱们慢慢为妹妹,物色好的翁婿。“”

“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虽然,金菊还没有进入徐家的大门。可是,毕竟,你妹妹和徐忠那个王八蛋之间的缘分,也是我们父母之命,媒说之言,以前说好了的。现在,说退就退,成何体统?”金大浪恶狠狠的剜了金平一眼。

“怕个啥呀怕。大不了妹妹不嫁人算了。咱们几个当哥哥的,难道还让她饿肚子啊?”金平少不更事的说。

“闭上你的臭嘴,说的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的话。”金大浪爆了粗口。

金大浪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不想听儿子儿媳们,在这里闲扯。他只想回去看看自己的闺女金菊,看看她下午吃饭了没有?金菊还是中午的时候,喝了一点排骨汤,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好一点儿没有。

金家老大,金家老二,看见老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他们两兄弟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什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其实我也赞同让妹妹悔亲。自己得不到的,也别让别人得到,大不了我们和徐家,还有梅婊子他们,来个鱼死网破。爹也是的,明明是他让我们去挑头的。到头来,还反过来数落我们这些当子女的。”费氏,有点儿不高兴。

贤惠的大嫂秦氏,叹了一口长气说到:

“爹也有爹的难处。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应该理解他。你们好好想想,倘若退亲的话,我们这几个人,不是真正的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就是我们的妹妹,因为,妹妹才是当事人。至于,这门亲还结不结的成,咱们也不要盲目的下定论。

”徐大叔,今天不是说了吗?徐忠命中注定桃花劫,有时候,我们想一想。他同样,也是这场无妄之灾中的受害者。咱们村里的壮小伙,比比皆是。虽然说,徐忠的个人条件,不是最差的。可是,他的个人条件,也不是最好的。为什么烟茹没有纠缠别人,偏偏就勾搭上他了嘞?这都是一个人的宿命啊。“”

轴娌之间,兄弟之间,叽叽呱呱的边走边聊,转眼间的功夫,回到了金家的老屋。

一进门,哥嫂们还是关切的询问金菊的情况。

妹妹下午的状态如何,起来了没有,有没有进点儿主食?

娘亲何氏,摇了摇头,说金菊今天的状态,不怎么好,好像越来越伤心了。

此时此刻,金菊一个人躺在自己的闺房里,其实早就醒了,不过眼睛还是闭的紧紧的,透过窗户外面的余晖,反射过来的余光,她知道太阳已经下山了。

她真的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一切,难道十几年的感情,真的比不了一夜的温存。

想着想着,眼泪又从紧闭的眼角,就像泉水一样,涓涓的渗了出来。

金菊越想心越烦,中间还掺杂着许多现实与虚拟的交汇,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前缘今生的具体情况。

前世的时候,她被查南欺骗了,自己奋不顾身的往家跑,不顾倾盆大雨的洗礼。

正是在大雨中,遭到了两个路路症患者的斗气车,没想到其中一个刹车没有刹稳,砰的一下,把金菊撞飞了七八米。

当时。

金菊的头颅,狠狠的撞在花坛上。当时就已经七窍流血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前世的父母因为她的意外离世,伤心欲绝,也差点不想活了。

真真假假,模模糊糊的印象,弄得金菊头颅疼痛。

这时,门外又响起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20,金菊人缘儿好

金菊,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娘亲何氏已经走进了她的闺房。

“金菊,喝点儿绿豆汤吧,这是你大嫂专门给你熬制的。”何氏下意识地弯下了腰。

金菊点了点头。

她掀开被子,做出一副要下床的动作。

“别下来,你坐卧在床上就可以了。让娘亲去端绿豆汤。”何氏一脸慈祥的,看着闺女金菊。

过来一会儿,娘亲下楼把绿豆汤,端上来了,大嫂秦氏,也跟着上来了。

“好些了吗?妹妹?”秦氏不由自主地,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金菊点了点头。

何氏笑着说:

“闺女,还是娘来喂你,老是不吃饭,怎么行呢?这样的话,会把身子拖垮的。“”

“还……是我自己来……吧,娘,大嫂,让你们操心了。”金菊一脸酸楚的说道。

“妹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千万别这么想,我只希望你从失恋中走出来,人生的起起落落,故事的悲欢离合,失恋本来就是人生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抱着一颗平常心去看待,你千万不要难过了啊。”秦氏说着说着,就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金菊刚喝了一口绿豆汤,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在她屋里,蹦蹦跳跳的喊:

“姑姑,起床和我玩踢毽子。”

小丫头片子,脸蛋儿红红的,肉嘟嘟的,嘴巴上有一点油腻的污浊,估计是吃晚饭过后,没有擦干净嘴巴。两颗水汪汪的眼睛,转的滴溜溜的圆。任何人看她一眼,都会感觉自己的心,会被萌化掉。

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大哥金森,大嫂秦氏,他们的闺女,她的名字叫金永玉。

因为大哥金森,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所以,他成家立业,比金宝晚玩两年。

如此以来,德娃子,反而比金永玉,大一岁。

“玉儿,你也想喝点绿豆汤吗?”在侄女儿面前,金菊暂时把心中的悲伤,掩盖了起来。

“姑姑喝,我现在不饿,姑姑还是多喝一点吧,姑姑喝了绿豆汤之后,会越变越漂亮。”金永玉奶声奶气的说。

几个侄儿,侄女,哪怕就是本家的侄儿,侄女,他们都很喜欢金菊。

哪怕就是德娃子,他对姑姑金菊的喜欢,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德娃子这个捣蛋鬼,他平时的心眼儿特别多,他手里的零食,一般情况下,别人休想染指一点点。

有多少次?

本家叔叔,本家爷爷,笑嘻嘻地对他说:

德娃子,把你手里的冰糖葫芦,让我吃点儿噻。

德娃子,到底是童心未泯。他以为真的有人,要抢他的冰糖葫芦,他忙不迭的把冰糖葫芦,往衣服里面塞,做出一副要保护的态势。

幺叔金平,平时也喜欢逗德娃子。有一次。金平故意说,要吃他手里的苹果。

德娃子死活不愿意。

金平又故意逗他玩,德娃子,你手里的苹果,让幺叔啃一口,就那么一小口。明天我给你打斑鸠去,行不行?

德娃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答应。

金平见软的不行,故意来硬的:

德娃子,你手中的苹果,如果你不让幺叔吃的话。幺叔现在就从你手里,把苹果夺过来,到时候,我一个人,把苹果吃完。

德娃毫不示弱的说:

”你要是过来,抢我的苹果的话,我就把苹果扔到水田里算了,大不了我也不吃了。”

德娃子说着说着,哇哇地哭了起来。

幺叔金平,看到德娃子童心未泯的样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倘若是他的姑姑金菊要吃的话,德娃子,压根儿没有任何的怨言。他会心甘情愿的把苹果,送到姑姑金菊的嘴边。

有多少次?

德娃子,手里拿着雪枣,蹦蹦跳跳的来到老房子,把零食递给金菊,让姑姑也尝一尝。

有多少次?

金菊笑着对德娃子说:

”德娃子,姑姑不吃,你吃吧。”

”姑姑吃。”德娃子并不是客套,他是心甘情愿的把雪枣,和姑姑金菊分享。

可是,金菊压根儿不忍心吃侄儿子的零食,无论德娃子怎么哀求,她都说不吃,让德娃子吃。

德娃子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假装生气,他故意撇着嘴说:

“姑姑要是不吃的话,明天我就不上爷爷家来玩了。其实,我最讨厌姑姑了。”

说着说着,德娃子嚎啕大哭。

金菊只好忍俊不禁的吃雪枣。

可见,德娃子是真的,很喜欢姑姑金菊。

金永玉,和哥哥金永德一样,也很喜欢姑姑金菊。

金菊,把一勺绿豆汤,不偏不倚地送到侄女金永玉嘴边。

金永玉,一边吞咽绿豆汤,嘴巴一边嘟嘟的鼓动。

金菊,看着侄女金永玉可爱的样子,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

大嫂秦氏,轻拍了闺女金永玉一巴掌,笑着对婆婆何氏:

“玉儿,嘴馋死了。今天下午,我说让她喝一小碗。她说,她不想喝绿豆汤。现在姑姑喂她喝,她居然很爽快的就喝了。莫非,姑姑喝过的绿豆汤,真的飘香气儿。“”

“玉儿乖,玉儿,要喝绿豆汤的话,你回家喝,好吗,你娘在家里煮了那么多绿豆汤,姑姑手里只有这么一小碗。你就不要和她争了,好吗?”奶奶何氏,和颜悦色的对孙女说。

原本,金永玉打算张开嘴巴,喝第二勺绿豆汤的,这时候,听到奶奶何氏这么一说,她也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几步,金菊手里的那勺绿豆汤,泼泼洒洒地滴在楼板上。

好动是孩子的本性,闺女只是比儿子文静一点而已。

这时候,金永玉胖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扯金菊床单的流苏。

“不要弄脏姑姑的东西哦,姑姑特别的爱干净哦。你要是弄脏了的话,姑姑会难过的哦。”秦氏笑嘻嘻地对闺女说。

“大嫂,你多虑了,没事儿。”金菊轻言细语的说。

何氏给大儿媳秦氏,递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说让她不要干涉玉儿,有孩子的陪伴,金菊的心情,稍微还好一些。

秦氏,明白婆婆何氏的意思,于是,没有干涉玉儿了。

玉儿甚至越来越放肆,她甚至脱掉了自己的布鞋,也爬到了姑姑的床上。

前世的时候,金菊是个独生子女,她既没有堂兄弟姐妹,也没有表兄弟姐妹,曾经有过一个亲生的弟弟,不果,两岁多就夭折了。

前世。

除了直系长辈的宠爱以外,她基本上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因为她害怕别人笑话她,说话结结巴巴的。

金菊始终把自己,封闭在那个狭小的圈子,几乎没有朋友。

或许,前世的记忆,金菊几乎忘记干净了。不过,现在的生活中,除了失恋以外,至少亲情上的温馨,金菊是得到满足的。

她不仅仅有爹娘的疼爱,还有三个哥哥的保护,还有两个嫂子的关心,同时还有几个侄儿侄女的陪伴。

反正,金菊对家庭生活,她是感觉很满意的,她一勺子一勺子,把剩下的绿豆汤,不偏不倚地送进嘴里。

21,农家生活乐趣多

这几天,乡亲们议论纷纷,说金家的闺女金菊,已经起床了,这场失恋的纠纷,让她躺在闺房里,不下楼,少说有一个多星期,现在终于下楼了。

大老远的,都能听见金家这边,人声鼎沸,杂乱无章的嚷嚷声。

“杀鸡哦,改善生活哦。”隔着老远的距离,就能听见德娃子的欢呼声。

金永玉也跟着欢呼起来。

“干脆杀三只鸡算了,咱们差不多十来口人,要吃就要吃个痛快,太少了的话,孩子们也不愿意。”金菊的娘亲何氏,笑嘻嘻地吩咐道。

刚好是正午时分,鸡鸭鹅早放出去了,不像关在笼子里一样,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金家三兄弟,包括德娃子,这个跟屁虫,看见零零星星的鸡,东一个,西一个,少说也有好几十只,不过,形成了好几个小的团体,并不是一窝蜂的在融在一起。

大伙儿刚一追鸡,鸡就开始四处乱蹿。

叔侄几个人,一会儿追逐这个,一会儿追逐那个,真的是鸡飞狗跳,有的鸡一受到惊吓,就飞到果树上面去了,有些鸡,狗急跳墙,飞到栅栏里面,小菜里面去了。

还有一些鸡,可能是体力比较充沛,一个箭步,飞到到水田里面的淤泥,里面去了,真的成了落汤鸡。

差不多折腾了十多分钟,一个二个累得满头大汗,鸡也没抓到,反而把自己累的满头大汗。

叔侄几个人,不停地喊:“累死了,累死了。”

受到惊吓的鸡,一个二个“格格”乱叫。

场面好不热闹,好不喜庆,好几个打猪草的嫂子,打金家屋堂后面经过,都羡慕金家人的团结友爱,可惜,妇女的脸皮薄,倘若脸皮厚的男人的话,今天来蹭顿饭什么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们应该对鸡温柔一点撒,你们这样五大三粗的搞,俗话说,人畜一般,它们也害怕撒。”何氏面前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半边削了皮的冬瓜,乐呵呵的看着儿子们,还有孙子德娃子。

“不是这么搞的,你们在院子里支个箩筐,用一根木棍儿把箩筐顶起来,木棍儿的底端,拴着一根细绳,绳子的一头,系着木棍儿的底部,细绳的另一头,你们其中一个人,把细绳拿着。然后,在箩筐周围撒一些米饭,到时候来个请君入瓮,只要鸡进去以后,你们用力把绳子一拽,到时候就把鸡罩倒在里面了。”金老汉严肃地对儿子,孙子们说。

“爹,我们还不是想早点把鸡抓着,要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会按您说的方法做,主要是那样做太耗时间了。”金平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汗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任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来,千万不要急功近利,你看看你们,一个二个累得满头大汗,你们还是没有抓着鸡。如果你们一开始,就用箩筐给鸡下套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抓住了。”金大浪一边说,一边磨手里的刀。

这时候,金菊也踩着小碎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金菊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面容略带憔悴,让人一看,总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何氏笑着对金菊说:

“闺女,你哥哥们一个二个,累得恨不得伸舌头,他们完全没有掌握住抓鸡的样子。恐怕,我们今天连鸡汤,都没有喝的了哦。“”

金菊没有说话,她只是款款地又向前走了几步。

娘亲何氏走进厨房里去了。

几个哥哥,还有德娃子,金永玉,看见金菊从屋里走了出来,纷纷和她打招呼。

“妹妹出来了。”

“妹妹出来了。”

“妹妹出来了。”

“姑姑出来了。”

“姑姑和我们一道抓鸡哟。”德娃子说着说着,就用袖子去搓,流出来的鼻涕。

金菊看见爹爹金大浪,坐在板凳上磨刀,她轻轻的笑了一声,弱弱的喊了一声:

“爹。”

然后,很懂事的端起身边的木盆,轻轻地浇灌磨刀石,把抹刀石浸润了以后,磨刀才会更轻松。

金大浪看见金菊来到身边,于是和蔼可亲的对她说:

”闺女,你坐在一边儿玩吧,这些事还是让爹来做吧。你看看你哥哥们抓鸡,或者是四下底走走,都没有什么关系啊,待会儿我们就有好吃的了。“”

金菊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站起身来,又往前走了几步。

金大浪看见心头肉金菊,今天的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闺女不仅仅走出了闺房,现在,又从屋里走到院子里,每天都是崭新的一天,每天的状态,都比前一天要好,他这个做老父亲的,悬着的那颗心,稍微安稳了一下。

望着闺女款款往前走的背影,金大浪忍不住的抹了一下眼角,害怕闺女转过身来,看到自己刚才流过泪。

“抓到了,抓到了,我看你往哪儿跑?”德娃子大惊小怪的说。

“行啊,德娃子,你比你爹,你伯伯他们,强多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一只鸡。你这个糊涂虫,居然抓到了。”爷爷金大浪,坐在那里磨刀,也没有抬头望,以为孙子金永德,抓住了一只鸡。

“不是,不是,是幺叔抓住了一只鸡。”德娃子赶紧解释到。

大家转过头望去,果然看到金平手里,提着一只公鸡。

“怎么样?你还跑不跑?我叫你跑。”金平一只手提着鸡,一只手用指甲去掐鸡的鸡爪。弄的鸡”格格”乱叫,想要从他的手掌心里,挣脱出去。

原来。

金平抓的这只鸡,也比较的巧合。

大家一开始抓鸡的时候,鸡四处逃窜,落荒而逃,有少数几只鸡,飞到篱笆菜园里。篱笆菜园是用竹片,夹层的一个狭小地带,差不多只有三四十个平方的空间。

金平干脆迈着身子,从篱笆上面翻了过去,他打算捉里面的几只鸡。

30多个平方的狭小范围,对于既有腿,又有翅膀的鸡来说,它们还是跑的比金平快。

金平进入菜地里一搅和,鸡在狭小的范围内,跑来跑去,把许多新鲜时令的蔬菜,都踩的蔫儿了吧唧的了。

金平心里也清楚,待会儿老娘,要是知道他跑到栅栏里面,来追鸡的话。到时候,老娘肯定会数落他的。

当然,他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捉鸡,这才是头等大事。

许多鸡受了惊吓以后,张开翅膀打算往外面飞。可是,在狭小的范围内,不好施展“手脚”。许多鸡刚飞起来没有几步,就重重的撞在栅栏上面,然后,噗嗤一下,掉到地上。

许多鸡“贼心不死“,又调转了方向,朝栅栏的另一个方向飞去。同样是因为篱笆菜地的空间,太过狭小,撞到栅栏上面,然后掉了下来。

倒是有一只公鸡,想从篱笆栅栏里钻出去,篱笆栅栏之间的空隙,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这只鸡的脑袋刚一钻出去,整个身子就卡在栅栏之间的缝隙里,想挤出去,压根儿挤不出去了。

当它想活动脖子,然后,把身子退出来,同样也退不出来了。

这时候,金平笑纳大礼,他不偏不移的捏住鸡的翅膀,把鸡拎了出来。然后,他从栅栏上面翻了出去,把鸡交给两位嫂子。

22 ,忙的不宜乐乎

紧接着。

老大,金森,老二,金宝,一人手里逮住了一只鸡。

“都拿过来吧。”二媳妇费氏,五大三粗的,像个男人似的,一手拎着鸡,一手用刀去割鸡脖子。

听说鸡血的补形特别强,费氏让自己的男人金宝,拿着一个瓷碗在下面接着,生怕泼洒掉一滴鸡血。

“玉儿,你回屋里看看,看看奶奶,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原本,秦氏同已经把滚烫的开水,都准备在好了。这时候,看见妯娌在杀鸡,她故意撒了一个谎,不想让自己的闺女看见杀鸡的过程。

太血腥的东西,闺女要是看见了,对她的成长没有好的影响。

“哦。”金永玉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

只听见公鸡,“咯咯”的惨叫几声,翅膀噗嗤扇了几下,一双爪子不停地乱蹬,紧接着,叫声停止了,都动身停止了,公鸡的脑袋,耷拉在那里了,一双爪子直挺挺的僵立在那里,哪怕就是把鸡的整个身子翻过来,一双鸡爪子也不会耷拉下来。

金宝随时移动碗的位置,害怕漏掉一滴鸡血。

费氏快刀斩乱麻,杀掉了第一只鸡,又杀了第二只鸡,紧接着三只鸡,也杀掉了。

她把鸡放在身旁的那个木板上。

这时候,金永玉蹦蹦跳跳地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嫩黄瓜,肉嘟嘟的笑着说:

“奶奶不需要我们帮忙。”

“奶奶不需要我们帮忙呀。”二娘费氏逗侄女玩,故意学了一下金永玉的说话的声音。

“二娘,给我拔几根鸡毛吧,我要做毽子玩。”女儿奶声奶气的说。

“好的,你稍微等一下,待会儿二娘就给你拔鸡毛。”费氏,虽然像个母老虎,可是在妯娌面前,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到位,所以她和侄女儿说话,表现的很温柔。

金菊刚才在院子周围,四处溜达了一圈,这时候又回来啦,回到了院子中间。

尽管她穿越以来,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可是前世与现实的记忆碎片,始终纠缠着她,让她弄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拟,就拿眼前的这些果树,稻田呐,荷叶啊,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妹妹,你稍微等一哈,待会儿我们就可以吃鸡了。”大哥金森和蔼可亲的和妹妹说。

金菊仿佛显得很木讷,她并没有回大哥的话。

二哥金宝,还在帮他的老婆打下手,并没有和妹妹金菊搭话。

“妹妹,待会儿跟三哥到后湾里捉泥鳅去,我不要你下池塘帮我捉,你只要站在岸边上,和我聊聊天就可以了。”金平,这个还没成家的娃子,跟着泥鳅伤了心,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喜欢到后湾那边去捉泥鳅。

前几天,金家老小,兴师问罪去讨伐徐家,当时,他就在后边捉泥鳅,德娃子喊他回去的时候,他草草地把麻带扎了一下,把袋子扔到僻静处。

等他打完了徐忠,回来以后,他也不顾太阳落山,一个人跑到后湾来找他的麻袋,没想到袋子什么时候松开了,里面的泥鳅,鳝鱼,逃得一个不剩,只留下了一个空皮囊,皱皱巴巴的,粘在草丛里。

金平,呕了两三天。

他平时捉了泥鳅以后,自己有做不好,总喜欢拿到二老家里,炖了吃,时间一长,二老也颇有微词,他又不敢把泥鳅,拿到二嫂费氏家里去炖了吃,往往只敢把泥鳅,拿到贤惠的大嫂秦氏家里,炖了吃。

今天。

她当着小妹金菊的面,又提捉泥鳅这茬事儿,是想让妹妹四处走走,散散心,调解调解心态,早点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而已。

金菊脑海里,脑补了许多画面,都是以前三哥呵护自己的画面。

金菊没说话,不过嘴角稍微咧了一下,隐隐约约的笑了。

金平进屋去准备工具去了,今天,他并不是形单影只,一个人去捉泥鳅,所以,他不打算带麻袋,而是背着竹篓去。

德娃子,金永玉,金永标,都像跟屁虫一样,也走进了屋子。

大嫂秦氏,看见木盆里的热水,早就凉了,她赶忙从厨房里端来一壶滚烫的开水,把原本不烫的温水倒掉,换上滚烫的开水。

趁着水热,秦氏打算把鸡,放进去翻滚,翻滚,到时候拔毛容易一些。

第一只鸡被扔进去了,第二鸡刚要被扔进去,就听见金永玉在后面大声喊:

“娘,你稍微等一下,刚才二娘已经答应帮我拔鸡毛的,我还打算做毽子玩了。“”

不过,说是迟,那时快,就在金永玉说这句话的时候,第二只鸡,也被她的娘亲秦氏,扔进了滚烫的开水里面。

第三只鸡,刚要扔的时候,就听见金永玉嚎啕大哭:

“娘,人家要做毽子吗?你干嘛把鸡给我烫了?”

“你个娃娃好不晓事,要是水冷了以后,就不能把鸡毛烫软了。家里的毽子,有五六个了,你还不知足哇。”贤惠的秦氏,严肃的批评闺女金永玉。

第三只鸡,已经扔到水盆里了,不过里面原本有两只鸡,第三鸡被架空了,只有半边身子,浸在水盆里,秦氏原本打算抖动一下水盆,或者是把前面两只鸡,好好的翻一下,让第三只鸡,也彻头彻尾的被开水浸润。

秦氏正打算这么做。

不过,小姑子金菊抓住了鸡,她三下五除二,赶紧把没有打湿的鸡身,快速的扯了几把毛。

然后,微微一笑,递给侄女金永玉:

“给。”

金永玉,觉得姑姑扯下的鸡毛还不够,还想让姑姑帮她扯一扯。

金菊笑着说:

“玉儿,可以啦……姑姑……帮你扯的鸡毛,少说也能做两三个毽子了。你……别哭了,要不然,你的娘……会生气的。”

话音未落。

就听见大嫂秦氏,严厉的批评她的闺女玉儿:

“你个娃娃好不懂事儿,我们屋里有那么多毽子,还要扯鸡毛,你看看,你看看,喷溅的热水,都把你姑姑的裙子,弄脏了。”

大嫂秦氏说的没错,小姑子金菊的裙子,确实被弄脏了,刚才她伸手去夺最后那只鸡的时候,刚好鸡的身子摆动了一下,把里面的热水喷溅的一部分,洒在她的裙摆上。

其实烫过鸡的热水,特别的恶臭,不过善良的金菊,压根儿也不管这么多。

金菊一边掏出手帕,帮侄女擦眼角的泪水,一边摆了摆手,意思是对大嫂秦氏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金永玉,把还未打湿的鸡毛,揣进面前的小兜兜里,跌跌撞撞地去厨房了,看看奶奶做饭怎么样了。

23,梦想终归败给了现实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秦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妹妹金菊的所谓好状态,都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其实,她的内心还是不快乐。

毕竟,徐忠出的那档子事儿,确实让妹妹金菊伤心不已。

屋里的娘亲何氏,朝外面喊了一声:

“谁去在菜园里,帮我摘几个辣椒,要菜辣椒哦!”

“娘亲放心,我马上就到菜园里去摘辣椒,那里的辣椒,比篱笆栅栏里面的好的多。”秦氏偏着头,朝屋里回了一声,还故意笑着,看了一下小叔子金平。

秦氏恨不得说,篱笆栅栏里面的蔬菜,已经没有看相了,被鸡踩的稀巴烂,好多蔬菜上面,拉了糖鸡屎,好恶心呐。

“妹妹,咱们两个去择菜辣椒,怎么样?”秦氏笑嘻嘻地,挽着小姑子金菊的胳膊。

若是以往,金菊会自高奋勇的去菜园子里摘辣椒,压根儿不会把这种跑腿的活,让给几个嫂子去做。

可是现在,她感情受挫,变得有点儿麻木不仁,她不愿意跟着大嫂去园子里。

大嫂秦氏也不勉强,乐呵呵的一个人,去了菜园子。

金菊心不在焉的,打量周边环境,农家院子、前方菜地、连绵的荷叶、两岸的竹林,既熟悉又陌生。

似曾相识,那是因为,原主是在这里,土生土长十几年,长大的姑娘。

陌生,是因为她从21世纪的现代,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古代,接替了原主的身体,赋予了原主的灵魂,同时继承了原主的一些生活片絮。

所以前段时间,她的嘴巴里,动不动就会飚英语,动不动会说”姑爹摸你”(goodmorning),那都是前世的印记,给她今生带来的困扰而已。

尽管爹娘,哥哥嫂子们,侄儿侄女们,对她关爱有加,可是她始终感觉和她们之间的生活,有一点格格不入。

有时候,她也感觉很纳闷,为什么好多东西,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呢,不仅仅爹爹娘亲不知道,哥哥嫂子们也不知道,按理说他们上过私塾,怎么有些东西,他们都不知道呢?

不想那些了,越想心越烦。

突然。

院子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仔细一听,是徐忠的娘韩大娘过来了。

金菊听见韩大娘的声音,心里居然像被刀剜一样,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

徐大妈们,对金家的家庭情况熟门熟路,她并不是从院子前面来,而是从厢房侧面那边过来,直接进入了金家的厨房。

“亲家母,今天又在搞家庭聚餐呐。”韩大娘和蔼可亲的说。

不过,金菊站在院子外面,没有听见里面的娘亲,有任何的回答。

到时贤惠的大嫂秦氏,赶紧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笑嘻嘻的给韩大妈和徐大叔泡茶,乐呵呵在叫他们坐下来聊天。

“亲家母,虽然我弄饭的水平,赶不上你。不过,让我帮你摘摘菜,洗洗炊具,淘淘米怎么样?”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韩大妈刻意把架子摆的很低。

“不用了,小秦,小费,时不时帮我,我不要别人帮忙。”尽管何氏说话比较冷漠,至少,她已经开始说话了。

“韩大娘,徐大叔,我们帮着婆婆做事儿,这里不差人手,你们还是在外边儿,透透气儿吧,主要是厨房的油烟,太重了,我怕你们受不了。”秦氏一笑,就露出两个小酒窝。

“这里的油烟一点儿都不重,咱们老两口就在这里,和亲家母聊会儿天。我们家里那畜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今天,他还不同意我们过来替他,赔礼道歉了,他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不应该辜负金菊,不过,他确实知道后悔了。”徐大叔,也低三下四的说。

金菊在院子外面,听到说话的声音,知道徐忠爹娘是来赔礼道歉,好让自己回心转意的。

这时候,金平早就把竹篓准备好了,打算去挖泥鳅去了:

“妹妹。你刚才不是答应和我妹,一起去挖泥鳅吗?咱们现在走吧。”

德娃子,玉儿,也蹦蹦跳跳的说,姑姑,咱们一起去吧。

“闺女,你就和你三哥一起,去挖泥鳅,四处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呀。”金大浪对金菊说。

金菊知道,爹爹想把她支开,到时候他们和徐家商量亲事的时候,也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尴尬,她点了点头。

几个人,朝后湾走去。

后湾是大大小小的池塘,中间夹杂着许多的洼地,还有高低不平,隆起的小山包,小山包覆盖着浓密的树木植被,这正是丘陵地带固有的地势特点。

池塘里的荷叶,碧绿碧绿的,挨挨挤挤的,就像一个个圆盘,又像一柄柄大伞,一阵风吹来,荷叶你拉拉我,我扯扯你。

荷叶托着荷花,荷花更美丽,荷花有的白的如雪,有的红的如霞,有的抢着开放,有的像害羞的邻家小妹妹,还没开放呢!

一阵微风吹来,荷花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还真是,荷花刚刚露出尖尖的角,就已经有蜻蜓立在上头了。

金菊看见满塘的荷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娇美,不知什么时候,金菊脑补了一下,原主金菊曾经的画面。

那个第三者插足的王烟茹,曾几何时,曾经是原主金菊,玩的最好的小姐妹。

原主金菊也是磕磕巴巴的女孩,从小生活不是特别的自信。

好姐妹王烟茹,她的母亲梅氏,生活不检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王烟茹从小不受乡亲们的待见,王烟茹最害怕娘亲梅氏,和别人吵架,因为一吵架,她会被人无辜的骂成野种。

“野种”这个不友善的词语,不知道让王烟茹,流了多少眼泪。

有多少次,王烟茹那颗脆弱的孩童之心,哭哭啼啼地问自己的娘亲梅氏,为什么别人和你一吵架,就骂我是野种。

梅氏,本来就是枉为人母的女人。她不仅没有安慰王烟茹,那颗脆弱的孩童之心,反而抬起巴掌,扇王烟茹,骂她是拖油瓶。

况且,王烟茹爹爹王大壮,也是个花花公子,有时候一年半载,不回家,父爱的缺失,母爱的缺位,让王烟茹从小就养成了双重性格,明面儿上比谁都活泼,其实内心里特别的自卑,特别的敏感,有时候,听见乡亲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都以为是在嘲笑她。

同时天涯沦落人,两个漂亮的大姑娘,一个有身体上的缺陷,一个有精神上的缺陷,两个不完美的漂亮姑娘,大约是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曾几何时,两个不完美的漂亮姑娘,在彼此面前不用遮遮掩掩,不用自卑,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内心话表达出来。

结巴的形象,野种的刻板印象,在彼此心中早已烟消云散了。

有时候,她们两个大姑娘,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时候她们两个大姑娘,挎着篮子,一起到后山那边的小山包里,去找蘑菇。

有时候,她们也做竞赛,私下里约定,两个人三天之内不见面,回去以后,一人做一个十字绣,三天后来到小山包汇合,看看谁绣的十字绣漂亮。

有时候,两个大姑娘,刺绣的水平,难分伯仲。有时候,一方觉得自己的刺绣不够完美,觉得闺蜜的刺秀,比自己要好得多,闺蜜也会反过来,安慰刺绣稍弱的那一方。

金钗那年,金菊和徐忠定了亲,王烟茹和金菊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少了许些。

原本,表面自信,内心自卑的王烟茹茹,喜欢和徐忠打打闹闹。从那以后,她貌似也知道了”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一般情况下,她几乎没有去过徐家。

从那以后,烟茹和徐忠说话,也没有过去那样的孟浪之举,一板一眼,显得故作镇定。

有一次,两个好姐妹来到后山,诉说彼此这些天,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烟茹一个劲儿的恭喜金菊,说她找到了人生的幸福。

金菊谢谢了烟茹,也祝烟茹早点找到自己对的人。

烟茹还对金菊说,你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要叫我”小姨”。

金菊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个……一定……一定。”

金菊还说,烟茹以后为人母了以后,她的孩子要叫她大姨。

烟茹哈哈大笑:

“好的,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谁要是变了,谁就变成老巫婆。”

“一定,一定。”金菊磕磕巴巴的表态,同时也和烟茹,击掌铭誓。

曾经的曾经,过往的过往,就想戴在手腕上的珠子一样,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触手可摸一样,让人无法忘怀。

可惜,这一切都一去不复返,梦想终归败给了现实。

24,遥想那年,匆匆的年华。

金菊脑补了一下青葱年少的岁月,她好想回到从前,那段天真无邪的美好时光。

其实,这些年以来,娘亲何氏,不止一次的提醒金菊,让她和烟茹保持距离,不要来往得过于亲密。

金菊,不明就里的问娘亲何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何氏,本着过来人的口气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也不看看烟茹的老娘,是什么样的人,我劝你敬而远之,免得到时候自己受到伤害。

金菊,也不止一次的劝解娘亲何氏:

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每个人的秉性都是不一样的,梅婶生活不检点,并不代表烟茹以后,就会走她的老路,我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

何氏劝了好几回,金菊还是不同意娘亲的观点,还是和烟茹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哪曾想到?

母亲曾经的耳提面命,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事实,曾经的好姐妹,现在居然明目张胆的跟自己抢男人。

前段时间,烟茹挺着个大肚子,不仅对金菊骂骂咧咧,还恬不知耻的让金菊,离徐忠远一点,还说金菊要是再和徐忠黏黏糊糊的,烟茹会打断她的腿。

当时,金菊的心就在滴血,看起来,老娘这些年的教诲没有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候,长辈的眼光,还是比晚辈要毒辣的多,看问题也要透彻的多。

当年,自己和烟茹,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要是自己真的挺良心的话,尽量和烟茹保持敬而远之,烟茹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和徐忠越走越近,说不定,就不会惹下这桩孽桃花。

金菊越想越觉得好笑,当年,那么多热血沸腾的誓言,然而,在现实利益的考量下,还是显得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当年两个人说,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还说金菊的子女,叫烟茹为小姨,烟茹的子女,叫金菊为大姨。

现在,别说做好姐妹了,哪怕就是做普普通通的路人甲,路人乙,恐怕都没有这种可能呢。

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的险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妹妹,你照顾一下德娃子,别让德娃子也下水了,要是他把衣服湿透了,二嫂知道了,又会数落我的。”池塘里面的三哥金平,看见妹妹金菊目瞪口呆,心事重重,于是,大声喊了一嗓子。

金菊也从恼人的遐想中,回到了眼前的现实中。

金菊发现今天自己出门,居然没有带遮阳伞,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出门的时候,她总会差一些防晒的粉底,然后,随身带着一把遮阳伞。

毕竟,爱美是所有人的天性,更是青葱少女生活中的一部分。

这段时间,金菊失恋了,她似乎对生活比较的木然,今天三哥约她去挖泥鳅,她也像一个木偶一样,无精打采的跟着去了,仿佛身体压根儿不受思想的支配。

金菊在太阳下面,差不多晒了几十分钟了,她才知道,今天没有带遮阳伞。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金菊一定会是我怄气,女孩子的皮肤一旦晒黑了,要想原原本本的把它,还原成嫩白嫩白的程度,非得花一番功夫不可。

要是换做以前,今天回到家以后,他一定会用蛋清涂抹自己的脸蛋儿,用蜂蜜涂抹自己的脸蛋儿,或者撒着娇,让爹爹金大浪,给她磨豆腐脑吃。

可是今天,金菊压根儿不在乎自己的脸蛋儿被晒黑,她站在太阳下面,也不愿意四处躲藏一下,仿佛挨晒的是别人,而不是她自己。

有时候,她也恨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儿,给她的生活带来的困扰,有好几次跟着爹爹和哥哥们,去集镇赶集,有些贼眉鼠眼的老男人,老是不怀好意的偷偷盯着她看。

爹娘也多次叮嘱过她,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去僻静的地方,哪怕就是去后湾哪个地方,也要选在中午左右,太早了,太晚了,都不可以,平时穿着一定要朴素,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那些年,爹娘的谆谆教诲,金菊虽然嘴上答应的很乖,可是,心里早就不乐意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不怪社会人的猥琐,也不嫌爹娘的唠叨,她觉的,都是自己的漂亮脸蛋,惹的祸。

要是自己长相奇丑,说不定当年徐老汉,就不会请人来提亲了。

说不定现在,她也不会为情所伤呢,被自己的准丈夫徐忠,曾经的好姐妹烟茹,联合起来伤害自己了。

按说,徐忠,是陪伴金菊走完漫漫人生路的重要伴侣,烟茹,就像金菊肚里的蛔虫一样,曾经对金菊知根知底,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个人都是金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对待自己如此的无情,如此的残忍。

金菊压根儿想不通。

有时候,她宁愿为剑所伤,剑伤虽然能够带来生与死的离别,可是,爱恨只在一瞬间,痛苦只有那么一下子,解脱才是一辈子。

情伤则不然,情伤带来的伤害,就想涓涓喷流的泉水一样,有时候喷的泉水大一些,有时候喷的泉水小一些,可是,泉水没有干涸的时候,这就是徐忠给她带来的伤害,要想彻底的忘记这种痛苦,真的是好难好难啊,难于上青天。

金菊不由自主的唉声叹气。

三哥让她照顾德娃子,免的德娃子下水了。

金菊眼轱辘一转。

三哥说的没错。

德娃子果然站在水塘边上,微微的掂着脚尖,想试一试水的深浅,他的一只草鞋的鞋尖,已经被池水湿透了。

德娃子作为在水乡长大的娃子,他在两年以前就学会了游泳,所以,金家的大人们,压根儿不担心他下水。

不过,德娃子今天是跟着金平来到池塘的,金平对德娃子,负有一定的责任,要是把衣服裤子,弄脏了,弄了一身泥巴,弄不好二嫂又会发飙的。

虽然一家人之间,二嫂费氏不会骂骂咧咧的数落金平,可是絮絮叨叨的说废话,金平同样听了心里烦。

所以,他才让岸上的妹妹金菊,照顾一下德娃子,千万不要让他下水了。

“德娃子,你……和姑姑就站在岸边上玩吧。你看看玉……儿,她……都不想下河,免得把……衣服弄脏了。”金菊笑着,对侄儿金永德说。

“嗯。”德娃子大声地喊了一声,用力过猛,把鼻腔里面的鼻涕,都震了出来,鼻涕都要流到嘴巴都了,德娃子下意识的用袖子,去擦嘴巴边的鼻涕。

金菊,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看见侄儿子鼻子上有鼻涕,其实,还是感觉有一点恶心的,不过,人亲骨头香,她还是掏出自己衣兜里面的小手帕,擦拭侄儿子嘴角的鼻涕。

干干净净的一方手帕,转眼间很脏很脏了。

后湾这个地方的湖泊,都属于没有主人的湿地,不像金家门前的那些水田,小湖泊,每一个都有具体的主人。

是张三的,李四就不能随随便便的染指,是李四的,王五就不能巧取豪夺。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地产区域,这都是当地的保长,甲长,里正在几辈人以前,划分好的。

张家的财产,永远属于张家。徐家的财产,永远属于徐家。金家的财产,永远属于金家。

除非土地交易,私自买卖,才能变更其主,当然,前提是必须在里正那里签字画押,办理相关的合法手续,才行。

后湾则不同,后湾这些大大小小的湖泊,都是一些无主地,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分得一杯羹。

金城村的男女老少,平时都喜欢在后湾这个地方,挖泥鳅,挖藕,捕鱼。

杂乱无章湖泊,有的几亩见方,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洼,小男孩儿撒一泡童子尿,说不定,就把里面的泥鳅,毒晕了。

今天,可惜只有金平一个大男人,倘若是来了两弟兄的话,今天,就可以驾船捕鱼了。

后湾这个地方,破旧的小木船,特别的多,都是乡亲们自愿把家里的旧船,扔在这里的,乡亲们都可以使用,共同监督,共同爱惜。

包括金菊在内,金城村的父老乡亲,深深的爱着后湾的一花一草,一湖一水。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书籍已经签约成功了,现在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走过路过的兄弟姐妹们,如果你们手上有推荐票的话,真的希望你们帮帮忙,因为推荐票是我们创作的动力,推荐票在你们手里,你们投给了别人,当然无可厚非,这是你们的权利,倘若没有投给别人的话,真的希望你们能帮帮忙,因为推荐票过了当天就作废了,并不能天天累加,真的希望各位兄弟姐妹们,帮帮忙。)

25,好状态都是装出来的

金菊弯下腰去,俯着身子,用手捧了几捧水,然后,把手帕清洗了几遍。然后,把手帕里面的积水,挤了出去,顺手揪了一片荷叶,放在岸边的草地上,然后把手帕放在荷叶上面,大热天的功夫,稍微吹一阵风,晒一会儿太阳,手帕就会干燥的。

“妹妹,说不定娘亲的饭已经熟了,咱们早点儿回去吧,要不然的话,大嫂待会儿要过来喊的。”金平笑着对妹妹金菊说。

金菊点了点头。

其实,金平今天出来,并没有挖到多少泥鳅,只不过是想带着妹妹出来走走,散散心而已,况且兄妹两人,还有侄儿侄女,来到后湾最多只有一个小时。

一行人,都是慢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的,大家尽量照顾金菊的情绪,毕竟,她现在心情低落,走路不可能大步流星的往前跑。

等他们快到自家大院儿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爹娘的说话声,同时又听到了徐忠父母的说话声。

“我说,让你们两口子就在这里吃饭,你们非不听,非要走。你们老两口在这里吃顿饭,也就是多双筷子而已。现在咱们农家人户,又不差吃的,也不差穿的,你们干嘛要走嘞?”说话的人是爹爹金大浪。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两个留步,大侄子们,还有娃子他嫂子们,你们也留步。改天我请你们到我们家里来喝酒,我那不争气的逆子,做了对不起金菊的事情,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们。

”今天,我和老婆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至于吃饭,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迂腐,毕竟,我们老两口吃的饱饱的,才来到你们家的。告辞了,告辞了。“”说话的人,听声音是徐忠的老爹徐季虎。

同时,金菊又听见小孩的哭泣声,估计另一个侄儿子金永标在哭泣,今天他没有去后湾,估计现在在闹情绪。

“三哥,等一等。”金菊下意识的揪金平的衣角。

“怎么了,妹妹?”金平问道。

“姑姑的意思是,害怕遇见徐家那两个老东西,俺娘说过,那是两个老不死的。”德娃子灵机一动的,转了转眼睛。

金平,顿时明白妹妹的意思了,他们几个人,躲在院子前面那棵杨柳树后面。

金菊心事重重,大老远的,听见爹娘和徐老汉夫妇之间的对话,爹娘貌似还是同意这门婚事。

子女的婚事,虽然说,父母之命,媒说之言,爹娘对子女的婚姻大事,具有决定性的权利。

可是,当爹娘的,难道不应该站在子女的立场上,换位思考吗?自己平白无故的被闺蜜,戴了小粉帽,爹娘,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原谅了他们,难道女儿的爱情,真的很廉价吗。

犯错的人,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者送几根猪蹄,几百斤面粉,就能和女儿的爱情等量代换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难道爹娘,就不应该仔仔细细的,考虑一下?

金菊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内心比较的纠结,她在心里反复的暗示自己,说不定隔的大老远,刚才他们说的话,模模糊糊的,自己听错了呢!

说不定金永标太调皮了,二哥二嫂要打他,徐老汉他们在一旁袒护金永标了。

本来自己的感官系统,就比别人弱一些,说话结结巴巴的,听觉能力也比一般人,稍微差一点,说不定刚才自己听错了呢,爹娘没有同意徐老汉他们,替儿子徐忠“负荆请罪”的请求了。

金菊觉得,这件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回家以后,等哥嫂和侄儿侄女们,都回到自己的小家以后,她要把徐爹爹,韩大妈,他们今天聊天的内容,让爹娘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差不多呆了十几分钟,确定徐大叔,韩大妈,走远了以后,三哥金平笑着说:

“妹妹,咱们回家吧,徐大叔,韩大娘,他们早就走了。“”

金菊猛的一下,从想象中回到了现实,和三哥,侄儿,侄女,踩着小碎步,走进自家的院子里。

小孩的哭泣声,也越来越强烈。

刚走进院子,就看见另一个侄子金永标,嚎啕大哭,小小的嫩脚,不停地在地上乱跺:

”三叔挖泥鳅也不带我去,姑姑去的时候,也不喊我,呜呜呜呜……“

这个金永标,是二哥金宝,二嫂费氏,他们的小儿子,也就是德娃子的亲弟弟。

这个金永标,他的年纪比金永玉小几个月,今年也五岁了,他和金永玉是堂姐弟。

一开始,金平约妹妹金菊,去后湾挖泥鳅的时候,德娃子,玉儿,金永标,都说要跟着幺叔去。

金平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们,避免小孩子又哭又闹。

可是,金永德,金永标,他们两兄弟,年龄悬殊又不大,去了指不定又会打架闹架,所以,他不想带他们两兄弟,同时去后湾。

至于金永玉吗?

毕竟是个闺女,她去了倒没有任何的影响,不论是堂哥金永德,还是堂弟金永标,都能和她和谐相处。

当时,金平进屋里去找竹楼去了,三个侄儿,侄女,害怕幺叔去的时候,不带他们,也跟进跟出,也跟着进了屋。

金永德和金永标,进屋以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来到厨房缠着奶奶何氏,给他们俩烧土豆吃。

奶奶何氏,虽然手里特别的忙,可是,架不住两个孙子的软磨硬泡,没办法,只好一边做饭,一边给两个孙儿烧土豆。

等到金平,背着竹篓准备出发的时候,德娃子,到底眼睛比较的灵光。

他大步流星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跟着幺叔金平,姑姑金菊,还有堂妹金永玉,他们四个人,去后湾捉泥鳅去了。

金永标在厨房里,还在等奶奶何氏,给他烤土豆,到时把挖泥鳅这件事情,整忘记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幺叔他们一群人,早就去了后湾。

金永标号啕大哭,说幺叔和姑姑,不带他去后湾,还说娘亲以后煮了鸡鸭鱼肉,不允许幺叔在自家屋里去蹭饭,还说以后娘亲买了糯米糕,他再也不会掰下一半儿,跑到爷爷家,送给姑姑去尝了。

大伯,大娘,都说让他自己去后湾找幺叔,姑姑,毕竟,也没有多远的路程。(金城村的男女老少,差不多会走路了以后,就学会了游泳,所以,大人让小孩单独四处溜达,压根儿不操心。)

金永标压根儿不愿意,非要让大人陪着他,去找幺叔和姑姑他们,他看见老实巴交的大伯金森,仿佛好说话,于是,他拽着大伯的裤子,左一口大伯”求您了,好不好?”,右一口大伯”您就陪我去吧。”央求大伯金森,陪他去后湾。

眼看,午饭快要做好了。金森,也不愿意陪着侄儿子去后湾,所以,他故意吓唬金永标:

”你看咯,你看咯。爷爷的脸已经黑下来了。小心待会儿他拿鞭子抽你,我们不袒护你哦!”

平时,金永标也和哥哥姐姐一样,特别的害怕爷爷金大浪,不过,今天他完全不顾这么多,还是卯着劲儿的嚎啕大哭。

大娘秦氏,奶奶何氏,也过来心平气和的劝金永标,不过这完全不好使。

“自己不机灵一点儿,你怪谁呢,哥哥和姐姐都去了,怎么你一个人掉单了?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费氏,也开始数落自己的小儿子金永标。

“男儿有泪不轻弹,芝麻大点儿小事,也值得哭一场,没用的东西,再哭的话,我大耳刮子扇死你。”他的老爹金宝,抬起手就准备打他。

不过,大娘秦氏拉了一下偏架,劝阻了老二金宝。

这不,金永标站在院子前面,哭个没完没了,大人们手里忙的热火朝天,也没有人有心思顾忌他,还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幺叔,姑姑,他们都回来了。

“怎么了?标娃子啊。”金菊上前搂着侄儿子的额头,用手帕去擦他眼角的泪水。

尽管,金永标心里不高兴,不过,人都是感情的动物,他趴在姑姑怀里哭泣,既没有数落姑姑金菊,也没有打姑姑金菊。

金平知道,标娃子,是因为没有去后湾,呕气了才会哭的,不过,他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逗侄儿金永标:

“怎么了?我的侄儿子。”

金永标对待姑姑金菊,还有幺叔金平,态度判若两人,他压根儿不回话,直接抬起自己肉肉的小腿,踢了幺叔金平一脚。

金宝,准备殴打幺儿子金永标,不过,被妹妹金菊阻止了。

金菊,断断续续的说:

”二哥,标………娃子还是个孩子,三哥……不会和他计较的,你……就不要打他了。“

哥嫂们都看在眼里,尽管金菊今天出了大门儿,一开始的时候,她帮着爹爹倒水,后来,帮玉儿扯鸡毛,又跟着三哥金平去了后湾,德娃子流鼻涕的时候,她毫不嫌弃的给他擦鼻涕,标娃子刚才差点儿挨揍,她又心平气和地,袒护自己的侄儿子。

表面上看,金菊好像跟没事儿人一样,可是,在哥嫂们眼中,她故作镇定的态度,根本骗不了任何人,这场失恋的打击,对于从小自卑孤僻的金菊来说,无异于是害了一场大病。

26,家风很重要

转眼间的功夫,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

娘亲何氏,大嫂秦氏,二嫂费氏,端菜的端菜,盛饭的盛饭,忙的不亦悦乎。

金家的四个大老爷们儿,到时不客气,草草的洗了一把手之后,就大大咧咧的坐在长条桌两旁。

几个猴精似的侄儿,侄女,不知道洗手,洗干净了没有,反正也围到桌子那边儿去了。

金菊心事重重地,拿出自己的木盆,舀了一满盆清水,拿出自己的浴巾,认认真真的清洗了脸蛋儿和双手,然后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

德娃子,原本是坐在靠门的位置,这时候,看见姑姑金菊坐了下来,他也挪了一下位置,坐到对面去了,挨着姑姑坐了下来。

金永标,金永玉,有样学样,原本,坐都坐在自己的老爹旁边,这时候,乾坤大挪移,也要挪动的位置,非要坐到姑姑金菊的身旁。

一左一右,好歹真能坐一个人。

侄儿,侄女三人,为了争这个宝座,二桃杀三士,差点儿起了争执。

为了不让吃饭的气氛,弄得过于尴尬,金菊干脆把侄女儿金永玉,抱在怀里,两个猴儿似的侄儿子,一边坐一个,就像金菊身旁,突然来了两个善财童似的。

“玉儿,快从姑姑怀里下来,挨着你爹坐哟,姑姑最爱干净了,免得踩脏了姑姑的裙子。”大嫂秦氏轻言细语的,批评自己的闺女金永玉。

“没事儿哒,大嫂,你们也赶快坐下来吃吧,免得饭菜都弄凉了。”金菊说话的时候,明显故作镇定。

“妹妹,你和爹爹,老二,老幺他们,赶快吃吧,不用管我们。”贤惠的大嫂秦氏,笑嘻嘻的说。

“吃吧,妹妹。”二嫂费氏说话,简洁明了。

“闺女。你别管我们,挨着你大哥坐吧。”娘亲何氏一边说,一边把饭碗,递到宝贝闺女手里。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哥嫂们到老屋聚餐的时候,金菊肯定风风火火的,忙的不宜乐乎。

很多杂七杂八的小事。

金菊压根儿不让大嫂,二嫂,帮忙。

今天,她确实没有这个心思。

娘亲和两个嫂子,压根儿不会怪罪她。

特别是两个嫂子,平时都受金菊的恩惠,帮她们做农活,几个泥娃娃似的侄儿,侄女,差不多都是金菊,帮着带大的。

今天,两个嫂子,反过来伺候一下小姑子,他们并没有觉得怅然若失,反而觉得合情合理。

换做以前的话,金菊微微一笑很倾城:

”大嫂,二嫂。你们……喝茶吧。你们坐坐……就可以了,这……些小事儿。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可以协助娘亲了。”

可是今天,一大家人在一起吃饭,她自始至终表现得很木讷,从头到尾,都没有帮娘亲何氏做饭。

眼下,她确实有许多的烦恼。

失恋阴影,让她痛不欲生。

长大的失落,同样纠缠着她,大哥,二哥,都独立成家了,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吃饭的次数,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尽管哥哥嫂子们,就住在屋前屋后,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天总能见好几回,可是,彼此之间已经有亲情上的距离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和几个哥哥们,肆无忌惮的打打闹闹了。

想当年,三个哥哥在妹妹金菊的眼中,角色都是不一样的。

长兄如父。

大哥金森,是小丫头片子金菊最喜欢的哥哥,有好吃的,大哥绝对是让她先吃,去集镇上赶集,她总是躺在大哥的背上,咿咿呀呀的唱儿歌,尽管金菊从小吐字不清,表达不准确。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幸福。

小时候,金菊最讨厌的人,是他的二哥金宝,因为,二哥老是喜欢逗她,一会儿扯她的辫子,一会儿故意抢她手里的年糕,逗的金菊哇哇大哭,有时候,爹娘看见了,也会恶狠狠地吼老二金宝:

”你个宝娃子,你当哥哥的,别人欺负了妹妹,你还要打抱不平呢,你怎么能欺负妹妹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

“爹娘,我是跟妹妹闹着玩儿的。”金宝嬉皮笑脸的说。

小时候,金宝就是金菊眼中的”坏人”。

三哥金平,只比金菊大一岁,心智发育上面,半斤八两,小时候,金平在金菊眼中,就像可有可无的空气一样,反正有他没他都一样。

金菊最在乎的哥哥,只有大哥金森。

长幼顺序,金森是第一个上私塾的,那些年,每当金森上学了以后。

金菊往往哭着,闹着,嚷着,要找大哥玩,每过一会儿,她就会闹着跟爹爹金大浪说:”大哥咋还不回来呢?到时候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哥哥就回来了,别闹了啊,闺女。”虎虎生威的金大浪,手里忙的不亦乐乎,可是,在闺女金菊面前,一秒钟变成小羊羔。

……

……

“姑姑,你吃饭呀。”德娃子颤颤巍巍的,把一片瘦肉,夹到金菊的饭碗里。

德娃子大喊大叫,到是把金菊从想象中,拉回到了现实中。

金菊发现,她没有拿筷子吃饭,其他人也没有先动手,哪怕就是德娃子这个小毛猴,也没有提前吃一口饭,滴溜溜的圆眼睛,始终打量着金菊。

幸好德娃子,是金菊的亲侄儿,要不然的话,都把金菊给看毛了。

“爹,大哥,二哥,三哥,你快吃呀。娘,大嫂,二嫂,桌子两旁有这么多的空位子,你们也赶快坐下来吃呀。大家都不吃,侄儿,侄女也不敢先动筷子。”金菊强颜欢笑的说。

金家人,吃饭有规矩,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小孩夹好了菜,主动到一边儿去吃,不允许在桌子上吃,让客人先吃,这是最起码的礼仪文化,

吃饭的时候,尽量的别说话,免得唾沫横飞。

不允许那盘儿菜好吃,老是吃那一盘儿,吃菜也要懂得适可而止,让别人也尝尝鲜,那盘儿菜,自己觉得不好吃,把误夹的那一点,默默的吃了算了,再不去夹就行了,不允许大方厥词的说,这儿淡了,那儿咸了,这里的油比较多,那里的花椒放少了,谈一些主观条件。

这些话,金家的子孙,都不允许说,吃饭的人要学会换位思考,毕竟,做饭的人也不容易。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只要座位有多余的,孩子们允许上桌吃饭,不过,夹菜的时候,只允许夹自己面前的,不允许伸着胳膊,去夹对面的菜品,自己够不着的,就请长辈们帮忙夹一下。

毕竟,小孩子人小胳膊短,倘若自己伸着胳膊,去夹对面的菜的话,袖子动不动就会沾染菜品,尤其是汤菜,油脂还会把衣服弄脏,弄得别人也没有食欲了。

金大浪小时候,受到餐桌文化的熏陶,后来,他一板一眼的,把这些东西传授给儿子,现在,孙子们也学会了。

27,吃鸡腿儿咯

满桌的菜肴,除了金菊以外,其他人的心情巨好,一个个笑容满面。

荤的,素的,煮的,炸的,炒的,菜品倒是比较的齐全。

从小生活在鱼米之乡,三个孙儿,对鱼虾之类的东西,早就不感冒了,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奶奶手里端的瓦罐,里面煨的是鸡肉了。

几个孙儿,都像鸭子一样伸着脖子,就等奶奶把最后的那道菜,酸菜鸡汤,摆到桌子上来了。

特别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德娃子,自从跟着幺叔从后湾回来,老是在问奶奶何氏:

鸡肉煮好了,鸡肉煮好了没有?

“别着急啊,我的孙儿,在煮一会儿就煮好了,你要是一直催奶奶的话,待会儿奶奶让你吃鸡屁股。”奶奶何氏一边添柴料,一边炒菜,手上多少也有点儿黑,她笑嘻嘻的摸了一下他的脸蛋儿,德娃子当时就变成大花猫了。

“奶奶骗人,我看见杀鸡的时候,鸡屁股都是甩在外面,让阿黄吃了。”德娃子这个机灵鬼,别人要想随随便便的骗他,真的不容易。

奶奶何氏,看见德娃子鬼马精灵的聪明,也忍不住的笑了。

还好,等了半天的鸡肉,终于煮好了。

何氏笑吟吟的说:

“今天总共杀了三只鸡,只有六根鸡腿儿,咱们人手一个的话,这也不够分,我和老头子不吃,三个儿子吗,我看也免了,两个儿媳,当婆婆的,今天委屈一下你们,我把这六根鸡腿儿,分给金菊和三个孙儿孙女,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两个儿媳,都说没关系。

三个儿子,也满口答应。

老头子自然不用说。

“那……我们三姊妹,再加上姑姑,我们四个人吃鸡腿,可是,一只鸡,两条腿儿,两只鸡,四条腿儿,三只鸡,五条——六条腿,总共只有六个呀,还是不够分呀。”德娃子眼咕噜转了转。

“那你说咋办呢?孙儿。”奶奶何氏喜笑颜开的看着德娃子。

“六个鸡腿儿,要是三个人分的话,就比较的公平呢,一人两根鸡腿儿,正好合适。要不这样吧。我和玉儿,姑姑,我们三个人来分吃鸡腿儿,至于标娃子吗,我看还是免了吧。”德娃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坏小子的潜质了。

“凭什么我不能吃鸡腿儿?你是奶奶的孙儿,我也是奶奶的孙儿,奶奶应该一碗水端平,要吃都吃,要不吃都不吃,凭什么把我晾在一边?”标娃子和德娃子是亲生兄弟,他说话也抓得住理由。

大人们,听见几个小孩儿据理力争,也被逗得哄堂大笑。

特别是爷爷金大浪,别看平时一副威严十足的样子,这时候,看见几个孙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也忍不住的笑了。

“姑姑不吃鸡腿儿,你们三姊妹吃,都不要争了?”金菊劝慰自己的侄儿。

“那哪儿成啊?德娃子,你们三姊妹一人,一个鸡腿儿,姑姑一个人,吃三个鸡腿,姑姑这些天不开心,你们别和她争,要听话,懂吗?”何氏笑着和孙儿们说。

原本,几个孙子,相互之间较着劲儿,现在,他们一看奶奶的分配,顿时不争了,他们三个人,每人一个鸡腿儿,奶奶对待他们三个人,一视同仁,并没有厚此薄彼。

至于姑姑金菊,一个人独占鳌头,吃三个鸡腿儿,侄儿侄女都没有意见,纷纷点了头。

“真乖,都把碗端好啊,德娃子一个鸡腿儿,给。标娃子一个鸡腿儿,给。玉儿一个鸡腿儿,给。还剩三个鸡腿儿,我就把它放在这个盘子里。闺女,你要夹的话也很方便,就在你面前。其他人不要眼馋哦,汤碗里面的鸡肉,味道也不错哟。”何氏笑着说。

大家看见金菊,拿些筷子刨了第一口饭,于是,也纷纷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尽管老爷子金大浪,不喜欢家人,吃饭的时候多说话,不过,幺叔金平好歹长大了,他也不在乎老爹吼他,只要一逮住机会,他就会逗侄儿,侄女:

“德娃子,你脑袋晃来晃去的,是不是鸡腿儿不想吃啊,不想吃的话,你就放到幺叔碗里,幺叔帮你吃。”

德娃子,害怕鸡腿儿真的被幺叔抢走了,赶紧手嘴并用,牙齿快速的撕扯鸡腿儿。

德娃子在咬鸡腿儿的时候,嘴巴里含混不清的说:

“要是奶奶多放点儿花椒,味儿就更好了。要是鸡腿儿再煮熟一点,咀嚼的时候,就更方便了,不过,奶奶的烹饪水平嘛,真香。”

德娃子这番话,明显是说给幺叔金平听的,潜台词就是说,看着我吃鸡腿儿,你有没有流口水呀?

童言无忌,除了金宝隔着桌子,在下面轻轻的,踢了一下德娃子以外,其他的人,倒是没有在意。

德娃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名下的那根鸡腿儿,啃光了。

他看见剩下的三个人,面前的鸡腿儿都没有动,尤其是,姑姑面前还有三个鸡腿儿,看的不由自主的流口水。

德娃子在心里,打起了歪主意。

不过,他不好意思,在姑姑面前打秋风,他趁堂妹金永玉不注意,把金永玉名下的鸡腿儿,从她面前的盘子里,一把抓了过去。

金永玉,看见自己名下的鸡腿儿,被堂哥金永德抢走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隔着长条桌子。

金宝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德娃子一脚,可能,下脚比较的重,德娃子当时就被踢哭了。

尽管,几个孙儿吃饭的时候,打打闹闹,不守规矩,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金大浪好歹没有多说话。况且,两个儿媳也在身边,金大浪不愿意批评任何一方,免得惹来家庭矛盾。

“玉儿,一个鸡腿儿,多大点儿事儿,不吃也没有什么关系呀,哥哥拿走了,就拿走了呗,你尝尝奶奶做的鸡汤啊,真好喝,你尝尝鸡肉,跟鸡腿儿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贤惠的秦氏没有得理不饶人,反而劝自己的闺女金永玉,做人不要太小气。

“把鸡腿还给妹妹,小小年纪就跟土匪一样,任何东西都要分“你我他”,自己狼吞虎咽,吃光了,又想把妹妹的鸡腿儿,据为己有,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费氏,恶狠狠的吼德娃子。

“没事儿的,弟妹,我和你哥也不是小气的人,德娃子吃了也没有关系,咱们就不要难为他了。”秦氏以怨报德,反过来劝妯娌费氏。

“嫂子,我在教育德娃子,你就不要为他打抱不平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家或明或暗的,让着德娃子。可是,以后要是踏入社会了,谁还会真的尿他这一壶啊?

”有些臭毛病,就是要从小改,就像森林里面的树儿一样,小时候弯弯扭扭的,你可以把它矫正过来,让它成为参天大树,一旦定型了,想改就改不过来了。德娃子,把你抢的鸡腿儿,还给妹妹,快。”费氏河东狮吼,吼德娃子。

德娃子是个机灵鬼,他也知道抢妹妹的鸡腿儿不对,弄不好,会招来一顿皮肉鞭子,不过,美食的诱惑,舌尖上的味蕾,还是让他坚持不住,让他铤而走险。

他刚一抢堂妹的鸡腿儿,就把鸡腿儿,啃了一口。

这时候,听见爹娘骂他,他只好闷闷不乐的,把咬过的鸡腿儿,还给堂妹金永玉。

金永玉,毕竟是个闺女,自然不愿意吃别人咬过的东西,她死活不愿意,仍然嚎啕大哭的说:

“我不要,我不要。哥哥都吃了一口的。我不要吃过的鸡腿儿。我要吃没有咬过的鸡腿儿。奶奶本来说好的,咱们三个小孩子,一人一个鸡腿儿,哥哥凭什么抢我的鸡腿儿,我再也不和哥哥玩了,前几天,他跑到我们家里吃海螺,都给我吐出来。”

金宝又气又恼,准备抬起手来扇德娃子的耳光,不过被二老阻止的。

金森,秦氏,也劝金宝不要打德娃子,吃掉一个鸡腿儿,也没有多大的事儿,不要因为一个鸡腿儿,影响大家吃饭。

金菊,看到这一幕,把自己面前的三个鸡腿儿,夹了一个放到金永玉,面前的盘子里,轻言细语的说:

“玉儿,你……把姑姑名下的鸡腿,吃一个吧,哥哥……抢了你的鸡腿儿,你也……不要再哭了。”

金菊,又把第二个鸡腿儿,放到德娃子面前的盘子里,心平气和的说:

“侄儿,要……吃鸡腿儿的话。你可以吃……姑姑名下的呀。虽然,你……奶奶说,这……三个鸡腿都是我……的。可是,上面……并没有刻上姑姑的名字呀。就算……你们吃了。我……这个当姑姑的,也……不会怪罪你们呀。”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娇惯德娃子,刚才他吃了一个,又抢了玉儿的一个,你又把自己名下鸡腿儿,给他夹了一个,你现在,只剩下一个鸡腿儿了。”费氏,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的,二嫂。一家人……开开心心最好。”金菊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微笑。

既然是妹妹金菊,愿意把鸡腿儿拿出来,和侄儿,侄女,资源共享,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总之,德娃子吃了三个鸡腿儿,金永玉吃了一个鸡腿儿。

金菊面前的餐盘里,还剩一个鸡腿。

至于金永标,看见堂妹的鸡腿儿被亲哥哥夺走了以后,他当时就小心警惕了起来,把饭碗放桌子上,右手刨饭,左手把鸡腿儿,捏的死死的。

他心里想,待会儿自己吃饱了,这个鸡腿儿,就是自己饭后的零食。

这时候了。

金永标,拿着自己名下的鸡腿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想吃,又不想吃,这么美味的鸡腿,好歹只有一个,吃了的话,就再也没有了。可是,现在不吃的话,连肚子都在流口水。

正当金永标,拿着鸡腿儿过分嘚瑟的时候,没想到手里一滑,鸡腿儿掉到地下去了。

奶奶家里喂的土狗阿黄,原本就在桌子底下捡残羹冷炙,这时候,看到天上掉下个大鸡腿儿,自然是笑纳大礼。

阿黄一口就把鸡腿儿,含到嘴里去了,真的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连骨头在内,咬得粉碎,一股脑的吞到肚子里去了。

乐极生悲。

前一秒钟,金永标还舍不得吃手里的鸡腿儿,下一秒,鸡腿儿就没有了。

他顿时气得嚎啕大哭,踢了阿黄一脚:

”快把鸡腿儿,给我吐出来。“”

“标娃子,刚才叫你们两兄弟,把鸡腿儿让给幺叔吃,你们一个二个不愿意,现在怎么样呢?”幺叔金平,看着侄儿们很可爱。

“别哭啦,乖侄儿,姑姑……面前还剩一个鸡腿……儿,还……是你把它吃了吧。姑姑……吃不吃,都没有关系。”金菊笑着,把最后一个鸡腿儿,直接放到金永标的碗里:

“赶紧……把它吃了吧,掉……到地上,让阿黄……吃了,就……太不划算了。”

何氏当时决定杀三只鸡,原本打算让金菊,多吃几个鸡腿儿,没想到事与愿违,金菊还是一个鸡腿儿,都没有吃到。

哥嫂们认为,曾经那个懂得关心别人,处处替家人着想的善良姑娘,又开始变得生机勃勃了。

两个嫂子,还窃窃私语的说,既然爹娘,已经原谅了徐家老小了,过几天,只要徐忠这个混小子,负荆请罪,跪在妹妹面前,说几句好话。

这门亲事,又可以破镜重圆了。

大家真的以为,金菊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哪曾想到?

妹妹金菊是故作镇定的,这就好比人死之前,突然开始暴饮暴食一样,那叫回光返照,一切都是假象。

哪曾想到?

悲剧,马上就要上演了。

28,金菊寻短见

大家见金菊说的话,越来越多了,于是对她的担忧,逐渐放松了,她也开始劝两个嫂子,平时不用过来陪伴她,农家人,杂七杂八的事儿,挺多的,不要为了她,而当误了农活,她甚至开宗明义地说,愿意原谅徐忠。

金家人悬着的心,渐渐地踏实了下来。

晚上,金菊又开始一个人睡觉了。

哪曾想到?

三天后的那个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借着月光的靓影,金菊一个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轻的推开掩映的大门,慢慢的走到门前的池塘边上。

金菊颤颤巍巍的,准备走下水塘,打算淹死了算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金菊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天赋,自然不怕水,就是直接进入水中,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淹死。

不过,金菊已经想好了,进入水中以后,她不停地在水里扑腾,只要多灌几口水,进入口腔,把自己折磨的精疲力尽,到时候自然会被淹死的。

“爹,娘,金菊不孝,先走一步了,您二老保重,大哥,二哥,三哥,大嫂,二嫂,爹娘就拜托你们了,我的几个乖侄儿侄女,姑姑死了以后,你们不要害怕,姑姑随时都会保佑你们的。”

金菊站在岸边上,朝老房子那边儿,熟睡的父母,拜了三拜,又朝几个哥哥们的新房子,拜了三拜,然后打算进入池水中。

渐渐地,金菊的一只脚,已经伸入了池塘,一开始只湿润了鞋尖儿,后来,整只鞋的鞋面儿都湿透了,后来,第二只鞋也湿透了。

因为池塘的地形,跟大锅的构造特点差不多,底部成坦坡形,俩边的水浅,中间的水深。

金菊又往前走了几步,裙摆已经已经湿透了,六月份的池水,一点儿都不冷,只有一点凉凉的感觉。

可能,金菊脚下的鞋子,踩进了淤泥里面,时不时地听见池塘里的青蛙”呱呱的”叫,她偶尔感觉脚跟儿痒痒的,说不定是泥鳅和鳝鱼,在小鞋里蠕动。

其实,金菊也有一点点的害怕,要是蚂蟥也钻进了鞋子里,咬起人来,怪疼怪疼的。

反正人之将死,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银白色的月光,就像一层淡淡的奶茶一样,泼洒在娇媚的荷叶上,让荷叶显得妩媚动人。

水快淹到腰畔的时候,金菊又转过头看了看老房子,也看了看哥哥们的新房子,想一想也是蛮舍不得的,她好想把自家的一切尽收眼底,把他们都带走。

自从徐忠移情别恋以后,她感觉生无挂念了。

金菊又狠了狠心,朝前面走了几大步。

池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腹部,她感觉心中越来越闷,呼吸短促,就像一块石头,压在身上一样,其实,那是池水的压力,给她带来的困扰。

金菊又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身子慢慢地飘了起来,大半个身子,露出了水中。

金菊把自己的耳朵,狠狠的掐了一下,对自己的身体不满意,关键时候掉链子,难道自己连死都不行吗?

金菊不知道,原主本来就生活在鱼米之乡,下河游泳就想过家家一样,到了水中,自然身轻如燕,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

金菊觉得多喝几口池水,把自己的肺部,腹部,都给呛透,多扑腾几下,就会死的快一点。

可是。

她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尽管池水清澈见底,漂着浮萍,可是要让她喝池水,她还是觉得挺恶心,就像吃了半条毛毛虫一样,恶心死了。

倘若,让别人拿刀子捅她,说不定,她一闭眼,一呼吸,忍一口气,就过去了。可是,让她眼睁睁的喝池里的池水,她确实下不了口。

没办法,她只好双手双脚不停地,在池水里扑腾,尽量多消耗自己的体力。

就在金菊扑腾的时候,刚好被大侄儿德娃子,看见了。

原来,德娃子这个机灵鬼,喜欢听故事,前几天晚上乘凉的时候,爹爹金宝,给他讲过囊萤映雪的故事。

德娃子听了以后,鬼点子又上来了。

这几天,每当爹娘熟睡了以后,他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起床,在院子里捉萤火虫,况且六月中旬的月亮,又特别的明朗,这几天,他乐此不疲地捉萤火虫。

突然,听到爷爷门前的池塘里,响起一阵扑通声,他的第一印象,不会是有人来偷鱼吧。

德娃子,这个机灵鬼,虽然很调皮,不过,他像小狗一样,领地意识特别的强烈,不论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还是伯伯叔叔们的,他潜意识里认为,这都是金家的东西,外人不允许染指。

德娃子打算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偷鱼,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倘若真的遇到了贼人,他也打不过人家,他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根木棍儿,大步流星地朝池边跑过去。

德娃子走过去一看,一个人在池塘里,不停地扑腾。

“谁,你在干什么?”德娃子站在岸边上大吼一声。

金菊虽然听力比较的弱,不过还是听出来,是德得娃子的呼唤声,她压根儿没有理会侄儿,反而手脚扑腾的更欢了,在折腾的过程中,不由自主的呛了几口湖水。

月光实在是太好了,德娃子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我滴个神了,压根儿不是偷鱼的贼,是自己的亲姑姑,落在池塘里了。

德娃子吓得大吼大叫:

“爹,娘,姑姑掉到池塘里河了,你们快来呀!姑姑不知道怎么回事,掉进池塘里了。看样子她爬不起来了。”

德娃子一边喊,一边嚎啕大哭。

他又跑到大伯门上喊了喊,幺叔门上喊了喊,爷爷门上喊了喊,害怕爷爷奶奶耳朵背,他甚至朝爷爷家的大门上,扔了几块石头,”咣当”一声。

德娃子大声嚷嚷,村子里的狗也起了蝶群效应,纷纷开始嚷嚷起来。

德娃子,大声嚷嚷,把金家人全都折腾醒了,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外地人,过来偷鱼了,后来才听清楚,原来是金菊落水了。

一个二个,赶紧从床上起来,多少穿了点衣服,就大步流星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德娃子在喊人的过程中,就像小狗着急的时候,撒欢一样,来回跑了两趟,害怕家人找不到固定的地方,耽误了最佳的救援时期。

“姑姑在这儿,姑姑在这儿。”看到大人们来了,德娃子惊慌失措的,指了指具体的地方。

大哥金森,第一个跳下了水,紧接着,二哥金宝,三哥金平也跳下了水。

金大浪老两口,这时候,也颤颤巍巍的,来到了池塘水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起来。

金大浪热泪纵横地说:

“闺女,你要是不愿意原谅徐忠,这门亲事我们就作废呀。为什么要想不开的,这不是要爹娘的命吗?”

“都怪你,怪你原谅徐家那群老不死的,闺女今天弄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何氏说着说着,用拳头锤金大浪的胸脯。

“妹妹没事儿吧?”

“妹妹没事儿吧?”

大嫂秦氏,二嫂费氏,这时候也匆忙的赶了过来。

三兄弟,抓脚的抓脚,抓手的抓手,赶紧把妹妹金菊从池塘里,捞了出来。

万幸的是,金菊只是呛了几口水,她的意识仍旧正常,只是全身湿透了。

大家明白,金菊刚才呛水比较的多,要是不是德娃子这个精灵鬼,早点儿发现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爹,娘。”金菊张开了嘴,想说话又比较的困难,嘴里吐出了几口水。

“妹妹别说话,也别想这想那的,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就没事儿了。”秦氏安慰小姑子金菊。

何氏,还在数落老头子金大浪。

老大金森,站出来说了句话:

“爹,娘,你们现在不要吵了好不好?咱们还是把妹妹背回去吧,现在,妹妹才是大事。“”

附近的几户村民,原本,真的以为有人来偷鱼,本着同仇敌恺的淳朴民风,他们原本也是打算起来,帮金家捉贼的。

这时候,远远的听到金家老幼的说话声,也明白了事情的大致意思了,大伙儿也不好意思,走过来掺和,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金家人的脸面,大家也很知趣的,回去睡觉去了。

29,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金菊,全身湿透了。

大哥金森,一马当先,把妹妹背到了老屋里。

亲人们,把金菊送进了她的闺房。

几个老少爷们儿回避了一下,等何氏与两个儿媳,给金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以后,大家再次走进她的闺房。

看样子。

金菊没有大碍。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决定去请胡郎中,帮她调养调养身子。

老大金森,老幺金平,他们两个去请胡郎中去了。

皎洁的月光,十分的明亮,他们去请郎中,一路上压根儿不需要点火吧。

剩下的人,都留在闺房里陪金菊。

何氏搂着已经换过衣裳的金菊,一抽一泣的哭着:

“闺女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呢?如果你死了,你不是要了爹娘的命吗?”

“妹妹呀,不是当嫂子的说你,就算你不愿意嫁给徐忠那个王八蛋,你可以直接把这话挑明白呀,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你真的不愿意,爹娘,还有我们当哥嫂的,也不会强迫你。你要是真的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梅婊子,和她下的小狐狸精王烟茹吗?我的傻妹妹。”费氏对小姑子金菊,又爱又怜。

“爹,娘,您们暂时不要提徐家这挡子事儿了。妹妹受到的打击确实太大了,不是儿媳说您们,前几天徐家人过来求和,就算您们,替妹妹原谅了徐忠,这也需要妹妹慢慢的适应呀,不能说复合就复合呀。”秦氏轻言细语的说。

“都怪死的老头子,昨天他笑嘻嘻的和闺女说:闺女,徐忠都知道错了。我看你还是原谅他吧。这几天,如果他来到我们家了,希望你不要冷冰冰的对他,给他个机会吧。肯定是死老头,他说的这些话,让闺女神经受到打击了。”何氏哭哭啼啼的骂老伴儿金大浪。

金老汉好歹没有说话。

金平和德娃子,站在床前看着金菊。

这时候,大家都明白金菊这几天的好状态,都是强忍痛苦,装出来的,其实,她早就心如死水了。

金菊从小就是个自卑的姑娘,家人也体谅她说话不便,尽量的宽慰她,不过亲情的呵护,还是无法帮她摆脱,成为内向的姑娘的既定事实。

徐忠劈腿烟茹,对于金菊来说,真的是灭顶之灾。

平时,金平的话也蛮多的,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自己的妹妹。

德娃子这个机灵鬼,平时特别的调皮,今天也变得很温顺,他坐在小板凳上,略带哭腔的说:

“姑姑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做傻事,我求你了。”

面对悲伤的金家人,千言万语涌到金菊嘴边,可是,她又无法用语言表达,毕竟,金菊刚不久,在池塘里折腾了一段时间,体力透支了不说,而且呛了几口水,稍微一动嘴唇,就止不住的咳嗽。

这时候,金菊很吃力的说:“德……德……”

其实,金菊的意思是想说,她想感谢侄儿德娃子,要不是他喊人来捞自己的话,说不定,她现在早已经到阎王殿了。

金菊下水的时候,本来是一心求死,可是在水里面扑腾了一阵,嘴里灌了几口水以后,腹腔与口腔特别的不舒服,池塘里的腥臭味,让她感觉想吐。

这时候,她也有点后悔了,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死亡的过程,特别的痛苦。

她原本也想扑腾几下,往岸边游去。可是,自己筋疲力尽,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越是扑腾,嘴里呛得水就越多。

刚好这一幕。

被自己的侄儿德娃子,看见了。幸好这个小精灵,喊了爹娘,还有哥嫂他们,要不然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金菊的忌日了。

刚才,金菊颤颤巍巍的喊“德……德……德娃子”,其实,是想感谢侄儿德娃子。

大家也明白,金菊的意思是想感谢德娃子,毕竟,几个侄儿侄女,和她的感情太好了。

两个老人,还是忍不住的哭泣,何氏哭的很伤心,金大浪只是眼角,挂有泪水而已,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

“娘,您别哭了,妹妹今天捡回了一条命,我们大家应该替她高兴才对呀。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徐忠这个王八蛋,做的孽。大家为这种人怄气,真的不值得。”费氏火急火燎的说。

大嫂秦氏也满含热泪,劝慰婆婆何氏:

“娘,弟妹说的对,您别哭了。妹妹福大命大,要不然,后果真的不敢设想。咱好好劝她,别在做这样的傻事儿了。您别哭了,您在哭的话我也要哭了。“秦氏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

“姑姑,都怪我不听话,我不该惹您生气。”德娃子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怪你,怎么能怪你呢,德娃子?”哭泣的秦氏,听到侄儿子德娃子这样说,差点儿破涕为笑。

“你以为姑姑是小孩子呀?前天你多吃了几个鸡腿儿,她会为这点芝麻大的小事而想不开呀。”费氏数落儿子德娃子。

”不是。”德娃子反驳道。

这几天,金菊下床以后,慢慢的也开始在院子里活动了,和哥嫂们的互动,也多了起来,大家见她偶尔有说有笑的,渐渐的对她放了心。

不过,以防万一,平时白天的时候,哥嫂们尽量让几个孩子,陪着金菊。

表面儿上,是让几个孩子缠着金菊玩,让她心情好一点儿,实则是让几个孩子,多一只眼睛,看住她。

毕竟,农家人的活,永远没有忙完玩的时候,这段时间,大家为了金菊,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别人家里的玉米,一个星期以前,都追肥了,金家的玉米地,到现在还没有追肥。

其实,一家人都为农活着急,可是,金菊这一头,也是大事儿啊,所以,大人们只好让几个孩子缠着金菊玩耍,大家也好腾出手来,去打理农活。

今天下午。

几个孩子闹着嚷着,要到自家的菜园,去摘西红柿,自然嚷着要姑姑金菊一起去,一个拉手,一个搡肩,一个撒娇。

总之,三个侄儿男女,就像几个猴儿似的缠着金菊。

尽管金菊心事重重,可是,她还是架不住几个侄儿的纠缠,和侄儿侄女们一道去了菜园。

这三个娃儿,在家里的时候,就被各自的爹娘,叮嘱了一番,和姑姑在一起的时候,要说开心的事情,不允许提徐家人,也不允许提王烟茹,以及王烟茹的老娘梅氏。

几个侄儿侄女,自然牢记在心。

去菜园的路上,三个侄儿侄女蹦蹦跳跳的喊“姑姑”。

三个娃儿,跟她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害怕惹她不高兴,一个二个赔着笑脸,不像大人哄小孩儿,倒像小孩子哄大人。

姑侄四个人,在自家的菜园子里,玩了很久很久,差不多有两个多钟头吧,转眼间太阳要落山了。

这时候,放眼望去,许多乡亲们的屋顶上,露出了一袅袅炊烟。

放眼望去,一轮金黄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这时候,德娃子信手拈来的说了一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德娃子上私塾,已经有一年了,也学会了许多毛笔字儿,王维的代表作《使至塞上》,他也用毛笔,抄写了许多遍。

这首诗,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不过,私塾先生只让他们抄写,让他们背诵,并不解释这首诗的具体意思。

回家以后,德娃子问他的老爹金宝,这首诗的意思是什么,金宝才把这首诗的具体意思,跟他讲了讲。

德娃子,看到许多乡亲们屋顶上露出了炊烟,又看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随口一说。

当然,德娃子是无心之举,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冒冒失失的背诵的诗句,里面那个”烟”,对于姑姑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暗示,让她好端端的又联想到王烟茹。

金菊听到德娃子念的诗,顿时感觉心里,像被刀剜一样,原本,她已经尝试着,慢慢忘掉王烟茹给她带来的伤害,可是,德娃子,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倒把金菊那颗脆弱的心,又摧残了一遍。

金菊那颗愤怒的小宇宙,原本差不多要熄灭了,突然死灰复燃,而且越烧越旺的。

金菊压根儿不顾三个侄儿侄女,在自家的菜园里,她二话不说,一只手捂着嘴,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跑。

当时。

包括德娃子在内,三个小家伙,并不知道,姑姑是伤心欲绝的跑了,他们还以为,姑姑是内急,要回家找茅房了?

没想到。

今天晚上,就发生了这件事情。

当德娃子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下午的事情,交代了以后。

费氏,二话不说,直接脱掉脚下的布鞋,恶狠狠地扇德娃子的脸。

30,世味年来薄似纱

贤惠的大娘秦氏,赶紧过来袒护德娃子:

“弟妹,就算德娃子冒冒失失的说出王烟茹,他也是无心之举呀。况且,今天妹妹有惊无险,德娃子也是居功至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不要打他了。”

“别打……打烟茹……”金菊断断续续的说。

听见妹妹金菊,也说不要打德娃子了,费氏只好住手了。

金菊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大家发现,她还是特别的恨烟茹。

“娘……我想睡觉。”金菊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让人看的好心疼。

“睡吧,闺女。把不开心的事情通通忘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啊。”何氏搂着金菊的身子,顺势拍了拍她的后背。

渐渐地。

金菊不说话了。

渐渐地啊,听见她急促的打鼾声,她睡着了。

娘亲何氏,很平稳的把她放到床上,顺势给她盖上被子,免得她睡着了,着了凉。

现在,已经是鸡叫三遍的时候了,再过两个钟头,天就要亮了。

老大金森,老幺金平,去找胡郎中,已经有三个多钟头了,他们两兄弟,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嫂秦氏,二嫂费氏,他们两个提前回去了,毕竟,金永玉和金永标,他们两个小孩子,还在家里呼呼大睡,倘若待会儿醒了,哭着闹着,要尿尿的话,娘亲不在身边,也不是特别的方便。

金大浪老两口,老二金宝,德娃子,他们祖孙三代,四个人,留在金菊的闺房里,没有离开。

房子外面,想起了絮絮叨叨的那说话声。

紧接着,门吱嘎一声,推开了。

这时候,老大金森,老幺金平,回来了,金森手里提着一个宣纸包裹,看样子你们像是中药。

二老问两兄弟,胡郎中为什么没有来?

老大金森一五一十的说:

“到了胡郎中的家,我就把妹妹的情况告诉了胡郎中,我们请他和我们一起回来,帮着调理调理妹妹的身体。胡郎中说,妹妹的事情,压根儿不要紧,只要抓一副甘草,回去分五次煎了喝汤,润润喉咙和肺部,避免感染就可以了。

”胡郎中叫我们大家尽管放心,妹妹身体没有大碍,叫我们先回来。同时,他还告诉我们,凡是寻死觅活的人,身体上的痛苦好调养,精神上的痛苦不好调养,他还告诫我们,这段时间,要好好的关注妹妹的情绪变化。”

娘亲何氏,听了大儿子金森的一番话,赶紧把甘草拿到楼下,找药罐区熬甘草去了。

又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让金菊把甘草药汁,喝了下去。

转眼间,天亮了,金氏三兄弟,还有德娃子,他们回家补瞌睡去了。

大嫂秦氏,二嫂费氏,回去多少睡了一个囫囵觉,这时候,也赶了过来。

这几天,金菊要死觅活的消息,已经成了京金城村的头条新闻了。

大多数人,没有亲眼看见金菊溺水的过程,很多人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还有少数人,原本就和金价有过节,这时候故意栽赃陷害,添油加醋,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演变成多个不同的版本。

金城村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论中,几天三句话不离金菊。

有的人说,金菊是打算上吊自杀的,还有人说,金菊是打算喝鹤顶红自杀的,还有人说,金菊是打算抹脖子自杀的,当然了,大多数人都倾向于金菊溺水自杀,没有成功而已。

尤其是那些三姑八婆,聚到一起的时候,往往屁事儿不干,就喜欢拿别人的痛苦,消磨时光。

“金家的丫头,为什么要上吊了。“

“上吊,她真的是打算上吊自杀的。”

“可不是嘛,幸好金老汉趁机剪掉了红绳,要不然的话,以后我们走夜路的时候。背后都会凉风嗖嗖的。”

“上吊自杀,金菊不是打算喝鹤顶红自杀的吗?幸好何嫂子发现的早,提前把鹤顶红药瓶摔碎了,才提前阻止了一场悲剧。”

“马嫂子,张嫂子,你们都把我搞糊涂了,我这几天走了几家门,怎么大家说的都不一样呢?”说话的人笑嘻嘻的,不怀好意。

“管她一样不一样,不过不幸中的万幸,金菊这丫头,好好的活在世上,像她这样既漂亮,又善良的姑娘,要是真的死了,多可惜啊,那不是白白的便宜了王烟茹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金家,徐家,还有王家,他们都是受害者。

站在金家的立场上来说,金菊没招谁没惹谁,好端端的被人戴了小红帽。而且,这顶小红帽,还是自己的闺蜜王烟茹给她戴的,金菊自然是受害者。

站在王烟茹的立场上来说,自己平白无故的被徐忠,搞大了肚子,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徐家人不仅仅不想负责任,还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世味年来薄似纱。

左邻右舍的,不仅仅不同情她们母女,反而还落井下石,对她们母女俩口诛笔伐,还说什么,龙非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尽管,王烟茹的爹爹王大壮,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他一年半载不回家,王烟茹和她娘梅氏,跟孤儿寡母没有什么两样。

烟茹同样是受害者。

再说说徐忠,一方面,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准新娘金菊,另一方面,是对自己勾勾搭搭的美少女王烟茹。

徐忠作为男人,他也会犯男人常犯的错误,那就是贪恋美色,王烟茹投怀送抱,他自然是来者不拒。

如今,他们徐家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搞得两头不捞好,被金家人吐槽的还不如龟孙子。另一边,梅氏和她的女儿王烟茹,又想一块牛皮癣似的,死死的缠着他们不松手。

这三家人。

彼此之间爱恨情仇的悲剧,在这些芸芸众生的乡亲们眼中,不过是嚼舌根的剧本而已。

尤其是那些,没有素质的三姑六婆,不仅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恨不得别人家里的事情,闹得越大,她们越欢喜,完全没有一点点的道德准则。

31,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天,老头子金大浪,一个人在自家的田地里,给玉米追肥。

“在忙啊,金大哥。”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金大浪,感觉有人在拍他的后背,他转过身一看,是准亲家徐季虎。

前几日,徐老汉老两口,过来登门赔礼,原本以为,只要金大浪劝劝闺女金菊,这门亲事自然水到渠成,没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也不知道这门亲,还结不结的成。

不过,好歹乡里乡亲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况且,金菊寻死觅活的,他们也应该过来关心关心。

“金大哥,金菊没事儿吧?她这几天,好了一点没有啊?”徐季虎问的很真切,因为,他心中确实比较的焦急。

毕竟。

金菊身体的健康与否,直觉关系他儿子徐忠,未来的人生是否幸福。

“老徐啊,你没看见我这几天,焦头烂额的吗?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哎……”金老汉扛着锄头,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徐季虎,看着准亲家远去的背影,也不好一路跟过去,刨根问底。

他也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徐老汉一路走,一路揣摩,他觉得金大浪还是不想把脸皮,完全撕破,毕竟,这样的事儿,真的闹到两败俱伤地步,到时候两家人都不好过。

他觉得,只要儿子徐忠和王烟茹,彻底一刀两断的话,到时候徐忠和金菊,还是有复合的机会。

当然啦。

复合的时机,不能操之过急。一年不行,等两年,两年不行,等三年。

总有一天。

金菊会从这场无妄之灾中,解脱出来的。到时候,他们在八抬大轿,把金菊接到徐家,做他们的儿媳妇。

徐老汉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凡是和乡亲们聊天的时候,都在背后说金菊的好处,同时半真半假的贬损烟茹。

好话自然会借他人之口,传到金家人的耳朵里,坏话同样会借他人之口,传到烟茹和她娘梅氏的耳朵里。

徐老汉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制造或真或假的舆论,把自己和金家人放在正义的一边,把烟茹她们放在对立的一面。

偏听则信,兼听则明。

这些真真假假的吹捧金菊的言论,包括鞭挞情敌烟茹的言论,通通传到金菊的耳朵里,让她知道,徐家人永远和她站在一起,压根儿不会在乎烟茹她们。

只要时间一长,金菊就会慢慢的心动,她早晚会原谅徐忠的。

想到这些,徐老汉嘴里轻轻地哼着歌,回去了。

他还没有走到自家的院子里,就看见梅氏摇头晃脑的过来了。

“哎呦喂,徐大哥,你刚才上哪儿去了呀?你的脸色看起来不错嘛,是不是到老银家里喝酒了?”梅氏说着说着,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骚首弄姿。

“我去了哪里?用得着和你汇报吗?我都劝你多少回了?你们母女俩就不要死气白咧的,缠着我们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鞠躬了。”徐老汉欲哭无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么?你不欢迎我这个准亲家母,再过几个月的话,说不定烟茹就要生了。到时候,我干脆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算了,也可以节约一笔生活开销,反正那个死鬼王大壮,一年到头不回家。你放心,亲家公,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保证给你银子。”梅氏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摸徐老汉的胸膛。

“听你说话,我都感觉害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咱们能不能低调点,你还嫌我们不够丢人呐。”徐老汉一脸苦相地说。

“我说徐大哥,你都是快抱孙子的人了,你难道说话不能温柔一点吗?”梅氏,确实是一个豆腐西施,太风骚了。

梅氏,突然变得温顺起来,把她那股泼辣劲儿收了起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闺女烟茹挺着个大肚子,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的高,再不找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梅氏私下里,也训斥过闺女烟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烟茹一连串,说了三四个年轻的小伙儿,梅氏,这个当娘的,替她参谋了一下。

其他三个小伙儿,要不是家里有钱,要不然就是家里有人当官,要不然就是家庭有黑社会背景,总之,烟茹说的那三个小伙子,梅氏,压根儿惹不起,所以她们母女俩一口咬定,孩子是徐忠的。

其实就连烟茹自己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毕竟,她勾勾搭搭的作风,同时和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这几个男人彼此不知道,还认为自己和烟茹比翼双飞了。

前段时间,金家,徐家,王家,他们三家纠缠在一起,彼此要为烟茹肚里的孩子,做个了断。

那几个和烟茹勾勾搭搭的年轻的小伙儿,也是心惊胆战的,整天不敢出门儿,害怕什么时候,脏水就泼到自己身上。

徐忠同样被骗了,他以为烟茹真的爱上了他,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辜负了金菊,一报还一报,烟茹同样没有真心实意的对待他。

反正这股风流债,梅氏母女赖上徐忠了。

梅氏眼看着闺女肚里的肉球,一天天长大了,金家人虽然没有为难他们,可是,徐家人死活不认账,所以她一天到晚,只要手脚抽出空来,她就会跑到徐家,胡搅蛮缠。

这些天,梅氏觉得来硬的,完全不行,徐家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所以,她把自己那股花街柳巷的气质,活脱脱地表现了出来,想用自己的媚功,彻底的征服徐家人,也好让闺女烟茹,有一个归宿。

徐老汉看见梅氏这么不要脸,而且还装嫩卖萌,他感觉要吐了:

“这事儿咱不举报你,你是第三者插足,破坏我儿子和金菊的婚姻,按照本朝的律令,你的闺女完全可以发配到漠河去充军,去当军妓,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和你一般见识。

”没想到你吹胡子瞪眼睛,还想和我们来硬的。你不要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找胡郎中,弄点儿堕胎药,把烟茹肚里的孩子拿掉。”

乱搞男女关系,在本朝开国皇帝以来,就明令禁止了的事情,毕竟这种行为有伤风化,而且容易滋生犯罪,本朝对待第三者插足,男的往往充军,女的往往充当军妓。

就拿金菊,烟茹和徐忠来说,金菊和徐忠,他们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是乡里乡亲都作了见证的,他们符合本朝的律令。

烟茹不一样,她的性质完全是第三者插足。

倘若,当事人非要问个水落石出的话,完全可以报告官府。当然啦,这种事情往往是民不告,官不究。

其实,最近两百多年以来,金城村还是发生过未婚先孕的事件,只是当事人,私下里处理的比较的谨慎。要么当事人,赶紧结婚生子,要么就是怀孕的女方,找一个大龄单身青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实人背锅。

久而久之,这种行为已经在金城村,心照不宣了。

可是,没有人像徐忠,金菊,烟茹这档子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仿佛非要让稗官野史,给他们浓墨重笔的记上一笔似的。

梅氏,原本以为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想卖弄一下风情,就能够软化徐老汉的心,让他们接受烟茹,没想到碰了一个软钉子,徐老汉说烟茹她们再闹的话,他就去报官。

梅氏听说要报官,顿时胆怯了,因为金大浪的一个堂兄,就是本地甲长,不用说,到时候,肯定会偏袒他的堂侄女金菊。

就在梅氏若有所思的时候,徐老汉又说了一句:

”看样子你还是不服气,今天我既不骂你,也不轰你。我直觉去找甲长,让他给我们评评理。“

又有几个没事干的妇女,隔得远远的,也在窃窃私语。

梅氏一跺脚,一抿嘴,眼圈儿转了转,眼圈儿红了红,又扭腰摆臀的走了。

32,依葫芦画瓢

“娘,徐大叔他们是怎么说的呀?”烟茹明明知道徐家人不会答应。

不过,她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算了吧,闺女。咱们认命吧,娘去抓副堕胎药,你吃了,把孩子打掉,就没事了。往后娘帮你找个老实人,年纪大点儿没有关系,家庭条件差点儿也没有关系,颜值差点儿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为人双手勤劳,对你好就行了。“梅氏,刚说完这段话。

烟茹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听说过,堕胎有一定的风险,说不定以后就怀不上孩子了。”

烟茹的这段话,到是让梅氏引起了共鸣。

当年,梅氏在花间柳巷,私混了好多年,也是在一次意外中,她怀上了烟茹。

妓院的王婆说,梅氏最好把孩子打掉,挺着一个大肚子,做生意也不方便。

梅氏只好去找稳婆,让她开点儿堕胎药,好把孩子打掉。

没想到稳婆还有点良心,她看见梅氏,长得也还可以,于是心平气和的说:

“我说姑娘啊,看样子你也有20好几了吧,这种事千万别做,要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当时,梅氏不明就里的问到:

”后什么悔?”

稳婆告诉她,倘若吃了堕胎药的话,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梅氏额头冒冷汗,于是,她从妓院赎了身,远走高飞,坐了好几天的马车,误打误撞,来到金城村这个陌生的地方。

当年,金城村有一个泼皮叫王大壮,他看见梅氏长得很漂亮,就收留了梅氏,可是只过了六个月,烟茹就出生了。

王大壮也不是傻逼。

他知道烟茹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看到梅氏风韵犹存,所以他挣只眼,闭只眼,接受了这一对可怜的母女。

不过,他后来开始喜新厌旧,往往隔三差五的不回家。后来,一年半载也不回来了。王家的空房子,就留下了梅氏和烟茹母女俩,相依为命。

梅氏也知道,闺女烟茹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一个合适的老实人来接盘,确实不容易。

况且。

梅氏,在金城村已经生活了一二十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确实不愿意离开。

倘若让烟茹委身于老实人的话。烟茹必须要离开这里,少说要走几百公里,才能避开熟悉的人群,开始新的生活。

这一切,梅氏很纠结。

况且,郎中和稳婆也说过,一个女人但凡堕过胎,有可能从此就怀不上孩子了,但并不是说堕过胎的的女人,就一定怀不上孩子,一个女人命中注定有没有孩子,这还要看她有没有那个缘分。

梅氏想了想,还是想抱着侥幸的心理,让闺女烟茹去堕胎。

“闺女,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斗不过人家的。这件事,本来我们就没理,要是闹到官府了,你会被送到漠河去当军妓的。”梅氏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

“今天我自己去。”烟茹不顾怀有身孕,夺门而逃。

……

……

这一个多月,徐忠也是在忏悔中度过的,这几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他故意在金家的屋前屋后,田地,四处不停的溜达,想故意营造一种不期而遇的机会,到时候好给金菊赔礼道歉。

一连过去了四五天,他压根儿没有看到金菊出门儿。

今天,金菊说要掰玉米烧了吃。

本来,何氏是打算陪着女儿一起去玉米地的?可是,金菊死活不让娘亲何氏陪着。

何氏心里一想,反正现在也是大白天的。况且,周围也有拜拜婶婶们在劳动,金菊应该不会有意外。

况且,半个月那次跳水自杀未遂,金菊已经后悔了,金菊不止一次的告诉大嫂秦氏,哪怕她就是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她都无所谓。但是,让她去自杀,她再也没有那么傻了。

……

……

徐忠万万没想到,前面那片玉米地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就是金菊。

不过,距离有100米左右,况且金菊的背对着徐忠,貌似她还没有看见徐忠。

害怕被金菊发现,徐忠蹲了下来。

徐忠听他爹徐老汉说,准岳父岳母已经原谅了他,只是金菊心里还有一道坎而已。

徐忠远远的看见金菊落寞的背影,鼻子一阵酸楚:

“菊妹儿,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敢有下一次了。希望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缘定今生,好不好?”

徐忠说话的声音不大,况且还隔了100多米,况且金菊的听力不是特别的好,这些话不可能被金菊听见。

徐忠就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他还听她爹说,金家并不想退亲,因为金菊确实很爱他,所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前几天才打算一死百了的。

这让徐忠在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不过,他又担心烟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按照徐忠的想法,他还是贼心不死,想脚踏两只船,在两个鸡蛋上跳舞。

尽管,他知道这样不可能,可是他的内心是,还是有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这种想法。

“忠哥,你这几天为什么老是躲着我呀?奴家好想你呢。”

徐总回过头一看,烟茹已经慢慢的走到他身边了。

烟茹穿着一身白裙子,脸蛋儿白扑扑的,并没有因为怀了孩子,脸上出现油腻和痘痘。

“烟茹,你跑过来干什么?”徐忠冠冕堂皇的问到。

“人家想你撒。”烟茹说话真的像滴了蜂糖一样,稍微没有定力的人,都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

“烟茹,快别这样说了。你这玩笑开大了,要是金菊听见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徐忠又急又气,可是又不敢大声说话,害怕远处的金菊听见了。

“金菊姐,咱们俩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我不是人,如今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现在就做个了断,好成全你和徐忠,反正我在金城村,从小就受别人的欺负,我和我娘早就习惯了。”烟茹哭哭啼啼的说。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眼看就走到池塘边了。

说是迟,那时快。

正当烟茹准备往水塘里跳的时候,徐忠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烟茹,你别犯傻好不好?”徐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偏着头望了望,还好,金菊没有朝这边望过来。

金菊好像往田里窜的几步,透过玉米叶片的间隙,徐忠看到她已经钻到玉米田里去了,不知道,金菊是在优中选优,挑选嫩的玉米,还是已经看见了徐忠和烟茹,搂搂抱抱的在一起,假装没看见,又故意往玉米田里走了几步。

虽然彼此隔着距离不远,可是金菊完全消失在玉米地里面了,玉米叶子太茂密了,完全遮住了金菊的芳踪。

但愿金菊没有发现自己,徐忠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放开我呀,徐忠,咱们男男女女的搂在一起,不是有伤风化吗?你干嘛还要搂着我,抱着我呀?让我跳到池塘里,淹死了算了。”烟茹哭哭啼啼的说。

烟茹嘴上说淹死了算了,可是内心还是一阵窃喜,看来,徐忠还是很在乎她的,倘若真的不在乎她,今天就不会劝阻她了。

尤其是烟茹在挣扎的过程中,感觉到徐忠那双温存的大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脯,她感觉好幸福,好幸福。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在后湾那边儿的小山包上,搂搂抱抱的就是一下午。

有时候饿了,就摘点野果吃吃,渴了的话,就摘点野桑葚吃吃。

有时候,他们来到小山包里的时候,地上的野草生机盎然,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地上的野草焉了吧唧的,就像被牛羊啃过一样,又想被石碾碾压一样。

这几年,王烟茹和徐忠,不知道,在后湾的小山包里,做过多少次的野鸳鸯。

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有鬼,一个脚踏两只船,另一个和多个男人暗地里勾三搭四,吃着碗里看到锅里,渣男和渣女一拍即合,可是,这不应该让善良的金菊买单呀,她招谁惹谁了?

烟茹见徐忠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以为这事儿,还有挽救的可能,不过,她面子上,还是表现的自命清高,视死如归:

“我警告你啊,徐忠,你赶快松开手啊,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话,小心我把你的指头咬掉啊。”

“烟茹,你真的别犯傻了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剩下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徐忠说话的时候,声音尽量压得,很低很低。

尽管,金菊的听力不是特别的好,可是,徐忠还是害怕金菊听见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管你以后怎么打算,我就是要死了干净,这些天,我和我老娘,恬着脸过来求你了多少回了,你们都不答应我们。今天,我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烟茹拼命的挣扎。

烟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儿,仿佛是想在金菊面前示威一样,尽管隔了一段距离,金菊听力有限,不可能发现他们。

烟茹仗着自己身怀有孕,任何人都不敢敢拿她怎么样,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撒泼。

其实,她自己也怕死,倘若真的是想死的话,就应该效仿前段时间的金菊,一个人,夜深人未静的时候,扑通一声跳到池塘里,而不是装模作样的,演戏给徐忠看。

徐忠还没有傻到家,他也看出了烟茹的鬼把戏。可是,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她真的跳进池塘里,到时候惹出了人命官司,他们徐家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他才会好言相劝,拉着了烟茹。

33,风流债不好解决

“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以后生个娃娃,他管我要爹,我怎么说?难道我对他说,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年娘在后湾山包中捡蘑菇,就把你顺便捡回来了。”烟茹哭哭啼啼的说。

烟茹见徐忠服软了,所以趁热打铁,在徐忠怀抱里,挣扎的更厉害了。

徐忠要制服她,双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部,手掌无可避免的触碰迷人的部位,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徐忠感觉很害羞,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闺女,玉米掰好了没有啊?”说话的人是何氏。

她在玉米田的那一头,大声的喊金菊。

徐忠听见何大娘的喊声,就像手里沾染的烙铁一样,赶紧把烟茹放了:

“你快走,要是何大娘过来撞见了我们,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烟茹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也不想有过多的纠缠,赶紧顺着小路的另一头,择小道落荒而逃。

何氏听见了说话声,她顺着声音走了过来,看见徐忠一个人,站在水塘边上。

看见了自己的准岳母,徐忠唯唯诺诺的说:

“何大娘,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辜负了金菊,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踹我一脚吧,扇我几耳光也没有关系。”

徐忠跪在地上,装孙子。

“起来吧,大侄子,我们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人的一辈子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不过,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吧。”何氏说完长叹一口气,转身去了。

那背影有些踉跄,很沧桑、很疲惫、很伤感,又很熟悉。

徐忠愣住了。

原本,他以为和善的何大娘,不说骂他,起码会数落他一顿,没想到何大娘,不愿意和他多说话。

内容越短,信息越惨,徐忠对对未来的婚姻,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刚才,他和烟茹搂搂抱抱,烟茹拼命的蹬踏,好几坨硬土都被蹬到池塘里去了,露出下面土壤的湿润气息,周围有两棵西红柿的瓜蔓,也被踩断了。

不知道是何大娘没注意,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的猫腻。

徐忠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

徐忠一脸郁闷的回到家,没想到徐老汉当头一棒,劈头盖脸把他痛骂了一顿,脏话说了一大堆,大致意思是说,无论如何,他也不同意王烟茹当儿媳妇。

“万一烟茹和她娘,闹成个三长两短,怎么搞?”韩大妈小心地问老头子徐季虎。

徐老汉气的,用手里的长烟袋干儿,恶狠狠的敲大门:

“豁出去了,大不了我们到时候给他们买棺材板儿,反正甲长,大柱哥,是亲家的堂兄弟,到时候王大壮要是追究起来了,反正我们上边儿有人,大不了我们赔他一笔银子呗。”

韩大妈是个老实人,听到老头子徐季虎这么说,长叹了一口气。

“你个畜生!这几天没有和烟茹黏黏糊糊的,你还是吃饭呢的吧,你还是活命了吧。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迷迷糊糊的,非要勾搭烟茹那个婊子。这几天你做的很好,希望你再接再厉,要是你以后老病发了,跟烟茹黏黏糊糊的,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徐季虎恶狠狠的剜了徐忠一眼。

徐忠战战兢兢的,还好刚才在金家玉米地,发生的那档子事儿,老爹不知道,要不然就真的惨了。

不过,徐忠还是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说:

”爹爹教育我不要惹烟茹,我自然会听爹的话,怎么还会不长记性呢?爹爹多虑了。“”

“这还差不多,我叫你找个合适的机会,自个儿跑到金家去赔个礼,道个歉,你去了没有?”徐老汉恶狠狠地说。

徐忠不敢说实话,只是唯唯诺诺的”嗯”了一声,同时还说他看见何大娘了。

“看见你何大娘了,你何大娘是怎么和你说的?”老两口异口同声地问道。

“大娘说,叫我好自为之,她还说我是年轻人,有时候犯错误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徐忠支支吾吾的说。

虽然爹娘数落他,烟茹她们母女俩纠缠他,金家老少软硬兼施的警告他,不过徐忠这个花花公子,内心还是有点小窃喜,两个美女同时爱上他,这样的桃花儿运,想想都很爽。

一时风流一时爽,日日风流天天爽。

两家人都把他当做女婿,看来他是个抢手货。

“逆子,你今天说话支支吾吾的。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要是你敢对我们撒谎,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徐老汉恶狠狠地说。

徐忠也害怕事情闹大了,尽管有些事情,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还是不敢隐瞒了。

徐忠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娘,俺真的错了,刚才不该对你们撒谎的。“

徐忠把烟茹,刚才要蹦池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爹娘说了。

徐老汉听了之后,对徐忠破口大骂:

”你个瓜娃子,肩膀上扛的是脑袋还是夜壶,也不动动脑筋想一想,烟茹真的是要寻死觅活的话,她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死,寻短见的方法千千万,她可以在家里喝鹤顶红啊,也可以找一根红绳上吊啊,想死吗,简单的很。那她为什么非要在你面前寻死觅活了,这都是演戏给你看的呀,我的傻儿子。”

“这事儿不怪忠儿,都怪烟茹不正经,害得我们和亲家脸上都无光。”韩大妈尽量为老头子降降火气。

“他就是故意做给你和金菊看的,你要是不和她拉拉扯扯,看她敢不敢蹦池塘,她就是故意气金菊的。我估计当时,金菊已经看见你和烟茹,拉拉扯扯了,她不过是装作没看见而已,才往玉米地里又走了几步。”徐老汉抽丝剥茧的说。

徐忠好歹没有还嘴,尽量表现出一幅知错就改的态度。

34,堕胎药

徐老汉骂烟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刚开始那短时间,徐忠还要为烟茹说几句好话,渐渐地,徐忠也有点五心不定的,他觉得老爹说的对。

他跟金菊私下里,相处的机会也比较多,没有人的时候,两个人拉拉手,或者是把樱桃喂到对方的嘴里,金菊貌似不介意,有好几次,徐州顺势去摸金菊的屁股,金菊的脸顿时涨红了,她恶狠狠地打掉徐忠的手:

“干嘛了你?要……是别人看见了,多……不雅观呀。”

总之,他和金菊两个人,没有逾越男女之间的那层朦胧。

可是,烟茹就不一样了,烟茹仿佛自带黏人属性,别说她毫不介意徐忠摸她的屁股了,有时候,徐忠和她讲荤段子,她往往笑的比谁都欢,每次到后湾小山包那边,幽会的时候,她特意把自己打扮的香喷喷的。

而且,往往一来,就会直奔主题,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在怡红院做过精心培训似的。

烟茹这么热情奔放的姑娘,谁敢担保她怀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徐忠渐渐也有了这种想法。

想起金菊以前的温柔,想到何大娘对自己种种的好,想到金爹爹以前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喜欢,徐忠心里很失落,又听见爹爹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他也正愁没处撒气了,于是抄起家里的一根棍子,夺门而逃。

“你干啥去?”徐季虎恶狠狠的问道。

“我去把梅婊子打一顿,到时候她就老实了,看她们还敢不敢把脏水泼到我脸上,谁知道烟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徐忠看起来很凶狠,凶狠中似乎也透露出一种霸气,这跟他平时痞里痞气的形象不相符。

徐老汉见自己的儿子,终于想通了,心里乐开了花,于是好言相劝的对他说,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还叫徐忠把棍子放下,他和徐忠,一起去王烟茹的家里,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让她们母女俩彻底死了那条心。

烟茹自从在池塘边儿上,落荒而逃以后,早就回到自己家里了。

这时候,她正把今天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的老娘梅氏。

老娘梅氏听了很高兴,还夸烟茹有本事,她还告诉烟茹,以后对付徐忠,就用这招,等孩子再大一点儿,就干脆搬到他家里去住,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没辙了。

突然,母女俩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梅氏从屋里走了出来,刚好看见徐老汉和徐忠走了过来。

梅氏,看见了徐家父子,大喜过望,以为他们父子俩回心转意了,她偏着头,对于屋里的烟茹说:

”闺女,赶紧泡茶,来客人了。哦,对了,把我楼上珍藏的绍兴老酒,搬一坛子下来。“

没想到,徐老汉开门见山,说了一大堆不中听的话,反正是不同意烟茹和徐忠成亲,至于烟茹肚里的孩子,甭想让徐忠背黑锅。

梅氏这个当娘的,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和徐老汉扯了一阵皮。

烟茹在屋里,听到这些话,也腆着大肚子走了出来,就像阿猫阿狗一样可怜楚楚的,她坐在地上,抱着徐忠的裤腿:

“忠哥,看在我肚里,怀着你骨肉的份儿上,你就接纳了我吧。我知道我有时候很刁蛮,说话做事,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改,我一定向金家大嫂秦氏看齐。”

“烟茹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也是知道的,我和金菊订过娃娃亲。”徐忠说话的语气,绵软无力。

他还是对烟茹,无法释怀,两个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盯着她的脸蛋儿看,可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毕竟自己的老爹,就站在他身旁,他只能眼珠子乱转,偶尔抬头看看天空,转移一下视线。

烟茹感觉徐忠的态度比较的暧昧,况且抱着他腿,他也没有恶意的挣脱,烟茹心里暗暗的想,徐忠肯定是迫于徐老汉的淫威,才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的。

“忠哥,你看我长得这么漂亮,你也长得这么帅,咱们两个以后的孩子,肯定是个唱戏的小生,难道你就不愿意接纳我肚里的孩子?”烟茹还是抱着徐忠的裤腿。

徐忠看见老头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摆出男儿气概。

“你撒手吧,烟茹,你不要再抱着我的腿了,让街坊邻居们看见了多不好啊?我再和你重复一遍,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赶紧把娃子打掉了,至于打娃子的费用,我们全替你出了。”徐忠说着说着,迈开了一下腿脚,打算挣脱了烟茹的纠缠。

“徐忠,你个王八蛋!”也许是太激动,也许是妊娠反应,烟茹居然晕死了。

烟茹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是睡在温暖的草平上,那个场景好像在后湾的山包里面,微风吹来,真的好舒服,草地很软和,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自己的床上。

原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至于徐家父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一概不清楚。

豆腐西施梅氏,好说歹说,劝了几个小时,烟茹一概不听,要么就是双手捂着耳朵。

恰好在傍晚的时候,王烟茹的爹爹王大壮,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回家了,他就像一只候鸟似的,每次回家之后,要么就是倒头大睡,要么就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回来找母女俩要钱。

其实,王大壮是个怂包,在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在烟茹母女面前,牛逼轰轰的,老子天下第一。

原本,他也打算让烟茹把肚里的孩子打掉,免得引来众怒,只是梅氏这个当娘的过来人,害怕烟茹打掉了孩子,以后会有遗症,决定闹腾一阵子,他才毫无主见的同意了。

今天,王大壮回来以后,听说徐家父子压根儿不接纳烟茹,他骂骂咧咧的让烟茹,赶紧把孩子打掉,要不然的话,母女俩赶快卷铺盖卷儿,滚蛋。

反正,烟茹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知,在金城村,也不是什么绝密档案。

梅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含着眼泪,同意了王大壮的决定,要不然的话,连她自己也会离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卷铺盖卷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豆腐西施梅氏,就跑到外婆那里,抓了一副堕胎药,听稳婆说,在堕胎药里面放入少量的甘草,可以缓解药汁的苦味,同时,不会对药效产生任何的影响,

可怜天下父母心。

豆腐西施梅氏,跑了30里地,在胡郎中那里,买了一包甘草。

回到家以后,梅氏含着眼泪把药熬热了,盛在小碗里,心不甘情不愿意的,递到烟茹手里。

看到烟茹颤颤巍巍的端着药碗,梅氏心中恍如刀割,这就好比把毒药,递到闺女手里似的,梅氏心里也不好受。

35,世上没有后悔药

“闺女,趁热喝了吧。等药凉了,药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梅氏强忍着眼泪,给烟茹加油打气。

烟茹木木然然的接过药碗,一口气把药闷了,过了一会,感觉肚子里暖烘烘的,有一种翻江倒海的疼痛,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害怕是不是到了世界末日。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烟茹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梅氏一边拿毛巾,帮她擦脸上的汗珠,一边安慰她,坚强一点儿,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疼痛,待会儿药效过去了以后,就没有那么疼痛了。

烟茹原本幻想,风风光光地坐着轿子进入徐家,没想到,到头来一切恍如一场梦,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经。

烟茹天真的以为,自己未婚先孕,别人就是议论这件事情,也会说她有本事,认为她凭借自己的颜值与智慧,后来者居上,抢了金菊的老公,反而会讥笑金菊,就像艺人手中的皮影小人儿一样,中看不中用,连自己的未婚夫都保不住,还不如找根面筋勒死了算了。

哪曾想到,迎接烟茹的是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大家骂她破坏别人的家庭,做可耻的小三儿,挖闺蜜的墙角。

最让烟茹觉得可气的是,徐家人居然也骂她怀的娃子是野种,他们徐家人,居然低三下四的愿意和金家媾和,仍然去提金菊。

烟茹想起来就恨的咬牙切齿。

特别是徐忠这王八蛋,敢做不敢当,烟茹要报复,既然大家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大家好过。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烟茹堕胎的消息,还是在金城村不胫而走。

许多乡亲也议论纷纷,大家褒贬不一,有的人觉得,烟茹确实值得同情,可是这件事确实因她而起,她有错,但是,她无罪。

有些三姑六婆,平时就靠着嚼舌根快活心情,这时候,居然开始同情烟茹,她们觉得烟茹母女,跟孤儿寡母差不多,金家人和徐家人,狼狈为奸,非要软硬兼施的让烟茹堕胎,扼杀一条生命,这样做有违天和,将来会遭报应的。

这些不好听的舆论,借他人之口,慢慢的有传到了金家和徐家人耳中。

金家人和徐家人,都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这几天,他们深居简出,很少到街坊邻居家里串门儿,偶尔有街坊邻居,到他们家里来串门,他们也是该找烟的找烟,该泡茶的泡茶,尽量不提烟茹堕胎这件事,倘若没有眼力的人,冒冒失失提到这件事情,他们也会顾左右而言他,赶紧把事情,巧妙的绕过去。

当然,金菊在身边的时候,还是没有人傻到那个地步,平白无故地说烟茹堕胎这档子事儿,毕竟,前段时间金菊跳池塘自杀未遂,也让父老乡亲们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谁会故意刺激善良的金菊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溜走。

金菊的心情貌似好了一点点。

这些天。

她又慢慢的,开始帮娘亲何氏做饭了。

这天。

厨房里,金菊正在切西红柿,她刀功娴熟,切好的西红柿片块,厚薄均匀,就像拿尺子量过一样。

切好了西红柿,金菊把它们轻轻地放到碟子里。

加细葱、冰糖、蒜泥,香油,少许醋酒,用筷子均匀的搅拌,让调料和西红柿充分的饱和,让味道充分扎进西红柿里面。

几个猴儿似的侄儿男女,早就按耐不住嘴馋的毛病,一个二个摇头晃脑,特别是好动的德娃子,时不时的吞口水。

“好了,可以吃了。”德娃子乐呵呵地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没腌好了,这个时候就吃西红柿的话,调料是调料,西红柿是西红柿,两者压根儿没有串味。”金永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等等也没关系,反正姑姑到时候给我们吃,也不会给别人吃。”金永标坐在板凳上,就像屁股上面安有滚珠一样,转来转去,也不本分。

金菊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不过,她并没有回几个侄儿男女的话。

感觉西红柿拌好了,金菊夹起一块西红柿,先喂金永玉,谁叫她是个闺女呢。

“好吃,好甜呀。”金永玉吃完以后,噜了噜嘴,和她的娘亲秦氏一样,露出甜甜的小酒窝。

“我也尝尝,我也尝尝。”德娃子跟着脚尖,去掰金菊手里的盘子。

“别急,姑姑问你们,一个一个的来。”金菊说话很小声。

三个”猴儿”,甭提跳得多欢了。

何氏在门边站了半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疑惑不已,看样子,闺女不是假装开心的,而是真情流露。

这段时间,亲家人压根儿不提结婚这档子事儿,到时金菊自己,和家人们说过好多次。

她说她这辈子不结婚了,就守着哥嫂们过一辈子,爹娘百年了以后,她就一个人住在金家老房子。

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打算做一辈子的老处女,这跟遁入空门有什么区别?

金家老小自然不答应,不过,这段时间,金菊在伤感的情绪中,大家只好顺着她说的做,没有任何一个人忤逆她的意思。

大家把金菊瞒的紧紧的,金菊并不知道,几天以前,烟茹就喝堕胎药了。不过善良的金菊,还是把接下来的事情,想好了。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既然烟茹爱上了徐忠,并且她还怀上了徐忠的孩子,金菊愿意主动出局,成全他们。

吃午饭的时候,金菊又把这档子事儿,和爹娘说了一遍,意思是她想一辈子住在老房子里,以后保证不吃哥嫂的闲饭,她愿意成全烟茹。

金大浪忍住了,好歹没有笑,他恨不得把烟茹堕胎这档子事儿,和金菊和盘托出,可是,他又害怕刺激到金菊敏感的内心,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

“闺女,徐老汉那头你别着急,到时候我们不答应就可以了,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地方,所以,你不要背任何的思想包袱。“

听见爹爹这么说,善良的金菊,突然打消了顾虑,嘴巴边上露出了笑容,今天,还吃了一小碗米饭。

月末是傍晚时分,徐老汉带着徐忠,来到金家赔礼道歉了。

36,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见外面,传来徐老汉父子的说话声,金大浪原本打算出去,和他们掰扯掰扯,不过老伴儿何氏阻止了他。

何氏一个人出去,和他们周旋。

徐老汉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道歉的话,不过被何氏中途打断呢。

何氏的意思,让他们父子两先回去,这段时间,几家人乱成一锅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不知道德娃子,是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他武断的认为面前的两个男人是坏人,他站在一旁,朝他们身上吐口水。

何氏也不想听徐老汉父子解释,她说完了以后,抱着孙儿德娃子进屋,顺手”啪”的一下,关上了大门。

门上的门栓,碰的木门铃儿响叮当。

徐老汉父子,看着紧闭的木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现在该怎么办呀?”徐忠多少还有点怕他的老爹。

“都怪你,到处惹是生非,让老子给你擦屁股,现在知道不好办了。”徐老汉恶狠狠地剜了徐忠一眼。

徐家父子俩闷闷地回到家,将事情告诉了家里人。

“爹,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要往好的那一方去想,您和弟弟去金家赔礼道歉,通过您的描述,我感觉何大娘的态度,看起来很暧昧,这说明咱们还有一线生机,不过弟弟,我得提醒你一句,以后千万要和烟茹敬而远之。”长子徐明中肯的分析到。

“大哥说哪里话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理烟茹了,谁要是在和她勾勾搭搭的,谁就是狗娘养的。”徐忠开始发毒誓。

徐老汉也觉得长子徐明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目前来说的话,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他决定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不过,他还是恶狠狠地对徐忠说:

”要是你在和烟茹勾勾搭搭的,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烟茹毕竟是堕胎的女人,这和坐月子差不多,这半个月,她深居简出,徐忠倒是没有和她碰上一面。

渐渐地。

烟茹的身体有所好转,她也开始在附近的田间小路,漫无目的溜达了。

这期间。

烟茹和徐忠到是不期而遇,中途见过几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以前烟茹有多么的爱她,如今就有多么的恨他。

烟茹看见徐钟以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不过,不过,烟茹扭啊扭,那种比较媚俗的身子,还是没有变,尤其是静养了一段时间以后,身材又像以前一样,芊芊细腰,妩媚动人。

徐忠看见烟茹以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早就把爹爹的警告,大哥的开导,当做耳边风了。

徐忠嬉皮笑脸的说:

”烟茹妹儿,你好些了没有啊?你现在打算去哪里呀?“

徐忠说话的时候,四下里望了望,周围没有人,他还肆无忌惮的伸了伸,想去摸烟茹的屁股。

烟茹,早就被徐忠这个王八蛋,折磨的心力交瘁,她也不愿意理会徐忠,就像徐忠是一条哈巴狗似的,烟茹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有好几次。

徐忠看见烟茹远去的背影,他感觉怅然若失。

有时候,他也感叹命运不公平,为什么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他们三妻四妾,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人家不会数落他们。

自己不过是平白无故的,搞大了烟茹的肚子,又不是说不给她负责,不过是爹娘不同意而已,怎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仿佛成了千古罪人似的。

自己不就是脚踏两只船吗,又不是说厚此薄彼,给小老婆买新衣服,给大老婆穿旧衣服,还不是一视同仁。

为什么大家非要喋喋不休的纠缠呢,眼看自己就是做爹的人了,这下倒好,枣打下来了,自己连枣核都没有落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这几天,徐忠整天窝在屋里,饭量锐减,不苟言谈,家人也是看在眼里。

徐老汉以为徐忠成熟了,也知道对人生道理,开始规划了,殊不知,徐忠是想念烟茹,就像井里的月亮一样,看的着摸不着,憋着难受呀。

又过了好几天,街坊们议论纷纷,说烟茹过不了多久,就会跟着她的爹王大壮,到荆楚大地了,据说烟茹的爹,打算把她嫁给一个60岁开外的大财主,让烟茹做了个大财主的小老婆。

徐忠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虽然表面上很冷静,可是,内心羡慕嫉妒恨。

他恨身边的一切,他恨所有人,他甚至恨金菊,为什么大家都和他作对,自己就不能多娶一个老婆。

为什么大财主,多娶一个老婆,就没有人说他不应该,自己让烟茹未婚先孕,就像犯了弥天大罪似的。

难道真的是有钱任性吗?

徐忠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数落金菊,真是脑袋瓜子不开窍,还他妈的绝食,还他妈的跳水,就算烟茹怀了孩子又怎么样,大不了三个人私下里商量好了,私奔到远方算了。

这下倒好,烟茹就要到远嫁他乡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够见到她,该死的金菊,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个死结巴,难怪说话磕磕巴巴的,耳朵的听力也不好,谁让你作孽的,徐忠在心里,对金菊也不满。

至于烟茹,过不了多久,就会跟着他的爹去荆楚大地,嫁给一个60岁的财主,大家对这件事情,褒贬不一。

有的人私下里窃窃私语,烟茹茹一家人都该滚蛋,他们就是糊涂车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金城村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坏水儿了?男盗女娼的贱逼坯子。

还有人说,烟茹虽然有错,不过看起来也很可怜,你想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嫁给一个60岁的老头子,想想就觉得好恶心啊。

有一个年轻的后生,不屑一顾地说,这只证明你孤陋寡闻,三国时候的书法家钟繇,75岁的时候得了一个幺儿子,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钟会,钟会的爹娘,还不是相差五六十岁,有钱人玩个年轻的妞,不是很正常吗?

周围的那些嫂子,听见年轻后生说的话,都恶狠狠地用眼睛瞅他,有人骂他不是好东西,还有人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还有人数落年轻的后生,说他好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东西,就算自己没有妻女,自己也还有老娘吧,要学会尊重女性。

37,退婚哦,这事儿没商量

烟茹要远嫁他乡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徐忠这些天,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整天无精打采的。

不过对徐老汉来说,烟茹早点滚蛋,也好让徐忠和金菊早点儿成家立业,自己就一个孙子徐双龙,还想多抱几个孙子呢。

吃饭的时候,徐老汉的大儿媳张氏,又和长子徐明,说到起这件事情:

“烟茹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老幺的霉运就要过去了,以后就要走好运了。”

“是啊,我希望这一天越早越好,烟茹马上滚最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和亲家,修复裂痕了。”徐老汉叹了一口长气。

“这么快就勾搭上金主了,我信了她的邪,幸好老幺不娶她,要不然,不知道会给他带几顶绿帽子。60岁的老东西,娶了烟茹,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到时候,烟茹指不定会跑回来的,咱们先说后见。”长子徐明不屑一顾地说。

“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好话?我巴不得烟茹,一辈子不回咱们金城村。”徐老汉说到。

徐忠听到家人说的话,心里酸溜溜的。

正当徐家老少,盘算未来的时候。

金老汉带着金宝,还有自己的堂兄金大柱,带着当初徐家的彩礼,风风火火的来到徐家。

金大柱是金菊和徐忠,定亲时候的见证人,同时他又是本地的甲长,所以让他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徐家人扯皮。

一见到徐家人。

金大浪开门见山的说,他们打算让金菊和徐忠退亲。

徐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当时就懵逼了。

“亲家,好端端地退哪门子的亲啊!”徐老汉一边说,一边招呼他们三人进去,同时还吩咐自己的大儿子徐明,斟茶倒酒。

“快进来呀。大浪伯伯,大柱伯伯,还有金宝哥,你们到是进屋里说话呀。”徐家长子徐明,和颜悦色的说。

可是,金老汉一行人,并不打算进屋。

“老徐,我们不是早就打算,不缔结儿女亲家了吗,难道你今天才知道?”金老汉脸皮黑的要破。

“亲家,你太会开玩笑了,咱们还是在屋里喝茶吧。”徐老汉故意陪着笑脸。

“老徐,我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婚姻大事也不容许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都是因为徐忠,我们三家人纠缠在一起,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以后要是金菊嫁过来,背后少不得有人指指点点,长痛不如短痛,今天干脆做个了断。

”老徐啊,咱们话又说回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并不希望这件事情,破坏咱们俩家人的关系,以后咱们会到了该说话的说话,该吃年猪肉的吃年猪肉,千万不要带任何的隔阂啊。”金大浪无懈可击的讲大道理。

“亲家,前段时间,我和老婆子到你们家里来赔礼道歉,你们不是满口答应了吗?当时,我记得何嫂子还说过,这事儿只能缓,不能急,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你当时也是这样说的呀,难道你忘了吗?金大哥。”徐老汉一脸惊讶的问道。

“我们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们确实说让你们回去,我也确实说过,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可是,我们当时没有给你们打保票啊。我们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哪一天呐。

”当时,我只是想尽量不要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我不想你们在我家里闹腾而已。你没看,当时我让幺儿子,带着金菊到后湾去挖泥鳅吗?我不过是害怕刺激到金菊的神经而已。

”你还真以为,我提前把闺女支开以后,就是打算和你们重归于好啊,我看你真的是想多了吧。”金大浪一板一眼地说。

徐老汉这才意识到,自始至终金家什么保票都没有给,当时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只是当时徐老汉两老两口子,为了不争气的徐忠,呕了一肚子的气,气糊涂了,所以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还真的以为金家人是让他们缓一缓,这件事情真的可以从长计议。现在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徐老汉哑口无声,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甲长金大柱孔了孔鼻子:

“老徐啊,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要怨堂弟大浪啊,就拿王烟茹堕胎前一天来说吧。那天弟妹,看见徐忠和王烟茹在水塘边上搂搂抱抱。弟妹当时准备来兴师问罪的,可是等她来的时候,王烟茹早就跑了。拿贼拿脏,捉奸捉双。当时可把弟妹给气坏了。”

原来。

王烟茹堕胎的头一天,她故意在徐忠面前寻死觅活的,想最后挣扎一番,保住腹中的胎儿,她假惺惺的说要蹦到池塘里,死了算了。

当时,徐忠确实搂着王烟茹的身子,害怕她真的跳入池塘,毕竟,她腹中还怀有胎儿。

当时。

金菊在自家田里掰嫩玉米,久久没有回家,何氏找了过来。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何氏抬头一看,刚好看到徐忠和王烟茹搂搂抱抱的,她大老远的跑过去。

原本,何氏打算来个搂头搂草打兔子的,这回看徐忠还狡辩什么?可是等她过去了以后,王烟茹早就跑了。

这下。

可把何氏气吹了。

何氏没有抓到两个人的当场把柄,只好愤愤不平的走了。不过,当时走的时候,她确实甩下一句:

”让徐忠好自为之。”

等徐忠回到家以后,他把当天的情况,和他的爹娘,哥哥嫂子讲了以后。

大家当时就数落他了,说他脖子上挂着个木鱼疙瘩,也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

当时,他们抱着乐观的态度,以为徐忠抱着烟茹,何氏压根儿没发现,她只是偶然打这里经过,恰巧走过来的而已。

今天才知道,徐忠的猴子屁股,早就被何氏看的一清二楚。

徐忠的老娘韩大娘,听见甲长金大柱,搬出了这件事情,她知道想蒙混过关,不是那么容易了,也开始低三下四的说好话:

“亲家,还有大柱哥,千错万错,都是徐忠的错,他当时回来了以后,老头子还骂了他几个钟头。他也是的。烟茹要是想寻短见,一天二十四小时,什么时候不能去死?为什么偏偏要在他面前寻死觅活的,这就是作秀给他看的。不过现在,徐忠确实已经知道错了,你们看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38,怎么还是我们的错了?

“韩大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金家怎么没给徐忠机会了?上次我们来你们家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让徐忠离烟茹远点儿。

”你和徐大叔,上次来我们家里赔礼道歉,徐大叔不是也说过,徐忠要是在和烟茹勾勾搭搭的,你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难道你们忘了呀?既然徐忠还和烟茹搂搂抱抱的,这怪得了谁呢?”金宝一波大道理走起。

金宝说的话没错,徐老汉当时也承诺过,不让徐忠在接触烟茹,当时搂搂抱抱,不过是徐忠不让烟茹不做傻事而已。

徐老汉语重心长的说:

“金宝呀,你说的都很对。这事儿都怪徐忠不成熟,我们事后还数落过他的。烟茹要死要活的,跟他有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谁让他自作多情的,主要也是他年纪太小,有些事情考虑不成熟。”

金大人浪冷笑道:

“真的吗?俗话说,人无信则不立。当时老婆子是过来准备逮个活的,没想到烟茹跑了。当时老婆子过来了,徐忠也应该向我的老婆子解释清楚啊。他倒好,反而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既然你们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徐忠啊,不是大柱叔说你,这事儿你确实做的不对。当时我弟妹过来的时候,你应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撒。就算她当时没有逮住烟茹,你以为你们搂搂抱抱的,她没有看见呀。

”当时,池塘边上好几坨土,都被蹲到池塘里去了,好几株西红柿都被踩折了,弟妹能看不见吗?年轻之人,犯了错不要紧,可是,不愿意主动承认错误,那就太不应该了。”甲长金大柱苦口婆心的说。

金大浪掷地有声的说:

“堂哥,咱不要跟他们废话,今天请你来,就是做个见证人的,我也不跟他们多纠缠,两个字儿”退亲。””

从金大浪说出“退亲”二字开始,徐忠就懵逼了。

一开始,他和烟茹勾勾搭搭的,后来烟茹怀了孩子,他本来是想,生米做成熟饭,只要拖得时间越长,到时候,让烟茹偷偷摸摸的跑外地生了孩子。

然后,赶紧八抬大轿,把金菊接到家里来,到时候再让烟茹抱着孩子回家,到了那个时候,就算金菊反对,也无济于事了。

到时候,他就有两个老婆了。

没想到金菊,烟茹,都不愿意二一添作五,共同拥有徐忠。

才导致几家人纠缠到一起,本来徐忠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在爹爹的威严下,才一门心思的把宝押到金家头上。

哪曾想到,烟茹把娃子打掉了以后,金家这边儿也不愿意了,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偷偷摸摸的和烟茹,私奔了算了。说不定,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当爹了。

徐忠虽然闷着不说话,不过他心里真的好恨,他同时恨烟茹,金菊,烟茹凭什么提前在金菊面前得瑟,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还堕了胎。

金菊也是的,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真是不会算账,倘若是一夫两妻同居一室的话,一个老婆做饭,一个老婆洗衣,一个老婆端茶倒水,一个老婆按按摩揉腿,至少还可以平分家务活。

不知道她们两个女的,是怎么想的,非要打败对方,把自己占为己有。

本来徐忠想好了,干脆对金家投其所好,没想到金菊也不鸟自己呢?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是什么?

要退亲。

干嘛不早点儿说了?

这下倒好。

一手好牌全打烂了。

况且。

金家人,人多势众。

徐家人,势单力薄。

金家人的趾高气昂,与徐家人的垂头丧气,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忠这个贱骨头,从两家争抢的女婿,沦为人见人弃的臭狗屎,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心里充满不甘和愤怒,眼睛都红了,冲金家父子大声咆哮到:

”你们要退亲吗?为什么不早说几天?烟茹都把娃子打掉了。她怀的可是我的骨肉啊!你们拿什么赔偿我?“”

徐忠的眼睛,红的像牛眼睛。

“老幺说的没错,烟茹把娃子打掉了,这也是因为金菊的缘故。今天你们说退亲就退亲,这未免有点儿欺负人吧,你们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徐家长子徐明,也多了一句嘴。

金大浪冷笑到:

“大柱哥,你听到了吗?他们还怪我们退亲,没有提前给他们打招呼。尤其是你听听徐忠说的是什么话。看样子他还是想着烟茹,所以说我们退亲,也没有什么不对。烟茹堕胎不过是受徐家人逼迫而已,目的是为了吃回头草,好娶我的闺女,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啊。

“我把闺女嫁给徐忠,烟茹打掉孩子,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影响。倘若我不把闺女嫁给徐忠,你们到时候肯定又会说三道四的,说什么我们强迫你们去逼迫王家,让烟茹打掉了孩子,到头来却不知认账了。不要以为你们的鬼把戏,我们不知道。”

金宝打断了老头子的话茬:

”没错,想让我们背黑锅,你们自己没有半毛钱的损失,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逞。既然徐忠心里还是想娶烟茹,我们成全他。““

听到这几句话,金老汉两口子目瞪口呆,尤其是韩大娘,那副可怜巴巴的哭哭相,又准备提上心头。

家长金大柱叹了一口气:

“老徐啊,你是个厚道的人。我这个芝麻小官儿看在眼里。可是,你看看你两个儿子,说的是什么话?不是我说你,你们家里的家风,有点儿问题了。”

这几句话,说的确实没有问题,按说徐老汉两口子,在村子里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徐忠,出了这么档子丑事儿了。

“亲家,大柱哥,我的两个儿子年轻气盛,刚才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别往心里去,其实自始至终,徐忠就没有打算娶烟茹,他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气话而已。咱们都是做长辈儿的,希望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徐老汉恶狠狠地盯着两个儿子,意思是让他们闭上臭嘴。

“金宝,把徐家人当年的聘礼,还给他们,咱们走?”金老汉不想多说话。

好几团丝绸的布匹,50两金子,还有一对金手镯,金宝一个不落,通通给他们放到地上。

说完。

金大浪,金大柱,还有金宝,他们三个人扬长而去。

徐老汉看到金大浪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骂骂咧咧的说:

”金大浪,你有种,咱们等着瞧。”

39,选女婿

金菊和徐忠退亲的消息,这几天在金城村,已经传开了,老幼皆知。

烟茹的老娘梅氏,知道了这件事以后,骂这两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先骂徐家人,热脸贴了冷屁股,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没想到后来,连芝麻也丢了,啥都没有捞到。

同时,她又骂骂咧咧的诅咒金家,骂金家人都是蛇蝎心肠,他们内心阴暗,就是故意要整别人的,一方面给徐家施压,逼迫烟茹堕胎,另一方面他们又悔亲,让徐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死结巴金菊,反正没有伤到一根毫毛,不就是跳水自杀吗,还不是没死成,这能跟烟茹堕胎的痛苦相比吗?烟茹肚里怀的,好歹是一条人命呢,就被这两家王八蛋,联合起来算计了,最后被迫堕了胎。

没想到到头来,徐家,金家,狗咬狗一身毛,他们两家又怼起来了。

梅氏,对这件事情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她只敢背后骂骂,不敢当着徐家人,金家人,咒骂?

尤其是不敢当着金家人面儿咒骂。她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金家二媳妇费氏,骂也骂不过她,免得自取其辱。

这段时间,金菊比以前活泼多了。这几天的饭菜都是她做的,虽然娘亲何氏不让她做,让她随便玩玩就可以了。

可是,金菊非要自己做饭菜,何氏也只好按照她的意思来。

也许是物极必反的原则吧。

又过了好几天,金菊居然主动找娘亲何氏谈心,她想早点儿嫁人,想早点儿有个归宿。

金城村的花花草草,是是非非,留给金菊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有时候。

金菊看到某棵樱桃树,她都会暗暗的伤感,想起当年曾经和徐忠,在一起择樱桃。

走过某一颗桑树,她也会暗暗的悲伤,想当年自己端着蚕盒子,让徐忠爬到树上去摘桑叶。

还有后湾那个伤心的地方,不论是大大小小的湖泊,还是高低不平的小山坡,好多地方,曾经都驻足过她和徐忠的印记。

金城村这个地方,金菊曾经是多么的眷恋,现在想了想,恐怕只有彻底的离开这个地方,自己才能真正的治好心灵的创伤。

娘亲何氏也理解金菊的心里苦楚,不过,轻言细语的告诉金菊,这件事情只能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金菊也点头赞同。

这天晚上。

金菊睡了以后。

金家的老少,聚在一起开家庭会议,当然这是金大浪白天安排好的,他安排两个儿媳,早点把几个孙子孙女哄睡了,然后过来开会。

三个儿子,两个儿媳,都围坐在厨房里。

金大浪先是清了一下嗓子,说到:

”今天请你们来,还是谈谈你们妹妹金菊的事情。当然,我们说话还是小声一点。尽管你们的妹妹睡了,还是要避免被她听见了。“”

“到底是啥事儿?爹,不会是梅婊子这几天在背后骂我们,爹娘又打算让我们去出气吧。”费氏说话的时候,像个男人婆。

婆婆何氏笑了一下:

“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还是不和他们一般计较了吧。是这样的,我老婆子活了大半生。生了三个调皮佬,还有闺女金菊,平心而论,从小到大,我们确实对金菊的宠爱,要胜过三个哥哥。“”

“娘亲,这是咋滴了?妹妹也没有在家里吃闲饭?我们当哥哥的也没有说她,你怎么老是提这一茬?”二儿子金宝嬉皮笑脸的说。

何氏轻轻地锤了二儿子金宝一拳:

“你个兔崽子,少打岔。我知道你们对妹妹很好,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总不能让金菊一辈子就待在家里吧。况且,她现在可以自己劳动,丰衣足食。可是,当她老了,头发白了,到时候吃你们的闲饭,一天两天没关系,时间一长,肯定矛盾重重。让妹妹早点儿嫁人,德娃子们几个侄儿男女,还有一个落脚处,可以四处走走,也不会一年到头窝在金城村,挺烦闷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妹妹早点找个婆家,我当大嫂的不反对。可是娘说,害怕妹妹在家里吃闲饭,所以让她早点出嫁。这一点我当大嫂的坚决不同意。妹妹哪里吃闲饭的?就算吃闲饭呢?我们当哥哥嫂子的还会跟她计较。

”再说了,听娘亲的意思,是打算急功近利的把妹妹早点嫁出去,免得我们有什么意见。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宁缺毋滥,慢慢的给妹妹介绍对象,也不着急这一年半载的。”大儿媳秦氏轻言细语的说。

何氏点了点头:

“小秦你说的对,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当然,这件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我跟你爹,害怕金菊嫁远了。到时候,受婆家人的欺负,所以,才答应徐家人过来提亲的。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还不如答应谭员外,也不知道谭员外的儿子现在怎么样?””

“谭员外,我们恐怕高攀不起喽,他的儿子据说今年考上了武状元,现在说不定,早就名草有主了。”金宝嬉皮笑脸的说。

“是呀,当年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让你高攀不起。谭员外那门亲事,我们就不要多想了。我的意思是说,让金菊嫁远点,当然也不能太远了。太远的话,娘家人也不能照应她。太近了的话,要是平时撞见了徐忠,彼此都会很尴尬。总之,附近的村庄什么的都可以。”

这期间。

金老汉也插了几句嘴。

他的意思是说,未来的准女婿,人品要好,长相稍微差点儿,也没关系,不能太老了,哪怕就是家缠万贯也不行,太老了的话,简直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就像烟茹的爹爹王大壮那样,打算把烟茹许配给一个60岁的老员外,这不是把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推吗?

难怪烟茹不是王大壮的亲闺女,这不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吗?争取以后找婆家,不求达官显贵,但求小富即安。至少能过安稳日子就行了。

这是老头子金大浪的意见。

原先,金家的儿子儿媳们也猜到,今天晚上到老屋里开会,是要商议金菊的亲事,只是没料到爹娘这回次选女婿,并不局限于本村本地,这样的话,选择面就比较的宽泛了。所以,大家才七嘴八舌地提建议。

40,这事儿让两个儿媳去做

“哦,对了,小秦,小费,你们娘家倘若有合适的,你们也可以帮忙牵线搭桥,帮你们的小姑子张罗张罗。”何氏说到。

“按照爹娘的条件来说,还是比较好找,爹娘去过我的娘家好几次了。我们老家有一个邻居赵大水,按说爹娘也和他接触过,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他那个幺儿子赵瑞同,今年刚好20出头,依我看的话,他和妹妹是天作之合。”

“这娃子倒还可以,前几年打算考秀才的,不知道后来怎么没有考了,居然在村儿里开了一家竹器店,居然弃文从商,开始当掌柜了。“老二金宝也开始搭茬。

“这家人看起来条件不错,你说的这个后生,没有婚配吗?”大嫂秦氏也好奇地问道。

费氏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

“没有,为他做媒人的人一大把,可是他无动于衷。上半年我回娘家,听到爹妈讲,赵瑞同居然说要先立业,后成家,这可把赵叔叔们两口子气坏了。”

“这娃子他小来时候,我见过几次,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没有深入的接触过,不知道这娃子人品怎么样?倘若能赶得上老大一半的话,我就心满意足。”金大浪和颜悦色地说。

金森见老爹变相的夸他,也害羞的脸红了:

“爹说的我都不好意思。我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完善,其实我自己也有许多毛病,只是大家没有说出来而已。“

说着说着,把目光投向的妻子秦氏。

秦氏也说:

“过段时间我也回娘家的,到时候我也听听小道消息,看看我们那边的年轻娃子们,哪个和妹妹最般配?”

老婆子何氏,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大儿媳秦氏,做事最稳重,任何事情没有到十拿九稳的地步,她不会贸然的对号入座,这个行,那个不行的。

金大浪也说:

”既然两位儿媳这么热心,那么我这个当公公老头的,就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你们了。反正妹妹嫁到你们娘家那一块儿,到时候翻来覆去的都是亲戚。一来,你们回到娘家,和到了婆家是一样,乍一看到处都是亲人。

”再一个,你们的妹妹要是嫁到了你们娘家那边儿。你们娘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也会或多或少的帮助金菊,我们当父母的也少操点儿心。“”

何氏见金大浪说话,很有道理,倒也没有插嘴。

反而是老妖金平,越俎代庖的说:

”这件事儿就拜托两个嫂子了。倘若妹妹这门亲事弄成了,我一定自掏腰包,弄几个猪头肉,到时候孝敬你们。当然你们两个嫂子,要是想吃我送的猪头肉,就要给我上点儿心呐。“”

金平说完哈哈大笑。

“皇上不急太监急,娘,您听到了没有?老幺的意思是说,想让我们回到娘家以后,顺便给他也物色一个媳妇,他只是说不出口,才拿妹妹说事儿。我说的没错吧?老幺。”费氏故意讥笑老幺金平。

金平没想到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他顿时涨红了脸,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金平,既然你二嫂说帮你物色一个媳妇,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不是做丑事儿。你至于这样吗。小费啊,你还别说,倘若真的有合适的话,你也可以顺便帮他物色一个媳妇,反正好事儿也不是外人。”何氏也笑着说。

“那好呀,要是弟妹把这事儿也办成了,到时候双喜临门。我这个当大嫂的,到时候也替老幺,给弟妹送几个猪头肉,我一定说到做到。”贤惠的秦氏,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态度,说着说着,又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说妹妹就说妹妹,两个嫂子干嘛要说我呢?我决定好了,这辈子干脆当和尚算了。””金平抱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其他人哈哈大笑。

“你要是敢出家当和尚,看我不打干你的狗腿,不是抬举的家伙。二嫂愿意为你顺便物色对象。她也是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你以为谁愿意当媒人呐?这是吃力不讨好,找骂的事儿。”何氏故意踢了一下小儿子金平。

金大浪最后做总结性的发言:

“这件事情在缓部在急,也并不说,今天说了,明天你们就去落实。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们提前有个准备,顺便帮忙观察观察呀。

”当然,我说的那些条件,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松动的。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洗洗睡吧。白天的家务活儿也特别的劳累,我们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呢。“”

大家都点了点头,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小家庭。

41,你说的像话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家人一边忙农活,一边忙里偷闲的为金菊物色对象。

为了贯彻老爷子提出来的要求,费氏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娘家的赵瑞同,符合婆家人的要求,赵瑞同要人品,有人品,要长相,有讲长相,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

这天。

费氏一大早,就回娘家,和往常逢年过节不一样,这次是她单独一个人回娘家的,金宝和两个娃娃都没有跟着去,倘若都去了的话,要是问到赵瑞同,掏口风的痕迹就太明显了。

这样的话,显得婆家的妹妹金菊,就不值钱的,有一点倒贴的意思。

费氏去的时候,还是说现在农活不忙,打算接爹娘,到婆家这边来玩几天。

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费氏就回来了。

毕竟。

二三十里的水路,压根儿不费多少功夫。来来回回的坐船,要不了几个小时。

一回到家里,费氏看到婆婆,也到她家里来了,看样子早过来了。

“怎么样啊,小费?”何氏和颜悦色的问到。

费氏气鼓鼓的说:

”看来这门亲又黄了,今天我白跑了。”

“怎么啦?莫非赵家人不同意?“何氏一脸关切的问道。

费氏没有把这件事情办好,感觉脸上无光,她骂骂咧咧的说:

“背后嚼舌根的王八蛋,真是太多了。不知道妹妹退亲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我娘家那边儿去了?这还只过去了半个多月。娘家那边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说徐忠那王八蛋,之所以和王烟茹勾勾搭搭的,是嫌弃妹妹说话结结巴巴的,总之,把妹妹说的太不像话了。

”我刚透了点口风,赵瑞同的老娘就心不在焉的说,她这个幺儿子,她真是拿他没办法了,他自己不想成婚。她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强求。况且赵瑞同眼光又特别的高,哪怕就是做父母看中意了,倘若他自己不愿意的话,她们做父母的还是没辙,我听到他老娘这么说,我就没有说下文了。“”

人言可畏呀,这就是背后嚼舌根的人,给别人带来的伤害,金菊只是说话不流利而已,可是,以讹传讹,就成了没人要的姑娘了。

所以说,不论是官宦之家,还是布衣百姓,一个人的名誉太重要了。

黄花大闺女退亲这种事情,就像男人犯了强奸罪一样,在普通的布衣百姓眼里,是很丢脸的事情,特别的败人品。

有时候,不仅仅会沦落到千夫所指,甚至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金家退亲,原本只是想维护自己的公平正义而已,没想到,这件事情是一把双刃剑,烟茹堕了胎,徐忠目前没有女朋友,金菊也像滞销的苹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婆家。

反正这件事情,这三家人,都没有落到一丁点儿好处。

“亲家,亲家母,按说他们也到我们这边来过几次。你妹妹金菊是个什么样子?你娘家的爹娘,应该也知道啊,他们就没有说句公道话啊。”何氏有点不高兴的问道。

“当然啦。我爹娘为这件事,还和一个本家婶婶吵起来了。我爹娘说,亲家那边的闺女。并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差。不论是一手茶饭,还是待人接物,都跟亲家母差不多,不过说话嘛,确实比一般人慢的多,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些话都是费氏临时编纂的,为的是讨婆婆何氏的欢心。

何氏听了这些话,脸上稍微挂了点笑容。

屋里安静下来,夜深了,人静了,外面池塘里的青蛙呱呱乱叫。

有那么几秒钟,大家都没有说话。

突然,费氏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娘,要不这样吧,干脆让妹妹许配给小木头算了,到时候我爹娘肯定喜欢,一定把她当亲生闺女对待。“”

俗话说,养儿养女难争气,闺女金菊,虽然说话磕磕巴巴的,可是在爹娘眼中,她仍然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这时候,二儿媳费氏,居然把金菊拿出来,和她娘家的弟弟小木头相提并论,这简直把何氏气的不轻。

何氏原本打算说不中听的话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倘若说了难听的话,传到亲家,亲家母,耳朵里去了,到时候又会惹一肚子的麻烦,不过何氏鼻子孔了孔,不屑一顾的:

“哼!”

其实老二金宝,有一点儿怕他的老婆费氏,这时候害怕费氏,说的这些话惹娘亲不高兴,他也故意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让费氏别这么说。

费氏口中的小木头,是费氏的亲弟弟,也就是金宝的亲舅子。

小木头天生木讷,智商比一般人低得多,基本上比白痴强不了多少。不过,他知道自己劳动,丰衣足食,养活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很小的时候。

算命先生给他算过命,说他五行缺木,给他改了一个乳名叫小木头。小木头差不多快30岁了,到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

其实,费氏也有私心,她原本想,要是婆家的小姑子金菊嫁不出去,让自己娘家的亲弟弟捡个现成儿的,到时候也能继承他们费家的香火,没想到她说的话,犯了大忌,惹得婆婆很不高兴,她只好不做声的。

“时候也不早了,小费今天跑了一天。也该早点休息了,早点儿洗洗睡吧。”何氏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不过,金宝两口子,不是老实人,他们知道娘亲何氏,有点不高兴。

确定娘亲已经回到老屋以后,金宝试探性地对媳妇费氏说:

“不是我说的,你把你兄弟和我妹妹相提并论,这确实有点不合适撒。”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兄弟很差,对不对?”费氏,恶狠狠地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金宝只好赔礼道歉,也不敢往下说了。

何氏回到老屋以后,也是气鼓鼓的。

外面的月亮很好,老头子金大浪在外面吹风,金菊早就睡了。

老头子问儿媳今天跑了一趟,成果到底如何?

老婆子何氏说,看来二儿媳今天这趟白跑了,那个赵家的幺儿子,目前压根儿不想娶媳妇。

当然啦。

费氏出的馊主意,说把金菊嫁给她娘家的亲弟弟。

这件事情,何氏没有和老头子金大浪说,也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免得引起家庭矛盾,这件事情就此打住。

费氏这个当婆婆的,从现在起,不指望二儿媳费氏,帮闺女金菊物色合适的小年轻了。

她把希望寄托在大儿媳秦氏身上,大儿媳秦氏,向来做事稳重靠谱,只要她答应的事情,基本上都在合理范围之内,不像儿二媳费氏,尽干些不着调的事情。

42,赶集了,啥都有。

秦氏接受了这个光荣的义务,不过,她跟弟妹费氏的思路不一样,费氏嘛,丁对丁,卯对卯,介绍的是具体的目标。

然而秦氏认为,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缘分,赶早不如赶巧,有时候都是机缘。

她觉得,倘若是把妹妹金菊带到集镇上玩耍,青葱小伙儿更多,落花有情,流水也有意,说不定在某个机缘巧合的下,就缘定今生呢?

况且。

秦氏有好几个月,没到集镇上赶集了,前段时间,金森在后湾小山包下了几个套,逮了好几个獐子,也剐了几张皮,还没打算拿到集镇上去卖了,还有去年下半年做的柿饼,也还没有拿出去卖,包括她忙里偷闲做的布鞋,都还没有拿出去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五马倒六羊,可以换点儿热钱,或者是换点儿布匹什么的,也好给自己缝几件衣裳。

头天下午,秦氏就和小姑子金菊商量清楚了的,她也愿意跟着大哥大嫂到集镇上去耍耍。

当然,秦氏和她说的时候,只是说随便玩玩,并没有说相亲这档子事。

转眼间。

天已经蒙蒙亮了,透过屋顶的亮瓦,已经能够看到微弱的光芒了。

天的那一头,雾气沉沉的,那是早上的水汽凝结而成,为了迎接新的一天希冀的日光,所做出的铺垫。

大哥大嫂的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大哥金森跑过来喊金菊的,他说他们一家人都去,包括闺女金永玉也去。他们叫金菊快一点,趁早上凉快,过度的旅客也比较的少。

娘亲何氏也想去,她是临时起意的,而且,早就把衣裳都换好了。她们也准备了一点农产品,包括金菊失恋以前做的几双布鞋,她们也打算拿到集镇上去倒卖,换点儿自己想要的东西。

祖辈,儿辈,孙辈,总共五个人去集镇。

临走之前,老头子金大浪笑着说:

”今天两个调皮佬不去,就去玉儿一个人,你们要轻松的多。”

同时,他也告诫老婆子何氏,叫她手帕里多包点碎银子,到了集镇上,有好吃的东西,别忘了给孙女儿买。

一路上,金永玉叽叽喳喳的像只欢快的喜雀,指着这块田,说是二叔家的,指着那块田,说是爷爷们的。别看她是个小不点儿,金家旮旮旯旯的事,她一清二楚。

很快。

她们来到了渡口,需要在这里等待摆渡的人,把他们摆渡到河的对岸。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转眼间的功夫。

他们就过了渡口,来到了集镇上。

清淼镇,仿佛真的是荡漾在水的中间,集镇的平均高度,不会超过五米,宛若进入了水城一样,这个地方的船很多。

这个地方的小拱桥,也很多,有时候,或许张三到李四家里去串门儿,他们可能不愿意绕道走拱桥,就会乘着自己门前的小木船,走捷径。

江山如此多娇。

画面美不胜收。

大哥金森挑着一麻袋柿饼,大嫂秦氏,手里提着几张獐子皮,娘亲何氏提着十多双手工布鞋。

金菊牵着金永玉的手,免得她走丢了。

这里聚集着许多,来来往往的人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也有许多挑货郎,把自己家里的农产品,挑到这个地方上销售。

有些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穿着长布衫,手里拿着一把折叠扇,风度翩翩的走来走去,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出一句诗:

鹅鹅鹅,白白的羽毛,长长的脖。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

娘亲何氏亲车熟路的,敲一户人家的门环,看样子都是老主顾。

过来一会儿,出来了一个女人,看样子还蛮富态。

“马嫂子,我记得上半年来赶集的时候,你说下次什么时候来了,带几双布鞋,今天我把布鞋带来了,请问你今天买吗?”何氏和颜悦色的说。

“这不是金城村的何嫂子吗,你好呀。你带了多少双布鞋?”胖胖的女人问道。

“我总共带了八双布鞋,这都是闺女几个月以来做的,当然儿媳那里也有两双布鞋,是她平时忙里偷闲做的。不知道这些不行,你看不看得中意。”何氏一边说,一边从麻袋里掏出样品。

胖女人接过何氏手中的鞋子,笑嘻嘻的说:

”这鞋子做的真乖巧,看起来都比较的秀气。多少钱一双?“”

“二两银子,一双布鞋。”何氏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不由自主的在空中滑落了一下。

“二两银子,我记得去年的时候还是一两银子啊,怎么今年就是二两银子了。这价格是不是贵了一点?”胖女人笑嘻嘻的说。

“老嫂子,你开玩笑了。好几年以来就是二两银子了,咱们都是老姐们儿了。这样跟你说吧,只要你买的多,我送你一双怎么样?”何氏跟那个胖胖的女人,讨价还价。

“何嫂子,我和你说的好笑的。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咱们差不多都是同龄人。这样吧,我买五双布鞋怎么样?”胖胖的女人,看起来人还蛮好。

就在娘亲,还有大嫂,和那个胖胖的女人讨价还价的过程中,金菊不由自主的又往前走了几步。

金菊抬头一望,这家人的房子跟其它的房子与众不同,房子的构造明显要豪华一些,正门上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乐宅。”

金菊似乎对这所房子很感兴趣,她不由自主的又望了几眼。

乐家是有名的官宦之家,祖籍原本在东北,后来被委派到了江浙一带,他们这一帮人就在这里扎下了根。

这个宅子的主人,是那个大官的子孙后代中的一个,尽管到了他父亲这一代,没有捞到一官半职。

不过,乐家受世世代代,蒙受皇帝的宠爱,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是悠哉悠哉。

皇帝甚至给予了最优惠的待遇,允许他们经营本地的盐业,还有丝绸制造业,除了小打小闹的作坊以及手工业以外,倘若大量的贩卖,走马帮的往外运输的话,都必须到乐家开证明,否则的话,就是触犯了法律。

43,金菊看上了一把古筝

与此同时,乐家大宅内部,少爷乐东文,正打算与好友齐兆城,从豪宅的后门儿出去,没想到被他的一个仆人拦住:

“少爷请留步。”

“不是跟你说了吗?凡是旧家具都统统换新,有缺损的,也统统换新的,没用的通通扔掉,或者是有人要的话就送给别人,多少值点儿钱的,你可以把它拿到典当行,给你自己换点儿酒钱嘛。“

那个仆人擦着脸上的满头大汗,憋着一口凹槽不平的牙齿说:

“少爷,依照您的吩咐,该换的家具我们都换了,只是……”

“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说吧。”乐东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我说的是那把古筝,少爷和它朝夕相处十多年了,也就是古筝下面的支脚缺损了一点点,这个需不需要换呢?”说话的这个仆人,名字叫猴儿。

乐东文原本以为他会说傻话,没想到他还是个有心人。

这把古筝。

确实陪伴乐东文十几年。

乐东文笑着对猴儿说:

“看来你真是个称职的好管家,不过我才买了新的,那架古筝支脚已经坏了,纵然修好了我也不会再用的,我看你还是把它处理了吧。“

乐东文沉吟了一下,赶忙补充道:

“哦,对了,还是别把它扔了,扔了感觉有点儿暴殄天物,你还是把它和那些旧家具,一起送到典当行吗,多少变点儿钱,到时候你打酒喝。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了,我一定把这事儿办的妥妥当当的。少爷,不是我当下人的多嘴。您和齐少爷出去玩,可千万不要玩的太晚了。要是少奶奶过来了的话,她会不高兴的。”猴儿一脸忧郁地说。

这话,可把乐东文逗乐了:

“猴儿啊,李姑娘还没有进我的家门呢,怎么这么快就成了少夫人了呢?”

“今日的李姑娘,就是未来的少夫人,所以我这样说说,也没什么关系呀。”看着少主人一脸乐呵呵的样子,猴儿也忍不住的笑了。

“那恭喜乐兄啊,怪不得这几天喜鹊叫喳喳了,看来我又要喝你的酒了。”齐兆城也笑嘻嘻的说。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关键是猴儿这个小子,老是喜欢捡些好听的话说给我听,倘若真到了那一天,咱们兄弟俩一定不醉不归。”乐东文故意撇了撇嘴。

猴儿咧着牙齿傻笑。

”我和齐兄出去玩儿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吧。”说完,乐东文就和齐兆城,从后门走了。

少主人乐东文走了以后,剩下的事情,就该猴儿去处理了。

他指导几个长工,把这些家具慢慢的搬到大门上,等待二手交易市场的那些老板,低价来收购。

当然。

也包括那把古筝。

尽管下面的支脚破损的了。

还是让两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把它抬了出来,避免上面的琴弦受到了破坏。

这台古筝,只要把下面的支脚,稍微的修一下,完全可以当做大半新的用,它的构造特别的精美,木料是紫檀木作的。

他们刚把古筝放到门口。

金菊看了看,顿时喜欢上了它!

因为大门前面是街道,人来人往的,几个仆人把古筝放下了以后,又进去搬其它的东西去了。

趁着这功夫。

金菊摸了摸古筝的筝弦,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灵动的弦身,线条十分优美,古色古香的木料,透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唯一的缺憾,就是下面的支脚缺损了,放在地面儿上的话,有一点不够稳定。不过,要是拿回去让大哥修理修理,完全可以达到瑕不掩玉的结果。

前世的时候。

金菊学过古筝,虽然她现在并不知道。可是,凭着模糊的印记,看到古筝这样的乐器,她突然一下子来了好感,就像秀才看见书籍一样,总想把它买下来。

大哥金森凑过来问到:

“妹妹,这个东西已经坏了。你看了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四处走走,这里好玩儿的,好吃的,多的是。“”

金菊沉迷于古筝,并没有搭话,还是不由自主地拨弄一下弦。

“你弄啥嘞?这可是俺家少爷的东西,要是弄坏了……”猴儿原本打算说,要是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可是,当他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的女孩,是个漂亮的大姑娘,所以就没有多说了,只说了一句:

”姑娘,你好。”

“给!”金菊把随身带的柿饼,从娘亲的篮子里面,取出来了两个,递给眼前的这个小厮。

尽管猴儿和金大素昧平生。

不过,他还是接下了金菊的柿饼:

“谢谢姑娘啊。”

猴儿被金菊甜甜的微笑打败了。他乐乐呵呵的咬了一口柿饼:

“真香___真甜。”

“真的,姑娘能不能让我们也尝尝?”刚才抬家具的两个仆人,这时候也跑过来打秋风。

善良的金菊一视同仁,又从不远处娘亲的篮子里面,拿出来四个柿饼,一人两个。

“姑娘人也美,心也美。这些家具,原本是打算让旧货行的老板们,拉去多少变点钱的。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台古筝,要是你不嫌弃的话,你就把它搬走吧,我们无偿的送给你。”猴儿笑着说。

刚才要柿饼的两个仆人,一边嚼着柿饼,一边意犹未尽地说:

“姑娘你就把它拿走了,反正卖个旧货行的老板,也卖不了几个钱。”

“那——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拿出去修理的,我——感觉有点爱不释手,所以……才随便摸了摸。既然……这台古筝你们打算不要了,打算……把它当做废品卖掉,那这样吧,我……把我这里的一篮子柿饼,全部送给你们。我……不白拿你们的古筝,这样做不合适。”

金菊说着说着,就打算去拽娘亲何氏手里的篮子。

尽管,金菊说话的时候不是特别的流利。可是,她天使的脸蛋儿,菩萨的心肠,完全可以冲淡这点小小的瑕疵。

在这几个仆人眼中,眼前的这位姑娘,不是什么农家女子,而是秀外慧中的大户千金。

这几个仆人,原本也没指望这台古筝能卖多少钱,就算卖了几个小钱,也买不到这么多好吃的柿饼,况且,把这个古筝送给眼前的姑娘,他们几个仆人也没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娘亲何氏。

听说金菊想拿篮子里的柿饼,去换眼前这台破玩意儿,她顿时感觉有一点生气。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发作。

大哥金森这时候,朝娘亲何氏挤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说,妹妹刚刚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咱们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做,免得节外生枝。

娘亲何氏听懂的大儿子的弦外之音,叹了一口气说到:

”这个古……什么来着?多少钱呀?“”

“人家刚才说了,不要钱。”金森和颜悦色地和娘亲说话。

“那哪儿成啊?咱们和他们素昧平生的,怎么好意思要别人的东西了?”娘亲何氏,并不是自命清高的,不想要这这台古筝。

只是她感觉,用一篮子的柿饼,去换这台古筝,自己有点吃亏,按照娘亲何氏的意思来想,估计这台古筝,也就值一二两银子。这一篮子的柿饼,都是辛辛苦苦的,加工了好几道才酿制而成,少说也值十两八两银子吧,何氏感觉自己亏了。

大儿子金森,悄悄地对娘亲何氏说:

“娘,我实话跟您说吧,就眼前这台古筝,倘若到了二道贩子手里,稍微一倒腾,出来说不定至少能值50两银子。妹妹说,用这一篮子柿饼换他们的古筝,我还觉得妹妹挖到宝了,没想到您还不愿意。“”

“我说森娃子,从小到大,你们三兄弟,你是最有孝心的一个,今天恐怕你是骗我的吧?就这么一台破古什么来着?居然值50两银子,有那么贵了。“

“娘亲,可千万别不相信,要是这台古筝,下面的支脚没有弄坏的话,少说也能值两百两银子以上,我说50两银子,那都是保守估计了的。”

何氏将信将疑的相信了。

毕竟,大儿子金森,是个木匠,他经常跟木器打交道,说不定他真的知道一点行情。

不过,何氏是真的不愿意拿着一篮子柿饼,去换所谓的古筝,因为在下理巴人眼里,好东西往往都是中看不中用,不像萝卜,白菜,红薯,洋芋,来的那么直观,至少能填饱肚子。

娘亲何氏,还是有点纠结的说:

“既然这台古筝值50两银子,咱们和他们非亲非故的,人家平白无故的送给我们,是不是太大方了一点,我们用柿饼,去换古筝,真的好吗?“”

说一千道一万。

其实,何氏就是不愿意,所以才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说娘啊,虽然,我们的农家日子过得有滋有润。不过,我还是想弱弱的对您说,真是贫穷限制了您的想象力啊。50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那都不叫事儿。娘是不知道那些商贾贵胄的,有些人,一年少说也能挣100万两银子,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倘若要是到了京城,这样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少说也能薅一大把。”金森有条不紊的向娘亲何氏解释?

44,我家少爷也喜欢音乐

何氏一听大儿子金森这样说,便不在言语了。

不过,心里暗暗的纳闷儿,金菊会弹吗?

何氏只好同意金菊,拿柿饼去换古筝。

这个叫猴儿的仆人,赶紧跑到宅子里面找了一条绳子,打算待会儿让金森把古筝捆在背上,背着它回家。

这样的古筝,可不是金家这种家庭说买就能买的,买这种高层次的玩意儿,少说他们也要废九牛二虎之力,今天算是捡现成儿的了。

金森拿着绳子慢慢的缠绕古筝,这时候不远处来了两个人,看他们两个人的打伴儿,一个像是老爷,一个像是仆人。

那个仆人模样的家伙,推着一辆板车,走在前面。那个老爷模样的人趾高气扬的,走在仆人的后面,看起来像个暴发户。

“你们稍等一下,这台古筝我们送给你们的。不过,来的两个人,是我们的老主顾,让我稍微的通融通融。”猴儿轻声的对金菊她们几个人说。

原本正在捆古筝的金菊,这时候赶紧收住了手脚。

转眼间。

那两个人,推着板车就过来了。

其中,那个大腹便便的人乌央乌央的说:

“我说猴小哥,你不是答应这些旧家具都卖给我的吗?怎么又卖给别人了?”

“钱老板,这些家具都卖给你,除了这台古筝以外,这台古筝,我们已经答应这个姑娘了。”猴儿笑着说。

“答应这个姑娘啦,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钱老板乌央乌央的说。

“昨天是说好了的。可是,我们也叫你快点来拿啊,这种东西谁先买的就归谁。”猴儿笑着说。

“那不成,昨天我都和你们说好了的,我想听乐公子怎么说?乐公子在家吗?”钱老板有点不甘心的说。

“少爷出去玩儿去了,这里的事情我说了算。我说钱老板呀,这么多的家具,你拖出去,稍微一捣腾,就能卖好几倍的利润,何必跟一个姑娘,计较一把古筝呢?”猴儿笑着说。

“我愿意出十两银子,多给你们出点儿钱,总该可以了吧。况且这台古筝我事先说好了的呀。”钱老板纠缠不清的说。

一旁的小不点儿金永玉,似乎也听出别人,要抢姑姑喜欢的古筝,这时候,赶紧抱着古筝下面的支脚,做出一副要保护的样子,她信手拈来的说到:

“这台古筝,我姑姑已经用12两银子把它买下来的,这台古筝就是我姑姑的。”

平时金森两口子,不允许闺女撒谎的,可是,今天情况特殊,也忍不住的笑了。

猴儿原本就是偏袒金菊的,这时候急中生智,他赶紧把自己身上的碎银子掏出来,故意在钱老板面前晃了晃:

“钱老板,你看见了吗?人家已经把12两银子,送到我手上了。难道我还能中途反悔吗?”

“我明白了,猴小哥的意思是觉得十两银子太少了,所以别人出12两银子你就卖给别人了,这个我倒也能理解。要不这样吧,我出15两银子买这台旧古筝,怎么样?不能再多了。再多了的话,我就没有利润了。”钱老板打着哈哈说道。

金菊目不转睛的盯着古筝,压根儿瞧不起钱老板说的话,他满脑子里都是俗不可耐的利润,简直就是吃骨头不吐渣的杂碎。

“钱老板,我跟着少爷都十多年了。江浙一带的好多地方我都去过,你就不用跟我打马虎眼呢。你说这台古筝,出15两银子买了,再多了你就没有利润了。你别把我当老实人咯,这台古筝只要稍微一捣腾,少说能卖50——80两银子。”猴儿看不起钱老板,觉得他好恶心呐,整个人都掉钱眼儿里去了。

“一口气不还价,我干脆25两银子买这台古筝,怎么样?”钱老板一边说,一边吩咐自己的仆人:

“阿宝,快把古筝装到车上去。”

那个叫阿宝的汉子,跳下板车,扫了一眼堆放的家具,准备去搬地上的古筝。

金菊听了,也作出阻拦的动作。

“这位相公,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猴小哥儿愿意把古筝卖给我们。你又何必夺人之爱了?”贤惠的大嫂秦氏也说了一句。

金菊又甜甜的微笑,投向猴小哥。

一方面是经常打交道的老主顾,另一方面是漂亮姑娘金菊,猴儿有点儿左右为难,只好轻言细语的说:

“钱老板,今天,你在我们这里倒腾的东西这么多,何必在乎一台古筝呢?“

钱老板连连摇头,压根儿不听商量。

钱老板虽然五音不全,但是他知道乐少爷用过的东西,无论怎么说都是上品,只要请木匠把下面的支脚,好好的修理一下,然后喷点儿古色古香的红漆,就是一把上好的古筝呢。

搁在店铺里,若被那淘换古董或者善音律的人买去,一定能大赚一笔。

他心里暗暗地想,自己已经打算买这些家具,还有一些坛坛罐罐了,按说这个傻猴,是会改变主意的。

“猴小哥儿啊,咱们说话不能伤了和气,毕竟咱们都是老主顾了。不过,我今天也把话撂这儿,如果你不把古筝卖给我的话,那么,其他的一些坛坛罐罐,还有家具,我一样都不买,到时候你还是和别人洽谈吧。”钱老板以为自己拿出了杀手锏。

“钱老板,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这些家具,坛坛罐罐,原本少爷就没打算卖多少钱,本来还打算把它们扔了的,是觉得扔了可惜,才会让我们捣腾出来卖的,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干脆把它砸个稀巴烂算了。”猴儿说着说着,就把其中一个陶瓷罐,摔碎了。

钱老板见猴儿的态度比较强硬,于是改变了策略。

“俗话说得好,一个老奴半个主,猴小哥我惹不起哦,这样吧,只要这位姑娘会弹古筝,那么我自动退出,倘若她不会弹奏的话,到时候让我买,行不行?”钱老板终于软化了口气。

乐家的仆人猴儿,点了点头。

金森心里想,玩了玩了,这下眼看到手的古筝,说不定就要放鸽子了。妹妹那会弹古筝,她压根儿没有见过这东西。

猴儿也看了看金菊,希望她不要掉链子,毕竟,他一门心思的帮助她。

地上刚好有一口旧箱子。

金菊掏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箱子上面的灰尘,然后,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先试探性的校正音准。

“你行不行啊,姑娘!”钱老板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我姑姑当然行呐,谁说我姑姑不行的?我姑姑最厉害了,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金永玉奶声奶气的说。

“玉儿,不可以这样跟伯伯说话哟,这样不礼貌哟。”秦氏本着阳光教育,谆谆的教导自己的闺女。

估计是音准较正好了,只听见“嘣”的一下。

顿时,把这几个人的心思都拉扯到古筝上面了。

紧接着,金菊信手拈来的弹奏古筝。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大家都被优美的乐曲吸引了,哪怕就是喜鹊般欢快的金永玉,都聚精会神的聆听音乐。

金森夫妇,还有娘亲何氏,都感到大吃一惊,金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弹古筝的?

你还别说。

自从金菊失恋后,大病了一场醒了过后,嘴里就开始胡言乱语,一开始说的什么姑爹摸你,古典茉莉,后来又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们都把她当做疯丫头。

而且,这弹古筝的本领,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呢?真的有人能够达到无师自通的高超境界吗。

猴儿与另外两个仆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旋律摇头晃脑,嘴里轻轻的哼着熟悉的旋律。

等金菊把曲子弹完之后,她轻轻的抚弄了一下古筝,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说:

”猴……小哥,小女子……献丑了。”

“姑娘弹得好好听哦。你弹的这首曲子是《高山流水》吧。”猴儿拍手叫好。

“猴小哥儿也懂音乐。”金菊一脸惊讶的问道。

“姑娘太抬举我了,我要是懂音乐的话,也不会来到这家当仆人了。我是说我们家里的少主人懂音乐,平时就喜欢弹这首曲子。”猴儿一边说,一边不屑一顾的对钱老板讥讽到:

“怎么样?钱老板,这回你该愿赌服输了吧。”

钱老板闷闷不乐的去装其他的家具,罐罐坛坛,再也不提古筝这档子事儿了。

“可惜我家少爷,今天出去溜达去了。要不然的话,他绝对会邀请小姐来府上坐坐。我家少爷最喜欢和优秀的人交朋友了。”猴儿笑嘻嘻的说。

“你家少爷……是谁?”金菊疑惑的问到。

“我家少爷,就是这所宅子的少主人。他的大名叫做乐东文,今年还只有21岁,要长相有长相,要内涵有内涵,倘若姑娘要是看到了他的话,我估计你会害羞的。”猴儿故意的皮了一把。

弄的金菊都不好意思了。

45,姑娘,你会写字儿吗?

“姑娘也爱弹古筝,那真真是极好了。本来,我们送给你的这台古筝,它都陪伴少爷十多年了。不过,少爷前段时间,在江州预定了一台新的古筝,所以才让我们处理掉的。要不然的话,多少钱我们都不会卖的。”猴儿乐呵呵的说。

“赶早不如赶巧,这是……我的福气。当然啦,猴哥儿……你也忒大方了,叫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金菊有点害羞地说。

旁边装货的钱老板,今天算是呕了一肚子的气。原本,他打算在这台古筝上面狠狠地赚一笔的,没想到自己晚来了一步,被这个重色轻友的傻猴,放鸽子了。

其实,他收的这些家具,旧的坛坛罐罐,很多都能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商人的眼中只有世俗的利益,就像韩信点兵一样,多多益善,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金菊微微一笑很倾城,觉得眼前这个猴儿很可爱。

猴儿同样很喜欢金菊,谁叫她是个大美人呢,他觉得金菊完全有资格做他的少夫人,只是初次相见,他不敢把玩笑开大了而已。

猴儿虽然这是一个地位低贱的小厮,不过从小伺候少主人,懂得察言观色,也懂得揣摩别人的内心想法。

是个机灵鬼。

他见何氏略带苦相,知道她对刚才的交换有点不开心,在老妇人何氏眼中,用一篮子柿饼换这个破木头疙瘩,她觉得吃亏了。

金森,已经把古筝捆到他的后背上了。

看样子。

眼前的这个姑娘就要走了。

猴儿想多留金菊一会儿,谁不愿意让漂亮的姑娘,待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长一点儿呢?

猴儿灵机一动,又多问了几句:

“既然姑娘会弹古筝,想必姑娘也会读书写字儿吧。”

金菊点了点头。

毕竟。

原主金菊,本来就初通文墨,更别说穿越过来的金菊了,她可是从21世纪穿越而来,一身内涵,都赋予到原主身上了,别说读书写字儿,就是让她练习琴棋书画,她都能轻松的驾驭。

“既然姑娘会读书写字儿,那真是太好了。姑娘,你稍等一会儿。待会儿我让你,见证时刻的奇迹,见证奇迹的时刻。”猴儿卖着关子,大步流星的走进宅子里面去了。

金菊对猴儿说的话,感觉很好奇,他能有什么奇迹了,莫非他会玩魔术,玩那个三仙归洞。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初次见面,金菊也不好意思冒昧的跟着进去,只好和自己的娘亲,还有哥哥嫂子他们,在外面儿等候。

至于另外两个仆人,他们既没有帮钱老板装家具,也没有和金菊多说什么话,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猴儿进去了。

至于钱老板和手下的马仔阿宝。两个人自顾自的装载货物,也不愿意和金菊他们多说话,尤其是钱老板,恶狠狠地瞅着金菊,心里骂骂咧咧地数落她,不该过来打秋风。

转眼间。

猴儿大步流星的从宅子里跑了出来。

另外两个仆人,抬着一口箱子,也慢吞吞的跟着出来。

两个仆人轻轻的把箱子放在宅子前面的台阶上,慢慢的扭开了箱子上面的钥匙。

金菊看了看,箱子里满满的都是书籍,而且都是线装版的,还有几只干燥的毛笔,一方干燥的砚台,还有一罐墨汁。

“你这是几个意思啊?猴小哥儿!”金菊不明就里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看到姑娘也是个内外兼修的大家闺秀,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打算把这一箱子的笔墨纸砚都送给你。”猴儿笑着说。

“把……一箱子的文房四宝……都送给我,这……不合适吧?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夺人之美,况且……这是你家主人的东西。你……送给我了,你主人回来了,会不高兴的。”金菊说话不是特别的流利,不过好歹把主要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这个姑娘就不用操心了,这些文房四宝比较陈旧了。我只是担心,怕姑娘看不上。至于姑娘说害怕送人了,我会受到批评的。这个姑娘真的是多虑了。

”我家主人搬到江州那边儿住了,一般很少回到老房子里来居住,这些文房四宝闲着也是闲着。送给你又有何不可呢?也不是在你面前说大话,我家主人的书籍多的没法数了,这区区几本书籍,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姑娘完全不用担心。”

猴小哥儿担心金菊不肯接受,说话的时候,有一点着急了。

一旁的金永玉,蹲了下来,装模作样地翻书,这本书我认识:“三……”

金永玉刚念了一个”三”字,后面几个字就念不出来了。因为玉儿前段时间跟着爷爷学过《三字经》,所以”三”这个字,玉儿认识。

可是,后面还有三个字,玉儿就不认识了。

““三”什么呀?我的宝贝侄女儿。”金菊摸了一下金永玉的头发。

“三……《三字经》。”金永玉压根儿不认识后面几个字,所以她牵强附会地说《三字经》。

其他人都被玉儿的天真可爱,逗得哈哈大笑。

“这本书……不是《三字经》呢,玉儿,这本书是——《三国演义》。”金菊笑着说道。

不论是原主,还是穿越过来的金菊,她们都对三国戏耳熟能详。

尤其是穿越而来的金菊,她在前世21世纪的时候,对《三国演义》里面的内容滚瓜烂熟。

毕竟《三国演义》是四大名著之一,是教育大纲要求中小学生都要阅读的精神食粮。

《三国演义》里面,脍炙人口的东西太多了。什么舌战群儒啊,三英战吕布呀,草船借箭呀,庞统巧献连环计啊,金菊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所以,她信手拈来的说,这本书是《三国演义》,也并不让哥哥嫂子,娘亲何氏,感到意外。

猴儿对眼前的姑娘,越来越感兴趣了,按说她穿的很朴素,头上也仅仅只用一把簪子,把头发挽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农家的大姑娘。

可是举手投足之间,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家闺秀。

然而再一看随行的几个人,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沧桑,仿佛记载了中华民族的苦难史,不论是眼前的老妇人,还是那个嫂子模样的人,她们的皮肤都比较的干燥,就像微微开裂的树皮一样,这都是生活的重担压得呀。

只有金菊,还有那个叫玉儿的小丫头片子,两个人长得比较的水灵。

猴儿心里暗暗的想,可惜自己的少主人叶东文,已经有心上人了。要不然的话,他真想帮着少主人,撮合他们。

可是,再一看随行的几个人,说话办事的方式,完全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有这个老太婆,有眼不识金镶玉,拿柿饼换了一个大半新的古筝,她不仅仅得便宜不卖乖,反而觉得走了背时运。

这让猴儿不能理解,不过他就是喜欢金菊,就是对善良的人情有独钟,所以才对这一行人,比较的友好。

“猴小哥儿……竟然这么的慷慨,那么这些书籍,我……就带走了呀。”金菊笑着说到。

金菊轻柔的声音带着欣喜,让猴儿听了,感觉骨头都酥软。不过,猴儿也有自知之明。他不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因为天鹅不在嘴边,想吃也吃不了。

猴儿之所以献殷勤,也是为了弘扬乐家的名誉,说不定这一家人回去以后,就会到处宣扬乐家人的好了。

“那姑娘连箱子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别耽误工夫了。”猴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好的。”金菊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原本在一旁吆喝买卖的大嫂秦氏,这时候,也从几步远的地方,走了过来。

带来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只有少量的八角茴香,还有一双布鞋,没有卖掉。

“娘,猴小哥儿挺好的,嫂子没有卖完的八角茴香,还有这双布鞋,干脆都送给猴小哥儿吧。”金菊可怜楚楚的求娘亲何氏。

金森夫妇,本来就是好好人,他们自然愿意,况且,况且秦氏手上的那双鞋子,原本就是金菊做的,并不是秦氏做的那两双,其中的任何一双。

至于那一丁点儿八角茴香,也卖不了几个钱,送给猴小哥儿,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没问题,反正也剩不了多少了,就送给猴小哥儿吧。”金森乐乐呵呵的说。

“这怎么好意思啊?你们农家人大老远的赶集,卖点儿东西,也不容易。居然送我八角茴香,与鞋子,这不合适啊。”善良的猴儿并非口是心非,他确实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

“这都是我妹妹的一番好意,你就不要推辞了。”善良的秦氏笑着说。

“那怎么好意思的?”猴小哥儿笑着说。

金菊让猴儿摊开衣兜,金森哆哆嗦嗦的抖篮子,把里面为数不多的八角茴香,都从篮子里面拍了出来,一个个棱角分明的八角荤香,争先恐后的,滚落到猴儿的衣兜里。

“我跟你说啊,猴小哥儿,八角茴香炖肉吃最好吃了。你记住要用文火炖肉,一开始,就把八角茴香放到汤汁儿里,这样炖的肉汤才鲜美。”老实巴交的金森告诫道。

“好的,好的。”

……

娘亲何氏不明白,明明是卖东西的,怎么转眼都拱手送人了,况且农家人挣三瓜俩枣也不容易,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人家,她的心里在滴血呀。

要是她生的三个调皮佬,这事儿肯定没商量,但这事儿是闺女金菊自主要做的。

何氏只好忍着不做声,自己苦点儿,累点儿,吃亏点儿,都没关系,只要闺女快乐就好。

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就要走了。这时候,猴儿才发现,他还不知道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于是,他壮着胆子问道:

“请问姑娘的芳名叫什么呀?芳踪在哪里呀?”

“小女子名叫……金菊,寒舍……在金城村。”

“金城村,离这儿不是特别的远呐。只要从本地坐船过渡口,再往前面走二十分钟,就到了。”猴儿笑着说到。

“看来猴小哥,也对我们那边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啊?”贤惠的秦氏插了一句嘴。

“以前,我跟着少主人去过你们那边,不过只去过一次,你们那边是鱼米之乡,坑坑洼洼的好多水塘。可惜被一条江河阻断了,让你们来集镇上,赶集,不是特别的方便。”猴儿对金菊大献殷勤。

“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要是猴小哥以后到了……金城村,请记住,一定要到我们家里来……做客。到时候,我一定让我的三哥,给……你们挖泥鳅吃,捞大鱼吃。”善良的金菊,不像以往那么的害羞。

“倘若以后和少主人,再去金城村的话,我跟着他一定去你们家,我相信,你要是见了少主人乐东文,你会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他长得老帅了。”猴儿旁敲侧击,不停地推销自己的少主人乐东文。

金菊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有那么几十秒,大家都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钟,金菊笑呵呵的说:

“大哥,感谢……猴小哥儿今天的馈赠,咱们……还是背着古筝走吧。喔,对了,感谢你啊,猴小哥儿,什么时候到了……金城村?千万……不要忘了来找我们。我们……住的地方最集中了,过了渡口以后,直接……顺着小路走,就可以……熟门熟路的到我家。”

其实金菊说的也是客套话,无外呼是想把今天的情况,圆满的应付过去而已。

金家五个人,纷纷和猴儿道别,开始慢慢的往前走。

“好的,到时候一定和少爷拜访你们,有时间的话,姑娘也可以到府上来玩咯,可以和少爷切磋切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家少爷最喜欢交朋友了。”猴儿向他们几个人挥了挥手。

“再见!”

“再见!”

……

……

46,莫非你才是如意郎君。

一行人又往前面走了几步,何氏感觉很好奇,闺女金菊平时,是一个木讷的人,今天怎么会跟猴小哥这么的亲热了,她为什么要那个木头疙瘩了。

在何氏眼中,古筝就是一个木头疙瘩。

现在好了,东西都卖完了,不过,何氏还是惦记着今天来的目的,要是今天来一趟,碰到一个内外兼修的小伙子,就好了。

因为何氏,始终挂念金菊的婚姻大事。

秦氏也知道婆婆的心思,她时不时的和金菊说:

“妹妹,咱们到西街那边去逛逛吧,反正现在还早得很。”

何氏面带微笑的说:

“闺女,你大嫂说的没错,咱们就到西街那边去逛逛吧。”

“西街那边的好吃的,很多很多吧,奶奶。”金永玉一边走,一边去揪奶奶何氏的裤子。

“是的,我的宝贝孙女,临走之前,爷爷还吩咐奶奶多带点儿碎银子。你不要蹦蹦跳跳的乱跑啊,听话一点儿,待会儿奶奶给你买好吃的。”何氏和颜悦色的说。

“嗯。”金永玉乖巧的点了点头,转动小脑袋,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金菊随主流,跟着他们往前走。

一路上,何氏婆媳两个,心照不宣的,把金菊往人多的地方引导。

“闺女,往这边。”

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一切都是那么的形形色色,金菊很喜欢眼前的繁华街景。

但凡见到五花八门的铺子和饮食摊子,金菊都要停下来驻足一会儿,就算一个煎饼果子都不买,她也不愿意,拒绝舌尖上的美味。

至少,也会远远的驻足。

这期间。

何氏说话算数。

真的掏出了碎银子,给子女们买了好吃的,不过是色香味俱全的老婆饼。

每个人两个老婆饼。

大家纷纷拿着自己手里的那一份,美美的咀嚼。

只有何氏,看着子女们吃的很欢,舍不得吃自己手里的那一份儿。

“吃呀,娘,这东西还是热乎乎的。”大家都劝娘亲何氏。

“吃呀,奶奶,真的好好吃啊。”

转眼间的功夫。

金永玉已经吃完了一个老婆饼。

童心未泯的她。

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问题。

“老婆饼,嘻嘻,那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老公饼呢,奶奶?”金永玉不明就里的问到。

“这个奶奶就不知道了。”何氏笑嘻嘻的说。

“那有没有老娘饼了?”金永玉提出了一个可爱的问题。

“这个奶奶就不知道咯。”何氏把自己手里其中的一个老婆饼,掰成了两半儿,一半儿递给闺女金菊,一半儿递给金永玉。

老婆饼确实挺好吃的,转眼间,大家手里里的老婆饼,都吃完了,金菊也吃完了自己分内的两个。

“那又没有老鼠饼了。”金永玉旁征博引地问道。

“玉儿,吃你手中的饼啊,不要打破砂锅。”老实巴交的金森教育自己的闺女。

不知不觉,他们到了一家店铺前。

抬头一看,一块装修考究的大匾,上边写着几个雄浑有力的大字:“赵家竹器店”。

金菊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间相同的竹器店,这家竹器很有自己的特点,不仅仅店内整洁干净,而且占地面积也比较的大,就像四五间房子打通了,整合成一间大房子似的。

销售的东西也比较的齐全,小到一把筷子,大到一卷晒席,应有尽有。

而且,里面的摆放也比较的讲究。大物件儿和大物件儿摆在一起,小物件儿和小物件儿摆在一起。

就比如说晒席,这种比较占面积的东西,也是卷的结结实实,就像堆木头一样,挨个儿地堆在一边。

当然啦。

一个二个都是竖着靠着墙壁的。

再抬眼看墙上,挂着一幅《春树秋香图》。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金菊被墙壁上的画吸引了,呆呆的站了几秒钟。

这时候。

一个穿着考究,风度翩翩的少年,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姑娘需要点什么呢?”

金菊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各种小巧的装饰品,也不和眼前的掌柜说话,自顾自的在里面,这儿看看,那儿瞧瞧。

这时候,何氏他们才走了进来:

“闺女,原来你在这儿呀。”

紧接着,金森和秦氏,也走了进来。

“这不是金家老大,金森大哥吗?”刚才和金菊说话的那个帅气小伙说到。

“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弟妹娘家那边儿的赵瑞同,对不对?“金森模棱两可的问道。

“正是,正是。”赵瑞同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个小伙计斟茶倒水。

”那年,我跟着爹娘去迎接弟妹的时候,当时还在你们老家住了一晚上。你发财了呀,兄弟。”金森笑着说的。

“你就不要挖苦我了,金森大哥。”赵瑞同也认出了何氏:

“哎呦喂,这不是费姐姐的婆婆何大娘吗?很有些年没有看到您了啊,您的身体很硬朗啊。”

“是呀,小赵,自从小费嫁给我二儿子以后,我确实很少到你们那边儿去,平时和亲家他们,走动的次数比较少,后来其实还去过几次,不过当时你求学去了。怎么不想当官儿了,也想当掌柜的,可以呀。”

“说来惭愧,这个是……”赵瑞同指着秦氏欲言又止的说。

因为老二金宝,比老大金森结婚的早,所以老大金森当年跟着爹娘去迎接费氏的时候,秦氏还没有嫁到金家来。所以说,秦氏和赵瑞同没有见过面。

“哦,这个是我的老婆,是你费姐姐的嫂子。”金森笑着说。

“哦,嫂子好!这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们的闺女吧?”赵瑞同指着金永玉说。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小赵,你好。”秦氏笑着说。

一个伙计,把泡好的茶都端过来了,一杯一杯的递到大家面前。

“小五,赶紧到街上去称点葵花子,顺便儿买几斤水果,快去快回。”赵瑞同给一个伙计,递了二两银子。

“小赵,我们也是无意识走进来的,能在你这里歇个脚,喝杯茶就已经不错了,你就不用破费了撒,搞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何氏说到。

“大娘,您说哪里话了?到了我这儿就不要有那么多的客套了。我也不和您多说,今天你们在这里吃午饭了再回去,到时候我绝对不留你们。”赵瑞同笑着说。

前几天。

一家人背着金菊,商量金菊的婚姻大事。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费氏的邻居赵瑞同,确实是个很理想的夫婿。

所以公公老头金大浪,当时才让费氏回到娘家,去探探虚实。

费氏出师不利,回来了以后,出了一个馊主意。说把金菊许配给她的亲弟弟小木头。

这让金家老小,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们不愿意吃这个亏。

公公婆婆当时就生气了。

所以何氏当时决定,干脆让秦氏,帮忙操持这件事情。

所以,今天才会装模作样地到集镇上赶集。其实,就是想在某个合适的情况下。

帮金菊物色另一半。

说来也巧。

今天,一向内向的金菊看上了一把古筝,居然还和乐府的仆人猴儿,攀谈了几句。

说不定间接的,就认识了乐东文,今天无意识的走进店里,又阴差阳错的邂逅了赵瑞同。

虽然,他们知道赵瑞同,现在开了一家竹器店,并且,费氏前几天还说过,赵瑞同的竹器店,选址就在清淼县的集镇。

可是,整个清淼县集镇,面积实在是太大了,竹器店,木器店,铁器店,瓷器店,石器店,各种各样的店,太多了。

他们也没有想到,金菊阴差阳错的,走进了赵瑞同的竹器店。

因为,金菊和赵瑞同也没有见过面。当年,金家人去迎接二嫂费氏的时候。

金菊还只有十岁,而且,爹娘也不允许女孩子,随随便便的出远门。

难道说,金菊的缘分真的到了?

何氏心里有点小激动?

当然。

不论是猴儿标榜的少主人乐东文,还是眼前这个帅小伙儿赵瑞同,看起来,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后生。

村里那个王八蛋,野小子徐忠,是不可能和两个潜在的准女婿相提并论的,一个素未谋生的乐东文,好歹也是一个书香子弟。

眼前这个赵瑞同,好歹也是商贾之子。

不是野小子徐忠所能比拟的。

徐中最大的本领莫过于,摔折了锄头,然后再削一个新的锄头,嘴巴上一到冬天就龟裂,上面长着一层厚厚的壳,就像长期吃白薯似的。

何氏内心里有点窃喜。

她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在店里走来走去,故意挑选需要的竹器。

47,小伙子一表人才

何氏很随意地看了赵瑞同一眼。

小伙子,果然是相貌不凡,一表人才,虽然有很多年没有看到他了,可是,赵瑞同越长越俊秀了,说他是星眉剑目的帅小伙,一点儿都不为过。

可是,何氏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今天二儿子金宝,二儿媳费氏,他们两口子没有来到集镇上,要是他们在这里的话,凭借费氏,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巴,半真半假的在中间牵线搭桥,说不定这门亲事有把握。

前几天。

何氏就是赌了一肚子气,才让大儿媳秦氏,张罗金菊的婚事。

今天,来到集镇上赶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邂逅了赵瑞同。

自从赵瑞同,知道金菊是他费姐姐的小姑子以后,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放松了,他显得有点紧张。

自顾自的回到柜台上去了。

一开始的时候,金菊是以一个客顾客的身份来到这家竹器店的,当时赵瑞同的介绍,她压根儿没有理会。

不过,后来知道这是二嫂,娘家那边的邻居以后,她倒是倒了几个”万福”,说了一句”你好”。

此时此刻。

金菊还是漫无目的,在竹器店里,这儿看看,那儿瞧瞧。

何氏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发现柜台里边儿的赵瑞同,时不时的在偷瞄金菊。

当金菊蓦然回首的时候,赵瑞同又会假装正经地低下头,一只手抓着算盘敲打,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当金菊背对着赵瑞同的时候,赵瑞同远远的驻足,金菊的背影,一时半会儿,又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何氏,秦氏,两婆媳心照不宣的笑了,她们觉得这个赵瑞同,仿佛真的对金菊有好感。

秦氏凑到婆婆何氏的耳边,窃窃私语的说:

“看样子赵瑞同,很喜欢妹妹。”

一旁的金森,脸上似乎也露出了微笑。

突然。

金菊的目光,被竹灯笼吸引了,大大小小好多款式的竹灯笼,一个二个,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清一色的都是水竹做的,材质仿佛都在红漆里面浸泡过一样,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特别的好看,而且每一个竹灯笼,上边儿都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赵家制造”。

这种竹灯笼,差不多有汤碗那么大,中间是空心的,上边儿有一个开口,里面儿的底部是一个凸起的底盘,里面可以放蜡烛,竹灯笼的开口处,有两个隆起的小环,同时配备了一根儿一尺长的竹柄,这个是用来方便提携的。

金菊好喜欢这些乖巧的竹灯笼,一个二个显得,都那么的秀气。

尽管隔了十几步的距离,柜台那边儿的赵瑞同,还是悄悄的打量着金菊的背影。

他仿佛对金菊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可是理性的思维告诉他,他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偷看,这样挺没礼貌的,所以,赵瑞同只敢偷偷的看一眼,然后又回到自己的账本儿上面。

一开始,金菊刚进门的时候,赵瑞同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眼前的少女,举手投足之间都飘着一股仙气儿,眉若丘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鼻子一拱一拱,仿佛透露出一丝丝的灵气,樱桃小嘴,仿佛仅仅能塞进一粒花生米,那么大小的口径,两片薄薄的嘴唇红红的,仿佛涂抹了胭脂一样。

其实金菊打扮的挺简单的,并没有擦脂抹粉儿,看起来清新脱俗,不过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而已。

赵瑞同心中小鹿乱跳,时不时的擦自己的脸颊,上面貌似已经有汗水了。

这几年。

很多媒婆,给赵瑞同介绍过对象,漂亮的姑娘大有人在,秀外秀外惠中的才女,不在少数,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也有很多,可是,很多人都没有入赵瑞同的法眼。

因为他是一个感性的人,他喜欢那种一见钟情式的爱情,不喜欢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缚,他觉得那不是真爱,而是某种等量齐观的利益绑架。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赵瑞同心里暗暗地想,眼前这个姑娘果然不同凡响,要是她没有心上人就好了。

可惜自己的面皮有点儿薄,要不然的话,他真想私下里去求求费姐姐,帮忙牵线搭桥。

赵瑞同想好了。

管她有没有心上人。

哪天?

生意不是特别忙碌的时候,一定要抽空回一趟老家,悄悄地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的娘亲,什么时候费姐姐回到娘家了,一定要让娘亲,把这个消息,悄悄的告诉费姐姐。

当然,前提是要叮嘱娘亲,千万别说,这是他本人的意思。那样的话,要是眼前这个小姐不同意,以后要是遇到了费姐姐,感觉好丢脸哦。

爱情来的太突然。

赵瑞同心里暗暗地想,不知不觉之间,手里的毛笔掉到地下去了,他惊慌失措的,弓下腰去捡毛笔。

秦氏和何氏,看在眼中,喜上眉梢,秦氏小声的对婆婆何氏说到: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先该让弟妹也来赶集的。”

“其实,小费前几天回娘家探口风,赵本水两口子,原本都很欢喜别人给赵瑞同介绍对象。可是婚姻大事,赵瑞同压根儿不听他爹娘的,我们就没往这方面考虑了。”何氏轻言细语的说。

金家好歹有几十亩良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温饱不成问题,今天金菊上集镇来赶集,自然还是捯饬一番了的,这无形中给赵瑞同,留下了好印象。

金菊一个人,差不多到在竹器店里,看了几十分钟。

这时候,何氏和费氏,想看看赵瑞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反应,婆媳俩,相互递了一个眼色。

然后,大嫂秦氏笑嘻嘻的说:

“妹妹,如果看上什么东西的话,你就快买吧。咱们好早点儿回去呀。”

赵瑞同有点着急:

“何大娘,我不是和你们说好了吗?您稍等一会儿,待会儿咱们一道去下馆子。好不容易来我小店儿一趟。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一方面看在费氏的面子上,赵瑞同好说歹说,要留金家一行人,在这里吃顿饭,另一方面,他其实已经心照不宣地爱上了金菊,只是感到害羞,不敢表达出来而已。

不过金家人一进门,就拒绝吃饭的邀请,赵瑞同好说歹说,劝了好几次,金家人都不为所动,所以,他只好放弃了。

听金菊说要买东西,这时候,赵瑞同唯唯诺诺地走到金菊面前,脸蛋儿红扑扑的说道:

“金小姐,你想买什么了?”

金菊很害羞地指着竹灯笼说道:

“我买这个。”

何氏既不愿意驳了闺女的面子,又有点害怕花费银子,她有点儿拧巴的说到:

“闺女,咱们家里的竹灯笼不是有好几个吗,再说了,你爹也会做呀,你就买点儿别的吧。”

“既然妹妹喜欢这个,那咱们就让她买一个吧。”贤惠的秦氏,笑嘻嘻的说到,她既想让妹妹高兴,又不愿意让赵瑞同,把他们金家人当做悭吝人。

赵瑞同感觉耳边飘起一股凉凉的春风,其实,那是刚才金菊说了几句话。赵瑞同一脸陶醉地倾听,都忘了金菊当时说的什么。

“金小姐,你问这个竹灯笼多少钱呀?五两银子。”赵瑞同说话的时候不敢看金菊的眼睛,特别是最后说五俩银子的时候,下意识的伸出五根手指,仿佛是为了淡化紧张的情绪。

精明内敛的何氏,心中闷闷不乐的想,这个赵瑞同真是一个奸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小费的面子上,也不能卖的这么贵呀。

“五两银子。”金菊也不敢看赵瑞同的眼睛,她害怕刚才听错了,于是故意反问了一句。

“这个竹灯笼,选的都是上好的水竹,工序特别的繁琐,而且都用苏打水浸泡了一年多,所以值这个价钱。”赵瑞同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紧张。

一张润白的小脸儿,早就红透了。

“五两银子……就五两银子,这个竹灯笼……我买啦,这个竹灯笼真的一点儿……都不贵。”金菊低着头笑了。

“这个价我都吃亏了,那当然不贵了。”赵瑞同心里暗暗地想。

今天这个竹灯笼,看在费姐姐的面子上,基本上都是半卖半送的价,弄了半天,就好像自己挣的大钱似的,被这一行人冤枉。

不过一旁的何氏,可能是头发长见识短,闷闷不乐的不愿意,所以贤惠的大嫂秦氏才出这个头。

因为大嫂秦氏也知道,五两银子确实不贵。

赵瑞同心里暗暗地想,倘若自己有缘分做这家人的女婿,至少金森大哥和秦嫂子,他们两个人是很好打交道的,不过眼前的老太太何大娘,看起来有点面善心恶。

“五两银子,这么贵?让我老婆子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何氏拿了一个竹灯笼,用手捏了捏。

还别说。

竹灯笼特别的结实。

何氏并不是头发长见识短。

她几十年如一日,生活在鱼米之乡的金城村。

哪里物资充沛,手工业发达。

不论是绫罗绸缎,丝绸云景,还是各种各样的手工品,本地人几乎人上都会制作,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本地男人,基本上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个人,会篾匠手艺。

可是,当她一摸竹灯笼,就感觉自己武断的下结论,确实不应该。

一分钱,一分货。

这里的竹灯笼,确实值五两银子,无论是篾条的宽窄,还是篾条的硬度,确实如赵瑞同所说,都是用水竹做的。

虽然何氏不好意思夸奖,不过,她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48,这事儿有点儿意思?

金菊买了一个竹灯笼。

贤惠的大嫂秦氏,原本没有打算买什么,可是觉得一点儿都不买的话,还是不合适,毕竟,赵瑞同是弟妹费氏的邻居。

所以,大嫂秦氏也买了一个竹灯笼。

时候也差不多了。

何氏打算带着大家离开,待的时间不能太长了,免得让赵瑞同看出了端睨。

闺女待字闺中,是让人家带着彩礼,死乞白咧上门追求的,而不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去倒贴人家的。

一行人走出店以后,后面的赵瑞同感觉很落寞,他都恨不得说:

”姑娘,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可是,赵瑞同自始至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等何氏一行人,走出店面好几步以后,赵瑞同在后面唯唯诺诺的说:

”金森大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老实巴交的金森说到。

“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可是,我想私下里和你聊聊,可以吗?”赵瑞同一脸难却的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吗?咱们之间不必藏着掖着呀。”金森还是没有转过来那个弯儿。

“你也是的,既然赵瑞同想单独和你聊聊,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和娘她们先走了,我们在石悦轩,门前等你,你也不要着急。”秦氏说着,就和娘亲何氏,小姑子金菊,还有闺女金永玉,一行人先走了。

何氏,秦氏,两婆媳心照不宣的笑了,金菊知道聊的事情,十有八九,估计和她有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走在最前面。

等几个女人走了以后,赵瑞同纠结了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到:

“金大哥,其实一开始我都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我记得那年,你们去迎亲费姐姐,咱们两个还在一起玩耍过。虽然好多年没和你见面,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好人。“

“小赵啊!你把我单独留下来,不是有事情要问吗?不会是想给我发一张好人卡吧?”老实巴交的金森说到。

“我确实有问题想问你,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了害怕你不高兴。”赵瑞同说着说着脸红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墨迹个啥了?就算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我也不会怪你。”金森乐呵呵的说。

赵瑞同纠结了一阵,想说的话始终开不了口,可是又想说又不敢说,他卷起衣袖,擦额头的汗水。

“小赵啊,有什么话你就赶快说。要不然,待会儿我就赶不上渡口的船了,眼看天儿就太黑了。”金森有点焦急地说。

”令妹看起来好优秀啊,腹有诗书气自华,特别的优秀。”赵瑞同不敢往下说了。

这时候。

老实巴交的金森,也明白了,赵瑞同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起来,他看上妹妹了。

“小赵,你过奖了,妹妹优不优秀,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好评判。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人还蛮好的,真的很善良。“金森笑着说。

“哦。”赵瑞同红着脸,跑了,连一声道别的话,都没有说。

他觉得问的那个问题,真的是不好意思,感觉很害羞。

金森明知赵瑞同的意思,心照不宣地去赶大部队了。

因为金菊在跟前,所以何氏,秦氏,没有问金森,赵瑞同问的什么话,尽管她们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事儿跟金菊有关。

一行人兜兜转转。

金菊又买了许多东西,簪子,泥人张,风铃,许多不起眼儿的小物件儿,还给金永德,金永标,两个侄儿子,一个人买了两个老婆饼。

何氏,既心疼又开心。

闺女乱花银子,这种事情以前从未有过,以前,她可是个精打细算的姑娘。

可是自从失恋以后,生了一场病,醒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她仿佛变得比以前,开朗一点点了。

闺女一向乖巧,现在花银子竟然大手大脚了,何氏不敢说她,怕她多心,只得咬牙认了。

转眼间天快黑了。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金城村。

站在院子里的金大浪,看到一些人回来的过程中,有说有笑的,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今天,金家人,只有费氏一个女人在家里,所以,晚饭自然是在,二儿子金宝家里去吃。

晚饭过后。

三婆媳帮忙收拾锅碗瓢盆。

金大浪把今天,村里发生的一件大事,讲了一通。

原来,王烟茹那个丫头片子,傍大款的梦想,南柯一梦。

原来。

王烟茹和徐忠勾勾搭搭的怀了私娃子,后来喝了堕胎药,堕了娃子,这件事情,被荆楚那边的那个员外,知道了。

那个员外不愿意纳妾了,一方面他都60岁了,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方面,听说王烟茹是个烂货,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给他带绿帽子。

那个员外把付给王家的彩礼钱,统统追了回去,王烟茹做小妾的梦想,计划落空了。

王烟茹两母女,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的,打算到徐老汉家里去住。

下午,梅氏陆陆续续的,把烟茹的铺盖卷儿,搬到徐家那边儿去了。

本来,徐老汉两口子不准她搬铺盖的,可是,梅氏撒泼耍赖,还放出狠话,要是徐老汉不答应烟茹进门,她干脆一拼鹤顶红,死了算了。

“看到王烟茹那婊子,被有钱人甩了,我心里就莫名的高兴,谁叫她当初欺负妹妹的,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活该。”费氏说的咬牙切齿。

“算了吧,小费。冤冤相报何时了,王烟茹已经遭到惩罚了,以后,咱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平时也尽量少说她的坏话,也算是给几个孙子孙女们,积口德。”何氏教育二儿媳费氏。

“王烟茹,搬到徐忠家里去住了。”秦氏有点不相信地问到。

金大浪点了点头。

“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一起,在一起,他们总算在一起了。”幺儿子金平故意挖苦到。

“唉,他们还是结亲了。”金森叹了一口长气。

“哼,结亲,结仇还差不多,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笑面虎金宝冷笑到。

强扭的瓜不甜。

就算王烟茹死气白咧地搬到徐忠家里,到时候他们也不会幸福的,没有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人生的悲剧。

徐老汉拒不承认烟茹肚里的娃子,是他的亲孙子,逼得烟茹打了胎。

虽然徐忠抛弃了烟茹,不过他不承认自己做过丑事,还到处宣扬,王烟茹死气白咧的勾搭他,他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

没想到王烟茹那个臭不要脸的,拿银子倒贴他。不过,他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没有和烟茹,乱搞男女关系。

至于烟茹堕胎的娃子,十有八九是个野种。

徐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时时刻刻把自己,塑造成受委屈的模样,仿佛天下人都对不起他。

王烟茹和她的老娘梅氏,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气的恨不得去刨徐家的祖坟。

今天,两家人大吵了一架,徐家人骂王烟茹是王八,王家人骂徐家人是乌龟。

到是德娃子那个机灵鬼,看见爷爷奶奶们,伯伯,叔叔们,都在议论今天白天的事情。

他一语道破天机,乌龟和王八,不是一家人吗,都是四条腿儿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自己骂自己呢?

把大家逗乐了。

“我的乖侄子,你太牛叉了。”金平故意去揪德娃子的耳朵。

49,可能有两个金龟婿

“爹娘,我今天感觉很累,我先回去休息了啊。”金菊准备提前回去。

大家明白金菊的意思,肯定是老头子金大浪,刚才提到徐家和王家吵架的事情,又让金菊想起了心酸的过往。

大家赶忙转移了话题。

“我陪你回去吧,闺女。”何氏呵呵地站了起来?

“娘亲多玩一会儿,都没有关系,我先回家睡觉去了,古筝,包括那一箱子书,放在二哥家里不要紧,明天让爹爹搬回去。”金菊轻言细语的说。

尽管金菊说一个人回家休息,不需要大家牵挂她。

不过娘亲何氏,还是陪着金菊走了。

“怎么样啊,大嫂?你们今天去集镇一趟,有没有收获?”快言快语的费氏问道。

“当然有收获啦,你看妹妹,带回了一台古筝,也带回了一箱子的书籍,还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秦氏笑着说。

金菊在集镇上买的泥人张,德娃子和标娃子,两个侄儿子,还有侄女儿金永玉,现在都在玩弄。

“这台古筝,还有这一箱子书籍,想必花费不菲吧。”精打细算的费氏问道。

“人家送的,妹妹几乎没有发一个字儿。”大嫂,秦氏笑着说。

“送的!”老二金宝以为大嫂在开玩笑。

贤惠的秦氏,把金菊获得古筝和书籍的过程,说了一遍。

大致意思是说,她们赶集去卖东西,走到乐家大宅门口的时候,乐家的一个仆人,正在处理他们的旧东西。

刚好,金菊看上了门前的那台古筝,她本来是打算出钱,把它买下来的。

可是,仆人猴儿只不过打算多少换几个子儿喝酒,并非真的想换一笔收入。

看到妹妹这么喜欢那台古筝,猴儿打算免费把它送给妹妹。

妹妹也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并没有白要猴儿手中的古筝,而是用一篮子柿饼换来的。

至于那一箱子的书籍,也是那个猴儿送的,猴儿说他的少主人乐东文,家里的书籍多得汗牛充栋,送一箱子书籍,不在话下。

至于猴儿,或明或暗的夸奖他的少主人乐东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贤惠的大嫂,也一字不落的向家人们,通报了。

“按照大嫂这么说的话,倘若这个乐东文,要是和妹妹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这门亲,咱们不亏。”势利眼儿费氏说到。

“按照小秦说的话,那个乐东文,估计是个大有可为的有志青年。”金大浪咂了一口烟,吐出了一股烟气。

因为金菊早就回去休息了,其他的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这时候。

何氏重新回到了二儿子金宝的家里。

“闺女睡了?”金大浪问道。

何氏点了点头。

“还别说,今天我们遇见你娘家的那个邻居赵瑞同了。他确实在集镇上开了一家竹席垫,我们也是冒冒失失的走进去的。”何氏笑着说。

“那个赵瑞同,他还是个娃娃的时候,我倒是看到过几次,当年我觉得他很有出息,这好几年都没看到了。”金大浪看着老伴儿何氏。

“这小伙子看来还不错。”何氏笑着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作为赵瑞彤的邻居,听见婆婆何时这样夸赵瑞同,费氏也感觉与有荣焉。

她还想做三姑六婆,只要帮着小姑子把这门亲事撮合成了,以后她在公婆心中的地位,又会上升一个台阶。

“那个娃子,其实蛮懂礼貌的!”费氏笑着说。

秦氏红着脸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了?我们一走进店里。他就把娘和金森,都认出来了。他斟茶倒水,应接不暇,还打算请我们下馆子的,不过,我们觉得太冒昧了,就拒绝了。”

“他们赵家人,和我爹娘的关系其实蛮好的。其实,你们当时太迂腐了,就跟着他出去吃顿饭,也没有关系。”费氏笑着说。

“到底是知识分子出身,人家的素质就是不一样,不仅长得细皮嫩肉,而且还知书达理,说句不该说的话,比徐忠那个娃娃强多了,论颜值的话,我觉得他不比老幺差多少。”秦氏说着说着,脸红了。

金平听见大嫂变相的夸奖他,金平一脸得瑟的,在那里摇头晃脑。

到是德娃子,像个小大人,故意结结巴巴的说:

”看幺叔那个熊样儿,臭美。”

“只是不知道这个赵瑞同,不知道他对金菊有没有意思。”金达浪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和娘亲,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每当妹妹背对着他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远处的柜台那边儿,悄悄的打量妹妹,妹妹转过身以后,他又会装模作样的记账,打算盘。看样子,他很喜欢妹妹。”秦氏笑着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良和妹妹他们走了之后,这个赵瑞同,又喊我回去,他说要请教我几个问题,我跟他回去以后,他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最后他说,妹妹真的很优秀,然后,红着脸跑了,看起来他挺喜欢妹妹的。”连老实巴交的金森,都看出来了。

金大浪心里有底了,内心虽然有点窃喜,不过,不愿意表露出来,他故意转移了话题:

“闺女,咋买了这么多东西了?这个古什么来着?哪怕就是别人送的,拿回来有什么用呢,咱们鱼米之乡,又不少柴火烧。”

“爹说外行话了,这个古筝是弹奏乐器的。”幺儿子金平笑着说。

“岳东文家里的仆人猴儿,愿意送给妹妹。再说,妹妹也想要这个东西,我就帮着背回来了。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岳东文家里的仆人都这么的好,估计乐东文这个做主子的,也差不到哪儿去。”金森说到。

“嗯,这乐东文也是一个潜在的金龟婿。不过我觉得,倘若是金菊和赵瑞同喜结连理的话,小费的爹娘也算半个娘家人,至少她的公婆不会给金菊穿小鞋。我们做爹娘的,也稍微放心一些。”金大浪说的也是心里话。

说曹操,曹操到。

原本早就回去睡觉的金菊,这时候居然估摸着,回到了二哥金宝的家里。

“闺女,你怎么又起来了?”娘亲何氏问到。

50 ,估计碰见神仙呐

金菊今天弄了一台古筝,别提有多高兴呢,她时不时的拨动琴弦。

“大哥,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帮我把古筝……下面的腿脚,帮忙换换。”金菊笑着说。

今天白天。

在集镇上的时候。

金森没有仔细的看古筝下面的腿脚。

现在借着没有煤油灯,微弱的亮光,照到古筝腿脚底下,细细的看了一遍以后,金森发现问题没有那么的简单。

虽然金森是个木匠。

可是,他担心修复的过程,不是那么的简单。弄不好的话,会把上面的琴弦扯断的。

金菊见大哥金森不吭声了,赶忙对他说:

“大哥,这个古筝……下面的木料都是檀木做的,如果……你要换下面的腿脚的话,最好也要用……檀木,要不然的话,不会……严丝合缝的。“

金森虽然点了点头,说他什么什么时候到后湾那边,去砍一棵檀木,到时候给她做,可是心里却有一点不高兴,毕竟庄稼人,一年四季都很忙,他又是家里的顶梁柱。

金菊见大哥金森答应了,高兴的差点儿跳了起来,不过内向的性格使然,她只是含情脉脉的笑了笑。

她目光扫了扫大家,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

娘亲何氏,第一个开口问道:“闺女,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

“这个不是琴哦,娘,这个是古筝。”三哥金平插了一句嘴,也顺便把这个东西绕过去了。

金菊并没有回答娘亲,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弹古筝的?

自从金菊大病了一场以后,她的一些行为举止,就比较的怪异,开始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说了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闺女,你以前动不动,说姑爹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谁教你的?”金大浪也很疑惑。

金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本来想撒一个天衣无缝的谎,可是,她没有那样的本事,于是拙劣的说到:

“有人教我。”

“是谁教你的?”娘亲何氏刨根问底的说。

金菊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编这个谎话,只好装模作样的说:

“娘亲,那天……我不是打算……跳水自杀吗,我……跳进水里之后,感觉过了……几十年,有一个人……扯着我的腿,当时……就把我带走了,我在里面……过了几十年?”

快到大半夜了。

尽管大家围坐在老二金宝的家里,屋里的女人,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除了性格彪悍的费氏以外,其他的人赶紧让金菊,别说了。

何氏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大嫂秦氏,吓的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摔到地上。

三个侄儿男女,有两个都躺在旁边的竹席上睡着了,只有德娃子这个机灵鬼,当时还没睡。听到姑姑金菊这么说。

当时就吓得嚎啕大哭。

金家的老少爷们儿,虽然没有被金菊的一番奇葩言论吓到,毕竟是大半夜的,一个二个都感觉毛骨悚然的。

特别是老幺金平,时不时的往后看,就像有人在背后,挠他的后背一样,尽管一转身,若隐若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而已。

不过一家人,多少都还是有点害怕。

性格彪悍的费氏,完全不顾大家的反对,对金菊笑着说:

“妹妹你别怕,你想想,那一会工夫,怎么学的,跟谁学的慢慢说。”

金菊心里想,既然二嫂让她说,她干脆胡编乱造的说几句。

要不然过些时,爹娘又回问她,闺女啊,你这些手艺是跟谁说的呀?你是嘴里说的那些,叽里咕噜的东西,是什么呀?她也不好和大家解释,索性今天撒个谎算了。

金菊笑着说:

“我……跳水以后,就……感觉一道金光照耀着我,我就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里面……有超市,有沙滩,有飞机。”

当然金菊说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前世的零碎记忆,再加上穿越以来今生的冥思遐想,说出了一些不靠谱的东西。

过来一会儿。

金菊一会儿看看爹娘,一会儿看看哥嫂,大家一个二个目瞪口呆,就像听评书一样。

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

金大浪看着闺女,笑着说道:“闺女,你别说了,你说的我们都信。”

金大浪害怕金菊的神经,再次受到创伤,所以就不让她,提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娘亲何氏,也说相信。

其他的哥嫂们也表示相信。

大家都让金菊,别说了,免得她脆弱的神经,又崩了起来。

不过,金菊说的话,毕竟很蹊跷。金大浪也三令五声地对儿子,儿媳妇儿说:

”今天晚上,金菊说的话,大家千万不要说出去。“

金大浪没有刻意的提醒德娃子,毕竟他是个机灵鬼,金家大大小小的事物,他能做到守口如瓶。

“妹妹肯定是见到菩萨了,这种喜庆的事情,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免得别人羡慕嫉妒恨。”二嫂费氏溜须拍马的说。

尽管何氏知道二媳费氏在拍马屁,不过,她对费氏的解释,还是感觉很满意。

一家人都觉得,金家人要时来运转了。

妹妹以后要开始享福了。

51,来的都是客

第二天一中早。

金菊坐在屋里,弹奏了一曲《菊花台》。

她一边儿弹古筝,一边儿结结巴巴的哼唱: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台》这首歌曲。

是金菊前世,学习的一首歌曲。

当然,金菊现在并不知道,这首歌曲,是著名歌手周杰伦的代表作。

金菊只是凭着模糊的前世记忆,断断续续弹奏而已,在她那个穿越过去千百年的古代,如今的金菊,并不知道曾经的前世,有一个叫做周杰伦的著名歌手。

金家人听见金菊,弹出的之音,一个二个目瞪口呆。

他们不再害怕紧张害怕,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靠谱,太离谱了。

金菊说,她那天跳水以后,在水里面待了几十年。其实,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区区几分钟的时间,莫非,她真的受到了神灵的庇护?

金家老小,各自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们不愿意刨根问底,追问金菊了,免得增加她的思想压力。

金菊小时候说话磕磕巴巴,后来说话虽然连贯一些,不过,她从小性格就比较的内向,突然能够大大方方的弹古筝,确实让一家人大吃一惊。

既然金菊因祸得福,学会了许许多多的旁门左道,那么一家人,自然要替她开心。

金家人不懂琴棋书画,所以把这些才艺,称之为旁门左道。

渐渐地,大家都不为金菊担忧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俩位嫂子都在田里打猪草,老头子金大浪,还是在门前编织筐子,老幺金平,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娘亲何氏在门前烧猪蹄肉?

金菊,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板凳儿上,看着爹爹编织筐子。

只有大哥金森,他做事最实在,早就出去寻找檀木木料去了,好想早点儿帮妹妹,把古筝面的腿脚,换一下。

金永德,金永标,金永玉三姊妹,一会儿跑到金森家门口,一会儿跑到金宝家门口,一会儿跑到金平家门口,一会儿跑到爷爷奶奶家门口。

他们三姊妹,一个二个,用一根竹棍儿,前边儿绑一个大大的圆圈儿,圆圈儿上面布满了许多的蜘蛛丝。

他们拿着这种圆圈儿到处跑,捕捉飞舞的蜻蜓,或者捕捉墙壁上附着的知了。

约莫快到下午的时候。

金家来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他叫小木头。

他是费氏的亲兄弟,也就是金大浪亲家费洪强的亲生儿子。

“金伯伯。”小木头喊了一声金大浪。

“诶呦,是小木头呀,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老婆子快泡茶,亲家的儿子过来了。”金大浪偏着头,朝屋里喊了一声。

“小木头!”老太婆何氏从屋里走了出来:

“屋里坐,屋里坐,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们这里来呀。”

“何大娘好,我姐姐了,我姐姐去哪儿了?”小木头原本到了金宝的家门口,看见金宝门上锁上的锁,他就径直来到金大浪的家里。

“舅舅。”德娃子大老远的跑过来,喊了一声。

“舅舅。”德娃子的亲兄弟金永标,也喊了一声。

“舅舅。”堂姊妹的金永玉,有样与学样,也跟着喊了一声。

“德娃子!快去把你的爹妈喊过来,就算你舅舅来了。”金大浪大声的吼了一声。

“哦!”德娃子和金永标,金永玉,纷纷放下手里的竹竿,去喊金宝,费氏,去了。

这时候,金平回来了。

金老汉让幺儿子金平,赶紧去捉一只鸡,待会儿好款待小木头。

不过小木头,让金伯伯们千万不要客气,他只等姐姐回来了以后,就和姐姐一道回去,今天来到这里,是爹妈让他过来告诉姐姐的,让她回家去商量一件事情。

原来。

昨天,金菊一行人离开集镇以后,赵瑞同也回老家去了。

他把自己喜欢金菊的事情,悄悄地和他的老爹说了。

他的老爹赵本水,大喜过望,当时,就到费氏爹娘屋里,去商量这件事情。

因为前段时间,费氏回来一趟娘家。当时,她在爹娘面前提过金菊的婚事,不过,得知赵瑞同,他的个人婚姻大事,还没有开窍之后,就没有接着往下说了。

寻常百姓家。

家长里短,是不可避免的。

赵本水夫妇,也知道费氏的小姑子金菊,还没有意中人。

赵本水的儿子赵瑞同,老是对婚姻大事不感兴趣,今天突然回来对爹娘说,看上来了一个漂亮姑娘,而且这个漂亮姑娘,据说还是费姐姐的亲姑子。这让赵本水两口子,大喜过望。

赵瑞同还说,他特别喜欢那个姑娘,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自己。

这不。

今天一大早。

金大浪的亲家费洪强,让儿子小木头来到费氏婆家,让闺女费氏找回去一趟。

当然。

小木头来到金大浪家里以后,金氏夫妇,包括金平,都没有问小木头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们只是热情的招待他而已。

转眼间。

费氏来到了婆婆何氏的家里。

金宝也回来了。

看到姐姐费氏,姐夫金宝,小木头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姐姐,姐夫。”

费氏当面劈头盖脸的,吼了小木头一顿:

”你真是把我们费家的脸,都丢光了,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好好地捯饬捯饬。你看看你穿的衣服,也不知道换一件干净的,你看看你眼角,怎么还有眼屎呢?”

爱之深,责之切。

费氏,一边吼弟弟小木头,一边给他倒热水洗脸,同时让金宝回去找一件干净的衣服,让小木头换一换。

费氏觉得亲弟弟小木头,丢了她的脸,所以把他吼了一顿。

金大浪夫妇赶紧劝导费氏,让她千万不要生弟弟小木头的气,毕竟,小木头很少来到姐姐家里。

偶尔来一趟,也不是特别的容易,再说了,小木头来到这里,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大家也不会和他计较。

“我才回娘家没几天,今天你来找我干什么?”其实,费氏从小很疼爱弟弟小木头。

今天之所以吼小木头,是对小木头恨铁不成钢,弄成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

“爹妈叫你回去的,我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告诉我,还说让我们今天早点回去。”小木头唯唯诺诺的,不敢看姐姐费氏。

不过金家老小,看见呆头呆脑的小木头乐呵呵的,至少知道他让费氏回去,绝对是遇见了好事情,所以大家都想挽留小木头,今天不妨在这里住宿一晚,明天一大早和姐姐回去。

费氏也想今天早点回去,一来,现在时候还早,二来,免得小木头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尽管金家老小,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嫌弃小木头。

要是街坊邻居们,看见小木头呆头呆脑的样子,以后,费氏和别人泼妇骂街的时候,就抬不起头了。

在费氏一再坚持下,大家只好同意让小木头和费氏,现在就回去。

不过小木头好不容易来了一趟,金家人也没有好好的招待他,总不能让小木头,饿着肚子回去吧,那也对不起亲家,亲家母呀。

何氏赶紧炒了一碗鸡蛋饭,让费氏和小木头两姐弟,吃了以后在走。

趁天儿还早,要不然待会儿过渡口,就赶不上船了。

转眼间。

费氏和小木头,回娘家去了。

金森砍了一棵合适的檀木,下午在帮金菊,修补古筝下面的支脚。

其他的人。

该干嘛干嘛。

一切照旧。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费氏回来了。

趁小姑子金菊不在身边,费氏悄悄地把回去的消息,告诉了公婆二人。

原来这次回去。

确实是费氏的爹娘,受到赵本水的委托,让她回去探口风的,估计赵瑞同,那小子看上小姑子金菊了。

渐渐地。

这个消息,金氏兄弟们都知道。

只有金菊一个人,还不知道,她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

修修补补,弄得好一阵子。

金森终于把古筝下面的支脚,换好了。

金菊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支脚弄好了以后,弹琴的时候,至少古筝不会左右摇晃,曲子的音准,也会没有杂音。

转眼间又过去了好几天。

不过,赵家人,都没有上门来提亲。

虽然金家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小波澜,毕竟门当户对的金龟婿,还是很少遇见合适的。

农家人。

闲着无事的时候,也会坐在一起聊聊天。

这天,金菊心无旁骛地,拨弄了一下古筝的琴弦。

几个侄儿男女,一脸崇拜的围着姑姑金菊。

金菊信手拈来的弹了一曲《菊花台》。

连续好几天。

金菊弹奏的都是《菊花台》。

俗话说。

戏演多边无人看,话说多遍无人听。

“姑姑可不可以换一个新鲜的曲子?这首曲子,你都谈了好多遍了。”

德娃子在姑姑金菊面前,做鬼脸。

金永标,金永玉,也让金菊再弹一首。

可是,金菊没有理会几个侄儿男女,她还是行我素的弹奏《菊花台》。

当然,她也是凭借前世残存的记忆,一点一点的修复的。

真真假假。

是是非非。

前世今生。

许多或真或假,扑朔迷离的情愫,纠缠着金菊。

几个娃娃,见姑姑不听他们的,又去捕蜻蜓去了。

远处似乎传来了说话声,听起来好像在夸奖金菊,弹得很好听。

不过听声音有点儿陌生,肯定不是本地的乡里乡亲,莫非是赵瑞同的爹娘,上门提亲来了。

倘若是赵瑞同的爹娘的话,估计亲家公,亲家母,也会陪着过来的。

52,他们来了。

没错。

来的人,正是他们这一帮子人。

一个是赵瑞同的娘,另一个是金大浪的亲家母,也就是费氏的亲娘,还有一个人是赵瑞同,他的本家婶婶,赵三娘。

因为赵瑞同,催的比较的紧急,赵本水两口子也比较的高兴,所以趁今天的功夫,赵瑞同的娘亲,在费氏的老娘,还有本家妯娌的陪同下,壮着胆子来到金大浪家里。

同时。

赵瑞同的老娘。

也想当面看看金菊,毕竟金家四姊妹,只有金菊本人,她没有见过。

剩下的三弟兄,费氏结婚的时候,他们都去过费氏的老家,赵瑞同的老娘见过他们。

远远的听见几个人说话,大家都往院子前面走了几步。

其实,金菊也出去了的。

当她明知,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以后。

金菊害羞的跑到了自己的闺房,赶紧在里面把门反锁了,一个人坐在床上。

其实金菊并不是害羞费氏的娘也不是害你修其他的人,而是是害羞赵瑞同。

要是他来了,当面碰见多不好。当然这些事情,纯属多余的忧虑。

因为赵瑞同,今天没有来。

这事儿,本来就在金家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大家毫不慌乱。

除了金大浪的两口子,还有费氏,坐在老屋里,陪客以外。

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

该杀鸡的杀鸡。

该宰鹅的宰鹅。

反正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至于金菊,躲在闺房里有好几个小时没出来。有一阵功夫,需要出去方便一下。

等她下了楼梯以后,大步流星的跑去方便了。然后,又大步流星的跑回自己的闺房,并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她确实比较的害羞,知道她们这一帮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中午饭的时候。

因为他们来的比较的仓促,金家人,只是稍微的应付了一下,打算等他们稍微填饱肚子以后。

然后,再好好的招待她们,待会儿晚饭早一点,就行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比较的生疏。可是有费氏的亲娘,在中间穿针引线,彼此之间的拘束感,渐渐地就没有了。

大家聊天的时候,相对也活泼了许多。当然,一开始不可能聊金菊的婚姻大事,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闲扯,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比如说家里的田地啊,门前的那些果树啊等等。

尤其是看见金大浪的三个孙儿孙女,一个个神采奕奕的。

来的这几个人,一个劲儿的夸奖他们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这让金大浪两口子,心里乐开了花。

总之,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

赵瑞同的老娘,见金家的院子宽大,而且门前井然有序,果树栽成排,六畜到处都有,原本内心的小鄙夷,慢慢的消失了。

“门前门后的果树都是你们的。”赵瑞同的老娘,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儿生硬。

这也是,有几个臭钱儿的人。

惯有的毛病。

尽管贤惠的何氏,并不是想巴结她,不过本着,来者都是客的原则,还是和颜悦色的说:

“是的,前面那些水田,也是我们的,也能收几千斤稻谷,还能收不少的莲藕,也能打不少的鱼,咱们农家人,虽然不敢说大富大贵,至少温饱没有问题。“”

何氏说话,不卑不亢,既不盛气凌人,也不自惭形秽,同时让彼此,都能保住面子。

“大嫂,你真是太能干了。不仅仅几个子女都很优秀,而且你管理家庭也是一把好手。看看你门前的这些果树,栽的都是整整齐齐的,门前那一望无际的水田,郁郁葱葱的。再看看你屋后的那些玉米地,栽的玉米,一个二个都和人参果似的,让人看着眼馋。再瞧瞧你这院子,尽管有鸡鸭随时的走动。可是,地上没有一点点的鸡粪,鸭粪,打扫的干干净净,咱们都是女人,平心而论,你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一道来的赵三嫂,也笑着说。

何氏听到这些话,反正心情不错。

“瞧三婶说的,其实我爹娘也忙不出来。好多田地,我们都是请了长工的。倘若我们自己种的话,恐怕十亩田都种不出来,当然,我们请小工了以后,每年七八十亩的田地,都能种出来。“费氏,表面儿上谦虚。

其实内心,还是在炫耀家产。

费氏若隐若现的透露了家底儿。

赵三婶儿作为旁人,听她这么也说,也感觉金家人的底子不差。

赵三婶儿,和赵瑞同的老娘,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他的地方。

赵瑞同的老娘,本着市侩的眼光,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金家人一年的收入,少说也有几百俩银子。

再看了看金老汉,编织的筐子,竹篓,农家人晒的干货,还有金家人自己做的鞋子,金菊绣的刺绣。

赵瑞同的老娘心里想,这也是一笔可观的额外收入。

这样一来,

赵瑞同的老娘,心里踏实了一些。

赵瑞同的老娘,旁敲侧击的估摸金家的收入状况,其实是有目的的。

一来。

赵家不想攀结穷亲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怕结了穷亲家,有时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穷亲戚,真的是烦死人。

二来。

龙配龙,凤配凤。

赵瑞同的老娘,也想侧面了解一下金菊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看见何大嫂这么能干,赵母认为,金菊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金菊这丫头,她已经看到了,论颜值的话,完全是她想要的儿媳妇类型,尽管说话有点结结巴巴的,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孝敬公婆,做的一手好茶饭,就可以了。

难怪赵本水大哥两口子,前段时间说他们的亲家金大浪,他家里的丫头金菊还不错,目前也没有和任何人定亲。

今天。

赵母,第一次来到金家,尽管看见金菊,羞羞答答的出来了一次,然后,又火急火燎的跑到楼上闺房去了,不过,赵母对金菊,还是很满意。

唯一的遗憾,就是金菊这丫头,和她比较的生疏。

她不能当面好好的打量金菊,顺势去掐金菊的屁股。

俗话说,屁股大好生养,说不定来年,准能抱个胖娃娃。

赵母心里,暗暗的笑了。

53 ,开始说正事儿

晚饭吃的很早。

差不多四点多就吃完了。

定亲这事儿,已经被摆上了台面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由老一辈儿的来操持的,除了费氏,作为中间调停人以外,金森们这一辈儿的人,都刻意的回避了一下。

哪怕就是德娃子,他们几个小娃娃,都被自己的老爹带回了家。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

接下来的议程,是金菊定亲的事情。

可是,金菊的爹娘,是不可能首先开口的,这种事情,要是自己首先开口的话,那就有死乞白咧的意思了,那样就没有尊严了。

金大浪两口子,看见赵瑞同的老娘她们几个人,忍不住的笑。

这几个上门提亲的人,都不好意思地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啊,赵大娘,还有赵三婶儿。”费氏作为过来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呀,亲家公和亲家母,都是很好的人,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说话的人是费氏的老娘,也就是金大浪两口子的亲家母。

这样的情况。

赵母先开口,自然显得不合时宜,免得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自然由两个陪同而来的人帮忙。

“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金菊这姑娘,我记得第一次来亲家公这里的时候,她还只有灶台那么高,一年又一年,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现在已经成为大姑娘了,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今天主要是人太多了,她有点害羞,要是稍微和她混熟一点,她可有礼貌了。

”赵瑞同这孩子,今天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来。不过,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孩子从小就有上进心,而且仪表堂堂,谈吐不俗。我个人认为的话,他们两个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费氏的老娘左右左右逢源,既不得罪亲家公,亲家母,也尽量的帮邻居赵大嫂,把事儿办成。

何氏虽然也比较的看好赵瑞同,可是这时候,夸奖他显然不合适,否则的话,就是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不过,何氏把话题绕过去了。当然都是谈的有关赵家的事情。

对于赵家人,金大浪两口子虽然有所了解,可是,以前到费氏的老家去的时候,时间往往比较的仓促,对赵家人多少有点认知,不过都是很片面的了解。

到是赵三婶,和盘托出的,把赵瑞同家里的一些情况,纷纷讲了出来。

原来。

赵家和金家差不多是门当户对。赵家差不多也有100亩的土地。不过大多数都没有种植庄稼,而是种植的竹子。

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以篾匠为生的。

不过到了赵瑞同的时候,本来是一家人,是想把他培养成个秀才的。

然后,让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考,然后博取个功名利禄,没想到他到最后,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好操起了老本行,在集镇上,开了一家竹器店。

这些信息。

其实金大浪两口子,以前也知道,只是没有这么具体而已。

因为在以前的时候,金家人,认为费氏的这个邻居,不过是日子过得比较红火而已,并不是什么显贵人家。

今天仔细一了解,才对他们刮目相看。

54,这事儿说定了

赵三婶儿,就像嘴巴上抹了蜂蜜似的,把本家侄儿赵瑞同,夸奖的天衣无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作为金家儿媳妇儿的费氏,也把婆家的小姑子金菊,塑造成一个仙女的形象,总之身上飘仙气儿。

到是赵瑞同的老娘。

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个劲儿的品茶,时不时的用嘴唇去舔杯子的杯盖。

赵三嫂在夸奖本家侄儿赵瑞同过程中,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于是话锋一转,故意一脸惊讶的说:

“听说,金菊和你们这里的一个小伙子订过婚。我还听说,他们后来和你们退亲了,这是怎么个情况了?”

说亲有一套固定的潜规则,邀请的媒婆,一般当着周家吹捧王家,在当面数落周家的不是,告诉他不要眼高手低。

当着王家吹捧周家,同样也要对王家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示意他不要得意忘形。

总知,没人千万不要犯一个误区,那就是不能当着这家,背后糟蹋那家,也不能当着那家,背后糟蹋这家。

要不然的话,事情传到对方耳朵里以后,就会把事情办砸的。

眼下做媒的。

都是各自的亲戚。

肯定胳膊不会往外拐。

只会顺着自己亲戚那头去说。就拿费氏的老娘来说,尽管她和赵家是邻居,这个时候,也不会为邻居说话,只会或明或暗的帮衬自己的亲家。

金大浪两口子,听到赵三嫂当面揭他们的伤疤,当时脸就挂不住了,要不是想到自己的结巴闺女金菊,还没有嫁人,说不定当时就翻脸了。

倒是费大娘,听见赵三婶儿把金菊退婚的事情,搬了出来,赶紧过来打圆场:

“我说赵三嫂啊,这事儿我早就和赵大嫂说过了,那都是故意诽谤我亲家他们的。徐忠那小子,确实做过见不得人的丑事儿。可是,那事儿跟亲家的姑娘不相干。金菊这丫头,是无辜的。“

费大娘,又把费氏前段时间回家讲的经过,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反正意思是说,退婚这件事情是亲家他们决定的,不是徐忠那小子不要金菊了,而且亲家他们不愿意了。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费大娘还故意诘难了赵三嫂,希望她不要以讹传讹,道听途说。

看见亲家金大浪不高兴,费大娘也把徐忠,骂了个狗血淋头。

费大娘的嘴,就像一把快镰刀,那叫一个犀利,那叫一个锋利,她说的话,就像快刀斩乱麻一样,特别的有杀伤力。

要是被她喷了的人。

听了绝对会气的找人打架。

这就是为什么,费氏嫁到金城村八九年,在村里没有人敢惹她的原因,都是费大娘的遗传导致的。

听见亲家母费大娘,臭骂了徐忠一顿,金大浪总算找回了一点儿面子:

“天涯何处无栋梁,何必单恋歪脖柳,徐忠那王八羔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我们也要一辈子把自己埋汰进去吗?实话跟你们说吧,并不是我的闺女嫁不出人,而是我们不想随随便便的把她许配给别人。假如我们稍微放低一点择偶标准的话,不是我老头子吹牛皮,来我金家门槛说媒的人,肯定会争先恐后的,走了一波来一波,来了一波走一波。“

金大浪说了这些话以后,稍微的轻松的一点。

“老头子说的没毛病,我们原先之所以,打算把闺女嫁给徐忠那王八蛋,是觉得闺女就在我们跟前。我们当爹娘的,有个照应而已。哪曾想到徐忠那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我实话跟你们讲,我闺女知书达礼,做的一手好茶饭,上门提亲的人多的是,只是我们看不中意而已。”何氏说话的时候,显得比较的平静,感觉有点四两拨千斤。

赵大娘本来就是商贾人家,做事儿拖泥带水,所以来的路上,趁费大娘在一旁去小便的时候,悄悄地给赵三嫂出谋划策,意思是让到时候,敲打敲打金大浪一家子人。

哪曾想到,赵三嫂刚才说到金菊退亲这件事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差点儿玩火玩大了。

还好费大嫂在旁边拉了一下偏架,要不然这件事情,早就谈崩了。

赵大娘故意瞅了瞅赵三嫂,潜台词是说,今天,你差点儿把我们给玩砸了,亏你还是做了十几年的媒婆。

因为赵大娘心里也有点发虚,她还真怕金大浪两口子放出风,到时候让金菊这个乖巧的丫头,嫁给别人去了。

于是赵大娘见风使舵的说:“我说三嫂呀,这件事情你肯定听错了,因为费大嫂前段时间和我说过了,确实是金大哥他们主动退亲的,并不是徐家人不要金菊了。估计你也是聋子听怪话,没有听清楚吧?”

“都怪我,听风都是雨,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武断的下结论,弄得大家都怪不好意思的,我现在都恨不得找个门缝钻进去。”赵三嫂也开始自我解嘲。

“赵三婶,我的公公婆婆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也不要过分的自责。”泼辣的费氏在中间,穿针引线的开导。

赵大娘,毕竟是为儿子赵瑞同的婚姻大事着想,于是也放下了架子:

“其实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因为金大哥两口子,已前去费嫂子家里的时候,我好歹和他们见过几面,我应该也知道他们的为人。别人说他们坏话的时候,我当时就应该帮忙制止的。当然,三嫂今天说的话,虽然听起来不是特别的妥当,不过,还是希望金大哥你们一家人,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几分钟以前,几家人差点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不过现在已经缓和了。

“俗话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更别说金菊这样的漂亮姑娘了,今天我们虽然是第一次来到金大哥家里。承蒙你们这么的款待我们,当然我还想得寸进尺,想跟金菊这丫头当面交谈几句,金大哥,你看行不行?”赵三嫂笑着说。

楼上的金菊。

其实早就听见灶屋下面,他们说话的内容了,尽管她的听力,不是特别的好,不过还是模模糊糊的,听清楚了大概的意思。

何氏打算做包子,好好的招待她们,尽尽地主之谊,同时也让金菊露一手。

“闺女,咱们打算做包子了,你把手头的刺绣放一放,下来帮帮忙。咱们这里好像人手不够耶,赵大娘她们今天来到我们这里,好歹都是客人耶,我们总不能让她们动手吧。”何氏沙哑的,朝楼上喊了几句。

楼上响起了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

脚步声又停止了。

看起来,金菊在自己的闺房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算下楼。

“小费呀,你到楼上去喊喊妹妹。”金大浪吩咐道。

小费就像乱窜的小鹿一样,嘭嘭嘭,一下子就上楼了。

只是听到姑嫂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有一个人的声音比较热大,有一个人的声音比较的小,两个人貌似起了争执。

突然。

听见楼板上的脚步声,加重了,看样子,两个人之间有一番拉扯。

紧接着,两个人就从楼上下来了。

下楼梯的时候。

费氏走在前面。

金菊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的走在后面。

“有请金家一枝花,金菊大仙姑闪亮登场。”费氏故意皮了一下。

过来一会儿,金菊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众人的面前。

“这个是费大娘。”何氏指了指自己的亲家母。

“大娘好。”金菊说话就像小猫咪一样,声音特别的微弱。

“我到亲家这里,来过好几次了,我也和金菊见过好几面了,咱们之间不需要客套啊。金菊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千万不要害羞啊。”费大娘和颜悦色的。

“这个是赵大娘。”何氏又指了指赵瑞同的老娘。

“大娘好。”金菊还是很害羞的小声喊了一句。

“真是个很乖巧的姑娘,不错。”赵大娘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的用眼睛的余光,打量金菊的屁股,觉得她确实是个好苗子。

毕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赵大娘也不好意思去掐金菊的屁股,不过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她还是觉得金菊的屁股比较厚实,以后能生胖娃娃。

“这是赵三娘。”何氏又指了指赵瑞同的本家婶婶。

“大娘好。”金菊同样喊得很勉强,并不是她不愿意喊,而是害羞的缘故。

接下来的时间。

大家就准备和面,做包子了。

何氏出去抱了几抱干柴,费氏在院子前面扯了几块芭蕉叶。

转眼间的功夫,面已经擀好了。

何氏,费氏,两婆媳,累的满头大汗。

这期间。

三个上门提亲的女人,都说想帮何氏揉面,不过被何氏拒绝了。

55,这个丫头不简单

至于今天做馅儿的事情。

何氏,费氏,两婆媳,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故意偷了一下懒,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个金菊。

金菊首先洗了洗手,然后把围裙系上。

一会儿的功夫。

金菊就把需要的食材准备好了,姜蒜呀,辣椒呀,泡椒呀,香菜呀,韭菜菜呀,泡椒啊,香椿,还有瘦肉等都准备好了。

这时候。

金菊首先在案板上剁瘦肉,她反复的剁,时不时的把瘦肉翻了翻,尽量保证剁的匀称一些。

要有些瘦肉剁成碎末了,有些瘦肉,还有胡豆米那么大小的颗粒,待会儿也不好配备调料食材。

因为包子馅儿太粗糙的话,来其他的调料食材的味道,待会儿也能充分地钻进瘦肉末里。

金菊差不多剁了十多分钟,把瘦肉都剁成碎末以后,赶紧将瘦肉的碎末,都装入一个菜盆里。

然后,把姜蒜呀,辣椒呀,花椒呀,香菜呀,韭菜呀,泡椒啊,香椿呀,这些调味食材,差不多也剁成碎末,然后把这些调味的东西,也倒入刚才这个菜盆里。

金菊又往菜盘里加了一勺盐,又往里面加了少许的陈醋,还加了少量的药酒。

同时。

金菊打了两个生鸡蛋,也把它混到那个装馅儿的菜盆里。

然后,她选用了两个新鲜的西红柿,把西红柿狠狠地挤了挤,里面的汁水,都流到那个盆子里了。

等这些东西都弄好了以后。

金菊取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不停的搅拌。

差不多搅拌的两三分钟,包子的馅儿都搅匀和了,就等着面皮包馅儿了。

这时候。

金菊在洗脸盆里,洗了把手,擦了擦脸,然后取掉腰上的围裙,稍微歇了一口气。

在金菊剁馅儿的过程中,上门提亲的三个女人,都看惊呆了,金大剁馅儿的过程,有模有样,而且她在准备包子馅儿的过程中,与这三个女人还不一样。

这三个女人,也悄悄的窃窃私语了一下,金桔这丫头真会做,我在家里做包子馅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打几个鸡蛋进去了。要是打几个鸡蛋的蛋清进去,说不定包子馅儿的粘性强一些,同时包子馅儿也嫩一些。

尤其是金菊的刀工,手腕儿抖的都是巧劲儿,看起来刀刀都用了很大的力气,其实压根儿没用多大的劲儿,哪怕就是特别会做饭的赵大娘,也在心里暗暗的伸了个大拇指。

金大浪两口子,还有儿媳费氏,听的这几个人悄悄的夸奖金菊,他们心里也倍儿有面子。

这期间。

何氏,费氏,两婆媳,早就把面擀成小块儿了,就等包子馅儿了。

不过,现在都做好了。

转眼间。

几个人很麻溜的就把包子包好了。

灶里的火烧得旺旺的。

很快。

包子都下锅了。

开始蒸了。

“小费呀,你快去把小秦,还有那几个娃子们,都喊过来,让他们过来吃包子。”何氏口中的娃子,说的是三个儿子,还有三个孙子孙女。

转眼间。

金刚狼的几个儿子,几个孙子孙女儿们都过来了。

因为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比较的早。

当时,大家都和赵大娘三个人,都见过面了的。

所以刚过去两个多小时。

大家不必要有过多的客套。

尤其是德娃子。

他从小就不认生,他忍不住的盯着赵三娘看。

“你看啥呀?小朋友?”赵三娘笑嘻嘻的说。

其实,她也明白,德娃子在看她嘴角旁边的那颗痣。

那颗痣,学名叫做媒婆痣。

难怪赵三娘,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了。

德娃子,还是盯着赵三娘看。

“金大哥,你的几个孙子长得活泼可爱,尤其是这个金永德,长大以后肯定满有出息。”赵三娘笑着说。

“目前看还差不多,不过是个调皮佬。”金大浪心里很欢喜,不过面子上还是谦虚了一番。

“俗话说得好,温顺的孩子像野草,调皮的娃子是块宝,小孩不调皮,长大没出息,今天虽然只和他接触了几下,可是我感觉你们金家,以后又能又会出能人了,当然不光是金永德,金永标,同样聪明,金永玉以后,同样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赵三娘一口气把金家的几个孙子孙女,夸耀了一遍。

转眼间,包子熟了。

“吃包子喽。”费用一边吆喝,一边揭开锅盖,把蒸好的包子,一个一个夹出来。

“娘,我要吃。”德娃子早就等不急了。

“稍微等一下,太烫了会掉地上的。”奶奶何氏笑着对德娃子说。

等到包子稍微冷了一下之后,费氏首先把包子,递到赵大娘她们几个客人手里。

然后,才一个一个的,递到金家老小手里。

“亲家,还有两位赵嫂子,你们都尝尝包子吧,今天是闺女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何氏笑嘻嘻的说。

其实内心里,恨不得希望她们三位客人,都把金菊夸上天。

见主人已经发话了。

三个客人开始品尝包子。

“嗯,不错,麻辣味儿的东西就是好吃,这个口感真是不错。”赵大娘咬了一口包子,一脸惊呆的说道。

这个赵大娘。

并不是一味心思地拍马屁。

她是有感而发。

因为生活中的赵大娘。

仗着家庭底子比较的丰厚。

平时对自己,对别人非常的挑剔。只要她说好的事情,那别人一般不会说很差。

“亲家母做的一手好茶饭,现在金菊也是一手好茶饭,这都是亲家母的功劳啊。”费大娘也称了一个大拇指。

“我的闺女,从小就很乖巧,有好多饭菜什么的。其实,我没有刻意的教导她,她都是潜移默化的学会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管别人觉得她做的怎么样,反正我这个老婆子,觉得闺女做的饭菜还可以。既然你们都说包子很好吃,我也尝了一下。”何氏笑着说。

“好吃,我还要。”德娃子这个调皮佬,已经吃完了一个包子,又要吃第二个了。

他的老娘费氏,又给他递了一个包子。

“现在生活条件比较好。咱们农家人也吃上了瘦肉馅儿的包子。想想我小时候家庭条件很差。当时我们妹做的馅儿,往往都是青菜馅儿的,压根儿没有一点儿油汁儿。”金大浪叹了一口长气。

毕竟,他是从一穷二的穷小子,后来风餐雨露的在外面做了点儿小生意,吃了好多苦,遭了好多罪,后来才买了几十亩的田地,才换来如今一大家人的温饱生活,确实挺不容易的。

“金大哥,你说的话我也深有感触。我小时候也吃过菜馅儿的包子,而且平时还没有福分吃,只有过年,大年三十那天,才能吃一次。”赵三娘也叹了一口长气。

“咱们差不多都是同龄人。你们过的苦日子。其实,我小时候也过的是苦日子。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爹娘家庭条件差,我们还吃过朝天椒馅儿的包子。当然,那是一个特制的包子,意思是红红火火的意思。

”当时,我很幸运的吃到了那个包子,当时,我记得爹还给了我一两银子,因为兄弟姐妹太多了,爹完全没有办法给我们几姊妹都给压岁钱,只好用这种抓阄的形式表示一下。后来嫁到这家以后,生活条件才有很大的改变,我才渐渐地吃饱饭。托公公婆婆他们的福,后来也穿上了绫罗绸缎。”赵大娘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感觉几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自己渐渐的也老了。

赵大娘一行三个人。差不多和金大浪两口子是同龄人,岁数反正悬殊不大。

他们这五个老年人,在一起有共同的语言,而且也能够家常里短,闲言碎语的胡扯。

渐渐地。

大家的情绪完全放松了,等包子吃完了以后,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预定的日期是九月初九。

那一天,不仅仅是重阳节。

而且也是登高赏菊的时候。

这个日子。

有一语双关的意思。

九月九,重阳节也是敬老节。意思是赵瑞同和金菊两个人,以后要是走到了一起,必须要孝敬双方的大人,不能厚此薄彼,也不能斤斤计较。

另一层意思就是,金菊呱呱坠地的那个月份,也是菊花盛开的时候。

这也是赵家人对金家人的礼遇。

当天晚上很平静。

第二天一清早。

赵大娘一行人,就回去了。

至于金家人。

接下来就是零零星星的张罗了。

离9月9日重阳节。

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反正时间还很充沛。

56,没有打草惊蛇

自从赵瑞同的老娘,上门来提亲以后。

金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农家人嘛。

一年四季总是有干不完的活。

总之,鸡毛蒜皮的事情。

完全没必有必要,大书特书。

当然有一件事情,还是值得说一说。

那就是金菊弹奏古筝。

自从上次到集镇上赶集时,乐东文的仆人猴儿,免费送了她一台古筝以后,金菊如获至宝。

只要稍微有功夫,她就会坐在堂屋里弹古筝。

前段时间,她老是弹奏前世的曲子《菊花台》,被几个侄儿叫停。

这几天,她弹奏的曲子是前世的世界名曲《菊次郎的夏天》。

因为金菊在前世的时候,看过《菊次郎的夏天》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是著名导演北野武,自导自演的代表作,电影的过程特别的感人,而且他的同名曲《菊次郎的夏天》,几乎风靡整个世界。

金菊可能不记得了,她在前世的时候,凭借弹奏《菊次郎的夏天》这首曲子,在她们那个市里,获得古筝比赛第二名。

虽然现在已经穿越了。

不过,金菊还是凭借前世的残存的记忆,慢慢的把这首曲子,弹奏了出来。

俗话说。

树大招风。

花香招蝶。

没成想到。

金菊弹奏古筝的声音。

居然把古筝原来的主人乐东文,招来了。

不过,乐东文当时没有走进金菊的家里,只是隔得远远的地方,稍微的观察了一下,就悄悄地溜走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半个月以前。

猴儿把古筝送个金菊以后。

没过两天。

猴儿的少主人乐东文,就回来了。

乐东文问猴儿,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猴儿当时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到最后。猴儿说他把乐东文的古筝,送给了一个漂亮姑娘。

那个漂亮姑娘,也会弹古筝,她是渡口那边金城村的姑娘,她的名字叫金菊。

猴儿还唯唯诺诺的说,他把乐东文家里面的一箱子旧书,通通送给金菊了。

猴儿原本以为自己越俎代庖,把书籍送掉,会招来乐东文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

没成想到。

乐东文说是猴儿干得漂亮。

乐东文还打算按图索骥,来到金城村,悄悄地观察一下,这个叫金菊的漂亮姑娘。

这不。

大约是前天的时候。

金菊还是照往常在家里弹古筝。

这不,乐东文与好友齐兆城,带着猴儿,还有两个贴身的丫鬟,一大清早,就往金城村这边赶。

大约是中午的时候,这几个富家子弟来到了金城村。

中午的时候,天气是最炎热的时候,农家人一般都躲在屋里乘凉,毕竟现在是仲夏时分,太阳似乎要把大地烤焦似的。

这一行人按图索骥。

来到金大浪家门前,不远的地方。

几个人,故意躲在一棵柳树下面,总之和金大浪的房子近在咫尺。

特别是猴儿这个人。

因为前段时间,他和金菊有一面之缘。

为了避免金家人认出他。

来之前。

乐东文故意给猴儿,化妆了一番,不仔细看的话,以为猴儿也是个女的。

一行人,躲在一旁驻足金大浪的院子,虽然只有百米远的距离,可是他们没有勇气,走到金大浪的家里。

有好几次。

有几个过往的金城村乡亲,问乐东文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乐东文笑着说,他们是过往的客商,只是想在柳树下随便歇歇脚,待会儿就走。

过往的父老乡亲,看见他们几个人,穿着比较的考究,就信以为真的。

该干嘛干嘛去了。

今天,乐东文为了一探虚实。

其实来的时候,他们还特意捯饬了一番。

乐东文,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紧身长袍,阳光打在他身上,显得神采奕奕,他不仅仅腰缠万贯,而且风流倜傥,举手投足之间,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唱戏的小生,言谈举止特别的温柔,女的要是看见他,绝对会在心里,产生微微的爱慕。

至于他的好友齐兆城,同样穿着不俗,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至于贴身男仆猴儿,还有随身来的两个丫鬟,尽管他们的穿着打扮普普通通,不过穿着干净间整洁,没有给他们的主人,丢面子。

除了猴儿脸上,被化妆的有点滑稽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还很正常。

57,根本没有看错

因为是中午时分,金菊刚好在屋里弹古筝,当然演奏的歌曲,还是金菊前世,学习的世界名曲《菊次郎的夏天》。

这首曲子。

作为古代人的乐东文,还有齐兆城他们,虽然从没有听过,不过,还是感觉这首曲子的旋律,特别的优美。

“真好听呀。”乐东文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

“这首曲子,我好像在哪儿听过……”齐兆城原本打算撒个谎。

意思是想在好友面前,显得自己很渊博,可是,他的这个谎又圆不下去了。

当然啦。

这首曲子,别说齐兆城他们没有听过,就是往前推几百年,往后推几百年,所有的人,都没有听说过。

因为这首曲子,出现在遥远的21世纪,倘若不是金菊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古代。

齐兆城他们这些古代人,压根儿不可能,听到这么好听的的之音。

“齐兄啊,这首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呢?”乐东文故意看着好友,笑了笑。

潜台词是说,哥们儿,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13了吧。

齐兆城看出了乐东文的意思,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齐兆城故意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说:

”这首曲子,我一定是听过,我记得在哪本古普书上看过的,等我时候找到了,我告诉你。“

他在说的时候,还故意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状态。

乐东文没有说话,一笑而过。

齐兆城,也心照不宣的笑了。

乐东文抿了一口酒,开始在那里风流倜傥的煽情:

”美丽的仙姑啊,你弹得真好听呢,真的好想一睹芳容啊,我好想跪在你面前,对你说上一句温馨的话语,我能做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我能亲吻每一寸你踩过的泥土吗,我能把灵魂出卖给你吗?“

月东文完全不顾好友的嘲讽,压根儿也不在乎身边,还有仆人丫鬟,完全忘我的在那里煽情。

“我说乐兄凶啊,倘若刚才演奏曲子的人,是个抠脚大叔,你要是知道了真实结果,看你恶心不恶心。”齐兆城,哈哈大笑的说。

“你放屁,抠脚大叔能做这么文雅的事情嘛,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乐东文哈哈大笑。

“乐兄啊,我感觉你活的好纠结哦。”齐兆城哈哈大笑。

“此话怎讲?”乐东文不明就里的说。

“乐兄啊,如果我说鄙视你吧,又伤了咱们兄弟之间的和气,坦率点跟你讲,你刚才说的话,太不爷们儿了,不就是一个漂亮姑娘吗,你就想用嘴去丈量每一寸她走的土地,莫非你是汪汪先生?”齐兆城看着乐东文笑。

“汪汪先生是谁?”乐东文一开始脑筋没转过来弯儿。

“汪汪当然指的就是狗呀。”猴儿唯唯诺诺的提醒到。

齐兆城看到猴儿,一语道破天机,忍不住的笑了。

乐东文原本打算去掐齐兆城的脖子,不过一个丫鬟打断了他们:

“快看快看,有一个人,好像从金家屋里走了出来。”

另一个丫鬟,也提醒到。

其实走出来的那个女人,不是金菊,而是金桔的娘亲何氏,何氏看了看院子里晒的干货以后,就走进屋里去了。

因为乐东文他们几个,离金大浪的院子,比较的近,所以几个人,停止了打打闹闹,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态势,装模作样的当起了过往的”客商”。

“死八婆,我以为走出来的那个人是金菊,没想到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乐东文内心有一点失望,他多么希望,刚才走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前段时间,猴儿亲眼看见的那个漂亮姑娘金菊。

“主人,刚才这个老妇人,就是金菊的娘亲何氏,前段时间,我把古筝送给金菊的时候,当时陪同金菊的几个人里面,就是这个老妇人。”猴儿小声的提醒乐东文。

“这个人就是金菊的娘亲。”乐东文感觉自己掉链子了,敲了一下猴儿的脑瓜崩儿。

猴儿点了点头。

“你搞错了没有哦,猴儿,会不会我们没有找到人家哦,你认错了哦。”其实,乐中文还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因为自己刚才不明就里的骂了金菊的娘亲,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合适。

不过猴儿这个愣头青,并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给自己的主人一个台阶儿下,还是特别的坚持真理,说这个人就是金菊的娘亲何氏,考完全没有认错。

乐东文,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笑嘻嘻地朝猴儿屁股踢了一脚:

“还别说啊,这个何大娘,虽然我没有见过,不过刚才我看见她出来,好像是在翻晒院子里的红薯片儿,一看就是个很干练的女人。”

听见猴儿说这个老妇人,是金菊的娘亲,乐东文马上见风使舵的,改变的话风。

七月份的天气,真的是很炎热,树上的蝉不知疲倦的吵闹。

附近的玉米苗,叶子都被晒蔫儿了,一个个饱满的玉米,仿佛要倒垂下来。

乐东文一行人,也热的够呛,他们还是躲在柳树下面,关注金家大院的一举一动。

“乐兄!你看这田里有西瓜,要不然咱们几个人,摘一个解解渴吧。”齐兆城笑嘻嘻的说。

有一块田地确实栽了西瓜,不过是和玉米地混栽在一起,里面的西瓜差不多,都有脸盆那么大,看样子都熟透了。

“智者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倘若别人不是心甘情愿的送我东西,哪怕就是金山银山,我都不屑一顾,何来一个“偷”字啊?

”本公子今天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去多练几句经,洗刷洗刷自己耳朵的罪过。”乐东文其实知道,齐兆城是开玩笑的,不过,他故意正义凛然的说。

“乐兄果然和我意气相投,难怪咱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的铁,君子爱瓜,不摸只夸,我也是有素质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偷摘西瓜,刚才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齐兆城哈哈大笑。

乐东文叹了一口长气。

“与起说偷摘西瓜,还不如说,我好想让金仙姑,箪食壶浆,为我们送饭送茶,那样肯定比西瓜甜100倍。齐兄,你说要是金仙姑,看见我们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会不会害羞的,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乐东文看着齐兆城说。

“我只能说,你脸皮太厚了,你连金菊的面儿,都没有见过,就认为别人会倒贴你。倘若要是别人看不上你,不尿你这一壶,怎么办呢?”齐兆城冷笑道。

“怎么可能不尿我这一壶,我应该是最大的夜壶!”乐东文笑着说。

说完。

两个好朋友哈哈大笑。

猴儿也忍不住的笑了。

跟着来的两个丫鬟,也忍不住的笑了。

过了一会儿。

又听见了熟悉的古筝弹奏声音,好像还是从金家老宅传出来的。

不过这一次,屋里的金菊没有弹奏前世的曲子《菊次郎的夏天》,而是弹奏的前世的曲目《菊花台》。

……

……

乐东文和齐兆城,当然又把曲子狠狠地夸奖了一遍,觉得弹得真好听。

屋里的金菊,似乎不知疲倦的弹奏《菊花台》,弹了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那里单曲循环。

过了一会儿。

乐东文他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

“曲子怎么停止了。“

倒是猴儿大惊小怪的说:

“少爷,那个人就是金菊。”

一个青春靓丽的大姑娘,果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虽然只隔了100多米的距离,乐东文还是隐隐约约的看了金菊的脸庞,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

原来。

金菊弹奏了一阵音乐以后,感觉有一点疲倦,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刚好被躲在暗处的乐东文他们看见了。

乐东文要求同行的几个人,大家快点蹲下来,免得被金菊发现了。

几个人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就像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似的。

过了一会儿。

金菊又回到了屋子里。

乐东文窃窃私语的说:

“不错不错,颜值真的好高呀,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我。”

乐东文有一点伤感。

“怎么可能看不上少爷了,少爷一表人才,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的姑娘做梦都想嫁给你。这个金菊要是傍上了少爷,也算是她祖坟冒青烟儿,是她的福气。”猴儿溜须拍马的说。

“我看到金菊了,目标已经达成了,咱们还是回去合计合计吧。”乐东文笑着说。

几个人身不知鬼不觉的走了,完全没有打搅金家人。

58,有一点纠结

这几天。

金大浪越想越气,越想越怄。

他把儿子儿媳们叫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这事儿还是关于金菊嫁妆的事情,因为赵大娘几个人提亲的那天晚上,几家人聊的比较的开心。

当时,金大浪确实喝了点儿小酒,他说打算拿10亩田地,作为金菊的嫁妆。

一来。

倘若金菊以后想回娘家居住的话,至少有地方盖房子,十亩田地的话,对于金菊她们来说,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家人的口粮,没有问题。

当然。

金大浪当时和赵大娘这样说,不过就是客套客套而已,他并不想真的把田地分给闺女。

虽然说,闺女和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俗话说得好,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金大浪在原则问题上,是不会让步的,尽管他很宠爱闺女金菊。

可是,泼辣的儿媳妇费氏,当时就理解错了。平时,她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杂碎,当时,以为公公老头说的是实话。

一来。

公公婆婆确实很疼爱小姑子金菊。

二来。

赵大娘她们,好歹是费氏的娘家邻居,赵瑞同那小子,从小嘴巴甜甜的喊她费姐姐。

于情于理。

费氏都觉得,自己都应该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当时赵大娘他们,本来没有打算要金菊家的十亩田陪嫁,只是本着礼节上的思维方式,多少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过,泼辣的费氏,当时就劝赵大娘她们不要推辞,既然公公老头愿意把田地分给小姑子金菊,他们做哥哥嫂子的,也不会多说什么。

金大浪当时就气鼓鼓的,一方面儿碍着赵大娘她们在前面,同时也对不起亲家母费大娘,要不然的话,金大浪当时就发飙了。

金大浪好歹是金家的一把手,别说是儿媳妇费氏了,就是几个儿子,现在也要听他的。

当时,他们长辈在一起客套,那儿轮得到费氏,在旁边指手画脚。

同时。

金大浪也有点儿讨厌自己的准亲家母赵大娘,这还没有结成儿女亲家,她就心安理得的,愿意接受十亩田地的陪嫁,要是以后真的结成了儿女亲家,是不是要把金家的锅灶,也背走啊?

脸皮也忒厚了吧,这跟巧取豪夺有什么分别?

不过站在赵大娘的立场上,当时,她确实犹豫了一下,不想要金家十亩田的土地。

毕竟,她是上门提亲的,不是上门来讨债的。

不过,费氏老是在旁边簇拥她,她居然心安理得的答应了。

这几天。

金大浪越想越不是滋味。

以前金菊和徐忠那王八蛋订亲的时候,哪怕两家人就是近在咫尺,金大浪都没有许诺一寸土地。

至于金菊和赵瑞同的婚事,金大浪之所以,敢说十亩田的土地。

就是看在赵家和金家隔了几十里的路程,就算要了土地,管理起来也不是特别的方便,所以他才虚伪的开口开空头支票。

没成想到。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金大浪弄巧成拙。

闺女,是不能分田产的。

看似金家田地多,然而金大浪有三个儿子,况且到了孙子辈儿,又生下了德娃子和标娃子,两个男娃娃。

况且老幺金平,现在虽然八字没一撇,不过早晚会娶妻生子,到时候金家还会增添人口。

那么几十亩的土地,到时候也是僧多粥少。

金菊做为闺女,到时候根本不可能分到土地,因为这不符合传统的思想。

老婆子何氏,让金大浪说话的时候声音小点儿,免得楼上的闺女金菊,听见了。

金大浪听见老伴儿提醒他,才稍微有所收敛,心平气和的问大儿媳秦氏:

“小秦,你怎么看?”

贤惠的秦氏,本来是不愿意发表言论的,她这个人比较的随和,倘若公婆愿意拿出十亩土地,作为金菊的陪嫁,她也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土地是金家一家人的东西,她一个人说了不算,况且土地陪嫁给小姑子金菊,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还是自家人的东西。

但是,倘若公公老头反对把土地陪嫁给金菊的话,她也不会在旁边拉偏架,尽管她人特别的好,可是,陪嫁土地这件事情,毕竟还是从他们嘴里,分出去了一杯羹,谁不愿意多要点儿土地了?

当秦氏听见公公金大浪,把这个难题抛给她以后。

秦氏笑嘻嘻的说:

“土地是爹娘辛辛苦苦几十年,打拼下来的,该怎么处理的话,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当然啦,我们这一辈有三个兄弟,大是大非的问题,最好还是要商量成统一口径,要不然的话,闹出什么家庭纠纷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金大浪还是脸皮黑的要破,说破天也不愿意,把十亩土地分给金菊。

何氏笑着说道:

“闺女怎么了?闺女也是咱们的心头肉,我说老头子,你是看在眼里的:闺女从小乖巧,刚会蹦蹦跳跳的时候,就跟着我做针线,有多少次,她的手指都被针扎破了,硬是含着眼泪,没有叫疼。

”后来,我们还没有分家的时候,可以凭着良心说,一大家人的饭菜,她做了一多半,现在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地步,我们给她分点儿土地,不过分了吧。“

何氏见大家没有打断她的话茬,于是接着说:

“四个兄弟姐妹,总共只有金菊一个妹子,倘若她要是嫁得好的话,到时候绝对会帮衬娘家人。老头子啊,咱们现在大方一点儿,也是给儿子们,孙子们积攒福分啊。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何氏说的气鼓鼓的。

“爹啊,不是当儿媳妇的说您,您的心胸,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娘都愿意把土地送给妹妹,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却不愿意,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您说您丢不丢人。

”再说了,人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看到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要是妹妹嫁过去了以后,凭借妹妹的本性,她一定会帮助娘家人的。”费氏也在一旁,溜须拍马的讨好婆婆何氏。

还好,大家说话的声音比较小,金菊在楼上做鞋子,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

金大浪还是恶狠狠的看着大家,那样子完全是一副不爽的态势。

59,金大浪其实用的是苦肉计

金宝以为媳妇刚才的话,冒犯了老爹,赶紧也陪着笑脸说到:

“爹,你别气,我媳妇也并不是有意的顶撞你,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一个当嫂子的,都舍得十亩田的土地,你一个当爹的,都抚养了金菊一二十年,10亩田的土地,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况且,当时也是您提出来要给妹妹陪嫁土地的,这要是不信守承诺的话,说不定妹妹就是嫁过去,也会恨您,到时候,乐家人也会觉得我们是言而无信之人,说不定会看扁我们,说不定,他们会取消这桩婚事的,我说的对吧,大哥,老幺?““

金宝这个笑面虎,看见大家都愿意把土地,陪嫁给妹妹金菊,他才开始见风使舵的讲道理,假惺惺的规劝老爹金大浪。

倘若大家都不愿意把土地,陪嫁给妹妹金菊的话,金宝肯定也不愿意把土地,陪嫁给妹妹金菊。

因为,他是一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的算计之人。

老实巴交的金森,看见老二金宝,也同意给妹妹金菊陪嫁土地,他这个当大哥的,更是毫无异议。

金森笑着说道:

“乐家也有几个儿子,到时候也会开枝散叶,一大家子人,咱们娘家人要是多给妹妹陪嫁点儿东西,到时候妹妹去了乐家,身子骨也硬挺一下,别人也不敢欺负她,她平时说话也有话语权。”

金大浪突然忍不住的想笑,其实一开始,他说要把土地陪嫁金菊,后来想一想,这件事情没有和几个儿子儿媳商量清楚,害怕以后会惹出纠纷,所以才想出这一招苦肉计。

因为,当时他和赵瑞同的老娘谈起土地的时候,当时二儿媳费氏,确实当了出头鸟。

所以,今天他把儿子儿媳们叫过来,劈头盖脸的数落赵瑞同他们,同时装模作样的数落二儿媳费氏。

其实,就是想看看儿子儿媳们,是什么态度,所以,金大浪才和老婆子何氏,商量了一出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儿,故意套他们的话。

现在看来。

几个儿子儿媳,压根儿不反对把10亩田送给妹妹金菊,金大浪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尘埃落定了。

大家看到平时严肃的老头子,突然一下子笑了,弄得大家心里都没底儿。

“几个儿媳,你们别怪我啊,我就是害怕划分十亩田的土地给金菊。到时候你们当哥哥嫂子的不愿意,今天我才和你们的娘,上演了一场无间道。

”既然你们,同意给金菊陪嫁土地,愿意给我这个老不死的一个面子,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反正我趁现在还能动弹,尽量自己多攒几个字儿,以后到了临终之前,尽量不麻烦你们。当然,德娃子他们几个孙子,我能帮你们带的话,尽量帮你们减轻负担。”

老头子金大浪说话,大义凛然。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虽然和我们男女有别,可是情同手足,十亩土地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当哥哥的,怎么会会和她斤斤计较了。”金森为人老实,说话也比较的实在。

“我和大哥的看法是一样的。”尽管十亩土地,对于老二金宝来说,那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可是大家都同意陪送土地,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主流的表态。

到是老幺金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看见两个哥哥都表态了,觉得自己也不能不仗义,他大手一挥的说:

“我觉得10亩田地,还是太少了,干脆把我的那一份也划拉一下,干脆给妹妹陪嫁20亩土地,怎么样?我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有的是力气,再说我也还年轻,我不靠爹娘不靠谁,我照样能够赚到一笔家业。”

大家认为金平年轻气盛,不知道生活的艰辛,都忍不住的笑了。

“老幺,你是不是打算开办养殖行业,喂泥鳅发家致富呀。”费氏看见公公现在的态度,比较大平静,她这当嫂子,又开始和小叔子金平,开玩笑。

“我的天呐!二嫂进我们金家的门,不过八九年的时间,区区几年的时间,我就受到二嫂的鄙视了呢?我还混得下去了,那我还有救吗?咋感觉自己就像吃闲饭的人了,哈哈!”金平笑呵呵的说。

虽然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叔子,他们也只是嘴上说话不计较,不过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违背世俗公序的行为,平心而论,金平还是比较尊重俩个嫂子的。

费氏并不是嘲笑小叔子金平,金平喜欢挖泥鳅不假,可是,他并不是无所事事的闲汉,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成家立业,没有几个哥哥那么忙而已。

所以挖泥鳅的梗,被二嫂费氏拿出来闲扯。

金大浪不想听他们两个人,在那儿皮,看着长子金森,意味深长的说:

“老大,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我们有多少土地吗?“”

“记得,那时候我们只有50亩土地。”金森回答到。

“你十岁那年呢,我们有多少土地?”金大浪又问了一句。

“十岁那年,爹又在陈家手里买了30亩土地,后来我们总共就有80亩土地了。

”不过,我记得爹当时说过,80亩土地,完全够我们养家糊口,不需要再买土地了,要不然的话,我们现在的土地还会更多。”长子金森,老实巴交的回答道。

“你说的很对。”金大浪同时看着二儿子金宝,幺儿子金平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这些事情我了如指掌,为什么我还要明知故问地问老大了?我就是要让你们明白,人心齐,泰山移,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拧成一股绳,任何大风大浪,我们都能如履平地。

“老子跟你们说实话,我小时候别说十亩土地了,你们爷爷那时候就是地主家里的长工,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可是我还励精图治,从一贫如洗奋斗到衣食无忧,你们知道靠的是什么吗?“

几个儿子,聚精会神的听政治课,没有一个人插嘴。

“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还有爹年轻时候的努力拼搏,事在人为。”二媳妇儿费氏,见缝插针的说。

金大浪对二二媳费氏的答复,很满意,他抽了一口旱烟,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

”只要大家勤俭持家,努力奋斗,别说80亩的土地,以后800亩,都有可能变为现实,倘若兄弟阋于墙,一家人不合心的话,80亩也会变成八亩,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凡是窝里斗的人,家族很快就会衰败的。

”你们看看历朝历代的那些皇家,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后面的朝代,代替了呢?就是因为前朝的那些皇亲国戚,彼此之间没有拧成一股绳,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才让外人有了可乘之机。

”家国家国,国是一个大家,家是一个小国,只要咱们勤快一点,给金菊陪嫁十亩土地,真的算不了什么。“

“爹说的是呀,男生女卑的思想本来就不公平,尽管玉儿是个女娃,我和金森几年以前,就商量好了,以后金永玉要是出嫁的话,我们当爹娘的,一定不让她去婆家丢脸,一定给她办的体体面面,是不是,金森!”贤惠的秦氏笑着说。

金森,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也许是大家商量事情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楼上的金菊,尽管她听力不好,可是,声音稍微大一点,她还是能够听清楚的。

这时候。

楼上想起了脚步声。

“娘,晚饭做好了没有,如果没有做的话,还是我来做吧。”金菊顺着楼梯,下来了。

60,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家看见金菊下楼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金菊也知道,大家谈论的话题是关于陪嫁的问题,同时她也知道爹爹是故意出尔反尔,装模作样的说不同意10亩土地的陪嫁,其实那都是做给哥哥嫂子他们看的。

她看见一屋子里熟悉的亲人,眼神有点落寞。

没办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身不由己。

可惜,金菊已经记不起前世的恋爱故事了。

前世的时候。

就是因为自由恋爱,她才和查南走到一起,后来失恋以后,在雨中狂奔,斗气车的路怒症患者,撞死了她。

穿越到了古代以后,又被一个叫徐忠的小伙子,折腾的撕心裂肺。

总之,在婚姻上,金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

她前段时间悄悄的哭诉,想快点儿嫁人,不过是想离开金城村,这个伤心之地,不想看见徐钟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想早点嫁人。

这段时间。

金菊差不多从失恋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又有点儿舍不得家人了,她甚至觉得婚姻大事,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关系,稍微再在娘家待几年,也不要紧,毕竟没有吃别人的闲饭。

刚在楼上,模模糊糊的听见大家议论陪嫁的问题,听见大家都愿意给她送10亩田的土地,金菊感觉内心很欣慰,那一刻,感性战胜了理智。

等哥嫂们都走了以后,金菊一年胆怯的对爹爹金大浪说:

“爹,我能晚几年,才出嫁吗?”

“还想在娘家玩几年。”金大浪反问到。

金菊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说“不嫁”,而不是“不愿”,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或许是前世的印记,从潜意识中影响了她,金菊觉得19岁的年纪,一点儿都不大。

前世的时候,别说19岁的姑娘没有嫁人,就是29岁的御姐,39岁的大姐,没有嫁人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可能是受到前世的影响,金菊觉得19岁的年纪,一点儿都不大,她根本不担心自己成为老处女。

老屋里,只有金大浪两口子,还有金菊,总共三个人。

娘亲何氏搬了一个小板凳儿,紧紧的挨着金菊坐了下来,她攥着金菊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闺女,不是说好了的吗,你为什么又要中途变卦不嫁了呢?“

这几个月以来,娘亲何氏,为金菊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

金菊看着日渐苍老的娘亲何氏,心里也不是滋味,娘亲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嫁人,她也不愿意说出个具体的因果,害怕说的话不合适,让娘亲伤心。

金菊干脆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

金大浪故意走出屋子,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赶鸡鸭,因为鸡鸭时不时的,偷食晒在院子里的东西,其实,金大浪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躲在一边,悄悄地听金菊到底和老婆子说什么。

何氏,抚摸了一下金菊的头发:

“闺女,娘晓得你如今有本事,眼光也比以前高多了。可咱们是寻常百姓家,又不认得那些高干子弟。就算认得,别人也不一定对你真心实意呀。话又说回来,那些达官显贵,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爹娘是怕你将来不幸福。

”其实我们做爹娘的,意思很明确,太穷的人家根本不可能,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穷了日子不好过;可是,也不能攀有钱人家,有钱的人家,心目中只有利益,有时候简直不把我们女人当人看;最好是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小富即安就可以了,一年到头吃喝不愁,小两口,相敬如宾,我们当爹娘的,就踏实了。“

正是基于这个目的,金大浪两口子,才答应赵大娘,同意了这门婚事。

一开始的时候。

金菊似乎很高兴,怎么这两天突然画风又变了呢?

自从两个多月以前,金菊寻短见跳水以后,她说话神神叨叨的,说她会到了神仙。

后来,又亲自为大家表演了许多的特长,比如说弹古筝,剪纸啊。

娘亲何氏也深信不疑,觉得闺女肯定是在水下遇见的神仙,个人的眼界开阔了,择偶的标准比以前高多了,别说徐忠那样的王八蛋,就是赵薇同这样的商贾小贩,估计都不能入金菊的法眼了。

何氏就是这么认为的。

金菊矢口否认,她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拜金女。

尽管,何氏是第一次听说拜金女这个词。可是,她潜意识的认为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肯定带有贬义。

何氏以为金菊口是心非,还是瞧不上你赵瑞同,于是继续讲道理:

“闺女啊,这赵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官显贵,可是赵瑞同好歹读过几年书,不是一般的大老粗所能比拟的。如今在镇上开铺子,那天你在他的铺子里买竹灯笼,我当时就知道你对他有好感。你以为娘亲不知道,娘也是过来人,知道你对他也有意思。“

金菊没有回话,不过脸顿时涨红了。

院子里的金大浪,时不时的走来走去,不过,就是没有走到屋里来,老婆子和闺女在屋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何氏接着说:

”赵瑞同这个白面小生,要外表有外表,有涵养,不是徐忠哪种野小子所能相提并论的,将来成亲了,家里给你陪嫁十亩田,你就租给别人种,光收租子,就够你一年的吃穿与缝衣服。

”你跟着赵瑞同住镇上,到时候,你也可以做做鞋子啊,画画呀,做做剪纸啊,少说也能挣几个色儿。比跟着徐忠,面朝黄土背朝天强多了,也比委身给达官显贵做小妾,整天以泪洗面,有尊严多了。“

何氏为闺女描绘出一幅美好的蓝图,就差没有对金菊说,嫁过去就像在家里一样,肯定不会吃苦,注定只会享福。

也许,金菊是受到徐忠那小子的打击太深了,有点谈虎色变,尽管娘亲描绘的未来很美满,可是,她始终无动于衷。

金菊觉得娘亲说的话,有失偏颇,自古以来,有钱人为富不仁的例子,比比皆是,可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穷苦的人,也并非一味的淳朴,有些人照样冥顽不灵,见利忘义,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千万不要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一群人。

61,终于答应了。

按照金菊的意思,她现在只有19岁,根本不用着急出嫁,就是到了39岁,同样不用着急出嫁。

她居然还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饭不怕晚,这样的荒唐逻辑。

娘亲何氏,赶紧捂住金菊的嘴,叫她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被神仙月老听见了,说不定会遭到什么可怕的惩罚。

何氏还告诉金菊,成家立业越早越好,有个好归宿嘛,生活才有盼头,而且,她对金菊说的话,完全不敢苟同。

39岁出嫁难道真的不晚吗,何氏忍不住的笑了。

因为,何氏在39岁的时候,已经是德娃子的奶奶了。

何氏又拿金菊的三哥金平,打比较:

”看看你三哥,虽然他只大你一岁。可是,20岁对于男人来说,完全不叫事儿,别看他现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男人只要会挣钱的话,别说20岁,30岁,就是七八十岁,照样能找个18岁的黄花大闺女。

”可是,咱们女人就不一样,岁月不饶人,过了一年就老了一岁,女人的青春只有短短的几年,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就麻烦了。“”

虽然,金菊觉得娘亲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一向乖巧的她,这次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暂时不嫁人了。”

何氏也不忍心批评金菊,语重心长的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不嫁人呢!虽然我和爹,还有你的几个哥哥,都很疼你。可是,娘家就是娘家,我们女人早晚都要嫁人,你要是不嫁人,我和你爹活着一天,大家自然会宠爱的一天。可是我和你爹老了,死了怎么办。

”虽然你哥哥们嘴上说不会嫌弃你,两个嫂子现在对你的态度,也比较的和蔼,可是时间一长,很多事情就难说了。只有自己的有了亲生骨肉,他才有可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

金菊被娘亲何氏,说的哑口无言。

她看得出,娘亲跟她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估计也就只有二老,不会真正的嫌弃她。

至于哥哥嫂子们,现在估计也是看在爹娘的份儿上,大小事情都会让着她。

可是在内心里,真的对她没有任何的偏见吗,这个值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里的人情世故。

跟前世是不一样的。

前世的时候。

一个女人想奉行单身主义,这是她的自己的事儿。

一个女人就算嫁人了,想做丁克家庭,别人照样无权干涉。

哪怕一个女人是同性恋,别人最多带有偏见的眼光,并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金菊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倒退了千百年的封建社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婚丧嫁娶,是每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的事情。

有时候。

人生的是是非非,不是由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能左右的。

“好吧,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去赵瑞同的老家看看。”纠结了两三天以后,金菊终于做出了决定。

既然一定要嫁人,况且又不能推迟好几年,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处理这件事情。

只有亲自到赵瑞同的老家,探探他们的家风,才能下结论。

尽管前段时间,在集镇上去过赵瑞同的竹器店,可是,那毕竟是台面儿上的事情,必然光鲜亮丽。

只有去了赵瑞同的老家。

才能兼听则明,偏听则信,从各个方面搜集关于赵瑞同的信息,到时候再做决定。

倘若到时候觉得不合适的话,至少也有借口来搪塞自己的爹娘。

何氏忽然想起来,那天去镇上,金菊根本没有仔细端详赵瑞同,因为她始终不敢正眼看赵瑞同。

何氏对这件事情很欣慰,自己的闺女,好歹也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不像村子里的那个赵烟茹,完全是有妈生无妈养的婊子,看见了男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死乞白咧的去倒贴。

见闺女终于松口了,金大浪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闺女哪天去的话,到时候我也去,我做闺女的狗头军师。“

“到时候,我也陪着她去!”何氏见闺女也开窍了,老头子也鼎力支持,笑着说到:

“前段时间,赵老婆子来我们家,就像微服私访一样,问这问那的,把咱们家里,里外外都盘问了一遍,我们何不依葫芦画瓢,也去她家里去闹腾闹腾。“”

金大浪吧嗒了一口旱烟,意味深长的说:

“谁说不是了,我们是应该去她们家里去走动走动。况且,赵老婆子这段时间,请人过来捎了好几回信儿了,意思是说叫我们有时间的话,可以早点去他们家里走动走动,唠唠家常。”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金大浪的意思很明确,这门亲事一定要提前知根知底,免得到时候又像徐家那门亲事一样,到时候节外生枝。

这次,金大浪两口子去赵家的话,态度绝对干脆果断,不会拖泥带水。

倘若到时候聊天不投机的话,就一口气回绝算了,到时候也不要碍于亲家母费大嫂的情面。

毕竟,“媒婆”请进门,婚姻在个人,这件事儿要是没成功的话,证明双方没有缘分,绝对不是费大嫂这个当媒人的不给力,造成的影响。

金菊听见爹娘在那里谋篇布局,她压根儿插不进话。

不过听见爹娘说,这门亲事绝对不会霸王硬上弓,强迫她出嫁,金菊内心一阵窃喜。

这两天,金家老小都知道,金菊打算过几天,去赵瑞同的老家看看。

不过,这几天大家都比较忙,所以没有关心金菊的事情。

这天中午的时候,金菊一个人,来的大哥金森家里,唠唠嗑儿。

金菊对于未来的事情,心里没底儿,说不定到时候爹娘一同意,她就真的成为泼出去的水了,成为赵家的人了。

从小,金菊最喜欢大哥金森了,她觉得在大哥家里,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要是真的成婚了,以后和哥嫂们朝夕相处的时间,就会忽略不计了。

毕竟,结了婚的女人,要以丈夫为重,要以公婆为重,要以孩子为重,要以整个婆家为重,至于血浓于水的娘家人,有时候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贤惠的大嫂秦氏,感觉有点好奇,微微一笑问道:

“妹妹,前几天,你不是说不想嫁给赵瑞同了,怎么这几天突然回心转意了,是不是又碰见神仙了?“”

大嫂这回说的神仙,其实说的就是月老,意思是说是金菊对婚姻上心了。

金菊明白大嫂的意思,脸顿时涨红了。

贤惠的秦氏,还在替小姑子金菊考虑:

“妹妹,俗话说,忠臣侍一主,烈女嫁一夫,要不这样吧,待会儿我去劝劝爹娘,就让几个哥哥和爹,去赵瑞同的老家打探打探,你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冒冒失失的去赵瑞同的老家,这样会不会显得有失身份?”

金森也点了点头。

大哥金森和爹娘一样,同样是设身处地的为妹妹金菊着想。

不过,他和金菊的观念差不多,他也觉得婚姻大事,不要着急,想当年自己快二十七八了,才和秦氏完婚,现在金永玉还不是活泼可爱,婚姻这件事情宁缺毋滥,千万不要图一时之快,草草了事儿。

金森是一个明心不明口的木讷之人,平时当着爹娘,他也不好让媳妇秦氏去规劝妹妹。

今天,金菊刚好来家里玩,所以他让媳妇秦氏劝劝妹妹。

秦氏是一个思想缜密的女人,她很委婉的劝金菊,让她对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考虑。

金菊“嗯”了一声。

同时,金菊表明她这几天晚上根本都没有睡着觉,就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现在她已经考虑好了。

哥嫂见金菊,还是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傻妹妹,心里特别的高兴,因为他们说的话,金菊少说也听进去了七八分。

62,都有小心思

大嫂秦氏,以过来人的口气说道道:

“嫁人是好事儿,你也不要紧张,我那时候也跟你一样。我跟你讲,我第一次见到公公婆婆,当时我也扭扭捏捏的,特别害羞,尤其是你大哥又很木讷,我当时更不愿意了,可是我娘家的爹妈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那后来了,你还不是和我们……打成一片。”金菊楚楚可怜的看着大嫂。

”是呀,等我慢慢的熟悉了咱们家以后,我才知道爹是刀子嘴豆腐心,娘也是个很善良的人。“秦氏说的也是大实话:

”‘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几年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婆家的家庭条件好与坏,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和你过日子的那个男人,有没有担当,人品有没有问题,有没有责任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金菊听得聚精会神。

秦氏还拿金菊的大哥金森打比较,尽管金森老实巴交的,可是对秦氏非常的好。

秦氏说,找老公一定要找有责任心的,倘若没有责任心的话,就算公婆给你们留下万贯家产,到时候也会坐吃山空。

倘若你委身的那个男人,是个潜力股的话,就算现在囊中羞涩,到时候你们也会大富大贵的。

贤惠的秦氏,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今天才把这些掏心窝子话,和盘托出,讲给小姑子金菊听。

“大哥……确实是个好男人,当然,大嫂也是一个……贤惠的女人,毕竟,婚姻是两个人,关起门来自己的事情,冷暖自知。”金菊笑着说。

秦氏叹了一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就拿你大哥来说吧,有一次我晚上发高烧,他不管天寒地冻的,一个人拿着火把走了几十里地去找胡医生,第二天到把他搞感冒了。

”可是,你大哥毫无怨言,说他是大老爷们儿,挺一挺就过去了,还说要让我按时吃药,才能早点儿康复,他还说女人要懂得保养,这让我当时很感动,起码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哪怕就是日子苦一点,至少活着有盼头。“”

一旁的金森,听到媳妇儿秦氏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

秦氏接着刚才的话题,意犹未尽:

“话又说回来,倘若你大哥是一个达官显贵,哪怕一天到晚,用绫罗绸缎把我包裹着,同时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丫鬟伺候我,但是,你的大哥伸手就打动嘴就骂,当着我的面儿,跟丫鬟们搂搂抱抱,这样的日子就算很富贵,有什么意思呢!““

秦氏说着说着,脸上洋溢一层幸福荣光。

金菊也听得十分的专注,并不觉大嫂啰里吧嗦的……

……

……

与此同时,老二们两口子在家里窃窃私语,老二金宝唯唯诺诺的抱怨媳妇儿费氏:

“既然爹不同意把十亩田当陪嫁送给妹妹,你干嘛要挑那个头呢?那可是十亩田地啊,就算我们兄弟三人,按人头平摊的话,我们也损失了三亩田,不知道你这个账,是怎么算的。“

”既然你不同意给妹妹陪嫁土地,当时你怎么不和爹说了?自己像个龟孙一样在旁边附和着,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爹一口咬定不同意,娘却同意给妹妹送土地。

”不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给我们看的而已。你以为爹会真的不同意十亩田啊,其实爹有点重女轻男,我感觉他对你们三弟兄一点儿都不上心,还好金菊是个女娃,要不然的话,爹娘死后,说不定你们啥都捞不着,遗产全是她的。”

金宝不以为然的说:

“就算爹娘是这个意思,我们也不用坚持真理呀。你看看大嫂,平时是多么贤惠的人,当时也来了个装聋作哑。“

其实金宝说的没错,如果当时他们做哥嫂的都不表态的话,说不定爹娘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

如果他们三弟兄,众口一致的反对的话,爹娘是不可能答应给妹妹陪嫁土地的。

可能陪嫁100两银子,金宝会认为那是不疼不痒的一笔费用,可是十亩土地,就不一样了。

土地是子子孙孙,无穷尽的聚宝盆,尤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庄稼人,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可是爹娘已经同意了,还是我在你们三兄弟的见证下,答应的。我们现在反对,又有什么用呢?”费氏瞅着的丈夫金宝。

“我知道这件事情无可挽回,我的意思是说,以后涉及到我们自身的核心利益的话,咱们还是要多个心眼儿。”金宝又想跟媳妇费事讲道理,又害怕跟媳妇讲道理。

其实。

费氏,一开始簇拥着,同学给金菊十亩田地,并不是慷慨大方,而是想在娘家人面前,露一手。

毕竟,当时赵大娘和赵三娘,还有费氏的亲娘,都来了的,费氏当时很抢戏,就是想在她们面前证明,自己在婆家这边有地位。

说到底,还是虚荣心作祟,面子工程。

“好歹是陪给你的亲妹子了的,较那九亩,十亩的真儿,有意义吗?真是的。那有钱人家给闺女陪送几个园林的,也没见谁倾家荡产呀?“费氏,像一只神采奕奕的公鸡。

金宝怒道:

“可是,咱们不是有钱人,给妹妹陪送十亩土地,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然啦,我并不是说十亩土地,就要了我的命。我只是说,以后大是大非的事情,咱们尽量少掺和。“

平时,金宝的脾气还是比较温和的,可是不鸣则已,一鸣出飞天,大老爷们儿要是真的发起脾气来,费氏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的。

费氏见金宝声势非比寻常,又敬服又胆寒,低头不吭声。

过了好大一阵,金宝的怒气才消。

他又语重心长说:

“并不是我为人斤斤计较,你也是个女人,你想想,你嫁到我们金家来。你们费家也没有给我们陪送任何东西,到是我的爹娘,花费了一笔彩礼钱。有些事情,我们要换位思考,不要学老幺,做事不过脑子。”

费氏口服心不服:

“好吧,以后家里的大事儿,我不管了。别人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我也不管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当时我之所以簇拥爹,给妹妹陪嫁土地。其实,是做给我娘家那边的人看的。我想让她们知道,我在金家有身份,有地位。你以为十亩土地,陪嫁出去,我心里不滴血呀……

……

……

“不说了,不说了,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我只是感觉你在这件事情上,比较反常而已,倘若要是你早点儿和我说,我就不会误会你了。”金宝给媳妇儿费氏,赔礼道歉。

这时候,德娃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屋里,说爷爷奶奶,喊他们过去一趟。

63,冤家来了

金宝和费氏,乖乖儿的来到老屋。

自从前天为十亩土地的陪嫁,费氏和公公顶了几句嘴以后,昨天,今天,都还没有到婆婆的家里来,她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老屋,以为公公又要批评她了。

没想到老头子压根儿没提那一茬。

按照金大浪意思讲,反正过几天就会去赵瑞同老家走走,不妨让费氏回娘家走一趟,放出话风,就是说金菊是退过婚,可是,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嫁人。

金菊的娘家人,过几天都会来来赵家走走,要是赵瑞同表现的不好,这件事儿照样告吹。

费氏被公婆委以重任以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顿是兴奋得起来。

费事,信誓旦旦的说:

“爹放心,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说。”

当下商议定,各自忙碌不提。

……

……

……

田野里,徐家人正在自家地里刨花生。

徐忠捡满了一篓子,跑到田埂边儿,倒入大箩筐里。

趁着间歇。

徐忠坐下来擦擦汗,换口气儿。

尽管他和金菊分手,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他始终贼心不改,自作多情的看着徐家大院儿。

尽管中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二里地那么远,不过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看清楚二楼金菊的闺房,而且闺房的户牖,还是开着的。

透过阳光的照耀,徐忠看到窗户上,隐隐约约的贴有”喜”字的剪纸。

这些时日。

徐忠也打听到,金老汉打算把金菊嫁到外村去,据说是金宝老丈人那边儿。

当然,这事儿还没有谈妥。

徐忠还听说,金菊自从失恋跳水以后,身上发现了一连串阴差阳错的事情,她居然会古筝,还会一些什么巫蛊之术(英语),而且还会剪纸艺术。

这些独门绝技。

以前跟徐忠在一起的时候,金菊完全不会,当时,她只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大姑娘而已。

徐忠看见熟悉的屋子,看到自己曾经多少次,从下面路过的窗口,他感觉鼻子一阵酸楚。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想啥了?忠哥,是不是在想我呀?”王烟茹,啪的一下,拍了拍徐忠的肩膀。

徐中从胡思乱想中,回到了现实中。

当他看到拍他的人,并不是自己的老爹徐季虎,而是那个勾勾搭搭的贱人王烟茹,徐忠心中,顿时有一股无名之火。

“王烟茹,你老是缠着我,究竟想干啥?”徐忠气不打一出来。

本来徐忠跟金菊,青梅竹马十几年,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要是没有王烟茹在这里,横插一杠子,说不定徐忠明年,就当爹了。

徐忠自始至终,不认为自己太渣了,反而认为王烟茹,不该当可耻的小三儿,金菊拿着鸡毛当令箭,有点儿小题大做。

徐忠脚踏两只船,这件事情。

其实两个女人都是受害者,不仅仅是寻死觅活的金菊,堕了胎的王烟茹何尝不是受害者。

到是始作俑者徐忠,屁事儿没有,反而骂骂咧咧的认为,女人都很矫情。

“忠哥,刚才干嘛发呆啊,是不是在想我呀。”烟茹用胳膊,捅了一下徐忠。

“我想你有一个明天,明天就去死。”徐中骂骂咧咧的说。

不过,他又不敢大声说。

害怕田里的老爹徐季虎听见。

还好,花生都是种在玉米田里,只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太大,茂密的玉米叶子遮住视线,田里的徐季虎,是不会轻易发现他们两个人的。

尽管徐忠对王烟茹骂骂咧咧,不过王烟茹一点儿都不生气,并不是她自我下贱,而是她在下一盘大棋,故意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而已。

前段时间,徐忠为了金菊抛弃了她,后来,王烟茹又被一个60岁的老员外,退了亲。

烟茹就像风月场所的姑娘一样,当她见识的男人多了以后,她潜意识的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烟茹想报复他们,既然大家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大家好过。

烟茹暂时把悲痛掩藏在心里,故意和徐忠藕断丝连,做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到时候,一定让徐家和金家,都不好过过。

“累了吧?忠哥,让我帮你擦擦汗。”烟茹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手帕,打算给徐忠擦汗。

尽管烟茹的手帕香喷喷的,不过徐忠现在不喜欢她,再怎么好的东西,他都不在乎。

徐忠下意识的别了别身子,不想招惹烟茹。

“饿了吧,吃了个馒头怎么样,这是我娘中午刚做的,吃一个吧。”王烟茹又从背篓里的布袋里,掏出了一个馒头。

“走开好不好?我今天很忙耶。你别在这里烦我好不好?你妈喊你回家去剥大蒜呢。”徐忠只敢说,不敢对烟茹动手动脚。

一方面,他是个男的,另一方面,他要是动手动脚的话,烟茹可能大喊大叫,说徐忠调戏她,到时候罪责又加深了。

“忠哥,你渴吗?我专门给你泡了一壶龙井,水都已经凉了,你还是喝喝解解渴吧。”王烟茹笑的时候特别的有魅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可以勾魂。

徐忠确实口渴了,同时,烟茹说话娇滴滴的,徐忠又有点把持不住了,他居然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接过烟茹手中的水壶,喝了好几口。

“这才是我的乖忠哥。”烟茹就想抚摸自己喂养的小狗一样,去抚摸徐忠的头发。

常言道。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准说不准挠。

徐忠没好气的问道:

“我就纳了闷儿了。咱们村儿里的年轻小伙儿多的是,不知道你这几年为什么要拿我开刀,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啦,为什么要跟着我?”

烟茹见徐忠这么说,以为徐忠还是对自己很痴迷,烟茹认为,她可以展示自己媚狐青媚的功夫,慢慢的报仇雪恨了。

她故意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徐忠的额头,笑嘻嘻的说:

“不跟你跟谁?好女不嫁二夫,我这辈子生是你的女人,死是你的鬼魂,以前你不要我,我也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成全你和金菊,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谁能想到,金家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别说了!”徐忠恼怒喝道,“烟茹,你不会是属骆驼的吧,脸皮咋这么厚呀,还打算一辈子跟着我,你也不想问问我,愿不愿意。“

64,有点儿意思

其实,徐忠并不介意烟茹,对他献殷勤,因为他也是个男人,有虚荣心。

谁曾想到。

王烟茹当着徐忠面儿提金菊,等同在徐忠伤口上撒盐,所以徐忠才会发飚。

要是刚才,烟茹不提金菊,说不定凭借徐忠的尿性,他又会和烟茹亲亲我我的了。

千不该万不该。

烟茹不该提金菊那档子事儿,这才让徐忠冒火冒三丈。

王烟茹就是为了故意怄徐忠,假惺惺的故意失弱。

她表示,金菊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没能给徐忠把孩子生下来,主要还是怪金大浪。

烟茹还说,自从她怀娃子之后,她当时还求过金菊了的,让金菊看在她们俩十几年,好姐妹的情份儿上,放过她和她肚里的孩子。

烟茹还说,哪怕就是让金菊做姐姐,她做妹妹,金菊做正房,她做偏房,她都毫无怨言。

烟茹认为金金菊平时很善良,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没跑偏,哪曾想到金大浪他们胡搅蛮缠,要不然的话,说不定她和金菊,二女嫁一夫,现在三个人一定能和平共处。

“你脸皮也太厚了吧,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走了啊,堕了胎之后,人咋变成这样了,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徐忠并不是真的讨厌烟茹,他是害怕纠缠过多,被田埂那边的老爹发现。

“今天好不容易来和你玩一趟,干嘛要撵奴家走呀?伤自尊呢。”烟茹真是个戏精,装模作样的哭哭啼啼。

其实,并没有挤出一滴眼泪,她看见徐忠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烟茹故意去搂徐忠的腰,不过徐忠就像被电击一样,赶忙往后面退了两三步。

“金家也真是的,退了亲,金菊照样名声臭大街,以后照样不好找婆家。”烟茹故意,一副呆萌的小表情:

“一女不嫁二夫,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想退亲的!你和金菊一往情深,你的老丈人金大浪,不应该棒打鸳鸯鸟了,让你们有情人难成眷属哦!“

烟茹一边说,一边观察徐忠的表情,就像风尘女子女子撩拨男人的欲望一样,让徐忠特别的压抑。

烟茹的话,无疑戳中了徐忠的软肋。

徐忠心里一阵酸楚,不过嘴上还是表现的风轻云淡:

“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差不多也是当嫂子的人了,至于金菊以后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烟茹觉得徐忠虚伪,敢做不敢当。

“哈哈,你姓徐,她姓金,确实没有关系啊。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前几个月和我说,烟妹儿啊,你咋稀里糊涂的就怀了孩子了,这事儿要是让金菊知道了,他的几个哥哥非得活剐了我不可,我也不知道这几句话,是哪个畜生说的。”烟茹哈哈大笑地说。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不会是你倒打一耙,给我栽赃陷害吧,以为我的记忆力不是特别的好,浑水摸鱼吧。”徐忠矢口否认。

“我没有说以前那种话,是你说的,我是说不要脸的畜生,以前和我说过,你着什么急呀,你干嘛打抱不平呀?”烟茹说着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徐忠,恨不得把他的元气耗光。

徐忠知道烟茹,是拐着弯儿的骂他,可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忠娃子,你在跟谁说话呢?”徐季虎弓着腰,在玉米田里面刨花生,朝外面的田埂喊道。

由于玉米叶子太茂盛了,他并不知道徐忠在和谁说话。

“我在唱山歌了,爹,外面箩筐里的花生又满了,我现在就把它背回家,待会儿顺便给您带一壶茶。”徐忠大声朝玉米田里面喊道。

“嗯!”徐老汉在里面应了一声。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徐忠故意撒谎的话,凭借烟茹报复的本性,她肯定会故意的大喊一声,让徐季虎劈头盖脸的骂徐忠。

不过,烟茹自从堕胎以后,似乎变得成熟多了,心里的计谋也多了几分。

既然要收拾徐忠这个王八蛋,那就要最大限度的伤害他,这种不同不痒的伤害,无关紧要,所以她并没有打草惊蛇,让徐老汉知道。

“我陪你回去吧,待会儿你把箩筐放下来的时候,我也好在背后给你撑一下,免得你到时候闪了腰。”烟茹笑嘻嘻的说。

烟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徐忠,她不过是想重拾徐忠的好感,从而实现报复的目的而已。

“无理取闹。”徐忠背着因一大筐花生,一摇三晃的回家了。

当徐忠背着箩筐,往前走的那几秒钟。

烟茹恨不得朝徐忠小腿上,用劲儿踹一脚,说不定徐忠在箩筐重心不稳的影响下,连人带箩筐栽倒在地,弄不好会上身瘫痪的。

毕竟,背着箩筐的花生,少说也有100多斤,那个重力的冲量,确实能把人弄残废。

不过,烟茹现在成熟了多,倘若真的把徐忠弄残废了,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一辈子也就交代了。

既然要”杀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诛心,让徐忠生不如死。

杀人于无形之中。

看到徐忠远去的背影,烟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鳖孙,别摔个狗吃屎啊。”

烟茹恨不得将徐忠碎尸万段。

尤其是金菊这些天,学会了剪纸艺术,户牖上面贴着“囍”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尽管距离很远,烟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这让她的神经比较的受伤。

“金菊,既然你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没有捞着,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也要把你的名声搞臭,看你到时候有什么脸面嫁人,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走着瞧。”烟茹望着远处金家的院子,骂骂咧咧的说。

65,我们来了

金家这头。

费氏决定不辱使命,回娘家去走一遭,公婆是昨天下午说的,今天一大早,她就起身动身呢,让让赵家人知道金家人的底线,要想娶小姑子金菊,必须要有足够的诚意。

赵家人,一向心高气傲的,不过这次特别担忧,他们害怕金菊嫁给别人了。

按理说。

赵家人的家庭条件,还可以,赵瑞同也一表人才,给他介绍对象的媒人,络绎不绝。

可是,赵瑞同根本就是不为所动。

其实,赵本水两口子,为赵瑞同的婚姻操了几年的心,尤其是赵本水,他和赵瑞同,他们父子俩为了这件事情,吵了几年的架。

这回倒好。

儿子赵瑞同,总算开窍了。

赵本水两口子高兴的睡不着觉。

前段时间,赵瑞同风风火火的回到老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二老以后。

赵本水他们当爹妈的,一点儿都不含糊,带了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去金家提亲,就是为了顾全儿子的感受。

害怕这件事情要是办砸了,赵瑞同看破红尘了,毕竟他对婚姻大事不感冒。

况且。

赵大娘前段时间去金家提亲,感觉他们的家庭条件还差不多,况且金大浪还主动提出,要陪嫁十亩田的土地。

倘若十亩土地真的到手的话,到时候可以让儿子赵瑞同,在那里栽一片竹林,说不定可以开几家竹器店分店。

虽然,他们并不在乎金家人的财产,倘若金大浪真的搭上财产,到时候赵家人,来个人财双得,岂不美哉?

正是本着商贾小贩的精打细算,所以他们并不想这门亲事告吹了。

当费氏回到娘家以后,她还没来得及,把公公金大浪交代的任务说出来,赵本水已经来到她娘家屋里了。

费氏也没有说,公公金大浪想来赵家走走,倒是赵本水对费氏说,希望她回到婆家以后,在她公公面前美言几句。

费氏那张能言善辩的嘴,信手拈来的打保票。

最后,他们商议了一个日子,三天后,请金大浪他们来赵家走走。

费氏不辱使命。

她只在娘家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来交差了。

公婆二人见费氏,圆满的完成任务,都很高兴。

金家人在一起商量,决定留下一两个人看守门户,其他的人都去赵瑞同的老家毛竹村。

老大金森夫妇,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看家,金森知道自己说话比较木讷,到时候恐怕也帮不了妹妹。

再说。

他们一大家子,喂了许多的家禽家畜,也需要有人喂食,管理。

另一方面,金菊自从和徐忠退亲以后,他们金家和徐家,王家,差不多都成仇人了,倘若没有一两个人在家里守着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会在背后捣鬼。

比如说故意把猪圈门打开,让猪出来四处践踏庄稼,或者是悄悄地用鹤顶红浸泡玉米,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洒在院子里,毒死金家的鸡鸭,或者是半夜的时候,悄悄的扔石头去砸金家屋上的瓦片。

当然按照徐家人的本性,或许他们不会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可是王烟茹的老娘梅氏,就难说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婊子。

当然,要是没有人在家里守着,就算弄出什么大的灾祸,到时候没有人证物证的话,到时候金家人,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所以他们必须要留一手。

到了约定的那天早上。

金大浪夫妇,老二金宝一家四口人,还有金平金菊两兄妹,总共八个人,在老二金宝夫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去茅竹村。

毛竹村,顾名思义,那里栽了许多的竹子。

很多人的生活用具,是用竹子做的,平时的燃料也是烧的竹子,而且到了春天的时候,一般人都舍不得炒竹笋吃,因为竹笋就是一棵棵未长大的竹子,都是有利用价值的。

当大家快到毛竹村的时候,费氏指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小山村说到:

“妹妹,那个红砖瓦房子就是赵瑞同的老家,离他不远那个没有粉刷的土房子,就是我的老家了,你的几个哥哥都去过我的老家,我的老家可好玩儿了,到时候我在竹林里给你刨竹鞭,以后要是赵瑞同不听你的话,你就用鞭子狠狠地抽他,竹鞭打在身上可疼了。”

费氏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金宝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微弱的表情变化。

金菊抬眼望去,前方郁郁苍苍一座竹山,山脚竹林中散布着许多民宅,赵家的房子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可是二嫂费氏的老家,房子看起来就有一点儿丑小鸭了。

“其实亲家那边儿,山水倒是不错!”金大浪有感而发的说。

“谁说不是呢,亲家那边的水,喝起来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我最喜欢喝亲家那边的茶水,口感特别的好。”何氏也很赞同老头子金大浪的说法。

金菊心里很赞同,这地方山清水秀,和金城村一样,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

刚走到村口。

许多妇女,都在村口的河边洗衣服。

三个女人一台戏。

都是杂七杂八。

背后嚼别人的舌根。

因为这些人都是费事的熟人,费氏挨个儿和她们打招呼,该叫婶婶叫婶婶,该叫大娘的叫大娘。该叫嫂子的叫嫂子。

大家也很热情的和费氏寒暄的几句,大家都笑着和她说,两天前才回娘家,现在又回来了,是不是想当啃老族啊。

费氏听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别看费氏在婆家那边,是个母老虎,可是到了娘家这边来了,她完全就换了一副模样,跟大家打得火热。

一方面,这些人都是费氏从小陪伴的人,另一方面,这些人和爹娘低头不见抬头见,当她不在娘家的时候,爹娘,还有弟弟小木头,有时候还要仰仗大家的帮助了。

费氏也哈哈大笑的说:

”我这隔三差五的往娘家跑,主要是想你们呀,哈哈。我也不打耽误你们的时间,我回去看看我的爹娘了,拜拜了你们。“

拜别了这群洗衣服的妇女以后,她们一些人径直走到了村子。

费氏走进村里,嗓门儿大的像打雷,让周围方圆一公里的狗,都开始汪汪大叫起来。

一个中年妇女,拉着费氏的手说:

”费姐姐,你可总算回来了,我爹我娘估摸着你们,也快到了。这两位伯伯大妈,莫非就是金大叔,和大娘……“

”这是我的公公婆婆。“费氏介绍到。

“既然是大叔大妈。那你们赶快到我们屋里坐坐吧!大热天的,先喝杯茶降降温。”那个女人和颜悦色的说。

“待会儿吧,我先进屋和爹娘打个招呼再说,待会儿就到你们家里去。”因为这里是费氏的老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金家老小都听费氏的安排。

这时候,一个胖胖的老年妇女,慢吞吞的朝这边走过来。

“娘。”金宝喊了一声自己的岳母。

德娃子这个机灵鬼,也喊了一声”外婆”,同时,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标娃子说:

”弟弟,快喊外婆。”

66 ,终于等到你

“诶呦,那个是谁呀?”费大娘笑着走过来。

“外婆。”金永标这时候也喊了一声。

“娘,在干啥呀?”费氏笑着说。

“就在屋前屋后转了转,看看母鸡下蛋了没有,亲家,亲家母是稀客呀,快到屋里坐坐。”费大娘笑着说。

“我也不是什么稀客哟,我在亲家这边来的也比较的勤便哟,去年上半年我不是来过一次吗?”何氏笑着说。

“去年要不是给我们送鸭子,恐怕你也不会来哟。大家快到屋里去,金平真是越长越帅了,金菊这姑娘真是越来越水汪汪了。”费大娘说的是实话。

金平和金菊走在最后面,他害怕金菊害羞,小声的给她加油打气,时不时的回过头,低声道:“妹妹,跟紧我。”

尽管这是第一次,可能会面对为未来的准公婆,可是有爹娘,哥哥嫂子们,陪伴在身边,一向害羞的金菊,稍微放松了许多。

金大浪一行人,走进费氏的娘家屋里,拜见了亲家,将带来的鸭鹅、鸡蛋等农产品放下,大家刚喝了几口茶,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赵本水带着赵瑞同,就过来了。

今天,赵瑞同一袭熠熠生辉的银袍,显得越来越帅了。

金菊和赵瑞同两个人,自从上回在集镇上的赵家竹器店,会过一面以后,彼此心中互生爱慕之情。

再次相见。

彼此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认定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彼此一样。

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比较的害羞。

彼此看了一眼对方之后,都害羞的低下了头。

金菊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用手搓捻自己的辫子,或者时不时地掰自己的指甲。

赵瑞同,同样很胆小,他不敢和金菊打招呼,他也想壮着胆子大声说话,说几句精辟的言论,引起金菊的注意,俘获她的好感,不过赵瑞同始终没有勇气。

每当金菊低下头的时候,赵瑞同忍不住的偷看金菊,每当金菊时不时的抬起头的时候,赵瑞彤又顾左右而言他的看着别处,装作没事儿发生似的。

金菊也是这样,只有当赵瑞同的眼睛没有盯着她的时候,她才敢小心翼翼的看赵瑞同一眼,每当赵瑞同眼神儿传过来的时候,金菊又下意识的看向别处。

激动之下,连耳根也禁不住红透了,两只眼睛似乎没有安放的地方,不知道该看一下哪里最合适。

两个人就这么偷偷摸摸的,时不时的打量对方,就像偷鸡摸狗似的,不敢正大光明的指直视对方的眼睛。

按理说。

金菊在前世的时候,经过恋爱的洗礼,应该对恋爱比较的有心得。

另外。

她自从穿越到古代以来。

或多或少的继承了前主金菊的恋爱事宜,应该说对男女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的敏感的,就好比她前几个月对待徐忠那样,应该驾轻就熟啊。

没想到,她还是害羞,还是像大姑娘上花轿一样头一遭,没有一丁点儿的经验。

赵瑞同发现,金大浪时不是在打量他,其实,赵瑞同和金大浪见过好几面,小时候,他就见过金大浪,不过那时候,在他眼中,金大浪不过是费姐姐未来的公公而已,她根本用不着紧张。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金大浪现在是他的考核官,要想娶她的女儿,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所以赵瑞同坐在椅子上,也不敢多说什么,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惹金大浪不高兴似的。

到是赵本水,毕竟是过来人,况且还和金大浪他们是平辈人。

他故意打了几个哈哈,和金大浪一行人,寒暄了几句,大家高高兴兴地朝赵家走去。

赵家的院子真大,布局也特别的雄伟,他们房子的构造格局,和四合院儿差不多,不过东南面儿没有没有房子,那面儿是开着的,院子正在那个方位,这样也便于通风采光,况且东南向像是富贵之胄。

而且整个住宅,分的比较的明细,那间屋子是储藏室,那间屋子是储粮食,哪几间屋子是大儿子的,哪几间屋子是二儿子的,哪几间屋子是小儿子的,都有明确的划分。

一路走过来。

赵本水这个免费的向导,开始向金大浪他们做介绍。

通过赵本水的介绍,金菊对赵家有一个初步的印象了,毕竟这一行人当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来过二嫂费氏的娘家,更没有去过赵瑞同的老家。

赵本水将众人引进家里入座,斟茶倒水,抓瓜子,拿水果,找副食,再介绍其他的家庭成员。

以前,金大浪虽然和赵本水有过接触,可是,那都是在自己亲家费老汉家里,他们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赵本水他们,今天到他家里去了,直观印象更清楚了一些。

金大浪的看法是,赵本水并不是什么显贵的人家,其实和自己半斤八两。

赵本水的三个儿子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赵本水的大儿子,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老二看起来是个豪爽的人。

只有老幺赵瑞同,虽然这几年很少见到他,不过他颜值越长越好,看起来像个白衣秀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小鲜肉。

金大浪看了一下他们家里的情况,感觉赵老太婆和自家的老太婆,都是一等一的好管家,两个人的精明干练劲儿,可谓棋逢对手,有的一拼。

他们家庭情况和金家差不多,也是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同样是老大儿,老二,都成家立业了,老幺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

不过有一点是不相同的,金家的闺女还没有出嫁,赵家的闺女已经出嫁好几年了。

赵本水的两个儿媳,或许是家里来了客人,忙前忙后的,显得特别的热情。

何氏也在心里暗暗的想,好歹没有深入的了解她们,也不知道赵家的两个儿媳,为人怎么样,倘若她们两个女人,比较的泼辣的话。

何氏是万万不会把闺女,许配给赵瑞同的,毕竟妯娌之间,要是发生矛盾的话,凭借金菊脆弱的性格,她肯定会明里暗里都吃亏。

大家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并不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金家问一句,赵家答一句,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偶尔说话,比较的多,偶尔又有那么一两分钟。彼此之间只忙着喝茶,吃水果,嗑瓜子儿,谁都没有做声。

其实。

两家人心里都在盘算,金家人把赵家老老小小,都盯看了一遍。

赵家人同样打量的金家人。

其实。

他们的心理是差不多的,要是对方是那种斤斤计较,或者是薄情寡义的人的话,这门亲事,是万万不会勉强的。

尤其是赵家人,不论是男的老的,女的少的,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大家暗暗的,观察金菊的次数,是最多的,毕竟,今天她才是这件事情的女主角,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围绕她进行的。

67 ,闲言碎语唠家常

金菊知道大家都在观望她,于是表现得安之若素,本来就内向的她,今天比往常更文静了。

“赵大哥啊,不瞒你说,我这个闺女退过亲的。”金大浪开门见山的说。

说完之后。

金大浪下意识的,观望赵本水的表情,看看他是怎么个反应。

金菊也悄悄地瞄了一下赵本水。

”金大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咱们都是中年半白的人了,有时候别人要嚼舌根,咱们就当耳边风算了,倘若跟那些三姑八婆较真儿的话,指不定只有自己怄气的份儿。“赵本水语重心长的说。

赵本水同时还表示,别人怎么议论金菊,都不会左右他的意愿,反正他觉得金菊,是一个合适的儿媳妇人选。

赵本水还说,自从刚才进了老费家里,看到金菊的第一眼,他就打心眼儿里认可这个姑娘了。

一看,就是有家教的大家闺秀,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确实是这样。

金菊自始至终,都很文静的坐在那里听大人讲话,偶尔轻轻的触碰茶杯,喝一口茶,她始终没有插话。

至于费老汉和费大嫂,包括赵本水两口子,金菊在金大浪的提醒下,该喊伯伯的喊伯伯,该喊大娘的喊大娘。

总之,金菊和大家都打过招呼了,尤其是长辈。

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金菊害羞在所难免的。

尤其是她羞羞答答的样子,在赵家人心目中,加分不少。

赵本水接着说:

“金大哥啊,我也不是当面拍你的马屁,你的闺女一看就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虽然我白活了四五十年,可是这点儿眼力我还是有的。

”金菊不就是说话的时候,不是特别的流畅吗?这有有什么关系了,倘若我们结成儿女亲家,我们并不会带有色眼镜看待她,这个还请你和大嫂,放120个心?”

赵本水说话的方式,不像赵老婆子前段时间,提亲的时候那样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赵老汉说的话,至少让金大浪两口子,听着舒服。

”话又说回来,有些人巧舌如簧,说话不仅仅流利乖巧,但是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人就算说话再流利,又有什么用呢?人品要是不好的话,一个人再怎么优秀,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只会对身边的了,造成或明或暗的伤害。“赵本水一边说,一边让大家嗑瓜子,吃水果,千万不要客气。

本来金菊特别含蓄的,不过桌子上的水果有香蕉,香蕉是亚热带水果,金城村这边儿根本都没有,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金菊才羞答答的剥了一个香蕉。

金大浪喝了一口茶,感觉今天的茶水不是沁人心脾,而是甘之如饴,并不是因为茶水变成了糖水,而是良言一句三冬暖,会说话的人总能烘托气氛,让人听着舒服,听着暖心。

“我也听说了,徐家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金菊这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真是信了他的邪,红的像番茄。

”当然啦,徐家小子不知好歹,按说我不应该骂他,还应该感谢他,要不是徐家小子脚踩两只船的话,我们哪有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缔结儿女亲家了,金大哥,你说是不是?”赵本水剥了一个橘子。

金大浪发现赵本水,言谈举止如此的谦逊,心里暗暗地想,赵老汉果然是个好人。

看样子。

家庭条件好的人,整体素质相对高一些,不像蛮荒之地的老百姓,没有读过什么书,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有素质。

一旁的老婆子何氏,虽然没有夫唱妇随,跟着老头子金大浪插话,不过她的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了微笑。

“我说费嫂子,你在亲家有这么优秀的闺女,前几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你要是早点和我们说的话,我们早就先下手为强,上门提亲去了,也不会让徐家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赵本水又转向费大娘,一脸惊讶的问到。

“我说老赵哦,这你就错怪我喽,我倒是想帮你,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哦,亲家的姑娘,从小就是个漂亮的丫头,很早很早以前就和徐家小子订婚了,我们还没有和金大哥成为亲家之前,他们就定娃娃亲了。”费大嫂笑着说。

金大浪俩口子,听见亲家母夸奖闺女金菊,心里乐开了话。

赵本水故意一脸惊讶的对费大娘说:

“原来是这个情况呀,看来我错怪你了,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定娃娃亲的还是满多的。”

金宝笑道:“主要是我爹心疼妹妹,舍不得把她嫁远了,才答应那个毛头小子徐忠的,既然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也证明他们两个人没有缘分。前段时间赵大娘上我们家里提亲,其实当时,我们的对话,还是比较的顺畅的,所以今天我们一大家子人,才会来到你们家,走动走动。“

赵本水乐呵呵的说:

“大侄子,我代表全家欢迎你们。一看就是实在人,哪怕就是你妹妹和徐家小子没有成婚,你也没有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这一点就证明你们的家风很好。“

“赵大叔您过奖了。”金宝的脸,顿时红了。

毕竟,金宝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的算计家伙,居然被赵本水夸奖成个好人,弄的他心里也没底。

”金宝啊,我常听费大嫂夸奖你,她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和儿子差不多。费大嫂只要一穿新衣服,逢人都说是你给她买的,看来她打心眼儿里接受你这个女婿啊。当然归根结底,都是金大哥两口子的功劳,你们教子有方。”

紧接着,赵本水又把德娃子两兄弟夸奖了一番,在接着,金家剩下的人,也被赵本水夸奖了一番。

金家人心里美滋滋的,都有一点不好意思,觉得赵本水马屁拍过了,不管好听的话,对每个人来说,屡试不爽。

赵本水的本家弟妹赵三娘,也在跟前。

前段时间。

赵大娘到金家去提亲的时候。

这个赵三娘也跟着去了,当时她无意中提到金菊退亲的事情,没想到当时一度引起尴尬的场面,今天她也想刻意挽回颜面,要不然当了几十年的媒婆,白混了。

68,马屁拍到驴蹄上了

赵三娘趁机会溜须拍马:

“我说金大哥啊,你们的心确实比较的宽,好心好意的成全徐家小子,没想到徐家小子忒不是东西了。”

赵三娘接着表示,徐家小子有一个表嫂,和她还是远方的亲戚,那个女的也住在毛竹村这边儿,当然不是一个组的,只是一个村的而已。

上个月,她到赵三娘家里来唠家常,她说起这么档子事儿,她说她的一个表弟退亲了,还说让赵三娘有机会的话,帮她的表弟物色一个对象。

赵三娘后来一问才知道,远方亲戚的表弟,以前的对象居然是费大嫂亲家金大浪的闺女,名字叫金菊。

据说,远方亲戚的表弟徐忠,嫌弃金家的闺女说话结结巴巴的,后来才脚踏两只船,跟一个没有教养的丫头王烟茹,厮混在一起,后来那个丫头,怀了孕之后又堕了胎。

据说,都是让金家在背后逼迫他们的,弄得那个没有教养的丫头堕了胎,后来徐家小子,也不要你们的闺女了,听我那个远方亲戚说,是徐家人主动退亲的。

赵三娘接着说:

”当然啦,我觉得这些都是道听……

赵三娘本来想先抑后扬,接下来就准备把徐家小子痛骂一顿,然后再夸奖金家的闺女贤惠,没想到她前面的铺垫太多了,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

赵本水赶紧大声呵斥到:

“弟妹,你快别说了。”

赵本水的脸,黑的像锅贴。

金家一行人,也感觉很尴尬,尤其是金大浪本人,脸皮黑的皮肤皱巴巴的,就像全身的力气都往眼角挤弄一样,一双炯炯有神,锐利的眼睛,让人看的瘆的慌。

好在这地方,毕竟是亲家母的邻居,不看僧面看佛面,金大浪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发飙,觉得不好意思出马,不过他把责备的眼光,投向了二儿子金宝。

金大浪的弦外之音是说,金宝应该发发声,他好歹是毛竹村的女婿,况且,他对这边儿的人情世故,又比较的熟悉,再说他铁齿铜牙,又比较的会说话,应该不留痕迹的反讽赵三娘,为妹妹金菊讨回必要的公告。

金宝明白老头子的意思,可是他也不想和赵三娘抓破脸皮,那样做的话,毕竟对不起自己的岳父岳母,好歹赵三娘和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再说了。

金宝这些年,作为毛竹村的女婿,他平时,也是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示人,倘若今天要是和赵三娘怼起来,那七八年的好女婿形象,不是荡然无存了吗,老奸巨猾的金宝,压根儿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金大浪就像金宝肚里的蛔虫一样,知道他心里打的小算盘,又恶狠狠的看了金宝一眼。

金宝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方面他不想让爹爹掉面子,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得罪人。

何氏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向金大浪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算了。

费氏,原本准备在公婆面前献殷勤的,正准备开口就骂,不过被婆婆何氏,掐了一下手腕儿,意思让她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算了。

没想到。

这时候。

金菊自动找回了面子:

“我不是结巴。”

金菊说这五个事儿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干脆果断,真的是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

因为这几个字,她反复练了好多遍,就好比哑巴长期练自己爱人的名字一样,也能沙哑地表示出意思,是一个道理。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不管金家人平时如何正面宣传金菊,可是金菊是结巴的事实,还是无法改变。

今天。

金菊石破天惊的,说出了连贯的话语,着实让赵家人大吃一惊。

其实。

金菊自从十七八岁以后,就感觉自己说话结结巴巴的,让别人听着不舒服。

有时候。

她也会刻意的训练一些简短的句子,倘若字数在七个字以内的话,差不多能轻松的驾驭了,只是字数比较多的语句,有时候她的表达,就不是那么的流利了。

刚才金菊这么一独白,无形中啪啪打脸,让赵三娘无地自容,同时也让哥嫂,还有爹娘他们,找回了一丝丝的颜面。

不过赵本水两口子,为了照顾到金大浪一行人的情绪,故意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装模作样的在赵三娘面前,对金菊旁敲侧击。

比如说,今天来的时候坐船晕不晕船呀,你觉得毛竹村这个地方怎么样啊,还有你们家的房子,是什么样的呀?

赵本水两口子说这些不疼不痒的问题,其实就是为了让赵三娘看看,金菊其实结巴并不严重,一说你也是当媒婆几十年的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好,不晕船,房子挺好看的。

对于赵本水两口子提的问题,金菊都做了干脆果断的回答,并没有脱离带水的做进一步的说明,这样毫不掩饰的遮盖了自己结巴的小毛病。

赵本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从一开始,树立金菊的正面形象。

要让街坊邻居们在心目中,形成一个潜意识,金菊说话和正常人差不多,并不是问题严重的结巴。

之所以说话的字数比较的少,是因为女孩子第一次来到他们家,比较害羞的缘故而已。

“这个徐忠也忒不是东西的,恬不知耻的劈腿,跟别人乱搞男女关系,还把脏水泼到金大身上,叔叔不可忍,婶婶更不可忍,是个人都不可能忍受。”赵本水心知肚明的为金家挽回面子,同时也借机讽刺赵三娘听风就是雨。

金大浪他们,也知道赵本水这样做,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

原本。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尴尬气氛,一下子焕然冰释了。

金宝可谓是杀人诛心的高手,刚才已经得便宜了,他还故意卖乖,还想进一步树立自己”好人”的虚伪形象,他故意一脸严肃的说:

“其实三婶儿刚才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徐家小子当时确实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当时我们几兄弟确实很生气,兴师动众的去徐家,为妹妹讨个说法,在座的伯伯婶婶们,还有在院子里面的那些哥哥嫂子们,咱们将心比心,这种事情,我们讨个公道,没有问题吧?”

金宝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打断了话茬:

“金宝啊,你是我们毛竹村的女婿,你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你是不愿意得罪人的。”

其他的人,都簇拥着金宝,说他们当时那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那是人之常情。

金宝心里乐开了花,他还是以一副弱者的形象示人。

他表示,他们当时去徐家,并不是打架去的,也并不是打算找徐家人胡搅蛮缠的,只是想让徐忠给妹妹金菊,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后来被老头子金大浪,叫回去了。

金宝故意把皮球踢给赵家,他装模作样的问赵本水,倘若他的三个儿子,要是把别人的闺女搞大肚子了,到时候他们该怎么解决?

69,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其他的父老乡亲,听到金宝最后说的这一句话,都忍不住的笑了,毕竟一个七尺男儿,平白无故的搞他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肚子,这种事情是挺不光彩的,就像和尚夜罐煨狗肉一样,偷偷摸摸的说出来不好听。

“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赵本水掷地有声的说,脸上一脸愠怒。

“赵大叔您别生气,我并没说您的儿子,把别人黄花大闺女的肚子,搞大了,我不过是打个比较而已,我是说万一搞大了,怎么办?”金宝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的笑了。

今天,赵家聚集了很多的吃瓜群众,很多人都想目睹目睹,赵家未来幺儿媳妇儿的一念芳容,不过金宝拿赵家的三个儿子打比较,乡亲们还是一个二个,都笑弯了腰。

至于赵家老小。

今天好歹是喜庆的一天,他们也尽量的保持祥和的态度,哪怕金宝就是故意拿他们开涮,他们也忍着不做声。

只有赵本水和金大浪差不多,也是一根筋儿的老头子,非要叫那个真儿。

“我们赵家是有素质得人户,压根儿就没有那个万一。”赵本水觉得这完全是泼脏水,不带这么寒碜人的。

“赵大叔,您别生气,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我说的是万一……”金宝忍不住的笑了。

俗话说。

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

今天这门亲事,好歹是赵家人乞求金家人。

赵本水只好放下了架子:

“按理说,我的几个儿子有家教,不会平白无故的搞大别人的肚子的,倘若真的偷偷摸摸的把别人黄花大闺女的肚子,搞大了,这种事情只好生米做成熟饭,正大光明的把那个姑娘接回家,明明白白的奉子成婚。”

金代表金宝笑着说,看来还是赵大叔有水平。

金宝还表示,当时,老爹金大浪也是这么考虑的,叫他们几弟兄都回家,不要在徐家门前嚷嚷。

毕竟,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叫他们当晚辈的,不要得理不饶人,让两家好好商量。

其实,当时就是想给彼此一个面子,毕竟退亲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时,之所以让徐忠好自为之,不过是说说台面儿上的话而已,其实当时金家人就笃定要退亲的。

金宝说,后来他和老爹到徐家商量退亲的时候,没想到徐家人骂骂咧咧的说,要是真的要退亲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让烟茹堕胎了,金家人也抛弃了他们,让他们两头不落好。

金宝告诉这里的男女老少,是他们主动退亲的,并不是徐家人不要金菊了。

徐家人说他们不要金菊了,因为金菊是个结巴,那不过是徐家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徐家人这样标榜,不过是想给他们自己挽回一些颜面而已,要是真的不想要妹妹金菊了,为什么徐家的两个老人会低下架子,上门哀求他们好几次呢?

赵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听到金宝这么说了之后,都表示震惊不已,看来赵三娘那个亲戚所说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而已。

“兼听则明,偏听则信,至理名言呀,看来有时候,我们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而应该博采众长。”赵本水引经据典的说。

“都怪我这几十年吃的饭,白吃了,怪我当时瞎了眼。”金大浪忿忿不已的说。

“金大哥啊,你觉得我儿子和徐家小子相比,你觉得谁优谁劣,你也不用恭维我,我想听到你客观的评价?”

赵本水这时候,一把将儿子赵瑞同,推到金大浪身边。

其实,金大浪前几年到亲家母费大嫂这边来的时候,见过赵瑞同好几次。

后来,赵瑞同求学去了,差不多有五六年,金大浪没有看到过赵瑞同。

不过,赵瑞同现在越长越好看了。

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

不过英俊的面容,对于大老爷们儿金大浪来说无关紧要,他反而觉得那是不成熟的表现,于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好是好,就是感觉好小啊,脸也太白了,像个未出嫁的小娘子。”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的笑脸。

赵瑞同就像做了丑事儿一样,脸”唰”的一下红了,感觉无地自容。

“诶呦,小赵,你的脸皮也太薄了,我们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呢,这个你要向我的幺儿子金平学习,男孩子嘛,胆子一定要放大点,这样以后在社会上才吃得开。”金大浪咂了一口茶。

“其实我的脸皮也很薄,比城墙薄多了,其实我的脸皮也很白,比煤炭白多了。”因为金平也是个帅哥,所以大家都知道,他说的话是自嘲。

大家都被他的俏皮话,逗乐了。

赵本水笑道:

“我也晓得他有这个毛病,念书念了个半途而废。所以我才让他到集镇上去做点儿小生意,我也并不在乎他能挣多少钱儿,主要是让他多接触一些人,变得活泼开朗一些,多少学习一点人情世故……”

金大浪觉得,赵本水的这个方法很可取,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玉不磨,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他觉得,也应该让金平,出去锻炼锻炼,免得整天喝个混球似的,在身边晃来晃去的,烦死人。

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深入,两个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情。

赵家的婆媳几人,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先给金家每个人,煮了一碗肉丝面,每个人碗里两个荷包蛋,先让金家人开开胃,待会儿再认认真真的招待他们。

除了几个赵家本家的亲属以外,其他的乡亲们,都很知趣的走了。

本来赵家人,是让这些乡亲们,今天都在家里吃饭的,不过父老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不愿意在这里蹭饭。

今天,金家闺女来到赵家,对于赵家人来说,肯定是喜事儿,街坊邻居们认为,大伙儿来捧个场就够了,留下来吃饭的话,觉得也不好意思,大家纷纷告辞了。

大家辞别的借口五花八门,有的人说,自家的老母鸡下蛋了,赶紧要回去把鸡蛋捡回家,免得被野猫吃了。

有的人说,自家养的鸡,说不定又跑到堂屋里,偷吃口袋里的麦子去了,要是麦子吃多了,鸡会胀死的,

总之,大家都说待会儿再来,其实就是不想在这里蹭饭。

70,吃面条

“来,来,来,先尝尝老婆子的手艺怎么样?”赵本水笑着招呼大家。

今天金家人为大,大家也不谦让,纷纷端着手里的瓷碗。

不过赵家的大儿媳,搬来了两个凳子,让德娃子,标娃子,分别把碗放在凳子上,免得碗里的面水,泼泼洒洒的,烫着了他们。

金大浪问,他们这一家人怎么不吃,赵家人纷纷表示,金爹爹他们来之前没多久,赵家人刚吃早饭,所以现在一点儿都不饿。

这时候。

赵瑞同又跑到费大娘家里,让他们一家三口,也过来吃一点肉丝面。

本来,费大娘刚才是随主流,离开赵家的,不过今天这种情况,她们费家也是赵家人的贵人。

毕竟,费家和金家,早已结成了秦晋之好,缔结了儿女亲家。

倘若赵瑞同和金菊,能走到一起的话,以后赵家,金家,费家,彼此之间都是亲戚了。

特别是费家和赵家,只要金菊和赵瑞同有缘分的话,他们两家以后,既是邻居又是亲戚,关系会更好的。

费大叔,费大娘,还有小木头,他们还是过来了。

“亲家母,赵大哥也是一番热情,你刚才干嘛跑了?”金大浪在亲家母费大娘面前,到是显得和颜悦色。

“都是街坊邻居的,你们今天来的人也不少,我要是在这里,蹭吃蹭喝多不好意思。”费大娘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不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嘛,你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倘若不是你们在中间牵线搭桥的话,我们哪有机会和金大哥结缘呐?”赵本水乐呵呵的说。

费大娘也不说话,哈哈大笑的坐了下来。

赵家的儿媳,给费大娘一家三口,都舀了一碗肉丝面,递到他们手里。

“好吃,和我奶奶做的肉丝面一样好吃,不过就是辣椒有点多,少放点辣椒就好了。”德娃子童言无忌的说。

“小朋友,我们家里吃辣椒比较的重,可能你吃的不习惯,要不然我重新为你煮一碗吧。”赵大娘笑着说。

“大娘,您别管他,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娃娃而已,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金宝一边说,一边踢了德娃子一脚:

“吃你的面,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怎么瞧瞧你弟弟,吃面的时候多乖巧。”

德娃子看见老爹金宝,恶狠狠的瞅着他,于是变得老实了起来,只听见嘴里噗嗤的声音,那是大口吃面条的缘故。

“先吃点面条垫个底,晌午饭怕是还要等一会。早上才杀的老鸡,还煨在瓦罐里,说不定还要煨半个时辰。”赵大娘笑着说。

其实赵大娘这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有点高傲,只要稍微熟悉了以后,就感觉她这个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的自命清高,为人处事其实还有几把刷子,就好比刚才的做的肉丝面一样,虽然德娃子说有点辣,其实金家人普遍还是认可的。

其实赵家人,刚才为金家人煮面条,还是有一定的社交礼仪,在里面的。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倘若一开始对这门亲事,就不没有什么兴趣的话,可能草草的敷衍几句,就找个机会溜走了,不可能留下来吃面条的。

既然金家人都愿意留下来吃面条,其实说明这门亲事,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至少金家人没有在明面上表示反对。

赵大娘刚才说,让金大浪一家人在这里吃中饭,金大浪既没有说算了,也没有说可以,总之他没有表态。

他只是悄悄地,瞄了一下闺女金菊,看看她对这件事情是什么反应。

金菊毕竟是黄花大闺女,也不明白爹爹金大浪看着她,是什么意思,只顾着很斯文的吃碗里的面条。

金大浪看着金菊,其实就想悄悄地给她一个暗示,倘若她对这门亲事不满意的话,就给他递个眼色,他们绝对不会强迫她的。

不过,金大浪的暗示没有引起金菊的注意,弄的金大浪自己也有点焦急。

这一切,都被金大浪的亲家母费大娘,看在眼里了,她急中生智的对赵大娘说:

“我说赵大嫂啊,其实我家里的午饭早就准备好了,我知道亲家母一家人,今天会来到我们这里,其实一大早,我也杀鸡了的,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煨好了。”

费大娘做的很周到。

她准备的这一手是正确的,倘若亲家一家今天在赵家,弄得不愉快的话,至少不会饿着肚子回家,好歹也要在他们费家,填饱肚子。

费大娘刚才的一番话,其实就是为了故意提醒亲家他们,让他们回到自己家里,彼此之间好好地商量一番,待会儿再和赵家人做进一步的交流。

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当着赵家人的面儿,有些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赵瑞同听说费大娘,要让金大叔他们一家人,回到她家里去吃中饭,一下子紧张的起来。

他心里暗暗的想,一旦他们离开了之后,几个女人在一起,三姑六婆的一掰扯,说不定这事儿就告吹了。

赵瑞同赶紧急中生智的说:

“金姑娘,我记得前段时间你去我店子里买竹灯笼的时候,说我柜台上面的竹秀球特别好看,当时因为我店里只有一个,就没有卖给你,其实我二哥,最会做了,我带你去看看吧,上面的图案可好看了。”

他不愿称金菊为“金妹儿”,他觉得那样显得过于亲密,又有点别扭,也不愿意对金菊直呼其名,觉得那样称呼不礼貌,他觉得称呼她为“金姑娘”最合适,书本上也是这么教导他们的,对妙龄女子称呼姑娘,也是一种特别礼貌的方式。

一个多月以前。

金菊和娘亲何氏,大嫂秦氏,还有三哥金平,侄女儿金永玉,一起到镇上赶集的时候,确实在赵瑞同的竹器店买东西的时候,看上了柜台上的竹绣球。

那个竹绣球,做工很细腻,而且上面的图案,也比较的好看,当时,柜台上面的那个竹秀球上面,就画有一对喜鹊。

金菊,当时就打算把它买下来。

71,也是个才子

赵瑞同当时觉得,反正竹绣球也不值几个钱,倘若卖给金菊的话,显得自己又有一点小气,毕竟她是费姐姐的小姑子。

倘若是送给金菊的话,赵瑞同又有点害羞,毕竟金家的几兄妹,金菊是唯一个,赵瑞同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虽然。

赵瑞同和金菊。

上次在竹器店,见了一面,彼此给彼此的印象都很好,可是毕竟没有深入的了解。

金菊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深入的了解一下赵瑞同的为人,毕竟是实践是简历真理的唯一标准。

倘若到时候感觉不满意的话,金菊一定会拒绝这门亲事,她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跟着赵瑞同去看看竹绣球。

“那好,金姑娘,请随我来,咱们去我二哥家里。”赵瑞同红着脸在前面引路。

大家悄悄地观察金菊的反应。

金菊果然起身跟着他走。

“我也去凑凑热闹。”金平毕竟是没有结婚的毛头小子,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最好给妹妹一个独立的空间,让他和赵瑞同私下里,说上几句话。

大家反正觉得他们三个人,都是上下年纪,倒也不好说什么,纷纷相视一笑。

三个人辞别了屋里的长辈,就从堂屋里走出去了。

赵大娘笑着对费大娘说道:

“午饭就在我这吃了,你那鸡晚上吃的话,同样不会走味儿的。你的亲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不留他们在这里住宿一晚,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赵大娘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今天是你们喜庆的日子,我们要是不答应的话,街坊邻居的显得也不够意思,好吧,今天的午饭就在你们这里吃,不过,晚饭到时候我准备。”费大娘”讨价还价”的说。

“晚饭到时候好商量。”几个女人说着说着都笑了。

金家人,赵家人,费家人。

一满屋子人坐在堂屋里,东扯西拉,聊了不少的家常话。

不外乎,今年的玉米长势好,水稻的长势差,布匹这段时间又涨价了,都是一些可说可不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至于说金菊和金平,兄妹两个人。

跟着赵瑞同来到院子的东脚,只见满院子都是做工精良的竹子产品,琳琅满目的摆的整整齐齐。

这些竹子产品。

是赵瑞同在老家的库存,天气好的时候,家人们就会把它们拿出来晒一晒,免得被竹虫啃食。

平时,要是集镇上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老家的兄弟都会按时给他送到集镇去。

反正毛竹村,离清淼县城不远。

很快。

金菊喜欢的竹绣球,映入眼帘。

竹绣球上面,画的图案各式各样,有喜鹊,燕子,孔雀,老鹰,各种各样的图腾,很多图腾旁边还配有诗句,比如说有竹绣球上面,画的是喜鹊,旁边的诗句就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金菊站在旁边,不停地抚摸那些竹绣球,每一个她都想摸,每一个她都喜欢,每一个她都恨不得带走。

金平目光乱转,惊叹道:“这都是你家人做的?”

“是的。”赵瑞同点了点头。

“一般般,主要是制造过程特别的耗时耗力,一天编不了几个,纯利润真的没有多少,不过是要遇到那种大户人家的话,他们一般不在乎价格的多少,只在乎品相的好坏,和他们打交道的话,到时候还能多赚一些。”赵瑞同笑着说。

渐渐地。

赵瑞同在金菊面前,不是那么的紧张了。

金菊抚弄一个竹绣球,上面有一个孔雀图案。

“这个孔雀我画的。”赵瑞同趁机献殷勤。

他声音里有小小的自豪,不再像先前那般腼腆。

金菊,一脸惊讶的看着赵瑞同,顿时感觉赵瑞同的形象,高大了许多,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多才多艺,金菊顿时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赵瑞同不好意思解释:

“从小我就喜欢画花花草草,飞禽走兽,我爹骂我不务正业,没想到后来开了竹器店以后,我的这些旁门左道都用上了正路,同样是一个竹绣球,有没有图案,中间的价格差三四倍。“

金菊顿时对赵瑞同,刮目相看,看来赵瑞同并不是个书呆子,而是个心灵手巧的聪明人。

然而他这种人,在在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酸儒面前,往往不受人待见,除非他能一飞冲天,真的能干出一番事业。

赵瑞同觉得金菊,对他讲的事情很感兴趣,于是,赵瑞同把自己从小的经过,和盘托出,纷纷说了出来。

原来,赵家几代人都是以竹器为生的,可是作为幺儿子的赵瑞同,自始至终,对与老祖宗传下来的衣钵吊儿郎当,不感兴趣。

读书之余,喜欢画些花花草草,飞禽走兽,而且还喜欢把这些东西画在竹灯笼上面,竹绣球上面,还有竹盘上面,总之,为它们添上一抹艺术的气息。

赵本水觉得赵瑞同,做事儿不踏实,可是毕竟儿子大了,也不好斥责他,有时候也只好随着他的性子做。

直到有一天。

一位阴阳先生打他们这里路过。

刚好那位阴阳先生,在这里找口水喝。

无意间看到赵家编的竹绣球,那个阴阳先生,觉得竹绣球很美观,所以要掏银子买下来。

赵本水给那个阴阳先生,递了一个竹绣球,并说一个要一两银子。

那个阴阳先生,非要上面画有喜鹊图案的竹绣球,还说让赵本水便宜一点儿,三两银子卖不卖?

赵本水当时一脸窃喜。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画有图腾的和没有画图腾的,有什么区别,本来也打算一两银子,卖给那个阴阳先生的。

没想到那个阴阳先生,一口气不还价,还说要三两银子,把那个喜鹊图案的竹绣球买下来。

这笔买卖。

让赵本水高兴了好几天。

从那以后。

赵本水打心眼儿里,接受了赵瑞同,觉得儿子并不是不务正业,而是有格物之志的精神,谋得了一条好的商机。

赵本水,才算认可了他的“不务正业”。

后来,赵瑞同没有读书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操起了本家的老本行,开始跟竹子打交道,通过这一两年的摸索,他也成了一个赤脚篾匠。

金平听了呵呵的笑起来。

金菊没有笑,而是挨个儿的打量着那些竹绣球,恨不得将它们据为己有。

通通带走。

72,任何事情都不简单

赵瑞同想在金菊面前,大显身手,笑呵呵的说道:

“这篾片太细,太柔软了,编纂的时候,是需要一定的窍门儿的,倘若用劲儿过大的话,就容易把篾片折断,弄不好就会功亏一篑,前面的编纂就白费了,要这么编……”

因为赵瑞同在求学的那些年,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几乎都没有碰过农具,所以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就跟黄花大闺女似的,尤其是他指头弯弯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柔弱。

赵瑞同双手灵巧的操作示范,就跟拿着针头在指甲上绣花一样,一板一眼,游刃有余,他一边做,一边详细的介绍。

如何甄选竹材,如何处理竹篾,如何拉丝,如何染色,再到编制,什么时候在上面绘制图案,那都是有讲究的,稍微一个环节有任何的差池,一个竹绣球,就等于白做了。

金菊也暗暗的感慨,这项工艺真的是特别的伤神伤脑,做工繁琐而复杂,非得心灵手巧的人,才能完成好这项工作。

赵瑞同说的特别的详细,时不时的回头,观察金菊两兄妹的微弱表情,哪怕就是一个微弱的眼神,就足够了,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肯定。

金菊聚精会神听着,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很少向赵瑞同发问,害怕自己提的问题过于幼稚,赵瑞同会讥笑她。

金平见赵瑞同毫无保留的,讲述竹绣球制作的过程,忍不住的笑着说:

“瑞同啊,当着我们的面儿,你把你们祖传的制作手艺,和盘托出了,你不害怕我把手艺学到了,以后抢你的饭碗呀。”

赵瑞同哈哈大笑的说:

“平哥真会开玩笑,就算你把竹绣球的制作过程学会了,我们还会制作竹灯笼,我们还会制作竹蹴鞠,我们还会住制作竹盘,总之我们会制作的竹器种类,很多很多,稍微缺一两样东西,饿不死我们的,哈哈。”

金平金菊两兄妹,见赵瑞同是一个乐观大方的人,于是,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两三分。

赵瑞同接着表示,他们家里的竹器制作过程,并不是什么独门绝技,可是,要想把这些竹器的制作过程,都学会,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十年八年,是根本不可能成为行家里手的。

倘若没有名师指导的话,想凭着眼高手低的肆意窥探,一般人是根本都学不会的。

赵瑞同老爹赵本水。

三四岁的时候。

就开始和竹子打交道。

赵瑞同的两个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在老爹赵本水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制作竹器用品。

有多少次。

两个哥哥不听老爹的指导,被老爹惩罚,篾片都把他们的双手,磨出血泡了,爹爹都不心疼他们。

因为,爹爹赵本水知道,那是他们以后的谋生手段,小时候不对他们严厉一点,那就是害了他们。

因为赵瑞同是家里的幺儿子。所以,爹爹赵本水对他的管教,相对而言,宽松许多。

小时候,赵不愿意当一个篾匠,他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赵本水就让他去读书。

也就是最近这两三年。

他不想考秀才了。

才正儿八经的操起这门手艺。

当然,他的手艺跟他的老爹,还有两个哥哥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赵瑞同唯一的独门绝技,就是能绘画,可以在竹器上面,画一些美丽的图案,到时候,待价而沽,卖出一个好价钱,这是他的优势所在。

这时候。

金菊提了一个问题,她说图案画在竹器上面,倘若清洗的时候,上面的色彩,不掉色吗?

赵瑞同一本正经的说,他们在竹器上面绘制图案,并不是用的毛笔,而是用小刀。

“小刀。”金菊一脸惊讶地问道。

“没错,就是用小刀。“赵瑞龙笑着说。

赵瑞同告诉金菊们两姊妹,他刚开始接手竹器的那一年,确实是用毛笔在上面绘画图案的。

可是有一天,他把竹器搬出来晒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暴雨,结果把竹器上面的图案,都冲刷的污渍斑驳淋漓,一个二个都破了相了。

当时。

把赵瑞同给心疼的哦。

后来,他革新了方法,用小刀粘染颜料,然后用刀尖儿在竹器上面刻图案。

刻图案的时候,刀尖儿上的颜料,就顺着竹器的凹槽,浸染到竹料里面去了。

等竹器上的颜料稍微干燥以后,竹器上面都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图案,而且色彩早就渗入到竹料里面去了。

不论怎么清洗,到时候,竹器上的图案,都不会掉色。

“肯定不会掉色呀,我看你这竹绣球上面的图案,雕刻,绘画艺术,已经达到了入木三分的地步。”金平一只手,拿着一个竹绣球,一只手,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谢谢平哥的夸奖。”赵瑞同不好意思地说。

“你雕刻图案,一般要多长时间呢?”金菊问了一个专业性的问题。

“因为我从小有绘画的功底,一开始雕刻的时候,可能要半个多小时,不过熟能生巧吧,就拿你们手里拿的竹绣球来说,我雕刻一个喜鹊图案,现在估计不要十分钟,应该也就六七分钟吧。”赵瑞同一五一十的详细介绍。

“那还是蛮快的啊,而且你这六七分钟绘制一个图案,无形中等于多编纂出了三四个新的竹锈球,还是蛮划算的啊。”金平笑着说。

“谢谢金平哥的夸奖。”赵瑞同心里美滋滋的。

“而且图案各种各样,鸽子,孔雀,老鹰,喜鹊,喜庆的动物都有,你好厉害呀。”金菊说着说着脸红了。

金菊说的句子,都是很短暂的句子,结巴的毛病,听起来不留痕迹。

不过最近这几年,金菊的结巴毛病,渐渐地弱化了许多。

能够得到金平金菊,两兄妹的首肯,赵瑞龙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在金菊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比啥都重要。

获得一个姑娘的好感,你必须也要有才,才能对姑娘有吸引力。

一表人才的男人,有的姑娘会喜欢他。

家财万贯的男人,同样有姑娘会喜欢他。

才华横溢的男人,同样也会有姑娘会喜欢他。

赵瑞同很高兴,他有绘画的才能,同时兼备雕刻的才能,他相信只要投其所好,一定会俘获金菊的芳心的。

73,小试牛刀

金菊又翻了一个竹绣球。

“哦,对了,你手里竹绣球,都还没有刻画,差不多都还是半成品。”赵瑞同笑着说。

“我可以试试吗?倘若弄坏了的话,我给你付几两银子。”金菊一脸无辜的小表情,看着赵瑞同。

因为,金菊自己也是一身的艺术气息,她会绘画,可是压根儿不会雕刻。

竹绣球上面的绘画,都是沾染了颜料,然后用刀尖儿刻成的,金菊从来没有尝试过。

“金姑娘说哪里话了,一个竹绣球,就算你弄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放心大胆的刻吧。”赵瑞同笑着说。

同时,他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找出了小尖刀,然后找来了颜料盘,加了少许的水在颜料盘里,然后把颜料稀释了一遍。

“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要把你的手划破了。”赵瑞同把小刀记到金菊的手里,还不忘自己暖男的一面。

小刀约末只有三寸长,半寸宽,刀片儿的厚薄,估计只有指甲那么厚。

金菊毕竟是在其实的时候,有过学国画的经历,所以在准备阶段,做的还是有板有眼。

她瞄准了竹绣球,觉得一开始的图画布局要明朗,起码要找到刻画的中轴线,总不能一开始就把地方找高了,或者低了,到时候就不可能刻出一只完整鸳鸯了。

可是。

当刀尖儿正准备碰到竹绣球的时候。

金菊还是犹豫了。

尽管赵瑞同说,让她大胆的刻画,只要别弄伤了手,别说把竹绣球弄坏了,就算都弄坏了,都没有关系。

可是,金菊知道这是赵瑞同友好的表示,自己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接受他的好意呀。

倘若真的是把竹绣球,刻坏了一个,那是不是显得自己也太自私了,毕竟这是他们赵家人的劳动成果呀,他们好歹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呀。

“赵公子,还是你来刻吧,我刻不了。”金菊”刷”的一下脸红。

金菊把小刀递给赵瑞同,可是赵瑞同,也是有良好家庭教育的人,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他很害羞,不敢用手去接金菊手里的小刀,红着脸对金菊说:

“金姑娘,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金菊,这个时候,才回过那个味儿,自己刚才怎么忘记男女授受不清的礼仪了,她红着脸把小刀放在桌子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赵瑞同握着手里的小刀,沾染的一点紫色的颜料,就开始在竹绣球上面关公秀大刀,展示他的看家本领。

金菊一看,跟在纸面上绘画的意思是差不多,不过用刀在立体的东西上篆刻,难度要大好几倍。

而且,竹器产品本来就很光滑,在上面篆刻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差池,就可能毁了整个产品。

看似简单的图案,实则比登天还难,图案编在作品的什么位置,则要靠编制人目测和经验。

不过金菊毕竟是个女孩子,她认为赵瑞同刻画的图案,虽然比较的好看,不过还是缺少一点灵动之美,要是刻画的再秀气一点,就好了。

这时候。

德娃子,标娃子,还有几个小娃娃,原本在诺大的个院子里转转,这时候,也来到金平金菊目前:

“姑姑,幺叔,你们在画画呀?”

不过三个大人,都没有理会这几个娃娃。

这时候,德娃子扑在姑姑金菊目前撒娇。

金菊搂着德娃子的腰,低下头看到他膝盖上满是灰尘,便蹲下去帮他拍打,打了几下,干净了。

一抬眼,又发现标娃子脸上脏兮兮的,鼻子上有鼻涕,估计他是用袖子擦了的,弄得脸上都是脏兮兮的一层鼻涕壳。

人亲骨头香。

金菊也不嫌脏,她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小手帕,好好地给标娃子擦了一下脸。

待擦完脸以后,又发现他头上小辫子松了,看样子要散了。

金菊干脆将标娃子抱在怀中,拆了那红带子,重新绑了一个小辫子。

再从随身带的衣兜里,拿出一把红木梳子,将他脑袋四周的短发,梳的整整齐齐的。

原本。

像个泥猴儿似的标娃子,现在总算三分人心,七分猴相,像个人样儿了。

德娃子,标娃子,也想赖在这里,不想走,也想装模作样的刻画图案。

尽管赵瑞同嘴上没说,可是内心多少有一点不悦,尽管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可是金平金菊,也不想让侄儿子们在这儿,叫他们一边儿玩儿去。

这几个小娃娃,不依不饶,就是不想走。

这时候,金平急中生智,撒了一个谎,要是德娃子,标娃子不走的话,就在他们脸上刻画,在德娃子的脸上刻一个蜗牛,在标娃子脸上刻一个乌龟。

两个童心未泯的侄儿,顿时吓得离开了,其他几个小孩儿也离开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

赵瑞同就刻好了。

一对美丽的鸳鸯,就刻在竹绣球上了。

金菊两兄妹,自然是又把赵瑞同夸耀了一番。

赵瑞同自然是还想显摆。

赵瑞同笑着说:

“要不这样吧,我带你们到后面的竹林走走吧。“

本来金菊不想去的,天生害羞的她,最怕遇见陌生人,今天来到赵家,还是被爹娘,哥哥嫂子们的簇拥来到这里的。

赵家大院儿都还没有熟悉,更不想到大院儿以外的地方,因为她天生自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老是有一些扑风捉影的私心杂念。

“怕什么呢,妹妹,三哥陪你一起去,竹林里只有鸭蛋,绝对没有坏蛋。”金平幽默了一把。

“不过也有鸡蛋。“赵瑞同忍不住的接了一句。

只要三哥金平在身边,金菊觉得无论去哪儿,心里都很踏实。

赵瑞同之所以说,要带金菊去后面的竹林,其实心里有他的小算盘,他就是想多和金菊,私下里接触一下。

其实,赵瑞同内心里,对金平有点不满意,你一个当哥哥的,到处保驾护航,至于吗?

可是,这种话他又不好说出口。

至于金平,他还是像一个冥顽不灵的小野小子一样,四处走走的初衷,只是想玩玩而已,并不知道他的形影不离陪伴妹妹,其实已经妨碍了金菊的好事,毕竟这关乎到妹妹的人生幸福。

金菊在三哥金平劝导下,终于同意去后面的竹林。

于是,几人就往后院走去。

74,赵家的竹林

一走出后院小门,迎面而来的都是一棵棵翠绿的毛竹,遮天蔽日,仿佛来到一方净土似的,特别适合修身养性。

真的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一下子就吸引了金氏兄妹的眼球。

赵瑞同作为主家,带着金家两兄妹在竹林里游荡。

金平小声的对妹妹金菊说:

“妹妹,这里的竹子好粗啊,咱们家的竹子是水竹,比这细多了,不过水竹的竹笋,好吃一些。”

赵瑞同回头笑着道:

“可能各有千秋吧。水竹的话可能吃春笋好吃一些,毛竹的话可能吃冬笋好吃一些。冬笋炒肥肠,最好吃了。“

赵瑞同一边说,一边叮嘱金氏两兄妹,走路一定要小心。

有些竹子砍了之后,下面还有竹根,小心戳脚啊!

赵瑞同说,昨天下了一场暴雨,竹林的地面儿上,集聚了许多水分,走路的时候慢一点儿没关系,倘若踩到青苔上的话,弄不好会摔倒的。

走到某个石坡旁。

赵瑞同冒昧的问,可不可以拉金菊一下,因为他害怕金菊上石坡的时候,踩到青苔了,弄不好跌倒了,会弄脏她的衣服裤子的。

不过,金菊拒绝了他的好意,金菊表示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农家姑娘,并不是城里的富家小姐,没有那么的矫情。

一个小小的石坡,算不了什么的。

赵瑞同感觉有点自讨没趣,原本已经伸出去的手,无的放矢,只好装模作样的,挠头上的头皮屑。

偌大的一片竹林,貌似无边无岸似的。

三个人走在一起,不过赵瑞同还是和两兄妹,保持了一点距离。

三个人。

差不多走了五六分钟。

这期间。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毕竟,赵瑞同刚才的好心,弄得彼此都很尴尬。

很快,赵瑞同就忘了刚才的尴尬事情,一路上介绍的很详细。

他说,这么多的竹林,并不是他们一家人的,这一往无际的竹林,差不多挨家挨户都有一部分,当然,有的农户的竹林少,有的农户的竹林多。

赵瑞同和费氏,差不多是发小,尽管彼此悬殊十多岁,可是,赵瑞同还是比较的尊重费氏。

他同时还说指出,哪些地方是他费姐姐们的竹林。

赵瑞同说他们脚踩的这片竹林,都是他家的,过了沟以后,就是金菊二嫂费氏家的竹林了。

后面儿有两颗杨柳树,那代表的是界限,又是另一个邻居的竹林。

“你们看,山上好多条沟,都是光滑滑的,看起来像水冲的,其实不是的,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吗?“赵瑞同,故意问了一个专业性的问题。

金色兄妹一问三不知,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是什么鬼畜操作。

”那是被毛竹长时间的滚压,造成的。我们在山上砍了毛竹,顺着空地推下来,滑的次数多了,就成了这样子。后来,砍了毛竹也不用使劲儿往下推了,只需要往沟里一放,它自己就滑下来了,既省力气又省时间,而且还可以节省小工的运输成本。”赵瑞同笑着说。

金菊虽然没有说话。

不过,还是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无尽,能够想出这么石破天惊的好办法。

赵瑞同说,他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最喜欢躲在这个竹林里,背《桃花源记》。

一个人躲在自家的竹林里,既能心无旁骛的背诵经典名篇,又可以体验这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赵瑞同还说。

竹林里常常有野鸡出没。

有时候。

母野鸡带着一窝小崽儿,在竹林里跑啊跑,有时是为了捡食遗留的玉米。

因为他们赵家的鸡,平时差不多都散养在竹林里,所以,常常遗留了许多吃不完的玉米粒。

这也招来了野鸡的青睐。

有时候只要审准了靶子。

捡起小石子儿去砸。

就可以砸到野鸡。

他兴致勃勃地,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的过往,听起来都是一些婆婆妈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事无巨细。

赵瑞同这样做的目的。

就是想让金菊,熟悉他生活的环境,和有趣的经历,好博得红颜一笑。

赵瑞同尽量把好的一面,阳光的一面,有趣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在金菊面前展现出来,想获得她的好感和认同。

忽见,前面沟旁一棵桃子树,赵瑞同忙指给金菊看:

“金姑娘,快看前面那棵大桃树。小时候,我总是等不到桃子熟,就摘了吃,有几次,我还被马蜂蛰过。”

赵瑞说着说着,忍不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被马蜂蜇痛,虽然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过他还是记忆犹新。

三个人,都是农村长大的娃儿,所以彼此有共同的语言,都能体会到彼此小时候的心情。

这时候。

金平有一种他乡遇故友的感情,笑着说到,他和赵瑞同有同感。因为小时候,他们家里的果树特别的多。不论是枣树啊,梨树啊,杏树啊,还是苹果树,总之果树都蛮多的。

有时候果子来,还没有熟透的时候,马蜂就喜欢趴在果子上面啃,金平也被马蜂叮过几次。

后来。

金平学乖了。

每天天刚亮的时候,他早早的爬到树上去摘果子,这时候,差不多没有什么马蜂。倘若是中午的话,一般情况,他不敢去摘。

赵瑞同,一脸激动的接过话茬:

”你还说,不光是马蜂喜欢啃食水果,就是就连小小的蚂蚁,也喜欢成群结队的爬到树上,去啃食水果。”

“那是当然的噻,水果的果浆,是甜的。”金菊笑着说。

金氏兄妹。

一开始的时候,觉得竹林里挺好玩的。

虽然。

他们家里也有竹子。

可是。

竹子的种类。

和他们这里不一样。

而且。

金家的竹林,很小很小。

差不多。

只有一件房子那么大小的地方,因为他们不靠竹子吃饭,不会像毛竹村这边的乡亲,很多人都是以竹器为生的,竹子就是他们谋生的手段。

金氏兄妹。

在竹林里钻来钻去,渐渐的有点烦腻了。

金平忍不住的抱怨到:

”你们这里全是小山包,全是毛竹,也没有什么河流,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们金城村比你们这儿,好玩多了。“

75,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金平嬉皮笑脸的在赵瑞同面前,炫耀他的老家,就在那个屯儿。

他告诉赵瑞同,五六月的时候,天气热的时候,他就泡在门前的池塘里,又凉快又舒服,饿了的话就可以随便伸舌头嚼莲蓬,因为他们在池塘里,栽了许多的荷花。

池塘里的的藕,比漂亮姑娘的胳膊还白还白。

莲藕甜丝丝的,又脆又嫩,他最喜欢采了吃。

金平告诉赵瑞同,小时候他私自在池塘里挖莲藕,被他老爹撞见了,就是一阵鞭子。

因为莲藕一般都在八九月份,才会把它挖起来,不能挖的太早,因为它们都还没有长大。

金平对赵瑞同说,虽然说竹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一定的经济价值,不过要说乐趣的话,确实还是比不上他们金城村。

今天。

是赵瑞同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并不想在金菊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也想尽可能的展现出有趣的地方。

于是。

他笑着对金家两兄妹说:

“其实,我们这里并不全是竹子,翻过山那边就有一条湖泊,以前也常在那里游泳,有时候挖鳝鱼了。”

赵瑞同说的时候,心平气和,不过,内心里对金平颇有微词,不就是你们那边是水乡吗,至于厚此薄彼的埋汰我们这里的吗?

我们这里再怎么差,也是你二嫂费氏的老家耶,你这样说,真的合适吗,赵瑞同心里暗暗地想。

三个人走着走着。

又陷入到无言的尴尬中。

赵瑞同对金平的态度,表面上比较的谦和,其实内心深处在较劲儿。

至于金菊吗?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内向的人。

一向说话比较的稀少。

这时候。

赵瑞同长舒一口气,对金菊说道:“金姑娘,你们走快些,山那边儿比这边儿好玩的多。“

虽然。

金城村和毛竹村,也就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可是这边的地形和他们那边儿不一样,尽管两地差不多都是丘陵地带,金城村那边儿的湖泊比较的多。

然而,毛竹村这边的湖泊比较的少,很多地方都是突兀的石头,压根儿不能生长庄稼。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毛竹村的乡亲们。

祖祖辈辈通过摸索。

俨然把种竹子,做竹器,当做自己的谋生手段了。

尽管。

他们这里的水田旱田也有,不过,每个人占有的份额,和金城村那边儿的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山那边有好玩的,三哥,你快点儿。”

金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金平紧随其后。

路面儿太滑了。

金品,差点儿滑倒。

不过,他从小就猴精猴精的,眼疾手快,顺势抓住了一根竹子,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弄脏自己的裤子,是小事儿。

倘若要是摔倒了。

那就掉链子了。

金平好歹是个农家娃。

其实,他潜意识的瞧不上赵瑞同这样的白面书生。

倘若他这个野小子,要是在白面书生面前,摔倒了,以后他就别混了。

其实。

赵瑞同也看出了端倪,刚才金平差点儿摔倒了。不过,他还是故意心照不宣的说:

”金平哥,你的力气好大,刚才你手这么一晃荡,差点儿把竹子都掰弯了。

赵瑞同说话还是蛮有水平的,巧妙地掩饰住了金平刚才的窘境,既保住了他的面子,又为自己获得了加分。

金平对他投以感激的眼光,不过面子上还是抱怨了一番:

“你们最好弄些石板铺条路,你们自己平时走路,也方便一些,我家门前的路,都铺的石子和石板,下雨天走路也不会滑倒,安全还是应该注意一下安全的。“

赵瑞同和颜悦色的说道:

“金平哥的这个建议很好呀。什么时候我跟爹说一下,咱们家是应该在这里铺点石子路,其实,我以前我和爹说过了的,可是后来,他又忘记了。“

76,咱们到山洞里去瞧瞧

三个年轻人。

在山顶上感叹了一番。

赵瑞同提议,大家不妨到山背后面儿去玩一下,那边儿有一个山洞,可有意思了。

金菊到底是个闺女,心思比两个男娃娃要细的多,她劝大家伙都回去,说不定要吃中午饭呢,免得到时候赵大娘他们,还要到处找他们几个。

赵瑞同表示,这个没关系,反正时候还早,一个小时后回家,也不要紧。

金平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也赞同赵瑞同的提议,到山背后的那个山洞里去瞧瞧,反正也不要走多远的路程。

二比一。

赞成大于反对。

金菊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跟着他们到不远处,去瞧瞧那个山洞去。

赵瑞同边走边说,他以前不好好读书,他爹就拿鞭子抽他。

他就悄悄地跑到这边,躲在山洞里,有时候他爹娘找一天都找不到,因为这个山洞,是个很小的地洞。

隐藏在一块怪石嶙峋的田地边儿上,被杂草掩盖着。

很多人。

都不知道这个山洞的所在,哪怕就是赵瑞同的老爹赵本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这个山洞,不是天然就存在的,而是因为容钟岩的风化,后天形成的。

赵瑞同告诉金菊,小时候他故意从屋里多带几个炊饼,就躲在山洞里一天一夜,虽然和坐牢似的差不多。

可是,好歹不用练习毛笔字儿,也不需要背诵经史子集,诸子百家。

金菊很惊讶。

她觉得,赵瑞同这样戏皮嫩肉的乖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这样说的目的,不过是在她面前显摆显摆,表现出男人勇敢的一面而已。

赵瑞同似乎读懂了金菊的表情,金菊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他掷地有声的说:

“别看我现在很文静,其实我小时候很调皮,很调皮,肥肠调皮。我爹说,我当面是病猫,背后是猛虎。比我两个哥哥加起来,还要让他烦心100倍。“

赵瑞同还拿他的两个哥哥开涮,他说,他的两个哥哥,小时候要是调皮了,老爹充其量打他们一顿,骂他们几句,就算了。

他还打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他说,他的两个哥哥,就像中华秋田犬一样,不论你是打他,还是骂他,他们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赵瑞同说他小时候,脾气有点倔,每次爹娘打他之后,每次他都差不多成为世外高人了,因为他躲到深山老林里披头散发,做隐士去了。

“做隐士好啊,至少没有老婆管教,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我也想做隐士,因为我害怕娶了媳妇儿以后,自己变成一个耙耳朵。”金平笑着说。

“还好我没有娶媳妇,倘若我要是娶媳妇了以后,我心甘情愿做耙耳朵,因为天底下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充其量只有尊重老婆的好男人,我想做天底下最怕老婆的男人,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是不够男人。”赵瑞同这番话明显,话中有话,是说金菊听的。

金菊也不是傻丫头,她也不好怎么搭话,只是红着脸偷笑。

到是金平笑呵呵的说:

“既然你这么想当耙耳朵,我大哥是个木匠,等我回去以后,我让他做一块搓衣板儿,要是哪天二嫂回娘家的话,我让他给你带来。”

“至于搓衣板儿的话,我看还是金平哥你留着自己用吧,小弟不才,以后绝对不会让老婆生气,估计搓衣板儿对于我毫无用武之地。哥为什么这么自信,不会跪搓衣板儿了,因为哥怕老婆噻。”赵瑞同哈哈大笑。

金菊也忍不住的笑了。

金平更是哈哈大笑,原本躲在树上鸟窝里孵了蛋的画眉鸟儿,这时候,也被他哈哈大笑的声音,惊动了,“扑棱棱”的拍了拍翅膀,离开了老巢。

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

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几个人,毕竟都是年轻之人,一开始的那种拘束感,渐渐地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了。

尤其是赵瑞同和金菊。

至少他们敢正大光明的,打量对方的脸蛋儿了。

山洞就在半山腰上,一块田地边上,这里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石头,野草覆盖着贫瘠的土地。

一开始的时候。

金菊不敢从钻进山洞里,毕竟这个山洞矗立在田埂旁边,而且被杂草覆盖着,她害怕里面有毒蛇出没。

赵瑞同给她加油打气,他说那个山洞很大很大,只不过是洞口相对比较小而已,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还是蛮大的,并不是一个狭小的缝隙,里面压根儿没有毒蛇。

赵瑞同,毕竟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他亲自做了一下示范,他把洞口的野草,往旁边拨弄了一下,俯下身子,就进去了。

金平是个蛮小子,他跟着也进去了。

金菊好歹是个胆子比较娇小的大姑娘,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到山洞里面,一探究竟。

她说,她就在洞口等他们,待会儿他们出来了,她和他们一起回家。

两个大老爷们儿,只好悻悻的进去了,过了一会儿,金平又出来了。

金菊看见三哥金平毫发无损,赶忙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金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他说里面挺凉快的,而且里面岩石上,还会渗出泉水,泉水的味道可香甜了,还有许多怪模怪样的石头,有些石头造型可好看了。

金菊对三哥金平,还是挺信任的,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在三哥后面,微微的弓下身子,也钻到那个山洞里面去了。

金菊进去一看,感觉大失所望,赵瑞同眼中,所谓好玩的地方,也就是一处普通的石洞而已,这对于她来说,压根儿算不了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是,金平就不一样了。

男孩子本来,就天性活泼好动一些。

进了山洞以后,他就觉得里面怪石嶙峋的溶岩,真的是美轮美奂,巧夺天工,他一点儿都不害怕,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感觉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这一趟没白来。

不过客随主便。

金菊还是随着赵瑞同,在溶洞里走了走,里面的空间看起来确实很大,反正越往里走,里面越宽敞。

少说几十号人躲在里面,压根儿不会缺氧。

金平倒是很高兴。

里面的石头,这儿摸摸,那儿瞧瞧,有好几处凹超不平的地方,里面都躺着泉水,看样子还有许多小鱼小虾呢。

其实这个山洞里面,有地下暗河,所以里面奇形怪状的构造特点,就不足为奇了。

78,吃八月炸咯

赵瑞同时不时的献殷勤,打算搀扶金菊,他不止一次的说,溶洞里面的地面太潮湿了,弄不好会被青苔滑倒的。

当然。

他有一点醉翁之意不在手,想趁现在人比较少,只有金平这个当哥哥的,作为第三方在面前的时候,想跟金菊,有比较亲密的接触而已。

不过。

金菊好歹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大家闺秀。

她很委婉的拒绝了。

她表示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姑娘,压根儿没有那么娇气,赵公子只要在前面带路,就可以了。

赵瑞同小心引着金氏兄妹,把他们带到一处石壁附近。

赵瑞同告诉她们,不敢再往里面走了,因为再往里面走的话,就有许多的岔道了,弄不好了待会儿就会迷路的。

金氏兄妹自然赞同。

再说。

赵大娘的午饭,估计也要快了。

金菊提议,大家别在这里玩的时间太长了,稍微在这里逗留一下,就可以了,还早点回去。

两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是同意。

还是说说赵瑞同,带他们来观看的小水池。

这个地方。

高度比较的逼仄。

仿佛稍微踮脚尖儿。后脑勺就会触碰顶部的岩石似的。

总之,这个地方比较的狭窄。

水池里面,有许多五彩斑斓的小石子,在水纹纹的荡漾下,显得光彩夺目,就像一粒粒没有经过打磨的珍珠似的。

赵瑞同伸手在细沙里摸索。

“瑞同,你是不是在泥沙里面,摸泥鳅哟。”金平笑呵呵的问道。

因为金平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有一点不务正业,平时在家里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跑到后湾去挖泥鳅,所以看到赵瑞同在沙土里面乱刨,所以以为他是在里面,捉泥鳅了。

赵瑞同叫金平不要着急,待会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很快。

赵瑞同掏出几个茄子模样的东西,因为它的外观,也是紫色的,那是长时间,被细沙里面的水分,浸泡的原因。

“给。”赵瑞同已经从泥沙里面,摸出了一个”茄子”。

”这啥呀?“金菊问到。

“八月炸。”赵芮彤笑着说。

“八月炸,九月黄。”金平说了一句顺口溜。

78,正确的方法

“好奇怪哟,这个小水池里面的沙子,怎么跟这个洞里面其他的石头,材质不是一样了?”金平问到。

“金平哥,好眼力,洞里的石头都是钟乳石,小池子里的石子都是花岗岩,是我从山前河滩背来的。”赵瑞笑着说。

说话间,他又摸出好几个八月炸,小心递给金菊。

金平在家里挖泥鳅成习惯了,这时候也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裤腿,在泥沙里面刨了刨。

赵瑞彤原本打算告诫他,不要到泥沙里面来的,会弄脏了他的裤子的。

可是,金平早就准备好了,已经站在小池子里面了。

“哎呀,我把八月炸弄碎了。”金平从泥砂里面,刨了一个八月炸。

可惜,外面的果皮被他弄破了,这样以来,就无可避免地沾染了沙子,想吃的话,也是吃不了的呢。

不像完好无损的八月炸,从泥沙里面刨出来的时候,水池里的水,无形中把上面的泥沙,都涤荡干净了。

赵瑞同笑者对金平说:

“我才要跟你说了,八月炸发酵了很软的,拿的时候手要轻些,千万不能捏,你一把抓紧它,那还不捏烂了。”

说着看向金菊,见她小心托着,觉得她好聪明。

金平转身去洗手,笑道:“我哪晓得,这东西我没吃过,关键是我们那边儿好像没有。”

赵瑞同也没有讥笑金平,他展示了一下如何正确的吃八月炸,因为刚才金平吃的过程中,有点狼吞虎咽,简直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

赵瑞同从泥沙中,掏了一大堆八月炸出来,在水里好好的洗了一遍。

洗的时候也很小心,害怕稍微一用劲,把八月炸的皮戳破了,里面的瓜瓤,会流到地下,就浪费了。

赵瑞同洗干净一个,亲自动手撕掉表面一层薄皮,然后递给金菊,然后轻言细语的对她说:

“就这样撕,吃里面的瓤子,籽要吐掉。”

金菊对他微笑点头致谢,接了过去,此时此刻,金菊很感动,她觉得赵瑞同,绝对是一个暖男。

金菊樱桃小嘴儿,轻轻一吸,软软的肉,酸甜可口。

只是肉却不多,八月炸里面的籽儿太多了,把籽儿吐掉以后,瓜瓤也所剩无几了。

虽然吃的过程比较的麻烦。

不过,金菊好歹觉得很值得,毕竟八月炸也很好吃。

三个年轻人蹲下来,有说有笑。

“今天跟你出来跑了一趟,反正感觉还是蛮值的。”金平总算不发牢骚了。

赵瑞同点了点头。

几个年轻人,又是天南海北的,诉说自己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因为金平和赵瑞同,都是男孩子。所以赵瑞同的叙述方式,能够得到金平的共鸣。

每个男孩子。

都会从懵懵懂懂,

再到青春叛逆。

再到思考人生。

赵瑞同概莫能外。

金平也概莫能外。

在聊天的过程中,金平始终拿赵瑞同和邻家小子徐忠做比较。

他还是感觉,赵瑞同是一个比较踏实的好小伙儿。

尽管他们两个人,彼此的年纪差不多。可是,赵瑞同哥给金平的印象,确实很好。

而且。

金菊的表情也很放松。

金平心里想,这门亲事肯定有把握了,到时候妹妹肯定不会反对的。

79,说不定要回去了

八月炸吃好了以后。

赵瑞同和金平,都小水池里出来了,他们把自己的小脚丫,洗的干干净,各自穿上自己的鞋子。

“咱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赵大娘的饭,早就做好了。”金菊到底是个女孩子,不像两个男娃娃那样的贪玩儿,她的心思还是比较的细腻。

“着什么急呀,妹妹,天儿还早着呢,我敢打赌,赵大娘的饭绝对没有做好。”金平还是不想回去。

“金平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虽然说,我娘的饭估计还没有做好,可是,我们要是回去太晚了,我爹说不定要发我的脾气的。”赵瑞同唯唯诺诺的对金平说。

“那好吧。”金平意犹未尽的说。

三个人边走边聊,从山洞里出来了。

看见金菊时不时的看着山脚下面的湖泊,赵瑞同笑着说道:

“等吃了饭咱们再来,我跟马叔借船,咱们撑船去湖上玩。湖那边山上也有好玩的地方呢。”

金平苦笑道:“吃了饭我们要回金城村了,哪有工夫跟你来这里。”

金平也是随口一说,说1000到1万,他其实还是不想此时此刻就回去,还想在这里逗留一会儿,因为他不想早点回去吃饭,在这山上肆无忌惮的溜达,怎一个”爽”字了着。

刚才金平说,吃完饭他们就要回金城村的,赵瑞同听金平说的话,内心还是有点惴惴不安,一脸焦躁的看着金菊。

那天。

他的娘从金家回来说,金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谁知第五天费姐姐却赶回来放出话风,金家要上门相看。

今天,金家人来他们家,他一见金菊的神情举止,便知这是她的意思。

因为金家几兄妹,除了金菊没有来过毛竹村以外,其他三兄弟都来过了的。

金大浪们两口子,照样来过了。所以说上门考察都是借口,不过是金菊想上门来看看而已。

而且,金大浪今天说话的语气,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金菊答应了。他们一定不会反对。

倘若金菊不愿意的话。

他们也不会逼迫金菊的。

毕竟。

婚姻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不像到集镇买东西,买了不合适可以退货,婚姻者不同,那是一锤子的买卖,一旦瓜熟蒂落,成了既定事实,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悔的。

所以赵瑞同很纠结,别看刚才金菊在外面玩的很欢实,倘若回去以后,只要稍微表明一下态度,金大叔他们,随时可以反悔的。

赵瑞同心里恐慌起来,一时间她心里滋味五味杂陈,何金平梁姊妹之间的对话,渐渐的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偶尔还会有两三分钟的冷场时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本来就是人生的一门必修课,每个人都应该经历一场,那才是完完整整的人生。

千万不要像有些游方道士一样,表面上觉得自己活的很洒脱,难道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真的不会默默流泪吗?

赵瑞同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他是抱定今生要娶金菊的打算。

借一步说话,他的两个哥哥,已经成家立业了,和他年纪一般大小的发小,男娃娃都已经当爹了,女娃娃已经出嫁了。

对于赵瑞同来说,有时候他也是鼻子一阵心酸,无处话凄凉。

并不是因为,女孩子看不上他。而是他的择偶要求确实太高了。

颜值,那是硬刚硬的指标。

所以一般的女孩子,难入他的法眼,金菊是一个比较例外的女孩子,赵瑞同对她一见钟情。

所以赵瑞同也相信,这是上天送给他的缘分。他不想错过金菊。

自从上次在集镇上,和金菊见了一面以后。

赵瑞同就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丘的相思之情,想念她的好,想念她的微笑,想念金菊白色袜子,和她身上的味道。

多少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赵瑞同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哪里梦寐以求的规划人生蓝图。

倘若以后要是真的能够和金菊,走到一起。到时候绝对要生一儿一女,儿子的像他,闺女像金菊。

最好是把两个人的姓氏,都加进去,儿子叫赵金旺,女儿叫赵金芳。

虽然这只是想象中的概念。可是赵瑞同已经有这种想法了。他觉得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金菊,这样对她才公平。

突然。

金平拍了一下赵瑞同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从这里到江州去,到底要多长时间啊?”

“起码要一天一夜,还要船家在中途不要耽误时间。”赵瑞同严谨的回答道。

“这也太远了吧。”金平大吃一惊的回答道。作为乡下小子的他,本着井底之蛙的狭隘思想,他觉得那地方,实在是太远了。

殊不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比江州好玩儿的地方,多了去了。

一路上。

赵瑞同基本上,很少说话。金平问一下,他弱弱的回答一句,金平要是不问的话,他也很少主动说话,就想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那是因为他有心事。

因为他始终在为自己的人生大事,所思所想。

又走了一段路程。

突然,赵瑞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以后我要把自己的竹器,卖到全国各个地方。管他江州,湖州,还是福州。”

金平听了呵呵一笑,半夸半讽道:“有志气!俺金某人为你点个赞,点个大大的赞。以后你要是混好了。千万不要忘了提拔我哟,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费姐姐的小叔叔哦。”

赵瑞同掷地有声的说道:

“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用竹子做的东西,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竹子用品,也很耐磨稍,微用个十年八年,一般不会坏,真的是经济实惠,物超其值,江州有许多的丝绸之家,我以后也要具备匠人精神,谁知道下一个竹器之家,不会是我赵瑞同呢?“

“好,男儿有志在四方,怪不得二嫂平时在背后夸奖你了,看来你真的是可造之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金平半真半假的说到。

80,价值观真的很重要

金平又回头对金菊撇嘴一笑:

“妹妹你听,他志气高不高?”

虽然金菊没有说话,不过她明白赵瑞同的意思,他说的那些豪言壮语都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说,嫁给了他这个潜力股,他总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赵瑞同时不时的回头一看,他的目光和金菊的目光,就像两束不能同类型的光,彼此会在一起,形成了一组虚拟的平行线。

弄得他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故意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看向远处的山石。

为了避免一路上的冷场,赵瑞同,有时候也会故意找话题:

“金平哥,咱俩差不多都是上下年纪,尽管你现在也还是单身,你的以后的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

来到毛竹村的时候,金平表现得温文尔雅,那不过是出门在外注意形象而已。

其实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金平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他平时也没怎么考虑个人的问题,当赵瑞同石破天惊的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平笑呵呵的摸着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了说:

“我还没想好,我还没想好,总之顺其自然吧。”

金平感觉有点惊讶,按理说赵瑞同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为什么他的思想就这么的成熟呢,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突然。

金平话锋一转,用同样的问题反问赵瑞同,问他喜欢哪样的女孩子,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媳妇?

金平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潜意识里,想听赵瑞同东扯西拉的夸奖妹妹,可是又害怕他不懂得适可而止,倘若说出了什么过火的俏皮话,会惹得妹妹不高兴的。

赵瑞同幽幽道:

“我本来也没想好。家里帮寻了好些人家,我也见了不少闺女,有些长得很好看,人也能干贤惠,可我心里老觉得别扭。我爹骂我,说我不安分。有一天,我忽然就知道了。我的媳妇,也不用多说话,我看她一眼,就晓得她想什么。这就是我要找的媳妇。”

看她一眼,就晓得她想什么,莫非他会读心术吗?

金菊内心一紧张,差点儿摔倒了,因为刚才自己踩到光滑的石头上面了。

“小心。”金平眼疾手快的搀扶了一下妹妹。

金菊万万没想到,这个赵瑞同有一点书呆子气,说话太直接了当了,压根儿不会容方与圆,不知道说话圆润一点。

其实。

那是赵瑞同刚才表达语言不够严谨,让我金菊听出了歧义。

其实。

赵瑞同本质上想表达的意思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希望以后两口子在一起生活,尽量的要有默契一点。

这样才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吵大闹,或者是弄得头破血流。

封建社会。

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情况下,只要父母同意的。做子女的是压根儿没有选择权的。

不过有一点难能可贵的就是,不认识金菊的老爹金大浪,还是赵瑞同的老爹赵本水,他们相对而言对子女的婚姻大事,比较的民主,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把自己的思维强加到子女头上。

因为他们也明白,婚姻是当事人的事情,倘若当事人在一起没有感情的话,做父母的霸王硬上弓,非要把他们捏合在一块儿,之后一家人也会闹得鸡飞狗跳的。

赵瑞同好歹也是读了几年书的年轻之人。

他也觉得婚姻应该追求自由。而不应该为了讨好爹娘,为了结婚而结婚。结婚并不是一定要传宗接代。而是为了让后半生,过上有品质的生活。

起码婚姻生活在一起,至少要达到精神上的共鸣,所以刚才赵瑞同,可能表达的不是特别的清楚,让外人听来,感觉他有一点强势的意思。

其实他并不强势。

反而是一个生性随和的人。

总之,人生路漫漫,两个人的婚姻需要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才能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他一个乡下少年有这样的情感期盼,足见是个在意心灵和情感交流的人,不是为了娶亲而娶亲。

金菊抬头看向赵瑞同,他也转身看过来。

此时此刻。

他们已经翻过了小山坡,离赵瑞同的家越来越近了。

回来的路上。

赵瑞同时刻展现他暖男的一面,他时刻叮嘱金菊走路慢一点儿,反正他娘的中午饭还没有做好,反正他们几个人也不着急着回家,路面的青苔很湿润,弄不好会摔倒的。

金菊虽然没有答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两兄妹走在后面,赵瑞同一个人在前面引路。

金平,时不时的窃窃私语的对金菊说,问他满不满意前面的那个臭小子。

其实这些话都被赵瑞同听见了。可是他压根儿不生气。

尽管金平叫他臭小子,倘若是被未来的小舅哥喊一声”臭小子“,”那又有什么关系了。

况且。

男人不臭,女人不香。

金平,时不时的问金菊对赵瑞同的第一印象,到底怎么样,其实这也是做哥哥的矛盾心理。

一方面希望金菊,找个好婆家,最好今天就把亲事儿给定下来,免得到时候夜长梦多,另一方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金平也知道妹妹金菊,前段时间被那个王八蛋徐忠,戴上了羞羞的小粉帽。

他也害怕赵瑞同,是真人不漏相,故意在他们面前表现的老实巴交,谁又敢担保,他的狐狸尾巴只是没有露出来而已了。

谁敢保证,他不是第二个徐忠了,到时候吃到锅里,看着碗里。脚踏两只船的话,那不是对妹妹莫大的伤害吗?

想当年徐忠还不是那样,连爹都觉得他是个好小伙子,所以才应了徐老爹他们的请求,和他们结成了秦晋之好。

哪曾想到,两眼冒金星的老爹,尽管阅人无数几十年,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居然阴差阳错的同意了妹妹和徐家小子的亲事,这才给妹妹造成了无可估量的痛苦。

所以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慎之又慎。

81,好像对你表白

这时候,听见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

大家抬头一看。

原来是德娃子。

而且他还架在别人背上。

那个把德娃子架在肩膀上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金菊二嫂费氏亲弟弟小木头,当然也是德娃子的亲舅舅。

小木头走路故意颠颠簸簸的,逗得肩膀上的德娃子哈哈大笑,

“死舅舅,臭舅舅,你快把我放下来。”

德娃子用拳头去捶小木头的脑袋。或者去揪他的头发,保持平衡,生怕自己真的从舅舅的肩膀上摔下来。

“小木头,你们怎么来了?”赵瑞同和金平异口同声的问道。

“当然是找你们噻。”德娃子嘴里撸着泡泡说到。

小木头也和颜悦色的说:

“金平,金菊妹妹,你们回来了?赵大娘的饭早就做好了,你们上山溜达的时候,也不给大家知会一声,弄得大家都在四处喊你们,赵大叔觉得我腿脚比较便利,就让我到山上来喊喊你们,咱们快回去吧,免得饭菜待会儿都凉了。“

“弄得真不好意思,赵大娘作为长辈儿,热火朝天的给我们做饭做菜,我们却跑在外面瞎嘚瑟,感觉好不尊重人哦。”金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自从来到毛竹村以后,她说话结巴的毛病,越来越微弱了,陌生人一般都听不出任何的痕迹。

“没事儿的,金姑娘,我爹娘都是比较随和的人,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啊。”赵瑞同在一旁宽慰到。

金菊点了点头,几个人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爬山累不累呀?姑姑。你饿不饿呀,我外婆这边儿好玩吧?你出来玩儿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一下呀?我可以带你四处走走呀。”德娃子像个小大人似的。

德娃子说的也没毛病。

自从四五岁以来,差不多这三四年,每年的暑期,他都会来到外婆家里,玩十天半个月。

所以,毛竹村大大小小的地方,他基本上还是比较的熟悉,所以他才会对姑姑金菊献殷勤。

金菊还是害怕,耽误了大伙儿吃饭的时间,毕竟一大家子人,等他们三个年轻的人,这未免也太客气了吧,她心中若有所思的样子,所以没有答复德娃子的一言一语,只顾得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德娃子到底是个人精,况且他平时最喜欢姑姑了,还是哥长弟短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反正走路他不累,因为舅舅小木头把他托在肩膀上的。

不过金菊始终没有和德娃子搭话,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德娃子,而是害怕耽误了大家吃饭的时间。

金平敲了一下德娃子的脑瓜崩儿,嬉皮笑脸的看着你他。

“闭上你的嘴巴,可不可以,德娃子?你舅舅好歹把你背在肩上,你不累,你舅舅也累呀。要说和你说实话吧,你姑姑早就饿晕了。要是你在和她说话的话,待会儿她饿的走不动路了,待会儿非得让你把她背回去。“金平对德娃子连坑带蒙的说。

这才堵住了德娃子,那张灵牙利齿的小嘴巴,不依不饶的纠缠金菊。

不过德娃子调转枪口,开始对金平开炮。

“幺叔,你滚回去,这里是我外婆的家,我不欢迎你来的毛竹村。”德娃子童心未泯的说到。

“可是,幺叔不想滚回去怎么办呢,德娃子,要不然,你把幺叔背回去怎么样?”金平故意撩拨德娃子的情绪。

“不想滚回去的话,那你就爬回去呗,反正你和猪八戒一样,二选一。”德娃子到底还是个孩子,说话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当然,金平也不会跟他计较,平时逗他习惯了,他在德娃子面前,没有任何一点儿威严可讲。

“金平哥啊,令侄,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呐。”赵瑞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小木头。

就是潜意识里,感觉上天不公平,俗话说养儿似舅,可是德娃子一点儿都不像小木头。

小木头呆头呆脑的。

然而德娃子,真的是费姐姐的好儿子,聪明伶俐,讨人喜欢。

“瑞同啊,你就别抬举的德娃子,他既不青,也不蓝,就是一个黑不溜秋的脏泥鳅……”

德娃子挣扎着,从小木头的背上,下来了。

一方面,是想找幺叔金平“报仇”,另一方面,也想牵着姑姑的手。

等快到,赵家大院的时候,赵瑞同明显的放慢了脚步,他磨磨蹭蹭的走在几个人的最后面。

因为前面几个人后脑勺没有眼睛,他下意识的伸了一下手,打算去抓金菊的胳膊。

不过,封建礼教的约束,以及四书五经的熏陶,他到底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原本,打算伸手去抓金菊的那只手,像触电似的,火速说了回来,不过他欲言又止的说:

“金姑娘,我……”

金菊听了之后,赶紧回过头看了赵瑞同,发现原本混熟了的赵瑞同,此时此刻现在的脸蛋儿,又火辣辣的红了。

那情景似曾相识,就像前段时间,金菊去他的竹器店一样,显得那么的陌生又熟悉。

小木头和德娃子也站住了,疑惑地看着他们。

金平到底比他们两个人,还是聪明一些,他一只手拉着小木头,一只手拿着德娃子说:

“小木头啊,你知道赵家的厕所在哪里呢?”

小木头点了点头。

“那好,你带我和德娃子去一趟。“金平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并不是内急了,而是想刻意的支走小木头,还有德娃子,给妹妹和赵瑞同两个人,创造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赵瑞同见他们都不在跟前了,所以打算羞羞答答的跟金菊表白。

可是,他又明心不明口,不敢把它表达出来,况且,又听见正屋堂间传来笑语喧哗,生怕有人出来了,又急又慌之下,羞羞答答的说:

“你……你放心,我肯定待你好。我要像徐忠那样,就不得好死,我是个男子汉,只要我碗里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干巴巴的喝汤。”

说完之后,赵瑞同看了看身边,还好没有人从屋里出来。

赵瑞同把该说的话,言简意赅的说了之后,就感觉像自己便秘了好久,突然舒肠和胃畅通了一样,心里的压抑,顿时纾解了不少。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金菊,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反应。

婚姻大事,毕竟是很神圣的事情。

金菊一时半会儿,没有用肯定或否定的语气回答他。

总之干巴巴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其实,她内心底的考虑,纠结了好几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答应赵瑞同,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怕赵瑞同像小木头一样没出息,刚才一番的豪言壮语心灵鸡汤,不过是喊口号而已。

82,千万不要庸人自扰

她又害怕。

赵瑞同真的是个潜力股,刚才所说的表白话语,不过是白马王子,嘲讽她这个灰姑娘的玩笑话而已。

她又害怕,赵瑞同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像徐忠一样,表面上看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小伙子,其实内心里一肚子的坏水儿,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是个十足的渣男。

金菊没有答复赵瑞同,红着脸跑到赵家堂屋里去了。

赵瑞同看见金菊大步流星进屋的背影,心有一阵窃喜,只要金菊没有掷地有声的拒绝,说明这事儿至少还有可能。

……

午饭很丰盛,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许多农家小菜,荤素搭配,都是一些最最地道的农家小菜。

金家人和赵家人,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下,然后纷纷上桌子了。

除了赵家的女人和孩子以外,赵家的男人都上桌子上了。

至于费大叔一家?

费大叔自然上桌子了。

费大娘个是个女人,她也打算在后面吃,不用急急忙忙的上桌子,同时她也要求小木头等一下,等亲家们把饭吃好了以后,待会儿小木头再去吃,免得他呆头呆脑的吃饭不文雅,弄的大家都没有食欲。

这也是农家人的待客之道,一般情况都是让客人吃好,主人和邻居稍微晚一点吃没关系。

德娃子那个瓜娃子,平时在家里的时候,知道爹娘教育他不允许上桌子的。他们说人多的时候,小孩子就在下面吃。

可是今天是做客,他觉得不用那么多的讲究,况且爹娘也不会要求他在后面儿吃的,他早就坐上桌子了,戳戳捣捣的去加菜了。

德娃子也比较的机灵,非要让奶奶和姑姑坐在他身边,他坐在两个亲人的中间。

他知道所有亲人当中,姑姑和奶奶是最迁就他的。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其他人,座位就不用那么讲究了。

基本上是晚辈儿坐下席,女人坐侧席。

德娃子,在姑姑金菊和奶奶费氏的照顾下,嘴里吃的不已乐乎。

可是,德娃子的亲弟弟标娃子,吃饭的时候压根儿吃不下了,并且老时说肚子疼,因为没吃饭之前,他已经往茅房跑了四五次了,据说是拉肚子了。

这都是他的舅舅小木头,把他折腾成这样儿的,本来小木头的心思是好的。

德娃子,标娃子两兄弟来了以后,小木头这个当舅舅的,找了许多好吃的东西,麻花,糯米糕,雪糕,这些比较闹腾肚子东西,他给德娃子和标娃子,都找了的。

两个孩子,只顾着眼馋嘴馋,当时就零零碎碎的,吃了不少的零食。

德娃子的肠胃功能好一些,他吃了以后啥事儿没有,可是标娃子就不一样了。

可能是他年龄比较小的缘故吧,居然还没过一个小时,就喊着嚷着说肚子不舒服。

大人们也明知,标娃子是闹肚子的原因。

此时此刻,费大娘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今天是亲家闺女的好事情,同时看见小木头30几岁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在看到自己的小外甥的标袜子,现在肚子不舒服,其中爱恨情情仇的纠葛纠缠在一起,让她忍不住的差点儿掉眼泪。

费大娘把一腔的怒火发泄着儿子小木头身上,她骂骂咧咧的说:

“亲家,咱们都是养儿养女的人,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按说小木头也是30几岁的人了?这么大人了,为人做事没有一丁点儿的分寸,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他压根儿就是不长记性。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做坏事儿了,这辈子得到了报应了。

”我自己的外孙,我还能舍不得东西?那也不能一股脑都随他们乱吃啊。好容易来外婆这一趟,没吃到好的还弄病了,怎么对得住亲家!小木头就是不会精打细算过日子,自己傻里傻气的,还要弄的标娃子活受罪,

”要是小木头有你三个儿子一半好,那我就是死了,也会闭眼睛的。再说说瑞同吧,他们几兄弟,和小木头是吃一口井里的水长大的,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了……”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

大家也不想听费大浪,说这些丧气的话。

赶紧顾左右而言他的,好心安慰她。

让她千万不要再说这些伤心的事儿了,大家还告诫她,车道山前必有近,看到桥头自然直,事情都是一步一步的做成的,好多事情都要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倘若都往坏的那一方面去想的话,只会让自己闷闷不乐,不开心,千万不要庸人自扰了。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金宝这时候,觉得自己要发挥一下做女婿和姐夫的作用呢!

他软硬兼施的批评的小木头几句,还说让小木头平时放乖一些,千万不要让娘伤心流眼泪。

原本小木头。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在堂屋里跑来跑去。

这时候,就像挨了打的丧家之犬一样,随手拿了一个煮玉米,灰溜溜的出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

今天对于赵本水来说,自然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一天,尽管现在金家人还有没有表态,不过好歹是朝着良性的那面儿在发展,所以他的心情倍儿爽。

他也略带微笑的安慰费大娘——

千万别难过,小木头这孩子,他们是看着他长大的,很多人都说小木头蛮傻,其实那是他比较的善良而,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跟别人较真儿,缺少一点儿刚性而已。

很多人说他傻,其实赵本水打内心里不这么认为,就拿他给自己的两个外侄找零食,这件事儿来说吧。倘若他要是真的傻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想起来给他们找零食了。

赵本水表示,倘若费大娘一家人,在这里受到别人的欺负了,小木头照样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拿刀去吓唬别人的。

赵本水说,缘分都是天注定的,费大娘也不要过度伤感,谁敢担保小木头就会打一辈子的光棍儿了,谁敢担保,他就不会走几个狗屁运呢,保不齐哪年也生个胖娃娃,也让费大娘笑哈哈。

大家安慰费大娘的话,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一个意思,意思是说小木头并不傻,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走好运而已,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把霉运走光的,到后半辈子就开始享福了。

大家让费大娘千万不要烦恼,当然大家说话的水平有高有低,总之,都是出于善意的一面。

83,洗脸水已经来了

费大娘听了大家的心灵鸡汤,心情稍微开阔了一点,也不再纠结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不过,她把教育小木头的光荣任务,委派给自己的女婿金宝了。

金宝这个人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可能聪明的人,打内心里不会喜欢他,至少别人都愿意和他打交道,因为情商高的人总是受欢迎。

哪怕就是小木头,平时很少盼望自己的姐姐回娘家,反而觉得自己的姐夫,来的次数太少了。

费大娘擦了把泪,对金宝说到:

“金宝,虽然我和你岳父是长辈,可是我们好歹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你媳妇也是火爆子脾气,三句话说不上嘴,就可能对小木头非打即骂。

”虽然你是小木头的姐夫,可是姐夫跟小舅子,本来就是一家人,有时候你说话比较动听,而且小木头也比较喜欢你,有时候你也要帮我们好好地说教说教他,整天傻着傻气的,没有长进怎么行哦。“

费大叔也劝他的老伴儿,千万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今天大家都应该喜气洋洋的,在一起玩乐。

此时此刻。

小木头还是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赵家的院子里,就像阿猫阿狗撒欢儿一样,跑来跑去,压根儿不知道他的老娘,为他暗暗的伤心。

金宝轻言细语的说:

“娘,您多虑了,其实小木头挺好的,只是为人太实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别人才会认为他老实巴交的,作为姐夫,我从从来就是把他当亲兄弟看的,谁要是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金宝过不去,谁要是跟对小木头好,无形中就是对我好。”

金宝说话,圆滑自如,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既安慰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同时也旁敲侧击的告诉了毛竹村的乡亲们,你们可千万不要欺负小木头。

虽然金宝没有把话,说的太过明白,可是他把这些话当着赵家人的面儿,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隔墙有耳,早晚能让这里的父老乡亲们,都知道金宝对待岳父岳母,以及小舅子小木头的态度,他这个当姐夫的,绝对是小木头最坚强的后盾。

当然赵家人也不傻,他们知道金宝刚才说的话,是想借着他们的口风传达给乡亲们。

尤其是赵大娘,赵大叔他们两个人,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知道金宝平时,一副老好人的态度,说话和颜悦色的,那不过是女婿回到丈人家,故意表表姿态而已。

其实内心里深处,金宝就是个笑面虎,根本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的话费家的闺女,和他搭伙过日子,怎么可能和谐相处八九年呢?

赵家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赵本水听见费大嫂说话这么伤感,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金大浪他们已经同意这门亲事儿了。

有些话,金大浪可能把他们赵家人瞒着,可是金大浪他们不会,瞒着他们的亲家母费大娘,估计这面儿婚姻大事,费大嫂已经知道,她的亲家闺女已经答应了。

当然,赵大娘刚才发的牢骚话,丧气话,并没有影响说其他人吃喝儿的心情。

大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就当啥事儿没有发生一样。

午饭吃完了以后。

赵家的两个儿媳,忙得不亦乐乎,一个帮着自己的婆婆刷刷筷子洗洗碗,另一个忙着烧水,让大家洗洗手和脸,毕竟大热天的,用热水洗一把脸之后,待会儿也凉快一些。

毕竟是男生女卑的封建社会,洗手洗脸的时候也很有讲究,先让金家的男人们先洗,然后才能轮到金家的女人们洗。

每个人用的都是一盆干干净净的热水,洗之前,先往热水里面,兑了一部分的冷水,差不多都是温温热的水,这样既不会烫手烫脸,而且双手放在盆里,还感到很舒服。

每个人洗掉之后,这一盆水就弄脏了,就会把它完全到处去。

然后赵家的儿媳,又会为下一个人准备洗脸水。

金大浪,金宝,金平,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入乡随俗,都很客客气气地洗了一把脸。

尽管金大浪觉得,这件事情多此一举,不过必要的涵养他还是有的,他也认认真真的的洗了一把脸。

德娃子和标娃子两个小娃娃,他们好歹不愿意洗,不过被他们的老娘费氏数落了一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洗手洗脸。

尤其是德娃子,其实只要洗的干干净净的话,还是一个惹人喜爱的乖娃娃。

金家的男人都洗好了,这回轮到金家的女人了。

其实,总共也就只有三个女人,何氏,费氏,金菊,因为老大们两口子没有来,他们在家里守大本营。

何氏和费氏俩婆媳,还是谦让了一下,让金菊先洗。

金菊在洗手洗脸的过程中。

赵大娘对她的认识又近了一步,看来金菊在家里的时候特别的受宠爱,难怪温文尔雅了,这都是父母的爱护所致。

金家人,到底是农家人,他们觉得赵家人有一点不张铺张浪费,就说这个洗脸水吧,现在压根儿不必烧啊,现在有没有天黑,现在烧了洗脸水,待会儿晚上还要烧水,这不是白白的浪费燃料,又是什么呢?

况且。

他们金家人也没有赵家人,那么的讲究。

大老爷们儿共用一个脸盆,一条毛巾,婆媳妯娌之间共用一个脸盆,一条毛巾,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除了金菊是个例外,毕竟她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何氏觉得她要是和大家共用脸盆共用毛巾的话,她又害怕金菊会嫌脏。

所以刚才。

何氏才让金菊先洗,就是因为她所用的毛巾,是一条干干净净的新毛巾,其他的人压根儿还没有用过。

等金菊洗完脸,洗完手以后,她拧干了毛巾,把毛巾搭在旁边的架子上,正准备起身把盆里的水,倒掉了。

这时候,赵瑞同赶紧跑过来献殷勤。

“金姑娘,还是让我给你倒水吧!”赵瑞同红着脸说道。

“这怎么好合适呢?只要迈过堂屋的门槛,好歹也没有几步的路程呐。”金菊笑着说的。

还别说。

金菊自从来到赵家以后,她说话的结巴毛病,似乎脱胎换骨了,说话并不像以前那样,磕磕巴巴了。

“金姑娘不给面子,好难过哟!”赵瑞同一脸委屈地说道。

金菊只好答应他,还一个劲儿的说,麻烦他太不合适。

赵瑞同也告诉金菊,他们好歹都是年轻之人,举手之劳的小事,千万不要想的那么多。

赵大娘和赵大叔两个人,自然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原来自己的幺儿子并不是木讷之人,并不是不懂得男女之间的爱慕情愫,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合适的人而已。

瞧瞧吧,各位亲。

只要金菊这样的大家闺秀,出现在赵瑞同的身边,他照样也是,还食人间烟火的正常男人,他照样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他同样知道怎样讨好女生。

84,说好了

赵瑞同端着金菊洗过的洗脸水,大步流星的迈过门槛,打算把水泼到外面的院子里去。

原本只要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就可以把脏水泼掉。

可是,他非得走到院子前边儿。把水才泼掉。趁着没有人迈过门槛,看外面的时候,他甚至特别猥琐的亲了一下脸盆。

毕竟这个脸盆,刚才是被美人用的东西,仿佛真的是会飘仙气儿似的。

转眼间。

标娃子说他饿了,而且还要喝绿豆汤。

因为刚不久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吃饱了,唯独他没有吃。

因为当时他刚来外婆家的时候,舅舅小木头给他找了许多甜食,让他吃坏了肚子,现在稍微好了一点。

可是,他压根儿没有食欲吃饭,可是肚子饿的慌,哭哭啼啼的说要喝绿豆汤。

外婆费大娘一只手拉着他,边走边安慰他,让他到他到外婆家里,去熬绿豆汤。

这时候,金菊也自高奋勇的去打下手。他也想去费大娘在家里,她说吃饱了饭之后,要四处走走,免得肚子不舒服,她还特别有礼貌的对赵家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饭,感谢他们热情的相邀。

她的这一番自我表达,让赵本水们两口子,对她的好感更深呢?

至于其他的人。

自然是鸡毛蒜皮的,在赵本水的家里闲扯,当然彼此聊天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不过金家人已经表明态度了,今天来的人比较多,无能如何,他们今天都是要回去的。

哪怕就是亲家公费大叔,挽留特别的殷切,金大浪也没有答应,他们说平时彼此走到的机会很多,啥时候不忙了,他一门心思的来到亲家公这边儿,混吃混喝,住半个月。

亲家公费大叔,一脸苦笑的说道:

“亲家,你要是有这么的直爽就好喽。每次来的时候,都像打仗歇脚一样,让你在我们这里住一晚上,你都不愿意,哎,是不是不害怕我们到你们家哦?”

“你不知道吗,我们那边儿是鱼米之乡,大米的价钱可贵了,你平时去的太勤便了话,我哪有钱买大米哦?”金大浪正话反说,也和自己的亲家费大叔,开了一把玩笑。

两亲家哈哈大笑。

转眼间。

两个多钟头又过去了。

凉飕飕的绿豆汤,标娃子早就喝了,他也感觉肚子不是那么饿了。

这时候。

太阳已经在天空中,走了4/5的路程呢。

约莫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了。

不过好歹夏天的白天,比较的长,少说还有差不多四个小时,才会天黑。

金家人也陆陆续续的从赵家,回到了亲家费大叔的家里。

他们是打算稍微,在亲家公亲家母这里,坐一会儿,然后就要告辞回家了的。

这时候,赵大叔一家,也纷纷跑到费大叔家里,为金家人送行。

赵本水紧紧的握着金大浪的手,始终不愿意放开:

“金大哥,你看这事……”

赵宝水没有把话说完整,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金大浪没有表态,不过他和老婆子何氏,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闺女金菊,想看看她是怎么个意思,是对这事儿有意思,还是对这事儿没意思,还是说话只想意思意思。

金菊看见大家都盯着她看,脸蛋儿一下子火辣辣的热红了,她心里暗暗的想:

“难道这事儿,今天一定要追到答案吗?”

金菊感觉很纠结,要是这事儿通过长期的考察,比如说彼此之间相互来往几个月,今天我去赵家,再过几天,赵瑞同去我们金家玩。

一来二去,两个人知根知底后,再做表态不是很好吗,可是这事儿压根儿没有商量,差不多是一锤子的买卖,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压根儿不会跟你过有过多时间,去考虑。

金菊内心也有一点矛盾,按理说,自从上次在集镇上的赵家竹器店,和赵瑞同见了一面以后,虽然金菊当时没有表明多说什么话,可是,她当时就觉得赵瑞同,是她心仪的那一款男人。

世道如此,不可能等她谈一阵子恋爱,再给赵家人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今天要是不答应的话,一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会到合适的夫婿,缘分这东西本来就很微妙,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就算以后遇见了合适的夫婿,说不定的相亲流程和今天一样,还是彼此之间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双方的大人相互之间拉家常,彼此要是感觉还可以的话,当时就会定下口头的协议,要是当时感觉不如意的话,同样会一拍两散。

因为社会的大背景使然,不可能给你更多的机会,让两个人知根知底的了解,然后两个人在走到一起。

除非两个人是从两小无猜的时候,就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说不定能够知根知底,青梅竹马。

当然就算是青梅竹马的伴侣,最后也不一定真正的能走到一起。

当年徐忠不是和金菊,不就是青梅竹马吗,当年两个人不是在一起还是山盟,男的说非你不娶,女的说非你不嫁,可是现在又怎么样呢,别说做一对快乐的比目鱼了,就是做普普通通的邻居,都不可能了。

所以婚姻大事,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本质可以探究,没有任何正常的规律可以去寻找,有时候凭着感觉走就可以了。

婚姻到底是感性的东西,还是理性的东西,有些时候是说不清楚的。好多貌似两个郎才女貌的人走在一起,最后分道扬镳的人,比比皆是。

有时候,活在当下最好,大不了以后,要是和他脾气不对付的话,苦求他写下一纸休书就行了,虽然离婚的人是少数,可是离了婚并不代表自己,就不能生活了。

就拿著名的文学家李清照来说,她还不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他还不是写过《如梦令》、《醉花阴》、《武陵春》,她还不是拥有大量的粉丝,她还不是拥有许许多多的迷弟。

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别人就否定她的文学成就。

所以说,婚姻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正当金菊,若有所思,若有所想的时候,她发现赵瑞同一双无辜呆萌的眼睛,始终盯着她久久不愿转移,希望她能够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那眼神中似乎透出某种无奈与绝望,仿佛今天要是得不到肯定的答案的话,他就有活不下去的可能。

金菊的内心有些触动,也有些恍惚,已经有一点小松动了,她的脸蛋渐渐的舒展开了。

大家觉得金菊答应这门亲事,已经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只差她没有表态了。

她似乎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前世的男友査,同时也想到了本村的野娃子徐忠,想起大哥和大嫂,还有爹娘对她的千叮咛万嘱托。

上架感言

呼啦啦,上架了,这是本宝的第一本上架的书,虽然也不知道未来的发展怎么样,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已。

还好,到目前为止,石头没有砸到我的脚,因为我会到的书友,基本上都是美玉,并没有顽石。

其实要感谢的人还蛮多的。

亲人,书友,等等!

很多作者大大对我都很友好。

比如说女频的小玉玉,也就是传说中的未来大神”馨心如玉”,认识她快有两个多月了,她是第一个做我粉丝的女生,我们平时交流还比较的多的。

我想弱弱的问一句小玉玉,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情人呀?(此处是不是应该有三个smileagain啊!)

比如说男频的枫雪乱,他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每次,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都善意的提醒我,写网文要往乐观的那一方面去想。

每次想到他的那个笔名,我都会旁征博引的联想的akb48,曾经那个萌妹子峯岸南,当然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只能说我的脑洞太奇葩了,嘻嘻。

还有长安安君,其实我们认识的比较早,当然,他也是一个坚韧不拔的好伙伴。

后来,陆陆续续认识了一些好伙伴儿,当然有的人给我打赏了,有的人给我书评呢,有的人,我们互相收藏书籍了……

总之,每一份支持,对我来说,都是一份人性的温暖。

我就不把其他书友的名字,一一列举出来了,倘若到时候把名字遗忘了一个或两个,对他们也不是特别的公平,还望大家见谅,毕竟我们私下里也有交流。

因为上架只是短暂的,友谊则是天长地久的。

再说说给我投票的书友吧,我自从写这本书以来,每天风雨无阻,无限大大,那方望断天涯的青石,江臣子,许多书友,都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

同时,我也很感谢责编芦苇大大,她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大盆友,每次我问她问题的时候,她都很耐心的给我答疑解惑。

我私下里和好多书友都聊过,可能我们所见略同吧,我们都觉得芦苇大大,是一个很好的人。

真诚的希望群里的兄弟姐妹们,好好地爱她,别让她失望,千万别让她跟别人跑了,哈哈!

其实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或许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是,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还是套用一下后街男孩的单曲《aslongasyouloveme》,作为我上架感言的结尾吧。

idon‘tcarewhoyouare

whereyou‘refrom

whatyoudid

aslongasyouloveme

whoyouare

whereyou‘refrom

don‘tcarewhatyoudid

aslongasyouloveme!

祝大家一切都好。

希望大家首订支持。

85,口头上的协定已经有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太穷的不能嫁,到时候有上顿没下顿的,总归很无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要去贴金,好多大官显贵,压根儿不把女人当人看,当做生娃娃的阿猫阿狗。

想一想就觉得可气。

特别是有些有钱人的婆婆,选儿媳的时候可挑剔了,不仅仅要漂亮的脸蛋儿,高挑的身材,而且还要捏准儿媳妇的屁股,据说屁股大好生养。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最可气的是达官显贵,往往对感情不专一,这个不是三妻四妾,那个就是彩旗飘飘,一生一世对一个女人很专情的好男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总之。

最好双方能般配,就可以了。彼此之间的条件水平,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也不要有过分的纠缠,追求无死角的婚姻,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时候,金菊和査南是自由恋爱,不过如此。

穿越到了古代以来。

金菊继承原主金菊的衣钵,和徐忠也算青梅竹马,依然不过如此。

大哥金森和大嫂秦氏,当时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却美满和睦。

现在的娘亲何氏,虽然是一个农家妇女,可是为她的婚姻大事,考虑的既深远又周到,跟前世的父母,完全是难分伯仲之间。

不要想太多了,金菊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里鞭策她自己,想太多的话,只会头皮发麻,让自己伤脑筋而已。

婚姻大事还是随着感觉走吧。

金菊看到赵瑞同,一脸期盼的眼神,感觉要是不答应的话,说不定彼此两个人,接下来的余生中,都会在懊悔中度过,都觉得在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里,错过了另一个”自己“。

错过了最合适的人生伴侣。

金菊抿了一下嘴唇,抬头看了看天空,眼圈儿微微发红,那不过是内心激动的原因所致,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尽管,金菊点头的过程有点勉强,可是,大家并没有介意什么,毕竟点头过于勉强,并不能代表人家的姑娘是不乐意,说不定是因为人家的姑娘性格比较内敛,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而已。

其他人看到金菊,终于表态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地了。

尤其是赵家人,他们那个忐忑心里,更加无以言表了,这就好比满门抄斩的罪人家突然得到了皇帝大大的特赦令一样,让他们感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心理。

“那好,9月9日重阳节,那天你们正式到我们金家来定亲。”

金大浪浪看见闺女金菊点头了,所以他作为一家之长,掷地有声的说。

“那太好了!金大哥,以后咱们亲家了,是一家人了,至于定礼什么的你们随便提,这个咱们都可以好商量。虽然我们赵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赵本水并不是开空头支票,反而说话特别的真诚。

“我说老赵啊,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的为人。我并不是那种好大喜功,喜欢讲排场的人。至于说到时候的定礼吗?你们只要给我们意思意思就行了。本来我是没打算要你们的定礼的,可是你也知道人情世故,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赵大娘接过了话茬

“金大哥你太客气了。你家闺女教养的这么好,从小一泡屎一泡尿的把她拉扯大,含辛茹苦抚养了她十几年,转眼间就把她许配给我儿子。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太过直白呀,到时候定礼那个事情,我们还是不会太让你们失望的。再说了,这也关乎咱们两家人的脸面呀。”

俩家人长一起长一句的,在那里客套,就像锯子锯木头一样,反复拉扯了好一阵。

金宝本来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这时候正话反说的敲打赵本水

“我说赵大叔,赵大娘啊,到时候你们想怎么办的话就怎么办。你们你们赵家是毛竹村的大户人家,人情世故,是是非非,知道的东西不一定比我们少,我对你们放120个心,到时候你们不可能很寒酸,这个我们压根儿就不用担心。”

“金宝啊,你不愧是我们毛竹村的女婿,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赵本水一边说,一边扶了扶金宝的手。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所说的话,不能完全表达内心的意思的话,肢体语言往往起辅助的作用。

当下两家商议好了9月9日,金家恭候赵家上门提亲。

约定好了以后。

金家人就回去了。

赵家人一直送金家人送了四五里路,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赵家的幺儿子,总算要结亲了。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父老乡亲们茶余饭后,就是谈谈的这件事情。

赵本山等人送了金家人,回到家后,高兴的表情都挂在脸上,大家讲话的时候神采奕奕,眉飞色舞。

爱屋及乌。

大家把金家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夸奖了一遍,说他们果真是随和的人,以前和他们打交道的机会,虽然不多,可是他们确实还是很好的人。

一旁的费大娘,也在旁边附和着,说她们的亲家确实人不赖。

只有赵大娘的内心,还是有一点揪心,毕竟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

当时,她感觉金菊在点头的时候,有一点勉强,会不会是金菊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了,所以当时答复的时候,有一点拖泥带水。

一家人现在都很高兴,赵大娘也不想把这些话挑明的说了,让家人感觉很扫兴。

况且,金大浪的亲家母费大娘,现在也在她们屋里,倘若她要是在背后嚼舌根,说金家人三长两短的坏话的话,又害怕费大娘当信差,把话传到金大浪他们嘴里去了。

毕竟疏不间亲,虽然赵家和费家是邻居,可是毕竟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那么铁,好歹费家和金家,已经有血缘的感情纽带了。

所以,赵大娘只好一个人,沉默不语的在那里瞎想。

等费大娘她们回去了以后。

赵大娘才闷闷不乐的说

“你们一个二个都说金家人蛮好,你们看的都是表面现象,我觉得金大浪,就是一只老狐狸,还有你们口中所说的好好先生金宝,他就是个笑面虎。”

赵大娘故意撇着嘴,模仿金宝说话,你们赵家是毛竹村的大户人家,人情世故,是是非非,知道的东西不一定比我们少……口是心非的家伙,到了那一天,咱们的定礼太单薄了的话,说不定当时他们就会翻脸,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泼皮。

赵家的闺女赵瑞翠,接过了话茬

“娘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拿费姐姐来说吧,她在我们娘家的时候,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她嫁到金家年,居然能和金宝和谐相处,这就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了,俗话说,龙生龙凤配凤,费姐姐不是什么好鸟,也可以证明金宝不是什么好鸟,管中窥豹,其实我们就能够看出金家人的人品了。”

“没错,虚伪。”费大娘闷闷不乐的说。



86 ,徐家人默认了王烟茹(今天第二更了,兄弟姐妹们。)

赵大娘叹了一口长气

“说的很对,虎父无犬子,感觉金家人都不是吃素的,咱们家的几个儿子闺女吧!别怪我老家伙说话你们不爱听,你们还是太蔫儿了吧唧的的,性格好本来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太温和了的话,也会吃亏。“

“其实大哥,和二弟,还是有阳刚之气的。我就是有点担心三弟,以后会不会成为金家人的下酒菜哟?“赵瑞同的姐姐,已经对赵瑞同的未来,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忧了。

赵本水不以为然的说

“吃亏,恐怕也未必吧,像金家这样疼闺女的,能让女婿吃亏,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在女婿的面儿上,也要看在闺女的面儿上吧。

”就拿我们的翠儿来说,他嫁给安雪岚,已经好几年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是对安雪岚不满意,后来还是老婆子你说的,你说咱们要看在翠儿的面上,平时安雪岚来的时候我们要热情一点,后来咱们了解深入了以后,感觉他挺好的,我们还不是把他当儿子看。”

赵大娘心服口不服的说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的翠儿好歹是一个开朗大大咧咧的姑娘,金家的丫头吧,确实长得好看,我一个老太婆都感觉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可是感觉她太阴沉了,会不会性格上有大问题哦?”

赵本水不屑一顾的说

“你可拉倒吧,老婆子,别人那个样子是内敛,好不好,那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哪个有教养的闺女,说话做事儿不是羞羞答答的。”

“可是……”赵大娘又准备反驳老头子。

不过,赵本水掐断了他的话茬

“别可是了,我跟你在一起过了30几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金菊离开的时候,点头答应的时候,特别的勉强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婚姻大事,对于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说,肯定很害羞啊。难道老婆子你忘了?咱们俩第一次见面滴时候,你还不是不敢和我说话?当然我当时也不敢和你说话。

”后来我鼓足勇气和你说一句话,你才轻言细语的和我说一句,有时候说话就跟蚊子似的,根本都听不清楚,哪像现在说话就像河东狮吼一样,跟吃了生牛肉似的。”

赵大娘被赵本水点破了穴位,也只好不说这件事儿了。

其实,赵大娘反复的纠结这件事情,主要原因还是害怕金家人到时候反悔。

毕竟,金家姑娘这不是第一次定亲呢,所以赵大娘心里没底儿,才会乌漆嘛黑的在那里,胡思乱想。

赵家的几个儿子,都感觉他们的老娘,有点庸人自扰,没有必要对金家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唯独赵家的姑娘赵瑞翠,和他们的老娘,看法是一致的。

一家人在一起鼓捣了一番,该干嘛去了,反正9月9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准备定礼,一点儿都不晚。

……

就在赵家人和金家人订婚的这段时间,金城村发生的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那就是王烟茹,彻底傍上了徐忠。

徐家人看见和金家人已经和外地人谈亲了,知道复合这件事情,彻底没有希望了,所以他们只好默认了王烟茹。

总之,允许王烟茹和徐忠在一起,但是不给他们大操大办的办婚礼,同时王者茹她们,也别想要一分钱的彩礼。

也算是文明结婚吧。

……

自从金大浪他们,从毛竹村回来以后,彻底成了一条头条新闻。

金大浪又钓到金龟婿了。

金城村的父老乡亲们,茶余饭后也在议论这件事情,当然他们这样说的目的,一半是对于徐家人的嘲讽,一半是对金家人见财眼开的势利眼的鄙视。

很快。

连三岁大的小孩儿都知道了,都知道他们喜欢的金姑姑,要远嫁他乡了。

本来这个社会上,悔亲的,续弦的,离婚的,再嫁的,并不是什么热点新闻,可是金家的状况不一样,因为他们和徐家,还有王家,有某种盘根错节的恩怨关系。

作为吃瓜群众的和老乡亲们,他们巴不得9月9日重阳节,这一天就是明天,到时候赵家人大张旗鼓的来定亲,谁敢担保徐家人,还有王家人,到时候不会横插一杠子,当面破坏他们的好事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尤其是一些农家妇女,平时不忙的时候,就喜欢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嚼舌根。

有的人有时候,还会装模作样的到金大浪家里借农具,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们未来的女婿到底怎么样?

金大浪本来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可是何氏就不一样了,她在和这些三姑八婆聊天的时候,无形中都把赵家的信息透露了,总之,何氏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些三姑八婆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金大浪未来的女婿,又是一表人才,而且还受过很良好的私塾教育,同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比金大浪差,听说他们在集镇上还开有店子。

看起来金大浪,他们早有准备,原来是一颗黑心两手准备呀。

那些三姑八婆在背后,就这样武断的推敲金大浪他们。

同时,她们又在背后奚落徐家人,说他们都是傻瓜,尤其是徐季虎是个大傻瓜,白给金大浪,当骡子,当马,当驴,七八年,累死累活的给金家人种田,一分钱儿都没获得,现在却被金家人放鸽子了,金家人心真黑呀!

这些三姑六婆,在议论金家未来的女婿的时候,无可避免地把徐忠拿来作比较。

她们故意一脸醋酸的说,其实徐忠那小子挺好的,咋就没有人要的了?

其实这些三姑六婆。也知道金菊退亲的具体经过,是什么原因?

她们之所以在背后这样故意嚼舌根,就是想以讹传讹,激化两家人之间的矛盾,包括和王家,他们这三家人之间的矛盾。

至于这些三姑六婆吗,他们是看戏不怕台高哦?

“我前天听何嫂子说,他们的女婿叫赵瑞同,长得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的,而且还读了十多年的书,徐忠这小子,怎么比得上哦?“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其实徐家人自己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论家庭背景,论人丁兴旺程度,他们那一点比得上金家,这次金大浪钓到了一个金龟婿,看样子他要发大财了。”

“姐妹们,你们说赵家人要是9月9号上门提亲的话,到时候徐家人会不会买十几瓶二锅头啊?”

“买二锅头作甚?”

“你傻呀妹子?陈姐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徐家人跑到金家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庆祝呀。”

“我看徐家人不会买二锅头,说不定会买十几罐火药,到时候炸死金大浪哪个王八蛋?”

其他几个三姑八婆听了哈哈大笑,她们完全不顾礼义廉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

……



87,偷偷摸摸的不叫事儿

“我前天听何嫂子说,他们的女婿叫赵瑞同,长得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的,而且还读了十多年的书,徐忠这小子,怎么比得上哦?“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其实徐家人自己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论家庭背景,论人丁兴旺程度,他们那一点比得上金家,这次金大浪钓到了一个金龟婿,看样子他要发大财了。”

“姐妹们,你们说赵家人要是9月9号上门提亲的话,到时候徐家人会不会买十几瓶二锅头啊?”

“买二锅头作甚?”

“你傻呀妹子?陈姐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徐家人跑到金家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庆祝呀。”

“我看徐家人不会买二锅头,说不定会买十几罐火药,到时候炸死金大浪哪个王八蛋?”

其他几个三姑八婆听了哈哈大笑,她们完全不顾礼义廉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

……

其实这些恶言恶语的诽谤中伤,徐家人早就听见多少次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有时候霉运来了,躲都躲不掉,平时自己不主动去凑合吧,偏偏这些不中听的话,又会通过他们的本家妇女的口中,无意识的传到了徐家父子的耳朵里。

徐家父子现在一提起金大浪,就恨不得要去刨他们家的祖坟,就跟结下了生死世仇一样。

尤其是徐忠的老娘韩大妈,本来也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乡村农妇,甚至在背后鼓捣一些巫蛊之术,拿小人儿扎金大浪。

总之。

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

话说王烟茹,自从通过莫须有的方式,踏进那徐家的大门儿以后,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扭扭捏捏,娇娇滴滴的样子,现在居然变得勤快了起来。

割猪草喂猪,帮公婆洗衣服,烧茶做饭,似乎一夜之间变得精明了起来,其实那都是她卧薪尝胆,想一步一步复仇,做的表面文章而已。

那你她的公婆吗,本来就没有正大光明的把她接进家,当他们的儿媳妇,所以平时对待烟茹的态度,自然是不冷不热。

今天是重阳节,重阳节又俗称敬老节,虽然徐忠不是王大壮,梅氏的正牌儿女婿。

可是,如今王烟茹已经半推半就的住进了徐家,徐忠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王烟茹,去岳母家坐坐。

尽管两家人离得很近,可这是也是一套不成文的规定,而且这个规定还非遵守不可,重阳节走娘家。

尽管他们彼此没有正大光明的承认对方的身份。

回到烟茹娘家以后,徐忠和梅氏没有多话可讲,王烟茹的爹爹,王大壮又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

梅氏也没有心思给自己的女婿徐忠泡茶,徐忠坐了个大无趣,就径直走了。

梅氏见四下里没有别人了,又开始偷偷的抹眼泪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要招惹徐忠那个王八蛋,要是不把你名声搞臭的话,说不定现在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跟着徐忠,你有西北风喝了啊。”

烟茹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战战兢兢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敢去安慰她的老娘梅氏,总之,感觉很受拘束。

哪怕就是过去几个月了,梅氏还是对金大浪耿耿于怀

“金老头太恶毒了。他的闺女倒是不愁嫁,可是,为什么要对我们娘俩儿赶尽杀绝了,逼着你去堕胎,等着吧,他将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远报儿孙近报身,我早晚能等到那一天的。”

虽然王烟茹对金家人,也是恨之入骨,不过,她也觉得她的老娘,说的话太恶毒了,感觉有一点寒气凛凛然。

梅氏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段时间,你的公婆对你还怎么样啊?”

“娘不是不知道徐家人的为人,能对我怎么样了?”烟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小小的无奈。

梅氏还是喋喋不休的说

“就算金家人热脸去贴冷屁股,想傍有钱的人家,可是不能以伤害你为目标啊。倘若他们的闺女,要是当初就不答应徐忠的话,干嘛当时不早点儿说?非要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以后,那个时候他们才和徐家退亲。”

烟茹就像犯错的学生一样,好歹没有反驳一句话。

梅氏骂骂咧咧的接着说,金大浪和何婆子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要棒打鸳鸯鸟,这样他们才报了仇。

如今金菊就要远嫁他乡了,倘若金菊要是在外地,过得很好的话,到时候徐季虎他们肯定不会开心,指不定要把气撒在烟茹头上。

梅氏反复说金大浪不是东西,他就是要害的徐家,王家都不好过,到时候才能满足他的变态心里。

“金家人不让我们好过,早晚有一天我也不让金菊好过?我先把话撂在这里。”王烟茹的情绪,也被一下子就撩拨起来了。

梅氏心有不甘的说

“烟茹啊,你现在既然已经住进徐家了,好多事情你就不要亲自抛头露面了,免得什么事情弄砸了以后,公婆会拿你撒气的,要找金家人的麻烦的话,自然有你公婆他们亲自出马,你就不要在中间掺和了。”

王烟茹想了想,也觉得老娘说的很对,平时有时间多跟徐忠吹枕边风,这比跟金家人在台面儿上斗的话,要高明的多。

本来两家人就离得挺近的,王烟茹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到公婆家里去了。

烟茹和公婆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平时也不愿意和他们坐在一起聊家常话,回到公婆家还没有半个小时,烟茹就嗲嗲的撒娇,让徐忠陪她去后湾小山包去摘蘑菇。

自从徐忠出了那档子事儿以来,爹娘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的疼爱他了,他也不想一天到晚,看着爹妈的脸色,尤其是老头子徐季虎,整天木木然然的就像锅贴一样。

徐忠也不想在家里多待片刻,能够和老头子敬而远之的,尽量敬而远之,免得你看我也烦,我看你也不爽。

趁着早上凉快,徐忠陪同王烟茹去后湾,摘野生菌子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九月份儿了,可是金城村作为南方的水乡,这个地区,常年的温度比较的高。

哪怕就是到了九月份,森林中的野生菌子还是很多,比如说黄丝菌,绿豆菌,浆菌,松树菌,大腿菌,各种各样的野生菌子,还是挺多的。

两个人各自提了一个小果篮儿,就到后湾那边儿去了。

后湾的景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样,这是大大小小的湖泊里面的荷花,早就凋谢了。

沉甸甸的莲蓬,差不多都把莲子压弯了腰,一个二个就想受了气的孩子一样,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那不过是微风徐徐吹来,亲吻了它们的芳容而已。



88,金大浪他们去迎亲去了

至于后湾这边大大小小的山包,许多树叶纷纷开始枯萎了,绿叶渐渐的变成了黄叶。

毕竟他们没有正大光明的结婚,所以感觉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不想一般的小夫小妻,刚结婚不久还是如胶似漆的。

他们一路上很低调。

基本上说话都很少。

更别说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了。

不过在僻静的地方的话,他们也会稍微的打闹一下。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青葱年少的美好年华。

正当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时候,突然听见小山包下面有说话的声音,而且听声音的话,说话的人很熟悉。

不过他们两个人只听见说话的声音,没有看见说话的人,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他们看见小山包下面的小路上,出现了金大浪的身影。

尽管小山包和下面的小路,隔了一定的距离,下面的人不可能发现小山包上面的人。

毕竟,小山包上面有浓密的森林覆盖,不过徐忠和王烟茹两个人,还是鬼鬼祟祟的蹲了下来,害怕被金大浪看见了。

并不是害怕金大浪揍他们,也并不是害怕金大浪骂他们,只是曾经的准丈人。现在变成了陌生人,仇人,想都觉得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尽管他们这段时间,没有撕逼大战,不过话又说回来,彼此好歹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父老乡亲,总归还是有点情面难却的意思。

与此同时。

金家的三兄弟。

也从小山包下面的小路走了过去。

原本两个采蘑菇很惬意的年轻人,现在居然像侦查兵一样,潜伏在小山包里面,监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看来,金大浪他们是去迎接女婿去了。”

“早上回家听我娘说了,金家的女婿可有钱了,这次彩礼可是下了血本儿了,什么镯子啊,金钗呀,应有尽有。”王烟茹有点羡慕的说道。

“彩礼嘛是多少上了点儿心?可是要说有钱吗,恐怕真的是谈不上。要是真的有钱的话,你觉得他们会要金菊这个烂货。金大浪还打算给他的丫头,陪送十亩土地了,这个你知道不,不过是以物换物而已。”徐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像吃了好几个柠檬似的。

“陪送十亩土地,真的,假的?”王烟茹一脸惊讶的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徐忠不屑一顾的说。

“这种事情属于别人家里的内部消息啊!你咋知道了?哦,我明白了。你原本就是金菊的跟屁虫,她们家里的事情,你当然知道。”

烟茹本来就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待现在的婚姻,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抱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于是借机嘲讽徐忠。“

啥叫跟屁虫啊?此一时彼一时嘛,那个时候我和金菊好歹还是情侣,平时关心她不可以吗?再说了,那些年我们和她们定亲的时候,是建立在平等的关系上面的。怎么话到你嘴里以后,就变味儿了,我咋就成为献殷勤的舔狗了,我有这么下贱吗?”徐忠恶狠狠地捶了一下身边的一块石头,毕竟他不能捶打烟茹。

“咦,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把别人讽刺的体无完肤,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追求别人的时候,恨不得吃别人的剩饭剩菜。分手了以后,恨不得咒对方全家都不得好死,你们男人天生就很虚伪,这种上不了台面儿的鬼把戏,我还不清楚。

”当年你是个什么狗东西,我还不知道,菊妹儿啊,我想听你唱《天仙配》呀,树上的鸟儿,那个成双对呀。”烟茹故意撩拨徐忠的酸葡萄心理,装模作样的,磕磕巴巴的模仿金菊。

“我说过吗?真的说过吗?没有吧?我忘记了。”徐忠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怎样化解这种窘迫的事情,不过脸颊还是出卖了他,他刷的一下就脸红了。

“说没说过,你心里不清楚?。”烟茹一脸鄙视的看着徐忠。

“不清楚,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徐忠想借坡下驴,不想提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装,那些年我和金菊还是好姐妹的时候,她都告诉我了,说你六月份的时候不洗脸不洗脚,不爱清洁卫生,说你小时候是个尿床鬼。

”你的那些屁事儿,点点滴滴,金菊都和我说了,所以你以后跟老娘混的时候,老娘叫你往东,你不准往西,要不然老娘把你好多见不得人的丑事儿,都给你抖出来,让你到时候找个地缝钻进去。”烟茹哈哈大笑的说。

徐忠赶紧捂住王烟茹的嘴,害怕打草惊蛇,惊动了下面小路上的金家父子。

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到渡口那边,去迎亲了。

如果走的快的话,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金家父子就会朝回走,害怕到时候被发现,也觉得好尴尬。

同时徐忠也不愿意溜之大吉,仓皇而逃往家里赶,倘若是在半道上遇见金家的女人的话,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打招呼也不合适,硬着头皮走路,装作视而不见,也不合适。

所以他们两个想尽可能的在这个小山包里,多待一会儿。

刚才烟茹说,徐忠有好多见不得人的丑事儿,金菊都向她说了,而且烟茹刚才提到的好几件事情,确实不是凭空杜撰的,确实是实际情况。

徐忠确实有这些小毛病,当然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他已经变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陋习,他早就一点一点的把它克服了。

不过任何人,都不愿意被别人揭伤疤,徐忠也概莫能外。

所以,当烟茹提到那些丑事儿的时候,徐忠故意一脸惊讶的,去掐她的脖子

”你是不是找死啊,烟茹?找死的话,老子今天成全你。“

“掐吧!是个爷们儿的话你就掐,要是没有那个狗胆,就跪下来舔老娘的鞋子,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

烟茹知道徐忠是和她故意打闹的,不会真的把她掐死。

所以,她惟妙惟肖的模仿她的老娘梅氏,那股泼辣风骚劲儿,把风尘女子的那股媚态,表演的淋漓尽致。

“你以为老子不敢呀?”徐忠虽然嘴上说的恶狠狠的,可是脸上却忍不住的笑了。

“我知道你是个怂包,我知道你是个软蛋,我知道你是个窝囊废,要是你不愿意跪下来舔老娘的鞋子的话,这样吧,叫我三声姑奶奶,否则你干脆掐死我算了,你敢吗,你有这个狗胆吗?”

烟茹知道徐忠对美女毫无抵抗能力,况且她又是一个狐魅狐魅的美人胚子,所以她才敢大大咧咧的说这种激怒徐忠的话语。

因为故意激怒徐忠,其实也是烟茹报仇雪恨的一部分,毕竟呕气伤肝,也算是折损徐忠的阳寿吧。



89,徐忠就是个孙子

“烟茹啊!我跟你讲啊!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金菊,给我栽赃陷害的,她就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而已,你千万不要相信啊!”徐忠说着说着,松开了烟茹。

“看来你还是不敢掐死我,真是个听话的乖孙子。好吧!今天老娘暂且不相信这件事情。哦!对了,你怎么知道金大浪,打算给金菊陪送10亩土地了?”烟茹刨根问底的说。

“是这样的,我二叔前天去金大柱家里办点儿事儿,当时他和金大柱两个人喝了点儿酒,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金大柱说金大浪,打算给金菊陪送十亩田的土地。”徐忠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沙哑。

“哦!原来是这样啊,金家人一向对金菊娇生惯养的,他们确实也舍得给金菊陪送10亩土地,而且金家的几个男人,一个二个心真宽,倘若我是男人的话,给妹妹陪送点儿东西,多少给点儿银子,我都愿意,要说陪送土地这件事情,想都别想。”烟茹继续说

”难怪他们金家在村里飞扬跋扈欺负别人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金家人老老少少也太团结了。”

“可不是嘛!原本金大浪这个老东西,害怕三个儿子不愿意,还专门把三个儿子聚在一起开家庭会议,没想到三个儿子全票通过,都愿意把土地陪送给他们的妹妹。”徐忠一五一十的说到。

“金家几个娃子吧?老大金森老实巴交的,要是说把土地赔送给金菊,他肯定二话不说,绝对会同意。老幺金平的话,就是个傻二愣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用说,也愿意把土地送给金菊,那个老油条金宝,居然也愿意把土地送给金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烟茹抽丝剥茧的说道。

“还不是少数服从多数,金大浪和另外两个儿子同意了,金宝不同意,管个屁用。”徐忠闷闷不乐的说。

“忠哥啊,你觉得他们当时为什么不这样做了?他们不是三个兄弟吗?到时候给金菊陪送66亩土地,剩下三亩34亩土地,大不了金宝不同意呀,又没有人强迫他,我滴个神,耗子尾巴上居然挤出脓水了,真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烟茹问了一个很天真的话题。

“说你是傻帽诶,你也是真实傻帽,凑个整数不好听一些,34亩又有多大作用的?金宝这个当二哥的,难道这点儿眼力还没有?再说了,就像你穿裤子一样,你怎么不穿半截裤子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徐忠说着说着,摸了一下烟茹的屁股。

徐忠和烟茹两个人,自从现在重新厮混在一起以后,本来对彼此不是特别的满意。

毕竟前段时间为了堕胎那件事情,差点儿闹的三家人家破人亡。

两个人如今够合在一起,其实他们还是各有所需的,并不是无理由的凑合在一起过日子。

说1000道1万。

徐忠之所以说服他的爹娘,让烟茹走进他们的家门儿,主要还是垂涎她的美色,像烟茹这样的美人胚子,对于任何男人来说,杀伤力相当于一支军队。

烟茹之所以厚着脸皮,踏进徐家的家门,说白了,她就是想一步一步的复仇的。

当然,这件事情在缓不在急,不可能今天明天,就拿刀去杀人,那样做也是犯法的行为。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

比如说,挑起徐家人和金家人或者是和别人家的之间的矛盾,最后让徐家父子家破人亡,暴尸荒野。

或者是被别人投毒暴毙身亡,总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死法,都没有关系,总之就是要让徐家父子不得好死,当然也包括金家人。

肚子里好好的怀了一个孩子,却被他们软硬兼施的强迫,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堕了胎。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烟茹想到这件事情,就会默默地掉眼泪。

同时她把徐家人和金家人的祖宗拉出来鞭尸,不知道咒骂这两家人多少次了。

好多恶毒的语言,都继承了她老娘梅氏的衣钵,好多次她都把这两家人骂得个体无完肤。

当然,也就是在心里悄悄地骂而已,毕竟现在居住在徐家,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

烟茹现在对徐忠的态度,并不是正常的妻子对待丈夫那样,相敬如宾,言听计从,而是像风尘女子对待嫖客一样,不管是查科打浑,还是脏话满天飞?

烟茹觉得,她在徐忠面前,压根儿不用注意形象,该怎么说就怎么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烟茹现在看徐忠的眼神,和几个月以前完全是不一样的,几个月以前,她还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烟茹觉得,徐忠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幻想自己一辈子貌美如花,幻想徐忠能够挣钱养家。

幻想徐忠天天宠爱着她,幻想着徐忠不要她做任何的事情,幻想自己累了的时候,徐忠能够给她捶腿按摩,幻想自己饿了的时候,徐忠能为她做饭炒菜,幻想自己饿了渴了的时候,徐忠为她斟茶倒水。

总之,被他宠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公主。

幻想后半辈子被他搂着抱着睡,幻想天天让他喂着吃饭。总之被他宠成小公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没想到后来,徐忠还是为了挽救金菊的感情,从而欺骗了她的感情。

所以,现在她对徐忠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以前有多么的爱他,现在就有多么的恨他。如果以前徐忠在她心目中,是价值连城的瑰宝的话。

恐怕现在她心中,徐忠就是一条狗,就是没人没有爹娘的畜生。就是她拉的一泡屎,所以她想怎么愚弄徐忠,就怎么愚弄他。

所以只要逮着机会,她都会含沙射影的讥讽徐忠。

徐忠这小子,确实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仍然被烟茹迷的七荤八素的。哪怕就是烟茹有时候用脚踢他,扇他的大耳刮子,或者是骂他的爹娘,他都无怨无悔的接受。

烟茹虽然没有答话,不过她看着徐忠偷笑,一直看着他偷笑。

徐忠也被烟茹给看毛了,感觉被她甜甜的笑容打败,就像给他给他宠爱,才短短几个礼拜,心情好也不坏,有一道光懒懒地洒下来,忍不住的小期待。

“你老是这样看着我干啥?都把我给看毛了。”徐忠不明就里地问道。

“我觉得你好可怜啊!”烟茹冷笑道。

“可怜,我有什么可怜的?我有饭吃有衣穿,又不用去当长工,自己家里有田有地,我有哪门子可怜的啊?”徐忠闷闷不乐的说道。

“反正我觉得你可怜。”烟茹看着徐忠,眼神怪怪的,就像猎人看到了猴子的屁股一样,猴子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猎人的法眼。

徐忠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以为自己今天起来的时候,洗脸没洗干净,眼角有眼屎了。



90,就是要看你不爽的样子

“反正我觉得你可怜。”烟茹看着徐忠,眼神怪怪的,就像猎人看到了猴子的屁股一样,猴子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猎人的法眼。

“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呢?”徐忠他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以为自己今天起来的时候,洗脸没洗干净,眼角有眼屎了。

“想啊!倘若金菊不把你这个孙子吹了的话。那么这十亩土地可能就是你的。况且呢,都是一个村儿的人,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金大浪那老东西给你分的土地,还会更多。”烟茹茹故意用指甲,戳了戳徐忠的脸蛋儿。

“我们家虽然土地没有他们多,好歹我们温饱没问题,其实不和他们缔结儿女亲家挺好的。你想啊,倘若要是成了金大浪的女婿的话,我们真的差不多成为佃户了。

”丈人老头儿要你就给他干活,难道你还能撂挑子吗?所以说金菊和我们退婚,这点事情我们一点儿都不吃亏,我感觉就像甩了一个包袱一样,感觉无官一身轻呀!。”

徐忠说话的时候故作镇定,可是眼角还是略微有一点点的湿润。

好歹他和金菊,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后来被烟茹插了一杠子。最后从知根知底的恋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这怎么不叫徐忠痛心疾首了?

“放你娘的屁!只是现在得不到而已。所以你才要在这里装13,倘若要是金菊不抛弃你的话,让你给他当坐骑,你都没有狗屁放,口是心非的家伙。”烟茹恶狠狠的说。

“我现在不想给金菊当坐骑了。可是愿意给你当坐骑骑,她妈的,都是你这小害的我们劳燕分飞的。”徐忠说着说着,摸了一下烟茹的屁股。

“你不打算待会儿准备点儿礼物啊?金家今天好歹是喜事临门,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留你在那里吃中午饭呢。”烟茹笑着说。

“买鹤顶红还差不多,毒死金大浪那个王八蛋。”徐忠斩钉截铁的说。

“口是心非的孙子。”烟茹一边说,一边伸脚踢蔡徐忠的屁股。

这时候。

小山包下面又传来了说话声,看样子金家父子洞口那边去迎接赵瑞同,已经回来了,虽然还没有看见他们的人,打小山包下面经过,可是那都是被树木若隐若现的遮住了,看不到而已稍微再过几秒钟的话,就可能看见他们的。

果然,下边儿来了好几个人,彼此谈话的时候乌七八糟的,总之大家的气氛特别的和谐。

“快看,金大浪他们回来了,那个陌生的小年轻儿,应该就是赵瑞同吧。”徐忠窃窃私语的对烟茹说。

“我也看到了,估计他就是金大浪的女婿吧,还别说,长得真的还是蛮帅的,你想不想现在冲下去和他打一架?”烟茹故意讥笑徐忠。

“俺可是文明人,你没听到甲长保长说嘛,建立和谐社会人人有责,再说了,我也不喜欢毛手毛脚的,动手动脚的。成什么样子?”

“我怕你是不敢吧?你这个软蛋男。”烟茹嬉笑怒骂的挖苦徐忠。

“笑话,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绝对禁不住我三拳,到时候就两腿一蹬见了西天。”徐忠在着在烟茹面前吹牛逼。

“你可拉倒吧。到时候准会吓尿裤子。说不定会跪在地上喊爷爷饶命。你记不得几个月以前,金平把你打的跪地求饶。哦,我想起来了。那次金平好像打的不是你哦,好像是打到你们家里喂的那条黑狗。”烟茹又朝徐忠屁股上面踢了一脚。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去就去。”徐忠刷的一下窜了出去。

不过烟茹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徐忠的衣服。

“还是算了吧,我相信你,你是货真价实的大侠,行了吧?”烟茹顺势去搂抱徐忠的腰。

徐忠到底是软蛋男,烟茹稍稍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魅惑,徐忠就缴械投降了,前一秒钟怒气冲冲的,此时此刻,却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骨头都是酥的,感觉浑身无力。

看见徐忠的情绪又平复了下来。

烟茹笑着说

”忠哥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下去和赵瑞同拼命呐?“”

“害怕我把他打死对不对?”徐忠一如既往的吹牛皮。

“不是害怕你把他打死,关键是你也不可能把他打死,他们下面五六个老少爷们儿,打你一个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呐,我的意思是说,刚才你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可是你刚才并没有去溜一下,所以你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

“那当然,我就是我,看得见的水果。”徐忠嬉皮笑脸的说。

“我的意思是说,你既不是马也不是骡子,你是畜生,你是疯狗,都怪我瞎了眼,才要你这条疯狗。”烟茹一脸不屑的亲吻了一下徐忠,这也是打一巴掌给三甜枣,轻佻女人玩弄男人感情的一种高超手段。

很多花街柳巷的风尘女子,都会这样做,她们就像一群敲骨吸髓的蚂蝗一样,直到把男人最后一滴血最后一滴泪,通通给他榨干净以后,然后就像药渣一样,被她们丢到外面不闻不问。

烟茹有一个残花败柳的老娘梅氏,所以耳濡目染,她的内心也冷若冰霜,是不可能对徐忠交付真感情的。

此时此刻的徐忠,对于烟茹来说,就是她消遣作乐的宠物而已,不过在烟茹心中,徐忠还不如一条宠物。

倘若真的是一条宠物的话,说不定烟茹会把她当闺蜜一样对待,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通通和它分享,可是徐忠完全没有这个待遇。

烟茹心中的好多小九九,都不可能和盘托出的和徐忠讲的,别看烟茹现在脸上笑嘻嘻的,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早就把徐忠鞭尸几千回了。

此时此刻,下面的小路上也驻足了许多围观的乡里乡亲,好多人都在那里评头论足,拿赵瑞同和徐忠作比较。

很多人都说,金大浪这次真的是钓到了金龟婿了,还好没有把金菊嫁给徐忠,要不然的话,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有的人窃窃私语的说,徐季虎他们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是什么家庭条件,也不得掂量掂量,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在所难免的,这怨不得的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眼力。

徐忠听了这些话以后,心里自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烟茹也看出了一丝丝的端倪,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徐忠自信心的机会,每一个冷嘲热讽的打击,对于徐忠来说都是一个小小的诛心,对于烟茹来说,都是报了一个小小的仇恨。

“金菊未来的丈夫,长的比你帅吧?”烟茹冷嘲热讽的说。



91,你们都别走呀

烟茹也看出了一丝丝的端倪,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徐忠自信心的机会,每一个冷嘲热讽的打击,对于徐忠来说都是一个小小的诛心,对于烟茹来说,都是报了一个小小的仇恨。

“金菊未来的丈夫,长的比你帅吧?”烟茹冷嘲热讽的说。

“帅不帅关我屁事儿,你这么喜欢的跟着他去撒,为啥还要死在我们家里了?再说了,帅也不能当饭吃,你要是这么犯花痴的话,以后你就别吃猪肉了,干脆吃人肉算了。”

徐忠愤愤不平的往里面窜了几步,挎着手臂上的篮子,装模作样地去摘菌子。

其实他还是目送着金大浪们一群人,从下面的小路慢慢走过。

烟茹故意说反话“十亩田换的女婿,确实不管你屁事儿。“

说完,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两个菌子,轻轻的放入腰间的篮子里。

小山包那头。

赵瑞同和金家父子们在说话,不过说话的时候,赵瑞同明显很腼腆,声音就像蚊子嗡鸣一样,不可能让山包上面的徐忠听见。

毕竟赵瑞同和金平的年龄相仿,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相对来说比较有共同的语言,他们两个人,是走到这一行人中最后的两个。

一方面或许是赵瑞同刚到丈人家,内心有一点拘束和不安,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了解一些,关于金家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在他们家里,表达什么东西不合理的话,看起来有一点抓瞎。

“快到了吧,金平哥。”每走一段路程,赵瑞同就会催问一下,其实他这也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压力而已。

毕竟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哪怕就是金家的几个儿子,以前也只是半脸儿熟而已,毕竟没有达到知根知底的程度。

以前金家的几兄弟,到了费大娘家里的时候,赵瑞同也只是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几次饭,多少有点交集而已,绝对达不到熟悉的程度。

“快到了,前面那个房子,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屋顶上的烟囱在冒烟儿的那个,就是我们的老家。”金平指了指具体的方位。

毕竟,这一带在做午饭的人家,多少有那么几个人而已,按照惯例来说的话,现在做饭中饭吃的话。确实还是有一点早。当然为了体现待客之道的话。

家里有客的人家,一般吃饭的时候要比平时早一点点,避免到时候客人饿了。

“哇!你们这里的水稻都是金灿灿的了。好多莲藕啊!”赵瑞同一边说,一边惊讶的叫到。

虽然说这里离毛竹村的路程,只有几十里的距离,可是他们这里的地形和赵瑞同那边,完全不一样。

金城村相对比较的平坦,处于比较低洼的地带,然而毛竹村就不一样了,差不多就是那种普通的山地。

如果说金城村和毛竹村,是两只鸭子的话,金城村绝对是水鸭子,毛竹村绝对是旱鸭子。

忽然一声清脆的叫喊传入耳中。

金平抬眼一瞧,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站在前面的小路上,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就像看猴杂耍一样,莫名其妙的看着金平他们。

这个女娃不是别人,真是金平的堂妹金莉,她本来是想看看菊姐姐未来的老公长什么样的,所以才在小路上等着,当她的目光和赵瑞同的目光相遇的时候。

彼此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自从来了金城村以来,赵瑞同就被所有人盯着看,他没有厌烦,倒很欣喜,有了身为新女婿的自觉,只是略微感觉有点受拘束而已。

“这个是我的堂妹。”金平向赵瑞同介绍到。

“金姑娘好!”赵瑞同也有点儿害羞的说了一声。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具体的名字叫什么?

可是刚才听金平说,是他的堂妹,那肯定不言而喻,她也姓金,所以称呼她为金姑娘,也不为过。

“赵公子你好。”虽然金莉也没有见过赵瑞同,可是她也知道刚才堂哥们去接的人,是菊姐姐未来的丈夫。那自然不言而喻,眼前这个人就是赵瑞同,所以她喊了一声赵公子这样的称呼也没错。

总不能一见面就喊姐夫了,那样显得也太不含蓄了,主要是听着别扭。

金莉害羞地把身子转了过去,想想自己刚叫了人家,扭扭捏捏躲着不好,又壮胆把头伸出来,看着金平他们,当赵瑞同的眼神漂移的时候,她才敢偷偷的看一眼。

旁边还有一个女娃,年纪和金菊差不多,小名叫娜娜,大名叫啥李娜。

因为金家住在村子东南角,又有大院阻隔,便是和左右邻居也隔了一段路,加上金大浪为人较刻板,金菊腼腆不爱说话,因此跟村里同龄女娃很少来往。

金菊小时候,和她在一起玩的伙伴儿真的是没有几个,除了性格活泼的王烟茹以外,堂妹金莉,邻居家的女娃李娜,是少有的几个能和她玩到一起去的伙伴。

“妹妹。你是不是在摘莲蓬呀?”金平问堂妹金莉。

“四处转转转,反正爹娘也没有多的家务安排给我,我就随便四处走走而已。哦,对了。菊姐姐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迎接赵公子了。”金莉在堂哥金平面前,还是显得落落大方。

“家里有点儿忙,所以爹妈没让她跟着我们一起过来。”金平说的也是大实话。

这时候,娜娜看见赵瑞同她们的以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大步流星地跑了。

“娜娜别跑啊,待会儿和金莉一起到我们家里去吃中午饭。”金平大声喊到。

可是娜娜压根儿不听金平的,她说待会儿下午一定过来玩。

金莉这个时候也打算走了,她主要是看见了生人有点害羞,其实想跟着去蹭饭,又没有勇气去蹭饭。

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说她们家里的被子今天要洗一洗,待会儿下午一定过来。说着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金平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是一个家族的兄妹,他不过还是告诉金莉,让她有时间的话早点过来。

今天好歹是他们金家人的好日子,越热闹越好,这样才能在赵瑞同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原来丈人家在这一代真的是呼风唤雨,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呀。

只要赵瑞同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到时候自然会对金家人产生几分敬畏之心,同时也会产生一定的效应,以后他肯定会对金菊的好。

要是赵瑞同到了金家家门儿,看到金家如果不是开枝散叶的大家庭,没有什么旁系兄弟姐妹的话,并不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到时候要是和金家人发生什么冲突,说不定他不会买账的。

自然而然不会对金菊好。

很快。

他们离院子越来越近了。



91,青花鱼与小金鱼

要是赵瑞同到了金家家门儿,看到金家如果不是开枝散叶的大家庭,没有什么旁系兄弟姐妹的话,并不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到时候要是和金家人发生什么冲突,说不定他不会买账的。

自然而然不会对金菊好。

很快。

他们离院子越来越近了。

”娘,妹妹,我们回来了。”还没踏进家门,金平就开始大声嚷嚷。

“瑞同叔!”金家的几个孙子孙女异口同声的喊到。

德娃子,标娃子,平时经常去外婆家,自然认识赵瑞同,德娃子还是故意冲他做鬼脸。

赵瑞同自然轻轻的捏了一下他们的耳朵,表示对他们的欢喜。

不过金永玉,虽然上次在上赵家竹器店和赵瑞同见过过一面,可是她毕竟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她对赵瑞同没有任何的印象,她看着赵瑞同的时候有一点害羞,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瑞同叔叔!”

然后,羞羞答答的躲到她娘亲秦氏后面,脸蛋儿不停的蹭她娘亲的裤子。

“哟,真个是一个小淑女,金大哥的闺女真是好可爱呀!“”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闺女,咱们金家的人,你觉得有颜值低的人吗?”金平故意一脸得瑟的说头。

“你们金家人,男的帅,女的美,这真真是极好了。”赵瑞同来了一把甄嬛体。

“小赵啊,老幺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他要是说的什么过分的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行了。”贤惠的大嫂秦氏笑嘻嘻的说。

“我打小就认识金平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有时候活跃一下气氛也是挺好的。”赵瑞同笑着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

……

……

金家人都很热情的出来和赵瑞同打招呼,赵瑞同很热情的和大家一一寒暄了一番。

大家对赵瑞同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大家说叫他赶紧到屋里喝茶。

也许是他第一次来到丈人家,内心多少有点拘束,他说他想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想到处走走?

大家莞尔一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都进屋去了,故意装模作样的做事情,其实就是想给他们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

赵瑞同一个人在院子里四处溜达。

这时候。

金菊很腼腆地从院子的一间偏房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木桶里大约有半桶水,摇摇晃晃的过程中水分喷溅了不少,都弄湿了金菊的裤子,她唯唯诺诺的说

“赵公子。今天我们打鱼了,待会儿让你尝尝我娘亲做的鱼汤,可好吃了。”

或许是自从半个月以前,撮合了她和赵瑞同的婚姻的缘故,金菊原先说话磕磕巴巴的毛病,逐渐没有了,现在说话比较的连贯了。

赵瑞同远远的盯着水桶,害怕水花喷溅了他的衣服,轻言轻语的笑着笑着说

“桶里的鱼真多。”

“毕竟我们这里是鱼米之乡嘛。我们金城村这边儿的话,大多数都是食用鱼,有草鱼,鲢鱼,鲤鱼,武昌鱼,花青鱼,唯独没有小金鱼。”

“那是当然的散,其他的鱼都是食用鱼,唯独小金鱼是观赏的鱼,那么聪明活泼可爱的小金鱼,谁敢不嘴下积口德,放它一条生路了。”赵瑞同笑着说到。

“哦,对了,赵公子,你最喜欢吃哪种鱼了?”金菊微微一笑很倾城。

“都喜欢呀!只要是能食用的鱼我都喜欢吃,草鱼适合吃肉,鲶鱼适合喝汤,其实武昌鱼吗,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我并不觉得它的味道特别的鲜美,青花鱼吗,我倒是吃过几次,可是它有毒耶,我对它不是特别的感冒。”赵瑞同彬彬有礼的回答到。

“哇咔咔,原来你说的是毒鱼呀,毒鱼是挺让人烦心头痛的,不过烹饪的时候火大一点,各种调料多放一点,其实味道挺鲜美的。”金菊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毒鱼吗,烹饪的时候确实烦心!哦对了,你一般做顿鱼的时候怎么烹饪?”赵瑞同婆婆妈妈的这样问,纯粹就是无话找话,尽量的拉进他和金菊的关系。

这时候,金菊很娴熟的从水桶里面捉了一个鱼,把它拎出了水面儿

“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二哥他们打鱼的时候,真的还打了一条青花鱼,我跟你讲啊,赵公子,青花鱼这种鱼太狡猾了。

”平时你压根儿就逮不着它,哈哈!今天咱们终于逮到了一条青花鱼。看来我们今天有口福了,待一会儿我就把青花鱼开仓破肚,把它洗的干干净净的,让娘亲烧好了让你吃。”

“我说金姑娘呀,我还是喜欢你这条小金鱼,别看你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你一眼我就饱了,你的颜值真的是秀色可餐呀!其实多看你一眼。今天中午吃什么饭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别说是吃青花鱼,就是看着和尚表演吃青花瓷,我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讨厌,我有那么漂亮吗?告诉你哦!油嘴滑舌的人我可不喜欢哦。”

赵瑞同很喜欢金城村的地理环境,玉米之乡绝对不是盖的,这里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每一株花草树木,每一个农田湖泊,仿佛身上都飘荡着一股清流,似乎是巧夺天工,浑然天成的风景画。

金菊见他穿一件圆领暗纹红绸长衫,腰系暗红丝绦,头上束发带也是红色的,飘飘悬下两根在耳边,衬得乌发如墨,脸颊红扑扑的,黑眸闪亮,神采飞扬,满身喜气仿佛成亲似的,不禁微笑。

赵瑞同又问她“青花鱼烧不烧?”

清哑点点头,说“烧。”

这时候,金平从屋里走了出来笑道

“我说我们这里好玩吧。这时候还不算最好的。四五月的时候,荷叶又绿又翠,坝上的水都下来了,河里的鱼洑上水,最容易捞。那时候大伙儿都去打鱼,可好玩了。”

赵瑞同一心二用,一边笑听他说,一边看周围的环境。

……

……

这时候本家的那些亲属们,都纷纷过来捧场了。

今天,金家十分热闹,厨房里香气四溢,飘出外来;正屋堂间、东西厢房和门口场地上,坐着的站着的都是人,还有的在院子树林内到处走四下看;连鸡狗都喜气洋洋,窜来跳去,不知忙些什么;小娃们更不用说,大呼小叫地吆喝。

金菊对德娃子说“我的小乖乖,快去把菜刀给姑姑拿来。”

赵瑞同也趁机补充了一句,一则是为了刷存在感,二来他和德娃子也认识

“把菜刀给你姑姑拿来。”

德娃子平时是个小懒虫,可是任何事情都要分情况说话,姑姑说了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闹眼子的

“哦”

说完,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鹿一样直奔厨房,拿了菜刀以后又好了出来。

“我的小乖乖,走路要慢点儿啊!”金菊和蔼可亲的对德娃子说。

金菊接了刀过去,准备杀鱼。



1,差点擦枪走火

德娃子平时是个小懒虫,可是任何事情都要分情况说话,姑姑说了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闹眼子的

“哦”

说完,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鹿一样直奔厨房,拿了菜刀以后又好了出来。

“我的小乖乖,走路要慢点儿啊!”金菊和蔼可亲的对德娃子说。

金菊接了刀过去,准备杀鱼。

她看着桶里默算青花鱼红烧,草鱼清蒸两条,再做一个水煮鱼,怎么做的话就怎么安排。

赵瑞同忙伸手拿过刀,道“小心割了手,还是让我来帮帮你吧。”

金菊虽然不相信他是个劳动的料子,不过还是让她来做,一来让他显摆显摆,也算让他在亲戚邻居们面前露一手吧。

赵瑞同笨手笨脚地捞了条鲫鱼,还没离开水桶,就被它头尾一翻一翘,“扑通”一声又滑进水桶里。

他急忙又捞,这次将菜刀放下,两手死死抓紧了鱼。

抓上来却不知往何处放,左右乱看。

金菊往后退一步,又将水桶提到岸上,示意他将鱼放在洗衣的石板上杀。赵瑞同便将鱼压在石板上,操刀就杀,也不知道一只手用劲摁着。

金菊一看那架势,根本是个没杀过鱼的,生恐他被鱼滑脱伤了手,忙上前接过刀,另一手按住他压鱼的手,看着他不语。

赵瑞同被她小手压住手背心里一跳。

羞喜之余,又见她了然的目光,那握刀架势也比他有章法,便讪笑道

“你会呀?我不大会的。你别笑我,我没做过这活计。我怕你叫鱼刺扎了手,我才要杀的。那我放了?你小心些,别叫鱼跑了……”

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又不舍地抽手出来。

却见金菊捉住鱼,迅速用刀背在鱼头上磕了两下,鱼便不动了,跟着熟练地给鱼去鳞、剖腹、掏内脏……

赵瑞同止住不说,两眼盯着她动作。

杀好的鱼,放在一个小筲箕里。

不大工夫,她就将所有的鱼弄好了。

不但如此,有两条青花鱼是被去骨,然后片成薄片的。

赵瑞同看得目瞪口呆。

金平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得意,还带些嘲讽味道。

金菊若无其事,并不得意。

前世,她因是哑巴,爸妈对她倾注了无限心血和关爱。

这关爱不是精心呵护,也不是攒钱攒房产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相反,他们尽可能教她独立行事,不用开口求人也能完全自理,她就这么练出来了。

这时,费大娘等人在何氏陪同下看菜园,正看见坡下情形。

上次,费大娘来金家的时候,金菊做了一手好包子,当时就让她刮目相看,今天她居然像个大老爷们儿一样敢杀鱼,这让从年轻的时候,就特别精明能干的费大娘来说,感觉真的是特别的欣慰。

本来儿子赵瑞同,就比较的羸弱,要是有个精明能干的儿媳帮着扶持,可能以后的日子会更红火。

赵大娘看见儿子居然帮金菊杀鱼,她同样也感觉大吃一惊。

为了金菊要杀鱼,平时有洁癖的赵瑞同,居然一点儿都不怕脏了,而金菊也没推辞,赵大娘虽然心里有点隐隐的担心,可是他好歹也没说什么。

赵大娘还担心赵瑞同会割了手,当着人也不好阻止,正不得主意时,金菊却接过刀,麻利地杀起鱼来。

那份刀工,她自愧不如。

大家惊叹,都觉得金菊将来嫁人以后有旺夫命。

街坊邻居们都说,他们两个真是男有才女有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赵大娘趾高气昂的笑着说

”金菊这手艺真是没的说。同娃子你还想逞能,那不是帮倒忙么!你从小到大净读书去了,别说没沾过家务事,就是田里的活计都没干过,哪里会做这个。你想显摆也别显摆这个。男儿家,把外头的事做好就够了。家里是女人忙活的地方。要是家务事也要男人来做,那要媳妇干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何氏心里就有点儿不爽了,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

再说,她把闺女看得跟什么似的,对女婿的要求自然拔高,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笑脸儿说

“这是亲家教的好,瑞同会疼媳妇。虽说家务是女人的事,男人家也不能跟个大爷似的,任事撒手不管了。我常跟几个儿子说,媳妇不容易,帮你洗衣煮饭养娃,一年到头没个歇的,你们抽空也要帮把手。

”一个男人家,要是连自己媳妇娃都不疼,还能有什么好?真要有那本事,挣一份大大的家当,买几个奴婢回来伺候媳妇,那才没话说!”

赵大娘被安排的妥妥的,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这时候,秦氏和费氏各拿了东西来水边洗。

听见两亲家斗嘴打机锋,金家媳妇当然要同仇敌忾,帮自己婆婆拉偏架。

费氏嘴巴就和刀刃儿一样,锋利无比,一般人别想从她面前把话茬抢走,没有几把刷子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她笑着对赵瑞同说道

“瑞同兄弟,往后你可要疼我的小姑子啊,小姑子在家没吃一点苦的,公婆和我们都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要欺负她,我们可不依。”

赵大娘心里有点不高兴,好歹费氏和她们赵家人,曾经还是低头不见的邻居,现在居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完全一门心思的围着婆家转了,不过她嘴上不说,心里有点儿不爽,故意阴阳怪气的笑着说到

“瑞同,你听见了没有,你费姐姐的意思是说,以后让你把你媳妇供起来。你可要对你媳妇放好一点,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没有家教的,其实从小到大,社会常识我们都是教你的了。”

赵瑞同见她们说话间就杠了起来,说也不是,笑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因见金菊低着头一心杀鱼,也不知有没有生气,遂小声唤“金姑娘!”

金菊没吭声,依然用刀片鱼。

赵大娘面色已经十分难看。

何氏面上也很不好看,恨不能将二儿媳妇费氏刚才的话塞回去,又暗恨江大娘断章取意,故意曲解意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改变是完全改变不了了,况且这种事情又与事无补,只好尽量的都心平气和的弥补了。

平时冲锋陷阵的时候,何氏往往会把希望寄托在二儿媳费氏身上,可是到了危机公关的时候,何氏往往把希望寄托在贤惠的大儿媳秦氏身上。

何氏不动声色地瞅了秦氏一眼,秦氏就明白婆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付给她了。

秦氏便微笑道

“瑞同要疼金菊,金菊也要用心持家、伺候瑞同,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更好的话,我就会对你加倍的更好。

”这就像吃酒席一样,有来有回才是道理,只让瑞同对金菊好,金菊要是不对瑞同好,到哪儿说我们都不站理儿。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金菊平时孝敬公婆,操持家务,倘若瑞同还对她拳打脚踢,或者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话,那我们照样会主持公道的。”

秦氏只要一出马,原本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了很多,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2 ,我骂你干什么

何氏不动声色地瞅了秦氏一眼,秦氏就明白婆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付给她了。

秦氏便微笑道

“瑞同要疼金菊,金菊也要用心持家、伺候瑞同,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更好的话,我就会对你加倍的更好。

”这就像吃酒席一样,有来有回才是道理,只让瑞同对金菊好,金菊要是不对瑞同好,到哪儿说我们都不站理儿。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金菊平时孝敬公婆,操持家务,倘若瑞同还对她拳打脚踢,或者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话,那我们照样会主持公道的。”

秦氏只要一出马,原本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了很多,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秦氏接着说

”赵大娘,你尽管放心,我公婆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我自从嫁到金家以来,感觉公婆对我挺好的,我常常跟别人说,能做金家的媳妇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我来到金家以后,其实公婆对待我和小姑子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女人必须要做家务。

“也并不是我在你面前自吹自擂,我的小姑子你也是看见了的,要修养有修养,要涵养有涵养,并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举。”

”婆婆也经常教育金森他们几兄弟,当然也包括现在还未成家的老姚金平在内,男人一定要懂得疼爱自己的媳妇,只有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

”一家子,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累的的时候有个人热口饭吃,受到委屈了,有一个人帮你擦眼泪,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才是过日子的样子。

”要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整天像主子对待奴仆一样对媳妇,吹胡子的眼睛的,对外面的野花献殷勤,那不是会让媳妇寒心吗?夫妻要是整天闹别扭的话,搞个家族是不可能兴旺发达的。赵大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金菊的这一碗心灵鸡汤,完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干货,赵大娘自然无话可说,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儿,时不时的”嗯嗯“,化解刚才的尴尬。

但是,她也知道秦氏说的这些话有一点似是而非。说白了还是想在气势上想压倒他们赵家。

这个金家大儿媳,真的是一个情商蛮高的女人,真的能做到杀人诛心,赵大娘心里既有点无奈,又无可避免地对她表示了钦佩之情。

倒是秦氏的婆婆何氏,对儿媳刚才说的话颇为满意,又感觉她刚才的一番话语,对于赵大娘形成的一种旁敲侧击,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金家族中两位妇人,一个就是金莉的娘,金家兄妹称其“三婶”,另一位是甲长金大柱的媳妇,在金大浪这一辈,她应该是长媳妇了,此时见气氛不对,忙开口对自己的弟兄妯娌打圆场

“要说我们金家,还数他二叔这一房家教好。”

““谁说不是了?而是一个二个都是勤劳能干,闺女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媳妇也懂事,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村里谁提了不夸一声。”

何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要说咱们老金家的人,家风这一块儿不敢说做的十全十美,可是至少没有窝里斗。无论他们老一辈儿的金家几兄弟,还是儿辈这些堂兄堂弟。或者是俩代人之间的婆媳关系?大家相互之间都比较融洽。并没有你在外后面捅我一刀子,我在背后鸡毛蒜皮的埋汰你,这一点我们确实还是做到了的。

”二嫂说的对,我们金家还算和睦,他们兄弟妯娌都还互相亲爱,不像有有些妯娌之间,你骂我一句,我怼你一下,我们这几个当婆婆的,摸着良心也敢说真话,我们对待儿媳妇的态度,和对待闺女的态度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怎样疼闺女就怎样疼儿媳。”金莉的老娘金三婶笑着说到。

正在一旁洗菜的费氏,这时候也见缝插针的拍马屁,故意在婆婆和石面前献殷勤

“娘!你就跟我亲娘一样,我在娘家的时候,打碎一个碗,就会被我娘数落好几天,我记得自从进了金家的门儿,才彻头彻尾的吃上了饱饭。我记得有一次,我去集镇上买布料,没想到钱袋子被人偷了,我哭哭啼啼的跑回来。当你问明原委了以后,你苦口婆心的对我说。只要人没事儿,人安全的就可以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当时真的是大吃一惊,要是我自己的娘的话,说不定又是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费氏也完全不顾及自己老娘费大娘就在身边,完全是一边倒的倒向的自己的婆婆,讨好的语气,居然带些撒娇的意味。

何氏又怕惹的亲家母费大娘不高兴,半真半假的笑着说

“我骂你做什么?有金森管你就够了,我才不操心!”

“瞧你婆婆多能干。不像你整天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有一个做女人的样子。还好你婆婆都是很开明的人。要是你婆婆是个很犀利的人的话。指不定你们会闹成什么样。

”平时不要在婆婆面前像个软猫似的。要做什么事情自己去做。不要像三岁的小孩儿一样还撒娇。像个什么样子?”费大娘为了博回一点颜面,当着亲家母何氏的面,批驳自己的闺女费氏。

费大娘心里很明白,闺女是她生大养大一手拉扯大的。哪怕现在就是嫁到金家了。她这个当娘的也有权利教育。

哪怕就是当着亲家的面,她要是把费氏打一顿的话,就打一顿。亲家母何氏,绝对不敢多说一句。

费氏也想在娘亲和婆婆之间,找到一个二力平衡的点,避免大家为了她,产生的某些不和谐的音符,所以哈哈大笑的说

”娘,我知道了。你也不用教育我。我平时该如何和婆婆和谐相处?我还是知道的。“

何氏连连答应,十分的乖顺。

赵大娘心里暗暗地想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些虚与委蛇的骗子,这戏演的也太假了。真矫情!还当闺女,鬼才相信!人都是有私心的。当爹娘的。不可能真的做到闺女和儿媳妇一碗水端平。傻子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还在这里装傻子。“

何氏见自己的两个儿媳,一文一武,一张一弛,收放自如的为她赢得了脸面,心情那那叫一个倍儿爽,微笑都像一朵朵的浪花一样,挂在她肥肥的脸蛋儿上。



3,暗中较劲儿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新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钟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可是她也想表现一番,为自己的儿子赵瑞同,赢回一点点的优越感,可是一时半会儿居然无可话说。

她只好好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几个哈哈。

她看见金菊还在杀鱼,风轻云淡的朝前面走了几步。

赵大娘其实唯一一点,对金菊不是特别满意的,就是她的性格太过于内向了。

比如说,刚才大家议论纷纷的说东说西。他学上一个孔二愣子似的们在那里杀鱼。我不知道见缝插针的多少穿插几句话。这要是以后跟着赵睿彤。要想帮他做一下危机公关什么的,打个圆场什么的就没有办法了。

就知道埋头苦干的干活,也不知道多少说几句俏皮的话,活跃一下气氛,就像个闷木头一样。

尤其是看见儿子赵瑞同,一双锐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金菊,赵大娘心里更不爽了,还没有娶进家门儿,儿子就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的,要是以后娶进了家门儿,她要是对儿子吹枕边风,凭借儿子的尿性,到时候指不定会听她的,那她这个当婆婆的,以后的话语权,不是会一点一点的丧失吗?

儿子被她迷住了!

赵大娘望着二人背影,心中怅然若失,尤其是对儿子赵瑞同,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难怪人们常说,俺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这时候,费事大嗓门儿喊的到

“娘,能开席了。正屋摆一桌,给爹他们坐;娘陪亲家大娘在大哥屋里开席,那安静自在,好说话;我们屋里摆一小桌,给娃们吃,随他们吵去。先上做好的大菜和冷菜,让爹他们喝酒。热菜随炒随上,吃热的才有味。鱼让小妹做……”

费氏俨然成了金家的二把手,她三下五除二的的安排的妥妥当当,婆婆何氏也没多说什么,不疼不痒的点了点头。

说完他就和妯娌秦氏,四下里去张罗了。

何氏又对客人招呼道“亲家母,亲家二婶,她三婶,她大娘,咱们先进屋去喝点甜酒,今天就让他们几个小的伺候我们这些老的吧。”

赵大娘看见何氏在家里这么有地位,说话几乎等同于圣旨,真的对他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还是亲家两个儿媳会说话,嘴巴甜,讨人喜。我家那两个跟木头一样,就晓得闷头做事,公婆跟前不会讨好卖乖的。我们家都是男人管男人的事,女人做女人的活,哪懂这些个弯弯绕!”

何氏立即接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家金菊从来不爱说话的,一心就晓得做事,可对了亲家胃口了。亲家,往后你可别嫌弃她嘴不甜,不会哄人叫人。”

赵大娘知道和是在故意讥笑他她,有苦说不出来说

“亲家母你多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闲言碎语也聊了几箩筐,也该到吃中饭的点儿了,大家纷纷上桌子去吃饭。

唯独两个当事人。

金菊和赵瑞同,刚才在大家七嘴八舌的闲扯中,他们两个顺着院子走了出去,在田间小路溜达溜达。

赵瑞彤不好意思的这些金曲赔礼道歉

“我娘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其实他内心一点儿都不坏。可是有时候说话不是特别的忠心。所以有时候就不是特别的讨人喜欢。希望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了,婚姻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过。也不是你和我的老娘在一起过。有时候觉得合得来脾气吗?就可以和公婆在一起多待几天。要是平时觉得玩不到一起去。咱们就到集镇上过自己的小日子。”

金菊没有说话,当然并不代表他没有认真的聆听。他其实也在反复的思考未来的人生,未来的路。

他还是以为金菊内心有芥蒂。所以还在那里拼命的解释。其实我娘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后你要是和她熟悉了以后。可能有时候你就不会再乎这么多了。总之她也是一个特别愿意为子女付出的人。

金菊依然没有答话,不过脸上略微显得有一点阴沉。

赵瑞同将声音又压低一分,道“我是小儿子,将来我们……住镇上,不跟他们在一块,逢年过节回家探望就行了。等几年,生意好了,我还要去府城开铺子,那时就更远了。”

金菊不由得停步看向他,眼中净是惊异。

果然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赵瑞同只是笑,看她的目光柔柔的。

金菊也对他一笑,快步进厨房去了。

她先红烧了青花鱼,又将两条武昌鱼上了蒸笼,才动手调理鱼片。农家作料只能就地取材,没有豆粉,用两个鸡蛋清勾芡鱼片,和姜末小葱等调拌腌制,放在一旁备用。

红烧鱼和清蒸桂鱼都上了桌,她才开始熬水煮鱼的汤底。

这里的人吃不惯辛辣重口味的,她只用了几个秋后的红辣椒,和生姜、蒜子、泡开的干笋、新鲜莲子,再加一勺自家做的豆瓣酱,一起下油锅煸炒。一面炒,一面四下张望寻找。看见灶台角落放着嫂子炸的小半碗鸡油,忙拿了来,剜了两铲子在锅里。一顿猛翻后,香气扑鼻。她便急忙舀了两瓢水进锅,烧开后小火熬了起来。

待加了盐,汤底熬成了,才将鱼片下进去。

只略煮一小会,鱼片颜色变白,便示意烧火的二嫂费氏熄了火。

金菊将水煮鱼分作三份盛在粗瓷大碗里,还剩了一些,另用碗盛了,放在厨房小桌上。剩下的事她便不理会了。

秦氏,费氏,忙前忙后的添饭端菜。

男女老少,无论是拜拜叔叔,兄弟姐妹们。每个人吃了金桔做的鱼。个个都是竖起的大拇指,尤其是鲜嫩的鱼汤,很快就被大伙儿喝光了,特别是德娃子们几个小屁孩儿,恨不得把盘子也啃掉。

大伙儿对金菊,秦氏,费氏,赞不绝口,这也让金大浪们老两口脸上有光,尤其是金大浪,意味深长的咂了一口甜酒。

赵大娘心里想“只要是自己的儿子真心喜欢的话。其实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做恶婆婆。棒打鸳鸯了的悲剧,这个世界上还少吗?自己犯不着替儿子把关婚姻。再说娶了儿媳。要不是和他这个老家伙天天睡在一起。他也犯不着过分的纠结。“”

这么一想,之前所有的不平不顺都烟消云散,胃口大开。

这顿酒饭直吃到日头西斜,方才结束。

又坐了会,闲谈说笑一气,看看天色不早,金家人才告辞。

金家人全都出来相送,连金菊也送到水边。



4,都不想走了

看着安静的少女,赵大娘不信邪,心生一念,一定要扭转她这脾性,不仅仅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还要性格乐观,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他的这些陋习给他掰过来。

因拉着她手笑道“金菊,我们走了。”

金菊微微一笑,点点头。

赵大娘笑容一顿,瞟了费氏一眼,又道“下回你嫂子回娘家,你记得跟她一块去玩,婶子杀鸡给你吃。冬天我们那有冬笋,炒肉最好吃的。”其亲切和蔼的神情仿佛亲娘。

金菊感动,看着她再次点头。

费氏氏笑道“下回我肯定带金菊回娘家。”

赵大娘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出不来。

目光一转,却发现赵瑞同正谦恭有礼地跟金家人挨个打招呼从岳父岳母到几个舅兄和嫂子,连德娃子等小娃儿都没漏下,还摸着金永玉的小脑袋说,下回来带玩意儿给他们。

娃们一阵欢呼,觉得小姑换了夫婿就是好。

赵大娘深吸一口气,指着赵瑞同笑道

“瞧这娃,都舍不得走了。这门亲事可是对他心意了。他呀,一心记挂金菊,还说非她不娶。

。那天亲事说定了,他爹和他哥哥商量准备聘礼,他任事不管,倒赶着要他哥哥做个什么‘琴案’,说是给清放琴。他两个哥哥便连夜赶做。兄弟几个赶了一天一夜呢,才算赶出来了,今儿才带来了。花这么大工夫,也不晓得金菊喜不喜欢?”

说着话,眼看着金菊,心想这下该说句话了吧!

金菊闻言看向赵瑞同,盈盈目光流转,连点头都忘了。

赵瑞同被那纯净目光触动,柔情激荡,不能自禁,胡乱对她笑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就是看见你那天拿着琴,我想一般的桌子放琴不合适,我就想帮你做一个。高矮都合适吧?”

金菊点点头。

那琴案不止合适,还很雅致,她真的很喜欢。

她的心意,赵瑞同一目了然。

这相知相爱的感觉真好!

唯有一点遗憾今天人太多太乱,没能听她弹琴。

他想也不想原因,就觉得她一定会弹琴。

想到这,他丢给她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赵大娘看得气愤,听得气闷

没什么好谢的?

人家开口说谢谢了吗?

她怎么没听见!

这个儿子,真是气死她了!

这个儿媳,也气死她了!

她放弃努力,丢开金菊的手,和二婶等人上船。

这时,金菊却开口道“婶子走好!”

赵大娘回头,望着少女不知该笑还是该怎地。

赵瑞同落后一步,最后上船。

他凑近金菊身边,小声道“过几天我再来。”

这便是他刚才对金菊使眼色的用意了。

他住在镇上看铺子,往后来金家比回家还要近些和方便呢,所以眼下尽管不舍离去,倒也不急,早做好以后的打算了。

金菊点点头,道“我等你。”

她心里想到一件事,正要跟他说,只是还没准备好。

赵瑞同听了情动缠绵,再挪不动脚。

……

回到毛竹后,赵老汉自然要问东问西,问他们今天一天的成果。

今天赵大娘去了金价以后。多少心里憋着一点火。所以回来介绍的时候,难免有说话有失偏颇。

她略带不满的表情自然写在脸上。赵老汉自然明白老伴儿的真实意思。知道他今天没有客观的评价中儿戏。不过从他介绍的几件事情来看的话。赵老汉还是觉得这个儿媳妇真的是一块宝。他也是不是的大家赞赏。

反而是赵大娘不屑一顾地说

”金桔会烧个饭算什么?嗯呐,鲁家姑娘还会织布纸做鞋呢。

赵老汉不以为然的说。那金桔还不是只会织布做鞋。别人不知道吗?费嫂子他们是有一本之策。

可是我就觉得鲁家的饭菜做的北京局好。

照打两次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赵大娘不服道“怎么比不过,马家闺女就会织锦。”

赵老汉问道“那马家闺女茶饭比得过清哑吗?”

赵大娘想了想道“曹家闺女茶饭好,也会织锦。”

赵老汉瞪眼道“鲁家闺女的茶饭我又不是没见识过。说句不该听的话可难吃了,再说了。鲁家闺女那个样子,论长相的话比得过金菊吗?我觉得我们和金大浪地结儿女亲家。我们一点儿都不吃亏。“

赵大娘无话可说了。

鲁家的闺女样样都好,唯独一样不好,那就是长相确实还差了一点儿,看脸的时代,要是长的不好的话,你再贤惠再有能力,有时候也是白搭。

所以那次有媒人上门上门介绍,赵芮彤当时就不乐意了,甚至后来和他的爹娘嗯,明里暗里较劲,还说什么有他就没他,有那个鲁家姑娘就没他,有他的话就没有那个鲁家姑娘。要是爹娘非把他迎进家门儿的话。到时候他要不然出家为生。出家为僧。要不然的话干脆买瓶鹤顶红死的双钻。说1000到1万。还是那个姑娘长得不行。

赵老汉见她不说话了,又掰着手指数道“韩家闺女会织锦,煮饭手艺平常;鲍家的闺女能说会道这两样手艺都平常;程家的闺女还算不错,可人长得差了些,你倒是找个十全十美的来我看看?

”还有,这几家哪一家能比得上金家家底厚、能陪嫁二十亩田?不是我贪财,人家样样好,我当然要选好的了。比来比去,就数金菊好人长得好,又能干,又斯文,又体面,又孝顺,又不爱说闲言碎语惹是非,这样的媳妇才是过日子的人。

”你不知足,还要挑三拣四。真要是十全十美的话,你觉得人家会看得上我们的家庭?咱们家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瑞同又没在官场上谋得一官半职。别人凭什么处处都让你挑。“”

赵大娘这才算真的无言以对。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顺。

面上不说,心里嘀咕不就是要她喊一声吗,这也算挑?

到时赵瑞同,看见爹爹处处在为他和金菊说公道话,心里倒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望着窗外的风景,一点一点陷入深思,他恨不得明天就把金菊接进家门,恨不得后天就拜堂成亲,恨不得半年之内就瓜熟蒂落的抱上胖娃娃。

……

再说金家人,望着赵家人从渡口,坐船渐渐的驶向的远方。

过了好久好久。他们才折返回去。毕竟家离渡口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等本家的亲属们都走光了以后。他们一家人开始开总结大会。

他们开总结大会的过程中。其实只有一个坏人。按理说的话,这个人还不是外人。你和他们是一家人。那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就是费事的清凉费大娘。也就是金大浪两口子的亲家母。

本来他也是打算移到回去的。可是亲家合适。死活不让他走。非要留他在这里玩几天。他本来也是不想在这里玩,想早点回去。可是人不能不服。抬举吧。只好在这里玩几天?

当然金家人开家庭在大会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回避会大量。其实他们也在旁敲侧击的当做传话筒,把他们的本质意思,正儿八经的递到赵大娘他们嘴里去。

何氏对金大浪说道

“瑞同这娃真是不错!他爹和哥哥也都还好。就是赵老婆子难缠,不像个和气的。亏得金菊嫁的是小儿子,往后让她跟瑞同住镇上,不能住老宅,不然肯定受那老婆子气。”

费氏也点头道“赵大娘蛮挑剔的。”

金大浪便问事情的原委。

费氏把知道的一些盘根错节的话题。都带公公婆婆说了。

林达浪还把费事说话不着调。所以又问了一下亲家母费大娘“亲家母,这赵婆子人怎么样?“

何氏也想听听亲家母的心里话,看看亲家母和赵大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看看他对他怎么评价。

“赵嫂子这个人其实不坏。他就是那种说话不过脑筋的人。有时候自己说话得罪了人还不知道。还是你弄得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你们只要和他深入了解以后就知道。他这个人还是值得交往的。总之内心不坏。”费大娘说话游刃有余,刚才所说的话等于没说。他既没有透露真实的信息。也不愿意得罪亲家们。刚才的一番话等于说的是废话。

不过她那心里暗暗的想

要说为人处世。亲家和她可是半斤对八两,你们和他们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别说谁。这不算毛病吧?要是这也算毛病,她把闺女嫁金家岂不嫁错了!

金宝似乎会读心术,明白他岳母的意思,嬉皮笑脸咋说到

“她再怎么样严厉,咱小妹那好性子,要是还不能容,真是没天理了。娘,这事我们也别瞎操心。我看就像娘说的,将来让妹妹和她幺儿子住镇上,不跟他们一块住。我们说话算话。可以送什么阻力就可以送什么徒弟。以后要是妹妹不愿意在毛竹村住了。到娘家这头盖房子的话也很方便。其实这里到急诊。路程还短一些。凡二是茅竹村到集镇那边儿去还远一些。“”

新搭档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你们都替闺女操心。本来这事儿是对的。可是我觉得咱们也不要过分的悲观。虽然赵老婆子说话比较的不中听。可是他渐渐的也老了。赵瑞彤在怎么听他老娘的?他也有当家做主的那一天。所以我们也不要过分的多想。想多了,纯属庸人自扰。这又何必嘞?”

“爹说话没毛病。他们兄弟是三个,咱们兄弟也是三个。倘若赵瑞童真的敢欺负妹妹的话。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金平在一旁撺掇着。

听到大伙儿这么说。

金老汉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微笑。





5,你们觉得怎么样

“反正我觉得你可怜。”烟茹看着徐忠,眼神怪怪的,就像猎人看到了猴子的屁股一样,猴子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猎人的法眼。

“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呢?”徐忠他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以为自己今天起来的时候,洗脸没洗干净,眼角有眼屎了。

“想啊!倘若金菊不把你这个孙子吹了的话。那么这十亩土地可能就是你的。况且呢,都是一个村儿的人,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金大浪那老东西给你分的土地,还会更多。”烟茹茹故意用指甲,戳了戳徐忠的脸蛋儿。

秦氏又提议道“爹,娘,美妹亲事定了,该准备的也要准备起来了。趁着冬天闲的时候,让玉儿她爹把陪嫁的家具一样一样做起来。攒两年,也差不多能攒齐了。咱们自己做,也能省一笔开销。早些准备,不慌不忙的,能做精细些。要是等成亲日子定了再做,怕赶不及。手忙脚乱的请匠人进门,多花银子不说,活计做的不精细,反不好。”

何氏氏见她考虑深远,很满意,道还是你考虑事情比较周到。

二儿媳费是1斤,顿时心里不爽了。

蔡氏听了不服,又没什么好主意可贡献,只能干看着

金大浪对大儿子金森说

“老大呀!你好歹是个木匠。这段时间就尽量的把家务活放一放。你们家里的家务活大家捧着做。你就多做几个兼职,目前嫁妆。到时候免得手忙脚乱的,没有什么陪送的金桔。

“爹,放心。从明天早上起来我就开始做。保证不会掉链子的。到时候别人家里的姊妹出嫁有什么东西?我这个当大哥的砸锅卖铁。也挖地三尺。你要尽自己最大限度的给妹妹撑个面。”今生掷地有声的说。

同时,金搭档有吩咐其他的人。比如两个儿媳要为小故事准备衣服。老娘何事?你要私下里做娇娇金桔如何面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

一家人商量事情的时候自然气氛比较融洽。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定亲后,对未来不无憧憬。

她眼明心亮,也看出江大娘不是好说话的,为将来生活计,自要努力。一是努力壮大金家,二是努力壮大赵家,我一定要活出个样来给大家看。

他在内心中思考了很多种发家致富的点子。可是一一被他否决了。他也想的头痛脑涨的。

秋天转眼过去了,你先到了12月的月初。差不多已经是娜美飘香的季节。前几天的话。天空中居然润物细无声的飘起了小雪。

秋去冬来,转眼过了几个月,到了十一月。

这期间,有两件重要的事须得详说。摸摸你那你回家姐姐

哈哈哈h姐姐

其一,虽没在织锦方面有所突破,却和二哥做出了剥棉籽的搅机,以及三锭脚踏纺车。这都是黄道婆的发明,看看吧融汇两世所学,比出构造,和有一块琢磨做了出来,并未费什么心力。

搅机结构很简单,却省了手工剥棉籽,速度加快自不必说。

三锭脚踏纺车可同时纺三股棉线,效率非同小可。

有做出来后,当即叫了

看。

他们都惊呆了,至此彻底肯定看看见神仙的奇遇。

当问及下面该怎么做时,纪检部只说了三个字“先不说。”

她是想等个好时机,然后为郭家谋利。

具体如何操作,她并没有详尽的筹划。

人没有追问,他们依然对金菊的话

自由发挥。

金宝觉得小妹肯定有大计划,要谋定而后动;金森觉得妹妹还有新的创作,要等全部都弄出来,才一举成事;金平没别的想头,觉得赚钱的东西当然要保密;考虑最全面,觉得闺女是想摸清外面行情,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些公开。

这一次他们父子没有各行其是,而是慎重地凑一块商议。

商量结果就是先瞒着等人,这些东西也不能拿出来用。

不是不信任,而是人知道多了,想不漏风也难。

他兄弟都郑重答应了。

第二件事就是赵瑞同每隔几天就会来金家一趟。这日,金菊将一幅设计完善的竹丝编织图交给他,还有一些小钩针的图样。他本是内行,看了这图,便如打开一扇大门,闯入一个新天地。自此,他的人生便发生了巨大转折。

金菊对他道“你该去大城镇,竹丝制品要卖高价。”

不是她故作高深,而是她只能说出这些。

赵瑞同却领会到其中奥妙如此精细高雅的东西,自然要卖给文人雅客,以及豪门贵族,在乌油镇是没有作为的。

他便暗自计划等一切齐备后,最迟来年春,便去霞照县城拓展,力争在锦商如云的繁华之地争得一席之地!

他虽内行,艺术素养却不够。

因此,在设计方面依然要请教清哑。

来往之间、相商之余,两人愈加情深。

金菊虽然心理年龄长于赵瑞同,然前世经历人事少,性格单纯;赵瑞同却是多情的,对她又十分爱重,百般俯就呵护,种种温柔体贴不消细数,因此两人情投意合,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

十一月初七晚,水乡降下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第二日凌晨,鸡才叫头遍,清哑便起床了。

她换上一身宽松的衣裤,便在房内跳起舞来。

她跳的不是劲舞,而是舞蹈,极舒展身姿的那种。

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她生活圈子狭隘,活动少,运动更没处去,因此早晚在室内跳舞锻炼身体、塑身修形,不然容易生病。

跳了半个时辰后,她收身停止,窗户上也明亮起来。

她便换上紧身小袄和棉裙,外面又罩一件浅红对襟夹袄,然后梳头、在桶里舀了些冷水簌口洗脸,收拾妥了,才推开窗户。

外面雪已停了,莹白刺目。

田野村庄皆被白雪覆盖,凡有水的地方则呈黛青色。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黑白二色了!

她将目光收回来,落在门前。

一样的寂静,一样的冰洁冷冽。

这时,一个头戴厚棉帽,身穿大棉袄的身影闯入视野,他扛着笤帚走向水边,跳上金家乌篷船,用笤帚打扫船上积雪。

那是她爹金大浪

她看着那弓背的身影,忽想起一首诗来

……

她回身在琴案前坐下,信手弹奏起来。

如今天冷了,她晚上怕冷,不大弹琴。她前世在北方长大,冬天都是在有暖气和热水的环境中度过,眼下这等森森严寒,实在承受不住,织锦还行,弹琴的雅兴却被“冻结”了。

因此,她弹琴的时间便改成了每日清晨,练身之后。

床上,被琴声惊醒的郭巧睁着漆黑的眼眸,静静听着。

在这寂静的冰雪世界,琴声似乎传得特别远,听着也格外清晰。

景江上,方家船正逆流行来。

方初坐在舱内榻上品茗,面前矮几上摆了两碟精致小点心。

忽然,他端茶的手一顿,叫道“猴儿,拐过去!”

跟着放下茶盏,起身到窗边,推开窗户。

刺骨的寒气便裹挟着琴声灌入舱内,他激灵打了个寒颤。

于是回身,取下挂在榻旁衣架上的大毛氅衣罩上。

外面,儿赶紧通知掌舵人将船拐向金家那条水道。

方初站在窗前,喃喃道“怎么晚上不弹了,早上弹?”

前次他特意晚间经过这里,等了好久也没听见琴声,还以为怎么了,谁知今早听见了。

儿正进来回话,闻言插嘴道“这老头怕冷。”

瞅他道“你怎么知道是老头?”昌儿很有把握道“弹得这么好,肯定好老了。”

方初想要说“你的意思少爷我年轻,就弹得不好了?”又怕耽搁听琴,遂懒得再理他,望着窗外静心倾听。



6 ,还有另外的追求者

她又害怕。

赵瑞同真的是个潜力股,刚才所说的表白话语,不过是白马王子,嘲讽她这个灰姑娘的玩笑话而已。

她又害怕,赵瑞同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像徐忠一样,表面上看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小伙子,其实内心里一肚子的坏水儿,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是个十足的渣男。

金菊没有答复赵瑞同,红着脸跑到赵家堂屋里去了。

赵瑞同看见金菊大步流星进屋的背影,心有一阵窃喜,只要金菊没有掷地有声的拒绝,说明这事儿至少还有可能。

……

午饭很丰盛,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许多农家小菜,荤素搭配,都是一些最最地道的农家小菜。

金家人和赵家人,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下,然后纷纷上桌子了。

除了赵家的女人和孩子以外,赵家的男人都上桌子上了。

至于费大叔一家?

费大叔自然上桌子了。

费大娘个是个女人,她也打算在后面吃,不用急急忙忙的上桌子,同时她也要求小木头等一下,等亲家们把饭吃好了以后,待会儿小木头再去吃,免得他呆头呆脑的吃饭不文雅,弄的大家都没有食欲。

这也是农家人的待客之道,一般情况都是让客人吃好,主人和邻居稍微晚一点吃没关系。

德娃子那个瓜娃子,平时在家里的时候,知道爹娘教育他不允许上桌子的。他们说人多的时候,小孩子就在下面吃。

可是今天是做客,他觉得不用那么多的讲究,况且爹娘也不会要求他在后面儿吃的,他早就坐上桌子了,戳戳捣捣的去加菜了。

德娃子也比较的机灵,非要让奶奶和姑姑坐在他身边,他坐在两个亲人的中间。

他知道所有亲人当中,姑姑和奶奶是最迁就他的。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她又害怕。

赵瑞同真的是个潜力股,刚才所说的表白话语,不过是白马王子,嘲讽她这个灰姑娘的玩笑话而已。

她又害怕,赵瑞同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像徐忠一样,表面上看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小伙子,其实内心里一肚子的坏水儿,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是个十足的渣男。

金菊没有答复赵瑞同,红着脸跑到赵家堂屋里去了。

赵瑞同看见金菊大步流星进屋的背影,心有一阵窃喜,只要金菊没有掷地有声的拒绝,说明这事儿至少还有可能。

……

午饭很丰盛,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许多农家小菜,荤素搭配,都是一些最最地道的农家小菜。

金家人和赵家人,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下,然后纷纷上桌子了。

除了赵家的女人和孩子以外,赵家的男人都上桌子上了。

至于费大叔一家?

费大叔自然上桌子了。

费大娘个是个女人,她也打算在后面吃,不用急急忙忙的上桌子,同时她也要求小木头等一下,等亲家们把饭吃好了以后,待会儿小木头再去吃,免得他呆头呆脑的吃饭不文雅,弄的大家都没有食欲。

这也是农家人的待客之道,一般情况都是让客人吃好,主人和邻居稍微晚一点吃没关系。

德娃子那个瓜娃子,平时在家里的时候,知道爹娘教育他不允许上桌子的。他们说人多的时候,小孩子就在下面吃。

可是今天是做客,他觉得不用那么多的讲究,况且爹娘也不会要求他在后面儿吃的,他早就坐上桌子了,戳戳捣捣的去加菜了。

德娃子也比较的机灵,非要让奶奶和姑姑坐在他身边,他坐在两个亲人的中间。

他知道所有亲人当中,姑姑和奶奶是最迁就他的。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她又害怕。

赵瑞同真的是个潜力股,刚才所说的表白话语,不过是白马王子,嘲讽她这个灰姑娘的玩笑话而已。

她又害怕,赵瑞同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像徐忠一样,表面上看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小伙子,其实内心里一肚子的坏水儿,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是个十足的渣男。

金菊没有答复赵瑞同,红着脸跑到赵家堂屋里去了。

赵瑞同看见金菊大步流星进屋的背影,心有一阵窃喜,只要金菊没有掷地有声的拒绝,说明这事儿至少还有可能。

……

午饭很丰盛,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许多农家小菜,荤素搭配,都是一些最最地道的农家小菜。

金家人和赵家人,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下,然后纷纷上桌子了。

除了赵家的女人和孩子以外,赵家的男人都上桌子上了。

至于费大叔一家?

费大叔自然上桌子了。

费大娘个是个女人,她也打算在后面吃,不用急急忙忙的上桌子,同时她也要求小木头等一下,等亲家们把饭吃好了以后,待会儿小木头再去吃,免得他呆头呆脑的吃饭不文雅,弄的大家都没有食欲。

这也是农家人的待客之道,一般情况都是让客人吃好,主人和邻居稍微晚一点吃没关系。

德娃子那个瓜娃子,平时在家里的时候,知道爹娘教育他不允许上桌子的。他们说人多的时候,小孩子就在下面吃。

可是今天是做客,他觉得不用那么多的讲究,况且爹娘也不会要求他在后面儿吃的,他早就坐上桌子了,戳戳捣捣的去加菜了。

德娃子也比较的机灵,非要让奶奶和姑姑坐在他身边,他坐在两个亲人的中间。

他知道所有亲人当中,姑姑和奶奶是最迁就他的。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7 ,这个女婿讨人喜欢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至于这赵瑞同,不知道是脑袋开窍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他也坐在金菊旁边。

这样一来,金菊的一边坐着是德娃子,另一边坐的是赵瑞同。

因为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除了这几个人坐的是上席以外,金大浪和赵本水,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同样坐在上席,赵本水紧紧的挨着赵瑞同坐着,费大叔挨着赵本水坐着。



10,农家生活

何氏笑着对金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何氏笑着对金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何氏笑着对金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11,鸡毛蒜皮的事儿

何氏笑着对金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何氏笑着对金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何氏笑着对金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12,不可言

没错。

来的人,正是他们这一帮子人。

一个是赵瑞同的娘,另一个是金大浪的亲家母,也就是费氏的亲娘,还有一个人是赵瑞同,他的本家婶婶,赵三娘。

因为赵瑞同,催的比较的紧急,赵本水两口子也比较的高兴,所以趁今天的功夫,赵瑞同的娘亲,在费氏的老娘,还有本家妯娌的陪同下,壮着胆子来到金大浪家里。

同时。

赵瑞同的老娘。

也想当面看看金菊,毕竟金家四姊妹,只有金菊本人,她没有见过。

剩下的三弟兄,费氏结婚的时候,他们都去过费氏的老家,赵瑞同的老娘见过他们。

远远的听见几个人说话,大家都往院子前面走了几步。

其实,金菊也出去了的。

当她明知,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以后。“爹娘,我今天感觉很累,我先回去休息了啊。”金菊准备提前回去。

大家明白金菊的意思,肯定是老头子金大浪,刚才提到徐家和王家吵架的事情,又让金菊想起了心酸的过往。

大家赶忙转移了话题。

“我陪你回去吧,闺女。”何氏呵呵地站了起来?

“娘亲多玩一会儿,都没有关系,我先回家睡觉去了,古筝,包括那一箱子书,放在二哥家里不要紧,明天让爹爹搬回去。”金菊轻言细语的说。

尽管金菊说一个人回家休息,不需要大家牵挂她。

不过娘亲何氏,还是陪着金菊走了。

“怎么样啊,大嫂?你们今天去集镇一趟,有没有收获?”快言快语的费氏问道。

“当然有收获啦,你看妹妹,带回了一台古筝,也带回了一箱子的书籍,还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秦氏笑着说。

金菊在集镇上买的泥人张,德娃子和标娃子,两个侄儿子,还有侄女儿金永玉,现在都在玩弄。

“这台古筝,还有这一箱子书籍,想必花费不菲吧。”精打细算的费氏问道。

“人家送的,妹妹几乎没有发一个字儿。”大嫂,秦氏笑着说。

“送的!”老二金宝以为大嫂在开玩笑。

贤惠的秦氏,把金菊获得古筝和书籍的过程,说了一遍。

大致意思是说,她们赶集去卖东西,走到乐家大宅门口的时候,乐家的一个仆人,正在处理他们的旧东西。

刚好,金菊看上了门前的那台古筝,她本来是打算出钱,把它买下来的。

可是,仆人猴儿只不过打算多少换几个子儿喝酒,并非真的想换一笔收入。

看到妹妹这么喜欢那台古筝,猴儿打算免费把它送给妹妹。

妹妹也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并没有白要猴儿手中的古筝,而是用一篮子柿饼换来的。

金菊买了一个竹灯笼。

贤惠的大嫂秦氏,原本没有打算买什么,可是觉得一点儿都不买的话,还是不合适,毕竟,赵瑞同是弟妹费氏的邻居。

所以,大嫂秦氏也买了一个竹灯笼。

时候也差不多了。

何氏打算带着大家离开,待的时间不能太长了,免得让赵瑞同看出了端睨。

闺女待字闺中,是让人家带着彩礼,死乞白咧上门追求的,而不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去倒贴人家的。

一行人走出店以后,后面的赵瑞同感觉很落寞,他都恨不得说

”姑娘,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可是,赵瑞同自始至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等何氏一行人,走出店面好几步以后,赵瑞同在后面唯唯诺诺的说

”金森大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老实巴交的金森说到。

“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可是,我想私下里和你聊聊,可以吗?”赵瑞同一脸难却的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吗?咱们之间不必藏着掖着呀。”金森还是没有转过来那个弯儿。

“你也是的,既然赵瑞同想单独和你聊聊,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和娘她们先走了,我们在石悦轩,门前等你,你也不要着急。”秦氏说着,就和娘亲何氏,小姑子金菊,还有闺女金永玉,一行人先走了。

何氏,秦氏,两婆媳心照不宣的笑了,金菊知道聊的事情,十有,估计和她有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走在最前面。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第二件事就是赵瑞同每隔几天,就会来金家一趟。

这一天,金菊给赵瑞同寄了一张图纸,说叫他按照这张图纸构造,可以构造成一种新的竹毯。

赵瑞同从小跟竹子打交道,金菊只要这么稍微一点播,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了,看了这图,便如打开一扇大门,闯入一个新天地,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会有峰回路转的蓬勃发展。

金菊鼓动赵瑞同到大城市去发展,小小的清淼镇,毕竟购买力有限,真正的有钱人毕竟是少数,不可能赚得盆满钵满。

赵瑞同却领会到其中奥妙如此精细高雅的东西,自然要卖给文人雅客,以及豪门贵族,在清淼县城是没有作为的。

其实他也有计划。

等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明年到江州去拓展业务。

力争在锦商如云的繁华之地,争得一席之地!

他虽然是内行,可是艺术素养却不够。

因此,在设计方面依然要请教金菊。

两个人随着深入的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多,之间的紧张感越来小了,有时候没有人的时候,赵瑞同也敢摸一下金菊的屁股,金菊也敢敲他的脑瓜崩儿。

金菊虽然心理年龄长于赵瑞同,然前世经历人事少,性格单纯;赵瑞同却是多情的,对她又十分爱重,百般俯就呵护,种种温柔体贴不消细数,因此两人情投意合,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13,不可说

第二件事就是赵瑞同每隔几天,就会来金家一趟。

这一天,金菊给赵瑞同寄了一张图纸,说叫他按照这张图纸构造,可以构造成一种新的竹毯。

赵瑞同从小跟竹子打交道,金菊只要这么稍微一点播,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了,看了这图,便如打开一扇大门,闯入一个新天地,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会有峰回路转的蓬勃发展。

金菊鼓动赵瑞同到大城市去发展,小小的清淼镇,毕竟购买力有限,真正的有钱人毕竟是少数,不可能赚得盆满钵满。

赵瑞同却领会到其中奥妙如此精细高雅的东西,自然要卖给文人雅客,以及豪门贵族,在清淼县城是没有作为的。

其实他也有计划。

等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明年到江州去拓展业务。

力争在锦商如云的繁华之地,争得一席之地!

他虽然是内行,可是艺术素养却不够。

因此,在设计方面依然要请教金菊。

两个人随着深入的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多,之间的紧张感越来小了,有时候没有人的时候,赵瑞同也敢摸一下金菊的屁股,金菊也敢敲他的脑瓜崩儿。

金菊虽然心理年龄长于赵瑞同,然前世经历人事少,性格单纯;赵瑞同却是多情的,对她又十分爱重,百般俯就呵护,种种温柔体贴不消细数,因此两人情投意合,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

腊月月初七晚,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第二日凌晨,鸡才叫头遍,金菊便起床了。

她便换上紧身小袄和棉裙,外面又罩一件浅红对襟夹袄,然后梳头、在桶里舀了些冷水簌口洗脸,收拾妥了,才推开窗户。

外面雪已停了,莹白刺目。

田野村庄皆被白雪覆盖,凡有水的地方则呈黛青色。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黑白二色了!

她将目光收回来,落在门前。

一样的寂静,一样的冰洁冷冽。按理说的话,这个人还不是外人,和他们是一家人。

那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就是费氏的老娘费大娘。也就是金大浪两口子的亲家母。

本来她也是打算一起回去的。可是亲家母何氏,死活不让她走,非要留她在这里玩几天。

她本来也是不想在这里玩,想早点回去。可是人总不能不服抬举吧!只好在这里玩几天?

当然金家人开家庭在大会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回避她。

其实金家人也在旁敲侧击的让她当做传话筒,把他们的本质意思,正儿八经的递到赵大娘他们嘴里去。

何氏对金大浪说道

“瑞同这娃真是不错!他爹和哥哥也都还好。就是赵老婆子难缠,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亏得金菊嫁的是小儿子,往后让她跟瑞同住镇上,不能住老宅,不然肯定受那老婆子气。”

费氏也点头道“赵大娘确实不是好惹的。“烟茹也看出了一丝丝的端倪,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徐忠自信心的机会,每一个冷嘲热讽的打击,对于徐忠来说都是一个小小的诛心,对于烟茹来说,都是报了一个小小的仇恨。

“金菊未来的丈夫,长的比你帅吧?”烟茹冷嘲热讽的说。

“帅不帅关我屁事儿,你这么喜欢的跟着他去撒,为啥还要死在我们家里了?再说了,帅也不能当饭吃,你要是这么犯花痴的话,以后你就别吃猪肉了,干脆吃人肉算了。”

徐忠愤愤不平的往里面窜了几步,挎着手臂上的篮子,装模作样地去摘菌子。

其实他还是目送着金大浪们一群人,从下面的小路慢慢走过。

烟茹故意说反话“十亩田换的女婿,确实不管你屁事儿。“

说完,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两个菌子,轻轻的放入腰间的篮子里。

小山包那头。

费氏的老娘,赵瑞同的老娘,她们都陪着赵瑞同来了。

赵瑞同和金家父子们在说话,不过说话的时候,赵瑞同明显很腼腆,声音就像蚊子嗡鸣一样,不可能让山包上面的徐忠听见。

毕竟赵瑞同和金平的年龄相仿,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相对来说比较有共同的语言,他们两个人,是走到这一行人中最后的两个。

一方面或许是赵瑞同刚到丈人家,内心有一点拘束和不安,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了解一些,关于金家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在他们家里,表达什么东西不合理的话,看起来有一点抓瞎。

赵家的闺女赵瑞翠,接过了话茬

“娘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拿费姐姐来说吧,她在娘家的时候,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她嫁到金家年,居然能和金宝和谐相处,这就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了。

”俗话说,龙生龙凤配凤,费姐姐不是什么好鸟,也可以证明金宝不是什么好鸟,管中窥豹,其实我们就能够看出金家人的人品了。”

“没错,虚伪。”

赵大娘叹了一口长气

“虎父无犬子,感觉金家人都不是吃素的,咱们家的几个儿子闺女吧!别怪我老家伙说话你们不爱听,你们还是太蔫儿了吧唧的的,性格好本来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太温和了的话,也会吃亏。“”

“其实大哥,和二弟,还是有阳刚之气的。我就是有点担心三弟,以后会不会成为金家人的下酒菜哟?“赵瑞同的姐姐,已经对赵瑞同的未来,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忧了。

赵本水不以为然的说

“吃亏,恐怕也未必吧,像金家这样疼闺女的,能让女婿吃亏,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在女婿的面儿上,也要看在闺女的面儿上吧。

”就拿我们的翠儿来说,他嫁给安雪岚,已经好几年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是对安雪岚不满意,后来还是老婆子你说的,你说咱们要看在翠儿的面上,平时安雪岚来的时候我们要热情一点,后来咱们了解深入了以后,感觉他挺好的,我们还不是把他当儿子看。”贫贱夫妻百事哀,太穷的不能嫁,到时候有上顿没下顿的,总归很无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要去贴金,好多达官显贵,压根儿不把女人当人看,当做生娃娃的阿猫阿狗。

想一想就觉得可气。

特别是有些有钱人的婆婆,选儿媳的时候可挑剔了,不仅仅要漂亮的脸蛋儿,高挑的身材,而且还要捏准儿媳妇的屁股,据说屁股大好生养。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最可气的是达官显贵,往往对感情不专一,这个不是三妻四妾,那个就是彩旗飘飘,一生一世对一个女人很专情的好男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总之。

最好双方能般配,就可以了。彼此之间的条件水平,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也不要有过分的纠缠,追求无死角的婚姻,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时候,金菊和査南是自由恋爱,不过如此。

穿越到了古代以来。

金菊继承原主金菊的衣钵,和徐忠也算青梅竹马,依然不过如此。

大哥金森和大嫂秦氏,当时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却美满和睦。

现在的娘亲何氏,虽然是一个农家妇女,可是为她的婚姻大事,考虑的既深远又周到,跟前世的父母,完全是难分伯仲之间。



14,番外篇

暴雨过后,稻田里的青蛙,呱呱的乱叫,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吵闹,无拘无束的蜻蜓,随心所欲的飞来飞去,几只欢快的燕子,在天空中,裁剪出一道道虚拟的弧形。

郁郁葱葱的荷叶上面,躺着一滴滴圆润的的水珠,就像情人的眼泪一样,晶莹剔透。

金城村,是江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人们所处的时代,是千百年前的古代。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封建社会的布衣百姓。

今天。

村里炸开了锅。

不论是老弱病残,还是三姑六婆,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吗,烟茹要当妈咪了。”

“妈妈咪呀,真的假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哦。”

“衣服都快系不上扣了,难道你看不出来?”

有些喜欢嚼舌根的老八婆,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动作。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说了,这段时间,很少看到烟茹到处闲逛了。”答话的人,是个老油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话小声点儿哦,要是金菊的二嫂费氏,听见了,我们都会挨骂的。““

“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着,闲的慌啊,有这种瞎功夫,还不如做做针线,缝缝衣服,我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德高望重的老银伯,刚好从田埂上路过,大声呵斥到。

微风中,袭来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泥土气息,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老银伯走了以后。

那些三姑六婆,又开始在那里八卦。

“徐忠这小子,真不是东西,典型的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不是早就和金菊,定亲了吗?”““谁知道了,肯定是鬼迷心窍了,这下好了,徐忠这娃子会倒大霉的。““

“我就纳了闷儿了,金菊哪样儿不好,无论是针线女红,还是待人接物,一板一眼,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人也美,心也善,这样的姑娘上哪儿找。不就是结巴吗,这也是人所不愿的事情。徐忠这个傻瓜娃娃,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突然一下子勾搭烟茹了……

……“鬼迷心窍呗,我看徐忠这娃子,猴子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呗。”说的人,环顾四周,感觉不会被当事人听见,故意压低声音说

“这事儿,其实不能完全怪徐忠,烟茹也不是个正经姑娘,虽然只有十五六岁,可是,说起话来,就像滴了蜂蜜一样,让人听的瘆得慌,两个眸子里面,透露出狐狸般的骚味。

”还有她走路的样子,扭啊扭,扭啊扭啊扭,就像一条水蛇似的。我作为一个中年妇女,感觉自己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更别说徐忠这样的大小伙了,他怎么可能是狐狸精的对手了……

……嚼舌根的这位妇女,故意扭了扭胖胖的身体,东施效颦,嘲笑烟茹。

“这下有好戏看了。”

“谁说不是了,金菊的爹娘,不是吃干饭的,她的几个哥哥,也不是好欺负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引来血光之灾,咱们就等着看吧。“

“不得了了,真要出人命了!”

……

这些三姑六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既对金菊感觉惋惜,又想看看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到底会恶化到什么程度,就像前段时间,皮影艺人,来到村里耍皮影,说的那句口头禅一样,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市井生活,往往过的枯燥乏味,家常里短,鸡毛蒜皮,就成为三姑六婆的调味品了。

天。

地。

金城村。

越走越近,映入眼帘的就是金菊的家。

虽然金城村的房子,构造的模式,都是土木结构的土胚房,下面一层,上面一层,屋顶盖着土瓦。

或许,富有的人,自带金属光环吧。

从远处眺望,金菊家的院子,植被葳蕤,房子隐隐约约,置身其中,不像布衣百姓的寻常小屋,倒像曲径通幽处的古典园林。

进去以后,却发现里面普普通通,并没有气宇轩昂,美轮美奂的建筑,就是寻常百姓的私家住宅。

他们觉得准女婿,有成为凤凰男的潜质,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捡了一枚金叶子。

或许是初恋的朦胧,打开了金菊的心扉,渐渐地,她变得自信起来,不像以前那么胆怯了,慢慢的,也敢走上社会,和别人交流了。

可是,金菊慢慢的发现,别人并没有歧视她的意思。

金菊的爸爸妈妈,对金菊的男朋友査南,第一印象,其实还蛮不错的。

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待人处事大大方方,谈吐方面,也比较的稳重,并没有坏小子那种孟浪之举,油嘴滑舌。这个社会,人心浮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当的脆弱,很多年轻男女,早上说不定还在一起卿卿我我,到了晚上的时候,说不定就开始冤家路窄了。

当査南唯唯诺诺的说,他是农村人,并且,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纺织工人的时候,金菊的父母,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让他千万别有思想上大包袱。

一来,金菊的父母,认为农村来的孩子,比较能吃苦,二来。简简单单的工薪族,对于金菊来说,也是天作之合,因为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情况,他们做父母的,心里是有一本账的。

他们觉得准女婿,有成为凤凰男的潜质,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捡了一枚金叶子。

或许是初恋的朦胧,打开了金菊的心扉,渐渐地,她变得自信起来,不像以前那么胆怯了,慢慢的,也敢走上社会,和别人交流了。

可是,金菊慢慢的发现,别人并没有歧视她的意思,现在,国民的素质都还蛮高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刻意歧视残疾人。

金菊知道自己有身体上的缺陷,所以尽量用温情去弥补遗憾,平时,她经常去纺织厂送饭送菜,听男友査南说,食堂里的饭菜难以入口,多少次,金菊亲自下厨。

她知道男友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她还不让自己的妈妈帮忙,她结结巴巴对妈妈说“谁叫我是农村户口了,一个人来到城里,打拼也不容易呀,我还不是想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做打算,要不然的话,我会喜欢上一个结巴。”査南口是心非的说。

年轻的女子,不知道査南,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她聚精会神的盯着査南的眼睛,因为眼睛虽然不会说话,可是眼睛从来不会骗人。

“我跟你说实话吧,虽然金菊对我很好,其实,我压根都没把她放心上,你想啊,她说话磕磕巴巴的,真的好急人哦,有人说话幽默,有人说话伤人,她说话要命呀。”査南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憋屈,脑袋就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赵瑞同自然轻轻的捏了一下他们的耳朵,表示对他们的欢喜。

不过金永玉,虽然上次在上赵家竹器店和赵瑞同见过过一面,可是她毕竟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她对赵瑞同没有任何的印象,她看着赵瑞同的时候有一点害羞,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德娃子,标娃子,平时经常去外婆家,自然认识赵瑞同,德娃子还是故意冲他做鬼脸。

赵瑞同自然轻轻的捏了一下他们的耳朵,表示对他们的欢喜。

不过金永玉,虽然上次在上赵家竹器店和赵瑞同见过过一面。



15 ,番外篇

母亲何氏伏下身,摸了一下女儿金菊的额头,感觉有一点滚烫,其实,这并不是感冒了,也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而是哭哭啼啼,太激动了,身子微微有点发热而已。

金菊看见母亲何氏,伸手摸自己的额头,她也乖巧的坐了起来。

金菊结结巴巴地告诉何氏

“娘亲,我……真的……没事,我……真的没事。”

母亲何氏,父亲金大浪,和女儿朝夕相处,他们自然能够听懂女儿的肢体语言。

金菊,虽然结结巴巴的说,自己没事,可是,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上来了。

母亲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女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忍不住的哽咽了

“金菊啊,你别哭了,你在哭的话,娘也要哭了。”

父亲金大浪,眼圈也红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唉声叹气。

娘亲何氏,声音沙哑的说

“闺女,你别呕气了啊,徐忠,那王八羔子会遭报应的,天下的好男人比比皆是,咱们不着急啊,等以后会到合适的,咱们再慢慢帮你撮合。

”闺女,其实你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倘若你现在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他,到时候他对你不好的话,情况不是更麻烦吗?“

金大浪,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老伴儿,说的对。

何氏颤颤巍魏的端着汤碗,把汤勺,凑到金菊的嘴边,和蔼可亲的说不肖啊!“

“就是啊,闺女,听你娘的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你别难过了啊!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咱们的宝贝闺女,可不能做傻丫头呀!”父亲金大浪,也在旁边宽慰金菊。

金菊擦干了泪水,终于端起汤碗,把美味的大骨汤,一勺子一勺子的,送进自己的嘴里。

金大浪与妻子何氏,看到女儿终于进食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金菊喝汤的时候,何氏窃窃私语的对丈夫金大浪说

”老头子,你看,咱们的闺女,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徐忠这小子,根本配不上咱闺女。”

金大浪,点了点头。

虽然,金菊没有完全听清楚父母说的话,可是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她能读懂二老的面部表情,她知道,此时此刻,娘亲和爹爹是夸奖她的。

她完全顾不上压抑的心情,差点破涕为笑,手里的半碗汤水,也差点儿洒在床上。

二老以为,她暂时把不开心,抛到一旁了。

其实,金菊的笑容,是一种莫可名状的苦笑,心中的伤痛与泪水,真的有人,能替她分担吗?

结巴美女金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奇葩的事情,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回到了古代。

金菊,原本是一个21世纪的妙龄女子,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大家庭,她的外公,是一所高校的知名教授,爸爸是著名报社的主编,妈妈也是某个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可以说,金菊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

可是,金菊两岁的时候,父母渐渐地发现了一些端倪,别人家孩子两岁的时候,不仅仅能叫爸爸,妈妈,爷爷,姥姥,这些简单的词汇了,某些简单的句子,也能含混不清的表达了。

走遍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得出来的结论,千篇一律,金菊是天生的结巴,想要彻底治愈的话,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菊的父母,听了这个诊断结论以后,当时差点瘫软在地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

金菊的父母,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还是坚持了好几年,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放弃给她治病了。

不过,金菊的父母,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知道,这个社会上弱势群体,成才成人的,大有人在,比如说,美国的全民偶像海伦凯勒,虽然身残,但是志坚,也做出了许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值得欣慰的是,金菊的起点,比海伦凯勒高多了,至少她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听力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弱一点而已,说话也只是不连贯而已。

父母不想让她受到委屈,尽量弥补生活的遗憾。

金菊的妈妈,手把手来教导她,为了好好的陪伴她,金菊的母亲,甚至辞掉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当起了全职妈妈。

除了必备的文化课,爸爸不惜花重金,请家教老师,一带一的模式,传授她琴棋书画,培养淑女气息,尽量帮她克服自卑心理。

腹有诗书气自华。

在信息万变的现代,金菊更像一个大家闺秀,无论是走路,还是待人接物,都显得温文尔雅。

有多少次?

金菊的妈妈,轻言细语的对她说

“宝贝啊,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探索与体验。可是,上天非要跟你开玩笑,让你错过太多太多的东西,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很难过,宝贝啊,我们对不起你啊?”

金菊吱吱呀呀的说金大浪年轻的时候,满脑子的生意经,他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后来,挣得一笔不菲的款子,回到金城村。

他从财主手里,买了几十亩水田,盖起了金家大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金城村这个不大不小的村子里,金家也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大户吧。

金大浪老奸巨猾,老伴儿何氏秀外慧中,几个儿子人高马大,几个儿媳,人见人夸,几个孙子,孙女,聪明伶俐,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女儿金菊,说话结结巴巴,可是瑕不掩玉,金大浪的家族,俨然成了本地的一股豪强势力。

距离产生美,牙齿和舌头,总有磕磕巴巴的时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免会有或大或小的矛盾。

俗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人对待外人的态度,老少都是一致的,自己家族的事情,不允许外人插手,也不允许外人,欺负自己家的任何人。

哪怕就是外人,平白无故的拿棍子,敲打自家喂养的鹅鸭都不行。

尽管,老子与儿子之间,哥哥与兄弟之间,嫂子与弟媳之间,婆子与儿媳之间,都有鸡毛蒜皮的吵闹。

但是,大家似乎在潜意识里,达成了一项共识,那就是金家的男女老少,都会或明或暗的呵护金菊。

一来,兄妹几个人中,她的年纪最小。暴雨过后,稻田里的青蛙,呱呱的乱叫,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吵闹,无拘无束的蜻蜓,随心所欲的飞来飞去,几只欢快的燕子,在天空中,裁剪出一道道虚拟的弧形。

郁郁葱葱的荷叶上面,躺着一滴滴圆润的的水珠,就像情人的眼泪一样,晶莹剔透。

金城村,是江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人们所处的时代,是千百年前的古代。



16 ,番外篇

“谁叫我是农村户口了,一个人来到城里,打拼也不容易呀,我还不是想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做打算,要不然的话,我会喜欢上一个结巴。”査南口是心非的说。

年轻的女子,不知道査南,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她聚精会神的盯着査南的眼睛,因为眼睛虽然不会说话,可是眼睛从来不会骗人。

“我跟你说实话吧,虽然金菊对我很好,其实,我压根都没把她放心上,你想啊,她说话磕磕巴巴的,真的好急人哦,有人说话幽默,有人说话伤人,她说话要命呀。”査南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憋屈,脑袋就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

年轻女子,双手搂着査南的脖子,抬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眼睛。

査南搂着年轻女子的腰,轻言细语的说

“还是你比较的有女人味,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真不错。不像那个结巴,虽然颜值还可以,可是就像一块郁闷的木头疙瘩似的,完全让人提不起兴趣。”

査南说的这些话,真的很扎心,金菊一门心思的,把感情托付给他,没想到,他却在背后这样埋汰自己。

査南后面说的那些话,金菊都是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听到的,因为泪水早就从她的脸颊滚落下去,她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了。

她”刷”的一下,把折叠的雨伞扔到地上,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跑。

原本。

天空中,斑驳零碎的云块,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是乌云密布了。

转眼的功夫,天空就像掉竹竿一样,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上,也砸在身边的花花草草上,也砸到金菊温存的脸蛋儿上,更砸在金菊那颗脆弱的心扉上。

赵瑞同时不时的献殷勤,打算搀扶金菊,他不止一次的说,溶洞里面的地面太潮湿了,弄不好会被青苔滑倒的。

当然。

他有一点醉翁之意不在手,想趁现在人比较少,只有金平这个当哥哥的,作为第三方在面前的时候,想跟金菊,有比较亲密的接触而已。

不过。

金菊好歹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大家闺秀。

她很委婉的拒绝了。

她表示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姑娘,压根儿没有那么娇气,赵公子只要在前面带路,就可以了。

赵瑞同小心引着金氏兄妹,把他们带到一处石壁附近。

赵瑞同告诉她们,不敢再往里面走了,因为再往里面走的话,就有许多的岔道了,弄不好了待会儿就会迷路的。

金氏兄妹自然赞同。

再说。

赵大娘的午饭,估计也要快了。

金菊提议,大家别在这里玩的时间太长了,稍微在这里逗留一下,就可以了,还早点回去。

两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是同意。

还是说说赵瑞同,带他们来观看的小水池。

这个地方。

高度比较的逼仄。

仿佛稍微踮脚尖儿。后脑勺就会触碰顶部的岩石似的。

总之,这个地方比较的狭窄。

水池里面,有许多五彩斑斓的小石子,在水纹纹的荡漾下,显得光彩夺目,就像一粒粒没有经过打磨的珍珠似的。金菊又翻了一个竹绣球。

“哦,对了,你手里竹绣球,都还没有刻画,差不多都还是半成品。”赵瑞同笑着说。

“我可以试试吗?倘若弄坏了的话,我给你付几两银子。”金菊一脸无辜的小表情,看着赵瑞同。

因为,金菊自己也是一身的艺术气息,她会绘画,可是压根儿不会雕刻。

竹绣球上面的绘画,都是沾染了颜料,然后用刀尖儿刻成的,金菊从来没有尝试过。

“金姑娘说哪里话了,一个竹绣球,就算你弄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放心大胆的刻吧。”赵瑞同笑着说。

同时,他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找出了小尖刀,然后找来了颜料盘,加了少许的水在颜料盘里,然后把颜料稀释了一遍。

“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要把你的手划破了。”赵瑞同把小刀记到金菊的手里,还不忘自己暖男的一面。

小刀约末只有三寸长,半寸宽,刀片儿的厚薄,估计只有指甲那么厚。

金菊毕竟是在其实的时候,有过学国画的经历,所以在准备阶段,做的还是有板有眼。

她瞄准了竹绣球,觉得一开始的图画布局要明朗,起码要找到刻画的中轴线,总不能一开始就把地方找高了,或者低了,到时候就不可能刻出一只完整鸳鸯了。

可是。

当刀尖儿正准备碰到竹绣球的时候。“来,来,来,先尝尝老婆子的手艺怎么样?”赵本水笑着招呼大家。

今天金家人为大,大家也不谦让,纷纷端着手里的瓷碗。

不过赵家的大儿媳,搬来了两个凳子,让德娃子,标娃子,分别把碗放在凳子上,免得碗里的面水,泼泼洒洒的,烫着了他们。

金大浪问,他们这一家人怎么不吃,赵家人纷纷表示,金爹爹他们来之前没多久,赵家人刚吃早饭,所以现在一点儿都不饿。

这时候。

赵瑞同又跑到费大娘家里,让他们一家三口,也过来吃一点肉丝面。

本来,费大娘刚才是随主流,离开赵家的,不过今天这种情况,她们费家也是赵家人的贵人。

毕竟,费家和金家,早已结成了秦晋之好,缔结了儿女亲家。

倘若赵瑞同和金菊,能走到一起的话,以后赵家,金家,费家,彼此之间都是亲戚了。

特别是费家和赵家,只要金菊和赵瑞同有缘分的话,他们两家以后,既是邻居又是亲戚,关系会更好的。

费大叔,费大娘,还有小木头,他们还是过来了。

“亲家母,赵大哥也是一番热情,你刚才干嘛跑了?”金大浪在亲家母费大娘面前,到是显得和颜悦色。赵瑞同当时觉得,反正竹绣球也不值几个钱,倘若卖给金菊的话,显得自己又有一点小气,毕竟她是费姐姐的小姑子。

倘若是送给金菊的话,赵瑞同又有点害羞,毕竟金家的几兄妹,金菊是唯一个,赵瑞同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虽然。

赵瑞同和金菊。

上次在竹器店,见了一面,彼此给彼此的印象都很好,可是毕竟没有深入的了解。

金菊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深入的了解一下赵瑞同的为人,毕竟是实践是简历真理的唯一标准。

倘若到时候感觉不满意的话,金菊一定会拒绝这门亲事,她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跟着赵瑞同去看看竹绣球。

“那好,金姑娘,请随我来,咱们去我二哥家里。”赵瑞同红着脸在前面引路。

大家悄悄地观察金菊的反应。

金菊果然起身跟着他走。

“我也去凑凑热闹。”金平毕竟是没有结婚的毛头小子,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最好给妹妹一个独立的空间,让他和赵瑞同私下里,说上几句话。

大家反正觉得他们三个人,都是上下年纪,倒也不好说什么,纷纷相视一笑。



17,番外篇

。“我前天听何嫂子说,他们的女婿叫赵瑞同,长得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的,而且还读了十多年的书,徐忠这小子,怎么比得上哦?“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其实徐家人自己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论家庭背景,论人丁兴旺程度,他们那一点比得上金家,这次金大浪钓到了一个金龟婿,看样子他要发大财了。”第二天一中早。

金菊坐在屋里,弹奏了一曲《菊花台》。

她一边儿弹古筝,一边儿结结巴巴的哼唱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台》这首歌曲。

是金菊前世,学习的一首歌曲。

当然,金菊现在并不知道,这首歌曲,是著名歌手周杰伦的代表作。

金菊只是凭着模糊的前世记忆,断断续续弹奏而已,在她那个穿越过去千百年的古代,如今的金菊,并不知道曾经的前世,有一个叫做周杰伦的著名歌手。

金家人听见金菊,弹出的天籁之音,一个二个目瞪口呆。

他们不再害怕紧张害怕,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靠谱,太离谱了。

金菊说,她那天跳水以后,在水里面待了几十年。其实,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区区几分钟的时间,莫非,她真的受到了神灵的庇护?

金家老小,各自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们不愿意刨根问底,追问金菊了,免得增加她的思想压力。

金菊小时候说话磕磕巴巴,后来说话虽然连贯一些,不过,她从小性格就比较的内向,突然能够大大方方的弹古筝,确实让一家人大吃一惊。

既然金菊因祸得福,学会了许许多多的旁门左道,那么一家人,自然要替她开心。

金家人不懂琴棋书画,所以把这些才艺,称之为旁门左道。

渐渐地,大家都不为金菊担忧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俩位嫂子都在田里打猪草,老头子金大浪,还是在门前编织筐子,老幺金平,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娘亲何氏在门前烧猪蹄肉?

金菊,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板凳儿上,看着爹爹编织筐子。

只有大哥金森,他做事最实在,早就出去寻找檀木木料去了,好想早点儿帮妹妹,把古筝面的腿脚,换一下。

“姐妹们,你们说赵家人要是9月9号上门提亲的话,到时候徐家人会不会买十几瓶二锅头啊?”

“买二锅头作甚?”

“你傻呀妹子?陈姐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徐家人跑到金家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庆祝呀。”

“我看徐家人不会买二锅头,说不定会买十几罐火药,到时候炸死金大浪哪个王八蛋?”

其他几个三姑八婆听了哈哈大笑,她们完全不顾礼义廉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

……

其实这些恶言恶语的诽谤中伤,徐家人早就听见多少次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有时候霉运来了,躲都躲不掉,平时自己不主动去凑合吧,偏偏这些不中听的话,又会通过他们的本家妇女的口中,无意识的传到了徐家父子的耳朵里。

徐家父子现在一提起金大浪,就恨不得要去刨他们家的祖坟,就跟结下了生死世仇一样。

尤其是徐忠的老娘韩大妈,本来也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乡村农妇,甚至在背后鼓捣一些巫蛊之术,拿小人儿扎金大浪。

总之。

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

话说王烟茹,自从通过莫须有的方式,踏进那徐家的大门儿以后,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扭扭捏捏,娇娇滴滴的样子,现在居然变得勤快了起来。

割猪草喂猪,帮公婆洗衣服,烧茶做饭,似乎一夜之间变得精明了起来,其实那都是她卧薪尝胆,想一步一步复仇,做的表面文章而已。

那你她的公婆吗,本来就没有正大光明的把她接进家,当他们的儿媳妇,所以平时对待烟茹的态度,自然是不冷不热。

今天是重阳节,重阳节又俗称敬老节,虽然徐忠不是王大壮,梅氏的正牌儿女婿。双龙的爷爷奶奶,还有爹爹他们,被金家人当孙子一样数落,他也害怕的溜走了。

不过,小孩子毕竟心思不集中,差不多走了100多米以后,突然感觉肚子饿了,他跌跌撞撞地钻进自家的菜园,打算摘几个熟透的西红柿,或者是嫩黄瓜,填饱一下肚子。

哪曾想到,刚好看到徐忠被殴打的经过,他当时真的以为,徐忠被金平打死了,吓得连西红柿都不敢摘了,撅着屁股往回跑,才把所谓的“噩耗”,哭哭啼啼的告诉大家。

大家听说,徐忠被平娃子打死了,一窝蜂地,赶到徐老汉家的菜园子里。

金平看见左邻右舍来了,也松开了徐忠,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我勒个幺娃子,你嘴角总出血了吗,这怎么得了啊?”徐忠的老娘韩大妈,哭哭啼啼的说。

金家的两个长兄,两个嫂子,看见事态的发展,不利于自己的一方,也开始制止自己的老幺金平。

大嫂秦氏,风平浪静的对金平说

“老幺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是来找徐家讨回公道的。犯不着动手动脚撒。你这样一搞的话,咱们就算有理,到时候也会变成无理,不划算撒。”

乡亲们,看到徐忠嘴角上,流血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个眼睛也成了熊猫眼,也不好再次数落徐家人了。

“大嫂说的对呀,兄弟,千万不要把手中的一把好牌,打坏了。”金家老二金宝,也开始劝老幺金平。

“我说老幺啊,嫂子和你二哥,说的对,这样的王八蛋,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你不是还要倒贴一笔钱,给他买棺材本吗?”费氏说话,还是比较的恶毒。

只有金家老大金森,他明知自己的口才不如其他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老幺金平,可是,为了避免老幺金平和徐忠,再次打斗,他干脆拦腰抱住金平,把他抱的死死的。

徐老汉,今天被金家人折腾了大半天,丢脸丢到黄河里去了。

他心里早就不爽了,可是,也不好当面儿发作,只好把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徐忠,臭骂了一顿徐忠看见金平跑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喊一声,三哥,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原来,他被金平狠狠地踹了一脚。

徐忠,原本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这样结结实实的一踹,真的像徐双龙回去报信那样,确实是四仰八叉的,躺在田里。

徐忠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金平骑坐在脖子上,金平一只手摁住他的衣领,一只手,啪啪的扇他的耳光

“徐忠,你个忘恩负义,狗娘养的东西,今天老子就教你怎么做人。让你知道”金”字,是怎么写的。



18,番外篇

。金菊又翻了一个竹绣球。

“哦,对了,你手里竹绣球,都还没有刻画,差不多都还是半成品。”赵瑞同笑着说。

“我可以试试吗?倘若弄坏了的话,我给你付几两银子。”金菊一脸无辜的小表情,看着赵瑞同。

因为,金菊自己也是一身的艺术气息,她会绘画,可是压根儿不会雕刻。

竹绣球上面的绘画,都是沾染了颜料,然后用刀尖儿刻成的,金菊从来没有尝试过。

“金姑娘说哪里话了,一个竹绣球,就算你弄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放心大胆的刻吧。”赵瑞同笑着说。

同时,他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找出了小尖刀,然后找来了颜料盘,加了少许的水在颜料盘里,然后把颜料稀释了一遍。

“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要把你的手划破了。”赵瑞同把小刀记到金菊的手里,还不忘自己暖男的一面。

小刀约末只有三寸长,半寸宽,刀片儿的厚薄,估计只有指甲那么厚。

金菊毕竟是在其实的时候,有过学国画的经历,所以在准备阶段,做的还是有板有眼。

她瞄准了竹绣球,觉得一开始的图画布局要明朗,起码要找到刻画的中轴线,总不能一开始就把地方找高了,或者低了,到时候就不可能刻出一只完整鸳鸯了。

可是。

当刀尖儿正准备碰到竹绣球的时候。

金菊还是犹豫了。

尽管赵瑞同说,让她大胆的刻画,只要别弄伤了手,别说把竹绣球弄坏了,就算都弄坏了,都没有关系。

可是,金菊知道这是赵瑞同友好的表示,自己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接受他的好意呀。

倘若真的是把竹绣球,刻坏了一个,那是不是显得自己也太自私了,毕竟这是他们赵家人的劳动成果呀,他们好歹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呀。“好奇怪哟,这个小水池里面的沙子,怎么跟这个洞里面其他的石头,材质不是一样了?”金平问到。

“金平哥,好眼力,洞里的石头都是钟乳石,小池子里的石子都是花岗岩,是我从山前河滩背来的。”赵瑞笑着说。

说话间,他又摸出好几个八月炸,小心递给金菊。

金平在家里挖泥鳅成习惯了,这时候也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裤腿,在泥沙里面刨了刨。

赵瑞彤原本打算告诫他,不要到泥沙里面来的,会弄脏了他的裤子的。

可是,金平早就准备好了,已经站在小池子里面了。

“哎呀,我把八月炸弄碎了。”金平从泥砂里面,刨了一个八月炸。

可惜,外面的果皮被他弄破了,这样以来,就无可避免地沾染了沙子,想吃的话,也是吃不了的呢。

不像完好无损的八月炸,从泥沙里面刨出来的时候,水池里的水,无形中把上面的泥沙,都涤荡干净了。

赵瑞同笑者对金平说

“我才要跟你说了,八月炸发酵了很软的,拿的时候手要轻些,千万不能捏,你一把抓紧它,那还不捏烂了。”

说着看向金菊,见她小心托着,觉得她好聪明。

金平转身去洗手,笑道“我哪晓得,这东西我没吃过,关键是我们那边儿好像没有。”

赵瑞同也没有讥笑金平,他展示了一下如何正确的吃八月炸,因为刚才金平吃的过程中,有点狼吞虎咽,简直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

赵瑞同从泥沙中,掏了一大堆八月炸出来,在水里好好的洗了一遍。没错。

来的人,正是他们这一帮子人。

一个是赵瑞同的娘,另一个是金大浪的亲家母,也就是费氏的亲娘,还有一个人是赵瑞同,他的本家婶婶,赵三娘。

因为赵瑞同,催的比较的紧急,赵本水两口子也比较的高兴,所以趁今天的功夫,赵瑞同的娘亲,在费氏的老娘,还有本家妯娌的陪同下,壮着胆子来到金大浪家里。

同时。

赵瑞同的老娘。

也想当面看看金菊,毕竟金家四姊妹,只有金菊本人,她没有见过。

剩下的三弟兄,费氏结婚的时候,他们都去过费氏的老家,赵瑞同的老娘见过他们。

远远的听见几个人说话,大家都往院子前面走了几步。

其实,金菊也出去了的。

当她明知,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以后。

金菊害羞的跑到了自己的闺房,赶紧在里面把门反锁了,一个人坐在床上。

其实金菊并不是害羞费氏的娘也不是害你修其他的人,而是是害羞赵瑞同。

要是他来了,当面碰见多不好。当然这些事情,纯属多余的忧虑。

因为赵瑞同,今天没有来。

这事儿,本来就在金家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大家毫不慌乱。

除了金大浪的两口子,还有费氏,坐在老屋里,陪客以外。

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

该杀鸡的杀鸡。

该宰鹅的宰鹅。

反正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至于金菊,躲在闺房里有好几个小时没出来。有一阵功夫,需要出去方便一下。

等她下了楼梯以后,大步流星的跑去方便了。然后,又大步流星的跑回自己的闺房,并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她确实比较的害羞,知道她们这一帮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中午饭的时候。“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以后生个娃娃,他管我要爹,我怎么说?难道我对他说,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年娘在后湾山包中捡蘑菇,就把你顺便捡回来了。”烟茹哭哭啼啼的说。

烟茹见徐忠服软了,所以趁热打铁,在徐忠怀抱里,挣扎的更厉害了。

徐忠要制服她,双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部,手掌无可避免的触碰迷人的部位,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徐忠感觉很害羞,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闺女,玉米掰好了没有啊?”说话的人是何氏。

她在玉米田的那一头,大声的喊金菊。

徐忠听见何大娘的喊声,就像手里沾染的烙铁一样,赶紧把烟茹放了

“你快走,要是何大娘过来撞见了我们,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烟茹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也不想有过多的纠缠,赶紧顺着小路的另一头,择小道落荒而逃。

何氏听见了说话声,她顺着声音走了过来,看见徐忠一个人,站在水塘边上。

看见了自己的准岳母,徐忠唯唯诺诺的说

“何大娘,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辜负了金菊,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踹我一脚吧,扇我几耳光也没有关系。”

徐忠跪在地上,装孙子。

“起来吧,大侄子,我们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人的一辈子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不过,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吧。”何氏说完长叹一口气,转身去了。



19,番外篇

还可以。金宝夫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儿,还在和徐家老少,纠缠不休的时候,第二波援军已经来了。

徐忠的老娘韩氏,看到金森和他媳妇秦氏,一溜小跑,朝这边走来。

韩老太婆,看到了金家的长子长媳,就像穷苦的布衣百姓,梦到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感觉自己有救了。

老实巴交的金森,以及贤惠的秦氏,在整个金城村,都是有口皆碑的好人。

韩老太婆觉得,他们两口子肯定是过来,当和事佬的,绝对不会过来拉偏架,更不至于火上浇油。

“秦嫂来了呀。”

“森哥来了呀。”

“小秦,小森,你们也过来了呀。”

……

……

围观的那些乡里乡亲的,看见金森和他媳妇秦氏,大老远的走过来,乡亲们争先恐后的,和他们打招呼,就像接待一位德高望重的清官一样,大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们夫妇俩。

按理说,金森夫妇都是讲道理的人。可是任何事情,都要分情况说话。

常言道,疏不间亲,他们再怎么讲道理,再怎么随和,也还不至于吃里扒外,胳膊往外拐,这是人之常情。

金森夫妇,刚一走过来。梅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她知道自己闺女烟茹,做的不对。可是,木已成舟,她也不得不护犊子。

其实,闺女烟茹做的孽,梅氏脸上也无光。可是,乡亲们一人一口唾沫,都可能把烟茹淹死。

现在,她这个当娘的,她不帮烟茹一把,外人不是更要,鼓破众人捶吗?

事已至此,除了把闺女烟茹嫁给徐忠以外,还能怎样,莫非真的让烟茹喝堕胎药,她当娘的,也下不了那个心呀。

话有说回来,烟茹是个女的,不可能霸王硬上弓,和徐忠私下里办好事儿,还不是落花有情,流水也有意,这件事,完全怪烟茹一个人,压根儿不合理。

倘若,烟茹是个男的,徐忠是个女的,出了这档子事,别人对烟茹口诛笔伐,那么还有道理可讲。

好歹自己的闺女,是女的,她不可能当强奸犯,对徐忠生吞活剥,毕竟烟茹是弱势的一方。

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扛。

既然有错,就该共同承担!

现在,闺女烟茹怀上崽崽了,差不多生米做成熟饭了。

梅氏也打算把烟茹嫁给徐忠。

当然,按照梅氏,前几天的说法,她要求徐家八抬大轿,把自己的闺女烟茹,接进徐家,做小媳妇儿,当小老婆,这件事情,她是不会让闺女烟茹答应的。

这不,好几天以前,烟茹这个第三者,不顾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在金菊面前嘚瑟,说徐忠不要她了。

烟茹还说,让金菊早点找根面条,吊死了算了,还说徐家打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接她进徐家,至于金菊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烟茹还恬不知耻的说,让金菊以后离徐忠远点儿,倘若再和徐忠黏黏呼呼的,她不打断金菊的狗腿。

金菊是个善良的姑娘,她说话磕磕巴巴的。她又说不过烟茹,又气又恼又急。二儿子金宝,二儿媳费氏,前脚刚走。

老爷子金大浪,一脸愠怒的,对大儿子大儿媳说

“老大,你们两口子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骂人啊?待会儿你们也要去的,免得到时候抓瞎。”

“我们也去骂人,爹,这合适吗?”一向贤惠的大儿媳秦氏,脸上露出,不显山不漏水的微笑。

“怎么不合适了?小秦,不是我当婆婆得说你,你勤劳能干,本来没错,不过人太实在了,所以大家有困难,常常麻烦你,认为你好说话。你要是有小费一半的泼辣劲儿,就好了。”婆婆何氏,也有一点不高兴。

“按理说,金森是长子,小秦是长嫂,你们两个要打头阵的。我就是看在你们两个,比较木讷的份儿上。才让老二他们两口子,去掰扯掰扯。老二们两口子都去了。你们当哥哥嫂子的,待会儿不去,这真的好吗?”公公金大浪的一句反问,显得特别的有杀伤力。

“爹,娘,冤家易结不易解,他们徐家,确实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大不了我们以后,和他们少来往呗,倘若是彻底撕破脸皮的话,到时候两家人也不好来往,不仅仅妹妹脸上无光,而且顺便也把王家,给得罪了。”

贤惠的秦氏,还是打算尽量的顾大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家肯定是要骂的,王家我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金大浪说着说着,额头上的青筋,就像一条条潜伏的小青蛇一样,在他那干瘪的皮肤下面,轻轻的蠕动,看起来瘆得慌。

“也只好如此了。”大儿子金森悄悄地,拉了拉媳妇秦氏的衣角。

他知道,老头子说的话,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目前,整个家族他说了算。

“不知道平娃子跑哪去了,妹妹受到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德娃子,你屋前屋后,喊一下你的幺叔,就说爷爷叫他马上过来。这个平娃子,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老爷子金大浪,大声地吼孙子金永德。女人除了动动嘴皮子以来,本位武器,就是用指甲挠,或者是扯头发,或者是用嘴咬人。

梅氏,来了个突然袭击,直接朝费氏扑过来。

费氏这些年,在村儿里跟别人吵架,打架,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形成了惯性思维,她见梅氏,手刚伸过来,她就知道梅氏,想打架了。

她一猫腰,一弯手,第一波进攻就被化解了。

等费氏腾出手以后,她直接一把揪住梅氏的头发。

梅氏,骚里骚气的,再过几年就是奶奶级别的女人了。可是,还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而且,上面还插了许多花花碌碌的装饰,就像风尘女子一样。

一个女人,但凡被别人揪住头发以后,就等于被别人捏住软肋了。

梅氏见费氏去揪她的头发,她也想依葫芦画样,伸手去揪费氏的头发。

费氏,泼辣是泼辣子的点儿,可是,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正经女子。她的头发相对而言,不是特别的长,也没有梅氏的头发那么花哨。

梅氏想去抓她的头发,显得不是那么的容易。

不过,梅氏掐住费氏的两个耳朵,一只手掐着一个耳朵,梅氏的指甲比较尖锐,掐的死死的。

“松啊,你再不松的话,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先松,我再松。”

“你先松手,我后松。要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老娘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我怕你呀?”

梅氏,明显感觉自己头皮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分,那是因为费氏扯她头发的时候,又死死的拽了几下,平添了几分力量。

费氏的两个耳朵,仿佛不小心触碰到火苗一样。感觉特别的疼痛,那是因为梅氏锋利的指甲,挤压的作用,形成的效果而已。

两个泼辣的女人,算是彻头彻尾的纠缠在一起。

徐家人也有嘴说不清,帮金家人不合适,帮烟茹的娘梅氏,更不合适。



20,番外篇

财了。”

“姐妹们,你们说赵家人要是9月9号上门提亲的话,到时候徐家人会不会买十几瓶二锅头啊?”

“买二锅头作甚?”

“你傻呀妹子?陈姐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徐家人跑到金家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庆祝呀。”

“我看徐家人不会买二锅头,说不定会买十几罐火药,到时候炸死金大浪哪个王八蛋?”

其他几个三姑八婆听了哈哈大笑,她们完全不顾礼义廉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

……

其实这些恶言恶语的诽谤中伤,徐家人早就听见多少次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就是费氏的老娘费大娘。也就是金大浪两口子的亲家母。

本来她也是打算一起回去的。可是亲家母何氏,死活不让她走,非要留她在这里玩几天。

她本来也是不想在这里玩,想早点回去。可是人总不能不服抬举吧!只好在这里玩几天?

当然金家人开家庭在大会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回避她。

其实金家人也在旁敲侧击的让她当做传话筒,把他们的本质意思,正儿八经的递到赵大娘他们嘴里去。

何氏对金大浪说道

“瑞同这娃真是不错!他爹和哥哥也都还好。就是赵老婆子难缠,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亏得金菊嫁的是小儿子,往后让她跟瑞同住镇上,不能住老宅,不然肯定受那老婆子气。”

费氏也点头道“赵大娘确实不是好惹的。“

金大浪便问事情的原委。

费氏把知道的一些盘根错节的话题,都告诉公公婆婆了。

金大浪浪觉得费氏说话不着调,所以又问了一下亲家母费大娘

“亲家母,这赵婆子人怎么样?“

何氏也想听听亲家母的心里话,看看亲家母和赵大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看看她怎么说,怎么评价。

“赵嫂子这个人其实不坏。她就是那种说话不过脑筋的人。有时候自己说话得罪了人还不知道,还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你们只要和她深入了解以后就知道。她这个人还是值得交往的。总之内心不坏。”费大娘说话游刃有余。

刚才所说的话等于没说。

她既没有透露真实的信息。也不愿意得罪亲家们。刚才的一番话等于说的是废话。

不过她那心里暗暗的想

要说为人处世。亲家和她可是半斤对八两,你们和他们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别说谁。

金宝似乎会读心术,明白他岳母的意思,嬉皮笑脸咋说到“烟茹啊!我跟你讲啊!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金菊,给我栽赃陷害的,她就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而已,你千万不要相信啊!”徐忠说着说着,松开了烟茹。

“看来你还是不敢掐死我,真是个听话的乖孙子。好吧!今天老娘暂且不相信这件事情。哦!对了,你怎么知道金大浪,打算给金菊陪送10亩土地了?”烟茹刨根问底的说。

“是这样的,我二叔前天去金大柱家里办点儿事儿,当时他和金大柱两个人喝了点儿酒,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金大柱说金大浪,打算给金菊陪送十亩田的土地。”徐忠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沙哑。

“哦!原来是这样啊,金家人一向对金菊娇生惯养的,他们确实也舍得给金菊陪送10亩土地,而且金家的几个男人,一个二个心真宽,倘若我是男人的话,给妹妹陪送点儿东西,多少给点儿银子,我都愿意,要说陪送土地这件事情,想都别想。”烟茹继续说

”难怪他们金家在村里飞扬跋扈欺负别人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金家人老老少少也太团结了。”

“可不是嘛!原本金大浪这个老东西,害怕三个儿子不愿意,还专门把三个儿子聚在一起开家庭会议,没想到三个儿子全票通过,都愿意把土地陪送给他们的妹妹。”徐忠一五一十的说到。

“金家几个娃子吧?老大金森老实巴交的,要是说把土地赔送给金菊,他肯定二话不说,绝对会同意。老幺金平的话,就是个傻二愣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用说,也愿意把土地送给金菊,那个老油条金宝,居然也愿意把土地送给金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烟茹抽丝剥茧的说道。

“还不是少数服从多数,金大浪和另外两个儿子同意了,金宝不同意,管个屁用。”徐忠闷闷不乐的说。

“忠哥啊,你觉得他们当时为什么不这样做了?他们不是三个兄弟吗?到时候给金菊陪送66亩土地,剩下三亩34亩土地,大不了金宝不同意呀,又没有人强迫他,我滴个神,耗子尾巴上居然挤出脓水了,真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烟茹问了一个很天真的话题。

“说你是傻帽诶,你也是真实傻帽,凑个整数不好听一些,34亩又有多大作用的?金宝这个当二哥的,难道这点儿眼力还没有?再说了,就像你穿裤子一样,你怎么不穿半截裤子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反正我觉得你可怜。”烟茹看着徐忠,眼神怪怪的,就像猎人看到了猴子的屁股一样,猴子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猎人的法眼。。

“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呢?”徐忠他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以为自己今天起来的时候,洗脸没洗干净,眼角有眼屎了。

“想啊!倘若金菊不把你这个孙子吹了的话。那么这十亩土地可能就是你的。况且呢,都是一个村儿的人,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金大浪那老东西给你分的土地,还会更多。”烟茹茹故意用指甲,戳了戳徐忠的脸蛋儿。

“我们家虽然土地没有他们多,好歹我们温饱没问题,其实不和他们缔结儿女亲家挺好的。你想啊,倘若要是成了金大浪的女婿的话,我们真的差不多成为佃户了。

”丈人老头儿要你就给他干活,难道你还能撂挑子吗?所以说金菊和我们退婚,这点事情我们一点儿都不吃亏,我感觉就像甩了一个包袱一样,感觉无官一身轻呀!。”

徐忠说话的时候故作镇定,可是眼角还是略微有一点点的湿润。

好歹他和金菊,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后来被烟茹插了一杠子。最后从知根知底的恋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这怎么不叫徐忠痛心疾首了?

“放你娘的屁!只是现在得不到而已。所以你才要在这里装13,倘若要是金菊不抛弃你的话,让你给他当坐骑,你都没有狗屁放,口是心非的家伙。”烟茹恶狠狠的说。

“我现在不想给金菊当坐骑了。可是愿意给你当坐骑骑,她妈的,都是你这小害的我们劳燕分飞的。”徐忠说着说着,摸了一下烟茹的屁股。

“你不打算待会儿准备点儿礼物啊?金家今天好歹是喜事临门,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留你在那里吃中午饭呢。”烟茹笑着说。

“买鹤顶红还差不多,毒死金大浪那个王八蛋。”徐忠斩钉截铁的说。



21,番外篇。

哈哈话说王烟茹,自从通过莫须有的方式,踏进那徐家的大门儿以后,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扭扭捏捏,娇娇滴滴的样子,现在居然变得勤快了起来。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第二件事就是赵瑞同每隔几天,就会来金家一趟。

这一天,金菊给赵瑞同寄了一张图纸,说叫他按照这张图纸构造,可以构造成一种新的竹毯。

赵瑞同从小跟竹子打交道,金菊只要这么稍微一点播,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了,看了这图,便如打开一扇大门,闯入一个新天地,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会有峰回路转的蓬勃发展。

金菊鼓动赵瑞同到大城市去发展,小小的清淼镇,毕竟购买力有限,真正的有钱人毕竟是少数,不可能赚得盆满钵满。

赵瑞同却领会到其中奥妙如此精细高雅的东西,自然要卖给文人雅客,以及豪门贵族,在清淼县城是没有作为的。

其实他也有计划。

等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明年到江州去拓展业务。

力争在锦商如云的繁华之地,争得一席之地!

他虽然是内行,可是艺术素养却不够。

因此,在设计方面依然要请教金菊。

两个人随着深入的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多,之间的紧张感越来小了,有时候没有人的时候,赵瑞同也敢摸一下金菊的屁股,金菊也敢敲他的脑瓜崩儿。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赵瑞同听见大家都这样夸金菊,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这就好比有一件珍惜的国宝,任何人可遇而不可求,他全能朝夕相处的与它陪伴,那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分分钟都是写在脸上的,他笑的时候简直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样子,那不过是快乐的时候的真情流露。

要说金菊能干,这也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别说是费大娘了,就是有略微有点吹毛求疵的赵大娘,她也是打心里120个满意。

何氏笑着对金菊吩咐道

“闺女,青花鱼都弄好了?我看你还切了片,是要像上回那样煮鱼片?那今儿这鱼你来做吧,尽尽孝心,叫亲家大娘和二婶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金菊听了,甜甜的一笑。

费大娘笑道

“上回就尝过了。金菊做菜,真的是继承那亲家母的精髓。亲家母,金菊真的是多才多艺了,样样都会,又文静,又内敛又有孝心。要是她出嫁了以后,你会不会整日以泪洗面了?我说赵大嫂啊,我亲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家的瑞同,你们真的是挖到宝喽?“”

割猪草喂猪,帮公婆洗衣服,烧茶做饭,似乎一夜之间变得精明了起来,其实那都是她卧薪尝胆,想一步一步复仇,做的表面文章而已。

那你她的公婆吗,本来就没有正大光明的把她接进家,当他们的儿媳妇,所以平时对待烟茹的态度,自然是不冷不热。

今天是重阳节,重阳节又俗称敬老节,虽然徐忠不是王大壮,梅氏的正牌儿女婿。

可是,如今王烟茹已经半推半就的住进了徐家,徐忠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王烟茹,去岳母家坐坐。

尽管两家人离得很近,可这是也是一套不成文的规定,而且这个规定还非遵守不可,重阳节走娘家。

尽管他们彼此没有正大光明的承认对方的身份。

回到烟茹娘家以后,徐忠和梅氏没有多话可讲,王烟茹的爹爹,王大壮又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

梅氏也没有心思给自己的女婿徐忠泡茶,徐忠坐了个大无趣,就径直走了。

梅氏见四下里没有别人了,又开始偷偷的抹眼泪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要招惹徐忠那个王八蛋,要是不把你名声搞臭的话,说不定现在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跟着徐忠,你有西北风喝了啊。”

烟茹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战战兢兢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敢去安慰她的老娘梅氏,总之,感觉很受拘束。何氏不动声色地瞅了秦氏一眼,秦氏就明白婆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付给她了。

秦氏便微笑道

“瑞同要疼金菊,金菊也要用心持家、伺候瑞同,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更好的话,我就会对你加倍的更好。

”这就像吃酒席一样,有来有回才是道理,只让瑞同对金菊好,金菊要是不对瑞同好,到哪儿说我们都不站理儿。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金菊平时孝敬公婆,操持家务,倘若瑞同还对她拳打脚踢,或者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话,那我们照样会主持公道的。”

秦氏只要一出马,原本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了很多,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秦氏接着说

”赵大娘,你尽管放心,我公婆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我自从嫁到金家以来,感觉公婆对我挺好的,我常常跟别人说,能做金家的媳妇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我来到金家以后,其实公婆对待我和小姑子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女人必须要做家务。

“也并不是我在你面前自吹自擂,我的小姑子你也是看见了的,要修养有修养,要涵养有涵养,并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举。”

”婆婆也经常教育金森他们几兄弟,当然也包括现在还未成家的老姚金平在内,男人一定要懂得疼爱自己的媳妇,只有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

”一家子,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累的的时候有个人热口饭吃,受到委屈了,有一个人帮你擦眼泪,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才是过日子的样子。

”要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整天像主子对待奴仆一样对媳妇,吹胡子的眼睛的,对外面的野花献殷勤,那不是会让媳妇寒心吗?夫妻要是整天闹别扭的话,搞个家族是不可能兴旺发达的。赵大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金菊的这一碗心灵鸡汤,完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干货,赵大娘自然无话可说,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儿,时不时的”嗯嗯“,化解刚才的尴尬。

但是,她也知道秦氏说的这些话有一点似是而非。说白了还是想在气势上想压倒他们赵家。

这个金家大儿媳,真的是一个情商蛮高的女人,真的能做到杀人诛心,赵大娘心里既有点无奈,又无可避免地对她表示了钦佩之情。



22 ,番外篇

要是赵瑞同到了金家家门儿,看到金家如果不是开枝散叶的大家庭,没有什么旁系兄弟姐妹的话,并不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到时候要是和金家人发生什么冲突,说不定他不会买账的。

自然而然不会对金菊好。

很快。

他们离院子越来越近了。

”娘,妹妹,我们回来了。”还没踏进家门,金平就开始大声嚷嚷。

德娃子,标娃子很热情的喊了一声外婆。

费大娘也掐了一下两个外甥的脸蛋儿。

“瑞同叔!”金家的几个孙子孙女异口同声的喊到。

德娃子,标娃子,平时经常去外婆家,自然认识赵瑞同,德娃子还是故意冲他做鬼脸。

赵瑞同自然轻轻的捏了一下他们的耳朵,表示对他们的欢喜。

不过金永玉,虽然上次在上赵家竹器店和赵瑞同见过过一面,可是她毕竟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她对赵瑞同没有任何的印象,她看着赵瑞同的时候有一点害羞,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瑞同叔叔!”

然后,羞羞答答的躲到她娘亲秦氏后面,脸蛋儿不停的蹭她娘亲的裤子。

“哟,真个是一个小淑女,金大哥的闺女真是好可爱呀!“”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闺女,咱们金家的人,你觉得有颜值低的人吗?”金平故意一脸得瑟的说头。

“你们金家人,男的帅,女的美,这真真是极好了。”赵瑞同来了一把甄嬛体。

“小赵啊,老幺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他要是说的什么过分的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行了。”贤惠的大嫂秦氏笑嘻嘻的说。“说你是傻帽诶,你也是真实傻帽,凑个整数不好听一些,34亩又有多大作用的?金宝这个当二哥的,难道这点儿眼力还没有?再说了,就像你穿裤子一样,你怎么不穿半截裤子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徐忠和烟茹两个人,自从现在重新厮混在一起以后,本来对彼此不是特别的满意。

毕竟前段时间为了堕胎那件事情,差点儿闹的三家人家破人亡。

两个人如今够合在一起,其实他们还是各有所需的,并不是无理由的凑合在一起过日子。

说1000道1万。

徐忠之所以说服他的爹娘,让烟茹走进他们的家门儿,主要还是垂涎她的美色,像烟茹这样的美人胚子,对于任何男人来说,杀伤力相当于一支军队。

烟茹之所以厚着脸皮,踏进徐家的家门,说白了,她就是想一步一步的复仇的。

当然,这件事情在缓不在急,不可能今天明天,就拿刀去杀人,那样做也是犯法的行为。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

比如说,挑起徐家人和金家人或者是和别人家的之间的矛盾,最后让徐家父子家破人亡,暴尸荒野。

或者是被别人投毒暴毙身亡,总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死法,都没有关系,总之就是要让徐家父子不得好死,当然也包括金家人。

肚子里好好的怀了一个孩子,却被他们软硬兼施的强迫,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堕了胎。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烟茹想到这件事情,就会默默地掉眼泪。

同时她把徐家人和金家人的祖宗拉出来鞭尸,不知道咒骂这两家人多少次了。赵瑞同想在金菊面前,大显身手,笑呵呵的说道

“这篾片太细,太柔软了,编纂的时候,是需要一定的窍门儿的,倘若用劲儿过大的话,就容易把篾片折断,弄不好就会功亏一篑,前面的编纂就白费了,要这么编……”

因为赵瑞同在求学的那些年,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几乎都没有碰过农具,所以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就跟黄花大闺女似的,尤其是他指头弯弯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柔弱。

赵瑞同双手灵巧的操作示范,就跟拿着针头在指甲上绣花一样,一板一眼,游刃有余,他一边做,一边详细的介绍。

如何甄选竹材,如何处理竹篾,如何拉丝,如何染色,再到编制,什么时候在上面绘制图案,那都是有讲究的,稍微一个环节有任何的差池,一个竹绣球,就等于白做了。

金菊也暗暗的感慨,这项工艺真的是特别的伤神伤脑,做工繁琐而复杂,非得心灵手巧的人,才能完成好这项工作。

赵瑞同说的特别的详细,时不时的回头,观察金菊两兄妹的微弱表情,哪怕就是一个微弱的眼神,就足够了,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肯定。

金菊聚精会神听着,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很少向赵瑞同发问,害怕自己提的问题过于幼稚,赵瑞同会讥笑她。

金平见赵瑞同毫无保留的,讲述竹绣球制作的过程,忍不住的笑着说金平又回头对金菊撇嘴一笑

“妹妹你听,他志气高不高?”

虽然金菊没有说话,不过她明白赵瑞同的意思,他说的那些豪言壮语都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说,嫁给了他这个潜力股,他总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赵瑞同时不时的回头一看,他的目光和金菊的目光,就像两束不能同类型的光,彼此会在一起,形成了一组虚拟的平行线。

弄得他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故意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看向远处的山石。

为了避免一路上的冷场,赵瑞同,有时候也会故意找话题

“金平哥,咱俩差不多都是上下年纪,尽管你现在也还是单身,你的以后的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

来到毛竹村的时候,金平表现得温文尔雅,那不过是出门在外注意形象而已。

其实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金平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他平时也没怎么考虑个人的问题,当赵瑞同石破天惊的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平笑呵呵的摸着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了说

“我还没想好,我还没想好,总之顺其自然吧。”

金平感觉有点惊讶,按理说赵瑞同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为什么他的思想就这么的成熟呢,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突然。

金平话锋一转,用同样的问题反问赵瑞同,问他喜欢哪样的女孩子,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媳妇?

金平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潜意识里,想听赵瑞同东扯西拉的夸奖妹妹,可是又害怕他不懂得适可而止,倘若说出了什么过火的俏皮话,会惹得妹妹不高兴的。

赵瑞同幽幽道“好奇怪哟,这个小水池里面的沙子,怎么跟这个洞里面其他的石头,材质不是一样了?”金平问到。

“金平哥,好眼力,洞里的石头都是钟乳石,小池子里的石子都是花岗岩,是我从山前河滩背来的。”赵瑞笑着说。

说话间,他又摸出好几个八月炸,小心递给金菊。

金平在家里挖泥鳅成习惯了,这时候也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裤腿,在泥沙里面刨了刨。



23,番外篇

“好奇怪哟,这个小水池里面的沙子,怎么跟这个洞里面其他的石头,材质不是一样了?”金平问到。

“金平哥,好眼力,洞里的石头都是钟乳石,小池子里的石子都是花岗岩,是我从山前河滩背来的。”赵瑞笑着说。

说话间,他又摸出好几个八月炸,小心递给金菊。

金平在家里挖泥鳅成习惯了,这时候也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裤腿,在泥沙里面刨了刨。烟茹也看出了一丝丝的端倪,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徐忠自信心的机会,每一个冷嘲热讽的打击,对于徐忠来说都是一个小小的诛心,对于烟茹来说,都是报了一个小小的仇恨。

“金菊未来的丈夫,长的比你帅吧?”烟茹冷嘲热讽的说。

“帅不帅关我屁事儿,你这么喜欢的跟着他去撒,为啥还要死在我们家里了?再说了,帅也不能当饭吃,你要是这么犯花痴的话,以后你就别吃猪肉了,干脆吃人肉算了。”

徐忠愤愤不平的往里面窜了几步,挎着手臂上的篮子,装模作样地去摘菌子。

其实他还是目送着金大浪们一群人,从下面的小路慢慢走过。

烟茹故意说反话“十亩田换的女婿,确实不管你屁事儿。“

说完,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两个菌子,轻轻的放入腰间的篮子里。

小山包那头。

费氏的老娘,赵瑞同的老娘,她们都陪着赵瑞同来了。

赵瑞同和金家父子们在说话,不过说话的时候,赵瑞同明显很腼腆,声音就像蚊子嗡鸣一样,不可能让山包上面的徐忠听见。

毕竟赵瑞同和金平的年龄相仿,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相对来说比较有共同的语言,他们两个人,是走到这一行人中最后的两个。

一方面或许是赵瑞同刚到丈人家,内心有一点拘束和不安,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了解一些,关于金家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在他们家里,表达什么东西不合理的话,看起来有一点抓瞎。

“快到了吧,金平哥。”每走一段路程,赵瑞同就会催问一下,其实他这也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压力而已。

毕竟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哪怕就是金家的几个儿子,以前也只是半脸儿熟而已,毕竟没有达到知根知底的程度。

以前金家的几兄弟,到了费大娘家里的时候,赵瑞同也只是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几次饭,多少有点交集而已,绝对达不到熟悉的程度。

这几天。

金大浪越想越气,越想越怄。

他把儿子儿媳们叫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这事儿还是关于金菊嫁妆的事情,因为赵大娘几个人提亲的那天晚上,几家人聊的比较的开心。

当时,金大浪确实喝了点儿小酒,他说打算拿10亩田地,作为金菊的嫁妆。

一来。

倘若金菊以后想回娘家居住的话,至少有地方盖房子,十亩田地的话,对于金菊她们来说,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家人的口粮,没有问题。

当然。

金大浪当时和赵大娘这样说,不过就是客套客套而已,他并不想真的把田地分给闺女。

虽然说,闺女和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俗话说得好,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金大浪在原则问题上,是不会让步的,尽管他很宠爱闺女金菊。

可是,泼辣的儿媳妇费氏,当时就理解错了。平时,她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杂碎,当时,以为公公老头说的是实话。

一来。

公公婆婆确实很疼爱小姑子金菊。

二来。

赵大娘她们,好歹是费氏的娘家邻居,赵瑞同那小子,从小嘴巴甜甜的喊她费姐姐。

于情于理。

费氏都觉得,自己都应该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当时赵大娘他们,本来没有打算要金菊家的十亩田陪嫁,只是本着礼节上的思维方式,多少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过,泼辣的费氏,当时就劝赵大娘她们不要推辞,既然公公老头愿意把田地分给小姑子金菊,他们做哥哥嫂子的,也不会多说什么。

金大浪当时就气鼓鼓的,一方面儿碍着赵大娘她们在前面,同时也对不起亲家母费大娘,要不然的话,金大浪当时就发飙了。

金大浪好歹是金家的一把手,别说是儿媳妇费氏了,就是几个儿子,现在也要听他的。

当时,他们长辈在一起客套,那儿轮得到费氏,在旁边指手画脚。

同时。

金大浪也有点儿讨厌自己的准亲家母赵大娘,这还没有结成儿女亲家,她就心安理得的,愿意接受十亩田地的陪嫁,要是以后真的结成了儿女亲家,是不是要把金家的锅灶,也背走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家人一边忙农活,一边忙里偷闲的为金菊物色对象。

为了贯彻老爷子提出来的要求,费氏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娘家的赵瑞同,符合婆家人的要求,赵瑞同要人品,有人品,要长相,有讲长相,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

这天。

费氏一大早,就回娘家,和往常逢年过节不一样,这次是她单独一个人回娘家的,金宝和两个娃娃都没有跟着去,倘若都去了的话,要是问到赵瑞同,掏口风的痕迹就太明显了。

这样的话,显得婆家的妹妹金菊,就不值钱的,有一点倒贴的意思。

费氏去的时候,还是说现在农活不忙,打算接爹娘,到婆家这边来玩几天。

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费氏就回来了。

毕竟。

二三十里的水路,压根儿不费多少功夫。来来回回的坐船,要不了几个小时。

一回到家里,费氏看到婆婆,也到她家里来了,看样子早过来了。

“怎么样啊,小费?”何氏和颜悦色的问到。

费氏气鼓鼓的说

”看来这门亲又黄了,今天我白跑了。”

“怎么啦?莫非赵家人不同意?“何氏一脸关切的问道。

费氏没有把这件事情办好,感觉脸上无光,她骂骂咧咧的说

“背后嚼舌根的王八蛋,真是太多了。不知道妹妹退亲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我娘家那边儿去了?这还只过去了半个多月。娘家那边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说徐忠那王八蛋,之所以和王烟茹勾勾搭搭的,是嫌弃妹妹说话结结巴巴的,总之,把妹妹说的太不像话了。

”我刚透了点口风,赵瑞同的老娘就心不在焉的说,她这个幺儿子,她真是拿他没办法了,他自己不想成婚。她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强求。况且赵瑞同眼光又特别的高,哪怕就是做父母看中意了,倘若他自己不愿意的话,她们做父母的还是没辙,我听到他老娘这么说,我就没有说下文了。“”

人言可畏呀,这就是背后嚼舌根的人,给别人带来的伤害,金菊只是说话不流利而已,可是,以讹传讹,就成了没人要的姑娘了。



24,番外篇

三个年轻人。

在山顶上感叹了一番。

赵瑞同提议,大家不妨到山背后面儿去玩一下,那边儿有一个山洞,可有意思了。

金菊到底是个闺女,心思比两个男娃娃要细的多,她劝大家伙都回去,说不定要吃中午饭呢,免得到时候赵大娘他们,还要到处找他们几个。

赵瑞同表示,这个没关系,反正时候还早,一个小时后回家,也不要紧。

金平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也赞同赵瑞同的提议,到山背后的那个山洞里去瞧瞧,反正也不要走多远的路程。

二比一。

赞成大于反对。

金菊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跟着他们到不远处,去瞧瞧那个山洞去。

赵瑞同边走边说,他以前不好好读书,他爹就拿鞭子抽他。

他就悄悄地跑到这边,躲在山洞里,有时候他爹娘找一天都找不到,因为这个山洞,是个很小的地洞。

隐藏在一块怪石嶙峋的田地边儿上,被杂草掩盖着。

很多人。

都不知道这个山洞的所在,哪怕就是赵瑞同的老爹赵本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这个山洞,不是天然就存在的,而是因为容钟岩的风化,后天形成的。

赵瑞同告诉金菊,小时候他故意从屋里多带几个炊饼,就躲在山洞里一天一夜,虽然和坐牢似的差不多。

可是,好歹不用练习毛笔字儿,也不需要背诵经史子集,诸子百家。

金菊很惊讶。

她觉得,赵瑞同这样戏皮嫩肉的乖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这样说的目的,不过是在她面前显摆显摆,表现出男人勇敢的一面而已。

赵瑞同似乎读懂了金菊的表情,金菊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他掷地有声的说

“别看我现在很文静,其实我小时候很调皮,很调皮,肥肠调皮。我爹说,我当面是病猫,背后是猛虎。比我两个哥哥加起来,还要让他烦心100倍。““

赵瑞同还拿他的两个哥哥开涮,他说,他的两个哥哥,小时候要是调皮了,老爹充其量打他们一顿,骂他们几句,就算了。

他还打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他说,他的两个哥哥,就像中华秋田犬一样,不论你是打他,还是骂他,他们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赵瑞同说他小时候,脾气有点倔,每次爹娘打他之后,每次他都差不多成为世外高人了,因为他躲到深山老林里披头散发,做隐士去了。

“做隐士好啊,至少没有老婆管教,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我也想做隐士,因为我害怕娶了媳妇儿以后,自己变成一个耙耳朵。”金平笑着说。

金菊又翻了一个竹绣球。

“哦,对了,你手里竹绣球,都还没有刻画,差不多都还是半成品。”赵瑞同笑着说。

“我可以试试吗?倘若弄坏了的话,我给你付几两银子。”金菊一脸无辜的小表情,看着赵瑞同。

因为,金菊自己也是一身的艺术气息,她会绘画,可是压根儿不会雕刻。

竹绣球上面的绘画,都是沾染了颜料,然后用刀尖儿刻成的,金菊从来没有尝试过。

“金姑娘说哪里话了,一个竹绣球,就算你弄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放心大胆的刻吧。”赵瑞同笑着说。

同时,他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找出了小尖刀,然后找来了颜料盘,加了少许的水在颜料盘里,然后把颜料稀释了一遍。

“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要把你的手划破了。”赵瑞同把小刀记到金菊的手里,还不忘自己暖男的一面。

小刀约末只有三寸长,半寸宽,刀片儿的厚薄,估计只有指甲那么厚。

金菊毕竟是在其实的时候,有过学国画的经历,所以在准备阶段,做的还是有板有眼。

她瞄准了竹绣球,觉得一开始的图画布局要明朗,起码要找到刻画的中轴线,总不能一开始就把地方找高了,或者低了,到时候就不可能刻出一只完整鸳鸯了。

可是。

当刀尖儿正准备碰到竹绣球的时候。

金菊还是犹豫了。

尽管赵瑞同说,让她大胆的刻画,只要别弄伤了手,别说把竹绣球弄坏了,就算都弄坏了,都没有关系。

可是,金菊知道这是赵瑞同友好的表示,自己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接受他的好意呀。

倘若真的是把竹绣球,刻坏了一个,那是不是显得自己也太自私了,毕竟这是他们赵家人的劳动成果呀,他们好歹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呀。

“赵公子,还是你来刻吧,我刻不了。”金菊”刷”的一下脸红。

金菊把小刀递给赵瑞同,可是赵瑞同,也是有良好家庭教育的人,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他很害羞,不敢用手去接金菊手里的小刀,红着脸对金菊说

“金姑娘,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金菊,这个时候,才回过那个味儿,自己刚才怎么忘记男女授受不清的礼仪了,她红着脸把小刀放在桌子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赵瑞同握着手里的小刀,沾染的一点紫色的颜料,就开始在竹绣球上面关公秀大刀,展示他的看家本领。

金菊一看,跟在纸面上绘画的意思是差不多,不过用刀在立体的东西上篆刻,难度要大好几倍。

而且,竹器产品本来就很光滑,在上面篆刻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差池,就可能毁了整个产品。赵瑞同端着金菊洗过的洗脸水,大步流星的迈过门槛,打算把水泼到外面的院子里去。

原本只要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就可以把脏水泼掉。

可是,他非得走到院子前边儿。把水才泼掉。趁着没有人迈过门槛,看外面的时候,他甚至特别猥琐的亲了一下脸盆。

毕竟这个脸盆,刚才是被美人用的东西,仿佛真的是会飘仙气儿似的。

转眼间。

标娃子说他饿了,而且还要喝绿豆汤。

因为刚不久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吃饱了,唯独他没有吃。

因为当时他刚来外婆家的时候,舅舅小木头给他找了许多甜食,让他吃坏了肚子,现在稍微好了一点。

可是,他压根儿没有食欲吃饭,可是肚子饿的慌,哭哭啼啼的说要喝绿豆汤。

外婆费大娘一只手拉着他,边走边安慰他,让他到他到外婆家里,去熬绿豆汤。

这时候,金菊也自高奋勇的去打下手。他也想去费大娘在家里,她说吃饱了饭之后,要四处走走,免得肚子不舒服,她还特别有礼貌的对赵家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饭,感谢他们热情的相邀。

她的这一番自我表达,让赵本水们两口子,对她的好感更深呢?

至于其他的人。

自然是鸡毛蒜皮的,在赵本水的家里闲扯,当然彼此聊天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不过金家人已经表明态度了,今天来的人比较多,无能如何,他们今天都是要回去的。

哪怕就是亲家公费大叔,挽留特别的殷切,金大浪也没有答应,他们说平时彼此走到的机会很多,啥时候不忙了,他一门心思的来到亲家公这边儿,混吃混喝,住半个月。

亲家公费大叔,一脸苦笑的说道

“亲家,你要是有这么的直爽就好喽。每次来的时候,都像打仗歇脚一样,让你在我们这里住一晚上,你都不愿意,哎,是不是不害怕我们到你们家哦?”



25 ,番外篇

看到金菊温吐水的性格,赵大娘心里多少有点不满意,她想以后要金菊是踏进了她的家门。

她一定要慢慢的调教他金菊,光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还不够,必要的时候还要会一些必要的生活手段,要不然在街坊邻居中,在为人处世中,说不定自己只会吃了一些哑巴亏。

“金菊,我们走了。”婆媳赵大娘拉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

金菊微微一笑,点点头。

赵大娘笑容一顿,瞟了费氏一眼,又说道

“下回你嫂子回娘家,你一定要记着把你妹妹带回一会儿带回来,到时候婶子给你们煮汤圆吃。“”

“大娘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把妹妹带回来,以后我们不仅仅是你邻居了,更是割舍不了的亲戚的。”费氏笑嘻嘻的说。

费大娘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赵瑞同也在依依不舍的和金家人道别,基本上挨个打招呼从岳父岳母到几个舅兄和嫂子,连德娃子等小娃儿都没漏下,还摸着金永玉的小脑袋说,下回一定要跟着姑姑到他们家去玩。

几个娃娃我都像泥猴儿似的,欢呼雀跃。

赵大娘深吸一口气,指着赵瑞同笑道

“瑞同这孩子,真的是对金菊情有独钟,都舍不得走了,要不然你干脆留在这儿做上门女婿。”

原本严肃的赵大娘,石破天惊的居然说了几句俏皮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以后不论是到金家,还是到赵家,都是一样的啊,我们这里的东西金菊也有份儿,我们都不会计较那么多的,瑞同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们随时表示欢迎。”何氏笑着说。

“妹妹托付个赵大娘,我们做嫂子的是100个放心,以后我们有多了一门亲戚,平时要是不忙的时候,您和赵大叔一起来走走都没关系的啊。我们随时表示欢迎,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在这里客套了。再说船已经要走了。”贤惠的秦氏也在一旁说到。

“那我们就走了。金菊她娘,金菊她哥她嫂子们。咱们过几天再见。”赵大娘丢开金菊的手,和三婶等人上船。

这时,金菊却开口道“婶子慢走!”

已经上船了的赵大娘,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

赵瑞同还是不愿意离开,不愿意走上船板,意犹未尽的悄悄地对金菊说金平又回头对金菊撇嘴一笑

“妹妹你听,他志气高不高?”

虽然金菊没有说话,不过她明白赵瑞同的意思,他说的那些豪言壮语都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说,嫁给了他这个潜力股,他总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赵瑞同时不时的回头一看,他的目光和金菊的目光,就像两束不能同类型的光,彼此会在一起,形成了一组虚拟的平行线。

弄得他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故意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看向远处的山石。

为了避免一路上的冷场,赵瑞同,有时候也会故意找话题

“金平哥,咱俩差不多都是上下年纪,尽管你现在也还是单身,你的以后的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

来到毛竹村的时候,金平表现得温文尔雅,那不过是出门在外注意形象而已。

其实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金平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他平时也没怎么考虑个人的问题,当赵瑞同石破天惊的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平笑呵呵的摸着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了说

“我还没想好,我还没想好,总之顺其自然吧。”

金平感觉有点惊讶,按理说赵瑞同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为什么他的思想就这么的成熟呢,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突然。

金平话锋一转,用同样的问题反问赵瑞同,问他喜欢哪样的女孩子,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媳妇?

金平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潜意识里,想听赵瑞同东扯西拉的夸奖妹妹,可是又害怕他不懂得适可而止,倘若说出了什么过火的俏皮话,会惹得妹妹不高兴的。

赵瑞同幽幽道

“我本来也没想好。家里帮寻了好些人家,我也见了不少闺女,有些长得很好看,人也能干贤惠,可我心里老觉得别扭。我爹骂我,说我不安分。有一天,我忽然就知道了。我的媳妇,也不用多说话,我看她一眼,就晓得她想什么。这就是我要找的媳妇。”

看她一眼,就晓得她想什么,莫非他会读心术吗?

金菊内心一紧张,差点儿摔倒了,因为刚才自己踩到光滑的石头上面了。

“小心。”金平眼疾手快的搀扶了一下妹妹。

金菊万万没想到,这个赵瑞同有一点书呆子气,说话太直接了当了,压根儿不会容方与圆,不知道说话圆润一点。

其实。

那是赵瑞同刚才表达语言不够严谨,让我金菊听出了歧义。

其实。

赵瑞同本质上想表达的意思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希望以后两口子在一起生活,尽量的要有默契一点。可是,他压根儿没有食欲吃饭,可是肚子饿的慌,哭哭啼啼的说要喝绿豆汤。

外婆费大娘一只手拉着他,边走边安慰他,让他到他到外婆家里,去熬绿豆汤。

这时候,金菊也自高奋勇的去打下手。他也想去费大娘在家里,她说吃饱了饭之后,要四处走走,免得肚子不舒服,她还特别有礼貌的对赵家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饭,感谢他们热情的相邀。

她的这一番自我表达,让赵本水们两口子,对她的好感更深呢?

至于其他的人。

自然是鸡毛蒜皮的,在赵本水的家里闲扯,当然彼此聊天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不过金家人已经表明态度了,今天来的人比较多,无能如何,他们今天都是要回去的。

哪怕就是亲家公费大叔,挽留特别的殷切,金大浪也没有答应,他们说平时彼此走到的机会很多,啥时候不忙了,他一门心思的来到亲家公这边儿,混吃混喝,住半个月。

亲家公费大叔,一脸苦笑的说道

“亲家,你要是有这么的直爽就好喽。每次来的时候,都像打仗歇脚一样,让你在我们这里住一晚上,你都不愿意,哎,是不是不害怕我们到你们家哦?”

“你不知道吗,我们那边儿是鱼米之乡,大米的价钱可贵了,你平时去的太勤便了话,我哪有钱买大米哦?”金大浪正话反说,也和自己的亲家费大叔,开了一把玩笑。

两亲家哈哈大笑。

转眼间。

两个多钟头又过去了。

凉飕飕的绿豆汤,标娃子早就喝了,他也感觉肚子不是那么饿了。

这时候。

太阳已经在天空中,走了4/5的路程呢。

约莫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了。

不过好歹夏天的白天,比较的长,少说还有差不多四个小时,才会天黑。

金家人也陆陆续续的从赵家,回到了亲家费大叔的家里。

他们是打算稍微,在亲家公亲家母这里,坐一会儿,然后就要告辞回家了的。

这时候,赵大叔一家,也纷纷跑到费大叔家里,为金家人送行。

赵本水紧紧的握着金大浪的手,始终不愿意放开

“金大哥,你看这事……”

赵宝水没有把话说完整,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金大浪没有表态,不过他和老婆子何氏,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闺女金菊,想看看她是怎么个意思,是对这事儿有意思,还是对这事儿没意思,还是说话只想意思意思。

金菊看见大家都盯着她看,脸蛋儿一下子火辣辣的热红了,她心里暗暗的想

“难道这事儿,今天一定要追到答案吗?”

金菊感觉很纠结,要是这事儿通过长期的考察。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