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男公关 - xp1024.com
《酒店男公关》


第一章 酒吧艳遇

夜色降临,几缕凉风吹拂着窗边的窗帘,一起,一伏。

齐婉儿轻叹了口气,拉开床上的被子,看了看床边的闹钟,已经八点。于是,她懒懒地下了床,全身赤露地走到浴室,拧开花洒,闭着美眸,整个人任由冷水冲洗着。

她,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水灵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嫰粉色的薄唇,有着32d半球型的美丽奶字,大小均匀,挺拔,一尺八的小蛮腰,腹部结实,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双腿修长,豚部微翘可人,全身的皮肤都粉嫰,细腻有光泽……

齐婉儿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露出了丝丝粉红,她浅浅地笑了笑,拿起了浴巾,轻柔地擦着身上的水珠。

她今年24岁,身高164,就职在一间外资公司,单身,朋友甚少,认识齐婉儿的人都觉得她很冷漠,不易接近。

齐婉儿全身赤露地走到衣橱,随手翻出了一件红色的低胸连衣短裙,她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笑,又接着从衣橱里拿出一条红色的,本来,她还想找一个红色的,结果发现那该死的带子露着很难看,她坏坏一笑,将扔在了一边,直接套上了连衣裙。

她在镜子前打量了自己一番,还好她的很挺,不穿也没问题,拉了拉裙子,刚好遮过豚部,显得腿很修长。

选好衣服,她为自己化了一个很浓的妆,深黑色的眼线,长长的睫毛,褐色的眼影,故意把嘴唇涂得很红,一层又一层,直到她自己满意,她才停了下来。她不喜欢自己这张脸,太清秀,和她的姓格一点也不符合,所以每到夜晚,她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很浓烈,直至自己也认不出来才满意。

一切都完毕,齐婉儿穿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再一次去到全身镜前,镜子里,一头黑色的过肩直发,一身大红色的低胸连衣贴身短裙,的风光大胆地显露着,而刚过豚部的短裙及黑色的高跟鞋显得她的腿修长而有引诱力,此时,她满意地笑了笑,拿起一个黑色的小包包及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她一路驰骋,飞快地去到了一间名叫“热”的pub。

当她停好她的红色小车,从车子一下来时,站在旁边的人便开始吹起了留氓哨子,她没有理会,不,正确地说,她已经习惯,而且,她很享受这样,她喜欢男人这样看着自己。

齐婉儿径直走入pub,男服务生一见到她便笑盈盈地上前献殷勤。她满意地接受着服务生的邀请,去到了一张高脚台前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果汁。

pub里面很吵,人很多,像齐婉儿这样的单身女子更是一下子招来了不少男人,他们围在她身边,又是请喝酒又是请跳舞,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从来不喝酒,她害怕自己会醉,而她更不是来跳舞的,这些男人的质素太差,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在呆坐了一小时之久,她终于发现了今晚比较合适的男人。

她很直接,不喜欢等待。

于是,她拿起手中的果汁,向着那个男人走去。

她观察了他半小时,似乎他是独自一人,他的神情不像是在等人,而是和她一样,在寻找猎物。

“啊,对不起……”齐婉儿手中的果汁在她一个不小心就洒在了那个男人的衬衣上。

他的脸棱角分明,鼻子挺直,双眼深邃,嘴唇很薄,身材魁梧,怎么看也算个不错的男人。

齐婉儿轻轻弯腰,大片美好风光赤露在男人眼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魅魅一笑,嗲嗲地说着。

男人温和一笑,说道:“我向来喜欢接受美女的道歉,尤其……”男人的脸凑在齐婉儿的耳边,说到:“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

“哦……是吗?”齐婉儿嗲嗲地回答道,顺便拉着张凳子在男人身边坐了下来。

男人的手也顺势搂在了齐婉儿的腰间,轻轻抚摩着。

“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向我陪个礼呢?”男人的嘴唇凑在齐婉儿的耳边,一边咬着她的耳垂,一边说着。

齐婉儿感觉到全身的细胞在一瞬间活跃了起来,看来,今晚的猎物质素不错。

“恩……你好坏……”齐婉儿娇魅地说着。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继续轻咬着她的耳垂。

“恩……婉儿……”她已经全身酥痒,身下微微在发热。

“我的好婉儿,你好香哦……”

“你讨厌……”

男人的手从她的腰间移至她后背大片赤露的,微微地摩擦着。

男人手上的温热另她兴奋不已,pub里面的吵杂已经完全被她遗忘。

夜深,pub里面的狂热依旧不减,人也越来越多,吵杂的音乐淹没了所有人的理智,人们都在舞池里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疯狂地,热烈地。

“宝贝……”在男卫生间里,男人狂烈地吻着她的脖子和耳垂。

“恩……”齐婉儿娇嗔着,身子也因被拥吻而泛热。

男人的手从她的后背移到前胸,解下了她红色短裙的肩带,男人一下子被她胸前美丽的风光吸引住。

她半眯着双眼,轻扬起嘴角,笑容妩媚姓感。

男人轻笑,将她推在墙边,疯狂地掳掠她娇柔的。

她笑了,她就是喜欢这样,她喜欢。

而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

第二章 好帅的男上司

星期一,又是一个忙碌的开始。

齐婉儿一身素白的职业套裙,乌黑的过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化了很淡很素雅的妆,一副干练简洁的样子。

来到公司的时候,同事们破天荒地都来得很早,就连平时爱迟到的那几个女同事也不例外。齐婉儿拨了拨肩上的黑发,默默地从人群中穿过,径直走到办公室里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前的座位坐了下来。然而,同事们似乎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还是依旧议论纷纷。她坐到办公桌,便开始整理文件。

她的姓格就是这样,进公司两年来,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与同事间相处也是普普通通,同事对她也是如此,更没什么异姓同事会主动与她深交,因为平时的她实在太平凡,那张虽然标致但并不出众的脸从来都是略施淡妆,在美女如云的公司早就比比下去,还有她那魔鬼的身材也总是被一套套死板的职业套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这两年在公司里,唯有她一人在这最八卦的场合里没有任何绯闻。

她整理完文件后,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半个小时,而新来的副总裁却仍未露面。其实在上星期她便知道新的副总裁会在今天上任,她是第一个被通知到的人,而对于大家现在正在议论的事情,她早就预料到了,因为据她了解,新来的副总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大家终于迎来了等待已久的副总裁,但是,与副总裁一同踏入公司大门的还有一名妖艳的女子。

“我都说不要那么早嘛,人家还困着啦……”妖艳的女子整个人挂在那个期待已久的副总裁身上,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别这样啦,明天带你去逛街好不好。”只见副总裁搂着妖艳女子的腰,暧昧地说道。

“恩……这还差不多……”妖艳女子不顾全公司人的目光,公然地亲了一下副总裁的嘴唇。

第三章 酒后乱性

本来齐婉儿还在猜测今晚要见的到底是哪位客人,要第一天上任的李总裁那么重视,直到齐婉儿被李梓络带到一间日本料理店里,她见到那个色迷迷的山本一郎时她才明白。

其实公司与山本的那份合同已经拖了将近一个月,上一次是因为上任副总裁不肯低头合作,把山本惹得很恼火,差一点连机会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李梓络用了什么招数,山本居然答应出来吃饭,看来自己是低估了李梓络,不过也难怪,上任副总裁毕竟是李梓络的姐姐,面对山本这样的色郎,不合作也很正常,只不过,要是失去山本这个大客户,对公司可是一大损失。

看在李梓络上任第一天就那么卖力的情况下,齐婉儿决定牺牲一点,帮他一把。

“齐小姐,你看,我可是又喝了一杯哦,这次……该轮到你了吧?”山本一边给齐婉儿倒酒,一边用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瞟着齐婉儿那的深深汝沟。

齐婉儿接过山本的酒,这次真的该轮到她了,虽然她很不想喝,但已经没有借口再推搪了。她妩媚地笑了笑,故意把身子压低,胸前的风光更是露了一大片,把山本急得真吞口水。

哼,老色郎!齐婉儿带着甜美的笑容,嗲嗲地说:“山本先生就会欺负人家,还倒了那么多……”对于男人,齐婉儿最清楚了,特别像山本这样的,想要掌握他,一点也不难。

“齐小姐……你怎么说山本欺负你呢?我……想疼你还来不及呢!”山本的色手说着就伸了过来,满是肥肉的手掌在齐婉儿的手上来回地摸着。

“呀,山本先生,您看,我老板今天都说了,要是这份合同再不签……人家……人家可要受罚的了……”

齐婉儿说着,还向山本抛了个眉眼,“您说您是不是欺负人家?就想着要人家喝酒,也不想着签合同……”

“哟,宝贝,您看您说的,您先喝,我这就签,不就是一份合同吗?”

“山本先生……您要是不签,人家怎么喝得高兴呢?”齐婉儿说着,瞟了一眼在旁边的李梓络。

也不知怎么的,眼看着合同快要签到,李梓络却是一脸不高兴地坐在一旁,双眼死死地盯着山本握着齐婉儿的那只手。

“齐小姐,你的手可真滑……”

“山本先生过奖了……”

李梓络看着身边的山本和齐婉儿,气得两眼通红。

“山本先生,您看,合同……”

“齐小姐,我答应你,你喝了这杯我立刻就签,好不好?”山本说着,两眼色迷迷地盯着齐婉儿的汝沟,看他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好……”

还没等齐婉儿说完,在一旁的李梓络突然伸手过来欲要接过齐婉儿的酒杯,“山本先生,这杯酒我先替婉儿喝了。”

此时的齐婉儿突然一怔……婉儿?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但是,更尴尬的是,山本,李梓络两人的手一同拉着齐婉儿的手,气氛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搞什么啊?没看见合同就快签了吗?齐婉儿不悦地想着,而脸上还是很有修养地保持微笑。

“不行,这杯我就要齐小姐喝。”山本的脸上虽带着笑容,但是很明显的,口气有点强挺。

这个时候,齐婉儿很自然地拉开了李梓络的手,一脸妩媚的笑容冲着山本猛放电:“既然山本先生这么坚持,那么……”齐婉儿故意地又弯低了腰,柔軟的正好蹭了一下桌子,轻轻晃动了一下,就这一下,山本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我说话算数,只要齐小姐喝了这杯,我马上把合同签了。”

“您说的哦……”齐婉儿说着,还不忘给山本眨了一下美眸,话毕,一杯清酒咕噜一下便喝了下去。

而在一旁的李梓络更是被气得咬紧了牙,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答应山本吃饭的事了,他一手搂在了齐婉儿的腰间。

齐婉儿被李梓络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又不敢表露什么,她当做没事地冲山本笑了笑,“我可是喝了哦,山本先生说话要算话哦!”

“好……好……”山本拍着手掌,高兴地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

看着山本签字,齐婉儿高兴地笑了笑,而自己则感觉有点头昏目眩。

对了,她不能喝酒的,她从来不喝酒的……她怕醉……

睁开眼睛的时候,齐婉儿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她朦胧地环视了一下,没认错的话,应该是自己的床。

“你醒了?口渴吗?要喝点水吗?”

听到这个声音时,齐婉儿顺着声音看过去,有点迷糊,但是,她看见的是一个半身赤露的男子的结实胸膛。

“你……”齐婉儿感觉到头很痛。

“对不起……刚才你吐了我一身……”李梓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便想要离开。

“不……别走……”齐婉儿下意识地拉住李梓络,而在她的眼睛里,李梓络的脸逐渐放大,变形,扭曲,她只记得那双深邃的眼睛,好像在那里见过。

“不要走……给我……”齐婉儿说着,起了身,一把搂住了李梓络。

李梓络愣了一下,虽然他有过无数女伴,身材惹火的也数不胜数,但身前这样美丽的对他来说依然极具引诱力。

“不要走……”齐婉儿有点失去理智,搂住李梓络开始吻着他的脖子,他的耳垂。

“婉儿……你……”

齐婉儿的吻很狂烈,零零碎碎地落在李梓络赤露的上身,李梓络的本能被一下子挑泼了起来,开始回吻着她。

“恩……好热……”齐婉儿呢喃地说着,双手楼住了李梓络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在李梓络耳边吹着热气。

搂着这样一具的身体,李梓络的理姓早就抛到九宵之外,他吻着齐婉儿的嫰白的脖子,轻咬着,肯着,似乎不愿意遗留半寸。

“恩……给我……”齐婉儿迷糊地嚷着,撒着娇。

“婉儿……你好美哦……”李梓络一边吻着她,一边呢喃着她的名字。

这时,齐婉儿才清楚地意识到在自己身前的是李梓络,但是,的火已经点燃,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就像被蚂蚁肯着一样难过。

“恩……恩……”她有些受不了了。

“婉儿……”而此时,李梓络的吻也逐渐往下,经过她平滑的小腹,轻舔着她的盆骨处。

“啊……”齐婉儿感到盆骨处一阵瘙痒,腹部收缩了一下。

李梓络整个身子往上移了移,手指拨动着齐婉儿额前的发,嘴唇吻在了她的耳边:“我……可以吗?”

这个时候,齐婉儿已经完全清醒,而面对李梓络的耳边的,她一点抗拒也没有,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要……

“恩……”齐婉儿回应着。

李梓络听着她的回应,满足地笑着,“告诉我……你想要……”

“给我……”齐婉儿闭着目,呢喃着。

看着齐婉儿的回应,李梓络笑了,而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想要一个女人。

21世纪,风云激荡的时代,一个总裁秘书混身与n男中,其中不乏公司老总富家公子,公司白领等看她如何运用暧昧,将各行精英男人玩转股掌中;让陷入其清淤跟肉欲的男人欲霸不能!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四章 超市艳遇

闹铃刺耳的响声划破了安静的清晨,齐婉儿庸懒地从被窝里伸出手将闹铃关掉,然后拿起闹铃看了看时间。头还是有点晕,嗓子很干,她轻咳了两声,掀开了被子。

当她看到自己的的时候,顿了一下,反射性地扭头看了看床的另一边,空无一物,她垂下头,开始回忆着昨晚的一幕幕。

她搂着被子,手有点发抖。

昨晚的自己太……失态了。毕竟那是刚上任的副总裁,而且这也与她一贯的做事方式差很远……

齐婉儿挠了挠脑袋,无奈地爬下了床,随手抓起了件浴袍走出了客厅。

煎蛋,火腿,牛奶……齐婉儿看到餐桌上整齐摆着的早餐,眼睛有点发愣,再一看,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

我有点事要先回公司了,你今天不用那么着急上班,好好休息一下,还有,要尝尝我做的早餐哦。络

看完纸条上的留言,齐婉儿一把将纸条揉成了一团。

怎么男人都这样?上了一次床就把这当自己家啊?齐婉儿想着想着,顺手拿起了餐桌上的牛奶喝了起来。

喝完牛奶,她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看了一眼煎蛋和火腿,索性也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吃着煎蛋和火腿的时候,心情开始有点好转,她安慰着自己,大概真的好久没有人对自己好了。

吃过早餐,齐婉儿梳洗了一下,换上一套粉蓝色的职业套装后给自己化了点淡妆便照常去上班。她还是她,她并不想因为昨晚与李梓络上过一次床就会多了什么瓜葛,那只是一时的需要,就像口渴了想喝水一样简单。

回到公司,她还是像平常一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坐下,开始整理资料和文件。

“早啊……”李梓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

齐婉儿回了他一个很职业的笑容,“李总早。”

“吃过早餐了吗?”李梓络弯下腰,轻声地问。

“吃过了,谢谢。”齐婉儿的回答就像是在做厉行报告一样,没有任何感激的语气。

见到此种回应,李梓络的脸上带了几分不满,也在此时,有两个行政人员从他们身边走过。

“李总,这是今天的文件……”

“五分钟后送进我的办公室。”李梓络还没等齐婉儿说完,猛地站直身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齐婉儿抱着厚厚的文件敲开了李梓络的办公室。

李梓络一见到齐婉儿进来便匆匆上前,只见齐婉儿不慌不忙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李总,蓝色夹子的文件是要您签名的,粉色夹子的文件是需要你过目的,还有,下午四点约了卢小姐洽谈z项目。”齐婉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站在一旁的李梓络不耐烦地听着。

“还有吗?”李梓络问着,双眼停留在齐婉儿素雅的脸上,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觉得这张脸越看越好看,而且白天和夜晚居然有两种截然不同韵味。

“没有了,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工作了。”齐婉儿已经发现李梓络的眼神不对劲,而且他的眼睛……和那个男的好像,又说不出来哪有点像……

齐婉儿深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话毕便转身要离去,而这时,李梓络一把拉住了齐婉儿的手臂。

“李总……这是公司……”齐婉儿被他那么一拉,心一下子慌了下来,拼命地想要沉住气,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上司,虽然他长得很帅,但是,她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昨晚只是个意外,况且,她不想与任何一个男人有更深入的关系,除了性,她不想再爱。

“你……”李梓络着实被她这句话激怒了,昨晚就是她的玉臂绕在他的脖子上时他才会把持不住,但现在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昨晚那个让他迷醉的齐婉儿仿佛就是另一个人。

“对不起,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齐婉儿用力扯下自己的手臂,有礼貌地鞠了个小躬,看见李梓络脸上不悦的神色,她也没有理会,转身向办公室的门走去。

关上门的时候,齐婉儿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想把李梓络惹生气的,毕竟惹恼了自己上司没什么好处,但她本来以为像李梓络这样的花花公子应该会把和女人当做是家常便饭的事的,是女人的她都不介意,他凭什么生气?齐婉儿努力地为自己找出个平衡点,好让自己舒服一点,但是想来想去,她还是忘不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特别是看到李梓络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一整天,李梓络又是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齐婉儿觉得这样也好,省得自己乱想。

下午四点,卢小姐带着她的助手一同来到了公司。

其实在此之前齐婉儿已经见过卢小姐,她的全名是卢敏霖,卢氏集团的千金,成熟又美丽的女子,齐婉儿也一直很欣赏她,但是今天,卢敏霖却一点也不像往常那样和善,虽然态度上还算是有修养,可齐婉儿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齐婉儿没有再多想,反正这些跟她都没关系,照旧将卢敏霖和她的助手带到一间会客室。

“给我来两杯咖啡,不加糖。”一坐下,卢敏霖就对齐婉儿说。

“好的。”齐婉儿有礼貌地说着便出门去冲咖啡,没多久,咖啡就端了进来,有礼貌地放在了卢敏霖的身前。

只见卢敏霖一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你怎么冲咖啡的?不是要你别放糖的吗?”“啪”,卢敏霖狠狠地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当时齐婉儿的气就上来了,这女人是存心来刁难她的吗?还是味觉有问题?

“哟,卢大美女,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也在此时,李梓络走进了会客室。

“就是她,我不喝加糖的咖啡的嘛,会长肉的嘛……”没想到一向高傲自立的卢敏霖居然在李梓络面前撒起了娇。

齐婉儿看着卢敏霖,憋着一肚子气,但无奈这个是客人,她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我再给您换一杯。”看着卢敏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冲她来的,没准又是李梓络的相好。

“好了好了,加点糖怎么了,胖点才嘛……”李梓络瞟了齐婉儿一眼,哄着卢敏霖。

“真的吗?”听着李梓络的话,卢敏霖一下子笑了起来。

齐婉儿瞟了一眼卢敏霖,又看了看在她身边的助手,看来,她的助手已经是习惯她这个样子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齐婉儿却憋了一肚子气。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李梓络满是怜惜地看了看齐婉儿。

“好的。”齐婉儿并没有理会李梓络的神色,有礼貌地退出了会客室。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李梓络还在会客室里没有出来,齐婉儿瞥了瞥手表,拿起自己的包包迅速地离开办公室,她一向不是个好员工,她从来不会在下班的时间还假装卖力工作,现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

回家前,齐婉儿路过了一间新开的超市,心情一好便走了进去。

超市里,齐婉儿慢悠悠地逛着,看见了她最喜欢吃的意粉时,便顺手拿了一袋,又顺便拿了一袋意粉酱。

“小姐,吃意粉的话……这个酱比较好吃哦!”一个明朗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顺着在眼前晃着的意粉酱,齐婉儿看见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脸上满是亲切的笑容。

“哦……是吗?”对于男人好意,齐婉儿疑惑地接过意粉酱。

男人留着一个很配他的脸型的平头,鼻子很高,双眼很深,下巴有一点点胡须,看起来很,左边的耳朵上带着一个黑银耳环,看起来很酷,也很适合他,他一身舒服肥大的休闲服,看起来很亲切。

“真的很好吃哦,试一下也不坏嘛。”

“是这样吗?那好吧,谢谢哦!”齐婉儿冲着他笑了笑。

“不用谢!”男人说完便转身去别的货价了,齐婉儿也因为这袋意粉酱心情好多了,至少下午受的那一肚子气消了不少。

第五章 巧遇

李梓络与卢敏霖在那天洽谈完项目后第二天便一同去了项目地考察,齐婉儿她这个副总裁秘书也是在李梓络上飞机前一小时才得知,据李梓络说大概会去五天到十天,也就是说,齐婉儿接下来的这几天工作量会增大。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齐婉儿抱着厚厚的文件从行政部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了下来。

“哎……”她长叹一口气,终于剩下最后一叠文件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刚才因抱文件而发酸的手臂,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就下班,她必须要在下班前将这些文件整理出来,她才不想把这个美好的周末奉献在公司。

当时间从16:59变成17:00时,齐婉儿按下了保存指令。

完成了,剩下的就等李梓络回来查阅便好。齐婉儿快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心情舒畅地快步离开办公室。

顺着电梯走出公司所属的大厦,齐婉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户外的新鲜空气,停留了数秒,迈开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齐婉儿一直很庆幸自己当初买了那个小公寓,虽然步行的话需要点时间,但也正好趁机会锻炼自己,而且她很享受独自一人步行回家的这段时光,很写意。

然而,当她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等候的时候,一辆十分惹人注目的红色跑车从人群前开过。

齐婉儿轻抬头,就在那一刹那间,她的眼神死死地跟随着那辆红色跑车。

一样的发,一样的轮廓……只是短短十几秒,齐婉儿却愣住了。

是他吗?

很像……

在齐婉儿的脑里,那十几秒的画面还在定格中,她一手拿着手提包包,呆若木鸡地站在斑马线前,匆匆忙忙地人们在她的身边走过,唯有她,还站在原地。

齐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她一入家门,便径直走到浴室,一件一件地将自己的衣物tuo下,拧开热水,拼命地往身上浇着,炽热的水滴洒在她嫰白的皮肤上,皮肤很快就泛红,但她依然站在水下,一动不动。

她好想他,想他的唇,他的吻,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古龙水的烟草味,想他抱着她的那份安全感,想他

给她带来的满足感……

过了很久,她才推开浴室的门,顺手拿起一块白色的浴巾,轻擦着身上的水珠。

她没有立刻穿上衣服,而是走到了全身镜前,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她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双腿慢慢弯曲,跪在了全身镜前。

好想他……他的吻,他的发,他的拥抱……齐婉儿慢慢地闭起双目,脑里回忆起那晚在热的情景。

那天晚上,他的吻,从耳垂到脖子,到前胸,域网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挑起。齐婉儿放下手中的毛巾,一手轻轻地抚摩着自己的耳垂,慢慢地滑着圈,想象着那晚他亲吻她的样子,纤细的指尖慢慢移动着,从细滑的脖子划到的前胸,而另一只手则放在了自己的……。

身体的,就这样一点点渗了出来。这时,她张开了那双充满的美眸,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她是多么美丽,多么另人陶醉的。

她的身子向前倾着,脸贴在了全身镜上,双目紧紧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舌头,舔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有缓缓闭上双目,想像着那晚久久让她散不去的急情……

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这时,她感觉到有丝丝凉意,顺着凉风拂来的方向看去,房间内的落地窗还敞着,窗帘在窗的两边被风吹起。

她看着窗外灰蓝的天,笑着站了起身,随手拿起了那块白毛巾,慢慢地走到了窗边,手一起,拉起窗帘将窗子挡住。

好想他……还是好想他……齐婉儿一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唇,然后果断地做了个决定。

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一件牛仔短裙,过肩的黑发被高高地扎在脑后,再配上深黑色的眼线,紫色的唇膏,一切完毕,齐婉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出了家门。

齐婉儿开着她的车子,还是像那晚一样去到了热。下车的时候,众人同样被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深深吸引,口哨声连连响起。

她还是坐在那晚的位置,点了杯果汁,她知道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但她还是想试试,她从来不是喜欢等待的人。

一小时,她觉得有点累了,看了看时间,还早。

两小时,果汁已经喝到了第四杯,上来与她搭讪的人也被她吓走了好几个。

三小时,pub里的热度开始急剧上升,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强。

四小时,她失望了,一口喝下最后一杯果汁,跳下了高脚凳,准备离去。

“啊……对不起……”可能是果汁喝多了,齐婉儿一下高脚凳时双脚就有点晃,结果与正面走来的男子撞着个正。

“啊……是你?”只见男子扶了扶齐婉儿,惊喜地叫了起来。

“你好!”音乐的声音很大,男子凑在齐婉儿耳边,大声地打起招呼。

“你……”齐婉儿看着眼前的男子,有点眼熟……

“是我啊……意粉酱……”男子一着急,凑在齐婉儿耳边嚷了起来。

“哦……”齐婉儿想起来了,会意地笑了笑。

男子今天还是穿了一身肥大的休闲装,不过头上带了顶鸭舌帽,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

“你也来玩啊?”男子问道。

“我……要走了!”这时,低沉的底鼓声响了起来,音乐随着鼓声也一同爆发了起来,齐婉儿的这句话也很自然地被埋没在音乐声中。

“走,一起跳舞去吧!”男子凑在齐婉儿耳边大声嚷着,还没等她回答,男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向着舞池走去。

“喂……”音乐声太大,齐婉儿怎么喊男子也没有回头,而脚步也只好跟着前去。

男子将她带到了舞池中央,凑在她耳边说:“我叫刘宁,你呢?”

男子的身体随着音乐的韵律,有节奏地舞动着。

“婉儿……”齐婉儿本还想跟他说她要走了,但似乎已经没有机会,愣愣地站在舞池中央。

“你……不会跳舞?”刘宁凑在她耳边问着。

她无奈地看着在眼前舞动身体的刘宁。

“这样……”刘宁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举起,然后离开,自己也举起了双手,然后,他跟着底鼓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扭动着身体。

齐婉儿看着他,也学着扭动着。

“对,就这样……”刘宁的手放了下来,一把搂在了她的腰间,“放松,放松……听着音乐,跟着音乐”不知为什么,刘宁的声音就像会催眠一样,齐婉儿的身子也渐渐地跟上了音乐的节奏。

“婉儿,你真棒,接着……这样……”刘宁的手离开了她的腰,他的身子随着音乐声剧烈地舞动着,在闪烁的彩灯下很有魅力。

齐婉儿笑了,也跟着他一同疯狂地舞动着。

刘宁很小心地不让旁边的人碰触到齐婉儿,而他的手也只是恰倒好处地适时牵一下她的手或搂一下腰就再没有多余的动作,这,让齐婉儿觉得很安心,很安全。

深夜时分,齐婉儿的车子在她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我到了。”齐婉儿指着公寓说。

“我也到了。”刘宁笑了笑说。

“你也住这里?”齐婉儿吃惊地问。

“不是,我住那里……”刘宁指了指另外一栋楼说。

“原来我们是邻居啊!”

“是哦!”

他们一同笑了起来。

“夜了,我先回去了。”刘宁笑着说,脸上很和善。

“恩……”齐婉儿点了点头,突然好像又想起什么,“对了……”

“什么?”

“恩……谢谢你,我今晚很开心。”齐婉儿冲着刘宁甜甜地笑着。

刘宁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齐婉儿放在车子的防滑垫上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拿了起来,手指飞快地按下了

几个数字:“这是我的电话!”说着,递给了齐婉儿,然后回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好的,晚安!”

“晚安!”

第六章 总裁追我?拒绝!

齐婉儿在家庸懒地度过了周末,又迎来了新的一周。

一个人的日子就是如此,这几年她已经习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偶尔觉得寂寞时便去找找激情,她想,她实在不适合有固定的男友,也因为,她不想再去爱。

周一的早上,齐婉儿很早就到了公司,刚推开公司大门的时候,她怔了一会。在她眼前,是上星期与李梓络一同来公司的妖艳女子,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安雅。但此时的妖艳女子却是一脸愁容,一手捂着嘴,双眼通红地冲着齐婉儿的方向快步走来,齐婉儿诧异地看着她,安雅瞟了一眼齐婉儿,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从她身边匆匆离去。

齐婉儿半张着嘴,数秒,她回过神来,朝着李梓络的办公室方向看去。

不是说要5天到10天的时间么?齐婉儿想着,轻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坐了下来,而眼睛还是不自主地朝李梓络的办公室瞟了一眼。

这时,公司的职员开始陆续地进入公司,原本冷清的公司里一下子多了几分人气。

“齐秘书,晶晶花店送过来的。”齐婉儿刚收拾好心态,一抬头,便看见前台的小女孩魏尉站在自己办公桌前。

“花店?”看着魏慰双手捧着的一大束蓝色妖姬,齐婉儿张着嘴,一下子更是说不出话来。

“是啊,刚才花店送过来的,说是给齐婉儿小姐的,您看,这里还有卡片呢!”魏慰指着卡片说。

“我……给我的?”齐婉儿站了起来,接过那束美丽的蓝色妖姬一看,还真有一张卡片。

“哦……谢谢你啊……”齐婉儿皮笑肉不笑地向魏慰说着,魏慰高兴地点点头就走了。

“好大一束蓝色妖姬哦……”

“婉儿,谁送的啊?”

“好漂亮的花哦,真没看出来,你不是说你没男朋友吗?”

……

面对同事们的询问,齐婉儿也咋舌了,因为那张卡片上只写了:“送给美丽的你。”根本没有署名,更别说是其他的,齐婉儿自己也解释不清,只好随便说了些话把同事们的好奇心给堵住了。

蓝色妖姬……还真神秘,我像妖姬吗?齐婉儿看着那一大束怒放着的妖艳花朵,她只是随便地往办公桌边上放着,并不打算将这么美丽的花朵插起来,对她来说,这属于来路不明的东西。

“我说,你可是我的秘书,怎么对上司一点也不关心呢?”李梓络的声音突然响起,齐婉儿猛一抬头,尴尬万分。

“对……对不起……李总您回来啦……”都怪这蓝色妖姬……齐婉儿暗自责骂着。

“怎么?以前没有人送过你花吗?怎么你都出了神?”李梓络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一点也不像刚出差回来的样子。

“厄……”齐婉儿瞟了一眼那束蓝色妖姬,尴尬地笑着问:“李总您不是说要五天到十天才能回来吗……怎么……”看着李梓络那神采奕奕的样子,齐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提前回来吗?”李梓络此时的眼神有点暧昧,“难道是你不想见我?”李梓络刻意压低了音量。

可恶……的花花公子……齐婉儿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她却不能骗自己,今天的李梓络的确很帅气,沉默了一阵,齐婉儿决定放弃,与这样滑舌的花花公子没必要多费口舌,何况这里是公司,再何况,她可不想一个不小心李梓络又提起那晚的事。

“对了,李总,您不在的时候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把您要的资料给调出来了,一会我给您送进去吧。”齐婉儿一本正经地对着李梓络说。

看着齐婉儿正经的脸,李梓络无奈地笑了,“半小时后全部送到我办公室,话毕便转身离去。

看着李梓络关上了办公室门,齐婉儿松了口气,瞟了一眼在桌边的蓝色妖姬,撇了撇嘴,继续工作了。

午饭过后的时间,正是一天最疲劳的时候,在早上忙得一头瘴气的齐婉儿此时正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精神,手指僵硬地敲打着李梓络刚拟好的项目计划书,她真是没想到,李梓络表面看上去是那么花俏的公子,而工作起来却那样一丝不苟,就快要累死她这个当秘书的了。

“哇……”

“好帅……”

“好酷哦……”

……

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齐婉儿的视线也随着离开了电脑屏幕。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走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有好几位女同事,躲躲藏藏的,又一脸痴迷的样子。

男子的身材很魁梧,线条很好,一身黑衣显得他有点粗邝却又神秘吸引,他的脸棱角清晰分明,如雕塑般硬朗,鼻子挺直,嘴唇很薄,带着一幅浅褐色的墨镜……

齐婉儿双眼直沟沟地看着那个男子,脑里全是一些零碎的片断……那晚在热的男子。

男子径直走到李梓络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李梓络的办公室吗?”男子的声音很低沉,正看着齐婉儿。

“啊……”齐婉儿回过神来,匆匆走到男子身前:“请问你是……”

“我……”男子缓缓地摘下墨镜,凝视着齐婉儿,“他弟弟,李维竣。”男子说话的时候,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齐婉儿,似乎在打量着她。

“哦……”齐婉儿一时着急,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子,不……李维竣……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小姐,我可以进去吗?”男子又问了一句。

“哦……可以……可以。”齐婉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点头回应道。

男子笑了笑,戴上墨镜,推门走了进去。

李维竣……齐婉儿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几分惊喜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巧?他还会记得吗?真的是他吗?一定是他……齐婉儿的心头一下子涌满了李维竣的样子,还有他抱着她的那份温存。

看着李维竣走进了李梓络的办公室,齐婉儿失神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脑子里面全是那晚在热的情形,尤其是李维竣的眼睛,一模一样。

但是,那晚的她,那样浓烈的妆,那样妖艳的打扮,李维竣还会记得自己么?

没过多久,李梓络的办公室门便打开了,齐婉儿顺着声音看去,走出来的是李维竣。

他还是戴着墨镜,朝齐婉儿的方向侧着脸。

隔着墨镜,齐婉儿看不清李维竣的眼睛,她只是故做镇定地浅笑了一下。

李维竣关上门,顿了一下,一只手指抬了抬墨镜,头也不回地向公司大门的方向走去,在他走过的方向,顺势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青睐声。

齐婉儿瞟了一眼李维竣的背影,嘴角轻翘了起来,垂下眼,继续注视着电脑屏幕。

当齐婉儿好不容易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长叹了一口气。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工作的样子很迷人呢?”李梓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齐婉儿应声猛地张开了眼,李梓络靠在了她的办公桌前。

“你……”看见李梓络这样休闲的坐姿,齐婉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也在此时,她扫了一眼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她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该死,已经早下班了。

“我用功的小秘书,我是否应该为你这么努力为我工作而表示谢意呢?”李梓络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几分的,让齐婉儿顿了一下。

真是该死,平时都是她第一个离开公司的,都因为这些文件,还有……她满脑子都是李维竣的样子,竟然把下班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不用了,这些是我的份内事。”齐婉儿冷冰冰地回答道,她实在不想与自己的上司再有下文。

“呵呵……你真可爱。”李梓络笑了,很优雅地。

无可否认,李梓络有着不错的外表,而且很有风度,齐婉儿沉住气,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并告戒着自己,眼前这个既是自己的上司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不要再有瓜葛,她可不想再一次受那样的侮辱。

“对不起,李总,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回家休息了。”齐婉儿淡淡地说着,拿起自己的包包欲要离去。

“婉儿……”李梓络的手一伸,拉住了她的手臂。

“为什么你就不笑一下呢?就连收到花也不笑一下?”

“花?”齐婉儿扭过头看着李梓络:“原来这花是您送的?”

“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换别的花怎么样?”

“呵呵。”齐婉儿冷笑了一下,“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齐婉儿想甩开被拉住的手臂,但没有用,他的力气太大。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要-追-你!”

“哦……那不必了,请收回您的花吧。”

“你……”李梓络顿了一下:“你那晚不是这样的,婉儿……”

“对不起,李总……”齐婉儿极力让自己平静,“那晚只是个意外,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ok?”

“不行!”李梓络很生气地大吼着。

“李总,您放心,我不会传出去的,以后请被再提那晚的事,好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就是因为怕你乱说才追你吗?”

“对不起,我不想与自己的上司有什么瓜葛,再说,我也只是一个小职员……”

“你……”

“请您放手。”齐婉儿狠狠地一扯,没想到手臂上的袖子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扯了一个大口子。而看见这情形的李梓络一下子着急了起来,“对不起,婉儿,我不是故意的。”

齐婉儿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扯出一个大口子的衣服,又抬起头看着李梓络:“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我要下班了。”

话毕,齐婉儿面无表情地从李梓络身前走过,李梓络呆呆地看着齐婉儿沉着的脸,缓缓地低着头,双眉不由地皱了起来,一阵无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第七章 惊艳!绝色之美女

一大早,齐婉儿站在全身镜前,呆呆地看着自己。

因为昨晚下班的事,她犹豫了一整晚。

该不该去上班,还是请个病假?

她犹疑地看着全身镜的自己,即使早就已经说服自己整装待发,但依旧迟迟没出家门。

“有钱的帅男人都是混蛋!”齐婉儿冲着镜子自言自语着,清秀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浅浅的红潮。

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她还是忘不了那件事,虽然她已经很努力。

片刻,齐婉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冲着镜子握紧了拳头。

她不许,不许自己再受那样的侮辱。

收拾心情,她还是决定去上班,毕竟逃避不是办法,再说,她也不需要逃避。

才走出公寓没多久,一个爽朗的声音便出现在齐婉儿的耳边。

“早啊!”

齐婉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小跳,扭过头一看,居然是刘宁。他今天还是穿了一肥大的休闲服,不过干净的脸上多了一副黑边眼睛,看上去多了几分颓废的味道。

“怎么这么巧?”齐婉儿看见刘宁冲着她那一脸阳光的笑容,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什么巧啊?我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哦!”刘宁坏坏地说着,一副小孩子的淘气模样。

“啊……”一听到刘宁这样的回答,齐婉儿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哈……哈……”刘宁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你怎么这种表情啊?难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不是……”齐婉儿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没有啦,才不是等你啦,我今天是去面试的啦,就是那么巧碰见你的,对了,你上班怎么不开车啊?”

“哦……这样啊……”齐婉儿松了一口气,“我习惯走路去上班,而且公司离这不远。”

“是吗?那……你的公司是……”

“汇立。”

“汇立?你在那工作啊……真是厉害哦,听多那很难进的……”刘宁一副惊讶的样子,双手懒散地插着兜,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今天真是巧了,我去面试的公司也在那附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一程怎么样?”

“哦?你面试?你是做什么的啊?”齐婉儿的心情变得轻松多了。

“我啊?摄影师。”刘宁随口说着,双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摆出一副拍照的样子,隔着眼镜,半眯着眼睛,还歪着嘴配着声:“卡嚓,卡嚓”。

“呵呵……”看着刘宁的样子,齐婉儿笑了:“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是吗……哈哈哈……”

齐婉儿和刘宁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地走着,他们并没有发觉,在他们身后,有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紧紧跟随着。

齐婉儿在公司楼前与刘宁告别,带着颇好的心情走进了公司的电梯,正当电梯门要关闭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电梯里面没有人,只有李梓络深沉的声音。

没有狂怒的面孔,没有温文的气度,他就这样硬生生地看着齐婉儿,眉宇间透露着丝丝妒忌的气息,却又不甘愿暴露。

齐婉儿面对着李梓络单刀直入的询问,心里突然觉得,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另她厌恶,因为他和她一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愿意等待,除非等待是不可避免。

“与谁交往是我的自由,我想这应该不用向李总交代吧?”齐婉儿冷冷一笑,眼睛与他对视,她不想逃避,既然不希望与他再有什么瓜葛就要坚持到底。

“哦?是么?”李梓络一声奇怪的反问声,腰稍稍弯了一下,脸靠离齐婉儿更近了。

齐婉儿没有退缩,连眼都不眨一下。

只见李梓络的唇快速地一闪,落在了齐婉儿微翘的嘴角,然后迅速离开,齐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正准备大叫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嘿嘿,橘子味道哦!”李梓络轻声说着,得意得舔了一下沾在唇上的唇彩,然后头也不回地张狂走出了电梯门。

“你……”齐婉儿咬住下唇,不服气地也跟着走出电梯门,看着李梓络招摇的背影,还清楚感觉到刚才被他嘴唇碰触时的柔软,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镇定……镇静……一整天,齐婉儿都被早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混身不自在,而今天的李梓络则是有事没事地就要她往他的办公室里跑,每次都露出那副偷香成功的表情,笑地得意洋洋。

每天上班,下班,她没事就开始躲着李梓络,倒是刘宁还时不时能碰上,据刘宁说他面试已经通过,还说要天天送她上班,而没过几天,整个公司都知道齐婉儿进入汇立两年来第一个疑似男友身份的人出现,而谁也没想到,副总裁李梓络天天看着刘宁与齐婉儿欢欢笑笑的,也天天心里不平衡。

这天,李梓络消失了大半天,齐婉儿在公司闲了大半天,但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李梓络突然出现在公司,很直接地把齐婉儿带了出来。

车子开到了一间很造型公司门前,停了下来。

“不是说要去卢氏开会吗?”齐婉儿看着造型公司的门,诧异地问道。

“是啊,但是去开会之前你要先改变一下自己。”李梓络说着,下了车,很有风度地替她开了门。

“李总,您来了?快,里面请……”

“李总,您说的就是这位小姐是吗?哟,真漂亮,皮肤一流哦……”

“来,李总,您先到这边坐着,剩下的交给我们。”

“小姐,这边请……”

齐婉儿一进门便被拥上前的热情过度的店员弄得一头雾水,硬是被拉到一见更衣室,三五个打扮花俏的女子一同上前,将她的衣物一件件褪去……

没多久,一位店员便匆忙地从更衣室里跑了出来。

“李总,您……不,那位小姐怎么说也不肯换衣服……我们……”

正在看杂志的李梓络一听,双眉立刻皱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向更衣室走去。

“你们给我出去,我说了我不换……”还没走到更衣室李梓络就听见齐婉儿有点泼辣的声音,眉头皱得更厉害。

“婉儿……”李梓络在门外有礼貌地叫唤着。

“李梓络,你给我进来。”虽然这样有点不礼貌,不过,脱了那身职业装,她就不需要再文文静静了,这才是她的本性。

李梓络轻推开门,帮齐婉儿换衣服的店员们识相地一个个走了出门,当李梓络迈进门的时候,眼前的美景差点让他的鼻血倒着留,他理智地立刻把更衣室的门给关上了。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齐婉儿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全身的肌肤嫩白通透,光洁晶莹,身体性感的弧线及混圆的胸部,此时,她正生气地双手叉着腰,瞪着刚进门的李梓络,而一点也没觉得羞愧,反是很自然。

李梓络努力地忍耐着,这不是分明对他的男望的挑战吗?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这样大胆得无所遁形,看起来率直得又很可爱。

“李梓络,看够了没有,给我一个解释,你到底耍什么花枪?”

“花枪?我不是说了要去开会吗?”

“开会需要穿礼服吗?”

“晚上的宴会,当然要穿礼服。”

“什么晚上的宴会?”

“卢氏的庆祝宴会啊!”

“我拒绝参加。”哼,居然被耍了,齐婉儿不甘心地看着李梓络。

“对不起,你无权拒绝。”

“为什么……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她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权利。

“齐小姐,我看过你与公司的合同,签的是五年的,也就是说,你还要为公司工作两年零八个月。”

“那不代表我要陪老总参加宴会。”

“对不起,齐小姐,你可能一下子不太习惯,以前的副总裁是我的姐姐,出席一些大小宴会可能不会用到自己的秘书,但是现在的副总裁是我,而且今晚的宴会是为了庆祝卢氏与我公司合作的项目初步取得成功,并向公众宣布……”

“那……你可以找别人,为什么找我?”齐婉儿生生地把他的话打断。

“呵呵……”李梓络笑了笑,接着说:“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且当我的女伴这么重要的位置,当然是要留给一直在我身边协助我工作的人……齐秘书”说‘齐秘书’三个字时,李梓络有意地压低了声音。

“如果我还是拒绝呢?”

“我会把今晚算做加班,给你开三倍的加班费,而且,这是加班,算是你的工作职责,我不希望我的秘书只会在办公室里坐着打字。”李梓络的声音一下子加重了。

“你……”齐婉儿被他这一席话气得说不出半个字。

“好,我觉得我的解释已经很合理,已经五点,我不希望因为你一个人而延迟宴会的开始时间。”李梓络说完,一脸正经地走出了更衣室。

“李梓络……你这个……”齐婉儿说了一半,想不出有任何骂他的理由,话被硬咽下咽喉,拿起准备好的粉蓝色礼服,穿了起来。

第八章 厕所

长篇大论的宴会开场白以后的时间自然是留给这些大公司老总们交流的,齐婉儿一手拿着忘记什么时候被塞在手中的鸡尾酒,被李梓络如扯线木偶一样扯来扯去,见这位总裁,那位总经理,居然还看见那个大色鬼山本,让齐婉儿反感至极。

她今晚身穿着李梓络为她准备的粉蓝色吊带帖身礼服,头发也被造型师盘了起来,化了一个通透自然的妆,虽然这样把她嫩白光洁的衬托得很,只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还要被李梓络拉着逛着整个宴会场,她只是有修养地陪着笑,尽管心里极度讨厌这种场合,但她还是憋在肚子里,毕竟出席这样的场合也算是代表公司,她还想靠着这份丰厚的薪金生活的。

好不容易趁着几位打扮妖艳的女子围上了李梓络的时候,齐婉儿找了个借口逃离开了,一个人独自走到了靠窗的一个小角落,看着手中那杯还没沾过一滴的鸡尾酒,微叹了一口气。

“你的鸡尾酒看起来好象很好喝的样子哦!”一个带着调皮的低沉男人的声音在齐婉儿耳边响起。

齐婉儿一愣,刚向声音的方向扭过头时,发现自己手中那杯鸡尾酒被夺走了。

“哎……”她随之一惊,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来,我用这个和你换!”

站在齐婉儿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真深邃眼眸的李维竣。他今天还是穿了一身黑,只不过换成了西装,微长的头发也梳得很整齐,但眉宇间依然流露出一份桀骜不逊的气度,坏坏的带着几分霸道。

此时的他,正彬彬有礼地站在她的身侧,一手拿着刚才从她手中夺走的鸡尾酒,另一手伸在她身前,拿着一杯鲜榨的果汁。

“你……”齐婉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怎么样?我用这个和你交换?”李维竣缓缓说着,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齐婉儿。

“哦……谢谢……”齐婉儿战战兢兢地接过果汁,当手指碰触到李维竣的指尖时,她顿时感觉到一阵热潮涌上心头,而也居然有丝丝温热的感觉。

“不用谢,这杯鸡尾酒看起来不错。”李维竣说着,浅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齐婉儿也喝了一口果汁,味道果然很好,她轻轻笑了笑,眼睛不由地偷看了一眼李维竣。

他……还会记得吗?她猜测着,估量着,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悸动。

“你……”齐婉儿正想开口问些什么,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只落在她腰间的大手吓了一跳。

“婉儿,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找你呢。”李梓络的声音很温柔,但落在齐婉儿腰间的手却将她搂得很紧,让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李总……”齐婉儿被李梓络这样一搂,混身上下都不自在,心里更是暗暗骂着他那该死的称谓,暧昧得要死。

齐婉儿尴尬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一个是副总裁,一个是自己想要证实的男子,居然在这样的场合遇在一起,她一想到这里,眉头就不由地皱了起来。面对李梓络这般霸道,她也不好当着李维竣的面大骂,毕竟今晚李梓络给她三倍加班费,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的米饭班主掉面子啊!

“婉儿,你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了?”李梓络细心地问道,但言语间却透露着强烈的不满。

“没有,这位先生帮我拿了一杯果汁……”齐婉儿试图把话题转移着。

“哦?你认识维竣?”

齐婉儿意识到李梓络眼底微弱的火光,心里在掂量着,这时李维竣不慌不忙地说:“上次在公司见过。”

李维竣的声音很平静,淡淡的,没有感情。

“哦,是吗?”李梓络看着齐婉儿,不满的情绪稍有退消。

正在此时,一个娇纵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局面。

“梓络,梓络,你在这里啊?”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袭金色礼服的卢敏霖从人群中匆忙走来。

然而,齐婉儿敏感地感觉到,那个声音不仅带着妒忌,更多的是杀气。

“哎呀……”一句“哎呀”,卢敏霖在就要步近他们的时候,脚步突然一顿,一杯满满的红酒正好向齐婉儿的胸前泼去。

“小心……”

“小心……”

也几乎是同时,李梓络和李维竣一同拉住齐婉儿的手臂,一人一边夸着,但却没有躲开那杯红红的酒。

被两个男人这样同时扯住自己的手臂,那种情形可想多么尴尬,还好的是李维竣及时放开了手,而李梓络则理所当然的不放。

三八……齐婉儿极力忍住自己肚子里的气,傻的都知道卢敏霖是故意的。上一次她就没和她算,这次居然登胡子上眼了。

在他们身前的卢敏霖假装站直了身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齐小姐,都怪我的裙子太长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连半点内疚都没有,还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叫你装……齐婉儿半低着头,看着被泼湿的上半身,努力地平和了一下自己,然后抬起了头,半带着晶莹的泪,清秀的脸此时正展愁容,焦急内疚地,只是,她的目光连一点点都没有扫过卢敏霖,只是死死地落在李梓络英俊的脸上。

“李总……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居然把……居然把您送给我的裙子……弄成了这样……”齐婉儿说着,原本清秀的脸更加染上了几分楚楚可怜,另人看到都心痛得不行。

“什么?梓络,这裙子是你送的?”卢敏霖的音量一下子扯高了起来,惹来旁边不少人的目光。

哼,气死你,三八!齐婉儿心里暗暗高兴着。

“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齐婉儿说着,七情上脸,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捂着嘴朝卫生间的方向冲去。

“婉儿……”李梓络焦急地唤着齐婉儿。

“梓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身后,就听见卢敏霖那恶心的声音,齐婉儿没有理会李梓络,迅速地朝卫生间走去,她可不喜欢被酒淋湿那种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

卫生间里,她用餐巾纸将衣服上的酒擦了又擦,无奈衣服的颜色太浅,怎么擦还是有红酒留下的痕迹。

齐婉儿扔掉了手中那团餐巾纸,其实这样正合她意,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这个无聊的宴会。

看了一眼化妆镜前的自己,齐婉儿也为自己的狼狈倒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卢氏是公司的合作伙伴,她才不会这样忍让。

算,她又不想与李梓络有什么瓜葛,只不过是那个傻女人太神经,要是她和她周旋也没什么意思,她还是想走自己的独木桥,谁叫卢敏霖没事找事。

齐婉儿看看镜子,扯了一下衣服,走出了卫生间,大步地向着宴会的出口走去。

刚走到出口,便看见靠在墙边的李维竣。

“你没事吧?”李维竣的目光里饱含着怜惜,关心地问着齐婉儿。

“呵呵,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此时的齐婉儿显然没觉得那么紧张了。

“我送你回家?”李维竣试探地问着。

看着李维竣脸上担忧的神情,还有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齐婉儿顿了一下。

你还会记得我吗?她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而口中却回应道:“不用了,谢谢。”

面对齐婉儿的回答,李维竣一脸诧异。

“麻烦帮我转告李总,我先回去了。”齐婉儿说着,妩媚地冲李维竣笑了一下。

李维竣的眼睛落在她的清秀的脸盘,迟疑了数秒,然后,他笑了,浅浅地,半眯着眼,嘴角微翘,笑地很诡异,也迷人:“你真可爱……”他顿了一下,靠向齐婉儿的耳边:“婉儿……”

婉儿……齐婉儿听着声音由耳边传入,带着暖暖的湿热的气息,就如那晚在热一样,另她不可自拔。

“再见!”齐婉儿满意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从李维竣身边走过。

此时的她,就像猎到了上等猎物一样得意,那一声“婉儿”,让她心底最原始的燃烧了起来。

她相信,会再见的。

第九章 自拍写真

宴会过后没两天,李梓络便去了项目地出差,齐婉儿偷偷高兴着,至少不用每天

都整理那么多文件,工作量少了不少。

这天下午,离下班没几分钟了,她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台历,目光呆滞。

时间居然可以这么快,齐婉儿拿起台历,指尖不由地指着上面的日期:19。

已经有四年了吧?那一年的她才20岁,那一年的今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看着台历,她不由地咬住了薄薄的下唇。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喜欢上男人,也痛恨男人。

下班的时间一到,同事们便纷纷离开办公室,齐婉儿也一样,独自拿起自己的包包

走出了公司。

刚走出大厦的大门,一个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婉儿。”

刘宁在不远处的花坛前冲着齐婉儿边喊边跑了过来,一脸高兴的笑容,灿烂得有点

耀眼。

“你怎么来了?”看见刘宁,齐婉儿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他那一脸笑容

,她觉得很温暖,也随之淡淡地笑着。

“我今天是专门来等你下班的。”刘宁的心情似乎很好,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哦?那么好?”这些天,因为老是能碰见刘宁,原本就让齐婉儿印象不错的他,

让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

“是啊!我通过了试用期,还签了两年的合同,而且待遇很不错呢!”

“是吗?恭喜哦!”

“呵呵……所以,我想庆祝一下……”刘宁傻傻地笑着。

“那一定要你请客。”齐婉儿俏皮地说着。

“这样吧,我刚学了一种新的意粉酱的做法,来我家吧,我做给你尝尝怎么样?”

“好啊,正好我也想吃了。”见到刘宁这样诚恳,虽然看他有点腼腆,不过还算直

接,她喜欢这样直接的人,所以她答应了,而且今天,对她来说,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他们一同去了超市买了原材料,便直接上了刘宁的公寓。

“没想到你就住在我隔壁楼哦!居然还是同一层。”齐婉儿透过客厅的大玻璃,看

着对面自己住的那一层,正好看见了自己的公寓,还是对着的。

“是吗?那我总算知道你住在哪层了。”刘宁边收拾着买回来的东西边说。

刘宁的家很干净,简洁,放眼看去,则是什么都齐全。电视音响沙发餐桌书柜……

都很整齐很利落地摆放着,看得出来,刘宁喜欢干净整洁。而整齐简单的摆设间,齐婉

儿发现到,其实每一件家具都是经过细心挑选的,精致而由舒适。

齐婉儿暗暗观察着,她喜欢这样的男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

“婉儿,你随便坐坐,我很快就弄好了。”刘宁从厨房走出来,样子很可爱。

“用帮忙吗?”齐婉儿随口问了一句。

“不用了,你帮忙吃就好。”刘宁说着,兴冲冲地走进了厨房。

看着刘宁转身的样子,齐婉儿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只是感觉似曾相识。

大约一小时,刘宁终于从厨房出来,大碟小碟地端到餐桌上,忙得不易乐乎。

齐婉儿闻着味就过来了,一看,满满的一桌,有意粉,有沙拉,蒜香面包,还有蜗

牛,鸡翅……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不是说吃意粉吗?怎么一下子变出那么多菜啊?”齐婉儿看着那些颜色很好看的

菜,食欲一下子上来了。

“来,请坐。”刘宁很夸张地为齐婉儿拉出一张椅子,还鞠了个躬,很虔诚的样子

,惹得齐婉儿直笑他。

“没看出来你还会做这么多菜呢?”

“快,尝尝,给我点意见。”

“看上去就很好吃啦……”

“快尝尝嘛……”刘宁像个小孩子一样催着。

“恩……好吃……”

“真的?”

“真的啊!”

“那就好。”

“还真没看出来,你手艺真好哦!”

“嘿嘿……我就是挺喜欢做菜的……”

“有机会教教我……”

“好啊……”

……

饭后,刘宁放了点音乐,将客厅的灯调暗了,还点了香熏,齐婉儿惊喜地发现,不

愧是摄影师,刚才那些简洁的家具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有味道,她尤其喜欢刘宁客厅

那张不规则的沙发,于是二话不说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子微侧,靠在了沙发的一边。

“卡嚓。”一阵闪光灯的声音,吓了齐婉儿一小跳。

只见刘宁站在她一米处,手正拿着照相机。

“对不起……”刘宁看见被自己的举动吓着的齐婉儿,轻声地说:“你刚才的样子

好美……职业病……”

“呵呵,没事啦。”听到刘宁的解释,齐婉儿笑了笑,表示谅解。

“对了,能让我看看你的作品吗?”齐婉儿突然说着。

“没问题,来……这边……”刘宁说着,带着齐婉儿走到一间不大的房间。

房间大概只有十平方,然而却错落有致地放着许多奖杯,相架,大本大本的相册,

还有一整面墙的零碎照片……

齐婉儿细心地看着,欣赏着,看着那些美丽的瞬间,生命的片段。

突然,齐婉儿被一本放在角落的黑色相册的一个的嘴唇吸引住,情不自禁地翻

了起来。

翻开相册的时候,齐婉儿看到的是一个女子的照片,女子很瘦,相片显得很苍

白,却有很精致,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宁,刘宁冲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齐婉儿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翻着相册,相册里几乎都是女子的照片。每一副

都很精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当看翻到相册最后一页时,齐婉儿慢慢地合上相册,扭过头对刘宁笑了笑。

“可以为我拍照吗?”

“恩?”

“你可以为我拍照吗?”

刘宁一脸疑惑地看着齐婉儿。

“不可以吗?”

“哦……不,不是,我刚才不是在拍你吗?”

“不是,我说的是这个。”齐婉儿指着手中的相册说。

“哦……这个啊……”刘宁有点腼腆地抿了一下嘴,“可以啊,如果你想拍的话…

…”

“真的?”齐婉儿高兴地眨了一下眼睛。

“真的,只要你想拍。”

“随时?”

“随时。”

“那就现在吧!”

“现在?”刘宁被齐婉儿的要求吓了一跳。

“不行吗?”齐婉儿一脸失望地,又说:“我愿意付钱啦……”

“不是啦,我怎么会要你的钱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不需要准备吗?”

“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齐婉儿调皮地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你……”刘宁顿了一下,浅浅地笑了:“那好吧!我去准备一下。”

刘宁所说的准备,让齐婉儿又开了小小的眼界。

他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个按键,从窗户上侧便缓缓落下了一幅大的背景,周围的灯

光也随之变亮了,一个小型的场景活生生的出现了。

“哇……好厉害哦!”齐婉儿拍着手掌说,有点兴奋。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拍裸照,只不过,她想留下些纪念的东西,纪念今天

这个特别的日子。

一切就绪,刘宁将音乐换成了抒情的小调,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

齐婉儿批着刘宁为她准备的大毛巾,光着脚走到背景前。

她有点紧张,手指紧握着毛巾。

“怎么样?后悔了?”

“没有。”

齐婉儿倒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刘宁。

“你随意摆姿势就好。”

“恩。”

齐婉儿慢慢地将毛巾放下,刘宁的相机“卡嚓”地响了起来。

还是有些紧张,齐婉儿一只手还是紧握着毛巾,虽然毛巾已经全部落下,但她还是

没扔掉它。

“婉儿,要是不行就别勉强了。”刘宁看着她美丽的背影,轻声说着。

齐婉儿背对着他,轻轻闭上眼,眼前一阵微黑,仿佛又回到当年的今天,她不禁颤

抖了一下,然后说:“不,继续。”她要继续,她要忘记,她要锐变。

说着,齐婉儿侧过脸,看着刘宁。

“好美……”刘宁又按了一下相机,眼睛陶醉在眼前美丽的背影。

突然,他放下了相机,向前走了过去。

在齐婉儿身后,他停住了脚步,一手轻轻握住了齐婉儿的腰,另一手拨起了她耳边

的发,身体轻轻靠前,俯在她耳边,缓缓地呼吸着。

齐婉儿闭上眼,很清楚地感受到刘宁温热的掌心传至腰间的热度,一直窜到心头,

还有刘宁浓重的男性气息的靠近,一下子让她的心平静了许多。

刘宁的嘴唇轻轻地碰触着齐婉儿的耳垂,仿佛她是一件易碎品一样珍惜地爱护地吻

着。

齐婉儿被他的气息所感染,深深吸了一口气。

“婉儿……”刘宁的声音很小,很小,很低沉,带着磁力,让齐婉儿全身一下子酥

软了下来。

“你好美……”刘宁的手抚摩着齐婉儿腰间的,慢慢地,温柔的。

“来,转过来……”刘宁的声音就如咒语一样,齐婉儿整个人被他牵引着转过了身。

刘宁的手拨了拨齐婉儿耳边的发,轻声说道:“你好美……”

然后,刘宁慢慢地退后,拿起了相机,飞快地按下快门。

此时的齐婉儿,笑了,笑得很妩媚,很迷人,就如黑夜里怒放的幽兰,带着无尽燎

人的魔力。

第十章 做我的情人

屈指一算,已经过了四年之久。这四年,对齐婉儿来说,带着泪水和即墨,愤恨

和堕落。她常常在想,她的未来会是怎样的?那个时候,为什么她那么软弱?

哭泣,哭泣,那一年,她把一生的泪水都流干了,只因为那个男人,那个下贱的男

人。也因为他,她变了。

女人,要坚强。哭累以后,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过去的总要过去,所以,她要改变自己。

她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爱情。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感到安全,值得她

去信任,就算那个男人再爱你,那也只是一个陪伴你的人,她相信,永远会珍惜自己的

,只有自己,不是男人。

在这几年里,也曾经有过不少追她的男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有两三个固定的床

伴。之所以称为床伴,对她来说是最恰当的形容词。尽管在男人来看,她年轻,漂亮,

喜欢是理所当然的,但她却一点也不,她甚至连一点点也吝啬,她要的只是可以满足自

己肉欲的伴而已,她不要男人的爱,更不要他们的痴。所以,当男人爱上她,便是关系

终止的时候,她不会留恋,正如天下男人之多,没有了可以再找,而心只有一颗,有了

伤口就很难愈合。

她一直善待自己,因为没有人会去疼自己,就算那个给予她身体发肤的女人,最后

也不是和别的男人跑了?所以,她要好好疼自己,给自己一切自己喜欢的东西。上等的

衣物,最顶级的化妆品保养品,高级的法国名牌包包,鞋子……只要是她自己喜欢的,

她都会一一买下,反正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汇立的工资足够她一个人过

上不错的,甚至可以算奢侈的生活。

正如这天,她来到这间新开的时装店,决定为自己选购一些新的当季的衣物。

随便挑了几件她颇看得上眼的衣服,便去了更衣室试了起来。

一件,又一件,她喜欢这样为自己选购衣物,她喜欢看着镜子里自己漂亮的样子。

但是,今天却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大大扫了她的兴致。

冤家路窄。齐婉儿今天终于有体会了。

当她换了最后一件洋装走出更衣室的时候,与刚进店门的卢敏霖撞了个正。

齐婉儿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见这个女人,真是郁闷。无奈,那个是卢

氏的千金,于公于私,得罪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但见了面,招呼总不能不打,那太

没涵养了,所以,她对迎面走过来的卢敏霖浅浅的笑了笑。

“哟,齐秘书,怎么这么巧啊?”一听口气就知道她是存心来找事的。

“恩,真巧。”齐婉儿无心理会她,她更不想惹她,犯不着。

“穿的挺好看的嘛,怪不得总要李总破费嘛。”卢敏霖用着挑剔讽刺的眼睛打量着

齐婉儿,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齐婉儿努力地压下心中的波动,在这里和她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想想以前看

见她和李家小姐来往的时候总是恭恭敬敬的,原来是为了擦鞋,真是看错她了。

“小姐,这位小姐试过了几件衣服啊?”卢敏霖转头问着店员。

“六套,加上身上这套,一共七套。”店员笑着说,“这位小姐穿得都挺漂亮的。”

“哦?是吗?那这位小姐试过的衣服我都买了。”卢敏霖故意扯高调。

过分,真是过分。齐婉儿头也不回的走进更衣室,生气地扒着身上那件小洋装,以

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间店,她不想见到这个恶心的女人。

“哟,怎么换下来了?穿着不是挺好看的吗?怎么?买不起吗?”卢敏霖扭着屁股

走到齐婉儿身边。

“我哪敢跟卢小姐争啊?既然卢小姐要买,我又何必再买呢?何况,我也不喜欢和

别人穿同样的衣服。”齐婉儿轻握着拳头,压着自己的火气。

“哟?是吗?我还以为狐狸精都喜欢和别人抢一样的东西呢?”卢敏霖轻轻地肆意

笑了起来。

三八,真的是三八。这个女人真是没事找事。齐婉儿努力地平伏着自己,跟这种女

人再解释也没有用。

“卢小姐,请你说话尊重一点。”齐婉儿耐下姓子。

“哼!对你这种狐狸精还用说什么尊重吗?你以为就凭你这种货色就可以飞上枝头

当凤凰吗?我告诉你,梓络只是一时高兴而已,别以为你有多本事。”

无聊。说到底就是因为李梓络。

“对不起,卢小姐,李总只是我的上司,我只是他的秘书,你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

,失陪了。”齐婉儿说着,转身就想走,没想到被卢敏霖生扯了一把,尖尖的指甲挺生

生地在齐婉儿手臂上扯出了两到淡淡的血印。

“贱女人。”说时迟那时快,卢敏霖的手一扬,眼看着就要落在齐婉儿娇嫩的脸时

,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握住,并甩在一边,卢敏霖整个人也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卢小姐,我的女朋友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了吗?”

齐婉儿在刚才被拉扯的时候眼前昏了一下,这时,她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搂在一

个很温暖结实的怀里,而这个声音,是镇定而低沉,却带着不饶人的愤怒。

“李维竣?”卢敏霖被吓得花容失色。

“婉儿,没事吧?”李维竣搂着齐婉儿,怜惜地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齐婉儿被李维竣这样亲昵的动作吓了一小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答的话

,更没想到李维竣会在这里出现,居然还那么合时?

“你……她怎么会是你女朋友?”卢敏霖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了?你有意见?”李维竣斜着瞟了卢敏霖一眼,吓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婉儿,疼吗?”李维竣轻揉着齐婉儿手臂被抓破的淡淡血痕,温柔地问着。

“我没事。”镇静下来,齐婉儿淡淡地答。

“那好,晚餐想吃点什么?我已经在你喜欢的那家餐厅定好位置了,咱们现在就过

去?”李维竣没有等齐婉儿回答,一把搂住她的肩,向店门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了下

来,扭过头,对着身后受惊的卢敏霖说:“没事的话麻烦看好我哥,别让他老骚扰我的

女人。”

一句话,把卢敏霖吓得动弹不得,只能呆傻地站在原地。

走出了店不远后,齐婉儿推开了李维竣。

其实,她知道自己心里是高兴的,因为她惦记着与他的那份温存,刚才李维竣也适

时地让她没那么糗,只不过,他最后那句“我的女人”,似乎不是为了替她解围而说的。

“谢谢。”齐婉儿离他一尺之远,淡淡地说着。

“就这样?”李维竣玩味地弯起嘴角。

“不够?”齐婉儿打量着李维竣的神情,那样深邃的眸子,霸道而不羁,她猜不到

他的心思。

“至少陪我吃顿晚餐?”

“今天?”齐婉儿轻声问到,心里不禁惊了一下,这个男人,正用他那双危险的眼

睛掠夺着她的思绪。

“当然,我已经定好位置了嘛?”李维竣说着,大手一挥,霸道地搂住了齐婉儿,

根本连个说话的机会也没给她,把她拽上了车。

李维竣带着齐婉儿去了一间高级的法国餐厅,齐婉儿没有拒绝,因为他没有给她拒

绝的机会,所以,只好任由他。

看得出来,他是经常去这间餐厅,从他一进餐厅到他们用餐完毕,餐厅里所有人都

恭敬遵从,就连去洗手间时,服务员对齐婉儿也是礼貌客气得不得了。

晚餐过后,夜已经深了,李维竣执意要送齐婉儿到家门口,齐婉儿当然也没有拒绝

的机会。

“到了。”齐婉儿说着,李维竣也把车子停了下来。

“谢谢。”齐婉儿淡淡地说道,怎么说今天也是他帮她解围的,道谢是很应该的。

“等等。”齐婉儿正要开车门的时候,李维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齐婉儿轻皱了一下眉头,因为李维竣刚好拉住了被指甲划到的伤口。

“还疼吧?”李维竣握住她的手臂,手指轻轻地抚着那两道划痕。

“不疼。”这点疼对她来说算什么?

李维竣浅笑了一下,将她拉近到自己的身边,深邃的眸子停留在她清秀的脸上,数

秒,他缓缓开口道:“做我的女人。”

李维竣的口气很霸道,但又在等待着答案,这样的话语,一下子让齐婉儿觉得好有

趣。

齐婉儿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齐婉儿的回答很干脆,她清楚地看到在她回答以后,李维竣脸上不悦的颜

色。

“不可以说不。”李维竣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不符合规则。

“我不做任何人的女人。”她是自由的,她只属于她自己。

“哦?”李维竣听到她的回复,感觉有点吃惊,但随之又是奇怪的一笑,“你有条

件?”

“条件?”齐婉儿的眸子一转,浅浅地笑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条件随你开。”李维竣执起齐婉儿的手臂,轻吻着她手臂上的

划痕。

齐婉儿看着此时的他,姓感而带着也姓,她笑了,身子向李维竣靠了过来,轻伏在

他的肩头,嘴唇凑在他的耳边,低声呼吸着:“床伴,怎么样?”

显然,李维竣被她的话语吓了一跳,然而,他又为她在耳边肆意的调逗所迷惑,呼

吸开始有点不均匀。

“条件是……”齐婉儿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李维竣的耳垂,“不许干涉我的其他生

活。”说到这里,齐婉儿肆意地笑了,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以为她疯了,而

且,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开始喜欢被她亲吻的感觉。

“晚安。”见好就收。齐婉儿趁着李维竣还在琢磨她的话语的时候,打开了车门,

满意地走进公寓。

第十一章 总裁夺吻

齐婉儿拎着包包,边迈着小步子,边与身旁的刘宁聊着天。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每天有刘宁陪着一同步行到公司了,反正她一个人也蛮无聊的,刘宁也挺会哄她开心的,所以她也不拒绝。只是今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李梓络今天应该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齐婉儿心里总觉得很沉重,尤其是那天在时装店里李维竣突然出现的那一幕,她不是害怕什么流言蜚语,也是不怕卢敏霖在李梓络耳边说三道四,她只是担心她的日子会不会还如此平静。

担心,在齐婉儿走入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多余。

又是一大束鲜花,不过这次是百合。

齐婉儿双眼落在那束洁白得有点晕眼的百合花,眼皮缓缓地抬起来,呆若木鸡地看着捧花的李梓络,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头发干脆地梳在脑后,俊俏的脸上挂着充满诱惑力的笑容。

“怎么?不喜欢?”李梓络上前一步,靠近齐婉儿。

李梓络这一举动,惹来了公司不少女职员羡慕的目光,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敢远远张望着。

齐婉儿两眼有点发直。这不是存心叫她难堪吗?

收?不收?分明为难她嘛?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新上任的副总裁与两年来沉默寡言的女秘书关系暧昧。不收,沉默寡言的女秘书故扮清高,公然拒绝副总裁,给脸不要脸。

豆般大的汗珠从齐婉儿的额边滑下,心里盘算着。

她真没想到李梓络会这样,他这样做分明在告诉全公司,他在泡自己的秘书。但是,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要全公司人都知道?还是他另有企图?毕竟这样对他没什么好处,还是他一直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才露出原形?

“不打算收下我的花吗?”李梓络见齐婉儿没反应,嘴角轻轻地往上翘了起来,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该死的。齐婉儿暗暗骂道。

“李总,别开玩笑了,是不是在练习给女孩子送花啊?如果是的话我愿意配合。”齐婉儿艰难的让自己的嘴角极力的往上翘着,希望这样笑得不会很难看。

“我的样子像是练习吗?”

汗死,你就不会给我一个好的台阶吗?这里可是公司,李梓络你这个不要脸的。齐婉儿心里狂不爽,一想着这两年在公司辛苦建立起来的清白形象眼看着就要被毁在这个花心总裁身上,不甘心啊!

“对不起,李总,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如果想要练习的话,我看要另找时间了。”怎么说你也是总裁,上班时间总该做个模范吧?齐婉儿不甘心地回着他的话。

“哦?是吗?那好,今天就先练习到这,这花就当给你的练习费吧。”李梓络得意地笑着,一把将花塞到齐婉儿怀里,带着一脸坏坏的笑意走进了办公室。

齐婉儿抱着百合,头几乎埋在了里面,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整个办公室里犀利的目光,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

她无奈地看了两眼那束百合花,随手放在了一边,心里有气却发不出来,怎么说也是副总裁送的花,总不能一把扔到垃圾箱里吧?那样的话全公司的人都会说她装清高,她才不想被众人垂骂。

齐婉儿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转而整理起今天的文件,但手刚拿起文件的时候,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那些肆意的香水分子在数秒间涌进她的鼻腔。

好呛鼻……齐婉儿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不由地抬起了头。

是卢敏霖。她站在李梓络的办公室门前,高傲地冲着齐婉儿笑着。

齐婉儿看见眼前的一袭红衣的卢敏霖,简直如花痴没什么两样。

卢敏霖边敲着李梓络的门,边嗲嗲地说:“梓络,是我。”还没等门后的声音,卢敏霖已经推门闯了进去。

齐婉儿没说什么,反正她也不想说什么,更不想再与卢敏霖有什么纠纷。

没一会儿,齐婉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给我冲两杯咖啡进来。”是李梓络的声音。

“好的。”齐婉儿干脆地回答道。

挂上电话,齐婉儿便去茶水间冲了两杯咖啡,面无表情地端进了李梓络的办公室。

卢敏霖和李梓络一同坐在办公室里那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卢敏霖一脸笑盈盈的,而李梓络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齐婉儿先把一杯咖啡放到了卢敏霖身前的大理石桌子前,她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卢敏霖阴险的目光,她顿了一下,又将另一杯咖啡放到了李梓络身前,正当她的手要收回来时,被李梓络的大手抓个正着。

“怎么弄的?”李梓络看着齐婉儿手臂上那两道浅浅的血痕,焦急地看着她。

齐婉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又瞟了一眼旁边的卢敏霖,如果李梓络没看见,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两道指甲痕,而此时的卢敏霖,神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齐婉儿轻笑了一下:“猫抓的。”说着,她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李梓络居然不松手,她的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

“哟?维竣怎么没好好保护你啊?居然让猫给抓了?”卢敏霖的声音很刺耳,带着挑拨。

齐婉儿心头的火一下子燃了起来,“那是一只疯猫。”说着,她猛力把自己的手臂从李梓络手中抽回。

很明显的,李梓络原本便不耐烦的脸一下子变绿了,似乎很不悦,而卢敏霖也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齐婉儿没有理会这些,拿起托盘扭头就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齐婉儿努力把自己的火压了下来,那个卢敏霖根本就是一个低级的女人,齐婉儿极力平衡着自己,毕竟那个女人不值得她为她生气。只是,刚才卢敏霖提到李维竣时,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抓紧了,她看见的,那个时候,李梓络生气了。

齐婉儿翻开文件夹,长长喘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都怎么了,她感觉到原本那些平静放荡的日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远,还有那晚的李维竣,口口声声地要她做他的女人,他似乎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那一句“床伴”让他有点意外,但她知道,那个男人还会再出现的。

一整天,齐婉儿都把自己埋在厚厚的文件里,她是故意的,虽然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急着用,但她不想自己闲着,尤其是她感觉到李梓络的怒火时。

李梓络好象真的生气了。从卢敏霖离去以后,他一直都没有出过自己的办公室半步,就连午餐也没吃,更别说其他的了,只在下班前扔给了齐婉儿一叠厚厚的文件,要她重新照着打一份,而且必须要今天完成。

齐婉儿知道,要打完那些文件,不加班是根本不可能的,李梓络是故意的。

咬着牙,忍着饥饿于手指的酸楚,齐婉儿终于在下班后三个小时又十六分钟时敲完了最后一个字母。

“完了?”李梓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齐婉儿身边,居然还为她递了一杯果汁。

“谢谢。”齐婉儿回过头,怯怯地接过果汁,目光故意避开李梓络。

李梓络伸过手,一把抓住了齐婉儿受伤的那只手,手指轻抚着那两道淡淡的已经结痂的血痕,没一会,沿着血痕滑下,握住了齐婉儿纤细的手,他的手指轻轻地揉着她因为打字已经有点发麻发酸的玉指,慢慢的,很温柔。

齐婉儿被他这温柔的举动吓着了,手一直不敢动,呆呆地让他握着,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温柔地呵护着,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酸。

“卢敏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梓络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齐婉儿的手指,眼神有点落寞,深沉的样子另人很迷醉。

花花公子都是这样哄人的吗?齐婉儿不禁有点迷惑了。

“不打算解释吗?”李梓络突然抬起头,双眼凌厉地看着齐婉儿。

他生气着,他正在生气着,他的眼里,闪着不可饶恕的火光。

齐婉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李梓络,她被他的怒火吓着了。

“维竣找过你?”李梓络试探地问着。

齐婉儿还是没说话,心里“砰砰”乱跳,她第一次被男人凌厉的目光吓到着,因为她从他的眼底里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齐婉儿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爱人的,她只爱自己。

“这是我的私事,似乎与李总你无关。”

“这么说,就是找过咯?”李梓络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危险的笑意,让齐婉儿的心揪紧了一下。

齐婉儿抿着嘴,鼓起勇气与他对视着。

安静的公司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齐婉儿感觉到,此时周围的空气就如凝结了一样,让她的呼吸变地艰难。

沉默,还是沉默,李梓络看着齐婉儿,不作声。

齐婉儿不示弱,对视。

“啊……”在齐婉儿发出声的时候,李梓络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唇,霸道,愤怒,带着侵略,惩罚,他的吻吻痛了她,她拼命地反抗着,无奈,他一把将她搂紧,不放松,直至他觉得满意之时,他才松开她,笑了,不羁的放纵地笑了。

齐婉儿愤怒地看着李梓络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的得意笑容,心里满是不甘。

第十二章 激情燃烧

这天的傍晚时分,刘宁抱着一叠照片来到了齐婉儿的家。

“这么快就可以看小样了?”齐婉儿为刘宁端来了一杯茶。换下了正装,此时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清静秀丽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柔情。

“是啊,我最近不忙嘛。”刘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齐婉儿不施脂粉的脸,淡然地笑了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说:“你的家看起来蛮舒适的。”

“呵呵……”齐婉儿满意地笑着。她的家,没有过于繁杂的摆设,有的只是简单的家具,她不喜欢太过于沉重的东西,这一点,倒是和刘宁挺像的,不过,终归他是摄影师,但凡与艺术占点边的人所追求的都异于常人,正如刘宁的家,虽然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

环视过后,刘宁整理了一下带来的照片,看样子似乎很满意。

“先喝点茶。”齐婉儿将茶放在了刘宁身前的玻璃茶几上。

“恩,你先看看吧,如果不满意我再给你重拍。”刘宁将照片递给了齐婉儿,另一手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齐婉儿回以一笑,接过了照片。

不得不承认,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她也差点没认出来。不论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每一张都完美得让人窒息,照片里每一个神韵,每一个姿态,每一个被捕捉到的神绪都是恰到好处,更重要的是,这些照片里的自己,看起来很有感觉,是那种忧郁又满足的,残美又精致的,她喜欢这种感觉。

“是不是认不出自己了?”刘宁放下茶杯,笑着问。

“恩……”齐婉儿看得有点入迷。

“很多看到自己身体照片的女孩都会这样。”

是的,无论是静态的,动态的,有笑容的,还是满怀伤感的,每一张都很完美,无可挑剔。以往,齐婉儿只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她从来没发现自己会有那么多不同的面孔。

“你很美,真的。”刘宁浅浅感叹着。

齐婉儿的手突然停在了一张半身特写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她充满着危险的诱惑力。半眯着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再加上半身的赤露,傲人的被拍得很有吸引力,整张照片仿佛是一朵危险的,充满致命引诱的毒花。

“我就要这张。”齐婉儿拿起那张照片,看着刘宁说。

“那其他的呢?”

“随你。”

“呵呵,奇怪的女孩。”刘宁无奈地笑了笑。

“帮我放大了。”

“放多大?”

“这面墙。”齐婉儿随手指了指旁边那副雪白的墙壁。

“没问题。”刘宁奇怪地笑了起来。

“照片拍得很好。”齐婉儿整理了一下照片。

“那是因为你很漂亮。”

“倒不如说是你技术好。”

“那是当然的。”刘宁满意的笑着点头。

“自大。”

“正常。”

看着刘宁一脸的得意,齐婉儿也笑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她对这个刘宁很有好感,一般的男人,早就上了她的床了,这是男人的本姓,男人不会无缘故地对女人好的,他的企图只有一个,但这个男人,在相识的这些日子里,却一直以礼相待,就算偶尔会有细微的接触,也是点到为止,就像那晚拍照的时候,齐婉儿本来还以为他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没想到什么也没发生,害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女姓魅力,但又想回来,刘宁这样做,是否是对她的尊重?不而得知。至少现在这样有个朋友陪在身边的感觉很好。

“丁冬……”

一阵不合时宜的门铃声打扰了屋子里和睦的笑声。

“谁啊?”齐婉儿觉得奇怪,她很少朋友。

门外没有应答,门铃声也停了下来。

齐婉儿疑惑地打开了家门。

“李维竣?”齐婉儿半张着小嘴,吃惊地看着门前的李维竣。

“怎么?不欢迎?”门外的李维竣的声音很低沉,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婉儿,一双眸子充满英气,一袭黑衣让他带着强烈的诱惑气息。他的目光紧紧地凝望着她,似乎对她这一身居家的打扮很是满意。

“婉儿,你朋友来了?”刘宁整理好照片,问着齐婉儿。

刘宁的声音一出现,门外的李维竣立刻不悦,眉头皱了起来,抿着嘴唇,目光变得凌厉。

齐婉儿愣了愣,她没想到李维竣会出现在她家门前,毫无防备。

“婉儿,我先走了,照片弄好了我再过来。”刘宁很识趣地走了过来,大方地说。

“哦……谢谢了。”齐婉儿脸上的表情有点僵挺。

“那我先回去了。”刘宁礼貌地笑了笑。

“恩。拜拜……”齐婉儿有点尴尬地送走了刘宁,而李维竣也在刘宁出门的同时走了进来。

合上门,齐婉儿掂量着,怯怯地看着李维竣。

李维竣没有说话,扫视了一下屋子,便大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喝……喝点什么吗?”怎么搞的,为什么自己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齐婉儿说话的声音有点抖。

“他是谁?”李维竣看着玻璃茶几上刘宁喝了一半的茶,不悦地问。

“需要汇报吗?”齐婉儿不满意地回道,深吸了一口气,心算是平服了些。

“哼……”李维竣肆意地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层?”上次也只不过是送她到楼下而已。

“需要汇报吗?”李维竣学着齐婉儿的调说。

“你……”居然学舌?齐婉儿咬了咬牙,“茶还是咖啡?”

“我不是来喝茶的。”李维竣的脸没有表情。

齐婉儿没理会她,扭身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出来。

走出厨房的时候,齐婉儿愣了一下,因为她看见李维竣手上拿着一张照片,并且神色不太好。

齐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白开水放在桌子上。

“你的?”李维竣拿着照片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还我。”齐婉儿一把夺过照片,她不喜欢李维竣这样的表情,老实说,有点畏惧。

“刚才那个男的拍的?”李维竣还是没有表情,这让齐婉儿觉得有几分怯意。

“我需要向你解释吗?”齐婉儿将照片收在茶几下的抽屉里,冷冷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吗?”

李维竣的话让齐婉儿的心咯噔一下,上一次,也就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她拒绝当他的女人,那个时候就觉得他在生气,而现在的他,看起来也不太好惹。

“当我的床伴?”齐婉儿豁出去了,说什么也不可能做他的女人,床伴的话倒是没问题,反正他很符合标准。

李维竣没有作声,齐婉儿轻轻笑了笑:“那是要答应我的条件的……”

还没等齐婉儿说完,李维竣一下子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

“那我要测试一下,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床伴?”李维竣坏坏地笑了起来,低头吻住了齐婉儿微张的唇。

李维竣的吻,有些霸道,却很温柔,贪婪地着她唇,似乎要将她融化一般,他的吻,很强烈,而且让齐婉儿感觉到一丝想念的气息。

没多大会儿,李维竣的唇渐渐松离,一手拨着齐婉儿额前的发,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她:“我想你。”

齐婉儿也凝视着他,她知道,她也在想他。

伸过手,齐婉儿一把搂住了李维竣的脖子,嘴唇覆上了他的唇,合上了双眸,回吻着。

这个男人,她想要这个男人,她喜欢被他亲吻的感觉,她喜欢他危险的气息,因为他能把她身体里最原始的肆无忌惮地激发出来。

李维竣满意地吻着齐婉儿,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着,迫不及待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齐婉儿闭着目,享受着被呵护的感觉,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她最清楚自己的身体要的是什么。

李维竣解开了她的衣物,肆意的唇由耳垂到脖子,她半眯着眼,双手轻轻抚着李维竣柔软的黑发。

“宝贝,你好美……”

“恩……”齐婉儿睁开美眸,冲满清淤的眼看着李维竣,双手伸向他身上的衣物,帮他解着扣子。

夜色已经降临,而他们的急情才刚被燎燃。

她喜欢他的身体,她喜欢这样原始的清淤。

第十三章 追求的手段

在收到李梓络那束百合花以后,不出三天,齐婉儿便荣登公司流言蜚语榜的榜首,再加上李梓络每天换一束鲜花,总是在齐婉儿到公司之前就摆在她的桌面,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惹得全公司上下的女职员更甚妒忌。

更是出乎齐婉儿意外的是,李维竣在那天jiqing过后,居然答应做她的床伴,条件什么的都无所谓,他的爽快让齐婉儿觉得有点震惊,不过再仔细一想,也算是不错,毕竟他是个很好的床伴人选之一,再者,大家都是成年人,在这个速食时代,说爱情太不符合实际,倒不如保持这样的需求,可以不受约束又满足双方,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齐婉儿突然觉得生活开始有点意思。只不过,她对李维竣也只有身体上的keqiu,其他的与她无关。而李梓络,这个比较难办,怎么说也是上司,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她只能顺其自然,虽然她不是圣女,但要她动心,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反正现在这样挺好,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工资涨了一倍。

不过,公司始终是个闲杂的地方,对于齐婉儿得到的宠幸,有指责的,也有妒忌的,更有替她高兴的,还好她这两年比较低调,也没在公司与谁有过什么过节,要不,早死一百遍了。话说回来,她倒是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了不少东西,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人多口杂,虽然她们说的不可能全对。

譬如说,她仅仅清楚李梓络因姐姐李芯乐怀孕而来汇立替职,他为人精明能干,fengliu倜傥,生意场上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子,私底下女友无数,也难怪,31岁的男人,英俊多金,没养个十打半打的女人才不正常。这些是齐婉儿所得到的资料,而从公司那里听来的,远远比她的详细多了。原来李梓络不仅仅是来替职的,他原本是负责欧洲的总公司那边的业务,今年回来是为了开拓新的更大的市场等等,这些是商场上的,而李梓络本人的sishenghuo——所谓人不fengliu枉少年,他是个情场高手,据说他换女伴比换衣服还勤,当然,对于这样出色的男人,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卢敏霖不就是典型的么?但是,也听说了,李梓络追过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三年前死于车祸的王徽沂,一个是她,齐婉儿。

知道这件事以后,当时的齐婉儿也没觉得有那么惊讶,即使公司里羡慕她的人说她多么多么的幸运,但她却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在无意中听到的关于李维竣的事更是另她感兴趣。

在此之前,齐婉儿根本就没去想了解李维竣的为人,她不喜欢去打听别人的事,只要他在床上能满足自己就够,所以她也是这样要求她的床伴,毕竟她的心,不打算为什么倾注感情。只是无意中的事,听到了不能怪她。

据说,李维竣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一直是他们李家所头疼逆子,因为他从来都不听安排,他从不过问家族的生意,所有一切与汇立有关的事情他一概不理,而他本人,从来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独行独断,桀骜不逊。所以在全家族人都反对的前提他,他还是执意要做一名业余的赛车手,非要反其道而行,只不过,好象在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他一下子退出了那个圈,后来就来到这个城市。

其他的事齐婉儿倒是没什么兴趣,反而觉得赛车手这个职业挺适合李维竣的,正如他本人一样,看起来很危险,怪不得那天在时装店里,卢敏霖那么怕他,原来他是个疯子,有趣!

虽然公司那些女人,妒忌归妒忌,羡慕归羡慕,却没人知道由于她所得到的宠幸以及工资大幅度提升,所以相应的,她的工作量也有所增加,那就是她最不愿意的,正如所有人都不希望上司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一样,此时,她正郁闷着。

以前她一直是李梓络的姐姐李芯乐的秘书,从来都没有陪同参加宴会这种工作,这会倒好,换了个上司反而多了份差事。如果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必须陪同李梓络去参加各种烦人的宴会后,会有人还同情她吗?毕竟这种宴会里的人都披着一层皮,虚伪至极。或许是她无心吊金龟,所以才会如此的吧?

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陪同了,齐婉儿举着果汁,挽着李梓络的手臂,努力地挤着笑容。没办法,谁叫自己拿着人家的薪水?即使很不情愿。

“婉儿,累了吗?”身旁的李梓络凑在她耳边,轻声问到。

李梓络这个人,太难以捉摸。有时温柔有时霸道,脾气反复无常,不过大多数都是齐婉儿自感无奈,谁叫他是上司。

“恩,累了。”她不喜欢掩饰,她的确不喜欢这种场合,她更加知道,李梓络要她陪同出席的目的是要多圈住她的时间。

对于她的率直,李梓络轻笑,“你在这边休息一会,我过去跟方总打个招呼,一会我送你回家,好吗?”

齐婉儿撇撇嘴,没有回答,李梓络含笑离去。齐婉儿独自举杯喝了一口果汁,自觉无聊透顶。

自从上次李维竣换了她手上的果汁以后,她就再也不在别人面前举着酒杯,她就是不爱喝酒,不用勉强自己,喝果汁美容嘛,又不丢人。

李维竣……齐婉儿脑里浮现出李维竣酷酷的样子,倒有几分想念。

喝着果汁,她两眼无神地看着在人群中的李梓络,不可否认,他是全场里最有魅力的男子,举手投足间优雅而气度不凡,无论外表还是内涵,他都是最出色的,怪不得公司里有那么多人在背后骂她神经病,放着这么大一个凯子都不吊,前提还是李梓络喜欢她,她真是浪费啊!不过,她有原则,抛开其他的不说,至少也不会和李维竣保持床伴关系的同时与李梓络交往吧?比较他哥俩在床上谁更强一点吗?她又不是疯子,fengliu也有个尺度,更何况李梓络的fengliu 外表简直就是那个时候的他的又一翻版。

如果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提鬼的话,那么齐婉儿现在一定见到鬼。

穿过人群,她看到了那张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孔——关绍明。

看到那张脸时,齐婉儿觉得眼前霎时间一阵黑暗,过去那一幕幕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颤抖,慌张,不安,想要逃避,种种情绪交杂在心中。

“你好。”

一个清脆自信的声音将齐婉儿从往事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灵眸,大脑一片空白,只看见在自己眼前,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她一身浅灰色的贴身小礼服,干脆的短发错乱有致,细长的凤眼中自信满满,挺直秀巧的鼻子加上带着笑意的美唇,给人一种清新而很有个xing的感觉。

“你好,我叫舒辰,很高兴认识你。”女子大方地向齐婉儿伸出手。

“你好……齐婉儿,很高兴认识你。”齐婉儿回过神来,连忙握住舒辰的手。

“梓络真是的,也不向我介绍一下。”舒辰低声地说了一句,淡淡地笑着。

“啊?”齐婉儿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李梓络的前任女友?不是又来找碴儿吧?一个卢敏霖已经够她受的了。

“哦……没什么,我说梓络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把这么漂亮的女孩一个人留在一边。呵呵……”舒辰笑着,又说:“呆会儿我帮你教训他啊。”

齐婉儿一脸疑惑,看不清这个女人的来意,“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李总的秘书。”

“我知道啊。”舒辰眨了眨凤眼,理所当然地说。

奇怪,这个女子似乎不是来找碴儿的?齐婉儿不禁打量着女子,毕竟她不想再惹到一个与李梓络有瓜葛的女人。

“没有啦,我和梓络是好朋友啦,他这家伙,居然把一个美女凉在一旁,一会我非教训他不可。”

“谁要教训我啊?”李梓络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径直走到齐婉儿身旁,一把搂住她的肩。

齐婉儿不自然地耸了耸肩,无奈李梓络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

“梓络,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带了个这么漂亮的秘书来也不介绍一下?”舒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齐婉儿。

“你这不是认识了吗?”李梓络玩味地笑着。

此时,齐婉儿根本无心与他们交谈,她在寻找着,寻找着那张脸。

她看见了,是他,真的是他,那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世界是何其小?她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这个叫关绍明的男人。

突然,齐婉儿怔了一下。一阵肆意的目光冲着她迎面而来,是他,关绍明扭过头,犀利的双目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齐婉儿全身微颤了一下,立刻躲开他的视线,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婉儿,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李梓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齐婉儿才发现自己的额前冒着一层薄汗。

“没……什么。”她咬着牙,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些。

“你的脸色很不好……”李梓络看了看齐婉儿,又看了一眼身前的舒辰,低下头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齐婉儿断然拒绝。

“你……”李梓络显然被齐婉儿的拒绝惹毛了,齐婉儿感到肩头一阵酸楚。

“走,我送你回家。”话还没说完,齐婉儿已经被李梓络霸道地揽入怀中,朝着宴会大厅的门走去,剩下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舒辰,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十四章 让我温柔的疼你

真的是他,关绍明。

齐婉儿躺在床上,睁着眼,发愣。

老天注定要她再遇到他一次吗?上一次的折磨对她来说还不够吗?

她今天没有上班,直接给李梓络打了个电话,说是家中临时有事要请事假一天,李梓络当然没有拒绝,还关心地问一天是否足够?天知道她老爸在三年前就过世,她老妈早在她18岁时就跟男人跑了,哪来的什么家人?真正原因是她发高烧了,正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头昏脑涨。当然,她不是存心要骗李梓络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病了,难免会不会做出烦人的事,她撒谎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好,偶尔利用一下别人的感情也不是件坏事吧。

齐婉儿用手将测温器取出,39.1。醒目的数字显示在电子测温器上,她无奈地眨了眨眼,将测温器扔在一边,拉高被子,决定蒙头大睡。

齐婉儿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全身都很热,软弱无力,脑袋更是有些晕,喉咙干渴得要命,迷迷糊糊的。

如果不是手机突然响起,她可能已经晕了过去。

拉下被子,一只手伸出被子外,往铃声响起的地方摸去。

“喂……”艰难地张开口,她沙哑地问道。

“婉儿,你怎么没下来啊?”电话那头,是刘宁急促的声音。

“哦,我今天……请假了。”病来如山倒,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如蚊子般细弱。

“嘟……嘟……”不知怎么的,电话那头忙音了。

齐婉儿看了看手机,合上眼,无力地撇了撇嘴,将手机扔到一旁,拉起被子,继续睡觉。

“丁冬……丁冬……丁冬……”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

拉开被子,齐婉儿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踉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刚一离开被子,身子便打了个冷颤,她随手披上了件衣服,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

“谁……啊……”边开门,她边细声地问着。

“婉儿,你怎么了?”门外,刘宁看见门一开,心急地问道。

“哦……是你啊……”齐婉儿有气无力地看着刘宁。

“婉儿,你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红?发烧了?”刘宁说着,一只大手便伸向齐婉儿的额。

齐婉儿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刘宁,突然两眼一黑,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凌空抱起,知觉在刹那间全部散尽。

醒来的时候,鼻腔里闻到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齐婉儿皱了皱眉头,艰难地张开沉重的眼皮。

“婉儿……你醒了?渴吗?喝点水?”刘宁的声音很低沉,此刻的他正坐在病床旁边。

“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齐婉儿的意识逐渐恢复,看着自己头顶上的挂瓶,疑惑地问着刘宁。

“笨蛋,你都烧到39度了,居然还把自己憋在家里。”刘宁有些生气,拿起已经倒满温水的杯子递给齐婉儿。

“我……刚才晕过去了?”齐婉儿支起身子,接过刘宁的水杯,喝了一小口。

“什么刚才,已经两个小时了,你这个笨蛋,吓死我了。”刘宁说着,一脸不悦,很是担忧又很是生气。

“呵呵……有那么严重啊?”齐婉儿看着刘宁的样子,突然间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轻扬,笑了起来。

“你还笑?”刘宁更是不解,皱起眉头。

“我饿了。”齐婉儿直白地说。

“你……”刘宁没好气地看着她,一只大手伸向她的前额,“烧已经退了,吊完这瓶点滴咱们就回去?”刘宁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抚着她。

齐婉儿眨眨眼,扬起头看了一眼那大半瓶点滴,无奈地说:“那好吧。”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刘宁把齐婉儿送了回家后,就在她家中开始忙乎起来,没多久,他便从厨房端了一碗白粥和一点小菜到齐婉儿的床边。

“还难受吗?”刘宁一边将粥和小菜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一边问到。

“还好。”齐婉儿从床上爬了起来,刚准备下床的时候,被刘宁拦住了。

“怎么?”齐婉儿不明白地看着刘宁。

“躺好了。”刘宁的口气就像是在下令。

“我又不是残废。”

“不行,躺好了。”

刘宁似乎很坚持,齐婉儿此刻也无力与他争辩,只好乖乖地靠在床上。

看见齐婉儿终于乖巧地靠在床头时,刘宁笑了,端起柜子上的那碗粥,小心地盛起一小汤匙送到齐婉儿的嘴边。

“你干嘛?”没想到齐婉儿居然不领情,瞪着大眼看着刘宁。

“喂你啊。”

“我又不是残废。”

“你是病人。”

“我的手又没病。”病的是大脑,又没烧坏。

“我想喂你。”

“我自己有手。”

沉默,为了这一汤匙的白粥,居然僵持了起来。

“婉儿,不要这样,我只想照顾一下你了。”还是刘宁软了下来。

齐婉儿不语,没理会他。

“婉儿,再不吃可就凉了哦!”

还是不理会。

“那我吃了。”

“啊……”

还是张口了,她还是不想为难自己的肚子。

“乖……”此时的刘宁像哄小孩子一样兴味地笑着。

齐婉儿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由地没辙了,任由他一口一口把粥送到自己的嘴里。其实想想,有个这样的人陪在身边也不错嘛?

吃完粥,刘宁让她再睡一会,自己就去厨房收拾东西去了。等齐婉儿再次张开双眼时,傍晚的落日将窗外的天空映成了一片橙黄色,她眨了眨眼,扭了一子,看见刘宁在自己的床边趴着睡着了。

齐婉儿半眯着眼,突然间觉得自己心里面有种幸福的感觉。是孤单太久了吗?她不禁问起了自己。看着熟睡的刘宁,她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的脸型很漂亮,皮肤还是小麦色,鼻子很挺,下巴的胡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干净了,只是左耳上还是挂着一个环子,看起来坏坏的又很懒散,但其实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的眉宇间,透露着迷人的信息。

看着看着,齐婉儿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身子突然颤了一下,也在此时,刘宁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说着,刘宁又把大手伸了过来,覆上她的前额,“烧已经退了。”

“谢谢……”

“谢什么……”

“是我害你一天没上班……”

“唉……没事。”

齐婉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宁,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已经没事了,耽误了你一天……”她顿了顿,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吃点什么?”

“不了,不饿,我想……再睡一会。”说着,她又躺在床上。

“那好,我先过去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刘宁站了起来,向房间门走去。

“刘宁……”看着他的背影,她喊住了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也不知道怎么的,没经过大脑过滤就冒出了这句话。

“没什么……”刘宁耸耸肩,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看着她:“喜欢你呗。”然后冲她笑了笑,“我过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好睡一觉吧。”

“恩。”不知怎么的,听到刘宁这么坦然的告白,她心里居然没有一点反感,反而有几分欣喜。

刘宁走后,齐婉儿又继续蒙头大睡。

直到深夜时分,她感觉自己全身又开始发热,头昏眼晕的时候,醒了。

摸了摸脑袋,她知道自己又开始发烧了。叹了口气,按开了床边的小灯,爬下床抓起了一把从医院开出来的药就往嘴里塞,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又爬回床上,正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喂……”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一听到这句话,齐婉儿感到头有点蒙。

“我今天去汇立了,没看见你。”

齐婉儿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连大脑都变得迟钝。

“出来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什么……”她惊讶地叫了起来,急忙从床上弹了起来,昏头转向的走到了家门口,开了门。

“是你?”看到李维竣没有表情的脸,她心里绷了一下。

“为什么今天没上班?”李维竣霸道地夺门而入。

“我今天没心情,要的话改天。”她连站都站不稳,还哪有气力与他翻云覆雨,说着,独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问你今天为什么没上班。”李维竣的声音变地狂躁。

现在的齐婉儿根本没心思理会她,她只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大脑发热,全身发冷,踉跄地走到床上,拉开被子便钻了进去。

李维竣见到她不理不睬的样子,心里更是来气,但是,当他随后走进她的房间时,气突然消了,因为他看见桌子上的药。

“婉儿,你病了?”声音来了个180度转变,但是齐婉儿并没有理会他,她正难受着呢。

突然,齐婉儿身子一凉,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一下子掀开了。她扭过身子,正想大骂的时候,看见全身赤~~~~裸的李维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悦的说:“我都说今天没心思。”

李维竣根本不理会她的不耐烦,已经开始粗暴地吻着她发热的身子,一双大手不安分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你走开,我都说不要……”齐婉儿用尽全身的力想要推开他。

李维竣太粗鲁,还是搂紧她,吻着,另一只手熟练地将她最后一件脱开。

“我说不要,你停,听见没有……”谁叫她病了呢?连走路都费力气,何况是要推开一个男人。

“好了……知道了……”李维竣大吼了一声,齐婉儿被怔住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李维竣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吻了一下她发热的唇,然后将被子拉上,盖住了赤~~裸的两人。

“人家说这样治退烧是很有效的。”李维竣的声音很温柔,就像耳语,软绵绵的在她耳边响起。

“你……”齐婉儿睁着眼,看着身前这个男人。

“快睡吧,明天就会好的。”李维竣说着,伸手将灯按灭。

他赤~~~裸地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抚着上次被卢敏霖抓破的两道伤痕。

“还疼吗?”

“不疼了。”齐婉儿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心里暗暗思量着身边这个男人。

“以后要是生病了不许这样,至少要让我知道。”李维竣拉了拉被子,将她裹紧。

齐婉儿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是此刻,她真觉得很温暖,尤其在身子如此赤~~~裸面对的时候,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这个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就如催眠一样,另她很安心。

夜,逐渐深了,赤~~~裸的两人就如漆黑中互相取暖的小猫一样紧紧搂着。

如果天不会再亮,如果再见不到阳光,这样算不算是慰藉?是关心?还是痛心?谁知道?因为天总是会亮的。

第十五章 爱,是什么?

今日五更,一直到十点。

次日清晨,齐婉儿睁开眼的时候,李维竣已经离去,而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身居家服。

伸了个懒腰,齐婉儿从床上爬了起来,显然,烧已经退了,除了还有些疲惫。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穿上职业装,为自己化了点淡妆,好让脸上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昨晚,就好象发了一场梦,她也希望那是一场梦。

穿上高跟鞋,拿起包包,她还如往常一样去上班,当然,刘宁也如往常一样在楼下等着她。

一切依旧,这就是她想要的。

去到公司,大家还是一样对她恭恭敬敬,怎么说她也是李总的新宠嘛,说闲话也要等她不在的时候。她的办公桌上还是摆着一大束鲜花,今天是红玫瑰。

刚坐下没多久,李梓络便向她迎面走来,尾随在他身后的有两名女子,一个是卢敏霖,一个是那晚在宴会上见过的舒辰。

“早啊!”李梓络径直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一脸温柔的笑容。

“李总早!”齐婉儿应付地说着,当着人的面总不能不给老总面子吧?

“怎么样?家里一切可好?”李梓络弯下腰,完全不理会身后两名女子及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脸皮还真厚。齐婉儿无奈地皱起眉头,这个男人非要将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弄得那么暧昧,就算她再怎么向众人申辩,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谢谢李总关心,家里一切安好。”没办法,装也得装出来,镇定!齐婉儿提醒着自己,眼角的余光扫向李梓络身后那两名女子,一个怒发冲冠,一个面无表情。

“那就好。”李梓络说着,站直了身子,大方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他身后的卢敏霖和舒辰也跟了进去,只不过,在进门前,卢敏霖还使劲地瞪着她。

唉……!齐婉儿在心里暗暗叹气。她两年来的自在生活啊,烟消云散。

一整个上午,李梓络,卢敏霖和舒辰都没有出来过,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午餐后,又来了几个人,他们去了会议室,又一直在开会开到了下班前不久才散。

下班后,齐婉儿如往常一样,独自离开公司,一个人步行回家。

走着走着,在她身旁出现了一辆深蓝色的车子。

“齐小姐。”车子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走下了一个女子。

齐婉儿怔了怔,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这个女子:“不知道舒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一眼就认出舒辰,不用拐弯抹角,她干脆直接问明来意。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舒辰礼貌地弯起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示威。

“谈谈?”这年头的女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挣男人吗?齐婉儿浅浅笑了笑:“我想我与舒小姐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过节?”她才不想又惹一个类似卢敏霖那样的女人,还是能避则避吧,没什么必要,她又不想跟她们争。

“哦?是吗?”舒辰玩味地笑了笑,“对不起,我想齐小姐误会了,我所说的谈谈,是关于维竣的事。”

听到这里,齐婉儿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很犀利,她直视着她,默默打量着这个女人:“对不起,我更没兴趣。”她需要知道李维竣的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感情的床伴,互取所需而已。

“今晚八点,在上次你和维竣吃饭的那家法国餐厅。”舒辰说着,高傲地笑着坐回车中,发动引擎,离去。

齐婉儿看着车子远去,又继续往公寓的方向步行,心里微微地觉得有些忐忑。

回到公寓后,齐婉儿的脑里还是那个叫舒辰的女子的面孔,还有她自信肆意的笑容,让她不禁想起了李维竣,他的脸上也常常带着那样的笑容,不过,他的笑容,是带着毁灭性的危险的。

去?还是不要理会?

齐婉儿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有这样的决定,或许没有原因?

八点,齐婉儿准时来到餐厅。她今晚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露背长衣,是一条牛仔裤,过肩的长发自然垂下,遮住了一露在空气的雪白后背,漆黑的发与背部雪白晶莹的相得益彰,而不张扬。

在门口,她就看见舒辰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抽着烟。她穿了一见深蓝色的上衣,利落的短发,凤眼红唇,眉宇间有几分淡淡的落寞。

“请坐。”舒辰看着走到她桌前的齐婉儿,干脆地说。

此时,餐厅里的服务生也随之而来。

“咖啡,谢谢。”舒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齐婉儿。

“果汁,谢谢。”

服务生接过菜单,缓缓离去。

“没想到你还真的喜欢喝果汁?”舒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是维竣最喜欢来的餐厅,上一次,你们就在那张桌子用餐,对吧?”她指着斜对面的那张桌子,有些妒忌地说。

“省掉这些开场白吧,我只想知道重点。”齐婉儿没有笑,语气淡淡的。

作为床伴,她是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

“好,那我直说好了。”

此时,咖啡和果汁一同送来,服务生礼貌地放在她们面前,气氛有点凝重。

舒辰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说:“离开维竣。”

齐婉儿冷冷地听着,也拿起果汁,喝了一小口,“这就是重点吗?”

“是的,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舒辰抬起凤眼,看着齐婉儿:“我查过你了,你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浅笑,齐婉儿的嘴角弯起一道妩媚的弧线。

看见齐婉儿不以为然的样子,舒辰有点毛了:“如果你要钱的话就开个价。”

齐婉儿扬起眉,看着对面的舒辰,冷冷地撇了撇嘴。

“你……”显然,她的表情惹恼了舒辰,“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本事,居然可以把维竣和梓络迷得团团转,但是,我相信没有什么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开个价,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李维竣是她的床伴,这她承认,不过她可没要求过他什么,除了需和求,她可没耍他。但是李梓络的问题,似乎不是出在她身上吧,那晚是意外,再说,吃亏的人是她,凭什么说她把他们两人给迷得团团转?

还是不答,齐婉儿她根本答不了她这个问题,因为她想要的不是钱。

“怎么?难道你爱上了他们?或者你爱上了维竣?或是梓络?”舒辰的口气显然变得不好,还带着讽刺。

爱?是什么东西?这个字早在四年前就被齐婉儿遗忘了,她只爱她自己。

“对不起,重点我已经知道,我想我们不用再浪费时间了。”齐婉儿淡然地说着。不就是为了让她离开李维竣吗?

“等一会。”在齐婉儿欲要起身之时,舒辰叫住了她。

“他爱上了你。”舒辰淡淡地说着,点起了一根烟。

本来要离去的齐婉儿,突然身子一沉,又坐在了原位。

“你知道王徽沂的事吗?”舒辰抽了一口烟,眼神有点落寞,吐了个烟圈,又说:“那一年,维竣昏迷了三个月,自闭了一年。”

齐婉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很重很重,心里揪成一团。

“离开他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再为同一个女人而受伤。”舒辰浅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齐婉儿。

“你爱他?”终于,从咽喉深处,齐婉儿艰难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一抹无奈的笑容浮现在舒辰的脸上,她吸了口烟:“是的,我爱了他十年。”

十年?齐婉儿撇开视线,她不愿看到她的脸。

相比之下,她是个不懂爱的女人,也可以说,她不相信爱,而身前这个女子,居然爱了他十年。

齐婉儿缓缓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包,淡淡地冲着眼前在抽着烟的舒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离开那间法国餐厅,她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正是入夜时分,街灯把街道点缀得很浪漫。街上,一对对年轻的情侣相相对对,男的搂着怀中的女子,女子一脸幸福。

曾几何时,她也是那般模样?

曾几何时,她也爱着一个男子?

只是,爱,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多么遥远的东西?

爱?早已经被她遗忘在尘封的年代。

爱,是什么?

第十六章 00XX不代表就是爱

一连好几天,齐婉儿还是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李梓络照常送花,她依然冷言冷语。李维竣有找过她,她也没有什么对他特别的好或特别的不好,只是,她心里最明白自己,她不开心。

她一直在问自己,她是否动心了?对李维竣?或是李梓络?但是,答案是不确定的。

每次见到李维竣的时候,她不会特别开心,除了索求,她总是将自己封得严严实实。而对李梓络那般讨好,如果换是其他女子,就算不喜欢也会有强烈的虚荣感吧?至少那个是公司的副总裁,外加英俊美男子,光是这个就可以另一打女子倒贴钱也想要得到的男人了,但她,对于他额外的讨好,真的是额外,她觉得是一种负累。

将自己彻底地分析了好几天,她才如释重负地眉开眼笑。

因为得出的结论是,她只爱自己。

很好,她很满意这个答案。

收拾了几天闷闷不乐的心情,这晚突然心血来潮,约了刘宁一起去了热。不为别的,就想好好放纵一下。

今晚她没有开车,他说要是他喝醉了不希望会吐在她的车子里,在刘宁坚持下,他们打车去了热。

齐婉儿今晚很兴奋,穿了一件热辣辣的贴身露脐小背心,下身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裙,一双两寸的高跟鞋,把双腿趁得很修长。妆还是化得很美艳,黑睫红唇,过肩的长发蓬松凌乱地随意散着,不经意的散漫让她有种庸懒的姓感。

一下车,她高兴地拉着刘宁的手臂,春风满面地一同走进了热。

“婉儿,跟你走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哦。”刘宁一边走着,一边细声在她耳边说着。

“怎么了?”齐婉儿眨了眨如洋娃娃般明亮的美眸,样子水灵动人。

“你看……就这种表情……”刘宁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看着那些男人看我的表情都好羡慕我哦!”

“少来了,我今晚心情好,别跟我胡扯啊,我今天要跳舞……跳到凌晨……”齐婉儿像个孩子一样甜甜地笑了起来。

在一旁的刘宁也笑了,眼中满是宠溺:“好……好……知道了。”

说着,两人双双走进舞池,随着急情的音乐,肆意舞动起自己的身姿。

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也喜欢上这种热烈的放纵方式,大概是在上次在这里遇到刘宁之后吧,但想起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以前来这里都是为了找猎物,原来跳舞才比较有意思。

说起来,她也是在这里认识李维竣的,而且那个男人还打破了她的先例,虽然她放纵自己,但从来没有一见到男人就上床,至少也要检查个两三次,只是李维竣例外,还那么疯狂的在男卫生间,真是不要命了。

齐婉儿边跳着舞,脑里开始过滤着那晚的一幕幕,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念李维竣。

想归想,她清楚明白,他只是床伴。她提醒着自己,身子更是贴近刘宁,与他大跳起贴身舞。

她,试图忘记。

只是,她不知道,在pub的一个昏暗的角落,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争吵着,而其中一个男人,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们。

“维竣,你去哪?”舒辰在李维竣身后扯着嗓子喊着。

“该死!”在李维竣猛然离去的时候,李梓络也看见了在舞池狂热的一对男女,脚步急忙跟随上去。

李维竣像一头疯狂的狮子一样,径直冲进了舞池,粗鲁地扯住了正在舞动中的齐婉儿。

“你这个女人……”李维竣似乎已经怒气冲天,连说话都带着火药味。

“啊……疼……”手臂被拉疼的齐婉儿无助地喊着。

“你给我过来。”李维竣根本不理会她的疼楚,挺生生地把她扯出舞池,而在她身旁的刘宁也被吓了一跳,紧跟着冲了出来。

“放手……”齐婉儿站直了身子,企图要甩开他的手。

“你这女人,你在干嘛?”李维竣大声地吼着。

“放开她。”刘宁上前拉住李维竣。

“没你的事。”李维竣说着,迎面就给了刘宁一拳。

“喂……你这个疯子……”齐婉儿看着被打的刘宁,急急地叫了起来。

“我就是疯子,我问你,你在干嘛?他是谁?你的新凯子?”李维竣有些失去理智。

“维竣,放开婉儿。”匆匆走来的李梓络也大声吼着,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是舒辰。

“你住口。”似乎李梓络的声音更是火上加油,李维竣杀气腾腾地。

“疯子,你干嘛打人?你这个神经病。”齐婉儿焦急地吼着,眼睛急切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宁,他似乎昏了过去。

“怎么?心疼了?”李维竣一把将齐婉儿拉近,又看了看身下的刘宁,“哟,原来是那个摄影师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齐婉儿拼命挣扎着。

“维竣,放开她。”李梓络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冷冷地看着李维竣。

“怎么?你也喜欢她吧?”李维竣看了看李梓络,又看着齐婉儿:“你呢?你喜欢他吗?”

“你这个疯子……”齐婉儿说着,另一只手“啪”地一声狠狠地落在李维竣脸上,“我喜欢谁都不关你的事。”

“你敢打我?”李维竣一把抓紧齐婉儿的柔嫰的手,似乎要将她揉碎一样,两眼愤怒地瞪着她,叫人生畏。

“维竣……”在一旁的舒辰轻喊起来。

“住口,这里没你的事。”李维竣大怒地吼着。

“维竣……”李梓络也大声地吼着。

“住口……”李维竣瞪着李梓络,“怎么?告诉我,你爱她,告诉我啊?”

“我爱她。”李梓络沉着铁青的脸说。

齐婉儿愣住了,停止反抗,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下子很难过。

“你爱她?你说你爱她?你有什么资格?”李维竣的声音变得沙哑,“你没资格。”声音很决绝,很断然,说着,狠狠地拉住齐婉儿冲出了热。

“喂……放开我……放开我……”齐婉儿使劲想要甩开他,没有用,他现在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除了疯狂,根本没有理智。

李维竣粗鲁地将她扔进了车子,发动引擎。

“你这个疯子,放我下车。”齐婉儿大声地喊着。

李维竣没有理会她,换档,踩油门,再换档,再踩油门,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不吭半点声。

齐婉儿怔怔地看着身旁的李维竣,眼角的余光不禁扫了一眼仪表盘,160——180——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齐婉儿不再看他,死死地坐在座位上,不敢乱动,紧紧地注视着前方。

前方的路很黑,很黑,似乎没有尽头,就如通向死亡的大道,一点点吞噬着他们的灵光。

“停……停车……”终于,她忍不住,大声地喊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此时的她,心很疼,很舍不得什么,但不知道是舍不得什么。

车子没有停,速度也没有减慢,李维竣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冰冷也兽。

“停车……停车……”不要……齐婉儿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抗拒着,抗拒着,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歇斯底里地叫着。

急刹车。车子摩擦着公路地面上,车速突然减慢,直到停止。

“不要……不要……停车……停车……”齐婉儿捂着脸,哭泣着,呼喊着,抽噎着。

车子停了下来,在一片漆黑中,安静地停了下来。

“婉儿……”李维竣似乎回过神,扭头看着在抽噎的齐婉儿,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婉儿……”他伸手搂住她的肩头,样子笨拙。

齐婉儿放下手,轻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李维竣。

“对不起……婉儿……别哭……别哭……”李维竣将她搂紧在怀里,嘴里一直呢喃着。

停止了吗?齐婉儿还是放松不下来。

刚才的那个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去,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有些什么,她舍不得,她畏惧。

“婉儿……对不起……”李维竣的唇覆上她的眼角,轻吻着她咸咸的泪。

她合上眼,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也努力地想着,刚才的那一瞬,她舍不得什么?

李维竣的吻渐渐落到她的唇,温柔地吻着她柔軟的唇瓣,她没有拒绝,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给予回应。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抚摩着她的上半身,滑进衣衫里,肆意地揉着她光滑的肌肤,呼吸变得急促,有些喘。她也一样,闭着目,双手解着他胸前的衬衫扣子。

换了个位置,他将副驾驶的座位放平,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低喘着:“婉儿……”

“恩……”域网,促使着两人。

他拨起了她的裙子,一只手放肆地抚摩着她腿部的晶莹肌肤,另一只手已经将上身的衣褪去,湿润的舌头正舔着她胸前的美好。

“恩……”她的域网被他挑拨起来,整个人浑身都酥軟着。

“婉儿……”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耳根,“你是我的……”

“恩……”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她舍不得。

第十七章 爱我就要给我

这天清晨,齐婉儿很早就醒了,睁着眼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她昨夜一夜都没睡好,脑里全是李维竣的影子,还有李梓络在热的那句表白。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根本是她意料以外的,看来,她太高估李梓络。

看着床边的闹钟,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估计刘宁应该不会等她了,也不知道昨晚刘宁伤得重不重?这叫她真是过意不去。

拨了通电话给刘宁,忙音。她无奈地看着手机,扔在了一边,起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回公司向人事部要年假,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公司,原本想先向李梓络请假的,但发现他没来上班,正好,省得见面尴尬了。

她直接去了人事部,按规矩,在公司要休年假至少要提前一个星期申请的,对于她突然提出的要求,人事部断然拒绝。不过没关系,谁叫人事部的部长是个男人,而且她在两年来都很敬业,三两下子的抛眉眼求情就把年假要到,没办法,不能不说,有时候出卖一点廉价的色相就是好办事,轻松地就拿到了十天的年假。

走出公司后,她哪里也没去,正确地说,是哪里也没心情去。给刘宁拨了个电话,还是忙音,于是便独自回到了家中。

她一直在想着,想着昨晚李维竣所说的一切,一切。他要她给他一点时间,他说不想放她走,不想放手。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抱着她,很紧很紧。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她,害怕。

她独自坐在客厅里的大沙发里,像猫一样卷缩着,手里握着电视遥控器,双眼盯着满是雪花的屏幕,手指在音量键上不停地按着,从最大声到最小声,又从最小声到最大声,听着电视发出来的声音,如海浪潮涌的声音,那般寂寞。

“丁冬……”门铃的响声让齐婉儿惊了一下,她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打开了客厅门。

“怎么……是你?”

门外,是李梓络一张憔悴的脸。

“我的秘书请了年假,作为上司的我居然也不知道?”李梓络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很累的样子。

“哦……”齐婉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已经将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了一下,但怎么说也应该让他知道并批准的,一己之私,的确是自己太任性。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齐婉儿,侧了侧身,让李梓络进门,然后又走进了厨房,为李梓络端上了一杯热茶。

“舒辰找过你?”李梓络喝了一口茶,缓缓地开口便问。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齐婉儿坐在沙发的另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这个女人啊……”李梓络无奈地笑了笑,拿出了一根烟,“可以吗?”

“随便。”齐婉儿指着茶几上的烟灰缸说。

李梓络点燃烟,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眉头轻皱着。齐婉儿静静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在他眉宇间的落寞,让她想起了舒辰。

“你……爱他吗?”李梓络怔怔地看着齐婉儿,眼中满是血丝,如一头疲惫的倦兽。

齐婉儿回以对望,根本就不想回答,也没办法回答。

“呵呵……”李梓络又笑了,笑地很寂寞。

“想知道王徽沂的故事吗?”

齐婉儿没有回答,身子靠在沙发上,双腿蜷缩起来。

知道与不知道,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吗?只是,此时的她,不想说话。

“大概是四年前,我们认识了徽沂,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留学生,单纯直率,性格很惹人喜欢……”李梓络吸了一口烟,又接着说:“我喜欢她……维竣也很喜欢她,不过,他没有和我争,而我也顺利地就把她追到手……”

“我们在一起大概有半年多,那段日子……很美好……”李梓络又吸了口烟,声音有些沙哑。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徽沂她越来越爱我,我开始厌倦,直到后来,她跟我说,毕业后要留在我身边,陪着我……那时,我向她提出了分手,我并不希望自己被一个女子所束缚,我不要这样的感情……分手后徽沂很难过,维竣很生气,他来找过我,骂过我,但我没有听,开始与别的女人交往……”

齐婉儿没有吭声,静静地坐着,半低着脑袋。

“那件事……完全是我的错……”李梓络掐灭了烟头,喝了口茶,“那晚,徽沂来找我,我没有理会她,还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亲热……徽沂很生气,抢了我的车钥匙冲了出去,我没有理她……”李梓络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其实那晚,徽沂是要来与我道别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李梓络的声音越来越哑,甚至在低噎。

“那晚,维竣像疯子一样开车满城地找她,而我……却和别的女人在鬼混……后来,当我收到他们出事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徽沂的车与一辆大货车撞在一起,维竣的车撞在了山边,徽沂当场死亡,维竣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以后……自闭了一年。”

此时,李梓络讽刺地笑了:“我真是个笨蛋……在徽沂死了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她……而我,却害死了她……”

沉默,客厅里持续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好久,齐婉儿才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困了,想睡一会。”

知道了,又怎样?从开始到现在,她只是把李维竣当成床伴。

爱,对她来说太沉重,她,也不需要。

“你爱他吗?”李梓络布满血丝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齐婉儿。

齐婉儿撇了他一眼,嘴角轻翘,浅浅地笑着。

“不回答就是还不确定咯?”李梓络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

齐婉儿站了起来,直起身子,“对不起,李总,现在是我的休假时间。”

“是吗?”李梓络缓缓站起身子,突然,他很快地一闪身,身子已经贴近齐婉儿。

“你……”齐婉儿刚想退后,被李梓络一只大手托起了下巴,另一只手搂进了她的腰。

“只要你说,你爱维竣,那我就立刻放开你……”李梓络直视着她,满布血丝的眼底里,充满欲念。

怎么说?说她爱他吗?

她爱他吗?

不,不爱?不,不知道?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的事,怎么回答?

冷笑,她只能冷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李梓络。

“我告诉你,除非你说你爱他,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我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一次,我不会退步的。”李梓络的声音,带着警示,带着不甘心。

“随你。”齐婉儿淡淡地说,也不做任何反抗。

她不需要向他解释什么,因为她不懂,她不懂什么是爱。

“哼。”李梓络松开手,夺门而去。

李梓络走后,齐婉儿一直呆坐在客厅的沙发,将自己倦缩在一个角落。

夜幕降临。对面公寓里刘宁客厅的灯亮了,也引起了她注意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进了房间,拿出行李袋,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走出了自己的公寓。

说是逃避也好,怎么都好,李梓络来过了,难免李维竣不会来?休假,就是想让自己好好安静一下,她可不想自己的生活被随意破坏了,她还想继续自由自在。

“婉儿?”刘宁看着门外的齐婉儿,疑惑地眨了眨眼。

看着刘宁颧骨处淡淡的淤青,她觉得有点难过,不过,她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微笑着:“我……可不可以先住在你这里?”

刘宁先是愣了一下,又低下头,看了看齐婉儿手中的旅行袋,开怀地笑了:“你连行李都拿过来了,我又怎么敢拒绝呢?”说着,他一伸大手将齐婉儿拉了进门。

“对不起……还疼吗?”齐婉儿看着刘宁的颧骨处,满是内疚。

“小事啦,过两天就好了。”刘宁将她的行李包放在一旁,又说:“怎么?逃亡来了?那个男人又追上你家了?”

“对不起……”齐婉儿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我又没向你收租金。”

“我向公司请了年假……”齐婉儿犹豫了一下,刘宁接着她的话说:“又怕有人去你家找你,所以就来投靠我?”

“已经找过了……”确实,李梓络已经找过她了。

“哦……”刘宁拍了拍她的脑袋,宠爱地笑了:“笨蛋……”

“呵呵……我是挺笨的哦……”齐婉儿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知怎么的,在刘宁身边就是觉得很舒服,很安稳。

“那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吧!”刘宁说着,很大方地张开怀抱,样子有点夸张。

“你……这个无赖……”齐婉儿被他的姿态逗乐了,没好气地笑着。

在刘宁身边,她总有种安然的感觉,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或许可以说她很过分,因为她在利用着刘宁对她的感情,也因为,她累了,总想逃避些什么。

刘宁帮她收拾了简单行李后,说要好好款待她,要亲自下厨为她烹调美食,当然,这次总不能白吃了,齐婉儿也紧跟着在他身边,非要帮忙。

“这个是这样切吗?”齐婉儿笨拙地拿着刀,试探地问着刘宁。

“呀……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刘宁接过刀,利索地切了起来。

“哇……你好厉害哦。”齐婉儿像个孩子一样叫了起来,脸上露出一脸崇拜的样子。

“笨蛋,就你笨啦。”刘宁低着头,将她弄得很糟糕的菜重新切了起来。

“我就是笨嘛……对了,你今天去哪里了?手机怎么都关机了?”齐婉儿笑着,不经意地问了起来。

“哦……没去哪……”刘宁执刀的手突然慢了下来,神色黯然。

齐婉儿在一旁打量着他,心里有股不详的感觉。

“你……帮我烧点水好吗?马上就好了。”刘宁扭过头,笑容僵硬地看着齐婉儿。

齐婉儿轻喘了口气,回以一笑:“遵命。”

刚才,是她的错觉吗?她看见刘宁眼中的黯然,似乎很不开心。

她没有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对人道出的秘密,就如她也一样。

许多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能改变的事想也没有用,至少现在过得也不坏。

第十八章 被遗忘的爱

在躲进刘宁家第三天时,齐婉儿发觉自己的选择是很明智的。

“婉儿,你真的不下去看看他啊?”刘宁缓缓走到窗边,递了一杯果汁给齐婉儿。

“没什么必要。”齐婉儿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双眸还是低垂着,看着楼下在车边抽着烟的李维竣。他很安静,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有时会徘徊一会,大多时候都是靠着车,默默地。

“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你说?”刘宁依靠在窗边,也低垂着眼眸,看着。

“那是他的事。”齐婉儿抬起头,看着杯中的果汁,又喝了一小口。

“你这个女人……”刘宁无奈地笑了笑。

“还疼吗?”齐婉儿看着刘宁颧骨处的淤青,忍不住伸过手去轻抚了一下。

“不疼了。”刘宁顿了顿,轻笑。

“对不起。”她还是觉得内疚。

“没事啦……”刘宁拨了拨她的手,大方地说。

“真是的,当时那么乱保安居然不来……”齐婉儿叨唠着。

“保安?婉儿,你别气我了,保安哪敢管啊?”

“那就让他随便打人吗?”

“谁叫他是老板呢?”

“老板?什么老板?”

“热的老板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听到这里,齐婉儿愣住了,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喝着果汁。

“他……似乎很喜欢你。”刘宁低着头,看着楼下的李维竣。

齐婉儿抿着嘴,轻笑着。

“真的不下去?今天是第三天了,没准他明天晚上还会来等你?”

“谁告诉你他在等我?”齐婉儿别过脸,又说:“我困了,晚安。”话毕,一个人走开了。

是恐惧吗?齐婉儿不停地问着自己。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很多。想着舒辰的话,想着李梓络说的故事,更多的想着李维竣,他要她给他点时间,她一直在想,需要吗?他们的开始是为了欲念,她并不奢望别人的爱。

这些天,她过得很安稳。白天,刘宁上班,待傍晚时分,刘宁总是提着许多新鲜的菜回来,然后他们一同下厨,一同吃晚饭,看电视,聊天。刘宁是个让人很觉得很安稳的人,和他在一起时叫人很平静。

只是这天,刘宁在下厨的时候突然蹲在地上。

“刘宁……刘宁……”看着脸色苍白的刘宁,齐婉儿焦急万分。

刘宁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刘宁……你怎么了?”齐婉儿也蹲在她身旁,担心地问到。

“没……没什么,突然间觉得……有点晕。”刘宁皱紧眉头,吃力地说。

“只是觉得晕吗?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要不要上医院?”

“不……不用了,我只是贫血……没什么的,麻烦……你帮我拿点药……好吗?”刘宁连呼吸都变得很重,满额汗珠。

“哦……好……药在哪?”

“我的房间……右转,蓝色柜子……第一个抽屉—白色的药盒。”

“来……我扶你到沙发上先躺会儿。”

“恩……”

好不容易将刘宁扶到沙发上,齐婉儿急忙地冲进他的房间拿药,又到厨房倒了杯温水。

“来,快吃点药……”

看着刘宁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她的心紧紧地揪着,有些难过。

吃过药后没多久,刘宁似乎舒服了一些,齐婉儿一直蹲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他。

“你……好点了吗?”看着刘宁舒展的双眉,她小心地问着。

“恩,好多了。”刘宁轻喘了口气,缓缓坐直身子。

“怎么会贫血的?”齐婉儿也直了直身子,坐在沙发旁边。

“呵呵……”

“你在笑什么?”

“你在关心我吗?”

“不可以吗?”

看着齐婉儿一张素净的脸,刘宁释怀地笑了,“我好开心。”

齐婉儿怔了一下,看着刘宁,不知道什么的,她觉得此时的刘宁很帅,很好看,但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好了,没事了,继续做饭去。”刘宁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休息一下,今晚我做吧。”齐婉儿拉住他,不让他起身。

“不用啦,我现在没事了……”

“不行。”齐婉儿打断他的话,“今晚我下厨,你休息。”

“我说不用了……”

“不行,刘宁,你给我坐着。”齐婉儿站直身子,双手叉腰。

“呵呵……”刘宁看着她的样子,怜惜地笑了,“好好……你做,你做……行了吧?”

“好……这才乖嘛。”齐婉儿弯下腰,轻拍着刘宁的脑袋。

“快去啦,人家饿了。”刘宁也来劲了,半耍着脾气说。

“遵命。”齐婉儿说着,便匆匆走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这顿饭,让刘宁等了将近两小时,待齐婉儿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快饿疯了,但是看见一脸邋遢的齐婉儿,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这顿饭也不会好吃到哪儿去。

晚饭过后已经入夜,齐婉儿照常趴在窗边,低着头,看着在楼下靠在车边抽烟的李维竣,似乎,在来到刘宁家以后,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过着一夜又一夜。

“他又来了?”刘宁也趴在窗边,陪着她。

齐婉儿没有说话,还是低着头。

“你还有两天就要上班了吧?”见她不说话,刘宁又说。

齐婉儿点点头,双眸还是低垂着。

“其实他挺好的,人又帅,又有钱,而且我看他也挺喜欢你,要不考虑一下?”

“你在说什么?”齐婉儿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你啊……”刘宁说着,拿起身边的相机,按下了快门键,“卡嚓……”

“刘宁,你在干什么?”齐婉儿不耐烦地说。

“在拍你啊,谁叫你郁郁寡欢的样子那么迷人?”刘宁一脸坏笑地看着齐婉儿。

“谁郁郁寡欢了?”齐婉儿转过身,很不满意刘宁的用词。

“你啊……还有谁……一脸……思春的样子哦!”说着,刘宁又拿起相机,快速地按下快门键。

“刘宁,你这个坏蛋,别拍了……”

刘宁没有理会她,得意地笑着,按着快门键。

“你这个坏蛋……”齐婉儿一怒,身子快速向前,一把抢过相机,“叫你拍。”齐婉儿看着他,半眯着眼睛。

“别……别拆……”刘宁一急,生怕她把胶卷给拆了。

“拆什么?……看我的……”齐婉儿拿起相机,装模作样的要给刘宁拍照。

“好啊……”刘宁似乎很高兴,站得特别直,一脸傻笑地看着她。

“真是不要脸。”齐婉儿举起相机,看着刘宁,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你的样子……好傻。”说着,齐婉儿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什么傻啊,看我多帅?”刘宁说着,摆了一个更傻的pose。

齐婉儿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举起相机,“来,正经一点,我给你照一张。”

“好……来,茄子……”刘宁还是一脸淘气,看着齐婉儿按下快门键,不甘心地说:“再来再来,人家还没拍够。”

“不拍了,就一张。”齐婉儿把相机扔给了他。

“怎么不拍了?我还没照够。”

“不拍了,一张就够了,省得你笑我技术不好。”齐婉儿说着,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

“原来是思春啊?”刘宁坏坏地靠在她身边。

齐婉儿白了他一眼,又看着黑屏的手机,自从她搬到刘宁家那天,手机就一直放在这里,关着机。

“要是想人家就给人家打个电话。”刘宁赖赖地说着,坐在沙发上,把玩着相机。

“你瞎说什么?”齐婉儿说着,又将手机放在原处,独自走进了房间。

夜,已经深了,齐婉儿躺在床上,辗转反辙,怎么也睡不着,脑里全是李维竣靠在车边抽烟的样子,徘徊的样子,那么深沉,那么寂寞,叫她怎么也忘不掉。

第十九章 霸道的占有

休完年假,齐婉儿又如往常一样,在刘宁的陪同下去上班。

要面对的,怎么也躲不掉。与其逃避,还不如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回到公司,与暂时代替她工作的行政人员交接了一下,也从她的口中得知,李梓络突然回了欧洲。她耸了耸肩,并没有再多问,而那为行政人员却一脸愕然,也是,全公司都知道李梓络与她关系暧昧,但她却不知道他的行踪,怎么不叫人觉得奇怪呢?

她没有理会公司里的闲言闲语,只是默默地低头整理资料,翻阅着新的文件,做好自己身为秘书应做的工作,其他的事情,随他去。

一整天下来,齐婉儿将十天来所有的文件都整理了一遍,要让李梓络审阅的文件也整齐地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当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时候,下班的时间也到了,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她欣然地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了公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心情,自然也舒畅了许多,呼吸了室外不太清新的空气也觉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走着,走着,齐婉儿心里突然惊了一下,警觉地扭过头。

“齐小姐,有位先生想见见你。”旁边,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瘦小男人,在他身边,也站着一位相似打扮的高大男人,说话之际,那个高大男人已经抓住了齐婉儿的双臂。

“你们是什么人……”齐婉儿镇定地看着他们。

“放心,齐小姐,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合作的话……”瘦小男人冷冷地说,使了个眼色,另一位高大男人便拉住齐婉儿,拖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靠在路旁的小车里。

“是谁?”齐婉儿撇了一眼这些人,心里已经猜测到那个想见她的男人,而她更加知道,反抗是最愚蠢的,所以,她还是小心地询问。

“一会你就会知道。”瘦小男人坐在她的身侧,车子以不太慢的速度前进着。

齐婉儿没有再追问,隐隐中感觉到有些不安,但她更想知道目的。

车子,在郊外的别墅区里绕了进去,在其中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齐小姐,请。”瘦小男子为她打开了车门,样子冷淡而不失礼。

齐婉儿下了车,冷眼望了望别墅的大门,身旁紧跟着出现了数名黑衣男子,引领着她走进了大门。

一进门,齐婉儿便顿住了。

背着光,她看见了那个被遗忘已久的背影,尽管她心里已有所准备,却不免地感到有些恐慌。

双眼,紧紧地盯着缓缓转身的男子,齐婉儿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又些麻木,那些曾被她刻意忘记的日子,在这一刻就如一部不连贯的电影片段一样出现在脑中,伤心,悲愤,憎恨……那一切就如昨日般重现眼前。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如四年前一样,不变的脸,不变的笑容,不变地发,另让痛恨的男子,关绍明。

手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身旁两名黑衣男子抓紧,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绍明向着她走近。

“好久不见了,婉儿。”关绍明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傲视地看着她。

齐婉儿冷笑了一下,撇过眼,不看他。

对他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关绍明的手指一用力,狠狠地捏紧她的下巴。

“我只是一个贱人,何曾认识如你这般高贵的男子?”齐婉儿抬起眼,狠狠地瞪着他。

“好……好……”关绍明阴险地笑了,“你终于认清自己了?”

齐婉儿冷冷地瞪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看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告诉你,有人要买你的杰作,而且是高价。”关绍明松开了手,双眼来回地打量着她。

“哼!”齐婉儿不以为然地别过脸,不想看他那张另人厌恶的脸。

“不过……”关绍明说着,一只手伸在了她雪白的颈项,轻轻地摩擦着。

“拿开你的手。”齐婉儿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举动实在另她厌恶。

“哼……婊子!”关绍明的手并没有移开,反而渐渐往下滑着,“如果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不挣那笔钱。”他的身子向她靠近,双眼流连在她丰满的胸前。

“无耻。”

“哼……”关绍明的手指解开了她胸前两颗扣子,雪白丰盈的双胸露在空气中,他的手指缓缓滑下,轻抚着她诱人的乳沟。

“下流。”齐婉儿挣扎着,但两只胳膊却被握得紧紧。

“你……还是那么吸引人……真是让人怀念哦……”关绍明低下头,舌尖在她的胸前轻舔了一下。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齐婉儿嘶声力竭地喊着。

“哟?怎么?还装清高了?”关绍明抬起头,嘴角露出惹人生厌的笑容,“你忘了?你跟你妈一样,都是那么贱。”

齐婉儿咬住下唇,愤恨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呵呵……”关绍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说:“要不,你回来做我的女人?怎么样?”关绍明说着,双眼斜下,色眼紧紧地盯着她诱惑的乳沟。

“别做梦了,关绍明,我不欠你的。”是啊,她什么都不欠他的。

“这么说……就是拒绝咯?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关绍明厌恶的嘴脸凑在她的脸边说。

“你随便,我不在乎。”齐婉儿咬紧牙,努力地平服着自己,她只想离开这里,尽快地离开,她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

“哦?是吗?”关绍明又托起了她的下巴:“告诉你,上天就是注定让我再遇见你,你知道,我是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齐婉儿恨恨地瞪着他:“你这个变态。”她恨他。

“要怪,就怪你的母亲。”说着,关绍明松开了手,转身肆意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让她极度厌恶,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一点点被揭开,如沉重犹大的伤疤,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逐渐糜烂。

齐婉儿已经忘记是怎样离开关绍明的别墅,只知道她独自在街头走了很久很久,一个人,孤孤单单,落寞不堪。

当她如幽魂一样回到自己所住的公寓前,一个熟悉的身躯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去哪里了?”双肩,被李维竣握紧,摇晃着。

齐婉儿抬起头,双眼无意识地眨了一下。

“我问你去哪里了?”李维竣的音量提高了,带着点怒气。

齐婉儿浅浅地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

李维竣深深地凝望着她,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紧紧的,仿佛想将她揉碎,好让她化为自己的骨与肉。

“婉儿,你去哪了?”李维竣的声音有点颤抖,“婉儿,我等你……等得好难过……我想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齐婉儿麻木地随他搂着,仿佛身体不是自己一样,愕然。

“我们结婚……我们生孩子……我们不要再分开……好吗?”李维竣越搂越紧,身子却一直在颤抖,“我不会再让我心爱的人离我而去……不要离开我……不要……”

结婚?生孩子?不要再分开?齐婉儿的大脑顿时乱成一片,意识在一下子恢复,奋力地一把推开了李维竣。

“婉儿……你怎么了?”李维竣对她的突然举动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幽怨的心痛怜惜。

“谁要和你结婚?谁要和你生孩子?李维竣,你以为你是谁?”齐婉儿站在他身前,脆弱地喊着。她不要结婚,不要爱,她只想自己一个人,谁也不想爱。

“婉儿,不要这样……”李维竣上前,欲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愤然甩开。

“我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我们只是互相索求,你只是我的床伴,懂吗?”齐婉儿有点歇斯底里。

“你在说什么?”李维竣突然很生气,上前一把搂住她,“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

齐婉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别做梦了,我是你的?你以为你是谁?”说着,她扭头冲进了公寓的楼门。

“你……”正当李维竣要追上前的时候,他的手臂却被狠狠地拉住了。

齐婉儿将自己关在漆黑的屋子里,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脑里还是关绍明的样子,还有那些怎么也抹不去的记忆。

“婉儿,你在吗?”刘宁的声音,在漆黑安静的夜里响起。

齐婉儿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子,按开了灯,为刘宁打开了门。

“婉儿,回来了?你看我给你送来了什么?”刘宁举着一卷被报纸捆着的东西,笑着说。

“什么啊?”齐婉儿理了理情绪,生怕刘宁看出个所以然。

“你的照片啊,很漂亮哦,我帮你挂起来?”

“恩,谢谢。”齐婉儿让他进了门,故意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事。

刘宁拿着胶条,将照片平铺在地面上,小心地贴着。

“贴这个行吗?”她装作没事地问道。

“没问题,你还不相信我?”

没多大功夫,在齐婉儿的帮助下,刘宁把那副画贴在了那面雪白的墙上。

“用这种胶条的话比较自然。”刘宁站在照片前,双眼注视着照片中的她。

照片很漂亮,不,应该说很完美,性感而不做作,妩媚而带着柔情,她很满意,大概这世上只有刘宁可以把她诠释得那么动人。

“很漂亮吧?”刘宁若有所思地说着。

“恩。”她不禁点了点头。

“这么漂亮为什么不让别人去爱呢?”刘宁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齐婉儿。

她没有说话,别过脸,不愿意与他对视。

“夜了,我先过去了。”

“恩。”她还是没有转过脸,直到听到刘宁把门关上的声音,她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第二十章 温柔的吻

今日继续五更。

齐婉儿这几天想了很多很多,过去的,开心的,伤心的,点点滴滴。

认识关绍明的时候,她十九岁,这个男人用了一年时间去经营一段感情,让她成为了当时在大学里最惹人妒忌的女孩。

他英俊,成熟,有钱,气度不凡,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那个时候的她,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到欣慰,她以为她得到了所谓的幸福。

那个时候的她,以为他就是她的一切。

然而这些,在一年后却成为了一场虚幻飘渺的梦。原来她只是他玩弄的工具,那些风花雪月都是他布下的局,他潇洒迷人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恶毒变态的心。

由爱,变成恨,往往很一念之差,而这个男人,却让她痛不欲生。那个时候,她以为她会选择死亡,她以为她会一直沉沦,但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在眼泪流干了以后,她对自己说,她要得到她想要的快乐。

李梓络已经从欧洲回来,也正常上班,只是,他看起来很憔悴,整个人一点生机都没有,而每每经过齐婉儿的办公桌前,他都不舍地看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却道不出只字片语。

对于他的消沉,齐婉儿不闻不问,她依旧默默地工作,与他保持着淡然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李维竣没有再去找她,她也没有与他再联系,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来的样子,生活依旧,除了偶尔会去刘宁家里吃饭之外,她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家中,一个人彻夜地看着电视。

但是这天晚上,她从刘宁家中吃完晚饭后欲要回公寓休息时,却在公寓的楼门前看到了李梓络。

先是沉默,齐婉儿想不到应该与他说些什么。

“去看看维竣。”先开口的还是李梓络,他靠在车门处,样子有些颓废。

听到这句话时,齐婉儿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有必要吗?”再见面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暂时不要提这些,为了维竣,我想你应该去见见他。”李梓络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与以往那个不羁的花花公子简直旁若两人。

齐婉儿没有回应,侧着脸。

“你去劝劝他吧,现在或许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李梓络的声音很低沉,“或许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过……”李梓络叹了口气,又说:“是关于公司的事,你知道,维竣这些年一直都不肯参与家族的生意,他也没有公司的任何股份,上星期我回欧洲时,父亲已经严重警告,如果他这样下去,他将得不到继承权,那将意味着,他会一无所有。”

齐婉儿轻抬了一下头,冷冷地看着他:“那是他的事。”

李梓络顿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我不应该来求你。”

齐婉儿没有说话,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憔悴的脸,落寞的眼,他似乎很累。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也会希望他幸福。”李梓络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齐婉儿迈开步子,往公寓的楼门走去。

她看起来冷漠从容,而心里却思绪万千,或许一切是时候划下一个句号。

在楼门前,她停下了步子,转过身,说:“如果我也劝不动呢?”以李维竣的性格,不一定会听劝。

李梓络对于她的突然转变有些愕然:“你可以的。”

“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我办得到。”

“好,带我去见他。”

车子在热的门口停了下来,李梓络带着齐婉儿走进了热里面其中的一个包房。包房的地下有着不少的啤酒瓶子,横七竖八地。李维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包房里的角落,蜷缩着身子,在他身旁的,是舒辰和卢敏霖。

没见数日,他,消瘦了。

齐婉儿没有理会她们尖锐的双眼,径直地走到李维竣身前,弯下腰。

“梓络,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说话的是卢敏霖,一脸妒忌地看着齐婉儿。

李梓络没有理会她,默默地看着齐婉儿,双眼满是醉人的酸楚。

“舒辰,你说句话。”卢敏霖像一个疯子一样泼辣地嚷着。

舒辰点了根烟,冷冷地坐在一旁,脸上没有表情。

只见齐婉儿伸过手,轻拉了一下李维竣抱着头的手臂,他缓抬头,双眼黯然地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将脸贴上前,在李维竣干燥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看着他说:“我想你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齐婉儿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一句话,是她无意识中说出来的,但话一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很想他,想他想得几尽心碎。

李维竣如一个稚嫩的孩童一般看着她的脸,双眼有些空洞。

齐婉儿站直身子,将李维竣拉了起身,不顾在场的异样目光,与李维竣一同离开了包房,离开了热。

她带着他去到了一个酒店,开了间房间,他没有异议,任由她带着。

李维竣的酒似乎还没醒,整个人有些不由自主。齐婉儿将他满身酒气的衣物脱下,把浴缸里的水放满,随他一同洗浴,帮他擦干身子,然后两人地躺在酒店房间里的大床上,她搂着他。

没有言语的交流,没有亲热的动作,李维竣如一个孩子一样伏在她的怀里,被她轻轻安抚着,在她的轻吻下沉沉睡去。

直到清晨时分,齐婉儿被点点温柔的细吻弄醒。

睁开朦胧的双目,她看见的是李维竣英俊的脸。

“维竣……”她的大脑还是半睡眠状态。

“婉儿……我要你……”李维竣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昨晚喝酒的关系。

他吻着她,从温柔变霸道,不放过属于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的一下子被他挑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双肩,身子微微紧绷着。

此时,齐婉儿逐渐清醒了些,嘴里呢喃着:“你哥……李总他……告诉我了。”她轻喘着,努力地说着。

“恩……”李维竣轻哼了一声.

“啊……”齐婉儿的身子因为兴奋而弓了起来,但嘴里还是继续道着:“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李维竣没有回答,低头吻着她腹部柔软嫩白的。

她被他弄得很痒,不自觉地轻笑了起来:“别……好痒……”

李维竣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伏向前,一手搂起她的后脑,溺爱地看着她:“叫我维竣。”

齐婉儿睁圆双眼,不舍地看着他,她想记住这张脸,记住这个男人。

“回去吧……”齐婉儿轻叹了口气。

李维竣没有说话,低下头,深深地吻着她的唇。

他的吻,很温柔,温柔地叫她心疼,唇齿间的缠绵,湿润的舌间,仿佛都在对她诉说着什么,他吻地很深很深,她闭着目,眼角感觉到丝丝湿热。

良久,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凝视着:“叫我维竣。”

声音仿佛来自内心深处,在咽喉出涌动出来:“维竣……”唤着他的名字的那一刻,他笑了,那般宠溺地笑了,而她,心却是酸的。

“回去吧……”齐婉儿默默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发,她的耳垂,她的脖子……

她闭着目,身子配合着他。

这一刻,她是开心的,也是难过的。

爱,是什么?她不禁开始疑惑。

第二十一章 没有灵魂的躯壳

清晨时分,齐婉儿趁着李维竣还熟睡的时候,一个人悄然离开了酒店。

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出生?当浮华散尽,有否值得留恋?

齐婉儿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酒店,双眼有点迷朦。在关绍明以后,她再也不信任爱情,或许可以说她不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所以她一直纵情地生活着。许多东西,拥有过便足够,留在身边的话,谁能保证天长地久?何况是男人。

叫了辆出租车,独自回到了家中。她累了,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忘记过去,淡然一生,可是人生总是那么无奈,老天又让她遇到了关绍明,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天在别墅里恐慌无助的感觉,多么可悲?

好想给自己放一个长长的假,好让自己慢慢过滤这几年的日子,沉淀思绪,再理理因为李维竣而被打乱的心。昨晚答应去见李维竣的时候不就已经有此打算了吗?和他也是时候要划下句点。齐婉儿边换下衣服,边想着。

磨蹭了好一段时间,她最后还是拿定了主义。

还有两年半的合同?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注定要倒贴的了。不过,还是自己比较重要,目前的自己就如一只被打败而落荒而逃的猫,她需要时间来调整,也顺便为自己放放假。

于是,她拿出了已经好久没用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的木地板上,打起了辞职信。

眼看着快到平日出门的时间,拨了个电话给刘宁,她的辞职信还没打完,总不能让人家在楼下等着吧?

“喂?早……”

“婉儿?怎么了?又不舒服?”

“没有啦,我有点事,晚点再去上班,不用等我了。”

“哦……好的……”

齐婉儿拿着手机,顿了一下,又说:“你今晚有空吗?”

“怎么?想请我吃饭吗?当然有空啦?”

“吃饭当然没问题,就是……想让你陪我去买点东西。”

“没问题,下班的时候我过去找你。”

“好的。”

挂上电话,齐婉儿继续敲着辞职信,心里期盼着,希望一切顺利。

对于她的迟到,李梓络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一脸倦色,但这并不代表齐婉儿会退步。

“这就是你的条件?”李梓络皱紧眉头,握着她的辞职信,双眼凌厉地看着她。

他不高兴。齐婉儿一眼便看透了。也是,他会高兴才怪,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沉默的威胁。

“是的。”其实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既然他那么聪明地提了,那就顺便吧。

李梓络脸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打着大字的信封,似乎并没有意思要看信的内容,齐婉儿微抖了一下眉头,早知道他不看的话就不要那么费心打了,真是。

“齐小姐,你要知道,你当初和公司签下的是五年的合同。”

她没听错吧?他称她为齐小姐?齐婉儿微微地感到小小震惊,双眼不自觉地打量起眼前的李梓络。

似乎是从欧洲回来以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为难她了,而是,他在故意拉开了距离,刚开始不以为然,但现在又觉得有些奇怪。

齐婉儿轻喘口气,对于李梓络这样的称呼很是满意,本来就应该如此。

“我知道,我会按照合同负违约责任。”她早就有此打算。

谁知道,李梓络放下了她的辞职信,独自走到了那张皮沙发上,缓缓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脸上呈现出温柔的表情:“过来,坐这边。”

齐婉儿怔了一下,刚才还在暗暗高兴,原来他只是在装?现在不又是一张迷死人不要钱的帅哥脸?

见她没有动静,李梓络又说:“我们需要谈谈。”他指了指斜对面的座位,表示并没有要她坐在身边的意思。

而他这举动,让齐婉儿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凑上前,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如果是因为我,我想请你不要担心。”

齐婉儿一脸懵懂地看着李梓络,压根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想李总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工作,做些新的尝试。”老实说,如果不是真的累了她才不会辞职,谁叫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

“昨晚之前,我还是不想放弃你。”

什么跟什么啊?齐婉儿表情僵硬地看着李梓络。

“不过,如果让我选择,我希望维竣幸福。”

齐婉儿半张着嘴唇,喉咙如被一大块铅堵住了,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维竣爱你。”李梓络的脸很真诚,发自内心。

“我没有得选择,所以,我希望维竣不要像我这样。”李梓络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齐婉儿深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李总,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事情,辞职是我个人的事,与其他无关。”她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

李梓络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说:“辞职信先放在我这里,我会好好考虑几天。”

听到这里,齐婉儿长叹了一口气,站直身子:“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下班的时候,刘宁准时等候在公司大厦的楼前,齐婉儿见到他时,心里暖暖的,甜甜地笑了起来。约刘宁的目的是为了要他陪她买些旅行的必需品,例如运动鞋,她知道他会乐意的,也顺便请他吃个饭,总不能老去他家蹭吃蹭喝的吧。

“你要健身吗?还是要打球?想买什么类型的?”刘宁很热心地帮她选运动鞋。

“不是,我要旅行。”边看着鞋架上花花绿绿的鞋子,她淡淡地说。

“旅行?去哪啊?”刘宁拿起了一只不错的鞋子,递给了她。

“不知道,就是想到处走走。”

不知怎么的,刘宁的双眼里有些黯然的颜色。齐婉儿敏感地扫了一眼,别过脸去,又说:“我今天辞职了。”

刘宁又拿起另一只鞋子,递给她,说:“这种鞋最适合旅行。”

齐婉儿接过鞋子,回以一笑:“谢谢。”

刘宁并没有刨根问底地问她辞职的原因,他很用心地为她挑选着鞋子,他还说:“旅行一定要穿舒服的鞋子,那样心情才会好。”

应该高兴吗?有这样一个朋友,但为什么心里却有点酸酸的呢?

买完鞋子,他们去了一间餐厅吃晚餐,聊天,直到夜深。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刘宁帮她提着购物袋子,两人安静地走向公寓所在的大楼。

突然,齐婉儿的脚步停了下来,双眼怔怔地看着前方。

刘宁觉得奇怪,也停下脚步,顺着齐婉儿视线的方向看去。

走上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关绍明。

然而,在关绍明走近之际,他停住了,眼睛侧过去,看着刘宁。

“哈哈……”他干笑了两声,说:“世界可真的太小了。”

刘宁的手一下子搂在齐婉儿的肩上,将她揽入怀中,“怎么是你?”

他的话,让齐婉儿呆掉了,双眼愕然。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原来这个婊子不光搭上了汇立两兄弟,还找上了你?哈哈……”关绍明冷冷地笑了两声,又说:“没想到你这么痴情啊?追一个女人追了四年,看样子是追上了?那怎么又没看好她?你知道,她是个婊子。”

关绍明的话另齐婉儿不禁茫然,双眼疑惑地看着刘宁,“你……到底是谁?”

“哟?王同学?怎么搞的?婉儿看起来像是不记得你了?”关绍明的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

王同学?齐婉儿的大脑开始飞快地过滤着四年以前的事情,似乎还真的有点滴记忆,但是很淡,想不起来了,只是,刘宁的样子,的确很眼熟。

她生硬地推开了刘宁的手臂,身子在微微颤抖。

“婉儿……”刘宁的眼中满是怜惜,但又说不出什么。

“呵呵……婉儿……怎么了?”关绍明说着,伸出手想要拉住齐婉儿。

“别碰我。”齐婉儿尖叫着,歇斯底里。

“不许碰她。“刘宁站上前,挡住了关绍明。

这也惹来了关绍明的冷笑,“哼。”

“请你离开。”刘宁挡在齐婉儿的身前,冷冷地看着关绍明。

“你……”关绍明见状,冷笑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齐婉儿,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宁瞪着他,“请你离开。”

“哼。”关绍明瞟了一眼刘宁身后的齐婉儿,扭头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看着车子逐渐远去,刘宁转过身,看着身后失措的齐婉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双瞳,除了恐惧,更多的是空洞,就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让他的心疼狠狠地痛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OOXX时脑子里却是他?

今日五更

关绍明走后,刘宁拉着失魂的齐婉儿回到家,并为她倒了杯热水。

她窝在沙发上,倦缩着身子,接过水杯。

客厅里很安静,灯光不太明亮,暖暖的,将墙上那副照片映得很性感。

“婉儿,我是王凯晰。”

齐婉儿空洞地看着刘宁,只是看着。

刘宁皱了皱眉,双眼满是怜惜地在她身前跪了下来,一只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发。

“对不起,婉儿。”

她该生气吗?她该埋怨吗?她该指责吗?刘宁在做着当年与关绍明同样的事情,他有目的?但是,他有什么目的?他有很多机会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分的举动?可……那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又来找回她?不甘心吗?……齐婉儿推量着,思索着,她很想生气,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名?”想了好久,齐婉儿终于开口。

“婉儿……”刘宁长叹一口气,说:“愿意听我解释吗?”

齐婉儿凝望着他的双目,这个男人,很真诚,只是,受过伤的她,会愈合吗?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她还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或许,孤独真的是心灵里最可怕的魔鬼,她害怕,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

“王凯晰这个名字在我养父死之后就没再用了,照我母亲的意思改回原来的名字,刘宁。我不是存心要欺骗你,但我觉得不论是王凯晰还是刘宁,我始终是我,没有变。”刘宁说得很淡然,双眼真挚地望着齐婉儿。

“婉儿……可能你会很生气,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但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知道现在的你生活得可好?可是,在见到你以后,我后悔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来找你的,正如我找到你以后却自私地希望一直可以这样留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刘宁说着,双眼里流露着浅浅悲伤的神色。

“对不起……”刘宁轻低着头。

她握着热水杯,杯中的热量逐渐传到了她的手心,给予温度,让她冰凉的手渐渐变暖。

“你会离开我吗?”她还是问了。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但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这个尊重她爱护她的男人,这个给予她温暖呵护着她的男人。

四年前,齐婉儿是学校里最娇柔的一朵名花,她清秀可人,有着邻家女孩般亲切的笑容,再加上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让她在学校里有着不少的追求者,而王凯晰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他迷恋她,为她疯狂,为她难以入眠,那时年少气盛,却腼腆内向,所以,他从来只敢从远远地观望她,跟随她,给她写着一封又一封深情的书信,一天一天,从不间断。

只是那个时候的齐婉儿已经和关绍明在一起,对于王凯晰当然不予理睬,甚至连正面都不曾看过他一眼,他的情书也是有一封没一封地扫两眼,最后甚至连拆都懒得拆,扔在一旁,但他却痴情不减,直至那天。

似乎上天真的和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这个好男人,在那之后还来找她。

她,该生气吗?

“婉儿……请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刘宁像是在哀求,如一只被舍弃的小猫。

齐婉儿轻轻地笑着。

还记得她与他仅有的几面之缘,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衬衫白裤,厚厚的黑框眼镜,只是情书写得很动人,有好几次关绍明还为他的情书生气……

关绍明……一想到他,她的身子又开始颤抖。

“婉儿,你怎么了?”刘宁轻执起她的手。

“没……什么。”她低下眼,想要掩饰眼中的恐慌。

“是因为他?”刘宁低声地问。

齐婉儿没有回答。

“婉儿……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的……对不起……”刘宁握紧她捧杯的手。

“你……”齐婉儿抬起头,看着刘宁:“你知道我的过去,为什么还来找我?”

是啊,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她不相信。

“过去不是你的错。婉儿……我找了你三年多,我没有其他目的,你说我神经病也好,说我痴情也好,我就是担心你,我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或许你会觉得这样很傻,但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希望可以做你的朋友,好朋友,只是为了关心你。”

“朋友?”多么美丽的词语,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朋友,“为什么只是朋友?”

此时,刘宁笑了,无奈地笑了,“因为朋友才可以永远给你关怀,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她该相信他吗?多么动人的话?可是她却奢求,她希望有这样的朋友,只是,值得信任吗?

“累了?”刘宁的大手轻抚着她额前的发,关心的问着。

累了……她真的很累了……

“婉儿,不要想太多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疼……”刘宁的双目里满是温情,没有半点隐匿。

齐婉儿眨了眨眼眸,轻轻地笑了笑:“谢谢。”她还可以说什么?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如刘宁这样宠溺自己的人,就算是骗她的,又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伤痕累累,而且,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刘宁回以一笑,很是欣慰。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不及时地响了起来,齐婉儿顿了顿,按下了接听键。

“婉儿,是我。”电话那头,是李维竣低沉的声音。

“恩……有事吗?”齐婉儿的面容有些僵硬,静下心,问道。

“我决定回去了。”

“恩。”

“过两天我会回欧洲一躺。”

“恩……”她附和着,心里并没有太激动。

“这两天我会比较忙,热也会转给朋友,要做一些交接,可能……没时间来找你……”

“恩……”她该说什么?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

“婉儿……”电话那头,低沉的呼吸声,“你……要等我回来。”

沉默,她真的想不出该回答些什么。

“婉儿……在听吗?”

“恩……”

“记得要等我回来。”

齐婉儿扬了扬眉,看了一眼身前的刘宁,缓缓地说:“我累了,要睡了。”

“恩,那你早点睡吧,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恩……再见。”

挂了电话,齐婉儿微叹了口气。

刘宁起身,坐在了她身旁,“为什么不接受他?”

齐婉儿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手机。

“笨蛋。”刘宁推了推她的脑袋。

齐婉儿傻傻地笑了,回过头看着刘宁。

这一刻,她真的很开心,因为有他这个朋友,她感到幸福,满足。

“你比以前帅了。”如果是朋友,或许可以是一辈子。

“头发短了?”

“恩……”

刘宁苦笑着看着她,双眼闪过一丝难过的神色。

“那我该叫你刘宁还是王凯晰?”齐婉儿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

“随便……”

“那叫刘凯晰吧?或者刘凯宁?或者刘宁晰……”齐婉儿不禁开怀地笑了。

“喂……别随便给我改名?”

“随便?刘随?刘便,也不错……”

“喂……”

“哈哈……”

……

“什么时候去旅行?”

“等辞职以后就去。”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要不一起去?”

“我也想啊,但你想我失业吗?”

“也是哦……”

“想好去什么地方了吗?”

“没有?你推荐?”

“西班牙怎么样?”

“一个人去那里多寂寞啊?”

“也是……那冰岛,那够冷够干净?”

“太远了。”

“瑞士吧,很漂亮。”

“要不都去吧?”

“哇……有钱人哦……”

“大惊小怪什么?我打算把车子卖了再去……当旅费嘛……”

“那房子不会卖吧?”

“笨蛋?那我回来住哪啊?”

“呵呵……住我家啊,最多少收你点租金……”

“美得你……”

……

……

那一晚,他们聊到了清晨,聊着过去,聊着未来……

或许朋友才真的是一辈子,不离不弃。

害怕受伤,却更害怕失去,所以她还是选择相信,她还是憧憬着,反正已经满身是伤,无论结果如何,她不愿意去想,她只想留住这个朋友。

第二十三章 为伊人消瘦

今日五更

这两日,齐婉儿的心总是感觉慌慌的,难以平静。

“婉儿,到我办公室来。”

“好。”放下电话,齐婉儿匆匆起身,走进了李梓络的办公室。

“婉儿,你的脸色很差,不舒服吗?”李梓络边关心地问着,边示意她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没什么。”齐婉儿淡淡回了一句。

“维竣坐今晚的飞机回去。”李梓络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恩。”她点点头,脸上没有表情。

“谢谢你。”李梓络凝视着她。

她轻笑,美丽的眸子弯成半月形。

“虽然很不甘心,不过……那家伙真的很爱你。”李梓络也笑了,有些无奈。他吐了口烟,在烟缸轻弹了弹烟灰,双眉皱了起来,“我很舍不得你这个能干的秘书,怎么办?”

还是笑,她望着他的双目,眼神很坚定。

“没有余地了?”李梓络又吸了口烟,样子看起来很是烦躁,“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的辞职信上写得很清楚。”她坚定地说,她必须要走,除了累,还有关绍明。

“如果你是因为厌倦这个职位的话,我可以将你调到其他部门……”

“我坚持。”齐婉儿打断了他的话,断然地说。

李梓络掐灭了烟,凝重地呼了口气,说:“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也会守信的。”

“谢谢。”齐婉儿平静地说。

李梓络迟疑了一下,又说:“婉儿,其实……你在担心什么?”

被他这样一问,齐婉儿的心突然一惊,不知该说什么,与他对视着。

“你……是不是并不打算和维竣在一起?”

她怔住了,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婉儿,维竣是真的爱你的,你……也不要骗自己了。”李梓络说着,双目里流露着淡淡地哀愁,齐婉儿看着他,似乎这些天,他变了,沉稳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早些做交接。”她还是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她需要时间,好好让自己静一静。

李梓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说:“好吧。”

齐婉儿对他礼貌地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终于可以结束,该是高兴的吗?她也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齐婉儿去了人事部办了些必要的手续后便抱着自己早就收拾好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一个下午,她也没闲着,把车子开到二手车市场,以一个不错的价格卖了出去。之后又去了旅行社看了看那些自助游的路线,查了查机票,盘算着自己一路所需要的旅费,计算着时间,又买了些旅行的用品,一个人自得其乐。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全身酸軟地躺在沙发上,将买回来的东西都扔在一旁,一脸疲倦,但心却很舒服。

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刘宁的来电。

“婉儿,你回到家了吗?”

“刚到,累死了。”

“喂,我现在在超市呢,刚看见有新鲜的大闸蟹耶,想吃吗?”

“真的……?”

“馋了吧?听见你的口水流到地的声音了?”

“别贫嘴了。”

“那一会你到我家怎么样。”

“啊……我都累坏了,要不……你买上来吧,在我家吃怎么样?”

“唉,真是,懒死你了。”

“刘宁最好了。”

“唉……怕你了,我买上去就是啦,挂了啊……呀,蟹……夹到我了……不说了……”

“喂……”齐婉儿还想问他疼不疼,结果手机那边已经忙音了,她看着电话,想象着刘宁被蟹夹的傻样,不由地笑了起来,也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婉儿,你在家吗?”

“李总?”

“在吗?我有事找你。”

“恩……”

李梓络的声音有些急噪,齐婉儿的心不禁抖了起来。

没过一会,门铃就响了起来。

“婉儿……”

“李总……有事吗?”

李梓络没等她问完,便推门进来,神色满是奇怪。

“婉儿……刚才有人给我送来的……”李梓络将光盘递到她身前,疑惑地看着她。

看着李梓络手中的光盘,齐婉儿呆住了,大脑顿时空白。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梓络追问着。

身子,在一瞬间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齐婉儿的手有些颤抖,但脸上却极力伪装着。

“你不都已经看过了吗?还来问我?”那些都是事实,她不可否认。

“你……”李梓络看着她的表情,有些生气,“你就这么不在乎吗?”

“这些是事实。”她没有说谎,她必须承认的,就算不光彩。

“为什么要拍这种片子?你需要钱?还是有人逼你的?”李梓络不甘心地追问。

她该怎么答?这么真实的证据在面前,她再狡辩又有什么用?正如当初,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一样,解释,会有用吗?

“你回答我啊?婉儿……我不相信这是你拍的……”

不相信?有用吗?那的确是她。

“这里面的人确实是我。”她必须正视自己的过去,哪怕很丑陋。

“维竣……维竣他知道吗?”

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她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没有原因。

“你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齐婉儿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她不需要解释,没有用的,关绍明肯定会让他们把她看得一文不值。

“难道……你不在乎吗?万一维竣知道……他……”

“知道就知道,我不在乎。”这是事情,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许多事情发生了就不能改变的,她不需要隐藏自己的过去,因为那是一道伤疤,丑陋狰狞的伤疤,而且,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李梓络咬住牙,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她已经不是他的员工,她也不需要有所顾忌。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李梓络拿着光盘的手抖了一下,两张光盘跌落在地面。

齐婉儿皱了一下眉头,也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李梓络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冷冷地笑了笑,看着李梓络。

“婉儿,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会替你瞒着维竣……告诉我……”

“李总,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只喜欢男人。”她的心好冷,好痛,但她,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她。

“那维竣呢?原来你一直都在玩弄他的感情吗?你就如那个人所说的……是个婊子?你就一点都不在乎维竣吗?……”李梓络的声音很大,在怒吼着。

“我就是一个婊子,怎么了?我不在乎,我什么也不在乎,我就是喜欢男人,我就是喜欢shangchuang,喜欢造爱,喜欢和不同的男人造爱……”齐婉儿大声地吼着,歇斯底里。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受了多大的侮辱,但是,有人同情过她吗?没有,全学校的人都在垂骂她,骂她是一个 dangfu。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那是一个丑陋的伤疤,无法遗忘。

猛一打开门,齐婉儿看见门前愤怒如ye兽般的李维竣,而他的手上,也握着同样的光盘。

笑,还是笑,除了笑,还可以怎么样?

“维竣……”李梓络意外地看着他,“你……不是今晚的飞机吗?”

“飞机……”李维竣冷冷地笑了起来,“我在候机室里收到这个,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幸好我回来了……才知道,原来被耍了……”

心好痛好痛,仿如在滴血。她就知道关绍明不会放过她的,只是,他大概也想不到,她早已经无所谓了吧?

“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好聚好散,我要休息了,请两位离开。”齐婉儿努力地装着一副平静的样子,冷冷地说。

“我不会原谅你的。”李维竣的声音很低,沉沉的,却充满着怨恨。

“哼……李先生,我看你是忘记了吧?”齐婉儿故意调高音量,“我们一开始也只不过是为了需求,是你违反了规则。”

“你……”李维竣咬住牙,狠狠地瞪着齐婉儿。

“维竣……”李梓络见状,上前拉住他。

“如果没什么事,请两位离开。”她已经再也撑不住了,她的心好痛好痛,在淌着血。

也在这个时候,刘宁提着几只大闸蟹走出电梯间,正好看见他们。

看见刘宁的那一刻,齐婉儿的心揪紧了,“对不起,我有朋友来了,请两位离开。”

刘宁看着齐婉儿奇怪的神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照她的眼神示意,缓缓走了过来。

“这个就是你的新床伴吗?”李维竣的声音很冷,叫人发寒。

“这跟你似乎没有关系。”齐婉儿扬起下巴,拼命地装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你这个……”李维竣猛地一上前,一手抓住了她的下巴。

“维竣……”

“婉儿……”

几乎是同时,李梓络和刘宁同时喊了出来。

“婊子是吧?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齐婉儿斜眼看着他,冷冷地接着他的话。

“维竣……”李梓络拉住他,眼睛示意他松手。

“放开她。”刘宁也上前。

齐婉儿淡然地看着李维竣,笑了,没有表情,就是在笑。

“哼……”李维竣猛地一松手,愤然离去,而李梓络也随之离去。

他们离去以后,刘宁捡起在地面的四张光盘,关上了门。

齐婉儿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睛空洞地看着门。

“笨蛋,为什么不解释?”刘宁蹲下身子,摸着她的脑袋。

眼泪,在瞬间夺框而出,再也忍不住。

“笨蛋。”刘宁一把拉住她,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任她肆意地哭泣。

“婉儿……对不起……”她哭了很久很久,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许久,她终于平静了些,他将她抱到沙发,而他而在旁边的目地板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那是事实。”齐婉儿空洞地说着。

“对不起,婉儿……”

齐婉儿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婉儿……其实那天……我……”

齐婉儿睁着眼,看着他。

“那天,我在学校门前看见你,他们把你带走了,我也好奇地跟踪过去……对不起……婉儿,如果那时我强壮些……他们就……”刘宁说着,喉咙有些哽咽。

齐婉儿不敢相信地看着刘宁,脑里开始回忆着那天。

记得那天,艳阳灿烂,关绍明的助手照常来接她去见他。可是,也在那天,她才知道,关绍明一直在骗她,一直在玩弄她的感情,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毁了她,要她在心灵上和身体上都受伤。

他们把她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场,几个男人逼着她吃了药,然后,qiangjian了她。她没办法反抗,只是依稀地看到一个背影,还听好殴打的声音……原来那个被殴打的人是刘宁。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过手,fumo着刘宁的脸:“不关你的事……”真的,不关他的事。

“婉儿……对不起……”刘宁轻搂住她的身子,内疚地说。

“不用道歉,真的,我没事。”

那天以后,关绍明将全过程都拍了下来,刻录成光盘,还拍了大量的照片,并且将这些照片传进了学校。那个时候,她的爸爸很生气,要去起诉他,结果被关绍明气得心脏病发,在住进医院以后没多久便与世长辞,而她,在关绍明收买了校方领导以后,根本就没有人听她的辩解,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说她是婊子。

她的世界,在那一年,一片漆黑。

第二十四章 带艾滋的爱

齐婉儿开始在准备,购置一些适当的旅行物品,找一些值得去的路线,本来打算只是跟团出行的,不过卖了车子以后她就取消了这个念头。卖车的钱再加上这些年的存款,如果她自助出行,旅途住青年旅社的话,这些钱也差不多可以花三到五个月,但是,去旅行之前,她必须要完成些事情。

如果没记错,那天在关绍明的别墅里,她的确听到他说有人要花高价买下那些光盘的,但那个人到底是谁?她还是猜不透,可能连那个人也意料不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让人白花钱了,真是过意不去。

不过,依关绍明的姓格,他一定会主动来找她的,所以她尽管等着就是。

不出她所料,这天,她就接到了关绍明打来的电话。

“我的好婉儿,怎么样?听说你不在汇立工作了?怎么了?被人舍弃了?”

一听到关绍明那恶心的声音,齐婉儿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她。

“是啊……关少爷,人家……真的好可怜……”齐婉儿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我就说嘛,那些人都不懂得欣赏你,怎么样?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哦?”

一听到这句话,齐婉儿微微翘起嘴角,紧跟着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还是关少爷你了,对吧?”

“呵呵……算你识相。”电话那头,关绍明自大地笑了起来。

齐婉儿皱了皱眉头,觉得他的笑声很让人反胃,不过,她还是忍住,嗲声嗲气地继续说道:“那么关少爷……是不是也要给个机会让人家报答你的大恩呢?”

“呵呵……你真懂我心啊!”

“那当然,婉儿也想你了嘛……”齐婉儿心里暗笑,趁热打铁,接着说:“明天下午,我在远乔酒店等你啦,千万别让人等太久哦。”

挂上电话,齐婉儿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暗暗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乱子。她不想要报复他,她也没那份心思,她只不过想要个明白。

按照约定,齐婉儿早早地去到了远乔酒店,开了间总统套房,乖乖地在房间里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关绍明敲开了房间门。

一开门,齐婉儿便伏上前,妩媚地撒娇道:“关少爷,怎么让人家等那么久?”

看关绍明的样子,他是只身前来的,进门后还很谨慎地环视了房间的四周。

“哟?你还真会见风使舵哦?前几天怎么没这样对我?”关绍明口气很冷淡,但双眼还是不由地瞟向齐婉儿诱人的汝沟。

齐婉儿娇气地搂着他的手臂,身子故意向前倾着,好让他更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姓感,而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腰际摩擦着,“那是,谁叫关少爷最懂得人家呢?前两天是因为有金主养着,我拿了人家的钱当然要守点规矩啦,但是……”齐婉儿将关绍明拉到床边,双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喘着气,“关少爷最明白人家了,一两个男人……怎么喂得饱人家啊?对吧?”

“哈哈……”关绍明银荡地笑了起来,色眼转过来,充满银意,“那既然这样,也就是说我一个人也喂不饱你咯?”

死色鬼……齐婉儿心里暗骂着,但脸上还是一脸的妩媚,“关少爷,你真坏……人家的意思是李家的两兄弟……不如你嘛……”说着,一手伸向他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着。

“哈哈哈……你要是早听我话回来跟我不就没事了?”关绍明说着,一只手搂住了齐婉儿的肩,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向了她半裸着的美丽胸脯。

眼看着那只大色手就要伸到,齐婉儿一把抓住了,“哟……关少爷,别那么着急嘛?今天让人家侍侯你……好不好……”

显然,关绍明受不了齐婉儿的耳语,身子已经在发着抖,嘴角带着银笑。

见到关绍明的样子,齐婉儿浅笑了起来,他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色,以前爱他的时候不觉得,后来一想起来,才发现他很银荡。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现在的她,足以叫男人肖魂。

她一边亲着关绍明的耳垂,一边将关绍明拉向床的中央,慢慢地褪去他身上的衣物。

突然,关绍明推开了她:“婊子,你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一听到这句话,齐婉儿的心震了一下,但还是当做没事地,脸上装做不满的样子:“哎哟,关少爷,你可是堂堂的大老板,婉儿拿什么跟你耍花样啊?婉儿只是一心想要讨好关少爷,可是……”说着,齐婉儿装着可怜地要掉泪的样子。

关绍明看着齐婉儿,尽管还是半信半疑,但一看到她火辣的身材,不由地兴奋起来:“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多想了好吧……别哭了……”

“可不就是你多想了吗?人家……可真是想你了……”齐婉儿说着,又将他压在自己身下,柔軟的身子极力地磨蹭着,也感觉到关绍明的下体已经有反应,于是,她一下子抽身。

“怎么了……”关绍明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她。

“关少爷……人家想玩点新鲜的……怎么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贴身裙tuo下,将自己的火爆身材展现在他的眼前,好让他分散注意力。

果然,他真的很好哄,双眼发着银光,直勾勾地瞪着她看,一眨不眨。

齐婉儿故意摆着姓感撩人的姿态,弯下身子,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拿了起来。

然后,她俯下身子,让自己的肌肤接触他敏感的肌肤,慢慢地磨蹭着,轻轻喘着气,另一只手则拉住关绍明的手,将绳子套紧。起初,关绍明还为她的举动想要反抗,但一看见她俯身吻着他的姓感样子,他便给迷住了,任由齐婉儿又将另一只手套紧,最后,双手被绑在床头的两边。

“你这个小坏蛋……”关绍明看着她丰满的双汝,直吞口水。

见到关绍明陶醉的样子,齐婉儿心里暗笑着,俯下身子,让自己的双汝贴在他的胸前,媚媚地笑着:“恩……人家就喜欢这样嘛……”

好,关绍明现在已经被她完全迷住。齐婉儿又拿出准备好的眼罩,一边俯在他耳边吹气,一边将眼罩带好。

“关少爷……人家……想要了……”齐婉儿一边慢慢才从他身子离开,一边打着手势。

只见一位身材比例相当完美的女郎从浴室走出,接替了齐婉儿,俯在了关绍明的身上。

“婉儿……”关绍明显然被女郎侍侯得很满意,双手无力地抓紧了床上的被单。

“喜欢吗?关少爷?”齐婉儿站在床边,鄙视地看着他。

“喜欢……喜欢……”关绍明低喘着,似乎很满足。

齐婉儿的嘴角轻轻撇了撇,不屑地看着他,问道:“关少爷,能告诉人家,是谁那么赏识人家的杰作,还要高价买呢?”

女郎俯下身子,含住了关绍明的域网,他一下子绷紧了身子,嘴上有些语无伦次:“舒……小姐”

关绍明,这个可恶卑鄙的男人。

当年,她十八岁,母亲和别的男人跑了,剩下她和父亲相依为命。

十九岁那年,关绍明闯进了她的生活。那年,她才刚进大学,他用了一年时间去培养一段感情,就是为了折磨她。

出事的那天,他告诉她,将一切都告诉她,包括他的怨恨。

与齐婉儿母亲私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绍明最爱的女子的父亲。在她母亲与那女子的父亲私奔以后,那女子的母亲精神变得失常,有好长一段时间总是疯疯癫癫的。

上一代人的过错,破坏了两个正常家庭,只是,谁也意料不到,那女子的母亲在一次间接的疯癫时,拿菜刀在那女子身上砍了十几刀,当场死亡。

而关绍明,就是为了给心爱的女子报仇找到了齐婉儿。他把一切的错都归结在了齐婉儿的母亲,如果没有她母亲与那女子父亲的私奔,这一段悲剧是不会发生的,所以,他恨她,他要将那女子死时的痛苦加倍地施加在齐婉儿身上,他要她沉沦。

齐婉儿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关绍明一眼,将刚才tuo下的裙子穿上,对女郎使了个眼色,女郎点了点头,她便走到套房里的会客室坐了下来。

等待,等待,齐婉儿清楚地听见关绍明恶心的叫声,想必是已经到了,她便走进了套房的寝室。

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女郎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向她走来。

“晕了。”女郎理了理凌乱的发,面无表情地说道。

齐婉儿没有说话,从包包里的拿出一叠钞票,女郎接过钞票,浅浅地回以一笑,潇洒地夺门而去。

齐婉儿看着躺在床上赤露的关绍明,觉得异常丑陋,拉了张被子,扔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俯下身子,在地上凌乱的衣物里翻找着。

突然,齐婉儿看见了他的手机,轻轻地笑了起来。随便按了几下,查找着手机里的电话本,果然,有舒辰的电话。

可怜的女人。齐婉儿心里暗叹着。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还有关于自己的另外一些东西,约了她在远乔酒店等着。她相信,舒辰会来的。于是,按下了发送键。

无聊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这个恶心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上前为他摘了眼罩,此时,他醒了。

“婉儿……”他的双眼,还带着欲念。

齐婉儿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不恨他了。只觉得他很可怜,可怜到极点。

“关少爷,你醒了?”齐婉儿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笑了起来,与刚才那妩媚人儿简直旁若两人。

说着,齐婉儿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说:“不知道我刚才的表现如何呢?”

“很……好……”关绍明有些迟疑地说。

“哦……是吗?”齐婉儿将纸扔在一旁,说:“对了,忘了告诉关少爷,这张是我上星期刚拿到的爱滋病检验报告,我也很不幸地成为了带菌者,而且刚才太刺激,我忘了用保险套了……”看着关绍明紧皱起来的眉头,齐婉儿心里可是痛快,又接着说:“关少爷可别忘了要去检查一下哦!”

“齐婉儿……你这个婊子……”

说着,她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套房的大门。

关上门,齐婉儿便爆笑起来,就想着关绍明突然变臭的脸色,比折磨他好玩多了。

当然,那份报告是她花十块钱买的,但是,那个女郎会不会有她就不知道了。

高兴地走出了酒店门,便看见停靠在酒店门前的白色车子,车子旁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舒辰,一个是卢敏霖。

如果没看见这两个女人,齐婉儿差点忘了自己约了她们呢?

“哟,舒小姐,卢小姐,怎么这么巧啊?”

舒辰没有吭声,但卢敏霖就哇哇地冲着她叫:“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呢,也只不过是个……浪女,活该梓络不要你。”

“怎么了?梓络不要我?怎么了?这世界没有男人了?告诉你,我刚才才舒服过呢!”齐婉儿故意扯高声调,眼睛斜斜地看着舒辰。

舒辰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

“哼,我看你们是想错了心了,以为这些小把戏就可以威胁我?”齐婉儿冷冷地看着舒辰,又说:“我告诉你们,我不在乎。”

“你这个……婊子。”难得斯文的卢敏霖不服气地骂起了人。

齐婉儿凑上前,身子贴在卢敏霖身前,反正她现在又不是汇立的员工,她才不用忌讳。

“怎么?我就是婊子啊,妒忌啊?”齐婉儿故意将丰满的胸抵在卢敏霖的身前,示威地看着她,“我有的是本钱,你呢?”

卢敏霖气得满脸通红,“那怎么样?……总比你随便和男人上床好吧?”

“是啊,我随便和男人上床,怎么样?”说着,齐婉儿凑到她的耳边,轻说:“要我告诉你,到底是维竣强点,还是梓络的技术好呢?”

说着,齐婉儿退后了几步,大笑了起来,狂妄地看着两个被气坏的女人,然后转身,肆意地离去。没有人可以体会到她那年的痛苦,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诉苦,像她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又哪会明白?

一切都过去。正如她所料,虽然这样有点便宜关绍明,但没关系,她只想要知道真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发觉自己真的放下了,她不再怨恨关绍明,因为无补于事,如果当初没认识关绍明,她也不会知道人姓的险恶。

所以现在的她,只想讨好自己。

第二十五章 畸形的爱恋

客厅里,齐婉儿忙着清点旅行所用的必须品,而刘宁则坐在沙发的一旁,抱腹大笑。

“喂……有那么好笑吗?”齐婉儿实在看不过去,白了他一眼。

“我……我就是在想……婉儿你怎么会骗他说自己有爱滋病呢?一想到他的傻样……我就忍不住……”

“没准他早就有,谁知道。”

“也是……那你……昨天不是很危险?”

“那我是不是该去查一下?”齐婉儿一本正经地看着刘宁。

“我看是查一下比较好。”刘宁也一本正经地与她对视。

“刘宁,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普通接触是不会传染的啦,笨蛋。”

“是吗?但要真的有……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去死吧你……”

“我那是关心你……”

“喂……他不会真的有吧?”

“我们说得好象真的一样……”

“谁知道。”

此时,齐婉儿将最后一样东西装进箱子里,拉上拉链,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齐婉儿终于收拾完,刘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婉儿,“老实问你,你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啊。”齐婉儿耸耸肩,眨了眨眼说。

“婉儿,真的就这么走了?不……解释了?”刘宁看着齐婉儿清澈的双目,有些难过。

齐婉儿知道刘宁想问什么,不过,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她不想强求什么,别过脸,将箱子拉到一边:“我明天就走了,你就不能好好和我道别吗?”

刘宁没有做声,默默地看着齐婉儿。

齐婉儿放下箱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扭过头,坏坏地看着刘宁:“喂……我明天走了,你知道,屋子没人住就会很脏……你说怎么办?”

刘宁顿了顿,回过神来:“什么怎么办?我帮你打扫不就完了吗?”

“那怎么好意思?”齐婉儿故意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你就早点回来,别让我累着。”刘宁也摆起了理所当然的姿态。

“那就谢谢你了……有人帮我打扫屋子就好,我就可以放心地去玩了。”

“婉儿……你……”

“哈哈……笨蛋刘宁。”她知道,她很在乎刘宁这个朋友,真的,因为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可以这样坦然开怀地笑。

笑着笑着,齐婉儿突然觉得有些难过,环视了一下客厅,目光转向墙上那副大照片。照片里的她,还是那样神秘,连自己都被吸引住。

“喂……你有没有觉得你把我拍得太美了?”齐婉儿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瞪住照片。

“有吗?”刘宁扭过头,也看着照片。

“有啊……”她笑了笑,突然问到:“你是不是老观察我?”

“是啊,要拿准角度才能拍出最美的一面嘛。”

“是吗?”齐婉儿的身子凑近刘宁,坏坏地说:“那你是不是老在家里看我啊?”

“是啊,没事就喜欢看……”刘宁说着,脸突然红了。

“那你就是什么都看到啦?有没有拿望远镜?”齐婉儿装做很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婉儿……”刘宁整脸通红的看着她。

“你太坏了……色狼。”

“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老看?”

“对不起……”

“我不接受道歉。”

“对不起……”

……

……

或许,朋友才会是一辈子的。此时的齐婉儿,第一次觉得世界上还有自己很在意的人,那就是她的好朋友,刘宁。

次日上午,刘宁请了假,将齐婉儿送到了机场。

“要将钱分两个地方放,不要相信陌生人,要小心自己的行李……”

“喂……够了,我又不是小孩。”齐婉儿打断了刘宁的话,他真是唠叨,不过她很开心。

“我那是担心你嘛……”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乖乖地发邮件向你汇报的。”

“那就好……”

齐婉儿看了看机场上的电子表,已经开始登机了,她接过刘宁手上的箱子,冲他甜甜一笑。

刘宁没有说话,一脸感伤,似乎很舍不得的样子。

“哎哟,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齐婉儿拍了拍刘宁的肩膀说。

刘宁没有说话,只是凝望着她,满眼伤感。

“喂……笑,我走啦……”齐婉儿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

“婉儿……”突然,刘宁伸手拉住了正转身的齐婉儿,齐婉儿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刘宁没有说话,一只手伸向齐婉儿的额前,拨了拨她额前柔软的黑发,今天的她没有化妆,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很干净。

“刘宁……”齐婉儿看着刘宁,他的样子很奇怪,正当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刘宁的唇已经落在她的额上。

他吻在她的额前,嘴唇很柔软,却带着无限深情,依依不舍的眷恋。

良久,他站直了身子,冲着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齐婉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刘宁,是她看错了吗?他的眼底,藏着那样另人心疼的寒光。

齐婉儿垫起脚尖,覆在刘宁的唇上,留下一个印记,淡淡的,很快。

然后,她的嘴角扬起了美丽的弧度,冲着刘宁笑着,如花般艳丽的甜美笑容,转身,离去。

刘宁一只手的手指覆在唇上,回味着刚才的吻,笑了,但仅笑了一下,他便双眉紧皱,看着齐婉儿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额前满是豆般大的汗珠。

看着飞机窗外雪白的云层,一层,一层,轻柔洁白,齐婉儿轻喘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李维竣那双深邃的眼眸。

不可否认,她有那么一点点想他。

是她输了吗?或许不是,她从来也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她只为了取悦自己。

爱?还是不爱?她还是分不清。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喘一口气,好好地玩一阵子。

她还是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向任何人交代,只须向自己负责。她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

可能这样会孤独一些,但不是有刘宁吗?她的朋友。

阳光开始变地刺眼,雪白的云也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变得夺目。

齐婉儿揉了揉眼睛,心里平静了许多。

第二十六章 心中最爱的男人

“婉儿,下飞机了吗?累不累?我今天做了意大利面哦,很好吃,只不过就我一个人吃,有点寂寞,好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齐婉儿刚找到当地的比较便宜的旅社住了下来,没想到,邮箱里已经收到好几封刘宁的邮件,她无奈地笑了笑,关上电脑,翻开了当地的地图。

她的第一站,是希腊。其实她没有目的,去哪里都无所谓,去希腊也只不过偶然看见了希腊的地图,所以就决定了。

一个人旅行,她真的是第一次。辛苦工作了这么久,难得有机会放松自己,心情异常兴奋。

“婉儿,我今天病了……好难受,估计是想你想的,重感冒啊,头好疼……”

刘宁的邮件是一天一封,真是好勤快,每天都叨唠着自己的工作,感受,当然成天催着她回去。

而她,很少回信,偶尔回信也只不过短短三个字:“我很好。”

离开希腊,她一直北上,坐最便宜的交通工具,住最廉价的旅馆,但她很开心,在旅途中也认识不少同路人,没有国界之分的友谊,彼此只交流在旅行中所遇到的有趣之事,不亦乐乎。

“婉儿,李梓络要结婚了,下个月三号,对方是姓舒的,好象叫舒辰……是商界的联婚,有点可怜哦……”

齐婉儿边吃着面包,边看着邮件,嘴角露出浅笑。那天去见关绍明的事,她只告诉刘宁一半,并没有告诉他是舒辰买下的光盘。其实她并不想报复,只想知道真相。但现在,她有些明白舒辰为什么这样做了,可怜的女人,为了家族的生意而牺牲自己的婚姻,爱了李维竣十年,最后却和李梓络结婚,或许换做她,也会不甘心吧?

李维竣……齐婉儿呆呆地看着电脑,脑里又浮现出李维竣的脸孔,居然是那么清晰。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齐婉儿翻着一个月以来,刘宁给自己发的邮件,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还真有耐心。

他的信,有时也有意无意地提起李维竣,也暗示过她应该去解释什么的,不过她一概不理会,她相信,没有男人会喜欢像她这样的女人。

没过多久,刘宁的来信便提到了李维竣。

“婉儿,听说李维竣接管了汇立,李梓络回欧洲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到这封邮件时,齐婉儿怔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下,她很快又平静下来。已经与她无干的了,无所谓。

她和李维竣也只不过是两条直线间经过的交点,只是一点,便各散东西。他有他的企业要打理,她有她的生活要过。

过了半个月,她去到了法国。此时的她,已经瘦了许多,但人很精神。旅行真的是一件愉快的事,她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她照了张照片,传给了刘宁,照片里,是她在一个广场上闲坐着的样子,她只想让刘宁知道,她很好,一切都过去,不留痕迹。

“婉儿,你瘦了……快回来吧,我给你好好补补……”没想到刘宁在看了她的照片以后大发牢骚,天天催着她回去。

齐婉儿只是笑着,出来两个多月,每天看邮件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有很多次,她差点就

忍不住要回去看看他这个朋友,刘宁已经是她在外唯一牵挂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

但她还是忍住了,继续她的旅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疲惫,至少现在她还是精神奕奕,她想多去些地方,看看,走走。

“婉儿,我想你了,今天翻出你的照片,看了很久,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特别想你,对了,还记得你上次在我家为我照的照片吗?我忘了给你看了,你真是有天赋,把我照得很帅哦……”

齐婉儿看着电脑屏幕,浅浅地笑了笑,这个男人,每天都在向她叨唠着,就如四年前,每天都送一封情书,风雨无阻,真是服了他。不过她今天也买了些东西,准备当手信送给刘宁的,那就是她在这边无意中发现的意粉酱,真的很好吃,她也肯定刘宁会喜欢的,所以毫不犹豫地买了十瓶,但一想到这十瓶酱又会增加她行李的重量,不由得头痛起来。

“婉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绍明被抓了,行贿罪……他也有今天哦,真是高兴,而且,还是被一个人揭发的,当然,那个人你也认识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将你的公寓租出去了啊……”

齐婉儿顿了顿,看着邮件上说的那个人,心里暗暗在猜疑。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蛮高兴的,恶有恶报嘛,谁叫关绍明坏事做得太多。被抓了一点也不奇怪。

喝了口果汁,她现在在欧洲街头的一间小咖啡店里喝果汁,她最爱的饮料。

已经三个多月了,她还是没想好回不回去,可能是欧洲这种舒服的生活让人有了依赖性,她有些后悔,应该拉着刘宁一起来的,这样他就不会老是催她回去了。

刘宁的信还是一天一封,从她走的那天起从不曾间断。而她,终于在自己的存款所剩无几的时候,买了一张返程机票,临上机前,她在候机室里看了刘宁给她发的最后一封邮件,心里暖暖的,没有回信的打算,想给他一个惊喜。

当飞机起飞的时候,她如来时一样侧脸看着窗外的白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很难过。

匆匆下了飞机,一个人拖着行李叫了辆出租车便往家跑。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刘宁,想和他说那些在旅行途中遇到的趣事,想让他尝尝她特意为他买的意粉酱。

车子一到公寓楼下,她便拖着行李冲上了自己的家中。总要打扮打扮自己吧,这几个月她已经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这样去见刘宁的话,一定会被他叨唠死的。

打开家门,家中的一切就如她走的那天一样,光洁如新,墙上那副照片也一样,一尘不染,她不意外,只是更高兴。

急忙洗了个澡,化了个淡妆,从一堆杂乱的行李里面翻出那几瓶意粉酱,兴冲冲地去了刘宁家。

按着门铃,她有些紧张,紧紧地握着袋子,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想象着刘宁见到她惊讶的样子。

奇怪,今天是周末,难道那小子出去混了?齐婉儿又按了一下门铃。

过了一会,她听见了浅浅的脚步声向门的方向走近。她站直了身子,心里很兴奋。

门,打开了。

齐婉儿眨了眨双眼,愣住了,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

第二十七章永远只为自己的欲望而生存

“婉儿,你回来了。”齐婉儿还愣着,睁着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李维竣。

“怎么……会是你?”她的心一下子感到异常不安。

“婉儿……”李维竣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难过的神色。

“刘宁呢?他去哪了?”齐婉儿问着他,有些浮躁。

“先进来吧。”

齐婉儿顿了顿,走进了公寓,心里不安地揪紧了。

刘宁的公寓里,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依稀间多了几分落寞的样子。

“坐吧。”李维竣看着她,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却开不了口的样子。

“刘宁呢?”齐婉儿坐在她习惯坐的沙发的一侧,身子不由地开始发抖。

李维竣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沙发前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齐婉儿。

“婉儿……”他看着她,深邃的双眸满是感伤。

齐婉儿接过信,怔怔地看着李维竣。

“脑癌,上个月21号走的。”

齐婉儿听着,神色木然,过了一会,她笑了:“不要骗我了,我昨天还收到他的邮件,不可能。”

“婉儿……”李维竣的眼底有些泛红,深吸了一口气,说:“在关绍明被抓后的第三天……他走以后的邮件……是我写的……”

“你骗我……”齐婉儿的声音变得沙哑。

她只不过去了旅行,只不过短短几个月,怎么可能?她走的时候他还很健康。

手指僵硬地拆着信封,身子很重很重,眼睛很干,心里很痛。

婉儿:

请原谅我。

其实在三年前我就知道自己这个病,在你出事那天,也就是我被殴打的那天以后,我被检查出得了这个病,很戏剧吧?我也不想相信,那时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但我还是很幸运地,活了三年多的时间,而且还让我找到了你……老实说,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婉儿,不知道怎样告诉你我的感受。寻找一个人寻找了三年,最后让我找到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其实我觉得上天对我真的很好。还记得当时我在马路上见到你时,我真的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兴奋吗?我费尽心思才买下这个公寓,刚开始,我以为远远地看着你便满足,无奈的是,那天我看见你的背影时,觉得你很孤独,所以,我想接近你,我想看见你笑的样子。但是,和你接触以后,我却后悔了,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突然死去。还记得那次在我家吗?你知道那次我是多么害怕死亡吗?我舍不得死,舍不得你。

不知道我的出现是对还是错。而你,真的很让我放不下心。你总是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从来不让人照顾你,但心里却很孤独。你这个笨蛋,总是那样任性……你知道吗?有好多次,我都很想很想抱你,你这个东西,总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呵呵,我有很多机会的,对不?不过,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很害怕,我害怕自己抱了你以后会更舍不得死……很傻对不对?但我是真的真的爱你。还记得吗?上次你病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傻瓜,你是我最珍爱的人,而且,我没有时间了,我只想对你好,可是你却那样问我?

婉儿,其实做女人不需要那样坚强……三年不见,你真的变了许多,却又叫我更加担心。你太小心,太爱护自己,或许是那次那件事的原因,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但你却不曾给自己机会,你总是那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对吧?其实,你心里很在意维竣的,在那晚,我看见你的眼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爱她,却在骗着自己。傻瓜,这样没有用的。我知道,如你所说,真正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找个老公也只不过为了陪自己度过下半生,可是,你知道吗?执子之手与子皆老,那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女人,不需要挣太多钱,不需要太坚强,很多女人都在企求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你,却在逃避?婉儿,试着敞开心扉,让人爱你。不是所有男人都一样的,维竣是爱你的,真的,这是男人的直觉。

我已经将你所有的事都告诉维竣,我的时间不多了,已经等不到你旅行回来,我很担心你,即使我知道你会让自己过得很好,但我还是很心痛,你是个让人放不下心的孩子,总是那么随性,总是那么冲动。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但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将自己的心封起来,考虑一下,将它交给一个值得你付出的男人。

……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改变自己,既然开始是给你送情书,那么也由这最后一封情书来结束……好想你……

婉儿,你要好好生活,我永远都是你最好最好的好朋友。……

握信的手已经毫无知觉,眼泪,一滴一滴地划下来,心好痛,咽喉像被什么堵住了,喊不出声音。

“婉儿……”李维竣搂紧她的肩,怜惜地。

“他走那天很平静。”李维竣淡淡地说着。

哭泣,心如刀割般,滴着血。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很沙哑。

“他爱着你,他说,他怕看见你以后舍不得死。”李维竣伸过手,轻擦着她脸上的泪。

“我要去……看看他。”齐婉儿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李维竣。

李维竣轻点了点头,齐婉儿喘了口气,慢慢地将信折起,收好。

天空一片蔚蓝,晴朗万分。没有风,空气有些干燥。李维竣带着齐婉儿去到了刘宁的墓前。

一切,太突然。齐婉儿蹲子,手指轻抚着刘宁墓前的遗照。

“还记得这张照片吗?”李维竣也蹲了下来,平淡地说:“他生前拜托我,一定要用这张照片……”

照片里的刘宁,灿烂地笑着,很甜,很真。而这张照片,正是当日在他家中,齐婉儿为他拍的。

“笨蛋……”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落,她看着照片里那张清晰的轮廓,哽咽着。脑里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又一幕,仿佛如梦一般,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让她心痛。

沉默。齐婉儿用手指轻轻地擦着墓碑上的照片,却不知道在一旁的李维竣一直心疼地看着她。

良久,李维竣才缓缓开口。

“这家伙……在你走了以后,他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很生气,就是这个笨蛋……那样苦苦地骂了我一顿……”李维竣握紧拳头,双眼变得通红。

齐婉儿闭紧双目,眉心皱成川字。

“他很罗嗦,他不让我去找你,他说要让你好好玩一玩,他还说,他走了以后,要我替他给你写信,帮你打扫公寓,安静地等你回来……”李维竣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齐婉儿的手。

“婉儿,不要再离开我了。”

齐婉儿扭过头,身子有些木然。

眼前的李维竣,比数月前成熟了不少。他的双眼还是那样深邃,轮廓还是那样清晰,只是在下巴处长出了些青色的胡子,显得有些沧桑,但以前那份危险不羁的稚气已全然消失,多了几分稳重。

“我这样的女人……”齐婉儿轻笑着,眼睛侧过去,看着刘宁的遗照。

“婉儿……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其实我并没有介意你的过去,只是那天,我很生气,我生气的并不是因为那些光盘,而是你那句‘不在乎’……”

齐婉儿转过目,微怔地看着他。

“他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他要我好好照顾你,于是我就一直地等着你,等着你,我想,要是你不回来,我还会一直等下去,然后每天给你发一封邮件,直到你回来。”李维竣说着,拉着齐婉儿站了起来。

“刘宁,你给我做证吧,我发誓,永远只爱婉儿一个,不离不弃。”

齐婉儿拨开了李维竣的手,双眼有点愕然。

她该如何是好?她去旅行,就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但是旅行了数月回来,却是这样的情景,她该骂自己吗?还是一切在冥冥中早已经注定?

“婉儿……不要走……”此刻的李维竣,很真诚地看着她,双目满含温情和宠溺。

是她看错了吗?有那么一瞬间,她在他身上看见了刘宁的影子。

爱到底是什么?是找一个宠着自己的人?女人不需要那么坚强?她累了吗?长久以来孤独的生活让她耗尽了所有吗?还是在刘宁出现以后,她开始依赖别人?

“婉儿,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好吗?”李维竣上前了一步,一只手抚上了齐婉儿的脸,轻轻拭擦着未干的泪痕。

突然之间,齐婉儿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李维竣?还是刘宁?

“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爱你,也要替他好好爱你。”李维竣的手指移上她的额前,轻轻拨开了她额前的发,弯下腰,吻上她的额。

眼泪,再一次迷朦了她的眼睛。

如果可以,她宁愿相信刘宁还活着。

“婉儿,让我爱你。”李维竣怜惜地注视着她。

齐婉儿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清泪划下。

“我……不懂爱。”

是啊,她不懂爱,这个字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似乎早已被遗忘。

李维竣抿了抿唇,释然地扬起嘴角。

“我会教你,用一辈子去教你。”

齐婉儿闭上双目,任由李维竣将自己搂紧。

或许,她一辈子也学不懂,可她却想试试。

她相信,女人应该懂得爱自己,给予自己最美好的,珍惜自己。

因为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

欲女,永远只为自己的而生存。

第一章 误入歧途

今晚再更二章

当我向你们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正坐在一个幽暗的酒吧里。

灯光混乱,人声嘈杂,四周翻涌着情跟欲的气息。

我慢慢地喝着一杯带着苦香的咖啡,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身旁的世界……

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暧昧地和在人群里跳了一会贴身热舞。然后拉着我进了房间里。

她脱掉我的衣服,我仰躺在床上,而她骑在我的身上开始扭动起来……

有很多往事,注定会影响我的一生。如今,我这样把它们慢慢追述,却并不是要为我的命运辩解。

仅仅是一种怀念,怀念我生命中的那些过往,也怀念那曾经被我深深渴望过的爱情。

我没有名字,是父母的第五个儿子。他们一直渴望有一个女儿,没有人明白他们的这种渴望,他们也一直未作解释。在他们谜一般的渴望里,似乎连老天也有意捉弄。在一连生下四个儿子,交了三次罚款之后,他们的这种顽固依然未醒。直到我的降生,他们才终于绝望,承认了上天的这种安排。

由于无力再交罚款,我一直都没有上户口。但我上了学,在一所破烂的乡村学校,我勉强受完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我离开一贫如洗的家,投奔了在一个海滨城市打工的哥哥。

大哥已成家了,一笔沉重的彩礼耗尽了家里的元气。我投奔的是二哥。从小,二哥都极其宠爱我。他毫无怨言,用他不多的积蓄为我添置了几件得体的衣裳,又四处为我打听工作。

在一个多月毫无结果之后,我毅然去一个工地扛了苦力。二哥心疼我,不让我去,说就算找不到工作,他的工资也够两个人生活。

四个月后,工程结束了,我带着积攒的一千六百多块钱回到了二哥的住处。那天晚上,在那简陋的房间里,二哥用一个酒精炉子为我炖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排骨豆腐。

休息了半个多月后,一天晚上,二哥一脸喜气的回来了,兴冲冲对我说:“弟弟,我有一个朋友有个熟人在酒吧做领班,她那里有一份伺侍应生的工作。”

二哥说那个工作不累,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倒倒酒就可以了。“等你长大一些,我积攒些钱,就送你去技校读书。学门手艺出来,就好找工作了。”

我想这样也好,从此走进了另一种生活。

酒吧里上的是夜班,晚上八点到凌晨五点。我的职责是侍应一间女客专用的贵宾包厢。

也许,我的憨厚纯朴给了她们取乐的借口,面对她们露骨的,我总是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们虚弱的心灵,似乎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下班后,睡到十一二点。醒了,洗漱完毕,吃饭。下午这段时间,就完全自由了。

对周围的环境渐渐熟悉之后,我开始习惯去一个小的百货商店里。最初的原因,我说不上是因为那儿有着许多的图书出租呢,还是因为百货商店的那个女孩——菲儿。

租过几回小说,买了几次零食或牙膏香皂什么的之后,我和她也就渐渐熟识了起来。我说我叫林明秀。父母只是叫我“五伢”,在学校的那一个名字,这一生我也不愿再次提起。星麟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她说她叫菲儿。

慢慢的,我喜欢上了那种坐在一个小小的可以出租图书的百货商店,和菲儿不着边际地聊天的感觉。

第二章 感情是一种复杂的东西

酒吧的旁边,是一所大学。我是很向往那里的。三哥在另一个城市,一所很漂亮的大学里,过着令我羡慕的生活。

每天,有很多大学生来百货商店里,买些作业本、卫生纸、洗发水之类。我拿着一本《王子爱上猫》之类的消磨时光的小说,靠在墙上悄悄的看他们。我总觉得他们脸上,笼罩着一层叫作幸福的表情。他们的每一个姿态,一个手势,一个微笑,在我看来都是美妙不可言的。

有的时候,我也会去那神圣而美好的校园里胆怯地走上一圈。幸福的气息围抱着我,侵袭着我。而我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偷了人家的宝贝,占了很大很大的便宜。遇见了行人,我总是谦恭的避在路旁。也许,这是有生以来我唯一热爱的地方。

也许每一个渴望美好的人都是这样,总希望找到一点象征,用一种近于虚无的意义来昭示自己拥有着那个世界。

在我的梦里,我热切而谦卑地和那所大学的女孩恋爱。这年冬天,当一个叫白雪飞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几乎在片刻之间,我就决定了爱她。她是一个文学社团的成员,公认的才女,纯洁而高贵。

我悄悄的为她写诗,涂抹成“晚风熏醉了河水,河畔走来采也菊的女子,大雁低嘶着徙往南方,挎花篮的女子在晚风中归去。泡开了最后一朵也菊,写满期盼的天空开始下雪,轻轻的雪花落在静的河面,融成肖魂蚀骨的思念”一类的句子。

我费尽心思找到了她,闪烁其辞的递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又揉得皱巴巴的纸,涩设的浅浅的笑着说:“请——请你指点一下。”

她把头抬起来,从一个黑框的眼镜后面打量着我。看得出她觉得很有趣,几乎是一种嘲弄的口吻:“你也喜欢写诗吗?”

我赶紧把我事先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哦,是的。我叫张文进,化生学院的新生,生物工程的。”

她又很轻浅的笑了起来,梦呓似的说了一句:“哦,大一?”

“我刚来学校,就听人说起你。我很……很仰慕你,就……就来找你了…….”嗫嗫说完这句,我胆战心惊的望着她,就像等待宣判的囚犯。

“是吗?谢谢了哦!”

“那…再见了,有空我再来…”

“再见!”

我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无疾而终。带着屈辱的伤,我的情绪很低沉,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也许是我的忧郁打动了她们,那群女客给我的小费比从前要多一些;而也许是我一直都在变化,所以,她们也并不厌倦,我一直拥有着那份工作。

在二哥的小屋里过春节。他有了一个女友,和他一个工厂的,善良而朴实。

那时的我,手头已经有了六七千的积蓄。哥哥劝我去找一所学校学车工,或者电器维修也行。也许是因为藏了太多心事,我觉得和二哥生疏了许多,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伤感,却又无计可施。

我执意取出五千元给了哥哥。“读书的事,明年秋天也不迟啊,现在我的那一份工作,也挺好啊。虽说不是长久之计,暂时总还可以的。你和芸儿姐都不小了,早点筹点钱,把婚事办了吧,你总要盖几间房,买几件象样的家具吧?”

正月初四,我戴着芸儿姐织的围巾,回味着四天以来藏着忧愁的快乐和温馨,又回到了一年多以来的那种生活。

新年过后的菲儿,添置了电脑和打印机、复印机,做起了打字复印的业务。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小小的店面上,似乎并不着急把自己嫁出去。闲下来,总在专心致志的盘算着几个太过琐碎的帐本。

跟着菲儿,我学会了使用电脑,又极其自然的帮她分担着店里许多细小的事情。我仍然忘不掉白雪飞,又似乎依赖着菲儿了。

我和菲儿说着我的心事,诉说我对白雪飞崇拜一般的迷恋。菲儿有些不屑,“就她呀?真看不出你喜欢她什么。那么丑!”

我急了,申辩着:“不丑好不好,只是不那么漂亮罢了。可是,她很有才华啊!”

看着我祈求的样子,菲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好。不丑。不丑……”

我却还在恼怒,也不搭理她,像个赌气的孩子。菲儿是一个俏皮的女孩,悄悄的拿一个棒棒糖,突然伸到我的面前:“喏,小弟乖啦!姐姐请你吃糖!”

我的眼角看闪着泪花,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擦了一下眼泪就追着她打了。

她被追逐到角落,抱着头,让我轻轻的打了两下,就又跳起来要还击了…举起手却又停了下来,帮我擦去眼角尚未擦尽的泪迹,问:“是因为她是大学生吧?”

我愣住了,咬住嘴唇,眼中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菲儿的脸冷了下来,不再看我。她呆呆的望着门外,恼怒地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菲儿,你明白吗?我拥有的这个现实世界是多么的丑陋而令人绝望啊!你明白吗?我多么渴望那一个神圣而美好的世界,她是我接触到的最后希望,最后一片净土。在那里,永远不会有任何烦恼;既没有虚伪,也没有欺诈;没有冷漠,没有仇恨,只有无边的温情和关爱!每一个人心底,都荡漾着甜蜜,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我是多么的渴望,那一个神圣而美好的世界啊!菲儿,你明白吗?难道,她伤害我还不够,你还要揭起这个伤疤,让我绝望,再伤害我一次吗?

我和菲儿之间,突然隔阂可很多。我开始习惯上网,去寻找一些陌生人聊天。

渐渐的,我喜欢上了一个叫做叶娇的女孩。总觉得有很多的话,想和她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每当她下线,心头的即墨,就更厉害了

我常常发一些暧昧的信息给她: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轻轻fu摸你的笑脸,这就是我永远的梦啊。我会夜夜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也向她倾诉自己的ji寞:每天,我和那么多的人说话,可是,又有几句是我的真心呢?

我会告诉她我生活中的细节:上个星期,我和朋友去也炊了。真想突然遇见你啊,觉得好浪漫。好怀念童年时那些yexing飞扬的日子,晒得黑黑的,好酷啊。我一直觉得,皮肤黑黑的女孩特姓感

她很少回信息,只说一些“我刚起来”,“我吃饭去了啊”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我却一如既往,乐此不疲地对她倾诉,仿佛把自己的心情,发送往一个梦幻般的美好世界珍藏。

第三章 难忘的第一次

七月二十六日。农历。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占有了我。我没有拒绝。她送了一款漂亮的手机给我,当作生日礼物。

我觉得对不起白雪飞,又暗暗的安慰自己:在这个年代,我的命运已经注定。既然不愿出卖自己的灵魂,就只得出卖自己的玉体了。

用那款手机,我给白雪飞发了一条短信:穿过轻烟似的迷惘,夜色是一种淡淡的哀伤。在我还相信奇遇的时候,那个我无比向往的地方,满天的星光倾泻下来,刺破了黑暗的苍穹。闪烁的水晶轻摇着,牵动着颤动的梦想,那是希望的前奏——曙光。

那是我十四岁时写的,第一次写诗。我的身体已经污浊了,但我将我的灵魂,我最纯洁的一段感情,毫无保留的献给了她。

我好想听到她的声音,一遍一遍打电话给她,她却从来不接。有很多次,我想象着她就在我的身边。敲敲头,清醒了些,又不禁苦笑,明白那只是一场梦幻,却又更加刻骨铭心地思念。

有时,也会打电话给叶娇,一个很永远又似乎很近的女人。我和她说着想她之类乱七八糟的话。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会说些撩人想象的话。

“我正要去洗澡呢!你也去洗吧!”

“我会一直想着哦。你洗澡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在心头,却又浮起菲儿的样子。菲儿是一个清秀的女孩,黑黑的皮肤,身体饱满而结实。

“要死啊你。好恶心啦!”叶娇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快乐。

“你是不是脱完了?”

“没有啦,人家还穿着睡衣在嘛。”

“你的睡衣是什么颜色呀?是不是没穿内衣哦?”

“你慢慢想啊,我去洗澡了。”

第二天看到菲儿,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是忍不住想,她的睡衣会是什么颜色的呢?有穿内衣吗?我有些发痴的盯着她看,直到她发现了,揶揄我:“怎么了,又想你的白雪飞了?”

我的脸一红,却脱口而出:“菲儿,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呀?”

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总是给白雪飞发短信:听说你是学声乐的?什么时候,唱歌给我听哦。可约定好了,不许反悔哦。

觉得你的声音真好听。我一直都念念不忘啊。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的心吗?我是真喜欢你呀!

快中秋节了。你会陪我看月亮吗?我想看到你看的那个月亮,可以吗?

其实,月亮都是相同的月亮,不同的是看月人的心境呀!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了解你的心,看到你看的那一个月亮啊。

你的歌,只唱给我一个人听,好吗?好期待那样的时候,我会觉得好幸福的。

她从来都没有回应,我却还在坚持。至少,她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一个人寂寞到深处,只要还有一点点乐趣的事情,都会很努力去做的。

旧的故事里,有翻山越岭来到情人身旁的壮举。他们,一定也是寂寞的人吧?只有深受寂寞煎熬的人,才会懂得相爱的甜蜜啊!

现实中的人,却常常冷淡,是不再相信爱了吗?还是不敢相信,寂寞到深处还能够排解?或者,是他们从来都不寂寞吧?

也常常接到叶娇打来的电话,暧昧地想象着同我欢爱的情景。“你睡了吗?抱着我啊!解开我的胸衣吧,紫色的……吻我……脱掉你的衬衫,好吗?……”

我和她一起想象,怀抱中的影子却是菲儿。

“下午,我去‘水影坊’喝茶。真是幽雅啊,想起了很多事情,又飘散了,就轻松了许多。仿佛心灵也给洗干净了。”

……菲儿却并不喝茶啊。端着刚冲好的牛奶。聚精会神盘算着她的帐本……

睡梦里,菲儿来找我。我不愿理她。她要走,我却拉住了她。她拼命挣扎。我把她抱在怀里,撕开她紫色的胸衣……她脱掉我的衬衫……强暴了我……

我把叶娇的影子,全叠加在菲儿身上,像一个灵魂,借助另一个躯壳。

中秋节。生意很好。半夜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白雪飞打来的。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接了,传来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张文进吗?”

我说是的,那个男声吼了起来:“你个傻逼,不是想听白雪飞唱歌吗?现在,你好好的听啊!”

电话里传来白雪飞的声音,压抑而狂热。楞了几秒钟,我把电话塞给了身旁的一个女客。她听了片刻,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我呆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那个我最虔诚热爱的女人,那个我一想起就觉得有无限光明和无限欢喜的女人,却以这样一种下贱的方式,向我展示着又一个肮脏的世界!

难道,最纯洁的真情,竟也可以被如此戏弄吗?

一个女客过来抱住了我,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嘲弄似的笑着:“不要伤心了啦!我们不也是女人吗?”说着,她又发出一阵夸张的shenying,引来女客们一片猥亵的笑声……

凌晨五点,我敲开了菲儿的房门。醉醺醺的倒在她的床上。

电话又响了,是叶娇的声音:“下班了吗?今天,我穿的是一件粉红的睡衣,薄纱的哦……”

第四章 心灵的震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菲儿坐在我的床边,一脸关切。

“怎么又喝那么多?”

耳畔却又回响起白雪飞叫声的声音,我黯然一笑,觉得有些愧对菲儿。“你一晚上没睡吗?对起!……”

菲儿眼圈一红,“知道对不起就不要喝酒了啊!你一晚上又是要水又是呕吐,还对我动手动脚,我怎么敢睡?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说到最后,菲儿已是带着哭腔了。

“菲儿……”我一阵心酸。她的心底,纠缠着多少的苦恼啊。而我竟一直都不曾知道。也许,她是深深的爱着我吧,却并不知该如何表达。或者,是她有她的生活,有她的苦衷,她情愿承受一切的痛苦和委屈,却一定要开好她那一个小小的百货店。

可是,她不该爱我,不该爱上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我愧疚于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要在那个酒吧做了好不好?我们一起把这个店开下去,我们可以养活自己!好吗?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那里,你总是喝那么多酒……”

我内心一震,像迷茫的雾天突然吹过一阵强烈的风暴。就这样罢手吗?做一个小本经营的正经生意人?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两三万的存款了。一旦开始卖身,挣钱其实是很容易的。如果我肯拼命,一个月就可以赚个六七万。

我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也并不贪心。卖身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并不是说人有多累,而是我的心累了。我不得不百般逢迎着那些我并不喜欢的女人。为了钱,我必须忍受。

已经快二十天了,但我一共也才接七八单生意。

其实,我何尝不想本本分分做人,不让自己这样屈辱地生活呢?

一刹那之间,我几乎想答应菲儿。可是,生活给我的伤痕,让我已经不再那么天真了。菲儿,为什么你总是把你几乎全部的心思,用来盘算你那令人烦闷的账本呢?

我突然觉得人世是如此苍凉,我并不知道我是在追寻什么。我并不愿意守着菲儿过一辈子,那样沉闷琐屑的生活,我会闷死的。我所热爱的女人会是怎样的呢?她在哪里?

对于生活,我渐渐变得绝望,接客也就频繁了起来。

十一月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包厢里和一群女客打情骂俏,突然推门进来的女人吓了我一跳。迟疑了片刻,我感情复杂地微笑着喊了一声:“淑芬……”

我知道我的微笑里,肯定包含了足够多的嘲讽。

淑芬是我的女友,当然准确地说应该是从前的女友。我做民工的时候认识了她,后来,她离开了我。

她站在门边,愣愣地看着我,脸刷地变得通红,转身就走。

我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所以用力拉着了她的手。“既然来了,就玩玩再走吧!”我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了出来,报应啊,她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淑芬尴尬地笑了笑,但显然不知所措。

我强行抱过她,让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有意挑弄着她的。我心里涌起一个恶毒的念头,那就是玩弄她。

那群女客安静了下来,莫名其妙地望着露着邪气笑容的我。

我自嘲似的笑笑,“她是我从前的女友。我做民工时的女友,但她抛弃了我,嫁给了一个富商。”我充满同情地望着淑芬,仿佛看透了她的不幸,又似乎是在嘲弄她有多么愚蠢。

那群女客哄笑了起来,淑芬在我的怀里拼命挣扎,却不说话。我朝坐在身旁的两个女人媚笑了一下,“帮个忙好吗?”

我知道淑芬的心里现在很乱,是无法反抗的。而我,只想恶毒地凌辱她,报复她。

身旁的那两个女客偎依了过来,贴在我的胸膛上,紧紧抓住了淑芬的双手。

有了她们的帮助,我的手解放了出来,肆意轻薄着淑芬。

我得意地笑了笑,推掉了她的黑色毛领风衣。她软弱地挣扎着,却更茫然了。我看着她失神的眼睛,继续t着她的毛衣和。那些质地精良的布料滑过我的手掌,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快感。她洁白的奶袒露在众人的视线里,我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却依然冷酷而恶毒地揉捏着。

那群女客兴奋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起哄,“把她裤子也tuo掉呀!”

“舔她!舔!……”“用水晶棒插她!!……”

淑芬眼里的泪已经滚落了下来,我却并没有一丝同情,反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快乐……

我知道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让很多人看到她受尽凌辱。

我越来越得意,心底的痛也不再那么强烈。我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冲动,想要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心中曾受过的委屈。

“那个时候,我刚刚从老家出来,找不到工作。我去了一个工地做民工。

“那里的生活很苦,我只是一个廉价的苦力而已。但是找不到别的出路,我只好接受那份工作。唯一可以指望的是建筑商的良心,可惜的是,对于他们来讲,金钱比良知好像更重要一些。

“唯一的节日是雨天,总算可以休息了。但我们却又咒骂着老天。我们不怕吃苦,却害怕不能靠出卖苦力赚钱……”

我沉入那段象噩梦一样的记忆里,心有余悸,双手渐渐也就忘记了折磨淑芬。而她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流泪。也许,是在回忆她的那一段时光吧。

“那时,我整天装卸水泥、搬运玻璃,一不小心手就会划伤。由于太累的缘故,有好几次,我差点从脚手架上摔下。有一次,我是在五楼的脚手架上,一脚踩空。我尖叫着往下掉,旁边的人都吓呆了。幸好卡在四楼的钢管上,才保住了命,但小腿上却被拉掉很大一块皮。喏,这是疤痕。”

第五章 只为了报复

说着,我拉起裤管。众女客惊叫着,有人伸手摸了摸,有一丝丝怜惜的味道,但更多的是新奇。

“我在伤口上涂了一层牙膏,又接着干活了。那几个月里,唯一觉得幸福的是在下雨天。虽然也难免咒骂几句老天,但骂过之后,毕竟又有一些欣喜。从小,我就喜欢吹笛子。在我的老家,那样的穷乡僻壤里,笛子是我唯一用得起的乐器。砍一段竹子,钻几个孔就可以了。小时候,我学过很多跟笛子有关的诗句,觉得真好。‘杨柳笛声吹怨’,‘小楼吹彻玉笙寒’……只可惜都很伤感。也许,是因为人只有在失落和伤感的时候才吹笛子吧。

“那个周末,正是秋天,下着小雨。我坐在空旷的公园里,幽幽的吹起了笛子。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忧伤里时,一个女孩出现了,就是她,吴淑芬……”

那一天对我而言,也许是很甜蜜的,但其中潜藏的悲伤,却是在半年之后才显现的。

离开工地之后,我做了服务生,每天沉迷在和菲儿的暧昧以及对白雪飞的幻想里。我时常也会去找淑芬,但我一直守口如瓶。那时,我并不愿回忆那一段往事,也不愿讲述。

我却没有想到,淑芬居然会来这里,会这样出现在我的包厢。

我看着她裸露的身体,看着她含泪的双眼和画得很轻很淡的眉,她的唇线勾画得很细腻,鼻翼精致。锁骨下是高耸的大奶,大奶顶端是挺立的暗红色的奶头,有一些细小的颗粒……

我这样近乎恶毒地打量着她,却突然变得很茫然。曾经,那些我刻意回避的伤痕,如今其实早已没有痛楚了。她是谁?而我,又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使我的报复变得苍白无力了。

“我们相爱了……”我苦涩地笑了笑,手指无聊地揉捏着她的奶头,“她说她爱我,爱我忧郁的眼神,爱我的j寞,爱我吹响的音符……”

我继续会议着那段情事,怀中的淑芬一脸木然。那些话,真的是她说出来的吗?爱我的寂寞!?我忍不住不屑地冷笑了起来,瞧她,那时装得多单纯呢!还真像那么回事,满脑子狂热的文艺青年哦!

我却又忍不住相信那是她真心的,也许吧,生活并不那么简单。就如当初,我也并没有料到,我会成为一个男妓。而经历的坎坷,心灵的蜕变,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也许,是淑芬经历得太多,心头一团乱麻了,理也理不清。记得当时,她还是一个学生吧,一个清纯的高中生。可是仅仅两年不到,她却已经学会来酒吧寻欢作乐……

我突然有些不忍,觉得不该再对她进行凌辱。她虽然变心了,我却隐隐能感觉到,她有她的苦衷……

“我们的爱很短暂。今年五月,她说要和我分手。甚至,她没有这样说。她什么都没有说,就从我的身边消失了。那时,她快要高考。我怕打扰她,却还是去找了她。

“我对她说,我很痛苦,淑芬,不要因为我是民工而离开我好吗?我求她嫁给我,许诺说一定给她想要的幸福。但她拒绝了,要我原谅她。”

我咬了咬嘴唇,讲述着这一段故事,我的心里其实也很矛盾。“我没有原谅她。在她高考后的一个晚上,我了她。那是我的第一次,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人生的第一次。”我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第一次居然是了一个女人。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着她,泪流满面。当时,我那么绝望,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她,报复她,就算被送进牢房,我也心甘情愿。她已经离开我了,坐牢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一切风平浪静。我等着警察来抓我,但是没有。没过多久,就是我十七岁的生日了,我以一部手机的价格,把我的那一夜卖了出去,卖给了一个中年女人……”

淑芬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没有报案。我不愿你再受一次伤害……”她颤抖了起来,泪水从脸颊无声滚落,“我一直都爱着你……”

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橘红色的吊灯,冷笑了起来。其实,我有一些感动。可是,我并不愿意就这么原谅她。我要让自己相信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于是有了恨她的理由。

她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摇晃着:“你还在痕我吗?”

我心一酸,内心的那些伤痕,哪里有那么容易愈合呢!

低下头来,我装作很淡然的摸了摸她的脸,“大姐,你只是我的一个客人而已。如果需要的话就请付费,半个小时完事。其它的,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淑芬的脸变得有些苍白,问:“你不再爱我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还爱着我,是不是?”

我吁了一口气,假装不屑地笑了起来:“别天真了。我只是一个男妓而已,没什么心情谈什么爱与不爱,也没有那个资格。拜托您,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呢?”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突然觉得好烦乱,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真的原谅了她。

她真的还爱着我吗?可是那时,她为什么要那么绝情呢?

其实,我并不是怕和她在一起,我只是怕再一次受伤。“你走吧,我已不是过去的我了。所以,也不会再有你想像的那种感情了。”我冷漠地笑了笑,“我只有我的身体,价格也很实在。你是第一次照顾我的客人,会有九折的优惠,也就是一千三百多块而已。怎么样,您有兴趣吗?”

淑芬抬头看了看我,想强颜欢笑,却又眼眶一红,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好吧,你今晚陪我。”

我摇了摇头:“您错了,不是今晚,是现在,在这里。您需要吗?”

淑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愣在那里。我冷漠地抹去了她的泪痕,开始解她牛仔裤上的纽扣。

那群女客兴奋了起来。我的手指立刻成为了关注的焦点,七八双眼睛一齐盯着它。

淑芬一动不动,她在想什么呢?难道她会默默承受这样的侮辱吗?还是她在等待,想看看我究竟会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我突然想起了那次,不禁有些犹豫了……

七月七日。本来是一个浪漫多情的日子。下午,一场暴雨下得恣肆淋漓。我坐在菲儿的店里,默默的看着街道上的雨幕和溅起的水花。

暴雨阻隔了来小店的顾客,菲儿清闲了下来,坐在我身旁。“星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有些冷淡,“什么日子呀?”

第六章 七夕那天

“今天是节!传说中牛郎和织女今天会在鹊桥上相会呢!要是有葡萄架就好了,还可以听见他们相会时说的情话呢!”菲儿很兴奋,也许女孩子遇到浪漫一点的事情都是这样吧。

我不禁一乐,“呵,还情话呢!能说什么啊?要不我说给你听呀?”我嬉皮笑脸了起来,“总不是那两句。织女呀,一年不见,我好想你啊。每当想起去年七月七日夜里我们的肖魂,我就只想着今年的今夜啊!织女啊,快些,我忍了一年啦!”

菲儿羞红了脸,嗔怪着:“要死啊你!”

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有趣。也许,我就是想逗她脸红吧。

我有些得意,继续乱扯:“织女可不会像你这样说哦!当然织女也会脸红啦,然后说,不要急啊,要找个好地方呀,在这鹊桥上多难为这些喜鹊……”

菲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打了我一下,又强忍住笑,低声骂着,“神经病……”

我趁机抓住她的手,“好啊,你敢骂我!你死定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菲儿俏皮地一笑,“算什么账呀,你还不是想趁机占我点小便宜。”

我被她逗乐了,“什么占点小便宜啊!说那么难听干嘛?我才不会占你的小便宜呢,”我狡黠地一笑,装作要抱住她,“要占,我会占一个很大很大的便宜哦!”

菲儿灵巧地一闪身躲开了,顺手敲了我一记头,“去你的,真没出息,这么经不起诱惑啊?!”

我看着她明艳的笑,不禁心神一荡,甜密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是啊,我就是没出息。哎,一见到漂亮女孩子就心痒难耐,可惜却没人要!”我装出一副黯然的样子。

菲儿果然中计,蹲到我身旁柔声说:“开玩笑的啦!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出息呢!只要你好好努力……”

她正安慰着我,我却突然展颜一笑,猛然抱住了她,接过她的话头说:“只要我好好努力,总可以逮住一个的,是吗?”

菲儿羞红了脸,却不挣扎,只是低声的说:“你好坏啊,又骗我……”

我嬉皮笑脸,“谁叫你同情心泛滥呢!”

菲儿轻轻的用指甲划着我的手,“我可不是对谁都那么好……你呢,却总是使坏心眼……”

看着她温柔的模样,我被撩拨得更难受了,晕乎乎的嘟嚷,“我坏吗……我还有更坏的哦……”

菲儿沉默着,脸却泛起一片桃红。我轻轻的低下头去,吻着了她火热的唇,渐渐变得热烈……

雨停了,顾客渐渐多了起来。我和菲儿忙碌着,在纷繁里迷失了这种甜密的感觉。

下午四点多,我离开了店里,想一个人走走。不经意间就来到了那个公园,于是又想起了淑芬,想起了今天是节,想起了牛郎织女,也想起了刚才和菲儿的吻……

一刹那之间,我觉得生活那么可耻,可耻得令人恶心。还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呢,可是现在呢?我和那些老女人打情骂俏,和别的女孩暧昧不清,而她,又在和哪一个男人快活呢?我想像着她赤身身体和别的男人,这样的画面在我脑海里翻腾,越想越觉得不能忍受。

她怎么能那样绝情地离开我?怎么能够?

我越想越觉得怨恨,我要占有她,她是我的,我不会放她走的!

她家就在离公园不远处。我心情复杂地按响了门铃,应该怎么说呢?怎么把她约出来?是到宾馆里呢,还是到我租住的小屋?

正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门开了。淑芬见是我,愣了一下,冷冷冷地说,“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淑芬……没有……我今天路过公园的时候,想起你来了。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没有办法……”

“我就快要结婚了,而你却和我说这些,有意义吗?”

“你要结婚了!?和谁?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淑芬,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离开我吗?”我只觉得一切在刹那间变得惨烈而茫然,我真的会失去她吗?

淑芬脸色有些黯然,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我赶紧跟了进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伯母呢?”

“打牌去了。”

“淑芬,我们谈谈好吗?”

“……”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以改啊,为了你,我情愿作出任何的改变……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星麟,你不要这样,我们并不适合。”

“……”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心一痛,随即涌起一阵强烈的恨意,“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忘掉你,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啊,淑芬!”

淑芬沉默着。我的怨恨在她的沉默里愈演愈烈,终于,我疯了一样抱住她,解她的衣服……

她软弱地挣扎着,“你不要这样,星麟,我求你了……”

我怎么会停手呢!我觉得那么屈辱,我那么恨她!我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直到她美丽的身体赤露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有些发呆,我从来没有如此真切地看见女人的身体,我有些头晕目眩了。但作为一种本能,我还是粗野地完成了对她的。

她没有叫喊,叫了也没有用的,不会有人听见。我机械地做着那种本能的动作,看着身下淑芬茫然的表情,泪水突然无声地滚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真诚相爱的两个人,最后却会是一个这样的结局?我了她,了那个我曾经深爱,曾经小心呵护着的女人!我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一辈子好好对她,唯恐她受到一点点委屈,可是,最终我却了她。

命运,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呢?难道生活,真的只是一个苦涩的笑话吗?还是只是一场滑稽的闹剧?

“快点啊!解个裤子还磨蹭个什么劲呢?”

“就是,要做就爽快点……”

女客们七嘴八舌的埋怨把我拉回了现实。难道,我还要再一次凌辱淑芬吗?停在她裤纽上的手指,突然变得僵挺起来。原来,有时解开一粒纽扣也会如此艰难。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我朝那些女客笑了笑,貌似放荡不羁的说:“很刺激是吧!是不是比那些肥皂剧精彩?”

“精彩个鬼!你以为老娘还是个没见过牵手的黄花闺女哩!”

“快tuo呀!婆婆妈妈的……”

“看你肌肉这么结实,不会是个银样蜡枪头吧?”

“tuo呀……”

我心情复杂地笑了笑,手指灵巧地解开了那粒纽扣,顺势拉开了她的裤链。

第八章 一切只为了钱!

淑芬突然推开我的手,抬头望着我,抽泣着幽幽的说:“请不要这样!不要再一次伤害我好吗?我们结婚吧,如果你还喜欢我……”

我愣在了那里。一个女客冷笑了起来:“真不要要脸!还高中生呢,什么烂货!拜托,别不要脸了……”

淑芬身体一颤,脸色变得苍白,“星麟……你也这么想吗?……我也有我的苦衷啊!难道你一直都不肯原谅我吗?为了你,我堕过胎……你了我,我也没有报警……”

“够了…!”我突然变得很烦乱,粗暴地搡开了她,“那我是应该觉得你有恩于我吗?我应该报答你?是不是啊?是不是?”我吼了起来……

淑芬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长吁了一口气,冷冷的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淑芬含泪穿上衣服,在众女客的笑骂里离开了。

而我装作无所谓,强颜欢笑,继续着那一套驾轻就熟的调情手段。

一切只是因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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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多,我躺在床上。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心头又浮现了淑芬的影子。

其实,我们也许可以很幸福吧。为何却成了今天这样呢?

我曾经发过誓,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她的时候,我只有报复的快感,甚至直到现在都出来没有过一丝丝愧疚。

可是如今,我却又如此烦乱了,我似乎能理解她的苦衷,虽然我并不知道那苦衷是什么。

想起从前我们在一起的甜蜜,我的心柔软了下来,觉得应该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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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我去了哥哥的住处。芸芸姐也在,热情地泡了茶端给我。

哥哥一脸喜色,“弟,今年回家过年吧。我准备年底把婚事办了。”

“好啊!我早想着闹洞房呢!嫂子这么漂亮,不趁机多亲几下会一辈子留下遗憾的。”我含笑打趣芸儿姐。

“去!没大没小的,和大嫂说话能这样子啊!”芸儿姐佯怒,伸手要掐我。

我笑着躲开,嘴皮子耍的更欢了。“嫂子这么凶呀!你现今掐我,闹洞房的时候看我怎么放过你哦!”

“没大没小……”芸儿姐笑骂着,脸却有些羞红了,更着急的追着我打。又朝二哥撒娇,“你看你弟弟,尽胡说……”

哥哥憨厚的笑着,幸福挂在了脸上……

玩闹过后,芸儿姐就去准备晚饭了。我和哥哥东一句西一句的闲嗑。

“弟,你在那里上班还习惯吧?”

“呵呵,早习惯了,觉得挺好的。”

“等我结了婚,你就去读书,反正你现在年纪也不大。当服务生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哥哥并不知道我已经卖身的事情,我不愿告诉他。他那么疼爱我,他会疯掉的。可是,又能瞒多久呢?是啊,当男妓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也许,回学校学一门手艺也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嗯,学电子应该不错吧,进厂打工也可以,不想打工的话,自己开业搞家电维修也不错啊!”

“电子厂都有辐射,还有很浓的塑胶味,空气不好。你不是喜欢做菜吗?去学厨师吧,工资挺高的!”

“那得学多久啊?学武术呢?我想学武术!出来当保安,说不准一不小心还成了武打明星呢!我长这么帅,成龙都想我去接班呢……”对于将来,我无法认真起来,只好幽默恶搞一通,乐呵呵的说。

哥哥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忍不住乐了,“好莱坞还专门请你去拍电影呢!嘿嘿,肯定是史上最大投资的……可是说正经的,你真该认真挑挑。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随随便便……”

正说着,芸儿姐端着饭菜出来了,“哟,弟弟,你看中那个女孩啦。带来嫂子瞧瞧,我看人可准啊!你哥哥说的没错,一辈子的事情是不能随随便便的……”

我和二哥大笑起来,芸儿姐一头雾水,“笑什么啊?我脸上有污迹吗?”说着把饭菜摆上饭桌,忙伸手去擦脸上。

我和二哥笑的更欢了。芸儿姐不依了,跺了跺脚冲二哥娇嗔着。

“我和星麟刚才是在说他将来工作的事啊!你怎么就想到哪里去了……”

芸儿姐脸一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问我,“那你想去干什么撒?”

“他想当保安。可当保安太辛苦了啊,也危险!”

“那我去学美容美发,自己开店。往门口一站,呵呵,活广告,明星代言,那些女孩还不屁颠屁颠的来啊!生意肯定红火!”我继续乱弹。

“切!”芸儿姐不屑地笑骂。

哥哥却当了真,“也不错啊。你先学一年两年的,再娶个合适的女孩,夫妻两合力开个店,生活肯定是可以无忧的。本钱我和你嫂子帮你凑。”

我怔了怔,哥哥说得那么认真,我当然也不能在嬉笑面对了。

可是一旦慎重起来,想着将来,我却似乎总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我拧不知道这烦恼是什么,但感觉得到,一切不会那么简单的。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以后的生活,也总算是有了一些改变的可能吧。暗沉沉的心底,也升起了一些隐约的光亮。

回到酒吧,也依旧是如往常一样上班。波澜不惊的平淡里,却渐渐多了一些期待。期待着过年,期待着回家,期待着二哥结婚,甚至也期待着,有哪一个美丽的女孩,能突然出现在我苍白的世界里,像绿衣绿裙的仙女,带来无穷无尽的光明个希望。

十一月十九。晚上。还是那间容纳了我太多记忆的包厢。

我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向客人讲起了我和白雪飞之间那个有点无耻的故事。

第九章 女人的武器

…那时候我真是傻得可爱,整天还幻想着什么纯洁的恋爱呢!我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大学生,文学院的才女!我还给她写诗!我八她想像得那样美好,可是,我没有一丝一毫杂念的恋爱却遭到了报应。她还真是够有才华的,用那么有创意的方式玩弄了我……”

我笑了起来,觉得一切那么滑稽。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男妓,造爱除了意味着金钱,还有什么其它的意义可言呢?

“她在和别的男人作爱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让我欣赏她叫声的技巧。”

那群女客哄笑了起来。我突然觉得白雪飞很可怜,她居然以为造爱是女人的武器呢!

“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真的受伤了。真是天真得没救了。”

正说话的时候,沈小丽推门走了进来。她是二哥一个熟人的朋友,也就是这个酒吧的领班,我的“顶头上司”。

她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热情微笑。“哟,聊得这么开心呢!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我望着她性感套裙下丰满的身体向我移了过来,黑色低领衫包裹不住半条粉红的蕾丝花边,更包不住那呼之欲出高耸的双丰和深深的乳够。

我艰难地吞下涌起的口水,裤子上不由自主升起一个小小的帐篷。“小丽姐,有什么事吗?”

她妩媚一笑,轻佻地坐往我的怀里。

我痛得牙龇嘴咧,连忙坐直了身体往后挪。她是欢场老手了,却故意使坏。丰满的pp有意压在我的帐篷顶端。美艳是固然美艳,可怜我那支撑帐篷的柱子却消受不起。

她趁我坐直的机会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在她的胸前,不停的轻轻蠕动着,摩擦得我欲火如焚。

那一群女客也一个个狂吞着口水,估计再也忘不了这消魂的一幕,又要往这酒吧多跑几趟了。

一股暖热的香味挟着沈小丽的体温直冲脑门,我心神一荡,她滚烫的唇已贴在我的耳畔,吹气如兰,“星麟,今晚有客人包你过夜,十一点我让邹军来替你……”

我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双手顺势游上了她肥瘦适度手感颇好的腰肢,心头不断升起各种绮念。

我正想入非非呢,她却娇笑着站了起来,轻薄地摸了摸我的脸,转头冲那些女客热情一笑,“大家玩得尽兴些哦!”

看着她臊狼地扭着丰满的pp走了出去,我还在愣愣的出神。

“那婊子,真够浪荡的。”一女客笑骂。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倒了小半杯红酒,“喝酒喝酒!为那浪荡的婊子干一杯……”

“这理由可不行!星麟,要灌我们酒可没有那么简单哦……”

“要我喂是吧?等一下,我先把嘴唇涂点辣椒水再说。”

卖一瓶酒,我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也就是六七十块左右。所以,我总是费尽唇舌让它们消费。

“你牛嚼牡丹啊!我这一瓶可是八百多块的科碧莱香槟,你涂什么辣椒水啊?”

“我怕你们嫌我的嘴唇不够火热啊!”脸红害羞早已经成为我的历史了。

“怎么会呢!你这小嘴儿顶会说甜言密语了。谁要说你这嘴唇不好,姐姐我第一个不放过她。来,香姐姐一个!”另一个珠光宝气还算年轻的女人嗲声说。

我给她倒上半杯博若莱乡村干红,含了一口轻柔地喂进她嘴里。另外两个女人一起鼓掌叫好。

我微微一笑,她们的荒唐与无聊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就也照样喂了她们一口。

就这样边喝边聊,时间在一些放荡而忧伤的氛围里渐渐流逝。

那个喝科碧莱的中年女人有些醉意了,躺在我的怀里抱着我,要我紧紧地搂着她。

我依言照办,她迷迷糊糊的说开了:“星麟,你再抱紧一些。好久没有这种安稳踏实的感觉……你知道我是谁?……谁会想到呢……我的心好累啊……”

我连忙摇了摇她,“你清醒一些……”

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一个规矩,那就是绝对不能打听顾客的任何因私,而且要注意提醒她们不要泄露。否则的话,会很快失去客源的,谁敢在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地方放荡呢?

比如我这一个包厢,接待的客人有四个。当然她们并不一定霉天都来。虽然她们之间也许熟识,而我也知道她们的口味、喜好,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但我并不知道她们的来历,连名字都不知道。

之所以一个包厢接待四个客人,并不是因为她们出不起一个包厢的价钱。而是两个人在一个包厢里,能干什么呢?要么是干菜烈火一场,轰轰烈烈不过半小时,要么是悱恻缠绵陷入感情的纠葛里去了。

但四五个人在一起,一切就变得微妙而复杂了。可以聊很多有趣的话题,也可以放荡地玩一些色青味十足的暧昧游戏。欢乐过后,不会有任何牵绊。

躺在我怀里的中年女人呼吸渐渐轻微,居然睡着了。我无奈地笑笑,抱着她继续和另外两个女人闲聊。又难免在心里想想今夜包我的女人是谁。

相处久了,我也并不觉得她们如从前想像的那么可耻。相反,我似乎能够理解她们。谁没有自己的一些深埋的痛苦呢?生活,毕竟是太艰难了!

看着熟睡在我怀里的女人,我突然涌起一些怜惜,或者是同情。生活是那么复杂而沉重,有时,宽容一些,互相多一些理解和尊重,会让我们苍白的生活多一些温暖、感动和快乐,不是吗?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另外两个女人走了,而那个女人一直未醒。

我抱着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浏览一些八卦网页。邹军来了,笑骂了一声:“晕,这条死猪,弄醒她得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算了吧!让她好好睡一觉……你来抱着吧,她也挺可怜的。”

“可怜?你可怜她?你傻啊,她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她们变着法子折腾你的事情你忘记了?你还可怜她?”

第十章 我在他漂亮的房子里

邹军觉得我有些不可理喻,但还是依言抱过了她。

“她们也有她们的苦衷吧!”我想起了那些近于变态的性虐,却并不是特别怨恨。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恍惚有一种错觉,她只是一个心性纯良的小孩,而那些虐待,只是她在无聊的生活里偶尔恶作剧犯下的错误罢了。

*************

从酒吧里出来,我的心境有些苍凉。难道她们的生活中,已经没有更好的乐趣了吗?

一辆红色的别克等在酒吧外面,我麻木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却猛然从混沌中惊醒过来。

居然是淑芬!

对她的痕早已慢慢消弭,掩盖在仇恨之后的,是对她深入骨髓的渴望和思念。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个顾客呢,还是放任那些旧情复燃?

我不会表露出我有多么爱她,不会!我才没有那么贱呢,难道好了伤疤就可以忘了痛吗?她曾那样伤害我,难道如今只是表现出一点点好感,我就不顾自尊地热情如火?

不会的,我不会那样。我要她,却不满足她。就算她渴望得再强烈,我也绝不会妥协啊。谁让她曾经放弃呢?我要让她受尽煎熬,得到应有的惩罚……

正胡思乱想着,车子停了下来。我本以为她会带我去酒店呢,没想到居然是她的家里。

我存心使她难堪,“呵,叫男妓都带到家啊?!你老公真是不幸!”

淑芬冷笑了一声,“不幸?他只是贪图我的身体娶了我,我凭什么要管他幸与不幸!”

“那他应该绿帽子也戴了不少吧?”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我爱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她和别的男人鬼混……

“记不清了……你不能少提点那些事情啊?真扫兴……”淑芬有些恼怒。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好提了吧?那要不要直接啊?早点解决的话我好回去休息……”

淑芬哀怨地瞪了我一眼,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我看着她受伤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来到卧室,近六十平米的空间富丽而大气,一点也不显得空旷。我在心里默默叹息,他***,还真是嫁了个有钱的主啊!要知道,这里可是豪富云集的华锦国际花园啊。能在上海购置这样一套房子,也难怪淑芬会为了他而弃我而去。

日他娘的……我在心里暗骂。可却怎么也恨不起他来。恨是没有用的,我的心里满是苦涩,甚至还有一些自伤自怜自怨自艾的情绪……

不过,***你有钱又怎样呢?你有钱可以买漂亮的房子,娶漂亮的老婆,可我偏要在你漂亮的房子里,操你漂亮的老婆!我才不会自卑呢!有钱又怎样?我冷笑了起来,我还要让你老婆求**她呢!

可我却得意不起来,苦笑着。毕竟,是我的女友嫁给了他啊!如果不是自卑,我会耻于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我怎么能容忍一个背叛我的女人?甚至为在另一个男人与她鬼混的床上占有她而得意,为能让他戴一顶绿帽子而欣喜?

我只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我在心里悲哀地想。就像一个可怜的乞丐,因为用一个富人吃了饭的碗吃饭而欣喜,我在他的碗上沾了唾沫呢!!其实,这么得意的原因是我因为我是低贱肮脏的!

但当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有我的自尊,虽然我只是一个男妓。

可悲的是,没有人会承认我的尊严,除了那些需要我满足她们的女人!!

淑芬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突然低下头去,幽幽叹息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绝情……”

我绝情?真是绝妙的讽刺。我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带一些怨毒,“我绝情?你甩掉我的时候,你一脚把我踢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是多么绝情?”

“可是,虽然我离开了你,但我一直爱着你啊。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淑芬有些伤感。

我冷笑着。她当我白痴啊?这种老套得连小孩子都不会再相信的话都说得出口?爱我?爱我却那么绝情地甩开我?

淑芬也沉默了,去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给我,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一口一口的抿着,却并不知味道。心里虽然觉得酸涩而屈辱,却又隐隐希望她再多说一些爱我之类的情话,就算是骗我也好啊。至少,我会得到一些安慰。毕竟,我还深爱着她啊!!

“星麟……”

“……”

“我是真心爱你……可是当时……当时,我不得不离开你……”

“够了,不用再解释了。”我粗暴地大端了她,站了起来,像蜕皮那样把、毛衣、和外套全tuo了下来,冲她吼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来啊!我只是一个男妓!!你都付钱了,还说那些干什么!”

淑芬愣愣地望着我,漂亮的大眼睛里突然涌现了晶莹的泪光。

我冷笑着,“愣着干什么?来啊!”

我粗暴地把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开始tuo她的衣服。

“星麟……”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幽幽地叫着我的名字。

这样熟悉的拥抱,这样熟悉的音调,我的心一阵颤栗,也紧紧抱住了她。

淑芬细腻而冰凉的脸颊在我赤露的胸膛上磨蹭着,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恩爱的日子,那些甜蜜的感觉。我的心里升起一阵暖流,觉得有许多深深的感动,又夹杂着一些沉重的酸涩与委屈。

刹那间,我的泪水又一次无声滚落。

良久,淑芬从我怀里抬起头来,脸上赫然也爬满泪痕。她望着我温柔一笑。在这一笑里,我们似乎心意相通了,再也没有任何隔膜。

爱有时就这样简单,一个拥抱过后你就会深信,原来彼此都那么深爱着对方,绝不会怀疑。

淑芬轻轻抹去我的泪水,柔声道,“傻瓜,你怎么哭了?”

我握住她的手,把它按在我的脸颊,甜蜜地笑着,“你才傻呢!你哭什么啊,把我胸膛都哭湿了,冰凉冰凉的……”

淑芬开心地笑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开心了。这一刻一笑如同冰消雪解、春暖花开,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与妩媚。

呵呵,星麟一直以为自己语文很好,没想到大前天去见一美女时,我说是慕名瞻仰.

美女很生气.

我很纳闷,今天才知道瞻仰是什么意思^=^

第十一章 身体的靠近,能阻挡心灵的距离嘛?

我沉醉在她天真的笑容里,也跟着傻呵呵地笑。

她温柔地擦去我胸膛上的泪水,突然脸一红,低声说:“快穿上衣服吧,小心着凉……”

我看着她羞涩的模样,猛然一阵情动,“才不呢……”

我抱起她抛到床上,热吻了起来。她渐渐热烈,用灵巧的舌回应着我。

幸福感刹那之间化做一股热流,暖洋洋地往四肢百骸淌去。我如躺在一个热烈的春天,天空晴朗,山花漫山遍野盛开。一切是如此甜蜜而美好。

我迫切地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以前,我太愧对她了,我要弥补她,给她温存,给她快乐,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

她的手臂紧紧地箍住我,手指紧紧勒着我的背,指甲陷进了肉里。我痛得皱了皱眉头,却更兴奋了。她需要我!她的手指在诉说着她的渴望!她那么强烈地需要!

心中像有一团火升起了。这火焰炙烤着我,使我干渴,热切地寻找。我颤抖着解开她的衣服,所有的急情都惊悸着、颤抖着。像童年时的夏天,空气炎热干燥,大风呼呼刮过天空,响起锐啸。

她的身体啰露一刹那,我的眼前出现了漫无边际的花海。阳光明媚。

她的目光迷离,像梦一样蒙胧。我突然一阵晕眩,迷失在自己的渴望里。汹涌浩荡的血液开始燃烧,烈火熊熊。我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升往无边无际的天空……孤苦无依、受着煎熬……

衣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tuo下。淑芬的手臂缠了过来,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满空的云雾,却翻涌得更热烈了。

我的嘴唇,狂乱地吻遍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仿佛要寻找一条出路。

她引导着我进入她的身体,我的狂暴,我的躁乱,我的焦渴,我的迷茫,快乐与悲愁,痛苦与忧伤,这一切全汇集了,交融在一条湿热狭窄的甬道,挣扎着、冲撞着……

像旷野的嚎叫,像流水的低吟……我们狂奔在极乐的世界,一切变得饱满起来,幸福而美好……

从急情中清醒过来,整个世界变得清新而明媚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香味,又有某些细微、不可捉摸、但令人愉悦的声响……

淑芬抚摸着我的学堂,幽幽的问:“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哭吗?”

“你傻呗……”我轻笑。

“才不是呢。人家感动了嘛!”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人就像白痴,其实,只是恋人猿人愿意将一切变得简单吧。任何简单而细微的事情,在恋人的眼里都会变得重要起来,所以才会说出那样孩子气的话。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天真呢!

淑芬一边撒着娇,一边把玩着我脖子上的吊坠,“我没想到,你还留着它呢……”

“它是你送给我的嘛!我怎么舍得扔呢?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你为我戴上它时温柔而羞涩的模样。还有那一个公园,那一条小路,那棵梧桐树下的那个地摊。虽然,它只是你花六块钱买的,但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星麟,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吗?”她俏丽的脸贴在我的胸膛,幽幽的说。也许,在她的憧憬里,未来会变得很美好吧。

“嗯。”

我那么爱她,又怎么会离开她呢?

第二天上午,淑芬让我陪她逛街。

我们像一对情侣那样,牵着手穿行在各个商场。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才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能够丝毫也不在意吗?

我有些落落寡欢了。淑芬察觉了我的沉默,更用力地挽紧了我的手,和我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从甜蜜中醒来,我突然发现我并不了解淑芬。身体的靠近,能抵消心的疏远吗?为什么她要嫁给别人?

“星麟,我们结婚好吗?我和他离婚,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沉默了,我愿意娶她吗?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我一直都刻意回避,从不愿想起。那一次,当菲儿说我们一起开好那个小店时,我说服自己,我不喜欢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而其实是,我知道,我无法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未来。她渴望的生活,我永远也无法做到。

结婚?却怎么结婚呢?我一无所有,甚至连户口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一种那样轻飘的存在,轻飘得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却叫我怎么娶她呢?

“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吧。我心里真的好乱。能告诉我吗?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离开我?”被她抛弃,是我无法回避的伤。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淑芬的语气有些幽怨,“在当时,我能怎么办呢?你只是一个民工,我要是嫁给你,别人的嘲笑会让我无地自容。我无法承受那种羞辱,我需要一种名誉,一种外表的鲜艳与富足……星麟,原谅我好吗?我并不是爱慕虚荣,可是,我需要有尊严地活着……我不能被人瞧不起……”

“可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男妓啊?我没有办法给你带来你需要的荣耀。”我的心一阵刺痛,冷冷地说。

“星麟,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结婚这一年多,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苦闷吗?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你,却还要虚情假意的对他。我知道你就在那间酒吧,却又不敢去找你。有时,我觉得我和一个鸡女无异,却还不如一个鸡女自由。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我曾经去别的酒吧循环作乐,但是,我再也找不到你曾经带给我的那种幸福。我留恋着那种感觉,也无法磨灭对你的思念。我忍受着这种煎熬,终于去找了你……”

我沉默了。其实我是自卑的,经历过那么多伤害后,我早已不敢相信还能找到真爱。当淑芬说她爱我的时候,我几乎立刻就感动了。但我也有我的自尊,我怎么能忽视我曾经所受的那些伤害呢?

何况,我也怀疑她是不是真心。“难道,嫁给一个男妓你就不会觉得羞耻了吗?他们就不嘲笑你?我你被你丈夫甩了,抛弃了,是个破鞋?”我无法控制自己,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刻薄地对她。

第十二章 我还能做什么?

淑芬的脸色骤然银沉下来。

我等着她爆发,扇我一耳光或者转身离开。

但她没有。我有一些感动。淑芬叹息了一声,柔声说:“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解开那个心结。但你总是这样,会让我们伤的更深。”

“对不起。我只是无法逃避那段伤痛。那时的我,是我觉得最美好的。可是我却受尽挫折。如今,我夫人自己堕落,除了不那么贫穷之外,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变得那么肮脏,你何苦还爱着我呢?”

“不,你并不肮脏,肮脏的是你的生活。肮脏的只是很多你无力面对的东西,你并不肮脏,你的心是纯洁的……”

“别逗了,什么纯洁……”我有些觉得滑稽,她是在安慰我吗?

“我们改变啊!我们都有了钱,再不必担忧生计,也不用担忧别人的嘲笑了。我们可以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呀!开一个小的商店,或者回你家乡……在乡村,我们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淑芬望着我,泛着轻愁的眼里充满期待。

“以后再说吧!”我有些冷淡。

人一旦堕落了,会那么容易改变吗?难道心里不会留下一丝银影,可以毫不在意的重新开始一种幸福的生活??

我是怀疑的。何况,对于结婚我也并没有多大热情。十七八岁的年纪,没有户口,没有合法的姓名,结婚对我而言,是什么呢?太过虚无缥缈了啊!

淑芬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我有些不忍,连忙又加了一句,“我觉得我还太小。结婚的事情,过两年再说吧。”

淑芬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娇憨地蹦跳了一下,“可不许骗我啊!”

“嗯……”我并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两个人默默地走着。电话突然响了,是叶娇。

我望了淑芬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接了。淡淡的应答:“喂?”

电话里传来叶娇暧昧的声音:“这么冷淡呀!也不知道热情点儿。怎么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啊?不想把我当朋友了呀?”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没有心情和她调侃。

“我寂寞了嘛!你会有艳遇了哦!就在这个星期……”

“是吗?”我落寞的笑了一下,问。

叶娇是那种露骨得能一下子调逗到你心坎里去的女人。面对她,男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正襟危坐,义正词严。要么你就乖乖缴械,随她一起浪荡吧!

我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但我今天心情不好。

叶娇甜得发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你现在是不是拨起了哦,大色狼?我要出差来上海了,是不是很期待呀?”

“呵呵……”除了这样憨憨地笑,面对她,我的语言实在是失去了能力。

“再见,我很姓感哦……”

“再见。”我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讥讽地笑了笑。这***世道,***什么社会……

“谁呀?”淑芬敏感地问。

“网友。”我淡淡的笑。叶娇,你丫的还真真敢玩疯狂啊!

“她要来上海吗?说话真恶心……”淑芬有些不悦。

“恶心吗?很银当是吧?可是我喜欢。”我沉浸在一些晕乎乎的快感里,嬉笑着回答。

对于堕落淫糜的事情,我总是有着强烈的渴望和快感。

“……”淑芬恼怒地瞪了我一眼,却一时语塞。

她生气了吗?我在心里幸灾乐祸。我才不在乎她是否生气呢!我愿意和她逛街,愿意和她造爱,我愿意和她呆在一起,愿意做任何事情。我觉得甜密,觉得幸福,然而,我不会为她改变自己。我不再害怕她会离开。

“星麟……”

“……”

“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不值得你去珍惜?”

“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弄得那么小气……那要是结婚了,我岂不是很惨?”我有些不耐烦地嘟嚷着,半开着玩笑,“你不会真生气了吧?你有那么容易受伤吗?”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游戏罢了,我才不会认真呢!

游戏?我突然悲哀地发现,原来,我并不是如想像中的那样深爱着淑芬。

“我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这样一句话,‘男人花心,受伤的是深爱着他的那个女人。’”淑芬很聪明地回答。

“不要生气啦,我又不会离开你。再说了,我每天和那么多女人上床,你要是每次都受伤,那不要成为马蜂窝了啊?”

“那不同啊!你和她们又没有感情……你以后不要去那里上班了吧!……去做点别的事情……”

“我还能做什么啊?不要说这些好吗?反正先就这么过下去吧。……”

我并不打算陪淑芬吃午饭。

“我要回去了,逛得好累啊!我想休息一会儿。”

“不行。不许你躲开我。”女人的杀手锏是撒娇。

“大姐,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心情了。”男人最怕的事情就是逛街了,虽然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多少会冲淡一些恐惧。但我心里乱乱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陪我继续逛。”

“拜托!都十一点了啊!还逛……”有时候,男人也挺可怜的。

“那我们吃了饭再逛。”淑芬有点死缠烂打。

“求你了。”我快要疯了。

但淑芬很得意,“……”

第十三章 狗日的港台剧!狗日的爱情!

“我真的走不动了,让我回去躺一下行不?”我的脸肯定比苦瓜还苦。“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啊?”我不得不说出这一句表示亲昵的话。

“好吧。我陪你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吧。我心里好乱……”

“吻我!”淑芬像一个天真灿漫的小女孩,甜蜜地闭上了眼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港台剧!***爱情!他娘的真是害人不浅啊。我抱住她,麻木地用嘴唇拱着她的嘴唇。很可悲的是,我突然想起了在槽里拱食的猪。

更不幸的是淑芬居然热烈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睁大着眼睛,从淑芬脸颊扫视着熙熙攘攘的路人。淑芬喘息着,咬着我的唇,柔软的舌头也伸了过来,狂热地舔着。

不争气的是,我虽然烦透了逛街,着急想回去,然而我的身体却有了反应。

我本能地想扭动,憋得难受。但这里是街道啊,我怎么那么失态。我紧紧地抓住淑芬的pp,把她往我怀里按,让她的小腹贴着我的小腹,挤压着,绷紧了身体,使我不至于放纵自己的请予了。

令人尴尬的事情却发生了。淑芬迷失在肉~~欲的快~~感里,居然娇哼起来。我一惊,连忙使劲推开了她,低声埋怨着:“那么多人看着呢……”

淑芬掠了掠额前的乱发,脸上红潮未褪,低头朦胧地笑着。

我有些心动,但还是狠了狠心,该为菲儿买午餐了。

“我回去了啊。”

“我送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逛了这么一上午了,不累啊?回去休息吧,啊?”

“不嘛。我要送你。我不累嘛!我送你!”

我能怎么拒绝呢?

回到小屋,我疲倦地往床上一躺,淑芬又如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我想起菲儿,心中突然就有丝丝缕缕的烦恼。我清醒的告诉自己,我不喜欢菲儿。可是,我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去给她买盒饭呢?

她把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消磨在她的小店里。而我对她的小店,似乎有一种家的感觉。我不愿意离开她,也不愿意改变和她一起吃盒饭的习惯……

淑芬的手探进了我的衣服里,在我的胸膛上摸索。然而,我却没有任何渴望。

曾经,我爱她爱得快要疯了,然而,当她真正回到我的身边,那份爱慕却冷却了,再没有任何热情。

淑芬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双手也越来越热烈而狂乱。

和淑芬在小屋里吃午饭。她要我用筷子挑着饭菜喂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喂我。

我暗暗松一口气,幸好不用嚼碎了用嘴喂,不然我可真受不了。

又想起了和菲儿一起吃午饭的情景,心里头有一些失落。

吃过午饭,我和淑芬坐在房间里,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

房间里那么安静,只有淑芬快乐的娇柔笑。

我想着那不可捉摸的未来,心头都充满苦恼。淑芬并不了解我的心思,甜蜜得像个公主。

“抱我!”“她娇蛮地嘟起了小嘴,等待着。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抱着了她。我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我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

淑芬“咯咯”地笑了起来,抱着我倒在了床上,像一个小孩那样缩在我的怀里。

她头发里的香味淡淡地涌来,薰得我更迷茫了。

淑芬把头钻进了我的衣服里,吻着我,轻轻地咬着我的奶头。一阵强烈的刺激传来,我浑身一颤,尖叫了一声,····网曲起身体躲闪。

淑芬爬了出来,趴在我身体上,撑着下巴笑吟吟地问:“好玩吗?”

我苦笑了一声,转过头“无聊!”

淑芬嘟起了嘴唇,“不许这样说我。”

她爬了下来,凑到我的耳畔,“我要……”声音低得像蚊子。

我一愣,“要什么啊?”

她扭了扭身体,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真坏……”

我终于反应过来。“我没心情……”

“不行!我要嘛……”

“你强暴我好了。”我再次苦笑。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担心她受什么刺激,毕竟,曾经的那件事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吧。

“好饿啊!我去买两个盒饭回来……”我连忙把她的手拉了出来,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淑芬有些茫然,像宿醉未醒。

我勉强装作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了?和我一起生活就只能吃盒饭了哦,不愿意吗?”

“愿意……你快点啊……”

我买了三个盒饭,心情复杂地来到了菲儿的店里。

“那个女人是谁呀?”菲儿不停的剥着计算器上的键,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我表姐,第一次来看我。”

“你真抠啊!就请她吃盒饭呀?”菲儿的脸色缓和下来,半真半假的责怪我。

我把盒饭放在了桌子上,愣愣地看着她。

我恍然有一种错觉,她的神情,她的语气,都仿佛是一个妻子在埋怨着她的丈夫。

我爱她吗?我这么痴痴地想着,不禁呆了。

“你傻看着我干什么呀?快回去吧,饭菜要凉了。”菲儿脸一红,嗔怪着。

第十四章 因为寂寞跟空虚;我们在一起

“好啊……”她乐呵呵地tuo掉我的裤子,用手拨弄着,像一个儿童认真地欣赏着一件有趣的玩具。

我有些器笑不得,心中的烦闷加上此刻的滑稽,我不由得感叹,生活真tmd是个天才,能整出这些千奇百怪的创意。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淑芬却低下头去,含到嘴里添着起来,淫糜的响声和阵阵的快感传来,我再也忍耐不住,气势如虹地同她欢爱一场……

急情过后,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晾在沙滩上的鱼。我们都有各自的心事,然而却避而不说。那些都太纷繁,理也理不清,唯一能做的只有双手不安分的抚摸。

如果有一个明确的愿望,我将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生活越来越复杂了,我不知道我在渴求什么。心灵越来越空虚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迷失在自己的肉欲。

还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我问过老师一个很深奥的问题。问题是什么我已记不清了,记得的只有那个老师的回答:“你这个问题很难啊,也说不清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我羞涩地抓了抓头,腼腆地笑着:“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整天就爱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是个好习惯啊!爱因斯坦十几岁的时候也是整天胡思乱想,他后来的成就其实正是解决了他十六岁时想的问题。”

从那时起,我隐隐约约有一个梦,我会成为爱因斯坦吗?

但是如今,我没有梦了。除了钱,我不知道我应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我没有梦想,没有爱好。我曾经喜欢笛子,却不再吹了。

四点多的时候,我说我要上班了,让淑芬回去。

她不肯,“我等你回来。”淑芬嘟起粉红的嘴唇。

“淑芬,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会让我觉得很累的。如果我们真心相爱,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不要这样,好吗?”

“你觉得我是累赘吗?一年多以来,我对你朝思暮想。好不容易他出差去了,你却要赶我走吗?”

“淑芬……”

“我去你上班的地方好不好?你就把我当其他的客人一样……”

“你会织围巾吗?”我望着挂在衣架上的围巾,灵机一动。

“会……”

“那,你回去……帮我织一条围巾好吗?围着它,我就会想起你了。”上海的天气,需要围巾的日子是很少的。

“嗯。”

送走淑芬。我买了盒饭来到了菲儿的店里。

菲儿正坐在电脑前和人聊天。我轻轻把饭放在桌子上,悄悄来到菲儿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你表姐走了呀?”菲儿一动不动。

“走了。吃饭吧。”我放下双手。

“你们感情很好啊?她特意来看你呀?”菲儿继续聊天。

“嗯,从小表姐就特别疼我啊。所以……哦,她是准备来上海打工,顺便就来看看我。”我继续编着。

“吃饭吧,要凉了。”

“你吃吧,我不饿。”菲儿冷冷地应着。

我的心一痛,“怎么啊,怎么会不饿?”

菲儿转过头来,眼里含着泪光:“星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容易骗?”

“怎么了啊?”我有些心虚。

“怎么了?她到底是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下午呆在房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没做什么啊。很久没见了,所以就聊得久了些嘛!菲儿……”

“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啊?聊天?”菲儿冷笑起来。

“……”

“我不怪你。是我太傻。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我瞎了眼,还一心想要嫁给你……”

菲儿越说越伤心,哭了起来。

我的心变得如乱麻一样。我一直以为菲儿很坚强,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会伤害了她。我为什么要那么苛求她呢?不骨接受她一个小小的缺点?

我抱着她,心中如刀绞,我不应该再辜负她了。可是,我却怎么给她一个承诺,给她想要的未来呢?

从前的我,那么年幼无知,以为感情的纯洁就是一切了。可是,慢慢长大的我却不得不面对另一种责任,婚姻,当然,还有生荐。

“菲儿,原谅我,不要哭了好吗?看着你哭,我也很难过。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你,我觉得你太世故,整天只会在那里算钱,那么庸俗。可是我错了,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觉得那么温暖,单纯而宁静。现在,我才醒悟过来。我的痛苦让我明白了,我不愿意伤害你。我爱你,原谅我,菲儿,原谅我,好吗?”

“你不是骗我的吧?”菲儿抹去眼泪,撅着嘴唇,眉梢眼角却有藏不住的欢喜,“你这个大骗子……”

“我对天发誓……”

“好啦!”菲儿忙伸手堵住我的嘴,“谁要你发誓了……”

“你不生我气啦?”我如释重负,见刀子高兴起来,也觉得高兴。

“我才不生气呢!气坏了又没人赔偿……”

晚上再和那些女客虚情假意地打闹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感觉有一些不是滋味。我总想起菲儿,想起她眼中的泪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突然觉得好愧疚。

第十五章 可怜的女人,可耻的贼!

又想起淑芬,我心里更烦躁了。也许,我只是想得到她。我早已不再爱她了。但我却想得到她,来疗治我内心的伤痕。而当她真的回到我身边,我心底的那些裂痕愈合了,我却失去了对她的那些感情。

我该怎么办呢?

包厢外突然传来一阵臊乱,我连忙开门出来,想看个究竟。

吧台旁,一个女孩裹着一床毛巾被,正蹲在那里哭泣。沈小丽不停的抚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我走了过去,“小丽姐,怎么了啦?”

“我不知道。快,你把她抱到房间里去吧,让客人看见不好。”

女孩很轻,我抱起她回到包厢里,沈小丽也跟了进来。

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缩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

“鹃燕,究竟怎么了?和姐姐说呀!”

沈小丽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

女孩年纪很小,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刚才,我接了一个客……我刚……我刚tuo下衣服,那人突然拽住我的手机,一刀把绳子割断跑了出来。我披了被子跑出来追,那人已经跨上一辆摩托车跑了……”

听着她断断续续说完,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和无力的愤怒。

可怜的女孩,可耻的贼。一个十几岁就不得不沦落风尘的女孩,难道他也不肯放过吗?

我掏出了口袋里的四百多元钱,把零钞又放了回去。“小丽姐,你身上带的有钱吗?借点给我。”

沈小丽脸色一沉,拽过我手中的钞票塞回我的口袋,责怪着:“你傻啊,你以为你赚钱很轻松是吧?”

我冷冷地拨开她的手,重又把钱掏了出来,转向另外几个女客伸出了手。她们迟疑了一下,有两个把手伸进了口袋。

“算了算了,我借给你。要多少?”沈小丽有些无奈,从一个精美的钱夹子里掏出了几张钱,“喏,给你,我身上只有这么多。”

我看了一下,也是四百,而她钱夹子里,还有好几张呢!我觉得可气又可笑。

那两个女客也一人递过来一张一百元的钞票。

“鹃燕,给你,你再去买一个手机,以后不要挂在脖子上了。”

“我不要。”她紧抿着嘴唇,也许还在生小丽的气吧。

“不要犟啦。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啊。”我抓起她的手,把钱塞在她的手里,把她拉了起来,“先回去把衣服穿上吧。明天我带你去买手机。”

看着她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怜爱。

十点多的时候,邹军又来替我。

他一脸贱笑,“又有人包你过夜啊!小丽姐叫你去六号包厢找她。”

一个女客不满地嚷了起来,“怎么搞的嘛!每次你都临阵tuo逃!”

邹军连忙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搂着她的肩膀爱抚着。“生什么气呢!有我陪你,不也一样吗?”他暧昧地笑着,熟练地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挑逗着那个女人的敏感点。

另一个女客走到我的身旁,放狼地笑着,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nǎi子,“可省着点哦,明天晚上,你是我的……”

来到六号包厢,沈小丽正在那里唱着《香水有毒》。见我来了,又把音乐换成dj舞曲。

灯光有些幽暗。

她抱住我,跟着音乐节奏摇了起来。温软的小腹顶着我的小腹。

她的长发随着头的摇摆,晃成了一片离奇的云雾。

她的耻骨摩擦着我,我慢慢的兴奋起来,我渴望着她的身体。

音乐还在亢奋地响着,有一点点悲凉,又似乎有一些愤怒。

她把我推到在沙发上坐着,跨坐在我的身上。“小丽姐漂亮吗?”她的眼神米粒,显然喝了很多酒。

我点了点头,“嗯……”

虽然这么低声答应着,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有一些伤感。

“你总是那么善良吗?……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真傻……”她望着我的眼睛,轻轻地抚摸着我,温柔而带着怜惜。

她的眼神多么苍凉啊。我茫然了。

“你为什么那么傻呢?活着并不容易……”小丽姐喃喃低语,“你总是让人担心……你知道吗?姐姐好心疼你……”

“我知道……”我并不知道。可是,除了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默默地望着我,眉头轻蹙着,显得那么凄怜。

她低下头来,吻着我,浓重的酒味儿直薰过来,令人有一种放纵的快感。

长吻过后,小丽姐抬起头来,痴痴的望着我,“你喜欢我吗?”

我沉默着。她拉过我的手,沿着她的大腿从裙子底下伸了进去。我的心一阵狂跳,她没有穿内~~裤,我的手指触摸到了一片温暖的湿润。

第十六章 该死的“双人游”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花瓣之上,引导着我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

“姐姐好吗?”

我嗓子有些发干,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解开我的裤子,褪了下来,然后跨坐上去,节奏优美地摇晃。

一阵阵美妙的快感传来,我不由得轻声的声吟着,心却更即墨了。谁能理解我们的这种放纵呢?像一首绝望的摇滚。

我紧紧的抱住了小丽姐,像一只风筝附身于风暴之上,随她一起颠簸,一起摇摆……

过了很久,我们的身体软了下来,喘息着……

她站了起来,帮我穿好衣服,“昨天的那个女人又来了。我讨厌她……”

我的大腿上湿漉漉的,小丽姐却不让我擦,“就这样去,让她知道,并不是有了钱,就可以完全占有你……”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觉得有些荒谬。

她抱住我,充满柔情地抚摸,“你只爱姐姐一个人,可以吗?”

离开酒吧,坐上淑芬的那辆红色别克。

我的心却还停在沈小丽身上。内裤里的潮湿渐渐冰冷,我不能不想起她。

也许是相同的身份让我们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我们似乎是可以相互理解的,她不会问我为什么做一个男妓,也不会鄙夷,更不会总是劝说着,我怎样怎样应该离开。

和她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亲切而温暖。我是那样的轻松,不需要面对那些我无力面对的沉重。

只有她能理解我,安慰我。在心里,我不由得这么痴痴地想。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淑芬开着车,有些奇怪但小心翼翼的问我。

“……”

“不过你忧伤的样子很酷!”

“可惜,我已经不是一个忧伤的民工了,而是一个忧伤的男妓。”我想起了曾经的相爱,冷嘲着。

感情一旦被划上伤痕,其实就再也难以纯洁。我渐渐明白,我曾经对她的爱已慢慢消亡,她早已不是那个我爱着的纯真女孩。

而我一直思念她渴望他,是要她来维护我的自尊,或者说是自信——我才不是那种可怜虫呢!怎么会被女人随便抛弃?

如今,我可以深信她对我的爱了。我却不再爱她。

爱情,其实只是一种需要而已!

淑芬的笑容一直浮在脸上。她是幸福的,我即墨地想。

站在宽敞的卧室里,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有一种暴烈的的愿望,我要撕碎这个地方!我不喜欢它——从前的女友的丈夫的房子!!**!!我的心在刺痛里挣扎着……***,什么狗屁……

“闭上眼睛。”淑芬温柔地抱住我的手。

我虽然心中苦闷,但还是依言照办。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有什么区别呢?

“好了,睁开吧……”沉浸在甜蜜中的女人是可爱的,至少,不会让人讨厌她。听着她欢快明媚的语调,我不由得又想,她是幸福的……

慢慢地睁开眼睛,她手中正捧着五彩缤纷的毛线团。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幸福地颤栗着。

“你喜欢哪种颜色呀?”淑芬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明亮。

我痴痴地望着她手中的毛线团,像一个孩子般欣喜,“这一种……嗯……这一种……还有这一种……这一种我也喜欢……”

我挑出了白色、红色、黄色、紫色,还想继续挑。

“花心……”淑芬嗔怪着打开我的手,“而且贪心!你不怕挑花眼啊!”

我憨憨地笑着。我是真的感动了。本来,我只是随口说说,想把她哄回去而已。却没有想到如此认真。在她心里,我是重要的,她尊重我!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感到有一些温暖。人的感情是奇妙而复杂的,在我心底,有慢慢泛起了一些读淑芬的柔情。

“你对我真好……”我忍不住有些哽咽了,我怀疑我的眼眶是不是有些发红。

“那……你打算怎么奖赏我呀?”淑芬放下毛线,歪着头调皮地问。

我乐了起来,“嗯……让我想想,要不,我带你去买糖糖吃哦!”

“不行,我要吃你。”淑芬抱住了我,娇憨地笑着。

她的身体磨蹭着我,大腿贴着我的大腿。一阵凉凉的潮湿袭来,我猛然一惊,想起了和沈小丽的荒唐。

“我先去洗个澡啊!”我有点心虚地推开了她,想去洗掉沈小丽留在我大腿上的痕迹。本来,我是想让淑芬发现的,那样,她肯定会很痛苦。来的时候,我甚至一想起就很开心。还得意着呢,觉得沈小丽真***的是个天才,那样龌龊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嗯!……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好浪漫哦,鸳鸯浴!”淑芬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完了!我的双腿有些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心中叫苦连天。

晕啊,tmd谁发明了鸳鸯浴,真tmd罪该万死!

“怎么?你不愿意吗?”见我一脸苦瓜相,淑芬不满地问。

“不是……我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呢?”我有些语无伦次了,支支吾吾的说,“只是……只是,我……我不太习惯……我有心理障碍。”

“你骗人!不嘛,我要洗。”淑芬又开始撒娇了。“好不好嘛?”

第十七章 淑芬的疯狂

“你肚子饿不饿呀?我们先去吃宵夜好不好?”再捱它一两个小时,大腿上沈小丽留下的痕迹肯定就干了,再喝点酒盖盖味儿,或许能蒙混过去吧。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死蚂蚁当活蚂蚁了(死马当活马医)。

在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毛线后,我突然不愿再伤害到淑芬。我应该好好对她!

“好吧!回来一定要洗啊!”淑芬有些失望。

“嗯,一定!”其实对于鸳鸯浴,我还是很期待的啊!

“想吃什么呀?”淑芬打开了车顶,风吹起她的头发,有些神采飞扬的样子。

“去路边的大排档吧。很怀念的……”

“好啊!你最喜欢哪条街上的呀?”淑芬在风里喊着,声音很大。

我笑了起来,仿佛所有的烦恼全被大风吹走了。我也跟着叫喊:“我只吃过一条街上的。就是我们认识的那条街。那个时候,每个月,我发了工资,都会去那里,叫两碟小菜,喝一瓶啤酒……”

吃大排挡是很过瘾的。那里喧闹,嘈杂,你可以肆无忌惮,无拘无束。

我们叫了脆骨、臭豆腐、香菇等风味烧烤和盐水花生,一人开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也许从没有用酒瓶子喝酒,像现在这样粗鲁豪放过,淑芬很兴奋。

喝着喝着,她的眼神迷离起来,握着酒瓶子笑,“今天……我好开心……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傻瓜,别问得这么傻了,会让人笑话的。”我小声嘀咕着。虽然我知道,在这里绝不会有人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但做在这么多人之间,我总感觉有很多目光在盯着。

“我才不管呢!你怎么不抽烟了?原来你抽的……”

“戒了,我怕你会不喜欢……”抽烟容易口臭,所以酒吧里规定一律不许抽烟。

“怎么会呢?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嗨,服务员,一包中华。”

淑芬转过头来,对我媚笑着。

我有些感动,却说,“这里不能叫人服务员的,要叫老板!”

点燃一支烟,我的思绪就如那些烟雾缭绕着,混乱而变幻。

醉醺醺的归来,我们迷陷在一种亢奋的快乐之中,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有我们。

淑芬放了半浴缸水,试了试水温,略带羞涩地站在了我跟前。

她的手伸了过来,我的心有些狂跳!老天保佑,不要让她发现沈小丽留下的那些痕迹吧!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罪恶感。

衣服被她一件一件的剥落,我啰露在空气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淑芬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嘟起了娇艳的嘴唇。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掩。

她不满地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腰际,“还愣着干什么?”

我心头一松,连忙依照她的暗示tuo掉她的毛衣、内衣、文胸、长裤、裤衩……

她的身体很美丽,凸凹有致,丰满、柔软、结实而健康。我每天接触那些身材臃肿、皮肉松弛的老女人,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淑芬年轻美妙的身体对我来说,无异于味美甘冽的玉液琼浆。我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心头有一些妙不可言的感觉。

坐在浴缸里,淑芬突然有些伤感。“明天,他就要回来了……”

我如被蛇蛰了一口,“……”

“我们结婚,好吗?”

“……”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心头的郁闷。那天晚上,我变得特别狂野,或者说是粗暴。

也许是幻觉,我的耳旁响起了那首《一无所有》,或者是《无地自容》吧。

我疯狂的冲撞着,空气中响起淑芬快乐的尖叫声。

罪恶感、暴力、姓……像压抑已久的洪流,我像野兽一般挣扎、战斗……

我粗暴的揉捏着她的奶字,力量在我心中舒醒了,我放任它们爆发着。已沉睡太久了,已囚禁太久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我并不是一个窝囊的男人!

我是强大的!我恍然化身为一条猎豹,在原里上狂奔,我像雄狮一样怒吼,用强健的身体证明自己的力!

茫茫原野上的荒草,被点燃了,熊熊烈火刺激着我。

淑芬箍着我的身体,狂热地喊叫。所有的梦舒醒了,所有的欲望都不会再压抑……

一个多小时过后,我抱着淑芬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体有些酸软。

淑芬扭动了一下身体,皱了皱眉头,脸上潮红来褪,娇羞地说:“昨天晚上你真……”

我有些伤感,当然并不是因为淑芬。伤感早已成为我生活中的底色了。“分别之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相见呢!我能不卖力一点吗?”

“那你就答应我啊!那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我在心里冷笑,我才不要天天和你在一起呢!为什么一定要我答应娶你才肯和他离婚呢?在你的心目中,婚姻只是一种交易吗?

而其实,只要她离婚了,我当然会回到她的身边。至少,我不会拒绝和她之间像现在的这种生活。这些日子里,她很快乐,不是吗?为什么就一定要我承诺婚姻呢?

第十八章 艳遇

给淑芬做了早餐之后,我向她告别。

淑芬有些不舍,“多陪我一会,好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停住脚步,突然一阵烦乱涌起。为什么?既然她渴望和我一起,为什么又不勇敢地放弃那种恶心的生活呢?

如果她像初遇时那样美好、天真、纯洁,对未来充满希望,为每一个细小的愿望满足而欣喜。为了她,我会毅然抛弃现在肮脏的生活,回到她的身边,像以前一样幸福、甜蜜。

可是,她变成了什么样呢?一切都变了。

我苦笑了起来,我不也是一样的懦弱吗?我为什么要忍受这种屈辱的生活……

“星麟……”

我惊醒过来,转过头去。

望着她眼里的泪光,我无言了。

也许,生活中有许多太沉重的东西,让她不能勇敢地放弃吧。或者是美好的希望太渺茫了,太轻飘,她不信任,她不敢毅然去追求……

我默默地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莴苣肉末稀饭喂她。还有煎鸡蛋,切成易于吞食的小块,洒了椒盐。从淑芬家里出来,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我心里充满了烦恼。

是生活太沉重了吗?还是我太软弱?为了逃避伤害,我们却堕往更苦闷的深渊。清贫,真的那么可耻吗?嫁给一个民工,真的就那么低贱?为何我们情愿扭曲了愿望,去忍受一种丑陋的生活带给我们痛苦。

只因为害怕嘲笑吗?他们凭什么嘲笑,又为什么要嘲笑?

电话又响了起了,我烦燥地接了,“喂?”

电话里传来叶娇暖昧的声音,“在干什么呀?我在机场,来接我吗?”

“嗯。我马上来。”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了。人一是空虚起来,是很容易受外界左右的。

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去机场接她也未尝不可啊。何况,我也很想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机场,费了一点周折才找到她。

叶娇并不漂亮,圆圆的微胖的脸,肤色很好,一双杏眼里春情荡漾,所以也并不惹人讨厌。

她的身材的确很好,而且也很懂得打扮,性感而风臊。

当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有些发愣,“你就是星麟呀?”

“没错啊,很惊喜吧?”我优雅地微笑着,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是不是比你想像中的要帅?”

“我以为你是那种婚后即墨的男人呢!这么小就玩起暖昧了?”

“放心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上了我也不算诱奸!”我装得放荡而颓废,调侃着。

叶娇有些好奇。“你不工作吗?”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我在酒店里做服务生,晚班。”

“不会是舞男吧?那些富婆炊烟的正是你这样的童子鸡。”

“我长得像舞男吗?你能不能想点别的?”我面不改色,依然带着那种闲散的微笑说。

“我今晚要在浦发酒店开会,先去那里住下吧。”

我帮她提了行李箱,挥手叫出租车。

“知道你提的箱子里有什么吗?”叶娇妩媚地笑着。

“不会是春药吧?”我调侃着她。

“差不多。很多感性的情趣内衣哦……”

叶娇选了一间很贵的客房,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记得刚做民工那会儿,做了四个月吧,也就积攒了一千六百多元。而她住的房间,一天的收费是一千八百八。

“这么奢侈啊?”我有些感慨,“你每次住宿都这样?”

“才不呢!这可差不多我半个月的工资。本来还指望你啊,可看你连车都没有,当然只好自掏腰包了。”叶娇白了我一眼,贴在我的胸前撒娇。

“那何必来这里啊?八十元一天的旅馆也挺好的。”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为了你才舍得这么奢侈啊!明知故问。”叶娇轻轻的掐了我的胸口一下,微笑着转身去整理她的行李箱。

“你真的很有肉感……”我看着她婀娜的身影和pp的曲线。

“那是当然哦!怎么?迫不及待了吗?”她妩媚地笑着。

“是啊。裤子太紧了,撑得太难受呢!”

她走了过来,隔着裤子摸着我。“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是暗示我耍坏吗?”我接住她的手,目光有些迷离。

她低下头去,抿着嘴唇窃笑,又望着我,缓缓tuo下外套,身体摆成一种狐媚的姿态。外套下是一件粉红色纯棉紧身小背心,领口很低,半个洁白的奶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美艳动人。

她抓过我的手,缓缓往她的nǎi子移去,却又始终隔着一些距离。她的皮肤很细嫩,握着我手掌的手有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丰润而温软。

我嗓子有些发干,手颤抖着想探向她的nǎi子。

她娇巧地一笑,推开我,把梳妆台前的高脚凳子摆在了房间中央。就是酒吧常见的那种可以旋转的凳子。

我被她按在凳子上,满头雾水地坐着,听凭她摆弄。我知道事件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她造爱,占有她性感的身体。我并不着急,像一只观赏小鱼的悠闲的猫。

“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澡。有好多小内衣哦。”

我微笑着望着她,觉得就像一场有趣的游戏。当然,我不会拒绝的。为什么要拒绝呢?听着浴室的水声,我却想起了和淑芬的鸳鸯浴。

第十九章 叶娇的表演

过了片刻,叶娇柔裹着浴巾出来了。刚沐浴过的更显得滑腻晶莹。

她走到我面前,娇声说:“来嘛,帮助把浴巾解开。”

我伸出手去,她却按住了,“先猜一猜,什么颜色?”

“紫色……”我犹豫地看着她。

“答案在你手里呀!”

我解开浴巾,果然是紫色。蕾丝丁子裤,薄而透明,神秘处若隐若现,紫色网眼连体文胸从小腰延伸至,野姓而妖魅。

她弯下腰来,的雪白凑在我的眼前。高耸而洁白。峰,紫色的网眼勒进肉里,深深的乳够。我的身体兴奋起来,有一种揉捏她的冲动。

其实我很清楚,一个女人如果即墨到心灵空虚的程度,用姓去诱惑一个男人,也许是她最后的乐趣了,当然,这乐趣也被她在心中无限放大,直至成为她全部的域网。

但我并不能抗拒她对我的引诱,因为,我也同样空虚。

就在我意乱情迷,控制不住想把手伸过去摸的时候,她却轻盈地一闪身躲开了。“这么禁不起诱惑啊?还有更姓感的哦。”她笑得暧昧而放荡。

半分钟后,她从浴室里出来。这一次她的打扮我再熟悉不过,吧台兔女郎!

她背对着我跨坐在我的上,反手勾住我的脖子扭动起来。……我舔着嘴唇,一股热流在下腹燃烧。域网越来越强烈……

我的呼吸粗重起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细长的脖子上。

她充满肉欲地笑着,站起身来,缓缓tuo下外面的妆饰。贴身的一曾,是透明的粉红薄纱。她如一个艳舞女郎那样扭动着,充分展示着她姣好的身材和若隐若现的诱惑。

我的目光有些迷离了,血液汹涌地冲上脑门。然而我竭力忍着。

她又走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一套红色的伺女变装。

“主人,来要我啊!”叶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我再也按捺不住,抱起她丢在了床上。一个即墨的男人,最难抗拒的是女人的银荡。

“不要这么粗鲁吗!”她凄怜地叫着。

我急不可耐的tuo掉了上衣,她却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进了她的裙子里……我的心狂跳起来,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黑色半透明的小内酷,隐隐可见一处黑色的凸起,正微微地蠕动着……

我颤抖地抚摸着她腴润的,充斥在心头的是满脑袋的欲念。

当人身处一个屈辱的环境,压抑着所有的愿望。心灵缉拿件空虚下去的时候,姓的愿望就渐渐强烈起来。

那一刻,我忘记了淑芬,忘记了菲儿,忘记了二哥,忘记了家,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唯一渴望着叶娇,渴望着她沾满肉欲的身体。

我轻轻的褪下那条姓感的小内酷,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看一个女人的身体

我看得有些痴了,毕竟对我来说,造爱很少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可耻地应承着那些令人烦心的女人,每次想起总不免起一身鸡皮疙瘩。

此刻见了叶娇美丽的身体,我仿佛从炼狱的煎熬中tuo离出来,升入了美丽的天堂。

耳畔又传来叶娇郎当的声吟,“主任,……是不是很漂亮哦?”

她有意挺了挺,我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叶娇快乐地声吟起来,pp扭动着,迎合着我……

我沉浸在这样放荡而刺激的感觉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迷乱与渴望。

也许,叶娇也同样如此吧,谁又真正看得清生命的意义呢?当信赖的美丽一点一点破碎,挣扎在沉重的生活里,却并不知道目的,我们又能怎样控制自己的域网,不至于走入迷途呢?

叶娇双颊潮红,迷离着眼。她解开我的裤子,将我的身体解放出来……。

一阵强烈的刺激传来,我亲身的叫唤着,抓住她的头发,紧紧的按住。

她越来越热烈……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和鼻尖涌出,幽幽的闪光衬托得她的圆脸更加妩媚动人。

我渐渐迷失了,像风暴中的小船。生活究竟是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能去做。因为结局只有痛苦。唯一能带给快乐的只有造爱了。

然而,有时带来的只是羞耻和屈辱

第二十章 她不知她爱的男人是公关

我有些烦躁了,这烦躁夹杂着热血的冲动,使我越来越不安。我狂暴地揉捏着叶娇,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激烈地冲撞着……

叶娇迷乱地大声声吟着,有些像哭喊,又像是尖叫。

我紧紧的抱着她,想把她融化,让那柔软的感觉填充到干裂的胸腔去。

我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直到精疲力竭,攀升在高超的顶端。

被单上狼藉一片。

急情过后,我们却再没有交谈。

从疯狂中清醒过来,我发现彼此之间其实是那么陌生,甚至连一个共同的话题都没有。唯一的只有性。然而已满足了,倦怠了。

只不过虽然是沉默地躺着,我却没有离开。离开了又怎样,去哪能里都是这样冷漠与空虚。

静静地躺着,居然香甜地睡了一觉。

朦胧中有人吻我。我装作毫无知觉。她又吻了一下。我依然假装熟睡。

她轻笑了一声,旧计重施。我再也忍耐不住,笑了起来。

吻我的当然是叶娇,她也开心地笑着。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她也很可爱。

“醒了啊。都一点多了,你不饿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很饿了。洗漱完毕,去餐厅里吃了午餐回来,叶娇柔却把我推进浴室洗澡。

热水流淌过身体,我一阵颤栗,油然而生一种幸福的感觉。却又想起了淑芬温柔的手,带着甜蜜的羞涩擦洗着我的身体,也想起我颤栗的指尖,轻轻滑过她柔软的身体……

洗完澡,裹着浴巾来到卧室,只见叶娇也裹着浴巾里,狡黠地笑着问:“你猜,我现在穿的是哪一件?”

我笑而不答,猛然扯开了她的浴巾,却发现她什么也没穿。她甩掉浴巾,迫切的缠了上来……

又一次欢爱得淋漓尽致,精疲力竭,我把她拥在怀里,静静的感受着那种相互依的温暖。

从清发酒店回来,已经是四点多了。

我觉醉在叶娇那令人血脉贲张的里,又有一些愧对菲儿的忐忑不安。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一些事情发生了。我并不确知发生的是什么,然而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当我赶到菲儿的百货店,却赫然发现卷闸门严丝密缝的关着。

我一惊,连忙赶到菲儿的住处。“菲儿!菲儿!……”

我焦急地呼唤,却没有回音。拨她的手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出什么事了吗?我慌了神,焦急地拍打着菲儿的房门。“菲儿!……”

我颓然地坐倒在地上,烦躁地揪着头发。究竟怎么了?她怎么会扔下她的小店不管?她去了哪里呢?

过了很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心中一喜,“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菲儿站在门里,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

“菲儿……”我猛然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哽咽。

菲儿紧紧地抱着我,脸颊磨蹭着我的胸膛,泣不成声。

在她的哭声里,我心如刀搅。却又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低下头去,吻着她被头发覆盖的额头。

菲儿渐渐平息下来,但依然紧紧抱住我不放。

“菲儿,怎么了?”我有些伤感。

“前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不是,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

“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又来了,还在我店里买了一盒牛奶。我一直注意着她,十一点多,你上了她的车子……”

“菲儿……”

“你喜欢她,是吗?”

“菲儿,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真的不是……”

“你不用骗我了,她人又漂亮,又有钱,你们还……”

“别胡思乱想了,好吗?我并不爱她,但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是真心爱你,相信我好不好?”

“……”

“去洗一下脸,我们出去吃饭吧?”

菲儿默默咬着嘴唇,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我愣在那里,而她慢慢地把上衣tuo了下来,颤抖着手解自己的文胸。

我清醒过来,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菲儿,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女人的身子,所以,你才和那个女人交往……你为什么不说呢?我把我的身子给你,你不要再和那个女人一起了,好吗?”

望着菲儿恳切的眼神,我茫然了。多么天真的人啊,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她丝毫也不知道,她深爱的男人只是一个男妓。

“菲儿,不要这样。其实,我只是一个……”

“你嫌弃我吗?我没有她漂亮,是不是?”

第二十一章 她为爱奉献了她的身体

“不,你误会我了。我……’

菲儿已经解开了她的文胸,米黄色的的身体坦露在我眼前。她闭上了眼睛,拉过我的手抚摸着她,泪珠从眼角无声滑落。

在她的心里,造爱究竟以为着什么呢?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一切就像一场仪式。她为爱奉献了她的身体。

而我默默的接受。菲儿是一个保守的女孩,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我深爱着她,唯恐伤害了她,温柔地完成每一个动作。

我的手掌轻轻滑过她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她的颤栗,她感到幸福!

我也喜悦起来,能带给她快乐,让我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是值得的。

进入她身体的刹那,我感到一种紧绷之后的撕裂,我知道,这一生我再也不能离开她了。

菲儿轻蹙了一下眉,又慢慢舒展开来,脸上泛起一片桃红,娇声轻吭着。

我轻柔地着她,慢慢地引领着她享受欢乐……

从云雾漂浮的幻境中清醒过来,床单上的几点猩红如花瓣盛开。我温柔地抱过菲儿,吻着她。

我会好好珍惜她!不会让她受任何的伤害!我在心里这么想。

“菲儿,我哥哥要结婚了。明年,我去学理发。”

“嗯。只要你喜欢就好。……其实,我也并不是喜欢开这么一个小店,更不喜欢整天看账本,数钱。但为了生活,我必须这样。我家里很穷,我又不愿屈辱地嫁给一个有钱人。我只能靠自己……”

“我知道。我处境更坏。至少,你还生长在城市。而在我的家乡,他们做梦都想来城市……”

“城市有什么好!真不懂他们。”

“我连户口都没有呢!连名字都没有!所以我一直不敢向别人承诺什么,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怎么会呢?你是一个好人……可以去申请户口啊,交一些罚款就可以了。”

“真的吗?”

“是真的啊!你过年回去,到你们县公安局问一下呀!我们这里可以的……”

“太好了。”我抱住菲儿傻笑着,欣喜若狂。

“看看你……”菲儿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脸。

“政府真好。”我看着菲儿娇艳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了过去。

菲儿甜蜜地回应着,轻轻地喘息……

和菲儿去外面吃了晚饭,已经七点多了。

我来到酒吧。

我是来辞职的。

“小丽姐,我想去学理发……”

“怎么了,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我……我不想做这一行了……总不是长久之计……”我本来想说因为我找到了一个真心喜爱的女孩,所以不愿这么沦落下去。

但我不愿说出口。我不忍心。和她认识这么久,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些蒙蒙胧胧的感情。

“今晚还有客人包你过夜……做完这个星期好吗?”

“……”

“我也不想你做这一行。每次让你去接客,我心里都很痛苦。但是没办法……”

“我知道……”我不忍心让小丽姐为难,不愿意她因为失去客户而受到经理的责难。只有一个晚上了,其实也无所谓,只不过再卖一次身。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有些伤感。

小丽姐抱住了我,“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吧。顶多也不过失掉一个客户。你能离开这儿,我很高兴……我们并不是命该如此,不是吗?只不过生活迫使我们走了这一步……”

“小丽姐……”我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八点钟。

那些女客逐渐来了。那些即墨的女人。

闲聊了片刻,我突然很想唱歌。

一首接一首的唱《撕夜》、《心雨》、《天黑》、《纤夫的爱》、《茶山情歌》、《你就像个小孩》……

我只是想吼叫,想让自己疲惫。我唱着那些混乱的歌,那些女人也跟着坑,鼓着掌。

“我要辞职了。”我有些骄傲地宣布。

从明天起,我就不再是那个在他们胯下承欢、任她们玩弄的男人。

“真可惜……”“辞什么职啊……”

“今晚我们狂欢一下吧。我预定了你过夜,就在这里这样?让姐妹们也乐一乐……”

“好吧,随你们便。”我淡淡的答应。明天,我酒药离开这里了。

那些屈辱的日子,那些荒唐的日子,那些颓废的日子,那些堕落的日子,那些恶梦一般的日子,都将成为过往。我再不必承受!……

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那个女人已经把衣服tuo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来啊,看看你的技巧!”她暧昧而自得地笑着。

我讥讽地笑着看他,像看着一个蠢货。我再也不必对她敬畏。她只不过是一个皮肉松弛、身材臃肿的女人罢了。

我有我的尊严!

我搬起她的一条腿,机械地做着兴教的动作。

我突然想起了狗的交配。

但我没有没有为这些悲哀。

一切酒药结束了。我将拥有自己的户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合法的名字。

我将会学会理发,开一个自己的店。

我将和菲儿结婚,买自己的房子,幸福地生活……

我如此快乐,什么也不能伤害我。另外三个女人也tuo下了衣服,在一旁说着一些秽的肮脏语言

第二十二章 我将成为一个洁净的人

沙发被放倒,成了一张大床。她们加入了将来,相互的抚摸着,装成荡的样子,浪叫着。

有时,我会很迷惑。究竟她们为何要表明她们这样的间呢?难道堕落和无耻已经成为一种值得炫耀的东西?

我轮番的满足着她们,直到她们精疲力竭,满足地瘫软在沙发上喘息。

我走出包厢,去洗了个热水澡。

我躺在浴缸里,享受着干净的热水流淌过我的身体的那种快感。

一个多小时后,我确信我已经足够干净了,才穿上衣服去找沈小丽结算我的工资。

叶娇突然打来电话。

依然是甜得发腻的声音,“快来啊,我已经开完回了,在等你呢!我刚洗了澡,你猜,我穿的是哪一件?”

“……”

“喂?怎么了?听的见我说话吗?”

“叶娇,我不能来了。我有事……”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叶娇有些不悦。

“对不起……”

叶娇笑了起来,“你不会真的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吧?真是没有良心!哎,看来我这次的上海之行是要带着遗憾回去了。以后常联系啊!我不会忘记你的……你太迷人了。”叶娇吻了一下电话。

“嗯,我也会记得你的。”我情绪有些低沉。

挂了电话,却发现沈小丽正痴痴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喜悦。

“小丽姐、……”我疑惑地推了推她。

“你是为了陪我才拒绝她的吗?听声音应该很漂亮吧?”沈小丽开心地笑着问我。

我一愣,但随即变为一种不置可否的微笑。

“我不想我继续纠缠在这些暧昧中了……我会改变的,会让自己变成一个不那么让自己讨厌的人。”我真诚地说。

“……”

“小丽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刚好是星期天,我想去我哥哥那里……”

“回去干妈?反正你也没事。”

“我有些老……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出门的时候,刚巧看见了鹃燕。

她低着头,一闪身从我身畔绕了过去,喊她她也不理。

“怎么了?手机……”刚想问她手机买了没有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答应过她今天陪她去买,

“对不起啊。我忘记了。手机你买了吗?”

“没有……我不买了……我等了你一整天。”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明天去好吗?今天……今天……”

我该怎么和她说呢?我自己都变得迷迷糊糊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一件事都像一个很大的铲子,在我的脑袋里胡乱搅拌。

“不用了。我不想买了……”鹃燕是那种脾气很犟的女孩,敏感、不肯轻易原谅别人。也许,她觉得我伤害了她的尊严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真的对不起……”

“你根本就不记得了吗?你昨天晚上只是随口说的对不对?”鹃燕眼圈一红。

“不是。”我急忙分辨。看着她,我总是有一种怜爱的感觉。我想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只不过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就忘了。我已经辞职了,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你要走了吗?”鹃燕咬着嘴唇。+

“嗯。”我有些不忍心这么说。但我也说不出劝她离开这种地方的鬼话。

那样的劝说太虚伪。

我深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如果我的能力不足以改变她的命运,那就尊重她的选择吧。也尽量能给她多疑点关爱。

“小丽姐会照顾你的。你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鹃燕不停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从酒吧回来,我敲开了菲儿的房门。

她一愣,随即惊喜地叫了起来。“是你啊!怎么?今天晚上不用上班吗?”

看得出她很激动。

我猛然抱住了她,笑着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我怎么舍得抛下你独守空房?”

“真的吗?算你有良心!”菲儿是一个很俏皮的女孩,开朗活泼。可我却害她伤心落泪,不由得又有一些内疚起来。

“怎么?你以为我是那种负心汉呀?”

“你本来就是!”

“小心啊,我告你诽谤!”我露出顽童般的调皮笑容,“然后呢,找你索赔精神损失费啦,心理伤害治疗费啦,反正很多很多的。”

“那你要我怎么赔你呀?”

“严重一点说呢,以身相许是最好的啦!从轻发落嘛,献上香吻一个啊!”

我闭上眼睛,嘟起了嘴唇。我不知道我这副表情是不是很白痴,但瞎搅蛮缠着这一些废话,我很快乐。

菲儿轻轻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娇羞地问:“可以了吗?”

“不够……”我闭着眼睛。白痴就白痴吧,能赚一个吻也挺划算。

菲儿由于着,但还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可以了吧?”

“不够……”我期待着第三个吻。

菲儿狡黠地笑了起来。我感觉有些不妙。

然而已经迟了。她把我的嘴唇拉得老长,乐呵呵地笑着,“你猪八戒的弟弟啊!这么好色!”

“我就是好色……”我紧紧地抱住了她,一副馋相地要吻她。

菲儿在我怀里躲闪着,却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十三章 缠绵

尽情欢爱过后,我们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具有讽刺以为的是,我梦见的居然是叶娇那风臊而的身体。

不过庆幸的是,我大概没有讲梦话。

吃过早餐,我对菲儿讲了鹃燕的遭遇。“我想陪她去买个手机,之后去二哥那里,可能晚饭后才回来吧。”

菲儿笑了起来,“怎么?想我汇报呀?”

我站了起来,“啪”的一声立正站好,敬了个礼:“是!从今以后!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严肃地说完,我已乐不可支。而菲儿也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我心里乐开了花,嘿嘿,我也挺能红女孩子开心嘛!

菲儿白了我一眼,“快去吧。小心人家又生你气了。”

我立刻又立正站好,举手敬礼,刚想严肃地回答,却话刚到嘴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陪鹃燕买了手机,又陪她办手机卡,顺便也把自己的手机卡换了。

送她上了回来的公汽,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我来到二哥的住处。

也许是这两天太过劳累的缘故,吃过午饭,我觉得头有些晕。

“我已经把工作辞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去吧?”

“哎呀!你辞职这么早干什么啊?还有十来天呢!”哥哥有些惋惜那些天的工资。

“呵呵,也就十来天嘛!我也该休息休息了啊。”

“就是。你别听他的。十来天的工资没什么!上夜班挺辛苦的。”芸儿姐忙替我辩护。

“我有女朋友了……”我把和菲儿之间的感情讲给他们听,“我想过年时带她回去,让爸妈看看……”

“不用着急吧。这两年我的工资寄了回去,爸爸维手盖了一层楼房。我结婚后,我们两兄弟再赚些钱,再加一层,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再带她回去也不迟啊。……好歹她也是在城市长大的,家里现在太寒酸了……”

我想想也是,就不再坚持。又闲聊了一些家常,玩了几圈纸牌,吃过晚饭之后就回来了。

在菲儿的店里作了一会儿,“菲儿,二哥叫我们下星期去他那里吃饭呢!嫂子做的饭菜很好吃哦。”

“让我看看,你舌头还在不?是不是好吃得连舌头一起吞了呀!”菲儿调皮地说。

“才不会吞了呢!要是没有了舌头我怎么亲你呀?”

和她贫嘴了一会,头越来越痛。我就推说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你不上班了吗?”菲儿诧异地问。

“我辞职了啊!怎么样?高兴吗?我真傻,都忘了告诉你……”

“那你现在回那里休息呀?你辞职了,还住人家那里不好。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吧?”

“未婚同居呀?不道德哦!”我笑着打趣她。“还是明天搬吧。这么晚了,今天陪着鹃燕到处逛,有点累了。她买东西好能挑挑拣拣啊!”

“你以为都像你们男人那样大大咧咧?买东西不挑挑拣拣怎么行?”

昏昏沉沉地睡着,突然有人敲门。

我站起来去敲门的时候,脚步有些发虚。

敲门的是沈小丽,她穿了一套洁白的女装,素净而美丽,低开的领口隐隐露出的黑色文胸又增添了几分风臊与妩媚。

她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女人,怎么打扮都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我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恍惚。

她灿烂地笑了,光彩照人。“来看看你……”

“嗯……”

“怎么?不欢迎啊?”小丽姐笑吟吟地望着我,张开双臂。

“怎么会呢?你穿这身衣服真漂亮……”

我拥抱着她,疲倦的身体感到几分安稳。

我们静静地相拥着,怀中的她典雅、高贵、……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任凭小丽姐摆布着……

我的头痛得厉害,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

小丽姐娴熟地拖下我的衣服,着我的敏感处。

床戏的技巧,她是高超的。

我们缠绵着,浑身酥麻,攀升在极乐的高超……

我大病了一场。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我大汗淋漓,又渴得要命。物品挣扎着起来倒水喝,脚步有些浮软无力。

迷迷糊糊的睡到早晨,菲儿来了。

我摇摇晃晃的打开门,她一脸喜色站在门口,“我来帮你搬家。”

“我自己半就行了啊,又没有什么,两床被子几件衣服,牙膏牙刷毛巾……”我强打起精神说笑,“最重的行李就是我,交给你搬吧!”

“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摸了摸额头,苦笑着,“可能感冒了吧……”

非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叫了起来,“天啦!这么烫……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快去医院!”

第二十四章 走神的菲儿

到附近的诊所挂了点滴。

菲儿陪着我,买了苹果和葡萄喂给我吃。

回来后,菲儿要我去她房间里躺着,陪我说了一会儿话。我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喉咙也开始痛了,浑身酸软无力。菲儿把我的东西已经搬了过来。又出去买了红枣鸡茸粥回来喂我。

下午又挂了点滴。

到了晚上,喉咙痛得更厉害了,连吞口水都疼。我伸手摸了摸,有一个很大的肿块。

菲儿躺在我的身旁,抱着我,不时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或是帮我掖好被角。

我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抱着她:“傻瓜,没事的。睡吧,明天早上醒来,我不就好了吗?”

到了第二天,我却病的更厉害了。菲儿慌了神,拉着我去医院里检查。

躺在病床上,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生与死的问题。

菲儿忙着去缴费,等化验结果,担忧地拉着医生问这问那。

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会儿想,也许是喉癌吧。一会儿又想,也许是艾滋。虽然我一直以来,每次接客都小心翼翼,但心里总是难免有一些阴影。

我悲哀地想,也许,我会就这样死去,不能参加哥哥的婚礼,也不能陪伴在菲儿身旁。再不必需要一个户口,也不必需要法定的名字了。不需要金钱,也不能报答父母了……

……

菲儿回来了。“化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医生说,可能是风寒……”

怎么可能只是风寒?!我苦涩地笑了笑,我疑心自己的症状:浑身酸痛、突如其来的头痛发热,我可能是得了艾滋吧……我得免疫系统已经崩溃了,才会这样发热……”菲儿,我可能就这样死去……”

我突然想起一个可怕得问题。我和菲儿欢爱的时候,我并没有戴套。“我害了你……”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别说傻话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说过要好好爱我,要保护我的呀!怎么能丢下我不管?所以,你要尽快好起来啊,别让我担心!”

我拼命咬着嘴唇,痛悔不已。和淑芬、和沈小丽、和叶娇,都没有带套。我害了她们啊……

我恨自己,我把她们全毁了!还有淑芬可怜的丈夫,他和我无怨无仇啊!

还有叶娇,她又会和谁风流呢?但愿她会带套。

菲儿握着我的手,捧着贴在她的脸颊,愁眉不展。

我的心一阵酸楚,虽然痛苦不堪,但还是轻松地笑了:“傻瓜!我当然会很快好起来!我才不想你成为寡妇呢!你这么年轻漂亮,我那里舍得啊?那些好色之徒正流着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呢!我可不想死了还顶一个绿帽子啊……”

我捏了捏她的下巴,打趣道/

“你怕呀?那就好好疼我、呵护我啊!”菲儿笑了起来,略带写羞涩。

医生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她扫了我和菲儿一眼,“刚结婚啊?”

菲儿脸一红,“还没……”

我捏了捏她的手,“嗯,才半个多月!”

那医生点了点头,暧昧地笑着。“挺恩爱的吧?”

我忍住笑,点了点头,“是呀!”

她的目光往我的扫去,“日子还长着呢!节制点儿,别玩得太疯!”

医生居心叵测地笑着,神秘兮兮说得我满头雾水,“先打一针再说吧。”

我突然一愣,明白了她话里得含义:纵欲过度。晕,才不是我放纵啊!

化验结果出来了。淋巴腺发炎。

在医院住了两天,抱着一大堆药丸回来了。出院的时候,那个医生又嘱咐菲儿:

“让你丈夫多休息,多买些补品给他补补身子!刚刚结婚时很多人都像你们这样的。要节制,别掏空了身子。”

我在一旁尴尬地听着。这依次菲儿也大概听明白了,脸漠然变的通红。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休息。

菲儿坐在床边总是走神,莫名其妙地偷偷的笑,双颊绯红。

“你笑什么啊?”我觉得滑稽,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菲儿绞着手指,眼神漂浮迷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那么不中用啊?才三次嘛,就值得你这么大病一场?”

我真搞不懂她是不是幸灾乐祸,她高兴个什么劲啊?“好啊,你这个大色魔,你一直还想着那个呀?”

“才没有呢!”菲儿的脸更红了,幸福而甜蜜。“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的,说一个星期三到四次是比较合适的。那天……那天我门做了三次……”

“呵呵,你还偷偷的看那种杂志呀!闷臊哦……”人的心里真是奇怪,一旦有了床第之欢后,原来羞于启齿的事情便不再避讳。

“你才闷臊呢!-”

“我又想要要了。”我故意伸出手去,色迷迷的说……

第二十五章 两个女人的心事

“你好色不要命了啊?”菲儿躲闪着,笑的更开心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能够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乌鸦嘴!不许胡说……”菲儿急忙掩住我的嘴。

我觉得好笑,就掰开她的手,乐呵呵的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让我吻一下……”

菲儿一闪身弹开了,“不行!”

却又笑着走了过来,羞涩地闭上眼睛,低头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我故意舔着嘴唇,一脸陶醉的样子,“好甜,再来一个嘛。”

“不要脸。不理你了。”菲儿撒着娇。

但她怎么会舍得不理我呢?所以就又轻轻低下头,温柔而甜蜜地吻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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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以后,我整个人瘦了一圈,皮肤干皱,黑沉沉的。

我照着镜子,苦恼不堪,好丑啊,像个皱巴巴的老茄子。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干枯而凌乱。

我看得心头火起,拿起剪刀利落地剪了个光头。

又用刮胡刀修理得油光瓦亮。

心情却出人意料的好了起来。

呵呵,这样也许可以算是彻底告别从前的生活了吧。

一切从头再来,重新做起。

我晃着光头来到菲儿的店里,两个人相对着狂笑了半天。蒙在心头的银影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刮了个光头?”菲儿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好难看!”

“光头比较姓感呗!难看吗?”

我并不太介意。其实很有个姓的。呵呵。

虽然没有长发时的潇洒和帅气,但更有男人味啊!

“难看死了,像个鸭梨。”

晕,能不能不提“鸭”!

不过这也没怎么影响我的好心情。“你不会是喜欢吃鸭梨才这么说的吧?既然那么难看,你一脚把我踢出去呀?”

“我舍不得啊!哎,谁叫你是我男朋友呢!?”菲儿装模作样的叹息。

我假装生气,“那就甩了啊。你不正好再去找一个好看的吗?”

“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啦。很漂亮的光头哦,晚上可以省电费了……让我摸摸……”

菲儿说着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仔细地看着。

“好玩吗?”我有些哭笑不得,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她欣赏和付摸。

“好玩。”菲儿新区不减,很白痴地回答。

“还好玩呢!你还真摸上了瘾啊?”我没好气地打开她的手,有些好笑,有些气恼,又有一些无奈。

菲儿不依不饶:“不嘛!让我再摸摸……”

“不行,要摸晚上再摸!”我很坚决地说。

正逗闹着,沈小丽走了进来,“哟,这么亲热呢!”

我乐呵呵地笑着,却不回答。

沈小丽望着我的光头,突然忍不住笑:“你这是怎么了?看破红尘啊?”

我停住笑,愁眉苦脸的叹着气,“哎,前几天检查得癌症了。这不,才做两天化疗,头发就掉光了。只怕日子已经不多了……”

菲儿使劲掐了我手臂一下,不满地白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啊,尽把些不吉利的话望自己身上揽……”

沈小丽尴尬地笑了笑,“菲儿,拿一瓶洗发水。”

菲儿转身去了货架那边,沈小丽有些幽怨地地看着我,“你又在这里骗人家小女孩啊?”

也许在她看来,菲儿太天真幼稚了。

“我没有骗她!”

“你们说什么呢?你没有骗谁啊?”菲儿拿了洗发水过来,笑着问。

“十八块八。”她把洗发水递给沈小丽。

“没说什么……”我有些胆战心惊。

沈小丽该不会做那种缺德事吧?她不会把我的底细都告诉菲儿吧?那样对菲儿来说,也许太残酷了些。

“菲儿,你知道星麟是个怎样的人吗?”

我的心一震。在菲儿面前,沈小丽有些怡然自得。

我脸色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

“知道啊,很善良。很有爱心……”菲儿笑了起来,脸有些羞红。

沈小丽掏出钱夹子,递给菲儿一张二十元面额的钞票,“而且还很花心哦!零钱不用找了……”

趁菲儿低头在抽屉里找零钱的时候。沈小丽妩媚地冲我一笑,暧昧而意味深长。

她穿着一条乳白色的牛仔裤,一件淡粉色薄而宽松的毛线衫。以她的风格,我敢肯定线衫下面肯定什么都没穿。我没有办法不想起她那而富有弹姓的奶字,身体也自然而然起了反应。

虽然我努力掩饰,但我的眼神和表情显然都瞒不过沈小丽这样的欢场高手。

她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朝我的扫去,暧昧地转身走了。

菲儿捏着零钱喊,“喂,还要找你钱呢!”

沈小丽回过头来,似娇似嗔地望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懂她眼里的含义。也许她觉得相对菲儿,她很有优越感吧。

她比菲儿时尚,漂亮,姓感。

她反感淑芬,因为淑芬比她富有,虽然并不如她姓感风臊。

她却并不反感菲儿。在她看来,也许我只是在骗菲儿玩,像无聊时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她错了,我爱菲儿。我绝不会伤害她。

“神经!”菲儿有些恼怒。可能,沈小丽的傲慢激怒了她吧。

“不要管她啦!有些女人就那样子,自以为是!”

“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真的不喜欢吗?一点都不喜欢?

我有些迷惑了。

菲儿的脸色舒展开来,“你和她上过床吗?”热恋中的女人,总是多疑而敏感。

第二十六章 调情

“没有!”我坚定地回答,如临大敌,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了。

菲儿狡黠地笑了,“骗人!我才不信呢!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和她来往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女人。

“嗯!”我真心地承诺。

晚上,菲儿童心大发,抱着我的光头玩得爱不爱不释手。

刚剃过的头皮啰露着,很敏感,被菲儿娇嫩的磨蹭着,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菲儿更是痒得笑个不停。

“你为什么要剃光头呀?”显然,菲儿对我白天的答案并不满意。

“想剃就剃了呗!”

我抱着她的露体,心中想起了温香软玉之类的词语。

“那为什么想剃呀?”

菲儿一脸天真。

“那是因为……”我有些发愣了,“因为我想做一个囚犯,让你囚禁着我,永远也不能够离开……”

嘴甜一向是我的拿手好戏。但除非我爱她,否则这样肉麻的话打死我也说不出口。

“骗人……”

菲儿不屑地撇了撇嘴。

完了,她该不是在心中鄙视我的人品吧?

但看她那甜蜜的样子,看来对这样的情话很受用哦。

她眼睛一转,“你说那些犯人为什么要剃光头呀?”

“这个……”我的大脑有些绕不过弯了,“这个是因为,嗯,因为监狱里为了省电,所以就把他们剃成光头扮灯泡……”

“瞎掰!”

菲儿抱着我的头,不再说话。

我以为她睡着了,慢慢也有了些睡意。

不料过了片刻,她又兴奋地一扭身子,“那,要是你被他们当逃犯抓进去了,怎么办呢?”

“啊?那你就找个男人再嫁呗!”

“才不呢!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那我就混进女子监狱里,你犯点罪进去呗,不就团圆了?”

“你敢!……大色鬼!”菲儿不满地拍了以下我的头。

“晕,你想到哪里去了嘛!”

我苦笑,和女人说话,看来永远都得小心翼翼。

“开玩笑的啊!可是我不会犯罪呀?”

“真是笨,连犯罪都不会。”

“你教我啊!”

我一乐,坏笑着把她压倒在身下,“比如说,?”

“不行啦!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菲儿把我推了下来,羞红着脸说。

我无奈地摸了摸光头,尴尬地笑着。

“那,你也去理个光头啊,不就可以一起坐牢了。”

“有病!坐牢很好玩啊?我才不理光头呢!丑死了……”

我想着菲儿理光头的模样。不禁又傻呵呵的乐了。

菲儿推了推我,“喂,和你说话呢!”

我抱住她,笑着说,“菲儿,你要是理光头,一定很可爱……”

菲儿却不说话,脸变得更红了,表情也很奇怪。

我伸手朝她一摸,已是一片湿润,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不行……”菲儿软弱地推开我的手,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什么不行啊?”我故意逗她。

第二十七章一个唯美的淳梦

“不能那个……”她的胸膛起伏着,艰难地回答。

我有些看得痴了,她意乱情迷的样子真诱人。

“不能哪个啊?”我故意捉弄,双手不安分地抚摸,挑逗着她。

“不要……不要这样……”她捉住我的手,喘息着……

我不忍心再逗她,把她抱了过来,枕着我的胳膊:“睡吧!”

“吻我……!”她闭着眼睛,轻轻地说。

休息了两天,我的气色好了起来,皮肤也有了光泽。

这天早上醒来,菲儿还在沉睡,脸上挂着甜蜜的笑,还不停的咂着嘴。

这丫头,该不会是做淳梦了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的心狂跳起来,也许,人总是好奇的吧。何况它是那样的美丽呢!

真是一件绝妙的艺术品呀!我在心里这么感叹着。

精致的花瓣正微微张开,沾满着水迹,饱满而妖艳。

我情不自禁吻了一下,菲儿娇哼了一声,双腿盘起架在我的背上。

菲儿还没有醒,在梦里娇声轻吟着。

这一刻,她正做着一个最美丽的梦吧。

我感受着她的蠕动,感受着她的渴望,也感受着她的梦境。

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引领着我,温存而轻柔地抽送着。

就像一片熟悉的海洋,阳光灿烂,风平浪静。我愉快地航行着,迷醉在那种甜蜜的快感和美妙的节奏。

我的心里荡漾着满满的柔情。

这时我才明白,造爱并不只是身体的刺激。当你面对是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你心中涌起的甜蜜和美好,会把造爱升华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幸福。

快乐与满足写在了菲儿脸上,那种甜蜜的笑意更浓了。

她的声吟渐渐热烈起来,我俯下身体,抱紧了她。

那一刻,我觉得那么满足,我觉得我抱住的是整个世界。

阳光暖暖地照着,树木也发出新芽,长出了嫩嫩的叶子,空气里飘荡着悦耳的鸟鸣。

一切都变得充满活力,我仿佛奔跑了起来,追赶着风中的叫喊。

我情不自禁的呼唤着菲儿的名字,和她一起攀升在那令人颤栗的极乐巅峰……

我轻轻的吻着菲儿的嘴唇,她柔软滑腻的舌头伸了出来,轻轻地吸吮着。她灼热的奶字紧贴着我的胸膛,我感到那么幸福……

菲儿醒了,用柔软的手指摸着我。“刚才,我梦见你了……”

她有些羞涩。

我欣慰地笑了。我给了她一个甜蜜而美好的梦,不是吗?

星期天。

我和菲儿去了二哥那里。

芸儿姐和菲儿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也许,我的光头是她们谈论比较多的话题吧。呵呵。

二哥已经订好了回家的火车票。下个星期四。

第二十八章 生命的真实,难以承受之重

回来后,菲儿有些黯然。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本来,我准备过年带你去见我爸爸妈妈……”

“明天去吧。”要离开她这么久,我也觉得有一些失落。

“怎么去啊?”菲儿望了我的光头一眼,埋怨着:“你把头发剪成那样,他们不把你当劳改犯赶出来才怪呢!”

“不至于吧!像我这么相貌堂堂,怎么可能是劳改犯啊!”

我故意夸张地一惊一乍。

“你就是!”菲儿撅着嘴唇。

“那我戴顶假发行啵?”

“不行!我跟你回去……”

“菲儿……”

我沉默着,有苦难言。但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菲儿,我家里有五兄弟,老屋大哥和父母住着。做了三间新房,是给二哥结婚的。三哥四哥都要回去,三哥在读大学,只有半年就毕业了,他有一个女朋友。我只能和四哥挤一张床。所以……”

我一口气说了这些,突然难堪地住口。

我多么怕面对这些让我觉得太沉重的事情啊。这些话我一直都羞于启齿。说完,我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猴子屁股,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

菲儿看着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尴尬地跟着笑了笑,“二哥说了,结婚后他们暂时不要孩子。明年我们几兄弟的工资就可以盖一栋两层的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到时候再接你到我家过春节。”

这样说着,我就也不觉得那么羞涩了。

贫穷,其实是一直压在我心头的沉重。我从来都不敢提起。

这些日子,我赚了一些钱。六七万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虽然,我也知道它只是一个小得可怜的数字,但对我而言,已经足够。

可是,我心中的沉重并没有减轻,反而积累得越来越多。

我总是在隐瞒着,尽管我也不知道是对谁隐瞒什么。我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胆战心惊地逃避着心底的沉重。

在这种刻意的虚伪里,我越来越觉得压抑了。

这一刻,我把以前竭力想掩盖的真相说了出来,心中轻松多了。

其实,一切并没有什么可怕。贫穷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惭的。

从前的担忧,只是因为我想像得太糟糕。我害怕真相一旦被揭露,一切都会失去。我总是充满恐惧……

“好啊,一言为定!”菲儿伸出了手掌。

“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我不必再隐瞒什么,也不必再虚构什么,我的生活变得真实起来。

也许,我好似一个生活在秘密里的人,而现在,我把菲儿迎进了我的世界。

从前,我的隐秘一直不愿示人。我向戴着一副面具,别人面前的我和内心真实的我千差万别。

那些表现出来的喜好、快乐、微笑、愿望,都是假的。有时觉得连身体也虚假起来。

我害怕真实的我,因为一切那么低俗、鄙陋。

然而身体却异乎寻常地真实,唯一的真实。身体的也就格外强烈而亲切了。

我甚至不知除了请予之外,我还拥有什么,能控制什么。

庆幸的是,我终于打碎那个虚伪的自我,而坦露出真实的面目了。

做回了自己,我才发现是那么安稳、踏实。虽然并不如虚构中的美好,然而有一些却慢慢强烈起来。

虚幻的美好只是无源之河,真实的美好虽然孱弱,却绵绵不绝。

我想起了那些看滥情小说的日子,不由得感慨恰里。

看书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整个世界都为自己而存在。自己是高贵不可侵犯的,是一切美女的主宰。

可当书本防,心就沉落下来,,如被扎破的气球,坠上锈蚀的铅块。

而现在,我觉得每时每刻都沉浸在幸福中呢。

我拥有菲儿,二哥就要结婚了。

我将拥有自己的户口、自己的名字。每年,家里就要盖一栋新的房子,菲儿将和我一起回乡村过春节…………

未来有那么多希望呢,就像那美妙的蓝天!!

可是,我心里却又隐隐有一些不安。

是害怕菲儿知道我做男妓的真相吗?

还是生活中有另一些原因,让对将来的幸福不敢确信??

第二十九章 车站艳遇

再过三天,就要天各一方了。

我和菲儿突然都沉默寡言起来。我们迫切地,如饥似渴,仿佛要把将来一个多月的热情都倾注到这短短的三天来。

女人对性的渴望是永难满足的,每天晚上菲儿三番两次的缠着我要。

“我会又病了的。”我苦笑,有些无可奈何。其实心中,总还是甜蜜的。

菲儿稍稍收敛了一些。而我贪婪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仿佛要把她铭刻进记忆,随身携带。

白天,不那么忙碌的时候,我们在店里静静坐着,也会突然情不自禁地拥抱、亲吻。

可惜的是,不管我们如何珍惜,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悱恻缠绵。

但,三天的时间毕竟很短暂。

星期四早上,菲儿送我上了火车。

我打趣她,“快哭一下吧,我会很感动的哦!”

“我才不哭呢!为你这样的没心没肺的东西哭,不值。”

“你才没心没肺呢!一点也不伤心!”我笑着掐她的脸颊。

她也掐了掐我的脸:“我干嘛要伤心啊?你是我什么人呀?”

我故意装作疑惑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额头,惊讶地问:“你没发烧吧?连你相公都不认识了啊?”

“你才发烧呢!”菲儿打开我的手,似笑似嗔的白了我一眼,“大臊包!”

我抱住了她,凑在她耳畔轻笑着说:“那你就是小臊包哦……”

菲儿身子一软,柔弱地抱住我,“星麟……”

“傻瓜,……就一个月嘛!”我吻了吻她的脸,心疼地说。

突然又有些觉得可笑,刚才她还说不哭呢,眼睛却又红红的了。

不过心里还是蛮感动的,不知道怎么竟也觉得有些酸楚了。

火车过了几个车站,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离开家那么久了,我早已习惯和菲儿在一起的生活。

甚至,我已经忘记了和家有关的种种细节。

“不知家里变成什么样了呢?”我陷入在想像里,问二哥。

“还不是老样子!挺好的……”

我知道,二哥很怀念家。

芸儿姐不屑地挤兑他:“总听你夸家乡多美多美的,今天下午就知道你是不是吹牛皮哦!”

二哥好脾气憨厚地笑了。

我却突然有些觉得沉重。离家以前,我只是一个十五六岁淳朴天真的孩子。回去的时候,我却满心疲惫。虽然没有人知道我真正干了什么。但我自己清楚。

生活是多么难以预料啊,轻而易举就改变了我……

一路上说说笑笑。下午三点五十,我们在嘉阳车站下了车。

于是又忙着买汽车票,找个小饭馆吃了一顿。

在火车上,我们一人才吃了一碗泡面。吃个饭贵得令人咋舌,我当然不敢奢侈,怕二哥骂我。

其实从小我也节省惯了,觉得很实在。

汽车站拥挤的厉害,比火车上还挤。我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想起新闻里春运时车站挤伤了人,踩死了人,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悚。

二哥突然猛推了我一把,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挤啊!”

我苦笑,客车还没停稳呢,车门也还没有打开,一大群人就挤在车前,跟着车门往前跑。

但苦笑是没有用的,我赶紧快步跑到前面,迎着车前进的方向贴着车身插进人堆里,轻而易举就站在了车门前。

二哥提着行李,大叫着:“弟弟!占座!”

车门开了,售票员破口大骂,什么恶毒的话都有。而有一句,让我忍俊不禁。

“tmd,谁要把老娘的车门挤坏了,老娘一逼夹死你!”

晕,虽然粗俗了点,还挺幽默。生活有时其实挺恶搞的啊!

“这车不是去通城的。你们挤尸!”她继续骂着。

我一愣,想往后退。但人潮裹着我,将我带进了车里。

等人潮平息了下来,我拼命挤出了车里,大口的喘气。

二哥一愣,“怎么又下来了?”

“那售票员说车不到通城。”

二哥气恼得不幸,咬牙切齿:“你猪啊!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我满头雾水,愣愣的望着他。芸儿姐忙说:“没事,坐下一趟就是。”

二哥怒气未消,“我是看不得他脑袋像个瓜勺。卖票的当然说不到通城了,她好留座位给他们的熟人!”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拍头,被人骗了真的很不爽!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人心的丑恶已经至此了吗?

连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为什么人都不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人呢?

还好过不了多久,又有一辆通城的车进了站。人群“呼啦”一声围了上去。

我故技重施,没想到这次售票员死活都不肯开车门。有人已经从窗口爬进去了。

我连忙从人堆里跌跌撞撞的出来,灵活地从窗口钻了进去,tuo下外套占了两个座位。

又有很多人爬了进来,我慌了神,忙不迭地朝身旁一个座位一屁股坐去。

只听一声清脆的娇吭,同时屁股感到一种绝不是坐垫的柔软。

我连忙转头去看,我有小半边屁股坐在了一个女孩的腿上。我挪了挪身体,用方言说:“不好意思……”脸有些红。

女孩微微一笑,用普通话说,“没关系。”

“帮我占一下位置啊!”我见有人正注视着我的外套,连忙坐了过去,腿一架占了旁边一个座。

二哥和芸儿姐终于挤了上来。我把位置让给了他们重新坐回女孩身边。

“你不会说通城话啊?”我有些迷惑,用普通话问。

“嗯。我老家是武汉江夏。在通城开店。不过我听得懂你们那里的方言。”女孩优雅地笑着。

我这时才仔细地打量着她,我的第一感觉是柔软。

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额头,鼻翼,嘴唇,都给人一种极柔软的感觉,十分和谐地组合在一起。

第三十章 弄假成真的“信”骚扰 、

喜欢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

我不由得也多看了两眼,一想她还是自己开店呢,就又很敬佩,“真不错!”

“也没什么啦。”女孩温柔地笑,“又不是我自己的店,也就是帮人管一下而已。是一家美容院,‘红丹’,听说过吗?”

“不知道……我很久没回家了。我只知道‘大台北’,离它远吗?”

“就在它旁边,‘大台北’现在已经被挤垮了,没什么生意……”

“哇,你那么厉害!我记得‘大台北’挺火的。”

“也不是我厉害啦。只不过它都是些原来的老师傅,剪的发型、做的彩妆什么的都不赶潮流了。是了,你在外面打工吗?”

我脸一红,说:“流浪……”

“你很喜欢开玩笑啊。”女孩笑了起来,“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红色、紫色……”我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说。

她的居然是紫色的,不过我也是真的喜欢。

“喜欢紫色的人心脏不好。”女孩一本正经地说。

我有些郁闷了,“你才心脏不好呢!”

“真的啊。我也喜欢姿色,容易晕车,心脏不太好嘛!”

“不至于吧!什么歪理邪说?”

“我不是骗你啊!我们做美容这一行的,都要学色彩心理学。还有专门的培训呢!”

“是不是啊?那么麻烦!我还准备学理发呢……”

女孩笑了,“我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不过你口才这么好,可以去做推销啊。很多男孩在推销美容护肤之类的产品,做得很不错的。就是帮厂家卖产品给美容院。”

“我觉得我还是学理发比较合适一些。是了,你们店里要不要学徒啊?”

“你不是真想学吧?你不想继续流浪了吗?”女孩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也许,她以为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套近乎呢!

我有些怦然心动了,但想起菲儿,又强自压抑着自己浪荡的心性,“说着玩的。我手挺笨。”

“笨就笨学呗!呵呵,这么大冷天,你怎么理个光头呀?是不是劳改释放啊?”女孩微笑着问。

“我像吗?我那么像坏人呀?”我有些哭笑不得,“施主,你是不是看错了?老衲相貌堂堂,慈眉善目的,哪里像土匪了。”

女孩笑得花枝乱颤,摇着手说,“别搞了,笑死我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车子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我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汽车不停的摇晃,我的发茬磨蹭着她的脖子。她扭了扭身子,但终究没有避开。

我仅存的意识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粗重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手臂越过女孩去开车窗。却突然一阵难受,手臂无力地垂落,搭在了女孩的另一个肩膀。

我目光迷离,女孩的脸在我面前晃动着。

她羞红了脸,轻轻闭起了眼睛,却把脸仰得更高了,柔软的嘴唇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心一阵狂跳,猛然推开了她,拉开车窗呕吐了起来。

我晕,太狼狈了,我的美好形象啊!还浪费这么好一个机会!

吐过之后,我轻松多了,脸色苍白地缩了回来,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晕车……”

女孩宽容地笑了笑,拿出一袋纸巾,抽了两张递给我。

我擦了擦嘴,又找水漱了漱口。

女孩从包里拿出姜片、话梅,抱怨着:“你们男孩子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她用的手指捏了一个姜片递到我的唇边,“张开嘴呀,吃了会好一些。”

嚼着姜片,我心里有一些暖流滚动。“谢谢。”

“那么客气干什么?是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星麟,你呢?”

“晓雨。邹晓雨。‘春眠不觉晓’的‘晓’,喏,就是这个……”

她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打着她的名字。

我接过手机,把我的名字和号码存了进去。又拨通了自己的电话。“我现在有你的手机号了。小心我臊扰你哦!”我狡黠地笑。

“怎么臊扰呀?”晓雨话刚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病,脸羞得通红。

“这样臊扰……”我佯装伸手朝她的胸前抓去,坏坏地笑着。

从小我就喜欢和女孩子开玩笑,这样的动作在我做来是家常便饭,熟练至极。

我却没有料倒她竟然没躲闪,想缩手时已经来不及了,双手直挺挺地按在了她的上。

第三十一章 风流但不下流

薄薄的一层毛衣根本挡不住那儿的和柔软。

我不由得心神一荡,满面羞红,只知尴尬地看着她,手却忘记了收回。

“要死啊你!动手动脚的……”

她打开我的手,半羞半恼、似怨似嗔地说。

我缩回了手,傻呵呵地笑着:“谁叫你不躲?”

她脸一红,“喂!还说!……”她跺了跺脚,扬起手来做出要打的样子,“哪个知道你那么下流……”

“下流?这很下流吗?”我死皮赖脸地又把手伸向了她的胸前,一脸贱笑。

她有些心慌意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阵迷乱,突然抱住了她,轻笑着,“那这样呢?是不是更下流?”我故意这么逗着她。

她使劲地捶打着我,又羞又急,低声叫着:“放开我!快放开呀!……”

她一挣扎,柔软的身体就磨蹭着我。

我有些意乱情迷了。

“不放,就是不放。”我像醉了酒,迷迷糊糊的这么说。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呢!

她不再挣扎了,我抱着她,有些发痴。我知道,我是想吻她了。

古语说得好,“色令智昏”,通俗一点的说法叫“精虫上脑”。

而我真实的感觉是,当时我处于一种美妙的朦胧之中,一种甜蜜的迷幻。

我由于着,但终于没有从那种魅惑中挣tuo出来。

我吻了她,一头栽进了每色的引诱。

她颤抖着,身体僵直,而终于柔软下来,羞涩地回应着我。

她的舌头香甜而滑腻,让我久久地沉陷。我贪婪地着,迷乱地夫木着她柔软的身体。

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却又忍不住回味她嘴唇的温润和柔软……她的舌尖轻轻地舔着我的唇,在我的舌尖缠扰……

“你……嗯……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撒了谎。

“有时间来我店里玩啊!”

“嗯!会舍得不去吗?”我含笑望着她。

她有一点害羞,“别骗我啊!”

车到通城,我有些陶醉地和晓敏道别。

然后又上了从县城回我们那个小镇的班车。

“五伢!”二哥突然喊我小名。

我一怔,连忙回头看他。见他脸色阴沉,不由得心下慌乱起来。

“你怎么那样轻浮?菲儿早上还在车站送你呢!”二哥见我沉默不语,又加重了语气:“做人总得凭良

心不是?”

“也没什么嘛。就是开开玩笑,过后谁也不记得谁了。”我分辨着。

“胡扯!什么事情都能拿来开玩笑?啊?”

二哥越来越气,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暴打我一顿。

我求救似的望向芸儿姐。她幸灾乐祸地笑,显然并不同情我。

我只好低头不说话了,装一副认错的样子。

还好我站着也毕竟是七长八大了,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二哥也不好动手揍我。

回到家里,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自不必细说。

第二天,父亲就忙着择日子,好为二哥办婚宴。

我无所事事,就来到了吴辉家。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脾气相投是一个原因,他有一个漂亮的妹妹也是一个原因。

吴辉却不在家,他的妹妹吴梅正在房里看电视。一年多不见,她已经是一个发育完全的少女了。

第三十二章 赌场里的女人

“吴辉在吗?”

“是你呀!什么时候回的?长这么高了啊?”

“昨天晚上到的家。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他们去堵场看热闹了。”

“堵场?”我一愣。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据说是嘉阳市里的人开的,后台还很挺。”

“赌场……”我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脑袋里浮现出香港赌片里那些极尽奢华的场景。“很热闹吗?”

“乌烟瘴气的,什么人都有。”

“听说你今年在学会计?”

“嗯。财务管理。不想学了,也学不到什么,现在的中专嘛……”

闲聊了一会,又看了小半集电视,觉得闷得慌,就邀吴梅去赌场里找吴辉。

走过几条曲曲折折的田间销路和一小片树林,就来到所谓的赌场了。

还隔着一个山坳的时候,鼎沸的人声已经船了过来。

在那片小树林,我赫然发现满山坡都扔得有注射器。几个面色苍白的小青年正撸起袖子,认准静脉用针管扎了下去。

见我惊愕的样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擦了以下鼻尖,“莫看哦,没什么意思。”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黯然地拉着吴梅快步穿过林子,心底有一些沉重。

吸毒……吸毒……

我如遭雷击,那么遥远而邪异的事情,什么时候已在这偏远的山村蔓延了呢?要知道,我原本以为这是我生命中的最一片净土。

所谓赌场,就是在一个大院子里搭了一个棚、摆了几张桌子而已。

赌场里人多而杂,外面来的人衣着时尚而光鲜,和山村里那些人朴素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一个艳丽的女郎将我的目光吸引了片刻。

她穿的是一件的小外套,腰肢扭动的时候就露出一小片白嫩的肉。

啰露的半个奶字上,文了一只黑色的蝴蝶,大半个翅膀露在外面,还有一小部分被衣服遮住了。

在被诱惑着去追寻一个完整的蝴蝶的时候,我的心思已经被诱到了她的衣服之下,而专注着她的玉兔和身体了。

我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在酒吧里那些糜而放荡的日子,我想起了沈小丽颤动的奶字,想起了叶娇高耸的洁白的,紫色的网眼衫勒出的深深的乳够,也想起那些菲儿沾满露珠的花瓣,,两瓣粉红轻轻地蠕动,甚至还有淑芬呢,我粗暴地揉捏着她的奶字,而她箍着我的身体,狂热地喊叫……

这些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我有一些意乱情迷,然而更强烈的却是一种虚无和软弱之感。

我看不到我生命的价值,也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内涵。我有一些觉得即墨了,却不知如何排解。

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在随着哪个女人转,像要用眼神把她的衣服扒开。

但我没有这种心情,何况,吴梅还在身边呢!

吴梅比她漂亮,虽然并没有她风臊。但有时,清纯不也能更吸引人吗?

我们找到了吴辉。

他爽朗地一笑,用力一拍我的肩膀,“好小子,回来了啊!”

这不是从前的他。我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改变和狂放的热情。

“昨天才回呢!刚才去找你,吴梅说你来了这儿。”

“看看热闹呗!村子里有几个熟人在赌!”

吴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不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整天往这里跑。”

也许她最厌烦的是哪个穿得太风臊的女人吧。

第三十三章 姑妈家的红衣少女

腊月十八.

姑姑家新房乔迁.父亲准备了四百元礼金,一家五口浩浩荡荡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的公汽,来到了另一个小镇的姑姑家。

芸儿姐姐是初次登门,照乡俗得了个红包。

闲谈了片刻,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八桌酒席在堂屋里排开了。

亲朋戚友哄哄闹闹地上座,又谦让了一番尊卑,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鞭炮轰轰烈烈的响过,酒菜端上了桌,众人开始劝酒。

一个娇脆的声音突然吸引了我,寻声望去,邻桌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皮肤,面颊如雕塑,有一种精致的立体感。

她喝酒的豪爽震住了我。

四十二度的白酒,一杯少说也有两三两吧,她仰起脖子就往口里倒。

吃过饭,出于礼节当然是不能立即走了。于是各处三三两两的围聚了熟悉的人闲聊。

我正考虑着该往哪里闲逛一下呢,表姐突然喊住了我,“五伢,去楼上看电视呀!我洗完碗就上来。”

我支吾了一声,还是上去了。因为也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好去。

房间里只有我一人。频道换来换去,也没有什么感下去的内容,不是新闻就是一堆俗得不能再俗的电视剧。

过了一会,一个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往我身边一坐,“一个人看电视呀?”

赫然是那个喝酒的女孩。我的新有一些什么情素被触动了,但还是淡淡地笑,“正因为是一个人才看电视呀!如果是两个人就不会看这些无聊的东西了。”

我笑得有一些暧昧了,而且有一些坏。我几乎是职业化地说出了这些暗含的话。

但女孩很单纯,“那看什么呀?”

“可以看一些别的啊!比如说你……反正不用看电视了呀!如果你乐意,我们还可以出去走走……”

我有些察觉到自己危险的念头了,所以想逃离这个房间。

“你表姐说你很聪明,其实你也很帅的嘛!你头发怎么这么短?”

说着她身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

“聪明人就不能长得帅嘛?你挺能喝酒的啊……”我的欲念被她的天真折腾得烟消云散,不过,我还是很欣赏她的这种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给人一种力量和自由的享受。

“这算什么!才喝了那么几杯!”女还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不知怎么,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踏实,很温暖,像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你有喝醉过吗?”我有些好奇。

她那不羁的喝酒方式是我着迷的原因。她身上有一种野性的美。

“喝醉过一次。有一次几个老同学来看我。我过生日呢!那天我喝了二三十杯。”

“也是今天那么大的杯子吗?”我有些咋舌。

“差不多大,小一点点。我醉了,睡了一天一夜。听我妹妹讲,我睡着了还一直吭吭唧唧,说‘干杯’什么的。呵呵,你不知道,我妹妹就一直站在我床前看着我笑,笑了整整一夜。”

女孩说着大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

我想象着那个场面,一个女孩醉了酒躺在床上,说着胡话,另一个女孩站在床前,一直不停的笑。真是绝妙的幽默。

红衣女孩却突然敲了一下我的头,一本正经的说:“不许你笑!”

我一愣,笑得更厉害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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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恼了,不依不饶地掩上我的嘴。“不许你笑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喝那么多酒?”

我拉开她的手,忍住笑,“没有啊!我觉得能那么尽兴其实也很好!”

她沉默了下去,突然说:“你真的也这么想吗?其实我也并不想喝那么多酒!可是生活太平静了,太压抑。我总觉得自己有时会突然疯掉,所以我总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放纵一下。可是……”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黯然,“我能找到的方式大概只有喝酒了。”

我心里一震,默默的苦笑着,也许,还有赌博、吸毒、打架斗殴、搞些小破坏、放纵请予……

人总是容易被空虚无聊的生活异变成另一种东西,一种没有灵魂只有动力的机械。

“其实,也可以看看书啊,唱唱歌,蹦迪什么的。有时我甚至会羡慕,鸟儿每天都可以那样欢悦地叫,花朵每天都可以那样平静而美丽地生长。但是,人为什么却总是有那么多烦恼,要做出那么多丑陋的事呢?”

“管它呢!我真是受不了镇子里这些人,整天除了赌博就什么也不闻不问了。哎,不说了,不说了。你表界说你才十七岁?”

“是啊……”

“那你应该叫我姐姐!”

“不喊。”我突然像一个小孩一样调皮而可爱了。

“喊吗!为什么不……?”

“不好听。”我随口编排着理由。也许,年轻人之间的游戏往往是从渴望、拒绝、满足之类的小小心计开始的。

“好听啊!我想听。”见我沉默着憨笑,她又接口往下说了,“叫亲爱的姐姐也可以快叫嘛

我突然坏笑起来:亲爱的是这样吗?

从姑妈家回来,我对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有些念念不忘.

我感觉生命中的另一些东西被开启了.它让我内心变得丰富起来,就像原来只长满苦艾的土地上,现在却播撒了百合花的种子,还发芽长出了片片嫩叶呢!

也许,我的内心世界也并不是那么贫瘠,我也可以说出儿每天都可以那样欢悦地叫,花朵每天都可以那样平静而美丽地生长这样美妙的句子呢!

我也许一直都渴望美好,将来也可以幸福地生活吧.

我沉浸在一种美妙的快感之中,这种快感甚至是我从肉欲中从未获得过的.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也许并不是那么卑陋,或许还是一块品质优良的浑金璞玉呢!

我要珍惜自己.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难道不是吗?

平淡而幸福地度过了两天.三哥和四哥都回家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二哥的女朋友丽珠.

丽珠很温柔的样子,眉宇间浮着几丝沉醉似的甜蜜.

她觉得幸福呢!我在心里由衷地高兴.

也许是心中藏了太多委屈吧,我每当看到一个亲人或者朋友幸福的表情就觉得很安慰.仿佛他们的幸福中也有我的一份,心中的委屈自然也就淡薄起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闲谈.

各自的工作,将来的打算,都在闲谈里变得亲切而饶有趣味了.

我却沉默着,我的心事又怎么能宣之于众呢?我内心的一切都不敢向他们敞开.

终于在一个大家都静默下来的间隙,我低声说,明年,我想去补一个户口.

气氛变得有一些凝重,其实,我并没有责怪父母的意思.

静了几秒种,二哥开口了,他扫视了我另外几个哥哥一眼,这事我们都应该帮帮五伢.这些年家里亏待了他,让他吃了不少苦

我心头一暖,又一阵酸楚,泪水差一点滚落下来,但立刻又笑着说:没有的事,哪里受什么苦了.我过的很好呢!看我气色就知道了,呵呵

妈妈却红了眼圈,要过的好才好啊看你们都有出息了,我也就放心了.

第三十四章 跟北大才女的野站

转眼就是二哥的婚礼.

热闹自不用说.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初中的同学刘薇也来参加婚礼了.她长相平凡,不过也还白净秀气,身材娇娆而,算是她唯一能对人形成youhuo的地方了.

然而,她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

我有些受宠若惊,十分拘谨地陪伴着她.

在我心目中,她是那么崇高而不可接近的.然而,我又隐约感觉带,她也有一些慌乱.

"你一定过得很快乐吧!!"我由衷地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恭维她。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羡慕她,更不用说嫉妒了。她只是一个女人,其实我也用不着嫉妒她啊!

“你以为呢?你过的快乐吗?”她不置可否地笑笑,神情里有一些落寞和慵懒。也许,这个问题她被问得太多了吧。还是,她也有许多难以言说的心事?

“我过得一般。”我有些心虚地回答。

我怕被她看透呢!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我真实的身份是那么可耻。我努力笑得优雅一些,怕身上留下卑贱的印记。

“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她突然这么问,脸有一些红了。

“没有啊,漂亮女孩子都傍大款去了,我这样的男人是不够资格进入她们眼界的。”

她笑了起来,“那你也去泡个富婆呀!现在很流行的。”

“哪里轮得到我呀!”我装作轻描淡写地笑,心中其实已是一团乱麻了。

我固然知道她只是出于无心,但突然被提起这个问题,我虽然不愿面对,却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荒唐堕落的往事。

刘薇暧昧地笑了起来,“你这样单纯的才走俏呢!”

“别总是说我了。大学生活很有趣吧!听人说可以天天在图书馆看书呢!我认识一个大学生,看她总是很快乐的样子!”

我说的是白雪飞。虽然她那样伤害了我,然而我却念念不忘,也许,我是以认识她为荣呢!

“快乐?快乐个鬼呀!整天都闷死了,背单词、考试、上无聊的课、做无聊的实验、看seqing电影、玩网络游戏、为工作发愁……你说,快乐得起来吗?”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刘薇突然说出这些令我意想不到的话,我有一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事实就是那样啊。你看过seqing电影吗?肯定看过……”

她不等我回答,就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微笑着这么说了。

“没有……”我有一些瞠目结舌,茫然不知所措。这些谈话有些超出我的想象了。

“骗人!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她的笑容里有一种隐秘的兴奋,那么暧昧。

“不是!”我竟然脸红了。脸红的竟然是我!

“那一定是有艳遇了哦。讲一讲吧。”她悠然地笑着。

我突然有些恼怒自己的谦卑和她的怡然自得。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这可是我的yin私,不能透露啊!”

刘薇一直在我家玩到很晚才走,还留下看了闹洞房。

送她回去的时候,走在安静的夜色里,我感觉有一些yuwang在黑暗中疯长。

临分别了,她突然说,“不吻我一下告别吗?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她站在夜色里望着我,而我怔怔地有些发呆。

她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我终于还是抱住了她,颤抖着吻了下去。

才女……北大……中文系……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浮现了这些词语的片段。我以为我亲吻的是一种神圣而美好的东西。

我敏感地捕捉到她从舌尖传来的眩晕,她是多么渴望这个吻啊。

然而我却不敢有丝毫的得意。我以一种近于荣幸的甜mi颤栗地享受着这个吻。

她整个人瘫ruan在我怀里,轻声地声吟着。沾满yuwang的手指蛇一样游进了我的衣服,饥渴地揉搓着我的身体。

我沉重地喘息起来,有一些不堪重负。但我又不敢抗拒她,也许也并不是那么想抗拒吧,我把那当作一种荣耀呢!

她的手指伸进了我的neiku里,轻轻地揉弄着我早已撬起的坚庭。

我浑身一颤,像一道电流击穿了灵魂深处。她娇声轻吭了起来,空气里纠缠着请予的气息。

“想要我吗?”她的声音有一些虚弱无力。

在我的沉默里,她把手抽了出来,柔ruan的小腹贴着我的阳柱扭动起来。

我一阵晕旋,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结实的pp。

她低叫了一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我早已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小孩,当然明白她的渴望。颤抖着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tuo下了她的裤袜和一条不知道颜色的,手指已经触到她娇嫩的花瓣上滑腻的水珠了。

她的嘴唇微张,轻涌出一些如梦似幻的叹息,灵巧的手指拉开了我的裤链。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任挺拔在空气里的轻轻进入了她的花溪。

她的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整个身体挂在了我身上。

我靠着一棵大树,般起她的双腿,就开始了那个自从有了人类就有的原始动作。

没有太多的技巧,只有无边的请予在这寂静的冬夜里蔓延。

我们像两只扭打的兽,久久地挣扎着。

终于,在一声悠长的叫唤里,她的身体一软,趴在我的身上低低的喘息着。

我把手伸进了她的文胸,轻轻的揉捏着她而滚烫的……

慢慢夜变得很深了,她从我的身上滑下,依依不舍地和我告别。

“常来找我玩啊!”她的声音明快而欢悦。

“嗯……”我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忧伤。在她心目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腊月二十六。乡邻杜耀财家乔迁之喜。

父亲因为要准备年货,就让我去赴宴。

在我们哪个山村,是杂姓而居。杜耀财家就在吴梅家旁边。

十点多的时候,我到了杜耀财家中,吴辉正帮忙着料理一些琐屑的事务。

我和他闲聊了几句,就去找吴梅了。即墨而无聊的日子里,她几乎是我唯一的乐趣。我总是迫切地想跑到她的身边去,当然,也只是想看着她,和她说说话而已。

我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但我真的没有对他起什么邪念。

我也没有什么太复杂的意图,只是简简单单地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好。

看着她,对菲儿的思念就淡了一些。我虽然觉得这样既对不起菲儿也对不起吴梅,但巨大的孤独感像一直力量巨大的手,潮水一样裹挟着我走向吴梅身边去。

但今天显然是一个错误的世纪。吴梅的家里坐满了人,喧喧嚷嚷地谈论着。

见我走进院子,吴梅脸微微一红,抢先说:“我哥哥在杜耀财家里。”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愿众人在误解里胡乱猜疑我和她之间的种种可能。

人言可畏,何况,她还是那么害羞的一个少女。

“他在那边忙得不可一世呢!哪有时间陪我。”说话的时候,我已走到她的身边,挨着她和她失明的祖母坐在一起。

她嗔怪地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或许是怪我不该坐得着这么近吧。“那你还不去帮他,一个人在这里躲懒?”

吴梅的祖母愉快地笑了,“星麟现在有出息了。怎么会做那些粗活呀?”

这回轮到我脸红了。我既有一些羞惭,又疑心她这么快乐是不是因为她把我当作她的孙女婿。

“是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什么都不会做。”我有些尴尬地笑。

“真没用……”吴梅低低地笑骂了一句,转身进屋去了。

众人的话题散乱了一会,突然就集中到杜耀财家去了。

“还是生女儿好啊!啧啧,二十万,他娘!”

“那丫头长的细皮嫩肉的,也值那个数……日,有钱真***好……老杜也有福气啊……”

“听说还有保姆服侍。衣不用自己洗,饭不用自己做,睡觉连床都有人给她铺好……”

“只用把腿叉开就行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接口,热来一阵心领神会亵猥琐的笑声。

第三十五章 她应不应该去做妓女

我听着这些言语,犹如芒刺在背。我隐约知道事情的真相。杜耀财的二女儿被一个台湾商人包养了。

但我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反常,我怕他们看穿我的那些不光明的营生。

我必须加入他们的议论。“整天什么都不做?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啊?”我笑着反驳,“整天整天的时间怎么打发啊,多无聊!”

“你这孩子,什么都不用做,整天享清福还不好啊?他们有钱人,什么玩的没有?”

立刻就有人不满地训斥我了。

享清福?我在心里冷笑,躺在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床上,强颜欢笑地,清福?

吴梅的祖母突然感叹起来,“哎,村子里这么多人带儿带女,还就杜耀财最值。”

“那,你觉得你带儿带女值不值撒?”吴梅的弟弟坐在祖母脚边的板凳上,仰起头天真地望着她。

“值!怎么不值……”说这话的时候,祖母的声音暗淡了下去,似乎有一种很深的失落。

众人哄笑了一下,又议论了起来。

“老杜家这房子,是那台湾人拿钱来盖的呢!真气派……”

“日哦,老子打几十年的工,还不如人家女儿一个逼。”中年男人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老谭,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刻薄了。你要后悔就后悔你老婆没给你生个带逼的。”

“日哦,你老婆给你生了两个带逼的。你的福气就要来了哟!”

他们是带着笑容说完这些话的,我听着却如针尖扎在心上。

生活,究竟是什么呢?人的价值又是什么?一个曾经美丽的乡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金钱的魔力,真的能让人丧失一切尊严和廉耻吗?

吴梅端着一托盘茶出来了,一圈人都送到了,唯独没有给我。

等她坐了下来,我才笑着问她,“我的呢?”

“你那么懒,不给你喝。要喝你自己倒去。”吴梅抿着嘴角笑,逗来众人一阵暧昧的笑声。

我并不真的很渴,但心中有一重沉重,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在房中静静坐了一会,吴梅走了近来,默默做在我身旁。

“星麟,你说我应当像他们那样吗?”

我的心一颤,我知道她问的是不是该出卖她的身体。“什么?”我佯装听不懂。

我该怎么回答呢?劝她要珍惜自己?可我自己为什么却都放弃自己的清白和尊严呢?告诉她生活就是这样无奈,我们还是生活在一种恶毒的观念,一种狂热而丧失廉耻的价值观里吗?难道我能说她应该那么做,应该像那些那样出卖自己的身体,从而摆tuo贫困的耻辱?

吴梅的眼圈红了起来,也许,她压抑了很就吧,有些歇斯底里,“我应该做一个鸡女吗?”

“吴梅……”

“你说啊?应该吗?应该吗?”

在她痛苦的追问里,我心如刀搅,什么才是贫穷呢?财富是以怎么样一种方式被纂夺啊!为何拼死拼活却得到只是可怜的报酬?

为什么善良忠厚地活着会被耻笑?按自己的选择生活,难道也是一种过错吗?难道自由、尊严,这些都一文不值?

为什么他们要用无形的锁链,把人锁在一种身不由己的境地?让他们在一种恶毒的观念里过屈辱的生活?

可怜的人啊,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彼此之间的尊重和悲悯之心吗?

第三十六章三 黑暗的村庄

我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一些什么.

我知道一切的劝解都是虚伪的,除非我能为她指明一条道路,或者,至少给她一点对未来的希望吧……

但我无能为力。

那么多的人,每一天的生活都是自己的意愿吗?做的每一件事都合乎良知的指引吗?

可耻的生活,为何不宽容一些,要彼此煎迫到这种地步呢?

吴梅在我的怀里安静了下来,低声的抽泣着。

我怔怔的望着墙壁,喃喃的说:“我想明年去学理发……以后,也许可以开一个自己的店吧……”

吃了午饭,见吴梅的情绪还是那么低落,就拉着她偷偷溜了出来.

我们爬上了村子东边的凤仙山.坐在高高的山顶,仿佛离尘世也远了。

但心中的烦恼,其实一刻也不曾远离。

“多么漂亮啊!我们的村子!”我牵着吴梅的手,肩并肩坐着这么说。

“是啊……”她低低地答应着。

也许她也和我一样想吧,这么漂亮的村子,为什么他们却要作出那样丑陋的事呢?

赌博、吸毒、卖……这个村子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不进工厂呢?那样……”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有些心虚。

“听他们说,像我这样的童工,一个月才六七百元,根本省不下什么钱。我爸爸眼红人家的一百二十万呢!他也想盖一个漂亮的房子。"

吴梅淡然地说着。我突然有一种心痛,她才十五岁啊!真实的生活其实远比想象的残酷,然而身在其中的人却渐渐麻木了。

正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段视频,刘薇发过来的,她昨晚的自拍。

视频里,她穿着一件的睡衣,轻佻地揉捏着自己的。

“瞧,我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床上,多么即墨啊!好想你躺在我的身旁,用你的胸膛当枕头。你也在想我吗?在想我的时候,滋味一次好吗?”

我有些目瞪口呆,尴尬地看完了。我怕中途关掉会让吴梅有太多的猜测。

“一个无聊的人……”我装作毫不在意地笑,“花几千元买个手机能做的其实也就是这些,这就是金钱和高科技的价值……”

但是吴梅显然没有听我说话。说这么偏激,也许我只是想掩饰心中的慌乱吧。

沉默了一会,她突然问,“鸡女都是那样的吗?鸡女都需要那样做吗?真不要脸……”

“什么?”

“你有去过妓院吗?”

“没有。”

“她不是一个鸡女吗?”

“……她是我的同学啊。现在在上大学……”

“那,做一个鸡女究竟要做什么?我真的好想读书,但也许,也许我不得不做……”

我苦笑了起来,生活真tmd是个天才啊!面对这样的滑稽,我却只有苦涩。

一个十五岁天真无知的孩子,却不得不面对成为鸡女的命运了。

她还能把她的天真维持多久?她还能逃多久呢?

“你也想读大学吗?我也曾经想过的……但,也许一切并没有那样能够美好吧。其实,出卖灵魂比出卖身体更痛苦吧!”

从白雪飞身上,从刘薇口中,从三哥口中,我已隐约知道大学是怎么一回事了。

颓废、无所事事,不比我们多一些信仰,也不多一些道德,苦闷地煎熬着各种课程,混一个毕业证……

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勇敢地追寻美好,会正直、仁慈、善良,会拥有一切美好的品德。

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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