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你不知道的那些事 - xp1024.com
《酒店你不知道的那些事》


正文 第一章 离家出走

大学毕业,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范染只好回到农村。

从大山里出来,又回到大山里。

父母都是农民,辛辛苦苦从黄土里挖出的钱来,好不容易送儿子读完大学,本想能轻轻松松种种地、喂喂猪,过点清闲的日子,现在不争气的儿子却找不到工,整日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每天看着着实心里不痛快。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山里人本身老实,总是藏不住心里的事。

一天,父亲挑粪从地里回来,忙乎一早上的父亲早就叫范染把早饭煮好,回来一看,范染还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爱理不理,饭也没做。这时他妈也回来了,把背在背上的一重重箩筐的猪草放在院里。他们气不打一处来,父亲上来就是几巴掌:“我们在外头累死累活,叫你给老子还睡”。范染呼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两只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父亲,一声不吭,穿起衣服,低着头迅速朝屋外跑去。

他母亲似乎很累,坐在院子里冰冷的石条上,麻木地看着儿子朝河边跑去。父亲则点了一支叶子烟,狠狠地抽了几口,然后到厨房做起饭来。

范染家的不远处是一条小河,一年四季有清清的流水,他就是在这条河边长大的。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捉鱼、摸螃蟹、玩石头、放牛,玩到天漆黑了都不想回家。

今天他又来到河边,却是另一番感受,思绪万千。在学校读书,从农村来,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又没有钱,土里土气的,同学们都嫌弃他,没有一个朋友,都不愿意和他为伍,因为他土,同学们觉得和他一块儿很没面子。更别说女朋友了,没有一个女生喜欢他,他总是看到人家成双成对的出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毕业后,其他大部分同学都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有家里介绍的、有找朋友介绍的、有自己应聘的。而他面试了十几家公司,却没有一家聘用他。他只好回到农村老家里,性格内向的他更为内向了。

范染朝河里扔了颗石子,石头惊起藏在青苔下的小鱼,小鱼四处逃窜,看到惊恐的鱼,范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微笑。

大约午后,他估计父母出门干活了,于是慢慢地回到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在这偏远的农村,方圆几里就没有几户人家。

范染关上木门,坐在木格子窗前朝院子里看,院外的竹林偶尔有一片半青黄的竹叶落下,轻飘飘地,无声地飘落在潮湿的泥土上,范染突然想到了自己,就像一片无意中飘海的竹叶,没有着落,没有谁在意,仿佛存在与不存在都不重要。没有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哎!再看看这间屋子,从小在这间屋子里长大,木桌、竹椅、木床、自制的书架,墙上小时候纸质的奖状,一切都那么近,又那么远。

在竹椅上,范染足足地坐了两个多小时,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父母的辛劳,父母对自己的失望,亲戚的白眼……

他起身,整理曾经读过的书,那是一段不开心的记忆。

“我到底要何去何从?”

他一咬牙,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物,揣上仅有的五十块钱,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能去哪儿?他自己也不知道。

要不先去念书的城市?平戎市?

范染的家在土门镇,土门镇没有直接到平戎的车,只有先从土门到清远市,再坐车到平戎。他心里也没多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去清远再说。

范染知道,自己身上的钱也只够到清远的车票。接下来怎么办,只有走出去再说。总比在家里好。真的呆不下去了。不是仅仅因为今天父亲的几巴掌,在这毕业在家的一年多来,十天有九天过得不开心,一方面因为父母及亲戚的看法,另一方面自己这么大了,读书又用了家里不少钱,家里基本上是一贫如洗,现在为家里什么也分担不了,呆在家里吃闲饭,就像个废人。

不知不觉中,已走了好几里山路。路途中碰到打招呼的村民,范染也无心理会。只想赶快走到土门镇。

离开这个家,不管去外面是死是活。

土门镇还是和往常一样,清清冷冷的一条石头铺成的直直的街道,从这头可以望到那头,有几户零零散散住在街上的人,偶尔有中年妇女从屋子里往街道上倒出一盆脏水来,刺耳的“哗”的声响。

范染加快了脚步,土门镇的最后一趟班车就要开了。

司机是个大胖子,身体差点有整个车门宽。他在这个镇上开车多年了,声音粗得像牛一样:“上车了,上车了,马上走了。”

范染上车,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多年来,他一直这样,总是躲在角落里,不管在任何场合。

父母现在应该回家了吧,是不是又疲倦地坐在小木凳上洗满脚的泥巴?他们找不到我会不会伤心?这么多年来,他们够辛苦了。

范染想着想着,不知觉地流出泪来。

车突然半路停了,原来有人要搭车。上来三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姑娘,两妇女看起来四十七八,而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好像要出远门。三人上车还没站稳,司机就开车了,他们一个踉跄,幸好空位置多。三人扶着椅背,把行李顺手放在座位上,顺着惯性坐到了最后一排。

坐在范染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身上有一股多天没洗澡的味道,说不出来的汗的酸臭味,范染向车窗边靠了靠。小姑娘好像发现了什么,朝范染轻轻地笑了一下。

范染一震,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对自己这么友好的笑。虽然这个姑娘长相平平。他也没有理会,转过头去,把脸朝向窗外倒退的绿色植物。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眼望去,只有望不到边的灰蒙蒙的山,山外还是山,连绵起伏。“嘘——”范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放下了什么,又好像丢失了什么,恍惚、迷茫,沉重,却又莫名地轻松。

旁边的中年妇女上车不一会儿就前排座椅的椅背上睡着了。范染看了一下坐中间的姑娘,那姑娘正好看向他,范染赶快避开她的目光,他害怕、自卑。

土门镇到清远市其实并不远,只是全是山路很不好走,路面不平弯道又多,车速相当的慢。到了清远,天已黑尽。

范染下车,不知道去哪儿。两个妇女和小姑娘也下车,两个中年妇女忙着把东西放在肩上,小姑娘也背上布袋子,扭头朝范染笑了一笑,以示道别。

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也不感觉饿。

他在车站门口转了一圈,实在不知道去哪儿。

于是又回到候车室,想在车站的椅子上睡,又睡不着。兜里就剩下十五块钱,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办。

透着候车室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范染突然间觉得,这一切在眼前,却又离自己那么远。自己就是一个和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陷入了茫然的深思。

就这样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坐了一夜,这一夜是有生以来的最漫长的一夜。

天亮了,车站里人慢慢地多了起来,范染要去平戎,他只能去平戎,因为他在那儿读书,较为熟悉,而清远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在清远他更不知道何去何从。更别说找工作了。

范染手在衣兜里,还紧紧地握着剩下的十五块钱,握了整整的一夜,手心都渗出了毛毛汗。怎么办,到平戎车费需要四十八元,现在手头只有十五元。在这没有亲戚朋友的时候,没有支付宝、微信、信用卡的年代,一分钱会难倒英雄汉。

这时,旁边坐下一位中年人,穿戴整齐干净。突然,范染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不可以向陌生人“借”几十块钱,对,借。当一回借的乞丐。可是,范染怎么也开不了口。

“叔叔……”

中年人看着范染一脸的倦容,又明显一副乡下人打扮,还没等他说完,就起身到另外较远的位置坐下,远远地看着他。

第二个,第三个……

由于范染语言木讷,根本没有相信和理他。他彻底失望了。

“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再这样回到乡下,”范染心里反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突然,有人吆喝:“平戎的还有没有,到平戎的还有没有,马上开车了。”

范染突然眼前一亮,他迅速跑过去,抓住吆喝那人的手,欲哭无泪地说道:“叔叔,我钱包掉了,可不可以坐你的车到平戎,到了就把钱给你。”

那人就是开平戎车的司机,一看这个年轻小伙子一脸诚恳及可怜的表情,简单说了几句:“你到了一定要给哦,上吧上吧,上车吧,马上走了。”

范染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说:“谢谢谢谢,谢谢叔叔。”然后飞快地跑上了车。

正文 第二章 开始一生的工作

到了平戎车站,范染迅速地跑下车,他没办法,也没有亲戚在这边。他只有跑,跑出车站。后面还传来司机的喊声:“说的给钱呢,你跑了,嗨嗨!”

范染跑出车站,直到声音越来越小,他朝学校的方向跑,一口气跑了很远。他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跑得最快最远最久的一次。

车站本来离学校就不远,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块广场,范染躺下来,喘着粗气,浑身无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望着躲在云层边缘仿佛在嘲笑他的太阳。在这个住了三年的学校旁边,突然感觉心里踏实了好多。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好饿、好渴,可是,又摸着兜里的十五块钱,他低下了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起身,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突然眼前一亮,前面不远处一家山庄门口,贴着一幅大大的招聘,红色的底,黄色的字,非常耀眼。范染管不了那么多,心里想只要能有吃有住就行。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进了山庄。

走进山庄,只见前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在低头做着什么,范染走近:“你们这儿是不是在招聘。”

小姑娘头也不抬:“是的,不过今天人事部的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说完她还是没抬头,忙着手头的事情。

范染站着愣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山庄。

怎么办呢?晚上去哪儿?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一个人来这个河边的公园转悠,因为他没人同他玩,家里又没有多的钱给他,没办法出去和其他同学一样吃饭、看电影。放学、周末,他只有一个人来到这个小公园里,坐在河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呆着。

今天再来到这儿,却是另外一种心情。现在已不是以前读书的时候,至少那时生活无忧,现在,吃和住都成困难,再也没有以前在学校时那种闲静的心情了。他找了一张木椅子坐下,木椅子已旧了好多,上面布满了黑褐色的斑点,天已黑下来,椅子潮湿冰冷,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范染把包放在椅子一头,躺下来,抬头看着夜空,月亮还没有起来,只有稀稀离离的几颗星子,冷冷地一动不动地挂在那儿。稍远处有大大小小的霓虹,上下左右无规则地闪耀着。

他只感觉好饿,他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

今晚肯定又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又是漫长的一夜。

范染拎起行李,朝昨天招聘的山庄走去。到山庄里,前台已是另一个女孩子上班,他来到女孩子跟前:“你们这儿招聘吗?”

那女孩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暴牙:“招啊,不过你来得太早了,他们还没有上班。要不,你在那边沙发上坐一会儿?”说完指着大厅角落里的沙发。

范染点了一下头,过去坐下。他默默地看着时间,现在才早上七点二十。

他等。

时间过得好慢。好不容易到了八点多,那个暴牙姑娘对范染说:“你去三楼找人事部吧,这时候应该上班了。”

范染点点头,提起包,朝三楼走去。

办公室门开着,一个中年妇女坐在电脑前正吃着包子,满口的韭菜。

“请问这儿是人事部吗?”

那个中年妇女一看有人来了,放下半个包子,嘴里一边嚼一边应到:“嗯嗯,是,有什么事?”

“我是来应聘的,你们这儿招服务员吗?”

“招,以前做过没有?”

“没有。”

“那先填表吧。”

范染三下五除二填完表格,交给那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接过表格:“我们这儿是招客房服务员,500元一月加提成,包吃住,很辛苦哦,你能不能做?”

范染心里想,只要能有份事做就行:“我不怕辛苦,我农村的。”

“好,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现在就可以。”

“那好,你明天来上班吧。”

“我今天也可以上班的,可以先来学习一下。”范染没地方住,也没地方去,他急着有个落脚的地方。

可能是山庄相当缺人吧。再加上看范染一身土里土气的,老实的样子,于是,中年妇女同意了范染:“你把身份证复件、学历复印件给我,你到二楼去找客房唐经理吧。去熟悉一下也好,你说是我叫你下去的。”

范染把身份证及学历给中年妇女复印后,就去了二楼。

唐经理是客房经理,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瘦、声音尖细,范染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安排工作。办公室里有三个阿姨和两个小妹,随意地坐在椅子和凳子上,范染也不知道唐经理在说着什么。木讷地在门口站着,过了一会儿,只听唐经理说:“这是新来的小范,今天就由小谢带他吧。”

范染一听在叫自己,急问:“我衣服放哪儿?”

唐经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小谢一会儿把他带员工宿舍吧。”

小谢应了一声。小谢是个很胖的姑娘,年龄不大,但面色偏黑,看起来很壮很结实的样子。没听明白经理中途又说了些什么,只听见他又说了一句:“小谢,你先带小范到宿舍吧。”

范染稀里糊涂地跟着小谢到了顶楼,宿舍在顶楼,屋顶上是铁皮,风吹大了会呼啦呼啦地响。一间小屋子,里面有两个上下床,两个下床已有人住了,上面放着被子及乱七八糟的东西。范染把包裹放在一个上床上。

“你以后就住这儿了,现在住着一个电工和一个保安。”小谢说:“被子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带你去领。”

范染还是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做什么。反正就只有跟着小谢一块。小谢在前面走,范染就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米色工作服裹着的水桶一样的腰,黑色工作裤包不住的肥肥的臀部,左扭右扭地。他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小谢带他来到二楼,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好多床单被套,小谢开始整理一些工作用品用具,范染也不知道做什么,感觉帮不上忙似的,就站在旁边看小谢忙乎。

“每天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工作车,补足上面的东西,一会我们打扫房间会用到。”小谢一边整理一边告诉范染。范染还是点点头。

一会儿,小谢整理好工作车后,推着车来到一间空房间,把车放在门口,转头对范染说:“你帮我收屋子里的垃圾吧。”范染开始收桌子、地面、卫生间的垃圾。这屋子太脏了,范染心里说道:“满屋子的烧烤串,到处纸巾、烟头,方便面桶,还有好多零食袋子,瓜子花生壳……。”范染一边收,突然感觉肚子好饿,才想起自己两天没吃东西了。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来。

这时小谢已经开始整理床上的卫生。一边整理,偶尔转过头来:“小范,你哪儿人?”偶尔问上一句。

“我土门镇的。”范染不熟悉的人都不怎么说话,小谢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我们这儿上班的人都挺好的,只是工作比较辛苦哦。”

“没事,我农村人,吃苦没问题。”

“我们这个工作很简单,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三天教会你啦。”说完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范染,又咯咯地笑了一下。

小谢虽然黑了点,胖了点,但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而范染这时,又饿、又渴、又疲倦,真的打不起精神来。不过他还是回应了一声:“我一定认真向你学。”说完,又低头收拾地上的垃圾,地上的垃圾真的是太多了。

只见小谢已经整理完床,去了卫生间做卫生,里面水放得哗啦哗啦的。范染屋子里的垃圾也收得差不多了,于是站在卫生间门口去看小谢做事。只见小谢拿着沐浴头,涮着卫生间的玻璃,水溅到布鞋上,布鞋都湿了不少,范染一看:“我来吧。”

“你还不会,你看我做就好,学。玻璃上要先打全能水,然后冲水,用毛刷刷干净。”

“噢!”范染回了一声。

收拾完一间屋子,又到了下一间,还是如此,小谢安排范染捡垃圾,并叫他学着看自己做其他的。

这些工作相对简单,范染一看基本上都能做,只是可能需要一定时间去熟练。

就这样到了中午,范染觉得一个上午时间过得好慢。主要是自己又饿又渴又疲倦,现在又累。

小谢带他去吃饭,员工餐还不错,一荤一素一汤。

范染打了一大碗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一碗又盛了一碗,最后还喝了一大碗汤。他感觉肚子好撑,但是突然觉得自己精神好了很多。

小谢带他去领了床上用品。

范染到宿舍,把床上整理了一下,本来想躺一会儿,保安却回来了:“你是新来的?叫什么。”

“我叫范染。”说完,看着那个保安。

保安斜斜地看了一眼范染,重重地把门关上,出了门去。范染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小谢又来敲门:“小范,走了,我在二楼等你。”

正文 第三章 120救走的“小姐”

第三章

范染到二楼的时候,小谢已经开始整理房间了:“小范,感觉怎么样?累不累?能不能做下去。”说完,转过头来朝着范染一笑。黑黑的圆脸上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范染精神好了很多,一个上午的相处,也熟悉了很多:“不累,能习惯呢。我能做下去的。”说完,又开始了手头的工作。一个上午的熟悉,范染对这简单的工作了解了很多,他收完屋子里的垃圾,接着又开始整理卫生间的卫生了。

小谢一看这个徒弟学得这么快,也很开心。打心底里的,很开心。心想:学得这么快,这段时间能帮我做不少事了。

小谢长相虽不怎样,但做事很勤快,说话也轻言细语的,让人感觉很舒适。范染和她一起做事感觉很轻松、愉快。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范染反而一时间记不起更多事来。也许是他故意让自己进入另一个状态,不去记起另一些事吧。

工作、吃饭、累了睡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七天的试用期,范染顺利通过,在小谢的认真教带下,范染也能独立工作了。虽然做每天做不了小谢那么多房间,但也能独立一个人做事了。小谢反而有点不舍的样子,首先少了一个帮自己做事的小徒弟,自己得多干活了。其次少了一个人一起上班,自己一个人做事,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又变得以前一样自个自地重复这简单无聊的工作。并且一起呆了这么多天,突然分走了,心里怪不是滋味(并且小谢没有男朋友),这几天的相处,小谢觉得范染老实、勤恳,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单纯和善良,也许因为工作原因,小谢能见到的男孩子本就不多的缘故吧。

而范染呢,通过几天的学习,自己也可以独立工作了,有规律地工作和生活,再加上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去想更多,心情也好转了很多,从一颗无根的浮萍慢慢地找到了踏实落地的感觉。也许是自己想让自己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或者过去,也许是因为进入了另一种生活工作方式,也许是衣食有着落了,反正轻松了很多。

而山庄里正缺客房服务员,由于工资不高,很难招到人,正好又有这么一个愿意努力做事的,又年轻的年轻人,山庄也很愿意用他。经理对他的勤奋也看在眼里,对于一些工作细节没有做好的地方,也耐心地教他。范染更是更快地进入工作状态,工作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一天,范染和往常一样,下班后就回到宿舍,开始洗衣、洗澡,整理自己和小床。一切做完,躺在床上准备看书、休息。想着小谢那个胖姑娘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突然听到楼下发出很大声响,先一阵敲着墙壁的声音,是一种拳头锤着墙壁闷沉沉的声响,应该是从三楼传来,因为范染住在四楼,和三楼很近。断断续续的锤着墙壁的声响,范染也没太在意,心想不知道是哪个客人无聊在玩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传出一声呻吟声,狂晕。范染听得出来,是一个女人的叫声,明显是那种男女之事的声音。范染还是没在意,因为他在上夜班的时候,这个山庄的房间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走在楼层的过道里,经常会听到这种声音。只是听得让他浑身燥热起来,范染没有了睡意,反而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打墙的声音更急促了,呻吟声也不太正常,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扯着喉咙在喊一样。又过了三四分钟,一切都安静了。这时范染反而睡不着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怪怪的感觉,这么近的声音,好像唤起了他内心沉睡的、潜伏的、被刻意隐藏的一些无名的东西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些什么东西。

是的,这么多年来,范染也没有女朋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男女之事。只是有一些东西被生活的压力给隐藏起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听到门外有人来敲门,对,是小谢的声音,她今天值班。没等房间里的人回应,小谢就把宿舍门打开了:“快快,伟平(保安的名字),到三楼去一下,好像出事了。”伟平扯下挂在耳朵上的一只耳塞,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开始穿衣服和裤子。范染也跟着起来。

出了宿舍门,他们三人一起迅速跑到三楼。

316房间的房门开着,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卷曲成一团,还在被子下面不停地抽搐。窗口边的两把椅子上坐着两个外国男人,一个没有穿上衣,另一个坐着把双手摊开,嘴角向下撅了撅,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们一脸茫然地看着小谢。

“一会救护车到。”小谢说了一句,仿佛焦急地在门口等着。

很快,救护车就到山庄门口了,伟平跑进房间把床上那个女人用被子包起来,抱到楼下的救护车上。小谢示意我站在门口暂时不要离开,我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派出也来人了,把两个外国人带走了。

一场不知所以然的闹剧就这样不知所以地收场了。我转过头看着小谢:“啥事?”

只见小谢黑黑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斜瞄了我一眼:“不知道。”然后转身回值班室了。

范染心里一片茫然。于是来到了一楼大厅。120已经走了,派出所的车子也开走了。前台站着的是范染第一天来应聘的时候低头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叫郭燕。他没问郭燕,因为他知道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郭燕以前是在其他酒店做前台的,他男朋友是个厨师,因为分手了才到这个山庄来上班的。才来不到两个月,对谁都冷冷冰冰的,没有多的言语。

范染与郭燕打了个招呼,郭燕随意应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仿佛手里有忙不完的事情。然后走到大门口,朝车子离去的地方看了看。又回到了宿舍,脱下衣服,继续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宿舍里就范染一个人,伟平应该去了医院。范染心里在想,刚才到底是什么事呢。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上班,山庄里就传开了。

山庄四楼除了员工宿舍还有一个按摩中心,说是按摩中心,倒不如说是一间屋子,连牌子都没有挂的一间屋子。里面坐着几个姑娘,平时也不怎么出来。范染才来上班也没太注意这些东西。原来他们一到晚上就会给客房的房间里打电话,问需不需要按摩服务。如果客人有需要,他们就会由人领着去客人房间。昨天晚上便是,按摩房给316房间打电话,客人是两个美国人,他们说需要服务,然后四楼的人就领了两个姑娘去房间。一看是两个老美,其中一个姑娘不愿意服务。扭头走了。剩下一个姑娘听说是给美金,三百美金(三百美金对于他们来说在当时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就留下了。并且客人告诉按摩房的人,他们只有一个人需要服务,另一个人只是观看即可。这姑娘想想也没什么,那行吧。

是的,确实只有一个人需要服务,因为另外一个美国人的下面是被切除掉的,就是我们俗称的太监,下面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做什么,只有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观看。但因为需要服务的美国人货太大,太长,时间又久,把按摩小姐弄得大出血。最后就发生了昨天晚上120及派出所过来的事情。

听得范染一阵震惊,他刚从学校出来,以前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同时他也感叹生活不易,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他又想了想自己,哎!

范染整理完工作车,来到了二楼,小谢今天仍然是分到二楼工作。她已经在整理房间了。范染走进她的房间。

“你不做事,到我这儿来干嘛?”范染刚到门口,就传来小谢的声音。

“我来看看你嘛,师傅。你还没给我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呢?”

“滚,我也不知道。”说完脸上又红了起来。并转过头偷瞄了范染一眼,羞涩地笑了一下。

“师傅,我的房间还没有退出来,我帮你做点什么嘛,好不好?”还没说完,范染便帮小谢收拾起屋子里的垃圾来。

“才来的时候看你还老实,没几天你就学坏了哈。”小谢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里的事。

“师傅,我哪里坏了嘛。”说完,范染嘿嘿一笑。

“昨天晚上的事整个山庄都知道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倒霉,被我值班遇上。”

“这种事是不是经常有啊?”

“怎么会,反正我在这儿一年多了,从来没碰到过。”

“他们真可怜,为什么好好的工作不干,去做这个。”

“有什么可怜的,还不是自己愿意,图好耍又想赚钱。”

“他们做这个有什么好耍的啊?”范染说完,嘿嘿地怪笑了两声。

“滚滚滚,不和你说了。你就是个坏人。”说完脸又红了。并转过身来把范染向屋子外面推,范染轻轻地怪笑了两声,顺势出了房间。

正文 第四章 小河边的石头

随着时日的增加,范染对客房的工作更加熟练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其他客房服务员每天只能做十七八间房,而他每天却能做二十多间房间的卫生。客房唐经理对范染相当的满意。而范染呢,也习惯了这种工作,在山庄里面与同事之间相处也较为融洽,范染一个男孩子,对工作的这点体力活是不在话下,所以上班的感觉越来越轻松了。

偶尔下班,他会到学校不远处的小河边走一走。黄昏的时候,靠学校右侧的小河边不会有太多人,因为位置有点偏,好多学生也不愿意到这边来,特别是天快黑的时候。小河边时不时地吹来一阵清风,从手臂到脊椎、然后到额头,偶尔会让人一个激灵,会让他一天工作的疲惫在不知觉中瞬间消失。范染喜欢这种感觉。

一个傍晚,范染又来到小河边,他看到河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很熟悉的影子。对,是郭燕。虽然没有穿工作服,但她那娇小的身影范染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在这儿干嘛呢?”范染心里嘀咕着。只见郭燕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还是低着头,偶尔用手拨弄河里的水,不时又捡起一块小石头向河中抛去,时而又坐着发呆。

“咳!”范染假装咳了一声,郭燕仍然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玩着水和石头。范染找了一个相距不远的椅子坐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也渐渐地黑下来,渐渐地看不到更远,郭燕在范染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范染起身,准备回宿舍。这时,郭燕也起了身来。

第二天,范染值班。一楼大厅的不远处拐个弯有个小房间,是客房的值班室,值班就得一直呆在值班室里,因为客人有什么需要会打电话到这儿,客人缺少什么东西比如:拖鞋、牙具等就需要给客人送去,如果客人马桶不通、电视开不了也要及时去给客人处理。如果没事的时候就在这个小值班室里呆着。

刚好这天,郭燕上前台夜班,前台夜班一般是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七点半。

在这之前,范染已值了几次班,但都不是郭燕夜班,今天晚上刚好特别忙,做完工作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而前台这个时候却一点不忙,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办理入住了。

范染回到值班室,刚刚坐下,这时郭燕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她进值班室来倒水喝。值班室很小,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桌两边两个对着放的椅子。郭燕就坐在范染的对面,低头、喝水,也不说话。范染看了看她,其实郭燕挺漂亮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只是她不怎么说话,感觉没办法和她交流一样。范染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她,正好她低着头,范染直盯盯地认真看了一遍。

“盯着我干嘛?”出乎意料的是郭燕先开口了。

一句话问得范染不知所措。

“噢噢……!没,没什么……”正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了。是一个房间要加一双拖鞋,正好,范染拿了一双拖鞋就出了门去。背后传来郭燕一阵轻轻地笑声。这是范染第一次听到郭燕笑。原来她的笑声也这么好听。

范染出门的时候,感觉脸上莫名的发烫,不知道是怎么了。

故事总是像工作一样,每天重复着。

范染去河边,基本上都能碰到郭燕,总是相对无言。但他们之间多了几分好感和默契。

过去了一周多,范染值班,又正又好遇到郭燕夜班。快凌晨两点了,范染准备伏在桌子上休息,这时,郭燕进了值班室,这次她的手里没有拿水杯,进来后就直直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她也没有低着头,她看着桌子对面的范染。

范染起身:“要不要喝杯水?”说着准备去拿纸杯。

郭燕摇了摇头,这时范染已经走到了郭燕的背后,听她说不喝,又突然停了下来。

在一个小房间里,郭燕又毫无防备地坐着,范染在郭燕身后,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突然伸出手来,搙了搙郭燕披在椅背上的长发,郭燕仍然坐着没有动。范染突然感觉血往头上一涌,伸手从后面一把抱住郭燕,伴着急促的呼吸朝郭燕的嘴上吻去。郭燕没有反抗,反而闭上了眼睛。范染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他把手伸进了郭燕的衣服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燕有点喘不过气来,轻轻地把范染推开,嘴角却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范染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郭燕起身朝门外走去,还轻轻地说了一句:“明天小河边见。”范染追到门口,只见郭燕已经进了前台,低着头,整理起了她的单据。

时间过得好慢,第二天,范染早早地就做完了工作,饭也没吃,就来到了小河边。这次他没有坐在河边的椅子上,而是来到了郭燕经常坐的石头旁边,像郭燕平时一样坐下,坐在石头上。

黄昏,郭燕如约而至,她穿着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一件薄薄的粉红色的毛织上衣,来到范染旁边坐下。范染可等不及了,双手颤抖地把郭燕抱过来,和她狂吻起来,百忙中还抽出一只手,伸进郭燕的衣服里面。一个是从来没有女朋友过的人,一个则是刚刚失恋不到三月,都是年龄相当的年轻人,真可谓干柴烈火,天色越来越暗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郭燕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起来。范染想脱掉她的牛仔裤,裤子太紧,又太急,怎么也脱不掉,郭燕站起来,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牛仔裤的一条裤腿……

就这样,在母校旁的小河边,范染莫名其妙地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范染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与甜蜜,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久久地萦绕在身边。

下面床的伟平还在听着什么,耳朵里塞着一个耳塞。电工应该是睡着了。

范染仿佛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人,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份莫名的幸福感。沉浸在其中,久不消失,也不想让它消失。

以前的一切不开心,不顺心,仿佛都成为了泡影,只有现在是真实的。只有现在,才是真实的自我。

这是范染真正的第一个晚上失眠,甜蜜的失眠。

难道这就是爱情?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范染起了个大早,不知不觉中还哼起了小曲。

整理好工作车后,他来到的小谢的楼层,小谢还是和往常一样,已经开始整理房间卫生了,小谢看到他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怎么?捡钱了?”

“师傅,我那儿房间还没有退出来,来帮帮你嘛。”

“瞧你那样儿,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你才来一个多月,要老老实实的哦。”小谢说着,还不忘忙着手里的活。

“我肯定会老老实实地做事的,师傅,不会让你丢脸。”说着,他无意中看到小谢的背影,小谢偏胖,圆圆的臀把黑色的工作裤绷得紧紧的。打住,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范染在内心小小地告诫了一下自己。短短的一个停顿,小谢回过头来,正碰到范染盯着自己的屁股看,涮一下脸全红了:“你在干嘛?快干活。”

范染本想来同小谢分享他的快乐的,但是这事肯定不能说出去。于是,他帮了一会小谢,回到自己的楼层,做起自己的事来。

范染突然觉得自己做事比往常更有劲了,一天的工作干下来很轻松,早早地就做完了全天的工作。

下班后,他到前台,正好是郭燕上班,原来她今天中班,郭燕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前台里,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见范染来了,抬了一下头,也没有打招呼。范染看了她一眼,朝门外走去。

今天无法和郭燕在黄昏的河边见面了,因为她中班要上到晚上十一点才下班。他独自一人来到小河边的石头旁,坐在那块幸福的石头上,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倍感甜蜜。

原来幸福感是可以持续的,接下来的几天都这样。他下班后就来到小河边,坐到天黑,才回宿舍。

而郭燕,虽然言语不多,但范染却感觉得到她一直存在在某个位置。

正文 第五章 房间里的刀

接下来的日子,范染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下班后要么一个人去河边,要么和郭燕一起去小河边散步,听听流水,数数青草叶,或者看看河里的小鱼,望望天边的夕阳。他们之间没有太多言语。但彼此在一起就感觉很踏实,有心与心的沟通。

而范染经常和郭燕出来散步的事,很快就被山庄里其他人知道了。没事就出来一起,始终会被人看到的。

和郭燕一起到这个山庄来上班的还一个是她的同学,钱枫是她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同一天和她应聘到这个山庄来的。钱枫在餐饮部,做传菜生。听说范染和郭燕经常一块出去小河边玩后,他便经常到客房来找范染玩。下午餐饮部不上班,钱枫就到客房房间里来和范染聊天。而范染却不喜欢和他玩,钱枫看起来脸瘦下巴尖,笑起来不正经的样子。又不好拒绝他,因为他毕竟是郭燕同学。

有一次一句话彻底把范染激怒了:“郭燕以前的男朋友是个厨师,身材高大,你能不能满足她哦。”看似一句玩笑话,范染听起来却特别刺耳。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钱枫一眼,想骂他,却又忍住了,只是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和他玩了。

不过,听了这样的话,范染心里很不舒服。本不介意什么的他,却在想以前的郭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下班后,范染故意经过前台,看郭燕在上班,仍然是中班。还是和往常一样,郭燕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又低头做事了。

而范染独自一个人没有去小河边,他在绕着山庄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草草地躺在床上,正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范染正准备下床开门,彭邱蛾(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客房服务员)却已打开了房门:“小范,伟平呢?”

“我回来他就没在,不知道去哪儿了?”范染一边说一边起床来。

“那你快和我一起到一下二楼,客人打架了。”

范染一听,也没想那么多,跟着彭邱蛾就去了二楼。到了房间门口,唐经理、方雷(另一个保安)已经到了,只见他们站在门口,也不敢进房门,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和另一个男人的吼骂声,声音很大。

见又多了两个人,唐经理便带着他们一起走进了房间,房间里一共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没穿衣服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下身子。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另外两个男人一人手里提着一把刀,明晃晃的砍刀,足足有三尺长。一个则举着巴掌重重地打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脸。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满嘴是血。不断地喊痛和求饶,打他的男人依然不依不饶。

这时唐经理已经到了跟前,用身子拦住打人的那个男人,方雷则去夺另一个男人手里的刀。唐经理挡着的那个男人仍然想冲到前面来打跪在地上的男人,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一些难听的话,可却被一米八的唐经理死死地拦住,他前去不了。而另一个手里拿刀的男人,一下子把刀放到背后,方雷抱住那个男人,用力地抱住,紧紧地,不松手。方雷使了一个眼色给范染,范染反应过来,跑到拿刀男人的背后,迅速把他手里的刀夺下,跑到门外。彭邱蛾却被吓傻了,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什么。

那个被夺了刀的男人还在用力地挣扎,另一个男人也还在向前冲,想去打地上跪着的男人。这时,唐经理开口了:“你们不要闹了,有什么事好商量,这事报了警,对大家都不好。”

打人的男人一听唐经理说话,愣了一下,退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妈,搞老子女朋友,赔钱。”

地上的男人心里万分委屈,我不就叫了一个按摩,是按摩小姐反复挑逗我才这样的。但却不敢说出声来。

唐经理见气氛缓和了些,把地上的男人扶起来,扶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他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好好商量,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说完又转向刚刚打人的男人:“不要把事情搞大,有什么事好好说。”

一看情况缓解了,彭邱蛾也进了房间来,拿了些纸巾给被打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擦了一下脸上和嘴上的血:“我身上真的只有两千多块钱,已经全部给你们了,剩下的我写个欠条可以吗。”

刚刚打人的男人还是一副很凶的样子:“写你妈,写个欠条我以后到哪里去找人?打电话,叫你家人转账过来。半个小时转不过来,你就只有横着出去。”

被打中年男人没办法,只有拿起电话给家里人打电话,手还在不停地颤抖,说什么这边有朋友临时急用,需要钱,叫家里人转账过来。

不一会儿,打人的男人收到了转账的钱,起了身来带着一男一女出了房间门,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以后给老子招子放亮点。”

持刀男走到门口,从范染手里夺过了刀,三人大摇大摆地朝楼梯走去。

挨打的中年男人还在恐惧中,手脚发抖。彭邱蛾已帮他倒了一杯热水:“先生,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只见挨打男眼角有个小口子还在流血,一边脸肿得老高,鼻子也还在流着血滴。

挨打男摇摇头:“我退房。”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彭邱蛾便带他去了前台。

只见唐经理和方雷在说些什么。

唐:“按摩房的人老是这么搞,迟早会出事。”

“他们倒是不敢砍人,可打人下手真狠,把人家打成这样。”方雷说。

“把房间收拾一下。”唐经理转过头来对范染说。说完他们离开的房间。

“好的。”

房间里还不算脏乱,只是床和卫生间用过。范染开始整理床,刚把被子拿开,一个用过的套子从里面抖落下来,套子里面还带着不知名的液体。正好这时,彭邱蛾也上来了,他们便一起整理房间,很快整理完了。

范染和彭邱蛾接触得少,因为上班都是各人干各人的事,只有早上班前会的时候会在一起。范染学习的时候也不是她带的。但这个女孩子比小谢语言多很多:“刚才好吓人哦,我听到房间里面吵,我便来敲门,门一开,一个人手上拿着刀,另外一个人在打人,我就跑来叫你们了。”她看了一眼范染又说道:“幸好这两个打人的男的我认识,他们就是四楼按摩房的,我估计他们不会对我怎样。但我还是怕他们闹出大事来。”

“楼上按摩房的,你是说那女的是楼上按摩房的小姐。”

“是啊是啊。按摩小姐也是楼上的,我见过。但是这两男的这次打人最凶,以前没见他们这么凶过。”

范染还是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惊吓加茫然。彭邱蛾还在手舞足蹈地说着刚才的事儿,范染木讷地坐在行李柜上听着。

彭邱蛾,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子,比小谢瘦好些,皮肤也白白净净的,虽不太漂亮,但五官端正。工作服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走路走得挺快,很利索的样子。她见范染不说话,又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个人说着也没什么趣,便起身:“我们走吧,我还要值班呢。”于是他们出了房间。

范染突然想起郭燕来,于是来到前台,只见她在前台依旧一副忙不完的样子,对着范染笑了一下。范染正准备离开回宿舍,却听到背后传出一声:“嗨!刚才你没什么事吧?”

范染也一笑,我都站你面前了,明显没事啊,是想找我说几句话吧,嘴里却应到:“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你,所以下来看看。”

郭燕笑得更甜了,心里想:“你这人,平时看起来老实,还挺会说话的嘛。”嘴里却说道:“我没事,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吃烧烤去?”这下子把范染问着了,因为他兜里没钱啊,怎么去。

范染退了一步,然后尴尬地吱吱唔唔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嘴里说了些什么:“哦……,要不……算了,下次吧。”说完脸都憋红了。

郭燕看他有些为难:“那好吧,记着,下次一定哦。”然后低下头开始手头忙不完的不知道什么的工作。范染转身,迅速地朝宿舍楼上跑去。

范染回到宿舍,伟平和电工小张已经躺在床上了,他们各玩各的,也没什么话说。范染也脱了衣服,到自己的床上去。

唉!一个晚上来仿佛经历了好多事情。躺在床上一时间平静不下来。

其实他自己也想和郭燕一起出去吃烧烤的,怎么办呢,真的没有钱,兜里就剩下离家出走时买车票没用完的十五元钱,还原封没动,放在衣服兜里。幸好是在这儿上班,包吃包住,洗溂用品客房全都有,不用自己掏一分钱。

可是,现在女朋友(所谓的女朋友也好)叫自己一起出去吃个烧烤都没钱,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三个字“真没用”。不过,他又想想不久前的自己,心里又好受了很多,毕竟现在可以自食其力,不用窝囊地活在自己的自卑中。

范染翻身,看到小张无聊地躺在床上,小张是个老实人,家离平戎也比较远,他想,小张应该会有余的钱。突然,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张,帮个忙可以吗?”

小张把头转向范染,疑问的眼神。

“可以借我一百块钱吗?发了工资给你。”范染怯生生地试探性问到。

小张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范染真诚的眼神,说了一句:“记得还我。”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在裤兜里摸出一百块钱。范染连忙跳下床,接过了小张手里的钱,回了声“谢谢。”然后开始穿衣服。

正文 第六章 矛盾

范染到前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郭燕正在和夜班做交接工作,接班的是范染第二天来山庄应聘时见到的那个满嘴暴牙爱笑的女孩。她看到范染来了,还是习惯性地朝他笑了一下。而郭燕却感到惊讶。平时范染这个时候已经睡了,就算是没睡也已经躺在床上。怎么现在还会下来?心里正犯嘀咕。

只见范染径直朝门外走去。

郭燕交接完手头的工作,也跟着走出山庄大门外,看到范染在门口右边的石狮子旁边站着,光线不太明亮,但她看得清楚,范染正看着她。她跑过去:“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去吗?”

范染没有吭声,拉起郭燕的手就朝前面不远的烧烤店跑去。郭燕还没有反应过来:“喂,我还没有换衣服呢。”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些烧烤,点了几瓶啤酒,他们开始喝起酒来。

郭燕以前或者平时应该很少喝酒,没两杯,脸上就红彤彤的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范染看郭燕这么开心,又拿起杯子和郭燕干了一杯。

“你不是觅子洲的吗?怎么到这么远的平戎来上班?”

咯咯,郭燕一笑,笑得比平时爽朗多了,可能是酒的原因:“你也不是土门镇的吗?怎么也到平戎来了。”

“我是为了过来遇见你呀。”借着酒劲,范染说完偷看了郭燕一眼。

“就你会说话,嘿嘿,我嘛,本来在上城读书,读完书就在上城找了一份工作,可是工作不顺心,就到这里来了咯。”

“好吧,我们不去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我很久很久没这么喝过酒了,有你一起喝酒真开心。”范染说着,又端起了酒杯。

郭燕也一口就干了。

“我有什么好?”范染若有所思地问到。

“你没什么好呀,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觉得你挺老实,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哈哈。”说完大大地笑了一声。

“好吧,你说了算。”

他们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两个本不相干的灵魂在酒杯的边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各自怀揣着心事或者说往事,酒很容易醉人,或者说他们都不剩酒力,没多久,他们都有了几分醉意。

“我们去小河边吹吹风?”郭燕说道。

“好啊!”范染起身,准备去买单。突然郭燕用手拽住他:“我来。”

范染实在不好意思,第一次出来吃饭,居然让人家女孩子买单。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来到小河边。他们没有去河边的石头上。而是坐在河边的旧木椅上。郭燕靠在范染的肩头,阵阵夜风吹过来,不时把她的头发吹起拂到范染的脸上。范染把郭燕抱得更紧了,他突然间感觉,好像自己一松手,郭燕就会从他的身旁飞走一样。

他吻了她的唇。

“要是能这样永远抱着你多好。”

“好啊,你说话要算数哦,别哪天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去抱别人了。”

“不会,我只抱你。”

他们就这样坐在河边的木椅子上,时间仿佛停止了,偶有一条调皮的小鱼从河水里跃起,溅起哗哗的水声,或有几声零零散散的汽笛从远处传来,河对岸的霓虹一闪一闪的,是那么可爱。

风继续吹。

吹走一些阵年旧事,吹得他们晶莹剔透。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范染点点头,其实他还不想走,不想走出这内心的慰藉和温暖。不过他还是起了身:“好吧。”

他们手牵手,直到到宿舍不远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话说他们之间的事,在整个山庄里传了开来。大家虽然不说什么,但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范染的师傅,这几天一直也没有好气,对范染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范染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把她得罪了。

今天上班又是这样,明明范染做房比较快,经理就多给他分了几间房(因为做房有提成),平时小谢都不说什么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向经理吵着不公平,为什么每天都给范染多分几间。

“给我少分几间吧。”范染说道。

“少在那儿装好人。”小谢说着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完了还哼了一声,转身去做事了。

弄得范染一头雾水。

开完班前会,范染来到小谢的楼层,小谢已经在开始做事了。她见范染来了,把床单重重地扔到电视柜上,转过头不理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干活。

“怎么了嘛?师傅,我知道整个山庄就你对我最好的。”

“滚,不想和你说话。”小谢面无表情地说道。

“师傅,我哪里做错了嘛,你告诉我,我改行吗。”

“你没做错,你能干得很,本事着呢。”

范染看他嘟着嘴,一副真生气了的样子。于是伸手到小谢的肩上,想让她把身子转过来面对面地说话,小谢停了手中的活,但就是不转过身来。范染用力拉她,小谢一个踉跄,倒在了范染的怀里,小谢更是又急又气:“你想干嘛?想占我便宜?”一边说着,一边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范染身上,虽然不重,范染却不知所措。范染没办法,只有一把将她抱住,这下好了,小谢不动了,并且还靠在范染的肩头。

小谢胖呼呼地,范染抱在怀里感觉软绵绵的,一种特别的感觉。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小谢从范染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自己去做你的事去。”说完,又自己做起事来。

范染到了三楼,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今天房间不多,再加上自己又少要了几间,很快就做完了手头的工作。做完自己的事,他又来到小谢的楼层。小谢还正忙着呢。

“师傅,我来帮你来了。”这下子,小谢没有叫他滚出去,但是脸上还是有些明显的不痛快。

范染一进房间就帮她干起活来,收垃圾、补客用品、抹尘……,一个房间做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很尴尬的气氛。可是范染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接下来到另一间房,范染跟在小谢背后帮忙收拾东西,小谢突然一个转身,范染又一抬头,他的头正好撞在小谢的胸上,小谢一下愣住了,而范染不知道是脑抽还是怎样,可能是害怕把她撞疼吧,突然伸出手去帮小谢揉胸,小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脸涮地一下子红了。小谢正准备抬起手,却被范染一把抱住,小谢整个身子一下子软了,朝背后的床上倒下去,范染也重重地倒下去,整个身子压在了小谢身上,小谢突然急了:“快点起来,快点起来,被唐经理看到我们就死定了。”

范染反而不慌不忙起来:“告诉我,你生我什么气?师傅。”

“你快起来,起来我就告诉你。”

“不,你先告诉我,我才起来。”

“别在这玩了,一会唐经理看到我们在房间里这样,我们都得死。”其实范染目前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好吧,范染起了身来。但他感觉到小谢明显呼吸急促。小谢站起来扯了扯衣服,一声不吭地干起活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范染转身正欲离开房间,背后却传来一声:“小范,明天发工资了,请不请师傅吃烧烤啊。”

范染随口答应了一句好啊,便出了门去。

是啊,不知不觉中,已来流云山庄一个多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范染从客房来到前台,郭燕没有上班。噢!对了,她上夜班呢,这几天她都上夜班。于是,他回到了宿舍,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他心里美滋滋地,等着明天发工资呢。

终于到了第二天,上午,财务叫他去财务室领工资,到底是多少呢?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能领到的第一笔收入。心里有莫名的激动。

一共七百六十五元,他到这儿上月上班不到一个月,底薪加提成就领到了七百多,心里无比的开心。他在小张那儿借的一百块钱虽然没还,但也没用。

他第一时间去找到了正在安装灯的小张,把一百块钱还给他。

然后跑到了小谢的楼层去找小谢。也不知道为什么,范染一有开心的事就想去找小谢分享。小谢和往常一样,正在房间里忙忙碌碌地干着活。

“师傅,我发工资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请我啊?”小谢头也不回,就问了一句。

范染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叫上郭燕,肯定会不愉快,如果不叫上她,被她知道了更是说不清楚。他和小谢本来没什么,就是因为才进山庄的时候,是小谢一直带教着他,心怀感恩。

而小谢呢,觉得这么老实又勤快的男孩子本来该和自己好上的,却听说他跑到其他人手里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吧,就因为山庄里女多男少。

正文 第七章 酒醉烧烤店

“在问你呢,今天晚上要不要请师傅?”见范染愣在那儿,小谢追问道。

“啊!噢……。请,怎么不请师傅啊。”

范染不是不在状态,是有点慌了神,怎么请她呢?主要是时间上的问题。心里也大概明白小谢叫请吃饭是醉翁之意在不酒。

“怎么,瞧你这样是不想请我?”

“没有啊,不过要晚点。我们吃宵夜好吗?”

“都可以啊。”小谢一想晚点吃宵夜更好呢,内心正高兴,差点笑出声来。

“那就说定了,我先去忙了哦,师傅。”

“去吧。”

范染回到自己的楼层,开始了自己每天重复着的工作。他一点也不觉得累,没想到自己来大半个月竟然领到七百多元的工作,底薪不高却领到了这么多。但他自己心里知道,是自己做的房间多,提成多才有这么多工资的。但心里也是非常高兴,自己第一份工作,虽然说出去不是很高大上,但是是自己努力做事,而得到的收获。并且又在这个自己很落魄很无助的时候,自己能自食其力。

其实,范染不知道,整个服务行业都很缺人,可以说是非常难招聘人,很多年轻人不愿意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因为爱面子,觉得做一些低人一等为人服务的事,很没面子。服务业的工资又不高,中年人要养家糊口,他们要赚钱,大多数人也不愿意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因此从事服务业基层的工作人员,大多没有多少学历,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对于找工作的人来说,服务行业其实是很好找工作的,因为对应聘基层服务的人员基本没有什么要求的。

范染很快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吃完饭,回到宿舍,心里想着晚上的事怎么办?答虽然是答应了,虽然答应的时候想的是晚上十一点以后,郭燕上班后再和小谢出去吃宵夜,但是如果传到她耳朵里面去了怎么办,现在本来和小谢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唉!只有先这样吧。范染内心告诉自己。

范染躺在床上,随意翻了一本书看,完全没有什么心思看书,根本看不进去,但这是他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他在等,等漫长的时间,心里想尽快到晚上十一点。说实话,范染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虽然小谢黑了点,胖了点,但人很真、很单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对范染很好啊,不管是工作上无私的帮助和教导,还是对范染刚来山庄时每天郁郁寡欢的安抚,范染都历历在目,范染自小就不被人重视,读书也没有朋友,小谢是让他感觉到这个社会还有温暖和真诚的一个人,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里面。

等待的时间过得好慢,像熬了一年,终于到晚上十一点了。

范染穿上衣服,洗了个脸,向楼下走去。

女生宿舍在山庄的另一栋楼顶上,就是山庄背后的一栋楼,相距不到五十米。

范染本来想从山庄的后门走过去叫小谢,哪知道刚刚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却看见小谢在山庄旁边的石椅子上坐着,路灯下,只见小谢穿着一件浅色的中长连衣裙,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换了工作服,人看起来协调和漂亮了好多。

“你怎么在这儿,我还说来找你呢。”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师傅,说好的我肯定会来呀。”

“等了你一大晚上,请我吃什么好吃的呀?”

“跟我走吧。”

范染准备带她去远一点的学校那边的烧烤店,那边消费群体主要学生,很便宜。

经过小河边的时候,范染突然想起了郭燕,心里莫名的一阵难受。而小谢仿佛很开心的样子,走路一蹦一跳的,像只胖兔子一样。

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一长排排档灯火通明,虽然已快晚上十二点了,仍然还有好多学校的学生男生女生在吃着东西喝着酒。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坐下,范染选了一个靠里边的位置,范染随意点了些烧烤,小谢的胖脸蛋笑咪咪地盯着范染看。范染又叫了几支啤酒,小谢急忙说:“我从来不喝酒,我不喝嘛。”

范染一听小谢说不喝酒:“那我退了吧,你不喝,我一个人喝着也没意思。”

“不不,我少喝点,陪你吧。”

小谢很能吃,难怪她长得胖呼呼的,她只喝了两杯啤酒,菜已被她吃了个底朝天。而范染已喝了两瓶多。

范染又叫了些菜。小谢抹了抹嘴巴:“现在陪你喝酒吧,我都吃得差不多了。”于是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地和范染喝起来。

小谢可能真的是没有怎么喝过酒吧,不到三瓶,她已经面色绯红:“我头好晕,是不是脸很红,我感觉烫得很。”

“脸有点红,你还能不能喝呀,不能喝就算了。”

“没事,我感觉轻飘飘的,挺好玩呢,再来一杯。”

范染也不含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这样又喝了一会儿,小谢突然趴在桌子上:“我好像醉了,头晕,全身又软,不能陪你喝了,小范,你要喝我就等你吧。”

范染看他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要不,我们走吧。”

“我走不动啊,没力气了,怎么办?”

范染一看她这样,心想“她住的楼层在七楼上,比自己这边楼层还高,并且她又胖,我怎么弄得动她。但也不能让她在这儿睡着啊,先出去再说吧。”

“小谢,我们走了。”

“啊!好。”说着小谢起了身来,刚起身就没站稳,朝旁边桌子坐位上的人倒过去,范染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住。

小谢是真的醉了,她一只手搂着范染的脖子,还是站不太稳,范染抱着她的腰,费了不少劲才把她扶出店外。

这可怎么办,就算是把她送到她们宿舍楼下,也把她扶不上了楼啊。范染心里正在犯难,小谢突然东倒西歪地一下子跑进旁边一个小旅馆门内的椅子上坐下:“小范,我好晕,我休息一下,你要等我。”

范染突然眼前一亮:“小谢,要不就在这儿开间房住吧,好不好?”

小谢抬起醉晕晕的头,用醉醺醺的眼睛看了看范染:“好啊,不过你要扶我上去,我真的走不动了。”

一进房间,小谢呼一声朝床上一倒,像一个大大的“大字”躺在床上,范染打湿的毛巾给小谢擦了擦脸,帮她脱了鞋。而范染却不知所措起来,“我要不要回去呢?”范染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小谢从床上跳下床来,一把从背后抱住,胸紧紧地贴着范染“不准走,你要陪我。”范染感觉得到小谢的心跳,小谢平时很害羞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应该是酒精的作用吧。而范染虽然比较明白,但也不完全清醒。他听到小谢很粗很热的呼吸在耳边时,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把小谢抱住,按在床上,狠狠地亲吻起来,小谢也把范染抱得更紧了……

天刚刚亮,范染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小谢已经醒了,侧着身子侧着头正看着他,脸上一脸满足的微微笑着的表情,范染转过身来,把小谢重重地压在身下……

范染回到山庄,换了工装,第一件事是到前台去看一看,不知是愧疚还是害怕,他明知道这时郭燕已经下班了,却还是去了前台一趟,或者是心里不踏实吧。

当然郭燕已经下班,不在前台。

他收拾完手头的准备工作,来到小谢的楼层,小谢还是已经在忙碌着开始工作。她看到范染来了,低下了头,有点说不出的尴尬加上害羞的表情:“不去做事,这么早跑来干嘛?”

“来看你呀!”说完怪怪地笑了一下。

小谢转过身来,范染上去把小谢抱着就吻,小谢也连忙给了回应,范染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伸进小谢的衣服里,工装太紧,手放进去不太方便移动,小谢连忙把范染推开:“别在这儿,经理看到我们就完了。”

范染嘻嘻一笑,一溜烟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范染突然觉得自己怪怪的“怎么回事,我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是觉得内心中对郭燕的自责、还是害怕得到后的失去?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那就没错吧。

下班后,他一个人独自去了小河边,郭燕没有在河边的石头上,他一个人坐在旧木椅上,望着河边的石头,发呆。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是不是经历了太多?他是在问自己。

不过,因为经历,让范染变得更成熟,感情、物俗也算人生经历的一部分吧。

范染在此时应该是比较单纯的,他没有对谁纠缠不清,而小谢、郭燕也没有。

再见郭燕的时候,是她转班转到白班之前的一天休息,白天休息,晚上她主动约了范染,范染下班后,郭燕已经在小河边了,她仍然在那块石头上坐着,望着小河里的水,清澈的水,看得见小鱼游来游去,她看得出神,范染到了她旁边,她也没太注意。

正文 第八章 没有再见的再见,再也不见

范染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郭燕还是没有动,他在郭燕旁边坐下,把她搂过来,郭燕把头靠过来靠在范染的肩上,然后抬起头,示意范染吻她,范染不自觉地回避了一下,然后把嘴唇迎了上去。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范染把郭燕抱得更紧了。

郭燕总是一副忧郁的表情,有一种淡淡忧伤的感觉,惹人爱怜。

“几天都没出来见你,好想你。”

“我也是。”范染尬笑了一声。

范染轻轻地抚摸她的肩和她的背,郭燕有些动情了:“我们去开房吧?”

范染点点头。

他们进了房间,关上门,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他们更加放肆起来,范染搂着她亲吻、抚摸,郭燕也更加主动了,她回吻,紧紧地搂着范染,滚到了床上……

就这样,他们疯狂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都是早班,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还是和往常一样,范染做好准备工作,第一件事是去小谢的楼层看看。

小谢忙忙碌碌地做着手头的工作,看到范染来,一脸开心的表情,看得出来,她打内心里在笑,开心地笑。范染走进房间,在小谢背后的行李柜上坐下,小谢转过头来,看到范染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没有什么。”

小谢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然后转身进来抱着范染深深地亲吻,她把胸也紧紧地压在范染胸口,亲了好一会儿,才跑过去把房门打开。然后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范染什么也没有说,走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度过。他下班后仍然到小河边转转。

“怎么回事?”范染心里犯了嘀咕:“郭燕这几天不是白班吗?怎么不见她来小河边?”范染接连四天到小河边都没有看到郭燕了,并且白天上班也没有见她?“怎么了?”“也许她下班就回宿舍躺床上玩了吧。”

越想越不对劲,他迅速从小河边跑到山庄前台,这时候前台是暴牙黄珠在上班。范染还没走近,她便咧嘴一笑:“小范,下班了还不回去?”

范染没心思理这些:“郭燕呢?几天都没见到她人了。她去哪了?”

“噢,她呀,回家去了呀。”

范染打断了她的话:“回家?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人家回家为什么要你知道?她告诉经理及人事部就可以了呀,人家家里有急事,走得很匆忙,是租着车走的呢,已经走了三天了。”

“你知道她什么事吗?”

“耶,听说你……?难道是真的?”说着还用手指头指了指范染,怪怪地笑了两声,突然又压低了嗓子:“听说是她妈掉水井里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范染急忙拿起前台的电话,拨打郭燕的号码,电话那头提示关机的声音。

“这都是些什么事?再急至少该说一声嘛。”范染又是急又是气:“难道这么不把我当回事?”范染心里反复地念叨着。

电话也打不通,范染心里没有好气,气冲冲地回到了宿舍,小张和伟平在,他没心思理他们。和着衣躺到了床上。

范染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床、下楼,却又不知道做什么,经过一个小卖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买了一烟,跑到他们曾经相依的河边石头上。坐下,点燃一支烟(这是他人生以来的第一次抽烟),学着别人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咳咳咳!”接下来是剧烈的咳嗽。

他觉得咳得血往头上涌、咳得缺氧、窒息,差点晕倒。

范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但他失去了,是真正的失去了,失去得真真切切。郭燕走时招呼都不打一下,他有预感,不会再见到她了。

人啊,往往都是这样,得到的、特别是轻易得到的,在拥有的过程中感觉不到珍贵,而失去的时候又觉得可惜。可是到失去的那一刻,你又能怎样?人,是渺小的、无力的,在诸多事物面前都是这样。

范染想起石头上郭燕的温柔,心里很难受。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身体回报他的仍然是剧烈的咳嗽,他无法反抗这剧烈的咳。

夜已深,范染拖着虚空的身体回到了宿舍,小张和伟平已经熟睡,睡得那么自然、那么沉。而他,又是一个整夜无眠。

天始终会亮,太阳也会在每个清晨升起。

日子也会一天一天向后延伸,它不会因为谁而停住脚步。

如果累了、倦了,就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把心安放吧。

第二天上班,范染第一件事是拨打郭燕的电话,仍然如此,如他所料,关机。他再去到小谢的楼层,一如既往,小谢忙着手头的活。她看见范染来了,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而范染仍然紧锁眉头,见状,小谢停住了笑容:“你怎么了?小范?”

范染摇摇头,没有吭声。

小谢停了手头的活:“到底怎么了嘛,你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让人着急。”

范染还是摇了摇头。

小谢去关上了房门,面对面站到范染前面,搂着他的腰:“是不是想我了,不是天天见着的嘛。想我了告诉我呀。”说完坏坏地一笑,并把嘴靠近范染的嘴边。范染轻轻地把小谢推开,强颜地尬笑了一下:“下班我们去小河边转转?”

“好呀好呀,下班记得等我。”

没等小谢说完,范染已经走出了房门。而小谢望着范染的背影,心里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有种说不出来的怪。

夕阳下,小河边的风已经有了些凉意。他们手牵着手,在小河边上缓缓地走着。小谢欢快地说这儿说那儿,范染却一言不发,老半天都这样,小谢急了:“你到底怎么了嘛?有什么告诉我呀,也许我能帮到你呢。”说着,还侧过身子向范染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见范染还是不说话,小谢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哼,不说就不就罢,我自己玩。”她调过头,也不沉默了起来。

范染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哇,你怎么也抽烟,我可没见你抽过哦,耍酷啊?”

范染有点受不她了,叽叽喳喳吵得他没有时间想更多东西,不过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吸了一口烟朝小谢的鼻子处轻轻地吐过去,小谢一个没在意,被呛得咳起嗽来,范染却突然用嘴唇堵住小谢的嘴。小谢使劲地摇手摇头:“走开啦走开啦,你抽了烟好怪的味道,受不了。”

范染松开,看着小谢的样子,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不是郭燕走了你不高兴,是不是你和她真的有什么?说!”小谢看起来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范染脸色一下子变了:“没有。”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不停地咳起嗽来。

“好吧,相信你,不过呢,郭燕走的那天我就知道,只是没告诉你。”小谢慢吞吞地说道。

范染很想问为什么,但他不敢问,装着一副听小谢讲故事的轻松样子,等着她接下来说,他知道,他们女生宿舍在一起,应该有所了解。

“听说她母亲掉一个枯井里摔伤了,但这不是他回去的主要原因。好像是她家里人催她回去结婚吧,听说给她找了一个好的婆家,老有钱了。”

范染轻轻地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烟头远远地扔了出去,转过头来看着小谢:“你准备哪天结婚?”

“哈哈,那要看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人罗。”

范染把小谢搂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不再出声。

一时间相对无言。

夜空中无数冰冷的星子,有一划而过的流星,有的也一动不动,好像在守望着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夜已深,他们都倦了,可是范染毫无睡意:“师傅,我们去喝酒?”

“啊!我可喝不了多少,两瓶就醉。”

“两瓶醉就喝一瓶罢。嘿嘿。”说着范染已起身,小谢跟着范染去了他们上次的小店。

还是老样子,小谢一桌子就狂吃狂吃,范染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好可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你老看着我干嘛,快吃呀,我可要先吃点东西才能陪你喝酒哦。”她一边说话,还一边不停地吃着东西。

这次范染多点了一点菜,因为他害怕小谢吃不够。

“来来来,喝酒了,不过我只喝一瓶哦,如果你高兴,我也不超过两瓶。”说着端起了杯子自己先干了。

范染笑了笑:“我也害怕你喝多了,喝多了我可扛不动你?”说着,范染又笑起来。

小谢一下子把嘴嘟起来:“我有那么胖吗?哼。”

不过他们今天晚上都没有喝多,范染是想醉,却没有醉。而小谢也用不着灌醉自己了。喝毕,他们仍去了上次那家小旅馆。

正文 第九章 致命诱惑

旅馆的老板给了他们上次入住的那间房间,范染稍感意外。

进房间后,小谢便去了卫生间洗澡。

“咚!咚!咚!”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范染开了一个门缝,只见外面站着两个民警,一男一女。

“正常例行检查,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是警察,范染只有打开房门:“警察叔叔,我女朋友正在洗澡。可不可以等一下。”

民警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快点快点,我们还要查其他地方。”

“小谢,快点出来一下,有警察查房。”范染转过身朝沐浴间喊道。

小谢很快出来了,身上围着一条浴巾,还有点惊怕的样子。

“把你们身份证拿出来。”

他们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警察看了一下,登记了一下,什么敢没说,走了。

小谢借着几分醉意,扔掉披在身上的浴巾,还是像上次一样,像一个“大”字一样,平平地躺在床上。

范染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衣服,扑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

他们回到山庄,唐经理开客房班前会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有省上领导过来检查工作,全市所有酒店旅业都在例行检查。

经理并安排大家做好山庄的安全工作,注意可疑人员。

正开着早会呢,突然唐经理接到前厅打来的电话。从电话里范染听到大体意思是:“有重要客人到山庄里来了,叫唐经理下去接待。”

唐经理草草把早会收了个尾,然后朝一楼大厅方向去了。

而范染还同往常一样,到了自己的楼层,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正好,范染今天值班,他得赶紧做完自己手头的工作,晚上还得值到深夜。他也没时间去看小谢了,并且昨天晚上也在一起。

前台在对讲里问:“三楼有做好的房间吗?有客人需要入住。”

这个时候哪里有房间嘛,这么早。范染回了一句:“等二十分钟。”

“客人现在在上楼层,我已经把房卡制给她了。”

范染正准备在对讲里回话,只见一个中年女人,已朝不远处走过来。

范染习惯性地向客人问好。

“请问8315在哪儿?”中年女人问道。

范染正好把工作车停在8315门口:“您好女士,房间就在这儿,不过要等一下,我现在开始给您做卫生。”

“谢谢!”她径直走进房间,把包放在行李柜上,顺手拉开窗帘,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

范染一看她坐在房间里了,也没太在意,开始收拾起房间来。

“小伙子,看你挺熟练的,你来这儿工作多久了啊?”

“刚来不久,一个多月。”范染回道。

“听你口音不像是平戎人,老家哪儿的?”

“我是土门镇的,在旁边的学校里念书,所以来这儿上班了。”

“我是清远的呢,和你们不远。你念过大学呀?能做这种辛苦的工作不容易。年轻人就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从头认真做起。”因为旁边是一所大学校。

“是的。”范染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回应。

由于客人在房间里,范染卫生方面做得特别仔细,床单、被套、枕套,都认真检查了一遍才换上,浴巾面巾也认真检查。马桶、杯具消毒也特别仔细,抹尘都整个屋子认真抹了一遍。整个房间做完卫生,干干净净、整整洁洁。那个中年女人很满意,她看着范染这么认真地做事情,一副实实在在的样子,心里在默默地为他点赞,现在这种沉得下来做事情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

范染做完房间,礼貌地道别后,开始了别的房间的工作。

今天的工作量很大,他平时本身就会比其他同事多几个房间,并且今天他要值班,得尽快把自己手里的房间清理出来。

做完房间,已经快下午六点了,他连忙去吃饭,准备开始晚上的值班工作。

小谢也下班了,他知道范染今天值班,在员工食堂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回宿舍去了。

范染则来到值班室,值班室里乱成一团,所有东西都乱糟糟的,范染开始整理起来,还好,不一会儿就整理出来了。他便坐在办公桌前和往常一样,等电话,等客人需要服务的电话。这个时候还好,基本上没有什么电话,客人都出去吃饭了。

九点多,电话响起来,是三楼的一个房间电视打开无画面。范染接到电话,急忙去到了房间,电视有两个摇控器,原来是客人不会使用,范染简单地告诉了一下客人,并把电视调到正常的画面就出了房间。

刚出房间,就看到上午的那个中年女人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她看到范染也比较惊讶:“怎么你还没下班?”

“我今天值班,晚上要给客人送东西,今天晚上两点后才能下班。”其实两点后也不能休息,只能在值班室里坐着,实在困了就在办公桌上趴一会儿。但他还是这样回答着。

“挺辛苦的啊,小伙子。”

范染笑了一下,然后从中年女人的旁边经过向楼下走去。范染发现,中年女人身上一大股酒味,应该是刚吃饭回来。

范染刚回到值班室,不大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对,是8315房间,就是刚刚在过道里碰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小伙子,你来我房间一下,我热水怎么开不了?”

范染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敲门。只见中年女人围着一条浴巾,打开了房门,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保养得很好,身上皮肤白皙,一条深深的乳沟,看不出下垂的样子。范染感觉脸一下子发烫了。而中年女人反而不太在意,领着他来到浴室:“你看,这淋浴怎么放出来的是冷水?”

范染一看,原来是她把冷热水开反了,打开是冷水的那一面。范染把水开关开到热水的那一边,一会儿就放出热水来了:“女士您好,现在有热水了。”

还没等范染从淋浴间出来,中年女人也进来了,她伸手摸了一下水温,确定热水出来了,可她一不小心浴巾却掉在了地上。在范染面前,她裸露出整个身体,中年女人真的保养得很好,不但皮肤好,而且身材好。范染突然有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某些地方不自觉的有了较大的反应。这时中年女人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浴巾,淋浴间又小,她撅起的屁股正顶着范染的某个部位,范染又紧张、又害怕、又激动,重点应该是太激动的缘故,他的双手双脚发起抖来,并且不知道所措,又不敢对中年女人做什么。

他愣在那儿,愣了一小会,连忙从淋浴间里起走出来。但他仍然停止不了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女士,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中年女人已把浴巾扔出淋浴间外,开始洗起澡来,可能因为流水的声音、也可能因为有几分醉意,她没有回复范染的话。

范染正准备离开,中年女人开口了:“小伙子,你等一下。”

范染走又不能走,心里想着“你还要干嘛?在这样我真的受不了啦。”他还是停住了脚步。中年女人很快洗完的澡,披了另外一条浴巾从淋浴间走出来,到了窗子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按摩中心啊?”

范染心里一震,范染来了这么久,也知道楼上按摩中心经营得不太正规,他心里想着,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他嘴里还是回到:“是的。”

“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担心什么?”见范染有疑虑,中年女人又说道。

“其他情况我不知道,我来得不久,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们经理。”

“好吧,我知道了。”中年女人没有叫他留下来的意思。

如果真的叫范染留下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再见。”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

范染一溜烟跑出了房门。

回到值班室,范染还喘着粗气,停不下来急促的呼吸。他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几口,还是平复不了刚才的心情。

而现在范染在想,如果小谢在身边该多好啊。

范染倒了一杯冰水,坐在办公桌前,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不大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范染一看,仍然是8315房间。狂晕,怎么又是她。范染拿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直接就说:“你上来一下房间。”

范染不知道什么事,反正叫去就去罢。

进了房间,中年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小伙子,刚才看你有些激动,就没给你说。”

“靠,你这样子,鬼看了也会激动的好不好。”范染心里默默地嘀咕。

中年女人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看你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很勤快,又长得又眉清目秀的,如果你不想在这儿上班,可以打电话给我,到捉胡市(该省省会城市)来上班,我可以给你找到更好的工作。”说着从床着的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范染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名字和电话。原来这女人姓张,叫张英。

范染点了点头:“谢谢张姐。”

“小伙子,你下去吧,早点休息。”

范染给张英道了一别,走出了房门。

正文 第十章 关门大吉

第二天开早会范染才知道,原来张英是住在捉胡市的省上的某领导,这次他们是来市里检查工作的。

唐经理在会上说:“这次检查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这次检查完了以后,还有其他市里的人员过来交叉检查,主要就是针对我们全市的酒店旅业,可能对酒店旅业有一些整改工作,你们一定要注意,如果遇到不熟悉的人,一定不要乱说话,有特殊情况一定要及时向管理人员汇报。”

大家连忙应和。

范染到自己楼层做事的时候,正好碰到张英从房间出来,张英手里还是拎着一个包,她见范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张姐,我叫范染。”

“我今天有点事情,需要回捉胡,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给姐打电话。”

“好的,谢谢张姐,您慢点。”

望着张英离去的背影,范染五味杂陈,这都是些什么事?难道在山庄里这种事情见怪不怪,范染摇摇头,自己也说不出来此时是什么感受。

也许这就是社会吧,社会的阴暗面总有一些奇怪的点存在着。

下午下班,范染本想去找小谢的,可是感觉疲倦,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在食堂里匆匆向小谢打了个招呼,就回到宿舍躺下了。

躺在床上,范染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嘣嘣嘣!嘣嘣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范染从睡梦中惊醒,下床的伟平也从床上迅速起来,开门的是毛姐(一个客房大姐):“快,二楼又打架了。”

一听,范染和伟平迅速跟着毛姐跑到了二楼。

房间里,原来又是四楼按摩中心的那些人,上次打架的持刀男也在,上次打人的那个男人也在,床上的女孩子换了一个人,她点着一支烟,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地上跪着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内裤,满脸是血。他们在故伎重演。

这个年轻人虽然在流血,受了伤,但他似乎并不太害怕:“我没有和她发生什么。”说着指着床上的女人。

空着手的男人呼的一巴掌打过去,打得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头撞到了床垫上:“你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衣服都脱光了躺在床上在做什么?”

年轻人没有吭声,似乎怕再打他。

这时,唐经理也赶来了,他冲进房间,一把拉住打人男人的手:“哥,这几天不要闹了不要闹了,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正在检查,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下?”

打人男一愣,把唐经理拉着往房间门口走,似乎想出去给他说点什么。

刚到门口,突然冲过来五六个警察:“站住,不要动。”打人男一看警察来了,拔腿就跑,可是还是慢了一步,被两名警察死死地按在地上。

房间里的持刀男一听外面不对劲,想从窗口逃跑,可是窗子限位太紧,出不去,只好把刀从窗口扔出去,也被警察死死的按在房间的地板上。

床上的小姐看到这个情况,也吓着了,急忙拿过床头柜上的衣服在裤子里往身上穿。

一名警察扶起地上的年轻人,带着这两男一女,向山庄的楼下走去,唐经理也跟着去了。范染、伟平、毛姐也跟在后面。

走到大厅,范染吓了一跳,大厅里还有十多名警察,铐着三男四女(全是四楼按摩中心的人),往山庄门口的一个中巴车上带。

警察叫上唐经理同他们去一下派出所,说是要录口供。

在这儿上班,时不时的折腾一下,让人神经紧绷,这些人走了,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

范染和伟平回到宿舍,准备上床休息。范染有些疲倦,上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班前会,唐经理不在,应该是在派出所还没有回来吧。大家就商量着分了房间,开始各自干起活。

休息一个晚上,范染精神好了很多。

他来到小谢的楼层,小谢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他走进房间,顺手关了房门,因为唐经理不在,其他部门的管理人员基本上又不来客房的,他便大胆起来。范染一把从后面抱住小谢,小谢心里也知道,今天客房没有管理人员,她也大胆了好多,她一下子转过身,抱着范染就开始亲吻起来。

范染经历了昨天晚上的诱惑,一直有一种冲动没有释放出来,他把手伸进小谢的衣服和裤子里抚摸、揉捏,小谢觉得衣服太紧了,自己把扣子解开,范染把小谢推倒在床上……

一阵兴奋之后,范染起身匆忙整理衣服和裤子,小谢也整理他零乱的头发。范染再次抱着小谢深情地亲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

午后,范染正在做着房间卫生,只听见楼下一阵嘈杂的声响还伴着警笛声。他把头伸出窗外看,只见楼下来了两辆警车,他不知道什么事,丢了手头的工作,跑到楼下,想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大堂,前厅经理也在,警察说:“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我们老板出差去了,不在。”前厅经理说道。

“你们现在不能办理接待客人的工作了,通知所有客人离开山庄。”说着交了一份红头文件到前厅经理手中:“尽快通知,山庄我们现在要封起来,你们哪天整改好了,哪天才能重新营业。”

前厅经理一脸茫然,说了一句:“您稍等,然后拿着文件走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她应该是去给老板打电话了。

一会儿她出来,和警察打了个招呼,开始安排前台接待给每个房间打电话,让客人退房。

所有的客人退完房已经下午了,有两个警察拿出封条把山庄大门给封了起来。

范染已经没有心思干活了。他感觉自己可能在这儿也呆不久了,他到值班室,里面三个大姐、小谢、彭邱蛾,还有前台的两个员工及小暴牙也在。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的事情。范染示意小谢出来。

他们来到二楼,一个没做卫生的空房间,范染把门关上:“这次关门要关多久哦?”

“不知道啊,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以前一般都是派出所来象征性地查一下就走了,或者是罚点款什么的就算了。没有像这次这样严重的样子。”

“剩下的工资也还没发我们,我们要不要重新找工作啊?”

“我们等等看吧,工资应该是要发。找工作可以啊,如果明天没事,我们一起出去找。”说着,她把嘴凑过来,亲了一下范染的脸,还嘻嘻地笑了一下:“你来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吧。”

“别担心,你已经很熟练了,很好找工作的。”

范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把小谢抱过来,深深地亲了一口:“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好呀,我请你吧。谁叫你是我的小徒弟呢!”说完嘿嘿一笑。

他们不知道,这次省上的检查与上次在这儿被打的中年人有关。上次被打的中年人是省上的一个领导,他回去后很生气,由于自己身份问题和自己也存在一些过错,他不方便公开处理这个山庄,只有以普遍检查的名义来打击这些违法行为。就连今天在房间里被打的年轻人也是一个警察。

当然,处理这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对社会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他们还不知道,这次罚款很重,这个山庄的老板根本无法承担,最重要的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被抓住实质性的把柄,或者说是有目的而来的来专门查这个山庄。并且又不是本市的执法队伍来处理这个事儿,流云山庄只有关门了。

范染和小谢不知道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不行,就换份工作吧。

酒店里一团糟,他们再也不用考虑别人在背后说他们什么了,他们手拉着手,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小餐厅找美美的晚饭。他们来到一家小店。

他们想反正明天也不上用上班,于是叫了些酒来,小谢和范染在一起虽然只喝了两次酒,但她已经觉得喝酒是一件很舒服的事,特别是喝得微醉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很轻松,感觉人也比平时大胆起来。

小谢还是和往常一样,菜上来就先吃东西。过一会,就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她反正也没打算回宿舍去住。

范染也是这么想,她既然要喝就让她喝吧,开心就好。

当然,小谢肯定喝不了多少就会晕的,才三瓶多啤酒,小谢就不行了。但是比上次好,上次也就两瓶的样子,她便趴在桌子上了。

正文 第十一章 离开

他们吃完饭,天还没黑。

这次小谢没醉得那么厉害,虽有几分醉意,但还能自己行走。

顺理成章,他们去了小旅馆。

第二天他们睡了一个懒觉,范染几个月没有睡过懒觉了,睡到想起才起床,感觉很舒服。小谢也是。

他们睡到快到中午了,才回到山庄。

他们从后门进去(前门被封了),只见一楼空无一人,二楼空无一人,三楼传来说话的声音。

在人事部里,山庄的员工基本上到齐了,他们全部吵着问:“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再上班?关门这段时间有没有工资?以前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客房经理还是没回来,只有人事经理、餐饮经理、前厅经理在。(酒店没有总经理)

人事经理在给大家做解释:“我们现在也要问老板才知道,并且山庄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愿意遇到这种事是吧。我们都是山庄的一员,我们也要替老板着想,老板正在协调各方面关系,至于你们的疑问,我们给老板汇报后,会给到你们答复。”

大家还是在叽叽喳喳吵过不停。不过这个可以理解,员工辛辛苦苦上班,还是想领到自己的辛苦钱。

前厅经理和餐厅经理在打着电话。

小谢和范染站在门口,因为门内已经塞不进去人了,满满的一屋子人。他们俩也不想离开,毕竟其他人提出来的问题,他们也想知道答案。就算出去重新找工作,这儿的工资也要领到手啊。

大家吵个不停。

这时前厅经理说话了:“我刚刚给老板打完电话,昨天以前的工资人事部及财务核对后最迟后天会发给大家。如果各位在酒店没接到通知营业的这段关门时间,有还愿意留下来的,没有工资,只提供食宿。”

这下子大家更是炸开锅了。

有的说:“走了走了,出去找工作哦。”

有的人又有舍不得的样子:“到底好久能重新开门营业嘛?”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散了。

小谢和范染也离开了人事部办公室的门口。

小谢示意范染去二楼(她经常工作的楼层),她打开一个房间,范染跟着进去,关上门。

“听前厅经理的口气,可能这儿暂时开不门了,我们要出去找工作。”小谢说道。

“已经在说把工资发给我们了,并且在这儿呆着也没工资。还不如另外找个地方上班。”范染回道。

“我们下午一起出去吧?”

“好啊!”

“我们先去吃午饭,吃完饭我们在这睡一觉再出去怎样。”小谢把嘴凑到范染的耳边,说完还嘻嘻地笑了一声。

范染点了点头。

平戎市虽然不大,但城区人口近百万,也不小。除了体量很小的旅馆外,五十间以上房量的近六百家,三星以上酒店四家,大大小小的餐饮店就更多了,数千家。

酒店餐饮业服务人员一直比较难招聘到人,所以这方面的工作很好找。

下午,范染和小谢坐公车到酒店餐饮较多的几条街道下车,十家店就有五家店在招人。

在公交车站台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店挂着一幅大大的招聘,白底红字,非常醒目。

万湘大酒店招聘:餐饮领班、传菜生、客房服务员、客房主管、采购等等……

他们进了酒店大门,问了去从事部怎么走,然后到了七楼人事部。

填完简历,人事部的小姑娘对他们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工作经历,然后给他们的工资待遇,客房服务员的工资没有流云山庄高。小谢听完有点不太愿意在这儿上班。而范染对他们传菜生的工作感兴趣,传菜生的工资比流云山庄的客房服务员工资高一点点,并且每月有四天休假。

人事见范染对传菜生的工作有兴趣,便给他介绍了一下工作内容。

范染一听,也比较简单。他回头看了一下小谢,小谢没有吭声。

“如果对我们传菜生这个岗位的工作有兴趣,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人事问道。

“至少要大后天吧,我在其他地方至少要两天才能办理完离职。”范染回道。其实范染是想在流云山庄领完工资再过来。其他也没什么事。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越快到岗越好,因为每天都有好些人来应聘,并且我们现在刚好急缺人手,如果谁能先到,我们就会先录用,所以我不敢确定你后天来还能不能上班。现在我们传菜生也只缺两人。如果明天能到岗最好,因为你还得有一个学习期,至少一个星期的试用和学习。”

范染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小谢。小谢没有说什么,在等他结束好一起离开。

“留个你电话好吗?如果我明天过来,晚上回去给你打个电话?如果明天来不了,也会电话告诉你。”

人事告诉了范染一个电话,然后范染和小谢走出了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范染就急忙问:“小谢,你愿不愿意到这儿客房来上班?我想到这儿餐饮来上班。”

小谢摇摇头:“我觉得他这儿客房工资低了,按他们这儿的算法,我和流云山庄做一样的房间,一个月要少领一百多块钱呢。我想再看看其他地方。如果你想来这儿餐饮上班,也可以啊,我也听了,待遇还不错,可以来试一下。”

“好啊,我也想来,可以工资后天才发,我想领了工资过来。”

“工资没关系呀,刚才人事说你下午两点到五点有休息时间,后天下午你就可以过来领啊。这个到没什么。”

范染一想也是:“那我明天就来这儿上班好不好?”

“好呀,你这么快就找到工作,我替你开心呢。不过,我还要看看,咦!你看前面五华大酒店也在招人。”说着,用手指指着几百米以外的五华大酒店:“走,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拉着范染的手,朝五华大酒店走去。

五华大酒店比万湘大酒店要大一些,也是独立的一栋楼,客房八十多间,房间比万湘大酒店多一半。

应聘后,小谢对五华的工资比较满意,但也是叫她尽快去上班,说什么酒店正缺人什么的,现在是在急招,过几天招满了就不一定有工作岗位了。

小谢从人事部走出来想了想,去就先去吧,反正也是要过去上班,并且也不打算再在流云山庄了,迟去和早去没什么区别。

“我们明天都到新的地方上班吧。”小谢开心地向范染说道。

“好,后天我们一起回去领工作。”

“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我东西不多,就一个包就可以了。”

他们回到山庄,先偷偷地到二楼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小谢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收了东西就过来。

范染一把拉住她,把小谢抱在怀里,开始亲吻起来。

“哎呀,小徒弟,你等一会儿嘛,我一会儿就过来,乖!”说着推开了范染,还嘻嘻一笑,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范染给万湘大酒店的人事打了个电话,说明天要去上班。

然后就去洗澡,洗完一个人躺床上。他不敢开电视,因为怕有声音发出来,怕被别人知道。

今天走了不少路,有点小累,不一会儿,范染睡着了。

小谢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范染被开门声吵醒,只见小谢手里拎着些零食、水果什么的。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小徒弟,等不及了吧?”说着便侧身压在了范染身上,她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伸到了范染的双腿之间,有节奏地动了起来。

范染没有吭声,把嘴靠近了小谢的胸,一只手把她抱紧,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部、臀部、及以下的位置……

激情之后,小谢像一个胖胖的小绵羊一样轻轻地躺在范染的胸口,范染搂着她的肩。

两个人都沉浸在甜蜜的空气里。

不知过了多久。

“你到新的地方上班,不准泡妞哦。”

“不会啦,有这么好的师傅,我才不会呢。”

“你看你在万湘大酒店的时候,色咪咪地盯着人事的那个姑娘看,哼!你以为我没看到。”

“哪有啦?我是在应聘啊。我不看着她怎么和她说话。”

“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这样盯着人看了。再这样,打你。”说着,举起了拳头。

“好的好的,师傅,我知道错了。”说着,他转过头去,在小谢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谢起床,去烧水泡了方便面,还拿了水果和零食到床头柜上叫范染吃。

他们吃了些东西,然后相拥睡下。

第三天,他们起了个大早。

小谢八点钟要去上班,而范染早上九点半才上班。

于是,他先送小谢到五华大酒店,然后走路到万湘大酒店,到酒店的时候太早了。

餐厅还没有人。

范染一看,这个餐厅其实是个火锅店,在酒店一楼,酒店大厅旁边的地方,餐厅也有一个大门朝马路上开着。

餐厅没开门,范染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人来开门。

九点十分,有人来开门了,从衣服看是厨师,他个子不高,脸瘦得跟猴似的,开完门,就直接去的厨房。

正文 第十二章 街角的火锅店

接下来,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有收银员、洗碗阿姨、服务员、传菜生、厨师等。但整个餐厅人不多,范染数了一下,加自己,总共才十人。

他来到收银台,收银台是个微胖的女孩,脸圆圆的,眼睛很大,嘴巴很小,皮肤很白,漂亮,她正在抹着吧台一的尘,范染问道:“我是新来的传菜生范染。”

她抬头看了一眼范染:“噢!听说了,一会我们吃饭了,吃完饭,我叫马衷(另一个传菜生)带你做事。”

“好的,谢谢!”

一会开始吃饭了,坐了两个小桌,一桌五个人,每个桌子上一大盆菜,里面什么都有:藕片、青菜、土豆片、海带、还有很少的几片荤菜肉片之类的……

原来这都是火锅没有卖完的配菜,来做成的员工餐。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只有袁韵(收银员)吃得很慢,大家都吃完了,她还坐在位置上吃着。

吃完饭,范染便跟着马衷去了厨房前面的传菜区,马衷先教他整理托盘:“我们每天来,先把托盘整理好,一会备用,整理完托盘,我们再准备油碟碗、调料这些,就可以了。客人来后,我们把厨房里的菜用托盘站上桌,注意不要上错地方。下班前我们要把托盘洗干净,调料这些收好。”

范染点点头,和他一起整理起托盘来。

这个餐厅并不大,三个包间,大厅十四桌,每排七桌,排成两排。除了包间,大厅里全是条形桌,木条凳,整个大厅及包间装修很简单。

餐厅除了火锅和汤锅外,如果客人需要炒菜,也会给客人炒一点。

厨师加厨师长一共三人,传菜生加上范染一共两人,收银员一人,洗碗阿姨两人,服务员两人。

餐厅没有经理,由客房经理段若段经理代管,而段经理经常不在,一些小事都是袁韵说了算。

范染基本上熟悉了情况。

十一点多,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今天第一天上班,马衷不敢让范染端锅,火锅底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较烫,范染才来,不熟悉,如果一不小心烫着客人就麻烦了。

范染就给客人上菜及上一些调料等。

中午客人不多,只有七桌,不太忙也不太累,很快就做完了工作。

范染感觉,这个比客房工作还轻松一点,在流云山庄客房的时候,从早做到下午下班,中途没什么休息。在餐厅上班,有客人就忙一阵子,没有客人就休息。

中午下班,范染到小谢的地方去找她,想看一看她习不习惯那儿的上班。

在楼层上,他找到小谢,小谢正忙着做事。由于她是熟手,一上班,经理就给她安排了房间做。大体流程和流云山庄差不多,只是房间形状不太一样,小谢很快上手了。

见范染来了:“范染,你那儿上班怎么样?”

“还好,挺习惯的。我感觉比客房还轻松一点呢。你这儿怎么样?”

“我这儿还好,做起来挺顺手的。我现在忙,没时间理你哦,我下班了来找你。”

“你下班的时候,我正在上班呢。要不你先回流云山庄,我下班了回来找你。”范染这边餐厅晚上上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而小谢正常情况六点就下班了。

“没事,我过来等你。”

范染在小谢那儿呆了一会儿,下午上班时间还早,不知道去哪儿,又回到了餐厅,本来想在餐厅的桌子上趴着休息一会,哪知道却从一个包间里传出声音来。范染听得出来,是一个女人的喘息声。范染一下子没有了睡意,他朝发出声音的门口轻轻地走过去,站在门外悄悄地听,突然声音大了很多,不一会儿,又没有声音了。范染听到穿衣服拉拉链的声音,赶忙向餐厅最外面的桌子走去,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不一会儿,包间走出两个人来,范染从眼缝里一看,原来是厨师陶增和服务员莫陶蒂。莫陶蒂瘦,不高,看起来很小的样子,不过她真的也不大,听说才十七岁多。

范染还是在装睡,他们俩却朝餐厅大门外走去。

下午四点多,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晚上生意好了很多,天还没黑,就坐满了。马衷和范染忙碌起来。

大厅里,服务员莫陶蒂一会又在喊,一会儿又在喊:“三号桌加汤。七号桌菜怎么还没来。十二号桌的小吃呢,再不上客人不要了……八号台收锅……”

马衷还是不敢让范染去端锅,客人煮过的火锅盆更烫,马衷都是很小心翼翼地端,因为一不小心汤撒出来烫着客人就麻烦了。

莫陶蒂喊收锅,马衷马上过去,扯了点纸巾垫在锅的边缘,端着朝厨房走去。

应该是地上有撒出来的油的缘故,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马衷脚下一滑,身体朝后倾斜,锅里的滚烫的火锅汤朝前浪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淋到旁边一个女客人的背上,从脖子一直淋到背上。那个女客人从凳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尖尖的惨叫,太烫了啊!

而马衷,也吓到了,赶紧站稳,火锅里的汤却没稳住,滚烫的火锅汤又淋到自己的胸口和手上,太烫了,马衷一下子把锅扔到了地板上。只听见“哐当”一声。

整个大厅里的客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所有服务人员都朝这边看过来。

女客人发出哎哟哎哟痛的声音,马衷也发出哎哟哎哟很痛的声音。

袁韵马上跑了过来,厨房里的厨师也立马端了一盆冰水和毛巾过来。

旁边有客人说,不能用冰水,赶快送医院。

袁韵安排一个厨师和莫陶蒂一起送客人和马衷去医院,和女客人一起的两个男客人很生气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回来再找你们。”

这个晚上可把范染给累惨了,虽然工作简单,可自己才来第一天,还是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和事情,并且又是满座,端菜,收台一个人做。

这下子没办法,只有自己端锅了,范染见了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更是小心翼翼,害怕出一点问题。

厨房把剩下的火锅汤回收回去,并没有扔掉,而是倒进了一个大大的漏勺里,漏勺下面放着是一个一米五高的大不锈钢桶,客人吃剩下的火锅汤就漏到了不锈钢桶里,他们通过简单的处理,然后舀出来备用。下一批客人来,他们会用这个油来给客人做火锅底。

这就是我们俗称的老油火锅。

小谢下班了来到范染的餐厅里,见他在忙,她便找了一个靠门口的空椅子坐下来等他,范染给她打了个招呼,接着去忙去了。

马衷去了医院,范染一个传菜生在餐厅,客人又多,他整整忙了一个晚上。把店里收拾完,已经十点多了。

这时候公交车已经没有了。他带着满身的火锅味,和小谢一起准备走路回去。走路还是挺远的,从万湘大酒店到流云山庄,走得快也要四十分钟以上。

“你那儿上班如何?”范染问道。

“很好啊。”

“我们这么远,本身流云山庄那边我们就住不了几天了,不如我们搬到宿舍住吧?”

“可以呀,但是我们就不能住一块了。”说着,小谢有点悲伤的表情。

“等一下我们经济条件好一点,我们租个房子住吧?”

“好啊,现在都可以呀,我出房租。”

“先不用吧,我们等工作稳定一点再说。”

“好吧。”小谢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走到流云山庄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们还是偷偷在二楼开了个房间。范染感觉累,进房间后就往床上一躺,澡也没洗,就不想动了。身上还有一大股火锅味。

小谢去洗澡。

洗完澡来到床上:“快去洗个澡再睡。”她扯了扯范染的衣服。

范染还是起床,三下五除二地草草地冲了一下。

小谢躺在范染的怀里:“要不明天下午你回来帮我把工资领一下?”

“我领你的工资,财务会不会给我啊?”

“算了,还是我请假回来领吧。正好把东西挺到五华酒店的宿舍。”

“我也等领了工资才搬过去住。”

“我东西多,你明天下午帮帮我哦。”

“好啊。”

小谢伸出手来紧紧地抱住范染的脖子,全身光溜溜地紧紧地靠着范染……

由于白天太累,他们一阵亲热后就睡着了,小谢还打起小小的呼噜来。

第二天早上,小谢起了个大早,因为她上班的时间要早些。

范染没有跟着起来,他多睡了一会儿。

范染到酒店已经九点二十几分了,大家已经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了。袁韵见范染到了,去帮他打了饭和拿了一双筷子。范染说了声谢谢。

“昨天的客人伤得很重,要赔偿。马衷也伤得不轻,他可能短时间无法回来上班了。”袁韵说着朝范染转过去头:“范染,你要辛苦一下哦,不过我们人事部在招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

“不辛苦,这点活我做得了。”范染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袁韵点点头:“服务员和厨房里的阿姨也会帮你的。”

“没事,这工作很简单,忙就忙一阵子,我能行的。”范染回道。

正文 第十三章 祸不单行

中午客人还是不多,零零散散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桌。

其中一桌是三个男轻年,年龄不大,差不多都二十出头的样子,他们点了火锅,要了几瓶啤酒。范染小心翼翼地把锅底给他们端上去。还送了他们一碟豌豆。

莫陶蒂在冰箱里给他们拿啤酒。

范染正转身准备回传菜口,突然听到“呯”地一声,然后伴着玻璃渣掉地上清脆的声响。范染回头一看,只见莫陶蒂手里拿着半个啤酒瓶,瓶子的上半节已经炸开了,炸开的玻璃碎片正好把她的手腕处割伤,血像一个线条一样从手腕处流出来,她吓傻了,不知所措。

袁韵反应较快,一下子跑过去,把她的手腕用纸巾捏住,叫她扔了手里的半个啤酒瓶。莫陶蒂一下子哭起来。

袁韵急忙喊道:“陶增,陶增,快点出来一下,送莫陶蒂上医院。”陶增听到,马上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手捏着莫陶蒂的手腕,拉着她就朝餐厅门外走去。

原来是冰箱温度较低,莫陶蒂拿着啤酒的时候,啤酒瓶炸开了,玻璃碎片正好割到了她的手腕动脉。

范染才来第二天,就两起受伤,真正是心有余悸,他感觉脊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稍做调整,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餐桌上的三个年轻人也吓了一跳,拿着冰啤酒瓶的时候也小心翼翼起来。

袁韵回到了吧台,电话里问起莫陶蒂的情况。看她样子,应该情况不是很严重,但是需要休息几天。缝合、输液是免不了的。

她电话还没放下,餐厅门口进来两个男人,袁韵眼尖,一下子认出来是昨天被烫伤的女客人一桌的两个男人。

他们走到吧台,一副很凶的样子:“叫你们老板出来。”

袁韵连忙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她本来想带他们去一个包间坐下。但两个男人不愿意,只有让他们坐在大厅的一张空桌子上。

“先生,先别生气,由于我们员工的失误,给您造成的麻烦和伤害,我们会承担。”

“怎么承担?医生说正常情况要治疗二十天以上,家里孩子没有管,她上班也上不了。昨天到今天医药费就三千多,现在她在医院里躺不能躺,坐不能坐,如果病情严重了,你们怎么负责,算了,先不和你个小姑娘说,叫你们老板出来。”

“医药费我们财务这边已经给您垫付了,您应该知道。误工费和其他的损失费用,我们也正在申请,您也可以给一个觉得合理的数,我们申请处理。放心,先生,这个是我们的失误,会处理到让您满意为止的。”

其中一男人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大声说话。是的,医药费已经给他们负了。现在他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受伤的女客人是他的老婆)在医院痛得受不了,他看着心里很难受。因为火锅汤上面一层是油,里面温度很高,把他老婆的表层皮肤烫掉了,并且是烫着背,还烫到了下面屁股,没办法躺,没办法坐,根本没办法睡觉。

原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来吃个小火锅,却搞这么一场事出来,所以心里很不满意,但见这小姑娘说话挺客气,又在帮他们解决实质性问题,所以语气缓和了一些。

“但你们得有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出来给我确定一下,后续的治疗和赔偿问题。”

“先生您放心,您这边的情况我给领导已经汇报过,我再给他们催一下,具体怎么赔偿您,我们确定好了以后,给您回复,好吗?留个您的电话。”

生气男一听,好吧。于是留下了自己电话,和另一个男人出了门去。

只见客人走了,袁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拿起电话,给段经理打起电话来。

范染收拾手里的工作,已经两点了,他要回流云山庄去领工资。

到流云山庄财务室,里面已经人头涌动,一大屋子人在等着发工资。

小暴牙也在,看到范梁来,她咧着嘴朝他笑了一下,以示给他打招呼。钱枫也在,范染没有理他。小谢还没到,他本以为自己过来得较晚,小谢应该都到了,于是给小谢打了个电话:“你怎么还没到?”

“我还有一会儿,我把手头的房间做完再过来,四点左右吧。”

于是范染挂了电话。

屋子里十分嘈杂,范染站在门口等着叫他的名字。

好不容易轮到范染:“我可以帮小谢把工资领了吗?”

“不可以,这个需要她自己本人来领。”财务人员说道。

范染领了工资,一看时间,还不到四点,正好去楼上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可以搬到万湘大酒店。

范染到宿舍,只见宿舍空无一人,小张和伟平人不在,东西还没有搬走。他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范染东西不多,就几件换洗的衣服。不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他在等小谢,听她说她东西多,一会儿得帮她搬东西。已经四点过了,还没等到小谢电话,心里有些急,他五点钟要上班呢,并且餐厅就他一个传菜生。

正在这时,小谢来了电话:“快来女生宿舍帮我搬一下东西。”

范染回了一声好的,然后朝女生宿舍走去。

范染第一次到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虽然比男生宿舍楼层高一些,但也是建在屋顶上的,宿舍顶上是铁皮,基本和男生宿舍一样。宿舍一共三间。小谢住在中间一间。

中间宿舍有四个床位,其他人东西也还没有搬走,现在屋子里只有小谢一人。她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一个大箱子,还有两大包。她在床上坐着,看到范染来了,她起身去把门关上。

范染准备拎起箱子,而小谢却一下子把他抱住,吻住了范染的嘴。范染本来想把她推开,因为时间不够了,他要帮小谢把东西拿到她酒店,还要回自己酒店上班,现在已经四点多了。

但是小谢一下把范染抱得更紧了。范染头一热,解开了小谢的衣服,把嘴放到小谢大大的胸上。小谢伸手解开了范染的裤子……

一阵云雨之后,他们迅速穿上衣服,拎着所有行李,朝楼下走去。

范染送完小谢,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万湘。

他们的宿舍也在顶楼,宿舍有两个双层床,不过只住着两个人,另一个是马衷,马衷不在,这几天应该都在医院。范染把东西扔到床上,赶到餐厅,还好,刚刚五点。

不过,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餐厅一切正常,还是和往常一样,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各人在各人的工作岗位上做着各自的事情。

范染向袁韵匆匆打了个招呼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晚上又是一个早早的满座。由于人手不够,洗碗阿姨及袁韵都到大厅帮起忙来。

快七点的时候,小谢来到范染的餐厅里,范染正在忙,给她打了个招呼,示意她坐下。

小谢坐在餐厅门口不远的凳子上,等着他。

范染不太明白,她过来等什么,他们都不回流云山庄住了,范染忙完,已经九点多了,他来到小谢跟前:“一个人坐这儿又不好玩,我又陪不了你,这两天我一个人,很忙。”

“没事呀,我过来看看你。一会下班了我们出去吃宵夜?”

“等会儿再说吧,我要十点多一点才能走呢。”

“没事儿,我等你。”说完嘻嘻笑了一声。

“我们宿舍就在楼上,这几天我一个人住呢。嘿嘿。”范染压低了真意,说完还笑了一声。

“范染,这边收台了。”只听袁韵喊道。

“来了。”范染跑过去,忙走手头的工作来。

小谢还是坐在餐厅门口的凳子上,她在等范染。

终于忙完,刚刚十点。范染来到小谢的旁边,小谢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反而一脸笑意。

“走吧,先去我们宿舍看看,我床还没铺好呢。”

“好吧。”

于是他们来到范染的宿舍。小谢一看被子床单都还在床上扔着,连忙帮他开始整理起床来。然后再把他的衣服用品拿出来放好。范染也换了衣服洗了澡。

“走吧,师傅,我们出去吃点什么东西,但不能多喝酒哦,明天你上班起得早。”

“没事。我起得来。今天晚上可以在这儿睡吗?”

“可以。不过过两天就不一定了,马衷回来就不方便了。也不知道这儿什么时候才能招到人,现在就我一个传菜生,每天都好忙。”

“辛苦你了,小徒弟。”小谢说着,朝范染的脸上亲了一口。

范染却不老实起来,伸手在小谢的胸前捏了捏,又在她的屁股和大腿上捏了捏。

“小徒弟,你越来越坏了哈。”

“没有呀,都是师傅教的嘛。并且只对师傅坏哦。”说着还嘿嘿地坏笑了一声。

说好的吃宵夜,现在小谢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要么我们睡吧,你今天这么辛苦?”本来是今天发了工资,小谢想请范染吃宵夜的,可是现在她又不太想出去了。也许与刚才范染捏她的几下有关。

“好吧,来吧,我们睡,师傅。”范染说着,把小谢推倒在她刚刚铺好的床上。

正文 第十四章 收银台的钱

《酒店你不知道的那些事》正文 第十四章 收银台的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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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小伎俩

两个不老实的年轻人肯定没有这么快睡,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照旧,小谢一大早起床上班去了。

范染到餐厅的时候,吧台袁韵在那儿站着。她朝范染笑了笑。

范染有点意外,怎么她还能在吧台上班?

昨天的事情他心里大概有了眉目,应该是袁韵有私自拿走吧台的收银款,但是袁韵是段经理男朋友的侄女,听口气段经理口里所说的男朋友应该不是老板。因为段经理是老板的情人,这个关系她不可能拿出来说。因为这种关系,财务这块也没有处罚她什么,可能是没办法处罚。但财务敢把这事拿出来说,财务应该是老板的人,才敢这样明摆摆地把事挑出来,并且她们应该对段经理很不满意,但又拿她没什么办法。这个事情只是一个点,应该还有其他更多的事情,财务也许是没有证据,也许只想给段经理点颜色看看。

段经理的男朋友其实是老板的远房的表弟,在老板的公司里帮着打理其他方面的生意,这事儿暂下不表。

袁韵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和往常一样,正常整理着吧台,整理单据,抹抹尘什么的。员工餐出来了,她就坐过去开始吃饭。

“范染,我问了医院,马衷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出院。人事那边应聘人较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过来人。你要辛苦一下。”

“没问题,辛苦我不怕。有些地方不太了解的,工作没做好的地方你多教我。”

“这个没事,有什么我会告诉你,你哪儿不懂的随时问我,你虽然才来两天,但我看你学得很快,做事情又勤快。你以前在哪儿上班做什么的啊?”

“我上一份工作在流云山庄,做客房服务员呢。”

“那你学得真快,好好做。”

范染点了点头,埋头吃起饭来。

火锅店的员工餐真的不太好,比流云山庄都差,流云山庄至少每天变幻着菜品,有荤有素。而这边基本上是头天剩下的素菜,有些变了颜色,有的变了味道,加上一点辣椒就一锅炒出来。当然,范染他还是能吃,他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吃过苦的人。

瘦猴厨师长见袁韵同范染说这么多,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匆匆吃了两口,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进了厨房。

厨师长今天本来心情就有点不好的样子,可能与昨天晚上的事有关。

厨师长潘阔,拂楼市人,拂楼与平戎市相距不远,两百多公里。但那边的火锅做得很好,平戎市的很多火锅店师傅都是从拂楼请过来的。潘阔来万湘大酒店时间不长也不短,半年多。

他虽然三十出头,但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眼角有不少鱼尾纹,面部又较黑,再加上伸不直的背。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小老头的样子。

潘阔虽然有老婆,但他老婆在拂楼市。他一直喜欢吧台的袁韵,吧台袁韵很聪明,不拒绝、也不答应,偶尔还小小地利用他一下。当然,袁韵内心是不愿意的,首先潘阔的长相不敢恭维,他也没有多少钱,钱都会交到家里去;其次,他有老婆有孩子,明知道他就是想玩玩而已。

吃不到的葡萄是最甜的。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这是人的共性。

可是有时候得到了也不过如此。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个不表明态度,一个又想得到,甚至有时候还抱有希望。他们就这样矛盾地僵持着。

范染却没想这么多,他现在只是想找份工作,有一定的收入,有饭吃就好了。

并且他刚刚来,也没有心思理这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事。并且,他一个最最基层的员工,也理不了这些事。

中午忙得差不多了,袁韵把范染叫到吧台:“来这几天习不习惯?”

“习惯,我觉得比在客房还轻松呢。”

“那就好,你好好做事,有什么告诉我就行。不用担心其他的。”

范染心里一想,我没担心其他的呀,不过还是回了一句:“好。”

“前天来等你的是你女朋友吧?”

“也算吧,刚刚认识的呢。就是一起在流云山庄上班认识的。”

“什么叫也算吧。哈哈!”说着哈哈地笑了一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

范染一时间没有了言语,嘿嘿尬笑了一声:“算是吧。不过才认识一个月的样子。”他说的认识也许是在一起的意思吧。

“挺好的,不过有皮肤有点点不好,倒是挺有肉感的。呵呵呵!”袁韵说着,笑了起来。她笑起来更好看。确实,袁韵皮肤很好,属于娇小型的,脸也小巧可爱。笑起来漂亮了。

范染看得一愣,差点没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时候,脸突然红了。

“你不是好人。”说完嘿嘿坏笑一声,眼睛斜斜地盯了袁韵一眼,转身走了。

“嗨!我还没说完呢?”

范染回过头,袁韵正向他招手。他又走了过来。

袁韵示意范染把耳朵靠近。

只听见袁韵悄悄地说道:“中午我到你宿舍,有话给你说。”

范染听到袁韵这么说,心里一惊一喜,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中午下班,范染回到宿舍,故意把宿舍门留了一个缝,没有关严实。

不多一会儿,袁韵真的来了。她轻轻地关上门,坐到范染的床上,和范染并排而坐。

“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吧?弄得我一点左右才回去。”袁韵小声说道。

“放心,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这儿的单子都是上完菜就扔了的。”

“你真聪明。”

“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事呢。”

“你知道吗?那个潘阔,老是来骚扰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把他弄走?我只需要你帮助,你听我的就行。”

范染有点为难,自己才来三天,又是一个普通得没办法再普通的员工了,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并且自己又不了解里面情况,如果一旦得罪了人,把人家没弄走,反而自己在这儿呆不了啦。

袁韵见她有些迟疑:“你不用害怕,我告诉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就行,我这边已经有认识其他的厨师,并且他下面只有一个厨师是他带来的,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范染就是搞不明白,自己刚刚来,和袁韵也不太熟悉,为什么会找到自己。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两难的局面了。如果不帮袁韵,不和她站在一条线上,肯定是呆不久的,她在里面有关系。而厨师这块他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有什么关系。并且袁韵想弄走他,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骚扰她的问题。会不会是因为与对账单的经济方面的原因?

没办法,只有先同意吧,赌一赌,如果输了,大不了再找工作,于是范染点点头。

“那你要我怎么做?”

袁韵把嘴放到范染的耳边,悄悄地说起来。范染时不时地点着头:“这个很简单,好的。”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哦。”

范染点点头。

“我先走了。记住我说的哦。这事好了以后,我们餐厅这边,我推荐你做领班。”说完,她离开了范染的房间。

范染在想,领班倒不重要,现在是自己能不能在这儿呆住哦。难道是厨师长知道袁韵太多事了,她必须把他弄走。

是的,范染想的没错,如果她不把厨师长弄走,要么就只有被厨师长给被逼就范,要么厨师长可能会把她在前台吃钱的事给捅出来。

其实袁韵早就感觉到厨师长的危险了,只是一直没有好的办法。并且经过昨天晚上这件事后,她更感觉到害怕,虽然她有一定关系在这儿,如果把事实和证据拿出来,交到老板那儿,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她找到范染,正因为范染刚刚来,如果这事没弄好,全部推到范染身上,与自己无关,大不了让范染走了就是。如果这事弄好了,范染看起来简单老实,又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复杂,并且又是新来的,胆子没那么大,他明知道自己的关系,不敢怎样。自己应该把控得了他。

范染却一个中午没有了睡意,刚来这边上班就遇到这么一档子事。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就是个小小的被莫名其妙选中的棋子,最后结果还得看他们决定。反正先这样试试吧,被发现了就算自己倒霉。

晚上上班,早早的就满了座。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十桌客人就有三四桌大吵着锅底咸得没办法吃,厨房里的人很郁闷,和往常一样做的呀。

实在是吵着的客人太多,袁韵还专门跑到厨房去找厨师长问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火锅、炒菜好些桌的客人都没办法吃哦,怎么回事?”

问得厨房三个人一脸茫然。

一个晚上下来,弄得好些客人不愉快,这个厨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草草了事。

范染下班后回到宿舍,只见小谢已经躺在床上了:“都给你说了,来宿舍一定给我说一声,被查到或者有其他同事来怎么办?”

小谢一脸委屈:“好嘛好嘛,小徒弟,我知道了。”说着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正文 第十六章 火锅里的袜子

范染拿起毛巾去洗澡了。

“小徒弟,今天上班怎么样?”

“你说话小声点,我一会出来说。”范染没好气的,明显压抑着性子说着。

小谢没有吭声了。

范染洗澡出来:“师傅,来要给我说一声,说不定过两天就招到新人了,人家搬进来住,进来看到你在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我了嘛,明天晚上我不来了。哼!”说着她转过了身去。

“你那上班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你这儿呢?”

“我这儿有些复杂,这两天比较忙呢,你知道传菜这边只有我一个人,并且餐厅里面又出了好些事情。”

“你别理他们那么多嘛,你做你的事就是了。”

“好的,知道了,师傅。”

“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哦,正好我大姨妈这两天要来了。”

“也好,忙完这几天再说。”

“哼,就是不想我来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师傅。”范染说着,把小谢抱在了怀里……

…………

中午,整个餐厅相安无事。

晚上,又有几桌客人吵着太咸了。范染忙着给客人换锅。

不巧的是,有一桌客人突然大吵起来,桌上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女客人已经在开始呕吐,只见她扶着桌子边缘,一下子就在地上吐了一大堆。

男客人大声地喊着、吵着,范染急忙跑过来,袁韵也跑了过来,厨师长听到,也跑了出来。

原来在火锅里,客人吃出了一只袜子,客人已用筷子夹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只见袜子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厨师长不知如何是好,立马跑进厨房去问厨师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袁韵连忙安抚客人,问客人需不需要上医院。客人的情绪还是没有缓解,大吵大闹着。

其他桌的客人见状,全都吵着要马上买单,要走。

袁韵叫范染到吧台帮客人买一下单,她自己则和这桌客人商量怎么处理。女客人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男客人仍然不依不饶,叫他们得给个说法,要么叫他们老板出来。

其他客人都走光了

扯了好一阵子,客人终于同意给他们赔偿一千元,并带他们去医院检查。

于是袁韵安排一个服务员带他们去医院检查,并从营业款里拿出一千块钱来给客人。一切都妥当后,她拿起电话朝门外走去。

而厨师长也傻了眼,在厨房里反复地问其他两个厨师是什么情况,怎么弄的。其他两个厨师也不知道啊,他们根本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一切都是正常起的锅,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厨师长把范染叫过去:“你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啊,我都是端出去,收进来。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范染说得理直气壮的。

三个厨师更加郁闷了。

一会儿,袁韵进来了。他把范染叫到吧台:“等会儿可能会叫你去办公室,你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你说你正常工作的。”范染点点头。

这时厨师长也过来了。他是过来问袁韵情况的,大概意思是问这个事情怎么办?

袁韵告诉他:“我也没办法,毕竟这么大的事,领导们不可能不知道的,我刚刚打了电话,段经理在外面现在没时间回来,晚点等段经理回来再说吧,我也不知道。”

厨师长一脸茫然地回到厨房,和两个厨师无精打采地收拾起厨房的东西来。

范染也很快收完了东西。

晚上十一点半,万湘大酒店七楼办公室,灯火通明。

段经理坐着,潘阔、袁韵、范染、小素(餐厅服务员)站成了一排,个个心惊胆战。

“今天这个事情很严重,幸好袁韵处理得及时。但是,这个事情传出去了,我们生意还要不要做?”段经理接下来问道:“潘阔,听说这两天菜都咸得很,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是怎么回事?”

潘阔一脸惊恐加茫然:“咸应该是厨师加料的问题吧,已经在处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有找到原因,我再下去查查再给您汇报。”

“不用查了,今天所有客人产生的费用从你工资里扣除,明天你去财务算一下。罚款我就不罚你了。你下去吧。”

潘阔又惊又急又气,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素,客人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检查了一下,客人见我们态度好,也没说什么,检查后他们就各自回去了。他们还说叫我们注意一下,别出这种事情了,他们还是经常来我们这儿吃饭的客人呢。”

“袁韵,把这几天因为太咸给客人打折的钱、今天晚上客人没有买单的钱、给客人赔偿的钱都算一下,明天早上交到财务。另外,你联系的厨师明天能不能过来上班,我们这儿营业不能停。”

“好的,没有问题,已经联系好了的,随时可以进场,他们是两个人。噢!对了,段经理,范染很不错的,餐厅正好我一个人管不过来,要不提他做个领班吧,正好也帮我分担一点。”

“他来多久了,以前没怎么见过。”

“他来的时间不久,才几天,但是对工作很认真负责,对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现在传菜就他一个人,他都能把所有工作给做好做完,很不错的呢。”

“好吧,你看着安排,别再弄出什么事来。你们下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餐厅一定要交接好。要保持正常营业。”

“好的好的。”所有人回答完后,依次离开了办公室。

范染径正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小谢不在,小谢不来,他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失落。坐在床沿上,黯然神伤。

宿舍范染一个人,他躺下,回想起小谢的点点滴滴,唉!自己是怎么了?翻了一下身,准备看书。

突然,一个人影悄悄在闪进房间。

还有手势做了个嘘的动作,范染一看,心里一惊,是的,是袁韵。

袁韵坐到范染的床边上,惊喜地握住范染的手,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我们成功了。”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却又不敢太大声,怕旁边的宿舍有人听到。她激动得双脚像兔子一样不停地摇晃。

她捧起范染的脸,在他额头忘情地吻了一下。范染躺在床上没盖被子,袁韵的胸紧紧地贴在他胸口,范染有些激动,顺手一把将袁韵搂住,袁韵突然身体侧着动不了,很近距离地注视着范染,范染与他四目相对,他慢慢地把嘴唇靠过去,袁韵居然迎了上来。

范染忘情地抚摸着袁韵,袁韵用脚踢掉自己的鞋,上了床来,压在范染的身上,范染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唇、舌头、耳朵、脖子,抚摸着她全身每一个地方,袁韵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们相互脱起对方的衣服来,现个赤裸的身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袁韵起床,做了一个调皮的拜拜的动作,出了房门。

范染起床,简单冲了一下身体,倒床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潘阔就到了餐厅,他和两个厨师坐在大厅里,一脸茫然无助的表情。九点多,服务员、厨房阿姨、范染、袁韵等陆续到了,袁韵朝范染甜甜地笑了一下,还向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范染心领神会地微笑了一下。

袁韵刚到就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来了两个男人,一胖一瘦,进餐厅就同袁韵打招呼,仿佛他们早就认识。

袁韵带他们到潘阔面前:“潘师傅,这是伍龙,今天你和他交接就可以了,一会和财务会来人,厨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交接给伍师傅就可以了。”

正说着,财务两女人到从门外走了进来。

袁韵急忙上去打招呼:“你们来得正好。”她指着伍龙两个人:“这是新来的两个师傅,一会儿他们和潘师傅交接。”

财务两人便和他们一起走进了厨房。

潘阔还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盯了一眼袁韵,袁韵没有理他。

袁韵示意范染去正常工作。

他们的交接速度很快,主要就盘点了一下餐具和厨房用具,还有一些调料及存货。

一个多小时就交接完了。

财务带着潘阔及另外两个厨师去了财务室,应该是去结算工资。这时,袁韵追上去:“玲姐,这儿是这两天潘师傅他们的一些账单。”说着递过去一张手写的纸条。

潘是又怒又气,却又无法发火,他现在主要是被疑惑占据了所有心思及想法。

他想不通,不甘心。

其实他自己没什么想不通的,他自己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新来的伍师傅他们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他们两个人,一会儿把厨房整理得井井有条。

中午了,客人仍然不多,一切出品正常,客人反应也无异常。

在范染忙完之后,袁韵把他叫到了吧台,这下子他们可以大胆地在吧台说话了,也不用在意谁的眼神了。

袁韵示意范染把耳朵凑过去:“昨天晚上你好棒!”说完还朝范染怪怪地笑了一下。

正文 第十七章 差点儿死了

“我天天晚上都很棒。”范染说着,鬼笑了一下,还朝袁韵眨了眨眼。

“我们的进展-切正常,以后你就是餐厅领班了,餐厅的工作要努力干哦。”

“知道,我一定狠狠地干好餐厅的所有工作。”范染说完又怪笑着盯着袁韵。袁韵斜瞄了他一眼:“晚 上见。”

“晚上见。”范染回道。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厨房工作一切正常,新来的两个厨师完全能干好三个人的活,还很轻松。

厨房里也被他们整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切井然有序,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是的,这个世界上少了任何一个人,对于地球来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呼吸着空气、喝着大地给我们的水、吃着大地给我们的食物,我们死的时候只不过是把这一切用我们的肉体还给大地。

任何地方,少任何一个人、一件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并不重要,也没有谁会在意。地球还是这么重。

春天:你就尽管浪漫吧:

青春;你就激情四射吧;

美丽:你就高声绽放吧;

开心:你就告诉全世界所有的人;

伤悲:你就找个角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醉-一次。

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存在的时候才是自己的,自己不存在了,万物皆灰飞烟灭。

中午客人很快走完了。范染收拾起完自己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正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会儿,这时,门又被推开了,是的,袁韵进来了。

“你不是要狠狠地干工作吗?现在工作来了。咯咯咯!”只见她来到范染的床沿边坐下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们不是说好的晚上吗?”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不该来哦?”说着起身假装要离开。

范染一把拉住她的手:“既然来都来了,嘿嘿……。”他话还没说完,已一把将袁韵拉到他的怀里。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所有,手、嘴、身体动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以后,范染满足地平躺在袁韵旁边,而袁韵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神采奕奕的样子:“嗨!你不是说天天晚上都很棒吗?是不是白天就不行了?”说完还浅浅地嘲笑了一下范染。

其实一个多小时袁韵也挺满足的了,她是纯粹开一句玩笑。

范染这两天太累,确实有睡眼朦胧的样子,一听袁韵这么说,他扭头看了一眼袁韵,反身压在了袁韵身上,手嘴并用,他想让自己尽快再次重展雄风,好好治治这个小丫头,叫你嘴硬。

袁韵这次可是彻底投降了,又是一个多小时,铁架单人床都差点被他们摇坏了,整个宿舍就只听见双层铁床“嘎吱嘎吱”和袁韵粗重的忍了又忍的喘息的声音。

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小铁床上被消磨了。

范染有些疲倦。

他们来到餐厅大厅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而有一个人在老远地和袁韵打着招呼,莫陶蒂。她坐在餐厅最外面的一张桌子旁。

只见她右手用一块沙布套在脖子上,吊在胸前,手腕处还厚厚包扎着,她看到袁韵来了,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还笑,还痛不痛?什么情况了?”

“痛是不痛了,但医生开了些消炎药,需要服用几天,暂时不能用力。”

“是不是又缺钱了呀?医药费有需要报销的吗?”

“没有,上次预支的还没用完呢,我听说厨师换了,过来看看。”

“是的哦,来了两个小哥哥,很帅的哦。要不要见见?”袁韵说着,朝厨房里面指了指。

范染知道,这小妮子不是来看现在这两个厨师的,他是想来看陶增,看他还在不在。难道陶增走都没有给他说一声?可怜的小妮子。

唉,现在这些女孩子都怎么了?

莫陶蒂一看陶增已经走了:“我就过来看看,现在我也帮不了什么忙,过几天我好了再过来上班吧,我先回去了。”说着给他俩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离开了餐厅。

范染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地笑了一下。

整个晚上上班,范染像在坐飞机一样,头重脚轻腿无力,幸好新来的两个厨师脾气好,不像潘阔那样,大喊大叫,慢一点点就吼得整个餐厅都听得到。

终于忙完,范染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宿舍。

突然袁韵的电话响起,只见也接着电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很快接完电话,朝范染说道:“快,我们到505房间,有事。”

范染也没问,跟着袁韵飞快地跑到了五楼。

还没到门口,只听见里面发出怪叫及撞击的声音。声音很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们来到门口,只屋子里一股奇怪的臭味,过道里有有少的呕吐物。窗帘已被乱乱地扯在地上,地上还有不少杯子的碎瓷片,一个女人跪在地上,用头使劲地撞着地板。

是的,是段经理。

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臂。

这时,段经理突然半弓起身子来,把头伸向的窗外,嘴里喊道:“别杀我别杀我!”并且准备从五楼的窗口出去。中年男人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臂,仿佛很吃力。

范染见状,飞奔上去,抱住段经理的腰,把她按到床上来。

两个男人力气大了很多。

段经理躺在床上身体卷成一团,手在空中乱舞、脚乱踢,刻也停不下来的样子,嘴里还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中年男子见已控制住段经理,连忙叫袁韵打电话叫车。

车是酒店的,很快到了,他们把段经理塞到车里,到车里,她还是停不下来,很难受地摇头舞手踢脚。中年男人叫他们一起,把段经理送到医院。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挂了争诊。

中年男人示意他们回去,意思是明天他们还要上班。

袁韵同中年男从说了一声,他们一起打了车。

原来中年男人是段经理的男朋友袁楷,就是袁韵的叔叔。他们今天晚上一起在歌城唱歌,段经理吸毒吸过了头。袁楷原本以为没什么事,带段经理回到时候,却突然受不了起来,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范染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现在还心有余悸。袁韵倒是知道段经理吸毒,但从来没有看她吸成这样过,也一脸的恐惧。

难道毒品就这么厉害?

毒品这样厉害为什么还有人去碰这个东西呢?

人生是减法,人生本来就不长,活一天少一天。

我们生命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春有百花秋有月、一草一木一树叶、每一个动物每一只飞鸟、朝阳落日、海洋山川、亲人朋友每一个瞬间的感动、爱情的甜蜜……!

为什么明知是毒品偏偏要去尝试?明知山有虎食人,却偏向虎山行去送死呢?

空虚、无聊、寂寞,追求刺激各种刺激?压力、情感问题、好奇、“朋友”引诱?不管怎样都不能饮鸩止渴,都要对自己及家人朋友和爱自己的人负责。

我们每一天都是余生里最美和最年轻的一天。

珍惜吧。

他们回到宿舍时,坐在床上,久久没有言语。

一阵电话声把他俩惊起,是袁韵叔叔打过来的,他叔叔告诉她:段经理已经昏迷,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袁韵想过去看看,但是过去也见不到人。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身子靠在了范染的肩上。

范染一阵紧张之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轻轻地抱着袁韵在床上躺下。也懒得动,连澡也不想洗了,只想闭着眼睛,休息。

袁韵也没有了心思去折腾他,他们和着衣躺着,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一大清早,他们就被电话吵醒了,原来她叔叔一夜没睡,袁韵听到后,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忙起身穿起衣服,准备到医院去看一下情况。

也许她叔叔在这个小城没有其他更亲近的人吧,也许这种事儿他无法向其他人说吧。所以只给袁韵打了电话。

而范染一看时间还早,转过身子继续睡过去了。

到了医院,其实现在也不知道结果,只见她叔叔一副憔悴的神情。袁韵给他带了早餐。他叔叔没有吃。

他们昨天晚上是在自己的歌城里唱歌,‘灯火辉煌’歌城在铁昌路,是段经理和袁楷一起开的,他们晚上如果不打牌,都是到歌里去玩。这也是段经理来店里少的原因之一。本来几个朋友喝了点酒,然后照旧,吸起毒来。谁知道段经理过量了,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袁韵突然心疼起叔叔来,叔叔四十来岁还没有结婚,却找了个这样的、这样的女人。唉!

现在还不知道段经理什么时候能出来。现在昏迷不醒,会不会就醒不过来了?

袁韵看得出来叔叔的焦急。

袁楷一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如果实在不行,我叫她弟弟过来。你回去把餐厅守好。”

是的,虽然万湘大酒店主要是袁楷的表哥青总的,但他也有一点小股份在里面。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影响经营。因为他知道酒店里姓得过的,就只有袁韵。

正文 第十八章 打架

袁韵回到店里,餐厅里的员工已经开始在吃饭了。范染见她回来,急忙给她拿了筷子打了饭。袁韵坐下来,朝范染轻轻地笑了笑。

袁韵一脸疲惫。是的,她这段时间晚上白天都很“累”。

晚上十一点,万湘大酒店楼顶宿舍。

范染和袁韵刚刚在床上躺下不久。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有谁敲门呢?范染袁韵对视了一下。

突然,袁范脸色又些变了:“谁呀?”不过他还是沉住气问道。

“小徒弟,开门,是我。”原来是小谢来了。

她不是说这几天不过来吗?范染心里嘀咕着。不过现在怎么办?这下子可麻烦了。

听房间里没有回声:“快开门啦。”小谢又急促地催着。

范染拿不定主意,朝袁韵望去。袁韵小声说道:“她又不是你什么,你怕什么?去开门啦。”

范染心里在想,小谢看到自己床上躺着另一个人,她肯定会伤心的。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去把门打开。

小谢一下子进了房间,正准备在床沿上坐下。突然见床上有另外一个女人躺着,半裸着身子(被子没有把上半身盖完)。脸上一下子由开心、到惊讶、到恐惧、到愤怒。

她愣了几十秒,突然大声叫喊起来:“范染,这是谁?”小谢指着床上的女人。

范染不吭声,一副很是尴尬的表情。

“快说,快说,我不管,这是谁,你怎么能这样,脚踏两只船?”带着半哽咽的声音说道。并马上到了床边把被子一下子掀起来,扔到了地上。

袁韵光着的身子一下一览无余,袁韵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只想让范染给小谢解释清楚,其实她的内心也不想范染还和小谢再保持关系。这一下拉开她的被子,她发火了:“你这个疯子,疯了?拉我被子干嘛?”

小谢正是气得血往头上涌:“你才是个疯子,你躺在我男人的床上干嘛?你个婊子。”说着冲到床边扯着袁韵的头发,并用手抓她的身体。

袁韵光着身子突然从床上跳下床来,和小谢扭打成一团。

范染见状,急忙上前想把他们拉开,可是他们相互抓着头发,一下子分不开,范染只有两只手,他们趁范染拦不过来的空隙,继续扭打。

袁韵明显处于劣势,小谢的力气比她大很多。

范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分开。

这时,小谢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很伤心。虽然他们时间不长,才三个多月时间,她对范染动真心了,却没想到,遇到一个没心没肺家伙。

袁韵这时并没有怪范染的意思,她到床边坐着开始穿起衣服来。

哭了一会儿,小谢突然站起来抓住范染的领口:“你给我记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说完哭着朝屋子外跑去,把房间门重重地关上,只听见“哐”的一声,小谢消失在夜色里。

一切恢复了宁静,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出奇的安静。

范染没有去追小谢,他来到床边,袁韵的身旁,只见她脸上有好几条抓痕,脖子上也是,头发凌乱,一脸惊吓及生气的表情。

范染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痛不痛?对不起。”

“你说痛不痛嘛?”袁韵生气地娇啧着。

范染拿来热毛巾给袁韵擦了一下,抱着她躺下:“以后不会了。”范染知道,是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因为小谢不会来找自己了,太伤她的心了。

在范染的心里,也许对感情就根本没有概念。也许他在学校时,同学们对他的冷嘲热讽、同学们的白眼,对他造成了伤害,给他造成了一个逆反的扭曲的心理。

虽然他此时心里对小谢有一种莫名的歉意,可是也不怎么强烈,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感情的缺失。

袁韵刚才一闹,并且这几天她也比较累,一会就睡着了。

范染却莫名地失起眠来,起床来到处找烟。还好,往日的衣服兜里还有几支,他独自坐在床沿上抽起烟来,脑海里浮现出小谢往日的好来,流出了莫名的泪滴。但他没有感觉到自己错在哪儿。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郭燕,她去了哪儿?想给她打个电话,又忍住了。

夜已很深,范染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着的袁韵,于是,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话说小谢出了万湘,心里又急又气又伤心。她一个人打车来到他和范染一起吃烧烤的小店,一个人叫了好多吃的,还叫了六瓶啤酒,一个使劲地吃起东西来,酒一瓶一瓶地喝,没一会儿就醉了。

人伤心的时候很容易喝醉。

店老板见她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来到了她的桌前,拍了拍她的肩:“姑娘,如果不能喝了就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小谢抬头看了一眼老板,没有理他,又大大地喝了两口,趴在桌子上。

凌晨,小谢居然在桌子上睡着了。店老板过来拍醒她:“姑娘,我们要收摊了,你回去休息吧,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睡醒后,一切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小谢抬起头,看了一眼老板,整个店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店门。

凌晨的大街上没有了行人,她朝前走,朝曾经的流云山庄走,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她想去看看曾经上班呆过的地方。

流云山庄的大门口封条还在,整栋楼没有一盏灯,漆黑一片,早也没有往日的辉煌。她来到酒店背后女生宿舍楼下的椅子上坐下,这儿是她第一个晚上等范染出去喝酒的地方。她一个人坐在木椅上,不知觉地流出了泪来,心里狠狠地骂道:“范染,你个没良心的,三两天不见的时间,你就这样子对我。你不是人,真可惜我一心对你,对你这么好。”

晚风吹过来,已有星星点点的凉意,小谢打了个寒战,脑子也清醒了好多。

她准备回酒店,要振作起来,明天、不今天正常上班。

范染却一个晚上没有睡,早上很早就醒了,醒过来时袁韵是睡着的。他看着她脸上的抓痕,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八点多,袁韵的电话响起来,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原来是他叔叔打来的,告诉她段经理醒了,观察治疗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叫她不用担心什么的。

挂完电话,袁韵清醒了好多:“范染,你得对我好一点,你看我身上。”说着把被子掀开,只见她全身很多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睡一晚上之后,更加明显了。相对来说,脸上还算比较少的。

“疼不疼?”范染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你说呢?疼啊!”说着倒进了范染的怀里。

一时相对无言。

到餐厅后,厨师还是默默地吃饭,没有多的言语。唯一剩下的一个服务员和厨房阿姨说着些什么。

还新来了一个小伙子,和他们一起坐着在吃饭。

他们见范染及袁韵来了,服务员孙萧连忙起身告诉袁韵:“这是今天新来的传菜生胡升,早上刚到。”指站那个新来的小伙子。

新来的小伙子不太懂事,比范染差多了,没什么礼貌,见在介绍他,也不知道站起来,还是坐在那儿吃饭。

孙萧指着范染又告诉胡升:“这是餐厅领班,以后要多向他学习。”

范染点了点头。胡升还是没有站起来,在埋头吃他的饭。

孙萧看到袁韵脸上的抓痕:“袁韵,你怎么了?”

袁韵没好气地回答道:“被狗抓了。”

孙萧看她不太高兴,也没有再问下去。

开始上班了,范染像他自己刚来的时候马衷教他一样,教胡升敬语、托盘、注意事项、工作流程及内容等。

胡升不怎么说话,傻傻地干起活来,年轻人,学起来挺快的。工作内容比较简单,所以,他很快上手了。

多了一个人,范染轻松了好些。中午生意不太好,事情由基本上由新来的胡升就做完了。这是这么多天来范染最轻松的一天。

虽然轻松,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还是有些疲倦。

下班后,直接回了宿舍,而袁韵也随后跟着上了楼来。

躺在床上,他们都沉浸在昨天晚上的阴影里,还没有完全走出来。相对无言。

范染抱着袁韵:“乖乖,对不起。晚上我请你吃宵夜?我刚刚升了职,还没请你吃饭呢。”

袁韵一下来了兴趣:“好啊!我要吃烧烤。吃很多很多哦。”

“没问题。只要你开心就好。”

袁韵在范染的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然后紧紧地抱着范染的胸。

范染把她也抱得更紧了。

不大一会儿,他们便沉沉地睡去。

…………

晚上的工作有新来的胡升,两个人做起来轻松了很多。

没到下班,袁韵已经收拾好了吧台里所有东西。

她在等范染呢,等他一起出去吃宵夜。

范染想喝一点酒,因为醉一下,再睡一觉起来,感觉一些都是崭新的一个开始。

当然,袁韵也想放松一下,这几天太多事情发生。首先是财务找她、接着餐厅出事、段经理出事、昨天晚上又被范染的前女友来闹一场……

正文 第十九章 杀人犯

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他们一起走出餐厅门口,已经快十一点了,夜风冷冷,吹起衣衫,袁韵紧紧地抱着范染的胳膊。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家烧烤店,在门口外的地方坐下。

视线里,范染看到大大的几个字“五华大酒店”,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老板,拿酒来。”

老板拿了一箱啤酒,放在他们的桌子边上。

袁韵开始点菜。

范染开了两瓶,自己对着瓶子先喝了起来,一口气大半瓶没了。

袁韵也不甘示弱,端起啤酒杯,一口气喝了三杯。

不一会儿,大半件啤酒没有了。

看样子袁韵较能喝酒。今天晚上两人都怀揣心事,看样子,一件是不够了。

袁韵笑咪咪地看着范染,范染却展不开眉头:“你笑什么。”

“开心啊。”

“有什么好开心的,你喜欢,我们以后晚上可以经常出来呀。”

“你不懂!”说着又端起了酒杯,一饮而下。

范染也一口喝下一杯。

他们都还年轻,他们不管和谁在一起也许对将来都没有规划,过一天算一天,开心就好。其实认真想起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人生苦短,何必为一些事耿耿于怀呢?

他们喝得有些畅快了,都放得比较开了。

“你忘不了你那个黑女朋友?”

“没有,已经忘了。”

“没这么快吧?昨天晚上还把我抓成这样。”

“真的忘了,至少以后不会故意把她记起。”

“哈哈,她有什么好?又黑又丑。”

“另这样说吧!她也是你现任男朋友的前任女朋友,你说得我没眼光,那么……,嘿嘿。”

“还护着她,哼!怎么啦?你是想说我没眼光,看中你这么个花心大萝卜?你要敢在我这花心,把你的腿打断。”

“不是不敢,是我不愿意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还要干啥?”

“哼!”袁韵端起酒杯,示意范染一起喝一杯:“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有我呢。”

范染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一件没了。袁韵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只是说话有些飘。

范染已有些头晕了:“还喝吗?”

“喝!”袁韵说着,又叫老板拿了一件酒来。

风一阵比一阵凉,该是深秋了吧。夜色下的霓虹在屋宇之间飘摇,星子隐去了远方。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照在两个年轻人脸上的,是醉眼朦胧的稚嫩的路灯灯光。

他们还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要喝尽这世间的酒。

夜已深,他们相互搀扶着唱着不知的歌谣回到了楼顶的小屋。

小铁床上。

范染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痕,然后是忘情的亲吻……!

早上醒来的时候,范染觉得头有点痛。他起床洗了个脸,再把袁韵叫醒。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大家都吃过饭了。伍龙问他们:“要不要给他们弄点什么吃的?”

范染看了看袁韵,袁韵摇摇头。

“那就算了吧。”范染说。

伍龙转身回到了厨房。袁韵回到吧台,整理自己手头的工作。

范染带着新来的胡升,到了传菜区,开始做餐前准备。

一切都顺其自然,一都正常进行。

上午,十点一刻。

三名民警从大门口冲进来,到范染的旁边,其中两个民警把新来的胡升死死地按在地上,另一个民警用手考把胡升反铐起来,他们用胡升的衣服裹着他自己的头,把他带出了餐厅。

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餐厅里所有人都傻了眼。

把胡升扔到警车上的时候,一个民警走过来,问范染:“他什么时候来餐厅上班的?”范染如实回答。还问了一些相关胡升的事情。其实他们也知道的不多,毕竟胡升刚刚来。

然后民警带走了范染,说是什么回去录口供。

这下子袁韵可急了,首先是餐厅里没有传菜生上班,其次是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范染也带走了。于是她急忙拿起电话给叔叔打起电话来。叔叔还在医院,他听袁韵说完,给了袁韵一个电话,说是西区派出所肖所长的电话,并叫她说是他的侄女。

袁韵顾不上安排店里工作,连忙给肖所长打电话。肖所长听完胡升和范染的名字,他说了声,没事的,民警主要过来是带走胡升,范染只是去录口供,录完就会回来。

袁韵一颗心才落下来。

她一脸茫然地去安排厨师帮一下忙传菜出来,也叫厨房里的阿姨帮帮忙。

中午店里生意一般,也正常应付了过来。

下班,袁韵赶紧打车到西区派出所,只见警察还在问他一些问题,并且在签字按手印。心里轻松了好多:“范染,怎么样了?”

“没什么,警官说一会儿可以走了,等我一下就好。”

袁韵点了点头,坐在外面的铁椅子上等起来。

范染很快出来了,他们一块很快出了派出所。

袁韵急忙问:“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我没事,警察就问了一下我胡升的情况。”

“他干了什么坏事?抓他的时候看起来这么吓人。”

“他杀了人,我也是在派出所听民警们聊天的时候听到的一点点。”

原来,胡升在一个星期前杀了一个女孩子。起因很简单,也很可笑。

胡升一直没有一份正规的工作,天天抽烟、上网,一个多星期前,他又没钱了,没办法,他只有想去找个地方偷一点。他来到一个民宅,他把锁撬开后,家里没人。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就没找到一分钱,原来这是一个酒店餐饮服务租住的房子,不是正常居民的长住房。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刚刚点燃一支烟。突然响起了开门声,他便躲进了衣柜里。

她从衣柜缝里看到,一个女孩子回来了,正在换衣服,她脱完身上的衣服朝衣柜走过来,胡升正不知所措,顺手掏出随身携带的刀,那女孩子打开衣柜门的同时,胡升把刀顶到了她的肚子上:“不准叫,不然弄死你。”

那女孩子吓得不敢出声。

胡升找了袜子,把她的嘴堵住,然后把她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

他翻遍了她的衣服钱包,一共就一百多块钱,于是胡升又用刀子逼她说出银行卡密码,那女孩子告诉了他。他又把袜子塞回了她的嘴里,同时还抢走了她的金耳环。

胡升为了防止在自己取到钱之前她报警,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片是否绑得牢实。又担心她弄掉了嘴里的袜子,叫救命,于是给她头上套了一个厚厚的塑料袋。

那女孩子被他赤身裸体地绑在椅子上,胡升对她的身体没有兴趣,他只想快去把钱取出来,根本没有心思强奸她。

他本想取完钱回去把她头上的塑料袋取了的,可是取完钱就去上网了,把这事搞忘记了。

胡升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就这样死了,他自己被抓的时候都不知道,以为自己仅仅是因为入室抢劫。

哪知道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来。

范染很饿,袁韵见到范染顺利出来,心里一下子踏实起来,也感到了饥饿。

他们顺路找了一个小餐馆,点了两个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以后招人要小心啊,人事部怎么弄的,怎么什么人都招进来。”

“可能是这段时间人太不好找了吧,我们这儿也核实不了人的身份。”袁韵回道。

“我在派出所里听他们说起来真吓人,原来是个杀人犯,我还给他细心地讲怎么端盘子呢。”范染说着,摸了一下额头。

“不怕,没事了。我们回去。”

范染点点头,他们一块回到宿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打开门,范染只见自己的床上放着厚厚的一叠纸钱。范染傻了眼。

突然反应过来,肯定是小谢那个妮子放的:“狗日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范染心里嘀咕道。

袁韵一看,也傻了眼,她急忙把纸钱拿到屋外的垃圾桶里扔掉。

“是不是那个黑丑鬼送过来的?”

“不是她还有谁。”

“这是在告诉你,以后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不然会不得好死的。”袁韵说完,还嘻嘻地笑了一声。

“这你还笑得出来,真是服了你。”

他们把床重新收拾了一下,然后上床睡觉。

袁韵一看,还有一个多小时上班了,得赶紧休息一会儿。

“对了,我们以后一定要记得锁上宿舍门,不然谁都可以进来。”

“对,我们要记着。虽然这上面有监控,来的人都是酒店员工,但也防着小偷这些啊。”

“不仅仅要防小偷,还得防着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袁韵阴阳怪气地说着。

范染盯了她一眼,也不想说什么。

他平伸着身子,放松地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袁韵向他靠紧,再靠紧。范染侧身把她搂紧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起来。

不一会儿,袁韵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

晚上餐厅一切照旧,一切正常。

范染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自己的工作。

正文 第二十章 口水鸡

中午仍旧客人很少,零零散散地来了七八桌。

服务员站在吧台和袁韵聊天。

洗碗阿姨、厨师,坐在厨房里玩的玩手机,发呆的发呆。

范染站在大厅的一角,看着客人有什么需求以便及时给客人提供服务。

现在传菜又只剩下范染一个人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却是个杀人犯,马衷至少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回来暂时也上不了班。也不知道人事什么时候能招到人。

突然,七号桌的客人叫服务员,范染立马走过去。

“你这口水鸡怎么做的?还是大酒店?盐都没有。”

“不好意思,先生,我马上给您拿过去叫师傅重新给你做一下。”

“快点快点。”

范染把这盘口水机端回厨房,告诉厨师,厨师重新调了一下料,再加了上去。因为已加过一次料了,不敢再多加,再多加会很咸。

范染给客人端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客人又吵起来:“怎么弄的嘛,一点辣味都没得。”

范染过去:“好的,先生,马上给您加,稍等。”

范染走到厨房,告诉厨师:“客人觉得不辣,再给他加点味吧。”

胖厨师伍龙还是没有吭声,给他加了一大勺红油,加了点葱花,叫范染端过去给客人。

不多一会儿,客人又吵了:“怎么回事,你们这儿厨师会不会做菜?到底会不会?口水鸡口水鸡,一点麻味也没有?把你们厨师叫过来,什么东西厨师嘛,做得这么难吃。”说着示意范染把菜端回去。

范染还是礼貌地走过去:“先生,要不我们重新给您做一份吧。”

“不要了,不要了。做出来也不好吃。”

“不收你钱,送您一份呢。”

“那好吧,快点。”

这时厨房的胖瘦厨师已经很生气了,又没办法向客人发火,因为他们听到了客人在说他们不会做菜。其实他们做的是大众口味,不敢把口味做得太重,做太重有些客人会受不了。

伍龙亲自己切了份鸡,然后亲自调了调料,把所有味都加重了好多,最后还吐了一口浓痰在调料里,使劲拌了几个,淋在切好的鸡上,撒了几颗葱花,叫范染端过去。范染看到刚才的一幕,又看着端在手里的口水鸡,差点吐了,越看越恶心,他迅速端到了客人桌了,连忙放下,走开。

桌上的几个客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时还竖起大拇指,对着范染说:“这才够味嘛,好吃好吃。”

范染看着他们几个人的吃相,差点呕吐了。

胖厨师和瘦厨师在厨房里哈哈大笑起来。

范染实在受不了这种操作,站得远远的,看着两个厨师。

不时又看了看客人,一盘口水鸡一会就被几个人吃光了。

客人买单的时候到吧台,还夸范染:“这小伙子很不错,服务很好。”

范染笑了笑,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

范染看着几个人离去的背影,几个客人穿着光鲜,如果知道自己吃了这些东西,回家去会不会吐个三天天夜。想到这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他暗暗地提醒了自己,以后出去吃饭千万不要骂厨师,不然连自己吃的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微微地一震。

袁韵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嗨,你在干嘛呢,快去收桌。”

“噢,马上。”

…………

晚上,这几个客人又来了。

一走进餐厅大门,范染就认出了他们,连忙上去打招呼。不过内心一阵默默地恶心。

他们还是坐在中午的位置,一坐下就开始说:“这家的口水鸡做得很正宗。专门再来吃一次。”其中一个人说道,他说着还接着另外一个人:“也是专门带你来吃。”他接着的那个人,中午没来。

他们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点起菜来。

他们还特意点了两份口水鸡。

范染把单子拿到厨房,这次厨师们没有动手脚,只是正常地加重了料。

可是,拿到桌子上,中午吵闹的客人又吵了:“怎么回事,又没有中午那个味了呢,不行,得重新加点料。”

“好的,先生,请稍等。”范染走过去,把两份口水鸡端回了厨房,叫厨师把味道再加重一点。

“真是犯贱。”胖厨师说道,他已经看到是中午的那几个客人。他说完,“咔咔”吐了两口浓痰在调料碗里,瘦厨师也过来补了一口。然后开始调料,重新给客人做好。

范染恶心地、提心吊胆地给客人端过去。

那个吵得最厉害的客人尝了一块鸡肉:“嗯!对了,是这个味,好吃多了。快、快,你们都尝尝。”说完,还示意其他客人快尝尝。

其他客人也一个一个地吃起来,附和道:“嗯、嗯,不错不错,确实挺好吃的,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的口水鸡。”

范染看着他们的样子,又恶心、好害怕、又好笑,他已经找不到了个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表情了。

他又回头看看厨师,一胖一瘦两个厨师,坐在厨房里,像什么事民没发生过一样。玩着。

买单的时候,这桌客人特意叫范染过去:“小伙子,我们下次还会来。你们这儿的口水鸡很有特色啊。”

范染连忙点头应和,说什么欢迎下次光临的话,他只希望这几个恶心的客人赶快离开。

这时大厅里没有几桌客人在了。范染到吧台,只见袁韵在忙着整理单据。他站那儿没说话,默默地看她在那儿整理。看到袁韵,他心里舒服多了。

这时孙萧也走了过来。孙萧二十岁多一点点,瘦瘦的身子,小眼睛小鼻子,留着一个刘海盖住了额头,她身手比较敏捷和机灵,说话很快。人未到声先到:“袁韵,一会下班去唱歌吗?我一个同学过生。”

袁韵看了一眼范染,范染也不知道去还是不去,没有回答。

“你说话呀,反正没事儿,下班了一块去玩一会吧。”

袁韵见范染没说话:“好吧,不过我玩不了多久。”

“那就说定了,范染你去不去啊?”

范染听说袁韵要去,自然是要答应:“去吧。”

他们下班后,叫了个车,到了歌城。

包间里,两女一男,已经在开始喝酒和唱歌了。

孙萧指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给袁韵介绍:“这是我同学,孙佳佳。”又回过头去给他佳佳说道:“这是我们同事袁韵和范染。”

孙佳佳端起酒杯和他们分别喝了一杯,连忙告诉他们:“点歌唱点歌唱,不要客气。”

他们三人坐下,和他们有一杯无一杯地喝起来。

范染今天一直觉得很恶心,现在喝几杯,感觉舒服多了。他拉着袁韵,给她说起白天的事来。

袁韵开始有些惊讶,也没说什么。

只听见另外的两男一女吵着喝酒,他们可以说是轮番上阵,一个小时不到,屋子到处都是扔着的酒瓶。

孙萧来到范染身旁坐下,端起酒杯:“你来这么几天了,平时很少和你说话,今天晚上要多喝几杯哦,我朋友请客。”

“好。”说着和孙萧干了三杯。

孙萧看起来有些晕了。

袁韵叫范染把她包看到一下,她去上个洗手间。

另外两个女孩子也过来找范染喝了几杯,范染虽然酒量不错,可是也晕乎晕乎的。

孙萧把嘴巴凑到范染耳边:“其实你挺帅的。有女朋友没有啊?”她还不知道范染和袁韵的事:“害什么羞嘛?你不可能还是个处男吧?”说着哈哈一笑,并且伸手朝范染下面摸去。范染赶紧把她的手移开,因为酒精的作用,再加上孙萧的调戏,下面已经硬得像铁一样。不能让她再碰了。孙萧不依,又伸手在他下面撮了几下,并且嘴巴凑到范染的耳朵边上:“哇,这么大。”

要不是在这儿人多的地方,范染早就把她办了。现在人又多,袁韵又在,范染只好站起来,坐到另外的位置上去。孙萧没有跟过来。

而袁韵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范染身边。在范染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看来,这小妮子也喝得差不多了。

这时和孙萧同学一起的那个男生走了过来,端起酒杯要和袁韵及范染喝酒,现在喝到这种状态了,他们一点都不拒绝,每个人和他都喝了几杯。

范染也想上洗手间了,于是他醉眼朦胧地走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就掏出东西来准备尿尿,谁知道洗手间里蹲着一个人,是和孙萧同学一起那个女生。范染赶紧把持了一下,不然差点尿到那女孩嘴里。那女孩也喝得迷迷糊糊的了,一见这么大个东西在眼前,伸出手来一把将它拿住并且还前后动了几下,并且一把塞进她嘴里,范染这时想出去,因为外面袁韵在啊,他心里很是害怕。可是在这儿他又不想走。

他把手伸进这个女孩的衣服里把她的胸狠狠地捏了两把,就这样僵持着享受了一会儿,然后挣脱了提着裤子走出了卫生间。

范染很是不好受,尿又胀,又理,又尿不出来。他看到外面孙萧的同学已喝躺下在在沙发上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抢劫

孙萧抱着袁韵在说着什么,他们抱在一起,明显醉了。那个男的在唱歌。

范染突然转身,又进了卫生间,只见那个女孩子上完厕所正在提裤子,面对面正对着范染提着裤子,范染看到她那花花的内裤,白白的大腿,更是受不了啦。他一下子来到女孩子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趴在洗手盆上,同时范染把双手从衣服下面伸进了那女孩内衣里摸她的胸……!

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孙萧和袁韵还抱在一起说着什么。那男孩子还在唱着歌。他们对视着笑了一下,范染坐到了袁韵的身旁。

袁韵见范染回来了:“要不我们回去了吧,我头好晕。并且有点想吐。”

“好吧。”范染拍了拍孙萧:“我们想走了。”

“好,我去给我同学说一声,我们一起走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只见她同学侧身趴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孙萧过去把她拍醒,然后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他们三个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间,门口的时候,范染回过头去看了一些刚刚在卫生间遇到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还朝他眨眨眼睛,同时还竖了一下大拇指。

范染扶着孙萧和袁韵开心地离开了歌城。

马衷应该快回来了。在没回来之前,他们在宿舍还行。马衷回来后,他们又去哪儿呢?

他们回到宿舍,他们都醉了,他们和着衣躺下,袁韵主动起来。她解开范染的衣服,脱掉他的裤子,直到疲倦才相拥入眠。

第二天,餐厅又来了一个新人,说着普通话,听说是安徽的。喜欢说话,也很热情,见范染和袁韵来了,急忙给他们打招呼。

今天正好,莫陶蒂也来了。她手腕处只见一层薄薄的纱布,仿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见袁韵来了,立马站起来给她打招呼。

“回来了?可以上班了吗?”

“可以了,但是尽量不用太大力。伤口肉长得不太结实。”

吃完饭,范染开始教新来的传菜生,这个外省小伙学习很认真,一会儿,基本上都明白了。这下子范染轻松了一些,他带着新来的汤新一会儿就把上午的工作做完了。

而服务员也回来了一个,孙萧也轻松了许多。

这下子更井然有序了。

但是过几天马衷就回来了,袁韵在想,还要不要马衷上班。他在这儿犯这么大事,让酒店赔了这么多钱,好不容易才处理下来。

中午,袁韵和范染商量这事。范染建议不要他在这儿上班了,毕竟他知道一些袁韵的事,另外,现在又有两个人了,人够了。让马衷回来反而不太好,因为他比范染资格更老,不一定能听范染的。

他们很快就商定,马衷回来,让他办理离职。烫伤客人的损失就不让他赔了。

…………

晚上,汤新基本上能独立工作了,他很勤快,范染看着他,偶尔帮一下他,就能把上客高峰期给忙过来。

餐厅前面,莫陶蒂回来,帮了孙萧很多。

人员够了,大家都轻松了很多。

下班后,范染再也没有那么累了。

他们回到宿舍,洗完澡,正常入睡。

不知道是几点了,袁韵的电话反复地响起来,他们被吵醒,袁韵眼睛都没有睁开,灯也没有开,就开始接电话:“谁呀?”

“听说前台有事,你去看一下。”是段经理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快,但有些急。

范染也醒了,他们穿起衣服,朝楼下走去。

到了酒店前台,只见前台一片混乱,电脑被扔在地上,显示器已经破了,前台的柜子抽屉被扔在地上,前台接待员蹲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发抖,她的手臂上还有伤口和血渍。保安站在前台的外面盯着地上的东西,站在那儿没有动。

袁韵到前台里面去扶起那个哭着的前台接待,问她要不要紧,需不需要上医院,她也看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被什么利器划破了点皮。那女孩摇摇头,但还是在不停地发抖。

袁韵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坐在前台外面的沙发上。

范染到酒店门口看了一下,警车已经到了,坐警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他们进来拍照,询问。

原来,刚刚在歹徒进来抢劫了,歹徒就一个人,拿了一把刀子,站在前台外面,对着前台员工,叫他把钱拿出来,不准喊。歹徒见前台员工在犹豫,挥舞了几下刀子把前台员工的手臂给划伤了,前台员工当时很害怕,就把抽屉里的钱全部拿出来给了歹徒,歹徒拿了钱,一瞬间就跑掉了。

抢劫的歹徒应该是在外面观察了好久,因为一般情况会有一个保安在前台外而的大厅里,坐着,当时保安去巡楼去了,只有前台员工一个人在,歹徒趁前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进来抢劫的,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警察问了一下情况,拿走了那个时段的监控,带着保安回了派出所。她也安排前台员工去医院看一下,毕竟有伤口流血。

这时袁韵也联系好了其他的前台员工过来接班,她一来就开始整理前台零乱的东西来,并且还找来了一台办公室的电脑,一会儿,前台又恢复了正常。

其实钱掉得并不多,只丢了六千多块钱。但是把前台员工给吓坏了。

接下来交给派出所吧。

酒店这边的事情明天再给领导们详细汇报。

他们再次回到宿舍,反而睡不着了,一看时间,凌晨四点多了。

没有倦意。

他们只有躺在床上,玩起“游戏”来…………

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第二天,他们起了一个大早。袁韵起床就去了段经理办公室。

范染多睡了一会儿。

九点多,范染还没走床,马衷却回来了。

只见他手臂上肉还没有长出来,红彤彤的一片,上衣穿着一个短袖,胸前扣子也没扣,隔着一纱布,明显看到里面的肉皮还没有长出来。

马衷坐在自己的床上:“听说你升领班了?不错,来这么几天就升了,我在这儿做了这么久都没有做上去。”

“运气好嘛,当时又缺人,他们又怕我走了没人。”

“嘿嘿,是吗?”只听见马衷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

范染见他没有好声气,转移了话题:“你还要多久才能好哦?”

“至少一个星期吧。”马衷说着,从衣服里摸了两只烟出来,一支递给了范染,一支自己点了起来。

范染接过烟,放下,开始慢慢地起床了。

这时,袁韵回来了,她不知道马衷在,直接推门就进来了。进门一看马衷在,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啊?”

“暂时不行哦,至少一个星期吧。不过,我这个医生说算是恢复得很快的了。你知道和我一起被烫伤那个女客人吗?她至少还要一个多月,因为感染了。”

“我知道,听说有些严重,我们已经给她付了两次医药费了。能尽快好起来最好。以后你可得小心点了。别再出这种事了。”

“我也想小心啊,那天谁知道地面上有油,我没站稳嘛。这不,把我自己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根本不想这样。”

袁韵转过头,对着正在洗脸的范染说:“快点,我们下去还有事呢。”

范染点点头。

他们一起下楼,一边走一边说:“昨天晚上那个抢劫犯听说是个惯犯,这几天接连几个晚上有几家都被抢了,今天晚上不会又会出现在哪个酒店。我们今天晚上还得小心一点,快点下去,和前台的和保安都打个招呼,让他们今天晚上多守在前台。”

“人家又不笨,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来我们店了好不好。”

“我们以防万一啊,那个家伙一天不被抓到,我们一天得小心,听说前几天晚上在另外一家酒店把人家前台的小妹妹给捅成重伤,我们这儿还好,前台小妹妹只是皮外伤。”

“她没反抗嘛,直接把钱拿出来了。如果反抗,还不是说不清楚。”

“那倒是,钱丢了没所谓,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现在我们这儿不能出事了,这段时间出的事情不少了。”

“是啊。”

他们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前台,袁韵向前台及保安交待了一下,然后去了餐厅。

到了餐厅。

所有人正吃着饭,马衷下来了,他们叫马衷一起吃饭,马衷说不吃,他只是回来看一下他们。他一会还得去输液。

马衷和两个服务员聊了几句,然后走出了餐厅大门。

这时,袁韵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段经理打来的。袁韵叫范染帮她看一会吧台,她去去就来。

范染还是第一次走进吧台里面。一块小小的地方,背后放着酒和饮料,前面就是几个小抽屉和一个台面,一个略高的椅子,到里面的时候还感觉比较狭小。

他随手翻了翻袁韵放在台面上的单据,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他无聊地站在那儿,看新来的汤新在忙忙碌碌,突然觉得工作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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