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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国名花之冷玫瑰》


楔子

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璀璨霓红灯,钢琴声叮咚咚,伴随着万盏灯火的炫丽夜色,悠扬的旋律诉尽了许多苍凉的故事,尤其是关于打滚在红尘中那四名女子的风花雪月……

香影夜总会--

「玫瑰,听说缤纷的火鹤、法曼的蔷薇、仙乐丝的百合,昨人晚上她们的业绩又是几佰万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语气夸张的对着有一张倾国倾城容颜的女子言道。

此美丽的女子正是香影夜总会的当家红牌--玫瑰。

「她们好厉害喔!」玫瑰抿着性感的红唇,一脸佩服的憨笑着。

「拜托,人家我觉得你才厉害呢!她们算什么啊,瞧你一夜的业绩天天也都是上佰万以上啊!」

「可是我还是觉得她们比较厉害,我好崇拜她们呢!」

「唉,真被你打败!」

「我打算要拍卖自己的初夜了喔!」玫瑰脸上浮现出一抹娇憨又略带无奈的笑容。

「真的啊?嘻,让那些男人个个有机会,却是人人没把握也好喔!这会有好戏可看了……」

缤纷夜总会--

「火鹤啊,我听说香影的玫瑰、法曼的蔷薇、仙乐丝的百合个个业绩也都天天上佰万喔!输人不输阵,输阵就歹看面,你可要给我争气些!」缤纷的大班叨叨絮絮着。火鹤可是她旗下的红牌,怎可被比下去呢?

「你真罗嗦耶!你管人家赚多少钱干嘛?」火鹤漫不经心的往修剪有型的手指甲涂上颜色惹火的蔻丹。

「说得好像贪钱的人都是我,难道你就不爱钱吗?」大班心有不平的咕哝着。

火鹤审视着满意的成品后淡淡的说道:「对了,我急需一笔钱周转,所以打算卖掉自已的初夜了,你就看着办吧!」

「哎哟,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火鹤啊!」一想到大笔大笔的钞票即将入袋,大班就笑得合下拢嘴。

「够了,少恶心巴拉了!」火鹤不客气的躲开大班像八爪鱼般搂着自己的手臂。「我出去接客了!」

仙乐丝夜总会--

「百合,我听说香影的玫瑰……」

「我知、我知,那几个红牌昨晚的业绩又是上佰万了是吧?」百合一脸的不屑,用眼角扫视着带她的大班。

「没错啊!」

「那又如何?我打算卖出初夜了,她们敢吗?」百合傲慢的说着。

「太猛了!我立刻将这消息散播出去……」

法曼夜总会--

「蔷薇,你知道吗,我听到了个劲爆的消息呢,听说香影的玫瑰、仙乐丝的百合、缤纷的火鹤,她们都打算卖出初夜了--」

「哼!」蔷薇冷漠的仰高下颚,「是吗?」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了,我们的当家蔷薇也没被她们三个比下去喔,像昨晚来店里消费的男人,少说也有上百个,就只为了看蔷薇一眼。」

「对啊!」

「总之你们四朵名花真是不同凡响!」

顿时,赞叹声不绝于耳,讨论声浪更是此起彼落,每个人都不甘示弱的发表出自己所知道的最新讯息及八卦。

「可不是嘛!」

「我前两天才决定卖出自己初夜,你们少无聊的在这儿讲他人是非了!」蔷薇闷哼了一声,大姐大的气魄是人人所畏惧的,她的话吓得众人再也不敢多嘴。

「……」

四名女子皆为各家夜总会最知名的红牌,她们是四个身分背景、际遇皆不相同的女子,为了不同的原因与理由而一头栽入了这被世人所鄙视的行业。

由于她们的绝丽容貌、不凡的谈吐举止,轻易且彻底的掳获了每一个男人的心,让一群为夜晚来寻欢作乐、交际应酬的名流男士如痴如狂。

男人们为她们起了个封号--「酒国名花」。

而此刻看来,一场「女人的战争」即将掀起……

附注:蔷薇的情事请翻阅t006酒国名花系列之「艳蔷薇」

百合的情事请翻阅t007酒国名花系列之「娇百合」

火鹤的情事请翻阅t008酒国名花系列之「媚火鹤」

第一章

「哎唷,我说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的好玫瑰啊!拜托你别再妆点了,够美了啦!」公关经理叶大班用央求的口吻,好言好语的对着眼前这位花名取为「玫瑰」的女郎言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肚子,填饱你的肚子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把男人的裤腰袋盯紧一点,包准你这辈子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了。乖乖听话,赶快到『爱的小窝』去招待客人,你再不去的话,客人可要掀桌了!现在可是一个价位喊得比-个高,两、三佰万包你一夜的价码大有人在。

何况你愿意被包出场的风声已在昨天晚上传扬出去了,有哪个风流鬼不想得到你,和你在床上翻云覆雨、享受鱼水之欢的?所以,你就快快现个身,去搔搔那群风流鬼的痒处吧!」

「爱的小窝」正是「香影夜总会」的包厢昵称,客人通常--喜欢聚集在包厢里,因为较为隐私,也较有气氛,并且可以培养情调。

所谓的夜总会就是结合了舞厅和酒店的特色,而「香影夜总会」分为包厢式跟开放式两种不同的营业方式。

外场正是所谓的开放式空间。

打滚在风尘中的红男绿女在外场中跳舞、划拳助兴、喧哗声不绝于耳,再搭配百万以上的装潢、七彩缤纷的霓虹灯、狂野的音乐节奏、浓妆艳抹的神秘女郎……

让习惯游走在夜生活的男人,无一下沉沦于这样的气氛之中,败倒在美丽女郎的石榴裙下,甘心的猛吞蓝色小药丸,个个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态。

「好嘛!好嘛!大班,你就别再唠叨不休了,再给我一分钟就好了,我立刻过去!」玫瑰将手中的唇笔旋咬在嫣红的嘴儿里把玩着,甜美的笑容就像盛开的玫瑰,绽放着夺目的光芒。

人的情绪起伏是没有一定的,在「香影夜总会」打滚多年,花名取为「玫瑰」的她亦是如此,尽管她有再多诉不尽的心事,却依然本着一份纯真、固执的心性,将所受的委屈与心事全一口往肚里吞。

她尽量让自己在人前表现出快乐无邪的一面,就因这样的矛盾气质,她吸引了千千万万男人的心,出污泥而不染的她,在一夕之间成为了「香影夜总会」的当家红牌。

男人像发了狂似的沉迷于风月场所中,掏心掏肺、用尽心机只为了搏红颜一笑。

「你就是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才使得男人如此痴迷的。」叶大班否认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

每当她想多叨念玫瑰几句都自然而然的在她甜美的笑容下,全往腹里吞了。

忆当年,叶大班也曾当红过,只不过现下年纪有点大了,只好当起公关经理来,她一个人带领着数百名小姐,最让她得意、最有成就感的就非玫瑰莫属了。

玫瑰只要勾起唇角微微的浅笑,男人马上情不自禁地赖在夜总会里,一整个夜晚半个也舍不得离去。

谁不想包下玫瑰的第一次出场经验?

谁不想和玫瑰在床上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

但套用一句较难听的话去说明--玫瑰是从不陪男人睡觉的。

人人都知道玫瑰守身如玉,还维持着她的处子之身,不可思议吧?玫瑰可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最佳写照呢!

她也是叶大班旗下最得意的小姐。

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话又说回来,又有哪个公关经理旗下的小姐,有本事比得过她叶大班的小姐--

在红尘中打滚了数年,依然是尚未被人开包的处女!

「啊--」玫瑰突地发出一声惨叫。

叶大班紧张兮兮的瞪大眼睛,关心的急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我大姨妈今天来探望我了,怎么被包出场啊?」玫瑰迷糊虽迷糊,但她的意志向来坚定执着,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她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昨晚风声才放出去,今天大姨妈便提前来找我了,这下子糗了啦,谁愿意当个冤大头,拿白花花的几佰万去买一个不能做爱的女人?」

叶大班老实不客气的送给她一记白眼,「哎哟,小姐,你嘛帮帮忙,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呢!没关系啦,咱们再拖延个几天,等你大姨妈走了,再决定谁雀屏中选也下迟啊!」

「可是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周转啊!」玫瑰一想到她的弟弟,心就好急,「你也知道我家小弟的肿瘤……急需一笔钱来救急,而我也打算将小妹送到日本去深造,没一大笔钱,根本无法培育他们成器成材的,若他们因而踏错路,身为一家之主的我,你叫我拿什么脸去见我死去的爸妈呢?」

玫瑰欲强忍住泪水,但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沿着她的粉腮滚落下来,沾湿了衣襟,「他们年纪都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若不谨慎小心的守着他们,他们若……呜呜……」

「唉……可怜。」叶大班摇头叹气,轻拍着她的秀肩,「小小年纪就得一手扛起一家子的重担,真难为你,太辛苦了。」

「大班,我好怕啊……一想到自己的初夜即将给了一个我所不爱的人,我就……」玫瑰提及辛酸处,便忍不住嘤嘤地低声饮泣起来。

她很想将初夜奉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是……

「别怕。」叶大班好言的安慰着玫瑰,「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做法,我向来都是竭尽所能的保护着你,这儿有我罩着你,包准半只蟑螂也近不了你的身,你什么都可以不必怕,我又不是不让你挑客人。来,乖乖的听话,现在咱们就到『爱的小窝』去伺候会让咱们发大财的财神爷。」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郑依情正是玫瑰的本名。

下班后已近凌晨四点,东边的天空微泛起一道曙光,透过云絮洒向大地。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踩着三寸高跟鞋,郑依情颠簸着步伐,右手食指勾着皮包的带子,让皮包懒洋洋的垂放在她肩头。

她步履不稳的走进一条窄长的小巷子里。

冲天的酒气弥漫在鸟语花香的清新空气里。

她感觉天在旋转,地在摇晃,感觉五脏六腑正在翻滚、燃烧……

突然一股酸味直冲喉间,她开始感到极度的不适,依情知道这又是饮酒过量的后果--夜夜如此。

「恶--呕--」依情连忙扶着坚硬的墙,身子一蹲,难受的呕吐起来。

对她而言,坎坷的身世是十分残酷且痛苦的回忆。

自小家境便不是很好,但在父母双双弃世之后,她虽一肩挑起全家生计的担子,可一路走来多灾多难的遭遇,却是她不愿去回想的惨痛记忆。

父母撒手尘寰的当年,依情为扶养弟妹而不得不坠入风尘--

高中毕业后,依情便没有继续升学的打算。

其实她此谁都想读书,可是她不能--

因为惊人的学费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她一人负担三人的学费以及所有的生活开销,老实说,对一个女子而言,这担子实在太重、也太吃力了。

所以,依情宁愿将所有的收入拿去扶养自己的弟妹,也不敢奢求有天能真正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二十二岁了,对从没谈过一场恋爱的她而言,缺乏爱情的滋润,令她备感孤寂。

事实上,她好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她对爱情虽有憧憬,却自她一手挑起家计后,便不抱任何期望了。

在红尘中流传着一句话:堕落风尘只在一念之差,一旦跌落,想再脱胎换骨重新步入社会是难上加难的事。

就因这句话而让她产生了疑惑,臆测着自己或许这辈子都可能将会在红尘之中打滚,直至白了头发、掉了牙。

以她今天的社会历练经验,她应该有足够的能力与勇气,去承担起所有的后果,可是,她依旧会悲伤的不能自己。

尤其每当忆起她即将失去自己的贞cāo,忆起她即将将自己的初夜奉献给一个只会四处寻花问柳、花天酒地的风流男人,她就觉得好哀怨、好可悲、好恶心。

「呕--」依情又呕吐了起来。

好难受啊!她何苦要这样子虐待自己?何苦要……

思及此,依情委屈的掩面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将娇小的身子斜靠在墙上,任晶莹的泪水不能自己的宣泄而下。

此刻,一只大手正悄悄地伸至她的秀肩……

「小姐……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那只大手在她的肩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突来的状况,让依情猝下及防,微吃了一惊,她抬起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眼前有双溢满关怀的黑眸,令依情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暖意。

「呃……」她从没见过眼神如此温柔,长相如此俊美的男人,初次相见,即令她心底下禁流窜过一股暖流,进而傻了,愣了,更不知所措了。

「小姐,需要我帮忙吗?」男子忧心的看着她,不放心的再追问一次。

男子的黑眸里蕴含了数不尽的关怀,而那宛若希腊美神的挺立鼻梁之下,是薄厚适中的嘴唇。而削瘦颀长的结实体格更显现出他的俊美与完美。

也不知是醉酒的缘故,抑或是他的出现让她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依情的心竟有如狂风中的悬旗摇摇欲坠了,这是在以往都不曾遇过的情况。

依情虽然从未谈过恋爱,但打从出娘胎以来,能让她第一眼就产生心动的感觉,也唯有眼前这名男子而已。

「小姐?」男子不安的蹙起眉头,「小姐,我脸上是否长了东西?不然你怎么盯着我一直看呢?」

「啊呃……我……对不起!没……没事,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依情脸蛋一红,羞涩的垂下头去。

「是吗?」男子望着她那一脸因窘的表情,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依情一听见他的笑声,纳闷的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瞅着他,「你笑什么啊?」

「因为你哭泣过后的红脸蛋很滑稽。」

「滑稽?」依情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头,怎会用滑稽来形容她啊?

「对不起,我可能用错了形容词。你喝醉酒了吧?」男子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面纸。

「我……我去参加同学会……不小心被……被灌醉了。」依情结结巴巴的撒谎。

对一个陌生男子撒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谎言,好像……

依情为自己撒谎的动机感到不可思议极了,她何须对个陌生人隐瞒她的工作性质,又何须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呢?

他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或许一会儿挥手别离后,两人就再也不会有邂逅的机会。

可是,半醉半醒之间,一阵非常强烈的莫名感猛然向她袭来……

彷佛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的工作是低贱且没有尊严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见过不少,像他这样温柔的一个男人,是很少会在那种风月场所出现,若让他知道她有个低贱的工作,他铁定会被她吓得落荒而逃。

或许是不曾遇过这样温柔体贴的男子,依情对他的感觉好是特别。

男子蹲下身子,将手中的面纸递到她面前,再体贴的为她抽出一张面纸,在她眼前晃动了几下,「原来如此,来,快把眼泪和鼻涕擦干净。你能站起来吗?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依情羞涩的接过他递来的那一包面纸,再缓缓地接受他为她抽出来的那一张面纸,垂着小脑袋,她抿着唇角,莫名的感到甜蜜并暗自欣喜。

「不……」依情正想说些什么--

一阵恶心感又突然涌上心头,霎时,她竟已吐了他一身秽物。

「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依情慌得不知所措,随手抓起那包面纸,企图帮他清理他一身的秽物。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毫不在意的微笑道,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来,「这是我的名片,你若有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为何我要找你呢?你对我而言,仅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不是吗?」

是啊,没道理他要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怀啊!依情怎么想也想不通。

「施与怜悯之心,还有陌生人和熟人之分吗?」男子失笑道。

「嗯……」依情歪着脑袋用心思索,觉得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是不是呢?」

「好像是吧!」依情认同的嫣然一笑。

「你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

依情望了望名片上的银字,「你叫……施苍助?」

「嗯,你可以叫我苍助。」施苍助用手拨开散落在额前的黑发,嘴边噙着好看的笑容,「那你呢?」

「我什么?」依情困惑的反问道。

「请问小姐芳名是……」

「先卖个关子。」依情俏皮的回答,「若有缘分的话,咱们会再相见的,下次见面时,我再告诉你。」

话落,依情欲起身离去,她艰难的站起身,脚步突然颠簸了一下,出于本能的,施苍助伸手去扶住她,依情这才免掉一次出糗的场面。

「谢谢……」

「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去好了。」施苍助不放心的看着她。

依情的双颊泛着玫瑰色的红晕,唇似绽桃,她看起来是这样的纯真无瑕……施苍助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浓烈的呵宠,一种想怜爱她的感觉竟不自觉的占领了他的心头。

「不……」依情连忙摇着手拒绝。

「那……你一路小心。回到家后,可以给我一通电话报平安吗?」施苍助也不好意思勉强她,只是放不下心的叮嘱着。

依情并没有回答,轻轻地推开他颀长的身躯,然后踏着不稳的脚步离去,纤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彼端,消失在他迷蒙的视线中……

第二章

回到家后,依情洗去了一身冲天的酒臭味。

她整个人疲惫的瘫在床上,身子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却是翻来覆去怎样也无法安然入睡,脑海里盘旋的全是施苍助那颀长挺拔的身影。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悸动的感觉?

一想起他的俊容,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她索性坐起身,拿起他的名片仔细端倪着--

华甸企业集团总裁--施苍助

依情的眼神倏地黯淡下来,感伤的泪悄悄地滑落脸颊。

像他这般身分背景有着显赫地位的男人,肯定不愿和她这种打滚在风尘中的女子做朋友。

假设他也经常带客户到这种风月场所去应酬,那么艳如桃李的女子他也肯定见过不少,以她这等的姿色和夜总会的女子认真比较起来,其实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又怎会注意到渺小的她呢?

--回到家之后,可以给我一通电话报平安吗?

这句充满关怀的话语,至今仍在她耳畔温柔的回荡着,久久不去……

依情冲动地拿起话筒,才拨下第一个数字,便已心跳如雷,迟疑片刻,话筒被她轻轻的搁回电话上。

她的内心交错着挣扎不休的复杂情绪,咬着下唇,望着电话发呆。

想和他做朋友,却又担心被他发现她的工作,但不拨这通电话,等于她连一丝机会都不愿留给自己……

二度拿起话筒,按下第一个数字、第二个数字……

拨通之后,她却急切的甩掉话筒。

不!即使她渴望听听他的声音,可是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根本不配和他攀上任何关系……根本就不配……

若说他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凤凰,而她仅能算是一只不起眼的小麻雀……

麻雀配凤凰?怎么可能呢?依情自觉活在现实生活中,不能拿自己和茱莉亚萝勃兹相提并论,毕竟那只是被虚构出来的电影情节……

※※天长地久的踪迹※※

依情深怕由酒店攒来的钱,撑不起小弟那昂贵的医药费和惊人的看护费,以及小妹预定到日本大学深造的庞大学费,所以她在白天也找了份工作兼差。

如往常般,在上班前,依情会先到医院去探望小弟的病情。

来到位于郊区外的一间私人疗养中心,依情提着一盒礼盒走了进去。

穿过拥挤的人潮,她安静地步过大厅,转入通往病房长长的走廊,停在一间病房前,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在小弟面前落下眼泪,她事先在病房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勉强自己脸上挂起一丝愉悦的笑容。

她轻轻的敲了门,推门进去。

看护人员玛莉正在喂弟弟吃东西。

「逸枫,姐姐来看你了。」依情心疼万分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接过玛莉手中的小碗,她小心翼翼的喂着弟弟喝粥。

「姐姐,我好想你。」郑逸枫伸出瘦长的手臂,一把圈住姐姐的手。

「逸枫……」

一触及弟弟那瘦骨嶙峋的手,依情几乎要失控的啜泣起来,强忍住在xiōng口涌起的心疼感,强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她轻拍着弟弟的手背。

「姐姐也好想你,可是我一会儿就要上班了,不能陪你太久啊!枫逸要乖乖的听玛莉阿姨的话,要按时吃药,别让姐姐担心,知道吗?」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的。」逸枫脸上露出了一丝乖顺的笑容。

「嗯,我就知道逸枫最听姐姐的话了。」依情看了一眼看护人员玛莉,示意她她想要了解弟弟目前的状况。

两人离开病房后,玛莉立刻向她报告郑逸枫昨日的精神状态及病况。

「这是逸枫的病理分析表,白血球六十,血小板九千……核磁共振(mri)、电脑断层(ct)、骨骼同位素扫描等……综合系列检查报告全都出来了,下星期一就可以进手术房开刀。」

「嗯。」依情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报告。

须臾,依情捣住嘴不住地摇着头,成串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沿着粉腮滑落。

软粗织肉瘤棋纹肌癌--

多么残酷的医学名称。

白血球正常数量应为四千至一万,血小板则为十五万至四十万,但她的弟弟却只有……

在与癌症病魔搏斗的过程中,郑逸枫日复一日的憔悴下去。

在先前一发现郑逸枫有这样的病情后,医师立刻为郑逸枫动了一次清除癌细胞的治疗手术,再经过钴六十的照射治疗、及一次插管手术后……如此精密的疗程却仍是无法控制癌细胞的扩散。

于是在主治医师建议之下,决定割除掉整颗肿瘤,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手术时将一并做部分骨盆的切除。

生老病死是无可避免的人生历程,但她的弟弟才十六岁,竟然就得承受被病魔缠身的苦痛。

她怎能不心碎?怎能不心疼呢?

是啊,她心碎,但心碎了又如何?仍是无济于事啊!

人生无奈千百种……无法摆脱,依情也只能默默承受……

面对这样的人生,依情强迫自己须以乐观的态度去承受上帝带给她的考验。

然而……老实说,压力好重,而她好累……

尤其每次来医院探望弟弟,他那逐渐憔悴的容貌,更是教她柔肠寸断、心疼不已……

她总觉得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紧紧罩住了,她深感不安,快被这沉重的折磨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今,她只想要弟弟好好的活着。

她只想要妹妹愉快的过活。

她只想要回一个完整的家……

※※天长地久的踪迹※※

「结果那只狗反而被猫骑在身上了,呵呵……总裁,你说猫咬狗这笑话好不好笑呢?」

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在花园中庭……

施苍助的私人秘书蒋海男聒噪得就像只九官鸟,叽叽喳喳,一张嘴没停止过。

他描述猫狗大战的情景可真是精采绝伦,然而,施苍助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的思绪完全被昨晚那名醉酒的女子给占据。

昨晚他一夜无眠,想的念的全是她。

自从她的身影在他眼前渐渐消失后,就有股失落感有心底涌起,说实在话,这种感觉在这之前他未曾行过。

莫名的,他今天一整天都还在期待着她的来电。

他疑惑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会有这种期待感。

他就是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幸好她没留下她的联络电话,要不然她今天大概会不得安宁了。

也许在未见到她之前,他便出国去了,因为接下来这几天他可能会很忙,公司有许多事正等着他去处理,不过……唉,无论他今天再怎么忙,心中依然会牵挂着她,无法控制的想念着她……

「我想返国时应该是下个礼拜了吧!」蒋海男看到自个儿编的笑话引不起施苍助的注目,于是将话题转移到公事上面。「我也不敢确定会是在什么时候,因为欧洲那边的经营方式我目前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我会尽量把时间缩短的。」

想念她的声音,思念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真的好想她。

「先生,请问这是你点的咖啡吗?」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旁温婉的响起。

施苍助心震了一下,暗忖着是否因太想念她了,所以才会把女服务生的声音误以为是她。

他缓缓地拾起头去迎视服务生的目光--

当两人四目交接时,宛若天雷勾动地火,同时震撼了两人的心灵。

温柔的、欲呵护人的神情又不知不觉的浮现在施苍助的眼底。

那种二见倾心的触电感……甜蜜感……好像就在那一瞬间萌芽了。

依情张大了嘴儿,两眼痴傻地瞅着他。

「是你……」施苍助表情虽不见波动,但内心早就狂喜不已,没想到地球原来是如此的小,竟让他在这里又遇见了她。

她是娇小可人的,水汪汪的大眼灵活又慧黠,浓密的睫毛又黑又长,白里透红宛如婴孩般娇嫩的粉颊飞上两抹淡淡的绯红,而那精巧且微翘的鼻头总在和人对话时,不经意地俏皮一皱,最撩人的莫过于那两片丰满却红嫩的樱唇了。

当她欲语还休似的牵动嘴角,竟让他泛起一股欲一亲芳泽的冲动,下意识地想捕捉她唇齿间的芳香。

「啊!你……」依情眨了眨浓密的睫毛,单手掩着小嘴,腼腆地娇笑言道,「昨晚……你……」

「你是这里的员工吗?」施苍助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咖啡,眼底不自觉泛出爱怜的日光,目下转睛的凝视着她。

「嗯!我在这里打工。」依情微微的点了下头,将收起的托盘置在xiōng前。

他微笑地点着头,直立起挺拔颀长的身躯,贴心的为她拉开椅子,「请坐。」

依情忙不迭地挥着小手,期期艾艾的婉拒他的邀请。「呃……不,经理规定,上班时间不得和客人聊天的。」

「你尽管坐下陪我聊天。」施苍助向站在门口的经理做了个手势,「经理,这里今天我全包了,所有人都离开,我只要她留下。」

经理讶异的瞪大眼,因施苍助是经常接受商业周刊访问的名人,时常上商业周刊的封面,所以鲜少人不认识他的。

「是,是,是,我立刻为您安排。」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经理连忙躬着身应道,转身立即交代下去。

「!经理--」依情见经理真的依言行事,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你就听话,坐下来陪施总裁聊聊天吧!」经理用眼神向依情示意,然后双掌按住她的秀肩,执意要她坐下。

紧接着在她耳畔窃窃私语着,「被施总裁看上眼,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可是日前企业界最赫赫有名、叱吒风云的大人物,才不过三十来岁,便是『华甸』集团的总裁,他非但掌握权势,名下资产更是多到无法估计,任谁都得敬他三分,你敢下给他面子吗?」

依情在这之前已从名片上得知施苍助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却想不到原来他有这般大的权势,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张大嘴儿,愣愣地望着施苍助发呆。

「难不成我脸上又长了些什么怪东西吗?」施苍助语带调侃的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依情羞红了小脸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施苍助见了真是万般爱怜。

依情无措的绞着十指,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只是好担心、好害怕……

她担心像他这样一个有名气的大人物,在得知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后,便会瞧不起她。

她更害怕一旦他得知她是在欢场中打滚的风尘女子后,就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得小心翼翼的和他对谈,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得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能开口道出。

深怕一见钟情的甜蜜感觉,到最后却变成痛苦的折磨……

但二见倾心的感觉却浓烈到叫她不知所措。

只因从第一眼起就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悸动,尤其每当迎上他似柔水般波动的温柔黑眸,更是让她有心头有如小鹿乱撞般的不能自己,深怕就此深陷在他的柔情下。

她同许多女孩一般,对爱情抱有一种憧憬。

然而,一忆起自己的身世背景,以及所要承担的责任,对爱情便再也不敢抱有任何的奢求……

「没……没有。」依情的声音细如蚊蚋,羞涩的答道。

「对了,你昨天晚上没事吧?」施苍助出于关怀的问道:「我昨晚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等了一夜,却没接到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情,见到你后,真是松了一口气。」

「呃……没……没事啊!」依情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不禁脸红,冒汗的小手无措的揉绞着围裙,「昨晚真不好意思,吐了你一身。」

「没关系的,反正衣服穿了一天也该洗了,况且也很难得有机会可以让人吐了一身。」施苍助以一种幽默的口吻微笑道。

「噗--」依情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从没看过像你这样的人,被人吐了一身还好像感觉很荣幸的样子。」

施苍助看到依情的笑容霎时呆愣住了,一时忘了回话,直盯着依情看,而依情见施苍助没有回答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发现施苍助一直盯着自己看,当自己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时又情不自禁地脸红耳热了。

第三章

「总裁,时间到了。」此时,静待在一旁良久的蒋海男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他的出声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却也因为太突然了,引起了施苍助的不悦。

「总裁,您该回公司开会了。」

「嗯,我知道了。」施苍助吐出最后一口浓烟后,随即捻熄手中的烟蒂,心头暗暗抱怨着蒋海男的不识趣,「你先拨个电话回公司交代一下,我马上回去。」淡然的说完,转向依情又换上一脸的温柔。

「你在这边打工的时间到几点结束呢?」施苍助心里有个打算。

「呃……有事吗?」依情疑惑的问道。

「我想……请你跟我共进晚餐,不知你是否肯赏光?」施苍助放下精致的咖啡杯,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小汤匙无意识地在磁杯内搅拌着。

「可是,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啊!」依情回答说:「可能不行哦!」

「这样啊……那就改天有空再说罗!」施苍助掩不住心中的失望,俊逸的面庞泛着柔情,「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可以与你共进晚餐。」

「嗯……看情况吧!」依情如是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可以抽出时间!」

「总裁。」蒋海男挂断电话后,又在一旁催促着,所有人都在等您了。」

「好了,我知道了。施苍助可真想将蒋海男一脚给踢出视线外,「我该走了。」他依依不舍的起身道:「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还能现见到你。」

「嗯……看看吧,有缘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依情也随之站起身来。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依情在内心祈盼着,希望他别在两人之间搭起桥梁让她行,因为她害怕受伤;也祈祷他别用他特有的温柔诱惑她,因为她已丧失了择人的资格……

※※天长地久的踪迹※※

是夜。

经过中庭花园,施苍助缓步走进别墅,佣人接过他手中的公事包,蹲下身子,帮他脱去鞋袜,递上拖鞋。

心不在焉的施苍助只想赶快冲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耐心地等着依情的电话。

一整天,他做任何事都无法静下心来,盘旋在脑海里的全是依情那玲珑有致的娇小身影,以及她那含羞带笑的俏颜。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思念到一夜难眠的地步,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一见就心动,再见就倾心的。

施苍助叹了一口气,往二楼的方向步去,才步上阶梯,打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孪生弟弟--施苍阵已扳着一张扑克脸等着对他兴师问罪。

「请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将这份资料搁在我床头,你究竟想对我表达什么?」施苍阵非常不客气的将牛皮纸袋往哥哥身上砸去。

施苍阵双臂环xiōng,扬起两道浓眉,高昂着下颚,表现出他那向来猛烈冲动的火爆性子。

相同的面貌,欲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情。

自小,兄弟两人便常被人拿来做比较--

自小,兄弟俩便没有好好的相处过,虽然施苍助处处礼让着弟弟,但施苍阵却丝毫不领情,他认为这不过是哥哥虚伪的表示。

「想以一张小小的帐单威吓我吗?」施苍阵怒吼道。

见施苍助扬起两道英挺的浓眉,风度极好的只是对他回以微笑,而这举动让施苍阵更加火冒三丈。

施苍助静静地打量着弟弟,彼此目光对峙僵持了整整五分钟,然后,施苍助笑了,笑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施苍助苦笑不已。

「不然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你对我的不信任?」嫌恶、怨怼和愤怒的种种情绪此刻全写在施苍阵的脸上。

「我没有不信任你,而是好意的想提醒你,整天对外摆阔,天天到夜总会去花天酒地,这么做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除了浪费时间和金钱,更会拖垮自己的身子。你这个月已向公司调用了两佰万,我真不知你将钱投注在什么上面,而这么做究竟有何意义?」施苍助对于弟弟的恶声恶气,半点也不以为忤,反而好脾气的解释道。

施苍助无奈的摇摇头,挺拔的颀长身躯越过施苍阵的面前,不急不徐地步入房里,他将卸下的西装外套交给另一个佣人。

施苍阵则耐不住脾气的在他背后狂吼。

「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私生活!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施苍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自知理亏,却放不下高傲的身段。

望着眼前这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俊逸脸孔,却挂着不一样的狰狞表情,施苍助感到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意味深长的道:「我为何不够资格?请你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把我当兄弟看待,我无所谓,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而且你还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孪生兄弟,我不管你,难不成要我放弃你?」

「兄弟!?呵!我呸!」施苍阵火大的用脚踹了一下房门。

「自小咱们就被人拿来做比较,哥哥彬彬有礼,弟弟却火爆蛮横;哥哥是全校第一,弟弟永远只能紧跟其后。哥哥以最高分进入t大,弟弟却狼狈败阵。哥哥的新衣、玩具……一大堆,凡事有求必应,弟弟不过向母亲要求多一点零用金,就遭父亲严厉的惩罚。

长大后,哥哥终于从日本取得硕士学位光荣回国,弟弟却整天厮混在酒家。父亲退休,哥哥掌管『华甸』企业,变成了施家唯一的继承人,而弟弟接管的职务,却只是个外务部经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打什么鬼主意吗?你这假斯文的家伙,其实自小时候就想干掉我在爸心目中的地位了!

而你成功了!好样的你!城府够重的了,一旦把我干掉,『华甸』便顺理成章的变成你一个人的王国了!」

「天哪!你……」无辜、茫然的情绪从施苍助的心头残酷的辗过,辗痛了他的心,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正隐隐作痛,浑身紧绷的握紧了拳头。

施苍助从不知道弟弟对自己的成见会如此之深!

「呵!施苍助!你以为自个儿身旁永不缺乏美女,自动有女人向你投怀送抱,是件好事吗!?」施苍阵脸上布满不屑。

「你以为女人真的对你有情有义?她们全都是虚情假意的!恨不得能得到你这座金山银矿!让她们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啊!笨蛋!」

施苍阵愈说情绪愈激动,怒不可遏的继续吼道:

「你认为这一切对你、对我都很公平吗?你认为我的心理能够不平衡吗?抑或是连你也以为我从不曾努力过?那你就错了!我一直想超越你,一直想让你尝尝挫败的滋味!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陷入痛苦、折磨之中,我绝对要把你打得兵败如山倒!绝对要你尝尝什么叫做报应!

虚伪的恶心家伙!你还不快卸下你虚伪的外貌,露出你内心狰狞的那一面!别再对我惺惺作态了!那只会让我作恶--

听清楚!我不需要你虚伪的关怀,你让我厌恶透了!警告你!不准你干涉我的私生活,不准你查我的帐,否则咱们走着瞧好了!」施苍阵一吼完转身就走。

「苍阵!」施苍助感到心痛不已的想喊住弟弟的步伐,却只见他无情的甩门离去。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发愣,施苍助痛苦的皱起眉头,跌坐在床上。

自母亲与世长辞后,为不辜负父亲施振谷对自己的期望,施苍助向来安分守己,努力的去完成母亲临终前的心愿,努力去达成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弟弟争什么。

他也清楚弟弟对他的误解很深……

所以他为了化解兄弟问的不和,他不断的想办法去讨好弟弟,但得到的往往……

他付出真心的关怀去对待弟弟,却只换来他一连串的冷嘲热讽,误解他是因同情而所给予的施舍,搞到最后弟弟对他的误解愈来愈深……

如今,当他终于有了危机意识,企图抢救两人脆弱的关系时,却……为时已晚。

兄弟间的误解愈来愈深,隔成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将彼此间的距离愈拉愈远。

※※天长地久的踪迹※※

电梯门一开,一抹颀长的挺拔身躯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个长得艳如桃李的女子,和一脸焦虑的蒋海男。

「苍助,答应人家嘛,今晚就陪人家嘛!」那名美丽的女郎吐气如兰的撒娇着。

施苍助可是她的财神爷,岂能让他轻易逃离她这个拜金女郎的手掌心!?

小步奔上前,她一把搂住施苍助的手臂,那副傲人的身材几乎整个挂在他的身上,装腔作样的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得到施苍助的青睐。

英姿卓绝的施苍助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没心思也没兴趣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爱不是嘴巴说说就算了,除了感觉之外,从对方的举止言行中亦可观察的出来,不过每个男人的个性不同,表现的方式也不同。

有些男人对爱的表现是--嘴巴保守,行动霸道,占有欲超强,但却能让人实际的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爱;有些男人则是满口的花言巧语,说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听起来感觉甜蜜,但却很不切实际……

也许人真的很难追求到十全十美的爱情,也很难找到理想中的情人,但对爱情,施苍助不想抱着将就的心态,否则若日后后悔,谁也帮不了自己。

婚姻绝对不是坟墓,而是一场赌局,施苍助可以为郑依情赌一次,即使输了,他相信自己输得起,而且绝不后侮……

他的柔情只为依情一个人释放,要他伪装情丝与心思去面对眼前这女人的纠缠,坦白说,他办不到。终于,他按捺不住了。

他面向她,以一种冷冽非常的目光直视着她,接着毫不留情的拉开那双缠上自己手臂的藕臂。

「珍妮,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千万别再考验我的耐性。」施苍助从容不迫的语气里,蕴藏了一抹不容忽视的警告。

珍妮可没因此而打退堂鼓,她不满地嘟起了嘴,「你自己说嘛,你有多久没和我联络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很抱歉,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别再自讨无趣下去了。」施苍助的嘴角勾勃起一丝讥讽似的冷笑,「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苍助,我--」珍妮的双手再度缠上他,还想表达什么……

一道寒冽的目光倏地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她飞射过来,珍妮心悸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来不及反应,施苍助已揪起她的肘臂,一施力,毫不怜香惜玉的直接将她甩至一旁。

「苍助!你--哼!气死我了!」她真这么没魅力吗?珍妮愤怒极了,却不敢再造次,只能气呼呼地跺着脚,深感挫败的甩头离去。

「总裁,我去开车,您等我一下。」见主子的心情不好,蒋海男也不敢多说什么,毕恭毕敬的说完,旋身往停车处迈步走去。

施苍助低头望了一眼腕表,心里有个打算,他想到依情打工的咖啡店里去坐坐,一解相思之愁。

就在这当儿,他的思绪蓦地被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打断,随着那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发现彼端不远处,三个小伙子正手持木棍,凶狠地朝他这方向狂奔而来。

施苍助立即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反应灵敏的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的木棍果然在瞬间朝施苍助身上直挥了下来。

施苍助虽然纳闷于他们行凶的目的,但一见他们采取行动,俊美的容颜顿时透露着凛冽的英飒之气。

他迅速夺过歹徒的利器,然后一个左侧踢踹在歹徒的xiōng口上,再一个旋身,犒赏他一记漂亮且结实的回旋踢。

被打倒的歹徒,跪俯在地上痛苦哀嚎。

「***!**--」紧接着冲上来的是另一名歹徒。

在不堪入耳的咒骂声惊爆而出后,木棍同时挥向施苍助!

施苍助依旧不费吹灰之力,迅速抓起歹徒的手臂,出其不意的赏他一记过肩摔,整个动作快到出乎他们的预料。

三各歹徒压根儿没料到外表斯文的施苍助,竟有如此扎实的功夫!顿时瞠目结舌,根本躲避不及,也来不及应对!

顷刻,三名歹徒已鼻青脸肿的跪地求饶。

施苍助脸上噙着一抹邪魅般的冷笑,声音却异常的轻柔低沉。「若各位仍嫌玩得不够疯狂,我很乐意奉陪到底!」

「饶命啊!」其中一名歹徒吓得脸色发青,把施苍助当神似的又跪又拜,「我们只是受人之托……求求你放了我们……」

「受人之托?谁?说!」施苍助感到不可思议,他和人无怨无仇的,他们怎会被教唆来对他行凶?

一辆气派的豪华轿车倏地从另一端的转角处驶了过来,坐在驾驶座上的蒋海男一观察到事态的不对劲,即刻踩下煞车,跃出车门,飞也似的狂奔到施苍助的身旁,紧张兮兮的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总裁,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

三名歹徒逮到逃脱的机会,彼此使了个眼色后,负着伤,连跑带滚的迅速逃逸。

「该死!让他们溜了!」施苍助诅咒一声,随即从容且冷静地思索着适才歹徒话中的含意。

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他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想致他于死地?但事出必有因,针对此事,他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总裁,您没受伤吧?怎会发生这种事呢?」蒋海男神色焦灼的检查起他的伤势,从头到脚一寸肌肤也不愿放过。

施苍助摇了摇头,「我没受伤,你尽管安一百个心吧!」

「呼--没事就好,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向老总裁交代了。」蒋海男因心安而呼了一大口气。

「现在指派给你一个工作,暗地里帮我调查出那三名歹徒的幕后主使者。」闪烁于施苍助眼中的冷峻光芒,让蒋海男的背脊不禁发凉,「当然,任何人都得被列入调查名单中,包括我弟弟都有嫌疑。」

「您的意思是……」蒋海男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

跟了施苍助这么多年,对于他的个性蒋海男多少拿捏得到几分。

兄弟俩虽是打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孪生子,然而,施苍助是个智勇兼备、性情沉稳的的男人,而施苍阵则完全相反,是个脾气刚烈,个性狡猾的人。

如今,施苍助会做出这样的推断,其中必有原因,可惜蒋海男不便过问,而且以施苍助那沉静且稳重的个性,蒋海男想从他口中探到消息,就算是蛛丝马迹也是痴人妄想,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是绝对得不到答案的。

「虽有嫌疑,但臆测毕竟只是臆测,在没取得任何真凭实证的情况下,我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不管怎么说,苍阵总是我亲弟弟。」说完话后,施苍助态度不失优雅的用手耙梳过略显凌乱的黑发。

随即旋过身,以惯有的自信风采,昂首阔步的往停放轿车的方向步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自从在停车场发生那桩意外后,施苍助开始有了危机意识,不时提高警觉,留意经常周旋在自己身旁的人。

另一方面,施苍助不愿忍受相思之苦,亦不愿错过这份心动,每天午后,无论工作再怎么忙,他也会抽出空闲,独自晃到依情打工的那家咖啡屋,和依情相见。

即使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数十分钟,施苍助也心满意足了。

不知为何,当他在办公事之时,是专注且独断的,脾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暴躁,但在面对依情时,施苍助总会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他万缕柔情的一面。

一日复一日,依情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狂猛的情感,抛开了所有的矜持与挣扎,并撤下自己的心防,使得两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陷入了热恋。

只是依情害怕她另一个工作会曝光,会让这段感情因她的工作而破裂,所以她坚持和施苍助保持距离,约会时间也大都选在白天。

虽然两人相聚的时间并不长,但短暂的相聚仍足以令人回味万千。

自从认识了施苍助后,依情的日子过得很开心、很快乐。

她从没有如此开心过,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在,那个疙瘩便是她夜间的职业,她至今仍然鼓不起勇气向他坦白。

这天午后,依情提前下班,施苍助坚持要送她回去。

一进到屋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封住她的嘴,他的唇炽烈的落在她柔软的唇办上,给了她一个缠绵而激狂的深吻。依情觉得浑身都酥软无力了,她想抗拒,却使不出力来,最后只能瘫软在他结实的怀里,任由他爱怜的索取。

施苍助不是圣人,而且依情对他而言,是一道教人忍不住会食指大动的甜点。

她是美神的化身,像块磁铁似的深深吸引着他。

饥渴的吻遍洒在她的唇边、粉颊、颈项……

「嗯……苍助,不要……」当他的唇爱怜的膜拜过她的耳畔,依情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

他的手贴抚上她xiōng前的软丘,温柔的揉搓着,深情的黑眸瞅着因迷醉而变得更加娇艳欲滴的绯绋红脸蛋。

这是他们初次让彼此的身体做如此亲密的接触--

依情力执着自制力,不愿欲火被轻易点燃,因为她还想保留处子之身,好用身体去向男人换取生存之道。

可是她真的非常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进行性爱交易……

每当晨曦来临,一睁开双眼,即要面对自己所要扛背的重担,她就禁不住害怕,害怕自己会撑不住……

每当夜半来访,一闭上眼睛,忆起往后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她就忍不住备感心力交瘁……

惶恐、矛盾、沮丧、空虚、哀怜、挣扎……所有复杂难辨的情绪会不由自主的一并涌上心头,让她好怕、好怕、好怕……

让她下意识地想逃避目前的状况--

下意识逃避烦人的琐事--

下意识逃避磨人的压力--

下意识逃避自己对爱情的憧憬与挣扎……

偶尔她会沮丧,会想自我了断生命,但她鼓不起勇气……就因为她鼓不起勇气,所以她仍活得好好的。

「嗯……我的身分以及过去……你快住手……求你……」依情无力地推拒着他,口中仍不忘向提醒她配不上他的事实,希望他停止所有狂野的爱抚动作,她快失去理智了。

「我停不下来。」施苍助从不曾如此失控过,他急喘着气息,将脸埋进她秀发里,似乎欲平稳自己的紊乱气息。

良久,似乎已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抬起头,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深深的吻了她额头一下,打断她妄自菲薄的话语,「不过,以后不准你再对我说那些话,不准你看不起自己,不准再提起过去。」

施苍助更加搂紧了她的娇躯,紧紧的环抱着,不让她挣脱,他温柔的执起她的小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xiōng膛上,爱怜的吻再度洒落在她的秀发及额上,轻轻柔柔的啄吻,小心的呵护着她。

「如果想要面对现在,那么你就该对过去划上句号,因为美好的未来正等着你。未来与过去你要在现在做出抉择,这是勇气,也是信心,你可以试着去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有、我也有,只是你太在意门当户对了,不过,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在意你贫穷与否,我今天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而不是你的外在条件,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的事实,若今生没遇上你、没爱上你,这才是我最大的遗憾。」施苍助柔情地为她打气加油。

「这是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甜言蜜语啊?」依情羞答答的凝视着他那双深情的黑眸,感受着流窜在两人间的浓情蜜意。

「我只是说出我内心的感受而已……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我不管过去的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所看到的是现在的你,你的过去我无权过问,但你的未来,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参与。依情,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吗?」

依情热泪盈眶了,但嫁给他……她不能啊!

「我……我不好,一点都不好,倔强、任性、冲动、迷糊……缺点多如过江之鲫,你会受不了的……我真的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完美……做你的妻子,我配不上你,对你太不公平了……」依情羞愧又感动的一遍遍说着。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施苍耻气自己竟无法和她达成共识,他们之间有道鸿沟,让施苍助难以跨越。

依情的个性太娇弱,她就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需要男人去呵护、怜惜,他愿意无条件的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过得愉快、无忧无虑,他真的愿意付出他的所有。

「我……」依情眼中闪动着不安,祈求的望着他,「苍助,你生气了吗?求求你别生我的气!求你……」

「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傻瓜,我是在气我自己。」施苍助沉痛的说着。

「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呢?你又没有错。」

「错在我的笨拙,我竟无法让你安心地将自己交给我。」施苍助一副挫败的模样。

「苍助,我也很想嫁给你啊!可是……」依情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依情一忆起弟妹,一想起她是酒家女的事实,她就不知所措。

天哪!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可是她怎能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打滚在风尘之中,像烂泥似的她娶进家门?

不!若让他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铁定会厌恶死她的!

有哪个男人能够真正不嫌弃心爱的女人是个酒家女的事实?

况且这还不是个过去,而是现在及永恒的未来……

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因而分离,她就忍不住伤痛、心碎、害怕。

晶莹的泪珠在瞬间溢满了整个眼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了几圈,悄悄地沿着面颊滴落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襟。

她抖动着秀眉,满脸愧色的扑进他的怀里,声音迫切且微颤的说道:「就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更不能拖累你。娶我进门,等于是娶了个累赘,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扛这个沉重的包袱呢?我舍不得,也不忍心啊!」

「你不让我扛才是伤害了我,你懂不懂?懂不懂啊!」施苍助双臂一施力,更加紧实的搂住她。

第四章

顷刻,依情感动的闭上眼睛。

因泪水又沾湿了她浓密的眼睫,使她的视线又模糊了起来……

施苍助将绵长的轻柔细吻点点洒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一遍又一遍,温柔多情的吮去纵横在她脸上的泪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对她许下一个又一个不悔的诺言。

依情哭了,因感动而把自己哭得珠泪涟涟。

她放下矜持,主动找寻着他的唇,将一切顾忌抛诸脑后的狂吻着他……

她吻得缠绵、吻得热情,彷若要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融入他体内一般,彷若要和他灵肉合而为一似的。

「依情……嗯,你在玩火,你知道吗?我对你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制力,你清楚吗?」施苍助的气息变得急促且混浊。

尤其当依情那浑圆的双峰紧密的贴在他结实的xiōng膛时,更令他血脉债张、欲火焚身。

「我……决心将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你,你……你肯要我吗?你会爱我吗?我不会要求你对我负责,我只要你现在用你的方式来好好爱我、疼我……苍助,求你爱我……」

依情红嫩的小嘴沿着他的咽喉往下游移,一面急切的卸除他身上的遮蔽物,直到他一丝不挂。

她深怕自己会反悔,趁她的决心仍坚定不移时,她得让他来主动领导自己进入初临的性爱世界里。

「别求我,那只会让我心疼。」施苍助横抱起她的身子,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

他吻住了她,狂炽的吻住她……

「嗯……」依情意乱情迷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此刻的依情面泛桃红,媚眼如丝的凝视着他那双同样溢满欲火的黑眸。

「手里触及的是我日夜疯狂思念的娇躯,总算能紧紧地将你抱在怀里,我怎舍得轻易罢手呢?不!依情,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有多么疯狂的想要你!」

「苍助……」当他的嘴唇膜拜过依情浑圆的玉rǔ,她溢出一声呻吟。

那粉白色的衣襟连同蕾丝内衣同时被他单手褪下。

他火热的唇游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任何一处他都照顾周到,不愿错放。

而任何一寸肌肤全都是依情的敏感部位,施苍助只要轻轻一碰,依情的面颊即红露隐现,身子轻轻颤抖,嘴里也吐出迷人的吟哦声。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有股热液正从私密处中泄流而出……

他的大手落在她起伏不定的xiōng前,狂野却不失温柔的搓揉着……

「嗯……」依情闪动的密长睫毛宛若两只飞舞中的粉蝶。

她自然而然的挺立起柔软的xiōng脯迎上他,更加贴紧他。

在他用双手膜拜她光滑细腻肌肤的同时,他的嘴一刻也不得闲。

他一口含住她在他嘴里渐渐挺立的rǔ尖,狂野吸吮、来回舔弄,依情睁开半掩的眼眸,似狂似乱的摇晃着泛着红晕的小脸蛋。

「啊--苍助,嗯……」依情体内的温度突然往上窜升,血液在体内奔流,妖喘吁吁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不舒服吗?」施苍助换了一只椒rǔ,温柔的吸吮、旋舔着。

「不……是好舒服啊……苍助,好……好奇妙的感觉,我的心魂和身体几乎快被这奇妙的感觉摄去了……嗯……嗯……啊……」依情狂乱迷醉的呻吟着。

纵使她为自己所谓的奇妙感觉而蹙起两道柳眉,仍不损她浑然天成的魅力,她那为情欲而狂乱的表情反而让他的血液更加沸腾起来。

「依情摸过这玩意儿吗?」

语罢,施苍助轻柔地执起她的小手,落至自己硕壮的男性象徵上,一触及,他的喘息声立刻变得急促起来,嗓音变得粗嘎而且充满了压抑。

「这……这是你的……」依情不曾接触过男性的硬挺,从不知男人的那里会硬成这副德性。

施苍助带领她的小手探入他毛茸茸的深处,摩蹭着自己那傲然挺立的硬挺。「因为依情迷人啊!它想要依情,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应!你懂吗?依情,当男人亢奋时,这儿就会勃起,就像这样子。」

他那不安分的大手掀起她的裙子,来回摩擦着依情的大腿内侧,修长的指头时常不经意地在她粉白色的小裤四周滑弄着,将依倩对性欲的渴求提升至疯狂的顶峰。

「啊……痒……好痒啊!苍助……嗯哼……嗯--苍助……你别这样子逗弄我啊!真的好痒啊!嗯……苍助……啊--」依情忍不住仰起红通通的苹果脸,无助又柔弱的吟哦着。

狂烈中蕴藏着爱怜的眸子,注视着她迷人的小脸蛋,施苍助俯下头,将自己那火热炽烫的嘴唇落在她嫣红柔嫩的红唇上。

四片唇舌登时又炽烈的相互纠缠起来。

她从不知道,一个外表看来温柔体贴的男人内心竟是如此的狂野。

她也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滚烫得有如烈焰般炽热。

她的迎合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与决心。

他不仅要她成为他的情人,更要她成为他名媒正娶的妻子!

「唔……」依情急喘着。

那原本在柔软的禁地外抚弄的修长指头,突然勾起了已被aì液浸湿的底裤,慢慢的将那件小东西往下拉扯,灵巧的除去了遮蔽女性柔软的障碍物。

探索禁地的指头灵活的拨开了细细柔柔的毛发,以缓慢的速度游移至她湿润且神秘的幽谷……

「呵……好湿的依情啊……」施苍助兴奋的低喃着,仍不忘以促狭的口吻戏弄她。

「啊!讨厌啦……嗯……」迷乱般的娇吟声由依情的嘴里成串的迸泄出来。

指尖滑向那饱和而湿润的小核,狂野的搓揉搔弄。

而他的唇再度游移过她的唇边,滑向她膨胀的雪白酥xiōng,蔷薇色的rǔ尖在他温热的嘴里再一次坚挺而立,他以牙齿与唇舌含住她的rǔ尖吸吮舔吻起来。

「啊--苍助……嗯……嗯……」突来的亢奋感如涟漪般逐渐传遍她全身,狂喜的快感几乎令依情晕眩,「苍助,人家好爱好爱你!嗯……好爱你……」

她整个人因惊喜而再度狂野的娇吟起来。

「我也好爱好爱你……」

黏稠的aì液因受不住拨弄而不断的由私处流淌下来,才一转眼已浸湿了他的手。也因aì液的润滑作用,使得他那按住小核抖动的指头,顺畅而不断的增快速度。

「我怎会这样子啊?呜……不……不要啊--嗯……」那样的感觉真是教人好羞愧、好害怕、好兴奋,依情颊泛桃红,羞得欲逃到外太空去躲起来。

然而,她只能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因他手指邪恶的抚弄是那样的吸引人,她舍不得推开它。

「放轻松……我爱你,依情。」施苍助温柔的抚慰着她,舌头舔吻着她的耳贝,舔画着她敏感的耳壳。

依倩颤抖了下,小脸简直酡红到快烧起来了,那无法控制的aì液宛如流水般不断地从xiāo穴里泉涌而出,她真是羞窘到无措的地步了。

他挪动大拇指按住她柔嫩的小核,让灵活的中指撑开了她紧窒的窄狭幽穴……

「啊--苍助……嗯……我好怕啊!啊--」

依情强烈的感觉到他修长的中指,正逐渐往她炽热潮湿的甬道前进,那缠绕着花心的酥痒感令依情几乎疯狂。

「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他那邪魅的唇舌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上滑动,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缠绵的吸吮着……

「嗯……苍助……」依情迷乱的回应着他的吻,她如被烈火包围的炽热身体,再也抑制不住爱欲的吞噬,不能自己的痉挛起来。

施苍助趁她迷乱之时,中指立即剽悍的进入她那已湿漉漉的紧窒xiāo穴!

「啊--你……啊嗯……」当那细长的中指一深入她体内,她的身子立刻不由自主的弓了起来,「嗯--啊--好难受……不……啊……」

开始在她体内来回抽送、舞动起来的中指,由浅至深的加快速度。

随着不断溢出的透明液体,抽送的速度更是愈来愈快,他甚至并拢食指同时探入她的体内,疯狂舞动起来,让依情体会不曾有过的狂野热情。

「这样就不难受了--」他粗嘎的嘟嚷一声。

施苍助轻轻地扳开了她的双腿,魔魅的唇舌以引人发狂的速度滑向她的湿润。

软绵的舌极富技巧的滚动起来,邪恶的撩拨着她饱和且湿润的嫩核,而那停在xiāo穴里的两指愈加疯狂的抽送……

「你……啊--你……嗯……你别……苍助……嗯--啊--嗯哼……好痒啊……这样更难受啊……嗯啊--啊……嗯--」

依情感受到自己的下体被他柔软的舌头搔弄得酥痒难耐,她的私处逐渐肿胀红嫩起来,随着他手指在核心上的律动与舌尖的滚动,而冲向天堂般喜乐高潮,且在掀起一阵狂愉痉挛的同时,成串的娇吟由她喉间迸泄出来。

「这感觉甜美吗?」施苍助那邪魅的唇舌与魔手,持续不断地在她突然痉挛的欲望之地抚弄挑逗。

「我……我……不要……嗯啊--啊……苍助……」依情已经语无伦次了,再也提不起半丝力气的娇躯又再度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的身体初次被人这样子对待,那愈来愈薄弱的意志力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施展在她肉体上的魔力是那样的魅惑,让灵魂与肉体受到强烈的刺激下,直达云霄、激出了教人发狂的欢愉感,这样的感觉让她又爱又怕……

她嘴里口口声声喊着「不要」,然而充满快感的肉体却背叛了她,而自有意识般的摆动起来。

她口是心非的喊着「不要」,然而她纤细的柳腰却开始意乱情迷的追逐起他的举措……

她迎合了他指间的抽送。

配合了他小舌的旋转。

做出了教她难以理解的yín荡行为……

掀起了难以抑止,几乎濒临爆裂的激情欲念。

「啊……苍助,我爱你……」依情无力的娇吟着,半掩的媚眼如丝如扣。

施苍助的唇舌离开了她的密穴,百般爱怜的重新捕捉了她微张的唇办。

他颀长且结实的雄躯覆上了她的柔软,将她的两腿扳得更开,然后将早已傲然挺立的男性象徵置于其中。

「苍助……」依情从他眼中看到了情欲狂烧的渴望,看到了他对自己那份浓烈的恣怜与宠眷之情。

「我要占有你了,依情。」

他让粗壮的硬挺对准湿嫩的幽穴,硕壮的男性以缓慢的速度,小心翼翼的寸寸进入了依情那充满湿热黏液的紧窒内……

在进入的当儿他感觉到硬挺的前端遭受到一片薄膜的阻碍,他迟疑了半晌,腰杆一挺,仍然穿刺过它!

「啊--痛……苍助--呜……」

那突如其来的撕裂感由依情那敏感的下体传至她的全身,依情出于本能的揪紧了他手臂,疼痛难耐的仰首呼叫出来。

「很疼吗?」他蓦然停止深入探索。

注视着她一脸痛楚的表情,他万般心疼与不舍,爱怜地捧起她的小脸,低下头,他将唇覆盖在她唇办上,怜惜且温柔的吻住了她。

「不……不疼的,你可以继续……」

那被突破处子的娇躯,正因无法忍受撕裂般的疼痛而浑身颤栗着。

依情下意识想强忍住这份疼痛感,可是却控制不住不断溢出的泪水。

「你真傻,何苦要骗我,瞧你,都痛得流泪了。」施苍助心疼的吻去滑落在她粉颊上的泪水,「我宁愿此刻自己被凌厉处死,也不愿见你如此委曲求全,勉强自己--」

他想打退堂鼓,让硬挺离开她的体内,他并不打算再继续下去。

「不!没有委屈,没有勉强,我只要你!」依情在意识到他的举动后,忙不迭地拉下他的头颅,狂野的吻住他,紧紧纠缠着他坚硬的雄躯。

「苍助,我求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啊……呜……苍助,你别离开我啊……我好爱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求你啊……」

「依情,我的依情……」

施苍助将她拥进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之中,心底对她泛起一股似宠溺、似疼爱般的强烈眷恋之意。

他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狂野激情的吻着她。

「让我来……」依情轻轻推开他的身体,离开他的怀抱。

「依情?」施苍助想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依情却将他推倒在床上,右脚一跨,娇小的身子热情的一把横跨过他的雄躯,攀附上他刚硬的身体。

瞬间,女性象徵准确地朝他的男性象徵缓缓地坐了下去。

「嗯……」当yīn阳相抵时,他再也受不住欲火的冲击,粗嘎地低吼一声,用他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控制着她的纤腰,狂野的带领她舞动上下的韵律。

「啊哼--啊--啊--」那韵动所带来的疼痛感正一点一滴的吞没香汗淋漓的依情,让她毫无保留的呻吟出来。

依情感受到有些液体正从她两腿间缓缓顺着大腿流下来滴落在他身上。

她知道那是她失去处子之身的证明……

而他火辣辣的硕大硬物在她体内持续地膨胀亢奋着,让她十分的难受,但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痛楚,依旧奋力地跟随着他的带领狂摆着柳腰。

她的处子之身无论如何都要奉献给自己最深爱的男人,而她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改变。

她可以为了生活而出卖自己的灵肉。

她可以为了弟妹而和其他男人进行性交易买卖--

可是,她却不能忍受自己出卖爱情!

她不愿让其他的男人夺去她的贞cāo,可是她又不能对施苍助倾诉深埋在她心中的苦楚。

所以宁可让他对她产生误解,也不愿中途放弃。

她宁愿被他看成是yín荡的女人,也不愿失去他……

第五章

夜半时分,原本安静依偎在他怀里沉沉睡着的依情,倏地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这一动,惊扰了向来反应灵敏的他。

「怎么了?」施苍助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黑眸,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如丝般的秀发上,拨开散落在她粉颊上的发丝,圈住她身子的手臂更是收紧了些,抵在她发上的唇也下滑至她额上,无意识的亲吻着。

那晶莹的泪水在依情的眼眶中打转着,侧翻过身子,紧紧的搂住他,将小脸深深地埋进他温暖的颈窝里。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她若有所思的叹息道。

依情适才又被纠缠多年的恶梦惊醒,梦见小弟的死亡,梦见小弟的弃舍。这么多年以来,也许压力太大了,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最害怕的事莫过于面对小弟的……

「梦见什么了?」施苍助用下颚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重新让嘴唇游移至她额上,唇抵触着额,若有似无地啄吻着。

「梦见……梦见狗被猫吃了,哈……」依情顽皮的将手伸到他的腋下,开始搔他的痒,转移他的注意力。

「哇哇哇!我老婆几时变成小恶魔了?」他笑道,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哇哇哇!你叫我怎么啊?老婆耶!」依情也学他的表情与口吻低声的娇嗔起来。

后来再仔细想一想,不对啊,她好像吃亏了呢!她歪着小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凝望着他。

「我几时变成你的老婆了?你好像在占我便宜耶!」

「就在今晚!你想不认帐吗?」施苍助不满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告诉你,想摆脱掉我的纠缠可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快唤我一声亲亲好老公。」

「我……」依情的双颊泛起了两抹红晕,不依的摇晃着小脑袋,「才不要呢!」

「你不叫是吗?你可不要后悔哦!」施苍助在充满孩子气的语句中,蕴含了些许威胁的气息。

「哼!我才不会轻易屈服在你的威吓下--」

依情非但半点恐惧感也没有,反而摇晃着小脑袋,耐心的等着看他有何表示,谁料他十只手指一张,竟针对她的弱点下手。

「呀--」依情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欲躲开他的攻势,然而却怎么也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他搔得她快受不了了。

「哇--哪有人这样子的!痒……没有人用这招的啦!呀!好痒啊!不要啊……哈哈哈……不要了啦……真的好痒啊……哈……」

「叫是不叫?你唤我一声老公,我就饶了你,快!」

「原来你这么霸道哦!外表真的都看不出来耶!我都被你骗了!」依情仍旧是不怕死的挑衅着。

「哈……饶了我啊……住手……哇啊--好痒啊……哈哈哈……住手啊……饶了我啊……」

「我偏不住手,叫是不叫呢?」施苍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哈……好痒呀……唔……哈哈……好嘛好嘛!亲亲好老公!」依情终于投降了,亲昵的、娇瞠的、甜甜的唤道。

「再唤一声。」施苍助耍赖的要求。

「老公!」依情也不愿让他失望。

「再唤一声。」施苍助得寸进尺了。

「老公!老公!」依情倒不觉得有何不可。

「我还要再听。」施苍助仍不满足。

「你烦不烦啊?」依情有点不耐烦了。

「你敢嫌我烦!?」施苍助反应灵敏的再度对她伸出魔掌,「看我五爪神功的厉害--」

「哇!别来,好嘛!算我怕了你……」依情嘟起了红红的樱唇。

「乖!」施苍助满意的点着头,「这样才乖嘛,快叫!」

「嗯……」依情踌躇了半晌,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以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唤道:「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老婆)!」两人异口同声亲昵的唤着对方,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老婆,爱我吗?」施苍助停止了嬉闹,以一种非常认真而且深情的眼神直勾勾地瞅着她。

「不爱……」依情想都没想不便脱口而出。

「嗯哼!?你说什么?不爱我?」施苍助立即佯装起一脸的怒容,瞬间扳起面孔。

「对啊!不爱你……」依情习惯性俏皮的皱了皱小鼻头。

「我再问一遍,你爱不爱我?」施苍助扬起了两道浓浓的剑眉。

「不爱--」依情的答案依旧叫人失望。

「你真的--不爱我!?」施苍助拉起她的手放在她心口上,「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

「我--不--爱--你--」她还一字字咬字清晰的说道。

「你--」施苍助的脸顷刻间垮了下来,变得有点惨白,显然是把她的话当真了。

依情看了险些失笑,「人家话还都没说完,你就这样子,真是个傻瓜耶!」

「嗯?」施苍助顿时一头雾水。

「不爱你……才怪呢!」依情双臂像八爪章鱼似的缠上他的颈项,像蜜糖似的腻在他怀里撒着娇,「老公,人家好爱、好爱、好爱你啊!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的……」

「我也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老婆……」施苍助爱怜的捧起她的小脸,俯下头去捕捉她那两片唇办,深深的吻住了她。

「咦?这是什么?」依情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的指着他的右xiōng膛。

施苍助的右xiōng膛上方有个很特别的胎记,是一抹半月形的红色胎记。

施苍助咬住她的嘴唇,「胎记你也不懂啊?真是有点笨笨的。」

「哇!你骂我笨!不管啦!呜--」依情娇瞠的抱怨道。

可是,她欲哭无泪,也就是挤不出眼泪来,而唯一的办法,只好恶狠狠的抡起两根小指头,残忍地捏了自己一把,硬是挤出了一滴泪水来。

「喂!」施苍助被她的吓到了,他心疼着爱抚着被她捏红的肌肤,「你有虐待自己倾向啊?这样子对待自己。」

「不疼啊!一点都不疼呢。」她一脸的不以为忤。

「你不疼我疼啊!」施苍助还在呵护着那被她捏得微显红肿的雪白肌肤。

「肉长在我身上,我都不疼,你疼什么啊?」

「我心疼啊!」施苍助指着自己的xiōng口说。

「噢,心疼啊……好感动哦,人家要亲亲!」依情撒娇地对他噘起了朱唇。

他立刻有求必应的给她一连串像响炮般的热吻。

「我要做爱!」依情故意胡乱要求道。

「好啊!」施苍助立即像饿狼扑羊般的将大手落在她浑圆的玉rǔ上,温柔的搓揉着,「就等你这句话!」

「哇!老公好色啊--啊……思……」依情忍不住泛开的麻痒感,仰首娇吟起来。

「爱不爱这个色老公啊?」他将脸埋进她柔软的xiōng怀里,嘴一张,一口含住她软丘上粉红色的蓓蕾。

「啊--好爱、好爱、好爱啊!嗯哼……我好爱你啊!」依情挺起身子迎向他的热情。

「我也好爱你。」施苍助的手指探向她已分泌出aì液的湿润地,尽情地享受着私唇滑嫩嫩的触感,「老婆,你又好湿了。」

「嗯……讨厌……不要这么说啊……」依情感到羞赧的咬住嘴唇,将小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不管他爱抚哪儿,她总想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可是她的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表现出她渴望得到他的抚慰。

「喜欢我这样子待你吗?」他用两指按住那凸起的小核,挑弄着一丝丝的aì液,贪得无厌地挑逗她。

「嗯……好喜欢……」依情的意识已呈半迷醉状态,紧贴着她身体的雄躯是如此炽热,那股热气煨得她浑身酥麻无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催化。

他用嘴唇吸吮着她的rǔ尖,用小舌搔弄着,并缓慢的直往下游移,唇舌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滑向那柔软且湿润的嫩芽……

「啊……」依情意乱情迷的娇喘着气息,微张的大腿正欢愉的等待着他的造访。

依情的私处完全裸露在他眼前,那被细细柔柔毛发所覆盖住的下方是一条细缝般的花径,黏稠的透明aì液正由缝穴里泉涌不息的流出来。

他将唇覆盖上去,灵活的蛇舌像在诱惑她尽兴的奔向天堂般,恣意的在yīn核上滚动起来。

「啊--嗯哼……」纤细的杨柳腰,开始妖冶的摆动起来,不难发现依情的理智已被欲望凌驾,因她的美臀正追逐着他唇舌的滚动。

他并拢起中指和食指,开始一点一滴的没入她的紧窒之中。

「啊!嗯哼……啊--啊--」感觉到他两指深入密穴时,下体受到刺激的依情像发了狂似的挺起了下颚,扭动起小蛮腰。

并拢的两指在半深不浅的xiāo穴里,似飞舞中的粉蝶般开始顽皮的相互纠缠起来,几乎快要涨裂般的感觉强烈到让依情吟哦出声。

「啊--不--嗯……啊--啊--」两指再继续往深处探进侵入时,透明的黏稠也跟着马上浸染过来。

「啊--」那两指总算完全埋进依情的内部里,滑腻的aì液再度泉涌出来,使他的抽送更为顺畅,而停驻在小核上的小舌更是灵活的移动着。

柔软的舌激昂的舔弄着小核,依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狂乱了起来,在一阵亢奋的抽搐之后,依情浑身酸软了下来。

「嗯!啊--」那异样的感觉将她整个人带上欢愉的天堂,飞向莫名的高峰……

施苍助扳开她的双腿,对准了肿胀的核心,直挺挺的硕长早已蠢蠢欲动。

「啊哼--啊--嗯……」粗壮的男性象徵强而有力的撑开了那片花门,渐渐地没入她紧窒的甬道里,滑顺且畅快地来回狂野的抽送,侵略着神秘的甬道。

「啊……苍助,好热……嗯--啊--我好热……啊--啊--啊--」

一阵阵令人发狂的强烈快感迅速传遍两人全身……

随着一次比一次更加狂狷的抽送,依情感觉自己下体不断的被粗壮的硬物撑开,饱胀充实的满足感让她狂乱得不能自己。

「啊……啊--」依情愉悦的仰高下颚。

诱惑人心的吟哦,像似在催促他加快冲刺的节奏……

于是伸出去的手指贴上在两人之间的性感小核,搭配着他臀部的律动,带领她陷入另一个甜蜜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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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铃——铃——」电话铃声剌耳得就像催命符似的钻进了正处于沉睡意识中的两人耳里。

「嗯……」依情意识迷蒙地翻身呢喃着,将娇小的身子更缩进施苍助的怀里,意图甩掉这扰人清梦的催促声。

棉被一拉,再度沉浸于甜美的睡梦中。

「铃——铃铃……」电话铃声仍不罢休的继续刺耳地响着。

「我来接……」施苍助吻了一下依情的秀发。

见依情疲惫的起不了床,施苍助看了甚为不忍,只好睁开疲倦的双眼,一只手无力的在床头乱摸一通,找到话筒之后,才刚要出声——

依情迷迷糊糊的转动着惺忪的睡眼,倏地如触电般的嚷起来,「啊——」

话筒紧接着便被原本全身无力的依情一把抢了过去。

「我自己来就行了,谢谢。喂?」

原本懒洋洋的依情,猛然忆起这是自个儿的家,一大清早就拨电来扰清梦的人除了叶大班,不会有别人,于是当施苍助帮她接起电话时,原先困住依情意识的瞌睡虫立刻被吓得只只尸骨无存。

她甚至感到心虚的不敢正眼瞧他,甚至坐起了身子,背对着他。

「懒鬼,你昨晚怎没来上班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跷班,让多少个痴男旷君失望的哭碎肝肠……」从电话彼端传来的果然是叶大班那尖锐的嗓音,夸张的

语气中有着些微的不满。

「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睡着了……」依情小声的道歉。

真是糟糕啊!她怎么会因一时的贪欢就把自己的工作给忘了?真是该死!

「今晚可别又睡着了,知道吗?」叶大班不安心的叮咛道:「你要努力赚钱,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弟妹着想啊!他们都要靠你才能继续在这社会上生存耶!」

「我知道……嗯……拜!」依情挂断电话后,整个人沮丧的跌回被窝里。

叶大班的话再度提醒了她应担负的责任。

是啊,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弟妹着想,她一定要认真的赚钱,绝不允许自己如此沉迷在爱的漩涡里,甚至像现在这样窝在床上贪欢了。

施苍助的长臂穿过依情的颈项,手肘一弯,将依情重新拥进怀里,「怎么了?」

「拜托你以后都别来我这里过夜了。」依情抑下心伤,佯装起不耐烦的态度。

「什么!?」施苍助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这里不欢迎你,你以后都别再来了。」依情语气坚定的重申一遍。

「你——」

见他脸上浮现浓烈的伤痛,她深知自己伤害了他,可是她的心更疼啊。

依情也不愿伤害他,只是她没勇气针对此事做出解释,深怕他一再询问,更害怕被他发现她那个卑微的职业。

依情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飞快的窜入浴室里。

「依情!?」

他只觉得一头雾水,搞不懂她为何对他发脾气?他做错了什么?施苍助感到不安且不解的追了上去,用力地拍打着浴室的门。

「依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开门啊!」

依情任由他拍打着浴室的门,始终鼓不起勇气去面对他。

她开启水龙头,意图用冰凉的水柱洗净她一身的疲倦与烦忧。

「依情!开门,你快开门!」施苍助仍不死心的敲着门。

那敲打声拍得依情心疼的要命,心中不禁担心着他的手会不会疼……

「依情!」施苍助担心不已的唤着她的名字,直到他把手都拍红、拍肿了,浴室门才缓缓的打开。

一身湿淋淋的依情,抬起一张泪涟涟的柔美脸孔,迎向即使蹙着眉也依然玉树临风、英俊出色的施苍助,她抽抽噎噎的,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我决定要和你分手!」她以为这样子做就能躲开施苍助心中的疑惑,却傻得不知「分手」这两个宇让他更确定了事态的严重性。

「你在说什么鬼话!」施苍助俊逸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吃惊和惶恐,在低吼的当儿,却极力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说——我们分手吧!」她加重了坚决的语气。

「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气的是吧!?」施苍助只能这样子推断。

「我没有!只是我发觉我们两个根本就不适合,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他气结的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力气之大使她飙出泪来,他的黑眸中发出一丝令人望而生畏的怒光,「就因为那通电话?告诉我,那家伙是谁?竟然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难道你……不爱我?你心里有了别人?所以才找藉口来拒绝我?」

「根本没这回事!你不要随便冤枉我!」她的眼底盛满浓烈的伤痛。

「要不然呢?」见她泪流不止,他的心疼得都快要碎了。

「我问你,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

「好,那如果今天我的工作是卑微且见不得光的呢?你是否还会继续爱着我?」她提出心中的顾虑,意图试探他在东窗事发时可能出现的反应。

「我今天所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工作,更何况你是凭你自己的劳力去赚钱,我又为何要因你的工作而不爱你?」

「那如果我所说的工作,指的是所谓的酒店小姐、舞女、甚至是专陪人上床睡觉的妓女呢?你仍会爱我吗?」

「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我只知道我施苍助爱的人是你,你的工作完全跟我无关。」施苍助以诚恳且严肃地口吻肯定地道出:「我之前就一再跟你强调过了,我不管你的过去是怎样的,我所在乎的是——现在的你、以及未来的你!」

「你说的是真的?」依情的心在动摇了,她犹豫着是否该向苍助坦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及工作性质。

可是……

她害怕失去他,真的害怕……

虽然他以十分坚决的态度向她保证他绝不会在意,但是她仍然没把握……

「我是如此的深爱着你!」施苍助心伤了,她怎么能这样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却要跟我提分手,你觉得你这样子对吗?」

「我……我……」依情蹙起了柳眉,踌躇不安的看着他,半晌,依情执拗且心虚的谎道:「我……我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般爱你……你这么好,而我……」

「你敢说——」施苍助再度板起悲愤的冶脸。

「我怎么不敢说?」她快速打断他的话,「你存心让我徘徊在爱情的十字路口上,不知该做何抉择,右转是死巷,左转是『此路不通』,经过再三深思我想我一个人照样可以生存下去的……我不想受感觉诱惑,更不想被约束自由,所以我何苦要选择火坑跳下去?」

他闻言更加怒不可遏了,脸色yīn沈沈的吼道:「火坑!?噢,天哪!你——你这个只会折磨人的傻丫头,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

「不懂!」她倔强地吼回去:「不但不懂,还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施苍助感到极为挫败的几乎要崩溃,「你根本就懂!不但懂,而且你还十分清楚我的付出全出自于一片真心,更清楚我娶你的坚决,而你怎能如此伤害我!」

「你或许只是被一时的感觉给迷惑——」她开始刁钻了。

「迷惑!」施苍助恼怒的嚷道:「我告诉你!依情,我施苍助在爱情这条路上或许是个初学者,但至少我明白『迷惑』这两个字所表达的意义。我真心爱你,而你居然怀疑我的真心。我施苍助追求真爱是从不退缩的,如果你怀疑我对你的真心,而找藉口拒绝、否定我,那我只好立刻将你带去见我父亲!我也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誓我是真心爱你!」

「我……呜呜……我……」依情内心十分感动,顿时哑口无言,含羞带怯的嘟着樱桃般的小嘴,以含着泪水的眼眸可怜兮兮的凝睇着他。

那双经过泪水洗涤的美眸,更显得楚楚可怜,散发着一股我见犹怜的纤弱气质,几乎哭碎了施苍助的肝肠。

他靠近她,伸出手,一把揪住她的皓腕,「走!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依情又哭又跳的挣扎不休。

施苍助捡起散了一地的衣服,下意识的帮她穿上,「带你回去见我父亲,选个良辰吉日,我带你去买戒子,我们立刻结婚!」

「你讲不讲理啊!?这么霸道又野蛮!」依情不依的躲避着,心想他一定很生气,她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我承认此刻的我是野蛮又霸道的,但那也是你让我变成如此的,由那苍白且咄咄逼人的面色中,显而易见施苍助正努力在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可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是确确实实惹火他了。

「关我什么事?」闻言,依情十分内心喜悦,却仍然嘴硬。

她有点气自己,气自己竟因他几句话,就有种想付出一切和他长相厮守的冲动。

「我就根据你的疑虑,帮你寻找解答。」施苍助一把环住她袅娜的娇躯。

他恶狠狠地将她嵌进自己的怀中,疼得她咧开嘴,他使出的力道强到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似乎不揉碎她的身子下甘心似的。

依情顺势将小脸埋进他怀里,跺着脚,又让眼泪揉了他一身。

「苍助!你真是个邪恶的魔鬼!你怎能让我如此割舍下下?呜……我……我……我不管了啦!噢——我……我……哼……求求你别抛弃我!呜——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呜呜——拜托你别不要我嘛!」

她发觉自己在爱情的领域里,根本就狠不下心,适才提出分手的人是她,现在求人别抛弃她的人也是她。

说她没用也好,丢尽女性同胞的颜面也无妨,反正她就是这样子嘛!又不是故意的!

「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舍得抛弃你呢!我宁可不要自己,也不会抛弃你的,这样懂了吗?」施苍助一肚子的怒火,被她的傻气与娇柔给浇熄了,他开始感到心疼不已,俯下头去封住她如玫瑰般红润的小嘴。

一股甜蜜的激流,深情地流窜过她的心房,从她齿缝中飘出一串叹息,「嗯,懂了……」

依情禁不住闭上双眼,一串串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她因他的保证而感到窝心的破涕为笑了,柔软的娇躯乏力地依偎在施苍助厚实且温暖的怀抱里,任由他狂肆热情的痴吻着自己……

「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了。」施苍助凶恶的放话警告她。

「嗯,不会了。」依情甜蜜的笑了,柔顺的点着头。

「我爱你,依情,很爱很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再度轻易地挑起他旺盛的欲念,忍不住用舌头和指头双管齐下的挑逗着她,一面狂吻着依情的红唇,一面用手挑弄揉捏她xiōng前的嫣红,用刚强的男性雄躯去揉磨女性xiōng前那一片的柔软。

「嗯……啊……不行啊,我们已狂欢两次了……」虽然依情表面上抗拒,内心却涌起一阵狂乱的欲流。

她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论哪个部位都十分敏感,只要苍助梢加逗弄,她的身子总会不由自主的为他狂乱。

「我……我忍不住了……」施苍助紧搂着她,两人舌头激情的缠绕在一起,饥渴的吸吮着对方的津液。

那不安分的双手游走在依情的双峰上,时时揉,又弹又磨的。

「嗯——」依情近乎发狂的回吻着他,并摩转浑圆而富弹性的酥xiōng配合着。

施苍助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探入她的私处挑捻了起来,湿漉漉的小核早已充血膨胀,一触及,黏稠的aì液立即浸湿了他的手。

「依情又想要了?好湿了耶……」施苍助粗喘着气息戏谵道。

「难道你不想占有我吗?你也好硬了啊……」依情不依地娇喘着。

此时他突然横抱起她,依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起来,想闪避已经来不及,她的娇躯被他横放在床上。

他的食指突然狂炽的整个刺入她湿润的体内,在她两股间抽出又送入,然后,他一把提起她的双腿,在依情惊呼声还来不及发出时,他已动作粗暴的扳开她的双腿,并快速的俯下头去用舌头舔舐起她那湿漉漉的xiāo穴。

「啊——哼……苍助……」

「喜欢吗?」他灵活的舌头巧妙且熟练的舔吻着,教依情的aì液不断地释出……

「嗯——啊哼……好喜欢啊,好舒服啊……」依情的娇躯逐渐瘫软下来,摇摆着翘臀,亢奋的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狂愉感。

「喜欢的话我以后都这样子爱你。」他用掌心挑弄着她的玉rǔ,揉捏顶端的粉红花蕾。

他的唇舌仍持续在她两股之间的小核上反覆的摩擦,并将中指没入那不断分泌出爱蜜的xiāo穴里,rǔ白色的黏稠液体从xiāo穴中泉涌的流泄。

「嗯……啊——苍助……我爱你……我要你……啊——嗯……啊——」

壮硕的男性硬挺早已傲然挺立,因她的一句想要而猛然揪起了她白皙光滑的翘臀,伟壮的硕长倏地狂佞的对准核心,猛烈地进入了她紧窒的体内。

「啊——嗯……」突如其来的充实快感教两人同时愉悦的呻吟出声。

只见那紫红色的嫩肉和着透明的aì液,和那布满青筋的男性象徵有节奏感的狂野律动起来。

他用手掌搓揉着她饱胀的玉rǔ,运用硬挺在她湿润的幽穴里持续地撞击与摩擦,甚至更深入的去享受她的紧窒与收缩,狂乱的加快抽送的速度,让依情吟哦下已……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少爷,你要我调查施总裁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快看看这些照片。」施苍阵的小跟班——徐昆,狗腿的递上一只牛皮纸袋。

徐昆嘴角带着狡猾的笑意,贼兮兮地取出纸袋里面的照片,一张张明朗朗的摊在桌面上,好让施苍阵能够一目了然。

施苍阵嘴角叼着雪茄,双腿懒洋洋的高跷在桌面上,他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仔细看看,他皱起眉头,狐疑的问:

「我哥搂的女孩是谁?」

「我调查过了,原来她是『香影夜总会』的红脾小姐,本名叫郑依情,在『香影夜总会』的花名就叫『玫瑰』。」徐昆用拇指与食指捻弄嘴边的胡子,「哎呀呀,现代的女孩子真是太了不得了,看她没几岁不是吗?就这么自甘堕落了,这要是我女儿啊,我铁定照三餐打!唉——」

「真想不到他也会走这种场所!呵!真够虚伪了,那天在他房里,他还自命清高的教训着我呢!想不到没两天光景,他就沉沦在这种风花场所了。」施苍阵对着手中的照片,讽刺的冷笑着。

「少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施总裁完全不知道她的真正身分,换句话说,这女孩对施总裁隐瞒了她在夜总会上班的事实。」

「哦?是吗?」施苍阵陷入了沈思,「知不知道这女孩想从我哥身上图些什么?」

「还不是希望能做你们施家的大少奶奶。」徐昆故意加油添醋的说道:「呵,这年头有哪个女孩不爱慕虚荣的?而且,通常会到夜总会上班的女孩,都是为了物质享受而自甘堕落,大都是希望能否就此攀上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一步登上天去当凤凰的。」

「呵,她想的可真美啊!」施苍阵嘲讽的扬起嘴角笑了笑,吐出一口浓烟,看向他。「你有什么点子?」

徐昆是施苍阵的小跟班,跟了几年,从他身上也捞了不少好处,施苍阵的个性火爆、易怒、容易记分记仇,谁得罪他谁倒楣。

表面上看来,徐昆是那种为了主子,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帮主子出头的奴才,而事实上,他只是为了求生存,所以时常在施苍阵的耳畔挑拨是非,让他们兄弟失和,讨施苍阵欢心——

因为他清楚知道,「华甸」只要有施苍助在的一天,他就休想攀上高峰,但一旦让施苍阵坐上「华甸」总裁的位子,往后的日子就可以高枕无忧,徐昆有十足十的把握,施苍阵成为金主后,他将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因而徐昆更积极地在背地里cāo作,瞒天过海地施展诡计去陷害、甚至教唆人去教训施苍助。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徐昆并不担心,一方面是因为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另一方面徐昆是以施苍阵的名义去教唆下人办事的,所以即使东窗事发,施苍助也不会追究到他身上来。

「少爷,既然施总裁和你玩心机游戏,你也配合他好了。」徐昆不怀好意的提议。

就因如此,徐昆十分得施苍阵的宠!

也因如此,施苍阵才有今日如此偏激的想法!

正因如此,施苍阵才会对自己的哥哥产生这么深的成见。

他认为——哥哥施苍助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而对付哥哥的唯一方法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直到对方现出原形!

「说出来听听。」施苍阵有个非常强烈的直觉,打击施苍助的机会来了,那个女人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徐昆立刻将嘴凑到主子的耳边,狗腿的献上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诡计。

施苍阵心底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击,他将夹于指间的烟放置在烟灰缸里压熄,思绪又开始飘浮了起来,飘浮到一个遥远的痛苦深渊里……

一个凡事都求好心切,表现优异的斯文男,一个怎样努力也都追不上他的暴力男。

这样的一对孪生兄弟……

「哼!」再一次地,施苍阵因憋不住沸腾在xiōng膛内的那一盆熊熊烈焰,情绪激动的随手拿起身旁的椅子,狠命地往办公室的玻璃窗砸去。

「锵铛」一声,整片玻璃顿时变得破碎不堪。

「虚伪的烂家伙!为独吞施家产业,不惜露出一脸虚伪的斯文样,还向自己的父亲阿谀谄媚的!看我怎么逼你现出原形——」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姊姊,我回来了!」

一个长得漂亮的年轻少女肩上勾了一个学生型的皮包,活泼蹦跳的身子,像风似的窜进了大门。

一见到依情,便急切地扑进依情的怀里,在依情的脸上烙下好几个唇印,「姊姊,我好想你哦!」

「依心,你肚子饿不饿啊?」依情呵呵直笑,爱怜的吻了吻妹妹的脸颊。

「人家好饿啊!」依心嘟着嘴,撒娇的说道。

「你忍着点,我这就去拿点心给你吃。」在接过妹妹的皮包后,依情转身走到厨房去端出自己精心特制的小西点。

依心是因学校放两天假才有机会回家探望依情的,平常她都住在学校宿舍里。校方规定,平常时间学生不得随便外出,除非放长假或周休,若是向来中规中炬的好学学生,非但可以加分,还有奖学金可以领取,因而依心为了领到奖学金,也为了尽量不添姐姐麻烦,她向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待在学校认真念书。

「姊姊,好好吃哦!」依心满足的摇晃着小脑袋,用小叉子叉起蛋糕,一面津津有味的吃着。「还是姊姊做的点心好吃,外面的东西我都吃不惯耶!」

「你嘴巴真甜。」依情心头一阵暖意,「爱吃就多吃些,但不能常常吃喔,不然很容易发胖的。」

「我才不怕胖呢!」依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能吃才是福嘛!我才不想刻意减肥,虐待自己的肚子呢!」

「嗯。依心,再两个月,你就要到日本去深造了,你可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情忧心的看着妹妹。

一谈到日本,依心的眼睛立刻雪亮起来。「当然罗!姊姊,每当我从书本中看到关于日本的图片,我就浑身热血沸腾耶!姊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日本哦!我一直在想像着闩本的建筑物、樱花、富上山、学校……我想我一定会爱上日本的!」

依情放心的点了点头,但依心的一番话,也再度将依情想嫁给苍助的念头打入地狱之中,依心提醒了她的责任,她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努力完成妹妹的心愿。

依心突然注意到姊姊在脸上急遽变化的表情,她倏地停止了咀嚼,神色黯然下来,心口不一的转口道:

「姊姊,其实我也下是很喜欢日本啦!」

「依心?」依情纳闷不安的皱起柳眉。

依心漫不经心的用刀叉搅着蛋糕,螓首微低,「现在弟弟的病情加重,不得不进手术房开刀,而我在这时候又要到日本去念书,我知道姊姊的负担一定很重,看姊姊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我真的好心疼。不如这样子好了,姊姊,我不出国念书了,我也来帮忙赚钱——」

「依心!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不准你有这样子的念头!」闻言,依情惊愕莫名的看着妹妹,眸中盛满了愠怒的晕光。

「可是姊姊的薪资有限,怎么负担得起我和弟弟的开销——」

「这你用不着担心,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平时在家,依情是绝口不提她的职业,所以依心自然也不知道依情的收入打哪儿来。

「我目前在一家收入很可观的公司上班,我还兼了两份工作,老板很赏识我的表现,所以我这个月又加薪了。」

「姊姊,是真的吗?」

「难道你不相信姊姊说的话吗?」

「姊姊,我当然相信你!」依心扑进依情的怀里,撒娇般地低泣了起来,「姊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姊姊,我真的好爱你。」

依情感到欣慰的含泪笑了起来,「我也很爱你啊!」

依心哭得更加难以抑制了。

「乖,来,把眼泪拭乾。」依情撇开心头的杂念,温柔地抬起妹妹的小脸,用面纸轻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一面不放心的叮咛着:

「依心,你要记住,到了日本后,一定要好好的用功读书哦!」

「嗯。我绝不会辜负姊姊对依心的期望!」依心信誓旦旦的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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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影夜总会」依旧人满为患,衣香鬓影,笑语喧嚣,光影交错,但今天的场面却比往常更加的喧哗、热闹。

原因无他,只因今天正是艺名为「玫瑰」的郑依情献出第一次被客人包出场的最重要时刻。

「玫瑰啊!我出价一百万!跟我回去吧!我包准你欲仙欲死!」有个男人嘴角叼根烟,对艳光四射的舞台高喊着轻佻的话语。

「嗟!你是啥玩意儿!你ròu棒比你大爷我粗吗?」邻座有个男人因不满而口出秽言,并继续抬高价钱,「大爷我出两佰万!」

将自己妆扮的光鲜亮丽,像个漂亮洋娃娃似的依情,正安静地坐在舞台的一隅,风度极好的对着台下的客人报以甜美的微笑。

依情此刻的心情真是复杂到笔墨难以形容。

事实上,她并不想和这些野蛮好色的男人出场去狂欢,她的脑海里盘旋的全是施苍助的身影,他温柔的对待、狂野的肆掠……她只想将身体奉献给他一个人,只想做他的妻子,只想守在他身旁,依偎在他怀里,直至地老天荒。

然而……她的身分、压力、负担……种种一切都被她列入考量之中。

因而至今她仍未点头答应施苍助的求婚,反而继续沉沦在风尘中。

「依情!你是我的!无论要付出多少价码,你不只今晚属于我,而是永远部属于我!我要用我全部的财产买下你的后半辈子!」

原本陷入沉思的依情,赫然被这一串喊叫声给惊吓到!

怎会有人喊出她的本名?这声音还是如此的耳熟?

她心头突然泛起了一股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环看了四周一遍。

舞台下有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对依情挥手。

那挺拔颀长的身影正是施苍助!

「苍助!?」依情惊愕的呆愣住了。

看着那抹熟悉的温柔笑靥,倏地,两行热泪冲出眼眶,她莫名感动的哭出声来,因为他那副不计前嫌的模样,看似已饶恕了她对他隐瞒的真相。

「依情,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是爱你的!深深的爱着你!跟我回去吧!看着,这是我开出来的支票,你跟我回去!」那张支票正在明晃晃的在半空中挥舞着。

依情不能自己的以双手掩住自己的樱唇,视线渐渐模糊了……

啊!她此生的至爱……

第七章

一辆鲜红色的雪佛兰跑车正在暗夜中飞驰着。

跑车中的男子,神色自若、神情愉悦的握着方向盘,不时转过头去对着依情微笑。

「苍助……你真的不在意我是酒家女的事实吗?在知道我对你隐瞒的真相后,你难道一点都不嫌弃我?仍要这样子的我吗?」依情因心虚而怯怯的看着他。

她总算把自己的初次和客人出场的经验拍卖出去了,而买她初次经验的对象正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而这男人正巧又是她所深爱的人,她十分意外上天对她的眷宠,在他知道实情之后不但毫无怒气,还如她所愿的买下她的初次经验,她感激于上天对她的厚爱。

「有什么好怀疑的?嗯?」其实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施苍助,而是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施苍阵,这是他对自己哥哥复仇的第一个计划。

「我以为你……」依情的心思虽然细腻,但神经却很松散,向来迷糊的她只顾着享受眼前甜蜜的滋味,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以为我会对你发脾气吗?」施苍阵勾起嘴角微微的一笑,摇下车窗,点燃雪茄,他自顾自的吞云吐雾起来。

「是……是啊……」依情蹙起起了柳眉,纳闷的凝视着他,「咦?你抽雪茄啊?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不喜欢雪茄那浓烈的味道,怎么……」

「是吗?」施苍阵马上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你有没有带换洗衣物出来?」

「为什么要带换洗的衣物出来啊?」依情没再怀疑他的话,反而被他的问题搞得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我……我又没说要在你那儿过夜啊!」

「难道一做完爱,你甩头就走人吗?那我这几佰万岂不是白花了?」施苍阵将车拐了个弯。

跑车驶入施宅的中庭花园,穿掠过宽长的私人道路,最后,车子终于驶入了车库。

「下车吧!」熄了火,施苍阵动作粗鲁的推开车门,跃下车后,便迳自往屋里走去。

「你……」依情不明所以的红了眼眶。

心想他一定是在生气,不然以他往常的作风,他会先体贴的帮她开车门的,可是现在……

依情一时心头涌起无限酸楚,用手掩着脸啜泣了起来。

听见哭泣声的施苍阵感到烦躁的折返了回来,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场戏,隐藏自己的坏脾气,表现出施苍助的斯文态度,但他真的很讨厌看到女人哭泣,因而再也憋下住了,微怒的低吼道:

「哭什么哭?快下车!」

「你……呜呜呜……你还说你没生气,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瞧你语气冲的好像吞下一座炸弹库似的,还对我那么凶……呜……你以前不会这样子对待我的。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依情真的好怕他生气!含泪的眼睛无无辜且无助的盯着他。

「我实在受够你了!女人真是麻烦!」施苍阵帮她开了车门,粗暴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拖下车。

「你弄疼我了啦!」依情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被他抓疼的手臂,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哗啦啦的直流。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施苍助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书房里,凝望着依情的照片,唇边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照片里的依情笑得好不开心,只不过,尽管照片里的依情看来是这么的快乐,但光只是这样子盯着她的照片瞧,丝毫抚慰不了他对她的思念与渴望。

真的好想立即见到她,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唉……然而,自从上回在依情的公寓里,和她度过有生以来最甜蜜的一夜后,她就再也不愿让他在她那里过夜了。

她的理由是住在学校宿舍里的小妹随时都可能会回来,让小妹撞见了他们之间的昧行为,那多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他是可以谅解,但问题是,依情连他的家人都不愿意见,至今她仍不愿点头答应嫁给他。

难道说她不愿和他朝朝暮暮的厮守到老吗?

她对自己本身的事情也都三缄其口,他只知道依情的父母已双双身亡,她有一对弟妹,其余他一概不知,而依情也不愿多提。

或许她有她的苦衷,他不该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的。

只是为何……每当夜幕来临后,他便再也找不到依情了?

这样美的夜色,这样宁静的夜晚,依情不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究竟人去哪了?

他总是找不到她……

她的失踪难免会引发他心中的疑虑与不安,于是夜夜都在猜测、不安的来回辗转的煎熬中度过,但,他并不想因为如此而去逼迫依情道出实情,只好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不愿太钻牛角尖。

不忍给依情太多的压力。

只是现在……他好想念她。

每每忆起依情的柔情与娇美,他就忍不住心疼、怜爱溢满xiōng怀。

若说每个人都有个宝,那依情便是他手中的宝贝。

他爱她更胜于自己的生命。

她已变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氧气,失去氧气,他会活不下去。

「吱——卡!……」

在听见弟弟那辆跑车引擎关闭的声音,施苍助将依情的照片小心地放进睡袍的口袋里,然后十分不以为然的起身离开书房,缓缓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准备熄灯就寝。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依情被施苍阵用力的甩进房里,像丢球似的将她掷到床上。

「呜……你弄得我好疼!」依情抚摸着被掐疼的手臂,像惊弓之鸟般,迅速将自己蜷缩到床角,噙泪的大眼无车的望着他。「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会变得这么粗鲁?你以前不会这样子对待我的。」

「你少跟我罗嗦了!」施苍阵狰狞着面孔,语气粗野的低吼道:「我花了五百万买你你一夜,可不是要听你抱怨的,你只要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伺候!?」依情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伺候」二字竟从他的口中说出!?

依情突然发现床上还横躺了另一个长得面如桃花的女子,而窈窕的迷人娇躯正一丝不挂的包裹在毛毯下。

「hi!」美丽女郎以嗲死人不偿命的佣懒语气对着依情打招呼。

一股怒火突然冲上依情的脑门,她吃惊且带着质问的语气问他:

「她是谁?怎会在你床上?」

「难不成你以为我买你回来是要和你大眼瞪小眼?她叫霜霜,是我的另一个老相好,你们这两个大小老婆就好好和平相处,聊聊吧!」施苍阵扬着嘴角,冷讽似的仰首狂笑起来。

他就是要亲手毁掉哥哥的情人,把她当成玩物般的玩弄。

他要亲眼看着哥哥陷入哀戚之中。

他边走向她边脱去衣衫,露出纠结的肌理。

没有半月形胎记,甚至显得较为白皙的xiōng膛,竟也没让依情发现到他的身分,她太过惊愕、太过悲伤于他的所作所为,因而没注意到异样。

「施苍助!你怎么忍心这样子伤害我?」依情心碎的哭吼出来。「你竟然脚踏两条船?你怎能……」

宛如万箭穿心般,她的心顿时千疮百孔,伤心的泪水随着她的悲伤而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依情简直伤心的不能自己,她心所深爱的人竞如此羞辱、伤害她!?

他怎能……他怎狠得下心呢!?

真是相见不如不见,依情悔不当初,早就料到一旦自己的职业曝光,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既然明知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她当初何不趁事情尚未东窗事发之前,提早结束两人的感情,问题是她舍不得放下他啊……

她不懂,自己何苦要留下这段感情来伤害自己,又何苦要去面对这痛苦的折磨?

依情再也止不住如雨下的泪意,再也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苦、心碎的情绪……

「够了!还不快自动自发的把衣服给脱了,莫非还等着我动手吗?你做这么多年的妓女了,难道没遇见过两女服侍一男的情况?」施苍阵对于她惊怒交集的情绪,半点也不以为忤,简单扼要的再丢出一句话:「脱是不脱!?」

「不脱!我恨你!你不再是我所认识的苍助,我要离开这里——」依情心碎更胜于愤怒。

她不愿再多浪费一分钟在这里和他对峙下去,于是,她出其不意地跃下床铺,下意识的欲奔出卧房。

然而施苍阵岂能让她轻易得逞,擒住她的皓腕,将她身子用力扳回,动作粗暴的将她压在床上,并伸手撕裂她的衣襟。

依情厌恶的摇头抗拒着,一面哽咽的抽泣,一面举起粉拳捶打着他,「你不要碰我!我不要这样子的你!」

施苍阵冶冷的笑着,「你真够泼辣的!闭嘴!」

「不要!你放开我!」依情用手挥开他即将落下来的唇,却不小心挥到他的脸颊。

她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正当心疼不已的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抚慰他时——

女人的力道虽不猛烈,但这足以重伤他男性的尊严。

「贱女人!你以为你是什么!?竟敢打我的脸颊!饶不得你!啪!啪——」

一连串残酷的动作对依情当头劈来!

她惊愕莫名还来不及闪躲,就被施苍阵火辣辣的巴掌,挥走了她对他一切未出口的怜惜与歉意。

施苍阵竟毫不客气的犒赏了依情两个耳光,五道指痕无情的烙印在她两边粉嫩的脸颊上。

依情万万也料想不到他竟会动手打她!

而他的眼中竟没有泛起任何的歉意,抑或半丝的浓情蜜意,唯有陌生的凶狠与征服的快感。

什么很爱很爱她,全是一片虚情假意!

什么不能没有她,全是男人的花言巧语!

依情禁不住心痛,立即鼻端发酸,泪如泉涌了。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还想挨揍吗?」施苍阵浓眉一拧,扬起手掌,凶狠的瞪着她。

「我——呜……」依情心碎更胜于愤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缩在一角。

「算你识相。」施苍阵不忙不慌的将唇覆盖在她唇上。

「呃!?不要碰我——」依情惊慌的挣扎,心如死灰的反抗着,她绝不再让他碰她一根寒毛。

眼见他愈吻愈深入,她却愈来愈狂怒,于是她抬起膝盖,用膝盖撞了一下他的下腹,并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施苍阵因吃痛而松开了她,翻覆在床上嘶吼着不堪入耳的怒骂。

依情用小手掩住嘴,任由泪水奔流在脸上,而她只是满腹的心疼与不舍,痴痴傻傻地呆望苦他。

她好后悔自己竟如此残忍的对待他,有点心软的想上前去检视他的状况,谁料……

「该死的贱女人!你敢撞我的宝贝,看我怎么修理你——」施苍阵痛得汗流浃背,面露狰狞的指控着她的罪行。

由他的表情与语气看来,依情心知自己的行为似乎不被他所饶恕,他似乎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

「呀!你没事吧?」床上的另一个女人本能的将身子凑向他,欲查看他的伤势。

「滚开!别碰我——啪!」岂料痛不欲生的施苍阵扬手便给那女人一掌,并一脚将她踹下床去。

女人无辜的望着他,「哇!」接着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不……为什么……为什么……」依情心碎的摇着头。

心真的碎了!他再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了,他这么暴力……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依情趁机跃下床铺,反身拉开房门,朝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像逃避毒蛇猛兽似的,依情脚步跟舱的狂奔过长长的廊道,急奔下阶梯,接着,穿越过宽敞华丽的客厅,仓皇地用颤栗个不停的双手,一把推开施家的大门。

依情飞也似的狂奔而去。

这一路上,依情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拖着犹如负铅的双脚,仓皇的直往外奔,毫无目的往前奔跑,一心只想逃离这个教人肝肠寸断的伤心地……

然而,任她怎么奔逃,依然摆脱不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份凄楚悲恸,随着那份哀恸,止不住的泪水一串接一串,宛若断了线的珍珠般奔流不止地沿面滑落……

这是个热气四溢、十分燥热的七月天,炎热的高温任谁都难以恭维,可是,依情却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寒气迫人的雪地里,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她的身体被冻得毫无知觉,而她的心早已碎成千万片——

粉碎四裂的心从此埋葬于此,却不甘心的仍然夹带着一丝哀凄和无助,深深戳刺着她紧缩的五脏六腑……

自父母双亡后,上苍便再也不会眷顾过她,直到施苍助介入了她的生活……玉树临风、英俊非凡、温文儒雅的施苍助让她不禁感谢上天的恩宠,哪知……

竟是如此残酷的伤害!

情深似酒浓,心却戚戚然……

曾经的此心不变、此情不渝,如今却只徒留下慑人的哀痛与心碎。

第八章

施苍助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见由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夹杂着争吵、哭泣的声响,由于他的卧房做了隔音设备,外来的声音无论多响亮,大多可以将它们隔离。

就以往经验而言,他早已习以为常于弟弟和女人间的争吵,而且坦白说,实在也管不住施苍阵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举止。

施苍阵时常将各种不同的女人带回家,有些女人脾气可能较拗,抑或……他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总之他经常睡到半夜口渴想起来喝杯水时,总在晃出房门后,听见女人悲伤哭泣的声音。

但是,这次的争吵似乎不太寻常,声音太大了,他的房问竟隔不掉这份吵闹声。

施苍助坐起身来,披上睡袍,心头莫名的升起一丝惴惴不安的骚动。

他的手落在卧房的门柄上,转开了房门,望了望空荡荡的廊道愣了愣,半晌,他让房门虚掩着,然后他再徒步至窗棂处停下。

女人的哭泣声显然很悲伤,而且感觉得出其中蕴含着一股怨怒,让施苍助难以忽视。

燃起了一根烟,在烟雾氤氲中,他的眼睛停泊在烟蒂的火光上。

烟蒂上的火光一闪一闪的,从闪烁的火光中,他的眼底慢慢的浮现出依情那张宛若天使般完美且无懈可击的美丽容颜……

「呜——呜……」倏地外头再度响起一串更为清晰且充满酸楚哀痛的哭泣声,抽泣声飞快的从他房门前掠过,渐渐地消失在冗长的廊道中。

「依情!?」施苍助在浑身颤栗中想都没想便甩开房门狂奔出去。

为什么依情会和苍阵扯上关系?

为什么今晚在苍阵房里哭泣的人会是依情?

为什么……

正当施苍助仍百思不得其解时,依情已狂奔过对面的街头。

「依情!」施苍助不顾一切的跟着直冲过街,「依情,你等等我!你想去哪?」

依情在听见急切的呼唤声时,仓皇的回过头去——

迎上的是施苍助那一脸「虚伪」的关怀眼神,为何他可以在如此残酷地伤害她后,还可以毫不惭愧的继续对她施予他虚伪的表相?

这样的眼神只会令她更加心伤,所有的一切行为,此刻对她而言,全是虚伪的,她再也不愿相信他,再也不愿了……

「依情!」追到汗流浃背的施苍助,总算从依情的身后擒住她的手,并将她一把扳过身来,双手急切的搭上依情的秀肩,一脸疑惑不解的凝睇着她,「难道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怎么一直跑都不理人?」

依情仅是伤心的流着泪,双手欲挣脱他的箝制,奈何男人的力道却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敌得过,他的箝制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你不要理我啊!」依情伤心的对他哭吼着。

「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理你,你想要我去理谁?」施苍助实在不解依情的心伤从何而来?丝毫找不到她发脾气的理由啊!

「管你这虚伪的暴力男要去理谁,就是别来理我!」依情气得直跺脚,眼泪不停的潸潸而落,「你回你的另一个女人身旁去!」

「虚伪的暴力男?另一个女人?」施苍助听的是一头雾水,困惑不解的瞠大双眼,「你可是在指我?依情,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别再对我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了!我今天总算是认清了你的为人,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彼此毫不相干!」

「你要和我分手?」施苍助蹙起了眉头,黑眸闪烁着怒光,「给我一个理由!」

「难道你认为你污辱我的还不够多吗?是!我是酒家女!职业卑贱又低俗,我甚至为了金钱而像个妓女似的出卖我的身体,在这样的处境下,你压根儿不可能会珍惜我们的爱情。

「但是你一点也不明白,你不知道我要扶养我的弟妹,你更不知道我妹妹要出国深造,而我弟弟开刀住院急需一笔金钱周转……」依情伤心的哭喊着。

「不!你一点都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但没对我施与你的怜悯,反而用话伤害我,并且以金钱诱引我,然后再残忍的欺凌我。

没错!我没对你坦言真相是我不对在先,可这全是因为我在乎你、重视你,害怕你在得知我的情况后,会无情的离我远去,哪知我的用心良苦,竟换来你冷情的伤害,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你所说的一切,全是真的吗?为何隐瞒了我这么久……」施苍助一脸吃惊的望着她,原本握紧她秀肩的手,也因难以接受事实而松软下来。

「我原谅不了你……暂时……唉……或许你不懂我的意思,而我也没打算让你弄懂。我无法伪装自己目前的混乱情绪,要我戴上假面具去面对你曾对我的虚情假意,我做不到……我无法容忍当你抱着我时,却想着其他女人的事实……」依情伤心的流着泪,凄楚的声音幽幽的回响在他耳畔。

「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浑身无力,心碎又心痛……对你,却怎么也割舍不下……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好冷、好冷……我好茫然、好无措、好心碎……我的脑海里一直不断的浮现出你狰狞的一面……」

「再细数我们初识的情景,你令我不禁心碎泪流……我竟渗不透你的心思与想法……你太神秘也太聪明……让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了你们之间,我没愧疚感是因为我的不知情,若一开始你就对我坦白,不管我们的感情进展如何,至少我可从你身上得到信任……

「但你在尚未和她分手之前,你却亲昵的在床上喊我老婆……不久的将来,你又是否可能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而立场对换,我换成了她,另一个女孩取代了我……」

「在你尚未和她分手前,你便对我搂抱……不久后的将来,你怀中的女孩会下会也不再是我了?」

在你尚未和她分手前,你对我灌下甜言蜜语……不久后的将来,你是否仍会让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发生?

而你是否也曾对她立下承诺,你将永远爱着她……除了她,下会再为谁心动?除了她,你非卿莫娶了?可恶的你竟对我隐瞒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施苍助虽不明白依情究竟对他有何误解,但他明白事态严重了,「你的多疑与多虑严重的伤害了我!你真这么不信任我吗?」

「是吗?那真是对不起了……」依情的心此刻变得非常的旁徨,已到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地步。

他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好心碎、好茫然……这样又如何?日子依然要过……好无奈的人生,无奈啊……

「我现在无法多想什么,只请你给我时间冷却……若仍浇熄不了这份感情,你肯包容我的疑虑,我……不!不能……谢谢你对我的宠爱,被你拥在怀里眷宠的感觉真的很甜美……」依情眼神空洞的吐出一连串令人心伤的话语。

「住口!我不准你再说下去了!」施苍助抓住她的肩膀,近乎崩溃的咆哮:「你还记得我曾对你做过的承诺吗?我不管过去的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以及未来,我可以谅解你当酒家女的无奈,我可以谅解的!」

「你的职业贵贱与否都改变不了我最初的想法,也就是娶你的念头,只要你肯嫁给我,你所有的责任及问题,我都可以帮你承担,你不必再为这些而烦恼了!」

「依情,我爱你、好爱好爱……就因为太爱你,我才会为你做出这样的承诺……可是我不懂呵,为什么你又再度和我提分手,用这种方式来伤我的真心……让我如此心碎!?」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依情。」施苍助那英俊出色的五官,此刻痛苦的纠结成一团,额上的青筋在跳动着,黑眸中跳窜着两簇火苗,「我这样深爱着你,难道你仍怀疑我的真心——」

「你还想继续伪装你的真面目吗?」依情看得不禁心碎,「不……在稍早前,你已对我露出你狰狞的一面,无须再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盯着我瞧。」

「我……」施苍助还想再说什么。

「什么都不必说!」依情连忙打断他的话,「你伤我如此之深,叫我怎么承受的起?是啊!我职业卑贱又如何!?我一来不偷,二来下抢,光明正大的——」

依情哭声凄凉,情绪已近乎崩溃了。

「依情……」施苍助根本插不进话。

「早知爱情会教人如此伤感,我绝不让自己跌人情网。」依情的大眼已浸在泪水中,哭得不能自己。

「我——」施苍助一脸的无辜,但他更愤怒。

「早知道你知情后,会对我进行报复,我就不会和你谈恋爱了。」

「我没——」依情像失了魂般的望着他,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看得施苍助不知如何是好。

「你体恤得了我的用心也好,体恤不了也无妨,我再也不愿见到你——呜……呜呜呜呜……我恨你!」倏地,依情一把推开他,含着眼泪甩头就跑。

「依情!」施苍助深感委屈的呐喊着。

试图再求个明白,他真的是一头雾水,被判死刑的人都还有上诉的机会,何况他根本是冤枉的!?

正当他想继续追上去的当儿——

两道刺眼的强光倏地直射了过来,整个罩住了依情!

同时也刺得施苍助几乎睁不开眼睛!

施苍助透过半眯的眸子落在突然呆立在路中央的依情。

依情在看见那两道强光,显然被吓得呆立当场、不知回避,她呆愣的望着车子笔直的朝她这个方向大剌剌的冲撞过来。

车子在意识到快撞上人时,便开始踩煞车,然而……

「依情!小心车——」施苍助惊恐的高喊着,奋不顾身的扑向依情。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当施苍助在干钧一发之际用力地推开依情时——

他整个人却被车子冲撞得飞了起来!

「天哪……不——苍助!不——」

伴随着依情充满悚惧且崩溃的尖叫声,他的身子跌落在三公尺外!

而肇事的车子在完全踩住煞车后,车主立刻开车门跃下,惊恐莫名的浑身直颤抖着,迅速取出手机,快速拨下救护专线。

「不——苍助——求你……」

依情用颤栗不停的双手掩住写满惊惧的小脸,椎心刺骨般的心痛,如同千万把刀同时在她xiōng口绞割,令她捶心击首,完全崩溃的哭吼出来。

「呜——不要……救命啊!救命……不……求求你……救命啊——」依情边哭边拖着虚弱而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的朝施苍助躺的地方狂奔了过去。

「苍助……救命啊——」

依情心中有着极度的恐惧与焦躁不安,她好怕好怕……

依情不顾一切的扑倒在他的身上,浑身直颤的依情紧抱着他痛哭失声。

「不要!求求你不要,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苍助,你不要抛下我啊……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我不能……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唔……」施苍助困难的抬起沉重的眼皮。

「咳、咳……」他突然起了一阵激烈的咳嗽,鲜红的血液从他喉间不停的涌了出来,染红了紧抱着他的依情。

「你不要吓我啊!苍助!?你不要吓我啊……救命啊……谁赶快来救他啊——」

依情的心猛地直往下沉,像似朝一个无边无底的黑洞里坠下去,她不能自己的尖声哭喊着,自责、悲怆以及罪恶感由内心深处涌了上来,眼里很快又蒙上一片雾气,晶莹剔透的泪水一串接一串,像关不紧的水龙头般不断流泄。

她只盼望苍助能平安无事,不管要她付出多高的代价,她都不在乎。

只要苍助平安无事,此刻任何事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第九章

施苍助被送进急救室后,依情不知所措的坐在外面哭了起来,寸步不离的守在急诊室外,坐立难安的她,含泪的目光盯着「手术中」这三个冷硬刺眼的红字,泪湿了又乾,乾了又泪湿。

施苍助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她,这行动早已说明了一切,他若不爱她,又怎可能不顾自己的生死?可是……在未出车祸之前,他对她的种种羞辱又该做何解释呢?

不!她真该死,他都生死未卜了,自己怎么还继续在这儿胡思乱想的?现在只要他平安的度过危险期,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对待她,依情再也无所谓了,她只求他平安无事,只求他好好活着,即使要付出生命去换回他一条性命,她也甘之如饴。

在手术室外枯等了两个多钟头,「手术中」的灯才熄灭,只见两名护士仓促的推出一个身上盖着白布的……

而后,再见医生一脸倦容的走出来。

依情脸上堆满了焦灼与不安,脚步跟舱的步上前。

「他是不是没事?会没事的是吧?」依情用手背抹去纵横在脸上的泪痕,声音抖颤的询问着医生。

医生正要开口,护士长倏地语气冷冰的开口交代另一个护士,

「这具尸体先送往太平间,再通知家属前来认领。」

她的话犹如一颗炸弹落在依情的心口上。

苍助死了?死了……

依情像是个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木然呆立的望着那张病床上的尸体,良久之后,她才崩溃的哭喊出声:

「不……你怎舍得丢下我,你怎狠得下心……」

依情感受到有股热气正直冲上脑门,她感到呼吸困难,蓦地,她两眼一翻,不醒人事的晕厥了过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丫头,丫头你醒醒啊!」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正轻拍着依情那冰冷的脸颊。

依情缓缓的睁开眼帘,悠悠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堆满和蔼笑容的脸孔。

「您是……」依情一脸不解的望着老人。

「我是苍肋的父亲,一接到院方的通知后,立即从南部赶上来。丫头,听护士们说你一直守在手术房外,你是苍助的女朋友吗?」

苍助……

旋即,那冰冷的尸体,那一滩鲜红的血泊,那一幕可怖的景象,那一辆发狂似的车,笔直的朝施苍助的身上撞去。

一幕幕的情景排山倒海般的重现在她脑海里,是那样的清晰,那么的恐怖骇人。依情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瞬间整个紧缩了起来,她无法承受施苍助逝世的事实,伤心欲绝的掩面痛哭了起来。

「伯父,若不是为了救我,苍助也不会丧命……我对不起您……是我害他出车祸的,都是我害了他……」依情自责不已,不停地落泪,语气哽咽的无法再说下去了。

「丫头,是谁告诉你苍助丧命了?」那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嗯?」依情抬起满是茫然的小脸。

「苍助没事啊!」老人笑道。

「那刚刚……」依情讶然的瞠大双眼,眼眶里还打转着晶莹的泪珠。

「那是一场误会。」老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他现在人呢?」依情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了—口气,立即喜极而泣,只是仍心有余悸。

「他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现在还处于半昏迷的状况中,不过已度过了危险期,方才还醒来一次,所以已转到普通病房了,不过他的记忆好像……」老人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怎么会这样……」依情一颗心又急跳起来,掩着面,心疼不已的哭得柔肠寸断,「伯父,我想到病房去探望他。」

「嗯,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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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依情坐在施苍助的病床边,静静地凝视着他,纤纤素手温柔的抚摸着他苍白的脸,像是在呵护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样,而另一只手则是紧握着他的大手,专注深情的视线舍不得离开他一下。

「苍助,你知道吗?当你以那么残忍的方式对待我时,我真恨不得能一刀杀了自己,我气自己的有眼无珠,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的我更气自己,我气自己的优柔寡断,竟狠不下心离开你……

你明知道我深爱着你,却瞒着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偷偷往来,甚至于……可知你让我好心痛啊?」讲到这里,依情的心里就好难过,泪水立刻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想了很久,我不愿和别人分享你的爱,更不愿和别人争夺你的爱,我……我决定把你让给她,我想她会好好爱你的,而你也要好好的珍惜她,答应我,好吗?」

依情眷恋的望着始终无语的他,然后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xiōng膛里,心碎的流着泪……

「真的好希望你只爱我一个,可是你……我好爱你啊,你明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呢?」

倏地施苍助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眼睛。

依情意识到后,立刻抬起一张垂泪的小脸,惊喜的叫道:「苍助,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你是谁?」施苍助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与口吻困惑的看着她问道。

依情顿时错愕不已。

「我认识你吗?为何你握着我的手?」施苍助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空白得如一张乾净的白纸。

依情的后脑像被巨雷击中般,整个人呆若木**了。

施苍助那样陌生的眼神像一把利刃,无情的剌入依情的心房,让她鲜血倏地迸流而出,透明的泪珠重新盈满了整个眼眶。

「你……」依情脸色惨白的呆望着他。

「为何我会在这里?」施苍助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半晌,陌生的眼神又回到依情的身上,「为什么你哭了?」施苍助语气温柔的问道。

「不……苍助……」依情哽咽着,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停地摇着头,她的心在刹那问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裂了,挫败感席卷了她整个人,是那样的震撼。

「我叫苍助吗?」

施苍助直觉自己好像沉睡了许久,当他一觉醒来,见自己伤痕累累,却不明白伤势是打哪儿来的,心头泛起一股彷若陷入流沙中的恐惧之中。

他完全不认识所有的人,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这种不安、焦灼、恍惚、旁徨的感受,是用笔墨也难以形容,也无人可以想像的。

「苍助,我是依情啊……」依情喉头哽塞的颤声呐喊,「苍肋,你可以遗忘掉全世界的人,但求你别遗忘掉我!我是依情啊……」

「依情?」施苍助认真的沈思着,「不,我不认识你。」

依情再度崩溃了,她捣住颤抖的嘴唇,心痛莫名得不能白己,一双翦水般的美眸已然沈浸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

「你怎能如此狠心待我……你还欠我好多解释,你怎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求你想起来……」

「我……真的很抱歉,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见她落泪,施苍助莫名的慌了手脚。

「……想不到你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逃避现实……」依情脸色苍白如纸,像个突然间失去依靠的无助小孩般嘤嘤地啜泣了起来。

「我为何要逃避?」施苍助急欲解开心中的迷惑。

他不明白——她溢满脆弱与心碎的哀愁眼神,为何会轻易攻陷他的心防,而勾起他的万缕柔情与内心悸动?

她的眼泪竟可以轻而易举的震慑了他的心!?

「呜……」依情心碎了,泪眼婆娑的直摇着头。

而后,她哀恸地以手掩脸,伤心欲绝的渐渐移动着步伐,一步一步踉跄的往后退,蓦地长发一甩,迈开凌乱的碎步,像逃避瘟疫似的奔出了病房。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不管奔向何处,总此待在这里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遗忘掉自己的事实要来的强。

「依情,别走——」施苍助见她狂奔离去,只觉得如利刃刺入般的痛彻心肺,莫名的惶恐起来。

他不愿多迟滞片刻,下意识地跃下床想追回依情,然而,修长的双脚才刚落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立刻让他瘫回了床上。

施苍助用手揪住刺疼的xiōng口,呼吸困难的急喘着。

他不懂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在面对依情的纤弱时,他的心会不由自主的泛起浓烈的怜惜感?感觉好像认识她许久似的。

更不懂的是为何当她含泪的旋身离去时,他的心会疼得近乎碎裂?在万般愁绪里却强烈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深爱着她的……

为什么?

谁能给他答案?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在这渺茫的人世间,依情似乎一直为了别人而生存,她将自己的生命与心思投注在弟弟、妹妹身上,如今,最可悲的是,她将全部感情投注在那个已遗忘她的男人身上,结果却因他的遗忘而让她的感情变得好贫瘠,只能无助的陷入痛不欲生的世界里。

对于爱情,她并非是个潇洒的女人,她割舍不下,她可悲又懊恼的发现施苍助已完全的掌控了她的喜怒哀乐,让她为他狂、为他痴、为他心碎……真情至性,她是百分之百深切的爱恋着他,可是……

依情模糊的视线锁住正前方,漫无目的跑着。直到她被一个如石柱般坚硬的身躯撞倒在地!

「对不起……」依情连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只赔了一句不是,便站起身没命的向前狂奔而去。

「莫名其妙的女人!从不带眼睛出门的啊!」

在医院长廊的一端,施苍阵在毫无防备下,突然被人迎面撞了一下,出于本能的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那削瘦的背影,他憋不住气而低声咒骂起来。

拍了拍被撞疼的xiōng膛,施苍阵举步走进施苍助的病房里。

「你哪位?找谁?为何会有一张和我如此相似的面孔!?」施苍阵的突然闯入,让施苍助泛起些微讶异。

黑黝黝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施苍阵,施苍助纳闷着为何施苍阵有一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孔?

「真的失去记忆啦?我从咱们老爸的口中得知你因脑部严重受创,所以得了失忆症,为了求证,我特地跑一趟医院来探个究竟,想不到竟是真的,你是我双胞兄长啊!」施苍阵下禁快意的狂笑起来。

「既然你和我是孪生兄弟,为什么我会觉得我的失忆似乎让你很开心?」施苍助直觉来者态度极为不友善。

「我当然开心了。」施苍阵狂暴地伸手拆下挂在墙上那块写着「全面禁烟」的牌子,他大刺刺地燃起一根香烟,缓缓地吞云吐雾着。

「为什么开心?」施苍助厌恶他的举止,不满的斜睨着他。

「哈哈哈……老爸的心已产生了动摇,因为你的病症无法再掌管产业,若你一直失忆下去,施氏的『华甸』产业到最后就全变成我一个人的了,我怎会不开心?」

施苍阵眯起限轻蔑的瞪了他一眼,从鼻子冷冷地哼着气,缓缓地道出他的来意,他认为像只病猫般躺在床上的施苍助,已不能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原来你想夺取我的地位?」施苍助黑眸圆睁怒瞪着自称是他孪生兄弟的施苍阵,他难以接受这自称是他亲弟弟的人,竟然狠毒到这种地步,他语气凛冽地清楚说道。

「多年来,我一直恨不得你死!」施苍阵忿忿不平的吼道:「用尽各种法子对付你,我不但摸清你心爱女人的个性,而且也抓住了你的弱点,郑依情受到伤害,对你而言更胜于直接对你的打击。」

「依情……」施苍助呢喃的念着这个又再度绞痛他心扉,让他忧心如焚的名字。」

「没错!你也把她给遗忘了是吧?她铁定很伤心了,喏,看一下。」施苍阵弹了弹烟蒂,将一份资料掷到他的身上,然后再丢了一枝笔给他,旋即将手插进口袋里。

他那似鬼魅般的笑容可恶到令施苍助看了不禁生厌。

「做什么?」施苍助纳闷的翻着手中的文件。

「想请你帮我填写一下资料。」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你——」施苍助意外的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臆测着弟弟的动机。

但,不管他动机何在,这一切的作为已彻底的惹恼了施苍助。

「放弃继承任何产业的转让书。」

「你以为失去记忆的我变成了一个笨蛋!?」施苍助狂怒的瞠大冒火的双眼。

「闭嘴!」施苍阵出其不意的伸出魔掌,一把掐住施苍助颚下那脆弱的血管,急下恐吓令。

「你不写也无所谓,现在病房里只剩你和我,在这之前,根本无人知道我曾进入你的病房,此刻你是病猫,我是豺狼,对付你如同掐死一只小蚂蚁那么简单容易,你想想,我的手掌只要一紧缩,相信不用两分钟的时间,你便会气绝身亡。」

「你竟敢威胁我,意图置我于死地!?并且还认为我会让你的计谋得逞?呵,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施苍助眯起细长的黑眸,愤怒的火焰熠熠闪动,一瞬也不瞬的怒瞪着弟弟那一张似山魈般的狰狞面孔。

「你凭哪一点认为我不行?」施苍阵被激怒了,真不懂一个垂死的人为何要做无谓的挣扎。

「凭哪一点!?就让我告诉你吧!混小子!」

第十十章

施振谷沙哑的声音倏地在房门口响起,他不知在何时走入病房的,门悄悄地被他推开,贪财忘义的施苍阵却大意的没发现到。

「爸!我——」施苍阵意外的将目光落在父亲身上。

看着父亲一脸的怒容,拄着拐杖朝他的方向一步步走来,施苍阵惊惶失措的立即松放箝制着施苍助致命点的大手。

施振谷年纪虽一大把了,但依然老当益壮,猛然举起手,一掌便朝施苍阵的脸颊狠狠地掴了过去。

「啪!」施苍阵被打退了好几步。

「我实在不愿去相信我居然会生出你这个孽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施振谷心伤的吼道。

「自小到大,什么好事全落在哥哥身上,这是我亲眼所见!」施苍阵咬牙切齿的将心底的怨怼全吼丫出来,凶狠的日光怒瞪着自己的兄长,「害我失去父爱的凶手就躺在床上——他是您的好儿子,我却连狗都不如!?」

失去记忆的施苍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施振谷心痛的拍苦xiōng口,「我待你不好吗?是你的堕落毁了你自己啊!」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您若不那么偏心,造成我不平衡的心理,我会如此偏激吗?」

施苍阵怒不可遏的嘶吼道:「您以为我天生恶毒吗?不!您根本就不了解您的儿子在想些什么!自从您将施家所有财产交给哥哥后,我就——」

「你怎么可以一口咬定我是偏心的?我还没老到那种不明智的地步!」施振谷叹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苍阵,长久以来,我一直担心你偏激的心智会害了你,于是我希望能再多加磨练你,想不到因我一时的失策与疏忽,反而让你更加误入歧途,我实在不愿接受你教唆他人去对你自己的亲兄长行凶的事实——」

「教唆!?行凶!?」施苍阵不明所以的蹙起眉头。

「我虽然恨哥哥,但从没做出这般天地不容的事情!我从没想过要致哥于死地的!适才的行为,也仅是想恐吓他而已,我……找并没那么狠毒啊!」

施苍阵深知此刻的解释都是多余,刚才他的行动确实难脱不轨的嫌疑。但说到教唆……他真的没教唆他人去对哥哥行凶啊。

「事情已明朗化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执迷不悟的想对我撒谎——」施振谷沈痛的摇了摇头。

「为了让你成材,我选择考验你的贪婪与本性,但在这之前,你已屡次向我抱怨我对你们兄弟间的爱出现了偏异,并对你哥哥的为人产生了疑虑,甚至屡次意图置他于死地!今天你的所作所为是我亲眼所见——你否认不掉,但发生在停车场的事件,你哥哥已暗地派人去调查,也搜集了证据,喏!你自己看看吧!」

施苍阵颤抖着双手接过了父亲递过来的公文袋,里头竟是他教唆他人去对哥哥行凶的所有证据!

「我根本没做啊!」施苍阵理直气壮的吼叫出来,「该不会是……」

「是谁?」施振谷了解儿子的个性,见他一脸的理直气壮,施振谷开始怀疑事有蹊跷。

「爸,针对此事,我会派人去做更详细的调查。」突然一个影像闪过施苍阵的脑海中。

他忆起了徐昆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断对他提计献策的,挑拨着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徐昆似乎一直想往上攀登,所以曾提出帮他夺取施家产业的计策来,当时施苍阵回绝了他,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施苍阵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竟如此的信任着一个外人。

一旦调查出这事真是徐昆所为后,施苍阵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徐昆再也不值得信任,因为他竟然在背地里派人去对施苍助行凶,而自己不但完全被蒙在鼓里,更糟的是,他竟把这罪名往他身上推。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动脑筋动到他身上来了,施苍阵发誓绝不轻易放过徐昆!

「苍阵。」施振谷语重心长的道:「为了消除你心中的怨气,我不得不顺便将这份公文带上来让你看。你自己看看吧!再来评断我是否偏心也不迟,我相信我生的儿子不至于不懂事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你应该可以衡量出你这个儿子,在我这个做父亲的心中地位有多少才是。」

施苍阵再度接过纸袋,摊开文件,是一整套向欧美一带发展的财务证明,继承人填的竟是他施苍阵的名字。

「我……」施苍阵难以置信眼前所见,在阅读完整批文件后,施苍阵沉潜的良心总算被唤起,整个人被浓烈的愧疚感给淹没。

他从喉间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声,感到再也没有颜面去面对父亲籼哥哥,拔腿便欲夺门而出。

「苍阵!」施振谷早有留心,见状立即用拐杖挡住他的去路。

「爸!我……」施苍阵惭愧的看着父亲。

「孩子,失去记忆的苍助已教我心力交瘁了,你若再发生什么不测,你叫爸怎么活下去?」施振谷柔声劝慰。

施苍阵动容一震,双膝倏地一滑,俯身朝他跟前跪了下去。

「爸!我该死,我……我对不起您和哥哥!」施苍阵愧疚不已的忏悔道。

尤其是施苍助,多年来,他用尽心机欲置施苍助于死地,他没想到父亲竟是如此用心良苦,在看透他好高骛远的野心后,不得不掌控他权下产业,以免他一挥而空,如今他总算明白了父亲的用心,不禁愧疚欲死,强烈的意识列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的丑陋,竟被护恨蒙蔽了良心。

施苍阵决心痛改前非。

「只要你真心悔过。」

一直保持沈默的施苍助,总算开了口:「我会不计前嫌的原谅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曾对我做过什么,但我感受的出过去的你内心有多么的伤痛,如今误会冰释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可是,我……」见哥哥如此宽容待他,再忆起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施苍阵更加自责。

「怎么了?」施苍助满心疑云地望苦他。

「你当真忘了郑依情?」

「郑依情」这三个字强烈刺向了施苍助的心,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会如此心疼这个名字?

郑依情是何许人呢?

在他尚未失去记忆时,存在他生命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吗?

施苍助努力的回想着,意图夺回些许记忆……

有些记忆似乎慢慢回来了……

「郑依情是在酒店上班的风尘女郎,但个性却是一派的纯真。」施苍阵吞吞吐吐的陈述道:「她……她好像很爱你,而你也对她情有独钟。于是我为了打击你,对准她下手……」

施苍助若有所思的聆听着。

脑子里的画面开始清晰的上演起弟弟所陈述的剧情,记忆缓缓地往回走,就像倒转的带子般不停的转动,过往的景象一点一滴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一点一滴的被他拼凑了起来……

从他将依情的身子推离那辆狂奔的车子,让自己迎身撞上的那一幕可怕景象开始——

记忆慢慢的倒转回到依情那娇滴滴的甜美笑容、那羞涩的娇柔神情、那哭得柔肠寸断令他感到万般心疼的泪脸……

直倒转到他初识她时,她吐了他一身秽物的狼狈模样……

「曾经真心相恋过的人,如今被我狠心的这么一刺,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肯定是遍体鳞伤,更何况是像郑依情那样柔弱的女子……哥,对不起,我伤害了郑依情……」接下来,羞愧的施苍阵一五一十的坦言道出自己之前对依情的种种伤害。

闻言后,施苍助从喉间发出一记沉痛的呻吟,怒不可遏的他下意识想宰了施苍阵!

他的亲弟弟竟然用这种态度,去伤害一个他连作梦都会惦记在心的女孩。

「怪不得依情会……」想起依情那布满泪痕的小脸,施苍助就心疼得几乎死去,「你竟然这样子对待她,为什么你不直接对付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她?为什么!?」

「我想,间接伤害她,会更胜于直接对你的打击——」

「我……我饶不了你——」施苍助目光冶峻的瞪视着弟弟,嘶吼一声,蓦地不顾一切的跃下床,然而双脚才一落地,一阵晕眩感便陡地袭来,让他虚软的跌了下去。

「小心!」施振谷和施苍阵连忙上前去扶住他。

「该死!」施苍助愤怒的咒骂。

施苍助对自己虚弱的身子恨之入骨,偏偏挑在这节骨眼闹革命,他心急如焚的朝施苍阵嘶吼道:

「我一秒钟也不能耽搁,我要见依情。苍阵,解铃还须系铃人,立刻带我去找依情!我已忆起所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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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悬在穹苍上的月光透过窗帘迤逦了一室时,依情拎着两大箱行李,拖着落寞且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她居住了好几年的老房子。

自那天离开医院至今,依情便再也不敢回家睡,她只要一躺到那张床上,便会忆起苍助曾带给她的甜蜜与伤害。

那甜蜜感就像一阵轻风,轻轻拨动她的心湖,掀起一阵不可救药的震荡,然而甜蜜中却渗杂了一丝苦涩的滋味,一忆起就痛下欲生,几乎让她哭碎肝肠。

望着眼前这栋陈旧的老房子,她沉默的咬着下唇,片刻后,她一脸愁容的垂下头去。

即将离开她成长的地方,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新环境去,依情难免会感到不舍。

依情觉得自己应该要争气些,所以她不愿也不屑拿施苍助半毛钱,之前在酒店他开给她的那张支票她并没有去兑现,反而做出拍卖老房子的抉择。

她离开了「香影夜总会」,远离了吵杂混乱的夜生活,一心一意想让自己重新来过,而她会活得更坚强,是的,她会很坚强,她会再三的告诉自己——

她的坚韧绝不会被失败的爱情击倒!

爱情……呵!

依情凄凉的一笑,泪水却随着心里那抹凄凉而泛滥了。

依情气愤的跺了一下脚,又再次提醒自己——

她恨施苍助!她好恨他!

可是,偏偏在恨他的同时,她的心却像叛徒一样违背她的想法,依然对他有着深切的爱恋,这令她的泪水更加恣意的奔流了。

拭去脸上斑驳的泪痕,依情旋过娉婷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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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gjl47班机飞往日本的旅客,请由……」机场的出境处响起播音员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

「依心,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我会每个月定期寄一些生活费和用品给你的!」依情含苦泪,依依不舍的向妹妹挥着手。

「姊姊,你也要保重哦!我会用功读书的!绝不会辜负姊姊对我的期望!」依心一面哭一面朝出境口走去,频频回过头去看着姊姊。

妹妹的话换来的是依情更加失控的热泪,她欣慰的点着头。

郑依心带着一个关心她的人的深深祝福,登上了机,飞向海的那一端。

目送机身消失在天际的远端,心痛的依情才离开机场。

但她没有时间去陷在悲伤里,她还有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弟弟需要她去照料。送走了依心,依情又匆忙赶回家里照料弟弟的起居。

郑逸枫出院了,自上个月成功的接受手术的治疗后,他的病情便迅速好转,气色一天比一天佳,身上也长了不少肉出来,看得依情真是好开心。

不过,自从依情离开「香影夜总会」之后,她的生活再度陷入困境,好几次她都想返回酒店上班,但一忆起她不能再继续堕落下去了,便紧咬着牙根忍了下来。

她找了两份固定的工作,企图藉由忙碌的日子来协助她忘记施苍助。

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孤独的她发现自己仍旧割舍不下对施苍助的情意,她在恨他的背地里,仍偷偷埋藏着对他浓浓的爱意。

「逸枫,瞧姊姊帮你带回了什么?」轻轻的阖上大门,依情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将买回来的拼图藏在身后。

郑逸枫歪着脑袋笑着,「姊姊买了什么啊?」

「你猜猜!」依情像在哄小孩子似的点了点弟弟的鼻头。

「姊姊,我不猜了。」郑逸枫垂下头去。

「为什么不猜?你还好吧?」依情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紧张兮兮的伸出手去触摸他的额头。

「姊姊,我没发烧,也没任何的不舒服,只是……」他迟疑的抬头看着她。

「只是什么呢?」依情很有耐心的问着。

「姊姊会不会骂我呢?」

「只要你不犯错,我就不会骂你,但如果你犯错了,被骂是你自己惹来的哦!」

「姊姊,你看那边——」逸枫的手指向落地窗,那里堆了一叠似小山般的礼品。

依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蓦地瞪大了双眼,「哪来的那么多礼物?谁买来送你的?i

「还有这个!」逸枫怯怯的将支票递到她手上。

「谁给你那么多钱的?」依情生气的将支票撕成碎片,「你怎么可以接受陌生人的施舍?我们又不是乞丐!不需要他人的同情,你为什么要收下这些东西!?」

「姊姊,你生气了?」逸枫带笑的眼睛瞄向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眼。

「是,我非常的生气!」依情板起娇容,双手擦着柳腰,开始以一种非常严肃的姿态,对他训起话来,「因为你接受了别人的施舍。我们穷要穷的有志气,明不明白?」

「不明白。」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

依情心猛然一跌,长发一甩,急遽地转过身,眼前这张久违不见的俊容令她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袭淡蓝色的西装,将施苍助那英俊挺拔的身躯衬托得格外潇洒不群,却仍保留着他那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息。

往事如烟,可是,看着他,依情的一颗心又不受控制的开始悸动起来,眼中闪过喜悦的神采,在意识到自己沈溺在狂喜之中后,依情立即黛眉纠紧,生气的暗中咒骂起自己。

她屏息凝神的瞅着他,逼自己去回想那令人火冒三丈的往事,强忍住涌上鼻头的泪意,她气咻咻的低吼道:

「请你识趣点,劳驾你的双脚,滚出我的家门好不好?先生,我这里不欢迎花花公子,也讨厌滥情的花心大萝卜!」

「我是谁?」望着她多变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没恢复记忆吗?」依情有些忧心的望着他,他看来似乎有些不一样。「既然还没好,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谁?」他再问一次。

「你——施苍助!你耍够我了没?」依情血色尽褪,身侧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我可不是施苍助哦!」他昂首狂笑,「从夜总会包下你的人也不是施苍助,而是我——施苍阵。」

那样狂肆的笑声击开了被依情深锁的恐怖记忆,让她不寒而栗,像只惊惶失措的小鸟般迅速逃开。

「施苍阵?……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又想来羞辱我!你滚——」依情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还有脸上门来吓唬她。

「依情,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由她身后却又响起了另一道有着沙哑低沉的男性声音。

依情惊愕的回过头去,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多冒出了一个施苍助。

「你们——」

天哪!怎么回事?世界上怎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施苍助?

依情一头雾水的来回看着他们。

「依情,你真该死!你怎能让我这样子想你!」施苍助压根不理睬她此刻有着什么样的困惑心情,他只知道自己好想她,想得快疯掉了,想得快抓狂了,长臂一伸使劲将她往怀中一带。

然后,施苍助无视于他人存在,倏地横抱起她,健步往她卧房步去,接着,用力甩上房门,将她压制在床上。

「不要!你放开我!你疯了你——」依情双颊烧红了,心跳急遽加速,她用力扭动着身子想挣开他的怀抱。

「不!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施苍助霸道又蛮横的宣示道:「你怎能不告而别的躲开我!让我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过一天就好像有一世纪那么久,你该死!你怎能这样子待我?我不管,我要惩罚你,惩罚你对我的折磨与残忍。」

施苍助俯下头,狂暴的将唇逼近她,以强硬的姿态欺上她娇艳欲滴的双唇。

她欲挣脱他的箝制,然而,这唇瓣味道是她所熟悉的,这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是她日思夜想的,这温暖厚实的xiōng膛也是她渴望已久的,她曾依偎着它,轻抚着它,眷恋着它。

可是如今,她柔软的娇躯却像只受了重伤的母狮子,急于逃脱他霸道的箝制,却事与愿违,反而被他箝制的更牢、更紧了。

他的唇贪婪的索吻着她颤抖而柔软的樱唇,压抑许久的狂野热情一下子全渗入她忽冷忽热的身躯里,蔓延过她每一条细微的神经,直到她发出一丝无力的呻吟,直到她浑身酥软,直到她快头晕日眩,直到她呼吸闲难,他才恋恋个舍的离开她的唇瓣。

依情浑身突然失去力气似的瘫软在他怀中急喘着气。

「我若早点跟你提起我有个孪生兄弟的事,就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了。」施苍助死命的箝紧娇躯,彷若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般。

「那么那一天……」依情抬起娇红的小脸蛋,迷惑的望着他刚毅俊秀的脸庞,似乎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施苍助扯开衬衫露出结实的xiōng膛,「你真糊涂,瞧我的xiōng膛是不是有个半月形的胎记呢?当初欲侵犯你、伤害你的施苍助可也有这个月形记号?」

「好像……」依情的思绪陷入沉思当中。

最后,她的脸突然一阵红一阵白的,顷刻——

「对不起,我……呜……原谅我,我该认得这个胎记的,我该从你们眼神中察觉出你们的不同的,也该从你们讲话的语气中观察出你们的异样的,可是,我却……哇!呜——」依情霍地从咽喉冒出了一串极度哀怨、羞愧到最高点的哭泣声,双臂如八爪章鱼缠上了他的颈项。

那哭泣声蕴含了数不尽的撒娇与愧疚,深深的牵动了施苍助那担心了许久会失去她的心。

见依情哭得浙沥哗啦的,所有的恐惧全都自他心中散去,他苍白的俊容露出了一丝安慰的微笑,举起手,用大拇指爱怜的拭去交织在依情脸上的泪痕。

「感谢老天,并没让找失去你……乖,别哭,你一哭我就好心疼……乖,不哭、不哭了,拜托啦!求求你!」施苍助疼惜的紧紧拥住她。

「我……我好笨,我……我竟然弄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差别,呜呜……而且我还恨过你……」滚烫的热泪恣意的淌下她的粉腮,情不自禁且激动莫名的哭倒在他怀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恳求原谅似的嘤嘤啜泣。

「傻瓜,没关系啦,我不会在意的。我爱你,依情,我从没怪过你,所以你没必要把自己哭丑了,而且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拥紧她抽噎不止的娇躯,频频用温存的吻来抚慰她愧疚的心理。

「苍助,其实我依然好爱、好爱你!我的心从不曾变过……」

不知下觉,那细碎的吻转眼已成了激荡狂热的拥吻,那轻轻的爱抚瞬间狂野起来,急欲将自己融入对方灼热的呼吸里,沸腾周遭的冷空气,掀起了那禁锢已久、蛰伏许久,如排山倒海、澎湃激昂的欲望。

依情的脸颊泛起阵阵红晕,私处早已被aì液浸湿。

施苍助急切的卸下她的衣裳,脱下她的衬裙,邪恶的手掌爬行在滑嫩的大腿上,来回搓揉着。

接着游移至小裤边缘,湿透的小裤强烈泄露出她内心的需求。

他将手指探人,来回的抚弄着。

「嗯……啊……苍助……」依情不自觉地昂起下颚。

他用右手爱抚着女性的私处,左手可没闲着,熟练地解开她xiōng罩的扣子,探入热呼呼的xiōng口寻找那软丘,揉搓爱抚着。

那蔷薇色的rǔ尖早已坚挺,他用两指捻起,用中指轻柔抚着因兴奋而硬挺的顶端,并按顺时钟方向由外而内以指尖轻揉着,再用手掌包裹住整个酥xiōng。

而贴在她私处的右手则揉着充血的小核,由下体流窜而上的快感宛如电流一般刺激着依情的未梢神经。

「嗯……哼……啊!苍助……」依情努力地想抓止住狂野的欲念。

然而,aì液似潮水般不断涌泄,他的爱抚刺激了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逼她献出媚态,挑战着他的意志力。

两人像乾材烈火般,一触即发。

他用舌尖轻轻舔触她的上唇,分启她的双唇引他进入齿间,舌尖一寸寸的探索着她嘴里的芳香,小舌缠绕苦她的,狂佞的吸吮着。

唇舌顺着她的咽喉、秀肩、xiōng前,当他张嘴一口含住坚挺的rǔ首时,依情喉间叹出一声呻吟,当他用舌头旋绕时,依情身子泛起一阵颤悸,当他用嘴去吸吮、舔弄时,依情整个人近乎发狂起来……

他沿途留下了一道道湿热的轨迹,经过平坦的小腹,他将头埋人她的两腿之间。

肉体的直接接触令他俩心灵更为契合。

他卸下她的小裤,让她的私处完整呈现,然后他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样是四唇交会,只是此时是嘴唇与私唇进行交缠。

他的舌尖灵活的在小核上旋舔着,时时绕到xiāo穴左右不停的拨动。

「啊——啊……嗯……」依情脸上泛起苹果般的红晕,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她情不自禁的吟哦出声,丰满的翘臀更是不自觉的扭动着,感觉到私处正不停的泄出液体,「嗯……唔……啊!苍助……」

施苍助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小脸压至自己的胯下,他火烫的男性象徵结实而昂扬,正血脉偾张的悸动着,正雄纠纠、气昂昂的傲然挺立着。

依情伸出小舌,崇敬地膜拜着那挺立的昂扬……

「嗯……」他忍不住浅促叹息,将最原始的欲望完全释放。

依情的小舌舔洗着整个硬挺,从最顶端一直舔洗到根底部,她小心翼翼的舔洗着每一处、上上下下温柔的套弄着。

「依情,快上来……我要你……」他伸手爱抚着她的湿润,让依情的亢奋感持续发烧。

依情骚痒难耐的将双腿夹紧,以减轻两腿之间的空虚与骚痒感。

施苍助却不让她得逞,反而扳开雪白的长腿,让她跨骑在他身上,他用手引领着硬挺来到穴口。

「啊……啊……啊——苍助,我好爱你……啊——啊——」

依情慢慢的将硬挺吞进体内,反客为主的主动地摆动起来,充实而饱满的感受让她几近尖叫的吟哦山声,她的美臀也开始一上一卜的迎合着昂扬,直进直出并且狂扭美臀的旋转起来。

「嗯……啊……啊……」依情用柔荑爱抚着自己的玉rǔ,他则用手指捏揉着rǔ尖,两人为着即将来临的高潮而狂乱的摇摆身躯,「啊……苍助……我好热啊……啊……不行,快疯了啦……啊——啊——啊……」

经过一阵猛烈的冲剌,一股酥麻感倏地在两人体内同时爆发,全身肌肉猛然紧绷起来,一股温热宣泄在她体内。

依情感觉自己的灵魂飞出了体外,狂乱得窜入施苍助的体内。

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高潮之后所余存下来的愉悦……

♀天长地久的踪迹♂ ♀天长地久的踪迹♂

「你会爱我多久啊?」依情浑身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

「当然是永远、一辈子、下辈子……即使是千秋万世,我也会一直爱着你。」

「油嘴滑舌耶你!」依情却听得心窝暖呼呼的。

「我发誓这些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起身由裤子的口袋中取出一只外观精致的绒盒,他打开它,一道缤纷光芒立即从盒里进射出来,是一颗约莫半克拉的钻成。

「嫁给我。」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说。

「为什么我要嫁给你?」依情佯装出一脸的不为所动,心里却感动万分。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施苍助深深的吻住她的额头。

「为什么你不能没有我?」依情抬起一张红咚咚的小脸,习惯性的皱了皱小鼻头。

「因为我爱你。」施苍助用鼻尖厮磨着她那翘挺的小鼻头,「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为什么要爱我?」依情俏皮的笑了起来。

「因为你值得我用心去爱。」施苍助一脸严肃的回答。

「为什么值得?」依情歪着红红的小脸蛋,认真的凝视苦他俊美的脸庞。

「因为对我而言,你本身就是个宝藏,我去挖掘的话,我将会变得更富有。」

「为什么我是宝藏?」

「因为……」施苍助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整了,不禁失笑道:「!小麻烦问题一箩筐耶,你烦不烦啊?」

「哦!我人都还没嫁给你耶,你就嫌我烦?那万一我要真的嫁给你的话,那你不就天天嫌我了?」依情嘴儿一噘,老大不高兴的从鼻里闷哼了声。

「哦!冤枉唷,天地良心啊!这罪名很大的耶!我就算跟老天爷借胆也不敢啦!老婆大人。」施苍助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一脸无辜样。

「讨厌啦!」依情感到甜蜜的将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

「就喜欢你这样。」他紧紧的拥住了她,无数个细吻像雨点般狂落在她额前、眼睛、鼻子、嘴唇、粉腮、耳朵……

「说真的,我是风尘女子,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我的过去?」依情若有所思的问着。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所以也无权去介意,而且你也是被迫沦入红尘,这些其实都是可以谅解的。不过,至于你的未来,如果你愿意……请让找帮你戴上这只戒子。」

「苍助……」依情情绪激动的凝视苦他,鼻头一酸,热泪盈眶了。

「愿意吗?」施苍助耐心的追问着。

「呜……」依情忍个仕抽抽噎噎的啜泣起来。

「怎么又哭了?下哭下哭,我会心疼啊!」

「苍助,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依情娇小的赤裸身子更加贴近他,赖在他怀里死命的撒娇摩蹭。

「爱我就嫁给我,好吗?」

「唔……」她佯装出一脸的考虑状,内心却得意狂喜。

「好不好嘛?」施苍助捕捉到她的神情。

「好嘛!」依情顽皮的拉赳他的耳朵,「嘿!把你的耳朵洗乾净,听清楚哦!我可是『非常勉强』的逼自己去接受你的求婚哦!i

「哇!连勉强都出现啦?还真是委屈你了。」

「我——唔……」依情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来不及了,因为一个火辣辣的玩意儿已抢先堵住了她的干言万语。

施苍助深怕她反悔,连忙用火热的唇封住她的伶牙俐嘴,两人用舌唇你浓我浓,勾出了最炽烈、撩人的交缠。

「决定嫁给我了哦?我明天可要派人去帮我们选个黄道吉日了,日子订下来,就不容许你有反悔的余地!」

「嗯!绝不反悔。」依情娇笑着,开心地点苦头。

戒指顺利的套入了她的无名指,钻石在朦胧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七彩光芒,光芒缤纷亮丽的吞噬了依情的心,她的身心已全然被浓烈的幸福感所包围了。

依情有种直觉——自己即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最让人钦羡的女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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