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 - xp1024.com
《近水楼台先得月》


1东辰郡主

东辰国安静祥和的清晨被一阵马蹄声扰的不在安静祥和,见怪不怪的东辰百姓自觉的把摊位往里挪挪,刚挪完就看到一匹墨一样的黑马从眼前闪过,依稀可见的是黑马上还坐着一个着红衣的姑娘。

红衣姑娘看起来很着急,驾着马就往城南府门冲。镇国候府,威严庄严并存,门前两只石狮子,活灵活现,好像下一秒就要活过来,这是著名石刻大师鲁宽的作品。

不过红衣姑娘这个时候没时间看这些,在侯府门口勒马来了急刹回头,侯府门内缩头缩脑的探出一个脑袋,看到红衣姑娘,赶忙跑出来。着急的说。

“我的小郡主唉!你怎么才回来!”

“一点事耽搁了,我娘没发现吧?”

“还没,长公主昨日跟蜀州夫人一起喝完酒就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

“那就好,吓死我了。”

“小郡主说好昨日晚上回来,怎地说话不算数,凌晨才回?吓得小钉子一晚上没敢睡。”

“以后不会了,辛苦你了,我先去沐浴更衣。”

红衣姑娘就是这镇国候府的郡主,生性顽劣,爱穿一身红衣,远远看去跟小太阳一样。

小钉子牵者马儿,看着以同样姿势缩头缩脑进府的小郡主,心里叹了口气,每次都说下次不会了,次次都再犯。

“小郡主!”

“嘘!秋月,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深夜不归是吧!”郡主捂住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嘴,丫鬟的眼神一直往左边看:“一晚上不见眼睛出问题了?”

秋月的眼神还是往左边看。

“都希月。”三个字不温不火,听不出情绪,却让红衣郡主浑身打颤。都希月放开秋月,谄媚一笑回头。

身后一妇人,端庄优雅,墨发用一青玉梨花簪子挽了个单螺髻,有时候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靠过多饰品衬托。

“娘,早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是啊,真够早的,你会来真是太早了。说吧,去了何处?”说话的人就是镇国候府的女主人,也是处于镇国候府食物链顶端的女人,朝阳长公主。

此时的长公主秉持着不能坏了仪态,以及面前的人是她亲生的,不发火。越是这样郡主就越怕。

这好比暴风雨前的宁静。

郡主脑子飞快转动,要怎么委婉的才能对长公主说出,自个昨晚上去了长公主三申五令决不能去的黑市,不仅打了架还掀了人的摊位。

“说!”

知女莫若母啊,郡主正想着怎么编借口呢,长公主一声令下,郡主什么都说了,果然祸从口出,脱口一说,是爽了,暴风雨前的宁静也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暴风雨了。

郡主眼神可怜巴巴的看了眼秋月,意思是让秋月去搬救兵,长公主没了一国公主的仪态,现在的长公主是一个母亲:“你看秋月作甚!身为女子彻夜不归,聚众斗殴,你还敢看秋月,告诉你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秋月,把郡主带去祠堂,家法伺候!”

“殿下……”

“谁都不准求情!”

秋月看了眼郡主,眼神明显在说,郡主你好自为之。

熟悉的祠堂,熟悉的位置,郡主对这个地方的熟悉度,可比对她闺房那样熟悉,拍了怕垫子,噗通一声跪下,大有破罐子破摔的道理。

秋月垂着头手上举着一根藤条,长公主正在撸袖子,郡主直了直腰,长公主第一次拿藤条的时候秋月没松手:“长公主,郡主知道错了,就免了吧。”

“她三番五次造作,都是你们惯的,今天谁求情都没用。”藤条举得高高的,还没落下郡主就哎呀哎呀直叫。

“老娘还没打到你,鬼嚎什么?”

“殿下仪态。”秋月小心提醒,长公主才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

“娘,希月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少来这套,屡教不改。”

“哎呀好痛。”

“郡主你怎么了?”

郡主本是抱着长公主大腿的,长公主往后一退,郡主就倒在了地上,扯到了肩膀昨晚被人暗算的伤口。

“昨晚被人打的。”秋月一摸,天啊。

红衣不显色,衣袍都打湿了,愣是一点没看出来,秋月回头,长公主扔掉藤条:“还不叫大夫,看我做甚?”

长公主眼不见心不烦,丢了藤条就出了祠堂,等长公主一走,本该虚弱的要人扶的郡主,瞬间生龙活虎了。

“郡主,长公主要是知道你又骗她,会扒了你的皮的。”

“所以啊,秋月你可千万要帮我保守秘密。”

“郡主,你身上的颜料弄我身上了,我衣服是刚做的。。。。”

“乖啊,改明,再送你一套新的。”沾满颜料的手,捏了捏秋月的脸,染得秋月一脸红颜料:“郡主……”

秋月无奈的喊了句,身上的颜料怎么洗得干净啊。

郡主蹦跶的穿过回廊荷塘,眼中映入一湖心亭,湖心亭周围无路,只能以船渡,亭子周围荷花遍布,红粉交杂,莲叶接天,亭中一男子,二指宽的竹叶发带,着青竹衣袍,外罩流光轻纱,波光粼粼好看的很,

五指拨动的琴弦,似在拨动人心,右耳微动,薄唇上挑,回身双臂张开,接住那踏水而来的红衣。

“阿泱~”

“听说那又闯祸了?”

“我说没有你信嘛?”郡主趴在男子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动琴弦。

男子摸着郡主的发很是温柔的说:“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那敢情好,你说你每日足不出户,怎地我做什么你都知道?”

“你哪次出门不惹祸?”

“好像也是,给。”郡主从怀里抹出一柄匕首,通体乌黑,匕首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匕身刻有明月,镶嵌黑宝石,只是握着就能感受到匕身自带的寒气,小巧方便,冬暖夏凉,出行旅游必备良品。

这匕首其实是一对,明月昭辉,明月送给了阿泱,昭辉留给郡主自己。

“好看吧,我冒着被我娘削了的危险去黑市买的,结果遇到一个拦路抢劫的,跟他过了两招打翻了几个摊位,同我娘一说,她就家法伺候。”

“可有受伤?”

“开玩笑,那些人怎么可能让我受伤、”

“我是说,那拦路抢劫的有无受伤。”

“阿泱你变变了,你不关心我有无受伤,倒是关心那拦路抢劫的!”郡主横眉瞪眼,阿泱食指一弹,郡主耍赖吃痛。

“好了,万一那拦路抢劫的·上门告你无辜殴打良民。届时又得罚跪祠堂。”

“也是哦,不过应该没事,我蒙着面呢,下手没多重,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你确定?”

“额……确定吧。阿泱你说我娘那么凶,我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我娘的?”

“也只有你才这么说长公主,长公主为人很好。”

“别说好话了,我娘发起火来,那不是一般吓人。不说这个,阿泱,生辰快乐。”郡主翻身起来,眼笑弯弯,荷风吹过,沁人心脾。

“好。”

“什么啊,我费那么大力,你就一个好,就把我打发了?”

“若不然?”

“今晚有灯会,陪我出去。”

“不行,你舅舅昨日就吩咐了,今晚得入宫。”

“讨厌。宫里那么多人陪着他还不够嘛!李晟那个混蛋舅舅。阿泱,我不想进宫。”

“好了,我打听过了,灯会要持续两日,今日去不了,咱明日再去。”

“真的!拉钩!”

小指勾,拇指印,算是说好了。

2宫宴不如打牌

都希月,镇国候府郡主,身份尊贵异常。

生母朝阳长公主,乃是当今东辰王的亲姐姐,其父一品镇国候,手握四十万兵权,而都希月一出生就被封为郡主,号西和,拥有自己的封地、城池,这事放眼四国百年也找不出一个先列,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无奈这位西和郡主除了不干正事,其它什么事都做,上可打架斗殴,下可遛马斗蛐蛐,为此一心想把西和郡主培养成名门大小姐的朝阳长公主,不知道暗自吐了多少口血。

镇国候常年驻扎边界,两三年才能回来一次,镇国候府上下全是由朝阳长公主一人打理。

希月不想进宫的原因很简单,规矩太多,跟着长公主进宫规矩更多。

这不午睡还没睡醒,希月就被秋月从床上拉起来,闭着眼睛由着秋月折腾。今日算个不大不小的节气,东辰王设宴琼华楼,广邀天下名仕,意欲求贤。

秋月东一根带子西一根带子的把希月裹得跟粽子一样,又在希月脸上涂涂抹抹好一阵,最后希月脑袋一沉,只觉得秋月在她头上放了一块砖,眯着眼睛说了句:“秋月,你说这冠拿出去卖了,能换多少钱?”

“郡主,你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吧,婢子像你保证,郡主你要是敢把这八宝金丝冠拿去卖了,长公主就敢把郡主你逐出镇国候府。”秋月边说话,一边又往希月头上插了两对发梳。

希月左右动了动脖子不以为然的说:“也是,为了我能继续作威作福,这个想法就让它溺死在水里吧。”

“好了我的好郡主。站起来看看吧。”

要说希月的长相,算不上绝美,眉眼中英气更甚女子娇气,红唇不点而朱,额间一点金蕊,织金缎本就脆弱,还大面积的绣制祥云牡丹,下裙渐变,裙摆围绣簇生牡丹,一静一动间能招来蝴蝶,脖上戴有同色璎珞,红金配色常人穿着难面艳俗,搁在希月身上,这颜色好似为她而生。

“哇撒,秋月,你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这还是我嘛?”

“郡主没看错,镜中就是郡主,其实郡主只要不动不说话,还是蛮像个闺中大小姐的。”话一出,秋月才觉说错了话,捂住嘴也没用了,希月已经伸出手,开始挠秋月痒痒:“什么叫不动不说话才像闺中大小姐?”

秋月笑的喘不过气连连求饶:“郡主秋月错了,哈哈哈,饶了秋月吧,哈哈哈。”

主仆一阵打闹,才出门,长公主一身华服坐在马车上,希月撩起裙子结果没算好马车高度,咚的一声撞了额头,一句骂娘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了长公主的寒光,把要骂的话吞回肚子里,默默坐在阿泱旁边。

阿泱全名顾北泱,北罗十八皇子,十五年前因战败东辰,以视友好,送了十八皇子到东辰做质子,后经种种原因被东辰王一纸圣旨,暂时养在镇国候府,这一养就是十五年。

当今东辰王明君,广纳贤才,无为而治,垂拱而治,什么都好有两点不好,一是惧姐,二是以祖国尚未统一,怎能儿女情长为由,迟迟不肯选秀纳妃。

东辰宫门分五门,最常用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另外一门为九龙门,九龙门天子道,一年除了除夕东辰王要按规矩出门祭天安民外基本用不上,希月一度怀疑这门一年用一次,万一年久失修,落个横梁下来怎了的,其实在东辰除了东辰王还有一人可出入九龙门,这是先王在的时候就特批的,这人就是长公主。

四门也有严格的阶级之分,青龙行的是皇家贵胄,白虎行的是朝廷命官,朱雀则是各个府门闺女,玄武则是平民贵子。跟着指引太监,穿过九曲回廊,行至花开满园春御景,流水曲桑,歌舞声平,长公主的位置

设在第一排左下角,代表东辰女子之首,左边第一位,坐的是国师,白流,常年一身紫袍,看天算命,

当年事变过后,长公主寻遍山河,终于请的白流出山辅佐现在的东辰王,可以说东辰能有如今,除去东辰王本身的励精图治外,白流国师功不可没。

礼华声乐,丝丝入耳,东辰王还没来,长公主举杯邀酒白流,白流对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东辰王龙袍加身不急不慢的入席,众人起身三呼万岁,长公主千岁,今日的歌舞终于不再是百年不变的歌舞。

柳成录柳宰相之女柳妍妍,一卷云袖折腰舞,如梦如幻,纯白如雪,透骨清纯,满园春色,尚不能掩其半分光芒,这就是美人中的战斗机,没有那个男子能把持的住。

“阿泱,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柔若无骨的?”

“世有百花,有人爱菊有人爱莲,亦有人爱酷雪红梅。”

“我不管旁人爱何,只想知阿泱你爱何。”

顾北泱低眉垂首:“春御景花开满园,得花官细心栽培,可我却觉得这样的花不能算真正的花,真正的开在山野处,能吹到自由山风的花,才是最美的花。”

“阿泱,要是那些爱慕你的世家女子知道,你不爱家花爱野花,明日护城河的水定要涨涨。”

“为何?”

“女儿泪,水灌河。有道是妾有意郎无情,一江春水向东流,君住长江头,日日思君不见君。”

“夫子听到,你如此念诗,定气的吐血三升。”

顾北泱将剥了皮的荔枝连塞两颗在希月嘴里,希月的脸跟仓鼠似的,可爱极了。

顾北泱拿起酒杯饮酒,实则是在挡住脸上的笑意,一个人真的笑起来,就算挡住脸,也可从眼睛里看出来,跳舞的柳妍妍一个回眸折腰,便看到这一幕,自是以为顾北泱在对她笑,一时间竟乱了舞步。

自古以来花园凉亭没人纳凉,他们起到的作用就是提供一个平台以供才子佳人私相授受。这些希月都是在书上看到了,今个居然看到现场版的,好像没有书中那么刺激,还觉得有点不爽。

“郡主,你要是再不出去棒打柳小姐,那柳小姐就要扑到顾公子身上去了。”

“人家妾有意,郎无情,我作甚要去,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秋月你这想法要不得。”

“郡主是郎有情,妾有意。”

“没说错啊。妾有意郎无情。”

“何人。”

“秋月都怪你,被发现了吧。”

“郡主明明是你说话太大声。惹得柳小姐丫鬟察觉的。”

“秋月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你怎地出来了?”顾北泱道。

“你说出去更衣,半个时辰未归,本郡主怕你被人拐卖了,特来瞧瞧,哪知你是在会佳人。”

此话一出,柳妍妍面红耳赤,柳家乃文臣世家,对于礼仪教导上,从来都是世家典范,虽是被人撞破,柳妍妍羞了羞,还是整理好衣裙,对着希月行了个万福礼:“见过郡主。”

“柳小姐不必多礼,亦不必在意,本郡主,今日只是吃多了出来遛个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秋月,回席。”

长公主曾教导过,希月在家就算把房顶拆了最多跪跪祠堂,可要是敢在外人面前,失了郡主风范,丢了仪态素养,长公主就把希月丢掉锡山做野人。

希月带着秋月一走,顾北泱自是不会多留,紧跟着就打算离开,衣角被柳妍妍抓住,柳妍妍弱声道:“公子还未给妍妍回复。”

“在下一质子,生死都顾不上,又怎谈儿女情长,多谢柳小姐厚爱。”

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刚转弯就看到希月在糟蹋路边的水仙,嘴里还念叨什么。

希月习武耳聪目明,自是听到顾北泱的脚步声,回首,就见顾北泱袖子缺了一块,心中怨气,顿时乌有。

“还以为你要跟柳小姐双宿双飞呢。”

“这个成语,用的不错。”

“切,那是,衣服怎的破了?”

“树枝刮的。”

“刮的挺均匀,待会我就去找花官把墙再加高些,在把那些意图出墙的红杏全部剪断。刚刚那亭子名字也不好,叫什么思慕阁,御景园华亭都以花为名,凭什么它叫思慕阁。”顾北泱浅笑,由着希月在前面胡说。

“哎呀。”希月倒着走路,不小心被石头绊了脚,来不及反应,顾北泱一个疾步向前,搂住希月,希月撞在顾北泱怀中,鼻尖吃痛。

“说了数次,走路不可倒走,总是不听。石子路尖锐,受伤如何是好?”

“别生气,不是有你在嘛,你会帮我看路的,跟阿泱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顾北泱暗自咬牙,没有回话,只是摸了摸希月的头,画面瞬间从古装言情喜剧,变成了古装言情哑剧。

3但愿人长久

回到席间,希月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点了名。

在希月离席时,不知哪个吃饱撑的没事做的外国使者,说早就听闻,东辰女子各个能歌善舞,然后他就闲得没事做的带了他大疆第一舞女前来挑战。

因为路上堵车,没看到柳妍妍那惊为天人的舞姿,这种情况大不了再让东辰名门典范柳妍妍再跳一次,再打一次大疆使者的脸就可以,可是柳妍妍听了希月在思慕亭说的话,又被顾北泱拒绝,然后她就告病回家了。

希月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干嘛没事出去闲逛,拆人家的庙,剪人家的花枝。

东辰王把希月唤到一边,苦口婆心的道:“月儿啊~”

“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你坐,听舅舅一言,此事事关国本,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冤大头。。。”

“什么?”

“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舅舅也不会找你,你看到外面那个大胡子没?他是大疆的兵马元帅,这次分明就是来找茬的,要是他带个男的来,舅舅我亲自下场揍他都行,偏偏他此次带个姑娘了,舅舅向来怜香惜玉,下不了手,啊。”

“所以你就让我下场揍她?”

“姑娘家,打架多不好,舅舅是想让你以另外一种温柔的方式揍她,既要显出东辰大国风范,又不损东辰名声。”

“您要求还真不高啊舅舅。那个大胡子想干嘛?”

“大胡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胡子身边那小美人。”

“你想纳入后宫?国师大哥会扒了你的皮的。”

“想什么呢,你舅舅我是那种人嘛?什么眼神?那小美人,号称是大疆第一舞女,此次来就是想以舞会友,其实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想打你舅舅的脸,偌大一个东辰还找不出一个会跳舞的。”

“舞?您确定是舞艺,不是武艺?”

“是的。”

“开什么玩笑!您让我下去揍她一顿还比较快。”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能动粗。”

“要不把柳妍妍找回来?她的舞姿出了名的。我上去只能丢脸。”

“能找柳妍妍,还找你,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就这么决定了,不准丢脸。不准丢太多脸。”

那边大疆第一舞女一身红纱,大疆风沙很重,大疆人皮肤多是褐色,这舞女,凝脂肤白,身段比中原人还柔,舞姿既有中原人的柔美,又带有大疆的奔放,一刚一柔,不显突兀,反而恰得其所,红唇媚眼,蚀骨的媚,夺心的柔,好比把温室花朵跟青楼花魁合为一体,红纱裹体,若隐若现,要是东辰的女子敢这么穿定要被罚抄女戒女训。

一时间,希月觉得,还好柳妍妍没来,不然她东辰第一才女的头衔就要挪位了,东辰王见希月迟迟不动,一掌把她退了出去,其中夹杂的点内力,希月被直接推到了台上。

希月呢,平时散漫,在长公主夜以继日的鞭策下,琴棋书画,勉强会,舞艺,纯属是有事没事跑青楼看会的,没见过猪跑,谁还没吃过猪肉?

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大疆第一舞女名不虚传,有两把刷子,她的媚与纯,确实摄人心魄,可她错在着了红衣,在希月面前,着红衣就是找死,希月的舞姿不算绝美,可胜在明艳。多数舞者,以舞勾魂,为了表演而舞,为了目的而舞,希月不同,她为舞而舞,不带任何目的性,所以她虽跳的不好,却能将舞跳到极致。

希月的明艳,可比赤阳,在她舞姿面前,所有的阴谋,所有的诡计,都荡然无存,台上的媚纯,逐渐被明艳吞噬,好比寒冬酷寒,最终都会被春回大地击退。

希月裙摆的牡丹花,在希月旋转时,好似尽相绽放,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古有傻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今有希月刚准备鸣,就把脚崴了,东辰王说过,不能让东辰失了面子,也不能让大疆输了面子,一棒子一甜枣,放什么时代都好用,所以,在大疆舞女快跳不下去的时候,希月就把脚崴了。

一个皇帝要掌握的就是睁眼说瞎话,以及看着大臣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能忍住脾性,看着他们睁眼说瞎话,其实最能睁眼说瞎话的人就是皇帝,皇帝在适合的时机出来睁眼说瞎话,责骂了几句希月舞艺不精还敢出来献丑,让大疆使者看了笑话,损了东辰颜面,但是今日普天同庆,郡主也受了伤,大疆使者勿要见怪,郡主年纪小不懂事,随即就让人把希月架出去了。

但凡有点官场经验的,都知道东辰王明面上在说希月,其实只是在指桑骂槐,说大疆技不如人还敢臭显摆,什么大疆第一舞女,连个小丫头都跳不赢。

而希月虽说殿前失仪,你一个大疆将军,总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区吧。这一舞下来,不仅彰显的东辰国威,还让大疆知道,作为一个东辰附属国,不要以为,你近两年发展好了,有几匹好马了,就能目中无人,还想上天了。不要忘记,让你们发展,给你们提供食物,粮草的人是谁,翅膀可以硬,也不能忘记是谁助你羽翼丰满。

东辰王没有皇后,长公主就是东辰女眷第一尊贵,担了这第一尊贵的名头,自然不能白担。宴席开两日,多数官家女眷都是外来的,关于衣食住行这方面,万不能耽搁了,谁住那间屋子,御景园未开席时,女眷们又该吃什么玩什么,这些芝麻小事堆在一起就是大芝麻大事。

长公主清闲惯了,此番无法清闲,天气又热,脾气也就上来了,也不能随便与其他人发火。故而,希月,这几日见到长公主就绕道走。

那晚跳舞崴了脚,以失仪为由,跟东辰王告了辞,一瘸一拐的望着天打算路上拦辆马车,回镇国府,刚走两步瞅见顾北泱,杵在宫门边上,提着裙子一通跑,直接跳到顾北泱背上:“阿泱,你不是说君子不可先人离席嘛?”

“得主人同意,自可先去。”

“阿泱,我累的紧,你背我回去可好?”希月的脸贴在顾北泱后背,蹭蹭,小猫一般撒娇。

“好。”

路过市集,灯火通明,路上挂有上千盏灯,孩童手里多提兔子老虎,姑娘手里多拿八瓣莲花灯,行至河边,放灯许愿,多求如意郎君,婚姻幸福,儿孙满堂。

有些未出阁的姑娘,戴着面纱,见路过的顾北泱,小鹿乱撞,有些胆子大的,握簪上前。东辰民风,若女子中意男子,便将贴身簪子赠与男子,若男子接下,以发带互换,是为定情信物。两情相悦,假以时日,寻媒提亲,洞房花烛夜,簪带互绕,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顾北泱面貌生的极好,出门一次,必受围堵,偏偏此人生性凉薄,严重洁癖,还对香粉过敏,对这些事从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希月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拔下头上镶玉牡丹簪,挑下顾北泱的青竹发带,握在手中,闭目继续睡,鼻尖刚闻到栗子糕的香气,下一秒就到了嘴边,眼睛都不用睁开:“阿泱,你可把我往背上挺挺,我快掉下去了。”

“懒馋的紧。”手臂用力,希月又重新回到顾北泱背上。

背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今夜星光聚集,明月当空,繁华街市,爱人相拥,莲灯满河,空中炸起烟花,当真是美极了。

4寒冬

北罗十五年前发生政,变,当时的北罗皇帝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古往今来的皇家子弟,不管那一个登上皇位后,对待手足兄弟,要么幽禁,要么处死,要么幽禁再处死,这皇帝,心大,不但不参照前人做法,还对其他皇子,加官进爵。

前北罗皇帝又是个能生的,光是在册的皇子都有二十几个,还不算那些微服私访,一夜有情的平民女子。

前北罗王在一次寻猎中,认为自个宝刀未老,非要跟他的儿子们一起围猎,然后就猝死在了马上,皇帝驾崩得猝不及防,生前又没立太子,二十几个皇子顿时乱成了一锅八宝粥。

最后还是,当时北罗三朝元老,北罗天子师,拿出一纸先王亲笔御书,御书上大概意思是,皇帝觉得六皇子才学兼备,德孝无失,是个能当大事的人,六皇子有御书,虽不能证明什么,总比那些连御书都没有的皇子来的名正言顺,国不可一日无君,北罗一边庆祝因新帝即位带来的大赦天下,一边又为先王披麻戴孝,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六皇子有个皇兄,四皇子能征善武,此人野心勃勃,觊觎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六皇子念着幼时,皇兄曾救过他一命,力排众议,赐了掌管皇城兵马的兵符,兵符可调守卫皇城的三万兵马。

六皇子处事太过柔和,若是做个闲散皇子,也罢,可他当的皇帝,这种性格就注定了他坐不稳这个位置,好在先王是个好皇帝,六皇子性格柔和也不是昏君,六皇子执政期间也没什么大动乱,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年。

十年中六皇子,娶妻生子,儿子取名顾北泱,泱取字,泱泱大国浩瀚之邦,就在皇子三岁那日,四皇子举兵造反,逼宫,六皇子这才发现,朝堂百官,支持他这个皇帝的,寥寥无几,四皇子党羽早就遍布朝堂。

移龙换位,只在一夜之间,四皇子终于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六皇子及其后妃全部软禁,只待时日,全数斩首。四皇子走了老路,所有在朝的皇子贬谪的贬谪,处死的处死,幽禁的幽禁,包括那些帮助过四皇子的大臣、皇子,当初为了让那些人跟随自己,四皇子许下许多诺言,当他一登基,若实现那些,那他就跟一个傀儡没什么两样,四皇子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六皇子育有一子,就算六皇子像四皇子所说那样自觉无能,退位让贤,也该让给六皇子的儿子,顾北泱,哪有不给自己儿子皇位,让给哥哥的。

四皇子为堵住悠悠众口,自己给自己封了个摄政王的官职,又道,先王自觉无颜面对百姓,请当时的皇后上宫雪垂帘听政,这样一个看似稳固的铁三角就形成了。

四皇子怎可能屈居摄政王一职,以六皇子想开疆扩土为由,边界聚兵十万,攻打东辰,谁知,被东辰镇国将军都明淮,打的溃不成军,四皇子把这个过失全都归咎于六皇子以及顾北泱,百姓对这个小皇帝大失所望,认为不能把国家交给一个连走路都要人抱得的皇帝,六皇子又恰好在这个时候自裁,四皇子名正言顺的登基,又是一个大赦天下夹杂披麻戴孝。

北罗边界一战输的惨烈,打仗打输了,输的哪一方要么割地,要么赔款,要么割地赔款,再送个和亲公主,这事就算了了。

哪知道这次北罗居然连和谈都没有,直接送了个皇子过来,对国内宣称,皇帝年幼待年满十八,四皇子自会退位让贤,而边界战败,是四皇子这个摄政王没有及时阻止,造成百姓受难,日后四皇子定会悉心教导顾北泱,并以四皇子的十八子入东辰为质子。

想来四皇子也是得先王亲传,协议二十年,东辰北罗无战事。

这话一出,对四皇子还有点怀疑的北罗百姓,都信服了,四皇子为展示他的宪政爱民,仍旧尊先王皇后为后。百姓都认为,小皇帝是被养在深宫学帝王书,殊不知是被狸猫换太子送入东辰为质子,且那些护送的侍卫,都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只有四字,生死不计。

好在东辰派了四名使臣前来交接,顾北泱才没能死在来东辰的路上,不过也差不到哪去。

希月第一次看到顾北泱是在东辰九龙赤金殿上,小男孩一身青衣,左臂上戴有白绫,身板挺得笔直,面色惨白。送小男孩来东辰的使臣,只是向东辰王说明他此次带来了什么以及北罗的停战协书,就走了,好似这小男孩不存在一样。

东辰王对这北罗十八王子,很是头痛。北罗送是送来了,可这十八皇子该交与何人照看?交给一般官员,万一日后来个通敌叛国,岂不得不偿失。

东辰朝廷对这一事讨论了许久,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一连数月,顾北泱辗转波折,在这个大臣家住两天,又在那个大臣家住俩个月,这事都没被定下来。

某一日,九龙赤金殿上对接受顾北泱一事,又在激烈辩论,希月迈着短腿,从殿后跑到朝堂。

“舅舅,希月饿了。”

“宫女没给你吃的嘛?”

“给了,可是希月一个人吃没意思。”

“等舅舅忙完就去陪你可好?”

“舅舅要忙许久,忙完饭菜都凉了,希月见他站了许久,定也累了,可否让他陪希月一起用膳?”

希月指的人就是顾北泱,东辰王思索一会,点头应允,希月从东辰王怀里跳下来,跑到顾北泱面前,拉着顾北泱的手,笑意在眼中,笑容在面上。

“我是希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顾北泱木偶一般抬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笑容,随即就被拉着出来宫殿,顾北泱不说话,希月叽喳叽喳跟小麻雀一样。

“你是不是叫顾北泱啊?以后我叫你阿泱可好?”

“方才我说了我叫希月,若是你没听清,我可再说一次。”

“这是栗子糕,可好吃了,可是娘说吃多了坏牙,一日只能吃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你若是不爱吃,可告诉我,我帮你吃。”

“阿泱,可是我太吵?为何你言语?”

顾北泱头晕的紧,听到希月的话,更晕了,一个失力从石凳上摔下来,摔得额头鲜血直流。

这可吓坏了希月,宫婢又不在,唤不到人,希月干脆把顾北泱背着,小小的身体,还扛着一个同样大的人,希月的腿都在打颤,急的眼泪都要掉了。

好在来加果奶的宫婢看到希月没在亭中,还有一滩血,吓得叫人寻找,在御景园找打了背着顾北泱的希月。

经太医诊治,顾北泱风寒发热,这倒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一发热,引发了顾北泱体内的毒素,毒素一百零八种,相生相克,平日里诊不出什么,一但发热,体内毒素就会引发,现在顾北泱额上的伤,因为体内毒素,止不住血,一个小伤口都能让顾北泱失血而亡。

一百零八种毒素,解药各不相同,短时间内根本制不出,要是顾北泱死在东辰,北罗乘机兴师问罪,东辰就亏大发了,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救治顾北泱只是因为他有存在的价值,不是因为他是一个人而想去救治她。

希月拉着顾北泱的手,越来越冰凉,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掉在顾北泱脸上,炙热,顾北泱半睁眼,虽说看不清楚,还是能从朦胧中看到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女娃娃,在哭,哭的很伤心,像极了临行前顾北泱的母妃,拉着顾北泱的手说:“记住,你叫顾北殃,殃及北罗。你要记住这些人的嘴脸,是他们逼死了父皇,你必须活着,不管经历什么你都必须活着,活着回来,为你父皇报仇!”

皇后说道最后,越发激动,用力太大,捏痛了顾北泱。

看着三岁的孩子,不知道他此去会经历什么,皇后强撑出一个笑容,抱住顾北泱几秒,又毫不留情的推开,背对着顾北泱,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冠羽翎,不停颤动。

5寒冬

彼时年幼的顾北泱,不知道他母妃此举的是何意思,拉着他说话时是那样的声嘶力竭,抱着他时又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百般不舍,推开他时又是那样狠心绝对,毫不留情。

在东辰辗转数月,所见之人对待顾北泱皆是远离,似瘟疫猛兽一般。谁都不愿与他有过多接触。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哭泣流泪,为他是顾北泱而哭泣,柔嫩的小手紧紧握住顾北泱,喃语着听不懂的话。

御医院四十二名太医轮番诊治,对顾北泱体内的一百零八中相生相克的毒素毫无办法,这些毒素霸道至极,若有一味要配错,产生连锁反应,后果不可估计。顾北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血好似要流干,眼睛愈加看不清楚,希月感觉到她握住的手逐渐失去温度。

“舅舅,救救他,好不好?”东辰王眉头皱的跟麻花一样,他多想救,顾北泱若是死在东辰,那东辰便会落一个虐杀质子之名,北罗更可借此事,狮子大开口,亦或者发兵岭南,东辰不知会因此损失多少,东辰又该以何种颜面面对天下人?

“不怕不怕,希月陪着你,阿泱,你的泱是哪个泱啊?我还未上学,不知你的名字该怎么写。”

“泱泱……大国……浩瀚……之……邦……”顾北泱说出这几个字就用尽了全身力气。

顾北泱晕过去之前,没想过他还有醒过来的可能,眼睛闭上那一刻,只想记住面前人的长相,可是连睁眼也做不到,只能看见一席艳阳一般的红衣。

最后连红衣也看不见了,坠入无边黑暗,逐渐被吞噬的过程中,看到的是,与父皇母后在宫中玩耍的画面,以及那石桌上的一盘栗子糕。

身体被人搬动,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手臂源源不断的进入顾北泱的身体,脑袋胀痛,胸口很闷,很想吐,手指好像能动了,嘴被捏开,灌入腥臭难闻的东西。喝一口吐一口,嘴里又被塞进很甜的东西,中和了苦味,这下好多了。

顾北泱卷缩在黑暗中,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盘栗子糕,洒满了糖浆,看起来诱人的很,顾北泱的手刚碰到栗子糕,一束光射入,驱散了笼罩顾北泱的黑暗,那光刺眼的很,刺的顾北泱睁不开眼,顾北泱下意识拿手去挡,手刚抬起来就看到一根红管子缠在顾北泱手上,顾北泱的手被割了个口子,那红色的管子直接插到顾北泱割开的口子,红管中有东西流动。

顾北泱也知道,为何总觉得胸闷,喘不过气,原是希月半跪在床上,半身压在顾北泱身上,正酣睡着,嘴角还留着口水。

顾北泱怕把希月吵醒了,可是希月的口水马上就要流到顾北泱身上了,顾北泱屏住气,正准备把希月推开,希月就醒了,一醒来就是一顿痛哭,边哭边说:“呜呜呜,没有心跳了怎么办?阿泱死了,怎么办?”

顾北泱不明白,这个仅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小女孩在知道他死后为什么会哭的如此伤心,明明所有人都希望他死,连顾北泱自己都认为他不该活着。

顾北泱举起的手是放下也不对,继续举着也不对,待会若是进来一个人,顾北泱手这样举着,还以为顾北泱要对希月做什么呢。

顾北泱把手放在希月肩膀上拍拍哑着嗓子道:“你压痛我了。”

希月猛的抬头,鼻涕眼泪流一脸,顾北泱更是嫌弃了,希月直接扑在顾北泱怀里:“太好了太好了,阿泱没死,阿泱还活着!阿泱还有心跳!”

门外的婢女听到希月的声音,以为出了事,推门进来,看到希月没事,才放了心。

“小公子醒了,可喜可贺,奴婢去请太医。”

不多会,一白衣医者前来,鹤发仙风,身后跟着一貌美妇人,希月见到那妇人,跪地行礼叫了声娘。

白衣医者,一指探脉:“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子,你没事了。”医者一巴掌拍顾北泱后背,差点没把顾北泱重新拍晕过去。

“师傅的意思是?”长公主疑问道。

“放心吧,死不了,那些附着在小子体内的毒素,换血过后,去了八九成,只要这小子以后不自己喝毒药,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你可安心回你弟弟的话了。”

“朝阳谢过师傅。”

“逢给老头子来这些虚的,你酒窖里的酒,老头子可是想了多时了。”

“不被师娘发现的情况下,随师傅取。”话一出,白衣医者的嘴略抽了抽,无奈摇头离开。

长公主坐到床前来,摸了摸顾北泱的额头;“高烧已退,面色好多了,你可是叫顾北泱?本宫乃东辰长公主,镇国府女主人,日后你便住在这里,秋霜会照顾你,有任何需要的,可与我讲,亦可与秋霜讲。”

“太好了阿泱!”希月说着又扑在顾北泱身上,长公主端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都希月。”

前面是教导,后面是威胁,再不放开,有希月好果子吃。

让顾北泱住在镇国府,是顾北泱昏迷这几日,东辰王与百官彻夜商讨出的结果,镇国将军,赤胆忠心,

长公主又是东辰王亲姐姐,如镇国将军不会叛军投敌,长公主亦不可能通敌卖国,无论从哪方面看,顾北泱最适合养在镇国府,加上镇国小郡主,天性纯良,又十分喜欢这顾北泱,也绝不会出现私刑,于情于理,正好。

顾北泱就这么被安排在了镇国候府,其实对于顾北泱来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离开了北罗,哪里都不是家。

偶有一日,顾北泱路过花圃,秋霜在与一婢子说话,说的是希月,在顾北泱昏睡那几日,因为谷神医说顾北泱心若是不跳了就是死了,希月就日日趴在顾北泱身上听心跳,顾北泱喝药不进,希月便拿出最喜欢的栗子糕,在顾北泱喝完药时,偷偷塞在顾北泱嘴里。

秋霜还说,没见过希月这样对待过人,连最喜欢的栗子糕都舍得拿出来。

顾北泱心如平静无波的书面,扔进一粒石子,石子不重,却能泛起很深的涟漪。

顾北泱穿过花圃,入眼一抹红,希月趴在桌子上面前一盘香气四溢的栗子糕,希月用手指戳戳其中一块,又把手放在嘴里,尝到甜味的希月,笑的开心。

顾北泱走到面前,希月才发现,又是一句阿泱后,把面前的栗子糕,推到顾北泱面前。

“阿泱,谷爷爷说他虽能治好你的外伤,内伤却无办法,我不懂那些,不过从前我生病受伤的时候,娘就给我栗子糕吃再痛我都不痛了,这个给你,你吃了就不痛了。”

栗子糕又是洒满糖浆,微微泛光,顾北泱拿了一块,尝了尝只觉甜到牙疼,希月瞪着眼睛,看到顾北泱吃完一块,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忍住问道:“阿泱,好吃嘛?”

顾北泱知道希月的意思,明明不想吃了,又拿起一块,凑到希月鼻尖让希月闻了闻,又收回来,顾北泱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希月的心,顾北泱心里一笑,把栗子糕,递到希月面前。

“给我嘛?阿泱你是给我嘛?”

顾北泱点点头,希月接过,正想咬一口,又想起什么,把栗子糕又放回盘子里:“还是阿泱吃吧,阿泱吃了,就不痛了。”

“我原不喜欢吃甜食。”

希月听到顾北泱说话,眼睛里长出了星星一般,闪闪发亮:“阿泱你说话了!”

顾北泱从来到东辰,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晕过去那句,泱泱大国,一句就是现在这一句。

6腊月逢春

长公主见顾北泱与希月年岁相当,寻了个良辰吉日,把二人一道送去了私塾,其实希月本可去宫中念书,不过长公主觉得宫中先生太过板正,不懂变通,且攀岩富贵,倒不如民间一些私塾先生,知世故不世故,又有真才实学。

比如说,希月、顾北泱现在读的这家私塾,私塾先生是个中年秀才,要说人到中年功名不过秀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秀才其实是三届文状元,最后把官职全部辞了。

他说他考功名纯粹是为了圆家中老父亲的愿,秀才不喜官场尔虞我诈,不如回乡做秀才。他随了老父亲考状元的愿,可没答应老父亲要去做那状元郎,一连两次都是如此,考第三次的时候,秀才老父亲就驾鹤西去了,听秀才说,是寿终正寝。

秀才姓全单名一个对字,十里八乡都称他全秀才,全秀才,有真才实学,不攀炎附势,因材施教,是个好夫子,俗话又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此时的长公主看着面前两张纸上的批文,一张是夸奖,一张上面只用墨笔画了个叉,长公主先看了第一张,脸笑的比花还灿烂,待看到下面一张,好比有人告诉你中了五百万,可是下一秒又告诉你他认错人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长公主气到发抖,手颤巍着去摸桌上的藤条,秋霜赶忙按住藤条,顾北泱站在希月面前,长公主本事练武之人,秋霜哪里按得住,长公主抽出藤条就要往希月身上招呼,藤条举到一半,看到顾北泱挡在希月面前:“顾北泱你给我让开!”

“长公主,这次的题目是难了些,不仅希月做错,塾中多数人都错了。”

“其他人错了多少?”

“少数一两个多数三四个。”

“你看看都希月错了多少!”

顾北泱一看,恩,全错。顾北泱略汗颜,希月跪在地上双手握着耳朵,瑟瑟发抖。

“都希月,你告诉我,一行白鹭上青天是什么意思!”

“一只鸟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死了。”希月弱弱的说。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藤条都快给握断了,秋霜赶忙拍拍长公主后背,顺顺气。

“郡主还小,慢慢来嘛,公主可千万别把自个气着了。”

希月跪在祠堂里,手里举着一叠厚厚的书,手颤颤,肚子咕咕叫,祠堂的窗户开了道缝,顾北泱钻了进来。

“阿泱~”

“嘘,秋霜在外面守着呢。”

希月缩了缩脖子,顾北泱把怀里的吃食拿出放在蒲团上,拿过希月举着的书;“长公主不准任何人给你送吃的,关了厨房,这是我吃剩下的,你先填填。”

“阿泱你真好。”

希月坐在蒲团上,顾北泱替希月举着书,门外的秋霜侧身一看,书还举着,摇了摇头,希月吃的太快吃撑着了,拿起供奉的茶水就喝,顾北泱想阻止没来得及。

“这是供奉先辈的,不可妄动。”

“他们的后辈都快饿死了,万一我饿死了以后就没人给他们供奉新鲜茶水了,我先借着,日后再还。这苹果不甜,没有栗子糕好吃。”

顾北泱无奈,使了个眼神,希月心理神会,往顾北泱怀里一摸,两块栗子糕,裹满糖浆,希月熊抱:“阿泱我真的爱死你了。”

顾北泱重心不稳,书哗啦掉了一地,秋霜开门看到,又把门关上,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对视,各自一一笑。

等希月吃饱喝足,蒲团为枕,石地为床,顾北泱怕蒲团太硬,就把两个蒲团放在一起,自己坐着,希月正好可以趴在顾北泱腿上,比躺在地上来的舒服。

“阿泱,娘是真生气了嘛?”

“恩,看到长公主写信了。”

“定是写给我爹的。”

“一行白鹭上青天,夫子讲过数次,为何写成那样?”

“讲过嘛?何时?我怎不记得?”

“五日前,夫子重复说过。”

“五日前?我没去私塾,我怎会知道?”

“你没去?我亲眼见你进学堂才离开,又是何时,如何跑出去的?”

“私塾内有一狗洞,与我身量正好。”

“希月。”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阿泱我好困啊,你待我睡着再走,可好?”

祠堂香火多,无蚊虫就是有些闷热,顾北泱,用手做扇轻轻扇动,希月很快睡熟,秋霜推门进入,对着顾北泱办蹲行行礼,慢慢抱起希月,又对顾北泱浅浅一笑,把希月抱回了房间。

顾北泱等腿不在酸麻后,也起身走了。

第二日,希月身边就多了和个文静的小丫鬟,名秋月,长公主因怕希月半路逃走,让顾北泱盯着希月,等希月进了学堂才离开。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进了学堂,男女分室,顾北泱不得进入女堂,没人看着还不由着希月胡来,现在好了,有了秋月,跟希月上私塾,希月到哪儿都跟着,希月就没办法逃出学堂了。

一大早,大家都精神奕奕,唯独希月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

课间希月想去茅厕,秋月跟着,希月去找夫子,秋月跟着,希月一步停下,秋月咚的一声撞希月背上,又咚的一声跪下:“郡主饶命。”

“你做什么?快起来,这里是私塾,没郡主,只有都希月。快起来啊,待会被人看到,说我欺负你。”

“郡主这是同意秋月跟着您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那秋月便不起来。”

“那你跪着吧。”走了两步,身后没传来脚步声,希月一捂额:“好了我同意了。”秋月这才起来,带着秋月在私塾内晃呀晃,听到一墙之隔的,男院书声琅琅。

好像没见过阿泱读书的样子,挽袖子,爬墙。

“郡主。你快下来,危险。”

“秋月你再拉我腿,我就真危险了。”

秋月吓到松手,希月顺利爬了过去。戴着布帛帽的阿泱,想想就激动。

希月跳墙下来,躲着人往里走,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更“刺激”的。

几个人,把顾北泱围在墙角,拳打脚踢,往身上打,避开裸露的部分,希月顿时就火了,冲上去推开那些人,把顾北泱护在身后。

“女院的人怎会出现在男院?”

“喂,这没你事,一边凉快去!”

“希月,你快走。。”

“一个质子,连自己国家都不要的人,在这逞英雄,说出去,不怕笑死人?哈哈哈哈、”

“你敢再说一遍!”希月怒急了,恶狠狠的说。

“我有说错嘛?他就是没人要,丧家犬,比狗不如。”

希月一脚把说话那人踢在地上,希月没学过武,能打趴一个靠的是攻其不备,等几人反映过来,希月就不是对手了,

双拳难敌四脚,希月接连被踢了几脚,痛到站不起,可希月还是站着,因为她身后是阿泱,顾北泱,扶墙站起,把希月一拉,双手撑墙把希月护在怀里。

“没事,没事,别哭,我不喜欢。”

最后还是秋月带来了夫子,把那几个人抓住,请了家长。

“我到要看看,是谁包天胆子敢打我儿子!”一个穿的华丽的夫人,喝着茶,语气带着三分不屑说到。

“就是,我儿乖巧伶俐,尽遭人毒打。天子脚下还有无王法!”又一妇人道。

“孩子不事磕磕碰碰,小打小闹是难免的。”只要是在朝为官的人都知道,说话这三妇人,一个廷尉夫人,一个御史夫人,最后说话这个司空夫人,丈夫都在朝堂担任要职。

“司空夫人这话说的,饶是你儿子伤的最轻,不知这打在儿身痛在母心的道理。”司空夫人无子,又与司空大人琴瑟和睦,司空大人不愿纳妾,就收养了一义子,做亲生养着。

“廷尉夫人为何言语如此难听,此事尚不知孰对孰错,岂能妄下定论。”

“此话深得我意,夫人颠倒黑白的能力,着实让本宫佩服。”长公主推门而入,端庄优雅,这才雍容华贵。

长公主走到司空夫人跟前,将司空夫人安坐在椅子上,直直的走到房内主座上,那位置本事廷尉夫人坐的,长公主一走到那位置上,廷尉夫人虽不知来着是和身份,看其穿着打扮,定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家夫人?怎的这样不知礼数?”

“礼数?不明前因后果,就在此口出秽语,廷尉夫人好大的礼数,?”

“胡言乱语,我儿被无辜殴打难不成任由那人逍遥法!,我定要将那动手之人押送廷尉,好生管教!”

“好热闹,草民竟不知草民这草庙中有如此多的大佛,司空夫人,御史夫人,廷尉夫人,还有镇国夫人。”前面三个被点到名的,除了司空夫人起身行了个礼,其它两位夫人,没动,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吓得,镇国夫人,放眼东辰能被称为镇国夫人的,只有一人,而那镇国夫人,是长公主。

7腊月逢春

“不要。”

“扭扭捏捏不像男子,倒是比我还女人。”这话刺激了两人的自尊心,可是理性大于冲廷尉,御史夫人,腿都软了。

“方才,廷尉夫人,是说要将谁押入廷尉来着?”

“是……是……”

“本宫也不是以权压人,全夫子,还望告知前因后果。”

“长公主客气了事情原委。”全夫子每说一字,三位夫人脸色就白些,换做自家儿子打了旁人就罢了,偏生打了长公主的女儿,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更何况此事错不在郡主,三位夫人汗如雨下。

“几个孩子,都是皮外伤,大夫来诊治过了,各位尽可安心,只是,草民曾说过,私塾不纳皇家,官员人,草民自觉才疏学浅,还请诸位另寻高人吧。”

“先生谦虚了,先生才富满车,不畏王权,先生说自己才疏学浅,那东辰就无真正才学之人了。”全秀开办私塾时就说过只收平家人,因其学富斗车,许多官家人士都伪造个假身份求学。

“不敢不敢,草民无能。”

“先生若是愿意接纳,本宫愿意纳院中学子三十,名费。以及可自由出入神华书院。”神华书院纳天下文本,读书人的天堂。全秀才开书院就是为了桃李满天下,可是很多孩子缴不起学费,书本供应这些都没来路,长公主这一言无疑结了全秀才的心结。

“待草民考虑考虑。草民还有一事不解。”

“先生尽可直言。”

“长公主是如何培养出,两个极端的,顾北泱这孩子,过目不忘,聪敏过人,都希月,顽劣不堪,上次月考,一个名类前茅一个名落孙山,草民很是不解,还望长公主答疑解惑。”

“……”

据说后来长公主是被秋霜、秋月扶着出的门。

平日跪在地上的都是希月,今天不一样了,跪在地上的希月和顾北泱,长公主按着太阳穴沉思过后:“平日在家能把房顶拆了,出去居然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都希月,你可真给我长脸啊。出去,老规矩。顾北泱不准求情。”

希月磨磨蹭蹭的出来门,长公主低头喝着茶,缓缓道:“顾北泱,你是何人?”

顾北泱顿了顿:“北罗十八皇子。”

“你也知道你身为一国皇子,我且问你,那些人是第几次如此对你?”

“数次。”

“为何不还手?”

“……”

“北泱,你记住,你是质子没错,这不代表你要逆来顺受,你只需要知道两点,第一,你是皇子,来东辰代表的两国和平的桥梁,第二,不管以后如何,你现在住在镇国府,就是镇国府的人,我府中的人由不得旁人欺负,丢不起这个人,下次再有同样的事发生,你就给老娘狠狠揍他。”

“老娘?”顾北泱有点惶恐。

“还有,今天先生夸你从聪敏,今日,谢谢你护着希月。”长公主把顾北泱搂在怀里,不知不觉这孩子都长这样高了。

顾北泱闻到一股香气,香粉之气,然后顾北泱就吐了。气的长公主浑身发抖,于是乎,两人又在祠堂见面了。

"阿泱,你怎的也来了?来,跪。”

“你倒是乐观的很。”

“习惯了嘛,阿泱把手给我。”希月卷起顾北泱的衣袖,从手臂处开始便有淤青,希月往上面呼着热气:“不痛不痛。”

那天过后,廷尉御史,被东辰王骂的狗血淋头,说既然廷尉御史大人无力管教自己的儿子、夫人,那就让会管教的人来,其子送往军队三月,夫人禁足三月,罚抄女德三十遍,小惩大诫,若再犯绝不轻饶。

廷尉御史大人脑门上的汗比他们的夫人知道长公主身份的时候还多,这次小风波中,司空大人除了被责骂几句,到没其他处罚。

有一天,希月正准备去“服刑”,镇国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仔细一瞧,原是司空大人带着夫人儿子,负荆请罪来了。

希月凑近了看,这才发现司空大人的儿子生的白净,希月研究了好一会道:“你的武功是在哪里学的?”

“希月,不得无礼,北泱将他二人带出去,不准希月惹事。”

庭院内,希月倒退着走,嘴里咬根草,模样像极了小流氓:“什么叫看紧我?别惹事,说的好像我除了惹事,就不会做好事了一样。”

“慢些走,仔细路。”

“阿泱你帮我看着嘛。你别不说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希月对着一边垂首不言司空大人的儿子道。

“文泽。”

“别拘束嘛,那日你虽动了手,可是也有一次是打到了我与阿泱的,我也不是老虎,不会吃人,你也无需担心你阿爹阿娘,我娘虽脾气差了些,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阿泱扯我衣领作甚?”

“有虫。”

“何处?快帮我拿下来、”

“飞走了。”

哪里是有虫,分明是顾北泱看到希月离文泽太近,手没经过脑子就牵住了希月衣领往后一拉。

“文泽,你还未告诉我,你的武功是在哪学的。”

“前些年,在少林寺待过一阵。”

“缘是如此,怪不得你打人看着用了全力,半点不痛。少林寺收女弟子嘛?”

“希月,趁早打消这个想法,长公主严令禁止你学武。”

“阿泱,你今日怎么回事嘛,说话夹枪带棒。”希月有些生气,脸鼓鼓的。

“我只是奉长公主的命令,不准你惹事。”

“我何事惹事了?就算惹事不还有阿泱嘛?”

“……”顾北泱还想再说什么,下一秒却被希月抱住了,心跳猛地加快,虽知道希月善用此招,让人无法再生气,这就好比道理都懂,遇上还是会消气。

“阿泱,我想吃栗子糕了。。。”

“七日一食。”

“这不来客人了嘛,夫子说过,有朋友来家里了,要拿好久好菜招待,不然朋友会生气的。”

“就你歪理多,下不为例。”

“阿泱最好了!文泽,带你去吃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希月性子活泼,对男女之防没有其它闺门女子一般拘束,顾北泱明知,此刻希月虽勾着文泽的脖子,不能代表什么,才压下的心火,又旺了三分。

在希月拿着栗子糕,正准备吃第二块的时候,顾北泱伸手夺了过来,平时一口糕点分三口吃,今日一口吃完,甜的顾北泱连惯灌三杯茶水。

希月是被吓住了,顾北泱不喜甜,平日只是看希月吃,偶有食用,也是吃一角,余下的都给了希月,今日不知是吃错药了,还是见了鬼了。

“阿泱?”

顾北泱从喉中发出一声嗯字,希月想还好,行事作风变了,好在还是,她的阿泱。

希月、顾北泱、文泽此时年岁不过十一二三,正是玩性大的时候,长公主让顾北泱看住希月莫让她惹事,故而希月提出要去抓鱼的时候,顾北泱明知就算他阻拦,希月也有办法让顾北泱点头同意。

希月能在顾北泱眼皮子低下惹祸,就不提希月一个出去,说是抓鱼,没人看着,希月能把拦水河提拆了,更何况,顾北泱看到文泽就有无名火,绝不会让希月跟文泽单独出去。

另一边,长公主正宴请司空夫妻,司空大人礼数无机可挑剔,司空夫人亦是礼数有加,见面第一眼,长公主就知道,这样的人,教出的孩子定不会太差。

长公主与司空夫人很是投缘,次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甚至是战场厮杀,两人都能聊几句,试问又有谁能看出,司空夫人这样一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竟能分析出现四国的战况,虽是皮毛,不过对于一个常年呆在深闺中的妇人来说,司空夫人知道的,足够多了。

“本宫试问,夫人尚有如此眼界,司空大人定不是泛泛之辈,为何不久居司空一职位?”

“下官不善官场交际,只愿谋个闲职,养活一家老小足够。”

“司空大人此话差异,当年事变后,陛下励精图治,可宁王在朝党羽众多,陛下有心排除,可那些官员大多身兼要职。”长公主话说一半,司空大人是聪明人,宁王兵败,可其根部犹在,东辰王知道是那些人,又被办法动他们,轻易撤职,官位后继无人,受苦的又是百姓。

“下官自是知晓。。。。可一己之力如螳臂当车。”

“司空大人,本宫会就此事与陛下商讨,届时,还望司空大人,为民请命。”

长公主双手合十屈要俯身,给司空大人行了个大礼,司空大人连忙扶起长公主:“他日若有用的上下官的地方,下官定义不容辞。”

“阿泱,今日的水好似涨了些。”

“确实,往日不过腿腹,今日尽没过膝盖。”

“可是上游开闸放水?”文泽拧着被希月浮水打湿的衣袍。

“管他呢,阿泱文泽快下来。水里多凉快啊。”

“不要。”

动,他们还是没下去,希月觉得无趣,自顾玩着。

一个洁癖,一个怕水,结果两男的在岸上,希月挽起袖子在水里摸了摸,摸到一个比脸还大的蚌壳,熟练的打开:“阿泱文泽你看,好大的珍珠,有我拳头这样大了,本郡主要发财了!”

顾北泱往左边躲躲,生怕希月把她手里腥臭的蚌壳扔他身上来,毕竟希月又不是没做过,等躲到希月的最远抛射距离,顾北泱才停了下来。

8风起鹤鸣

西和摸到一颗大珍珠,高兴的紧,四处炫耀,最后觉得不过瘾,居然抱着流水的蚌壳,一身污垢跑到宫里去了,怕被人认出来,专门挑小道走,主要还是,让长公主知道,西和如此模样进宫,丢了镇国府的脸,恩,画面就有点血腥了。

进到御书房,东辰王批阅折子,国师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旁边点着檀香,手里拿着一本棋谱,东辰王身边站着一个老奴,伺候过先王,看着东辰王,长公主以及西和顾北泱长大,魏爷爷年老,东城王给买了座宅子,让魏爷爷好生修养,颐养天年,魏爷爷说他忙了一辈子一停下来就浑身痛,不愿意离宫,东辰王拗不过魏爷爷,只得同意。

西和的还没落地,魏爷爷就察觉了,放下手里给东辰王扇风的扇子:“老奴见过小郡主。”

“魏爷爷说了数次了,不用跪拜,西和怕折寿。”

“西和,这时辰,怎么跑宫里来?”国师放下棋子道。

“国师大哥你看,我自己在金水岩寻的。”

“金水岩何时产这种蚌壳了?”一话引得东辰王注意,从堆积如山的奏折堆抬头,国师大人也站起,拿过

西和手里的蚌壳,细看后递给东辰王。

“西和,这蚌壳真是在金水岩寻到的?”东辰王细问。

“那是,我厉害吧,金水岩的水都到我膝盖处了,我抛沙许久才把寻到这蚌壳,里面还有一颗大珍珠。”

“厉害,确实厉害,更厉害的是,郡主再不出宫再过半柱香,宫门下钥,郡主可就出不去了。”

“啊!!!舅舅,蚌壳先放你这,改日西和再来取!”西和火烧屁股一般,跑了。

“微臣没记错的话,这种蚌壳产自阑江,蚌壳这种生物极其认水,轻易挪地,必死。”

“阑江,没错,西和日日去金水岩玩耍,对水位了解定是错不了。抛沙寻得,来人。”东辰王与国师对视一眼,国师点头。

今日的东辰朝堂跟平日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不大一样,东辰王把一奏折扔到殿下,柳大人站在第一排,自是要去做这首个看奏折的人,翻开奏折一看,河提失修,阑江泛洪。这天灾本是不可预估之事,东辰王气的是,年前国库拨款四十万两,就是为了加修河提,渡水治河,这才几个月,阑江再泛洪水,更可恶的是,

阑江看守官员竟然没上一份折子禀明情况,若不是西和抱着蚌壳前来,怕是要等阑江水淹到护城河,才会发现。

“当官者,不能为民解难,欺上瞒下,朕要你们何用!”天子一怒,百官跪,特别是阑江水司督察,李炳,腿抖得跟筛子一样。

“李炳何在!”

“臣。。。。在。”

“阑江是你在管辖,为何不报?”

“臣。。。。臣。。”臣了半天也没臣出个所以然,要李炳怎么回答?说他不知道,还是说他知道,知道为何不报?那个回答都是死。

“身为水司督察,竟比朕还晚知道,在其位不谋其事,朕这朝堂容不下你这等人!撤其官职,押入慎刑司,听候处置!”

“皇上,,,臣冤枉啊!!”慎刑司那地方,竖着近横着出,不死也去半条命。

“冤枉?你倒是说说,朕如何冤枉你了?”

“臣。。。臣上过奏折,禀过御廷尉大人。。。”‘

“胡说八道!你何时告知过本官!皇上李炳与臣素有过节,此番是公报私仇啊皇上!”

“朕还没说话,御廷尉大人,倒是说了一大堆啊。你且说说李炳何时与你有的过节。”

又到了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了,御廷尉说,有次他架马出游,偶遇李炳,见李炳正戏弄一女子,

出言呵斥了一番。。。这事到是真的,不过出自御廷尉口中的版本有英雄救美的味道,现实版本是,御廷尉跟,李炳私下约见,李炳见色起意,想轻薄一女子,御廷尉怕耽搁正事就出言责骂了两句,后来那、

女子就嫁给了御廷尉大人做妾。。。。。

"污蔑同僚,欺君罔上,知法犯法!哼!李炳你做的好事!不用去慎刑司你也别去了,给旁人留位置吧!拉下去就地处死!”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章祥,你无情休怪我无义!皇上,章祥贪污受贿,卖官职,阑江一事,微臣确以禀报,那份奏折现在孩子章祥府中,皇上微臣句句属实,如有假话,不得好死!”

阑江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来早在一月前,就有阑江百姓带着万民书上京状告,阑江水司督察,结果还没进京城就被御廷尉章祥派兵拦住,秘密处死。直至阑江河提年久失修,水自东阑江流入金岩。

东辰王为此盛怒,钦命司空为钦差,彻查阑江一案。李炳章祥,罢免官职,抄家,处死,本错不及家人,谁知抄家抄着,在章祥家密室内抄出了一份通敌文书。

“郡主,诛九族是什么意思?”文泽结果西和递过来的糖葫芦,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恩。。就比如你亲戚犯了重罪,你在家吃糖葫芦,吃着吃着就被砍死了,连带你家给你买冰糖葫芦的一干人等。“

沉思一会,咬下一颗糖葫芦如是说。

“可惜了冰糖葫芦。”

“英雄所见略同。”

“看路。”西和正打算倒着走,被走在左边的顾北泱拉住。

三人此行何处呢?东辰有一地下赌坊,鱼龙混杂,赌坊名叫平生,意思是入赌坊皆平生,认钱不认人,平生一顾,金石为开,平生内又分三门,一运,二命,三风水,招运来,听天命,风水盘,每一门都有固定的赌资,一般赌徒自是在一门,稍加有银子的都在二门,第三门聚集的是四国的赌术高手,西和曾说过,看他们赌钱都觉得是门艺术。

那些想如风水盘的赌客,银子不够技术不够自是要吃闭门羹,平生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他说只要能在一门庄赢十局,三日内可自行出入平生。风水盘之所以让人削尖了脑袋都要进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风水盘汇聚天下人,银子是赌资,却不一定是唯一的赌资。赌桌上万物皆可下注,美人,兵器,宫廷秘闻。。。

今日的平生依旧那么热闹,招运来外多少赌徒输的倾家荡产,西和只是摇摇头,今日西和做男子打扮,单看的话能道一句谁家公子生的俊俏,可与顾北泱文泽放在一起,俊俏儿二字就跟西和沾不上边了,只能被称为那男的。这事就告诉大家,不要与比你好看的人一起玩。

西和穿成这样是因为,平生的一个破规定,女子不得入内。

西和来的平生的次数多了,自是熟门熟路,次次来都要站在门口吐槽一句,这题字真丑。西和的零花钱,长公主又严格把控,一般拿到手不过半日就没了,西和没有银子自是上不了赌桌,就围在赌桌周围转悠,房内声音嘈杂,西和闭目凝神。。。

“三个六。庄家赢。”

“三个六!庄家赢。”西和上一秒说完,下一秒摇色子的那人就说出了同样的话。

第一次文泽只当西和瞎猫碰见死耗子了,结果同样的事发生了四五次,文泽只得连称佩服,乖乖把自个的零花钱奉献出来。

和把钱袋往怀里一揣,拍拍,生怕文泽反悔,这才是西和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跟文泽打赌,西和能听出骰子大小,文泽不信,西和转治,各种不服。

“郡主如何做到?”

“唯手熟尔。”听多见多,自然就会了,都说西和除了不干正事,其它什么都会。

希月摸到一颗大珍珠,高兴的紧,四处炫耀,最后觉得不过瘾,居然抱着流水的蚌壳,一身污垢跑到宫里去了,怕被人认出来,专门挑小道走,主要还是,让长公主知道,希月如此模样进宫,丢了镇国府的脸,恩,画面就有点血腥了。

进到御书房,东辰王批阅折子,国师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旁边点着檀香,手里拿着一本棋谱。东辰王身边站着一个老奴,伺候过先王,看着东辰王,长公主以及希月顾北泱长大,魏爷爷年老,东城王给买了座宅子,让魏爷爷好生修养,颐养天年,魏爷爷说他忙了一辈子一停下来就浑身痛,不愿意离宫,东辰王拗不过魏爷爷,只得同意。

希月的还没落地,魏爷爷就察觉了,放下手里给东辰王扇风的扇子:“老奴见过小郡主。”

“魏爷爷说了数次了,不用跪拜,希月怕折寿。”

“希月,这时辰,怎么跑宫里来?”国师放下棋子道。

“国师大哥你看,我自己在金水岩寻的。”

“金水岩何时产这种蚌壳了?”一话引得东辰王注意,从堆积如山的奏折堆抬头,国师大人也站起,拿过希月手里的蚌壳,细看后递给东辰王。

“希月,这蚌壳真是在金水岩寻到的?”东辰王细问。

“那是,我厉害吧,金水岩的水都到我膝盖处了,我抛沙许久才把寻到这蚌壳,里面还有一颗大珍珠。”

“厉害,确实厉害,更厉害的是,郡主再不出宫再过半柱香,宫门下钥,郡主可就出不去了。”

“啊!舅舅,蚌壳先放你这,改日希月再来取!”希月火烧屁股一般,跑了。

“微臣没记错的话,这种蚌壳产自阑江,蚌壳这种生物极其认水,轻易挪地,必死。”

“阑江,没错,希月日日去金水岩玩耍,对水位了解定是错不了。抛沙寻得,来人。”东辰王与国师对视一眼,国师点头。

今日的东辰朝堂跟平日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不大一样,东辰王把一奏折扔到殿下,柳大人站在第一排,自是要去做这首个看奏折的人,翻开奏折一看,河提失修,阑江泛洪。这天灾本是不可预估之事,东辰王气的是,年前国库拨款四十万两,就是为了加修河提,渡水治河,这才几个月,阑江再泛洪水,更可恶的是,

阑江看守官员竟然没上一份折子禀明情况,若不是希月抱着蚌壳前来,怕是要等阑江水淹到护城河,才会发现。

“当官者,不能为民解难,欺上瞒下,朕要你们何用!”天子一怒,百官跪,特别是阑江水司督察,李炳,腿抖得跟筛子一样。

“李炳何在!”

“臣在。”

“阑江是你在管辖,为何不报?”

“臣……臣……”臣了半天也没臣出个所以然,要李炳怎么回答?说他不知道,还是说他知道,知道为何不报?那个回答都是死。

“身为水司督察,竟比朕还晚知道,在其位不谋其事,朕这朝堂容不下你这等人!撤其官职,押入慎刑司,听候处置!”

“皇上,臣冤枉啊!”慎刑司那地方,竖着近横着出,不死也去半条命。

“冤枉?你倒是说说,朕如何冤枉你了?”

“臣……臣上过奏折,禀过御廷尉大人。”

“胡说八道!你何时告知过本官!皇上李炳与臣素有过节,此番是公报私仇啊皇上!”

“朕还没说话,御廷尉大人,倒是说了一大堆啊。你且说说李炳何时与你有的过节。”

又到了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了,御廷尉说,有次他架马出游,偶遇李炳,见李炳正戏弄一女子,出言呵斥了一番。

这事到是真的,不过出自御廷尉口中的版本有英雄救美的味道,现实版本是,御廷尉跟,李炳私下约见,李炳见色起意,想轻薄一女子,御廷尉怕耽搁正事就出言责骂了两句,后来那女子就嫁给了御廷尉大人做妾。

"污蔑同僚,欺君罔上,知法犯法!哼!李炳你做的好事!不用去慎刑司你也别去了,给旁人留位置吧!拉下去就地处死!”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章祥,你无情休怪我无义!皇上,章祥贪污受贿,卖官职,阑江一事,微臣确以禀报,那份奏折现在孩子章祥府中,皇上微臣句句属实,如有假话,不得好死!”

阑江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来早在一月前,就有阑江百姓带着万民书上京状告,阑江水司督察,结果还没进京城就被御廷尉章祥派兵拦住,秘密处死。直至阑江河提年久失修,水自东阑江流入金岩。

东辰王为此盛怒,钦命司空为钦差,彻查阑江一案。李炳章祥,罢免官职,抄家,处死,本错不及家人,谁知抄家抄着,在章祥家密室内抄出了一份通敌文书。

“郡主,诛九族是什么意思?”文泽结果希月递过来的糖葫芦,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恩。就比如你亲戚犯了重罪,你在家吃糖葫芦,吃着吃着就被砍死了,连带你家给你买冰糖葫芦的一干人等。“

沉思一会,咬下一颗糖葫芦如是说。

“可惜了冰糖葫芦。”

“英雄所见略同。”

“看路。”希月正打算倒着走,被走在左边的顾北泱拉住。

三人此行何处呢?

东辰有一地下赌坊,鱼龙混杂,赌坊名叫平生,意思是入赌坊皆平生,认钱不认人,平生一顾,金石为开,平生内又分三门,一运,二命,三风水,招运来,听天命,风水盘,每一门都有固定的赌资,一般赌徒自是在一门,稍加有银子的都在二门,第三门聚集的是四国的赌术高手,希月曾说过,看他们赌钱都觉得是门艺术。

那些想如风水盘的赌客,银子不够技术不够自是要吃闭门羹,平生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他说只要能在一门庄赢十局,三日内可自行出入平生。

风水盘之所以让人削尖了脑袋都要进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风水盘汇聚天下人,银子是赌资,却不一定是唯一的赌资。赌桌上万物皆可下注,美人,兵器,宫廷秘闻。

今日的平生依旧那么热闹,招运来外多少赌徒输的倾家荡产,希月只是摇摇头。

今日希月做男子打扮,单看的话能道一句谁家公子生的俊俏,可与顾北泱文泽放在一起,俊俏儿二字就跟希月沾不上边了,只能被称为那男的。

这事就告诉大家,不要与比你好看的人一起玩。

希月穿成这样是因为,平生的一个破规定,女子不得入内。

希月来的平生的次数多了,自是熟门熟路,次次来都要站在门口吐槽一句,这题字真丑。希月的零花钱,长公主又严格把控,一般拿到手不过半日就没了,希月没有银子自是上不了赌桌,就围在赌桌周围转悠,房内声音嘈杂,希月闭目凝神。

“三个六。庄家赢。”

“三个六!庄家赢。”希月上一秒说完,下一秒摇色子的那人就说出了同样的话。

第一次文泽只当希月瞎猫碰见死耗子了,结果同样的事发生了四五次,文泽只得连称佩服,乖乖把自个的零花钱奉献出来。

和把钱袋往怀里一揣,拍拍,生怕文泽反悔,这才是希月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跟文泽打赌,希月能听出骰子大小,文泽不信,希月转治,各种不服。

“郡主如何做到?”

“唯手熟尔。”听多见多,自然就会了,都说希月除了不干正事,其它什么都会。

三人后脚还没跨出平生大门,又退了回来,掀起桌布就躲在桌下,平生进来一水的戎甲黑袍,腰配大刀为首那个希月见过,是东辰王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童廉,可不能让童廉看到希月,不然,画面又得血腥了。

童廉派人堵住所有出口。拿出一张拘捕令,招运来李的赌徒那个没做过亏心事,顿时做鸟兽。希月本打算趁着混乱逃走,好死不死,童廉站在希月三人藏身的桌前,希月连大气也不敢出,哪里还敢掀桌子跑路,可怜巴巴的看了看顾北泱,顾北泱敲了下希月脑门,意思是下次还敢不敢,希月捂着额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顾北泱挪动到希月前面,挡住希月,就算被人发现了,第一眼看到的也只能是顾北泱,希月说不定有机会跑出去,虽说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人总要抱点希望。

童廉的很快控制住现场,赌徒们抱头蹲在地上,童廉拿的纸上画了个人,就是那种丢到大街上也绝不会引起人注意的那种人,童廉一一核实,地上的赌徒没有一人跟画像上相似。童廉做事仔细,地上没人也把这些人放了,全部拉入刑部大牢,听后再审。

“哎呦,大人,奴家这小赌馆,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不知哪里招惹了大人,大人无故断人财路?”

“掌柜的自重,奉命办案,多有得罪。”

“大人,你人也抓了,能否让封门大哥往左挪挪?奴家今日还要做生意呢~”希月听这娇媚声音,搓了自己肩膀不过瘾,又搓了搓文泽顾北泱的肩膀。

“谁!出来!”

腰上大刀唰的一声拔出,希月暗自骂娘,掀开桌布从桌子底下出来,出来才发现,什么叫做贼心虚。童廉分明是在说那柱子后面躲着的人,六目相对,数脸蒙蔽。现在钻回去,应该是来不及了。

“原不是在找我,误会误会,告辞告辞。”希月拉着顾北泱就要走,童廉的大刀就抵在了希月脖子上。

“公子看着眼熟的紧。”

“没有,我长得大众而已。”

9风起鹤鸣2

西和心想,只是眼熟童廉就把刀抵在她脖子上,要是认识,还不得把她脑袋削下来,又想到,虽然自个是混蛋了点,可好歹也是镇国候府独女,就算童廉要削自个脑袋,也得禀报过长公主与东辰王后再削啊。这个时候那藏在柱子后面的男子,试图逃跑,还没走到门口,就让童廉一刀鞘,打断了腿。

童廉连看都没看一眼,仔细打量着西和,西和举着双手,身子微微往后仰,这眉目童廉确定是见过的,脑中一闪,大刀收回,单膝跪地:“属下,见过郡主。”

“呵呵呵呵,大人惯会开玩笑,什么郡主,大人定是认错人了。”西和一阵装傻充愣笑,身份是肯定不能承认的。

“小的眼拙,不知郡主大驾,望郡主原谅。”

这边童廉还跟西和争辩着西和是不是郡主的话题,那边那被打折了腿的男子,拔出旁边一守卫的佩刀,朝童廉脖子上就是一刀,关键时刻西和一脚踹上童廉肩头上,童廉身子微微侧了侧,避开了那致命伤,那男子自是知道今日出不去,势要拉两个垫背的,本是打算拉童廉,杀了就算了事,结果这里还有一条大鱼,这大鱼就是,。。。西和。。

西和想,那个持刀男子估摸是想抓住西和用来威胁童廉,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童廉带来的人好歹

是保护皇上的,固若金汤之下爱,还能让持刀男子掳了西和,那童廉日后就别指望吃干饭了,改喝粥吧。

持刀男子从始至终,做的动作除了拔刀外,就剩下被两个看守反锁双臂扣在地上喘气了。

持刀男子相貌平平,武功差到人神共愤,居然让东辰王出动这么多人来抓他,西和本想问问,又见赌坊老板娘在一旁,隔墙有好多耳,这事西和还是知道了,本想打了招呼就直接消失,童廉这个轴脑壳非要以

保护郡主以及顾公子安全为由,送三人回家,西和拒绝数次,童廉还认为,西和在跟他客气,一句这都是属下分内事,堵得西和无言以对,文泽又说,此地离他家进,就不顺道去镇国府喝茶了。

刚到镇国府,西和都准备接受她娘的雷霆之怒之时,何曾想到,长公主不仅没生气,还吩咐秋霜拿了个

食盒,给西和,让西和提着进宫,给东辰王,把挨打的事换成跑腿,谁不愿意谁傻,于是乎,又顺道让童廉带着西和进宫,西和盯着食盒,克制着自己绝不偷吃。长公主亲自做糕点了,只能说明,东辰王又遇到让他头痛的事了。

西和也是进了宫才知道,在文泽他爹曾经的司空大人,到达阑江后,一月不到就把阑江水灾,

查了个水落石出,水军督查李炳,与御廷尉狼狈为奸,胆大包天私吞了朝廷四十万两白银,李炳,御

廷尉早已伏法,可二人对这笔巨款走向,都说不知道。东辰王正是为此事烦恼。

“舅舅,我娘让我给你带了吃的。”

“西和呀,快过来。”东辰王让西和坐在龙椅上,自个倒是站在一边,打开食盒,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皇家最难得的就是亲情,东辰王不幸运的同时又很幸运。

“舅舅,这些画是什么?”

“这是阑江水脉图。”

"曲曲绕绕不像水脉,导向无头蚯蚓。”

东辰王只觉好笑,亦敷合道:“为何是蚯蚓?”

“这些水啊,走四方四方拦截,寻八路八路亦被拦截,可不是无头蚯蚓。”西和说着就拿着

朱砂笔,往水脉图上画,东辰王连声制止。

“舅舅,文泽他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文泽说他都许久没见过他父亲了。”西和怕挨批,赶忙转移话题。

东辰王瞥了一眼阑江水脉图,还好西和画的地方都不是主要干道。

“阑江一案还没告破,怕还要等些时日。那文泽小子不是揍过你嘛?何时与他关系这般要好了?”

“夫妻哪有隔夜仇嘛。”童言无忌一句话,呛得东辰王面红筋涨。

“西和喜欢文泽?”

“喜欢,还喜欢阿泱。喜欢舅舅,喜欢国师大哥。”

东辰王这才安下心来,还好只是孩子间的喜欢。不过,本王在西和心中居然不是第一?

“舅舅,那日西和读书,学到一新词,叫金屋藏娇,是为何意?”

“你居然去读书了?”东辰王表示很震惊。

西和汗颜,就算自己一月三十日有...二十日不在私塾,也无需露出这种表情吧。。。

“是也,西和打算洗心革面从新做人,舅舅你快告诉我,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嘛。后日考试要考的。”



“合着是先生教学的时候,你又梦会周公,得知考试,才临时抱佛脚?”

“西和不是抱佛脚,抱的乃是舅舅的大腿。”

“好了,先放开,金屋藏娇取自典故,说的是一位男子曾与一女子许诺,若女子愿意嫁他,就修筑一金屋把女子藏起来。”

“用金子修筑房屋,这男子够豪的。西和长这么大,听过最多的银两数目也就四十万两,四十万两能修多大一屋子?”

“你的闺房绰绰有余。”

“好想做那金屋娇娘。”

“舅舅可不希望,西和做那娇娘。”

“是也是也,奉皇上命,西和绝不做金屋娇娘,西和先行告退。”跨门而出的西和就删了自己一巴掌,你就给自己找事吧。

东辰王吃完糕点,回到龙椅上,继续研究阑江水脉,阑江年年泛洪,朝廷年年加修河提,这河提是一年比一年修的高,花费也一年比一年大,都没能彻底解决水患问题,每逢雨季,阑江必发洪水。

东辰王二指顺着水脉图一点点移动,这气势像极了,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顺着顺着东辰王就察觉不对了,西和没用朱砂笔乱画之前,水脉图确实是无头蚯蚓,可是顺着西和的朱砂笔印记,水脉通畅,东辰王的脑子,突的清明了。是呀,从来治水都是靠堵,靠拦截,能解一时之患,为何从未想过挖渠引水渡海?

“陛下,这神色,白流却是第一次见。”

“白流,你来的正好,看这阑江水脉图有何不同。”

“陛下既看出不同又何必,再问?”

“让朕不解的事,这解决之法,出自西和。”

“陛下认为,长公主如何?”

“聪敏才智,冠绝天下。”

“余下之言,白流未在说下去,长公主如此聪慧一人,她的女儿又怎可能是愚笨之人,倒是当局者迷了,东辰王无意碰到一本绿色奏折,这是今年官员上报的房屋修善,这份奏折平日都是放在一边的,今日怎的放在东辰王眼前了。

翻开奏折一看,李炳跟御廷尉同年同月都修了墓穴,真是不要太巧,东辰王飞鹰传书,命令司空大人抄了李炳,御廷尉的祖坟,结果显而易见,这两人居然把白花花的银子修成了两座坟墓。

怪不得,把他们的房子拆了都没能找出多余的钱。

这笔失而复得的钱,又被重新用在了阑江水患上,不过这次不再是修筑河提,而是用于挖渠渡水,往后百年,阑江再不会受水患。

东辰王带着西和坐在阑江一叶轻舟上,烹酒饮茶,左右两边各插一竹竿,尊的是愿者上钩。阑江水乡,风景优美,女儿更美。

“西和,阑江能有今日,你功劳最大。”

“呵呵呵,舅舅惯会说笑,西和哪有这本事。”

“藏锋避芒,倒是连舅舅都瞒住了。”

“舅舅你看好大一条鱼!”东辰王饮酒不言,心中却想,自己当初是如何眼瞎的认为西和蠢笨,且不说长公主,西和可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阑江一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东辰王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督察,御廷尉真敢私吞河款四十万两,其中必有人指使。东辰从来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安静,暗流往往藏在平静无澜是水下。

这个时候,先不想这些,当务之急是帮西和把鱼竿上的大鱼捞起来,可不能让今晚的晚饭逃走了。

一个时辰过后,西和提着两条小鱼,东辰王拖着一条大鱼,两人浑身腥臭,衣服上还沾着鱼鳞,

长公主围着围裙,秋霜秋月在打下手,见俩个人一身狼狈,长公主目光一扫:“你二人,被鱼钓了?

西和东辰王相视一笑。

第一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要追述到长公主没嫁人前,现在的东辰王还么当东辰王前,那个时候先王当政,亦是励精图治,国泰民安,想来东辰王也是得先王真传,那时的长公主与后来的希月一样,不过比起西和的性子长公主还多了几分桀骜不驯,仗着先王宠爱,以及会些拳脚功夫,走路从来都是横着走,有一日长公主横着走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当时骁骑校尉的镇国候,彼时的长公主一身男装,还没带通行牌,镇国候只认牌子不认人,当时就把长公主扣下了,长公主的小暴脾气,何曾受过这样的事,三句话不对就跟镇国候开大了,平日里跟长公主对练的人都知道长公主身份,下手有轻重,不知道今日是该说镇国候触了霉神还是该说镇国候触了霉神,长公主在镇国候手下三招不过,其中两招还是镇国候让的,第三招下,镇国候一脚踢在长公主膝腕上,一手反锁长公主的手臂,长公主痛的直叫。挣扎中挽起的长发掉了下来,镇国候眉头一皱,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深情,只觉这人多半是个奸细,直接吩咐人把长公主押下大狱,等镇国候,禀明先王后再行处置,长公主挣扎的厉害,还带有咒骂,镇国候听得烦一手刀下去,长公主就没了声音,长公主再醒来,看到的是阴暗潮湿的牢房,以及比长公主脚还大的老鼠,长公主吓得那叫一个惨,声嘶力竭的惨。

因为叫的太厉害,狱卒实在受不了,对于这种没审问的犯人,狱卒又不敢动死刑,动了的话,等到审问的时候太容易被发现,没办法谁抓来的人,就叫谁来处理,这是长公主与镇国候第二次见面,隔着手臂粗细的铁栅栏。

“我且告诉你,你若再不放本宫出去,本宫饶不了你!”

“这便是嘶吼半日要说的?”

镇国候说完这话又走了,任凭长公主如何喊叫,都不搭理,镇国候的折子上了三日都没人搭理,长公主也在牢;

里被关了三日,养尊处优的长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不得点病都对不起这些年的养尊处优,第三日里,狱卒发现长送给长公主的吃食没动过,虽说平日里也没动过,今日不同的是,连水也没动过,狱卒打开门一看,长公主白嫩的小脸,烧的通红,赶忙禀告镇国候,镇国候请来狱医,好在只是一般风寒,狱医药都没开,只对镇国候说,多给长公主喝点热水,狱医只说喝热水,没说喝多少热水,几时喝热水,镇国候只觉得喝热水能好,就让狱卒烧了一大壶热水,拿了几个海斗大的碗,每隔半柱香就给长公主喂上一碗,两个时辰后,长公主当真醒来,镇国候还觉得这热水比

汤药好多了,这也是为何几年后,长公主与镇国候在一起后,只要长公主有个身子不爽,镇国候必定烧上一大壶热水,配上海斗大的碗,要长公主全数喝完才好长公主只想知道,当初是哪个“神医”告诉得到镇国候这个方法,真想谢谢他祖宗十八代,,,,。镇国候哪知不是热水水到病处,而是被这几碗热水活活给撑醒的,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敢对本宫动私刑,待本宫出去,禀明父皇,定株你九族。”

“我族只剩我一人。”镇国候一句话,让长公主震惊之余又无话可说,镇国候见长公主不言语,以为长公主还没好全,又端起一碗水,要喂长公主喝,长公主一挥手,碗掉落。

“看来姑娘是大好了。”说完就要起身,墙边恰好出现一只老鼠,长公主吓得,直接跳了起来,镇国候心想,这下是真的好了,也没说帮长公主把老鼠赶走,到是自顾自的走了,长公主哪里肯,若是镇国候一走,这牢中就只有,长公主与那老鼠了,那乌黑油亮的毛,绿豆一样泛光的眼睛,想想就要人起鸡皮疙瘩。长公主拉住镇国候披风,死不放手,比起冷面的镇国候,长公主更怕老鼠。

“请姑娘自重。”

“自重自重,你帮本宫赶走它本宫就自重。”

那老鼠好似存心与长公主过不去,直直的往长公主脚边跑,吓得长公主,跳到镇国候身上,镇国候咳咳了两声,一脚踩死了老鼠。

“姑娘可以下来了。”

“你把它拿走!”镇国候把老鼠尸体踢开,长公主还是没下来,镇国候只听见抽泣声,不明所以,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姑娘,你可以下来了。”

“本宫知道,你无需说两次,你。。。。。就不能等本宫哭完再让本宫下来嘛?”

“好。”镇国候保持姿势不动,长公主抽泣声一停止,镇国候就把,长公主放了下来。

长公主觉得这人脑子有毛病。。。。

“你休想本宫谢你。”

“我并未如此想。”

“。。。。。。。。。。。”

“姑娘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不准走!”

“为何?”

“因为。。。。”因为狱中还有老鼠?不行这么说的话定要被瞧不起:“应为本宫还没好,眼下头晕的很,你要是走了,本宫尚未提刑审问,本宫要是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嘛?你站住!”

“姑娘不是说头晕嘛,热水喝完了,我再去烧一壶来。”

“。。。。。。。。。”喝,。你大爷。。。。。

长公主睡在草堆上,镇国候侧对着长公主盘着腿,左边一壶冒着热烟的热水,细看下这人长得还不错,剑眉,挺鼻,

比宫里那些白面郎君不知好看多少倍。打住打住,朝阳你可别忘了,是谁把弄成这样的,不能为色所迷,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姑娘该喝热水了。”

“。。。。。。。”那一晚长公主喝了她十几年来最多的热水,导致的结果是,长公主自那以后看到热水就想吐,连沐浴更衣时都吐。

长公主被关到第五日,当时的宁王,来狱中提审犯人,看到了消失了五日的长公主。

“朝阳?”宁王试问道,宁王知道,他这妹妹贪玩的很,几日不回宫是常有的事,接连几日没看到也属正常,只当是去何处玩耍忘了时间,哪知这次居然跑到牢狱中来玩了。

“长兄。”见到亲人长公主那叫一个感激流涕,带着哭腔叫了宁王,唤得宁王,心软三分,

“朝阳,你怎的跑这来玩了?”

“朝阳不是来玩的。。。。是被人抓来的!”

“谁如此大胆,敢抓你!”宁王看起来很是生气,吓得狱卒跪了一地。

“长兄能先别说这些。。。先把西和放出去成嘛?”

“自是,还不开门!”

“启禀宁王。。。。。这门的钥匙,,都大人单独拿着。。。小的也没钥匙。。。”

“都大人?都明淮?”

“回宁王的话,,,正是都明淮大人。。。。”

“他人在何处?”

“这时辰应当是在青龙门当值。”

“还不速去将人叫来!”

“是,小的这就去!”

“无事。朝阳再坚持一会。”

另一边镇国候看到屁股着火了的狱卒,想着又是那位姑娘不安分了,结果一听狱卒说,才知道,那姑娘真是朝阳长公主。。。

可是镇国候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在面对宁王的时候,依旧公事公办。

“你可知你关押的人是谁!”

“擅闯青龙门之人。”

“她乃朝阳长公主!”

“卑职只知不知,卑职抓的是无通行牌意图私闯青龙门之人。”

“你!那你为何私自带走钥匙?”

“长公主一介女流,狱中多为男子。”此话一出到是又让长公主震了震.

"长兄。。。。。你能让他先把我放出去再说嘛。。。。?”再让他们说下去,长公主今晚又得待在此地了。

镇国候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锁着长公主的门,长公主本事趴在铁栏杆上,加上几日来没吃东西,光喝水了,一下没了支撑点。腿软的很,宁王赶忙接住长公主。

待长公主缓过来,只对镇国候说了句:“你完了,本宫不会忘了你的。”这句话明眼人听都知道意思,偏偏镇国候是个聋的,没听出来,还双手抱拳与长公主说了句:“卑职职责所在。”气的长公主差点没当场抽过去。

三日后,长公主吃饱喝足,一身巨显眼的朝服坐着轿撵,大摇大摆的就到了青龙门,自是来算账来了,可是来的不巧,镇国候,刚换班,走了,镇国候不与人打交际,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今日长公主自是白跑一趟,

第二是长公主特地早来一个时辰。又得知。镇国候今日休沐,不当差,长公主气的一把拉住那士卒衣领:‘你昨日为何不与本宫说?”

“长公主,您没问啊。”

还真是,都明淮带出来的人啊,一样的气人!

第三日,长公主又来,镇国候被调去新兵营练兵,新兵营不准外人进入,长公主打道回府,第四日,练兵,第五日练兵。第六日,长公主贴身侍女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对长公主说:“长公主为何不直接召都大人进宫,而是要每天自己去?”

长公主吃着葡萄道:“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本公主在青龙门失了面子,自是要在青龙门找回来。

第二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镇国候练兵不问归期,等得长公主花儿都谢了也没回来,长公主闷急了,就出宫溜达溜达,俗话怎么说来着。出门不化妆,必遇想见的人,长公主转弯就碰到镇国候一身便装,居然在胭脂摊上买胭脂,也不知道是买个那个野女人,等镇国候付完钱,长公主一算时辰,今天十二,宫里发放月钱了,怪不得买这么多东西。

本宫倒要看看你个都明淮要去会什么佳人。跟着镇国候穿过这条街,又走过那条街,长公主觉得,镇国候定是在耍自己,等到长公主走的快虚脱了,镇国候,居然不见了,这就很尴尬了,长公主回头,后面的路曲曲绕绕,鬼知道刚刚是从那条路上走到这里的。长公主咽了咽口水。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被镇国候压在了墙上。

“痛痛!”

“姑娘为何跟着我?”

“都明淮你放开本宫!”

镇国候听着声音倒是挺耳熟的,想着一个姑娘家,定也打不过自己,也就放开了长公主,等长公主揉着手臂回了身子,镇国候,看到长公主的脸才想起,这不是那个擅闯青龙门被关押后来被宁王带走的长公主嘛,论镇国候的反射弧有多长。。

“卑职参加长公主。不知长公主为何跟着卑职?”不卑不亢,正气凛然。到让长公主觉得做贼心虚。

“本宫。。。自是。。。自是找你算账来的。”

“卑职无能,并不会算账,长公主见谅。”

“是算账!不是算账!”镇国候抬头,茫然。

“卑职,确实不会算账。”

“你!跟跟宫装傻是吧,别以为这样本宫就会放过你!你来这里作甚?”

“这是卑职私事。”

“私事,本宫倒要看看,什么私事!”周围的房屋大多破烂,长公主本想倚在门上,结果一靠上去,门倒了,长公主一把拉住镇国候的衣领,两人一起摔了下去,镇国候还是知道保护姑娘,摔倒的时候,自己垫在了下面,长公主落到镇国候怀里。

“哇~”一声稚嫩的声音,长公主仰头一看,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牵者一个女子,准确说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子。

“圆圆,可是都大哥回来了?”

“是的阿姊,还有一个漂亮姐姐,他们一起躺在地上。”

“不是躺在第上是摔在地上。”长公主赶忙解释,又赶忙凑镇国候身上起来。

“苏绾见过姑娘。”

长公主只认为这礼行的太不走心,双目不识,何来见过。

“苏姑娘这是长公主殿下。”

“苏绾不知,请长公主恕罪。”

“恕什么罪,你快些起来吧。”

“谢长公主。”

“都明淮,你不是有府邸嘛?为什么不带他们去你的住所?”

“回长公主的话,苏绾乃是大疆人,不得身份牌,故不能入城。”

现在东辰与大疆关系就是针尖对麦芒,苏绾不能进城也正常。

“都明淮,你胆子真大,居然敢收留外族人,不怕被那个有心人告诉本宫父王,治你个通敌罪?”

“卑职自是知道,苏姑娘与卑职有救命之恩,如今苏姑娘有难,卑职自是不能见死不救。”

“那她呢?”

“圆圆是卑职的妹妹。”

“好啊,都明淮,你在狱中明明说过,你没有家人,欺君罔上,该当何罪?”总算让本宫抓到你都明淮的小辫子了,看你还敢不敢,装疯卖傻。

“公主殿下,圆圆不是明淮哥哥的亲妹妹。。。公主殿下别治明淮哥哥的罪好不好?”长公主只是随口一说,打算吓吓,都明淮,那知都明淮没吓到,倒是把圆圆吓到了,拉着长公主的衣裙,一个劲的解释。

“我。。。。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不会真治你明淮哥哥的罪。”

“真的?”

“真的、”

“拉钩,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长公主拉完勾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娃娃套路了,本就是来抓都明淮小辫子的,这下好了抓住了又给放了。

“长公主若是不嫌弃,请进屋说话吧。”

“好啊。”进屋一看,家徒四壁,。。。。椅子都缺角,拿石头塞着,碗也是坏的,

比起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一跤,还不如站着,就是不知道墙会不会倒。

长公主站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坐下,因为长公主不坐就没人敢坐。坐这椅子提心吊胆的,当真不如靠在墙上。

“你的眼睛是如何。。。。”

“一些往事,若长公主不介意的话,容苏绾道来。”

“你说。”

苏绾身世,十分凄惨,母亲是大疆人,生的一双碧眼,偏偏遇人不淑,爱上个风流人士,一夜有情就有了苏绾,得知有了苏绾,那风流才子就跑了,苏绾她娘一人把苏绾拉扯大,苏绾遗传了她娘的好面容,以及一双碧眼,有一日苏绾出门,被大疆一将军看上,强行带回家做了十八妾,苏绾她娘势单力薄,寻到将军府,要女儿,却被那将军府家丁活活打死,苏绾得知后,乘将军熟睡之际,一刀子送了将军见佛祖。

整个将军府四处寻找苏绾,苏绾在沙漠上逃亡的时候,被一个妇人捡到,苏绾只觉得有救了,何曾想到这是刚离了狼群,又进了虎穴,妇人乃是百花苑的老鸨,见苏绾模样生的俊俏,一双眼睛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也不管苏绾是异族人,起了贼心。把苏绾塞到礼箱里,带回了东辰,在百花苑的日子不好过,也比在将军府

好过,苏绾凭着一副异域风骨,一时间明泛东辰,东辰所有的达官贵人,都想一吻芳泽,有一日,苏绾正准备睡觉,窗外闪过一影子,下一刻这影子就到了苏绾身后,苏绾嘴被捂住。

“姑娘,无意冒犯,借姑娘地方躲下追兵。”听到这里长公主心里不爽了,为什么所有的美女救英雄都在闺房,在榻上!在这样下去,不是要以身相许就是要以身相许!

苏绾只得点点头,让镇国候去衣柜里躲着,随即门就被推开了,苏绾只着鸳鸯戏水肚兜,香肩半露,

见此场面被吓得不轻,轻拍胸口。

“各位官爷你们可瞧见了,这屋里就绾绾一人。”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怎地这样多人,可吓死绾绾了。”

“官府找人,闲人莫管。”

“官爷,你们找人就找人,可别弄坏了绾绾的东西,那位官爷,你手下那夜明珠可是吏部大人送的,那轻纱是刑部大人,那衣柜是太傅大人的,弄坏了绾绾可赔不起。”苏绾这话一出,那些人哪里还敢动,,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把人打发走,苏绾又打发走了老鸨,这才打开柜子,镇国候,没被人追杀死,差点让柜子闷死。

“公子,你可当心些,奴家这柜衣服可贵的紧。”

“谢姑娘救命之恩。”镇国候谢过之后,就走了,面对如此画面还能走得如此决然,当真是真男人!

后来的事就是,苏绾被一个男子赎身回家,倒是过了两年好日子,结果大疆皇帝举兵开战,

东辰与大疆势同水火,因为苏绾有一半大疆血液,苏绾的相公自是不会让苏绾影响其仕途,

就让两个嬷嬷收拾些细软,带着苏绾回老家,人倒霉的喝水都塞牙,半道上又碰到山匪打劫,

两个嬷嬷年岁大了自不是山匪的目标,此时的苏绾早就心如死灰,任凭山匪处置,被路过的镇国候搭救,寻了这院子,把苏绾安置下来,苏绾的眼睛太过引人注目,为了活下去,也为了不连累镇国候,苏绾常年就

拿白布敷眼,时间久了,苏绾自己都不知道她是真瞎还是装瞎。

听完苏绾的身世,长公主觉得浑身不是滋味,两国开战,苦的终究是百姓,苏绾本身并没有错,可是

遇人不淑。长公主心中怜悯,对于战事,又无可奈何。

镇国候把胭脂递给了苏绾,苏绾点点头。

“这胭脂不好,过几日,本宫给你带些好的来。”

那晚月光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公主踩着镇国候的影子道:“都明淮,你一个月月奉全拿来接济,他们了吧。”

“恩,苏姑娘不能出去,圆圆还太小。”

“圆圆,是怎么来的?那丫头鬼精鬼精的。”

“圆圆是捡来的,大理寺中,有些女犯人为了延迟进狱时间,不断与人有染,不断有孩子被生下来,圆圆就是其中一个,不知父母,不知来历。”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来的?也跟圆圆一样嘛?

“卑职父母死于战乱。卑职当年与父亲母亲一起生活家边界,一朝战乱,流离失所,随后倒在铁骑之下。”

“都明淮,你不痛嘛?”

“痛?喊痛是因为知道有人心疼,卑职没有,所以不痛。”

“有啊,以后有了,把手伸出来。”长公主重重在镇国候手上重重的打一下又道:“之前的事,我们用这个一笔勾销,从现在开始,我们从新认识,我是朝阳。”

“?什么一笔勾销?”

“。。。。。。。。”这个混蛋,合着还认为关押本宫没错!气煞我也!算了算了,不跟这个大傻个一般见识,朝阳你是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是长公主,淡定淡定!

第三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公主日头这样大,咱回宫吧。”

“秋霜,你往边上挪点,挡着本宫看人了。”秋霜以为长公主好不容易搭话,定时想通了觉得日头晒人了,愿意跟她回宫去了,结果只是让她往边上挪点,都一个月了,长公主日日来校场又不下去,顶着毒日头趴在栏杆上,傻傻的往下看,一群将士,练武有什么好看的。

秋霜自小跟着长公主长大,还没见过长公主如此摸样,此时的长公主宛如。。不,就是一个怀春少女,双手撑着脸,满脸的傻笑,目光黏在一个校尉身上。秋霜心中明了,还是不死心的问:“公主。。。。你该不会是。。。。。”

“有事就说,结巴什么?”

“你该不会是。。。。不会是。。。喜欢上下面的哪一位了吧。。。。”

长公主头一偏:“秋霜你跟本公主这么久,脑子怎么还是开窍的这样慢?不然你以为,本公主这么大日头还趴在这干嘛?享受天然日光浴嘛?”语气中俨然有一种秋霜是白痴的感觉。

”公主。。。公主,,,,他只是一个校尉。。。。”

“需要这么吃惊嘛?校尉如何?本宫喜欢就好,还有秋霜,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他是校尉,我跟你保证,他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校尉。”长公主继续看着镇国候,严谨,苛刻不苛待,不与人过多交集,可是只要稍加在军营一打听,就知道,镇国候待将士很好,不阿谀奉承,不攀岩富势,入军营人人平等。

还有不过喜欢上一个人而已,为何要在此躲躲藏藏,更何况,长公主是在宁王那里拿到了军营通行牌的,进军营正大光明。话毕,长公主跑了下去,

准备给镇国侯来个惊喜,结果惊喜没有到是胫痛,长公主拍镇国侯肩膀的手,被反扣。。。

镇国侯从来都是先扣人再看脸。

”长公主殿下?“

“都明淮本宫这双手要是废了,你得负全责。”

“不知长公主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本宫就不能来找你了嘛?“

”是。“

”你!你还真实要人有一巴掌扇死你的冲动啊,都明淮。“

”长公主要是没事,卑职就去做事了。“

”都明淮!喂!都明淮!“

”长公主殿下,卑职没事,长公主殿下有事可以找卑职。“听到这谄媚的声音就烦躁!

”秋霜!“

”是。“秋霜是先王特意派来保护长公主的身手了得,三下五除二就把说话那人赶走了。、

”都明淮,本宫就不信了!“

长公主开始了对镇国候的围追堵截,周围人都发现了,长公主要么是对镇国候有意思,要么就是吃饱了撑了然后对镇国候有意思,可以说但凡长了双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就镇国候这天生脑子缺根弦的没看出来,镇国候就觉得长公主是真的闲。

所以后来也不知道长公主是怎么舔着脸与希月说是镇国候追的她。

八月十五那日长公主乘船游玩,别误会这次不是擅自跑出去的,而是民间组织的祭月活动,长公主算是特邀嘉宾。泛着湖面。水中放有满河花灯,皎月当空,长公主泛舟而上,行至月亭,月亭亭榭无顶,抬眸就可看见空中的一轮明月,月亭鲜花簇簇,水面波光泠泠,长公主着盛装,负责点燃第一支烟火,往年都很顺利,今年老天为了给镇国候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以及长公主碰瓷的机会,在点燃烟火的时候,月亭就炸了,烟花没有按照预计轨迹发射,整个一个随心所欲,想往哪儿飞往那飞,其中一只直直的冲向长公主面门,月亭内又只有长公主一人,秋霜着急的明明不会水,直接跳到水里想游过去,结果忙没帮上,又得多分一人去救秋霜。

镇国候脚踏莲灯,飞身落在长公主面前,一把抓住那飞向长公主面门的烟花,烟花在镇国候手里炸开,

真正的男人不惧这点伤痛,镇国候以披风搂着长公主,原来的路径被烟花炸成了烟花,镇国候

只得抱着长公主往别地走,长公主此时眼里哪还有什么烟花,所有的慌乱,莲灯,此刻都不如眼前眉头微皱的镇国候。入眼所见所有,都不过眼前人的一个动作。长公主双臂把镇国候抱的更紧,镇国候只认为长公主是害怕,把披风掀起来盖住了长公主脑袋,长公主眼前一黑,

心道:“都明淮,你这个猪、、、、”

镇国候哪里想的有长公主那样多,一心只想把长公主放到安全地方,然后回去抢险救灾,镇国候突出重围,寻到一小舟,把长公主放到小舟上,取下披风,披在长公主身上:“卑职去去就回。”

在这样乱哄哄的场面里,长公主还是有一丝丝怯,又或许在喜欢人的面前无法装作坚强,长公主脸上还有黑乎乎的烟灰,拉住镇国候道了句:"你快些回来,我有些怕。”

镇国候点头,施展轻功,身影很快没入人群,长公主把披风紧了紧,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绣制精美的绣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长公主看似稳定一货,实则心里慌得不得了,只看长公主的手就能看出此时长公主的真实想法。

都明淮,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话必,长公主抬眸,心中所念之人正踏水逆光而来,手上还捧着一束花。

“待长公主殿下,把这花瓣数到一千,卑职就回来了。”镇国候把花放在长公主手里,又走了。

只留长公主一人痴痴地,过了好一阵长公主才回过神来,一片片数着花瓣,每一瓣都有镇国候的

脸。

这下长公主倒是一点有不怯了,怀中花,眼前人,水中月,心窃窃。

一。。二。。三。。。。。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长公主是越数越激动,

倒不是因为马上数到一千镇国候就回来了,而是!!!长公主已经数了二十个一千了还不见镇国候人影,

岸上人都走完了,整个湖面只有长公主一人一舟,还有一地被撕得粉碎的花瓣。。

另外一边,镇国候正自己处理着伤口,心中总感觉有件事忘了,细想又觉得没什么事,镇国候看着右手,被烟花炸的血肉模糊。

门在这时候被推开,秋霜满脸苍白的跑进来,身边两个男子拉都拉不住。

“校尉大人,可曾见过公主?”秋霜被演的不轻,说话虚弱的很,经秋霜一提醒,镇国候这下知道他有什么事忘了。。。

手上纱布都没缠紧,衣甲也未穿,头发有木簪子扎了个高髻,风一样呢的往月亭冲去。长公主估摸到镇国候多半是把自个忘了,正趴在舟上浮水上岸,后颈被人一体,心中本就恼火,此番更恼火,后脚一踢,身后那人一闷哼。

“都明淮你!。。。。”看到振国候手上染血纱布,长公主转了画锋:“你还坐下,你站在船头,待会船翻了,本宫千金之躯,你赔不起。”

“殿下,在船尾卑职在船头,如此船才可保持平衡,公主安心,船翻不了。”

“。。。。。。。。。”长公主心中的都明淮你大爷,又多了一句。。。

“本宫要你坐下就坐下!”长公主发现,要想与镇国候心平气和的说上三句话不生气,真的很难!比

镇国候乖乖坐下,小舟在水面晃了晃,长公主坐稳,让镇国候把手伸出来,为了避免自个再被气出内伤,长公主特意让镇国候闭嘴。

伤口都没清理就包扎,镇国候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长公主把纱布取下来的纱布拿水洗洗,一点点清洗镇国候烧焦额。。。。炸焦了的手掌、

“痛嘛?”镇国候摇头,长公主又加了点力,又问:“痛吗?”镇国候还是摇头。

长公主重复着动作,镇国候明明唇都痛白了,长公主问的时候,还是说不痛。

“明明很痛,为什么要撒谎?”

镇国候愣住,有可能是真的不痛,当然这个可能很小,镇国候看着长公主:“因为·,没有资格。”

长公主同样愣住,想起那日镇国候说的话。心中一痛:“我会心疼。。。。都明淮。。。以后你有资格了。”

“长公主殿下。。。。”

"干什么?你都可以不痛,还不准本宫心疼啊?”

“不是。。。。是殿下你的眼泪落到卑职手里,染了伤口。。。很。。。痛。”长公主偏头,噗嗤一笑。

装作要用力打镇国候的样子,往镇国候手上拍了拍。

“现在知道痛了?”

“知道了。”

“那还差不多。把手伸过来。”

“痛。。。”

“这样呢?”

“痛。。”

“这样呢?”

“痛。。”

“都明淮,碰瓷是吧?我碰都没碰到你,就喊痛!”

“卑职说的是动。”

“什么动?”

镇国候摇头,长公主叉腰:“说不说?”

镇国候还是摇头。

“说不说说不说。”长公主试出了捞痒痒大法,无奈镇国候稳如泰山,倒是长公主猛地站起来,小舟晃动,脚下不稳,摔倒镇国候怀中,四目相对,鼻息相交,百姓点燃余下的烟花,庆祝十五月圆,满天璀璨。

何为动?是为心动。

第四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要说从前长公主单相思镇国候的时候,那是天热送凉茶,天冷送棉衣,待两人关系一确定,就跟打回了原型一样,茶不送了,棉衣也不送了。害的秋霜都以为长公主又喜新厌旧了,可是看着长公主日日睡觉前都要看的画,好似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终于秋霜受不了了,开口询问:“公主,你为何不去找校尉大人了?”

“找他作甚?”

“不该。。。找。。嘛?”难道戏文里那些,浓情蜜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假的?或者是校尉大人,喜新厌旧,还是长公主殿下喜新厌旧。。。秋霜杵着头想了想,好像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本宫知道你这妮子在想什么,定在想本宫喜新厌旧."

难道不是嘛?。。。。

长公主又道:“十五那日,烟火无故失燃,父王让王兄去彻查此事,明淮作为当时者,清楚当时的状况,自是要被拉去的。”

“就算如此公主也可直接去找校尉大人啊?”

“本宫好歹是女子,怎能如此主动!更何况都明淮都不来找本宫,本宫为何要去找他。”

秋霜哦了医生,原不是不见,而是公主赌气不愿去见:“可是公主,倒不是校尉大人不来找你,而是。。后宫不得钦招男子不得入内。。。”

“靠!”说完这字,长公主提着衣裙就往门外走。长公主只认为是镇国候不开窍不知道来寻她,可是长公主又怎能知道,镇国候不单去了,还去了数次,又一次去还捧了束山花,结果还是被无情的阻拦了,那束花镇国候就放到了梧桐殿门口,长公主在门口观望时,还夸了句这花倒是比御景苑中的花美。

这边长公主穿者绣制精美的修鞋,修鞋上还有一颗硕大的珍珠,这鞋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大实用,长公主是一步三崴,好不容易到了镇国候所在地,又听说宁王派镇国候去西园了,长公主一瘸一拐的又跑到西园,到了西园又得知镇国候刚走,去了南园。长公主又走,去了北园,北园还是没人,出北园时,脚上还踩一脚泥,长公主更气了。没找到镇国候人,长公主只能打道回府,人嘛,都是找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等你不找的时候,他就自己出来了。襄王正与镇国候说着什么,镇国候背对着长公主,看不见表情。

那襄王的表情长公主倒是看到清楚,欠打的紧。

“看到这梧桐殿了嘛?凤栖梧桐,凤凰只会选择最高的那颗梧桐树栖息。”

长公主的手紧紧握住衣裙,还是来了,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谁配不上谁。。

“嗯。”

“站住!你听不懂本王说什么嘛?”襄王跨步拦住镇国候,疾言厉色道。

“听不懂。”

长公主噗嗤一笑,管你说了什么,就是听不懂,气不死你。

“本王说,你配不上朝阳。可听懂了。”镇国候站住,回头,襄王以为镇国候知道了他与长公主的差距,要知难而退了。

那知镇国候道:“没有。”。镇国候一转身,两两对比,襄王气场就弱了下来。

“你!”

“你什么你?李襄,本宫是给你脸了是吧?”襄王气到发抖,怕襄王冲上去打镇国候,长公主跳了出来,不过不是因怕镇国候打不过襄王,主要是怕,襄王输的太惨,没了颜面,届时再去告一状,得不偿失。

“长公主殿下。。。”

“叫什么长公主啊?方才不好朝阳长朝阳短的嘛?李襄,本宫且告诉你,我李朝阳,懒得很,占了一颗树就不想再挪地。你的那份心意,本宫心领了。”

“殿下!”

本是长公主拉着镇国候走,转弯候,倒是镇国候拉着长公主走了,走着走着,长公主觉得气氛不大对了,寻思着拉着她手的男人不会是吃醋了吧,又想,镇国候这脑子,怎会知道吃醋是什么。

下一秒长公主觉得天旋地转,被抵在墙上,后背一只手托着自己,许是怕被石墙咯着,随即就说你铺天盖地的纹,吻得长公主险些喘不过气来。镇国候脑子转不过弯来,这嘴到挺能转弯的,吻技好的不能再好。

“我会成为最高的那颗梧桐树,从此刻起,你没机会下树了。”镇国候的手常年握剑,手掌有老茧,手摸着长公主的脸,正色说到。

长公主心里炸出了烟花,耳垂通红,不敢直视镇国候的眼睛,怕溺死在里面。

“爬一棵树就够累了,干什么去爬别的树。。唔~”沉溺在镇国候掠夺的吻中,长公主听到,镇国候说:“你脸这样红,可是着了风寒?我去取热水。”

长公主搂紧镇国候的脖子:“喝你大爷的热水,继续。”

从那以后,镇国候为了成为最高的那颗梧桐树,更加发愤图强,哪里有战,哪里就有镇国候的主动请战书。

出门大战又哪有说的那么简单,受伤是常有的事,搁以前,镇国候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现在不同了,镇国候就算被花扎了一下,都要写一份信寄回梧桐殿,

“公主,校尉大人又来信了?”

“是啊,这次说是被毒蜂蛰了,脸肿的像个馒头。”

“呵呵呵,馒头,今日早饭,素锦馒头,公主快尝尝。”

“都馒头~”

“公主,信封里还有个玉佩。”

“是嘛?本宫到没注意。”

“公主光顾着看信了,哪里还知信封里除了信,也还可放别的东西。”

“不与你一般计较,速把玉佩给本宫不然~痒痒挠伺候~”

秋霜麻利的把玉佩递给长公主,长公主拿着玉佩对光一看,面上笑开了花:“秋霜,以后得改口了。”

“改口?校尉夫人?”

“你这妮子当真是贫嘴!本宫今日定要好好收拾你。”

“不敢了不敢了,秋霜不敢了,公主放过秋霜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且放过你,看你下次还敢乱说话。”

“是是是,没有下次了,可是公主,你还是没告诉秋霜,改口什么?”

“跟了本宫这样久,都看不出这玉佩视为何意,秋霜你平日见人都是闭着眼睛的嘛?这明淮升官了,四品武卫将军。”

“武卫将军在外是营将,回宫的话可担任御林军,而御林军巡察可进后宫。不过,这玉佩是武卫将军身份代表,校尉大人,给了公主,校尉大人又如何证明他的身份?”

“。。。。。。。秋霜啊,本宫与你保证,都明淮定是没想到这,只觉得好看就与本宫寄回来了。”听完秋霜的话,长公主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最后欲哭无泪的趴在桌子上,秋霜会意的取下玉佩,寻了个锦布,把这易碎的玉佩好生包裹后,又遣人,快马加鞭的给镇国候送回去。好在镇国候虽在外,可也还未出京都,快马加鞭的话,一日就送到了。耽搁不了什么。

镇国候那边正在安营扎寨,镇国候军中规定,饭前必须检查核实身份,以免有人混入军中。共有两项检查,一在军中必须有三人认识你,以及喊得出三人的名字,而就是,东辰传统,没个东辰士兵都会有一个木牌,上面刻制身份,以及出身年月,在战场上死亡,无法带回尸体时,这木牌就是唯一能证明这人在这世上来过的证据。第二项检查就是这象征身份的木牌,将士都检查完后,轮到镇国候了,八目相对,镇国候,拿出的是校尉的牌子,大愚提醒道:“大人您现在是武卫将军了,改拿武卫将军的玉佩出来。”

镇国候摸了摸,印象中好似有这么一个牌子,见挺好看,送给朝阳了。

一营之将军,没带玉牌,四前卫能证明,可是这不带玉牌,算违背军令,镇国候自觉的趴在长椅上,十军棍,正打了三棍,一小兵,举着玉佩冲了进来。

“武卫将军的玉佩在着。。。”看样子这小士官真的累得不轻。

都说事不过三。同样的事发生了三次后,长公主为避免镇国候再因为没有身份牌被罚,也为了

避免,梧桐殿的小士被累死,长公主只得修书一封,又为了避免镇国候看不懂把信的文字改成了白话文:“身份牌自己收好,待到归来一并给我。。。。”

拿着信的镇国候有点惆怅又一次开口问了大愚:“这是何意?”

“大人,不识字啊,一个姑娘不肯接受你的礼物只有一个原因,要么,不喜欢你。。。”大愚见镇国候脸色变了,把一个原因硬生生改成了两个:“要么就是你送的礼物不合她心意。你知道的有些姑娘不看礼物贵不贵重,看心意的。”大愚磕着瓜子悠哉悠哉的说。

“那姑娘,喜欢什么?”

“这得看女该是是谁,比如那些吟诗作对的闺门女子,送些水墨丹青卷轴,那些爱打扮的姑娘就送胭脂水粉。”

“朝阳,会喜欢什么?”

“咳咳咳!”大愚差点没被瓜子壳卡死。。顺完气后又道:“你。。。说谁?”

“朝阳。”

“是那个朝阳?还是那个朝阳?”大愚指了指天上的一抹朝阳后,又指了指天上的朝阳。镇国候点了头。

乖乖早知道武卫将军有个相好,天塌下来都可以想到,可是谁能想到,武卫将军的相好居然是。。。朝阳长公主。。那个被皇上放在脑门上,东辰最最最尊贵的姑娘。。。朝阳长公主,,,居然是前人的相好!

此时的大愚多想,把从前说的那些话收回来。。。

两日后长公主正在睡梦中,被秋霜叫醒,说是镇国候又送了东西来,长公主捂额,说的那么明白了,怎地还在送。半眯着眼,走到内庭,除了一块石头和一粒黄金,什么都没有,长公主打着哈切:“秋霜就算你

贿赂我起床,这芝麻大的黄金是不是也太少了点?”

“公主,秋霜的月钱还留着自己添置衣裳呢。这是都大人送来的,还有一封信。”镇国候这一年升官太快,每次来信官职都不一样,秋霜索性就去了官职,直接叫大人。

长公主听到信,就精神了,看完信又是扶额,心中写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

情比金坚。落款,都明淮。”

从那以后,长公主的闺房又多了一块石头,不知道的以为是何种宝物,能放在长公主闺房,其实就是一石头。

第五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宁王是君子是妹控,也是一个好皇子,先王与先王后感情极好,一共育有两子,长公主,以及李晟,晟王,也就是后来的东辰王,晟王常年被养在外面,宁王非先王后说什,乃是先王当太子时,一晚醉酒与婢女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第二天先王醒来的时候,那婢女就不见了,直到六月以后,胎儿足月,那婢女才挺着大肚子上了太子府门,因为这事,太子差点被革职。。。就算这样,先王对待宁王母子也是有求必应,那婢女最后也在生产宁王的时候难产而死,死前一直拉着先王的手说对不起。

后来先王登位宁王为长子,宁王两岁时,先王与迎娶先王后,五年抱两。宁王先天之姿,一岁识字,三岁就可读千字文,先王后视若亲生。

御书房内,先王批阅奏折,握着朱砂笔的手,颤抖着,想在奏折上写些什么,迟迟下不了笔,魏爷爷,扇着扇子,面对此情此景也只有叹气摇头。

先王放下笔,重重的捏着鼻梁,靠坐在龙椅上,看起来很是疲惫。

“老魏啊,你说本王是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宁儿,胸怀大志,无论成王成君都可,本王也有意让他受储,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忌惮晟儿,本王就把晟儿送的远远的,在朝堂结党,在外营私,本王不是不知道,只是本王认为,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只要他不无愧东辰百姓,就由着他去。他倒好为了拉拢九门提督,欺上瞒下,造就一桩桩冤案,你说,本王能不心寒。”

魏爷爷,常年伺候先王,自是知道宁王的所作所为,也深知先王作为一个父亲的寒心,以及作为一国之君的无奈。

“老魏,传朕旨意·,召回晟王。”

“皇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自有打算。”

御书房外的金龙旗帜被风吹动,大雨将来。

宁王府上,长公主好比一个太岁爷,趴在桌上,数着瓜子粒,宁王数年前扳手腕输给了长公主,答应长公主只要长公主想吃瓜子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宁王都要亲手剥给长公主吃。

“王兄,别偷懒,还差十五粒,才够二百粒。”长公主看到宁王的侍卫在门口给宁王打着手语,把一粒饱满的瓜子放到嘴里后说。

“为兄何时偷懒了?只是朝阳你再偷吃。为兄的手剥烂了也剥不够二百粒。”

“果真是亲王了,对妹妹是能敷衍就敷衍了,唉。本宫好可怜。”

“贫嘴,二百粒够了,且先吃着,为兄有事,去去就来。”

“啊~没人性啊~”

宁王摸了摸长公主的头,推门走了。

侍卫跪在地上对宁王说:“任务失败。。。。。皇上让魏权,秘密召回晟王。”

宁王温润的脸上暴露出一根青筋,心想,本王做了那么多,终究还是比不上李晟。

“再去。这次再不成功,就别回来了。”

“是。”都知隔墙有耳,宁王如此小心谨慎的人,从来都是他偷听别人说话,又怎想到有一日会被

别人偷听,偷听的之人,不是旁人,乃是长公主。长公主自嘲一笑,从新回到屋内,以相同的姿势趴在

桌子上,把剥好的瓜子粒全部倒在嘴里,有几粒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咳得难受。咳得眼圈都红了。皇家无情,长公主一直知道。

皇位之争,历朝历代,屡见不鲜,先王就是为了避免骨肉相残,也知道宁王认为他出生不好,非先王后亲生

是要排除异己,所以自晟王懂事起,就一直被养在外面,对外只说身体不好,如此做法就是为了保全这两个儿子。宁王一再派人暗杀晟王,先王与长公主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可这次宁王触及了先王的底线,九门提督尚肖,其父是开国大将军,位高权重,仗着先王要给他爹三分薄面,无法无天,

鱼肉百姓,为了寻到南海夜明珠,强制渔民暴雨出海,先王得知,命宁王前去查办,那知宁王居然帮着

尚肖毁灭证据,只为了能扔尚肖站在他这边。。。。你说宁王如此做,怎能让先王不寒心。

长公主这边正咳着,宁王进来了,看到长公主弯着腰,剧烈的咳嗽,一个跨步就到长公主身后,替张公族拍着背:“无人与你抢,吃这样快,难受吧。”

长公主红着眼圈看了眼宁王,宁王就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了。把茶吹凉,递给长公主。

“王兄,我以后再也不吃瓜子了。”宁王以为他的手终于要解放了,长公主一口把茶喝完后又道:“

改吃核桃。”

宁王又是一个无奈的摇头,对这个皇妹,宁王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城外刚下过雨,一辆马车走在泥泞路上,马夫做贼一般左右看了看,勒停了马,飞一般的跑走,等马夫跑

开,树上埋伏的人把马车当做锅,把自己当饺子,一股脑的往马车上跳。马车在明亮的刀刃下,被砍成了柴火。马车内一个身穿浮云缎的男子正躺在里面睡觉,从腰上挂的玉牌可以得知身份,晟王,刀刃渐渐逼近,你认为睡着的晟王其实早就醒过来了,只待这些杀手靠近,然后来个以一打十?不,你想多了,那些武功高强,能一打十甚至打一百的男子,只生活在其它小说里,睡着的男子被十几把刀剁成了饺子馅,可以说死在了睡梦中。

前尘篇完。。。

事实不是,等杀手剁完饺子馅后,才发祥睡着的男子只有九指。意思就是说他们看错人了也砍错人了。

还记得刚刚跟贼一样的马夫嘛?那个才是正主,在坐上马车的时候,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暗杀的晟王六看出了猫腻,马车这样高,晟王在上马车的时候,马车下居然没有踩凳,晟王全身力气都压在马夫身上了,马夫居然把晟王扶了上去,要么这马夫是个高手,要么就是暗杀高手。在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晟王借口要上

厕所,让马夫把马车停下,让马夫把车停下的原因是觉得马车晃动,晟王手刀打不准,马夫刚把马车停稳,,

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躲在树后的晟王取下马夫帽,感叹道:“要装也让一个演技好点的人来装,瞅瞅这帽子,这衣服多新,那里是一个赶马车的人穿的,少爷还差不多。”把帽子往地上相反方向一扔,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走了。走了两步泥浆把鞋子弄脏,晟王又道:“这路也忒难走了些,早知下雨,方才就该夺了马车绕道走,何必受这些。”

晟王多年没回过京都,多少路都变了样,好在靠着嘴甜,搭上了一茅草驴车,颠簸了半日总算到了京都门口,

与大爷道了谢,晟王浑身茅草,脚下还全是泥浆,与繁华的京都格格不入。一姑娘生的水灵,晟王本打算勾搭勾搭,谁知身上味儿太重被姑娘嫌弃了。

晟王垂着头,走到城外一馄饨摊里,摊里只有一个穿着不凡的男子,男子佩剑,看起来再在等人,那么多空位置不坐晟王偏偏就坐到穿着不凡男子的面前,穿着不凡的男子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厌恶的神情,只当是乞丐要点饭吃,叫了碗混沌,加足了肉,给了晟王,晟王本就饿极了,只当吃完再说话,穿着不凡的男子站起来就要走,晟王拉住其护腕,男子就要拔剑,晟王抬头:“是我。”

穿着不凡的男子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参加晟王。”

“晟什么王,这里只有饿死鬼一名,快坐下,再跪下去,待会那混沌老板以为,你想抢我混沌吃,对你影响不好。”

“晟王为何来迟三个时辰?路上可是遇到了难事?”

“你吃没?要不再喊一碗?”也没等穿着不凡的男子回答,晟王对着掌柜挥手:“老板再来一碗混沌。

可不遇到事了嘛,有人抢了我的马车和衣服,我从西里走来的,不过晚了三个时辰。非凡,几年不见长壮了。”这衣着不凡,气质不凡的男子就叫欧阳非凡。欧阳家的长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四十出头的板正。小时候与晟王打过一架,后来两人就熟络了,此番先王让欧阳非凡护送晟王回京。

“多年不见,晟王依旧安好。”欧阳非凡许是想说风采依旧的,又怕昧着良心说话青天白日遭雷劈,就改口问好。

“好啊,天天风里来雨里去。你可成亲了?”

“未曾。”

“也是。你这性格,成亲才有鬼。身上带银子没?”

欧阳非凡点头:“皇上吩咐马上回宫。”

“我知道,你看我这一身,入宫也不妥,待我换身干净衣裳再进宫也不迟,”话说不亏是长公主的亲弟弟,忽悠人的本事与长公主一脉相承。说好的买衣裳,买完衣裳,晟王又有模有样了,对大街上的姑娘是来者不拒,夸这个姑娘皮肤好,那个姑娘长的好,跟入了花丛的小蜜蜂一样到处采蜜。

欧阳非凡几度欲言又止,碍于身份不好把晟王打晕带走。。。。

身后香车缓缓而来,晟王没有察觉,倒是欧阳非凡先看见了,又是一个单膝抱拳下跪。晟王道:“都说了不用行礼。”欧阳非凡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轿撵掀开,长公主探出半个脑袋:“李晟,你到欢愉的很。”

“姐。。。。姐。。。。”

第六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要说长公主在宁王哪儿是小猫咪的话,那在晟王面前就是脑门上写了王字的“小”猫咪,而晟王就是那猫咪爪下的老鼠,不敢动,不敢动。

“你还杵在哪儿作甚?要本宫请你上车嘛?”作为一个姐姐的威严,晟王上了马车,都说打弟弟要趁早,不然长大了就打不赢了,长公主与其她的姐姐不同,长公主从不来没揍过晟王,一是因为晟王常年不在京都,鞭长莫及打不了,二还是因为晟王不在京都,影响中只有一次,晟王那日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吃错药了,抢了长公主的饭后甜点,那一次晟王被长公主打出来鼻血。。。。

“皇姐。。,好久不见。。。”

长公主抬起手,晟王下意识一缩,晟王只觉被长公主抱在怀里,姐弟情深不过三秒,又被长公主推出去,很是嫌弃的说:“你身上怎地如此恶臭?”

晟王嗅了嗅,换了新衣裳好像还真有点味道:“摔了一跤,没来的及洗。”

“秋霜,去牙府。”马车改了道,牙府是长公主在外的一所住处,皇子皇女成年后,都可以选择是住在宫内还是宫外,牙府取自开牙建府,就是先王给你一块房子,让你自己取名字,长公主最烦这些,干脆就叫牙府。

牙府有专门的人打扫,镇国候在京是,长公主会选择来此小住,入门绕过荷塘,就是内居,长公主命人烧水把晟王煮了,晟王咽了咽口水,沐浴的时候还特地试了试水温,就怕是滚水,一下去就熟了。秋霜拿来新的换洗衣服,还带来了一个满脸胡子的老者,老者不声不响的杵在门口,晟王不知,洗完出浴门,吓得手里的发带差点就勒到老者脖子上。。。

“草民见过晟王。”

“你谁啊?”

“草民同治堂,邱楠,奉长公主命前来给晟王请平安脉。”晟王心里一暖,长公主平日待晟王很凶,可还是会把,晟王的每一句话记在心里,方才怕长公主知道回路上自己被刺杀,担心,随口说了句摔了一跤,这才多会功夫,就请来了京都最有名的大夫。

“把脉是吧,早说嘛。来吧,你习惯把左手还是右手?”长公主找来的人晟王自是信得过的。

邱大夫说晟王身强体壮,就是胃有点胀气,不过没事扎两针就好,说着就取来医柜中的银针包,选了跟又细又长的针,打算给晟王扎针,晟王瞅着那根针,就觉得浑身发毛,不肯配合,大呼小叫引来长公主,晟王躲在长公主背后大声说着大夫是变态,要拿那么长的针扎他,邱大夫说明原因后,晟王被压在桌子上,压着头扣着手,只听长公主一句:“扎吧。”晟王明知徒劳无功还是不死心的挣扎了两下,邱大夫看长公主这架势愣是把嘴里其实不扎针可以药物治疗这句哈咽了回去。一根银针慢慢没入晟王手里,许是觉得没放干净,邱大夫又拿出一根。。。。晟王欲哭无泪,就觉得这大夫跟自个有仇。针一拔出,晟王也觉得胃舒服多了,不过扎针之仇不共戴天,晟王是不会感谢邱大夫的。

“姐,我就说那大夫变态吧,你看把我手扎的,说好一针结果一针又一针。”长公主懒得看也懒的听晟王的无病呻吟,拍开晟王的手,转而递过去一杯茶,上等的小红袍,经长公主的一袍,跟白开水兑白开水没什么两样了。

“父王给你准备了个接风宴。”

“不去,那些个宴会,最是无聊,不如在姐姐这儿喝白开水。。。。。”一不小心说出来实话。。。长公主眼一眯晟王赶忙转了话锋:“沁人心脾,凉爽。”

“没有外人,是家宴。”

“家宴更不去了,大家都那么熟了,给银子就好。”

“嗯?”

“去,去,父王好意,做儿子的怎能不受。”

喝完茶,长公主带着晟王进了宫,围着御景苑绕了三圈估摸时辰差不多了,两人才去了御书房,赶巧,先王刚批完折子,菜也刚上好,宁王也刚处理完公务进宫。一家人就凑齐,无丝竹乱耳朵,有的只是一家人的温馨个p、、、、、

宁王给长公主夹菜,先王给长公主夹菜,压根没人理晟王,这就是晟王不想来参加这个以他名义举办的接风宴。

晟王保持透明人默默吃饭。先王偏不让晟王当透明人;“晟儿明日开始跟着宁儿处理些简单公务,晟儿觉得如何。”

晟王只想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而是太多堵到脑子了,先王居然要他跟着宁王一起处理公务。

,没等晟王回答先王,先王又对宁王说:“你弟弟常年在外,不懂朝堂之事你多教教他。”

宁王放下筷子道了句是。

晟王心想,这是给我商量嘛?分明就给我个结果,还是不准反对那种结果。。。。

宁王把碗里挑完刺的鲈鱼递给长公主,又对着先王说,有事先走,先王默许,长公主碗里的鱼热腾腾的,异常鲜美,长公主酷爱吃鱼此番也没了吃鱼的心情,三人的心思不谋而合,一桌饭菜在宁王走后如同嚼蜡。

“姐,你的鱼要是不吃,可否给我。”

抢着的东西最好吃,长公主三两口把碗里的鱼吃完,用丝帕擦嘴。

“父王。。。”

“你那么大人了。还跟你姐抢吃的。”

“父王偏心不能这么偏的,您怎么不说姐那么大年纪了,不懂爱护弟弟?”

“朝阳。”先王一喊长公主的名字就代表他不想与这傻儿子说说话了,长公主其它事不会听先王的,教训晟王这事上,都是有求必应。手里的玉筷,由两根变成四截。

“父王,孩儿今晚还是住,朝宣殿是吧,孩儿告退。”一溜烟的跑了。

“朝阳。”先王没由的唤了句长公主,长公主以为先王要给她分析当下的局势,结果先王说的是:“听说,最近你与一男子走的很近?”

“所以,您是从哪儿听说的?”

“你且别管这个,告诉父王,你待那男子如何?”

长公主懵了。通常情况下,问的不应该是男子待自己女儿如何嘛?怎的到了先王这儿顺序变了。

“父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

“问什么?想八卦就明说。”

“八卦都难听,父王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不能说八卦。”

“您老安心,他身强体壮,好的很,抗打。”

“如此就好。父王是怕你一个不小心又把人吓跑了。”

“。。。。。父王你安心吧,明淮,与别人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长公主的食指在衣服上打着圈,

先王一看到心中就了然了。

“女儿长大了。朝阳,父王愧对你母妃,一直以来都想给你们三个最好的,可是身在皇家,有太多事,身不由己,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父王是爱你们的。”

“父王。。。别来这套,就算你这么说,女儿也不会与明淮分手的。”长公主怎会听不懂先王的意思。晟王回京那一刻,暗流就开始涌动了。

“父王是那种人嘛?!”

“您心里当真就没点数?老狐狸。”

“大胆,怎能如此与朕说话!”

"呵呵。”

宁王府内,宁王闭目靠在椅子上,右手数着左手手腕上的串珠。

“殿下,送出去的舍利被右相大人退回来了。还有,礼部侍郎大人千里江山图。”

“知道了。退下吧。”

宁王心中苦笑,这就是晟王,不需要做任何事,就可以抢走自己的所有东西,朝堂,大臣,百姓,父王,朝阳,这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出生!一个是女婢所出,一个是王后嫡生,辛苦经营数十年,晟王一朝归来,荡然无存!

宁王不会放弃,他还要去争,去抢,只要他要的,他都要得到,晟王如何,东辰如何,本王要这天下尽入我手!那些挡我,阻我之人,欺我,诈我之人!一个不留!宁王这事就说明了,不要把一个有想法的人,丢在一边鬼知道他们能想出什么东西来。

南山连日暴雨,许多茶农的茶叶受了潮运不出来也卖不出去,没有收入就没有吃的,

百姓过得凄惨,宁王负责安顿这批百姓,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也没能解决根本,南山位天子脚下,没有那个官员敢在先王脚底下贪污受贿,今日宁王亲自去了南山,不实地考察,怎知解决方法。宁王谨遵先王

之命,去南山时,带着晟王,晟王对宁王这个长兄尊敬中带着佩服。山路崎岖,许多官员都受不了,宁王连吭都没吭一声,宁王不吭,那个敢吭,打足精神,继续爬山,山中多有山石滑落,脚下又是悬崖,不知道那些茶农,是如何背着上百斤的茶叶穿过这崎岖山路的。

也是等一行人上了茶山后,经过茶山村长的答疑解惑,宁王等人才知道,茶农是如何走出去的,答案很简单,换一条路走,那条山路茶山中人很多年不用了,先王贤德,十年前就命人劈山开路,一条大路可直接通往东辰。村长说完这话,那负责引路的人,何止瑟瑟发抖可以形容。

不过那大路最近让泥石流给堵了,宁王他们走山路倒也没错。

第七章春花秋月知多少

茶山地势险峻,宁王晟王以来三日就有两日半下雨,这两日半内又发生了数十次山崩,眼下之急已不是该如何把茶农的茶叶售卖出去,从而解决温饱问题,茶山上生活的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路没被封之前,茶农还可以自行下山找点吃的,如今这大雨久落不停,路被泥洪堵了个严实,上山容易下山难,且不说宁王能否顺利下山,这一百多个老人孩子总不能让他们跟着宁王晟王攀岩石壁下山。茶山共有两座,连接两座山的铁桥也被山洪吞噬,只留下一根铁索。如茶山中一百多位老人孩子个个都会飞檐走壁的话,那眼下困境就不算困境,可是这一百多位老人并非是那踏雪无痕蜻蜓点水的高手,让他们背茶叶可以,走铁索很不现实。

宁王本是来解决此事的,未曾料到山中大雨下的这样大,眼下别说茶农。宁王晟一干朝廷干事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如果有人能带着绳索从铁索上过去,把绳索固定在此处,以竹篓运人,能否成功?”晟王指着被山洪冲的晃荡来晃荡去的铁索道。

其实这个方法宁王怎么想不到,问题是这个拿绳索的,该由谁去,山洪如此凶猛,腰粗的树轻轻一拍就被连根拔起,如果以人力通过,摆明了就是去送死。

这种情况跟随的而来的朝廷干事都不是傻子,都说自己是父母官,当自己的儿女遇到危险事,父母都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在自然灾害面前,人力显得多微不足道。

“大爷,你这竹篓扎的可严实?”

“啊?”

“我说你这竹篓扎的可严实?”

“什么严实?”

“竹篓可严实?”

“啊?”

“没事了大爷。”大爷耳朵不好,晟王敞开喉咙说话大爷也没听到,晟王压了压竹篓,往里面装了几块大石头,又把手臂粗细的绳索捆在腰上,把绳索另外一端递给宁王,这好比把命交给了宁王宁王顿了顿,接过绳索,晟王背起竹篓,竹篓重的差点没让晟王闪了腰,这些石头能救命能要命,救命是能让晟王走在铁索上的时候,不被那么容易被山洪卷走,要命是万一晟王被山洪卷走了,石头能让晟王直接沉到底。连气泡都不冒的那种。

这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凡事都有两面性,好比一个煎饼,你看他正面还没熟,可是等翻过来后,你发现背面不仅熟了还他娘的烤糊了。

晟王背着石头体重加大,可是跟树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在铁索上摇摇欲坠,跟稻草上的蚂蚱一样,你看着他要落水了,下一秒他有站直了,晟王腰上的绳索被宁王抓的很紧,万一晟王落水,能在晟王被淹死前,把他拉回来,大雨肆无忌惮的打在宁王身上,宁王的手逐渐松开,绳索越来越松,晟王已经到达山洪中心,最危险的时候,只要宁王此时把绳索完全松开,晟王立马沉底,这个时候宁王却犹豫了,就是他犹豫的这一瞬一个浪打来,晟王被山浪吞噬,宁王的手如果在此时松开,晟王必定沉底,谁也不会认为这是宁王的错,可是宁王却握紧了绳索,不光宁王握紧了,茶农们都握紧了,晟王烤全羊一样趴在铁索上,背后没有了竹篓,晟王踏水而起,旋转跳跃,到达对岸,把绳索绑紧,对着宁王招手,山洪声音太大,都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晟王冒险过来的原因就是要把绳索固定好,用竹篓把对岸的人运过来,现在尴尬的是,绳索是固定好了,竹篓却被浪打走了,场面一时有点尴尬,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是宁王晟王把事情想复杂了,为何要纠结被浪卷走的竹篓呢?方才那个耳背大爷,现在才听到晟王的话,把茶叶倒出,将竹篓递给宁王的时候,宁王盯着竹篓数秒没说话。竹篓丢了再换一个不就成了,瞎吵醒,感觉智商被大爷碾压的宁王,选择第一个把大爷送过去。

横渡山洪没想象的那么简单,竹篓一到山洪中央,真正意义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危险指数直线飙升,好几个茶农落地的时候,吓得手脚都不能活动,山洪已经淹没宁王的脚背,还有一半的茶农没有过去,能站立的地方越来越少,朝廷干事心越来越方,全部把人送过去明显不现实,为了活命谁还管那些茶农。

晟王接过第一个穿游鱼服的官员就觉得不对,接二连三的接过几个游鱼服后,傻子也能看出不对了。晟王默数了茶农,过来的人数不过半。揪着官员的领子,还没使出狮子吼,下一个过来的人居然是宁王。

“长兄?”

宁王一过来,几个朝廷干事就要去解绳索,晟王紧握绳索,手心勒的皮肉倒翻,与那群吃皇粮得朝廷干事对比鲜明,几个干事,敢当着晟王的面这样做,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宁王默许了。晟王不可置信得喊了句宁王,宁王并未做声。

宁王神色凝重,大雨打在身上比打在心里还痛。晟王手里的绳索逐渐被抽出,晟王再次握住,鲜血染红绳索,又被雨水冲刷干净,晟王把绳索从新拴好,与宁王并肩站立,一个选择得是前进,一个选择后退救人。一个错身,两人的选择注定不同。

晟王一跃而下,水流比之方才更急每,每一滴水都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不把人打下水不罢休,晟王踏水,数次差点被山洪吞噬,他亦往前。

”宁王,这。。。“

”带上能走的乡亲,下山。“李晟你若要做救世主你便去,我既不断你活路,也绝不出手相助。宁王带着余下的茶农下山,对岸那些被抛下的茶农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山洪到了脖劲处,晟王的出现与与他们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个一起死的人。

绳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晟王把绳索缠在每一个人的腰上,那些不配合的直接拳头招呼,晟王把一个小孩放在脖子上,雨声太大,晟王扯着喉咙喊话:“你们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为生拼一次?跟着我,我带你们出去!”

心里鸡汤有时候还是挺激愤人心的,至少有人愿意跟着晟王走了。

一个蚂蚱容易被水冲翻,一群蚂蚱就没那么容易了,同理可见一根筷子的故事。山洪肆掠,冲落山石,

晟王走在最前面,已经不知道打碎了多啥石头,拳头血肉模糊,被山洪泡的发白,水深道只能仰头走,晟王不知道身后还剩下多少人,他所知道的是每次被水冲到站不稳的时候,身后有一双双手支撑着他。

天无绝人之路,一颗大树出现在晟王眼前,这树很粗,别问是什么树,反正是好树,所有的树被折断冲走的时候,就这棵屹立不倒,树的出现好比救星出现,晟王侧开,让身后的人一个个上树,他则排在最后一个。

一位老妇把骑在晟王脖子上的孩子抱了下来,晟王朝她点点头,所有的人都安全上树后,晟王也爬了上去,这树上的人比树叶还多。

周围全是水,大雨还在下,水势永远比前一秒更强,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树啊树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此番我将你劈开做船,等我们脱险,来日定把你雕刻成佛,日日受香火供奉。

这时候再不能扮猪吃老虎,在外游学多年,没点真本事,怎么活下来,晟王只对树上的人说了句:“抓稳。”

手掌蓄力,大树从上而下,被劈开浮在水面上,有绳索绑着,飘了一丈远便停下了。落水的人一个个爬上浮木,树袋熊一般抱着,晟王站在最前面,控制浮木走向不让浮木撞得太厉害。

众志成城,浮木一心,山洪如何天灾如何。人力可胜天。

“宁王,船支以备好,是否即刻出发,寻找晟王?”

”大雨不停,山洪肆掠,此时并非进山的最好时辰。”宁王看着奔腾山洪道。

“可是晟王还在山中,万一。。。”

“晟王吉人自有天相,严大人以为如何?”

“这。。。。。宁王高瞻远瞩,下官谨遵。”面对明晃晃的大刀,严大人屈服了,听那些茶农说,晟王是自愿回去救人的,看这情况多,宁王又有意阻拦前去救援,晟王此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又是一个三日后,南山河岸冲上来十几个人,有的死了,有的活着,这些人被绳索捆在一起,当地官员以为发生了什么连环杀人大案,知府亲自到达现场,万一破案了升官发财不在是梦,大夫拿出一块混土的玉诀递给知府,知府本还嫌弃玉诀糊泥脏的紧,师爷细看,泥浆掩盖下,只能看到一个成字,再一看,日成。晟!

师爷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南山位天子脚下,可是山中常年无人,信息封闭,多没见过贵人,这次南借南山水患,知府大人倒是见到一两个钦差将军什么的,这玉是皇家特供,师爷只在书上看过,此番见到却是吓软了腿,要是皇族人死在自己地域,后果不堪设想、、、师爷自己被吓着了,也不然知府好过,凑身上前,与知府一说,知府升官发财的梦抖了抖。

“你说。。。这是何诀?”

“皇家特供。。。”

“大夫。。。。这诀的主人。。。是死是活?”

“卒。”

第八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知府大人的脚抖成了筛子,连带师爷腿更软了,大夫带着知府师爷到了停尸房,指着一具男尸道:“玉决出自他。”

尸体的脸被泡的肿胀,身上有多处伤口,知府大人不忍直视,挥挥手,仵作用白布把尸体盖住。

“大人,这可是好?”

“本官怎么知道!先暂时不要声张。”

“大人这恐怕有点难,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河口,好多人都看见了。”

“天要亡我。。。准备笔墨。”

“大人你这是?”

“自首,请求从新发落。”皇族之人死在自己地盘,横竖都是一死,自首的话,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置。

一封死亡名单,夹杂一个玉决,八百里加急直达皇城,此时的晟王又哪里知道,他不过去上了个厕所就被判了死刑,以后上厕所还真是要小心了。

先王很快收到那封信,心痛到不能呼吸,长公主闻讯而来,看了眼玉决,安慰了老父亲,按照信上的地址,纵马扬鞭,在路上碰到了宁王,速度太快长公主明显没有看到宁王。宁王却把长公主看的真切,眼中的焦急,紧皱的眉头,还有紧抿的双唇。

“宁王,方才那是?长公主殿下?莫非消息是真的?”

“派几个人远远跟着长公主,别让她发现了。”宁王党羽遍布东辰,早就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宁王存疑。

南山一馄饨摊上,晟王正与老板争论馄饨的做法,怎样才算正宗。

“我卖了十几年馄饨,还没谁说我王记馄饨不宗!”

“不是说你馄饨不正宗,是说你混沌做法不正宗。”

“不还是不正宗嘛!”

“你的馅儿不新鲜,明明是隔夜了的,隔了夜的馄饨馅儿缺了鲜,没了鲜的馄饨如何谈得上正宗?”

“公子说的对。这两碗馄饨算我请两位公子的。希望两位公子多批评指导。”晟王点头。

这馄饨老板还是挺明事理的,怪不得店铺能开几十年。

“晟大哥,你如何知道那老板的馄饨馅儿隔了夜?”

“其实我并不知道。”

“那方才你还据理力争?”

“不据理力争,你拿银子出来?”

“晟大哥不是你请客的嘛。。。。”

“给钱是请白吃也是请。我去!骑马了不起啊!”一匹马与晟王擦身而过,晟王踉跄两步,叉腰泼妇骂街一般。

“马上的好似是个姑娘。”

“现在眼神倒是不错了,方才与你使眼色要你跑的时候,你为何装作看不见?平白让我与那馄饨老板费如此多口舌。”

“馄饨太好吃,确实没看见。”

“你到与我姐相似,吃起东西来六亲不认。”

“晟大哥,你还有姐姐?漂亮嘛?”

“漂亮。快些走吧,听人说前面河提又被冲垮了。”

话说晟王上完厕所后,就见停尸房乱成了一锅八宝粥,想起八宝粥就觉有些饿,晃晃悠悠的走到大街上,好多店铺都因山洪关了门,晟王又不识路,就瞎走,路上看到一个小男孩被几个地痞流氓围着,似在收保护费,晟王秉着见义勇为,打家劫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吃黑的道理,愣是等几个地痞流氓把那小男孩怀中的包裹抢到手后,一记飞毛腿,踢得当头地痞流氓牙碎一地。其实打架同理打仗,擒贼先擒王,打倒老大,群龙无首,余下散兵还不一盘散沙。

“谢谢。”

晟王正打算提着包裹走,被小男孩一句谢谢谢的止步。

晟王寻思着,问问这男孩,包裹里的东西用来作甚的,救命的话,就还给他,不救命的话,就自己拿去换钱,吃顿好的。

“这里面装的是我娘的药,我娘病了许久,正等着这药救命呢,谢谢大哥。”

“不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晟王本不识路,跟着这男孩一起,也能打听打听这南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男孩说,山洪封路,河口一再抢修都没用,朝廷把就近的武卫将军派来抢险,城中才没能入水。

“武卫将军,那个武卫将军?”

“不知道,听说是新生迁的,那将军待人可好了,丝毫没有官威。”

就这样两人熟络了,晟王暂时没落脚地,就跟着小男孩,混吃混喝,斗蛐蛐输个小男孩就带小男孩去吃混沌。

晟王要去抢险救灾,就得与他姐夫,就是现在的武卫将军碰面,那边长公主直接把马骑到知府府内,手中金牌高举,就算不识字也可看出这金牌惹不起。

可怜的知府大人,前脚才把脚稳住,写了书信寄回京都,后脚又来一尊大佛,不管来着是谁,反正没什么好事,该跪跪该拜拜,跪完拜完,引路去停尸房。

“这就是了。”

长公主看着白布掀开,经过处理的尸体,还是有些惨不忍睹,长公主围着尸体绕了一圈,亲手把白布盖上后道:“玉决就是出自这具石首?”

“是。”

“周围可还有其它物件?”

“就这一个玉决。”

“他不是。”

“殿下的意思是?”

“听说武卫将军在城外?”

“是的。”

“带本宫去、”

“殿下,这河口危险。。。”知府被长公主派去准备上河提的东西,长公主咚的一声靠在墙上,还好不是。

当然长公主还是去了,泥浆糊脚,寸步难行,长公主坚持前去,镇国候正带着人堵河口,跟泥娃娃似的。

长公主从众多泥娃娃中准确的找到了镇国候,传令兵跑到镇国候身前,告诉镇国候长公主来了,镇国候回首一看,有点生气,又有点心疼。几步走到长公主面前:“此处危险,你怎得跑到这里来!快些回去!”

“我想你了。”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镇国候想抱长公主,浑身都是泥。举起的手又放下,还是长公主直接,扑的就到怀里,蹭的满脸都是泥。

“哎呦!”

“晟兄弟,你可还好?”晟王被水冲下河提,镇国候闻声询问。

“没事,没事。明大哥好福气,娇娘在怀,怪不得我说水患过后,请你去逍遥快活,你不去,原是有心上人了。”若我是晟王此时定把嘴用最坚实的线封住,后面也不会死的太惨。

长公主缓缓回头,晟王面上的笑意逐渐凝结。翻身就要跑。

“李晟。”

晟王僵直在原地。。。

“姐。”

“你不是死了吗?”

“。。。。。回长姐的话,我想,,。我应该是还活着。。”

“过来。”晟王想走,也只是想想,挪动小碎步,挪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上下打量,脏了些,好在四肢健全,贴在晟王耳边道:“敢乱说话,本宫要假的变真的。”

“朝阳。”

“李晟,东辰晟王,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找他。”

“参见晟王。。”晟王赶忙扶起。

三人一相聚,本是乌云遮天,现在万里无云,晟王最终还是被揍了,长公主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了京都,宁王暗自握了握拳。站在百官之前:“晟王吉人天相。”

大雨过去,朝阳即来,那些被晟王救出的茶农联名上书叩谢晟王,京都中只有有人的地方都能听到歌颂晟王的小曲。

大雨停止,镇国候阻止了一城灾难,加官进爵,掌京都护卫,比九门提督共理,放眼全朝,宁王一党,遍布全堂,先王心里打定了注意要开始清除宁王一脉,不过树大盘根,有那是那么容易的的。

“殿下,晟王风头越胜,与我们百害而无一利,需的尽早清除。”

“程亥,你说朝阳会喜欢这礼物嘛?”

“每次殿下送的,长公主都视若珍宝。此物,长公主定也是喜欢的。”

“是嘛?找个精致盒子,送到牙府去。”

“殿下。。。晟王。。。。”

“本王自有打算。去吧。”宁王摸着手腕上的玉珠缓缓道。

九九重阳,长公主生辰,举国欢庆,烟火照亮天际,京都的人聚集在城门,人人都想一睹长公主芳容,奈何长公主蒙了面。城门风大这面纱是镇国候给长公主戴上的。

长公主认为镇国候不想旁人看自己,其实镇国候只是单纯怕长公主见了风得了风寒,长公主又不喜喝热水,届时长公主受苦,镇国候又要心痛。

晟王因为在长公主面前喊了镇国候名字,又从镇国候口中了解到,南山时,晟王曾说自己死杀猪的,让长公主极其不爽,把晟王用眼刀砍了一顿,晟王反映极快的喊了句姐夫,才逃过一劫。

先王说要见见镇国候,大概就是谈婚论嫁,战公主特意与镇国候打了招呼,要镇国候不会说话就少说话,镇国候也确实做到了,整个饭桌下来一字不说,先王多喝了两壶,嚷着说今日桌上没有君臣父子,

让大家随性,后又要与镇国候比射箭,不出意外先王惨败。

先王拉着长公主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朝阳你看上的人,父王相信,那日要是想嫁了,就与父王说,父王会成全你们。”

“十月十五。”

“?”

“我与明淮看过,十月十五,天时地利人和,宜嫁娶。”

“宁儿?晟儿?”

向来不对盘的两人今天头一次对盘,意思就是他俩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先王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先王有些伤心。。。

刚过完生辰,东城百姓还没从重阳节的热闹中出来,又听说长公主要成亲了,好日子都堆在一起了。

“这茶到别致,从未喝过。”长公主闻着茶香。

“这是奶茶,那些茶农的茶叶被水泡过,不能再喝了,临走前我将大疆烹制奶茶的方法教给茶农,到成了当地的一特产。”

“若你能将这吃喝玩乐的心思放在朝政上,母妃也能含笑九泉了。”

宁王听到先王后,手中的奶茶起了涟漪,眸色微暗,很快恢复正常。

第九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近日东城上到头版头条,下达街边小报,都刊登着同一则消息,东辰长公主将于十月十五下嫁镇南将军都明淮,多数人都有相同的疑惑,这镇南将军是谁。

南山受灾的百姓出来解释后,东辰百姓才知晓,原来就是那个抗洪救灾,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武卫将军,南山一灾后,升官了,成了镇南将军。

先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大婚忙的头发都白了,宁王晟王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恼火。长公主出家先王下令以国婚典仪操办,成婚本就复杂,国婚更是复杂到难以想象,按照出嫁习俗,长公主得在三日内绣出一套戏水鸳鸯枕头,长公主绣工了得,紧赶慢赶熬了两日不眠不休,才绣出一只,灵光一闪,让人找了苏绾,还有圆圆,三个人帮衬总比一个人绣好,结果秋霜是个轴的,说其它都可代替,唯有这戏水鸳鸯枕头,不可假他人之手,不然以后婚后生活会不幸福,长公主好说歹说,秋霜还是不点头,长公主威严在秋霜这,半点作用也没有,说好的请来帮忙,结果忙没帮上,还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长公主很惆怅,就是那种你在一边忙如狗,有人却闲的在旁边嗑瓜子的那种惆怅。

最后秋霜见长公主举针手都在抖,勉强同意苏绾可以替长公主分线,又因苏绾眼上的白绫不能取消,好比让一个闭着眼睛的人分思如发丝的线,结果当然是越帮越乱。。。。长公主道:“你还是去嗑瓜子吧。。。”

其实让苏绾来原因很简单,但凡在牙府露过面的,外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苏绾圆圆一个异族人,一个不知道是那位要

犯的女儿,没有身份,有了长公主的庇护,日后镇国候不在时日他们也能好过些。长公主可真是良苦用心啊。

“苏绾。。。你且记住,本宫要是猝死的,都是这黑心秋霜的错。”

“呸呸呸,公主尽乱说话,就算长公主所言,公主也得先绣出这戏水鸳鸯枕。”

“。。。。。。。”

长公主继续没日没夜的绣枕头,宁王被先王派遣去选陪嫁,宁王收集了四国中所有的奇珍异宝,恨不得把自己也塞在礼箱里,晟王负责准备宾客名单,什么人做什么位置,吃什么东西,以及歌舞表演,长公主大婚,四国来贺,这安全问题不容小觑,镇国候更忙碌了,白日巡查,晚上还得去量喜袍。从吃饭的时间里还得再抽些时间去看看长公主猝死没。

一日晟王抱着堆鎏金请帖路过御书房,看到先王面前摆着一个盒子,木质盒子,不算精致,不过看起啦有些年头的。

“父王,这是?”

“你母妃留下来的。”

“母妃。。。会很高兴的。”

先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是一对玉镯,用白布裹得掩饰,先王爱惜的抚摸着玉镯,严重满是怀念:“是啊,她会很高兴的。把这个带给宁王,让他在朝阳出嫁那日亲手给朝阳戴上。”说完又把玉镯包好,从新放回去。

“父王,你看,我哪还有手。”

“。。。。。。。”

晟王把从前容易仿造的请帖加了个防伪标志,仿造难度大大增加,因为大婚之日迫在眉睫,四国以及周边小国有的都来不及赶过来,真正需要请帖的是东辰那些达官子弟。就是这些达官子弟,最容易吃饱了没事干,喜欢变卖小道消息,极其容易混入一些有事没事就想搞事的人。有了这防伪标志,这种情况虽不能全部杜绝,至少比之从前要好上许多。

婚期如期而来,十里红妆不为过,东城百姓自发的在门前挂上红灯笼,礼乐声声奏,彩带漫天飞。翘新娘,俊新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很好,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唯独到了亲迎接,按照东辰习俗,丈夫要给夫人画眉,意欲婚后举案齐眉。问题就出在这,你让镇国候舞刀弄剑可以,让他拿比小指还细的青黛给长公主画眉,可以想象,画面有多不忍直视。。。镇国候一连捏碎了三根青黛后,长公主只得放弃,因为长公主实在不想顶着比毛毛虫还粗的眉毛出去拜堂。东辰成婚不盖盖头,以雀扇遮面,平安锁锁住新娘新郎的脚

长公主一直觉得,这不是是成亲是上刑,后来东辰王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结婚就是服刑,有的愿意用一生来服刑,有的服刑几年后,呆腻了原来的牢房,就申请去其它牢房,熟不知换来换去还是在牢房。”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昔有梁孟,今有淮朝,一朝婚姻,百年偕老,夫唱妇随,好合佳偶,儿女鹤鸣,父在堂,怡天伦,兄弟友恭,熙洽一同。晓天地,告神明,祭先祖,通戚朋,一拜天,二拜地,三拜四神明,四拜祖,五拜宗,六拜父,夫妻对拜,送入合卺。”晟王顶替了礼部典仪,一字一句的念出贺词,念到最后声音有些许哽咽,长公主雀扇遮面,报之一笑。

宁王上前,从红布中拿去一对玉镯,亲手戴在长公主手上,那个时候晟王还未出生,先王忙于朝政,能与长公主一起玩耍的只有宁王一人,有一日长公主拿了先王后的玉镯,玩耍。这玉镯乃是东辰传承,只有位皇后尊为才可佩戴,贵重的很,长公主因为这事要被打,宁王顶了罪。长公主弱弱的唤了句:“长兄。。。”

“大好日子怎的哭腔。乖,长兄一直都在,走吧。”宁王说完就背对着长公主,先王,宁王,晟王,三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无不红了眼眶,长公主放下雀扇,重重一跪:“叩谢父王。”三个男人都要泪崩的时候长公主又道:“其实,我以后住的地方,离皇宫不过半个时辰,你们不用这样。”

先王挥挥手,不想长公主再说出什么毁兴致的话,赶紧走。

洞房内,红烛贴喜,新人合卺,杯子被红绳拴住,垂头相碰,四目相对,眼中你我,情意绵绵。

“请公主吟喜帖。”

“今幸,得佳偶,逢良辰,红绸锦绣,一路白头,愿汝与吾,携手同舟,天长地久,沧海桑田,天崩地改,情丝如旧,山海不转,儿孙不断。”

“请将军吟喜帖。”

“很美。我爱你。”

秋霜含笑垂头,长公主面羞,喜帖上的字都不如镇国候这一句话。

你以为接下来就是入洞房了嘛?不不不,想多了,合卺一完,镇国候还需出去犒宴宾客,镇国候不善言语,半天不说一字,届时得罪人,长公主呢,只得跟着。十里长宴,城墙撒糖,一干事完成,镇国候只觉比打仗还累。

长公主最后累到走路都在打瞌睡,镇国候乘长公睡着,在长公主眼上一吻,抱着长公主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

“明淮。。。”

“嗯。”

“明淮。。”

“嗯,我在。”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那你可否走慢些,颠的睡不着。”

“可是不舒服?”

“恩,不过不用喝热水。”长公主靠在镇国候怀中,半睡半醒睡意朦胧,像晒太阳的小猫,可爱的紧。

“朝阳。”

“嗯?”

“我背你可好?”

“为何?”

“抱不动了。”

长公主举起拳头,镇国候适宜的闭了嘴,太诚实的人好也不好。

春宵一夜值千金。这说的定是第二晚的春宵,成亲那日,长公主镇国候沾床就睡,累的话也不愿多说,春宵何来春宵。红烛亮了一晚。两人是相拥而眠。互不打扰。

第二晚,长公主亦未觉得良宵苦短,只觉良宵太长,镇国候体力太强,被褥床套险些被长公主扯坏,鸳鸯戏水,当真是是戏水,暴雨摧花,雨打芭蕉,风过留痕,床幔深深,娇声连连。

第二日,镇国候一吻在唇,细抚脸颊,视若珍宝,随即穿上戎甲,去了城门,镇国候走后半个时辰,长公主哑着嗓子:“秋霜。。。。”

“公主?”

“拿点吃的过来。”秋霜探了个头,瞅见公主无力的趴在床榻上,身上红的比白的多。

“公主,您辛苦了。”

“是啊。。我真的是辛苦了。”

“需要泡澡嘛?”

“容我再睡会。”

“公主还是沐浴完再睡吧。泡完澡也可舒服些。”秋霜整理床铺,一抹红红,就算在喜被上也那样夺目。

“告诉明淮。。。今晚,让他睡书房。”

“公主,新婚燕尔,是有不妥吧。”

“你就当,救救本宫,本宫浑身都痛。。”

“好吧。”

牛奶玫瑰浴,长公主之露出一双眼睛,忆起昨晚种种,耳边私语,鬓角私磨,十指相扣,融为一体。

耳边私语尽是情意,十指相扣尽是占有。

“东西可安置好了?”

“以晟王名义,装在礼箱中,放置在各宫角,只待一声令下。”

“镇南将军态度如何?”

“未曾收到回复。”

“那便再过些时日吧。让那边人静候,本王允诺的事,自会兑现。”

“那届时长公主殿下,该如何处置。”

“不准伤她一毫。”

“是。”

乌鸦过枝头,霜雪降满天,风云一朝变,乾坤尽相移。

一月后,镇南将军府。

“呕~”

“长公主要不让大夫来看看?”

“许是吃坏了,总觉得恶心。等明淮回来再叫吧。”

第十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镇南将军府此时可真是一片树叶下来都能砸到两个皇家贵胄,本该在锡山评定山匪的镇国候也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长公主躺在床榻上,床幔遮住,露出一只手方便太医把脉,长公主本与苏绾在府内下棋,下着下着长公主就觉得头晕,说要出去吹吹风,所谓的见风倒就是说的长公主了,苏绾只听咚的一声,身边的长公主没了声响,哪里还顾忌得了装瞎,扯下白绫,扬声高喊。这才叫来人。

御医压力很大,心中只求长公主千万别有事,心一定,手搭脉,摸着胡须,面上一笑,起身下跪:“恭喜皇上,长公主殿下乃是喜脉。”

“当真!”

“当真。”

“为何会突然晕倒?”宁王急问。

“长公主殿下近几日是否总觉得身子乏,且没有胃口?”

众人的眼神都看向秋霜,秋霜乃是长公主殿下的贴身婢子,这些事当然是秋霜更清楚。

秋霜点点头,好脾气的宁王眉头一皱:“那为何不早请太医诊治?”

“公主说,要将军回来再行诊治。。。。。”

“好了,姐那个脾气宁王兄还不知道啊?她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秋霜去弄些茶点过来,想必大家都饿了。”

“长兄。。。”

“我在。可是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瓜子。。。”

宁王轻叹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宁王起身准备去给长公主准备瓜子仁,出门时看到苏绾,嘴扬三分带笑:“姑娘这眼睛,生的极好。”

消息很快传到锡山,镇国候此时正清扫战场,信中只写了长公主晕倒,没说明原由,镇国候快马加鞭跑了一天一夜,差点把汗血宝马累死。一到将军府,马儿都没拴,风一样的往屋里跑,秋霜正端着酸梅汁,镇国候擦身而过,视若无物。过门时还绊了脚,长公主正坐着绣花,见镇国候踉跄两步,起身准备接一接,被镇国候一把搂过紧抱在怀中。

“明淮?”长公主感觉到镇国候在颤抖,用手拍拍镇国候的背,安抚:“怎么了?”

“你可还好?”

长公主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晟王来信道你晕倒。”

“那混蛋定是框你,容后我定饶不了他。”

正说着长公主把镇国候的手放在小腹上:“我写于你的信,本明日就到,那知你到先回来了,明淮,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

“我们有孩子了。”

“当真?”

“当真。”

“当真!”

“明淮你快放我下来,哈哈哈。”镇国候抱着长公主转圈,高兴的不得了,过后又在长公主耳边道:“谢谢。”

“明淮你可先去更衣?”

镇国候急忙赶回,脸上都还有黑灰。

“无需。”

“你还是去吧,主要是我闻着这味儿,挺难受的。”

镇国候抬臂一嗅,确实有味,与长公主道了句好,就要去沐浴,那知方才没把镇国候绊倒的门栏,这下倒是把镇国候绊了个结实也摔了个结实。自从知道长公主有孕后,先王就下令让御医常住镇南将军府,生怕长公主有个什么病痛,所以镇国候被摔晕后,御医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把脉后道:“疲乏过度,惊喜过度,食点清粥,睡几个时辰就好。”

解释完原因,御医识相的提着箱子走了,长公主坐在床前,笑意绵绵的看着镇国候熟睡的脸:“人都说你,冷面无情,我却半分也为感觉到。”

镇国候的一腔柔情只留给了长公主一人。

“公主,给你碟子。”

“?”

“你眼中的蜜都要掉下来了,快些借着,晚膳兴许能用的着。”

“你这嘴,改明就寻个恶男人把你嫁与他,让他日日收拾你。”

“公主好无情,自个找到如意郎君,却想把秋霜嫁给恶男人,秋霜是不会答应的,缠着公主一辈子,”

“就你嘴甜,去打盆水来,我与将军擦脸。”

苏绾眼上白绫,住在周围的人都知道,镇国候与长公主成亲后,本想让苏绾带着圆圆到真南将军府居住,

苏绾婉言拒绝,长公主就派了两个打手,保护苏绾与圆圆,平日修缮房屋,以及照顾苏绾圆圆的日常生活。

其实苏绾不愿住在将军府的原因很简单,那日见到宁王后,苏绾每每入睡,梦中都能看到那双带着浅笑,又

隐藏寒光的眸子。

果不其然,有一日圆圆说要去镇南将军府看长公主,打手又恰好去买菜了,苏绾就带着圆圆自己去,

所谓千里送人头,说的就是苏绾,也不知道那些明知道自己被跟踪还总往人少的地方走是怎么想的。

苏绾拉着圆圆,转弯就被黑布袋子蒙住。再睁开眼是在一间屋子里,屋内多贴字画,圆圆不知被带到何处去了,苏绾把房间环视一周后才发现她眼上的白绫没了、左右看的时候

房间环视一周后才发现眼上的白,门被推开,入眼是一双官靴,靴上有两块青玉,再往上一看,苏绾

惧怕到颤抖,双脚使力,拼命往后退。

“苏绾,本将军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棕发褐须,身越八尺,头戴皮革高帽,双目似狼。臂似虎,鹰勾鼻,一双蓝色的眸子,典型的大疆长相。

“阿里恒。。。”

“你还记得本将军?”阿里恒抓住苏绾的头发,迫使苏绾与他对视。当年掳走苏绾的将军就是这阿里恒的哥哥,他们是同胞兄弟,性子一个比一个残暴,好色,当初苏绾杀了阿里华逃走的时候,阿里恒驱赶狼群追杀苏绾,苏绾跳到河中才逃过一劫。此番再看到,苏绾只觉得看到了在夜晚长啸的狼群。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疆与东辰开战,本将军作为和使,来东辰商讨,却让本将军找到丢了许久的玩物。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

“你放开我!”苏绾用力一撞,阿里恒躲开,苏绾倒在地上,往门口爬,后腿传来剧痛,阿里恒踩断了苏绾的腿,苏绾一度痛到昏厥,又被痛醒。阿里恒欣赏这苏绾因为疼痛扭曲的表情。

“告诉本将军,是谁收留你在东辰?”

“唔。。。。”

“说啊,刚刚不是叫的挺大声的嘛?”苏绾白齿咬唇,问到血腥味,也没让自己再吐出一个字。

“你这眼睛还真是漂亮。本将军耐心有限,再给你半盏茶时间,告诉本将军,谁收留你在东辰?”阿里恒捏住苏绾下颚,盯着苏绾的双目,苏绾知道她想干什么。。。不惧怕是不可能的。

“没有谁收留我。。。。。”阿里恒一巴掌扇在苏绾脸上,苏绾的脸红肿的厉害。嘴角流血。

“骨头还真硬,不过硬不过本将军。你知道的,本将军喜欢你,今日就让本将军伺候伺候你。”

阿里恒抓住苏绾的头发,把她提起来,放在桌子上,苏绾拼命挣扎,无济于事,身前一凉,苏绾下意识蜷缩身体,这大大激发了阿里恒的欲望。粗糙的手掐着苏绾的脖子,在苏绾要窒息的时候,又放开,周而复始。

“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在东辰做过什么嘛?本将军不嫌弃你,已是你的福分,只要你告诉我,谁收留了你,从前的事既往不咎。”

苏绾咳了咳:“你。。。。的东辰话,,说的倒是标准。”

又是一个巴掌下去,苏绾被打晕了,阿里恒继续撕扯着苏绾的衣服,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说话。

阿里恒不得不停下,毕竟这是在别人地盘。

“阿里将军,王爷请你来,不是让你在此欺辱女子的,王爷要的东西,可问道了?”

“这娘们,嘴硬的很,什么也没说。。。”

“将军之法不可用,那便只能用王爷之法了。”

“再给我拍些时间,我定能让她开口.。”

“王爷没那么多时间。必须要在那人在京都时。”

阿里恒看起来很不爽面前的男子,可是只能忍着,这人是那人的心腹,得罪了面前这个人,就相当于得罪了那个人。。

阿里恒心中已然骂娘,就是那种想干掉一个人偏偏干不掉还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这种感觉可比百爪挠心还挠心。

男子走向苏绾,把外袍解开,阿里恒心中都臆想出了一万种版本,结果男子只把外袍脱下,盖到了苏绾身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拽什么,待大疆功成,本将军要你死无全尸。”

说完扛着苏绾就往外走。

苏绾只觉天昏地转,脑子比浆糊还乱,周围全是嘈杂声。

“这姑娘长得不错啊。”

“一个姑娘醉酒在外,衣衫不整,定不是个好的。”

“你看,动了。”

苏绾一睁眼,本来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过后又有细语声。

“她眼睛眼是蓝色。”

“不是东辰人。”

“是大疆人。”

“大疆人?混入东辰想做什么!”

“大疆在屡屡滋扰边界,与我东辰势如水火!”这人明显就是个托儿。

“就是!听说大疆人会邪术。盯着她们眼睛看的话,魂魄会被勾走!”

“把她赶出去!”

“对!滚出去!滚出去!”

一颗颗烂茶叶子扔在苏绾身上,苏绾也想走,可是腿被踩断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这姑娘看着好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苏绾听到这话,把脸遮了遮。

“何人在此闹事!”马蹄声停,一男子朝人群喊到。

站在茶楼的两位男子喝着早茶,看着下方的好戏,其中一位气质儒雅的男子闻了闻茶香后道:“正主到场,好戏开锣。”

喊话的男子不是不是旁人正式镇国候的右翼将军,而镇国候就在他的旁边。

第十一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都大人,发现一个大疆奸细。”说话的人直接略过右翼将军,话锋直指镇国候,镇国候下马,人群自动让到,苏绾靠在墙上,狼狈不堪。

苏绾见镇国候朝她走来,面上耻笑:“怎么,大人也想对小女子凌辱一番?”

镇国候皱眉,苏绾为何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都大人,你看着女子眸色蔚蓝,定是大疆奸细无疑。”

“是真是假,大人自有判断,先带回羁押。”右翼将军道。

“姑娘,能否起身?”镇国候道。

“不用大人假好心,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们东辰人,最爱屈打成招。”不得不说苏绾好聪明,一句好话直接否认了与镇国候认识,一句话又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就算后期再传出有关自己的言论,也可说明苏绾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姑娘此言差矣,都大人绝不是那种人。”

右翼将军顺势把苏绾扶起,苏绾浑身无力只能靠在右翼将军身上,与镇国将军眼神交汇,唇微动,镇国候明白那两字说的是圆圆。

“宁王殿下,他们并未相认?”

“让阿里恒按计划行事。”

镇国候把苏绾待会了城牢,城牢不在大理寺也不在刑部,作为临死关押城中闹事的人,苏绾被单独安置在一间牢房。

镇国候站在牢门外,与苏绾进行着远距离对话。

“何人伤你?”

“奴家为大疆人,树敌剖多,不知是谁。”

“为何道你是奸细?”

“非东辰人尽是奸细。”

“可有人愿为你作证?”

“有,正巧,大人也认识。”

“何人?”

“长公主殿下。”苏绾做了个正确的选择,不管苏绾说的是真是假,为了证明苏绾说的是真是假,

镇国候或者是城牢的衙役都得去把长公主请来,平日那个犯人说要长公主作证,可能连镇南将军府大门都进不去,可是今日明摆着就是走个过场,苏绾刻意不与镇国候相遇,镇国候不说也心知肚明,这是可能不会如此简单。

这不不到一炷香时间,长公主就到了,衙役识趣儿的说自己有事,等衙役一走,长公主镇国候才

跨入牢门。

"苏姑娘,可还好。”熟人面前,1苏绾就没了隐藏的必要,摇了摇头,指了指腿:“大疆阿里恒,把我与圆圆掳走,从始至终都在询问我,在东辰是何人收留我。圆圆还在他们手上。”

“先别着急说话,这是止痛药,喝下去,能缓解些许疼痛。”苏绾喝了两口,腿没方才那样痛了。

“可看清掳走你人是何面貌?”

“只看到阿里恒一人。长公主殿下,都大哥你们要小心。”

“你且安心,在东辰还没人能把本宫如何,晚些会有人来寻你,替你诊治。”

“我这些年本就是赚的,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只是圆圆,都大哥长公主,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长公主镇国候同时点头,止痛药中带有安神的药草,苏绾缓缓睡去。

长公主打点了衙役,恩威并施,让其好生照看苏绾。心中思绪万千。

“明淮。。”

“朝阳。。”两人同时开口,最后还是长公主先说:“往后有我陪着你。”

无论何事,都有我在,这话是镇国候想说的亦是长公主想说的,两人还没感动完。长公主就扶着墙狂吐。

不知道的以为自己说的话把自己恶心了。

晟王处理完公务正从偲贤殿出来,看到秋霜在外,未跟着长公主,京都那么大,秋霜也不可能

散步刚好就散到偲贤殿,突然到来无论好事坏事,必定有事。

“秋霜姑娘。有事嘛?”

“见过晟王殿下。长公主殿下有请。”

晟王没问何事,秋霜也没多说,马车行的路晃晃悠悠,定不是在城内,晟王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最近,本王都在偲贤殿处理公务、”

秋霜噗嗤一笑:“晟王殿下可安心,公主只是想与您叙个旧。”

“你不觉得这更可怕嘛。。。”

“晟王殿下好像很怕公主?”

“不是像,就是。”

“为何?公主待人亲善,晟王殿下为何会怕?”

“童年阴影,看到本王鼻子上的坑了嘛?长姐弄得。”

“晟王殿下,小肚鸡肠,那样久远的事,还念念不忘。”

“这事吧,,,不是小肚不小肚的问题。。”

“到了,晟王殿下快些进去吧。”

晟王摇摇头,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秋霜道:“你确定长姐只是叙旧?”秋霜肯定的点点头。

城郊外一竹屋,长公主镇国候都在,一坐下长公主就直接切入主题,晟王一听完,说好的叙旧呢?

长公主让晟王动用他的人在东辰找圆圆,圆圆是罪人之子,报官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找,若动用镇南将军府的人,太招眼。明摆着告诉众人,镇国候与罪人之子有关联。晟王的人非正规编制,散落在东辰各个角落,平日一盘散沙,谁不认识谁,只要晟王一声令下,化零为整。

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被称为丐帮,晟王在外游学多年,学了什么不知道,游定是游了的,听说晟王以李成的名字已在丐帮混到了八袋长老,若非先王急召,来年兴许就是帮主了。

“纠正一下,除了八袋长老之外,兼职副帮主。”

“那副帮主,三日时间,够不够你找到圆圆啊?”

长公主难得笑面如花的对晟王说话,此番晟王咽着口水点头·。

丐帮子弟遍布大江南北,可谓掌握了四国的第一手消息,就算是被抓到了,丐帮子弟还乐的,不用自己行乞包吃包喝包住,岂不乐哉。

晟王动用了东辰所有丐帮子弟,半日后找到了线索,一个丐帮子弟看到了苏绾圆圆被绑的全过程。

“那两人长什么样?”

“个子极高,比这位大人还高些,两边到胸前的辫子。”

“你为何看的这样清楚?”晟王疑问。

“那两傻子,大白天穿夜行衣,不想看也不成啊。”晟王把这个血一般的教训记在心中,日后出行,白日绝不穿夜行衣。

“可还有其它线索?”

乞丐挠挠头想了想又道:“那马车上有块牌子拳头这样大,我不识字,不知道写的什么。”

“那马车最后去了何处?”

“像是往南郊方向走了。”

“谢了兄弟。”

“副版主客气了。副帮主,帮主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去继承打狗棒?帮主说他快不行了。”

“回去告诉帮主,他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马蹄声响,晟王纵马离去,南郊是本是一片枫叶红林,一直都没人管,后来挖出了天然温泉,有的人就抢着想管了,争来争去最后上交朝廷,朝廷出钱修了现在这天然

温泉馆,若说在京都内一片叶子砸下来都能砸到两个权贵,那在温泉馆,连叶子都有可能是权贵。

温泉馆占地面积很大,阴阳两馆,阴阳两浴,红枫下是汤池,隔远了看就是加了红油的鸳鸯锅。

温泉馆是居家旅行,协同出游,男女相交的绝佳地带,晟王若是能去女汤池,不,应该这么说,晟王是想进女汤池被拦了后,才叫了长公主,长公主与镇国候很快赶来,带着一车的洗沐用品。

“你们这是?”

“来都来了,岂能白来。”

“也是。”

“秋霜同我走,明淮与阿晟一起。两个时辰后,在此集合。”

“长姐,泡两个时辰会泡肿的。”

长公主一记眼刀过去,晟王闭了嘴,名为泡汤实为找人,敌在暗,镇国候在明,只能猥琐着来。

好巧不巧,镇国候晟王居然在汤池碰到了阿里恒,找你的时候,你不出来,泡个澡的功夫都能遇到你三次。

不过这时候晟王与镇国候都还不认识阿里恒,经苏绾的描述,镇国候对阿里恒的印象大概就是一直身强体壮的狒狒。

这阿里恒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他要泡澡,就的把汤池中所有的人全部赶走,权贵们大多是文明人难得与他一般见识,晟王镇国候忍了他三次后,晟王实在忍不了了,这厮泡汤跟涮火锅毛肚一样七上八下,这个汤池泡泡,那个汤池泡泡,晟王本打算把阿里恒衣服扔了,拿衣服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阿里恒的将军铁牌。

阿里恒在此,就证明圆圆在此的可能性又增大了。晟王顺手牵羊拿了铁牌,顺脚把衣服踢到桶里,顺势叫人把木桶内衣服拿去洗了。又把铁牌递给镇国候,镇国候又顺手把铁牌捏成一坨铁。

“本王在东辰都没像他这么逍遥过。”

“你不敢。”

“是也是也。姐夫,随我去找人吧。”

另一边,秋霜回来报信,说女汤池都找了,有一个地方说是木板坏了,有危险不让进去,不过门口的两个浴女,是练过的。

“有几分把握?”长公主泡在汤池中闭目道。

“七分。”

“本宫的玲珑簪去了何处?”

“汤池人多,怕是那个不长心的起了贪念给拿走了吧。”

“这可是长兄在本宫及笄时送给本宫的,定要寻回来才是。”

“奴婢这就去办。”

温泉馆的权贵们泡的好好的,就被请了出来,说长公主东西丢了,现下要封馆寻找,惊扰了诸位,日后定设宴赔罪。

权贵们哪里还想着是长公主丢了东西,想的全是长公主居然也在温泉馆,整理好衣着,准备迎接长公主。

有一个人没给长公主这个面子,大家都去了整殿,唯独他没去,阿里恒安逸的泡在汤池,浴男请了三次阿里恒动也不动,第四次还把浴男打到了水里。这话传到长公主耳中,长公主很是不高兴,决定去见见这个蛮横不讲理的阿里恒。

“好俊俏的娘们。下来与本将军一道玩耍玩耍。”调戏女子,居然调戏到长公主这儿来了。

“大胆,这是朝阳长公主,尔等还不速速起身跪拜!”秋霜去做打手了,这个婢子是临时来的,没有秋霜的沉稳,声音也略显稚气。

第十二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长公主觉得好笑,未成婚前,没人调戏过自个,这成了婚孩子都有了,却遇到一个,镇国候那边听说长公主下令封馆,定是找打了圆圆,与晟王一道回去,路上碰到了掩面的秋霜,秋霜简言概之,晟王听说要打架就打算去帮帮场子,长公主身边没了得力人手,镇国候不放心,加上秋霜与晟王,一道去,镇国候也就没有去的必要就算去也只站在那里看热闹,三人兵分两路,各做各的事。

长公主这边,那新丫鬟不敌阿里恒言语露骨,羞的泪含双目。

长公主心想若是秋霜定冲下去打的阿里恒满地找牙,阿里恒说完话还不死心,从汤池中站起,汤池刚好在他的腰上,周围的女子有的回避,有的捂眼回避。大胆者从指缝偷看,阿里恒站在水中,推开想要保护张公族的婢子,抓住长公主的手腕,就要往水里拉,长公主练得一身好武功,平时有太多人保护,遇到危险秋霜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害的长公主毫无用武之地。今个阿里恒运气不错,长公主正寻思着阿里恒是用左脚踩断苏绾腿的还是右脚踩的,或者是两只脚都有踩,反正阿里恒不是什么好人,废他两条腿也算替天行道,长公主正打算着,阿里恒就飞了出去,飞出了汤池,一堆腱子肉摔在石面上,看着生疼。

镇国候把长公主搂在怀里,挽起长公主的衣袖,看见手腕有些泛红,头一偏,阿里恒正爬着起来。

“朝阳,可痛?”

长公主扑在镇国候怀中,跟小色女一样:“痛死了,好怕啊。”

镇国候心里是不信的,不过很是享受长公主在怀中撒娇的感觉。

““那个混蛋!敢打本将军!””

“将军?我巍巍东辰虽纳天下人,亦从未听说有位外族将军。”

“本将军乃大疆易登将军!”

“近日未曾听说有大疆来使往返东辰。你这将军身份有待考究?”

大疆确实派了使者前来,阿里恒嫌弃大疆使团走的太慢,自己先行了,靠着通行证以及身份牌还有宁王的指引一路顺风顺水。凡是有因必有果,晟王拿了阿里恒的牌子,镇国候捏了阿里恒的牌子算是因,长公主此番以阿里恒私自入东辰,意图不轨,以及伤了凤体为由站在汤池这边与众人看着镇国候单方面吊打阿里恒

,打着打着还在阿里恒身上找到了长公主丢的玲珑簪子,也没人怀疑阿里恒光着身子是如何藏住玲珑

簪子的,反正从阿里恒握了长公主手腕的那一刻,阿里恒就完了。

站在东城顶端的是先王,先王手里捧得是长公主,不管阿里恒身份如何,在东辰没有他造次的地方。

长公主这边闹的越大,人就聚的越多,秋霜晟王那边动起手来就没有那么的束缚,阿里恒拳脚功夫不错,

力度很强,在镇国候面前丝毫不够看,镇国候一开始单手打,打着打着干脆背着手打,阿里恒

都招架不了。

“你们胆敢殴打使者。。。本将军定要上报东辰王!”

“使者?本宫说了数次,拿出你的身份牌,本宫就信你你是大疆将军,好吃好喝待你,若拿不出,本宫就算在此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什么。”

此时的阿里恒连一条裤子都拿不出,那里还拿的出身份牌。刚站起又被镇国候打趴下,浑身的淤青,本就生的壮,此番一种当真与那猪头无差。

长公主气氛,也不可能真宰了阿里恒,一番血的教训,告诉阿里恒,别以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比你厉害的人海了去了。

长公主这边打完收工,让人把阿里恒关着,不到三日不准放出来。晟王秋霜那边本可很快解决,晟王非要怜香惜玉,自己不打,还不让秋霜打,两个看守浪费了不少时间,秋霜气急,又不能对晟王如何,秋霜也算知道,为何长公主要那般对待晟王,实在是给晟王点颜色,他就要开染坊啊。秋霜左右开工对着两个女看守一人一手刀,看守身子一软,晟王左拥右抱,放豆腐一样把两个女看守放在地上。还责怪秋霜不懂怜香惜玉。

推开门,圆圆躺在床上,晟王上前,用手碰了碰,正常,抱着圆圆准备出门,一个黑衣人从房檐上跳下,手中一把断剑,看似在针对圆圆,其实刀刀针对晟王,秋霜一记扫腿过去,男子断剑反刃,秋霜及时停住,不然就得与断剑来个亲密接触。

“与女人动手坚持粗鲁。”

晟王把圆圆朝秋霜一扔,把发带抛到身后,五指化拳,直击黑衣男子面门,男子故技重施,又以断剑想抵,那知晟王这一拳乃是虚招,真正的一击在脚下,皂靴一脚,男子半跪,秋霜咦了一声,对女子处处手下留情,对男的恒横不得让其断子绝孙,黑衣男子心中怒火,方才晟王那一脚险些让他断子绝孙儿孙满堂。。。

男子见不敌,翻窗跳入汤池,汤池下有密道,黑衣男子跟鱼一样的犹如,点燃了事先放置的炸药,汤池被炸开了锅,密道也被封住。

“啧啧,这下好了,坟都不用挖了,跑这样快本王还没玩够呢。”

秋霜不想再搭理晟王,抱着圆圆一心只想回去告状。

黑衣男子虽逃了出去,可是炸药爆炸隔得太近,黑衣男子受伤严重,可还是坚持到回了宁王府,宁王正在看书。见其,不动声色。

“晟王找到了温泉馆,属下不敌。。”

“可有被发现身份?”

“未曾,属下逃入密道,点燃了炸药。”

宁王放下书,走过来,递给黑衣男子一方帛帕,意思让黑衣男子擦脸,黑衣男子接过,帕子刚放到脸上,宁王出手,把帕子连同黑衣男子的手按在黑衣男子脸上,宁王一用力,干净利落,黑衣男子的脖子发出一声比拧芹菜还脆的声音,黑衣男子的脖子被拧断,耷拉脑袋。

此时另外一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宁王不知又从何处摸出一方帛帕仔细擦手毕竟刚刚扭了芹菜:“好好安葬。”杀人不过头点地,宁王的样子,真的就像是扭了芹菜,而不是扭断了一个活人的脖子。。。

“是。”

宁王摸了摸手腕的串珠,盯着墙上的墨水青山画卷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日后大疆使者抵达,先王设宴款待,要晟王宁王负责招待,席间一位使者询问先王,说有一位使者先行,那使者身份特殊除了是大疆的易登将军还是大疆的七皇子,问先王有无见过,长公主磕着瓜子想到:“原是个皇子,怪不得觉得自个能上天。这瓜子委实难磕。”把余下的瓜子连盘带走,东瞅瞅西望望,终是瞅见了宁王。

“长兄!你在此作甚?”

“父王命我接待来使。”

“他们不都入座了,还需接待?”

“其它的是都入座了,还差一人。”

“谁?国宴也敢来迟,简直大胆。”

“大疆的皇子,前些日子被人殴打,关闭,昨日打伤了看守,跑到城门状,现才安抚好,故在此等候。”

“定是他脾气太差,有人替天行道了。瓜子拿好,待会我要吃的。”拍拍手回了席间。

不多会,宁王带着阿里恒来了,淤青未消,当真难看。长得难看,说也难。。。。听,

左手放在胸上,弯腰,与先王行了个规规矩的礼,为什么说他说话也难听呢,阿里恒行完礼就开始状告,说刚来大疆就碰到当初的一名姬妾带着孩子,当初阿里恒想要再娶,姬妾不同意,姬妾就独自走了,阿里恒甚是宠爱那姬妾,想让姬妾从新回到他的身边,结果姬妾不同意想走,争执过程中,姬妾不小心受了伤,让镇国候带走看押了起来。阿里恒难忘相思,请先王把姬妾放出来。让他们一家团圆。言辞枣枣,说的当真是痴情至极。明里暗里都说圆圆为他所生,你倒是想伸出圆圆那样机敏可爱的孩子,你生的出来嘛?长公主摸着微微凸起的肚皮道。

毕竟是使团先王还是要给几分薄面,长公主咬牙,本打算寻个借口把苏绾带出来,这阿里恒居然来这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苏绾很快被带上来,可以看出被收拾打扮过,阿里恒见到苏绾就走过去搂住苏绾,很是爱怜的样子。

有了先前的铺垫,苏绾的躲闪都变成了苏绾使性子,吃醋。

“阿绾,是我啊。”

苏绾扭头不语。

“东辰王陛下,爱妾一弱女子在京又带着孩子,生活不易,定是有好心人收留,微下恳请东辰王陛下,助本王找到那恩人,本王定以千金酬谢。”

原是在这等着的,此事先王只要一插手,就麻烦多了,万一查到是镇国候,此事就比在你夫人的衣柜里发现了隔壁老王一样说不清。一个大疆的皇子的姬妾,被东辰将军收留,就算先王相信镇国候,百信又如何相信。

此招就是棉里针,一个不小心,扎的你满手血。

“足下看着真是眼熟。本宫似乎在何处见过。哦,那个在温泉馆耀武扬威浪荡男子,原来你真是个将军。”

“朝阳认识七皇子?”

“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是吧七皇子。”长公主笑眯眯的道。

阿里恒身子往后仰了仰,与长公主拉开距离。

第十三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阿里恒外强中干,草包一个,长公主不相信他能想出这么完美的策略,两人皆是心知肚明,阿里恒笃定长公主不敢与自己对峙,这箱又请先王出面,以报恩为由寻找收留苏绾的人,找到那恩人不光苏绾要完,镇国候也要完。

阿里恒身子侧了侧,倒是礼仪周全的对着长公主也行了个礼:“朝阳长公主灿若春华,四国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句话堵住长公主,长公主道与阿里恒有过一面之缘,阿里恒反口就是你与我有一面之缘,四国中人各个都知道长公主,说不定各个都与长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长公主觉得,这阿里恒东辰话讲的真好。

“阿里将军言重了,本宫有一疑,还请阿里将军解答。”

“小王才疏学浅,恐不能为长公主殿下解答。”

“也是,阿里将军毕竟不是东辰人,是本宫未考虑周到。”阿里恒摆明了不想与长公主多说话,长公主亦察觉出,阿里恒口若悬河,瞎话张嘴就来,却按部就班,这就好比有人写了一份文字信,让阿里恒照着读,可怕就可怕在,写信的

那人居然能预知将要与何人对峙,对峙那人又要说什么,长公主话锋一转对上苏绾:“听闻姑娘久居东辰,

不知姑娘能否为本宫解疑?”

苏绾当然同意,长公主伸手把苏绾扶了起来,让人抬来一把椅子,让苏绾坐下:“本宫无意冒犯,苏姑娘这腿是天生?”

谈及此事,苏绾不需要任何演技,那种对阿里恒的惧怕来着骨髓,苏绾看了眼阿里恒又很快收回目光。又朝长公主摇摇头。

“听闻姑娘被下狱?可有原由?”

“长公主殿下,方才小王以解释过了,不过一些家务事。”此话就是告诉长公主以及席上众人,这是我的家务事,,家务事就是自己的事,自己的事,旁人管不着。

“阿里将军何故疾言厉色?本宫方才为此事不解,请将军解疑,将军言自己才疏学浅,本宫才退之请问姑娘。”

“长公主殿下问便问,还请切勿询问小王的家事。”

“这倒是本宫越矩了,本宫与姑娘一见如故,多说了几句,倒是惹得阿里将军起了妒意,本宫赔罪。”长公主就是典型的一句话本来一口气可以说完,非要分两口气说,这厢阿里恒才安心,那厢长公主

又道:“父王,阿里将军重情重义。儿臣很是感动,寻找阿里将军恩公一事刻不容缓,还请早早父王下令。”

阿里恒一惊,刚刚还全力阻止的长公主,这下怎的还为自己请命,事出有异,必有妖。阿里恒余光一瞟,宁王还是

那个样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那朝阳可有合适的人选?”

“晟王初回京都,许多事尚不能独立完成,百姓每年纳税,亦不能养闲人,不如以镇南将军为辅,晟王为主,派兵三百,城内搜寻,也好早日为阿里将军寻得恩公,至于这位姑娘,本宫确实喜欢,还请阿里将军抬爱,让姑娘与本宫作伴几日,阿里将军胸襟广阔定会应允。”

不是一口一个本将军本将军嘛官威大的很嘛?这顶高帽子给阿里恒带的稳当,长公主只说一见如故,想要苏绾作伴,又不是说不还,你要找恩公,长公主亲自求得先王让皇子将军亲自寻找,算是给足了大疆面子了。你有你的绵里针,我有我的金手套,谁怕谁啊。

“小王谢过长公主殿下。”阿里恒这句话,可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里将军客气,东辰广纳天下人,来着皆是客,一点小事无需言谢。”

接待完来客的晟王连宴席也不去,直接打算打道回府的,在路上无故觉得耳朵红,又连打了两三个喷嚏,这脚还没跨进

青龙门呢,后方就有人在喊晟王殿下。

“何事?”

“皇上有旨,命您领兵三百,城内搜寻阿里将军的恩人。”

晟王疑惑,这苏绾的恩人不就是长姐夫嘛。

“就本王一人去?”

“还有镇南将军,小的还没来得及去告知。”

“你不用去了,本王顺道告诉镇南将军就可。”

“小的份内事,就劳烦晟王殿下了。”小官说完就前些日子,有一个婢子,要去给襄王传话,路上遇到晟王,晟王与婢子聊了几句就说顺道去告诉晟王,让那婢子少费些脚力,结果晟王忘记了,那婢子被责骂的好惨。。。

晟王镇国候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整日带着三百人在东辰主街胡吃海喝,还带报账那种,先王下令是在城中寻找,又没说去城外,镇国候当初是吧苏绾以及圆圆安置在了城外,此番在城内掘地三尺也找不着,更别说晟王此时走三步歇两步的找法。

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晟王带着三百人能在主街浩浩荡荡的走,打的是找恩人的名义,眼下正是早集,人最多的时候,晟王打算与镇国候去喝完小米粥再去买两个小南瓜,再去镇南将军府看看他正努力长出手脚的外甥女。

有心人就出现了,扯着大嗓门生怕路上的人听不到。

“听闻晟王殿下,正替大疆来使搜寻恩人,小的曾见过苏姑娘一面。”

晟王半打坐坐在马上,听着马下人扯着喉咙的声音。

“当真?你可知谎报消息,其罪可让你吃五年牢饭?”

“小的拿项上人头担保,如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多想来个雷哦劈死这个不要脸的。

“眼下本王与镇南将军尚有要是在身,那个谁,把这位老乡带下去,好生招待,等本王空些,亲自询问。”

“晟王殿下,小的曾在城外见过镇南将军与那女子相拥而走。”

围观百姓无不唏嘘,驸马不好当,要纳妾都要经过长公主的同意,毕竟是男人嘛。

晟王瞥了一眼镇国候,不知道这是被长姐知道了,会不会把房顶拆了,打趣归打趣,真是要由着这小人说,镇国候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倒是候长公主拆的就不是房顶而是晟王的骨头了。

“大庭广众,大声嚷嚷,扰民扰道。成何体统·?你先与那个谁下去,本王闲空亲自与你问话。”也不管那小人同意与否,直接让人驾着就走。

晟王装作当真很忙,勒勒马围着东西南门绕了一圈,愣是绕到老大爷的米粥摊位开门,镇国候与晟王坐在一桌,晟王连喝两大碗米粥、镇国候道:“要紧事为何事?”

“民以食为天,食以饭为先,这还不够要紧嘛?刚才要不是本王在,姐夫你是不是就要带着那人去父王面前自首?”

镇国候默认。

晟王又道:“耿直,忠诚,勇猛,很好,可是姐夫,这些东西只适用于战场,京都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

同样致命,你天生适合战场,长姐告诉我,同她在一起,便是入了皇权中心,在这中心暗流涌动,稍不注意,人头落地,阴谋,流言,蜚语种种都在爱情之前,今日你遇到这种种事,皆是缘由。”

“你想说什么?”

晟王深吸一口气:“就是拜托你,这事你是被牵连的,对方是冲着我来的,长姐要姐夫你跟着,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姐夫不必自怨,你的用武之地不在京城,在沙场,日后总有沙场由你驰骋。”

“为何要自怨?”

“???你难道不觉得家里家外皆是长姐一人打理,姐夫你像是个吃软饭的嘛?”

“吃软饭,有何不好?为夫人护佑,自己天高海阔,凡事皆不用操心,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为何要自怨?”

晟王僵住,是哦,两人真心相爱琴瑟和鸣互相尊重不分你我,旁人流言多是嫉妒,谁不想一夜暴富,鸡犬升天。旁人没有的东西,我有,我不偷着乐就不错了,还自怨,自怨个鸟。

晟王自嘲,何时自己有这种想法,女人只可在家相夫教子,镇国候事实事不过问,给了长公主自主选择的权利,两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软饭来咯~王爷可仔细烫。”

晟王摇头,夹起一夹盐菜,放在碗里,这软饭还真挺好吃。

话说那街道扯着喉咙的小人,被带下去后,也没做其它事,就是带着到狱中逛了一圈,带小人去的人还很亲善的带着他在狱中转了两转,还特意解说比如一个长嘴无舌的,说是说了假话,浪费了军力,判了扒舌,用烧红的钳子连着舌根一起扒,动作快的话不会感觉到痛。

那个写了假供词的,被挑了手筋,过些时日就能放出去了。

那个收了人的钱说是看到了朝廷命关于人私下有染,查实后是助人为乐送人回家而已,这倒是与你挺像的,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老天既然给了你双目就是要你看清是非,明断是非,不然留着双目作甚。

还有那个,那个比较惨,状告皇家,查实后是他心怀怨念,这个惨凌迟,到今天才刮了一百刀,就受不了了,还有三千多刀如何坚持得下去。

“你怎的流这样多汗?放心吧,晟王殿下爱民如子,足下从未有过冤狱,你且放心,定能水落石出的。”

水落石出后,是扒舌,挑筋。剜眼。。还是凌迟。。。或者是一起。。。镇国候是朝廷命官,又是皇家人,那小人又确实与镇国候有过摩擦,不然不会答应来做证人。

被凌迟的那人又要开始行刑,烧红的刀子割到身上,发出一股肉香,小人咽咽口水,头一晕,眼一黑。

那个谁用脚踢踢,没动静,本该被挑断手筋的人自己打开了牢门,没有舌头的开始说话。。。

“这人真不经吓,这才哪到哪儿?上次那个可是看到开膛剖肚才晕的。”

“你还说,晟王殿下给的词,你都放在袖中了,还念错。”

“你没好到哪儿去,那个被挑了手筋的,手会抖的那么厉害?”

“你们有事说事,可否把我先放下来。”被挂在墙上凌迟的人道。

“还有你,刀都把你肉割下来了,你还一声不吭。”

“其实我是想塑造一个,,无力反抗,听天由命的形象。”

“。。。。。。”

第十四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等那小人再被带到晟王跟前事,说话声音力度明显小了些。看来一番部署颇有效果。

“与本王说道说道,你与何时何地何分见到镇国候与那女子相拥而走的?”

“小的。。。记。。。记不大清楚了。。”

“这可如何是好?那个谁,妄议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分情节严重与否,未对当事官员造成损失的,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即可。”

“这位大哥,可是在人群中喊叫,多少人都听见了,怕是对镇南将军影响很大啊。”

“那便是扒舌,挑筋,剜眼,凌迟都不为过。”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比双簧还精彩。

“那便按照顺序来吧。”

“晟王殿下!饶命啊!小的是被人指使,见钱起意!”

“指使?这到让本王很是感兴趣,你且说说谁人指使你。”

“这,。。,,,”

“看来还是未想好,那个谁,按照规矩来,等这位大哥想好的时候再来唤本王。”

“是襄王!是襄王指使小人。”

“一个镇南将军不够,你还带个襄王,你可真是不死心啊。”

“晟王殿下,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襄王给小的的银子还放在小的家中床板之下,晟王殿下若是不信,大可

派人去搜!”

“本王不想手下徒增冤狱,且派人去看看吧。若是真的,饶你不死,若无此事,你便自己找块豆腐撞死吧。”

晟王派人前去家中一找,事实如此。

晟王许久不与襄王接触,此番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襄王以有约在身推脱不见,晟王脸皮厚,一路跟随直到狩猎场。襄王一手好弓,百步穿杨,引得一众欢呼



襄王的父亲,曾两次救命先王,后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先王悲痛,把其儿子养在身边,加官进爵,前些年成年之时,特封异姓王爷,襄王自小与宁王长公主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三人行必有一恋,襄王恋的就是长公主。旁人都是暗恋,襄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恋长公主,早早的给长公主贴上所属标签,所谓物极必反吧,襄王有多热爱长公主,长公主就有多厌恶其热爱。

一圈马跑下来,襄王收够了欢呼,总算想晟王还在。

“晟王兄一路跟随,意欲何为?”

“本王若说无事,襄王兄定也不信。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听戏,得一戏文,戏中故事委实精彩,本王

才回国不久,无人相识,可叹这戏文精彩,竟无人能与之分享,本王忆起年幼时曾与襄王兄有几分兄弟情谊,此番便来与之探讨,互乐。”

“晟王兄请直言。”

“戏文里是这样讲的,说是有一男子自幼与一女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世人都以为女子成年后必定嫁与男子,举案齐眉,可叹女子成年后并未嫁与男子,而是嫁与旁人,那竹马心中气氛,私下就爱给女子丈夫使绊子,甚至还想杀之而后快,不知道襄王兄对此戏文有何看法?”

“横刀夺爱,难道不该杀?”

“可是,襄王兄有无想过,若那女子相公真为竹马所杀,把女子抢回身边,那女子是对竹马是爱还是恨呢?”

“爱也好,恨也罢,只要女子在其身边,即可。”

“襄王兄真是豁达,本王佩服。”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还能有说有笑。怎能让晟王不佩服。

“晟王兄若无他事,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襄王兄,且慢,本王昨日偶遇一人,经询问说是受襄王指使,还请襄王兄给个交代,也好让本王有个说法。”

“阿里皇子苦寻恩人,本王不过提供线索,这个说法,晟王可满意。”

“满意,襄王兄可真是乐于助人。”

“不必客气,晟王殿下,本王好心提醒一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晟王殿下好自为之。”望着逐渐远去的襄王背影,晟王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这么嘚瑟。

翻身上马扬鞭,弦弓在手,羽箭离弦,空中一对大雁穿目落下,正中靶心。

“襄王殿下,本王意念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从今以后,各自安好。”

九龙赤金殿内,魏爷爷贴在先王耳旁,说的是探子今日所见、先王听闻哈哈哈大笑,却不知,为何而笑。

“宁王殿下,这便是今日晟王所言所有。”

说话的人乃是襄王,在晟王哪儿襄王说白了就是摆谱,在宁王这儿倒是;老实的很,复读机一般将今日晟王所言一字不落的说出。

宁王扬唇一笑,看起来很是欢愉。

东城三百二十年一月,恰逢春节,水匪滋扰,烧杀抢掠,侮辱民女,天子震怒,派兵围剿,晟王自荐,领兵一万,

南下剿匪,水匪徒猖獗,水龙舟,踏水如履平地,晟王落叶飞花,见血封喉,武艺高超击得水匪节节败退。

晟王命令。周遭百姓退入城内,断起水匪粮饮,以火攻袭岛,十日后候,岛上立起一面白旗,水匪

投降,百姓高呼晟王千岁。

东城·三百二十一年三月,晟王受命监考,查获作弊,卖题,买官卖官,贪污受贿,牵扯官员达

三十名,晟王提议改考,从前参加考试需得朝廷官员引荐做保,多数寒门学子无出头之日,晟王提议,自即日起,国考三年一期,无论出生,皆可参与。

东辰三百二十一年六月,大疆再犯,边界守城将士据不反抗,大开城门,大疆元帅阿里恒连破边界三城,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东辰三百二十一年七月先王点将出兵,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接将,镇国候临危受命,接将点兵。

东辰三百二十一年七月十五,十五月圆,长公主城门相送,镇国候接碗饮酒。

“此去路远山高,生死未知,我若不回,你可再嫁。”镇国候手中的赫然是一封休书,长公主含泪接过

撕毁。

“无论战事如何,我等你回来。”

眼上一吻,算是告别,朝阳东升,伴其前行。

东城三百二十一年八月,先王突犯咳疾,众医无解,只道备好棺木,为冲喜所用。长公主怀胎九月日日榻前照看。先王心痛命其去里卧小眠。

“宁王殿下。眼下都明淮远在边界,晟王虽得民心,手中并无兵权,皇上垂危,此时不谋,何事而动?”襄王握剑直言。

今日的天不如往日的天,乌云密布,隐有雷鸣,却滴雨不下。

“魏侍官,父王可在?”宁王突然到来,一身白衣,腰上挂有一块白玉珏。

“长公主殿下方才喂了药,许是才睡着,宁王可有要紧事?”

“朝阳在何处?”

“殿中无人,许是回宫了吧。”

“请魏侍官通报。”

宁王难得的神情肃穆,先王半梦半醒,之见一白影在眼前,伸手出去:“宁儿,是你来了。”

“儿臣参见父王。”宁王未接先王伸出来的手。

“你还是来了。。。。”

“父皇高见,自知儿臣会来。”

“是啊,你是朕的儿子,朕又怎会不了解你。温文儒雅备受爱戴的宁王殿下。这皇宫此刻怕是尽如你手吧。”

“是。”

“朕且问你,待你登基候,晟王如何处置?”

“杀。”

“哪怕他并无反叛谋逆之心?”

“儿臣只相信死人、”

“朝阳如何?”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镇国长公主。”

“好,好,宁王,如果朕说早知道有这一天,你可信?二十年来,你悉心部署,网络人心,野心勃勃,朕知晓却不揭穿,这江山万里,不管交于你还是交于晟王,朕都是放心的,朕只求你一件事,若你登基,放晟王一条生路可好?”

“儿臣无法答应。”

“是也,当年晟王尚在王后腹中,你散去宫婢,假意落水,引先王后入水救你,导致先王后气血逆转,

难产而死。朕再问你,你待朝阳亲厚,待万民亲厚,为何独独置晟王于死地?当真只是为了这皇位嘛?”

“是。晟王在,吾必亡,晟王死,吾必王。”

“边界城守是否为你的人?”

“是。”

“大疆是否为你所用?”

“是。”

“事后,如何回报?”

“城池十座,良田万顷,骏马万匹,黄金万两。各自为政。”

宁王此举可以说是给钱粮让大疆自我发展,甚至允许他们,立朝立城,永不上供。

长公主被吵醒来,听到这些,未流一滴泪,其实长公主早就知道,不愿揭穿,当年先王后身体康健,先王虽未表态,东辰人人皆知,先王后腹中孩子一但落地必是太子无疑。

先王后为救宁王落水,难产昼夜,生下晟王看都未看一眼,反而先召了宁王,届时宁王不过四岁,先王后摸着宁王的脸只道了一句:“随心而动,随意而谋,宁儿,你是个好孩子,要活得开心。”只有长公主看到,宁王并非无意落水,乃是故意跃下。。。

朝阳朝阳,自欺欺人二十年,该醒了。指缝中的眼神坚定威严。

先王后病逝,先王悲痛欲绝,长公主跪在门前三日,才把先王从紧闭的屋内跪出。

“朝阳,进来,替父王研磨。”

先王为晟王取名,拟字,所有人都认为,晟王要被封为太子之时,先王下令,将晟王寄养在外,无召不得擅自回京,这就是明白着的驱逐啊,王后嫡子,尽落得如此下场。

看来先王把先王后的死都怪在了晟王身上。可怜了晟王。

第十五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宁王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自袖口中拿出一包药粉,倒入放置在一旁的药碗中,长公主见此就要冲出来,先王重重一咳。

长公主止了步伐。

宁王汤勺喂药,好似只是再喂药,自缝隙中看着宁王,那个总是对自己笑颜,有求必应的皇长兄。。。为了皇位毒杀亲父,残杀手足,无视百姓。一切却只是为了那个皇位。。。

宁王喂完最后一勺汤药,先王渐渐无力:“宁儿。。。但求你问心无愧。”抬起的手还想再摸摸宁王的头终究是无力的垂下,宁王以食指探鼻息,收回的手亦有些颤抖。宁王起身就地跪拜:“儿臣恭请父王圣安。”额头在光洁的地面上重重一磕,许久才抬起头。等宁王再抬头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儒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冽,一种万物除生的冷冽。

推开红门,魏爷爷被扣押在地,襄王一身戎甲,长剑上鲜血还未变干。

“传我号令,领兵三千围住镇南将军府,不得我令,严禁任何人出入。”朝阳,莫要恨长兄,待事情尘埃落地,长兄自会与你解释,在这期间,你只需好好好待在镇南将军府即可。

“宁王殿下,晟王正领兵入宫,属下当如何?”

“清君侧。”

“属下遵命。”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门禁闭,城楼上弓箭手重叠,晟王领兵城下,手握金印,九门提督本就是

宁王的人,金印代表先王驾到,此刻宁王一党早就把先王抛之脑后,哪里还会认这先王金印。有哪里还会开门。

一场血雨由此展开,晟王目露寒光,手中长剑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死亡,城门上弓箭手万箭齐发,晟王以盾再前,足下一点,官兵用力一撑,晟王一跃城楼,斩弓断弦,所向披靡。数百人尚不能阻他一步。

无奈人多势众,四门紧闭,追随晟王的将士军官不是晟王一跃上城,晟王再强也无法一己之力突破百人巨强,自保尚可,冲破枉然。

剑光一闪,晟王反手剑身抵挡,剑刃中映出宁王的影子,冷冽无情,对上晟王招招致命,晟王亦不留情,转眼间百招有余。

襄王清除反抗者赶来,拔剑自晟王后背此去,晟王侧身躲过剑刃,剑柄击肘,襄王手中长剑不稳落下,晟王接住,乃是双剑并出。

“晟王,弃剑投降,可报全尸。”

“襄王之美意,本王心受。宁王,我且问你,父王如何?”

“负隅反抗者杀无赦。”

“长姐现处何处?”

“本王不会伤她分毫,朝阳囚与镇南将军府,事成过后她必安然无恙。”

“出兵前,我曾去过镇南将军府,长姐与秋霜并未在府中!”

“你说什么!”

“长姐前日进宫后,再未回府,宁王!长姐现与何处!”晟王长剑横扫,宁王反映不及,被削落一缕发丝。

“襄王,入宫,寻找长公主,她若有事,提头来见!速去!”

晟王也想前去被宁王所挡,剑刃相碰必见火光。

晟王双剑齐出,左右并攻,上下互搏,宁王见招拆招,步步为防,无人敢上墙,这是属于两人的战斗。

“为何要如此做?我从未想与你争。”

“你可知,我最厌的就是你的毫不在乎!你弃之如敝履的,我要拼尽所有才可得到!你一挥手,我视若全部的东西都将属于你!太子之位是你的,东辰是你的,我所要所有届是你的!李晟,你本不该活着!”

宁王动怒,晟王双剑并挡也被击退了三步,反手斩杀一试图暗箭伤人的小兵。

“父王为你,将尚在襁褓中的我送出宫去,长姐待你比待我亲厚,我尚可忍受,你一再逼迫,我亦一再忍受,伤我即可,为何要伤我身边人!”

“阻我,拦我者,皆可杀!”

“那镇南将军呢!他乃长姐亲夫,他若有事,长姐又岂会好过。”

“我早与他抛去橄枝,是他不受,朝阳那边我自会处置,眼下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弓箭手准备!放!”

晟王倒身翻下城楼,在城墙面上如履平地,双剑斩的飞快,令羽箭被斩断成两截,离地一丈时,晟王倒翻落地,地上盾兵,冲上前来,以盾护之。

“晟王,今日你过不了城门,亦活不过今日。”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天空一声巨响,一枚红色的烟火再空中炸开,八方来人,装备精良者甚多,更有衣着破烂者,手中高举旗帜,旗帜上有一个晟字。

“众将士听令,宁王勾结外国,挟君卖国,置百姓水生火热,生擒宁王者,加官进爵!杀!!”九龙门这时被打开,涌入军队不计其数。

面对突如其来的军队,宁王苦笑,父王啊,你终究还是偏了心。铁甲卫非天子不可调动,九龙门非天子不可行,晟王手上玉玺,亦是说明,先王早就秘定晟王为太子,父王你却眼看着我如跳梁小丑一般部署。

就算这样,那又如何,京都内有本王兵力六万,晟王不过铁甲八千,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翻了这天!

“报!东西南门发现大规模军队,总数约有二十万!”

“你说什么!京都中为何会有二十万军队!”

“是镇南将军都明淮!”

都明淮!他不改早去边界阻兵大疆了嘛!为何还在京都!

“报,晟王的人正从九龙门进城!”

“炸了它!”

“九龙门乃是、、、、”

“本王说!炸了它!”

“是!”

京都百姓闭门锁窗,街道上全是着重甲握冷器的士兵。九龙门内正点燃炸药,引线很快燃尽,一记长鞭落下,引线熄灭。

“长姐!你为何在此?”

“休要多言,带兵进宫,此乃传位圣旨,阿晟,阻止他。”

“臣弟遵命。来人保护长公主到安全地方去。”晟王正要走,手被长公主拉住。

“阿晟,你的活着,你们都得活着。”

“姐,你放心,你不常说我傻嘛?傻人有傻福,你且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还等着我的小外甥出生,与我一同玩耍。”

长公主放开手,很是严肃正经道:“如此这般,你还是莫要回来了。”

“。。。。。。。。”

晟王远去的背影,长公主心想,弟弟长大了。

晟王一路退兵斩将,城外镇国候赶到,击破四门,视如破竹,宁王被俘。。。。。城墙上,宁王一身血污耳中是城门被一次次撞击的声音,身边是遍地尸体,满腔哀嚎。

晟王领兵自九龙门穿过,以最快的速度控住整个皇宫,叛军被俘,宁王一人一剑,孑然一身。周遭将士围成一圈,谁也不敢上前,

“宁王,弃剑投降。。。”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我若不放,陛下又如何处置?”

“那便。。。。扣押起来等到你愿意放剑的时候。。。”

“陛下,你我好似从未有过全力一战,今日可愿随了我的心愿?”

晟王点头,由于宁王的剑以卷刃,晟王便把手中的长剑扔了一把过去,宁王跃起接剑,剑似灵蛇吐芯,之逼晟王,横劈,竖砍,剑气凌厉,剑身噌响,两人势均力敌。

不知怎的,宁王没由的脚下一滑,晟王之剑眼看就要刺穿宁王肩膀,宁王躲闪不及挥臂阻挡,臂腕上,一串串珠,如强光一般刺痛晟王双目。那珠子,是宁王亲生母亲留下的,曾不慎丢失,晟王找了数日才将其找回,还与宁王,找寻过程中不慎被荆棘划伤了腿,宁王背着晟王回宫,曾经几何,晟王也曾跟在宁王身后喊着哥哥。。。。忆起这些,晟王手中长剑转了弯儿,宁王缺提剑刺向,晟王避之不及,当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为君者,心软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宁王取下珠子,往旁一扔,珠子落地应声而碎。宁王故意露出珠子就是想要分晟王的心,晟王果真中招。

“晟王殿下!”

“退下!这是我二人的事,不准插手。宁王,无情者一事无成,这一剑,断过往,辟新身,我不会再留情。”

“早该如此。”

“是啊,早该如此,宁王江山虽易改,有我一日,龙椅就轮不到你坐。”

两人同时起身,同时出招,拼的是一击必中,一剑了解。可是有人不让其如愿,襄王挟制了长公主。

“让开!不然,本王就杀了她!”

“襄王,放下剑!”

“宁王殿下,你为何如此生气?挟持了长公主,待我等逃出东辰,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本王让你放下剑!”

襄王的剑刃离长公主的脖颈又进了几寸,长公主挺着身子,仰着头,很是辛苦。

“不!你可以死,我不想死!备马!给我备马!朝阳跟我走,我会好好待你。”

“疯子!”

“是我是疯子,被你逼疯的!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本宫从来就不属于你!你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你胡说!如果没有都明淮,没有他,没有他你就是我的,把都明淮叫来!”

“襄王,本王再说一句,放开朝阳!”

但凡是关于长公主的事,宁王总是最着急的哪一个,此间怒火,能把襄王焚烧。

“你闭嘴!没用的东西!本来指望你杀了都明淮,结果你什么都没帮我完成,皇位得不到,什么都得不到,一宫女所生,无名无分,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想要,宁王殿下,你可比我可怜多了。凭什么在这指挥我!!!!”

“住嘴!”

“我说的都是事实,宁王的娘就是一个下等丫头,所以他自卑,自卑到想得到所有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到得到,还失去了原本得到的。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再可怜也比你好,半生都在追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比起宁王曾得到过。你更可怜。”长公主眸光一闪,宁王晟王了然于心。

被戳破心事的襄王发了疯,长公主一指点穴,襄王握剑的手一瞬间酥麻,宁王上前,挑落长剑,拉过长公主,晟王飞腿踢上襄王胸口,身后镇国候赶到,目露杀气,一拳打向,襄王后脑勺。襄王晃悠悠的倒下。

襄王解说就此结束。。。

“朝阳!”

“朝阳!”

“长姐!”镇国候接住晕倒的长公主,手上触摸到热血。

“来人,传御医!”

第十六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谁也未曾想到,襄王身上会带着炸药,镇国候虽及时以身护住了长公主,爆炸带来的气流还是波及到了长公主,长公主气血逆转,导致难产,两日也为把怀中子诞下。长公主一度昏厥,又强迫自己醒来,抓住镇国候的手用尽全力道:“无论如何救孩子!”

镇国候紧握住长公主的手,摇了头:“我只要你。”

惊雷落地,暴雨来袭,长公主痛到再无力喊叫,又是两个时辰过去,晨昏定晓,晟王请来了神医谷白神医。

“白神医,求你救救长姐!”晟王直接跪在地上,白神医仙风医骨道:“晟王莫要心急,方才我窥望,对于长公主之难,已明了,不过有一难,需的让镇南将军自己选。”

“何难?”

“长公主气血逆转,身体力竭,我一剂重药下去,可保长公主平安生产,不过此药对母体伤害极大,日后怕若再想有孕,难如登天。”

“救,只要能救朝阳,怎样都可。”镇国候不知何时出来了。

“将军可思虑周全,尚不知长公主腹中男女。万一乃女子,将军家香火可是无望了。”

“无需多虑,我只要朝阳。”

白神医,欣慰一笑,行医一辈子,医治过无数人,面对此情此景多数丈夫,弃母保子,少有甚至弃女保母,也不过为了日后能为其再育男儿。

白神医一记重药下去,长公主气力恢复,狂风骤雨骤停,晨昏定晓,日出东方,长公主抬手拭去镇国候眼角的泪,张嘴却无力的说了句:“没事了。”镇国候重重点头,在长公主眼上一吻,长公主睡了过去。

秋霜把清洗干净的婴孩抱过来:“将军,你瞧,小姐正望着你呢。”

镇国候伸出手指,小娃娃伸手抓住了,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为何生的如此丑。”

“。。。。。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的,过几日褪去黄皮,便好看了。”镇国候未见过小孩生下来的样子,见到自己孩子第一眼只觉的跟小猴子一般,不小猴子还比眼前的娃娃好看些,皱巴巴的,不过她的小手在碰上镇国候的那一刻镇国候心里炸成了烟花,不过丑是真的丑。。。

“给我抱抱。”秋霜小心翼翼的把襁褓中的娃娃抱给镇国候,镇国候一抱着,小娃娃就乐的不行。

“好了将军,晟王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小姐也饿了,秋霜先抱下去,让乳娘喂奶。”

镇国候又用手指摸了摸小娃娃的脸,又怕手指粗糙弄痛了小娃娃,又把手收回来。

秋霜抱着孩子出了门,晟王赶忙跑过来,秋霜发现,晟王换了一身衣裳,衣裳笔直,平日总是一根发带缠发

今日居然戴了发冠。

“晟王殿下有礼。”

“有礼有礼,快把我外甥女给我抱抱。”

“晟王殿下,您可仔细点,千万别摔了。手要抬着头,让小姐靠在怀里。”

“怎滴,,,长得这样丑?”

“。。。。。。新生儿都是如此!”

“是本王孤陋寡闻了,不许与长姐讲。”

“晟王殿下,今日为何衣冠楚楚?”

“第一印象很重要。可取名了?”

“公主未来得及取名就睡了,将军顾着照顾公主也没来得及。不过公主曾严令秋霜,决不可让晟王殿下取名。”

“。。。。。。。。。秋霜。。。你家小姐。。。尿了。。”

“呵呵呵,看来小姐对晟王殿下的第一印象不是那么好。”

一日后,长公主醒来,喝了三大碗白粥候,力气逐渐恢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孩子去了皇狱,

宁王此刻正被关在这里。

“长兄。。。。”

“是朝阳啊。这是?”

“我的孩子。”

“狱中阴寒,你身体尚未恢复,怎能来此?”

“无碍,她还未取名,长兄曾言,朝阳的孩子,要由长兄起名。”

“依稀记晓,说此话时,你年岁不过十一二,一转眼,以为人妻,为人母了。”

“是啊,时光荏苒,不复当年。”

“朝阳,襄王点燃炸药时,为何要推开我?”

“长兄不也想如此做嘛?”

“当年父王忙于朝政,无暇顾及你我,我二人互相慰藉。你曾言,日后若是长兄娶了妻子,是否还会像这般对待你。”

“你说,那长兄就等到朝阳找到一个对朝阳更好的男子,等朝阳成婚后再成婚。长兄做到了呢,朝阳现在过得很好。”

“围着我身后转的小丫头长大了呢。”

“长兄呢,在朝阳眼中一直是天,无论何时都保护着朝阳,朝阳想要什么,长兄都给给予。

朝阳一直很喜欢长兄,温柔,儒雅,如寒冬春日,可是现在的长兄,冷血,无情,朝阳不

是那么喜欢了。”

此话,可比利剑,与宁王而言,锥心之痛。

“长兄是不是一直以为,父王从未喜欢过你。其实不然,长兄可知晓,父王垂危那几日,朝阳日日榻前照看,父王口中所言皆是你,长兄第一次叫父王,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嚷语,第一次摔跤,好多的第一次,父王都记在心里,父王说,他知道长兄你天性要强,却不愿告知任何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父王为你骄傲,可是长兄你为了皇位,勾结外党,铲除异己,这些父王都能理解,可是长兄啊,为何要手足相残?

为何要一再伤害晟弟?”

“朝阳,若你身为男儿,便可知道,长兄的做法,并无过错。”

“若朝阳身为男子,长兄是否,也会像对晟弟一般对待朝阳。”

宁王未曾说话,若长公主身为男子,长公主闭目落泪,宁王对长公主好,不过是因为长公主为女子不可继位,与宁王而言,没有竞争关系。。。。

长公主一眼神,秋霜自怀中取出一份皇布,朱砂红字,落款东辰玉玺。

“这是父王去前留给我的。”

宁王一看,仰天苦笑。布中写到,只要宁王肯放过晟王,避免杀戮,即可继位,怪不得,先王死前要重复询问宁王他为王,晟王该如何处理。

先王能原谅宁王的所有过错,唯独不能原谅宁王手足相残,哪怕当时宁王骗先王,会放晟王一条活路,此时的宁王不会在狱中。

“我还真是辜负了父王的一片心啊。”

“我们本可好好的。”

“朝阳,你错了,身在皇家这些争夺早已注定了,不是我,亦会是旁人。长兄只想知,镇南将军本该在边界为何会会在京都?我的探子来报,大军以到边界。”

“东辰千万人,何妨凑不足大军十万?晟弟游学间,算的广交天下人,那日凭空出现的将士,乃是四国丐帮子弟。明淮出城,待长兄探子汇报后,折返回来,这倒是我未曾想到的。”

“朝阳果真聪慧过人。不过朝堂之时,原不如你想的那样简单。”

“长兄,替孩子取个名吧。”一轮月光照入狱中。

“日东月西,皎月如秋,回眸一笑胜星华。便叫希月吧。”

“希月,小希月,你喜欢这个名字嘛?”

“是个爱笑的,可爱的紧。”

“那是,我生的孩子,怎可能差。”

“狱中阴寒,你刚产子,身体虚弱,快些回去吧。”

“朝阳,拜别长兄。”

事事如料,朝堂之事又怎会如此简单,宁王在朝二十年党羽朗阔大半朝堂,当日晟王立与朝堂之上,

魏爷爷展开圣旨高声长念:“先王圣嘱,晟王为储,身死继位。”朝中应答者寥寥,多为老臣亦或刚提拔的新臣,宁王兵败,朝堂仍旧在他手中。

“东城自开国以来,立贤而不立嫡,晟王在外多年,朝事繁多,恐晟王无法处置。”这就是说晟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了。

晟王被质疑,不但不生气反倒笑意连连:“是也,吴侍郎所言极是,本王才疏学浅,朝政之事知晓皮毛,本王定自省,吴侍郎为官三十载。对朝事必定比本王清楚,自今日起,吴侍郎为长太傅,负责教学本王处理朝事,吴侍郎不必推辞。”堵得吴侍郎无话可说。

“晟王殿下,老夫年事已高,请求辞官告老还乡。”

“黄大人今年确有七十,确该回乡,念及黄大人为朝堂鞠躬尽瘁,功劳苦劳均存,待黄大人回乡后,职务由黄大人小孙子黄炳代理,也算不负黄大人一晟劳苦。”晟王从来都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你要说我不会处理朝政那你便来教我,你说你年事已高无法再为臣,那就念及你劳苦功高保留你的官位,要知道东辰能世袭官位的除了皇位就只有候位,爵位,此番晟王开恩,让你家世袭,可谓天大荣幸,朝中人人皆知,黄大人的小孙子不过三岁,话都还吐不清,如何处理公务,这就是逼着黄大人从旁辅助,黄大人若敢随之而去,晟王随时都可安一条罪名,处置了黄大人的小孙子。

一番话下来,那些宁王的党羽,无人再敢上前,身怕自己再被无故生了官。

“公主,今日晟王。。皇上新朝,公主不去看看嘛?”

“本宫做的已足够多,余下的事,他若不能处理,乘早寻把利剑自刎谢罪。”

“我原以为长姐生了孩儿脾气便会好些,看来是我多虑了。”

“秋霜参加皇上。”

“免礼。”

“今日来所为何事?”

“长姐,难道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嘛?不能来看看我的小外甥女?”秋霜识趣儿退下。

长公主明显不信。晟王玩着希月的小肉手道:“宁王。。。贬谪为庶,囚禁蓝海,终身不得外出。”

“我原以为,你会杀了他。”

“父王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我又何尝希望。姐夫去了何处?”

“替我熬粥去了。”

“君子远离苞厨,姐夫居然去熬粥!秋霜!让姐夫多熬一碗,刚下朝饿的慌。”

“。。。。。。。”

“你究竟有何事?”

“大疆盾兵,父王在时,虽发兵二十万镇守,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朝中多数能上战者,多为宁王一党、”

“我会与他讲。”

“参见皇上。”

“快起来,这些俗礼全免了。看不出啊姐夫,你还会熬粥。”晟王说着缺是先接过了镇国候手中的粥。

“才学会。”

“你若喜欢便全数,吃完再走。”

“长姐难得如此大方,那我便不客气了。”

晟王吃了一口,这才知道,长公主为何如此大方,此刻再想不吃,已然晚了,一口白粥下午,如鲠在喉,难吃如糠。长公主的吃完再走四个字萦绕在晟王脑中,可见无论一个人多位高权重,怕什么人,还是的继续怕。

第十七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晟王喝完两碗粥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宫路上,风吹起桥幔,被一包打听看到晟王面色苍白憔悴,当即把看到晟王前后加起来未超过一秒,添油加醋硬生划分成三十六章,分上下卷每日半卷在茶楼讲说,说的是一朝兵变,晟王心力交瘁,勤俭节约,一日睡不过两个时辰,日日与奏折为伴,只为重整朝纲,再现盛世。。。

长公主产下希月后,可谓是内外皆空,白神医,秉承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医家理念,住在镇南将军府为长公主调养身体,这是对外的版本,对内的版本是长公主产下希月性命无忧后,白神医就要走,恰好遇到秋霜以酒祭天,白神医不为俗物所挂,独爱小酌两口,这一闻到酒香张了嘴迈不开腿,看在酒的面子上,白神医也得再在镇南将军府待上两月,直到把酿酒秘方得到。

镇国候成了二十四孝好相公,但凡是长公主的事,衣食住行,势必亲力亲为,长公主为此,感动了三日,三日后,再也受不了了,镇国候厨艺不佳,非要去厨房,煮一碗白粥的时间,能把厨房拆了。白神医说,长公主体虚不宜荤腥,镇国候日日熬白粥,还难以下咽,长公主馋的紧,夜晚入睡梦到鸡腿,都流口水。几次三番秋霜私藏了肉,想给长公主开个荤,都让镇国候发现。为了避免此事再发生,镇国候干脆锁了厨房。长公主万分生气,镇国候只用了一招就让长公主消了气。

抱住,深情款款的看着长公主,后又额头相碰:“我不想经历你差点离开我的恐惧,听话好嘛?待你好了,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长公主很是感动的道:“为了我能早日好起来,明淮答应我,切莫再靠近厨房可好?”

“为何?”

“晟弟继位,多开销颇大,厨房不宜日日修缮。”

镇国候点头。

“明淮,晟弟同我讲,边界有兵无将,能防不能灭。。。。你可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愿意。”

“三日后即可出发。”

“好。”镇国候长公主二人没有不舍嘛?两个相爱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舍,长公主不愿镇国候为她放弃驰骋沙场的梦想,镇国候亦不愿长公主背负自己因她而放弃驰骋沙场的梦想,爱情就是这样,处处以对方为先,。

“公主,若你不同意,将军必留下来陪你的。”

“那样可比折断明淮的双足,本宫爱明淮所爱,明淮亦爱本宫所爱,国家危难,匹夫有责,明淮若不去,本宫必瞧不起他。把那兔绒手套也装上。”

“公主,您干脆把将军府也一并装入包裹吧。。。。将军有礼”

镇国候点了点头,屋内大包小裹,险些没有落脚地。

“你先出去吧,我与朝阳有话说。”

“是。”

“何事?”

“军营什么都有,你不必如此操劳。”

“军营的是军营的,我的是我的。你作甚?”

镇国候拉过长公主,让长公主坐在腿上,头靠在长公主怀中。长公主抱孩子一般抱着镇国候:“此去路远,

受伤切莫忍着,痛可说,战事不急时,可写信与我。”

“恩。”

“边界风沙大,出门要以口罩附面。”

“恩。”

“圆圆,苏姑娘,我打算接到家来,你不必担心我时日无聊,亦不用分心她俩再受欺辱。”

“恩。”

“希月,我会照顾好。”

“恩。我很想你。”

“还未走呢,怎的就想了,学的油嘴滑舌。”

“你装了这样多东西,却少装了我最想带走的。”

“何物?我即刻去寻。”

长公主准备起身,镇国候紧紧抱住:“你,想把你一并带走。”

“我亦想与你一同前去,眼下朝政不稳,余孽未清,我的留下来助晟弟一臂之力。”

“好。”

三日后镇国候早早起身,长公主还在熟睡,镇国候替长公主盖好被子,爱怜的抚摸长公主的脸颊,最后亲吻眉眼。随后走到希月的房间,与希月逗耍一番后,轻轻合上门,未惊动任何人离开了镇南将军府。诚然只是他认为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公主,将军已经走了。”

“恩。去把白神医请来。”白神医出自神医谷,神医谷济世救民,晓天下事,晟王虽继位,朝中无人可用,提位镇压,能解一时。长公主以八坛好酒为诱,吊起了白神医这条大鱼,知晓了世上还存有诸葛武候后人,不过改名换姓不问世事。得知此人所在,长公主将希月交于晟王,要其照顾,少一个毫毛,要

晟王好看。长公主脱簪素衣,三入祁山,想象的画面是,茅屋一座,不问世事,谁知。。。。。

三层木屋装潢精美,小桥流水,山石苁蓉。

“公主,我们是否走错了?书中说,高人都住茅屋。。”

“姑娘,这便是你浅薄了,人各有治,有人爱吃酸,有人爱吃甜,有人爱住茅屋,自有人爱住楼。末下陋室,尽得长公主踏足,可谓蓬荜生辉。”

“先生客气,先生可否替引见白公子?”

“公主怎知,在下并非白公子?”

“直觉。”

“单靠直觉就能断定?”

“事实证明,女妇说对了不是嘛?”

余请这厢才反应过来中了面前女子的套了,为了找回点面子,轻咳两声道:“公子道,今日天色不好,夕公子晨起,夕颜未开,心情不好,不见客,公主择日再来吧。”

夕颜早上开中午败,傍晚开晚上败,花期极短,白公子定是睡过了头,才没看到夕颜花开。

“先生高见,女妇若能让公子闭目闻花香,睁眼见花蕊,那时,不知先生可否引见?”

“待你做到再说。”

“公主,就算我们知晓白公子作息,又如何能控住花开时间?”

“你且放心,我既应允,自会做到。先生,接你花锄一用。秋霜,夕颜花喜欢身在何处?”

“秋霜不知,不过这颗约莫就是夕颜。”

园中既有,又何必再去满山找寻,长公主找来黑油布,昨晚月晕,近几日定有大雨,长公主运气好,第二日就迎来一场大雨,待夕颜吃足雨水,花苞生出,长公主以黑油布盖上,静待第二日。

“先生,可否请白先生窗前一顾?”

长公主抬眸,见窗前以有一影,与秋霜点头示意,二人同时掀开油布,夕颜见光,竞相开放,余请也看呆了眼,居然有人能控制花开。

“先生,能否替女妇引见?”

余请咽咽口水:“你是如何做到的?”

“自是。。。保密。”

“请长公主进来。”

楼上一道声音传下,长公主听晓,眸中一笑。

屋外精美,屋内压制,曲水流畅,风雅司制。

“女妇朝阳,见过公子。”

“长公主客气。长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说话男子一席紫衣,随和清冷。

“请公子出山,辅佐朝政。”

“先祖有愿白家三百年不问朝堂,长公主请回吧。”

“白家不问,情怀可问。四国分疆离土,百年之久,摩擦不断,相互制衡,女妇听闻公子素爱挑战,眼下就有一青天难题,世人无解,女妇却言,公子能解。”激将法,趁手好用。

“何难?”

“似这手中棋盘,明弱,暗强。不知公子可有解法?”

“暗以三占二,明弱有主,暗强无纲。倒有几分难度。”长公主一枚黑子落在棋盘角落。白公子瞩目。

“暗有纲常,又当如何?”

棋盘中黑子围绕白子,白子数少,可是有人引导,黑子数多可是没头·灭·没·尾,长公主看似无意的一枚棋子,其实代表宁王,宁王未死,迟早再犯,朝堂可杀鸡儆猴,却不能全杀,如不然朝纲不稳。

“你那夕颜。。。。如何绽放?”

“不过算准了开花时辰。”白公子既然开口问别的,足以证明他愿同长公主下山,棋盘风云,尚不能诠释朝堂,为由亲自观摩,才可。

晟王稳朝政,镇国候守边界,长公主四处寻找能者才人,一切看似按照好的方向发展,,,,个屁。。

“纵然白公子才学渊博,能者之士,可未经过三省六部核考,便入朝,身居要职,微臣以为是有不妥。请皇上三思。”

“朕以通晓三省六部核查,白公子家世清白。”

“微臣再问,可有二品及以上官员为其作保?”这倒还真没有。。。。。

说晟王也确实可怜,朝中能用的人大多品位不高,宁王不在朝堂,仍旧把握朝局。

“大人可否听我一言?”白流开口说话。

“公子可讲。”

“百官谁为首?”

“上官宰相。”

“宰相之上何为大?”

“储君为大。”

“再问储君之上,谁又为大?”

“自是天子。”

“天子何以权威?”

“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即使如此,皇上有旨,封在下为太傅,有何不可?”言下之意,天下都是晟王的,晟王想封谁为王,管你何事,由得你在此上蹿下跳,教晟王如何处事。

“这。。。。。东辰开国百年,未经三省六部考核入朝者,需的有人作保,本官不过事实说出。”

“本宫愿为其作保,连大人可还有异议?”

凤冠朝服,明眸红唇,天人之姿,一等尊贵。

“微臣拜见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平身,;连大人一心为朝廷所想本宫甚是感动,白公子乃本宫三请出山,故本宫愿为白公子作保。”

“长公主身份尊贵,毕竟是女子。。。女子不问朝政,又如何能为其作保。

“本宫身为东辰长公主,敬东辰列祖,拜东辰列宗,当日成婚,先王亲送九龙天子道,既然保人不得连大人同,传本宫懿旨,白流白公子,渊源才学,诗赋斗车,特封特品太傅,位百官之上。”

你既不让晟王封官,也不让长公主作保人,那长公主就自己给白流封官,特品太傅,位百官之上,辅佐晟王,专门处置你们这群居心不良之人。

“在下有异议。”看吧看吧你们闹一场,结果当事人不同意瞎忙活了吧,朝中大臣如此想到,谁廖白流又道:“太傅这头衔不得我意,改为国师可好”

“。。。。。。。你,,,喜欢就好。”

一月后先王丧期满,百官脱去丧服,晟王正式继位,晟王祭天祭地,拜日拜月。百姓万岁长呼。

“公主,宫中传来消息,将军带兵一万深入大疆腹地,奇袭主将,将其活捉!”

长公主舒心一口气,总算是有消息了。。。

第十八章春花秋月两相随

镇国候抵达边界后,群龙无首的东辰大军总算有了头尾,镇国候接受军队,发现大疆兵力远不如东辰,可借助黄沙对东辰大军行游击战,打的东辰军队是毫无还手之力。大疆有一车鬼,铁质,两丈高,周身长矛,轮齿推动,所到之处,残肢断骸,车鬼刀枪不入,速度极快,每每阻止它前进,东辰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车鬼共有十辆,并排出击,所向披靡,东辰将士往往还未凑到身前,就以成车下鬼。

边界守卫十万,晟王发兵二十万,总数达到三十万大军,被这十几辆车鬼击的溃不成军,不敢应战,长时间如此,无论军心民心皆如散沙。加上曾经的守城官本为宁王之人,宁王为了架空晟王在京人手,让当时的守城官开门弃城。这一举动,使得民心更散。自古得军心者扩疆划土,得民心者易的天下,如今的边界,军心无,民心丧,未曾大战,,已然输了一半。

“前锋将军何在?”

“将军叫的是那位前锋将军?前锋将军共有四位。”

“全部。”

“小的这就去叫。”

“无需,引路即可。”

“这。。。。”

“有何难处?”小将心想,倒不是他有难处,是怕镇国候去后,镇国候有难处。饶是如此,那小将还是领着镇国候去了前锋营帐。前锋营帐,从外看就已奢靡的不行,营帐驻扎,多选用轻便帐篷,好携带,以便随时拔营,这前锋营帐,用的居然是牦牛皮,总的来说这已不是一营帐。而是把一座金玉房子搬到了这里。

小将还未掀开营门,镇国候就听到了营帐里面传来摇晃筛子的声音,还有股股酒香飘出。小将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不过他的眼力见在镇国候面前不管用了,但凡有点爱国情怀的人,看到这些将领如此,那个不被气的发抖,镇国候没有,不想小将为难,还让小将退下,自己掀门进帐。

“怎么才送酒来!”一个酒罐在镇国候脚下碎开,镇国候见过画像,扔酒罐这人,是西前锋,李强,姐姐是四方城主的六姨娘,城主是个耳根子软的不行的人,六姨娘一顿枕头风,把自己他送到前锋这个位置。

左边抱着骰蛊一通猛摇也没摇出豹子的是东前锋,胡海,生的膘肥体壮,一身戎甲险些要崩开,父亲四方城首富,买官入军营,军营粗菜淡饭,都能吃的如此。

正前方,酒醉的酣睡的,大愚,南前锋,让他做卧底,打探消息,若不是定日传回消息,见此场面,换谁都会认为这厮就是一个酒廊饭袋。

坐在角落的,欧阳越,生的白净斯文,看着好像连刀都提不动的样子,镇国候没来边界前,就是三十万大军的头头,自认为用兵如神,领兵出征,出一次败一次,屡败屡战。位北前锋。

镇国候走到虎皮椅子上,外面看奢靡,里面看奢侈。许是镇国候存在感太低,坐了半响,都无人发现,大愚左手睡麻了,正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的时候,半眯的眼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越看越像镇国候。。。

垂死病中惊坐起,身边酒罐掉了一地。

“将军。。。。”

“将军那个将军?这里都是将军!”西前锋抱着酒罐,耍着酒疯。

“你是何人!敢坐本将军的凳子!还不滚下来!”东前锋胡海道。

“都明淮。”镇国候道。

“都明淮?是谁?本将军没听说过。”

“主将元帅。都将军,前来可是有军务?”欧阳越酒喝得最少,意识最清楚,站起来晃悠了两下,才开口说话。

“无军务,想起未曾与诸位将军打过招呼特前来问候。”

此话一出,除了大愚外的三人都以为镇国候与,其他人一样,都是来巴结他们的,没搭理,继续喝酒,镇国候也当着不管,拿起垫桌脚的兵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大愚站到一边,有点冷汗,不应当啊,镇国候治兵他是见过的,军法严明,这厢怎的看着这几个酒廊饭袋,在此饭袋,镇国候一本兵书看完,三人也吃喝玩的差不多,镇国候把兵书放在一边:“来人。”

营帐外跑进四个将士,瞬间把欧阳越,胡海,李强扣在地上,大愚认为那剩下的将士,定是镇国候留个自己的,要是大愚此刻坐在酒桌上,说不定,现在跟三人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地上。

“谁!还不快放开本将军!”李强最壮,挣扎的最欢,胡海嘛,不用人扣着他,他估计都爬不起来。欧阳越,叫的最惨。

“欧阳越,延误军机,临阵脱逃,斩!”

“李强,奸辱妇女,强买强卖,斩!”

“胡海,变卖军息,通敌叛国,斩!”镇国候一连三句话,三斩,本来不挣扎的也开始挣扎了。酒也醒了。

“你敢!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的!”

“都将军,战事瞬息万变,下官也是无奈之举!”

“恩,拉下去。军法处置。”

“。。。。。。”

“。。。。。”

“。。。。”

三人届时无语,这都将军明显不吃硬的就只能来软的了。。。

“主将,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吧!”

“是啊,小的愿为主将做牛做马!”两个没脑子的哭爹喊娘,欧阳越保持不动。

“主将,他们虽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四方城很熟,不如让他们将功补过?”

“如你所言,若你们能找到车鬼的形图,本将就饶你们不死,至于欧阳越本将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本兵书,本限你三日内熟读。若不然,格杀勿论。你三人可有异议?‘’

只要不用死,怎样办都可以,一招敲山震虎,红白脸,出神入化,镇国候初到,比立威更重要的是收买人心。

胡海,李强,人头猪脑,吓吓过后自然就老实了,欧阳越不同,他读过书,会兵法,不过都是皮毛,

与人吹牛尚可,投入实际,只得惨败。

胡海李强速度极快的为镇国候找啦了见过车鬼的将士,以及在车鬼下逃过一劫的将士。受伤将士说,车鬼

笨重,速度却很快,跟蜷缩的刺猬一样,碰着血肉模糊,车鬼能跟着人走,还专门往人多

的地方扎。

按照画师绘画的形图,镇国候心中有数,不是车鬼能跟着人走,是车鬼中有人控制,既有人能进入,就可足以证明车鬼并非刀枪不入,外攻不行,从内毁之,镇国候看着手里的形图,默不作声,胡海李强也不知,

镇国候究竟是何意思,他俩这功是补好了还是没补好。镇国候拿着新形图,入了营帐,再出来已经是第三天,又或许镇国候本不想出来,前方战鼓齐鸣,说明大疆请战,百姓习惯了欧阳越的闭门不出,这次却让他们失望了,镇国候城上布阵,黑金戎甲,单骑出城,遇到了老熟人。阿里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招呼也未打,阿里恒举起双板斧,驾马冲来,气势汹汹,镇国候善用戟,能打能抗,还好看,三招之下见分毫,阿里恒冲的最快,倒得也最快,马上功夫,除了功夫就是马,镇国候戟刺马腹

,马儿吃痛失控,镇国候又一个长戟横扫,打在阿里恒头上,打落了阿里恒的皮革高帽,长公主曾说说,再见到阿里恒,往死里打,镇国候做到了,第三招,镇国候,脚踏马背,飞身而起,踢在阿里恒胸口,阿里恒飞出去数米,重重落地,摔惨的程度可比温泉馆,阿里恒一落地,城门上兵器互碰,这是在为镇国候加油助威。

“主将,为何乘此机会杀了阿里恒?”大愚问道

“来日方长。“

自那以后,阿里恒叫阵在前,必被镇国侯打落下马。

东辰三百二十二年一月,天降大雪,茫茫黄沙被大雪覆盖,滴水成冰,大疆车鬼再犯,镇国候领兵三千,对阵,车鬼所到之处哀鸿遍野,镇国候一骑当先,冲在最前,长戟对上车鬼蹭的发出火花,镇国候手臂微麻,挑戟再上,车鬼速度加快,眼看就要把镇国候卷入车下,镇国候拾起地上一断剑,插入车鬼车轮,车鬼控住不住方向,侧翻在地,果然,车底就是入口,长戟照门刺入,车鬼中人惨叫,镇国候未停留,一跃至另外一辆车鬼,镇国候武功盖世,其余将士,虽经过训练,自保尚可,阻止车鬼前进,没有镇国候那般得心应手,多数人付出了生命。。大雪被染红,三千将士用血肉钳住车鬼,无一幸存。镇国候愈战愈勇,丝毫不顾及大疆援军在后,果不其然冲过去候,就引来上万人竞相追逐。身后之人刀枪棍棒,一顿朝镇国候身上招呼,镇国候一一躲过,骑马朝城门跑,结果大疆士兵半路劫道,镇国候无法回城,只得往山上跑。跑着跑着路边冲出十几个与镇国侯穿着一样的人,穿插过后,谁还分得清谁真谁假。

“东辰人狡猾万分,这都明淮更是阴险,大将军,属下觉得,不宜再追!”阿里恒那里肯听·,在镇国候手上载了数次,此番,好不容易堵住他,阿里恒怎可能放弃,不过阿里恒也不是傻子,命令人大将士兵,八人一防,八人看八方,以免东辰偷袭.

阿里恒步步为防,防了八方,却没防住头顶,阿里恒跨入一线天的那一刻,巨石落下,没砸中什么人,把前后退路封住了,欧阳越站在山顶,镇国侯,以他做饵,引阿里恒进一线天,余下的事就归欧阳越管,欧阳越不可攻,却擅守,镇国侯未到边界时,欧阳越每一次主动出击都以失败告终,可是他却守住了四方城,大疆骂他缩头乌龟不敢应战也好,骂他什么话他都能忍,就是不出兵,死守四方城,直到镇国侯到来。欧阳越战法小心,就是不与阿里恒正面接触,比起骂人胡海与李强天生的痞子,谁比谁骂不过,你打我就躲,你走我就阻,反正就是不让阿里恒离开一线天。另一边,镇国侯带着一万将士。轻装上阵,靠着苏绾按照记忆画出的路线图,直入大疆腹地,大雪盖路,镇国侯数次迷路,镇国侯命将士们裤带缠腰,防止被风雪吹散,就这样再大雪中走了两天,给大疆来了个直捣黄龙,活捉了大疆太子阿里焯,烧毁大疆十万粮草。远在一线天的阿里恒只看到炊烟,却不知早已被端了窝。狼烟为号,四方城门,四门并开,二十万大军并出,铁蹄之下,谁与争锋。

大愚按照镇国侯吩咐,二十万大军齐出,弓在后,盾在前,可攻可守,漫天箭雨过后,圆柱撞门,盾兵护佑,在大疆士兵来不及反映的时候齐袭,里应外合,欧阳越那边,把所有的石头推下,阿里恒好不容易挖开的路,再一次被封上。。。。

此战胜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阿里恒对镇国后恨之入骨,急于想杀之而后快,镇国侯抓住这点,以身犯险,诱敌入伏,却不动手,拖延时间。

大疆军队被击溃,弃城而逃,镇国侯乘胜追击,击退大疆百里,夺城六座,大疆王,御驾亲出,递上求和书,投降,永不再犯,世代为臣,年年上供、八百里捷报传回,晟王大悦,后来镇国侯就成了镇国侯,虎符号令三军,手握东辰四十万大军。边界称战神。

朝堂之上晟王,冠国名,号:东辰晟王,长公主为镇国长公主,希月为郡主,封号西和,意誉西出阳关,和家为贵。

“希月,你看,这是你爹为你打下的江山,那边是还没打下的。”晟王把希月放在地图上,希月

手下按着的,正好是北罗。

“希月喜欢这把椅子?”希月点点头。

“等你长大,给你坐可好?”希月又点。

“不许反悔,按个手印!嗷呜!谁打朕!长。。。长姐,,,,,你不是去北罗了嘛。。怎地这样快就回来了?”晟王说着就把面前的宣纸往身后藏,长公主抢过来,上面赫然写着,等希月年满十二就把皇位传给希月,字据为证。。。

“李!晟!”

“长姐,这有姐夫送回来的信,我先替你收着了,快看看姐夫说了什么。”

信是假的,也是真的,假的是不是镇侯从边界送回来的,真的是,这信是希月三岁的时候,镇国侯回京都,晟往特意让镇国侯着着情诗大全抄录的,关键时候用来保命。。。

“宁王殿下,这是长公主殿下送来的。”一幅画,画中有长公主,希月,宁王,镇国侯,先王,晟王,宁王看后,拿起墨笔,把晟王抹去。。。。

今夜边界月圆,星光璀璨,亲人团聚,爱人相思,承欢膝下。

前尘篇完

第一章月是故乡明

长公主习武,却不让希月习武,希月呢又执着于学武,为此挨过不少揍,长公主松口让希月习武的原由就是因上次顾北泱被打,二人毫无还手之力,长公主觉得丢了镇国府的脸,又加上平日做事从来都三分钟热度的希月,在祠堂动也未动的跪了一整宿,跪的长公主点了头。长公主言即要学,就要学好,只要希月能连续一月日日去校场扎上一个实时辰马步,就同意希月学武,希月学刺绣女红,不出半个时辰准嗷嗷叫,想近一切办法,偷懒。学武的时候,希月可顶着毒日头在校场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也绝不喊累。初到校场,校场武卫,都认为这小郡主是不过来体验生活的,不过三日准打退堂鼓,其它事说不准,学武一事上,希月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包括长公主。

校场阴凉处,长公主吃着冰镇水果,秋霜在一边打着扇子,远处希月双臂上绑着沙袋,汗水如倒水。

“公主,天气这样热,让小郡主过来休息片刻可好?”

“你可问她,是否愿意过来。”秋霜知道,长公主面上不在乎,心里别提有多心疼希月了,得到长公主应允,秋霜一通跑,赶紧跑到希月面前,让希月过去遮阳。

“小郡主,快别练了,与秋霜过去避阳可好?”

希月摇头,闭了闭眼,汗水浸入眼中有些辣眼。

“小郡主,会中暑热的,等日头浅些,再练也可。”

秋霜拿出帕子为希月擦去脸上的汗珠。秋霜连栗子糕这一必杀技都使出来了,希月还是不为所动,秋霜没办法

只得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希月的声音,秋霜以为,希月想通了,高兴的回头,结果希月说:“秋霜姐,帮我看看那香还有多久燃完。”

“。。。。。。”一连一月,希月日日到校场报名,日日长香一株,两个时辰,风雨无阻,长公主再忍不下心,旁人劝,不管用,只得让顾北泱前去。

“阿泱!你怎来了?雨下的这样大。”

“你也知雨大,还不起来?”伞朝希月头上靠了靠。

希月偏头看那香炉,摇头:“还不行,还差半个时辰。”

“今日雨大,明日再练。”正说着就要拉希月起来,希月挣脱。

“不行,今日是最后一日。”

“希月,你可不必如此的。”

“少自恋了。本郡主学武是为强身健体,锄强扶弱,保家卫国,才不是为了阿泱你呢。”希月说瞎话的时候,就爱仰着头,一口一个本郡主。

“当真?”

“果然。”

“本以为是为我,心中自责,前来劝阻,既是我多心,我便回去了。”

顾北泱袖子被希月抓住,希月可怜巴巴的:“为你,皆是为你,可否把伞留下?”

夏日的雨,要么不下,一下就下足一季的雨,希月运气好,正好就碰见了这一季大雨,伞不顶用,顾北泱就站在希月面前,面对希月,虽然没什么用,不过让人心暖。顾北泱眼里全是希月,希月摇头甩雨,像一只被打湿毛发的小狗,希月傻笑,希月的坚持,看的入神,怀中一重,低头,下巴正好放在希月头顶,希月像只

树懒,挂在顾北泱脖子上。

“好饿,阿泱~”

“张嘴。”仰头长嘴,只有雨水,顾北泱眉眼皆笑,点了下希月的额头,希月才知道,顾北泱故意捉弄她

脸一鼓,嘴一哼,还不忘把身上是沙袋拆了,气鼓鼓的往前走。

“栗子糕可还要?”

但凡有点骨气的,都不会停下脚步,可在希月面前,骨气是什么?骨气能跟软糯香甜的栗子糕比嘛?答案是不能。

“不要以为,一块栗子糕就能让本郡主消气!”

顾北泱又拿出一块,油纸包着,整个人都淋湿了栗子糕倒是一滴雨都没沾上。希月名言,天底下没什么事是一块栗子糕解决不了了,如果有,那就两块!

长公主说的希月都做到了,自没了反对的理由,同意是同意了,可是长公主没给希月找师傅,全靠散养,希月

不喜欢宫中师傅的阿谀奉承,东辰王,是有一身好功夫,平日里处理折子都忙不过来,亦没工夫搭理希月,国师大哥,算天看命,吹笛抚琴,不在话下,武功嘛,,,

来都来了清凉店,顺带让国师大哥给看看手上,算算前程。

“国师大哥,你都看了半盏茶的时间了,看出什么没?我手都麻了。”

“说了数次,我不会算命摸骨。”

“舅舅说,你算准了数次天灾,人心,怎地不是算命,故意揶揄我。”

“望天感知空中湿度,闭上眼睛,凝气聚神,摒除杂念,面前有什么?”

“水?”睁眼一看果真是水,一壶白水。

“水灾最好预测,下雨前,空中必有乌云聚集,择一寂静处,屏气凝神,风会告诉你何方有雨。”

“原是如此,只因人心太浮,往往忽略细枝末节,却不知细节决定成败。”脱口而出一句话,白流兴趣了然,

按照希月的设定,这话可不是她能说出来的。

“算天看命,不过尔尔。”

“国师大哥这是在与我炫耀?”

“如此认为,倒也可以。”

“国师大哥如此自恋,舅舅知道嘛?”

“不知,怕打击到他。”

“切,那国师大哥,你料事如神,天下还有你算不准的事嘛?”

“人心,诡辩莫测。最是难懂。”

“人心?谁让国师大哥,碰了钉子?希月很是好奇,希月可认识?”

“出山十三年,遇有两人不解,一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国师大哥茶人,不能算人吧。。。”

“古有一公主,名璇玑,天资聪颖,却敛其容貌,装聋扮傻,私下部署,以至前朝国破。”

“这公主,真能忍,希月要有那本事,定日日炫耀,日日让人夸赞歌颂。有本事为何要藏掖着,很是不解。茶人啊,你本事真大,让国师大哥都搞不懂你。那还有一人呢?”

"天机不可泄露。”

“无趣,国师大哥甚是无趣,事情就爱说一半。”

“一语全说,又怎能体现出在下的高深莫测。”

“哼!”

“小郡主,今日来不是单是陪我说话的吧?”

“本是让国师大哥看手相算命的,那知国师大哥如此无用,尽不如河桥下的盲眼先生。无趣,甚是无趣。”

希月与国师做了个鬼脸,蹦跶着走了,腰上的长鞭在身后晃悠,很是可爱。

大狐狸,总爱套话,傻些愚笨些有何不好,聪明人早死,傻人有傻福。

“阿泱!”

“总不记时辰,没有下次了。”

“次次都这样讲,次次都有下次,阿泱真别扭,担心我就直说嘛。”

顾北泱羞的耳红,在希月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比纸薄。两人并肩走,希月又是倒走,顾北泱看着西和还得看着路。

一夜莺扑腾的从树上飞起,五把利剑划风而出,五个方为朝希月刺来,希月长鞭绕身,速度快可比闪电,挡住利剑,眸中杀意闪过,长鞭卷起利剑,按照原来轨迹飞回,剑身入肉,暗处人倒地。暗不过,明着来。

“来着何人!”希月长鞭落地,神情肃穆,眼中冰寒,哪里还是那个笑嘻嘻天不怕地不怕的希月。

“取你命之人!”

十二个黑衣人,同时出击,擒贼先擒王,希月从不说废话,方才一句谁答,谁就是这些黑衣人的头,长鞭一挥,黑衣人挥剑想要斩断长鞭,那知鞭上内力极强,黑衣人不但没抵挡住,还丢了半条命。

“你是第一个敢硬接我长鞭的人。断你两根肋骨,算给你个教训。”

这些个黑衣人,并非针对希月,针对的是希月身后的顾北泱,顾北泱的暗杀体制,可谓三日一小杀,七日一大杀,前来刺杀的人,多是雇佣杀手,就是那种完成任务阖家欢乐,完不成任务就地自杀的那种。希月早就会武,平时不过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一但顾北泱有危险,希月自动晋升打手,还是免费的那种,手中的长鞭不比起鞭子更像是活得闪电,在希月手中如虎添翼。所以暗器在半空中被打落。打着打着希月觉得没意思,鞭子一收,五指握拳,拳拳到肉,力大无穷。

一黑衣人,身上带有暴雨梨花针,细如牛毛,剧毒无比,希月在前,顾北泱在后,那黑衣人,照着顾北泱脑门就射,顾北泱,袖风一挥,黑衣人到底,脑门上全是小红点,梨花入体,附骨缠筋,黑衣人,来不及抽搐就见了阎王。

那边希月单臂提起那黑衣人老大,一拳把红墙砸凹陷进去,黑衣人,脑门出汗,这一拳要是打在身上,五脏恐怕找不到好的。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咱们来日方长!”希月不杀人,不代表雇佣黑衣人的人不会杀了他,希月留他一命,不过让他多活几个时辰,

巡城侍卫正匆忙赶来,看到的画面是,一地十一个死尸体,全都中毒而死。

有人问,希月明明会武为何还要学武。明明聪慧为何还要装笨,答案很简单,希月放不下顾北泱,顾北泱同样放不下希月,希月认为只要她笨些傻些,顾北泱就能再在他身边多留一些时间。。。。

国师说的两个看不透的人,一个是希月,另外一个是顾北泱。北罗皇子,顾北泱。

第二二章月是故乡明

当年镇国候深入大疆腹地,靠的是苏绾手绘的地图,后来镇国候险胜,大疆递上降书,长公主替与东辰晟王谋了闲职,蜀州夫人,苏绾前半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成了蜀州夫人后,生平第一次有了自主权利,然后苏绾就向长公主借了纹银三千两,家青楼,名曰笑红尘,不得不说苏绾做生意的天赋的确不错,短短一年笑红尘成了东辰·最大。。。笑红尘能文能雅能俗。每月十八,苏绾就带着账本去镇国候府,说是给长公主分红,这些金银俗物,长公主从来不缺,也就拒收,苏绾不管,每月定时把一箱子银票直接扔到镇国候府门口,一来二去,苏绾长公主成了闺中密友,苏绾也成了希月的干娘。。。希月的功夫都是苏绾悄悄找人教的,不过希月太聪明,一点及透,那些个师傅不过五日,都觉得自行惭愧,自个打包走人,故而希月师从百家,打发毫无章法,但凡能用手拿的武器,她都能耍出一朵花来,

白日的笑红尘与茶楼差不多,中殿诗词,左殿说书,右店听曲儿,苏绾被婢女唤醒,说是在殿中看到了希月,苏绾还未起身,就被希月扑倒:“苏姐姐。”苏绾上了年纪后,对年龄很是敏感,别的青楼都叫妈妈,谁要是敢叫苏绾一声妈妈,苏绾定要将那人恨上半月。

“哎呦,我的小郡主,你快压死奴家了。”

“苏姐姐,娘让我问问你,说是不是想赖账,今日都二十了。”

“不是苏姐姐赖账,是你长公主又无聊了吧?”

“苏姐姐既知道,为何迟迟不去府中?”

“前几日来了个贵客,苏姐姐委实抽不开身。”

“贵客定是个男子。”

“就你滑嘴,可吃午饭了?”

“吃了,恰好路过便来看看,希月不打扰你休息了。回见。”

“好,冉冉,跟着小郡主,别让人欺负了。”

“冉姐姐还得伺候你,我与阿泱一道来的,而且,谁能欺负得了我。”

“不怕旁人欺负你,也得防止你欺负旁人。”

“本郡主,才不会没事找事呢。”

“好,出去玩吧,当心些。”

苏绾对希月比对待亲女儿还好,要是圆圆还在,应比希月还大些。

希月蹦跳着下楼,瞅见顾北泱跟前有一男子,男子生的不错,举止投足透着一个娘字,男子好像对顾北泱很是感兴趣,顾北泱走哪男子跟到哪儿。

“小郎君生的真好,可与在下一道饮酒?”

顾北泱惜字如金,若是搭理了男子,那跟青天白日见鬼没什么区别。

“阁下自重。”好吧青天白日见鬼了。。。

希月本想再看看,那知顾北泱说完这话后,那男子居然上了手,顾北泱有洁癖,外人碰过的衣物都不会再穿第二次!还有那衣袍好贵的!是可忍希月不可忍!男子手上一痛,希月笑嘻嘻的抓着他的手腕,由于希月身子小,男子又高,希月垫着脚抓的男子的手。

“你又是何人!还不速放开!”

“方才他让你放的时候,你放了嘛?”但凡遇到一点危险希月总是站在顾北泱身前,挡住顾北泱半个身子,一直手挡住顾北泱,一只手挡住咸猪手。

“痛!你可知我是谁!”

“别你是谁,我是谁的,我管你是谁,你娘没教过你,未经他人允许,男男也授受不亲嘛?再敢有下次,打断你手脚。”

男子仓皇而逃,希月回头:“阿泱,你就由着他对你上下其手?”

“知道你来才未躲。”

“你把我当打手啊!还是免费的那种!”

“唉,我自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但没有午餐,早餐晚餐还有宵夜都没有!”

“好,这个给你。”

“就算是阿泱你要收买我,一张白纸,是不是太少了些?”

“这月长公主发的零钱,都让你拿走卖了栗子糕,此番,我亦是两袖生风,再哄不了你,白纸一张,日后你有所需要的只需写在纸上,不论何物,何事,我都应允。”

“给,我要天上的星星。哎呦,痛。”

“天上的星星没有,头冒金星要是不要?”

“不要,期限多久?”

“一生。”希月只觉得心扑通跳了两下,从来都是顾北泱耳朵根红的,此番倒是希月耳根红了。

“哼,本郡主才不稀罕,下次再惹本郡主,本郡主就让阿泱你去追太阳,追不着不许停。”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你们男人还都是大猪蹄呢!不,大猪蹄子还能吃,哼!男人!”

顾北泱迷茫了,为何说他是大猪蹄子。。。他看起来很油嘛?还是这几日未曾练武让希月知道了在,这是在提醒他?

是夜北罗的将师,看着尤为努力的顾北泱,心中不解,要说平日,顾北泱也很努力,今日总感觉不对,顾北泱心中有事,但是这位主子,从不多言一语,将师又不好开口询问,就算问了,顾北泱也绝不会说。。

今日份早就练完,顾北泱还在林中练剑,丝毫没有停的打算。这就是顾北泱的不对了,你不下班,还不让将师下班。

顾北泱挽了个剑花,闭目沉气,鬓发被汗水打湿,手里的剑,受不住顾北泱的内力,又卷了刃。将师走过去,打算接过顾北泱手里的剑,顾北泱出神,将师手还没碰到剑,匕首就抵到了将师脖子上,这下轮到将师流汗咽口水了。

“公子。。。”

顾北言不带丝毫神情,就好像这北罗皇后,顾北泱亲娘派来教了顾北泱一月的将师,是根狗尾巴草,折断就折断。

顾北泱把匕首放下,长剑插在地上,将师定心,认为顾北泱又要给他留下一个背影的时候,顾北泱停了下来,还开口说了话,真的,要是因为今晚,将师真的认为,顾北泱是个哑巴。。。

“大猪蹄子,是何意思?”

“????这,,,猪蹄鲜美。。。可口,许是在夸人长的好看吧。。”

这说法,似能说通,希月最爱撩拨顾北泱,趴在顾北泱面前,夸顾北泱好看,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

想起这些顾北泱心中一笑,摸了摸手腕上的匕首。

“公子且慢,微臣有娘娘家书一份。”顾北泱停下,将师双手举着信封:“微臣所能学,以全部教与公子,明日午时启程,若公子有话带回,请公子放置在城外馄饨店。”

顾北泱展信,信上只有一个字殃,看的出下笔的人,用了很强的力道,五指一捏,信成碎纸。

“公子,娘娘说。软玉温香索命绳,家恨国仇跗骨蛆,望公子早日部署,娘娘等着您回去。”

脚踏落叶,眨眼间没了顾北泱踪迹。

镇国候府门口挂着灯笼,希月杵着脑袋坐在门口,蚊虫在耳边嗡嗡,希月手甩了甩,顾北泱走过去,坐在希月旁边,希月晃着倒在顾北泱膝盖上,刚好压着一个敏感的部位,顾北泱能控住所有,却控不住这尴尬的点,希月觉得有什么东西咯着脸难受,蹭了蹭,然后就被推了出去,顾北泱用力有些重,希月险些撞到门上,又被顾北泱拉回来,撞到胸上。恰好走来的秋月捂住眼睛,躲到一边。

“阿泱,你干什么?”希月软着声音道。

“替。。替你驱走蚊虫。。。”

“缘是如此,今晚怎的回来这样晚?”

“一些事耽搁了。”

"哦。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手心传来温度,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希月面前化为乌有,外袍被顶起,还好天黑烛暗,无人注意,把希月送回屋里,顾北泱,回屋,一口饮干了茶水,尚难浇灭心中浴火,转身又洗了个凉水澡,这才好些,躺在床上,床幔上挂着一羽毛纱网,希月挂上去的,幼时顾北泱夜夜噩梦难以入睡,希月特去跟苏绾学了这捕梦网的做法,做了一个挂在顾北泱床上,听说能过滤噩梦只剩美梦。顾北泱伸出手,碰了碰捕梦网上的羽毛,羽毛很软,手指有些痒。恍惚间看到希月被针扎到手,放嘴里允允,又继续的样子。

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希月的一颦一笑,甚至连睁眼说瞎话也是喜欢的,明明不是国色天香,却该死让人移不开眼神。

想着想着顾北泱就睡着了,梦是好梦,美梦,甚至是春日梦,梦中希月与顾北泱策马奔腾,笑声朗朗,顾北泱把希月拉到自己马上,希月张开双手拥抱风。

后来顾北泱坐在草上,希月在一边打滚,唆使顾北泱也躺下,顾北泱嫌弃的看了眼草坪,选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躺下,希月撑着头,看着顾北泱,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阿泱,以后我看到海都不必看了。”

“为何?”

“你的眼睛比所有海,都要好看。”

顾北泱伸手捏捏希月的脸,这一捏就再也放不开了,顾北泱起身吻上,虽是在梦中,却是这样的真实,顾北泱长驱直入,吻得希月喘不过气来,香滑,柔软,闷声,顾北泱把手放在希月后脑勺,慢慢压下,避免草尖扎到希月的头,草坪柔软,不及希月半分柔软,红唇撩人,眉眼撩人,一颦一动皆是撩人。。。这约莫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秋月站在门口,想往屋内看看,顾北泱前脚进屋,希月后脚就醒了,躲在床下,想吓吓顾北泱,刚坐到床上,就被拉在怀中,紧接着就是一吻,还有不安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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