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男儿 - xp1024.com
《警队男儿》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章 路遇不平

G县,火车站,一辆武警部队的运兵专列缓缓停滞。邵东下了火车,肩负野战背囊,昂首走向出站口。

面对阔别已久的家乡,邵东深深吸了一口气:“退伍了!”。

五年的青春献给了军旅,在武警部队摸爬滚打,邵东已经适应了快节奏的军营生活,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地方上轻松的氛围反而让邵东有些不习惯。

邵东走在火车站广场上,记忆中的五年前,广场扎堆的三蹦子现在都换成了出租车,车站周围的平房也已经换成了楼房。的士司机、流动小吃、小旅店老板都在拉客叫卖。整个广场热闹异常。

“抓小偷!!!”

街上传来一声喊叫,邵东扭头瞧去,一个穿花衬衫的男子正抓起一只女包,向一辆摩托车的方向扔去。

坐在摩托后座的壮汉接过女包,伸手拍了拍骑手的后背,骑手猛踩油门急驰而去。

后方十数米的地方,一个姑娘一边喊一边追,摩托车猛加油门往前窜。眼看就要从邵东这个方向冲出广场上大路。

“让开!”邵东三下五除二甩掉背包,冲出人群,一路加速狂奔,几秒赶到摩托车近前,对着摩托车后座上的壮汉就是猛地一个前扑。

“咣当!”壮汉带着摩托被扑倒在地,突突冒着黑烟。

后座壮汉趴在地上甩了甩头道:“他娘的!哪来的憨货!”说着他站起身,揉了揉身上的擦伤,将女包随手扔在了摩托车旁,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摩托骑手也从摩托上拽下了一根钢管,两人对视了一眼,“弄他!”。

后座壮汉刀尖指着邵东说道:“王八羔子,你告诉我?你想干啥?见义勇为?”

邵东没答话,迈右腿上步,左手上前闪电般抓住壮汉握刀的右手腕,右肘猛磕壮汉面门,壮汉伸手护脸,凶器瞬间脱手。

邵东双手抓住壮汉握刀的右臂,腰间一弓,一记漂亮的背摔,将壮汉重重地摔倒在地。

眼瞧同伴失利,摩托骑手恼羞成怒,用钢管从背后猛砸邵东头部,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邵东感到头部吃痛,迅速侧身躲开连续的击打,转头对着摩托骑手的小腿踹了下去,后者身体失衡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借着停顿的瞬间,邵东退后两米,旋即加速助跑猛地一个侧踹,重重地踹在了骑手的肚子上,后者随后倒飞一米多远摔倒在地,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双手捂着肚子拧成了麻花状。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竟不到短短十息间,两名壮汉便失去了战斗力,双双躺在地上哀嚎。

邵东捂着脑袋,走到摩托旁单手捡起女包,四下一望,一个学生模样的长发姑娘气喘吁吁地赶到。

“我的包!我的包”长发姑娘说道。

邵东挂了彩,脑袋上的伤口顺着脑门流下,弄得领子上都是血,他一手捂头一手将女包递过去说道:“你的吧,拿着,赶紧报警。”

“谢谢,谢谢你,太感谢了!”长发姑娘吓得有点语无伦次。

“大哥哥,你流血了!我帮你看看,伤的严重不?”长发姑娘接过包,慌忙从包里翻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邵东。

“快捂着点。”长发姑娘说道。

邵东接过纸巾撕开包装捂在头上。

“快报警吧!”邵东摆手道。

长发姑娘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这时旁边卖煎饼的大妈走过来,对着邵东小声说道:“小伙子,快跑吧,偷东西的花衬衫去叫人了,一会他们同伙来了。肯定报复你!”

“这光天化日偷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邵东有点不信。

大妈说道:“他们都是外地过来流窜作案,老油子了,就算你报了警抓了他们,拘留十天半个月的,回头不怕报复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邵东皱眉说道:“行,大妈,谢谢你了。但是我还是坚信,邪不胜正!”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对邵东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人帮邵东把行李送了过来。但是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阴霾的眼神看着邵东。

邵东转头对姑娘说:“打110!”

长发姑娘拨通了110报警叙述经过,邵东站在摩托车旁边,冷眼看着地上的二人。

五分钟左右,警笛响起,一辆警用面包车驶来,下来了三位警察,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子警官走在最前面。

“警察来了!”“警察叔叔,这两个是坏人,偷包还打人!”长发姑娘走了过去。

察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邵东,然后对另外两位警察说道:“先控制住犯罪嫌疑人。”

“是!”得到命令的两位警察一人一个,把两位摩托车壮汉从背后控制住,扭送进警车。

摩托车壮汉二人脸色阴沉,其中一人对着邵东吼道:“小子!有种报个号!”

邵东铿锵有力的回了五个字:“人民子弟兵!”

“老实点!”两位警察不由分说,把二人扭送到警用面包车后座,然后两人坐在前排形成控制。

高个子警官看了看对着邵东说道:“子弟兵?你是军人?”

“报告领导!刚退伍!才下火车……”邵东给高个子警官敬了个礼。

高个子警官回了个礼,暗道好棒的小伙子。

“我不是领导,我是车站派出所的副所长,我姓吴,吴建国,叫我老吴就行了,你受伤了吧,先去医院看看吧,来!上车再说!看完病我还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吴建国说。

“是!吴警官!”邵东说道。

邵东回头找了自己的背囊,和长发姑娘一起,上了警用面包车,吴所长亲自开车,把两位嫌疑人送到派出所后,又开车送邵东去医院包扎,长发姑娘也要跟着,吴所长就载二人一道去了最近的诊所。

邵东后脑被钢管砸了个口子,医生看了看伤口询问了一下情况,给伤口清洗消毒,缝了四针,拿了些消炎的药片。

吴所长站在诊所门口等着二人,看到受伤的小伙子已无大碍,说道:“小伙子,伤没事吧,二位跟我去派出所,我了解一下情况,咱们做个笔录。”

到了派出所,吴所长分别对邵东和姚雪分别进行了询问,问清楚了事实经过后,吴所长让二人坐下,对邵东说道:“小邵同志,这两个骑摩托的是惯犯了,这次肯定不能轻饶他们。不过说实话,我很惊讶。两个正值壮年的汉子,你一个人制服的?你退伍前是侦察兵么?”

“吴所长,我的部队是边疆特勤中队的。不过现在是老百姓了……”邵东叹了口气。

“这伙毛贼都不是本地人,来到咱们这火车站都是团伙作案,具备一定的反侦察经验,比如你们遇到的这次他们转移赃物。县局准备成立反扒大队,一次性打掉这个团伙。”吴所长解释道。

“不过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每个公民都有义务,何况我曾是一名军人!”邵东说道。

“说得好!俗话说:军警是一家吗?我们警队就需要你这样敢作敢为的年轻人!当警察!想过没有?”吴所长有点激动。

“没当兵之前,我的梦想是一名军人,现在复员了,我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惩奸除恶的警察!”邵东心潮澎湃。

“想当警察!你只有一条捷径,就是考试入编,我送你一套学习资料,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吴所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学习资料,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邵东。

吴所长“努力吧。小伙子!”

邵东拿起资料放进了自己的背囊中,给吴所长敬了个礼:“谢谢你,吴所长,有困难我会请教您。再见!”邵东说道。

长发姑娘说道:“那谢谢你了,警察叔叔,再见!”说完走了出去。

“再见!”吴所长回了个礼。

吴所长看着邵东离去叹道:警察队伍就需要这样的年轻人啊!

邵东出了派出所,就看到长发姑娘在门口等着,走到邵东近前说道:“真感谢你!正式认识一下!”说着伸出了手,“我叫姚雪。”

邵东伸出手握了一下:“邵东。”随即仔细的打量了姚雪一下。

她的身段挺直,20岁左右。个子起码一米六五,长发披肩,肤白貌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穿着休闲装配紧身牛仔裤,脚蹬运动鞋。

“看你背着军用背包,你是退伍兵?你真厉害,两个那么凶的人都被你制服!”姚雪眼神充满了崇拜。

“别客气,举手之劳,火车站这么乱,下次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一定要当心。”邵东说道。

“没办法啊,那是我上下班必经之路。你……你为我受了伤,我得请你吃饭。”姚雪见邵东眼神锐利,不由自主地闪躲了一下目光,低着头说道。

“这个就不必了,作为革命小将做这点小事哪敢邀功?”邵东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行!你看你为我受了伤,我一定要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姚雪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以后再说吧,你看看,我当兵退伍刚下火车就遇到这么个事,耽误了半天,现在想回家看看。”邵东敷衍道。

“那好,留个电话吧,这两天你有空我一定请你吃饭!”姚雪有点难堪。

“行吧,你记一下。”邵东拿出一个大砖头一样的山寨手机。

二人互相留了个电话,“再见!”邵东也不多言,背着行囊转身走了。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章 梦想就是当警察

邵东家在东郊棚户区,有十几公里。邵东也没打车,边走边想着心事。

仔细想想刚才那个姑娘的模样还真是不错,这留了电话说不定……但下一刻邵东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自己五岁那年,父亲就得重病去世,母亲领着才三岁大的弟弟邵小北下地干活,正宗的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晚上等哥俩都睡着了,偷偷的做点针线活赚点钱供邵东读书。

由于家境贫寒,小北初中就辍学了,在工地干一些力气活补贴家用。邵东高中毕业应征了边疆武警,由于训练成绩好,被吸纳进了机动中队,第三年转为士官班长,五年的军旅磨练使得邵东意志坚强,性格沉稳。

此时退伍回家,首要的任务是改变现状,让母亲和弟弟生活好起来,而不是谈情说爱。想到母亲和弟弟,邵东嘴角露出了笑容。

路过卖衣服的地摊店,邵东花了七块钱买了顶帽子戴上,生怕回到家中,亲人看到自己受伤心疼。

到了东郊棚户区,这里还是五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凌乱不堪的垃圾,结构简陋的房屋。邵东走到自家门前拍了拍门:“妈,小北,我回来了!”

不一会,房屋里走出了一位少年和一位中年妇女,少年身材壮实,皮肤黝黑,身上穿着哥哥寄回家的冬季作训服脏兮兮的,一看就是刚干完活。而中年妇女的模样很让人心酸,常年的过度劳作使得原本年龄四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老太太,满脸皱纹,皮肤粗糙,一手老茧。

“哎呀,是东子!你回来了,让妈看看变样了没?”母亲声音颤抖的说着,伸出双手摸着邵东的脸。“怎么不早点说,让小北去接你。”母亲道。

邵东扔掉背上的军用背囊,喊道“妈!”与母亲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哥!”小北不善言辞,嘿嘿的傻笑着!

“进屋,进屋说!”母亲攥着邵东的手走进了屋里。小北拿起哥哥的行囊,嘿嘿笑着跟在身后。

家里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被打扫的整整齐齐,破旧的家具也擦的干干净净。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二手彩色电视,还是邵东去年探亲时候从县城买的,邵东看了心里很难过。

邵东母亲看到邵东帽子下面露出的绷带,关切的问道:“东子,你头怎么了?受伤了么?”

“没事,没事,路上碰了一下,破了点皮。”邵东遮掩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邵东母亲问道。

邵东慌忙转移话题:“小北,我寄来的钱,你怎么不买东西!我让你给妈买的电瓶车呢?”

“哥!妈不让买,你的钱都存着呢,妈说留着给你盖房娶媳妇!”小北回道。

“妈!我不娶媳妇,我工资给你就想让你过的好一点!”邵东眼睛红了。

“傻孩子,妈有手有脚,钱够花的,我骑自行车就挺好,别浪费钱了。”母亲笑着说道。

“妈!我好好干,我和小北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钱该花就花,别委屈自己!”邵东眼眶通红的说道。

“你哥俩有出息能养活自己,妈就心满意足了!你看你,回家了开心点,妈给你做饭去!”母亲转头抹着眼泪。

母亲去做饭,邵东和邵小北在屋里坐着聊天,几年未见,小北还是不善言辞。邵东问一句小北答一句,邵东从弟弟口中得知,小北跟着表叔在县城的工地上干杂活,让干啥就干啥,脏活累活从不喊苦喊累,每月可以拿到两千元左右的工资,小北感到很满足。

“咱们一起努力,撑起这个家!”邵东拍着小北的肩膀说道!

“嘿嘿!好的哥!”小北对哥哥言听计从。

聊了一会,饭菜也做好了,三人坐着吃饭,邵东说着部队的见闻和以后的打算,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邵东五点就起床晨练,部队养成的习惯,出去跑了十公里,自己后脑有伤,回来的路上买了一卷纱布,到家后在院内打了一套“擒敌拳”,额头冒汗,感觉通体舒泰,偷偷擦洗了伤口换了纱布,戴上帽子。

母亲早早做好了早饭,一家人吃完,小北去上工,邵东要去县里安置办报道。

邵东带着退伍证到安置办报道,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在武装部报备了预备役,又回到当地派出所落户等等。按照国家规定士官给安置一份工作,工作人员的答复是回去等通知。

办完落户手续,邵东打电话给自己的战友——王博。

王博是邵东战友,两人同岁,从G县一起入伍的,两人在部队关系就很好。

王博家住县城,父母都是工薪阶层,生活算是小康水平。

但是王博只当了两年兵,就复员了,因为王博家庭条件还行,不愿在部队吃苦受累,家里通过关系给王博安排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就是在派出所当“协警员”。

因为邵东一直都有个愿望,就是做一名威武的人民警察,所以想见见王博,一来和战友聚一聚,二来请教一下王博做警察的具体条件和要求。

王博接到邵东的电话也很开心,听说邵东复员回到家了,立马要见面,于是二人约在县城的一家相对低价的茶楼会面。

王博赶到的时候,邵东早已点好了一壶“铁观音”,这壶茶还是最便宜的竟然都要30块,邵东暗叹。

王博看到邵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二人笑着拥抱,互相拍打着后背。

邵东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博,几年没见,王博还是那么胖,表情好像随时都在笑,小小的眼睛,穿着“协警员”的制服,很喜感。

二人寒暄过后,邵东仔细看了看王博的制服,衣服上面两边口袋的位置位置印着“协警0××”。

“这个咋回事?你详细说说呗?”邵东很关心警察的事。

“我这个,其实就是保安,协助警察的,也叫联防队员,只不过在派出所上班,说出去好听一些。嘿嘿!”王博嬉皮笑脸地道。

“那你平常都是做啥工作呢?你为啥不想办法做一名真正的警察呢?”邵东很正经的问道。

“平常办案,抓赌,扫黄打非这些,都有正式警察带队,我们只负责协助,我们没有执法权的。说白了就是警察的助手。我们派出所警力不足,就靠我们协警支援了。”

王博停顿了一下,“你问这些,你想干这个?我记得!新兵连你就说过,你的梦想就是做一名人民警察。”

“对,我就是要做一名真正惩奸除恶,打击犯罪的人民警察!”邵东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要考试,现在叫逢进必考,就是说你想当警察,必须要参加公务员考试!我每年都考,就是复习的时候有点懒……所以没入围过一次。

“这个我听说了,火车站派出所的吴所长还送我一套学习资料呢。”邵东说。

“你认识老吴,他可算是我的老前辈了!”王博说。

“我也是初次接触,不过吴所长人挺好……”邵东说。

”你还是给我说说,怎么考?咱俩互相监督一起学习。”邵东仔细的问道。

“这个我们派出所每次考试都会鼓励协警员参加,有个机会!我都报过名了,我们县现在正要招录警察,现在距离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网上报名,你这样…………。”

“懂了,待会帮我报个名,我在部队就学过公安基础知识,咱俩一起努努力。你能不能请假,咱俩一起学习,有个伴,也不无聊了。”邵东说。

“靠谱,你知道我脑力,上学时候成绩就不行,我考了三年了,没入围,都有点不自信了。”王博说。

“我给你分析一下,咱们这个考试也就三门功课,《公安基础知识》、《行政职业能力测验》和《申论》。三本书全的重点我给你划出来,你就照重点背,边理解边记忆,具体到时候我详细给你说。”邵东说。

“够意思,东哥,你只要肯帮我,我感觉我这次有希望。”王博说。

“你请假吧,完事我搞个计划,咱俩比比。”邵东说

“好。”王博重重的点了点头。

邵东习惯性的抬起了拳头对着王博,嘴里说道:“团结,胜利。”

王博迟滞了几秒钟,抬起拳头与邵东碰了一下:“团结,胜利!”

王博挺激动的说道:“你这个举动让我好像回到了部队,挺怀念的。”

邵东说:“人总要进步,未来日子还长,咱们努力拼搏换来精彩的人生,有什么不对?”

“今天聊的这些,我挺感慨的,我退伍回来三年了,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没想过以后,但是听你说完这些,我感觉大好的青春不能这样混日子了,咱哥们也要奋起直追。”王博说。

“对,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尽快安排好你的事,然后联系我。咱们共同完成任务。”邵东说。

下午邵东回到家,找出了吴所长赠送的学习资料,大略看了一下内容,针对考试的时间,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准备埋头苦读。

这期间接到过姚雪的两次电话要请邵东吃饭,都被邵东以学习为由拒绝了,邵东告诉姚雪忙完了这几天再说。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章 考试入围了

隔日王博就来到了邵东家,邵东把计划书给王博看了,并把考试的重点给王博勾画清楚。两人约好学习期间经常交流心得。

学习背诵的日子总是很无聊,二人虽然说是互相交流心得,其实就像在部队一样,属于邵东对王博的单方面指导,王博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不如邵东,有些重点只能死记硬背。

王博很依赖邵东,遇到无法理解的、有点抽象的条目,邵东总能很通俗的表达出来,每每令王博恍然大悟。

距离考试还有半个月,二人进行最后的冲刺。

小北还是早出晚归,在工地干活,邵东看了心里很不舒服,暗道要想办法让弟弟有更好的出路。母亲做饭做家务,下地干活,给邵东加餐鼓励。

王博也请了假,在家学习,王博耐不住寂寞,几乎每天都要骑车来邵东家一次,邵东指导一下王博,两人互相聊聊彼此学习的心得体会。邵东信心满满,王博也感觉挺好。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考试的日期,邵东和王博一同去参加笔试科目的考试。

二人笔试都入围了,接下来就是体检,面试,等通知。

王博打趣道:“还是两人一起学有动力,我都考了三次了,这次总算入围了。”

“先别得意,听说面试要求挺高,我觉得我表现的一般,在家安心等通知吧!”邵东说。

“邵东在家么?有你的特快专递!本人签收!”门外有人喊道。

邵东听到门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从里屋出去,看到有一位快递员拿着特快专递在门口叫喊。

“我的快递!”邵东接过快递拿笔在单子上签下了名字。

当邵东撕开快递封口,看到手中的警察录用通知书的时候,兴奋的喊了一句:“妈!小北!我被录取了!”

“哥!你真厉害!”小北看着邵东手中的录用通知书眼神放光。

邵东拿着录用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没从兴奋中缓过神的。

“哥,你这就算考上了吧?你给咱妈念一遍信上写的字啊。”邵小北对哥哥说道。

“对,孩子,给妈念念。”邵母微笑着说道。

邵东拿出录取通知书,念到:“邵东同志,你参加公务员录用考试,经考试、考核、体检合格,已被批准录用。请你持本通知于20××年,5月6、7日到c市警察训练基地报到。”

“五月六号,还有不到一个月,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最近太累了,妈给你做好吃的。”邵母说。

“妈,我不累。”邵东还没从兴奋劲中缓过来。

邵东上学时,在一个周末,邵东和母亲赶早去县里卖布鞋,正巧碰到县里的武警中队出早操跑步,军人整齐的步伐,响亮的口号,使邵东心驰神往,穿着威风的制服,惩恶扬善,保家卫国,便成为邵东的梦想。

邵东高中毕业后,听说乡里招兵,便报了名入伍当兵,体检政审合格后,辞别家人,同老乡一起光荣入伍,部队驻地在边疆,条件十分艰苦,但是邵东训练成绩非常优秀。

同乡一起去当兵的,基本上都是两年复员回家,然后外出打工了。但是邵东很有想法,要圆儿时的梦。在部队就考了中国广播电视大学的函授毕业证,因为入警的硬性条件最低需要大专文凭,终于考入了警察编制。

邵东心情激动,即将要做一名威武的人民警察,邵东要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好哥们。

就当邵东要打电话时,又一个好消息传来,王博也接到了录用通知书。

王博给邵东打电话时,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功,从前我没信心的,现在有了,东哥,你的功劳无限大,我请客,我请客。”

邵东听王博说了半天,才明白,王博上午也接到了录取通知书。于是邵东要和王博庆祝一下,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学习,王博都瘦了一大圈,邵东也因为苦读眼眶发黑。

邵东退伍几个月,一直忙着考试,也没跟自己打小长大的玩伴联系。过几天自己就要去培训了,趁着现在有时间,邵东接着晚上跟王博聚聚的机会,叫着众人,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

给几个发小打电话,几人得知邵东回来了也是非常高兴,当即约了晚上在东郊的“老四家常菜馆”给邵东接风,和发小朋友多日未见,邵东心情也是异常兴奋。

接到邵东的电话,张彬彬下午提前就开车回来了。准备晚上在“老四家常菜馆”给邵东接风洗尘。

张彬彬比邵东小三岁,身材较为弱小。自小俩人就在一起玩,是邵东和朋友们眼中的“小弟弟”。张彬彬的父亲经商,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搬到省城居住了。

张彬彬在自己的父亲公司上班,父亲鼓励他好好干,奖励他一辆车“雅阁”。

虽说张彬彬家世显赫,但是张彬彬为人实在,没有大老板架子,所以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邵东带着王博赶到“老四家常菜馆”的时候,张彬彬已经到了,两人拥抱寒暄。

“嘿!东哥,你黑了,也壮了!”张彬彬用手拍打着邵东的肩膀。看了看王博问道:“这位兄弟是?”

“我战友王博,我俩同岁,你叫博哥就行,博子就在县城住,我俩都是从咱g县入伍,在新兵连就一起,都是好兄弟。”邵东说。

邵东又指着张彬彬笑着说道:“这个是张彬彬,我发小,省城大公司的少东家。”

“东哥,别这么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彬彬笑着说。

张彬彬和王博握了握手,说道:“你好博哥,东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哥哥,多照顾!”

王博笑着说:“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行了,自己人别客气了。”邵东笑笑。

三人站在饭店门口聊着,不大一会,邵东的发小,张光和毛孩一起赶到。几人拥抱打闹好不开心。

张光和毛孩二人,出身都很令人感慨。

张光比邵东大一岁,身材高大威猛,此人从小就顽劣,父母离异,跟父亲住在棚户区,由于家庭环境影响,没好好上学,只能混迹底层社会,性格较为叛逆,目前和朋友一起住在简陋的出租屋。

毛孩这人很特殊,是个弃婴,年龄不详,但是应该比邵东小两三岁,因为长相奇特,营养不良,造成头发稀疏发黄,面相有一丝可怖。

小时候很多人欺负毛孩,邵东和张光等人看不过去,经常帮助毛孩,有时还给毛孩送点饭吃,所以毛孩无限感激邵东等人。

后来毛孩被县城一位做娱乐公司的吴总收留,一直忠心的给吴总打工,吴总生意越做越大,毛孩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目前在吴总的“欢歌笑语”ktv做领班。吃住都在ktv。

张彬彬从他的“雅阁”车后备箱里拿出了四瓶“五粮液”。领着大伙进了订好的包间,安排服务员上菜。

张彬彬倒了酒,众人连干两杯,都是兄弟在一块也不需客气,邵东给众人介绍了一下王博,大家都认可邵东的为人,所以对王博也很亲热,两杯酒下肚,心里话自然就聊了起来。

邵东举杯道:“我先自罚一杯,至于原因呢,我详细给大伙说说。”喝了杯中酒,邵东说道:“我复员有半个月了,为啥没通知兄弟们呢,因为我闭关学习呢,大家都知道,我家庭情况,也知道我的梦想是做一名警察,我这半个月就在家苦读,现在呢,哥们被录取了,过几天就要去报到。”

“我就说么?肯定有事,没想到是一件大喜事,值得庆祝啊!你这算熬出头了。”张光吃着菜说道。

“恭喜啊,东哥。”张彬彬说道。

“不意外,一点不意外,我从小就知道东哥不一般。”毛孩说道。

邵东笑呵呵的说道:“还有一件喜事,我这个战友,跟我一起被录取了,这个王博,多亲近亲近,也是个好兄弟,就是略微有点色。哈哈。”

“来来,举杯举杯,都是哥们,值得祝贺,当浮一大白!”张彬彬说道。

“干!”“干杯!”众人推杯换盏。

邵东对着张光说道:“光子,你呢?现在干啥呢?”邵东问张光。

“能干啥?我和几个哥们租了两间房子住,白天就天天网吧里泡着,有活就去!一趟也能赚个百十块钱。”张光说。

“啥活?”邵东很好奇。

“赶场,我和几个哥们就在网吧接活,谁要摆场打架我们就去充人数,打不打都给钱!”张光说。

“挺危险,毕竟违法,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邵东说。

“习惯了,去年彬彬也帮我找了个开车的活,我这脾气也干不了!”张光皱眉说道。

“不行跟我混呗,搬啤酒会不会?”毛孩笑着说。

“算了吧,我去你ktv打工行不?你老板收留我不?”张光端起酒杯和毛孩干了一个。

张彬彬看着邵东摆手说道:“光光哥就这脾气,劝也没用。”

“毛孩变化挺大,几年不见,现在真变了个人。”邵东说。

“嗯,我还是给吴总干活,挺好的,吴总挺照顾我。”毛孩说。

“挺好,挺好。”邵东满意的点头。转头对张彬彬说:“彬彬,你写信给我诉苦,吃穿不愁有啥苦的,给大伙说说?”

“哥,你们看我人模狗样,其实我并不开心,天天朝九晚五的上班,穿带打扮一本正经,背后勾心斗角。我烦透了,我还是喜欢跟你们在一起!”彬彬诉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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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章 夜晚遇到袭击

王博和众人都不太熟,有点腼腆,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我喝完,你们随意,以后还要哥几个多照顾。在部队上东哥就照顾我,这回来后不是东哥的帮助,我也考不上警察,所以东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众人都站起身喝完了杯中酒。

“坐下,都坐!别搞得这么见外,肩膀平齐都是兄弟,时间早着呢,咱慢慢处!”邵东说。

“东哥说的对,慢慢处!”张彬彬认真的说。

“光子,你也没啥正事,你知道我弟弟小北现在在工地,我不能看着他一辈子干工地,咱哥几个都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买卖,一起干。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邵东皱眉思索着说道。

“行啊!你前途有了,我们也要有自己的事干,如有有门道,我也不愿意干违法的事。”张光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路子。”王博插话道。

“跑上海的大客线路,我有个朋友想转手,这个玩意挺来钱。”王博停顿了一下。

“一台大巴加上线路,价格挺贵,我也没那么多钱,就没细问,回头我打听打听。”王博没把话说死。

“跑车……,这生意不错啊,干吗要转让?还是谨慎点,问清楚的好。博子你上上心。”邵东光说道。

“恩,我具体问清楚给你打电话!”王博说。

“行!我过几天和王博一起要去培训了,等我回来好好合计合计。”邵东说。

“我觉得这个可以,挺来钱。”张彬彬说道。

“ok,就这么定了,革命道路携手前行!”邵东举杯。

邵东心情大好,和众人痛饮,不多时,众人说话舌头都大了,都多了。

张光一直唱着国歌,毛孩打着拍子,邵东看着眼前的情景笑了。

王博一直叨叨着,让众人给他介绍对象,他说他单身二十三年,还没拉过女孩的手。“有合适的一定不要忘了兄弟!”

众人稀里糊涂的答应,不过应该没人记得他说了啥。

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众人才相互搀扶着出门,张彬彬车也不开了,晚上就在邵东家里住。

第四章、邵东遇袭

这时天已经很冷了,邵东和张彬彬两人冻得有点哆嗦,都快步小跑着回家,走到棚户区巷口,张彬彬去墙角撒尿,邵东点了一根烟站路边等。

巷内忽然亮起了刺眼的大灯,照的邵东一眯眼,一台金杯大面包上窜下了六七个人,最前面一人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迎面走向邵东,其余众人快步围上。

“人民子弟兵!听说你很能打?”领头这人大概30岁左右,尖嘴猴腮,满脸的疙瘩。

邵东酒醒了一大半,问道:“认错人了吧?”大脑快速运转思索着对策。

周三身后一人吼道:“三哥,就是他!”

邵东仔细看着这人,依稀记得这人就是那天火车站偷钱包的花衬衫。

“认错人?火车站我两个兄弟是不是你打的?记住!我叫周三,今天就废了你,给我兄弟报仇!”周三说着拎着棒球棍向邵东打来。

邵东瞬间反应过来,高喊了一声:“彬彬!跑!”喊话的同时,左手挡着棒球棍,抬右腿对着周三的裤裆一个前蹬。

周三根本没想到邵东还敢先动手。“给我打!”周三棒球棍脱手,捂着裤裆咬牙吼道。无数的拳脚砸向邵东,叫骂声响成一片。

张彬彬撒完尿往回走,半路听到叫骂声,看到一群人斗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邵东的呼喊后,撒丫子掉头就跑,边跑边掏出手机打报警电话

人群涌上的瞬间,邵东已经扑向捂着裤裆的周三,邵东也不管旁边人怎么打自己,只盯着周三一人,因为人实在太多,功夫再好,这时候也施展不开。

扑向周三的一刹那,伸左手抓住周三脖领子往下一拉,低着头闭着眼右手拳头对着脸狠掏。一群人从背后拳打脚踢,邵东旧伤未愈,后脑伤口崩开鲜血直流。弯着腰低着头的周三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骂着。

邵东听到周三的骂声,怒火中烧,头上背上还挨了无数重击,感觉自己要晕倒,奋力把周三推倒,扑了上去,身体拱起,用肘对着头和脸一直砸,“嘎嘣”一声,邵东感到右臂一阵酥麻。

邵东晃了晃脑袋,咬牙继续砸。拳头大的血点子迸溅,人群呼啦一声,瞬间退后。

邵东身下的周三口齿不清的大喊道:“嗷!别打了,姥姥的!停!别打了!”捂着嘴,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

邵东摇摇欲坠的站起身,对方无一人敢前进一步,众人扶起周三。周三鼻孔窜血,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次就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少管闲事!走!”几人扶着周三钻进了一辆面包车。

五分钟左右,四周响起了警报声,一队警察下车,领头的正是吴所长。

邵东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掏口袋,山寨手机也被踹碎了,浑身像散了架,胃里酒水直翻,转头吐了一口,晕了过去。

吴所长安排警员送邵东去医院,看着现场,忽然发现路边一块遗落的钱包,吴所长走到近前捡起,从钱包里翻出身份证和一个租房合同,身份证人名是周三,租房合同的地点是青竹巷。

吴所拿着钱包思考了一下,对身旁的警员喊道:“1、2两组上车,跟我走,1组地点青竹巷。2组先对附近医院进行排查。目标叫周三,就是刚刚行凶的主犯。”

二十分钟后,东郊医院急诊室,张光、张彬彬、王博赶到。

两名警察,正在医院照顾着邵东。

其中一名警察说道:“你们都是伤者的朋友吧,不要紧张,没有生命危险,让医生同志给你说。”

“轻微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住几天院吧!”医生说道。

“不会有后遗症吧?”张光问道。

“这种情况只要听从医嘱,一般不会有后遗症!”医生说道。

“那谢谢你了!医生!”张光说道。

“警官同志,这个是我朋友,具体怎么回事啊?”王博问道。

“啊,我知道你,你是城北派出所的小博吧,别激动,先治伤,一会吴所过来再说。”警察说道。

过了有两个小时左右,吴所赶来,安排两位警员回派出所帮忙录口供。

吴所询问了一下邵东的伤势,对张光等三人说道:

“这次事件是打击报复,这个主犯叫周三,是火车站扒窃的流窜团伙头目,你这个朋友小邵因为在火车站见义勇为,得罪了他们,所以他们来实施报复,我从现场找到了周三遗留的线索,得知了这伙人的住处,刚刚在青竹巷附近的诊所抓获了周三,这次他们这伙人,肯定没有好下场,证据确凿,法律不会轻饶这种恶人!”

“你们照顾好小邵,医药费会由肇事者承担,至于周三的伤,小邵这个算是正当防卫,这恶人咎由自取,我们调查取证后,公安机关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卷。明天我会过来找小邵了解情况,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你们记一下我的电话。”吴所长说完给众人留了号码。

三人答谢了吴所长后,看着邵东,都挺难过,三人谁也没睡觉,在病房陪着邵东。

邵东半躺在床上,拿出张彬彬给的诺基亚1100,换上了自己的旧卡,找出充电器插在床头充电,给母亲拨了个电话,说放松放松,在战友家住着玩两天,让母亲放心。

吴所第二天一早就来到邵东的病房。进行了一系列的取证,询问。

吴所长说道:“上次你在火车站见义勇为,两个贼从拘留所出来后,对你实施报复,事实和证据基本调查清楚了,周三也抓住了,这一次这伙人肯定要判,太嚣张了,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这帮人很狡猾,居无定所,住的地方都是租的郊区房子。”

“你现在就安心养伤,把费用票据保留好,检察院公诉的时候可以附带民事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这些都会赔给你。”

吴所长刚走,手机响起,邵东一看姚雪打电话来了。

“喂喂喂,当兵的,怎么一直关机?”姚雪说道。

“我,我……在医院!”邵东很犹豫。

“咋了?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快说!”姚雪性子很急。

“啊……我在那个……东郊医院。”邵东说。

“好!我现在去。”姚雪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出门去拦出租车。

20分钟后,姚雪到了东郊医院,从医生口中打听到邵东的病房,风风火火跑了过去。

邵东正在忐忑不安中,姚雪推门进来,一看邵东的模样,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了这样?”

“我没事,呵呵。”邵东头上包着绷带有点不好意思。

“还没事,到底咋了啊?”姚雪撇着嘴。

这时,王博来送饭,推门看到有个漂亮女生,结结巴巴的问道:“东子,这是?”

“这个,就是那天火车站的姑娘。”邵东说到。

“喂小胖子,你告诉我邵东到底咋了?”姚雪问。

“啊……哦,东子被那帮小偷盯上了,报复他啊,晚上回家路上截住打的!”“不过没事,东哥武功高强,一个人把他们都打跑了。”

“也就是我没在,我如果在,东哥不会受伤的!”王博吹着牛。

“你这毛病是改不了了!”邵东叹气说道。“看见头发长的就走不动!”。

姚雪皱着眉头,看着邵东,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不是为了我受伤么,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不问吧!”姚雪说。

“我真没事,真的!”邵东不知道如何安慰。

“那我看看你伤哪儿了?”姚雪摸着邵东额头上的绷带。

邵东不好意思的躲避:“真没事!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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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章 初入警队

“头破了吗?这事毕竟是因为我,你受伤了,我也不能帮你打坏蛋,只能照顾照顾你了。你住院这段时间,我给你送点饭,也算表达一下谢意!”姚雪攥着小拳头说道。

“貌似我有点多余,我还是出去吧,嘿嘿那你们聊。”王博磨磨唧唧走了出去。

姚雪拿起了王博送来的饭看了看,说道:“这什么啊,不吃这个!我去买。”

“不用,这个挺好吃!”

“你别犟,你受伤了就要补充营养。”

……。

邵东受伤并不严重,在医院住了三天,就被兄弟们接回了家。

培训的时间就要到了,邵东答应临走前请姚雪吃顿饭,带姚雪好好玩玩。

临行的前一天,邵东正好有空,便约姚雪去县城新开的“乐翻天”游乐场玩耍。

二人约好时间一大早见面,简单的吃了点早餐,就奔着“乐翻天”去了。

新开的“乐翻天”非常热闹,年轻人很多,游乐场项目很新奇,海盗船、大摆锤、过山车等等,还有儿童爱玩的旋转木马、碰碰车。

二人刻意保持着距离,跟随拥挤的人群排队,姚雪每个项目都想试一试。

邵东看着身边的姑娘和远处的人群,恍惚觉得有点不真实,仿佛梦境般。

姚雪开心的笑声和惊叫声,定格在邵东脑海,在后面三个月的训练生活中,时不时的重播。

邵东感觉缘分太奇妙了,自从认识了这个姑娘,整个世界都变的美好,自己有克服一切困难的力量,世间任何困苦都不足为道。

邵东辞别了母亲和小北,背着军用背囊,来到了县城与王博汇合。

王博,邵东二人一道,从县城的汽车站买了票,一路来到g县的上级,c市,又换乘了公交车来到c市郊区的“警官集训基地”。

集训基地的操场上,鲜红的国旗被寒风吹的哗哗响,一百多位来自c市各地的学员穿着警察常服,整齐列队。

队列正前方,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官笔直的站立,声音浑厚。

“稍息,立正---”

“同志们,根据市局的命令,本期c市入警集训,从今天正式开始!”

“我叫耿雷,是你们的总教官,负责你们日常训练!”

“本次集训的108名同志,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领域,有的可能是应届毕业生,有的是退伍兵,甚至特种兵,但是无论来自任何位置,能站在这里,说明你对警察这个光荣职业的向往,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各位,做警察,你选对了!往大了说,是保一方平安,往小了说,是个人价值的实现。”

“本次集训时间三个月,科目有队列训练,体能训练,警察基础知识和理论学习,最后还有一项你们感兴趣的实弹射击。学习结束会对每名学员评分。各位同志要遵守训练纪律,严格要求自己!”

队列训练和体能训练,对邵东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毕竟和邵东在部队的训练强度没法比。

但是对于王博来说,队列训练还凑合,体能训练就有点吃力。特别是五公里越野,跑了一半就气喘吁吁,邵东伸手拽着他,才能不掉队。

邵东比较感兴趣的是理论学习和实弹射击,因为这关系到以后从警的工作规范。

邵东对枪有天赋,在部队就是优秀射手,邵东急切的想试试警用制式枪支。

集训刚开始,耿教官巡视过程中,从队列里就看出了邵东的素质不一般,问道:“当过兵?”

“是!边疆武警!”邵东答道。

“嗯,素质可以。”耿教官拍了拍邵东的肩膀。

集训靶场,集训队员列队站立,队列前,耿教官拿着手枪熟练的拆解。

“64式手枪,是中国自行研制的第一种手枪,1964年设计,1980年生产。配备于公安干警,是较理想的单兵自卫武器。该枪以其小巧轻便、外形美观、便于隐蔽携带、易于维护保养、射击可靠性好和精度高等优点而广受青睐,口径7.62毫米,弹容量7发。”

“我们警察的基本要求就是熟练掌握手中武器,在理论课上,枪支的使用和日常维护大家进行了学习,但是要想真正了解,还必须要实际操作。”

耿教官边说边组装枪支,过程一气呵成,眼花缭乱。队列众人还没看清楚具体动作,耿教官已经装弹完毕。

耿教官走到靶位前的射击位置说道:“看我示范。姿势要稳。射击时,两脚要成八字形分开,稍宽于肩,上体保持正直,左手叉于腰际,身体正面与目标的成70-80度角,体重落于两脚上。其次,握枪力量要适当,要协调平衡,右手虎口对正握把后方,以手掌肉厚部分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的合力(约5—7公斤)握住握把,拇指自然伸直,贴于枪身左侧,使握枪确实自然。再次,右臂伸直后要挺住手腕。”

说完,连开五枪,全部上靶,都是9环10环的成绩。

轮到邵东射击时,邵东也全部上靶,成绩和耿教官不相上下,而王博只有两发上靶还都是5环以外。

邵东说道:“你射击要领有问题,呼吸节奏不对,不要紧张,平复心情,呼吸缓慢才能端稳枪,击发的瞬间不要害怕,你一闭眼,子弹不知道飞哪去了。”

第二轮射击,王博按照邵东说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进步明显,五发子弹下来射击成绩合格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最终的评分,邵东以第一名的成绩结束集训,所有科目全优。

王博属于合格,但是也挺开心。

培训的结业典礼上,入警宣誓振奋人心。

同样年轻的面孔,同样沸腾的热血,同样震彻云霄的呼喊。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祖国,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严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意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自愿投身公安工作的少年,都是带着梦想和热血而来。

培训结束后,耿教官再给市局郭副局长做集训工作报告的时候,特意提了一下本期优秀学员的名单,邵东两字赫然印在上面。郭副局长说道:“先按规定实习,观察一下表现。”

警察集训完毕,就意味着正式成为一名警察,二人离开集训基地后,回家休息三天,等待实习上岗。

一般来说,实习警员都是要在基层锻炼两年的,领导会观察每个警员的具体特长和专业,再做对口分配。

有很多专业化非常强的职位,必须要经过专业的学习。比如:刑警队的法医、现场勘查、痕迹提取等。

邵东和王博属于“半路出家”,并没有上过专业的院校,需要理论支持的一些职务就不能胜任,只能从派出所或巡警队等基层部门锻炼。

这天邵东正在家给姚雪发短信,就接到吴所长电话:“喂,小邵。”

“吴所长您好。”

“刚刚局里通知,下午你去领制服,办手续。”

“是!吴所长。我的去向问题?”

“我争取了一下,领导同意让你在我派出所实习。你今天去局里办手续,领衣服和证件。明天来火车站派出所报吧。”

邵东兴奋的说道:“吴所长,真的吗?我就想跟你学习,这可太好了。”

“哈哈,明天来到再说,记住,上班时着装整齐。”

“是,吴所长,明天见。”

晚上王博也打来电话,说道自己被分配到原来的城北派出所实习,两人互相鼓励了一番。

邵东昨晚一夜没睡着,去局里领的制服被邵东用熨斗烫的笔挺。

早上早早起来,依旧跑步锻炼,回家后穿上制服,带上大檐帽,照照镜子,感觉挺好,骑着电瓶车早早就去上班。

早上七点半,火车站派出所。

见到吴所长,敬礼握手。吴所长仔细打量了邵东,眼睛一亮,这小子真精神。

办好了入职手续,吴所长介绍到:“小邵,欢迎你来到我们派出所实习,下面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派出所的情况,以便工作的开展。”

“我们派出所有正式干警6人,协警员10人,所长调走了,我现在代理所长,派出所位于火车站旁,辖区方圆1.9公里,常住人口一万人左右,但是人员流动大,工作重点是火车站和住宅集中的地段。”

“走,一会早点名,你认识一下同事。你刚来,要多学多看。”吴所长带着邵东走到派出所院内。

警员陆续到齐,着常服列队。

“孔元良!”“到!”

“秦玮!”“到!”

“吕峻!”“到!”

“邵东!”“到!”

…………

“今天我们来了一位优秀的实习警员,邵东同志,大家欢迎。”

众人鼓掌。

“这位同志名字叫邵东,邵东同志是刚刚参加完入编培训的新人,各种老同志要多多帮助。实习期间跟随外勤1组。”

点名完毕后,吴所长喊了秦玮一声,然后对邵东说:“小邵,你这段时间就跟着秦警官。秦玮是1组组长,你叫秦队就行。”

“是!”邵东答道。

“秦队,请多照顾。”邵东敬了个礼,和秦玮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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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章 第一次执勤

秦玮看上去35岁左右,身材中等。

“小伙,很精神啊,走吧,上车,先去辖区溜达一圈。”秦玮带着邵东和两名协警员上了车。

秦玮对邵东说道:“我们1组四人,有两名协警员,这是李东和刘伟,都是退伍兵。”

邵东打量了一下二人,和二人握了握手,两个小伙都和邵东年龄相仿,有种亲切感。

秦玮开着车,边走边给邵东介绍:

“刚刚点名那些警员,有一部分是内勤,负责档案户籍管理,辖区居民一些证件办理,我们外勤,日常主要任务是巡逻,维护治安稳定,处置突发事件,还有一些所里临时交给的任务。”

“做了警察,会很忙,就算休息时间,遇到案子也要加班,有时候半夜紧急集合,你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巡逻车开到火车站广场边上停了下来,邵东看着车窗外的人流,秦玮指了指前面,说道:“黄牛,扒手,违法经营管制刀具的,强买强卖的,打架斗殴的,赌博吸毒的等等,都归我们管。”

“县局准备开战反扒行动了,估计我们所也要抽调几人过去,就是针对人群集中地区打击扒手。”

“反扒,必须着便装,你穿着制服肯定不行,离老远人家都看到了,肯定不能继续作案。这帮人很狡猾,有分工的,专门望风的,下手偷的,如果被发现了,还有几个负责善后的。上次抓了一伙,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主要我们警力有限。”

邵东不住的点头。

这时,秦玮的腰里挂的对讲机响了。“1组,老秦,站前路第四中学后门,永安巷发生斗殴事件,你组巡逻车快速赶往处置。先控制现场,支援随后就到。”

秦玮拿起对讲机按住说道:“1组收到。”说完火速的发动巡逻车开往案发现场。

县第四中学后门是永安巷,永安巷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路边还是青石铺就,巷子四通八达。

路上秦玮介绍到:“永安巷也是我们辖区重点,人口密度大,大多是留守老人和儿童,巷子路线复杂。一会下车要注意安全,保证自我安全的前提下,再抓贼,对方如果有凶器,千万要小心。”

巡逻车只能停在巷口,秦玮带队小跑着下车,边跑边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前方一群人围在一起,现场非常混乱。20几个青年在互殴,地上躺着两个。其中几个还手持砖头和钢管。周围远远的群众在围观。

秦玮走到近前,大吼一声,“全部停手!怎么回事?”

“跑!警察来了!”互殴的青年其中有人喊了一声。瞬间众青年四散逃跑。

“快!抓人!一人盯一个!”秦玮指着逃跑的青年喊道,然后扶起地上两个伤者,一边查看伤情,一边控制住嫌疑人。

李东、刘伟、邵东三人,盯着各人选定的目标,加速往前追。巷子四通八达,中青年遇到岔路就分头跑,警察三人分头追。

邵东一直盯着一个人,因为看着前面的背影很熟悉,邵东奋力加速追进,前面巷子尽头是个死胡同。

“张光!是你么?怎么是你?”邵东喊道。

对方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张光,邵东愣住了。

“是东子?哎呀,吓死我了。”张光四周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光子,你怎么又打架,你打伤人没有?”邵东问道。

张光咳嗽着说道:“咳咳,帮人摆场,谁知道打起来了。我没动手。”张光站了起来弯腰咳嗽:“咳咳,没人看见,我走了,你回去吧。”

邵东想了想,说道:“走?光子,我不能走,你得跟我走。”

张光一脸疑惑的表情,倒退着说道:“东子,你要抓我么?”

“光,我是警察,你别让我为难。”邵东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光皱眉,情绪激动的问道:“我以为我们是兄弟?是发小?你真要抓我?”

邵东正想说话,秦玮跑着赶到:“废什么话,带走再说!”

张光双眼通红,高举双手,说道:“好,好好好。东子,不用抓我,我自己走,我认了!呵呵。”

秦玮看了看邵东,小声问道:“你朋友?”

邵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先带走,回去再说。”秦玮说着押着张光,邵东表情复杂的跟在后面。

李东和刘伟各自抓住了一个,正在往警车上押送。支援的巡逻面包车赶到,受伤的两个嫌疑人也被控制住。

秦玮指挥众人,嫌疑人有伤的先去医院,没伤的先押回派出所,支援的民警押着五个嫌疑人上了支援的警车。张光一眼都没看邵东,脸上泪痕未干。

秦玮让邵东上了自己的车,秦玮开车在跟在押送嫌疑人的车后面,护送回了派出所。

张光和另外几个嫌疑人被带进审讯室,进行讯问,邵东坐立不安的在派出所院内走来走去,想在窗口往里看,又觉得不合适,因为警校学习的法律知识,其中就有警察的回避规定。

邵东走累了,找了张报纸铺在地上,坐在院内一言不发。

秦玮见状走了过来,看了看邵东:“小邵。”

邵东转头一看,站了起来,“秦队。”

秦玮问道:“张光是你朋友?”

“是,秦队,他会不会坐牢?”邵东问道。

秦玮拍了拍邵东的肩膀:“别激动,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情况,两个受伤的也不严重,属于轻微伤,你这个朋友也不是主犯。不过你这个朋友没动手的话还好说,如果动手了,就是违反法律,要拘留和罚款的。”

秦玮停顿一下道:“按规定你要回避,吴所命令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局里开展了为期三个月的反扒专项行动,吴所任行动总指挥,你也被抽调过去,办案地点在县局。后天你过去报到。”

“秦队,我朋友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邵东说。

“按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拘留,拘留还是罚款,还要调查你朋友动手与否,作为一名警察来说,你做得对,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等你朋友处理结束,找个机会给你朋友好好解释一下。”秦玮解释道。

邵东心乱如麻,长叹一声道:“嗯,我明白了,谢谢你,秦队。”

告别了秦玮,邵东像丢了魂似的往家走,一路思绪凝重。

实习第一天就抓了自己的发小,这事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可是偏偏就是这么巧合。

手机响了一下短信,邵东一看姚雪问:“下班了么?”短信后面还带了个笑脸。

邵东回到:“下班了。”

“有空吃饭吗?”

“今晚有点事,明天我请你吧。”

“天天都有事。”姚雪还加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明天一定请你。”

“那好吧,说定了。”

邵东想了半天,给毛孩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我靠,这可真够巧的,东哥你在哪,我找你去,见面说。”毛孩着急道。

“我在家等你。”邵东说完挂了电话。

邵东回到家,强装笑脸的对母亲和弟弟打了招呼,就回自己的屋子,关了门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毛孩买了点水果,就来到邵东家,和邵东的母亲寒暄了几句,来到邵东的房间。

递给了邵东一根烟,邵东摆手道:“不想抽。”

毛孩点上烟,对邵东说道:“你做得对,光光哥那边我来开导他,我给你分析一下,但是那个情况,你如果不抓他,就是渎职,你会比现在更痛苦,因为你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你说呢?”

“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情感上接受不了。”邵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道。

毛孩缓缓说道:“情感上接受不了的应该是光光哥,他这种行为早晚要出事,我也劝不了他。光光哥变成这样,其实是个人原因,要说条件,我当初被欺负成啥了,换成别人,早死一百次了。”

邵东说道:“对,我感觉我当兵这几年,你成熟了不少,我临走的时候,我记得你还是在吴总的网吧做网管,后来发生什么了,给我说说?”

毛孩叹了口气,摸了摸头上不多的几根头发,对邵东说:“哥,你看我这外表,从小就受欺负,而且不讨人喜欢,吴总能给我口饭吃,我挺感激……。”毛孩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过往。

邵东比毛孩大两三岁,究竟是两岁还是三岁,毛孩说不清楚,因为毛孩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准确日期。

毛孩没有大名,因为毛孩是弃婴,毛孩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扔在了棚户区的垃圾堆。

一个以捡破烂和要饭为生的老头把小孩捡了起来,带回了桥洞子,残汤剩饭嚼碎了喂毛孩,毛孩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由于营养不良,毛孩比一般的孩子发育都慢,身体干瘦而且面目可怖,一直到后来成年后也是眼眶凸出,嘴唇翻着,头上稀疏的几缕黄毛。

在毛孩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老头病死在桥洞子,毛孩站在桥头哭喊,居委会的人帮忙草草把老人安葬。

从此毛孩混迹于棚户区,继续讨饭为生。晚上睡在桥洞子。

90年代,棚户区开了第一家通宵录像厅,老板叫吴彪。

在当时,青少年的聚集地就是录像厅,台球室,旱冰场之类。逃学的学生,没地方呆的社会青年,谈恋爱的情侣,消遣娱乐的中年,都爱去录像厅过夜,因为有沙发可以免费睡觉。

在一个寒冬,大雪纷飞,毛孩在桥洞子冻得浑身发抖,又饿又困,出来讨吃的,街上人烟稀少,路过录像厅门口,吴彪正在吃饭,毛孩就蹲着看,吴彪给了他一个吃剩的馒头,和一碗开水,还让他进屋里躲避风雪。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7章 回忆往事

吴彪说:毛孩你会扫地擦桌子不,毛孩点点头,吴彪说:那你帮我打扫卫生,我管你饭吃。毛孩求之不得,吴彪从录像厅的沙发底下找了一件破军大衣给毛孩穿。

毛孩就在录像厅打扫卫生,就这样吴彪没有赶他走,让他给顾客端茶递水下挂面,帮忙卖烟卖零食。毛孩勤快肯吃苦,吴彪告诉毛孩,可以自己煮面吃,睡录像厅沙发,但是没有工资。

后来街机风靡全国,“恐龙快打”,“街头霸王”“侍魂”之类。

吴彪把录像厅的录像机和沙发撤了,重新刷了大白,托人从外地运回了一批游戏机,在门口用一大块红色的布帘子遮住门,门头上挂了个牌子“彪子游戏室”。

毛孩在游戏室打扫卫生,擦拭机器,卖币卖烟,吴总每天傍晚拿着机器的钥匙,来收钱对账。毛孩可以自己吃方便面,也可以拿点零钱吃附近的小吃,过夜就在游戏厅打地铺,吴总的旧衣服也给几件,还是没有工资。

过了半年,吴彪又托人从外地运回了一批游戏机,“超级大满贯”,“扑克机”“皇冠列车”。在当年着实坑了不少人的血汗钱,所以一直生意不错。赚到了一笔原始积累,在9年代中期就开上了桑塔纳。毛孩依旧在这里干活,可以吃饱并且饭里有肉了。

后来赶上严打,市里一纸文件,所有的有赌博性质的游戏机全部查封,啥关系都不好使。吴彪不得已只能关了游戏厅。

吴彪在当时,意识绝对是超前的,继续找机会扩大优势,所以吴总的实力领先其他同行很多。

九七,九八年左右,吴彪在棚户区对面的街口,开了县城第一家电脑游戏室,2台电脑,当时并没有网络,装满了单机游戏,“红色警戒”,“三国群英传”,“仙剑奇侠传”等等。

这在当时是十分高端的娱乐项目,新颖的玩法吸引了一大批忠实粉丝,有钱去玩,没钱也要去站着看。毛孩继续在电脑室干活,吴彪安排了餐馆定点送快餐给毛孩吃,还买了个钢丝床,有包夜通宵的就锁门睡觉,每月给毛孩2的工资。这时候的毛孩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至少衣服干净了。

后来有了网络,吴彪的电脑游戏室改成了网吧,生意也越做越大。机器越加越多。吴彪也从大家口中的“彪子”变成了吴老板

就在网吧如雨后春笋般开业的时候,吴彪把网吧转让了,在县城最繁华的闹市租了个五层楼的门店,开了县城最高档的ktv叫做“欢歌笑语”,生意火爆。紧跟着在地势繁华的地段又开了两家,并且注册了公司,请了职业经理人。

吴老板名声在外,手里有钱有人。做了甩手大老板,每天开着一辆霸道,拉着小老婆,找朋友喝酒唱歌打麻将。

毛孩在“欢歌笑语”ktv做了领班,手下有2几个服务员。吴彪租了套房,让毛孩和服务员住宿,毛孩吃穿不愁,还有比较高的工资,很体面了。

邵东遇到毛孩是在邵东初三毕业那年,天上飘着雨,邵东和几个发小路过游戏厅。

在游戏厅门口一帮初中生围着毛孩踢,因为毛孩长相奇特,坏孩子经常拿他当靶子踢。

这次的原因就是这帮初中生没钱还想打游戏,问毛孩要游戏币,毛孩没给,因为吴彪每天来查账,币和钱对不上账,要担责任。

邵东最看不惯欺负弱者,就和张光等人一起连打带骂把这帮初中生赶跑了,邵东还给毛孩买了一个煎饼,张光还给了毛孩一根烟。

邵东告诉毛孩,有人犯贱欺负毛孩就叫他,他就住棚户区里面瓦房第二栋,毛孩嘴上不说,心里无限感激,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尊重。

此后邵东经常从家里带些锅巴,面条给毛孩吃,邵东母亲得知这个苦命的孩子,让邵东把家里自己的旧衣服给毛孩穿,邵东也经常去游戏厅找毛孩聊天。毛孩平常很少说话,只有见了邵东才会滔滔不绝。

后来毛孩领到了人生第一次工资2元,毛孩要请邵东吃饭,邵东也没推辞,俩人要了两碗拉面,一碟土豆肉丝,一碟红烧大肠,还要了一二锅头,俩人喝着喝着,毛孩眼泪就流下来了,邵东问你咋了,毛孩说这酒真辣!

邵东入伍后,毛孩和张光经常去邵东家里看望邵东的母亲和弟弟,每次去都带一堆牛奶、水果之类的。

毛孩自身的经历悲惨,所以为人处世比同龄人要老练的多,在ktv工作,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看尽了人间百态,但是毛孩总是对别人说一句话——吴总是我恩人,是我老板,这没毛病,但东子永远是我哥。

毛孩静静的说着:“从你当兵走没多久,吴总就成立了公司,我顺理成章的成了领班,所以现在状况我挺满足,像我这种没爹没娘的孩子,这样就挺好了。”

“哥,张光、张彬彬虽说也是咱发小,我还是跟你的感情最深,因为到今天我都忘不掉,那次我被一帮学生围着我,骂我怪胎,你赶跑那些坏人,拉我起来给我买饭吃。这个情景在我的记忆中太深刻了。”

“你当兵这几年,张光没少受罪,最初是在网吧打工,我和张彬彬也给他找过活干,但是他性格太要强,总觉得没面子,后来跟社会上的盲流瞎混,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总之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邵东静静的听毛孩说完,思索了一下说道:“总这样下去不行,要想想办法了,不然这样下去光哥会越陷越深。”

“这都是后话,你身份比较特殊,你就不要管了,我先托人问问情况。”毛孩停顿了一下:“我记得上次你那个战友,胖子王博,说的有个什么买卖,我那天喝大了记不太清,你问问,等这次光光哥出来,咱们找彬彬商量一下吧,大伙出出主义。”

“哎,对!我记得王博说有个班线车要卖,干这个可以,正好我想让我弟弟辞掉工地的活,找点买卖干,光子干这个也合适。”邵东有了精神,对毛孩说道:“给我跟烟。”

毛孩点了根烟插在邵东的嘴上,说道:“你问问吧,我先撤,托人打听打听光光的案子,电话联系。”

“行,啥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等光子出来我给他赔罪。”邵东说道。

毛孩走后,邵东就给王博打了电话,刚接通,王博兴奋的声音传来:“东子,东哥,我现在可威风了,转正了,身份不一样了,以前一起进队的协警员,现在都叫我王队,哈哈,我带队抓了个罪犯,正在审呢。”

邵东听了哭笑不得,心想这货又吹牛呢,第一天实习,所长能让你带队么。邵东笑着说:“威武霸气啊王队,让你打听的买卖,王队放心上了么?都等你消息呢?”

王博说:“哦……记得记得,班车,对吧,五哥的班车,人家等咱的信呢,车肯定要卖,你看哪天有空去看看呗。”

邵东说:“嗯,我给小北和彬彬他们说一声,定个时间去看看。”

“好,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对了东哥,我们所长通知我了,被抽调进反扒队了。”王博笑着问道。

“太好了,我也被抽调进反扒队了,后天去报到。”邵东说。

“哈哈,你也去的话更好了。后天就见面了。”王博乐了。

“行,后天见。”邵东说。

邵东挂了电话,饭也没吃,简单洗了洗就躺床上休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刚想给毛孩打电话,手机就响了,毛孩语速极快的说道:“喂,东哥,我托人问了,情况不严重,光光哥没动手,属于站脚助威的,说是承担什么民事责任,打架的双方也和解了,可能要罚款5,交了罚款最迟明早应该就出来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罚款的钱我出,你去接他,直接接我这里来。我给他解释。”邵东安心了。

“我有钱,我一会去给他交罚款,钱不钱的明天见面再说。”毛孩说。

“钱一定我出,不然我心里不舒服。”邵东说。

“好,东哥,明天见。”毛孩挂了电话。

邵东得知张光没出大事,心里总算放下了,回过神才觉得肚子饿极了,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半夜11点多了,母亲和弟弟早就睡了,邵东掐手捏脚的去厨房找了点剩饭,简单吃了几口,回屋睡觉了。

隔日,邵东也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锻炼,正在做俯卧撑,毛孩打来电话说到:“东哥,处罚结果出来了,就是罚款五百,没拘留,有人证明光光哥当时没动手。

邵东缓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毛孩说:“我现在去接他了,一会我把他交给你,你俩谈,我找个借口避开。不然光光哥该尴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好面子。”

“好,好,你来吧,我先想想咋说。”邵东挂了电话。

邵东回忆起小时候,和张光一起度过的日子,无限感慨。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8章 找个出路

张光和邵东是邻居,两人从光屁股一起长大。而且都在东郊中学上学。

张光父母应该都健在,但是不如不在。

张光父亲嗜酒如命而且好赌,输了钱回家就打媳妇。

张光四五岁的时候,在一个深夜,父亲又赌输了,喝得烂醉抓住媳妇一通暴打,打的很凶,媳妇鬼哭狼嚎,实在受不了,逃跑了,跑了以后再没回来。

张光父亲的生活来源是人力三轮,在县城拉客,根据距离远近客人付五毛到一块钱的车资。一天好好干可以赚三十块。

在9年代,只要踏实肯干,这个收入绝对可以维持爷俩生活还略有盈余。

但是张光父亲有两个业余爱好,喝酒和赌博。

每天早上骑着人力三轮去拉活前,饭可以不吃,酒必须买一一斤装的揣怀里,喝一口蹬两圈。

喝的晕晕乎乎,也赚到十几块钱进口袋。这时心里就寂寞难耐,手就痒痒,一准钻小胡同里和一帮闲散人员相聚,拿出随身携带的赌局就玩上了。只要上了牌桌,虽然没有吴彪的头脑,但是有同样的爱好。咔咔就是赌。

输的一干二净,再去干活,再去输光,反正有把子力气。

张光父亲打人很凶,邵东经常从门缝里看到张光父亲把张光按在地上用脚踹,一直踹,张光也不哭,就眼睛发直的任他踹。

张光从小就没人管没人问,放了学张光不爱回家,怕父亲喝多了拿脚踹他。就在棚户区瞎晃悠,饿急了就去要好的同学家蹭一顿。那个年月老百姓都很善良,邻居一起久了也都相互了解,小孩子吃点喝点,街坊邻居也都不是很在乎。

张光经常逃学,卖家里的破烂然后去游戏厅,钱花光了就在邵东家里吃住,经常一住就是十几天。

邵东的母亲是个善良的农妇,天性就喜欢小孩,张光每次来都拿油炸果子给张光吃,看到张光饿狼一样的吃相很心疼,还经常给张光洗衣服,有时候连学费都是邵东母亲凑钱给交的。

张光父亲不醉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每次来邵东家里找,每次都能找到,张光不爱回家,看到父亲找来拔腿就跑,长此以往,张光父亲也就懒得管了。

张光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属于有仇必报,有恩必报的人。张光从小缺少父母关爱,一直把邵东母亲当亲娘一般。

张光衣服经常不洗,浑身脏兮兮的。上初二那年,被一个初三的调皮孩子戏称“丐帮弟子”。

张光一句话没说,抓住头发按到地上就踹,一直踹,就像张光父亲踹张光一模一样,张光目光凶狠,学生都不敢拉架,硬生生踹的初三学生口吐白沫,最后在班主任和校领导赶到才拉开。

初三学生的家长来了一大帮,要找张光家长要个说法,校长通知张光爸爸来学校处理问题,张光爸爸的答复是:“谁打的人你找谁,我没钱赔,打坏了人有警察,公安局里也不是栓老驴的,有本事你判死他!”校长碰到这样的无赖也是无计可施。

挨打学生的家长不乐意,组织了一帮老头老太太就在学校闹事,最后校方实在没办法,只能由学校出面赔偿挨打学生医疗费营养费,对张光开除处理。

从此张光混迹于东郊附近,认识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少年。在网吧做过网管,在歌厅看过场子。被派出所抓住过,拘留过。

邵东和几个朋友给他送了香烟和零食,出来后,邵东劝过张光几次。按张光的话说就是:“我不干这个我还能干啥?”

邵东入伍后,张光经常去看望邵东母亲,在家吃顿饭,和邵东母亲,小北两人聊聊家常。两人算是不折不扣的“发小”。

只是张光的近况让邵东很揪心。邵东绝不想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和张光从此陌路。

邵东思考着,一会见了张光应该怎么措辞,正在斟酌,就看到远处毛孩拉着张光,二人在争论着什么,张光看起来非常不情愿。

邵东看着二人走来也没说话,等到毛孩把张光拽到邵东旁边,对邵东说道:“两位哥哥,你们聊,我去买点早饭,一会咱们在阿姨家吃。”说完转身走了。

邵东撑地一跃而起,走到张光身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光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这人不上道,你是警察,我是坏蛋,我不配跟你称兄道弟。”张光激动的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毛孩跟我说了,罚款是你掏的,我回头还你。”说完张光就要走。

邵东一把拉住张光,说道:“2多年的感情,你要去哪?”

“去帮人打架,赚钱,不然拿啥还你。”张光握着邵东的胳膊要挣脱。

邵东从背后抱着张光喊道:“光子,我邵东是那样的人么?”

张光眼眶通红,说道:“我也以为你不是,可是你不还是抓了我。”

“行!就算我不抓你,你觉得你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邵东大声问道。

张光也大吼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这命,我没出息,行了吧。”喊着喊着,张光崩溃了,浑身瘫软,任由邵东从背后抱着他,两人瘫坐在地上。

张光带哭腔的说:“我爹是个酒晕子,我也没学问,我能干啥?啊?你告诉我我能干啥?”

邵东贴着张光的脑袋,一字一句的说:“光子,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我们,你只要心态端正,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来想办法!”

张光眼神呆愣,喃喃道:“一切……不是问题……还有啥办法,我就过一天……算一天的活着。”

邵东拉着张光喊道:“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

邵东拽起了张光,大声吼道:“我告诉你,张光,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就没人能看起你!谁的生活不是自己努力换来的,咱们几个你年龄最大。你看看毛孩,看看王博,看看我!”

“你比谁少胳膊少腿了?我郑重的告诉你,你张光不比任何人差!都有双手双脚,你自己想堕落,没人能救你!”

张光看了看邵东,说道:“你说的我都懂,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也想靠自己努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邵东缓缓道:“我有个办法,上次不是说了。”

“什么办法?”张光问。

“你记得上次我让王博帮忙留意的买卖,你只要肯干,凭你的能力,肯定行。”邵东说。

张光眼神亮了,随即又暗淡,叹了口气说:“我没本钱。”

邵东说:“大家一起想办法。你就是太好强了,咱们几个什么感情,收起你的自尊行不,光光哥?我还指望你带带小北呢。”

张光看了看邵东没说话。邵东搂着张光的脖子,说道:“哥几个合计合计,合适的话尽快把摊子支起来。”

张光满脸通红的一句话不说。

一声大喊传来:“我靠,光光哥哭了。”毛孩拎着几个塑料袋的早餐,走了过来。

张光一脚踹了过去,“滚蛋!”

毛孩一侧身,“我闪!”。“哎呀别闹,饭撒了”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晃晃悠悠,毛孩头上稀疏的黄毛迎风招展。

三人一起在邵东家和邵东的母亲还有小北一起吃了个早饭,邵东对母亲说了自己的打算,准备让小北和几个发小一起做班车的生意,小北非常高兴,因为工地的活虽说收入稳定,但是确实太累。

邵东的母亲也支持邵东,因为邵东此次退伍回来,成熟稳重了很多,越来越像一家之主了,邵东母亲本来就是典型的淳朴农妇,对儿子信任有加。

给王博打了个电话,王博约了卖车的朋友上午十点见。邵东带着小北和张光一同去县里找了王博,四人一起去了“城北客运站”。

王博这个朋友叫小五子,四十岁左右,因为小五子爱打牌,王博以前在派出所做协警员的时候,在一次抓赌过程中,小五子被派出所抓了。

王博就负责看管这帮赌徒,当时王博身份也就是个合同工,并不是在编警察,审案子有正式民警负责,王博也没为难小五子,还给小五子烟抽,后来案子结束,小五子放了出去,小五子觉得王博不错,请王博吃了顿饭,一来二去,二人就算认识了。

四人在客运站找到小五子,小五子找了个角落,正安排司机把车开过来。看到王博几人过来,挥了挥手,给王博几人让了让烟。

“五哥,这是我两个朋友邵东,张光。想看看车。”王博说。

“好!手续都在车里,我这车况好,驾驶员开的爱惜,保险还有大半年,有固定客源,不是没办法我也不舍得卖。”五哥介绍道。

“我看看手续,光子,你看看车。”邵东说道。

张光打开车门,拉开了引擎盖,又钻车底下看了一圈。

十分钟后。“车况可以。”张光小声对邵东说。

“五哥,你看我们哥几个条件也一般,你就说个实在价!”邵东对五哥说道。

“有博弟这个关系,价格方面我也不会乱要,连车带线路七十五万,两个驾驶员也跟着车走,都是熟手,工资就照原来的开。”五哥说道。

“好!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就这两天给你信。”邵东和五哥握了握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9章 想做刑警

众人约了个时间,见面商量了一下。

邵东和王博有本职工作,并不能参与经商,邵东只是想给弟弟和朋友找个营生,自己也就安心工作了。

初步决定邵小北、张光、毛孩、张彬彬,每人二十万。买车和线路七十五万,剩下五万当做流动资金用来发工资和路上花费之类的。

邵小北和张光负责运转,毛孩张彬彬都有自己的工作,两人不负责具体事情,只拿年底分红。钱的问题各自想办法,吃完饭三人各自回去筹钱。

邵东手头有十五万左右的复员费,小北这几年也攒了一点钱,勉强可以凑够二十万,给小北投资客车。

毛孩这几年干的也可以,凑巴凑巴二十万应该没问题。

张彬彬家里经商,根本不缺钱。

张光整天活的稀里糊涂,也没挣到啥钱,一次性拿出二十万就非常困难,要想办法解决。

邵东思索一番,决定给张彬彬打了电话,让张彬彬先多拿出一份,算自己借的,如果将来生意好了自不必说,如果生意不行,邵东拿工资还。

张彬彬没等邵东开口,就说道:“东哥,你不用管了,我早想到了。”

邵东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去找了张光。见到张光时,张光头上还流着血。

“你头咋了?”邵东问道。

“咱不是筹钱吗?我也没啥钱。”张光抽着烟说道。

“钱的事我们几个都帮你想好了,你筹钱咋还打架了?”邵东不放心的问道。

“我抢了我爹的房产证,找担保公司抵押了五万。我爹打的。”张光说。

“彬彬知道我没钱,要给我打二十万,我琢磨着就算哥几个帮忙,我多少总得拿点出来。”张光苦笑着说。

“我觉得这没毛病,兄弟帮忙不是很正常,这钱咱肯定还他。”邵东说。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张光一直很要强。

“生意干好比啥都强,别想那么多。”邵东劝到。

“恩!”张光深吸一口烟。

“我一会问问他俩,钱凑了差不多,明天你们和小北去找五哥签合同!”“我最近肯定很忙,一切就看你的了。你带好小北,这孩子太老实。”邵东嘱咐道。

“放心吧。”张光说道。

处理完这些事,邵东总算安心了些,看到姚雪打来电话,邵东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昨天答应请姚雪吃饭的事,慌忙答应。

“遇见”餐厅在县城属于最高级的时尚餐厅,装修精美,很受时尚小青年的青睐。

邵东到了“遇见”餐厅,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有点拘谨,餐厅内播放着声音不大的钢琴曲。

一进门就听到姚雪喊道:“哎——当兵的,这边,这边。”

邵东放眼望去,姚雪坐在大厅的一个靠窗的角落,邵东走了过去。

“请坐,请坐。先喝点水。”姚雪给邵东倒了杯水,然后拿起菜单:“你点菜吧。”

“嗯……你点吧,我都行。”邵东说。

邵东坐了下来,几个月没见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姚雪,简单的休闲装,配紧身牛仔裤,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长发用带着卡通狗熊的皮筋扎起,显得特别纯真可爱。

姚雪笑着说道:“呵呵,让你点菜,你看我干吗?”

“我吃啥都行,还是你点吧。”邵东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转开了目光。

“那我点了。”姚雪叫了服务员点菜。还点了一支红酒。

“做警察感觉怎么样?工作累吗?”姚雪看着邵东问道。

邵东闻到姚雪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有点不知所措,跟姚雪在一起总感觉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挺好,算不上累,跟在部队比,差远了。”邵东不敢直视姚雪。

“部队……我很好奇,你们天天都是干啥?怎么训练?你太厉害了,那天你的那一脚踢那个坏蛋,好像拍电影一样。多亏了你,我才找回被偷的包,我证件都在包里,真丢了麻烦大了。”姚雪说道。

“部队,就是磨练人的地方,挺苦,也挺开心。就说我们中队,早上五点起床,五公里武装越野,你知道武装越野是什么意思么?就是负重跑步,不能掉队,掉队会让人看不起……”说起部队邵东滔滔不绝。

姚雪托着腮,认真的听着,眼神充满了羡慕和好奇。菜都上了,两人也没吃。

“那你怎么回来了?”姚雪问。

“复员了呗,本来部队上还想留我的,但我放不下我妈和我弟弟。”邵东说。

“他们怎么了?”姚雪问。

“我……我爸死的早,我家是棚户区的,我妈种地,我弟弟工地干活,我家庭情况特殊,所以复员回来看看能不能帮帮家里。那你呢?”邵东问。

“我?我就在火车站幼儿园上班,我是幼师毕业,我们家祖传的,我爸妈都是老师啊。嗯……你家这个情况,有好转吗?”姚雪说道。

“有,我当了警察,就是公务员,薪水可以养活我妈,我梦想就是当警察啊,现在实现了,挺开心。”邵东说道。

“我喜欢军人,也喜欢警察,啊不不,是崇拜警察。”姚雪说。

“嘿嘿。”邵东感觉放松了。

“那你为什么当警察啊?”姚雪问。

“这个……为什么?可能为了一个信念吧,每个男孩都有一个侠客梦,仗剑天涯的梦。”邵东说。

“嗯……很伟大!我支持你。”姚雪看着说道。

“谢谢,别看我,吃饭吧。”邵东说道。

“对了,吃饭,吃饭,都忘了吃饭了。来,干杯。”姚雪端起红酒杯。

“干杯。”二人一饮而尽,边吃边聊。

吃完饭,邵东要结账,姚雪笑着说:“算了,不让你请,我有充值卡。”

邵东拿着钱包楞楞的站着,服务员微笑的接过姚雪的卡,刷了一下,四个菜,一支红酒,780元,还是折后价,邵东暗暗感叹。

“那我发了工资请你!”邵东保证道。

“行行,呵呵。”姚雪笑嘻嘻的说。

姚雪家就住附近,邵东送姚雪回家,到了姚雪的住处,是一座近期开发的中档小区。

姚雪说:“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当兵的,哎不对,应该是警察大人。”

“嘿嘿,那我也回去了。”邵东说。

“记得你说的话,下次你请我。”姚雪说。

“一定!”邵东说。

“那你去吧,再见。”姚雪挥了挥手进了小区。

邵东看着姚雪的背影慢慢走远,愣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邵东想道,自己做了警察,实现了梦想,而且有了不错的薪水,弟弟好好跑车赚钱,将来在城里买个房子,让母亲搬到城里住,未来娶姚雪做老婆,那是多幸福的一件事,自己母亲肯定喜欢姚雪这种纯真可爱的女孩子。

邵东感觉腿上也有劲了,十几公里的路程没怎么费劲就到家了。

火车站派出所值班室。

“小东,回去后和你朋友沟通了没?”秦玮问邵东。

“秦队,你说张光?嗯,我和他谈了谈,一开始有点想不通,但是后来我把我想法仔细给他说了,他能理解我。”邵东说。

“嗯,询问他的时候我也了解一些他的身世,是个苦命的人,但是他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你看我们做警察,制止犯罪和惩治邪恶是职责,但是把犯罪的苗头扼杀在萌芽不是更好,所以,你和你朋友多谈谈,走正道、堂堂正正做人。”秦玮说。

“秦队,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了,我让张光还有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凑钱,弄了个买卖,张光性格我了解,肯定不会再扯那些违法的事了。”邵东说。

“嗯,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秦玮说。

“哎对了秦队,吴所长在咱们火车站派出所多久了?”邵东说。

“吴队?他可不是我们派出所的,这不,我们所长调走了,吴队临时过来代理所长的,过几天就回去了,老吴可不能留派出所,人家是老刑警了,办大案的,咱们这派出所处理的都是小的案子,有大案都要移交刑警队,刑警队才是真正办大案的,吴队是刑警一中队的头,一中队那是什么地方?大案队,咱们局最牛的部门,没有一定的素质进不去。”秦玮说。

邵东眼睛一亮,说道:“秦队,去刑警队有什么条件?”

“思想觉悟高这个自不必说,还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当过兵有一定基础的最好,还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你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最重要的还要有钻研精神,不断学习。现在社会发展快,犯罪分子越来越狡猾,有些惯犯,具备一定的反侦察经验,所以刑警也要与时俱进,不学习就要被淘汰。咱们派出所也是一样,也要时时刻刻的学习,市局都下命令了,竞争上岗,落后就要被淘汰。”秦玮说。

“秦队,你说的这些我会记住,现在我还是实习警员,跟着秦队干好眼前的工作,干出成绩再考虑其他。”邵东说。

“对,多学多看慢慢来,谁当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秦玮说。

邵东边听边点头。秦玮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对邵东说道:

“你值会班听着电话,吴队找我有点事。”秦玮边接电话边走了出去。

邵东说道:“好,谢谢你了秦队。”秦玮笑了笑,走了出去。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0章 民警的日常

“警官,警官,来给我们评评理!”“你别拽我!”“你再拉我我踹死你!”值班室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邵东走到门口一看,两位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一起撕扯着,两人一胖一瘦,胖子鼻子流血,其中一个鼻孔还堵着纸巾,瘦子眼眶青紫,胖子手中拽着瘦子的一个胳膊往屋内走,瘦子勉力挣脱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怎么回事?松开。”邵东大声说着,快步走到近前将两人分开。

瘦子委屈的指着自己脸对邵东说道:“警官,看这儿。你看这里,都是他打的,抢我位置还打我,警官,你要给我做主啊。”

胖子气极反笑:“呦呵?你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没打我?警官,你看我鼻子。”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又说道:“还我抢你位置?哪里是你位置?那是公共位置好不好?”

邵东双手拍着两人说道:“先别吵先别吵,谁先动的手?”

“他先动的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再说一个试试”胖子吼着就冲着瘦子抓去。

“我就说了。就是你先动的手。”瘦子躲避着,嘴上不饶人。

邵东一把推开胖子大声说道:“停!你俩想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两人表情愤怒,相互对视一眼,都站住了。

“都进屋说。”邵东双手按着两人肩膀进了值班室。

两人落座后,邵东对胖子问道:“你先说,怎么回事?”

胖子说道:“我俩是菜市场卖菜的,早上我去市场占了个位置,把拉菜的板车刚摆好,这人就过来说位置是他的。”

瘦子打断道:“本来就是我的,我提前占过了位置的, 我菜车子就摆那里的,我去上个厕所,就被他霸占了。”

“谁先动的手?”邵东问。

“他!”二人互相指着对方说道。

“你们非得逼我把菜市场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你们才承认是吗?”邵东起身问道。

胖子唯唯诺诺的说:“警官,菜市场没有监控。”

瘦子跟着说:“是的,根本没有监控。”

邵东有些尴尬,坐下喝了口水,心道自己初来乍到就遇到这么个事,同事都有任务出去了,自己该怎么处理呢。

胖子说道:“警官,我懂法,他动手打我,我还手属于正当防卫。”

瘦子咧着嘴,嘲笑道:“还懂法?还正当防卫?你别恶心我了,咱俩都是卖青菜的,你就别装大尾巴狼了,你先动手就承认算了。”

“我他么弄死你!”胖子激动的站了起来,邵东一拍桌子,大声道:“坐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敢动手?”

胖子期期艾艾道:“警察大哥,真是,真是他先打的我。”

瘦子眼珠一转说道:“这是派出所,你还敢嚣张,警官,你看他这臭脾气,您看我俩身材,我敢先动手吗?”

邵东正色道:“好,你俩都不承认对吧,那就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都去拘留所吧,到了拘留所,好好接受教育。”

瘦子面色一变道:“你这警察怎么处理问题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拘留,你总得弄清楚事情起因吧?”

一听要拘留,胖子也急道:“就是就是,我懂法,警官你可不能这么草率,我不服,我要见你们领导。”

瘦子看着邵东肩膀上的肩章是空空的白板(实习期,起哄道:“行了行了,咱不跟他律,小警察,你不是要拘留吗?拘啊,你拘啊,你要是觉得拘留还不解恨,你判我死刑得了,你判我吧,我求你了警官,咱别光说不练,你手铐呢?来来你给我拷上,怎么着?协警没有手铐吗?”边说边起身,“拷啊,拷啊?”

“谁要戴手铐?”话音落,吴建国进屋,二人转头一看,大眼瞪小眼没了声。

“是你要戴手铐?”吴建国指着胖子说道。

“……”胖子张了张嘴,没出声。

吴建国正色道:“我是火车站派出所代理所长吴建国,我腰上有手铐,说说你俩怎么回事,我看看你想戴手铐的要求能不能满足。”

瘦子满脸堆笑道:“嘿嘿,所长同志,你好,没人要戴铐子。”

吴建国指了指胖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胖子说道:“报告,我叫王二胖,家住王村。”

“你呢?”吴建国指着瘦子问道。

“报告所长,我叫张铁柱,家住张庄。”瘦子说。

“说说怎么回事。”吴建国说。

“我俩是菜市场卖菜的,早上我去……”王二胖叙述了一遍经过。

“他说的对不对?”吴建国问。

“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就打了我。”张铁柱说。

“这么说就是你先动手了?”吴建国问。

张铁柱满脸通红,不说话了。

吴建国笑了笑,对王二胖说道:“二胖,菜市场卖菜一天能赚多少钱?”

“啊?”王二胖一愣接着说道:“吴所长开玩笑了,卖菜能挣几个钱,一早上也就卖二三十块,我们乡下人自己地里种的菜,想卖点钱,要凌晨起来拉着车子赶早集,还要交摊位费、卫生费。”

吴建国转头问道:“铁柱,你呢?”

“报告所长,我家的菜更卖不到钱,一早上最多二十块。”张铁柱说。

“张庄距离菜市场少说也有二十几公里,你早上很早起床吧?”吴建国问。

“唉,生活不易啊,早上三四点就要起来,拉着板车步行到县里,来晚了害怕找不到位置,就赶不上早集了。为了父母孩子,不能喊苦。”张铁柱叹道。

“对,咱是男人,是家里顶梁柱。”王二胖说。

“看看,你俩看看,你俩情况都差不多,都是劳苦大众,都是乡里乡亲,应当互相谦让,互相帮忙,你俩打的鼻青脸肿,再进了拘留所,我问你,你孩子父母怎么想?”吴建国问道。

张铁柱脸憋的通红,沉默了许久,鼓足勇气说道:“吴所长,我错了,是我先动的手,我接受处罚。我给胖哥治伤。”

王二胖起身道:“哥们,我也有错,我也打了你,我也该罚。”

邵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暗叹。

吴建国问道:“伤的严重不?”

“没事,现在都不流血了。”王二胖说。

“我也没事,就有点肿,过几天就好了。”张铁柱说。

“需要对方赔偿不?”吴建国问。

“不需要,不需要。”二人同时说道。

“还想不想进拘留所?”吴建国问。

“啊?”二人站在原地,互相看了看,愣了。

“不想进,就握握手,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动手,有那力气多卖点菜不好吗?都是农民兄弟,都是男人,男子汉顶天立地,怎么能对自己人动手?”

二人涨红了脸,握着手,王二胖说道:“铁柱,对不住,我太冲动了。”

张铁柱握着二胖的大手说道:“胖哥,别说了,都怪我不对,那位置地方大,咱俩一起卖菜。”

“行了,赶紧回去吧,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吴建国说道。

两人手挽着手,王二胖对吴建国鞠躬,张铁柱对吴建国点着头,两人都说道:“谢谢所长。”

“行了,回去吧。”吴建国挥了挥手。

邵东对吴建国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当时可把我急坏了,还是吴所厉害,不愧是老刑警。”

吴建国没当回事,只是笑了笑,说道:“行了,小邵,问你个正事。”

邵东严肃起来,正色道:“吴所长,您请说。”

“在派出所,呆的习惯不?有没有心得?”吴建国问。

“习惯倒是习惯,只是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邵东说。

吴建国好奇道:“哦?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我认为警察应该是手握钢枪,抓捕杀人犯,击毙歹徒之类的。没曾想进了派出所才知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邵东说。

“对我们来说是小事,对群众来说没有小事,既繁琐又繁忙,这就是基层民警啊。”吴建国说。

“我从小就幻想自己是威武的人民警察,现在感觉也没啥威武的。”邵东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现在和平年代,当警察也不能天天提枪杀敌,你要明白,做好基层民警的一点一滴才令人敬佩。”吴建国说。

“那我好好学习,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邵东说。

“小邵,不要灰心,我找你谈话就是为了这个,听你意思,你很向往配枪追捕罪犯的警察生活,我告诉你,我就是干这个的,我工作十几年的地方,就是刑警队。”吴建国说。

“我也想去,我就喜欢那种快节奏的生活。”邵东说。

“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吴建国说。

“吴所长,我不怕,那就是我一直以来梦想的生活。打击犯罪,惩恶扬善!”邵东保证道。

“好好,你小子好好干,梦想一定会实现的,还有个事,我们警察队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老警察带新警察,也就是俗称的拜师,你也是刚进入警队的新人,需要一个老警察一对一的带你。”吴建国说。

“吴所长,我拜你为师啊。”邵东脱口而出。

“我就这个意思,跟着我干,我请示上级,等新的所长任命下来后,我回刑警队的时候带着你。”吴建国说。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1章 业余生活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邵东一激动,把电视上的台词说了出来。

“哈哈,咱们警察队伍没有这个礼仪。”吴建国扶着邵东大笑道。

“那……师傅我给你敬个礼吧。”邵东兴奋的满脸通红。

“好好。呵呵。”吴建国笑道。

邵东立正站立,对着吴建国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日子一天天过去,邵东在派出所每日跟随师傅,处理一些家长里短邻里纠纷,渐渐熟悉了基层民警的办案流程。

这天下班早,邵东刚刚发了工资,便要去接姚雪下班,路上给王博打了个电话。

“喂,东哥,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行啊,已经习惯了,你呢?下班没?一起吃饭吗?”

“没有,我在帮群众找鸡呢。指不定啥时候下班。”

“找啥?”

“找鸡,一位大妈养的鸡丢了,来派出所报案了,所长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了。”

“哈哈,你们所长大材小用了,你这么大能耐,至少也要等哪位群众丢个毛驴、母猪啥的再派你去。”

“东哥,我们所长说了,群众的事无小事,你们政治学习,你有没有领会领导的精神?”

“嗯,博子,你好好找吧,哥哥我下班喽。”邵东说完就挂了电话,笑着摇了摇头。

火车站幼儿园门口,邵东站在一旁等待着,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嘿!大警察。”邵东转头一看,姚雪笑着走了过来。

“制服帅哦。”姚雪看着邵东笑道。

“走吧,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邵东笑着说。

“发工资了吗?”姚雪问。

“是的,今天随便你点。敞开肚皮吃。”邵东说。

“嘿嘿,那我可不客气了。”两人说着并肩走在火车站广场。

姚雪模仿军人的步伐走着,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什么,邵东不解问道:“你嘟囔什么呢?”

“我说我看谁还敢欺负我?”姚雪感觉自己像大将军一般。

邵东乐了,指着自己说道:“狐假虎威,我一个小警察,就让你威风成这样?”

姚雪轻轻拍了邵东一下,说道:“不准取笑我,好好走你的路,我要吃牛肉饺子。”

“吃什么牛肉饺子,我们吃大餐。”邵东说。

“我就要吃牛肉饺子。”姚雪噘嘴说道。

“好好,吃牛肉饺子。”邵东无奈道,心里知道这是姚雪为自己省钱呢,现在这种好女孩不多了,邵东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辜负姚雪。

二人去了一家小店,点了两碗牛肉饺子和两碟凉菜,姚雪也不矫情,风卷残云大口吃完了饺子,打着嗝说道:“大警察,背朕回宫。”店内另外桌子上的客人偷笑。

“别闹,穿着制服呢。”邵东看了看四周的食客。

“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得。”姚雪说。

“吃饱没?”邵东问。

“差不多了,走,回家。”姚雪说。

邵东充作护花使者,送姚雪回家,二人漫步在街道旁。

“哎,大警察,工作怎么样?达到预期吗?”姚雪问。

“还行吧,就是太忙了,你呢?喜欢自己工作不?”邵东说。

“喜欢啊,和小朋友在一起挺好,保持童心,预防衰老。”姚雪顽皮的说。

邵东沉默了一会,正色道:“我们一直这样,多好。”

“那你以后什么打算?”姚雪问。

“什么什么打算?”邵东随口说。

“我们……俩。”姚雪小声道。

“……”邵东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

“我们俩,你什么打算?”姚雪又问。

邵东停步,面对姚雪,认真的说:“我努力工作,赚钱,然后买房子,娶你。”

“谁要嫁给你?”姚雪满脸通红往前走。

“雪,等等我。”邵东快步跟上。

二人有点尴尬,一直走到姚雪家的小区门外也没有说话。

“我到了。”姚雪说。

“哦,那我回去了。”邵东不善表达。

“再……见。”姚雪说着就往小区走,邵东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姚雪背影渐渐走远。

忽然,姚雪回头道:“大警察,记着你说的话,我等你。”说完转身就走。

邵东呆呆想着姚雪说的话,表情慢慢变得激动,大喊道:“我一定努力。”

邵东心情激动,走在路上洋洋得意,手机响了,一看是王博。

“东哥,我下班了,你还请吃饭吗?”

“这都几点了,我们早就吃过了。”

“不是,你吃过了,我还没吃,你要请的话,你给我付钱就行。”

“行啊,你来吧,站前路,牛肉饺子馆,我在门口等你。”

邵东走到饺子馆门口,王博气喘吁吁的跑来,“东哥,我来了。”

“博子,咱才发的工资,不急,能吃上饭。”邵东笑道。

“吃饭是小事,找你聊聊才是正事。”王博说。

“行行,进去说。”邵东说。

“老板,两碗饺子,要大碗,再来个卤味拼盘。”最后还没忘了说一句:“找这位哥哥结账。”

邵东笑呵呵的看着王博:“你这是在单位受委屈了,找我撒气呢?”

“别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当警察,帮群众找鸡,这就算了,你猜猜最后怎么了?”王博气鼓鼓道:“鸡飞到别人家房顶了,我爬梯子去抓,把房上的楼板踩裂了,赔了3块,一只鸡也不过2块。”

“哈哈,就你这个体型,不踩裂才怪,就这你还两碗饺子一碟卤菜,还大碗,哈哈哈。”邵东乐了。

王博挠了挠头,笑道:“别嘲笑我,我看东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派出所当警察真尴尬。”

“都是为了工作,坚持住,慢慢适应吧。”邵东说着接过服务员托盘中的面,放在王博面前。

“是啊,没办法,只能自己调整心态。你看,这不,讹了你一顿,我心情好多了。”王博边吃边说。

“好吧,只要你心情好,我花点钱那都不是事。”邵东笑道。

“哎,东哥,说正经的,我们所长说了,过几天局里要开展反扒专项行动,听说新入警的都要去锻炼。”王博说。

“反扒,好事啊,说不定咱俩又在一起工作了。”邵东说。

“内幕消息,行动结束,看新人表现,分配岗位。”王博说。

“这个不错,真有这事,咱好好干,我想去刑侦一线。你呢?”邵东说。

“你去哪我就去哪,东哥,我说实话,跟着你学,错不了。”王博说。

“行了,请你吃顿饭,你就别拍马屁了,赶紧吃,吃完回家休息。”邵东说。

王博埋头猛吃,两碗面,一碟卤味拼盘,消灭完毕。

“你这个饭量真的牛,我劝你还是减减肥,反扒队抓小偷,你能不能跑得动?”邵东调笑道。

“嗯,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王博说。邵东一听瞬间无语。

县局反扒大队专项行动会议室。各个单位抽调来的十几名干警,坐姿端正的坐在会议桌前。

吴建国坐在正中间发言:“各位同志,根据县局命令,组织此次反扒专项行动,我姓吴,吴建国,大家叫我老吴就行,我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也是你们队长,行动的主旨是净化我县公共环境,打击非法偷窃分子,维护我县人民财产和公共财产的安全。我们这些同志当中,有一半是新入行的警察,第一次参加行动,对于反扒这个需要一定专业技能的行动不熟悉,我们实行一对一的带,每名老同志带一名新同志,首次行动,新同志只负责看,看仔细了,到底怎么抓证据、抓现成,这个可是一门学问,具体分组一会我告诉大家。每组两人,有任何突发状况及时报告,各组相互就近支援。”

“有几点必须要注意:

1:扒手的伪装手段越来越高,我民警对扒手难以识别,而扒手们反而认识我们大部分的反扒老队员。

2:抓捕时机的掌握比较难,太早太晚都不行,必须在扒手刚刚夹出赃物的那一瞬间钳住扒手的手腕。但那一瞬间不容易掌握,太早了扒手尚未得逞他不认账,太晚了他把赃物转移了还是不认账。

3:如果抓捕时机不对,难以抓住直接或间接的作案证据。这就导致一些惯偷不承认,没有口供,追究不了刑事责任,导致有时抓了也是白抓。

4:反扒时有些扒手会拚命反抗,企图挣脱逃跑,还有的公然持械对抗抓捕,只求逃脱,甚至有带了手铐也逃跑的,但按照规定又不能使用武器,只能靠追撵。而市区人群密集,街巷复杂,很容易让扒手跑掉。

5:因为扒手会利用手段恐吓失主,导致失主不敢承认被偷,给我们反扒工作造成了很大障碍。

以上几点都是工作中的难点,这就要求每名队员在此次行动中,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保持高度的警惕精神,抓捕时动作快准狠,绝不拖泥带水,今天上午各位用半天时间分组讨论,老队员一带一的讨论分析以往案例。下面我来进行人员分配和区域划分。”

人员分配完毕后,邵东左看右看,王博和一位4岁左右的刑警队李铁分在了一组,王博眯着小眼,笑着和自己的师傅交流,自己没人带,正想找吴所长问问,吴所长指着邵东说:“小邵,你跟我一组。”王博对着邵东竖了竖大拇指。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2章 跟着师傅学反扒

吴建国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行了,余下有的是时间交流。”众警员停止了交头接耳,坐直身体仔细听着。

“中午回去把警服换掉,找普通的便装换上,走在人群中,别人不会注意到你最好,这个叫伪装,你穿着笔挺的制服,上街抓贼,贼还敢动手么?开展行动期间,时间自由,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看的是结果。”

“三天一次碰头会,其余时间你们自由支配,局里有人24小时值班,负责收押审讯,机动组负责运送嫌疑人,遇到突发情况及时汇报……,行了,你们找自己师傅交流一下。散会。”

众警察各自找师傅交流,吴建国对着邵东挥了挥手,说道:“小邵,跟我走。”

邵东回头看了看王博:“博子,加油!”王博顽皮的对邵东行了个美式军礼。邵东笑了笑跟着吴建国走了出去。

吴建国对邵东说:“旧衣服有没有,回家找几件,最普通的衣服就行。”

邵东说:“好,我现在就回去找。”

“嗯,你回去换上,最好多找两套,多几个角色伪装才算成功,下午早点来,我带你去人多的地方,教你怎么抓小偷。”

“我知道了吴师傅。”邵东说。

“别叫吴师傅,怪别扭的,叫我老吴就行。”吴建国说。

下午一点,邵东穿着便装,在县局走廊里坐着等,一个老干部带着一顶礼帽走了过来,用方言说道:“小同志,请问厕所怎么走?”

邵东起身指了指:“前面左转就是。要不我带您去吧。”

老干部笑着看着邵东,没动步。

“老大爷,怎么了?还有事吗?”邵东问道。

“哈哈,小同志,你看看我是谁?”老干部说道。

邵东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原来是吴建国师傅。

“怎么样?”吴建国笑着问道。

“牛,没想到您还是易容高手。不过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邵东说。

吴建国自豪的说:“因为吴建国这三个字,对毛贼来说,太可怕了。”

“我从警二十年,在便衣反扒这个岗位就干了七年,在刑警的岗位干到现在,前段时间因为火车站派出所的所长调离,局里才安排我去代理所长。”

“在咱们这,街上的惯偷扒手哪个没被我收拾过,他们都认识我,不装扮一下,抓不到的。”

邵东这才知道原来吴师傅有这么丰富的工作经验,自己运气真好,刚加入警队就遇到肯带自己的老刑警。

“吴师傅,感谢你的帮助。请接收一名警察对前辈的致敬。”邵东敬了个标准的礼。

吴建国笑着说道:“免了,免了。”

“你这个衣服还可以,但是精气神不像老百姓,你看你的站,坐,走,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吴建国找了顶大檐的棒球帽子,给邵东戴上。

“把眼睛遮住,这样还可以,你自己注意,最好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不受大伙注意是关键。一会你跟着我,你注意观察就行。”吴建国说。

吴建国带着邵东来到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是步行街,空间不大,人头攒动,各个商家的门口有促销员拿着喇叭喊着减价甩卖,热闹异常。

吴建国边走边说:“这里是小偷最爱来的地段,人流量大,容易下手。”

“小邵,观察的重点有两个,一个是眼神,正常人的眼神是看路的,小偷的眼神是看包的,眼神飘忽的人,走路左右观察的人,可疑性比较大。第二个注意小偷的习惯,一般新手小偷,需要用道具,胳膊上搭着件衣服,或者手里拿着很大的皮包,这都可能是道具,拿道具遮盖另一只手作案,但是老手就不要道具,老手的胆子很大,而且动作熟练,能在你不知不觉中,顺走你的贵重物品,这个就需要长久的办案经验来判断了。对老警察来说,就是感觉,你感觉这人不对,这人十有八九就有问题。”

邵东边听边想,原来抓贼还有这么多技巧在里面。

吴建国走着走着停顿了一下,小声对邵东说道:“你注意看,前面那个穿黑大衣,戴眼镜的。很可疑。”

邵东望了过去,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老师或者文化工作者。走路的时候低头左右打量。

吴建国说道:“小邵,注意观察,这人很有可能是个贼。”

二人远远的跟在黑大衣后面,这人走的很慢,左看右看,对叫卖的商品也不关注,只关注行人。

二人跟了二十分钟左右,黑大衣停在一个商家促销的摊位前,前后看了看,眼神盯住了一个抱着孩子买衣服的妇女,妇女的包斜跨在后背。

黑大衣挤进摊位,嘴里喊着,好像要买衣服的样子。挤到妇女并肩的地方,右手伸向妇女背后的背包,小心翼翼的拉开背包的拉链,妇女毫无知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着衣服的布料。

吴建国大步走到近前,分开人群,一把抓住黑大衣右手。黑大衣右手还夹着刚刚偷到的钱包。

黑大衣转过头,目光凶狠的看着吴建国说道:“放开!”现场比较混乱,丢包的妇女竟然还是毫无知觉。

吴建国从背后抓住黑大衣的右手反方向往后一带,黑大衣吃痛,手里的钱包落地,吴建国上步左臂顺势一甩,卡主黑大衣的脖子,漂亮的擒拿动作,转眼间控制住黑大衣。

吴所长说道:“小邵,把钱包捡起来,别再丢了。”

邵东暗道一声漂亮,连忙过去捡起钱包,然后帮忙一起控制住嫌疑人,黑大衣手脚乱动,还想挣扎。

“小邵,拿我腰上的手铐,给他拷上。”黑大衣一听手铐,也不反抗了。

邵东拿了吴师傅腰间的手铐,二人合力把黑大衣从背后拷上,黑大衣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吴建国对丢钱包的妇女说:“这位女同志,你还看热闹,你找找你钱包。”

妇女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翻找,发现钱包丢了,这才喊道:“我钱包没了,我钱包呢?”

邵东拿着钱包递给妇女说道:“钱包在,我们晚来一步就被他偷走了。”

吴建国拿出了证件,对妇女和周围的群众亮了亮,说道:“我们是警察,这个是我证件。”

指了指黑大衣说道:“这人是小偷,正在偷包,被我们制服,人赃并获。”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的说道:“小偷最可恨,打死他都不冤枉。”“我也被偷过,小偷都该枪毙。”“警察同志,好样的!”

吴建国对妇女说:“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个证。”

丢包的妇女忙不迭的说道:“好,好,感谢警察,幸亏有警察,不然麻烦大了。”

吴建国对围观的群众说道:“各位同志,以后大家在公共场合,注意看好自己的钱包,这个贼我们要送回去依法处置,决不能轻饶了他,都让让,我们抓他回去。”

吴建国对群众笑了笑,踢了踢黑大衣的屁股,说道:“起来吧,自己走!”

黑大衣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磨磨唧唧的说:“我初犯,给个机会呗。”

吴建国说:“小邵,你押着,快点。我打电话让机动组来车。”

邵东从背后押着黑大衣,趾高气昂的走着。吴建国笑呵呵的看着,和丢包的妇女走在后面。

邵东嘴里不住地喊着:“老实点!快走!”

一路都有围观的群众,都自觉地让开了道路。有群众说道:

“看,这俩个是警察,刚抓了个贼。偷包的。”“警察大哥,好样的。”“警察小哥,你也是好样的。”

邵东感觉神气极了。押送到商业街的路口,机动组的车已经来了,众人合力把小偷押上车,师徒二人和失主随车一起回县局的反扒行动办公室。

审讯室,一位民警正在对抱小孩的失主进行询问。吴建国和邵东坐在一旁休息。

抱孩子的妇女说到:“警察同志,我包也找到了,让我走吧,我还有事。谢谢你。”

负责询问的民警劝道:“你要接受我们的询问,你现在走了,我们没掌握有关的当事人证词和证据,就没办法对小偷定罪。”

“我孩子都饿了,我真要走了,我不作证。”妇女站起身就要走。

“你这样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你留个证言,做个证,怕什么?”民警说。

“我没法作证,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妇女转身走了。

审讯民警对吴建国说到:“吴队,嫌疑人刚刚一口咬定是初犯,现在失主也不配合,这种情况?”

吴建国说:“罚款,治安拘留吧,构不成刑事案件。”

邵东疑惑的问道:“师傅,那人一看就是惯偷,只是拘留太便宜他了吧?”

吴建国说:“你要明白,你的任务就是警察抓贼,如何处置交由法律审判,你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你选择这一行,并决定一路走下去,你就要记住我说的话。”

邵东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天下班后,张光打来电话,说车辆的合同已经签了,就等开业了。邵东和张光商量了一下,等邵东休息的时候带小北一起去。

转天周末,邵东轮休,张光早早就通知邵小北到车站,准备开始跑车,买卖合同已经签好。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3章 不要命的扒手

小北说道:“哥,一会去车站,你陪我去看看吧。”

邵东母亲道:“东子,你要有空陪你弟弟去车站看看,他太老实,我有点不放心。”

邵东说:“好的妈,正好我今天休息。”

吃了饭,邵东带着小北赶到城北客运站。

众人都早早的来到,张光在车头车尾各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就放了起来。这叫做冲喜,就是讨个吉利,也是告诉客运站别的同行,我们入行了大家多帮衬。

老五的客车原来车上有两个司机,都是三十来岁,驾驶技术过硬,也跟车一起过来了,张光挺满意,工资在原来的基础上每人加了2,两位司机叫吴浩然和张震。

张光包了两个红包,递给了两个司机,笑着说道:“张哥吴哥,我们年纪小,还是刚入行,以后多照顾。”

张震也没推辞,就收下了,然后说道:“你是老板,还是你多照顾我们哥俩。”

“你看我们几个也太懂,给我们介绍一下呗。”张光说。

“咱们这个线,有五班车,咱的车是八点发车,一天一趟来回,单边八个小时左右,下午四五点到地方,然后可以休息一会。晚上八点往回走。晚上车少,凌晨四点前可以回来。我和浩然轮换着开车,售票员一路都可以休息,就偶尔有半路上车的招呼一下就行。”张震介绍道。

“我们跟车的要几个人?”张光说。

“一个就行,卖个票啥的,车上的卫生啥的我和浩然包了。”张震说道。

“恩,我和我弟弟分班,轮流在车上卖票。”张光说。

张光把邵小北叫过来,对张震说道:“这个我弟弟,叫小北,以后跟张哥搭班,有啥活你使唤就行!”

“没问题!”张震和邵小北俩人握了握手。

三人回到车前,张彬彬说道:“到时候审车,手续啥的,我有熟人可以帮忙。只要别超载,咱就合理合法!”

“对,很多事还得大伙照应着。”邵东说道。

“咱第一次干买卖,比较生疏,啥事还需要哥几个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么。”张彬彬说道。

众人正聊着,看到姚雪领着一个妹子骑着电车走了过来。邵东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妹子短发,挺可爱,就是稍微有点胖。

王博跑了过去,“妹子你好哇!我叫王博,博士的博。”王博伸出手要和姚雪的朋友握手。

“放炮去!”姚雪拿着一盘“大地红”扔给了王博。

“美女你好!”王博咧嘴对着姚雪笑道。

转头对着姚雪的朋友说到。“握个手呗?”。

“啊。。你谁啊?”姚雪朋友皱眉问道。

“别理他。花痴一个。”姚雪挽着朋友的手,走到邵东几人近前。

“帅锅们,开业大吉呗。”姚雪笑着说道。

邵东眼睛一亮,笑着说:“姚雪,你咋来了?”

姚雪瞪了邵东一眼说道:“王博告诉的我,给你们讨个喜庆,这个我同事陆雯雯。”姚雪介绍到。

“哎,你好。”邵东给陆雯雯打了个招呼。“博子,去车上给两位美女拿水喝。”邵东喊道。

“好嘞。”王博跑步去拿水。

姚雪接过王博递过来的水说道:“谢谢!”

王博拎着“大地红”,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

“大吉大利!”姚雪看着邵东笑着说。

几人聊了一会,王博一直偷看陆雯雯,搞得陆雯雯很不好意思,拉着姚雪要走,姚雪无奈,只能和众人告辞。

“东哥,你过来!。”王博说。

“啊?咋了?”邵东问。

“东子,东哥!我严肃告诉你,我喜欢那妹子,一打眼我就喜欢了!你帮帮我。”王博说道。

“你哪个不喜欢?”邵东笑着说到。

“我说真的,我真喜欢,你看看,那腿那屁股,多适合我!”王博贱嗖嗖的说道。

“回头说,我找个机会的,呵呵。”邵东乐了。

“一定帮我!必须的!”王博墨迹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邵东拉着王博回到众人近前。

“小北过来。”邵东喊道。

邵东拉着小北对张光说道:“小北这孩子你也了解,能吃苦不怕累,就是话少,光子你多帮助。”邵东说。

“客气啥,我和小北互相配合,没问题。”张光说道。

“小北绝对没问题。”毛孩说道。

“哥,我喜欢那妹子!”王博发表意见。

“。。。打住,说正事呢。”邵东说道。

“我没意见,反正我喜欢那妹子,你给我要手机号。”王博说道。

“哎!”邵东无语了。

“你这个警察同事好像是个花痴。”张彬彬评价道。

“嘿嘿。”王博笑。

邵东从口袋掏出了几百块钱塞到小北手里,又嘱咐了小北几句,“路上机灵点,吃饭吃好点,别委屈自己。”,小北连连点头道:“哥,你放心吧,有不懂的吴哥张哥就教我了,有啥事我给你打电话。”

邵东挥了挥手,和张光毛孩一起看着车出站,然后把众人都送走。

邵东对张光说道:“咱就近租个房子,你和小北住着方便,要不你把那边房子退了吧。”

二人商量后,决定在附近租个房子,张光离开原来的出租屋也算是脱离了原来的生活。二人在附近打听了一下房源。

两间平房,附带一个小的厨房和小卫生间。租金每月2元,价格不高,房子也挺大。

屋里有两张床,两个柜子,睡四个人没问题,有厨房,俩人还可以做点饭吃。

两人挺满意。交了半年的房租。两人一起回棚户区。张光告别原来的出租屋,收拾了行李,准备隔天就搬到新家。

邵东回家后,给母亲说了情况,母子俩一起帮小北收拾行李。收拾完后,邵东和母亲坐着聊天。

邵东说:“妈,我现在进了反扒队,天天抓贼,我师傅老吴,十几年的老刑警,对我很好。我干好工作,以后有了收入,买新房子,把你接城里去。”

邵东母亲笑呵呵的说:“好,好。我的儿子是警官,有出息!”

一天天过去,吴建国带着邵东继续反扒,在各个人口密集的区域盯梢嫌疑人,每天都有斩获,遇到形形色色的小偷,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共同点,就是从小家庭不完整,缺乏教育,好吃懒做,贪图享乐。

这天吴建国带着邵东来到了火车站广场。

吴建国说道:“小邵,这里熟悉吗?”

“我刚退伍就在这里遇到的小偷,咱也是从那次事认识的。”邵东说。

“对,我就是看中你这点,年轻人敢作敢当,你是个优秀警察的苗子,好好干吧。”吴建国说。

“嗯”邵东重重的点了点头。

“上次那个周三团伙,被抓了不少,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劲,他们应该还有更大的组织。咱们这次行动,就要彻底打掉他们,咱俩先蹲点。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吴建国说。

“好!”邵东说。

吴建国看了看周围的建筑,找了个进候车室的缓台,这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

吴建国让邵东去买了两份报纸,二人铺在地上坐着,然后装作看报纸等车的旅人,仔细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火车站有个特点,人流量是一波一波的,平时人流量不算大,但是只要有车进站,出站口就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这正是扒手作案的好时机。

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也没有发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邵东年轻,精力旺盛,中间去买了两次矿泉水和面包。

吴建国说道:“小邵,但警察就要耐得住寂寞,我们出任务,蹲点,吃喝拉撒都在车上,一蹲就是三五天,都是家常便饭,你这个性子太急可不好。”

邵东点了点头,尴尬的笑了笑,耐着性子坐着看人群。火车站的大喇叭里喊着xx列车就要到站了。

吴建国起身道:“走,去出站口。”

二人来到出站口,吴建国压低了帽檐,站在一边,邵东看在眼里,也压低了帽檐。

出站口灯火通明,人流拥挤,大部分人都背着包,拖着行李,刚下火车,有些人睡眼朦胧。长途归来很多游客疲惫不堪。

邵东注意观察着人流,忽然看到出站口一侧十几米的距离,一个穿皮夹克的青年正把手伸进身旁的老者衣服的外侧口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夹子,然后转头就往出站口外侧的栅栏方向跑。

邵东大喊一声,“站住!”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由于人太多,邵东很难挤过去,邵东只能奋力推开人群,等视野清晰的时候,这皮夹克青年已经翻过栅栏,跑出了四五十米。邵东疾步追去。

吴建国看着邵东追了过去,也跟着后面跑。

邵东一个冲刺到栅栏跟前,跨栏般窜了过去,和皮夹克小青年的距离慢慢拉近。

吴建国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虽说经常锻炼,身体也不能和邵东比,只能慢慢的翻越栅栏,尽力跟在后面。

栅栏后面有一条胡同,吴建国急忙追了过去,胡同很深,吴建国转了几个弯,面前一片开阔地,这是一块刚刚拆除待建的工地。

空地上凹凸不平,到处是杂草,还有没清理干净的烂砖头和砂石。

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呈扇形站立,皮夹克小青年站在中间,手里拿着刚偷的皮夹子,身体左摇右晃。轻蔑的看着邵东。

邵东一个人站在对面,昂首挺胸,丝毫不惧。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4章 临危不惧

由于执行反扒任务,对讲机和枪都没带在身上,吴建国掏出手机拨通了县局的内线。

“我是反扒队老吴,请求支援,火车站旁,二巷,速度要快!”

挂断电话,吴建国跑了过去,对众人喊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警察,你们要袭警吗?”

皮夹克青年吐了一口唾沫,说道:“警察?老子打的就是警察?尤其是多管闲事的警察。”

邵东气急道:“l来,你动手试试。”对方蠢蠢欲动。

吴建国拿出证件说道:“我是刑警吴建国,你吃了熊心豹子胆,都给我蹲下。”

对方领头的一个年龄最大的青年,指了指邵东,对吴建国说道:“哎?大叔,你看这样行不,我让他走,我们也走,互不侵犯?ok不?”

吴建国小声的对邵东说道:“小邵,别冲动,支援一会就到。”

领头青年对黑皮夹克说道:“黑皮,我们走!”

邵东往前一拦喊道:“不能走,往哪走?毛贼,说的就是你。”

领头青年说道:“没完了是吧?不弄死你还走不掉了?非要逼老子砍人是吧?”

然后对手下的众人说道:“你们几个弄那个老家伙,黑皮,咱俩剁了他。”

一帮青年全部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凶器:手扣、匕首等。

这帮小偷都是盲流,法律意识淡薄,平时偷点钱就吃喝玩乐,今天行凶袭警,根本没有想过后果,

吴建国把心一横,从警二十年,什么危险的情况都经历过,还能让几个盲流子吓住了。

邵东喊道:“别动!跟他没关系,来,都冲我来。”

领头青年喊道:“剁了他!”一群人手持凶器蜂拥而上。

尽管邵东在部队上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也曾出任务击毙过歹徒,但是面对十几把明晃晃的管制刀具,也不禁头皮发麻。

吴建国左右看了看,拾起两块转头,一手一个,开始助跑。

人群涌过来的瞬间,邵东后退了几步错开位置,眼睛紧盯最前面的青年手中挥出的凶器,一个弹踢踢中青年手腕,凶器落地,勾起脚尖找准下巴一脚。传来“嘎嘣”一声脆响。被踢中的青年翻着白眼。

后面人群手中凶器挥来,邵东再退几步,眼看要被逼到墙角,只听“嘣!嘣”两声闷响,吴建国扣篮般的动作,两块转头拍在了两个人的头上,砖头的碎屑四溅。两人面条般的瘫软在地上。

哗啦一声,人群后退,两人前方空出两米距离。

吴建国体力透支,喘着粗气,邵东迎面而上,伸手向领头青年的军匕抓去。

领头青年没想到邵东如此生猛,楞了一下,邵东抓住刀刃,反手一别,满手鲜血顺着刀刃滴了下来,硬生生从领头青年手中抢过军匕。

“先剁了老家伙!”有人发狂般喊道。

一帮人往吴建国涌去,邵东把师傅往旁边猛的一推,刀锋划过吴建国刚刚站着的位置。

“亢亢!”两声枪响。众人都楞在原地,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持枪赶到,“全部住手!双手抱头蹲下。”

刚刚鸣枪示警的警察扶起吴建国说道:“吴队,你没事吧。伤哪了?”

吴建国摆了摆手:“老宋,我没事,没受伤,赶紧送小邵去医院,手,他的手。”

“没事,这军匕没开刃,就划了个口子。”邵东说道。

宋警官安排人送邵东去包扎,然后对吴建国说道:“吴队,咋回事?”

“这帮人是小偷团伙,遇上了,持刀拒捕,全部抓了,先带回去再说。”吴建国简单的说道。

众警员一听,这帮盲流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敢袭警,三下五除二全部拷住,把手铐都紧了又紧,提着铐子都押上了警车。

这帮犯罪分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什么罪,竟然还有人说:“警察叔叔,放了我吧,一会到点了,我还要去网吧打行会战呢。”

邵东到了医院,伤的并不严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拿了点消炎药,就去县局找师傅。

到县局的时候,吴建国正在亲自审问领头的青年,审问过程让吴建国愈发惊讶。

领头的青年叫李大宝,据李大宝交代,自己没爹没娘,从小是李瘸子养大的。

他们一伙人,都是孤儿,或者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年。

李瘸子是流窜犯,到本县半年了,一伙人在火车站附近租了民居。

李瘸子是职业偷窃团伙的头目,手下十几个成员,团伙分工明确,在一个地方偷一段时间后转移,有组织的流窜了大半个中国。

距李二交代,李瘸子在火车站附近的“友谊宾馆”和朋友打麻将。

李瘸子手下被抓,很有可能还没得到消息,吴建国立即组织警力连夜抓捕。

吴建国临时组织警员开了个碰头会,调兵遣将,敲定具体抓捕方案。

“友谊宾馆”203房间,屋内烟雾缭绕,李瘸子嘴里叼着烟,哼哼着小曲,手里摸着麻将牌。

“噗通”一声,房门被踹开,持枪的警员蜂拥而入,“别动!”“抱头蹲下”。

屋内四人还没反应过来,迷茫的看着警察,然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吴建国走到四人跟前,问道:“谁是李瘸子?”

四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不说是吧?全部带走!”吴建国说道。

众警员押着四人,往外走。其中一人指了指另一人说道:“报告政府,他是李瘸子!”

吴建国笑道:“你蹲过监狱吧,业务挺熟练啊。”

“我……”这人后悔的要命,怎么顺口就把在监狱的习惯带了出来。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带走!”吴建国斩钉截铁的说道。

经过审讯得知,四人全部是李瘸子团伙成员。全部是两劳释放人员。

本次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16名,大部分是累犯,其中李瘸子团伙骨干成员4人,在李瘸子团伙各个居住地搜查出大量的赃款赃物价值十余万元,管制刀具二十余把。

事后,吴建国问邵东:“你当时怕不怕?”

邵东答道:“吴师傅,我当时没觉得怕,事后……有点怕。”

“警察本来就是个危险的职业,特别是刑警。”吴建国说。

“我遇到危险,想想自己是警察,就不怕了。”邵东说。

“对,你背后站着的是祖国,是人民。”吴建国说。

这天,师徒二人准备回局里食堂吃饭,远远便看见县局反扒队办公室的楼前停放着一辆公交车,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吼叫声。

邵东跟着师傅径直走进办公室,看到同事李铁浑身的泥泞和血迹,正在暴跳如雷地训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这老人也是满身血迹,蜷缩在角落里,王博也在场,正和另外几名反扒队员再为李铁呐喊助威。

吴建国问道:“怎么回事?老李,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李铁道:“吴队,这人是赵五。”

吴建国一皱眉:“赵五?”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老人,“果然是你,起来!别装了!”

邵东用手点了点王博的胳膊,小声问道:“这什么情况?”

王博说到:“这就是“千手佛”赵五,听说过吗?”

“千手佛”赵五在本地“扒手界”大有名气,邵东小时候就听邻居聊天时说过,目前是本地年龄最大的扒手,其从扒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曾被警方抓获处理过无数次,据说后来出门拜师学艺,两根手指可以从沸腾的水中夹起肥皂,当然这些只是传说,但是也说明了赵五的确有两下子,因而被扒手们供奉为“千手佛”,不少扒手都上门拜师。最近几年“千手佛”从未失手,今天不知怎么被李铁抓到了。

吴建国拉起了赵五,赵五躺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斜眼说道:“吴警官,我没偷东西,我早就金盆洗手了,你们诬陷好人,那警察还打我,我要求验伤。”

吴建国怒道:“老五,你给我老实点,你多大年纪了,啊?偷没偷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没有,你说我偷了,证据呢?我被警察打伤了,我伤口就是证据,我要告你们。我头疼,我要验伤。”赵五无赖的说道。

吴建国一字一顿道:“行,一会好好给你验验伤。”

“吴警官,你现在放我走,我就不追究了。不放我走,我就告你们!”赵五叫道。

赵五一直耍着无赖,吴建国皱眉看了看,指了指屋内的警员安排道:“你们几个看好他。”给李铁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出来,邵东和王博也跟了出去,在门外,吴建国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早上八点多,李铁带着徒弟王博在7路公交车上反扒,当时正是人流高峰期,车上很拥挤。忽然有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头哭叫起来,说他的一万多元钱丢了。

李铁领着王博挤过去简单问了情况,老人说他是进城来买拖拉机的,自己的钱都是百元大钞,包在一个纸包里,然后装在手提的编制袋,临出门老伴嘱咐说城里有扒手,所以老人自己也很警惕,从出门就把编织袋一直紧紧抱在怀里。

刚刚公交车一个急刹,他没站稳,身子趔趄了一下,感觉怀里的编织袋轻了,慌忙打开查看,发现编织袋底部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钱不见了,只剩下包钱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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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5章 智斗赵五

李铁判断扒手还在车上,便出示证件命令司机将车开往县局反扒队。在去县局的路上,赵五跳窗逃跑,李铁对王博说到:“你继续带公交车回局里。”说完翻窗下车就追。

赵五年纪不小,虽说身手还算敏捷,但是体力已经跟不上了,没跑多远,就被李铁追上了。

赵五转头看到李铁一直追,也不跑了。转身喝问:“你追我干什么?”

李铁说:“干什么?你是扒手我是警察,你说我追你干什么?”说着拿出了手铐。

赵五阴笑道:“不用拷,我不会跑,你说我是扒手?你有什么证据”

李铁愤怒道:“靠墙站好,双手抱头。”说完就对赵五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全无所获。

李铁疑惑道:“你不是扒手,你跑什么?”

赵五高举双手,缓缓说道:“警察同志,你注意措辞,什么叫跑,我这是健身,你们要把公交车开去警局,耽误我的健身计划,我当然要跳窗走。哎,警察同志,跳窗户犯法吗?”

李铁愤怒道:“你先跟我回去接受审查!”

赵五呵呵冷笑一声,说道:“我是合法公民,你看看我的,不属于身份不明吧,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但是也有权利拒绝配合,因为我现在要健身。”

李铁气急道:“健身?你健什么身?”

赵五嬉皮笑脸的说道:“强身健体,增强体质,保卫祖国。”

李铁怒道:“少废话!”一手拿着手铐,就要铐赵五,赵五挣扎着反抗,李铁脸憋的通红,想尽快制服赵五,回局里再说,两人拉拉扯扯,扭摔在地,衣服也破了,身上也伤了。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李铁对围观人群解释道:“我是警察,这是个贼,快来帮忙按住他!”

李铁执行反扒任务,穿的是便装,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没人敢靠近。

但是围观的有热心人,拦了大路上一辆巡逻的交警队的警车,交警队的几名警员跑过来,合力才把赵五制服。送到反扒行动办公室,赵五一进门就蜷缩在角落,装腔作势要验伤。

吴建国思索了一下,问王博:“公交车上的人呢?车上什么情况”王博叙述了当时车上后来发生的事。

李铁跳窗去追赵五,嘱咐了王博一句,让公交车一直开往县局反扒队,车上有几个人就开始起哄。

“我们还要去上班,耽误了上班,扣我钱,你给报销吗?”

“是啊,贼都跑了,我们去公安局有什么用?”

王博大声道:“谁都别下车,驾驶员同志,不要停车,一直往县公安局开。”

有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挤到驾驶员跟前,对着驾驶员的脑袋一巴掌,说道:“你特么停车,让我们下去,再不停车,弄死你!”说着还有意无意的露出腰间的凶器。

公交车驾驶员害怕了,慌忙踩刹车。

几名青年喊道:“开门,快!”公交车司机打开了后门。车上乘客都往后门挤,想要下去。

王博奋力挤到门前,守住车门,大声道:“都不准下车。”

“你特么算老几,你说不下就不下?”几名青年说着就一哄而上的把王博挤到一边,全车乘客如潮水般蜂拥着下车,跑了个干净,只剩下丢钱的老头和两个同乡。

吴建国静静的听王博说完,分析道:“这几个青年就是帮凶,赃物就在他们身上!”

转头问李铁道:“老李,失主呢?带我看看。”

李铁带着众人见了失主,刚进门,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吴建国面前。哭着说道:“公安同志,求求你,帮我找回我的钱,我全家还等着我买拖拉机回去呢。求求你了。”

吴建国扶起老头,轻声道:“老同志,别着急,你放心,我会尽力想办法破案。你装钱的袋子让我看看。”

老头把编织袋递给了吴建国。吴建国仔细的观察编织袋的割口。对李铁说道:“下刀位置和力度拿捏的非常准,这肯定不是新手所为,这个手法就是老五惯用的。”

李铁道:“肯定是他!但是现在我们缺少证据,这家伙太油了。”

吴建国思索了一会,说道:“别心急,老李,你带小邵和小王去公交车上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注意保护证据。”

“好。”李铁去办公室拿出用来现场勘查的工具箱,带着邵东王博一道去了公交车上。有队员正在车上对公交车司机询问了解情况。

“威胁我的那几人,很面熟,就是惯偷。”公交车司机气愤说道。

李铁在一旁听着,气的咬了咬牙,对邵东王博二人说道:“仔细检查,别放过每一处地方,看看有没有赵五留下的作案工具。有发现的话先别乱动,我来处理。”

“是。”邵东和王博领命。

三人仔细的查看公交车上每一处角落。

“李队,这里有刀片。”邵东喊道。

李铁和王博快步走了过去,在公交车倒数第三排座椅底部侧面,有一块锋利的刀片半露,另一半被人用手按在了座椅棉花里。

“别动。我来操作。”李铁说完戴上了白手套,从工具箱拿出了照相机,对刀片进行近距离多角度的拍摄后,又拿出了镊子,小心翼翼的拔出刀片,对着亮光看了看,然后放入了物证袋。

李铁脱了白手套,大笑道:“哈哈,天意啊天意。”邵东和王博站在一旁疑惑的看着。

李铁说:“走,回去收拾赵五这个王八蛋。”

吴建国在办公室和丢钱的老人交谈,了解到老人家庭很贫困,现在又把一大笔钱搞丢了,老人抹着眼泪,吴建国感觉很烦闷,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李铁还没进门就喊道:“吴队,有发现。”

“哦?公交车上?”吴建国问道。

“是的吴队,刚找到了物证,你看,还有清晰的指纹。”李铁说着拿出了物证袋。

吴建国对着光线看了看物证袋里的刀片,“有汗渍的指纹,老李,你马上交技术科对比,我们就在这坐等结果。”

“是!吴队。”李铁说着就去找技术科的同事。

吴建国对失主说道:“老大爷,你看这样行不,我们尽快破案,你这两天就住我休息室,我们这有食堂,你安心住两天等结果,我保证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失主老人千恩万谢的说道:“谢谢公安,你是个好人那……”

吴建国让邵东去食堂给老人打了饭,带着老人去了吴建国的宿舍。

邵东安顿好老人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李铁拿着一份资料快步进门说道:“吴队,有结果了,就是赵五!”

吴建国接过指纹鉴定结果看了看,斩钉截铁的说道:“审赵五。一网打尽这帮蛆!”

邵东和王博合力将赵五拷住,押送过来的途中,赵五还在泼皮无赖般的喊着要验伤,邵东把赵五按在审讯椅上,赵五仿佛没了骨头一般瘫软的坐着,嘴里还不停着说道:“警察动手打人了!我要告你们,让你们都扒皮,我是合法公民……。”

吴建国皱了皱眉,没理会赵五的泼皮耍赖,敲了敲桌子对王博说:“你坐旁边。”王博领命坐好。

吴建国点了一支烟,对邵东说:“小邵,你记笔录,先给他看看这个。”说着把装着刀片的物证袋和指纹鉴定结果拿了出来,邵东接过递到赵五近前。

赵五歪着头看了看刀片,又看了看鉴定书上写的字,打了一个哆嗦,张着大嘴,慢慢坐直了身体。

吴建国弹了弹烟灰,猛然抬头目光如刀的看着赵五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合法公民同志。”

一分钟过去,赵五头上冒出了汗珠,浑身打起了哆嗦,战战兢兢的说道:“给,给我一支烟。”

吴建国说:“给他。”

邵东拿起桌上的烟盒,走到赵五跟前,拉出一根,放到了赵五的嘴里,又用打火机帮赵五点燃。

赵五连抽了两大口烟,喃喃说道:“报告政府,我交代……。钱是我偷的……”

吴建国打断道:“呵呵,赵五,你还是不老实,你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你觉得你这次还能出去吗?你不交代我也知道是你偷的,我现在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你团伙所有人的姓名、人数、住址、聚集地、出没地等等统统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需要我多说吗?”

赵五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是,是,我统统交代,我有罪,希望政府给予宽大处理。”

吴建国皱眉说道:“少废话,说重要的,今天偷的钱在谁哪里你团伙成员都是谁?”

“钱我转移到黑皮手里了,团伙成员有…………。”赵五交代着团伙情况。

赵五团伙骨干成员二十余人,大部分是赵五收留的盲流、孤儿。还有一部分是技术不行的惯偷慕名而来拜师学艺。这帮人思想简单,做事不计后果,没有善恶之分,毫无良知。

这帮人全部是赵五的徒弟,黑皮就是赵五的大徒弟,也就是车上带头起哄的人,这些人由赵五逐个教学偷窃技术,骨干成员互相监督,一起出动扒窃,盗得的赃物一半上贡给赵五充作公费,另一半归为己有。

赵五拿到徒弟的上贡,给徒弟提供统一的住宿和饮食,团伙纪律严明,统一作息时间,实行部队化管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6章 抓捕扒手团伙

据赵五交代,团伙还拥有四把自制猎枪和子弹若干,匕首、军刺等凶器每人一把。

目前团伙成员都统一居住在火车站附近老井胡同里的一所老房子。赵五这次是带几个徒弟在公交车上进行教学示范,没想到被李铁抓个正着。

根据赵五的口供中的信息,由于扒手团伙人员众多还拥有枪支弹药,吴建国通知反扒队开会,会议决定先组织人员前往老井胡同侦察,摸清犯罪分子的动向,吴建国请示上级通知特警队待命,速战速决,准备今晚就端掉这个犯罪团伙。

邵东是警队生面孔,不容易被扒手团伙发现,吴建国命令邵东着便装带通讯设备,立即前往老井胡同进行侦察。

一下午的审讯加上开会,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邵东领命换了便装,打车去了老井胡同。

老井胡同有很多年的历史,在邵东刚记事的时候就存在,胡同内私搭乱建的很多,所以造就了胡同很狭窄,只能容下两人并行,有自行车对向都要互相让一下才能过得去。

邵东找到了赵五口供中的居住地点,在胡同深处,团伙租住的是一所年代很久远的老宅,老式的双扇大木门,从门缝中看进去,一共六间房子,三面各有两间大房屋围成了一个院,院内有一颗大树。

由于天色已晚,天气寒冷,胡同内行人很少,邵东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异常,便小心翼翼的的从门缝观察。

其中有三间房子亮着灯光,房内很吵闹,有划拳声,这帮人都在喝酒。

过了几分钟,有两人叼着烟,开门走了出来,对着大树撒尿,邵东隐约的听见两人对话。

“哥,师傅他老人家不会有事吧?”

“靠,那帮警察没证据,最多关24小时,就得放人,咱师傅多牛,还能让警察抓到把柄?”

“哥,说的对,师傅威武。那……师傅今晚不回来,咱可以放心喝了。”

“喝吧,难得尽兴一次……。”

邵东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底,快速离开胡同,在街边给吴建国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吴建国让邵东立刻归队,邵东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反扒队。

支援的特警队队员已经到位,吴建国调兵遣将,命令特警队队员和反扒队中身手好的几人加入抓捕组,邵东和王博都是退伍兵,两人都被分入一队的抓捕小组,负责现场抓捕和控制嫌疑人。其余老警员领枪支弹药,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人员分成四队,一二三队为现场抓捕队负责进入团伙聚集地现场抓捕,四队为机动队负责布控。每一队都配有抓捕组。

出动警员60余人,警员的安全放在首位,确保警员对嫌疑人三比一的控制。

出动警车十余辆,其中有嫌疑人押送车、机动组、指挥车。

为防止打草惊蛇,吴建国命令全体人员关掉警车上的警报,对老井胡同进行布控围堵,不放过一个嫌疑人。

针对目标居住地的路况布控,前门、后墙头、侧边墙头下面都有把守人员,两边巷头出口也各有一辆警车三名警员控制。

抓捕行动开始,吴建国带领众人缓步走到嫌疑人的聚居地点,邵东小心翼翼用手轻轻推了推门,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堂屋内众人丝毫没有察觉,都还在喝酒,门锁用两根老式的横木别住。

邵东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围墙,示意可以翻过墙开门,吴建国点了点头。小声说到:“进门后,一队控制左侧房间,二队控制对面房间,三队控制右侧房间。抓捕小组迅速先手,听我命令,准备。”

邵东后退数米,助跑几步纵身而起,右脚借力蹬了一下墙面,双手牢牢的扒在墙头,停顿一下,双手慢慢撑起身体,露头看了看院内,没有发现异常,双臂发力,一个转身掠过墙头,轻声落在院内。

邵东速度极快的拉开两条横木,打开大门。

吴建国说到:“上。”众警员按照命令对准各自的目标冲了进去。

邵东和王博都是一队的队员,二人速度极快的冲到左侧房间,邵东一脚把门踹开。

众警员持枪进入,喊道:“全部不许动,抱头蹲下!”

屋内七八个人还在喝酒,看到众警察进门愣了一下,有人大喊大叫,有人往桌子抽屉翻找,有人往窗户跑。

邵东看准正在翻抽屉的一人,纵身而起,对着膝盖踹了下去,踹倒此人后,才发现这人手中抓着一把锯断枪管的自制猎枪,邵东用膝盖顶住这人握枪的手,用拳头对准肘关节猛击,这人吃痛大叫松手。

邵东漂亮的擒拿控制动作,将此人控制住,同事上前合力将此人从背后铐住。

邵东转头一看,其余众嫌疑人都老实的抱头蹲下了,众警员一个个将屋内嫌疑人制住,上了手铐,押了出去。

这时,就听屋外“亢!”的一声,邵东打了个哆嗦,将手中的嫌疑人押到门外同事手中,跑到院内看到吴建国,问道:“师傅,怎么开枪了?”

吴建国说到:“有持枪拒捕的,刚刚鸣枪示警!”

王博从屋内出来说到:“没事了,他投降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同事押着一个纹身的黑脸青年走了出来,黑脸青年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

吴建国抓住嫌疑人的领子问道:“你叫什么?”

黑脸青年喷着酒气说到:“赵志军。”

吴建国说到:“外号黑皮对吧,小子,你就是大师兄呗?你师傅转移给你的赃款呢?”

“我不知道。”黑脸青年耷拉着眼皮说到。

“不知道是吧,回去慢慢收拾你,带走!”吴建国说到。

黑脸青年彻底黑了脸,被二队的同事押了出去。

王博在一旁说到:“吓了我不轻,这货拿了把猎枪。”

吴建国看了看邵东,又看了看王博,说到:“好小子。”停顿了一下又说到:“回去再说,你俩先去押送嫌疑人,到队里再说。”

“是!”邵东和王博领命而去。

吴建国通过对讲机命令道:“一队二队三队注意,各队抓捕组先押送犯罪嫌疑人回去,其余队员进行细致的搜查。”

“一队收到。”“二队收到。”“三队收到。”

此次抓捕行动,共抓获犯罪团伙嫌疑人24名,追回被盗赃物赃款价值五十余万元,缴获自制猎枪五把,子弹100余发,匕首、军刺、砍刀30余把,一举打掉了为害多年的偷盗团伙。

经审讯,这个偷盗团伙远远不止偷窃那么简单,团伙成员有数人是网上追逃犯,有的身背人命案。

吴建国开了总结会,邵东才了解到持枪拒捕的详细情况。

赵五的团伙分工明确,等级森严,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师兄,配备自制猎枪,黑皮就是大师兄。

黑皮原名赵军,24岁,东北人,两年前在老家犯下故意杀人罪潜逃,化名赵志军,在外漂泊几个月,由于身上没钱,吃饭都成问题,连抢带偷一路逃亡到本县,机缘巧合下拜入“千佛手”门下,赵军心狠手辣,而且情商极高,拜师后,对赵五毕恭毕敬,而且偷窃技术高明,便被赵五封为大师兄。

王博那队警员进屋抓捕时,众嫌疑人在喝酒,黑皮喝的差不多了,正在擦枪。

二队队长看到有人持枪,便鸣枪示警。

黑皮喝了不少,看到警察进来,还放了枪,手里拿着自制猎枪楞在原地,王博眼疾手快,一个前扑将黑皮扑倒,众警察上前制服黑皮,缴获了枪支,检查枪支才发现黑皮枪内根本没有子弹。

王博私下对邵东说:“我转身一个360度无敌旋风脚踢了过去,把黑皮踹晕在墙上,一伸手接住黑皮飞出的枪。”

邵东说:“嗯,不错!我信了。”转身就走。

王博追上拉住邵东问道:“东哥,你真信我?”

邵东没看他,说到:“信!”

“真信?”

“你信你自己吗?”

“好吧,我吹牛的,嗯,我把他扑倒了。”

“哈哈。”邵东大笑对王博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么说就对了,其实我挺想夸你一下的,但是你别吹牛。”

王博挠了挠头,胖乎乎的大脸上泛起两个酒窝:“嘿嘿。东哥,告诉你个秘密。”

“嗯?”邵东说。

“陆雯雯手机号我要来了?”王博说。

“哪个陆雯雯?”邵东问。

“姚雪朋友,张光跑车冲喜那天和姚雪一起来的。我让你帮我要,你都能忘?”王博说。

“我顾不上,姚雪天天嚷着让我陪她,我都没空,我哪记得陆雯雯。”邵东说。

“等休假,一起聚聚呗,帮兄弟个忙呗,我单独约她,她不出来。”王博说。

“行。”邵东说。

隔日,反扒队办公室,吴建国让邵东去休息室把丢钱的老人叫了过来。

吴建国拿出了一个包,问道:“老人家,你说你一共丢了多少钱?”

“一万一千五。我用红绳扎好的,公安同志,我的钱找到了吗?”

吴建国看了看钱上的红绳,递给了老人,“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钱?”

老人颤抖的双手接过钱,哭喊着说到:“感谢青天,感谢公安同志啊!真是人民的救星。”说着就要下跪。

邵东慌忙扶起老人,吴建国说到:“别客气了,老人家,赶紧去办事,你是要买拖拉机吗?我让小邵陪你去买?”

吴建国对邵东说:“小邵,给你半天出公差,你跟老大爷一起,把事情办完。”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7章 业余时间

老人千恩万谢的,非要答谢公安众人,邵东安慰着老人,跟着老人一起去买拖拉机。

邵东带着老人来到农用车市场,买了拖拉机,店主答应送货到家。

邵东送老人上回乡的车,老人找了个借口在小商店买了一条红塔山和五斤大白兔奶糖,非要让邵东拿回去给同事分了,邵东不受,推来推去。

老人生气了:“孩子,俺农村人懂得不多,你不要,俺就不走。”

“老人家,我也是农村娃,你种地卖点粮食不容易,我哪能要你的东西。我们警队有纪律,你留着自己吃吧。”

“孩子,俺不管你啥纪律,俺就知道你们是好人,是好警察,是为人民办事的好警察,俺大老粗也不会说别的,你不收,俺就一直在这不走了,俺回去还要通知俺村的人,让俺村的人带我一起来给你们送锦旗!”

就这样让来让去一个多小时,邵东无奈,只得手下,目送老人上车,挥手离去。

邵东拿着烟和糖回到反扒队,对吴建国说了事情的经过。

吴建国笑着说:“脚踏实地做事,就有收获,这个烟和糖果,是人民对我们的肯定,这个不算违规,我批准你们享用,给同事分了吧。”

三个月过去,反扒行动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抓获了大批惯偷,本县的治安情况大大好转,反扒队每天都收到锦旗和慰问,县局对此次反扒行动给予了高度评价,临近行动结束,吴建国向上级总结汇报工作,向上级请功。

邵东、王博等人表现出色,给予嘉奖,行动结束后,正好是周末,可以休息两天。

邵东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这三个月经常加班,姚雪打电话来,不是说工作忙就是没空,邵东感觉挺不好意思,这下行动结束,口袋里还有刚发的奖金,趁着休息陪姚雪玩玩,和朋友聚聚,好好放松一下。

王博追了上来,边跑边喊:“东子,等等我。”

邵东转头一看,王博跑动中,肚子上的肥肉颤悠悠的,邵东大笑着说:“行了,行了,慢点吧,你看看你身上的肉。”

王博跑到邵东跟前,拍了拍肚皮,笑道:“这比以前瘦不少了,轻了十多斤了,最近天天抓贼,减肥了。”

邵东说:“嗯,你怎么不回家,有啥事快说,我急着回家吃饭。”

“你这两天休息,跟姚雪在一起吗?”王博问道

“嗯,最近忙,没空陪她,我答应姚雪,休息时候陪她看电影。”邵东说。

“帮个忙,上次说好的。咱俩一起。”王博恳求道。

“一起干吗?你当电灯泡么?”邵东说。

“那个陆雯雯,我约她,他不出来,她说和姚雪一起才出来玩。”王博说。

“博子,实话告诉你吧,我帮你问过姚雪了,陆雯雯对你不来电。”邵东说。

“真的?”王博笑嘻嘻的脸瞬间凝固。

“真的,哥们,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急啊。”邵东说。

“不行,东哥,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王博严肃的说。

“关键是你单方面一见钟情啊。你现在知难而退,省的到时候尴尬。”邵东说。

“你别管这些,你只要约出来就行。这次算弟弟我求你,你就说帮不帮吧。”王博一根筋的说道。

邵东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行,行,约出来行,约出来之后办法你自己想,就这一次昂。”

“约出来就行,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王博说。

“呵呵,行,明早见。”邵东笑了笑。

邵东到家,看到弟弟小北在拿着账本算账,问道:“小北,生意怎么样?”

小北兴高采烈的说道:“哥,你看这几天的收入,照这个经营情况,一年多咱本钱就回来了。”

邵东翻了翻账本说道:“嗯,不错,感觉累不累?”

“比我原来在工地干活轻松多了,就是坐车上卖个票,光光哥说了,主要起到监督作用。”小北说。

“可以啊,锻炼的不错,现在话也多了,我还怕你不习惯。”邵东说。

“习惯,早习惯了,我和光光哥现在轮流上班,上两天休两天,挺好。”小北说。

“习惯就好,跟着你光光哥好好干,挣了钱在城里买房,让咱妈也当回城里人。”邵东说。

“好!”小北很高兴。

邵东在家帮母亲做饭,一家人高兴的围坐在一起吃饭,邵东给母亲说到自己的工作情况,自己受到嘉奖,小北说到跑客车的大好前景,母亲笑着看着哥俩,其乐融融。

周六早上,邵东来到县城里的“水魔方”乐园,此时已是夏季,八点多的阳光已经炙热,树上的知了一直叫着“热啊热啊”。

王博穿着休闲的花衬衫和大花裤衩,脚上穿着木屐,站在售票处,手里撑着一把花伞,看起来很喜庆。

离很远,王博把手挥的老高,喊道:“东哥,这边,这边。”

邵东走了过去,看着王博的装扮忍不住笑了说道:“博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王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东哥,陆雯雯会来吧。”

“应该来,我昨晚给姚雪打电话,让姚雪说了很多好话,人家才答应来的,你小子别毛楞,吓跑了我可不管你。”邵东笑着说。

“来就好,我研究了一晚上,才搭配出这身休闲范。”王博说。

邵东笑道:“哈哈,你自求多福吧。”

两人正说着,邵东感觉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嘿,两位警察同志,等急了没?”

姚雪挽着陆雯雯站在二人身旁。

二人都穿着T恤短裤,背着小包包,看起来青春靓丽。

“美女,你好。我帮你遮太阳”王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陆雯雯,边说边撑起了伞。

陆雯雯退后一步,说道:“不用,不用。你遮住你自己就行。”

“没事,我不怕晒,女生怕晒。”王博打着伞。

姚雪拍了拍邵东的胳膊,两人背过身去,姚雪捂着嘴笑着,小声说道:“王博咋了?穿的像个花蛤蟆。”

邵东也笑着说道:“他说这是他研究一晚上弄出来的休闲范。”

“走了走了,我买好票了,出发。”王博打着伞说道。

四人进了水上乐园,姚雪和邵东并肩走在前面,王博给陆雯雯打着伞,陆雯雯一直说着不用,王博一直跟着说没事。

陆雯雯实在拗不过王博,只好任由他打着伞。路上行人都看着王博偷笑。

“走慢点,又不是去抓贼,你昂首阔步的大步走,我跟不上。”姚雪说。

“习惯了,对不住,我多年养成的习惯,姚雪,你看他俩有戏吗?”邵东说。

“没戏,陆雯雯对他不来电。”姚雪说。

“王博估计真动心了,我看这下麻烦了。”邵东说。

姚雪小声嘀咕道:“还管人家,先管好自己。”

邵东楞了一下,想了想,对姚雪说:“姚雪,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姚雪笑着说道:“看你表现吧。”邵东看着姚雪笑了。

“看你傻样,走,敢不敢玩这个?”姚雪指了指水上乐园里的一个项目。

项目牌上写着:“冲天回旋”。需要四个小伙伴配合坐一艘皮艇,以保持平衡。从二十米高的预设滑道中,自由滑下。

姚雪转头对后面的二人挥了挥手,指了指更衣室说道:“先换衣服去。”

四人去更衣室换了泳衣出来,三人看着王博,都忍不住笑。大家衣服都挺合身,王博有点胖,泳裤太瘦,就像贴纸一般贴在身上,手里还没忘了给陆雯雯撑着伞。

邵东对王博说道:“敢不敢坐冲天回旋?”

王博看了看二十米高的滑道,说道:“坐就坐,有什么不敢?”

四人一同上了高塔,坐进了橡皮艇。橡皮艇自由落体冲下的一刹那,溅起的水花落了一身,众人发出尖叫声和欢呼声。

下了橡皮艇,才发现王博脸色苍白,为掩饰尴尬,王博转身说道:“我去拿伞。”

在上高塔的途中,王博“哇”的一声吐了。

拿着伞,王博脸色非常难看,邵东问道:“博子,你没事吧。”

“没事了,我本来就有点晕船。”王博解释道。

陆雯雯说道:“那边有休息的连椅,你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别帮我打伞了。”

王博眼睛一亮,这可是今天陆雯雯第一次正经和自己说话,前面都是:“不用”“离我远点”之类。

王博坚持说道:“没事,我真没事,太阳毒,别晒了你。”

陆雯雯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姚雪说道:“先休息一会吧,喝点水再玩。”

四人一同去树下找座椅,王博打着伞,把陆雯雯送到阴凉的地方,收起伞,跑去买水。

休息片刻,四人一起又玩了几个项目,就到了上午,找了个路边小吃摊,邵东付钱买了四份便当,四杯橙汁。四人简单吃过,准备下午去水上世界的游泳池玩玩。

游泳池的露天的,除了邵东,另外三人都不会游泳,王博想学游泳,找了个游泳圈,在浅水区扑腾了两圈就回到上面了,因为姿势实在难看惹得周围人发笑。

王博坐在泳池边手里拿着伞,眼睛盯着陆雯雯看。

邵东游泳技术很好,下水先游了两圈,然后开始教姚雪和陆雯雯。两位女士穿着水袖,已经基本掌握了游泳的动作要领,但是还需要多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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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8章 拜会恩师

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累了,都上来坐在泳池边的休息区,王博早早准备了毛巾,递给了陆雯雯,伞又打上了。

陆雯雯说:“你真不用这样,很别扭你知道不?”

王博执拗的说道:“女生都是白白的,我怕你晒黑,没事,你别管我。”

邵东看着王博哭笑不得。

四人去更衣室换掉泳装,姚雪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出发!商业街。”

邵东问道:“要买东西吗?”

姚雪说:“先去买衣服,你穿的太老土。还有这位花蛤蟆同志,也可以换个品味了。”

邵东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黑t恤黑牛仔裤,自己一直这么穿啊。

陆雯雯也说:“走走走,逛逛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王博看着陆雯雯说道。

四人结伴打了个车就去了商业街。

逛了大半条街,邵东和王博都换了一身新衣服。

邵东是休闲的浅蓝色短袖衬衫,配黑色西裤,看起来英气逼人。

王博是休闲的白色短袖衬衫,配深蓝色西裤,比原来的休闲范看起来好太多了。

不一样的是邵东的衣服是姚雪看中后非要付钱买的。王博是看着邵东穿着好看,自己买的。

邵东感觉不好意思,路过一家国产品牌的海鸥手表专柜,看中了一款手表,店员说有情侣款,姚雪也很喜欢,邵东便买了两块情侣表,自己戴一块,送给姚雪一块。

付钱开票的时候,店员竟然认出了邵东,因为邵东参加反扒行动,在商业街抓过几个小偷,店员对姚雪说:“你男朋友很厉害,抓了不少小偷,原来经常有人丢东西,现在这块都没小偷了,你男朋友是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姚雪脸红红的看了看邵东,邵东拿起表自己左手戴上试了试,又帮姚雪调好表扣戴在右手上,看了看两人的手表,嘿嘿的笑着。

四人临分别时,陆雯雯对王博说道:“辛苦你了。”

王博为这句话乐了几天,邵东认为,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晚上和姚雪短信聊天,姚雪竟然说陆雯雯有转变,因为王博的所作所为,让陆雯雯有所感动,邵东有点佩服王博的毅力,一般人真做不到。

隔日礼拜天上午,邵东打算去拜会恩师,老刑警吴建国,从邵东入警以来,对邵东照顾有加,各种技能经验言传身教,令邵东非常敬佩,提前打了电话得知师傅在家,就进了一家商店。

师傅爱抽烟,还是五块钱一盒的低档香烟,邵东买了两条玉溪,准备孝敬一下恩师。

吴建国由于工作忙,也习惯了繁忙的刑警生活,经常几天不回家,就在警局的休息室凑合一下,只有休息日才能回家陪陪家人,吴建国的儿子在外地上大学,爱人在居委会上班,家中就老两口。

吴建国住在公安局家属院,还是8年代分配的三间老房子,虽说是破旧的老房,但是整理的很干净,邵东赶到时,吴建国的爱人正在大张旗鼓的准备午饭。

邵东敲了敲门,就听里面一位妇女喊道:“老吴,你徒弟来了。”

吴建国喊道:“是小邵吗?门没锁,进来。”

邵东走到了屋里,把手里的烟放在桌上说道:“师傅,孝敬您的。”

吴建国看了看,还是玉溪烟,说道:“你这孩子,瞎花啥钱?”

“孝敬您的,师傅您抽烟凶,少抽点,抽好点吧。”邵东客气道。

“你家庭情况我都了解,下次再来,啥都不用买,不然不要来。”吴建国说道。

“好,好。下次再说。”邵东笑道。

“坐下,跟我说说,这些天感觉怎么样?”吴建国说。

“挺好,挺累,挺充实。”邵东说。

“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当一个好警察更难。”吴建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干我们这行,危险性很大,我国每年都有4多个警察牺牲,而且干这行,不要想着发财,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有危险收入还一般,说实话,你怕不怕?”

邵东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怕,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好,小邵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当警察?”吴建国说。

“小时候感觉当警察拿枪抓坏蛋好威风,现在呢,就是有种成就感,就是惩恶扬善的成就感。”邵东说。

“那么我问你,如果让你跟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对面,你敢不敢?”吴建国问。

“有什么不敢,我背后站着的是国家,是13亿人民,歹徒背后站着的只有监狱和绝路。”邵东说。

“好小子,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是市局重点培养的对象,下一步准备来我刑警队吧,我的老本行,刑警大案一队。这次我们反扒行动取得了胜利,我回刑警队,上头让我通知你,去刑警队报到,正好你来了,省的另外通知你了。”吴建国说道。

“服从分配,我就想跟师傅一起。”邵东停顿了一下问道:“那我那个战友王博……”

“小王表现也不错,他一直很努力的向你学习,我知道你俩关系近,他师傅李铁也在一队,他正好也来一队,刑警队好进,但是刑警大案一队就不是那么容易进了,有严格的标准,这次新警员就你们俩。”吴建国说。

“太好了,谢谢师傅。”邵东高兴的说。

这时只听吴建国爱人喊道:“拉桌子吃饭。”刚落音,吴建国爱人两手各端一盘菜走了进来。

吴建国爱人说道:“天天就是工作破案,到家里了还是这些事,就不能说点别的?”

邵东忙着搬桌子板凳,吴建国说道:“小邵,这是我爱人,你叫老董就行了。”

“老董,这个我徒弟,邵东。”

“董阿姨好。”邵东说。

“小邵你好,小伙子真精神。”“老吴,怎么能让客人干活,你去搬板凳。”董阿姨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吴建国对爱人说:“把我床底下的老酒拿出来,我和小邵喝点。”

“好的,你少喝点,胃不好。”董阿姨说。

吴建国对邵东说:“警察职业病,慢性胃炎,年龄大了身体就出毛病,咱少喝点。”

“好,师傅您坐。董阿姨也别忙了,够吃了,一起吃吧。”邵东说。

“小邵你们先吃,还有几个菜,我去烧好,咱们再聊。”董阿姨说。

“别管她,坐下坐下,喝一杯。”吴建国拿起酒倒了两杯酒。

师徒二人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口。两人聊了起来。

吴建国说起刑警队以往破获的经典案例,给邵东分析破案的过程,邵东细心听取。

说到和贩毒分子枪战的过程,邵东捏了一把汗,思考着自己如果在当场会如何行动。

董阿姨做了八个菜都端了上来,三人边吃边聊,师徒二人喝了半斤酒,董阿姨就不许吴师傅喝了。聊了一个多小时,吃过饭,邵东便告辞离去。

临走前,吴建国让邵东别忘记星期一去县局刑警一队报到。邵东对新的环境和新的工作充满向往,想到即将奔赴刑侦一线,邵东新潮彭拜。

晚上,邵东约了张光、毛孩、张彬彬、王博一起聚聚。地点还是棚户区“老四家常菜馆”。众人的聚会一直在这里,因为老板就是棚户区的邻居,这里价格便宜饭菜实惠。

众人如约而至,两杯酒下肚,开始聊了起来。

“东子,谢谢你。”张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嗯?”邵东疑惑。

“上次,那个事,谢谢你了。”张光说。

邵东明白过来,张光是说上次拘留的事。

“咱是兄弟,别说客气话。”邵东说。

“我后悔了,我以前那是浪费青春,混日子,幸亏你拉了我一把。现在班车生意很好,我估摸着一年多点,咱本钱就回来了,以后赚的就是纯利润,这日子,有奔头。”张光说道。

毛孩插话道:“不管干啥,脚踏实地,就算不成功,结果也不会很惨,比如我……”

“打住吧,咱要向前看,我告诉哥哥一个好消息。”张彬彬说。

“说啊,别卖关子。”张光说。

“从咱干这个买卖,我爸也关注这个生意了,市里车站这几年肯定要开新的路线,我爸准备把路线包下来,到时候咱入股啥的,还不是一句话。咱这个生意真赚钱了,就入股市里的班线,到时候说不定咱都发大财。”张彬彬说。

“好事啊,东子,你怎么看?”张光说。

“这个事肯定可行,但是目前我觉得还是踏实把咱们这个班车运营好,赚到钱,再说扩大再生产的事。”邵东说。

“对,现在肯定行,这两年人流量越来越大,就这样跑班车,生意肯定越来越好。”张光说。

“你和小北辛苦了。赚到钱,你俩多开工资,我们少分点红。”毛孩说。

“这都没问题。”张彬彬说。

“东哥,博哥,你俩说说吧,当警察感觉如何?”毛孩说。

王博喝点酒满脸通红,开始发表长篇大论:“感觉就是一个字——帅,我仔细想过了,为啥你们是发小呢,为啥你们都跟邵东成为兄弟呢,因为邵东这个人吧,不自私,对待朋友没有保留,帮助朋友同样没有保留,这点我深有体会,在新兵连,就帮我纠正训练动作,我少受了不少罪,退伍回来,又鼓励我学习资料考警察,我这人吧,以前是没有一点自信,考了三年都没考上,东哥给我划重点,教我学习方法,我竟然入围了,这对我来说就是奇迹,就说现在进了警队吧,我就学习东哥的精神,笨鸟先飞,照葫芦画瓢,现在竟然又和东哥一起被选进大案队,你们说啥叫人格魅力?这就是人格魅力。”

邵东笑着说:“别这么吹嘘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自己努力,就不比别人差,我只是鼓励你而已。”

“你说的有道理,我何尝不是受到东子的影响。”张光说。

“唉,呵呵,我就不提旧事了。”毛孩说。

“别说了,干一杯。”张彬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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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19章 调入刑警大队

邵东和王博一同到刑警一队报到,刑警一队隶属于县局刑警大队,全名叫公安局刑警大队一中队,办公地点设在县局二楼,主要负责大案的侦查破获,也被称之为大案队,是刑警大队的中坚力量,抽调全县最精锐的刑警所组成。

吴建国是大案队队长,下属有十个人左右,分为两个组,每个人的专业都是刑警大队里顶尖的水平。

本县辖区内所有的恶性案件,大案队都要参与破获,由于警力不足,一人当三人用。除了法医是专职,其余的技术情报、现场勘查、抓捕、预审等工作几乎每个人都要会,所以刑警队新来的警员都要经历慢慢学习成长的过程。

吴建国和李铁在办公室接待了王博邵东,给二人开了个小会。邵东和王博拿着笔记本记录。

“欢迎二位来到刑警一中队,当刑警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首先刑警要精通侦查业务,要学会各种侦查手段、侦查措施、侦查方法、侦查谋略、预审学、犯罪心理学的具体应用,要掌握调查研究和作好群众工作的方法。要做到会勘查现场、绘制图,会发现、提取、收集、保存证据,会侦破案件,会收集和贮存刑事犯罪情报资料。由于刑警的活动相对独立分散、机动性大,因此还必须掌握一定的特殊技能如刑事照相、射击、窃听技能、擒拿格斗、缉捕防卫战术、驾驶等必备的警务技能。

“理论上是这些,具体还要在工作中慢慢学习,我和老李会一对一的帮带,是骡子是马,咱们案件中检验。”

“老李是你们的副队长,有不懂的可以问他,也可以问我。”

吴建国说完对李铁说道:“老李,你说几句。”

李铁说道:“两个小伙在入警培训,表现就不错,咱们一起也工作了三个月,彼此有一定的了解,以后工作中多交流,来到一队,就是加入了我们这个大家庭,以后咱们朝夕相处,互相帮助。”

吴建国问道:“你俩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

邵东说道:“二位都是我的长辈,对我的教导我牢记在心,我努力学习,只求快速胜任。”

王博说道:“东哥是我的榜样,我俩共同进步。二位恩师辛苦了。”

李铁说:“对了,我们队每周每人值两个夜班,平时下班或者休息日也要手机24小时开机,包括法定节假日,百姓休息的时候,就是我们最累的时候,咱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是!”“是!”二人说道。

吴建国带着二位新队员来到技术室,一位警员对着电脑正在工作,吴建国说道:“武威,给你介绍两位新来的队员,这位是邵东,这位是王博。”

武威站起身和二人握了握手,说道:“我是武威,欢迎二位,早就听头儿说过你俩。”

“这是咱刑警大队里技术大拿,法医武威,我们几个中队遇到难题都要靠他,以后要经常打交道。”吴建国说道。

邵东仔细打量了一下武威,三十来岁,戴个眼镜,名字取得挺威武,但是本人和名字完全相反,文质彬彬像个知识分子。

王博说:“初来乍到,多多指教,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请教。”

“大家互相交流,你们在反扒队的表现,我早有耳闻,简单点说,你们是武官,我是文官,没啥请教不请教的。”武威说。

“咱队里的文曲星,公安大学法医学硕士学位,各种技术鉴定,指纹鉴别,dna对比,技术国内顶尖。”吴建国介绍道。

邵东王博都不是科班出身,对武威肃然起敬。

“小武,你忙吧,我带他俩去值班室转转。”吴建国说。

“是,头儿。”武威说着挥了挥手。

“咱还有几个同事外出办案,等他们回来再介绍你俩认识,我这有两份警队内部的通讯录,你俩收好别弄丢了,以后经常会用到。今天你俩先值班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带你俩参与具体的办案,一会我和老李还有工作。”吴建国说。

在刑警队的工作和派出所完全不同,尤其像大案队这样的单位,接到的都是恶性案件,吴建国找了一些近期破获的刑事案件的卷宗,交给二人,让二人详细看看,作为初期的了解。

“你俩刚来先值班听电话,适应适应环境。注意听电话,电话旁有记事本,有什么情况做好记录。”吴建国交代了二人几句就和老李出门了。

邵东和王博翻看着卷宗,卷宗上很多杀人案有第一现场的照片,触目惊心,有些案件破获的过程凶险异常,穷凶极恶者有之,拼死一搏者有之。

“博子,你看看这个。”邵东拿着一张灭门案的现场照片。

“我靠,这个太狠了,别看了别看了,恶心。”王博说。

“多凶残的人才能制造出这样的人间炼狱。以后,我们面对的很可能就是这种魔鬼。”邵东说。

“你不怕我就不怕,再说了,我们有枪。”王博说。

“最后的凶手竟然是一个邻居,20多岁的青年,就因为一句口角引发的。”邵东看着卷宗说。

“这个叫激情杀人,我学过。”王博说。

邵东看着卷宗久久不能平静,喃喃说道:“心态真的很重要。”

二人看案例看的入了迷,就听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说道:“吃饭了,你俩来一个跟我去打饭。”

“我去打饭。”王博出门一看,原来是法医武威。

两人一道去县局食堂打饭,边走边聊。

“武哥,我挺佩服你。”王博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嗯?这话从何说起?”武威说。

“硕士啊,就是大学问家,我考警察都废了牛劲了,考了四年才考上,而且法医这个专业,要接触很多尸体,解剖什么的,感觉挺吓人。”王博说。

“一开始接触死尸,我也怕啊,慢慢习惯就没事了,干这行,避免不了,以后出现场,你也有心理障碍,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武威说。

“嗯,你来大案队多久了?”王博问。

“毕业就来了,有七八了,上头想调我去市里,我不想去,在这呆久了,有感情了,哪都不想去。”武威说。

王博看了看武威的肩章两个杠杠一个星星,又看了看自己的光板,嘿嘿笑道:“你的级别和队长一样了。”

“职务分工不同,学位高,起点就高。”武威说。

“我啥时候能有一个杠就行了。”王博说。

“头儿说了,你俩都是好苗子,跟着头儿好好干,少不了立功授奖和晋升。”武威说。

“嗯。”王博点了点头。

一日无话,隔日凌晨四点,邵东在睡梦中接到师傅的电话,一看来电就知道睡不成了,肯定有任务,师傅让他立即穿衣起床出现场,师傅开车在接他的途中。

邵东慌忙穿好制服,胡乱擦了一把脸,就在棚户区小道的路口等着,不大会,师傅开着桑塔纳轿车来到,邵东钻进车里,赶往案发现场。

二人赶到现场,李铁带着王博也已经赶到。富都小区后面的红河公园内,打捞出一具男尸。现场已经被派出所的民警拉了警戒线封锁现场。

吴建国带着邵东走进警戒线内,说道:“怎么回事说说。”

“老吴,这位是报案的群众。”李铁说指着一位老太太说道。

“警察同志,这投河的小伙我见过,前几天经常在这河边坐着,手里还拿着酒瓶子,一坐就是大半天,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自杀了。”老太太说。

“嗯,你在这住么?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吴建国问。

老太太指了指河边的一排平房说:“我就住河边,年纪大了晚上睡不安稳,出来在河边小便,就看到河面好像有东西飘着,我眼神不太好,就喊了老伴起来,我们俩出来一看,才确定飘着的是个人。可吓死我了。”

“几点钟发现的?”吴建国问。

“两三点吧,当时只顾害怕了,具体不清楚。”老太太说。

“嗯,谢谢您了,老人家。”吴建国说。

吴建国带着众人走到尸体近前,众人戴上白手套对尸体进行检查。

“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身高175cm。穿着打扮很时尚,左手戴的手表和戒指价值不菲。”邵东说。

“这么有钱,应该不会自杀。”王博说。

“师傅,你看这里。”邵东指了指尸体的脖子,上面有明显的勒痕。

吴建国抬起尸体的下巴,对着脖子上的勒痕看了看,说道:“身上有没有钱包身份证什么的?”

“死者身上没发现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邵东说。

吴建国掏出手机给法医武威打电话。

“喂,小武,对,我老吴,你又有活干了,现在去尸检室等着吧。”挂了电话,吴建国脱掉白手套,对众人安排工作。

“小王,你去外围查一下,有没有认识这小伙的。老李,你绘制一下现场图,我带小邵勘查一下现场。”

“是。”众人忙碌起来。

吴建国和邵东开始在岸边附近的草丛,泥土里搜索,邵东发现了两枚刚仍不久的烟头,放入了物证袋。吴建国在泥土中发现了几枚脚印,对脚印测量拍照后,用石膏提取法进行了提取。

县局大案队办公室。吴建国正和李铁、邵东讨论案情。

王博刚进门,就对吴建国说道:“吴队,我在现场周围转了一大圈,所有人都不认识死者。”

吴建国说道:“不要急,你先坐下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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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0章 现场勘查

“红河公园附近很偏僻,附近也没有监控,这尸体在河水中浸泡,水流又急,蛛丝马迹的证据很难留住。”李铁说。

“看来只能通过媒体找找看,电视台,广播电台都发通报。看打扮,死者身份不是普通老百姓,应该不难找。”吴建国说。

“身上没有钱包,这点很不正常啊。”邵东说。

“走,去尸检室找小武。”吴建国说。

四人来到尸检室,武威把尸检报告递给吴建国,说道:“死者男,3岁左右,身高175cm,体重7kg,双眼突出,嘴唇青紫,窒息征象明显。颈部有扼痕,是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

“死亡时间?”吴建国问。

“尸体泡水时间不长,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79点间。”武威说。

“红河公园肯定不是第一现场,这是凶手杀了人后,将尸体抛到河中的。老李,你去联系媒体发布尸源信息,尽快找到尸源。”吴建国说。

“是。”李铁说。

刑警一队办公室,吴建国掏出一包玉溪烟,对邵东说道:“小邵,来一根?”

邵东接过烟说道:“师傅,少抽点吧,您一天要抽两包了吧。”

“习惯了,干我们这行,累,累了就想抽一支。这个还是你小子给我买的,我自己可抽不起这个,五块的红梅就行。”吴建国笑着说道。

话音落,手机响起,吴建国掏出手机一看是指挥中心打来的。

“吴队,我是指挥中心,昨天的寻尸信息发布后,有几名群众打来了举报电话,都说认识死者。”

“嗯,你继续说。”

“死者经常出没在一家ktv,举报的群众有的是这家ktv的保安,有的是ktv卖酒的姑娘,死者叫亮哥,大家都这么叫他,姓名不详,因为挥金如土,所以比较惹眼。”

“哪家ktv”

“欢歌笑语。”

“好,谢谢你。”

吴建国挂了电话,对邵东说:“找到线索了,死者最近经常去ktv玩,咱们现在就去。”

吴建国拿着车钥匙,边走边问:“会开车吧?”

“会,部队上学过。”邵东说。

吴建国把钥匙递给邵东说:“你来开,去欢歌笑语ktv。”

“欢歌笑语?师傅,这个ktv的内保经理是我发小。”邵东说。

“哦?先上车,你打电话联系,看看他在不在。”吴建国说。

二人上了车,邵东坐在驾驶位掏出手机给毛孩打电话。

“东哥。”毛孩接起电话。

“毛孩,你在店里吗?”邵东问。

“在,这么了东哥,你要来玩吗?”毛孩说。

“有事找你了解个情况,你在店里等着我。”邵东说。

“好的,你到了直接进来,我在保安室等你。”毛孩说。

挂断电话,邵东发动了桑塔纳轿车,踩离合挂挡,送手刹一气呵成,桑塔纳轿车稳稳的起步。

吴建国看在眼里,随意的问道:“呦,技术可以,部队上学的?”

“是的师傅。”邵东说。

“对了,小邵,你哪个部队退役的?”吴建国问。

“边疆武警,特勤中队。”邵东说。

“你小子可以啊,我就说吗,特种部队出来的,素质的确可以。”吴建国说。

轿车平稳的停在欢歌笑语ktv的停车场。二人下车大步走进ktv。

刚进门,“欢迎光临。”迎宾的姑娘喊道。“两位先生,请问是开包厢还是找人?”

“我找毛孩,你们内保休息室在哪?”邵东问。

“这边请。”姑娘伸手说道。

二人走进内保休息室,毛孩和两个内保在坐着聊天。看到邵东来到,站起身说道:“来了东哥,这是有事?”

“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这位是我的师傅,吴警官。”邵东介绍道。

“您好,吴警官。邵东是我哥,有事您尽管吩咐。”毛孩说。

屋内的两位内保一看毛孩有客人,起身告辞,关上了门。

“是这样,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有群众反映,这人经常在你家玩耍,你看看照片,见没见过这个人。”吴建国边说边掏出了照片递给了毛孩。

“这不是亮哥吗,我见过,前段时间经常来。”毛孩说。

“哦?你具体说说,这人大名叫什么?”吴建国问。

“不是本地人,大家都是叫他亮哥,大名倒是不清楚,我想想,他们每次来都是四五个人一起,要消费几千块。”毛孩说。

“你仔细回忆一下具体情况。”吴建国说。

“他们每次来,都是四五个人,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看样子非常有钱,开着一辆宝马车。”毛孩说。

“宝马车?车牌记得不?”吴建国问。

“没印象,对了,我们店门口停车场有监控!”毛孩说。

“行,我车上有介绍信和调取证据通知书,小邵你在这等着。”吴建国说。

“不用,监控我管的,我就能调。”毛孩说。

“嗯,我们警察办案要合理合法,手续齐全,你等会就行。”吴建国说。

“那也好。”毛孩说。

吴建国回来时拿了三个手续,人民jc证、公安部门介绍信、调取证据通知书,出示给毛孩看了看。三人去了监控室。

毛孩通过回忆的大概时间,从电脑里点开录像开始快进寻找。

“找到了,看,车来了,关车门的这个人,你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毛孩说。

“放大,慢慢放大。”邵东说。

“是,就是他。小邵,车牌号记一下。”吴建国说。

毛孩找来了纸和笔,邵东把车牌号记录下来。

吴建国拍了拍邵东说道:“走,去车管所。”

“毛孩同志,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东哥,吴警官,再见。”毛孩说。

“嗯,回头联系。”邵东挥了挥手。

吴建国带着邵东来到车管所,通过车管所同事调取车牌信息,找到了车主姓名电话住址。详细信息邵东用笔记录了下来。

车主叫马玉,名字中没带亮,32岁,本县人,父亲是公司老总,做建材生意,子承父业,马玉就在父亲旗下的公司当经理。

吴建国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二人在拉面馆简单的吃了饭。

吴建国说道:“打电话联系马玉,看看今晚能不能见面。”

邵东照着车管所查到的马玉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哪位?”对方说。

“我是县局刑警队,你是马玉吧?”邵东说。

“对,什么事?”马玉说。

“你是不是有一台车牌号为xx9566的宝马牌轿车?”邵东说。

“对,怎么了?”马玉说。

“你现在方便不?我们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邵东说。

“现在?我在陪客户吃饭,明天行不?”马玉说。

“我们可以等你,你在哪里吃饭,我们去等你吃完。”邵东说。

“哦?到底什么事?”马玉说。

“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就是有个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邵东说。

“嗯……那行,你们来吧,我在鸿宴楼,你们到了打电话我就下去。”马玉说。

“好,谢谢你,我们现在就过去。”邵东挂断电话。

邵东对吴建国说道:“师傅,他在鸿宴楼。”

“上车,鸿宴楼我知道。我给你指路。”吴建国说。

邵东开车载着吴建国驱车前往鸿宴楼,邵东把车停在鸿宴楼的停车场。

吴建国带着邵东去了鸿宴楼的大厅,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邵东给马玉打了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马玉让邵东稍等一会,马上下来。

不大一会,一位穿着得体、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走到休息区,对吴建国二人说道:“是两位找我吧,我是马玉,二位警官有何贵干?”

吴建国起身说道:“我是刑警队吴建国,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乐意效劳,警官请说。”马玉说着拿出了一个写满外语的金属烟盒,打开后递到二人近前道:“二位,抽一支?”

吴建国推了推马玉的手道:“谢谢,我们不抽烟。你先坐下。”

邵东拿出死者的相片递给马玉说道:“马先生,这个人你认识不?”

马玉看了看照片,面色惊恐,张大了嘴激动的说道:“这,这,这不是亮子吗?”

“通过我们调查,你和死者经常在一起,我们找你了解一下死者情况。”邵东说。

马玉胸口起伏不定,靠在沙发上,瞪大了眼,愣了一秒钟,缓缓说道:“我是做建材生意的,这人是我的合作伙伴,叫王玉亮。”

“具体点,不要急,慢慢说。”吴建国说。

“我们都叫他亮子,他老家fj的,父母都在老家,亮子在我们这做生意,也算定居了。我们前段时间有个合作的项目,所以经常在一起玩,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人吧?”马玉说。

“小伙子,你别激动,你回忆一下,王玉亮有什么好朋友么?”吴建国安慰道。

“好朋友?好像不多,我算一个,不过只能算生意上的朋友吧,亮子是外地人,也没结婚,本地也没啥朋友,天天忙生意,要说女朋友,倒是不少,亮子做生意很精明,赚了点钱,自然不缺少女朋友,他这人就这个特点,好色。”马玉说。

“通过你的了解,王玉亮和谁有矛盾吗?”吴建国问。

“他这人性格很好,除了好色,很少和人有矛盾。”马玉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吴建国问。

“大概半年吧,半年前,有个工程项目的建材,我和亮子合伙拿下的,最近工程一结束,我们就各忙各的了,没想到……。”马玉还没说完就被吴建国打断。

“先别感慨,你有王玉亮的住址吗?”吴建国问。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1章 获得线索

“我听他说好像买的有房子,不过还没交付,现在住在富凯别墅区,租的房子。”马玉说。

“你说一下具体地址。”吴建国说。

“富凯别墅区3区16栋,”马玉说。

“嗯,谢谢你,打扰了,最近我们可能还会找你。”吴建国说。

“不客气,吴警官,怎么说亮子也算是我朋友,但愿早日抓到凶手。”马玉说。

出了鸿宴楼,二人上了车,吴建国说道:“小邵,先回家休息,明天我们去王玉亮住处。”

吴建国拿起电话打给李铁,“喂,老李,你记下一个号码,139xxxx5688,死者的手机号,你明天去移动公司调取这个号码半年的通话记录,对,有线索,明天见面说。”

上午,王玉亮租住的富凯别墅区,派出所民警带着别墅区的物业和16栋的房东,打开了16栋的大门。

吴建国带着邵东进入屋内,开始查找有价值的线索。

别墅是复式的两层,有个院子,王玉亮只租了底下的一层,房间很大,有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还有一间厨房和一间卫生间。

据房东介绍,屋内的家具电器都是房东的,属于王玉亮的有一些日用的小东西和衣服等杂物。吴建国师徒二人着重对王玉亮的东西进行检查。

吴建国指着书桌上一个笔记本电脑问房东:“这个电脑?”

“不是我的,我们租房就提供家具和常用的电器。这个手提电脑很贵重,我自己都没有用过,所以不可能给客户提供的。”房东说。

“小邵,你打开看看。”吴建国说道。

邵东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进入桌面,电脑里除了几个办公软件之外,通讯软件只有一个qq。

邵东点开qq,发现qq被人设置了自动登录,邵东知道这肯定是电脑的主人图省事设置的。

“打开了。”邵东说。

“这个做什么的?”吴建国问。

“个人通讯软件,现在年轻人都玩,应该可以查到联系人和一部分聊天记录。”邵东说。

进入界面后,邵东翻看了个人简介资料,32岁,男,fj省,网名叫亮哥。

“看资料这个是王玉亮的qq,网名叫亮哥,我看看聊天记录。”邵东边说边操作电脑。

翻看了大量的聊天记录,除了正常的生意往来的聊天,大部分都是约女网友见面,有一个聊天对象的qq引起了邵东的注意。

“师傅,你看看这个。”邵东说。

qq网名叫红色恋人,个人资料里是24岁,女,本县人。

聊天记录最多的就是这个qq,从对话看,死者和这个叫红色恋人的女孩是恋爱关系,两人有很激烈的争吵,其中有段对话,王玉亮威胁女孩说:“如果你再和他纠缠不清,我就杀了他,然后杀了你,我再自杀。”

吴建国对邵东说道:“这个东西不会丢吧?”

“只要有电,就不会。”邵东说。

“我先拍照,你把聊天记录全部调出来,完了后这个电脑先封存。回去再说。”吴建国说。

“好。”邵东答道。

两人又在屋内发现有两套洗漱用品,说明有女性曾在此留宿,又在衣柜发现女性换洗的内衣一套。其余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搜查过后,二人驱车回警队。

二人回了办公室,李铁王博都在,李铁拿着一叠资料说道:“老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你先说说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吴建国坐下倒了杯水,拿出烟盒给每人发了一支。

“呦,老吴,档次上去了,玉溪了啊。”李铁打趣道。

“哈哈,徒弟孝敬我的,让你也沾点光。不是你老李,我都不舍得拿出来。”吴建国得意的说道。

“徒弟?”李铁翻着眼皮看着王博。

“师傅,别生气,我也给你买玉溪。马上买。”王博慌忙说道,邵东在一旁乐了。

“别闹了,说正事吧。”吴建国说。

“嗯,我去移动公司调了死者半年的通话记录,其中通话最多的就是这个号码,138xxxx157。但是这个号码有两个月关机,本机的最后一条通话记录也是这个号码。是在死者被害前一晚的下午五点。157这个号码的机主叫于红,24岁,无业。但是这个157的手机号前几天已经停机。”李铁说。

“小邵,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发现。”吴建国说。

“死者叫王玉亮,住在富凯小区,我们在他的住所发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从聊天记录来看,和你说的这个于红有一些相像,还有一些女性用的东西,证明两人关系不一般。”邵东说。

吴建国思考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说道:“先吃饭,速度快点,吃完饭立即找这个于红。”

吴建国通过户籍科找到了于红的住址,于红居住的地方属于胜利街道。下午吴建国带着众人驱车前往于红住处。

通过街道办事处的同志介绍,于红独自一人,租住在胜利街道的一所平房。没有正式的工作,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经常很晚回家,属于“不正经”的女人。

邵东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答。吴建国说道:“蹲守,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

四人把车开到于红住处门前,坐在车上等着。

吴建国和李铁一支接一支的抽烟,邵东看着师傅说道:“师傅,少抽点吧。”

“哦。”吴建国应一声又抽了一口。

“嘿嘿。”王博笑着从扶手箱上的烟盒中拿出了两支递给邵东说道:“咱也抽一根。”

“这个案子我总感觉透着古怪。刚刚那个马玉,我觉得不对劲。”吴建国说道。

“哪里不对劲?”邵东说。

“表现有点不对,听到朋友的死讯,不应该是这个表现。”

“有钱人,只认钱。”王博评价道。

“先找到于红,了解情况再说。”吴建国说。

“这得等到啥时候啊?”王博说。

“耐心点吧,这才等多久,你问问你师傅老李,我们蹲点的时候,一个礼拜不下车,啥概念?”吴建国说。

“一个礼拜不下车?吃喝拉撒怎么解决。”王博问。

“准备的有水和面包,撒尿就在车上,用喝过水剩下的子解决。”李铁说。

“选择刑警,你就要付出的比普通警察多很多。慢慢来吧。”吴建国说。

四人聊着,渐渐天黑了下来,王博跑着去商店买了矿泉水、香烟和面包,回到车上说道:“东哥,咱也体会一下车上解决。”

“这次不用,只是等人,又不算蹲守,那是怕对方发现,才采取的对策。”李铁说。

“哦,我就做一下试验,看看怎么解决,为下次蹲守积累经验。”王博说。

“行,你自己慢慢积累吧。”邵东哭笑不得的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邵东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师傅小声聊着,就听到后排传来呼噜声,王博睡着了。

邵东想叫醒他,吴建国拦了一下说道:“让他睡吧,没事。”

“哎,师傅,你看,来人了。”邵东看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连衣裙的女子慢慢走来,停在于红住处。

“小邵,下车。”吴建国说道。

吴建国带着邵东走到女子近前,吴建国问道:“同志,你是于红?”

“啊,你们是?”女子转头打量着二人说道。

吴建国掏出了人民jc证,给女子亮了亮,说道:“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嗯?”于红疑惑的问。吴建国仔细打量了一下于红,发现她脖子上有很深的红血印,联想到死者脖子的勒痕,吴建国警觉起来。

“你脖子怎么了?”吴建国问。

于红躲闪了一下,用手捂着说道:“自己不小心碰的。”

“哦?你认识王玉亮吗?”吴建国问。

“啊?王玉亮?”于红反问。

“哦,就是你们说的亮子,亮哥,干工程的。”吴建国问。

“亮子,认识啊,咋了?”于红说。

“他死了,被人杀了。”吴建国说。

“啊?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于红很惊讶。

“你不知道?”吴建国问。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该不会怀疑我杀了他吧?”于红情绪激动。

“据我们了解,你和他最亲近,所以你要配合我们,才能抓到凶手。”吴建国说。

“我不知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对不起。我要回家。”于红眼睛通红。

“普通朋友?你激动什么?现在我怀疑这件案子跟你有关,现在对你口头告知,你要接受询问。”吴建国说。

“我没犯法,我要回家!”于红大声的吼着,抓起背包就要找钥匙开门。

吴建国上前一步,抓住门把手,提高嗓门说道:“于红同志,根据人民警察法,我现在依法对你口头传唤,你必须配合我的工作,如果你不配合,我可以对你采取强制传唤。”

李铁在车里看情况不对,叫醒了王博,二人一起走了下来。

王博喊道:“怎么了,吴队。”

“看嫌疑人配不配合,不配合的话,强制带离。”吴建国说。

于红看着众人,没底气的说道:“行,你们要问什么。我配合。”

李铁说道:“上车!”

于红,瞪了一眼吴建国,一甩背包,上了车的后座,邵东开车带着众人往县局刑警队开去。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2章 隐瞒真相

县公安局,询问室。

“我没杀人,你们抓我也没用。”于红说。

“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吴建国问。

“我自己碰的。”于红说。

“你觉得你能骗过我么?还需要我对比王玉亮尸体上的伤痕么?”吴建国大声问道。

于红不说话。

“尾号0157是你的手机号吧?”吴建国还没等于红回答又问道:“红色恋人是你的网名吧?”

“……是我的,可是我没杀人。”于红说。

“小邵,照片给他看看。”邵东把王玉亮和于红的聊天记录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于红翻了翻照片,没说话。

“你俩关系不一般。对不对?”吴建国说。

“我们谈过恋爱。”于红说。

“死者临死前,最后的通话记录就是你,而且你俩的手机在事发前后相继停机。死者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你一个人占了百分之七十,网络通讯软件,你俩聊天记录最多。我说的没错吧。”吴建国说。

于红哭着不说话。

“你去过王玉亮家中没有?”吴建国问。

“去过。”于红抹着眼泪。

“住过?”吴建国问。

“嗯。”于红点了点头。

“你的恋人死了,念在你们的感情,你不想找到杀人凶手吗?”吴建国问。

于红哭了起来,说道:“真不是我杀的。”

“告诉我你的职业。”吴建国说。

“没职业。”于红说。

“那你吃什么?”吴建国说。

“我以前在夜店卖啤酒,亮哥来玩,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就辞职了。”于红说。

“王玉亮给你钱花对吧。”吴建国说。

“是,他很喜欢我,他不让我做这行。”于红说。

“你和王玉亮最后一次通话,说的什么?”吴建国问。

于红大哭起来。吴建国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几分钟后,于红抹了抹眼泪,说道:“那几天我们闹分手,他不同意,最后一次通话就是争吵。”

“为什么分手?”吴建国说。

“我是……啤酒妹,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硬凑一起最后也不会有好结果。”于红说。

“你没说实话。你现在的手机号码多少?”吴建国说。

于红犹豫了一下说道:“139XXXX7850。”

“你考虑清楚,我可以查你通话记录,你如果不说实话,到时候我们查出你有隐瞒,吃亏的是你自己。”吴建国说。

于红哭着说:“好,我说,我全告诉你。”说着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

“我和亮子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图他的钱,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于红停顿了一下。

吴建国说道:“嗯,你接着说。”

“我们俩去他家,我们那个了,他给了我2000块钱,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亮哥下午又联系我,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就去了,再后来我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吴建国说。

“他可能爱上我了,我们这样的人可能说爱这个字很讽刺,但是亮哥真的很疯狂,他看我的眼神很疯狂,你明白吗?”于红说。

“我明白,后来呢?”吴建国说。

“后来慢慢我有点害怕了,因为他整天疑神疑鬼,做我这行的,以前接触的男人多,他让我辞职我也辞了,上班时的手机号也换了,就这样还是不行,特别是他喝过酒,非常固执。只要看到我有陌生来电,就要追查一番,得知是男性打来的电话,就会很疯狂的打我,打的很厉害。”于红回忆起来脸色苍白。

“我就开始慢慢疏远他,亮哥很疯狂的找我,每次找到我,都要打我一顿,然后再跪下求我的原谅。我真的害怕了,就打算彻底与他断了联系,我去了外地手机关机躲了一个多月,钱也花完了,觉得应该没事了,我也想告别过去的生活,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农村小伙,我觉得人挺好,对我也好,就答应了,处了几天,男友家人就催我结婚,我也不想拖了,就准备结婚了。没想到亮哥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找上门来,那天正好我男友不再家,亮哥抓着我的头发上了他的车,他把我打了一顿后,又求我原谅他,我不敢不答应就……,后来他给了我5000块钱。”于红停顿了一下。

“后来呢?”吴建国问。

“后来……呜呜……后来我贪便宜,还想花他的钱,有一次被我男友发现,男友就要和我分手,可是我已经怀孕了,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了男友,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男友是乡下老实人,也没打我骂我,只是叹气。”

“这次事后,我决定和男友一起找亮哥摊牌,告诉他我要结婚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亮哥接到我电话就约我在红河公园见面。我和男友怕的要命,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鼓起勇气去了。”

“晚上八点,我和男友到了约定的地方,看到亮哥一个人坐在公园椅子上喝酒,我看他喝酒就害怕,因为知道他只要喝酒就会很冲动,他根本没注意到我身后的男友,看到我来了,就拉着我坐下,对我说能不能跟他在一起,我说不,他就抓住我的头发开始打我,我男友拉架,他一脚把我男友踹到一边,我男友是老实人,吓得瑟瑟发抖,亮哥一直问我,让我给他和好,我把心一横,大不了挨一次打,跟他说清楚,所以一直坚持不同意,让他以后不要找我。亮哥就发疯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钢丝,勒住我的脖子,嘴里还疯狂的喊道要和我一起死,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我男友这时候就疯了一般跑了过来,不知怎么就把亮哥摔倒了,我也缓了口气,我就看到男友抢过亮哥手中的钢丝,反过来把亮哥勒住了,然后亮哥就死了。过后我俩十分害怕,当时红河公园很黑,我们看着亮哥的尸体楞了很久,后来缓过神,我们把亮哥身上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两人抬着尸体就扔进了红河。”

“你男友叫什么?现在在哪?”吴建国问。

“葛魁,老家在葛庄庄头第二家,他现在就在乡下老家,他胆子其实很小,回到家就病倒了,在地窖里蒙着被子。吓得已经几天不敢出去了。”于红说。

“小邵,笔录给他看看,让他按手印,让值班民警来俩人,给她申请刑拘手续,送看守所。”

“是。”

“小邵老李王博,马上出发,立即逮捕葛魁!”吴建国说道。

邵东开车载着众人前往葛庄的路上,吴建国通知了葛庄的辖区民警,协助抓捕。

李铁说道:“老吴,有点不对劲。”

“我发现了,于红有事情隐瞒,先抓葛魁,再审于红。”吴建国说道。

四人赶到葛庄已经是深夜,葛庄辖区的派出所值班民警两人在葛庄村口等待着,两路汇合后,通过派出所民警的指认,众人直扑葛魁住处。

派出所民警指了指一所平房说道:“吴队,就是这里。”

吴建国看了看平房的木门,推了推,里面插上了门栓,墙头只有一米多高,说道:“翻过去开门。”

王博急于表现,一个助跑双手扒住墙头,只听“噗通”“哎呦”两声,王博打开了简易的木门。

“博子没事吧?”邵东问。

“没事,摔了个屁墩,估计屁股肿了,没大事。”王博小声说。

“小邵,跟我一起找找地窖在哪,老李,你和博子去屋里看看,所里的民警院子里警戒。”

“是。”几人一致的答道。

“谁啊?”有个苍老的声音拉亮了灯,喊道。

“我们公安局的,有事,起来吧。”老李说道。

“哎!作孽啊,啊……”屋内喊了一声哭了起来。

老李进屋一看,五六十岁的老两口根本没睡,穿着衣服坐在堂屋哭着。

邵东忽然喊道:“这里有地窖,”

“站那别动!”吴建国喊着,掏出了配枪,一手按在保险上。

“葛魁,出来!”吴建国喊道,每人应声。

老头哭着战巍巍走了出来,声音颤抖的吼道:“大魁,出来吧,拿枪的公安都来了,你能躲到啥时候。咳咳。”说着咳嗽了起来,李铁慌忙扶着老人。

吴建国内心有点担心,因为庄上的人都抱团,如果惊动了四邻,很有可能带不走犯罪嫌疑人。

吴建国对着地窖吼道:“不要逼我开枪,自己走出来。”

一个黑影从地窖里,爬了出来,浑身筛糠般,瘫在了地窖口。

“小邵小王,赶紧架住他。”吴建国说。

老头哭喊着抓住葛魁的衣服,用手打着,嘴里喊着:“你狗日的,究竟造了什么孽?我打死你狗日的。”

吴建国决定速战速决,说道:“派出所的几位同事,麻烦你们照顾好老两口,我带嫌疑人回去,情况紧急,咱有情后补。”

“甭客气吴队,你走你的。剩下交给我们。”派出所的民警接过李铁手中扶着的老人。另外两人拦着老人的手。

“走了,改天我请客。”吴建国把配枪塞进腰间,对邵东说道:“你和王博架着他,快点走。”

“是。”邵东王博答道。

邵东和王博对视一眼,趁着派出所民警拦着老人的瞬间,一左一右架起葛魁,连拖带拽,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门。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3章 意外的发现

葛魁身体很强壮,贼沉贼沉的,由于胆小浑身已经瘫软,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葛魁架到车上,塞到后排中间,两人一左一右,吴建国开车,直奔县局。

吴建国安排到:“今天太晚了,让值班民警先给他申请刑拘,带公安医院看看什么病,明天再审。一会回去,都去休息室睡觉,服从命令。明天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是。”众人答道。

把葛魁拷上,扔给了值班的民警,四人在洗漱间简单洗了洗,就去休息了。

隔日上午。县看守所。

葛魁被拷双手,坐在铁椅子上,浑身发抖。

“病好了?”吴建国问道。葛魁哆哆嗦嗦的不说话。

“老吴,我先跟他聊聊。”李铁说。

吴建国点了点头,示意王博邵东一起走了出去。

李铁走到葛魁跟前,点了根烟,插在葛魁嘴上,等葛魁抽了几口烟后,李铁说道:“小兄弟,我也是农民出身,也知道农民不容易,咱犯了错,就认罚,只要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都帮你,你看行不?”

葛魁定了定神,哆嗦着说道:“我,杀人了,我死罪,求警察同志,判我死刑吧。”

“你别激动,你给我说说,你真杀人了?”李铁说。

“杀了,警察大哥,枪毙我,我认了。”葛魁喃喃道。

“你只要给我说实话,我就能帮你,你如果这样,谁都帮不了你。”李铁说。

“我杀人了,是实话,真的,警察大哥。”李铁说。

“你杀的谁?我告诉你大魁,咱们国家刑法有规定,正当防卫不算故意杀人。你懂不?”李铁说。

“什么不算杀人?”葛魁说。

“正当防卫,如果有人正在实施犯罪,你制止他犯罪的时候伤了他,不算故意杀人。但是你要跟我说实话。”李铁说。

“实施犯罪……有人勒在我媳妇,快勒死了,我从后面把他按住勒死了,我也没事?”葛魁说。

“是,根据你说的情况,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法院肯定不会判你死刑。”李铁说。

“不判死?”葛魁说。

“是的,你只要肯交代,为了你父母想想,你家兄弟几个?”李铁说。

“就我一个,还有个妹妹,警察大哥,我不想死,我还要孝顺我爹娘。”葛魁说。

“那你就要说实话,看你这么老实,怎么能杀人呢?”李铁说。

“我……”葛魁沉默了。

“一会我们队长进来,你说实话,你看看墙上写的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如果查实你说的有虚假,你肯定更麻烦。”李铁说。

“我现在很难受,让我想想。”葛魁说。

“行,好好想想,再抽根烟吧。”李铁说着又给葛魁点了一根烟。

十分钟过后,葛魁经历着巨大的思想斗争,满头大汗,咬着牙说道:“让那个领导进来吧,我全交代。

吴建国在门外听得真切,带着邵东王博走了进来,王博拿出审问笔录准备记录

“姓名?”吴建国问道。“葛魁。”“年龄?”“28。”

“说说当天的事情经过。”吴建国说。

“我和小红要结婚了,小红以前的男朋友叫亮哥,亮哥一直缠着他……。”葛魁平静的叙述着经过,和于红说的基本一致。

“你详细说说当天你和于红去找王玉亮的具体细节。”吴建国说。

“那天我们到红河公园以后,小红和他谈,我在旁边等着,谈着谈着,那个叫亮哥的就打小红,亮哥是有钱的老板,我当时很害怕,一开始没敢过去,后来我看打的狠了,就过去拉了拉,亮哥就踹了我一脚,把我踹倒了,我看见亮哥掏出一截铁丝也可能是钢丝之类的东西,就开始勒小红,我一看就急了,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用手臂从背后卡主亮哥的脖子,亮哥吃痛,就松开一只手抓我的胳膊,我当时十分害怕,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等我清醒过来才发现我手中攥着钢丝,亮哥已经死在我怀里。”葛魁说。

“后来呢?”吴建国问。

“我和小红商量了一会,把亮哥身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我俩抬着亮哥,扔进了河里。”葛魁说。

“王玉亮身上的东西,和钢丝在哪?”吴建国问。

葛魁停顿了几秒钟,说道:“都烧了,扔河里了。”

“你撒谎。”吴建国说。

“钱我留下了,钱包和手机都烧了,烧过扔河里了。”葛魁说。

吴建国想了想,说道:“小王,给他看笔录,让他签字。”

邵东开车载众人回县局,路上,吴建国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对众人说道:“葛魁的父亲,去局里,拿了十万块钱,说是还给失主的。”

“十万块钱?什么意思?”李铁说。

“回去就知道了,这案子不是这么简单,肯定有猫腻。因为我感觉于红和葛魁都有隐瞒。老李,一会回去,你问问葛魁的父亲具体情况。我和邵东梳理一下案情。”吴建国说。

“好。”李铁答道。

大案队办公室,邵东拿出了本案的所有笔录和有价值的物证,按照审讯笔录,推敲着案子存在的疑点。

吴建国说道:“小邵,你再仔细查查聊天记录,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查过好几遍,目前没有发现与本案有关联的线索。按照笔录分析,于红和葛魁口供有漏洞,因为按照两人口述的经过来看,这是明显的正当防卫,就算葛魁不懂法,于红也会略知一二,两人口供一致性太大,好像事先背诵好的一样。葛魁为什么怕成这样,还能详细的说出当时的情况,两人的用词几乎都一样,就算两人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是证据链缺失。”邵东说。

“我发现了,这案子有猫腻,我感觉好像有人指使两人一样。所以现在我们还要再查两人的人际关系,争取有所突破。这两天咱们继续走访深挖。”吴建国说。

“是,师傅。”邵东说。

李铁领着葛魁的父亲,走了进来,边走边说:“老吴,我觉得你有必要见一下老葛。”

“嗯?葛魁的父亲?”吴建国问。

“是,警察同志,俺是大魁的爹,叫俺老葛就行。”葛魁的父亲种地老农民的打扮。深蓝裤子白汗衫黑布鞋。

“坐,葛老。我是吴建国,有什么情况你说就行。”吴建国说。

老葛拿起手中的黑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这是大魁给俺的钱,俺送来了,饶大魁一条命吧。”

“别着急,葛老,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吴建国问。

“前些天,大魁带着小红来家,俺一看大魁的眼神就不对劲,俺当时在堂屋,大魁进门就给俺磕头,然后就哭,俺就问大魁咋了,大魁就跪着打着哆嗦说他杀人了,再问就不说话了,大魁给了俺十万块钱,说如果他被抓了,让俺好好活,俺琢磨着,这大魁平时胆小怕事,怎么能去抢钱呢,是不是小红的原因,俺又问小红,小红也不说。俺就知道完了,这几天俺一直没睡,老伴还有病,常年卧床。这大魁再出事,俺就没法活了。”老葛说着。

“嗯,葛老,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就是在破案。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吴建国说。

李铁说:“钱放这,过几天调查清楚,大魁没事就回去了。我先送你回去,走。”

“钱俺也送来了,警察同志,大魁没犯吧?”老葛问。

李铁扶着老人往门外走,“没事,过几天调查清楚,就没事了。”

邵东在办公室一角一直翻着笔录和证据。邵东看着物证袋中的烟头,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草丛中发现的,一共两枚,其中一枚剩下半只,邵东发现这个烟和平常抽的烟不一样,白色过滤嘴,上面写着“peace”。

邵东邵东拿着物证袋递给吴建国,问道:“师傅,这种是什么烟?”

“外烟吧,不是国内的牌子。”吴建国说。

“这是现场发现的烟头。”邵东说。

吴建国看了看烟头上面写的字,说道:“查一查这烟的资料。”

邵东打开王玉亮的笔记本电脑,搜索了一下“peace香烟”。电脑上显示出了几张图片和简介,日本和平香烟,铁质的烟盒,白色滤嘴的烟支。

“日本和平香烟,师傅,这个烟盒!”邵东摸了摸额头,接着说道:“我最近见过这种烟盒,让我想想。”

“马玉!鸿宴楼那天,马玉递过来的烟盒,就是这种烟。”吴建国说道。

“马玉那天在现场!”邵东说。

“有两件事你马上去办,第一是让老李依据现有的口供,去看守所再审于红葛魁,第二立即传唤马玉!”吴建国命令道。

县局审讯室,吴建国目光如炬,身旁坐着李铁、邵东、王博。

马玉擦了擦眼镜,目光中有一丝慌乱。

“叫你来干什么,你知道吗?”吴建国问道。

“不知道,我又没犯法。”马玉说。

“有烟吗,能不能给我一支?”吴建国问。

“烟?有。给你,大家抽烟。”马玉掏出铁盒的香烟,上面清晰的印着“peace”。

“这个烟哪里买的,本地买见过啊。”吴建国聊家常似的问道。

“哦,我喜欢抽这个,我一个朋友留学日本,我经常让他给我捎几条。”马玉说。

“王玉亮出事那天,你在干什么?”吴建国问。

“吴警官,你不要诈我,我怎么知道王玉亮哪天出的事?”马玉说。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4章 真相大白

“你在现场,你不知道?”吴建国问。

“我?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马玉说。

吴建国拿出证物袋,扔在桌子上,说道:“这是现场发现的烟头,有条件抽这个烟的不多吧,你不会告诉我这是巧合吧,我们做dna鉴定的同事,是硕士学位,马上给你做,结果很快就出来。”

马玉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问你,你在不在现场?”吴建国问。

马玉低着头,足足停顿了一分钟,说道:“但是我只是劝架,亮子疯了般的要杀……”

吴建国声音极大的打断道:“我问你在没在现场?”

马玉目光闪躲的说道:“在。”

“你去干什么?”吴建国问。

“劝架,我劝亮子别冲动。”马玉说。

“你从头开始说。我告诉你马玉,不要妄想编造谎言,你以为警察都是这么好骗的?”吴建国说。

“是,我说。我和亮子是好朋友,也是合作伙伴,半年前,我请亮子去夜店玩,认识了卖酒的于红,亮子平常很花,他说他喜欢这个小妹。我就撮合他俩在一起了。”马玉说。

“怎么撮合?”吴建国问。

“我给了于红2块钱,让他晚上陪亮子。”马玉说。

“继续。”吴建国说。

“我以为亮子只是玩玩,没想到后来陷进去了,于红也找过我谈过,我劝亮子,毕竟于红只是一个小姐,他听不进去。”马玉说。

“于红经常找你谈?”吴建国问。

“是,亮子只要喝了酒,就疯了似的,于红很害怕。”马玉说。

“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你说说红河公园的经过。”吴建国说。

“那天于红给我打电话,说她要结婚了,想跟亮子说说,让亮子以后别找她了,她怕亮子打他,让我也过去劝劝,我就去了,我去的时候亮子已经喝了不少酒,于红的男友是个乡下的小子,就在于红身后跟着,于红和亮子说了没几句,亮子就发疯一样拿出了一截钢丝勒住于红的脖子,喊道要和于红同归于尽,我和于红的男朋友过去拉亮子,亮子踹了于红男朋友,我就拉着亮子,没想到于红那个乡下男友也发疯了,站起身就用胳膊从背后勒住亮子,抢过钢丝,用钢丝把亮子勒死了。我去拉架,但是没有那小子力气大,我看要出大事了,我就跑了。”

“跑了?”吴建国问。

“是,我回家了。”马玉说。

“前天你不是告诉我,王玉亮的死跟你毫无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吴建国问。

“人命关天的事,我怕牵扯进去。”马玉说。

“你和王玉亮,合作的是什么项目?”吴建国问。

“就是县里的开发区,需要垫资,我没那么多钱,就和亮子合伙做,给开发区工地提供建材。”马玉说。

“这个工程你们赚了多少钱?”吴建国问。

“没多少钱。都是贷款垫资,利息很高。”马玉说。

与此同时,李铁带着王博在看守所审讯室,再审于红,葛魁。案情有了突破性进展。

“马玉当时在现场,你为什么不说?”葛魁一愣。

“你父亲上午把十万块钱送到了警局,对我们说,想把钱还给失主,给你赎罪,问能不能救你一命,这钱怎么回事?”葛魁崩溃,终于说了实话。

“钱是马哥给的,给了二十万,还有十万,小红藏了起来。”葛魁说。

“马哥是谁?”李铁问。

“就是亮哥的朋友,马玉。”葛魁说。“当天我和小红一起去的时候,亮哥和马玉在谈话,我有点害怕,就远远站着等小红,他们三个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我看到亮哥情绪很激动,从背后抓住小红的头发,就开始拖着走,我就跑了过去,我怕出事,到了跟前我就拉亮哥,撕扯了有五六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我就感觉马玉当时有点不对劲,因为他拉架不用力,或者说用反力,就是嚷的声音大,但是劲是反方向的。亮哥掏出钢丝绳勒小红的脖子,我眼看要出事,就用了全力,本来我就是庄稼汉,要说力气,他们两人都不是对手,我把亮哥的手掰开了,亮哥踹了我一脚,我没防备,就摔倒了,我当时就忘了害怕,一心只想救人,我冲上去从背后勒住亮哥的脖子,马玉也帮忙按住亮哥,马玉夺过亮哥手中的钢丝交给了我,我当时很激动,就用钢丝勒住亮哥的脖子,马玉一直按着亮哥,直到亮哥不挣扎了,我瘫坐地上了,才意识到杀了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慢慢平静,马玉仔细收拾了现场,让我和小红一起抬着亮哥的尸体,扔进了水里。”葛魁思路清晰的说。

“钢丝在哪?还有王玉亮身上的东西在哪?”李铁问。

“当时马玉把亮哥全身搜了个遍,手包、钱包、手机这些东西都收在一个黑袋子里,对了,还有那根钢丝绳,放在那里我不知道,马玉说不用我们管,他带我和小红上了他的车,去了他公司,他在办公室给了我们二十万块钱,又教我们被警察抓住以后该怎么说,马玉说按照他交代的说,不会判死刑,算是正当防卫。”葛魁说。

审讯完二人,李铁对比了一下于红和葛魁的口供,基本一致,这说明二人的口供属实。在回去的路上,李铁打电话给吴建国,得知马玉还在审问室。

李铁在电话中说道:“老吴,这边有重大突破,控制住马玉,他不用回家了。我们现在正在赶回去的路上。”

大案队师徒四人碰头交流探案所得,综合多方口供和证据,在强大的政治攻心下,马玉终于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马玉和王玉亮半年前,合伙承包了开发区一处大工地的建材供应。

工程很大,预算六千万的资金,两人各占百分之五十,合作期间两人经常一起招待客户,应酬之类的。

一开始马玉是诚心诚意的想和王玉亮一起赚钱,于红出现后,马玉发现王玉亮平时脾气很好,但是对待于红仿佛着了魔一般。

马玉开始劝王玉亮,那只是个小姐,我们这样的身份,跟她只能是玩玩,不会有结果。

王玉亮虽然嘴上说好,但是只要喝点酒,就控制不住自己,以致于后来愈演愈烈。马玉心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情魔力吧。

工程结束,工程负责人通知二人去结尾款,整个工程综合下来利润点在百分之二十五,两人每人可以赚到七百五十万左右,赚到的钱不少,马玉很兴奋,而这时王玉亮因为于红的事,已经是疯魔状态,对事业心不在焉。

马玉只好自己去结尾款,看着银行卡中极具上涨的金额,马玉有了一个肮脏的想法。

15万的利润,两个人分,如果没有王玉亮,全是我自己的多好,马玉在心里合计。

杀人犯法,自己又不能杀了王玉亮,只有借刀杀人,看王玉亮的现状,很有可能对于红行凶。

有了这个念头,马玉开始关注王玉亮和于红的状况,从中寻找机会,让王玉亮自寻死路。

于是马玉开始制定计划,买了一辆旧车,让一个比较贴心的手下跟踪于红,每天电话报告。

于红去外地躲避王玉亮的两个月,马玉的人都一直跟着,并给马玉报告。

在于红回到本地相亲,准备结婚前,马玉把于红的行踪侧面透漏给王玉亮。才引发了后面的凶杀案。

马玉伪装成好朋友,一边火上浇油的安慰马玉龙,一边劝慰于红。

于红不明所以,还在找王玉亮摊牌前,让马玉也去劝劝。

就算于红当时不联系马玉,马玉也会找个借口和王玉亮一起。

当天马玉装作去找王玉亮玩,提前到了王玉亮家里,看到王玉亮拿着钢丝说着要和于红同归于尽,马玉目光阴霾的偷笑。

按照马玉的计划,王玉亮把于红杀了,然后马玉报警,这样的剧情比较完美。

没想到当时于红的男朋友葛魁跟着一起过来了,在争执中,马玉感觉到葛魁力气很大,王玉亮处于下风,计划眼看要破产,马玉灵机一动又生一计,让葛魁杀了王玉亮!所以在撕扯中,马玉感觉葛魁情绪激动,就抢过王玉亮手中的钢丝,交给了葛魁。

王玉亮翻了白眼,摸了摸鼻息,已经没气了,马玉才感到不妥,警察如果调查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算是帮凶,于红和葛魁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马玉思维急速运转,先带走现场的证据,马玉找了个黑袋子,装走了钢丝和王玉亮身上的东西。现场遗留的打斗痕迹和血迹,也仔细的清除。

想了想还是不妥,警察如果抓住葛魁或者于红,要让他们俩口供一致,自己才能脱身。

于是开车载着二人,到了马玉的办公室,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二十万交给二人。又逐字逐句的教给二人应该对警察怎么说。

送走了二人,马玉在办公室考虑了大半夜,觉得应该没有漏洞,但是心里还是发毛。

黑袋子怎么处理?扔了烧了?好像都不妥。思来想去,马玉把黑袋子用报纸包了好几层,塞进了办公室的天花板中。

案情大白后,马玉被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5章 群众的慰问

大案队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吴建国笑着说道:“烟头破案,也算是奇功一件。”

“还有更坏的呢,类似的案子多得是。”李铁说。

“判不判刑,由法院来审判,我们的任务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吴建国说。

吴建国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局里的内线电话。便抓起电话说道:“你好。”

“见我?”

“反扒行动都结束了,哪来的反扒吴队长?”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到。”

“是。”

“服从命令。”

吴建国对老李说道:“谁找我,都说我不再。”说完打开了门,伸头左右看了看,一溜烟的跑去了休息室。

“老吴最怕出头露面,百姓慰问还好说,上电视的事他最怕。”李铁说。

“用老吴的话说,天天累的臭死,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睡一会。”李铁说。

“走,去看看。”邵东说着拉着王博一起下了楼。李铁笑呵呵的看着二人的背影。

一位老大爷看向二人,起身说道:“就是这小伙,这俩都是,还有他们队长。”

“是,王政委。”二人答道。

“老人家,你怎么来了?”邵东笑着问道。

邵东王博二人寒暄道:“你好你好。”“请坐。”

“是我师傅吴建国。”邵东说。

王政委问二人:“老吴呢?”

王政委笑道:“这小子,又躲了,行了,你俩说说吧。”

“应该的,老人家。”王博说。

王博鼓起勇气说“报告政委,我可以。”

“感谢吴警官。感谢几位警察同志,给我父亲解决了难题。政委同志,你带了一帮好兵啊。”郑海涛说。

王政委对邵东王博二人说道:“准备一下。”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县公安局接待室,本县公安局反扒行动取得优良成效,得到了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在我身边的是本次行动的参战警员,曾帮助群众追回被盗的一万多元,失主今日来到公安局,慰问参战民警,我们现场采访一下失主。”女主持把话筒对准了老人。

“朴实无华的词语,最真诚的道谢。这就是人民对警察的真挚感情。”女主持说着又把话筒对准了王博。

女主持忍不住笑了,“停停停,摄像停了,你这说的啥?”

周围人哄堂大笑,王政委笑着指着王博说:“你扯到哪去了,哈哈哈。”

女主持说:“别着急,不是现场直播,你可以准备一下稿子,给你20分钟行不?”

二人准备了稿子,在镜头前读了读。

老郑头接过儿子手中的锦旗,双手递给邵东和王博,邵东和王博对老人敬礼后,接过锦旗,然后三人面相镜头。

当晚,在家吃饭的姚雪接到陆雯雯电话。

“怎么了?”姚雪问。

姚雪快步打开电视,调到本县的新闻台。

姚雪看着电视笑了。

邵东母亲走了过来,看着电视里儿子在发言。

邵东母亲看着电视笑了。

姚雪有些埋怨邵东,没时间陪她,想想邵东的工作性质,也只能这样了,每天就是电话短信互相问候一下。

邵东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刑警的工作说白了,也简单,就是警察抓贼,不用考虑别的。

邵东知道陆雯雯已经渐渐接受了王博,陆雯雯也说了,觉得王博挺踏实,对他百依百顺。

二人的刑警生活步入正轨,身心投入的跟着师傅探案,找线索,排查案情,发动群众,审讯等等。

这天,邵东和王博两人正在办公室值班。邵东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弟弟邵小北打来的。小北知道邵东工作忙,平时没事一般不会打电话,除非有急事。

“哥,出事了!”小北的语气让邵东心里一紧。“光哥住院了。”

“我们车在省道上跑,路过同光村被拦了,要交过路费。我跟车的那两天就遇到过一次,我交了,就让过了。后来我休息,光光哥跟车,光光哥也遇到拦车的,不愿意交钱,就被打了。”小北解释说。

“同光村附近的c市第二医院。”小北说。

“像是附近的村民。”小北说。

“没有,我今天休息,也是刚接到司机吴师傅的电话。刚挂断电话就打给你了。”小北说。

“好。哥,那我现在过去?”小北问。

“好。”小北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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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6章 车匪路霸

挂了电话,王博问道:“东子,咋了?出什么事了?”

“张光住院了,在同光村碰到车匪路霸了。”邵东解释道。

“那怎么办?报警了吗?”王博说。

“我先找师傅问问吧。”邵东说着掏出了手机。

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办公室,刑警一中队吴建国的顶头上司,刑警大队长邓凯,四十五岁左右,神情刚毅,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

吴建国正坐在邓大队对面滔滔不绝的说着。

“邓大队,这俩小子我用起来是得心应手啊,特别是我那个徒弟邵东,思想端正、素质优秀,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吴建国说着掏出一包红梅烟给邓局让了让。

邓大队抬手拦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中华扔在桌子上,说道:“抽这个吧。”

吴建国拿起中华烟,抽出一支点上,说道:“中华啊,还是领导的档次高。”

邓大队笑道:“净扯淡,这是你嫂子给我买的,你嫂子给我限量,两天一包,便宜你小子了。”

邓大队也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哎,老吴,你刚刚把你那个徒弟夸的天花乱坠,听政委说,市局郭副局长也提到过,有个重点培养的人员名单,里面就有这小子,怎么着?叫过来我看看。”

“没问题,小伙子绝对精神,现在值班室呢,我叫过来你看看。”吴建国话音刚落,手机响起。看了看号码,正是邵东,吴建国指了指手机说道:“就这小子打来的。我让他过来。”边说边接了电话。

“小邵?嗯,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我在大队长办公室,你现在马上来。让小王值班,对,马上!”吴建国着急的挂了电话。

“邓大队,有情况。”吴建国说。

“嗯?咋回事?”邓大队问道。

“我给你详细说一下吧,我比较了解事情的经过。我徒弟小邵,有个发小,叫张光,小邵刚进警队第一天,巡逻处突,就抓到张光打架斗殴,本来呢,小邵追过去了,他是有机会放走张光的,但是他没手软,把张光抓回来了,后来审讯处罚的过程根据规定小邵也回避了,事后,小邵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和张光消除误会。这个张光家庭不太完整,是个问题少年,小邵怕他还犯事,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几个发小接手了一个跑客车的生意,我也问过小邵,一直经营的不错,这刚刚就出事了,小邵刚刚在电话里说张光住院了,车在同光村被村民拦了要过路费,张光没给,就挨打了,小邵一会就过来,具体情况等他来了再说。”吴建国解释道。

“同光村?是和临省接壤的那个地方?”邓大队问。

“是,地方上俗称三不管的地方。地势险峻,三面环山,省道的盘山公路就在同光村附近。”吴建国说。

“这不是一次了,二中队,四中队都接到过报案,这帮地痞真是该收拾一下了。”邓大队说。

门外有人声音洪亮的喊道:“报告!”

“进。”

邵东推门走到近前,站得笔直:“报告大队长,刑警大队一中队警员邵东,向您报到!”

邓大队看了看吴建国,笑着说道:“嗯,小伙有样,坐,坐下说。抽支烟。”

邵东推辞了一下:“不抽了,谢大队长。”

吴建国拍了拍邵东的肩膀说道:“行了,别紧张,你刚刚打电话说的情况,给大队长汇报一下。”

邵东道:“是,我朋友张光路过……。”

邓大队听后眉头紧皱,抽着烟望向吴建国说道:“老吴,你怎么看?”

“没啥说的,收拾这帮地痞。”吴建国干脆利索的说道。

“这个同光村情况有些复杂,由于当地环境较差,村民法律意识淡薄,是滋生犯罪的土壤,由你来制定抓捕计划,这次行动由你负责,有意见吗?”邓大队说。

“意见倒是没有,就是人员缺的厉害,我们中队,1组我和老李邵东王博,2组为了上次的纵火案忙的焦头烂额,人手实在不够。”吴建国说。

“同光村距离我们县一百公里,我给你增配一台民用越野车,两个人,成立专案组,你任组长,有何困难随时汇报。”邓大队拍板道。

“是。那我先走了。邓大队。”吴建国一扭身把桌子上的中华烟揣进了口袋。

邓大队笑着,伸手指着吴建国说道:“哎老吴,你小子,你嫂子买的,我还没抽。”

吴建国笑着快步离去:“再见,邓大队。走了小邵。”

“行行,你拿去吧。”邓大队笑着挥了挥手。

邵东也笑着说道:“那我也走了,邓大队。”

邓大队嘱咐道:“小东子,跟着老吴好好干,记住,执行任务一定注意安全。”

“是,邓大队,再见。”邵东言毕,立正敬了个礼,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刑警一中队,会议桌前,吴建国、李铁、邵东、王博。

吴建国从一中队的2组调来了两位精兵强将:郑成龙和于大亮。

郑成龙和于大亮都是三十多岁,有丰富的刑警工作经验,看起来精明干练。

室内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吴建国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笔记本,条理清晰的说道:“接到群众多次报案,同光村附近村民有车匪路霸的违法犯罪行为,同光村,距我处100公里左右,地势比较特殊,临国道一公里左右,多次的案发地点就在同光村相邻的国道上,犯罪分子借助特殊的地理位置,对过往的客车进行强征过路费,针对这几次违法事件,局里成立专案组,由我任组长,这次行动将会非常艰辛,各位同志做好心理准备,由于同光村形势复杂,此次行动,着便装,配备枪支弹药,由当地派出所配合,实地查勘后,我们具体商定抓捕方案。会后,各人去枪弹库领取枪支弹药。一小时后出发。”

去领枪支的路上,邵东和王博与新借调来的二人相互握了握手,各自介绍了一下。大家都是警察,性格爽快干脆,警察和别的职业不同,同事之间相互的信任很重要,因为指不定哪天行动中相互将生命安全交予对方,彼此都有默契,四人很快熟悉了起来。

去同光村的国道上,一辆摘了警,灯的黑色普桑轿车和一辆深绿色猎豹越野车,疾驶而去。

邵东在路上打电话联系了小北,一个多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了距离同光村五公里的C市第二医院。

吴建国带着邵东王博下了车,小北在医院门口等候。

“哥,各位警官,进去说。”小北招呼道。

“光子伤的怎么样?”邵东问。

“看着挺厉害,但是检查结果出来了,都是外伤。”小北边走边说。

进了病房,张光正坐床上抽烟,听到有人进来,慌忙掐灭烟头。仔细一看原来是邵东,于是笑道:“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医院查房的护士。博子也来了,都坐,都坐。”

一行人走了过去,邵东看着张光身上的淤青和头上包着的纱布,关切问道:“伤的怎么样?”

张光一提起那天发生的事就无比愤怒:“伤倒是没大碍,就是这个气顺不过来!你说我……”

邵东打断道:“先别急,我们这次来就是给你讨个公道的。”说完伸手介绍到:“这位是我师傅,刑警一中队的中队长吴建国,本案的专案组组长。”

“吴队长,又见面了。”张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张光上次打架斗殴进派出所就见过吴建国。

两人伸手握了握,吴建国笑着说道:“小张,你的事邵东都给我说了,我很支持你们这次跑班车的决定,毕竟是靠劳动挣钱,合理合法。”

“是合理合法,吴队长,可是这合理合法的生意现在不是也没法干了吗?我招谁惹谁了,拦车就要钱,你看我这挨得打。”张光越说越激动。

“这是个意外,小张,我们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呢是陪邵东来看看你的伤势,二来就是打击这帮地痞的,所以你不要激动,先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吴建国说完,王博就拿出了询问笔录开始记录。

“当时大概是傍晚七点左右,天已经开始黑了,附近人很少,基本没有上下车的,我就在车上打盹,我们司机浩然哥把我叫醒了,说前面有几块石头挡住路了,因为这条路我们每天都跑,我也没太在意,就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去看看怎么回事,走到石头旁边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个石块明显是人为放置的,四五块石头间距基本一致,正好挡在路中间,而且这个路属于盘山公路,地势很特殊,一面临山,一面就是陡坡,这时候就看到陡坡下面钻出了很多人,一拥而上就把车围上了,有人问司机谁是车老板,我就问他们要干什么,领头那人就说我们车轧坏了他的路,要交100元过路费,我不愿意交,领头那人就威胁我说只要车还想走这路,必须交,不然就要弄死我,我一气之下就是不交钱,领头的喊了一声,他们都拿出了凶器,大部分是匕首和军刺,我退了几步,领头那人先动手推了我一把,其余人一哄而上,不过都没用凶器,就用脚踢,我就抱头躺地上,被他们踢懵圈了,身上钱包和手机也被搜去了,打完他们就散了,我们车上的两位司机浩然哥和震哥两人把我扶到车上,我被踢的浑身疼痛,头也破了,看着很吓人。浩然哥开车送我来了医院。”张光介绍着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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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7章 现场布控

“当时报案了没?”吴浩然问道。

“领头的体貌特征你能不能回忆起来,或者当时他们之间的称呼之类的,你仔细回忆回忆。”吴建国说。

“嗯,小张,你说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你现在在这安心养伤,我们还有任务就先走。”吴建国对张光说完,转头对邵东说道:“我去车里等你们,速度快点。”

邵东问小北:“医院账上钱够用吗?”

王博说:“光哥,放心吧,我们给你报仇,抓住这帮土匪,”

“我这是肌肉,不信你看看。”王博挽了挽袖子,露出了胳膊。

“嗯,光子,你别有啥思想负担,治好了伤,继续好好跑你的车。我们局长说了,这次下决心要打掉这货犯罪分子。”邵东说。

邵东嘱咐着小北:“这几天,你就在这陪你光哥养伤,我们还有任务,不能久留。”

邵东过去拿掉张光手中的烟,说道:“别抽了,休息会吧,”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钱,递给了小北说道:“给你光哥买点水果、营养品啥的,我们先走了。”

张光连忙说不用不用,邵东拉着王博快步离开,在门口喊道:“走了,完事我们再来看你。”

赵所长接待了众人,赵所长大名叫赵军,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微胖。吴建国和赵建武并不陌生,一个单位工作十几年,早有交集。

吴建国说道:“老赵,谢谢你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性子急,就不绕弯子了,咱们马上开展工作。”

不大会,小董迈步进门,“赵所,你找我。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吴建国身后众人,笑道:“成龙,大亮,你俩也来了。”

赵所介绍道:“这位是大案队老吴,吴建国,也是本次专案组组长,你给老吴介绍下同光村的情况。”

和赵建武打了声招呼,小董跟着吴建国上了普桑,说道:“走,咱们去前面山口看看。”

“为什么不开展针对这个地方重点打击的行动?”吴建国问道。

“路是村子修的?”吴建国疑惑道。

小董指着“你看看山下,这个村特殊就特殊在这里,按官方的说法,两省依山划界,这同光村就在两山之间,咱们省不承认同光村的归属,临省也一样,治理难,能不难吗?谁也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小董说。

“就是没有规律,躲避打击。”小董说。

小董下车时,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回头看了看吴建国。

“吴队,这次行动有很大危险性,因为这个同光村不一般。”小董说。

小董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所里,赵军站在派出所门口等着众人。

“好,我们停好车,一会过去。”吴建国说。

“这案子,不简单,小邵,我告诉你,不管有什么阻力,我们只管履行职责,我倒要看看,天下谁能大得过法律。”吴建国正气凌然的道。

吴建国哈哈一笑,随即道:“走,先吃饭。”

派出所内,众人到齐后,吴建国说道:“看情况,这个同光村的车匪路霸是块难啃的骨头,我们今晚就开始埋伏蹲守,这帮人只要露头,立即抓捕。我给大家说一下计划,人员分为两组,一个跟车组,一个蹲守组,我和老李各带一组,我和小邵是跟车组,老赵带你的人在山路两端分两拨,负责拦截上山的客车,我和邵东跟车路过案发地后,再拦车返回,反复路过案发地以求遇到罪犯拦车,老李带王博、郑成龙、于大亮,你们四人埋伏案发地附近守株待兔,大致计划就是这些,有什么不明白的及时沟通。”

吴建国说:“兵分两路,我们把车扔这里,老李,你带人步行上山,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伏。赵所,你把你的人分两组,去山口拦客车。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赵军安排所里的干警,分为两组,自己带另一组在这侧拦,另一组去山路的另一侧,设卡拦截路过的客车。

天色渐黑,路过的车辆也越来越少,赵军几人拦到一辆路过的长途客车,对司机出示了证件,告知司机执行抓捕任务,保证车辆路上的安全运行,司机了解后也非常支持。

“对。天天走。”司机说。

“怎么没遇到过,设路障,一帮人围上,说是过路费,一开始是二十三十的要,现在一张嘴就是一百块,不给就打,你说这荒山野岭的,谁敢不给,这样下去这车没法跑了。”司机气愤的说道。

“大概有半年了,车主说了,再这样交过路费,这线和车都转手得了,本来生意就不好干。”司机说。

车外赵军喊道:“老吴,注意安全。”吴建国对赵军挥了挥手。

“前面,就在前面大概一百米,他们要钱不定时的,有时候一周碰不上一次,最近几乎天天碰上。”司机说。

“他们有刀,小心点。”司机说。

吴建国让二组的人接着拦车,往回返,继续路过案发地点,以求现场抓到车匪路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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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8章 抓捕失败

就这样往返了十几次,折腾了一晚上,毫无所获。

第二天一早,吴建国通知先休息,大家熬了一夜,都累的人仰马翻,在食堂简单吃了口饭,就在车上呼呼大睡。

下午,邵东醒来后,找到吴建国说道:“师傅,我感觉有人泄露消息。昨晚我们跟车,车上司机都说了,最近见天就是堵路要钱,怎么我们一来,他们就不露头了?”

“是有点不对劲。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吴建国说。

郑成龙、于大亮二人也走了过来,郑成龙说道:“吴队,我和大亮跟小董关系一直不错,那时我们一起入警,一起训练,彼此都有很深的了解,但是昨晚小董表现的有点不对头。”

“哦?”吴建国疑惑道。

“是的吴队,小董表现的很消极,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于大亮说。

吴建国考虑了一下,对众人说道:“行,我明白了,你们去洗把脸,吃口饭,车上等我。”

吴建国来到派出所找到赵军,思绪凝重的说道:“老赵,我想和你谈谈。”

赵军脸色一变,疑惑道:“老吴,我们是老朋友了,有话你就直说。”

“我有个想法……”。吴建国和赵军两人在办公室谈了半个小时,吴建国才关门离开。

“我送送你。”赵军说。

“不用,你忙你的吧。”吴建国说完转身就走。

上了车,吴建国对邵东说道:“去附近招待所,租两间房。充作休息的地方,晚上继续行动。”

邵东一愣,微微思索就明白了过来,随即问道:“没有赵所的配合,我们人更少了。”

“没事,先休息一天,明晚让老李带王博埋伏,我们四个去跟车。没有提前拦车的人员,无非就是降低一些效率。”吴建国说。

“保持体力,白天睡觉,晚上行动。”吴建国说。

两车六人,在附近找了个招待所,停好车,众人在浴室洗了个澡,在一家面馆吃了顿饭。吴建国给大家说了具体行动计划,怀疑派出所有人通风报信,行动避开派出所的参与。

众人休息了一夜一天,精神抖擞。

晚上7点左右,众人检查好枪支弹药和通讯、照明器材,随身携带证件,开始行动。

李铁带着王博步行上山,埋伏在案发地点附近。

吴建国带四人在山下拦客车,拦到一辆长途大巴,车上乘客基本满员,和前天一样,吴建国出示了证件,给司机说明缘由,四人便乘车上山。

长途大巴车灯很亮,前方很远就看到路中间有块大石头。

司机慌忙说道:“有了,有了,就是这个拦路。”

吴建国说道:“大家注意,准备了。”说完马上掏出手机拨了李铁的号码。

电话瞬间接通,吴建国说:“老李,看到我们车没,长途大巴。”

“看到了,我就在车附近5米处。”李铁说。

“前方有路障,说明有情况,准备行动。”吴建国说。

“明白。”李铁说。

挂了电话,客车已经开到石头近前停下,司机拉上手刹,转头茫然的看着吴建国。

“不要怕,小邵,你和这位司机一起下去把石头挪开。”吴建国说。

邵东和客车司机一起把石头往旁边挪了挪,回到车上后,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司机看着吴建国问道:“警官?”

“开车走。”吴建国说着掏出了手机打给李铁。

“老李,先别动,他们不露头,你不要动。”吴建国说道。

司机挂挡起步,长途大巴缓缓驶过设路障的位置,没有发生任何事。

到了山下,吴建国让司机靠边停车,四人下车后,郑成龙说道:“吴队,这帮人没敢露面。”

“是试探我们呢,这伙人很聪明,昨天晾了他们一晚上,他们还是有点放松的。休息会,注意看着车。”吴建国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十点了。

不多时,远方又开过来一辆车,吴建国说:“成龙,拦着这车。”

就这样四人来回又走了四趟,前三趟都没遇到拦路石,走第四趟时拦路石又出现在了路上。

前面的经过都大同小异,就在这趟众人跟车到盘山路,遇到前方有拦路石,司机下车去搬石头的瞬间,从一侧山崖的草丛中,窜出七八个人,上前就围在车四周。

这伙人年龄都在三十岁以内,穿的衣服和留的发型稀奇古怪,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唯有一人年龄稍大,中等身材,穿着夹克衫,邵东回忆一下张光的描述,应该就是此人。

众人窜出的一刹那,司机吓的想往车上跑,被夹克衫一把抓住衣领,夹克衫拍了拍司机的头,问道:“谁让你挪的我石头?”

吴建国和邵东跳下车,“怎么回事?”邵东问道。

“你是车主?”夹克衫双手抄在口袋问道。

吴建国说道:“我是车主,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懂不懂规矩?交养路费1块。”夹克衫说。

“什么养路费?你是干什么的?”吴建国问。

“我要是不交呢?”吴建国语气生硬。

“呦,你还挺牛,不交,就让你躺这儿。”说完脸色一变,吼道:“都过来!”

话音落,七八个壮汉围了过来。就在这时,距离客车十几米处的拐角草丛里,钻出了两人,其中一个胖子跑在前面,一手持枪,边跑边喊:“都不许动,警察。”夹克衫一惊,大喊一声“有警察,跑!”和手下拔腿就跑。

车上郑成龙、于大亮持枪跳下,吴建国喊道:“站住。再跑开枪了。”

“亢”!一声枪响。吴建国鸣枪示警,邵东快步往前追。

道路一侧是冲天而起的悬崖峭壁,一侧是杂草丛生乱石成堆的陡坡,这伙人在路上跑了十几米,邵东等人眼看就要追上。

只见这伙人转身奔着陡坡而去,隐入黑暗中,邵东一急,转身就想往黑影方向继续追。

邵东感觉脚下一空,险些摔倒,这才发觉陡坡上根本没有路,全部是乱石杂草。这才发觉刚才如果摔倒滚落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吴建国等人追到近前,看了看夜色中犯罪分子模糊的身影和四周的环境,急忙喊道:“小邵,小心,站那别动!”

邵东稳了稳身体,掏出手枪,吴建国喊道:“打腿!”

夜色中的几个黑影眼看越跑越远,邵东对着夜色中的黑影瞄准,距离大概四五十米,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亢!”。“啊……!”只听山谷中荡起一声长嚎。

“打中了。”邵东回头喊道。

“你先上来,这边的路不对。”李铁喊道。

邵东看着黑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远方,回头慢慢借力上到了道路上,随众人走到刚刚众匪徒下陡坡的地点。

李铁拿出强光手电一照,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条通往村中的小路,说是小路,白天小心的走是没问题的,在夜晚看来也是非常险峻。

而邵东刚刚抄近路追下去的地方,就是接近9度的陡坡,十分危险。

吴建国说道:“手电照着,慢慢走,注意安全。”

“我带路。”邵东打着手电走在前面,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追。

往前走了四五十米远,邵东手电照到地上的血迹,用手指了指。

“师傅,有血迹。”邵东说。

吴建国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说道:“快点,循血迹追。”

由于不熟悉地形,众人走了快半小时,才到了山脚下的同光村村头。路上早已没有血迹,想必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

深夜,同光村一片漆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六人有些狼狈,一趟山路下来,脚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划伤。吴建国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

“老吴,怎么办?”李铁问道。

“这伙人熟悉地形,就是这次抓捕失败的原因,郑成龙、于大亮,你俩留下蹲守,其余人跟我先回去。这帮地痞跑不掉!”吴建国说。

四人从同光村的大路走出,步行十几公里才来到招待所停车的地方,众人一言不发,都有些沮丧。

四人开了桑塔纳和猎豹,吴建国带队赶往同光村辖区派出所。

早上八点,派出所已经上班,吴建国来到所长室,赵军看到吴建国,一愣。

吴建国关上门,说道:“老赵,你马上组织警力,配合我们进村抓捕。”

“怎么个情况?”赵军问道。

“路上我再详细给你说,先走。”吴建国说。

“好,我马上召集警力。”赵军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一行十人四辆车,桑塔纳在最前,派出所的两辆面包车上五个民警跟在最后,吴建国开着车,赵军坐在副驾驶。行驶在通往同光村唯一的一条路上。

“大亮,有情况没?”吴建国打着电话。

“吴队,没发现有人离开,昨晚作案的现在应该都在村子里。”于大亮回道。

“好,我们马上到。”吴建国挂了电话,转头对赵军说:“老赵,我们的怀疑应验了,那个小董,有问题。按照我们商量的,我们六人隔了一天,独自行动,这伙人就露面了,抓捕过程中,由于我们不熟悉地形,在陡坡上,被这帮人逃了,小邵开了一枪,打中一人,我们留了人蹲守,现在这伙人都在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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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29章 有人通风报信

“我不敢断言就是小董泄露情报,但是小董肯定有问题。我们先去同光村抓人,回头再说小董的事。”吴建国说。

“好。”赵军说。

到了村口,吴建国打电话通知郑成龙、于大亮二人汇合,一行人下车,赵军指路,众人前往同光村村委会的办公室。

赵军一推门,屋内只有一人,正是同光村治保主任孙志。

“赵所,有事?”孙志起身笑着问道。

吴建国一看,正是昨晚拦车那伙人领头的。心中气急,上前抓住这人胳膊,喝问道:“你还跑啊?”

赵军一看情况不对,心中暗道不好,这孙志是村中一霸,有钱有势,据说还承包不少村建项目,村里叫得上名字的壮年,大部分都跟着孙志吃饭。赵军本想找孙志出面,抓捕罪犯,没想到变故横生。

“松开,不要血口喷人。”孙志毫不畏惧的说。

“你敢不承认?昨晚是不是你领人劫道?”吴建国喝问道。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松开!”孙志挣脱了吴建国的手。

吴建国掏枪,赵军一拦。吴建国瞪眼问道:“老赵,你干什么?”

赵军小声道:“你不了解同光村情况,回去我慢慢给你说。”

“松开我!老赵!”吴建国气愤的喊道。

“你还掏枪是吧?在我这耍横?警察了不起?有证据你判死我,没证据你赶紧滚蛋,不然我让你有来无回。”孙志狂妄的说道。

邵东气急,一步向前,就要强制抓捕,孙志一闪身,窜到里屋,关门上锁,对着村里的广播话筒喊道:“来人,喘气的都过来,有警察来村里打人了!”

“砰砰!”两声,邵东对着门踹了两脚,王博也纵身而起,对着门狠踹,嘴里喊着:“出来,有种你出来。”

赵军劝道:“走,回去再说,一会就走不掉了。”

吴建国气的咬牙切齿道:“老赵,你没有胆量,就不要当警察,你气死我了!”

赵军拉着邵东对派出所民警喊道:“你们几个,来,把他拽走。”

几个派出所民警过来拉着邵东和王博,赵军拉着吴建国就往外走,刚到门口,赵军头皮发麻,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如潮水般涌来。

老人、小孩、青年、中年壮汉、妇女等人全部在列,手中基本都持有武器,农具居多,锤头、钉耙、铁锹、镰刀,还有的老人手中拄着拐杖,四十五人风风火火的往村委会走来。

“别闹了!赶紧跑!”赵军喊道。

众警察一看,全懵了,吴建国整了整衣服,大声说道:“都别慌。”

赵军走向前方,大声道:“父老乡亲,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派出所所长赵军。”

一老头喊道:“老赵,我认识你,你要抓大志吗?”

“没人要抓大志,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赵军说。

身后一阵阴森的声音传来:“了解情况?呵呵,了解什么情况?”孙志眼神阴霾,笑里藏刀的边说边缓步走出村委会。

孙志走到吴建国近前,邵东挺胸欺身而上,对着孙志问道:“你想干啥?”

“你们哪里的警察?想抓大志吗?”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谁违法,我就抓谁。”吴建国缓缓道。

“我们不管谁违法,反正你们不能抓大志,谁抓大志我们就打谁,法不责众,大伙说对不对?”有人喊道。

“对!”“谁抓大志打死谁。”有人起哄道。

孙志笑了笑,伸出手:“抓我啊。”吴建国一把抓住孙志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嚓”一声拷住了孙志的一只手。

还没等制服孙志,人群呼啦一声往前就冲了过来,前面几人高举手中的武器。

“亢!”邵东掏枪鸣枪示警。李铁王博也掏枪向前一步,站在吴建国前方。

郑成龙、于大亮二人也是面色凝重,紧紧护在吴建国左右。

人群听到枪响,明显停顿了一下。孙志恼羞成怒道:“他们不敢开枪打人,给我上!”

面对枪口,人群有些犹豫,但是有几个年轻人听到孙志喊声,脑子一热,往前就冲。

“别开枪!”吴建国急忙命令道。

邵东王博连忙将枪放入腰间,准备徒手搏斗。

“老吴,先撤吧。看来今天带不走孙志了。”李铁说。

赵军也劝道:“老吴,听我的,先回去。”

邵东吼道:“师傅,你要想带他走,现在就走,我和王博断后!”

话音刚落,两方人就接触上了。

邵东只见对方的锤头迎面砸来,后退一步,卯足劲对准这人膝盖一脚,这人身体失衡,就要摔倒,邵东抓住这人手中锄头猛的一拽,抢了过来,同时肩膀上挨了两三下。

王博身手不如邵东,人群第一波共计砸过来的时候,王博就被砸倒在地,头上破了个口子,鲜血流了满脸。王博发了疯,翻滚到人群脚下,抱住一人的小腿,猛的拽倒,这人正好倒在王博身上,王博连抓带咬,由于这人倒在王博身上,挨了不少下同伙的误伤,同伙想拉他起来,王博死拽不放手,一时半会,王博也没受到重击。

吴建国一看形势太乱,拽起孙志就往停车的地方拖,郑成龙、于大亮一左一右护着吴建国。

孙志一手被拷,另只手连打带拽,力图挣脱吴建国,嘴里喊道:“这里!这里!打死他们!”

有村民听到孙志呼救,不管邵东王博,呼啦一声围了过来。

邵东慌忙跟上,王博感觉压力顿减,四周一看人都跑到一边,王博赶忙爬了起来,跟在邵东后面跑去。

由于村民人多势众,采取人海战术,老人妇女一拥而上,警察一方没办法动手,只好楞楞站着。

郑成龙、于大亮都被几人扑倒在地,邵东王博也被几个妇女和老人围住,孙志挣脱了吴建国,说了句:“别打他们,让他们走。”

一个老人抡起拐杖,对着吴建国砸去,吴建国偏头一躲,拐杖砸在了肩膀,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印。

赵军指着老人怒道:“老孙头,你这次惹大祸了!”

“再敢来俺村子,打死你们,敢抓我儿子!哼哼。”老人威风凛凛的说道。

吴建国下意识往腰上摸,又想起警队纪律,气的愣在原地,咬牙说了个字:“走!”

“别走,把手铐给我解开!”孙志说。

赵军翻了翻吴建国的口袋,拿出钥匙,给孙志开手铐,边开边说:“你完了!”

孙志甩了甩手腕,笑道:“呵呵。让他们走。”

众警察狼狈无比的起身,互相搀扶着,上了村口的车。

赵军一直唉声叹气,吴建国看了看赵军,没说话。到了派出所门口,吴建国打开赵军一侧的车门,缓缓说道:“下去。”

赵军愣了一下,吴建国提高声音道:“下去!”赵军下了车,想说什么。吴建国看着赵军说道:“老赵,我们是朋友么?”

赵军激动道:“是,是朋友。”

“你这两天安排人,帮我盯着同光村,行不行?”吴建国说。

“行!”赵军保证道。

吴建国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对邵东说道:“走。”赵军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叹了口气。

“师傅!”邵东说。

“回去,回去再说。”吴建国眼眶通红。

众人昨晚熬了一夜,可谁也没有一丝困意,内心无比憋屈着,一路也没说几句话。

车快到g县时,吴建国打了个电话:“何局,我有事找你汇报,对,就现在,好好,我马上到。”

县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何书坤,和吴建国年龄相当,两人是警校同学,本来两人关系很好,随着老何的学历越来越高,职务越来越高,接触慢慢少了起来,但是二人毕竟相识多年,感情还在。

“老吴,你脸上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老邓说,你们不是去同光村了?”何书坤递给了吴建国一支烟。

“何局,这次行动,邓大队给你汇报了,我们这次去同光村……。”吴建国缓缓说着事情经过。

何书坤越听越激动,“嘭!”一拍桌子,吼道:“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

何书坤站起身,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半晌才平静下来,坐下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社会上有些人对警察多有误解,上级要求我们文明执法,文明执法不代表可以抗法,老吴,明天上午你等通知,给我点时间,我来做工作

。”

“行,何局,我不急,这次我就想弄明白,我这些年的努力,究竟是对是错。”吴建国说。

何书坤沉默着抽了口烟,一字一句道:“我会证明,你是对的。”

吴建国站起身,对何书坤敬了个礼,转身就走。

吴建国带手下五人去了公安医院,把外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对众人说道:“这次事情,我有错,没有预估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连累大家跟着受伤,我给局长汇报了,大家回去休息,明早不点名,在家等我通知,都别气馁,等领导协调部署,咱们杀他个回马枪。”

吴建国走后,几人议论了起来。

郑成龙说:“我和大亮遇到过这种事,一个村,抱团包庇罪犯。”

邵东问:“最后咋处理?”

于大亮说:“咋处理?还能咋处理?谁再牛还能大过法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0章 克服种种困难

王博担心道:“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

郑成龙说:“不可能,肯定要有个说法,咱们等通知,肯定有大动静。”

邵东想了想,说道:“对,咱们回去都好好休息,明天见面再说。”

几人简单聊了几句,各自回家休息。邵东回到家,看到母亲早已入睡,掐手捏脚回了屋,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内心烦闷,闭上眼强迫自己沉沉睡去。

隔日上午,局长办公室。

局长打电话向市局汇报了情况,市局郭副局长大怒,考虑到同光村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郭副局长让何书坤等通知,自己还要向省厅汇报。

命令和请示一层层汇报传达,同光村的两个临省,两位省厅领导碰头拍板,依据最高人民法院的“关于严厉打击“车匪路霸”的通知”,决定C市成立专案组,由案件所在地的G县公安局局长何书坤任专案组组长,防暴队配合抓捕,有必要时可调用C市武警配合。

敲门声传来,何书坤说道:“进来。”

吴建国进屋,走到何书坤面前说道:“何局,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法律尊严不容挑衅,根据上级命令,市局成立专案组,我任组长,防暴队配合行动,市局郭副局长来电,C市的武警部队听命而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何书坤抽着烟说道。

“何局,我和我的人随时可以出发!”吴建国说道。

“我任命你为专案组副组长,负责本次抓捕行动计划的制定和实施。”何书坤说道。

“是,谢谢你了,何局。”吴建国感激的说道。

“去准备吧,防暴队三十名队员和四辆新配发的大巴警车,已经就位,半小时后会议室集合。”何书坤命令道。

“是!”吴建国敬礼,感激的看了看何书坤,说道:“老何,谢谢你。”

何书坤笑了笑,摆了摆手,吴建国转身离去。

县局会议室,打击“同光村”车匪路霸专项案件分析会。

局长何书坤主持,防暴中队队长张明远,刑警大队一中队队长吴建国,以及队员邵东等人在列。

何书坤说道:“根据公安部下发的“关于严厉打击“车匪路霸”的通知”,我局成立了专案组,在同光村邻村的国道,对违法犯罪的行为予以抓捕,根据老吴掌握的情况,同光村治保主任孙志就是团伙首犯,老吴在带人抓捕的过程中,遭到孙志的反抗,孙志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对我局民警进行了围攻,为维护法律尊严,现决定成立专案组,由我任组长,负责本次行动的总指挥。据情报显示,同光村一伙犯罪分子可能藏有枪支,这次行动一定注意安全。吴建国任副组长,负责抓捕车匪路霸团伙的犯罪嫌疑人。”

“明远,你们防暴队的任务是保证抓捕的顺利进行和外围警戒,遇到有群众围攻,妇女老人等不明真相的群众参与,及时进行说服教育,采取劝离、架离。你们队配备高,压,水枪,有必要时对人群进行驱散,但是一定要避免群众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何书坤看了看张明远。

张明远领命道:“是,何局。”防暴中队长张明远是侦察连连长退役,三十出头,正值身体各项素质的巅峰期,脸色黝黑,身材高大,肌肉结实。

“老吴,你们队负责抓捕嫌疑人,你是老刑警,具体我就不多说了。”何书坤说。

“是。”吴建国说。

“检查装备、枪支弹药、通讯器材,准备出发,一切行动听我命令。”何书坤命令道。

车队人员全副武装,防暴队公分三个小组,每组十人。一组配备防暴盾牌和警棍,二组三组配备七九微,冲。步伐整齐,按顺序登车后落座。

头车是邵东驾驶的猎豹,吴建国坐在副驾驶,局长何书坤、防暴中队张张明远坐在后排,猎豹充作指挥车。

李铁、王博、郑成龙、于大亮乘桑塔纳跟在猎豹后。

四辆警用大巴跟在车队最后。何书坤拿出对讲机命令道:“全体人员,出发!”

车队途经同光村派出所,何书坤示意邵东停下,带着吴建国和邵东等队员风风火火来到所长室。

“赵所长。”何书坤喊道。

“何局,你来了。”赵军从办公桌前起身道。

“这两天同光村你蹲守没?”何书坤说。

“有人二十四小时蹲守,据民警报告,村民没有外逃的。”赵军说。

“小董呢?”何书坤问。

“在户籍室。”赵军说。

“马上关紧闭,明远,你留个人看住小董,老赵,现在你跟我们走。”

“何局……是,我知道了。”赵军一时有点懵。

何书坤转头就走,众人跟上,赵军脸色难看的跟在最后,上了指挥车后排。

赵军看了看车前面副驾驶的吴建国脸色铁青,想打个招呼,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治保主任孙志,住处你知道吧?”何书坤问赵军。

“知道,我带路。”赵军说。

车队驶进通往同光村唯一的大路,村口路变窄,车辆已经无法通过,何书坤下车,命众人步行前进。

村内,孙志家,二层小楼,七八个人正在胡吃海喝,孙志坐在主座,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烟,面无表情的眯着眼抽烟。

“大哥,前天我们打了那些警察,不会出大事吧,用不用躲几天?”一个青年说道。

“你懂个屁,大哥什么身份,打几个小警察算什么?在同光村还不是大哥说了算。”另一青年说。

孙志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那几个警察来村里耍横,也不看看谁的地盘?咱们村老少爷们都参与了,还能全抓走?法不责众懂不?”

“大哥牛啊,跟着大哥混,就是爽快!”“来,大家敬大哥一杯。”众青年捧道。

有一青年慌慌张张推门进屋,满头大汗道:“大哥,不好了,村口来了大队警察。”

孙志一惊,忽的起身:“你说什么?”

孙志住所门外,大队警察临近,“就是这家!”赵军说道。

吴建国一马当先,抽出配枪,一把推开了房门。邵东等人紧跟而入。

“统统不准动。”“抱头蹲下!”屋内几个青年大眼瞪小眼,缓缓蹲下。

“孙志呢?”吴建国问道。

“不知道。”“不在。”几个青年回答道。

何书坤跟随大队警员进入,看着屋内的众人,对吴建国问道:“孙志呢?”

“这些人里没有孙志。”吴建国说。

“搜二楼,阳台,快!”何书坤命令道。

邵东跑到与客厅联通的一楼阳台,扫了一眼阳台的地形,回身喊道:“师傅,墙上有脚印,孙志很可能翻墙跑了。”

“张队长,把这些全抓起来,回去挨个甄别。老吴,咱们继续追捕孙志,剩下的人跟我来。”何书坤道。

张明远答道:“是。”防暴队队员一拥而上,把屋内青年控制住。

吴建国领命出门,众人来到孙志家后墙,看了看周围的地形。

赵军指着不远处一排房子对何书坤说道:“何局,你看,这里是粮食仓库,那边是荒地,这村子就这么大,孙志跑不远,肯定藏在房子中。”

“搜,挨个房子找,不能放过他。”吴建国说。

众警察正在商议,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你们干什么的?”一声喝问。

从孙志家正门拐角处,一群人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很多男村民手中持有武器,人群中有老人,妇女,有的妇女还抱着孩子,领头人正是孙志的父亲老孙头。

老孙头示意众村民停步,一个人迎面走来,“你还敢来俺村?”

在孙志家指挥押解嫌疑犯的防暴队队长张明远快步跑了过来:“何局,我们计划押送嫌疑人到村口车上,走到半路被围了,都是老人妇女,怎么办?车开不进来,高,压水枪够不到。”

何书坤没回答,挺步走到老人近前,问道:“你是孙志的父亲吧?我是县公安局局长何书坤。你儿子现在何处?”

“俺不管你是谁,来俺村抓人就不行。”老人手里拐杖点地。众村民往前围了围。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我现在有权逮捕你!”何书坤说道。

“逮啊,你把俺村人都抓走行不?大伙过来,让警察抓!”老孙头吼道。

赵军走到老孙头近前,小声说道:“老孙头,趁现在没酿成后果,你现在让这些村民走。”

“俺哪也不去,让你领导放人。”老孙头固执道。

“吴建国,张明远,李铁。”何书坤提高嗓门吼道。

“到!”三人齐声。

“我命令你们,继续执法,遇到妨碍执法的,按规定逮捕!”何书坤命令道。

“是!”三人回答后,就要各司其职。

“老李、邵东、王博、成龙、大亮跟我走,抓捕孙志。”吴建国喊道。

“我跟你们拼了!”老孙头举起拐杖就往吴建国脸上挥。

邵东眼疾手快,上前一步,闪电般伸手抓住老孙头手中的拐杖,一把夺过。张明远对身后的队员命令道:“架走!”两名防暴队员架起老孙头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警察动手打人了!”“救命!”老孙头嘴里不停喊道。

村民人群中,有人起哄道:“上,打他们!”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1章 情况紧急

张明远命令道:“防暴队,盾牌格挡。”一众防暴队员将盾牌矗立在众警察身前。

何书坤掏出手枪冲天鸣枪,大声说道:“再前进一步,就地制服!”

吴建国等人早就憋了一口气,对方挥舞凶器打在盾牌上,吴建国盯住打砸最凶的一人,趁着对方力竭的瞬间,伸手抓住脚腕,一把拽倒,防暴队员按住这人,从背后戴上了手铐。

郑成龙和李铁一直护在何书坤身侧,拿盾牌抵挡着对方挥舞的凶器。

张明远注意了一下邵东那边的情况,看着邵东利索的制服一人,高声说道:“弟弟,身手不错啊。哪个不对的?”

何书坤观察者场上的局势,注意到起哄领头几人都被制服后,其余村民都退在五米之外,无人再动。

众警察押着各人,排队往车上送,村民都往后让了让,再无一人阻拦。

“警官,我看热闹的,不关我事啊!”,“我也是村民,警官放了我吧。”有几人哭喊道。

吴建国走到一位年龄稍大的人身前,小声问道:“你告诉我孙志藏在哪?”

“你说。”

“好。”

“不。”

“我说了吗?”

“老实待着,你们的事,等调查清楚再说!”吴建国说完转头下了车。

“明白,何局。”张明远答道。

“走,马上带队抓捕。”何书坤说着就带领众人前往仓库。

孙志团伙的成员经常聚集于此,室内有保险柜,里面有大量现金,团伙的人员、账目登记,每日违法收入都有统计,还藏有两把仿五四手枪,和20发子弹。

孙志听着外面的动静,有点不对头,自己在同光村呼风唤雨,派出所里还有哥们,遇到严打都能通知一声,但这次怎么好像不同以往,来的那么多警察,还带着冲锋枪。

法不责众,或许一会警察就走了也说不定,坐了许久,孙志打开保险柜,拿出两把仿五四,枪身冰冷,孙志双手有点哆嗦,将子弹压满,上膛,双手握枪。

孙志会的武术,不是传统的大洪拳形意拳之类,而是部队上的军体拳和擒拿格斗术。

渐渐,孙志师徒形成了一股势力,村内大小事都要孙志拍板才能决定。孙志法律意识淡薄,只要能来钱,违法不违法的没考虑过,拦车收费在孙志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来钱的买卖。

孙志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同光村是我的地盘,我就是土皇帝,警察敢进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亢亢!”两声枪响在山谷中荡起很长的回音。

“我没。”“里面。”“仓库里开枪。”众警员七嘴八舌回答。

“全体注意,所有人出仓库埋伏,罪犯有枪,重复一遍,罪犯有枪,出仓库等我命令。”何书坤对讲机喊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吴建国心中焦急,因为夜晚抓捕持枪罪犯,是最危险的,突击人员非常容易受伤。

吴建国对何书坤说道:“何局,孙志逃不掉,我们人已经把路围死了,天马上就要黑了,越拖越危险,我带人突击。”

“都过来。”吴建国对着手下喊道。邵东、李铁王博等人跑了过来。

邵东一边穿防弹衣,一边看了看仓库前门,问道:“房门的门锁,强行破开的话,有多大难度?”

邵东说道:“师傅,问问张明远队长,仓库后侧的情况。”

“我是张明远,吴队请讲。”

“没有门,只有一个窗户。”

“窗户是老式的木床,可以进,但是不知道屋内情况,屋内还有内室,孙志藏身在哪,这些我们都不了解。贸然打碎玻璃进入很危险。”

邵东说道:“我有个想法,你们从正面佯攻,吸引孙志的注意力,片刻后我破窗而入,伺机抓捕或者击毙孙志。”

“正面强攻不是一样危险?师傅,我明白团队协作很重要,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就算正面突击也有个先后,咱们总要有第一个冲在前面的人,直接面对孙志,这样反而更危险,我从后方偷袭打他个出其不意。”邵东说。

“从窗户进,你卡窗户上了怎么办?”大亮笑着说道,众人都笑了,紧张的气氛稍有缓解。

吴建国想了想邵东的提议,觉得可行,拍板道:“让人去找撬棍,铁棍,铁锤这些工具,我们从正面破门,破门需要时间,门锁破开后,先别进入,等小邵准备就位,我们扔催,泪,弹后,前后同时进人,只要孙志不投降,即刻击毙。”

邵东往仓库后侧走去,来到张明远等人把守的仓库后方,和张明远说明了行动计划,张明远对邵东说道:“哥们,胆量不小,哥哥我就佩服你这样的硬汉,等回去咱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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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2章 生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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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3章 立功授奖

邵东抬左肘格挡,“嘭”邵东感觉本来就受到铁锤重击的左臂更加酥麻无力。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有脚踹来,胸口一闷,后退了三四步停住,这一脚挨得结结实实。

孙志勾了勾手,轻蔑的笑了笑。

邵东恼怒之极,迎面而上,孙志又是一脚正踹,邵东收腹的同时,双手闪电般抓住了孙志的脚腕,双手凭感觉稍微动了动,对准孙志脚上的反关节,反手一转,“嘎嘣”一声,孙志脚踝脱臼,杀猪般叫了起来。

邵东一脚踩住孙志右手,两手固定住关节,“嘎嘣”又是一声,手腕脱臼、孙志嚎叫了几声,昏了过去。

邵东满脸是汗,嘴唇发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慢慢起身,走出内屋来到大房间,从里面将锁打开。

众警察涌了进来。邵东缓缓说道:“师傅,孙志在里屋,已经被制服,张队和一名防暴队员受伤,在外屋,我休息一会。”说完就瘫坐在了地上。

王博一把抱起邵东,喊道:“东哥,哪儿受伤了?说啊”

吴建国着急问道:“小邵,中枪没?孩子,你别睡,千万别睡。”

何书坤看了看四周,命令道:“担架过来!马上送医院。”

“何局,张队和一名队员也伤了,在那边。”李铁说。

“赶紧救人,担架,担架,快!”何书坤说道。

吴建国和王博二人小心翼翼抬着邵东,放上担架,两人帮忙抬着担架,去了村口的救护车,邵东一直闭着眼,意识中只听到有人一直在喊:“别睡,孩子,千万别睡!”

一天后,c市公安医院。

邵东睁开了眼,面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

“姚雪?你怎么……?我怎么在这里?”邵东眼珠转了转,“毛孩,彬彬?你们怎么也来了?”

王博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东哥,你醒了,饿了吧?先喝点这个。”

“你睡了一天一夜,吴队一直没睡,在这照顾你,你检查结果出来了,吴队刚刚才走。”王博说。

“东哥,干吗那么拼命,你可吓了我一跳。”张彬彬说。

“你懂啥,这个是信仰,对不东哥?”毛孩笑道。

“东,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姚雪脸色通红的说道。

“哎哎,你们看看,东,都东了,叫的多亲切。”王博说。

姚雪挥舞着双手对着王博喊道:“我掐死你!”王博端着粥闪了闪身还是笑。

“你等着小胖子,让雯雯收拾你。”姚雪说。

“哎,姚雪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王博嬉皮笑脸的说。

“别闹了各位,我打听一句,你们干什么来了?”邵东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好意思啊东哥,我们把你忘了,嘿嘿。”王博笑道。

姚雪拿过王博手里的碗,说道:“你歇歇吧,一边坐着去。”说着拿起碗就要喂邵东。

邵东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毛孩拿了个大枕头垫在邵东背后。

邵东活动了一下四肢,接过碗说道:“我自己吃就行,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你睡了一天两夜,前天我们执行任务,你昏过去了,队长以为你受重伤了,我们把你送到这里,今天早上结果出来了,体力透支加上遭受击打造成短暂昏迷,医生说你身体素质高于常人,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王博停顿了一下接着对大家说道:“我和东子联手,击退无数虾兵蟹将,活捉犯罪团伙头目的事情你们了解不?那些虚名就像天上的浮云……”王博还没说完就被邵东打断。

“别吹了,我记起来了,孙志呢?”邵东问。

“抓起来了,几个同事押着他,治伤呢,队长说这次轻饶不了他。”王博说。

“那还好。”邵东笑了:“我要吃肉。”

“啥玩意吃肉?”王博蒙圈了。

“我说我不喝稀饭,我要吃肉!”邵东提高声音说。

“吃肉?哦吃肉,医生说你两天没进食,先喝稀饭养养胃,过会再吃肉。”王博说。

“我去买。”张彬彬说着就出了门。

邵东想起那天的事心有余悸。“彬彬,毛孩,见到你们真好。”说完又看向了姚雪,姚雪低着头不说话。

“都走都走,一点眼色没有。”毛孩笑道。王博无辜的眼神看向毛孩,毛孩比划了个亲亲的手势,王博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毛孩出了门。

邵东喝着粥,看了看姚雪。

“这次的事,我害怕了一天一夜,真的太危险了。”姚雪停顿了一下,又道:“邵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图什么呢?”

“姚雪,我要是说为人民服务,你可能会认为我在喊口号,说大话空话,你问我图什么?好,我告诉你,我邵东当警察不图什么,不图荣华富贵,不图钱劝在手,我为的是四个字——追求真理。我就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善恶的天平不会变,天下的善一定有善报,恶注定有恶报。”邵东说。

姚雪眨了眨眼,安静了下来。

“就像我和你,跟你在一起,我同样不图什么,为了你健康幸福,为了你永远美丽,为了世间的恶不会出现在你生命中,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邵东缓缓说。

“我……我支持你。”姚雪低头小声道。

“姚雪,谢谢你。”邵东握住姚雪的手说到。

“东哥,吃肉肉!”一声大喊打破了温馨的气氛。张彬彬拎着一个大食品袋,里面装满了卤菜。

“卤猪头肉、卤猪大肠、卤牛肉还有卤猪蹄。够不够?”张彬彬边说边往床头的柜子上面摆。

“筷子筷子,别下手东哥。”张彬彬说着递过去一双筷子。

邵东刚刚喝了粥,看到卤肉,食指大动,夹起一整个猪脚就开始啃。

“我的天,我……出去看看。”姚雪笑着摇了摇头。

张彬彬问道:“东哥,好吃不?”

“不错,不错,还是你小子了解我。”邵东边吃边说。

正说着,床头邵东手机响起,张彬彬拿起按了接听递给邵东。

“东子,我光光。怎么我住院,你也住院了呢?好点没?”张光说。

“哦,没事了,就是累的,睡一觉好了。”邵东说。

“彬彬给我打电话说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就给你说一声,我伤好了,刚出院,我跟小北在一起呢。”张光说。

“嗯,同光村路段治安正常了,车匪路霸都抓了,你该安心跑车了。”邵东说。

“王博给我说了,东子,我真佩服你,活捉贼首啊。”张光笑道。

“那些虚名就像天上的浮云……”张光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也跟王博学会了,不扯了,我和小北明天就开始恢复上班了,给你说一声省得你担心。”

“嗯,照顾好小北我就不担心了。”邵东说。

“必须,放心吧东子。我也不去看你了,等你回家咱们再聚。”张光说。

“嗯,好。”邵东挂断了电话。

“东哥,东哥,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王博跑了进来,手舞足蹈的喊道。

“嗯?”邵东看着王博。

“你师傅打电话来了,知道你醒来很高兴。”王博说。

“这就是天大的消息?”毛孩问。

“no,东哥,吴队说了,给你请功,三等功,奖金两千块,奖金都是次要的,你知道三等功,什么概念?”王博说。

“果真?”邵东眼睛一亮。

“果的非常非常真,我也有个嘉奖,不过我不在乎,那些虚名就像……”,“靠,博哥,你打住休息会吧。”毛孩笑着打断道。

c市公安局会议室,28日上午举行表彰授奖仪式。

市局政治部主任常文顺发言道:“我市公安机关坚持以保障发展、维护稳定为己任,顽强拼搏,无私奉献,在“保发展、保民生、保稳定”中取得了突出成绩;履职尽责,从严治警,在队伍建设方面迈出了新步伐,对大家过去一直以来所做的工作,市委市政府予以充分肯定。此次表彰大会,旨在鼓励奋战在一线的公安干警,给予立功授奖。希望同志们在新的上不断开创公安工作的新局面。”

王博、郑成龙、于大亮等人被记嘉奖一次,由市局郭副局长办法证书和奖章。

参与破获“孙志”车匪路霸团伙案件的g县公安局局长何书坤、g县刑警大队一中队中队长吴建国、g县防暴中队中队长张明远、g县刑侦大队民警邵东、g县防暴中队民警刘云,分别被记“三等功”一次,颁发奖章和证书。

郭副局长发言道:“在打击车匪路霸的专项案件中,以上人员不畏艰难,不怕牺牲,积极参加查处违法犯罪活动、维护稳定、治安防范管理等各项公安保卫工作,成绩突出。 在抓捕过程中,与持枪拒捕的犯罪分子英勇战斗,最终一举铲除为害一方的毒瘤,为我公安事业添砖加瓦,经党委研究批准,记三等功一次。望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副市长、公安局副局长郭涛,c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常文顺为荣立三等功的五位民警授奖。比较悲壮的是,张明远坐着轮椅来参加的,因为腿上中枪,虽说没伤到要害,也要养几个月才能恢复。

颁奖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五人手捧证书,面容坚毅,面向台下敬礼。

会后,众人合影留念,后来这张照片一直摆放在邵东床头,照片中,背景是市局大门前的楼梯,何书坤局长和吴建国队长站在正中间,邵东和王博列在两侧,看起来斗志昂扬、意气风发。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4章 进修深造

g县公安局,刑警一中队。

“小东才是真猛,单枪匹马活捉孙志。你要说击毙他属于正常,毕竟练武再厉害也不防弹,可是小东活捉他这是真牛,实习警员立三等功,在我们局也是头一份了。”于大亮说。

“要我说,这次东哥授二等功都正常,在漆黑环境中,和参加过实战的神枪手决斗,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后来徒手面对持砸牛锤的孙志,换成谁谁不哆嗦。东哥,你就说你当时……,吴队你来了。”王博竖着大拇指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吴建国进屋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你们接着聊。”

“小邵,王博说得对,你这次给咱一队长脸了,我老吴从警几十年,参加的重犯抓捕少说也有一百多次,这次抓捕硬是被你演成了香港电影。但是呢,这两天我一直在自我检讨,这次行动方案中,我判断失误,没行到改造的仓库铁门这么坚固,才造成了你的以身犯险。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急成什么样?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你的家人交代?”吴建国激动的说。

“有事就晚了,这几天我越想越后怕。以后我要注意,行动中一定先保证队员安全。”吴建国说。

“明远腿上被子弹穿了个眼,后来跳进屋的防暴队队员叫刘云,也是腿上挨了一枪,我刚刚从医院看望他们回来,幸亏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也要几个月才能恢复。下午有时间,咱们一起去看看他们。”

“孙志案子抓了27人,初审结果你们谁都想不到,这个团伙罪行累累,为害一方,长期以来在同光村附近横行无忌、为非作歹、欺压残害群众,严重破坏社会、经济秩序,要彻底查清,还需要时间。目前掌握的证据显示,孙志团伙私设赌场、非法拘禁、强迫交易、串通投标、拦车抢劫这些罪名是坐实了。”

“还有个事,你们可能都想到了,小董,同光村辖区派出所的小董。”吴建国说。

“当时我们第一天去现场抓捕,就觉得不对头,小邵该记得,我们坐民用班车,司机说的话。最近他们一直在路上收费,为啥我们去了,他们就不出来了呢?”

“当时只是怀疑,我和李所长说了,我们假装铩羽而归,中间隔了一天,第三天秘密抓捕,才有的线索。这就说明小董有问题了。抓到孙志后,通过孙志的口供才明白,小董原来是孙志的表亲。”吴建国说。

“局长亲自下的令,开除出警察队伍,调查以往违法违纪行为。”吴建国说。

“还有孙志的父亲老孙头,没有一丝法律意识,纵容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孙志一步步称霸乡里,跟他的怂恿纵容有很大关系,老孙头和孙志那些徒弟帮凶,都被刑事拘留了。”

“对,如果不是这个老孙头,孙志团伙不能这么肆无忌惮。”邵东说。

众人聊了一会,吴建国笑着说道:“大亮、成龙,你们也该回2组了。你们组有大案,组长一天催我三次,让你们回去。”

“是啊,两位大哥,干脆别走了,留一组得了。”王博说。

“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办案,咱们来日方长。”郑成龙说。

两人走后,吴建国示意王博和邵东坐下,正色道:“小王、小邵,你们俩来一中队快半年了,实习期也快结束了,正式授衔之前,有几件事我要说一下。”二人都知道吴队轻易不教训人,肯定有重要的东西要交代,二人都正襟危坐。

“六个科目,为期一年,你俩到了地方好好学,完善自身的理论知识,回来以后能学以致用,理论结合实际,我和老李有丰富的经验,就是缺乏理论基础,新环境新时代的刑警重担,还要你们挑起来,到那个时候,我和老李退居二线就能安心了。”吴建国说。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警察进修学习班开学典礼,各县市选拔的一百多名刑警队警察正襟危坐。

邵东和王博在台下坐得笔直,同众学员一起热烈的鼓掌。

一年的学习生活,中间发生了几件事值得一提。

二是姚雪在周末坐车来省城找邵东玩,长相甜美的姚雪令邵东的同学大跌眼镜,虽说邵东在学校无论是理论学习还是警务技能的掌握都是名列前茅,但是谁都没想到邵东这么个一穷二白的乡里娃,能有如此漂亮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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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5章 学成归来

g县,汽车站前面的停车场,一辆老款丰田花冠旁,张光抱着膀子倚在车身上,抽着烟看着车站大门。

学成归来的邵东和王博二人背着行李,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东子,博子,这边,这边。”张光往前跑了两步,挥舞着双手迎了过去,走到二人近前解下背上的行李。

“呦,光哥,车都开上了?”王博笑容满面,递过手上的行李。

张光提着二人行李扔在了后备箱,转身和二人拥抱。

“东子,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张光掏出烟,递了过去。“抽烟,抽烟。博子,你又胖了,哈哈。”

邵东看了看张光递过来的烟,笑道:“光哥,你这是麻雀变凤凰了,都抽玉溪了?”转头又对着张光的车看了看,问道:“你买的?”

“不值钱,刚买的二手,有个车方便的多,平常办个事啥的,小北也有点念家,老是不愿意在我们租房哪里住,天天坐车回家怪麻烦的,我就托人买了个二手的,平常送送小北也方便。”张光说。

“你可以啊,听东哥说,一年你们就把本钱赚了回来,还略有盈余,怎么样?准备在哪里请客?”王博笑道。

张光捏了捏王博身上的肥肉,笑道:“胖弟弟,你就记得吃,哈哈,早就准备好了,彬彬,毛孩,小北都在饭店等着呢,还有两位神秘嘉宾。走,上车。路上聊。”

三人上车后,王博坐在后座伸头问道:“去哪吃?”

“我们根据地啊,老四家常菜。”张光说。

“鄙人有一事不明。”王博又开始了。

“请讲。”张光配合道。

“为何每次吃饭都在老四家常菜?”王博问。

“东子,你给他说。”张光说。

邵东回忆道:“那要从头说起了,老四家常菜在棚户区开了有20多年了吧,钱老四也是棚户区的人,钱老四就是饭店老板兼大厨,我和光子、毛孩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打小时候起就幻想着天天吃肉,那时候愿望就是能在老四家常菜吃一顿大餐,第一次去的时候是谁有钱来着?”

“彬彬,他爸给的钱。”张光插话道。

邵东接着道:“对,是彬彬,那时候年龄都小,进了饭店钱老四问我们吃点什么,我和毛孩说吃肉,张光说还有鱼,彬彬就说肉菜和红烧鱼,每人两碗。钱老四都懵了,每人两碗肉两碗鱼,没人这么点过菜,毛孩看钱老四楞在原地就说,咋了钱大叔,吃饭我们不是不给钱,彬彬,你把钱亮给他看看。钱老四二话没说就去做菜,直接整了两个大盆,一盆红烧肉,一盆红烧鱼。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四个吃的太饱了,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回到家全部拉稀三天,为啥?那时候肚子没油水,吃大油,肠胃不习惯呗。”

“没想到,还有这个历史。”王博感慨道。

“后来大家都有了工资,隔三差五就去聚一下,主要是吃习惯了老四做的菜,去别的地方老感觉不自在,老四的菜做的地道,实惠,所以就成了我们大家的根据地。”张光补充道。

“好!今天就吃肉,就照两大盆吃,重温经典。”王博笑道。

三人聊着,就到了老四家常菜,进了包间,邵东王博二人一看,原来张光说的神秘嘉宾就是姚雪和陆雯雯。

邵东和毛孩、彬彬拥抱寒暄,而王博向陆雯雯快步走了过去,吓得陆雯雯一退,“雯雯,我想你了。”

“你干啥?王博,你吓我一跳。”陆雯雯道。

“这么多天没见,你没想我吗?”王博眼神炙热的望着陆雯雯。

“你神经病,前几天你周末休息我们不是才看的电影?”陆雯雯说。

“哦,好像是,吃饭吃饭。”王博挠了挠头,在陆雯雯旁边坐了下来,陆雯雯看了看王博,哭笑不得。

张光笑道:“博子永远都是这么直接,说实话,在座的各位哪个比得上王博?”

“博哥牛!”张彬彬竖起了大拇指。

邵东在姚雪旁边坐了下来,低头在姚雪耳边道:“博子让我问你一声,陆雯雯答应吗?”

姚雪笑着小声道:“哪儿就答应,才相处几天,再说了,表白哪有代劳的。”

邵东笑道:“那就是有戏?”

“本来他们俩就是男女朋友,雯雯都默认了,让王博就这样和他相处就行了。”姚雪解释道。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邵东说。

张光倒着酒说道:“哎哎,两位,别秀恩爱了,不是让我们这些个单身人士嫉妒吗?你们俩下午还要去报道,东子说了,你们有禁酒令,工作时间严禁饮酒,我给你们到了饮料,来来,都端起来,喝一杯,我有几件事要宣布。”

众人都起身举杯,一起喊道:“干杯。”

“好,我宣布几个好消息,去年东子牵头,大家的齐心协力下,我和小北、毛孩、彬彬投资了客车的生意,中间遇到过困难和挫折,但是后来都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呢,报纸上都登了,武林高手青年刑警活捉非法团伙头目,对,就是东子和王博,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一年多呢,算了算收入,除去加油、修车、保养等开支和人员工资,每人可以分26万,也就是说除去投资的20万收回成本,每人还多了6万的净利润,后来通过大家的投票决定,再买一辆新车,因为当初我们买了线路,只需要付车钱,余下的钱呢,就分红了,钱我平分为四份,每份11万,咱们现在就分了。”张光说着掏出了四张卡放在桌子上,众人谁也没客气,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塞进了口袋。小北看了看邵东,邵东笑道:“拿着吧。”小北嘿嘿一笑,把银行卡拿了起来。

“还有个好消息,我也刚刚知道,让彬彬给大家说说。”张光说。

“我爸转型了,在市里干了运输公司,我们班车越干越大,可以去市里发展。有我在,一切绿灯。”张彬彬简单说道。

“这个可以有,真到那一天,我也辞职,专职跑车。”毛孩说。

张光兴奋说道:“预计年底之前,可以进军市里。小北,你说对不对?”

邵小北眨了眨眼说道:“光哥,我哥说了,听你的指挥,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哈哈,你们看看,还是我弟弟最懂事。”邵东笑道。

张光神秘兮兮的又掏出了两个礼盒摆在桌子上,笑道:“最后一件事,是祝贺我们的两位大警察学成归来,为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提供安全保障,不过呢,我这两份礼物不是送给大警察的,而是送给两位女士的,我替两位警察感谢你们二位的辛勤付出,对警察工作的支持,警察平常工作忙,陪你们的时间很少,你们还能做到不离不弃,不容易啊,正应了那句话,两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两份礼物算是对鲜花的弥补吧。”

众人都在聊着,只有王博小眼放光的一直盯着陆雯雯,伸着筷子给陆雯雯夹菜,听到张光说的礼物这才缓过神,盯着礼物看着。

张光把两个礼盒放在桌子的圆盘上,转到王博陆雯雯跟前,王博拿起来看了看,张光又转了转圆盘到姚雪跟前,姚雪笑着拿了起来。

“你不准看,女士自己打开。”张光对王博说。

“好,我不看,雯雯,你打开,我看看。”王博柔声道。

姚雪拆开了礼盒,兴奋道:“哇!最新款的手机,真漂亮,是我喜欢的颜色。光哥,谢了哦。”

“谢啥,妹子,我告诉你,东子是我的领路人,在座的各位都服他,有远见、没私心,你算找对人了。”张光道。

“那我呢?光哥。”王博龇牙说道。

“你……嗯,也是好人,也是好人。”张光说。

“哈哈!”众人笑道。

“你们笑我?”王博也跟着傻笑。

张光正色道:“开玩笑,说真的,博弟确实是好人,心眼实在,憨厚老实。”

“对,光哥说得对。博哥只要减减肥,也是帅哥一枚。”毛孩支持道。

“这话说得对,王博,我给你定个目标,减20斤,怎么样?”陆雯雯摆弄着手机说道。

“减20斤,你答应我?”王博眼睛一亮。

“可以。”陆雯雯说。

“好,一个月之呢。”王博下决心道。

陆雯雯也摆弄着手机说道:“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光哥。”

“不客气,我这个博弟,你多包涵,委屈你了。”张光笑道。

陆雯雯看了看还在拍肚皮的王博,捂嘴笑了。

下午,邵东王博二人到县局对何局长进行工作汇报,二人一年来的学习情况和学习成果做了总结,何局要求二人回到工作岗位后,要学以致用,和师傅多学习工作经验,把新的理论和老一辈刑警的工作经验结合起来,肩负起更重的担子,为我县刑侦部门再立新功,震慑犯罪。

县局刑警一中队,二人见到了师傅异常兴奋,掏出提前买好的两条烟敬上,

吴建国拍了拍邵东的肩膀:“小邵,小王,出去学习的怎么样?”

邵东说道:“师傅,一年来,我非常想念你和李队,非常想念一中队。学习的很好,老师给我的评价是全优。”

李东笑道:“王博,你也是全优吗?”

“我,一半全优,一半良好。但是我和东哥一样,也很像回来继续破案。”王博说。

“好,好,老李,周末去我家,让你嫂子下厨,咱们喝点。算是给这俩小子接风。”吴建国说。

“好啊,你一说我真馋嫂子做的菜了。”李铁说。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6章 荒井里的裸尸

第36章 荒野裸尸

g县东郊有一片棚户区,这里居住拥挤,缺少规划,导致房屋分布凌乱不齐,由于结构简陋,抗震、防火、防洪性非常差。

过了棚户区再往东就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这里的土地大部分属于在棚户区居住的农民,而棚户区农民种地产的粮食足够本人食用,还会把多余的粮食卖掉换钱,用来买其他的生活用品。

又到了春天,是农民播种的季节,这天,棚户区的庄稼汉刘旺刘大叔,下地干活时遇到了一件吓人的事。

刘大叔带着自家养的土狗“二黑”一道下地干活,在自家的田里忙活了一上午,看眼到了中午头,刘大叔打算休息一会吃点饭,就喊着“二黑”来到田边的小路旁坐着休息,刘大叔掏出早上老伴给烙的饼就开始吃。

“二黑,二黑,过来给你一块吃。”刘大叔唤了两声。二黑没来。

按照以往“二黑”的习惯,只要刘大叔吃东西,“二黑”肯定摇着尾巴,围着刘大叔的腿蹭着,讨好主人能给点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大叔起身四周看了看,才发现“二黑”跑到不远处一座废弃的荒井旁边。

“二黑,回来。你干啥呢?”刘大叔说着走了过去。

“二黑”不停的用前爪刨着井边,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荒井中有什么东西。

刘大叔好奇的伸头看了看,荒井只有一米深,井中早已干枯,井底堆满杂草和枯枝,并没有什么异常。

“走了,二黑。”刘大叔用脚背踢了踢小狗。

“汪汪!”二黑冲刘大叔叫了两声,又继续对着井内低吼。

“什么味道真难闻,难道有什么东西?”刘大叔疑惑道,“我挖开看看。”刘大叔回到自家田里找了铁锹,来到井口跳了进去,用铁锹挖了几下,感觉碰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扒开泥土仔细一看,刘大叔吓得魂不附体,泥土中露出一个只剩白骨、残缺不全的手掌。

“我的天哪!”刘大叔吓得铁锹都扔了,拔腿就跑,回到家就报了警。

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通知辖区派出所第一时间出警。

东郊派出所的警察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详细询问了报案人刘旺,并做好了登记。

警察跟随刘旺的指路来到了案发现场,跳进枯井中,翻开了泥土,确认是人类的尸体,出警的警员知道案情重大,立即报告了指挥中心,指挥中心通知刑警大队一中队人员赶赴现场。

棚户区居民都来看热闹,东郊派出所警察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旨在保护现场,等待刑警队前来现场勘查。

十分钟左右,邵东开车载着吴建国、李铁、王博赶到。

四人和派出所的民警交流了一下现场情况,吴建国分发着鞋套口罩和手套,带众人来到枯井边,吴建国带头跳了下去。邵东跟着也跳了下去,二人都被恶臭熏得直犯恶心,几欲呕吐。

二人小心翼翼的将尸体身上掩盖的泥土和杂草清理掉,发现尸体的另一半还牢牢埋在泥土中,李铁找了工具,四人轮流下井挖土,忍着呕吐,还要小心翼翼地掌握力量的轻重,要最大程度保证尸体的完整。

把尸体附近的土全部挖开后,尸体完全露出,李铁在一旁对尸体进行拍照并做了记录。

半个多小时,在邵东和王博都吐了的情况下,才把尸体弄了出来。就连吴建国和李铁这样的老刑警,也是恶心连连直皱眉头。

死者为男性,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全身**,腹部有明显的伤口。

在尸体下面,枯井的底部,发现了一把类似匕首的短刀,邵东将其放入物证袋。

“老李,你把尸体弄回去,让法医武威来做鉴定。我和小邵勘查现场。”吴建国说。

邵东和吴建国开始对周围环境进行仔细勘查,由于荒井四周杂草丛生,现场又经历过风吹雨淋,二人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吴建国做了现场勘查笔记,通过对尸体外观的仔细查验,今天日期是3月14号,将此案定义为314杀人抛尸案。

刑警一中队,吴建国主持案情分析会。下首坐着大队技术室过来的武威,李铁、邵东、王博都在列。

武威介绍着尸检的具体情况:“死者年龄30到40岁之间,身高180厘米左右,体重90公斤死亡时间为3个月到一年之间,尸体腹部两侧及胸右侧下方以及右手臂,共有七处单刃利器开放性创伤。经胸腹直线术式切口检查,胸腹损伤,造成肾脏创伤性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伤口长度约35cm,深度约38cm左右,创伤口边缘整齐断定为单刀锐利器具。”

吴建国总结道:“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一是死者为30至40岁的男性,身强力壮,所以凶手一定是具有很强行动能力的青壮年,第二,枯井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大费周折将死者运送到荒野,将枯井挖开,把尸体埋进去,可见凶手很可能是本地人,至少是熟悉本地环境的人。第三,死者全身**,说明凶手害怕死者被人认出,由此可见,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而且现场遗留有一把短刀,短刀上没有留下血迹和指纹,由于尸体发现较晚,枯井无遮挡的露天环境风吹雨淋,凶手遗留的线索已经消失殆尽,我和小邵对现场进行了仔细勘查,并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吴建国和李铁对视了一眼,李铁意有所指的问道:“邵东小博,你俩刚刚学习归来,你们俩说说,这个案子从何处入手?”

王博转头看向邵东,邵东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应该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是查找尸源,先认定死者身份,确定身份以后才能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排查,二是寻找现场遗留的短刀来源,缩小范围,三是走访附近群众,寻求有价值的线索。”

吴建国赞许的点了点头,开始分配任务:“武威,你提取死者dna,对比本县失踪人口的dna数据库,小邵,你对枯井方圆五公里的村庄进行走访,老李,你带着唯一的物证——短刀的照片,对本县内特别是东郊附近的五金店进行排查,有何进展随时报告。案情紧迫,大家立即行动。”

吴建国随武威来到了技术室。

“大学者,这次真不好意思,你休假期间,把你叫回来帮忙……”吴建国笑道。

“行了,头儿,我习惯了。”武威笑着打断道。

“别叫我头儿了,现在你是大队的宝,大队长都得对你客客气气,我一个中队长,怎么能是你的头儿。”吴建国开玩笑的说道。

“那不行,我进刑警大队就是跟的你。虽说现在技术室隶属于刑警大队,那你老吴也是我的头儿。”武威笑道。

吴建国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塞在武威上衣口袋里,笑道:“这几天要麻烦你了,恐怕还要加班,辛苦了辛苦了。”

武威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口袋,说道:“呦,还是玉溪呐,谢了头儿。”

武威开始工作,提取尸体的dna。

dna,是脱氧核糖核酸的英文缩写,在我国,对dna鉴定技术的最初研究与西方国家在时间上几乎同步,到了1993年,该技术便被应用到实际的刑事侦查活动中。

dna技术,相当于人类的天然身份证,因为每个人dna都是独一无二的。

dna鉴定技术比较多地运用于一些重大疑难案件尤其是凶杀案、强奸案的侦破中,主要是将受害人身上的血迹、精斑的dna与犯罪嫌疑人的dna进行比对,以认定或排除嫌疑人。

在本案中,从刑事侦查的角度看,由于时间比较久远,314杀人抛尸案相对于一般杀人案件来说,破案的难度更大,因为案件被害人的尸源如果难以认定,就会使得侦查机关难以根据被害人的身份和社会关系等线索来排查摸底,从而突破案件。毋庸置疑,dna鉴定技术在此类案件的侦查中能发挥独特的作用。通过dna分析可以将尸体通过提取检测,对比被报失踪者父母或子女的dna,往往能够确定死者身份。

武威打开了电脑,登录公安系统开始查询,十几分钟后,说道:“案发地附近西边的棚户区隶属于东郊派出所,东郊派出所登记在册的失踪人口54人,其中符合死者性别年龄的27人,这些人我们几乎都没有dna数据,需要找失踪人的父母提取验证,头儿,看来最近我是别想休假了。”

吴建国笑道:“大学者,烟都抽了,就别想着休假了。”

“头儿,你这包烟作用真不小啊,你别闲着了,我把登记在网的失踪人口的住址和联系方式,打印出来给你,你去通知他们的父母,来我这抽血,提取dna,我录入dna数据库,也方便以后的工作。”武威说。

“以前失踪人口的dna没有录入系统吗?”吴建国问。

“这种系统,国内才刚刚起步,很多地区连数据系统都没应用,破案还是用的土方法,在咱们县局来说,根本没那个条件,这些电脑、设备和技术,都是我向上级申请了好几次,局长亲自批的经费,不然这些刑侦条件你根本享受不到。”武威解释道。

“大学者,果然不一般。这些找人的工作我来做,你忙你的dna。”吴建国说。

吴建国拿着武威打印的人员名单,开始逐个联系,有些电话关机的,还要亲自上门找,这些工作很繁杂,但是为了破案,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切入点。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7章 改变思路

第37章 陷入僵局

从发现尸体那天,棚户区中渐渐传出了很多谣言。

这个连环杀人案邵东了解过,案件的特点在于被杀的七个人当中,全部都是当时在本县有一定劣迹的“富人”。通过调查,这些被杀者无一不是罪行累累,一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却没逃脱被杀的命运,所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当地人民一传十十传百,被传成了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好汉。

在公安内部流传着一种说法:凡是凶犯作案,总会留下或多或少的蛛丝马迹,指引着后来人去寻机探索。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进入新世纪,领导要求公安队伍命案必破,但是这个目标能不能达成,邵东也不敢保证,但是邵东有决心和耐心,认真对待每一个案子,只求问心无愧,捍卫正道,对得起头上的国徽。

邵东听后,想了想自己刚刚学习了国内先进的刑警技术,刚回来参与第一个案子的破获,如果办成无头案,岂不让人笑掉大牙,邵东下定决心,一定要破案,对着村民笑道:“那你准备好锦旗,此案必破。”

通过一个星期的走访了解,并未发现其余有价值的线索。

针对这些短刀的特点,二人开始分头对19家店铺进行询问了解,经过三天的调查,终于在一家五金店找到了同款的短刀,据店主回忆,这种短刀价格偏高,所以店里只进了10把左右,是在半年前进的货,断断续续都卖了出去,至于卖给谁,早就不记得了。

各人做了大量的工作,通过短刀的售出日期和村民发现血迹的日期来看,唯一可以推测出的是,案件发生在半年前,也就是去年的九月份。

王博分析道:“一般而言,命案无非出于情杀、仇杀、图财、或者激情杀人,这个案子我看不像是激情杀人,因为凶手思维慎密,把尸体扒光埋入枯井,所以应该是有计划和预谋,一般没有杀人预谋的普通人,激情犯罪杀了人,会惊慌失措,会逃避,下意识的远离现场,很显然,本案的凶手不在此列。”

话音落众人沉默,全部抽起了烟,邵东思索了良久,说道:“我们换个思路,我们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在考虑从尸源的身份确认方面入手,我分析既然死者被杀,我们假设死者有着异于常人的生活,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人,比如赌场老板,具有违法犯罪性质的团伙成员等等,社会关系复杂,那么他日常交往的也是这类人,一般这类人之间容易发生冲突矛盾。”

“你别打断,听小邵说。在案子没破之前,可以做任何假设。”李铁说。

吴建国皱眉思索道:“你的反向思路有意思,我觉得可行,老李,你看呢?”

半小时左右,李铁打印出了失踪人口的详细信息。

“事不宜迟,兵分两路,明天我们就开始。”吴建国说着看了看手表,接着道:“过了下班时间了,今天不加班,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邵东回到家,和母亲弟弟一起吃了饭,就有邻居串门。

周大胖也是棚户区居民,四十大几岁,吃的膀大腰圆,在棚户区附近做废品回收的生意,收入不错,据说最近准备在县城买房子,这在棚户区算是有钱的个体户了

“胖叔,进来坐。这是有事?”邵东招呼道。

“我烟抽得少,谢谢你。”邵东挡了一下,没接。

“还在侦破中,怎么?你有什么线索提供吗?”邵东问。

“呵呵,那倒不一定,胖叔,我认为此案必破。”邵东不服的说道。

“嗯?胖叔,你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邵东说。

“嗯,胖叔,您慢走。”邵东笑道。

“跟他一般见识干啥,咱们跟他少接触就行,不是一路人。”邵东评价道。

“好事啊,真能赚到那么多钱?”邵东问。

“好,好,小北有出息了,哥挣不到那么多钱,咱家人就指望享你的福了。”邵东笑道。

“小北,你说啥?”邵东母亲在外屋问道。

邵东母亲走了进来,笑道:“说傻话,妈现在就挺幸福了。”

邵东正色道:“妈,小北说真的,车跑的不错,挺赚钱,年底准备买房子,咱们般县里住。”

“妈,哥有女朋友,叫姚雪,可漂亮了,是城里人,我见过。”小北说。

“妈,姚雪愿意和我在一起,图的又不是钱,咱家就这情况,不愿意拉倒。”邵东笑道。

“哪天领回家让我看看。”邵东母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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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8章 蛛丝马迹

县局,局长办公室。吴建国敲了敲门,“请进。”

吴建国推门进去后问道:“何局,您找我?”

“来,老吴,先坐下,慢慢聊。”局长何书坤从抽屉里掏出烟盒扔在了桌子上。

“叫你来呢,是了解一下你中队的工作情况,据我所知,314杀人抛尸案的侦破目前没有进展,我想你们也很着急,我把你叫来,一是让大家要沉住气,狐狸尾巴总要露出来的,我们要把工作做细再做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总会有所收获。二是我想听听你对此案有何看法。”何书坤缓缓说道。

“何局,从案发到现在,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排查、尸检、比对dna等等,这个案子我们有了新的思路,就是从失踪人口方面开始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今天就准备带人开始工作。”

何永安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知道县领导也给了很大压力,要求限期破案,这种恶性案件影响很大,这些压力我来顶着,但是我向领导保证了,一定破案,现在形势如何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干吧。”

“何局,你放心,我中队有着县局最好的人力资源和财政保障,绝不给您丢脸。”吴建国保证道。

吴建国和李铁兵分两路,各自携带一年来失踪人口的资料,对符合条件的15名青壮年男性的背景进行排查。

通过对失踪人口家庭成员的询问,排除了几名失踪人员作案的可能,因为这几名失踪人员都有精神问题,不具有缜密的思维,和凶手特征不符。

一天下来,两组各自走访了三家失踪人口的家人,毫无所获,吴建国给众人鼓劲,让大家不要气馁,不要放弃,明天继续排查。

第二天,两组人继续工作,吴建国带领邵东,在失踪名单上一位叫周师的家中走访,终于有了发现。

周师,家住东郊棚户区,38岁,离异,身高1米55,身材瘦小,失踪于半年前,失踪前在东郊开着一家废品回收的厂子,收来的废品废铁集中分类后,在分车运往外地,周师经常跟车往全国跑,所以日常交往的人员较为复杂。

按道理说,1米55的身高和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有所不符,因为死者是1米80的壮汉,而且死后被扒光衣服塞进枯井,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壮汉。

这显然和周师的身材特征不符,但是案情的发展往往很难预料,所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邵东之所以怀疑此人,是因为周师失踪的时间就是在半年前,和案件发生的时间非常接近。

据周师的邻居说,周师失踪的原因,是因为欠了很多人的钱逃跑了,周师曾以厂子的房产抵押向银行贷款七十多万,并向所有认识的人借钱,由于周师失踪,在法院的卷宗中,还有起诉周师欠款的几个案子拖着。

通过对周师的调查,发现周师的废品回收的厂子已经被法院贴了封条,而周师的住所就在厂子里搭建的两间房子,通过对房子的搜查,并未发现异常。

二人准备去找附近居民了解一下情况,一位看热闹的中年男子搭上了话。

“同志,你们是法院的吧?周师还欠我三万块钱呢,能要回来吗?”中年男子问道。

“哦,我们不是法院的,我们是公安局的,来了解一下周师的情况。”邵东说。

“这家伙,害人精啊,欠我三万块钱跑了,我也是瞎了眼,能把钱借给这种人。”中年男子说。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邵东拿出了笔。

“你们能帮我要回来吗?那都是我的血汗钱。”中年男子问道。

“我们也再找他,要先找到人才行。需要你的配合啊,你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邵东说。

“这个周师,一年前还人模狗样的,整天开着一辆轿车,那次去找我借钱,大话说的满满,答应给我一分钱利息,我觉得他厂子开着,还有轿车,大家还是邻居,他总不能耍赖,谁知道没到半年,这家伙就跑了。”中年男子说。

邵东一边记着一边又问了几句,记录完毕,中年男子嘴里骂着周师,气呼呼的走了。

邵东道:“师傅,周师家里我们都搜查了,没有发现异常,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差点漏了。就是车,周师有私家车,人失踪了,但是现在他的车在哪里呢?”

“有可能被法院查扣了,他欠了那么多钱呢。”吴建国说。

“嗯,假设凶手是周师,把死者运到野外枯井中,很可能用到他自己的车,所以周师的车是个关键点。”邵东说。

“再走访一下邻居。”吴建国说。

在废品回收站四周的邻居家中了解到,周师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外号叫老六,在周师失踪前,两人来往密切。

吴建国带着邵东赶到了老六家,老六正好在家看电视,通过和老六的交谈得知,老六和周师是棋友,两人都爱下象棋,经常在一起切磋棋艺,老六有固定工作,在一家国企上班,家庭和睦。

当问道周师私家车的情况时,和老六答道:“周师失踪前的那几个月,他一直很忙,也很少找我下棋了,我最后一次见他得有半年多了,那时候听他说好像是要投资一个新的废品回收站,那段时间我俩接触的少,他的车一直开着,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师徒二人看问不出什么了,就道谢告辞,准备去排查下一个失踪人口。

老六忽然说道:“对了,我想起了个事。”

二人同时停步,吴建国转头问道:“哦?你说说看。”

“就是不知道对破案有没有帮助。”老六说。

“嗯,没事,你说吧。”邵东说。

“我最后一次见周师,他的车换颜色了,以前是黑色,改成银色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换车了,离近一看才知道是换漆了,我还问周师怎么换漆了,他就说撞了一下,一句带过了,我也没仔细问。”老六说。

出了老六家们,邵东对师傅说道:“找车?”

“对,车肯定有问题。”吴建国说。

二人来到东郊派出所,东郊派出所的片警掌握周师一定的情况,周师失踪前,废品回收站里有三个打工者,这三人都是附近居民,片警有打工者的住址和电话,通过走访周师废品回收站里的打工者,终于找到周师的车。

周师的车就停在东郊的一家修理厂,邵东开着队里的普桑,载着师傅、李铁、王博赶到修理厂。

据修理厂的员工介绍说,周师的车是别克牌轿车,半年前开到修理厂要求重新喷漆,当时周师的轿车购入不到一年,外观非常新,所以员工不理解,就给周师说不需要重新喷漆,重新喷漆改色还需要去车管所办手续,重新拍照什么的,很麻烦,但是周师不听劝,非要改色,既然顾客要求,修理厂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就给周师的别克轿车做了全车喷漆,喷的效果挺好,周师付了钱就开走了,因为我们修理厂给客户免费洗车,所以周师经常把车开来洗,半年前把车开来后扔在这,员工还以为周师是要洗车,谁知道周师再没回来过,所以轿车从那天洗过后,一直放在修理厂院内的停车场,再没人动过,车钥匙还在修理厂的接待室抽屉中。

吴建国让员工拿车钥匙,把车打开,四人戴上白手套,开始对轿车进行仔细的检查。

由于车辆外观曾经喷过漆,还洗过几次车,又在露天环境下放置了半年,所以查找痕迹非常困难。

轿车内部表面每一寸地方都检查完毕,没有任何发现,邵东把脚垫全部拿了下来,对脚垫下面的部位也进行了检查,还是没有发现。

打开后备箱,对后备箱仔细检查,依然没有发现,吴建国看了看轿车后备箱,伸手把黑色的后备箱垫片慢慢拿了出来,邵东一瞧,垫片下面是存放备胎和工具的地方,垫片和后备箱的缝隙中,邵东看到了一小片黑乎乎的东西,邵东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仔细一瞧,原来是小半片用过的纸巾,上面有液体侵蚀的痕迹。邵东提取后放入物证袋。其余位置经过仔细搜索,再没有新的发现。

邵东把物证袋交给吴建国,吴建国仔细看了看半片纸巾,兴奋说道:“找的就是它!这不是漆,也不是油渍,凭我的经验判断,有很大可能是血迹!”

“老吴,咱们赶紧回去找武威做dna鉴定。”李铁说。

“嗯,老李,不过这次要你出面,上次武威休假,我硬把他弄回来加班,武威自己都说了,一见我就脑袋大。”吴建国苦笑道。

李铁看了看表:“哈哈,行,我来找他。武威快下班了,咱们赶紧回去。”

有了发现,众人心情大好,邵东开车很稳,一路匀速,四人很快来到了县局刑警大队的技术室。

“这也快下班了,小博,赶紧去我办公室,抽屉里有盒好茶拿着,咱们去贿赂一下武大学者。”李铁对王博说道。

“好嘞”,王博说着就跑去办公室拿茶叶。

来到刑警大队的技术室门口,武威正要关门下班,看到四人来了,知道肯定有事,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39章 迷雾重重

第39章确定凶手

“武大学者,您辛苦了。”离老远李铁就客气的喊道。

“老李,头儿,四位有事?明天说行不?”武威苦笑道。

“有急事,进去说进去说,来!武大学者,看我给你带的好茶,我自己都没舍得喝。”李铁边说边把武威往屋内推。

“别介,老李,现在下班了啊,我等着回家办事,你要有事你快说。”武威说。

李铁一边掏出香烟敬上,一边说着:“武大学者,武大。”

“行了,老李,别武大武大的了,你就是武松潘金莲也不好使,有啥事赶紧说。”武威开玩笑说道。

“帮个忙,314大案,遇到僵局了,大伙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李铁说。

武威看着李铁笑道:“直说不就完了,我就知道又要加班,行了,说说吧。”

李铁大致介绍了邵东的思路和调查走访的过程,武威评价道:“小东有脑子,是块好料子啊。”

李铁从工具箱中拿出装着半片纸巾的物证袋,交给武威,说道:“这个就是从车内发现的,上面的液体很可能是血迹。”

“有多久了?”武威问道。

“大概有半年左右,今天下午刚刚发现的。我就赶了回来。你加加班把,知道你辛苦,老吴都不好意思开口。”李铁说。

武威笑着对吴建国说:“头儿,我就知道你心急,我加班可以,但是要出结果,要等三四天啊。”

“我知道,等几天没事,我现在是怕提取不到dna,毕竟这个纸片放置很久了,上面是不是血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吴建国解释道。

“dna鉴定的原理是从需要比对的生物组织中提取dna,分别用示踪原子或荧光物质标记后,在液体中进行异链重组,根据重组的匹配程度断定是否来自同一个人或者是否具有直系血缘关系。样品前处理的时间需要5个小时左右,开链是个很快的过程,但是开链后处理比较麻烦,重组需要十几个小时左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耽误的话,正常23天可以搞定。”武威说。

吴建国看了看李铁,李铁摇了摇头,吴建国说道:“你说的这些名词我也是一知半解,你就告诉我,这个纸片上如果是血迹的话,能不能提取?”

武威拿着物证袋在灯光下边看边说:“由于时间太久,经过高温蒸发和生物降解,处理纸片上面的痕迹有一定困难,但是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凭我的经验,这个应该就是血液。”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咱不用加班了,武大学者,咱明天再工作,为了表示对你的谢意,今天我请你吃饭。”吴建国说。

“头儿,别客气了,这是我份内的工作,虽说休假泡汤了,以后还可以补上,要是耽误了案情侦破,那我可担不起责任。家里真有事,咱们下次再聚。”武威笑道。

众人回到一中队后,吴建国说道:“利用这几天等待结果的时间,剩下的几个还没排查的失踪人员,我们明天继续排查走访,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这些天大家也累了,都回去吧。”

在等待的这几天,四人又对剩下的失踪人口进行了排查和走访,意外的是,李铁带着王博从一个失踪人员家中,发现了另一个案子的线索,由于另一个案件不属于一中队负责,李铁把得到的线索交给了案件负责人,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三天后的上午八点,刑警一中队办公室,众人都是刚刚来到,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武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鉴定结果,正色道:“头儿,结果出来了。”众人一听都精神一震。

吴建国连忙问:“怎么样?”

“经过我三次确认比对,位点一致图谱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九。”武威说。

“那就是对上了?”吴建国问。

“是,纸片上的血迹就是死者的!”武威肯定的说着,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吴建国:“这是鉴定的结果。”

“谢谢你了,武大学者。”吴建国高兴的说。李铁也对武威竖了竖大拇指。

武威摆了摆手,笑了笑,推门走了。

“吴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王博问道。

“别高兴的太早,周师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目前周师是失踪状态,现在何处我们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吴建国说。

“还是一个字,查!”李铁说。

邵东分析道:“周师的人际关系,我们该查的也查了,该走访的也走访了,周师离婚了,也没有孩子,孤身一人,除了经常去外地送货以外,大部分时间是在本地,除了爱下棋,别的没什么不良嗜好。”

“家里的亲戚朋友也要走访,看看有没有突破。”吴建国说。

现在犯罪嫌疑人周师的去向是个谜。是销声匿迹,还是逍遥法外,都无从得知。邵东知道,这种人一天活在世上,就一天是个祸害,一天没有被抓捕归案,就一天是个巨大隐患。

吴建国思索良久,说道:“调查所有周师的亲人和联系过的人,今天就开始行动,我和李铁去走访周师的所有亲戚,小王,你继续深入走访群众。周师失踪前,曾用过一个手机号,小邵,你去电信部门调这个手机号一年的通话记录。”

众人领命而去,邵东到了移动公司,出示了证件和手续,将周师一年的通话记录调了出来。周师的手机已经停机。通话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

回到队里,通过对通话记录的详细对比,找出了通话比较频繁的几个号码,记下后,又到移动公司调出了这几个号码的身份信息和通话记录。

其中有两个号码引起了邵东的注意,两个手机号码的所在地都是hlj省。距离g县有一千多公里。

从移动公司调出的身份信息显示:两个号码的持有人,一个叫刘辉,32岁,一个叫周大伟,30岁。

这两个号码在去年八、九两个月中和周师联系最密切,其中刘辉的手机号在半年前,也就是去年九月份停机了,和枯井中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

周师是废品生意,就算出货,也不会去那么远,因为赚到的钱可能都不够油费。

那么周师和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刘辉会不会就是枯井中的死者呢?

吴建国、李铁、王博陆续的回到一中队,邵东把所得到的线索汇报给了吴建国。

吴建国把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了局长何书坤,何书坤立即联系了hlj警方,请求合作调查。

根据吴建国提供的两个身份信息,hlj警方通过两天的调查走访,得出结论,给吴建国回了电话。

刘辉,男,32岁,身高1米80,身材强壮。

周大伟,男,30岁,身高1米62,身材瘦弱。

据刘辉家人说,刘辉几年前就外出打工一直没回家,但是最近半年联系不上了。

邵东说道:“身高年龄和死者基本吻合,而且手机也是在半年前停机的,这人很可能就是枯井中的裸尸。”

“我向上级请示,尽快赶往hlj。”吴建国说道。

接到吴建国的请示,县局局长何书坤联系到hlj刘辉居住地所在的公安机关,请求配合查案,并下命令:刑警一中队中队长吴建国带领李铁、邵东、王博、武威一同前往hlj刘辉家中,进行尸源认定。要求路上注意安全,遇到情况及时汇报。

五人乘中队里的普桑,马不停蹄的赶往hlj,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路上人歇车不歇,白天轮流驾驶,晚上住招待所,风尘仆仆赶到了hlj刘辉家所在的辖区派出所。

在hlj警方的配合下,找到了刘辉的家人,武威对刘辉的家人做了dna提取,吴建国对刘辉的家人进行了询问,有了新的发现。

据刘辉妻子说,刘辉外出打工正是和周大伟一起走的,如果找到周大伟就可以找到刘辉,在半年前同丈夫失去联系的时候,刘辉的妻子还问过周大伟,周大伟说10月份的时候还见过刘辉。

吴建国分析:同周师频繁通话的两个号码,正是刘辉和周大伟。周大伟也有一定嫌疑,至少知道一些内情,吴建国请求hlj警方调查周大伟的行踪,经hlj警方调查得知,周大伟就在家中,hlj警方决定立即传讯周大伟。

在讯问过程中,周大伟一问三不知,j警方将周大伟拘留,等待线索上的突破。

而后吴建国谢绝了hlj警方的招待,当天就往回赶,一路辛苦自不必说,因为每人心中都想尽早破案,所以这些辛苦也一笑置之。

武威用刘辉家人的dna与死者做了比对,结果一如众人心中所想,死者正是刘辉。

吴建国分析道:“得出这个结论,更进一步确定了周大伟肯定有问题。”

邵东开口道:“对,师傅说的对。”吴建国给了邵东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邵东思维缜密的说道:“因为枯井里的死者是刘辉,而刘辉的手机正是在9月份之前停机了,而村民发现枯井附近的野地中有血迹,也是在9月份,种种迹象表明,刘辉的死亡时间就是在9月份。而周大伟却对刘辉的妻子说,10月份还见过刘辉,这就说明周大伟在隐瞒真相,他肯定知道内幕,周大伟也有很大的嫌疑。”

“让hlj警方把周大伟移交过来,案件即将迎来重大突破了。”李铁说。

“我马上请示何局,让hlj警方移交周大伟。”吴建国说道。

众人都有了精神,盼望着早日理清案情,将凶手绳之以法。殊不知,此案复杂情况远超众人想象……。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0章 初审周大伟

314杀人抛尸案有了进展,专案组认定周大伟有嫌疑,吴建国向局长何书坤汇报案情,并请求跨省移送嫌疑人,县局局长何书坤再向市局汇报,市局郭副局长立即协调hlj警方相关事宜。

4月14日,314杀人案发案整整一个月,c市公安局郭副局长下令:统一调配四名承办人员和两辆警车,负责从hlb市机场到c市机场接收和押解工作。在交收过程中,办案人员进一步明确责任,做好从机场到g县看守所任务的分工,确保整个过程安全保障万无一失;在查体过程中,办案人员与体检定点医院进行了提前通知,做到体检过程中医务人员在班在位、设备完好,确保了嫌疑人即到即查,缩短了中间环节,保证交接安全;在办理换押手续的同时,与看守所工作人员对接,确保整个过程顺利进行。

g县看守所审讯室,两名狱警将周大伟带了进来。

周大伟相貌平凡,身材瘦弱,单凭外表很难将此人与刑事大案联系在一起。

吴建国、李铁负责审问周大伟,邵东在一旁做笔录。

“姓名?”“周大伟”“年龄”“30”……

吴建国话锋一转问道:“你和周师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周师。”周大伟低头答道。

“刘辉呢?也不认识?”

“刘辉我认识,我们一起出去打工的。”

“你知道刘辉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半年前就失去联系了。”

“你最后一次见刘辉是在什么时候?”

“9月份,具体哪天我忘了。”

“那你为什么告诉刘辉的妻子你10月份还见过刘辉,你想隐瞒什么?”

“……”周大伟低头不说话。

吴建国一拍桌子,提高声音道:“周大伟,给我老实点!”

接着放缓声音缓缓说道:“你觉得你就算不交代,我们拿你没办法是吧,既然我们能动用两省警力费尽周折把你押回来,就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吴建国从包里掏出dna鉴定结果道:“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李铁拿起鉴定书走过去交到周大伟手中。

吴建国抽烟说道:“你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现在说和过一会再说那可不一样啊,你要想清楚。”

周大伟表情痛苦纠结,额头开始冒汗,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李铁缓缓道:“大伟,问题早晚要交代,从我们掌握的情况,在去年八月份和九月份,你和周师通话记录超过二百次,你竟然说不认识周师,你为何要对刘辉妻子隐瞒真相,刘辉9月份就埋尸荒野,你10月份在哪见得刘辉?”

周大伟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胡乱擦了擦汗,表情复杂的叹道:“好好,我说,我全说了。”皱着眉头,眼神恍惚,头上下左右乱转,表现非常不安。

李铁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塞到周大伟嘴里点着。

周大伟深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下来。

周大伟双手捂脸,陷入回忆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讯问室里鸦雀无声,只偶尔听着门外其它人路过的声音,和牢门打开关闭的金属撞击声。

“我说,是我杀的,刘辉是我杀的。”周大伟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吴建国凌厉的眼神扫向周大伟,缓缓说道:“详细说说经过。”

“给我烟,再给我一支烟。”周大伟恳求道。

吴建国说:“给他。”李铁又给周大伟点燃一支烟。

周大伟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叙述经过。

“我和周师的确不太熟,虽说我和周师通过很多次电话,但是我们就见过一次面……”

去年上半年,周大伟和刘辉在zj省一家私营企业里打工,平时工作比较忙,经常加班,赚到的薪水除了日常开销也剩不下多少。

周大伟这人爱好上网,闲暇时间就在网吧上网看看新闻聊聊天,在一次上网过程中,聊天室里一条信息引起了周大伟的注意,上面写道:10万元现金求职业杀手,有能力者电话细聊,联系电话138xxxxxxxx。

周大伟想,网上的事本来就有很多假消息,这一定是谁无聊了开的玩笑,但是周大伟当下很需要钱,就看着号码拨了过去。

对方称自己的名字叫周师,通过一番交流,对方并不像是开玩笑,而且答应可以先付一部分定金,要杀的目标住址就是在c市g县。

挂断电话,周大伟考虑了很久,富贵险中求,有了这10万块钱,自己可以做点买卖,不用给别人打工了,横下一条心,决定接手这个买卖,但是自己身材矮小瘦弱,势单力薄,一个人不一定能胜任。

周大伟决定找个帮手,想到有个一起出来打工的老乡刘辉,此人高大威猛,而且和自己关系不错,大不了赚到的钱两人分了。

周大伟试探的问了问刘辉,刘辉一听有十万块钱可以分,立马答应了周大伟。

两人一拍即合,周大伟给周师打电话,说可以接下这单买卖,但是他们有两人一起,相互照应,周师说只要能把事办成,钱不是问题,两人一起办的话,自己可以多拿点钱出来,先付一部分定金,杀了目标后付清。

周大伟和刘辉辞掉了工作,连夜乘火车来到了g县,并在县城里一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周师也按约定给周大伟银行卡里打了三万块钱的预付款,并告知要杀的目标名叫董庆华,三十多岁,外号华子,此人在g县做殡葬服务行业,在西郊开了一家殡葬用品的店,家住西郊岗楼村。

周大伟刘辉二人开始策划谋杀董庆华,二人一道去了董庆华开的殡葬用品店,假装是顾客进到店内,认准了董庆华的相貌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二人又在五金店买了两把短斧藏在身上,开始蹲点找机会,原本想着董庆华单人走夜路的时候,几斧头劈死,没想到在董庆华店外蹲了几个钟头,一直到天黑,董庆华也没有外出,最后店铺关门,董庆华开车走了。

董庆华平时生意很忙,很少有机会一个人走夜路,基本都是开车,开的车是一部运送棺材的灵车。

二人看董庆华开车离去,立即打车追上,到了西郊岗楼村。

董庆华把车停好后,准备下车回家,二人拿出斧头,迎面跑了过去。

董庆华刚下车,还没来得及锁车门,就看到有两人忽然手提斧头向自己跑过来,起了警觉,转身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下面拽出了一根实心的撬棍。

二人举起短斧砍向董庆华,没想到董庆华丝毫不惧,而且动作迅速,身手敏捷。用周大伟的话来说:“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练过武。”

董庆华侧身避过二人砍来的斧头,横着撬棍砸向刘辉腹部,实心的撬棍结结实实砸在刘辉肚子上,刘辉手中斧头脱手,龇牙咧嘴的蹲了下去,周大伟不甘心,又挥舞手中斧头向董庆华头上砍去。

董庆华侧头躲开,撬棍自下而上砸在周大伟手臂,周大伟自知不敌,扔掉斧头拉起刘辉,拔腿就跑。

董庆华也没追,只是喊了一句:“再敢来打死你!”

二人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招待所。

周大伟向周师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周师说华子以前练过,而且周师和华子矛盾很深,所以华子早有防备,让二人不能来硬的,要另外想别的办法,可以给二人每人再加三万块钱,把奖金涨到十六万。

二人商量了很久,论身手不如董庆华,不能正面交锋,只能暗杀。

周大伟以前在老家,经常看邻居做过土质的炸药,用于在野河里炸鱼,所以对炸药的制作有一定了解。

周大伟从各处采购了原料,同刘辉一起来到郊区无人处,开始研究制造炸药,经过反复试验,成功的制造出有一定威力的遥、控炸弹。

二人将制作好的炸弹用黑袋子装起来,等半夜时分,趁夜色来到岗楼村,用胶带缠在了董庆华的车底。

没想到定时装置出了问题,根本不受控制,炸弹刚装上没多久就自爆了。把董庆华的车炸的震了一下。

二人连忙逃跑,又回到了招待所。

后来两人商量了很多方法,包括投毒、制造交通事故等等,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失败了。

一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完成任务,周大伟想放弃了,就给周师打了个电话称自己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周师说,没想到你们二人如此不济,都一个月了也没一点进展,哪怕给董庆华弄个残废也行,既然你们不想干了,那好,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把我的定金退给我,要么我把奖金给你加到20万,但是你们俩只能有一个人拿,看谁能把对方杀死,活着的那个找我领钱。

周大伟沉默了,当天晚上一夜没睡觉,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和刘辉一起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能杀了董庆华,就把刘辉杀了,然后拿了奖金远走高飞。

周大伟去五金店买了把短刀带在身上,脚上刘辉,二人一道晚上前往西郊,准备再次谋杀董庆华,没想到这次董庆华开车外出办事了,两人连董庆华的面都没见。

回去的路上,周大伟恶向胆边生,找了个借口把刘辉骗到了野地里,把锋利的短刀刺向了同伴,刘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周大伟连刺七刀,一直到死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刘辉瘫倒在地,七窍流血,双眼圆睁的看着周大伟。

周大伟用手试了试,鼻息全无,周大伟慌了,连忙打电话给周师,说已经把刘辉杀了。

周师问清周大伟的位置,让周大伟不要慌,自己马上就到。

过了一会,周师就开着车来了,两人一起把刘辉的尸体塞进后备箱,连夜运到东郊棚户区附近的枯井,为了防止留下痕迹,又把尸体的衣服全部扒光,将尸体埋了进去。

周师把钱给了周大伟,嘱咐周大伟跑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联系。

审讯最后,吴建国问道:“你记得当天的日期吗?”

周大伟说道:“9月11号。”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1章 陷入僵局

通过周大伟的供述,案情似乎已经明朗,就是一起雇凶杀人,凶手内讧的案件。

吴建国一边申请上级,全国发布周师的通缉令,一边继续调查案件的细节。

为完整证据链,将牵扯到本案的董庆华进行传讯。

董庆华,男,32岁,身材中等,身体较强壮,据董庆华自己介绍,有习武的爱好,并且坚持多年。

董庆华的职业是殡葬服务,从外貌来看,这人外形俊朗,善于言谈,对警方的询问似乎并不排斥。

吴建国问:“你和周师什么关系?周师为什么要雇凶杀你?”

“周师和我老婆是同学,他一直喜欢我老婆,我们结婚后,他也不停的骚扰我们的正常生活。有几次喝醉了酒就来闹事,拿着菜刀来我家,被我制服过几次,我还报了警,这些你们派出所都有记录的。我和老婆感情不错,所以周师一直没得逞,俗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周师鬼迷了心窍,一直扬言要找杀手宰了我,话说就算你找人杀了我,我老婆也不会跟你好吧,这人的性格就是迷,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听说咱们县东郊传的沸沸扬扬的裸尸案,就是周师请来的两个杀手有关,吴警官,我说的没错吧。你看这俩货笨的,就这还想杀我,上次还弄了定时、炸弹想炸死我,我也报案了,现在终于抓住了,这两个废物罪有应得,还把尸体运到东郊的井里埋了,换成我,一把火给他们全烧了。”董庆华侃侃而谈。

吴建国把周大伟的供述里,几次要谋杀董庆华的日期,和董庆华本人比对了一下,全部吻合,这说明周大伟说的都是实话。

总结就是:周师由于爱上一个有夫之妇,雇佣周大伟和刘辉杀董庆华,妄图能够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而周大伟和刘辉没成功,导致周师要求两人互杀,于是周大伟杀了刘辉,周师开车同周大伟一起把刘辉尸体埋进枯井并毁灭证据。

目前,周大伟已经落网,但是周师依旧在逃,如果能够抓到周师,形成证据链,才能达到结案要求。

专案组案情分析会中,吴建国要求个人全力以赴继续排查周师远近亲戚、邻居以及有通话记录的所有人。

案发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周师欠款逃跑了,可是无论是欠款还是躲避抓捕,周师在外面的生活肯定会有花销。

周师独居,妻子带着孩子改嫁,与周师多年没有往来,父母也住在棚户区,经查证周师父母也不知道儿子去往何处。

吴建国对周师失踪以来,所有的银行账户进行排查,并未发现有存取款的记录。

又扩大到对周师的亲戚、朋友的银行账户进行排查,也没有任何异常。

通过一系列的走访,了解到,周师在过年期间,也就是失踪后的阳历1月份,曾给棚户区的邻居和熟人发过一条短信,内容基本一致,为:我在外躲债,麻烦你有时间照顾一下我的家人,等我回去,有情后补。

从电信部门调出的通话记录显示:发过这条短信手机就一直是关机状态,直到2月份欠费停机。

周师的身份证信息,自失踪起再也没有被使用过。

周师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失踪后,就没有了通话记录。

负责314案件的刑警一中队,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没找到周师的蛛丝马迹,专案组认为,一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肯定还有没发现的内幕。

邵东对周师的社会关系再一次筛查一遍,发现住在棚户区的周大胖,和周师生意往来,邵东就决定找周大胖聊聊,看看能不能得到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

周大胖也是做废品生意,但是周大胖此人比较招人厌,赚了点钱就到处显摆炫耀,而且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言语间还有点看不起棚户区的居民,此人在当时还曾经扬言,说抛尸案刑警队破不了。

邵东来到周大胖的废品回收站,站内有个搭建的简易房,周大胖坐在里面休息喝茶,几个员工在外面忙着对废品进行归类和搬运。

“呦,小东子来了,有事?”周大胖叼着烟说道。

“胖叔,找你了解点情况。”邵东说。

周大胖将桌上的廉价烟拿到抽屉,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给邵东让了让,说道:“来,东子,坐。”

邵东伸双手挡了一下周大胖递过来的烟,问道:“谢谢,不抽了,胖叔,周师你认识吧?”

周大胖眼珠转了转,笑道:“认识,有点沾亲挂故,按辈分,他还该称我为表叔的,怎么了?你们找到周师了?他还欠我钱呢。”

“还没找到,周师失踪前,你们有业务往来吗?”邵东问。

“业务?都是同行,打过两次交道。”周大胖敷衍道。

“能详细说说吗?”邵东问。

周大胖低头想了想,解释道:“我们这行就是赚点小差价,汽运比较贵,走船比较划算,但是有时候我一家货凑不够一船,我和周师俩人凑凑,够一船就可以运走卖掉,我们按比例付运费。”

“嗯,最近半年和周师有过联系吗?”邵东问。

“没联系过,一次也没见过,电话也没打过。”周大胖脱口道。

邵东正色道:“你再回忆回忆,有没有周师的动向?”

周大胖望着天花板,肯定的说道:“没有,真没有。”

“过年的时候,周师给很多人发过一个短信,你没收到?”邵东问。

周大胖似乎陷入回忆中,翻着手机说道:“可能我记不住了,过年的时候拜年短信太多了。怎么了?小东子?”

“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邵东说。

“我看了电视上的通缉令,抛尸案子破了?周师是杀人凶手?”周大胖问。

“现在周师是警方认定为嫌疑人,是不是凶手或者帮凶,法律还没有定论。”邵东说。

“哦,我就说吗?这个案子不好破。现场证据太少啦。”周大胖又开始显摆他的刑侦理论。

“嗯,你忙吧胖叔,有什么周师的线索及时联系我。”邵东说。

“好,小东子,不歇会了?”周大胖客气道。

专案组在当地多次进行摸排,查验,都没有任何进展。就这样一直过了10个月,再此期间,一中队又参与破获了另外几起案件(后文会详细叙述),但是对这个周师,一直没放弃排查。

在后来的走访排查中,一中队众人都有点尴尬,因为每一家都走访了三四次,有些对周师比较熟悉的人家走访了七八次以上。

众人尴尬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初周大胖扬言的那句话,案子不好破,似乎正在应验。

在案件陷入僵局的几个月,公安部开展了针对在逃犯的全国清网行动,县局命令所有警力参战,众警察兵分多路,在宾馆、洗浴中心、网吧、投影厅等等公共场所突击检查,抓获了大量的在逃人员,行动结束后,经过各地警方协调整理,相互移交在逃的嫌疑人,经统计,共抓获本市在逃人员79人,基本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的抓捕率,但是还是没有周师的踪影。

314杀人抛尸案在这段时间中,成为了众人心中的伤疤,众人每天闲暇时,都在讨论案情,晚上睡觉钱,脑海都在思索着案情。

这天,众人在忙完另一个案子后,吴建国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

邵东发言道:“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一个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们假设周师已经死了,而最有作案动机的人是谁?是周大伟,因为两人一同犯下了杀人案,周大伟当时可能害怕,潜逃回家,后来在家想想,肯定不放心,因为周师只要出事,他周大伟也跑不掉,会不会周大伟又返回g县,杀了周师,因为只有这个人有作案动机。”

“小邵这个推理,存在一定可能,会后,我们再审周大伟。”吴建国说。

王博发言道:“按照东哥的假设,周师已经死亡,周大伟有作案动机,但是董庆华也有作案动机,因为周师一直以来垂涎与他妻子,又派了两个杀手杀害董庆华。”

李铁发言道:“我们做多种假设,这都没问题,但是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我们可以再审周大伟,因为周大伟本身就是嫌疑犯,但是我们要抓捕董庆华或者审讯董庆华,就没有任何法律依据,我们也几次询问董庆华,他的回答和表现都合情合理。因为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没有一点指向董庆华,所以只靠假设是不可行的。”

吴建国发言道:“周师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因为从走访群众的记录中可以看出,周师在过年的时候曾经给很多人发过一个短信,但是你们注意到没有,短信的内容大致一样,但是称呼不对,有些比周师年龄小的人,他只是称兄弟,有些辈分比他高的人,也是称之为兄弟,这个细节说明,发短信的很可能不是周师,而是另有其人,为了掩盖周师已经死亡的真相,才发了这些短信,扰乱大众的视线。”

李铁说道:“周师死了的话,就想刚刚小东说的,周大伟有最大的作案嫌疑。”

吴建国总结道:“找不到周师,一切都是空谈,眼下我们只能再审周大伟,看看从他嘴里能不能挖出新的线索。”

吴建国带领众人再审周大伟,结果很遗憾,周大伟一口咬定,自己处理完刘辉尸体后,拿着钱就返回了老家hlj。其后一直在老家呆着,老家有很多人可以作证。

吴建国联系了hlj警方进行确认,hlj警方调查后回复,周大伟的亲戚和街坊邻居都表示周大伟半年来一直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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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2章 继续努力

案件依然没有进展,邵东无比郁闷,只要有空就把整个案件的所有询问笔录,讯问笔录,走访排查记录等翻出来研究,盼望能从中找到突破口,在办其他案件的时候,抽时间都要再翻看一下,王博劝他可以先放一放,但邵东依旧执着。

在邵东看来,这是出去参加一年进修后,第一次参与的重案,没想到就碰到了死结,心有不甘。

邵东依旧习惯性的翻阅314杀人案件卷宗,用各种办法进行多方位思路的假设,忽然有一句话引起了邵东的注意,在董庆华的询问笔录中,记录着这么一句话:“这两个废物罪有应得,还把尸体运到东郊的井里埋了,换成我,一把火给他们全烧了。”

邵东联想到董庆华的职业,就是殡葬服务业,邵东大胆猜想:周师会不会已经被董庆华谋杀后焚尸?

邵东精神一振,如果周师已经被董庆华谋杀,时间是在9月11号以后,因为按照周大伟的供述,9月11号当天,周师开车和他一起处理刘辉的尸体,那么周师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呢,根据大部分见过周师的村民的口述,最后一次见到周师都是在9月中旬,邵东翻找着卷宗中走访村民的记录,通过对比,最后一次见到周师的村民是一个在县城上高中的男孩,据这位学生说,当天是周五,因为周末可以回家休息两天,所以印象深刻,而且当天还下着雨。

邵东将自己的推测汇报给师傅,请求继续调查。

由于此时一中队另有大案,比较缺人手,吴建国考虑了一下,对邵东说:“队里最近非常忙,1、2两组人的人手都缺,我暂时从2组协调人员,有想法你就继续查,有了进展我再跟进。”

邵东怕有疏漏,按照走访记录上的住址再次找到了目击者——高中生,确认了见到周师的时间就是周五,而且当天下着雨。

邵东又赶到县气象局寻求帮助,对于这样一起重大的命案,邵东想要得到更精准的消息。

出示身份说明来意后,从气象局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G县气象信息系统存有详细的记录,9月份一个月里,只有三天是下雨天,其中一天是周五——9月13日。

这就说明,周师在9月13日在棚户区露面后,就此失踪不见,邵东感到,这个日期的查证,为寻找周师提供了一个时间节点,距离查明真相似乎越来越近。

那么这一天,会不会是周大伟潜入G县悄悄杀死周师后,连夜返回老家,邵东汇报师傅,请求师傅联系HLJ警方,查证9月13日当天,周大伟的具体动向。

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令邵东大失所望,经查证,周大伟当天在老家,不具备作案时间。

邵东分析到,既然周师不是周大伟所杀,那还有谁可能是凶手呢,根据掌握的情况来看,和周师有矛盾关联的,只有董庆华!

邵东决定,秘密查找董庆华谋杀周师的证据,只要董庆华真正做过,就不会不留下任何痕迹。

董庆华在G县,经营殡葬服务已经十几年,在西郊有一家店铺专门出手花圈、寿衣、纸人纸马等殡葬用品。

还有一辆灵车,负责运送尸体去殡仪馆火化。

邵东假设,董庆华对周师的骚扰不厌其烦,两人本身就有矛盾,后来周师到了丧心病狂的状态,雇佣了两个杀手对董庆华进行暗杀,还在董庆华车上安装炸弹,董庆华一气之下一不做二不休,找到周师后将其杀害,并利用职业便利,将周师火化,然后拿着周师的手机向通讯录中的人发送短信,造成一个周师外出躲债的假象。

这个假设存在合理性,但是破案不能只靠假设和推测,靠的是证据,董庆华是在什么地方杀的周师?虽说董庆华经常出入殡仪馆,但是在我们国家,尸体火化有着严格的程序规定,不是说谁都能随意拉着尸体去火化,证据究竟从哪里寻找?

邵东来到西郊董庆华开的店铺,对董庆华以及董庆华的妻子陶玉萍进行询问。

邵东到店里时,董庆华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卖东西,正好董庆华的妻子陶玉萍也在,邵东和董庆华打了个招呼,客气道:“董哥,我找您和您妻子了解一下情况。”

“哎,好,邵警官,等我忙完的,有啥要问的让玉萍先跟你说,我一会过去。”董庆华说。

邵东点了点头,示意陶玉萍跟着,两人来到门外相对安静的地方,邵东掏出了记录本。

“陶姐,还得麻烦你,说说周师纠缠你的具体情况。”

陶玉萍看了看邵东的制服,似乎有点不自在,说道:“我和周师是同学,那时候就追我,我没同意,周师在我结婚后一直对我纠缠不休。”

邵东问:“那你有没有和他单独见过面?”

“没有,我有完整的家庭,为了孩子我也不能扯这个。”陶玉萍说。

“你最后一次见周师是在什么时候?”邵东问。

陶玉萍回忆了一下说道:“有大半年了,华子天天忙,那天我一个人在家,周师来我家使劲敲门,我没开,我打电话让华子回来了。”

“你在哪里工作?”邵东问。

“工作?我闲着在家,操持家务,接送个孩子什么的。华子挣的钱够花,所以……”陶玉萍说。

“这半年来,董庆华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邵东问,

陶玉萍想了想,说道:“吃饭睡觉干活,能有啥异常?”

“嗯,大姐谢谢你的配合。麻烦你叫董庆华过来一下,我和他单独聊聊。”邵东客气道。

陶玉萍一脸不情愿,慢吞吞的走到店门前,喊道:“华子,去,警官让你过去。”

董庆华正在给客人展示产品,听到陶玉萍喊他,就笑道:“玉萍,你帮我招呼一下客人。”说着就要把手中的殡葬器材递给陶玉萍。

陶玉萍推开董庆华,气呼呼走到屋内,对客人说道:“就这些,要就给钱,比来比去有啥意思,再漂亮的纸马烧了不还是一堆灰。”、

客人不乐意了,说道:“我买东西不能对比?我花钱当然想买好看的。殡葬店不是你一家,我还不买了。”说完转头就要走。

董庆华脸色一变,也没敢发作,对客人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客人理也不理转身走了。

董庆华转头对妻子说:“你这是干什么?”

陶玉萍一屁股坐下,翻着白眼看着董庆华,嘲讽道说道:“不干什么,我就这样,你看着办。”

董庆华叹了口气,走到门外,对邵东尴尬一笑道:“让你见笑了。”

经过询问,董庆华一口咬定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并没有对周师采取过任何违法的行为。

但是其妻陶玉萍的态度让邵东产生了怀疑,按照董庆华的供述,他和妻子陶玉萍的感情一直很好,并没有因为周师的纠缠产生过动摇,但是从陶玉萍对待董庆华的态度来看,根本不像感情很好的样子,陶玉萍似乎与很大怨气,言语间还对董庆华有一丝嘲讽。

邵东有一种直觉,董庆华肯定有问题,因为他太具备作案的条件了,几乎每天都要出入殡仪馆火化尸体。

邵东了解到,人死后要想进殡仪馆火化,第一步必须取得死亡证明。在医院死亡的,由医院出据死亡证明;在家因病死亡的,由村委会、居委会或派出所出据死亡证明;非常规原因死亡的,由公安部门出据死亡证明。

只要有证明,就可以活化,火化工并不会检验尸体。

如果董庆华杀了周师后,想伪装成正常死亡进行火化,只需要到村委会弄到死亡证明,也就是说,殡仪馆的火花记录中只要查到疑点,就可以找到证据。

这一切只是来源于邵东的直觉,这个时候邵东对自己的假设并没有把握,想证明假设,只有继续调查。

邵东赶到G县殡仪馆,根据走访得到的信息,周师是9月13日前后被杀,所以邵东找出了殡仪馆在9月13日前后10天内所有的火化记录。

邵东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知道这次又是一个繁杂的比对过程,邵东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好在殡仪馆的制度很严,火化记录比较详细,有的还留有家属住址电话等等,记录本上的每一条记录还附带一张死亡证明的复印件。

G县属于人口大县,每天死亡火化的人数在30人左右,10天就是300人。由此可见工作量的庞大。

邵东剔除掉非正常死亡的人员,因为非正常死亡需要公安机关开具的死亡证明才能进行火化,要求非常严格,一般人是拿不到这种证明的,余下的人员名单逐个进行核实,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询问死者家属,被火化的人,是不是名单上的死者本人。

没有留下电话的,邵东就按照记录上的地址,一个一个亲自去找,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周。

在这一周,邵东饿了就买点面包随便吃几口,累了就在殡仪馆的休息室躺一会,就连殡仪馆的馆长都知道,这里来了个蓬头垢面的刑警。馆长吩咐手下给邵东送点开水水果之类的。

书上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用心做一件事,不半途而废,总有个好结果。

可通过一周的调查,结论让邵东很失望,通过对死者家属的询问,将近三百个死亡名单,全部是真实的,手续也是真实有效的。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3章 就是头铁

一周没好好休息的邵东,坐在休息室,看着眼前成堆的资料,喃喃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难道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殡仪馆的馆长老张拎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笑道:“小警官,找到线索没?”

邵东苦笑着叹道:“唉,没有发现。”

馆长放下水果道:“看你双眼通红,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吧,该饿了吧,吃点水果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休息休息吧。”

“馆长您客气了,每次送水果,我都不好意思了。”邵东说。

“不用跟我见外,我和你们局长老何可是老相识了,你们局的很多警官办案也经常来我们这里调查,武威,你们局的高材生,在我们这还有个尸检室,专门解刨尸体的。”馆长说。

邵东一想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便笑道:“馆长,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们这个地方接触的警察也不少,可像你这么执着的警官,我真是第一次见。”馆长说。

“我觉得吧,刑警就得执着一点,没有这个劲头,谈何破案?”邵东说。

“年轻人,就是有干劲。”馆长说。

邵东苦笑道:“呵呵,馆长,我这个叫头铁。”

“头铁?哈哈,小警官,你真有意思,不过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脸色不太好。”馆长说。

“谢谢你了,馆长,可这案子没破,我哪顾得上休息?”邵东随意道。

馆长看着桌上的一摞火化证明,惊讶道:“这些名单上的地址你全联系了一遍?”

邵东答道:“嗯,全甄别了,没有线索,对了馆长,死亡的市民,除了可以在您这里火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哈哈,只有我这里烧死人,合理合法的话,除了我这里,我没发现谁敢光明正大的烧人。”馆长开玩笑道。

邵东灵光一现道:“馆长,如果我们本地的人死亡,能不能运到别的地方殡仪馆去火化?”

“一般不会,因为运送尸体是有规定的,跨市或者跨省运送尸体需要民政局的手续,不是十分特殊的情况,也没有人愿意这么折腾。”馆长说。

“本市呢?本市辖区的其他县呢?”邵东问。

“这个可以,只要不跨市,是可行的。”馆长说。

邵东也不困了,猛然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多谢你了,馆长。”

“哎—哎小警官,吃点水果再走。”馆长喊道。

门外传来邵东的喊声:“谢谢你,回头再吃。再见了。”

c市属于地级市,辖g县、l县、y县三个县城。

邵东顾不上吃饭和休息,乘民用班车往l县赶,到了l县殡仪馆,按照前一周的工作经验,先找到馆长出示证件说明来意,找到去年9月13日前后十天的火化记录,开始逐个排查。

又是一周过去,结果依然让邵东心凉,l县的将近3个火化记录,全部属实,而且手续齐全。

邵东已经连续奋战了两周,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没好好吃过一顿饭,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馊味。

邵东自嘲的笑了笑,马不停蹄的赶到车站前往y县,在去往y县的民用班车上,邵东实在疲惫,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到了y县,车上人都下车走了,班车驾驶员叫醒了邵东,邵东揉了揉脸,晕乎乎的下了车。路过驾驶员身边时,驾驶员皱了皱眉,对着邵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难闻,这警察身上都臭了,太不讲究卫生了。”

到了y县殡仪馆,按照程序继续排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有了发现。

火化记录上,有一条记录,陈玉书,男,68岁,因病抢救无效死亡,于去年9月14日在y县殡仪馆进行火化,死亡证明由y县的玉林村委会出具并盖了公章。

邵东联系到陈玉书的儿子,通过了解,陈玉书死亡时间在三年前,当时就已经火化了。

按照陈玉书儿子提供的时间,邵东在殡仪馆,找到了三年前陈玉书的火化证明。

通过邵东对殡仪馆工作人员的询问,跨县运尸需要办手续,要留有车主的签字和证明,还要有车主的复印件。经过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查找记录资料,在去年9月14日在y县殡仪馆火化的假“陈玉书”,运送尸体的的运送人和证明人正是董庆华,而且殡仪馆还留有运尸证明的原件和董庆华的复印件。

摆在邵东面前的,一个是半年前的火化证明,一个是三年前的火化证明,还有运尸证明和董庆华的复印件。一个人不可能被火化两次,这就说明,先前的假设应验了。邵东异常兴奋,咬牙说道:“终于让我找到了。”

邵东掌握了三个重要证据,立即给师傅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经过。

吴建国说道:“我安排老李立即带人逮捕董庆华,你在y县殡仪馆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我和小王现在就出发。”

邵东挂了电话,坐在殡仪馆休息室的长凳上,睡着了。

吴建国和王博赶到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吴建国在快到殡仪馆的时候就一直打电话,邵东也不接,吴建国只好带着王博在殡仪馆内寻找,通过询问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才知道邵东在休息室睡着了。

吴建国带着王博来到休息室,走到邵东身边,拍了拍邵东的肩膀,邵东睁开了眼,迷茫的看了看吴建国。

“师……师傅?你来了。”邵东站了起来。

“什么味?”王博嗅了嗅鼻子。

邵东嘿嘿笑了笑道:“没洗澡,臭了。”

“走,先上车,车上慢慢说。”吴建国目光发直,拉着邵东的手就往外走。

“东哥,你怎么搞成了这幅模样?”王博问道。

邵东低头看了看,疑惑道:“什么模样?不就是没洗澡馊了?”

三人来到车上,吴建国开车,邵东坐在副驾驶,王博在后排说道:“东哥,你打开遮阳板的镜子,看看你自己。”

邵东照做,对着镜子看了看,活脱脱一个丐帮弟子,头发乱蓬蓬的如同炮炸过一般,满脸的胡渣,脸上脏兮兮的,脖子上漆黑的灰印子。

王博笑道:“怎么样东哥,你要不是穿着警服,说不定就被民政局送去救助站了。”

吴建国边开车边说道:“小邵,详细说说。”

邵东将自己大半个月的排查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吃饭、住宿怎么解决的?”吴建国问。

“随便买点吃的,就睡在殡仪馆的休息室。”邵东答道。

“东哥真牛,那句话咋说来着,对,就是头铁。”王博说。

“小邵,座椅放倒,你躺着休息会,一会到家好好洗个澡,然后吃一顿好的。”吴建国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王博接着道:“东哥,这些天辛苦了,等回去我给你敬个礼吧。”伸头往前排一看,邵东已经睡着了。

吴建国示意王博别说话了,让邵东休息一会。

快到家时,吴建国接到李铁的电话:“喂,老吴。”

“老李,你说。”

“已经顺利抓捕董庆华,现在在往局里带。这家伙刚刚喊着要告我,说我没有证据乱抓人。”李铁说。

“好,我马上到家,带董庆华在审讯室等我,我要连夜审问他。”吴建国挂了电话。

邵东被电话吵醒,揉着眼睛问道:“师傅,抓到董庆华了?”

“嗯,你放心吧。”吴建国说。

“连夜审董庆华?”邵东问。

“对,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我一分钟都不想耽误。”吴建国说。

“我也想参与。”邵东说。

“你先休息,你看你成什么样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不要命的工作。”吴建国说。

“师傅,这个是我进修回来参与的第一个案子,我特别想有始有终。我在路上这一个多小时也睡足了。”邵东说。

“吴队,东哥号称就是头铁。至少让他先换套衣服吧。”王博笑道。

吴建国无奈道:“好吧。”

邵东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314杀人抛尸案案发至今11个月零7天。

g县公安局审讯室,董庆华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中间独立的椅子上,嘴里不停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法行为,凭什么抓我,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李铁是吧,我记住你了,我要不告到你扒皮,算你有本事。”

李铁和另外两名干警坐在审讯台后,李铁抽着烟说道:“你尽管吼,你要告我可以,别急,有的是机会。”

过了没多久,吴建国带着邵东、王博推门进来。

吴建国走到董庆华面前,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吴清华。

董庆华抬眼对视了吴建国几秒,依然叫喊着自己的无辜。

吴建国将两份火化记录和运尸记录扔在董庆华身上,一字一句道:“看清楚。”

董庆华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拿起资料,只看了几秒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千算万算,自认算无遗漏,没想到还能

被警察抓住破绽。

董庆华情绪渐渐失控,开始喘着粗气,眼神漂移,头不自觉的左右摆动,

吴建国知道这是人精神崩溃的外在表现。吴建国依旧不说话,近距离冷冷看着董庆华。

董庆华开始表现出狂燥不安、思维紊乱的情绪,浑身开始发抖。

此时正值冬天,天气还很寒冷,但是董庆华头脸冒汗,似过酷暑。

十分钟后,董庆华渐渐冷静。吴建国见状问道:“说,还是不说?”

李铁道:“说了,算主动交代,不说,从严处理!今天你觉得你还能走得出去?”

“我说,我全说。”董庆华喃喃道。

“给他根烟。”吴建国说。

犯罪嫌疑人每当要交代的时候,会抽烟的都会向审讯的警察讨要香烟,而警察也愿意提供,因为有些时候,香烟确实可以令人更镇静,思路更清晰,所以有些不会抽烟的警察,在遇到审讯任务时,也会准备一包香烟。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4章 案中有案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董庆华终于交代了犯罪经过。

和周师恩怨由来已久,董庆华今年32岁,从24岁那年和陶玉萍结婚起,就一直受到周师的威胁。

周师和陶玉萍是同学,两人有过一段感情,但在当时,周师还没做生意,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农民,而董庆华从十六七岁就接手父亲的丧葬用品店,经营的一直不错,手头比较有钱,因此陶玉萍选择了董庆华。

周师气不过,因为他一直爱着陶玉萍,希望陶玉萍能回心转意,而陶玉萍嫌弃周师赚不到钱,一直没同意。

董庆华在家偶然一次看到了陶玉萍的手机,使他发现了陶玉萍隐瞒已久的秘密,短信记录显示,陶玉萍和周师从未断过联系,而且短信的内容暧昧无比,不堪入目,原来陶玉萍一直和周师秘密幽会。

董庆华大怒,但是平静下来以后,他决定把这个秘密隐藏在心中,因为他很爱自己的妻子陶玉萍,希望能从平日的关怀中感化陶玉萍。

这天周师又来骚扰,董庆华想到周师和妻子发的短信内容,再也忍不下这口气,就痛打了周师一顿,并告诉周师,再敢骚扰陶玉萍,就杀了他。

周师挨了一顿后气不过,和陶玉萍商量后,二人决定请个杀手,杀了董庆华,陶玉萍作为第一继承人理所当然的继承董庆华的财产并接手董庆华的生意。

陶玉萍一直认为董庆华不知道,董庆华虽说平时很忙,但是自从发现妻子的秘密以后,就开始关注陶玉萍的动向和手机信息。所以董庆华对陶玉萍的计划了如指掌。

董庆华一直很警惕,所以两个杀手多次谋杀,都没得手。

董庆华考虑到,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彻底解决问题,只有彻底的除掉周师,自己才能和陶玉萍过上平静的生活。

经过缜密的策划,在9月13日这天,以谈事为名将周师骗到家中,用铁锤击打其头部,将其杀死。然后将尸体装上灵车,从车上找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死亡通知书,运到y县,进行了火化。

为了躲避警方的调查,死亡通知书是从村委会拿的空白的,按照三年前运送过的尸体——陈玉书的资料,抄了一份,并私自仿造了陈玉书的所在地——玉林村委会的公章。

吴建国命令:“立即逮捕陶玉萍,并申请搜查令,对董庆华家中进行详细的勘查,以求寻到杀人的证据。”

邵东、王博二人在现场勘查的过程中,根据董庆华的供述,在客厅的沙发后面,提取到微量的血迹,交给武威做了dna比对,和周师完全吻合,又在董庆华家的院子墙角,挖出了董庆华作案用的大铁锤。

专案组对陶玉萍进行了审讯,没想到陶玉萍的口供又带出另一起案件。

陶玉萍承认自己和周师有奸情,并伙同周师买、凶杀人。

两人从同学时期,就谈过恋爱,陶玉萍家人一直不同意,因为周师家里很穷。

家人给陶玉萍介绍了做生意的董庆华,和董庆华接触了几次,董庆华花销都很大方,还送给了陶玉萍一个礼品价值不菲,陶玉萍很纠结,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金钱,

陶玉萍两个都不想放弃,一边和董庆华结婚,享受董庆华的金钱,一边私下和周师幽会,享受爱情。

周师看着陶玉萍嫁给他人非常伤心,只能偷偷联系陶玉萍,暗地里幽会以解相思之苦。

周师明白陶玉萍嫁给董庆华的原因,就是为了钱,周师数次要求陶玉萍离开董庆华,陶玉萍说只要你周师发了财,我立马离开董庆华嫁给你。

周师开始努力做生意,打听门路,因为没有本钱,就从收购废品开始做起,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废品回收点,做成了废品回收厂,手里的钱越来越多。

周师说自己有钱了,让陶玉萍离开董庆华,陶玉萍对董庆华提出过离婚,董庆华坚决不同意。

时间一久,二人开始密谋雇凶杀人,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董庆华看在眼里,所以两个杀手没有成功。

陶玉萍供述说,后来,周师就失踪了,一直到现在没见过周师。至于两个杀手互杀死没死,陶玉萍一概不清楚。

审讯到这里,好像一切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吴建国问到一个似乎与本案没有关联的问题,引发了另一个案子。

“根据我们调查,周师的账户基本没有存款。周师赚了那么多钱,他的钱去哪了?”吴建国问道。

“这些事,他一般不告诉我,但是我无意中听他说过一次,他有个亲戚,好像叫胖叔的,骗了他不少钱。”陶玉萍说。

专案组经过走访认定,这个叫胖叔的,就是周师的表叔周大胖,吴建国命令传讯周大胖。

当邵东把周大胖带到刑警队的时候,周大胖的中华烟也不显摆了,头低的像霜打的茄子。李铁、邵东二人负责讯问,王博记录。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先替你说?”邵东问。

李铁道:“看看你背后写的什么?”

周大胖转头一看,墙上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周大胖身体猛然抖了一下,开始冒汗,嘴里喃喃说道:“问吧,我知道的全说。”

邵东问道:“年龄?”“48。”“性别?”“男。”“民族?”“汉。”

“你和周师什么关系?说具体点。”邵东问。

“有亲戚,也不算亲戚,出了五服了,要按辈分我算是周师的表叔。”周大胖??碌馈

“少废话,说说你俩的事。详细说!”邵东问。

“我和周师都是咱棚户区住,周师做生意赚点钱,我琢磨着和他还有点亲戚,能不能拉我一把,大概五六年前,我去找了周师,周师还挺客气,答应帮我,后来租了个场地,搞了个回收点,就干了起来。客户渠道啥的,也帮我不少。后来挣点钱,我把自己租的场地也买了下来,后来地皮一直涨价。所以我也挺感谢他,有空我就请客喝点吃点,后来我就有点不满足,因为客户送来货和往外卖的渠道都是周师掌握着,我只能吃他剩下的。”周大胖停顿了一下。

“老实交代!”邵东吼道。

“是,是,我交代,我的货少,经常和周师拼一个船往外走货,对面收货的工厂经常打交道,货到就给钱,所以也没什么担心,我就找个机会跟船,然后骗周师说路上被警察查了,一船货都没了。”周大胖说。

“警察查你的废品干什么?”邵东问。

“有些铁啊铜的,本来来路就不正。”周大胖喃喃道。

“接着说。”邵东说。

“我骗了周师货被查了,就把货低价卖给了另一家工厂。我这么搞了一次,周师也没怀疑,但是周师损失不小,我一次弄了不少钱,过段时间,周师也没发现什么,我就暗地里偷着乐,周师损失不小,就想办法从生意上挽回,一次周师找我说,想在市里搞一个比较大的收购点,问我愿不愿意合伙,从那次坑了他一把,我的胃口就开始大了,所以周师这次送上门,我肯定答应,周师就说他借了一部分钱,现在还差6万,我俩每人投资3万,把我俩的厂子都抵押给银行就能批6万,结果银行很快就批了贷款,当时贷款是批到我的卡上的,我对周师说,钱我掌握,到时候厂子的费用,设备的费用都由我来结账,周师也同意了,这个钱我一直拿着没给周师,后来周师为了一个叫陶玉萍的娘们,整天要死要活,那个陶玉萍的丈夫还打过周师,周师找我让我帮他想办法出气,他愿意出2万买陶玉萍丈夫的命,我觉得有利可图,就答应帮他找杀手。”

邵东心里一惊,问道:“你从哪找的杀手?你还认识杀手?”

“我哪认识杀手,我就是想骗周师的2万,我听别人说网上可以找到职业杀手,就去了网吧,让网吧的网管帮我在网上发布一个广告。就是想如果真找到了,就扣点缝子挣点钱花花。”周大胖说。

“后来呢?一次说完整!”邵东说。

“后来,后来……”周大胖唯唯诺诺的不说话了。

王博拿着笔说道:“你交代清楚,还可以从轻处罚,不交代清楚,我就给你记录成:态度恶劣拒不交代。”

“警官,我说,我说,我恳求从轻处罚,我还有老婆孩子和年迈的父母。”周大胖说。

“赶紧交代,详细说清楚。”邵东说。

“我留的是周师的电话,周师告诉我,后来就有杀手联系他了,还是两个人,我没想到事情弄大了,后来我再一想,如果周师真出了事,无论是杀人或者被杀,那我俩的集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都属于我了。这么决定之后,我再见到周师,就一直帮周师出主意,希望他早日杀人,后来有天晚上,周师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他一起去处理一件大事,他开车就来接着我了,到了地方,我就吓的两腿发软,因为周师要处理的大事,就是埋在东郊的那具尸体,当时我们在西郊,还有一个人在现场,但是那个人我没见过,也不认识,我也不敢多说话,周师说为了不让警察怀疑,就用车拉到东郊去了,后来周师让我帮忙扒掉尸体身上的衣服,还要处理车上的血和痕迹什么的,我就按照周师说的办了。但是我绝对没杀人,我只是去帮忙。”周大胖说。

“你当初不是说,东郊的案子,我们刑警队破不了吗?”邵东问。

“是周师说的,他说有百分百的把握,现场没留下一丝痕迹,车也重新喷了漆。周师这人很细心的,所以我认为肯定没事了。”周大胖说。

“后来呢?你知道周师去哪了?把你和周师有过的联系详细说出来。”邵东说。

“处理完尸体后,周师告诉我不要害怕,因为死的这个不是本地人,警察查不到我的头上,周师嘱咐我,让我回去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该干啥还干啥,一点事没有,我略微放宽了心。再后来,周师在市里租的场地和设备费用都找他催款,我正准备把钱拿出来和周师一起给人家,周师就跑了。”周大胖说。

“还想狡辩?你根本没打算把钱拿出来!”邵东说。

周大胖表情痛苦,连连点头道:“是,是,我找个借口说外地有亲戚出事了,我出差了,周师当时已经知道我可能想独吞这笔钱了,他找不到我,人家催款催的又急,他就跑了。”

“胖叔,你这次恐怕出不去了。”邵东笑道。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5章 清网行动

314杀人案历时近一年,终于案情真相大白,人证物证俱在,周大伟、董庆华、陶玉萍以及周大胖很快地被检察院批捕,送进了g县看守所。一中队众人忙着整理侦查卷宗,备齐后就可以往g县检察院公诉科报送起诉意见书了。

回想侦破的这些历程,邵东感慨颇多,破案,有时候还真的要靠一种精神,一种信念。

师傅吴建国在案件总结会上说,从警半生,这么复杂曲折的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而小邵在破案中发扬的这种精神令人钦佩。

社会飞速发展,而犯罪分子也越来越狡猾,特别是现如今网络的高速普及,利用各种现代化的科技手段犯罪的层出不穷,没有谁能够破一切案件,即使是再先进的刑侦技术,总归也有失手的时候。

从事警察这个职业,本身就是一种担当,一种责任,肩负光荣使命,来不得半点马虎。

在全国的每个城市中,犯罪行为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正在发生,看似秩序平稳的社会还有很多不为大众所知的阴暗面,但是邵东坚信,正义或许有时候来得迟了些,但永远不会缺席。

从授衔转正开始,一年的办案实践,让邵东看到了犯罪分子的凶狠狡诈,以及驱使下人性贪婪的丑态,也感受到了刑侦工作的艰苦。

县局警力不足、经费有限,导致工作起早贪黑,没有特定的上下班规律,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命,逢年过节更是犯罪的多发期,脑子里时刻绷着一根弦,一旦接到电话通知,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现场进行勘查,侦查。

由于刑警工作的特殊性,经常面对的是鲜血淋漓的凶杀现场,或者是浑身爬满蛆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张彬彬曾经就此问过邵东,领着并不算丰厚的薪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且承担着高风险,有时候甚至危及生命,究竟值不值?

邵东笑道,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要去捍卫它。如果你有理想的话,就要去努力实现,而我的梦想就是惩恶扬善,就这么简单。

如果说默默奉献是平凡的担当,面对生死考验,是勇敢的担当,那么,承受各种磨练而痴心不改,那便是坚韧的担当。

回想314杀人案,邵东感慨颇深,毕竟是学成归来所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从案件陷入僵局开始,虽说大伙一直都没放弃,但是迟迟没有进展,让众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郁闷。

这期间,一中队又接到两起大案和参与公安部的“清网行动”,众人都忙碌了起来,但是也没放弃对314案的调查,现如今此案大白于天下,犯罪嫌疑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令众人信心百倍。

清网行动,是指追捕被公安机关通缉的、在网上追逃的犯罪嫌疑人。公安部召开的电视电话会议决定,全国公安机关将开展为期约三个月的网上追逃专项督察“清网行动”,以“全国追逃、全警追逃”的力度缉捕在逃的各类犯罪嫌疑人。

在县公安局会议室,局长何书坤召开全体民警动员会议。

何书坤要求道:“各派出所、交巡警中队、刑警大队、特警中队、看守所、拘留所以及县局机关各部门协同配合,简化执法程序,提高执法效率,在全县范围内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清查行动,对县辖区内所有的放映厅、洗浴中心、按摩足疗店、美容美发厅、歌厅、ktv、夜总会、酒吧以及可疑的住宅区,进行一次大规模全范围的清查,对现场的所有人员进行身份甄别,对违法犯罪活动进行打击,晚上八点在县局集合,整装待命。”

晚上八点整,县局会议室,各部门人员早早赶到,都在等待局长命令。

“邵东,好久不见了。”防暴中队队长张明远走过来拍了拍邵东的肩膀。

邵东见了张明远格外亲切,在抓捕车匪路霸一案中,两人曾并肩作战过,张明远腿部负伤,邵东去探望过几次,由于两人都当过兵,还都是练家子,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

“听说你小子参加了进修培训,怎么着,啥时候给你张哥当回老师,咱也学学先进的刑侦技术。”张明远笑道。

“张队,你又开玩笑,再说了,你们防暴队也用不到这些刑侦技术。”邵东笑道。

王博插话道:“哎,张队,你们防暴队的武器,真牛,我们刑警六、四式跟你们比差太远啦。”王博看着张明远身后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眼神中尽是羡慕。

“我们队,根据公安部的命令,现在不叫防暴队,已经改编成特警队,知道什么是特警队吗?就像香港的飞虎队,我们现在正在进行反恐训练,将来会担负更重的使命。”张明远骄傲的说。

“今天你们要扛大旗了,要说查案子,那是我们刑警队拿手,要说抓捕处突,还是你们防暴队,不,是你们特警队拿手,像今天这种行动,就是你们特警队的拿手好戏。”邵东说。

“那是,武器装备、火力配备,还是你们牛。”王博羡慕道。

张明远对王博说道:“牛?要说牛,还是你东哥牛,抓捕孙志,我可是在一旁看着呢,就小东这素质,我大志轻易不服谁,就抓孙志这次,我服小东,这才是真牛。”

“张队,你又来了。”邵东笑道。

“县局大门口,全体集合!”忽然洪亮的声音传来。

时针指向晚上九点整,县局门前,三十多辆警车整齐停放,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有序成列,特警中队全部配备七九微1冲和97式防爆枪,防弹衣,防弹头盔,其余警察也是配备六、四式或者五四式警用手枪,穿着防弹衣,严阵已待。所有作战人员的手机等通讯工具全部提前上交,防止消息走漏、防止有人向犯罪分子通风报信。

局长何书坤命令道:“各中队,各小组按照行动计划,出发!”。

警察人数虽然不少,但却整齐有序的登车。

按照行动计划,前往各自分管的辖区进发,一路没有使用警1灯、警报,因为用上这些东西,就等于给违法犯罪分子通风报信了,说不定还没到地方人家都跑光了。

警察如猛虎下山之势直奔各娱乐场所。规模比较大的夜总会、洗浴中心,则由特警队控制住现场,其余警力进入对人员进行逐个盘查。

而规模较小的路边摊,如足疗店、美发屋或者有嫌疑的居民区便交由其余警力进行逐个检查。

虽说g县属于五线小城,但是近几年娱乐业的发展也非常迅速,给地方经济发展带来一定好处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弊端,那就是污染了正常的社会风气,侵蚀了一部分公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警察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街上的超市、商店、商场都已打烊,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减少,而这个城市中,有一部分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g县最大的迪厅——盛源夜总会,门口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夜总会里装修豪华,响着震天的音乐,灯光闪烁,人声鼎沸,穿着暴露的、浓妆艳抹的女子穿梭其间,来此寻欢的男人们沉迷其间,尽情地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这种地方的不一定全是坏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每次严打都能从这些地方清理出一大批在逃犯,或者现场犯罪被直接抓捕,这些地方也被警察称之为黄赌毒的聚集地,是犯罪高发地。

张明远带队,先封锁住前后出口,然后控制住前台,预防其通风报信,令大堂经理停止舞曲的播放并打开所有大灯,然后在大厅以及各个房间逐个检查,对人员身份逐个登记甄别。

而此时邵东、王博在对二楼的288包间进行检查,包间门从里面反锁。

“开门,警察查房。”王博喊道。等了几秒,无人应答。

“破门。”邵东说道。

王博飞起一脚将门踹开,只见屋内一男一女,女的披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男的光着上身,穿着短裤,正打开窗子想往下跳,或许是因为楼太高,又没胆量跳。

正犹豫间,邵东上前一把抓住男子,“抱头,蹲下。”邵东喊道。

“东哥,看这个。”王博正在翻看桌子上的东西。

邵东仔细一看桌上的设备,就知道这两人肯定吸毒了。就用对讲机喊道:“吴队,吴队,288有情况,过来一下。”

不多时,吴建国赶到,看了看屋内的两人和桌子上的设备,说道:“仔细搜查,看看现场的毒品有多少数量。”

又问沙发上的两人道:“都抽了?”

两人抬眼看了看,没作声。

吴建国提高声音问道:“我问你俩话呢,抽了多少?”

男子惊慌道:“警官,就一点,我是初次抽这个,给次机会吧。”

“哪里买的?”吴建国问。

“在,在楼下大厅,找小兔子买的。”男子说。

“小兔子?真名叫什么?”吴建国问。

“我不知道,警官,我真不知道,我是初犯。”男子说。

吴建国正问着,邵东从衣架上的衣服中,搜出一包晶体状的物品,“师傅,看。”邵东把东西递给了吴建国。

吴建国看了看袋子,对沙发上的两人说道:“初犯还是惯犯到局里慢慢交代,你俩跟我走一趟吧。”

女子瑟瑟发抖道:“警,警官,我没吸毒,没我的事。”

吴建国看了看女子脸上粉底都遮不住的红色痤疮,和消瘦的身形,这些都符合长期吸食毒品人的特征。

“把人带走,毒品和吸毒的器具都保护好带走,这些都是证据。”吴建国命令道。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6章 抓到个吸毒的

这次清网行动中,对城市中的娱乐行业大大小小的店全部被清查了一遍,又根据掌握的线索和群众举报,对城乡结合部的多处疑似聚众赌博的窝点进行清缴。

此时,314杀人案的最大嫌疑人周师还没有下落,吴建国认为,尽管清网行动取得重大战果,依然有漏网之鱼,尤其是命案逃犯,不断变换身份,携带凶器掩藏在社会的某个角落,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带来巨大的威胁。

刑警一中队忙的如陀螺一般,对抓捕到的嫌疑人员进行讯问,对人员身份进行分类甄别,不构成刑事犯罪的押送至拘留所,可能构成犯罪的在拘留48小时后视情况转为刑拘,整理好口供和犯罪证据,报检察院批捕。

一夜酣战,抓获涉嫌各类违法犯罪人员七十余名,其中,涉嫌卖1淫嫖1娼的四十余人,涉及吸毒人员三十余人,另有二十几名身份可疑人员需要询问甄别。

在盛源夜总会二楼抓到的一男一女被王博从车上带了下来,向吴建国请示道:“吴队,这俩怎么弄?”

“你带他俩做尿检,对携带的毒品称重。然后你和小邵,分别给这俩人做个讯问笔录。”吴建国命令道。

整个县局都在连夜加班,灯火通明,警官带着各色人等进入不同的部门进行案件调查。吴建国、李铁负责对可疑人员进行“在逃犯”的甄别。

县局的询问室早就被人占据,邵东和王博把二人带到刑警一队的两间办公室,充作临时的询问室。

电话通知了武威来对二人进行吸毒检测,就分别对二人进行讯问,邵东为讯问人,王博做笔录

邵东说道:我们是g县公安局民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八之规定,现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是否有犯罪行为?并如实陈述有罪的情节或者作无罪的辩解,听清楚了吗?

“警官,我吸毒了,我认罚。”男子说。

“态度不错,我问你,毒品哪儿来的?”

“夜总会里找小兔子买的。”

“小兔子,大名知道吗?”

“不清楚,警官,该罚钱罚钱,我认罚,拘留我也可以。”

“吸毒吸多久了?”

“没多久,是第一次吸毒,警官,给个机会吧。”

“你身份证拿出来,我查查你是不是第一次。”

“真的第一次,警官,我要骗你我不得好死。”

“我让你把身份证拿出来!”邵东提高声音说道。

男子非常不情愿的掏出了钱包,慢吞吞拿出身份证。邵东一把拿起身份证,递给王博说道:“上公安信息平台,查查他。”

男子叹气道:“我真的是初犯。我交罚款还不行吗?”

“那你还不老实?还不得好死,我告诉你,不戒毒,你真不得好死。你看看电视上、报纸上、网上,那些吸毒的最后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你还满嘴谎话,警察这么好骗?”邵东说。

男子耷拉着脑袋,说道:“好好,我明白警官,我接受处罚。”

“那你告诉我,小兔子大名叫什么?”

男子又沉默了,这时王博拿着身份证回来了,笑道:“东哥,查到了,以前有过吸毒史,被公安机关治安拘留过。”

邵东看了看身份证,念道:“梁卫。”接着缓缓道:“你不是初犯吗?”

男子依旧不说话,邵东皱眉道:“你还不老实是吧,你以为交了罚款就完事了?就凭在现场拿到的证据,你非法持有冰1毒的克数不少吧,一会给你称重,按照法律规定,非法持有毒品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梁卫越听越惊讶,脱口道:“警官,你不会真判我吧,我上次也就是拘留了十五天。”

“我没权利判你,根据你的态度,和现场缴获的毒品来量刑,到时候自有法官给你定论。现在就看你的态度和有没有立功表现。”邵东说。

“我态度好,警官,不都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我都交代。你问吧。”梁卫说道。

“嗯,那我们从新开始。”邵东说。

“姓名?”“梁卫。”“年龄?”“28.”………。

“小兔子的大名叫什么?”

“大名,不清楚,但是在盛源玩的都知道他。”

“你平常都是怎么联系小兔子?”

“上网,qq上谈好,直接就去拿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去哪里拿?”

“一般是盛源夜总会里的厕所,或者夜总会附近人少的、隐蔽的地方也可以交易。”

“你最近一次找小兔子买冰1毒是在什么时候?”

“前天。”

“买了多少?”

“20克。”

邵东话锋一转问道:“和你一起的女的,你们什么关系?”

“关系?没啥关系,她是夜总会的小妹。我给她钱,她陪我玩。”

邵东看了梁卫一眼,问道:“那就是嫖1娼了?”

“是,不过还没干,你们就来了。”梁卫低头道。

“她吸毒没?”

“吸了。”

“她吸的冰1毒是不是你带来的?”

“是。”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

王博拿着笔录递给梁卫,问道:“以上你所交代的是否属实?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

紧接着两人又对女子做了讯问,女子交代了吸毒和卖1淫的犯罪事实,和梁卫的供述基本一致。

武威过来给两人做了吸毒的测试——尿检,留作证据。并对当场查获的毒品进行了称重,18克,由此可见,梁卫的口供基本属实,据供述昨天找小兔子买了20克,一直到被抓期间消耗了2克左右。

邵东和王博将两名犯罪嫌疑人押送至看守所,等待这二位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邵东和王博押送嫌疑人,在看守所遇到了所长老郑。

邵东寒暄道:“郑所,我们又给你送人来了。”

郑所长笑道:“我们这都快装不下了,现在都是硬塞。我让人安排一下,给这俩腾腾空,人满为患了。”

王博笑道:“郑所,清网行动这才刚刚开始,我预计,我们后面还要送来不少人,局里不是命令简化手续,该判的赶紧下监,给后来的腾出空间。”

“我是得给何局申请申请,再送来人,我就得给他摞起来。”郑所笑道。

“郑所,不聊了,赶紧办手续,我们最近都忙坏了。”邵东说。

“好嘞”,郑所对两位犯罪嫌疑人摆了摆手,道:“你俩过来,先把身上贵重物品……”。

邵东王博二人把犯人押送完毕后,就回到县局对吴建国简单的汇报,然后就开始忙别的案子,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吸毒案件,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紧接着投入到审讯工作中,破获了一起容留妇女卖1淫的案件,两人又一同去押送犯罪嫌疑人。

看守所郑所长一见邵东就说道:“小东,我正要找你。”

“怎么了郑所?有事?”邵东问。

“也不是啥大事,你前几天送来的那个梁卫,记得不?”郑所长说。

“吸毒的那位,我记得,怎么了?”邵东问。

郑所长说了事情的经过。

梁卫自从进了看守所,心情很低落,因为最近严打的缘故,看守所人满为患,梁卫被分到了最靠近马桶的位置。

虽说现在上头一直要求,监狱看守所之中禁止牢头狱霸,但是看守所中的犯人之间,还是存在地位上的差距,如果是新来的,就要从最底层干起,要做最脏最累的活,比如:倒马桶刷马桶,值夜班。

梁卫原本以为这次被警察抓到会和上次一样,只是拘留十五天,罚点钱就没事了。

再被讯问时,梁卫对邵东说的要判刑半信半疑,等进了看守所才知道这次事情可能真大了。

梁卫家庭情况不错,家人得知梁卫被关进了看守所,就来给梁卫送了生活用品,又在梁卫的账上存了几千块钱。

账上有了钱,梁卫的地位才得以提高,给号里的头铺进贡了两包火腿和一只烧鸡,梁卫获得了可以随意说话的权利,并且把倒马桶刷马桶的工作交接给了另外的新人。

梁卫比较关系自己的案子,所以请教了头铺,想问问自己能判多久。

头铺是个三进宫的老犯,经常接触的人都是犯了各种案子的嫌疑人,自己也上诉过两次,经常研究如何减刑,如何上诉之类的,对法律法规比较熟悉。

梁卫把自己的情况和头铺一说,头铺告诉他,如果携带的冰1毒低于10克,一般拘留罚款就没事了,如果高于10克,那就麻烦了,按规定是可以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现在全国都在严打,严打期间一切违法犯罪从严处罚。

梁卫一听,就懵了,自己根本没有坐牢的心理准备,非常懊恼,考虑半天,又问头铺,像他这种情况,怎样才能从轻处罚,头铺告诉他说,只有认罪态度良好,或者有立功表现,才能从轻处罚。

在清网行动中,看守所、拘留所里,管教都大力提倡嫌疑人举报、检举他人违法行为,对于违法犯罪嫌疑人而言,如果查证属实的,属于立功行为,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而且还对检举人保密。

梁卫坐卧不宁,脑海中一直在考虑,自己如果能达成从轻处罚,或者免予处罚的标准。

在郑所巡查所内秩序的时候,梁卫喊了声报告,管教问,你有什么事,梁卫说道:“报告政府,我有情况向所长汇报,请管教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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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7章 命案信息

管教带着梁卫来到了郑所长的办公室,通过梁卫的叙述,郑所半信半疑。

梁卫先是问了检举他人的话,自己能不能减刑或者从轻处罚,郑所告诉他,检举他人违法,比如说盗窃、抢劫、杀人、贩毒之类的案件,经过查证后属实的,就可以视情节减轻处罚直至免于处罚。

郑所知道,当犯罪嫌疑人问出这种问题,那心里肯定有情况要交代,郑所也重视了起来。

梁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终于进入正题,据梁卫说,自己在一年前和朋友喝酒的时候,曾无意中听朋友说过一件事,这个朋友自称前几年杀过人,而且杀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郑所问再进一步的细节,梁卫也不清楚了。

郑所皱眉告诉梁卫,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你反映的情况经过我们公安机关查证,的确属实,按照规定是可以算作立功表现,如果你为了减刑而编造谎言,浪费警力资源,耗费警察时间,那将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梁卫一口咬定,自己的确听到朋友说过这话。

郑所考虑到,杀人属于重罪,而梁卫提供的简单线索又让人起疑心,赵所考虑了一下,问梁卫,你朋友叫什么名字?说说具体的身份信息。

梁卫说,自己的那个朋友叫毛泰华,年龄大概30岁左右,梁卫和毛泰华也不算太熟悉,在一起喝酒也是通过别的朋友。

郑所虽说有点怀疑事情的真伪,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而破案和寻求真相又不归自己管,于是就打算立即告知邵东,刚要打电话,更好邵东和王博来送嫌疑人,郑所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二人。

邵东和王博把送来的犯罪嫌疑人手续办完后,提审了梁卫。

“听郑所说了,你有重要线索要举报?”邵东问道。

“是,我一个朋友,叫毛泰华,他说几年前把自己女朋友杀了。”梁卫说。

“他有没有说他女朋友叫什么?”邵东问。

梁卫回忆了一下,说:“好像叫红子。我也记不太清了。”

“毛泰华,住址和电话之类的,你有没有?”邵东问。

“我和毛泰华只是点头之交,那次吃饭,也是通过朋友介绍才认识的,也没联系过。”梁卫说。

邵东想了想,对王博说道:“博子,你给郑所说一声,借用一下办公室的电脑。”

“好。”王博说着就走了出去。

“毛泰华,是本地人吧?”邵东问梁卫。

“是,本地口音。”梁卫答道。

“长相应该记得吧。”邵东问。

“记是记得,有印象,但是,不是十分清晰。”梁卫说。

“行,你跟我来,咱们在公安户籍网里,你仔细瞅瞅。”邵东说。

邵东领着戴着手铐的梁卫,来到了电脑旁,王博正在操作着电脑。

“博子,进户籍网,查找一个叫毛泰华的本地人。”邵东说。

王博登录了公安的内部户籍网,开始搜索,电脑中跳出了四十多个叫毛泰华的本地人。

“挑出三十岁左右的,让梁卫辨认。”邵东说。

“是这个不?”王博问。

“不。”

“这个?”

“不是。”

“这个?”

“相片能放大吗?”

王博将户籍中的人像放大后,再让梁卫辨认。

“好像……是他,应该就是他。”梁卫说。

“你再看仔细了,是不是这个人?”邵东问。

“是,肯定是,你看嘴下面有个黑痣,就是这个人。”梁卫肯定的说。

“好,梁卫,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彻查,确实属实的话,会在找你。”邵东说。两名狱警把梁卫带回了监室。

毛泰华,男,29岁,g县西郊毛寨村人。

邵东打电话对吴建国做了汇报,吴建国说道:“只根据梁卫在和朋友喝酒时听到的这几句话,可信度并不大,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和人物背景,一般这种情况经过查证,往往是假的居多,但是人命关天,你和小王要以最快的速度查证。”

邵东和王博一道赶往了毛寨村,毛寨村为g县城乡结合部,近几年郊区开发拆迁,毛寨村已经从原来的茅屋平房,变成了现在统一规划的两层小楼和几栋高层商住楼。

邵东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先从侧面调查一下毛泰华,二人打听了路人,找到了毛寨村的居委会,国家自从开展城镇化建设后,毛寨村村委新建的二层办公楼门前,挂着的牌子也从村委会变成了居委会。

出示身份、说明来意后,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介绍了毛泰华的生活情况。

毛泰华性格比较内向,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在村里平日里很少和四邻打交道,也没听说和谁有过矛盾,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四年前,毛泰华就已经结婚了,现在还有个三岁的儿子,目前在县城的一家私人企业打工。

最近这些年,毛泰华一直生活在毛寨村,在生活中也没发现有异常的举动。

毛泰华比较引人注目的一次是在结婚前,毛泰华的确交往过一个叫红红的女友,工作人员对红红有比较深的印象,是因为这个红红说普通话,而且穿着很时尚,不是本地人。

因为红红是外地人,无论是风俗习惯还是生活习惯,都与本地人有些差别,毛泰华的家人并不是很同意两人交往,而毛泰华对红红死心塌地,在一次和家人的争执中,毛泰华和家人大吵了一番后,离家出走,去了红红租住的房子,很久没回家。

这件事在当时的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因为毛泰华平时是非常听话的一个孩子,村里的人有人说小华被外地的小狐狸精迷住了。

邵东和王博得到这些消息后,就开始对毛泰华住址四周的邻居进行秘密的走访,在一位大爷口中证实,毛泰华在结婚前的确和家人大闹过,而且搬到外面租房子住过一年多,租住的房子就在村口不远处。

综合了这些情况,邵东和王博简单的探讨了一下案情。

王博说道:“从掌握的情况来看,毛泰华对女友小红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可以不顾家人的反对,离家出走和小红在外面租房子住。那么他怎么会杀一个自己如此深爱的女人呢?而且假设毛泰华杀了人,一般的嫌疑人,杀了人以后,会迅速的逃离作案的地方。而毛泰华杀了人,怎么会安然自若的呆在本地,还结婚生子。按照杀人动机来说,这是解释不通的。”

“要想弄清楚五年前的事情是否存在,必须找到小红的下落,怎么才能找到小红呢?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小红和毛泰华曾经一起居住过的出租屋,博子,咱们现在就去找出租屋的房东,按道理来说,房东应该会了解一定的情况。”邵东说。

二人依照走访中得到的地址,来到了五年前毛泰华和小红曾经居住过的出租屋,找到了房东。

房东是一位中年妇女,据房东说,当年毛泰华和小红居住的房子在两年前的城镇改造中,已经被推倒,重新建成了现在的两层小楼。

而毛泰华的女友的真实姓名,房东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当时在毛泰华和家人闹矛盾之前,小红就已经住在这里,后来毛泰华来搬了过来和小红一起居住,当时小红和房东签订了租房合同。在签名的时候,房东才发现小红的姓氏非常少见。

小红的大名叫做芈红,房东对“芈”字不认识,所以就问了小红这个字的发音。

邵东对房东说:“我们回去查到芈红的照片,到时候还要来麻烦你帮忙辨认。”

得到这个重要的线索,邵东王博二人匆忙返回县局。

邵东登录了失踪人口数据库中查询,并没有查到名为“芈红”的人,说明芈红的家人并没有报案记录。

又登陆了全国居民身份信息查询系统,从中查到了35位名字叫做芈红的公民。

根据案情中芈红的年龄段,甄别出19名符合条件的,然后把这19名人员资料中的照片打印了出来。

拿着这些照片,二人又来到了毛寨村,找到了房东。

经过房东的仔细辨认,从19张照片中,挑出了其中一张,肯定的说道:“就是这个。我很熟悉,她在我这住了一年多。这个就是小红。”

照片中的芈红是gz省l市人,28岁,l市距离g县一千多公里。二人向房东道谢后返回县局一中队。

回到局里,天色已晚,邵东和王博一道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

“东哥,下面我们该怎么办?”王博问。

“我们兵分两路,明天上午你给吴队汇报一下,让吴队联系一下l市警方,请求调查一下芈红此人现在的状况,我去银行查一下芈红今年来的存取款记录。”邵东思路清晰的说道。

“我明白了,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生活轨迹,生活方面的花销,一般离不开银行,所以查银行记录就能判断芈红是否还在人世。”王博说。

“只是一个参考依据,说不定l市警方能配合的话,情况一下就查出来了。”邵东说。

“嗯,赶紧吃吧,吃完回家睡觉。”王博说。

“少吃点吧,天天喊着减肥,也没见你少吃。”邵东笑道。

“最近太累了,还不让我吃饱吗?”王博大口吃着饭。

邵东摇了摇头,笑道:“吃吧,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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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8章 案情明朗

转天上午,王博就向吴建国做了详细的汇报,吴建国立即联系了L市警方,请求配合调查芈红的现况。

邵东来到一中队点了个名,给师傅打了个招呼,就前往银行,调取芈红近几年的存取款记录。

可疑的是,在银行调取了L市芈红的所有银行账户,发现近五年来竟然没有一笔存取款记录。

对一个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来说,没有银行流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人都会产生日常消费。这就说明梁卫的供述很有可能是真的。

而L市警方传来的消息更加印证了邵东的推断,据L市警方调查后得知,芈红由于长期在外打工,已经五六年没有和家人联系过了。

户籍地显示,芈红的家住在L市P县的大山镇,邵东随即决定前往芈红的家中查访,以了解更进一步的情况。

L市的P县距离G县一千多公里,邵东王博二人驾车在三天后抵达。

按照公安户籍网记录的地址,两人来到了芈红的家,一位30多岁的女人接待了二人。

经了解得知,这人是芈红的姐姐叫做芈玉,芈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而芈红是家中的老小,父母都去世了。

而芈红的哥哥姐姐大多都已成家,只有芈玉还未结婚,所以一直住在老房子。

芈玉介绍说,芈红从十六岁辍了学,就一直在外面打工,芈红从小脾气就比较倔强,性格也很要强,而且非常聪明,一直想靠着自己出人头地。与芈红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五年前了,芈红打电话向家里要钱,家里没给,后来就没联系过了,芈玉还以为芈红是跟家里赌气,但是没想到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芈红的消息,家里人也很着急。

当时也挺芈红说过在C市打工,失去联系以后家里人也去C市和周边几个地方找过,但是茫茫人海找一个人太难了。

家人只有等着芈红联系家里,谁也不敢往坏处想。

但是芈红也有一点让家人不太满意,就是家庭观念不重,对家里人好像有意见,老实想着自己在外面闯出名堂,很少关心家里人,也不太在乎家里人是否惦记她。

芈玉说着找出了芈红的照片给邵东和王博看。照片中的女子身材高挑,相貌出众。

邵东问道:“你妹妹芈红在失联以前谈没谈过男朋友?”

“听她说过,有个男朋友,叫华子。”芈玉说。

“当时他们关系怎么样?”邵东问。

“很好,听妹妹说华子性格忠厚老实,家是C市的,妹妹正好在那边打工,也好有个照应。和我妹妹失联后,我们也到C市想找华子问问妹妹的下落,但是C市太大,我们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华子。”芈红说。

确认了这些情况,邵东和芈玉互换了联系方式,同王博一起开车赶回G县。

至此,邵东已经确认,芈红确有其人,确实在五年中没与家里人联系,人间蒸发了,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最有可能知情的人,便是芈红的男友毛泰华。

回到了G县,邵东便依法对毛泰华进行传唤。

询问姓名年龄民族,毛泰华只是机械式的回答,镇静的情绪出乎邵东的意料。

“芈红你认识吗?”邵东问。

“认识。几年前的事了。”毛泰华坦然自若。

“你们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不过后来分手了。”

“什么原因分手?”

“性格不合,她和另一个男人有暧昧,所以分手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毛泰华思索了一会,答道:“有五年左右了,大概是在三月份,具体的时间记不清楚了,那时候我们住在一起,我和她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争吵,甚至动手,知道有一天就我发现她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忍无可忍之下就提出了分手,最后一次见她就是我们分手那天,小红和一个男人走了。”

“这个男人叫什么?你见过吗?”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也没见过面,我是从小红的手机短信中发现的。”

“你们后来有联系吗?”

“没有,自从分手再没联系过。我们吵架的时候,小红就说过有一天要和那男人走,所以我心里一直有气,再没联系过。分手后,我就搬回家住了。”

邵东拿出了从户籍网上打印出来的L市P县芈红的照片,“你看看这照片,是不是你谈过的女朋友芈红?”

毛泰华看了看说道:“是。”

得到这些询问结果后,邵东和王博分析了一下案情。

邵东说:“根据掌握的线索,芈红有可能已经被杀害,因为一个人五年中,没有任何生活轨迹,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

王博问道:“东哥,但是毛泰华对待警察的冷静,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东哥,这个怎么解释呢?”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毛泰华对自己犯罪的手法十分自信,觉得不会被警察抓住。”邵东分析道。

“如果毛泰华真的吧芈红杀害了,要想尸体不被人发现,最安全的抛尸地会是哪儿呢?我觉得肯定是他熟悉而且非常隐蔽的地方,而根据居委会的同志反应,毛泰华五年来没出过毛寨村,他熟悉的地方就在毛寨村范围内,而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自己家。”王博说。

“博子,你终于学会用脑子了。”邵东笑道。

“嘿嘿,小小愚见,不足挂齿。东哥,下面你来安排下一步的工作。”王博把左手搭在右拳上面表示承让。

二人通过商量,决定对毛寨村的村民进行走访,以了解毛泰华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毛泰华口中的男人,是否存在,芈红究竟走没走,芈红最后的生活轨迹范围等几个疑点进行深入走访。

在走访过程中,一位住在毛风华家附近的老人的话引起了邵东的重视。

这位老人给邵东王博出示了自己的军功章,表示曾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斗英雄。

邵东和王博对老人肃然起敬,邵东客气道:“老英雄,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您的邻居,毛泰华,您对他了解吗?”

“你是说华子,了解了解,都是几十年的街坊邻居,我看着他长大的。”老人说。

王博眼睛一亮,道:“五年前,华子谈过一个对象,叫小红,您知道吗?”

“知道,外地来的,大眼睛,很聪明的一个姑娘。当时和华子谈对象,华子和家里还闹得挺严重,村里人都知道华子离家出走。”老人说。

“据您了解,这女孩除了华子以外,有没有别的男性朋友?”王博问。

“小红那时候和华子在村口租房子住,两人朝夕相处,我没见过有别的男子,也没听说过,他俩当时关系很好的。”老人说。

“小红后来去哪里了?”王博问。

“两人分手了,华子回家了,华子说小红也回老家了。”老人说。

“回家那段时间,华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王博问。

“我知道你们在调查什么,我当年也是军人,按理说,还是你们前辈呢。”老人笑道。

“这个当然,老人家,有线索提供?”王博问,邵东一听老人这么说就有了精神。

“告诉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你们这几天一直调查毛泰华,我先问你,你们是不是怀疑小红死了?”老人问。

王博看了看邵东,邵东连忙说:“是,老前辈,我们怀疑毛泰华杀了小红,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小红很可能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附近了解情况,我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那些事,现在想想,我的推测有一定的可能。”老人还卖着关子。

“老前辈,你具体给我们说说呗。”邵东说着给王博使了个眼色,“快给老前辈上烟。”

王博恍然大悟般慌忙拿出口袋里的烟,给老人敬上,点燃。

老人抽了口烟,眯着眼说道:“我参加过上甘岭战役,死尸见的多了,当时我还是个排长,由于我们排伤亡较大,就和别的排合并了,而我表现突出,后来火线提拔为副连长,那场战役打的,苦啊……”

邵东和王博耐着性子听着老人的战斗故事。

老人继续缓缓说道:“在战场上,死尸最难处理,我们排死伤大半,而阵地前的敌人横尸遍野,那么多尸体看着恶心,怎么办?一开始没有处理尸体的经验,就挖个坑扔里面,当时天气炎热,没多久尸体坑里苍蝇成堆,恶臭无比。连长就开始教我们处理尸体,告诉我们说不及时处理一定会发生瘟疫之类的传染病,连长教我们的方法就是烧,烧掉,就不会有传染病。”

老人话锋一转道:“尸臭,我一直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在华子搬回家住那段时间,他家的井中,传出来的味道就是尸臭,我当时还以为是死猫或者死狗之类的,因为小华子憨厚老实,当时我也没往坏处想,但现在你们警察一开始调查,我回忆起来那个味道就是人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王博认真的记录了下来,邵东惊讶道:“尸体腐烂的味道?难道说毛泰华杀了小红,把尸体扔进井里了?”

“很有可能,因为自从华子家里的井中飘出臭味,华子就把井封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嗅觉敏感的老军人的推测,具体还要你们来调查确认。”老人说。

邵东有些惊讶的看着老人,没想到老人还有破案的天赋,老人看到了邵东眼中的疑惑,笑道:“我退役后,干了将近三十年的铁路警察。”

邵东恍然大悟,对老人重重的敬了个礼。老人爽朗的笑着送二人离开。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49章 井底冤魂

当天夜里十二点,在家中呼呼大睡的毛泰华,被刑警一中队的众人“请”到了县局的审讯室。

戴上了手铐,按在了审讯椅上,毛泰华一脸无辜的问怎么回事。

审讯室内,邵东和王博穿着整齐的制服冷眼看着毛泰华。

毛泰华四周看了看,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气氛不对,巨大的压抑感让毛泰华有点透不过气。

邵东忽然喊道:“毛泰华!”

毛泰华一哆嗦,抬眼看了看邵东,嘴唇抖了抖。

邵东缓缓道:“你家里的井,为什么要封上?”

邵东清楚的看到毛泰华的眼神一凛,但是没张口。

邵东接着道:“无论你今天说不说,在我们公安机关办好法律手续后,肯定会对你家的那口井进行开封检查,你要认清形势,就算你不交代,我们掌握了你杀人的证据,一样可以治你的罪。你考虑清楚。”

说完这些,审讯室内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硕大的电子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毛泰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表情痛苦,满脸汗水。

邵东没再说话,一直楞楞看着毛泰华。

二十分钟后,毛泰华嘴里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

“你说什么?”邵东问。

毛泰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杀人了,杀了小红。”

“你说的小红是不是之前给你辨认的那张照片?”邵东问。

“是。”毛泰华承认了。

“你交代一下具体情况。”邵东说。

“那天,我和小红吵架了,我要分手,她不肯,我们吵过很多次了,再怎么甩也甩不掉,小红问我要青春损失费,我也给了,但是她还是纠缠不休,我一气之下,趁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把她带回家,就杀了她。”毛泰华说。

“具体怎么实施的杀害?”邵东问。

“小红没想到我起了杀心,所以对我没防备,我把她带回家,她从背后抱住我,要和我和好,我当时心软了,但是又想起她的纠缠不休,就横下一条心,把她按在沙发上,用绳子绑住……”

话音未落,王博吼道:“你这个畜生!”接着就要起身。

邵东拦了王博一下,正色道:“博子,冷静,记好你的笔录。”

王博喘着粗气,坐了下来,缓了一会,又拿起了笔。

“你继续说。”邵东看了看毛泰华说道。

“是,我是畜生。”毛泰华接着说:“我就绑住她的手脚,用胶带把嘴缠上了,她一直对我求饶,我听到她求饶心里更反感,因为让她离开我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消失,我就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别出声,几分钟后,她就不动了。我不放心,又掐了一会,等她彻底没了气我才松开手,我找了个大塑料布,把她包上,扛起来就扔井里了。后来井水就发臭,我害怕有人发现,就找了个工人,把井封了起来。”

“你的确是个畜生,毛泰华,你这种人判死刑一点不亏!”王博说着拿笔录给毛泰华,“看清楚了,签字,按手印。”

隔日上午,刑警一中队众人带着犯罪嫌疑人毛泰华,来到了毛泰华的住处,让毛泰华指认现场。

五年前,毛泰华杀害芈红后抛尸的井是在毛泰华家的院子里,后来城镇化改造中,毛泰华家中的老房子已经推倒重建,经过毛泰华指认:印象中井口的地点,大概位置在新居的楼房客厅,客厅中铺着地板砖,看起来并没有特别之处。

邵东拍照取证后,对毛泰华说道:“我们要对你指认的地点进行检查,你在一边全程观看,我们要进行录像。你听明白没?”

两个警察架着戴着手铐的毛泰华,毛泰华脸色苍白,低头道:“明白。”

一中队请来了两位技术工人,对毛泰华指认的地点用两柄大铁锤开始砸地板。

噼里啪啦砸了半个小时,把铺在表面的地板砖全部砸碎,又用铁锹挖开地砖下面的土,在客厅一角发现一块钢板。

邵东对毛泰华问道:“井口是不是在钢板下面?”

毛泰华耷拉着脑袋回答道:“是。”

技术工人撬开了钢板,终于发现了井口,清理了井口的水泥和碎石,直径一米左右的井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井口的碎石落下去有水声,说明井内没有干涸。拿手电照了照,可以看到有水。

技术工人找来了一根木棍,往井内探了探。得知井内有一米多深。

吴建国命人找来抽水机,将井水抽干后,发现底部并没有毛泰华所说的尸体,只有一堆碎砖石。

技术工人继续清理碎砖石,井口比较狭窄,人下不去,只能利用工具一点一点的清理。

一个小时后,清理出了两桶碎砖石,终于在碎砖石的下面,发现了一具用透明的大塑料布包裹的尸体。

把尸体捞上来后,众人都皱眉不已,经过几年的浸泡,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了。

案件到这里已经成功破获,在案情总结会上,邵东发言道:“如果不是在看守所里,梁卫为了立功减刑,才交代的这条线索,那这个案件好像真的就隐藏在黑暗中,永远没人发现了。一切看似偶然,冥冥中却带着必然。一个人如果干了坏事,迟早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有时候正义或许来的迟了点,但永远不会缺席!”

众人继续参与到清网行动中,陆续有在逃的嫌疑人,顶不住舆论压力投案自首,一中队众人也忙的团团转。

天气渐渐闷热,五月底的气温已经上升到30度左右,清网行动如火如荼的展开,令城市阴暗角落中进行过罪恶勾当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个季节里,一下就是数天的雷阵雨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虽说缓解了空气的闷热燥热,但是一直下个不停,也着实让人厌烦,好在持续下了三天的雷阵雨后,终于停了下来。

清晨,天微亮,雨后的城市中的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潮湿的气味,街道上随处可见晨练的人们和环卫工人打扫卫生的身影,一辆普通的警用桑塔纳轿车在街道上匆匆开着。

大王村,这名字乍一听,会让人误以为是“大王”村,历史上村中出现过比较厉害的人物?

其实不然,最早时由于村里王姓居多,被称之为“王村”,后来村子人口越来越多,由于地势原因,分成了两个村子,附近村民就习惯性的称之为“大王村”和“小王村”。

这次前往大王村,是接到群众报案,吴建国命令李铁带队,带领邵东王博以及法医武威一起前往现场勘查。

这一次到大王村办案,是邵东生平第一次走进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型的小村庄,听李铁说,听李铁说,大王村是个世外桃源,农副产品都是原生态,没有任何添加的,但是通往大王村的路就是名副其实的“水泥路”,特别是刚下过雨,路上泥泞无比,经常有车陷入泥地中。

大王村距离县城60多公里,而其中50多公里都是这种泥路,邵东开车异常小心,下了省道的大路后,通往村子就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非铺装路面,而且路面非常狭窄,仅仅能够容下一台车辆驶过,如果对向来车,那就要考验驾驶员的技术了,就要往道路旁的田野中避让,一不留神就会陷入稀泥中。

车辆行驶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行船一般,颠簸不已,好在桑塔纳的底盘较高,而邵东开车也是非常小心,一路上小心驾驶,也很少遇到对向来车。

50多公里的泥泞道路,走了将近三个小时,不过总算有惊无险的进了村子。

在村口,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泥泞的道路旁,正在翘首盼望,这位中年男子穿着朴素,挽着裤腿,裤子上迸溅了不少的泥点子。

看到警用桑塔纳开了过来,快步迎了上来,邵东摇下了车玻璃。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是我报的案,我是大王村的书记,我叫路志勇。”中年人低头趴在车窗上自我介绍道。

李铁走下车,和路志勇握了握手,道:“你好,我是刑警一中队副中队长,李铁。”

“好好,我在村口等了很久了,就盼着你们赶快来,太吓人了。”路志勇说道。

“嗯,现场保护好没?”李铁问道。

“按照你们电话里说的,我安排了人看着,没让任何人进去。”路志勇说道。

从接到报警到现在,已经五六个小时,一般在这种村庄,大部分村民都没有现场保护的意识,发生杀人案,村民会很快传播消息,好奇的村民一旦进入现场,极大可能会毁坏掉现场遗留的线索,这样的话,会给侦查工作造成阻碍。

“路书记,谢谢你,你做的很对,保护好现场非常重要,来,上车,带我们去现场。”李铁说道。

路志勇又往上挽了挽裤腿,伸脚对着身后的一棵树蹭掉了鞋底上的泥,上了车。

邵东开着车,沿途看着村子的景况。

村里的房屋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平房,村民的穿着也比较随意,可以看出大王村的经济环境较差,因为交通不够便利的原因,使得村子相对于城里来说,落后至少十年。

但是也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使得村子近乎与世隔绝,也就不存在污染,雨后的空气中带着果木的香味,闻起来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死者是什么人?”李铁问道。

“我们村的村民,李狗蛋,哦,李狗蛋大名叫李友。村子人都叫他李狗蛋。”路志勇答道。

“谁先发现李狗蛋出事了?”

“王福,也是我们村的,他早上路过李狗蛋家看到的,一路叫着就跑来通知我了,我就打了报警电话。”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0章 小村凶杀案

“李狗蛋的家人在哪?他是一个人住吗?”李铁问道。

路志勇叹气道:“唉!李狗蛋和他父母都在外地打工,现在到了小麦收获的时间,李狗蛋家里有田,所以他就一个人回来收麦。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太惨了,小伙子才二十多岁,还没娶媳妇呐。”

路志勇一边说着一边给邵东指路,不多时就来到了李狗蛋的住处。

瓦房门口围满了附近的村民,而路志勇安排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在门前守着不让人进入,以防破坏现场的证据。村民见到警车来后,都窃窃私语着,路志勇跳下车,喊道:“来,来,都让一下,县里的警官来了,乡亲们都自觉点,让条路啊。”

李友的住所有四间平房和一个小院,院内有一颗果树,小院四面有围墙,围墙有两米多高,小院的正门是一扇老式的带铁质门栓的木门。

木门闪着缝,李铁一推门,门栓没有插,“吱呀”一声就开了。

“这就是李狗蛋的家。你们进去看看吧,我是不敢看了,太怕人了。”路志勇说道。

李铁等人带着现场勘查的工具箱,走了进去,尽管刑警一中队的众人见惯了杀人现场,但是也不禁皱眉。

现场实在太惨了,到处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死者穿着汗衫大裤衩,光着脚,面部朝下躺在院内东侧,身体底下一大滩血迹,脖子上有明显的几处刀伤,身下的血迹已经干涸。

李友家的住宅地基比较高,所以从屋里通往院内建造了两排很短的只有六阶的楼梯。

从死者的位置到东侧楼梯上再到住宅内,留有一串带血的足迹。

邵东沿着足迹一直走到住宅内的卧室中,进入客厅,顿时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地上布满了带血的足迹,沿着血迹来到了卧室内,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卧室,一个床铺占据了一小半,床上有一个很薄的被子。

整个卧室满是血泊,有一台电风扇还开着,床单被子上、拖鞋上、墙壁上到处是血,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邵东勘查着现场,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从现场的被子上找到两处刀砍的痕迹,被子下面发现了钱包和手机。

钱包内有身份证和几张卡,并没有发现现金,卧室的桌子上有着一把水果刀,刀上没有血迹,卧室的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李铁在屋外对尸体进行检查,全身的口袋都翻找一遍,都是空的。

王博对屋内的衣柜、床下面以及桌子的各个抽屉,一点一点排查,没有找到翻动的痕迹。

武威提取了死者光脚的足迹,对现场的足迹进行详细比对,由于现场带血的足迹杂乱,要完全比对需要很久的工作时间。

两个小时后,众人碰头对案情进行分析。

李铁对武威说道:“初步验尸的结果给大家说一下。”

“探过了肝温,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今天是28号,死亡时间在26号晚上到27号早上之间,死因是后颈部中三刀,导致大动脉破裂,凶器应该是锋利的刀子或者匕首之类。再就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没有激烈搏斗的痕迹,而且在死者倒地的位置也没发现挣扎的痕迹,死者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或者熟睡中遭遇凶手的背后偷袭,在身受重伤之后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一路追着凶手来到院内,最终由于失血过多导致死在院内。”武威介绍道。

邵东说道:“从卧室的勘查中,没有发现翻找的迹象,但是死者的钱包中没有现金,不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

“卧室的门锁完好,整个住所内的橱柜、抽屉的物品摆放较为整齐,大衣柜发现了存折和2000多的现金,各处都没有翻找的痕迹。”王博补充道。

“大门的门栓是完好的,卧室的门锁也是完好的,那么凶手是从哪里进入的呢?”李铁问道。

“勘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卧室的窗户开着一条缝,我马上可以仔细勘查窗户四周。”邵东说。

“走,大家一起去看看。”李铁说。

众人来到了卧室,邵东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窗户上的痕迹,窗户是木质的,上面刷了薄薄一层一层蓝漆。

窗框上有细细的一层灰,在窗户内侧的窗框上,发现了两枚疑似指纹的痕迹。

“发现了?”王博在一旁问道。

“很可能是,等我用粉末显现法试验一下。”邵东说着从勘察箱中拿出了工具。

粉末显现法——选择与物体表面颜色反差较大的金属或非金属粉末,利用指印具有低粘合度的特点,将无色指印变成加层的有色指印。

邵东用软毛刷蘸少许粉末,轻轻弹刷柄,使粉末均匀地散落在窗框上疑似指纹的部位,然后用刷尖轻轻拂去多余粉末,指印渐渐显现。

“成了。”邵东说着,用一块平展的透明胶纸贴在指印上压实,防止起皱起泡,然后将胶纸从一端小心揭起,再贴在一张与指印颜色有反差的纸上,递给了李铁。

这种指纹的提取方法,在刑侦中最为广泛,特点是非常便利。常用的粉末有铝粉、铁粉、铜粉、石墨粉等。

后来指纹提取技术经过发展,也可使用磁性指纹刷,用永久磁铁制成,使用铁粉或含有铁矿粉的粉末。操作时先将粉末均匀地撒在指印上再用磁性指纹刷吸去多余的粉末。用磁性指纹刷的好处是可以避免毛刷对指纹细节特征产生不利影响。

“这两枚指纹,应该是嫌疑人爬窗时留下的,看指纹的排列痕迹,距离比较近,又是两个相邻手指留下的,所以这两枚指纹应该是来自于同一个人。”李铁看着指纹分析道。

邵东思索了一下,说道:“李队,既然嫌疑人很可能从窗户进入行凶,我们去窗台外面再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留下的痕迹。”

“嗯,和我想的一样。”王博说道。

众人来到了屋外,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枚不完整的布纹足迹。

布纹足迹属于没有纹理的足迹,一般鞋子留下的足迹都有一定的纹理或者有规律的图案,而布纹足迹,很可能是嫌疑人用来伪装,或者在鞋子上面套着布或者袜子留下的足迹。

“嫌疑人具有一定的反侦察经验。现场足迹太散乱,我们继续寻找,只要不是光脚的足迹,就是线索,大家分头进行。”李铁说道。

武威在客厅中,找出了三枚不完整的布纹足迹和一枚波浪纹的血足迹。

邵东和王博在院内发现了两种可疑的不完整足迹,其中一种和窗台上的布纹足迹比较相像,这种足迹有三枚。

另一种是波浪纹的足迹,但没有一枚是完整的。

在院子的西侧的果树下面的泥地中,发现了一枚较为完整的波浪纹足迹,这枚足迹很深,像是用重力踩下的。

这种足迹叫做立体足迹,根据足迹的长度和宽度,可以判断出嫌疑人的身高以及体型特征,根据波浪纹的特征可以判断出鞋子的制作工艺,以便缩小排查范围。

从围墙上,发现了攀爬的擦痕,院墙有两米多高,正常人是不可能翻墙入内的。

墙头上也发现了半枚鞋子留下的足迹,上面有波纹状的花纹,和室内发现的波纹状足迹很相似,从足迹的角度来看,脚尖向着院内方向,经过痕迹分析,院内的泥地中留下的立体足迹很可能是嫌疑人翻墙后,跳入院内留下的。

武威对现场所有的可疑足迹放上了比例尺,开始逐个拍照取证。

然后,王博使用“石膏制模法”对立体足迹进行提取固定。

现场勘查中,由公安部推广应用刑侦石膏制模快速提取法,选用凝结力强、干燥细腻的石膏粉制出模型造型准确,能够真实、明显、直观地反映脚印的各种特征。

王博先是在足迹周围作一道2—4厘米高的围墙,将调好的与水比例5:3左右的石膏浆,从足迹较低部位轻轻灌注。当石膏浆约1厘米左右时,放入细木棍等作为骨架,继续灌注。石膏凝固后取出,用水冲洗干净晾干。

邵东在院内的树下,找到一根抽了几口的烟头,放入了物证袋。

现场勘查完毕后,众人开始总结分析。

武威说道:“一般这种村庄内发生的杀人案,无非是仇杀、情杀、谋财害命,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的做法十分残忍,从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现金,而一个人只要生活肯定不会没有一点现金,这说明凶手拿走了被害人家中的现金。”

李铁疑惑道:“通过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凶手应该是两个人,但是最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人在鞋子上做了伪装,而另一人没做伪装?”

邵东补充道:“现场没有发现凶器,试想,半夜时分,两个带着刀的人,翻越两米多高的围墙,入室抢劫杀人,这基本上可以肯定凶手是青壮年男性。”

武威介绍到:“通过测量那枚完整的立体足迹,长285厘米,前宽85厘米,后宽64厘米,鞋子的码数为42码。我对其中一名嫌疑人做了大致的刻画供大家参考:凶手年龄25岁到40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态中等。另外一名嫌疑人,由于脚上有伪装,所以无法获取进一步的信息。”

李铁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对武威说道:“你带着李友的尸体抓紧时间赶回做进一步尸检,让小东开车送你,我和小博不走了,准备连夜调查,我们在院外四周再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路况不太好,小东你一定注意安全。明天早上尽早赶回来。”

“好,吴队,我明白了。”邵东答道。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1章 连夜排查

尸体腐败的速度受环境温度、死亡原因及个人体质影响极大。人体中,因回盲部容易积滞粪便,故死后该处发生腐败较早,产生硫化氢较多,所以尸绿首先出现于右下腹部。尸绿通常于第一昼夜末开始出现,然后逐渐扩大,向全腹部蔓延,进而扩延至全身。一般说来,尸体夏天腐败最快,右下腹开始出现尸绿,死后已超过24小时。尸体呈巨人观则已死亡3天以上。

而此时天气燥热,李友的尸体已经轻微腐败,全身已经出现尸绿,整个尸体开始肿胀膨1大,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这种现象称为腐败巨人观。众人戴着胶皮手套,合力将李友的尸体装进尸袋,放进了车子,邵东开车载着武威往回赶,以便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出了门,看到围观的群众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而路志勇一直没走,就在路旁的草地边上席地而坐,看到众人出来,路志勇起身走了过来。

李铁一边帮忙往车上抬着尸体,一边对路志勇说道:“路书记,正好你没走,还要麻烦你,安排村里的干部24小时看守现场,我们勘查还没结束,等一会我还要找你了解点情况。”

路志勇客气道:“好,李警官,我来安排人,你们先忙,我在家等你,我就住在前面左转第一家。家里备了饭,你们等会过来吃。”

李铁带着王博对院外四周的泥地上仔细搜索,因为院墙上有攀爬痕迹,二人重点的搜索位置定在这里,然后向院外扩展范围搜索。

围观的群众很多,屋外的路上留下的杂乱足迹非常多,经过仔细比对,二人又在院外的泥路上,发现了很多枚波纹状足迹,虽说都不完整,但是和院内完整的立体足迹,形状大小基本一致。

王博分析道:“师傅,你看这些脚印杂乱,很难分辨出是现场围观的群众遗留下来的,还是嫌疑人遗留下来的。”

李铁说道:“脚印比较清晰,我认为很有可能是现场围观人员留下的,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就在现场围观的人员中。”

“我们逐个比对?”王博问道。

“凶手就是村里的人,我们要抓紧时间,走,现在去路书记家里,让路书记带我们排查。”李铁说道。

二人来到路志勇家,路志勇就在门前坐着等,路志勇的家是独门独院的普通砖瓦房,连围墙都没有,只是简单地用树枝在房屋的周围做了个栅栏。

看到二人来了,路志勇客气道:“赶紧进屋,一天没吃饭了吧,我让媳妇做了点家常便饭,二位警官随便吃点吧。”

李铁说道:“那就多谢你了,路书记。”

路志勇把二人让进了屋内,落座后,“两位警官,先喝点水。我让媳妇上菜。”路志勇倒了两杯水热情地招呼道。

“是这样,路书记,今天在现场围观的群众有很多,你能不能带着我们挨家挨户的走访,特别是下午在现场围观的青壮年,我们要调查一下。”李铁说。

“行,吃过饭,我带你们去。”路志勇说道。

说话间,菜就端上了桌,都是农村的特产,一盆烧土鸡,一盆红烧肉,两个凉菜。路志勇还拿出了一瓶白酒。

李铁说道:“酒就不喝了,我们还有工作没完成。”

“好,那你多吃点,小鸡和猪肉都是自己家养的,都是绿色食品,青菜也是地里种的,没上化肥的。”路志勇招呼道。

李铁也没客气,示意王博吃饭,一天没吃饭了,而且这种家养的土鸡确实很香,两人都吃了不少。

路志勇很高兴,不停的客气,让二人多吃点。

吃完饭,李铁从口袋里拿出了100块钱,放在了桌子上,路志勇一愣,起身生气道:“李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李铁笑着说:“坐下,你先坐下听我说,我们警察是有制度的,这个钱你必须收下,不然我们就违反了纪律。”

“你这不是骂我吗?吃点家常便饭,还能收你钱吗?”路志勇着急的说道。

“路书记,你要理解我们,违反纪律的事,我们是不能做的。别客气了,我们时间紧迫,你赶紧带我们去走访群众。”李铁说。

“那好吧。”路志勇无奈的说道。

路志勇指路,三人一道挨家挨户的走访排查,走访的重点是李友临死前做过哪些事,遇到哪些人,有没有谈过恋爱或者与谁有过矛盾之类的,排查的重点放在家中有青壮年的住户,对20-45岁之间的青壮年男性进行逐个比对排查,主要比对脚上的鞋子和家中穿过的鞋子。

在这个近乎与世隔绝的村庄中,民风比较淳朴,而发生这样一起案件,令整个村庄的居民感到不安,所以大多数的住户都没有睡觉,大部分的村民都在串门,谈论着凶杀案的案情和自己的猜想。

路志勇是村上的书记,在村民眼里就是天大的官了,由路志勇带头敲门,介绍,在路志勇的配合下,排查走访非常顺利,基本上每户人家都能够很好的配合。

在排查中,发现了这种波纹状的足迹,来自于部队上一直配发的军用解放鞋,在我国解放初期很流行,生产解放鞋的厂子一直面向大众出售,这种鞋子在当今县城内,已经很少有人穿,因为在城里人眼中,这种鞋已经过时,而且非常老土。

但是在大王村中,这种鞋子依旧有很多人穿,因为这种胶底帆布鞋,便宜耐用,而且四季中除了非常寒冷的冬季以外,另外三季都可以穿。

而42码的解放鞋属于大众码,有不少的村民就是42码的鞋子,而村子上解放鞋的来源大都是在邻村的庙会上买的,12元一双,据悉,庙会上出售这种鞋子的店有三家。从现场的足迹来排查,显然难度很大。

经过大半夜的走访,有几个线索得到了李铁的重视,据认识李友的邻居说,李友这人比较花心,平时只有在收麦和过年的时候回家,但是因为在外打工挣了点钱,而且李友外貌英俊潇洒,所以村里的女青年都比较欣赏他,在这几年,李友谈过四五个女朋友,都是村里的女孩子。

最近两年,李友和一位叫做花花的女子有暧昧关系,而花花名义上的男朋友叫做钱彬彬。

在民风淳朴的大王村,花花这种行为是令全村上了年纪的人所不齿的,所以村里很多人都把这些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从各个村民口中了解到:花花的男朋友钱彬彬家庭情况非常差,家中只有一位年迈的父亲卧床不起,钱彬彬放弃了在外的工作,在家照顾父亲,父亲常年服药,这样长久下来,家中积蓄全部花光还欠了不少外债,所以钱彬彬日常的花销就靠着花花接济。

而李友一家人都在外打工,收入不错,平时与花花保持着地下情,能够满足花花的花费和日常开销。

通过这些情况,李铁分析,杀人的动机有可能是争风吃醋,调查方向应该是情杀、仇杀为主,财杀为辅。

第一轮的重点走访结束后,路志勇极力要求李铁王博二人到自己家中休息,李铁想了想,就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起床时,李铁在床头留下了100块钱,在路志勇家简单吃了点饭,邵东电话就打了过来。告知已经返回大王村。

三人碰面后,武威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李队,尸检结果出来了,和我们预料的情况一致,李友的死亡是左颈总动脉、左颈内静脉完全断离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根据死者胃内的容物判断,死亡时间就是在26号的夜间,我和东子分析了一路,东子说晚上回家做个总结,一会让他给你说说。”

“嗯,武大学者,你辛苦了。”

“甭客气了李队,就这样,有事再联系。”

邵东从怀中掏出了个笔记本,对照着说:“李队,我昨晚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死者尸体所在的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从卧室的被子上的刀口来看,死者应当是在熟睡中,或者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袭击,脖子上中了三刀,而凶手有两人,而且其中一人脚上有事先包好的布条或者袜子,两个凶手从围墙上翻到院内,再从窗户进入卧室,对嫌疑人实施杀害,是有一定预谋,并且具备一定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经验,而死者当时身中三刀后,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下了床,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往外追赶凶手,凶手从大门拔开门栓,而后扬长而去,死者追到院中,由于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倒地死亡。”

李铁边听边思索着,说道:“我们昨晚工作了大半夜,又得到了几个线索,从脚印来寻找嫌疑人,显然已经行不通,这个波纹状足迹来自于解放鞋,因为村里的青壮年男性,上百人都穿这种解放鞋,而且有不少人都是42码的脚。”

王博补充道:“我们得到线索,李狗蛋有个情人叫花花,花花有个男朋友叫钱彬彬,这个钱彬彬的父亲常年卧床,而钱彬彬为了照顾父亲,放弃了工作,所以家庭条件很差,平常就靠花花接济,而李狗蛋有不少积蓄,平常也没少给花花钱,所以我师傅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对,现在我们就去钱彬彬的住处找他。”李铁说道。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2章 排查的意外发现

联系了路志勇,路志勇带着三人一起步行前往钱彬彬的住处。

路上,路志勇介绍道:“彬彬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母亲就去世了,和父亲相依为命,前些年,彬彬的父亲身体还行,彬彬大学毕业后一直没在家,听说是在县里一个公司上班,收入还可以,家里过的也挺好,后来彬彬的父亲糖尿病、高血压导致了半身不遂,彬彬就回老家照顾父亲,四五年了,现在欠了村里不少人的钱,因为这孩子挺可怜,大伙也没追着他要。”

“花花和钱彬彬谈恋爱有多久了?”李铁问道。

“有很久了,花花不是大王村的,家在县里,彬彬在县里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俩人回来准备结婚的时候,彬彬的父亲生病,所以两人一直拖到现在。一开始花花还可以,帮着照顾彬彬的父亲,时间久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路志勇说。

邵东忽然开口道:“路书记,你穿多大码的鞋子?”

路志勇一愣,笑道:“小警官,我穿42码的鞋子,你还怀疑我吗?”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邵东笑道。

“嗯,案件没破之前,每个人都有凶手的可能,所以你这么考虑是对的。”路志勇笑道。

说话间,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平房,只有两间房子,而且从外观看房子非常简陋。

“就是这里,钱彬彬家。”路志勇说。

众人走到门前,路志勇敲了敲门,喊道:“彬彬开开门。我是咱村的路书记。”

一个年轻人打开门,寒暄道:“老书记来了,屋里坐吧,这几位是?”

“县里来的警察,找你了解点情况。”路志勇说。

“哦,是前天那个杀人案吧,我听说了,大伙都进来吧,屋里脏,让你们见笑了。”钱彬彬说。

钱彬彬看起来文质彬彬,大概二十七八岁,带着一副眼镜,从外貌看,很难将其与凶残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钱彬彬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或者电器,屋内摆放着一张大床和一个大衣柜,墙角有个简易的折叠式小饭桌,屋内连个像样的板凳都没有,众人都坐在马扎上,里屋里,不时传来老人的呻吟声。

李铁点了支烟,坐在一旁,示意邵东开始询问。

邵东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墙角的饭桌上,有四双筷子和四个碗。便说道:“彬彬,我们是县局的刑警,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

“行,只要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们。”钱彬彬说。

“你家里几口人?”邵东问。

“我和我爹,还有我对象,三口人。”钱彬彬说。

“不对,你家里还有人,因为你吃饭的饭碗和筷子都是四副。”邵东笑着指了指墙角的饭桌。

“哦,我以为你说的是长住人口,最近我表弟在我家住,这不是收麦了吗,家里还有老人要照顾,我就让我表弟过来帮忙了。”钱彬彬解释道。

“你对象和你表弟呢?”邵东问。

“我对象在里屋,表弟上集市买菜去了。”钱彬彬说。

“你对象是叫花花吧?大名叫什么?”邵东问。

“是,名字比较俗,大名叫张小花。”钱彬彬说完就对着里屋喊道:“小花,出来一下,县里来的警察要了解情况。”

话音落,花花从里屋走了出来,找了个马扎,坐在了钱彬彬身边。

花花的穿着打扮比大王村别的女孩子要时髦一些,面容姣好,但是神态显得非常疲惫。

“这几位都是县里来的警察,问你啥你就说。”钱彬彬对张小花说道。

“嗯。”张小花低着头,声音很小,看起来有点害羞。

“博子,你带钱彬彬到外面,单独谈谈。”邵东说。

王博起身,对钱彬彬挥手道:“请。”

钱彬彬犹豫了一下,起身看了小花一眼,说道“那行吧。”说完走了出去。

王博起身跟着钱彬彬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张小花,你和李友什么关系?”邵东问。

张小花沉默不语,听到邵东的问话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你知道李友被杀了吧?”邵东问。

张小花的表情痛苦,心里似乎有些发慌,颤声道:“知道。”

“据我们了解,村子里的人都说你和李友比较熟悉,是不是?”邵东问。

张小花双手捂脸,像小孩子似的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是,我承认我是个坏女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别哭了,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和李友毕竟算是好朋友,对于他的死,你难道不想抓到凶手吗?”邵东说。

“狗蛋的死,我也很难过,狗蛋死的很惨,我也想能早日让凶手受到惩罚。”张小花擦着眼泪说道。

“你和李友最近有联系没?”邵东掏出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狗蛋是前几天坐客车回来的,他在车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快到家了,约我晚上去他家。”张小花说。

“是哪天打的电话?”邵东问。

张小花想了想说道:“应该是23号下午。”

“你们多久分开的?李友被杀前的几天跟谁有接触?”邵东问。

“我23号晚上去了狗蛋家,十一点多就走了,后来就没见过了。跟谁有接触我不清楚。但是我和狗蛋通过几次电话,听声音他应该是在打牌。”张小花说。

“打牌?他这次回来不是收家里的麦子吗?”邵东问。

“是收麦,狗蛋都是雇人收,自己不动手的,他也不缺这点钱,这几天收完麦,再种下豆子,他就要回打工的地方了,狗蛋爱好就是打麻将,平时打工没时间,这次回来了就经常打麻将。”张小花说。

“你知道都是和谁打麻将吗?”

“这个不清楚,我也不是本村人,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张小花说。

“嗯,谢谢你的配合。”

“这事你……别告诉彬彬。”张小花咬着嘴唇说道。

“行,我给你保密。”邵东说。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东哥,快来。”

李铁和邵东一听是王博的声音,推门就跑了出去,路志勇随后跟了上去。

到了门外,只见散落了一地的蔬菜,顺着王博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青年跑的极快,王博作势要追,但是被钱彬彬拉着衣服,两人正在撕扯着。

“东哥,快追上那人!”王博一边喊,一边用力的掰着钱彬彬的手腕。

“李队,你帮王博控制住钱彬彬,我去追他。”邵东边说边把手里的本子和笔扔给了李铁。

就在说话的这刹那,青年已经跑了有四五十米远,邵东拔腿就追。

青年回头看了看,发现有人追了上来,眼神显出惊慌,大吸一口气,开始往麦田里没命的疯跑。

邵东追着追着来了精神,很久没碰到对手了,这青年体力不错,跑了有三分钟,还能一直保持速度,说明此人肯定有过训练。

在成熟的麦田中快速奔跑和在没有障碍物的平地上大不一样,因为密密麻麻的小麦已经过膝,对奔跑产生很大的阻力,而且熟透的小麦划过腿上,就是一道血印,这非常考验人的耐受性和体力。

距离渐渐拉近,青年回头看了看,自知不敌,索性不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邵东大步跑到近前,冷眼看着他,问道:“继续跑,这才哪到哪?我还以为遇到高手了。”

青年看了看两人脚脖子上的血印,说道:“警官,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少废话!”邵东抓住青年的胳膊,反手一别,从腰间拿起手铐,给青年上了个背铐。

邵东押解着青年,返回钱彬彬的住处。

钱彬彬家门口,李铁抓着钱彬彬的手臂,钱彬彬手上戴着手铐,低头不语,王博押着张小花,张小花抹着眼泪,路志勇站在一旁和李铁说着什么。

邵东押着青年走到几人近前,邵东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王博笑道:“我和钱彬彬刚走到家门口,这人就拎着一袋子蔬菜走了过来,这人看见我一愣,拔腿就跑,我下意识就追,钱彬彬就抓住我衣服了。”

李铁补充道:“这人是钱彬彬表弟,走,我们借用一下路书记村委会的会议室,充作审讯室,好好审问一下这三人。”

钱彬彬等三人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任由李铁几人押解着来到了村委会。

来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李铁对路志勇说:“路书记,麻烦你了,派几个人看守一下,我们要逐一审问。”

“不用客气,作为一名村干部,配合警察破案是我份内的工作。”路志勇客气道。

“嗯,谢谢你,博子,你留下看着这二位。”李铁说着,示意邵东押着青年去会议室。

路志勇安排村委会的工作人员打开会议室,又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在院内站岗,以防意外。

会议室内,李铁对青年说道:“坐下吧。”青年目光发直,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姓名?”“王虎。”“年龄?”“26。”……。

李铁说道:“政策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吧。”

王虎急忙道:“我交代,希望政府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重新做人?你犯了多大的罪你自己没有数?”李铁怒道。

王虎懵懂的看着李铁,不解道:“不是吧警官,我就偷了点不值钱的东西,还能判我无期?”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3章 杀人动机

李铁和邵东对视了一眼,王虎所说跟二人预想的风马牛不相及,感觉啼笑皆非。

邵东问道:“偷了什么东西?”

“在押我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我全交代,我和表哥一共偷了大概有七八辆自行车,还有几十只家禽,都是鸡鸭鹅之类的。”王虎说道。

“你看到我们跑什么?”邵东问。

“抓住不是要拘留吗?”

“鞋子脱掉。”

“啊?”

“我让你脱掉鞋子。”邵东重复道。

“哦。”王虎疑惑的脱下了鞋子,邵东接过看了看,码数为40。

李铁又简单的问了几句,便对邵东说:“押走,让钱彬彬过来。”

邵东把鞋子扔给王虎,押着王虎去了办公室,不大会,又带着钱彬彬走了过来。

经过询问,钱彬彬交代了伙同王虎盗窃村里的自行车和家禽的违法事实,对李友的死一概不知,26号当晚,钱彬彬、王虎以及钱彬彬的父亲都在家中没有外出,而问道谁能证明的时候,二人均称除了钱彬彬父亲,没有第三人可以证明。

李铁和邵东王博二人商量了一下,认定钱彬彬王虎二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脚上鞋子的码数与现场留下的足迹不符,但是也不能草率的下结论,要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李铁决定先留下二人的指纹留作比对,再联系镇上的派出所来人,将钱彬彬王虎和王小花三人带走,让派出所的同事依法处理。

李铁和邵东王博二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继续调查案件。吴建国打电话告诉李铁,要克服艰苦的条件,尽快破案,由于辖区派出所距离大王村也要20多公里,而案件比较恶劣,局里要求驻点办案,县局给参战的民警拨了一笔餐费和住宿费用的补助,让三人在村里找村干部,想办法解决住宿和吃饭的问题。

李铁和路志勇商量了一下,路志勇大包大揽的说道没问题。李铁给了路志勇一些钱,充作住宿费和餐费。路志勇一再推辞,在李铁的坚持下也只好收了。

路志勇在村委会,让工作人员打扫出了一个房间,搬来了三张行军床和被子,这个时节,乡下的蚊子已经很多,三人在简陋的条件下,日以继夜的查案找线索,而邵东因为工作需要,经常要开车往返于县局和大王村。

镇上的派出所来人把钱彬彬和王虎带走了,而二人的指纹邵东也送到了县局技术室,让武威做了一下比对,与现场留下的指纹不符,至此,可以确定钱彬彬和王虎与李友被杀案无关。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案件的调查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不过却没能找到任何一条对破案起到至关重要的线索。

大王村的村民可以分为两部分,村里的很大一部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甚至很多也安家落户在了外地,而另一部分则是上了年纪的村民,他们平日就是到地里干些农活、养点家禽,自给自足,闲暇时间就打打牌,串串门。他们倒也乐得逍遥自在,这样的生活还真是让城里人羡慕。

而在调查过程中也了解到,他们都挺满足现在这样的生活,不用像城里的人那样起早贪黑的上班工作,赚的钱还要精打细算,在城里什么都要花钱,而且到处都是废气污染。相反,在村子里,生活有保障,衣食住行都不缺,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真搬到城里去住反而不习惯。

王博问了个问题,为什么不把全村的所有人指纹都比对一下,不就能找到嫌疑人了。

李铁笑了笑说,那是最坏的打算了。只能在没有任何办法之下才能采用。

到时候只能申请上级增派警力,对全村所有的青壮年进行指纹比对,但是这种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现场只留下了两枚指纹,村子里的青壮年人口有几百人,要在迷宫般的指纹纹路中找到出口非常困难。每个指纹各不相同,在系统进行比对之前,警方需要通过人工方法,标化特征,仔细分析研判,勾勒出各种特点,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据武威说,当时在现场留下的指纹有一定的变形,因为凶手的手部按在窗台的时候用了力气导致手指有所移动,如果运用特征减持标注的方法,要把局部变形的这部分减少某个部分特征标注,达到比较高的比对精度,直到最后认定犯罪嫌疑人,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工作量庞大,就算邵东王博和武威一起参与指纹比对,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李铁决定,还是先从李友的人际关系入手,尽量找到证据缩小排查范围。

排除了情杀,就从仇杀入手,三人开始在路志勇的配合下走访调查,重点放在李友生前和谁发生过纠纷。

在这样一种生活状态下,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令一个人如此的疯狂,残忍的杀害了李友。

就在三人紧锣密鼓的排查期间,路志勇领着一个村民来找李铁,说是要举报一个人。通过了解得知,来人叫王得水,是村里的村民。

在村委会的临时住所里,这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农民兄弟,唯唯诺诺说道:“我听路书记说,有线索要及时向公安同志提供。”

李铁道:“对,你坐下说。”

王得水很小心的坐在床沿,不安的看着门外说道:“我,我知道狗蛋和谁有仇。”

“不要紧张,你慢慢说。我们会替你保密。”李铁安慰道。

“咱村的王大炮和狗蛋家有世仇。”王得水说道。

“嗯,具体是什么情况,能详细说说吗?王大炮大名叫什么?”李铁问。

“叫王武,他爹王建设和狗蛋的爹李明军有世仇,两家人早就有怨恨。大炮曾经说过,早晚要杀了狗蛋。”王得水说。

“有什么仇你知道吗?”李铁问。

“具体就不知道了,反正有很深的仇。”王得水道。

“嗯,王大炮家在哪?他现在在家吗?”李铁问。

“王大炮要么在家,要么出去放羊,他天天放羊。”王得水说。

“嗯,谢谢你提供线索。”李铁说。

路志勇在门口一直站着等,看到李铁出门,就说道:“李队长,我知道王大炮家,我带你们去。”

李铁客气道:“那就谢谢你了。”

路志勇领路带着众人前往王大炮的住处,据路志勇说,王大炮早年在外地有过违法行为被警察抓住坐过牢,具体是怎么违法就不清楚了,王大炮和狗蛋两家一直不搭腔,早些年两家打过几次架,狗蛋一家人外出打工也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当初狗蛋和王大炮两家打架,狗蛋吃了亏,因为王大炮有兄弟三人,而狗蛋是独生子,后来狗蛋一家人觉得在村里没面子了,就举家外出打工了,这几年也挣了点钱,腰杆也慢慢挺直了,过年回来时,两家虽说也相互不理,但是也没发生进一步的争端。

在去王大炮家的路上,恰巧碰到王大炮在放羊,路志勇喊道:“大炮,过来!”

王大炮跑过来点头哈腰道:“书记。”

“县里领导找你了解点事。认真点回答,不然收拾你。”路志勇板着脸说道。

“是,是。”王大炮点头道。

邵东说道:“你叫王武对吧?”

“对,对。叫我王大炮就行,村里都这么叫我。”王大炮说。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前几天的案子你也听说了吧,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邵东说。

“嗯,好,我只要知道的,肯定不隐瞒。”王大炮拍着胸脯说道。

“据我们了解,你和李友家,关系不是太好。”邵东说。

“李友?你说狗蛋吧,对,我们两家以前打过架,但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就和好了,哎,领导,你们不会怀疑我杀了狗蛋吧,那可真是冤枉啊。”王大炮说。

“26号晚上你在哪?”邵东问。

“26号?我想想。”王大炮皱眉思索着,“我在家啊,我白天放羊,晚上就在家。”

“你家里都有谁?”邵东问。

“我爹,我妈,都在家,还有我弟弟。领导,我真没杀人啊。”王大炮说。

邵东看了看王大炮脚上的解放鞋,问道:“你鞋子多大码?”

“42。”

“跟我们走一趟吧,录个指纹。”邵东说。

王大炮惊慌失措的说:“我真没杀人,书记,救救我。”

“警察抓你,谁敢救你,你没杀人去说清楚不就行了。”路志勇说。

“不是抓你,就是录个指纹,你如果真没杀人,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李铁在一旁说道。

“书记,你要给我做主啊,我真没杀人。”王大炮说话带着哭腔。

“你不要怕,不能把你怎么着,只是录个指纹,比对一下。”邵东说。

“大男人,娘们唧唧的,赶紧走。”王博说道。

王大炮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身后的路志勇,跟着李铁等人来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

邵东从随车带来的工具箱中,拿出了指纹档案记录本和印泥,录入王大炮的指纹。

在进行过程中,王大炮的手一直发抖。

“你怎么这么害怕?没杀人,你录个指纹害怕什么?”王博问。

“不害怕,不害怕。”王大炮说着头上冒出了汗珠。

王大炮1米75左右,体型中等,穿着42码的解放鞋,和武威利用现场留下的足迹刻画出的嫌疑人特征十分吻合,众人都觉得十分可疑,李铁便道:“押回县局,做进一步核查。”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4章 十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从上次的雷阵雨停歇后,一直是大晴天,大王村去县城的唯一道路上,一辆坐满人的桑塔纳在缓缓行驶,路上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那般泥泞,比第一天来大王村的时候要好走得多了。

因为嫌疑人王武(外号王大炮)的言行举止非常可疑,所以刑警一队众人决定带着王大炮去县局进行进一步讯问调查以及指纹比对。





来到县局办完手续,邵东将王武的指纹材料送到技术室,找武威进行比对,武威告诉众人,现场留下的指纹、足迹和烟头上的dna经过比对,都不属于死者的,也就是说,很大可能来自于犯罪嫌疑人。

李铁和王博办了手续,先将王武送至看守所留待审讯。众人都在等待着鉴定结果。

武威利用了一天的时间,对王武的指纹进行详细的对比,结果出来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王武的指纹和现场窗台留下的指纹完全吻合,现场的足迹和王武脚上穿的解放鞋鞋底的特征也非常吻合。现场留下的烟头

通过公安内部网的比对发现,王武有犯罪前科,是在7年前,王武曾被s省警方处理过,罪名是诈骗,冒充和尚,以给人消灾的名义骗取财物,刑期三年。

这种冒充和尚道士的骗术,在现代都市中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在很多地处偏远、信息落后的村镇,依然有很多民众受骗。

李铁带着众人来到县看守所提审王武,李铁、邵东负责讯问,王博记录。

李铁沉默着,冷眼看着王虎一言不发,王武带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着诧异与惊恐。

“王武!”李铁忽然一声厉喝,王武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期期艾艾道:“政府,我,我冤枉。”

邵东把指纹鉴定结果对王武读了一遍。

李铁质问道:“王武!凶手在现场留下的指纹,与你的指纹完全吻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我知道你们怀疑我,狗蛋真的不是我杀的。”王武恐慌道。

看到王武还是不愿坦白,邵东在一旁说道:“王武,你以前有过犯罪记录,也不是第一次和我们打交道了,我们的政策你该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想想吧。”

王武喃喃道:“我没杀狗蛋,我真没杀狗蛋。”

李铁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不交代,我们就没办法了是吧?你要明白,依照法律规定,即使不作任何供述,我们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能印证嫌疑人为凶手的,一样可以定你的罪,判你的刑!”

“我,我,我只是偷了点钱。”王武说。

李铁和邵东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说具体点。哪天发生的事?”

“大概是……26号夜里,也就是27号凌晨的事,自从狗蛋回来后,穿着打扮看着很阔气,每天都要打麻将,我感觉他在外面应该挣了不少钱,我跟他本来就不对付,就琢磨着搞点钱花,硬来的话我怕他报复,所以那几天我比较关注他,我知道他每天晚上打麻将要打到很晚,一般要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睡觉,熬了大半夜,回家肯定睡得沉,我就定了个闹钟在后半夜,趁他熟睡的时候,翻墙进了院子,客厅的门锁住了,而卧室的窗户打开着,从狗蛋卧室的窗户外面就能听到打鼾的声音,我就从窗户上钻进卧室里,偷了狗蛋1000多块钱。”王武叙述着经过。

面对一个有过犯罪记录的嫌疑人,李铁内心是非常不信任的,因为这种人对警察审讯的过程都非常了解,可以避重就轻的认罪,企图减轻甚至逃脱法律制裁。

李铁接着问道:“你偷了钱,李友没察觉吗?”

“当时他的衣服就放在床头,我拿了他衣服口袋里的钱,他还在熟睡,我也没敢逗留,就跑了出来。”王武说。

“从哪里跑出来的?”李铁问。

“院子里大门没有上锁,用的是门栓,我拉开就跑了出来。”王武说。

邵东问道:“也就是说,按照你的说法,你走之后门是开着的,谁都能进入对不对?”

“是。”王武说。

李铁问:“那我问你,你和李友家有什么矛盾?”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邵东在一旁说道:“问你是什么矛盾你就说矛盾,没问你时间。”

“是,是,我家和狗蛋家的农田是相邻的,因为有一条排水渠从我家田里过,把我家的大概有三分地,隔到狗蛋家了,狗蛋的爹就说那三分地是他家的,那时候村里人都没钱,日子过得紧巴巴,勉强能吃上饭,所以这些粮食在当时对每家人都很重要,我和他家就产生了矛盾,后来收割的时候,因为这点地的归属问题,我们两家还打过架,这几年生活都慢慢好了,我们两家虽说偶尔见面还是不说话,但是也没有再发生过口角,像我们这种摩擦,在农村很常见,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再不懂法,也知道杀人偿命。”王武说。

“你偷了李友的钱,然后李友就惨死家中,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邵东不解道。

交代了偷窃的犯罪事实,王武似乎轻松了下来,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调查,我真的没杀人。”

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王武杀人,只好结束了对王武的审讯,一路上大家都在思索着,谁都没说话。

在查案中,遇到挫折是常有的事,这种手段恶劣的杀人案,指纹和足迹都吻合,嫌疑人承认到过现场、不承认行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虽说王武口供上来看似乎合理,但是依然不能排除王武的杀人嫌疑。

案件破获需要的是证据链完整,只有再找切入点,比如找到杀人的凶器,或者嫌疑人供述杀人的经过和细节,通过现场比还原才能确认凶手。

“大队长好。”邵东起身道,李铁王博都站了起来。

刑警大队长邓凯推门走了进来。背手笑道:“都坐都坐,我过来看看。”

“怎么都愁眉苦脸的?案子遇到难题了?”邓凯问道。

“邓大队,是遇到了点难题,不过我们还在努力排查,明天我们继续前往大王村。”李铁答道。

“这个案子我听老吴给我汇报了,得知你们一直在大王村排查,我非常关注,昨天我就找武威了解案情,刚刚听说你们回来了,我立即过来了,你们看看这个。”邓凯说着拿出一个档案袋子递给了李铁。

李铁打开了纸袋,拿出资料看了一眼,正色道:“连环杀人案?”

“你看看,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十几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像不像?”邓凯说道。

李铁翻开卷宗,就投入了进去,忘了身边还有大队长在。

“大王村的案子是不是用锋利的刺器杀人,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为了防止暴露足迹,凶手脚上还包着布、毛巾之类的伪装,而且死者是当地较为富有的人。”邓凯问道。

邵东道:“是的,大队长,全被你说中了。”

王博道:“邓大队,连环杀人案中的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经过分析,凶手是单人,而且是个壮年男子,现如今应该是个中年人了。从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案子案发时间来推算,距今已经有15年了,死者年龄都在在24到33岁之间。现在咱们就研究一下,从凶手的作案手法分析,有没有并案侦查的可能。”邓凯分析道。

李铁合上卷宗严肃道:“邓大队,从凶手作案手法和凶器习惯来看很相似,大王村杀人案中,现场发现一颗没抽完的烟头,武法医在烟头上提取了dna,已经可以确定烟头不是死者抽的,但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连环杀人案的七个案件中,其中一个案件的现场有一枚印在挂历上、带有血迹的掌纹,由于当时刑侦技术落后,dna技术在当时并没有应用,案发时,侦查员压根儿没听说过啥叫‘dna’,所以当时只是尽可能地提取现场证据,因为缺少线索,这七起案件都成了悬案。挂历也被装进物证袋,放进了档案柜。””邓凯说。

邵东道:“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中国公安系统能做的生物学证据鉴定,大多只是查验血迹的abo血型,91年的时候我国引入dna指纹图谱技术,作为第一代dna鉴定技术,这种技术完成检测需要大量样本,必须是一块完整的组织,或者一管新鲜的血液,挂历上提取出的dna十分微量,当时的技术条件做不出什么结果,但是就在这十几年里,我国的dna鉴定技术取得了快速发展。2000年后,第一代dna指纹图谱技术逐渐被“荧光标记多基因座str复合扩增检测技术”取代。相比第一代技术,这项技术仅需要少量dna模板就可满足各种鉴定需要,更何况我们还有大学者武威,完全可以操作。”

说话间,众人都看着邵东,邓凯笑着问道:“哈哈,有意思,这个说明你在进修的时候用功了,你说的这些武威都告诉我了,当年的物证挂历我已经交给武威了,后面就看你们如何破案了。”

“是的,大队长。”邵东说。

邓凯说道:“表现不错,好好干。以后组织上会给你更重的担子。”邓凯道。

“是!”邵东说道。

“你们研究下卷宗,最近非常忙,局里人手有限,老吴带着2组在调查一件拐卖妇女案子,所以不能给你们增派警力,只有辛苦各位了。”邓凯说着走到李铁跟前拍了拍李铁的肩膀说道:“老李,听说你们驻点大王村,最近辛苦了,等清网行动结束,我给你们放个假,但是有个前提,就是你们必须给我完成任务。”

“放心吧,邓大队。”李铁说道。

邓凯从口袋里掏出了半条中华烟,递到李铁手中笑道:“拿着吧,我戒烟了,你嫂子不准我抽了。”

李铁拿着烟笑道。“谢了,邓大队,替我向嫂子问好。”

“嗯。”邓凯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王博标志性的对邵东竖了竖大拇指笑道:“东哥,牛哇。”

李铁拆着香烟的条盒,说道:“来,俩小子,一人拿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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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5章 连环杀人案

晚上邵东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连环杀人案的细节。闪舞网amp;lt;/pamp;gt;

卷宗中记载十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中,凶手在两年内七次作案,先后杀害十三人,;lt;/pamp;gt;

七个案件中,全部都是午夜进行,凶手行凶一般是用利器猛刺咽喉,;lt;/pamp;gt;

凶手具有非常强的反侦查意识,作案时应带有手套,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挂历上的血手印,而且手印上也没有指纹,当时刑侦条件落后,经过化验,;lt;/pamp;gt;

头部也应该带有帽子或者头套之类,;lt;/pamp;gt;

凶手带着鞋套或者鞋子上包着一层布,;lt;/pamp;gt;

现场的财物没有丢失,物品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lt;/pamp;gt;

凶手身手敏捷,善用短刀或者匕首,死者身份互不关联,有的是企业家,有的是国有大公司的干部,;lt;/pamp;gt;

死者均为本县人,居住在县城内或者下属村镇,当时市里省里都来人了,调来了最具经验的刑警和专家,经历了五年多的细致排查,;lt;/pamp;gt;

县城里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大侠”现身,为民除害,在当初的几年,一些平时为非作歹的人收敛了许多,生怕“大侠”;lt;/pamp;gt;

通过对13名死者的身份排查,其中的确有些人从事一些违法勾当,;lt;/pamp;gt;

邵东认为,无论死者有什么样的劣迹,;lt;/pamp;gt;

法律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它不像宗教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的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儿。又讲人情,;lt;/pamp;gt;

…amp;lt;/pamp;gt;

…amp;lt;/pamp;gt;

在夜晚的沉静中,手机忽然响起,;lt;/pamp;gt;

“喂,师傅。”amp;lt;/pamp;gt;

“别睡了,大王村又发生一起凶杀案,老李一会过去接你。”;lt;/pamp;gt;

“好,我马上起来。”;lt;/pamp;gt;

“指挥中心的接线员告诉我,死的是书记路志勇和他老婆。大王村路不好,去的时候路上小心。”amp;lt;/pamp;gt;

“师傅,打拐有进展吗?”amp;lt;/pamp;gt;

“有突破,最近很忙,我也没怎么睡,现在我们连夜赶路中,不说了,你赶紧起来醒醒困。”amp;lt;/pamp;gt;

“师傅,你注意安全。”amp;lt;/pamp;gt;

邵东起床洗了把脸,就在门口等着李铁,不多时,李铁载着王博、武威开着一中队的普桑,接到邵东后,;lt;/pamp;gt;

连日的查案,让众人非常疲惫,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汇报给了领导,领导也非常重视,因为同一个地方已经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而第一个案子现在还没有任何突破,近期大王村的辖区派出所的警力也抽调进县局参与清网行动了,为了快速侦破此案,局领导决定将大王村辖区派出所的警力调回,;lt;/pamp;gt;

通过电话联系,大王村辖区派出所的警力也正往大王村赶。;lt;/pamp;gt;

凌晨五点多,当李铁带人赶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先一步赶到的派出所民警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lt;/pamp;gt;

带队的民警看到三人到来,迎了上去,“是李队吧,我是边远镇派出所副所长张彦,接到上级命令我就赶来了,这几天我们听你指挥。”amp;lt;/pamp;gt;

两人握了握手,李铁道:“你好。我是李铁。谁先发现的死者?”amp;lt;/pamp;gt;

“本村村民王福。”张彦说完对远处的同事喊道:“小陈,把王福叫过来。闪舞网”amp;lt;/pamp;gt;

“王福?我记得上一起杀人案第一个发现的也是他。”;lt;/pamp;gt;

;lt;/pamp;gt;

李铁问道:“你说说怎么发现的?”amp;lt;/pamp;gt;

“不止我一个人发现,当时很多人都听到惨叫声了。”;lt;/pamp;gt;

“惨叫声?”amp;lt;/pamp;gt;

“是的,我能听得出来,是黑熊怪的声音。她是公鸭嗓子,”amp;lt;/pamp;gt;

“黑熊怪?”amp;lt;/pamp;gt;

王福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哦,怪我说错了。是书记的老婆。”amp;lt;/pamp;gt;

“他外号是黑熊怪?”amp;lt;/pamp;gt;

王福小声说道:“是,我们背地里都这么叫她。”amp;lt;/pamp;gt;

“为什么?”amp;lt;/pamp;gt;

“长的五大三粗皮肤还黑,关键是人心眼坏,警察叔叔,你别说是我说的,这俩人早该死了,两口子坏的都冒烟了,我也不敢多说。你们调查一下就知道。”;lt;/pamp;gt;

李铁边听边皱眉道:“嗯好,我们会调查,你说一下事情的完整经过。”amp;lt;/pamp;gt;

“我就住这旁边,大概凌晨1点左右,晚上有足球赛,我正在家看比赛,就听到又一声惨叫,我就跑出来了,看到书记家的栅栏上有个人影一闪,然后飞快的跑了。”amp;lt;/pamp;gt;

“那人有多高?穿什么衣服?看清楚脸吗?”amp;lt;/pamp;gt;

“个子不矮,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当时天非常黑,衣服和脸都看不清楚。好像这人背后背着一个双肩包。”amp;lt;/pamp;gt;

“在栅栏的哪个位置,你过来指一下。”王福指着栅栏一侧说道:“就这里。”amp;lt;/pamp;gt;

“往哪跑了?”amp;lt;/pamp;gt;

“往南。”amp;lt;/pamp;gt;

李铁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了,;lt;/pamp;gt;

“邓大队,我老李。”amp;lt;/pamp;gt;

“说。”amp;lt;/pamp;gt;

“我们到案发现场,经过目击者了解,凶手潜逃不超过五小时。”amp;lt;/pamp;gt;

“你们现场勘查,我立即汇报局长制定围捕计划。”amp;lt;/pamp;gt;

李铁挂了电话,对王福接着问道:amp;lt;/pamp;gt;

“你继续说后来的事。”amp;lt;/pamp;gt;

“然后有两个邻居也起来了,就问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书记家里发出的声音,邻居拿着手电照着,我壮着胆子翻过栅栏,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我拿过邻居的手电,从窗户往里照了照,透过窗户一看,屋里一地都是血,我吓的要命,就跑了出来,邻居说的赶紧报警。我就打了110”amp;lt;/pamp;gt;

“就你一个人进院子?”amp;lt;/pamp;gt;

“是的,两个出来看的邻居都是老人,他们害怕。”amp;lt;/pamp;gt;

“嗯,谢谢你。有问题我们会再找你。”;lt;/pamp;gt;

李铁让众人带工具箱进行现场勘查,;lt;/pamp;gt;

张彦边走边介绍说:“死者是大王村书记路志勇和他妻子赵淑,路志勇41岁,赵淑39岁,两人育有两子,均在外地上学,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路志勇在大王村口碑非常差,去年曾经有人举报路志勇贪污公款,起因是集资修路,县里也给拨了一部分款,但是远远不够,当时农业部下发了个文件,叫《村民一事一议筹资筹劳管理办法》,路志勇牵头开始集资,村民每人300元,后来有村民不愿意交,还有人往上告,县里派了工作组调查路志勇,勒令退回集资,没有切实的证据之下这事就不了了之,但是附近村民一直在背后称路志勇为路扒皮,”amp;lt;/pamp;gt;

“路扒皮上个案子,我们排查调查中,一直是路书记配合找人,协调关系,非常热情,还给我们提供食宿。”;lt;/pamp;gt;

“这人对待上级,是毕恭毕敬的,但是对下面的村民到底怎么样,就不清楚了。”;lt;/pamp;gt;

李铁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张所,你们在附近走访一下群众,我们进行现场勘查,有什么情况互相沟通。”amp;lt;/pamp;gt;

“好的。李队”;lt;/pamp;gt;

路志勇的住所是平房,有一间堂屋和两间卧室。;lt;/pamp;gt;

路志勇和妻子的卧室就在堂屋右侧,;lt;/pamp;gt;

卧室内血迹遍地,十分惨烈,路志勇光着上身,穿着大裤衩趴在床角,脖子上刀口翻着,赵淑穿着睡衣身体拧成麻花状,面部朝上,口鼻有血迹,;lt;/pamp;gt;

;lt;/pamp;gt;

卧室内有大量不完整的足迹,均为布纹足迹,现场没有厮打搏斗的痕迹,床头两人拖鞋摆放的很整齐,房间内也没有翻动的痕迹,说明凶手的目标很明确,;lt;/pamp;gt;

武威介绍到:“探肝温判断,死亡时间在四个小时左右,应该是凌晨的的一点至两点之间,男性死者脖子上有两处伤口,女性死者脖子和锁骨处有四处伤口,两名死者的致命原均为颈部大动脉被利器割断,导致失血过多死亡。凶器为刺器,就是匕首、短刀之类的锋利物体。另外在在尸体附近的带血足迹,应该是凶手沾到血液留下的。我们会提取回去进行详细检验。”amp;lt;/pamp;gt;

“和上一起案件的伤口特征相同吗?”;lt;/pamp;gt;

“非常相似,我要把尸体运回,做详细的尸检。各位,看看这个。”;lt;/pamp;gt;

从赵淑微微蜷缩的右手指甲内,;lt;/pamp;gt;

邵东眼睛一亮道:“凭王福的叙述,听到了赵淑的惨叫声,赵淑的尸体形状也可以看得出,赵淑不是没有任何反应就被杀。很可能有反抗或者挣扎的过程。所以指甲内很可能是反抗中,留下的嫌疑人的血痕。”amp;lt;/pamp;gt;

武威说道:“小东分析的很有可能,这个要等我的鉴定结果。”amp;lt;/pamp;gt;

李铁点点头,对众人道:“仔细勘查。”amp;lt;/pamp;gt;

众人开始了工作,卧室内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床头柜上留有死者脱下的衣服,衣服内有钱包,钱包中的银行卡、;lt;/pamp;gt;

经过勘查,现场除了留下嫌疑人的不完整足迹以外,;lt;/pamp;gt;

武威带着尸体以及现场提取的足迹、血样,;lt;/pam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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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6章 并案侦查

第56章拉网式排查

清网行动期间,凶手顶风作案,县公安局领导震怒,抽调大批警力对县城内展开拉网式排查,排查对象为175-185身高的男子,年龄大约在35-45岁之间,有可能身后背着一个双肩包。排查重点放在大王村附近方圆十公里的村镇,要求参战民警做到地不漏户,户不漏人,针对有嫌疑的人员可以带回县局逐个比对排除。

李铁带着邵东、王博、用了一周的时间,在大王村进行了逐户排查,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只有返回县局再做打算。

尽管动用大量警力,可是在一个百万级人口的城市中中,要找到一个特定的人,犹如大海捞针。

武威的技术鉴定有重大突破,李友被杀案中现场遗留的半只烟头上提取的dna,路志勇赵淑夫妇被杀案中赵淑指甲中遗留的皮肤组织中提取的dna,以及十五年前连环杀人案中挂历上的血掌印提取的dna,经过比对,为同一人所留,但是此人的具体身份依然是个迷。

一中队办公室内只有吧嗒吧嗒闷声抽烟的声音,连接两起凶杀案,死了三个人,又引出多年前的、性质更为恶劣的连环杀人案,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依然躲在城市的黑暗中,逍遥法外。

一中队每个人心中都在苦思冥想,下一步如何进行,虽然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痛苦的折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轻言放弃,因为每个人都有揭开真相的决心。

刑事案件中有两种定性,即为激情杀人和预谋杀人。

激情杀人是刑法理论上激情犯罪的一种,与预谋杀人相对应,即本无任何故意杀人动机,但在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下失去理智,失控进而将他人杀死。

连环杀任案中的凶手用十五年的时间犯下9起案件,共杀死16人,这肯定是预谋已久的杀人,绝不是激情犯罪。

邵东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道:

潘文德,男,被杀时26岁,个体经商,家住g县东风街道。

罗松松,男,被杀时29岁,造纸厂工人,家住g县罗洼村五组。同时遇害的张琪,罗松松之妻,被杀时26岁,造纸厂工人。

常伟强,男,被杀时30岁,电影放映员,g县赵河村3号。同时遇害的刘晓丽,常伟强之妻,被杀时27岁,无业。常贝贝,3岁,常伟强和刘晓丽的儿子,在现场的三岁孩子也惨遭毒手。

陈琪辉,男,被杀时25岁,同父亲在县城工农路经营一家饭店,夜间在饭店内遇害。其父陈爱国,49岁,睡觉中听到动静到陈琪辉房中查看,被凶手杀死。

韩海唐,女,被杀时33岁,商场售货员,g县韩楼镇汤庄村112号。韩海唐的儿子9岁的周冰冰也同时遇害。

王建伟,男,被杀时29岁,民营企业家,旗下有两家公司,主营各种mp3,mp4。家住g县建设路爱民小区。刘梦,王建伟的未婚妻,在当晚同时遇害。

李明安,男,被杀时24岁,税务局职员,家住g县盘龙镇供销社。

最近两起杀人案件是:

李友,男,28岁,在外地务工,家住g县大王村。

路志勇,男,41岁,大王村村支书,家住g县大王村,同时遇害的有路志勇妻子赵淑,39岁,无业。

邵东看着这些内容思索着,杀人一定是有动机的,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杀这么多人。

但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从十五年前发生的七个案子的案卷中记录死者的档案来看,死者的年龄在当时大都是20-35岁之间。但是这些人身份上有差距,生活上也似乎不存在交集。

从时间推算来看,最近发生的两起案件中,路志勇在十五年前是26岁,赵淑是24岁,而李友在当时只有13岁,当年能发生什么样的矛盾,能令凶手蛰伏十五年后都不放过他。

邵东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师傅,你生病了?”王博的一句话将邵东的思绪拉回了办公室。

邵东这才看到李铁一手拿着一盒药,一手端着水杯,准备喝药。

李铁笑着说道:“没事,老毛病了,胃病犯了。”张口把药丢进嘴里,喝了下去,接着道:“干咱们这行时间长了,饮食都没有规律,很多人都有胃病,而且经常一熬就是一夜,不停的抽烟,年龄一大,身体多少总有些毛病。”

“师傅,注意身体吧,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王博说。

邵东起身说道:“李队,你休息会吧。”

李铁看了看表道:“中午了,都休息会吧,下午还有任务,说不定要熬多久。大家很久都没睡好了。”

二人应了一声,李铁眉头紧皱的往休息室走去,出了门后,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叹了口气,蹒跚的走着。

邵东和王博对视着苦笑,其实每个办案的警察,都有着很小的愿望。

这个愿望有时候可能只是睡上一觉,或者吃上一口热乎的饭。

虽说这些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小事,但是对于刑警来说,只能是一个奢望。

眨眼间,办公室内,打鼾的声音响起,累极的两人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没过多久,邵东就被惊醒了,他做了个梦,梦中的景象很可怕,一副戴着面具的脸,一直对着他大笑。

邵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自嘲的笑了笑,翻开了桌上的卷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铁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拍了拍王博说道:“小博,醒醒。”

王博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几点了?”。

李铁坐下说道:“到时间了,我们讨论一下案子。拉网式排查没有效果,局长问我有什么进展,我没法回答,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小东,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邵东放下手中的卷宗,道:“李队,我认为还是要从杀人动机着手,凶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十五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这是我们要调查的重点。”

“难就难在这里,你说的方法早就试过很多次,你看看卷宗上,这些人的身份差距大,从事的行业也不尽相同,十五年了,社会发展这么快,按照当初的住址去找线索已经行不通了,有的连房子都拆了,更不要说想找街坊邻居了解情况了。”李铁说。

王博分析道:“假设这些人和凶手有仇,首先这个假设就不成立,李友今年才28岁,十五年前13岁,凶手和一个13岁的孩子能有多大仇?”

李铁笑道:“这就是我喊你起来的原因,李友的父母回来了,上午来局里要找儿子的尸体见最后一面,我通知了他下午过来。咱们等会见见李友父母。”

在接待室民警的陪同下,李友父母来到了会议室,二人看上去五十多岁,李友的父亲双眼通红,满脸憔悴,而李友的母亲目光涣散,仿佛傻了一般任由丈夫拉着走,看得出来老年丧子这种事,对二人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虽然不想对李友的父母再次造成打击,但是对于李友的死,众人已经没有更好的调查途经,只能从两位老人这里试试运气。

王博倒了两杯水,递到二人近前道:“叔叔阿姨,喝点水吧,别难过了,事情已经出了。”

李友母亲目光呆滞,茫然望向前方,仿佛没听到王博说话。

李友父亲对王博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道:“我叫李永清,是李友的父亲,我想见见我儿子。”

李铁解释道:“李友的尸体在技术室,我们的法医还要提取、采集与案件有关的痕迹、物证、生物样本等。你现在要看的话很不方便。等查明死因和提取完证据,你可以来领你儿子的尸体。”

“要多久?”

“一个月之内。”

李永清双手摩挲着脸,沉默了一会,哑声问道:“凶手你们找到没?”

李铁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李永清抬头看了看李铁,深吸一口气道:“你说。”

邵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上面记载着连环杀人案中死者的姓名,递给李友父亲说道:“这上面的人,你看看认不认识?”

李友父亲接过纸,皱眉看了起来,越看越激动,起身大声道:“你们给我看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些人!”

李铁说道:“老哥,你不要激动,你先坐下行吗?”

李永清重重坐在板凳上,嘴里喘着粗气。

邵东正色道:“大叔,你的儿子被杀,我们也非常难过,但是你要接受现实,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杀人凶手,为你儿子的死讨个说法。你作为父亲来说,难道不想找到凶手吗?”

“找凶手?你们警察有什么用?找了十几年了,找到凶手了吗?当年如果找到凶手,我儿子会死吗?”李永清质问道。

众人听到李永清说出这样的话,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因为最近的两起凶杀案,和十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并案侦查,这个消息只有一中队内部才知道,并没有对外公开。

而李永清张口就能说出十几年前的案子,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你要配合我们,才能抓到凶手。”邵东劝道。

“配合?怎么配合?就算找到凶手,我儿子能活过来吗?啊?能吗?”李永清异常激动。

李永清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问出的问题,谁也无法回答,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大家都清楚。

“大叔,你如果这样,得利的只能是凶手。”邵东说。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儿子的尸体,你们提取完什么狗屁证据,通知我,我来领!再见!”李永清说完拉着妻子就往外走。

王博起身,想上前阻拦,李铁伸手拦了王博一下,摇了摇头。

二人刚走,李铁道:“你现在拦住他也没用,小博,你跟着他们,看看他俩住在那,注意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好的,师傅。”王博边走边说着跟了出去。

李铁对邵东说道:“我们从侧面调查,从李永清的生活轨迹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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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7章 蹲守

王博走后,李铁点了根烟,对邵东说道:“李永清在十五年前经历过什么,这个是重点。”

“我们现在去大王村?”邵东说。

李铁想了想,说道:“别急,我先打个电话。”李铁掏出手机,找到大王村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张彦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李铁道:

“喂,张所,对,我是老李,有个事要麻烦你,李友的父亲李永清,让你的人围绕李永清在大王村做一个秘密走访,对,随时电话联系。”

李铁挂了电话对邵东道:“打开电脑进公安网,查询李永清的身份信息和户籍信息,”

邵东打开了电脑,登录公安系统的内部网络。

姓名:李永清,曾用名:李伟良。

“李永清换过名字。原来叫李伟良。”邵东说。

“看看户籍信息。”李铁说。

“李友也换过名字,曾用名李龙。李队,你看这个,李永清在十五年前,户口迁徙到大王村。”邵东说。

“从哪里迁的户口?”李铁问。

“糖业烟酒公司家属院14号。”邵东说。

李铁兴奋道:“问题就在这里,是什么原因让李友父子换了姓名,搬到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村庄?”

邵东来了精神,说道:“突破点就在李永清身上,他只要肯配合我们说出当年发生过什么,这案子就有希望了。”

两人正说着,李铁电话响了起来。接起道:“小博,说。”

“师傅,李友的爸妈去了老十字街口,欢乐公园旁边的东风社区,好像是在一个亲戚家住下了。”

“好,你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呆着,等我电话。”

“好。”

李铁刚挂电话,邵东语速极快的说道:“师傅,李永清夫妇现在很危险!我们要立即采取手段保护他俩。”

李铁楞了一下,恍然大悟般拉着邵东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开车,去东风社区,路上说!”

邵东开着普桑,李铁坐在副驾驶。

李铁正色道:“你说的对,假设李永清和路志勇还有当初被杀的那些人,都和凶手发生过矛盾,现在最危险的就是李永清,凶手可以蛰伏十五年,也要杀李友,可见当年的矛盾不可调和,凶手很有可能再次谋杀李永清夫妇。”

“是的,李队。我就这个思路。”邵东说。

“你反应很快,等我汇报给邓大队,让他们给咱增派警力。”李铁说着掏出了手机,还没等拨号就来了电话,李铁一看来电的是副所长张彦,就接了起来。

“喂,李队,我找负责大王村的片警了解了,李永清近年来很少在家,都在外面打工,村子上了年纪的都知道,李永清是外来户,十五年前搬到大王村,一直很少与人接触,那时候都是村里的人想往城里搬,哪有在城里过的好好的,搬到这种鸟不拉屎的村子来的道理,李永清一家比较内向,平时很少与外人交流,唯一一次的是前几年和王武家有过矛盾,李永清父子吃了亏,就外出打工了,村里人都说他们举家外出打工是被王武家打跑了。我们的民警还在进一步的走访,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诉你。”

“行,谢了张所。”

李铁挂了电话马上又给大队长拨了过去。

“喂,邓大队,我要求增派警力,具体情况我回去再给你汇报,总之种种迹象表明,李永清现在非常危险,我们要24小时蹲守李永清夫妇的住处。”

“你们现在几人蹲守?”邓凯问道。

“老吴带二组出差办案了,我们一中队就剩我,邵东,王博三人。”

“你们具体位置?”

“东风社区,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从三中队派五人过去。”

“谢了,邓大队。”

“注意安全。”

“是!”

李铁挂了电话,邵东分析道:“九起案件中的16名死者,其中至少有9人和凶手有矛盾,其余死者都是凶手一不做二不休的陪葬品,从下午李永清的行为来看,可以看出他有隐情不愿意透露,按我的想法,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凶手肯定不会放过李永清,凶手非常狡猾,而且身手不一般,我们要非常小心,不要暴露。”

正说着,邵东注意到李铁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李队,你怎么了?”

李铁从口袋中掏出药片干嚼着,摆手道:“没事,老毛病了。”

“人员到齐后,你回去休息,蹲守的事,我们来干就行。”邵东说。

“呵呵,没事。我早习惯了。”李铁轻描谈写的说道。

二人赶到东风社区,联系了王博,邵东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李永清是住在东风社区鸿兴街的物资局家属院中,应该是李永清的亲戚或者好友的住宅,这种家属院属于90年代的老式小区,基本都是二层的楼房或者平房,没有物业管理,家属院内有个小操场,杂乱的摆放着晾晒的衣服,旁边还有残旧的健身器械。再往里是居民聚居区,里面道路狭窄,环境比较脏乱。

而李永清借宿的住处,就在聚居区的第三户。

邵东将车停在小操场旁的阴暗拐角处,距离第三户二十米左右,视线正好可以看到李永清住处四周。

邓大队派来增援的五人里,有两人是邵东的熟人,正是三中队的郑成龙、于大亮。

李铁给众人分了班,24小时蹲守,一个班四人,分白班和夜班。

东风社区的民警提供的消息传了过来,李永清居住的地方,是家属院的第三户,是一所三间平房的老住宅,住宅内有一个很小的院子,主人是李永清的表亲,在县里买了新房,这里就闲置了,李永清便在这里暂住。

三中队郑成龙、于大亮等人车上准备了成箱的矿泉水,方便面,面包,众人准备长期蹲守。





蹲守在刑警的工作中,永远是最为煎熬的一件事,坐在车里,并不是说就可以放松休息,而是时时刻刻的要注意观察目标,像这次任务中,凶手一般是在深夜作案,过了十二点后是人最困的时候,而蹲守的刑侦人员却要集中注意,不放过一丝动静。

已经是第三天了,李永清夫妇除了偶尔出来买点吃的喝的生活用品之类,没发现任何意外的情况。

大家都担心会这样没有任何期限的蹲守,如果凶手一天不动手,大家也只能一天也不敢懈怠的等下去,而这样早晚会吧大家的精神拖垮,众人的心情越来越差,变得烦躁不安。

邵东只是默默的注视李永清住所方向,偶尔抽上一支烟。

深夜,车里无比闷热,还有蚊子嗡嗡的飞来飞去,王博实在无聊,就拿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说道:“东哥,已经三天了,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太敏感了,或许凶手根本不会来。”

邵东淡淡道:“我觉得不会,凭前面的作案手段来看,凶手十分偏执而且有耐性,一切的行为都是谋划很久才动手,不要灰心,我感觉应该不会太久。”

分到同一个夜班的郑成龙笑道:“这才几天,我们以前执行过蹲守一个月的任务。”

“你们怎么熬过来的?”王博问。

“自己安慰自己呗,白班还好,夜班那是真难熬,只能靠抽烟聊天解闷。咱这个条件就可以了,在车里坐着,你没试过三九天在雪堆里蹲守呢。”郑成龙笑道。

“你们眯一会,我守着,有事喊你们。”邵东说。

“嗯,我和成龙打个盹,两小时后换你俩。”郑成龙道。

邵东注视着前方观察着,思绪渐渐飘远,忽然有点想家,想母亲想弟弟,还有点像姚雪。

最近清网行动,邵东一直加班,有时候来不及回家,就在休息室凑合一晚上,经常一周才能回家一两次,而最近和姚雪的联系也越来越少,邵东嘴角露出了笑意,这妮子可能怪自己忽略她了,和自己怄气呢,是的,自己只要一有任务,就把所有个人的情绪抛之脑后,的确有点对不起家人和女友,但是凡事没有绝对的两全其美,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一直走下去,听师傅说行动结束,要放个长假,到时候再好好哄哄女友,陪陪家人,弥补内心的亏欠。

想着想着,忽然看到昏暗的路上,有个红色的亮光在移动中一明一暗。

邵东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才发现一个黑影在走动,亮光随着人飘忽的移动,应该是这人在抽烟,邵东警觉起来。

“哎哎,郑哥、于哥,起来了,有情况。”邵东压低声音喊道。

两人正身坐起,王博肃然道:“怎么了?”

邵东皱眉道:“看,前面有人,这夜里两三点,这人很可疑。”

只见黑影来回走了两趟,忽然不动了,不知道是车内众人说话的声音惊到了他,还是有别的意图。

人影在原地静止了几十秒,扔掉烟头,掉头就走。

“可能是下夜班的路人。”王博道。

“不会!你看到没有,他来回走了两趟,位置就是在第三户,这人很可能就是凶手。”邵东分析道。

“东子,我们追上去抓他不就行了。”郑成龙道。

郑成龙是李铁安排的夜班组的组长,按理说车上其余三人都要服从他的命令,但是郑成龙这人很随和,任何事情都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郑哥,我们还是耐心等,这家属院四通八达,通向外面的小路有好几条,如果现在抓捕,打草惊蛇被他逃了,他就再也不会来。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就白费了。”邵东分析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博问。

于大亮笑道:“怎么办?凉拌,继续蹲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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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8章 勇斗黑衣人

于大亮一句玩笑话,预告着众人接下来的煎熬,又是两天过去,众人的生物钟渐渐都调整了过来,白天回家洗澡休息,晚上过来蹲守,时间一长,反而不困了。

这些天,蹲守地点换了两次,蹲守的车辆也换了两次,因为一辆车长期在同一个地方一停就是一晚,容易引发人们的怀疑。

邵东的直觉告诉他,那天晚上抽烟的人肯定有问题,因为这人在李永清暂住的地点四周转了两趟,这应该是有目标的观察环境,肯定不是路过的行人。

所以邵东白天尽量休息,晚上精神百倍,腰间的64式手枪去掉了枪套,就插在腰间皮带上,便于快速出枪,值夜班期间,邵东一直保持警惕性,没有一丝放松。

蹲守第六天深夜,凌晨两点,车内四人抽着烟,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车外漆黑一片,昏暗的路灯下,一群小虫飞来飞去绕着圈。

邵东忽然看到黑暗中有个人影闪过,忙道:“注意看,好像有人来了。”车上四人警觉起来。

“还是前天那人,看,又抽烟了。”王博说。

黑影走到路灯下,依稀可见背了个双肩包,邵东面色一变,狠狠道:“双肩包!”

郑成龙按灭了手中的烟头,正色道:“下车,分开走,你们俩右,我和大亮左,沿墙根接近他,不要跑,注意隐蔽。”

四人从角落中慢慢下车,俯身走向墙边的黑影中,邵东边走边注意这人动向,这人一直在李永清居住的地方站立不动,猛的一个冲刺,黑影隐入墙内。

邵东低声道:“快!”边说边加快速度跑到围墙近前,猛然跃起后双手扒住墙头,跃身而过轻轻落地。

沉声道:“站住”,昏暗中,只见这人身形高大,正准备往屋内进,听到邵东喊声,猛的转头,邵东看不清黑影脸上的表情。

黑影没有丝毫惊慌,身形忽然移动,放弃了进屋的打算,从侧面对着围墙东边窜了过去,两脚连点两次墙面借力,一跃而过,其间过程一蹶而就,连手都没用。同时,王博翻墙进入,喊道:“东哥,人呢?”

邵东起身就追,同时口中高喊:“郑哥,东边,快。”随即翻墙而过,落地时,只见黑影已经跑出十几米,郑成龙、于亮正在追,但是距离越拉越远。

邵东猛吸一口气,起步猛追,渐渐越过了郑成龙、于大亮两人,黑影在前方的转角回头看了一眼,消失不见。

这种老式的家属院,内部道路四通八达,而且巷子极窄,邵东害怕丢失目标的方向,急忙冲刺到转角处,只见黑影又转变方向,进了另一个巷子。

“站住!”邵东边跑边掏出腰间的手枪,“再跑开枪了。”

黑影身形一滞,在巷口停顿了一下,等邵东追到只看到人影一闪。

邵东欺身而上跑到巷口,正想转头,只觉眉间寒光一闪。下意识甩头闪过。

从月光下可以看得到黑影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衣,背着双肩包,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眼神,右手反握着一柄短刀,嘴角有一丝冷笑。

邵东举枪喝道:“把刀放下。”

黑衣人面对枪口非常冷静,双手张开,下巴动了动,示意邵东过来。

邵东举枪,枪口对准目标,缓缓往前迈步,“刀扔了!”

黑衣人没动,“我让你把刀扔了!”邵东再喊。

黑衣人双手慢慢举高,做出扔刀的动作,邵东准备在黑衣人扔刀的同时,自己用脚踩住。

情况突变,只见黑衣人右手握刀如闪电般上挑,目标正是邵东握枪的手。

邵东一愣后,缩手后仰闪躲。

“撕拉”一声,刀尖划过,直接在邵东手臂上画了个口子,隐隐有血丝渗出。邵东枪口下压就要扣动扳机。黑衣人划过一刀后没有停顿,直接横踢扫向邵东手腕。邵东枪口一歪。

“亢!”子弹打在墙上,手枪脱手掉落,邵东后退三步。

黑衣人抬了抬下巴,嘴角显出一丝冷笑。

“你还真有两下子!”邵东甩了甩手腕,摆出了格斗式。

邵东是军人出身,在部队上每天练习的擒拿格斗完全不是花架子,讲究的是快准狠,力求直击要害、一击必杀,此时面对强敌,第一个照面就吃了亏,邵东甚是不服。

生死格斗讲究的是战时心态,一般人动手,往往情绪处在极端亢奋的时候,拳脚乱出,脑子也没什么意识,唯一想到的就是把对手打败,此时人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这时候对方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也感觉不到疼痛。这样打,看似势头凶猛,但是很多拳脚,都是无用功,就像是俗称的“王八拳。”

如果是经过科学系统的训练,而且有一定的实战经验的人,心里素质很稳定,一旦自己决定动手,那么就是师出有名,底气十足,心态非常沉稳,全身肌肉放松,眼中只有对手。那么长久训练的水平此时就可以发挥的出来。

邵东左拳试探打出,被黑衣人拨开,随即左腿作支撑点,右腿弯曲,膝盖犹如炮弹版顶向黑衣人。

“咚!”一声闷响,膝盖重重的顶在黑衣人腹部,惯性令黑衣人后退三四步站定。

邵东欺身跟上,出右摆拳“刷!”带着风声奔着黑衣人面部砸去。

“嘣!”黑衣人左臂挡开拳锋,身体被惯性推的侧移两步。

一声爆喝,“中!”邵东起右腿横踢,直奔黑衣人左肋。

“嗵!”“嗖!”踢中黑衣人肋部的同时,邵东感到自己小腿一凉,有温热液体流过脚脖。

黑衣人左手捂住肋部,右手反握短刀往前一送,邵东感觉眼前有刀光闪过,本能后退。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二人过了数招,各有进退,不分胜负。

附近传来喊声,“你在哪?小东!”“听枪声就在这附近,找找。”

黑衣人一刀挥退邵东,得到喘息的空隙,起身就跑。

邵东听到附近追来的同事脚步声,大声喊道:“把我枪捡起来!”随即直奔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郑成龙、于大亮、王博打着手电赶到刚刚搏斗的地方,只看到了邵东的背影。

王博大喊:“知道了,东哥,你小心。”喘着粗气,弯腰打着手电找到了地上邵东的配枪,配枪旁边的地上还有点状血迹。王博拾起手枪,沉声道:“快,不知道谁受伤了。”

于成龙两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恨道:“我靠,太能跑了。”

“赶紧跟上!”郑成龙从后面推了于大亮一把,三人气喘吁吁的往邵东背影追去。

邵东在跑动中,并没有感觉到小腿有痛感,这是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所产生的结果,胸口一团火仿佛要炸了一般,邵东怒吼一声:“啊……!”汗水流进双眼中令眼睛发涩,甩手擦了擦继续猛跑。

也不知追了多久,穿过家属院的巷子,从侧门追了出去,身后三人早已不见踪影。

二人一前一后在家属院外的大路边飞奔,这条路上路灯很暗,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在这种地方,黑衣人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在四通八达的巷子中,可以随意转向迷惑身后追来的人,而邵东追到转角,还要确认一下对方选择的路线,这就耽误了很多时间,在这种生死时速的追逐中,每一秒钟都尤为珍贵。

而在这种直来直往的大路上,视野良好,邵东完全不用考虑对方的路线,只管闷头猛追,这时候,才是身体素质和个人意志的较量。

两人距离渐渐拉近,黑衣人几次回头看到邵东紧追不舍,心中怒气越来越盛,猛的停步,甩掉双肩包,手中短刀一转反手握住,喘着粗气大声道:“你特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邵东看到黑衣人站定,反而冷静下来,慢跑到跟前停住,笑道:“刀放下,手拷上,跟我走,你还能少挨一顿打。”

黑衣人面色阴沉,缓缓道:“你特么做梦,你现在掉头走,我不杀你。”

邵东摇了摇头。

“你能挣多少钱?这样没命的追我?咋地,活够了,死了能落个烈士吗?”黑衣人挑衅道。

邵东怒道:“别耽误时间了,我知道你跑累了,想磨蹭点时间歇口气,别废话了,来!”

“我看你就是犯贱!现在你就是让我跑,我也不跑了,先弄死你再说。”黑衣人活动了一下手腕,持刀缓缓靠近邵东。

邵东低头看了看腿上伤口,血已经不流了,暗暗放心,拉开了格斗式。

黑衣人右手反握短刀,上挑下扎连挥三刀,邵东手中没有武器,不敢硬接,连退三步,重心险些不稳。

黑衣人看准空挡,颇有章法的挥刀斜挑了过去,邵东闪电般抓住了黑衣人手腕,黑衣人反手一划,邵东猛然松手,刀剑从邵东手背划过,顿时血珠滴了下来。

“刷!”邵东抽出腰间警用皮带,在手中惦了掂。

黑衣人占据优势当仁不让,看准邵东面部挥刀上挑,邵东侧身躲过,手中皮带甩出。“啪!”的一声脆响,正中黑衣人面部。

黑衣人气急,欺身再刺,邵东身形灵巧的再次躲开,“啪!”再次甩到黑衣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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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59章 十五年前的恩怨(一)

黑衣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眶慢慢肿胀了起来,怒吼一声,毫无章法的正握短刀,对着邵东方向连刺数刀,每刺一刀前进一步。

邵东不正面接触,对手每刺过来一刀,便后退一步,手中皮带挥出一下。

只听“啪!”“啪!”皮带甩在皮肤上的脆响,一直持续了十几下。

前面几下,黑衣人忍着没出声,后来每甩在脸上一下,黑衣人便“嗷”的叫一声。

在深夜的大路上满眼空旷,只听,“啪!”“嗷!”“啪!”“嗷!”的声音持续了半分钟。

黑衣人一手捂脸,一手握着短刀乱挥一通,邵东扔掉皮带,退后五步,停顿一下,往前猛的冲刺,左腿作为支撑猛然蹬地,对准黑衣人的面部,起右腿横扫带着风声,“哐!”一声闷响,犹如凌空抽射般正中黑衣人面部。

黑衣人本来眼眶就已经被皮带抽的肿胀无比,已经失去了视线,只是下意识的乱挥刀。根本没防备这脚抽射,这一脚犹如炮弹般砸在脸上的时候,黑衣人感觉像是被拉满货物的大货车撞了一下,天旋地转后人事不省。

邵东走到近前,拿掉黑衣人的鸭舌帽,试了试鼻息,知道是昏了过去,拿出手铐从背后铐上。坐在路旁的路牙石上,掏出了手机,一看才知道郑成龙等人一直在给邵东打电话,手机开的振动,刚刚和黑衣人搏斗时根本感觉到,邵东拨了过去还没等说话,郑成龙一连串的问道:“怎么不接电话?什么情况?你在哪?人跑了吗?你受伤吗?”

邵东答道:“家属院出了东门往西走,人民路。来到再说。”

十分钟后,郑成龙、于大亮赶到时,邵东坐在路牙石上,黑衣人躺在邵东跟前,背后戴着手铐,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眼框肿的像包子,努力了几次还是没能睁开。

“小东,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郑成龙问道。

“没事,就手背擦破点皮。”邵东答道。

于大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邵东道:“给你这个。”

邵东接过抽出一张,擦了擦手背。

郑成龙收拾起地上黑衣人的背包,邵东问道:“郑哥,博子呢?”

“开车去了,一会去医院给你包扎,然后咱们回局里,我已经通知了李队。”郑成龙答道。

“包扎啥,就破了点皮,买个创可贴就行了。”邵东无所谓的答道。

“夏天,还是小心点别发炎了。”于成龙附和道。

郑成龙俯身正色道:“啥也不说了,东子,我佩服你。”

邵东笑的很灿烂,露出一排牙齿,沉声道:“给我跟烟。”





凌晨六点,县局审讯室,刑警大队长邓凯、一中队副中队长李铁、民警邵东、王博、郑成龙、于大亮都在。

黑衣人被铐着双手,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铁椅子上。

这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六岁,整个脸肿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容,身材非常魁梧,古铜色的皮肤,可以看得出应该经常锻炼或者长期健身。

一般来说,只要是杀人犯被抓,情绪失控的、佯装不怕的太多了,而此人表情轻松,坐在审讯椅上仿佛理所应当一般,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

现场缴获了一把非常锋利的短刀。

黑衣人背着的双肩包内,翻出了口罩、手套、浴帽、保鲜膜、麻绳、鞋套以及一把锋利的短刀。

黑衣人身上的口袋中,翻出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黑衣人身份的东西。

武威走了进来,对邓凯说道:“大队长,你找我。”

邓凯面色凝重道:“给这人提取血样DNA。”

黑衣人笑道:“不用鉴定了,就是我干的。”

众人都是一愣,黑衣人喃喃道:“这些人都该死,被你们抓住,我无话可说,只恨没有杀死李伟良这狗日的。算是我一生唯一的遗憾了。”

邓凯喝问道:“李伟良是谁?”

黑衣人笑道:“就是你们保护的人,哎,警官,我问你?你们为了保护一个杂碎,动用这么大阵仗,是对还是错?”

武威走到黑衣人近前抽血,黑衣人任由武威针头扎在胳膊,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邓凯没参与破案,自然不了解内情,有点摸不着头脑,邵东小声解释道:“李永清,曾用名就是李伟良。”

邓凯点了点头,对李铁说道:“老李,你负责审讯,尽快完整证据链。何局也赶了过来,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是,大队长。”李铁道。

邓凯拍了拍邵东的肩膀道:“你小子干的不错!”

邵东笑了笑。邓凯转身出了门。

王博锁住了房门,掏出了笔录本。众人开始对黑衣人突击审问。

李铁问道“姓名?”

黑衣人静静看着天花板没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咧嘴一笑道:“别问了,我知道你们都非常渴望知道真相,这样吧,给我烟抽,我给你们说个故事。”

李铁示意邵东满足他的要求,黑衣人抽上烟,开始缓缓说道:

“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了,大概有……快十七八年了吧,有个少年,名字叫张飞扬,这名字不错吧?这少年呢,从小家里穷,但是他满怀希望,因为他认为,只要努力奋斗,他的未来会非常光明,从来也没有因为家里穷而看轻自己,高中毕业后就参军,那时候他刚刚退伍,20出头的年龄,正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年龄,家里父母拿着仅有的一点积蓄送礼,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是在印刷厂上班,在当时来说,这个工作也算是不错了,张飞扬很努力,从不迟到,厂子里生产线上的组长也很喜欢他,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一个名叫小玉的女孩闯入了他的生活。”

说到这,黑衣人嘴角露出了微笑。抽了口烟,接着道:“小玉也是厂里的工人,并不算漂亮,但是对于张飞扬来说,小玉的善良、纯真谁都无法取代,初恋是多么的美好,自从认识了小玉,他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到处充满妙不可言的幸福,就这样过了半年,因为退伍军人要服预备役,武装部通知张飞扬参加一年一度二十天的民兵训练。因为训练有补助,他就跟领导说了情况,就去参加民兵训练,没想到原本很小的一件事,改变了张飞扬的一生。”

黑衣人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众人谁也没打断他。

张飞扬来到了民兵训练基地,开始了封闭式的训练,张飞扬被分到了一排二班,一排长姓李,大家都称呼他为李排长,班里加上张飞扬一共十人,大家在一起训练、生活,头几天过的挺开心,因为组织的是民兵的训练,除了连长之外,包括李排长在内的民兵都不是正规军人,几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所以平时训练也就没有现役军人那么严格,李排长有个十来岁的儿子叫小龙,小龙也经常来训练基地玩,但是李排长不允许他进训练场,只能在办公室写作业或者看电视。

第七天的下午,李排长组织队列训练,在训练间隙,大家都坐在操场上休息。

李排长喊道:“张飞扬!”

张飞扬站了起来,跑到李排长跟前站定,嘴里喊道“到!”

“去我办公室把我茶杯拿来。”李排长说道。

“是!”

张飞扬跑步去了办公室,正好碰到李排长的儿子小龙趴在办公桌上写作业。

张飞扬笑了笑,说道:“你老爸让我帮他拿茶杯。”

小龙瞪了张飞扬一眼,张飞扬暗道,这小孩真不懂礼貌。

张飞扬以为只是小孩顽皮,也没太在意,从办公桌上拿了茶杯就回了训练场。

训练结束后,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回宿舍,休息一下准备开饭,刚到宿舍,就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哨音。

大家慌忙赶去操场集合,李排长站在队列前非常气愤的说道:“我们虽说不是现役军人,但是预备役也是军人,军人的基本条件是什么,是政治合格,而我们训练队,就出了一件大家都不愿发生的事!我放在抽屉的1000块钱被偷了!”

下面队列中开始窃窃私语。

李排长接着说道:“并不是说我丢了钱,就大张旗鼓的让大家集合,而是这件事,让我感到耻辱!作为军人的耻辱!”

有人低声问道:“李排长,钱什么时候丢的?放在哪丢的?”

“就在我办公室抽屉里,下午训练之前我放进去的,训练结束就丢了。”李排长说。

下面人开始小声议论,“下午训练,我们也没离开操场啊。”

“会不会是排长记错了。”“我们民兵队里怎么有这样的人?”

这时,和张飞扬一个班的叫大德的说道:“下午离开训练场去办公室的,只有张飞扬啊。”

瞬间四面的目光都集中在张飞扬身上,张飞扬懵了,喃喃道:“我只是拿了个茶杯,我没偷钱。”

众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了鄙夷和怀疑,张飞扬更加的不自在。

李排长喊道:“安静,大家安静,我告诉大家,这种行为太可耻,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太丢人了。大家准备吃饭吧,张飞扬,你留下。”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0章 十五年前的恩怨(二)

众人议论纷纷的离开,张飞扬木然站在原地。还有人并未走远,在附近看着。

“李排长,我真没拿你的钱。”

“嗯,飞扬,你看这样,你把钱拿出来,我在队列前给大家说,是我自己弄丢了,这样既保全了你的面子,也处理了这件事,你看怎么样?”李排长问道。

“我真没拿,不信你可以搜身,我宿舍的行李你也可以随便搜。”张飞扬激动的说。

李排长脸色一变道:“好好,你要这么说就算了,行,也没多少钱,去吧,一会吃饭了。”说完转身就走。张飞扬对着李排长的背影说道:“我真没拿。”李排长头也没回。

张飞扬木然回到宿舍,宿舍的众人仿佛遇到鬼一般,一个一个都飞快的走了。

张飞扬坐在床上,左思右想也没有好办法,外面响起晚饭的军号声,张飞扬只能跑去集合。

走在路上,张飞扬隐隐约约的听到身后似乎又人议论,“就是他,二班的小偷。”“跟这种人离远点。”张飞扬感觉脊背直冒凉气。

在吃饭时,本来一个班十人坐在一起有点挤,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张飞扬两边的战友都离的他远远的,

左右两边都空出了一个板凳的位置,张飞扬非常尴尬,没吃几口就回宿舍了。

和张飞扬睡上下铺的叫松松,也是一个厂里的工人,两人身份地位都差不多,一开始的时候两人很能聊得来,但是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松松好像也对自己有了误解。

这天晚上,松松在宿舍看书,张飞扬看到宿舍没有别人,便对松松说道:“松松,你信我,我真没拿排长的钱。”

松松笑道:“信,我知道你没拿。”

“你真信?”

“信,我们二班所有人都信。呵呵”松松说完就出去了,张飞扬握紧了拳头。

整整两天,张飞扬都在压抑和痛苦中度过,张飞扬心道,也就20天的训练,已经过了一半,咬牙坚持到结束训练,自己回厂里就没事了。

这天晚上,张飞扬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宿舍,刚推开门,宿舍里其余九人都在,一拥而上将张飞扬围住,张飞扬一退再退靠在了墙上,众人依依不饶还是围了上来。

“怎……怎么了?”张飞扬面色僵硬的道。

班里一个叫建伟的最先动手,“啪!”一个耳光扇在张飞扬脸上。咬牙喝问道:“还敢偷!”

“嘭!”不知是谁一脚揣了过来,张飞扬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说道:“我没有!”

同宿舍的小辉的质问道:“你特么还嘴硬,把钱拿出来!”

张飞扬看着人群中,松松也在,急切的望向松松,轻声道:“松松,怎么回事,谁又丢钱了?”

“建伟包里的2000多,小辉的800多,你拿出来吧,拿出来就没事了。”松松说。

“可是,我真没拿啊……”张飞扬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建伟吼道:“吗的,老子有的是钱,钱不要了,老子弄死你。”一脚踹向张飞扬,众人一哄而上,挤不到前面的就找机会从人缝中猛踹。张飞扬抱着头蜷缩在墙角里。

“咚!”“咚!”“哐!”宿舍里响起拳脚砸在身上的闷响。张飞扬一声不吭的硬抗着,也不知打了多久,张飞扬感觉天旋地转。

建伟拉着张飞扬的脖领子一把拽起,对着张飞扬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拿不拿出来?不拿出来报警,然后报告给你单位、家人,让你好好丢丢人。”

张飞扬鼻孔窜血,眼眶发青,烂泥般耷拉着脑袋,喃喃道:“我真没拿。求你们别打了。真的不是……”还没等张飞扬说完,不知是谁一脚又踹了上来,将张飞扬踹倒在地。

建伟用手一拦,说道:“别打,看我的。”

建伟拉开裤子的拉链,对旁边的人笑道:“按住他。我给小偷解解渴。”

小辉用脚巴拉了一下张飞扬,张飞扬转头一看,就要挣扎,小辉一脚踩住张飞扬的额头,“你们几个踩著他。别让他动。”小辉说道。

旁边几人都用脚踩住张飞扬的胳膊、腿、躯干,张飞扬被打的浑身无力,挣扎了几次没有作用。

建伟对着张飞扬的脸撒了一泡尿,张飞扬满脸怒火,咬着牙,面部的肌肉都变了形。

等建伟撒完了尿,小辉推了建伟一把笑道:“该我了,哈哈。”

正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排……排长好。”

众人转头一看,李排长进屋了,顿时都立正站直了。

“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李排长怒道。

建伟指了指地上的张飞扬,装作很委屈的说道:“报告排长,他偷了我2000多块钱,还偷了小辉的800多。”

李排长走到张飞扬跟前,屈身想要把张飞扬扶起来,猛的后退一步,“这啥味道?”

“建伟,把他弄起来,再怎么说也不能打人,懂不?”李排长道。

“是,是,排长,不打人。”建伟笑着把张飞扬扶了起来。

李排长问张飞扬:“没事吧?”张飞扬的目光木然的直视前方没说话。

“都收拾收拾,准备熄灯,不准在打架了,再让我发现,让你们武装越野十公里!”李排长背手边走边说道。

“是。”“是。”“李排长慢走。”

“嘭!”建伟关了了宿舍门,缓步走到张飞扬跟前,一把将张飞扬拽倒。

众人都围了过来,小辉笑道:“该我倒茶给小偷喝了。”

这重复发生的一幕并没有不同,唯一的不同是张飞扬也没有用手遮脸,任由小辉的侮辱,眼睛木然无神。

小辉完事后,似乎也感觉有点没意思,便招呼众人散了,准备洗漱睡觉。

张飞扬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沉声道:“我要杀了你们!”

建伟惊讶的走了过去道:“我靠?要翻天?来,你杀,杀了我。”

张飞扬目光木然的看着建伟,建伟笑道:“不杀?不杀我睡觉了。小偷同志。”

张飞扬没再说一句话,蜷缩在地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李排长来到二班的宿舍,将张飞扬叫到民兵训练基地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坐着两个警察,警察问清楚了事情经过,进行了一番调查,由于证据不足,只是让民兵训练队进行内部调查处理,张飞扬背着离开了民兵训练基地。

张飞扬回到印刷厂,厂长通知张飞扬去他那里一趟。

厂长对张飞扬说:“民兵训练基地的李排长打电话通知厂里了,你在民兵训练基地偷窃的事,厂里已经研究决定了,你已经被开除了,在外面手脚不干净,厂里不敢留你,你去吧。”

张飞扬也没争辩,转头就走,刚出了厂门,“张飞扬站住!”张飞扬的女友小玉就追了上来。

“小玉。”张飞扬一笑。

“嗯……我叫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俩还是算了,我们不合适,我是不会找一个……贼做男朋友的。你好好保重吧。再见。”小玉转身就走。

张飞扬脸上笑容凝固,喊道:“小玉!小玉!”小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飞扬不知所措,没有目标的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己的家。

推开房门,自己的父亲老张在屋里看电视,看到张飞扬进来,老张猛的起身吼道:“你给我滚!我们老张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爸!我怎么了?”张飞扬委屈道。

“你还给我装?你们训练基地的领导都告诉我了,赶紧滚!我们老张家不留贼!”老张怒吼道。

张飞扬惨笑一声,转身就走。“嘭!”身后响起愤怒的关门声。

“后来张飞扬在街上流浪了好几天,张飞扬的姐姐给了他点钱,在郊外租了个房子,又找了个活,在私人的小企业里打工,这个时候张飞扬苟延残喘的活着,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掉所有当事人,屈辱只能用鲜血来洗刷!于是张飞扬除了上班领薪水,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开始从侧面调查曾经侮辱过他的人,住址和家庭情况之类的,其余时间全部训练,研究杀人的技能,在郊区的出租屋,整夜整夜的做体能,研究反侦察的方法,一年后,张飞扬开始第一次的报复,就是当初第一个动手的人建伟,张飞扬蒙面带着头套、手套、鞋套,深夜潜入建伟家中,天太黑,对着床头模糊的人影颈部猛刺三刀,杀了这人后,才发现建伟睡在旁边,而刚刚杀死的是个女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刀刺喉就把建伟也杀了,潜逃后,在郊外的出租房,张飞扬放声大笑,那种杀人的感觉让他沉醉,无可言喻的快感传遍全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可惜的是,在杀了几个当事人之后,李排长和二班的志勇就失踪了,本来按照张飞扬的计划,班里殴打他的这些人,属于开胃菜,李排长属于正餐,要再最后杀,可惜的是,自从李排长失踪一直没能杀掉他。如果当时李排长不这么自私,秉公处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李排长看到众人围殴张飞扬,及时制止的话,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如果事后李排长不大张旗鼓的报警、报告印刷厂的领导,这一切更不会发生,李排长不该死吗?啊?不该吗?”

黑衣人无比激动的大声狂笑,王博肃声问道:“你就是张飞扬!?李排长就是李永清!?小龙就是李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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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1章 最后的下场

“哈哈,你们出动这么多人保护一个人渣,值得吗?我问问你们值得吗?”黑衣人表情狰狞的问道。

王博出声问道:“那个钱,到底是谁偷的?”

黑衣人喃喃道:“我当时也很想知道是谁偷的,后来我觉得呢,是谁偷的都不重要了。”

“是李龙龙偷的,就是李排长的儿子小龙,我杀建伟的时候一刀没刺死,他向我求饶,我就问他,当初我说要杀死你,现在我来了,你服不服,建伟看到他旁边的女子的惨状就尿裤子了,他说一切都是误会,后来丢钱的事弄清楚了,是李排长的儿子小龙偷的,这小孩迷上了游戏机,班里丢的钱也是他偷的,让我放他一条生路,我笑了,我就问他,谁特么放我一条生路了,一刀封喉。”

众人沉默了许久,邵东狐疑道:“不对,有问题,人数上不对,你们班当时都有哪些人?”

黑衣人数着手指淡淡道:“大德、潘冬冬、罗松松、伟强、张奇、小辉、明安、路志勇、还有个叫……建伟,对,就这些。”

“韩楼镇汤庄村的韩海唐是不是你杀的?”邵东问道。

“韩楼镇,汤庄村……想起来了,那是张奇的家,我当时一打听才知道张奇出车祸死了,没办法,只能杀他老婆孩子了。”

李铁怒道:“他老婆孩子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

“哈哈,张奇如果活着,我还想问问他,我当年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黑衣人淡淡道。

邵东拿过王博手中的笔录和卷宗对比着,问道:“大德是潘文德吧?”

“对。”

“伟强是常伟强吧。”

“对。”

“小辉是陈琪辉?明安是李明安?”

“是,是,别问了,都是我杀的,我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只求速死。”

“潘冬冬?你也杀了?”

“是啊,杀了。”

邵东翻着卷宗对李铁小声道:“李队,卷宗里没有叫潘冬冬的。”

李铁沉声问道:“张飞扬,你是怎么杀害潘冬冬的?”

“嗯?你们警察没调查?还能怎么杀?当然用刀杀的。我练了这些年的短刀术,还能用什么杀?”

“在什么地点杀害的潘冬冬?”

“呵呵,你们是不是还没发现这个案子,得了,算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让你们立个功,去南郊的宋家楼路,路旁的大树下面,就挖到潘冬冬了。”

“哪棵树?”

“嗯……时间太长,我记不太清了,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挖呗。”

王博怒道:“你老实点!”

黑衣人看起来很轻松,淡淡道:“警官,你看看,我还要怎么老实,你觉得我像骗你吗?到这个时候了,我也没想着活命。”

邵东愤然问道:“就算当初你受到诬陷,无比委屈,但是那些妇女儿童都是无辜的吧,过了十几年了你又杀害李友、路志勇夫妇?”

“那是他们该死!”黑衣人傲然道。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邵东问。

“哈哈,都是天意啊天意,我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就和家里断了来往,但是我有个姐姐,从小就和我关系很好,当初被厂里开除,我爸赶我走,我离家后,是我姐姐给我钱,让我租了房子,我很感激他,所以这些年来,我和姐姐一直来往很密切,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有个外甥女,就是我姐姐的女儿,叫张小花,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姐姐告诉我张小花谈了个对象,叫李友,挺有钱,我就说哪天领来让我看看,外甥女就把她手机上的合影给我看了看,我一看,你们猜是谁,就是当年李伟良的儿子小龙,这家伙,改名有什么用,化成灰我都认识他,我问清楚了情况,告诉外甥女千万不要和他继续谈恋爱,然后我问外甥女李友现在在哪,外甥女说李友老家在大王村,但是现在在外地,我就郑重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定通知我,外甥女以为我是想见见李友,给她把把关,便答应了,我就开始准备工具和短刀,这些年我身体一直锻炼,功夫都没放下,终于有天外甥女告诉我说李友回来了,傍晚就到大王村,我按照外甥女给的地址去探了几次路,看到李友后,从面容动作来看,确认就是小龙无疑,掌握了他家附近的地形以及逃跑路线,深夜就过去了,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功夫有退步,刺了两刀都没中要害,小龙从卧室逃到院内,被我追上按住脸拿刀顶住,我问小龙,记不记得我了,他说记得,让我饶了他,我就问他,当年偷钱的事是不是你,他全承认了,他说他爹带他躲了这些年,还是没逃过去,我就问他,和你爹一起跑路的有没有一个叫路志勇的,他说有,路志勇就是大王村村长,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将他一刀刺死了。”

王博说道:“然后你就开始计划杀害路书记。”

“对,当年也没少侮辱我,二班的全体全部杀光,一个都不能留,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全说。”张飞扬冷静的说道。

这样的审讯众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众人都在脑补着当年的往事。

李铁拿起卷宗道:“别急,你先说说你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我就是张飞扬,年龄38,家庭住址不固定,经常换地方,都是租的比较偏远的房子。”

“交代你第一次杀人的经过。”李铁道。

“第一次?就是杀建伟,在建设路什么小区我忘了,当时杀了建伟和跟他睡一起的一个女的,第一次有点紧张,一开始还杀错人了……。”

张飞扬开始一件一件的交代罪行,可以看得出,他此时心情很放松,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即将的下场。





李铁向何局汇报了案件侦破的情况,何局指出要加大审讯力度,力争短期内将案件彻底突破,要对犯罪嫌疑人加强看管力度,确保不发生任何问题,让老百姓切实感受到我局打击犯罪的力度和实效。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押着张飞扬一一指认现场,引起众多群众围观,群众无不拍手称快。

然后认定作案手法、找出作案工具等各项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在张飞扬落网后一直关押在县看守所,县公安局局长何书坤面向社会发布通告,宣布连环杀人案告破。

一年后张飞扬案在C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C市中级人民法院在一楼大审判法庭公开宣判被告人张飞扬故意杀人一案。

被告人张飞扬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另判决被告人张飞扬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物质损失。张飞扬面无表情当庭表示不上诉。

行刑前,按照惯例,张飞扬和父母见最后一面。

沉默许久的张飞扬在见到父母时,终于崩溃,眼泪哗哗的流。

隔着铁栏,张飞扬母亲满面泪痕道:“飞扬,妈没教育好你啊!”

“爸!妈!下辈子,下辈子我再孝顺你们。”

“下辈子,可别再干这样的事了。”

张飞扬父亲捂着脸,眼泪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给二老磕头了。”张飞扬用头咣咣的撞着铁栏杆,被民警拉住。

“唉!”张飞扬父亲重重的叹气。

“爸!我错了!”张飞扬情绪失控道。

“知道错了,晚了啊!来世做个好人吧。”张飞扬父亲转身而去,不忍再看。





这个案件到此就算画上了句号,张飞扬罪行累累,死不足惜。

张飞扬杀人,具有明显的报复动机,观念形成是一个不容易被察觉的心理过程,将近20年前的事情从现实层面上来说已然了结,然而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这一事件所造成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其后的很多年,可以说都是当年事件部分当事人家属心理发展的一个过程,也可以说是从观念到行动,从因到果的一个时间历程,在这个时间历程里因为种种现实原因,张飞扬从最初的心理失衡并没有得到恢复,相反,从时间纵深各个人生大事件上来看,这种失衡一直在加剧,当事人就会在外界刺激下以极端方式结束这种倾斜,洗刷当年耻辱的同时也重新拿回了个人曾经失去的尊严。

而从影像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张飞扬20岁时所亲历深刻的心理阴影,现场情形会一直以画面印象保留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画面印象所传递的信息就是血腥,暴力,以及隐藏其后的解决问题的观念与方法——弱肉强食,以暴制暴。

弱肉强食的丛林中,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公平,其实是不可能存在的。所有人的不安全感带来的后果只有一个:所有人与所有人为敌。没有安宁,没有平等,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世界中自由的生活。

现代社会不是野蛮社会,同态复仇早已随着法治文明的崛起成为走进历史的尘埃,个体对个体的正义早已被法律对所有人的正义所替代。基于证据和事实的法律判断才是现代社会对于任何不法行为应有的态度。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2章 调令

C市市委联合市公安局,在市委礼堂隆重再开公安机关“清网行动”总结表彰大会,全市公安机关“清网行动”中七个有功集体和十名先进个人在会上受到表彰。

市领导出席表彰大会,并为受表彰的集体和个人颁奖。

今年五月份,公安部部署开展了全国公安机关网上追逃专项督查“清网行动”,对各类网上在逃人员发起了凌厉的攻势,行动中,全市各级公安机关高度重视,全警动员,坚持“有逃避抓、除恶务尽”的原则,全市机关共抓获本市在逃人员79人,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的抓捕率。

会上,市委领导宣读了《关于表彰全市公安机关“清网行动”先进集体,先进个人的决定》,G县公安局等七个单位被授予“清网行动”先进集体标兵的称号,并各荣记集体三等功一次,G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民警邵东等十名同志被授予“十佳追逃标兵”称号,并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会前,与会领导亲切接见了106名受到表彰的获奖集体代表和个人。并合影留念。

会后,与会人员共同观看了来自C市公安局的文艺汇演。

会议结束后,C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郭涛,找到C县公安局局长何书坤,点名要见邵东。

邵东怀着一丝忐忑来到了郭副局长的办公室,“报告。”“进来。”

“报告郭局长,G县刑警大队一中队邵东向您报到。”

郭副局长挥手示意邵东坐下:“小邵,坐吧,有件事我要向你说明一下,你在入警训练的时候,由于表现优秀,被列入重点培养对象,这些天你的工作表现和学习态度,你们大队长已经给我详细汇报了,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总结。”

“报告郭局,我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师傅让干啥,我就尽力干好……”邵东有点不知所措。

郭副局长介绍道:“现在我们市社会飞速发展,造成的弊端就是形形色色的社会矛盾,有哪一方面处理不好,都有可能引发大案。现今的社会环境,对我们警察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保一方平安,为百姓创造一个安全的社会环境,是当前形势下的最大任务。所以现在市局刑侦支队急缺有担当的人才,新成立五个刑侦小组,负责大案要案的侦破,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大案队,性质和你现在的工作的县局大案队一样,但是担子更重,难度更大,市局党委研究决定,从各县市抽调出色的基层刑侦一线干警来充实队伍,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邵东兴奋道:“我?郭局,你是说调我来市局刑侦支队吗?”

“是的,你怎么想的说出来,没关系。”

“那我师傅?”

“你师傅,你是说吴建国吧,老吴年底要转文职了,年龄大了,也不适合干刑侦了。”

邵东知道所谓的转文职意味着什么,无非是调到相对来说清闲一点的部门,在看守所、拘留所留守、在收发室收发文件或者宣传教育之类的工作,干警察这行,四十五岁以上的基层一线民警,已经等于普通老百姓的60岁的身体了,长期熬夜,饮食不规律,值班等等,体检表可能都已经满满的一大堆病了。尽管如此,邵东对师傅也是心有不舍,两年多的朝夕相处,历经生死考验的师徒情,很难割舍。

郭副局长又道:“做了警察,就意味着付出,组织上会妥善处理好。”

“我明白,郭局,就是心里一时有点难受。”邵东道。

郭副局长正色道:“不管是反扒行动还是打击车匪路霸,包括这次清网行动,你的表现受到领导班子的一致认可,你准备一下,休完假一个月后,你来市局报到,任重案二组组长!”

“组……组长??”邵东楞道。

“上面领导要求干部年轻化,我们对于年轻干部的任命也是慎之又慎,这次是我力排众议的结果,党委会上,有的同志认为你邵东年纪轻,办案经验不够丰富,但是我认为作为领导不能思维僵化,首先,年轻人精力旺盛、思维敏捷,能够胜任紧张、艰巨的工作,提高办案的整体素质与效能。对各级领导班子来说,则是要形成以中青年干部为主体的梯形年龄结构,使领导班子更加富有朝气和活力。

干部体制年轻化也是出于大局考虑,是为了让更多的有才华的年轻人在工作中及早、及时的发挥出自身应有的个人价值。在刑侦这一行来说,我不否认老刑警的丰富经验,但是也不能忽视年轻人的劲头和决心,经验完全可以在办案中慢慢积累,所以我认为你完全能够胜任,如果你干不好,也是给我抹黑,嗯……有意见可以保留,但是必须完成任务!”郭副局长铿锵有力的说道。

邵东下意识答道:“是!”“郭局,我……”

“有什么困难就说。”

“报告郭局,我有个伙伴,王博,我们俩一起考入警队,一直在一起工作办案……”

郭副局长挥了挥手打断了邵东,道:“组织上有考虑,王博也调到市局,和你一个组,还有你们那个法医武威,也调入市局任法医,你们一共五个人,另外三个都是分配来没多久的新人,你们五个人要好好配合,你们直系领导就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马云山,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及时报告给老马,但是有一条你要记清楚,在党委会上,你是我老郭力荐的,你一定要干好工作,不要给我丢脸。”

邵东一听王博和武威也调入新部门,心里稍稍平静,立正道:“是,郭局,我一定好好干。”

郭副局长从办公桌掏出了个市局通讯录,扔在桌子上道:“去吧。这个拿着,以后用得上。”

邵东很激动,但是也伴随着一丝慌张,深怕自己不能胜任,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吗,看着郭副局长淡定的表情,邵东站得笔直,敬了个标准的礼,说道:“是!”

“去吧。有事打电话。”郭副局长摆了摆手,从桌上拿起了报纸看着。

邵东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一刻回头,一字一句道:“郭局,谢谢你。”

郭副局长放下报纸笑道:“嗯。好好干!”邵东重重点了点头。





按照规定,警察每年都有休假,视工作显现而确定休假的天数,在清网行动结束后,县局给全年加班的民警和有立功表现的民警批了20天的长假。

坐在回县里的车上,王博就打来了电话。

“哈哈,东哥,你听说了吗?我被调到市局了!论级别,以后我是你的领导了。”

邵东笑道:“嗯,呵呵,领导好,领导辛苦。”

“我挺舍不得你,东哥,咱分开了,我有点迷茫。”

“我也调到市局了,向您汇报一下,王支队。”邵东调笑道。

“你也去了?我是调到刑侦支队新成立的重案二组。”

“好巧啊,王支队,我也是。”

“真的?太好了,东哥,咱们还是在一块,这下好了,我没什么担心的了。”

“嗯,王支队,还有事没?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没事挂了。等我到家再联系。”

“别挂别挂,有事,这次休假你怎么打算的?”

“没打算啊,在家陪陪家人和姚雪。”

“我和雯雯商量好了,去旅游,咱们一起去吗?”

“旅游?去哪旅游?”

“先去云南再去缅甸,雯雯找了个旅行团,十天的项目,很划算,我们三个在旅行社这呢,给你报一个了。”

“你们三个?还有谁啊?”

“还有姚雪啊,已经报名了,给你说一声,要办护照和签证,到家联系我,带着身份证来。”王博说完电话就挂了。

“喂喂?”邵东听着电话的忙音笑着摇了摇头。

邵东下了车,就打电话联系了王博,问清楚地址赶到地方,姚雪和陆雯雯有事先走了,只剩下王博自己,邵东提供了身份证和照片等手续给旅行社,和王博打了个招呼就先回家了。

到了家,小北和母亲都在,邵东把从市里买的两套衣服放在桌上道:

“妈、小北,穿上试试。”

小北道:“嘿!给我买的吗?哥,这衣服可不便宜。”

“还有咱妈的。”邵东笑道。

邵东母亲翻看着衣服,佯作生气道:“这孩子,给我买啥衣服,这衣服太时髦了,妈穿不得这个。”

邵东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获得的奖章和证书、还有3000元奖金交给了母亲。

“东子出息了,这个奖章就是最好的礼物,比衣服可好太多了。”邵东母亲激动道。

“妈,县里都知道刑警队有个猛将邵警官,这立功授奖就太正常了。”小北道。

邵东斥责道:“小北,别扯。”“妈,我以后可能更没时间回家了,我被调到市局了。刑侦支队五组,我任组长。”

“好,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妈在家挺好,又不缺钱花,小北拿家里的钱,根本花不完。我都帮你们存上了。”

“哥,你调市局了?太好了,你最近太忙,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我和光哥、毛孩商量了,明年入股彬彬老爸的公司,明年我们也在C市工作了。”

“我听光子说了,你好好干就行。”

“我在县里看了套房子,新开盘的小区。准备买了,咱们都搬过去住。有空咱们一起再去看看房。”

“买房?存够钱了?”

“够了,今年的分红够百分之五十的首付,余下的满满还呗。”

邵东点头道:“这光子,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3章 休假旅游

邵东、姚雪、王博、陆雯雯四人跟随旅行团,进行为期十日的云南游。

云南,省会昆明,位于中国西南的边陲,是中国民族种类最多的省份,下辖8个市、8个少数民族自治州。西部与缅甸接壤,南部和老挝、越南毗邻。

云南动植物种类数为全国之冠,素有“动植物王国”之称,被誉为“有色金属王国”,历史文化悠久,自然风光绚丽。

旅行团在昆明国际机场下机,下榻在一家三星级酒店,稍作高原适应性的休息调整,放松心情,准备开始愉快的旅程。

一路上,王博依旧对陆雯雯无微不至的照顾,大家也都习以为常,王博和陆雯雯一直窃窃私语。

在跟团导游的统筹安排下,邵东和王博住在一个房间。

王博神秘兮兮的道:“东哥,我和陆雯雯准备订婚了。”

“呦,你小子可以啊,是不是有点太快了?”邵东笑道。

“快刀斩乱麻,我也考虑了,挺合适,我家里人也挺喜欢雯雯,雯雯家里也同意了。”

“那恭喜你了,终于有人肯收留你了。”

“东哥,你呢?和姚雪?”

邵东叹了口气,道:“最近咱们太忙了,我有点忽略她,你瞧这一路上,姚雪生我气呢。”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这没办法啊,咱们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女孩子嘛,总要耍点小脾气,回头我认个错。”邵东道。

“是的,跟了我们坐警察的,免不了要遭受冷落。这点谁都无法避免,你看里写的,那些警嫂军嫂,都是精神崇高,“好军嫂”“好警嫂”把最宝贵、最真挚的爱情献给了当代最可爱的人,独守空房,没有怨恨和后悔。而是将孤单、寂寞、无助深埋心底。”王博感慨道。

邵东淡淡道““我不怀疑存在这种伟大胸怀的人,但是现实和总是有区别的,咱们能做的就是感激吧。”

王博道:“出来玩这几天,咱俩谁也别谈工作了,累了那么久,好好放松一下。”

“是啊,假期结束就要去市局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心里有兴奋,更多的是忐忑不安。”邵东思索道。

王博大大咧咧道:“没事,走一步看一步,领导说干啥咱就干啥。”

“问题是,我就是领导啊。”邵东笑道。

“领导?”王博懵了。

“我就是重案二组的组长,郭局任命的。”邵东说。

“哇塞,真的?”

“真的,郭局找我谈话了。”

“耶!”王博攥着双拳作庆祝状。

“你兴奋啥,郭局说了,干不好就是给他抹黑。”

“好好干就是了,问心无愧就行,东哥,咱们说了不谈工作的!”王博皱眉道。

“行,不谈工作,好好玩,嗯,好好玩。”邵东沉吟道。





旅行第一站——石林,昆明石林世界地质公园,刚刚被国家命名为5A级旅游景区,位于云南省昆明市石林彝族自治县境内,占地总面积400平方公里,海拔1500米—1900米之间,素有“天下第一奇观”、“石林博物馆”的美誉。

旅行大巴到达景点后,众人都下车等待导游安排,就看到王博给陆雯雯打着伞,满脸堆笑的在说着什么。

邵东拉住姚雪的手下了车,两人来到远离人群的车尾后,邵东道:“姚雪同志,我向你承认错误,由于工作忙,这些天,我……辜负了领导的信任,没有按时汇报思想,请领导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姚雪委屈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几个月不见人影,我要不主动打电话,你连电话都不打一个。我都怀疑你是否把我忘了。”

“对不起,最近严打,确实太忙了,以后我会注意,请领导监督指正。”邵东立正敬礼道。

姚雪噗嗤一笑,“你这都是什么习惯?走,走,集合了。”拉着邵东赶往大部队集合的地方。

跟团导游拿着大喇叭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大家开始往景点进军。

昆明的气候四季如春,而石林景点具有“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春”的特点,是世界最具魅力的旅游胜地之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位于石林公园入口处西侧的石林湖。导游介绍它是根据周总理建议而修建的。只见碧绿清澈的石林湖倒映着朵朵秀丽的山峰,水中映石,峰随波动。

由石林湖向南,沿着林荫小道,就进入了“大石林”景区。这里“林”密峰高,景观奇特。丛生的石柱矮的还不足一米,高的达四五十米。

放眼望去,一尊巨石上异常清晰地刻写着“石林”两个鲜红的隶书大字。邵东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跟随游客缓缓向前,只见一个天然崖洞豁然开朗,这里俨然是一处远离人间凡俗的世外桃源。洞内设有石桌、石床,洞外的石隙间耸立着一棵参天的古树。

姚雪惊讶道:“看,还有桌子和床,莫非这里真的有神仙居住过。”

邵东笑道:“应该是人工完成的景点,哪里有真的神仙。”

再往前走,导游指了指头顶上方,在两峰之间夹有一摇摇欲坠的巨石。导游说如果是好人,你经过时它不会掉下来,如果你是坏人,经过时就会掉下来。

王博第一个走去,站在巨石下面,大声喊道:“东哥,我是好人!”

邵东牵着姚雪,笑着走了过去。

姚雪小声念道:“我们是好人,我们是好人。”

邵东解释道:“这是地震后形成的奇景。看上去的确有点恐怖,但是绝对不会掉下来。”

姚雪白了他一眼道:“一点都不浪漫。”

最后来到了一尊巨大的石像前,导游道:“这就是阿诗玛!”

王博喊道:“阿诗玛?好烟啊!”“哎呦。”话音刚落就被陆雯雯打了一下,陆雯雯笑道:“没文化真可怕。阿诗玛那是一位彝族姑娘的名字。”

“哦哦,我以为是香烟。”王博努力的睁大眼懵懂的说道。

导游介绍到:“这是彝族美丽的传说。聪明善良美丽的阿诗玛于勇敢憨厚的牧羊人阿黑相爱。部落领袖的儿子阿支软硬兼施的追求阿诗玛并关进牢笼逼婚,阿诗玛坚决不从。阿黑赶来相救,阿支放出洪水吞噬了这对恋人,在阿黑悲愤地呼唤声中,阿诗玛化为一座石峰。就是大家眼前这座阿诗玛石峰。”

姚雪小声问邵东道:“如果我被坏人抓走,你会不会冒死救我?”

“那必须会,我会救你出来,然后抓住坏蛋把他送进监狱。”邵东不假思索道。

导游继续道:“人们喜欢把永久的爱情誓言描绘成“海枯石烂”,石头是永久存在的象征,蕴含在石头里的故事和爱情也会随之亘古流传,千万年之后,这承载着世世代代爱的誓言的石林,也会成为爱情的见证吗?”

邵东缓缓道:“会,阿诗玛会是我们永恒的见证。”

游人们纷纷在这美景前摄下一幅幅照片,在阿诗玛身边留下永恒的纪念。

邵东和姚雪,王博和陆雯雯,都留下了照片,以阿诗玛石峰为背景,见证永恒的爱情。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跟随旅行团游览了大理的洱海,蝴蝶泉等,而后又游玩了丽江古城。

1996年,一场大地震几乎使丽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几年之后,古城奇迹般地恢复了原貌。导游对大家说,这得感谢全世界人民的支援。听说联合国的贷款在丽江古城的重建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虽然古城很快恢复了原貌,但那场毁灭性的地震给这座古城留下的阴影似乎仍无法抹去。

在导游安排的自由活动的时间内,邵东王博四人在古城遇到了来自不同民族的20多个孤儿,他们在表演节目,那场大地震夺走了他们的所有亲人。尽管他们生活也有人照顾,但我想要抹去孩子们心中的阴影,还得靠全社会对他们的共同关怀和爱护。四人都给这些孤儿捐了一些钱。

国内游玩的最后一站在瑞丽,四人游玩了莫里热带雨林景区,莫里热带雨林以其秀丽奇异的自然景观和佛教圣地名闻遐迩。温泉池附近有座金色的傣式塔亭值得一去,内有一块囤箩石,在它倾斜于地面的岩壁上嵌有一个巨型“足印”,趾掌清晰可辨,这就是在佛教界享有盛名的佛脚印。

王博神神叨叨的说道:“各位都知道,我是佛教徒,此行还没有拜佛,心里有点亏欠佛祖,不如我们去缅甸少林寺拜佛如何?”

邵东笑道:“咳咳,缅甸哪来的少林寺,那是大金塔,你怎么突然信佛了?你哪顿饭少了肉?”

从王博平日的表现来看,吃肉喝酒跟佛完全不搭边,不知道此刻怎么忽然皈依我佛。

王博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哎呦。”刚说完,就看陆雯雯掐了王博一下,笑道:“还作妖。”

姚雪、陆雯雯不停的互相拍照留念,邵东、王博二人充当挑夫,背着四人的包、水、面包以及各种零食。

最后一站是西双版纳,众人游玩了野象谷,到这里活动的野象比较频繁,成为西双版纳唯一可以观赏到野象的地方。

国内行程结束后,按照行程,有些游客不去缅甸准备返回,于是就兵分两路,大半的游客返回,一小部分继续游玩的在当地酒店入住,第二天一早去中缅边境口岸——打洛。

邵东四人跟团继续去缅甸游玩,导游在去酒店的路上,一路讲解着进入缅甸的注意事项。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4章 异国他乡

缅甸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佛教传入缅甸已有25多年的历史。8以上信奉佛教。缅甸是一个气候温和,自然景色秀丽的国家,这里被世人称为佛塔之国,金碧辉煌的佛塔随处可见,佛教徒崇尚建造浮屠,建庙必建塔,缅甸全国到处佛塔林立,因此,缅甸又被誉为“佛塔之国”,千姿百态、金碧辉煌的佛塔使缅甸成为旅游胜地。

同时缅甸也是臭名昭著的金三角的核心地带,这里盛产世界最好的毒品和翡翠。

缅甸经历长久的内乱,导致经济发展缓慢,人民生活水平普遍较差。

早上七点,众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从西双版纳的首府景洪乘汽车向西南行驶约13余公里经过了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到达了中缅边境重要的口岸集镇——打洛,导游先领众人来到了“中缅街小商品购物市场”。

在这个市场里,出售的几乎全是玉器。

小商品市场门口就是公路,沿着公路步行,五百米左右就是边境线了,公路附近有不少的中国警察,行人只能沿着路边行走,公路的另一边是香蕉林,是不允许过去的。

马路边有小摊位,出手一些缅甸的玉器、香烟、纪念品之类的。

随着导游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在打洛对面的一个山头上,大金塔高高矗立,导游边走边说:“高达47米的缅中友谊大金塔,建筑规模宏伟、金碧辉煌,集佛教文化之大成,是该地佛教文化的象征。”

邵东一行四人在这里拍照,背景是中缅友谊大金塔,人在中国景在外国,照片的拍摄地点很是有纪念价值。

旅游团十几人集体通过了边防检查站的检查,跨出了国门。

进入到缅甸的国门后,就看到一幅巨大的宣传画,上面用两国语言写着:缅甸掸邦东部第四特区欢迎您。

导游解说道:“等会我们所到达的地方就是第四特区的首府,小勐拉。在这里华裔与缅族、禅族共同生活,中文是通用的,人民币也是通用的。缅甸的禅族和云南的傣族实际上是同一个民族,只是因为国界线把他们分开了,国界线两边的村民互相通婚也是常有的。”

邵东一行坐在的散客旅游团共有十人,抵达小勐拉后,首先安排观看了大象衣演,后面一站便是游览大金塔。

“大金塔的塔身贴有一千多张金箔,所用的黄金已经超过七吨,塔的四周挂着一千多个金银铃铛,塔顶全部用黄金铸成,周围镶嵌大量的宝石、翡翠、钻石。”

大金塔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上有不少的佛教徒或跪或坐,他们双掌合十,静静地仰望这座神圣的佛塔,有的信徒嘴里念念有词的诵经,有的信徒在做虔诚的祈祷,还有的在冥想。

邵东一行四人在此驻足停步,看着本地人在佛像前献花。

“有人许愿吗?”王博问。

导游笑着解释道:“缅甸人认为献花是自然万物中最纯洁美好的,献花才是最虔诚的礼拜,和我国敬香祈福的仪式一样。”

姚雪拉着陆雯雯说道:“走,我们去献花。”

在两位女士去许愿时,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邵东和王博都脱了鞋子,跟随众游客的脚步走到了大金塔内,陈列馆中展示着关于大金塔的历史,以及佛教徒捐赠的各种佛像物品。

有工作人员告知,大金塔的二楼女子不可进入,王博拉着邵东好奇道:“上面有什么宝贝,咱们去看看。”

到了大金塔二楼,二人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有几个回廊,但是从窗口可以俯瞰小勐拉的城区。

欣赏完了大金塔,导游带团队来到了小勐拉的街头,在服装店林立的商业街上,牌匾招牌都是中文,许多服装店都写着“广州最新潮流”等广告牌,路上行人也都是说中文,如同置身国内的小镇街头一般。

导游让众人在这条街自由活动,两个小时后在街头的停车场集合。

“这里没什么特殊啊,卖的商品也都是过时的。”陆雯雯说。

路过人群聚集的路边摊位时,姚雪惊讶道:“哇,看那是什么。”

只见路边的小摊上,虎牙、象牙、猫头鹰,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就摆在那里,摊主向来往的游人兜售。

“太残忍了,走吧走吧。”陆雯雯皱眉说着拉着众人快步离开。

街头还有穿制服的在执勤,邵东走进一看,这些人竟然都是荷枪实弹,邵东微微皱眉。

同行的游客中有一位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带着名表,一路上大伙都叫他张总。

张总笑道:“还没到时间,来缅甸玩,晚上才是主要节目。”

王博好奇道:“张总,晚上有什么节目?”

“你们来之前没做功课吗?”张总说。

“做啥功课?旅行社的人介绍说有云南加缅甸的项目,我们就报名了。”王博说。

“嗯,那咱们的目的不同,来缅甸怎么能不见识一下最大的特色——赌场。”张总说。

“赌场?我们不赌钱,我们纯粹来观光旅游的。不去行不?我们直接回酒店睡觉。”王博说。

“那你回头问问咱旅行团带队的导游。”张总说。

晚上,旅行团的带队导游请了当地的一个叫小王的景点导游带队,旅行团的中巴车载着众人来到了小勐拉的一家赌场——富豪博、彩娱、乐城。门前一个大牌子清晰的写着:禁止中国游客入内。

邵东指着牌子问导游:“人家写着禁止入内,而且我们几个对这种地方没兴趣,能不能先回宾馆”

带队的景点导游说道:“你们要在门口等的话,要等几个小时,进去看看看吧。”

同行的游客敷几人都劝道:“里面有免费的休息区,还有免费的饮品。”

“既然来了,就坐一会。玩不玩的没人强迫你。”

“走吧,进去看看,见识见识。坐一会就走。”陆雯雯说。

邵东无奈,不得已只能跟随众人进去,现场有穿着西装的大汉拿着一个仪器,对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进行简单的安检。景点导游小王给赌场的工作人员发着香烟、开着玩笑。

四人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尽管邵东和王博两人都不喜欢这种地方,但还是对赌场的规模感到震撼。这里装修奢华、金碧辉煌,融合了时尚与奢华融合的欧式古典装修,上千平方米的地砖全部由精心雕琢的原石铺垫,十多米高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金箔,头顶挂着无数的水晶吊灯,灯光通过折射照在大厅,焕发出迷人的色彩。

和缅甸的大金塔相比,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充满着巨大的讽刺,也映射出这个国家畸形的经济。

大厅中人满为患,不时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声,更多的是沮丧的咒骂声,男男女女拿着大把的人民币,眼睛通红,玩着不同的博、彩游戏。很多人看上去都几天没睡觉了,这些都是沉迷赌博的赌鬼。

邵东四人来到休息区,便由侍者向前问道:“几位喝点什么?”

“可乐”王博说。

“两杯水两杯可乐。”邵东对侍者说道。“请稍等。”侍者点头道。

姚雪看着四周有点不知所措,向邵东说道:“咱走吧。”

邵东点了点头,拉过王博小声问道:“你报旅行团,也不看看行程?”

“咱们旅游团带队的人呢?”王博问。

“没看到,在车上还一起的,进了这里就没看到他了,只看到那个叫小王的景点导游。”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行程表上并没有这个地方”

邵东心里一惊,皱眉道:“没有这个地方?我们会不会被卖了?”

左右一想,又对王博说道:“你看着他俩,我去找找小王问问。”王博点了点头。

邵东对姚雪和陆雯雯说道:“你俩坐一会,我马上回来。”

邵东在大厅转了两圈也没看到所谓的景点导游小王,又来到入口处,找到了刚刚给众人安检的壮汉问道:“请问我们带队的景点导游,小王呢?”

“哪个导游?我不认识。”

“刚刚我们安检,和你玩笑的那个?”

壮汉咧嘴笑道:“开玩笑的也不一定认识,来我们这玩的多了,顾客都是上帝。”

邵东回到休息区,对王博说道:“不对头,小王没影了,我问了刚刚给我们安检的服务员,都说不认识他。

“不认识?你看他们热情的交流像是不认识?”王博也慎重了起来,这毕竟是异国他乡,而且畸形的社会环境下,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邵东坐下喝了口水,皱眉沉思,王博又问道:“东哥,咱怎么办?”

姚雪和陆雯雯感受到了气氛变化,都疑惑的看着邵东。

邵东正色道:“我们可能被卖了,大家先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会尽力带大家脱困。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听我的指挥。”

王博忽然放松了下来,大大咧咧道:“无所谓!反正只要我和陆雯雯在一起,还有最好的兄弟在一起,死活我都不怕。”

姚雪淡定道:“说的对!咱们啥都不怕,大家听邵东的。”

“好!”陆雯雯重重点头道。

邵东笑道:“没那么严重,我估计对方最多就是敲诈勒索点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稳坐着休息会,等下跟我走。”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5章 遭遇绑票

休息区,四人坐着商量,心中都存有一丝担忧,害怕在异国他乡遇到敲诈勒索。

这时,旅行团的成员张总走了过来,站在四人桌边下,笑着问道:“几位怎么不玩两把?”

“坐,张总,我们对这个不感兴趣。”邵东招呼道。

张总坐了下来,对侍者打了个响指,对众人说道:“不要怕输钱,钱这个东西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活一世就是两个字:随心。”

“先生喝点什么?”侍者躬身问道。

张总看着侍者,冒出一串英文单词:“johnnie alker black label。”

侍者不明所以,楞在原地,接着小心翼翼问道:“先生,我……英文不太好。”

张总卖弄道:“黑方,全球首屈一指的高级威士忌,采用四十种优质威士忌调配而成……”

“我懂我懂。先生稍等。”侍者满脸黑线的走了。嘴里喃喃道:“黑方就黑方,还弄一堆英文出来,唉!装逼遭雷劈。”

张总指了指侍者的背影,评价道:“没文化。”然后转头对众人笑着。

邵东问道:“张总,这么高兴赢了不少吧?”

“没多少,十几万吧。”张总得意道。

“呵呵,咱们什么时候走?”邵东又问。

张总动作很大的抖了抖手腕,看了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给大家显摆道:“哦,你们看,现在才九点多,我休息一会还要继续战斗。”

王博问道:“带队的景点导游小王呢?”

“他没在吗?哦,没事,等会该来接咱们了。当然,咱们如果要玩通宵也是可以的。”张总道。

“我们不玩,就是想尽快回去休息。”邵东道。

“那你们坐会,等会小王该来了。我去那边看看。”

张总走后,王博开口道:“看情况没啥事,会不会是我们太敏感了?”

“不会,等着吧。”邵东说。

四人煎熬的坐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景点导游小王。

“起来,走吧走吧。”小王不耐烦的喊道。

邵东起身一看,一起来的众人都跟在小王身后,人群中的张总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邵东给大家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淡定,便跟在小王身后往大门走去。

出乎邵东的意料,小王带领大伙安全的出了赌场,来到门前的广场上,广场一侧豪车云集,而众人跟前停着三辆破旧的面包车。

邵东警觉的拉着姚雪跟在人群后面,王博和陆雯雯紧跟着邵东,小王站在一排人旁边冷眼看着。

就在这时,情况突变,从三辆面包车上呼呼啦啦下来十几个壮汉,拿着各种凶器,还有几人端着手枪,其中一人手里竟然拿着ak47突击步枪。

邵东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才想起这是出来旅游,配枪早已上交局里。

手拿ak47的壮汉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命令道:“都弄上车!”十几个壮汉围了过来。

众游客有人犹豫着不想走,便被歹徒连打带骂的推上了车,“快!磨蹭什么?”

邵东小声对身边四人道:“看看,我没说错吧,景点导游小王跟他们一伙的,我们被卖了!”

王博惊恐道:“东哥,怎么办?”

此时此刻,邵东知道自己成为了四人的主心骨,千万不能慌乱,稳了稳心神,镇静道:“他们有枪,先别反抗。一切听我指挥。”

三人都看着邵东,点了点头,姚雪和陆雯雯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都委屈的要哭,邵东温柔的摸了摸姚雪的头,缓缓道:“放心,有我在。”

王博对陆雯雯说道:“别害怕,要杀也是先杀我,来,你站我后面。”陆雯雯听后紧紧抓住王博的手。

络腮胡将ak背在肩上,指挥着手下威胁众人逐个上车,络腮胡忽然一把抓住张总的头发,将张总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张总颤声求饶道:“大哥……大哥别打。”

络腮胡问身旁的小王道:“借了我们多少钱?”

还没等小王回答,张总急道:“大哥,借了20万,我马上打电话让家里打钱。”话音刚落,只听“嗷”的一声惨叫,络腮胡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打在了张总的肚子上。

络腮胡满脸凶狠,抓着张总的脖子,一字一句道:“20万?没有200万你别想走!”

张总捂着肚子顺着络腮胡的身体倒了下去,嘴角流出了鲜血。

一个肩膀上纹着老鹰的壮汉,一脚踹向张总道:“别装了,起来。”

络腮胡一拦,淡淡道:“他不是装,你给他检查一下,肋骨可能断了。可别死了,这个是我们的财神爷。”

小王脱口道:“一拳?肋骨断了?”

老鹰笑道:“索吞先生的缅甸拳,你是不知道厉害。”边说边俯身检查张总受伤的肚子。

老鹰转头对络腮胡说道:“索吞先生,这人肋骨可能真断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小王惊恐的看着络腮胡,索吞笑道:“别愣着了,帮忙架车上去。”

小王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

张总疼的面部肌肉扭曲,痛苦的睁开眼,说道:“大哥,我真是借了20万。”

索吞没回答,弯腰解下张总手腕上的劳力士,在自己手腕上戴好,看了看还算满意,忽然一把抓住张总的嘴巴,捏成了个o型,一字一句道:“利息180万,有毛病吗?上车!”

张总欲哭无泪,不再挣扎,被纹着老鹰的壮汉架上了车。

众人陆续上车,前面两个面包车已经塞满,每车都有三个壮汉持枪看守,算起来每辆面包中都硬塞了七八个人。

终于轮到邵东四人,邵东走到索吞近前,不卑不亢道:“我们四人是来观光旅游的,并未赌博,只是在导游的带领下进去看了看。”

索吞晃了晃脑袋,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小王。

小王小声道:“索吞先生,他们没玩,就在休息区坐了几个小时。”

索吞盯着邵东看了看,眼神扫向邵东身后的两位女士,目光一亮。

转身对小王问道:“喝了什么?”

小王答道:“两杯水,两杯可乐。”

“一杯10万,四杯正好40万。掏钱,让你们走。”索吞道。

王博伸手往口袋里掏,索吞喊道:“别动!手拿出来。”周围的壮汉都拿出手枪对准了王博。

王博笑了笑,将衣服掀开向众人示意并无武器,“别激动,我是拿证件,我俩是中国刑警。”王博缓缓从衣服内袋中掏出警、官证。

索吞接过看了看,忽然扔了出去,王博慌忙捡起。

“这里是缅甸,你是警察又怎么样?有没有钱?没钱全部给我带上车。”索吞命令道。

几个壮汉用枪指着四人,“快!上车。”一个壮汉推着王博道:“听到没?一枪打死你。”

邵东忽然说道:“别动手,我们上车。”

索吞冷冷看着邵东,邵东毫无慌乱的与其对视。

一声闷哼,索吞一拳打在邵东腹部。邵东感到肚子里翻腾无比,有强烈的呕吐感。

王博慌忙道:“别打,我们跟你走,想办法凑钱。”

邵东想到,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要保持冷静,这样才有机会反击,便收回了目光,佯装受伤。

“这就对了,我们谋财不害命,老实点对大家都有好处。”索吞说道。

两个壮汉将邵东架上了车,其余人不得已,也跟着上了车,在持枪壮汉的威胁下,每个人都被黑布蒙上了眼,用绳子从背后捆住了双手。

一路颠簸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睛上的黑布被拿掉,邵东这才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况,这是山上一处住宅院内,院子很大,四周都盖着平房,院内亮起昏暗的灯光。

王博、姚雪陆雯雯都在自己身侧,邵东稍稍放下了心。

同行的游客,正从车上下来,被几个壮汉连打带踹的聚到一堆。

索吞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身后站着十几个壮汉,手里都拎着手枪和各种凶器。

王博小声道:“东哥,你没事吧。”

邵东皱眉摇了摇头,“没事,稳住。”

邵东看向姚雪和陆雯雯,二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恐惧和不安,邵东警觉的观察着四周。

人群中,张总被老鹰和小王架到索吞跟前。

张总虚弱的说道:“索吞大哥……我要死了,送我去医院,我骨头断了。”

“老板,别装死了,打电话让你家里给你汇款,我就先送你去医院,然后放你走。”索吞淡淡道。

张总喃喃道:“我家里……真没那么多钱。”

“那你就死吧。”索吞对老鹰说道:“架走,没钱留他干啥,崩了。”

“别!别杀我。我想办法,想办法。”张总惊恐道。

壮汉中走出一人,邵东仔细一看,赫然是赌场中给众人送饮料的侍者,只见这人走到张总跟前,探手一把拧住张总的耳朵,笑道:“先生,您还认得我吗?”

张总仔细看了看这人,摇了摇头。

这人使劲拧住张总的耳朵转了几圈,张总求饶道:“哎呦哎呦,我服了。”

这人笑道:“我是给你送酒的侍者。黑方就黑方,你还给老子装逼,你不胶泥沃克了,你不布莱克来波了?”边说边用力转着张总的耳朵。

张总耳朵滴血,大声喊道:“饶命,不敢了,我再也不喝黑方了。”

索吞挥了挥手示意停下,对张总说道:“打电话给你家人,让他们凑钱赎你!”

张总急忙道:“我打我打。200万,我想办法。”

“号码?”“138xxxxxxxx。”

张总鼻子眼泪混合着泥灰抹了一脸,吭吭哧哧问道:“接通,怎……怎么说?”

“就说你赌博欠了钱,被扣下了,不立即打钱,就是个死!我们又不怕报警,呵呵。”索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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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6章 十万火急

邵东清楚的知道,络腮胡索吞此举是为了震慑众人,索吞也并没有乱杀无辜,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钱。

张总支支吾吾给家里打了求救电话,听话音是媳妇接的,惊慌失措的答应凑钱,答应明天一早银行上班就汇款过来。

索吞也没有食言,张总挂掉电话,索吞就发话道:“去两个人,带我们的财神去医院检查治疗。等欠款到账,就放他走。”两个部下领命,架着不停呻吟的张总上了面包车。

索吞指着人群说道:“都给我蹲下!”索吞的手下枪口对准了众人,众人都弯腰蹲了下来。

索吞指挥着手下,将众人身上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然后看着人群停顿了片刻,说道“出来,带眼镜那个。”

还没等手下过去拉,人群中就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文质彬彬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

“你欠了我们多少钱?”索吞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问道。

“索吞……先生,我就玩了几把,输了几百块就没玩了,我没,没借钱。”眼镜男吞吞吐吐道。

索吞扭头对老鹰说:“他说的啥?我没听清?”

老鹰大步走到眼镜男近前,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将眼镜男的眼镜打的飞了出去,眼镜男低着头委屈的看着老鹰。

“欠多少钱?”老鹰问一句,又是一脚踢了过去,“真没借……”眼镜男倒地。

老鹰踹一脚问一句,“欠多少钱?”眼镜男被踢的晕头转向,终于明白了过来,求饶道:“大哥,你说欠多少就欠多少。”

“我说?你欠多少自己不知道?”老鹰又接着踹。

“十万?”眼镜男弱弱的问道。

“十万??”老鹰一脚踹在眼镜男脸上,顿时血流了下来,邵东在人群中攥紧了拳头,王博小声道:“东哥,你可千万别冲动。”

邵东答道:“放心,我有数。”

眼镜男被打的鬼哭狼嚎,嘴里不停求饶道:“别打了,大哥,你说欠多少都行,20万?30万?再多我实在没有了。”

索吞挥了挥手,示意老鹰停手,说道:“我这人讲理,你知道欠了我30万,应该怎么办吗?”

眼镜男喘着粗气,擦着鼻血,嗫嚅道:“我……打,打电话,让家里打钱。”

索吞笑道:“你看,这就对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早承认不完了,白白挨了顿打。”

被绑架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低下了头。

接下来逐个被叫出人群,挨个敲诈。

后来的人都知道程序了,自动承认欠了30万,直接给家里打了电话,省去了一顿毒打。

其中有个中年男子,家里电话没人接,被打的遍体鳞伤。

索吞说道:“明天再打一次电话,如果还打不通就宰了。”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人群中王博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办,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邵东,邵东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轻声说道:“给你师傅打电话。”王博疑惑的看着邵东。

邵东急道:“打给你师傅,假装给你家人打。”王博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

邵东双手被绑得很紧,一直努力的挣脱也没有效果。

“你,出来。”索吞指着邵东。

邵东起身走了过去,站在索吞近前。

索吞笑里藏刀的说道:“我感觉你有点不服?”

邵东低头道:“没有不服,索吞先生,你误会了。”

“嗯?那么我想问问你,欠了我多少钱?”索吞问道。

“按照你所说,我们每人十万。”邵东道。

索吞盛气凌人地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每人三十万。”

邵东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假装很害怕的低声道:“可以,可以,只要索吞先生手下留情,一切都按你说的办。我和老婆一共60万,我来打电话给家里。”

索吞不可置信的看着邵东,笑道:“怎么了?害怕了?那女的是你老婆?”

“是,我害怕了,索吞先生。”邵东心中暗骂。

“那打电话吧。”“是。”

索吞给老鹰使了个眼色,老鹰站在一旁拿着一个老式的手机,问道:“号码多少?”邵东不假思索的将自己师傅吴建国的手机号码报了出来。

索吞说道:“不要耍花样,不然有你苦头吃。”

“不敢不敢。”邵东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对着刚刚接通的电话说道:“爸!我和小雪在缅甸小勐拉赌场输了钱,欠了60万,赶紧想办法凑钱,不然他们就要杀了我俩。尽快尽快,不然我俩就没命了。切记切记。”

索吞看了看邵东,满意到:“这还差不多,你回去吧。让你同伴那个胖子上来。”

王博也是依葫芦画瓢的说了一遍,将李铁的号码报了出来,电话接通后,王博本来就很害怕,根本不需要假装,用着哭腔对着电话说道:“爸,快救命啊,我和雯雯,在缅甸小勐拉赌场输了60万,想尽一切办法卖房子也要凑钱救我,不然他们就要杀人了,爸,救我!”

索吞很满意,也没有为难王博,只是不时的看着人群中仅有的两位女子,眼神放光。

折腾了一宿,众人被索吞的手下赶到了一间平房内,这间平房连窗户都封上了,有人扔进来两瓶水,把门锁上了。

邵东从门缝中看去,隐隐看到有四五人在门前架起了桌子和椅子,负责看管众人。

屋内有两个受伤的人,眼镜男和另一个家里电话没打通的中年男子,两人受的都是外伤,鼻孔窜血看着也很吓人,两人不停的呻吟,惹得众人都唉声叹气,胆小的还一直抹着眼泪。

邵东在心里分析,对手有武器,甚至还有枪,而自己和王博双手被绑,如果从正面攻击,肯定不是对手,再好的身手也躲不开子弹。

要找机会反击,只能趁着对手麻痹大意或者疲惫不堪的时候,如果一击不能得手,将会非常危险,因为身边还有姚雪和陆雯雯。

看情况,索吞为了防止意外,肯定不会给多少吃的,水只扔进屋里两瓶,一人只能喝上两口,下次送水和食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邵东左思右想,只能尽快找机会,如果再饿上两天,就没了力气,更何况……邵东看了一眼姚雪。

王博手被绑,用两脚夹着水对邵东说道:“东哥,喝两口吧。”

邵东摇了摇头叹气道:“给受伤的人喝吧。”

王博将手中的水踢给了别人,小声对邵东道:“东哥,师傅会救咱们吗?”

邵东正色道:“肯定会,但是我们恐怕不能就这样干等着,还要想办法,博子,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先动,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姚雪和陆雯雯,记住。”

“放心吧东哥,就算死,也是我先死。”王博不假思索道。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径直向姚雪走去……





另一头,G县,吴建国深夜开车赶往李铁家,两人都是接了徒弟的电话后就拨给对方,李铁上了吴建国的车后,就急忙道:“肯定是小东和小博出事了。”

吴建国开着车说道:“对,电话是从缅甸打来的,我刚接到的时候也是愣了半天,挂了电话一分析,肯定是出事了。”

“清网行动后,局里批准了休假,这俩人不是带着女朋友去云南旅游了,怎么弄缅甸去了?”李铁问道。

吴建国断言道:“要说这俩孩子去赌博,凭这俩孩子的为人,这种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骗到缅甸,被敲诈勒索了。”

李铁道:“和我想的一样,这俩小伙不会去赌博的,肯定是被绑架了。老吴,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建国道:“咱俩也做不了主,别说咱俩,这牵扯到跨国抓捕,局长都做不了主,嗯,咱们先给局长汇报,请求尽快组织警力赶往云南。”

县公安局局长接到吴建国的电话,就赶往市局,在路上就通知了刑警大队的几个重要领导干部。

何书坤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向市局报告,市局郭副局长在睡梦中被叫醒,立即起床,前往市局指挥中心,一层一层的汇报在急速响应中,省公安厅也启动了应急预案。

第二天,按照上级指示,C市公安局成立了以副局长郭涛为组长的专案组,成员有吴建国、李铁等人,并于当天乘飞机赶往云南西双版纳。

在上级应急预案的调度下,C市公安局已发函到云南警方要求核查,并派员到云南与当地警方对接,两地成立了联合工作组,共同参与解救行动。

当天晚上,专案组抵达西双版纳,与公安部驻西双版纳的联络官进行了接洽。

在西双版纳期间,郭副局长带着专案组与西双版纳警方制订营救措施。

案件属于跨国绑架案,郭副局长异常重视程序,因为国内警察无法在缅甸执法,要营救被绑架的人,需要向缅甸提供准确的位置,由缅甸警方实施抓捕。

专案组民警通过技术手段对吴建国和李铁提供的缅甸手机号码进行定位,由于技术有限,只能定位到大概的位置,就在缅甸小勐拉郊区的几座山附近。

郭副局长同缅甸警方接洽,缅方答应可以共同配合,实施营救行动。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7章 逃离魔巢

山顶,平房的门被打开,昏暗的灯光下,索吞的手下——肩膀上纹着老鹰的壮汉和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独眼龙,两人进门,直奔着姚雪走去。

邵东双手被反绑,内心无比焦躁,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姚雪被侵犯。只能起身拦住,“你们干什么?”王博也站了起来走到邵东身侧。

老鹰从大腿上抽出一把军匕,指着邵东道:“滚开,不然捅死你。”

邵东面对闪着寒光的军匕,眉头没皱一下,怒视老鹰道:“要钱给钱了,一切都按照你们要求了,怎么着?非要逼死人吗?”

老鹰撇嘴道:“索吞先生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老鹰一歪头对独眼龙说道:“再叽叽歪歪的,一刀捅死他。”说完不理会邵东,径直向姚雪走去。

独眼龙也从腰间拔出一把军匕,刀尖对着邵东,嘴里吼着:“蹲下。”

邵东皱眉缓缓蹲下,王博也跟着蹲了下去。独眼龙对准邵东的头,一脚踹了过去。

邵东闷哼一声,仰面倒在地上,邵东灵机一动,想起自己一直练习的身体柔韧性,慌忙坐起身,手臂、肩膀尽量放松拉长,手臂从臀部用力下压,慢慢绕过臀部。

邵东只听到姚雪的惨呼:“啊!干吗啊你?”只见老鹰拉着姚雪就往外拖,邵东怒火中烧,加速了手中的动作。

独眼龙看着姚雪方向,又回头看了看邵东稀奇古怪的动作,这才反应了过来,持军匕对着邵东刺去。

邵东斜身避开,将双手从臀部下面绕过,从大腿、小腿穿过,将反绑的双手慢慢绕至身前。

虽说双手还是被绑着,但是反绑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双手在前,身体灵活性提高了不少。

独眼龙挥刀再刺,邵东后退靠墙,一声爆喝,左腿支撑跳起,屈膝起右腿炮弹般砸向独眼龙胸口。

“嘭!”一记沉闷的响声,膝盖正中独眼龙胸膛。独眼龙喉咙发出“嗝嗝”的声音,翻了白眼。邵东急忙一个翻滚,要去捡独眼龙掉落在地上的军匕。

屋内众人都惊慌失措的起身往墙边靠,还不时有人发出“啊!啊!”的惊呼。

老鹰回头一看同伴吃亏,下意识挥刀便刺。同时门外看守的几人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怎么回事?”

邵东翻滚捡到地上掉落的军匕,力竭之时,老鹰的军匕对着邵东猛刺,眼看就要刺中,邵东双手被绑,自知难以躲开这一下,咬牙侧身准备用肩膀硬抗一刀,王博一个前扑用头猛顶老鹰背部,“噗通!”老鹰被撞的重心不稳,匕首刺歪。邵东急步走到王博背后,对着王博身后绑住双手的绳子,一刀割断。

屋内乱成一团,被囚禁的众游客都挤成一堆在四周墙角。

几个壮汉走到屋内,都掏出凶器,直扑邵东,老鹰指着邵东和王博吼道:“杀了他们。”

邵东把军匕扔给王博,嘴里不忘嘱咐道:“千万小心。”

屋内地点狭窄,被囚禁的游客都吓得躲在角落,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倒是给搏斗腾出了空间。

五六个壮汉涌向邵东王博二人,邵东将姚雪和陆雯雯推向身后,迎面而上,王博一声怒喝,挥匕首疯狂乱刺。

噼里啪啦几声脆响,五六人几乎同时嗡的一声后退几步,邵东王博二人面前空出一米多的空间,地上洒落拳头状的鲜血。趁着这个间歇,王博一刀将邵东双手的绳子割断。

邵东胳膊、肩膀皮肉翻开,鲜血哗哗往下淌,王博头上破了个大口子,鲜血将眼睛都糊住了,不时的用左手擦了一下又一下,鲜血慢慢将面部映红,依旧擦不干净。

众歹徒也没占到便宜,有一人被王博一阵闭着眼乱捅,捅到了胸口,嘴角正出血。

有两人被邵东踢到关节,已经站立不稳。

邵东终于挣脱束缚,活动了一下手腕。王博双眼喷火道:“东哥,不要手下留情,杀完都算正当防卫。”

邵东反而冷静了下来,铿锵有力的道:“嗯,就今天!敢靠近一步的,下死手!”

老鹰一撇嘴,忽然掏出手枪,直接顶到邵东脑袋上,问道:“你下个死手我看看?”

邵东斜着瞟了老鹰一眼,往前一步顶在枪口上,嘴角上扬道:“开枪!”

老鹰把心一横抬手就要扣动扳机,“亢!”邵东动作极快的左肘顶开老鹰的手枪。“躺下!”同时右拳猛击老鹰太阳穴。

“嘭!”如同足球比赛中大力抽射的声音响起,老鹰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横着飞出两米,如同睡着了一般落地,没了声响。

门外院子里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吼叫声,只听有人喊道:“索吞先生。”

王博闭着眼对着屋内其余的匪徒乱刺一通,众匪徒边挡边退,一人向外喊道:“索吞先生!”

王博吼道:“滚,不然杀!”余下几个匪徒无心恋战,都退到门外,等着索吞过来。

邵东语速极快的对王博说道:“带他们,赶紧走!”

“快,各位都站起来,赶紧走!”王博喊道。

姚雪、陆雯雯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起身对众人催促着。

邵东捡起地上老鹰掉落的手枪,退弹夹看了看,满的,暗暗为刚才自己的行为后悔,如果不是反应快,一枪被打在脑袋上,就啥都不知道了。

邵东一步跨出房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院内,索吞带着十几人气势汹汹的跑来。距离众人只有十几米。

邵东左右一看,院内还有个侧门,速度极快的对王博道:“看那个门,带人从那边走,快!”

王博带人绕至侧门,危急时刻,潜力也发挥了出来,两脚将木门踹碎,喊道“快!”

“跟上,赶紧!我掩护!”邵东催促道。

众人陆陆续续开始往门外山坡上跑,邵东站在侧门处掩护众人,山坡上漆黑一片,众人都不熟悉山路,王博一手拉着姚雪,一手拉着陆雯雯,很小心的慢慢往山下走。

“哒哒!”一阵步枪点射的声音传来。“全杀了!”索吞大吼一声。

“亢!亢!”邵东站在院门外侧阴暗处,院内的灯光使率先冲上来的两人成了活靶子,被邵东枪枪爆头。

“有枪,卧倒!”索吞手下有人喊道。

邵东看着眼前的形势,思索了一下,自己现在还不能走,众人都不熟悉山路,如果自己此时跟随大家跑了,索吞等人有好几只枪,众人很容易被追杀。

院内有昏暗的灯光,而自己此时在侧门外的暗处,占据了有利地形,可以拖时间,让众人安全逃离,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弹药不足。

邵东脱掉上衣,用衣服将身上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

手上从老鹰手中抢下的仿六、四,还剩下五发子弹。

邵东转头看着身后逃走的众人,影影倬倬的在山路上缓慢行走,而远处充满光亮的城市看着不近,要等众人进了城市,自己至少要拖到2分钟以后才行。

邵东对着院内喊道:“索吞,有胆量的出来。”

“哒哒。”子弹打在门框的水泥上,荡起一阵烟雾。

“亢”“哒哒哒”“亢亢”对面开始盲目的射击。邵东卧倒在侧面一动不动,

等到枪声过去,邵东微微抬头看了看,对面有几人弓着身子往侧门方向移动,邵东持枪缓缓抬手瞄准,“亢”“噗通”有人就地一倒。其余人慌忙趴下。

邵东笑道:“哈哈,索吞,你个缩头乌龟,就会让手下来送死。”

索吞愤怒的喊道:“我就看你有几发子弹?”

“不怕死的再来。”邵东继续喊道。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对方没有人再起身前进,邵东想了想,又喊:“索吞,你不敢来,我就走了。”

“上!”索吞喊道。

“哒哒,哒哒,哒哒。”索吞屈身持枪,从墙角闪身而出,不停的对着邵东方向点射。

索吞手下众人也一边开枪,一边屈身而上,邵东低头趴在地上。

枪声一停,邵东转头就跑,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跑去。不时的回头开一枪,不多时,就听到了空枪的声音,邵东将枪一扔。

夜色中的上坡上,非常昏暗,射击条件差,开枪只能阻挡一下对方的追赶,很难打到人。

索吞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这伙人占据了熟悉地形的优势,渐渐追了上来。

而索吞的手下这帮人,绑票这种事不是干了一次了,以往都是亮出武器,对方就吓的任凭摆布,哪里见过邵东这种对手,这时有些害怕,想打退堂鼓了,但是更害怕索吞的责罚,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这些人对邵东的枪法有了忌惮,不敢死命往前追,而索吞此时被邵东的言语激将的非常愤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邵东。

王博带领众人往城市方向逃跑,因为被囚禁的众人中,有受伤的,还有姚雪陆雯雯这样体力不好的弱女子,所以速度较慢。

邵东担负着掩护的职责,也不敢跑的太快,要尽量拖住后面的追兵。

索吞熟悉附近地形,追赶的速度比较快,只想尽快追上众人,索吞想,逃跑的这些人如果进了城区,自己这方就不敢再如此肆无忌惮的开枪。

几分钟后,索吞慢慢追上了邵东,而索吞一帮手下还在百米外屈身慢慢往前走。

索吞回头看了看手下哪些人,骂了句废物,稳了稳呼吸,继续追着邵东不放。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8章 擒敌拳VS缅甸拳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索吞在急速奔跑中,看到邵东隐入了山坡下方一个拐角处,索吞追到近前,在拐角处缓步据枪警戒,过了拐角对面竟然空无一人。

索吞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呼”的一声,邵东在暗处从侧面一脚踢向索吞持枪的手臂。

索吞手臂被踢中,下意识扣下扳机,枪口向四周乱射“哒哒哒”。

邵东欺身跃起,挥拳猛击索吞太阳穴,索吞右手握枪,左手挥肘挡开,右腿顺势膝击邵东腹部,邵东侧身险险避开,身形一滞的瞬间,索吞再起右腿横踢,邵东伸双手在腹部一档,巨大的惯性令邵东后退三四步。

索吞右手据枪对准邵东,邵东速度极快左右挪腾闪躲,不断移动身体来到索吞近前,一把抓住索吞枪口,将枪口挪向一旁,索吞扣动扳机,“啪啪”空枪的声音响起。

邵东趁着索吞愣神的瞬间,“刷刷”两拳砸向索吞,嘴里喝问道:“没了子弹,你还是个啥?”

索吞灵活的避开拳锋,将枪往旁边一扔,摆出一个类似泰拳反架的起手式,冷冷道:“那就让你尝尝正宗的缅甸拳,里卫。”

邵东心里一惊,在部队的时候,曾听格斗教官提起过缅甸拳。

众所周知,泰拳以凶狠的腿法、凌厉的膝法、锐利的肘法闻名于世,然而大家对于泰拳欣赏赞誉、耳熟能详之余,很少有人能了解与其颇为接近,但实际规则更开放、打法更加凶狠的缅甸拳。

流传下来的缅甸拳,不讲究竞技规则,只讲究更快速的击倒对手,像古泰拳那样空手缠布,拳术中还有头撞和摔法,类似于街头打斗、生死实战的模式。

其凶狠的打法和过于开放的规则与现代体育格格不入。使得缅甸拳无法推广,至今在世界技击界中少有提及。

格斗教官说过,缅甸武术原称为“鼎”,分为徒手格斗和持械格斗两种。徒手格斗又分为“斌道”和“里卫”,“斌道”属于自卫拳,讲究的是先保护自己,再杀伤敌人,而“里卫”属于拼命拳,讲究的是进攻为主,猛打猛冲,即使遭受重击也要击倒对手。

邵东看了看身上的伤口,甩了甩手腕,摆出了“格斗式”,淡淡道:“来。”

索吞问道:“你这什么拳?”

邵东转念一想,部队上练习的擒敌拳,前身正是传统武术八极拳的改良版,便淡淡说道:“中国正宗的八极拳。对上你的缅甸拳,够给你面子了。来吧。”

索吞大怒,“刷!”一脚侧踢带着风声直奔邵东面门,“嘭!”邵东右臂挡住对方脚背,顿时感到右臂剧烈的疼痛,“刷!”,索吞又是一脚扫来,“嘭!”邵东伸出双手挡了一下,惯性令邵东横移三步,本来邵东左手臂、肩膀上就有刀伤,这时整个左手都有了麻木疼痛的感觉。

邵东开始反击,左手虚晃一拳直接砸向索吞,索吞抬右肘挡住,左肘直接横扫邵东面部,邵东身体下潜成弓形,颈部往左下方猛力甩了一下才堪堪避过,只感到索吞肘部扫过发梢。

邵东身体下潜几乎蹲下,右拳离地只有几公分,电光火石间蓄力握紧,利用腿部、腰部、大臂力量集于拳锋,由下至上猛勾索吞下巴。

索吞一击未中,料到邵东会趁己力竭之时反击,反而不闻不问,窜起半米高,右臂直举在空中停顿一秒,猛然砸下直奔邵东额头。

按照邵东一贯的格斗思路,对方会抬手挡下自己重拳,未料到索吞完全硬拼、没有防守的打法,造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嘭!”两人几乎同时砸中对方,邵东头部遭到肘击,一时有点懵,坐在地上下意识晃着脑袋。

索吞下巴遭到重击,顿时口鼻窜血,歪倒在一旁。

五秒后,邵东勉力站起,左臂已经用不上力。

索吞坐在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爬了起来。

邵东怒吼一声,继续冲上,连连挥动拳头,索吞没料到对方攻势如此之猛,连挡几下重拳,索吞一声大叫,挺胸准备硬抗邵东一拳,右肘直接砸向邵东额头。

邵东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从侧面虚晃一拳,索吞无视拳锋,转身肘膝同时进攻,更加凶狠的冲上来。

邵东灵机一动,开始移动着步伐,始终将索吞保持在自己的腿部攻击范围之内,索吞的缅甸拳,杀招全部在肘部和膝部,虽说威力惊人,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必须拉近距离发力。

而邵东的类似拳击的移动步伐,讲究的是攻防兼备,利用连续的扫踢、横踢撕开对手的防御。使之不能近身,这就限制了索吞的攻击锋芒。

“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邵东一直用低扫、中扫来破坏索吞的平衡,并不敢使用高扫,那样的话动作太大,会露出破绽,对方的肘膝如果攻击到邵东要害部位,那绝对会一击必杀。

面对邵东的扫踢,索吞展现出了与其流派相称的反击方式。

索吞没有后退,而是用毫无脂肪如同铁棍一样的小腿来迎接邵东的低扫,还不时用下压的肘部来对抗邵东的中扫,依旧是硬碰硬的打法。

其中有两下中扫踢在了索吞的肘尖上,邵东立刻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使用腿法攻击比使用拳法耗费的体能多上几倍,而索吞也非常聪明,只是看准邵东扫踢的位置进行防御,以逸待劳。

邵东意识到不能无意义地催耗体力,扫踢的节奏开始放慢。

就在邵东放慢节奏的同时,索吞似乎看出了邵东的顾虑,毫不客气地近身用膝肘进行反攻。

在平时的训练中,如果说踢腿带着风声,并不稀奇,但是索吞的肘膝在共计时,邵东都感到有呼呼的破风声响起。缅甸拳中的分支“里卫”,的确不同一般。

索吞的肘膝刚猛犀利,并且起手的动作很小,速度极快。

“刷!”邵东往后刚躲开一记凌空肘击,索吞紧跟着的一记转身肘击就攻了过来,正砸在邵东左侧肩膀,邵东一直尽量避免左手再遭重击,还是没能如愿,此时左臂已经麻木没了知觉。

邵东暗叹,从技术上来说,索吞的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格斗家。但是,很可惜,索吞是个视法律为儿戏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心慈手软,就会非常危险了,

邵东左臂受到肘击,后退的时候,索吞忽然发难,身子猛地往前一蹿,右肘飞镖一般朝着邵东的喉咙砸去。邵东下意识往后一仰,肘尖从邵东面前一闪而过,邵东瞳孔放大,心头狂跳。

“索吞先生!”附近传来叫喊声和脚步声。

邵东一惊,转身就跑。

“亢亢!”“嗖嗖!”邵东身后传来子弹打在土地上的声音,邵东加速猛跑。

“索吞先生,别追了,我们抓到了这个,你看!”索吞的手下喊道。

索吞一看,老鹰和手下用手枪押着王博和另外两个游客。

“哈哈,怎么抓到的?”索吞大喜。

老鹰答道:“我在山上被那小子偷袭,醒过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我出门一看,才知道索吞先生领人去追了,我就从正门开车下山了,山坡上碰到几个兄弟,我开车拉着他们一起在去城里的路上截,正好碰到这几个人,被我们抓住了。”

“嗯,你立大功了,事成之后有重赏。”

原来王博带着姚雪、陆雯雯三人一直跑在最前面,而身后还跟着被囚禁的五人,其中还有两个被索吞一伙打伤的伤员。

跑到临近市区的大路上,王博让姚雪、陆雯雯赶紧去报案,然后王博在路边等着身后的五人,没受伤的三个人很快跑了出来,王博依旧让他们先走,赶紧去市区报案。

等到两个伤员从山坡跑出来的时候,王博过去扶着他们,正准备往市区跑,就被开车来截的老鹰一伙赶到,用枪逼着,押了回来。

邵东跑到市区,找到一家商店,想打电话报警,摸了摸才发现身上的钱包都被索吞一伙搜走了。

无奈之下,在街上逛了一圈,终于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人,邵东喊道我要报警。

这两人并不是警察,而是附近的保安,带着邵东来到了小勐拉的警察局。

在警察局的休息室,一位警官接待了邵东。

警官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昂基。”

邵东和他握了握手,语速极快道:“我是中国游客,我叫邵东。我们旅行团的人,都被绑架了,就在郊区的山上,对方领头的叫索吞。我们一行十人,逃了出来,跑散了,我请求警方立即派人去找我的同伴。”

昂基看了看邵东受伤的右臂,说道:“不要着急,你还是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在你之前,已经有五人报案了。”

邵东起身道:“现在在哪?我要见他们。”

昂基带着邵东来到了小勐拉的一个小医院,医院门前有不少的警察在持枪警戒。看得出来缅甸的警方对此事也比较重视。

在医院内,邵东见到了逃出来的三个男子,还有姚雪和陆雯雯。

两位女士见到邵东,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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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69章 专案组抵达

看到姚雪和陆雯雯,邵东来不及多说,急忙问道:“博子呢?”

陆雯雯哭着说道:“他让我们先走,他要接应后面的人。”

邵东又问另外三位逃出来的男士:“你们见那个胖子,王博了吗?”

“见了,他催促让我们先来市区报案,他还要接应受伤的两人。”“是啊,据说他还是个警察,真是好人。”“这时候应该快来了吧。”三人议论道。

陆雯雯哭道:“邵东,你说博子他会不会被追上了啊。”

邵东心里一紧,对姚雪说道:“小雪,你照顾好雯雯,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姚雪起身就要阻止,站在门口的警官昂基拦下邵东说道:“接到报案,我们就派人去了,在你们逃跑回来的路线上,有目击者看到,有几位受伤的人被一群持枪的匪徒劫持上了一辆面包车,可以确定你们的同伴已经被劫持,而且我刚刚同上峰通了电话,你们国内的专案组晚上就抵达小勐拉。所以你们现在稍安勿躁,让医生先给你包扎。”

邵东皱眉听着,还是放不下心,坚持道:“警官,我想去现场看看。”

昂基严肃道:“不行,这已经属于涉外事件,我们缅甸警方现在要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姚雪走过来拉着邵东的手,而陆雯雯双手捂脸哭出了声。

昂基推着邵东的肩膀,继续说道:“先包扎吧,我们警方会尽力的。”

邵东只好先治伤,等待国内的专案组到来。

昂基不停的向众人提问,邵东也明示了自己的警察身份,经双方交谈得知,被囚禁的一共跑出来六人,被索吞一伙截回去的有王博三人,另有一个叫张总的也在索吞手中。

而索吞一伙人已经放弃了山上的据点,现在没了影踪,缅甸警方正在加紧排查。

在当地赌场属于合法经营,有政府颁发的牌照,而索吞一伙属于当地的黑恶势力,专门对外地来赌钱的游客下手,让手下扮演成当地的导游,拉游客过来赌博,然后进行绑架,敲诈勒索,现已列为警方的通缉犯。

唯一的线索就是索吞与赌场中一个工作人员有勾结,此人已被警方控制,正在查探索吞的下落。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人质的安全,邵东心急如焚,因为王博还在对方手中,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索吞一定不能轻饶他。

而邵东和姚雪、陆雯雯心情非常焦急,看着门外不停走动的警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到了当天夜里,众人都被带到了小勐拉警察局的休息室,警局内灯火通明,不少警察在附近执行着安保任务,局内也有很多警察在加班,等待上级命令。

警局给众人提供了便餐和躺椅,遭遇意外的众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几位脱险的男子已经沉沉睡去。

而邵东、姚雪、陆雯雯三人丝毫没有睡意,在焦躁和不安中等待着。

凌晨两点,终于等到了郭副局长带队的专案组。专案组众人也是舟车劳顿,看得出也是非常辛苦疲惫。

郭副局长和昂基警官正在握手交谈,吴建国、李铁就快步来到了休息室。

邵东激动的起身站起,眼含泪光道:“师傅,你们终于来了!”

吴建国看到邵东身上的纱布,沉吟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东,你伤的怎样小博呢?”李铁着急的问道。

邵东将大致的经过向二人叙述了一遍,李铁脸色越来越难看。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王博等人救出来,索吞很可能会狗急跳墙!”邵东着急道。

“小博受伤严重吗?”李铁急切的问道。

“头破了,应该是皮外伤,没大事。”邵东答道。

郭副局长走了进来,吴建国上前一步道:“郭局,现在情况……”郭副局站伸手打断吴建国的话,凝思片刻道:“老吴,你不要激动,我们和你一样,心里都着急,但是一定要做好前期工作,制定一个万全之策,昂基警官把情况都告诉我了,现在我们还无法掌握索吞的藏身之处。”

“缅甸警方办事效率怎样?”李铁轻声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郭副局长道:“不会!这里是缅甸东掸邦第四特区首府,当局最高指挥官已经下令,彻查此案,保证中国游客的安全返回,就目前来看,缅方一直在努力,据昂基局长介绍,索吞和赌场中一个工作人员来往密切,缅甸警方正试图从此人口中获取线报。”

“我们能参与营救行动吗?”邵东问。

“一会开案情分析会。两方共同参与。”郭副局长道。

昂基走了过来,对郭副局长道:“郭组长,关于逃出来的六名中国游客,我们也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具体的经过我们都做了了解,现在先把六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姚雪、陆雯雯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我不走。”

郭副局长问道:“转移到哪里?”

“我们警局的招待所,有专人负责保护。”昂基道。

郭副局长指了指邵东对昂基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国内优秀的刑侦专业的警官,我们要营救的人员中,有一名是他的同伴。”又指了指两位女士道:“这两位是他们的女友,来缅甸观光旅游,就遭遇了这种事。”

邵东正色道:“郭局,我要参与营救行动,对公来说,我是刑警,有责任和义务,对私来说,王博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兄弟。”说着走到姚雪、陆雯雯身边道:“小雪、雯雯,你们俩两天都没怎么吃饭,听话,先吃点东西,去招待所休息,我们一定会救出博子,相信我。”

姚雪看着邵东,邵东点了点头,姚雪拉着陆雯雯手说到:“走吧,别耽误他们办事。”

陆雯雯泪痕未干,喃喃道:“但愿一切平安,你一定救出王博。”

邵东拍了拍陆雯雯肩膀,安慰道:“一定,相信我。”

昂基犹豫了一下道:“那好,时间有限,我已经派人去找索吞的线索,现在我们去会议室。”





小勐拉属于缅甸东掸邦第四特区,早前宣布脱离缅共,现为掸邦东部民族民主同盟军控制,拥有高度的自治权,通俗来说就是军阀控制的地区。

掸邦同盟军的领导人,也是最早在其辖区内全面禁绝罂粟种植和毒品买卖的,为此其赢得了国际组织和中国政府的赞赏,而第四特区提出了替代种植计划,让民众种植经济作物作为生活来源,由于缅甸物资匮乏,经济较为落后,整个计划是依靠西双版纳的无偿援助来完成的。

因此缅方对中国游客被绑架的案件格外重视,缅甸警方具体的办案人也得到了很大的权限。

索吞在赌场中有个联系很密切的朋友,叫哥刚,哥刚是赌场中职务是保安队长,负责赌场的安全保卫工作。

赌场在缅甸属于合法经营,在平常的时候,缅甸警方如果想对赌场中的人进行询问,需要大费周章。

但此时牵扯到中国的案件,因为得到了上级的授权,缅甸警方连夜赶到赌场,没费什么劲就把哥刚“请”到了警察局。

哥刚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老老实实交代了索吞的联系方式和另几处窝点。

通过技术手段定位了索吞的手机位置,确定就在小勐拉郊区的山脚处的民居中。

缅方和中方的专案组立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案情紧迫,拟定第二天一早,由缅方昂基和专案组郭涛共同带队营救。

散会后,众人开始准备,在邵东的一再坚持下,郭副局长终于吐口让邵东参加营救行动。

在走廊上,李铁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发抖的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个药,干嚼着咽了两片。

这一切都被邵东看在眼里,邵东急忙上前问道:“李队,你怎么了?”

李铁略带慌张的将药塞进口袋,勉强笑道:“没事,老毛病了,胃疼,休息会就好了。”

“千万注意身体。”邵东担心道。

“嗯。”李铁看着邵东身上绑的纱布,问道:“小东,你伤的严重么?”

“小意思,皮外伤。”

“好,走,我们去休息一下,天亮就要行动了。”

休息室,专案组众人一路奔波,都非常疲惫了,趁着短暂的空闲时间,抓紧休息一会,或坐或躺的打个瞌睡。

邵东轻声走到吴建国近前,小声道:“师傅,我感觉李队有点不对劲。最近老是频繁的胃疼,还捂着肚子,我都见好几次了。”

吴建国表情瞬间沉重起来,黯然道:“小邵,这事我本不想告诉你。”

“李队得了什么病?”

吴建国示意邵东声音小点,不要打扰到别人,轻轻道:“老李也一直瞒着我,我偷看了他的药,是抗癌的药。”

“癌症?!”

吴建国拉着邵东坐下,接着道:“我找老李谈了,是胃癌,不算晚期,还有得救。”

“那怎么办?他应该在家休息,还往这里跑?”

“老李一辈子兢兢业业,也没有太大的愿望,收了个徒弟王博,还遇到了这种意外,我劝了他,不让他来,可是劝不动。不要说他了,这次事情结束,我也要调离刑警队了,现在组织上都要求干部年轻化,我也该退居二线了。”吴建国淡淡道。

邵东不知道如何安慰,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师傅,你和李队都是好警察。”

吴建国也露出了笑容,骄傲道:“对,我老吴可以拍着胸脯说,我无愧于头上的国徽。”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 热度网文 或rd444 等你来撩~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70章 营救行动

缅甸警方出动当地最精锐的警查力量,与中方以郭涛为首的专案组协作,准备开始营救行动。

据情报显示,索吞一伙已经转移藏身处,现在藏身于小勐拉郊区的山脚下的一排民房内。

联合行动组出动十几辆警车和三辆民用车,到达指定地点后,就看到了索吞一伙停在门口的两辆面包车,联合行动组开始组织人员,准备将索吞所在的山脚包围。

民房内,被索吞一伙打的已经昏迷的王博躺在墙角,旁边是张总和另外两位受伤的游客。

这一天,王博经受了巨大的折磨,索吞把气都撒在了王博身上,如果不是张总的家人打来了200万的巨款,让索吞稍稍高兴了一下,王博说不定就没命了。

每隔半小时,索吞手下就会对王博进行一番拳打脚踢,初时,王博还能感觉到疼痛,后来已经被打的麻木,接近昏迷,都感觉不到身上痛了。

索吞正在房间内擦拭着他那把AK47,索吞想,按照以往的经验,被囚禁的游客都是老老实实给家里打电话要钱,家人最多隔日就会把赎金打到账上,根本不敢报警,这次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自己还伤亡了几个手下,在索吞看来,这里的人命如草芥,只要有利益,随便可以再招纳手下进来,现在比较犹豫的是,这几个游客是杀还是不杀。

索吞一时摸不清警方的态度,为防万一,还是及时撤离了山上的据点,换到此地。

“索吞先生,你看我们现在……?”老鹰躬身道。

索吞冷冷道:“你怕了?”

老鹰战战兢兢道:“不, 不怕,索吞先生,我只是担心万一警察找来……。我认为我们还是杀了这些人,然后先躲躲。”

索吞思索良久,道:“行,还是稳妥点。”

坐在角落的张总哭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索吞先生,你要的赎金我都按照你的要求打给你了,你说好了放了我的?”

索吞斜眼看看张总,笑道:“你和我谈生意吗?我是土匪,土匪懂吗?土匪讲信誉吗?”

另外两个受伤的游客也哭喊着,咣咣的磕头,祈求奇迹出现,索吞能饶过他们。

“全杀了,我们躲躲,反正这次拿到200万,足够这段时间的开销。”索吞决定道。

老鹰刷的一下抽出军匕,走向墙角的众人。

“咣当”慌乱的开门声传来,一个手下慌忙的跑进来,语气慌乱的说道:“索吞先生,不,不好了,来了好多警察,几十辆警车。”

索吞猛的起身,抓住这人领子吼道:“你说什么?”

“来,来了好多警察。”

索吞一脚将这人踢开,骂道:“废物,怕什么?”走到门外一看,大路上一排警车,陆续有警察下来,不断向房屋后方移动包抄。

索吞将枪上膛,背在身上,慌忙抓了几个弹夹塞在怀中,拉着老鹰道:“开车,跑!”

老鹰慌乱的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办?”

“活的押上车,当人质!快走!”索吞冲着门外跑去。

老鹰拿着军匕,逼着张总和另外两人,吼道:“起来,走,快!”

三人浑身发抖的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走。索吞已经将面包车开到门口。

老鹰一刀扎在一名游客的胳膊上,吼道:“再磨蹭,就宰了你。”

“啊!别杀我,我走。”这人惨叫道,张总和另一名游客一看,急忙上了面包车。

门口站着索吞一帮手下,都慌乱的拿起武器,准备上另外一辆车。

老鹰一脚将最后一名游客踹上车,自己随后跟上,关上了车门。

索吞对门口其余的手下吼道:“开枪,给我打,能跑掉的老地方汇合!”

联合行动组一声令下,警察开始远距离的压制射击。

索吞驾车,开始往侧面开,企图逃跑。老鹰将面包车的侧滑门拉开,一手架起张总,用手枪指着张总的脑袋大声吼道:“都退后。不然先崩了他。”

“都别开枪,对方有人质。”郭副局长命令道,众人停止了射击。

索吞开车开始突围,挟持了三个人质,在最前面的缅甸警方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改如何应对。

吴建国、李铁、邵东三人持枪从侧面接近民房。

“师傅,怎么办?”邵东问道。

“看不清车上,不知道小博在不在车上。”李铁说。

“先进房间内看看。”吴建国说。

三人快速的进入了民房,邵东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墙角的王博,索吞一众人只想着逃跑,将王博丢在了这里。

“博子,你怎么样?”邵东一步跨道近前,蹲下身托着王博的头,闭着眼,没有反应。

“小博。醒醒,你醒醒。”李铁看着王博满脸血痕浑身青紫,心情激动,眼眶通红,在一旁叫喊着。

吴建国试了试王博鼻息,说道:“没事,是昏了过去。”边说边掐王博的人中。

片刻后,王博缓缓睁开了双眼,虚弱的道:“吴队东哥,师傅,你们都来了。”

吴建国看了看屋内,桌子上有索吞等人没来得及带走的矿泉水,对邵东说道:“小邵,把矿泉水拿来。”

王博目光发直,喃喃道:“我,我不喝水,我要和布莱克,来波。”

吴建国楞道:“喝啥来波?”

邵东听到王博这么说,就知道这家伙应该没事了,便笑了出来,责怪道:“行了,别扯淡了,休息一会,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呢。”

吴建国正色道:“老李,你身体不舒服,在这照顾一下小王,我们去外面看看。”

王博对李铁道:“师傅,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伤哪了?还有空开玩笑?”李铁问。

“我没给你丢脸,我和歹徒拼命了,还救了不少人。”王博道。

“好了,别说话了,一会我救你回家。”李铁扶着王博说道。

吴建国李铁快步出了门,只见山坡下的荒野中,两辆面包车极快的开向远方。

“追!”吴建国话音一落,便和邵东往警车方向跑去。

昂基的警车就在最前面,已经拉着警报去追,吴建国和邵东坐上后面专案组暂用的民用车,紧跟前车。

有两车的警员领命留下,对索吞的窝点进行搜查,和李铁一起把王博扶上了警车,往医院送。

索吞一伙所驾驶的面包车性能并不强,老鹰一直开着车门,威胁警察不要靠近。

追在前面的警车虽说只要一脚油门下去就可以追得上,但是由于害怕歹徒狗急跳墙,并不敢追得太近。

两拨车队上了大路,在公路上来回拉扯,索吞将车速放缓,老鹰拉开车门吼道:“再追我就杀人质,全部停下!”

昂基所乘坐的警车一直追在最前面,一直注视着前面面包车的动向,看到老鹰情绪失控,也怕伤了人质,对驾驶员命令道:“停车。”

驾驶员一脚急刹,轮胎在公路上划出一道黑印,后面的车也是紧急刹停。

索吞从驾驶座伸头往后看了看,对老鹰道:“没事了,他们停下了,快开,回老窝。”

郭副局长在后车中被刹车的惯性带的身体乱晃,便用对讲机问道:“昂基局长,怎么回事?”

“郭组长,对方威胁要杀人质,我不敢跟得太近。”

“从我们车队,派我们专案组的一个民用车远远跟着,在不丢失目标的情况下,也不容易被对方发现。”

“好。”昂基答道。

郭副局长在对讲机里喊道:“老吴,你是在后面的民用车中吗?”

“是的,郭局。”吴建国答道。

“你们车开前面去,远远跟着索吞的面包车,及时报告。”

“是。”

吴建国对驾驶员说道:“快,开前面去,跟踪索吞一伙的面包车。”

驾驶员一脚油门下去,往左一打方向,发动机嗡嗡叫着窜了出去。

“别跟太近,不能让他们发现。”吴建国对驾驶员嘱咐道。

“好。”

索吞一伙的两辆面包车已经发挥了最大的性能,排气管冒着黑烟,钻进了郊区一处废弃的工厂。

索吞在这里有一个比较隐蔽的窝点,从外面看,这里就是废弃的厂房,其实厂房深处被索吞改建成了一处居所,可以容纳二三十人居住。

吴建国拿起对讲机道:“郭局郭局,索吞的车拐进了一处废弃工厂,我们要不要继续跟踪。”

“老吴老吴,你们原地待命,我们的车队距离你不到两公里。我们马上与你汇合。”郭副局长命令道。

几分钟后,昂基带着车队赶到,郭涛和昂基两人下车后,商量了一下,两人分别对工厂两侧以及后方观察了一下,便命人对工厂进行包围。

郭副局长对吴建国命令道:“突击任务由缅甸警方来完成。我们负责四周的包围警戒,你带邵东去工厂后面守着。遇到歹徒试图逃跑,有持枪反抗的就地击毙。”

吴建国应命,对邵东一挥手,两人都掏出手枪上膛,两人一起跑向仓库后方。

两人找到隐蔽的位置进行警戒,邵东对吴建国道:“师傅,这个领头的索吞,缅甸拳非常厉害,水平绝对算得上是武术家。”

“你当时吃亏没?胳膊伤的不轻。”吴建国问道。

“胳膊不是索吞伤的,是在房内和索吞的手下搏斗打伤的,我和索吞打了个平手。”邵东说道。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71章 再战索吞(一)

昂基带领的缅甸警察装备了97式无托步枪,据昂基介绍,这种武器还是从中方进口的。

小勐拉警方出动了最精锐的警察队伍。从装备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非常重视此次营救计划。

昂基用对讲机喊道:“各组报告位置。”

“突击一组就位。”“突击二组就位。”“警戒组就位。”

“前后包夹,保持静默,保证人质的人身安全,开始行动。”昂基命令道。

吴建国和邵东藏身在工厂后墙外的土堆后面,视野所及的部位,一队缅甸警察越墙而过。

邵东轻声评价道:“看翻墙动作,这队警察的素质可以,这应该是缅甸的特警了,防弹衣和头盔是我们早就淘汰不用的了。枪还挺新。”

“不能和我们特警比,按照这里的水平来看,已经是很不错的装备了。”吴建国道。

两个突击组开始保持静默,缓缓搜索前进,工厂的厂房建筑规模很大,但是非常破旧,到处是洞。

一组的突击队员发现,前方有人影晃动,手中还持有手枪,应该是对方在门外放哨的,立即打手势示意身体下潜以免被对方发现。

一名突击队员缓缓从背后接近,右臂闪电般卡住喉咙,嘎嘣一声脆响,只见这放哨的歹徒两腿用力蹬了两下,伸直不动了,突击队员轻轻将他放下慢慢拖到隐蔽处。打个手势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索吞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下,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丝动静。

老鹰恭敬的站在一旁道:“索吞先生,人质怎么办?”

索吞指了指一个小房间,“都放在那个房间,我们还是小心点,警察有可能会追来。”

老鹰道:“如果外面真有警察进来,会有很大的动静,曼温在门口放哨,有情况会及时报告的。”

索吞皱眉道:“你过去看看,曼温那里怎么没有声音,连走动的脚步声都没有。”

“是的,索吞先生,那我过去看看。”老鹰说着边走边拔出手枪上膛。

索吞手下的匪徒带着人质进了小房间,用胶带缠住嘴,用绳子将人质五花大绑。

老鹰持枪来到曼温放哨的区域,左右望了望,并没看到曼温,转头就去找。

就在这时,突击队员从隐蔽处一跃而起,刷刷两刀,老鹰喉咙窜出一股血柱,老鹰想转身看看是谁偷袭,转了一半歪倒在地,双眼圆睁,没了呼吸。

索吞在门口等了五分钟,老鹰还没回来,索吞抓起AK47拉开枪栓,淡定的说道:“集合,子弹上膛,快点,外面不对劲!”突击队员渐渐接近索吞一伙所在的房间。

索吞在暗处往门外偷偷瞄了几眼,随后缓缓打开一条缝,又猛的被全部打开,大声吼道:“打!”也不管有没有人,就是一阵无脑射击。

“亢!亢!”“哒哒!”枪声又持续了几秒,才被索吞一挥手停住。

索吞指着一个手下沉声道:“你,去把人质架过来,挡前面,杀光这伙警察!”

就在这时,从门外扔进来一个类似手雷的东西,在索吞脚下滚来滚去,索吞瞳孔放大,向侧面扑去,“咣!”一声巨响,屋内众匪徒只感到脑袋“嗡”的一声,紧接着听力失聪,站起身摸摸胳膊摸摸腿,发现没有受伤,周围人也没有被炸伤的,只看着周围人张大嘴巴,却听不到声音。

原来突击队员扔的并不是杀伤弹,而是震爆弹,震爆弹属于非致命性武器,用于在制服对方时尽可能不造成永久性的身体伤害。震爆弹爆炸时会发出剧烈的闪光和巨大的声音,用于震慑歹徒,使其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正在不知所措中,门口一人如跳霹雳舞般抖了抖,身上暴起一团血雾,口鼻流血,倒了下去,屋内大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名突击队员持枪进了屋,“举起手!”“放下武器!”

一名匪徒企图抬枪反抗,被突击队员一个点射打中,匪徒张大了嘴,慢慢躺倒在地。

其余匪徒都乖乖举起双手,将枪扔在地上。

“抱头蹲下!”突击队员对其中一名匪徒踹了一脚。众匪徒乖乖蹲下。

“索吞呢?”突击队员问道。

“……”被问到的匪徒一言不发。

突击队员一脚踹在这人脸上,“我问你索吞呢?”

“别,别打……索吞先生从后门跑了。”

“追!”几名突击队员开始往房屋后追赶。

围墙外,吴建国和邵东在外围警戒,工厂内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两人就将手枪上了膛。

忽然,距离二人100多米的工厂侧面,一个模糊的人影趴在墙头上,先是往四周看了看,猛地跳了下来,落地后没停留,抬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将肩膀上的AK47步枪拿到双手中。

邵东慌忙起身道:“是索吞!他要逃跑。”话音落就开始追。吴建国一听也是急忙跟上。

索吞回头一看,暗道倒霉,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找了个机会好不容易绕过了突击队员的围堵,没想到刚跑出来,又碰到两名持枪警察,持枪转身扣动扳机。

“哒哒哒。”子弹将邵东前方两米的土地射出一团烟雾。

邵东俯身卧倒,“亢亢!”两枪。“亢亢!”吴建国在邵东身后,用跪姿射击也打出两发子弹。

手枪的射程有限,索吞又是在高速奔跑中,命中的概率很低。

索吞不时回头开枪,邵东在后面紧紧追着,也是边跑边开枪,索吞开始往工厂后面的树林里跑去。

进了树林,忽然失去了目标,邵东停步,持枪观察着四周动向,吴建国随后也跟着进了树林。

邵东心想,索吞一定隐蔽在某处,因为在树林中高速跑动,会有刷刷的声音,邵东并没察觉到四周有任何的声音。

吴建国用对讲机喊道:“郭局郭局,我们在追索吞,现在工厂后面的树林里,来人支援,重复一次,现在工厂后面的树林里,来人支援。”

郭副局长的声音传来:“我们马上带人赶到。”

几乎同时,AK47的点射声传来,“哒哒!”一声闷哼,吴建国重重坐在地上。

邵东慌忙躬身将吴建国扶起:“师傅!哪里中枪?”

吴建国将捂在大腿上的手松开,血红一片,裤子正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被鲜血浸湿。

邵东一把将自己上衣撕开,呈条状缠在吴建国大腿根部,用力扎紧。

吴建国满头大汗,看了看伤口忍痛说道:“死不了,我们的支援马上到,千万别让他跑了。”

“哒哒!”又是两发点射,将二人附近的泥土打的飞溅。

邵东将吴建国身体放低,循着枪声的方向开了两枪,随即快速飞奔了过去。

索吞在隐蔽处开枪“哒哒哒”,子弹擦着邵东衣服射过,邵东来不及思索,奔着索吞的大致方向抬手一枪,然后呈8字形飞奔。

索吞将位置换到邵东侧面,如猎豹般的掠出,飞膝对着邵东撞去,“哐!”的一声,正中邵东肩膀,邵东在奔跑中被撞的横着飞了出去,在地上转了几圈,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

索吞闪电般跟上,抬手将AK47枪口顶在邵东额头,冷冷问道:“还追吗?”,咬牙就要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邵东感觉到额头的冰凉,一甩左手抓住枪口向一侧移开,索吞手指将扳机一扣到底,将枪中的子弹全部射出。

“刷!”邵东右手快速出枪,抵在索吞额头,“手抱头,蹲下!”

“啪!”枪被索吞一挥右肘击开,左肘直奔邵东面部,左肘眼看就要击中邵东面部,邵东来不及躲避,抬起双臂护住面门,与索吞硬碰硬的接了一肘。

索吞的肘部经过长久的苦练,坚硬如铁,力量强悍。接了索吞这一下,邵东站立不稳,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右侧退了两步。

还没等邵东站稳,索吞横冲直撞般上前,再挥右肘,邵东不得不再次举起双手再次硬接下他这一击,身体被索吞打得向左移了两步

索吞铁了心要击毙邵东,开始疯狂地进攻,没有一丝的防守。

邵东接一下肘击,后退一步,接一下膝击,后退一步,将邵东逼到了一颗大树旁。

“呼!”索吞的右膝再次向邵东小腹击出,邵东双手一起发力挡了回去,邵东已经背靠大树,索吞右肘又向邵东头部挥出,邵东低头一躲,“啪!”树干上印下深深的击打痕迹,树皮崩裂,绿色的汁液流了下来。

邵东心中暗暗着急,一直处于防守,终究不是办法,只能兵行险着。

起右脚微微向右侧跨出半步,双臂护着面门,挡下索吞的肘击,紧接着以右脚掌为支点,借着索吞攻击的力量,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

此时邵东后背已经贴着索吞的前胸,邵东利用后背传来的感知确认索吞头部的位置,左肘顺着旋转的方向,用力向后击去。

邵东灵机一动所采取的打法,来自于站立式格斗中的转身后摆拳,邵东背后有大树,而且索吞的缅甸拳善于近身攻击,距离的不足使邵东灵活的由拳变肘。

“嘭!”结结实实地砸在索吞左脸。索吞冷不防遭受重击,后退两步,吐了口血。

邵东一击得手,顺势而上,击中索吞之后,再以右脚掌为支点,迅速向右转回原地,利用索吞后退两步留出的间距,“嘭!”抬起右脚正面踹中索吞前胸。

这一连串的打斗动作所用的时间仅仅不到三十秒,邵东棋逢对手,反而激发了斗志。

第一卷 初入警队 第72章再战索吞(二)

邵东本以为,按照自己在部队的训练水平,任何人遭受这两下重击都会倒地不起,没想到索吞的抗打击能力如此强悍,居然只是倒退几步,稳了稳身体,便恢复如常。

索吞表情僵硬,缅甸拳刚猛迅捷,一往无前,邵东不断思索应敌之策,散打格斗术灵活巧妙。

索吞向前冲来,邵东以逸待劳,保持距离,利用步伐的灵活性,从侧面攻击,不再与索吞硬拼,

邵东出低扫踢向索吞的下盘,索吞抬高左脚,用左小腿挡住邵东的攻击,邵东收回右脚,改正踹攻向索吞的腹部。

索吞不退反进迎上硬扛一脚,双手抓住邵东右腿,欺身上前。

“嘭!”起左手勾拳猛击邵东下巴,邵东重心不稳闪避不及,正中右脸,顿时邵东感到头晕脑胀,口中泛起一股血腥味,胸中翻腾,差点就吐了出来。

邵东想到中枪的师傅和王博所遭受的折磨,心中怒火翻腾,强忍恶心,硬生生地将血腥味吞回肚子。

右手握拳猛然勾出,“嘭!”拳头砸在索吞的下巴上,索吞的半边脸立马肿起来。

邵东右脚挣脱索吞的双手,肩膀上的旧伤疼痛一阵阵传来,邵东痛得冷汗直流。

索吞进入了完全忘我的状态,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泰拳拳架,双拳举起,收腰含腹,以正身位面对邵东,前脚虚点。此刻的索吞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有节奏的慢慢移动着自己的步伐,浑身上下都很放松。

邵东很清楚,索吞此刻看似放松,实则在伺机找寻空档发动进攻。

索吞一旦抓到机会,铁棍般的腿部膝击就会猛攻上来。

邵东放低了重心,采用警戒式,同时也随着索吞转换步法。开始不停的出左拳虚晃着,诱使索吞出招。

索吞似乎冷静了下来,不再一味的快攻快打,时刻保持着一个蓄势待发的架势。

邵东不敢贸然近身。只求灵活躲避后伺机击中对方要害,随着邵东不断的出拳虚晃,索吞身形晃动,“嘭!”一个灵巧的前蹬踹在了邵东肚子上。

这一脚速度极快,但是力量并不重,只是一个试探性攻击的腿法,用以破坏邵东的重心。

邵东知道索吞肯定会有后手,随着索吞的目光所致,如同触电般的低头并且直接后退了一步!

“呼”一记凌厉的高扫踢如同铁棒一样从邵东脑袋上面抡了过去。

邵东后背冷汗直流,这一腿的力量太大,隐隐有破风声,而且起腿的动作没有破绽,先是用左腿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在邵东重心不稳的刹那,起右腿重击,若不是邵东及时预见到了索吞目光指向的细微动作,被这一腿扫道头上,邵东当场就要被击昏。

邵东往后一退的同时,索吞乘势而进,一记飞膝就进跟着顶了上去。邵东大吼一声,竖双臂挡下了索吞的冲膝,硬生生被索吞整个身体的冲力贯出三步远。

邵东企图稳住重心未果,便试图翻滚到一旁躲避索吞的连击,索吞开始用脚对着地上翻滚的邵东不停狠踹,邵东翻身躲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几乎同时索吞紧接着一记低扫狠狠的砍在了邵东的大腿上,邵东站立不稳,翻倒在地。

索吞的低扫极其毒辣,具有强烈的穿透性,邵东大腿的肌肉立刻传来了一阵剧痛,邵东咬着牙翻身,再次一个鲤鱼打挺站起,索吞再次起腿高扫直奔邵东面门。

邵东不再犹豫,屈身猛的往前一冲,拉近了距离,索吞见状立刻收腿,企图双手钳住邵东肩膀,施展缅甸拳的内卫技术膝击法。

邵东想起在部队上,格斗教官说过的话,“不要拘泥于一种形式,能够击倒对方就是最好的武术”。

邵东脑洞大开,在索吞抓住邵东肩膀的同时,邵东伸左手扣住索吞左腕,右手抬起,靠在索吞的肩膀上,在转身的同时把索吞的身体拉到了邵东的后背右侧,然后腰上发力猛的转身。

邵东的整个身体卷着索吞一起飞了出去,“嘭!”在空中转了一圈两人几乎同时落地,邵东重重的砸在索吞身上,这是典型的散打格斗中的摔法。

这个摔法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非常具有实用性,因为两人以这样的姿势落地之后,索吞的左臂已经被邵东所控制住并压在身下。

邵东迅速的调整了适合发力的姿势,伸出右臂从索吞的左肩上经颈下绕过,然后紧抱住索吞的右肩和颈部,左手和右手同时合力,索吞顿时痛的不自觉的大叫。

这招就是巴西柔术中的经典控制——袈裟固。

索吞立刻挣扎起来,两脚蹬地,整个身体不停的转圈,企图挣脱邵东的控制。

求生的潜能使索吞力量暴增,邵东只能跟着他在地上不停的打转。

这样来回挣扎了十几秒,邵东感觉体能被大量的消耗,控制力越来越弱。

索吞双脚蹬地,身体忽然猛的抬起,把邵东掀了起来,挣脱了控制。

索吞脱离控制后,屈膝就要站起来,邵东连忙猛扑过去,拽住索吞的肩膀用全身的力量往下压,同时把双腿都盘在了索吞的腰部。

索吞体力和意志力已经超越了普通武者的范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武术家。

索吞疯狂的怒吼,脖颈部和面部青筋毕现,竟然带着邵东整个身体的力量缓缓站起。

邵东伸右臂绕过了索吞的颈部,用内侧腕部贴紧其喉部,右手从索吞的右肩上伸出和左手扣紧。

身体重心下沉,上体向索吞头的后部用力压,迫使索吞头部前屈。

邵东要紧牙关,两手用力向后猛拉。

这招就是巴西柔术中的降服控制——断头台。

随着颈部动脉和气管处的巨大压力,索吞无力的瘫倒了下去,整个身体向后仰压在了邵东的身上。

邵东用双腿牢牢的盘住索吞,双手紧扣,做出耸肩的动作,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地面状态

邵东开始催化剩余的体能,咬牙加大手臂的绞杀力度,此刻脑海中空无一物,索吞的挣扎和喘息、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仿佛无声电影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东看到昂基和郭副局长带领大队警察赶来,思想猛的放松下来,一阵沉沉的倦意袭来,缓缓闭上了眼。





西双版纳,景洪市人民医院。

邵东打着营养药,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姚雪坐在床边,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

“你醒了!”姚雪眼眶微红慌忙跑去叫护士。

邵东眼神有点呆滞,定了定神,嗓音沙哑的问道:“小雪,这,这是哪儿?我躺这儿多长时间了?”

“躺着别动,护士马上来了。”姚雪道。

一名护士进来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道:“先喝点牛奶,过半小时之后再吃饭,你这是大量透支体力造成的短暂昏厥,而且全身有多处的外伤,手臂上还有未痊愈的刀伤,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姚雪递过一小牛奶,邵东边喝边问:“我师傅怎么样了?博子怎么样了?”

“你师傅腿部中枪,已经做完手术了,王博也是多处外伤在治疗,都没有生命危险。”

“人质都救了?”

“嗯,全部救出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吧,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你看你伤的?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姚雪撇嘴道。

“嗯……我没事。”邵东笑道。

“不过还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王博的师傅,李队长,在送王博去医院的路上晕倒了,经过医生检查,是胃癌。”

“这个我听师傅说了,但是具体情况不太了解,我现在要去看看。”邵东说着就要下床。脚刚抬起就疼的龇牙咧嘴。

姚雪扶着邵东道:“不行,护士说了,你必须休息,你们领导都在医院,一会该来看你了。”

“那……我坐会吧。”邵东道。

姚雪将病床上的枕头垫起来,邵东坐卧着,轻声道:“小雪,你记得不,上次在医院,也是你这么照顾我,刚刚我醒来的时候,恍惚又回到了那时候。如果不是我住院,我们可能也就不会相识到相知。”

“但愿你还是少住院,真是让我担心死了。”姚雪道。

“嗯,等我这次好了,我打算……我还是先和你谈谈一个严肃的话题,你看我家庭条件不好,工作又忙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呢,我喜欢你……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虽然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挂念你,我觉得吧,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不愿意勉强你,我这人对待感情有点木讷,不善于表达,所以今天我想开诚布公的和你谈谈,如果你愿意,我们回去就见家长,订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姚雪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也考虑很久,因为你的工作忙,我也和你生过气,但是自从在缅甸,我们被绑架的那天晚上,你挺身而出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非常感动,在面临生死的瞬间,你能冒死挡在我前面,对于你刚刚说的工作忙,家庭条件不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会奢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求有一个真心对我的人。但是,你这个求婚是不是有点太不正式?”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3章 市局报到

两个月后,邵东、王博伤愈,来到市局刑侦支队报到,市局门前有工人在忙着,撤掉了三个标牌,换上了新的标牌——“C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公安机构改革后将原来的刑警大队、禁毒大队和经侦大队合并为刑侦大队。

两人来到人事处,办完了档案移交手续,人事处的警官看着邵东如此年轻,眼神里有点不屑。

“行了,手续办完你们上楼,副局长室,郭局吩咐了,办完手续你们就去找他。”

“谢谢你。”两人敬了个礼。



“报告郭局,邵东、王博向您报到!”

看着一身警装,英气逼人的两位年轻人,郭副局长笑着伸出手与两人握了握,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初来乍到,我带你们熟悉一下环境。”

“多谢郭局。”二人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走,我带你们去办公室,顺道认识一下同事们。”丁副局长很满意年轻人的感激流露,拍了拍梁晨的肩头和蔼地说道。

在郭局的带领下,邵东二人来到一楼刑侦大队的办公区,推开了一个办公室的门,邵东注意到门上新订的金属牌,上面写着“刑侦五组”的字样。

办公室里,三个警察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见有人进来,不禁先是一怔,随后忽地站起身,齐声道:“郭局好!”

“好,大家好!”郭副局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但他没坐,在场的谁敢坐,一个个站得笔直。

有一位年龄在35岁左右的警官搬了把椅子放在郭局身后,道:“郭局,坐。”郭副局长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丁副局长指着身边的邵东说道:“这是局里新任命的五组组长邵东,也是你们以后的顶头上司。”又指了指王博“这位也是新调来,非常优秀的侦查员王博,大家欢迎一下吧!”

局长大人话音刚落,房间里立刻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二人举手敬礼。

郭副局长挥手指着沙发上并排坐的两个年轻人说道:“章浩,特长自由搏击,省里的散打冠军。马思,大学生,特长计算机,这两位都是入警不久的新警员。”

邵东笑着对二人点了点头,章浩身高一米八左右,看起来肌肉结实,马思就不同了,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形清瘦,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两人年龄大概在25岁左右,和邵东年龄接近。不过邵东有接近三年的工作经验,还破获了几起大案,在经验上来说算是二人的师兄了。

郭副局长接着介绍到:“这位是俞平,十几年的老刑警了,现在是五组的副组长,和邵东搭档,你们俩要紧密配合。”

俞平就是刚刚给郭局搬椅子那位,中等身材,面容坚毅,三十多岁的年纪,双鬓微微有白发。

“请多指教。”邵东客气道,俞平笑着点了点头。

郭副局长又要求众人做到班子团结,上下一心,使刑侦支队的各项工作再上新台阶。

而随着郭副局长讲完话的离开,五组的办公室内气氛有点怪异。

对于新来的组长,这三人心中还是有一丝不服的,尤其是副组长俞平,比邵东大了十岁左右,却要受邵东的管制,这一切都因为邵东太年轻。

对于这样的反应,邵东事先是有心理准备的。

副组长俞平,办案经验丰富。另外两人一个是技术宅,一个是散打猛将,都有各自的特长,像他这样一个刚参加工作两年多的资历来说,要管理好五组的这些同事,那难度绝不是一般的大。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才能服众,这就需要个人能力的体现,总之,一切还得慢慢来!

邵东掏出烟,给大家发了一圈,王博和章浩聊了起来。

王博笑道:“哎,刚刚郭局说你拿过散打冠军?”

章浩道:“业余的,这个属于个人爱好,我每天都练拳,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练,可以减肥的,对了,我听说咱们组长也是搏击高手,有时间切磋一下啊。”

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合适,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对邵东道:“那个,不好意思,师兄,我这人性子直,你别想多了。”

邵东看出章浩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便笑道:“哦,没事,以后大家朝夕相处有的是机会。”

章浩有些慌乱,“我没有挑战的意思……哎,算了,我这人老说错话。”

马思懵懂的看了看众人,没察觉到章浩的尴尬,一本正经道:“要打拳啊?咱市局有健身室,里面有拳台。”

王博起身道:“那好哇,东哥,友情切磋一下啊。”

俞平挥手道:“都坐下都坐下,邵组刚来,比什么武,一会中午我请客,给大家接风,也算庆祝咱们五组成立了。”

市局食堂有工作餐,而且警察有禁酒令,所以大伙就在食堂搞了个简单的聚餐,俞平掏钱让食堂加了四个大菜,就算是请客了。

对于邵东的身手,王博是很佩服的,心中一直以为邵东很厉害了,今天遇到了一个散打冠军,王博很好奇,邵东在部队上练的是摔打擒拿,讲究的是实战,而散打则是有一定规则的格斗,究竟这两个谁更强,这个问题王博很想知道。

王博一直撺掇着让邵东和章浩切磋,邵东不得已,就答应下午去健身室玩玩。

下午到了下班时间,五组的众人就来到了健身室。

拳脚不长眼,可不能伤了自己人,为了稳妥起见,俞平找来了两付散打护具,护住身上的要害部位,以防受伤。

整个市局都得到了消息,散打冠军章浩和新来的邵东在健身室切磋,据说邵东身手了得,抓过几个格斗高手。

就连郭副局长下班也没走,到了健身室看热闹。

二人戴上了散打护具和拳击手套,钻进了拳台,俞平抬手道:“我做裁判,咱们有好切磋,点到为止,不准击打后脑、颈部、裆部,禁用头、肘、膝,只能使用拳法、腿法、摔法,一方倒地或者认输即为比赛结束。开始!”

比赛一开始,邵东就束手束脚,一开始在部队上接触的训练,就是击敌要害,长期训练下的肌肉反应和下示意动作都是奔着对方头、颈、裆部而去的,而散打这种带有强制规则的打法,有点放不开手脚,更何况对手是自己的同事,所以一时无法适应。

而章浩平日的训练就是针对散打规则,自然得心应手。

邵东几次下意识的攻击都被硬生生收回了,而章浩直拳摆拳,加上偶尔近身使用的摔法,转眼就占了上风。

邵东双手互连,双肘护胸,一昧的闪躲,只守不攻。

俞平喊了句:“暂停!”转头对邵东笑道:“消极比赛,我判你输了?”

邵东擦了擦汗,说道:“不是消极比赛,是我一时没有适应这种规则,还不习惯。”

章浩道:“MMA规则我也可以打。”

MMA即综合格斗,规则相对于散打来说更为开放,既允许站立打击,亦可进行地面缠斗。

俞平看向邵东,邵东点了点头,俞平道:“那就按照MMA规则,开始。”

一开始两人都是以试探为主,你来我往,多是直拳和低扫,以求找到对方空挡,章浩忽然猛的近身,用散打中的抱单腿摔,企图将邵东摔倒。

邵东抓住章浩胳膊顺势倒地,倒地过程中巧妙的用两条腿分别在章浩的颈部与胸部。邵东用双手抓紧章浩胳膊,将手臂压在胸前,身体后仰,胯部上挺,章浩疼的叫出了声。

“停!”俞平喊道。

邵东将章浩扶起,道“没事吧。”

章浩问道:“巴西柔术?”

“嗯,我在部队上的格斗教官,就是巴柔黑带。教了我不少。”

“地面技术我不如你,咱们打站立,再来!”章浩不服输。

章浩起身跳了两下,又拉起了格斗式。

你来我往过了几招,邵东对章浩的力量和速度是认可的,可以看得出经过长期艰苦的训练,因为邵东自己经历过这种训练,所以对章浩有很大的认同感,现在年轻人肯吃苦的不多,可见章浩十分热爱这种运动。

邵东和章浩有着身高和体重上的差距,但是灵活性更胜一筹。硬拼的话不一定拼得过,只能靠技巧取胜。

每次章浩的重拳,邵东都低头或者侧身躲过,然后速度极快的反击,力量虽然不大,但是效果显而易见,几个回合下来,章浩面部挨了几拳,邵东都留了几分力,章浩性子直,在众人面前脸上有点挂不住,有点上火了。

邵东看出章浩表情的变化,在章浩一个横踢破绽大开的瞬间,邵东本可轻易躲过,左臂微微抬起,细微的动作格挡住,顺势装作被击倒的样子倒地。

俞平喊道:“停!两人各有胜负一比一平。”

章浩满脸通红,知道邵东留了手,脱掉拳击手套,伸双手拉起邵东,不好意思的轻声道:“绍组,谢谢你。”

“好!”台下众警察都鼓掌。郭副局长边鼓掌边说:“这两位都是我们市局的人才,有空闲的都可以鼓励学习散打,对我们警察来说,很具有实用性。”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4章 重案五组

第74章

邵东上任第一天,在和章浩切磋后结束,章浩暗地里很感激邵东的手下留情。

五组的其余人也对邵东刮目相看,大家渐渐熟悉了起来。

邵东每每想起自己师傅和李铁,心情瞬间就灰暗了起来,上次营救行动,师傅腿上中了一枪,又因为年龄的原因,县局已经做出决定,吴建国不再适合刑侦岗位,调入档案室负责档案管理。

临行前,师傅还在医院养伤,邵东去医院看望师傅,师傅鼓励邵东要不忘初心,经得起考验、经得起诱惑,在市局干出一番成绩。言语间尽是英雄迟暮的落寞,邵东情绪失控,语无伦次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是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有点苍白无力的感觉,强忍眼泪挥别师傅。

李铁经过检查是胃癌,市局出面给找了专家诊断,诊断结果为中期,有一定的几率治愈,专家责问为什么不早治疗,早起治疗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而李铁早就发现自己胃部不对劲,一直自己吃点胃药强忍着工作,造成了现在的情况非常可惜,而且难以挽回,临行前,邵东和王博在病房赔了李铁一天,李铁只是淡淡说道自己没事。

现在是和平年代,在我国每年都有四百多名警察殉职,受伤的有五千名左右,大部分是基层一线民警,按照比例直观点来讲,就是每十名警察当中,就会有一名战友因公负伤,因突发疾病猝死在工作岗位上占总数一半以上。

警察是和平时代把黑暗和光明隔开的一道墙,而这道墙是用警察的鲜血和生命筑起的。





上午八点,C市公安局副局长室。

邵东来市局的第二天,郭副局长让他来办公室谈话。

邵东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郭副局长的办公桌前敬礼,道:“郭局,你找我。”

“坐。”郭副局长道。

邵东坐了下来,大量了一下郭副局长,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汉子,饱经风霜的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身体微微发福,头发有大半已经脱落,露出锃亮的脑门,面容威严。

“邵东,来市局感觉怎么样?”郭副局长问道。

“报告局长,挺好的,我们五组的人也都不错,挺合得来。”邵东道。

“嗯……关于你师傅和李铁的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人都是感情动物,也有七情六欲,但是我们警察就是这样,选择了这行,就要付出很多,因为你代表的就是国家和人民,警察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诚实,忠诚,坚守信念。只有坚守信念才能蔑视人世间的一切丑恶,老百姓才会相信你,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调整好心态,才能更好的面对接下来的工作。”

邵东保证道:“我明白……,郭局。我会把工作干好。”

“家里几口人?我听说你家里还住在棚户区,有什么困难么?”郭局问道。

邵东答道:“我妈和我弟弟,现在没有困难,我弟弟最近就要在县城买房子了,我们的家庭条件慢慢也变好了。”

“那就好,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干好工作,现在咱们市局人员紧张,任务重,刑事案件更是重中之重,我相信你能干好,不要让我失望。”郭副局长嘱咐道。

“请领导放心。”邵东立正道。

郭副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我看了你破的几个案子的卷宗,也听县局几个人说你身手不错,那天听说你要和章浩比试武功,我很好奇,就过去看了看,论拳脚,章浩可是咱们市局头一号,他的散打那是参加过大赛拿过奖的,你那天打的拳,我有点看不出名堂了,你告诉我,那是什么套路?”

邵东介绍道:“郭局,我在部队上练的都是擒拿格斗,我们格斗教官还教了巴西柔术,章浩练的散打,是有规则的,规则就是不准击打要害等等,用来保护双方不受大的伤害,而我学习的都是一招制敌,专打要害,巴西柔术更是地面控制技术,非常适合街斗,我们两个练习的目的都不同,威力自然不同。”

郭副局长边听边点头,“看来你小子确实有一套,有空教教大伙,再遇到犯罪分子,使用刚刚你说的那个巴西的武术,将犯罪分子控制住,这样对我们警察来说,岂不是减少很多危险。”

“这个需要长期,大量的练习,我们工作本来就忙,只能抽时间练练。”邵东道。

“那你一直练着吗?”郭副局长问道。

“正常情况下,我每天6点准时起床,锻炼一小时,然后洗漱吃饭上班。”

“哦?每天如此?”

“嗯,除了有任务或者值班,每天如此,七八年了。”

郭副局长边点头边道:“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坚持住,这种精神值得发扬!实话告诉你,在你培训结束的时候,局里都把你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了,这些天的考察来看,算是合格了,好好干,以后会有更大的担子交给你。”

“是,郭局,我保证完成任务。”

“嗯,你去吧,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来找我。”

“是!”邵东嗓门洪亮的立正敬礼。

邵东离开郭副局长的办公室,来到五组,一开门就看到大伙都在。

王博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喊道:“东哥,刚接到通知,市局要拍一个普法宣传片,每个组都要提供点素材。”

“拍片?我也不懂这个啊。”邵东道。

马思边写边道:“就是宣传教育,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大众普及法律,再加点实际案例。”

马思道:“实际的案例倒是不少,但是文件要求我们要以书面报告的形势写出来。”

章浩看到邵东进来,还有点为昨天的事感到不好意思,“东……哥,我也不太擅长这个。”

邵东笑道:“别叫我东哥了,我比你俩大,叫我大东,这样亲切。”

俞平也笑道:“对,叫我老俞最合适,是不是小东?”

“对,对,老俞说的对。大家以后就这么称呼。”邵东道。

“好。挺好。”王博道。

俞平对马思说道:“别为难了,这个东西我会弄,我说,你写。”

众人一听俞平可以搞定,都好奇的围过来看。

俞平说道:“这个是根据我办过的一个案子总结出来的,案例的问题到时候我给你找卷宗,你照着写就行,普法教育的标题就写——儿童走失请立即报案。”

马思执笔写着道,“然后呢?”

俞平缓缓道:“我们公安机关在破获一起拐卖儿童的团伙案子中发现,涉案儿童的很多家长,对这方面的法律有个误解,最错误的说法就是儿童失踪不满24小时警方不予立案,这就导致了警方立案侦查的时候,儿童已经被转移到很远的地方,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障碍,现在向广大群众告知:儿童、少女失踪或走失,监护人或家长都应立即报案,警方接报后会在第一时间立案调查,不需要等24小时。这非常重要,因为最开始的24小时是寻找孩子的“黄金时间”,及时拨打110或到就近的公安机关报案,及时立案能有针对性地进行查找。”

章浩竖着大拇指道:“老俞真厉害,都不用思索,张口就来啊。这才是老刑警。”

众人都称赞,老刑警真的是不一般,俞平的视角站在群众立场,说明老刑警真真正正是为了群众着想。

马思字迹工整的写完,就交给了宣教处,没想到半天的工夫就收到了消息:稿子被录用,将在宣传片中配合案件向观众解读。

邵东对俞平道:“老俞,我还是要向你多学习,虽说我是组长,但是你的经验和资历都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希望你能多指导,多帮助。”

俞平也爽快道:“你没来的时候,论资历、年龄、办案经验我都应该做组长了,当时命令下来,我心里其实是有点不服气的,自从看了你和章浩在拳台上的交锋,令我刮目相看啊,又听郭局说了你在县里办的几个案子,我这才明白,上级的命令自然有上级的道理,以后咱们五组,团结一心,共同进步。”

邵东伸出了手,俞平笑着握住。

“谢谢你,老俞!”“不客气,小东!”

五组的众人都笑了,一团和气。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5章 杀人碎尸案

C市近郊有一处小公园,叫做西城公园,公园内有座几十米的假山。每天早上附近的居民都来公园里锻炼身体,到了上班的时候人就渐渐稀少,因为这所公园并不大而且地处偏僻,所以平时来玩的人并不多,只有周末的时候比较热闹。

2月18日上午,一对30岁左右的情侣,王宝和张慧慧,在公园约会,两人手挽手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一条上山的小路。

在半山腰上,王宝尿急,要去方便一下,便让女朋友张慧慧先上山,在山顶的座椅上等一会。

王宝便快步走进小路旁边的草丛中,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刚拉开裤子拉链准备小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王宝左右看了看,在草丛旁边不知道谁扔了几个黑色的垃圾袋,王宝好奇的想走进看一看,没料到刚走到近前,就被臭味熏得几欲呕吐。

王宝气的在心里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没有一点公德心,把这么臭的垃圾扔在景区,而山脚下或者山顶上就有垃圾桶。

王宝又感到很奇怪,因为看几个黑袋子里鼓囊囊的装的不少东西,重量不会轻了,扔垃圾的人为什么不丢在山脚。而且这个地方这么隐蔽,为什么把垃圾扛到山腰上,扔在这里呢?丢垃圾的家伙吃饱了撑的?非要锻炼身体?

王宝越想越觉得奇怪,用脚踢了踢垃圾袋,垃圾袋一角露出一块有些发白的肉,王宝捏着鼻子:原来是烂猪肉,怪不得这么臭,一定是哪个黑心饭店扔掉的死猪肉。

王宝又看了几眼,神色突变,目光惊恐的连退几步,原来刚刚露出的肉是一截发白的人脚掌,脚掌上的脚指甲清晰可见,王宝吓得转头就跑,边跑边叫:“慧慧!慧慧!快来啊,出大事了!”

张慧慧在山顶的公用座椅休息,听到王宝大叫就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王宝惊恐的说道:“别问了,赶紧报警。吓死我了,”

两人一溜烟的往山下跑,到了山下王宝又拉着张慧慧往公园门口跑,等见到了几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心里才略微安定,坐在路边的草丛上,面色发白,缓了几分钟,才掏出电话拨通了110.

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立即通知派出所民警前往现场做出处置,派出所民警在十分钟后就到达现场,确认垃圾袋中装的是碎尸,随即保护现场并通知市局刑侦支队前往勘查。

在我国,杀人案属于比较严重的刑事案件,市局要求所有的杀人命案必须侦破,而这种碎尸案更是恶劣,非常容易对周围民众造成恐慌,所以市局郭副局长下令,由重案五组成立专案组,务必尽快侦破此案。

五组的一行五人,驾车赶到现场,这条上山的小路很少有人经过,所以现场基本保持原样。

现场是露天的环境,这些日子阴雨绵绵,风吹雨淋的自然环境导致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足迹。

“附近仔细搜查!”邵东命令道。

五组众人开始在公园内搜索,三个小时后,众人在山脚处汇合,共找到了十二个装满尸体的黑色垃圾袋。

在山脚处有四个垃圾袋,俞平、章浩又在山的另一侧草丛中找到五个垃圾袋,王博在公园假山的山洞内又找到三个垃圾袋,带回市局让武威做尸检。

五人都或多或少接触了尸袋,身上都有一股臭味难以去除。

俞平倒是有经验,到超市买了几个柚子,压碎后,用柚子水当做沐浴露洗澡、洗头,正好五组办公室有卫生间,大家挨个开始洗。

洗漱完毕后,身上臭味去掉了大半,基本上已经闻不到。五人才坐在办公室开始聊聊案件。

邵东道:“恶性碎尸杀人案,郭副局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这个是我来市局第一件案子,也是我们五组第一件案子,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各位都要努力克服,争取尽早破案。老俞,你说两句吧。”

俞平点了根烟,缓缓道:“我在C市干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碎尸的案子,小东也是初次上任,咱们大家齐心协力,加班加点也要侦破此案,一来不辜负郭副局长的新人,二来对得起死者、对得起广大民众。”

王博道:“我们破了这个案子,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狠的心,能把一个大活人分割成这么多块。这人究竟是魔鬼还是心理变态!”

章浩马思二人也都摩拳擦掌的表态。

武威连夜对十二袋尸块进行拼接检验,如果是完整的尸体,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尸检,而这种碎尸,花费的时间就比较久,而且工作过程非常辛苦,因为需要一点点的拼接,市局的实习法医也上去帮忙,连夜工作。

隔日一早,武威来到五组的办公室。

大伙知道尸检有了结果,都围了过来。

武威拿出尸检报告给大伙说道:“死者为男性,年龄在35-45岁左右,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应该是在2月15日晚或者16日凌晨左右,死者头颅的面部被凶手乱砍了几十刀,已经面目全非,死者身体健壮,身体内部的各个器官都很健康,比较奇怪的是,这个男性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有过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因为尸检发现,这个男子得过轻微的佝偻病,手脚上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痕,这种伤痕是长期劳作干农活干重活磨损导致,并不是与人打架的砍伤,伤痕的时间比较久远,是死者少年青年时期的事情。”

邵东皱眉思索道:“也就是说,死者在少年时期或者青年时期在乡下生活,长期从事劳作、耕种之类的体力劳动。”

武威道:“对,但是死者目前的体型来说,身上脂肪较多,而且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生活过很长时间。垃圾袋中还发现了少量的内衣内裤和衬衫,这些衣物价值不菲,全部都是名牌。”

王博道:“死者中年后,生活水平得到很大提高,从乡下搬到城里,不再从事体力劳动。”

武威接着道:“可以这么推断,还有一点,杀人的凶手,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而且心理素质强悍,平常的老百姓别说对一个人分尸,就算是一头羊一头牛也很难有人下得去手,除非专业的屠户,而本案的凶手碎尸手法非常熟练,手、脚、头、躯干、内脏等各个部位被整齐的分成十二个部分,凶手下刀的部位,都是人体结构较为脆弱的部位,也就是说容易割开的部位,并没有乱砍一通。”

俞平分析道:“凶手很可能是对人体结构比较了解,做过手术的医生,或者是屠夫、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警察一类的,总之凶手很可能接触过尸体或者学过解刨。”

马思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场没有发现凶器,而且现场附近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发现血迹和碎尸痕迹,也就是说,我们发现尸体的现场一定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

邵东道:“对,我们就这些线索,现场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死者身份。”

武威接着道:“要确认死者身份,按照惯用的思路,是发布寻尸公告,而凶手显然知道这一点,死者面部被乱砍了十几刀,根本无法通过长相辨认,而通过颅骨对死者进行面部复原,根据我市现有的技术和设备还达不到这种条件,只能送省公安厅找专家进行相貌复原。”

邵东问道:“现在就去的话需要多久?”

“至少需要二十天。”武威答道。

邵东道:“我向郭局申请,这事不能拖,要马上办。”

王博问道:“通过死者的衣物能不能找到线索?”

俞平想了想,说道:“虽说这些衣物价值不菲,但是全国各地也都能买得到,要追查来源非常困难,几乎没有可能。”

马思提议道:“通过公安联网系统查找一下失踪人口呢?”

章浩打开电脑道:“这个简单,咱们现在就试试看。”

章浩操作着电脑,五分钟后,章浩抬头道:“近期,我市只有两起妇女失踪的报案,没发现有四十岁左右的失踪人口。”

邵东喃喃道:“没有失踪?难道是外地人被杀,凶手带着尸体来C市抛尸?这也不对啊,西城公园算不上什么有名的景区,就连公园里的假山都是人工造就的,因为地处偏僻,平时就连C市的本地人都很少有人去公园,一般外地人不会知道又这么个地方,而且凶手抛尸的假山的草丛里,这条上山的小路非常偏僻,平时根本没人走的,即使凶手以前来过西城公园,也很难发现这条小路和小山洞,只有比较熟悉这所公园的附近居民,才知道假山有山洞,况且,外地人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抛尸,为何不把尸体扔到更偏远的农村或者野外去,把尸体丢在公园内,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这有些违反常理。”

俞平道:“凶手即使不是本地人,也必然在C市公园附近长期生活过,对西城公园非常了解,杀人碎尸的时候就应该在附近。”

邵东道:“武大学者,还是要麻烦你跑一趟省厅做一下颅骨复原,我现在去找郭局汇报一下。”

武威点了点头,道:“案情紧迫,咱俩一起去。我争取今天就走!”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6章 奇怪的案情

郭副局长听到邵东的汇报,就立即向省厅求助,并派车运送尸体,让武威前往市局对尸体的颅骨进行面部复原。

五组成立了218碎尸案专案组,众人投入到紧张的侦破工作中,对公园方圆二十公里的居民区进行逐个摸排走访。

与此同时,省厅在接到求助后,对此案非常重视,立即命省公安厅的三个专家法医连同武威一起再次进行详细的尸检,并由专家对颅骨进行相貌复原。

专案组连续十几天的排查走访,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郭副局长找到邵东询问案情,得知没有进展,郭副局长说道:“不要灰心,慢慢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话虽这么说,邵东也知道郭副局长一定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虽然没有把压力给专案组,但是案情没有任何突破也令专案组非常焦急,每天加班工作,废寝忘食。

武威回到市局后,带来了好消息,在省厅众专家的努力下,取得了不少的线索。

在五组的办公室,连日的工作使得武威也非常憔悴,刚下了车连饭都没吃,背着包就来到了五组给众人通报消息,武威对着水龙头简单洗了一把脸,甩着手上的水珠说道:“省厅的专家非常牛,我原本以为,我武威大学学的就是法医学,又实践了不短的时间,在法医这个职业中,也算得上合格了,到了省厅我才知道,我会的这些跟人家专家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我完全成了幼儿园的学生。”

王博笑道:“不会吧?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专家了。”

武威摇了摇头,道:“哎!不说那个了,我给大家带来了两个重要线索,容我慢慢道来。”

邵东让章浩给武威倒了杯水,武威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和几个物证袋,介绍到:“之前我们勘查现场,由于这种塑料垃圾袋被水淋过,而塑料袋被浸透后,我原本以为上面的指纹肯定就被雨水冲散了,省厅的专家又做了一次指纹显现,在塑料袋有胶水的黏贴处发现了一枚指纹,尽管这枚指纹非常模糊,专家反复提取还原后,基本可以看出是一个人的右手拇指指纹。”武威拿出物证袋中提取的指纹模板道:“你们看,这个指纹手指纤细,一般来说这种指纹为女人所有。”

章浩道:“这就不对了,我们假设凶手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子,而且心理素质及其稳定,又具有反侦察的经验,那么这个女性的指纹显然和凶手不符。”

俞平打断道:“也不一定就是凶手的指纹,也可能是凶手的老婆或者亲戚,作为帮凶帮忙运送尸体,不小心将指纹留在了塑料袋上。”

“对,一切合理的假设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邵东道。

“第二个线索呢?”王博问道。

武威又拿出了一个物证袋介绍道:“黑色塑料垃圾袋中,有死者的内衣和一件衬衫,而这件衬衫有猫腻,我们都知道衬衫的上衣口袋的位置,而这件衬衫在这个位置设了一个暗袋,这种有暗袋的衬衫,是很多经常旅游或者外出做生意的人士比较喜爱的,在很多时候可以把之前的东西或者现金放在暗袋中,以防止被人扒窃,而且这种内袋在外袋的掩护下,即使被抢劫的歹徒或者窃贼摸到,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东西,我们就在这个暗袋发现了——一张揉碎的、被鲜血浸的稀烂的飞机票。当时我们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只是一块碎纸,省厅的专业设备非常厉害,大型的光学机器对碎纸进行了还原,还原后就是这个状态。”

武威把飞机票的清晰图片展示给众人,飞机票上依稀可见是从P市前往到C市的航班,起飞时间为2月15日,座位的数字也很清晰——21C。

邵东激动的起身道:“现在无论是火车票还是飞机票,都需要实名购买,而且登记的有身份证,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查购票记录,就能找到飞机票的主人。飞机票的主人肯定和本案有关联!小浩小思,你俩马上去查。”

章浩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去。”

武威又掏出几张照片道:“这个是根据颅骨做的面部复原三维模型的照片。”

邵东收起这些证据,对武威道:“谢谢你了,武大学者。”

武威苦笑道:“行了,以后也别叫我学者了,惭愧啊,还要多多学习。”





经过查询,购买飞机票的人身份证名字叫做沈德业,P市人,41岁。

马思通过公安网的全国户籍信息查询找到此人,一看照片,邵东立即说道:“面部复原照片上和这个人非常相似!记下这人地址,马上通知P市警方请求协助调查,我们尽快前往P市。”

专案组成员到达P市,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一起来到了沈德业家中,敲门后,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屋内响着电视剧播放的声音。

邵东开口道:“请问这里是沈德业家吧,我们是刑警队的。”

妇女道:“哦?警察?有什么事么?”

邵东道:“是这样,我们找沈德业,他最近一直在家吗?”

“老沈吃过饭上班去了啊,我是他妻子,有什么事吗?”

邵东和俞平对视了一眼,心道:难道我们的判断错误?找错人了?

邵东继续道:“你打电话让他回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妇女有点紧张道:“老沈做了什么事?你们来了这么多人?”

俞平指了指妇女桌上的手机道:“打电话吧。”

妇女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片刻后说道:“老沈,快回来,家里来了好多警察,找你呢,好,好,快点。”

“老沈马上就回来,你们稍等一会,我给你们倒点水。”

邵东道:“不用,谢谢你。你先坐下吧。”

妇女有点紧张的坐在了沙发上,不到二十分钟,就听到了开门声。

“各位警官,什么事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这么多人?”沈德业推门说道。

邵东起身对沈德业道:“我们单独谈谈。”

沈德业看了一眼妻子,道:“我没违法,老婆,你放心,我和警官谈谈。”

妇女点了点头,看了众人一眼,坐下没说话。

“去我卧室。”沈德业挥手示意邵东。

到了内屋,邵东把飞机票的照片拿了出来,对沈德业问道:“这个是你买的飞机票吗?”

沈德业看着照片,很吃惊的张大了嘴,好久说不出话来。

停了几分钟,邵东道:“坐下,慢慢说。”

沈德业坐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我是买了这个飞机票去C市,是去我嫂子家,自从我二哥沈德才遭遇不幸以后,我嫂子自己一个人呆着女儿在C市生活,二哥生前和我关系很好,所以我经常去看嫂子和他女儿,至于这张飞机票,我记得我随手就扔掉了,怎么会在你们手里,所以我非常惊讶!”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7章 进驻P市调查

女服务员操作电脑查看入住记录,片刻后道:“沈德业……有这个人,是P市人,15日晚7点入住,16日早6点离开的。”

邵东问道,“你们会所有没有监控录像?”

“有的。”

“我们要查看15日到16日的录像。”邵东道。

“这个我做不了主,要找经理才行。”

“那你帮我们叫经理吧。”

女服务员忙着打电话叫经理,邵东对俞平说道:“老俞,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章浩马思先回局里,研究一下物证。”

俞平点了点头,“有什么线索随时联系。”

俞平三人刚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西装来到了前台,“各位,我是居家会所的经理张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邵东出示了证件和调取证据通知书,“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有个案子需要你们会所配合一下,调取监控录像。”

“监控室在这边,两位警官请跟我来,冒昧的问一句,我们会所出什么事了?”张平道。

王博解释道:“不是你们会所的问题,只是查看一下监控,具体案件不便透露,还希望张经理理解。”

张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带了二人来到一楼的监控室,对坐在里面值班的一个工作人员说道:“小李,这二位是市局的刑警,需要调取咱们店里的监控录像,你好好配合工作。”

在调取监控的过程中,邵东发现,沈德业的确是在15日晚入住的,入住后,在会所的洗浴中心洗澡按摩,然后又在会所的酒吧喝酒,直到十二点多才回房睡觉,16日一早六点,就离开了酒店,在酒店门口坐上一辆宝马轿车离去,从监控中隐隐可以看到宝马轿车上贴的有广告。

邵东问张平:“这个宝马车是你们会所的?”

“对,我们属于高端会所,针对会员,我们会有专车接送。”张平解释道。

邵东想了想道:“那么沈德业坐的这个宝马车,去了哪里有记录吗?”

“有,你等我查一下。”张平打了个电话问了会所的专职驾驶员。

片刻后,张平道:“沈德业在入住的当天就给我们会所说明,第二天一早要赶飞机回P市,所以我们驾驶员提前准备好了车,六点左右的时候送沈德业去了机场。”

“好,把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拷贝给我们,另外还是要谢谢你的配合,这个是我的电话,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邵东客气道。

两人回到市局,刚进门,“大东,来,你仔细看看,和沈德业是不是非常相似?”俞平拿着死者的面部复原三维图对邵东说道。

邵东拿过图片看了半晌,“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个死者和沈德业一定有关联。”

王博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邵东想了想说道:“大家过来,我们商量一下。”五人围坐在办公室开始讨论案情。

邵东掏出一盒烟散了一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

马思举手道:“根据法医的判断,死者是被重物击打头部致死,凶器很可能是大锤或者铁棍,而分尸的手段是用剔骨刀,装尸体用的是黑色的垃圾袋,虽然说这些东西很多五金店和超市都可以买到,特别是黑色垃圾袋的销量最大,但是同时买铁锤、剔骨刀和黑色垃圾袋的人肯定不多,我们可以查找在2月16日之前一个月内,购买大量垃圾袋,以及剔骨刀和铁锤的人。”

章浩分析道:“正常来说,这种有预谋的犯罪,为了不引起怀疑,凶手不会在一家店同时购买这三样东西。而同一时间买这三种东西的人肯定不会太多。”

俞平道:“这就需要我们细致的排查了。这个案子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沈德业,他身上肯定有故事,我们调取了沈德才一家人的户籍资料发现,沈德业的大哥沈德才,是个美籍华人。”

邵东道:“这样老俞,你带小浩、小思去全市的超市、五金店排查作案工具的线索。”

正在这时,郭副局长推门进来,屋内众人正要起立问好。“都坐都坐。”

“郭局。”邵东起身招呼道。

“案子有没有进展?”

邵东一五一十把前期侦查的经过说了一遍。

“有什么困难?”郭副局长问道。

“我们准备兵分两路,老俞在C市排查作案工具的来源,这个案子和沈德才肯定有关联,只是他现在不愿意吐口,我们又没有切实的证据,我想和王博去P市,一是再次对沈德才进行询问,如果没有线索的话,我打算对他进行24小时监视,只要和他有关,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所以我想向郭局报告一下,沟通一下P市的同行,给我们侦破工作提供一定的协助。”

郭副局长正色道:“没问题,这个案子已经被公安厅列为督办案件,至于沟通方面的工作我来协调,你只管按照你的思路去办。这个案子引起的社会恐慌很大,我已经向市委领导立下军令状,三个月之内,侦破此案,如果破不了这个案子,我引咎辞职!”

邵东答道:“郭局,三个月之内如果我侦破不了此案,我同样引咎辞职!”

郭副局长起身点了点头,目光严厉的看着众人,“嗯,你们最近都辛苦了,破获此案,我给你们开庆功会!”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屋内五人你看我我看你,俞平道:“发什么愣,赶紧干活。章浩马思,跟我走。”

三人走后,邵东对王博道:“咱也别愣着了,回家收拾衣服去P市,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邵东和王博来到P市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刘云接待了二人,自我介绍后,刘云道:“接到上级通知,我们P市刑侦支队全力协助216专案组,我们市局给二位提供宿舍和伙食,另外我抽调了我们市局的几位经验丰富的侦查员配合二位,有问题就联系我,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刘云拿出了两张名片递给二人。

“那就多谢刘支队了。”邵东道。

刘云办事风格很爽快,“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更何况这个案子比较棘手,二位是警界的精英,我早有耳闻,客气的话咱们不用多说。你们二位休息一下,晚上我给二位接风洗尘。”

“刘支队,接风就免了,我想尽快投入工作。”邵东道。

刘云爽朗一笑道:“果然雷厉风行,好,我让抽调过来的几位警官过来。”

邵东道:“这样,刘支队,沈德才的家属于哪个派出所,我想找片警了解一下他的家庭情况。”

刘云:“属于东风派出所,你们直接去就行。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好,那我们去了,刘支队,谢谢你。”邵东王博二人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来到东风派出所,二人表明来意,所长和片警都非常配合。

因为沈家在附近算是大户了,而且片警就负责居民间的家长里短和平时的矛盾处理,对沈家比较了解。

沈家比较出名的原因是沈家的老大,美籍华人沈德才,他是沈家的顶梁柱,最早的时候,沈家住在P市下属的一个县城郊区的村子里,家里世代农民,因为沈德才上学的时候发愤图强,而后又去美国留学,后来留在了美国,据说在美国有一家公司,最辉煌的时候身价几千万,沈德才比较顾家,有了钱之后也没少帮助两个弟弟,还在市里给两个弟弟买了房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很有才的沈德才却英年早逝。

六年前的一次意外,沈德才因车祸死于高速公路上。

当时处理事故的是P市的交警队,民警认为是因高速车速较快,而驾驶员不慎撞击到高速路边的护栏而翻车,随后因为撞击导致车辆油箱变形漏油,发生爆炸导致起火,沈德才被困在车内出不来,被活活烧死,尸体完全碳化,已经面目全非。

事故发生后,交警通知亲属,经过亲属辨认,确认死者就是沈德才,车辆残骸中发现了驾驶证、行驶、证、手机、钱包等物品也都属于沈德才本人所有。

随后,交警部门通过沈德才妻子的同意,将已经高度碳化的沈德才遗体火化。

而老二沈德友一直受到老大的接济,日子过得不错,两人关系也非常好,看到哥哥惨死,因为悲伤过度远走他乡,就连大哥沈德才的葬礼他都没有出席,随后再也没在P市出现过,沈家人都说他是不忍睹物思旧,不想在伤心的地方呆了,便外出闯荡,去了上海。

据说,老大去世后,得到了很大一笔的保险赔偿,而且在美国的公司也值不少钱。

在辖区派出所得知了这些情况后,邵东决定马上传唤沈德业。

P市市局传唤室。

邵东王博带着沈德业来到了这里,沈德业没有一点惊怕和紧张,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王博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沈德业:“警官,你们带我来有何贵干,尽管吩咐。”

邵东道:“找你来,是想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你们沈家兄弟几个?”

沈德业:“我有两个哥哥,大哥沈德才,二哥沈德友。”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8章 亲情纠葛

邵东问道:“你大哥遭遇意外去世我知道,你二哥沈德友现在在哪里呢?”

沈德业:“我二哥沈德友以前是在p市做小生意的,自从我大哥车祸去世后,我二哥悲伤过度,就离开了p市去了上海闯荡,这几年一直没回家。”

邵东和王博对视了一眼,按照沈德业所说,二哥沈德友一直失踪,那么死者会不会是沈德业的二哥呢?

邵东接着问道:“据我所知,你大哥是美籍华人对不对?”

沈德业:“对,我大哥依靠自己的努力,将我们沈家带到了市里。”

邵东:“你详细说说你大哥的故事吧。”

说起大哥,沈德业陷入了痛苦之中,六年的时间并没有把悲伤冲散,反而越来越重,沈德才眼睛有点湿润,缓缓说道:“我们沈家上三代都是农民,从小我们哥仨就在沈沟村(p市下属的小村庄)长大,家里条件比较艰苦,我大哥沈德才性格很要强,比较上进,从小就非常努力勤奋,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而且利用课余时间做工,补贴学费和生活费,而我和二哥就没有这种天赋,都是高中毕业就下学了,靠着打工生存,而我大哥学习成绩出色,去了美国留学,在美国是半工半读,在一家电器公司打工,我大哥很有心计,在打工的过程中接触了不少商家和客户,又对其中的流程比较在意,所以留学毕业后,就专职做起了电器推销,那段日子是我大哥最苦的时候,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拼搏,非常的不容易,可能老天对勤奋的人总会偏看一眼,我大哥拿着挣来的薪水做本钱,开了一家很小的电器公司,主要经营一些小的电子产品,凭着自己打工得来的经验以及客户对他的信任,生意越做越好,慢慢的公司上了规模,最好的时候资产有三四千万,大哥有了钱之后,也很照顾家里父母和两个弟弟,在p市买了房子,把家里人都接了过来。”

邵东:“你大哥去世的时候,有一笔保险赔偿金对不对?”

沈德业:“对,价值500万人民币,依照法律,200万留给了我大嫂苏兰兰和他的女儿,另外300万则留给了我们的父母养老。”

邵东:“这个钱,

没留给你们兄弟俩一点吗?”

沈德业:“我大哥平时对我们兄弟不错,这个钱就算给我,我们也不能要,这钱算是大哥的卖命钱了,我怎么忍心拿。”

邵东将几张照片放在沈德业面前道:“16日,我们在c市西城公园的假山上发现碎尸,死者的面部已经被砍的无法辨认,但是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对颅骨进行面部复原,这个是复原后的三维模型照片,而且死者衬衫内袋中,我们找到了上次那张飞机票,这个事情你怎么解释?”

沈德业看到照片后非常震惊,因为上面的模样和自己太像了,沈德业看了看邵东,似乎有点怀疑邵东的叙述,过了良久,才说道:“这个我没办法解释,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也不会做坏事,你们如果怀疑我,尽管可以调查,我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警察的任何调查。”





虽说邵东非常怀疑沈德业,苦于没抓到有用的证据,一时也无法继续将沈德业滞留在警察局,因为法律规定,传唤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如果案情特别重大传唤持续的时间最多也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邵东知道,就算把沈德业滞留二十四小时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现阶段只有想办法找线索和证据。

邵东和王博二人苦于案情没有进展的时候,俞平打来电话,在c市排查作案工具取得一定的突破。

通过对现场抛尸的黑色塑料垃圾袋的分析,确认是c市一家大型超市卖出的。

而这种黑塑料袋,超市每天都要出售很大数量,尽管这家超市装有监控探头,但是也无从查起。

而对五金店中购买剔骨刀和铁锤的人有二百多人,而五金店中大多数没有监控,要找到购买这两种作案物品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意外的是,俞平在一家五金店的排查过程中,有一条线索引起了俞平的注意。

这家店的售货员是一名年轻小伙,据小伙说,2月15日之前的几天,具体哪天他也记不清楚,有一位非常奇怪的客人来店里买东西,一般买铁锤或者剔骨刀的人,都是妇女或者从事劳动业的男性,但是这个客人却与众不同,是个看起来六十

多岁老爷子,穿戴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一看就像是大老板,司机开着一辆奔驰轿车停在店门口,老爷子到店里直接就问有没有砸墙的大铁锤和剁排骨的厚背大菜刀,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店里厚背大菜刀缺货,老爷子只买了一把大铁锤,就坐上奔驰走了。

而后俞平带人去了卖黑垃圾袋的超市,调了监控录像,通过大量筛选,反复分析,俞平发现,一个月以来,60岁以上的男子购买黑色垃圾袋的有100多人。

尽管缩小了排查范围,但是想从这上百人中找出线索,也属大海捞针,几乎是不可能的。

邵东得到这些线索后认为,沈德业或多或少和案件有关系,希望让沈德业从这100多人中辨认,其中有没有人和他有过交集。

邵东和王博又来到了沈德业家中,希望沈德业配合警方,这次却遭到了沈德业的严词拒绝,“我没工夫天天跟你们玩这些游戏,我有孩子有家庭,现在让我去c市,我根本没时间,很抱歉,我无法配合。”

在沈德业家中,邵东一直和沈德业交涉,而王博四处观察,发现了一些细节。

由于沈德业拒不配合,二人只得离去,刚出门,王博就道:“东哥,你发现没有?我们第一次来沈德业家,家中收拾的井井有条,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次呢?乱七八糟,就连吃过的方便面塑料碗还在桌子上,这就说明沈德业心里有鬼。”

邵东道:“嗯,我也知道沈德业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警方,现在我们不能再来自讨没趣,要找到有力的证据,让沈德业自己交代。”

“东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死者会不会是失踪的沈德友呢?”王博道。

“我也这么想过,非常有可能,我们假设,老大沈德才意外死亡,得到一笔保险赔偿,三兄弟三家人因为这笔财产产生经济纠纷,从沈德业经常去看望嫂子苏兰兰来看,苏兰兰和沈德业关系一直不错,会不会是因为沈德友想分赔偿款,而苏兰兰为了保住手中的巨款,联络同自己一向很好的小弟沈德业,将老二沈德友骗到南京以后杀害,当然,这一切只是假设,我们来慢慢验证。”

(本章完)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79章 一人死亡两次

在P市警方的大力配合下,很快就提取了沈德友儿子的DNA,由王博带回C市交给武威比对。

在与此同时,邵东通知C市的三位专案组成员俞平章浩马思飞往P市,连同P市警力一起,对沈德业进行24小时监视,邵东让刘云抽调来的干警对沈德业的亲朋好友秘密走访调查。

侦查员返回的情报让专案组更加怀疑,因为沈德业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表现出烦躁不安的情绪。

根据对沈德业人际关系的排查,此人在P市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叫唐安国,唐安国此人的职业是国税局的职员,属于国家公务员,在单位口碑很好,为人实在,工作积极,当侦查员通过国税局领导找到此人说明来意后,唐安国便答应协助警方调查。

据唐安国说,他和沈德业属于那种非常亲密的朋友关系,而沈德业的亲戚朋友他基本上都认识。

自从沈德业的大哥沈德才去世后,并没有听说沈家有财产方面的纠纷,不过这也可能是沈德业不想让家丑外扬,但是沈德业和大哥的关系的确很好,近几年经常去C市看望大嫂苏兰兰。

当说道苏兰兰此人,唐安国异常感慨,苏兰兰也是美籍华人,是个外貌出色、家庭条件非常好的女人,这个家庭条件好,并不是因为丈夫沈德才在美国有公司。而是苏兰兰自己是商界的女强人,在C市开了十几家连锁的美容机构,家里住的是独栋别墅,有好几辆豪车。

这样优秀的女子却要忍受丧夫之痛,当年沈德才出事的时候,两人的女儿才4岁,苏兰兰独自一人忙于经商、撑起家庭,还要把孩子拉扯大,的确令人感慨。

得到这些信息,邵东决定让唐安国到C市,针对俞平甄别出的100多名60岁以上在超市购买黑色垃圾袋的人。让唐安国对着监控录像逐个辨认。

专案组认为,本案中同沈德业肯定有有关系,就算沈德业没有作案时间,也有可能唆使他人行凶,那么凶手肯定和沈德业认识,而唐安国自称沈德业所有的亲戚朋友他都认识,自然可以让唐安国来辨别一下,这一百多人中有没有沈德业的熟人。

邵东让俞平和章浩带着唐安国乘坐飞机去C市市局,调出监控录像,让唐安国辨认。自己则带人继续对沈德业的人际关系进行排查。

另一头,武威对沈德友儿子的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令人大吃一惊。

通过比对,结果是属于亲缘关系,却不是亲子关系。

死者DNA却同沈德友的儿子有着很高的相似度,这种相似度说明两人具有血缘关系,却不是父子关系。

邵东和武威聊了聊,唯一的可能是,2月16日在公园发现的碎尸,是已经死了6年之久的老大沈德才!

怀疑尸体是美国籍华人沈德才以后,邵东立即带人去了C市苏兰兰家,提取了沈德才女儿小娇的DNA样本。

武威加班继续对DNA进行对比,DNA鉴定表明,两人是亲子关系,死者就是沈德才。

这岂不是大怪事!

沈德才早在6年前就因为车祸死于P市的高速公路,连尸体都火化了。

专案组去了各个单位查询当年的记录,一切手续完善合法。

P市的交警也出具了事故鉴定书,而死亡证明、火化证明一应俱全,还获得了美国保险公司的理赔金。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无论如何不可能死两次,沈家三兄弟的长相非常接近,死在高速公路上的一定不是沈德才!

就在这时,俞平带唐国强辨认监控也取得了很重要的发现。

唐安国指着电脑上一个60多岁的老人说道:“这人我知道,是德业的大哥德才的老岳父!”

俞平问道:“你怎么知道?”

唐安国答道:“这人叫苏宏军,是苏兰兰的父亲,苏兰兰虽说是商界女强人,但是他父亲更了不得,在C市是非常有名的民营企业家,经营着一家大型的健身用品公司,而我和德业关系一直不错,他大哥德才生前,我们也经常一起去德才家里喝酒,见过德才的岳父几次,因为老人是个名人,我自然和他多聊了几句。这个监控虽然有点模糊,但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你注意看看,因为这个老人当过兵,走路的姿势神态很特别。”

俞平道:“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感谢你的配合。”

根据唐安国提供的线索,俞平又来到超市以及五金店再次核实。

超市的监控和购买记录显示苏宏军当天共购买了大量垃圾袋,两家五金店的店员都能记得住曾有一位老人来到店里买过一把剔骨刀,又来到另一家店里买了一把砸墙的长柄大铁锤。

通过分析,很显然,苏宏军和沈德业,有一定作案的嫌疑,会不会是他们联手杀了谁?

可惜,这一点点嫌疑不足以证明什么,甚至不足以开拘传证,要想突破还需要继续调查。

俞平和邵东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分析案情,最后决定从几个方面同时入手,针对苏兰兰和沈德业,两地同时询问了解,考虑到苏宏军的企业家背景,暗中对C市的苏兰兰父女展开人际关系调查。

根据居家娱乐会所的监控录像显示,沈德业2月15日晚间入住,那么掌握其白天的行踪就非常重要,俞平继续对沈德业当日白天的动向进行调查。

邵东正准备再次前往沈德业家中,正面询问,没想到的是,还没等邵东动身,沈德业电话就打来了,说是有情况报告。

邵东在P市市局的临时办公室接待了沈德业。

邵东掏出烟盒给沈德业让了一支,“坐,说说有什么情况要反映。”

沈德业点了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们在C市发现的碎尸,就是我大哥沈德才。”

邵东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哥沈德才不是在6年前的意外中去世了吗?如果这次死的是你大哥沈德才,那么当年在高速车祸中,被活活烧死的是谁?”

沈德业:“那是我二哥沈德友。”

邵东:“你不说你二哥在上海打工吗?你详细说说。”

沈德业:“我第一次告诉你的那些,其实是有保留的,我觉得既然我大哥都死了,我要赶紧告诉你一些隐情,凶手很可能就是苏兰兰雇凶杀人。”

邵东:“你从头说,慢慢说,理清思路。”

沈德业:“六十年代末,我大哥沈德才出生于P市农村,你也知道,农民只有种地才是主要收入,当时我们家里条件很艰苦,我们兄弟三人从小很多时候都吃不饱饭,家里每个人都是营养不良,都得过轻微的佝偻病,但是吃不饱归吃不饱,农活还是要干的,不然就不是吃不饱饭那么简单,那个年月是要饿死人的,我大哥比较能吃苦,帮助家里干过不少农活,所以身上也留下很多伤口。老父亲看他聪明又能干,就咬牙供他读书,我大哥很争气,后来考上了一所大学的外语系,专门学英语。家里也没有太多钱供大哥念书,大哥就半工半读,后来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美国留学,基本上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挣出来的。”

邵东:“这些上次你都说过。”

沈德业:“那就从我大哥开公司以后说起,大哥挣到钱以后,不断的寄钱回家,80年代末,我们家的条件也一下子好了起来,不过,中国人在美国做生意要受到很多的限制,而且美国绿卡也很难拿到,当初也可能是为了居留权,大哥同一个美国国籍的华人刘亚丽结婚,几年后,顺利的拿到了美国国籍,并且生了两个孩子。大哥当初结婚主要就是为了拿到美国国籍,和这个女子的感情并不深,而且大哥的脾气比较暴躁,为人固执而且十分好强,大部分女子都接受不了他,入籍以后,大哥很快同刘亚丽离婚了,而且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要,全部给了刘亚丽,从此,我大哥沈德才就成了美国公民,生意也越做越大,逐步从小公司发展成大的电器公司,市值达到三四千万人民币。我大哥公司上了轨道,也有了空闲时间,便在美国境内旅游,在旅行中遇到了一个中国女孩,这个女孩非常漂亮,未婚,比大哥小七八岁,这个女孩就是我后来的大嫂苏兰兰,苏兰兰来美国也是旅行,异国遇故人,自然比较亲密。两人聊得很投机,大哥非常欣赏苏兰兰的优雅气质和漂亮的外表,就开始追她。苏兰兰的父亲在国内是个比较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家庭条件非常优越,当初两人相遇的时候,苏兰兰是在失恋中,在国内交往多年的男友强行要求分手,苏兰兰来美国,一来是想去一家著名的学校学习美容技术,二来也是因为想摆脱失恋的痛苦,苏兰兰本身外貌优秀,更难得的是有一种谁也无法模仿的高雅气质,让我大哥非常动心,按道理来讲,虽说我大哥是穷苦出身,但这个时候也算是成功人士,而苏兰兰则是企业家的大小姐,两人应该算得上门当户对很般配,但是两人从小接受家庭熏陶的气质是无法改变的。不过,这是在国外,这一切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大家都是无依无靠的外来人,苏兰兰的家庭背景在美国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更何况就两人现在在美国的地位来说,苏兰兰只不过是个旅者,而且签证到期后很快就要回国,我大哥则是美国的正规公民,又拥有自己的公司,也许是出于寂寞或者出于爱情,苏兰兰就接受了我大哥的追求。”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0章 两个截然不同的口供

邵东:“你大哥沈德才和苏兰兰结婚后发生了什么呢?”

沈德业接着道:“结婚后不到一年,他们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就是小娇,但是这个时候我大哥的公司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大哥毕竟是白手起家的小角色,在美国没有关系支撑,公司虽说具有一定的规模,但是在高度发达的美国就算不了什么了,公司的销售额每况愈下,勉强维持,资产每天都在缩水,到了两人结婚的第三年,电器公司已经是基本倒闭,二人面临着破产的边缘,而苏兰兰当初上的美容学校,倒是学的很不错,在美国参加了实习,正准备回国内开班连锁美容机构,这个时候两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钱。”

邵东:“然后他们想什么办法弄来的钱?”

沈德业:“具体怎么弄到的钱,我也是听苏兰兰说的,具体细节你可以问她,因为我也搞不清楚事情的真假。”

邵东:“那你怎么知道假山上的碎尸就是你大哥?”

沈德业:“我大哥沈德才一个月前,来P市找过我!当时我很惊恐,因为当年我亲眼目睹大哥的尸体被送入火葬场的焚烧炉中的,我大哥给我简单的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我大哥。”

就当邵东在P市询问沈德业的同时,在在C市的俞平也对苏兰兰进行了询问。

苏兰兰带着女儿小娇在C市是住在父亲的别墅中,这所别墅是在C市近郊的一处顶级小区,在C市不管是价格还是户型都属于第一流的住宅,这所小区中安保工作很好,而且有24小时的监控,俞平带人依法调取了小区监控,在2月15日当天下午四点多,沈德业同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去过苏兰兰的父亲苏宏军的别墅,没多久两人又一起出来。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6点多,戴着口罩的那人独自一人又来到别墅,然后监控就断了,据苏宏军说,是小区监控出现了故障。

这个就很蹊跷了,别的时间不出现故障,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中间肯定有问题。很大的概率是苏宏军人为关掉了监控或者是把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删掉了。

俞平又来到了小区的监控室,经过监控室的保安确认,小区的监控确实出现过故障,因为前几天有专业的维修人员来检查维护。

俞平分析,可能是沈德业同大嫂苏兰兰杀了老二沈德友,苏兰兰的父亲苏宏军则负责购买碎尸用的工具和袋子,是从犯。

俞平和邵东商量后,便立即传讯苏兰兰和其父苏宏军。

苏宏军在C市属于名人,而且有强大的关系网,苏宏军以前是部队退役的军官,气质不一般,来到市局后无论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

俞平认为突破点只能从苏兰兰身上找,因为现在掌握了监控录像的证据,苏兰兰非常可疑。

在审讯过程中的前半部分,都和沈德业所描述的基本相符,沈德才和苏兰兰夫妻由于生意失败,生活遇到了困境。

苏兰兰道:“当时我丈夫沈德才的公司濒临破产,但是他性格上又不愿意承认失败,他拿不出分文给公司注资,更不要说我回国开办美容机构的计划了,公司一旦破产,连我们再美国的车子房子都要用来抵押还债,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就建议他回国发展,因为美国的竞争太激烈,而且有一点排斥外来人,在美国起步很难,而在国内积极发展也不错,而且我有父亲的资源,发展前景也很好,可是他听不进去劝说,因为他在P市老家的亲友面前,一直都是非常成功的形象,如果宣告公司破产,回到老家,那面子就丢大了,他的性格本来就非常偏激,而且有点自私,那段时间,他脾气更加暴躁,本来我们俩性格上就有差异,我们俩的关系慢慢开始出现恶化,他动手打过我两次,我一气之下,带着小娇回国了,回到了C市的婆家居住,我爸还给我拿了钱,开了一家比较小的美容店。而我丈夫沈德才则是一个人在美国,过了大概有两个月吧,他来到我C市的父亲家中给我赔礼道歉,我念在女儿的份上原谅了他,就答应跟他一起回美国了。”

俞平问道:“那后来你们是怎么弄到钱的呢?”

苏兰兰道:“我丈夫打算在回美国前,去老家一趟,因为回来一次不容易,他要和家人团聚一下,我带着孩子不方便,就没跟着一起去,我在C市婆家等他,就在他回老家的这段时间,女儿小娇生了病,上吐下泻,我就打电话给丈夫,让他早点回来,丈夫虽说脾气暴躁,但是非常疼爱女儿,就在电话中说很快就回来,没想到当天晚上,P市警方打来电话,告诉我丈夫意外死在高速公路上了,这很不可思议,因为就在当天下午,我还和丈夫通过电话,我便大哭起来,打电话问了小弟沈德业,确认死者就是丈夫无疑,我便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赶往P市,当时伤心过度,一晚上都没睡,当天夜里,有人大声敲门,我就起来看看是谁,没想到,回来的人正是丈夫沈德才,看着他回来,我一脸惊恐问他,警察不是说你出事了?他说道,瞎说什么?他莫名其妙地问我。我看了又看他,才确信他真的没死!我很不解,反复的问他怎么回事,他才慢慢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他回老家开的是我的轿车,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老二沈德友一起吃饭,他在电话中听说女儿生病了,就非常焦急,因为丈夫虽说脾气暴躁,但是对女儿一向视若珍宝,他非常焦急,因为当时还有一个航班可以赶得上,饭也不吃了,就带着沈德友往机场赶,到了机场,他让沈德友把自己的车先开回去,然后匆匆就去卖票准备登机,因为走的匆忙,不慎把随身的物品都忘在了车上,然后就坐飞机回来了。然后我就告诉他你弟弟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出意外了,我丈夫惊讶万分。他知道,死的一定是弟弟沈德友,就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不停地自责。我只好在一旁安慰。他准备打电话给P市老家的人说明实情,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们俩结婚后,曾在美国的保险公司投有巨额人身意外伤害保险,理赔总额换成人民币有500多万。既然现在警方已出具了事故报告,不如就此机会把这笔保险拿到手,也正好可以填补美国公司的亏空,这样公司就不会破产了,我们一商量,丈夫决定就这么干,他趁着天还没亮就偷偷离开,准备远走他乡躲起来,而我天一亮就带着娘家亲戚,乘飞机前往P市奔丧,沈家的顶梁柱英年早逝,整个沈家哀嚎一片,其实我家和沈家的亲戚都被蒙在鼓里,只有我一个人知情。”

俞平问道:“那么后来保险赔偿拿到了吗?”

苏兰兰道:“拿到了,此事过后没多久,我就从美国陆续拿到了赔偿款,一共530万。”

俞平想了想,道:“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入了几百万的保险,就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情?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

苏兰兰道:“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俞平:“那我问你,2月15日下午,沈德业和另一个带口罩的人去你家是怎么回事?后来带口罩的男子又独自一人去了你家,这个人是谁?”

苏兰兰道:“那天我一直在卧室看电视,我根本不知道有人来。”

俞平反复的问,苏兰兰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俞平无奈的结束了讯问。

而另一头的P市,沈德业对邵东所说的却是大不相同。

沈德业道:“当年我大哥沈德才在美国遇到了困境,公司濒临破产。而我二哥沈德友其实根本不是做小生意,他早就迷上了赌博,大哥公司发展好的时候,经常往家里寄钱,而这些钱都被二哥拿去输了个精光,我们不敢让大哥知道,因为大哥脾气很差,如果知道二哥赌博肯定不会轻饶他,大哥很要面子,而这次大哥公司遇到了困境,也没人诉说,我和大哥的关系最好,大哥在美国给我打越洋电话把公司的情况告诉了我,我一气之下就把二哥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大哥,大哥气的要命,说自己努力挣钱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没想到老二这么不争气,但是气归气,毕竟远隔千山万水。

过了段时间,大哥就打电话说过几天就回国了,我很高兴,大哥回来后我们一家团聚,我也没提大哥公司的事,因为大哥很怕亲戚的闲话,再后来,我就听说大哥在高速公路上遇难,这对我们家来说就等于是天塌了,更奇怪的是,我二哥也没了踪影,因为我二哥滥赌成性,已经令人失望透顶,我们一家人都不待见他,所以对于找他这件事,家人也就不是那么下力气。事情就这么过了六年,这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大哥,一个月前,我大哥来P市我家里找我,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见了鬼,我大哥给我说了经过,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年死的根本就不是我大哥沈德才,而是我二哥沈德友!”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1章 情感经历

邵东静静的听着沈德业的叙述,六年前的往事一幕幕被揭开。

沈德业越说越激动,不停的抽烟。

“当年我大哥在美国陷入困境,又绝不愿承认失败,想自杀又不舍得女人小娇,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骗保,在美国一家保险公司投了一笔很高赔偿额度的保险,然后以回国筹款为借口找个时机自杀,美国的保险公司非常讲究信誉,这些钱一定会赔给妻子苏兰兰,这样的话妻子拿到这笔钱,就可以回国内干自己的事业,女儿小娇将来才能有更好的生活,决定后,大哥便找妻子谈,但是苏兰兰明白这是违法,一旦发现就要坐牢,大哥非常着急,对妻子说:这事我自己干不了,我死以后你还要以妻子的身份出面去领取保险赔偿,你不做的话,我们一家都是死路一条,这样牺牲我一个人,能保证你和小娇脱离困境、,你也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在国内我死后,立即要求火化,就会死无对证,远隔重洋,美国保险公司也无法拆穿,苏兰兰本身是个弱女子,还是非常犹豫,我大哥又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我们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我也不想活了,但是我想让你和女儿好起来,只有钱,才能保证女儿以后的生活质量,不然的话,女儿也要跟着我们受苦!说到女儿,苏兰兰终于痛哭着同意了。就在我大哥筹备计划的时候,给我打了越洋电话,我把二哥的事情告诉了大哥,大哥知道后,思考了很久,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决心就是让二哥来做替死鬼,大哥说,他不该死,该死的是二哥,整天啥都不干,有点钱就是赌,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个祸害,大哥便和妻子苏兰兰商量后,苏兰兰这次抱着侥幸心理同意的很快,因为丈夫不用自杀,大哥回国后,就准备了一辆轿车,在轿车上做了一些手脚,约了二哥沈德友出来,两人吃饭过程中,苏兰兰打电话给大哥说女儿病重,大哥装作很慌张的样子往机场赶,到了机场,大哥嘱咐二哥把车开回去,自己有急事要坐飞机先走,装作很匆忙,把手机钱包等物品忘在了车上,二哥开着车就从机场高速往家里走,因为事先大哥在车上动了手脚,车子半路上就发生了车祸,瞬间烧起了大火,火被扑灭后,人已经烧成一团黑炭,因为大哥的钱包手机等物品都在现场,所以警方认定死者就是沈德才,警方联系了我们家属,并出具了事故鉴定书,鉴定结果是单方意外事故。后来我们全家都以为大哥死了,二哥失踪了,后来苏兰兰将美国的公司申请破产,几经折手后就得到了不到100万的人民币,赔偿金拿到了500多万,这些钱,留给我父母200万养老,其余的都由苏兰兰继承,这些都是一个月前我大哥告诉我的。”

邵东:“你大哥外面隐藏了六年,一个月前突然露面去找你,不会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事情吧?”

沈德业:“我大哥找我,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走投无路了,据大哥说,苏兰兰有了新欢,大哥想挽回家庭,这六年来,大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特别想女儿,听着大哥想挽回家庭的想法,我始终记得以前大哥对我的好,于是我主动要求陪着大哥去C市当说客,以求挽回苏兰兰的心。”

邵东问道:“你把后来去C市的经过详细说一下。”

沈德业:“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年大哥和大嫂苏兰兰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就给苏兰兰打了个电话,当时我说,大嫂,我和大哥15号坐飞机去C市,咱们两家好好谈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些年我们相处的不是挺好,小娇又懂事。没想到苏兰兰异常激动的说道,你不要来,我求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德业,你不要插手我和德才的事,你根本不知道内情。我听着这话就很生气,因为大哥离开这些年,我从没有一天把大嫂当外人,一直有空就去看大嫂和小娇,我生气的对苏兰兰说,嫂子,我是一定会去的,你有什么话和我大哥当面说清楚。然后苏兰兰就语气很激烈的大吼不要来,我大哥就接过电话和他吵了起来,大哥说如果不能在一起,就揭穿当年两人一起骗保的违法行为,大不了大家一起坐牢,两人吵了很久才挂断电话,我当时劝了劝大哥,第二天就和大哥一起坐飞机去了C市。”

邵东皱眉问道:“你大哥没有身份证,怎么买的飞机票?”

沈德业答道:“我大哥已经用钱买到了一个乡下暴毙男子的身份证,已经用了半年。”

邵东道:“怪不得我们查询机票记录,你是单人乘客。你接着说后来呢?”

沈德业:“2月15日当天下午我和大哥下了飞机就一起去了苏家的别墅,但是苏兰兰以公司有事为由,把我俩晾在了那里,我们无奈,只好先走,我大哥在外以黑户的身份漂泊多年,所以行事非常小心,连住宿都没和我住在一起,自己找了个私人旅馆住下了,大哥让我自己找地方住,我则去了居家娱乐会所。大哥打来电话说苏兰兰答应和他谈了,我要跟着一起,大哥不让,说是他俩先单独谈谈,我就在会所休息等着大哥,本想晚上一起吃饭,没想到一直等不到大哥的电话,到了晚上十二点我就给大哥打电话,大哥挂掉后给我发了个短信。你看看内容。”

沈德业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了几下,递给了邵东。

邵东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短信中写道:“弟,不要联系我了,因为我的身份违法。我已经和你大嫂谈妥,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外地一趟,这期间假如警察找你,你一定要装作一切都不知道。切记,不要相信警察。等我回来见面再说!这个号码不用了,等我在外面稳定下来,会换一个新的号码联系你。保重!”

沈德业:“就是因为这个短信,我才一直没向你们说明情况,而昨晚我想了很久,我通过一个C市的熟人才了解到,C市的碎尸案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而你那天给我看的面部复原的照片,很像我们哥仨的长相,我这才决定向你们坦白,因为我已经确定,公园里的碎尸肯定就是我大哥,不知道苏家雇佣了什么样的人,能下如此狠手。”

邵东将手机收了起来,道:“这个先放在我这,你仔细想想,你大哥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有没有透露和苏兰兰究竟有什么矛盾?”

沈德业:“大哥没有说细节,只是提到了苏兰兰有了新欢。”

邵东起身道:“感谢你的配合。最近不要离开P市,你要随时准备接受警方的再次询问。”

沈德业:“好,邵警官,希望你们能找出凶手,让我大哥瞑目!”

邵东道:“放心吧,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有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





邵东和俞平通电话,大致分析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口供逻辑性和真实性。

俞平:“大东,沈家有重大嫌疑,同时买黑色垃圾袋、剔骨刀、大铁锤的男子就是苏兰兰的父亲——苏宏军!”

邵东:“老俞,案情有突破性进展,这边的沈德业交代了,我马上带人赶回C市,你立即派人抓捕苏兰兰以及其父苏宏军,并申请搜查令对苏家别墅进行细致的搜查,特别是地下室之类的阴暗、隐蔽的角落,事不宜迟。”

邵东向P市刘支队道别,感谢P市警方这些日子提供的协助。

然后带人乘坐最早的一期航班,回到了C市。

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俞平的电话。

俞平:“大东,苏兰兰准备逃跑,被我们按住了。”

邵东:“具体怎么回事?”

俞平:“本来,苏兰兰和其父苏宏军都是重点嫌疑人,本来可以采取强制措施拘留的,但是局领导考虑到苏宏军的身份,就对二人采用了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的措施,如果我们调查中取得了足够的证据,再对二人实施抓捕,没想到苏兰兰不打自招,在上次传讯后,我们就让她回去了,但是我们的侦查员一直在24小时监视她,今天早上,苏兰兰背着行李坐上出租车就去了机场,她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人还在后面跟着,在她卖票的时候,就被我们的人带了回来,现在就在市局呢,苏宏军倒是爽快,听说女儿被带回了市局,自己就跟着来了,现在都在滞留室呆着呢。”

邵东喜道:“看来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对苏家的搜查令申请到吗?”

俞平:“已经申请道了,我们现在正在去苏家别墅的路上。一会就到。”

“嗯,我在市局等你们。”邵东挂断了电话,带人坐上出租车就往市局赶去。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2章 复杂的人性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俞平对苏家别墅的搜查,获得了充足的证据,在卫生间的排水管道中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在苏宏军的奔驰轿车中发现了作案凶器。

俞平一一提取了这些证据,并把证据交给了武威,经过DNA比对,苏家排水管中的血迹以及作案凶器上的血迹,和假山上的碎尸就是出自同一人。

邵东带马思对苏宏军突击审讯,王博带章浩对苏兰兰突击审讯。

审讯刚开始,面对强大的证据,苏宏军对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

而苏兰兰则是紧张的胡言乱语,思维混乱,在拘留所独处两天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经过了双方长达一周的交锋,多年前的真相细节才逐一被揭开。

在此期间,还有另外几人主动过来自首,这些人与本案或多或少的有牵连。

这个案件虽说破获的过程不是非常困难,但是案件中的故事却非常复杂,发人深省。





我们将时间倒退到沈德才的美国公司出现危机的那年。

沈德才和苏兰兰两人的婚姻本来就不般配,因为苏兰兰的性格比较软弱温柔,凡事都由沈德才当家做主,两人结婚后,沈德才渐渐露出了隐藏的真实面目,性格偏激、狂妄自大,而且脾气非常坏,对待苏兰兰动辄破口大骂,甚至动手。

每次两人吵架,都是以苏兰兰认输认错而结束,苏兰兰虽说嘴上不敢说,心里也是渐渐对丈夫失去信任。

有很多次,苏兰兰被丈夫打骂,都吓得女儿小娇痛哭不已,对于沈德才的恶劣本性,从小环境就非常优越的苏兰兰具有本能的厌恶。

虽说苏兰兰性格软弱,但是并不是说其他方面就没有能力,能来美国学习先进的美容技术,自然也不是无知的妇女。

终于有一天,苏兰兰爆发了,再也不甘忍受沈德才的粗暴行为,带着女儿偷偷回国了,就住在C市的娘家,还用父母给的钱开了一家不大的美容店,打算和丈夫的矛盾采取冷处理的方法。而沈德才则是在美国继续挣扎着经商,企图把公司局面扭转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兰兰遇到了前男友郑彦刚,苏兰兰和郑彦刚本来就是同学,具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当年两人曾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因为感情上的一些误会才闹了分手,苏兰兰因为伤心难过才打算去美国学习美容技术,顺便调节一下心情。

而就在苏兰兰去美国的这些年,郑彦刚非常后悔,想起以前和苏兰兰相处的点点滴滴,内心满是愧疚,但是远隔重洋,郑彦刚也没有机会解释。

现如今再次见到苏兰兰,郑彦刚心情非常激动,拉住苏兰兰就喃喃说道:“兰兰,你过的好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我非常后悔当年的决定,感谢老天又让我遇到了你,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弃你,兰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苏兰兰面对郑彦刚也是感慨颇多,眼眶微红的说道:“大刚,对不起,我现在已经结婚,有了个女儿,我们不可能了,忘了我吧!”

郑彦刚猛的缩了手,道:“对不起,我心情太激动了,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苏女士了,你放心,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回报的,尽管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是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么?”

苏兰兰擦了擦眼泪,道:“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郑彦刚为人很正直,得知了苏兰兰已经结婚,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非常绅士的表示,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

巧合的是,郑彦刚在C市也是从事的美容行业,唯一的不同就是郑彦刚学习的是韩国的微整技术,这在当年可是非常新潮的事物。

听说苏兰兰也在C市开了美容店,郑彦刚便以朋友的身份提供了不少的帮助,这也令苏兰兰的美容店生意越来越好。

苏兰兰和郑彦刚本来就是相恋多年的情侣,隔了几年后,再次相处,并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一切言语举止都很默契,时间久了,两人都有点和好的意思。

在苏兰兰眼中,郑彦刚具有绅士般的气质,而且很有才华,对待美容行业有着独到的见解,而且很多举措都非常实用。为人谦逊,进退有度,对自己的女儿小娇也是喜欢的不得了,经常买一些玩具送给小娇。

而自己的丈夫沈德才则是自私狭隘,行为粗暴。苏兰兰暗暗后悔当初的决定,草率的和一个恶魔般的男人结了婚。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在郑彦刚看来,虽说苏兰兰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女儿,但是在郑彦刚眼里,苏兰兰一直都是很高尚的存在,永远那么温婉漂亮。

苏兰兰告诉自己,不能陷进去,自己还有家庭有孩子,如果自己不顾一切和郑彦刚在一起,那么女儿怎么办,小娇不能从小就没有爸爸。

两人都在无比纠结中,沈德才回国了,找到苏兰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一切的确如沈德业说供述的那样,沈德才和苏兰兰二人密谋骗保,将沈德才的弟弟沈德友骗到做过手脚的车上,以意外事故来骗取保险公司的赔偿。

随后,苏兰兰认尸,要求火化遗体,车辆也做了销毁。

在大众面前,沈德才已经死亡,本人自然不能露面,就去了国内比较偏远的地方四处躲藏,打算在外地躲个三年五年,等事情平静下来,再去老家P市下面的小县城找人买个户口,就可以恢复身份,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而美国的保险公司付给继承人的赔偿金,在沈德才的指示下,200万交给了父母养老,另外300多万则让妻子拿着做生意,开办美容机构。

沈德才去了非常偏远的北方小城,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苏兰兰则以寡妇身份在C市做起了生意。

至此,两人的生活发生了戏剧化的改变。

苏兰兰的父亲苏宏军是个大企业家,做的是健身器材的生意,而苏兰兰手里有了资本,依靠父亲的人脉和郑彦刚的帮助下,美容店生意越来越好。

苏兰兰注册了商标,开始在C市继续找位置开第二家店,准备大干一番。

郑彦刚对苏兰兰一直深情款款,在苏兰兰的丈夫沈德才去世之前,一直同苏兰兰保持着距离,因为郑彦刚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而苏兰兰的丈夫出了意外,郑彦刚认为男未婚女未嫁,大好的青春为什么不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郑彦刚开始对苏兰兰展开疯狂的追求,每天无微不至的关怀,接送苏兰兰上下班,做到了事无巨细,苏兰兰内心中本来就对郑彦刚非常有好感,时间一久,自然被郑彦刚深深的感动。

这天苏兰兰给连锁店的员工搞会餐,郑彦刚也参加了。

在席间,屋内的灯光暗了下来,郑彦刚突然半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戒指,向苏兰兰说道:“兰兰,之前都是我的错,我无法忘记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娶,让我们在一起好么?我愿意做小娇的父亲,我保证,对你对小娇,绝无半点保留。我会让你们幸福一生,相信我好吗?”

周围的同事也跟着起哄道:“答应他!”“答应他!”

苏兰兰心里非常纠结,因为自己的丈夫是假死,虽说从法律上来说,自己是单身,但是如果丈夫回来,到时候很难解释。

在同时的大声撮合下,苏兰兰没办法,看着郑彦刚动情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后来的日子,苏兰兰生意越做越好,而郑彦刚对外也以苏兰兰的未婚夫自居,苏兰兰在享受事业成功和甜蜜爱情的同时,每当想起在外躲藏的丈夫,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纠结。

而沈德才的日子过得异常难熬,没有身份,一个人在漂泊,沈德才先是去了偏远的一个死人煤矿,每天暗无天日的活着,害怕被警察发现,也不敢主动给家里打电话。

只是实在忍不住的情况下,间隔几个月才敢给妻子打一次电话,还要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镇子上。

沈德才呆的地方人员复杂,而且民风彪悍,虽说沈德才有不少钱,但是根本不敢乱花,怕被人发现后抢劫,就是这个时候的习惯导致,他买衣服,必须买有暗袋的,又来藏一些贵重的物品或者钱财。

尽管无比小心,他还是在一次去公共浴池洗澡中,被人盯上了。

这个人看到了沈德才衣服暗袋中藏有不少大钞,又注意到沈德才似乎很怕人,一般来说,在这种煤矿打工的这种眼神飘忽,衣衫高档却非常脏的人,肯定是逃犯,就算丢了东西也不敢报警。

这人便在沈德才洗澡的时候,偷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沈德才洗完澡,发现身上东西全没了,左右看了看,没说话,穿上衣服就走了,小偷在一旁暗暗得意。

沈德才不敢在此地逗留,又开始逃亡,在街上、车站、码头,遇到警察、军人等等,只要是穿制服的,他一律躲着走。

于是他决定,装扮成叫花子,把衣服全部弄脏,找了个木棍充作拐杖,背了个破包,开始没有目的的行走,一般是去偏远的小城,住在城镇的最低等的旅馆,因为这种旅馆一般不要身份证,五块钱八块钱就可以住上一晚,沈德才绝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旅馆房间里一动不动,饿了就吃点旅馆的假冒品牌的方便面,刻了就喝自来水,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四年。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3章 情感的博弈

沈德才在外漂泊了四年,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心中对女儿和妻子一直非常惦念,尤其是女儿,四年没见,也不知道女儿变成什么样。

在这四年中,沈德才能够很真切的感受到,妻子苏兰兰对自己越来越疏远,最早的时候接到自己电话还问寒问暖,后来这两年自己再打电话回家,从谈话中能够发现妻子有点敷衍,尽管言语中没有明确表示,但是沈德才是可以感受得到妻子这种变化。

于是沈德才左思右想,自己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便想到了一个歪点子。

对于已经违法骗保的沈德才来说,再干点违法的小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天,在一个小镇上的公用电话亭,沈德才偷偷摸摸给妻子打了个电话,从妻子口中得知,在自己躲藏的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遇到警察的盘问调查,也没有发现警察的监视。

沈德才感觉骗保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是没事了,他非常渴望恢复正常的生活。

但是从法律上来说,沈德才已经去世,没有合法的身份,连买火车票都成问题。

恢复合法身份的官方渠道是不可能行得通了,只有通过非法的手段获取,沈德才以前在p市乡下老家,曾经有个同乡,那时候就听说这个同乡有一定的渠道,可以帮助办理各种证件,于是他决定去找这个同乡,看看有没有路子。

沈德才依旧装扮成叫花子,从外省步行回老家,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乞丐,最后终于在p市老家找到了这个老乡。

这个老乡四十多岁,虽说从事的职业见不得光,性格上也算是个厚道人,他告诉沈德才,这个小乡镇上,在几年前不管你是杀人犯还是黑户,只要花个几万块钱,确实可以买到合法户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全国都在严打,这种事只要抓住就要坐牢,根本没有人敢办,但也不是一定不能办,要等待时机,至于时间就说不准了,要等和你年龄差不多的男子意外死亡,我们就去把他的身份买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把身份合法化,等待这种机会,短的话也要几个月,长的话可能几年也遇不到,毕竟意外死亡的人不多,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更是不好遇上,而且人家愿不愿意卖身份证也是两说,你要愿意办,咱就等等,如果有了消息我就通知你。

沈德才听后,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脾气也越来越差,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妻子也越来越疏远他。每次打电话给妻子,她都借口工作忙,草草挂断。

就这样,沈德才决定偷偷回c市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妻子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他又采用白天赶路,晚上住旅馆的方法来到了c市,距离过年还有三天,到处飘荡着喜庆的气氛,这是举家团聚的时候,全国人无论身在何方,都在往家里赶,都是为了过新年。

沈德才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身边匆匆的人群,他烦躁的掏口袋想抽支烟,摸出了一个扁扁的烟盒,一看,空了,便到一个报刊亭去买烟,

这时候他看到了报刊亭里摆出的报纸,上面写有岳父的名字。

他连忙让报刊亭的老板给他拿一份报纸,拿了香烟和报纸,连找回的零钱都没要,就走了。

蹲在路旁看着报纸,报纸上用很大的篇幅报道了一个商界的成功人士。原来,他的岳父,也就是苏兰兰的父亲苏宏军已经成为当地有名的民营企业家,文章中还提到,苏宏军的女儿也是商界女强人,美容连锁机构已经全省开花,而且生意非常好。

他感到非常窝囊!妻子一家日子过得这么好,而自己当初为了妻女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亲弟弟,现在又过着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之所以违法,还是为了自己的家庭,犹豫再三,沈德才决定就算没有合法身份,先结束这种生活,偷偷潜回家和妻女团聚。

这四年的时间,苏兰兰已经和郑彦刚有了很深的感情,而且对外公布了订婚,最近已经准备结婚了,但是苏兰兰心中的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亲。

马上要过年了,郑彦刚带着下属去了外地忙着工作上的事,要年三十才能回来,苏兰兰买了不少年货,在家备着,准备等郑彦刚回来后,一家人一起过年。

已经晚上八点了,苏兰兰带着女儿小娇,提着刚买的大包小包年货回到家,正准备开门,被突然从阴暗处走出来的沈德才吓了一跳。

因为沈德才现在的装扮还是乞丐,身上衣衫褴褛,头发打结,满脸的胡须和黑泥,小娇被沈德才的模样吓了一跳,以为是鬼,吓得大哭着抱着妈妈不松手。

苏兰兰也是大吃一惊,仔细看了看这人,就是自己的丈夫沈德才,愣在哪里,完全不知所措。沈德才笑着说道:“楞什么?还不赶紧进屋,兰兰,我可想死你和小娇了!”

苏兰兰强装笑容的进屋后,先让小娇回屋睡觉,而沈德才则自己跑去卫生间洗澡。

苏兰兰坐在客厅,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好在郑彦刚去了外地出差,不然自己更没办法解释,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在郑彦刚出差回来之前,把沈德才打发走。

苏兰兰和沈德才做过几年的夫妻,她非常了解沈德才的性格,那就是凶恶蛮横根本不讲理,而且脑子很聪明,要论脑力,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从内心深处,苏兰兰是十分惧怕他的,更何况沈德才为了钱,连自己的弟弟都杀,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苏兰兰想着和郑彦刚在一起的好,再想想以前和沈德才在一起受的委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现在丈夫回来了,要让苏兰兰和他一起过日子,是万万不可能,现在自己爱的人是郑彦刚,要说让自己委曲求全和丈夫和好,那更是如同下地狱。

就在苏兰兰犹豫间,沈德才洗完澡,披着浴巾贴了过来,“兰兰,让我亲一下,我好想你和小娇!”

苏兰兰扭头推开沈德才,敷衍道:“干什么?现在不行,小娇还没睡!”

沈德才扫兴的嗯了一声,起身

就要去女儿的房间。

苏兰兰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干啥去?你这模样,可别吓了女儿。”

沈德才板起脸,目光复杂的望向苏兰兰一字一句道:“兰兰,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呢?”

苏兰兰尽力隐藏尴尬的表情笑道:“我……没事啊,我好好的。”

“那你什么意思?”沈德才似笑非笑的问道。

苏兰兰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德才,我……你离开的太久,我有点不习惯,给我点时间好吗?”

沈德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该不会是忘了当初说过的话了吧,我听说你生意做的不错,怎么着?有钱了,看不起我这个乞丐了?”

苏兰兰手心直冒汗,勉强笑道:“没……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女儿都很挂念你。”

沈德才道:“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们睡吧?”

苏兰兰强作自然的说道:“那你先睡吧,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呵呵,行,明天出门记得给我买点衣服。”沈德才放松的伸开手臂向卧室走去,自语道:“还是家里好啊,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苏兰兰在书房打开电脑装作处理公司的事情,没多久,就听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便出去看了看,女儿房间的门开着,沈德才刚走进去。

苏兰兰清清走了过去,看到一幕:沈德才站在女儿床边,静静看着熟睡的女儿,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苏兰兰强忍泪水回了书房,没过多久,就听到沈德才走过来推开书房的门。

“兰兰,你怎么还不睡?”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嗯,呵呵,好。”

听到沈德才走回了卧室,苏兰兰非常纠结的双手掩面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丈夫的呼噜声传来,苏兰兰才回到卧室,在床的边角躺下,没有一点睡意,就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沈德才还在呼呼大睡,苏兰兰就带着女儿出门了。

沈德才走后,最初苏兰兰带着小娇住在父母的别墅中,后来经济条件越来越好,父亲的公司也非常繁忙

得知女儿最近就要和郑彦刚结婚,苏宏军就把别墅重新装修后送给了女儿,当做结婚的新房,而自己又买了一处住宅,带着老伴搬了过去住。

苏兰兰为了躲避沈德才,早早起床带着女儿来到了父母家。

苏宏军是军人出身,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看到神色疲惫的女儿,就知道肯定有事。

小娇见了外公,便撒娇道:“昨天家里来了一个乞丐,和妈妈在一个房间睡觉了!”

在沈德才骗保出走时,小娇还不满一岁,他自然记不起这个乞丐就是自己的爸爸。

苏宏军疑惑的看向女儿,“怎么回事?”苏兰兰垂头不语。

小娇乖巧诚实,根本不会说谎话的,苏宏军顿时起了疑心,将女儿叫到书房,再三追问。

(本章完)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4章 噩梦的开始

苏兰兰内心感觉十分委屈,但是又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在父亲的再三追问之下,哭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苏宏军越听越惊讶,气的浑身发抖,本来已经戒了好多年的烟,这个时候又找出了一盒,抽个不停。

“女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这可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的大事啊!当初咱们家又不是到了吃不上的地步,当初你和德才结婚,我就不喜欢这个女婿,因为你老爸我经历过太多事了,看人很准,这个沈德才性格狭隘,自私自负,论脑子,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初我和你妈都不同意,你一意孤行,我们当父母的也没有办法阻拦,你婚后受气挨打,你不告诉我们,好,你有主见,你自己处理,可是你倒是处理好啊!你忍受不了他,你也完全可以带着小娇同他离婚,更何况沈德才公司破产,养不起你和小娇,你也不能听他的,做出这样违法的事,你知道如果警察追查下来,就算我们将钱退回去,你也是肯定要坐牢的,更可怕的是沈德才,连自己的弟弟都能杀,你惹上了这么个祸害,现在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怎么办?”苏宏军越说越激动,夹着烟的手不停的发抖。

苏兰兰掩面痛哭,小娇听到外公的大吼,也吓得哭了起来。

苏宏军唉声叹气,考虑了很久,甩掉手中的烟头,起身道:“离婚,你和沈德才离婚,你向公安局自首,请求从轻处理吧。”说完就要走。

苏兰兰一把抓住父亲的衣服,哇的一声又哭了。“爸!”

苏宏军气的一跺脚,“唉!”

苏兰兰公司打来电话有急事需要处理,临走时,苏宏军望向女儿道:“小娇留下,你带着不方便,这几天让你妈照顾她。”

小娇乖巧的向外公走去,苏兰兰没吭声,一个人去了公司。

这一天,对苏兰兰来说异常难熬,工作时心不在焉,一想起沈德才在家里就心烦意乱,晚上,苏兰兰拖到很晚才回家。

屋里没有灯光,苏兰兰以为沈德才睡觉了,暗暗放心,拿出钥匙开了门。

“啊!”一转身,吓得惊叫起来,客厅沙发上沈德才全身只穿了一个裤衩,一声不吭的抽着烟。

沈德才道:“我让你给我买的衣服呢?”

苏兰兰慌乱的说道:“对不起,衣服,我……公司太忙了,我忘记了,我明天一早就给你买。”

沈德才将烟头狠狠按灭,瞪着眼走到苏兰兰近前,贴着苏兰兰脸说道:“你还当我是你老公吗?这四年来,我在外面受尽折磨,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死了?你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没……没有!”苏兰兰非常害怕,强作镇定的打开了灯。

沈德才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照片,恶狠狠甩在苏兰兰脸上,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老子冒死弄到这些钱,让你和小娇能过得好一点,老子当了四年乞丐,就换来这么个玩意?”

苏兰兰心里一紧,这张照片是自己和郑彦刚的合照,背景是动物园,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笑的很灿烂。

沈德才抓住苏兰兰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脸贴脸的吼道:“就你这个猪脑子,还想骗我?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男子住过的痕迹,你告诉我没有?”

苏兰兰勉强狡辩道:“真没有,那只是朋友。”

沈德才松开手,苦笑道:“朋友?呵呵,苏兰兰,你真有本事,朋友都可以带回家同床共枕,好!很好,你告诉我是朋友,那我就当是朋友,那我俩算什么关系呢?我是你什么人?你告诉我?说啊!”

苏兰兰哭着回答道:“我……你是我……丈夫。”

沈德才阴阳怪的笑道:“呵呵,很好,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丈夫!那你是不是该尽点妻子的义务?”

沈德才说完一把将苏兰兰推倒在沙发上,“啊!你干什么?”苏兰兰挣扎着喊道。

沈德才掐着苏兰兰的下巴,恶狠狠道:“干什么?我四年没见你了,你说我要干什么?我就干点夫妻该干的那点事!”

苏兰兰用力的推着沈德才,但是瘦弱的苏兰兰怎么是沈德才的对手,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啊……!你!……起来,别碰我!”

苏兰兰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沈德才蹬开。

“你个臭婊子!”沈德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接着攥起拳头,噼里啪啦打向苏兰兰。

一开始苏兰兰还反抗着、躲避着,沈德才眼珠子通红,似乎为了发泄这四年受到的委屈,苏兰兰渐渐全身脱力,任由沈德才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沈德才粗暴的将苏兰兰衣服撕破……。整个过程苏兰兰目光发直,再没有一丝反抗。

沈德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苏兰兰哭累了,就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早上,苏兰兰起身去洗脸,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满脸伤痕,眼眶淤青,公司是没办法去了,下属如果见到自己伤成这样肯定要问,自己根本无法解释,可是这种事又能找谁倾诉,谁又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办?苏兰兰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父亲。

到了父亲的住处,苏宏军看到女儿青肿的双眼,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气的大发雷霆,心中又爱又恨,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不管。

沈红军冲动的道:“沈德才打的吧?我去找他!我就想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爸!你不能去,你去了这事情更麻烦。”苏兰兰道。

沈红军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着急道:“那怎么办?这样下去日子还怎么过?”

苏兰兰拉着父亲坐下,哭着说道:“我想了一夜,我的确有责任,因为沈德才毕竟是为了我们娘俩才想出的这个办法,四年前,沈德才临走的时候说过,拿到赔偿款后,除了给他父母的200万,另外300万让我拿着做生意,现在这个情况,我把这些钱全部给他还不行吗?如果他嫌少,我还可以多给点,只求他不要再来打扰我。”

沈红军来回琢磨了一下,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尽量和他谈妥,能用钱解决最好,如果你没那么多钱,我给你拿,赶紧把这件事弄清楚,越拖越麻烦。就算你把所有的钱包括你现在的公司都给他,我一样可以养活你和小娇!”

苏兰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和他摊牌。”

苏宏军转头去卧室翻找,拿出了跌打酒,关切道:“还疼吗孩子?”





上午,苏兰兰带着墨镜去银行办了一张卡,存进了300万人民币。

拿着银行卡,又在街上给沈德才买了两套衣服,回了家。

客厅的电视剧开着,沈德才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抽烟,苏兰兰将衣服扔在沙发上,“给你买的衣服。”沈德才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苏兰兰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里是三百万,密码是小娇的生日。”

“什么?”沈德才正试着衣服,忽然脸色一变。

苏兰兰鼓起勇气道:“你别着急,这个钱是当初保险公司赔偿的钱,一共是300万,你这几年吃了不少苦,这也是你应该得到的,你拿着这些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至于女儿小娇,我会好好照顾的她……”

还没等苏兰兰说完,沈德才一把掐住苏兰兰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你想用这点钱就把我打发走对吧?”

苏兰兰哭了起来,从几年前两人认识到现在,苏兰兰从来都不敢喝丈夫顶撞,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强硬了起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和你一起过了!我真的受不了,只求你能放过我!”

沈德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啪!”苏兰兰脸上映出一片巴掌印。

“你知道我这些年受的什么苦吗?有钱不敢花,被人偷被人抢也不敢报警,睡桥洞、睡公园,睡那种最便宜的旅馆,装扮成乞丐四处流浪?”越说越生气,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苏兰兰彻底爆发了,瘫坐在地上吼道:“你打死我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跟你过了!我从跟你结婚,挨了你多少打?作为男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我苏兰兰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沈德才从来没想过苏兰兰会有今天这样的举动,因为她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弱势,看着苏兰兰宁死不服的态度,沈德才意识到和她的婚姻关系肯定没救了。

虽说沈德才经常对苏兰兰非打即骂,但是内心里一直爱着苏兰兰,此刻也有点心灰意冷的想法,又想到苏兰兰还有别的男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利索的穿上苏兰兰刚买的衣服,拿起桌上的银行卡,摔门而去。

苏兰兰坐在地上,看着沈德才离去的背影,想到沈德才刚刚所说的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德才,同时内心中另一个声音也在庆幸,终于摆脱了他,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令苏兰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只是噩梦的开端。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5章 解不开的死结

沈德才出门走后,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是在太亏了,当初冒着巨大的风险杀死自己的弟弟,毕竟是自己一个妈的亲弟弟,这几年夜里经常做噩梦,时刻遭受着良心的谴责。

而妻子苏兰兰拿着自己卖命的钱,现在生意做得很大,资产已经上千万,开着豪车住着别墅,而且还有了新欢。

而拿出300万就想把自己打发走,门都没有,按照沈德才的逻辑,苏兰兰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的,没有他当初骗保的钱,就没有如今苏兰兰的辉煌。

沈德才嫉妒的心理愈发强烈,恨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你不让我好,那大家就都别好好过了。

既然苏兰兰现在风光无比,自己也要过的一样快乐,不然都对不起这四年吃的苦。

有了这个打算,也就不再躲藏,虽说自己现在还是黑户,一旦被发现肯定要坐牢。

但是沈德才下了决心,快活一天是一天。

300万根本就不够花,沈德才先去了名牌专卖店,买了两套高级服装加上名牌手表、手机。这一下就花了将近50万,又到4S店全款买了一辆奥迪车,又是50万。

沈德才心里已经扭曲,要用这些来弥补自己四年来遭受的苦难,他灵机一动,打电话给P市帮人办理证件的那个同乡。

同乡还是以查的严为借口推辞,沈德才直接问道,我要办户口10万行不?不行?那就15万?20万?

这个同乡还是禁不住金钱诱惑,让沈德才尽快去一趟。

沈德才开着新买的奥迪,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前往P市乡下,金钱的力量的确很大,20万一逃出来,没费什么劲就弄到了一个新的身份,户口本、身份证齐全。

这也是后来沈德才和沈德业一同坐飞机去C市,警方只查到沈德业是单人出行的原因。

有了合法的身份,沈德才开始初入高级酒店、夜总会,每天狂嫖滥赌,大把花钱。骄奢淫、逸夜夜笙歌。

这样一来,300万很快就挥霍一空,没钱了怎么办?向苏兰兰要啊。

沈德才打电话给苏兰兰,“我是德才。”

一听是沈德才,苏兰兰的头都大了:“嗯?!你有什么事?”

沈德才阴阳怪气的说道:“什么事?苏兰兰我告诉你,那这点钱就想把我打发走,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现在资产上千万,你老爸的企业价值上亿,你觉得当初我们一起骗保,这件见不得人的事,值多少钱?”

苏兰兰气道:“德才,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两清!”

沈德才语气一变,恶狠狠道:“你愿意两清,我同意吗?不想拿钱也行,我现在钱花光了一无所有,烂命一条无所谓,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自首,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就看你进了牢房,你的那个野男人还要不要你?反正我就这个态度,你看着办,给句准话,钱你给还是不给?”

苏兰兰长叹一口气,“你想要多少这事才能结束?”

沈德才道:“一千万!拿给我,我立即就消失。”

苏兰兰考虑了很久也没说话,沈德才催促道:“给不给,说句话,不给我马上去自首!”

苏兰兰心里一急,道:“别……”

沈德才笑道:“哼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野男人。”

苏兰兰质问道:“你真舍得让女儿从小就没有父母?”

沈德才威胁道:“哈,我都这样了,我还在乎什么?我自首之前先把小娇掐死,省的她以后受苦!”

苏兰兰喘着粗气说道:“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真没有那么多,让我凑凑,凑够了我打你电话。”

沈德才哈哈一笑道:“那就谢谢了,苏女士!”

苏兰兰不想再麻烦父亲了,父亲年龄大了,让老人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郑彦刚最近一直在家,苏兰兰非常害怕郑彦刚发现,要去凑钱还要瞒着他,便偷偷从各个连锁店抽调资金,几个销售不错的店,除了仅留的一点勉强维持的流动资金,其余的钱全部抽走,存入一张银行卡。

三天后,苏兰兰把郑彦刚约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将银行卡交给了他。

苏兰兰郑重说道:“这些钱,几乎相当于我的所有资金了,全部都给你,希望你能遵守诺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沈德才道:“呵呵行,钱那,你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我的老婆背叛我,而我拿着这些钱,也可以去找别人的老婆。苏女士,祝你过的开心。”

半年后,沈德才的一千万又祸害没了,因为他最近迷上了牌九,自从有了钱,身边多了不少狐朋狗友,这些人觉得沈德才是个冤大头,就找他玩牌九,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怎么输的,钱很快就没了。

没钱了怎么办?有摇钱树啊,沈德才变本加厉,继续找苏兰兰要钱。

还是约在上次的咖啡馆,苏兰兰看着沈德才半天说不出话来。

“钱呢?再给我拿一千万。”沈德才面目表情的说道。

苏兰兰道:“上次给你的钱呢?半年就没了?”

沈德才干脆的说道:“少废话,给不给,不给我就自首了。”

苏兰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德才,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钱了,我的几家店资金抽空,这半年来几乎运转不下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们也共同生活过几年,还有个乖巧的女儿,你就放过我吧!我求你!”

沈德才皱眉道:“你手机给我。”苏兰兰不知所以,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沈德才翻看着苏兰兰的手机通讯录和通话记录,联系最多的一个人名字是“刚”,他调出这个姓名下的电话号码,放在苏兰兰面前问道:“这个刚,就是你的野男人把,挺亲密啊,每天打这么多电话?我想见见他,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你这么迷恋?你告诉我,是不是他?”

苏兰兰点头道:“是!求你放过我们!”

沈德才看着手机,依旧面无表情,“不给钱也行,你要想过平静日子不是不可能,你和那个野男人分手,我回来跟你还有小娇咱们三个好好过日子,你知道我的头脑,做生意不会比你差,你给我的一千万,我很快就翻倍给你赚回来!”

苏兰兰一听,一股恶气直冲脑门,两眼直发黑,险些晕了过去。

“你跪着也没用,我就这么打算的,你自己选择吧。”沈德才说完将手机扔给苏兰兰,就开始抽烟。

苏兰兰拿起手机,无奈的起身,动作僵硬的就往外走。沈德才也不拦着,就远远跟在后面。

不知不觉间,苏兰兰脑袋空空,下意识的走回了自己家,而沈德才就躲在别墅的拐角处。

正巧,这时郑彦刚接小娇刚回到家门口,平时郑彦刚对待小娇就非常好,两人相处融洽,感情很好,小娇潜意识中已经将郑彦刚当成了自己的爸爸。

沈德才在墙角处,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女儿和郑彦刚交谈玩耍的声音,也听到了小娇喊郑彦刚爸爸,沈德才恶向胆边生,抓起路旁的碎砖头就要拼命。

转念一想,不行,如果真把郑彦刚杀了,自己更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如果把真相告诉郑彦刚,岂不是更好,郑彦刚外表斯斯文文,肯定会被这种事吓跑,没有了这个阻碍,到时候自己很自然的就可以回去和妻女团聚。

苏兰兰回到家,脑袋像炸了一般嗡嗡乱想,在郑彦刚面前还要装作无事,心里难受便早早上床睡了。

第二天,苏兰兰找到了父亲,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向父亲坦白。

“沈德才还要钱,我实在是没有钱了,而且就算给了他钱,以后他挥霍完了,还会来要,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爸!”

与此同时,沈德才也将电话打到了郑彦刚的手机上,将发生的一切详细了告诉了郑彦刚,并威胁到:“你的爱人是一个罪犯,你如果不想惹一身骚,就赶紧离开苏兰兰。”郑彦刚听后大怒,便给苏兰兰打电话,要当面对质。

得知苏兰兰正在其父苏宏军家,郑彦刚急忙赶过去。

三人碰面,苏宏军立即关紧了大门,将两人叫到内室。

郑彦刚非常生气的质问道:“兰兰,我接到沈德才的电话,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一个罪犯?”苏兰兰嘴唇动了动,还没等开口,苏宏军挥手道:“是!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你知不知道,兰兰性格软弱,一直都是被胁迫的,而且沈德才制造车祸骗保,杀的是自己的亲弟弟,现在回过头来,一直对兰兰敲诈勒索,兰兰因为对你有感情,害怕你知道真相后离开,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第一次,兰兰给了他300万,第二次,他向兰兰索要一千万,答应以后两不相欠,兰兰把自己的公司资金几乎抽空了给他,可后来呢,现在又找到兰兰,还要一千万,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年前,你出差那几天,沈德才把兰兰打的鼻青脸肿,这些兰兰都不敢告诉你,你知道吗?”

苏宏军刚开口,苏兰兰就开始痛哭不止,郑彦刚问道:“兰兰,这一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事情发展到这里,郑彦刚知道了前因后果,苏兰兰心中的结也打开了,反而舒畅了许多,“我……不敢告诉你,因为当初沈德才骗保,我毕竟也是从犯,我害怕失去你。”

郑彦刚抱着苏兰兰也哭了起来,苏宏军看着女儿的模样也不禁老泪纵横,苏兰兰这些天的委屈在这瞬间释放,几人越哭越大声,直到最后三人抱头痛哭。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6章 泥足深陷

第86章越陷越深

从性格上来说,苏兰兰比一般人都要软弱很多,遭到恐吓就六神无主,完全按照沈德才的意愿来办,这就导致沈德才得寸进尺,愈发嚣张。

苏兰兰的父亲苏宏军就不一样了,虽说年过六旬,但他是军人出身,做事情雷厉风行,经历过多年的商界打拼,苏宏军的经历丰富、思维活跃,而且敢于孤注一掷。

三人哭过,苏宏军对苏兰兰教训道:“沈德才如果再死缠烂打的要钱,你一分钱不要给他,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他再找你,然后通知我,我和他谈谈。你们俩都回去,这事情先这么着,容我自己考虑一下。”

苏兰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也不回自己的别墅了,平时就按照正常的时间上班,下班了就到父母的住处吃饭休息。

平静了没有三天,沈德才见硬的不成,开始卖惨,每天到苏兰兰的美容连锁公司里去闹,还以苏兰兰的丈夫自居,搞得苏兰兰很多下属都不明所以,苏兰兰也非常尴尬。

这天,临近下班的时间,沈德才又去了苏兰兰上班的地方,正好郑彦刚也在。

沈德才流里流气的上下看着郑彦刚,“呦,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吗?你干啥?找我媳妇有事?”

“你什么意思?”郑彦刚问道。

沈德才身体强壮,郑彦刚有点胆怯的后退了一步,“呵呵,你问我?我来接我媳妇,你呢?你找谁?小白脸先生?”

正在这时,苏兰兰出门了,看到二人都在明显一愣,然后道:“彦刚,我们走!”

沈德才一把抓住苏兰兰的手,笑道:“哎呦,媳妇,你下班了,我来接你,我们去吃韩国料理,你不是最爱吃那个了……”

苏兰兰一把甩开沈德才,道:“你干什么,走开。”

郑彦刚也把苏兰兰护在身后,沈德才一把抓住郑彦刚的领子,恶狠狠道:“你算哪根葱?滚开。”重重一推,将郑彦刚推倒在地。

公司里的同事都走了出来,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苏老板好像陷入了三角恋的纠纷,想拉又不敢拉,同事中有几个年轻小伙,怕苏老板挨打,护在她身前。

论武力,郑彦刚的确不是沈德才对手,被沈德才踩住胸口爬不起来。

苏兰兰气急败坏,哭喊着冲向沈德才,“我跟你拼了!”

沈德才猛的一推,“滚一边去吧。”苏兰兰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下就坐倒在地呜呜大哭。

沈德才指着郑彦刚对周围的人说道:“哎,各位,都看看啊,我是苏兰兰的丈夫,也是小娇的爸爸,而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脸先生,妄图侵占我家的财产,属于第三者插足。”

同事中有个和苏兰兰关系不错的女士弱弱的问了一句:“兰兰老公不是出意外了吗?”

沈德才又指着苏兰兰道:“那是个误会,我根本没死,你不信你问问她,我是不是小娇的爸爸?”

同事扶着苏兰兰起来,她咬着嘴唇,怒道:“你闹够了没?沈德才,我是不可能在给你钱的,你只管天天这样耍赖,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说完走向郑彦刚,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两人转身就走,沈德才异常尴尬,看了看周围的人也没有理他,垂头丧气的走了。

来回这么折腾几次,苏兰兰遵从父亲的嘱咐,咬紧牙关就是不给钱,沈德才也没了办法,就独自一人在宾馆住了一年多。

习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猛的一下跌入谷底,连吃饭都成问题,渐渐地,沈德才开始有点后悔了:就是正常人的生活自己也再难奢求,天下之大,哪里是我容身之所,因为自己的所做作为已经让苏兰兰伤透了心。

日子总是要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德才又去找苏兰兰,可这个时候,苏兰兰根本连理都不理他,逼得急了,苏兰兰就是冷冷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沈德才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小弟沈德业出面劝慰苏兰兰。

因为沈德业和苏兰兰关系一直都不错,在自己躲藏这几年,沈德业和他大哥可不一样,性格忠厚老实,对待大嫂尊敬有加,即便他认为哥哥已经去世,但是对大嫂还是从没忽略过,平时只要有空就来C市看望苏兰兰母女,而苏兰兰对沈德业也非常信任,现如今只有让沈德业来C市帮忙劝说一下,苏兰兰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或许就原谅自己了,这样三人团聚,以后就能一起生活,自己也脱离了现在无家可归的遭遇。

想到这些,沈德才便乘坐回P市的飞机,去找弟弟沈德业。

沈德才的出现让弟弟沈德业吓得不轻,因为当年大哥去世自己到过现场,后来送进火葬场的火化炉中也是亲眼目睹,这下沈德才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活见鬼吗?

沈德业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德才拉着弟弟的手坐下,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策划谋杀沈德友的细节,只说是意外巧合。

沈德业当时心情激动,根本来不及思索细节就相信了大哥,后来警方找到他,他一再考虑,才觉察到这一切不可能那么巧合,很大的概率是来自于大哥的周密计划。

沈德才表示,非常希望和兰兰小娇团圆,沈德业接话道:“大哥,你放心,这些年来我和大嫂小娇一起相处的很好,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为了你也为了小娇,大嫂是个好人,不会这么执迷不悟,我好好劝劝她,应该没问题。我先给大嫂打个电话。”

沈德业拨通苏兰兰的电话后,没想到苏兰兰反应非常激烈,大声吼叫着不要二人来打扰她的生活,吼声让沈德业一头雾水,沈德才抢过电话和苏兰兰越吵越凶,沈德才吼道:如果不能答应重新在一起生活,就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活了,苏兰兰挂断了电话。

沈德业劝慰了哥哥几句,两人决定第二天就动身,一道前往C市。

而苏兰兰和沈德才在电话中大吵一通后,约了郑彦刚一道去了父亲家,将沈家兄弟二人的通话内容如实告诉了父亲和男友。

苏宏军听后大怒,“这沈家是疯了,老大欺负我女儿这么多年,现在老小又来了,这是拿我们苏家当软柿子捏了,真以为我苏宏军是好惹的?”

郑彦刚叹气道:“如果他当初真的死了,那该多好!兰兰都被他折磨的快疯了。”

苏兰兰六神无主道“爸,彦刚,我到底该怎么办?”

良久,苏宏军终于做下决定,淡淡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退无可退,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没什么好争论了,干脆弄死这个杂碎。”

郑彦刚听后一怔,苏兰兰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

苏宏军做了决定后,似乎全身充满了力量,目光凌冽,思维慎密的分析道:“我来动手!从法律上来说,既然沈德才已经死亡,只要将这个家伙杀掉,尸体处理好,警方根本无法得知尸体的来源,因为从户籍上来说,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所以案件就无法侦破,退一万步说,就算被警方查清楚来龙去脉,我都60多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换了这个杂碎,值了!”

苏兰兰哭道:“爸,这样不行!”

郑彦刚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内心是非常害怕的,也劝道:“是啊,叔,这太疯狂了。”

苏宏军对女儿道:“如果不杀了他,最后的结果无非是通过警方解决,沈德才固然要坐牢,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骗了500万的保险费用,这就是跨国诈骗案了,你坐牢了,小娇怎么办?父母都没了,这肯定不行,为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是被警察抓住我也认了。”

苏兰兰非常了解父亲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后,劝是没有用的,这点谁也无法改变,便大哭起来。

苏宏军道:“彦刚,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郑彦刚道:“叔,虽说我现在和兰兰还没结婚,但是我确定这辈子是非她不娶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苏宏军道:“人命关天,事情结束后,如果没问题,我会让兰兰嫁给你,但是现在你必须走!”

郑彦刚坚持道:“我郑彦刚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也是男人,就算你们俩一起,也不是沈德才的对手,多个人多一份力量吧。”

苏宏军想了想,说道:“那这样,你帮我找几个社会上的混子,我单独和他们联系,其余的事你不用管了,你也什么都不知道!”郑彦刚点头答应。

郑彦刚走后,苏宏军道:“在这里肯定不行,这附近都是邻居,容易被人发现,你把沈德才约到你住的别墅去,那里独门独户,一切都方便些。”

苏兰兰性格本来就软弱,没有主见,父亲说什么都答应。

郑彦刚通过朋友联系了两个社会上的混混,以两千元和两条中华烟的价码,雇佣了这两个人,将二人的手机号码告诉了苏宏军。

这两个混混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民间纠纷,两人去了站脚助威,最多踹两脚,就可以拿到报酬。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7章 疯狂的报复

2月14日,苏宏军在C市一家大型超市买了一打黑色垃圾袋,又分别在两家五金店买了剔骨刀、长柄大铁锤等作案工具,将这些工具藏到女儿所住的别墅中。

打电话联系了两个混混,告知有个精神病人一直缠着自己女儿,只要两人将这个神经病人制服交给他就行,他收拾一顿然后报警。

两个混混一听,很高兴,因为这个钱太好赚了,几乎没有什么风险,大大咧咧说道:“这好办,小事一桩,包在我俩身上。”

2月15日下午,苏宏军和女人都待在别墅,沈德才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一会就到,见面谈,按照苏宏军的授意,苏兰兰应当想办法阻止沈德业,只让沈德才一人来才好下手。

没想到沈德才没给苏兰兰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四点,就听到有人敲门,苏兰兰透过门上的观察孔看看,沈家两兄弟就到了,按照计划,是杀沈德才一人,两人同时来,这就不好办了,苏宏军示意苏兰兰先保持镇定,不要惊慌,先想办法应付二人。

这个时候小区的监控是录下了二人,沈德才常年在外躲藏,已经习惯了戴帽子和口罩,所以监控并没有照出沈德才的正脸。

苏兰兰打开门,对沈德才说:要谈可以,我们俩单独谈,你让你弟弟来,我们就没办法谈。而且现在我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我得先走,晚一会我就回来,你等我电话。

沈德才还要发脾气,被沈德业拉着走了,还劝慰道:“大哥,不急这一时,大嫂肯定有急事,我们等一会就是,她要单独谈,就证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沈德才想了想,弟弟说的也有道理,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先去找住处。

在路上,沈德才让弟弟去找宾馆住,自己要去一个偏僻的小旅馆住,因为沈德才最近都是住在那里,临走时,沈德才还要了沈德业的飞机票藏在衣服内袋,后来分析,沈德才应该是察觉到了苏兰兰的态度不对,因为苏兰兰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如果自己去谈判出了意外,他的身份就会很容易被警察发现。

苏宏军立即联系了郑彦刚找的两个小混混,让他们来到别墅,并把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交给二人,先藏在别墅的储物间里等待,苏宏军一声令下,便冲出来绑住精神病人,然后两人就可以离去了。

晚上六点,苏兰兰打电话约沈德才来别墅谈判,只准一个人来,不然没得谈。

沈德才如约而至,刚在客厅坐下,苏宏军大吼一声,“出来!”

沈德才懵了,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老人搞什么名堂。

苏宏军冲过去把沈德才扑倒在沙发上,沈德才挣扎着要推开苏宏军。

两个混混冲了出来帮忙,苏宏军大吼道:“就是这个神经病,绑住她!”

两人就冲上去按住手脚,沈德才大声叫喊,苏宏军找出透明胶带缠住沈德才的嘴,两个混混将他捆了个结实,扔在沙发上。

苏宏军查看了一下,确认沈德才无法挣脱后,才对两个混混说:“你俩记住,无论任何人问起,都不要提今天发生的事。”

混混答道:“放心,我俩专业的,绝对不透露。”苏兰兰打开门送走了两人,又把大门锁死后返回客厅。

苏宏军和苏兰兰两人目露杀机,冷冷的看着沈德才。

沈德才明白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嘴被封上说不出话,便挣扎着从沙发上摔倒在地,跪着向苏宏军求饶,苏宏军将沈德才嘴上胶带撕开,问道:“我这人讲究,给你个机会说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因为今天,你必须死!”

沈德才惊慌失措的求饶道:“苏老,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来骚扰兰兰了,你放过我!啊,放我过,我是个畜生,我求求你,你别杀我。”

苏宏军干脆利索的说道:“晚了!”说完就要重新缠住沈德才的嘴。

“别!兰兰,我求求你,你给苏老说说,饶我一命!”沈德才道。

苏兰兰咬牙切齿的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向沈德才,“这是还给你的,这些年你可没少打我!”

苏宏军拿胶带重新缠住了沈德才的口鼻,拿出了长柄大铁锤,并对女儿说道:“兰兰,你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办,走的时候把门锁上!”

沈德才眼巴巴看着苏兰兰哭着离去,转头一看,苏宏军手持一把大铁锤,冷冷看着他。

沈德才看到大铁锤,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恐怖,忽然裤裆下湿了一片,吓的小便失禁了,弄得客厅到处都是,骚臭无比。

苏宏军大吼一声:“小兔崽子!让你欺负我女儿!”双手抡起大锤砸向沈德才的脑袋,“咚!”一声巨响,如同摔碎了的西瓜,客厅内到处溅满鲜血和脑浆。

沈德才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毙命。

确认沈德才已经死了以后,苏宏军戴上了白手套,将他身上的钱包、手机等物品全部掏干净,却没有发现衬衫暗袋中藏的飞机票。

苏宏军的思维异常清晰,他怕沈德业发现不对后报警,用沈德才的手机给沈德业发了个短信:(短信内容见71章)

(也就是因为这个短信,在邵东刚找到沈德业时,他并不坦白,害怕让大哥坐牢。

但后来再三确认下,才知道大哥早在发短信前的一天就已经遇害,他这才赶紧找到邵东,告知了具体的情况。)

苏宏军没有惊慌,他在部队上从军的时候曾经干过军医,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拿出剔骨刀,如同剁排骨一般,把尸体分成了十三份,连同沈德才的衣物一起,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分尸,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一件事,苏宏军毕竟已经六十多岁,这一套操作下来,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还要将十三个垃圾袋逐个搬进别墅门口的奔驰车的后备箱。

搬了一半,就已经累得实在不行了,苏宏军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已经是2月15日的凌晨三点多,这种事一定不能拖到白天,不然血腥味还有各种异味,很容易被小区的邻居或者保安发现。

无奈之下,苏宏军只得打电话给女儿,让她来帮忙运送尸块。

苏兰兰赶到时,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她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惊慌的不知所措,头脑一片空白,手脚麻木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尽管苏宏军一再嘱咐她,要小心别把指纹留在袋子上,她还是在慌乱中,将大拇指的指纹留在了黑塑料袋上。

天刚蒙蒙亮,苏宏军驾驶奔驰车,离开别墅,准备去将尸块抛弃。

按照苏宏军的计划,应该把尸体尽量的抛弃在远处,可是这时候天快亮了,苏宏军在肢解尸体的时候体力也几乎耗尽,时间来不及,不可能去更远的地方了。

无奈之下,苏宏军来到西城公园,将尸体扔在了公园的假山的隐蔽部位。

后来,尸体很快就被去山上游玩的王宝和张慧慧两人发现。

苏宏军在C市市局坦白了一切经过,警方在对别墅的搜查中,发现了大量沈德才的血迹和作案凶器,在苏宏军奔驰车的后备箱中,也发现了沈德才的血迹。

郑彦刚主动向警方自首,因为他也见解参与了谋杀沈德才的案子。

最无知的是,郑彦刚找的两个小混混被抓后,竟然问警察,我俩要拘留七天还是十五天?当邵东告诉他,恐怕最低要三五年的时候,两个小混混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吓得哭了起来。

重案五组众人在办公室看着卷宗里的笔录和调查经过,都不禁掩卷深思,这个案子,毁掉了两个家庭,而这两个家庭,按照物质方面来说都算得上是中上等的阶层。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不难发现,悲剧的种子早在六年前就悄悄埋下了,沈德才选择杀弟骗保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场灾祸要发生。

但无论是本案中的死者还是杀人者,都有机会通过法律的手段提前结束这一切,为何要一错再错呢,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用俞平的话来说,就是人的贪欲!自私的心理所导致,无论如何,触犯法律就要受到法律的严惩,不管你是普通老百姓,还是民营企业家。

邵东等人破获此案后,沈家人痛不欲生,沈德才的父母整天以泪洗面。

苏家愿意给予一大笔的经济赔偿来请求沈家的宽恕,考虑到沈德才还有个女儿小娇,沈家最终选择谅解,希望法院能给予被告苏宏军等人宽大处理。

这场悲剧遗留下来的痛苦远不止此,最可怜的是小娇,小小年纪无忧的时光,她的母亲同外公一起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苏家也人去楼空,苏宏军的妻子,也就是小娇的外婆,由于身体不适,在外地疗养刚满一年,回来后就得到了这样的噩耗,悲痛欲绝几欲自杀,看到小娇可爱的模样,老人才明白,自己不能死,自己死了小娇岂不是更可怜,后来老人带着小娇,远走他乡,不知所终。

半年后,C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判决:

主犯苏宏军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从犯苏兰兰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郑彦刚等3名涉案人员,以绑架罪分别获刑。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8章 敲闷棍的凶手

碎尸案的侦破,其中的案发过程让邵东在感慨之余,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起案件是邵东调来市局侦办的第一起恶性案件,市局乃至省厅都非常重视,郭副局长曾立下军令状,不破此案就地辞职,现在将案件顺利破获,对于以侦破重案为己任的五组来说,算是开了个好头。

对于邵东来说,他不喜欢基层干警那种千篇一律的工作,当警察就要办大案,敢于面对挑战。

对于社会上很多有钱人来说,无法理解邵东这种追求,领着微薄的薪水,却要每日加班,破不完的刑事案件,面对凶穷极恶的歹徒,很多时候都有生命危险,就连警队内也有很多这种牢骚

虽说邵东年龄不大,但是在警察这个职业来说,也算是个有一定经验的老刑警了,邵东经常对王博说:我只是棚户区农民的孩子,没有关系没有路子,靠自己的努力成就梦想,这辈子没想过升官发财,我只不过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每个人在童年都有过梦想,长大了要做警察、老师、科学家、航空员等等,长大后,很多人把梦想埋在心底,只是偶尔怀念一下儿时曾经的那份天真,又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



上午,郭副局长打来电话,让邵东去他办公室一趟。

邵东敲了两下门,威严的声音传来“进!”

邵东开门进去,笔直站在郭副局长办公桌前,“郭局,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大东,先坐下,慢慢聊。抽一支?”郭副局长拿起桌上的烟盒递给邵东接着说道:“这个碎尸案,我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交给你五组,你没给我丢脸,很快的破获了案件。我没看错你!”郭副局长缓缓说道。

邵东笑了笑,“郭局,谢谢你的肯定。”

“叫你来,不是专门表扬你的,还有任务交给你,你先看看吧。”郭副局长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交给了邵东。“不急,你慢慢看,看完我们讨论一下。”

邵东开始翻看卷宗,一共有三十多起案件,作案手段简单粗暴——打闷棍。

凶手先是盯梢路人,确定合适的抢劫对象,然后在行人稀少的隐蔽路段,用铁棍、砖头等凶器从背后突然袭击,砸人后脑,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然后翻遍全身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带走。

这种采取打闷棍作案的方式对社会危害非常大,

第一:机会非常多,整个城市到处都是行人,凶手可以随时作案,而且这种作案手法耗时非常短,下手顺利的话几十秒就可以完成,打倒后洗劫完毕,起身就跑。等到有人发现报案,民警赶来,凶手早就跑的踪影全无。

第二:市民即便有所警惕,也是防不胜防。如果凶手从正面抢劫,遇到身体强壮的男子,还有反抗的可能。但打闷棍是偷袭,目标就是后脑,被劫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晕或者直接打死。

第三:打闷棍的致死致伤极高。大家都知道后脑很脆弱,后脑脑干所在部位直接连接脊椎,脊椎神经支配人类运动。在现代各项搏击运动中都不允许击打后脑,因为后脑遭受重击,会对脑干造成破坏,造成晕厥,瘫痪或死亡。凶手下手时就算控制力道,一棍下去也很容易造成严重颅脑损伤,即便不死也是重度脑震荡甚至成为植物人。这比遭遇持刀抢劫,被捅一刀还可怕。

这种作案手法不属于涉枪涉暴力的重大刑事案件,但是社会危害及为巨大,很容易大面积造成民众的不安恐慌的心理。

郭副局长介绍道:“案件的时间从5月初到9月底连续发生,打死打伤多名无辜路人,现在已经造成全市人人自危,很多学校害怕承担责任,都停课了。你有什么看法可以说说。”

邵东边看边说:“郭局,这种案子有个共同点,就是排查比较困难,因为难以缩小排查范围。”

邵东和郭副局长针对这些案子聊了很久,谈到作案动机,两人都认为从几个目标群体入手,第一就是生活困难的下岗工人,90年代中旬,c市按照国家的政策,开始对国有企业进行精简裁员,就是大众口中所称的“下岗”,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增多,是经济发展多年积累的深层次矛盾的综合反映,也造就了一大批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的人群。当时很多单位都给下岗工人一定的金钱补助,这些单位的工人就可以吃几年的老本,而有些单位效益差,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分配给下岗工人,于是这些单位的下岗工人生活就成问题,特别是对于一些双职工的家庭,两人都在国有企业或者工厂上班,同时下岗造成了生活失去了希望。下岗工人的大量出现,造成了很多的社会矛盾,这种影响一直延伸到千禧年后,大量的城市工人失业,被迫从事一些体力活,苦活累活,原本这些工作只有农民进城才愿意做,这又导致了c市周边大量的农民失去了工作,第二就是两劳释放人员,这类人找工作更难,哪个单位、企业或者个人都不愿意雇佣一个劳改犯吧,因为现在的劳务市场,根本不缺劳动力,老实本分守法的公民找工作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劳改犯。

这样一来,失业工人、农民和一些坐过牢的两劳释放人员的生存艰难,为了生存,只能寻求一些违法的手段,导致c市治安恶化。

而这种敲闷棍的凶手,很有可能就存在于这些人员当中,因为如此恶劣的手法,根本抢不到多少钱,路人随身携带的现金和财物最多不过几千块,为了这点钱,却要丢掉性命。

邵东逐个的看着案发的详细经过,最早发生的一起案件在5月8日,傍晚七点多,城东爱民小区一个居民被袭击,受害者为女性张某,35岁,民警接到报案受害者已经被送进医院,受害者后脑被铁棍砸出了凹陷,已经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笔录中,受害人的丈夫钱某:“我接到邻居王大爷电话的时候还在上班,邻居告诉我说老婆被人打了,让我赶紧来医院,我赶忙问是怎么回事,王大爷告诉我,是听到我媳妇喊救命才出门查看到的,当时我媳妇就躺在进楼道的阁楼处,当时我老婆很清醒,对王大爷说是被人用铁棍砸到了后脑,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赶紧喊救命。”

民警问道:“身上财物和现金有没有丢失?”

钱某:“我老婆脖子上带的一根白金项链没了,手上的结婚钻戒也没了,背的包包也不见了,包包中海油钱包、身份证、银行卡等等,一般来说我老婆包里都有几百块的现金。”

民警又来到张某的住处现场勘查,在张某被偷袭的楼道外,发现了凶器,是一根直径两厘米左右,长一米多点的铁棍,铁棍外面包着破布,证明凶手害怕将指纹遗留。

民警推测,凶手应该是单人作案,跟踪张某到楼道附近,看到周围没有人,就在进楼道的阁楼中采取了偷袭,然后将昏倒的张某洗劫一空后逃窜。

凶手虽说留下了作案工具,但是对民警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种铁棍很常见,各个工地、建材的店里都可以弄得到,而且凶手很可能戴着手套,包裹凶器的破布上也没发现有指纹。

张某被袭击,并没有看到凶手的长相,当铁棍击打后脑的一瞬就晕了过去,根本来不及反应,而张某居住的小区属于90年代建成的老式小区,并没有监控。

邵东问:“郭局,这个张某后来抢救过来吗?”

郭副局长道:“我们的民警最近去看望过他,当时法医鉴定为重度脑震荡,万幸的是抢救了过来,现在还在恢复期,不过留下了后遗症,脑子反应多少有点迟钝。当时我们都以为这只是偶发事件,没想到后来有一系列的这种案件发生。”

邵东接着往下看卷宗,5月15日晚上十点,城西派出所接到报案,富民社区有人被歹徒击晕后抢劫。

派出所民警立即赶往现场,围观群众已经拨打了120,将受害者送往医院抢救。

根据现场的社区工作人员反映,受害者家住富民社区东大街三号楼二层,21岁,姓李,刚刚大学毕业。

女孩是在家门口被偷袭的,地上还掉落着女孩的家里钥匙,从现场来看,是女孩回到家,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被盯梢已久的凶手袭击倒地。

经女孩家人确认,女孩脖子上的金项链,耳朵上的金耳环和随身背的包都被凶手劫走,包内的现金不超过500元。

楼上的邻居向警察说了当时的经过,邻居听到楼下一声尖叫,赶到情况不对,就下楼查看,这才发现女孩躺在血泊中,便拨打了110。

民警赶到医院,只看到女孩的家属都在抹着眼泪,而女孩的父母哭声简直惨绝人寰,医生告知民警,女孩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呼吸停止,已经没有了抢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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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89章 敲闷棍劫走的手机

大概是歹徒尝到了甜头,胆子越来越大,开始进行一系列的作案,手段也越来越凶残,作案工具也不仅仅是铁棍,开始使用斧头、铁锤之类更加凶狠的武器。

6月20日上午九点,南城同关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被人用斧头砍倒在回家的途中,男子身体比较强壮,高声大叫着救命,歹徒害怕有人过来,一不做二不休,对准男子脖子狂砍数斧,鲜血狂喷一米多高,溅的现场到处都是,最终将男子当场砍死。男子身上的钱包和金戒指被抢走。

6月22日下午,一名中学女生被歹徒尾随至家门口,挥斧头连续重击后脑,造成女学生当场死亡,女学生手腕上戴的玉石镯子被抢走。

最惨的是发生在7月11日的案子,一名怀孕八个月的孕妇,在经过一段偏僻小路的时候,突然被人砸中后脑昏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身上财物现金被洗劫一空,孕妇伤势严重,站不起来,只得爬行到小路尽头呼救喊人,正巧遇到一位好心人拨打了120,即便如此,孕妇后脑伤势严重,在医院做了开颅手术,手术后陷入深度昏迷,醒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值得庆幸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医院顺利降生。

从5月底到9月初,三个多月的时间,C市持续发生三十多起敲闷棍的案件,导致七人死亡,二十多人重伤致残,抢走现金2万余元,各种首饰20余件,手机20余部,还有其余各种财物30余件。

可以看出,这一系列的案件财物损失并不大,关键是性质非常恶劣,作案者根本没有顾虑,大白天照样下手,后来甚至发展到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伤人。

一时之间,C市乃至周边地区谣言四起,人民群众开始恐慌,因为按照作案者的这种方式,只要出门的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有人说,抢劫团伙是劳改犯出狱后,报复社会,专杀有钱人。

还有人说,抢劫团伙每天都要打死一人并抢劫,不完成不收工。

一些幼儿园开始停课,小学中学也开始提前放学,让学生结伴回家,预防晚上被歹徒袭击,一些寄宿制的中学和大学干脆不准学生外出,去校门口的商店买东西都不行,实在需要生活用品,则必须由两个老师带着一起去买。

整个C市,很多偏僻的巷道和小区,基本上没人敢走,就算大白天都很少有人单独过往。市民开始人人自危,走在大街上保持着时刻的警惕,只要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停下在一旁等着,等后面的人走后,才敢继续走,而后面的人看到前面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旁,也不敢随意靠近,两个人就开始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最后无奈一笑,向其他方向各走各的。

因为敲闷棍的团伙大多袭击的是单独走路的人,很多人上下班都要结伴行走,根本没有人敢一个人走路或者骑自行车。

这个团伙作案隐蔽,打到受害者,抢完就跑,基本不留证据,警方从接到第一起报案后的三个多月的时间,进行了大量的摸排,但是并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随着案情逐步升级,C市公安局决定,抽调重案五组成立专案组,争取短时间内打掉这个犯罪团伙,还给C市民众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最后,郭副局长介绍道:“经过我们民警大量现场勘查分析,认为这一系列的敲闷棍抢劫杀人的案件都是同一个团伙所为,单凭你一个五组肯定人手不够,我已经下发了通知,所有派出所无条件配合专案组,全力侦破此案,多的话我不说了,希望你尽快投入此案,以最快的速度侦破!”邵东重重的点了点头。



邵东拿着卷宗回到五组的办公室,将案情给下属四人详细的介绍了一下。

从卷宗中找出一张笔录,邵东向众人介绍到:“三十多起案件,只有一个目击证人,是一个清洁工人,大家看看这份笔录。”

俞平结果笔录,给大伙念到:“当时我在垃圾桶旁边休息,就听到一声尖叫,最近街上都在疯传有闷棍帮砸人脑袋,所以我就躲起来,偷偷观察,我看到了歹徒,但是离得很远看不清楚面部,只能看出拿铁棍打人的那个是20多岁,身材高大强壮,戴着手套和口罩,动作很熟练的将人砸倒,我当时吓得楞住了,等那人跑了,我才想起来报警。”

王博一边翻看卷宗一边听俞平念着,停顿了一下,分析道:“动作很熟练?不像是初犯,会不会是有过前科的两劳释放人员?”

章浩道:“凶手显然不是为了钱财,大家看看这个案子,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孕妇,穿着孕妇装,一看身上就没有多少钱,如果单纯为了钱财,不会选择这个人吧。我觉得凶手具有一定的报复社会的心理。”

邵东点了点头,对马思道:“你有什么看法,可以说说。”

马思扶了扶眼镜,说道:“我觉得歹徒心理肯定是有问题的,有些受害者外表看起来并不像有钱人,而且身上真的只有几十块,这种目标歹徒也能下手,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就说明,凶手不止是报复社会,同时也是对我们警方示威!通过肆无忌惮的作案来扰乱社会治安,满足变态的心理。”

邵东开始分配任务:“我们五组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此案,郭局已经下发通告,所有辖区派出所出动警力排查,四处巡逻,发现任何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现在我们分工,我带王博,俞平带章浩,马思守家坐在电脑跟前等电话,因为排查量巨大,随时都有可能调用电脑进公安联网里查资料,所以有任何需要确认的身份验证,都需要由马思来进行比对。我们两组人的排查重点,放在被盗抢的手机以及赃物下落的追查。手机都充满电,随时联络!”

章浩看了看表,才发现众人都忘了吃饭,从柜子里拿出一塑料袋的泡面,笑道:“各位,凑合吃点吧,食堂都过了饭点了。”

“我现在一看这玩意就想吐!”王博皱眉道。

邵东笑道:“算了,别吃这个了,我请大家去街上吃炸酱面。”

“好。”“走吧走吧,大东请客喽!”

邵东苦笑了一下,做刑警就是这个工作状态,刚刚破获大案,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有新的任务,犯罪分子可不会管你休不休息,大家也都习惯了,吃泡面抽烟,几乎成了刑警的标配,干这行就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想要破案,想赶时间,忘记吃一两顿饭,就算不得什么了。

五人每人一碗炸酱面,邵东又叫了四个小菜,简单的吃了一顿,一抹嘴,各就各位,开始投入了案件的侦破工作。

邵东和王博一道,根据卷宗中的地址,逐个找到受害人或者受害者家属,问清楚了在案件中丢失的手机号码以及手机串号,报到马思处,由马思交给技术科对电话进行跟踪,如果其中的手机有开机的行为,技术科马上就可以探知手机的具体位置。

凶手拿来抢到的手机,很大一部分是出售卖钱,也有一定的可能留下自己用。不管怎么处理,邵东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俞平和章浩则是对各个案发现场再次进行勘察,看看能否找到当时遗落的目击证人,或者发现一些现场证据。

9月8日,技术科传来消息,被抢劫杀人团伙抢走的一部诺基亚手机,在市区的一处通讯市场开机通话,邵东带队立即赶到现场。

这是一处手机店,门前贴着回收手机的标语,店主叫二胖,是C市人,已经做了几年的手机生意。

当时专案组众人都穿着便装,几年的警队历练使得邵东身上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质,见惯了血腥恐怖的现场,抓捕了不少凶穷极恶的犯罪分子,眼神愈发凌厉,浑身上下散发一种不怒自威的正气。

二胖一看店里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不像一般人,赶忙起身要招呼。

邵东掏出警cha证,对二胖道:“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问你点事。”

二胖点头道:“哦,原来是警官啊,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你最近是不是收到过一部诺基亚3230手机?”

“诺基亚?我想想。”

“不用想,现在就在你店里,赶紧拿出来!”

“哦,你容我想一下……好像收到过这么一部手机。”

邵东对章浩道:“去,跟着他,把手机找出来!”

二胖磨蹭着去柜台附近翻找,章浩催道:“就是抽屉里那个,最新款诺基亚!”

二胖狡辩道:“这个是我收来的,又不是偷来的。”

“刚刚是不是用这部手机给139XXXXXXXX打过电话?”

“啊?你怎么知道的?”二胖疑惑道。

邵东冷笑一声,道:“嗯,恐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警官,我犯了什么罪啊?”

“你知道这部手机来源么?你收手机的时候要来了最初的购买发票么?”

二胖谄笑道:“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小店,赚点小钱,哪有那么正规,您通融通融。”

“告诉你,这个手机是闷棍帮杀人后劫走的。你还敢用它打电话?”

二胖听邵东说完这句话,吓呆在原地,心里很明白,这下恐怕事大了,销赃罪可不是拘留几天就能解决的。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0章 “袁氏四侠”

邵东将回收手机的店老板二胖带回市局,俞平和章浩开始对袁老二展开审讯,审讯开始没多久,二胖就交代了经过,这部手机是二胖以800元的价格从袁老二手中收来的。

袁老二老家住在c市下面的桃花镇,这人在c市比较有名,这个有名并不是好名声,而是恶名远播,袁老二兄弟三人,全家的职业就是混社会,在袁家这个职业是世袭制,三兄弟的父亲老袁也是打架斗殴帮人和事,混了大半辈子。

9月6日晚,袁老二带着这部手机到店里来找二胖,袁老二自称,在牌桌上有人输急眼,把手机抵押给他的,他也用不着,就找二胖换点钱花。

据二胖交代,他和袁老二只是见过几面,两人并不熟悉,因为袁老二恶名远播,在c市大家都知道他坐过牢,打架斗殴偷抢爬拿无恶不作。

二胖当时有点担心,害怕手机是偷来的,袁老二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手机是正路来的,保证没问题。

二胖把价格压得很低,本来这种新款手机,要三千多块才能买得到,二手的也在两千多,二胖只给了袁老二八百块。

即便是袁老二偷来的,一般也不会有事,但是二胖不知道这是闷棍帮杀人抢劫所得。

重案五组的众人在办公室讨论案情。

章浩道:“二胖说只收过这么一部没有发票的手机,这肯定没说实话,像他这种店,说白了就是靠着收点赃物才能赚钱。”

俞平笑道:“这都是小事,交给派出所继续追查就行,这家伙说不知道是抢劫的赃物,这点我觉得是真的,因为二胖不会傻到拿死者的手机随便打电话。”

邵东道:“这个袁老二的具体资料,马思,你进户籍网调出来。”

马思道:“正在打印。”

袁老二一家非常有意思,父亲叫袁猛,兄弟三人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袁大、袁二、袁三。一家人都是地痞流氓,对外自称“袁氏四侠”。

父亲袁猛在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入狱,出狱不到半年,保准再次被抓进去。几乎一大半的时间就在监狱里度过,年龄大了后,三个儿子替父从军开始作恶,而袁猛打架斗殴参与的少了,开始了另一个追求:好色,因为袁猛最近因为强奸未遂被判五年,刚入狱一年多。

袁老二就是袁二,此人深得父亲真传,15岁的时候就展现出很强的天赋,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开除后更是无法无天,好勇斗狠,在一次斗殴中致人轻伤,当时由于未成年,只是被治安拘留,出了拘留所,根本不悔改,继续作恶,而后又被拘留多次。

18岁,袁二因为盗窃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公安机关逮捕,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对袁二来说,进监狱等于是进修学习了,在监狱里他认识了不少同道中人,混的如鱼得水,做了牢头,最后由于表现优异还被减了半年刑期。

出狱后,袁二啸聚了一帮人,这其中大部分是在狱中认识的,还有一部分是来投靠袁二的,这伙人无恶不作,在c市的水果蔬菜大市场强买强卖,企图从中渔利。

袁二为首的团伙哄抬物价,有不听从的店主,非打即骂,大市场的店主大部分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有年轻气盛的店主不听袁二的,就被袁二带人恐吓一顿,再不听动手就打,在一次争端中,将一位批发蔬菜的店主打成重伤,而后潜逃不知所终。

俞平找来了这个案件的卷宗,当时殴打店主共有三人,袁二为首,另有两个打手,一个叫张云龙,一个叫杨宝明,两人都是袁二的狱友,也是有名的地痞二流子,在c市的恶名仅次于“袁氏四侠”。

王博道:“这个袁老二有重大嫌疑,将人打成重伤在逃,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他们。”

章浩提议道:“在袁老二家里布控?”

俞平道:“这个案子我知道,半年前我也参与了排查,在袁老二家和他妻子方红玉家都进行了布控,但是袁老二非常狡猾,根本没露过面,后来方红玉也失踪了,我们怀疑她是去找袁老二了,这夫妻俩现在很可能就在一起生活。”

邵东想了想,说道:“大家注意看,从袁老二的履历来说,从15岁就经常进拘留所,有很丰富的反侦察经验,自从闷棍帮第一起案子出现到现在,我市警察几乎全体出动佩枪巡逻,还没能阻止袁老二团伙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继续作案,这就说明袁老二具有很强的反侦察经验,而且狂妄自大,根本不怕警察。反而有点示威的意思。”

王博问道:“袁老二手下的另外两人呢?”

俞平道:“张云龙是孤儿,杨宝明从小父亲去世,母亲职业是做保姆,就住在雇主家,对杨宝明失望透顶,母子关系淡薄,基本上没啥联系。”

马思道:“跟袁老二接触过的警察很多,一致反映袁老二此人非常聪明,善于察言观色,在监狱中想要过的舒服,靠的就是为人处世,很显然,袁老二做的不错,不然不会做了牢头又减刑。”

众人做了大量分析,但是对如何找到袁老二的藏身之处,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邵东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无比烦闷,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王博接起,脸色一变。

放下电话,王博道:“石头街首饰店,刚刚发生抢劫案!”

邵东将烟头一扔,起身道:“走!”

这家首饰店并不大,门口挂着金银回收的牌子,下午两点半,当时首饰店老板李兵一个人在店里坐着看书,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掐手捏脚的走了进来,抡起斧子,一下就把李兵砸的昏倒在地。

首饰店内价值五万余元的金银首饰被歹徒抢走,现场只遗留下一把斧头,其它没有任何痕迹,与一系列的闷棍案如出一辙。

据石头街的两名巡警反映,两人在案发前十分钟才刚刚从这家店门口巡逻而过,可见歹徒的胆量极大,而且心理素质过硬。

李兵已经被120拉走进行抢救,邵东让俞平带着马思对现场进行勘察,自己带着王博赶往医院。

在抢救室门口,邵东王博二人等了三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据医生介绍,李兵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伤势较重,已经昏迷,不能说话。

邵东问道:“我们想对李军进行询问。这对我们警方非常重要!”

医生道:“现在肯定不行,我们还要观察,看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而且我们也无法确定具体的时间,只能看病人恢复的效果。”

对医生道了谢,邵东决定就在这里等着。

期间俞平打来电话,凶手遗落在现场的斧头上面没有发现指纹,凶手作案时一定是戴有手套,而且现场遗留的足迹来看,凶手穿的应该是布鞋,这种布鞋全市很多人都穿,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一夜过去,被害人李兵醒来过一次,不到一分钟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医生告诉邵东,可以进行短暂的询问,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邵东和王博进了病房,李兵躺在病床上嘴唇发白,看起来非常虚弱。

邵东拿出了证件,示意自己的身份,李兵点了点头,邵东问道:“看清楚砸你的人是谁了么?”在一旁站着的医生示意邵东小声点。

李兵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手动了动,作出握笔的动作,

王博会意,赶忙找来纸和笔,交到李兵手中,李兵非常吃力的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还没写完又昏了过去,邵东看了看医生,医生小声对邵东说:“这是因为病人有事要交代,才屡次醒过来,这下恐怕要昏迷很久,不过像这种情况,病人醒来后,很快慢慢就回恢复。”

邵东点了点头“谢谢你。”,拿起李兵受伤的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店——最下抽屉——80克——凶手赵。

邵东对王博说:“走,去李兵店里!”

在李兵首饰店的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中,邵东找到了一叠收据。

李兵的店做的是金银回收和出售,每次有生意,就用这种收据,手续比较齐备,上面记载着每一笔生意,出售的金银首饰的规格和重量,以及出售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签名,还有收购人李兵的签名,从没使用的收据本来看,这种收据一式两联,由出售人和收购人各持一份。

邵东找到了一条记录,9月5日,有个叫赵晓辉的人,在店里出售了一根80克重的金链子。李兵特意让警方找出这个收据,而且根据李兵写下的字,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个赵晓辉就是把李兵砸倒并抢走财物的歹徒。

邵东立即打电话给马思,让他用电脑上公安网,查找赵晓辉此人的资料。

消息很快反馈过来,赵晓辉,男20岁,c市桃花镇人。

王博道:“桃花镇?袁老二老家也是桃花镇人,这两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邵东道:“别想了,我们现在就去桃花镇,找这个赵晓辉!”

驱车来到桃花镇,镇上派出所的民警带着邵东二人很快来到赵晓辉的家,找到了他。

派出所民警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去过市里,当过一条金项链。”

赵晓辉“我最近半年都没去过市里,这点所有镇里的人都可以作证。警察同志,你看我,像是能戴的起金项链的人吗?”

王博拿出赵晓辉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买卖收据,追问道:“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赵晓辉看了半天,摸着脑袋疑惑道:“这个上面确实是我的身份证。”

王博道:“那你身份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赵晓辉开始在屋里翻找,十分钟后,皱着眉头,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去年,袁老英雄来家,说是参加一个有奖活动,给了我二十块钱,把我的身份证借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还!”

王博哭笑不得问道:“谁是袁老英雄?”

赵晓辉道:“袁家当家的,大名叫……袁猛。”

王博问:“为什么叫袁老英雄?”

赵晓辉理所当然的道:“袁家人谁敢惹,他们自称袁氏四侠,他让别人这么叫,谁敢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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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1章 新的侦查方向

通过对赵晓辉的询问,基本可以认定,袁老二有很大的作案嫌疑,邵东和王博驱车回市局,准备针对袁氏一家开展侦查。

王博作恶心状,道:“还袁老英雄,真是恶心到我了!”

邵东气愤的说道:“听赵晓辉所说的话能感觉到,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你我都是警察,当然不屑于袁猛这种人,但是对于咱们c市居民来说,谁不怕他!这种人渣就该严惩!这个袁猛一辈子蹲了半辈子的监狱,这一次又是强奸未遂被判刑五年,竟然能称得上袁老英雄,真是我们警察的耻辱!而他儿子袁二,更是胆大包天,大白天在咱们巡警眼皮子底下就敢行凶抢劫,真当我们警察是摆设,这次我不抓住袁老二,誓不为人!”

王博道:“说的是!东哥,抓到袁老二,我非得踹他几脚,太嚣张了!”

回到市局后,邵东召集众人开会,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邵东道:“根据首饰店老板李兵写下的纸条,可以推测出,9月5日,嫌疑人来到李兵的店里,将一个80克重的金项链卖给了李兵,嫌疑人看到李兵店里的财物不少,当时就起了歹心,三天后,嫌疑人准备了作案工具,就是遗留在现场斧头,来到店里将李兵砍倒在地,把当时卖给李兵的金项链和店内其它的首饰洗劫一空,而这个嫌疑人当时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并不是本人,通过我们对身份证主人的询问,借走身份证的人就是袁老二的父亲,袁猛,由此可以推测,凶手很可能就是袁老二。”

俞平道:“袁老二自从上次伤害案潜逃后,就没了踪迹,他妻子方红玉也在半年前失踪。”

邵东道:“下一步,我们彻查袁老二和方红玉的亲戚,朋友,邻居,以及所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

专案组兵分两路,对袁老二及其妻子方红玉社会关系进行摸排。

三天后,俞平和章浩这一组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方红玉失踪前,有个爱好,每天下午雷打不动,都会去一家茶馆打麻将,据茶馆的老板介绍说,有个叫雷小曼的女子和方红玉关系不一般,两人最初是在茶馆认识的,打过几次麻将,很聊得来,后来两人经常一起去美容逛街,形影不离。

俞平得到这个线索后很快就找到了雷小曼,而雷小曼似乎很害怕,一问三不知,自称和方红玉不太熟,两人只是普通的麻友,并没有深交。

案情紧迫,凶手随时都有可能再犯案,市民的人身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邵东这几天排查探访毫无线索,面对同事和上级的目光,令邵东如坐针毡,下令立即传唤雷小曼。

专案组所有人都在现场,邵东亲自审讯,王博记录。

雷小曼:“我和方红玉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邵东:“茶馆的老板说的可不是这么回事,我可以肯定,你们俩关系不一般!方红玉的丈夫袁老二,很可能就是个杀人的恶魔,现在外面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不说,接下来就会有人继续被害,你早一分钟说,或许就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你就是害怕袁老二报复对不对,我们警方找到你,自然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不可能让你受到伤害”

雷小曼:“方红玉不是一般女人,她丈夫袁老二更是名声在外,警官,你去外面向老百姓打听打听,谁敢惹袁氏四侠,我一个弱女子,我实在害怕!”

王博激动的拿出被害人的现场照片,正色道:“你自己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无辜的,你向我们提供线索,我们尽快抓到凶手,就会结束这种悲剧,做人不能太自私!更何况,我们如果采取其他办法抓到袁老二夫妇,如果调查出来你知情不报,那就属于包庇罪,到时候你再想交代就晚了,你要自己想清楚!”

雷小曼看了几眼照片,就吓的闭上了眼,喃喃道:“真惨,这凶手真是个魔鬼!”

专案组众人都注视着雷小曼,她的表情显得十分犹豫,很显然心中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王博情绪有点激动,起身还想要说什么,被邵东挥手打断,示意王博坐下。

十分钟后,雷小曼似乎想通了,缓缓说道:“我说,我是在三年前在茶馆打牌认识方红玉的,后来挺聊得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她也就20出头的年纪,但是穿戴打扮都很时髦,而且口袋里似乎又花不完的钱,每天也不用工作,上午很晚起床,不是美容就是逛街,下午就到茶馆打麻将,一开始我以为方红玉的老公肯定是个大老板很有钱,后来我俩关系越来越好,方红玉就告诉了我实情,他老公就是袁老二,袁老二虽然外表堂堂,但是他在我们市属于比较出名的混混,名声在外,其实并没有什么钱,而且袁老二经常不是进拘留所就是进看守所,夫妻两人感情很一般,而方红玉的经济来源,就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个很有钱的情妇,叫吕华,是个有妇之夫,据方红玉说,他是开发房地产的,有50岁左右,方红玉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半年前,方红玉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说她老公袁老二发了财,她想跑去找袁老二一起过日子,方红玉自己也明白,袁老二即便发了财也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得,随时有可能被警方抓住,方红玉就留了一手,一边和袁老二一起过日子,和吕华也保持着暗中的幽会,这样就不缺钱了,而且这件事应该是有我一个人知道,因为方红玉一再让我发誓,不能告诉其他人。如果你们想找方红玉,只要找到这个吕华就行,因为他们肯定一直都有来往,方红玉说过,他不会放弃这个有钱的金主。”

邵东:“吕华的住址或者联系方式你知道么?”

雷小曼:“他公司就在人民广场南边的,国华地产。”

邵东:“你和方红玉最近有联系吗?”

雷小曼:“联系很少,因为自从她失踪后,就换了手机号,她偶尔联系我,也是用公用电话打来。”

邵东拿出名片递给雷小曼,嘱咐道:“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她再打给你,你要立马给我报告,感谢你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雷小曼:“好的,请求警方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邵东:“请放心!再抓到袁老二之前,我会安排警察对你24小时保护。”



吕华是地产公司老总,身家千万,穿的西装革履,手腕上带着名表,头顶微秃,气势汹汹的到公安局。

邵东接待了他,吕华表现的很不耐烦,情绪非常激动,傲然道:“你们凭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我公司很多事要处理,耽误了我的工程,你们能付得起责任么?”

邵东倒了一杯水给吕华,耐心的说道:“我们找你来是想调查一件事。”

吕华接过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甭绕圈子了,有话快说!”

邵东问:“你和方红玉是什么关系?”

吕华又激动了起来:“方红玉?那个全市文明的破鞋?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我有自己的律师,你们诬陷我,我可要告你们诽谤!”

邵东挥手打断道:“我们这次是要抓方红玉的丈夫袁老二,没人要追究你们那点破事。”

吕华油滑的道:“哎,警官同志,你把话说清楚,谁跟方红玉有关系?你们有什么证据,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不是败坏我的名声?万一我老婆知道了我怎么解释?”

邵东失去了耐心,猛的一拍桌子道:“你给我老实点,你和方红玉同居的事,那么多人知道,你还装什么装?不要给我打官腔,你一进门就告这个告那个,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把你叫过来,就有切实的证据!要不要我找人来跟你当面对质?”

吕华眼珠转了转,语气软了下来“警官,就算……我搞了婚外恋,这个也不犯法吧,也不至于进监狱吧。”

邵东道:“我刚刚就跟你说了,我们是刑侦支队重案组的,是为了要抓袁老二才找你的,至于你和方红玉婚外恋的事,不归我们管。”

吕华问道:“那你们抓袁老二,找我干嘛?这袁老二是有名的二流子,我根本都没见过他,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邵东道:“现在方红玉就和她丈夫袁老二在一起,你只要给我们提供方红玉的行踪就行。”

吕华道:“这……这根本不管我事好吧。方红玉虽说跟我有过一段感情,但是我要是在你们这里点了他,以后传出去我怎么见人?更何况她丈夫袁老二那么凶狠,找我报复怎么办?”

邵东怒道:”你还害怕没脸见人?你背着你老婆在外面搞女人,就能见人了?我问你,最近街上的闷棍帮杀人抢劫的事你知道不?“

吕华道:“知道啊,新闻上都播了,这凶手太残忍了。”

邵东正色道:“我告诉你,闷棍帮团伙领头的很可能就是袁老二。这家伙是个杀人狂魔,你和他老婆方红玉有一腿,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

吕华听到这一番话,背后丝丝冒凉气,搓着手道:“这……?警官,你要保护我的安全啊。”

邵东道:“你如果害怕袁老二报复,就与警方合作,我不怕告诉你,袁老二杀人杀顺手了,现在根本没有心理负担,他很有可能找你报复,说不定连你家老婆孩子都不放过,这不是危言耸听,最近的案子你也有耳闻。”

吕华虽说性情油滑,又爱装模作样,但是这时候也开始害怕了,像袁老二这种杀人的恶魔,谁不害怕,吕华在心理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主动和警方合作更安全。

吕华道:“警官,我说了,我确实和方红玉暗中幽会过,但是都是方红玉通过公用电话联系我,她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约会,说白了就是我给她钱,她陪我睡觉,就是个交易。”

邵东拿出名片说道:“那这样,吕总,这个是我的名片,如果方红玉联系你,你立即给我打电话报告,还有,我会安排民警对你进行保护,你也尽量少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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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2章 跟踪方红玉

马思从户籍网中将袁老二和方红玉的照片下载,做了一些技术处理,使照片看起来更加清晰一些,然后分发给专案组众人。

9月15日,吕华向专案组打电话报告,方红玉打电话联系他,两人闲聊了几句,吕华问方红玉现在的位置,方红玉自称一直在c市,吕华提出了见面的要求,方红玉说现在不行,过几天会再联系吕华。

邵东马上找到吕华。

邵东:“方红玉说让你等几天她会再联系你?”

吕华:“是,她和我约会,一般都是由她来定时间地点,她有丈夫的,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

邵东:“通话中你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吕华:“警官,我能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邵东:“一般这种情况她多久会联系你?”

吕华:“以前都是她打电话给我,然后我们就见面了,现在她丈夫犯了案,c市的所有警力每天都在加大力度巡逻,她肯定也惊了,具体多久我都说不清楚了。”

邵东:“那最近我就跟着你,顺便保护你的安全。”

邵东记下了吕华提供的电话号码,是个座机号,马上将号码交给技术科。

通过对座机号码的位置确定,是在c市的l县,这个l县和c市接壤,行政规划上也属于c市,看来方红玉对自己的情人也没说实话。

9月20日上午,方红玉打电话给雷小曼,很神秘的告诉雷小曼自己在l县,雷小曼装作不知情,说要去找她玩,被方红玉借口有重要事情要办而拒绝。

9月20日晚,方红玉再次打电话给吕华,当着邵东的面,吕华将手机开了免提。

手机中一阵甜腻做作的声音传来“华哥……”

吕华也恶心的叫到:“呵呵呵,小玉,你在哪呢?”

方红玉装腔作势:“华哥,你真没良心啊,你想我了吗?”

吕华道:“想,想死我了。小玉,咱们都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能不能约个时间见一下吗?”

方红玉道:“华哥,我家里遇到点事,你能帮帮我么?”

吕华道:“你说,咱们俩就不用绕弯子了,只要你答应见面,一切都好说。”

方红玉道:“我二叔得了重病,医生说需要做手术,要五六万,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了解……。”

吕华打断道:“没问题,手术费我来出,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经常见面。”

方红玉道:“那多谢你了华哥,你直接来l县,晚上我们在l县的金海岸大酒店见。”

吕华道:“那我怎么联系你?”

方红玉考虑了几秒钟,道:“你到酒店前台直接问服务员小玉订的房间,就行了。”

吕华道:“好,那就说定了,晚上见,我尽快动身。亲一个。”……

挂断了电话,吕华尴尬的笑了笑,邵东问道:“他二叔重病?”

吕华笑道:“这只是个要钱的借口,据我所知,她根本就没有二叔,再说了,她这个二叔重病四五次了,大手术就动了四次。每次光手术费就大几万,二叔也太经得起折腾了。”

邵东不理解,问道:“你以前也是这么向你要钱?”

吕华道:“那你以为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凭什么看得上我这个小老头?”

邵东心烦的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道:“l县金海岸大酒店对吧,她一定会到吧?”

吕华道:“肯定会去,为了钱她一定会去。这个方红玉我非常了解,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而且很难缠。”

邵东斟酌了一下说道:“你就按照电话里说的,直接去这个l县的金海岸,其余的事情我们警方来处理。”

吕华道:“好,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邵东回到五组的办公室,召集众人将案件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

王博道:“那我们究竟抓不抓方红玉?”

俞平道:“据我所知,在袁老二犯下伤害案逃跑期间,我们警方多次对方红玉进行传讯,这个女人非常不好对付,进了警局后软硬不吃,装疯卖傻,我们局里不少有丰富经验的老侦查员都拿她没办法,因为她根本不跟你好好说话,从进门开始就摆着一副死不开口的态度,动辄大哭大闹,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点情况也问不出。”

章浩道:“方红玉和袁老二很可能生活在一起,而她这次私自幽会吕华也是为了钱,过完这一夜肯定还会回去,如果我们抓捕了方红玉,袁老二联络不上她,肯定会迅速转移藏身的位置,这条线就断了!”

马思道:“袁老二这种人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对待警察很有一套,非常机警,如果惊了他,再想找他就难了。”

俞平道:“大东,抓不抓方红玉,你怎么看?”

邵东听众人分析后,也是进退两难,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想不惊了袁老二,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对方红玉进行抓捕,我们可以跟踪她,放长线钓大鱼,她和吕华幽会后,一定会回到藏身的住所,到时候一锅端。”

俞平道:“我同意大东的办法,跟踪是个技术活,方红玉也很机警,整个过程要做完善的计划。”

章浩自告奋勇道:“大东,这个我可以。”

俞平道:“论身手,咱们组就数大东和章浩,练武的人耳目比较灵敏,更善于观察。”

邵东道:“我和章浩负责跟踪,其余人在外围听命。我们现在就前往l县。”

邵东记得以前在g县的时候,师傅吴建国曾经教过自己一些化妆改扮的技术,简单的对自己和章浩进行了外表上的伪装:带上了金丝眼镜,衣服也换成了中档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外表看,俨然是个少年得志的小老板,而章浩也是换上西装,带上白手套,伪装成邵东的随行助理。

联系了吕华,吕华依照平常的习惯,自己开车去l县,两人向对方说了一下自己车的特征,约定了一个路口碰头,然后吕华车在前,专案组车在后,一起前往l县。

当晚,吕华来到了l县的金海岸大酒店,在前台问明了方红玉的房间,与方红玉见了面。

邵东将车停在金海岸附近一个隐蔽的墙角,众人都在车上准备长期蹲守。

车上准备了方便面、面包、火腿肠和矿泉水,不出意外,这些东西就是众人这几天的口粮。

吕华和方红玉见面后,在酒店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一起外出,邵东担心吕华的安慰,看着二人走出酒店一百多米后,叫上章浩一起缓缓跟上。

吕华和方红玉二人去了一家饭店吃了饭,然后又去一家酒吧坐了会,为了吕华的安全考虑,还要顾忌到不能让方红玉发现,只要二人还在邵东的视线之内,邵东便不再靠近。

好在两人在酒吧玩了一会,就回了酒店,邵东和章浩又回到车里蹲守。

夜里十二点多,邵东手机振动了起来,吕华打来了电话。

吕华压低声音说道:“邵警官,明天方红玉可能要去c市。”

邵东问道:“去c市干什么?”

吕华道:“她没说,我看到她订了去c市的火车票。”

邵东不解道:“你们幽会完了后,你不也要回c市,为什么不一起?”

吕华道:“在c市都是熟人,我们俩这种关系,还是分开走的好,更何况就算我同意,小玉也不会同意,她现在精神上很紧张,警觉性很高,有点疑神疑鬼的。”

邵东道:“好,你注意别露出马脚,还有,安全问题你放心,我们就在酒店外面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你也要小心点,千万别让她发现。”

吕华匆匆说道:“好,有情况我会找机会给你打电话,我趁她睡着在卫生间打给你的,不多说了。”

挂了电话,邵东道:“难道袁老二还藏在c市?”

俞平道:“我们c市的警察已经把所有居民区筛查了不止一遍,这个袁老二难道会隐身?”

王博道:“方红玉要去c市的话,袁老二说不定还真藏在c市。”

邵东道:“那我们就一直跟着方红玉,看看他们究竟在哪里落脚。明天还有工作,大家轮流休息吧。”

隔日一早,专案组众人天不亮都起来了,昨天一天的车马劳顿加上一晚上的轮流蹲守让众人疲惫不堪,好在大家经常这样,也没人喊苦喊累了。

邵东问道:“打电话问问火车站,去c市的火车都是几点?”

马思答道:“上午十点,下午三点。”

问完这句话,众人就开始吃方便面和面包。

上午九点,邵东收到吕华的短信:小玉让我送她去火车站。

刚看完短信没多久,吕华和方红玉就出了酒店,方红玉在酒店门口等着,吕华去停车场开车。

众人这才看清楚方红玉的具体长相,无论是五官还是个头,方红玉都称得上是个美女,只是打扮的很俗,妆画得很浓,给人的第一印象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

章浩道:“这种女子大概就是书上说的那种红颜祸水吧。”

“蛇蝎美人!”俞平评价道。

王博也摇头:“你说年纪轻轻干点啥不好,依靠出卖色相来赚钱,哎!”

邵东道:“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给人当情妇还不行,还想着享受杀人犯的违法所得,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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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3章 斗智斗勇

吕华开车载着方红玉去火车站,重案组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在火车站门口,吕华和方红玉又在车里搂搂抱抱腻歪了一会,方红玉背着包下车进入了候车室。

在路上,邵东开始分配任务“我和章浩上列车跟着,老俞,你和王博马思开车尽快赶回去布置警力,在c市火车站附近随时准备抓捕。”

俞平点了点头道:“小心点。”

邵东和章浩下车远远跟着,俞平开车带着王博马思走了。

进了候车室,章浩去售票处取了票,和邵东两人在墙角的位置落座。

方红玉在候车室心不在焉的坐着,不一会,去了候车室的小卖店里打起了电话。

章浩装作买烟,走过去偷听,果不其然,方红玉在电话中说着列车到达c市的时间,方红玉斜着瞟了一眼章浩,背过身去继续打着电话。

章浩买了一包烟,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小声道:“大东,方红玉打电话让人接他。”

邵东点点头,道:“她联系的很可能就是袁老二,到了c市,就看袁老二露不露面了。”

距离发车还有半小时,方红玉跑去了售票处,按照吕华反映的情况,方红玉应当是买好的火车票,邵东轻声对章浩说:“去看看她要干什么。”

售票处这会人多了起来,有几个排队的,章浩不露声色的排在了方红玉后面。

轮到方红玉了,她向售票员说道:“同志,你帮我看看火车票能不能改时间?”

售票员接过票看了看时间,道:“只能改签今天下午三点的一班,改吗?”

方红玉道:“可以,就下午三点的。”

售票员办理手续的时候,方红玉戒备心很重的四处查看着。

章浩在后面排队,眼看就要轮到自己,便侧身走开。

方红玉又对着章浩瞟了一眼,一直站在售票处旁边,一动不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章浩的背影,而章浩直愣愣的冲着邵东走来。

邵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慌忙起身出了门,掏出电话给章浩打电话,很快接通。

“你漏了!”邵东道。

“不会吧?大东,她改签火车票了,定在下午三点。”章浩道。

邵东语速极快道:“肯定有人背后给他出招,这是试探咱们呢,你不要露面了,马上离开火车站!给俞平打电话,让他回来接你!”

说完邵东便挂断了电话,邵东回忆了一下章浩从进入候车室后的所作所为,方红玉很可能已经发现了章浩有点不对劲,但是自己坐的位置比较隐蔽,应该没被发现。

邵东站在候车室外,往里面扫了一眼,方红玉就站在售票处旁边,自己现在没办法去售票处改签车票,估计应该是袁老二打电话给她出的主意。

邵东拿出手机拨通了郭副局长电话。

铃声刚响了一声,郭副局长很快接起,“说!”

“郭局,我现在在l县火车站跟踪袁老二的妻子方红玉,这女人警惕性非常强,章浩可能漏了。方红玉可能听从袁老二的指挥,将上午十点的火车票改签成下午三点,她就站在售票处附近,我如果去改签车票也会被她发现。现在我需要协助。”邵东语速极快。

郭副局长问道:“什么协助?”

邵东道:“联系l县警方,让我顺利登上列车就行!”

郭副局长道:“我马上联系,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邵东买了份报纸看着,又回到了候车室,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目光偶尔扫向方红玉。

方红玉找了一张别人扔掉的旧报纸,在售票处附近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邵东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两点半左右,郭副局长发来短信:已经和车站领导协商完毕,你直接进站就行,不会有人阻拦。邵东回了一个字:妥。

下午两点四十,列车开始检票,方红玉起身走向检票口,邵东在后面排着队,远远跟着。

方红玉过了检票口,开始往站台走,邵东拿出车票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是个年轻的小伙,看起来应该参加工作没多久,工作很认真,“唉,同志,你这个车票不对,时间过了。你不能进。”

邵东心里一惊,郭副局长明明发短信过来说已经协调好了,怎么又出这种事,心里一急道:“同志,我有急事,让我过去。”

后面排队的人不乐意了。“前面的,怎么了?”“赶紧啊,赶时间,堵着路口算怎么回事。”“票过期了去补一张,别耽误大家时间!”

就在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车站工作人员的制服,跑了过来,对着检票员小伙说道:“哎,小张,怎么回事?”

小张道:“张组长,这人车票过期了,还非要进去。”

“是不是叫邵东?”

“是”

张组长小声道:“哦,领导通知了,这位是刑警,执行任务呢,赶紧让他过去。”

邵东走过检票口后,一抬头,方红玉就在前方不远处站着,一直盯着邵东看。

邵东浑身冒汗,强作镇定的走向列车的上车处。

到了列车上,邵东找到位置坐下,向外面看了一眼,方红玉也上了车就在相邻的车厢。

邵东心里很乱,方红玉应该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抓是不抓,抓的话,袁老二肯定惊了,正想着,方红玉走了过来,路过邵东身边,瞟了一眼,然后走向车厢连接处的厕所。

邵东暗叹一声,真是太巧了,这个检票的小伙坏了大事,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袁老二的线索,邵东转头向方红玉方向看了看。

忽然看到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手正伸向一个妇女的口袋,在侦办比较大的刑事案件过程中,如果遇到这种小偷,刑侦人员一般不会去管,最多拿出手机报个警,因为往往容易因小失大,但是这时候,邵东灵机一动。

起身快步走到男子身前,一把抓住男子偷东西的手,反手一别,这男子疼的叫了起来。列车中众人都围观了起来。

邵东大声道:“你小子,还敢伸手!跟了你一路了,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红玉从厕所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邵东从腰上拿出手铐,“来各位,帮个忙叫一下乘警,我是反扒警察,我们跟了这个家伙一天了,这是个惯偷!各位看看身上有没有丢东西?”

围观的群众有叫好的,还有上去踹小偷的,也有去叫乘警的,“警察同志,抓的好啊!”“打死这个小偷!”

邵东道:“行了行了,你打他,你也犯法,骂两句算了。”

几分钟后,两名乘警就走了过来,邵东道:“我是反扒队的,这人是惯偷,几位帮忙控制住。”

乘警和邵东握了握手,道:“没问题,交给我们就行,失主也来一趟。”

两名乘警一前一后押着小偷,被偷的中年妇女跟在身后,往列车上的警务室走去。

方红玉皱紧眉头,远远看着这一切,人群平静后,方红玉又缓缓走回自己的车厢。

快到c市站之前,邵东和俞平通了电话。

俞平道:“我们已经组织警力,在c市火车站附近布控。全部是郭局从基层临时抽调过来的身手不错的年轻人。”

邵东道:“抓捕之前,章浩在车里不能露面,他漏了,方红玉非常狡猾,我可能也漏了。”

“那现在怎么办?抓不抓?”俞平问道。

邵东道:“死马当成活马医,盯死方红玉,我就不信方红玉最后不去找袁老二。”

俞平问道:“那一会出了火车站,怎么办?”

邵东道:“见机行事!”

傍晚,火车停靠在c市车站,方红玉一个人不急不慢的下了车,背着包走向了出站口。

邵东将用来伪装的眼镜收起,西装也脱掉上衣拿在手中,掏出耳机插上手机,又拨通了俞平的手机后,带着耳机装作听歌,紧紧跟在方红玉后面。

出了火车站,方红玉走到附近的一个小超市,打起了公用电话。

邵东耳机中传来俞平的声音:“大东,我看到你了,我们就在你附近。”

邵东轻声道:“等我命令。”说完,在方红玉所在的小超市附近的公用躺椅上坐了下来,视线正好可以看到小超市门口,邵东点了根烟静静坐着。

一个小时后,有两个青年走进了小超市,和方红玉交流了一句,三人一起走了出来。

邵东轻声道:“老俞。”

俞平:“说。”

“有两个青年来接方红玉,看长相,不是袁老二。袁老二很可能就在附近观察情况,发现不对随时可能逃掉,现在不要轻举妄动,让抓捕组随时准备跟踪。”

俞平:“收到!”

方红玉跟着两名男子一起来到火车站门前的停车场,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邵东道:“老俞,方红玉上了一辆出租车。”

俞平:“看到了,她跑不掉。”

出租车很快开出车站,俞平所在的抓捕组也有几辆车尾随跟踪,邵东也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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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4章 两记鞭腿

“跟着前面那辆车。”邵东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好嘞。”出租车司机很利索的挂挡加油,歪头道:“捉奸?”

“警察。”邵东眼神一直盯着前车。

“抓罪犯?”司机没话找话。

“开你的车!跟紧点。”邵东瞪了他一眼。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很快跟上了方红玉乘坐的出租车。

俞平在电话中说道:“大东大东。”

邵东道:“在,老俞你说。”

俞平道:“我们的车超到前面看了,出租车后排好像坐了三个人。”

邵东问:“能确定吗?”

俞平道:“确定就是三个人,但是不确定是袁老二。”

邵东想了想,道:“跟着,看他们去哪儿。”

方红玉等人乘坐的出租车慢慢出了城,开始往郊区开,所到之处越来越偏僻,路上车辆也越来越少。

俞平:“大东,再跟就漏了。”

邵东问:“你车上都是谁?”

“我们在最前面的猎豹车上,就我和章浩!”俞平道。

邵东想了想,如果前车中坐的有袁老二,后面三辆车一起跟着,目标太大,袁老二深知自己被抓也是死路一条,很容易做出孤注一掷的举动,“让另一个车去后面待命,前面就是村庄了,你的车跟上。”

“好。”俞平道。

邵东对司机说:“慢点,拉远距离。”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方红玉乘坐的出租车在村庄附近停了下来,邵东看到两个青年和房玉红都下了车,车里还有个人一手扶着车门,伸头前后左右看了看。

耳机中传来俞平激动的声音:“大东,那人就是袁老二!”

“抓!”邵东说完拽下耳机,拿出手枪上了膛,对司机道:“快,追上去!”

司机看了看邵东的手枪,咽了口唾沫,一咬牙,深踩油门,出租车冒着黑烟疾驰了过去。

俞平也狂踩油门,瞬间从前车左侧超了过去,章浩对着对讲机喊道:“全体来支援,抓捕袁老二!”

俞平超过袁老二乘坐的车,往右猛打方向,猎豹横着停在了路中间,俞平和章浩利索的打开车门,抽出手枪上了膛,站在车前。

邵东几乎在俞平章浩下车的同时到达了现场,出租车还没停稳,就拉开车门跳了出来。

在猎豹超车的时候,袁老二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从怀里拽出一把匕首,“下来!”伸手一把拽开出租车驾驶位的车门,出租车司机一愣神的工夫大腿上就挨了一刀。“嗷!”的叫了起来。方红玉和另外两个青年开始往村庄跑。

袁老二狰狞毕露,一把抓住司机的头发,猛的将他拽下车,闪身上了车,出租车吼叫着直愣愣的冲着俞平章浩撞了过去。

“亢亢亢!”俞平和章浩对着出租车就扣响了扳机,子弹打在出租车玻璃和车身上,没伤到人。

邵东也持枪对着出租车屁股开了几枪,车身左右晃了晃,袁老二低着头,调整了一下方向盘,大叫着继续踩油门。

眼看出租车就要撞到俞平和章浩,“闪开!”俞平喊话的同时往左扑了过去,章浩也做了一个标准的前扑动作,但他却不是往一旁闪躲,而是落在了出租车上。

“哐!哐!”出租车直接撞到猎豹车身,碎屑四溅,硬生生将猎豹撞开,车身略一停滞,袁老二挂上一档,猛打方向,出租车又吼叫了起来,将猎豹车头撞瘪,逃窜而去,章浩趴在出租车车顶,左右摇晃,勉强稳住了身体,四周飘起碎屑,还有一股难闻的橡胶摩擦地面的味道。

这时候支援的车也赶到了现场。邵东来不及考虑,大吼一声,“抓他们!”对着方红玉追去。

“老俞!”赶来支援的王博伸头喊道,俞平对王博喊道:“你们快去追前面的车,章浩在车上!”王博点了点头,警车起步往前方追去。

俞平然后跳上猎豹,打了几次火没有反应,气的一脚将门踹开,跟着邵东背后追去。

邵东憋了一肚子火,盯着方红玉跑的速度极快,冲刺到近前,一个飞踹将方红玉踹倒在地,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完全失去了反抗。

俞平在后面喊道:“继续追,这个交给我。”

邵东扔下方红玉,继续往前追两个青年,这两个青年体力虽然不错,但是和邵东比就有了差距,追了五分钟左右,邵东已经慢慢追上,距离二人只有十几米了。

邵东边跑边往天上开了一枪,“站住!”

两个青年回头看了看,继续跑,这个时候已经跑出了村庄,来到了开阔的庄稼地。

邵东瞄准其中一人的腿,“亢!”“噗通!”一名青年小腿中枪倒下,另一青年吓得抱头蹲了下来。

邵东走到近前,一脚将抱头的青年踹翻在地,上了手铐。

坐在地下喘着粗气,缓了缓神,邵东查看了一下中枪青年的伤口,撕掉衣服上的一块布,简单的作了止血包扎,然后点了根烟坐在地上休息。

十分钟左右,俞平押着方红玉走了过来。

另一头,章浩趴在出租车顶非常危险,手枪险些脱手,章浩这时候异常难熬,枪是第二生命,又不能扔掉,又没办法开,这个时候枪倒是成了累赘。袁老二拼了命的开车,一路左甩右闪。

虽然有枪在手,章浩根本没机会开枪,只能牢牢扒住车顶的缝隙。

后面支援的民警车辆根本没看到出租车开往哪个方向,只能找大路开。

而袁老二开着出租车专走坑坑洼洼的小路,以求能将车顶的章浩甩脱。

幸好章浩练习散打多年,身手比较敏捷,一般人早就摔下车顶,不死也得摔断胳膊腿。

在满是大坑的泥路上,袁老二将车速开到了80码,方向盘乱打一通。

章浩被晃的晕头转向,只能靠着意志力,咬紧牙关双手狠狠扣住车顶的缝隙。

就这样被晃了半个小时,车子也开到了人迹稀少的田野中的小路上。

就在这生死关头,因为车子遭受过猛烈的撞击,又经过袁老二的激烈驾驶,忽然熄了火。

章浩大口咳嗽着,如同烂泥一般滑在了地上趴着。

袁老二眼珠通红,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拽出匕首,对着章浩的脖子猛刺。

章浩翻了个跟头,躲过一刀,晃着发沉的脑袋站了起来。

“袁老二!你完了!”章浩喊道。

“少废话!想拖延时间?”袁老二又是一刀接一刀刺向章浩。

章浩躲闪着,慢慢恢复着体力。“刷”的一刀,章浩一不留神,手臂上被匕首割了个口子,鲜血染红了衣服。

章浩再次后退几步,瞟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头不那么晕了。

袁老二咬着下嘴唇,眼睛充血,恶狠狠骂道:“小兔崽子!”猛刺一刀,“不要命了?”上步再刺,“挣多少钱?”又是一刀。

“噗嗤。”章浩连退三步,被袁老二的动作气笑了,“真是跳梁小丑,你说相声呢?”

章浩拉出散打的架势,左腿垫步轻飘飘虚晃一脚,袁老二闪身躲过,章浩看准机会忽然全身绷起,青筋毕现,身体一侧,利用扭转腰部和轴心腿产生的惯性力,右脚快速甩出一记高鞭腿。

“啪!”这一脚带着呼呼风声,干脆利索的砸在袁老二左脸,速度极快,力量极大。袁老二只觉得右腿一沉,单膝跪了下来,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挨上的。

“躺下!”章浩闪电般插步绕到袁老二身后,“啪!”又是一记鞭腿,重重甩在袁老二右耳根部。袁老二手中匕首落地,张大了嘴,昏了过去。

散打高手章浩果然名不虚传,只起两腿,便把杀人如麻的袁老二击昏,章浩将袁老二拷住,掏出手机一看,都碎了,在车顶的时候压坏了。

章浩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坐进了几乎撞成废铁的出租车里,等待支援的到来。

王博和众民警赶到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他们追错了方向,又返回来找,耽误了不少时间。





隔日,市局刑侦支队五组办公室。

王博笑道:“浩子,干吗这么拼命?”

章浩连忙道:“你才是耗子!请叫我的大名章浩。”

王博装疯卖傻的道:“哦,张耗子,你昨天干吗那么拼命?”

章浩笑道:“你个死胖子,我给咱五组丢丑了,能不找回来吗?”

邵东拦道:“你想太多了,不就是跟踪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这个不怪你。下次可不能这么拼命了,你说你年纪轻轻连媳妇都没娶,如果出了意外,我怎么对你家人交代?”

章浩道:“大东,我就是心里内疚,何况我也没出什么事啊。”

马思道:“大耗子,我当时也很担心你。”

“你个小思思!”章浩道。

“年轻人不知道轻重。”俞平评价完端着茶杯走了。

袁老二被抓后,很快承认了自己“敲闷棍”犯下的罪行,而跟着方红玉的两个青年就是当初和袁老二一起犯伤害案的张云龙和杨宝明。

市局向社会宣布,一系列杀人抢劫案告破,凶手即将受到法律的严惩,群众奔走相告,还有人敲锣打鼓送来了锦旗,一时c市如同过节般热闹,街上的行人一下多了起来。

袁老二、张云龙和杨宝明罪大恶极,很快被法院判处死刑,而方红玉也以包庇罪获刑。同年,袁老大和袁老三两人因纠纷致人死亡被抓,而他们的父亲“袁老英雄”在狱中得知三个儿子的状况后,心中痛苦万分,昏了过去,醒来后不久就得了重病,半年后去世。至此,“袁氏四侠”变成了“袁氏四鬼”,c市也少了四个恶贯满盈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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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5章 花岗镇大案

c市花岗镇,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

镇口的桥头上,一位花岗镇的老农民骑着三轮车,后座上装得满满的蔬菜。

这位老大爷看起来年龄不小,至少有六十多岁了,虽说年龄不小,但是体力却不差,上桥就是上坡,老大爷站起身不停蹬着三轮,头上冒出细微的汗珠,脚下虎虎生风的蹬着脚蹬一圈又一圈,这得益于常年的体力劳动,他要将自家田地里收获的蔬菜运到c市的菜市场换点钱,补贴家用。

三轮车顺着桥头的下坡滑行到了路上,这是花岗镇通往c市的唯一大路,大路两旁都是庄稼地和菜地。

天色还早,路上很少有车和行人,老大爷缓了口气,开始靠着路边缓缓行驶着,大路两旁的田野中白雾蒙蒙,景色怡人,老大爷一边蹬着三轮一边欣赏着路旁的风景。

忽然,被路边的一只编织袋勾住了视线,老农看到田野中的小路上,扔着一只装化肥的编织袋,编织袋中塞的满满的,好像是有个大冬瓜。

老大爷拉住腿边的手闸将三轮停了下来,因为从去年开始猪肉价格涨了不少,花岗镇的农民都一窝蜂开始养猪,而最近很多农户的猪都生了病,有不少病死的猪肉,这些病猪肉也不允许买卖,没办法处理,有无良的农民就趁着夜晚的时候,把病猪肉扔到别人家的菜地中。

老大爷坐在三轮上喃喃道:“是死猪还是冬瓜呢?”老大爷有点老花眼,下了三轮走进看了看,“嗯?看着不像死猪,一定是谁的冬瓜掉了!嘿,运气不错,白捡了个大冬瓜!”

老大爷迫不及待的解开编织袋的绳子,往里一瞧,里面还裹着一层袋子,用手一摸,软乎乎的,根本不是大冬瓜,老大爷好奇的将里面的袋子倒了出来,伸手撕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冒了出来,老大爷后退了两步,甩着手,“真倒霉,捡到一袋子死猪肉。”

老大爷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自己也养过不少猪,也杀过不少猪,对猪肉很熟悉,这个袋子里的肉不像是猪肉,因为猪皮非常粗糙,而袋子里的肉皮却非常细腻。

老大爷双手抓起袋子两个角,将里面的一大块肉倒了出来,仔细查看,有一片黑黑的毛,再仔细一看,忽然发现这黑毛两侧赫然是两个男性的乳tou,而刚刚发现的黑毛就是人的胸毛!“老天爷!这是个人那!”老农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差点吓昏过去。

老大爷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两腿吓得瑟瑟发抖,三轮车也不骑了,一边往镇上跑一边喊着“来人呐!快来人呐!杀人了!”

两个小时后,邵东带五组众人紧急赶到,进行现场勘查。

案发地在花岗镇附近的乡道上,人烟稀少,路两边为田野和树林,乡道上偶尔有几处民居商店立在路边,显得十分孤寂。

邵东戴上手套,开始对编织袋和肉块进行检查,老大爷的判断没错,这确实不是一块猪肉,而是一段比较肥硕的男性躯干,头和四肢均被除去,看起来圆滚光滑,塞在编织袋中,从外观来看确实很像个大冬瓜。

邵东命令道:“博子章浩马思,以这个现场为基础,向公路两头和路边的草丛辐射,对周围仔细搜索,看看有没有另外的抛尸地点。”

三人领命而去,邵东和俞平站在尸体边观察着。

俞平道:“大东,你注意看,尸体身上的皮肤白皙,身上的肌肉也比较发达,但是却不像是体力劳动者的那种肌肉,而是通过健身运动和药物辅助练出的肌肉。”

邵东思索道:“那就是说死者生前的生活应该很安逸,很有可能不是这附近的农民。”

俞平道:“对,长期从事某种体力劳动和注重保养健身是有很大区别的。”

邵东点了点头,道:“通知武威吗?”

“他马上就到。”俞平道。

王博在远处喊道,“大东老俞,赶紧过来。”

邵东和俞平对视一眼,小跑着赶过去。

在菜地边有个干涸的小沟渠,王博等人在这沟渠里又有了新的发现。

依旧是一个很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一具一丝不挂的女性尸体,不同的是,这具尸体完整无缺,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年龄30岁左右,死者长相普通,体态丰满,皮肤非常细腻白皙,双手细嫩没有一点老茧,可以看得出,死者生前很少参加体力劳动,也很少做家务,绝非一般的打工者。

法医武威满头大汗的赶到现场,对两具尸体进行了初步的尸检。

天已大亮,花岗镇以及附近的村民闻讯都跑来看热闹,现场附近的群众越来越多,无头裸尸的出现,附近居民在不安中互相讨论和猜测,各种传闻不胫而走。

邵东等人勘查完现场后,凑在一起分析案情。

马思道:“这条路附近我们已经搜索两遍,现场并没有发现男尸的头部和四肢。”

邵东道:“我们看到,男尸被肢解,而女性死者却完好无损,这是怎么回事呢?一般来说,凶手碎尸的动机是为了抛尸方便,或者对死者十分仇恨。”

俞平道:“反向思维一下,我们侦查案件,一般从死者的社会背景、家庭背景排查,而凶手如果和死者很熟悉,就会想办法隐藏死者的身份,由此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害怕我们查到死者的尸源后,通过对死者生前的各种背景调查,而找到凶手。”

王博道:“也就是说,凶手和男性死者有一定的联系,而和女性死者则没有往来?”

俞平道:“这只是一种推测。首先我们还是要找到尸源。”

章浩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只是凶手的抛尸现场。”

邵东点了点头,“两名死者的身份不一般,我们回去先由马思拟定尸源寻找的公告,在本市公开寻找。”

武威将两具尸体进行尸检,两人死亡时间都在48小时之内,女性死者大约30岁左右,身高165cm。死亡原因为机械性致死,被击中头部,导致脑干严重受损,导致的窒息死亡。死者脚部五趾有些形变。经过反复分析,可以排除畸形和残疾的可能,死者从青春期开始就穿高跟鞋所致。双脚五趾并得特别拢,且向前倾,符合常穿高跟鞋的特点。

人的头部如果遭受重物的击打致死不稀奇,奇怪的是,经过反复对死者脑部窗口的还原,威武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死者头部被重物击打,不是铁棍或者金属器具,而是用拳头!死者是被一拳打死的!

而男性死者大约40岁左右,身高约为185cm。由于缺少头部和躯干,全身没有任何创伤,武威又请教了几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经过多次检验,这位男性死者也是窒息死亡,由于没找到头部和躯干,鉴于同伴的鉴定结果,男性死者也很大可能是被一拳打死。

专案组众人得到这种尸检结论后,也是非常惊讶。

如果说,普通的女性被一拳重击打死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男性死者是一位全身肌肉较为发达,而且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壮汉,即便对于精通技击格斗的邵东来说,也不是容易的事。

邵东估摸了一下,对方是一名强壮的男子,你要说一拳打昏或者使其失去战斗力,这有可能,但是要说一拳直接打死,基本上不可能。

章浩是散打高手,他也同样认为,这种尸检结论或许存在一定的误差,但是武威再三表示,鉴定结果有很大的正确性。

王博好奇道:“不要说是一个肌肉发达的壮年男子,就算是一条稍微大点的猫狗,普通人能一拳打死吗?”

章浩伸出拳头向众人展示了一下,众人可以很直观的看出,章浩的拳头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攥紧的拳头,关节上的骨头是凸出的,而章浩长期对着沙袋打拳,整个拳头上凸出的骨头已经被渐渐磨平。

章浩介绍到:“我练习散打多年,经常打沙袋,五六年后,拳骨就会渐渐磨平,这个时候的拳劲是非常刚猛的,但是人的头骨是最坚硬的部位,要说一拳打死人,我是做不到。”

邵东道:“武威的技术,我还是非常认可的,能够有这种拳脚功夫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肯定是个武术高手,而且他杀人不用武器,说明对自己的拳脚功夫非常自信,应该是有过多次实战经验的武术家。”

俞平道:“如果尸源有了消息,排查范围就可以缩小了。针对有一定武术背景的人调查!”

马思道:“大东,我们的寻尸公告发布了,根本没人打电话。”

……

市局对此案非常重视,郭副局长马上通知各个派出所以及刑警大队,尽快在全市范围内全面铺开查找尸源的工作。

邵东经请示后向全市的辖区派出所发布了协查通报,寻找尸源,马思也向全市发布寻尸公告。

一条条信息反馈到了重案五组的办公室:“我们派出所没接到失踪报案!”“排查辖区后无人认识死者!”侦破工作一开始,便陷入了迷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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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6章 确认死者身份

通过各个派出所的反馈,本市近期没发现有失踪人口,认尸公告发出也没接到群众的询问电话,难道死者是外地人?

邵东在办公室皱眉思索着,“大东,本省的公安内网的失踪人口档案库我也查了,并没有符合死者特征的失踪人口。”马思一边操作者电脑,一边向邵东说着。

邵东点了点头,尸源毫无头绪,一切都无从着手调查。

就在这时,警方接到了失踪案的电话报警,报案人叫李娟。

邵东让李娟赶来市局,五组众人和李娟在办公室见了面。

李娟介绍说,自己的丈夫是c市龙古镇一家电子元件厂的老板,而失踪的就是自己的丈夫雷弘扬。

李娟夫妇两人是j省z市人,距离c市三百多公里,丈夫来c市开厂做生意,而李娟则一直住在老家z市。

6月27日夜里十一点多,李娟突然接到丈夫的电话,雷弘扬在电话中的语气跟平常有很大不同,明显可以感觉到不安和恐惧,雷弘扬说自己因为生意上的事,急需100万人民币的资金用来周转,让李娟立即带着钱前往c市的华天大酒店,到地方后再打电话联系,电话中雷弘扬再三嘱咐,让李娟天一亮就去银行取钱,千万不能出差错,因为这个事情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李娟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妇女,在和雷弘扬结婚以后,就没工作过,一直在家做家务带孩子,没见过多少世面还有点胆小,接到丈夫的这种电话,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她只能找丈夫的下属兼好友张涛商量,张涛和雷弘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家庭条件一般,以前跑过几年大车也没赚到钱,驾驶技术倒是练得非常好。自从雷弘扬的生意做起来之后,就把张涛请了过来,充作自己的司机,平常两人经常在一起,而最近这几天张涛因为家中有事请了假。

李娟给张涛打电话见了面,自从出事后,李娟就一直哭,张涛虽然也知道事情非常危险,但还是强作镇定的安慰了几句。

张涛自从成为雷弘扬的司机之后,出入各种场合,社会经验非常丰富,相比李娟来说,比较沉得住气,张涛立即打电话联系了工厂的保安队长询问情况。

工厂的保安告诉张涛,老板是在9月27日晚八点左右离开的,当时老板驾驶者一辆黑色宝马轿车离开工厂去吃饭,临走前还通知了厂里的各个车间主任10点开会,但是雷弘扬当晚并没返回工厂开会。

张涛认为,雷弘扬很有可能是被人绑架了,如果报警让对方得知,很大的可能会撕票,李娟非常害怕,不知道如何应对,张涛就提议,还是破财消灾,100万人民币,对于对资产千万的雷弘扬来说,并不算伤筋动骨。李娟想了想,只要丈夫没事就行,便同意把钱给对方送过去。

李娟胆子很小,根本不敢去和对方接触,张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雷弘扬对自己一直不错,虽然这个事情具有一定危险,张涛还是自告奋勇的包揽了下来。

张涛当时联系了工厂里的一个会计,是c市人,叫唐姗,以老板雷弘扬交代为由,让唐姗去华天大酒店送一笔款。唐姗还以为是正常的业务往来,并不知道事情真相,欣然答应。

9月28日下午,李娟将从银行取出的100万现金交给了张涛,张涛开着车带着钱去c市接唐姗,然后再去c市的华天大酒店交钱,李娟焦急的等待了很久,也没有收到接下来的消息,再给丈夫打电话,则是关机状态,给张涛打电话,电话中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李娟六神无主,便在z市报案,无果,李娟考虑到丈夫是在c市出的事,又拨打了c市的报警电话。

邵东等人带着李娟,来到冷藏室辨认尸体,李娟吓得瑟瑟发抖,看到尸体上的胸毛的一刹那,就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五组众人都上去帮忙,将李娟扶到沙发上,不多时,李娟缓缓醒来,邵东问她,是不是你丈夫,李娟哭着点了点头。

至于另一具女尸是不是唐姗,李娟表示根本没见过唐姗,自然不能确定。

邵东问清楚了张涛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当场又给张涛拨了个电话,手机中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王博问道:“大东,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张涛也参与了绑架?”

邵东道:“很有可能,我们务必先找到他。”

“如果他参与了绑架,现在已经找不到他了。”俞平抽着烟说道。

众人都瞧向俞平,“看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同伴比自己好,谁都会产生嫉妒心理,虽说雷弘扬对张涛不错,但是这种嫉妒是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积压的时间久了会不会产生邪恶念头,谁也不好说。”

邵东问李娟道:“凭你跟张涛的接触,他会不会这么做?”

李娟依旧哭着道:“我……我也不知道。”

邵东走到王博身边轻声道:“等会再详细问问李娟具体情况,我和老俞章浩去z市张涛家看看。”

王博点了点头,扶起李娟道:“你节哀吧,我们会捉到凶手,还你丈夫一个公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来,我们去这边。”

回到办公室,王博问李娟道:“你丈夫平时接触的客户或者好朋友,你有知道的吗?”

李娟泪痕未干的道:“他平时很忙,有时候很晚才回家,有时候根本不回家,他的客户我不认识,他的朋友我只知道很小一部分,张涛就是其中之一。”

王博道:“冒昧问一句,据你所知,你丈夫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

李娟道:“虽然我很少出门,但是我很了解他,他一直好色成性,包养多个情人,但是他还算顾家,赚到的钱基本都拿回家,为了孩子,所以我也没追究过他在外面的事,那天晚上他本来是要开会的,但后来也没回厂里,工厂其他员工也没有太在意,认为他可能是在哪个情人家过夜了。”

王博心里一紧,侦破刑事案件,最怕遇到两种身份背景的被害者,第一,做生意的或者跑业务的。这种人社会交往非常广泛,三教九流都认识,各种朋友熟人,一旦出事排查范围非常大,而且很难排查到凶手;第二,就是花花公子或者坐tai小姐。这种人甚至比做生意的跑业务的更夸张。他们交往的异性极多,大部分都是逢场作戏露水鸳鸯。想要通过排查人际关系抓凶手,更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而雷弘扬这两点都符合。



邵东、俞平和章浩驱车前往z市张涛的住址,路上,邵东意外的打通了张涛的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下,张涛才接起。

“张涛吗?我是c市刑侦支队的……”还没等邵东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邵东又拨了过去,不接,又连续拨了几次,对方接了,邵东就听到对方大声吼道:“我不知道,你们别找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邵东脑筋一转,正色道:“张涛!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与一起绑架案有关,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随时可以逮捕你!”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气喘吁吁道:“我没参与绑架!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邵东道:“对,你有机会解释,我们见个面,你可以好好解释。”

对方道:“我只是好心,我没违法,我不见你们!”

邵东道:“可以啊张涛,你躲起来也行,我们抓到你,就不是平等对话了!”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道:“见面可以,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邵东肯定的道:“没问题,我们是警察,绝对能保证你的安全。”

对方又斟酌一下道:“那好,你们不能穿警服,来z市青年路爱民超市,到地方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我们三个小时左右到!”邵东挂断电话,开始专心致志的开车往z市赶去。

邵东、俞平和章浩三人来到张涛电话中所说的爱民超市,邵东拨通了章浩的电话。

“喂,张涛。我们到这个爱民超市了,你在哪呢?”邵东道。

“你们穿警服没?”张涛小心翼翼的问道。

“都是便装,你到底害怕什么?”

“你看爱民超市斜对面,老张大旅店,你们进来,来二楼。”

邵东挂断电话带人就走,来到老张大旅店二楼走廊上,只见一个房间内有一名40岁左右的男子探头缩脑的向走廊方向看着。

这人挥着手,“这边这边。”众人走了过去。邵东皱眉问道:“你是张涛?”

“对,你把证件给我看看。”张涛谨慎的道。

邵东苦笑了一下,掏出证件递给张涛,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张涛仔细的看了看证件,又打量了众人一番,将证件还给邵东,这才放松的道:“进来吧,都进来坐,都坐。”

邵东又无奈又好笑,带众人进屋坐下,张涛道:“唉!警官,你不要笑话我,你们是不知道有多吓人,我是真怕他们,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遇到过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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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7章 被歹徒吓得住在警局

张涛掏出一包高级香烟客气道:“各位警官,抽烟,抽烟。”

邵东推开张涛的手,道:“行了行了,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张涛问:“这……从何说起呢?”

俞平严肃道:“从你拿了李娟的100万后说起!”

张涛直点头道:“对对,我是保管了李娟的钱,但是你们可不要误会,我是帮她把钱送给人家而已……”

邵东打断道:“你具体说清楚!”

张涛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叙述:“那天我接到李娟的电话,我们就见面商量,我听完李娟说了经过,自己心里也衡量了一下轻重,老板对我不错错,关键时候我也不能对不起他,我就决定把这事办了,李娟不敢去,我就让厂里的会计跟我一起去,后来李娟取了钱,我开车带着钱,去c市接了唐姗。”

邵东打断道:“唐姗是哪里人?”

张涛道:“是东北人,具体哪个市我也不太清楚,她是在c市打工的。”

邵东问道:“嗯,你接着说,然后呢?”

“我并没有告诉唐姗是去交赎金,她还以为就是正常的生意往来。我们带了钱就去了c市的华天大酒店,到了门口,我拨了老板的电话,电话里一个男人告诉我在华天大酒店的大门口,把钱交给一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子就行。我让唐姗拎着钱箱子,就去了,没想到,没想到……”张涛说着说着紧张了起来。

章浩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训斥道:“没想到什么?你干脆点!”

张涛稳了稳心神,道:“银行门口果然有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子在等着,但是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唐姗把钱交给她,正好转头回来的时候,那男子追上唐姗,一把将唐姗抱了起来,单手夹住,塞进了一辆桑塔纳中,穿连衣裙的女子也上了车。”

“这女子和男子长什么样你记得不?”邵东连忙问道。

张涛想了很久才说道:“当时我很害怕,所以根本没敢仔细看,只记得两人都戴着墨镜,女子长发,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略微有点黑,男的有一米八,非常壮实,力气很惊人,警官,你想象一下,唐姗不算瘦了,也有一百多斤吧,那男子一个手就把他夹走了,对,就是夹,很轻松的夹在腋下提着就走了,这得多大的臂力!”

邵东道:“就这?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张涛道:“不是,警官,你听我说。当时我知道,我老板雷弘扬肯定是被绑架了,我非常害怕,那个男子把唐姗塞进车里后,径直向我走来。我一激动就想开车跑,当时太紧张了竟然熄了火,我赶紧发动车,挂上档就踩油门,谁知道车子不往前走,我回头一看,那男子竟然抓住我的车门把手,将车拉住了,男子对我笑的很阴森,还说要杀我全家,我吓坏了,猛的踩油门,车子往前一串,把他甩脱了,我赶紧开车跑了,后来我越想越害怕,这些绑匪就是疯子,我自己也后悔插手这件事了,回到家后,我给唐姗打电话,关机了,我就知道坏了,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你们c市电视台警方发布的认尸公告,我更害怕了,就躲到了这里。”

邵东拿出死者的照片,问道:“这女的是不是唐姗?”

张涛看了看照片,道:“是,就是唐姗。警官,那些亡命徒会不会真的来杀我全家?”

邵东道:“你不要怕,我们会想办法保护你的安全。”

张涛道:“那我跟你们走吧,你们没抓到歹徒之前,我是不敢回家了。”

邵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行,你要真害怕,就跟着我们去c市市局呆着。”

“那就太谢谢你了,警官。”张涛道。

“别客气了,正好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找你了解。早一天破案,你早一天安心。”邵东道。

“放心吧,警官,我只要知道的,都给你说。”张涛道。



众人回到c市,张涛真的跟了过来,准备长期呆在c市公安局了,邵东虽说无奈,但是也理解,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邵东告诉他,你要愿意呆着也行,白天休息室坐着,晚上睡沙发,吃饭就在食堂,张涛倒是很乐意。

邵东回来后,王博把从李娟口中了解到的信息给邵东详细说了,两人去了c市龙古镇的这家电子元件厂,通过对保安以及当时在场的工人询问,核实了一下雷弘扬的失踪具体时间,确实如李娟所说,就是在晚上八点左右离开。

保安队长支支吾吾告诉邵东,老板有不少的情妇,还有包养的坐tai小姐,邵东告诉保安队长,有任何线索及时联系警方。

俞平带着马思去了华天大酒店,通过监控和身份证的登记对28日前后住宿的客人进行逐个对比,并没有发现有紫色连衣裙的女子,而且酒店只在大厅有监控,门口并没有监控。

雷弘扬社会背景非常复杂,重案组以及辖区派出所民警开始进行大面积的排查,询问,光是笔录就做的满满一档案柜,但是毫无线索。

女性死者就是唐姗,通过户籍查询,唐姗是东北s市人,联系了其家属来认尸,唐姗父母乘飞机赶来c市,马思带着唐姗家人去了太平间,经过辨认,确认死者就是唐姗,家里人哀嚎一片痛哭不止。

马思回到办公室后脸色难看,唉声叹气,章浩笑道:“小思思,你好像不开心啊,怎么了?”

马思道:“唉!你说这个唐姗,也真够倒霉的,没找谁没惹谁,何况这件事本身就和她无关,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邵东道:“世事无常,咱们在这个位置,接触的都是刑事案件,把心态调整好吧,一会我们开个碰头会。”

“大东,华天大酒店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门口没有监控,而这一男一女两个绑匪,根本没进去过酒店。”俞平道。

王博道:“我和大东对厂子里的高管都逐一询问,大家说的都差不多,雷弘扬为人精明,精于算计,得罪过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得罪过的这些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拿钱雇人杀雷弘扬。另外雷弘扬此人非常好色,情人众多,长期包养的小姐都有好几个,也不能排除情杀。”

邵东发了愁,如果对雷弘扬生意场上的人逐一排查,虽说工作量不小,但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要是对雷弘扬有关系的女人排查,这个麻烦就大了,很多娱乐场所的女孩都不是本地人,而且多数用的都是假名,也不会固定呆在一个城市,依靠五组这点警力,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详细调查清楚。

邵东考虑半天,决定道:“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露面的绑匪有两个人,紫色连衣裙的女子和一个武术高手,我们需要调查的方向是:到底谁和雷弘扬有矛盾?具体来说就是和雷弘扬有生意往来、有过关系的女人,这两类人中有没有武术高手。有这种身手的人不论谁见过,都会印象深刻。”

王博拿出笔录本说道:“据厂里一个车间主任反映,雷弘扬近年在生意场上来往密切的有三人,c市代理侯辉,这是雷弘扬厂里的电子元件在本市的主要销售渠道,还有个z市的王明,是厂子的原材料供应商,还有个叫金永辉,是雷弘扬的合伙人,两人关系最好,合作了一个房地产项目,刚刚签订合同还没开始操作。”

邵东道:“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和王博针对雷弘扬生意场上的人逐一询问排查,老俞和章浩去休息室找张涛,他比较了解雷弘扬的私生活,然后你们俩针对和雷弘扬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子进行排查。马思依旧充作大脑,留守在办公室上公安网,随时等电话,对我们两组提供的可疑人员进行身份比对。”

张涛被绑匪吓破了胆,一直在市局的休息室,俞平找到他以后问道:“你们老板雷弘扬,包养的女人,你都了解情况吗?”

张涛道:“这些他一般不和我说,毕竟我只是一个司机,但是我知道雷弘扬至少长期包养两个女子,一个叫慧慧,一个叫梅子。具体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俞平问道:“这两个女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在车上跟她们打电话,我偷听到的,有不少次,晚上老板让我送他去高档别墅区过夜,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作为司机,老板对这种事只要不挑破,我也不会问。”张涛解释道。

俞平问:“这两个女子都是住在哪个别墅区?”

“一个是江湾别墅,一个是紫金花园。经常去过夜的就这两个地方。”张涛回忆道。

“具体哪一栋你知道吗?”俞平问。

张涛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老板都是让我送到小区门口,就下车走了,第二天打电话,我再去接他。”

“你觉得是谁最有可能对雷弘扬下手?”俞平问道。

“这个难说了,老板得罪的人不少,身边的女子也不少,因为他毕竟是老板,是有钱人,现在人都仇富,见财起意的事,我真不好推测。”张涛道。

俞平点了点头,“行,有什么事道时候我再找你了解,你真打算就住这里了?也不洗澡换衣服?”

张涛道:“嗯,脏点没事,警官,你们尽快破案,我才能放心。”

俞平笑道:“呵呵行,我们也一直在加班加点的找线索。你休息吧,我们去别墅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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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8章 兵分两路

俞平和章浩去了江湾别墅,在物业处和保安室问了半天,没人认识慧慧是何许人也,俞平又问雷弘扬,物业查了半天的资料,才搞清楚房子是雷弘扬出面租的,在小区的16栋独门独户,至于里面住的人叫什么名字,他们根本不过问也不了解,一个保安告诉俞平,的确有个女子住在16栋,基本都是闭门很少外出,也很少和人交流。

俞平去16栋找到了慧慧,俞平出示了身份,当慧慧得知雷弘扬被害后,表现的很惊恐,而且打算最近就搬走。在慧慧这里并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俞平两人又来到紫金花园,直接问了物业,雷弘扬租住的房间,物业的工作人员告诉俞平,紫金花园的房子雷弘扬租了半年,以前有个女子住在这里,但是三个月前就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



邵东和王博最先找到和雷弘扬有生意往来的侯辉,侯辉40岁左右,微微秃顶,穿着西装戴着金表金戒指,一看就是做生意的老板。

侯辉告诉邵东,前两年曾经有个人扬言要找人砸断雷弘扬的腿,说了这些,侯辉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邵东明白侯辉的顾虑,就保证给他保守秘密,不向外界泄露。

侯辉这才放心,详细说了前因后果:“这人叫王国军。以前雷弘扬的电子元件在c市的代理就是王国军,当时雷弘扬的厂子还处于起步阶段,产出不高,王国军也能完成每年的销售,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后来厂子扩大,产量上来了,而王国军的渠道就消化不了这么多产品,雷弘扬是生意人,根本不讲情面,就有重新找合伙人的意思。在c市做电子元件,我的渠道很不错,后来雷弘扬通过关系找到我,将代理权交给了我,王国军断了财路怀恨在心,曾经在酒桌上说过,早晚要弄雷弘扬一次。”

邵东问道:“这个王国军多大年龄?练过武术吗?或者说他身边有武术高手?”

“武术高手?这个倒没听说过,王国军也是40来岁,就是我们市博特电子有限公司的老板。警官,你们如果找他,可别说是我提供的情报。”侯辉道。

“谢谢你,侯老板尽管放心,我们会保守保密。”邵东道。

邵东立即打电话到五组的办公室,马思通过电脑查询到了王国军的详细信息以及家庭住址,随即反馈给了邵东。

邵东王博二人驱车,来到王国军的住址,是一处老城区的小楼,敲了半天没人开门,隔壁一个邻居大妈路过问道:“你们找谁呀?”

王博笑道:“大妈,我们找王国军,他好像不在家。”

大妈热心的道:“哦,找王老板,他都一年多没回来过了,听说在市里买了豪宅。”

王博道:“哦,谢谢你大妈,那您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吗?”

“买的新房,我不知道地址,你们去他公司找吧,应该能问得到。”大妈道。

王博对大妈道谢后,和邵东驱车来到王国军的公司,在办公室里终于找到了他。

王国军四十出头,相貌较为平庸,穿着打扮也很普通,“两位,有何贵干?”

邵东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找你了解点情况,雷弘扬认识么?”

“两位是警察啊,雷弘扬我认识啊,是朋友。”王国军道。

邵东注视着王国军,道:“他被杀了,你知道么?”

王国军猛的站起身,惊讶道:“被杀了?!”

邵东正色道:“对,据我们调查,你曾经说过要找人砸断雷弘扬的腿,有这回事吗?”

王国军听后,起身来回走着,焦躁的说道:“警官,你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我和老雷以前的确有过争执,但是那都是生意场的事情,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敢杀人?”

王博插话道:“你说没说过要砸断雷弘扬的腿?”

王国军挠着头,心烦的道:“哎呀!那都是喝点酒说大话,可不能当真,警官,你们要查清楚,这真的和我没关系!”

邵东厉声问道:“那我问你,9月27日这天,你在哪里?”

王国军看着手表,回忆了一下,“9月27日……我记不住了警官。”

邵东道:“你再好好想想!”

“我真的记不住了,警官,雷弘扬真的不是我杀的!”王国军纠结的说道。

王博起身道:“那就对不起了,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王国军害怕的道:“别啊!别!好吧,我说了,9月27日,我在康宁路的假日快捷宾馆,一天24小时都在。”

邵东问道:“谁能给你证明?”

王国军耷拉着脑袋道:“警官,我说了,你们可别张扬。让我老婆知道就麻烦了!”

王博道:“快说。”

“咪咪,咪咪可以给我证明。”王国军垂头丧气道。

王博又问道:“什么咪咪?”

“王小咪,我公司的电脑操作员。”王国军道。

邵东道:“把这个人叫来。”

“你们要给我保密啊,警官。”

邵东道:“快点吧,谁有工夫管你这破事?赶紧的!”

经过核实,王国军27日的确和公司的员工王小咪在幽会,并不具备作案时间,而且从王国军的表现和性格来看,邵东认为他买凶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王国军自从和雷弘扬合作失败后,自己又重新找了个合作伙伴,公司发展的也不错,王国军并不具备作案的动机,邵东王博二人只得继续寻找线索,临走时,王博恶狠狠道:“怎么着?有钱的老板都喜欢搞这个?人家小咪刚刚大学毕业,你也下得去手!案子没破之前,你就是嫌疑人,警方随时传唤你,要随叫随到,最近不要出远门!”二人走后,王国军直呼倒霉。



离开王国军处,邵东道:“还有两个人,咱们继续找,看看先去找哪个?”

王博从包里翻出记录本,道:“还有金永辉和王明,金永辉在c市,王明在z市。”

“金永辉和雷弘扬关系最好,咱们先找他!”邵东道。

这一次二人的运气很好,在金永辉的住处找到了他,金永辉也是40多岁,谈吐举止很有礼貌。

王博开门见山的问道:“9月27日,你在哪?”

金永辉道:“我在飞机上,我们一起同行的有四个人,另外三人都是我公司的下属,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我从外地刚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两位警官,弘扬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和弘扬是最铁的哥们,我会尽最大努力配合警方,尽快抓到凶手,让弘扬在九泉之下闭上眼睛。”

邵东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和死者关系最铁,很多情况你都了解,你给我们说说,最近这两年,雷弘扬身边的人,哪个最可疑?”

金永辉表情庄重,思考了一会,道:“要说可疑,弘扬的性格原因,得罪过不少人,但是我也不敢怀疑谁,毕竟人命关天,而且弘扬比较花,很多时候女人争风吃醋的……”

邵东又问:“根据你的了解,和雷弘扬纠缠不清的这些女人,还有生意上有纠纷的那些商人,这些人有没有武术高手,或者这些人身边有没有武术高手?”

金永辉猛地一惊,拍着自己的脑袋回忆道:“武术高手?!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邵东王博二人几乎同一时间起立,异口同声道:“谁?”

金永辉道:“二位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弘扬曾经追过一个叫梅子的女孩,这个梅子就是夜总会里的陪酒小姐,弘扬每个月给他一万块,还租了一处豪华别墅供梅子居住,弘扬经常去梅子那里过夜,就这样大概半年左右吧,那天下班,我去弘扬公司接他吃饭,他上车后非常生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梅子做的事太过分了,每月给她一万块的零花钱,还经常给梅子买各种高档礼品衣服,而梅子却在暗中偷人,我听了之后也很生气,要帮弘扬找梅子问个清楚,弘扬拦住我,说梅子的情人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散打高手,拿过金牌的。别说咱们俩,再加两个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我就问弘扬打算怎么办,弘扬说,一拍两散,女人有的是,让这个梅子滚蛋。”

邵东激动道:“你见过这个梅子吗?”

“见过,怎么没见过,弘扬追他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喝酒。”

“你想想,梅子是不是穿过紫色的连衣裙?”

“这个倒是没注意。对了,我们一起拍过照片,你等我给你找找。”金永辉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数码相机,翻了很久,“找到了,这个是我们一起去旅游的时候拍的合影。”

邵东起身道:“我看没有用,你跟我们一起,去市局,我让人辨认!”

金永辉道:“行!”

王博笑着看着邵东,邵东激动道:“估计案子很快就有眉目了。”

金永辉道:“你们怀疑这个梅子有作案嫌疑?警官,我也觉得很有可能,我大学学过心理学,我们一起去旅游,和她相处过几天,这个女人非常有心计,而且占有欲极强。看到喜欢的东西,想方设法都要让弘扬买给他!”

邵东道:“很快就可以确定了,我们现在去市局。有人在现场见过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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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99章 梅子到底是谁?

邵东王博带着金永辉来到市局,将王国军数码相机中的照片交给张涛辨认。

合照众的众人都在对着镜头微笑,只有这个女子皱着眉头板着脸,似乎在生气,这女子大概二十多岁,大眼睛高鼻梁,但是整个五官给人的感觉很凶恶,眉宇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阴狠。

“相由心生说的果然没错。”王博评价道。

张涛看了一眼就肯定的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对,就是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幅表情,我记得很清楚。”

金永辉道:“这个女人就是梅子,以前是弘扬的女人。”

邵东疑惑的问张涛:“你是雷弘扬的司机,你以前没见过梅子?”

张涛道:“老板对我不错,这种私生活方面的事,大家心照不宣,我也不会过分打听。”

金永辉解释道:“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我和弘扬关系不一般,所以他才不瞒我,别人一般不会知道的,更不会让下属知道,这就是做老板的艺术。”

邵东问:“这个梅子身边的武术高手的身份你知道吗?”

金永辉答道:“这个不清楚,那天弘扬也是顺嘴提了一句,不是你提醒,我都记不起来了。对了,我记得这个梅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好像是GS省的人,在我们这的糖果酒吧做过陪酒小姐,再详细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了。”

邵东道:“王老板,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关键,多谢你的配合。”

金永辉道:“警官你客气了,不管弘扬生前做过什么,都不至于让他落下这个悲惨的下场,作为弘扬的知己好友,我还是想尽一份力,找到凶手。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邵东在五组办公室召集众人对案情进行分析。

邵东拿出合影照片的拷贝件,在投影机上放大,对众人说道:“大家看照片上这个女子,是雷弘扬的情人之一,根据现阶段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人叫梅子,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老俞,你去探访的结果如何?”

俞平道:“我和章浩去了紫金花园,但是没找到人,通过对物业工作人员的了解,雷弘扬在今年2月初的时候租了其中的一栋住宅,是在6栋7号楼,这个叫梅子的女人的确在这里住过,但是在4月底的时候就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

邵东分析道:“我们对雷弘扬的司机和生前好友询问得知,梅子为人自私,占有欲极强,听口音很可能是GS省N市人,梅子曾经暗中交往过一个武术高手,雷弘扬一气之下和梅子断绝了来往,时间就是在半年前。”

马思道:“梅子的大名不知道,刚刚我查了查,户籍网中显示女性公民名字中带有梅字的N市人有几万人,这根本无从排查。”

王博举手道:“武术高手找起来就容易多了,要先确定这个武术高手何许人也。”

章浩道:“据我所知,全省乃至全国,能一拳杀人的高手非常少见,可以作为突破口。”

俞平在记事本上画出了一个分析图,“案情的轮廓渐渐清晰了,雷弘扬包养一个酒吧小姐梅子,每月给予一定的金钱消费,而梅子由暗中交往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是个拳脚非常厉害的武术家,雷弘扬得知后惧于男子武力,不敢与梅子争论,决定放弃梅0子,而梅子性格上比较贪心,觉得自己亏了,便起了坏心,敲诈雷弘扬,其中还可能发生过我们不了解的争端,通过我们调查得知,雷弘扬是个生意人,对金钱比较看重,不可能答应梅子的钱财要求,梅子恼羞成怒,伙同武术高手一起绑架了雷弘扬,拿到赎金以后,害怕对方追究,起了杀意,因为雷弘扬是企业家,很多人认识他,为了隐藏被害者身份,便把雷弘扬的头和四肢砍下,而唐姗作为受害人之一,可以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王博道:“对,老俞的分析有道理。”

邵东道:“梅子不一定是真实姓名,这样的女子一般不会用真名的,我们当下要解决的,一个是查清楚梅子的真实身份,另外一个就是查清楚这个武术高手究竟是谁。”

章浩笑道:“大东,兵分两路!”

马思道:“我也想去查案,别老是让我值班行不。”

邵东也笑了,道:“行,这次我值班,博子,你带马思去糖果酒吧调查这个梅子,老俞浩子你们再去一趟紫金花园,梅子在那里住过,梅子的情人武术高手很可能去过这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我值班,等你们的好消息!”

马思听后,高兴的背着包就催促道:“博哥,快走啊。”



糖果酒吧在C市属于比较高档的夜场,装修豪华,快节奏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还没到晚上,酒吧内就人头攒动,其中夹杂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孩,其间人声鼎沸神魔乱舞。

王博、马思二人穿着普通的便装,打扮与周遭众人格格不入,进了酒吧,二人艰难的穿过舞池,来到吧台,吧台里一个小伙正在调酒,看了两人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王博敲了敲吧台,小伙笑着走了过来,“二位要点什么?”

马思道:“我们想找人。”

小伙暧昧的笑了笑:“是想找女伴吧?”

马思脸色通红,王博接口道:“对,有没有妈妈桑认识一下。”

小伙笑道:“二位第一次来糖果吧,现在没有这种称呼了,叫大姐姐更合适一点,二位稍等,我帮你叫李姐。”

小伙打开耳麦说道:“李姐,来一下吧台,有客人找。”

不多时,就有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脸的风尘气,浓妆艳抹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身上的脂粉气浓重,熏得王博直皱眉。

女子声音有一种做作的甜腻,“二位找我,有什么能帮您?”

王博拿出证件晃了晃,“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女子眼神闪过一丝惊讶,眼神四处看了看,“警察?哦,不好意思二位,你们等会,我去趟洗手间。”边说边要走。

王博一把抓住女子手臂,道:“我们是刑警,办大案的,你要不配合,别怪我动粗,对你强制传唤。”吧台的小伙喊道:“喂!你们干什么?”

马思对小伙一亮证件,道:“警察!老实待着调你的酒!”小伙楞了一下,没敢出来。

女子道:“你们……你们干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王博正色道:“卖yin嫖chang的事你去跟治安大队解释,我们现在找你,是为了另一件案子,如果你不配合,就一个组织容留卖yin罪,随时都可以拘你,我们找你只不过想了解一点情况,你不要害怕。”

女子缓了口气,道:“我……配合,你松手吧。来,我们坐下说。”

王博松开了手,二人跟着女子到一处散台坐了下来。

王博拿出照片,对女子问道:“你看看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叫梅子,是不是在你们酒吧工作过?”

女子对着照片看了几分钟,用手拍着自己的头,道:“我想想,我想想……对,是有这么个人,很久的事了。”

王博和马思对视一眼,马思道:“不要急,慢慢回忆一下。”

女子道:“这个梅子,是GS省人,在糖果干了三四个月就没影了,据说是被大老板看上,金屋藏娇了。”

马思问道:“这个梅子真实姓名叫什么你知道吗?入职的时候留有身份证吗?”

女子苦笑道:“警官,你真会开玩笑,做这种工作的,没人会用真实姓名,而且又不是正经工作,不会留身份证的。但是我无意中听说过,这个梅子的大名好像叫周雪梅?或者周咏梅?对,好像是周雪梅。”

马思又问:“梅子的同事中,有没有谁和她关系不错的?”

女子道:“这女孩和别人不一样,很少和人交流,性格有点孤独,就是这种性格,反而招那些大老板的喜欢,当时糖果酒吧里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经常来玩的客人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冰山美人,很多女孩都羡慕她,后来被一个非常有钱的老板看中,就离开了这里。”

马思掏出了一张警民、联系卡,交给女子道:“关于这个梅子,你想起什么了随时联系我们。”

离开糖果酒吧,王博给邵东打了个电话:“大东,你用电脑查一下,梅子是GS省人,周雪梅或者周咏梅,周雪梅的可能性大一点。”



俞平章浩再一次来到紫金花园,找到物业。

俞平出示证件道:“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你们物业经理在不在?”

里屋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笑道:“我是物业经理,张磊,两位警官有何贵干?”

俞平道:“是这样,我们有一起刑事案件需要你配合,在今年2月初到4月底,你们小区6栋7号楼曾经有个女性居民,小名叫梅子,我们要详细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在这三个月内你们物业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我们要逐个询问,有没有人与她有过接触。”

张磊道:“这样啊……我们物业的工作人员较为稳定,但是安保人员经常换人,这种职位流动性大,你要等我查查记录,才能逐个确认!”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0章 武术高手

俞平首先想到的是调取小区的监控,而物业公司经理张磊向俞平介绍道:“我们的监控录像硬盘容量有限,一般只保留45天左右,过了这个时间,系统会把原来的录像自动覆盖。”

章浩道:“那你赶紧查查看,这个时间段的值班保安是哪几个人。”

出入小区都要经过门卫保安室,最有可能和住户接触的是小区保安,既然监控没办法调取,只能通过对保安的询问。

张磊介绍道:“2月初到5月底,我们负责保安工作的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已经离职,不过我们保安入职都留有电话,可以找到这个人,另外三人,一会就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对其中一名保安王云的询问过程中,有了重大发现。

王云是个非常精神的小伙,二十来岁,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壮硕,当兵退伍后就干了保安,工作期间被小区住户里的一个老板看中,便辞掉保安的工作,做了老板的保镖兼司机。

王云回忆道:“梅子在小区居住这段时间里,有两个男子经常来找他,其中一个男子年龄较大,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有几次我看到他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

章浩对俞平道:“这人就是雷弘扬。”俞平点了点头。

王云接着道:“还有个男子,来的次数更多,而且我和他还发生过冲突,这人留给我的印象很深,他经常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我记得有一天我值班,半夜就听到有人敲打外面的电子安全门,我一看表都凌晨一点多了,我到外面一看,就是这个男子,我们小区安保规定比较严,小区的居民都有电子卡,可以刷卡进出,十二点以后,不是小区的居民都不准入内了,我便对他说……”

“同志,有啥事明天再来,不是本小区的居民,十二点以后不准出入。”王云解释道。

男子似乎喝了点酒,出口不逊道:“狗眼看人低,你一个小保安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拦我?”

王云也是年轻人,火气比较旺,听到男子骂人就有点生气,但还是强压怒火道:“不管你是谁都一样,我们小区有规定,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男子不依不饶道:“我是省级的著名运动员,市领导都接见过我,你一个看门狗敢拦我!”

王云刚从部队退伍,自认为体力过人,论武力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被人接二连三的侮辱心里自然也不服气,王云道:“你再骂人,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调笑道:“呦呵?你个小兔崽子,出来,让老子看看谁给你的胆量?”

可把王云气坏了,从保安室里拿出橡胶棍,打开门禁系统就走了出去。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向王云比划着,示意王云过来。

王云气的咬牙,举起橡胶棍就要打他,刚刚把橡胶棍举起的瞬间,男子一晃身体,王云根本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手中的橡胶棍就飞上了天,王云还保持着高举右手的姿势,橡胶棍飞得很高落在十几米外的地上。男子拍了拍裤腿,笑了。

王云回忆当时的情况说道:“我这才反应过来,是他一脚把橡胶棍踢飞的,这一脚踢出,无论是力度还是准确度,都是我没见过的,在部队上身手好的兵也不少,但是像这种功夫,实在是闻所未闻,就像武打电视剧里拍的。”

王云当时就吓呆了,然后尴尬的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子笑了笑,径直进入小区,王云也没敢再次阻拦。

因为这个男子经常来小区,王云后来又遇见过他几次,男子性格似乎很豪爽,并没有在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大大咧咧的给王云发烟,说道:“我可以看出,你也是练过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都是大老爷们,一点小误会不值一提,别跟个娘们似的,有啥不好意思的,抽烟抽烟。”

王云接过烟点上了,好奇道:“大哥,那天晚上你用的什么腿法?太厉害了!”

男子反道:“你以前练的什么功夫?”

王云道:“我是当兵退伍的,在部队上练的是散打格斗。”

男子一听更高兴了,“我就说吗,一看你小子就练过,我是教拳的,你如果有兴趣,哪天有时间来找我,咱们好好交流一下。”

王云笑道:“那敢情好,有空一定要向您请教。”

后来王云一直想着这个事,在上班的时候心中也希望再碰到这个男子,但是后来这人就消失了,再没来过小区,梅子也搬走了,不在小区住了。

听王云叙述了经过,章浩连忙问道:“这人大名你知道吗?”

王云想了想,道:“不清楚,他也没说过。”

章浩又问:“他的外貌和长相,你给我们描述一下。”

王云道:“比我还高,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头,长相很普通,五官没有太突出的特点,留着平头,但是气质不一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是练家子。”

章浩:“他自称是省里有名的运动员?”

“对,我记得很清楚。警官,这个会武术的男子,不像是坏人,我和他接触这几次,能看得出来,他非常豪爽而且性格大大咧咧,不像是坏人!”王云道。



邵东从公安户籍网中查找周雪梅,通过年龄和照片的比对,终于锁定了身份。

周雪梅,女,25岁,gs省t市人,三年前离家外出打工,辗转多地后来c市打工,在糖果酒吧从事酒水销售。

俞平和章浩从紫金花园离开后,简单在小餐馆吃了点饭,就去了市体育局,找到相关领导,很快查到案件中男子的身份,因为这人就是在逃犯!

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全国散打冠军赵志远。

赵志远在三年前问鼎散打冠军,在散打界赫赫有名,是当时国内最厉害的散打高手。

赵志远,c市人,30岁。

在赵志远小的时候,正是全国武风盛行的时候,他从五六岁就跟着一位传统武术的老师傅练功,成年后拜在一位市里有名的武术教练何刚门下,进行散打的系统训练。由于赵志远肩宽背阔,功底扎实,何刚对这个徒弟极为看重,认为赵志远是天生练武的好材料。

常年练习传统武术,使得赵志远功底非常扎实,这给赵志远练习散打提供了良好的基础,训练成果事半功倍,没几年,赵志远就获得了c市业余自由搏击擂台赛冠军。随后,赵志远又参加了省级散打比赛,获得第二名,加入了省里的职业散打队,成为职业运动员。最辉煌的是三年前,在全国散打比赛中获得85公斤级冠军,获得冠军后一直在省体育学院深造,在圈内名气极大。后来犯了案一直在逃。

邵东带手下众人对赵志远展开调查,辗转多地,包括赵志远的师傅何刚处,以及省职业散打队的驻地,还调查了同赵志远有过师兄关系或者师徒关系的各人。

只要和赵志远接触过的人,几乎都夸赞赵志远的为人。他非常的慷慨豪爽,爱交朋友,经常请师兄弟一起去吃饭喝酒,而且完事后,谁结账他都不让,非得自己亲自结账。

师兄弟中如果谁遇到困难,需要用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志远,因为他往往慷慨解囊借给你,如果一时还不上,赵志远也不会问,后来凑够钱还他,他往往都忘了曾经借过钱的事。

有一个曾经和赵志远交往过一年的散打队师兄弟回忆道:赵志远之所以成功,同他的性格和经历都有关系。赵志远是独子,老家是乡下的,非常穷,由于从父辈开始就人丁不旺,赵志远一家在当地经常受人欺负,这也是赵志远的父亲从小就让赵志远练功的原因,赵志远小时候,他家被村里一个大户欺负,赵志远的母亲不堪受辱喝农药自尽了。赵志远懂事后就发誓,一定要苦练功夫,才能保护家人不受欺负。赵志远的意志力非常强,根本不怕吃苦,除了性格上有缺陷之外堪称完美,性格上的缺陷主要就是好勇斗狠,师兄弟中只要有人比他强,他就会想方设法超越这人,而他采取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就是挑战,一次打不过回去继续埋头练,直到把别人打败才算结束,赵志远为了保持体力强盛的状态,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床,腿上绑着沙袋,负重跑步至少十公里,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赵志远的另一个师兄弟却说,赵志远虽然散打技术高超,脑子却不太灵活,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容易听信别人的谗言,而且容易被骗。

赵志远的散打教练回忆道:身高1米八三的赵志远曾经自称,他的拳头如果对付普通人,可以一拳打死一个。从赵志远的训练水平来看,这话根本就不是吹牛,他的拳头虽然力量强悍,但是他最厉害的还是腿功。他的腿部肌肉经过长期艰苦的锻炼,极为发达,爆发力极强,速度极快,踢出的力量非常大。在训练中,他曾经一脚将80公斤重吊着的沙袋踢至房顶,普通人如果挨上身上赵志远一脚,就算打的不是要害,也难以活命,但是这人性格上有问题,太过好勇斗狠,而且头脑简单,他犯事逃跑之前有一年多的时间,似乎很缺钱,不停的想办法挣钱。按道理说赵志远拿的工资也不算少,足够他日常开销了,市的爱好武术的人士一听散打冠军开的培训班,众多爱好者趋之若鹜。他的武术培训班刚开班就收入将近二十万的学费,为此,教练还严厉批评过他。但是赵志远表面上接受批评,私底下继续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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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1章 抓捕前夕

赵志远的教练还提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赵志远是有老婆孩子的,他的老婆才24岁,而且温柔漂亮,在一家国企中担任文员的职务,薪水也不低,儿子活波可爱,在幼儿园上大班,而赵志远却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似乎不是很上心,因为他在外面有一个情人,赵志远的这个情人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赵志远当初是在本地一家酒吧认识这个女人的,两人自从认识后,就开始热恋,那时候赵志远请教练吃饭,也带着这个女人,据教练说,这个女人外表冷漠,很少与人交流,面相有点凶,教练对她印象不太好,但是赵志远脑袋一根筋,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视如珍宝,女人说东他不敢往西,想要啥都想方设法满足她。

教练也是热心肠,害怕赵志远被骗,私底下曾经找赵志远谈过两次,这种女人根本没有真心的,都是图钱,让赵志远小心别被她骗了。

赵志远却说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是真心的,不存在骗的可能,而且为了所爱的人,他可以不顾一切,让教练别瞎操心了。

这种事毕竟是私人感情的事,教练也不好多说,但是他认为赵志远后期开设武术培训挣钱,也和这个女子有关,但是教练也没办法阻止,只能任由他越陷越深。一个月前,就听说赵志远犯罪跑了,警方的另一拨人也来找教练问过话。

……

既然赵志远在一个月前就犯下绑架罪,潜逃了。周雪梅有很大的可能同赵志远一起逃亡。邵东回到市局一查,市局刑侦支队的二组果然接到过绑架案的报警,而且抓到一个嫌疑人。

邵东将一个月前赵志远参与的另一起案件卷宗拿了回来,与五组众人进行并案分析。

8月21日,赵志远伙同本市一个地痞流氓孙三,将一个ktv里的女领班绑架,有目击者看到,当时女领班从ktv里出来,被赵志远一把抓起塞进了桑塔纳轿车,孙三开着车来到了女领班的家里,赵志远孙三两人将女领班家中的几万元的财物抢夺一空,又逼着女领班说出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不然就要杀人灭口,女领班无奈之下只能说出,当时银行卡里有30万左右的存款,孙三去取,银行告知大额取款必须本人出示身份证才行,孙三回到女领班家里,和赵志远商量,最后赵志远决定让女领班亲自去取,三人驱车赶到银行,赵志远开着车在门口等待,孙三用匕首逼着女领班去取钱,女领班在柜台排队,孙三就在后面用匕首顶着她的腰,银行工作人员让女领班输入密码,女领班焦急的用眼神求救,但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只顾着办手续并没有发现,女领班连续输错了三次密码,银行工作人员望向女领班,这才发现了异常,工作人员偷偷报了警,警方接警后迅速赶来,银行的保安也偷偷围住孙三,女领班趁机逃跑,孙三刚要行凶就被保安和警察一拥而上按倒在地,在银行门口做着发财梦的赵志远一瞧不妙,开车逃了。

据孙三交代,赵志远有个女朋友,她一直对赵志远进行着遥控指挥,他们作案之前的情报,也是赵志远的女朋友提供的,要不孙三也不知道这个女领班有这么多钱,而且还是单身。

重案五组众人经过分析认为,赵志远对这个女子金钱方面的要求,从不拒绝,赵志远平时花钱很多,犯下这个案子后,两个人就要出逃,而出逃在外就需要花不少钱,所以产生了恶念,就是绑架梅子之前的情人雷弘扬,而且杀死了来送赎金的唐姗,并把雷弘扬杀死后分尸,赵志远是练武之人,对人体的结构非常了解,所以可以轻易的分尸。

获取这些线索后,周雪梅和赵志远被警方列为重大嫌疑人,邵东向上级申请,向全国发布了协查通告,周雪梅的老家在gs省t市,距离c市一千多公里,俞平带着章浩乘飞机前往t市。

而邵东则提取了周雪梅和赵志远两人的照片,印刷了几千张,下发到c市各个辖区派出所,以及村委会、镇委会、区委会和各个联防大队,让群众一一辨认。

10月10日,c市宁安区河口镇派出所在走访一家饭店的时候取得了线索,据饭店老板说,半个月前,照片里的两个人在他的饭店里吃过几次饭。

邵东得到消息后,立即带着王博马思前往河口镇,与派出所人员汇合后,对河口镇进行逐户走访,进行拉网式排查,做到地不漏户,户不漏人,特别是出租的民房更要重点检查。

10月11日,在河口镇一家出租房里,房东认出了照片上的两个人。

据房东说,自己家有一处房子空着,一直往外出租,这两个人曾经在9月下旬曾经租住过他家的房子,当时他们两个人驾驶者一辆桑塔纳轿车前来询问租房的事情,房东向他们要过证件,他们不肯给,而且只愿意租住十天,房东不愿意出租,但是二人给出了很高的价格,房东便同意了。而后至于两人住了几天都干了些什么,房东就一概不知,只知道后来两人就失踪了。

邵东让房东带他们前往查看,这处出租屋是很老的平房,在河口镇比较偏僻,不在聚居区内,而是靠着河边,还没进门,邵东就发现了异常,因为门口就有点状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是依旧清晰可见!

随后,房东打开了房门,这所住宅很小,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卧室,还有一个不大的卫生间,陈设很简单,只有几件老式的家具和有些残破的沙发。

长期的刑侦生涯令邵东非常敏感,邵东进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屋内有血腥味,通过仔细查看,在房间内发现了被水冲洗的痕迹以及墙上并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马思进卫生间没多久,就喊道:“这里有情况。”

众人随即进入,在抽水马桶四周以及马桶里,还残留有发黑的痕迹,邵东一看就知道发黑的很可能是血迹,而马桶已经堵塞,根本冲不下去。

邵东道:“砸开看看!”

房东也感觉到了异常,有点害怕的说道:“警官,难道……那俩人在我房子里杀了……人?”

“你出去吧,这里很可能就是作案现场!”邵东使了个眼色,马思拉着房东向外面走去。

王博从附近的民居中,借了一把砸墙的长柄大铁锤,咚咚两下把马桶砸个稀巴烂,恶臭传了出来。

马桶下面连接的是下水道,下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王博又是几大锤,将下水道也砸开,从污水中,捞出了大量的碎骨和肌肉组织,其中赫然有一截人的手指。

王博被臭味熏得几欲呕吐,边往外走边道:“东哥,怎么办?”

邵东道:“交给威武做个dna取证,这里百分百就是作案现场!”



10月11日晚,俞平打来电话,对周雪梅的家人询问后得知,周雪梅在半个月前曾经回过家,现在很有可能在t市租住了一套民房。周雪梅在逃亡期间并没有断了和家里的联系,在t市的刑警协助下,已经对周雪梅家里的座机电话进行了监听以及布控。

邵东告诉俞平,将以最快的时间,带队乘飞机赶往t市。

前几日,俞平到达t市后联系了当地警方请求协助,然后就开始摸排周雪梅的具体情况,为防止打草惊蛇,俞平来到周雪梅父亲所在的工作单位找到单位领导,了解了周雪梅家的具体情况,周雪梅是家中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成年后周雪梅父亲给她找过一份工作,但是周雪梅不安于朝九晚五的生活,要自己外出闯荡挣大钱。摸清了具体住址和人员情况以及周雪梅家中的电话号码后,俞平会同t市警方研究了布控和监听的方案。周雪梅的老家,成了此次缉凶的主战场。

7月12日下午,邵东、王博和马思三人飞抵t市,来不及休息调整,便来到t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通报案情,研究具体抓捕计划。

7月12日晚,t市公安局技术科的民警截获到一段电话录音,在电话中,周雪梅告诉母亲,自己已经在郊区租了一处房子,但是房子内的家具和门窗不太好,需要整修后才能入住,周雪梅的母亲答应第二天去给女儿帮忙修一修家具和门窗。

邵东分析后,决定先行派人跟踪周雪梅的母亲,一来确认周雪梅的藏身之处,而来确认赵志远到底有没有和周雪梅在一起,章浩自告奋勇的请战,因为上次跟踪任务中出现失误,章浩非常想得到大伙的肯定,邵东欣然答应。

这次章浩果然没有令众人失望,顺利的摸清楚了周雪梅的住处而且见到了周雪梅本人,通过一天的监视,并没有在出租屋中发现赵志远,邵东便令众人不要心急,再耐心等等,最后鱼儿总会上钩。

7月13日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是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两地的参战民警都在忍受着煎熬,从案发到现在,重案五组的五个刑警,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长途的舟车劳顿也没有得到修整,每个人都蓬头垢面的,衣服时间久了不洗,也透着一股馊味,大伙都在以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不抓到赵志远和周雪梅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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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2章 苦斗散打高手

7月14日下午,周雪梅从出租屋外出,侦查员跟踪在后,周雪梅来到三公里外的城乡结合部的一处小旅馆中,似乎是在找人,而后同一名男子一起出了旅馆,男子驾驶桑塔纳轿车带着周雪梅又返回出租屋,邵东经过几次辨认,确定此人就是赵志远。

两个嫌疑人都在出租屋内,正是抓捕的好时机,如果拖下去负责监视的民警稍有疏漏,就可能引发两人的疑心。

邵东众人以及t市的刑侦人员一起碰头分析。

邵东道:“赵志远是个散打高手没错,但他终究还是个血肉之躯,再厉害的功夫也不防弹,要想击毙赵志远很简单,但是像活捉他就有一定的难度。当然,我们最好兵不血刃活捉赵志远。”

章浩显得很兴奋,举手道:“大东,没事,我第一个上。”

邵东道:“赵志远的腿法非常厉害,一定要小心,最好是一个照面把他扑倒,让他没有施展的机会,万一被他打中,很容易受伤。”

章浩道:“要说格斗技术,到目前为止除了大东,我还没服过谁,但是这个赵志远,我还是不怕的,因为这毕竟不是擂台一对一,我们大伙一起上,有绝对的胜算。”

邵东道:“这样,我和章浩王博是第一梯队,t市警方也选出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我们对付赵志远,俞平和马思盯住周雪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就在警方准备行动的时候,男子突然从出租屋出来,不紧不慢的去了附近一家小商店,好像是去买日用品。

负责监视的侦查员报告道:“出来了,出来了,赵志远去旁边一家商店了。”

邵东命令道:“按照计划进行,老俞你去出租屋抓周雪梅,剩下的人跟我来。”

俞平和马思和三个t市的民警,一行五人直接小跑着来到周雪梅藏身的出租房,一脚将门踹开,周雪梅坐在屋内看电视,还没来得及反应,刚转过头,就被俞平一把按住肩膀,另一手抓住了周雪梅的右臂,别看马思文质彬彬,面对犯罪分子一点也不心软,一把抓住周雪梅左臂,往后一别,反关节控制住,从腰间拿出手铐,协同干警一拥而上,合力将周雪梅双手从背后拷住。

周雪梅一直挣扎,嘴里不停喊着:“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抓我?”

马思道:“干什么抓你?自己不知道。”

俞平道:“带走!”众人押着周雪梅上了隐蔽在路口的警车。

邵东、章浩这头就不太顺利,众人散开往小商店慢慢靠近,赵志远一开始并没有在意,邵东章浩两人几乎同时进门直奔赵志远,赵志远警惕性极高,抬头看了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抬腿就跑。

商店的老板喊道:“唉唉!你们干什么的?”下意识的起身就要阻拦。

这家商店是民居改建,有两个门,朝外的是门面,往里就是这处住宅的小院,因为赵志远外出买东西是偶然事件,谁也无法预料,警方在抓捕前并没有事先观察小商店地形,这就给了赵志远逃跑的机会。

邵东看到赵志远转身要逃,上前一步抬手一把抓住了赵志远的肩膀,赵志远没有回头,凭感觉往后踹了一脚,邵东侧身一躲,赵志远拔腿就跑,进了民居的小院内。

邵东躲避的时候身形一滞,章浩冲在了前面,二人追进了小院内。

赵志远抬头看了一眼两米多高的围墙,“嗖!”的一声窜了上去,邵东掏枪“亢!”冲天鸣枪,“再跑就开枪了!”赵志远头也不回,两脚轮流借力,一抬手翻过了围墙,章浩又紧张又兴奋,满脸通红,浑身肌肉紧绷,也是两步冲刺翻了过墙,邵东紧紧跟上,回头喊了一句“围堵!”

另外四个参与任务的t市侦查员为难了,要翻过这个墙有点困难,四人转头就往商店门外跑,伺机对赵志远进行围堵。

墙头外,章浩先落地,一秒后,邵东落地。

章浩脚尖刚点地,就听耳边“呼!”的风声,下意识双臂一抬,“嘭!”一声,章浩感觉整个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向后飞去,“咕咚!”整个身体重重靠在围墙上。

与此同时,邵东落地抬手格挡,根本没看清楚对方用的究竟是拳还是腿,就被击退在墙上,邵东明显感觉到小臂上传来火辣辣的肿胀感。

赵志远面无表情的站着,道:“练过?”

和赵志远一个照面,二人就同时吃了亏,激起了章浩心中的斗志,大吼一声就要动手。

邵东冷静的举枪对准赵志远道:“蹲下!抱头!”

赵志远身形闪过,“嘭!”一个侧踹,邵东手枪飞出十几米,章浩挥拳上前直奔赵志远左脸。邵东看准赵志远位置,出腿前蹬。

“啪!啪!唰!”三个声音在一秒钟之内连贯响起,赵志远坐上上挥,右手下挥,轻而易举化解攻势,转身后摆腿扫向二人面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犹如武打电影中的特效镜头。

这种全国顶尖的散打高手,邵东和章浩还是第一次遇到,二人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两人堪堪后退,勉强躲过。

邵东一直对自己的格斗技术有很大的自信,速度和力量也属上乘,但此时此刻好像完全发挥不出来。

章浩就更难受了,对方也是练散打的,自己对散打也深有研究,一般对敌中,很少用后摆腿,因为后摆腿的缺点非常明显,在主动进攻时,因动作路线长,发力时间长,很容易被对手躲开,并抓住机会反击你的要害,这个赵志远后摆腿的速度几乎和普通散打运动员的低扫一样,在出腿的瞬间自己躲避都勉强,根本没有机会反击。

赵志远依旧面无表情:“散打?拳击?”

章浩怒道:“少特么废话!”拳脚齐出,攻向赵志远,邵东也迎面而上。

这次赵志远左右格挡,并不反击,低头躲拳、侧身躲踢、仿佛耍杂技一般。

邵东章浩二人连攻十几招,赵志远伸手猛的拨开章浩飞身而起的右拳,看准空挡,一个前蹬正中章浩前胸。中脚的瞬间章浩在空中略一停滞,飞出两三米,落地后翻了两个跟头,捂着前胸单腿跪地。

与此同时,赵志远屈左腿用膝盖挡开邵东的右腿横踢,起右腿从左上方画弧型撩起,猛然扭腰,利用腰部和腿部的合力,朝邵东头部突然劈下,邵东身体被赵志远的左膝挡开失去平衡,只能侧头躲避,“嘭!”一脚劈在邵东肩膀,邵东在重压之下站立不稳,重重坐倒在地。

赵志远又问:“练过散打?还是拳击?”

章浩咬牙一个翻滚,一把抱住赵志远双腿,邵东眼睛一亮,翻身站起,冲着赵志远扑了过去。

赵志远看都没看,身手一拳,将扑在半空中的邵东击落,低头就要出拳打章浩。

邵东胸口中拳,落地的同时看到章浩身处险境,来不及调整自身,卯足力气起右腿横扫赵志远胸口。

赵志远被章浩拼死抱住双腿,无法移动,便无法借力打力,只能用手臂格挡,左小臂硬生生接下邵东全力一击的横踢,“嘭!”赵志远身形一晃,终于受到轻伤。

赵志远急于摆脱章浩,出拳往下就砸,章浩把头压低,后背直接空着硬挨了两拳,章浩感觉天旋地转,喉咙里冒出一股甜腥味。

邵东调整身体,左右腿轮流横踢,赵志远不断左右格挡,并在格挡间隙中不断挥拳砸向章浩后背。

“噗!”章浩一口血喷出,溅了赵志远一腿。

“浩子!”邵东大惊。

“打……打他!”章浩道。

邵东眼睛通红,再次横踢过去,赵志远抬手就挡,邵东立即收腿,身体的惯力导致自己一个踉跄。赵志远意外的看了邵东一眼。

邵东大叫一声,猛扑过去,赵志远出拳,邵东凝力与肩膀,用肩膀硬抗一拳,赵志远再出拳,邵东挺胸再接一拳,闪电般伸手抓住赵志远右拳,赵志远再出左拳,邵东双手死死抓住赵志远右拳,用身体硬顶两拳,趁着近身的机会将赵志远右臂拉至身后,窜上了赵志远后背。

邵东调整了一下身形,双腿从背后死死夹住赵志远胯部,双手一松,赵志远右手得脱,心中一喜,就要继续对着身下的章浩出拳,邵东左手扒住赵志远肩头,右臂伸直猛的卡住赵志远颈部。喃喃道:“巴西柔术,你会不?”

格斗爱好者,都了解一个常识,散打高手固然十分厉害,拳脚的力量,以及反应速度都远超正常人,但是散打的规则下,打的是站立,如果有一方倒地就不允许继续进攻,而如果是无规则的街斗则不同,两人摔抱在地,讲究的就是地面技,以摔、拿为基础,直至降服对方。

赵志远是散打高手没错,那是在站立规则下的格斗高手,而邵东的巴西柔术,属于享誉全球的地面技术。两方近身后,散打的技术完全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巴西柔术中,裸绞的工作原理就是通过压迫咽喉部位,达到窒息效果,短短3-5秒即可让敌人眩晕,晕厥。

赵志远一心训练散打,根本没练过巴西柔术,不懂见招拆招的破解之法,被邵东锁喉后没了对策,邵东调节身体动作,裸绞慢慢成形,赵志远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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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3章 迟来的忏悔

赵志远昏厥在地,邵东掏出手铐,给赵志远上了背铐,将章浩扶起,道:“浩子,你没事吧?”

章浩眼睛没了光彩,嘴角上鲜血淋淋,咧嘴笑了笑,道:“死不了。”

四个从前门出去围堵的t市侦查员这才赶到,四人都关心道:“没事吧?”“伤的怎么样?”

邵东看了看赵志远,觉得不放心,又把章浩腰间的手铐拿出来,把赵志远脚上也铐住,坐在地上,看着章浩笑了。



十分钟后,增援赶到,把章浩送进了医院,章浩没有生命危险,肋部断了两根,需要休息三个月。

俞平王博一再让邵东也检查一下,邵东活动了一下手脚道:“只是有些红肿,没事,不用检查,我要突审赵志远!”

一般来说,在证据确凿、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攻破嫌疑人心理防线,因为就算嫌疑人不承认,也不影响定罪。

但是这件案子的审讯结果却让邵东很意外。

赵志远倒是认栽了,竹筒倒豆子般把一切作案经过都详细叙述了一遍。

当初赵志远最初犯案,和孙三一起绑架ktv的女领班,就是为了周雪梅!周雪梅刚来c市,曾经在这家ktv的女领班手下干过,职务是酒水销售,工资是按照卖酒的提成发放,发工资的那天,周雪梅觉得女领班少发给她30元钱,肯定是女领班贪污了,就去找女领班理论,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钱也没要回来,还被开除了,这件事导致周雪梅一直怀恨在心,自从认识了赵志远,就开始策划报复女领班,这也是导致赵志远越陷越深的起点。

自从周雪梅成了赵志远的女朋友后,在周雪梅的怂恿授意下,赵志远将自己的男子气概演绎到了极致,只要有人得罪过周雪梅,就成为赵志远报复的对象。

究其心,赵志远自以为对女朋友的深爱,恰恰是他内心伸出自小形成的自卑感与畸形自我意识混合在一起的体现。赵志远取得成就以后,并不缺钱,但还是一步步走进周雪梅为他设计好的深渊。

在审讯过程中,死到临头的赵志远依旧执迷不悟,将一切罪行都推到自己身上来,企图保全自己的挚爱周雪梅,究竟周雪梅又什么样的魔力,让赵志远陷得如此之深,老婆孩子丢掉,工作事业丢掉,不惜犯下重罪来迎合周雪梅。

邵东问赵志远:“你原本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还有着不错的职业,而且在你的职业领域还取得了非常高的荣誉,为了周雪梅,放弃这一切,落得个杀人犯的下场,你觉得值得么?”

赵志远道:“只要梅子开心,做什么都值得!哪怕最后你们枪毙我!”

而周雪梅的表现却大相径庭,周雪梅年纪轻轻,却是非常有心计和手腕的女人。

同赵志远的原配妻子相比,她长得并不算出色,却能让赵志远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的一切邪恶的计划出钱出力,甚至杀人分尸,直到后来民警告诉赵志远,周雪梅在审讯中根本没顾及别人,都是在自保,赵志远才慢慢醒悟。

25岁,正是一个女子青春洋溢、充满阳光的年龄,而25岁的周雪梅却表现出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的性格。而这一切,和她的家庭背景也有很大的关系。

周雪梅在审讯中完全不配合,声称一切都和自己无关,都是赵志远一手策划实施。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周雪梅是独生女。家里条件不算差,周雪梅下学后,周父曾给她找过一份不错的工作。如果周雪梅安分守己,完全可以过的很幸福。

周雪梅从小就和别的女孩子不同,比较任性,而且性格凶悍,好逸恶劳。不愿意做工,却去外地酒吧中做了小姐。

她的占有欲很强,控制欲也很强。做小姐的时候,也经常和人争斗,其中就有女领班,为了金钱,她甘愿被四十多岁的雷弘扬包养;为了武力,她又找了武力强悍头脑简单的赵志远做男朋友。

赵志远交代,他和雷弘扬、女领班均无冤无仇,甚至根本不认识。一切都是听

从周雪梅的要求,自己也无法拒绝周雪梅请求。

根据赵志远交代,他和周雪梅二人的绑架所得金钱和财物,全部交由周雪梅保管,而周雪梅将其中一大部分用来挥霍,一小部分赠给了自己的父母。

邵东带人依法去周雪梅父母家中取赃物,谁也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无赖!

当周母得知警察来家里是要收回赃款,一口咬定根本没有收到女儿的钱。

邵东出示了搜查令就要逐个房间搜查,没想到周母直接撒泼耍赖连哭带嚎,惹得四邻八家都来看热闹,邵东无奈,只能让王博将其控制住,其余人继续执行搜查任务。

周母边哭边唱,节奏感十足:“警察,打人了!警察抢钱了!还有没有王法!警察私闯民宅……。”

周母看到俞平将钱物从柜子底部搜查出来后,扑到俞平身上,连抓带咬,弄得俞平狼狈不堪。

一同前来的t市刑警告诉邵东,周母是当地著名的泼妇,周边的四邻八家被他骂了一遍,号称“骂遍t市无敌手”。周母没有工作,谁要是得罪了她,每天从早晨出去,口袋里装的满满的瓜子,端着茶杯,拎着小马扎,就坐在人家门口开始骂,可以从早晨一直骂到天黑,而且很少重复,依托这种战斗力,整个t市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

事实证明,用这种无赖的方式对付警方,不止没用,还会取得反效果。

一桩碎尸的大案,警方已经取得完整的证据链,能是你耍无赖就能赖得掉?最终周母以妨碍公务罪,被刑事拘留。

由此可见,周雪梅自私恶毒并不是偶然,周母如此贪赃枉法,养育出十恶不赦的女儿,自然也就不奇怪了,可悲的是赵志远,原本并无劣迹,而且事业上有所建树,自从沾上了周雪梅,很快就沦为杀人分尸的狂魔。

赵志远叙述了杀人分尸的经过:在雷弘扬的绑架案中,周雪梅将雷弘扬骗至出租屋,又打电话威胁雷弘扬家人交赎金,原本是局外人的唐姗将100万的现金送到后,赵志远原本并不想杀人,但是周雪梅当时就说,不能放他们走,赵志远将唐姗塞进桑塔纳轿车中,带到了出租屋。

周雪梅告诉赵志远,你不愿意杀人对不对?这个雷弘扬以前经常欺骗过我,睡过我很多次,最后还把我甩了,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弄死他。赵志远听后大怒,一拳就把雷弘扬打死。

周雪梅指着唐姗说,这个是雷弘扬的老婆,也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放她回去警察很快就会锁定我们,赵志远一不做二不休,一拳又将唐姗打死。

周雪梅说,雷弘扬是本市的名人,尸体被警察发现,很快就能把我们调查出来,你要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弄得别人认不出才行,不然警察抓到我们,钱也花不成了。至于这个女人就无所谓了,反正是外地的,c市也没人认识她。

赵志远想了想,为了不让周雪梅受到惊吓,让周雪梅躲起来不要看,自己将雷弘扬分尸后抛弃,两人作案后逃离现场,一路来到了周雪梅的老家,直到最后被抓。



三个月后,c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周雪梅、赵志远两人以绑架罪、杀人罪两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和赵志远同一个监室的犯人回忆:在赵志远行刑的前一天,他突然大哭不止,“我后悔啊,我被周雪梅害的好苦!我现在最对不起的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才上幼儿园大班,你们看看,我这么做,究竟是图什么?我怎么会被一个小女孩骗到如此地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了啊,我的一切都完了!”

就在赵志远和周雪梅被行刑的当天,章浩出院,邵东和五组众人一起把他接到饭店祝贺,一来祝贺章浩伤愈归队,二来祝贺五组屡破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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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4章 急病乱投医

C市是地级市,是个五百多万人口的大市,现今正处于经济飞速发展的时期,刑事案件频发,新型犯罪手法层出不穷,犯罪分子的手法越来越先进,产生出网络犯罪、高科技犯罪等等。

在新时代的背景下,省厅要求命案必破,给刑侦人员的综合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到了市局,主管刑侦的郭副局长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命案不止是要破,而且要限时侦破。

在2005年,网络已经越来越发达,在媒体以及广大民众舆论监督下,市局各级民警的压力也很大,面临着肩上的担子重,警力又不足的情况。

而作为一线刑侦人员的五组,依旧按部就班的工作。

五组在市局有些与众不同,警察队伍是一个上下级分明、纪律严明的队伍,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而五组的氛围却是非常和谐,这得益于邵东的理念。

在这个队伍中,邵东有点“异于常人”,有一些警察,为了向上爬绞尽脑汁,对上级逢迎谄媚,为了能升职加薪费尽心机,固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在夜深人静时扪心自问,是否在追名逐利中忘却了入警时的誓词。

邵东偶尔面对异样的目光,也会自我反省:我做警察究竟是为了什么?把从警当做仕途来看就完全不同了,为了名利的追逐,每天都戴着面具做人,都在为了眼前的那些蝇头小利而勾心斗角,这一切似乎对于邵东来说似乎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每个人都不甘于平庸,邵东也不例外,但他侦破案件方面的执着和能力,总遭来妒忌的目光,邵东只是一笑置之。

年纪轻轻就做上五组的组长,领导对他也是非常器重,顶头上司郭副局长曾说过,年轻一辈的侦查员中,邵东的前途不可限量。

刚来市局,背后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通过几次案件的破获,邵东所展现出的坚毅执着的性格,和出类拔萃的身手,都让这些人乖乖的闭上了嘴。

邵东在五组的威信渐渐树立,五组虽然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邵东拥有话语权,但是邵东却不滥用这些话语权而是讲究一个度,在工作中,当然要服从指挥,但是在日常生活和相处中,就是兄弟间的交往互助。在这里邵东讲究的是民主和谐,谁有意见都可以当面提出,大家共同进步。因为邵东知道,在一个噤若寒蝉的环境里,没有谁敢说真话,一个队伍没有默契的配合,如何能够携手破案。尽管警察的工作岗位薪水不算高,给不了你锦衣玉食,但是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只有和谐相处亲如兄弟,才能有一个融洽的工作环境,才能让人甘于清贫。

每每发生大案,无论上级给予多大压力,邵东都独自承担,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不说,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五组这些人都会一如既往的全力破案。



说到刑事案件,在全国的城市中,最容易发生刑事案件的场所,一是娱乐场所,歌厅、夜总会、卡拉ok等等,这里夜夜笙歌,声色犬马,汇聚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员,吸毒的、卖yin嫖chang的、开设赌场的、为了利益好勇斗狠的等等,这些地方往往发生大案。

二是出租房,特别是郊区或者乡镇上的出租房,警方把这里视作藏污纳垢最严重的地方,在这些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藏匿着各种各样来路不明的人,从事着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伤天害理的活动,同时,出租房也是在逃犯、黑户等违法犯罪人员最喜欢呆的地方,往往很多出租房并不需要身份证明,只要交给房东一定数量的租金,房东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在C市下属的一个小镇出租房内,就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案子。

邵东拿到这个案子卷宗的时候,市局刑侦支队下属的刑警大队已经有了一定的侦破结果,后来被推翻,整个案件已经陷入了僵局,负责此案的

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钱军经过反复考虑之后,觉得已经没有能力再取得进一步的突破,便把案件汇报给了市局,于是郭副局长审阅过了卷宗后,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五组。

古木镇是个小镇,位于C市的郊区,在C市地域范围中,属于很不起眼的一类。

镇子上并没有大企业或者景点资源,一直以来木古镇居民的生活来源只是靠着分下来的田地,这几年我国经济发展迅猛,农民的生活条件也得到很大提高,镇子上有点见识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留守的基本是老人和儿童。

家中的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常年不回家,很多房子都空了出来,于是很多人就把空出的房子转租出去,这样的话就可以多一份收入,这就造成了古木镇很多住户都不是本地人,而是租房客。

9月12日,古木镇所在的辖区派出所接到上级命令,由于近期刑事案件频发,要求派出所对辖区内的出租房进行逐个排查,辨明出租客的身份以便消除隐患。

派出所的人员在一家出租屋发现了情况。

当时是晚上七点多,民警比较喜欢利用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大部分的居住户都有工作,白天的时候一般不在家,而晚上七八点钟,除了少数在外应酬的,大部分人都在家看电视。

派出所的四位民警正在挨家挨户的进行租客的人员登记,来到一处平房门外,据先前了解,这里面住的也是租房客。

屋子虚掩着门,但是四人都能闻到屋内飘出的一股浓厚气味,这种味道很香,就像是煮了一大锅肉汤揭开锅盖时的味道一样。

其中一个民警还闲聊道,真香啊,这家肯定煮肉吃呢,闻的我也饿了。

说话间,民警就推门进去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手掀着锅盖,一手拿着大勺正在做饭,“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例行做一下登记……”话还没说完,这位民警目光就停留在锅里。

民警惊讶道:“我的乖乖!”众人都顺着民警的目光望去,正在沸腾的大锅中上下翻腾的,赫然是一颗人头!

“按住他!”领头的民警大吼一声,众民警一拥而上将男子扑倒在地,制服男子后,四个警察中有一个二十出头新入职的民警,这位年轻的警察伸手就要去端锅,“别动!”领头民警道。“打电话,赶紧叫刑警队!”

屋内肉香弥漫,四人越想越恶心,年轻的民警捏着鼻子,哇的一声吐了。强忍着恶心,拨通了市局的电话呼叫支援。

“把火关上,快!”领头民警指挥到。“味太大了。”

二十分钟后,市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钱军带人赶到,经过确认,锅里沸水所煮的,的确是一颗人头,钱军命令下属将嫌疑人带回,然后对房间内作了详细的搜查。

嫌疑人是一个人在这里住,屋内的物品摆设杂乱,从物品使用习惯可以看出,这人比较邋遢不讲究卫生,用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比较懒的“宅男”。

屋内引起钱军注意的,是大量的石膏和画板,各种颜料洒落的到处都是,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模具。

钱军想找的是尸体的其余部位或者关于人头的一些线索,比如一把凶器之类,但是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并没有发现关于人头的线索。

钱军把现场封存后,回去对嫌疑人进行突审。

嫌疑人叫宋飞,但是他自称宋白石,是个艺术家。

宋飞是五年前从一个南方小城来到C市的,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认为C市农村不管是景物或者居民都很有艺术感,他要在C市采风,进行艺术创作。

钱军查阅了宋飞的履历以及媒体报道,发现的确如宋飞自己所说,他在十年前就在艺术领域取得一定的成就,有两副画作在美术展览中获奖,宋飞也被同行中的前辈认可,认为他是年轻一代艺术家中最具前途之一,也是最有希望成为著名画家的人,对此,宋飞自己也信心十足。

然而,后来的遭遇让宋飞痛苦不堪,本来这种艺术上的东西,就不容易被大众接受,接下来宋飞连续的几幅画作都得不到认同,宋飞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原因。

为了抛却杂念,获得灵感,他在五年前改名宋白石,开始了流浪艺术家的生涯,路过C市古木镇,发现这里有着最原始的乡村美景,于是他在古木镇租了一处民房,准备重新开始进行艺术创作,直到现在。

宋飞几乎不于外界接触,平时沉默寡言,和镇上的邻居也没有交流,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怪人,甚至有点“神经病”,钱军叹道:可能艺术家很难被一般人理解吧。

刚开始宋飞一边欣赏着乡村的原始美景,一边观察着周围居民的衣食住行,取得灵感后,非常郑重的开始创作,作品完成后,联系了多个展会和艺术大师,对方给予的回复基本一致,都是达不到展出要求。

这件事对宋飞打击很大,大哭一场后他把画画的所有材料一股脑全扔了,又弄来一堆乱七八糟的原料,开始拼凑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宋飞给这些东西取名叫“天堂”,对自己也不再称为艺术家,而是加了几个字:“先锋派前卫艺术家”。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5章 我帮你弄人脑

在审讯中,宋飞坚称自己不是行凶而是进行艺术创作,作为一名“先锋派前卫艺术家”,他是不会行凶杀人的,自己煮人头的目的,是为了艺术需要,因为他的作品“天堂”中有一个环节就是需要展示骷髅,他屋里的所有不知名的材料也都是为他的艺术作品“天堂”而准备的原料。

宋飞需要的只是骷髅而不是带着肉和皮的人头,他煮这颗人头,并不是警方怀疑的那样是为了销毁证据,而是为了使头颅上的肉和皮尽快去除,然后就可以以骷髅头为原材料,进行艺术创作了。

至于这颗头颅的来源,并不是他杀人割下来的,而是他以二百元的价格从一个古木镇上收破烂的人手中买来的。

对于宋飞的这些供述,经验丰富的钱军自然是持怀疑态度的,甚至一度认为宋飞脑子有问题,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经过再三审讯,宋飞的思路清晰,语言表达正常,根本不像是精神有问题。

钱军依照宋飞所说的线索,着手开始找宋飞口中所谓的收破烂的人。

根据辖区派出所的片警提供的消息,这个收破烂的人大名叫刘四,也是在镇上租了一间房,因为手脚不干净,镇上的居民都叫他四赖子。

刘四没有正经职业,每天骑着三轮四处收破烂,顺便搞点偷鸡摸狗的勾当,派出所抓到过几次,起初因为金额不大,每次都是教育过后就让他走了,后来张思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偷更贵的一些东西,被派出所民警送进了两次拘留所,但是刘四毫不在乎,在拘留所有吃有喝反而乐得自在,后来片警每次见到刘四,刘四都要求片警带他“进去”休息两天,搞得片警啼笑皆非。

刘四家中有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老婆,还有个孩子,刘四在外收破烂经常夜不归宿,这间出租房里留守的只有他的老婆和孩子在。

这种人行踪不定四处漂泊,警方一时想找到他不太容易。找刘四着实让参与抓捕的侦查员吃了一番苦头。

因为掌握不了刘四的动向,钱军只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蹲守,刘四有老婆孩子,他无论在外漂了几天,总会回家。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此时正值盛夏,连续38度的气温,刘四家租住的房子是简陋的平房,四周除了民房,并没有适合蹲守的阴凉地,车子也不能停在附近,以防被刘四发现。

钱军将附近的地形观察了一遍,距离出租房二十多米有一条水渠,水渠两旁长满了一米多高的野草,附近比较适合遵守。

钱军亲自带队,在水渠旁蹲守,两人一组,八个小时一轮换,直到刘四回家。

白天的时候烈日当空,热的人喘不过气,参战民警每个人都是浑身湿透,钱军给大伙准备了冰冻矿泉水,不过冰冻矿泉水在烈日下很快就变成了微微发烫的热水,好在只要有水喝,就降低了中暑的可能。

在蹲守的第七天,刘四终于出现,他光着膀子,嘴里叼着烟头,晃晃悠悠骑着三轮车,车上装的满满的,用塑料布盖着,裹得挺严实。

蹲守民警立即报告钱军,二十分钟后,钱军带人会同蹲守的两个民警一起将刘四堵在出租房内。

抓捕的时候刘四并没有反抗,因为他三轮车中满满的装的都是电瓶,这些电瓶是这些天刘四以收破烂为掩护偷来的,刘四还以为民警来抓他,是因为失主报了案,警方查到是他偷的电瓶,才来抓的他。

电瓶都是偷自电动车里的,一组电瓶的价格也就是几百块钱,构不成刑事案件,但是刘四属于惯偷,而且这次抓到的赃物价值总和已经远超刑事案件的立案条件。

刘四也懂得行情,还问钱军,按照偷窃的数额这次要进去至少一年吧。

钱军笑道,我们是刑警,你犯的事恐怕不止是偷电瓶吧

?刘四傻眼了,钱军道,跟我们回去,好好交代,我们的政策你也懂,坦白从宽。

刘四说,我老婆脑子不太好,还有个孩子,我坐牢了,她们怎么办?钱军道,我们会想办法,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肯定不能让她们饿着。

如果只是拘留几天,刘四并不担心,家里留的余粮足够老婆孩子吃个把月,但是如果自己坐牢了,那就麻烦了,因为老婆的智力低下,根本不会出去挣钱养活孩子,虽说警察答应帮忙照顾她娘俩,但是刘四心里还是放不下,领头的警察说了,只要老实交代,在政策允许的基础上,可以适当给予宽大处理,刘四便决定,老老实实配合警察,争取早日出去。

刘四三十八岁,老家就是古木村,从小家里就很穷,父母劳累过度早早离世,而刘四也没上过学,文化程度底,家里的收入除了种田就是外出收破烂,虽说平时偷鸡摸狗,其实并无大恶,钱军没怎么审讯,刘四就主动说出了经过。

刘四:“警察大哥,我坦白,那个外地的神经病说的不错,人头就是我卖给他的!”

钱军:“嗯?”

钱军还没开始审讯,就做好了长久的打算,因为根据片警提供的消息,刘四被派出所拘留过几次,是个老油子,根本没想到刘四这么快就交代。

刘四:“警察大哥,我想早点出去,我如果真的坐牢,我老婆孩子就没法生存了!”

钱军:“好,那你说说详细的经过。”

刘四:“那个外地的神经……外地人很奇怪,在我们镇住了很久,也没人看到他出去上班或者打工,整天就窝在家里神神叨叨的捣鼓一些谁也看不懂的东西,我是收破烂的,收的都是人家不要的废品,比如废铜烂铁、旧衣服、破家具、酒瓶饮料罐这些东西,很脏的,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傻媳妇和孩子,我也不会干这个。”

钱军:“你不要混淆事实,据我们了解,你是以收破烂为名进行盗窃!就算家里困难,那你也不能靠着偷来生存,这个回头再说,你接着说人头的事。”

刘四:“是是,我承认,我手脚不干净,现在不是尽量坦白,请求宽大处理吗,刚刚说我收的那些破烂非常又臭又脏,现在天热,那个味道更难闻了,一般人看到我都离得远远的,但是那个外地人却不这么认为,他几年前来家里找我,要看看我收的这些废品,我就告诉他,这玩意有啥好看的,你要爱看就去看,随便看,没想到他真的不怕脏,拿起我装废品的编织袋倒了出来,他很兴奋的在一堆垃圾里挑挑拣拣,有时候拿起一块垃圾就攥在手里舍不得丢,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后来他挑了四五件东西,都是一些碎骨头烂瓶子废铁什么的,问我多少钱卖,我就随口一说一件十块,他当时就拿了一百块钱给我,让我别找了,只要以后收到的破烂先不要出售,留给他先检查一遍有没有需要的,我自然答应。后来我只要回来,就把破烂先给他挑选,因为他给的价格是收购站的十倍都不止。”

钱军:“那你知道他拿这些东西用来干什么?”

刘四:“我去他家看过几次,屋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垃圾,他用这些垃圾东拼西凑的捣鼓一堆,还说这叫艺术,我一个收破烂的也看不懂这是什么艺术,我反倒觉得他精神上有问题,不过我也没管这些事,只要你愿意买我的垃圾,我也没工夫管他是不是神经病。”

钱军:“后来呢?说人头的事。”

刘四:“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外地人又来找我,这次没有买垃圾,直接问我能不能搞个人头,我愣了半天也没弄懂什么叫搞个人头,外地人拿出一张大钞,塞给我,非要我帮他弄个人头,真正的人头,我笑话他说,你就算给我两千块钱,我也弄不来这个玩意,谁愿意把肩膀上的脑袋卖给你?外地人又掏出一张大钞塞给我,让我帮忙想想办法,我……没经得住诱惑,因为我的确非常需要钱,家里两张嘴等着吃饭,我实在是……”

钱军心里一惊,打断道:“这么说,你杀了人?”

刘四摆手道:“没有没有,警察大哥,我哪敢杀人!我当时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弄到人头,晚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镇上白天一直放着哀乐,应该是刚刚死了一个人,我爬起来找了铁锹就去坟地了,在坟地里找了半夜,终于找到一个刚死没多久的墓,我就挖开墓,将死人的人头割掉,后来交给了那个外地人。”

刘四想了想:“应该是8月10号夜里的事。第二天11号我就把人头给了外地人。”

钱军:“我带着你,你告诉我你挖的是哪一个人的墓。”

刘四:“不太好吧,如果镇上的人知道了,不打死我。”

钱军:“这由不得你,人命关天你不知道?你是愿意从严处理还是配合我们?”

刘四:“好好,警察大哥,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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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6章 深夜挖坟

刘四在警车里被两名刑警夹在中间,钱军让刘四指认挖坟的地点。

这是一片非常广阔的坟地,距离古木镇大概有四五公里,坟地附近几乎行人往来,为了避讳很多镇上的人都绕道而行。

经过刘四指认,在一座新埋不久的坟地前,的确有被挖掘的痕迹。

钱军心中暗道,刘四的胆子真的不小,试想在一个黑灯瞎火的深夜,一个人来到这片坟地四处寻摸,对普通人来说,就已经算得上胆大,更何况挖开坟墓。

在金钱的唆使下,刘四似乎对恐怖免疫,竟然将坟墓挖开把死人的人头弄了下来,拎着人头又步行四五公里回家了!这得有多大的勇气!



将刘四送回拘留所以后,钱军开始在镇里调查死者身份,居民都讳莫如深,根本不愿意配合,民众的举动更加让钱军疑惑,几经打听,最后镇上一所中学的校长透露,才知道事情起因,坟墓中埋的人叫汪虎,二十来岁。

国家在97年的时候下发了国务院令,推进殡葬改革,减少占用耕地,只要地方上有火葬条件的,必须火葬,违反规定土葬的,会被罚款,农村人都迷信,认为人死后要入土为安,而刘四挖开的坟,显然已经违反规定。

钱军问起时,居民还以为钱军是为了坟地违规罚款的事,所以都不想管这个闲事,

最重要的原因,是汪虎此人是镇上一霸,提起此人,镇上居民无不咬牙切齿,更具体的事情校长也不愿意多说,钱军无奈,只好联系辖区派出所的片警,以便直接找到汪虎的家人了解情况。

片警告诉钱军,汪虎从小丧父,汪虎此人口碑极差还不孝顺,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而且老人身体不太好。

二人一同前往汪虎家中,钱军见到老人后,问起汪虎的死因,老人似乎并不悲痛,看得出来她已经被儿子伤透了心。老人说,死了好,死了好啊,活着也是造孽,真不如死了省心,钱军和片警一起安慰了老人几句,老人说起了汪虎的死因。

汪虎一开始的表现是逐渐消瘦,脸色蜡黄,浑身无力,看起来就好像是得了病,接着越来越严重,吃一点饭就上吐下泻,后来发高烧,烧的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后医生诊断为肝癌,没几天就死了,尽管汪虎民愤极大,但是镇上还是好人多,因为最终还是镇上的好心人帮忙操办的丧事。

钱军叹了口气,和老人道别,带着片警离开了汪虎的母亲家。

对疾病有所了解人都知道,肝癌初发时,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而一旦发现,就已经是中晚期,而且肝癌非常难以治愈,所以被称为癌中之王,而且治疗费用相当昂贵,五年生存率极低。

这一切似乎很合理,钱军想了想,现在把汪虎的尸体弄出来,交给法医做个鉴定,确定是肝癌,这个案件就可以结了。

钱军带人来到坟地,指挥众刑警将坟墓挖开,顿时周围臭气熏天,在这种极其炎热的夏天,尸体已经腐烂,见惯了尸体的刑警也不禁想吐,合力将尸体装入尸袋后,运送回去交给法医鉴定。

就在钱军准备动笔写结案报告的时候,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解剖发现,汪虎的所有内脏器官都是十分完好和正常的,而且非常健康,健康到没有任何微乎其微的缺陷,而先前被认为有严重肝癌的肝部,也是无稽之谈,因为汪虎的肝非常完好而且功能正常。

尸体表面没有搏斗痕迹,没有暴力痕迹,呼吸系统没有窒息和溺水表现,血液和胃内溶物中均未检测出有毒物质,可以排除他杀。

钱军愣了半天,怎么想都想不通,无论汪虎生前如何作恶多端,如何遭众人唾弃,都不至于让众人把一个活人埋进坟墓,更何况经过调查得知,镇上的好心人还帮汪虎办了丧事。

汪虎的死因成了一个谜,案件也因此陷入困境,钱军又对宋飞和刘四进行反复审讯,二人一再重复自己所说全部都是实话。

案情不明朗,证据链缺失,没有办法结案,如果草草结案,便是草菅人命,谁都负不了这个责,钱军经过反复考虑,觉得已经没有能力再进一步取得突破,便将案件汇报给了上级——C市市局刑侦支队。

郭副局长将案件交给了邵东负责的重案五组。

邵东看完卷宗,向众人详细介绍了案情,便分析道:“既然王虎不是疾病死亡,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健壮,也不可能无疾而终,那么只有一个推断,就是他杀。”

马思提出了看法:“会不会是有人采取某种不易察觉的手段进行的谋杀,而死者恰巧在这个时期出现疾病的症状,因为医生的误诊,导致死者心理上产生巨大压力而导致死亡,而大家却忽略了最初的凶手?”

俞平道:“如果是惊吓过度导致心脏骤停,尸检的话也不容易查出死因。”

王博道:“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要想查到汪虎的死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对死者进行社会背景的调查,谁跟他有过节,谁就是嫌疑人!”

章浩道:“我同意。再多的假设也不如切实的证据。”

邵东道:“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前往古木镇,就从汪虎的背景展开调查。”

排查工作进行了两天后,令众人大跌眼镜,仅仅是汪虎家附近的邻居,就有一大批嫌疑人,这些嫌疑人中,每个人都有杀死汪虎的足够理由。

摆在五组办公室桌子上的笔录,只言片语中记录了一个恶霸的成长故事。

汪虎是领养的,镇上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把他领养到家中,正因为两人都觉得有个孩子不容易,从小就非常娇惯汪虎,两人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剩下钱来都花在汪虎身上。

夫妻二人都围着孩子转,容不得一点委屈,这就造成汪虎的性格自私狭隘,以自我为中心,从上中学起,汪虎迷上了电子游戏,整天不上课混在游戏室,没钱了就向父母伸手,不给就哭就闹,夫妻二人不舍得教训孩子,就想尽一切办法满足汪虎的要求。

结果中学没上完就辍学了,汪虎的父亲第一次开口训斥,没想到汪虎眼睛一翻,一巴掌扇在父亲脸上:你狗日的敢管我,汪虎父亲默默含泪转身走开。

就是因为这样的纵容,汪虎在成年后打爹骂娘,在镇上作恶多端,称王称霸,汪虎体格健壮而且性格凶狠,在外面吃了亏,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久而久之,镇上就没人敢惹他,大伙遇见他都是躲着走。

就连汪虎的亲叔叔都说,这个孩子废了,将来要么被人砍死,要么被警察抓去枪毙,老天爷哪天睁眼,也会用雷把他劈死!

古木镇镇委书记的笔录中说道:汪虎在镇上干过的坏事数不胜数,在镇上的商店买东西不给钱,吃饭赊账,在镇上只要汪虎认识的人,都被接了一遍钱,而且从来不还,看到别家有好东西拿了就走,敢去要抬手就打,偷看妇女洗澡是常事,更夸张的是有一次汪虎喝多了,大白天在镇上最热闹的市集当众脱掉裤子大便,谁敢看他,他就打谁,总之凡事人所不齿的事,就没有他不干的。

书记到镇上的派出所多次报案,要求警方出面清理这个害群之马,可是这个人尽管行为恶劣,但是只能算得上治安案件,最多只能拘留几天,汪虎被拘留几次后更加猖狂,他感觉到警察也不过如此,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开始肆无忌惮的作恶,将整个镇都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在笔录的最后,书记毫不避讳的说道:“就算我的书记给我撤了,我也要想办法把这个杂碎收拾了!”

汪虎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老板向警方也反映了一些情况。

这家饭店很小,甚至不能称之为饭店,只能算是个小吃部,因为整个饭店只有三张桌子,因为本小利薄,门前赫然贴着四个大字“概不赊账”,老板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说,镇上的居民基本都很朴实老实,这四个字就是专门为了汪虎而制作的。

自从饭店开业那天起,汪虎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御用食堂,汪虎的饮食习惯并不规律,有时候白天睡觉,晚上出来作恶,但是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饿了,就会来这家小饭店,不给钱就算了,汪虎如果深夜饿了,也会大力砸门,让老板开门给他做饭,动辄拳脚伺候,老板实在气不过,就报警,没几天,汪虎手里提着一根铁棍就来了,嘴里说道,要么我打死你,要么你打死我,要么你给我下一碗面外加一碟红烧肉。老板头疼之极,只能服软。汪虎深夜砸门,如果老板不开,天亮时打开门,门前肯定留有汪虎留下的大便,汪虎扬言道,没我吃的,大家都别吃,我天天拉你门口,我看谁还来你家吃饭,久而久之面对这样的无赖,老板彻底服了,任由汪虎白吃白喝还得陪着笑脸。

酒馆老板在笔录中说过一句话:“汪虎天天白吃白喝,我也赚不了几个钱,早晚把店关了,但是店倒闭之前,我得弄一包老鼠药,先把汪虎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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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7章 生前恶行

对疾病有所了解人都知道,肝癌初发时,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而一旦发现,就已经是中晚期,而且肝癌非常难以治愈,所以被称为癌中之王,而且治疗费用相当昂贵,五年生存率极低。

这一切似乎很合理,钱军想了想,现在把汪虎的尸体弄出来,交给法医做个鉴定,确定是肝癌,这个案件就可以结了。

钱军带人来到坟地,指挥众刑警将坟墓挖开,顿时周围臭气熏天,在这种极其炎热的夏天,尸体已经腐烂,见惯了尸体的刑警也不禁想吐,合力将尸体装入尸袋后,运送回去交给法医鉴定。

就在钱军准备动笔写结案报告的时候,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解剖发现,汪虎的所有内脏器官都是十分完好和正常的,而且非常健康,健康到没有任何微乎其微的缺陷,而先前被认为有严重肝癌的肝部,也是无稽之谈,因为汪虎的肝非常完好而且功能正常。

尸体表面没有搏斗痕迹,没有暴力痕迹,呼吸系统没有窒息和溺水表现,血液和胃内溶物中均未检测出有毒物质,可以排除他杀。

钱军愣了半天,怎么想都想不通,无论汪虎生前如何作恶多端,如何遭众人唾弃,都不至于让众人把一个活人埋进坟墓,更何况经过调查得知,镇上的好心人还帮汪虎办了丧事。

汪虎的死因成了一个谜,案件也因此陷入困境,钱军又对宋飞和刘四进行反复审讯,二人一再重复自己所说全部都是实话。

案情不明朗,证据链缺失,没有办法结案,如果草草结案,便是草菅人命,谁都负不了这个责,钱军经过反复考虑,觉得已经没有能力再进一步取得突破,便将案件汇报给了上级——C市市局刑侦支队。

郭副局长将案件交给了邵东负责的重案五组。

邵东看完卷宗,向众人详细介绍了案情,便分析道:“既然王虎不是疾病死亡,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健壮,也不可能无疾而终,那么只有一个推断,就是他杀。”

马思提出了看法:“会不会是有人采取某种不易察觉的手段进行的谋杀,而死者恰巧在这个时期出现疾病的症状,因为医生的误诊,导致死者心理上产生巨大压力而导致死亡,而大家却忽略了最初的凶手?”

俞平道:“如果是惊吓过度导致心脏骤停,尸检的话也不容易查出死因。”

王博道:“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要想查到汪虎的死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对死者进行社会背景的调查,谁跟他有过节,谁就是嫌疑人!”

章浩道:“我同意。再多的假设也不如切实的证据。”

邵东道:“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前往古木镇,就从汪虎的背景展开调查。”

排查工作进行了两天后,令众人大跌眼镜,仅仅是汪虎家附近的邻居,就有一大批嫌疑人,这些嫌疑人中,每个人都有杀死汪虎的足够理由。

摆在五组办公室桌子上的笔录,只言片语中记录了一个恶霸的成长故事。

汪虎是领养的,镇上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把他领养到家中,正因为两人都觉得有个孩子不容易,从小就非常娇惯汪虎,两人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剩下钱来都花在汪虎身上。

夫妻二人都围着孩子转,容不得一点委屈,这就造成汪虎的性格自私狭隘,以自我为中心,从上中学起,汪虎迷上了电子游戏,整天不上课混在游戏室,没钱了就向父母伸手,不给就哭就闹,夫妻二人不舍得教训孩子,就想尽一切办法满足汪虎的要求。

结果中学没上完就辍学了,汪虎的父亲第一次开口训斥,没想到汪虎眼睛一翻,一巴掌扇在父亲脸上:你狗日的敢管我,汪虎父亲默默含泪转身走开。

就是因为这样的纵容,汪虎在成年后打爹骂娘,在镇上作恶多端,称王称霸,汪虎体格健壮而且性格凶狠,在外面吃了亏,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久而久之,镇上就没人敢惹他,大伙遇见他都是躲着走。

就连汪虎的亲叔叔都说,这个孩子废了,将来要么被人砍死,要么被警察抓去枪毙,老天爷哪天睁眼,也会用雷把他劈死!

古木镇镇委书记的笔录中说道:汪虎在镇上干过的坏事数不胜数,在镇上的商店买东西不给钱,吃饭赊账,在镇上只要汪虎认识的人,都被接了一遍钱,而且从来不还,看到别家有好东西拿了就走,敢去要抬手就打,偷看妇女洗澡是常事,更夸张的是有一次汪虎喝多了,大白天在镇上最热闹的市集当众脱掉裤子大便,谁敢看他,他就打谁,总之凡事人所不齿的事,就没有他不干的。

书记到镇上的派出所多次报案,要求警方出面清理这个害群之马,可是这个人尽管行为恶劣,但是只能算得上治安案件,最多只能拘留几天,汪虎被拘留几次后更加猖狂,他感觉到警察也不过如此,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开始肆无忌惮的作恶,将整个镇都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在笔录的最后,书记毫不避讳的说道:“就算我的书记给我撤了,我也要想办法把这个杂碎收拾了!”

汪虎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老板向警方也反映了一些情况。

这家饭店很小,甚至不能称之为饭店,只能算是个小吃部,因为整个饭店只有三张桌子,因为本小利薄,门前赫然贴着四个大字“概不赊账”,老板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说,镇上的居民基本都很朴实老实,这四个字就是专门为了汪虎而制作的。

自从饭店开业那天起,汪虎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御用食堂,汪虎的饮食习惯并不规律,有时候白天睡觉,晚上出来作恶,但是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饿了,就会来这家小饭店,不给钱就算了,汪虎如果深夜饿了,也会大力砸门,让老板开门给他做饭,动辄拳脚伺候,老板实在气不过,就报警,没几天,汪虎手里提着一根铁棍就来了,嘴里说道,要么我打死你,要么你打死我,要么你给我下一碗面外加一碟红烧肉。老板头疼之极,只能服软。汪虎深夜砸门,如果老板不开,天亮时打开门,门前肯定留有汪虎留下的大便,汪虎扬言道,没我吃的,大家都别吃,我天天拉你门口,我看谁还来你家吃饭,久而久之面对这样的无赖,老板彻底服了,任由汪虎白吃白喝还得陪着笑脸。

酒馆老板在笔录中说过一句话:“汪虎天天白吃白喝,我也赚不了几个钱,早晚把店关了,但是店倒闭之前,我得弄一包老鼠药,先把汪虎毒死!”

笔录中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叫田大壮,他是主动找到邵东要控诉汪虎的恶行,田大壮的所有不幸都来自于他的女儿。

田大壮有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叫田丽,自从前几年被汪虎发现后,田大壮一家就再没有过一天安生。

汪虎追求田丽的方式很特殊,首先是跟踪,田丽只要出了家门,汪虎如同跗骨之蛆的盯在身后,田丽即便躲进女厕所,汪虎就蹲在门口等着,时间久了,就喊道:“媳妇,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汪虎在镇上放话,田丽就是他的女人,谁敢招惹就弄死谁。

田大壮为人老实憨厚,一辈子与人为善,哪里能对付的了这种无赖,只能把女儿关在家里,尽量不出去。

汪虎蹲在田大壮家门口等了两天,还等不到田丽,就急了,拎了一块板砖,一脚将门踹开,大步冲进去,还喊着“丽丽,丽丽,你在吗?”

田大壮带女儿从里屋出来,怒道:“你要干什么?”

“老岳父啊,我来找丽丽。”汪虎笑道。

田大壮气的直哆嗦,吼道:“谁是你岳父,你……给我滚出去。”

汪虎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和丽丽是自由恋爱,你没有权利阻止,现在是新社会了,你还想包办婚姻?”

田大壮看了看汪虎手中的板砖,鼓起勇气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转头对女儿说:“你进屋。”

汪虎拿起板砖对着自己的头就是一下,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一脸,笑道:“田大壮!你非要阻止我们是吧?你报警吧。”

说罢猛的甩头,将自己头上的鲜血甩了田大壮一身,“给你沾点喜气。”在田大壮发愣的瞬间,一板砖又拍向了田大壮头上,田大壮吓得后退几步,汪虎笑道:“吓唬你呢!我怎么能打自己的岳父呢?”田大壮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汪虎喊道:“丽丽,我在门口等你!”说完又指着田大壮道:“我汪虎说到做到,你田大壮再敢阻止我和丽丽的自由恋爱,我就上吊死在你家门口!让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转身就走。

事后,田大壮报了警,辖区派出所出警将汪虎抓了进去,没几天又放了出来,因为汪虎是对自己行凶,并没有伤人,构不成刑事案件,只能以扰乱社会治安处理,拘留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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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8章 民愤极大

汪虎从拘留所出来后,二话不说就去弄了一大盘粗麻绳,直接来到田大壮家门口,敲了几下门,田大壮一听是汪虎就没敢应声。

汪虎喊道:“田大壮!我知道你在家,你不是报警抓我吗?我给你说过,我要吊死在你家门口,你以为我吓唬你是吧,你给我等着!”

汪虎开始动手,将绳子拴在田大壮家门前的树上,挽了一个扣,从附近找了几块砖头垫着脚,将自己脖子伸进绳扣里,一脚将砖头踹开。

田大壮在听到汪虎扬言要上吊的时候,就趴在门缝往外看,一看汪虎真的要上吊,可把田大壮吓坏了,赶忙出门托住汪虎的腿,将汪虎从半空中弄了下来。

汪虎被勒的翻了白眼,坐在地上歇了半天,缓过气后笑道:“我和丽丽的事,你答应不?”

田大壮看着汪虎无赖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回答。

至此以后,田大壮是小心加小心,基本不让女儿出门,即便这样还是没逃脱汪虎的骚扰。

田大壮无奈之下只好让妻子带女儿去外地躲躲,没想到汪虎就在附近蹲着,在路上将二人截了下来,抱住田丽就亲,田丽母亲上前阻止,被汪虎一把推倒在地,幸好当时遇到三个高中生结伴回家,三人跑过来把汪虎拉开,田大壮也闻讯赶到才没让汪虎得逞。

田大壮在笔录中说,老伴带着女儿至今还在外地躲避,自己虽然一辈子没跟人动过手吵过架,但是现在被逼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汪虎已经死了,自己也会想办法找机会宰了他,不然一家子都没法活了。

五组办公室的桌子上的笔录中还有一份比较特殊,王博和马思在走访中了解到,有个叫夏夏的女子和汪虎来往密切。

在傍晚的时候,王博和马思依照居民的指引下来到夏夏居住的地方,这是一处很简单的居所,只有两间房,王博敲了门,并没有人应答。

几分钟后,有邻居大婶路过告诉王博,这里面住的女子这个时候一般不在家,基本上都是后半夜回来,睡到半下午就走了,王博问起夏夏的工作,大婶神情厌恶的说了一个字“鸡”。

凌晨两点,王博二人终于等到夏夏回来,一般从事这种职业的女子见到警察第一反应就是跑,而夏夏看到警察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

在简陋的房间内,夏夏叙述了和汪虎接触的经过,夏夏是外地人,略显消瘦的身材,有着算得上清秀的面容,但是脸色苍白,神情木然的告诉王博自己就是做小姐的。

即便是历史上那些十恶不赦的土匪,还讲究“不抢穷人碗,不孬婊子钱。”对人性泯灭的汪虎来说根本没有这些顾忌。

最初,夏夏是在洗浴中心做收款员的,古木镇的房子便宜,夏夏便在这里租了两间房。

有一天夏夏去镇上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汪虎,汪虎拦住她,没话找话的问夏夏家在哪,夏夏让他走开,汪虎一听夏夏是外地口音,更加肆无忌惮,从这时开始汪虎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粘住了夏夏。

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夏夏备受欺辱,当汪虎跟踪夏夏得知了她是在洗浴中心工作,汪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

在深夜的时候,潜入夏夏的出租房,强奸了夏夏并搜走了夏夏身上所有的钱,然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汪虎更加猖狂,动辄破门而入凌辱夏夏,强迫夏夏去做小姐,得来的卖身钱要按时交给汪虎,稍有不从就拳脚相加。

夏夏向王博二人亮出了胳膊和腿上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这不是殴打留下的疤痕,而是香烟烫下的疤痕,密密麻麻数不胜数,身上还有很多,夏夏说。

王博问,他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法,你为什么不报警?

夏夏苦笑了一下,我从事的职业本来就不可告人,而且我一个外地人,身份证都被汪虎拿了去,至今连暂住证都没办,真闹大了,被抓进去的第一个就是我,像我们这种人,只能靠自己。

夏夏晚上上班,白天睡觉,被汪虎折磨的神情恍惚,竟然不知道汪虎已经死了并且连头都被人卸走了。

王博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被他欺辱?”

夏夏淡淡道:“不会,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可是我连买刀的钱都没有,钱全被汪虎搜走了,哪天有机会弄一把刀,我杀了他,再自杀,一了百了。”

马思道:“不用了,汪虎已经死了,连头都没了!”

夏夏眼睛一亮:“真的?”



邵东看着这些笔录愣了半天,一共有三十多份,无论如何邵东都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曾作出这么多人神共愤的恶行,而且这三十多个人当中,无论是谁杀了汪虎,从动机上来说都合情合理。

王博怒道:“人活到这个份上,不死都对不起老天爷!”

章浩道:“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如果继续调查,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说出汪虎更多的劣迹。”

事实上,取得了这么多人的笔录,获取了大量的信息,对此案并没有任何帮助,对汪虎存有怨恨的人实在太多了。

案情固然离奇曲折,看似由一起毁坏尸体的案子引发出的案中案,汪虎的死似乎是众望所归,但即便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对警方来说,也有义务查清楚真正的死因,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案情究竟从何着手,邵东苦思冥想,最后决定,一切从头再来。

邵东破过不少的案子,也得到领导的肯定和同事的信任,这并不是说邵东有高深莫测的警察天赋,而是靠着耐性和韧性。

在刑侦专业,从大量已经破获的案子中可以看出,的确有一些案子是在侦查员灵光一现的想法中推动案情的破获,但是绝大多数案件的破获,靠的还是剥茧抽丝,蛛丝马迹的细节获取。

邵东并不是神仙,也没有具备超越常人的异能,只是比别人多了几分细心和毅力,对于此案,邵东更像是一个从事流水工作的熟练工,他准备从头开始调查,希望能从不起眼的细节中获取线索。

先从宋飞夫妇开始审讯,再找到刘四和吴东方反复审问,再三核实了引发案情的“人头”出处,最后确认了人头的归属汪虎,以及死者生前的社会背景调查,接着将死者尸体转交武威再次进行尸检,确认了汪虎死之前确实身体健康毫无病症,有关他死于肝癌的说法纯属庸医的误诊,又认真翻阅了武威的尸检报告和涉案的各种询问笔录,证明的确有不少人对汪虎心怀恨意,具有作案动机,但是汪虎的死亡又排除了他杀。

深夜,五组办公室,邵东还在查看卷宗,王博在沙发上睡醒了,揉着眼睛走到邵东跟前道:“东哥,你还在研究案子啊?”

邵东抬头道:“嗯,你去休息室睡吧,我再看一会。”

王博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支烟道:“这些笔录都看过无数遍了,再看也看不出问题。”

邵东喃喃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汪虎死的太蹊跷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王博道:“会不会是吓死的?如果医生告诉我,我得了不治之症,我也会吓得半死。”

邵东皱眉思索,自言自语道:“汪虎得知自己有肝癌,即将命不久矣,心理作用导致?医生为什么要骗他呢?”

“吴东方也是医生,这家伙不也是为了骗钱。”王博笑道。

邵东语速极快的道:“不对,误诊的话也不对,癌症应该有很明显的症状,而汪虎应该根本没有这些症状,这个诊断的医生有问题,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东哥?”王博问道。

“明天一查便知,找这个给汪虎诊断的医生!”邵东道。

王博问:“你怀疑是医生将汪虎吓死的?”

邵东道:“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行了,我们去睡吧。”

王博看了看表,道:“过几天咱们就要举行集体婚礼了,咱俩都早点休息吧,别顶着黑眼圈做新郎。”

邵东叹道:“哎,最近忙的,咱们都很久没回家了。”



隔日,邵东带着王博去了医院,目的就是找到曾经给汪虎诊断肝癌的医生。

汪虎做诊断的这家医院就是镇里的医院,给汪虎做诊断的医生也是镇里的居民。

镇医院里有医疗档案,所有病人的医疗过程都有存档,邵东找到汪虎的病历档案,上面记载的非常详细:病人姓名年龄,接诊护士和主治医生都有签名,治疗过程也描述的很详尽。

令人意外的是,汪虎的诊断结果是一切正常,也就是说,先前所获取的信息有误,而这个错误的信息就是汪虎的母亲提供的。

王博看着:“难道是汪虎的母亲杀了自己儿子?向外公布说是儿子得了癌症?”

邵东道:“虎毒还不食子呢,她会这么狠心?”

王博道:“还真不好说,汪虎罪恶滔天,老人为了除害?咱俩别猜测了,现在就去找汪虎母亲再次询问”低头叹了口气道:“尽管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有点残酷。”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09章 讹钱

邵东和王博来到汪虎母亲家中,老人目光呆滞的坐在院内,看到二人进来没有任何表情。

据了解汪虎的母亲的年龄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苍老,也就五十多岁,因为过度的伤心和失望,导致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老态龙钟、白发苍苍。

王博笑着说道:“大妈,我们是刑警队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老人看了看王博,点了点头,悲凉道:“哎!还了解什么情况,人都死了还不安生。”

王博道:“我们都知道您很难过,但是我们还是来了,还是要向你询问一些事情,因为据我们调查了解,您儿子并没有病!”

老人不假思索道:“没有病?那不可能!”

邵东解释道:“大妈,我们警方的法医,再三检验,您儿子的确没有病,至于您说的肝癌,更是压根都没有,而且不止没有病,所有器官都非常健康。”

王博附和道:“对,所以我们非常怀疑汪虎的死因。”

老人喃喃道:“没有病,那就是作恶太多了遭了天谴!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说完老人哭了起来。

“大妈,您先别难过,我们就是怀疑汪虎的死因才来的。”王博道。

老人止住哭声道:“你说不是病死的,可我一直看着他一点点生病,最后下不了床的。”

邵东道:“您具体说说。”

老人道:“就算不是病死的,也是被人杀死的,你看看这个镇里谁不恨他,你们能为一个恶人伸冤吗?”

邵东道:“当然会!我们来就是想搞清楚真相,无论汪虎生前作过多大的恶,这都不是被杀的理由。”

老人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以前也很少回来,自从生了病没人管他,才想起有我这个娘。”

王博拿出笔录本一边记录一边问道:“汪虎是怎么生病的?”

老人回忆道:“就是突然生病了,一开始是感冒发烧,吃药打针都没用,病的越来越严重,没有一点精神气。后来下不了床,我就找人去医院给他看病,医生诊断说是肝癌,没救了,我就在家里照顾他,一直到他闭眼。”

王博:“生病的时候大概是在哪天?”

老人:“两个多月前。”

王博:“是谁送他去医院做的诊断?”

老人:“是镇上的郭凯、小俊他们几个。”

王博:“小俊大名叫什么?”

老人:“孟小俊。”

王博:“这几个人是汪虎的好朋友吗?”

老人:“他没有好朋友,镇上没人跟他沾,这几个人都是好心人,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才愿意帮忙的。”

王博:“当时去医院的时候你在场吗?”

老人:“在,诊断结果就是我拿的,当时找的镇上的熟人郭大夫,郭大夫说这种病哪里都治不了。”

王博:“丧事也是他们帮忙办的?”

老人:“是的。”

王博:“当初诊断的病历还能找到吗?”

老人想了想,去屋里抽屉翻找,找出了一个牛皮纸的袋子交给了王博。

王博打开一看,里面有X光片以及鉴定结果,上面清晰的写着汪虎的姓名和肝癌的鉴定结果。

邵东从包里拿出从医院档案中找出的鉴定结果,一对比,看出了不同。

老人找出的档案中有一份病理检查报告单,诊断结果为肝癌,而医院中留档的那份,诊断结果却是正常。

这就说明有人将诊断结果调换了,而两份鉴定结果上的鉴定医生都叫做郭青山。

……

离开老人家中后,邵东打电话让五组其余的人都出动,对郭凯,孟小俊等人进行排查。

邵东带着王博再次赶往镇医院,去找郭青山。

在医院找到郭青山,这是一个30多岁文质彬彬的医生,据医院领导说,郭青山是大学生,平常工作踏实细心,而且在医学方面堪称专家,这更令邵东感到疑惑,一位一丝不苟的医生,会把人的病历搞错?

郭青山有很大的嫌疑,假设他先是将肝癌的病历安在汪虎身上,让汪虎自己包括其他所有人都产生汪虎已经病入膏肓的错觉,然后采用某种手段杀害了他,这种推断非常合理。

邵东决定对郭青山口头传唤,将郭青山请到了市局。

在市局的询问室,郭青山不慌不忙的给警方说了一个故事。

郭青山医术不错,在古木镇有一定的威望,这个威望可不同于吴东方那种靠骗赢来的,而是他的确有着悬壶济世的良心,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问题,尽量让病人少花钱,有村民看不起病的郭青山还曾经号召过募捐,所以古木镇的人对郭青山都很尊敬,郭青山的办公室和家中摆放着不少的锦旗,这些锦旗都是患者所赠,这些锦旗卓显出郭青山的医术和人品。

郭青山一口咬定,他只是将另外一个病人的病历错装在了汪虎的病历中,这只是一次工作上的失误,而汪虎的死和自己根本毫无关系。

这种说法显然站不住脚,因为他曾亲口告诉过汪虎,肝癌治不了,只能回家等死。

汪虎病危期间包括办丧事期间,镇上有几个好心人帮忙,这些人中最热心的是郭凯和孟小俊。俞平、章浩、马思对这些人分别进行了询问,获取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郭凯是郭青山的弟弟,而孟小俊正是郭青山的表弟,这让专案组感到很兴奋,因为这一切太巧合了,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力量导致这种巧合。

俞平将郭凯和孟小俊带到市局,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心里很紧张,没经得住几次询问就漏了陷。

汪虎的臭名远扬,附近的居民都巴不得他早点死,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帮忙救治,二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原因让二人这么热情的将汪虎送医,还帮忙办理后事,直到最后入土,按照习俗来说,二人和汪虎都没有亲属关系,根本不应该以办事人的身份出现在汪虎的丧礼上。

面对这些疑问,郭凯和孟小俊供述的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再审讯人员的几轮攻势下,终于招架不住说了实话。郭青山面对两个弟弟的口供也不得不道出实情。

五组众人经过对口供的梳理,终于弄清楚了事实经过。

这一切都来源于汪虎的无赖。即使郭青山这种与世无争的人,也没躲得过汪虎的骚扰。

半年前,汪虎得了重感冒,来到镇医院找郭青山看病,感冒这种病,从医学上来说就算不看医生,一个星期也会自愈,吃药打针只是减轻症状。

郭青山给汪虎拿了两天的药,汪虎一个星期后来到医院,直接找到院长要求赔偿。

镇医院的手续比较正规,无论什么病,只要是医院接诊了,都会出具手续。

汪虎带着病历和医院取药的手续告诉院长,自己被郭大夫治的失去了味觉,要求赔偿。

院长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将郭青山叫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郭青山也是古木镇居民,非常了解汪虎其人,进门一看是汪虎,就明白这无赖又想讹人了,郭青山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吃几片感冒药能吃的丧失味觉,因为这不符合医学常识。

郭青山和院长二人和汪虎解释了半天,汪虎装疯卖傻根本不听,就咬定两个字,赔偿。

郭青山生气道:“怎么赔偿?你一口咬定是我们给你吃的药有毒,你的证据呢?”

“我不管什么证据,我在你这里看病拿的药,你就要赔偿我,给我治好也行。”汪虎道。

院长试探地问道:“你想要怎么赔偿?”

“二十万!”汪虎道。

院长怒道:“你怎么不去抢!”

汪虎笑道:“不愿意赔偿,你早说啊,我马上就走。”

院长临走前扔下一句“那就就走吧!”

汪虎微笑着出了医院,郭青山很了解汪虎的秉性,知道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心中也是非常焦躁。

果不其然,汪虎第二天又来了,这次汪虎耍无赖的方式又有了新的突破。

汪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老农民,拉着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写到:“无良医生郭青山假药害人,冒充专家乱诊断毁我青春”。

汪虎自己背了一个大编织袋,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就坐在医院门口开始喊:“大家注意了,这家医院郭青山郭医生是个无良医生,专卖假药还愿意承担责任,几包感冒药差点吃死我,留下一身的后遗症,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看。吃郭青山的药,做枉死的鬼!”

院长听到门外炸了锅,也没敢出去,就打听了一下怎么回事。

得知是汪虎又来骚扰,就去找郭青山商量。

郭青山也没有对付他的招,便问道:“院长,这事报警行么?”

院长分析道:“这种算是医患纠纷,警察来了也不能抓他,最多把他劝离。”

郭青山道:“他这是耍无赖,几片感冒药能吃出后遗症,院长你信吗?”

院长道:“我信有什么用,关键现在怎么办?”

郭青山起身道:“我去和他谈谈。”

院长叹气道:“你小心点吧。”

郭青山走出医院的大门直面汪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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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0章 死缠烂打

汪虎一看郭青山出来了,起身上前一把抓住郭青山衣服,用喇叭喊道:“哎!大家看,就是这个郭大夫。”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郭青山从来没遇见过这种场面,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起哄。“我最恨这种医生,眼里只认钱,病人治死了都不带眨眼的。”“打死无良医生。”

郭青山一咬牙,轻声对汪虎说:“别闹了,你想怎么赔偿,咱们好好谈谈。”

汪虎笑道:“二十万,拿出来我马上走。”

郭青山强忍愤怒道:“我惹不起你我知道,但是别说二十万,我连十万都没有,我所有的积蓄就两万,都给你,你别在这闹了。”

汪虎眼珠一转,笑道:“行,那你先拿两万给我。我去治病。”

郭青山道:“先拿?我就这两万的存款,咱先说好了,我把钱给你,你再不能来耍无赖!”

“行,行,钱呢?”汪虎一听有钱,浑身都有了力气。

“你先回去,我下午给你取,晚上下班的时候你来拿。”郭青山道。

就这样,汪虎从郭青山手里拿到了第一笔“赔偿金”。

事实证明,汪虎所谓的失去味觉根本就是瞎编,因为据小饭馆的老板说,汪虎在小饭店里吃霸王餐的时候,红烧肉大米饭吃的是津津有味。

郭青山也曾想过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但是经过分析可行性不大,汪虎的脑子很聪明,能够编造出丧失味觉这种神经系统的病症,因为这种病无法通过器官检查来判断,如果是器官有病变,有可能造成丧失味觉,如果是神经系统的失灵而造成的丧失味觉,患者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味觉,凭现有的医疗设备,根本无从判断患者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而且就算可以从权威机构取得检验结果,再和汪虎打官司,这是一个十分繁杂耗费精力的过程,整个过程下来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以汪虎的秉性在这期间肯定会来闹事,不明真相的民众只会同情弱者,到时候自己的工作都没办法继续干下去。

本性善良的郭青山本着息事宁人、破财消灾的态度把钱给了汪虎,不仅没有平息事端,反倒助长了汪虎的肆无忌惮。

汪虎拿到两万块钱后,开始纵情声色、吃喝嫖赌,一个月就把两万块挥霍一空。

摸着干瘪的口袋,没钱了,怎么办?搞钱,哪里搞钱容易?郭青山啊。

汪虎依旧采取老办法来到镇医院,郭青山听到汪虎的喇叭声音后差点晕倒,无奈之下便报了警。

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警方赶到后了解了情况也只能采取劝说协调的手段,让汪虎和郭青山好好谈谈。

在医院大门口,汪虎只用了一句话,便把郭青山问的有口难辩,“你没责任干吗先陪了我两万块治病?”

派出所负责调解的民警用怀疑和询问的目光看着郭青山,郭青山愣了半天才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缠不过他,想破财消灾。”

汪虎大声问道:“各位警官,还有各位围观的群众,他说的话你们信么?”

围观的群众炸了锅,“抓起来这个无良医生!”“心里没鬼谁愿意赔钱?”“就是,这医生肯定有问题!”

民警问汪虎:“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这样堵门是违法的,你有诉求可以去法院。”

汪虎似乎很委屈的说道:“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也不懂告状,我就知道,谁给我治坏的,我就找谁,你们拘留我吧,等我出了拘留所,我还来找他!我这个病专家说了,至少要二十万的治疗费,就给了我两万,糊弄谁呢?”

民警劝道:“要不你们协商一下,双方出具个手续,把事情谈妥。”

汪虎将欲哭无泪的郭青山拉到一边道:“怎么着?拿钱吧。”

郭青山怒道:“我存款只有两万都给你了,现在卡里就2000多了,还是刚发的工资,都给你行不行,求你别再来了,你要讹也找个有钱的,我一个穷医生,没啥油水!”

汪虎伸手到:“拿来!”

拿到钱,汪虎又走了,这次花的更快,两天就没了,汪虎又去了医院。

这次汪虎没见到郭青山,由于前两次的影响,镇医院最近的病人大部分都转院了,院长也清楚郭青山是被讹上了,考虑后决定让郭青山暂时休息,出去躲躲,等事情处理完毕再回来上班。

汪虎眼珠一转,又生一计,拿了几件换洗衣服直接去了郭青山的家,郭青山带着妻子去亲戚家躲避,根本不在家,但是郭青山的弟弟郭凯在家。

汪虎敲门,郭凯将门打开,“小凯。”汪虎满脸堆笑的说道。

郭凯道:“虎哥,你?”

汪虎直接往屋里进,“虎哥虎哥,有事吗?”郭凯在背后追着问道,汪虎根本不理睬,直接钻进卧室,把装着衣服的包扔在床上,四仰八叉一躺道:“这里软和,嗯,不错,我住这了。”

郭凯道:“你这……啥意思啊?”

汪虎坐起身道:“小凯,我告诉你,你哥用假药给我吃了个后遗症,专家说要二十万的治疗费,你哥不愿意承担责任,我没办法,只能住你家了,没事,这里挺好我不嫌弃,吃饭咱算饭钱,住宿咱按房租算,啥时候到二十万,我就走了。”

郭凯楞道:“啥玩意二十万?我怎么没弄懂呢?”

汪虎笑道:“嗯,你不需要懂,你忙你的吧,对了,做饭的时候别忘了多蒸两碗米饭,你虎哥我饭量也不大,吃不了多少。”

郭凯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汪虎是来讹人了,就给哥哥郭青山打电话。

郭青山一听,肺都气炸了,立即赶了回来,在路上就报了警。

这次出警的民警非常了解汪虎,知道这家伙在镇子里就是个无赖,民警和郭青山在镇里碰了面,两人一起来到郭青山家中。

民警一进门就吼道:“汪虎!你又弄什么幺蛾子!”

汪虎躺在床上抽着烟,一看见民警和郭青山一起回来,反而笑了:“警官,我是守法百姓,你的态度不对。”

“你给我起来!你在这干什么呢?”民警怒道。

“在这?要钱治病啊?违法吗?”汪虎笑道。

郭青山道:“要什么钱?我看你是耍无赖。”

汪虎笑道:“药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两样都占全了。”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病历,转头对民警说道:“警官,咱们讲讲理!郭大夫给我看病,就吃了两天药,把我吃的失去味觉,我去了大医院找专家看病,医疗费需要二十万,郭青山给了我两万二就想打发我,我是耍无赖吗?”

郭青山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民警道:“有纠纷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你这赖在郭大夫家不走,是什么道理?”

汪虎指着站在一旁的郭凯道:“我敲门,你开门,我进屋,是不是?”

郭凯被问的一愣,看了看民警,说道:“是……是的。”

汪虎转头问民警:“我这不算私闯民宅吧?”

民警:“你……”

汪虎又道:“我被郭大夫弄的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我所有的钱都治病了,没钱吃饭没地方住,没办法,我只能找他。这不违法吧?”

民警怒道:“汪虎,你不要给我玩这一套,我随时可以传唤你!”

汪虎摆手道:“我懂我懂,你要拘留我,我都相信,但是我总有一天会出来吧?等我出来了,我还过来。”

民警道:“我劝你还是协商解决,协商不好就通过法院,你现在马上离开!”

汪虎道:“好好,我离开。”汪虎拎着自己的包,起身就走,走到郭青山附近耳语道:“我不信警察能二十四小时呆在这。呵呵。”

民警安慰了郭青山几句,就走了,刚走没有半小时,汪虎又来了。

郭青山不开门,他就一直敲,无奈只好打开个门缝道:“汪虎,我求你了,别再骚扰我了!”

汪虎一把推开郭青山,大步走进屋里,把包一扔,躺在床上。

郭青山一直恳求,汪虎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就这么耗了一整天。

郭青山和郭凯兄弟二人挤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两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卧室里汪虎还在呼呼大睡。郭凯年轻气盛,抓起板凳就要去找汪虎拼命,郭青山赶紧起身阻拦,慢了一步。

“嘭!”一声闷响,郭凯将木凳子砸在汪虎身上,汪虎在睡梦中被砸,猛的起身,一伸手抓住郭凯衣领,揽到怀中。

缓了口气用手掐住郭凯脖子,“你个小崽子还想打我?”郭凯只翻白眼。

郭青山慌忙阻拦道:“松开!汪虎,再掐就出人命了。”

汪虎笑着松开了手道:“我报警!”抓起手机就拨打了110。

依旧是昨天的民警来到郭青山家,汪虎向民警展示着身上被砸的伤,道:“警官,殴打他人违法不?”

民警怒道:“我让你走,你怎么又回来了?”

汪虎满脸正气的道:“嗯,作为公民,维护法律是我的义务,如果我也不小心违反了法律,您就拘留我,但是我必须追究郭凯行凶伤人的责任!”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1章心理暗示(一)

民警道:“你这点小伤,你们还都是熟人,把问题解决好不就行了,非要都进拘留所?”

汪虎正色:“那不行!作为警察,你要严格执法,怎么能无视法律尊严!”

民警气笑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验伤,该谁的责任拘留谁,我私闯民宅,你拘留我,我认罚。我在熟睡中,被郭凯用凶器差点砸死,这故意杀人罪,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汪虎道。

“就你这点伤,也就是殴打他人,但是你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主人有权利控制你的行为!”民警道。

郭青山越听越乱,脑子里嗡嗡响,叹道:“行了行了,我服了,我真服了。警官,对不起,我们自己协调解决,谢谢了。”

郭青山将民警送走后,噗通一声跪在汪虎跟前道:“我服了,求你饶了我!”郭凯连忙将哥哥拉起道:“哥,你干什么啊?”

汪虎笑了笑,转身走进卧室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笑道:“郭大夫,做饭的时候别忘了添双筷!”

郭青山和郭凯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兄弟两人不做饭,汪虎饿急了自己在家里找吃的,或者自己去厨房做饭,而两兄弟只要做饭,汪虎坐下就吃,烟抽完了,就打电话让小卖部送,还不忘对送烟的人说一句:“郭青山付钱。”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打也打不过,谈也没得谈,郭青山兄弟二人实在没办法,就离开了家,留下汪虎一个人,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为了躲避汪虎,一家人都去了亲戚家借宿。

汪虎饿极了,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连储蓄罐里的零钱都没放过,在翻找中,从衣柜的最下层,汪虎发现了非常值钱的东西——老房契。

汪虎拿了房契去房产局咨询,工作人员告诉他,这种老房契没有所有人具名而且年代很久,但是依然具有法律效力,凭借老房契可以到房管局办理房产证。

汪虎大喜,在c市张贴广告,在古木镇以及附近的村庄宣传,最后将房子以12万的价格出售给了一个外地人。

郭青山躲了两个多月,估摸着汪虎该走了,就先回来探探情况,没想到自己家里住着外地人,几番解释才搞明白,汪虎将自家的老宅子卖给了外地人,而且人家有正规且合法的手续。

郭青山胸口犹如缀着一块大石头,愤怒之下,病倒了,本来美满的家庭,现在搞成了郭青山和妻子弟弟在亲戚家借助,郭青山还病的高烧不退。妻子也没办法工作,只能照顾她。郭凯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镇上的书记生过一次大病,被郭青山治愈,从那时候开始书记就和郭青山关系不错,听说郭青山将房子都赔给了汪虎,就到郭青山亲戚家找他了解情况,郭青山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书记,并让书记帮忙给他挽回声誉,书记回到古木镇,对不明真相的民众解释了事情的缘由,郭青山一直为人不错,镇上的很多居民便联合起来要一起去探望郭青山,后来,在书记的带领下,镇上来了一大帮人,这些人都是郭青山的朋友或者曾经生病被郭青山治愈的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曾经遭受过汪虎的讹诈和欺辱,汪虎给古木镇带来的不幸实在太多,每个人心中有压抑了很久,他们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相互安慰,声讨汪虎。

郭青山在生病期间考虑过很久,已经胸有成竹,郭青山是大学生,上大学的时候主修的就是心理学,郭青山有个秘密武器。

在郭青山亲戚的住宅中,提起汪虎,来探望他的这些村民无一不是咬牙痛骂,众人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汪虎死有余辜。

等众人说完,郭青山笑着问道:“你们真的这么认为?”

众人七嘴八舌道:“这还有什么怀疑,谁不恨他!”“郭大夫,你还能笑得出来?”“杀了他都不解恨,要给他碎尸万段!”“杀人不偿命,我早就宰了他!”

郭青山正色道:“这有何难?”

书记一愣,道:“咋说?”

众人一听也是猛的一愣,都不说话了,仔细听郭青山的办法。

郭青山道:““杀人偿命,这谁都明白,但是我有一个办法,让汪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任何人都不要负责!”

书记疑惑道:“这从何说起?听着那么玄乎?”

郭青山道:“但是这件事需要大家配合,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郭青山是大学生,人也实在,古木镇的居民包括书记都对他非常信任。书记道:“行,郭大夫,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只要汪虎没了,就是为咱们镇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三个月后,郭青山回到了古木镇镇医院上班,在医院附近租了房,郭凯也跟着哥哥一起住。

汪虎知道已经把郭青山的血吸的差不多了,也没去找他麻烦。

郭凯碰到汪虎,依然叫虎哥,而且很热情的让烟,这让汪虎很受用,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这天,郭青山下班去镇上找了书记,两人关上门谈了一会,郭青山就回家了。

隔日中午,汪虎叼着烟从夏夏的出租屋出来,习惯性的来到自己的御用食堂——小饭店,毕竟这里的老板已经驯服,不给钱也不需要费口舌,而且这家小饭店的饭菜味道不错。

一进门汪虎就嚷嚷道:“米饭,红烧肉,再来一叠凉菜,两瓶啤酒!”

老板热情的道:“哎,虎哥来了,我马上给你弄,嗯?虎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蜡黄蜡黄的?”

汪虎揉了揉眼道:“别扯淡,赶紧弄吃的来,饿死了。”

“好嘞好嘞马上来。”老板道。

汪虎疑惑道,自己往常来吃饭,老板都是脸色难看,今天怎么这么热情?自己脸色真的很难看?夏夏刚才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汪虎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扭了两下腰,感觉没问题,自语道:“靠,好好的。”

胡吃海喝了一番起身就走,“虎哥,您慢走。”老板客气道。

汪虎疑惑道:“呵呵,今天怎么了?有喜事?”边说边走,走到一家理发店跟前,汪虎跑进去对着镜子照了照,“没事啊,这些人净胡扯,脸色正常。”

汪虎一路溜达来到了田大壮家,敲了半天门,田大壮也不开,汪虎一屁股坐在门口,不走了。

正无聊呢,书记溜达着来了,“虎子,坐地上干啥?咦?虎子,你咋了?”

汪虎楞道:“啥咋了?”

书记道:“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脸发黄,嗯,不是,还发白,有空去医院瞧瞧吧!”

汪虎心里有点开始不安了,自己没感觉有啥不正常啊,算了,不在这坐了,赶紧找个镜子仔细看看。

汪虎开始去镇上找有镜子的店家,打算好好看看自己脸色究竟怎么了。

感觉越来越怪异,因为平时遇见他都躲着走的人,好像也不怕他了,都围过来打招呼,而且很多人打过招呼都神乎其神的说道四个字:脸色不对。

汪虎最后再遇到打招呼的直接骂道:“都滚蛋,是不是合伙调戏老子!”然而汪虎越来越不由自己,因为几乎每个人遇到他,都这么问。

汪虎心里开始动摇,在镇上一家服装店,找了个穿衣镜照着,左看右看,看了半个小时,他越来越发现自己脸色的确有问题,但是好像也没有众人说的那么不堪,怎么又感觉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汪虎越照镜子越疑惑,一双手来来回回摸了无数次的脸,越摸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身上也不如原来那么舒服了,哪里有问题自己也说不上来。

“去他妈的,没事!”汪虎大骂一声,去夏夏的出租屋睡觉去了。

汪虎躺在床上越想越害怕,摸了摸背后,手上全是汗,我怎么出虚汗了?

就这样,汪虎折腾到半夜也没睡着,夏夏回来后,看到汪虎也反常的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看你虚的。”

“你说什么屁话,我好好的!”汪虎道。“镜子!镜子!这破房子连个镜子都没有,赶紧给我!”

“哦。”夏夏从包里拿出了圆镜,汪虎照着镜子一直问:“你看看,你看看,我脸色正常的吧?”

“正常啊,来我仔细看看……嗯,不太好,有点病恹恹的。”夏夏道。

“你他吗……”汪虎心里开始焦虑不安,一晚上也没睡着。

第二天,汪虎早早就出门,他向让别人注意到他,看看他脸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意外的是,很多镇上的人依旧说他的脸色不对,是不是生了病。

“我没病!”汪虎对自己道。

一个星期后,汪虎的状况已经是如坐针毡,百爪挠心,现在他已经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的确得了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病。表面上依旧强撑着对自己说“我没病!手脚麻利,头脑灵活,哪里来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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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2章 心理暗示(二)

汪虎在疑神疑鬼、战战兢兢中度过了一个星期,如果说众人的言论让汪虎已经有了危机感,那么书记和郭凯接下来的一番动作说辞让汪虎彻底病倒。

三个月前,汪虎和郭凯打了一架后,郭青山和郭凯为了躲避灾难搬到了亲戚家住,汪虎把郭青山的老房子低价出售了。

郭青山兄弟二人回来后,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兄弟二人见了汪虎依旧是笑脸相迎,如果换做平常人,应该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汪虎根本没想那么多,因为他已经自顾不暇。

书记在古木镇见到汪虎时,汪虎已经不再像往日那样的嚣张跋扈,目光中也没有了盛气凌人,而是可怜兮兮,病恹恹的的一副模样。

平常的时候,书记给人的感觉都是不拘言笑,但是今天见到汪虎,大惊失色的表情非常夸张,“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边说边仔细端详着汪虎,“生了什么病?瘦的没有人样了!”

汪虎目光呆愣,强笑道:“书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应该……应该不轻。”

以前的汪虎谁都不放在眼里,包括书记,实际上汪虎对书记还是非常信任的,因为书记在镇上向来是一言九鼎,具有很高的威信,别人的话汪虎或许不信,但是从书记口中说出来,汪虎根本没有怀疑,越来越感觉自己病的不轻。

“赶紧去检查一下吧,我看着都揪心!”书记道。

汪虎喃喃道:“书记,你看我平常得罪的人也不少,我娘也不管我了,哎!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有多操蛋!”

书记紧皱眉头,考虑了很久才说道:“虎子,咱镇的人看病,都去镇医院,镇医院最厉害的大夫就是郭青山,你把人家郭青山折磨成啥样了?还有人敢给你看病吗?”

这个时候汪虎有了末日的感觉:“书记,你要帮帮我啊!”

书记道:“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卖人家郭青山老宅子的钱,还剩下多少,都拿出来,我帮你说说好话。你现在别乱跑了,看你的样子随时都要摔倒!”

汪虎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道:“书记,还剩下九万,你帮帮我。”

书记拿过银行卡,对汪虎道:“这个钱我还给人家郭青山,你治病也得花钱,到时候镇里再想想办法,我帮你去说说,人家郭凯见我还说你挺可怜呢,你现在都成这样了,也没人落井下石。”

汪虎连连鞠躬道:“那多谢你了书记。”

书记道:“你去你母亲家里吧,这两天我派人过去接你去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两天后,郭凯和镇上几个年轻人一起,将汪虎从家里接到医院,让医生给汪虎做全面检查,这个时候的汪虎,已经真的病倒在床上,站都站不起来了,众人将汪虎抬到机动三轮车上,好不容易弄到了医院。

郭凯对汪虎说:“虎哥,别管咱们以前发生过什么矛盾,现在你都这样了,而且书记也说了,让我们别计较之前的事,我想也是,咱们赶紧把病治好是关键。”一番话说的汪虎眼泪汪汪,直骂自己以前真不是个东西。

郭青山也是满脸焦急和关切的神色,将汪虎全身检查完毕后,汪虎颤颤巍巍的躺在病床上等待结果。

郭凯将郭青山事先伪造的X光片和病历拿给汪虎,让汪虎去找同一个科室的王医生问问检查结果。

郭青山害怕汪虎产生疑心,便告诉告诉王医生,自己这一会太忙,帮忙给病人解释一下检查结果,王医生随口应了下来。

王医生看了看诊断结果严肃道:“谁是病人家属?”

郭凯道:“怎么了医生?”

“你是病人家属?我想跟家属谈谈?有些情况不方便……”

汪虎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大声道:“不要瞒我,医生你直说吧,我到底什么病?”郭凯向王医生点了点头。

王医生指着X光片中的一片阴影告诉汪虎:“这是严重的肝癌,癌细胞已经扩散,这种肝癌只要发现,基本上都是晚期,不止是国内,连国际顶尖的医疗专家都没有办法治愈。”汪虎已经如筛糠一般浑身哆嗦了起来。

停顿一下王医生道:“我个人建议,就别乱花钱了,回到家想吃点啥吃点啥吧,唉!”

听到这些话,汪虎浑身软的像一滩泥,满头大汗,眼泪鼻涕直流。

回到母亲家后,汪虎彻底垮了,不吃不喝,整个人慢慢的消瘦,一个月后,已经瘦成了骷髅。

如果有人在旁边一直喊他,他缓缓睁开眼,看一眼,又闭上,道:“别喊了,我不行了。”

镇上认识他的人都去探望他,这些人中参与到此事的人心知肚明,没参与到的也有点幸灾乐祸,汪虎浑浑噩噩,已经神志不清。

书记挑了几个小伙,负责汪虎的后事,郭凯自告奋勇的最先举了手,大家都知道,汪虎已经行将就木,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果然,三天都没到,汪虎病死在了母亲家的床上,郭凯等人仓促的办了丧事。

这期间没有人动过他一手指头,就在人们言语的影响下,汪虎把自己吓死了。

镇上的人谁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就像郭青山所说的那样,连汪虎本人都不明白!

郭青山向警方交代了一切,包括他伙同书记一起商量了方法,让汪虎心里产生自己真的有重病的假象,不得不说,心理暗示的力量很大。

站在道德的一面,汪虎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但是站在法律的角度,谁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性命。

邵东等人整理了所有的口供和证据,移交检察院,这种案例国内罕见,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也是大跌眼镜,看完卷宗后不敢轻易定论,一层层汇报上级。

但是检察院的人告诉邵东,综合考虑汪虎生前的恶行,郭青山、郭凯、书记以及所有参与此案的人,最后都会酌情轻判。



案子结束了,邵东、王博也获得了短暂的休假,因为二人商定要一起结婚。

婚礼自然在老家办,当天非常热闹,亲戚、朋友、同事欢聚一堂。

邵东和姚雪,王博和陆雯雯,镜头下的四人都笑的非常开心。

最值得提起的是两人的师傅,吴建国和李铁, 婚礼结束后第二天,邵东和王博专程去看望了二位恩师。

本来心中的千言万语,见了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吴建国已经转做内勤,在档案室管理档案,工作不再奔忙,生活平静而无趣。

吴建国抽着邵东买的烟,笑道:“听说你两个小子在市局干的不错,嗯,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邵东动情道:“师傅你……现在好么?”

“挺好,挺好,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在这挺好,按时下班,每天生活也有规律了,不用东奔西跑,还没有危险。你们俩工作都有了成绩,而且还都娶了漂亮媳妇,这是我最开心的事,对了,你们有空去看看老李吧,身体不太好。”吴建国道。

王博似乎想说什么,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吴队,保重!”

“去吧去吧。”吴建国挥挥手。

李铁的状况的确不太好,胃癌虽然发现的早,要治愈也不容易,组织上给予了一定的救济,所有的费用不用操心,但是李铁心里状况不太好。

邵东和王博陪李铁聊了很久,李铁的爱人说,老李得了病,基本上没笑过,今天你们俩来了,他才算露出笑容。

“师傅,你这个能治愈,关键在你心理因素,我们最近破了个案子,也是心理因素,你听我给你说……”王博将案子大概说了一遍,李铁听的入了迷。

“还有这样的事?照这么说,心理原因很重要?”李铁问。

邵东道:“李队,你如果心情放松,很快就回治愈,我们来之前就问过医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李铁道:“那我得振作了。”

王博道:“是啊,师傅,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查案子!”

李铁精神好了起来,道:“行,一起查案子,最近都闷死我了,得赶紧治好去跟你们查案子。”

王博和邵东都咧嘴笑了。



婚假只有七天,邵东和王博都知道自己休息时间不多,难得有空陪家人,这几天一直和家人老婆腻在一起,后来四人又一同去了附近的城市旅游看海,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才回家。

邵东给母亲和弟弟买了不少吃的穿的,虽说邵东的母亲是个农村妇女,但是在邵东心目中,母亲永远是最美的。

还有弟弟已经长大,生意做的也不错,不需要操心了。

和家人相聚,给母亲和弟弟说了很多单位上的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3章 特大抢劫案

假期结束,邵东来到市局上班,刚坐在沙发上就接到郭副局长电话。

邵东拿起手机,刚一接听,瞬间又愣了!似乎是条件反射,邵东一机灵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我马上就到!”

只说完这一句话,邵东急忙放下手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局长办公室。

当他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法医武威也在办公室门口,两人相视一眼。

“报告!”

在门口,两人齐声高呼到。

“进来。”

看到来人,郭副局长也是起身将两人请到了沙发上,说道:“大致情况了解了么?”

“大致情况知道了,但是具体的还不清楚。”邵东说完,武威也跟着点了点头。

对此,郭副局长倒是了解,顺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说道:“具体情况你们一边看,我一边说。”

“在今天早上七点三十分的时候,我市H县一辆装载三千八百万人民币的运钞车被劫,车上的四名押钞员全部被杀,同时,他们携带的武器全被被抢!”

邵东两人刚看到第一页,局长的话就把两人震到了。

这绝对是惊天大案!

匆匆忙忙的看了一下,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后,邵东站起来,道:“局长,您就说有什么吩咐吧,我绝对服从安排!”

“我也一样!”武威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再看看了?”郭副局长问了一句。

两人齐齐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也没啥好看的,就早上发的案子,这才案发一个多小时,能有多详细的资料?再说了,都打电话将他两人召回来了,肯定是有工作安排。

“是这样的,H县主管刑侦的刘副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而且这个案子较为复杂,影响也极为恶劣,他们县局已经第一时间向市里求助了,市局的意思是让你去H县临时接替刘副局长的班,兼任专案组的组长,全权负责在最短的时间抓获犯罪嫌疑人!”

局长说着,又看向了武威说道:“同时让武威同志担任H县公安局技术科副科长,协助你破获此案。”

“那我们五组?”邵东犹豫道。

郭副局长道:“五组暂时有俞平负责。”邵东点了点头。

“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对于市局的安排,两人没有任何意见,同时敬礼到。

局长道:“好,市局的意思是三天时间破案,但此案较为特殊,我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时间必须破案。”说完,局长提声道:“能不能办到!”

“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又一次敬礼嚎了一嗓子。

接着,三人嘀咕了一番事发紧急,临时抽调不出人,让两人自己开车去H县上任之后,就急匆匆的将两人送出了办公楼,一路上三人又嘀咕了一番。

上车后,武威开着警车一路警报拉着,火速朝着H县疾驰,而邵东则再一次仔细的看起了H县方面汇报的材料。

起初看得不仔细,如今仔细一看,邵东也是皱起了眉头。

歹徒作案的手法十分高明。【~@ …*免费阅读】

第一,他们选择了一个监控的死角,这利于他们作案及作案后逃跑。

第二,他们没使用任何热武器,四名押钞员全部死于颈部刀伤。

要知道,用刀杀人不难,一刀毙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三,现场没采集到任何有效的鞋印和指纹之类的生物证据。

就这三条,换句话说,如今要监控没监控,要凶器没凶器,要指纹没指纹的,连个着手点都没有,而且案件还这么恶劣,H县公安局难怪会向市局求助。

看完文件,邵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他可能遇到了他警察生涯中最狡猾的对手了。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做了最精密的准备,现在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运钞车上会有这么多现金。

“大东,什么情况?”

见邵东皱起了眉头,武威小声的问了一句,以武威对邵东的了解,他可没见过邵东皱几次眉头。

邵东摇了摇头,一脸愁容的说道:“不太好办,凶手非常狡猾。”

他有种直觉,这可能是他警察职业生涯中遇到的唯一一次完美犯罪,就算还有瑕疵,也将是无限接近完美的一次犯罪。

“真有这么邪乎?”武威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以往两人合作那么多案件,邵东从来没有说过如此严重的话。

如果真的栽了,邵东可能是历史上在任时间最短的公安局副局长了。

那对邵东的前途来说,将会有着不小的打击。

当然,邵东还真不是一个官迷,能升官他自然高兴,不能升官他倒也看得开,只要能让他当警察,能让他破案,当个小警员他也能接受。

但如果让他在一个案子上栽更头,邵东可不乐意了,是以,他故作轻松的说道:“倒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一种感觉,再说了,在完美的犯罪,只要他犯罪了,总有一丝破绽,而且你别忘了,虽然他们现在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证据,但是最有价值的证据却全在他们手上攥着。

你要知道,他们既然把心一横抢了银行,无外乎是为了钱,而钱这个东西你不拿出来用比厕所里的纸还糙,只要他们敢用这笔赃款,你还不怕把他们人赃并获?”

不得不说,邵东这番话还是有道理的,现在银行的钱都留了冠字号,很容易就查清楚这笔赃款的冠字号,盯不到人,盯钱总可以吧。

三千八百万啊,不拿出来用,搁家里都嫌占地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商量案情的时候,历时将近两个小时的高速已经到站,刚下高速,县局的一辆警车已经在旁恭候,见到车牌,几人同时下车打了声招呼。

“是邵东局长和武威科长吧,我是县局小周,张局长让我在这儿等您们,说是等您们一到,直接带您们去案发现场。”

小周,全名周安,是今年刚分配来的,业务能力怎样,还不清楚,但胜在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对道路交通十分熟悉。

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全县的公安干警都出来了,小周这个新人自然也不例外。

寒暄了一番后,周安让邵东两人上他车直奔案发现场,至于他们开来的车,让另一个早就等在这里的司机开回局里就行了。

周安终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过十来分钟,东蹿西蹿的就将邵东二人带到了案发现场。

周安的车刚停下来,H县公安局局长张振刚就带着人走了过来。

“邵东同志,邵东同志,终于将你们盼来了。”说完,张振刚接连跟两人握了握手,寒暄了一番。

张振刚,一张国字脸,一米七五左右的大个头,虎背熊腰的,看上去颇有几分英气,但邵东二人都知道,这个张局长却并没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威武,实则,张振刚一直在市政法委办公室工作,前两年H县政法委书记退休,他下放历练,兼任公安局局长。

就他本人而言,从没有公安系统一线的工作经验,这也是为什么市局会安排邵东下放的缘由。

邵东虽然不喜欢这种一心为了当官而当官的官员,但也不会表现出来,表面上客气的跟着张振刚寒暄了一番后,几人同时朝着警戒线里走了进去。

“这是我们县局刑侦大队王队长。”

“这是我们县局技术科的副科长。”

一路走着,张振刚也一直跟着人介绍着正在忙碌的家伙。

啪啪啪!

一直走到警戒线内,张振刚拍了拍巴掌,说道:“大家先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说完,他指了指侯忠旭二人继续说道:“这位是市局下来的邵东同志,将接替刘局长的工作,担任我们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任一一二四专案组组长。

这位是武威同志,是市局著名的法医专家,将担任我们县公安局技术科副科长职务。

相信两位的名字大家都不陌生吧?放在我们市公安系统内,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几乎市里所有的大案要案都能看见他们的名字。

市局派下了如此大将,可知市里对一一二四大案的重视以及侦破的决心,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如山洪一般的声音瞬间湮灭了人海。

不得不说,张振刚虽然没有公安一线的工作经历,但是市政法委办公室这些年,还是学会了不少东西,至少鼓励军心这样的事儿,就搞得很得心应手。

坦白的说,一个团队的负责人并不需要事必躬亲,只要能团结一个团队,领导好一个团队就行。

这个时候,邵东也不得不对这个非工科出身的张局长竖起一个大拇指。

至少他将邵东两人空降的价值最大化的同时,还将带来的负面影响不知不觉的小化了许多。

要知道,盯着副局长和副科长位置的人在县局可有不少人。

在张振刚的要求下,邵东和武威都短暂的做了个自我介绍,约莫十来分钟,两人都同时进入了工作状态。

武威去找技术科的同事了解情况,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专家,这也是市局派他下来协助邵东的主要原因。

至于邵东则和张振刚还有另外一个副局长一起听着刑侦大队王队长的工作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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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4章 案发现场的疑惑

“两位局长,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王队长名叫王刚,年岁和邵东差不多,因为偏瘦,一米七的个头看上去比张振刚还要高一些。

“案发时间是在早上七点四十分左右,110接警中心和保安公司都是在七点三十九分接到的警报,应该是押钞员发现了情况,按下了车内的报警按钮。

而我们警方在七点五十分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歹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运钞车上的保险箱和押钞员的两把霰弹枪也被抢走,同时车上四人,一名解款员,一名运钞车司机,两名押钞员全部被杀,均是一刀封喉毙命。”

单从王队长的汇报来看,歹徒在十分钟内,完成了截停运钞车,杀害四名押钞员,还撬开了运钞车并抢走现金及两把霰弹枪。

十分钟!这绝对是一个极限的速度,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团伙很难在短短十分钟做到这一切。

要知道,一辆运钞车上四个人,因为分工不同,至少携带两把霰弹枪,但是歹徒能在十分钟之内,用白刃解决四个训练有素且时刻保持着警惕的押款员,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

停顿了一下,王刚继续说道:“经过我们法医的初步鉴定,四名死者每人的脖子上都有两处刀伤,但致命伤都是第一刀,直接戳穿了颈部大动脉,第二刀应该属于补刀的过程,同样插穿了颈部大动脉。”

王刚说完,邵东不由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他遇到对手了。

单从王刚此时透露出的信息来看,歹徒是一群冷静而果断,残忍而谨慎的家伙。

与这样的一群人斗智斗勇,不能不说是一个挑战,当然,是一个挑战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砺。

在皱起眉头的同时,邵东也隐隐透露着一股子的兴奋,对于他这种将破案当做兴趣的男人来说,越难征服的案件,越是让他兴奋。

“痕迹鉴定和法医方面有什么发现没?现场有几个歹徒?”

进入状态很快的邵东上任后第一次提出了问题。

就现如今的情况来看,如果能最快找到突破口,那么一定是从现场痕迹的勘察方面有所突破。

“姜科长来了,让他来为你介绍现场痕迹勘察的情况吧?”恰好这时县局刑侦科的姜科长和武威二人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姜科长是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带个眼睛,个头也不是很高,估摸着一米六八的样子,听到王刚的话后,也没有怯场,一边脱手套一边说道:“现场痕迹我刚和于科长又再次勘察了一番,我们初步断定,凶案现场应该有至少四名犯罪嫌疑人,他们几乎同时砸穿车窗,制服了运钞车上的四名运钞员,并同时对他们下了杀手。”

“四名嫌疑人同时动手?”邵东愣了一下,这不符合逻辑啊。

别说是运钞车,就是一般人开车,碰到四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朝着自己围过来,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至少锁紧车门才是对的,而且,运钞车的窗户可都是加厚的,子弹都未必打得穿,怎么可能让四个歹徒轻易砸穿并且杀害了运钞员,这怎么也说不通。

“是的,几乎可以判定是同时,因为我们法医从四名死者身上发现了四种不同的形状的伤口。”姜科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技术科也在运钞车车头看到了新鲜的擦痕,可能是歹徒开车别了运钞车一下。”

说着,姜科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白纸,然后掏出笔画了一个大写的L字母,说道:“运钞车被抢的地方就在这个拐角点,当时运钞车在夜市街直行,遇到路口右转进入朗德街的时候,歹徒应该驾车从朗德街出来别了一下运钞车,跟着两车可能有些摩擦,然后运钞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只当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心有懈怠,最终在歹徒的麻痹下,被歹徒得手!”

说完,姜科长意兴阑珊的搓了搓手,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几位局长。

而此时,邵东也是一脸讶异的看着姜科长,心里怪怪的,总有种外行指导内行的意思。

看到两人的表情,市局张局长打了个哈哈,说道:“邵局长,让你见笑了,我们姜科长长久以来都是喜欢破案高于本职工作,真是让你见笑了。”

有了张振刚的插科打诨,气氛明显缓解了许多,邵东笑着说了些,倒也没真去点评几句,张振刚又说道:“邵局长,你看这个案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毕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这些人可拿不住这个案子。”

听张振刚这么问,邵东也犹豫了起来。

其实姜科长的话里还是透露出了很多信息的,比如歹徒的行凶方式,以碰瓷逼停运钞车,而且选择了夜市街和朗德街的交接处,恰好躲避了两个路口的监控,而且邵东一来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两条街道的绿化真的是太好了,即便有监控估计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全被树荫给挡住了……

但邵东想不明白的是,运钞车上四个人,是怎么被人同时杀死在车上的?

这里存在三个问题。

第一个是什么让他们放下了警惕心?

第二个就更有意思了,既然他们放下了警惕心,被人瞬间割喉,那他们又是怎样按下报警按钮的?

第三,歹徒是怎么砸开车窗的,加厚的玻璃可不是说砸破就能砸破的,这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车内的四个运钞员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反抗?要知道,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手里的霰弹枪完全可以反击自卫,打死无忧。

如果解释不了这几个问题,这个案件就有太多说不清楚的地方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般来说,在发生交通意外之后,运钞车的车长会下车查看情况,但是根据现场照片来看,四个运钞员全部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是为什么?

摇了摇头,邵东说道:“暂时还没有头绪,估计要更多的线索才能找出蛛丝马迹,不过我们现在可以从当时和运钞车发生摩擦的车入手。”

以车找人这是公安系统里常做的一件事儿,相对而言要简单许多。

邵东说完,张振刚也是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以车找人是个路子,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至于张振刚到底是怎么想的,天知道,邵东也不在意,只要能破案,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

另一边,姜科长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我们技术科的同事在做分析,应该很快就能分析出和运钞车发生摩擦的车辆属性。”

“我们刑侦大队也会调派所有人手查看这一段二十四小时内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人员。”

王刚也是点头示意。

对于这样的工作安排,邵东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就算是副局长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他总觉得他们会做无用功,先不说嫌疑人布局精密,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就算他们找到了涉案车辆,也难保不是一辆失车。

不过此时的他,终究不适合在这里发表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言论,眉头一皱,他突然问道:“对了,为什么县里的运钞车一次运这么多钱?我记得一般都是押运在一千万左右啊,为什么这次多了这么多?”

“这……”

听到邵东的问题,在场很多人都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开口。

就看他们这表情,邵东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忙久没人张口,做为刑侦大队的队长王刚不得不抬起头说道:“是这样的,在我们接到报警后,和银行交流过,发现我们县里恒天集团的老板朱厚照昨天和银行预约取款两千七百万,今天运钞车之所以会押运这么多钱,基本上都是为朱厚照准备的。”

单从这句话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疑问,一个集团老总要钱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但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邵东敏感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第一,县局这些同行的迟疑。

第二,现在公司与公司的对接、交易,大多数都是用银行转账做的,一是方便快捷,二是安全放心,大公司就连发工资都是银行代发,可以说根本用不到大宗现金的机会。

一时间提出这么多现金绝对是有必须用现金的理由!

“是不是朱厚照家有人被绑架了?”邵东稍一琢磨就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话一说完,在场除了武威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了,心道,这也能猜到?

时间静止了片刻,张振刚才说道:“邵局长,真是名不虚传啊,一点点儿蛛丝马迹就让你看出了端倪!就连我们也都是刚刚才了解到具体情况。”

说实话,张振刚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空降的副局长,常言道术业有专攻,他做行政工作的确是一把好手,但是奈何在公安系统里却算不上一位业务能力出色的公安局长,如今有了邵东,无疑是他手上的一把利剑。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5章 案中有案

这起刚刚发生不久的大案让张振刚有着满头雾水的感觉,邵东的到来让张振刚对破案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没什么,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了,总归有些经验。”邵东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急忙问道:“先说说这个朱厚照家里的情况吧。”

回到正题上,张振刚就不在言语,见此,王刚急忙站出来说道:“是这样,我们在赶到案发现场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银行和金库核对了被抢金额,当时听到数额高达三千多万后,也是心存怀疑,然后详细问了原因。

起先我们倒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但是有个同事好奇为什么朱厚照要以个人的名义取这么多钱,可能是刚发生了大案,引起了我的警觉,所以当时就让人和朱厚照联系了一番,一开始朱厚照倒也没有说什么,但当我们的同事问到他取这么大一笔钱的原因后,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引起了我们同事的怀疑。

在几番交谈之下,他终于说出了实话,在前天下午,他十三岁的儿子被人绑架了,绑匪勒索三千万人民币并要求不能报警,否则撕票,因此,他才跟银行联系准备取两千七百万交付绑匪。”

果然如此!

听完王刚的话,邵东没来由的陷入了沉思,这刚发生了一起惊天的运钞车被抢案,却又冒出了一宗绑架案。

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联呢?

从直觉来说,邵东不相信者两个案子没有一点儿关系,但是从理论上来说,他又找不到两个案子所存在的内在联系。

“这样,我们先过去看看,然后待会儿去朱厚照家里问问。”

没有更好的办法,邵东也只好按部就班的先了解一番。

指挥车与案发现场其实也就三五米的距离,邵东跟张振刚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过去,王刚和姜科长等人自然而然的跟在了后面。

因为案情过于严重,现场勘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完,就连几个运钞员的尸体都还留在车上。

当邵东走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各个部门的人都还在忙着,王刚准备说句什么,但是邵东摆了摆手自己四处看了看。

看到被劫运钞车的第一时间,邵东心里就一凉,说实话,他从今早在市局接下这个案件开始,就尽可能的在一直高估这群无法无天的悍匪,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这群家伙。

“运钞车里一共四人,除了驾驶员还有两名押钞员,一名解款员。”王刚解释道:“坐在副驾驶的是押钞员也是这辆运钞车的车长,理论上他应该是全车上最警觉的一人,但现在看来……”

王刚话没说完,看了看已经玻璃满地的运钞车不再言语。

邵东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围着运钞车转了一圈。

整辆运钞车的玻璃都被砸碎,四名运钞员分别死在自己的座位上。

咽喉部位中了两刀,所有人都是头部靠着窗户,好似被人从外面搂住脖子瞬间轧穿了脖子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案发现场的这一幕,邵东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这副场景非常的不协调,至少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至于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

“现场勘查工作还要多久?”找不到原因,邵东随口问了一句。

王刚道:“快了,现场取证工作基本结束,然后就是等技术科的同志进一步的进行化验了。”

“那好。”邵东说道:“这样,我们先去朱厚照家里看看,了解一下他孩子被绑架的事情。”

接连发生两起大案,邵东也是有些头疼,而且这个朱厚照也不是一般人,虽然他是第一次来H县,但对于这个全省都闻名的商界大亨也是早有耳闻。

再说了,他总觉得这两个案子发生的时间点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对于王刚来说,这接连发生的两个大案也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自打今儿早接到电话以后,他都是一脑门的浆糊,H县不是没发生过大案,但是像这种能捅破天的大案还真没发生过。

此时,有个市局的能人帮他分担这份压力,当然是求之不得。

当下也没二话,开着自己的车就带着邵东直奔朱厚照家里而去。

至于武威,终归是技术出身的专业人才,自然是留在了运钞车被抢案的案发现场指挥县局的同事一起做最后的现场勘查取证。

朱厚照家在市郊临河的一片别墅区,邵东等人到的时候,县局的同事正在他家安装技术设备。

按理说,这也是大案,理应有职位更高的人现场指挥才对,但因为今天突发了运钞车被劫案,现场还死了四个运钞员,所有的警力都布置过去了,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相对于已经发生的运钞车被劫案,一起绑架案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在邵东看到这边的安排后,心里是很不高兴的。

先不说接连两个大案一点儿头绪都没,最起码的,绑架案里还有一个生死未明的孩子是有可能得到救援的,当即,邵东就说道:“王队长,马上从县局调集人手到这边支援。”

因为初来乍到,邵东虽然愤慨,但也并没过多的表现出来。

“邵局长,现如今局里所有的人手都扑在了运钞车被劫案上,哪儿还有多余的人手啊?”

对于王刚来说,已经发生的运钞车被劫案实在是太过严重,影响太过恶劣,毕竟死了四个人,而且已经捅到了省厅,相对来说,这绑架案就无形的渺小了许多。

当然,也不能说,在这个问题上,王刚就没有私心。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但是邵东是不可能将案子划分三六九等的。

于邵东而言,生命是平等的,大案也好小案也罢,只要犯案了,都是需要侦破的,更何况在这个案子中,还有个孩子是可以营救的。

基于这个原因,邵东当即就说道:“不管怎么样,先从县局抽调人手过来,要知道被绑的孩子现在还有营救的希望,不要因为我们的过失,丧失了孩子的性命,到了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这也就是刚到地方上任,邵东心里非常急,不愿意过多争执。

当然,王刚也不是傻子,见邵东态度如此坚决,加上早就听闻过这家伙的大名,也不再继续坚持己见,当下就做了安排。

县局虽说也是警力匮乏,但是遇到这种案子,还是抽调了不少人过来帮忙。

邵东则朝着别墅客厅走去,此时,朱厚照夫妇正焦急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愁容。

而县局的同事也是在急忙的调试着各种仪器。

因为这里的同事都没见过邵东,只是知道他是和王刚一道进来的,所以也就没人招呼他,都是自顾自地忙碌着。

大致看了一圈,别墅的装修算不上奢华,但也能看出一些雅致。

而主人朱厚照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儒雅而不失风度。

虽然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但除了偶露焦急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现,至少看上去还算沉稳。

至于他妻子,年岁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中规中矩,打扮的也不是很艳丽,属于标准的家庭妇女摸样,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老公坐在沙发上,也无言语。

“朱先生,这是我们县局的邵东局长。”安排好人手的王刚走进来见没人招呼邵东,连忙说了一句,他话说完,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了邵东,猜到缘由的王刚继续说道:“今天刚从市局下来指导工作的。”

听他这一解释,众人才算了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难免一番客套的招呼声。

事了,邵东才和朱厚照说道:“朱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再将您儿子被绑的过程跟我们说一遍?”

一般来说,受害人是最抗拒反反复复的阐述这个问题的,因为这无疑是在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以,邵东的问话非常的小心,谨慎。

当然,朱厚照能做这么大的生意,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承受能力也非常的强,并没有因此而抗拒,沉思了一阵,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天下午我还在公司开会,原本准备散会后连夜出一趟差,但就在散会的时候,我助理突然说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让我接,我一接电话,对方就直言我儿子在他手上,说完,就挂了电话。”

说到这里,朱厚照点了根烟,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平静,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对于绑架之类的事情其实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虽然我怀疑过是恶作剧,但也很担心。在对方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我就尝试着和我儿子联系,结果你们也猜到了,没打通,然后我又联系我老婆,得知儿子还没回家后,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给我孩子的老师,得知孩子已经回家后,我彻底相信了对方的话。

然后我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绑匪再一次打电话,没出十分钟,电话再次响了,他们要我在一天之内准备三千万现金和他们交换我孩子,并且不许报警。”

说完,朱厚照将烟抽完扔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内,深呼了一口气。

邵东仔细分析了他说的话后,问道:“你就真没想过要报警?”

摇了摇头,朱厚照说道:“三千万而已,真要能换我孩子平安,我就当舍财消灾了。”

“呵呵”。

邵东对此也只能傻笑两声,这也是为什么绑架案最难破获的原因。

因为很多受害者被勒索的赎金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是对于那些财大气粗的受害者而言却只是九牛一毛。

这也导致了越来越多的受害者选择了沉默,或者说是选择了舍财消灾。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6章 难缠的对手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运钞车被劫,我实在是无法在今天之内凑足赎金,我是真不想你们警方插手。”

朱厚照非常认真的说道:“于我而言,三千万能换我孩子平安,我觉得值了。”

对于朱厚照的说法,邵东不知怎么劝说,只能尴尬的说道:“朱先生,您这是不相信我们警方的办案能力啊。”

朱厚照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我并不是怀疑警方的能力,实在是因为我孩子对我太重要了,就好比您孩子被人劫持了,对方向您勒索三百块,您不会犹豫一样。”

不能说朱厚照的做法或者说他的说法不对,因为他的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

一个身家百亿的大富豪,自然瞧不上三千万这点儿零碎,歹徒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儿才敢下手的。

等下,邵东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但是感觉又是那么的模糊。

绑匪真的断定了受害者不会报案么?朱厚照家财万贯,在整个C市都排的上号。

不对!十数年前李超人之子被世纪大盗绑架后勒索了十数亿的现金,为什么这个绑匪只勒索了足有百亿身家的朱厚照三千万?

这从朱厚照的身家来看,是不是少了些?

邵东也犹豫了,他实在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一般来说,这种巨额绑架案都是团伙作案,而且,如果团伙人数多了,三千万还真不够分,而且还是选择了这么大一块肥肉!

按理说,像朱厚照这样的土豪,绑架了他的儿子,勒索个一两亿,应该问题也不大,但绑匪怎么就只要了三千万?而且是开口就三千万,不怕人家讨价还价?

想不出个所以然,邵东看到技术科的同事在忙活,便问道:“勒索电话有没有查到。”

正在检测技术手段的同事听到这刚上任的副局长问话,急忙站起身说道:“了解到案发后我们就和通讯公司联系了,他们说有消息直接发邮件。”

说着,这个同事就蹲下拿起一个笔记本噼里啪啦的敲打了一番,没多久,就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说道:“有了,就是这个。”

邵东和王刚闻言,一到看了起来。

当看到通讯公司发过来的通话记录和缴费记录以后,两人都有些头大。

他们不约而同的发现这个案件很复杂,甚至对手很狡猾。

因为这个电话号码的注册时间在一年多以前,除了办了一个流量套餐之外,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唯一的通话记录就是前天打到朱厚照办公室和昨天打的一个手机号码。

很显然,这个手机号码一定是朱厚照的私人号码。

这个发现更一步的加深了邵东的疑惑。

如果这是绑匪刻意为之,那就说明他准备这个绑架案已经长达一年之久。

一年的准备,足以说明这起绑架案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甚至做了很多种预算,换句话说,他是在信心十足之后,才进行犯案的。

“张兵,你马上查查这个号码的户主。”王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吩咐了一句。

张兵,也就是刚刚的那个同事,听到王刚的话后,又是一番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

要说在这个大数据年代,警方的办案方式倒真是变得简单快捷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不用像以往那般跑断腿都未必能找到答案。

在张兵忙活的同时,邵东也陷入了沉思,他发现,不管是朱厚照孩子的绑架案,还是今早发生的运钞车被劫案,都有着一种共通点。

就是两个案子的嫌疑人都同样的谨慎,小心,而且自我隐藏意识很强。

从犯罪手法上来看,似乎两个案件的凶手是同一种人,但从犯罪逻辑上来说,这两个案件分明是两伙人而为。

邵东有个习惯,想不通的问题会先放下,是以,当即就转移思绪,问道:“朱先生,像你们这种家庭,孩子上学放学没有安排司机接送么?”

朱厚照不知道邵东仅仅只是为了转移自己思绪,以为这和他儿子的案件有关,也是立马解释道:“本来我老婆的意思是给儿子安排一个司机,但是我想他都这么大了,不能总生活在我们的庇护下,希望他独立一些,而且我儿子也一直没有在公众面前曝光过,加上学校离家也不远,也就让他锻炼一番,哎……”

看得出来,朱厚照很后悔自己的安排。

但邵东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犯罪嫌疑人是怎么确定究竟谁是朱厚照孩子的。

在之前朱厚照的话语中,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既然朱厚照的孩子从没在公众视线中曝光过,那么说一般人也无法得知朱厚照孩子的情况。

要知道在国内现有的绑架案案例中,熟人犯案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邵东在想,朱厚照孩子的绑架案会不会是熟人所为?因为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朱厚照的孩子是谁,连目标都不清楚,还怎么绑架?

因为这种疑惑,邵东又问道:“朱先生,不知道您近一年里有没有和亲朋好友发生过矛盾?”

朱厚照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我们家老朱为人很是和善,从不与人发生口角。”一直没说话的朱太太也是进一步解释到。

邵东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番少有言语的朱太太,问道:“那您和什么人有过矛盾么?”

朱太太是一个相当文静的中年女人,听到邵东的话后,急忙摇头,十分肯定的说道:“没有。”

“我太太喜欢安静,一般很少出门,都是一个人在家进行创作。”朱厚照也跟着解释了一句。

当然,朱厚照要是不解释的话,谁也没想到,朱太太竟然是当下一位非常畅销的畅销作家。

但邵东依然更倾向于熟人作案,正在他准备再次发问的时候,朱厚照的手机响了起来。

朱厚照拿起电话,看了邵东等人一眼,很显然,一定是朱厚照发现了电话是绑匪打来的。

邵东一等人急忙拿起了监控设备,然后示意朱厚照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朱厚照。”

这是朱厚照接电话说的第一句话,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他的习惯。

邵东等人从监控中听到绑匪询问赎金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在邵东等人的点头示意后,朱厚照才告诉绑匪赎金已经安排妥当。

正当朱厚照准备问在哪里交接赎金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对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放下电话,朱厚照焦急的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邵东说道:“应该不是,从刚刚的通话来看,绑匪用了变音器,而且问题十分简单干脆,他应该是担心你报警了,然后警方跟踪他的电话信号。”

想了一下,邵东说道:“你回拨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关机了?”

朱厚照闻言照做,很快,他失望的点了点头,然后疑惑的说道:“那你说绑匪会不会知道我已经报警,因此而撕票伤害我孩子?”

“不会。”邵东说道:“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绑匪是个小心谨慎的家伙,他做这些无外乎是为了规避风险而已,换句话说,不管你报警没报警,他都会这么做,因为这是他早就设计好的剧本,他会一直按照他的剧本演下去。

当然,就算他真的确定你已经报警了,他最多只是临时更换一个剧本而已,或者说,他早就计划了第二个剧本,毕竟不管是谁,但凡做了这样的事,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钱,在钱没到手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没拿到钱,你孩子暂时至少是安全的。”

虽然这些年邵东没有办过绑架案,但常言道一通百通。

在犯罪心理学上,所有的犯罪分子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犯罪目的。

只要犯罪分子的犯罪目的还没有达到,他们就不会停止犯罪,这是惯性!

当然,也有极少数犯罪分子会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停止自己的犯罪,继续隐藏起来,等待下一次的犯罪时机。

不过这样的犯罪分子其实并不多,当今社会,主要还是以激情,冲动犯罪为主,精心策划的蓄意犯罪终究只是少数。

就在这个时候朱厚照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一瞬间就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在邵东等人做好了技术准备之后,朱厚照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朱厚照。”万年如一的开场白。

通过监听,那个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带上赎金,一路朝着城外开车,我会再通知你。”

和之前一样,说完一句话就挂了电话,跟着关机。

不得不说,这个绑匪是一个很谨慎的人,邵东瞅了一眼负责技术监控的小张,小张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两次通话时间都太短,无法跟踪到具体位置。”

一般而言,在绑架案中,警方都会让受害者家属尽量和绑匪拖延时间,但是在这起案件中,绑匪根本就没有给受害者任何拖延的机会,每次都是一句话就切断了通话,似乎一点儿不担心受害者耍花样。

单从这方面来看,绑匪是一个心理素质过硬,做事儿干脆直接,且充分自信的人。

做为一个有经验的刑警,邵东很清楚遇到一个这样的对手是有多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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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7章 战前的沟通

接到绑匪电话后,朱厚照第一次显得有些慌了,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做为一个久经商场的成功人士,朱厚照面对任何情况都不缺勇气与魄力。

他唯一心慌的原因无外乎现在手中拿不出三千万现金,仅此而已。

对于朱厚照而言,如果能用钱换回自己的孩子,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正如他所言,三千万于他就像三百块对于普通人一样,这不是不相信警方的办案能力,而是他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说通俗点儿就是财大气粗。

当然,此时财大气粗的他也是焦头烂额,谁没事儿会给家里放几千万的现金?一开始他还打算和绑匪商量一下,毕竟银行的运钞车被人劫了,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但谁知道,绑匪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这就让他有些懵了。

“小张,你准备几个空箱子,装上一些书本报纸什么的,给朱先生。”

对于朱厚照此时的无奈,邵东能理解,当即就做起了安排。

赎金交不交无所谓,对于邵东而言,只要在交赎金的过程中,抓到绑匪,那么解救人质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朱先生,你家里现在有多少现金。”他记得早上听人说过,朱厚照只准备取两千七百万,而绑匪要的赎金是三千万,也就是说,朱厚照家里至少有三百万的现金。

对于一个商贾来说,手里有几百万的现金是很正常的事儿,邵东的想法是,不管现在有多少钱,朱厚照先带上能带的所有现金,以免到时绑匪要求验资的时候穿帮。

“我家里现在还有四百二十万,本来也打算存银行的,但是最近一直很忙,没空去银行。”

四百二十万,邵东想了想,说道:“差不多了。只要绑匪验资的时候不穿帮就行了。”

在邵东安排的时候,王刚也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在之前,市局支援的同事已经到了,王刚安排了几辆车暗中监控,然后又让技术科的同事将技术手段转移到车上做移动监控。

大概准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朱厚照带着几个真真假假的箱子,上了自己的车,扬尘而去。

因为担心绑匪会在朱厚照家附近监视,邵东等人并没有马上开车跟出去,而是等了几分钟之后,才和众人先后离开。

“邵局长,待会儿如果绑匪出现了抓不抓?”

在上车的时候,王刚问了一句。

因为有些突然,整个工作安排并不是很完善,很多工作都是临时安排的。

邵东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必须抓捕,朱厚照那里没有足够的赎金,如果绑匪收不到足够的赎金,有可能伤害人质,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对于邵东来说,人质的安全最重要,如果不是因为人质,邵东此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他之所以下放到地方主要还是因为今早发生的运钞车被劫案,但突然知道了这么一个绑架案,而且县局的警力都投放在了运钞车被劫案上,他只能自己过来了。在他看来,虽然运钞车被劫案比较严重,但是绑架案中的人质还有解救的希望。

任何案件,在生命面前,都应该让道才是。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朱厚照身份的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邵局,王队,朱厚照的车已经朝着城外开去,估计在过三十分钟就能出城了。”

车上,负责技术监控的张兵一边打着电脑,一边说到。

警方在侦破绑架案的过程中,方式还是过于单一,一般也就是上技术手段,然后监控定位之类的。

邵东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也没正儿八经的办过绑架案,经验方面自然是有所欠缺,加上时间急,在部署方面也不是很完善。

在张兵说完后,邵东问道:“我们之前安排在外面的支援有没有跟上?”得到回复后,他又说道:“通知他们,不要跟得太近,绑匪很有可能就在暗中监视目标人物。”

所有工作做了一个简单安排后,邵东和王刚等人做了一个简单的案情讨论。

其实就这个绑架案,邵东还是倾向于熟人犯案,只不过现阶段没有足够的时间从朱厚照身边的关系进行排查,也只能一步步来了。

就在他们案情讨论的时候,邵东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武威。

接完电话,邵东说道:“王队长,你们先跟着,如果绑匪出现,马上抓捕,我回一趟局里。”

不用邵东过多解释,王刚也知道邵东回去干什么,进行了简单的工作交接和安排后,王刚安排了一个同事送邵东回市局。

对于邵东来说,h县公安局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他之前的刑警生涯中,从没有来过这里。

回到县局的时候,张振刚等人在三楼的会议室里等他,见他的第一眼,则是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说黑色星期天是股市的灾难,那么今天十一月二十四号绝对是张振刚的灾难。

放在平时,类似朱厚照家里发生的绑架案都属于惊天大案,但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紧跟着的运钞车被劫案更是通了天,更何况劫匪还当场杀了四个运钞员。

“不容乐观。”虽然邵东临走之前还跟王刚说,遇到了嫌疑人就抓捕起来,但是在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他总有种感觉,这个嫌疑人,不会这么快的出现,至少嫌疑人不会这么简单的跟受害者交接赎金。

只要嫌疑人不和受害者交接赎金或者接触,那么要在这茫茫人海中,将策划了至少一年的绑匪揪出来,又谈何容易?

张振刚在刑警这一块的业务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干了这么多年的行政工作,识人,用人,自是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自从今天早上案发后,他就很清楚的知道,单就他自己而言,想破获这两个案子,无疑是难上加难。

而且,邵东的名头,他也是听说过的,在市局刑警这一块上,他相信邵东有着足够的业务能力,当然,他更相信的是市局领导不会派一个庸才来。

如今,h县发生的两个大案可不单单是压在他一个县局局长的肩头,市局领导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

基于这些判断,张振刚对邵东十分的信服,但邵东一句简单的回答,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么?”对于张振刚来说,如果连邵东这样的刑警口专业人才都感觉到束手无策的话,他就更加插不上手了。

“那倒也不是。”邵东说道:“在我来之前,绑匪已经与受害者接触,提出了交付赎金的意向,已经安排王队长他们跟进了。”

虽然邵东一直以来都是在刑警口工作,但是单位里面的一些明争暗斗,虽然没经历过,但也没少听人说。

他如今最担心的还不是说犯罪分子有多狡猾,至少在他看来,即便是最完美的犯罪,但只要开始犯罪了,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自己这个空降的副局长会不会给某些人带来困扰,以此在工作中拉他后腿。

虽然他不热衷这种明争暗斗,但也不会小觑这些东西,要知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想要在未来的工作中,得以施展,张振刚这个局长的支持是必须要争取到的。

所以,邵东第一次在工作中耍了一个小聪明,让张振刚越发清晰的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当然,邵东的这些小聪明在混迹于官场数十年的张振刚眼中,根本就如儿戏一般,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家伙的小心思,不过也不在意,他也清楚,现在这节骨眼儿上,邵东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没有过多的琢磨,张振刚当即就说道:“邵东啊,你是一一二四专案组的组长,也是市局下来的领导,还是我们县公安的副局长,所以说,不管是绑架案还是运钞车劫案你可都得上上心,放心,我们县局,一定全力配合,支持你的工作。”

张振刚这一番话,无疑是一种表态了,至少他这个公安局长,已经表态了。

其实,对于张振刚来说,邵东担心的问题还真不是多大个问题,他这个公安口的老人,咋不知道市里面这一次是明显的对邵东的一个考验,如果邵东能在h县将这运钞车劫案破获掉,未来定是前途无量,至于副局长这么一个职位,他不相信邵东能做多久,不是说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不相信他能一直窝在这么个小县城。

有了张振刚的表态,邵东顿时轻松了许多,虽然今天是刚来的第一天,但是一些同事诸如姜科长之类的,不管是说话还是眼神都透着明显的不屑。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空降的干部受到地方上的排斥和敌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邵东只是不想自己的工作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而已,在他看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手中的两个案子,当然,原本来说,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早上发生的运钞车劫案,绑架案跟他的关系不大,但既然来了这个地方,依照他的性格,不可能置之不管就是。

而且,张振刚也说了,不管他是何种原因下来的,但终归是如今的h县公安局副局长,辖区内的所有重大案件,他都有权利也有义务去做些什么。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8章 不合常理

和张振刚简单的沟通了一番后,两人一同到了会议室。

此时,距离早上的运钞车劫案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在公安系统,一般来说,破案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虽然现在看似时间还狠充沛,但对于干过刑警的人来说,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值得珍惜。

坐到会议室后,张振刚先是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邵东。

众人虽然没见过邵东,但都早有耳闻,因为这个在市局屡破奇案的年轻人,在公安系统多少算个名人,对于他的正面传闻很多,大家都不算陌生。

有张振刚压阵,大家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当然,私下议论两句的事儿是杜绝不了的。

因为王刚此时在绑架案上没下来,所以这一次的会议有技术科的姜科长负责主持。

在得到张振刚的点头后,姜科长缓缓走到了幕布前面。

没什么废话,姜科长直接放了几张幻灯片,这才缓缓介绍了起来。

“今天早上七点三十九分,110报案中心接到报警,在夜市街和朗德街的路口发生了一起运钞车被劫案,当时车内有四名押运员,携带两支霰弹枪,隶属于我县的保安公司。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退伍军人,有良好的社会背景,无犯罪记录与前科。这里有110报警中心的电话录音。”

说完,姜科长就播放了一段电话录音。

录音中,110报警中心的接话员刚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

“我们运钞车遇到劫匪了!”与此同时,砰砰砰砸车窗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来,而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啊的一声,就没有了下文,跟着,电话也被挂断了。

录音放完,姜科长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初步了解,报警的是运钞车中的一位押钞员,名叫谢军,当时他是用车里的紧急报警器与110报警中心取得联系的,110报警中心的接线员也在电话挂断的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而我们警方在七点五十分抵达了案发现场,当时劫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单从姜科长的介绍来看,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在十一分钟之内,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包括砸窗,杀人,劫款,然后逃离现场。

按理说,这是个不现实的操作,因为在谢军报警的时候,已经表明了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他们手中有两把霰弹枪,不说当场击毙歹徒,但是和歹徒僵持一会儿应该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歹徒手中使用的是冷兵器!

当然,还有个问题是无法忽视的,就是在他们报警的时候,歹徒砸车窗,他们为什么不反抗?

“姜科长,我有个问题。”说话的是坐在张振刚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之前也介绍过,名叫曹峰,是h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

“曹局您问。”

曹峰直接问道:“我们就根据110报警中心给的数据,初步估算案发到我们抵达现场是十一分钟,那么我想知道的是,在这十一分钟的时间里,四位运钞员在做什么?除了报警的谢军,其他三人呢?我们在刚刚的电话录音中明显听到了锤子砸车窗的声音,我想,他们手中拿着的霰弹枪不是摆设吧?”

对于曹峰的问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们刚刚也想过,但同样没有得到答案。

既然有了问题,张振刚开口说道:“那好,我们就曹局长提出的问题,大家讨论一下。”

虽然张振刚在破案方面没什么建树,但就主持一个会议而言,他却是专业的。

有了张振刚的开口,一时间会议室里也是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邵东认真的听了一下大家的讨论,但并没有讨论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讨论进入僵局的时候,张振刚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邵东,见他良久不发一言,便主动开口问道:“邵局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见张振刚点自己名,邵东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看法谈不上,大家全当交流一下。”

说实话,他之前一言不发,认真的听别人的讨论,其主要目的倒不是藏拙,一来是因为初来乍到,跟这些同行不了解,二来也是想看看h县公安系统的这些同事是个什么水平。

不过,如今张振刚都点自己名了,邵东也不得不说两句。

“就刚刚曹局提到的问题,其实我们只要关心两个点就可以了,第一,谢军报警的同时,他的三个同事在做什么?第二,劫匪砸窗户的时候他们又是怎样的一个反应?”

说完,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邵东又说道:“那我先说说第一个点,从刚才的录音中,我们不难发现,劫匪在当时已经开始了行动,砸窗破门,这些行为已经对我们的运钞员构成了威胁,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些人是图谋不轨的,所以抵抗是肯定的,既然他们在抵抗,这就涉及到了第二个问题,他们的反应?

常理来说,任何一个运钞员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拿起武器抵抗,但你们发现没有,在谢军报警的时候,我们除了听到了谢军的声音以及砸窗户的声音,还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声音啊?”

邵东说完,当即就有人说到。

说完,还有人一起附和了几句。

“对,就是没有其它的声音。”邵东听后,笑着说了一句。

从最开始听到录音的时候,他就奇怪这个问题。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邵东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我们为什么只听到了谢军的声音?当时的运钞车上不应该有四个人么?还有其他三个人呢?”

“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几个人怕人多口杂说不清楚,就都没说话?”

当即,就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邵东依然是笑了一下,说道:“就算这种说法成立,但我们想一下当时的环境,歹徒已经在砸窗了,难道他们不抵抗么?但凡抵抗,为什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么?”

当邵东说完,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但凡有过抵抗,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

恰在这时,跟着邵东一起下来的武威站了起来,说道:“大家听我说两句。”

当所有人再次将目光从邵东身上转移到武威身上的时候,武威这才说道:“我是法医出身,就单从法医的立场上来说说我们技术科得到的一些线索。

第一,根据我们初步勘察,在运钞车上没有强烈抵抗的痕迹,换句话说,所有的运钞员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二,所有死者都是一刀毙命,而且不管是伤口的痕迹还是深度,都不一样,从死者的伤口来判断,是四种不同类型的尖刀,从这一点儿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四人。”

当武威说完,凶手是几个人,大家没去关心,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受害者都没抵抗!

“难道劫匪是熟人?”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猜测。

又有人说道:“也不对啊,每个人的生活圈子不一样,不可能歹徒连四个人都认识吧?如果只认识其中一两个,剩下的人是不会放松警惕的,而且运钞途中,运钞员的行走路线和时间都是有要求的。”

说完,这人也是摸了摸头,如果凶手不是熟人,又是怎样做到在瞬间将四人制服的?

“如果说,凶手也是运钞员或者曾经也是运钞员呢?”恰在这时,曹局冷不丁星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说法,一下子就得到了大家的共鸣。

不过,这个时候技术科的于水斌却是站了起来,他和武威一样,都是技术科的副科长,武威是法医,他却是痕迹鉴定专家。

“如果歹徒和运钞员真的认识,那么我们在运钞车前发现的擦痕也就有了解释,但有个问题是我好奇的,如果歹徒和运钞员认识,他们砸车窗干嘛?我不是说他们工作不敬业,但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既然已经停了下来,那么开个门大家聊聊抽个烟很正常,如果事情是这样发生了,那么他们截停运钞车,目的无外乎制造意外,然后等他们开门的时候动手。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砸车窗的行为不就显得多此一举了么?而且,我们技术科在勘察的时候,还发现了有撬门的痕迹,这些又怎么解释呢?”

听完于水斌的分析,邵东也是皱起了眉头,还别说,于水斌还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不管怎么分析,都能看出这个运钞车劫案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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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19章 假设性推理(一)

邵东听完于水斌的话后,心里也在默默思索。从于水斌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以下几点。

其一,四名运钞员没有抵抗就被劫匪一刀毙命。

其二,劫匪曾经逼停过运钞车,可能是人为制造的意外。

其三,劫匪和运钞员很有可能认识。

其四,基于前三条,劫匪做了一个多此一举的动作,就是撬门砸窗,既然是熟人,就如于水斌说的,出了意外,下来抽个烟,聊两句很正常,能骗开车门,又何必撬门砸窗呢?

归类了这么四点,邵东自己都犯迷糊了,说实话,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劫案了。

在这个劫案里面,有着太多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姜科长也没闲着,将案发现场的照片全部投放了出来,大家也都是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听着他的介绍,但心里都在犯嘀咕。

良久,姜科长介绍完,张振刚见大家都没说话的意思,咳嗽了两声,说道:“大家有什么看法没?说一说嘛,我们未来的破案方向,怎么走?”

其实就在座的所有人来说,压力最大的就是张振刚,他虽然是下来镀金的,但是在他的任期发生了这样的大案,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破获,那么在他的履历上,绝对会留下不光彩的一笔。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邵东,怎么说,邵东都是一一二四专案组的副组长,此时此刻,他是真把绝大部分的希望都放在了邵东身上,虽然两人之前不认识,但是邵东在市局接二连三的破获大案,而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面让他下来,显然是有原因。

见张振刚看着自己,邵东琢磨了一下,说道:“以车找人,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在跟进了,但是在我看来,这条路不好走,失车的可能性很大,既然现在没有明显的线索可以跟进,那我们如今也只能照例的走访排查,同时加大监控的调查力度,以案发现场为中心,覆盖方圆一公里以内的所有监控,以求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说完,邵东见大家都在做笔记,又说道:“同时,技术科的同事,还需要尽快给出劫匪所用的凶器,包括撬门砸窗的凶器,调查这些凶器和工具的出处,配合以车找人,双管齐下。

而刑警队的同事,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案发现场周边的走访调查,寻找可能存在的目击者,就算没有目击者也要配合技术科的同事,找到犯罪嫌疑人的逃跑路线,一组配合辖区派出所,对于两劳一改人员进行一个摸排调查,另一组进驻安保公司,对所有在职和离职的押钞员进行一个摸排。”

如今,没有明显的线索,邵东也只能这样安排工作。

对于邵东的工作安排,张振刚没有意见,见他说完,张振刚才说道:“好,就按照邵局长的工作安排去做,但我补充一点,负责看监控的同志,应该把过去一个月的监控录像都拿回来看看,既然犯罪分子如此狡猾,那么提前踩点布控,肯定是难免的。”

说实话,邵东也不是没想过劫匪会踩点,但他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大家都能想到,但这工作量无疑又大了,他这个对于h县公安局的新人来说,这话不好说,但张振刚说这话,却是合适的很。

果不其然,张振刚话一说完,就有人开始抱怨了,方圆一公里的监控录像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了,如果在加上一个月以内的,那还不知道得看多久。

对于底下人的抱怨,张振刚早就料到了,确实,此次的工作量确实很大,但是张振刚也没办法,如果不能在短时间破案,那么越往后拖,破案的难度越高,对他也越不利。

所以,见有人抱怨,张振刚也没心软,直截了当的说道:“从现在开始,h县所有公安系统的人,不允许调班,请假,二十四小时待命。散会!”

说完,张振刚起身就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留下一群人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他们也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自从今早案发以后他们都知道,在未来一段时间有得忙了。

虽然心有抱怨不甘,但大家也只好将这股无名火发在那些劫匪身上,办事效率倒是可能大大的提高不少。

有人常开玩笑说,我们国家任何部门,就怕认真,真要认真起来什么样的惊天大案都能给你直捣黄龙,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散会过后,邵东本来是打算找武威聊聊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初来乍到,而且相识也久,习惯了一起聊案子,但谁知道,曹峰却是朝着邵东走了过来,一番的嘘寒问暖,搞得邵东一脑门的迷糊。

虽然都是副局长,但曹峰是常务副,h县公安局实打实的二把手。

“邵局长果然是年轻有为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警察而已。”

曹峰这话倒不是单纯的吹捧,确实是有几分羡慕的,不过这也是时代不一样,在他们那个年代,凡事儿都讲究资历,是一个资历比能力更强的年代,这是没有办法的。

笑了笑,邵东没多说,转而问道:“不知道曹局长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我能有什么看法。”曹峰打了个哈哈,说道:“走,我们去张局那里坐一下。”

至此,邵东终于明白曹峰的意思了,也没多说,跟着曹峰就进了张振刚的办公室。

此时,张振刚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好似闲情逸致的坐在沙发上泡着一壶茶。

“你们来了啊。”见两人进来,张振刚说道:“坐坐坐,刚泡的一壶茶。”

很显然,张振刚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而且早早在办公室泡好了一壶茶略做等待。

当邵东两人坐下后,技术科的姜科长却是敲门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武威。

见到二人,张振刚又一次招呼道:“来来来,大家都坐,人也都到齐了。”

至此,邵东知道张振刚把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商量。

“邵东同志,武威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今天第一天上任就遇到了这样的大案子,本来局里应该给你们安排一顿接风宴的,但是如今也没这个时间和经历了,以后补,以后一定补。”

张振刚终究是行政口出生的,对于这些门门道道倒是摸得门儿清。

见此,邵东打着哈哈说道:“张局长客气了,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先还是把手里的案子解决了再说。”

说回案子,张振刚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对于这个案子,两位有什么看法?”

很显然,会议室里的会议结果没有让张振刚满意,但人太多,他又不好多说,只能在散会以后,将相关人等叫到自己办公室里在讨论一番。

因为刑警队王刚此时在跟进绑架案,副队长陈超如今要带领剩下的人开展工作,所以这会儿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反而没有出现。

不过好在邵东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有他在倒也一样。

“张局长,不瞒你说,这个案子到现在我都还是稀里糊涂的,有好多地方想不明白。”

邵东说完,武威也是说道:“做为一个法医,我也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案子。”

“那说说,是什么地方让你想不明白?”张振刚说到。

“我们暂时用假设法来推理,如果假设劫匪是运钞员的熟人,那么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砸窗撬门的动机是什么?就如之前于科长所言,他们能轻易骗开门,为什么又要砸窗撬门?”

邵东话音刚落,一旁的姜科长说道:“会不会是他们在案发后故意砸窗撬门,误导我们警方的侦破方向?”

对于姜科长的说法,邵东摇了摇头,说道:“别忘了,我们听到谢军报警的电话录音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砸窗的声音,说明那个时候劫案正在发生中。”

提到这个问题,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这正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就按照邵东之前的假设,如果劫匪和运钞员之间认识,那么他们干嘛砸窗,撬门,这明显多此一举的行为,而且,在谢军报警的同时,他们还在砸窗。

“会不会是谢军和这伙劫匪不是很熟悉,所以随时保持着警惕,而劫匪把握着机会,先对另外三人突然下手,谢军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急忙报警,同时劫匪砸窗杀人,是制止谢军泄露他身份?”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曹峰捏着下巴说了这么一句。

但邵东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也说不过去,按照这么说,当时运钞车上的另外三个人已经死了,谢军也是危在旦夕之间,但有两个问题解释不清楚,第一,既然劫匪已经骗得其他几个人或开门,或开窗,那么劫匪这会儿想对谢军下手易如反掌,完全不需要砸车窗这种操作。

二,我们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我们是运钞员,现在姜科长带人来打劫我们,你们报警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一直没怎么插得上嘴的张振刚大大咧咧的说道:“那肯定是说,姜维敏抢运钞……”

话还没说完,张振刚愣住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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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0章 假设性推理(二)

在张振刚开口之际,包括姜维敏,曹峰都愣了一下,也都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唯独武威一脸傻了吧唧的看着大家,问道:“你们怎么了?”

“你还记得谢军报警电话里怎么说的么?”邵东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武威反应很快,说道:“记得啊,他说我们的运钞车遇到劫匪了,这有什么问题?”

说到底,武威在自己领域方面十分专业,但是在分析案情这一块,还是略显迟钝。

同样的,邵东依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继续问道:“打个比方,如果你发现我要杀你,你报案会怎么说?”

“邵东要杀我?”武威下意识的就说到,然后恍然道:“你是说谢军根本就不认识劫匪!”

他终于明白了,如果谢军认识劫匪的话,在那种紧要关头,他应该说出劫匪的名字,为警方破案留下线索。

但如果谢军不认识劫匪,那也就没有什么泄露身份的说法。

“那如果就正如曹局所说,劫匪只和另外三个人相熟,和谢军可能就是点头交,遇到过,但是叫不出名字,谢军报警时候的说法不就完全成立么?”

在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姜维敏这位不务正业十分崇尚推理办案的技术科长忍不住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说实话,他还是比较信奉熟人作案的,因为从技术科的调查取证来看,熟人作案的概率明显要大很多。

对于他的说法,邵东依旧是摇了摇头,道:“就像你说的,有可能谢军只是认识这几个劫匪其中的一个或者某几个,但是叫不出名字,但你想过第一个问题没有,既然已经对其他三个运钞员下手了,不管他们是骗开了车门,还是骗开了车窗,这时候想上车对付谢军,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绝对不是砸车窗!”

“那么我们如果假设劫匪和运钞员不认识,或者劫匪戴着头套呢?”

对于第一个假设,张振刚已经不看好了,他当即提出了第二个假设。

关于这个假设,邵东也想过,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如果按照张局的,也就是劫匪和运钞员不认识或者戴上了头套,那么我们先分析第一个,不认识。

因为技术科已经证明了运钞车又被刮碰的痕迹,说明当时肯定出了一些意外,如果劫匪和运钞员不认识,基于警惕心理,车上最多下来一个人解决问题,但根据技术科的勘察,几名运钞员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痕迹,说明解决问题的时候,根本没发生什么意外,最大的可能性是问题解决完后,劫匪突然暴起,但这也解释不通,因为谢军报警的时候,我们清楚的听到了劫匪砸车窗的声音,这说明当时运钞员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但却没有抵抗,为什么?

而且,我们要知道,运钞车的车窗不是一般的材质,劫匪是如何在那么短时间砸开车窗甚至袭击了谢军的?”

“会不会是在谢军报警前,劫匪就已经开始了破窗破门?”

武威适时的问了一句,但邵东却是反问道:“那我就想知道,在劫匪破窗破门的时候,运钞员在做什么?”

这也是不合情理的一个地方,你说如果四个运钞员是经历了激烈的抵抗,然后不敌被劫匪杀害,这说得过去,但是技术科给出的证据是,这四个运钞员无一抵抗,瞬间被人一刀致命,这就构成了很多说不清楚的环节在里面。

至于劫匪头戴头套,就更说不过去了,如果劫匪逼停运钞车还头戴头套,运钞员就更应该防备了。

基于这些理论,可以说,两个假设性的理论无疑都被推翻了,完全站不住脚跟。

当邵东话音落下,办公室又是陷入了死一片的沉寂。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个劫案的诡异,因为不论从哪个观点出发,都不成立!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一点儿侦破方向都没有了么?”张振刚问了一句,说实话,问完了后,自己心里都觉得没有底。

曹峰和姜维敏同时沉默,他们和张振刚与武威一样,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邵东。

大家都知道,邵东是这方面的专家,沉吟了片刻,邵东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搞清楚两件事儿,如第一个假设,如果劫匪和运钞员认识,那么基于我们之前推论,他们如果认识,那么轻易的骗开门或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么问题来了,劫匪砸窗户的目的是什么?是掩人耳目还是为了第一时间袭击谢军?不管是什么目的,如果劫匪和运钞员认识,他们砸窗撬门的目的,是我们一定要弄清楚的。

那如果第二个假设成立,劫匪和运钞员没有交集,那么我们就要搞清楚另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使得四名运钞员在没有抵抗的时候就被劫匪袭击以致一刀毙命,四名运钞员不抵抗的原因,也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

邵东说完,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说实话,他也想弄清楚这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直接关乎了之后对整个案件的判断。

当然,这两个问题也不是这么轻松就能弄清楚的,至少就现有的证据线索来说,对此两个问题,是一无所知。

因为这两个问题本生就存在矛盾,不管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放在相同的假设中,都和假设相矛盾。

但如今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这也就造成了如今陷入了一个困局,既然是困局,总要有一个突破的方向,即便明知道这个方向未必就是正确的方向,但是有个方向总要好过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好吧。

“姜科长,你们技术科这段时间要辛苦了,不管怎么样,尽可能的从案发现场尽可能多的收集一些线索回来,不要怕收集的线索没有用,就怕漏掉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张振刚明显是抱着宁杀过莫放过的态度了,想想也不奇怪,像张振刚这样从没有在一线工作过的公安局长,对于破案其实思路和方式都略显单调,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莫说单调与否,只要有用就行。

对于张振刚的说法,姜维敏也只有点了点头,对于接下来一段时间大量的工作量来说,姜维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这无论怎么说,都是h县开埠以来最恶劣,影响最大的案件。

恰在这时,曹峰抬头看了看张振刚,说道:“张局,朱厚照家的绑架案又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邵东一眼。

虽然邵东是挂职的副局长,但他们谁都知道,邵东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运钞车被劫案,挂职副局长只不过是为了一种锻炼和更加名正言顺而已,至于朱厚照家的绑架案,着实不在邵东的负责之内。

但此时此刻,h县连发两起大案,搁在任何时候,就这两个案子随便挑出一个,都足够捅破天了,何况两个一起发生在了h县。

讲真,h县一下子碰到这么两个案子,是个体制内的人都直呼倒霉。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原本不需要邵东插手的绑架案,但是在他知道后,第一时间就插手进去了。而且已经去过受害者家里,甚至对案件的发展和侦破方向都下达了指示。

张振刚何等聪明的人,混迹于官场数十载,要是连曹峰这点儿小心思都看不透,岂不是在官场白混了?当即也没说话,反而是学着曹峰的样子一起看向了邵东。

很显然,他们两个无疑是想看看邵东的态度,虽然说针对于绑架案而言,运钞车被劫案更显得重要和紧迫,但现在h县公安局都忙成了一团,就一个运钞车被劫案,各个部门连一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了,如果再分出一部分人进入朱厚照家的绑架案中,实在是力不从心。

邵东虽然不懂官场上的这些小调调,但是当两人说完后,不约而同的瞅了自己一眼后,就算邵东再不懂官场上的这些东西,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于他而言,倒是比张振刚两人率真一些,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副局长只不过是日后晋升的一个履历,但是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既然应该是自己这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应该管的事儿,自然不会为了逃避麻烦而推辞。

邵东道:“关于朱厚照家的绑架案,我初步了解了一下,这个案子同样是曲折离奇,而且绑匪明显是做足了充分准备才动手的,我的意见是,再向市局汇报,最好让市局再调派一些人手过来。”

其实,在邵东心中,运钞车被劫案还没有绑架案让他关注,毕竟在绑架案中还有个人质在理论上是有被挽救回来的可能,生命高于一切,这就是邵东从警以来的信仰。

张振刚道:“即便上面在派人来,但我们也没有人手能去主导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跟王刚沟通过,那边不论怎么发展,王刚在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撤回来,而且刑警队现在所有人都扑在了运钞车被劫案,根本就抽不出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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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1章 毫无头绪

在张振刚的心里,运钞车被劫案却是当务之急,换句话说,绑架案放在平日里虽然严重恶劣,但是跟这种杀了四个人的运钞车被劫案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曹峰跟张振刚是一个想法,运钞车被劫案拖时间太长了,对于他们的履历可不是一个好的表现,事关自己前途,而且现在几名劫匪手中更是有了两把霰弹枪,单单就对社会的威胁来说,他们也更加的大,所以对绑架案,反而不是那么上心了。

毕竟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任何伤亡,也没有对社会造成太大的恐慌,但是运钞车被劫案就不一样了,到现在,全县城乃至全市全省,已经有无数的普通老百姓及各个级别的领导都在关注着这个案子,而且,劫匪手中有霰弹枪,万一他们在干出点儿什么来,绝对是天怒人怨的大案。

“这样,我现在马上向郭局长汇报,争取将王博几人也调过来,让他们主导绑架案的侦破工作。”

对于张振刚等人的推诿,邵东也没什么惊讶,他很清楚,先不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就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平稳,他们也会把重心放在运钞车被劫案上面,这对于他们这样的领导来说,无可厚非。

当然,张振刚等人见邵东干脆利落的将这个麻烦接过去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在他们心中,绑架案没什么重要性,但朱厚照好歹也是在全省都挂得上号的商人,真要什么都不做,朱厚照闹起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个麻烦。

不过如今好了,如果邵东能让王博他们调过来,一切问题又不一样了,虽然大家不认识,但是对于市局五组的那些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说穿了,就是对邵东手底下那些人还是蛮信服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邵东手底下那些人都来了,邵东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换句话说,搞不好绑架案比运钞车被劫案还先告破都说不一定。

其实,张振刚之所以让大家来他办公室开这么个小会,无外乎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听听大家对运钞车被劫案的看法,第二个则是想知道邵东对朱厚照家的绑架案是个什么态度。

第一个目的虽然不算满意,但如今线索有限,加上他自身对一线工作不是很熟悉,所以也就这样了。至于第二个目的,对于他来说,算是完美完成了,既然邵东愿意去负责,去管,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对于他来说,破案,能力有限,但是如果手底下有人愿意去做,他乐得轻松,当然,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如何用人才是当务之急。

小会结束,邵东因为要向市局汇报,便以此为由离开了办公室,刚出门,武威也跟了出来,紧跟着,曹峰这个常务副局长也跑了出来,打着哈哈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两个是临时调拨过来的,刘局长的办公室又还没整理完,只好临时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办公了,不要介意啊。”

对于办公室的安排,邵东一直没有多少讲究,客气了几句,就在曹峰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临时办公室。

虽然没有局长办公室那么大,但也够用了。

一张桌子,一张茶几,一排沙发,很简单但很齐全,看样子就是今天临时收拾出来的。

曹峰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瞅着两人估计有话要讲,带到办公室后,找个借口就走了。

等曹峰走远,武威不由抱怨道:“这群人心思真重,都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官位还是担心案子。”

相对而言,武威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不喜欢弯弯绕。

对此,邵东了笑了笑,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维稳是最主要的,要知道,那群劫匪可是敢杀人的货,如今手里有了两把霰弹枪,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

毫无疑问,运钞车被劫案中的几名劫匪,都是心狠手辣的狠人,在他们心里,杀人什么的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抢个钱嘛,一口气杀了四个人,而且从作案手法来看,都是一刀毙命,更要命的是,一刀毙命后,怕留下活口还补了第二刀,这样的一群人,如果不能早早抓捕归案,对于社会来说,确实是个威胁。

“哼,他们明摆着就是挖了个坑给你跳。”武威可不管这些,继续嘟嘟嚷嚷的说道:“你信不信,他们一早就想着把朱厚照家的绑架案也推给你,这可是个烫手山芋,要知道,朱厚照可不是好相处的人,我在市局的时候就听说,他在市里,省里的关系都硬得很。”

武威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看事儿还是蛮准的,张振刚和曹峰的小心思,他看得很透彻。

有种人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比如朱厚照,做为全省都排的上号的商人,要让他帮衬着张振刚和曹峰在仕途上走得更远,这不现实,但是要让他给这两个家伙使点儿绊子,那倒是简单得很。

所以,别看朱厚照现在说得好听,真要他孩子出个什么意外,他一准儿把这口气出在警察身上。

对于这些,邵东心里也清楚得很,但他倒是不在乎,在他心里,生命高于一切,所以,他明知道张振刚和曹峰给他挖了个坑,但他也得义无反顾的跳下去,这就是他当警察的信仰。

“算了,别说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人质给解救出来,其他的都是小事儿,真要是救不出来人,遭人记恨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说了两句后,邵东拿出了手机,准备给郭局长汇报工作。

不过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倒是苦笑了一下,这下来都一天了,什么进展没有不说,还要向上面要求支援,说起来,这还是邵东干刑警这么多年最丢人的一次了。

深呼了一口气,无奈的耸了耸肩,邵东还是打出了这个电话。

“邵东啊,有什么进展没有?”

电话响起,郭局长急切的声音带着他的问题传了过来。

“嗯。”邵东顿了顿,说道:“对不起郭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进展,劫匪比较狡猾,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而且我们技术科的同事,也没有在现场找到有用的指纹和鞋印及其他生物证据。”

说实话,邵东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脸红,干了这么多年刑警,还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一筹莫展的时候。

电话那头,郭局长听了邵东的话后,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情况?”

以郭局长对邵东的了解来看,主动打电话如果不是为了汇报工作,那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在他的印象中,邵东是个成熟稳重的人,轻易是不会给他打电话求助的。

对于局长能猜到这些,邵东并不意外,沉吟了片刻,便将朱厚照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郭局长汇报了一番。

郭局长也没想到,在同一天h县会发生两个如此重大的案件,而且朱厚照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这个案子要是办不好,真可能会闹出一股大的风波。

相对于劫匪抢劫运钞车不一样,朱厚照这种人要是无所顾忌起来,绝对是一场局域性的灾难。

“张振刚和曹峰这两个家伙,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听到是邵东汇报这个情况,以郭局长老谋深算的性格,当即就猜到了,是这两个家伙给邵东挖了一个坑。

对于老领导的反应,邵东早就猜到了,别说他,就连曹峰和张振刚只怕也早都猜到了。

“这样,我现在让王博准备一下,马上下来支援你们的工作。”

既然事情发生了,郭局长也只能想办法解决,而且,对于h县的警力来说,他十分了解,根本就无法同时应对这两个案件。

当然,邵东听到老领导的话,顿时乐了,自己都还没开口就已经把王博派下来了,当即又说道:“郭局,你看是不是直接把我们五组都临时调过来算了?”

“你想太多了!”郭局长当即就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说道:“我就晓得你小子轻易不打电话,打电话准没好事儿,还想着把五组全部调过去,你看看要不要我们把市局也搬过去啊?”

郭局长对手下这个大将还是很了解的,是个打一杆子就能顺着杆子爬的家伙,之所以把王博派下去,是因为h县确实人手不足,而且邵东一个人在那边孤掌难鸣,但这家伙竟然还打着整个五组的注意。

对于郭局长的说法,邵东不置可否,依然说道:“郭局啊,你看这边的情况着实复杂了一些,又是劫案又是绑架案的,h县的警力你也了解,确实压力大啊。”

“你压力大,我们压力不大,要是劫匪潜逃进市区怎么办?”

“要不这样,你再给我们调两个人来?”邵东不死心的继续讨价还价。

郭局长笑了笑,说道:“可以啊,我让王博和武威都回来,再和局长他们开几个会,商量一下,你看咋样?你也知道,人员调动,一个两个还好说,但是多了的话,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行了,郭局,就让王博赶紧下来吧。”说完,邵东都不等郭局长回复,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

邵东知道多说无益,还让王博和武威回去,等他们回去后,几个会还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到那时候,那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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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2章 奇怪的照片

“怎么样,郭局不好忽悠吧。”一旁,一直听着邵东和郭局长打电话的武威见邵东挂了电话,打趣的说了一句。

摇了摇头,邵东说道:“行了行了,王博马上就下来了,到时候就让他去负责绑架案。”

对于这个结果,邵东也没办法,不过好在王博会下来,倒是让他轻松了许多。

“对了之前一直没问你,四名运钞员在临死前都没有任何抵抗?”

虽然之前开会的是时候也提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具体个什么情况,邵东也没有问过。

回到案子上,武威也是一本正经儿的说道:“是的,当时在现场我就很奇怪,四个运钞员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且没有任何抵抗的痕迹,甚至连手掌都是一副轻松的摸样,除了脸上表现出来的愕然,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几乎就是熟人作案无疑,因为运钞员压根就没想到,他们熟悉的这些人会突然对他们下手。”

邵东说道:“但是又不对,既然是瞬间制服,又怎么可能给谢军报警的机会?”

“你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也弄不明白,反正干了这么多年的法医,也就这个案子最让我看不透。”武威耸了耸肩,直言到。

“对了,你们技术科在现场勘查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抛开这个暂时想不通的问题,邵东继续问到。

武威非常干脆的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你们知道的那些,再没有任何发现了。”

说完,武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说道:“对了,之前我们洗了一些现场的照片,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武威拿出的这一叠照片都是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现场照片,虽然之前邵东也去过现场,但当时因为绑架案的发生,他并没有在现场逗留多久。

这会儿,看到武威拿出来的照片,邵东也是打起了精神。

做为一个警察而言,特别是刑警,要的就是心细,专注和敏锐的观察。

翻了几张照片后,出现了运钞车里的图片,邵东问道:“谢军是哪个?”

“这个,他是坐在后排靠右的位置上的。”武威指了指后,说到。

“他?”邵东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照片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怪怪的。

在照片中,四个运钞员全都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副驾驶包括他后面的谢军都是头偏着右边窗户上,致命伤在左边的脖子上。

而驾驶员和他后面的人,都是头偏左,致命伤在右边的脖子上。

这说明,凶手应该是骗开了所有窗户,然后在运钞员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手掰着员的脖子,一手用尖刀轧穿运钞员的脖子。

但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如果凶手在动手之前,运钞员是毫无防备的,那么谢军又是怎么报警的呢?

反过来说,如果他们动手的时候,运钞员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但是他们为何又没有一点点儿反抗的痕迹?

摇了摇头,邵东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继续翻照片,接下来的几张照片差不多都是运钞车里面的照片,只不过拍摄的角度不同而已。

最后,邵东将目光放在一张运钞车外面的照片上,这张照片拍的是运钞车的车门和车窗。

从照片上来看,车门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而车窗更是被砸了个稀巴烂。

“你帮我把所有车门车窗的照片都找给我看看。”

邵东说着,皱起了眉头。

当武威把所有车门车窗的照片都找到后,邵东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了?”武威问到。

邵东将几张照片推给武威,说道:“你先看看,看看这几张照片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没什么不同啊?”武威翻来覆去的对比了几张照片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邵东摇了摇头,说道:“你把四扇车门车窗的照片分开再看看。”

武威照做后,还是一脸茫然的问道:“没什么问题,都是一样的啊,我是没看出什……”

说到这里,武威愣了一下,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出来了?”邵东问到。

武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就是好奇,为什么谢军旁边的这扇车门车窗砸的不是很凶啊。”

这几张照片中,除了副驾驶后面的车门车窗以外,其他三扇车门车窗都被砸的很凶,特别是副驾驶位置上,整个车窗都被砸了下来,其他两扇车窗也是砸了一大半,唯独副驾驶后面,也就是谢军坐的地方却只是砸了几下,甚至都没有砸破。

“这就是问题。”邵东说道:“按理说,我们听到砸车窗的时候是谢军在报警的时候,如果我是劫匪,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其余三个运钞员已经被我同伙杀害了,而谢军已经反应过来要报警求助了,那么我肯定要在第一时间制止谢军报警,肯定会在当时疯狂的攻击谢军才对。”

武威问道:“会不会是谢军报警的时候,砸车窗已经来不及了,而其余的劫匪进了车里对谢军实施了残忍的杀害?”

“不会。”邵东又说道:“因为我们没有发现发现谢军任何抵抗的痕迹,这说明他是在报警的同时被人瞬间制服。”说着,邵东又将谢军遇害的那张照片找了出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才说道:“从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上来说,他当时应该很自信,认为自己是很安全的,但劫匪究竟是怎么行凶的呢?”

邵东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不合情理啊。”

他说完,武威却是说道:“这个案子里面,不合情理的事情还少么?”

说着放下手上的照片,靠在了沙发上,拿出了一包烟,先给邵东递了一支,然后自己就点起来吞云吐雾了。

对于自己提出的这几个疑问,邵东也找不到答案,只好和他一样,点燃一支烟,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邵东的电话响了起来。

悦耳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安静,也打乱了邵东的思绪,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王博那小子。

接起电话后,邵东没好气的说道:“你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

“咋了,坏了你好事儿了?”王博贼兮兮的说道:“你该不会一到那边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咋地,从市局一出去就成了脱了缰的野马了?”

对于王博的说法,邵东没好气的说道:“滚,你以为我是你啊。”虽然嘴上抱怨,但是他知道,王博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他放松一些而已,当下也没多在意,继续问道:“你出发了没有,要不要我去接你?”

“亏得你还晓得问我下来没有,我还以为你一个电话把我从市局调下来就不管我了呢。”

王博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说道:“我马上到高速路口,你过来接我吧,还别说,这H县我还是第一次来。”

“你都快到了?”邵东也没想到王博会来的这么快,惊讶的问了一声。

王博说道:“废话,要不是快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我马上到。”邵东说完,挂了电话,跟武威说道:“王博到了,我去高速出口接他,你去不?”

“我就不去了。”武威说道:“我还是回科室,看看海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线索。”

“那好,我接了他,就送他去朱厚照家。”邵东说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邵东就出门,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准备敲门进来的周安,说道:“周安,有啥事儿么?”

“没啥事儿。”周安说道:“张局吩咐了,这段时间我就跟着邵局你,帮你开开车。”

对于张振刚的安排,邵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现在去接市局下来的王博,你跟我一起吧。”

本来还准备去找张振刚弄辆车,但是现在看到周安,倒是省了不少事儿,毕竟周安是H县土生土长的H县人,路倒是比他熟悉多了。

“好,我现在就去开车。”对于周安来说,能跟在邵东这个在市局公安系统都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身边,也是很满意的,如果再能从他身上学到一两手的话,那这个跟班加司机就算没白干。

对于周安的心理,邵东即便没去分析,但是也能猜到一些,而且从这些方面来看,这个周安和张振刚肯定还有些或多或少的关系,当然,这跟案情无关,邵东也就没放在心上。

出了公安局,周安就开着车直奔高速路口而去。

在车上的时候,邵东也没闲着,一直思考着之前自己发现的几个问题,但是不管怎么琢磨,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说实话,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疑点不少,但是每一个疑点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释。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3章 醍醐灌顶

周安停车,邵东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高速路口。

还没下车,邵东就看到王博两手空空的站在了对面的路边,朝他挥了挥手后,这家伙居然直接从车流中跑了过来。

“你这个家伙,怎么说也是在职的人民警察,这基本的交通规则你不懂啊?”

对于王博这个家伙,邵东也是一阵无奈,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除了在干正事儿的时候,其他时候这家伙都没个正行。

“我这不是赶时间么?”随便解释了一句,王博直接上车,说道:“我听郭局说,你也傻逼了?”

“你才傻逼了!”邵东一阵无语,说道:“案子陷入僵局了,一时半会儿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切!”王博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就说嘛,你要不是傻逼了,怎么可能把我调下来,我说你小子也是不地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埋头苦干就行了,还要把我拉下水,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对于王博的说法,邵东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不卖乖,你是那种闲得住的人么?就算我不给郭局打电话,我都能猜到,你自己都会主动去跟郭局磨,早晚把郭局给磨晕了,你也就下来了。”

还别说,邵东还猜的真不错,之所以郭局长会主动提出让王博下来,是因为这小子今天上班后,发现邵东和武威都不在单位,打听了一下,听说h县出了大案子,临时派下去了。

他一琢磨,这么大的案子没有我怎么行?于是一大早就去跟郭局长磨嘴皮子,磨了一早上也没磨过去,本来准备下午再去的。

谁知道郭局长一听邵东的汇报,朱厚照家的孩子被绑架了,想着王博也磨了一早上,对他的性格,郭局长也是了如指掌,纯属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与其让他之后又来磨,还不如直接把他打发下去,这也是为什么王博能来这么快的原因。

见邵东点破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王博也不觉得尴尬,嘻嘻哈哈的说道:“那也是你一个电话把我调下来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罪魁祸首。”

郭局长对这个家伙都了解得很,更何况跟他认识更久的邵东了,当下翻了翻白眼儿,然后对周安说道:“开车,去朱厚照家。”

说实话,王博的名字周安也是听说过的,但凡五组那些家伙的大名,在全市的公安系统里都是大大有名的,但是今天这一见,却是让周安对王博生出了一种重新认识的感觉。

虽然说之前两人也不认识,但是在那些传言中,这个家伙可是邵东手下的第一大将,对他早有了个英勇神武的印象,谁知道,这闻名不见面,一见面猛然发现,这英勇神武的传言背后,居然是个逗比!

这让周安顿时就傻了眼了,不过邵东吩咐之后,周安瞬间就从自己的小心思里反应了过来,当即开车朝着朱厚照家奔驰着。

要说王博的逗比特质,在这时候真的是展现的无与伦比,他本来是坐在邵东后面的,上车后,除了说了几句插科打诨的话后,也没跟邵东谈任何关于案子上的事儿,即便是他马上要去负责的绑架案,也是一个字没问,反而是听到车上放的歌曲后,十分嫌弃的说道:“这歌听着有什么劲儿,来点儿劲爆儿的呗?”

邵东对于自己这个兄弟了解甚深,知道他什么性格,不过如今案子缠身,他也懒得搭理他。

至于周安,因为偶像的形象瞬间毁灭,再加上车里做的都是领导,当下也是老老实实的开车,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见前面两人都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一样,王博也不在意,当下就完全不顾形象的从后面趴着身子准备自己换歌。

对于他的活宝行为,邵东无语,正准备说两句的时候,看到王博这个动作,顿时脑门一紧,急忙说道:“周安,调头,我们会局里!”

他这一惊呼,吓了两人一跳,特别是王博,差点儿手一滑趴在了驾驶室和副驾驶中间的槽槽里。

“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王博爬起来后,当即问了一句。

周安倒是没问,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按照邵东的吩咐调头往公安局开。

邵东没搭理王博,随即又说道:“这样,周安,你停车,我来开,你打电话通知现在还在局里的刑警队的同事,技术科的同事,还有曹局和张局,我们三十分钟后在会议室开会。”

说实话,刚才王博的动作给了邵东一个惊天的想法,他突然发现这个案子有转机了。

当听到邵东这么说的时候,王博不傻,他知道邵东肯定是想通了什么。

而周安停下车和邵东换了座位后,就按照邵东的吩咐,一个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至于邵东,则是一边开车,一边在推演着自己的分析,突然发现,这个分析越来越值得可信,甚至可以解决之前所有想不通的问题。

不得不说,这个发现,让邵东精神都振奋了许多,原本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在他拉响警报后,十八分钟就回到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邵东当下也没迟疑,停下车就朝着楼上的会议室走去,而王博和周安虽然是一头雾水,但好歹都是干这行的,邵东的反应说明了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当下也没说话,紧跟着邵东一路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被突然聚集起来的这些人,除了极个别外无不抱怨的。

本来这一天就忙得跟陀螺一样,上午才开了个会,这会儿又要开会,说心里没点儿别扭还真是强人所难。

当然,诸如张振刚,曹峰这些人,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耐,他们接到周安的电话时,正好恰巧在办公室里聊两个案子,等听到周安说邵东要再开一次会的时候,两人甚至对视了一眼后,莫名的笑了,他们也猜到了,肯定是邵东那边有了什么重大进展,对此,两人也就没有了什么不耐,相反是非常的期待。

进了办公室后,邵东连王博和周安两人都抛在了脑后,来到自己座位上后,就说道:“我刚刚去接市局派下来的王博同志的时候,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王博是跟自己一起来的,回头瞅一眼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自己找了个地方安然若泰的坐了下来。

听到邵东提到自己的名字,才站起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但也仅限一个招呼,随即又坐了下去。

“什么问题?”对于邵东最期待的莫过于张振刚和曹峰两个人,所以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邵东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们之前假设过,如果劫匪和运钞员认识和如果劫匪和运钞员不认识,这两个假设都存在一些无法解释的问题,那就是如果认识,劫匪为什么要砸窗,如果不认识,运钞员为什么没有抵抗。”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正是因为我们没有讨论出答案才散会的。”对于这两个问题,姜维敏也是记忆深刻,但是当时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所以到现在也就不了了之了。

曹峰和张振刚也是相继点了点头,他们也记得这些问题。

不过,邵东却是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我们抛弃这里两个问题,换个方向去假设呢?”

“换个方向?换个什么方向?”曹峰随即问到。

邵东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我们假设劫匪中的一员就是运钞员呢!”

轰!

邵东的这个假设,直接镇住了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他们全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邵东,意思像是在问,这可能么?如果运钞员中有劫匪,那他怎么也死了?

“这不可能吧?如果运钞员里面也有劫匪,怎么可能连自己也死在了运钞车里?难道他们在抢劫的时候发生了分歧?或者说分赃不均导致了另外几个劫匪对其下了杀手?”

姜维敏最先提出了这个疑问。

摇了摇头,刑警队的一个人说道:“这不可能,从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劫匪在抢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姜科长所说的这种分歧,而且我们从谢军的报警电话录音中也能发现,劫匪下手快准狠,说明他们的计划十分的周详,也说明这群劫匪十分的专业,这种在案发现场发生分歧的行为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些近乎专业的劫匪身上。”

说话的刑警叫吴忠,也是一个老刑警,是h县刑警队的副队长。

他话说完,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毕竟劫匪即便是内讧,也很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即便他们内讧分赃不均也多数是出现在打劫成功之后,这种一边打劫,一边内讧的事儿,在过去发生过的各种劫案里,几乎就是没发生过的。

但是邵东显然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如果说,另外几个劫匪,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他们这个在运钞车里的内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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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4章 不合理线索

他的这种假设一出,其他人又沉默了,显然是在思考邵东这种说法的可行性,而邵东管不了这么多,继续说道:“如果说,他们一开始就计划了两个实施方案,一个方案是和这个内应一起计划的,另一个计划是其他几个劫匪计划的,而两个计划的唯一区别就是如何处理这个内应。换句话说,他们一开始拉这个内应入伙的时候,就没想过留他的活口,只是利用他而已,而且,如果这个内应还活着,我们很容易把怀疑的目标对准这个唯一的幸存者身上,而如果他们不杀人,幸存者一朵,那么这个内应务必是要暴露的,所以对他们来说,这个内应是必死的!”

不得不说,邵东这种分析虽然不能现在就断定,但确实有了一个暂时来说,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然而,在场的都是干这一行的,也不会因为别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傻乎乎的信了,当即,就有人问道:“那这个内应会是谁呢?”

“谢军!”对于这个问题,邵东马上就给出了答案,他是先怀疑上了谢军之后,才在回来的路上做出了以上的推论。

不过,对于他这个答案,于水斌却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是他?”

“是啊,谢军是报警的人,如果说他是内应,他为什么要报警?这不是贼喊捉贼么?而且这是抢劫运钞车的大案,如果他是内应,其他劫匪也不会让他报警啊,能多一些逃跑的时间也好啊?”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然而,邵东却并没有在意,走到武威跟前,从他那里拿走了那一叠照片后,走到大屏幕前,将谢军遇害的照片放在投影仪前,说道:“大家在这张照片上发现了什么?”

听他这么一问,大家都愣了,发现什么?发现谢军死了呗?

不过这肯定不是邵东要的答案,所以也没人回答。

而在这时,坐在下面的王博却是反应过来了,站起来说道:“他死的不正常!”

“不正常?”很多人都懵了,死就死了呗,还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

不过王博何许人也,他之前也一直在想邵东怎么突然那么大反应,之前一直听邵东说,他也没想出来,但是这会儿看到这张照片后,倒是一脸的了然,也没卖关子,当即说道:“我问你们,如果你们是谢军,要用这运钞车的报警器报警,你们应该是个什么动作?”

不得不说,王博确实是天生刑警的料,从邵东看到自己趴在车上换歌的动作中做出的反应,然后听了邵东之前的分析后,当即就洞悉了一切。

而其他人在听到王博这么问以后,有些人一脸茫然,但是有些人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比如曹峰,比如吴忠,比如姜维敏。

有了王博的配合,邵东继续说道:“对,就是动作,之前我去接王博的同志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王博同志坐在后面,也就是和谢军一样的位置,因为他想换首歌曲,就从后面趴到了前面的驾驶台来,当即就让我想到,如果谢军要报警,他肯定也是类似的动作,趴在了前面来按下紧急报警器才对,而当时的情形如此紧张,他断然不会因为已经按下了报警器就会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继续规规矩矩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这个反应,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的他根本就觉得自己是安全无忧的,按下了报警电话后,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假装急切,紧张的报案。这也使得劫匪更加轻松简单的将他杀害。”

“为什么劫匪不再他报警前就把他杀害了,如果他真是劫匪的内应,那他更不应该报警啊?”

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邵东就一直在思量,当即就说道:“不,报警是他们之前计划中就有的。”

“计划中就有报警这一项?”有人瞪大了眼珠子问到。

如果说一般的案件贼喊捉贼的事儿,还真有,但是这种打劫运钞车的大案,贼喊捉贼还真没见过,基本上这样的劫匪一般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藏在地底下,谁会想着把自己曝光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点了点头,邵东说道:“是的,我估计,在他们和谢军的计划中,是对谢军说,劫案发生的时候,首先制服其中三人,然后谢军报警,在报警的同时,劫匪与谢军演一出戏,比如格斗,厮杀什么的,制造一个谢军将劫匪击退的假象,好使谢军有110报警中心的通话记录给他作证,使得他在案发后得以脱身,但是在没有谢军的计划中,就绝对是在谢军报警后,立马将他杀害,然后其余几个劫匪脱身。”

“这是为什么?”吴忠问道:“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在利用完谢军后,当即就将他杀害,这样不更好?”

“不。”摇了摇头,邵东说道:“如果在利用完谢军后就将他杀害,我们就得不到一个准确的案发时间。”

姜维敏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判断案发是因为谢军在七点三十九分给出的报警电话,但如果在那个时候,整个案发其实已经结束了,而劫匪现在要做的只是等谢军报警,然后击杀谢军,随即马上逃之夭夭呢?”

邵东说道:“对于让谢军报警,有三个好处,之前说的还只是其中一个,第二个好处就是模糊我们的判断,我们之前就劫匪和运钞员是否认识,就因为谢军的报警没有点出他们的名字,而判定至少和谢军是不认识的,但现在看来,其实,谢军报警电话所说的内容都是经过他们仔细商量过的。”

“那第三个好处呢?”武威问了一句。

对于第三个好处,邵东也不知道劫匪究竟想到没有,但还是说道:“这第三个好处,就是给我们制造烟雾弹。”

“烟雾弹?”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邵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张照片上去,这张照片是谢军所坐位置的车窗车门的照片,在照片中,车门都被砸变形,车窗也被砸得很严重。

在大家看过这张照片仍旧一脸茫然的时候,邵东又陆续换了另外几扇车门车窗的照片,然后大家都是一脸的恍然,暗道,原来如此!

在座的抛开个人能力,既然步入了这一行,只能说,都不是白给的。

当邵东给出了如此明显的提示后,想通这其中的问题也就很简单了。

烟雾弹,没错,就是烟雾弹。

就是因为一个报警电话,弄得他们警方患得患失,不管得出怎样一个假设,当对上这个报警电话后,都突然变得漏洞百出,即便这个假设无限接近真相,都因为这个报警电话变得疑点重重。

见大家都了然后,邵东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按照这样去推论,谢军其实就是其中一个劫匪,那么我们之前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比如,我们之前假设劫匪和凶手是不认识的,那么在这个假设里面,解释不通的问题是为什么运钞员在临死之前都没有一点点儿抵抗的意识?因为劫匪他们不单单是认识,而且其中一个劫匪就在他们车上。

再比如,我们之前也假设过如果劫匪和运钞员是认识的,但是在这个假设里,同样有个问题让我们不解,那就是既然劫匪和运钞员认识,他们既然能在瞬间杀死四名运钞员,说明他们肯定能轻松的让几个运钞员对他们卸下防备,甚至为他们开门开窗,但他们为什么还要砸窗撬门,做这种明显浪费时间而且欲盖弥彰的事情。

但如果按照现在这种假设,谢军就是劫匪其中之一,那么又能解释过去,因为在谢军报警的同时,他们要伪装成和谢军等人不认识,是陌生人作案,而且,他们砸窗撬门其实并不浪费时间,因为在谢军报警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抢劫所要做的所有事情,而谢军报警,不过是他们这起劫案的最后一个步骤。”

对于邵东这种推论,大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认可和反对的都有,但是因为没有更有力的推断,也就没人说什么而已。

对于这种反应,邵东不陌生,也不在意,当即说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想提醒你们,在案件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的时候,那么再不合理的线索,都值得我们继续调查下去。”

说完,邵东看了大家一眼,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当即安排道:“吴队长,你带几个人,围绕着谢军的社会关系开展调查,重点调查同谢军和另外三个运钞员都有交集的人。”

“姜科长,你们技术科尽快确定下来具体的凶器是什么,然后对整个运钞车再进行一次勘察,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明谢军就是其中一个劫匪的证据。对了,重点对谢军的随身物品进行一个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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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5章 支援

简单的做了一个安排后,在两个当事人点头后,邵东对张振刚说道:“邵局长,我建议对谢军的直系亲属进行监视居住,按照劫匪心狠手辣的姿态来看,如果他们怀疑谢军将作案计划透露给了比较亲密的人,那么对于这些家伙来说,杀人灭口是非常有可能的。”

说实话,张振刚这会儿还是懵逼的,他听了邵东分析了半天,但他真不是破案的料,只知道案情有了重大进展,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办案条件下无条件的支持邵东,所以当即就点了点头,然后安排曹峰跟进这件事儿。

至于曹峰,这会儿是非常服气,虽然之前也知道,像邵东这种在市局都屡破奇案大案的家伙,定然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但是早上还陷入僵局的案件,到下午就有了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意外又惊喜。

他可不是那些没有什么经验的小警察,也不是张振刚这种直接从办公室下来的行政警察,而是实实在在从一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老刑警,所以,他对邵东的分析,是十分信服的,因为就如邵东所说,在没有线索的时候,即便再不合理的线索,都将是重要的线索。

所以,对于张振刚的安排,他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当即领了工作后,瞅了张振刚一眼,见其点了点头,就说道:“既然邵局长工作已经安排好了,那么大家现在就赶紧按照邵局长的安排开展工作。”

说完,看大家情绪都不是很高,毕竟谁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有得忙了,估计连回家的机会都没,当即又说道:“工作嘛,就是这样,遇到这种案子也不是我们想的,你们看看人家邵局长三人,都从市局下来给我们帮忙,你们可不能给我们县局丢人,放心,这个案子完了,每人轮流放个三天假。”

曹峰把话都说到这份了,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陆陆续续的走出会议室继续工作。

虽然电视里看到的警察都是风风火火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但现实生活中,这种警察几乎是不存在的,毕竟警察也是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家庭。

当然,即便大家的情绪都不高,但是也未必就会消极怠工,不管怎么说,早一天破案就早一天解放,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在大家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曹峰又朝着邵东三人走来,先是和王博握了握手,寒暄了一阵后,又对着邵东说道:“走,邵局长,我们又喝杯茶呗?”

曹峰对于张振刚很了解,没听明白,但是掌控欲又很强,所以当即约了邵东一同去跟张振刚聊聊案子。

依然是张振刚的办公室,除了姜维敏换成了王博,其余几人一个没变。

坐下后,邵东也没墨迹,直接说道:“我之前做了个案情模拟,如果按照我之前分析的,谢军就是其中一个劫匪的话,那么案发时间应该还要提早二十分钟的样子。”

对于张振刚,邵东不打算给他讲这些分析,主要是怕他听不懂,还浪费自己时间,所以直接把之前做的案情模拟说了出来。

在他的案情模拟中,案发应该是在早上七点二十分左右。

因为有谢军这个内应的存在,所以劫匪早在朗德街和夜市街的交叉口那里等着,然后当运钞车出现的时候,故意制造了一起车祸。

因为运钞车有内应的缘故,加上运钞车上的几名运钞员都认识劫匪,还真以为就是一场意外,有了内应的插科打诨,成功消除了其他三名运钞员的疑心,不过既然出了车祸总要解决。

所以自然会耽搁时间,而且因为大家熟悉,认识,劫匪在内应的帮助下,突然下手对着另外三个运钞员致命一击。

随即,在谢军的帮助下,将所有的钱全部转移到了他们开来的车上,然后这个时候,他们一边砸窗撬门,一边让谢军用车上的紧急报警器报警。

在谢军报警说出第一句话后,他们想给警方传递的信息都传递了,所以果断的杀害了谢军,然后所有劫匪当即上车逃离案发现场。

这就是邵东对案情模拟的全部,这样说出来,张振刚顿时就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说道:“如果这么说来,这谢军还真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劫匪,那如果谢军就是其中的一个劫匪的话,那么我们之前对劫匪的人数判断也是错的呢?”

还别说,这个老爷局长某些时候提出的问题还有些道理,当然,这个问题邵东早就考虑过了,当即就说道:“之前我们之所以分析劫匪至少有四个人,是因为要想在同时制服四个运钞员,必须需要四个劫匪才能办到。但如果谢军就是其中一个劫匪的话,那么劫匪的人数最少可以低至两人!”

“两人?”曹峰也是懵了一下,两个人就敢策划这么大一起劫案?

邵东点了点头,说道:“一般来说,三千多万可不清,劫匪为了逃跑的时候有足够的速度,那么人数越少越好,而且人数越少越不容易暴露,而且,如果谢军也是劫匪之一,他们要对付的运钞员就只有三人了,而他们加上谢军也有三个人,三对三,有心算无心,成功率依然很很高,当然,如果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很有可能有三个人,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开车的司机。”

但不管人数是三人还是两人,邵东都能接受,依照着这些劫匪能连同伙都算计的狠辣来看,人数不可能太多,因为谁都不相信一个连同伙都算计的家伙不会算计自己。

想到这里,邵东又说道:“我怀疑劫匪还是亲戚关系,甚至很可能是亲兄弟。”

“为什么?”张振刚当即问到。

邵东说道:“很简单,如果几个劫匪的关系不足够亲密,互相的信任度达不到一个高度,面对一个能毫不迟疑就杀了自己同伙的搭档,另外的人绝对会心生寒意,他们会想,提出这个方案的人,能杀了谢军,会不会也连他们也杀了?要知道,提出或者说指定这个计划的人,只要把其他几个劫匪都杀了,那就真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有可能。”曹峰点了点头,说道:“依照这群人的狠辣来看,同伙之间杀人灭口,他们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如果这么看的话,那么他们是兄弟关系倒是说得过去,毕竟只有亲兄弟之间才有这种信任和默契。当然,战友之间也有这种信任和默契。”

曹峰话音落下,邵东和王博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还别说,他们两个就有这种默契和信任,邵东不由想到,难道曹峰是想暗示,劫匪有可能是退伍军人?

想到这个问题,邵东当即一愣,瞬间明白了,曹峰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是知道他和王博两个是战友,所以没有明说。

要知道,几个死者都是一刀毙命,这可是要点儿技术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一刀毙命,而在部队中,有些军种就有这种训练。

如果从这方面来看,凶手还真有可能是军人出生。

不过,想到这个可能性,邵东当即又想到一个可能性,当即就问道:“曹局长,你有没有吴队长的电话,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是的,他猛然间又发现了一个可能存在的线索!

从曹峰哪里弄到吴忠的电话后,邵东当即就打了过去,待电话接通后,邵东说道:“是吴队长吧,我是邵东,对,你们现在调查一下,谢军有没有当兵的经历,对,如果他当过兵,还要了解一下他当初当兵的兵种。”

说完,邵东挂掉了电话,刚刚曹峰的话提醒了他,如果谢军也是凶手之一,那么他动手的概率很高,但是这种一刀毙命的手法,却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

如果说,谢军当过兵,那就很有可能,但是,谢军如果当过兵,而且还是特殊军种,那么反应力应该很快才对,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的就制服了呢?

这个问题也是邵东想不明白的。

对于邵东的安排,曹峰和张振刚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很显然,他们已经是打算彻底的放手,除了从大局上考虑一番以外,具体的破案过程,他们不打算参与。

外行指导内行的事儿,两个人不屑,也不愿意去做。

“王博同志,欢迎你来我们县公安局指导工作。”这边没有了动静,张振刚却是来站了起来,跟王博握了握手。

别看王博跟邵东一起的时候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子,但是在这会儿还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张振刚握了握手后,很是谦逊的说道:“张局长过誉了,我也就是来跟各位前辈学习的,对,学习的。”

对于王博这个人,张振刚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是市局五组的能人,有所耳闻也纯属正常。

不过,此时王博表现出来的谦逊倒是让张振刚十分舒服,于是更加热情的说道:“接下来还得麻烦你了,朱厚照家的绑架案可是个硬骨头,着实复杂了一些,还要你多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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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6章 又一条人命

张振刚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干这一行的,就是这么个命,不管是肉骨头,还是光骨头,都得啃。”

相对于邵东而言,王博性格有点自来熟,几句话过后,就跟曹峰,张振刚两人混得像认识了好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这一幕,看得武威和邵东两人面面相觑,虽然早就知道王博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但这每见到一次,都忍不住震惊一次。

恰在他们几人互相寒暄,吹捧的时候,刑警队队长王刚敲门而入。

“绑匪那边有线索了?”看到王刚,邵东忍不住问了一句。

而王刚显然是累了个够呛,走到茶几前,也不管是谁的杯子端起来就猛灌了一口,这才说道:“有啥线索啊?今天一下午被绑匪逗得团团转,人影都没看见一个。”

“怎么?绑匪没要求交赎金?”邵东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王刚又倒了一杯茶喝了才说道:“还交赎金,我不知道这绑匪胆子怎么那么小,把整个h县转了个遍,临了来了一句,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交赎金。”

说实话,王刚也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警了,但是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绑匪,你说绑匪绑架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钱?现在受害者家属都把钱准备好,反而是绑匪不急了,这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听王刚这么说,邵东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虽然早就料到今天交这个赎金不会太顺利,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不顺。

不过绑架案和别的案子不一样,只要绑匪不露面,对于警方来说,就是很被动的局面。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当下也只好介绍道:“这是王博,市局刚刚派下来的,接下来将会由他接手朱厚照家的绑架案。”说着,又指了指王刚,说道:“这是h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王刚王队长。”

说着,邵东打着哈哈说道:“王队长,之后运钞车被劫案就得麻烦你了啊。”

王刚虽然年纪比邵东大,但是性格跟王博差不多,听邵东这么说,当下也是打着哈哈说道:“绍局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在场的谁不知道,你在市局都是鼎鼎大名的破案之王,能跟着你一起学习,那是我老王的荣幸。”

其实,如果邵东不下放的话,最有可能接班刘局长的,就是他这个刑警队队长,因为突发的运钞车被劫案,邵东空降,按理说最恼火的就应该是他王东了,让一个毛头小子骑在自己头上,换一个心态不好的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王刚也终究是干了这么多年的老刑警,他很清楚,邵东这种在市局甚至省厅都排的上号的香饽饽,肯定不会在这h县这种小鱼塘里待太久,换句话说,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所以他倒是比他手底下那些人看得开一些。

而且,任谁都知道,像邵东这种意境在省厅都挂上号的家伙,未来不说一步登天,但

是前途无量,现在和他结个善缘也是好事儿一桩。

邵东跟王刚寒暄两句后,王刚冲着王博就说道:“反正人都在这里,我们就简单的交接一下工作吧。”

对此,王博没意见,虽然平时他没个正形,但是一旦涉及到工作,他倒是很正经的样子。

其实真要说起来,绑架案的线索比运钞车被劫案还少,王刚此时手里掌握的线索也是非常非常有限,除了几个压根就没有跟踪到地址的电话以外,其他的线索还真是寥寥无几。

两人的工作交接就在邵东几人的眼皮子下进行了,简单得实在是不能再简单了。

就在两人工作交接完的时候,邵东的手机响了起来,顺势接过电话,一个噩耗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向邵东劈来。

“谢军的老婆死了。”挂断电话,邵东蓦然的说到。

之前在开会的时候,还在说着对谢军的直系家属上些手段,谁知道这手段还没上,谢军的老婆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振刚几人也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怎么死的?”

“车祸。”邵东说道:“刚刚吴队长打电话来说,谢军的老婆接到安保公司电话以后,就骑着电瓶车朝医院赶去,路上的时候闯红灯撞上了一辆水泥罐车,人被卷进了罐车车底,当场死亡。”

“这么巧?”曹峰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早上刚发生了运钞车被劫案,这还没到一天的时间,主要嫌疑人他的老婆。居然因为车祸去世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有什么阴谋。

“水泥罐车的司机控制住了没有?”张振刚问了一句。这一天接二连三发生的案件让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产生了疑问。

“控制住了,吴队长已经赶往了交警中队。”邵东说完也陷入了沉思,这一天接二连三发生的案件,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惑,绑架案,运钞车被劫案,车祸。

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与此同时,吴忠一群人却是被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有了个线索,可以追查吧,可这刚刚找到线索,线索就断了。

在和他的同事前往交警中队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呈现出了很多种猜测,阴谋诡计,杀人灭口,唯独唯独的就是没有巧合,在他看来这刚刚怀疑了谢军就是其中一个劫匪的时候,谢军他老婆,却出了意外,这要是巧合,也只能说他妈的太倒霉了。

交警中队,吴忠等人直接来了交警中队中队长张科的办公室。

此时张科正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见到吴忠等人来了煞是惊讶,他当然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那起运钞车被劫案。在他想来,吴忠等人此时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哪有什么功夫来自己这里。所以笑着打趣的道:“老吴啊,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今儿不忙啊?”

吴忠此时正是一脑门儿的官司,哪有功夫和张科调侃呢?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问道。你们今天是不是处理了一起水泥罐车和电瓶车发生的交通事故,听吴忠问到这个问题,张科意识到了问题,当下也没有迟疑,直接说道:“一辆电瓶车闯红灯,撞上了水泥罐车。因为卷入了车底,电瓶车司机当场就死了。”

这起交通意外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张科对此非常清楚。此时的他正在做这个案子的后续工作。

在他看来,骑电瓶车的那个司机就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当然,现在吴忠等人找来了,他也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当下就把之前做好的案宗拿了出来,递给了吴忠说道:“你们自己看看吧,就是这个案子。”

在案卷中详细的记载了这起交通事故的所有细节。单从案卷来看的话水泥罐车司机的确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如果放在平时,像这种普通的交通事故无踪,吴忠多半不会上心,但显然今天不是平时,一连发生的两个案子之后,无论发生点什么细节都会让吴忠产生一种阴谋论,所以当下就跟张科了解了一下水泥罐车司机的情况,临了,还让张科对此事保密。

虽然张科和吴忠他们是同工不同种,但见吴忠这么说,他敏感的联想到了早上的运钞车被劫案,当下低声问道:“运钞车被劫案有线索了?”

吴忠平日里倒是因为工作关系的原因和张科混得蛮熟,而且大家都是这个行业里的,到时候有线索了布控设岗亭的时候也还要张科他们的配合,当下也是没隐瞒的说道:“有个屁线索,这刚刚有了个线索,不就跑你们这来了?”

“那女的跟这个案子有关?”张科不傻,当即想到。

吴忠说道:“她是被杀的运钞员老婆。”虽然大家关系不错,但是有些问题吴忠也不敢说,只能敷衍几句了事。

出了交警中队,吴忠就安排了手底下两个人去调查水泥罐车的司机,到了现在,公安局的人基本上都疑神疑鬼了,抱着宁可犯错也不可漏掉一切线索的想法去对待这个案子。

当然,他同时也把这些线索汇报给了邵东。

公安局张振刚办公室,邵东接到吴忠的汇报后,对着姜维敏说道:“姜科长,你安排人去交警中队将谢军老婆的电瓶车取回来,检查一下。”

说实话,邵东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之前还在说如果谢军是其中一名劫匪的话,以着劫匪心狠手辣的性格,难保不会对谢军的直系亲属下手,但谁知道,这才多久啊,谢军老婆就死了?

“我让于水斌去负责这个。”姜维敏点了点头,就出去安排工作了。

原本因为有了一个明确的办案方向而略显轻松的氛围,因为吴忠一个电话,气氛顿时又尴尬了。

在这样的尴尬的气氛中,大家也就各自离去,开展新的工作。

王博接手了王刚的工作,二话没说就在王刚的安排下和一个同事去了朱厚照家。

武威也回了技术科,准备完成之前做了一半的工作,至于邵东和王刚,则是一道去了刑警队。

其实这会儿刑警队里还真没几个人呢,大多数的人都出去跑现场了。

两人来到刑警队,也没待多会儿,左右现在没线索于是两人一道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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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7章 监控录像

当邵东两人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的样子。

此时,夜市街的一些夜市摊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搭起了架子。

至于那辆轰动了全市的运钞车,在做完了一系列的现场勘查后也被拖走了。

说来也是滑稽,早上的时候这里因为运钞车被劫案引起了轰动,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人,到了晚上,人们好似忘了这一切一样,已经搭起来的夜市摊上已经有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而邵东和王刚两人却是在朗德街和夜市街的交汇处,矗立良久,两个人一个是警界新星,一个是经验老道的老刑警。

不过他们两个这会儿做的倒是同一件事儿。

寻找劫匪的逃跑路线。

说实话,这一天技术科那边都没有从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筛选出有用的线索,两人虽然都没过问,但是心却是慌了。

毫无疑问,技术科筛选监控录像,第一步肯定是筛选出劫匪的逃跑路线,但到现在技术科那边都还没动静,只能说明他们的筛选工作毫无进展。

这让两人都有些发懵,要知道,就算技术科逐帧逐帧的去筛选监控,半天的时间也能把这方圆一公里的所有监控筛选个好几遍,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线索,说明筛选工作进入了僵局。

“王队长,你说着歹徒难道会飞?”矗立良久,邵东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王刚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怎样的方法逃跑的,但我是不相信他们会飞的。”

说实话,王刚也郁闷,这一天都过去了,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让他头都大了。

说着,两人来到早上运钞车被劫的第一现场,此时,警戒胶带拉出的警戒线还清晰可见,技术科在地上画的记号在路灯的照耀下也暗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不得不说,劫匪选的这个位置真的是天衣无缝,因为在夜市街和朗德街的交汇处,一排排的参天大树刚好完美的挡住了附近的监控录像。

“就真的找不到一个目击者么?”邵东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王刚也是颇为无奈,说道:“朗德街整条街都是娱乐场所,而夜市街就更别提了,大清早的,连跑的士的都不愿意过来。”

对此,邵东也是无奈了,是啊,既然劫匪什么都计算到了,怎么会不计算目击者这个问题呢?

不管是朗德街还是夜市街,人家都是做晚上生意的,大清早的,人家刚下班睡下,谁会在大街上游逛?

“哎,一天都没吃饭了,去夜市摊吃点儿?”这忙了一天,要不是闻到夜市街传来的香味,邵东都忘了自己今天还没吃饭,不过一想,估计王刚也差不多,于是便约着去夜市摊对付一下。

而且,夜市街离案发现场这么近,说不准儿还能听到些什么消息。

对于这个提议,王刚也没矫情,两人当下就在夜市街好朗德街第一个摊位上坐了下来,随便点了点儿吃的后,就又都陷入了沉思。

不过,在夜市街沉思注定是不现实的,这才刚刚坐下没多久,隔壁桌的高天阔论就传了过来。

最有意思的是,这群人聊的也是早上的运钞车被劫案。

本来就忙碌了一天的邵东和王刚,听到有人在聊这个案子,也是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还别说,不知道这些人是真有门路还是在吹牛逼,反正他们聊的是有板有眼的。

比如说,其中有个人认为,像这种一枪没放就解决了四个运钞员并且抢走了所有现金的劫匪,十有八九当过兵。

还有人补充,即便是当过兵,也不可能瞬间制服四名运钞员,这里面肯定有内鬼。

当然,也有更夸张的,说是金库和安保公司自己抢了自己。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虽然他们有的说法和案情不谋而合,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毕竟他们不是警察,说任何话,做任何假设,都不需要证据。

有了他们的开头,邵东倒是起身说道:“老板,他们说的是不是就是早上那个运钞车被劫的事儿?”

“对。”夜市摊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瞅他这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就像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手中翻烤客人所点的菜品,但是一副不愿搭理你的表情却是刻在了脸上。

当然,邵东做为一个警察该有的厚脸皮还是有的,当下也不管那么多,继续问道:“那你们早上听到什么动静没?”说着,邵东看了看另一桌正在高谈阔论的家伙,又说道:“我看他们说的那么起劲儿,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

“不知道。”夜市摊老板冷冰冰的说到,手上却是娴熟的翻烤着客人所点的食物,一番添油加醋后,装盘,然后端到邵东两人桌上,说道:“你们先吃着。”

邵东本来有意多问两句,但见这老板确实没什么聊天的欲望,也就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语给收了回去。

随便对付了几口,邵东和王刚两人结了账就准备离开。

之前在夜市摊,两人不好说什么,回到车里的时候,邵东倒是好奇的问道:“h县都是这么做生意的?”

“那倒不是。”王刚笑着解释道:“可能是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老实巴交的人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谁都怕被报复不是。”

这倒也不难理解,邵东闻言不再多说。

就这样,两人几乎一路无语的回到了公安局刑警队。

“邵局,王队。”两人刚回来,吴忠就过来说道:“根据我们对谢军直系家属的走访,谢军没有当过兵的经历,但以前读过体院。”

半天的时间,吴忠对谢军的摸排也进行了差不多,当下就把一个档案袋拿了出来,递给了邵东两人。

另一边,刑警队的程峰也是走了过来,说道:“今天我们去安保公司了解了一下安保公司在近五年内的所有运钞员的情况。”说着,也是拿出了一个资料袋递了过来,说道:“都在这里面了。”

在邵东接过资料袋后,程峰又说道:“总共一百三是一人,其中当过兵的有九十二人,在这九十二人中,义务兵服役的有八十三人,特殊军种服过役的有九人。”

实话实说,程峰的工作还是做的很细致的,邵东点了点头,说道:“尽快核实一下这些人目前都在做什么,重点是在特殊军种服过役的那九个人。”

“好的。”说完这话,程峰又继续回头工作,而邵东和王刚两人,则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技术科这边,此时,技术科网监部门还在不眠不休的盯着监控录像看,对于邵东两人的到来,都没察觉到。

还别说,h县的网监部门还是颇为壮观的,这个时候,七八个人各司其职的盯着前面一大排电脑屏幕,这屏幕少说也有二三十块。

虽说技术科的工作轻松,待在办公室就行,但是但凡长时间看过监控的人都知道,这份工作最是枯燥乏味。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王刚走到了就近一个女同事的身后,问了一句。

因为王刚的开口,大家也都把注意力转了过来,不过马上又回头继续盯着电脑上的屏幕。

被王刚问到的那个女同事,却是叹了口气,说道:“这要是有发现不早就送到你们那儿了么?”

“今天早上的视频没有发现劫匪的踪迹么?”虽然之前心中就有了定论,但是来到了这里,王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位女同事还没说话,另一个男同事就摇了摇头,说道:“别说劫匪的踪迹了,我们连个像样的嫌疑人都没找到!可疑的车辆倒是找到几部,但是后面一跟进,就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对于网监部门的同事来说,盯着监控录像排查筛选线索,虽然枯燥,但也可以忍受,最让他们受折磨的是,盯了一天,一点儿收获都没。

“那现在呢?现在跟进的是哪一方面?”邵东闻言,问了一句。

他也早就对能找到劫匪踪迹的线索不报任何幻想了,因为现在全城的电子眼这么多,要说找到,早就找到了,也等不到这个时候了,所以,当下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之前说话的女人先是将自己负责的几块屏幕暂停了,又站起身,说道:“我们现在跟进的是案发前三十天内的监控,以图在监控中找到嫌疑人曾经出现踩点儿的线索。”

说完,这个女人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个女人姓黄单名一个雯字,是网监部门的负责人。

h县的网监部门建立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说实话,这还是h县网监部门建立以来遇到过最棘手的案件。

一是因为这次的案情特别重大,二是因为劫匪太过于狡猾。

“邵局,王队,在我们一无所获的时候,我们倒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沉默片刻,黄雯说了一句。

邵东点了点头,说道:“说说看,是什么猜想?”

“是这样的。”黄雯说道:“我们反复甄别了案发现场方圆一公里内的监控录像,最后甚至扩大到了方圆两公里范围内,但确实没发现劫匪的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们怀疑,劫匪是不是就匿藏在这个范围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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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8章 没有线索的线索

黄雯看了两人一眼,又说道:“这不是给我们的无能找借口,就像我说的,这只是一个猜想,至于事实真相如何,劫匪又是怎么逃离现场的,现在确实没有进一步的发现。”

通常来说,劫匪做了这么大的一起案件后,第一时间就是逃离现场,甚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座城市。

像黄雯提出的这种假设,不是没可能,但是可能性太低。

不过在现在,邵东听了黄雯这么一说,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仔细回忆了一下整个案件,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问道:“除了劫匪的逃离外,早上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到过案发现场?”

“没有。”黄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怀疑劫匪很可能是在昨天甚至好几天前就已经将车停在了案发现场附近,然后就是为了等今天一早就动手。”

“提前一天等在案发现场?”

邵东皱了皱眉头,虽然他早就意识了这些劫匪狡猾而多疑,而且心狠手辣,但是这些劫匪还是给了他一个又一个惊喜。

“是的。”黄雯说道:“下午的时候,于水斌已经送来了嫌疑人所使用的车辆信息,是一辆五菱宏光,这种车,在我们县城车管所,在档的超过两万辆,可以说是非常普片的一种车了。

而我们在监控录像的筛选过程中,也重点排查了这一类车辆,但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所以我们又大胆推测,嫌疑人可能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匿藏在了案发现场,只是为了等今天行动而已。”

在黄雯说这些的时候,邵东也没闲着,仔细的辨别了黄雯话语中有用的线索,然后迅速在脑海中做着各种各样的推测,最后发现,黄雯的这个假设还真有非常大可能性,不过,一个疑问也同时呈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因为这个疑问,邵东问道:“你们现在已经筛选到什么时候了?”

“案发前第七天。”黄雯说道:“因为一开始筛选的是案发后嫌疑人的逃跑路线,所以在这方面浪费了不少时间,不然的话,到现在已经排查到了案发前第十天左右了。”

“一直没有获得有用的线索么?”邵东问到。

摇了摇头,黄雯说道:“没有。”

没有?邵东脑海中的疑惑越来越严重,继续问道:“那如果要筛选完所有一个月的监控录像要多久?”

“我们加班加点儿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了。”

对此,黄雯没有任何迟疑的说到。

邵东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辛苦你们了,这个消息对我们很重要,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回去重新安排工作。”

因为早就知道这段时间会不停的加班,对此黄雯及网监部门的人都没什么意见,说实话,他们对这些劫匪也是恼火得很,这毕竟是他们网监部门成立这么久唯一一次的滑铁卢,为了网监部门的声誉,他们也会这么去做。

从网监部门出来之后,邵东和王刚相视一眼,然后王刚非常默契的说道:“我这就通知刑警队的开会。”

毕竟王刚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对于黄雯给出的推测,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而且,这案发已经一天过去了,值得推敲的线索,寥寥无几。

“这样,除了网监部门,让技术科的也来开会,我们总结一下今天的工作。”

说完,邵东就径直来到了刑警队的会议室,在其他人没来之前,自己总结了一下这个案件从始至终得到的零星线索。

毫无疑问,这个案件是邵东从警以来,遇到过最严峻的一个案件,到现在,他也没有明确的侦破方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陆陆续续的被人推开,直到最后,王刚和姜维敏几人一道进入会议室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邵东抬起头,看了看大家,基本上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这才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大家来开会,但是现在的形势严峻,到此时此刻,距离案发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我们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东撞一下,西撞一下,但是显然没有明显的收获。”

对于邵东的说辞,大家也都能理解,事实上还真就是这样,大家忙碌了一天,确实没有太多收获,可以说,截止现在为止,基本上就没有重大的突破。

当然,并不排除有些工作已经突破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汇报。

不过七十二小时的破案黄金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留给他们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我先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吧。”姜维敏最先站起来说道:“经过我们技术科所有同事不断的努力,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第一,在武威同志的带领下,我们的法医队伍在谢军的身上找到了一滴属于死者何书光的血液样本,而且经过对比,这一滴血液还不是溅射性血液,而是滴落式的血液。

这说明,这滴血液是从刀尖滴落到了谢军的裤子上,它足以证明,在案发时,谢军手里是有一把刀的,能说明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因为这个发现,已经可以证实谢军很有可能就是运钞车被劫案的其中一个凶手。

对于如此重大的发现,邵东也是有些激动,虽然他在内心中早已相信谢军就是凶手之一,但他们毕竟是警察,空口说白话不是他们的专长,所有的推论要想成立,都必须建立在足够的证据之上。

“很好,技术科的这个发现,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中,最具有价值性的!”邵东十分肯定的说到。

面对称赞,姜维敏显得非常坦然,继续说道:“第二,由我们技术科于水斌同志带领的现场勘查和痕迹鉴定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目前,我们已经成功的鉴定出和运钞车发生摩擦的是一辆国产的五菱宏光,其次,经过化验对比,凶器也已经确定下来。”

说完,姜维敏拿出几张照片,说道:“凶器一共分为四种,都是长度不超过二十公分的匕首,在市面上很容易找到,如果想以凶器找到凶手的话,难度系数很大。

当然,最让我们困惑的是,我们几乎间接的证明了谢军就是劫匪之一,但是四种匕首,岂不是表明现场除了谢军之外,还有三个凶手?其中有个凶手在最开始行凶的时候没有任何动作,只在谢军报警之后,才猛然袭击了谢军?”

对于车辆信息,邵东之前就知道了,此时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四种不同的凶器,却又让案件模糊了。

之前他们推断,凶手是四人,除去谢军以外还有三个人,但是有一个是司机,应该没下车才对,这会儿冒出的凶器有四把,莫不是凶手除去谢军以外,还有四人?”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作案的,团队之内的信任是最重要的,

杀了一个同伙,另外几人会下意识的产生危机感,所以主谋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儿,莫不是另外四人全是他兄弟战友不可?

“吴队长,你们那边呢?”想不通这个问题,邵东则将目标放在了吴忠等人身上。

听到被点名,吴忠也就站起身说道:“我们这边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当我们到谢军家的时候,他们家已经是乱做一团,不过想想也是,一天之内,儿子儿媳都死了,到现在为止,两个老人都还是瞒着在外的两个孩子。”

“谢军老婆的车祸有没有调查清楚?”

吴忠:“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一场意外,之前我让两个同事去调查了一下水泥罐车的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开罐车也已经十多年了,从没有出现过事故,而且今天他也是正常驾驶,是谢军的老婆闯红灯直接撞了上去。”

他说完,邵东又看了看技术科的于水斌,他记得是于水斌负责检查谢军老婆驾驶的电瓶车。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可以排除刹车失灵的情况,应该是谢军老婆得到消息后,情急闯了红灯。”

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合,但事实上还真就是这样。

下午的时候,于水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谢军老婆的电瓶车,既没有刹车线老化的问题,也没看到有人动过手脚的毛病,所以他才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当然,邵东是不会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儿,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哪里,又得不到的一个答案。

按照邵东的习惯,想不通的东西都会先放一下,然后再慢慢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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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29章 内应

按照邵东的习惯,想不通的东西都会先放一下,然后再慢慢琢磨。

因为这般想着,邵东又将目光投在了刑警队的程峰身上,当即,程峰就站起身说道:“我们之前已经对安保公司近五年内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一个了解,在九十二个退伍军人中,有八个是服役于特殊军种,而我们今天,摸排的就是这八个人,不过这八个人无一例外的退出了保安公司,如今都在外地给一些商人做保镖,除了其中三个人没有联系到以外,其余五人全都联系到了,已经可以排除他们的作案嫌疑。至于另外三个人,我们也会争取早一点和他们取得联系,不过从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们的作案几率微乎其微。”

说完,程峰又坐了下去,说实话,这一天天的,几乎就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而他旁边的一个刑警,也是站起身说道:“我们今天和县城所有辖区的派出所做了一个摸排,目前各个辖区一共有三百九十六名两劳一改人员,而且各个辖区派出所对这些人员都颇为了解,初步了解了一下,这些人里面,不具备本案犯罪嫌疑人的明显特征。”

说这话的,叫做张强,也是刑警队的一个老人了。

他今天走访辖区派出所之前,也是抱着希望去的,但是走访完了之后,整个人都焉了,就如他说的,还真不是他看不上这些两劳一改的家伙,偷摸拐骗坑他们可能干得出来,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案子,他们还真没这个能耐,最起码的,他们中故意伤人的有,抢劫的也有,但是从他们以往的案件来看,下手都不专业,跟今天这个一刀毙命,跟着补刀的操作来看,他们就是业余选手。

“行了,这条线也不能忽视,这些两劳一改人员,特别是服刑超过十年的,他们出狱以后,没有一技之长,而且在近十年,社会发展迅速,会导致他们跟社会脱节,保不准他们会做出什么,至于犯案手法的差异,十数年的时间,难保他们没有在狱中学会一些什么东西。”

说实话,虽然现在的线索都指向了凶手不是一般人,但是邵东毕竟是当过兵的,他不愿意相信国家当年培养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儿,当然,不相信归不相信,办案是办案,他倒也不会带入个人感情进去。

“现在大家的工作都汇报完了,接下来我要说一个关于网监部门的发现。”

邵东说道:“在刚才,我和王队长一同去了网监部门,网监部门的黄主任跟我们提出了一个假设。”

网监部门一直以来都是局里大力发展的新兴部门,在这个大数据时代,网监部门起到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在之前,刑警队遇到的其他案子,网监部门都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但是今天,网监部门像是一下子就萎了一样,大家还不习惯的时候,他们黄主任竟然提出了一个假设,而且能让邵东在这里说,显然,这个假设已经入了邵东的心。

也是因为这样,大家此时都仔细的听着邵东的一言一语。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网监部门在监控录像的筛选工作中,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他们猜想,嫌疑人会不会还匿藏在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离开。”

邵东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到。

当然,他这个理论一出来,会议室里是一片哗然,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他们是劫匪,这个时候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现场才对,怎么会还在案发现场驻足?更别说匿藏在案发现场附近了。

“这不太可能吧?这些劫匪胆子再大,也不至于还留在案发现场等我们啊?”第一个提出疑问的是姜维敏。

跟着,吴忠也说道:“我也觉得这个不太可能,案发现场附近不是KTV,酒吧,夜总会,就是各式各样的夜市摊,犯罪嫌疑人根本无处匿藏。”

“对,而且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几条街道里,也没有居民房,都是一些商铺或者酒店,嫌疑人在这个范围内,根本就没有落脚点。”

刑警队的程峰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对于他们的这些看法,邵东也琢磨过,当下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网监部门筛选了在案发前一个星期,方圆一公里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换句话说,在案发前一个星期以内,嫌疑人的车辆并没有出现过。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应该都很清楚。”

因为邵东的言语,所有人都沉默了,在案发前一个星期,都没有可疑的车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嫌疑人在案发前七天以上,就把车辆开了进来,一直蛰伏着,只等今天一早动手。

“如果按照网监部门给出的推测,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他们既然在之前就把车开了进来,蛰伏着,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动手?要知道,运钞车每天早上都有,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天动手?”

吴忠一脸不解的问道:“难道今天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样?”

说到这里,吴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家都跟着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一样,确实不一样,因为今天的运钞车里有三千七百万,比往日多了整整两千七百万!

“难道劫匪知道运钞车里的数额?”姜维敏一脸不解的问了一句。

张强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毕竟他们有谢军这么一个内应。”

恰在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邵东却是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劫匪他们的车到底会是什么时候开进案发现场附近的?”

大家一愣,这是个什么问题,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啊?

见此,邵东说道:“之前我也在想,劫匪将车提前开进了案发现场以后,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他们在等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们在等时间!”

“时间?什么时间?”有人不解的问到。

而王刚在此时,却是一阵恍然的说道:“你是说他们在等监控录像自动覆盖的时间?”

通常来说,监控录像的保存时间是三个月,超过三个月的监控录像都会被系统自动覆盖。

如果按邵东这么说,那么劫匪将车开进案发现场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为什么网监部门将监控录像筛选到了案发前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因为嫌疑人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将车开进了案发现场,网监部门不可能在找到任何有关车辆的有用线索了。

但如果这么推测的话,那嫌疑人将作案车辆又藏匿在什么地方了?总不至于就摆在案发现场吧,那样他们提前三个月就做这一切,不是浪费了时间和精力?但是在案发现场附近,如果停在停车场之类的公共或收费停车场,那么监控录像一样会曝光他们才是,所以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当即,就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在邵东第一次做出这个推论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所以也没迟疑,直接说道:“虽然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想到原因,但如果嫌疑人真在三个月前就将车匿藏在了案发现场附近,那么我们只要去案发现场附近走访调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总会有一个答案的。”

正如邵东所言,不论真相如何,但是只要去走访调查,总会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不是肯定,就是否定。

而且,邵东真正关心的还不是这个答案,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么说明嫌疑人真的在三个月前就进入了案发现场,匿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这样一来的话,说明这些劫匪是经过精心计划,密谋很久才实施了这一次的大劫案。

说实话,邵东还真不怕这些凶手胆大包天,也不怕这些凶手心狠手辣,他就怕这些劫匪做事儿事事小心谨慎,这样的凶手,只会藏得更深,让他们的破案难度无形的扩大。

而此时,所有的参会人员也都沉默了,他们也都意识到了问题,而且,如果真如网监部门的推测的话,嫌疑人此时还匿藏在案发现场附近,那么他们就算想去证实在之前的三个月内的确有辆车停在了案发现场附近,那么也是难度颇大。

因为这些能谨慎小心的劫匪,肯定会加这些小的细节做到极处!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0章 奇怪的绑架

散了会,大家加班的加班,休息的休息,邵东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干了警察这一行以后,休息是越来越不规律,看了一会儿各组汇报上来的案宗后,不知不觉的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朱厚照家,王博却是一丝睡意都没,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闪过。

“王警官,这劫匪一直没打电话,我孩子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朱厚照焦急的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的问上一句。

虽然王博这会儿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但是朱厚照问到了,他倒也宽慰的说道:“朱先生,您放心,绑匪在没有拿到赎金之前,是不会伤害令公子的。”

一般而言,绑匪绑架肉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赎金,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要求,但这都涉及到了绑匪自身的需求,如果需求没有达到,那么肉票就是安全的。

不过在这个案件中,王博却是迷糊了,因为在这个案件里,绑匪的目的是赎金,但是今天交赎金的时候,绑匪爽约了!

而在这之后,绑匪就再也没有给朱厚照家打过哪怕那么一个电话。

通常来说,绑匪都是希望在第一时间达到自己的诉求,但是这个绑匪,却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仿佛不紧不慢的,就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三千万一样,这还是绑匪么?

王博今天接手这个案件之后,几乎翻遍了所有的绑架案例,还真没有类似这种,受害人带着赎金去交付,结果都交不出去的案例。

而绑匪放弃赎金的案例,几乎没有,这完全说不过去啊。 “难道绑匪的目的不是为了赎金?”王博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从下午交付赎金失败后,绑匪一个电话都没有,换句话说,从案发到现在,王博手里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之前他已经让人去调查了绑匪绑走朱厚照孩子的监控,但是好巧不巧的是,绑匪选择的作案地点恰巧就没有监控,根本就没有从监控录像上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也不至于让王博现在陷入困境。

县公安局邵东办公室里,邵东后仰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过此时的邵东,却是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中,邵东梦到h县又发生了几起抢劫杀人案,凶手所用凶器都是从运钞车劫案中抢走的霰弹枪,而就在邵东一次和这群穷凶极恶的凶手交手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想看清这群凶手的摸样都看不清楚。 只见这时,其中一个劫匪,叼着一根烟,嘴角划过一丝耻笑,然后抬起手中的霰弹枪对准邵东一方,只听砰的一声……

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正是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邵东从噩梦中拉回了现实,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邵东额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他不得不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感慨压力太大了。

说来也奇怪,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大案要案,都没有像今天这般,还能为此做一个噩梦。

掏出手机一看,是王博,当下也把心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了脑后,接过电话,问道:“怎么了?”

“我好想遇到高手了。”王博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到。 “嗯?”邵东虽然早就知道这群绑匪也不简单,但他更了解王博,如果不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要知道,王博从警开始就跟着邵东,基本没有受到过大挫折,即便受到挫折,最后也会反败为胜。

“我感觉这群绑匪绑架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王博说道:“这群家伙好似无欲无求一般,自我接手了这个案子以后,我连绑匪的电话都没接到过。”

“绑匪从下午交赎金以后,就一个电话没打过了?”邵东也是吃惊的问到。

王博道:“是的,这一下午别提多安静了,我一开始还以为,绑匪想在晚上再打电话交赎金,毕竟晚上大家精神都不太好,不管是受害人还是警方,他们要是这么做的话,绝对会有利于赎金的交付,但是一直到现在,绑匪都没一点儿信,我就坐不住了。 之前我仔仔细细的又听了一遍之前绑匪打来的电话录音,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细节。”

“嗯,你说。”邵东说道。

王博跟着说道:“我发现这些绑匪根本就不怎么上心。” “怎么说?”邵东问到。

王博解释道:“之前的电话我不知道,但从警方介入以后,他们打来的每一个电话,都只说一句话,然后跟着就挂了。丝毫不担心受害者有没有这么多钱,会不会讨价还价,甚至连受害人会不会报警都毫不关心。”

“可能绑匪对受害人的心理把握的十分清楚,他们知道受害人不会报警,而且也十分清楚人质在受害人心中的地位,更清楚受害人家里的财力,知道这三千万对于受害人不过是一个小数目而已。” 邵东如此解释着这些问题,毕竟从一开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王博显然不这么认为,继续说道:“就算之前这些问题都能解释清楚,但是交赎金这个问题,就解释不清楚了吧?”

关于绑架案交赎金的事情,邵东也是清楚的,下午王刚归队之前,就是负责这个事情去了,但是回来却说,他们被绑匪给放鸽子了。 现在想想,这个问题确实有些疑点在里面。

如果说,绑匪知道受害人报了警,但是在他们之前的电话中,显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而且很多绑架案绑匪都知道受害人报了警,但是这一点儿不影响他们收赎金,因为只要人质还在他们手里,他们就有一张底牌随时跟警察对峙。

最主要的是,这群绑匪已经展现出他们谨慎小心的作案特性,真要是想想个办法甩掉警察然后去收赎金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这个绑架案中,绑匪却是压根就不关心这些,甚至连赎金都不关心,这究竟是为什么?

“会不会是他们在准备收赎金的时候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然后临时改变了想法,之所以现在没和我们联系,是因为还没想到一个能摆脱我们又能收到赎金的办法?”

邵东如此问到,不过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少底气。

电话那边,王博沉默了一会儿,好似是在琢磨这种可能性,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否定道:“也不应该,如果绑匪真的是在收赎金的时候,发现了我们,那么他们取消这次交赎金以后,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责备受害者一番,然后甚至借机提高赎金的数额。就算他们不想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已经介入了,那么也应该打个电话过来,先安抚一下受害者,然后另做打算,怎么说,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如一潭死水,一点儿动静都没。”

深呼了一口气,邵东也是累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返现这个h县就像是一个在暴风雨中的漩涡一样,一旦进来,只会越陷越深。 这边运钞车被劫案还没有什么进展,那边绑架案也同时陷入了僵局,两个单独拿出来都能震动一方的大案,却同时陷入了僵局。 “那边电话追查的怎么样了?”邵东问到。

王博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打过一个电话以后,那边号码就再也没有开过机了,显然是专门为了这起案件准备的一个号码。” 说完,王博又说道:“对了,那几个电话号码注册时间都在一年之前,很显然那些绑匪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对于这个信息邵东一早就有所了解,就是因为这个信息,才让邵东觉得这起绑架案不简单,但此时再一次回想起这个细节,邵东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现在可以跟的线索有哪些?”

听到邵东的问题,王博自己都笑了,说道:“还有哪些,现在是一丁点儿的线索都没,我之前让人去查了人质被绑架的可疑地点的监控,但是压根儿就没有监控这个东西的存在,然后我又调查了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受害人也没和什么人有太大的矛盾,至于商业上的一些纠纷,也不值得对手做出这种明显作奸犯科的事儿不是?所以现在,这个绑架案已经没有线索跟进下去了,如果劫匪不打电话来,我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可能我们后面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但是天知道人质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啊?”

实话实说,王博现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他能想到的都去做过尝试了,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否定掉了,所以,此时的王博才会给邵东打了这么一个电话。

想当初,他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h县的,谁知道接手的第一天就折戟沉沙了?

如果不是因为人质还有很大的可能性被解救,他还真想跟绑匪耗上几天,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他终究是个警察,知道解救人质才是第一位,和绑匪赌气这种事儿,他想干,但是头顶的国徽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不能这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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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1章 突破性进展

王博和邵东一样,都是将生命放在了第一位,这是他们一个从军人专业到公安的坚守,是他们的信仰。

但如今这个绑架案,却是让两个人都觉得头大,邵东也是皱起了眉头,一开始他让王博来,无外乎就是因为人质是可以被解救的,但如果绑匪一直这么悬着,换句话说,时间越长,人质的存活率就越低,被解救出来的希望就越小。

“东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王博也知道邵东是今天刚来的,对于绑架案可能还没有自己的了解,见他良久没有回音,当下也就转移起了话题。

面对王博的问题,邵东也是苦笑了一下,当下也就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和他简单的说了说。

虽然运钞车被劫案也是一片的茫然,但是对比起绑架案,起码还有事可以做,还有线索可以追,但像绑架案这个案件,那就真是除了等绑匪主动联系,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电话那边,王博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说这两个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做的?”

邵东愣了一下,脑子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但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王博说道:“你看啊,两个案子作案手法虽然不一样,但是根子上都是一样的小心谨慎,设计方面,同样避过了监控,而且作案都是同样的干净利落,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给我们。”

在王博说这些的时候,邵东自己也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因为有好几个地方,两个案件有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

比如第一点,就现在的线索来看,运钞车案的劫匪早在至少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将涉案车辆开进了案发现场附近,之前他们还讨论过,劫匪既然已经早就准备好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最开始他们给出的假设是因为劫匪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将作案车辆藏匿在了案发现场附近,所等的不过是监控录像三个月的自动覆盖。

但是如果绑架案和运钞车被劫案是同一伙人的话,那么他们之所以等到今天,最主要的怕是因为今天的运钞车上才有三千七百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绑匪在绑架了朱厚照家的孩子以后,对赎金的事儿一点儿都不上心,因为他们知道朱厚照此时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三千万来,因为三千万早就被他们抢了!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绑匪绑架朱厚照家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为了从朱厚照手里拿到三千万赎金,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在抢劫运钞车的时候,利益最大化。

换句话说,朱厚照家的赎金,绑匪早就拿到了,只不过不是从他们手中拿的而已!

想到这里,邵东浑身一个激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群劫匪还真是布了一个大局,所有人都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电话那边,同样被这个想法震了一下的王博却是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朱厚照家的孩子只怕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了,毕竟以这群凶手穷凶极恶的性格,是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的。”

听王博这么说,邵东也是沉默了一下,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随即,他又说道:“那也不一定,依照这些劫匪小心谨慎的性格的话,他们也许不会伤害人质,毕竟他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朱厚照是不会报警的,事实上也是,如果不是我们找上门去,朱厚照根本就没想过要报警,这样的话,他们为了多疑事儿不如少一事而,反而可能会放了人质。”

“但是如今我们警方已经介入了,我总觉得人质会凶多吉少。”王博还是十分消极的说到。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说的这些都只是假设,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线索来证明什么,如今,我们也只能按照单个的案子来办,除非两个案子有明显的线索能并案,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邵东说完,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当下又说道:“你也抽空休息一下,也许明天早上绑匪就联系你们了。”

他这边刚说完,电话都还没挂,吴忠就急急忙忙的推门而进,说道:“邵局,有重大发现!”

听吴忠这么说,邵东急急忙忙挂断电话,问道:“什么发现?”

吴忠说道:“晚上我们在排查谢军的人际关系的时候知道他有一个跑夜班出租车的体院老同学,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找到了他的这个体院老同学,根据他这个老同学说,谢军有几个朋友,是退伍军人。”

虽然之前有怀疑过,劫匪有很大的可能是退役军人,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推测,所以邵东听吴忠这么说,也只是当个线索,但绝对算不上重大发现。

吴忠显然也看到了邵东反应,当下也不辩解,直接拿出一个档案袋,说道:“这是谢军那个老同学的笔录,你看看。”

接过档案袋,邵东疑惑的拿出了谢军那个老同学的笔录看了看。

谢军的老同学姓薛名鹏,他的笔录说,在半年以前,他和谢军还有几个老同学一道在夜市摊吃宵夜的时候,有几个小混混挑衅他们,然后两拨人难免的打了起来,当时谢军的脑袋被人用啤酒瓶开了瓢,被送到医院后,几个老同学都感慨自己老了,比不得当年读体院的时候,连几个小混混都能让他们挂彩了。

当时,谢军就气呼呼的说到,几个小混混算什么,他几个当兵退伍的哥们儿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把那几个小混混给撂倒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薛鹏的笔录也就只能当做一个线索跟一下,但是在接下来,薛鹏的笔录透露了一个足以让他们重视的线索。

因为谢军这气呼呼的说辞,大家还以为他是不服气,当下就有个同学说道:“行了行了,现在当兵的也不见得搞得过这些愣头青,他们是提着刀就敢往上冲的家伙,根本就没想过后果。”

他同学的这番话,让谢军更不服气了,谢军当下就说道:“就他们?我那些哥们儿玩刀的时候,他们只怕还在穿开裆裤。”

谢军的说辞,大家也都只当他在吹牛,也就没说什么,谁知道,谢军跟着又说道:“你们还别不信,他们都是特种兵退伍,最近我还在跟他们学玩刀,说着,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蝴、蝶刀,有模有样的玩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薛鹏他们这些同学才相信了之前谢军的说法,但他们又出奇的暴怒道:“我擦,你早有这玩意儿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那哥几个也不用受这罪了啊?”

谁知到,谢军却是一脸不屑的说道:“用这玩意儿对付这么几个小瘪三,不是跌份么?这玩意儿,是要派大用场的。”

当时他们几个同学也没听懂谢军这话的意思,但也都没在意,只是让谢军有机会,把那几个哥们儿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谢军也是笑着答应了下来,但是几个月过去了,谢军也没真的给他们介绍那几个哥们儿认识。

看完薛鹏的笔录,邵东也意识到了这是个重大的发现,或者可以说是突破。

第一,退役的特殊军人。

第二,教谢军玩刀。

单单从这两点,基本上就可以锁定谢军所谓的那几个哥们儿就是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

但问题是,谢军的这几个哥们儿会是谁呢?

有了这个疑问,邵东问道:“当时跟谢军和薛鹏一起喝酒的几个老同学找到没有?”

摇了摇头,吴忠说道:“联系方式和地址都有了,但是今天晚上太晚了,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们,争取尽快核实薛鹏所说的事情。”

“嗯,好的。”邵东点了点头,说道:“但一定要尽快核实薛鹏所提供的线索,同时,围绕着谢军的人际关系,尽快的锁定薛鹏所提到的那几个谢军的哥们儿的确切身份,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本案的凶手。”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工作。”吴忠说完,正准备出去的时候。

邵东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碌了一天了,就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反正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去找谢军的那些老同学。”

之前没有线索的时候,大家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线索,邵东也不想把大家逼得太紧。

而且,这个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休息一会儿也就能休息两三个小时,天亮了以后,大家也都还有得忙。

听邵东这么说,吴忠也是点了点头,当下就出去让大家休息了。

吴忠走后,邵东又仔细看了看薛鹏的笔录,毫无疑问,这应该是运钞车被劫案发生以后,最有价值的一个线索了。

虽然这不能百分百肯定,谢军所提到的那几个哥们儿就是凶手。

但如果根据之前所作出的推论,谢军就是凶手之一,那么这几个人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因为他们会玩刀,教过谢军玩刀,这就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教谢军玩刀的目的,要知道,运钞车被劫案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被人一刀毙命的!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2章 嫌疑人的模型

不得不说,吴忠提到的这一个线索,是突破性的!

它几乎给案子确定了一个明确的办案方向,这可要比之前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要强的太多了。

十一月二十五号,早上八点一十。

局里运钞车被劫案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四个小时有余。

你别看此时的专案组人员一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不难从他们身上看到疲惫与憔悴。

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绝大多数人都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的样子,极个别人可能已经连续二十四小时没闭眼了。

“你说这群天杀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抢运钞车,这不是折腾自己又折腾我们么?”

不免有人抱怨到。

恰在此时,邵东刚好来到刑警队大房,刚好听到了这句话,说话的人立马紧张的站起来,喊道:“邵局。”

邵东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大家的情绪,他能理解,特别是碰到这种大案要案的时候。

“王队他们呢?”没有责备,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

那人见邵东没有多言,指了指大房里面的办公室,说道:“王队和吴队他们在办公室。”

敲了敲门,邵东直接来到王刚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王刚和吴忠还有程峰,张强正在安排着工作。

“邵局。”

见到邵东,大家都主动起身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

邵东随口问了一句。

王刚却是说道:“人手不足啊!早上吴忠带回来的线索,我们分析了一下,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如今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去证实这个线索的真实性,但是我们的人手,明显不够啊。”

对于人手不足的问题,邵东也是了解的,虽然全H县也是上千名的警察队伍,但是直接参与到这个案件里来的,肯定没有这么多人,更多的人是在辅助,协助之类的岗位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

“现在也没办法,大家就先将就将就,都辛苦一点儿吧。”

王刚点了点头,显然在个问题上,谁都没个好办法,只好继续说道:“关于老吴早上带回来的线索,我们分析了一下,准备将另外几个当事人也找到聊一聊,进一步的证实这条线索,现在的想法是,我们几个人分别去走访这几个当事人,但是如果这样一来的话,就没人跟进谢军人际关系和两劳一改人员还有安保公司的线索了。”

说实话,王刚他们也是没辙了,就连张强程峰都被他们弄回来了,可以说已经没人可以用了。

倒不是说刑警队其他人就干不好这个活,只是说能独当一面的只有他们几个而已。

而且,他们每个人出去都要带上一两个,这就让刑警队的人手显得捉襟见肘了。

邵东闻言,拿起了之前吴忠提交的那份资料,看了看,说道:“这样,这上面四个当事人,我负责走访一个,让程峰暂时还是去调查安保公司那边,至于两劳一改人员,暂时先放一放,毕竟这边一旦证实了这个情况,基本上也就和两劳一改人员没多大关系了。

至于吴队长那边,暂时不能放,还是要继续跟进谢军的人际关系,我们在这边求证的同时,吴队长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将谢军这几个所谓的哥们儿给找出来。

这最后剩下的一个当事人,到时候我们三个谁先忙完手头的工作,谁就去就是。”

“那也行。”王刚点了点头,说道:“程峰和吴忠手里的工作确实是不能停。”

安排完工作,大家也都准备各自忙去了。

因为工作的需要,王刚让刑警队一个名叫康俊的家伙跟着邵东做一些记笔录的工作,而一早安排的司机周安,也是紧跟着邵东的步伐。

老规矩,周安开车,而康俊坐在了副驾驶,可能是一夜没有休息好,上了车就昏昏沉沉的。

至于邵东,则是坐在后排,翻开了吴忠提供的资料,按照之前划分好的,找到了一个名叫袁青的当事人,当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邵东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询问对方此时在哪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对周安吩咐道:“公交公司。”

来到公交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半的样子,袁青是公交公司的一个调度,此时,袁青因为知道邵东等人要来,也早已泡好了一壶茶。

下了车,康俊强行让自己神清气爽了一些,打起了精神跟着邵东走进了袁青的办公室。

“来来来,几位里面坐,里面坐。”看到邵东几人进来,袁青当即是又上烟又倒茶的,好一番的殷勤。

几人坐定后,袁青这才问道:“不知道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儿?”

看得出来,袁青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摸样,毕竟他底子干净的很,也不怕警察找上门儿。

“是这样,我们了解到,你和薛鹏,谢军几个同学在夜市街喝酒的时候,和一群年轻人打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邵东当即问到。

一旁,康俊喝了口浓茶,提了提神后,也是拿出了小本子记录了起来。

而袁青却是看傻眼了,他见这些警察还真是一本正经的摸样,当即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你们刑警队不会连我们打架也管吧?而且,再说了,我们才是受害人啊?”

真要说他有什么事儿会被警察找上门,那么在他的记忆中就只有这么一件事儿了。

“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相信你也听说了,昨天早上,我们县发生了一起运钞车被劫案,在这起运钞车被劫案中,你们同学,谢军不幸遇难,所以就来了解一些情况。”

邵东当即说到,之所以解释这么清楚,完全是为了打消袁青的顾虑,免得他待会儿说的一些东西还遮遮掩掩的。

“谢军死了?”袁青第一个反应是惊讶,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儿,当下又说道:“我们这些老同学联系不多,平日里各自都忙得很,但真没想到,谢军却是出了这种事儿。”

看得出来,在发现事情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以后,袁青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邵东随即问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谢军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我们在夜市街喝酒的时候,当时不是跟一群小混混打了一架么,大家都挂了彩,最后也就没有心思再喝酒了。”

袁青说完,脑子一转,又问道:“这个案子不会跟谢军有关系吧?”

他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他虽然不是警察系统里的人,但是好歹也看过不少警匪片,对于警察办案有一个简单且肤浅的了解。

“那倒不是。”邵东当然不会跟他讲实话,当即忽悠道:“我们现在怀疑凶手抢劫运钞车是假,很有可能是对某些运钞员进行报复。”

“这样啊。”袁青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谢军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毕竟平日里大家都忙,联系也不多。”

邵东问道:“我听说,上次你们喝酒跟人打架以后,谢军在医院里说自己有几个哥们儿特别能打,会不会是在那之后,谢军找了他的那群哥们儿又找那些年轻人打架去了?毕竟当时谢军可是脑袋瓜子都被人开了瓢。”

“就他?”袁青摆了摆手,说道:“你说别人我还信,但是谢军,我不觉得他有这本事。”

“怎么说?”邵东问到。

袁青也没迟疑,当即说道:“上次我们是听说他认识了几个哥们儿,好像是特种部队退伍的退伍军人,而且他那些哥们儿还教他玩蝴、蝶刀来着。”

得到这个答案,邵东心里当即就有了个肯定,不过此时也没多言,继续听袁青说到。

“不过你们是不知道,谢军这家伙,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人怂得很,当年我们一起读体院的时候,也没少和外校的打架,但每次都是这家伙跑得最快,而吵得最凶,反而也是他。”

说完,袁青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他那怂样,别人不找他麻烦就算了,他哪儿敢找别人麻烦啊?”

“那他那几个哥们儿会不会帮他报仇呢?毕竟我听说,他那几个哥们儿都是狠人,如果看到他被人脑瓜子都开瓢了,还不得帮自己哥们儿报仇啊。”

邵东继续引导到。

不过,袁青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摸样,说道:“你们还是不够了解谢军,这家伙怂就算了,还不靠谱,他现在不在了,我是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在我们这些同学间,真能和他处得算是不错了,除了薛鹏我还真不知道有谁。

这么跟你们说吧,这家伙干的些事儿,基本上就是损人不利己,之前我们还在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同学谈了个女朋友,本身这事儿和谢军没什么关系,但是谢军发现我们那同学啊,女人缘蛮好,就成天跟那同学的女朋友说三道四的,愣是让别人分手散场,最后那个同学到头来都不知道女孩子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心里失落之下,喝多了酒,结果被车给撞了。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你说你真要是也喜欢那个女孩子,那也就完了,没什么事儿,虽然说来说去,翘人墙角不好,但我们也可以理解成你是看不惯那个男的太花心,他倒是好,见两人一吹,顿时抽身而去,这真让我想起了现在网上流行的那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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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3章 奇葩的谢军

说起谢军,袁青剩下的就只有各种各样的吐槽了,不过单从他的说法来看,这个谢军的人缘应该不是很好才对啊。

当下,邵东又问道:“那谢军就没几个关系好一点儿的朋友么?”

说到这话题,袁青想了想,说道:“除了薛鹏,我还真不知道谁跟他关系稍微好点儿了,反正我们一帮同学就挺不爱和他接触的,如果不是薛鹏,说真的,还真没什么人爱搭理他。”

“那薛鹏怎么和他关系还不错?”邵东问到。

对于这个问题,袁青想都没想,就说道:“薛鹏这个人吧,挺好的,我们大家都和他处得不错,至于他为什么和谢军关系也不错,说来就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当年读书的时候,薛鹏出了次车祸,是谢军给他输的血。

薛鹏本来就是重情重义的性格,从那之后,他总觉得自己欠谢军点儿什么,所以我们大家说谢军的时候,也是他在中间帮着谢军说两句。反正吧,薛鹏就是个老好人的性格,这些年,若补是他拉着谢军,我们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儿。”

袁青说完,又给茶壶里续了一壶茶水后,又说道:“但如果要说跟谢军有矛盾的人,那就多了,当年他读书的时候,可是没少得罪人,而且,他那个性格,不得罪人才怪,就连之前我们打架,也是因为他。”

对于谢军有多少仇家,邵东还真没兴趣,随便听了两句后,就带着康俊和周安走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他仔细看了看康俊做的笔录。

整体来说,这一趟他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就是从袁青这里证实了薛鹏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个线索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谢军为人这么差,他那几个当过兵的哥们儿是怎么回事儿?

放下这个暂时想不通的问题,邵东吩咐道:“现在去周超他们单位。”

根据薛鹏提供的线索,周超也是谢军的同学之一,现在是县一中的体育老师。

在邵东几人到达县一中的时候,王刚和张强两伙人也是刚到。

“这么巧,你们那边什么情况?”看到两人也是刚刚下车的样子,邵东问了一句。

王刚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强却是抢着说道:“我听谢军那同学的说法,这个家伙就是一人渣。”

“哦,怎么说?”邵东也有些愣了,他从袁青那里了解来看,谢军在为人方面确实有些问题,但远远还达不到人渣的说法吧?

摇了摇头,张强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听他那个同学说,这个家伙在家里,打老婆就算了,喝醉了连自己的爹妈都打,你说这样的家伙,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有家暴的习惯?”邵东也是愣了一下。

张强说道:“哪里是什么家暴,这家伙就是故意伤人,听他同学说,这家伙有次喝醉酒了回家,他老婆让他喝点儿水醒醒酒再回房间,结果他对着他老婆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然后他爸妈来拉他,他又是对着自己爹妈一通拳打脚踢,听说有一次还把他老婆打骨折了。说句不该说的,这样的男人,早就该死了。”

听了谢军同学讲了谢军的经历后,张强对这个家伙真是烦透了。

不光是他,邵东和王刚一伙人听他这么说,对这个家伙,也是没有了任何好的印象。

“王队,你们那边呢?”邵东又问了一句。

王刚苦笑着说道:“虽然没有张强他们了解的那么夸张,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听谢军同学说,这个家伙在外面喜欢赌还酗酒,而且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反正能借的都借过了,三五百的有,两三千的也不少,多的一个估计都是好几万了,他的同学了解也不是很多。”

酗酒,赌博,欠债,打爹骂娘揍老婆为人还差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他们三伙人一大早了解到的情况。

单单就这么说,这个谢军确实是个人渣,但这并不是邵东关心的重点,继续问道:“那关于他那几个当过兵的哥们儿呢?”

“都说有这么回事儿,但是他们也没见过。”

王刚说完,张强也跟着说道:“我那边跟王队说的差不多,我看他那个同学,也是不愿意搭理这个家伙,反正跟他没什么交集。”

别说他们,就邵东一群人听了谢军这光辉的经历,如果不是案情需要,也不愿意搭理这个家伙。

但工作还得做,一群人也就无奈的走进了县一中,找最后一个当事人周超了解情况。

此时,周超因为上午没课,正在办公室里看书,见几个警察找上门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儿?”

忐忐忑忑的问了这么一句后,周超才想着给几人搬椅子,招呼几人坐下。

“不用紧张,我们找你就是了解一下谢军的情况。”看出周超的忐忑,邵东当下解释了一下。

这个年头,老实人也好,坏人也罢,碰到警察找上门儿来,紧张反成了常态。

不过,一听来人是了解谢军的情况,周超反而放松了,问道:“怎么,我那个老同学犯什么事儿了?”

“倒也不是犯事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早上发生在朗德街和夜市街路口的运钞车被劫案。”

“听说过,怎么?运钞车是他抢?”周超的反应和常人不一样,他先没想到谢军也是运钞员会不会出意外,却是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邵东当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周超道:“就他那一屁股债,除了抢运钞车,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会怎么还了。”

“欠债也不用抢运钞车吧?”邵东道:“这年头,欠债的人多了,照你这么说,那还不得见天儿就抢一辆运钞车。”

对于邵东说法,周超笑了笑,说道:“你是不知道他欠什么人的钱。”

“我之前听你另一个同学说,他欠的也不多啊,就是三五百,一两千的,多的也就几万块,这还不至于抢运钞车吧?”

张强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此,周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那个同学是阮振吧?其实他们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而已。”

“哦,那你说说看。”邵东说到。

“怎么说呢,我老婆和谢军的老婆是远亲,年前在我老丈人家过年的时候,听我老婆家那边的人说,谢军这些年沾上了赌博,而且赌隐很大,之前还好,输得不多,但是他最后是越赌越大,而且借上了高利贷去赌,我年前他们说,高利贷要债的在大过年的时候都堵上他们家门了,搞得他们没办法只好去他老婆家过年。”

高利贷?

邵东倒是愣了一下,如果说谢军欠了高利贷的话,那么他抢运钞车的动机就说得清楚。

之前他虽然也一直怀疑,甚至最后都断定了谢军就是运钞车劫案的凶手之一,但之前一直没有他的作案动机,但如果依照周超这么说的话,那么谢军的动机却是十分的清晰了!

“不过我听说,谢军这个人不是很怂么?”邵东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抢运钞车这种事儿,他敢做么?”

“谢军倒确实是很怂,不过他最近好像和一群当兵回来的人混得很熟。听他说,最近他正在跟那群当兵的学玩刀,之前我还纳闷儿呢,他现在咋不爱赌开始爱上刀了?”

周超说道:“还别说,最近这段时间我还真是没听说他去赌了,好像最近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变老实了不少。”

说到这里,他又肯定的说道:“是的,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变了,之前不是赌钱就是酗酒,而且打爹骂娘的,这段时间还真没听到了。”

周超所说谢军的变化,邵东也迟疑了一下,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当下又问道:“他那几个当过兵的朋友,你见过么?”

摇了摇头,周超说道:“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和他联系,这个家伙办事儿不太靠谱,我们同学里除了薛鹏好像也没人愿意主动联系他,而且他这几年,联系我们除了是帮忙干什么,就是借钱,大家也就不爱搭理他了。”

对此,邵东没多说什么,虽然说本来就不抱着希望,但还是有些失落的,当然,这种失落的情绪,邵东的隐藏得很好。

“对了,我听我老婆娘家的一个亲戚说,他上次在城郊钓鱼的时候,见过谢军和几个男人在那边烧烤,听我那同学说,那几个人用刀用得非常熟练,好像就是谢军说的那几个当过兵,教他玩刀的人。”

就在邵东都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周超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但就是这么一句,瞬间又让屁股都抬起来的人齐刷刷的又都坐下了。

“你那个亲戚怎么知道那几个人就是谢军说的那几个人?”邵东下意识的问到。

周超说道:“我那个亲戚看到谢军在那里跟人学玩那个蝴、蝶刀,那几个人跟他做示范,听他说,玩得那是非常的漂亮,他就想过去凑凑热闹,看看人家是怎么玩儿的,但是那几个人好像不乐意,最后还让谢军把我那个亲戚给赶走了,把我那个亲戚气得不行,反正他跟我说的时候,都还带着火气。”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4章 更加奇葩的沈越

从周超这里了解到他亲戚的信息后,邵东等人就马不停蹄的想去了解一下。

至于周超之前提供的线索,对于邵东他们来说,基本上可有可无。

根据周超所说,他那个亲戚是自己开烟酒店的,一群人都意识到了这个信息的重要性,当下谁都没说什么,很默契的朝着周超所提供的地址而去。

可能是这一天天的都太顺利了,这会儿当他们一行人到了周超所说的烟酒店的时候,除了一个看店的女人外,根本就没有周超提到的那个亲戚。

周超所提到的那个亲戚,是一个三十多岁,名叫沈越的一个男人。

“你好,请问沈越去哪里了?”

没办法,邵东只好问到。

看店的女人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几人,还以为沈越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于是说道:“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看店的。”

“那个,我们是公安局的。”说着邵东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们找沈越有点儿事儿,能让他回来一趟么?”

见邵东几人表明身份,看店的女人倒是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这几个人会是公安局的,当下说道:“你们找他干嘛?他不会犯什么事儿了吧?”

前面说过,这个年头,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遇到警察找上门儿来,都是有些忐忑的,所以看店的女人表现出来的忐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是沈越的家人吧?”邵东也从看店女人的忐忑上,猜到了她的身份,当即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找沈越主要是了解一下谢军的情况,和他倒是没什么关系,我们听周超说他之前钓鱼的时候,碰到过谢军,所以找他了解一下。”

看店的女人听邵东这么一说,明显的松了一口,连忙说道:“那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说完,这看店的女人又说道:“是不是谢军那个家伙惹事儿了?”

很明显,女人的八卦只要事不关己的时候,都是非常浓厚的。

对此,邵东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好奇的问道:“你们和谢军不是亲戚么?难道不知道昨天早上发生的事儿?”

“昨天早上?”看店的女人想了想,说道:“该不会是他抢了运钞车吧!”

听他这么说,邵东额头的汗都快掉了下来。

他怎么和周超一个德行啊,既然是亲戚,自然知道谢军的工作,但她和周超想的居然一样,不是他是不是遇害了,而是他去行凶了。

难道这谢军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就这么差?

看到邵东的反应,看店的女人当即打了个哈哈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懂你们的规矩,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了?”

邵东也是无语,只好说道:“倒也没什么该问不该问的,我只是好奇,你应该知道谢军是做什么的吧?”

“这个当然,虽然是远亲,但是一年到头总是要碰到几次的,怎么了?”

邵东无语的问道:“既然你知道他做什么的,怎么想到的不是他是不是遇害了,反而是他监守自盗呢?”

说起这个,看店的女人忍不住的吐槽道:“他遇害?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多贼多怂?”

“哦,怎么说?”一旁的王刚问到。

看店的女人说道:“我也不记得是一年期还是两年前来着,有次我在街上打车来着,刚好遇到谢军他们在运钞,车停在路边,他拿着枪守在车外。

当时我正好头痛得很,就想问问他能不能把我捎到医院去,刚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当即屁股往门里面一缩,抬起枪就对着我,你们是不知道,那枪口朝我脑门儿一指的时候,当时就把我的头痛病都吓好了。

好家伙,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反应那么快的时候。”

听这个女人这么说,看来谢军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就是凶手之一,不然的话,就以他这种警觉的性格,特别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轻易是不会放下警惕的。

正在邵东刚要开口的时候,一个一米八的大个穿个宽松的T恤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子正打麻将了,你期催八催的喊我回来干什么。”

感情这家伙就是周超所提到的亲戚,沈越。

而沈越可能是麻将打到一半,被人叫回来,好不爽的说道:“妈的,输了大几千就回来了,连个刨本的机会都没了。”

不得不说,这大清早就去打麻将的家伙,也是一个人才。

“输了几千,打的五十的还是一百的?”邵东说着,给沈越递了一根烟。

沈越这个人有意思,对自家人倒是一副天王老子的摸样,但是对外人,倒是客气了许多,接过烟,点燃后说道:“也就打个五十的,一百的太大了,不适合我们这种做小本买卖的人玩儿。”

说完,又对着看店的女人,吹鼻子瞪眼道:“快说啥事儿,早点儿忙完我他妈还有机会翻本。”

“五十的?”邵东听到这里,饶有兴趣的对王刚说道:“五十的麻将,也够得上聚众赌博了吧,能够刑拘了吧?”

“那是,在我们H县超过十块的麻将都够得上十五天外加五千块了。”

王刚知道邵东的意思,当下配合了一句。

“你们事儿啊,干你们啥事儿。”沈腾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当即就大声嚷嚷了起来,瞅着他那一米八的大个头,搞得像要跟人打架一样。

邵东却是不言语,不露神色的再次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这一下轮到沈越坐蜡了,尴尬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哥儿几个是刚好管这个的,那个,我们就是几个朋友玩玩儿,不算赌博,真不算赌博,每次都是图个乐呵,谁赢了谁请吃饭,你们是不知道,我上次打了一宿,一拉三,结果就赢了五十块,请他们吃顿饭花了八百,算起来就我他妈输得多。”

沈越一进来就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样子,邵东不想个办法吓他一下,只怕到时候找他了解情况的时候还不知道多麻烦。

不过这下好了,沈越的态度瞬间变了很多,邵东也是打着哈哈说道:“行了行了,我们是刑警队的,抓赌的工作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找你,就是了解一些谢军的情况。”

一听几人找自己就是了解谢军的情况,沈越当即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主动将几人请到自己店里,招呼几人坐下,最后才对看店的女人嚷嚷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烧点儿水泡点儿茶,人家几位难得来一次,你就这点儿眼水儿?”

不得不说,沈越一米八的大个配合着他油头滑嘴的市井摸样倒真是有几分滑稽。

就他们这一行人,来一次都是大事儿,还什么难得来一次,难道要他们几人天天来才成?

邵东无语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时间也赶,你看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和我们聊聊谢军的情况。”

“方便,方便。”沈越说道:“你们都是大忙人,难得来一次,我就是再不方便也得方便不是?”

沈越的说法,让一行人皆是无语的摇头笑了笑。

因为时间紧,邵东直接问道:“听说你之前在城郊钓鱼的时候,遇到了谢军和几个人在一起烧烤?”

“是有这么回事儿。”沈越想到这件事儿,直点头说道:“你们是真不知道,那个谢军,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平时找老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殷勤,左一个。”

说道这里,沈越想了想,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把邵东几个人都看愣了,这才说道:“你们瞅我这张烂嘴,怎么还能当着几位警官说脏话了,该打,真他妈的该干!”

见沈越这般,邵东咳嗽了两声,说道:“先说正事儿。”

“嗯。”沈越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平时吧谢军这家伙我躲都躲不及,每次见到我都是左一个越哥,右一个越哥的,不是借个三五八百的,就是奢几条烟。

上次我钓鱼的时候,遇到他,本来不打算搭理他的,毕竟他找上门儿来准没好事儿,但我刚好钓起一条鱼的时候,看到他几个哥们儿刚好在玩蝴、蝶刀,你们是没瞅见,那玩得叫一个漂亮,不说别的,就他们玩哪儿个蝴、蝶刀的技术,看着都舒服。

当下心里就觉得有些意思,一想谢军也在哪里,就想过去凑凑热闹,看看他们是怎么玩儿的。”

“后来呢?”邵东问到。

“后来?”沈越一脸气愤的说道:“后来,有几把个后来哦,老子刚走过去,屁股都还没坐下来,谢军那几个朋友瞅了他一眼后,谢军就跟我说,他几个朋友不想被人打扰,让我哪里来回哪里去。老子那个火啊!如果不是看到他们人多,不一定打得赢,就凭谢军那小子欠了我这么久的烟钱酒钱,当时就想揍那个小子一顿。”

说完,沈越好像发现了什么,当即又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读过多少书,嘴里不太干净,各位别介意,其实我也晓得,说脏话不好,你想想,我们都是当爹妈的人了,平时倒没什么,但是当着个孩子的面说脏话,那真是要得个卵啊!”

噗嗤,不得不说,这个沈越就一活宝。他一句话说完,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邵东一行人差点儿笑出了声。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5章 接二连三的线索

“他们当时一共有几个人?”

邵东问了一句。

“好像就五个人吧?”沈越琢磨了一下,说道:“对,就五个人。”

“这五个人中除了谢军还有你认识的么?”

邵东又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沈越说道:“没有,那几个人看着都面生的很,对了,其中好像有一个有些面熟,但是叫不出名字,可能是见过,你们也知道,我们县城里专门做烟酒的专卖店儿就我们一家,可能是来我们这里拿过烟。”

面生?面熟?

邵东仔细琢磨了一下之前沈越给出的线索。

五个人,除了谢军还有四人,和暂时得出的凶手人数不算太吻合,但也不能排除当时案发现场确实有除了谢军以外的四个劫匪。

至于面生,这个很好解释,因为谢军的朋友沈越没见过嘛,但是其中有一个面熟,这就有些意思了,按道理来说,这种准备做这种大案的人,事前应该非常低调才对啊?怎么可能还没作案,就给一个陌生人留下了一个面熟的印象呢?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么?有些什么特征也可以?”

邵东继续问到。

摇了摇头,沈越说道:“长相是真记不得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谁他妈没事儿记几个大老爷们儿啊?而且当时那么掉我面子,就更没心思记他们长什么样了。”

“那特征呢?”邵东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都是男的算么?”谁知道,沈越想了半天冒出了这么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张强没好气的说道:“你干脆说都是人得了。”

“那不。”在这个问题上,沈越很坚持的说道:“我就一直觉得谢军的几个朋友里面,有个人特别的阴柔,我总感觉他长得太好看了,就是带个帽子,没看到他是不是长头发。”

“长得像个女人?”邵东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沈越说道:“那可不是,我他妈就好奇了,你说一个男人长得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妖娆,而且是真他妈的漂亮啊,要是戴个假发,换上一身女人穿的衣服,不用化妆都能当人妖了,搞不好还能在马路边三千一晚被人给带走了……”

“嗯嗯!”沈越是越说越不靠谱,邵东不得不咳嗽两声提示一下,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沈越这家伙反应还真快,当即又是一副自责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低俗了,低俗了,妈的,都怪小时候没读多少书,这他妈说什么也要让我家孩子读个大学才行。”

邵东一行人又一阵无语,扶了扶额头这才说道:“你说那个男人很漂亮,像个女人?”

“是的。”沈越意犹未尽的说道:“是真漂亮啊。”

“那他剪了个短发?”一旁的王刚也是问了一句。

沈越说道:“那我到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他戴了一个帽子。”

“帽子?”王刚跟着说道:“你就没怀疑这个很漂亮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女人?”

这个问题,也就是现在邵东在想的问题,他此时就在怀疑,莫不是这劫匪里面,还有个女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四个人也就说得通了,以之前武威给出的尸检报告来说,四名死者除了副驾驶的以外,都应该是被强壮的男人杀死的,现场有个女人,可能就是为了起到别的什么作用。

不过,他这边想着,沈越却是说道:“我倒是怀疑过,说实话。”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之所以想过去凑凑热闹,虽然是因为别人蝴蝶、刀玩得确实漂亮,但主要原因,还是那个男人太漂亮了,我以为他是个女的,所以想过去饱饱眼福。”

对于沈越这家伙,大家也都是没话说了,看他压低声音说的样子,估摸着看店的女人就是他家老婆,这是别人的私事儿,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再说了,这年头,哪儿有不好色的男人?

不过,这个问题在他们的脑海中也就是一闪即过,跟着,王刚十分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不是女人呢?”

说到这里,沈越一阵恶汗,回头看了一眼,看店的女人应该是去里屋烧开水泡茶了,这才说道:“当时谢军不是把我撵回去了么?我也是好面儿的人啊,你丫的不欢迎我,我也不能赖着不走不是,就自己回去钓鱼了,钓了一会儿,有点儿尿急,就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我刚过去没多久,就我说的那个很漂亮的男人也过来了,我当时是真以为他是女人啊,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儿,谁知道,他就在我旁边没多远也方便了起来,我好奇的看了一眼,好家伙,掏出来,那家伙比我的还大!我当时就傻眼了啊,心说,这立马一副皮囊要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三千一晚估计都带排队的。”

本来一件简单的事儿,愣是被沈越说出了评书的感觉,邵东几人也无语,你直接说你看到他上厕所不就得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人的特征着实明显得很,男人,很好看的男人,这样的人放在人海中都能轻易找出来。

“那另外几个人有什么特征么?”

邵东又问了一遍。

谁知道沈越当时就傻眼了,说道:“特诊,啥特征,我刚不是说了么,除了都是男人我真说不出他们有什么特征。”

如果不是邵东已经干了几年刑警,而且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嫌疑人,目击者之类的,急都能被这个家伙给急死,当下就说道:“你说的那个男人长得很漂亮,这就是明显的特征!”

“这个也是啊。”沈越尴尬的摸了摸头,然后说道:“不过除了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我还真没注意另外几个人。”

感情这个家伙,当时就是以为那个长得好看的是一个女人,跑过去猎艳的!

邵东无语,说道:“那几个人的发型,身高,体型,还有印象么?”

“发型嘛,都戴的帽子,这个我不知道。”沈越说道:“身高估计都和我差不多,特别是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站起来和我差不多高,对了,这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不光是长相像,连手都像,他那双手,十指纤细,而且可白可白了,不然我也不会以为他是女人不是。”

又来了!

邵东只好再次问道:“那他们的体型呢?”

说到这个问题,沈越很认真的说道:“赶我差点儿。”

噗嗤!

沈越这家伙,又高又胖,而且是非常胖,想在这h县找一个体型比他还大的只怕比找到凶手轻松不了多少!

见邵东几人的反应,沈越也意识到了问题,继续说道:“他们两个人应该和我差不多,虽然个子跟我差不多,但是不胖,有些消瘦,嗯,对,就是这样,对了,我两百八十一斤。”

至此,邵东终于把几个人的体貌特征从沈越口中弄清楚了。

除去谢军以外,四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身材中等,其中一个人长相十分妖娆,而且手很白,十指纤细,不像一个正常的男人。

“还有其他的么?”总结了这些后,邵东又问了一句。

而此刻,沈越摇了摇头,说道:“真没有了,就算有,我也记不住了,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来着,加上把一个家伙事儿比我还大的男人看成了女人,正恶心呢。”

“那行,就这样,麻烦你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邵东也知道,沈越这家伙能记得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毕竟他的初心就不是去看人家玩儿蝴、蝶刀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长得像女人一样的身上了,再想从他这里了解到什么情况,几乎是不现实的了。

沈越道:“再坐会儿嘛。我们家那口子正在烧水,喝口茶再走。”

他话说完,看店的女人还真的刚好端着一壶茶走了出来。

不过邵东一行人的工作确实是忙碌得很,根本没时间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当下就准备起身离开。

这刚起身,之前跟着张强一起出来的同事的文件夹突然掉在了地上,一叠文件,照片什么的都散落了出来。

还别说,也不知道沈越是八卦还真是个热心的人,居然主动蹲着他那将近三百斤的体格去帮忙捡东西。

本来一切也就这样了,但是当沈越捡到一张照片的时候,却是傻愣愣的说道:“这玩意儿我见过啊。”

邵东偏过头看了一眼沈越捡到的照片,是一把匕首,而且是技术科给出凶器的匕首照片,当下就问道:“在哪里见过?”

“就是之前跟你们说的啊,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就是拿的这把刀割的他们烤的鸡肉。”

沈越思考一下,又说道:“而且他玩这刀,那也是玩得很溜的,在手里转来转去的,我当时就在想,怎么就没扎到他的手呢?玩的眼花缭乱,真实平生第一次见玩这种刀的!”

邵东一愣道:“哦?你给我们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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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6章 基本锁定嫌疑人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原本已经抬起屁股准备离开的人,但是因为沈越无意间的一句话,一群人又都坐下了。

还别说,沈越他老婆泡的茶还真不错。

怎么说呢,有句话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到了这里是,客人要走事未休……

“你再仔细看看,能不能确定就是这把刀?”这个问题和之前的问题不一样,这个问题得到了确定,那么就基本上可以锁定嫌疑人的目标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邵东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还看什么,这一点儿我还是记得住的。”说着,他看了看自家老婆,又说道:“你也知道,我当时就是专门去看他们玩刀的。”

他这么一说,谁都知道,这个家伙虽然嘴上口花花,而且嚷嚷起来嗓门也是高得很,但其实有些话一样不敢说得太那什么。

对付沈越,邵东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一来这家伙不是嫌疑人,不能像对待嫌疑人那样对付他,二来,这家伙还真是个活宝,看得出来,这家伙除了不靠谱以外,人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三来,他还给自己一行人提供了不小的一个线索。

“你再想一下,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虽然沈越已经一再肯定了,但是邵东还是要再确认一下,这关系到他们今后的侦破方向,这要是一错,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了。

沈越见邵东这接二连三的追问,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也真的是眯起了眼睛好似真的在回忆一样。

回忆着,回忆着,这家伙就手摸着额头使劲儿的搓,给人一个搜肠刮肚,想破了脑门儿的滑稽摸样。

“我记得当时我是瞅着他们刀玩得漂亮,就走了过去。”这家伙一边搓着脑门儿一边说到。

当然,他一说这话,大家都知道他并没有真的专心的去回忆,至少他在他老婆面前还是清醒的,没说出看到一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像个女人一样……

就在沈越头皮都快搓掉了的时候,突然说道:“对了,我记得他当时有个很帅的动作,就是他们杀鸡的时候,好家伙,那刀在手腕上一翻,就插在那个鸡脖子上,那只鸡当时就被他那一刀扎在了地上,板都不带板的!当时看到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一手漂亮,这一下子要是插在人的脖子上,那也是一刀毙命。”

虽然沈越说了一大堆,但是邵东就对四个字印象深刻,一刀毙命!

这几个无疑和案情中的景象不谋而合了。

当然,其他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没有言语,但也意识到了。

听着沈越这么说,张强猛然想到什么一般,连忙从同事的文件袋里再拿出几张照片,说道:“这几把刀你见过没有?”

沈越再傻,也知道这会儿情况不一样了,当即就接过这几张照片,还真的认真的看了看,说道:“这两把我没见过。”

他话还没说完,邵东等人一脸失望的表情还没有露出来的时候,沈越拿出一张照片跟着说道:“这把我见过,当时谢军让我离开的时候,就是拿着这样的刀准备给鸡开肠破肚来着。”

他话说完,邵东一行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在这一个对视之后,邵东站起身,跟沈越握了握手,说道:“太感谢你了,我们今天有些忙,就先走了。”

邵东这个动作,搞得沈越摸了摸头,不知道缘由,临了还是问了一句。

“谢军到底犯什么事儿了?是大事儿么?那小子可还欠我不少钱呢!”

邵东当下也没隐瞒,说道:“确实出大事儿了,昨天朗德街那边发生了运钞车被劫案,他是其中一个受害人。”

虽然没有隐瞒,但是能说的邵东也就说了,不能说的,他也不会告诉沈越。

“死了啊!”沈越一脸心疼的说道:“他这小子这么一死,我那钱还怎么要得回来啊!”跟着他又说道:“妈的,要我去找那孤儿寡闻的要账,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啊!”

显然,这家伙还不知道,谢军的老婆昨天也因为出车祸死了。

不过,一开始邵东听他说那话,对这个人的印象那是相当差,但是听到后面这句话,倒是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当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准备离开。

不过,在他们走之前,沈越是死乞白赖的问他要了一个电话号码,邵东一琢磨,就知道了缘由,也就给了他,这才从他店里离开。

从沈越的店里出来后,邵东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当下就说道:“这也到饭点了,我们先找个饭点对付两口吧?也顺便把之前了解到的情况理一理。”

对于邵东这个安排,大家也都没意见,当下一群人也就找了一个饭店。

因为他们一群人有十二个之多,加上聊的话题也确实不适宜外人听,就要了一个相对大一些的包房。

点完菜,邵东就要来了之前所有的笔录看了起来。

在邵东看笔录的时候,跟着王刚一起出来的同事说道:“王队长,邵局怎么把电话给了沈越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一看就是不靠谱的样子。”

本来专注看笔录的邵东听到了这个同事的话后,抬起头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又埋着头继续看笔录。

对于同事的这个问题,王刚也是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沈越要我们邵局的电话是准备干嘛的?”

“套近乎呗,拉关系呗,这年头不都这样?”这个同事回答的十分直白。

王刚又笑,说道:“套近乎,拉关系都没错,但是套了近乎,拉了关系做什么呢?”

“那还不是遇到什么事儿,找邵局帮他解决呗!”同事很干脆的说到。

王刚就笑,道:“沈越是个聪明人,至少是个聪明的商人。”

同事不解,道:“就他那彪呼呼的样子,聪明?”

“你不信?”王刚说道:“这年头,能做生意还不赔钱的,你觉得有几个是傻子?他要邵局的电话,是因为他是生意人,而像他们烟酒店,说实话,如果真是指望着一天零零散散的去卖,早就做不下去了,与其说他们是做生意,还不如说是做人脉,好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反正你别把沈越想太简单就是。”

对于王刚的说法,邵东是认可的,只是没有多言而已,他自然知道沈越为什么要的电话,只不过这个沈越虽然看起来彪呼呼的,但是为人还不算太差,倒也就没有介意。

“趁着还没上菜,大家都说说今天的收获。”看完笔录,邵东直接问了一句。

“就今天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谢军和他的这几个当过兵的朋友,就是运钞车被劫案的嫌疑人,基本上可以确定。”

回归正题,王刚也是立马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从沈越给出的线索来看,这点儿基本上是可以确认的,玩刀,手法一流,而且出现了两把和案发现场同样的刀,这都是进一步肯定了这个怀疑的线索。

想到这里,邵东问道:“之前沈越说谢军拿的刀是那一把?”

闻言,张强连忙拿出了那张标记为二号的照片给邵东。

接过照片,邵东也没迟疑,直接拿出电话拨给了武威,电话接通以后,邵东直接问道:“副驾驶那个受害者的伤口是你给我们四把凶器中的那一把造成的?”

武威那边传来了一阵翻阅文件夹的声音,随后才说道:“二号。”

“好的。”说着,邵东又从张强那里拿出一沓照片,从中抽出一张后,看着上面的一号,问道:“那么一号照片上的凶器,对应的是哪个受害人?”

“一号啊?”武威说道:“一号凶器对应的是驾驶员。”

“好,麻烦了!”邵东挂完电话,说道:“武威那边已经证实了,谢军手里的这把刀就是杀害了运钞车副驾驶的凶器。”

当时听沈越那么一说,他就知道,只要副驾驶的伤口能和谢军手里的那把刀一样,就能近乎百分百的确定谢军就是其中凶手之一,再加上那个长得十分妖艳的男人手中的一把刀,几乎就能将这几个人和运钞车劫案的嫌疑人画上等号了。

早在之前,武威他们提供尸检报告的时候就说过了,谢军身上的那一滴非溅射性血液是属于副驾驶的,而根据当时他们的座位来看,谢军最好的下手目标也是副驾驶。

这一切,都说明了,谢军就是其中一个凶手。

“但是沈越说,他们一共有五个人,这多出谢军一个,也有四个人啊!这一来,嫌疑人人数和我们当初判断的就不一样了。”

王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邵东也想过,他之前就提出过,嫌疑人人数除去谢军以外,绝对不能太多,因为他们杀谢军的行为很容易对内部造成不安,毕竟杀了一个之后,谁都害怕成为下一个。

而这种不安的情绪,是主谋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因为这很容易让他们互相猜忌,甚至导致他们的犯罪事实彻底暴露出去,在这一点儿上,邵东坚定的认为,犯罪嫌疑人人数不会太多。

而且,从现场环境来看,确实是最少两个人就能完成这个案件,但一下子多出了一倍的人,而且这些人明显也很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这让邵东就有些纳闷了。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7章 嫌疑人ABCDE

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过,我们不是了解到这几个人都当过兵么?如果他们是战友的话,那这种可能性也就有了可能,毕竟说破大天,谢军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张强适时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邵东还是摇了摇头,战友,他也当过兵,军营里的关系虽然铁,但是人心摆在那里,不是一句战友就说得通的。

“除非所有的嫌疑人都有非杀谢军的理由,不然别说战友,即便是亲兄弟,人数一多,也会猜疑。要知道,人数一朵,总有几个人的关系要好一些,要近一些,这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私底下一议论,那就是妥妥的阴谋论。”

邵东说完这句,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如果嫌疑人除了谢军只有两个人,那么不管是战友还是兄弟甚至是夫妻,父子,他都能接受。

但是现在犯罪嫌疑人除了谢军居然冒出了四个,他就不淡定了。

什么样的关系,在金钱与生命面前,都显得是格外的苍白。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服务员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了。

因为服务员上菜的缘故,邵东停止了思绪,也不再讨论案情,反而是一脸热情的招呼大家吃饭。

吃饭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等服务员上完最后一个菜的时候,邵东才把筷子放下,说道:“我们现在就当是在案发当时,而且假设就有五个嫌疑人,分别为嫌疑人abcde,假设谢军是犯罪嫌疑人a,那么他下手的目标是副驾驶,而那个长相妖艳的男人是犯罪嫌疑人b,他下手的是驾驶员,假设其中一个是犯罪嫌疑人c,下手的目标是和谢军一起坐在后排的运钞员,再假设犯罪嫌疑人d是案发时开着五菱宏光的司机,那么问题来了,犯罪嫌疑人e此时在做什么?”

邵东一边说,还一边用纸和牙签摆出了一个模拟现场,用餐巾纸盒当做运钞车和作案车辆,牙签当做劫匪,餐巾纸当做运钞员,但是摆完后,他发现犯罪嫌疑人e根本就没位置了,而最后一个牙签拿在手里,他迟迟不知道应该讲他摆在什么位置。

“会不会这个犯罪嫌疑人e此时就在谢军的车窗外,就等着谢军报警后,给他致命一击?”

康俊走过来,看了看邵东摆出的模拟现场后,说了这么一句。

“多余了。”王刚也是走过来后,看了看说道:“按照之前的分析,先是犯罪嫌疑人a也就是谢军,和犯罪嫌疑人b以及犯罪嫌疑人c同时对驾驶室,副驾驶,以及后座的三人同时下手,然后在犯罪嫌疑人b和犯罪嫌疑人c,甚至有犯罪嫌疑人d的帮助下,将运钞车上的所有装钱的箱子搬回他们的五菱之光后,再让谢军报警,在谢军报警的同事,对谢军下手。

在这中间,这时间十分充裕,两个人,最多三个人就能完成,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f的出现明显就多余了。”

不得不说,王刚的分析和邵东的意见是一样的,他也是这么想的,犯罪嫌疑人f的出现,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方法,都是多余的,那么他此时干什么不显得多余呢?

“那这个犯罪嫌疑人f当时会不会是在望风呢?”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邵东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望风,基本上不可能,夜市街和朗德街的交汇口,除了那几颗大树下,站在其他的地方,都会被监控捕捉到,而且,望风你是望朗德街还是夜市街?如果真需要安排人望风的话,这人又少了一个。”

其实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理由,一般像他们这样的劫匪,讲究的是效率,通常来说,在很快的时间里,他们就能完成作案并且撤离案发现场,在这个先决条件下,其实要不要望风的人都无所谓。

这样一来,犯罪嫌疑人f就没有了用武之地,那么让邵东他们想不明白的是,犯罪嫌疑人f此时应该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就不存在这个犯罪嫌疑人f呢?”张强如是问到。

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王刚说道:“毕竟抢劫运钞车,这可是惊天大案,如果不是一伙人,是不会轻易让人掺和进来的,你看他们对沈越的态度就行了,这家伙就是想凑个热闹,都被赶了出来,显然不愿意外人掺和都他们的生活中去,又怎么可能带一个不是同伙的人大秀刀技?”

说到这里,王刚好似想起来什么,又说道:“对了,你们还记得么,沈越当时说过,他之所以断定那个长相妖艳的男人一定不是女人是因为那个男人自己靠近了他,这个不是很怪么?”

“是有些奇怪,按理说,他们都不愿意沈越掺和进来,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怎么可能还凑一堆儿去上厕所,而且,陌生人之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上厕所这种私密事儿不是应该都避着陌生人么?哪还有主动凑上去的?如果说是沈越主动凑上去,我还能理解,毕竟那家伙就一色胚,这么做倒也说得通。”

张强当即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而且看得出来,他对沈越的认识还是比较深刻的。

“其实,你们想过没有,在当时,沈越说的那个长相妖艳的男人也就是我们说的犯罪嫌疑人b会不会是想去。”说到这里,邵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会吧!”张强站起身说道:“他们这还没干什么呢,就要杀人灭口不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王刚说道:“以这群人的残忍和狠辣来看,杀人灭口的事儿,还真不一定干不出来,这个很正常。毕竟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这群人对自己的隐藏是很用心的,我们跑了一两天,除了听说过谢军有这么几个当过兵的朋友外,谁还从哪里听说过谢军的这几个朋友?

可以说,如果不是当时谢军一激动说了出了这话,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还有几个当过兵的朋友,更别说,还有人见过这几个人,搞不好,沈越是谢军朋友里面唯一见过他们几个人的。

依照他们的狠辣来看,杀人灭口的事儿,还真说不准,不然犯罪嫌疑人b为什么会靠近谢军去上厕所?这本来就说不通,偌大的郊区,真要找个地方撒个尿,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有目的的靠过去的。”

王刚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在郊区,两个陌生人上厕所,怎么也不会凑到一堆儿。

正常人看到那边有个陌生人上厕所,都会下意识的避开他,何况这些不想在人前留下痕迹的劫匪?

“那为什么最后这个犯罪嫌疑人b没有下手呢?”张强不解的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王刚没做多想,说道:“这很好理解,毕竟这个沈越再怎么说也是谢军的亲戚,而且不管人家平日里如何对待谢军,但是谢军能在他那里赊烟赊酒,还给他借钱,加上沈越最后知道谢军死后的态度,都能看出来,这个沈越,除了嘴碎一点儿外,为人还是没问题。

所以,谢军从中制止了这一切,也完全说得过去。”

对于王刚的这个解释,大家也都能理解,沈越这个人,大家经过简单的接触,倒也发现了,这个人除了嘴碎了一点儿,为人还真说得过去。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这些家伙的就真的够谨慎,够凶狠的了。”

张强说道:“这遇到一次就要杀人灭口,这些人是要翻天么?”

见一次面就要杀人灭口,这的确说明了这些人的凶残,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些劫匪还真是残暴不堪,杀人似乎在他们那里没有任何压力。

要知道,即便是当过兵,当过警察的,杀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杀了人而不停的看心理医生,但这些人杀人咋就这么轻松简单呢?

“这么说来,那个沈越还真是运气不错,差点儿就见了上帝,结果自己还不知道。”

康俊也是跟着感慨了这么一句,谁知道,张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乐了,说道:“你小子可要注意了,那个沈越不就是因为好色差点儿被人灭口了,我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到处看美女了。”

被他这么一说,康俊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那就是欣赏,古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看看,不会招麻烦的。”

原本压抑的气氛,经过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倒是把气氛缓和了下来。

但是邵东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兴致,说道:“现在嫌疑人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但是嫌疑人的身份,我们目前了解他们是退伍军人外,还是一无所获,而且谢军也死了,这条线索几乎就断了,未来的工作,如何开展,大家怎么看?”

关于这个问题,在座的都想过,当下,王刚也不隐瞒,说道:“以我看,我们主要找犯罪嫌疑人b要好一些,毕竟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除了他,其他人一无所知,只要能把这个犯罪嫌疑人b找出来,那就能顺藤摸瓜,摸到另外几个人。”

张强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b特征比较显著,找起来要轻松许多,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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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8章 罗卡定律(一)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这个犯罪嫌疑人b的确是最好的突破口,毕竟他特征太过于显著,在这茫茫人海中找起来也方便许多。

但是,邵东当下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只怕不会有那么简单,以这群人的犯罪手法和谨慎的态度来看,我觉得他们是不会轻易让这个犯罪嫌疑人b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估计在案发前和案发后都隐匿了起来,加上留下了沈越这么一个隐患,他们就会更加小心了,我估计,这个犯罪嫌疑人b在短时间估计连门都不会出,早就隐匿在某个地方,等风头过了才会露面。”

不得不说,邵东这一句话,就如一盆冰凉的冷水一般,在寒冬腊月浇在了大家的头上。

但也不得不说,这个说法是绝对成立的,因为从以往的种种来看,这群犯罪嫌疑人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犯罪分子,从始至终,他们的计划,行动和前期后期的准备工作都做的十分精密,但凡有一丝可能暴露的风险,估计他们都不会去做。

如果这样来看,要想在短时间找到那个犯罪嫌疑人b,比找到其他几个人不会轻松太多。

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也就在邵东的一番话结束后,又变得紧张了。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个小时,距离破案的黄金七十二小时已经过了将近一半了,这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如一座座大山一般,压在了他们的肩头,任谁也放松不下来!

“那我们后面该怎么做?”王刚将问题抛给了邵东。

虽然他是刑警队的队长,但是邵东却是县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一一二四专案组的副组长,这个问题抛给他,于他而言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邵东显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皱着眉头也是良久不发一言。

如果顶在他们肩头的只是如一座座大山的压力,那么顶在邵东肩头的,就是一座山脉,一座高峰,压在了邵东的肩头。

要知道,他当初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

在邵东等人陷入僵局的时候。

负责调查安保公司的程峰一行人。也已经将工作进行到了尾声,至此,他们已经完全排查了安保公司,最近五年之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而另一边负责调查谢军人际关系的吴忠等人,也在同时陷入了僵局,他们从谢军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特别是那几个被薛鹏等人证实了的退伍军人竟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吴忠也发现了问题。

谢军这看似复杂的人际关系,其实相当简单。

除了在工作中必须接触到的同事以外,谢军在外面其实并没有过多的跟人接触。就连他的发小、同学、亲戚对谢军这个人的了解都是经过其他人口口相传,才有所了解。很多人虽然知道谢军很多事情,但是。平日里却很少和他有过接触或者说是沟通交流。

这就存在了一个问题,一个不爱和外界接触,沟通的人是怎样认识的那几个退伍军人的。

而且,吴忠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通过对谢军人际关系的接连了解,吴忠发现在谢军这个人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闪光点。一个自己没有闪光点的人,是怎么和几个退伍军人混到一块儿的?

要知道,优秀的退伍军人都是非常骄傲的。他们又怎么愿意和谢军这样的人,交流沟通或者说同流合污呢?甚至还要把他拉进如此庞大危险的一个计划中来,他们就不害怕谢军暴露他们吗,或者说他们不害怕谢军在行动的过程中,拖了他们后腿吗?

最重要的是,谢军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信任的呢?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以吴忠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谢军和那群退伍军人还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种性格、交际、朋友圈完全不相同的两种人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在他们相识的过程中,他们的共同点又在哪里呢。

换句通俗的话来问,他们相识的纽带是什么?

是对金钱共同的欲望,还是朋友的介绍。是对生活同样的不甘,还是几个意味相投的追求?

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吴忠在这里意识到了问题,当然,也不能排除是他断了线索后,自己的另辟蹊径!

与此同时,在县公安局技术科的办公室里,武威看过手里的一个化验报告后,惊讶不已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是重大的突破啊!

当即,他就拿出手机给邵东打了一个电话,一句多余多的话都没说,只是让他赶紧回来,仅此而已。

正在饭店吃饭的邵东,接到武威的电话,以他对武威的了解,当即就说道:“都吃完没?”

“怎么?又有新情况了?”王刚问到。

邵东也没隐瞒,直接说道:“武威那边出线索了,我们回去看看。”

因为他这么说,大家也都不再迟疑,当下就放下筷子,收起自己的东西出门结账。

结账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小插曲,因为邵东初来乍到,王刚准备抢着买单的,但是被邵东以种种理由拒绝后,请了大家简单的吃了一顿,而且放言,这个案子破了后,大家再好好的大吃一顿。

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一行人也就回到了县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后,大家又是马不停蹄的跑到了技术科,此时,武威一副轻松自在的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手里端起一个茶杯悠然的喝着。

“这次你回来得是最快的。”武威看见邵东等人进门,笑着调侃了一句。

邵东才懒得管他说什么,直接问道:“行了,别卖关子了,说说吧。”

呵呵……武威却是慢悠悠的站起身,说道:“跟我来吧,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流的法医,一流的技术。”

武威本身就是个非常自信且爱显摆的性格,对于他的这种做法,邵东早已习以为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瞅着领导都跟上去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当下也是跟了上去。

技术科的解剖室内。

在解剖室里谢军的尸体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面。武威看了看,指着他对大家说道:“就他。你们有什么看法。”

“他?”张强看了躺在解剖台上的谢军一眼说道:“他不是死了么?难道他还能开口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他。”

对于张强的问题,武威语气笃定地说道:“死人,往往比活人告诉我们的信息更加真实可靠,因为活人会撒谎死人不会。”

对于任何一个专业的法医来说,他们相信尸体比相信口供更加的坚定。在他们的认知里面,尸体永远不会说慌,只会真实的展现一个他们临死之前所遇到的一切,但是嫌疑人会用各种各样的谎言,来遮掩他们的罪行这就是法医,这就是武威。

“行了武威,不要在扯你那一套了,赶紧说是个什么情况。”邵东对武威这慢慢悠悠的态度十分无奈。

如今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他想着早点拿到证据早点有个新的突破。不是一直和武威在这里扯一些其他有的没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武威见邵东开口,也不再解释,直接说道:“在我们法医,特别是法证这一块,当年法证之父罗卡曾经说过,两个物品接触一定会留下一些什么或带走一些什么。这就是罗卡定律,之前我一直在想。如果谢军是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么他和其他的犯罪嫌疑人一定有过接触。而且犯罪嫌疑人在行凶的时候和其他的受害者也一定有过接触。我就在想他们的接触会不会彼此留下一些什么,或者带走一些什么。”

罗卡定律是当年法证之父罗卡所提出的,所以命名为罗卡定律,这条罗卡定律,邵东也是有所了解的。

但是这里面有个先决条件就是你要排除掉嫌疑人或者说是受害者和其他人有没有过接触。

这种定律就是说两个人的接触,只要接触过了就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或者说带走一些痕迹,这就是罗卡定律,武威所说的,邵东可以理解,但是他想不通的就是。你怎么在受害者身上判断出留下痕迹的就一定是犯罪嫌疑人的呢?

因为有了这个问题,邵东直接问道:武威,如果说受害者之前和别人接触过了。那么我们在他身上套用这条罗卡定律适用么?这会不会让我们的办案方向偏离正轨呢?或者说耽误我们的时间去调查一条最终结果并没有用的线索。”

武威好似早就知道邵东会这样问。他非常自信地看着邵东,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人,这才好整以暇的说道:“如果我连这个都想不到我这个法医真的是白做了,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反复地从四个受害者的身上取到所有能取到的线索,痕迹,然后又反复的去做了比对。在他们身上能提取到的物证或者说是别人遗留在他们身上痕迹都一一取得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我排除掉了所有不确定的线索。因为我也不知道,留在他们身上的痕迹线索会不会是平日里和人接触而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从两具尸体中取到了两条相同的痕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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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39章 罗卡定律(二)

在张强和王刚两人离开后,武威贼兮兮的说道:“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这小子。”

“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虽然这个线索也不错,但如果只是这么一个线索,你绝对不会这么悠然的喝着茶,等我们来。”

邵东和武威共事儿这么久了,当然也了解这个家伙,当下就说到。

“你过来看看。”武威神神秘秘的说到。

邵东跟着武威一道来到了解刨台跟前,谢军此时正冷冰冰的躺在这儿。

“你不会无聊到让我来看死尸吧?”邵东无语的说了一句。

武威也不着急,指了指谢军脖子上的伤口说道:“看到了什么?”

邵东无语,抬起胳膊,露出一个以前当兵时留下的疤痕,问道:“来来来,你跟我说说,看到了什么?”

他这么一说,武威尴尬的笑了笑,又指着谢军的脖子上伤口的旁边说道:“你看这里。”

邵东闻言望去,在谢军脖子上的伤口旁边,有一个很小的擦痕,估计是血液凝固后才显现出来,见此,邵东问到:“这是什么?”

“罗卡定律。”武威说道:“罗卡定律除了遗留,还有带走,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凶手行凶的时候,手上戴了一个戒指,这应该是戒指面剐蹭留下的。”

“就这个?能说明个啥?”邵东也是无语,这年头戴戒指的多了,一个戒指面能说明个啥?

“哼!”武威不屑的白了一眼邵东,说道:“你在仔细看看,这个擦痕像什么?”

听武威这么一说,邵东还真就俯身再看了看,但能力有限,还真没看出什么。

武威好似知道邵东看不出名堂一样,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给邵东瞅了瞅。

“国徽?”邵东看到照片后,茫然不解的说道:“你不会告诉我这是国徽造成的吧?”

“亏你还是当兵退伍的!”武威摇了摇头,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在五年前,我们国家有支特殊部队因为立了集体一等功,这支部队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纪念戒指,就是一个微型的国徽戒面?”

“你是说当年撤侨的海风特战队?”邵东恍然大悟的问到。

他知道武威虽然没当过兵,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军事迷,但他怎么会想到海风特战队呢?

“之前不是说犯罪嫌疑人可能是特殊部队退役的军人么?之前我再次尸检的时候,发现了谢军的这个擦痕,我将它放大一百倍以后,发现这个擦痕太像国徽了,这就让我想起了当年海风特战队的那个纪念戒指,要知道,我这么多年,可是找了很多人想要弄一个,不要真的,仿制的都可以啊,但每次有仿制的上市的时候,我都没抢到,不过,倒是让我对这个纪念戒指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我敢肯定,这个擦痕的形成,就是因为当时凶手行凶的时候,戴了一枚这样的纪念戒指,不是真的,都是仿制的!”

说完,武威一脸遗憾的摸样。

就他这反应,邵东知道,他说的肯定就**不离十了,这个家伙是个执着的军事迷,在这方面,他可能比邵东这个当过兵的家伙还专业。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当年的海风特战队队员,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你要说他们退役后,会做出伤害人民的事儿,这事儿怎么说我都不信,他们那样的人,放不下一个军人的荣誉,你不要告诉我,当年他们拿起武器悍敌卫国,今天拿起屠刀伤害那些他们用生命保护的人民。”说完,邵东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我绝对不信!”

的确,他是怀疑过这些凶手有可能就是特殊军种退役的军人,但我们国家的特殊部队多了,像海风特战队这样,能在三军甚至全球都闻名遐迩的战神部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即便是退役了,生活窘迫活不下去了,邵东也不相信他们会拿军人的荣誉开玩笑,特别是他们这种拿起武器保家卫国的超级军人!

“我说你是不是傻!”武威无语道:“你就算想捍卫他们做为军人的荣誉,也不至于傻成这样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凶手就是海风特战队的退役队员了?”

“那你说这些不是废话!”邵东也是无语到。

武威摇了摇头,军人的荣誉还真让邵东把平日里的精明劲儿都用完了,当下说道:“凶手就不能是我这种军事迷么?如果凶手是一个退役军人,向往一枚这样的戒指不正常么?而且,之前国内哪个金店,还做过这种戒指,只不过是限量而已!”

听武威说完,邵东恍然大悟,但紧跟着,又是颓丧的说道:“你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当时卖了那么多这种戒指,你让我从哪里找去?”

“多?”武威对这个伪军事迷一阵无奈,摇头晃脑道:“当时一共只卖出了二十四枚这样的限量戒指!因为我们海风特战队只有二十四人!虽然每一枚的价格不贵,但是却引起了军事迷的哄抢,当时那家金店为了噱头还是什么的,所有二十四枚戒指都有序号,而且只卖给现役或退役军人,是要凭军、官证或者退伍证才能购买的,还要登记的!”

换句话说,这二十四枚由那家金店制作的戒指,都有自己的**,而且能调查到购买的人!

至此,邵东大喜!

这才是真正的线索!而且是突破性的。

到了这里,邵东招呼了康俊和周安一声后,几个人接连夺门而出,再也不管那个洋洋自得的军事迷。

走出了公安局,周安迷迷糊糊的问道:“邵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是真蒙圈了,因为他刚才听了半天,依然是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做为邵东现在的司机加跟班儿,又不好当着武威的面儿问,这会儿眼瞅着要开车了,怎么也不能不知道将要去哪里吧?

“去市里,我知道市里有一家大福金店。”

邵东虽然不是武威那样专注且执着的军事迷,但也知道一些,所以当下说到。

从h县会市里的话,全程高速也就一个小时出头的时间,邵东想要去大福金店拿到他们的销售记录。

现在这年头有一点儿好,什么都是电子档的,不用为了找一个这样的东西东跑西跑就是。

在车上的时候,邵东简单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此行的目的,也解释了一下武威所给出线索的重要性。

毕竟张振刚把周安安排在自己跟前儿,也是想他们跟着自己学点儿东西,干这行嘛,本身也不是谁生来就会的,哪一个新人,包括他邵东最开始,没有人带了?

对这点儿,邵东倒是不介意,带带新人,也是为了日后的工作更轻松不是。

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种,周安虽然是土生土长的h县人,但是对市区还是很了解的,轻车熟路的就将几个人带到了大福金店。

还别说,要这么一副顾客的购买记录还真折腾了一会儿,毕竟现在的公司对客户的保密措施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而且这一个门店经理也确实没权限放开客户的**。加上当时那为数不多的二十四枚戒指,还真没有一枚是他们这个店里卖出去的。

好一番折腾,才从总公司将一份名单给传了过来。

拿到名单后,邵东也没耽误,又让周安马不停蹄的开车回去,当他们再回到县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

此时,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的同事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第一个回来的是张强和程峰,跟邵东差不多就是前后脚的功夫,看到邵东,也没停留,直接说道:“邵局,我刚刚和程峰一起对安保公司做了一个问询,不过没有一个人在昨天早上和他们中的两个人都有过身体接触,基本上可以排除是他们中的人留下的皮肤纤维。”

程峰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跟着又说道:“我已经和最近五年的安保公司员工都联系上了,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他们作案的可能。”

这边刚说完,王刚也过来了,说道:“我们已经在dna库里做了比对,没有结果。”

对于nda库,邵东还真不是很上心,就如他所说的,这个线索,在现阶段的价值其实不大,只有抓到了嫌疑人,给他定罪的时候,才能起到作用,当然,也不是说这个线索没用,只要抓到了嫌疑人,用来做排查倒是很好。

“这个先放一放。”邵东本来就没报太大的希望,直接将自己手里印了好几份的大福金店的客户、资料表给王刚,张强,程峰一人一份,说道:“你们现在先将这里面的二十四个人,都给我找出来,重点看看有没有我们h县或者临近市区的。”

“这个是?”王刚疑惑的问了一句。

邵东随即也就将之前武威的发现和分析跟他们说了一句,几人同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当下也就没有迟疑,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至此,案发到现在将近四十个小时的时间,从无到有,案情也逐渐清晰了许多。

至少,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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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0章 让人意想不到的绑架案

就在邵东这边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王博回来了,让人吃惊的是,王博还带着朱厚照两口子及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一道回来了。

“你这是啥情况?”邵东也看懵了,这家伙是搞什么名堂?

“人质回来了。”王博叹了口气,非常沮丧的说到。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邵东当即就反应了过来,难不成这个小孩儿就是人质?随即,就疑惑的看了那个小孩儿一眼。

清秀,大方,面对邵东的眼神,小男孩没有恐惧和害羞,大大方方的与其对视。

“什么情况这是?”邵东将王博拉到一边儿问道:“朱厚照又凑齐了赎金,交了赎金绑匪真放人了?”

别说他干了这么长的警察,就是以前当兵的时候,也知道绑架案解救人质是最困难的,不交赎金的暂且不说,交了赎金他知道活着回来的人质还真就只有当年李超人的儿子。

“就是回来了呗。”王博垂头嘟嚷了一句。

邵东更是无语,问道:“什么叫回来了?”

王博更无语,说道:“我他妈哪里知道什么叫回来了?今天上午,绑匪打电话来,开门见山的问朱厚照,现在确切有多少钱,朱厚照因为昨夜连夜又找了些钱,说有五百万,然后绑匪让朱厚照带着五百万出门,并且直言知道有警察,只让他一个人去,不准让警察跟着,朱厚照因为太担心他儿子的安危,还真听了劫匪的话,把我们几个手机骗了,关在了他家卫生间,等他在放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回来了。”

说实在的,王博这会儿也是懵逼了,这是他破得最稀里糊涂的一个案子,啥事儿没干,人质回来了,受害者销案,还真不打算追究了。

他问了朱厚照的儿子,绑匪没打他没骂他,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他两天,最让人无语的是,他儿子说,绑匪还让他骑大马,是真没有伤害他丝毫,就连他自己都不恨,甚至不讨厌几个绑匪。

当然,还有更无语的,他被绑架的几天,做业没落下以外,居然连课程都没落下!听说他被绑架的这几天里,还给他上了语文数学课!

王博都疯了,这他妈还是绑匪么?这完全是娘心绑匪好不好!

等王博噼里啪啦一通说完后,邵东也懵逼了,这都啥情况啊!

绑匪还真的就是要赎金的?而且五百万就满足了?

想到这个,邵东转身走过去,说道:“朱先生,朱太太,这边坐。”

待两人坐下后,邵东又说道:“对于你们家孩子被绑架这……”

“打住,从现在起,我们不承认我们家孩子被绑架过。”邵东还没说完,朱厚照抬起手摆了摆手,非常明确的说到。

“这个,朱先生,其实我们都清楚,令公子确实遭遇过绑架,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现在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个事实,就是这一次的绑架案如果我们没有一个强硬的措施,下一次呢?绑匪如果如此轻易的得手,那么你觉得他会轻易的收手么?”

邵东如此说到。

不过,很显然,他的说法,朱厚照并不关心,怜爱的摸了摸站在自己跟前的儿子的头,说道:“邵局长,我知道你是一个能力很强,也定是前途无量,但恕我冒昧的说一句,别说我现在都不觉得他们是绑匪,就算他们真的是绑匪,以后还想再来这么一次,我都认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这孩子,虽然我和他妈妈管得都十分严厉,谈不上娇生惯养,但身上一些不好的习惯,着实让我和他妈妈非常头疼。

今天我把钱放在他们指定的地方,然后他们让我去另一个地方接我孩子的时候,你知道我孩子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

邵东摇了摇头,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朱厚照不管他这些,直接说道:“他看到我的第一时间,是给我鞠了个躬,然后说了八个字“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当时很震惊啊,我问他,你哪里错了?他说,那些叔叔告诉他,如果他能听爸爸妈妈的话,放学了不乱跑,是不是就没这一回事儿了?还跟他说,一个孩子,不管在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环境,做人做事儿,都得三思而后行,不求为别人解决麻烦,但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最好的帮助。再之后,我又听了他这几天的经历。

邵局长,毫不夸张的说,我是现在联系不到他们,要是能联系到,我都想把那剩下两千五百万都补给他们,因为他们给我儿子上了印象最深刻的一堂课!我坚信,这一堂课,远远超过他们所要的三千万。因为我孩子的变化,我作为一个父亲,能看到,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胎记和他平日里的一些习惯爱好,我都以为是他们找了一个和我儿子一模一样的人来忽悠我来着!”

“爸爸,叔叔们不是坏人!”小家伙在朱厚照说完的当下,嘟嚷了一句,虽然声音很小,但邵东却听得很清楚,当下也是十分的震惊!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出现了。

在以往,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只出现在人质身上,这一下倒好,连人质家属身上都出现了!

当然,根据之前王博的介绍,加上刚才朱厚照所说,邵东也确实蒙圈了。

很显然,这群绑匪很不一般,他们和一般的绑匪完全是天壤之别。

第一,他们对于人质,没梱没绑是第一点。

第二,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想过伤害人质,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

第三,他们在刻意的和人质或者说是人质家属拉进关系。

第四,他们是真有文化啊,起码比他要强!

想通这几点儿,邵东心里是千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

有你妈这能耐,你干点儿啥不好,非要作奸犯科?最让他无语的是,不管是人质还是人质家属都还吃他们这一套!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邵东嘴上还是说道:“朱先生,希望你知道,不管他们做出怎样的事情,但他们所行所为都伤害了你的孩子,对法律也是一种践踏,我知道,您家境殷实,三五百万也好,三五千万也罢,您不在乎,但他们如果是绑架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交不起赎金又怎么办呢?

我们暂且不管这些绑匪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是站在一个法律工作者的角度来看,即便他有一万个非要这笔钱救命的理由,但也不是他们可以借此违法乱纪的借口,您说是不是?”

摇了摇头,朱厚照说道:“邵局长,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不想去做那些假设性的问题,就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不想追究,也不想过多参与,虽然我家境殷实,但说到底,也只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普通老百姓不是?有困难找警察,也是我们只能做的事情。

我很感谢你们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日后需要我们做什么的时候,只管来找我,能做到的,我尽量做到最好,做不到的,我尽百分百的力气。

但是,这次的事情,我希望到此结束,我们一家都不想再参与,不管他们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都不想追究,之所以我现在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销案。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去抓他们,我也制止不了,但是我希望,这件事儿,以后和我们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明白我一个做为父亲的心情,谢谢。”

不得不说,朱厚照是一个说话十分得体的男人,他有着成熟男人应有的气质和气量。

邵东也十分了解,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绝不是他三两句话就能改变他想法的,当下没有办法,也只好说道:“先这样,朱先生,绑架那毕竟是刑事案件,销案是不可能的,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朱厚照当即说道:“如果实在不能销案,我还劳烦邵局长,今后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甚至不用告诉我,就算有一天你们真将他们抓到了,追回了那笔钱,我也希望你们不要知会我,在我这里,这件事儿已经结束了,可以么?”

很显然,朱厚照来的时候就已经深思熟虑过,他是想彻底的从这个案子里摘出去,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因为他对几个绑匪的欣赏,反正,他是彻底的不想和这个案子再有半点儿关系了。

但是他的说法,却把邵东难倒了,因为如果破案了,赃款的处理,以及定案的时候没有受害人,都是一个难题。

但朱厚照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看了他老婆一眼,他老当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资料袋,朱厚照将资料袋里的一叠文件拿出来,递给邵东说道:“关于那五百万,如果追回来了的话,我有详细的写他的用途,并且我已经找律师咨询过了,也是完全可行的,字我都签好了,到时候你们要是真的将他们抓住了,钱也找回来了,你们自己签字就可以。”

说完这一句,朱厚照起身,牵着老婆孩子,最后说道:“再见,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谈这件事儿。”

说完,也不再等邵东回复,带着老婆孩子就离开了,云淡风轻,又洒脱自然。

在他走后,邵东拿着他递给再见的那一叠资料看呆了。

谁也想不到,他留下的那一叠资料中,关于五百万的处理方法居然是一半捐给县公安局增添设备和给警员发奖金,另一半却是留给了绑匪,不论几人,均分给他们的家属,他在资料里还有这么一句。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铤而走险!

邵东是真的蒙圈了,这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只怕是深入骨髓了!

他不得不对这群绑匪刮目相看,做绑匪做到他们这一份儿,别说我们国家了,放眼全世界,那也是绍兴师爷吃螃蟹,头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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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1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朱厚照几人走后,邵东也看完了他递过来的资料袋,感慨发完了,蒙圈也蒙够了,这才注意到王博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推了推他一把,说道:“瞅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王博郁闷的抬起头,见邵东正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别看着我,你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个案子我是办不下去了。”

他也是干了这么长时间警察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没见过?但是这种受害人处处为凶手想着的,他还真没见过?

估计全世界数以百千万计的警察同行也没几个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遇到对手了呗。”邵东说道:“要么对方是真的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为了弥补做了这些,要么对方就是一个心理学的大师,把朱厚照一家的心理吃的死死的。”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真是绑匪找了一个和他家孩子一模一样的冒名顶替的?我还真没见过对人质这么好的绑匪,更没见过对绑匪一点儿厌恶情绪都没有的人质。”王博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但是邵东却是摇了摇头,正如朱厚照所说,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可能找到一个形似的容易,最不济整容也是可以的,但是神似这个东西,不是整容啊,科学啊,模仿啊能模仿出来的。

“你说这都他妈什么情况?绑架案办到我这个份上的,估计你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你是不知道,那小子被朱厚照接回来后,对那绑匪,那是好一通的夸,说他跟那些个绑匪学到了什么什么道理,什么什么技术,那简直比他亲爹还亲爹!”

王博煞是无语,他不是懊恼这个案子办到现在几乎零线索,他恼怒的是,明明属于坏人的绑匪,居然在人质眼中都快成了英雄了!这他妈是什么世道?

当然,邵东也是郁闷的很,王博没见过这样的案子,他也没见过啊,但是又能怎样呢?

事情发生都发生了,总不能说回到原点再来一次吧?

而且这起绑架案,本来就不寻常,先不说绑匪对人质的态度,就是这绑匪通情达理的态度,就让人想不通。

三千万,五百万,这里面可差着五个五百万呢!

“你说着绑匪咋就这点儿追求了,三千万没了没关系,五百万也凑合?这要是有个两三个人,一个人也就分个百多万,这年头,百多万能干啥啊?舍了命做了这么一大案,结果这点儿钱就打发了?你说是他们追求不高呢,还是什么?”

王博是真的被打击了,遇到这么一个案子,还以为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结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就像用了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憋屈的很。

别说他了,邵东也是一脸的蒙圈,他何尝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呢?

听王博这么一说,他猛然想起了当初王博那个大胆的假设,说道:“你说,这群绑匪会不会真的和运钞车劫案是一拨人?”

没等王博回话,邵东继续说道:“你想啊,绑匪费劲了心机,从我们得到的线索来看,准备了足足一年,他们就这么容易妥协?昨天的赎金被劫了,今天的又没被劫,朱厚照反正是一点儿损失都没有,被劫的又不是他的,他要再筹个三千万也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儿,等个一天两天的,对劫匪也没有损失,他怎么就同意五百万就放了人了?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已经拿到赎金了,只是不是朱厚照交的而已,加上运钞车被劫案的那些凶手的性格来看,也完全成立。”

王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朱厚照儿子被杀了,我还真这么想,但问题是,现在朱厚照的儿子回来了,平平安安没有一点儿磕磕碰碰,那就说明,这两个案子不是一拨人所为,你想啊,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残暴,凶狠,杀人不眨眼,但是我们绑匪却像圣人一样,不但没有伤害人质丝毫,而且教他读书,督促他做作业,还给他讲道理,让他骑大马,我怎么看这都不像一群心狠手辣的问题啊!”

“不。”邵东说道:“你忘了一件最关键的事儿。”

“什么事儿?”王博的反问到。

邵东说道:“你忘了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是什么身份!”邵东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要知道,他们很有可能是军人出生,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退伍后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肯定是有原因的,军人嘛,遇到敌人下重手很正常,虽然我们一直说这些家伙心狠手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给了所有受害者最好的一个死法,至少我们在每一个死者的遗容上,看到的都是一副安然的摸样,凶手是在他们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猛然夺去了他们的生命,换一个方向来看,也是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的痛苦。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凶手虽然冷静,残忍,但也说不上残暴,我们都知道,一个人最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时候。一刀毙命看似残忍,却是他们能给死者最后的帮助。”

“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杀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王博一脸愕然的说道:“你是不是不是邵东啊?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邵东无语,说道:“你小子没当过兵不是?”邵东跟着说道:“就你和我,杀人的方法不会一百种也会八十种吧?但是什么比一刀毙命给死者带来的伤害,痛苦,恐惧更少的呢?

而且,你再想想,如果当年我们上战场,对待敌人,肯定也是如他们一般,这虽然残忍,但是也是对对手的一种尊重,虐杀,不是不会,是不愿意。但同时,即便我们上战场,会对敌方的孩子做什么?也不会,这是一个军人的荣誉,也是人性的根本。

所以,当绑匪对孩子没有任何伤害,反而让我觉得他们更像一群军人,因为只有军人,才能做到这样。”

听邵东这么一说,王博倒也是明白了,的确,军人即便退伍后会作奸犯科,但是有些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也很难被改变,这就是军人。

“那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的压力倒是小了很多,毕竟,如果他们还有军人的荣誉,即便他们手里有了枪,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普通老百姓下手,反而不像那些半路出生的悍匪,不管不顾的。”

王博说道:“对了,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这些绑匪做事儿的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确实有几分军人的样子。”

“对了,你知道朱厚照是在哪里交的赎金,又在哪里接回的他孩子么?”

邵东随即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王博说道:“不知道,这朱厚照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我怎么问他,怎么跟他说,他都不愿意跟我说这些,我估计,想从他身上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也没办法。”邵东说道:“他们这一家子,是进化版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别说你我了,估计全世界的警察,也没几个遇到的。”

说起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邵东也是无语,这几乎是全球性的一个案例一个话题,但直到今天,谁又能做什么呢?

毕竟人与人之间建立起信任基础后,想要攻破这层信任基础,除非是你能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所说所做是一个谎言,骗局,但是换句话说,这种信任,旁人还真没法做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去拆穿,揭破这个谎言骗局,才有可能,旁人不论找到怎样的证据,在他们眼中,都像是挑拨离间的一个过程。

恰在这时,一直调查谢军人际关系的吴忠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大声嚷嚷道:“邵局,我怀疑谢军老婆的死,也不简单!”

原本正因为朱厚照家的事情头痛的邵东,一听吴忠的嚷嚷,急忙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是个什么情况?”

吴忠当即就说道:“之前不是说谢军的老婆是因为紧张他老公,闯了红灯被卷进了水泥罐车下面么?”吴忠说到。

邵东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

“这个事情倒是没有存疑的地方。”吴忠说道:“但是就在之前,我了解到,谢军的老婆是一个色盲,根本就分辨不了红黄绿这些,而且,那个电瓶车,也根本就不是谢军老婆的,是谢军平时用的,谢军老婆平时就没用过。”

色盲,电瓶车,闯红灯。

在吴忠说完,邵东的脑海里直接冒出了这么三个词语。

“这能说明什么?”邵东问到,就这个情况,暂时也只能说明谢军的老婆出事儿是意外,但并不能代表这个意外有人为因素的缘故。

吴忠倒是不急,慢慢的说道:“这当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我了解到一个情况,你们说,昨天早上那么早,谁知道谢军出事儿了?而且即便出事儿了,当时警方是第一时间到的案发现场,谢军老婆怎么得知的?”

“说说你发现的情况。”邵东知道吴忠的话肯定没说完,当下就说了一句。

吴忠倒也没有隐瞒,说道:“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在谢军老婆赶去之前,先是接到一个电话,根据监控和交警大队那边给出的线索来看,她就是接了这个电话后,就骑车火急火燎的朝着案发现场跑才出的事儿,但你们猜猜,这个电话是谁打的?”

“谁打的?”邵东和王博几乎同时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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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2章 线索接踵而来

吴忠麻利的报出一个号码,邵东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一旁的王博却是站了起来,说道:“这不是绑架朱厚照儿子的那个电话号码么?”

王博确实被震惊到了,因为这个绑架案给他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所以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他都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当吴忠把这个电话号码念出来的时候,他瞬间就被震住了。

“是的!”吴忠随即说道:“因为我之前也去朱厚照家,是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在我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号码在谢军老婆出事之前打过电话以后,我和他的反应是一样的,因为我当时也很震惊,怎么这个电话号码会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案件中?”

邵东也陷入了沉默,的确,这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绑架案的凶手至少和谢军老婆认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绑匪为什么会在昨天早上给谢军老婆打这么一个电话,他又是怎么知道谢军出事的,最关键的是,他给谢军的老婆说了什么,才让她不顾一切的骑着电瓶车出去了?

打车不行么?

“有询问过受害者家属,他们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么?”

邵东问完后,吴忠摇了摇头说道:“在第一时间我就对受害者家属进行询问,但是大家都表示对这个电话号码不熟悉,甚至表示从没见过。”

“那从谢军老婆的手机里有找到什么线索么?”邵东又问了一句。

吴忠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查过谢军老婆的通讯录,但是这个号码却是今天早上才第一次和谢军老婆联系。”

又是第一次,邵东清晰的记得,当初他去朱厚照家的时候,绑匪来过一次电话,当时就让技术人员调查过那个电话号码,但是得出的结论却是,那个电话号码在最近一年内从没有任何的业务往来,连通话记录都没。

而且,在之后,每一个劫匪打来的电话都换了一个电话号码,最重要的是,这些电话号码全都是注册在一年前,除了每个月的月租,几乎没有任何的消费,因为之前第一个电话没查出通话记录,在后面,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但谁知道,就是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居然给谢军的老婆打过电话,这是什么情况?

“不应该啊。”王博说到。

在座的,他是对绑架案最了解的,也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这诡异的绑架案都快把他折腾疯了,他当即就说道:“不对,不对,绑架朱厚照他儿子的凶手,行事狡猾谨慎,怎么可能犯下这种错误?这完全是说不过去的,而且,要知道,他们给朱厚照家打电话都是打一次换一个号码,这足以说明他们的谨慎小心了。”

“这个我也知道。”吴忠无语的说道:“你以为我不震惊啊,之前我也跟王队长聊过这个案子,对这个案子也算了解了一下,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总不能让我们再去怀疑么?”

王博沉默了,不在言语,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说,但事实告诉他,这个事情还真就这样了。

“吴队长,你对这件事儿怎么看?”邵东问了一句。

吴忠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觉得这两个案件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

“说说你的看法?”邵东又问了一句。

吴忠顿了一下,好似在思考,邵东和王博也没打扰他,半晌过后他才说道:“首先,那个电话号码在过去一年内只拨打了两个号码,一个是朱厚照家,一个是谢军的老婆,很显然,凶手很谨慎,准备功夫做得也很足,这个号码肯定是为了绑架案所准备的,既然是为了绑架案准备的,绝不会轻易使用。

而且,他即便是好心要通知谢军的老婆,也可以用自己的电话号码,完全没必要暴露自己另一个号码,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根据了解,谢军老婆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刚好在案发后十分钟,那个时候,我们警方已经出警,现场全是我们的同事,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怎么知道案发情况的,又跟谢军老婆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她义无反顾的骑着电瓶车赶赴案发现场?”

吴忠的分析,其实也是邵东和王博所怀疑的,配合上之前绑匪奇怪的举动,邵东还真的点了点头,当即就把之前绑架案的进展和他们两个的分析说了一遍。

听完邵东说的后,吴忠更是断定道:“这两个案件就是同一拨人干的!”

“你们都在啊。”吴忠话刚说完,王刚一行人推门而入,说道:“邵局,有线索了。”

听到王刚的话后,邵东也是当即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个情况?”

王刚也没迟疑,直接说道:“根据你刚才给我们的那份名单,我们全部排查过,有一个人虽然不是我们H县的,但却是临县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看看这张照片。”

说着王刚就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相册,说道:“这个人你们看到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邵东等人看过照片后,他还没说什么,王博却是直接说了一句。

“我的妈啊,这他妈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是的,这个照片上的人长得实在是太过妖娆,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但是明显的喉结还是暴露出了他的身份。

邵东当即就愣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越不就是说跟谢军在一起的有一个长相极为妖艳的男人么?难道就是这个?

邵东摇了摇头,当下就拍板道:“就是他!他就是劫匪之一!”

因为他实在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巧合,因为这根本就不现实,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巧合还会是巧合么?

“有他的详细资料么?”邵东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王刚愣了一下,冷汗都冒出来了,最后才慢悠悠的问道:“你们确定想知道?”

他这么一说,邵东等人倒是愣了,啥情况,还不能知道?当下就问道:“又有什么情况?”

王刚抖了一下,说道:“我们在了解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就让临县的同事帮我们调查了一下,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人在临县的户籍档案里,已经销户了。”

“销户?”邵东倒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他搬走了?”

“如果是搬走了,倒也不是个大事儿,但他实际上是因为死亡销户!”王刚越说,越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不过,他说完后,邵东等人也是愣了,这……

“而且,我们还了解到,他当年根本就没退伍,死亡是部队出的死亡证明。”王刚也是叹了一口气,说到。

这越来越有意思了,部队开出了死亡证明的人,却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抢劫了运钞车,这都他妈什么情况?

“不会是他的双胞胎兄弟?”王博也是一脸冷汗的问了一句。

不过,王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他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家里就他一个人,而且,我听临县的同事说,他的死对于他们的家庭打击挺大的,好像他父母上访过,只想讨一个真相。”

“真相?”邵东问道:“什么真相?”

“听说当年他的死,死因不是很明了,根本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死了。”王刚说道:“而且,他父母对于军方给出的死亡证明不是很满意,具体的我也没了解到。”

“是这么个情况?”

邵东疑惑的问道:“军方就没给明确的说法么?”

王刚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随即他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来作案了?”

做为警察,他们是自然不相信什么诈尸啊什么之类的,除了一开始觉得这事儿有些灵异之外,到了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太过多的想法。

毕竟这年头,整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保不齐就是有人吃多了,整成了他的样子,然后再出来作案。

“先不说这些了,把这个人的情况一下。”邵东说到。

对于这个话题,王刚倒也没有迟疑,每个人发了一份资料后,直接说到。

这个妖艳的男人叫郑云梦,如果还在世,今年应该三十二岁,是临县普林镇人,十八岁当兵,当了整整十年兵,曾经服役于南方军区某军侦察连,而且听说是全军出名的兵王,参加过三次全军打比都拿到了个人搏击前三的成绩,可以说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现役军人,按道理说,他这样的兵王,是很有可能进入海飞特战队的。”

“不,海风特战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兵王中的兵王,你们不要以为海风特战队有二十四个人,其实,海风特战队的战斗编制只有八个人,其余十六个人都是后补,或者说是储备力量,虽然他们的训练强度什么的都一样,但是能力却是天差地别。”

对于海风特战队,王博倒是比邵东了解得多,当下补充到。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这么形容而已。”王刚说道:“如果他是真的活着,以他的能力完成这样的案子,应该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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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3章 并案侦查

“这样,我们先通知所有人一起开个会,好好讨论一下,把所有掌握的线索汇总,不要光是我们几个人在这里说这说那的。”

不管郑云梦究竟是死是活,但现在最紧要的是大家把各自掌握的线索汇总,从众多的线索中,找出下一步的工作方向。

所以,邵东当即就安排起了工作,不管是技术科,还是张振刚和曹峰等人,都要一一通知到位。

这毕竟是自案发以来,最有突破性的一次会议了。

要说公安系统,办事儿效率就是比一般部门快,高效,不到二十分钟,所有人系数通知到位,并且都已经坐到了会议室里。

为首的,自然是张振刚为首,左右是邵东和曹峰,刑警队的人,除了在外面跑线索的,全部到齐,技术科姜维敏和于水斌还有武威做为代表,后勤保障是办公室的主任。

所有人到齐,张振刚看了邵东一眼,说道:“邵局长,还是你来主持会议吧。”

他倒是想主持会议,但是不管是绑架案还是运钞车被劫案或者谢军老婆的死,他都知道,但是远远谈不上了解。

邵东当然也不会推辞,当下站起身,说道:“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了,在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里,我们大家都是马不停蹄的在跑线索,在这里,我先对大家说一声感谢。”

毕竟是初来乍到,邵东还是跟大家客气了一番,这才又说道:“但是,大家也知道,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破案的黄金要素,我希望大家在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里,不是做的无用功。

首先,我们先汇报了一下各自的工作,让大家都了解一下,以便我们接下来的侦破方向和工作安排。”

他说完,第一个汇报工作的反而是技术科的姜维敏,说实话,这个家伙太爱显摆了,而且,他一个技术人员出生的警察,汇报工作给出足够的数据,真实的化验报告就行了,但他总喜欢加上一些自己的分析,平日里还好,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邵东初来乍到,不好多说什么,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像是在打击同事的办案积极性,但是曹峰却是管不了那么多,眼瞅着他滔滔不绝的时候,就给他打断了。

接下来,王刚,吴忠,王博等人都一一汇报了自己在过去一天以来所得到的一切线索,因为邵东早已得知,倒是没有什么惊喜。

不过其他人可就不这样了,很多线索,他们都是第一次了解,当下被震惊的一愣一愣的。

特别是在知道郑云梦已经在四年前就去世了的时候,尤其是几个新加入进来的刑警,当时就有冷汗冒了出来。

邵东见大家如此,也是站起来说道:“首先,我给大家总结一下。

第一,郑云梦不管是生是死,都绝对是首要的嫌疑人,当下,我们只要让沈越来认人就能确定下来了,在之前,我已经让人去请他来了。

如果这是郑云梦本人,那么很显然,他当年一定是炸死的,我们是执法者,不要有鬼怪神论的想法,即便不是他本人,我也有理由怀疑是有人整容成他的样子作案。

所以,我们当下,根据他的身份,有两点可以做。

第一,是从整容医院下手,看看有没有人整容成郑云梦的。

第二,是从部队和他父母处着手,他如果还活着,保不齐会联系他的父母,而且,我们也要从他人际关系开始调查,尽快的找出另外几个凶手。”

说完这些,邵东就把这两个工作分别安排给了程峰和张强。

在两人接下工作后,邵东才说道:“其次,吴队长和王博带回来的线索,基本上可以判定,朱厚照家的绑架案,运钞车被劫案以及谢军老婆的交通意外,都是同一伙人所为。”

“等下。”邵东话刚说到这里,姜维敏就站起身说道:“这谢军老婆的死,不是一个意外么?不能因为一个电话就断定是谋杀吧?”

邵东还没回话,吴忠就说道:“是不是谋杀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的动机,我们了解过,谢军老婆是色盲的这个事儿,几乎只要是认识的人都知道,换句话说,凶手也可能知道,这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了,虽然早上车不多,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大型车辆只能在八点之前在县城的主干道运输,所以,在这个时间点儿上,反而是大型车辆最多的时候。凶手这么做,明显是有目的,有想法的。而且,我们了解过,从谢军老婆到案发现场附近,足足有七个十字路口,九个红绿灯,这要是因为心理着急,骑个电瓶车,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而我们再从朱厚照家的绑架案分析,凶手显然有一个精通心理学的,那么来说,他们对谢军老婆当时的心理,是分析的很透彻的。

最重要的一点儿是,凶手用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谢军的老婆,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凶手一个电话,谢军老婆就相信了,很显然,他们是认识的,而且还有些熟悉,依照凶手的狠辣来说,杀人灭口是肯定的,他们所作所为,是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麻烦的。”

对于吴忠的解释,大家都点了点头,的确,谢军老婆这个意外出得太过于巧合了一些。

而且,这些凶手的确是谨慎小心的性格,杀人灭口对他们来说,也不存在什么心理负担。

邵东继续说道:“他们整个案子的布局,十分的精密,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因为他们在绑架案中,所使用的电话号码都是注册在一年前,而他们绑架的目的,只是为了第二天运钞车多运一些金钱,将他们抢劫运钞车的收益,最大化。

而且,这些人相当的狡猾,不贪多,很容易满足,在成功抢劫了运钞车后,并没有继续贪婪的问朱厚照家要三千万赎金,反而是很轻松的接受了他们只有五百万的事实,这说明,他们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而且经过了深思熟虑。

通常来说,绑匪只会加赎金,但是当绑匪主动降低了赎金,并且保证其孩子的平安后,受害人就很容易在情感上偏向绑匪,而当赎金成功交付后,孩子也接回来了,受害人就更加在情感上倾向于绑匪,最重要的是,在我们这个绑架案中,绑匪的情商,智商和心理运用到达了极致,他们几乎让受害人将他们所作所为的罪行,当做了是对他们的一种教育。

本应该最厌恶绑匪的受害人,却将绑匪当做了恩人,这是极不符合常理的。这也说明了,绑匪在作案之前,就已经仔细的琢磨过案情的发展,和受害人的心理活动。

而且,就绑匪在绑架案中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们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有先知性,加上,绑匪曾经联系过谢军的老婆,我毫不怀疑,这三起不同的案子,是同一伙人所为,所以,我建议,将这所有的案子,并案调查!”

并案调查,这是邵东开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没有人比他更想并案。

因为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怀疑过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伙人所为,但是因为没有明确的证据和线索指向,他一直没说过,但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两个案件是同一伙人所为,那么并案,就是势在必行的事儿。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并案也好,分开也好,都不影响,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一加一,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等于二。

其他人听邵东这么说,对于并案,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真要是并案了的话,那么大家很多工作就轻松多了。

“邵局长,我说说我的看法吧。”邵东这边话说完,姜维敏又站了起来,说道:“第一,虽然绑匪和谢军的老婆有过联系,但是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究竟说了什么,可能是一个巧合,可能是一个失误,这都有可能。

第二,绑匪也会看新闻的,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案子,保不齐他们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情况,知道警方最近压力大,难免会把怒火发在他们身上,以他们展现出来的情商来看,他们肯定会做出一个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放弃,自然就是最好的自保,而且他们显然成功了,不但从受害人手里拿到了五百万,甚至让受害人对他们不再追究。

最主要的是,绑架案和运钞车被劫案的受害者,区别太大了,如果说,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绑架了朱厚照的孩子,我觉得,他们不管拿没拿到钱,杀人灭口是基本的。

综上所述,两个案子不太像是一伙人所为,因为前后反差太过于大了,

而如果绑匪不是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那么这一切,反而更加能说得通,因为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所想的所有目的!”

“不,你忘了他们的身份。”邵东当即说了一句。

姜维敏跟着问道:“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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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4章 普林镇的那对老夫妻

“他们是军人!”邵东说道:“即便他们是退役军人,但是军人的荣誉不会让他们对一个束手无策的孩子下手,正是基于这一点,我更愿意相信两起案子是同一伙人所为。”

邵东说完,王博点了点头,当过兵的人,才懂得什么叫做军人的荣誉。

这时,曹峰在张振刚的授意下,也站了起来说道:“我支持邵局长的意见,如今时间紧,任务重,并案侦查已经是当务之急。”

张振刚的想法很简单,并案侦查的话,那么朱厚照家的绑架案自然也绑在了邵东的战车上,他的责任与压力又小了很多,这种事儿,他自然是乐得看见的。

因为有了张振刚的首肯,并案侦查的事儿也就定了下来,随即大家简单的沟通了几句,也就散会了。

散完会,邵东一行人刚回到刑警队大房的时候,沈越摇晃着他一米八几,两百多斤的大个晃晃悠悠的出现了。

“邵警官,听说你们找我有事儿,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沈越十分热情的说到,说完还掏出一包烟满房间的散烟,一包不够,又麻利的从口袋里再摸出了一包。

邵东也没迟疑,直接说道:“王队长,沈越可能见过郑云梦,你把照片给他看一下。”

因为这个郑云梦的辨识度太高,用常规的认人操作显得有些做作,当下也就让王刚直接给他看照片了。

“就是这个家伙!好家伙,别说隔老远了,就是面对面看着都不像一个男人,但是掏出来的家伙事,比我的都他妈的大!”

沈越非常粗鄙的嚷嚷着,虽然大家对他如此粗鄙的行为十分的厌烦,但毕竟他是证人,而且的确给他们提供了非常明确的线索,倒也没有说什么。

“你确定么?要不要再看看?”王刚多问了一句。

不过沈越却是直摇头,道:“还有什么好看的,他这张脸都快成我的噩梦了,还能记错?”

想想也是,这个家伙肯定一开始还打算和这个郑云梦干点儿什么,但最后却发现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家伙居然是个爷们儿,这怎么不让他震惊?怎么不让他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呢?

“那行了,麻烦你了,我们这里还忙,要不我先让同事带你去做个笔录?”邵东说到。

对此,沈越倒是没什么意见,很随意的说道:“都行,都行,我们这些老百姓,帮你们破案也是义务不是?”

当下,邵东就找来一个人带着沈越离开了。

“这样,王队长,我们两人现在就赶去临县普林镇调查一下这个郑云梦,不管他是死是活,凶手一定是和他有关且密切的人。”

在沈越离开后,邵东就和王刚两人急急忙忙的拿了些东西就下楼,准备赶去临县普林镇。

因为周安这几天全程跟在邵东身边的缘故,当下也是跟了上来,虽然办案经验不怎么丰富,但是做为一个司机,周安还是很合格的。

临县普林镇距离h县倒不是很远,而且巧的很的就是普林镇恰好就在两个县的中间。

在车上的时候,王刚给普林镇派出所的一个熟人打了个电话。

一行人在一个小时后,直接将车开进了普林镇派出所。

“你好你好,王队长里边坐,先喝杯茶,然后我带马上带你们去郑云梦的家。”

派出所出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十分殷勤的招呼着几人。

但是王刚等人这会儿恨不得跟时间赛跑,哪儿来的时间在这里糟蹋,当下也就指了指邵东说道:“老杨,这位是我们县局邵局长,这两天我们那里发生的案子你也知道,这会儿是真没时间喝茶了,赶紧带我们去吧。”

老杨诧异的看了一眼邵东,只见邵东年纪最多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但一身的干练劲儿还是让人看着比较舒服,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老杨,这里的所长,四十多岁的人了,就安心扎在这儿普林镇当一个养老所长,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看得出来,王刚和这个老杨关系应该很熟,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说话。

而老杨对于王刚的说辞,也就是笑了笑,然后跟邵东握了握手,说道:“邵局长,别听这个家伙的,要不我们先喝杯茶再去,茶我都已经泡好了。”

“杨所长,好意我们心领了。”邵东当下说道:“但这会儿我们真的是赶时间啊,先带我们去郑云梦家里吧,这个案子破了以后,喊上王队长,别说喝茶了,喝酒都没问题。”

听邵东这么说,老杨倒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行,这样吧,你们坐我的车,这路我熟,开着快些。”

就这样,一行人坐上了老杨的车直奔郑云梦家而去。

郑云梦是家中独子,所以他死后家里就剩下了两个老人,常年以种地为生。

在车上,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在老杨的提议下,邵东决定用军队督察处的身份去和郑家两老接触,而王刚则做为市局的代表出现。

毕竟在二老心中,郑云梦已经是死了的人,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的,没有一个好的借口,还真的不好从他们口中打探什么。

“就那家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的车,老杨停下车后,指着马路下面的一栋瓦房说到。

都不用别人说,单看就看得出来,这瓦房已然是年久失修,边上的房间,屋顶都陷了下去,随时都有垮下去的可能。

“这都成危房了吧?”邵东问了一句。

老杨点了点头,说道:“这村也就他们一家户是这样的了,这些年精准扶贫,危房改造,其实都有他们家的份,但是这两个老人轴得很,非说什么怕孩子回来找不到家,死活不愿意。

你说别人是上赶着跟政府要这要那,他们家倒好,政府倒是上赶着给他们弄这弄那,然后他们家还一脸的不在乎,真是邪了门了。”

从老杨的话中,邵东听到了一对父母对自己孩子最深沉的爱。

这也说明了,一个人即便再坏,但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泯灭不了,那就是亲情。

“走吧,下去看看吧,这日子,他们未必就在家里,搞不好就下田里挖土豆了。”

老杨说着,就率先走了下去。

邵东紧随其后,一边走着还一边和王刚商量着等会儿的询问方式。

没两分钟,几人下到了郑云梦的家,因为年久失修,这本就很多年的老房子显得更加破旧,不过几人运气倒是不错,家里倒是大开着门。

“郑老哥,在家么?”站在院子里,老杨就嚷嚷了一句。

“谁啊?”听到屋外的动静,郑家老爷子披着一件衣服,拿着跟长烟枪就走了出来。

“老哥,是我。”老杨说着,指了指邵东说道:“这位是军方督察处的邵督察,你不是一直为你家那崽崽的事儿再闹腾么,别人亲自来了。”

说着,又指了指王刚,说道:“这位是市局的,跟着一起来也是解决你家问题的。”

原本,郑老爷子一直是一副爱搭不理还带着几分厌弃的摸样,但是听老杨这么一说,当即就是精神一震,咋咋呼呼的喊道:“老婆子,快出来,快出来,云梦崽子他们部队的首长来了。”

跟着,一个老妇人也是激动的走了出来,两行浊泪明显的在眼眶中打转。

“你个傻婆娘,哭个球啊!赶紧般凳子让首长们坐啊!”

老爷子那是恨不得上去踹她老伴两脚,但最终没狠得下心,只好嘟嚷了两句。

看到两位老人如此反应,特别是老妇人眼中的浊泪,邵东倒是有几分后悔如此欺骗两位老人家。

但事已至此,邵东也只好继续下去。

“老爷子,听说这几年你们一直在上访,对部队给郑云梦同志开出的死亡证明不信服,能说说为什么么?”

老妇人含着泪搬了几个凳子招呼邵东一行人坐下后,眼巴巴的看着邵东,邵东也就只好问了一句。

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询问方式。

郑老爷子大口的咂吧了一口长烟枪,然后又将长烟枪的烟锅在地上狠狠的敲了敲,这才说道:“这位首长,咱凭良心说,这样的死亡证明你信么?”

说着,老爷子摆了摆手,老妇人又一次进门,拿出了一个本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邵东。

当邵东看到这纸上的内容时,也是蒙了。

这就是郑云梦的死亡证明,虽然死亡证明的确就是一张纸而已,但是内容也太过简单了。

只说了郑云梦以为在部队训练出现意外,导致伤重过世,再无他言。

既没有说郑云梦是怎么受的伤,也没说郑云梦伤在了哪里,连最起码的死因都没明确下来,就这么含含糊糊的两句话就给说完了。

这别说郑家两老口了,给了邵东,也不信啊,他当过兵,在部队待过,自然知道部队里的条条框框,像这种明显存在问题的死亡证明,不是假的,就是里面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邵东仔细看过,这死亡证明不可能是假的,部队的钢印清晰可见,而且都已经在户籍部门入档了,显然不可能假。

但如果不是假的,那么郑云梦的死,就有些意思了,至少从这一张死亡证明上,就能看出来,郑云梦的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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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5章 拦路的人

“老爷子,当年是谁送来这份死亡证明的?”邵东问道:“他们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

通常来说,军人死在了部队,军方是会亲自和其家属接触的,做好安抚工作,但是这两老口这些年一直在上访,两老口显然是没有被安抚好,要不然,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哎,别提了。”说起这事儿,郑老爷子还是有印象的,咂吧了一口长烟枪,才说道:“当年来的那位首长啊,火气大得很,跟我交代了没两句,就走了,连我打算问我家那小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的机会也没给我,要不是这样,我能这些年一直上访么。

孩子当兵,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因为训练,真要说出了意外,我和我老伴伤心也就伤心了,但绝不会这么闹,毕竟是当兵嘛,保家卫国哪儿有不死人的,但我们就想知道我们家那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首长,您跟我说说,老头子我这点儿要求过分么?”

“不过分。”邵东没做多想,下意识的说到,接着又问道:“那当年没给你们抚恤金么?”

“抚恤金倒是给了。”郑老爷子落寞的说道:“好像是五万来着,搁在好几千年前倒也不少了,但这是我们家孩子用命换来的,哪儿花得下去啊?”

五万?以邵东对部队的了解,这钱还真不多,当年他们不对退伍的复员费都比这个多,更别说郑云梦当了十年兵,而且是侦察连的,这个数字有问题,邵东当下就将这个问题记下了,然后继续问道:“地方上呢?”

“地方上?”说到这里,郑老爷子疑惑的看了看老杨,问道:“地方上有么?”

老杨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邵东会问这个问题,之前几个人也没交流,这会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本来我们地方武装部和政府都应该有点儿的,但你也知道,前几年我们地方上财政有限,加上你们一直在闹,在上访,地方上也就还没落实下来。”

“得了,得了。”对这个,郑老爷子倒是看得很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两老口有手有脚的,倒也不至于饿死,这用孩子命换来的钱,花着也不顺心,有没有都无所谓吧。”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到没什么,但是一旁的邵东却是愣住了,这现役军人在部队出现意外,部队是会知会地方武装部的,这笔钱,地方武装部是必须拿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描淡写过去?

至此,他对郑云梦的事情就更加意外了。

不过看老杨的样子,他知道这会儿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当下就又问道:“老爷子,这郑云梦在家的时候,有些什么朋友没有?”

“没当兵之前,倒是和村里年龄差不多的一些年轻人关系不错,但自从当了兵后,也就和那些家伙渐渐失去了联系,你是不知道,当年之所以让他去当兵,也就是因为不想他和那些家伙混在一起,这不,前些年那些家伙因为抢劫全部关了起来,这事儿,老杨最清楚不过了。”

郑老爷子说道:“但谁知道,就是让他去当兵,这下好了,连命都当没了,早知道,我就宁愿他和那些家伙混一起得了,就算现在被抓了,起码命还在啊。”

“都被抓了?”邵东虽然早就清楚,作案的凶手定然都是退役军人,跟郑云梦当兵前的朋友没多大关系,但现在得知这些家伙居然早早就犯下了抢劫的罪行,那么出狱后跟郑云梦一起抢运钞车倒也说得过去。

见邵东这么问,一旁的老杨却是说道:“是的,都被抓了,估计得后年才能出来。”

老杨这么一说,邵东的猜测自然也就泡汤了,当下又问道:“当年我们村里去当兵的就没跟郑云梦关系不错的么?”

“有倒是有。”郑老爷子说道:“但是好些个早就退伍了,跟我们家孩子不在一个部队,而且我们家那孩子,当兵的时间比一般人长,和他们也就没什么联系了,别说他那些朋友,就连我们两老口都没见过他几面,也就是三两年的有机会回来一次。”

听老爷子这么说,邵东知道,这和当初自己的推测差不多,即便郑云梦没死,那么他的同伙也很有可能是在外面遇到的。

“对了,首长,我们家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您这次来,是不是给我们一个说法?”见半天都没聊到自己关系的话题,老爷子当下就问了出来。

一旁,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妇人这会儿也是抬起头,瞪着一双布满了浊泪的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邵东。

说实话,邵东不愿意欺骗这样一对善良的父母,但他确实不知道答案,这会儿也就只能玩起了太极推手,说道:“老爷子,您应该知道,我们部队是有保密条例的,很多东西我都不能和您说。”

眼瞅着两老口脸上的神色黯然了不少,邵东又说道:“不过您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向上级首长汇报,把您们的情况和诉求如实的汇报上去,我相信,我们上级首长,一定会给两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原本神色黯然的两老口听邵东这么说了之后,明显的露出了希望的神色,郑老爷子更是赶紧从凳子上起来,握着邵东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邵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两老的意思寒暄了几句,因为郑云梦多年未归,所以几人也就没在这里过多的耽误,不过,临了走之前,王刚不动声色的从郑老爷子的外衣上取走了郑老爷子的一根白发。

“那我们先走了。”邵东说道:“您两位忙,就不用送了。”

在原本的安排中,王刚也是有几个问题要问的,但是随着邵东的了解,王刚的问题就显得透明了许多,为了不引起这两位老人家的怀疑和悲愤,也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怎么看?”回到车上,邵东率先问了一句。

王刚倒也没有迟疑,说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两老口倒是没有说谎,郑云梦应该是从没回来过,我怀疑,如果不是郑云梦当年炸死,就是有人整容成了他的样子,冒名顶替。”

这时,原本负责开车的周安却是冷不丁星的说道:“我觉得这个郑云梦的死太奇怪了,部队和地方的反应也不太对劲儿。”

点了点头,邵东看了看在开车的老杨,问道:“杨所长,这抚恤金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这个问题,老杨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武装部没有给老郑家发放抚恤金。”

“该不会是让他们给贪了吧。”周安瞎嘀咕了一句。

不过,王刚却是马上说道:“这不可能,武装部的抚恤金虽然是走的地方财政,但是军方是会督促的,敢贪现役军人的抚恤金,那只怕真是有命拿钱没命花。”

邵东也点了点头,的确,武装部胆子再大,即便是存了钱捞钱,也不敢打军人抚恤金的注意。

毕竟,抚恤金就意味着这是死了之后的抚恤,更何况军人的抚恤金,这事儿都不要闹太大,只要闹上网,再大的背景,再大的后台,都抵挡不住悠悠之口。

“看来只能从部队那边想办法了,郑云梦的死,的确不简单。”邵东说道:“不管怎么说,部队开出来的死亡证明是绝对不可能没有死因的,而且,即便是前几年,现役军人的抚恤金就早早不止五万了,更何况是郑云梦这样的准兵王,而且,地方上的反应也说明了问题。”

“是的。”王刚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们现在就和部队联系一下。”

他这话刚说完,开车的老杨在转过一个带着抬头坡的弯道时,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将车里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撞了一个满天星,特别是坐在副驾驶的周安,更是一脑门撞在了驾驶台上。

“这他妈都什么人啊,居然把车停在这里。”老杨挺稳车后,也是骂骂咧咧的嚷嚷了一句。

但是一抬头,看见四个非常精干的年轻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车前,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是遇上劫道了的吧?

这也太假了,堂堂派出所所长载着临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刑警队队长,要是在这山咔咔里被人劫道了,那传出去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你们什么人啊!”不过,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老杨还真没怵他,好歹大家都是四对四,真要是遇到劫道的,还真说不好谁赢谁输。

再说了,看人家开的那个车,也不像是为劫道而准备的作案工具。

“是杨所长吧?”车头前一人说道:“方便下来聊几句么?我们老板想找杨所长和杨所长的几位朋友聊聊天。”

听对方这么一说,老杨才发现,这四人身后的那辆车倒是有些眼熟,他这边还没想起来,王刚就已经坐起来问道:“老杨,什么情况啊?这不是你的地盘么?”

“地盘个屁。”老杨十分没有风度的说道:“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想找我们聊天,看他们那车牌,倒是熟悉得很,应该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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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6章 牛掰的私企

不过,就算是熟人,老杨这会儿也是火大的很,好不容易来个朋友,来个领导,你们让我丢这么大脸,当下就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一群小王八蛋成天正事儿不好好干,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像一群流氓!妈的,是不是要我把你们都抓回去?”

这时,前面那辆车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带着一身的精干从车上走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杨所长,我就想找你聊聊天,你说你这么大的火气干嘛。”

看到这个人,老杨想起来了,这不是这个村上一食品加工厂的老板么?

擦,什么时候商人都这么疯狂了,居然敢拦起警察的路来了?

老杨脑子有些发懵,但此时,这工厂的老板却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敲了敲邵东的窗子,说道:“我们这些老板姓,找你们这些人民警察聊聊,反应一些情况,汇报汇报自己的思想工作。”说到这里,他看着邵东,说道:“没问题吧,你说是么,邵督察?”

一句邵督察,邵东瞬间就坐直了身子,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路上临时编的一个身份,这一个陌生,完全没见过的工厂老板却是一语道破了天机,这怎能不让他惊讶?

一旁,周安后知后觉倒也没察觉到什么,但是做为经验丰富的王刚,同时也愣了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工厂老板,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右手都不自觉的握在了自己的枪上面。

他知道,他们是真的遇到了拦路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

在这个工厂老板喊出邵督察的时候,除了后知后觉的周安以外,大家都感受到了威胁。

很简单,邵东这个邵督察的身份是临时虚构的,可以说,除了车上的四人外,只有郑家的两老口知道了,但此时,对方却是直接喊出了这么一声。

邵东都在怀疑,是不是郑老爷子通知了这些人。

但是之前郑老爷子所有的反应皆属于正常反应,而且十分的真实,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难道这群人是郑云梦的战友?

倒是有几分相似,其一,领头的人和郑云梦年纪相仿,其二,他们的身上真有军人的样子,特别是车头前的那四个,像极了刚当了两年兵的新兵蛋、子,全身都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摸样。

恰在邵东胡思乱想的时候,领头的男人却是说道:“我们没有恶意,这里也说话不方便,要不跟我们走?相信我们会聊得很愉快,当然,我也不想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听他这么说,王刚差点儿冲下车揍人,妈的,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武力威胁,这他妈说出去都操蛋得很。

不过,就在他冲动之际,邵东却是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邵东便做了决定,因为单从武力上的话,他们几人明显处于弱势,除了他和长期处在第一线的王刚,周安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老杨又是一把年纪了,真要出个意外,还真不好交代。

“你们带路吧。”邵东如是说到,然后故作淡定的坐在后面,不再言语。

虽然有风险,但此刻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思量接下来的变化。

给了他时间,就是给了他机会,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

领头的男人见邵东这般作态,倒也没有多说,非常干脆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丝毫不担心邵东几人会做什么,举止形态显得非常自信。

“真跟上去?”老杨说道:“今天这事儿透着股子邪性,你们看要不要请求支援?”

是啊,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赤裸裸的威胁。

王刚当下就说道:“你通知一下你们派出所吧,就说我们去哪里就行了,多余的别说。”

对此,邵东没发表任何意见,他在思考,这些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拦住自己又是在图谋什么。

老杨通知了一下派出所的同事后,倒也干脆的跟了上去,说破大天,这里还真是他的地盘,他不折腾别人就算好的了,真要有人敢来他头上闹什么幺蛾子,他老杨也不是吃素的。

农产品加工厂距离这里没多远,三五分钟的功夫,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进了这个并不怎么大的工厂。

前排打头的车辆上,那个领头的男人率先走过来说道:“几位下车吧,我们去办公室聊聊。”

邵东没说话,但还是带着大家下了车,跟在了他身后。

在步行的时候,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工厂,虽然和许多工厂一样,中规中矩,但是他发现这个工厂还是有些奇怪。

因为左边这一溜烟的全是挂着某某某办公室的字样,而右边那一排厂区显然没有左边的办公室大。

这不符合常理。

“我想问一下,几位找郑云梦可有什么事情?几位又是什么身份?”领头的男人说道:“对了,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是部队督察处的和什么市局的,这个我可不信,当老,老杨是派出所的这个我倒是知道。”

“你们在监视郑家的老两口?”邵东不答反问,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郑家的两老口没有动机做这些,那么如果不是郑家的老两口,那么这个能一口道出自己虚构的身份的家伙,就一定在做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领头的男人也没隐瞒,直接说道:“可以这么理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了么?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派出所的所长带着人来郑云梦家,而且还冒出部队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邵东对于回答问题没兴趣,反而是自己的问题比较多。

领头的男人笑了笑,说道:“抱歉,这个问题,无可奉告。”

“你们才是部队的吧?”邵东冷笑,错过了最开始的惊讶,这么一会儿工夫,邵东早就想明白了。

老杨是派出所的所长,带他去郑云梦家,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即便他冒出部队的人虽然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是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可能这么快被人揭穿,能揭穿他的,唯有对方才真正是部队里的人。

听完邵东的话,老杨愣了,王刚愣了,就连领头男人自己也愣了,而且,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子已经绷得很紧,如同一把随时会开弓的弓箭。

“果然,你们都是部队的。”看到他这个样子,邵东更是断定了自己的判断,只是他想不明白,部队的人监视郑云梦的父母做什么?当下好奇的问道:“我搞不明白,你们监视一个死亡军人的父母做什么?”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领头的男人没有回答邵东的问题,而是时刻打量着他,但凡邵东一行人有所异动,他绝对会先发制人。

对此,邵东非常能够理解,毕竟他也当过兵,当下就掏出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也当过兵,现在是H县公安局副局长。”

听邵东这么一说,领头的中年男人倒是愣了一下,他之所以怀疑邵东一行人的身份,是因为邵东冒充他们部队督察处的人,但眼跟前儿,这个冒充他们部队督察处的人居然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仔细检查了一遍证件,确实没有问题后,领头的男人松了口气,然后啪得立正,敬了个礼,然后说道:“军人,孟青!”

邵东回了个军礼,然后问道:“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

通常来说,军队和地方都是各不相干的两个行政单位,一般都是互不干扰,但是如今这明显的现役军人居然突然出现在了普林镇的一个小村子里,而且还隐瞒身份开个工厂,很显然,他们在这里是有目的的。

“对不起,这个我们无可奉告,因为我们在执行任务,既然首长也当过兵,自然知道军人的保密条例。”虽然确定了邵东等人的身份,但是军人的纪律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对于这个,邵东也是非常了解,毕竟自己也当过兵,当下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问道:“那能告诉我,把我们劫来是干什么么?”

说到这个问题,孟青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倒也不能说是把你们劫来,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找郑云梦有什么目的。”

在这方面,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当下邵东也没隐瞒,将自己一行人所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在一边说的时候,孟青也将一行人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直以来,不管邵东所说什么,孟青都是一脸平淡的摸样,包括听到疑似郑云梦的人抢劫了运钞车,并杀害了所有的运钞员,孟青都是一脸淡然,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只是在邵东说完所有的一切后,孟青喝了一杯茶,缓缓的说道:“他终于出现了。”

终于?

邵东从这句话里面,当即就猜到了什么,当下就问道:“难道说,当年郑云梦根本就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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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7章 郑云梦的过往

“郑云梦死了?”孟青摇了摇头,说道:“本来,郑云梦的事情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但是他如今涉及到这样一个案子里,估计也瞒不了你们。”

说到这里,孟青站起身说道:“你们先做一下,我跟上级首长请示一下。”

对此,邵东没有意见,部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言一行都有着它刻板的规定,并不是某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好在孟青的请示很快,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回来了,说道:“我刚刚已经跟我们上级首长汇报了,好巧不巧的是,你们市局已经和我们首长取得了联系,我们首长让我们务必配合你们的工作。”

通常来说,虽然军人在个人能力方面要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们守在郑云梦家跟前儿这么多年,不也是一无所获?

“那能跟我们说说郑云梦的情况么?他到底死了没?如果死了,又是怎么死的?”邵东当即就把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

摇了摇头,孟青说道:“郑云梦具体是死是活我不敢肯定,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另外几个人一眼,邵东理解他的意思,当下就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

本来,邵东不愿意说这话,这话说出来,好像是对自己同事的不信任,但是老杨又的确是一个外人,如果单让老杨一个人出去,那无疑会寒了老杨的心。

王刚自然能听懂邵东的意见,当下就起身准备离开,孟青见状,也不含糊,说道:“这样,你们先去旁边的办公室坐一会,不好意思啊,军队的规矩比较多。”

有了他这话,几人心里到也舒服多了,没多说就走了出去。

“其实,当年郑云梦是叛逃了!”在几人都离开后,孟青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了下来。

叛逃!军人叛逃!

邵东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部队对两老口是那样一种态度了,而且地方政府和武装部为什么又没有一点儿表示了,军人叛逃,莫大的耻辱啊!

“那为什么没公布这个消息,反而还欺骗了郑家的两老口,还给他们发了五万的抚恤金呢?”

邵东不解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叛逃的时候,身上可能携带了一份十分重要的资料!”孟青说道:“你知道的,部队上很多事情不好轻易找地方上的人插手,所以我们就打算自己找一找,但如果直接公布了这个消息,那么郑云梦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所以我们就用了这么个方法。据我们所知,他家除了他父母以外,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办法之下,我们也就只好在这里建了这么个工厂,然后做掩护,借此二十四小时监视郑云梦家,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从没见他回来过。

至于今天的误会,也是因为这么多年,你们是第一波身份最可疑的人来找郑云梦,要知道,我们部队督察处的人,从上到下就没我不认识的,你这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冒充的。

因为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就把你们请来了,这才闹了这么一个误会。”

闹出这么一个意外,邵东并不在意,毕竟早就料到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儿,但真正让邵东在意的是,如孟青这么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情况,军方怎么可能这么低调的冷处理?

这不符合军方一直以来的性格。

“我也当过兵,发生了这种情报泄露的情况,你们这样追查能有个什么效果?”邵东当下说道:“而且现役军人叛逃可不是一件小事儿,难道军方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说到这个问题,孟青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首先,郑云梦当时是不是叛逃一直没有个定论,其次,那份资料对于我军来说,虽然不是特别重要的那种,但是这个问题,却是非常严重,你也明白,现役军人的叛逃,对国家,军队来说,不管损失多少,远远都不及它所带来的影响。”

听孟青这么一说,邵东点了点头,是的,现役军人叛逃,即便带上了最高机密,也不及他叛逃对国家,对军队带来的影响,这就是一个先河,轻易不能开的。

不过,他跟着想到孟青前面所说的话,疑惑的问道:“不是,你们不确定郑云梦是否叛逃?”

点了点头,孟青说道:“郑云梦毕竟是当年三届全军大比的自由搏击前三名,可以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人了,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也不想相信他会叛逃。”

对于孟青来说,曾经的郑云梦就是他的偶像,军人就是这样,是敬重比自己能力更强的人,显然,郑云梦就是。

“那你们还这么做?”邵东也有有些意外,军人对于荣誉是看得最为重要的,而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毫无疑问是剥夺了郑云梦的一切荣誉。

“是这样的。”孟青说道:“当年郑云梦携带了一份资料在边疆的边境上执行任务,但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与部队失去了联系,最开始我们怀疑他是出现了意外,派人去救援过,但是了无音讯。”

邵东疑惑的问道:“这也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叛逃了啊?”

“是的,这的确不能证明他叛逃了。但是在这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我们证实了,他在当时至少没死,而且处于绝对的自由条件之下,但他并没有和部队取得联系。”

孟青这话说完,整个人都沉默了,对于军人来说,只要没死,联系部队就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但不联系部队,绝对就是有问题。

不管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都需要进一步的证实,但通常来说,现役军人执行任务,人没死,而且人身自由没被限制,就这样还不联系自己的部队,那有问题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什么难言之隐,更关键的是,他当时可还是携带着一份军方资料。

“能简单的介绍一下郑云梦这个人么?”邵东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当下就问了一句。

对此,孟青没有拒绝,而是陷入了回忆,良久才说道:“真要说起来,郑云梦的确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一开始他来部队的时候,大家都被他那娘娘腔的相貌给欺骗了,当然,最开始大家也确实瞧不上他,喜欢作弄他,但是这家伙的毅力和那一股子狠劲儿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在我们军,直到现在都流传着他当年在新兵连的壮举,你当过兵,自然知道新兵连的日子多难挨,郑云梦初进部队的时候,不光长得娘娘腔,训练的时候,那也是全连倒数第一,所以大家作弄他,嘲讽他,以为他挨不过新兵连的日子。

但谁也没想到,当他从新兵连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兵王的样子。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说他当年一个人和他们新兵连全连对抗,不管是什么都是一个跟全连刚,是真刚啊,听说他每天就睡两三个小时,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站个桩,谁敢笑他,他就和人对刚,曾经还创下了新兵连引体向上四百九十七个的记录。

讲真,当年我们都认为他注定是会进入海风特战队的,毕竟他太猛了,一个人的训练强度是我们好几个人的总和,就拿他武装越野来说,我们也就将将达到那个分量,但是他可以再加五块砖,然后还甩出第二名好几分钟,简直就是个变态!”

说到郑云梦当年的光辉史,孟青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有一脸的羡慕和崇拜。

虽然他说的语焉不详,但是邵东也当过兵,了解军营里的那些蝇营狗苟,可以说,每一个能从新兵连混成兵王的,那跟天赋没太大关系,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狠。

但是一个对自己的狠的人,对旁人也绝对不会仁慈。

可以说,郑云梦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的确具备运钞车劫案的凶手的所有条件。

想到这里,邵东又问道:“那他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和什么人关系好一些?”

“那和他关系好的就多了。”孟青说道:“你也清楚,部队里,最崇拜的就是英雄,毫不夸张,当年的郑云梦是绝大多数人心中的英雄。特别是他在连续三届全军大比上大放异彩以后,那崇拜他的人就更多了,这也使得他的交友圈子广了很多。”

说到这里,孟青饶有所思的瞅了邵东一眼,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不可能。

首先,郑云梦的那些战友,同样是优秀的军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其次,他的那些战友,直到现在也都全在部队,并没有退伍,而且他当年的性格很古怪,虽然看似和很多人都很熟,关系都不错,但你要说有那种出了部队还能跟他一起杀人抢劫的,还真没有。

他们可能在战场会彼此信任,将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但在现实生活中却就未必了。再说了,军人崇拜英雄很正常,但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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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8章 无处不在的薛鹏

“我理解。”邵东说道:“但我们这起案子的凶手显然都是军人出生,我也当过兵,能理解军人的荣誉,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郑云梦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之一,这足以说明,不是每一个人都珍惜军人的这份荣誉。”

“其实,当你说郑云梦参与了昨天的运钞车被劫案的时候,我是很震惊的,这些年我们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但是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郑云梦现在应该是和境外的一个组织混在一起,按理说,他是不可能突然出现在H县的。”

说完,孟青递了一份资料给邵东,并说道:“按理说,这份资料是不能给你们看的,但是上级首长既然指示,让我们配合你们的工作,给你看看也就无妨了。”

接过孟青递过来的资料,邵东明显愣了一下,很显然,这个郑云梦如今的确是和境外的一个组织混在一起,而且有他们的照片,虽然照片中的郑云梦经过迷彩的涂饰没有那么妖艳,但他那鹤立鸡群的长相还是很轻松的就认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郑云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H县,但事实上,他的确出现了,而且我们有目击者,亲眼见过他出现,甚至,他还在国内的金福金店以自己的身份购买了一枚当年海风特战队的纪念戒指。”

说起这些来,邵东脑子都是一个头两个大,揉了揉脑袋,又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郑云梦认识不认识一个H县的谢军?”

摇了摇头,孟青说道:“没什么印象。”说完,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说道:“这里有他出生以来,然后到部队之后所认识的所有人,你自己看看吧。”

对于邵东而言,如今所有的资料都是有用的,当下也没迟疑,接过了孟青递过来的资料。

不得不说,这几年孟青的工作做的十分详细,从郑云梦的小学同学开始,一直到高中同学,悉数记录在案。

一开始,邵东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看着看着,邵东的眼睛徒然睁大,他看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名字!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重名,但是当他看到备注,H县,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是一阵恍然。

原来如此,他之前还一直搞不清楚那个一无是处的谢军是怎样和这样的全军兵王有交集的,原来是因为他!

当然,他也从没有想到过,这个人会隐藏得如此之深,但是,他在这个案件中,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这个薛鹏你们有了解过么?”邵东看到这个名字当下就问了这么一句。

孟青偏过头看了看,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这里有份这几年郑家所有的访客资料,给你翻翻。”

孟青他们主要的工作只是监视郑家宅子,如果郑云梦出现了,他们还可能做些什么,但要是郑云梦没出现,他们也不会冒然做些什么。

不过好在他们工作做的细致,孟青在自己的柜子里翻箱倒柜一番,又是拿出了厚厚的一个文件夹。

“这些年所有来过郑家的人,我们都有做过记录,你看看吧。”

看着那一沓厚厚的资料,邵东也是有些发懵,接过来翻了两眼,这来访记录上,有时间,有名字,有照片,连在郑家待了多久,聊了些什么都有记录,可谓是事无巨细全在上面了。

“我能叫我同事一起过来看么?”邵东说道:“这也太多了,一个人找起来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在这个问题上,孟青显得很好说话,当下就接通了工厂里的内线电话,没多会儿,王刚和周安就走了进来。

“来来来,大家一起分一下,在这些郑家的来访记录上看看能不能找到薛鹏。”邵东见他们进来,当下也没过多解释,就分配起了工作。

除了周安稍微木讷一些外,王刚一听邵东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了然了些许,当然,周安虽然木讷,但是木讷的人有个好处,就是听别人的安排。

就这样,包括孟青在内,四个人将厚厚的一沓分成了依然很厚的四沓,一张一张的翻阅了起来。

在翻阅的同时,邵东还说道:“如果有你们熟悉的人,也找出来。”

这句话是对王刚和周安说的,所谓熟悉,无外乎就是在这个案子的侦破过程中,出现过的人。

也不知道具体找了多久,木讷的周安扯着嗓子,一脸激动的嚷嚷道:“找到了,找到了!”

他这大惊小怪的嚷嚷一句,也确实勾动了其他人的心,邵东和王刚不约而同的偏过头,看了一眼后,王刚疑惑的说道:“是他?”

而邵东则是一脸了然的说道:“果然是他。”

从来访记录上来看,薛鹏是在两年前来过一次,而且手里还提着很多东西,有几分小辈看望长辈的意思。

当时,他在郑家逗留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样子,跟郑家两老口吃了顿便饭聊了些家常也就离开了。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串门子了。

但此时的邵东可是管不了这些,他想到的是,谢军是劫匪,他是你同学,郑云梦是劫匪,还是你同学,那你薛鹏在这起运钞车被劫案里,又扮演者什么角色呢?

有了这种想法,邵东当下就说道:“通知程峰和吴忠,放下手里所有工作,二十四小时监视薛鹏,而且在我们回去之前,薛鹏一切的资料,必须弄清楚。”

毫无疑问,临县普林镇走一趟,薛鹏进入了邵东的视线。

如果说,劫匪是包含谢军在内的五人,那么他现在确定的有谢军,郑云梦,而薛鹏很有可能就是第三个劫匪!

“要不要传唤薛鹏?”王刚问了这么一句,但是邵东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们手里没有明显的证据,传唤他未必有用,很可能还打草惊蛇,这样,再通知沈越,沈越见过他们五个人,只要他能确认,我们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薛鹏就是第三个劫匪。”

不得不说,沈越现在成了邵东手里的一张王牌,只要有嫌疑人,沈越都非常好用,只要他确认下来,那么嫌疑人的身份就八九不离十。

说到这里,邵东站起身和孟青握了握手,说道:“麻烦你们了,你们给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

“谈不上麻烦,大家虽然职责不一样,但是我们的目的都一样,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孟青在军营里待的时间太长,固有的思维非常的牢固,我军的思想建设工作,确实是牛掰的一塌糊涂。

见他这样,邵东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资料我能带回去么?放心,用完了就还给你们。”

说到这个问题,孟青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所有属于军方的资料,都是我们的机密,不过上级首长指示过了,让我们务必配合你们开展工作,这样,我给你们传真一份,怎样?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这些资料不外泄,毕竟郑云梦如今还在外面,我们军方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显然,他们虽然支持警方的工作,但是对于警方能抓到郑云梦还是有些怀疑的,怎么说,当年的郑云梦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兵王,无论是自身的实力,还是侦查反侦查的能力,都毋庸置疑。

当然,对于这个,邵东没什么意见,他只是要一份资料而已。

至于是原件还是复印件,都无所谓,所以,当下他就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邵东则带着人准备离开,毕竟如今时间紧任务重。

回到普林镇派出所以后,邵东一行人和老杨道了个别,换上自己的车后,朝着H县疾驰而去。

在车上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周安可能这两天混熟了,一路上也是喋喋不休的。

当然,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军方的监控设备,好家伙,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就连一直沉稳如山的王刚,也忍不住嘀咕道:“的确,军方的设备比我们公安局的强太多了,郑家宅子四周,少说有七八个监控摄像头,而且还有收音的设备,但是我们当时去郑家的时候,愣是一个没看发现。”

之前他们被请出办公室后,就被带去了监控室,好家伙,密密麻麻的一排屏幕,对着郑家二十四小时开着,真是一只蚊子飞进去,都逃不过军方的眼睛。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见到邵东的第一时间,就能叫出邵督察,感情人家一直在监控里面看得清清楚楚,连邵东一行人和郑家两老口说了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这些,邵东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慨,他当过兵,自然知道军队的种种实力与能力,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此时,他心里的疑惑是,如果薛鹏就是第三个劫匪,那么谢军为什么会死?

从种种资料上来看,薛鹏是谢军唯一的朋友了,当所有人都排斥,讨厌谢军的时候,是薛鹏站出来维护他,拉扯他的。

而且,谢军曾经还救过薛鹏一命,薛鹏有什么理由对谢军的生死置若枉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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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49章 第三个嫌疑人

要知道,谢军那样混蛋的人物,还会维护沈越,保了沈越一条命,难道薛鹏比谢军还混蛋一些?

当下,邵东就把自己的这个疑问给抛了出来。

王刚沉吟了片刻,说道:“搞不好薛鹏一直都是在伪装的,毕竟能干出这种惊天大案的人,心理本身就不正常,他如果是一直伪装的,其目的无外乎就是为了麻痹谢军,取得谢军对他的信任。”

“嗯,有这个可能。”事已至此,邵东也只好这么想,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到薛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薛鹏的确很值得怀疑。

其一,运钞车被劫案中已经出现的两个人物,都跟他有关系,一个只能说是巧合,遇人不淑,但是两个,问题就大了。

其二,这两个于他有关系的劫匪,彼此并不认识,可以说完全没有交集,毕竟一个是全军都响当当的兵王,另一个几乎是除了薛鹏以外,天弃鬼厌的一个家伙。

按理说,这样的两个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除非他们之间有某个共通点,不然的话,就算谢军上赶着往上凑,郑云梦也未必会搭理他。

因为一个军人的骄傲,即便退伍百年,也不会因为现实改变太多,尤其是那种刻进骨子里的骄傲。

这就好比我们大家都有朋友,但要你和一个天天偷窥女孩子洗澡换衣服的色狼成为生死之交,一起去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那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说,谢军和郑云梦的认识,薛鹏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而且,他能让两个人和平相处,甚至让郑云梦等人教谢军玩刀,还把谢军拉进了这大案中来,都说明了薛鹏在这一伙人里面地位的不凡。

只是,这个案子是在一年前就开始策划的,但是以之前孟青给的资料来看,在一年前的时候,郑云梦还在境外和某个组织厮混在一起,甚至,在四个月前,郑云梦还和那些境外组织的家伙执行了一个什么任务。

照这么说,薛鹏和郑云梦又是怎么联系的呢?

总不可能是,有人在一年前策划了这个案子,然后等到现在才凑齐犯案的人吧?这完全说不通,因为这一系列的几个案子都策划的十分精密,不可能事前不把这些都准备好。

而且,很显然,郑云梦的突然出现就是为了来做这个案子的,但问题是,薛鹏等人又是怎么和当时在境外的郑云梦取得联系的?

这一点,邵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h县,一个没有阳光,窗户的封闭密室里,一盏昏黄的灯光,四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冲锋衣的男人围着那昏黄的灯光席地而坐。

“我们可能暴露了。”靠近房门的男人低声说到,但表情上并没有太大的担忧。

在他左手边,一只修长的手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好似那把蝴、蝶刀在他手上就如同有灵魂一般,自由的转动着。

啪!

蝴、蝶刀合拢,这个有着一双连女人都羡慕的双手的男人,将蝴、蝶刀收起来后,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无所谓,本来也没指望能真的躲过去,给我们这么几天的时间,够了,该准备的也准备了,就差那最后一击!”

说到这里,这个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表情妖娆的男人终于蹦出了一丝狠劲儿。

是的,他就是郑云梦!

“你这两天老实点儿,根据消息,也就一两天的功夫,我们也就都解放了,你可别在这个当口出差错。”

靠门的男人叮嘱了一句,他们做了这么多,杀了这么多人,其实都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一两天的功夫。

“放心,我在行动之前,肯定不会出这个门,倒是你,如果说我们里面最容易暴露的人,除了我就是你和老三了,你们两个天天都在外面晃来晃去的,还是小心点儿好。”

郑云梦很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里,所以自从犯案以后,再也没有在街头上出现过,而且,对他来说,他只要再等一两天也就解放了,到时候就真应了一句话,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坐在靠门的男人点了点头,但依然不在意的说道:“不打事儿,他们即便怀疑到我也无所谓,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要你们不出现,他们最多也就是对我上些手段,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了解哪些警察的心态,他们要么就是想从我身上找出你们,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怀疑不确定,这都不影响,毕竟再有个一两天,我们也就解放了。”

“是啊,解放了。”被称作老三的男人,耷拉了一下脑袋,但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跟着又说道:“怕个卵,熬过了这两天,谁他妈还管是不是枪毙,打靶,大老爷们儿来这世上走一回,就不要每件事儿都他妈前怕狼后怕虎的,糟心!”

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正对门口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筹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么点儿事儿么?到时候真要被警察打死了,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换谁都知道,他不是怕,是真的洒脱,在座的,除了背靠大门的男人以外,之前的人生中几乎都游走过死亡的边缘,对于生死,看得非常淡。

其实,这样的人才可怕,一个不在乎自己生命的人,你可别指望他多在乎别人的生命。

恰在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悠然的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邵东一行人疾驰在回程的路上。

经过之前的问题,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有很多想不清楚的问题,需要一一的求证,在求证之前,唯有细细的思考。

真相不是考试的答案。

晚上十点二十分,邵东一行人终于回到公安局刑警队。

在刑警队办公室里,刑警队上下,无一例外全在这里加班,偶有不在队里的,也是在外面跑线索,监控什么的。

“邵局,王队。”刚一进办公室,大家都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程峰和张强更是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说道:“军方提供的资料已经收到了,吴队长已经带人去排查薛鹏了。”

“沈越来了没有?”对于军方的办事效率,邵东从不怀疑,他现在急需得知沈越的认人结果。

说到沈越,张强和程峰都是一脸的无奈,说道:“来是来了。”

“嗯?”邵东都没问认人的结果,因为看这两人的表情,就是有难言之语,当下就问道:“怎么呢?”

“那家伙也不知道多大的酒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才八九点钟,他就已经喝了个酩酊大醉,这会儿正在审讯室里跟个死猪一样打呼噜,怎么喊都喊不醒。”程峰直接说道:“要不是看他是证人,不是嫌疑人,我真想一盘冷水给他从头到脚的冲一下。”

醉倒在刑警队的审讯室,不得不说,沈越这又有个值得大吹特吹的牛逼可以宣告天下了。

“峰哥,强哥,沈胖子醒了。”就在程峰发恼骚的时候,一个警员跑了过来说道:“之前我们给他弄了些醒酒药,又弄了些醒酒汤,这个家伙迷迷糊糊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算是醒了。”

“这刚酒醒,脑子还不清楚,让他辨认嫌疑人,只怕是不靠谱。”

邵东还没说话,王刚就抢先说了一句。

“没事儿。”来汇报的警员听王刚这么一说,又说道:“那家伙一醒来,听说是帮我们刑警队认人,当下就嚷嚷着先去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估计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我看他状态,已经醒了,不像发酒疯。”

“那就好。”邵东说道:“这样,先让他洗个澡,再看看他的反应,如果确实清醒了,那我们就抓紧让他认人,如果实在还有些犯浑,那就等等也没关系,反正,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没有线索可以,但是不能把错误的线索传递给我们的同事。”

邵东早就等着沈越的认人结果,不过这种意外是谁都想不到的,当下也就没再说什么。

吩咐完后,就给吴忠打电话,吴忠那里正在调查薛鹏,听到邵东的电话,当下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邵局,我马上就到局里了,当面汇报吧。”

“好的。”邵东挂完电话,就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办公室里,一边等着吴忠回来,一边思索着案件里的种种细节。

而张强和程峰,则去伺候沈越了,不得不说沈越现在的待遇老高了,来了公安局刑警队都有专人伺候。

当然,以我们中国人的观念来看,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有人伺候,也有大把的人不愿意来。

“邵局。”吴忠回来得很快,邵东屁股还没坐热,他就已经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

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估计是没多少收获,果不其然,吴忠喘了口气,说道:“薛鹏那家伙,今儿晚上一晚上没找到人,听那些跑出租地的哥说,他下午吵着要打麻将,可能跑哪里打麻将去了,打他手机没信号,去他家里,就他老妈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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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0章 我就是要打草惊蛇

“有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了么?”邵东急切的问道,他现在就怕这个薛鹏意识到风头不对,提前跑路了,那他们费了老大的劲儿得来的线索,可就荒废了。

“找了!”吴忠说道:“我听那些跑出租的的哥说,他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夜市街喝两杯,还专门开车过去找了找,也没发现他人。”

“不会是这小子察觉到不对,跑了吧?”王刚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紧跟着,邵东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就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的来看,这家伙从没引起过我们的注意,而且,如果他真是劫匪,那么在第一次和我们警方接触后就应该跑,他既然当初没跑,要么他不是劫匪,要么他的心理素质过硬。

但不管从哪儿点来说,他现在都没有跑的理由才对。”

“邵局,王队,吴队,沈越已经清醒了,现在可以进入认人的环节了。”就在他这边一脑门儿浆糊的时候,程峰跑过来通知。

认人同样也是很重要的,只要确定了薛鹏的身份,那么下一步的工作无疑又好做了许多。

因为这次认的是薛鹏,不像郑云梦那种辨识度很高的人,所以程峰他们专门准备了一组照片,十六个人,其中就夹杂着薛鹏的照片。

这会儿,沈越也的确是酒醒了,其实,沈越这家伙的酒量是真的没得说,他今天之所以喝到睡在了刑警队审讯室,一来是今天给累的,二来是根本就不想喝,故意装了一把孙子,喝了口大酒把自己折腾的。

“是他,就是他,不会错了。”邵东等人赶来的时候,沈越指着一张照片非常坚定的说到。

伸了伸脖子,邵东看到被他指到的照片正是薛鹏。

说实话,这会儿邵东反而好奇了,虽然说沈越能指认出来嫌疑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但他当时连别人的特征都记不住,能记住别人的长相?

说真的,这两天他也是被这个案子折腾的够呛,对什么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你咋就这么确定这个人就是你在郊区钓鱼的时候遇到的那群人中的一个呢?”邵东狐疑的看着沈越,一脸困惑的问到。

沈越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转过头一瞅,是邵东,当下殷勤的说道:“邵警官啊,我当时不是说了么,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我看着很面熟,但就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不,刚刚一看这照片,我就想起来了,这家伙不就是谢军的那个同学,叫薛什么的来着么?”

沈越之前的确说过,他在那群人中看到一个人长得很面熟,肯定见过,但就是记不得名字,但是现在这会儿,他看了看照片后,倒是想起来了。

虽然疑神疑鬼,但是邵东也知道人的记忆有时候就是这样,想的起来的时候,是真想的起来,想不起来的时候,那就真的是拼了老命也想不起来。

对此,倒也没有多说,毕竟这沈越又给他们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情况。

第三个嫌疑人的身份,就是薛鹏!

也解释了谢军是如何跟郑云梦一伙人混到一起的,因为薛鹏,是薛鹏把这两个本风牛马不相及的家伙,硬生生的凑到了一起!

恰在这时,一旁吴忠的手机却是响了,他接过电话后瞅了邵东几人一眼,邵东几人会意,走到一边,吴忠小声说道:“薛鹏回家了。”

之前没有确定薛鹏就是嫌疑人之一的时候,还担惊受怕,怕他跑了,都在心里帮他找着各种不会跑的理由,但如今确定了他就是嫌疑人之一,几人心里其实都已经认为他跑了,但谁知道,这时候消息传回来,他居然回家了!

不得不说,这些嫌疑人把他们的心态都磨得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时上时下的。

“现在要部署抓捕工作么?”既然已经确认了薛鹏就是嫌疑人之一,而这个消失了一晚上的薛鹏又回来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吴忠的想法则是现在就将他抓捕归案得了。

但是邵东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既然他回来了,说明他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要知道,当初我们怀疑谢军,是因为谢军认识了几个教他玩刀的朋友,但不要忘记了,这个消息是谁第一个告诉我们的?”

几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薛鹏,换句话说,就是薛鹏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他的同伴一一出卖了。

一个可以当着警察的面,轻轻松松就出卖自己朋友的家伙,这样的人能是简单人?

就算你将他抓回来,估计也是于事无补,要是他进来后,在一言不发,那么剩下的人就真的不好找到了。

“这样,既然他回来了,就说明他短时间内没有逃跑的想法,这一点儿我们可以松一口气,现在主要的工作,是从他的身上,找到其余几个劫匪的踪迹。”邵东思考了一下,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吴忠却是犹豫道:“邵局,我们今天晚上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已经满城的找了薛鹏一遍,而且跟他的亲戚朋友也打听过,他要是听到这个信息,肯定会怀疑我们已经盯上他了,这样他还不跑?”

这的确是个问题,邵东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你们现在再去找他一次。”

“还去找他?”吴忠搞不明白,问道:“还去找他,他一定怀疑我们盯上了他,估计当场就得想办法跑了。”

“不。”邵东说道:“你们先给他打个电话,我们现在不是有郑云梦的照片么,你就跟他说,让他帮我们辨认一个人,就说跟谢军的死有关。”

邵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使得薛鹏最终放弃了谢军,但是有一点儿大家都清楚,那就是薛鹏是谢军表面上来看唯一的朋友。

那么做为警方,找他这个唯一的朋友,了解谢军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当然,即便邵东这么说,吴忠依旧有些犹豫,继续说道:“我们这不是把我们的办案进度透露给嫌疑人了么?要是他通知郑云梦现在逃跑怎么办?”

“通知郑云梦逃跑?”邵东听吴忠这么说,顿时乐了,笑道:“那倒是好了,要知道,以郑云梦的特征是肯定不敢轻易露面的,这会儿只怕是猫在什么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要是薛鹏通知了郑云梦逃跑,反而给了我们机会。”

不得不说,劫匪也好,邵东也好,都把彼此的心理摸透了,吃了个死死的。

听邵东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由的点了点头,确实,这的确是一个机会,劫匪如果一直窝在什么地方不露面,他们还真不好找到这些家伙的踪迹,毕竟你不能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去搜,反倒是把他惊出来,才有了机会,这一招就叫做,打草惊蛇。

“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吴忠当下说道:“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用露面,随便喊个激灵点儿的人去就行,顺便还可以看看,他听到郑云梦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对于吴忠的这个做法,邵东是表示认可的,如果吴忠这个刑警队副队长去,确实有可能引起薛鹏不必要的警觉。

想了想,邵东说道:“这样,现在薛鹏是嫌疑人的事儿就我们几个人知道,除了还在外面监控薛鹏的那几个家伙,我们局里也没人知道了,你随便在局里找一个不知情的人去就行。”

怎么说呢,最巅峰的演技是你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在演戏,邵东可不想因为他们去给薛鹏吃个定心丸,反而让他警觉到了什么。

“这可以,那我就随便安排两个人去,而且去之后,让他们好好抱怨一下,重点点出今天晚上找了他一晚上,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吴忠说完,就去安排了。

对于他们这些老刑警来说,办案不缺经验,也不缺脑瓜子,稍微点拨那么一下,也就可以胜任了。

在吴忠走后,邵东和王刚也没心思继续看沈越做口供了,两个人当下回到了刑警的大房。

因为之前就安排过,这会儿薛鹏的资料已经放在了邵东的临时办公桌上,因为这几天一直都在跟着这个案子走,那个临时的办公室,早就荒废了。

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邵东打量起这个明明是匪,却在警察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家伙。

心理素质过硬的人,邵东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像薛鹏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家伙,还真是少见。

薛鹏的人生履历倒是简单得很,一个在这个社会上蹦跶了三十多年的男人,一生的履历也不过三两张a四纸就介绍清楚了。

读书,毕业,创业,打工,开出租车。

薛鹏的一生又怎就简单两字可以解释?

邵东实在想不明白人生如此简单的一个家伙,为什么要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因为这不合常理,其中是否还有未知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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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1章 夜市街上的那个据点

从薛鹏的介绍来看,虽然人生没有过太大的辉煌,但却也有三分惬意。

吃穿住行,他样样不缺,而且也没有资料说到他最近缺钱,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还没有太高的消费意识,对奢饰品,名牌豪车什么的都不怎么感兴趣。

干了这么多年警察,邵东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但是别人干一件事儿总有一个目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再不济也是为了名。

而我们薛鹏呢?

钱,没看出他那里缺钱,虽然都说是个人就不嫌钱多的,但你看看全球这么多劫匪,有几个是放着优越的生活不好好过日子,非要抢劫运钞车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说,到了要抢运钞车的份,就没一个是过着优越生活的家伙。

“邵局,还在看薛鹏的资料啊?”恰在这时,安排完工作的吴忠走了回来,看着邵东在翻他之前准备的资料,随口说了一句:“这家伙的资料少得可怜,你别看有这么三张,还有一张多是介绍他爹妈和他妹妹的,刨开这些的话,把他的资料,挤一挤,一张纸就搞定了。”

确实,邵东刚刚好看完薛鹏的介绍,他这一生是真真儿的太过于简单,简单的一张A四纸都能挤得下。

邵东惊奇,这样的人又是因为什么,会参加到如此凶狠且缜密的一个案件中去呢?

“呀?他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邵东正琢磨的时候,翻到了第三页,一个清秀女子的照片跃然纸上,初看第一眼,他就被这个女子的清秀所折服了,一个字,美,两个字,漂亮,三个字,有灵性。

“是啊。”说起薛鹏这个妹妹,吴忠也是一脸的叹息,说道:“不过他那个妹妹却是红颜薄命,你说,这么有灵性的一个闺女,怎么偏偏就沾上了毒瘾?大好的年华空逝,白白糟蹋了她爹妈给她的这一副好皮囊。”

吴忠说完的时候,邵东也差不多看完了,薛鹏这个双胞胎妹妹叫薛晨,可能是当时的薛老爷子一下子就得了一个儿女双全,给他们起了一个寓意鹏程万里的名字,但造化弄人,如此的寓意,一个却在六年前因吸毒早殃,一个在六年后却因为抢劫了运钞车,眼看着也活不成了。

“我了解一下,薛鹏以前最是疼爱他这个双胞胎妹妹,就连现在,皮夹子里都还是他这个妹妹的照片,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妹妹的缘故,他深受打击,才犯下这种大案?”

吴忠显然是做过资料的,当下也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除了这个,他也实在想不通,一个生活简单得跟张白纸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儿。

但是,邵东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说他因为他妹妹的事儿深受打击,杀了一票吸毒的贩毒的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你要说他因为他妹妹吸毒吸死了就抢劫运钞车,这我怎么也想不通,难道是他怕他妹妹在下面没钱吸毒,这不是瞎扯淡么?”

“倒也是,但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就跟劫匪扯上关系了。”吴忠说道:“我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他的人生轨迹,可以说,不管是他读书还是创业,不管是他打工还是开出租,但凡接触他的人,每一个不为他说好话的,感情就是一个老好人,你说这么一个家伙,怎么说杀人就杀人了呢?而且那可是抢劫运钞车啊,抓到毫无悬念的就是枪毙。

要说他无牵无挂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他家里还有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娘还需要他赡养啊,我从他亲戚那里也得知,这家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你说他做这些图啥?”

“图啥?”邵东也愣了,这个问题可能除了抓到他以后,他自己交代出来,单从他的人生轨迹来看,还真不知道他图啥。

随即,邵东又想到了一个事情,问道:“他爹呢?”

刚刚吴忠还说这资料上,有一页多是讲的他妹妹和他爹,邵东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

“死了。”吴忠说着,指了指第三页中间的一小行字,是在介绍薛晨的中间。

其父薛桂得知其妹吸毒致死,悲痛欲绝下跳楼自杀。

比薛鹏的介绍还简单!

还真是不幸的一家人。

失其妹,丧其父,在那一段岁月里,应该薛鹏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了。

吸毒,跳楼,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突然就只剩下了孤儿寡母,人生不幸,以占八九。

从心理上来说,邵东还真希望薛鹏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不管是他出现在郊外和郑云梦,谢军几人在一起,还是他介绍谢军和郑云梦等人认识,都只是一个巧合。

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能断定薛鹏就是九二四大案的嫌疑人之一。

“对了,你们调查了一晚上,有没有弄清楚,薛鹏除了开出租,其他的时间都在干嘛,有没有和可疑的人接触过。”

虽然心理上偏向薛鹏,但案子永远是案子,真相永远是真相,在这一点上,邵东时刻坚守着警察的操守。

对于这个问题,吴忠也是有所准备的,没做多想,说道:“从我们跟几个和薛鹏相熟的的哥聊天来看,薛鹏的生活还是蛮平淡的,偶尔约几个人打打麻将,不大,也就五毛一块的消遣时间,最多的就是在夜市街吃点儿烧烤喝点小酒,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家里陪他妈妈。”

听吴忠这么一说,邵东皱了皱眉头,如果如此说来,薛鹏是没机会和他的同伙联系的,难不成他们用的是网络联系?

但现在网监部门可不是吃素的,网络联系的曝光率比私下联系更加恐怖。

依照他们谨慎小心的性格,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恰在他们这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刚刚被吴忠派出去找薛鹏核实情况的两个刑警回来了。

“邵局长,吴队长。”先是打了声招呼后,才说道:“薛鹏那边已经证实了,郑云梦是他朋友,曾经在某军侦察连服役。”

这个他们早就知道了,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吴忠随即问道:“那当你们拿出郑云梦的照片让他辨认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反应?”两个刑警都傻了,这要什么反应啊?我们拿出照片他就辨认呗,但领导这么问,两个警察只好又仔细想了想,其中一个警察率先说道:“没什么反应,很平淡,他当时还直接跟我们说,他认识,是他朋友来着,之前还见过一次。”

“他是这么说的?”邵东都被他的说法给惊到了。

另一个刑警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而且还说那次这个郑云梦约他出去喝酒,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他也就去了,对了,他还说那次谢军也跟着一起的。”

邵东的脑子乱了。

郑云梦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是已经死了的人,就连他爹妈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而且,薛鹏是去过郑云梦家的,和郑家的老两口还家长里短的聊了半天,并且,在这个聊天内容里,还有郑云梦不明不白的死因。

也就是说,薛鹏是知道这个郑云梦在法律角度上是死人的事实,那么他难道会以为警方不知道郑云梦在法律角度上是死人的事实?

居然还敢说,之前他们还一起喝过酒,而且是带着谢军一起喝过酒的?

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个死人找上门来了,你居然一点儿不害怕,还跟他喝酒去了?

不过,这两个刑警不管是对薛鹏,还是郑云梦的情况,都是一无所知,所以很多问题也就没有问清楚,邵东决定了,明天一早,再去找这个薛鹏问问。

听他们汇报完情况,邵东摆了摆手,让他们敢忙活忙活,该休息休息,然后才对吴忠点了点头。

吴忠做为一个老刑警,当即就理会了邵东的意思,拨了一个电话,让监控薛鹏的同事,今晚盯紧点儿,同时,早就又让早就蛰伏在薛鹏家附近的技术科的同事,今晚盯着点儿这一片打出去的电话。

如果薛鹏是劫匪,断然是不会用自己的手机通风报信的。

当然,网监部门也没闲着,二十四小时盯着薛鹏的手机,和他家里的电脑。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

在吴忠安排完所有工作后,他又才说道:“邵局,你说这个薛鹏真的会是一个巧合么?”

的确,刚刚两个刑警队的同事回来汇报后,两个人都有些懵了,这薛鹏的回答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虽然两人没有在现场,但也可以感觉到薛鹏的那种自然,随性。

他对于警方的问题,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就是这么赤条条的摆在了他们面前,折让吴忠和邵东都有些疑惑自己的判断了。

“现在说这些还早了一点儿,其实,就看了他家的资料后,我还真希望他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但我们是警察,凡事儿讲证据,真要是巧合,我替他高兴,真要是蓄谋已久,在人畜无害的背后藏了一颗杀人放火的心,那我们也一定要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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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2章 第四个嫌疑人

邵东其实也很纠结,他同情薛鹏的遭遇,但如果他就是劫匪之一,他也痛恨他的狠辣。

“对了,之前让他们排查案发现场附近,有什么发现没?”邵东随意的问了一句。

吴忠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一天,派出所的协警辅警配合我们市局的,以种种借口在案发现场附近两条街排查,都没有任何线索,而且之前说的那辆五菱宏光,车倒是找到了不少,但没有一辆和涉案车辆对得上号。”

这种大面积的排查,其实本身就存在漏洞,吴忠倒是没有太多的失望,说完,他又嘀咕道:“说来也奇怪啊,我们网监部门忙活了也有两天了吧,愣是没找到涉案车辆。不管是它抢劫后开出去,还是它抢劫前开进来,压根就没有,跟不存在这么一个涉案车辆一样。

难不成,这家伙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然后又跟直升机一样,从天上飞走的?他妈的,就是从天上飞走,监控也能拍到啊。”

说起这个,吴忠是只摇脑袋,以前破什么案子,网监部门都是冲在第一个立奇功的,转眼儿到了这个案子了,这倒好了,跟他妈瞎子一样,要啥,啥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跟我们昨天分析的一样,涉案车辆早在很久以前就悄悄的匿藏在了案发现场,那么我们发现不了也正常,因为他大可以在案发后不动,依旧匿藏在案发现场,等下午我们警方都撤了,车流量也多了,再慢慢的从案发现场开出来,反正他是一个五菱宏光,全县最多的车型。而且,那个时候,也是我们对案发现场监管最松的时候,不管他是从朗德街,还是夜市……”

说到这里,邵东愣了一下,当即就问道:“你之前说薛鹏除了打麻将,还干嘛来着?”

“喝酒啊,经常性的去夜市街喝……”

说到这里,吴忠也愣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说道:“其他的嫌疑人就藏在夜市街!”

根据之前的分析,嫌疑人早就将涉案车辆开进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是哪里?

不就是朗德街和夜市街么,而薛鹏经常来夜市街喝酒,他会不会是借着喝酒的幌子,去和他同伙接头,传递消息的呢?

想到这里,吴忠又摇了摇头,说道:“藏匿应该不可能,夜市街太小,而且周围没有民居,也不利于暴露后逃跑,像郑云梦那种当了好些年侦察兵的家伙,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对。”邵东也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说藏匿不可能,但是在夜市街有个据点是可能的,他们可能平日里是利用夜市街的据点互通消息的。”

“那么他们在这夜市街怎么找到一个据点呢?”吴忠不解的问了一句,跟着又说道:“而且,这夜市街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跟他们做为据点啊,这里每天到晚上,灯火通明的,人流又大,根本做不了别的什么,交流什么,还怕被别人听到了。”

“不不不。”邵东说道:“夜市街对他们来说,还真就是一个好地方,有一个你想不到的天然据点,既能掩盖他们的身份,又能让别人毫无怀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做到之前我们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些事儿。”

“什么地方?”吴忠急切的问了一句。

“夜市摊!”

邵东直接说到,没有什么地方,比在夜市街弄一个夜市摊更能掩人耳目了。

“你是说其他嫌疑人在这里摆了一个夜市摊?天天都搁这儿带着?”

吴忠一听邵东这么说,哪还能不明白,不过他跟着就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不可能,夜市街随便一个摊位的门面租下来,加上装修什么的,七七八八凑一起至少得要好几十万本钱。

而夜市街,只要有这么一个店铺,一年也能整个十来二十万的,生意好的还能挣更多。”

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一年能挣个十几二十万的人,压根就没理由去抢运钞车,谁他妈放着安稳日子不过,要去干那刀口舔血的日子?

“怎么不可能?”邵东拿起薛鹏的资料说道:“你看看这家伙,难道不是安稳的日子过着,开出租虽然累点儿,但一年七八万要挣吧?在我们这h县,那收入也算可以的了,但他不一样是嫌疑人之一?”

如果没有薛鹏在前,邵东还真不会这么想,其实,这年头犯罪的成本越来越高,如果不是没有门路,很少有人干这种抢劫杀人的勾当,在他以往遇到的抢劫杀人的案件中,几乎每一个凶手都是没有固定工作的无业游民,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金钱的诱惑和生活的压迫下,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

但是薛鹏不是,他有一份暂且稳定且收益不错的工作,但他依然卷进了这个案子。

那么,邵东就不得不多想一下了。

当即,他就说道:“我们这么看,首先,我们昨天就已经从网监部门证实,涉案车辆在案发前一个星期都没有发现,而今天。”说到这里,邵东看了看手表,又说道:“直到现在二十三点十一分,网监部门还没有通知我们,说明他们依然没有找到涉案车辆,我有理由怀疑,涉案车辆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进入了案发现场附近,但是我们今天排查,没有任何线索。

这只能说明一点,涉案车辆可以安然无恙的匿藏在案发现场附近,是因为嫌疑人自己有地方给他停车,而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其二,薛鹏的生活其实非常规律,打麻将也是偶尔消磨时光的娱乐,但是他却非常爱去夜市街喝酒,我就想问一句,是不是除了夜市街别的地方就不能喝酒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夜市街紧靠朗德街,消费比一般的地方都要虚高一些,薛鹏这隔三差五的去夜市街喝酒,吃宵夜,难道就不腻歪?

一天两天,我理解,新鲜劲儿没过去嘛,但是长此以往的去,他家没矿,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级而已,他这样隔三差五的跑夜市街,你不觉得可疑?

要知道,从我们现有的线索来看,薛鹏还是一个相对节约的人。

其三,既然他们这个案子在一年前就开始谋划了,那么在这过去的一年里,他们总要生活吧?

薛鹏开出租车,维持自己的生计没有问题,郑云梦当时在境外,和一个境外组织厮混,也不用操心,至于谢军,虽然人混蛋了一点儿,也欠了一屁股债,但是他好歹有份工作。

但是另外两个嫌疑人呢?坐吃山空,如果没有维系生计的手段,我估计他们早就动手了。而他们之所以可以坚持到一年后才动手,是因为他们在过去的一年里,不会因为生计而出什么幺蛾子。”

点了点头,吴忠也觉得邵东说得在理,但他还是有些疑惑,当下又问道:“还是不对,这要是他们一年前就在夜市街盘了一个店,赚了一年的钱,那么生活也就相对安稳许多了,别人不说,这个在夜市街开店的这个家伙,觉得没有了之前那种**去枪运钞车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邵东不是没想过,但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这个问题依旧没有答案。

过了良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王刚却是说道:“如果他们抢劫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了?”

不是为了钱?这倒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很快,邵东和吴忠都是摇了摇头,邵东更是率先说道:“不,他们一定是为了钱,不然的话没必要绑架朱厚照的儿子多此一举,而且,他们要的钱最少需要三千万,这是他们跟朱厚照报的赎金,而最终,他们也成功将这一笔赎金收入囊中。

“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了。”王刚见二人摇头,说了这么一句。

邵东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们需要一笔钱,而这笔钱至少是三千万。”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朱厚照的孩子,不是为了勒索朱厚照三千万,而是自己制造办法,让金库在昨天早上调出三千万出来。

“三千万啊!”邵东摸了摸脑袋,一脸不解的说道:“是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必须筹这三千万啊?”

如果不是为了个人的享受,那么他们劫持的三千七百万,加上朱厚照制服的五百万赎金,每个人能分八百多万。虽然和那些动辄身家破十亿百亿的巨富不能比,但是在这偏居一隅的h县来说,买房子都能买好多了。

虽然说没人嫌钱多,但也没人不喜欢安居乐业的日子,只要生活过得去,谁他妈愿意干这个呢?

“行了,眼瞅着就十二点了,先眯一会儿,休息一下,明早再说。”

王刚看了看时间,说了这么一句。

这两天,全局的公安干警就没一个好好休息过的,别看曹峰和张振刚没露面,但是他们两人的压力那也是无限的大。

只是他们两个是老领导,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压力暴露出来就是。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3章 调查薛鹏

虽然说是休息,但大家也都是在局里眯一会儿,在案子没破之前,还真没工夫回家。

邵东就更干脆了,索性就把办公室当家了,拿了些资料回到办公室,一边看着,一边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就靠着沙发昏昏欲睡了。

常言道,日夜所思,夜有所梦,邵东好巧不巧的又梦到了这个案子,是以,这一觉也没怎么睡踏实。

早上六点半,闹铃声准时响起,将陷入了梦境的邵东从虚幻的世界拉回了现实。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来到刑警队大房,几乎所有人都是迷蒙着睡眼,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不多会儿,王刚,吴忠等人也悉数到位,刑警队的人除了在外面执行监控任务的,全都到齐了。

“大家先把手里的工作暂时放下,我们简单的开个例会,通报一下案情,然后安排今天的工作。”

王刚看了一眼邵东后,就说了这么一句。他是刑警队的队长,也是刑警队威望最高的人,他说了这么一句,大家当即就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围在了一起。

邵东见状,点了点头,示意王刚继续,王刚也就把昨天得到的所有线索,一一进行了简单的传达,大家也都仔细的听着,手里不时还做着笔记,等大家几乎都弄清楚后,王刚这才说道:“下面让邵局长为我们安排今天的工作。”

点了点头,邵东这才说道:“根据我们昨天所有的线索,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谢军是第一个嫌疑人,郑云梦是第二个嫌疑人,现在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薛鹏是第三个嫌疑人,但他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一个对象。

为了能顺利的揪出其余的嫌疑人,薛鹏现在不动,由张强带人配合技术科的同事,二十四小时对其进行监控,务必对其做到了如指掌。”

这个工作是进行了调整的,之前负责监控薛鹏的是吴忠,但是邵东现在有新的工作安排给吴忠,那么只能找个人顶上,是以,他想到了张强。

张强对工作的安排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他有些顾虑,当下就问道:“邵局,如果我们在监控的时候,发现薛鹏有逃跑的迹象,我们抓是不抓?”

“抓!”邵东没有任何犹豫,说道:“不过,薛鹏这人的心理素质过硬,一定要确定他的确是要逃了我们才能进行抓捕工作,该如何判断,就需要考验你们的临场辨别能力。不过,你们可以在他早上出车的时候,给他车里装一个窃听器,从他日常的语音中自行判断。”

因为薛鹏是开出租车的,成天的都在马路上跑,跟得太近显然不可能,所以,窃听是必须的。

虽然邵东说得是模棱两可,但是张强依然点了点头,他是老刑警,不缺经验,而且性格较程峰而言,沉稳许多,这也是为什么邵东让他来接手这个工作的主要原因。

“吴队长。”邵东继续说道:“你今天负责带人在夜市街走访排查,按照我们昨晚分析的,第四和第五个嫌疑人十有**就是匿藏在夜市街。

你关注的重点有三点。

其一,开业在一年左右时间的。

其二,有自己停车位的,而且店里有一辆五菱宏光。

其三,全店人数最少的。”

对于这三点,邵东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第一,根据现在掌握的线索,整个案件的策划在一年之前,也就是说从哪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准备,那么,夜市街的这个据点,也应该是那个时候开始着手准备的。

第二,要想将涉案车辆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进案发现场而不被察觉,那么他们一定有一个自己的停车位以及一辆一模一样的五菱宏光,那么大家才会习以为常,不管他的车停在那里多久,大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这样以来,涉案车辆只要套上他们自己的车牌,谁又会怀疑他们呢?

第三,人数,要做这种大案,谨慎是第一位的,如果店里人太多,平日里难保不会遇到口误的时候,所以,店里的人数一定不会太多。

对此,吴忠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分析没错,我今儿一定把这第四个嫌疑人给你揪出来。”

对于吴忠来说,这工作着实不难,首先排查时间,时间不对的一律排除,然后排除车辆,不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再排除,最后排除人数,符合了这两个条件,把人数最少的揪出来就行,而且,他还有个排除法,就是排除老板娘。

既然是预谋做这么大的案子,谁也不会拖家带口的上。

“王队长,我们两个今天就去再会一会薛鹏?”薛鹏昨天在两个刑警找上他之后的反应,让邵东摸不着头脑,所以,今天他打算再去和这个薛鹏接触一下,亲眼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反应,在这个问题上,他需要一个切实的答案。

而且,以他和王刚两个人的经验,倒是和薛鹏粗一接触,就能判断他是装的,还是自然的反应。

“没问题。”王刚也知道,邵东之所以喊他一起去,是因为他是这刑警队里,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刑警,有些时候,经验真的很重要。

这边工作安排完了,程峰见自己好像没啥事儿一样,突然问道:“邵局,那我呢?我今天干嘛。”说到这里,这家伙还一脸欠揍的说道:“该不会今天给我轮休吧?那也行,我休息一天,晚上去换张强。”

这家伙,说着说着,就自己给自己安排起工作了,愣是把邵东几人逗乐了,笑了笑后,邵东说道:“你倒是看得开。”

程峰傻笑,邵东继续说道:“你今天的工作最轻松,带几个人成天的打出租车,然后就跟出租司机侃大山,什么都能聊,尽量聊到薛鹏身上,记住,一定不要让人感觉到你是刻意在聊薛鹏,就是随性,尽可能能摸清薛鹏的人际关系。

因为我们这边暂时不能对薛鹏明目张胆的调查,怕他察觉出来,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我之前了解了一下,整个h县就这么大,跑出租的大家也都见过面,甚至还可能很熟悉,而薛鹏在人前,一直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形象,估计全县城跑出租的,没有八成也得有一半认识他,这就利于你开展工作。”

“放心,这活我对我来说就是轻轻松松的。”对于这个工作,程峰答应得倒是爽快。

不过他的性格就这样,这也是为什么邵东将这个工作交给他的缘故。

跟着,邵东又说道:“切记,一定要是不露痕迹的引到薛鹏身上,千万不要让人察觉你是在调查薛鹏。”

“没事儿。”程峰非常自信的说道:“这事儿交给我就对了,保准儿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程峰当然不会说,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提出薛鹏这个名字,他有一万种方法,只要他坐的那个出租车司机认识薛鹏,就能让他自己说出这个名字。

这就是程峰的能力,吹牛侃大山,那真是牛得一塌糊涂。

所有工作安排完,叮嘱了一下大家小心后,散会,虽然是新的一天,但是大家的压力都无形的越来越大。

到现在,运钞车被劫案已经发生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了。

要不是这两天都还有些零星的线索,只怕这办公室里的人早就崩溃了。

原本,邵东是打算去网监部门一趟的,不过这一天一宿的都没有消息,想必他们的工作也陷入了困境,这也就没必有去给别人添堵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邵东,王刚还有周安三人开车去找薛鹏了。

因为薛鹏是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差不多是交班的点儿,邵东在临行前,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找他了解些情况。

薛鹏非常自然的问了一句,要不要他自己来公安局,邵东摇了摇头,也不清楚这家伙是试探还真是有恃无恐,当下两人就约在了一个早餐点见面。

“这家伙,还真搞不清楚他心理是怎样个情况。”挂断电话,邵东嘀咕了一句。

的确,邵东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郑云梦从法律角度上就是一个死人,薛鹏明显是知道的,但是他依然大大咧咧的说到前段时间他还和郑云梦见过面,这本身就有违常理。

“算了,待会儿见到薛鹏了,看他怎么说就行了。”王刚适当的宽慰了一句。

对于薛鹏这个人,王刚同样是抱有同样的好奇。

要知道,当初就是他给警方提供了谢军有和军人联系的事实,这才让警方顺藤摸瓜,怀疑到了谢军,但他同时又隐瞒了谢军和郑云梦认识的过程。

两人在车上商量了一下等会儿的问题,没多久,他们也就来到了薛鹏提到的那个早餐点。

他们到的时候,薛鹏的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而薛鹏也已经坐在了里面,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

看到邵东等人,薛鹏是赶紧咬开了嘴里的面条,起身招呼道:“不知道你们几个喜欢吃什么,我也是肚子饿了,就先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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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4章 郑云梦是什么情况

“没事儿。”邵东摆了摆手,随便要了三碗面条,然后又四周看了看,这才跟着薛鹏进去。

他四周看的目的,自然是在寻摸张强等人的踪迹,不过很遗憾,张强等人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至少以他的警觉,是没有发现他们的。

这倒也让邵东放心了不少,只要张强等人监控薛鹏而不出意外,只要薛鹏是嫌疑人之一,那么他必定会露出破绽的,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不知道几位警官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儿?”薛鹏非常的坦然,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问到。

因为这会儿还太早的缘故,早餐店里也没几个人,邵东瞅了一眼薛鹏,没看出什么。

因为这个家伙的一切表现都太过自然,没有丝毫的掩饰或者做作。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调查到了教谢军玩刀的人,找你核实一下。”邵东随口说了一句。

别看是随口说的,这也是之前他和王刚在车上想过好几次的。

“你们说的是郑云梦吧?”薛鹏顺其自然的接过话头说道:“昨天你们两个同事来问我,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还要来找我的。”

“对。”邵东说道:“就是他,不过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郑云梦不是死了么?部队都给开了死亡证明了?你不知道?”

在邵东提问的时候,一旁的王刚看似一本正经的吃着刚刚端上来的面条,其实余光全盯在薛鹏的脸上。

不过很遗憾,薛鹏的脸上一点儿反应都没。

“哪能不知道啊。”薛鹏一阵感慨的说道:“郑云梦也是我的发小,我们两个认识也是十多二十年了,最关键的是,我还差点儿成了他的大舅子,你说我能不知道么?”

说到郑云梦,薛鹏那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些沧桑,说道:“当年我妹妹还在的时候,跟郑云梦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正等着他执行完任务然后回家结婚的,谁知道,他任务还没执行完,我妹妹就先一步走了。”

说到这里,薛鹏的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

邵东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况,反而愣了一下,不过,就在他发愣的那么一瞬间,薛鹏却是极为应时应景的拿出了一个钱包,掏出了里面他妹妹的照片。

“你瞅瞅,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说没就没了,就连我家老爷子,也是……”

话还没说完,薛鹏已经是泣不成声。

邵东看了一眼王刚,王刚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这家伙还真不是装的。

事已至此,邵东只好宽慰道:“节哀,以后告诫后人,千万不要碰毒品。”

啪!邵东原本只是想宽慰薛鹏一番,谁知道薛鹏一听邵东这话,站起身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谁跟你说我妹妹是吸毒吸死的?”

看他那表情,愤怒,狂躁,像是要吃了人一样,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把邵东几人吓了一跳。

不过,他和王刚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迟缓了片刻也就反应了过来,不过邵东知道,刚刚在情感宣泄的情况下,他犯下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

他不应该说出薛鹏的妹妹是因为吸毒而死。

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警方已经在调查薛鹏了,不然又怎么会知道他妹妹的事儿呢?

脑子里急忙转了转,邵东当下是一脸困惑的说道:“难道不是么?昨天我们找你的时候,偶然间听一个的哥说的,他还说你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儿了。”

冷哼了一声,薛鹏一脸粗鄙的说道:“他们知道个蛋!”跟着,他又反问道:“我妹妹不抽烟不喝酒,晚上下班就回家,身体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是吸毒吸死的?”

邵东也只是从资料上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具体怎么回事儿,资料上也就寥寥几句,当下就问道:“那你妹妹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他妹妹,薛鹏整个人又变得温柔了,坐下身子,点了根烟,就跟吐心里的苦闷一样,吐了好大一个烟圈,跟着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哎,我又何尝不想知道我妹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他这话倒是把几个人都说愣了。

感情,搞了半天,薛鹏也不知道其妹的死因?这更让邵东疑惑了,当下就问道:“你不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薛鹏说道:“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妹妹已经死了,连他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就被火化了,我们只拿回了他的骨灰,而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吸毒吸死的!”

说到这里,薛鹏几乎是咬牙切齿,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妹妹,会吸毒,还把自己吸死了。

当然,邵东也有些疑惑,站在警方的立场,这样做是不对,谁给了他们权力在没有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就火化尸体的?

这一烧,即便她真是吸毒吸死的,现在也找不出证据了。

这也难怪薛鹏一脸的不忿,确实,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一切。

“你们是没见过我妹妹。”说到他妹妹,薛鹏永远的都是那么温柔,轻声细语的说道:“她长得可漂亮了,比我这个哥强多了,当年高考的时候,我是因为特长分才考了个体院,但是她却愣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了个985,211名校!大家都说她以后一定会比我有出息。

连我自己都觉得她一定比我有出息!事实也是这样,我毕业后,不管是创业也好,还是打工也罢,都不太顺利,但是她却轻轻松松的考上了我们省里发改委,前途比我的光亮太多了好不好?

多好啊,如果她现在还活着,都应该是个小领导了。”

薛鹏一脸憧憬的看着外面的蓝天,忧伤的泪水肆意的滋润着他的眼眶。

邵东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会儿他说什么都没用。

过了片刻,原本一脸温柔的薛鹏,擦了擦泪水,立马换上了一脸峥嵘的表情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明明前途光明的女孩子,突然就死了?而且,还说她是吸毒吸死的?连死了,都不给她留下应有的尊严和尊重么?为什么!”

啪!

又是一阵拍桌子的声音,索性这会儿没几个人在店里,不然还以为遇到了几个疯子……

不过,邵东倒是真能理解薛鹏此时的心情。

先不说他妹妹是在省发改委上班,就是一个普通人死了,在没有家属同意的情况下,也不能贸然动别人的尸体,而他妹妹的情况就更特殊了。

省发改委的工作人员,而且是名校毕业,考进来的新人,一个调查都没,就给别人烧了,这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而且,像薛鹏他妹妹,前途一片光明,又怎会轻易的吸毒作践自己?

这里面有问题,这是邵东的第一个反应。

“你们最后就没要个说法么?”一旁,一直做着记录工作的周安,猛然问了这么一句。

对于他这个问题,薛鹏冷笑,道:“说法,说法是那么好讨的么?我们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跟大老爷们讨说法,你不觉得好笑么?”

不知道为什么,薛鹏说完这话的时候,邵东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他感觉就像是有个人扇了自己一巴掌一样,难受,憋屈,不痛快。

强行抛开这些东西,邵东说道:“那郑云梦又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邵东当然不会提郑云梦叛逃的事儿,他现在想弄清楚的是,薛鹏对这件事儿的解释。

很显然,薛鹏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叹了口气,薛鹏说道:“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

“命?”邵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薛鹏说道:“之前我也一直以为郑云梦死了,但直到前段时间,他突然出现了,还约我一起喝酒,当时把我吓坏了,但毕竟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而且我还差点儿成了他大舅子,我当时就想,他就算变成鬼回来了,也不会害我不是。

但谁知道,他是真的回来了,活生生的回来了。”

“你就没问他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不好奇他为什么没死?”王刚吃完面条,问了一句。

薛鹏当即说道:“我当然好奇,当然也问了,只不过,现实往往比电视剧还滑稽,还操蛋。”

没等邵东几人继续发问,薛鹏就说道:“他说他当年奉命带了一份资料执行什么任务,但你们知道么?他当时落地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为了境外,而他执行任务的地方却是在我们的边境上,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吧?最有意思的是,就连他携带的那份所谓的军方机密资料,居然是一卷白纸!

他当时就两个想法,要么就是被军方抛弃了,要么就是被人算计了。”

之前,邵东虽然从军方那里得到一些郑云梦的资料,但也是语焉不详,但这会儿听薛鹏这么说,倒是陷入了沉默。

如果薛鹏说的是真的,那么郑云梦叛逃的事儿,十有八九就是被人算计了。

部队抛弃这是不现实的,我们国家的部队讲究的就是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不可能抛弃任何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战友,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被人算计了。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5章 输给了谁

部队虽然伟光正,但它同样也有它黑暗的一面,这一点,邵东当过兵,清楚得很。

“那谢军和他们的认识,也是你介绍的?”抛开其他的问题,邵东按照原先他们设计好的剧本,继续问到。

对于这个,薛鹏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道:“那天我也是偶然遇到了谢军,心想着,万一那是鬼,咱不有个人陪么,两个人胆子也大些嘛,所以就带了谢军一起去。平日里,谢军和我关系还不错,我喊他,他也就没有拒绝。”

“那上次你告诉我们,谢军认识几个当兵的,为什么没提到郑云梦?”邵东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王刚也在邵东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薛鹏的脸上。

但是让人失望的是,薛鹏依旧是那副心平气和的摸样,说道:“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当时我是真不知道教谢军玩刀的人是谁,因为当天我们分开后,也就再也没有了联系,连我都和郑云梦没有了联系,谢军怎么可能和他联系到。

你们是不知道,郑云梦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次回来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一股子冷冰冰的,而且也不怎么爱说话了,找我,只是问了问我妹妹的事儿,他说,他知道了一些什么,还说要去了结一些什么事情,反正就没说两句话,而谢军,更是跟他一句话都没交流过,我是真不知道,是谁教了谢军玩刀,再说了,当兵退伍回来的人那么多,也不止郑云梦一个不是。”

不能说薛鹏的回答完全没问题,但你还真不好从里面找出什么问题来指责他。

就在邵东都没想好接下来先问什么的时候,薛鹏又开口了,说道:“当然,这里面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郑云梦说知道了一些什么,我当时就以为,他是知道了我妹妹死的真相,那我当然希望他能找出这个真相,要知道,这些年来,我之所以没结婚,也是因为没时间,当年我妹妹死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不还她一个公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所以,当你们询问谢军的情况的时候,我也就把郑云梦的情况隐瞒了下来,毕竟,不管他犯没犯事儿,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都会引起你们警方的关注,而且,我也知道,部队给他开出的死亡证明模棱两可的,搞不好,部队的人也在找他。

我为了能给我妹妹讨个公道,也就什么都没说,还希望你们能见谅,毕竟,不管我嘴上怎么说着这公道不好套讨,讨不了,但在我心理,都还是欠我妹妹一个公道。”

得,好赖话他一个人都说完了,彻底把邵东几人给折腾迷糊了。

沉默了良久,邵东问到:“对了,那天你们和郑云梦一起聚聚的时候,有几个人?”

“五个人。”薛鹏记忆力很好,说道:“除了我和谢军,郑云梦外,还有两个人。不过因为我和他们不熟,也是第一次见面,除了打了个招呼外,也没说话。”

五个人,倒是和沈越提供的消息一样。

其实,就薛鹏如此干净利落的说出这些,邵东是越来越怀疑,这个薛鹏真的就是第三个嫌疑人么?

当然,心理这般想,但嘴上还是问道:“那天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么?”

提到这个问题,薛鹏才做出了思考的摸样,跟着说道:“特殊的事情没有,那天我们遇到了谢军的一个亲戚在哪里钓鱼,好家伙,那家伙胖得走一步都要喘三喘的,居然还上赶着朝我们这边跑来,因为当时我和郑云梦在聊我妹妹的事儿,不想被人打扰,就让谢军把他请走了,好家伙,那家伙那个脾气大得,恨不得想跟我们干一架一样,最后郑云梦去上厕所,那家伙还巴巴的跟上去,要不是当时郑云梦看在我的面子上,保不齐就是给他一顿揍。”

整个回答都没问题,唯独郑云梦和沈越上厕所的顺序有误,但是沈越好色都已经摆在脸上了,对于这个问题,邵东倒是更加相信薛鹏说的。

那么,如此一来,薛鹏的所有回答虽然都算不上无懈可击,但确实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第一,他没隐瞒,不管是郑云梦,还是其他几个人,甚至连沈越的事情,都是清清楚楚的。

第二,没有明显的谎言,就到现在为止,薛鹏的任何说法,除了暂时无法求证的,几乎都是实话。

第三,他的恨和他的期待。对于他妹妹的死,他恨得毫无掩饰的撕心裂肺,对于郑云梦说的知道了些什么,他的期待宛如希望一样,刻在了他的脸上,如果他在撒谎,那么只能说明,他的演技已经巅峰造极了。

“对了,更郑云梦一起来的那两个人有没有什么体貌特征?”

抛开这些问题,一旁的王刚又问了一句。

薛鹏再一次有了思考的摸样,良久,才说道:“身段跟我差不多高,具体的,我还真记不住了,而且,我当时一直在和郑云梦聊着他和我妹妹的事儿,当时也没过多关注他们,只当他们是郑云梦的普通朋友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薛鹏的回答越是无懈可击,邵东越是觉得他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邵东几人准备起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本来邵东等人说麻烦他了,打算帮他付了一碗面条钱,但是薛鹏却是固执的自己掏了钱。

回到车上,王刚率先说道:“这个薛鹏不简单啊。”

“嗯。”邵东疑惑的问道:“王队长怎么看?不过我看他回答的问题,都没有毛病啊,基本上可以说是毫无瑕疵了。”

“他回答的问题,的确是没什么毛病。”王刚说道:“真要我从他的回答里挑出问题来,也不是挑不出来,但总感觉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

是的,薛鹏一直以来回答的问题,都经得起推敲,但越是如此,邵东反而就越觉得薛鹏有问题。

他干了这么久的刑警,他清楚没有任何事情是完美无瑕的,越是完美的东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为了这完美无瑕,别人准备了很久。

薛鹏给邵东的就是这个感觉,有人为了这一份完美无瑕,准备了很久。

“其实,我觉得他不简单的不是说他的回答完美无缺,而是他的情绪,和他把持的节奏。”王刚说道:“你注意到没有?从我们和他初一接触,基本上就是他在把持着节奏,先是道出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又是落泪,又是咆哮的,很难不让人生出一种同情来。

而且,他那真情实意的情绪,也的确能感染人,在那一刻,就连我都生出一个想法,如果我有个妹妹,有同样的遭遇,我会怎么办?可以说,他把这种情绪和节奏把持的很好,紧跟着,我们换了话题,郑云梦出现了,但他同样在把持属于他的节奏和情绪。

先是道出郑云梦当年事件的真相,不管真假,我们当时听了,也思考过,接着又是谢军,又是沈越的,几乎全都是在他的左右下,慢慢呈现在了我们眼前的。

换句话说,感觉就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已经让我们自己都忘了问了。总之,这个人很对节奏和情绪的把握,很恐怖。”

王刚说完,前面开车的周安忍不住抖了抖,而邵东则是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见面后所发生的一切。

的确,从见面以后,就一直是薛鹏在把持着这份节奏。

即便有些时候要转换话题,好像也是薛鹏配合着,才将话题转移的。

很多年后,邵东再次回忆起今天早上的历历幕幕,仍是不得不感慨一句,那年那天那早上,受益良多!

依旧是那个幽闭的房间,依旧是那盏昏黄的台灯,之前有四个人,不过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怎么了?”郑云梦还是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男人,在宽松的冲锋衣下,慢悠悠的说道:“他可能暴露了。”

在他下手位置的老三磨磨唧唧的点了一根烟,才说道:“正常,比我们预计的时间还短了一些。”

对于自己同伴是否暴露,几个人都不太在乎,或者说,即便是他们自己暴露了,也不怎么在意。

“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吧?”神秘的男人轻声问了一句。

郑云梦当即说道:“当然,事已至此,谁也脱不了身。”说完,他看了一眼神秘的男人,说道:“该不会,你想抽身了?”

“怎么会。”神秘男人说道:“前面的都做了,这后面的也要将它做完才行,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这地步了,抽身,谈何容易?”

“哼,那就不好说了,你要达成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天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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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6章 输给了它

郑云梦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个神秘的男人是不是在想着抽身而去,冷冰冰的说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真打算抽身,我们也不怪你,但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们,放心,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儿,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而且,你应该知道,如果真到了哪一步,我们三个,是不会妥协,不会投降的。”

老三咂吧了一口烟,说道:“是的,只有站着的鬼,没有跪着的人。”

他的语气坚定,神态自若,对于生死,没有任何的波澜和恐惧。

郑云梦见老三如此,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兄弟,把你给牵扯了进来,我们几个人唯独你是最无辜的。”

“讲这些干嘛,当初是我自己要掺和进来的,再说了,天道好轮回,世道不公,自有人平,就当我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得了。”

老三非常洒脱的说了一句,但是他心里知道,郑云梦的事儿,他不能不管,因为他欠了别人一条命。

见他们两人说得如此悲壮,神秘男人也感慨了一番,一是感慨他们置生死与度外的气魄,二是感慨他们兄弟感情的深厚,良久,他才说道:“放心,如果我真要脱身的时候,一定会提前告诉你们,绝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

在所有人里面,唯独他的身份是最隐秘,最牢靠的,换句话说,如果他此时能同时杀了另外几个人,那么他的身份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天底下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对于这个神秘男人说的话,郑云梦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你退出不退出,我们都将将你的身份保密到底,但是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没问题,真要是你们遇到不测,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神秘男人轻声说到。

老三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必,只要在我们家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希望你能想办法拉扯他们一把。”

他和郑云梦两人,自从决定这么做以后,就知道生命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奢侈,特别是郑云梦,做为曾经的兵王,要是被警察抓住,那会比让他死更难受,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安排后事的准备。

而这个神秘的男人,就是他们生后事的准备。

他们并不需要这个神秘的男人真将他们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只需要他在他们家人遇到迈不过的坎儿时,拉扯一把就好。

承诺什么的,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都将变得虚无缥缈,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承诺这种东西,只要这个神秘的男人能在关键的时候,拉扯一二,他们也就放心了。

另一边,邵东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公安局,抛开薛鹏的问题,这会儿,邵东想得最多的是他妹妹的问题。

虽然薛鹏的回答颇为完美,但就是这种完美,反而让邵东对他更加怀疑,好似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完美的答案,就等着邵东来询问了。

如果说,薛鹏和郑云梦都是凶手的话,那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钱?邵东并不这么认为,其一,这两个人的生活,在经济上是不存在问题的,一个在经济上不存在问题的人,是不会贸贸然为了金钱去冒险的。

那么,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薛鹏妹妹的死。

其实,仔细想想,薛鹏妹妹的死,的确是引发了很多事儿,至少,很多事情都是在薛鹏妹妹死后发生的。

一,薛晨死后,他父亲自杀了。

二,也是在薛晨死后,郑云梦才被人算计,才离开部队。

而且,此案的两个嫌疑人,郑云梦是薛晨的未婚夫,薛鹏是其哥。

这本身就存在问题。

“王队,把薛晨的资料拉出来看看。”想到了这些,邵东颇不接待的想看看薛晨的资料了。

就单单从薛鹏的口中,邵东都已经觉得薛晨的死并不简单,但他没去了解过,也不敢贸然做什么。

不过,他已经很好奇了,发改委的工作人员死了,一句吸毒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很显然,这不应该。

“好,我马上就去。”

王刚刚说完,就转身去开始工作,因为薛晨是名校毕业,又在发改委上班,在网上就能找到一些她的资料,不过,他这屁股刚坐下来,就瞅见周安在门口晃了一下,便急忙喊住了他。

然后,理所当然的将这份工作安排给了周安。

这才对邵东说道:“别看这小子在我们局里像个新兵蛋zi,但是一手电脑玩得是真漂亮,让他干这活,比我细致多了。”

邵东没想到周安还有这本事,一直以来还以为周安就会开个车呢。

不过,他这边如是琢磨着,周安却是说道:“找到了,邵局,王队。”

“说。”邵东说到,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薛晨,女,十四年前以高于录取分数三十四分的成绩考上了国内著名的杭大,其后,先后担任过各种校内职务,并且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

八年前,大学毕业,成为当时的第一批大学生村官,选择了回到我们h县当时最贫困齐村,两年多时间,利用自己的知识和勤奋,为齐村打造出了一个完美的生态旅游线,齐村一下子成为全县的脱贫示范村,同年薛晨被调回安排在省发改委工作,在发改委工作期间,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与同年卒,死因吸毒。”

“荒唐!”邵东听周安说完,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开什么玩笑,一个表现如此优异的一个人,前途如此光明,会因为吸毒把自己吸死了?

王刚也是跟着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应该,单从她的简历来看,她的未来的确是一片光明的,而且,大学生,研究生,当过村官,在发改委工作,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也不会吸毒自毁前程。”

“我不是说她会不会吸毒,我是说发改委的态度,以薛晨的能力,在哪个单位都是重点培养的对象,但就算她真是吸毒吸死了的,起码也得有个反应吧?为了你发改委的面子,是不是也该调查下?谁让她吸的毒,什么时候开始吸的毒,这些总有吧,你一句吸毒吸死了,是个什么说法?”

对于这些机关单位,邵东还是有些了解的,有些时候就算是给自己甩锅,他们也会编造出一些东西,至少,也要证明,她来我们单位之前,就已经在吸毒了,但是发改委什么都没说,一个屁都没放,这就值得深思了。

“周安,你继续找薛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邵东说完,负手而去。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网监部门。

两天了,远超四十八小时了,以前一直屡立奇功的网监部门在这次的案件中,就像傻了,瘸了,眼瞎了一样。他知道,他应该去转一圈了,不然网监部门的同事,还不知道要顶多大的压力。

神话可以建立起来,但是神话一旦崩塌,对他们来说,就如山崩地裂一样,这就好比自信,建立自信的时候千难万难,自信崩溃的时候却只在瞬间。

网监部门,黄科长眉头皱得是越来越深。

就如邵东所想的那样,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面,他们不断的扩大范围,时间,但仍然是一无所获,这让曾经所向披露的网监部门的同事,突然就如陷入了深渊一样。

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他们中休息得最多的人都不超过十个小时,可想而知,他们是如何的在拼命。

从网监部门建立之初,他们是奇迹的见证者,发现者,缔造者,从没有哪一次案件会像这次一样,一无所获。

“邵局,王队。”恰在这时,邵东和王刚两人走了进来,黄科长以为他们是来询问情况的,心理更是苦闷和憋屈。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邵东直言不讳的问到。

黄科长不做隐瞒,说道:“没什么情况,一无所获,我们已经扩大了范围和时间搜索,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估计这次,我们网监部遇到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滑铁卢。”

她本来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问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他们越来越无力,似乎一切都不向着他们的时候,她依然没有放弃。

之前她还寄希望于坚持,只要邵东,王刚等人不过来询问,他们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但现在别人来了,而且问了,她知道,她无法再为他们的无能做任何的辩解。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他的同事都如焉了的茄子,顿时是一片的垂头丧气,叹气声是一片跟着一片。

他们努力了,但他们依然失败了!

果然。

见他们如此,邵东心道果然。

“大可不用如此,你们一直是最优秀的!”邵东说道:“在曾经,你们每逢重案要案都是以无敌的姿态,交出了每一张绝对合格的答卷,但是在现在,你们面对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虽然交不出那一份答卷,但我希望你们能保持一颗争胜的心!

即便这一次我们失败了,但在下一次面对挑战的时候,我们依然能有着必胜的心去挑战它,不要因为一次的失败,就给你们埋下了不敢面对的影子。

记住,我们不是输给了自己,也不是输给了狡猾的凶手,而是输给了它……”说完,邵东指了指那整整齐齐的一排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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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7章 第四个嫌疑人出现

邵东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设备问题,嫌疑人既然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进入了案发现场准备了起来,那么以现有的设备和技术来看是不足以调阅三个月前的监控,那么,网监部门想在监控里找到线索,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他这也只是为了宽慰网监部的同事而已,找的个借口而已,真要说开了这责任还是在网监部。

不过,对于网监部这群第一次经历了挫折的家伙来说,邵东的宽慰让他们心情舒服多了。

在之前,他们宛如跌落了神坛一般,此时,因为邵东的宽慰,再次平静了下来。

说实话,高处站的时间太久了,他们已经麻木了,猛然跌下去,巨大的反差让这个新生的部门,差点儿崩溃。

“好了,局领导理解我们的工作,也支持认可我们的工作,虽然一直以来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线索,但是我们网监部门,是不会放弃的。”黄雯之前正担心怎么处理大家士气低迷的问题,不过邵东的出现显然给她带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当下也是鼓励道:“不管在这之后,我们能不能找到线索,但是我们都不会放弃对不对?对于我们来说,再狡猾的犯罪分子,只要出现过,在我们这里都将无所遁形!”

吼吼!

经历了黄雯的一番话后,加上之前邵东的宽慰,大家的情绪明显平复了许多,少了之前的那种低迷。

看到他们再次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邵东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王刚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希望这个一直是局里明星科室的网监部门经历这次后,折戟沉沙。

在外来,他们的路还很长,很长。

回到办公室,一直没出现的王博出现了,他看到邵东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看他这摸样,邵东就知道,他一定是一无所获了。

的确,王博一无所获,外面跑了这么久,一丁点儿的线索都没有。

紧跟着王博回来的是吴忠,不过单单从吴忠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是有所收获的。

“邵局,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一看到邵东,吴忠就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邵东抬眼一看,说道:“是不是夜市街那边有线索了?”

“是的。”吴忠说道:“我们根据你之前的安排,在整个夜市街进行了排查。”

说着,吴忠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拉出一个本子,差不多回到刑警队大房的时候,他将本子扑在桌子上,说道:“我们先是排查了在一年左右开业的夜市摊,一共有七家,开业时间都是在一年左右。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又排查了店里有车而且必须是五菱宏光的,又筛选出三家,从这三家里面,我们筛选出了一家,你猜猜看,是个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吴忠心情是倍舒服啊。

“店里就只有一个人,对吧?而且连个服务员都没有,对吧?”

邵东说完,吴忠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摸样,一脸不相信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还不止这些。”邵东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家夜市摊就在朗德街和夜市街的转口对吧?我要是没猜错,不是朗德街过去第一家就是第二家吧?”

吴忠彻底懵了,问道:“邵局,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派了人去了?”

“嗯?”邵东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们局里闲人很多么?”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吴忠实在是想不明白。

邵东之所以如此一清二楚,很简单,一开始他并不敢肯定,但是他有怀疑过。

如果说凶手在一年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这次运钞车被劫案,那么他们选择夜市摊的最佳地址就是在朗德街和夜市街的交汇处。

因为这个位置不仅离案发现场不远,重要的是,这个地址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撤离案发现场最方便。

这也是为什么网监部门一直找不到凶手撤离的路线,因为他们当时根本就没撤离,直接回到他们在夜市摊的那个店里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凶手根本就没有逃离案发现场?”听了邵东的解释后,吴忠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一联想到自己现在所掌握的一些线索来看,好像又真的是这么一个情况。

“其实,我们之前走进了一个误区。”邵东说道:“我们之前一直在想着,这些劫匪是怎么逃的?他们的逃跑路线是什么?

但是自从我觉得嫌疑人在夜市街有个据点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如果他们没有这个据点,那么一切好说,但是一旦他们真有这么一个据点,我相信,这个据点对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而且是他们此次抢劫运钞车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我当时就在想,这一环是什么呢?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撤离路线。”

如果吴忠在夜市街一所无获的话,邵东是不会说出这些的,因为那样会显得很苍白无力。

但是,吴忠现在在夜市街有了收获,那么,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说说看,这个人是谁?”纵使如此,邵东还是对这个人非常的感兴趣。

一个能为了一场劫案在夜市街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蛰伏一年的人,邵东下意识的就觉得他是一个狠人。

“这个人叫康亚,三十多岁的年纪,在一年前盘下了夜市街和朗德街交汇处的一家夜市摊,他么这家夜市摊是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家。”

吴忠说到这里,拿出了一张,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铺面,说道:“你们看,就是这里,我去现场看过,这个位置距离案发现场,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也就说,他们如果做了案,从案发现场跑回他们店铺都不需要一分钟!”

“位置是不错。”邵东说道:“如果他们在案发前就一直匿藏在这里的话,那么确实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邵东说完,也不得不感慨这群人的心思之缜密。

事实早就证明了一个问题,在这个位置上,监控是一点儿作用都没,全被茂密的树荫给遮了个密密麻麻的。

也就是说,劫匪在之前匿藏进了这家夜市摊里,警方连监控都查不到。

“还有些什么情况?”邵东相信他们已经调查过了,当下就问了这么一句。

吴忠说道:“据我们所知,康亚的夜市摊上,就他一个人,再就没别人了,每天都是一个人忙活着摊上里里外外的。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有一辆五菱宏光,平日里都停在他们店铺后面的院坝内。”

这些都是排查的基本要素,邵东听不听的心里都有了个底,倒是不怎么在意。

因为他清楚,吴忠了解的肯定不止这些。

果不其然,吴忠接着又说道:“在开始怀疑这个康亚以后,我找了他的房东了解了一下。

根据这个房东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个康亚不是我们本省人,好像是从北方过来的,因为有北方的口音,不过他**上的户籍,却是落在了临省。

而且,据房东所说,当时康亚交房租的时候,特爽快,不像其他那些,又喜欢讨价还价的,又喜欢拖拖拉拉的,他很干脆。

最重要的是,今年房东问他还要不要续租的时候,他很干脆的拒绝了,说今年忙完就回老家了。”

北方的口音,临省的户籍,豪爽的性格,一年的合同,这明显的几个特征都显示出了他并不是商人这么简单,至少,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商人逐利,这是天性也是本能,更是一个优秀商人必须掌握的一些技能。

但是你看他,租房不问价格,更不会讨价还价,这是其一。

其二,一年的短期合同。

生意就没他这么做的,特别是餐饮和百货,回本率是最漫长的,一年,可能连投下去的钱都没赚回来。

其三,口音和户籍。

明明是北方的口音,却拿着临省的户籍,这是在掩饰什么么?

“康亚,两街交汇处的第一家?”邵东回忆起来了,突然惊讶的说道:“王队,我们之前是不是去过他们家?当时我们在哪里还吃了点儿东西,问了他听没听说这个案子来着?”

点了点头,王刚也想了起来,说道:“对,当时他们店里也就他一个人,你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搭理你,我记得他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短发,长得很壮。”

“是了。”邵东说道:“就是他。”

想到这里,邵东当下又安排道:“王博,你去调查一下他名下的那辆五菱宏光,有没有过保修记录,平时都开区过什么地方。

吴队长,你现在去网监部一趟,让他们从现在起,只跟康亚的那辆五菱宏光,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王队长,那就麻烦你去看看薛鹏和这个康亚有没有过接触的痕迹?”

其实,虽然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这个康亚就是第四个嫌疑人,但是邵东已经非常怀疑他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只有康亚是劫匪之一,才能解释得清楚之前所有解释不了的问题,这一点儿,就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但现在,他又被另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因为,确认了三个嫌疑人后,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几乎可以推翻这三个嫌疑人的身份。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8章 那些年薛晨的事

现在,嫌疑人已经确定了四个,第一个是谢军,运钞车上的运钞员,第二个是郑云梦,曾经的兵王,第三个是薛鹏,出租车司机,第四个是康亚,夜市摊的老板。

就这么看,一点儿问题都没,可以说案情的进展还算不错的,但是有一个问题被忽略了。

就是,这四个嫌疑人,除了谢军以外,谁又和运钞车里面的几个人显得很熟呢?

如果不熟的话,运钞车里面其他的人,又是怎么对他们卸下防备的呢?

思来想去,邵东只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暂时没有任何线索的第五个嫌疑人!

只有这一直没出现的第五个嫌疑人,才是这个案子里隐藏的最深的人,但他是谁呢?

邵东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现在除了沈越提供的线索显示有第五个嫌疑人外,其他的线索里面,根本就没这第五个嫌疑人的踪迹。

如果,没有这第五个嫌疑人,之前所有的推断,完全可以推翻。

想到这里,邵东给程峰打了个电话,今天全局也就程峰他们那一组的人轻松一些,这会儿,程峰正满大街的打着出租车,跟的哥侃大山。

这天南海北的,不管是哪里的的哥,那侃大山的本事,都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这一路侃来,那真是子期遇到了伯牙,周文王遇到了姜子牙,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知音难觅!

要说这程峰吧,性格虽然不及张强那般沉稳,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就拿他和司机侃大山这一事儿来说,要换成张强,还真不一定搞得好。

至少,他从头到尾没说过薛鹏的名字,但是的哥听到他提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还是不由得提到了薛鹏。

当然,他提到的也不真的就是乱七八糟,只不过是根据薛鹏的一些资料和性格分析后恰当的提出的一些东西而已。

在这方面,程峰倒是在行得很。

这边侃着大山,电话却突然响起。

瞅了眼是邵东的电话后,程峰不动声色的挂了,因为他不知道邵东会跟他讲什么,但又能暴露他警察的身份,所以,他只好先挂了,然后嘀咕道:“操,天天推荐办信用卡的,他妈的,老子又不缺钱。”

他说完,的哥师傅说道:“正常,像我们这些跑车的,都有人让我们办那什么信用卡,何况你们这些上班的?”

程峰又跟他聊了两句后,这才随便找个地方下了车。

下车之后,才跟邵东打了个电话。

“邵局,有什么任务么?”

当程峰按掉电话的时候,邵东就判断出他此时应该是不方便说话,所以一直等在电话另一头。

“是这样的,你先暂时放一放手里的工作,马上去调查一下运钞车上,除了谢军以外的三个受害人的人际关系。”

这是邵东找程峰的主要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

电话那边,程峰挂了电话后,就开始着手去调查,而电话这边,程峰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就目前的线索来看,有没有第五个嫌疑人都说不清楚,因为这一切只是沈越一个人的证词,正所谓孤证不证,所以,邵东这会儿要做的就是就是加强线索证明第五个嫌疑人的存在。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证据,万般无奈之下,邵东只好从受害人身上下手。

很显然,既然当时的受害者没有反抗的痕迹,就说明他们和凶手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才能导致凶手完美的实施此次的罪行。

所以,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邵东唯一能想到的侦破方向也就是受害人的人际关系了。

邵东这边正发愣,周安来了,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

“邵局。”

看到周安,邵东知道顿时又打起了精神,因为他知道周安找他是为什么。

邵东问道:“有情况了?”

“是的。”周安说道:“薛晨的资料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进展?”邵东说道:“说说看,是些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周安说道:“我刚刚在网上以及和薛晨的学校同学,单位同事,以及当时她当村官的村名都联系过,结果不是很理想。”

“嗯?”邵东抬了抬头,问了一句。

周安沉吟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我跟薛晨的同学同事,甚至亲戚都联系了一下,但是在我得出的结论中,薛晨不管是在学习,工作的过程中,都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而且,在这过程中,薛晨不抽烟,不喝酒,甚至连酒吧都从未进过,读书的时候,从未有过夜不归宿,工作的时候,除了加班之外,都是下班之外及时回家,可以说,在她的人生中,可以说,没有任何污点。”

“没有任何污点?”邵东沉吟了片刻。

他之前一直琢磨过薛晨的事情,但是听周安这么一说,脑子顿时又乱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至少薛晨的人生经历是干净毫无污点的。

一个毫无人生污点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沾染上吸毒这个恶习?

而且,还因为吸毒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人生!

说实话,邵东不相信。

沉吟了片刻,邵东问道:“还有呢?”

之前周安说的时候,他就感觉了周安还有话没说完。

对此,周安说道:“是这样的,我刚刚跟薛晨的一个同学联系了一下,根据她的同学所说,薛晨自毕业后,就一直有一个男性在追求她,而且,据说,那个男性的背景非常的深。”

“背景很深?”邵东愣了一下。

愣了一下之后,邵东又问道:“那个男性是什么人了解过么?”

“了解过。”周安说道:“从各个消息渠道来看,那个男人的背景应该是在省里,据说是省里一个领导的儿子。而且,当时薛晨直言说过她有男朋友,但是这个男人貌似一点儿都不在乎,依然一直对薛晨穷追不舍。”

说到这里,周安沉吟了片刻,又说道:“而且,据我了解到的,这个男人一直纠缠到了薛晨调到发改委后,直至最后薛晨吸毒致死!”

听完周安的话,邵东拿起了他带来的那一叠厚厚的资料。

沉浸在了薛晨的故事中。

从小到大,薛晨都是一个乖乖女的典范。

除了学习,貌似什么事情都打动不了这个女孩子的心。

唯一的爱好,就是和她哥哥,以及她哥哥的几个朋友下河捉鱼。

其实,她并不喜欢做这些,只是因为担心她哥哥所以才一直跟着去。

说起来,她和她哥哥的关系真的很好,每次她哥哥在外面闯了祸,回家都是她帮着哥哥隐瞒,而有一次,她在放学回家的时候,被几个小流氓纠缠,也是他哥哥挡在她身前。

就是因为这样,她认识了她哥哥的朋友,郑云梦!

一个在当时桀骜不驯,带着三分痞气的家伙。

但就是这么一个家伙,却在有一次从死神手中救回了薛晨!

那一次,薛晨和着她哥哥还有她哥哥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学校,一个喝了个酩酊大醉的家伙,看着一辆小车朝着他们冲来,是郑云梦,在最关键的时候,将薛晨救了回来,然而他自己却被小车扎断了腿。

那一年,他们十六岁!

那一年,他们开玩笑的问薛晨。

“云梦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就是这么一句话玩笑话,但薛晨却认真的说道:“好的!”

那一年,薛晨是学校的尖子生,那一年,郑云梦不过是一个还在游戏人生的无知青年。

也就是从那一年起,郑云梦立誓要做一个配得上薛晨的男人!

也是那一年,郑云梦毅然从军,从此开始了一个耀眼兵王的传奇人生。

之前,邵东还好奇,是什么让郑云梦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假爷们儿,成为了一个声名赫赫的兵王,至此,邵东终于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一个女人,一个追求,一个誓言!

能让一个男人改变自己一生的,也唯有此!

从那一年开始,郑云梦开始了他另一段人生。

而薛晨,则开启了她学霸的生涯。

在那一年之后,郑云梦拼命的训练,只为有一天能给薛晨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在那一年之后,薛晨拼命的学习,只想追上郑云梦的步伐。

因为这种追求,郑云梦成了声名赫赫的兵王。

因为这种追求,薛晨成了政界最闪亮的一颗新星。

但事与愿违,当郑云梦已经足够耀眼,准备迎娶薛晨的时候,薛晨死了!

而且,还是因为吸毒致死!

看完他们两个绵长的故事,邵东沉默了。

他在想,郑云梦抢劫运钞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钱么?

怎么看都不太像,因为不管是郑云梦,还是康亚,还是薛鹏,都不太像是缺钱到需要抢运钞车的地步。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薛鹏,郑云梦,康亚!”邵东揉着额头不停的念叨,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几个人凑在一起抢了一个运钞车的目的是什么。

钱么?不太像。

薛鹏一年几万的收入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他并没有多少开支,而且家里还有不少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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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59章 锁定康亚

至于郑云梦,当了这么多年兵,又在境外组织混了几年,显然也不像缺钱的人,真要缺钱,在境外干票大的绝对比在国内抢运钞车的收入高。

最后一个康亚,康亚能不在乎成本的投几十万去做生意,而且一年的收入也有不少,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儿。

综上所述,他们抢运钞车的目的就不简单了。

但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不得不去抢劫一辆运钞车呢?

想到这里,邵东头都大了,难道是为了薛晨?

之前邵东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为了薛晨跟抢劫运钞车有什么关系?

而且,在这个案子里,除了已经死了的谢军以外,除了薛鹏和郑云梦以外,其他凶手和薛晨又没有关系。

说穿了,这终究是一个说不通的问题。

不对,邵东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薛晨的死不简单,这是肯定的!因为从她的人生经历来看,都没有吸毒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薛晨曾经被一个背景很深的官二代所纠缠,莫不是这个人?”

想到这里,邵东抬起头问道:“周安,有没有调查到当时纠缠薛晨的官二代是谁?”

对此,周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都知道他是一个官二代,但是不管是薛晨的同学还是薛晨的朋友,对这个人都是三缄其口,而且,据我所知,他们的确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嗯?”邵东疑惑的问道:“他们不愿意说,我能理解,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不是追求过薛晨的么?”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薛晨说道:“其一,是因为当时薛晨自己并没有对别人提起过这件事儿,至于别人知道,只是因为看到的人再说,其二,这个男人每次出现,的确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大家都喊他三哥。”

其实,真要查出这个三哥是谁,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儿,但是周安却是不敢查下去了,因为再查下去十有八九就要查到省里的领导了,这在公安系统,绝对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省里的领导,别说他一个县公安局的小民警,就连省厅都没有资格去查,这样的人物,真要动起来,至少得是天上的人,下来督办,比如中纪委。

邵东也明白他的担忧和无奈,当下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你先去尝试了解这个三哥的身份,但是记住,只是了解到他的名字就好,其他的一概不问,至于他身后的人,不是你我能做些什么的。

对了,你看看能不能调查一下当年薛晨的具体死因是什么,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提前做个准备。”

既然邵东如此吩咐,周安也就领了任务着手准备工作了。

在周安走后,王博率先回来了,他看到邵东的时候,就摇了摇头,说道:“修车厂那边,没有线索,康亚的那辆车没有任何保修的记录。”

“小作坊呢?”邵东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

不过,王博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都去了解过了,没有任何的线索。”

恰在这时,王刚也带着人回来了,将手包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下就说道:“没情况,了解了一下,这两个人确实没有交集,而且,据说薛鹏那家伙在夜市街都是老熟人,每家店都很熟,唯独康亚的店里只去过一次,据说,他去过一次之后,就一直抱怨康亚店里的东西不好吃,所以一直没去过,对于这一点儿,大家都很清楚。”

和夜市街其他的店都很熟,唯独就是和康亚他们店好像有过节一样,甚至闹得人尽皆知。

“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邵东说道:“这明显就是欲盖弥彰,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王刚说道:“而且,我发现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儿。”

“哦,什么事儿?”

王刚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我今天不是去调查这两个人有没有接触的痕迹么?和夜市街的一个卖烟酒的小贩聊了一下,他认得薛鹏,因为薛鹏是夜市街的老客了,也经常来他这里买烟。

但是他每次来买烟的时候,康亚也在这里买烟!本来这个烟店的老板倒是没在意,但是每次薛鹏来买烟的时候,康亚都刚好在这里,次数多了,他印象也就深刻的多了。”

王刚的话说完,邵东琢磨了一下。

难道说这两个人每次都是在买烟的时候进行沟通的么?

但这也并不能当证据去说明什么,毕竟,在法律上来说,巧合是不犯罪的。

所以,邵东也就琢磨了一下,并没有太把这些当回事儿。

因为这些东西,都只是在进一步的证明康亚有嫌疑,但并没有落下实锤,断定康亚就百分百有嫌疑。

不管怎么说,巧合的买烟,还是欲盖弥彰都只是单方面的一种猜测,并不能做为证据去证明什么。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满足不了你的胃口的。”王刚打趣的说了一句,顺势掏出烟盒发了一转。

邵东点燃了烟,说道:“就这会儿,距离案发已经五十多个小时了,还是这么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搁你你满足啊?”

“我当然不满足。”王刚咂吧了一口烟,说道:“所以我还有个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没说啊。”

听他这么一说,邵东当即就愣了,感情这家伙还藏了一手,但见对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当下也不催,他知道王刚肯定会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万钢见邵东不急了,反而觉得无趣,自己说道:“是这么回事儿,还是这个烟店的老板,他之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儿。

因为他那个店铺太小,没有卫生间,上厕所都是左右几个夜市摊混的,有天他去康亚他们店旁边的一家夜市摊上厕所,无意间在后院看到了康亚的那辆面包车,当时他就纳闷,这康亚的车什么时候把车头给撞了,还不去修,当时也没多想,但你猜咋的?”

“他第二天又看到康亚的车了,但是当时康亚的车头已经没事儿了!”

邵东一听他这么说,就猜到了,当即说到。

“对,就是这么个情况!当时这个老板还好奇的问过康亚,你车头不是撞了么,怎么这么快就修好了,但是康亚却说,他车没撞过啊,是不是你晚上天黑,看走眼了。”

王刚继续说道:“因为康亚这么说,这个老板还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事后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康亚的车,的确撞过车头,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就成花眼了呢?”

听王刚说完,邵东激动得都想站起来吼两嗓子,从早上到现在,这应该是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管之前怎么样,但这至少证明了康亚的确是存在问题的,而且,就这个老板提供的线索来看,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康亚是嫌疑人之一,也就是第四个嫌疑人。

之前的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这个,总不能再用眼花糊弄过去了吧?

“等下。”正高兴的邵东忽然抬头问道:“那个老板有没有说他看到康亚的车是什么时候?”

王刚好似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神秘一笑,说道:“第一次是九月二十四晚上,第二次是九月二十五下午。”

“对上了!对上了!”邵东激动的说道:“这下子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九月二十四是案发日,九月二十五是案发第二天!

这足以说明了问题了!

恰在邵东等人为有了新的突破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吴忠却是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了。

“邵局,你之前安排的工作,做完了。”

吴忠之前被安排去网监部,让网监部的同事调整工作方向,主攻康亚的车辆信息,不过,因为网监部门已经做了这么几天,对于属于五菱宏光的面包出入案发现场附近都有个记录,吴忠只不过是帮着他们在一大堆记录里面,将属于康亚的车辆信息找出来而已。

“不要给我看。”邵东将吴忠递来的文件夹推了回去,说道:“我问你,康亚的车在九月二十四,也就是案发当日有没有离开过案发现场?”

一开始,吴忠被邵东的话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工作哪方面让这位新来的局长不满意了,但邵东紧跟着的问题,却让他松了一口气,当下也是打开文件夹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在案发当日,康亚的车并没有离开过案发现场附近。”

吴忠说道:“因为康亚他们那一片都属于监控死角,我们只能根据他的车辆第一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来判断。”

“这个不重要。”邵东说道:“你再看看,在九月二十五也就是案发后第二天,他的车是不是先离开了案发现场,然后再回来了?”

吴忠照做,很快就说道:“是的,他的车在九月二十五中午两点开出去后,九月二十五下午六点开回。”

“就是他!”邵东当即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都对上了!康亚就是第四个嫌疑人!”

说实话,吴忠看他这反应,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虽说他提供的这个也算是一个线索,怎么就确定了呢?

一旁的王刚只好把之前的事儿又跟他说了一遍。

认真的说,这会儿王刚和邵东差不多一样的激动,因为这的确证明了康亚的问题!

“这样,吴忠,你现在再跑一趟网监部,让网监部的同事跟踪康亚的车在九月二十五中午两点以后,开去了什么地方!而这个地方,极有可能就是他们隐蔽的藏身之所。”

邵东说道:“同时,注意一下,当时他开出去的车,有没有过擦伤之类的撞车痕迹,并且再甄别一下,他下午开回来的车,和之前开出去的车有没有区别。”

这会儿,邵东已经理清了思路。

他们早在作案之前就已经匿藏在了康亚的夜市摊里,同时,他们准备了两辆一模一样的五菱宏光,并且自己套自己的牌,在九月二十四日当天早上,他们抢劫了运钞车并没有马上撤离,而是继续匿藏在了康亚的夜市摊。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警方绝对会怀疑这些抢劫了运钞车的家伙会第一时间逃离,而且是逃得越远越好,正是因为这种想法,他们匿藏在案发现场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的位置,反而造成了灯下黑的假象。

正是这种灯下黑,为他们争取了一个非常利于他们的环境。

在第二天,再将作案车辆以及抢劫来的现金转移出去,就变得非常的轻松了。

因为警方绝对想不到,这群抢劫了运钞车的家伙,居然就在案发现场附近匿藏了一天!

而将车开出去后,再将作案车辆留下,这样,他们就顺利的完成了所谓的金蝉脱壳。

在吴忠走后,邵东将茶几清理了一下,说道:“王队长,拿一副城市地图来。”

当王刚将地图拿来之后,邵东将其铺在茶几上,说道:“以康亚两点出去,六点回来来看,整个过程用时四个小时,而根据我们县城的面积来看,单程超过一个小时都得出城。”

“不,我倒是觉得他们匿藏的地点应该就在城区,因为在案发后第二天,全城戒严,即便他们再凶残嚣张,也不敢带着一车的涉案现金堂而皇之的去面对各种关卡。”

王刚当即就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

但是邵东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这群人中有心理学的高手,他们对把握心理是非常厉害的,而且,从他们设计此次运钞车被劫案到他们成功犯案来看,他们都做到十分的谨慎和完美的计划。”

“从他们的谨慎来看,他们更不可能冒这个险才对,这样做,反而显得他们不够谨慎了。”

王刚十分坚持自己的观点。

不过,邵东依然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说我是他们,既然前面的细节都已经精密的计划了,那么,撤退的计划,必然也是更加精密。

第一,如果他们匿藏在县城,那么他们必然逃不过监控,在县城,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地方,监控已经全面覆盖了。如果匿藏在县城里,那么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第二,县城流动人口太多,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特别是郑云梦这样的人来说,潜在性的危险就多了很多,毕竟郑云梦的目标太过于明显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们此次一共抢了三千七百万现金,如果他们转移这些东西是晚上,那么一切好说,但是白天,暴露的可能性太高了。”

说完,邵东也不再管王刚,扑在地图上瞅了瞅,说道:“康亚离开的时间是四个小时,除去卸东西,互相交谈安排事情之外,最少还有三个小时,换句话说,他们匿藏的地点就是从夜市街出去,不超过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

说到这里,王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这么算,我们H县虽然是小县城,但是到了下午下班的高峰期的时候,堵车也堵得很厉害,特别是五六点的时候。”

“这个暂时不考虑。”邵东说道:“毕竟我们无法确定他们当时换车的时候,中间究竟耽搁了多久,那么我们现在的排查方向,也就是以夜市街为中心,向外辐射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注意,这个地方应该是流动人口不多,而且监控摄像头捕捉不到的地方。”

王刚毕竟是这H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听邵东这么一说,他随手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这里,是我们县最大的屠宰基地,而且这里距离夜市街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说完,他又指了指另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我们县的城乡结合部,车程大概也在一个小时左右,但是人流量相比屠宰场那边,要大得多。”

摇了摇头,邵东说道:“有没有那种比较荒凉一些的地方,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很符合嫌疑人的需求。”

“荒凉?”王刚琢磨了一下,又指着地图上另外一个方向,说道:“要说荒凉的话,就这里了,这里以前有个外地的地产商投了一个项目,不过后来资金链断了,这个项目也就成了一群烂尾楼,而且,这里距离夜市街,大概也就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平时,也没几个人往那边跑,最重要的是,通往这片烂尾楼的地方,都没有监控!”

“就是这个地方!”邵东当即拍板说道:“王博,你带人去这一片看看,但是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烂尾楼,对于犯罪分子来说,没有比这样的地方更适合藏身了!

就在王博准备离开的时候,邵东又说道:“如果在哪里没有发现,那么就去屠宰场那边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这群犯罪分子狡猾至极,不会轻易的被我们抓到线索的。”

对于邵东来说,虽然到目前,五个嫌疑人已经找到了四个,但是找不到第五个,他是一点儿都不放心,天知道第五个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在没有揪出他之前,打草惊蛇,就算把其余几个嫌疑人全部抓了,也会多了一条漏网之鱼,最关键的是,这条鱼不光会咬人,还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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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60章 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况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担心,邵东早就让人把薛鹏还有康亚两人控制起来了,但正是因为没有郑云梦的踪迹,也没有第五个嫌疑人的消息,所以邵东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邵东来说,虽然到目前,五个嫌疑人已经找到了四个,但是找不到第五个,他是一点儿都不放心,天知道第五个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队长,找两个人对康亚上技术手段。”

想通了这些,邵东当下就安排起来,只要监控好了康亚和薛鹏,那么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不相信者两个家伙不接触郑云梦,不接触一直没出现过的第五个嫌疑人。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就在王刚起身准备去安排的时候,邵东的手机响起,邵东拿出电话,一看是张强,当即接了起来,但是只听到一句话,就跳了起来,说道:“什么,薛鹏失踪了!”

他这一嗓子,把正要出门的王刚也惊了一下,当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见邵东还在接电话,也就没说什么。

“到底什么情况?”邵东问到。

电话那边的张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后,邵东挂了电话,一屁股坐了下去,用手揉了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张强所说的情况来看,薛鹏就是突然失踪的,而且毫无迹象,不管是从录音监控,还是跟踪,各方面都没看出薛鹏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就是这么个情况,薛鹏却突然失踪了,一点儿迹象都没有的失踪。

“怎么了?”王刚见他这般,回过头问了一句。

邵东点燃了一根烟,说道:“薛强脱离了我们的监控范围,失踪了。”

失踪了,要知道,薛鹏可是嫌疑人啊,突然失踪,天知道他会做什么,他们手上可还是有两把霰弹枪,真要搞事情,谁知到他们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那我现在马上带人,先把康亚控制起来?”

失踪了一个嫌疑人,可以说,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误,那么,现在唯一暴露的康亚,就已经成了不得有失的角色了。

邵东摇了摇头,说道:“别抱太大希望,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会儿康亚估计也失踪了,这样,你让人去求证一下吧,如果人还在,那么就先监控,但是这次的监控一定要万无一失,如果康亚也失踪了,那我们就要做好下一步的安排了。”

接到张强的电话后,邵东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感觉薛鹏的失踪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那好,我亲自带队去。”王刚说完,就准备走,但是邵东却说道:“不用了,你安排人去,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是的,邵东已经在考虑最坏的结果了,因为邵东有种感觉,沉寂了几天的劫匪们,要做事儿了,但他们要做什么,邵东一无所知。

这才是最可怕的,黎明前的黑暗,足以让人崩溃。

“那好,我安排人去看一下。”说完,王刚索性坐了下去,打起了电话。

在他打电话安排的时候,之前去网监部门的吴忠回来了,非常激动的说道:“邵局,有线索了。我刚刚在网监部门跟他们一起调阅了当天全城的监控录像,跟踪到了康亚的车,他的车一直开出了西城,但是开出西城后,就失去了线索。”

西城?邵东又趴在地图上找了起来,不过,他还没找到方向,打完电话的王刚就说道:“西城出去,不就是烂尾楼那一片?”

西城,烂尾楼,劫匪,就这一下,邵东把所有东西都联系了起来。

“而且,他之后出现也是从西城方向出现的,根据我们的甄别,两辆车没有明显得区别。但是,经过我们仔细的观察,发现两辆车的重量明显不一样,在去的时候,车速不快,而且,明显能感觉到那辆车被重物压迫着。

而第二辆车,回来的时候速度很快,显得很轻松。”

“这样,王队长,你现在看看我们局里还有多少人,先准备一下,如果王博那边有情况,我们立即行动。”

邵东确实有些慌了,如果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他并不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一切仿佛都超脱了自己的控制,那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罪犯,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杀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上还有两把霰弹枪,一个曾经的兵王,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对社会带来的潜在的危险就大了很多。

如果不是万般无奈,邵东不愿意这么早的就做什么,毕竟,在郑云梦,在第五个嫌疑人还没有现身的时候,做这些无疑是打草惊蛇。

但是没办法,薛鹏脱离了他们的视野,这让邵东显得十分的被动。

其实,王刚此时也十分的焦急,已经发生了的案子他没办法去改变,但是做为刑警队队长,他不愿意,也不想再有任何跟这几个劫匪扯上的关系的案子发生。

那好像就是在嘲笑他们无能一般,让他无法释怀。

所以,这会儿他和邵东的想法是一样的,有机会就先控制,只要能一次抓到他们两到三人,不管他们后面有什么计划,都将被打破,这无疑是变相的在给他们自己争取时间!

“吴队长,以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经验来看,这群劫匪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在王刚打电话的时候,邵东问了一句。

吴忠想都没想,说道:“如果我是劫匪的话,这一笔买卖可以说是赚够了,这会儿想的只有两点儿,但是中心思想都是一样的。”

“那两点,你说说看。”邵东问到。

“要么藏起来,藏得很深很深,让你们找不到我,然后等风声过去后,再出来,至少在这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冒头的。”

吴忠倒是不犹豫,直接说道:“要么,逃得远远地,离H县越远越好,然后再等一段时间,找个远离H县的小城市,隐姓埋名的待下来,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实在是想回H县看看的话,弄个衣锦还乡什么的,或者回H县投资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而唯一的中心思想,就是要把这些钱花出去,不然,他们抢运钞车的意义何在?”

意义何在?

邵东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除了谢军以外的三个嫌疑人,都不像是为了钱必须得抢运钞车的人。

这也正是邵东想不明白的地方,因为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个必须的理由,但在这个案子中,他找不到一个必须要这么去做的理由。

“如果是一般的劫匪,这两点我也坚信,但是这一个案子的劫匪,我着实不太相信他们会为了钱而抢劫,而且,一般的劫匪如果真的缺钱而抢劫,可能会筹划,但是绝不会像他们,筹划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在等什么?为什么要一直拖到最近这几天才作案,这里面一定有一个能说服他们的原因,这个原因,才是问题的关键。”

邵东说完,自己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想不明白的问题太多了,但这绝对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

筹划了一年,为什么等到最近犯案,邵东一直想不通,如果说是为了监控录像过期,现在来看显然没必要等一年之久,最多三个月就好。

如果说是为了等运钞车里的钱更多,达到利益最大化,那么也没必要,只要提前实施绑架案就好。

如果说是为了等郑云梦回国,这是唯一一个看似合理的原因,但是也说不过去。

因为如果能在一年前就策划这个案子,那么说明,当时的郑云梦是有这个条件的,那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回国呢?

而且,就邵东所了解到的,郑云梦回国也是好几个月了,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择这个时间点动手呢?

就这一点儿,邵东也想不明白。

抛开这些东西,邵东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等到这两天作案的原因。

但是,这个原因却恰恰就是最重要的!

而且,邵东有种感觉,此时薛鹏的失踪,就和这个原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为什么薛鹏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你说薛鹏和郑云梦他们搞这个抢劫案压根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而为他们制造条件去给薛晨报仇?”

因为邵东一直不相信薛晨那样的女孩子会因为吸毒而葬送自己的一生,而且,薛晨过世后,她的父亲死了,并且听薛鹏说,郑云梦也遭到了别人的设计陷害,而且,他还说郑云梦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些都说明,害死薛晨的人,背景很深,不是一般的人。

“薛晨?”吴忠对薛晨的情况了解不是很多,当下也就疑惑的问了一句。

为此,邵东还专门为他解释了一番,在邵东解释完后,吴忠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首先,先不说薛晨的死因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有一点儿,即便薛晨真是被人害死的,那么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那个叫三哥的官二代,但别人的关系是省里的,他们要为了这个事情去闹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去省里而是选择我们H县?”

这的确也是个问题,邵东想了想,眉头又皱了起来。

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仿佛抓到了什么,但就是感觉抓到的东西是虚无的,缥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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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61章 危险的嫌疑人

就在邵东抓头的时候,王刚已经打完了电话,说道:“邵局,我们这边还是人手不足,像我们这种小县城,确实没有办这种大型案件的警力。”

“这样,我跟张局长请示,让辖区内所有的派出所民警一起配合我们的工作,然后再跟市局请示,让他们联系武警下来。”

说实话,就算是联系了武警,邵东的心理还是有一些担心的,说到底,郑云梦是部队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别说一般的刑警,民警,就算是武警,想揪住这样的家伙,那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不过,事已至此,邵东也没别的办法。

县局和市局,本身对这个案子就颇为重视,当邵东请示了以后,上面都表示了大力的支持。

这也算是此时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王刚手机又响了,接通电话后,王刚的脸顿时又黑了下来。

“邵局,康亚也失踪了,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了。”

挂掉电话,王刚黑着脸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邵东早就有了康亚脱离监控的心理准备,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他心里始终是怀存着一丝希望的,但真当这份希望被打破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蒙圈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邵东说道:“薛鹏,康亚两个嫌疑人接连失去了踪迹,脱离了我们监控的范围,说说看,你们怎么看待这一个情况?”

此时,也就吴忠和王刚两人和周安还在这里,周安在这方面,暂时缺少经验,也就没有发言,吴忠倒是第一个站起来说道:“就我来看的话,这两个嫌疑人接连的脱离了我们的监控范围,那么来说,他们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而且,几人显然是有秘密的沟通渠道,我感觉他们逃跑的概率很大。”

一如既往,吴忠始终都怀疑嫌疑人会逃跑。

这也正常,每一个刑警都有自己独特的办案思路,而且,在以往的运钞车劫案中,嫌疑人会逃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邵东点了点头,又问王刚,道:“王队长,就这个情况你怎么看?”

王刚沉吟了片刻,思前想后,说道:“我倒是不觉得他们会逃跑。

其一,他们如果要逃跑的话,早在这之前,他们随时都有机会逃跑,完全没必要等到今天,这无疑加大了他们逃跑的成本,暴露的几率。

其二,据我们所了解的,薛鹏是个孝子,最挂念的人就是家中的老母亲,如果他要逃跑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事先将老母亲所有的生活细节全部安排好,或者是直接带上老母亲一起逃跑。”

王刚的观点很符合邵东的想法,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运钞车劫案和以往所遇到的运钞车劫案有所不同。

但在以往遇到的运钞车劫案中,也没有类似的经验,可以说,没有任何可以借阅的经验。

但邵东却又偏偏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并不单单是因为钱而犯案。

不管怎么说,既然如今嫌疑人已经脱离了他们的监控范围内,那么接下来,嫌疑人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不管是逃逸还是在密谋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但总会做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这些嫌疑人反而是最危险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几人抬头一看,是张强打着之前监控薛鹏的人回来了。

虽然之前已经有过电话沟通,但是细节之处,邵东还是没弄清楚,当即就问道:“薛鹏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张强说道:“之前我们监控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被发现的可能性不高。而且,我们在他车上安装了监控,一开始,监听也没发现什么。”

邵东一听到这里,顿时就说道:“别说但是了,直接说。”

“那是在我们发现他失踪后,回听录音,发现他当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张强说道:“那个电话一开始,我们也并没有留意,因为电话很短,只有几秒钟,而且那个电话一句话没说,就挂了,当时我们最开始还没注意,甚至都没留意到这个电话,但是后来薛鹏失踪后,我们技术科的同事调查了薛鹏的通话记录才发现这个电话。

然后,我们根据通话的时间,回房了当时的监控录音,却发现,这个电话响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

跟着,我们又调查了一下他和这个电话的通话记录,但是就只有这么一个电话。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他的通话记录里,有很四个电话都是这样的,两个是在九月二十四号之前,两个是在九月二十五号之后。

而且,我们回拨了这些号码,全部关机了。

最有意思的是,我们查阅了这些号码,每个号码都只和两个电话有过通话记录,而且,每次都是先打一个,跟着又打第二个,前后悬殊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另一个电话是谁?”

吴忠话音刚落,邵东就说道:“是康亚?”

“对,就是康亚。”张强说道:“当时我们发现那些号码联系的两个号码都是一样的,就查了一下另一个号码,一查之下,发现是康亚。”

啪!

邵东桌子一拍,说道:“他们肯定是有计划准备做些什么了!”

很显然,这个电话一定是他们的同伙打的,因为这些电话仅有的两个通话记录都是两个嫌疑人,最重要的是,打电话的时间。

一共四次,前两次是在案发前打的,最后两次是在案发后打的,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如果说,案发后第一次联系,他们是为了逃跑或者是为什么,那么第二次联系是为了什么了?

不是逃跑,邵东当即就甩开了这个念头,因为如今已经失去了逃跑的第一时间,邵东想破了头都没想通这些家伙这次联系是为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们肯定是汇集到了一起。

不然,薛鹏和康亚不会同一时间失踪。

但问题是,他们汇集到一起准备干什么呢?

“对了,薛鹏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邵东抬起头问了一句。

“就在南门农贸市场,他当时拉了一个客人去那边,因为南门农贸市场那边进去就一条小巷子,我们就没跟进去,怕暴露,但是我们等了二十多分钟,见他车还没出来,而且监听里也没有了声音,就让人进去看了看。

但是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车里已经没人了,车就停在路边。”

“南门?不就是烂尾楼那一片么?”王刚说到。

他话刚说完,邵东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正是此刻已经去了烂尾楼那一片的王博。

“有情况了,我们听这附近一个捡垃圾的大爷说,最近这段时间,烂尾楼这一片,有个长得很像女人的男人出没过。”

这是郑云梦!邵东听到王博所说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当即就说道:“好,你现在别盲目行动,主要弄清楚人具体在哪里,甚至,连具体位置都不要,只要有个大概位置就行。

然后就撤出来,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到了再说。”

邵东之所以这么吩咐,其一是因为郑云梦是个军人的事实,一般的警察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样的人,非常的警觉,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一旦让他跑了,下一次就更别想抓住他了。

不过,邵东话刚说完,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又说道:“算了,这样,你们找个地方先隐蔽起来。暂时什么都不要做,等我们来了再说。”

“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如果嫌疑人真是郑云梦,我又不傻,人家手里还有两把霰弹枪。不过,稍微侦查一下,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王博显然不想就这么干等着,每一个警察几乎都这样,虽然知道有危险,但是从来不缺冒险精神!

不过,邵东却是着急的说道:“可以个屁!薛鹏和康亚两个,在之前都失踪了,而且,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分析,联系他们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其他的嫌疑人,即便不是郑云梦,也可能是一直没有出现过的第五个嫌疑人,所以你们现在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就好了。

看看这两个人会不会出现,如果他们出现了,只要盯着他们就行了,听到了没!”

邵东还真有些担心王博的性格,这会儿,他后悔死了让王博去做这个,别看这个家伙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是胆子并不大,而且比较认死理,保不齐就会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儿,而且,王博和邵东相处多日,遇到的挫折少,耳濡目染的对自己也很自信。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踏实,又说道:“记住,如果没有发现薛鹏和康亚两人不准动,不要破坏了我们部署的行动计划。”

王博这人好在是个懂得大局的家伙,邵东也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糊弄他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啰里啰嗦的。”王博显然知道邵东是在担心什么,嘀咕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62章 有一种职业叫警察

王博挂了电话,邵东也是无奈。

他了解王博,心里非常担心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王队长,王博在烂尾楼发现了线索,根据一个捡垃圾的大爷说,在最近时间,时常有一个长得很像女人的男人在那一片出没,根据我们之前的线索分析,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郑云梦,所以,现在你去组织警力,我们现在出发。”

正是因为担心王博,所以邵东不想再等市里的武警了,而且,他最担心是已经不在监控范围内的康亚和薛鹏。

如果这两个家伙真是去了烂尾楼……

坏了,想到这里,邵东彻底愣了,因为刚刚薛鹏失踪的地方不就是在南门农贸市场么?

是了,他们一定是去烂尾楼汇集了!

以这些家伙犯案时的谨慎小心,如果让他们发现了王博等人的踪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不行,王队长,你去组织警力,我们几个先去那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紧张了。”

邵东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先去,一来,是放心不下王博,二来,如果这次的线索再断了,这个案子就真的很难查下去了。

说句不该说的,只要最神秘的第五个嫌疑人察觉到了危险,将郑云梦三人全部杀了,这个案子就彻底断了线索了。

“这样,你和吴队长,张强还有小周先过去,我们最多晚你们十分钟。”

王刚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个什么情况,不管这线索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失踪了两个嫌疑人,那么他们下一步一定要赶在嫌疑人前面做出部署。

之前是因为担心他们对社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原本想借助已经掌握的两个嫌疑人将所有凶手一网打尽,但此时,失踪的两个嫌疑人,无疑给了他们太大的压力。

有兔子没兔子,先捞一把草,这是他们现在最无奈的想法。

邵东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就带着人出发了。

开车的还是周安,不说别的,他的车技和对H县的熟悉程度,绝对是最适合的。

邵东坐在后排,一上车就在琢磨。

他琢磨的东西很简单,就一件事儿,这些家伙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聚在一起是想做什么?【@… &@免费阅读】

不管是从理论上,还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大案的凶手,一旦得手,就会和同伙断了联系。

第一,这是他们自我的一种保护,不管是防范同伙的贪婪,还是防范同伙被抓泄露了自己的踪迹,都是一种保护。

第二,三个人一起逃跑或者匿藏,比两个人困难,两个人一起又比一个人困难。

就凭这两点儿,不管是哪一点儿,他们现在都没有再聚在一起的原因。

难道真的是因为薛晨?

邵东无数次这样想过,但如果仅仅是薛鹏一个人失踪,他还真敢下这种结论,但问题是,现在就连康亚都失踪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康亚的详细资料,但至少跟薛晨没有太大的关系,一个北方口音,已经说明了他不是我们H县的人,甚至不是本省的人,那么他和薛晨应该是没什么交集的。

等下,凶手有两个是军人出生,难道这个康亚是郑云梦的战友?

在劫案现场,至少是有三个凶手行凶的,而且,从他们的身手来看,必然是退伍军人。

谢军虽然不是退伍军人,但是被郑云梦训练了一段时间,做到这一点儿应该不难,那么其他两个人,一个是郑云梦,另一个难道是康亚?

是了,就是康亚!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康亚会参与到一起了,他的目的可能与金钱无关,就纯粹是为了帮自己的战友。

毕竟,邵东就是退伍后才转业的军人,军人之间的兄弟情,是有可能超过一切的。

就在这个时候,邵东的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邵警官是吧,我是孟青,之前你们来了之后,我们跟上级首长汇报过了,上级首长又给了我们一个情况,不知道有用没用,先跟你说一下。”

孟青直接就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不过,邵东这会儿一脑门儿的官司,倒是没有怎么搭理他,也没说话,就听着。

“我们首长说,当年郑云梦还在新兵连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战友,叫林康,因为执勤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本来是要清除出去的,结果是郑云梦帮他顶了雷,所以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

不过,因为林康义务兵服役满了后就退役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注意,只不过是听你们说了案情可能涉及到退伍军人,又牵扯到了郑云梦,我就问了一下。

对了,我之前还跟我几个战友打听过,林康退伍后还是郑云梦给他介绍的一个工作。”

“实在是麻烦你们了,谢谢。”邵东说完,电话那边的孟青早已挂了电话。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邵东,他嘴里一直嘀咕着,康亚,林康?林康,康亚?

“康亚就是林康,林康就是康亚!”邵东恍然,说道:“现在有个新情况,康亚应该就是郑云梦曾经的战友,原名叫林康。大家注意一下,这个人虽然不像郑云梦当兵时那么耀眼,但起码也是当过兵的,而且,跟着郑云梦,估计也学到了不少,到时候大家不要盲目行动。”

说完,邵东又给孟青回了个电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能不能把林康的资料给我一份,现在?因为我们这边出了点儿情况。”

“没问题,我马上传给你,邮箱就你这个手机号是吧?你弄了在电脑上接收一下。”

军人不管是做事儿和说话都很干脆。

孟青说完就挂了电话,没过几分钟,邵东的手机邮箱就接到了孟青传来的资料。

他当即就将邮件打开,只看照片,别的都不看。

“确定了,康亚就是林康!”

邵东说道:“刚才,军方给了我一份资料,已经证明了郑云梦的战友林康,就是夜市街的老板,康亚!”

之前只是推测,和事实是两回事儿,所以邵东又说了一次。

当然,这会儿邵东的思维就更加清晰了,林康,薛鹏,郑云梦,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肯定是要搞事情的,而且,就他们三个人来看,真要搞出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

几人又讨论了一下,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就已经来到了烂尾楼附近。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们还在离烂尾楼一片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官就停了车。

当即就给王博打了个电话。

好在这个家伙虽然对自己谜之自信,但却是真的顾全大局,一直老老实实的在蹲点,这让邵东的担心又少了一些。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一直不敢轻易的给王博打电话,也是怕王博暴露。

几人刚刚回合,王刚的电话也来了,因为市里的武警在这么短的时间赶不过来,所以,来的都是H县的民警,人数不多,也就三四十个的样子。

几人索性就在等了一下,大家一起商量。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人到齐后,王博先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又找了那个大爷了解了一下,他当时看到疑似郑云梦的人时,郑云梦是从烂尾楼一期三栋出来的,因为之前邵局吩咐过,我也就没有在那边去调查过。”

话是这么说,但是王博却是没有听邵东的话,不然也不会再去找那个大爷了解了。

“又看到薛鹏和康亚出现么?”因为王博还不知道最新的线索,所以邵东也就直接说出了康亚。

摇了摇头,王博说道:“之前我们几个一直都很小心,但却是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不过,这里四通八达的,真要找个地方悄悄的摸进来,也不容易被发现。”

点了点头,邵东将康亚的情况先通报了一下,说道:“这一片烂尾楼的草图有没有?我们先研究一下。”

他话刚说完,王刚就将一张平面图铺在了地上,说道:“这片烂尾楼,当时计划的时候,工程太大,所以结构是四通八达的。”

“这样。”邵东说道:“我们分三组,由王队长带一组。”说着,邵东指了指平面图的一期四栋,说道:“你们从这个方向进去。”

“吴队长带一组人从西边,也就是二栋方向进去。我带一组人从正面向三栋靠拢,然后张强在带一组人,埋伏在后面。

切记,我们在三栋一楼集合,都不要贸然上去,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那一楼,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楼层太高,他们不会选,一楼也不会选,二三楼是最有可能性的。

所以,我们一定要控制声响,不要让他们发现,从现在起,所有人手机关机,手枪上膛,记住,你们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他们手里还有两把霰弹枪,虽然威力不足,但是用它的人如果是郑云梦的话,还是能给我们带来伤害的。

最后,张强带队埋伏在后面,如果发现他们跳窗户逃跑,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必须抓获这群犯罪分子,但是自身的安全一定要注意。

其他几组,到了楼下集合后,我们不再谈论,由我带一组先上二楼进行排查,其余人在确定一楼没有问题后,再开始上来。”

对于邵东来说,知道了他们的具体栋数后,甄别他们所在的楼层反而简单了。

像这些亡命之徒,一楼是不会选的,视野不够还容易暴露,高层也不会选,被围堵的时候没有退路,所以,最理想的楼层就是二三楼,而且,在邵东看来,可能性最高的就是三楼。

他之前打量了一下这一片烂尾楼,三层楼也就十来米的高度,对于受过训练的郑云梦来说,跳下来轻轻松松,至于薛鹏等人,他是不会考虑的,因为每个人思考的主观都是围绕着自己产生的。

而且,平日里匿藏在这里的,除了一直没出现过的第五个嫌疑人,就是郑云梦了。

“邵局,待会儿还是我带队先上吧,你在下面还可以部署全局。”王刚听完邵东的工作安排,急忙说到。

谁都知道,第一组上去的人,一定是最危险的,这一次犯罪嫌疑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杀人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寻常事儿而已。

“净瞎扯淡!”邵东说道:“我们现在几乎没任何部署,部署也没用,我们是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如今,只要能断定嫌疑人就在里面,不管是我还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强攻,除非是他们睡着了,当然,你们也知道,薛鹏和林康都失踪了,显然,他们这会儿是不可能休息,所以,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他们围堵起来,然后等武警支援!

行了,现在不多说了,待会儿大家都注意安全,在朝三栋靠拢的时候,也留意一下其他的几栋楼,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嫌疑人就一定是匿藏在三栋,如果发现其他的线索,原地隐蔽,记住,不要露头!”

对于这一次的抓捕任务,邵东确实是感到了无力,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充足的准备,正如他所说,他们是被逼到了这一份。

邵东不清楚他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聚在一起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们这会儿聚在一起绝对不是庆祝他们抢劫成功。

就算为了将他们给社会带来的危害降到最低,他们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因为,有一种职业,叫警察!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广大群众的利益,不管这个人是否有过作奸犯科,不管这个人是高官还是乞丐,不管这个人是老人还是小孩,他们都必须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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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63章 有一种抓捕叫折腾

最终,王刚等人还是没拗过邵东,在所有工作安排后,一行人分批朝着烂尾楼一期三栋靠近。

可以说,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说郑云梦这个当了十多年兵的家伙,就是林康这个退伍军人,也不是一般警察就能对付的。

虽然邵东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如今的警察的确是缺乏锻炼,跟军人相比的话,锻炼强度差了太多。

当然,警察需要一定的身体素质,但并不是靠发达的肌肉来完成工作的。

更多时候,一个警察具备清晰的头脑,冷静的思考和关键时刻的判断力,那么,他就能做好一个警察,一个优秀的警察。

闲话不多说,这会儿,邵东,王刚,吴忠,张强几人,分别带领着一队人,朝着目标楼层缓慢靠近。

一路上,大家还得侦查其他地方的情况,所以移动的并不是很快。

可以说,这个过程是相当折磨人的,在高度的精神压力之下,只会让大家越来越紧张,越紧张更加会导致错误的发生。

邵东在带人靠拢目标楼层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些民警中有的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要知道,他们这可是缓慢朝着前方移动的。

队伍中,最为镇定的莫过于王博了,本来说的话,王博比张强更适合带人在后面埋伏,但是邵东实在是害怕王博鲁莽行事,只好让他跟着自己,而且,在最前线的侦查工作中,也需要王博这样的家伙。

大概十多二十分钟的样子,三组人都已经到了目标楼下面,几个人都是用点头摇头的方式进行了短暂的交流,确定了几点。

第一,其他地方暂时没有发现情况。

第二,执行之前的计划。

在这之后,邵东则带着人静悄悄的朝着二楼摸上去,在上楼之前,邵东仔细观察着楼梯上下的一切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邵东都显得紧张了起来,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如临大敌。

刚上了一楼的第一道楼梯转口,邵东就发现了几个零星的烟头。

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先停下来后,邵东俯下身捡起了楼梯上的几个烟头,先是用手捏了捏,发现其中有一个烟头还含有水分,其他几个太过于干燥,显然是有段时间了。

仔细辨别了一下,几个烟头都是同一个牌子,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留下的,那么,同一个人会不会是郑云梦呢?

邵东微微起身,挥了挥手,自己就朝着楼上上去了。

而王博看见邵东的手势后,也是急忙的带人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转眼间,眼瞅着就差几步阶梯就到二楼的时候,邵东又一次停了下来。

一期的楼盘,都是每栋楼四户的格局,面积都在一百平以上,一百五以下,因为烂尾,楼梯也没有护栏,邵东慢慢的抬头朝二楼瞅了几眼,同时,屏住呼吸认真的听了听。

约莫一分多钟的样子,不管是眼睛看到的还是耳朵听到的,除了能听到身后的同事传来的呼吸声,都是一片平静的摸样。

邵东这才回过身竖了四根指头,然后王博等四人马上跟着邵东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所以大家反应都很快,根本不需要在进行言语上的交流。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他们后面,就会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儿蹑手蹑脚的在二楼的过道上,跟做贼一样的,朝着各自的目标摸过去,然后又跟做贼的一样,轻手轻脚的在各个房间甄别着。

不过,虽然他们侦查的小心翼翼的,但是结果却是让认颇为无奈,可以说,小心谨慎了半天,整个二楼连个人都没有。

当然,这并不会让他们沮丧,邵东等人再次蹑手蹑脚的来到楼梯口的时候,示意后面的人跟上后,就朝着三楼而去。

可以说,上三楼的时候,比二楼还紧张。

毕竟之前邵东的分析,三楼才是最有可能性的地方,而且,二楼没有人的话,那么三楼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大且唯一了。

这是心理上的反应,没什么好指摘的。

当邵东一行人来到三楼的时候,别的几人邵东不清楚,但是他自己这边,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几个人同时从各自的房间出来后,其中一个警察示意让其他人过去。

这个动作让邵东眼前一亮,这说明他发现了情况,因为不知道里面具体什么情况,所以大家依然是蹑手蹑脚的在过道里走着。

跟着那个警察进去一看,在三楼靠北边的一套房子里,有着一张简易的行军床,而且,垃圾篓,简单的做饭的东西,这里都有。

很显然,这里有人住过。

“这样,王博你在这里先看一下,我们先上四楼看看,如果四楼再没有发现的话,这个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郑云梦的窝点了。”邵东小声说完,就带着几个人一道上了四楼,在楼梯口的时候,依然是通知了其他的人。

不过很快,邵东几人就从楼上下来了,因为别说四楼了,就连五楼他们都去看了,上面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样了?”邵东下来后,就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就连再傻的警察都知道,嫌疑人可能提前跑了,所以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感。

“你先看看这个。”说着,王博就把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把烟头递给了邵东。

打眼一看,邵东就发现了问题,这几个烟头跟他之前在楼梯口捡到的烟头是同一个牌子。

然后邵东在整个房间又看了看,说实话,这个房间是真够简单的,除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一个垃圾桶,一把扫把一个垃圾铲,几个小马扎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粗糙的毛坯房,竟然被打扫的几乎是一尘不染,而且,行军床的被子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如果你参观过军营,或者说是在电视上看过军旅剧,你就会发现,这个简陋的毛坯房,像极了军营里的宿舍!

“之前郑云梦一定是匿藏在这里的!”邵东斩钉截铁的说到。

其实,在之前他看到这个房间的第一眼就下了这种结论,但是担心是郑云梦发现他们之后,先躲了起来,所以也就带着人继续上去搜查,但是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这会儿,确定了郑云梦已经逃离了之后,邵东的心又悬了起来。

前面是薛鹏和林康相继脱离了监控范围,失去了踪迹,现在又是郑云梦提前就离开了。

而且,从现场的环境来看,郑云梦应该是在之前就离开了,如果是发现了警察后才逃离的话,那么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至少,房间不应该有这么整洁才对!

就这么会儿功夫,王刚,吴忠,张强几人也都相继上来了。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看到这里的第一幕就断定了这是郑云梦匿藏过的地方。

“张强,到处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刚见邵东沉默不言,便先安排了起来。

不过,一直沉默不语的邵东却是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说道:“一个优秀的军人是不会给你留下任何线索的,算了,通知技术科吧。

我们先回去,好好部署一下,我有种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是邵东刚刚一直在想的问题。

他之前就在楼梯口捡到的烟头,其中有一个,上面的唾液都还没干,说明是在不久之前被丢下的。

而这里又发现了同一个牌子的香烟,这说明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郑云梦,加上之前接连脱离监控范围的薛鹏,林康。

他们三个人同时失踪了,他们要干什么?

“赃款发现了么?”离开的时候,邵东随口问了一句。

但是,这个问题,邵东依然是摇了摇头,他之前上四楼五楼,其实除了担心郑云梦躲到上面去了,更是想找一下赃款,但是,直到现在,赃款一点儿下落都没。

“我怀疑他们还有另一个秘密的窝点。”邵东说道:“他们三个基本上都是今天先后失踪的,而且,这个地方压根就没牵电线,郑云梦即便是再怎么清心寡欲,既然要和薛鹏等人联系,那么用手机是必然的。

再说,我们来这么久了,你们有发现那辆套牌的涉案车辆么?所以说,他们必然还有另一个窝点。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这次集体失踪之后,就是去了另一个窝点,密谋另一个大案!”

说完,邵东咬牙切齿的揉了揉额头,心里却是想着,他们究竟要密谋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性,是出在薛晨那里,但是薛晨的问题,到现在,邵东也没搞清楚!

一路上,邵东几乎都是揉着头走的,他弄不明白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究竟想干什么?

而在他身后,一群最开始雄赳赳气昂昂赶来的民警,在经历了一段极其紧张又小心的心里路程后,这会儿,放松下来,一个二个都显得格外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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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64章 要出大事了

虽然说,之前啥都没做,但是那种心理压力,着实让他们一时间受不了。

好多民警,即便是干了几十年的老民警,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案子,而且,凶手还是那种,杀人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悍匪!

回到车里的时候,邵东的脑子里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大家都知道他这个时候是在思考,也就没人去吵他。

而且,很有可能嫌疑人已经逃了,大家的心情也都比较沉重。

这两天,虽然零零散散得到了一些线索,但是线索来得都很分散,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嫌疑人吧,结果一转眼在同一时间,全都逃了,这让大家都有点儿士气低迷。

说起来,如今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五十多个小时了,离黄金破案是越来越少,大家的压力都比较大。

车子开出去很远后,一直沉浸在思考中的邵东抬起头问了一句:“武警到位了么?”

虽然他现在还想不通这些家伙想干什么,但是有一点他清楚,这些家伙,是要做事情了,而且还是大事情,不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聚在一起。

“来之前,张局跟我说过,武警已经从市里面出发了。”说到这,王刚看了看时间,道:“估摸着还有个半个小时应该就到了。”

说实话,王刚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副局长比他们刑警队还忙,冲得还快的,一开始,他对空降一个副局长,不管是口头上,还是心理上,都不太在意,但是除了邵东在市局的辉煌案例以外,其他的还真不怎么服气。

不过,这两天接触下来,他倒是发现,这个局长,和其他的局长倒是很不一样,非常喜欢一线,而且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都是工作狂。

王刚说完,邵东点了点头,又说道:“张强,把收音机打开,时刻关注广播,而且通知后面所有的车辆,不回市局,全给我开着车,就在马路上跑着。”然后,又对王刚说道:“王队长,你通知110接警中心,让他们现在有任何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如果凶手还要犯案,那么,我们就要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

他话刚说完,王刚就开机准备打电话,因为之前行动的时候,大家都关机了,一直忘了开机。

不过,王刚一开机,一串信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了一眼信息,王刚说道:“邵局,周安让你给他回个电话,说是有线索了。”

听王刚这么一说,邵东才想起来之前给周安安排了工作的,也是急忙打开电话,和王刚一样,一串的信息滴滴滴的响了起来,邵东只看了发信息的人都是周安,也就没看内容,直接给周安回了个电话。

“什么情况?刚才我们在执行任务。”

电话那边,周安听到邵东的声音,激动的说道:“邵局,我之前调查过,那个三哥姓李,大家都叫他李三哥,但是他的具体名字没查出来。”

姓李?那么也就是说省里李姓的高官就是他的靠山了?

不过,邵东这些年,一直在刑警第一线,对这些省里的高官,还真是没怎么关注过,除了省长,省委书记,他还真不知道那些副省长啊,副书记啊姓什么,叫什么。

当然,之前他只让周安调查那个三哥的身份,所以这会儿也就没说什么。

毕竟调查省里的高官,对于他们这些警察来说,就是禁忌,不过,周安却是继续说道:“我刚刚查了一下,省里姓李的高官有三个,一个省组织部副部长,一个省政协主席,还有一个常务副省长。”

真要说的话,周安是那种老实本分的人,不管是警校毕业,还是现在工作,都没做过越线的事情,但是这次,他却是越线了,一个县城的小民警,调查省里的高官,可以说,在以往他想都不敢想。

如果不是因为邵东,王刚他们的影响,周安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干出这种越线的事情。

当然,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得知了三哥的姓氏后,他就一直在心理安慰自己,无数次跟自己说,我只是了解一下省里领导的情况之类的云云。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这一扇门,一旦被打开,再想要关上,是何等之难?

就连电话这头邵东听到周安这么一说,都愣了一下,因为他太清楚周安在做什么了?

不过,也就是愣了这么一下而已,因为在他的原本的打算中,就算周安不帮他调查这个,他自己也会上省政府网站去看一看,毕竟,这些信息并不是什么机密。

“好的,辛苦你了。”邵东说完就准备挂电话,但是周安却又是说道:“对了,邵局,我之前跟我以前警校的同学联系了一下,他现在在省城一个分局上班,他说,当时薛晨的死,一开始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是好像最后有个大人物,把这个案子压下去了。

而且,我还听他说,薛晨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甚至还有很多伤痕。还有,当时给薛晨做尸检的法医,在几个月前出车祸被人撞死了。”

这人胆子一旦大了起来,那做起事儿来就不一样了,周安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在潜移默化的被别人的行为所影响,而产生了自己的改变。

而电话这边的邵东,听完周安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现在终于可以肯定郑云梦等人要做什么了。

他曾经是一个军人,虽然不像郑云梦那样在部队辉煌,但是任何一个军人的天职都是保卫自己的国家,保护广大的人民群众。

更何况,像郑云梦这种很有可能真正为国上过战场的军人。

他们用生命保卫着自己的国家,保护着自己的同胞,但就是这些被他们用生命保护的同胞,却在伤害着他们至亲至爱的人,甚至连一个公道都不能给一个!

他能想象,当郑云梦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时,心里是多么失望,多么的悔恨。

但是,他们经历过,无法去还原当时郑云梦的心情。

在这一刻,站在一个军人的立场上,他是非常同情郑云梦的。

但犯罪就是犯罪,从来没有同情这么一说,默默的挂了电话后,邵东登陆了省政府的网站。

既然他已经清楚了郑云梦等人所要做的事情,那么,站在一个警察的角度,制止犯罪,就是他的天职。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郑云梦回来,很有可能是为了复仇,薛鹏是他的大舅子,而且,薛鹏对他妹妹的感情,也是无比的深厚,所以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起,无可厚非。

而林康受过郑云梦的大恩,加上是军人,又战友,很难理解郑云梦的这种苦楚,不论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战友情,或者单单是为了军人的无奈,他的参与也完全说得过去。

换句话说,如果邵东不是警察,那么,当他知道郑云梦所经历过的事情后,他都有可能去给郑云梦帮忙。

就算邵东是个警察,但此时,在他的心理上,郑云梦已经不像最初,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悍匪。

想要找线索,很简单,只要在省政府的网站上,找到最近的领导动向,就能判断出郑云梦等人的目标。

想通了这些,邵东没头没尾的吩咐了一句:“通知所有人,包括武警,我们朝着省道上开。”

这会儿,邵东的脑子里非常的清明,他已经理清了大部分的细节。

经过反复思考后,邵东意识到,抢劫运钞车,不过是吸引警力的一个方法,而他们要行动的目标,也定然不会是来h县的,因为来了h县,那么地方警力肯定是要负责安保工作的。

不是h县,那么就一定是走省道,并且必须经过h县的一个地方,毕竟,h县没有国道,高速又有监控,关卡,这个时候盘查最严,显然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过去的。

同时,邵东也在省政府的官网上找着李姓领导的最近动向。

常务副省长这几天正在另一个城市搞调研工作,和h县都不是一个方向。

而政协主席还在省城主持今年的政协工作会议。

接下来,邵东又找了找,一条信息映入眼帘!

省组织部副部长李长庆同志,将于九月二十四日前往普林少数民族自治县,宣布省委对普林县委班子新的任命!

普林!李长庆!邵东当即一拍大腿,说道:“他们要对省组织部副部长李长庆动手!”

别的他不知道,但是普林他知道,从省里过来到普林的话,那么h县就是必经之地!

而且,普林是自治县,属于省委直管!

众人一听,都愣着看向邵东,因为邵东这个判断实在太可怕了,在一个县城做警察,在警察生涯中根本没遇到过这种夸张的大案。

邵东立即命令道:“马上通知所有人,现在上省道,朝着普林和省城两个方向开,一定要在犯罪嫌疑人之前,先一步见到省组织部李部长!”

邵东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王队长,给张局长打电话,让张局长现在就给省里汇报,一定要和李部长的车取得联系,就说要出大事了!”

王刚听后额头也冒了汗,连忙给张局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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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市局重案五组 第165章 情况危急

当公安系统一旦高速运转起来,效率是相当可怖的!

不到十分钟,邵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张振刚,他也就是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把邵东要的信息通报给他而已。

之前他刚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要是省组织部副部长在他的辖区内遇到了意外,别说他这个公安局局长了,就是县长估计都要谅一半,虽然他在后面也有关系,但真要说起来,这年头从政的,谁又没有关系。

邵东管不了这些,他没有官僚主义,对当官没有太多的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王刚他们觉得他不像一个局长的原因。

当然,张振刚之所没有直接联系李长庆的车,主要是因为他不了解现在的确切情况,至于他有没有把责任推给邵东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张振刚是怎么打算的,邵东都没在意,在他拿到线索的第一时间,就拨通了李长庆一行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邵东直接说道:“你好,请问是李长庆部长的专车么?我是h县公安局副局长,邵东,现在有个紧急情况要跟李部长汇报一下。”

虽然邵东没有官僚主义,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也比较同情郑云梦,甚至有些厌恶伤害了薛晨的人,但现在一没证据,二来,也没有坐实这件事,所以邵东说话还算客气。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能在这种大领导身边的人,定力还是有的。

所以,一幅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我是李部长的秘书,请问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邵东说道:“我们在刚刚得到情报,有人很有可能对李部长不利,能告诉我们,你们现在到了哪里么?我们h县的公安干警都在省道上,可以及时的赶到你们那里,对李部长一行进行必要的安保工作。”

虽然对方是一个秘书,但是邵东知道,这种秘书,就相当于领导的代言人,所以,并没有执着的要求非要和李长庆通话。

而电话那边,即便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见过太多的大场面,但是听到邵东的话还是愣了一下,当即惊讶的说道:“你说什么?有人要对李部长不利?”

他们这样的人,什么都见过经历过,但是像这种对领导进行人身伤害的,确实见得不多,毕竟在我们国家,国情就是这样。

邵东没有迟疑,直接说道:“是的,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的确是有几个人想对李部长不利,而且这些嫌疑人目前已经杀了四个人,但凡出手,是凶狠且果断的。”

“线索属实么?发生的概率有多少?”李长庆的秘书沉吟了片刻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大领导来说,有些时候,还真的是有些尴尬,比如现在,就算明知道有可能遇到袭击,但是也不能直接说现在调头回去。

那样,传出去,一省组织部副部长,被几个可能出现的悍匪给吓回去了,连工作都不做了,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这绝对是仕途上的一个污点。

当然,如果是被邵东他们拦住了他,强力建议他们先回h县修整一下,然后他们在理正言辞的拒绝一番,最后再回来,那就又不一样了,就变成了,副部长为了工作,不畏危险,是我党表率。

同一件事儿,不同的处理方法,效果就成了相对的。

还有一点儿,他们现在不会冒然回头的原因还有一点儿,就是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们,或者追击者他们。

“情况不一定全部属实,但可能性很高,具体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但是我想,我们不能用概率来推测领导的安全问题。”邵东管不了对面的领导会怎么想,只是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一下,能模糊的听到旁边的人在小声的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样,邵局长,我们现在快要到了解放沟,你们现在过来,我们汇合了之后,在商量后面的情况。”

在之前,李长庆的秘书显然是和李长庆本人沟通过的,他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退是不可能,但是进的话,谁又知道危险会在哪里发生了?

有些时候,官员就是这么无奈,明知道前面充满了危险,明知道自己会畏惧,但是绝对不能退缩,不论他官声如何,做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的意志在左右他的决定,而是信仰,就是这份信仰,时时刻刻都在推着他们前行,无论风雨,无论危安。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邵东说完,急忙挂了电话,就说道:“通知其他人,李长庆他们快要到解放沟了,所有人前往解放沟方向,沿途留意可疑人员!”

对于邵东来说,虽然李长庆这种高官并不受他待见,但是任何一个人,不论财富,官阶,在法律没有审判之前,谁都没权力剥夺他的生命,这是邵东的想法,一个警察的意识形态。

在接到命令后,省道上响起了一阵阵的警笛声,忽远忽近。

大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保护好李长庆。

约莫着二十来分钟的样子,邵东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解放沟。

但是当他们刚到解放沟的时候,一阵“亢亢”的声音传来,邵东当过兵又干过警察,哪里不清楚这是什么声音?这分明是枪声啊!

“坏了,出事儿了!”邵东嘀咕一句,赶忙就拿出手机准备给李长庆的秘书打电话,但是电话还没拨通,李长庆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

“邵局长,不好了,我们遇到袭击了,枪声,都是枪声,你们到哪里了?”李长庆的秘书在电话那头大喊着。

接到邵东的电话后,他和李长庆沟通过,觉得邵东提供的情报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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