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 - xp1024.com
《菊领风骚》


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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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有亲亲问为何没有皇帝,那么,就来解释一下摄政王的含义。

摄政王(princeregent),即代替或代表出国的、年幼的、生病的或神志不清的君主行使国家领导权的人。通常由君主的亲族或戚族担任。如中国清世祖时睿亲王多尔衮摄政,宣统中醇亲王载沣摄政。英国还制定有专门的摄政法。摄政王是皇族充当皇权势力的一种主要形式。摄政王的问题在于,很容易蜕变为兄终弟及,将皇位留给自己的子孙,而不是还政于上一代皇帝所指定的继承人。所以纵观古代历史,摄政王能够善始善终的没有几个,往往是入主中原的王朝建立之初,比如周公。多尔衮勉强算一个“向使当初身便死”,反过来说,豪格就是多尔衮的管叔鲜、蔡叔度。至于溥仪的父亲醇亲王载沣为儿子摄政的,就属于特例了。

摄政则大多在国主年幼,无力理政时出现,摄政的可能是太后、皇后,也可能是摄政王、外戚权臣、辅政大臣,摄政王只是当摄政的是皇族亲王时的一种称呼。

所以,菊花才会对摄政王不篡国感到非常困惑,无法理解。那么暂时大家就当做北宫俊琦真的是效忠先皇,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吧。

新年番外:虎年吉祥菊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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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吉祥菊花宴

皇宫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今天,是大年三十,昨日的一场雪,使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多出一份纯净天然的气息。

一只只漂亮的红灯笼上,都顶上了一层层皑皑白雪,让那红红的灯光更凭添了几分朦胧。

我深深地吸了口带着雪的清新空气,没想到在这皇宫里,也已经度过一年了。更没想到,这一年,我这个假太监居然依旧没有被人发现!耶!无惊无险又一年,万岁!

“秋苒,你这一桌子,怎么都是菊花啊!”殇尘对我做的年夜饭十分不解,我不屑地朝他横白一眼:“你懂什么,菊花清肝明目,对身体不知道有多好呢。”

“算了吧,还不是因为你是个腐……”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在这个皇宫里,唯一知道我秘密的,就是他。他眯着眼睛坏坏地笑,即使他才十一岁,但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却已经带出了那深藏在这个小太监身体里的,成年人的成熟。

“老大,菊花火锅好了。”小伍子在桌子边直流口水,小六子将他提开,以免他的哈喇子掉进火锅,成为配料。

我放开殇尘,他看向门外:“太子他们怎么还没来?”

“他们要参加完皇宫的宴会,不如我们先开始!”我才不管太子他们呢,等他们来,都夜宵了。

“好耶——”小伍子第一个赞成。小六子和小林子也积极响应。

我们迅速围到圆桌边,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圆桌的正中,是一锅热气腾腾的菊花火锅。这菊花火锅,可是苏州一带的名菜,制作时先将鲜菊花瓣浸于温水中漂洗,捞起放入竹篮里滤净。

暖锅里盛着原汁鸡汤或肉汤,桌上备有生鱼片或生鸡片。将鱼片或肉片投入锅时,须抓一些菊花瓣投入汤中,鱼片鸡汤加上菊花“三合一”所产生的清香和鲜美,特别奇特,令人胃口大开。

“真香啊,老大,你这菊花哪里来的,冬天可没有啊。”小林子好奇地问。

我神秘而笑,正准备吹嘘一番时,殇尘在旁笑道:“难道你们没有发觉今年菊花会结束那些菊花的花瓣都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吗?”

小伍子三人立时恍然大悟。

我黑着脸看殇尘,他继续不疾不徐地解析:“她将菊花摘下后,晒干,保存至今,这才有了这桌菊花宴。”

“老大真了不起!”小伍子对我十分之敬佩,因为他现在是御膳房的,除了馒头,什么都不会做,而我,已经能做出这整整一桌的菊花宴。

既然是菊花宴,自然不会只有火锅,下面,我要隆重推出另一道菊花所做的菜:菊花肉丝。

菊花肉丝,顾名思义,就是菊花肉丝。但是,除了菊花和肉丝,还要加上鸡蛋一个。菊花……鸡蛋……好YY的组合……

做的时候,要将鸡蛋去黄,只留蛋清,然后加上水豆粉等调料兑成汁。炒的时候,很有讲究,可不是将菊花肉丝一锅扔,这个程序是很重要的,做任何事,都要有个程序,你没有程序,瞎来怎么行?比如kiss,你先伸舌头,那对方对你的好感绝对会将为零,这是kiss,又不是互舔。

所以,是先炒肉,记住哦,是先炒肉肉哦。然后再把兑好的汁搅匀倒入锅内,翻炒几下,接着才放入菊花,翻炒均匀,熟即起锅。不然就破坏了菊花里丰富的营养和艳丽的花色咧~~

当然,我这是风干的菊花,以上菜肴,用的最好是新鲜菊花。那黄灿灿,亮晶晶,水灵灵的菊花。^_^

“看着好漂亮啊。”小伍子忍不住要起筷,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带进了一阵冷风,吹散了满屋子菊香。

“你们真是不厚道,怎么都不等我们?!”抱怨的声音随之而来,我们回头一看,哟,太子刘曦,大皇子刘寒珏,三皇子刘箫莫,五公主刘雅涵和那个只有四岁的小皇子刘阑风,都来了!”

“好香好香。”刘雅涵第一个冲进来,将我身边的小伍子推开,就占了他原来的位置,看着一桌子菜开始流口水。

我懒懒地说道:“随手关门~~”

刘寒珏笑着关门,大家匆匆入座,将整个圆桌撑了个满满登登。因为小小刘阑风个子矮小,他只有站着。

看着刘雅涵那副馋样,我疑惑:“你们不会是没吃晚饭吧。”

“恩。”刘曦开始欣赏桌上的菜:“宴会很无聊,我们就提前来了。”

“小喜子,这一桌菜,怎么都有菊花?”观察力敏锐的刘寒珏立刻发现了我的秘密。

我笑道:“冬天上火,所以放点菊花清亮。”

“噗!”殇尘在我身边偷偷一乐。

“这里没有菊花!”刘箫莫指向自己面前的一盆,如同发现新大陆。

我看了看:“怎么没有?这是菊花猪肝汤。”

“猪肝汤!”我喜欢!刘箫莫显得特别开心。

讲起这菊花猪肝汤,也是一道相当美味滴药膳呐。做法比前两道还要复杂些,但营养价值,却远远超过前两者。

做的时候,还要加入枸杞。先将鲜猪肝洗净切片,放入热油锅内略煸,加的是菊花水,注意,不是菊花,而是菊花水,(菊花用纱布单包加水1000毫升武火煮沸15分钟,取出纱布袋,枸杞武火煮沸,15分钟后改用文火)。所以这猪肝汤里的汤,其实是菊花水。

“我不客气啦~~”刘箫莫第一个动筷子,大家紧跟着上。

“饭都没吃,饿死了。”刘曦也丝毫不客气。没想到这批后来的,反而抢先。

小刘阑风发急,因为他根本就够不到菜。这时,我们成熟慈爱的殇尘,就发挥他父爱的本能,主动帮他夹菜。房间里,是一片天伦之乐的景象。

“光有菜不行,大人都喝酒,我们也要喝,小喜子,你有准备酒吗?”刘曦问我。我有些得意地摇头晃脑:“这酒,自然有。”

“哦?什么酒?”大家倍感好奇。

我神秘地从房间的床底下挖出了我酿的酒,放到桌上,揭开封盖,立时菊香四溢。

“菊花酒啊!”殇尘算是被我彻底打败了。我咪咪笑:“这菊花酒怎么了?这菊花酒可有长寿酒之称。酒多伤肝,但这菊花酒却是养肝。肝主目,养肝自然明目,明目自然脑清,脑清自然益寿,这是养生之道!”我说地头头是道。一桌子小孩除了那几个有文化的皇子,其他都满脸迷茫。

“反正你们知道这酒喝了对身体好就成。”我给大家纷纷倒上。其实,这酒是我秋天酿的,所以到底味道如何,我也不知。

大家闻着味,都喝了一口,纷纷发出了:“啊~~”一声赞叹。我喝了一口,发现味道清凉甘甜,一点都不冲鼻,就像以前喝的水果酒,果然适合我们这些小孩喝。

这酒一上,大家就变得兴奋。

殇尘轻轻撞了我一下:“你这酒菜都有菊花了,过会还有什么?”

我笑得像只狐狸:“有,怎么没有,还会有主食菊花粥,菊花糕,菊花羹,甜品菊花蜜饮,以及饭后的那杯菊花茶。”

殇尘听得连连摇头:“你没救了。”

“这酒有了,菜有了,不如我们吟诗作对如何?”刘寒珏提出了一个文雅的建议。

淫诗作对啊~~~附庸文雅本就是我这种装逼的人,最爱做的事情。我自然响应,就算自己没多少墨水,打油诗也要来两首。

“我们不会……”小伍子三人有些惭愧。刘寒珏笑道:“你们就做裁判,谁输了罚酒。对对子的抢答,除了第一个对上的人,其他都要喝酒。”

“好!”三人非常高兴。

“还有小风也不参加,涵妹嘛……”

“我要玩!”有刘寒珏在,刘雅涵自然要表现一下。

刘寒珏温柔一笑,好,我先开始:“户户人安乐。”

“家家菊尽黄!(引用自刘一的诗)”我积极抢答。

殇尘一囧,轻叹:“你没菊花会死啊。”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恩,不错。”刘寒珏看向来不及对的,刘曦等童鞋纷纷拿起酒杯,学着大人,将酒一饮而下。

然后,刘曦第二个出对:“虎虎生威震八方。”

“菊菊斗艳香满园!”我再次抢答!(兴奋状)

殇尘的脑袋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所有人只有他最明白,所以他最痛苦。这就是为何做人还是糊涂点的好的原因。

众人再次点头,纷纷喝酒。然后轮到了我,殇尘看着我颇为紧张,因为他知道我会出什么。于是我说:“花,菊花,雏菊花,一品雏菊花!”(引用自天涯。Orz……果然天涯强淫多……)

众人开始冥思,这时,殇尘已经呐呐说道:“瓜,黄瓜,老黄瓜,双汇老黄瓜。”

“厉害啊!殇尘!”我笑得直拍他后背,他却是一副想死的神情,仿佛在抑郁几时被我带入了腐道这条不归路。

再一次,殇尘暗自痛苦,因为这一桌子都是好CJ好CJ的孩子,谁也听不懂这其中的玄机。

最后,我每次都用菊花作对,抢答成功,而刘曦他们已经有些东倒西歪,满嘴菊花香。

哦呵呵呵~~~就算是菊花酒,也是酒,喝多也会醉。

话说他们不醉,腐女没机会~~

赶紧行动。

将他们一个个摆上床,殇尘看着我冷汗直冒,眉角直抽:“我说,你想把他们摆成什么姿势!”

“我是腐女嘛,你说还会摆出什么好姿势?”

可怜的小皇子们,今晚一个个都被我压在了那一个个小太监之上。这就是妇女无聊,正太倒霉,虎年吉祥,菊花盛宴!

“咚——”烟花在皇城燃放,那些醉倒的小皇子们,没有机会看到这漫天绚烂的烟花,但是,他们却永远不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菊花宴,菊花酒,和与小太监们同眠。

在这辞旧迎新之际,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甚至是爱情观,会不会在新的一年,发生彻底地改变呢?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腐女吉祥,美男拿来~~~

楔子 腐女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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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吻,爱抚,血液的冲击,急促的喘息,当这一切化作记忆的断点时,眼前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宛如前一刻还在看言情的戏,下一刻,却到了这虚无宁静的世界。可是,那戏的男女主人公,却变得模糊,遥远。

眼前似有白云涌动,却又似晨雾浓重。隐隐的,有什么在云雾中腾飞,仔细看时,却是龙形列车。

威武的龙头,闪闪发光的龙身,但龙身上却有小小窗口,隐隐可见里面的旅客。龙行列车穿梭在云海之中,让人惊叹。

做梦了……这个梦境,真美……

“菊秋苒?”有人在我身后轻轻问,声音似是个女生。

我木然转身,看见了外星美女!

美女,绝对是美女,但那银色的瞳仁和银色的长发,绝对不是地球人所有,就像是COS出来的漫画精灵,她的笑容是那样纯净甜美。

“是不是菊秋苒?”她再次甜甜地问。

我因她的美貌而木讷,只剩下点头。

她笑了,笑容美得让我晕眩,一个让女人惊艳的少女,可想而知其的美丽。

“你好,我叫南宫小蕾,是你的领路人。”她伸出手,我继续木讷:“领,领路人?”

“是。”她拉起我的手微笑,“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死了。”

“哈?!”

“而我,就是你的领路人,哦,传统说法,叫做鬼差!”

“啊?!”

“现在我要带你去投胎事务所,办理一些相关事宜。”

“什么!”

“嘿嘿,不错嘛。”她笑着戳我的脸蛋,“一般人知道自己死都会发疯,你倒挺冷静,还有精力提问,是不是觉得我和传统的鬼差不一样,特别漂亮?”

点头,一定是在做梦。

她捂嘴笑:“是不是觉得这里和传统的阴间不一样,非常漂亮?”

再点头,这次的梦很有趣。慢点醒,慢点醒。

“讨厌~~不是做梦啦。”她推了我一把,我怔住,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对了,做梦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

她挥动双手,面前的云雾散开,一辆白兔跑车出现在我的面前。兔头,兔身,但是兔子下面不是腿而是轮子,让人吃惊的事那兔子跑车是活的!它正扭头看我们,红红的眼睛就像两颗大大的红宝石。

这铁定是做梦了,我是腐女嘛,所以连跑车都是兔子。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南宫美女将我一把扔上了车,兴奋尖叫,“哦!好久没看到新鬼了,真兴奋!”

她高喝一声,兔子跑车咻一声就跑了,迎面而来的风吹开了我的嘴,从兔子耳朵形状的观后镜里都可以看到我吹得变形的脸。

做梦,绝对是做梦。这梦真让人开心。

忽然,兔子跑车停住了一个急刹车,我就感觉从兔子身上飞了出去,飞啊飞,飞啊飞,身体特别地轻盈,还飞过了另一辆猫咪跑车,好奇怪啊,我的梦几时充满了童话的色彩。

猫咪跑车上是一个蓝发帅哥,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腿,将我扯回,我懵懵懂懂坐在他身边,他看着我眉角直抽,那张帅气的脸拉得特别长:“南宫小蕾!请看好你的货物!我要去接个男人,很忙的!”

货物?是说我吗?男人?帅哥去接的男人!真是让人荡漾啊~~

“嘿嘿,知道了。”身体又被一个人拽出,好梦幻,好朦胧的感觉,以至于都没看清帅哥的样子,帅哥和他的猫咪跑车,就被云雾覆盖。

这个梦,真美好……

朦朦胧胧的,被带到一张也是白色的桌子前,四周依然是空旷虚无的白,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和这位外星美女。

“因为你是对于我的世界来说,属于新来灵魂。”外星美女拿出了好多好多表格,堆放在我的面前,“既然是新来的,那你在这里,就是第一世。人的第一世很关键,决定了你后面几世的因果,所以你要慎重填写这些表格。”

她将一张表格放到我的面前,给了我一支笔。只见表格上是灵魂姓名,性别,年龄,血型……学历,政治身份,婚否。就跟平时的表格一样,真有趣。

不知怎的,我就填了起来。人生就是没完没了的表格,重复却代表了你各个时期。

接下去一张表格叫做《新生灵魂初世意愿表》。很奇怪的名字。

往下看去,选题如下:

“呃……请问,这无形状态是什么?”

美女坐在我对面笑答:“就是一缕精气,可以吸收日月精华。”

“……那其他呢?”

“杂交品种啊,比如人和妖生的,或是神和魔生的,以此类推。”

“……”还是人吧,职场定律,要挑选自己熟悉的工作,然后再骑驴找马。



找到R-001表格,选题如下。

“……双性和无性是什么?”

美女单手支脸笑眯眯:“就是医学上讲的两性人和无性人,这种几率很少,因为很少有人会选,怎么,你有兴趣?”

“没有!那……这个其他又是什么?”

“例如先女人后男人,或是先男人后女人。”

“这好像不错。”

“但是这里的科技还没达到变性这个技术,所以这个‘其他’选项只是摆着给你看看的。”

“……”无语,我还是在女人上打了个钩。虽然每个月的大姨妈让我纠结,但我还是喜欢做女人。

“春哥也有啊……”

“她是中性美的代表啊,我们也要跟随时尚嘛。”

“哦……那其他是什么?”

“你可以写出你的要求,因为是第一世,所以这算是优惠政策。”

“哦。”我在其他后面写上:保持原貌。我希望还是老样子,亲切,而且我长得在选项里,是耐看。

再往下。

大致看了一遍,都不喜欢,还是我自己的声音好了:“请问,这里的其他是不是也可以提自己的要求啊。”

外星美女咪咪笑:“恩恩。”

写下和以前一扬,再往下。

有句话叫做小时候苦,不算苦,老来苦,才是真的苦,所以我选择人生前半段。

“……这是什么?”

美女暧昧地挑眉:“就是男人,你希望有很多男人爱你,就选桃花债,如果只有一个就选第二个,不要男人,就选没姻缘。选择听天由命呢,就是让老天来安排。

男人啊……奇怪,为什么我想不起与男人有关的任何记忆了?好奇怪啊,呀,我为何连记忆都没了?只记得自己叫菊秋苒,对了,做梦嘛,梦境里总是会有点稀里糊涂。

那我究竟选什么呢?

NP?小心肝受不了,虽然这是女人向往的事情,但YY,只限于YY。我们可以看着NP小说暗爽,却不能在现实中爬墙。

单P?那也太吃亏了吧。虽然与一人执手到老那种海枯石烂的感情让人感动,但是青春不能浪费啊,这一辈子几十年就吊在一棵树上了,难道当那片树林是空气吗?

无P?我选的是女人,岂不是要做老CN?这样的人生未免太杯具了吧。

最后一个听天由命……就是任由老天安排吗?如果是无P那我不就惨了?

“那个……”

“什么?”

“有没有可以跟好几个男人谈谈恋爱,但是不P,最后和自己最爱的人单P终老的选项?”

美女捂嘴乐:“看来你摔地真是不清。”

“什么不清?”

“没什么,这个我来给你选。”

“哦……”我老实地交给她,她转过身唰唰唰不知写了什么,那表格就被她藏起。也不让我看,真是小气。

“嘿嘿。”她转回身笑得有些狡诈,“我喜欢你,决定给你保留智商,至于记忆嘛,只有靠你自己慢慢寻找了。”

“哦……”好奇怪啊,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扬起脸看她,她笑得很灿烂,她的眼睛,很漂亮,银色的,透彻的,如同水晶……

“你累了,休息吧……”

我在她轻柔的声音中睡去,真希望,不要醒,我喜欢这个世界,很美,最重要……这里有……兔兔跑车……

昏昏沉沉地再次醒来,耳边却是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施主,你这女娃娃命格极其奇特啊。”

“请大师直言。”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恩——嘶——咦——太奇特了,老衲见过女王相,见过祸国相,见过福相,见过贫相,就是没见过你这女娃娃的面相。”

“大师,您就别卖关子了。”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只能微微抬起眼皮,入眼是朦朦胧胧,昏暗的光,一个人影挡住了所有光辉,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件红色的破旧的袈裟,和他手里的一个白馒头。

“这女娃娃,是太监相啊!”

“噗!”我一下子喷醒,然后就看见一个中年肥头大耳的胖和尚,对着我呵呵的笑:“孩子喷奶啦。”

喷奶?

“哦哟哟哟。”胖和尚伸出手指逗我的脸,我愤怒地瞪着他!和尚大叔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太监相!

可是,我惊然发现,这句话在我出口时,竟成了:“依依呀呀!”舌头极为稚嫩,而且非常不利索,要命的是,我好像没牙齿!

“哟!好强的杀气啊!”老和尚收回手,我继续瞪他。

“我看是饿了。”有一个脑袋出现在我的上方,是一个女人,她向我伸出双手,我继续懵然,这是做梦,从那个女外星人开始,就是做梦!

“喔~~~~”女人抱着我轻摇。

“师傅,什么叫太监相?”我听到了一个稚嫩的童声,女人是竖抱我,所以我趴在她的肩头看见了原来在胖和尚身边,站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和尚。

小和尚一身朴素的蓝布棉袄,还有些破烂,落着补丁。肤白腮红,可爱地如同年画上的娃娃。

胖和尚啃着馒头笑看我:“不好说,不好说啊,哈哈哈。”

女人将我好像抱到了另一个房间,当帘子在我眼前放下的时候,胖和尚和小和尚都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眼中,映入了一间很是破陋的茅屋,感觉像是穷苦人家。然后女人拉开衣领,我愣住,她要给我喂奶?

啊~~~~我尖叫,结果,一张嘴,那rutou就塞到了我嘴里,我欲哭无泪,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个梦一点都不可爱~~

我想咬自己一下,结果女人痛呼出声:“哎哟,孩子,轻点。”

“……”对了,我在喝奶,第一次喝到人奶。其实我小时候应该也喝过,可是那时真的只是个小婴儿,没有记忆。现在喝在嘴里,才知道人奶带着一股骚味。

“大师,我家菊花明明是个女娃娃,怎么会是太监命呢?”隐隐的,传来我最初听到的两个男人的声音。

“所以才说玄妙哪。多谢施主的馒头,贫僧要继续赶路了,明心,走了。”

“是,师傅。”

“大师请。”

怎么会?什么菊花?什么太监命?我不信,我绝对是做梦!我闭眼,我要醒,我要醒,我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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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太监,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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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们排排队,吃饭饭,经过那间西房时,房门已经打开,看见小李子守在门边,看着我们去吃饭,就埋怨床上那个男孩:“你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说做公公有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有吃有喝有穿,万一你被选中去服侍主子,今后我们见到你还要跪安,你就出息了。多少年才选一次小太监,你这是福气,别拿福气当晦气,哎,真是个笨孩子,不懂事……”

“那个是谁啊。”我问小伍子,小伍子张望了一下:“那是西房的小李子公公。”

“不是那个,是躺着的那个。”

“哦,是小韩子哥哥。”

“我知道他叫小韩子,他为什么要自杀?”

“自杀?自杀是什么?”小伍子挠头,前面两个孩子回过头,是小六子和小乐子,他们都已经十岁了。

小六子鄙视地看向小伍子:“连自杀都不知道,真是小毛孩。”

“你才是小毛孩!”小伍子当然不服气,才差两岁而已。

小乐子对我说道:“那个小韩子很奇怪的,自杀好几次了,真奇怪,我觉得在这里挺好,有饭吃,有床睡。”

一边小六子和小伍子开始鬼脸大战,我就问小乐子:“那为什么呢?”因为我缺两颗门牙,所以说话还漏风。

“不知道。”小乐子耸肩,“大家都是最近这半个月才进来的,所以也不大清楚大家都从哪来的。”

看来这些小太监都是最近招收的,对彼此也都不了解。不过孩子热络起来是很快的,相信不出半个月,大家就会都熟悉了。

我们的队伍出了院门,就向右拐。

阳光渐渐满布在我们面前这条,夹在两堵红墙之间的小道上,偶有太监经过,也是站在一边驻足,微笑而好玩地看着我们。

宫内少有小孩,很多老太监都会借招收小小太监时,借机收一个作为自己的学徒,其实,就是认一个孩子填补自己无法生育的遗憾。这时,他们表现出来的,便是父爱。抑或……因为他们偏向于女性,所以……有了母性?

反正大部分太监,对小小太监都是宠爱呵护的。

走了没多久,就拐弯进入另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间大房,大方有六扇雕花门,此刻,六扇房门都大开,里面是三张长长的长桌。

小太监将我们依次领入房间,然后房门就关上,屋内一片暖和。

当小小太监围坐在长桌边时,我数了数,总共是二十九个,加上被关在西房内的那个小韩子,那总共就是三十个小小太监。

就在这时,每房的小太监开始给我们分碗,一个咖啡色的小陶碗和一双木筷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一扇门打开,两个穿着围裙的太监,抱着两个大木桶走了进来。

这两个太监身上的衣服颜色又不同,是有些泛旧深红色的。当他们进来时,所有小小太监的眼睛都变得闪亮闪亮,就像是小狗看到了骨头,又像是狼看到了羊,一个个张着嘴巴,盯着那两只木桶。

木桶的盖子一打开,就热气腾腾,粥香四溢,馋地我们这群小太监,都坐立不安了,拿着碗筷,拉长脖子,有的干脆爬到了凳子上。

送饭的两个太监比小曹子还要胖,年纪也有一些了,一看就是烧火师傅,长得也和善,像菩萨,他们看见我们的馋样就笑道:“瞧你们馋的,都坐好了。”

小小太监们乖乖坐在原位上,捧着饭碗,跟小狗一样,吐着舌头流着口水瞪着他们。

我的口水也无法控制地外溢,因为我这七年过得太苦了,没有一次吃饱过,瞧那个大白馒头,天哪,这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大,最白,最嫩的馒头了,捏在手里一定又热又有手感。美妙的柔软的,弹性十足的感觉啊,恩?这种感觉好像很……

忽的,就在这时,门又开了。一阵冷风刮入,吹散了房内那腾腾的热气。大小太监见进来之人,立刻垂首退立一边。方才热烈的气氛,也随之降温。谁啊,吃饭的时候来,真讨厌。

进来的也是一个太监,不过一看身份就不俗。一身深紫色的锦缎长袄,腰间挂有一个五彩牡丹的大香囊,红色的平安结垂挂在棉袍的摆子上,随步轻摇。

一头花白的头发,发辫也是垂挂在背后,但却和一根彩绳编在一起,末端挂着一翠玉坠子。头戴貂皮帽子,手拿旱烟袋子,尖嘴猴腮,却油光噌面,略施胭脂,眼睛向上,一脸的轻慢。

在他的身后,跟有两个小太监,十八岁上下的年纪,相貌清秀如娇滴滴的女子,也是涂脂抹粉,一身胭脂香味。两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暖手的雕花小铜炉,另一人手中拿一白净的佛尘。神情恭敬,不苟言笑。

看见这三人,我一哆嗦。太监也就算了,还来三个花枝招展的太监,关键是那老太监根本不是天生丽质,这妆化的,真是让人倒足胃口。看见过非洲的人妖没?这老骚包跟他们有的一拼。

“见过张大公。”大小太监齐声高喊。

这位被唤作张大公的公公,轻蔑地扫视了一圈,然后看见我们都不起来,脸色就变得难看:“这是谁教的,没规矩。”张公公的声音就像阉了的公鸡,让人浑身不舒服。尤其他抹的那两团腮红,额滴老姆呀。

小太监一听,立刻催促大家起来:“快,都快起来,说见过张大公。”

不要小看孩子,其实孩子真是有一双敏锐的眼睛,看见这样一位趾高气扬的公公,都面露惧色,乖乖起来,小声喊:“见过张大公。”

“恩~~乖~~罢了,你们也才刚进来,这宫里的规矩也都没学,都坐下吧。”

小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坐下。我不是真孩子,所以那死人妖说坐下,我就坐下了,小伍子见我坐下,也跟着坐下,然后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坐下。

张大公又在我们脸上扫了一圈,反而露出了微笑。天哪,那笑容,绝对是“惊为天人”呐!他画着腮红,脸又涂得白,本来就像那清朝的僵尸,这一笑,能不惊悚吗,我都一哆嗦,别说只有**岁的孩子了,孩子里有几个立刻脸色就发白了。

张大公扬扬手:“快发早餐哪,别饿着这些孩子。”

“是。”立刻,送饭的太监给我们发馒头。

这张大公在宫里算是个什么职位呢?不过看大家对他的尊敬样,应该是一个大太监。

在发馒头的时候,那位张大公就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地瞧,一边瞧一边叹:“哎哟,这孩子长得俊。”

“恩,这孩子可爱~~”

“啧啧啧,这孩子怎么好像缺心眼。”

“呀,这孩子白净。”

那死人妖干嘛呢?恩恩呀呀的,听着他那破声音都没胃口吃饭了。手中被塞入了馒头,小陶碗里倒入了一碗晶晶亮的稀粥,米香四溢。

身边的小伍子悉悉索索,也不知干嘛,我朝他看去,只见他将那个大白馒头使劲地捏了又捏,捏到拳头大小时,就往怀里藏,我忍不住说他:“别藏了,吃吧,在皇宫里不会有饥荒,饿不死的。”

小伍子拿着馒头,口水滴答:“真不会饥荒吗?”

“当然,这馒头新鲜的时候不吃,冷了多难吃,吃吧。”正说着,老太监就走到小伍子背后,将他的脑袋往他的方向一拧,看了一会,摇头,然后走到我面前。嘿,没想到虎头虎脑的小伍子这死人妖居然看不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张大公又走到我身后,我才不要这个变态的阴阳人碰我,所以我立刻主动穿透对他回眸一笑。笑得将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再将我没门牙的嘴大大咧开,让他看不清我的样貌。

他摇摇头:“这孩子傻。”然后就绕过我。我收起笑埋着头给他一个白眼,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过过一会,就知道这老太监想做什么了。原来他想给自己挑个“孩子”。最后,他将长相俊秀,只有八岁的小春子给挑走了。

立刻,每房小太监都面露难色,小曹子大着胆子上前:“张大公,这……这孩子还没培训过呢。”

张大公鼻子朝上:“恩——?杂家想亲自培训这孩子不行吗?你就跟方公公说一声,就说这孩子是我张大公挑走了!”

所有的小太监都不敢出声,只有低头称是。

可是,小春子一出门,就哭开了,哇哇的哭声让所有的孩子们都变得伤心,虽然孩子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感觉到他们的伙伴春儿就此离开他们了。

但是这哭声没多久,就在一声巴掌声中停止。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叹口气,还是吃自己的馒头,让别人去挨揍吧。在宫里,多吃东西,少说话。

幸好我装傻,逃过一劫,不然不知道被这死人妖怎么养呢,听说有些老太监很变态的,尤其是涂脂抹粉的,不但喜欢虐待小小太监,还喜欢亵玩。就是明明做不了攻,也非要用一堆工具冒充自己是攻。

嘘——抹一把汗,在宫里真是步步惊心呐。

恩?攻是什么?想啊想,想啊想。忽然,大脑的一根神经发出了脆响,我某处的记忆,恢复了。

第一章 雪夜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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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们的支持,无良定会好好YD,满足大家那颗荡漾的心,腐水即将铺天盖地而来,大家准备好了吗?哦呵呵呵~~~

*******************

七年后……

今天,是天朝怀德二十八年的大年三十,也是我入宫的日子,天下着鹅毛大雪,我冻得瑟瑟发抖。

我这个世界的爹娘拉着我瘦弱的小手,走在漫天大雪中,身后,是已经被大雪覆盖的脚印。

到处都是鞭炮欢快的响声,而我的爹娘,却是一路无言,我甚至可以听白雪落地的婆娑声。

他们,我的爹娘,要在大年三十这一天,把我卖入宫,做太监。

我开始相信命运,相信那个和尚大叔说的话!无论我如何跟命运抗争,也改变不了我变成太监的命运!

我用七年的时间去相信这一切不是梦,而是事实。

一岁的时候我撞过墙,可是因为人小力气小,撞不死。

两岁的时候,我跳过河,可是到没气的时候,我本能地游上了水面,那时村里的大婶就说我有河童保佑。

三岁的时候,我上过吊,结果村里的小娃以为我在玩,就跟我一起上吊,吓得村民们赶紧救人,从此对我避而远之。

四岁的时候,村里爆发了瘟疫,我很开心,以为终于要死了。结果,全村十几个孩子都挂了,只有我活着。

五岁的时候,放弃自杀,开始相信这是事实,不是梦。

六岁的时候开始努力回忆,整天神神叨叨,村里的巫婆说是因为我孟婆汤没有喝干净。

七岁……七岁入宫……

仰望黑夜中的白雪,以前,我总是想不通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很多本讲述宫斗的书,女主入宫的开头不是下雪就是北风萧萧?

现在,我明白了,此时更显我凄凉!老天爷,你牛,你是怎么应景怎么来啊!你真是人生中最棒的导演。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我的杯具,就在投胎的那一天,被放到了我的双手上,让人郁闷,郁结,郁愤!是我自己选择的吗?可是美女给我填的那些表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转眼就站在了皇宫西边小门的门口,漆黑的夜,门口只有两个侍卫守门,显然这里是皇宫最偏僻的门。

“爹~~娘~~~我会乖的,我会挣钱养你们……”我对着这对生我养我七年的父母哭喊,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这个决定,完完全全是错误的!

娘哭了起来,爹撇开脸,不看我。我只有拿着我的杯具,开始认命。

红色的宫门里,走出了一个老太监,手提宫灯,褐色的袍子,外面一件黑色的水貂大衣,看来,不是普通太监。

水貂毛上,沾着点点白雪,在宫灯橘黄的光芒中,莹莹闪烁。多么纯洁的白雪,多么温暖的光芒,即使天使,也不过如此。但是,那人却不是我的天使,而是改变我命运的人:一老太监。

爹咬着牙将我塞到那老太监手里,老太监摸了摸我的脸,阴阳怪气地问:“干净了吗?”

“干净了,干净了。”爹急急回答。

“恩~~看在你们心疼孩子的份上,才让你们自己阉的,万一不干净,就害了杂家了。”

“真的阉干净了,公公请看。”爹撩起我的袍子,脱了我的裤子,下身被纱布包裹着,纱布上都是血。

老太监看了看,心疼地点点头。

我心里很气,才七岁,就被老太监用视线猥琐了,这段记忆,将来绝对要彻底格式化。老太监伸手要来检查,爹紧张地不敢动,他还在赌,赌老太监摸不出我是男是女。

但是,我不想再给老太监摸,那会让我彻底崩溃。于是,我立刻捂住下身,哭着脸喊了一声:“疼……”

兴许是我的哭样太凄凉了,老太监的眼里,也心疼更深,在风雪中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你们怎么不用绳子呢?这么大点孩子,用刀太残忍了。”

老太监说的绳子是对幼童的一种阉割之术,那其实不能算阉割,因为连刀都不用,就是用绳子扎紧根部。阻止供血,等它坏死。其过程,也很是残忍。反正,要变成太监的方法太多了,但是,都令人发指。(太监的制作方法,请看作品相关。)爹在想怎么“阉”我的时候,我好奇地询问而得。

“我们乡下人,怕阉不干净,就索性全切了,好在娃儿命大,嘿嘿。”爹爹继续说谎。通常全切存活率极低,别说小孩,就算成人,也容易出血不止而死。想出太监的人真变态。

老太监心疼地给我穿好了裤子,检查了一下我的五官和牙齿,我两颗大门牙刚掉,特丑。他算是满意地点点头:“长地倒是齐整。”

虽然宫里对太监的要求不高,但长相却很看重。所以长得贼眉鼠眼,或是奇形怪状,亦或是来自于侏罗纪的朋友,就不要轻易把自己咔嚓了,不然,到时白白自宫,岂不冤枉?

“这小鼻子小嘴,真是秀气,像个女娃娃。”老太监啧啧赞叹。

爹爹赶紧说道:“是,这孩子男生女相,算命的就说了,她是天生的太监命。”

我对此话,相当无语!都是那个臭和尚,乌鸦嘴,下次看到他,一定要把他扒皮拆骨,切切切!

“好。给。”老太监将一袋银子放到爹的手里,看来老太监相信了,哎,这个迷信的国家。

爹抱紧了银子,含着眼泪:“孩子,爹对不住你,可是,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还等着米下锅。”

“爹……我不怪你。”怪我自己运气不好,没投身到好人家。

雪花从昏暗的天空飘落,老太监拉着我进了那扇红色的宫门,爹娘相拥而泣的身影,也在那扇渐渐关闭的宫门里,慢慢消失。

这,就是我和他们的最后一面。以后,就靠我自己了,稍不留神,或许就会人头落地。一入宫门深似大海,他朝欲走难如登天。

往事历历在目,却是心酸不已。

我投身的村子很穷,这里的穷人家流行把儿子卖进宫做太监,以换回银子。家里最大的孩子就是我,剩下的都是妹妹,弟弟才刚出生,没有别的男孩。大年三十,全家人没米下锅,何等凄凉。

今年宫里又来收小太监,结果全村二十户人家里,正好都没适合的孩子。可不,瘟疫那次死绝了嘛。爹一咬牙,就打算拿我赌一把,冒充男孩送进宫去。趁孩子小,说不定容易蒙骗。

这个世界招收小太监的岁数要求是八岁,因为男孩八岁开始换牙,便是知事了。称之谓龆。

而女孩,七岁就开始换牙,便是知事了。所以,我这个七岁的女孩,便冒充了八岁的男孩。虽然我长期营养不良,但无论体型还是外观,都与八岁男孩相似。而且我的牙齿,也准时掉了。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卖进宫做宫女?因为这里对宫女的要求很高,必须是书香门第出生,然后在十三岁豆蔻之时参加秀女遴选,选中的才能入宫做宫女。

但对太监就没这些文化层面的要求了。也就是说,宫里最脏、最累、最苦的差事都是太监做的,没有官衔的太监,比宫女地位低地多。这些,都是我问村里那个唯一的秀才知道的。

其实,我也想过要逃,但是……我才七岁,而且还饿着肚子,又没有中彩票的运气,说不定在途中就会饿死,冻死,或是被野狗豺狼吃掉。

是啊,这里的自然都没被人类破坏,我们村的山里还有狼和豺狗。

“孩子啊,别不开心~~”老太监拉着我,他的手暖暖的,还将我拉入他的水貂大衣里,“咱们太监,是比人地位低,但是,至少不会再挨饿受冻了。”

“恩……”我擦干眼泪,这老太监人似乎很好。我哭,是哭自己运气差,别人穿都是小姐公主,就算穿错男生,也是众星捧月,而我,一过来,就是一穷娃,现在还鱼目混珠地成了太监,简直无语了,“那爷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

“哟,孩子,这才刚进来,就想出去啦。”

“恩……”我抬起脸,泪水汪汪地看着老太监,爷爷啊爷爷,我这身体顶多只能瞒到十三啊。到时胸一发育,就瞒不下去啦!

老太监心疼地用那只粗糙的手掌擦掉我的眼泪,在风雪中又是长长一叹,哈出的气化开了他面前的雪花:“孩子,一旦做了太监,就一辈子是太监,在宫里,你至少还算是一个人,但这一出去,你就,什么都不是啦。只怕最后,公公赶你出去,你都不愿了。”

我懂,我真的明白。但是,我依然用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老太监。

他看着又是一阵心疼:“哎,你这可人疼的孩子,到挺固执,不过我们太监,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如果你是苦力,那么在宫里做满八年,得到上阶公公的允许,倒是可以离开了。”

八年!我还以为到死都不能离宫,这里的规矩倒还算有点人性。七加八等于十五岁,我那时应该发育的不是很厉害,我记得我原先是到十八岁,胸部才慢慢停止发育,十五岁的时候,好像还是一个飞机场,那就应该能瞒住,正好赶上出去。

“只怕有人活不到八年哟。”老太监轻轻地叹了一句,带出了无限深宫沧桑。

我笑了。别人不行,我对自己绝对有信心。就在这时,雪停了,夜空分外地晴朗。

“哟,雪停了。”老太监拍了拍我的笑脸,“这孩子,笑起来真喜庆,叫什么呀?”

“……”坚决不说那个菊花的名字,但也不能说本名,菊秋苒这般的名字也不像是目不识丁的穷苦人能取的,于是,我随口道,“狗子。”

“呵,狗子。今儿个开始,你就叫小喜子吧。”

“哎!”反正比原来的菊花好听多了,小喜子就小喜子吧。

第五章 最漂亮的小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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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参演的演员:殇尘。特写:张大公由本无良扮演。灭哈哈哈,瓦就是那璀璨花朵滴人儿。

********************

没有想到张大公的出现,春儿的离开,会唤醒我大脑某处的记忆,这处记忆,分分明明地告诉我,我曾经是一个腐女,但是其他的,却依然模糊,宛如腐女是我的本能,就如吃喝拉撒一般,无法中断。

不过,春儿这孩子,基本是毁了。希望下次看见他时,不会像那个张大公一样,成为人妖中人妖。

虽然张大公挑走了春儿,但孩子们在片刻的哀伤后,很快又恢复了快乐和天真,无忧无虑地过着他们小小太监的生活。而我,也很快适应了这个大院,和小伍子,小六子他们,成了小朋友。

不过西房那个小韩子,依然被看管地严实,每当大家都在外面玩地热火朝天时,总不看见他的身影,即便是一日三餐。

听说过了正月十五,我们就没那么逍遥快活了。说是正月十五开始对我们的进行训练,教我们宫中的礼仪。而这段日子,宫里的大公公们都轮流得以放假,出宫探望自己的亲人。等人都齐了,便已经是正月十五之后了。

不过,院子里这些个小太监对我们倒是照顾有佳,他们毕竟也才十六七岁,喜欢和我们一起玩,显然这差事是最轻松最快活的。

小小太监的日子也算惬意,自从我入宫后,就没再下过一场雪,老天爷照应,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每日卯时起床,然后便是早餐,早餐后,大家在院子里玩。然后是午饭,下午小睡一会,醒来又是玩,直到酉时吃晚餐。作息像幼儿园,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玩睡,很快活。

没多久,二十八个孩子就互相认识了。但我只与我们一房的几人最好。不过有一个叫小海子的小孩有一天跟小曹公公打小报告,说小伍子上茅厕还是不用手纸,害得小伍子被打手心,于是,我们从此就离这个小海子远远的。

所谓从小看到大,这小子现在就喜欢打小报告,将来一定是个害人精。

方公公自从那天将我送到这个小太监大院后,便再没出现,听说他是内事房的掌事公公,而那天来的张大公就是太监总管,本来应该叫张大公公,因为张大公叫着顺,也感觉有架势,便将那一个公字给略了。

经过我几天来细致的观察,发现十岁的孩子,确实比八岁的孩子更懂事,果然牙齿长利落了,成熟了。

比如在玩的项目上,就有了区别。十岁的男孩们已经开始跟十六岁的那批小公公学牌九、麻将,博弈类的游戏。

而八岁的那群小屁孩,依旧玩爬树,捉迷藏,官兵捉强盗。虽然他们对那些牌九,麻将很好奇,但总是被十岁的孩子们拒之门外。

二十九个孩子里,有五个十岁的,包括整日关在房里的小韩子。十个九岁的,剩下的,都是八岁的。年龄层的不同,使院子里的孩子们大致分成了三拨。而且智力也是层次不齐。有的看上去挺聪明,但笨地可以。有点看上去傻乎乎,却精明异常。

不过,最让我好奇的,还是那个整日被关在西房里的小韩子。其实,除了西房的孩子,北房的和我们南房的,都对他很好奇,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时不时就拉个西房的孩子询问那小韩子的近况。

可就在这一日,小韩子“刑满释放”了。于是,先前的好奇,因为小韩子露了面,一下子消失,大家又是各玩各的。

小韩子长得很漂亮,是一个活脱脱的美正太,比那天张大公挑去的小正太还漂亮。看来小韩子被关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小男孩的睫毛长长的,鼻子小小的,小嘴红红的,脸蛋尖尖的,配上那个太监统一发型,耳边的发丝微微挂落,给人一种孱弱惹人怜的感觉。可是,他的眼睛却很深沉,阴翳。竟是出现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我远远地看着他,他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是与这其余二十八的小男孩都不同的感觉。总之,他看上去,不像个孩子。

小韩子沉默寡言,被放出来,也是独自一个人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晒太阳,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阴沉沉的眼睛里,仿佛时刻都在想着怎么自杀。有孩子找他玩,他也是冷漠对待,那些孩子就觉得他怪怪的,便不再有孩子与他搭讪。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天性就喜欢群居。所以小韩子再冷漠,也依然会有不怕死的孩子去招惹他。例如将沙包故意扔到他身上,或是打闹间来一个飞扑,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小韩子非但没有改变,反而爬到凉亭上面去了。他一个人躺在凉亭上,大家都抛着头看,都在好奇他到底怎么上去的?

于是,在孩子们之间,小韩子这种冷漠反而化作了一种神秘,反倒让男孩们对他产生一种敬畏出来。

我和小伍子,小六子,以及后来和我一起玩的小林子蹲在南房的屋檐下,仰看躺在凉亭上晒太阳的小韩子。他已经彻底成为小伍子的头号崇拜偶像了。

“小哥哥好厉害!他是怎么上去的!”小伍子羡慕不已,小六子和小林子比我和小伍子年长一岁,也长得很好看。在宫里这几日,好吃好住,让我们这些村娃一个个都红润白净起来。一个个将来,都是美少年。可惜,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受,所以也没啥萌爱之处了。

小六子和小林子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研究小韩子上凉亭的方法。

别说我们孩子无聊,我们就是那么无聊。但是,无聊地很有乐趣。我相信谁小时候都傻傻地看过蚂蚁搬食。

我起身:“走,我们看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自然而然就成了我们四人的小头头。小伍子他们就跟在我身后,对我总是马首是瞻。

没走几步,北房的三个十岁孩子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是小赵子,小钱子,还有一个名字更有趣,叫小孙子。他们三个仗着自己年纪最大,经常欺负我们这些年纪小的。这院子里的孩子,没有一个不被他们欺负。

而另两个十岁的孩子,一个性格懦弱,成了他们的跟班,另一个,就是小韩子。所以,这三个家伙,就是我们这院子里的社团老大了。他们旗下的九岁和八岁孩子,占了这个院子的大半。

小赵子挺胸站到我们面前,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你们几个今天加不加入我们老虎门?”

小伍子有些害怕,小六子和小林子立刻站到我的身侧,我懒懒地看了小赵子一眼,淡定地说道:“小伍子,出手!”

这里谁不知道小伍子有上茅厕不用茅纸的习惯,虽然当初这些穷娃也都如此,但入了宫后,在那些十六岁公公的教导和熏陶之下,也知道那是一件极为羞耻,肮脏的事情。所以小伍子一出手,那三个小子就恶心得后退一步。

其实小伍子小朋友在我的监督之下,现在已经养成了良好的卫生习惯。只不过他们不知道。

“来人!”小赵小朋友发出了一声命令,立刻上来几个九岁的男孩,“削(揍,扁的意思)他们!”

“好!”

男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群殴。我依然淡定,在他们开开心心靠近之时,我扯开我那小姑娘嗓子就喊:“小曹公公————”

立刻,所有男孩都不敢动了,小曹公公从房间里匆匆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他空了就给我们这些孩子补衣服。

“什么事,什么事?”他站在门口朝我们看来,我眨巴眼睛,面色平静:“哦,小曹公公,今天太阳这么好,你不出来晒晒太阳吗?”

小曹公公歪着脑袋想了想,就从屋里搬了张椅子出来,然后开始在太阳底下做针线。

站在我们面前那些九岁男孩只有兴致缺缺地走回了三大恶人的身后,三大恶人:这是我对小赵子他们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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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小太监们的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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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上场演员:小伍子,馒头。以后无良记得就会报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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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拉着我的手,走在深宫大院之内,远远的,还能听到歌舞的声音,是啊,今天是年三十,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们一定和自己的母亲欢度佳节。

听说天朝皇帝在一年前就挂了,才二十七岁,所以执政的是别人,称为摄政王。具体这摄政王原来是什么大官,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穷乡僻壤的娃,能知道些啥。

而且,老太监说了,只有苦力才可以离宫,这就说明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别想离开皇宫,到时想离开,也只能是一具尸体。

或许因为老太监带我走的路偏僻,一路上,鲜有太监宫女,走过七宫八院后,到了一个大宅院的门口,玄色的木门,门口没有护卫,但是,从里面却传来了孩子们的吵闹声,还有太监的说话声。

“都给我安静点~~~”奸细的太监声很好辨认,然后,就是一阵孩子们的哄笑。

“曹公公,给我们讲故事吧。”

“曹公公,陪我打雪杖。”

“曹公公,我饿了~~~”

“曹公公,我渴了~~”

“哎哟~~~”那太监哭叫起来,“我的小祖宗们,你们就别闹了。”感觉很热闹。

老太监拉着我进了院,院子是一个四合大院,西南北都有连着的房间,大门朝东开,也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院子里,有一小亭,简单的假山石景,还有一些花草树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许多孩子将一个太监扑倒在地上。

太监一身青色棉袍,福禄的花纹,而那些或是骑在他身上,或是揪着他头发的孩子们,都是浅绿色的小棉袍,喜庆的元宝花纹。最大的孩子看上去有十岁,最小的大概八岁。

一顶棉绒的帽子被远远丢在雪地里,这个被孩子们欺压的太监,显然很是狼狈。

“怎么回事!”老太监忽然一声厉喝,立刻,小孩们都不闹了,匆匆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站着,我瞪着大眼睛看他们,原来这里就是小小太监的集中营啊。

那被压在地上的太监赶紧爬起来,看年纪大概也不过十六,他低头哈腰,双手规整地放在身前,轻轻压在棉袍下的大腿上:“见过万公公。”

原来这个老太监叫万公公,看职位,显然在这里是最高的。看这些人这么怕他,为何我却觉得他人善呢?

万公公沉着脸看着那十六岁的太监:“小曹子,这是怎么回事!小福子他们呢!”

小曹公公不敢出声,但眼睛却往西面的一个房间瞟。万公公放开我朝那间房间走去,我也很鸡婆,跟了几步。渐渐的,就传来赌博的声音。

“天门!开!哈哈哈,我赢了!我赢啦!!”

当即,万公公就将那扇房门重重推开,然后,就传来万公公训斥的声音。

“宫中聚赌,可是死罪!你们都活腻味了吗!”

“万公公饶命——”一片哭喊。现在,我明白万公公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如果没有猜错,他一定不会告发他们。

“哎!杂家说过多少遍了,在宫里,行事要小心。这些孩子,将来都是要服侍主子的,分配到各宫各院,你们今日待他们好点,他们将来也会善待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万公公教诲——”

服侍主子?那可不妙啊。

万公公从屋中走出,让人惊讶的是,后面竟是跟出了一溜太监,都与小曹公公一个年岁,加上小曹公公,总共有十人。

万公公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对那些小太监说道:“这是今儿个刚进来的小喜子,净身不久,你们要好好看顾着。”

“是——”我站在万公公身边,看了他们一圈,感觉我才是主子。

万公公做了一番交代后,便离开了这个大院,院子里的大小太监,全都松了口气。小小太监们开始用或是好奇的,或是欢迎的目光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一看就知道都是穷娃,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但长相都很清秀。想必就算宫里伙食好,也不能一朝吃成胖子。

然后,小曹公公就将我领向南面的一个房间,院子里的孩子就好奇地跟了上来,可是还是被其他的太监给带走了。

“回房回房,都回房!”那些小太监将满心的不满发泄在了这些小男孩身上。

当打开房门时才发现,原来还有不少小小太监躲在房间里避寒,他们看见我进来,也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整个房间很大,但却是一个通铺,是北方的热炕,现在炕头上,趴着不下十个孩子,小曹公公和另一个小太监将一些孩子带进屋,就关上了房门。

另一个小太监关上门就哀怨开了:“真倒霉,没想到万公公会来。”

“好了,这幸亏是万公公看见,若是别的公公,你们五十大板准逃不掉。”小曹公公将我抱上了炕,关切地看着我,“既然你身体还不好,就睡我边上吧。”

我眨巴眼睛,看着他监督孩子们一个个铺床。都是穷娃,铺床叠被自然不在话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小曹公公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子,矮矮的,胖胖的,圆头圆脑,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难怪刚进来就看见孩子们都欺负他。

就在这会,睡在这间房间的孩子们都爬了过来,围在我身边。

“你叫什么?”他们问。

我随意地答:“小喜子。”

“我叫小林子。”

“我叫小六子。”

“我叫小兰子。”

“我叫小伍子。”

“我叫小乐子。”

“……”

孩子就是孩子,什么事都喜欢凑热闹,大家这一报,让我感觉像是到了小学一年级,大家自我介绍。

“那你从哪儿来?”又有孩子们。

“城北和田村。”我继续答。

“哇~~好远啊。”

“小林子你知道那里?”

“不知道。只是感觉好远。”

“是啊是啊,我都没听说过,一定很远。”

“好了好了,都睡觉去。”小曹公公来驱赶孩子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到熄灯时间了。”

“哦。”大家又是一哄而散,一个叫小伍子的孩子睡在我边上,他大概八岁,整个人肉嘟嘟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嘴巴还有点嘟起,很可爱。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睡得都是通铺。小时候跟爹娘睡,半夜还被他们吵醒。若不是怕他们把我当妖怪,我肯定会大喊:给我安静点!都穷成这样了,还穷忙活造人!

大了就跟弟妹睡。现在可好,跟太监睡。左边是小曹子,右边是小伍子。

“哥哥……”我纠结半天,决定叫小曹子哥哥,这种性别不定的生物很难判定它的称谓。

“恩?”胖曹子转过身看我,关切地问,“怎么还不睡?”其实他的声音除了有点细,还是蛮好听的。

“恩……我想问我们未来要服侍主子吗?主子是不是就是小皇子,小公主啊。”

小曹子挠挠头:“其实也不一定啦,要从你们当中筛选。”

“那选不中的呢?”

“就分配到其他司局做学徒……”胖曹子开始昏昏欲睡。

“哦,那哪个司局最差呢?”

“夜香司吧,啊~~~~还有柴火司也很苦……”

“哦……那么……”

“呼……呼……”胖曹子,睡着了。

看来这里的小小太监,并不是都有运气去服侍那些小皇子,小公主的,还要从我们这批人里精选出来。

不过这夜香司未免也太差了吧。哎,没想到到了宫里,你想找一个不起眼的工作,但又能好吃懒做的,还真不容易。果然这工作从古到今都是最难逞心如意的。

“喂,小喜子。”有人戳我后背,我转过身,是小伍子,他拿出了一个馒头放到我的面前:“吃不吃?”

“谢谢。”我也不客气,我是真的饿了,有多久没吃过大白馒头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小伍子见我吃很开心。小孩子很简单,就两种,一种喜欢跟别人分享,一种喜欢独食。他看着我快要吃完,才流着口水说:“我也要吃。”

“好。”我再把啃地像被老鼠啃剩的还他,他一口吃下,我瞠目结舌,他不觉得恶心吗?因为我吃馒头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先啃皮。

他开心地钻进被窝,我以为他睡了,但是很快,他竟是又挖出一个,我愣住,这小子属老鼠的?被窝里藏食!

“我藏了好多。”小伍子语气有些得意,“我娘说,每天藏一点,那万一闹饥荒的时候就可以吃了。可是,饥荒是什么意思?”小伍子在黑暗中眨巴着好奇的眼睛。

看着他纯真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感伤,摸了摸他的脸,叹:“就是什么东西都没得吃了。”

“啊!那会饿死的,那我明天再多藏点。”说完,他将吃了一半的馒头再次藏入被窝。

小伍子啊小伍子,现在你入宫了,宫里,是不会闹饥荒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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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赞助商:西子号馒头。西子号馒头,又白又圆,手感润滑,极具弹性,捏一捏,如舒胸在手,凡有异装癖的男子,皆可使用西子号馒头,保证满意。

第六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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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大家心急,无良很开心,其实本书才更了五章呢,不过就五章能让大家心急地期待男主们(注意,是男主们!挑眉,知道几P了米?)的出场,无良有种成就感,哇卡卡卡卡。其实明心小和尚早已出现,下面就是小小皇子们啦~~~

***************

“小孙子。”我就喜欢叫小孙子,三大恶人恨恨地瞪我们,我依然淡定,“你们以后想削我们呢,记住要在大人不在的时候。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三房公公最少会留一人看顾我们,看来你要打我们这个愿望,估计很难实现了。”

“啐!”三大恶人朝地上气呼呼地啐了口口水,咬牙切齿地离开。躲在一边围观的男孩们立刻一哄而散,没义气,我一个个记住他们,画圈圈诅咒他们吃泡面没调料。对了,这个在这里不管用,还是上茅厕不带手纸好了。

“走。”我说了一声,小伍子三人就跟在我的身后,声威不亚于三大恶人。咱不能被人骑到头上,否则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更别说我还带着“小弟”呢。

我们走向凉亭。凉亭下,有几个男孩看守着。其实小孩子的逻辑思维,我一直没有看懂。虽然我一直很他们混在一起。

比如眼前这几个男孩看守凉亭的行为。他们似乎已经将小韩子作为自己的头头,可是小韩子从没承认过他们。

但是,不知是因为对小韩子的崇拜还是敬畏,这几个男孩就自发地围拢在了小韩子的周围,这个凉亭俨然成了他们保卫的宫殿,而且这股子小势力也是越来越大,几乎快要与三大恶人平分秋色了。

而刚才在我这里没发成飙的三大恶人,也很奇怪地不去招惹小韩子他们,所以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简单地让我看不懂,更鄙视自己的复杂。

所以现在院子里,总共有三个团伙,一是三大恶人,二是小韩子。三就是我们这几个。呃……当然,我们这四个人的势力是最微弱的,之所以会自成一派,完全是因为小伍子“臭”名在外。

我们在离凉亭还有两米远的时候,那些捍卫凉亭的男孩就对我们瞪眼,显然我们不受欢迎。

我在两米外,以凉亭为圆心,开始绕着凉亭绕圈,小伍子他们就跟着我一起绕。我是这么想的,鉴于我们这么弱小的势力,而且今后还要跟三大恶人相处很长一段时日,所以必须要找一个靠山,显然小韩子这方势力,可以利用。而且,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小韩子,最好看。

又漂亮,又冷酷的小正太啊~~~待他长到十六岁之时,定是一小小美少年,在这个JQ的温床,YD的皇宫里,存在这样一个美少年,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某年某月某日,宫中的皇子们开始为他反目成仇,一决高下,自相残杀。好一出宫廷恩怨情仇,祸害皇家,虐心又虐身的苦情BL啊!

我心荡漾~~~真是有趣,我虽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是什么出生,父母是谁,朋友的名字,但我却首先恢复了腐女特质,可见本人腐地多么刻骨铭心。讲起来,之前之所以没有恢复,是因为村里实在没有萌点。一眼看去,好嘛,都光屁股村娃,人人梳一牛角辫,就连女娃娃,夏天也是光个身子,在溪水里和男娃娃打水仗。

Orz……貌似……我还参与过……抹去抹去,这段丢人的回忆也要抹去。

入了宫,小春子的事情给了我一个升温期。最后,小韩子的闪亮出场,终于完完全全点燃了我心中那神圣的腐女之圣火,我,菊秋苒,彻彻底底地,重生了!HP爆格!

拉回神游的自己,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把小韩子拿下!然后好好“培养”。哦呵呵呵~~

咳,淡定,淡定。别看我心里乌七八糟,不对,是深思熟虑,其实我表面上,是面无表情,正经异常,这就叫什么?叫装精,粗俗的讲,就是:装逼。(装逼:含义笼统,可表示为假装牛逼,或是假正经,装大愚若智。现在泛指越来越广泛。)

溜达了一圈,发现亭边有一棵枯黄的大梧桐,我晃到大梧桐树下,它有一根枝丫离凉亭顶端最近,跳一跳就可以过去。

我对着小伍子一招手:“小伍子,过来。”

小伍子立刻过来,发现他有做狗腿的潜质。

“趴着。”

他就乖乖趴在地上,然后我踩着他的脊背上了树。这七年其他没学会,爬树却很快。发现做孩子后,整个人灵活地像猴子,而且,柔韧性相当好。

三下五除二,我就爬上了大梧桐树,紧跟着,小伍子他们也爬了上来。嘿,他们还真是跟我形影不离啊。

“小喜子,我们爬上来玩什么?”他们以为我爬到树上是为了玩。我站起来:“你们呆着别动,我要去跟小韩子谈判。”

“谈判?”小六子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林子竖起大拇指:“小喜子你真厉害。”

小伍子奇怪地问:“谈判是什么?”

“你真笨,谈判就是谈判。”小六子不懂装懂。小林子还跟着点头:“大人的事,你不懂。”说着为我鼓劲:“小喜子,加油!”

脚下的树枝只有十公分宽,我小心地走在上面,当走到末梢时,才发现上面跟下面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树枝越来越细,而我在下面估算的距离也有偏差,现在这一望,从我这里到小韩子躺着的凉亭还有好远,要过去,还真得小韩子的个子和比较好的弹跳力。

嘿,这小子能耐真大。

但我胆子也大,为了勾搭这小正太,我豁出去了。往后退了两部,用助跑,然后在最后的位置用力起跳,我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咻——”

“啊——”我失败了,我根本不是乔丹,也不是刘翔,身体就在离凉亭顶端不到三寸的地方,开始下坠,我吓得挥手。

忽然,我的手被人抓住了,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下,仰头看去,阳光耀眼,而那男孩,却在阳光的包裹之中,周身散发着天使的光辉,璀璨夺目。

我笑了,他会救我,就说明他人并不坏。

可是,为何他盯着我一动不动?

身体开始缓缓下滑,我心里开始发急,急得将另一只也牢牢抓住了他的手,但是他没有及时伸出另一手来拽住我,而是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我,直到他被我的体重带落凉亭,我们一起往下坠落……

阳光宛如尤为地眷顾于他,一直将他溶入它的光芒之中,他的长发在身后飞扬,他犹如痴心的天使,甘愿与我一起堕入地狱。

“怦!”

我仰面摔在了地上,而他,就摔在了我的上方,那一刻,我终于在阳光中,看清了他青黑透彻的眼睛,那里面,是我。

四目相对,天旋地转。为何我会被他的视线吸引,甚至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生活的片段?那些一闪而过的回忆,让我陷入迷茫,这个男孩,给我,带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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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投票开始,喜欢无良的请给无良投票,具体投票链接在作品相关中,万分感谢。

记者:我们发现无良很喜欢WS老头。

无良:宾果!无良喜欢WS老头是有历史成因的,当初,无良就被龟仙人那WS老头深深吸引……哦呵呵呵~~~

记者:恶寒,退避之~~

第三章 小小太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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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没睡好。因为到半夜的时候,隔壁房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外面很嘈杂,曹胖子也急着起来,披上衣服让大家都不要吵,自个儿出了门。

“小李子,怎么回事?”

“小韩子那孩子又自杀了。”

“哟,这孩子真是……”

“幸好发现的早,你去睡吧,别惊动孩子们。”

“恩。”胖曹子折返,然后躺在我的身边哀叹了许久才再次入睡,外面也渐渐变得安静。

大年三十的,听见有人自杀,真是晦气。

第二天,胖曹子给我拿来了小小太监的统一服装,浅绿色的棉袍,元宝的花纹,我七年来第一次穿那么舒服,那么厚实的棉袍,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其实昨晚小伍子给我馒头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了。

没想到七年来第一次享福,居然是从做了小小太监开始。

开开心心穿上小棉袍,蹬上厚底黑色小棉靴,全身上下都暖和了,小曹子再给我梳起小辫,原来每个房间的两个小太监,就是专门照顾我们穿衣洗漱的。不错不错。

小曹子依然穿着昨日的青色棉袍,圆圆的领子,一把长发规整地梳在身后,用发带扎紧,然后戴上那个黑色的棉帽,整个人也是异常精神。不错,就算做太监,也要做一个精神的太监!看来这就是这里太监的统一装扮了。

小曹子还分给我一个小杯子,一个小刷子,一块小毛巾和一方小帕子。给我刷牙洗漱擦鼻涕用,这让我感觉回到了幼儿园,那时还将手帕用别针别在胸口,大家比谁的帕子好看。只是没想到这里竟有了牙刷子,虽然上面的毛比较像猪鬃,但总比没有的好。

一个晚上睡下来,我和小伍子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一睡感情真,千年方能修得共枕眠呢。所以洗漱完后,我们就一起蹦蹦跳跳出了门,外面晨光明媚,满地的白雪晶晶闪亮,已有小孩在雪地里翻滚,打雪仗,堆雪人了。

小孩子就是好,不知冰冷,不知饥饿,想到玩,连吃饭都会忘记。

可是,还有一堆小P孩围在西边的房间门口,不知在张望什么。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觉得凑热闹会不好意思,但现在不同了,我是一孩子,凑热闹是天性,于是我和小伍子使劲往里面挤。

挤到最前面,就看见一身穿白衣黑巾的老头坐在炕边,他身旁站着一个白衣小太监,他身上背着药箱。

就在那长长的炕上,现在只躺着一个孩子,老老头好像在给他把脉。他皱着眉,捋着须,疼惜地问那男孩:“孩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宫里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为什么要寻死呢?”

那男孩在被子里转了个身,不理他,真拽。

老老头叹气起身,负责西房的小太监立刻上前:“方御医,他怎么样?这事可不能给万公公知道,不然我们……”

“小李子,老夫知道,不然老夫也不会一大清早赶来了。幸好你发现地早,这孩子没什么事,不过,你可得看顾好了,这孩子聪明,竟能私藏瓦片用来割腕,可见寻死之心已决,你要好好开导于他啊。”

“是,小李子铭记于心。方御医慢走。”

老老头唉声叹气的离开,孩子们就开始往里面挤,那小李子当即摆出一副凶相:“出去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说完,他咣当一声就把门关了,但我们是孩子啊,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我们有我们的执着,所以我们继续蹲在门口,扒着门缝看。

忽的,小伍子拉拉我:“小喜子,我想拉粑粑,你继续看,我去去就回。”

他说到拉粑粑,我肚子也有些涨了,这不才刚起床,都没嘘嘘就来看热闹了。于是我就赶紧说了一声:“小伍子,我跟你一起。”

我们两个又从最前面挤出了人群,然后小伍子带着我出了东面的大门左拐,就是一茅房,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小小太监了,我又该怎么解手呢?

站着?可我是“全切”啊,所以我可以像以前一样蹲着。那小伍子他们这些小太监呢?囧,好WS,可是谁都会产生这样的好奇,就是太监怎么上厕所呢?

看小伍子,他站着,他脱下厚厚的棉裤,对我笑:“小喜子,我们来比赛谁飚地远好不好?”

==!!!男孩子真无聊耶。不过,可见这批男孩很有可能用的都是绳系法。猥琐的偷偷瞄了一眼,果然,一根红绳在那挂着呢。

我转身:“我要拉粑粑,要不我们比谁拉地多。”我想,小孩子的逻辑思维应该是这样的,什么都要比一下。

小伍子傻乎乎地笑了:“好啊。”

我们各进各茅房。讲起茅房,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茅房。村里没有茅房,也没有马桶,马桶是有点钱的人家用的东西。材质从普通木材到红木,外漆从清漆到金漆。有钱人家还有玉马桶,这个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不过现在入了宫,或许能看到传说中的宝石马桶了。

这里的茅房似乎专门为孩子所造,比较矮。村里就没有,只能说,大家比较热爱大自然,追求原生态了。

虽然没有茅房,但有一个大缸,有时可以看见大人直接蹲在缸上,那绝对是练马步的最好方法。你想啊,万一不稳,就掉进去了!至于这缸里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化肥”了……

算了,不回忆了,快吃早饭了。不过每年都有掉进去的,嘿嘿。

蹲在茅坑上我又开始纠结,我都七年没用厕纸了,哎,惨剧不堪回首,真不想回忆过去六年是怎么处理的,可是到了宫里了,难道还没有厕纸吗?

“小伍子,宫里有没有茅纸啊。”

“恩——什么——恩——是茅纸啊。”

Orz……“就是擦屁股的啊,你平时用什么擦呢?”我尽量让自己说话像个孩子。

“哦。是那个啊,曹公公说要我们带着的,但是还要擦好麻烦啊,你要给你好了。”一只小手从高高的木板上伸了过来,是一堆茅纸。

我高兴地拿过:“那你呢?”

“我从来都不用的啊,不过你千万别告诉小曹公公啊,他会骂的。”

Orz……以后别再睡我边上了。不过穷苦人家的孩子,确实都不用茅纸,在入宫前,估计更不知道有茅纸这个东西。

没想到做小小太监的第一天,就有可能会被人发现,以后上茅厕,洗澡,都要注意。对了,宫里洗澡又是怎样的?不会是跟这群小小太监一起洗吧。

和太监共浴!然后对着他们光溜溜的身体!还有那惨不忍睹的下身?!!不行了,想吐。

“小喜子,你快点!”忽然,小伍子在外面喊,“怎么这么慢啊,不会掉下去了吧。要吃早饭了,快点啦。”

拉完就吃,似乎做小小太监日子很像猪。慢着,小伍子没有用茅纸的习惯,昨天他还用手拿馒头给我吃,呕,恶心了。这群小屁孩不会都没有用茅纸的习惯吧。

“小喜子小喜子,快点快点。”

小伍子催得急,我赶紧将多余的茅纸都藏好,以后还要用呢。出去之后,我忍不住深吸一口外面清新的,被雪净涤过的空气,心中感叹:有茅纸的日子,真好。

到了吃饭的点,这些孩子都变得很乖,大家排着队跟在每房的小太监身后,手拉手排成两排,就像小学一年级的孩子。

每房的小太监一个在队伍的最前头,另一个就在队伍的后头。小曹子看见我和小伍子,就一脸责备:“你们去哪儿了,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我们去拉粑粑了。”小伍子老实地说。

小曹子叹气:“说了多少次了,拉粑粑在宫里是不雅用词,以后要说如厕。”

“哦。”

“算了,以后慢慢教吧。还有,你用茅纸了没?”

小伍子红着脸点头。小曹子一眼看出他说谎:“肯定没用,记住,以后你们是服侍主子的,不讲卫生熏着主子怎么办?小喜子,对了,你还不知道茅纸……”

“我用了,大哥哥。”请别怀疑我的清净之身,之前那是被逼的。

小曹子放了心:“乖。入列吧。”

小伍子拉着我入列,我不想拉他的手,他也不在意,毕竟是男孩子,拉手的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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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像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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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们摔下来了——”

一声声呼喊,将我从怔愣中拽回,视线聚焦后,我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小韩子,他愣愣地,可以说是吃惊地盯着我的脸,宛如他依旧未从惊讶中回神。

有人将他从我身上抱起,是小李子。而小曹子,也赶紧将我抱起,上上下下地检查:“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即使被人检查着伤势的小韩子,也依然用那在茫茫宇宙中,遇见自己同类的目光盯着我,这副神情,让我更加奇怪,他到底在吃惊什么?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我收回视线,对着小曹子摇摇头。小曹子松了口气:“幸好这亭子不高,你穿地多,不然摔坏了可怎么办!”

被小曹子的关心感动,我对他露出属于孩子的,真诚灿烂的笑容。小曹子终于放心地笑了,还拍拍我的头:“你就知道笑,哟,牙齿终于长出来了。”他扣住了我的下巴,仔细地看。小男孩们都在边上围观。

这时,小韩子被小李子往西房拽,小李子一边走,一边责骂:“就知道不能让你出来,一出来就惹事,给我回去。”

可是,显然小韩子并不理睬小李子,他一直回头看我,用那双青黑的眼睛看着我,犹如我是他认识的人,而且还很亲。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满心疑惑,直到小韩子再次被关入了房间,不见人影。

小曹子继续检查着我的牙齿:“这颗牙松了,这两天可要小心,别咽下去了。”

“恩恩。”我听话地点头。

他放开我的下巴起身,拍拍我的脑袋:“去玩吧。”

“哎。”待小曹子回了房。我再看一眼西房,挠着头转身,可是,却看见一双双仇恨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小伍子有些害怕地躲到我身后,小六子和小林子脖子一挺:“你们凶什么凶,我们小喜子最厉害,能把小韩子从亭上拽下来。”

“切,还以为你们小韩子有多厉害,竟然被一八岁的小喜子从亭子上拽下来,失败!”一直处于围观状态的三大恶人也站了出来。

“你胡说!我们头是为了救小喜子,是小喜子惹事,凭什么让我们头受罚!”一下子,两方人吵了起来。

我忽然明白了,原先喜欢小韩子的男孩们,因为我害得小韩子又被关禁闭而怨恨我。而与小韩子向来不对眼的三大恶人,自然是幸灾乐祸了。

守护小韩子的,以一个九岁的小高子为首。在两方人吵地最凶的时候,小高子腾腾腾走到我面前,瞪着眼睛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才七岁,他九岁,高我半个头,又是男娃娃,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他推倒了。立时,院子里的争吵,因为我被小高子推倒在地而停止。

大家全都静了下来,看着我和小高子,小高子二话不说,就扑上来要扁我。小六子和小林子反映超快,一把将他拽住,可是紧跟着,小韩子那帮男孩就围了上来,拉扯小六子和小林子,三大恶人那帮子也立刻扑了上来,他们纯粹是凑热闹,眼看一场群殴就要开始。

而此刻,我这个罪魁祸首倒是被他们晾在了一边,小伍子被人压在地上,他上面像叠罗汉一扬压了一堆,都成了一座小山。够义气!所以,我也不能让我的小弟们被揍,我双手叉腰,又用我那小姑娘嗓子吼道:“我去找小韩子了——”

一下子,画面定格,一个个小脑袋从那座叠加的“小山”里扬起,可怜的小伍子基本已经看不到脑袋了,只剩下一只小小的右手。

在他们愣神的时候,我傲然转身,双手背到身后,迈着方步走到禁闭的西房门前,或许是听到我的大喊,小曹子也从房间里出来,朝院子里随意看来,看到那座小山,当即愣在了原地。

迈着小方步,在无数双眼睛中,走向那扇禁闭的大门,伸出我小小的,稚嫩的右手,在门框上拍了三下:“啪啪啪。”

门开了,小李子习惯性地平视前方,正看见院子里的“大山”,愣了愣,不过院子里打群架是常有的事,所以小李子撇撇嘴,摇摇头,然后生气地叉腰:“谁,谁搞鬼?”有时孩子们经常拍了门,然后躲起来,捉弄房里的小太监。

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摆,他就往下看,见是我,就一瞪眼:“又是你!你也是个闯祸精,若不是你归小曹子管,小心我削你!”他扬起手,做出一副要抽我的模样。

我冷冷地盯着他,看他敢凶我。在我这充满杀气的盯视下,小李子竟是有了丝怯意。高举的手有些无措,尴尬之余,只有改作挠头。

我收回目光,大步迈进房间:“我要见小韩子。”小李子没有阻拦我,估计被我方才不属于小孩的煞气所摄。

偌大的房间里,小韩子坐在大炕头的最里面,靠在墙边,半垂脸庞,还不怎么长的发辫垂落在胸前,额前稍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侧脸,单腿曲起,将酷这个字,演绎地淋漓尽致。

回头看向小李子,小李子下意识地退出房间,在迈出房间时,他愣了愣,轻声自言自语:“嘿,我出来做什么?”他有些生气地想进门,我便转身,随便他。

或许是他也想看看我到底想跟小韩子说什么,所以他只是进了门,没有来驱赶我,而是站在门边环抱双手看着我。

小韩子从我进房的时候,就在出神,一直到我走到他面前,爬上大炕,盘腿坐在他的面前,他都没回神。

“喂!”我叫他,他还在出神。

挑挑眉,伸出一只小脚踹他,他终于扬起了脸,立时,他那双眼角深壑的眼睛便睁地溜圆。

若是青春少女,那么我在美少年的盯视下,应该脸红心跳,外加口吃地说出那句快烂掉的台词:你你你,你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视线看着我……这句台词的精髓就是表现出少女在少男盯视下的娇羞。

但是,我是一七岁的孩子,小韩子就算再深情地盯着我,我也会觉得他是不是有毛病,如果是个大人,我还要防备,以防对方是个恋童癖。

所以我脸不红气不喘,十分淡定地问:“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

小韩子微微一怔,眸光闪烁了一下,垂下了眼睑,那长长的睫毛犹如飞蛾落翅:“我……我……”

我凑上前,用孩子的好奇的目光看他,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鼻尖碰到了他额前的头发,他怔了怔,仰起脸,往后笔挺地靠在墙上。

因为太近,我成了斗鸡眼,然后我把脑袋歪到左边,再歪到右边,然后再歪到左边,不停地来回,他的眼睛就跟着我转过来,转过去,最后,我摆正脑袋,拉开距离,无聊地鼓起脸:“你都不说话,不好玩,我走了。”然后我转身,突然,他拉住我。

“等等。”

“干嘛?”

他想了片刻,神情转为认真:“我叫韩殇尘。”他说完,紧紧地盯着我,似在观察我的反映。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眨了眨眼睛,挠挠头,“那我叫狗子,嘻嘻。”

当我报出我的真名后,我看到他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失望,看他的神情,好像我应该认识他才对,真奇怪。

“你……长得像我妹妹,所以,我……”

“啊?妹妹?那不是女孩子?”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我才不要长得像女孩呢,我是男孩,哼!”

“呵。”他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没想到来到这里,会遇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他的轻喃飘入我的耳朵,他……真的有一个和我长得相像的妹妹。

“对,你是男孩子。”忽然,他好像重新振作一般有了精神,扣住了我的肩,高兴地看着我,“既然你长得像我妹妹,从今往后,我就做你的大哥,你做我弟弟可好?”

恩?这个韩殇尘,有问题。而且,韩殇尘这般的名字,也不像是村娃所有。而他,又不像一个孩子。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韩殇尘,很值得研究。

第八章 小美男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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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为小韩子将来担心。嘿嘿,只能说,既然大家当初猜不到八夫最后是哪几个,那么本书,也不会让大家那么轻易地找到是哪几个夫郎。^_^

***************

这个叫韩殇尘的小男孩,认我作弟弟,我心里虽然竖起了食指和中指,但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他是孩子,我是大人,他告诉了我真名,但我却对他隐瞒,这不就等同于欺骗小孩吗?

但是,虽然心里内疚,但还是得照样欺瞒下去,因为这个韩殇尘的背景,实在让人在意,究竟这孩子经历了什么,才拥有了成年人的深沉和阴翳。家族灭门?遗弃?还是……别的?

对着韩殇尘咧开嘴一笑,露出我那两颗长出一点点的门牙:“好,以后我就叫你殇尘哥哥。”

“恩,乖。”他竟是笑了,这一笑,即使没有阳光的侵染,也让人倍感亲切和温暖,甚至去除了包裹在他身上多日的阴翳和黑暗。是我,让他对生活重新有了希望吗?

他伸出他的小手,在我的头顶上摸了摸:“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好,够义气!我心中赞许。然后爬下炕,背着手看他:“那你能跟我一起出去吗?那些小哥哥以为我欺负你,都要打我。”

“呵。”他轻笑一声起身利落地下了床,很是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又软又嫩,就像握着一只娃娃的手。他再次摸了摸我的头,他比我高半个头,果然有了一副兄长的模样。温柔的笑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他昂起头,拉着我出了门。

小李子一直奇怪地看着我们,即使我们走到门口,他似乎都没从某些奇怪的迹象里回神,门口,站着许多孩子,他们似乎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当韩殇尘拉着我出门时,他们的神情,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我们站在阳光之下,宛如是这里的主人。

韩殇尘扫视了一圈围观在门口的男孩们,拉着我的手忽然高举,朗声宣布:“从今日开始,小喜子就是我韩殇尘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韩殇尘的事!谁动他,就是动我韩殇尘!”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院中回荡。那明亮耀眼的日光从空中洒落在他的身上,使他有如一位尊贵的皇子殿下,浑身散发着那些孩子,甚至就连我,都没有的特殊光辉。

这层无形的光辉是如此地耀眼,如此地璀璨,让我们大家,都为之折服,为之炫目。

让人没想到的是,小韩子当晚就要求调到我们南房,他过来的时候,我正跟小伍子,小六子,小林子,还有其他南房的孩子们,在大炕头上打闹。

小伍子站在炕上,将衣服敞开,然后学着小韩子,铿锵有力地说:“你们谁敢动小喜子,就是动我韩殇尘!”小伍子实在太崇拜韩殇尘了。

大家立刻做跪拜状:“遵命——”

“小喜子小喜子,你看我学得像不像?”小伍子太激动了,其他男孩也围了上来,不停地说,小韩子真神气,小韩子真威风,小韩子真好看,小韩子长,小韩子短。

按道理,我应该窃喜,因为他们的偶像,成了我的忠实保镖。可是,我却越来越怀疑,小韩子会不会是……

心烦,如果是,那我是不是应该和他相认。但我和他的情况不同,我是投胎,只不过孟婆汤没喝干净,而他,好像有记忆。

而且,如果不是,那岂不是会吓坏他?毕竟少年老成也有可能,古人十三便成亲生子,或许殇尘那孩子的确经历了太多变故,才会如此。

“对了,大家的原名叫什么?”小韩子的原名,让这些孩子开始热衷于自己的原名。

“我叫候旺财。”

“俺叫来福。”

“我叫金宝。”

“小伍子,你呢你呢。”

小伍子嘿嘿一笑:“我叫伍饭。”

“噗!”小伍子每次都能让我喷饭,悟饭!不是《七龙珠》里悟空的儿子吗。我赶紧问小伍子,“你怎么叫悟饭?”

小伍子眨巴着眼睛:“我们村穷,老是断粮,没饭吃,哥哥出生的时候,娘希望能有粮食,就叫伍粮,我出生的时候,娘希望有饭吃,就叫伍饭。”

原来如此啊~~很多穷人其实都没有姓氏,往往会将自己的愿望放入孩子的名字中。而我,就更囧了,姐姐出生的时候正好春暖花开,就取名叫桃花,然后我出生的时候,正好深秋,于是,就是……菊花……orz……

男孩们报出自己的原名后,发现还是没有小韩子的名字好听,于是乎,对小韩子的崇拜之情更加高涨起来,也就在这时,西房的小李子便将小韩子送了过来。

我们奇怪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小韩子,和抱着一个铺盖卷的小李子。小曹子匆匆上前,让他们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小李子将小韩子拉进来,男孩子立刻沸腾了,小声地惊喜着:“是韩殇尘!”

“是他!”

“快看,他来了!”

晕,好像看到明星似地。

小韩子朝我看来,然后点头一笑,我被着实电了一下,这孩子现在就会放电,那将来……不对,他就算再帅气,也是个受啊。哎,从心底为他默哀。

“小曹子,这小韩子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们的小春也走了,正好缺一个,他又想过来,你就接了他吧。”小李子的语气近乎乞求,就像要赶紧扔掉小韩子这块烫手的山芋。

小曹子正想说话,和小曹子一起照顾我们的小禄子立刻不愿意了:“别,谁不知道这小韩子‘本领’高强,动不动就找死。我们可不要这个麻烦。”

小李子白了小禄子一眼,然后用楚楚可怜的神情对着小曹子,看来小曹子是这里心地最好的太监。一下子,小曹子犯了难。

忽的,小韩子伸出手拉了拉小曹子衣袖:“小曹公公,我不会再自杀了,我真的已经想通了。”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小曹子,小禄子使劲给小曹子使眼色。忽的,小伍子跳下了床,抱住了小曹子的大腿:“小曹公公,留下小韩子吧,我们都喜欢他。”

“对,小曹公公~~留下小韩子吧,我们会和他玩,看着他的~~”整个南房的男孩,都开始帮小韩子说话,这景象,让人感动。

然后,大家分成了两拨,一拨抱着小曹子,一拨就抱着小禄子,不停地撒娇,直到他们双双叹气,向小韩子伸出了温暖的大手,大家才“哦——”一声,欢迎小韩子来到我们的大家园。

自始至终,就我一个人盘腿坐在炕上,小韩子走到我的面前,他身边簇拥着男孩们,他对着我一笑,跃上了炕,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轻轻柔柔说了一声:“我不会离开你。”

猛地,浑身起来一阵鸡皮。奇怪,当初想勾搭小韩子的是我,想找个人做顶事的也是我,可是,现在我成功地勾搭到了,而且,他将我视作亲人般地寸步不离了,我却越来越觉得变扭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睡吧,明天就是年初八了,宫里会有宴会,到时大家就又有好吃的了。”小曹子将男孩们赶上床,大家都想和小韩子睡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种荣耀。

小曹子将小韩子的铺盖卷拿过来:“孩子,你想睡哪里?”

小韩子就指着我的身边:“我就睡这儿。”

我立刻看向小伍子,那小子当即抱着自己的铺盖往后挪,瞧那神情,就像巴不得小韩子能睡这里。也对,那样他就能睡自己偶像身边了。

见小伍子如此热情,小曹子也省去不少麻烦,拍了拍小韩子的头:“你可要听话,不然就害了我了。”

小韩子点点头,淡淡一笑。

第十二章 美型大叔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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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美型大叔登场

推荐票票拿来拿来,给小皇子们买漂亮的衣衫。

*****************

走到门口,方见在门口竟是有三座小轿,三位小皇子迈入轿中,万公公便长吼一声:“起轿——”

“慢着。”忽的,小太子喊住了轿夫,撩开厚厚的轿帘,对我招招手,万公公立刻将我带到轿子边。

小太子笑问我:“想坐轿子吗?”

我不客气地点头。

“好。”小太子向我伸出了手,万公公立刻小声道:“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妥,君臣有别,更何况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贵,岂可……”

“哪有那么多规矩。”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在本殿下眼中,他是与我一般的男孩,一起坐坐轿子又有何妨,小喜子,上来。”

我立刻放开万公公的手,爬过杆子,有小太子勾搭,谁还要跟老太监走在一起。看我的身形是多么矫健。

小太子将我一拽,我就进了轿子,然后就撩开边上的窗帘,趴在窗框上,笑看万公公,万公公大叹一口气,轻声道:“你呀,就知道傻笑。”

“起轿!”小太子喊了一声,轿子离地,我探出头,向小韩子他们挥手,小韩子竟然露出和万公公一样的表情,但是小伍子他们,可都羡慕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钻回轿子,和小太子排排坐,小太子娃娃的身上带着好闻的麝香,整个人也是打理地异常干净。

小太子笑道:“那夜来香是我们三人最不喜欢的太监,好好的一个男子,平日涂脂抹粉,结果后宫太监纷纷效仿,将后宫弄得乌烟瘴气,你这声姐姐叫得好,等来日本殿下有了真正的实权,一定要规定太监不得擦粉!”

小太子对太监化妆似乎是深恶痛绝。但是,小太子啊,你可别忘了,太监不是男人哪~~

“这次你做得很好,赏你。”

有赏?

小太子开始在身上摸,东摸摸,西摸摸,最后,将右手上一串玉手珠摘下来给我:“就这个吧,下次再拿些好的给你。”

“哦。”我依然不客气地拿过,马上套在了手上。

“你好像不爱说话。”我的文静骗到了小太子,我点点头,一脸傻乎乎。

但小太子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不说话,他又问道:“你可会蹴鞠吗?”

我摇摇头。

他皱眉:“那你知道谁踢地好?”

我撩开窗帘,探出身体,反手招小太子,小太子就爬到我后背,也探出脑袋。

“小韩子。”我指向小韩子,他正在跟小伍子说话。

因为窗口小,小太子的脸自然而然就跟我的脸擦在了一起,细滑的触感,让我想起了拨皮的鸡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卡到油了?也是,如果我在宫里八年,都没占到皇子的便宜,出去岂不有辱我们腐女的威名!

而且,现在不卡,等他们大了,还怎么卡?到时只怕我都没靠近他们,就被咔嚓了。所以,赶紧的,趁现在,好好逗逗这些小皇子们。

“你确定?”小太子有些不相信。

我使劲点头。小太子钻回轿子,摸着下巴沉思:“他的岁数和个头,倒是能跟大皇兄一战,但是,大皇兄的老虎队,大的孩子居多,而你们队里,基本都是小孩,实力上就悬殊了。”

“你管年纪做什么,蹴鞠除了靠力量,还靠战术,放心,小韩子一定能赢。”我忍不住为小韩子正名。

小太子惊讶地转头:“你还懂战术?你知道战术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我!”我当即不再说话,恢复缄默状态,不跟他这个小P孩多说了。万一被误以为什么神童,就没办法低调了。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小太子开始逗我,“跟本殿下说说战术。”

就不说话。

小太子又开始东摸摸,西摸摸,摸出了一块玉,在我面前晃荡:“你说话,这个就归你。”

老娘富贵不能淫,就是不说!

最后,小太子彻底放弃,笑呵呵地看着我,拿我没辙。

转眼就到了御花园,耳边传来了美妙的音乐声,似乎有小小的酒宴。

小太子拉着我下了轿,这是第一天,到了一个离小太监大院百米远的地方,来到了传说中的御花园。

真是梅香四溢,沁人心脾!忽然间,我觉得在宫里,做一个花匠也不错,常年与花木相伴,也是一件即轻松,又CJ的事。弄花,引蝶,逗皇子,真是荡漾的人生哪!

“跟着我,别乱走。”小太子嘱咐我,“此处是御花园,不可乱走。”

我乖巧地点头。

小太子对我的听话,很是满意,和大皇子,三皇子再次走在了前面,我就跟在他们后面。

一条青石板的小道,每块青石板上,都雕刻着四季花卉,只此一点,便可猜到这座皇宫是如何精致,华丽。

两旁花木葱郁,即使有枯枝黄叶,但也被冬季的树木很好地遮挡,放眼望去,依然是一派绿意盎然,偶有红梅探出,增添一抹绚丽色彩。

道路两旁,五步一个太监,十步一个侍卫,太监身着浅蓝色的袍衫,长发都是垂于身后,松松散散地束成一束,统一横插一根普通的木簪,颔首敛眸,目不斜视,身体向前微微倾斜,双手规整地放在身前。

此处的太监,与平日看到的,又有不同,因为,他们格外地清秀。一一站在路边,微风拂过,便扬起他们丝丝缕缕的长发,如人间的道子,天宫的仙童。

宫里宫人的相貌,也是根据当时帝王的喜好的,难道那死去的皇帝,喜欢样貌清秀的太监?

眼前掠过一抹红影,正是那三皇子鬓角的蝴蝶结。长长的丝带随着他的步子飘扬,让我忍不住想去拉扯,那三皇子会不会生气?或是双目含泪?真想看看他被欺负的样子。根据腐女的攻受培养手则,这样的孩子,是天然受。

眼前渐渐开阔,走到石板路的尽头时,竟是一片宽敞的草场。只是春未来,冬未尽,草场上是枯草寥寥,一片淡黄。

而就在这片草场上,正笙歌艳舞,舞娘交替。看来确实是在进行一场小小的宴会。

小太子他们出了小道便往右侧而行。似是看到他们的出现,音乐停止,舞娘退避,将整个草场,让给了他们。

我跟在他们身后往前看去,只见前方设有五桌宴席,宴席似弯月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一张华丽的地毯铺在草地之上,多少减弱了寒气。再加上阳光明媚,天气温和,倒却是一个小设家宴的好天气。

正前方,是一张金色的凤椅,上面端坐一位华贵的妇人。虽说是妇人,但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雍容华贵,凤钗入发,貌如嫦娥,眸若星辰,不用猜,绝对是皇后。

而在她的左侧,却坐着一位分外英俊的男子,男子身穿绫罗,白底金纹,这金丝银线可不是普通臣子能用得,更别说他头上那一顶小小金冠。

鹅蛋脸,下巴却微尖,长眸如画中鸳鸯,在日光下,自然而然流淌出丝丝温情。鼻梁分外英挺,鼻尖微带珠光,薄唇轻抿,略带一丝坏笑,让人心动情迷。

终于,我看到一个长得像男人的,真正的男人了!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第九章 唱戏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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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将在文后回答亲们比较关心的问题。^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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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灯火熄灭之时,我的脑中闪过了今天的画面,进展实在太快了,快地让我吃惊,早上才跟小韩子勾搭上,晚上就同眠共枕了。

躺在小韩子和小曹子之间,今天的我,感觉特别奇怪,习惯了身边的小伍子,忽然换个孩子,反而有些不适应。

忽的,一只手伸过来,吓了我一跳,结果,是他为我塞被角,心中有些感动,我便转身,愕然发现他侧睡对着我,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分外明亮,他这样盯着我到底有多久了?

于是,在黑暗中,我也盯着他。

“呼……呼……”小曹子睡着了。

忽的,他伸出了手,摸上了我的脸,恩?这么小就会调戏人了?我也不客气,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可是,还没摸到就被他强行塞回被子:“别动,会着凉的。”他压低声音说。

这情景,怎么不像哥哥对弟弟,更像是父亲对儿子!

“殇尘哥哥,你为什么要自杀。”我问他。

他的眼睛眨了眨:“因为殇尘哥哥不想做太监。”他说话的语气也像大人对着孩子。

我也眨眨眼睛:“那为什么不想做太监呢?”

他的眸色变得暗淡:“因为这样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我愣!这句话分明显示出他知道太监是什么!而且,他肯定之前做过正常的男人,所以才会在成为太监后,因为受不了如此深重的打击,而想自杀!由此看来,这个韩殇尘,真的不是孩子!

如果是男孩,就像这三房的孩子,在成为太监后,根本不会想到要去自杀,因为他们甚至都未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以及成为太监后将会失去什么!

但是,这个韩殇尘知道!

对了,试探他。

“殇尘哥哥,那真正的男人又是什么呢?”

“就是……算了,反正你我都不是了,或许,这些孩子,倒是可以……”

什么?我又听到了一句不像小孩能说的话,什么叫这些孩子,倒是可以?对了,绳系法是有漏洞的!小伍子!小六子!小林子他们可能还有救!我为这个结果,而感到高兴。怎么早些没有想到。

“那殇尘哥哥,你能不能帮帮小伍子,小六子和小林子呢,让他们成为那个什么真正的男人呢?”

“这个……”韩殇尘细细的双眉在淡淡的月光中,皱在了一起,“可以是可以,只是到最后怕大公公检查时,无法蒙混过关。”

“嘿嘿,那到时再想办法呗。”我很开心,可以救小伍子,小六子和小林子,让我很是欣慰。至于其他人嘛,爱莫能助了,而且帮地越多,越容易暴露,到时岂不连累了小韩子。

只是,没想到小韩子竟说自己无法再成男人,真是为他感到惋惜。

第二天一早,就看见五个小男孩一起上厕所,然后就有一个留在门口鬼鬼祟祟地把风。这个人就是我啦。

我紧张地东瞅西望,茅厕里时不时传来他们的说话声。我听见小伍子傻乎乎的说:“小韩子,不可以,不能扯……”

“别吵,这是为你好!”小韩子的声音异常严厉。

“小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小林子。

“这样你们将来如果能出宫,就能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那有了这个就不能吗?”是小六子。

“恩。”在小韩子这声沉吟后,里面变得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他们走了出来,小伍子依旧傻傻的,小六子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小林子……

小韩子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哎,小伍子和小六子还能救,只有小林子……他的已经坏死……”

我陷入了沉默,心里揪痛着。和他们有了感情,当然不希望他们成为真正的太监,将来,他们便知道这做太监的痛苦了。

“没关系的。”小林子笑了,他是小伍子三人中,最老成的一个,“真的没关系,只要小伍子和小六子将来能娶媳妇就成。”

大家再次沉默。

小伍子挠挠头:“媳妇又是什么?”

终于,大家都忍不住打他了,你说只差一岁,这孩子的智商和其他孩子咋就差别那么大捏!虽然别的小孩子也说不清媳妇是什么,但都知道那就像爹和娘,有时还会玩成亲。没想到小伍子连这些都不懂,真怀疑他有没有见过女孩子。

这件事,就成了我们五个人之间的秘密,而我们,也不能就此放松,因为到训练完毕之时,公公们,就会对他们这批绳系法的小太监,做最后一次盘查,确保没有疏漏,若绳系法没有成功,便会上刀子了。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还要想出帮小伍子和小六子蒙混过关的方法

小韩子的加入,使大院的势力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来西房的孩子就有一部分是喜欢小韩子的,现在,再加上我们南房的,还有老虎门里一些倒戈的,三大恶人的势力,因此而被狠狠削弱。可见这是人的本能,从小就知道,要依附强者。

小曹子没有骗我们,从今天早饭开始,伙食就变得丰富多彩,年初八可真是一个好日子。

在午休之时,小韩子将我们叫到了一起,说是要教我们一些拳脚防身,这便再次证实,小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可是,我却依然犹豫,要不要向他说明自己真正的身份。还在再观察和试探一阵子吧。

就在我们准备排队学武之时,院子的大门口,却变得喧哗起来,仿佛来了很多人。我们好奇地望出去,却看见了三个身穿褐色棉袍的太监。

在宫里住久了,自然也猜出太监的身份跟他们身上衣服的颜色,有着很大的关系,看他们身穿褐色,与那万公公一样,估计,是同级的太监。

“哟,这不是御膳房的常公公吗,今天你回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纤长的太监,他站在阳光下,就像一根针,又细又长。

而他对着说话的,却是一个非常非常胖的公公,应该就是那公公嘴里的常公公了。他圆脸大耳,眼睛翻了翻,像是懒得跟那个公公说话,他往前迈上了我们大院的台阶,整个人就将大门给撑满了。

那公公生气地抢上前,非要跟常公公挤,常公公好笑地撇嘴:“玉公公,你哪挤得过我,排队排队。”他尚未说完,第三个公公就挤了上来。

这个公公非常奇特,因为他跟张大公一样,是个涂脂抹粉的。但是,他的化妆技术显然高出张大公,因为他化地很美,将自己化成了一水嫩嫩的水乡美男。

“你们都给我闪开!”这个公公话一出口,就带着一股戏子的味道,他右手兰花指戳着常公公的胸膛:“我说常公公,你那御膳房急什么,这烧火做饭的,都是粗活,等我们挑剩了再说~~”

我一个哆嗦,今儿个怎么有点冷?好嘛,我也跟他一个味了。

“对。常公公,你就别挡道了。”那个瘦瘦的玉公公就抢步上前,可是未到门口,就被那涂脂抹粉的转身一掌,将他推了下去:“玉公公,你又急什么,你们织绣房去年刚收了学徒,今年又缺人了?”

“哼,夜来香,你可别仗着摄政王喜欢看戏,你就能在这后宫咋咋呼呼了,我们御膳房好歹天天焕彩,你们天宫艺苑呢?只怕再也拿不出新戏了吧。”那常公公大肚子一挺,竟是将那妖娆的公公给顶进了门,妖娆地公公往后几个趔趄,跌进了院子。随即,那常公公和玉公公就一起进了门,一起对着他笑。

我从没听见过一个公公叫夜来香的。夜来香这花是不错,不过去掉当中的来字,那不就……

“哼!”忽然,那夜来香脚一躲,腰一叉,脖子一挺,“你们听好了。不管如何,摄政王都非常看重我们天宫艺苑,而我们天宫艺苑也不是谁能进的,你们那些学徒,还不是当年我们挑剩下不要的!今儿个我就告诉你们,这批小太监,也得我先挑,你们就只能捡我挑剩的。”

一时间,院子里的男孩们都不玩了。大家都新奇地看着这三位公公,因为他们吵架,就像猴戏那么好看。

不过,我有些吃惊,难道这训练还没开始,这各房的掌房公公,就来抢学徒了?忽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我朝身边看去,原来是小韩子,他紧贴我的身体,站在我的身边,就像保护我一般。

正想着,这三位公公又开始吵了起来。

“凭什么让你们天宫艺苑先挑!我们织绣房也需要心灵手巧的孩子,才能做出娘娘身上穿的裙衫,就连你们的戏服,还是我们做的呢!若是没有我们的巧妙设计,你们将来就裹着床单唱戏吧!”玉公公真的生气了,脖子扯得老长老长。

常公公在他身旁呵呵一乐:“玉公公,你是不用给他做戏服,他哪次唱戏,不是唱到那人的床上?”

恩?我立刻双耳竖起,常公公这句话可是意味深沉哪。什么叫唱戏唱到床上?唱到了谁的床上?

这宫里,可没成年男人啊,皇帝早死,皇子幼小,究竟谁能和这叫夜来香的太监,颠鸾倒凤,鸾凤和鸣?还是……龙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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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关心韩殇尘是不是真的太监,这个……只能说暂时是的。嘿嘿。谁叫无良喜欢虐男主男配呢?

至于小太监还没BT呢,是因为还没培养呢。看,他们现在多CJ啊。所以每个BT都有过CJ的童年。^_^

第十三章 遭遇贱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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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看到这位美美的,坏坏的大叔,其他人都不再进入我的眼中,我的眸子里,撑满了这位美型大叔的坏笑,他究竟是谁!

“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殿下,你们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们好等。”美型大叔说话了,开口就是朗朗的,好听的男声,太完美了。

小太子一步上前:“母后,摄政王,久等了,且让本殿下与大皇兄商量一番,再行开始。”

原来,他就是摄政王!叫什么?姓甚名谁,什么属相,什么血型,什么星座,三位多少!攻受属性!orz……鸡冻了……请原谅我的激动,毕竟七年没看到美男子了,我需要淡定一下。

摄政王抿唇微笑,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皇后,我没看皇后,我依然看他,他的侧脸,也非常完美。

“小喜子,你先跟着三皇兄吧。”小太子忽然跟我说话,我收回神的时候,竟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小太监,而三皇子也走到了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跟我来。”

我跟着三皇子,回头看大家,小韩子正跟小太子比划着什么,而大皇子也跟老虎队站在一处,开始商量。

紧跟着,太监将两个丈高的球门竖在了草场上,我再看向摄政王那里,才看见,除了摄政王是男的,剩下的全是女人,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妃子。

只见皇后右手边,坐有三位妃嫔。

第一位长相艳美,眉目间,与大皇子和三皇子有些相似。

第二位样貌乖巧,怀里抱有一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分外可爱,大大的眼睛,胖嘟嘟的小脸,头上盘了两个小发髻,用白色的,毛茸茸的兔毛布料包扎,远看就像两只猫耳朵。

第三位面色有些苍白,似是身体欠佳,同样的,她怀里抱着一位小皇子,看似只有三岁,正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三皇子带着我走向那第一位艳美的妃子,妃子立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将三皇子迎入怀中,拿出娟帕轻拭三皇子额头的薄汗:“莫儿,累了吧,来,喝口茶。”母亲对孩子的宠溺,尽显言表。

我此时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这些小皇子的名字。看来他们对我的吸引力,远远没有那位大叔厉害。

“谢谢母亲大人。”三皇子爬上自己的位置,就不再理我。我也无所谓,就站在他们的椅子后面,继续欣赏那位美型大叔。王妃似乎也没察觉到我的存在,而是忙着给她的儿子又是端茶,又是拿糕饼。

场上的孩子开始散开,小太子和大皇子都纷纷脱下了外套,由小太监取走,小小太监们,将衣服扔在了左右两处。

因为蹴鞠每队只需要十二人,所以除去大皇子和小太子,参加蹴鞠赛的,就是二十二人,剩下的男孩,正好为自己队看管衣物。

随着一声锣声,蹴鞠开始。这是蹴鞠里的对决赛,就是有双球门的,哪一队将球踢入对方的球门最多,为胜者。还有一种是单球门。

比赛一开始,老虎队的三大恶人就组成三角攻势,飞龙队里的孩子本来就见他们怕,见三大恶人浩浩荡荡而来,立时吓地在原地,不敢乱动。

就在这时,小韩子飞身而来,对着那运球的小赵子来了几个假动作,就把球拐跑了,当即,他和小太子互相传球,直入后方,在大皇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球,就入了球门。

“哐!”一声锣响,1:0。

嘿嘿,这群小屁孩怎么斗得过小韩子?相信就连大皇子和小太子,都没见识过假动作吧。

忽的,有人拉我的小手。

恩?一直都是我拉别人的手,怎么有人拉我的手?我转头,竟是看到了那个小公主。小公主对着我咧嘴笑,也不说话,就是拉着我的手。然后,将手里一个糕饼放到我面前。

呀,这小公主RP不错啊。我当然还是不客气地去接。可素!就在我将拿到那个糕饼的时候,小公主忽然将糕饼又拿了回去,放到嘴前,伸出舌头就是长长地一舔。

我晕!我一成年女人,今儿个居然被这五岁的小丫头耍了,喂喂喂,小丫头,你吃就好好吃,舔什么舔,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YD的动作。

而更让我生气的是,她舔完那块糕饼后,就将糕饼往地上一扔,然后,伸出那只穿了小绣花鞋的右脚,就在那糕饼上狠狠一踩,我,愤怒了!

她踩啊踩,直到把糕饼踩进泥里,才仰起脸,对着我继续笑,依然很是要好地拉着我的手。太恶劣了,这还不揍她,我就叫菊花!

于是,我甩开她的手,往一边挪了一步。

她跟了上来,又拉住我的手。

我再甩开,直接转身,走向后面的灌木丛,她狗皮膏药地粘了上来,还拉住我的衣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靠之,我一步一拖地将她拖进了灌木丛,她在我身后咯咯咯地笑,显然很享受拿我当驴的感觉。

钻进灌木丛后,发现里面就是一片小花园,我再带着她往前拖了几步,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那些大人的身影,我不动了。

她在我身后扯了扯我衣摆:“驾!”

果然,她把我当驴了。

我立刻转身,扯出我的衣摆,她就爬了起来,我伸手推她,她再次跌回地面,原本以为她会生气,谁知道她变得更加开心了,咯咯咯地直笑,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咯咯咯。”

我受不了了,伸脚踹了她一脚,她在地上一滚,开心地跟得了宝贝似地。我……无语了……难道,我今天碰到了传说中的建宁公主?(在我们家乡,人念做宁,贱依然不变,所以当初一度怀疑,金庸大师这个建宁公主就是贱人的意思,因为金庸大师也是我们家乡人。)

有这样一种孩子,你跟她吵,她越开心,越喜欢你,就算你打他,拍他,踢他,他都非常享受,所以,面前的这位小公主,就是如此。

我双手环胸,心里反而没了气,遇到这样一孩子,你还能有什么可气的?懒得理她,走人。结果,果不其然,她就粘上来了,这次,是保住了我的腰,然后将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我虽然报八岁,但我其实只有七岁,她这一挂,我就被扑倒了。

她爬到我后背上,四肢摊开,将自己叠在了我的后背上,算是跟我亲密无间。我立刻转身,她滚到一边,我顺势滚到她身上,来了个反压!

压住你,看你还闹!压不到美型大叔,就先拿你这小公主开刀!

第十章 闪亮亮的小皇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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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出场演员:太子刘曦(九岁);大皇子刘寒珏(十一岁);三皇子刘箫莫(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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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公公吵架,果然好看,还能爆料出精彩床戏,听得我满脑子YY,眼睛发亮。可是小韩子却在一边叹气,还捂住我的耳朵,仿佛他们说的事少儿不宜。

咳,的确是少儿不宜。

这常公公一句“唱戏唱到床上”,就像对着夜来香甩出了大蒜加辣椒,叶兰香那张粉嫩嫩的脸红中带着绿,连眼睛都变得眼泪汪汪,宛如受了巨大的委屈。

玉公公在一旁幸灾乐祸,呲牙咧嘴地笑。

“你们,你们!”夜来香咬碎了一口白牙,又是狠狠一跺脚,“你们欺负人!”说着,就跑了出去。常公公和玉公公当即哈哈大笑。

可是,那夜来香竟是跑出门口顿了顿,好像看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了。叉腰站在那大门框子下,兰花指一翘:“就算我不选,你们敢在主子前面抢小太监,你们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吗?”

常公公和玉公公一起转身,现在他们二人到好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玉公公学着夜来香,也翘起了兰花指:“服侍主子虽也要心灵手巧,聪明伶俐。但即使这心灵手巧可也不一定能进地了我们织绣房,虽然织绣房里大部分都是宫女,可是那精品,却都出自我们舍人(太监)之手。

这绣技是孩子越小学起来越精道,不但需要心灵手巧,而且更要有天分。服侍主子只不过是端茶送水,穿衣叠被,若有天分的孩子被选走了,岂不可惜?你夜来香想抢在我们二人之前,不也是为了寻一个有天分的传人……”

“谁说服侍主子只是端茶送水,穿衣叠被?”忽然,一声清清朗朗的童声,打断了玉公公的话,立时,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夜来香狡黠而笑,退至一边。而常公公和玉公公的脸上,立刻浮上了惊恐之色。

紧接着,在那扇东门之下,走入了一位清俊英武的少年郎。少年十一岁上下的年纪,身高却与那夜来香已经相差无几,一身锦绣金织棉袍,腰系金色丝绦,一块上好的翡翠平安玉垂挂在胸前,一把不长不短的黑发全部盘于头顶,用一个鎏金镶玉的发冠固定。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双目有神,飞龙走凤。他的出现,让院子里的大小公公纷纷垂首,面露敬意。

少年双手背在身后,威严地站在门楣之下,扫视众人。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出现了许久不见的万公公,而万公公恭敬地垂首:“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请。”紧跟着,就又上来两个同岁同高的孩子,站在了先前的少年身旁。

“现在的奴才,真是不把我们这些主子放在眼里了。”少年左侧的男孩面露怒色,出口也是稚嫩的童声。一身红中带金的短褂,内套金色棉袍,分外华贵艳丽。黑发高挑,用金色丝带绑紧,直直垂挂在脑后,两根丝带也随之垂落男孩面颊双侧,分外精神抖擞。

男孩龙眉凤目,两侧眼角略深,凤目便看上去上翘狭长,黑眸大而清澈,使得这双眼睛,分外动人,只是眼波稍稍的流转,便是锐光四射。他上前一步,站在了少年和另一个男孩的身前,伸手指向常公公和玉公公:“常公公,玉公公,既然你们已经回宫,就立刻开始对这些小太监的训导。”

常公公和玉公公身体一僵,身体更加下弯:“是,太子殿下。”

原来这个看上去九岁的男孩,是太子。转眼看向少年右侧的男孩,发现在眉目间,竟与那少年有几分相似。也是偏于清秀,但他却是清秀中多了一分柔弱,这份柔弱是来自于他那张标准的瓜子脸蛋。

小小的脸庞,微微嘟起的小小红唇,以及那双略带哀伤的水眸,分外惹人怜爱。他双眼中的哀伤并非因为心中真有哀伤之事,而是自然形成,如同是眼睛里描上了一笔秋霜,若是女子,便是那楚楚可人四个字。他,应该就是万公公说的三皇子。

一身喜庆的紫红袍衫,似是身形瘦弱,棉袍穿在他的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反而带出了一抹窄腰来,及肩的长发垂落,只用两根红色的丝带扎起鬓角两侧的长发,两个好看的蝴蝶结又为这位小皇子,凭添了几分秀美。

“四皇弟,这些奴才稍后教训,别误了我们的比赛。”那先前的少年上前,眉目间,也多了一分生气。

小太子点点头,扫向我们这些小太监。我们都未曾接受训导,院子里的突变,让男孩们有些惊恐,也有些好奇。大家都睁大眼睛毫不避忌地看着那三位衣着华丽丽,闪亮亮的男孩,或许他们在想,同样是男孩,对方怎就如此器宇轩昂,他们怎么就那么挫。

“快,快跪下。”终于,太监们从突变中回神,焦急地叫我们跪下,“说拜见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殿下。”

原来那个最大的男孩,是大皇子。

太监们乱了阵脚,男孩们当然就更乱了,大家茫茫然地看着太监,有的跪下,有的依然站着。

“不必了!”那位漂亮的大皇子发了话,太监们再次匆匆将跪下的男孩扶起,垂首敬立在一边。

男孩们还搞不清状况,就都静静地看着那几个神气的男孩。在见到他们之前,他们觉得小韩子是最神气的孩子,今日,他们的想法便会改变。

大皇子和小太子走到我们面前,万公公拉着三皇子跟在了身后。两个男孩看了看我们,然后小太子看向大皇子:“大皇兄先请。”

大皇子摇摇头:“我们尚不知他们的能力,还是先分一下的好。”

小太子点点头:“也好。”然后再次看向我们,“你们谁会蹴鞠?”

蹴鞠?没想到他们原来是找人踢球。我看向小韩子,小声问:“殇尘哥哥,你会蹴鞠吗?”

小韩子低头看我,笑着点头。

这时,男孩们面面相觑,但很快都变得轻松,有人就高喊:“会,我们都会。”

“恩,我们平日在院子里就踢来着。”

然后,万公公也在一旁补充:“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这些孩子,都是会蹴鞠的,听说自己还分了队。”

“是嘛,很好。”大皇子很是高兴,“那是哪些队?”

万公公和蔼地看向我们:“平日你们怎么分队的,快些站出来给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看看。”

男孩们听话地分了队,二十九个男孩当中分出了一条界线,我一看,嘿,不正是三大恶人和我们这些残余势力吗。

当初,我们几个是哪一帮都不跟的,现在有了小韩子,那些以前没有加入老虎门的都站到了我们这边。

三大恶人做出一副大人姿态,还对着我们瞪眼。我是所有孩子里最矮的,又一直被小韩子保护着,所以他们一开始还看不见我,现在分了队,男孩们都站到了小韩子的身后,小韩子身边就是我,我身边又是小伍子三人,所以一分队,我们几人就变得明显。

也是因为没经过训导,男孩们很快不再顾忌什么太子,和大皇子什么的,三大恶人朝我们直做鬼脸,我和小韩子的态度一样,都是冰冰冷冷,无视。倒是小伍子三人站到我们身前,用鬼脸回击。

电闪雷鸣在男孩们之间闪烁,犹如一场恶斗就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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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套话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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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闹得很开心,以前,在村里,这样顽皮的小孩也很多。他们就喜欢粘着你,直到玩累了。

我压住小公主,做出一副凶相:“还闹不闹!”

小公主张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见我凶了,吓到了,脸一垮,就要哭。这可不行,她万一一哭,就把大人引来了,我是小太监,她是小公主,怎么都是我吃亏。

我赶紧放开她,将她拉起:“好啦好啦,我们继续玩。”

她又笑了,这次她不再扑过来,而是抱住我晃啊晃。

其实可以理解她缠着我,她是小公主,在宫里自然没有同龄小孩陪她玩,看大皇子他们,显然是不爱跟着小丫头一起闹的,不像小太监大院里,一群孩子,整天玩得沸沸腾腾。其实说起来,这小公主多半很孤独。

“小哥哥,你叫什么呀。”小公主终于说话了,声音甜甜的,嗲嗲的。这样的小孩愿意开口跟你说话,显然就是信任你了。

我坐下,跟她玩得有点累,她就趴到我后背上,又开始晃。

“我叫小喜子,你呢?”

“我是雅涵公主!”小公主这句话,倒是说得有几分公主的神气。

“那太子呢?”我顺便套套话。

“是曦哥哥。”

刘曦?因为我知道天朝皇姓为“刘”。

“那——大皇子呢?”

“寒珏哥哥,我最喜欢寒珏哥哥了,就是他不愿意跟我玩。”小公主跌坐在我身边,撅起了小嘴,很不开心。

“那三皇子呢?”

“箫莫哥哥,小喜哥哥,你觉得箫莫哥哥头上的蝴蝶结好看吗?”她食指放在唇边,有些害羞地笑。

没想到小公主安静下来,到像个女孩子了。她倒是一个能动能静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动起来像疯,静下来似水。

我点点头:“好看。”小孩子就是好,也没等级观念,从她叫我小哥哥就知道了。

她开心地笑眯了眼睛:“那是我给箫莫哥哥的。”

原来那蝴蝶结是她给的啊,难怪我总觉得像小姑娘的东西。

“对了,那个摄政王呢?”赶紧进入正题。

小公主似乎因为我说那蝴蝶结好看,又开始人来疯了,她在我身边学兔子跳,一边跳,一边说:“你是说北宫叔叔吗?他长得真好看,就是很凶,雅涵不喜欢。”

凶?我怎么不觉得这位摄政王凶?对了,我不是孩子,但这位雅涵公主却是。都说孩子的眼睛是最雪亮的,难道这位摄政王曾经给她留下过不好的印象?

北宫?是他的姓,还是就是名?

“小哥哥,我们玩骑马马好不好。”小雅涵似乎知道我会凶她,这时候讲起了礼貌。

我点点头:“但是我们刚才说的话,不能让大人知道,是我们的秘密。”

小雅涵开心地点头:“我本来就不和他们说话,他们都是大!笨!蛋!”说完,小雅涵又咯咯咯地笑起来,五岁的小丫头,只要她不疯,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我又不想给她骑,我就对她说:“骑马马不好玩,我们来斗牛。”

“好~~~”小雅涵趴在了地上,然后我也趴着,和她头顶头,开始斗牛。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了焦急的喊声:“雅涵公主——雅涵公主——”

看来是有人找来了。我停下:“我们还是出去吧,他们找你呢。”

小雅涵又变得不开心,然后就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开始玩草。有些小孩就是这样,她其实很健康,但就是不愿搭理大人,而被大人误以为是得了抑郁症。

没办法,我只有站起身,将她拉起,然后走出了灌木丛。

当我们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来寻找的太监宫女都愣了愣,突然,雅涵的母亲就冲了上来,扬手就要打我:“你个贱奴才!”声到巴掌到,我当即一猫腰,躲过了母老虎的熊掌,这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待遇吗?

周围寂静了片刻,我仰起脸,雅涵的母亲看着巴掌发愣,转而,就又要打我:“你还敢躲!”

“不许打他!”忽然,小雅涵挺胸站在了我的身前,我慢慢站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很欣赏这丫头,虽然她疯了点,坏了点,但是,却很正直。

雅涵的母亲很是震惊。在她发愣之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只有小太监被带到了远处,看来家丑不可外扬,奴才们自觉退避。

小太子和大皇子他们见是我,也是有些惊讶。

“不许你打他!”小雅涵推她的母亲,“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雅涵的母亲变得有些尴尬,身后站着其她的妃子,还有皇后,她只有好言哄劝:“哦~~~不打不打。”

“这呀,都是宠出来的。”一个妃子酸溜溜地说,是三皇子的母亲,她笑了笑,“这么小就会跟小男孩厮混在一起,啧啧啧,果然跟某个女人一样风骚~~是不是啊,德妃。”她看向身边那个面色苍白的妃子。

德妃咳了两声,没有接话。但是,小雅涵的母亲脸上却已经青白交加,拉着小雅涵转身就怒指:“丽妃!你在说谁!”

“谁指我说谁。”那丽妃得意一笑,视线却瞟向了别处。

这宫里就是有意思,刚看完太监吵架,现在妃子又开始开打。

小雅涵的母亲气得身体发抖,忽的,小雅涵竟是冲向丽妃,就狠狠撞了过去。

你别看有些小孩子闷声不响,但她的爆发力绝对很强,就像这位雅涵公主。

“你这个坏女人——”小雅涵喊着就冲了上去,三皇子刘箫莫一看,当然也要护着自己的娘亲,立刻站到丽妃身前:“母亲大人小心!”

与此同时,小雅涵就撞在了刘箫莫的身上,刘箫莫往后撞在了丽妃身上,这下,彻底乱了!

“莫儿!”

“涵涵!”

两位母亲立刻抱住自己的孩子,上下检查,小雅涵像疯了似的小牛,还要撞。

而丽妃已经将箫莫拖到身后就开始骂:“瑞妃,你纵女行凶,我们家莫儿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

“够了!”忽然,一声沉沉的厉喝打断了丽妃的呼喝,众人立时陷入安静,小雅涵气呼呼地瞪着丽妃,刘箫莫也直想从丽妃身后出来揍雅涵,而大皇子刘寒珏显然成熟许多,用自己的身体又给自己的弟弟多了一堵墙。

阻止丽妃吵闹的,正是皇后娘娘,她的脸色已经阴云密布,相当难看,她上前一步,小太子刘曦就站到了她的身旁。立刻,所有人都低垂脸庞不再说话。

“成何体统!”皇后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抱着雅涵的瑞妃,再看了一眼气得白眼的丽妃,“皇儿们都在,你们口舌相争,成何体统!”

德妃微微颔首:“皇后说得是。”

丽妃哼一声,一手拉住刘寒珏,一手拉住刘箫莫:“皇后娘娘,丽妃身体不适,现行告退。”说完,她就转身走人了。

第十一章 勾搭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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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男孩对立在院中,剑拔弩张。

“这两个队可有名?”大皇子问。万公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立刻,那三大恶人高喊:“我们是踢遍天下无敌手的老虎门!”

切,名号土,口号更土。不过对于这群目不识丁的男孩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那你们呢?”忽的,漂亮的小太子问我们。

小伍子三人开始挠头,所有男孩都看向我和小韩子。这我跟小韩子才勾搭上,也从未想过要有什么名头。

小韩子摸了摸我的头:“你取吧。”他将这个取名的,神圣的权利交给了我,无疑表示出他是听我的,这就意味着,听小韩子的那帮孩子,都成了我的人!我成了真正的老大!

但素!我不会因此而表现地张狂。一直以来,我都是扮演一个比较文静的,害羞的,不怎么爱说话的小男孩。(好吧,大家想吐就吐吧。)所以我拉下小韩子,在他耳边叽里咕噜一番,小韩子笑着点点头,顺势还拍了拍我的脑袋。

然后,小韩子看向三大恶人:“既然你们是老虎,那我们就是飞龙!”

“放肆!”忽然,万公公一声厉喝,吓得男孩们都是一哆嗦,我疑惑地看向万公公,万公公气得发急:“小小奴才,怎可使用龙字。”

我忽然明白,这里是愚昧的古代,只有皇家可以穿金,只有皇家使用龙字的时代,最近过于得意,忘记了。不过小韩子也没想到,可见他也跟我一样,并没将皇族放在眼中。

“请太子殿下赎罪,童言无忌。”万公公匆忙为我们请求饶恕。

却未想到那小太子一脸不在意:“万公公何须紧张,此队由本殿下带队,这飞龙二字使得妙!”

嘿,小太子RP不错,恩,有机会要勾搭一下,话说,不勾搭也不符合我腐女的个性啊,灭哈哈哈~~~小正太,腐女**来罗~~~教你们变成小攻小受哦~~~咳,好WS。

不过,从小太子的话看出,他与大皇子今日估计想蹴鞠,苦于宫中没有那么多男孩,便想到了我们这些刚入宫的小太监。

小太子帮我们说了话,而且钦点我们成为他的球队,这座大山,绝对要抱之,不,是帮小韩子抱之!

大皇子点点头:“既然四皇弟选走了飞龙,那我就选这老虎。”

“好!”小太子与大皇子相视一笑,然后对万公公说道,“速速命人将他们带至御花园。”

“是。”万公公立刻招过小曹子他们,耳语一番。

在万公公交代之时,小太子和大皇子向被万公公拉着的三皇子招招手,三皇子跑了过去,头发上的蝴蝶结飘啊飘,好一个可爱的搪瓷一般的小娃娃。然后三个皇子就扎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

小公公们都围到了万公公身边,而小小太监们,就面对面地开始做鬼脸,我就瞄啊瞄地瞄那些小皇子,正好,看见了先前吵架的三位公公,现在,他们可老实了,垂首站在门边,一声不吭。

嘿,去逗逗他们。

有这样一类小孩,无组织,无纪律性,他自顾自,也不管身边的人。就像《窗边的小豆豆》里的小豆豆。我从小就是如此,更别说我还不是小孩儿。

所以我就放开小韩子的手,迈着我那小方步,晃啊晃,晃向那三个太监。比起勾搭小皇子,我更喜欢去逗那几个太监。

小韩子想拉住我,但看我走在不起眼的地方,便跟在我的身后,像个全职保姆,一旦我惹祸,就迅速将我拽回。

我先晃到了御膳房常公公面前,三个太监看见我的时候,我便绽放我那无敌的灿烂微笑,万公公说我的笑容讨人喜欢,果然,垂着脸的常公公喜欢地偷偷伸出手,掐我的脸蛋。

另外两个公公都偷偷瞄向院内的三位皇子,见他们注意力不在此处,便放大了胆子,玉公公伸出手,摸我的头:“这孩子,怎么笑起来这么喜庆。”

“孩子,叫什么?”那个夜来香问我。我不答他,而是去戳常公公的大肚子,回头朝小韩子笑,小韩子远远站着,似是放了心。

常公公的肚子又大又圆,弹性十足,戳进去,就弹出来,可好玩了,常公公被我戳地直乐,当然,这笑声还是压低声音的。

“哟呵,小子,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戳本公公的肚子。”

“嘿嘿。”白痴,老子看出你好欺负。我继续对他笑。他还高兴地不得了。

“这孩子真可爱。”夜来香要来摸我,我才不要给一个不干不净的太监摸呢,所以我一下子就抱住常公公的大肚子,将自己的脸藏进去,他身上有好闻的鱼香肉丝香味。常公公哈哈大笑,我的脸就随着他的大肚皮起伏。

“夜来香,看来这孩子可不喜欢你。”常公公有些得意。

“哼!没眼光的小子。”夜来香还不高兴了。

他说我没眼光?我放开常公公的肚子,用我那张缺了门牙的嘴问:“姐姐,你为什么扮作太监呢?”

“噗!”当即,常公公和玉公公再也压不住嗓子,喷笑出来,我这句话绝对有百分之百的杀伤力,说的那夜来香的脸,当即就绿了。关键,我还张着我那双纯洁清澈的大眼睛,看我多无辜。

夜来香又翘起了兰花指:“你,你!”

“常公公,姐姐为什么叫夜来香啊。”我继续无辜地问。

常公公和玉公公都不敢大笑出声,结果把脸憋了个通红,笑地都说不出话,无法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继续无辜地看着他们。

“因为那是他的艺名。”忽的,身后有人作了解释,我转身,正看见笑呵呵的三位皇子们,而回答我的,正是那神气的小太子。

当即,常公公和玉公公急急垂首,继续憋笑。而夜来香也不敢再对我瞪眼,赶紧垂下那张红白交加的脸,我呀,就胀死你,谁叫你说我没眼光呢。

小太子指向夜来香:“他是宫里天宫艺苑唱戏的,每次都演女人,你这姐姐没叫错。”

看,小太子又护着咱了吧。

大皇子也忍不住呵呵笑:“小孩,你叫什么?”

“小喜子。”我老实地答。

大皇子点点头,对身边的三皇子说了声:“三弟,我们走。”

三皇子笑看了我一眼,便跟着大皇子走出了门,红色的蝴蝶结在乌发间飘啊飘。

“走,我们一起玩。”忽的,小太子向我发出了邀请,他清澈的眼睛里,是孩子的真诚,我看了他一会,感觉到了他身后远处的小韩子的视线,我对上小韩子,露出让他放心的笑。他抚额,转身归队。

“小喜子,太子殿下叫你一起玩,是你的福气,还傻笑什么。”赶过来的万公公替我着急,我赶紧对小太子点点头,小太子很开心,转身背起双手走在了前头。

万公公拉起我的小手,便跟在小太子的身后。

又一次,是我和万公公手拉手。走过垂首敬立的公公身旁,走在所有小太监之前,这种主人般的感觉,让我倍感得意。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回头看,小小太监们排作两排由小曹子和小李子带领着,跟在了我们的后头,排在最前面的,正是小韩子和小伍子,小韩子一直看着我,他好像总是一副怕我惹事的模样。

第十五章 寒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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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寒珏哥哥

昨天断电了,抑郁了。晚上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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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丽妃好大的谱,居然不将皇后放在眼中。

瑞妃起身,抱起了还瞪着丽妃的雅涵,即使丽妃远去,雅涵的视线依然狠狠抓着她的背影不放。

“哎……”皇后叹了口气,转身时,摄政王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她略带尴尬地说道:“让摄政王看笑话了。”

摄政王颔首行礼,翩翩举止,落落大方。英俊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后宫之事,本王不宜干涉,本王还有政务在身,先行告退。稍后再与皇后商讨北方边境战事。”

“好。”皇后招过身边一位太监:“送摄政王。”

转眼间,人走了大半。没想到跟小公主这一玩,居然连小韩子他们的比赛都错过了。

我看着摄政王远去的身影,这样一位温润的君子,雅涵怎会不喜欢?嗨,小孩子懂什么,没眼光。摄政王,顾名思义就是代理朝政之王,如此年轻便是摄政王,相信此人当年一定深受先皇的信任和器重。

看年纪,他理应与早逝的先皇同龄,而他又不是皇姓,不是皇姓之人,却成了摄政王,他与先皇又是什么关系?晕,怎么老往那方面想,君臣之间,或许本来就很CJ。CJ吗?真的CJ吗?哎呀呀,不行了,我太不CJ了。

皇后再招过了万公公:“让那些孩子都回去吧。”

莫名的,我对这位慈爱的皇后有了一丝好感,因为她说的不是小太监,而是孩子,虽然只是称谓上的不同,但却给了我们小太监一定的尊重。

万公公一个眼神扫向我,我立刻接收,赶紧朝他而去。

“他不能走!”忽然,小雅涵竟是喊了出来,“我要他!”

我晕!还好这话是孩子口里说出来,不然歧义很大!

“涵涵,别闹。”瑞妃再次哄劝,但是小雅涵就是不依不饶,在瑞妃怀里索性哭开了,“我要他陪我玩,我要他陪我玩,陪我玩~~~”

万公公僵立在了原地,尴尬地看向后宫之首:皇后娘娘。

“涵涵!跟奴才有什么好玩的?跟太子哥哥玩啊。”

“曦哥哥就知道看书,都不跟我玩,我就是要那个,要那个~~~~”

那个?小雅涵指的……是我吗?

奇怪,按道理,我不过是个奴才,如果雅涵这么坚持,作为她母亲的瑞妃,应该毫不犹豫地开口跟万公公要,反正我是个奴才,是“那个”。

但是,看瑞妃的神色,却是万分不愿,好像不喜欢太监这种东东靠近她可爱的女儿。

“母后。”忽然,小太子开了口,“既然涵妹喜欢这小喜子,而瑞华宫太监不得进入,不如将小喜子暂且放在我宫里,涵妹便来我宫里,让小喜子陪涵妹玩耍,待涵妹厌了,便将小喜子送回如何?”

小太子的话,让雅涵不再苦恼,皇后垂眸沉思,瑞妃也是在那里想念。

但是,我却有很多之处没有明白,瑞华宫是什么地方?为何太监不得入内?看瑞妃的讨厌太监的神情,难道那是她的寝宫?这倒是有趣,原来瑞妃讨厌太监至此。

小雅涵推开了瑞妃,跑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雅涵能将小喜子寄放在太子哥哥这里吗?”

小雅涵开了口,让皇后自然无法拒绝,她笑着看向瑞妃:“瑞妃,你知道涵涵的脾性,现在不应她,恐哭闹不停。这孩子没有长性,过几日便对这孩子厌了,你就让她与那孩子玩吧。”

喂喂喂,我可是个人呐,不是玩具。怎么还会玩我几天厌倦的吗?

瑞妃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好哦~~谢谢皇后娘娘,谢谢太子哥哥。”小雅涵开心地跑到我身边,拉起了我的手,瑞妃的脸色立时一变,但她还来不及阻止,小雅涵就拉着我跑了。

变化来得太快,我也来不及反映。经过小韩子他们时,小韩子紧张地看向我,我只有对他耸耸肩,一脸的无辜。他担心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但只有在小太监队伍里,目送我离开。但是,别的小太监对我却是万分羡慕。别看大家还是孩子,但其实已经知道攀龙附凤了。

小雅涵一蹦又一跳,后面很多公主都紧张地跟着。

“瑞华宫是什么地方?”我问她,她跳着转身:“是我住的地方。”

“那为什么太监不得进入?”

“因为母亲大人不喜欢。小喜子,太监是什么?”她停下了脚步,站在一颗满枝金黄的腊梅树下。

硕大的腊梅树盘根交错,枝丫绵长,万朵腊梅绽放,花香浓郁,沁人心脾。小雅涵一身彩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微风拂过,发丝掠过双唇,这个问题,我该解释吗?

“太监就是……我。”我笑着回答,走到腊梅树边,“我给你下金色的雪好吗?”

“金色的雪?”小雅涵咯咯大笑,“小喜子你骗人,雪只有白色的。”

我笑了,三两下爬上了树,在一根较粗的枝丫上,开始蹦跳,立时,金色的花瓣从天而降,如同漫天飘雪(破坏植物,请勿效仿)。

“哇——”小雅涵惊喜地在花雪之下转圈,抛洒花瓣,可怜我跳得满头大汗。

远远的,走来一队人,走在前方的,竟是大皇子刘寒珏,他的身后,跟随着五个太监,五个宫女。

小雅涵看到了大皇子,开心地呼喊:“寒珏哥哥,寒珏哥哥。”

刘寒珏走到了腊梅树下,低着头看小雅涵。小雅涵有些怯怯地看着他:“寒珏哥哥生气了。”

他扬起脸,沉着表情:“小喜子,下来。”

“哦。”大皇子面色不佳,难道是为了刚才小雅涵和丽妃之事。

小雅涵不再说话,低着头,用脚尖划开满地的腊梅花瓣。

“涵妹,花草亦有生命,希望你知怜惜。”刘寒珏生气地说完,就带着自己的随从而去。

我看着刘寒珏远去的背影,小小少年郎,却已有了长兄风范,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都怪你!”忽然,小雅涵气呼呼地推了我一把,“都怪你都怪你!”

我翻白眼,小公主嘛,任性是正常的。

“哼!”小公主转身就走,公主急急跟上,但是,她走了几步,似乎发觉我没走,就又转身,气呼呼地拉住我疾走,也不再埋怨我,就是闷头暴走。从她的反映,我忽然发觉刘寒珏在她心里的位置是与其他几位皇子不同的,至少,她更在乎这位大皇兄对她的看法。

第十六章 培养新生代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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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涵是真正的暴走,我滴天呐,也不知道是她体力过人,还是确实是小孩子不知疲累,最后反正那些跟在后面的宫女都趴下了,她还在暴走,我一路走马观花一样,经过了许多宫殿,但却一条路都没记住,因为走得实在太快了。

最后,都快日落西山时,她直接走到小太子的宫殿,其实,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小雅涵似乎对这里也很熟门熟路。

进门三拐两拐,就找到小太子的书房,一脚踹开大门,暴走进去,坐上一张铺着天鹅绒的躺椅,对着我吼:“我要听故事——”书房里没人,太监宫女都侯在了门外。也包括小雅涵的随行宫女们,她们总算有机会休息了。

有人说,跟小孩相处是最累的,因为她做事没谱,尤其是这种备受宠爱,任性娇惯的小公主。

我此刻很累,也觉得陪着她很无聊,我毕竟不是孩子,也不是幼儿园的阿姨,没那个耐性。但是,看在她是个小孩份上,我忍。我决定将她哄睡着,然后解脱。

看着气呼呼的她,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前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公主。”

“怎么个美丽——”小雅涵又是用吼的,我的神~~~我耳朵不聋。

于是,我再忍,柔声道:“就跟雅涵公主一样美丽。”

立时,小雅涵不吼了,眨巴着眼睛:“真的很我一样漂亮吗?”

看,这小公主爱漂亮。我点点头,扶着她躺下,站在躺椅边上轻声说:“是的,就是因为她跟雅涵公主一样漂亮,所以有一个妃子很嫉妒她。”

“那个妃子一定是丽妃!”小雅涵异常笃定地说。

我点头:“恩,是一个跟丽妃一样坏的妃子,她嫉妒公主的美丽,就用药想害死她。”

“然后呢然后呢?”

我环顾四周,看见卧榻边上有一张软垫四方木凳,凳上放有一条毛毯,于是我取来给她盖上:“公主喝了药,就死了。”

“为什么让公主死了?我不许我不许!”小雅涵发脾气,我按住她:“我还没说完呢,这么漂亮的公主当然不能死啦,于是,就来了一个神仙。”

“恩恩,然后呢,然后呢?”

“神仙施了点法,让公主没有死,只是陷入长眠。”

“那为什么神仙不救她呢?”

“因为神仙法力不够啊。”

“恩恩,然后呢,然后呢?”

“后来,来了一位英俊的皇子。”

“英俊的皇子?跟寒珏哥哥一样英俊吗?”

“恩,你喜欢就让他跟大皇子一样英俊。”

小雅涵开心地笑了。

“皇子看见了美丽的公主,听说了公主的可怜身世,觉得很可怜,心里就好喜欢~好喜欢这位公主,就忍不住去亲她。”

“羞死了~~”小雅涵躲进了毛毯,弄得就像刘寒珏亲了她似的。

“没想到,公主竟然醒了,就跟这位皇子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小雅涵探出了脑袋,眨巴两下眼睛:“然后呢?”

哈?还有然后?公主你还想听他们生子怎的?

“然后呢?”小公主又问一遍,我挠头:“然后……然后……然后皇子发现,这位漂亮的公主竟然是个男孩。”

“男孩!”小雅涵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难道是箫莫哥哥。”

“呃……反正就是男孩,但是,皇子依然很喜欢他,但是男孩不能跟男孩一起啊,那个男孩就离开了皇子。”

“为什么!”小雅涵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如果箫莫哥哥和寒珏哥哥分开,寒珏哥哥一定会伤心的,上次箫莫哥哥生病了,寒珏哥哥天天都守着。”

咳,小姑娘,那是不同的好伐,他们是兄弟,我这里可是纯爱!算了,反正她也分不清。

“我不管,他们要在一起!在一起!”

囧,我怎么感觉新生代腐女诞生了!

“好好好,后来皇子就找到了男孩,他们就继续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草草收尾,老天爷,我不是故意教坏她的,她有这个天分呐!与我菊秋苒可米有丝毫的关系呐!

“啊~~~这样寒珏哥哥才会开心……”小雅涵终于闭上了眼睛,我一下子瘫软在了躺椅边,赫然发现,天色竟是已经昏暗。

冬日日短,望着早来的夜色,我感觉跟着公主混是不明智的,我还是尽快让她厌烦,然后早获自由,回我的小太监大院吧。至少,那里我是老大,有小韩子罩着。

两个宫女悄悄进来,抱起了雅涵,我看着她们,她们对我做着留在这里的手势,但是我不愿啊,谁高兴傻傻地呆在这里?关键是我肚子饿了。

可是当他们出去之后,竟是小太子刘曦轻轻地绕了进来,他回头看了一会远去的雅涵,转回身,看着我:“小喜子,你是第一个能把涵妹哄睡着的人。”

我眨巴眼睛,不说话,主要是累的不想说话。

刘曦走进门,身后跟着四个太监,两个太监手托一个精致的菜篮,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的圆桌边。另两个就给整个书房点亮了灯和火盆。

“涵妹进我书房就有人向我和母后禀报了,母后让大家由着涵妹,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母后让人给你准备的。”他这么说着,自己却坐到了说桌边,拿下一本书开始翻看。

太监将菜肴放到桌上后,便和点灯的太监退出了书房。我爬到凳子上,然后回头看刘曦:“太子殿下,你不吃吗?”

刘曦抬起头,笑道:“因为我吃过了。趁你哄涵妹的时候,和母后一起吃的,母后还担心涵妹会闹到很晚,所以准备了晚饭,现在全部便宜你了。”

原来这饭是为刘雅涵准备的,也好,吃光它,作为我一个下午的补偿。

冬天的菜肴其实并不丰盛,这里又没大棚技术,而且蔬菜的品种及其稀少。比如西红柿,这个国家就没有。

但即使蔬菜品种匮乏,但桌上依然彩色迷人,红的红,翠的翠,反正就是让你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吃入嘴里,也是鲜味俱佳,齿颊留香。一碗香甜玉米羹更是让人口味大开,欲罢不能。

最后,我将几个盘子舔地干干净净,都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再细细打量这些装菜的精致餐盆。发现花色精美,颜色相同,做工精美,每个器具的底部,都有祥瑞制造四个蓝字,应是一个套系,从古玩上来讲,收藏价值极高啊。

吃饱喝足,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大模大样地坐在圆凳上看小太子刘曦。男孩长得非常精致,就像他的母亲,他这个脸型,梳那一把辫子非常合适,让我想起了还没剃度的一休和尚。若是那小脸三皇子这么梳头,那远远看去,就会找不到他的脑袋,因为他的头太小了。

小刘曦看书很认真,也很安静。很快,他的身边就会有一个小太监。映像中,在中国历史上,很多皇帝,都有一个从小到大的太监,他们有的成了皇帝的宠臣,有的成了……他们的宠男。不管如何,说明皇帝也是人,他对于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太监,是有深厚的感情的。

例如康熙和韦小宝。

而我也会在这宫里生活八年,看着这些皇子公主的成长,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我正在经历一个帝王的成长,甚至可能是宫廷的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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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能源危机吗?十几年没碰到的停电,最近遇到三次了。我老妈家,我老公厂区,我的小区。发现现在断电真的很无聊。

第二十章 再见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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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再见偶像

在讲完扑粉后,我又拿起那画眉毛的石墨,对着铜镜一照,现在我和小雅涵容貌都清秀,何须化妆?于是,我叫过一个宫女:“那个谁,过来。”

宫女一开始不乐意,但小雅涵发飙了:“你过来——”她又是用吼的,喊地我双耳嗡鸣。

那宫女不情不愿地过来,我站起来,便与她同高,然后拿着石墨给她画眉:“看,现在是不是好看了?”

“恩恩。”小雅涵点头,又递上了一个锦盒,里面像是口红,“还有口红。”

我涂了一点在手指上,给宫女细细打开,立时,宫女冬季有些干裂的唇,便被艳丽的红色覆盖,唇红齿白,娇艳动人。

“哇——”小雅涵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

“你不就是想看我扮小姑娘吗。”我随手拿起梳子,小雅涵认真地点点头:“我想有个小小宫女。”她说出了自己心里小小的愿望。我也能理解,不管我如何陪伴这个寂寞的小公主,其实她还是渴望有一个同龄的,并且同性的小朋友。

我给自己梳了两个好看的女孩子的发髻,顺便一边各放上一朵小珠花。很多小男孩都长得雌雄莫辩,也有不少男孩小时候都有被自己母亲打扮成小女孩的经历。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现在女妆会被人怀疑性别。

没想到小雅涵还拿来一套小姑娘穿的大红棉袍和一双精美的小棉靴。我也不客气地统统穿上,立刻,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就站立在院子的中央,我得意一笑:“怎样,像不像女孩?”

“好像好像,再加上这个。”忽然,小雅涵不知从哪里挖出两个馒头,我一怔,她放在自己胸口上,“大女孩的胸都是这样的。”

NO!那个我绝对不放!NO!NO!NO!

小雅涵兴奋地跳下来,就往我胸口塞,我不肯,她又大喊:“我要你塞进去——”

“嗡~~~~”耳鸣,在她狂吼攻势下,我投降,反正也是小孩子,雷人也就雷这一次了。

馒头塞到胸口,垫高了胸,我和小雅涵一人摸一个,软软的,还挺有趣,我终于体会到真正男扮女状的乐趣了,这确实不错,玩累了,还能随时拿出来果腹,又是放在胸口,温度也刚好。

“好耶,我有小小宫女了,我们出去玩!”小雅涵一把拉住我的手。虾米!还要出去雷别人?瞧瞧这里的宫女,都笑地喘不上气了。

但是,今天我也心情很好,不知为何,特别想雷人。试想,我现在不雷人,何时雷?我现在是小孩子,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于是,我也学着小雅涵欢蹦乱跳地蹦了出去。

宫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姑娘,胸口还塞了馒头,当然引来太监宫女们的好奇。宫里宫人众多,自然认识我的不多,所以,他们都以为我是女孩,新奇地驻足观瞧,笑得抽气。

而小雅涵昂首挺胸,骄傲地拉着我走在他们中间,炫耀着自己的“小宫女。”

远远的,走来一行人,我看过去,认识,是那个涂脂抹粉的张大公,几日不见,他还是跟原来一样难看。

同时,我也看见了张大公手里拉着的小春子。这再见面,小春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因为小春子的脸上,也化了和张大公一样的僵尸妆了。

我决定为小春子默哀,挺好的孩子,跟了一个BT,这条不归路,是无法回头了。

即使张大公再大,见到公主,也是依旧要垂首敬立在旁,他一眼看到了我,我便瞥向别的方向,这样的欧吉桑多看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

而小雅涵也停了下来,她停下来,是因为看见了张大公身边怯怯的小春子,她放开我,皱着眉指着小春子:“怎么像个鬼,难看死了!”

这句话,对张大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当即,我从张大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僵硬。

孩子再小,也知道美丑,所以在小雅涵说出这句话后,小春子的脸,就变得哭丧,可见他知道自己很难看。

“太平公主说得是……哟,这位小姐是哪家大人的千金?”张大公转移了话题,小雅涵才不会管大人的说话技巧呢,她依旧盯着小春子看,不停地说,丑,难看,吓人。

我也忍不住了,好歹我跟小春子也是一张床的人。于是我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化的丑不是你的错,但还要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

小春子的脑袋垂地更低,眼泪吧嗒吧嗒一颗颗掉落,我继续说:“但是,我知道这妆不是你化的,所以不是你的错,而是他的错。”

“咳咳。”身边有人咳嗽起来,是张大公,小雅涵朝张大公看去,似乎觉得看不清还走到他面前,紧紧盯着他,盯地张大公的脸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哦~~~~我知道了,原来这小太监的妆是张大公你化的啊。难怪一模一样,你太差了,都不如小喜子化地好。”她不忘夸赞我。

而我在一旁就安慰小春子:“春儿,别哭了,妆化了更吓人。”

他点点头,匆匆擦去眼泪。

“小喜子?”张大公顺着雅涵的话反问,“这小喜子是哪房的太监,杂家好去向他学习学习。”

小雅涵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哎——不,告,诉,你!”说完,她再次拉起我,“小喜子,我们走。”

我无语,小孩子果然不可靠。

“小喜子……”小春子呐呐地扬起脸,我冲他挥手微笑:“春儿,再见。”我的门牙已经长齐罗。

小春子愣愣地看着我,黑亮亮的眸子里,是我小姑娘的身影。张大公显然非常吃惊,他或许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以为是哪位大臣千金的小姑娘,竟是一个小小太监。甚至,我还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悔意,似乎当初选错了人。

和小雅涵晃到了御花园,忽的,她又停住了,左看看,右看看,走向假山,命令宫女不可以靠近,然后拉着我进假山。

我以为她要捉迷藏,谁知道她进假山后,竟是走到最里面,然后对我说:“小喜子,站在外面看着,我要嘘嘘。”

靠,原来是尿尿啊。

等雅涵钻进一个小假山后,我就站在外面无聊四顾,碰巧的,看到边上有个狗洞。我也挺无聊,就跑到狗洞边张望,想看看对面又是什么地方。

对面也是一个花园,而且很茂密,一眼看去,看不到花园外的情景,几块大石立在狗洞边,想来是作为一处石景。就在这时,走来一个太监,太监由远到近,站在了大石边,难道他也要嘘嘘?

太监在大石边翘首张望,似在等人。我又好奇了,太监到这么隐秘的地方会等谁?御前侍卫!试想,这宫里只有御前侍卫能做攻了!

果然,不多久,来了几个侍卫。哇!居然是几个!难道今天我会看到限制级的!

但是,侍卫在离太监二十米外,却停住了脚步,紧跟着,他们散开,走出了那一直围绕在我心中,让我为他倾倒,迷恋,痴爱的偶像:摄政王!

第十七章 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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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书桌后的小太子刘曦皱起了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眼看田上长草,是什么字呢?”他自言自语,单手撑脸,孩子气的脸上,多了分烦躁。

我在凳上转了一圈,随意道:“是瞄字。”

“喵?”

“是目字旁的瞄。”我对着刘曦指眼睛,他恍然大悟,匆匆拿过纸笔写了下来,笑了,“果然,小喜子,原来你还会猜字谜,听说你们小太监目不识丁,看来是错了。”

我在凳子上继续转圈:“我家隔壁住了个秀才,所以会点。”

“听说你们都是因为吃不上饭,所以才入宫做太监的是吗?”

“恩。”

刘曦皱起了眉:“为什么吃不上饭?”

“因为蝗灾,蝗虫都把米吃了。”

“原来如此。”刘曦做出一副大人的深沉模样,“难怪摄政王说蝗虫不除,百姓难以安康。”

摄政王!刘曦提到了我喜欢的人的名字,我立刻不转了,跳下凳子跑到他的桌案前:“太子殿下,我听说摄政王都是王族的人,那为什么现在的摄政王不是呢?”

小刘曦昂起了下巴:“摄政王能者居之,而且北宫将军骁勇善战,为我天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父皇与他在私底下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父皇在病重时……放心地将天朝,交给了北宫将军……”说到伤心之处,就算是堂堂小太子,也双眼含泪。

忽的,他擦了擦眼睛,目光变得坚定:“我不能哭,要像北宫将军一样,成为文武兼备,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不说话,脸上也没露出任何表情,但在心里,却鄙视了他一下,就他那小受受模样,还男子汉呢,浑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男子汉的标志:汗臭都没有。乃~~乃~~小太子,你就老实交代了吧,什么帮小公主寄放我,多半是你自己觉得无聊,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吧。

“小喜子,我们继续猜字。”小刘曦似乎很喜欢动脑筋的事情。

我不说话,也不表态。而小刘曦已经一本正经地开始出题:“半进半出。”

我开始视线漂移,当作没听见。

“我知道你知道,陪我猜字,我赏你。”

看看看,果然是自己闷,才想着将我留在身边。小丫,从小就坏坏。

“喂,你怎么才肯跟我玩猜字?”

我转回脸看他:“太子殿下,为什么瑞华宫太监不能入内?”

刘曦眨眨眼,皱皱眉:“其实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没关系。”他笑了,“自然会有人知道。来人。”他朝外一喊,立刻进来一个太监。

“殿下有何吩咐。”

刘曦将他招过来:“说,为何瑞华宫太监不得入内?”

那太监的眼神竟是闪烁了一下:“这……”

“如实说,赏你。”刘曦好大方,不过他很会利用人的贪念,并且知道如何收集情报。恩,孺子不错。

太监听到一个赏字,神态便有了变化,上前一步,轻声道:“瑞华宫太监不得入内,是因为瑞妃出身低贱。”

“哦?”这次,不仅我,连刘曦也来了兴趣。

“瑞妃原是净事房的宫女,负责打扫乾清宫的门户,当年,瑞妃还是宫女时,与同乡一位名叫常喜的公公交好,喜公公与瑞妃年岁相差不大,二人私底下便以兄妹相称。

喜公公利用一次万岁赏花的机会,助瑞妃飞上了枝头。可是,哪知瑞妃过河拆桥,成为瑞妃后,非但没有提拔喜公公,反而将其陷害,之后,瑞华宫便太监不得入内,大家都说是因为瑞妃不想再想起过去低贱的生活。”

“那那位喜公公呢?”刘曦追问。

太监叹了口气:“喜公公现在在柴火司,已经不为人知了。”

刘曦点点头,轻喃:“没想到瑞妃心如此狠毒。”他从书桌上找了找,取了一块玉石的镇纸赐给了太监,将太监挥退。

太监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没想到瑞妃还有如此不堪的过去,果然宫内每个人背后都会有故事。

“小喜子,你已经知道了,快,把谜底告诉我。”刘曦还没忘字谜的事。我随口道:“是个崔字。”

刘曦单手支脸,好奇地看着我:“小喜子,你还会什么?对对子会不会?”

我再次走神,不想搭理他。主要是懒得跟小孩玩。

“笃笃笃。”三声轻微的敲门声,走入了一个太监:“太子殿下,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妥当,皇后娘娘吩咐,今儿个太子殿下蹴了鞠,身体疲乏,应早些休息。”

刘曦点点头,下了椅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走,咱们一起。”

一起……洗澡!

离开书房,宫女们将我们引入了另一个房间,房内空间并不大,分内外两室,内室是一张花梨木的雕花床,以及衣柜,衣架和梳妆台。看来这里是刘曦的寝室。

此刻,外室一屏风围出了一个小室,周围火盆围绕,非常暖和,宫女上前为刘曦宽衣,精美鲜艳的棉袍褪下,便露出了小刘曦九岁男孩的骨架,他体形匀称,上身与下身的比例非常标准。

当他的内衣被脱掉之时,宫女立刻用一条天鹅绒的毛毯将他裹住,然后便迅速放入屏风内的一个浴桶之中。

另一个宫女将他的长发盘起,以免被水染湿。

大浴桶高出我两个头,所以我只有抛着头看,不一会,刘曦的脑袋探出了浴桶边缘,向我招手:“小喜子,来。”

“这……不好吧。”我挠头,“殿下,我是个太监。”

“看你呆傻,却知道甚多。”刘曦笑着,“我只当你是与我一样的男孩,无等级之分。你们,去给他宽衣。”

宫女一阵踌躇,我立刻道:“我自己来。”

低头,纠结。怎么洗啊,一脱就露陷了。我脱掉外衣,中衣,裤子,最后,剩条小内内,就这样吧。

宫女略带疑惑,我大大方方说道:“毕竟我是小太监,有污殿下龙睛。”

宫女点点头,便将我抱入了水中,身体一沾水,当即通体舒畅,全身毛细孔张开,小小的身体一下子被熏成了粉红。哎呀呀,再看小太子,赤果果,粉嘟嘟,花瓣身边飘啊飘,小**水中游啊游,但素……实在没啥看头呐。而且,如果我对着小男孩的身体YY,那我就是真的BT了。

“你怎么穿着亵裤?”刘曦对我穿着内裤洗澡很不解。

我说道:“大公公说了,看见太监下身会烂眼睛,所以小喜子不想害殿下。”

刘曦睁园了眼睛,点点头,真信了。迷信有时候真好。

第二十一章 偶像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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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花二月PK,有粉红飘飘的亲们,请给小菊花留点,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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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短暂的花痴,宫里日子苦闷,这英俊神武的摄政王大叔可是我唯一的“精神粮食”了。

可是,摄政王怎么会约太监?不,摄政王不会喜欢太监的,太监多搓,我心目中的摄政王就算喜欢男人也是那种……反正不是太监。

摄政王今日一身淡色的长衫,他没有穿那种厚重的棉袄,即使是冬天,依然可见他标准修长的体型,显然他身体强壮耐寒。荡漾啊~~~身体强壮啊~~~

他面带微笑地走向太监,太监匆匆一礼:“主子,都好了。”

“恩。”他满意一笑,转身遥望天空,“没想到渗透竟是用了两年时间,漫长的两年呐……”他深深吸入一口气,那双漂亮的,狭长的眼睛闭起。

“那……”

“嘘……”他扬起手指,让那太监噤声,纤长的手指骨干分明,他扬起脸,日光透过枯枝斑斑驳驳散落在他英俊略尖的脸上,身上。一头长发因为额头微微抛高,而顺直地垂落,在阳光下,带出丝丝流光。

四周变得鸦雀无声,我也忍不住闭上眼睛,转身靠在墙上,风静,树静,人静,我与偶像一墙之隔,一起享受这午后阳光,那么温暖,那么幸福。

“太子九岁了吧。”

“是,比大皇子小两岁。”

墙的对面,再次传来对话声。

“这点年纪很容易出意外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主子的意思是……”

“罢了,刚刚渗透,根基未稳,本王已经执掌朝政,那些事也不急了,不过,这年纪轻轻,却是很容易学坏呐……”

“小人明白了。”

“恩,小李子那里,你也看着点,让他留心,给大皇子挑一个聪明伶俐,机警点的孩子。”

“是。”

“三皇子就选个乖巧的吧,那孩子,将来也难成大气了。”

“主子远见。”

“至于太子……恩,找个智弱服管的即可。”

智弱?!难道是弱智?应该不是,大概是笨呆木讷的小孩。为什么要给太子选个笨的?

“小人认为不如找个贪玩的,影响太子……”

“你太小看那小太子了,他的野心与抱负,不在本王之下,可惜呐,大皇子若是有他的性格,便好了……”

“是。小人这就去办。”

没想到,真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想从小就弱化太子,不,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腐化太子!为什么?!

如果他真有心窃国,为何要扶持大皇子?

他说,他已执掌朝政,那些事便不急了。那些事是什么事?称王?

不明白,古往今来,摄政王若想窃国,便直接携太子以令诸侯,或者,直接权倾朝野,将太子皇子一锅端。

他这个套路,我看不懂啊。如果他觉得太子太聪明,不好控制,而去控制大皇子,那也不对,大皇子也很聪明,不亚于太子。他若真是此法,便应该扶持那个他口中所说的,将来难成大气的三皇子了。

太奇怪了,还是我太笨了?

“这盘棋只怕要下上三五年了,也好,本王无聊,就慢慢下吧……”

“送主子。”

我呆呆地靠在墙上,我心目中的偶像,我的精神粮食,这么快,就成了反派,显然他要扶持大皇子,废黜太子,最后,扶大皇子为新皇。大皇子和他毛关系啊?三五年,他自己都能称王了,为毛要扶大皇子?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小喜子——”忽然,一声大吼让我心惊胆战,我慌忙悄悄看向狗洞,对面已经空空如也,他们都走了。

“呼——”松了口气,赶紧回到原位,小雅涵生气地站在那里,“我叫你看着,你怎么乱跑?”

“我,我也去拉屎了。”我心里很不安,眼看着风波即起,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哼!下次我嘘嘘的时候,你不许拉屎——”小雅涵一声狮吼,又轰的我耳朵嗡鸣,只剩点头。还好小雅涵不是皇帝,不然连我打嗝放屁都要管。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不管,那我就太搓了。管,我力量怎么够?三五年后,我也才十来岁,怎么跟摄政王斗?

哦!摄政王,我心中的痛,英俊,健硕,刚柔并济的摄政王,就这么华丽丽沦为反派,我们小孩子的大敌,格格巫(蓝精灵里的大反派),灰太郎。

不过,根据我看动画片的几十年经验,大人,都是斗不过小孩子的。

“哈哈哈哈!”忽然,一阵爆笑声,将我从神游中带回,视线聚焦之时,却看到了小太子刘曦赫然站在我的面前。

“太子!”我惊然后跳,他古怪地看着我:“小喜子,你怎么穿女孩子衣服,还有,你胸口是什么?”他好奇地抓来,一抓,软绵绵,他更好奇了,伸进我的衣领就摸。

我愣住了,刘曦怎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再看向周围,发现不仅仅是刘曦,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和一些衣着华丽的男孩,似乎是朝臣的公子。

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而湖边,摆放着画板,画板上,是一张张画纸,难道是小雅涵晃来晃去,正巧碰到他们?

“曦哥哥!你怎么可以乱摸女孩子身体!”忽然,小雅涵从一边推刘曦,刘曦一手按住了她的头,一手挖出了我胸口的馒头:“小喜子是男孩子,你让他扮女孩子也就罢了,还塞馒头。小喜子,把馒头拿出来,太难看了。”

“哦。”我拿出另一个,正好啃两口,立刻,又引来一阵哄笑。

“什么,太子殿下,他是男孩子?”一位小公子有些惊奇地问,立刻,别的小公子也凑了上来,好奇地围在我身边,还有人拉我的发带。

大皇子刘寒珏笑着摇头:“不错,这是小喜子,是小太监。”

“小太监?”小公子们更加好奇,“听说太监没有小**,是真的吗?”

我脸一黑,就算你们当我是男孩,小雅涵还在呢。

“大家乱说什么,涵妹在此。”刘寒珏拿出了大皇子的威严,立刻,小公子们勾肩搭背捂嘴笑。知道非礼勿言。

小雅涵一把抱住我,就像是在保护我:“你们都给我走开,不许乱摸。”

小公子当然会给小雅涵面子,但是,却有人不给。三皇子刘箫莫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蛋:“就摸了怎样?”

看来刘箫莫还记着刘雅涵推他母亲的事,两个人算是杠上了。

“会摸坏的!你,你,你这个坏蛋——”小雅涵又用她的无敌小牛顶,冲向刘箫莫,刘箫莫当即就跑,边跑边做鬼脸:“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哎,小短腿。”

一下子,这里的孩子们都闹开了。

第十八章 一起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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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一起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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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曦虽然还只有九岁,但是四肢已经开始拉长,而且从整体看,他的腿比上身微长,相信将来,他一定会拥有一对修长的大腿。

他在水下用他的脚趾夹我的脚趾,见我没反应就开始踹我,我之前当然没反应,毕竟我是大人的心智,小P孩的这些举动,我不会去回应,而且,陪着刘雅涵一天,已经累得我不想起来,泡在热热的水里,我都快睡着了。

直到他踹我一脚,我真的生气了。我也踹他,然后,水下大战开始!但是,我明显吃亏,他腿比我长,我生气地说:“我们玩憋气!”

小刘曦点点头:“好!”他似乎很喜欢挑战。

然后,我们各自吸了口气,彼此大眼瞪小眼一会,埋入水中。

但是,我只是做了个假动作,骗小刘曦把脸埋到水里的时候,我就嘿嘿嘿地坏笑,然后等他快要出来的时候,我再瞧瞧埋下去。

“哗!”听到他出水声,我再埋一会起来,然后装模作样地咳嗽一番:“咳咳咳咳。”

“哇!小喜子,你能憋那么久!”小刘曦惊叹地看着我,我抹去脸上的水:“我想睡觉,殿下你自己洗吧。”

“睡觉?好,我们一起,来人,本殿下要就寝。”

哈?睡觉也要一起?

宫女们匆匆上来,又是用天鹅绒的毯子将太子一裹,抱走。这次,也有宫女来裹我,把我抱在怀里。我靠在宫女软软的胸脯上,忽然觉得,一辈子做孩子也很幸福,就这样跟刘雅涵,刘曦,小韩子,无忧无虑地一起玩,这种两小无猜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宫女将我们抱到床上,床上也暖暖的,然后又来两个宫女,赶紧给刘曦换上干净的亵衣。小宫女给我换的时候,我拿过亵裤:“我自己来。”

小刘曦看向我,我钻到被子里,然后探出头对着好奇的他:“不许偷看,不然烂眼睛。”

小刘曦吓了吓,赶紧转回脸,继续更衣。

在被窝里迅速换上干净的亵裤,嘿嘿,别说,还真刺激,看我啊,看我啊,我是女孩哦。我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换裤子,你们都不知道!

我将换下的裤子华丽丽扔出,还没出被窝,一个物体就扑了上来,他死死摁住我身边的被子,将我整个人都压在被子里,被子成了我的牢笼,无法动弹。

“殿下,殿下,这样会闷死他的。”有个宫女大着胆子说。

“你们都下去吧,他没那么容易死的。”小刘曦说得异常笃定。

我在被子里爬,他就找到我的手一把摁住!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像老鼠,而他,就是那只玩我的猫!

这下,我无法动弹了,我才七岁,他九岁!而且我还是个女孩,又没天生神力,没两下,就趴下了,然后他也跟着趴下,还怕我没死地再重重压了两下。我抑郁了,原来姓刘的都这么坏。小雅涵,小刘曦,都一样坏。

“小喜子,你猜出字谜,我就放你出来。”他得意地坐在我后背上,我闷在被子里,喘不上气。我开始造反,双腿踢踹,双手拍打床铺:“闷死了,闷死了,闷死了!”所谓干一行,爱一行,我绝对要把小孩的角色演好,NND,我都能拿奥斯卡了。

他落下闷在我头上的被子,让我喘气:“算了,我们不猜字谜,对对子,对对子可会?”

“不会。”

“你说谎,你会的,对好了,就放你睡觉。”

我开始不说话,我生气了!现在耍小孩子脾气,天经地义!

“我出个简单的:冬雪落梅,白里透红。”

我不理他,也不动,装死。

他见我半天不吭声,就拍我的头:“喂,你怎么又不说话?”

我继续装死。

“你装死?”他终于发觉,“好,我咯吱你!”他开始咯吱我,偏敢我不怕痒,嘿!我依旧一动不动。

“你居然不怕痒?”他觉得太奇怪了,从我身上离开,抓起我脚底板,开始挠。

我忍,死撑。

“不好玩。”他扔下我的脚,钻进了被窝,躺在我边上,侧身看着我,我依然趴着,像条死狗。

他戳了戳我,我闭上眼睛,呼呼睡觉。

“熄灯。”他无聊地喊了一声,就将被子全部卷走,不给我盖。

灯火熄灭,房间瞬间变得安静,我趴了一会,自然感觉到了冷,没办法,只有灰溜溜地去钻他的被子。

这下,他横了,就是将被子死死压住。啊!!!臭小子,太可恶了!我爬到他的身上,压住!

“小喜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压我!”他厉喝,我才不怕,继续压着,他用力翻身,我从他身上便滚落,他撑开被子就朝我扑来,扑吧扑吧,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反扑成功,我也成功地进了被子,真是暖和啊,只要有被子盖,我不介意被个小孩子压着。

“喂,小喜子,小喜子。”他拍我的脸,我摇摇头:“走开走开,我要睡觉,明天再陪你玩字谜。”

“那就说好了。”

“恩恩。”

终于,安静了。这样的日子,可真是累人,白天陪公主,晚上陪太子,忙碌啊。

第二天,是在一阵轻柔的声音中醒来。朦朦胧胧中,身上好像被一只金华火腿压着,而身边有人轻轻推着:“曦儿,曦儿,该起来了。”

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的是黄色的幔帐,一个枕头在我眼睛的正前方,我的怀里,伸着一条长长的腿,一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正抵在我下巴上。而我身上之所以那么沉,是因为某人的另一条腿,正压在我身上。

晕,这刘曦什么睡相,怎么睡前在床头,现在在床尾了,还抱着我的一条腿!

“曦儿!起来!”那声音变得严厉,不好,是皇后!

眼前忽然一亮,有人拉开了幔帐。我是背对着外侧的,所以皇后似乎没发觉异样,还坐到我的身后,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曦儿,起来。”

我不敢转身,不知道被皇后看到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装睡,然后偷偷踹了一脚抱着我腿的刘曦,他转了个身,当即,皇后惊奇。

房间安静了一会,突然,皇后掀开了整床被子,被下的“春光”一目了然。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咆哮响起,惊起了刘曦。

第二十二章 太傅,咱们较个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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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涵追着刘箫莫不放,大家都在边上看热闹,刘箫莫跑了一圈又跑向我,伸出手想摸我,我往边上一挪,他就没摸到,现在没心情跟他们闹,这都快政变了,这些小P丫还只知道玩。

看,太子和大皇子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指着雅涵笑着说话。

刘箫莫没摸到我不甘心,就再朝我摸来,我生气地出手就抓住他胳膊,往身边一带,他就摔倒了。

这下,全场安静。

“哈哈哈哈……”最高兴的,就是刘雅涵,幸灾乐祸就是她这样的。她跑到刘箫莫身边,双手背到身后,昂起下巴,神气地说,“大笨蛋,自己跑还会摔跤。”

“小喜子!”刘箫莫一下子蹦起来,对着我大吼,“你敢摔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就摔你了,你想怎么着吧。

“你这个小小奴才,本殿下今日要教训你!”刘箫莫似是脾气没处发,发到了我的身上,他朝我冲来,却被大皇子刘寒珏拉住:“三弟,涵妹尚且年幼,你该让着她。”

哈,刘寒珏好慈爱啊。忽然有些理解摄政王对大皇子的忧虑,如此仁爱的大皇子,的确不适合加入政权争斗。

“而且小喜子也不过是个奴才,你是皇子,岂能与奴才计较。”听了刘寒珏的话,刘箫莫不再吵闹,而是气呼呼地瞪着我和刘雅涵。

教训完自己的弟弟,刘寒珏又开始说刘雅涵:“涵妹,大家都认真作画,你却跑来,现在大家都不画画了,你还是带着小喜子离开吧。”

刘雅涵最喜欢的就是刘寒珏,自然很听话。但是,她似乎不想离去,就扯着刘寒珏的袍袖:“寒珏哥哥,那涵儿不吵好不好?乖乖在边上看大家画画好不好?”

刘寒珏低着脑袋陷入思考。

“大皇兄,就依着涵妹吧,她只要不闹就好。”刘曦为刘雅涵说了话,刘雅涵笑开了颜。刘寒珏微笑点头。随即对大家说道:“太傅就快回来了,大家赶快回去作画。”

于是,小公子们赶紧回到原位。

这小皇子们的课程可真是丰富啊,读书作画科科俱全。

小雅涵拉着我坐到人工湖边,枯柳之下,双手托腮痴痴地看着刘寒珏画画,只有刘寒珏在的时候,她才会安静。或许刘寒珏是她最崇拜的人,只要将来不是爱恋就好,不然就了。

我坐在她身边,双腿曲起,面朝平静的湖面,单手托腮,凝望天空,大皇子和太子那么好,这也是摄政王迟疑对太子下手的原因吗?

当我听到他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出意外,我的心就提起,这句话的意味很明显,就是利用一次意外将太子除去。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不那么做,或许太子死后事情太多,难以掌控。

哎呀,真烦,我是摄政王的蛔虫就好了。这么好看的摄政王,怎么就是坏人了呢。真不想和他作对,难得看到一个像男人,而且还是那么好看的男人,灭了就太可惜了。

“小喜子,他们画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小雅涵拉拽我,真烦,我想回太监大院了,恩,今晚就跟刘曦说去。

阳光明媚,皇子闪亮亮,公子华丽丽,他们一一站在自己的画板前,不知何时,有了一位老夫子。应该就是太傅。

老太傅花白的胡须,但精神抖擞,他一一走过小公子们面前的画,时而批评,时而夸赞。

小雅涵蹑手蹑脚拉着我走到大皇子身后,只见画板上,正是那湖边枯枝垂柳,但妙就妙在大皇子用的是暖色,将阳光洒满画板,给这冬景带来一分特殊的温暖,就像他温和醇厚的性格。而画板的正中,竟是雅涵公主和我。

从画的角度来看,他选了雅涵为主,我为辅,而我正好是正对湖面,所以我是一个侧容。而认真观看大家画画的雅涵,显得灵动可爱,惟妙惟肖。

“是我!是我!”小雅涵开心极了。大皇子刘寒珏立时回头,对着雅涵,露出一个噤声的表情,雅涵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笑嘻嘻地走到刘寒珏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重色轻友!这样就把我抛弃了!

“恩,太子殿下的画技真是日益精进呐。”身边传来老太傅的声音,我往右侧看去,原来不远处,便是刘曦的画板,反正刘雅涵也把我抛弃了,我就去看看刘曦的画,看看怎么个精进法。

老太傅似乎很欣赏刘曦的画,在画板上略作指点:“太子这小女娃画得栩栩如生,女孩托腮沉思,似是有满腹心事,与这冬景及其相配。

我凑上前,一看,愣住了,与刘寒珏同样的背景,但是画上,却只有我,周围的景物被水虚化,使整幅画只显出我一人,如同整个世界里,都只有这个托腮沉思的小女孩。

“还请太傅多多指点。”刘曦非常虚心。

“太子将周围的景物虚化处理,非常恰当,不过,这冬日湖边必然有风,若是将女娃的发带略微轻扬,就像这样。”老太傅在画上添了一笔,立时,整幅画比原来更加生动。

但是,我却觉得原来那静态的描绘更加突出人物的虚幻感,那种朦朦胧胧,如夹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美,更让人动心。

于是,我忍不住了,毕竟这画的是我,我就扯老太傅的衣袍,老太傅往下看来,笑了:“哟,看看谁来了,原来是我们的小小美人。”太傅完全把我当小孩,还捏我的脸蛋,“多亏了你,殿下和公子们,才能画上这人物图。”

原来我和雅涵坐在那里,成了他们的模特啊。

“太傅,他是小喜子,不是女孩。”太子刘曦笑着解释,“这身女妆是太平公主顽皮,让他穿上的。”

“哎哟哟,老臣真是老眼昏花了,这孩子这么装扮起来,可真是雌雄莫辩啦。”老太傅很和蔼,很慈祥。

了解了太傅的脾性,我就不怕了,我指着刘曦的画板:“老太傅,小喜子喜欢殿下一开始的画法。既然周围的景物已经虚化,那这人物,自然也可实可虚。”

老太傅一怔,捋着胡须略带几分探究地看着我。大家再次围了上来,围观我这小太监和老太傅的理论。

“一个在虚实之间沉思的小女孩,是否更有超脱空灵的感觉呢?”我认真地点评刘曦的画,“既然是空灵世界,那何来空间时间?万物静止,只有那不可见的神思在动,老太傅,这画不该有风。”

“嘶——”老太傅长长地抽了口气,更加仔细地打量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作画却有如此见解,看来是老夫错了。”

我笑了,我喜欢这个老太傅,谦虚,和善,不以我年纪小而无视。

第十九章 男扮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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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刘曦迷迷瞪瞪地从我床尾爬起来,我也只有爬起来,转身,皇后很生气:“曦儿!你太胡闹了!怎能让这,这,这……”

我扬起了脸,长发披散,用我那双水灵灵,又大又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皇后,立时,皇后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嘿,果然没猜错,皇后很慈祥。

“母后,怎么啦。”刘曦仿佛才醒,爬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儿臣没当小喜子是奴才,而且,那些规矩都是给大人定的。”

“这,这,这……”

我继续无辜地,纯纯地仰望皇后。

终于,皇后泻去了浑身的怒气,也伸出手在我头上摸了摸:“罢了,这孩子也挺可怜……”皇后忽然转身,严厉地说道:“你们若敢泄露半个字,打!”

“奴婢(奴才)不敢!”宫女太监呼啦啦跪了一地。

哎,就跟太子睡了一觉,就连累那么多人。

皇后转身,看着刘曦:“曦儿,该去太傅那里了。”

“是。“刘曦起身,一个宫女手捧金衣上来,迅速给刘曦更衣。

皇后看向我,摸着我胖嘟嘟的脸蛋:“这孩子,到长得像女娃。”

“大师说了,我男生女相,天生太监命。”我语气平淡地复述当年爹用来骗万公公的话,谁知我这面无表情,却引来皇后眸中的一丝可怜。

“大师,什么大师?“刘曦好奇地问,他这个年纪,对什么都新奇。

我呐呐地说:“不知道,是一个胖和尚,还带着一个小和尚,叫明心。“

“明心?”没想到皇后却好像认识,“难道是行走大师?”她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没想到你还会与行走大师有缘,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我迷茫地看着皇后,原来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胖和尚,这么有名。

“来人,给小喜子梳洗一下,早膳后,太平小公主就会来了。”

太什么?太平公主!难道是小雅涵!

这会功夫,小刘曦已经穿戴整齐,红扑扑的脸也是刚刚清洗过,还涂上了香香的滋润膏,这滋润膏不知是何物制成,但一定是绿色的,环保的。

皇后拉起小刘曦的手,宫女便来给我换衣服。小刘曦走到门口,回头:“今日你要乖乖的。”说完,便和皇后出了门。

我一愣,小刘曦也开始学大人说话了。哎,小孩子就喜欢装大人,而大人呢,就想着变成小孩,这是一个矛盾的现象。

当我享受完高等待遇的早餐后,那位太平公主,准时而来。

大老远,就听见她的喊叫:“小喜子——小喜子——”她那尖锐的吼叫,惊起了院子里的冬鸟,显然这位小公主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嘿,还太平公主呢。

小雅涵今日来,还带来一个小小的化妆箱。我看着那化妆箱,有点发怵,这小公主该不是想……

“小喜子,我来给你化妆。”

果然……

晴朗的如光洒落在院子里,一张宽大的卧榻摆放在了太阳之下,我和小雅涵面对面坐在这铺着上好毛毯的卧榻上,还绰绰有余。她打开了箱子,小小的箱子层层叠叠,第一层放着小小的梳子,铜镜,胭脂盒,粉盒,一块小小的黑石,不知做什么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形状都偏小,显然是给小公主这类小女孩玩耍只用。

第二层放的东西就多了,有假发,花钿,各种漂亮的发带和珠钗。

第三层是首饰,有耳环,项链,手镯,胸针等等等等,一应俱全。

小女孩在一起,不是过家家,就是化化妆。我出于人道主义援助精神,把自己的脸贡献出来,让这位孤独寂寞的小公主折腾。

只是没想到,此刻的她,却是异常认真。她先取出粉盒,然后拿出一个粉扑,将那雪白雪白的粉扑在我的脸上:“小喜子可动哦,过会让你变成好漂亮好漂亮的女孩。”

我挑眉,把我变成女孩?

“叫你别动了!”小雅涵一把粉扑在我眼睛上,那个辣啊,这粉什么玩意做的,痛得我直流眼泪。

然后,她就拿出那块黑乎乎的石头,开始在我眉毛上描啊描,原来这玩意是画眉的!

在我的眉毛上重重描眉后,她又拿出一个胭脂盒,又是在我脸上抹了一堆。然后,她爬到我身后,拆掉我的发带,开始给我梳头发。

她的力道极大,扯得我很疼,又是在我头上绑发带,又是插花,在被她折磨大半天后,她终于结束了。

“啊——”先是一声尖叫,“怎么会这么难看!重来重来!”她又开始拆,然后用毛巾把我的妆全部擦掉,再次重来。

我崩溃了,这还有完没完啊,我的脸呐~~~~餐具啊~~~~

在第二次上妆后,小雅涵还是很生气,依然很难看,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一定是钟馗他妹妹。

“不画了不画了!”小雅涵又开始发脾气了,双脚踢蹬,将盒子里那些首饰一样样扔出来,宫女们忙不迭一地一一捡回。

“怎么这么难看,五~~~”小雅涵居然气哭了,“难看死了,难看死了,不画了,五——”

公主这一哭,可急坏了宫女们,她们赶紧上来哄劝。

“公主殿下不哭不哭,公主殿下画地可好看了。”

“骗人骗人!你们都骗人!大人就会骗人!给我走开走开!”小雅涵一边哭,一边扔,将宫女们一个个驱逐开。

我坐在她对面很无语,她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而我,出身就是穷丫头,现在还成了太监,我都没抱怨,这小丫头遇到一点点不顺心的事,就发脾气,真是被人宠惯了。

“别哭了!”我终于忍不住吼她,她吓了一跳,一口气吸进嘴出不来了,就那样呆愣愣地,挂着两行眼泪鼻涕看我。

我抑郁地摇摇头,拿出一块帕巾:“快擦擦,哭成这样比我还丑。”

一下子被我愣住的小雅涵乖乖地接过帕巾,将眼泪鼻涕擦了个干净,边上的宫女看着我吃惊,仿佛我是怪物。

我拿起扑粉,胭脂,还有那块石墨,研究了一下,然后拿出铜镜,拽拽地翻起眼皮白了小雅涵一眼:“学着点,化妆有如画画,颜色没有深重会很难看的。”

小雅涵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先扑粉,扑粉要少,别像刷墙一样。”我看了看自己的脸,铜镜里面色偏黄,皱眉,不适应铜镜的颜色,但怎么看,自己怎么都是面若桃花,何须化妆?

于是我放下脂粉,认真地对小公主说:“这粉是给面色偏黄偏黑的女人用的,我和你都是肤白腮红,这些就不用了。”

小雅涵点点头:“就是说我们够漂亮,不用化吗?”

我也懒得解释,就点头,随她怎么理解,只要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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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申请回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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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申请回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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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由倪悠醉出演。因为找不到乃,这名字无良就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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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曦在旁频频点头,面露一丝骄傲:“太傅,这小喜子还会猜字作对,聪慧过人。”

“是吗。”老太傅笑了:“那我可要考考你了。”

我一怔,考我?这可在我意料之外,我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三页纸,小喜子,是何字?”

我开始不说话,不回答,傻愣愣看着太傅。

“太傅,这小喜子有个怪毛病,你得激他,他才会开口。”刘曦说得几分自得,我抑郁,刘曦出卖我。

“哦?呵呵呵,有趣有趣。”老太傅捋了捋胡须,“好,老夫来激他一激。恩,小喜子,请听好,老夫这次出一个上联:小小神童入皇宫,眼耳口鼻俱全,下面没了。”

抽眉,这像是太傅说出来的话嘛!这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妖孽才子。

“殿下,看来你高看了这位小喜子了。”老太傅继续激将。刘曦也是叹了一声:“我只与他玩过猜字,这对对子,确实没有对过,太傅,或许小喜子真的不会吧。”

“太傅,什么是下面没了?”还有个公子不怕死地问。另一个小公子就打他:“你笨啊,太监没那个的嘛,不就是下面没了。”

“哦~~~”

“那个是什么?”猛然间,小雅涵蹦出了这么一句,立刻,这些八岁以上的男孩子们都涨红了脸。

小雅涵是非常执着滴,好问滴,所以她再去问刘寒珏:“寒珏哥哥,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刘寒珏也是双耳通红,摸了摸小雅涵的脸:“涵妹不要问了。”

小雅涵立刻点头:“恩,寒珏哥哥叫涵儿不问,涵儿就不问。”果然一物降一物,可见小雅涵有多么听刘寒珏的话。

我额头发紧,沉沉道:“老学究搓麻将,东南北中皆有,五方缺一。”

“哈哈哈哈……”我刚说完,老太傅就大笑起来,没想到他听懂了。看来我都不用解释了。

“太傅,您笑什么?”刘曦有些不解,“小喜子这下联工整,有何可笑之处?”

大家都目露疑惑,老太傅挑了挑眉:“殿下,你这小喜子是在骂老夫缺心眼呢。”

“啊?小喜子,你好大的胆子!”刘曦故作严厉地斥责我,我也不看他,只用自己纯良无害的眼睛看着老太傅。

“这下联哪里骂人了?”小公子们好奇地问,刘寒珏看向太傅:“太傅,您上联暗语为太监,小喜子下联暗语为缺西,这缺西,怎是骂人?”

老太傅捋了捋胡须:“各位殿下公子有所不知,这缺西是南方一种土语,便是缺心眼的意思了。”

哈,我喜欢这个世界,语言上,没有代沟。

“小喜子,你是从何学来这猜字对对?”老太傅进入正题。我老实地回答:“跟隔壁一个秀才学的。”

老太傅点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机智过人。老夫到很好奇,你在湖边沉思,究竟在想什么?何以这般年纪就似有满腹心事?”他指向了刘曦的画,画中女孩愁云密布补,显出了不附和年岁的深沉。

我眨了眨眼:“小喜子在想一件大事。”

“哦?说来听听。”似乎老太傅非常欣赏我。

“就是晚饭的问题。”

“啊?!”我的回答,显然出乎了老太傅的意料。周围公子面面相觑,有人问:“你为什么要想晚饭,难道没人给你饭吃?”

“不是。”我摇头,“我在想冬天蔬菜品种单一,用什么方法,能让夏天的蔬菜在冬天也能长出来。”

“这怎么可能。”小公子们笑了。刘曦倒是追问:“那你想出来了没?本殿下也觉得冬季菜肴过于单调。”

我想了想,给了他们一个失望的答案:“没有。”很简单,大棚技术在这里是否能行得通,还需要实验。

大家一阵失望,老太傅拍了拍我的头:“老夫相信,你早晚会想出来的。”

这老爷子真好,我喜欢。于是,我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腿,他哈哈大笑,还将我抱起,说道:“你做太监,真是可惜啦。”

我咧着嘴笑,门牙虽齐,但犬牙开始松动了。

晚上,我又跟小刘曦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是我输,趴在他身下扮死狗。

“小喜子,我出个上联,你若能对上来,我就下来,不然就压着你。”刘曦别说多得意了。

我招手,投降。

“清风里,花香引蝶,蝶恋花。”

我想了一会,气若游丝地说:“朗月下,人形落影,影随行。”

“恩,不错,今晚就放过你。”他从我身上下来,趴在我的身边,和我一样做趴趴熊。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趴着。

我休息一会说:“殿下,我想明天回小太监大院。”

“为什么?”刘曦的语气有些不高兴,他转过身,侧对我,单手撑起了脸,“是不是因为今日涵妹叫你扮女妆?涵妹真是太过分了,你已经是太监,还要扮成女孩。”

在他们这些皇子殿下的字典里,扮女孩,对男孩来说是一件及其侮辱人格的事情。

其实我是想说,早上陪公主,晚上陪你,体力透支啊。但是,我没有,我趴在枕头上,眼泪汪汪:“我想小韩子和小伍子他们了……”

“他们?他们有什么好,在这里,你吃地比他们好,住地也比他们好,这宫里,没有一个奴才,是可以跟我这个太子殿下睡一起的。”刘曦不屑地说,说完还摸我的头发,“和我一起,你不用受苦。”

“但我还是想他们,呜……要不,殿下,你也跟我回太监大院,那里有好多小朋友,我们一起玩。”我转过脸盛情邀请。

刘曦在我头上狠狠一拍:“胡闹,我是堂堂太子殿下,怎能跟你回太监大院?”

“可是我想他们……”我对着他流眼泪,他叹气:“你也是个男孩子,怎么随随便便就哭。”

“我已经不是了……”我做出沮丧的神情,他也变得难过:“对不起……好吧,等你接受了小太监的统一培训,我再来接你。别哭了。”他用袖子给我擦眼泪。

“殿下,摄政王全名是什么啊。”我趁机问他。

“北宫俊琦。”

“那你觉得摄政王是怎样一个人?”

他翻身趴在了床上,和我一起钻在被窝里,改作双手托腮,目露一丝崇拜:“摄政王当年就深受父皇信任,现在更是勤于朝政,他每日都会与我商讨国事,从未将本殿下视作孩童,而是天朝的继承人。若是我说错了,他会很严厉地指出,朝中上下官员无不信服于他!”

糟了,摄政王这小子太会做人了,隐藏地居然如此之深。

“不过……”刘曦忽然语气转换,“几位三朝元老却总是对母后说摄政王狼子野心,有窃国之意。”

“恩恩恩!”小刘曦啊,你要听老人言呐。

“哼!他们定是嫉妒摄政王,才会在他背后说三道四。”

完了!这小刘曦算是彻彻底底被摄政王俘获了。终于明白摄政王为何不急着称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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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摄政王是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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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你为何突然问起摄政王?”刘曦好奇地转脸,乌黑的大眼睛就像深海的珍珠。

我挠挠头:“哦,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刘曦笑了,“我也喜欢。”

“我喜欢他长得好看。”我笑了,这是大实话,虽然他是个坏人,但也是个俊美的坏蛋。

“啊?”刘曦皱起了眉,“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为什么?”我眨巴大眼睛。

刘曦的脸忽然红了起来,爬到我身上,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我听说摄政王……喜欢男人。”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刘曦继续跟我咬耳朵,热热的气吹在我耳朵上痒痒的:“我开始也不信,后来看到一本书上,真有男人喜欢男人之事,称为男同,后来问那些太监,才知道夜来香每次去摄政王王府唱戏,都是留夜的。”

“哇——”原来常公公说夜来香唱戏唱到人家床上,是指他和摄政王之间的JQ,“那他们晚上一起做什么呢?”我纯洁地问。

刘曦回到了原位,满脸疑惑:“我也不知道,要不哪天我问问太监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噗,心底暗笑,不知道小刘曦在知道后,会不会也入此道。我真是坏,这是让天朝绝后啊。

“摄政王什么都好,就喜欢少年这点很怪,此道竟然古已有之,真是让人不解。”小刘曦钻进了BL的牛角尖,他转过脸再次提醒我,“你长得如此像女孩,便离那摄政王远点,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

“哦。”我转身,对着墙面使劲笑。

“小喜子,你笑什么?”刘曦打我后脑勺,我转回来,和他面对面:“殿下,到时你选小太监时,能不能选小韩子。”

刘曦不解:“为什么?你不想跟着我?”

“不是。”我摆摆手,“我如果在太子宫,雅涵公主就会来,但是你选小韩子,瑞华宫又不能有太监,所以雅涵是不能选我的,我到时成为别的房小太监,反而自由,殿下想找我玩,叫小韩子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刘曦抿唇认真想了想:“也是,涵妹整日前来,也很烦。”

“小韩子比我还聪明,而且,他还会武功。”我强烈推荐韩殇尘,总觉得他在太子身边,我会放心许多。

“小韩子竟会功夫!”刘曦十分惊讶,“我都还不会呢,摄政王总说与其将时间用在练武上,不如多学学治国之道,所以他只教大皇兄武功。”

看吧,就算刘曦再懂事,心眼还是没摄政王多。

“恩,不过小韩子一般不显露自己会武功的,殿下不如也装作不知道啊。”

刘曦眨了眨眼睛,眸中带过一缕深思:“好,就选小韩子。我会命人给你安排一个清闲的差事。”

我笑眯了眼,小帅哥,够义气。其实,我还有个目的,就是我转入暗处,对刘曦只有好处。

而且,我怎能真的长期待在刘曦身边,一旦十三岁发育之时,便瞒不过这位聪明的太子殿下:刘曦了。

晚上,我越睡越闷,胸口越来越沉。梦中,看见了一个眼镜帅哥,帅哥很帅,像是中英混血,身上只穿了一件英伦的睡衣。正在跟一个女人争执。但是,我看见他好像很生气,我走上去,他看见我就急急迎上来,然后,我抡起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立刻,那女人就骂我,说为什么打他,还推了我一把,结果我身后是楼梯,我就滚了下去,我滚啊滚,滚啊滚,很害怕,心扑通扑通跳,最后,滚醒。

天已经大亮,身上压着刘曦,这小子百分之九十的部位都在我身上,小脑袋还睡在我心口,我能不做噩梦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曦儿。”皇后又来**了。我闭上眼睛,听见了撩开帐幔的声音。

“哎……”没想到皇后竟是先叹一口气,推了推我身上的刘曦,“曦儿,醒醒。”

“恩?”

“曦儿,从小喜子身上下来。”

“啊~~~~”

终于,身上轻了。

“曦儿,你不能再跟小喜子睡了。”

“为什么?”

“你这样会压坏这孩子的。你年纪比他长,个子和体重都在他之上,这孩子尚未长成,你压着他睡,他会窒息。”

“这么严重!”刘曦惊呼,连声音都变得清醒。

哦!皇后,我爱你,你真好。

“小喜子,小喜子?”刘曦推我,我睁开了眼睛,他笑了,“还以为你真的被我压死了。”

满脸黑线。

宫女开始给刘曦穿衣,皇后坐在床边看着我,眼中带出一丝怜爱:“曾经,曦儿是有个弟弟的,可惜……所以曦儿一直想跟大皇子一样,有一个自己的弟弟。”她一边说,一边轻抚我的长发,“以后你就好好陪伴曦儿吧。”

“恩。”我点头,算是对这位慈爱的皇后的承诺。也是对她另一个儿子夭折的惋惜。古代妇科落后,流产是常有之事。

“母后,今天儿臣就会送小喜子回太监大院了。”刘曦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皇后有些惊讶:“你不需要这孩子了?”

“不是,小喜子想他的朋友了。而且,儿臣是太子殿下,应该以身作则,怎可私自领走尚未训导的小太监。”

刘曦的这番话,让皇后颇为欣慰,摸着刘曦长长的,高挑的辫子:“我的曦儿长大了。”

刘曦笑地很开心,拉住了我的手:“走,吃完早膳,我亲自送你回去。”

终于可以回太监大院,和小韩子,小伍子他们相聚了。比起在这里,那里明显逍地多。莫说有小伍子,小林子和小六子这几个死党,还有小韩子这个保镖呢,我在那里可是老大级别的人物。

今天小太监大院特别热闹,远远的就看见有好多人进进出出,拿着竹签和白纸,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曦华丽丽的队伍行进过去,那些忙碌的太监匆匆下跪:“拜见太子殿下。”

刘曦拉着我下轿,随口说了声:“平身。”然后就拉着我进入大院,身后随行一排太监。

大院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小韩子,他也看见了我,露出喜色的同时,又皱起了眉。他的身边是小伍子他们,他们都坐在小凳上,手里拿着竹签。

确切的说,整个大院都铺满了竹签和红纸,空气里还弥漫着浆糊的甜香。小小太监们都坐在院子里,不知在做什么?他们看见我和刘曦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看着我们。

第二十八章 收服(зZсn.)太平公主(c___o__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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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涵这一声,可惊坏了小曹公公他们,而那些小孩子们,也一下子被怔住,不敢再乱说话。

要知道君无戏言,公主那也是金口啊。小雅涵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会造成多大的后果,立刻,小曹公公他们就催促那些取笑我的小太监们下跪:“还不跪下请公主饶命,找打啊你们!”

这下,小小太监们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呼啦啦跪了一片,小雅涵气呼呼地瞪着他们:“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奴才!”说着,就从化妆箱里,拿出了一根簪子。

我正在奇怪她拿簪子做什么,她却已经腾腾腾冲到跪在最前面的小赵子身前,拿着簪子就要扎小赵子。

我惊了,她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残忍?

立时,我看向就站在小赵子身边的殇尘,他明白了我的意图,在我喊出:“住手!”的同时,他扣住了小雅涵要去扎小赵子的手。

“你要做什么!”我大步上前,殇尘便放开了刘雅涵,小雅涵愤怒地瞪着眼睛:“罚他!”

周围的小公公们,都不敢出声,而跪在地上的男孩们,也都露出惊吓之色。他们毕竟知道对方是个公主,此刻便有了惧意。

我从小雅涵手里夺过簪子:“你跟谁学的!”

小雅涵鼓着脸:“宫女们不乖的时候,母亲大人就这么扎她们,她们就乖了!”

“你!”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一个喜欢虐待人的女人,就会生出一个喜欢虐待人的女儿!

当即,我抓起小雅涵的小手,用簪子就在她手心狠狠一扎,她“啊!”一声就缩回手,哇一声就哭开了:“痛——”

“既然知道痛就不能乱扎人。”我将簪子没收。

“你,你,你敢炸我!你去死——”小雅涵嚷着就朝我扑来,我也是真的生气了,一旦我生气,就不会去想到后果,所以,我扬起手就在她脸上一推,手心沾满了她的鼻涕眼泪的同时,她也被我推翻在地。

其实,她身后就是殇尘他们,但是,当她快要落地的时候,他们竟像说好了一般,集体后退一步。

“你敢打我,唔——我是公主——”见打不过我,小雅涵竟开始在地上撒泼了,乱踢乱踹,一时间,就连小公公们,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往前一步,昂首挺胸:“你是公主,我还是太监呢!我穿上你的衣服,照样可以做公主,你做个太监我看看!”

小雅涵愣住了,突然,她用力擦了擦眼泪,腾一下子跳起来:“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做太监给你看!”

噗,这事,真是越闹越好玩了。听她这么一喊,我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散,都忍不住笑了。

但是,小雅涵来真的,跟这小公主几天相处下来,她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本性纯良,只是母亲很RP,所以多少带坏了她。而她也很固执倔强,还有点争强好胜。所以她童言无忌,我不能真让她穿太监服,到最后万一传出去,只怕会连累这里所有人了。

于是,我上前俯到她耳边:“大皇子殿下,最不喜欢的就是又哭又闹,大喊大叫的女孩子了,所以,别闹了。“

然后,我回到原位,发现小雅涵那双被泪水清洗过的眼睛,睁得溜圆。

“公主,你扎他们,他们也会痛的。不如让他们给你骑马马,作为惩罚好不好?“

小雅涵眨了眨眼睛,竟是有些失了魂一样点点头。

我转身看向小赵子:“你让大家分成两队,玩打仗,要让公主开心,别让她输。”

小赵子三大恶人平日虽然混,但不笨,他立刻点头,站起时,还对我说了声谢谢。

回头间,正好看见殇尘摇头轻笑,我咧开笑容,不会让你担心的。

“小喜子……”忽的,小雅涵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寒珏哥哥真的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女孩子吗?”

“恩。”我点头,“还有用簪子扎人的。”

小雅涵看向我没收的簪子,低下了头,我将她拉到一边,免得给小公公们听了去传话。

“你忘记啦,大皇子的母亲跟你的母亲不要好的,所以你要乖乖的,这样大皇子才会喜欢你啊。”

小雅涵连连点头。

“走,我们去骑马马。”

可是,小雅涵却不走了:“寒珏哥哥会喜欢骑马马的女孩吗?”

我笑了:“大皇子现在又不在,我们偷偷的。”

小雅涵笑开了颜,立刻蹦了出去:“哦~~骑马马罗~~~”

终于,松了口气。小孩子就是要连哄带骗。

“饿了吧。”殇尘走到我身边,我点点头,他笑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小伍子给你留的。”

我感激地看向门口站着的小伍子,他笑着擦了擦鼻涕,立时,这个馒头我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可是,没想到小曹公公过来了,他着急地看着我:“小喜子,你不能让公主留在这里玩啊,这灯笼是要在十五日之前做好的。”

我想了想,对着小曹公公耳语了几句,他略带犹疑,但还是惴惴不安地走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殇尘略带好奇。

我嘿嘿一笑:“全天下能把公主带走的还能是谁?”

殇尘笑了,随即看向院子里已经开始骑在小赵子脖子上,和小高子打仗的刘雅涵,叹了一声:“其实让她在这里玩一会也好,这位小公主看上去也很孤独。”

“哎……没办法,宫里同龄人都是男孩子,而他们又不喜欢跟她玩,她只有自己跟自己玩了。走,我们也去玩。”我拉起他的手,他笑着摇头:“你还是像个孩子。”

我笑了:“这或许就是我和你不同之处,我没有记忆,所以我从孩子做起,烦恼也很少。”殇尘听懂了我的意思,其实,我依旧比较在意昨晚的事,但是,又该如何问起?问他昨晚为何投亲我?我可问不出口。

而且现在眼前的事一堆,我不想再给自己凭添烦恼。我与他,将会一直生活在宫里,所以,将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不过鉴于他昨晚对本人做出的“壮举!”本人还是不要告诉她是女孩子比较好。免得刺激了他。他可是个太监啊啊~~~~

默哀。为他深深地默哀……

中午的时候,瑞妃就气冲冲来了,死拖硬拽地将刘雅涵抱走了,刘雅涵哭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就让人心疼。嘴里不停地喊着:“娘是坏蛋~~~~娘是大坏蛋~~~~”到最后,嗓子竟也是嘶哑了。

第一次,我为自己的告密,而内疚,下次小雅涵再来太监大院,我绝对不会再告密了。当然,也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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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小刘曦,小殇尘,小菊花将会一起过元宵~~~~

第二十五章 咱是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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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今天PK,有小粉红的请给个小粉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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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小太监一见刘曦来了,立刻下跪,刘曦扬手:“免了,你们在做什么?”

小曹子垂首上前:“回禀太子殿下,就快正月十五了,这是在做元宵灯会上的灯笼。”

“原来是做灯笼。”刘曦看上去很开心,皇宫里的皇子们,除了读书就是玩,比我们还开心。

随即,刘曦将我拉出,对着院子里所有十六岁的小太监朗声道:“小喜子是本殿下的人,若你们冻着,饿着,伤着,病着,欺着他,本殿下概不轻饶!”

当即,小太监们面露惊色,我继续保持呆样,因为这里有摄政王的人,就是那个小李子。坏银。不过话说来,刘曦真够哥们儿,他知道他这一表态,便让我成了这小小太监大院的主人!

果如摄政王北宫俊琦所说,太子刘曦,不可估量。

刘曦在宣布完后,还摸了摸我的头,表达惜别之情,让别人知道,他对我的重视,让其他人不敢再欺负我,待他走后,小太监们推推搡搡地让小曹子上前。

小曹子已与之前完全不同,对我很是恭敬:“小喜子,你现在想做什么呢?”

我看向小韩子他们:“我要坐到他们那里。”

“是。”随即,一个小矮凳放在了他们的旁边,所有小小太监都看着我,整个大院变得尤为安静。就连小韩子,小林子,小伍子和小六子,都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着我。

当我坐下之后,那个小李子喊了一声:“都看什么,快做灯笼!”

立刻,小小太监们,赶紧拿起面前的竹签和红纸,圈的圈,糊的糊。

小韩子和小林子他们继续看着,我依旧面无表情,也不表现出高兴,就像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何变化,还是如同往常。

“小喜子,你太厉害了!太子居然给你撑腰!”小伍子开口就满是崇拜。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哦。”

小六子满脸疑惑:“小喜子,你怎么不高兴?”

小林子笑了笑:“小喜子一直都这样,不爱说话。”

小伍子和小六子挠挠头:“也对。”

倒是小韩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温温柔柔地问:“这几天有没有被人欺负?”

我摇摇头。

他笑了:“那就好。”

然后我就看他们将白纸糊在已经编好的灯笼框架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活。

一切恢复如常,大家都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我开始想要不要跟小韩子摊牌。如果不摊牌,又怎么叫他配合我帮助刘曦?

其实,小韩子是个很可靠的人。我的第六感那么告诉我。

我双手托腮盯着他,整个大院只有我不用干活,小韩子转过脸,对我又是温柔一笑,摸了摸我的脸,然后继续做灯笼。我决定观察他一天,再做出决定。

小韩子做灯笼很认真,每一条竹签上都涂上不厚不薄的浆糊,将红纸糊上去,也是平平整整,漂漂亮亮,浆糊一点都不会多出来。不像小伍子他们,要么红纸变形重粘,要么就是浆糊溢出边缘,弄得满手都是浆糊,那馋嘴的小伍子还把多余的浆糊吃下去。

宫里的浆糊本就是米粉熬制,的确味道香甜,可以食用,但是,小伍子未免也太嘴馋了吧,他这样的性格,去御膳房合适。

对了,既然摄政王可以派人渗透,那为何我不效仿他的做法。放眼望去,整个院子的小太监除了我,共有二十八人!

“给。”忽的,小韩子将一个与别的灯笼不同的兔耳朵小灯笼放到我面前,“拿去玩吧。”

“哇~~”我表现出小孩子的欢喜和惊讶,看见我喜欢,小韩子也很开心,又摸了摸我的头,继续做灯笼。

“小韩子,我也要!”忽然,小伍子叫了起来,小六子和小林子也是看着我手里的灯笼羡慕的冒泡。

小韩子脸微微一沉:“你们是太子的人吗?我做给你们,会被公公们骂的。”

立时,小伍子三人,一阵失落。

我挠挠头:“那我这个就给小伍子,殇尘哥哥你再帮我做一个好不好?”

还没等小韩子开口,小伍子就将灯笼拿了过去,欢喜地不得了,小韩子笑着摇头:“好。”

于是,小韩子又做了三个,其中两个通过我的手,送给了小六子和小林子,现在我在这里最大,要几个灯笼根本不会有人来异议。

见小韩子如此心灵手巧,我又开始发愁。

因为摄政王让小李子将聪明的留给大皇子,那么小韩子又怎么留给刘曦呢?不过,这只是会做做灯笼,踢踢球,并不能就代表小韩子机智过人,毕竟他之前有自杀的前科。相信小李子也没胆子将一个动不动就想自杀的人,选给大皇子。

我就这样观察了小韩子一天,小韩子不仅心细,而且体贴。当然,只对我一个人体贴,这让我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而且,小韩子的睡相也很好。睡着后,就不会乱踢乱踹,睡下去什么姿势,早上还是什么姿势。不像刘曦,睡下去在床头,起来在床位,他到底怎么睡的?

于是,在持续观察几天后,我毫不犹豫地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异常认真地说:“走,老地方。”

他微微一怔,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大院的茅厕。从上次帮小伍子他们检查身体后,那里就成了我们集会的地点。没办法,太监大院就这么大,只有茅厕比较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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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妈:BB(宝宝),现在粉红PP一票难求,八夫的人气嘛也米了,要不你跳个裸舞拉拉票?

BB(不屑):你应该再造个弟弟,我和弟弟亲亲嘴,PP就来了~~~

腐妈:……(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说)

第二十九章 和北宫俊琦的单独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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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再次平静了几天,大家都认认真真做着灯笼,小李子时常在小男孩们之间晃悠,我知道,他是在观察哪个孩子比较机灵。而且,我发现他似乎并不喜欢殇尘,或许是因为殇尘之前玩自杀,让他发怵,所以他从来不去看殇尘。小伍子倒是看过几次,问过几次话。

转眼,就是元宵的前一天,这一天,来了很多太监,将小小太监们做的红灯笼取走,顺道就挂在了太监大院正对的红墙上。

小太监们做的灯笼,当然不会出现在御花园灯会上,而是装点墙面所用。

作为奖励,这一天的伙食,又很丰盛。

自从我上次阻止刘雅涵扎小赵子他们,三大恶人以及他们的老虎门,便纳入我们飞龙之下,我与他们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只要我出去溜达,就是左殇尘,右小赵,后面一群小跟班,别提多威风了。

本来以为小太子刘曦会想念我而来看我,结果他从未前来,不过他白日上课,晚上便回宫,确实不方便。

就在这天下午,来了一个中年太监,太监走进大院先是找小李子,然后耳语几句,小李子便带着那中年太监朝我而来,我用我呆瓜面孔对着他,他向我伸出手:“小喜子是吗?跟我走好吗?”

你让我跟着你就跟着你啊,你又长地不好看,于是我往回跑,躲到了殇尘的身后,抱住他的腰,从他咯吱窝底下戒备地看那个太监,大人都说,不要跟着怪蜀黍走。

那中年太监有些尴尬,小李子像育幼园阿姨一样,蹲到殇尘身前,却是对着我说:“小喜子,这位公公是来请你去见一个人的。”

“谁?”殇尘问,他成了我的代言人?一直以来,我在大院里的表现,就是不爱说话。

小李子笑得有些为难,后来估计觉得这里都是小孩子,说出来也没问题,就说道:“是摄政王,你应该看见过的呀。”

摄政王!要见我!

小心肝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可见摄政王北宫俊琦对我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殇尘转过身看我,用孩子般的语气说:“是摄政王耶,你见不见啊。”

看着他深沉的眼睛,我点了点头。然后放开他,走到那个中年太监身边,拉住了他的手,他对我和蔼的微笑,但我却是一寒,怪蜀黍的笑容,就是让人感觉WS。

殇尘一直跟到我们门口,在我对他挥挥手后,他才回大院。怪蜀黍拉着我走出了这个偏僻的院子,渐渐宫女和太监就多了起来,大家都是忙忙碌碌,为明日的元宵灯会而忙碌。

树上,廊檐下,到处都挂满了大红的灯笼,随着周围景物越来越精致,这灯笼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从简单统一的红灯笼,变成了有形状,有花纹的灯笼。

太监带着我来到一处花园凉亭,远远看见几个侍卫站在凉亭边,凉亭里,正站着那个让我纠结的美大叔:摄政王北宫俊琦。

他挺拔地站在凉亭边,凉亭一处廊檐下,挂着一只鸟笼,他双手背在身后,与那笼中鸟儿对视。

“摄政王,小喜子带到了。”太监将我带到凉亭里,就退到了一边。

摄政王在灿烂的阳光下转身,那及腰的如墨的长发,随之轻动,丝丝流光划过我的眼眸,在我的心底荡漾出层层涟漪。

他走向我,他正朝我走来!那硬挺的五官,和那唇角的那一抹淡淡的坏笑,就像一个带着吸血鬼气质的明星正在朝我而来,这种视觉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和善地微笑:“你就是小喜子?”他清清朗朗的声音,将我带入了另一个画面,同样是凉亭,同样是这位美貌的摄政王,他斜倚在廊柱边,背对着某人,冷冷清清地说:你终于想起我了嘛。

天哪,这男人哪是什么攻啊,分明是个傲娇变扭受!

“听说你很会猜字谜,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北宫俊琦的声音让我慢慢回神,他那带着几分蛊惑的笑容差点就让我倒戈相向,卖了刘曦。

“禀摄政王,小李子说,这孩子平日就不爱说话。”那太监在旁解释,而我,只是瞪着自己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北宫俊琦。

他的目光与我相触,却是被我的视线牵引,久久不去,在一丝心乱划过他的眼底后,他移开了目光,坐在了凉亭里石桌旁的圆凳上。然后朝我招招手,微笑:“过来。”

好吧,在正式对决前,我还是对美男狗腿一下。我跑了过去,他从石桌上拿下一个榛果:“这个可吃过?”

我摇摇头,至少来到这个世界没吃过。

他笑了,将坚硬的榛果放在手心,只是轻轻一捏,便听见一声碎响,榛果的果壳碎了,他将那完好的果肉放到我手中:“吃吧。”

我不客气地吃下。

“好吃吗?”他摸了摸我的头,我笑着点点头。他看见我的笑容,眸中带出一片欢喜,“难怪你叫小喜子,原来笑得如此喜庆。”

我挠了挠头,看向果盘:“我能再拿几个吗?”

他点点头:“可以。”

我挑出了二十八个榛果,他略带疑惑地看我:“为何不全拿去?”

“娘说,做人不能贪心,拿回去每人分一个。对了,还有小曹公公。”我又拿了一个。

他开怀而笑:“听说太子很喜欢你。”

我又老实地点头,这时候说谎没必要。

“那你以后跟着太子可好?”

“不要。”

他疑惑:“为什么?”

“因为太子很烦,不猜出字谜不让睡觉。”

“哦?哈哈哈哈……”美男子又哈哈而笑。啊~~~我好有成就感呐,逗得美男子如此开心。他笑完摸上我的脸蛋,“那跟着大皇子呢?”

看,果然是来挖墙角的吧。我依旧摇头:“不要。”

“为什么?”

“因为大皇子殿下比太子殿下年纪还大,万一他摔着,我扶不住。”

他认真看了看我的身形,又摸了摸我软绵绵的小胳膊,蹙眉点头:“是啊,你确实小了一些。这点连我这摄政王都未想到,却让你这小儿想到了。那三皇子呢?”

我再次摇头:“不要。”

他有些惊讶:“三皇子与你年纪相仿,你若是跟着一位殿下,便不用做苦力了。”他开始利诱。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三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不和,他知道我和公主殿下要好,如果跟着他,他会打我的。”

北宫俊琦的眸子瞬间圆睁,啧啧轻叹:“你这孩子说的倒是孩童的话,却句句有理。”

“我娘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解释一下,不然他真以为我神童了。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一笑:“那你想跟着谁?”他没提起最小那个,估计已经是把那三岁刘阑风给彻底忽略了。

我挠挠头,其实这个,真没想好,不过还是要随便说一个打发他:“我想跟着爷爷。”

“爷爷?”他呵呵而笑,“这宫里,谁是你的爷爷?”

“就是那个接我入宫的爷爷,他人好,我想跟着他。”我老实巴交地说。

北宫俊琦看向站在亭边的太监:“谁接这孩子入宫?”

“回摄政王,是万德禄万大公公。”果然这宫里没有秘密。

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我:“你可知这万公公是哪一房的?”

我摇头。

北宫俊琦忽的双手夹到我的腋下,将我轻轻一提,便放到了他的腿上,立刻,我闻到了一股近乎幽兰的淡香。

*********腐妈无良小剧场***********

腐妈晚上睡觉,肚子里有团气游来游去。

腐妈:BB,你不睡觉飘来飘去做什么?

BB:我在训练我的宠物。

腐妈:“宠物?你哪来的宠物?”

BB:腐爸的小蝌蚪啊,房子里还留了好多,我要训练他们做我的坐骑。

腐妈:囧or……

科普知识:以上纯粹幻想,小蝌蚪是拔可能存活那么久滴~~~~

第二十六章 小韩子的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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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小韩子的初亲

我太火星了,太火星了,太火星了……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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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要去老地方,小伍子他们积极响应,这次,改为他们在外面望风。

谁都不喜欢在茅厕秘密集会,从小韩子灰蒙蒙的脸色,就可以看出,他并不喜欢这个老地方,而且,他是一个很喜爱干净的人。

我把他拉进去,不再装傻充愣,而是皱着眉,一脸凝重。

在茅厕里沉默良久,他拧了拧眉,然后仔细地看我:“你这次回来……好像不一样了。”

我抿了抿唇,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殇尘。”

他立时陷入怔愣。

挠头:“那个……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什么?”他此刻变得几分木讷,显然是因为我那一声成熟的称呼,而让他陷入惊讶。

“保护太子殿下。”仰起脸,凝视他清澈的眼睛,我说得异常认真。

臭味弥漫在空气中,韩殇尘却是抽了口气,结果被臭味熏到,猛烈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在说什么,咳咳咳。”

“因为我不小心听到摄政王的阴谋,他想害太子。”我叹气,“而太子偏偏还很崇拜他,哎……所以想请你帮忙啦。”

“你,你,你怎么卷到这些里面去了!”他的声音几乎有些嘶哑,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

“不想卷也卷了。不过你放心,摄政王这几年不想动,他想给太子挑个傻乎乎的小太监做随从,所以你从现在开始,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忽然,他用力扣住了我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耸肩,“巫婆说我孟婆汤没喝干净,所以像个大人。真的,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和我一样,所以才会亲近你。”

他愕然,干笑两声:“现在,到底谁聪明?”

“你生气了?”我拉住他的手,主动示好,“你不能怪我,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万一你把我当怪物怎么办?”

他谔谔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看到了他眸中情绪正在剧烈波动,忽然,他将我用力扯入怀中:“不要紧,不要紧,我没有生气,我现在,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那你也别把我抱那么紧,这里是茅厕。对了,我们还要再找一个秘密地点,这地方,太不靠谱了。”我捏住鼻子,太臭了。

“呵,也是。”他放开我,喜悦洋溢在脸上,“你真的要帮太子?卷入这些事里?”

我挠挠头:“不帮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反正我们一直在一起,相信以我们两个智商,在没有明争前,足以自保。”

他点了点头,忽然捧住我的脸,在我额头就是重重一吻,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他笑着拍拍我的脸:“对不起,我实在太激动了。在这个异世界,居然能遇到和我一样的人,你可以理解我的感受吗?”他笑得很真诚,一点也不做作。

“是啊,还长得像你妹妹。”我咧嘴一笑,却发现他的眸中却带过一丝黯淡,也对啊,他到了这里,自然就与家人分别。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对不起,反正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不对,是弟弟,我们永远是亲人!”

他开心地将我再次熊抱:“我会一直守着你,保护你!”他轻轻的话语飘荡在我的耳边,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发育的我,却感觉到了心动,脸也不由自主地烧红起来。

忍不住地,将手环住他的身体,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异世,在这个冰冷的皇宫,在流离了七年后,我却真真正正找到了一个亲人,真好……

久久的,我们谁也没放开谁。直到小韩子笑出了声:“看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个秘密基地。”

我大大点头,然后和一起在茅厕里,捧腹大笑。

在初步相认后,我没有问他的过往,他也没有,反正那也是过往了,我们也回不去了,而重要的,就是眼前,就是我们这两个异世之人,如何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甚至是勾心斗角的宫廷,完整无缺地存活下来。

朋友越多,我们身上无形的责任也就越大。例如如何帮小伍子,小六子躲过检查,例如之后如何帮他们也能找一个轻松的,没有危险的活。

或许有人说,你们管你们不就行了?管他们做什么?但是,我和小韩子似乎都有着很强的责任感,所以,我们会对小伍子他们,负责到底。

因为我是太子的人,所以,只有我可以随意进出太监大院,那么,我的“跟班们”自然可以和我一起自由活动。

我们一起开始以大院为中心,往外扩散,地毯式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狗洞,这个基地必须要隐秘,而且要罕有人至。

最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场所,它就在出了太监大院往东一百米的一个小花坛里,小花坛深处有堵墙,下面有个狗洞,钻过去,就是一个好大好大的花园,而且假山怪石嶙峋,根本不会发现我们的所在。我们为找到一个终于不再臭烘烘的地方,而高兴。

这一整天,小韩子都是笑容满面,我还不时地提醒他,让他注意,不要看上去太聪明,他却说,这样傻乎乎地笑不是正好?想想也是,便由着他去了。

晚上,我们睡在一起。这次,连小曹公公都觉得小韩子有问题,在熄灯前还问他:“小韩子,你捡到金子了?怎么这一天都见你在傻笑?”

因为小韩子在太监大院很少有笑容,所以他这样笑了一天,让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

小韩子对着小曹公公呵呵一阵傻笑,小曹公公便也没辙,摇摇头,熄了灯。

一阵悉悉索索,原来小伍子他们凑了过来:“喂,小韩子哥哥,你今天真捡到金子了?”

“去去去,都睡觉去。”小韩子将他们掸开,转过身对着我,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眼睛尤为闪亮。

我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淡定懂不懂。”

“呵……”他一声轻笑。

“我睡觉了。”我闭上眼睛,房内变得安静。

不久之后,鼾声便此起彼伏。

我忍不住再睁开眼睛,赫赫然,小韩子的眼睛还睁着呢。吓我一跳,他伸手摸摸我的头:“怎么不睡?”

“你怎么不睡?”我反问他。

他笑了笑:“你睡吧,我看着你。”

他这句话,让我着实一寒,我才不要被人含情脉脉地盯着睡觉呢。

“快睡吧。”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变扭,闭上了眼睛。我想了想,可能还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妹妹,所以他那么兴奋,那等再过一段日子,告诉他我是女孩吧。现在告诉他,恐怕他要激动地失眠了。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可是,却一时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摄政王的影子,我还在纠结他是坏人的事。第一个让我萌的人是他,第一个让我心痛的人,也是他,哎……

忽的,我感觉小韩子正在靠近我,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鼻尖,热热的,湿湿的,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子,我不敢睁眼睛,他到底在干嘛。

突然,嘴唇被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然后带出他开心的一声轻笑,立时,我全身僵硬,血脉上涌,幸好黑夜掩盖了我的脸红,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小韩子这一奇怪的行为!

我真的长得像他妹妹吗?有谁会亲自己妹妹的嘴的!难道!他!

Orz……太潮了吧……

****************腐妈无良小剧场**************

腐妈:我要男孩,男孩可以BL。

腐爸:我要女孩,女孩可以GL。女孩省钱,男孩一出来就要准备一百万!

腐妈:男孩照样省钱,BL圈子里全是明星,让他做攻,攻下整个娱乐圈,还赚钱了呢!

腐爸:………………

BB:我在子宫飘啊,爸妈外面吵啊,开口就是钱呐,真TMD俗啊。

第三十章 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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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坏消息,八夫可能内地没有销售,现在正与台湾联系,看看有没有网购地址,到时通知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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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身上有近似幽兰的香味,只有两种可能,就是他放衣衫的柜子里,有用兰花所制的香料;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沐浴的时候,偏爱用兰花花瓣如水。总不可能是香汗体质吧。至少我到现在,也没见过男人有体香,只有体臭。

在那团清清淡淡的幽香中,再次传来北宫俊琦好听的声音:“万大公是内务司买办的总管大太监,内务府不收小太监,别说是你这小小孩童,就算在宫中有些年限的太监,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内务司的。”

原来万公公是采购啊!无论任何一个行业,采购是个肥差!

“小喜子,本王让你到万大公身边可好?”

“好!”我仰起脸表现出自己的兴奋,他俯下脸对着我微笑,长长的发丝挂落,丝丝缕缕落入我的手中。

“那我们来说个条件。”

我收回笑容,继续装呆。

“等你大些,便去服侍大皇子。”

“……”这北宫俊琦还真是抓着我不放呐。我低下头,将他垂在我手里的头发搅啊搅,不表态。

“呵……果然还是个孩子……”他温温柔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被他色相所迷,他是个坏银!

“听说那天你把公主骂了?”他圈抱着我小小的身体,话语也是和风细雨。

我依旧低着头搅他的头发:“恩,公主不乖,要打我的兄弟。”

“呵,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稚童无畏。”北宫俊琦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羡慕。不知为什么,他这不经意流露的羡慕,却让我更加不想长大,就这样永远做小孩也不错。至少没有人会防着你,就像这位北宫俊琦。

或许他会提放身边所有人,即使是九岁的太子刘曦,但是,他却不防我,因为我只是个小太监,乡村来的小村娃,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怎会想到我身体里会装一个腐女的灵魂,外加满脑子乌七八糟的事情。

“小喜子!”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有些惊讶地抬头,却看见了太子刘曦,他也很惊讶,身后是他的随行太监。

他看见我有些生气,匆匆上前:“快下来,你只是个奴才,怎可坐在摄政王的身上!”

“哦。”我听话地爬下摄政王的腿,摄政王微笑地摸摸我的头,和善地看向太子:“殿下早课结束了?”

刘曦却是沉着脸:“恩。”然后,他看向我,“过来。”

我再乖乖走到他身边,他对摄政王一颔首:“摄政王慢坐。”说罢,他就转身离开。我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他正眯着眼睛看刘曦,那双被他遮起的眼睛里,不知道又在谋算什么心思?

待走出老远后,刘曦才退后,跟我走在一起:“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离那摄政王远点吗?”他一改先前的威严,变得有些焦急。

我用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是摄政王找我。”

“他找你?为什么?”刘曦不解的问,突然,他脸色大变,抓住了我的手,红着脸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难道,难道,难道他看上你了?”

“什么叫看上我了?”

“你知道他和夜来香晚上做什么吗!”刘曦的语气都变了,看他那副羞窘的模样,我立刻装傻问:“殿下你去问过他们晚上做什么了!”

“他们,他们!”刘曦看看身后,“你们别跟来!”然后将我往前拖了几步,还拖到一棵可以挡住我们两个的大松树后,然后附上我的耳朵,偷偷地说,“他们做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那是什么事?”我继续装傻,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

刘曦的脸瞬即从红变黑,重重推了我一把瞪我:“你别装不知道,我看你比谁都清楚。”

呀,小刘曦聪明啊。但是,他现在面红如猴臀,我怎能放过这都去他的大好机会?于是,我呐呐说道:“以前我家隔壁住了一个老鸨子。”

“你家隔壁不是住个秀才吗?”刘曦立刻质疑。

我奇怪地看着他:“是另一边啊。”

刘曦皱皱眉:“你住的地方怎么这么奇特,一边是秀才,一边却是老鸨子。”

我惊叹:“殿下,原来你知道老鸨子是什么!”

刘曦再次脸红,将脸撇开:“你快说,那老鸨子怎么了。”

“她每次没粮食的时候,就会有男人到她家里去,然后就有吃的了,我就问娘,那些男人为什么给她送吃的,娘说,因为她行那苟且之事。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苟且之事,于是,我就去偷看。”

“你!”刘曦愕然回头,抬手指着我的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他,脸上没有半丝羞愧之色。

他咽了半天,甩手,仿佛对我彻底无语:“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就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拉肚子的时候,肚子痛的嗯嗯呀呀的。娘说,那就是苟且之事。没想到殿下跟我一样,也去偷看了。”

“本殿下才没有!”刘曦红着脸大喊,似怕太监听见,他又撇开脸,用那张红透的脸侧对我,“本殿下只是问了那些太监,没有事是那帮奴才不知道的。”

刘曦果然聪慧,小小年纪便知该从谁处得到这种八卦消息。

“总之,你离摄政王远点,跟你说你也不懂。”他嘟囔了半天,才转回脸,脸上潮红稍退,“你那么小,摄政王也不会喜欢你,估计你和他儿子年龄相仿,他才会对你特别。”

“摄政王有儿子?”我脱口而出。刘曦一脸奇怪:“摄政王怎么没有儿子,他有好几个妃子呢。”

“可是他不是……”对了,没说摄政王只喜欢男人。

“不是什么?”刘曦反问。

我摇摇头:“那他儿子是哪个啊?那天那些小公子里谁是北宫小少爷?”

“璞玉不在宫里读书,摄政王为了避嫌,让他在外面的私塾就读了。”

璞玉?这名字倒是好听,真没想到,原来北宫俊琦会有一个和我同龄的儿子。原来他是一个……双。

“不说了,我还要赶回去陪母后用午膳,我会让金公公送你回太监大院的。”刘曦拍拍我的头,再次叮嘱,“自己小心,明天宴会结束我会来找你。”

明天?不就是元宵节?刘曦与我相约月圆下啊。

********腐妈无良小剧场*************

BB:哎……哎……哎…………

腐妈:BB,你干嘛,都没成形叹什么气。

BB:我不想长得像腐爸。

腐妈:腐爸有什么不好,白白净净,清秀娇小。

BB:腐妈,你都说腐爸清秀娇小了,那不就是个受吗!我不要做受!

腐妈:你笨啊,你长得像受,不正好惹那些攻怜爱,然后,将他们骗回家,之后嘛,hiahiahiahia

BB:恍然大悟!

第二十七章 就是喜欢跟太监混的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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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按小韩子的智商,还是本人菊秋苒的智商,都看不出韩殇尘是会的人,难道?我不是他妹妹,是他女儿?

大家也知道啦,有时妈妈也会跟自己正太亲亲嘴什么的,爸爸或许也会吧……

没想到被韩殇尘童鞋这一亲后,我的小心肝就开始为他而蹦了,原本脑子里全是摄政王北宫俊琦,现在全是他。他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这么好看,长大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额头被他轻轻抵着,古有促膝而谈,今有抵额而眠,但是,同样身为成年人的我,对于他这“过度”的热情,还是无法接受。

自然而然地转了个身,还是将后背对着他吧。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某人钻我被窝了!

喂喂喂,小色狼,别过来!

虽然我和太子刘曦一个被窝,但是跟你……这个装着成年人灵魂的小孩,还是浑身变扭。

韩殇尘那小小的胳膊缠上了我的腰,轻轻地将脸贴在了我的后颈。

“秋苒,会不会是你?”一声轻轻的话语在我身后扬起,我的心跳瞬间陡增,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没告诉过他!

而且,他说的是:秋苒,是不是你。显然,他在问我,他认识菊秋苒!

他说我像他妹妹。

他在我睡着之时,偷偷亲吻我。

他现在问我是不是菊秋苒?

这声轻柔却带着几分伤感和无力的问语,却让我莫名的揪心。

难道,我和他是兄妹?但无血缘。比如我的妈成了他的后妈之类的,我就是那个随嫁的拖油瓶,最后,我和这位没有血缘的哥哥相爱?这种情况,不是没有。

可是,我对他,没有感觉啊。

我可以确定,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像是“色”女看到正太的感觉,这和我看到刘曦,刘寒珏,刘箫莫和北宫俊琦的感觉是一样的。甚至,我在看到北宫俊琦时,还心动“过速”了,所以现在才会心痛。

都说爱情不会因为失忆而忘记,所以,我不爱他。

好烦,他这样让我对他的过去,更好奇了,因为他的过去,或许就是我的过去。开始有只波斯猫,在我的心里挠啊挠。

“小喜子,小喜子?”忽然,他轻轻推我,我一愣,佯装苏醒揉眼睛,也不转身:“干嘛啊~~”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他关心地问。

我继续背对他顺便推他两下,含含糊糊地说:“没啦,你怎么进我被窝了,冷啊。”

“我刚才发现你心跳很快,所以以为你做恶梦了。”他的语气略微放心,我不再说话,原来是他察觉我心跳有变。

“来。”他搬起我的脑袋,将手臂放在我脖子下,“这样你可以睡得舒服点。”

心中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从心底的深处,涌上了一股温暖。想想今后会与这位韩殇尘童鞋相依为命,情动之处,便钻入他的怀中,获得那一份家人的温暖。

不知为何,之前的烦恼和烦躁,都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消除,沉沉睡去……

整个小太监大院谁不用起早?恐怕就是我了。一般我不会睡懒觉,但是,兴许是昨晚想得太多,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人,而院子里已经开始嘈杂。

既然无人管我睡懒觉,我便不客气地继续睡死过去。

直到——我的克星,刘雅涵太平公主的降临。

“小喜子————”一声吼叫直接对着我耳朵,我直接僵硬地坐起,双耳失聪。她后面说了什么我一概听不清。

“……我们……扮成……好不好……”

声音一点点回归,我长叹一口气看向炕下精力永远旺盛的小雅涵,她面颊绯红,很是亢奋。而我身边,已经放好了那个我熟悉的化妆盒。

小刘曦会来,我不奇怪,怎么这小雅涵对我那么长情,还没把我玩厌吗?囧,这样说自己好像很贱。

“小喜子,快起床————”小雅涵又开始狮吼。

我生气地瞪她:“别叫了,我起来了!”

她咧开嘴笑嘻嘻站在床边,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她忽然递上一件鲜红的小马甲:“穿这个,穿这个,这是玉公公给你做的。”

我一愣,拿起那红色小马甲,厚实的棉芯,绸缎的面子,领口,袖口,围边上都有白色的兔茸,这貌似是……小姑娘的款式……

“玉公公真厉害,我叫玉公公给你做好看的新衣服,他都不用找你,就知道你的尺寸了,上次那件不好,这次的好看,还有裙子呢。”她又扔出一件,和马甲同样的料子,做工,可爱的小绵裙裙摆上,也有一圈可爱的兔茸。

我若是穿上,那就是年画里的娃娃。这太平公主看我穿女装看上瘾了怎的?

“不穿!我是男孩子,不穿女孩子的衣服。”我将衣服不屑地扔掉,小雅涵立刻不开心了,恨恨地瞪着我,我穿好我的小太监棉袍,站在炕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不穿就是不穿!”

小雅涵下嘴唇包住了上嘴唇,对我翻白眼。忽然,她将新衣服往地上狠狠一扔,就开始踩,踩完了就开始哭:“哇——小喜子是坏蛋——哇——是坏蛋——”

好嘛,我不穿她就毁啊。这小丫头的脾气也太任性了。

小雅涵这一哭,门口,立刻呼啦啦围上了一堆,小韩子站在最前头,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烦躁地挠挠头,跟男孩们相处久了,行为举止也开始被同化。

“好啦好啦,你别哭了,我穿就是了。”

这句话就像按钮,小雅涵立马止住了哭,可是眼泪和鼻涕还是不停地往下掉,她开始缩鼻子,将一撮快流到嘴里的鼻涕又给缩了回去。

乃强!忍不住拿出块手绢:“擦掉。”

小公主跟我也有默契,自觉地拿过开始擦眼泪鼻涕。

我就下地捡起那件崭新的,普通百姓都穿不到的衣服,抖了抖灰尘,拍去被小雅涵踩脏的,然后套在了身上。一下子,围在门口的小太监全笑了。

“哈哈哈……哦~~~小喜子羞羞羞,穿女孩子衣服哦~~”这些尚未经过训练的小太监,自然不会像那些受过教育的朝臣公子,顾及太平公主在场,想取笑便取笑了。

小雅涵听出他们在取笑我,立刻回头狠狠一瞪,左手叉腰,右手一指:“统统给我拖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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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妈:BB啊BB,你好好看看你林肯干妈画的画,若是男孩,就长得像天青,若是女孩,就像夜熙蕾~~~

BB:腐妈,不如你叫林肯干妈画一个雌雄莫辩的,这样我照着它长,还省事。

腐妈(恍然大悟),找林肯公主去也~~~~

第三十一章 大家永远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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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北宫俊琦有妃有儿后,心里怪怪的,就连饭菜,也变得无味。

一潭腐水就此变得平静,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没劲。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幻想被戳灭,看到的,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北宫俊琦除了长得好看点,原来也是个普通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另外还有点“特殊”喜好的男人。

主要还是因为我是只喜欢gay的腐女,因为那是纯纯的爱,很美好,很干净。一旦知道是双后……北宫俊琦就不再是纯爱了,而有可能只是玩腻了女人,所以,偶尔换换口味。感觉……很不好。

“小喜子,摄政王跟你说什么了?”殇尘发觉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我和他坐在亭子里晒太阳,我懒洋洋地躺在亭子的栏椅上,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双手交叠着放到脑后:“摄政王没说什么,倒是太子跟我说了很多。”

“说了什么?”殇尘双手撑在身侧,从上而下俯看我。

“说摄政王有妻有儿。”

“那……又怎么了?”

“也就是……如果北宫俊琦失败后,他的妻儿就会受到牵连,所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此时此刻,感觉到自己的狭隘,可能,我根本不是宫斗那块料。

殇尘抿了抿唇,红扑扑的脸蛋扬起,望出凉亭:“小喜子,你可曾想过,政权斗争没有对错,就像公司里竞争董事长,应当能者居之。”

听殇尘的意思,我们应该只作为旁观者?我纠结了一下手指:“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了大忙,也没那个能力。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我……”

“我明白。”他再次俯下脸,温柔地微笑:“但如果我们失败,或许死的就是我们,你怕不怕?”

我摇摇头:“不怕。”

他疑惑:“为什么?”

我坐起身,转身正视他:“在不知道有投胎这回事之前,我或许会怕死,但是,你看,我在前世死了,今生,我却在这里重生,原来死不过是个过程,可以让我开始新的一段人生,为何要怕?”

他带出一丝惊讶,随即,却是变得落寞:“但是,物是人非,家人,朋友,甚至爱人都已经改变,现你没有记忆,所以可以活得快乐。而我……”

似乎,我理解了殇尘落寞之处,所以他的眸中,时时带着一分忧伤。

“现在,我有了你这个亲人,所以,我不想那么快死,我想多陪陪你。”他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中的依恋,仿佛此生都不想与我分离。

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加快,我立刻转身,改为背靠在他的肩上,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想了想,随意地问:“殇尘,秋苒是谁?”

他的身体,明显一怔:“我……提起过她?”

“恩,你说梦话的时候叫她,她是谁啊。”

“她是……”

心,扑通,扑通,开始变得紧张,我到底会是他的谁?为什么我会那么紧张,还有点期盼,我又在期盼什么?这份紧张和期盼,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那个或许会让我大吃一惊的答案。

“她……她欠了我很多……很多……”

啊?!原来韩殇尘是我的债主!我与他如此有缘,难道是追债追到了异世?不不不,哪有那么巧的事,大概我是另一个菊秋苒,算了,还是先不要跟他相认,以免他以债主的身份,压迫我,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压着他了。

“小喜子!小韩子!”忽的,很多男孩都围了上来,他们围在凉亭边,小赵子那三大恶人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好友,整日与小伍子他们一起玩。

小伍子和小六子冲进凉亭,一人拉我,一人拉殇尘。

“出来玩,别晒太阳了。”

“是啊是啊。”小赵子也来拉我们,“过了明天,我们就要训练了,听说之后就被分到各个大院,以后就见不着了。”

“没错没错。”男孩们围在亭边频频点头。

小林子挂在我们背后的栏椅上:“小喜子,太子那么喜欢你,你会不会就跟着太子了?”他的一句话,带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大家不再拉拽我和殇尘,而是坐到我们的身边,或是就围在我们旁边。

我摇摇头:“我不会跟着太子的,我跟他说过了,你们想被分到哪个房?”我带开了话题。小伍子挠挠头:“我都不知道有哪几个房呢。”

“我知道。”小赵子有些得意,“大致就是御膳房,织绣房,玉珍房,净事房,药房,天宫艺苑,还有……还有……反正主要就这几个,听说净事房最苦最累,什么打扫宫苑,倒夜香全在里面。”

“我不要倒夜香。”男孩们嘀咕起来。

“我觉得御膳房不错,有好吃的。”

“好像玉珍房听上去不错,是不是看宝物的?”

“不是,是专门给皇后娘娘她们还有殿下他们做头饰的,皇后娘娘头上用的发钗啊,殿下用的玳瑁啊,都是那里做的。然后做失败的就分发给宫女们。或是做一些上等品,赐给朝臣和他们的妻儿。”

“哦~~我知道,就跟织绣一样,织绣房里就是做衣服的,我听说那里手艺最好的,是一个太监,而且这最好的手艺只传太监,不传宫女,所以只有织绣房,太监的地位比宫女高。”

“那我要去织绣房。”

“我也要!”

“我也要!”

别看还是小孩,大家其实已经明白地位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即使大家都已经非男非女,但心底,还是有男人的尊严,不想被女人压在头上。

“对了,今后大家要分开了,但是,我们还是在一个宫里,大家以后还要像现在那么要好,我爹说,只有团结才不会被人欺负!”忽的,终于有个男孩说了一句成熟的话!

立刻,大家纷纷点头,纷纷朝我和殇尘看来。

“小喜子,小韩子,我们也想跟你们一样,结拜成兄弟,怎样?”小赵子成了大家的代表。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朝他们笑着点头。

当即,男孩们欢呼雀跃:“哦!我们以后都是兄弟了!”

“我们就像绿林好汉一样,我要给自己想个称呼。”

“大家不要吵,听小韩子说说怎么结拜。”

于是,大家又安静下来。

殇尘从栏椅上站起,随即,拉起了我,我们二人共同站在阳光之下,高高俯视这些男孩们,今日,我们要歃血为盟,大院结义!扩张势力,抢占宫廷!

第三十二章 傻傻的歃血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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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只有七岁,所以她不会在这个年纪,玩深沉。任何大人,也不会将她的言行,记在心中,只当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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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让小伍子取来一个碗,碗里放少许清水,放在凉亭里那小小的石桌上。然后再取来一根针,由殇尘拿着站在碗边。小曹公公他们觉得很好奇,很少见所有男孩都那么安静地围在凉亭边,他们也纷纷站在远处往我们这边观瞧。

仪式开始,每个男孩都由殇尘刺破食指,免得有些孩子自己下不了手,将血滴入碗中,清澈的水渐渐变成红色。必须要让这些男孩记住这个痛,明白歃血为盟不是随口说说,而是一件非常严肃,庄重的事!歃血之后,从此我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然后,殇尘扶着我站在石桌之上,我拿起都是血的碗,大家有秩序地围在石桌边,亭子里站不下,就排成队站到亭子外面。

“今日,我们歃血为盟,大院结义,从此,就是亲兄弟,相亲相爱,互帮互助,有人打我们兄弟,我们一起扁他!”说地太文,这些没读过书的男孩听不懂。只是我这句话刚说完,站在我下方的殇尘,就“噗”一声喷笑。

但是,男孩子们,都异常认真,激动,兴奋地高喊:“一起扁他!”

“我们兄弟要扁人,大家一起上!”

“好!一起上!”

“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吃!有麻烦的,大家一起帮!”其实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跟了殿下,做了大公公,就要为我们大家出头!”

“小喜子老大,你为什么不愿跟太子,这样就有人帮我们了。”有人问。我昂首,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宣誓阶段,不要插话。”

然后那小子就被大家狠狠瞪眼,不敢出声。

我继续:“背叛我们的,踢出……飞龙帮!”就沿用太子给我们的名号吧,“大家从此不要理他!”我说着小孩的话语,“看见他就啐他!”

“对!不理他!啐他!呸!”情绪激动的小赵子往地上狠狠一啐,立刻,众男孩一一效仿,整个凉亭变成了怪异的口水味。

“好!我先喝一口!然后按照年龄,大家轮着喝!”

“好——”

我拿起碗,因为我站在最上面,所以只是做了一个喝的动作,谁喝得下去啊,血糊糊的,而且很多男孩都没洗手的习惯。然后将碗交给殇尘,他多狡诈,自然也没真喝,但当碗传到小赵子手里的时候,他们就真喝了。

阿弥托福,保佑这些孩子别拉肚子。

这样,仪式就算结束了。小曹公公他们看着有趣,在远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笑着摇头,他们当然不会当真,只当我们在玩结拜的游戏。

但是,他们或许没有想到,这看似胡闹的结拜,却在每个男孩的心里,留下了神圣的一笔,也为将来的渗透,埋下了隐线。或许,这样的结果,是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穿越女,和殇尘这个成熟的男人,都没有想到的。

第二天元宵节,一大早吃完早饭,小曹公公就叫大家不要离开,然后,几个御膳房的公公拿来了面粉和陷,原来是教我们做汤圆。

但是,小孩子怎会乖乖做汤圆?再加上小曹公公他们本就宠着我们,一下子,做汤圆变成了面粉大战,大家打地可开心了,真希望这种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但要结束,始终会结束的,这不,来巡视的万公公就狠狠斥责了我们一顿,一时间,大家都不敢再吱声,只有老老实实做汤圆。

忽然,我发觉小伍子是有做馒头的潜质的!

因为他捏的汤圆,各个像馒头,软扑扑,滑溜溜,一拍一个扁,但是,陷却不会露出来,说明他捏合地非常好。

然后我就闹他,谁让我现在是个七岁小P孩,还是个惹事精。他做出一个汤圆来,我就拍扁,他一点也不生气,拿回去捏把捏把又复原了。嘿,这手艺,绝了。

我就说,小伍子,就捏汤团没劲,你能捏点别的吗?

他皱着脸挠挠头,然后拿着面粉捏啊捏,捏出了个兔子馒头,他似乎也惊讶于自己能捏出动物形状,喜欢地不得了。

但是,我很坏很邪恶,就喜欢欺负小孩。所以我把这只兔子,又拍扁了。这下,小伍子的眼睛,就红了。

殇尘在一旁看着直摇头,立刻将我拍扁的兔子捏回原形还给小伍子,小伍子赶紧藏好,挤到小六子和小林子中间,离我远远的。

“他是个孩子!”殇尘责备我,“但你不是孩子。”

我低头捏面粉团:“正因为我是孩子,才能这么张狂呢,谁会把小孩子当回事。你看,就算摄政王,也只当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我是大人,只怕早被他灭了。”

殇尘又摇头:“幸好你是孩子,不然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够你死几次了!”

我嘻嘻一笑:“大了我会注意的。”只怕那时不得不收敛了,也是因为嚣张不了多久,最近才会怎么疯,怎么玩。

大家捏的汤团什么形状都有,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第一次,在太监大院里开了灶,摆上了六个炉子,六个大锅,五个人一组,最后一组是四个人。

看过小学生野炊没,我们就是这样,大家可开心了。但是,不知为何,当一些孩子拿起盛有汤圆的碗时,却哭了。他们,想家了。

晚上,皇城放起了烟花,我们也在大院里看,小曹公公他们几个心眼好的公公就给我们唱戏,表演节目。直到烟花结束,亥时来临。

古人很注重养生之道,卯时起床,亥时入睡。十二个时辰也很形象,用猪亥代表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我本以为刘曦不会来找我了。没想到当我们准备进房的时候,一个公公匆匆进了大院,我一看,认识,他是刘曦的随行公公戴公公。

他跟小曹公公说了几句,便朝我招手。殇尘就在我身边,我想了想,就拉上了殇尘。

戴公公并未表现出惊讶,大概以为刘曦也约了殇尘。

他一手拉一个将我殇尘领出了大院,门口,便是一顶小小的轿子。

今年的元宵很巧合地是立春,也就是今日一过,春天就会来临,真希望春天快点来。宫里繁花似锦的景色,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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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卷,小皇子们就该发育,小菊花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囧。在此拍卖最早发育的大皇子刘寒珏的第一次~~~~~

第三十六章 自有天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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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我会好好更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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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传来夜来香柔美低转的声音,那清润温和的嗓音,将青衣小姐表演地淋漓尽致,兰花指,莲花步,低额轻吟,掩面而泣,凉亭里,那夜来香即使穿着太监的衣衫,但是他在你的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位大家闺秀。当表演达到臻化之时,他的外表,性别,一切的一切,就会被你渐渐忽略。

他唱得如此之好,我又凭什么看不起他?只因当初他在门口像个泼妇一般谩骂叫嚣,只因他是摄政王北宫俊琦的男宠?能将角色如此深刻地表现出来,他的心中,一定存在着对戏曲的热爱,和一份真挚的纯情。

我怔怔地站立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夜来香那惟妙惟肖的表演。

不知何时,六子也在一旁学着夜来香细声细气地唱了起来。或许因为从小在戏班长大,他学得有模有样。让夜来香刮目相看。

不少孩子,都跟着六子,在旁边学着那些青衣小姐的动作,他们或是因为好玩,或是因为真的喜欢,但这一切,都让夜来香的脸上,带出了开心的笑容,和一丝淡淡的满足。原来夜来香要的幸福,只是如此。

就在这天课程结束之时,夜来香拉着六子的手,问:“六儿,可愿跟我学戏?”

六子兴奋地点头。

夜来香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他拉着六子直接走到小曹公公面前,又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嚣张模样:“小曹子,跟万公公说一声,这孩子,我夜来香要了!”

小曹公公立刻变得为难,大院里的小公公们都围在了一起,而我们这些小小太监就在外面看热闹。

殇尘紧紧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阻止,但这次,我不会阻止了,因为那是六子喜爱的,与其让六子最后不知道被分到何处,不如让他就此跟着夜来香学戏。而且,看夜来香的神情,也是真正欣赏六子。

“这……”小曹公公胖乎乎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大家都不敢说话,小李子却凑了上来:“小曹子,让六子去吧,反正其他公公也没明确表现出喜欢六子。万公公也不会怪罪的,你看六子那么喜欢唱戏,而且又是戏班出身,别废了他的天分。”

小曹公公依旧犹豫。

夜来香提高了嗓音:“小曹子,这人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哎!”小曹公公大叹一声,蹲下身柔声问六子,“六儿,你真想唱戏?”

六子使劲点头,像小鸡啄米。

小曹公公扬起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就好好学,别给我们大院丢脸。”

六子立刻笑逐颜开,仰起脸问夜来香:“师傅,我能跟老大他们告别吗?”

六子这声师傅叫得可真快,夜来香当即欣喜地点头:“去吧。师傅在外面等你。”

“谢师傅!”六子当即跪地磕头,在六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尊师重道四个字。听说梨园行的规矩比平常人家更加严格,如此看来,便是了。

六子拉着我和小伍的手,眼圈泛红:“老大,小伍子,小林子,殇尘大哥,各位兄弟,六子走了,你们一定要记着六子,想着六子,有好吃的东西要带给六子……”

“知道。”看着六子哭,小伍子和小林子也哽咽了,身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开始流眼泪鼻涕。

“我们有好玩的也会找你。”

“那倒不用,六子跟着师傅学习,可能就没时间跟大家玩了……”六子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六子走了!”六子最后一句带着决绝,他擦着眼泪,在深沉的夜色中,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院的门口。

“六子——”

“六子——”大家一个个都跑了出去,站在大院门口,朝六子挥泪告别。我和殇尘看着六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即使大家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依然不曾回头,倒是夜来香,频频回头向我们挥手,让我们回去。

六子只有八岁,个头也只有120,在孩子里算矮的,但是,却从他那小小的背影中,看到了坚韧和刚毅。

六子的离开,让大院的小男孩们忽然意识到,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下子,整个大院都笼罩在一种伤感的氛围中,忽然,有人提议,大家在离开前要互赠礼物,于是,大家开始琢磨自己的礼物。

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不断重放着六子挥泪而奔的景象。六子是幸运的,他在宫里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可是其他男孩呢?

“小喜,六子走是件好事。”殇尘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转过身,对着他的脸:“我也知道是件好事。”

“不,你没理解我的话。”殇尘更加压低了声音,“六子这一提前离开,就躲过了检查。”

瞬间,我恍然大悟!之前一直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竟是没有想到这茬。还是殇尘想得细。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小伍也提前推荐出去。”

“对对对。没想到老天也在帮我们。殇尘,你说老天会不会让摄政王早点病死,那他的阴谋就能不攻自破了。”我好坏,居然诅咒北宫俊琦早点死。

殇尘用额头轻轻撞了我一下:“胡说什么。”

“我想不通啊,你看北宫俊琦已经权倾朝野了,掌控内宫了,他为什么不谋朝篡位?还说要等上三五年。”反正我就觉得北宫俊琦的棋下得怪怪的。

寂静中,传来殇尘长长的沉吟声:“这件事会如此发展,一定不简单。首先,北宫俊琦即不是先皇的兄弟,又不是外戚,那么,先皇为何会在临终前,任命他为摄政王?”

对啊……这点也让人有点费解,除非是先皇真的非常信任北宫俊琦。

“其次,先皇任命北宫俊琦为摄政王势必有他的原因。我们现在在宫内,对外边的世界完全不了解。只知道现在皇子年幼,而且宫内的妃嫔也很柔弱,那次看见皇后,也感觉到她性格温柔,若是慈禧、武则天的性格,只怕北宫俊琦这摄政王就当地没那么安稳了。”

不愧是殇尘,分析地头头是道,最为关键的,其实还是因为我们目前消息闭塞,任何事都有其成因,只要抓住某个点,便能顺藤摸瓜,水落石出。

“我猜北宫俊琦做摄政王可以镇住各地藩王。若是没有摄政王,恐怕天朝已经陷入内乱,以这些年幼的太子和皇子的能力,只怕是无力保住这太平天下。”

皱眉,沉思。

“既然北宫俊琦愿等上三五年,不如我们也等上三五年吧。”殇尘摸了摸我的脸,像是在安慰。我不解:“不是说应该抢占先机吗?”

“抢占先机是需要资本的,你认为我们现在有吗?”

心里开始估算。

北宫俊琦,美型大叔一枚,年龄长我们N倍,有权有势还有钱。

我和殇尘,小小太监两只,什么都没,就连下面都没……

放在一起ko,被人一招击毙……

难道真的要像殇尘说的,他静我们也静?

“这三五年,我们也可以做很多事了。”殇尘忽然说,他这句话,让我重燃信心。感觉有殇尘在,任何事都能成功!

第三十三章 希望不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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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第一次已被赞助商糕饼标走,大家也不要遗憾,可以报名床单啊,床啊,衣服啊,等等等等,报名贴在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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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月圆,宫内的喧闹渐渐变得安静,远远的,偶尔传来几声宫外的鞭炮声,却让人更多了一分乡愁。

到刘曦房间的时候,两位宫女正为他更衣,我和殇尘就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

似乎因为是元宵晚宴,刘曦穿着繁重的正装,一个宫女正小心翼翼地除去他头顶的纯金的太子冠,然后将他盘起的长发放下,扎成一束,细细梳理。

“你来了!”刘曦终于看见了我,然后他就看见了我身边的殇尘,眼中也是一喜,“你把小韩子也带来了?”

“恩。”我拉着殇尘上前,刘曦很高兴:“太好了,人多热闹。你们快点。”他开始催促宫女。

殇尘环顾四周,刘曦看着殇尘:“小韩子还没来过我的寝宫,今日算是给你开了眼界。”刘曦说得有几分得意,宫女为他着装完毕,退了下去,他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来,我准备了夜宵,我们一起吃。”

看向圆桌,摆放了很多坚果,蜜饯,水果。还有漂亮的糖果。我开心地爬上凳子,但是殇尘却走到了窗边。

刘曦看着他的背影,对我轻语:“我原以为你不爱说话,没想到小韩子也不爱说话。”

殇尘打开了一点窗,回眸一笑,那黑澈澈的眼睛分外闪亮,他比刘曦更加俊朗,但却少刘曦一分皇家的威严:“过来,今晚的月色很美。”

刘曦眸光一闪,把我又从板凳上拉了下来:“去赏月。”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因为虽然今日立春,但也没有那么快转暖,虽说是躲在屋子里赏月,但窗开着,还是有点冷。

殇尘说得没错,今晚的月亮分外清澈,分外明亮,让她周围的星星,都失去了光华。

“小喜子,你有没有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刘曦站在我的左侧,殇尘就在我的右边,我们三人挤在这小小的窗口,仰望那轮明月。

没想到这里的神话是与我们那里共通的,那么,历史又是在何时发生了分岔,使得历史发生了改变?

“殿下跟我们说说吧。”殇尘故作不知地问。我鼓起脸趴在窗台上,将整个人离地,双脚晃啊晃。

刘曦呵呵一笑,开始在一边绘声绘色讲起嫦娥奔月的故事:“话说当年有一位神箭手名叫后羿……后来神仙就赐给他几颗仙丹……后来……小喜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突然打了我一下头,打得我猝不及防掉下了窗台。

我个子本就最矮,站在窗台前,就比窗台高一个头。殇尘立刻扶住我,刘曦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摸我的头:“真是个小不点。”

我不开心地横白他,每次他的快乐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忽然,一道流光划过我的眼角,我立刻朝夜空望去,竟是又一道星光划过:“流星!”

刘曦惊喜,大家都朝空中望去,让人惊讶的是,朗朗夜空,竟然下起了流星雨,一道,又一道星光,一开始稀稀拉拉,东一道,西一道,后面,却是越来越多。

“快许愿!”刘曦提醒。

我们三人赶紧许愿。

这么多流星,我要多许点,我要好多好多美男,我要好多好多钱,我还要一间可以装下美男的大房子,我还要……

“你们许了什么?”没想到我还没许完,刘曦就来问了,看来应该列张单子,烧给流星。

殇尘淡淡一笑:“保佑小喜子一生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我有些惊讶地看向殇尘,他摸着我的头温柔而笑,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感动,我真自私,他许愿是为了我,而我却是为了自己。

低头,开始忏悔。

“你没给自己许什么?”刘曦也有些惊讶。殇尘摇摇头,唇角是淡淡的微笑。

刘曦微微侧脸:“你跟小喜子什么关系,怎么只想着他?”

殇尘再次拍了拍我的脑袋:“兄弟,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弟。”

“原来……是兄弟……”刘曦点点头,随即用胳膊撞撞我,“那小喜子你呢,你许了什么?”

我脸红,开始嘟囔:“我希望……有好多好多钱……好多好多房子……”

“你真贪心。”刘曦用手背轻轻拍打我的脸:“就算流星再多,也只能许一个愿。”

“啊?那我哪个愿望会成真?”我哭丧地看着刘曦。

他想了想:“应该是第一个,因为你第一个许的,应该是你最迫切希望的。”

杯具了……我恰恰都是把最迫切希望的放到最后一个,就是顺利离宫。而第一个……就是希望有好多好多美男……心里赶紧默念,各位流星大爷,你们只要听见我最后一个就行了。

“那你第一个是什么?”殇尘在一旁问。

“希望永远不要长大。”我撒了个谎。赶紧问刘曦转移话题:“殿下,那你许了什么?”

刘曦高抬下巴,神色威武,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质的变化,他朗声说道:“我要做一代明君!”

高昂的声音,昂扬的神情,一缕淡淡的清风,扬起了小小少年顺直的长发,几分英武,几分威严。

九岁的少年郎,却已经胸怀大志,在刘曦的身上,你甚至可以看到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只是,它暂时被一层无形封印给封在了他的体内,只待他日封印解开,如日中天!

“恩,我一定行!”最后,他还给自己打气,转回脸看向我和殇尘,那出现片刻神武的脸,再次恢复了孩童的稚嫩:“到时候,就让你们做大公公。”

“谢殿下。”殇尘含笑。我也作揖:“谢殿下提拔。”

大家的做作,让我们三人都笑了起来,欢快的,孩子的笑声,在屋内久久不去。

晚上,刘曦留我们睡觉,我一下子变得好紧张,因为,我要和殇尘,和刘曦,一起睡睡了!

刘曦说,我的床那么大,你们回去做什么。陪我猜字谜。于是,我们就留下了

床上,我们三个围坐在一起。我隆重推荐殇尘:“殿下,小韩子也会猜字谜的,你找他。”

刘曦睁圆了眼睛:“哦?没想到小韩子你不仅仅踢球踢得好,连字谜也会!”

“当然,殇尘大哥是文武全才。”我骄傲地说。刘曦更加新奇:“殇尘?那是你的本名?”他看向殇尘,殇尘点点头,然后对我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想将刘曦推给我自己睡觉?

我将脑袋转向别处,我看不到……看不到……

“那我们开始。”刘曦来了精神头。我开始后缩,就听见刘曦开始给殇尘出题。看,其实刘曦并不是只喜欢我,他只要找到一个会猜字谜的,就会把我丢到一边。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他们在一边猜字谜,我就躲在被窝里睡觉。刘曦的腿还踹在我屁股上,显然很舒服,而殇尘也似乎遇到知音,竟也将腿架在我身上。靠,这两个家伙拿我做垫子啊。

我也是属贱的,被他们这样踹着,驾着,照样也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听见殇尘出题:“风好大,猜一个字?”

床里安静了好久,才听见刘曦的声音:“这个,真猜不出来,是什么?”

“呵呵。”殇尘的笑声里透出一丝坏,“是个冷字。”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人笑作了一团。

忽然觉得,他们两个比较配。

又迷迷糊糊了一会,发现房间里黑了,黑暗中,传来隐隐的声音。

“你说那个捏捏会大?”是刘曦的声音,不知为何,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猛然惊醒,他们在说什么!

第三十七章 馒头圣手小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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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对小尘尘生理的关心,他的恢复将是一个很雷的办法。反正大家也被我雷惯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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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尘是个宝,我一定要看牢。可怜他是一个穿越男外加太监,不然若是穿越女,那绝对是独领风骚,艳绝后宫,定会争得皇子太子们头破血流,血流成河,滔滔不绝。

不对,他现在是太监!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太监!这这这不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祸害完太子皇子,再祸害文臣武将,乃至武林盟主,魔界教主,风骚采花贼一锅端,集体小攻打包的万中无一的!极品受嘛!

殇尘真可悲,不仅仅在身体上,伺候着我,还要被我在脑子里YY,果然身心都献给了我。我在心里,小小内疚一下,但坚决不改。

在六子被夜来香带走后,万公公并没来说什么。六子就这么太太平平,顺顺利利地躲过了检查,希望他在青春期的时候,不要被自己的突变吓坏。

到时,我和殇尘是不是要给他和小伍做心理辅导呢?想想就好滑稽。

在小伍子的推销上,便没六子那么顺利了。因为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将小伍子往哪个公公面前一塞,然后问你要不要。所以,这里欠缺的,还是一个机遇。只能说,小伍的运气,远远不及六子。

但是,没想到这个机会,还是来了。

在夜来香结束他的课程后,玉公公又来了。这次,他给我们每个人分发了针线,这便说明,他开始要挑选小公公了。

都是男孩子,虽然在家里也会缝缝补补,可是突然拿到针线说要绣花,谁都会觉得变扭,那都是女娃娃做的事情。

终于,发现有殇尘不会的了。他皱着眉看着干净的绸帕,整张脸别提有多纠结了。就像一个大男人你忽然叫他穿比基尼,这肯定比叫他裸奔更难受。

于是,我就叫小伍好好绣。可惜,他也不是这块料,拿着帕子擦鼻涕还差不多,叫他绣花?最后绸帕上倒的确都是“花”了,都是他扎破手指的血,一块干净的手帕恁是成了血书。

而我,惭愧,虽然,伦家是个地地道道的女性,但素,偶好像欠缺那颗七窍玲珑的心,所以偶直接放弃,干脆拉过玉公公聊天。

我就问玉公公:“公公,为什么这‘一枝独秀的’技艺只传舍人,不传宫女呢?”

玉公公摸着我的头答:“因为这门技艺来自于女儿国,在女儿国里,做女红做地最好的,都是男人。”

“女儿国!”我听到一个让我精神抖擞的地方。大家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叫玉公公多说说女儿国的事。

玉公公就说了:“我对女儿国也不了解,因为没去过,不过那里是女人当政,男人就下地劳作或是当兵。每三年,女儿国就会来天朝上贡,她们的绣品简直是天下无双。一开始啊,我们也以为是出自女儿家的手,但后来请女儿国师傅来传授‘一枝独秀’时,才发现是个男人。”

“为什么!”大家好奇地问。

玉公公笑着:“是啊,为什么会是男人。我们当时也问那位师傅,师傅说,因为男人心细可以如尘,远远超过易被外界影响的女性,所以在女儿国,一些上好的工艺品,都是出自男人之手。所以女儿国啊,出细致入微的男子。”

玉公公的话,让我浮想联翩,纤纤玉手却是男儿之手,骨干而修长,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玉光,针线穿梭,发丝垂落,那又是一副怎样奇妙的景象。若那男子又是小龙女一般的男子~~~于是,本人开始因这虚幻的画面而荡漾~~

别看大部分男孩都不擅长女红,但还真有人有这个天分的,这个人大家绝对没有想到,竟是平日看着五大三粗,凶凶巴巴的,当初是三大恶人之首的:小赵子!他一手小菊花绣地虽然还有瑕疵,但在我们所有人中,那绝对是成形的!

太极品了,原来人真的不可以貌相。早知道他那么擅长绣菊,我肯定早与他结拜了,没事让他给我的手帕上绣一朵,这才体现出我天朝唯一腐女的身份!

这一次,没有人跟玉公公抢,估计御膳房的常公公需要的人才跟他不是一路,或是两人感情好,也不在乎。

但是,虽然玉公公选好了人,也没将他们带走,而是留在大院里,看来是等最后和常公公他们一起领人了,也算公平。

趁这段日子,大家没事就扎堆想礼物的事。最后,我提出写《兄弟录》,其实就是《同学录》。大家都说好,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很多人都不识字。

我就说,不识字的将想写的话告诉小曹公公他们,让他们教他们怎么写。

大家当即觉得这个办法好,也非常有意义。

我们把想法告诉了小曹公公,小曹公公被我们的情谊所感动,向上面打了个报告,就申领了小册子和毛笔,我们还多要了一本,是给六子的,写好了好给他送去。

从教大家写字上,就可以看出哪些公公心善。小曹公公他们就很有耐心,大家去找他,他都会认真仔细地将每个字写得清清楚楚,然后大家跟着写。而小李公公几个人在教了几个后,就厌烦了,找了个理由,消失无踪。

玉公公也会教大家怎么写,还时常欣慰地说,很少能看见像我们这一期这么相亲相爱的小太监了。

玉公公的课程结束后,来了御珍房的管公公。管公公带来了红线,较差的珍珠。

他是一个很严肃,也很严格的人,他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想法,用这些红线和珍珠做工艺品。

孩子们就开始对着红线珍珠发呆。然后,就开始各自做各自的。有的做吉祥如意结(中国结),有的做手链,最绝的就是有人做出了昆虫,然后用珍珠做眼,惟妙惟肖。

我们又叫小伍子好好表现,结果,他捏把捏把,团了一团,居然给他做出了一个馒头出来!我和殇尘算是彻底服了他了,这家伙就不会馒头以外的东西了。

几天后,玉公公又来了,和管公公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似乎是两个人选的人当中有交集的,最后,经过讨价还价之后,便将名单定下了。

终于,我和殇尘认为小伍子的伯乐来了!那就是御膳房的常公公!

常公公往客堂上一站,就像个弥勒佛,他带来了面粉,果然!是要做馒头。小伍子,你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

小伍子这天也很兴奋,他是真的很爱馒头,自从元宵汤圆后,他没事就蹲在墙角那边挖泥巴,然后捏泥巴,虽然两只小手是乌漆抹黑的,但是,他捏出来的动物,真的个个惟妙惟肖。

就在我们准备隆重推荐小伍时,常公公居然说做面!

Orz,为什么不是馒头!

面条和馒头无论体型,还是捏法,都南辕北辙啊!为什么到了小伍子这里,就诸事不顺呢!

于是,大家就开始跟着常公公学做面,再看小伍子。前面的和面,揉面,摔面,OK,都没问题,做地也很到位!

但是一到后面的拉面,你再看他,吧嗒,一揪就是一块,面条丝拉不出来,全成了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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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跟父母解释腐女NP文:

腐女——豆腐女,取自于豆腐西施,意为纯洁美丽的少女。

NP——努力拼搏

腐女NP文——纯洁美丽的少女努力拼搏的故事

所以,无良写的是少女励志的故事,很CJ,请大家不要再误会了(正经装逼状)。

第三十四章 抓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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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书,看了让亲心情好,胃口好,精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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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谈大不大的问题,太诡异了。我赫然发现我左右两侧,都是一对臭脚丫,两个人都躲到床尾,有JQ,肯定有JQ。

“恩,会大的,不过放一会就会硬。”殇尘说得有些深沉。

什么!什么!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太不和谐了,小小孩子,居然说这些,殇尘,你怎么可以带坏刘曦?!这样他不会成为明君,而是风流帝王的!

“啊?为什么?”刘曦居然还反问。刘曦,求学好问是你的好习惯,但是,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

“热胀冷缩。”殇尘还异常认真地回答。

“热胀冷缩?”

我忍不住了,我不能让殇尘教坏太子,刚想蹦起来,却听见殇尘说道:“面团被捏了后,手的热量到了面团上,面团会稍稍膨胀,而且变得很软。”

What?在说捏面团?

“原来还会大。我以为面团捏了之后只会变小。”

“那是因为用力捏,这跟力道有很大关系。”

“我明白了,所以放在一边,凉了之后,失去了热量就会变硬。”

“不,还要失去水分。馒头放久了就会变得硬邦邦。”

“对了,殇尘,讲起馒头,我想起一件事。上次涵妹让小喜子扮女妆,胸口就给他塞两个馒头,那样子,真是滑稽。哈哈哈。”刘曦到现在还觉得那件事很好笑。

“是吗!”看来殇尘也觉得很有趣,“哈哈哈,那一定很滑稽。”

“那为什么女人胸口有馒头,我们就没有?”忽的,刘曦提出了一个很有水准的问题,“而且,涵妹是女孩,也没有。”

“那是因为她们还没长大。”殇尘认真地解释。无语,开生理课了。

“这有趣,原来如此。我捏过女人的馒头,捏上去软绵绵的,确实很像馒头,但比馒头捏着舒服,对了,就像小喜子的屁股。”

忽然,一只手捏上了我半边的屁屁,我眼睛瞬即圆睁,刘曦说女人的馒头像我的屁股,那说明他以前捏过!什么时候?我睡着的时候?

“殇尘,你也来捏捏,真的很像。”

哇靠!他还真是有福同享,有女人共用啊。

“小孩的屁股都挺像的,再大点就不像了。”殇尘又做出了很权威的回答,并没像刘曦那样来捏我的屁股。

但是!刘曦却还在捏:“也对,我的就没他像。”他捏啊捏,就像小伍子捏馒头,爱不释手。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伸出了魔爪,朝我任何可以抓的地方抓去。我打算用狠劲的,到时来个梦游打死不认账。

看我这神龙摆尾,黑虎掏心的一抓!

“啊!”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刘曦一声惨叫。

囧了……手里,一根软绵绵,细巧巧的——小焉黄瓜。一下子,感觉我的世界彻底黑暗。

“殿下,怎么了?”

“他,他抓到我那个了……”刘曦开始掰我的手,我囧啊,我是装梦游啊,这是放,还是不放?我嘴里开始嘟囔:“油条……油条……”

“难道……他……抓到你……龙……根了?”殇尘也囧了,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了。

“殇尘,快拉开他的手,我被他抓得没力气了……”

“哦。”感觉到殇尘钻进被我,然后拉我的手腕,我一扯,又是刘曦一声惨叫:“啊,轻点。”

“没办法,他抓得很紧。等一下。”殇尘开始掰我的手,我很配合地松开,然后抓住了殇尘的一根小手指。

“呼,殿下,好了。”

“痛死我了,死小喜子。”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屁股,我心里记着,早知道刚才应该再抓狠点,直接废了他做帝王受。

殇尘躺倒我身边,因为他手指被我抓着。他摸了摸我的脸,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然后,就听见他呵呵一声轻笑,伏到我身上,对着我耳朵轻语:“下次别抓错了。”

一囧,果然瞒不过殇尘,我放开了他的手,他却反握住我的手,轻轻抱住了我。

“殇尘,别压着他。”刘曦躺到了我另一边,“我知道小喜子这小不点很软,压着很舒服,但母后说,小不点身体骨骼还没长硬,压着容易压坏。”

“原来殿下也知道。”

“恩,他比任何软枕,软垫压着都舒服,而且暖和,冬天垫着最适合。”刘曦说得理所应当,死小孩,我讨厌他,原来把我当软垫。

殇尘从我身上移开,我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靠,顺便把手脚全甩到他身上,离那个坏刘曦远远的。

“殇尘,小喜子为什么抱你不抱我?”刘曦靠过来问,还用手戳我的脸蛋。

殇尘笑了笑:“他睡着了,可能自然而然想往人身上靠。”

“不对,他跟我睡的时候,躲得可远了。”刘曦有些不高兴,“看来他跟你亲。”

“因为我们是兄弟。”

“但我们也是朋友。”刘曦忽然变得正经。

殇尘一时变得沉默,过来一会,才说:“殿下始终是殿下。”

当殇尘说完这句话话后,刘曦忽然不再戳我的脸,似是静止在了我的身后,良久,他才躺在了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将脸贴上我的后背,闷闷地说了声:“没劲。”

轻轻的两个字,却带出了一种心酸。刘曦也想溶入我们当中,但是,当殇尘说出那句“殿下始终是殿下”时,聪明的刘曦,便知道我们之间,是有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的。

帝王之子,几多寂寞。此时他视我们为友,心中不防。待他历经坎坷之后,我们视他为友之时,他已经心中设防。将来,他成帝王,他的心,也就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

正月十六,小太监训练正式开始。所有课程会有各房的掌事大公公轮流来教导,他们也顺便观察我们,挑选可用之人入他们各房各司。

听说老老老皇帝的时候,宠爱一名宦官,这位宦官本是名门出身,所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治国之道,所以深受老老老皇帝喜欢,但最后,这宦官却要某朝篡位,伤透了老老老皇帝的心。

于是,从那次以后,宦官不得有才的规定便成了宫里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必要的识字,其他诗词歌赋,经书术数一率不得学习。

所以我们的训练,便以宫中规矩为主。

第一天学站,教我们站的是织绣房的玉公公。他说站要站地有尊卑,在没做大公公前,就别想把腰给直起来。

在主子面前,要含胸低头。上身微微向前倾斜,可见自己脚尖为准,但后背依然要挺直,不可出现驼背。

双手交叠在身前,双腿微开,腿力要稳,不可随风摇摆。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站,就是一个半时辰。到午饭时,一眼望去,二十九个小孩,一个个都直不起腰了,就跟小老头一样,各个都比原来矮半分

第三十八章 深宫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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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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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常公公就要巡视过来,我一咬牙,让小伍子干脆就做馒头,做各式各样的馒头,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

小伍子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其实主要是这孩子实心的。于是,他开始开开心心做他的馒头。什么小兔馒头,小狗馒头,小鸡馒头,凡是他见过的动物他都做成馒头,最后,还做出了一个小喜子馒头和小韩子馒头。

就在这时,常公公的视线,被他吸引。因为小伍子不仅仅做得像,而且摆得好!将那些馒头摆在一起,就像动物开大会,非常有趣。

常公公笑着点头,就摸小伍子的头:“孩子,不是叫你做面吗?”

小伍子很老实地回答:“我不会做面,只会做馒头。”

我心里为小伍急,看殇尘,他也很忧心。

没想到常公公笑道:“不急,面可以学,你有这手艺,就够了,你叫什么?”

“小伍子!”

哦也!我偷偷给殇尘竖手指,殇尘也笑了,小伍子,终于推销出去了,真是让人捏了一把汗呐。

可是,随即让我们发愁的就是常公公和其他公公一样,没把小伍子带走。这可怎么办?到最后一天检查时,小伍子就会被发现不是小太监,然后再被“咔嚓”了!

不行,为了保住小伍子的小黄瓜,说什么也要好好想个办法!

常公公第二天还是来讲课的,一般选人只靠一天,是看不出来。所以这天在课程快结束时,我和殇尘把小伍子拉回屋,让他赶紧收拾包袱。

他还是很听话,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一捆,抱在怀里,然后看我们:“你们怎么不收拾?”

殇尘看着门外,观察常公公的动向。

我就对小伍子说:“小伍子,你是不是真的很爱馒头?”

小伍子重重地点头。

“是不是没馒头会死?”

小伍子一擦鼻涕:“当然,会饿死的。”

“好,过会你就跟着常公公。”

“哦。”

“他如果叫你回来,你就说大院的孩子取笑你只会做馒头,不会做其他的的,老是欺负你……”我说到一半,却看见小伍子的眼圈红了,垮着脸问我:“小喜子……你们真的这么觉得啊……”

抚额。小伍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实心了,也难怪他和馒头有缘。

我赶紧抱住他,拍他的后背:“当然没有,我们哪里欺负过你?”

“没有……”小伍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小喜,常公公要走了。”殇尘忽然提醒。我拉开小伍子,认真地说:“你要跟六子一样厚脸皮,要让常公公感觉到你对馒头的热爱和拜他为师的诚心。如果到时他来选,选不到你怎么办?”

“怎么办啊……”小伍子开始挠头,突然,他变得哭丧,“我要做馒头……”

“所以啊,你去缠着他,让他把你先带回去,占了这个茅坑!”虽然这么说不雅,但这是小伍子唯一听得懂地方法。

小伍子立刻擦去鼻涕:“我明白了!可是……娘说说谎会被雷劈的……”他变得有些害怕。

我有些无语,也有些生气,终于忍不住对他凶:“你下面的小鸟到底要不要!”

小伍子变得紧张,慌忙捂住下身:“要!要!”

我恶狠狠地说:“你不赶紧离开这里,到最后一天被大公公他们发现你的小鸟孩子啊,准给你切了!”

小伍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虽然他对太监的概念还是懵懵懂懂,但是,他已经和小六子隐隐感觉到,小太监是没小鸟的,而我和殇尘之前为他们做的,就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小鸟。

“雷劈一下不会死的,小鸟没了,你对不起你家老祖宗!还不走!”我甩手指向门。

小伍子抱着包裹跌跌撞撞就跑了出去。

我走到殇尘身边,殇尘有些无语地摇头,最后将我揽到身边,叹了口气:“或许,我们应该跟他们说清楚这小鸟的作用……”

“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明白……”我在一旁嘀咕。

浓重的暮色下,常公公和小曹公公他们道别,孩子们也热烈欢送,因为常公公每次来,都会给孩子们好吃的。

孩子和小狗有一个共同处,就是谁给他好吃的,他就喜欢谁。他们的簇拥,正好挡住了小曹公公他们的视线。而小曹公公他们在送出常公公后,就回院子收拾课堂。

在一群孩子之间,就钻出了小伍子,他冲向常公公的后背,估计想抱他的腰,但是常公公又高又壮,脚步又大,往前大步而行。于是,小伍子就没扑到。孩子们看着奇怪,小林子还追了上去,我和殇尘就拉住他,并对着其他孩子摇摇头,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和我们一起驻足观看。

小伍子就这么一扑一摔地跟着常公公很长一段路,他们的身影几乎快要离开我们的视线,就在这时,小伍子终于抱住了常公公的大腿。

常公公察觉转身,轻轻巧巧地提起了小伍子,因为距离太远,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见常公公将小伍子放到地上,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我和殇尘就开始担心,因为小伍子是个实心的孩子,他非常听话。我们担心他真的就会这么回来。

可是,出现了转变。小伍子竟又是抱住了常公公的大腿,常公公这次怎么提都提不起来,然后,就远远传来小伍子那响亮的哭声。

太阳渐渐西陲,阳光从我们面前慢慢淡去,当最后一缕阳光扫过远处常公公和小伍子的身影时,便带走了小伍子的哭声,而他们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深宫大院,道是无晴却有晴。在宫人们小心翼翼应对周围之事时,却依然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会为这些孩子打开。

当孩子们都回大院时,小林子还站立在大院门前的宫道上,瘦瘦的身影夹在两堵高高的红墙之间,夜风轻轻抚过他的身后,扬起他已经及背的长发。

“他们会一直平安下去吧。”他忽然回头问。

我和殇尘看着他许久,一直以来,他是所有孩子中,最成熟沉稳的一个。我们知道,小林指的是六子和小伍,可是,在这深宫大院,我们又怎能保证他们一直平安?

现在,他们走了,不再与我们一起,我们无法时时刻刻看顾他们。之后,就要看他们自己了。他们就像离群的小狮,在这弱肉强食的小小宫闱里,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法则。

见我们没有回答,小林垂下了脸:“我们当中,必须有一个要在皇子身边,这样,才能保护他们。”他扬起了脸,双目炯炯有神!明月东升,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在漆黑的宫墙上,映出了一个挺拔结实的背影!

将来到底会如何?一切都是谜。

第三十五章 宫里不出龙,便出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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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人说,孕妇不宜看恐怖片,但是,无良忍不住,去看了《第39号案件》。这片子确实不错,推荐大家去看。是心理悬疑片,不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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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站的日子很累,就像军训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天,为的就是让你的身体慢慢适应,在这样日站,夜站七天后,大家的腰就不酸了,随随便便站上半天,就跟木头一样,没有丝毫感觉。

这些天,我没有给自己特殊待遇。因为在大家的心里,我是老大,我不能做出一个身后有靠山,就能无法无天的榜样。这些孩子还小,正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培养的时候。这么说可能有些恶心人。

但是,当你成为他们心中的老大时,往往你的行为举止,就会成为他们的标杆。所以,我遵循当初我们结义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们站,我也站,他们休息,我再站一会,这个时候,殇尘和小伍子他们就会陪着我站。

在休息的时候,玉公公就会走过我们每个人,低着头像是找金子。一开始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在看我们每一个人的手。

当他找到自己满意的手时,他就会问:你叫什么啊?

听说将会从我们这里,挑出五个进织绣房,并且,只有一人传承那只传男,不传女的“一枝独绣”的神奇技艺。

接下去是御膳房的常公公教我们跪,玉珍房的管公公教我们行,净事房的洛公公教我们梳妆和一些礼仪。

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洛公公,因为他的课一点也不累,而且很好玩。开课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布包,大概就像香袋那么大小。

然后里面东西取出来,是一把小木梳,一面小铜镜,一根发带,一块小绸帕和一盒小香膏。

洛公公说,天朝对仪表很是注重。每一个舍人都必须穿着整齐,梳妆干净。这些东西平日要随身携带,例如被大风吹乱发型时,就要到隐蔽之处重新梳妆整齐。

而让我最纠结的,就是那一盒小香膏。虽是润肤之用,因为京城天气多干燥。但是到了我腐女的手上,不浮想联翩才怪。而且,我还要日日带,夜夜带,无时无刻不带着,简直就是为了某事而时刻准备着!orz……

YD的皇宫,YD的我……

每一门课程都是七天。

空暇之余,我就会和小伍子或是小六子随意飘过小李子身边,说上两句对殇尘的坏话,诸如他比较笨啦,比较憨啦,比较一根经啦。

所谓三人成虎。隔三差五,小伍子他们几人就轮流飘过小李子身边如是说,久而久之,殇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形象,就深入小李子的心。在加上他之前执着于自杀,充分显示了他一根经。

一晃眼过去,竟是春暖花开,满园新绿了。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位公公,竟是夜来香。

一直以来,我是很看不惯夜来香这个人妖的,当然,他比张大公好得多。

他来那天,我忍不住嘀咕,他来难道是教我们床技?幸好殇尘阻止我,不然我肯定当着夜来香的面说。

夜来香来,是教我们如何识别后宫娘娘、太监、宫女的品级,以及朝臣官员的官阶。这一堂课,可以说是我上课至今最不认真的一堂。只要一听见夜来香那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我就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我就埋头用手绢折老鼠玩。

课间休息的时候,夜来香就坐在大院的凉亭里,用一种母亲一般温柔地目光看着我们玩耍。时不时的,还带出一声轻轻的哀叹,宛如戏中深居闺房,不染世俗,多愁善感的大小姐。

“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夜来香?”殇尘奇怪地问。

“因为他是做作风骚受。”我脱口而出。

“什么?”殇尘整张脸都变得怪异。

察觉自己失口,赶紧弥补:“看不惯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殇尘倒是挺配合。

我一耸肩,这不就结了。

忽的,六子朝夜来香跑去,殇尘戳戳我:“你不喜欢,自有人喜欢。”

我看着六子的身影,觉得很奇怪,看六子的神情,好像很开心。

只见六子跑到夜来香的面前,夜来香坐正了身体,微笑着。

六子先是鞠了一躬:“夜大爷。”

我一怔,夜来香也是一怔。这声大爷叫得十分标准,大字若念da,就是我们平日对爷的尊称。但是大若是念成了近似de的声音,就是戏曲行里,一个很高的敬称了。

夜来香是唱戏的,自然明白,所以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拉过六子便问:“孩子,你以前是戏班的?”

六子点点头:“恩,爷爷是戏班的,后来戏班没钱就散了,爷爷也死了,我就被卖到宫里来了。”六子说起这段经历时,却是神情平常,只是在说到爷爷去世时,声音略微低哑。

心中多了几分对六子的怜爱,我与六子相处那么久,但一直都不知他的过去,别说六子,就算是小伍子,小林子,我都未曾问过。谁说小孩不懂事?这些孩子都默契地不提过去,正是体现了他们比寻常小孩的成熟。

即是伤心往事,大家都不想提及。

只是没想到六子今日,却与夜来香说了。可见六子是喜爱戏子的,想必他过去的几年,都是跟随戏班走南闯北,听着戏曲长大,才会对这夜来香,有亲人般的感觉。

“可怜的孩子……”夜来香在叹了口气后,将六子揽在怀中,似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抑或是感同身受,他的眼中,竟也泛了红。

“夜大爷,能唱段戏给大家听听吗?大家可爱听戏了。”六子小脸发红,显得有些激动。

本以为夜来香不会理会一个小孩的要求,但是,他却立刻站起,高兴地说:“好!”

登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很深的内疚感,我难道,真的看错了?

“怎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看错了?”殇尘马上揶揄我,在一旁笑眼半弯。

我低下头,原来一个很做作的人,也会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身边传来殇尘悠然的轻笑,他摸着我的头,似是安慰,“没关系,宫里的人,都会戴一张面具,或许,在宫里被人讨厌,比被人喜欢更容易生存。”

殇尘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想我们都是孩子,足不出大院,即使我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周围依旧是那么平静,有如乐园,而正是这种平静,才会慢慢降低人的警惕,让你变得松懈,变得慵懒,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当我们醒悟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利爪已经不知在何时被磨平,自己的尖牙,不知在何时已经无法撕咬猎物,我们成了一只只乖巧听话的宠物,任人宰割。

“宫里,不是出龙,就是出虫!”殇尘谈笑风生,仿佛宫廷对他来说,丝毫不可怕,“你呀,还是做虫合适。”他摸着我的头,轻叹地说。

难道……我真的只能做虫?

第三十九章 天残的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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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快乐~~~~情人节快乐~~~祝愿天下有情人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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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又是辗转难眠。六子走了,小伍也走了,最后,大家都会走。虽然他们都是孩子,我是个大人,可是没想到在即将分别之时,我还是会舍不得他们。

手里拿着写得满满登登的《兄弟录》,里面有着大家对我的祝福,崇拜,和喜欢,那是孩子最真实,发自于内心的话。忽然之间,我想哭了,我发觉自己矫情了。

“殇尘,殇尘。”我很不人道地推醒了熟睡的殇尘。现在我想和他说说话,他就不能睡。

“恩……?”殇尘迷迷糊糊地醒来,我从被窝里拿出《兄弟录》:“殇尘,你给我写的是什么鸟字,我看不懂。”

“那是法文。”殇尘含含糊糊地说,显然还没醒。

于是,我把腿伸进他被窝,狠狠踹了他一脚,他立时就醒了,还随手抓住了我的脚,瞪大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这幸好我没有,不然你这一脚下去,我有也会没了。”

听完他的话,我迷惑了好久,才明白他说什么。脸有点红,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太监,所以踹起来肆无忌惮。

“那个……对不起……”他现在对太监的事实,已经慢慢看淡。偶尔,还会跟我揶揄两句,但我知道,那是他苦中作乐。哪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不是个男人的。

“没关系。”他摸了摸我的头,放开了我的脚。

“那你到底写了什么?”我赶紧转移话题。

殇尘凑到我面前,对着我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啊!你不厚道,你不能欺负我看不懂啊。”

“呵……”他发出一声轻笑,却是什么都不说,转身睡觉去了。

真是让人恼火,我现在心里正矫情呢,想找个人说说话,抒发一下我仅剩的那么一点少女情怀,他倒好,把后脑勺对着我。

我!我!!我!!!我钻他被窝!

我还是第一次钻他被窝,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他扭过头:“你今晚怎么了?”

“我……我……我矫情一下,你就别管我了……”我将脸死死贴到他后背,他的后背在我脸上震颤,耳边便是他呵呵呵的笑声。想笑就笑吧,今晚的我,确实不知哪根筋抽抽了。

第二天一早,小曹公公就叫我们大家起来,可是,却不是让我们穿衣服,而是让大家站在床上,他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脱小小太监裤子检查。

此情此景,可想而知,我有多么囧。

因为我是全切,所以我不用检查,就只有我一人坐在炕上,殇尘和其他孩子一溜站在我身边。

“大家把裤子脱下来。”

“唰。”整整齐齐,白色的裤子落到脚后跟,我赶紧低头,而且,我只能低头,难道我仰视太监的下身?orz……

但是,人心里总有那么点好奇的,你说我们那时代的人谁见过太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虽说以前看过小伍子的,但那时只是还在系绳阶段,那系完后呢?又是怎样的?是和平常人一样?还是别的?

眼睛忍不住想往上瞟,可我的理智和修养死死控制着我的视线,它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是相当猥琐的!这哪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懂不懂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不要做出有伤风化的事!

于是,在我痛苦地挣扎和纠结时,孩子们也已经把裤子穿好,开始梳洗了。长长松了口气,我想,我这种就叫没事找事,自己折腾自己。

殇尘见我还没穿衣服,就把衣服拿到我面前:“快穿上,就算是春天,早晨也有点凉。”

我垂头丧气地接过,他冷不丁打了我一下头:“你怎么了,一大早就唉声叹气……”

“噗!”与此同时,某物从我嘴里喷出,殇尘眼明手快地接住,却是一颗犬齿。这牙动了好几天了,一直坚韧不拔,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被殇尘打掉了。

“哈,你的牙。”

我看了一眼,就去拿,谁知他却收了起来:“我留作纪念。”

“啊?”我面朝殇尘张大了嘴,他看着我没多久,就笑了起来,掐了掐我的脸:“你缺牙的时候,最可爱。”

满脸黑线,殇尘这么坏,早知道就看了他!

吃饱喝足上厕所,现在五人组变成了三人组,我,殇尘和小林子,又是一起上茅厕。以前从没想过要去偷瞟他们,谁那么猥琐,天天看小小太监嘘嘘。而且,我还要防着被别人发现我的小秘密呢。

久而久之,也渐渐把自己当做了男孩,心态也是从一开始的拘束到现在的心平气和,还能在上茅厕的时候跟他们聊天。

“小韩子,为什么你的跟我们的不一样?”小林子问殇尘,他们都是同一批绳系法出来的孩子,所以都可以站着。

我就一个人蹲地远远的。这小林子问的话,我一开始也没在意。

“哪里不一样?”殇尘的语气很疑惑。

“那里啊,我们的都黑死了,你的怎么还好好的?”

“哦,你是说这个,我是天残。”

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奇怪,听得我莫名其妙。

“天残是什么?”

“就是……生下来就废了……”殇尘的语气里,充满了悲凉。

我忍不住穿好衣裤出来看他们,正看见小林子的眼里露出了同情之色:“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天不天,残不残的。”

殇尘当即拴好裤子,脸微微一红,轻咳一声:“咳。”

“小喜,小韩子真可怜,他生出来下面就……难怪不见你系红绳……”小林子万分抱歉地看着殇尘。

我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一下子,心中如同五味调料打翻,古怪不已。怎么这还有天残的?虽然听说过,不过几缕很小,真不知道该说殇尘是运气好,还是差。原来这还有人天生是太监的。

“咳……”我也很尴尬,上前拍了一下殇尘的肩,“我说……你该不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吧……不让你好好投胎……这么折磨你……”

殇尘的脸也绿了,茅厕里的气氛变得尴尬之极。

“那个……我先出去了!”小林子第一个开溜,这话题明明是他挑起的,他却第一个跑了,真狡猾。

我和殇尘尴尬地对望一眼,也匆匆出了茅厕,之后大家就不再提起此事。

第四十章 大院空空留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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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就是天生的残废,这里是指小韩子……若要细说,就是他男性生殖系统某个零件堵塞或缺失。缺失是治不好了,就堵塞吧。堵塞在古代要疏通也是件困难的事,现代科技也需要手术来搞定。只能说是喜欢小韩子的那个鬼差太阴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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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大院,与以往不同,小公公们,将大家都集中在大院里,然后按照房间排好队。小李子公公站在最前面,带着几分官威地对我们说道:“今天各房的公公就会前来带走你们,你们过会给我安静点,乖巧点,最后说不定能有个好去处。不然,就进净事房。

我跟你们说,这净事房里打扫皇宫算是待遇最好的,不然就得洗衣砍柴倒夜香,一辈子都是个苦力,最后老死在宫中……”

“小李子,你别吓着这些孩子。”小曹公公终于忍不住了,兴许是看见有些孩子脸上已经露出担忧之色。

小李子白了小曹公公一眼:“切,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都给我站好了。”

我们听话地站在大院里,垂首敬立,安安静静。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小公公急急跑了进来:“来,来了。”

小李子和小曹公公他们立刻肃然起敬,也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

我偷偷回头张望,万公公第一个出现在了大门之前,而紧跟着他进来的,竟是张大公。而且他的身后,低头跟着四位公公。我很惊讶,张大公不是选好了小公公吗?怎么今日又来了?

接着,便是之前给我们上过课的常公公,玉公公等人。但是,这一次,却惟独不见夜来香了。或许,他只准备收一个徒弟,所以他收了六子,今日便不再前来。

今日的公公也与往日不同,神情都尤为地正经,连常公公也将脸板地正正方方的,因为他本来是圆脸。

整个大院静得只有这些公公们的脚步声,最后,他们站到了我们的身前,孩子们都用标准的站姿敬立着,不敢斜视,也不敢抬头,只有我,被小李子应该是有意安排在最后一个,所以我就微微抬头看着。

本来我就是二十九个孩子里最矮的一个,现在站在最后一排,就变得更不明显。

万公公和张大公是并排站的,从他们衣服的颜色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平级,只是张大公更趾高气扬一点。但是,今天似乎因为到了万公公的地盘,所以,他站在离万公公微微靠后一点的位置。

万公公面无表情地扫视了我们这群孩子一圈,然后点点头,在日光下朗声说道:“今天,这各房的公公就会带走你们,今后,你们要谨守宫中规矩,本本分分做事,听到了吗?”

“是——”孩子们齐齐回答。

“这位是内事房的张大公,今日,他会选走你们当中的四人,分别服侍太子殿下,和三位皇子殿下。”

原来张大公是代表皇子们前来挑小太监的。我当初也在想,若是让皇子们自己前来,对我们又不了解,仅凭第一印象选,似乎有些儿戏了。

万公公介绍完,张大公才上前一步,看了看我们,转头问万公公:“这些孩子都是万公公看顾的,不如由万公公推荐吧。”

万公公点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李子和小曹公公。小李子立刻上前:“这些孩子里,小高子,小韩子,小陆子……小刘子等人都是非常聪明机灵的,而且年岁也偏长,适合服侍殿下们。”

“恩——”张大公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

机灵的小李子立刻说道:“刚才我叫到名字的,还不出列!”

立刻,小高子他们战战兢兢地走出队伍,殇尘就站在我的身边,我担忧地看着他,他对我微微一笑,便静静出列。

小李子介绍的人里,除了平日装憨厚的殇尘,也有不少老实冒傻的孩子,现在就看张大公怎么挑了。

张大公随意地扫了一眼,阴阳怪气地问:“小韩子是哪个啊?”

小李子立刻拉出殇尘:“这就是小韩子。”

殇尘不说话,低着头,

张大公低低看了殇尘一眼:“太子殿下说了,上次你球踢地不错,今后就陪着太子殿下玩球吧。”

殇尘依旧不说话,看似傻乎乎地站着。

小李子立刻打殇尘的头:“还不是说谢恩?”

这时,殇尘才动作极其缓慢地说:“哦,小韩子谢恩。”

张大公点点头,拖着尾音说道:“东宫领人——”

于是,先前跟在他身后的四位公公中,有一位出列,将殇尘拉到了张大公身后,我远远看着殇尘,他就要去东宫保护太子了,今天,或许只是一切的开始。

接着,张大公看着剩下的几人:“大皇子殿下喜欢清静,这里哪个孩子比较安静啊。”小李子立刻上前:“回禀张大公,这些孩子里,小林子和小陆子平日较为安静。”

“恩——让他们出列让本公公看看……”

小李子向小林子和小陆子挥挥手。小林子缓步上前,而小陆子似是紧张,身体竟是有些发抖。

张大公走近他们二人,小林子镇定地行了一个礼:“小林子拜见张大公。”

“恩……”张大公满意地点头。他再走近小陆子,小陆子紧张地揪紧了两侧的衣衫:“小,小陆子拜见张大公。”

张大公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又走回原来的位置,耷拉着眼皮说道:“小林子更加沉稳,小陆子如此紧张,如何面对主子?首阳宫,领小林子——”

就在张大公说出这句话时,我看到小李子的肩膀出现了小幅度的下落,似乎是长长松了口气。就在昨晚,小伍被带走的时候,他对我和殇尘,曾经郑重地说,我们之中,必须有人在太子和皇子的身边,这样,方能保护大家。他小小年纪,却已经有如此远见,确实是一块可塑之才!”

接着,张大公为三皇子殿下选走了小海子。小海子自从之前出卖小伍子不洗手,被我们大家鄙视后,就不敢再到小公公那里打小报告,对我们也是言听计从,深怕被我们孤立在外。所以,渐渐的,大家也就原谅他第一次的行为,毕竟只是个孩子。

而且,除了这个不良记录之外,他确实非常聪明机灵,若不是因为年纪偏小,我想小李子说不定会推荐他去服侍大皇子。

给小皇子刘阑风挑选太监时,张大公选了一个较为壮实的,一看,就是准备去给这位三岁小皇子做保姆兼保镖的。所以,自然而然,就是我们三大恶人之一的小高子。他的身材十分壮,虎背熊腰,是我们大院里最壮的,也是唯一一个有肌肉的孩子。听说他老爸原来是杀猪的,他八岁就能帮他老爸抓猪,可见他的健硕。

张大公挑选完后,与万公公办了一下交接手续,与此同时,殇尘他们四人就各自回房收拾包裹。

大家依旧静静地站着,然后静静地看着殇尘他们四人安静地收拾包袱,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静中进行。这种带着悲伤的安静,让所有孩子的脸上,都露出酸涩的表情。他们偷偷看着殇尘他们,性格不够坚强的孩子,就开始默默流泪。今天,他们连哭泣,都不敢放出声音。

最后,张大公他们带着殇尘他们走出了太监大院。大家都不敢转身去目送他们离开,只有站在最后一排的我,转过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当他们跨出大院门口的那一刹那,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仰头看了一眼大院的门楣,垂下脸庞静静离去。

殇尘和小林子朝我望来,我没有挥手,他们也没有。我们就那样匆匆对视了一眼,他们便转身离去,直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虽然,知道他们还在宫中。

虽然,知道我们今后还会相见。

虽然,知道我们五人之间的情谊不会改变。

但是,心里却还是生起了一缕隐隐的不安……

“小赵子,小乐子,小兰子,小钱子,小陈子出列,从今往后,你们是织绣房织造弟子,跟随玉公公。”

“是——”

小赵子五人静静离队,回房收拾行囊。队伍开始变得稀稀拉拉,在那干干净净的地上,出现了一滴,又一滴的映湿的圆点,那是孩子们偷偷的泪水。

不知不觉间,整个大院,就只剩下我一人,和万公公他们。我每次都看着孩子们进房收拾,每次都目送他们的离开,他们每一次消失在我视野里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像有一条丝线被抽出,最后,只剩下空洞洞的一片。

“你们也散了吧。”万公公遣散了剩下的小公公们,小曹公公看了我一眼,便略带沉思地离去。

在整个大院都空空荡荡之后,万公公蹲到了我的面前,脸上浮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和蔼的微笑:“小喜,你见过摄政王了?”

我懵了一下,因为万公公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了这个。

万公公见我发懵,微微点头:“你为何不愿跟着太子殿下?”

我心里开始沉思,这万公公又是谁的人?会不会是摄政王的?不管是不是,将来就会知道。

于是,我对着万公公,这位和善的爷爷孩子气地说道:“因为小喜子喜欢爷爷,爷爷像亲人。”

万公公微微一怔后,却是叹了口气。他起身,伸出了手。我仰脸看他,他正好站在太阳之下,刺眼的阳光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层金光。

我将手放在他的手中,他似是略带感慨地说了一声:“走吧……”

万公公的手,依旧如我进宫那日一般,暖暖的。迈步之时,我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曾经热闹的太监大院。今日,只剩下阳光与清风。不知为何,今日反倒觉得这大院变得美丽了。

它就像一间温暖的宅院,敞开怀抱,随时欢迎你回到它的怀抱。朦胧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吵吵闹闹的孩子们,在那灿烂的阳光之下嬉戏……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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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将开始第二卷: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亲身经历男孩发育成长,度过青春期,让菊花的日子越来越囧

第一章 天朝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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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位于大龙洲的东部,一千年前,为大龙帝国,幅员辽阔,版图如同雄鹰。西及无边沙漠,东至万里海域。

后来,国家大了嘛,自然也就鞭长莫及,雄鹰的两个翅膀,分别叛变了,于是,大龙洲便三分天下。其中鹰头和鹰身变成了现在的天朝。

而西面的翅膀又一次分裂,变成了诸多小国。东面的翅膀因为隔着一个海峡,又在大海之中,就变成了千岛海国。

天朝原先也不叫天朝,而叫古龙帝国,他们是大龙帝国遗留下来的皇族。但因为翅膀纷纷叛变,皇族的势力也日益削弱,元气大伤,后来被古龙八大家族推翻统治,成为现在的天朝。

每个家族分得一块封土,成为一方藩王,安居乐业。

原来果真如殇尘所猜测的,天朝是一个多王盘踞的国家。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些家族的手里,都有兵!

对于天朝的这些了解,是在我进入内务府后,才一点点了解起来的。

我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上午,大院的二十九个孩子都静静地站在我们平日玩耍的院子里,等待自己命运的改变。

看着一个个孩子静静地离开,原来满满登登的大院,曾经喧闹无比的大院,最后,变得寂寥空旷,心中充满了怅然和失落。

我又一次和万公公大手牵小手地离开了居住了两个月的大院,走在红色的宫墙之间,那份孤独和寂寥,难以言喻。

路上,我们还遇到了张大公,他拉着小春子,脸上依旧趾高气昂。与万公公交谈间,带出了想用小春子跟我交换的意图。

万公公来了个听不懂,和张大公打了几个回合太极,就把张大公给弹回去了。可是,我却对小春子有了分愧疚。就是我们大家都没想到要给小春子写上一本《兄弟录》。

最后,我摸遍全身,把从小赵子那里抢来的菊花手绢送给了小春子,就说是大家一起送的。小春子一下子就哭了,哭花了脸上的妆,被张大公好一顿责骂。看着张大公欺负小春子,我心里真的很恼火。

可惜,我被万公公抱走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春子被张大公掐着手臂,然后用我给他的手绢,擦着眼泪和哭花的妆。

哎……讲起来,也有两年没见到小春子了。

这皇宫说大不大,但也说小不小。奇怪地就是各个兄弟被分到各房各院后,少有相遇,一个个就像石沉大海般。就连我们原本最好的五个人,小伍子,六子小林子,殇尘和我,也只有小伍和殇尘与我时常来往,却很少见小林子和六子了。

不过,听说殇尘和小林子常见面,也对,他们一个服侍太子刘曦,一个服侍大皇子刘寒珏,自然经常会遇到。

而我跟小伍常见面,是因为我嘴馋,跑得最多的就是他那里。这两年,小伍发生了巨大地改变,就是横向发展。我滴天,我感觉他的宽度快成为我的高度了。

女孩通常比男孩发育地早,所以女孩前期长得快,这两年,我都快跟殇尘一样高了。而且又瘦又长,站在那里就像根豆苗,脸也开始变尖,不再是圆圆的。殇尘还收集了我不少牙齿,除了一开始掉的门牙,后来的牙齿,全是殇尘帮我拔的。

他真奇怪,如果喜欢牙齿可以收集自己的,干嘛收集我的?每次看到他拎出一窜用红线串起来的牙齿,我就浑身发怵。

对了,太子刘曦十二岁了,他是大月生的,所以今年春节一过,他就十二岁,摄政王便让他上了朝。

上朝的那天,他可兴奋了,激动地拉着我和殇尘说个不停,都是朝上的事。嘿嘿,我们三个可经常在一起,还找了个秘密基地。

关于秘密基地我和殇尘选得很小心。我们一致认为不能让摄政王的眼线发现我们三人常有联系。最关键的是,刘曦十分敬佩摄政王,这点让我和殇尘很头疼。在没有证据之前,贸然在刘曦面前说摄政王坏话,可能会让刘曦反而不再信任我们。

反正摄政王这两年也岿然不动,还让太子上朝。虽然他早就让已经十四岁大皇子刘寒珏参与朝政,但是,表面上,他还是非常忠心于这位十二岁的刘曦太子殿下的。

据殇尘的可靠消息。当年先皇的遗诏是让太子刘曦十六岁成人后,方能执掌朝政。十六岁啊……先皇怎么就这么信任北宫俊琦,放心地将整个天朝交给他整整十年呢?

不过,根据天朝野史。嘿嘿,这本野史可是我在藏书楼的角落里发现的,它当时被用作垫书架。如果没有我,它也就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这本野史我非常宝贝,可谓天天带,夜夜看。一是它好看,二是它写得通俗,而且写的是几百年前八大家族创建天朝的事。

野史上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太太太祖皇帝,和其他七大家族的家主,都有暧昧关系。哦呵呵呵,太让人YY了。有人说了,暧昧关系你YD什么?关键是,太太太祖皇帝是男的,而其他七位家主也是男的!这还不让我这天朝唯一的腐女兴奋?

野史上说当年的八大家分别是刘家,北宫家,元家,冉家,朝曦家,上官家,张家,和林家。

当年,这八大家族是古龙帝国里最富裕的八个家族,掌握了古龙帝国大部分的经济产业,家家富可敌国。

而正巧那一年,八大家族的家主都是年轻俊美的青年,大家一见如故,结拜了兄弟。在一次玩乐中,大家只是随便讲起古龙帝国皇帝不是自己人,行事很不方便。于是,当时的北宫家主提议:把古龙帝国夺了。

他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最后便成就了一个天朝。野史写得相当儿戏,就像是八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没什么可玩了,就玩夺国。

不管这野史的真实性,反正八个美青年就把古龙帝国占为己有了。最后,就是选出其中一个做皇帝。

这选的过程,也非常儿戏。据野史上说,八位青年非但没有私心,而且都对皇位不敢兴趣。他们只是想有个人做皇帝,然后可以颁发有利于他们的法令。他们认为管理国家比管理自己的家族更加心烦。

一个个都是小青年,玩心重。最后,他们让八人中平时看上去最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刘家公子,做了皇帝。也就是太太太祖皇帝了

这刘家公子可不得了,野史上是如此描述的。刘家长子:刘文辉,性温气和,面如冠玉,貌若天仙。你看看,将天仙两个字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可见他有多么俊美了。

刘文辉一听说让他做皇帝,当时就两行清泪,梨花带雨地说自己不行,会将国家搞垮。小刘同志这一哭,可让七位家主心疼坏了,纷纷出言安慰,还让北宫家主代表他们在京城辅佐他。从此,北宫家就成了刘家的百年忠臣。

故事到这里,还没完,好戏,还在后头。

第五章小喜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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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快十年的小孩,无论神经还是大脑都快被小孩同化,长期处于松松垮垮的状态。直到今日马公公被北宫俊琦呵斥,大脑深处,朦朦胧胧中,才有了那么一点谨言慎行的意识。白花花的记忆仿佛告诉了我四个字,就是:少说少错。

在北宫俊琦那一声呵斥后,整个大厅再次陷入几乎令人窒息的静谧。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认不出我是小喜子了。这也好,嘿嘿。

久久的,北宫俊琦才重新开始说话:“你们是哪一房,哪一宫的,因何殴斗?”

北宫俊琦会这么问,因为可以出来买办的不仅仅是内务府,有时御膳房或是皇后妃嫔身边的公公,获得准许,也可以出宫办事。

我没出声,没想到马公公也不出声,侧眼看去,发现他比我还紧张。或许是我已经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所以我反而放松了。

“摄政王问话,你们两个没听见吗!”千校尉在一旁厉声说。

马公公一颤:“回禀摄政王,我们都是内务府的。奴才是负责买办的马德才。”

“内务府?”北宫俊琦声线下沉,他竟是从座位上起身,迈前了一步,我依旧低头不言,眼观鼻,鼻观心,看马公公怎么说。

“奴才因为发现这小喜子私自为宫女买卖物品,谋得不义之财,一时看不过去,教训他两句,哪知他却叫人围殴奴才……”马公公说得凄凄惨惨,完全不想想我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我无语地看着他,欺负小孩者,必遭天谴!

北宫俊琦不再上前,而是依旧挺拔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那长长的身影投落在我的面前,正好到我衣摆之下,不知为何,他仿佛就在我的面前,而且只在咫尺之间,那逼近的魄人气势,让我一时胸口发闷,竟是有些喘不上气。

“哦?他小小年纪,竟如此深谙商道?”北宫俊琦的语气里,忽然变得轻快,他又上前一分,那地上的影子,便刺入了我的袍下,浑身一阵战栗,很不是味道。仿佛那影子里,也有他的眼睛,现在正在我袍下偷窥我的下身,这感觉……很诡异。

“启禀摄政王,您莫被这孩子外表所欺骗,这小子嘴擅长的就是撒娇献媚,常常将万公公哄得头晕目眩,才让他这么小的年纪,便负责买办之事。奴才这里,还有他为宫女买物品的清单。”马公公速速拿出了清单,双手高举,膝盖离地,屈膝上前,恭恭敬敬呈献给了北宫俊琦。

我冷笑,这老青年说谎都不打草稿。我哪里对着万公公撒娇献媚了?相反,自从万公公将我领会之后,反而对我比初进宫之日,更加冷淡了,宛如我只是内务府的一个过客,他从未对我有特殊关爱之相。

只不过他让我负责买办之后,那些公公们,误认为是万公公有意培养我做内务府的接班人,宠爱有佳。

马公公在退回原位之后,还朝我横飞一个得意的媚眼,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恩——”大堂里,传来北宫俊琦一声长长的沉吟,他手拿清单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此时此刻,他真真正正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甚至能闻到从他身上那个香囊里,散发出来的好闻的香味。

“来人,送马公公走。”他扬了扬那只拿着清单的手,竟是下了逐客令。

我胸口随即一闷。他没有问我半句话,更没有对我有半点惩罚,而是让马公公走。

“摄政王,您可要秉公处理。”马公公起身时还说了一句。

“本王做事,还需你个奴才来教嘛!”北宫俊琦的声音立时转冷,马公公吓得一缩脖子,苏苏转身离去。

我也跟着转身,想逃之时,却被一只手牢牢摁住,身后没有半丝话语,我也不敢再动。低头看着脚下的身影,感受着那只手强有力的抓力。

偷偷仰脸,马公公已经消失在了大院之中,而摆放着精美盆景的大院里,无论家仆,还是丫鬟,以及门口的侍卫,都垂首敬立,目不斜视。可见北宫俊琦的家教甚严。

千校尉就站在门边,他抬头看向我的身后,却是立刻点头,静静退出大堂。一下子,大堂里只剩下我和北宫俊琦,虽然外面站了不少人,可是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因为紧张,而乱跳起来。

“小喜子,两年不见,你竟是那么高了。”身后,传来北宫俊琦的感叹。他放开了手,我便老老实实转身,行礼:“小喜子拜见摄政王。”

当我的膝盖就要着地时,他却扶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起:“两年便如此生分了,你可还记得两年前,你还敢坐在我这摄政王的腿上,与我说话。”

我低着头,不出声。大叔,你怎么就这么惦记我呢?都两年多了,还没忘记当年亭中之事。

不过,北宫俊琦一直以我自称,似是有意拉近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难道,他一个堂堂的摄政王,与我这个小太监,主动套近乎?呜呼!怪哉!

“呵……果然不记得了……”他悠悠而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揽上了我的肩膀,“随我来吧。”

喂喂喂,大叔,别那么亲热好不好。我不是男人,不对你的胃口!不对不对,我是那么地娇嫩,你也好意思下手啊!

虽然北宫俊琦这些动作都异乎寻常地平常,平日那些年长的公公们,经常会如此,与我揽肩同行,以示亲热。但是被他揽着,我就是觉得浑身好像长了跳蚤,不舒爽。

有些紧张地被迫挨近他的身体,他身上的幽香便若隐若现地钻入我的鼻息,这是与他身上香囊完全不同的香味,也是我记忆中的香味。

轻轻的,衣衫相触,脚步同行,从大堂的后门走出,便是一片红色长廊。雪白的墙面签着雕花的木窗,透过木窗,隐隐可见满园的花木,花香阵阵而来,沁人心脾。

长廊的另一边,是一汪碧池,池内红鲤似是察觉有人经过,纷纷跃起,似是等待喂食。没想到摄政王府内,竟有着苏州园林的秀美和精致,让我的身体渐渐放松,沉浸在这一片寂静的美丽之中。

不知不觉间,眼前出现一方凉亭,白色的亭柱上书写着狂放的诗词,由于太过狂放潦草,所以,我,一个字都没看懂。但是,那字透出来的报复和狂妄,我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

亭后,是一片荷池。此时正是荷花怒放之际。一朵朵粉红的荷花如同娇羞的少女,在翠绿的荷叶中,偷偷窥视。

偶有蜻蜓路过,在荷叶上小憩,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幽静。

入亭之后,北宫俊琦放开我坐在了凉亭内靠近湖水的廊椅之上,我依旧低着头,不是看自己的衣摆,就是看他的衣摆。

“小喜子,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何模样。”他温温柔柔地说,就像是在哄一只易受惊的小猫。

我慢慢抬头,在确定他看到我之后,迅速低头。没想到,他呵呵轻笑起来:“呵呵呵……当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坐在我身上说话,敢把玩我的头发,今日,怎变得如此胆小?”

我歪过脑袋想了想,才道:“因为您是摄政王。”

“恩——”他沉吟一声,落在地上的影子点了点头,“这说明你长大了。”

幽幽的和风吹入这小小的凉亭,扬起了我脸边的发丝,那地上的黑影中,也有丝丝缕缕的发丝轻轻扬起。

“不如今日你莫把我当摄政王,我与你再回到两年前那个下午如何?”他拍了拍身边,向我发出邀请。

我站了一会,摇摇头。

“哎……是不行呐……”他叹了一声,“时光荏苒,又岂可回转。小喜子,现在我命你坐在我的身边。”

我低着头,老老实实坐到他的身边,他又是沉沉一声:“抬起头来,与我正视。”

我抬头,转脸扬起脸看他,他清俊的容貌,和那唇角淡淡的坏笑这才完完整整映入我的眼眸。摄政王北宫俊琦,我们今天又见面了。

第二章 买办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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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北宫家家主独留京城辅佐小刘之后,这野史也就写得越来越暧昧了。说是北宫家主常常夜不归宿,留宿后宫,而小刘也是久久没有选妃立后,后宫里,清一色的长发及腰,发丝轻扬的美貌太监。

而其他七位家主离开京城回去逍遥些时日后,发现开始想念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刘弟弟了。一个个又忍不住纷纷来京看望,结果又是一个个留宿宫中,常常有不可思议地古怪声音响起,让人心神荡漾。

所以我说这野史好看,因为野史上就是这么写的:夜有诡异之声,吱吱呀呀,令人面红耳赤。

每次看到这里,我的嘴就会咧到最大幅度,我爱死写这个野史的人了。可惜人家是五百年前的人了,不然肯定跟他促膝相谈,共谈这风月之事。

或许这八位青年感情真的非常之好,所以从未有争风吃醋之现象,有时还会共戏清华池(浴池)。而且,还劝说小刘尽早娶妻也好让他们早日见到可爱的小小刘。

于是,听话的小刘就娶妻了,与此同时,其他几位青年为了家族香火考虑,也开始娶妻。

故事到这里,原本以为差不多就完了。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转折。

就是其他七位家主的妻子发现自己丈夫和小刘皇帝这种暧昧关系后,受不了了。这些女人也是灰常独立的!只因当时天朝上下的风气就是男女互尊,女人虽然不上朝堂,但也很有地位。

尤其是那七个小兔崽子去京城爱爱的时候,七大家族的家业,就是靠这七位夫人掌管。最后,这七位夫人和皇后在打麻将的时候,觉悟了!

她们就是被那八个混蛋娶来即生儿子,又管家的极品管家!于是,她们奋起了!她们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要屈居人下?还要忍受自己的丈夫与男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当然,她们没有那七兄弟的魄力,造反夺国。但是,也相当厉害!

她们!建国!

她们一起离家出走,只有皇后留在天朝,她毕竟肩挑重任,于是她就诅咒,诅咒八大家族的儿子早晚被一个女人收拾!(初步怀疑此女人就是《八夫临门》里的舒清雅^_^)

而其她七位夫人,就来到天朝南疆,翻山过河,在原来大龙帝国鹰爪的位置,建立女儿国!

不过,至今,女儿国也不承认她们是天朝子民,自然也不会承认创建女儿国的七位神女是天朝七大家族家主的妻子。当然,正史上可没这段记录,所以现在知道的人,目前只有我这个相信野史的人。

为何说我相信这段野史?因为女儿国里并不是女尊男卑,只不过是女儿家执政。但是,却有一条法令,就是严禁男男相爱,违者即刻赶出女儿国!

可见,她们对男男相爱之痛恨!

而男男相爱这种事,也是会遗传滴。所以,我怀疑先皇对北宫俊琦的这种信任,只怕不仅仅是君臣那么简单。

而其他六大家族,因为过了百年又百年,对天朝的忠臣又剩多少?能够安分守己,不想着叛乱,就不错了。

但是,这六大家族,与北宫家族却常有来往。据茶馆酒楼不可靠八卦消息,六大家族里一部分是服北宫俊琦的,因为他骁勇善战,是天朝第一勇士。男人对勇士有一种莫名的崇拜。

还有一部分,就是敬畏北宫俊琦的,剩下的心中不服也因为力量弱小,也不敢有所妄动。所以北宫俊琦就像是天朝的镇朝神兽,只要放在天朝一天,就能震住其他六大家族,保刘家天下!

由此可见,要对付北宫俊琦,非我与殇尘之力可为之,就我们那细胳膊细腿,连他一根头发都伤不了。

于是,我和殇尘的战略又变了,我们开始侧重保护太子,而扳倒北宫俊琦,我们直接就不去奢望了。

听上去,很没志气。但是,能保住刘曦的平安,或许也会费尽我们很多心思了。

坐在茶馆里,看着购物清单。现在,万公公很放心地让我一个人出宫买办。大街小巷的商铺老板,没有一个不认识我的。我那张招牌笑脸,他们一看一喜欢。总说我去他们店里一站,就跟福娃似地。

有一次,一个道士经过我身边,说我命格奇特,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太监命,没想到他说我是貔貅命,只进不出,但却只能旺别人。旺家,旺主,旺夫。最后,他说到旺夫的时候,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因为他在想不通,怎么我一个太监,能旺夫?

这道士有点道行。我一开始不相信,后来每次我进那种没什么生意的店铺,不一会,就会人满为患,能进不能出。后来我很得意地跟殇尘讲起,殇尘在一边嘀咕:“难怪当初我公司那么旺!”

我立刻追问他在说什么?他却打着哈哈说没什么。古古怪怪,早晚拷打他。

拿着清单出了茶馆,走在京城最旺的财富大街上,这里商家云集,来自于全朝各地,还有一些小国的特色的商铺,例如女儿国的织品店。当然,这里的织品已经算次的了,宫里每年进贡来的才是上品。

但那些上品都是皇后妃嫔用的,小宫女们就没得用。在宫里,谁要是有一件女儿国最新出品的潮流刺绣,那可是一件非常骄傲的事情。

所以,我每次出宫,都会给宫女姐姐们,带一些女儿国最新款式的帕子或是荷包回去。

女儿国的店,店主自然是个女人。这个风骚漂亮的女人叫乐瑶,周围的老板都风骚地叫她瑶瑶。她非常喜欢我,我每次来,她都会给我塞好多好吃的,多亏我这张喜庆的脸,可谓人见人欢喜。

现在时值夏日,风骚的瑶瑶只穿一件轻纱薄裙,敞开衣领,露出里面绣着芙蓉花的抹裙,像的姑娘一样,扇着香帕站在门前。

天太热,上街的姑娘就少了,今日她店里冷冷清清。

远远地看见我,她就向我甩帕:“喜!喜!”

看,可见本大爷多么受人欢迎。

我欢快地跑上去,抱住了她那抹纤腰,她也开心地抱住我,我就不客气地贴在她舒胸上:“瑶瑶姐姐,你可真香~~”

“哦呵呵呵~~~小鬼头,说话越来越坏了,热了吧,快进来,瑶瑶姐姐给你泡菊花茶消暑~~”

“好!”

瑶瑶姐姐将我拉进店铺,我在她给我泡菊花茶的时候,拿出宫女姐姐们要的清单:“瑶瑶姐姐,我今天给你带生意来了。”

“哦呵呵呵~~你哪次来不是给瑶瑶姐带生意?别说了,只要你来,瑶瑶姐就很开心了。来,让瑶瑶姐看看,宫里姑娘要什么~~”

说着,瑶瑶姐就伸出手,我便将单子放入她手中,就在这时,突然横飞出来一个青色的人影,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一下子就夺走了我手中的清单,然后就是狂笑:“啊哈哈哈!小喜子,这次还不抓你个人赃并获!”

我眯起眼睛,冷冷看着那个插腰狂笑的神经太监:马公公。真是冤家路窄,这人一旦有了利益上的冲突,自然而然,就会生出一些敌人。这马公公,就是其中一人!

第六章 小王爷北宫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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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拂来一阵荷香,当北宫俊琦的发丝被轻风带起抚过我的面颊,与我的交缠在一起时,我看到了他眸中自己的倒影,一张小巧瓜子脸,微瘦的面颊,使眼睛变得更大更圆。

他温柔的目光似是看待一个自己欣赏的孩子,如水的视线里,又带着几分怜惜,让你无法不相信,他是疼爱你的,他是想与你真诚地亲近。

他抬手抚上我微瘦的面颊,我立刻低头躲过了他的手,他改为摸我的头,沿着我的长发,慢慢抚下,直至我的后背,他拍了拍,又捏了捏我的胳膊,然后传来一声叹息:“怎么那么瘦。”

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先前审我们时的冷酷,而是慈父一般的温暖。

“万公公对你不好吗?”

“不,爷爷对我很好。”只是很冷淡。

“不过你的个子正常,难道挑食?”

我点点头:“不爱吃荤的。”

“不吃荤可不好,太瘦了。”

我们的谈话就像拉家常,他在努力营造类似“亲子”的气氛,但是,我并不领情。

他一边说,一边抚摸我的头发,就像是在抚平小猫的紧张和胆怯。

“太子殿下这两年可还找你?”他的手停放在了我肩膀上,在宁静的环境中,我开始变得心平气和,真想反问:你不知道?但最后,还是摇摇头:“奴才只是奴才,而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奴才不会奢望太子殿下会记住奴才。”

轻轻的,他发出一声沉吟,似是带着几分惋惜:“我让你进内务府,是想磨去你的狂性,却没想到,现在你狂性没有了,多出来的,却是奴性……”

我偷偷斜睨他,原来当初他让我进内务府,还带着目的,是想把我雕琢雕琢,然后放到大皇子刘寒珏的身边?

“在宫里,人太狂妄,是无法生存的,可是现在,你却和那些奴才一样,难道,是我错了?”

我侧过脸看他,他看着我惋惜地摇摇头。我再次低下头,无所表示。他圈着我静坐片刻,从怀里取出了那张清单,放到我的面前:“广结善缘是好事,但是,莫忘了提放暗处的敌人。即使身边朋友再多,只是一个敌人,便能将你置于死地。”他将清单放入我的手心,轻轻拍了拍,“下次做事,要更加小心。”

我立刻起身:“多谢摄政王!”在下跪之时,他再次扶住我:“免了,你回吧。”他的语气多少有了些失望。

两年前,我是太子喜欢,太傅夸赞的小神童,一不小心被他知道,他来试探,感觉是个人才。

两年后,我是太子不再问津,太傅已经忘记的买办小太监,身上带的是奴性,见他是毕恭毕敬,与其他奴才没有差别,他变得失望。

心中松了口气,转身立马就走。

“父亲大人。”忽然,在我转身的刹那间,一位华衣少年与我擦肩而过,他乌黑的长发掠过我的鼻尖,立刻,带来了与北宫俊琦身上那特殊的,淡雅的幽蓝清香。他是谁?他叫北宫俊琦为父亲大人,难道,是小王爷?

他们父子居然用同一牌子的“洗发水”?

少年那清中带沙的声音,深深地“吸引”了我,让我无意识地回头看向他的背影,他正好转身朝我指来,那一刻,只觉得满池幽荷暂放,心动之处,便是那美人回眸一笑。

少年似是十四出头,高挑挺拔,他笑着指向我:“父亲大人,哪来的小太监?”

看着面前这华衣少年,我忍不住想淫诗,咳咳,是吟诗: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简直就是北宫俊琦的浓缩精华版。咦?我几时变得那么有才情?

这也是我这两年才发现的奇怪现象。只要是与美少年有关的诗句,与菊花有关的对联,我都能张口即来。

天哪!我一惊,赶紧转身,难道因为我是腐女,所以在前世的时候,只对**文化以及诗词对联“深有研究”?促刻咧(coke上海话:本意指为人刁钻阴毒。引申为事情有点妖孽。此处用的是引申义。)

“那是内务府的小公公,玉儿,你今日学了什么?”北宫俊琦只是简单介绍,就把话题转移。

我抬步走人,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脖领。讨厌,为什么每个比我高的人都喜欢这样拽我!刘曦也老是这样!我又不是小鸡。

“你别走。”是那少年的声音,我回头讨厌地看他,他正好转头看北宫俊琦:“父亲大人,儿臣从未见过小太监,请准孩儿与他交谈一会。”

北宫俊琦朝我看来,我气得转头,双手环胸,果然上梁什么,下梁就什么。老子玩老太监,小子玩小太监!

原本以为北宫俊琦会训斥这小子胡闹,却未想传来一个“好”字。我一愕,北宫俊琦就这么让他儿子胡闹!

“谢父亲大人。”少年甭提多开心了,拎着我就走,“小孩,跟我来。”

“呃……那个……小王爷,能不能放开我,我会自己走。”我被他拖着一绊一绊。他笑着松手,对我一笑:“好。”

我拉好了衣领,这位小王爷就双手环胸地走在前方,我微微跟在他身后,左右瞄,瞅准机会我就后缩,后缩,再后缩,最后扭头就跑。

可是没跑几步,领子又被一把拎住,同时传来这位小王爷愉悦的声音:“想跑?这里可都是我的人。”

内牛满面,人小就要任人宰割吗?唔……他拖着我开心地往前,我放弃抵抗干脆让他拖,跑不过他也要累死他。远远的,还看见北宫俊琦呵呵的笑脸。

小王爷将我带到一堆假山之间,嗖嗖的凉风灌入我被拉松的衣领,我看着嶙峋的假山,俗话说:假山里,JQ处。这小子把我带进假山,绝没好事。

他将我一放,我忙着拉衣领,他却开始绕着我转圈,戳戳我的脸,拉拉我的辫子,拽拽我耳朵,最后扣住我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挑挑眉,嘴角一斜,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和北宫俊琦那一模一样的坏笑:“小太监和我们也没什么差别吗。”

我皱着脸,讨厌地看他,他放开我退后一步,突然眸光一闪,指着我的衣衫:“不如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虾米!我眨巴了一下我那可以跟金鱼眼媲美的大眼睛:“小王爷,你不是开玩笑吧!”

小王爷下巴一抬:“你看我是开玩笑吗?”

“可是夜来香时常来王府,你没见过他的样子吗?”

“夜来香?”小王爷黑晶晶的瞳仁猛地收缩,脸色也瞬即下沉,“你是说那个唱戏的?我怎会见过?”

“可是他不是每次在这里留宿?”我脱口而出。

突然,小王爷上前一步,面色登时下沉:“贱奴才,你说什么!”

我赶紧捂嘴,只露出大眼睛“害怕”地看他,他见我怕了,面色微和,这位小王爷还真是喜怒无常。

“哼!你是要小王我亲自动手!”他伸手揪住我衣领,把怒气出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也没什么两样,就是下面比你们少了样东西。”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面色忽然泛红,咬了咬下唇,怒中带羞,沉沉而言,“所以我更想知道你们太监到底用什么来魅惑男人!”

我恍然明白,小王爷既然是北宫俊琦的儿子,那他就是有娘的。废话!先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世界没有男男生子。

估计是夜来香的事,让他娘亲在那里没少说太监坏话。

“脱!”他愤怒地吼出这个字,其实他自己也害羞,不然不会喊了半天都没来扯我衣服,而是一遍又一遍凶我。主要我是个男孩,他以为凶凶我就怕了。

可问题是,我!不!是!

第三章 再遇北宫俊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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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宫中过得顺风顺水,如我两年前般逍遥快活,是要有条件的。

一是大局稳定,国泰民安,边疆和平。二是后宫表面上相对安分,例如这些孤儿寡母们,就比较消停。再就是没有利益冲突。

当时作为小小太监的我,能跟谁有利益冲突?而且又是一P孩,谁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记在心上。就算当年与太傅较量了一个回合,一两年后,太傅也早把我这小喜子忘得干干净净了。

但是,当我成为买办小太监后,矛盾便出来了。

内务府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买办小太监,我是后来进去的,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是最小,再加上万公公也从没提起我是因为摄政王而进入内务府,所以其他公公们也只把我当个孩子看,也只当是万公公喜爱我,才将我特招入内务府。

去年,我开始也负责买办,一开始,其他的买办公公们也没对我有意见,因为他们负责大项,而我只是买些小玩意。例如织绣房需要的针线啦,都是小东西,捞不到什么油水。

不过即使这最小的差事,也是有人和我一起负责的,这个人,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像白痴一样大小,还长我二十岁的马公公。

马公公对我的积怨由来已久。原因还是一个“钱”字。

根据宫里的规矩,内务府的买办公公除了为宫里买办,是不允许给宫人买卖物件的,违者必究。但是,只有买办公公能出宫,而宫里这么大的市场,谁都会想从中获利。于是,帮宫人私底下买卖物品早已有之。上面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只是别抖出来就成。

其他买办公公都是给宫里有些官阶的嬷嬷和公公们买东西的,一来可以打下良好的人际关系,二来中间牟利也多。而小宫女和小太监,就会委托马公公这类小公公买东西。

原本,马公公赚的开开心心。但是,我冒出来了。我一开始也只给自己喜欢的宫女姐姐带胭脂手绢,本就没打算赚什么钱。结果宫女姐姐们互相一通气,发现在我这里买东西格外便宜,于是,便无意间抢了马公公的生意,他能不窝火吗?

再加上他这个人品相差。虽然宫里的太监都发丝轻扬,白白净净的,但难免还是有品相差的,他品相差也就算了,人品也差,有时帮宫女带东西还会趁机调戏宫女,这个老**,下面没了,过过手瘾和嘴瘾也快活。

所以,宫女姐姐们就都不找他来找我了。我一个小小太监,表面上十岁,其实只有九岁,人又长得喜庆,又不赚她们钱,她们不喜欢我才怪,个个都把我当亲弟弟似地,有时还多给我点钱让我买糖葫芦吃。

现在马公公抢到了我给宫女姐姐买东西的清单,有了证据,当然乐开了怀,在那里放肆大笑了。

“这人有毛病吧。”瑶瑶姐拿起团扇,有些怕怕地看着还没笑够的马公公。

马公公就像捡到了黄金,笑个不停,直到笑岔了气,然后看到瑶瑶姐给我泡的菊花茶,顺手就神神气气地拿起来喝。

瑶瑶姐“哎”了一声,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他一口气喝完,将茶杯又放回我身边的茶几,然后坐在我隔壁,晃着手里的清单:“小喜子,这单子若是落到万公公手里,你只怕少不了三十大板。”

我板着脸看他,要我跟他嬉皮笑脸,哀求他还我,我做不到,这种人,你软他就横,今后还不骑到我头上。我伸出手去夺,他一下子将清单藏入怀中。

因为此时已是酷暑,故而太监的长衫都比较单薄,我这一伸手,将太子当年送给我的玉珠露了出来,上好的翠玉珠子,映得我皮肤都隐隐透出了一种淡淡的绿。

当即,马公公就拉长了眼睛,想来抓我的手,我立刻收回,他坏坏地笑了起来:“行啊你,小喜子,才一年,你就赚了那么多钱能买这么上乘的玉珠了。

我甩头:“哼,这是太子殿下赐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马公公大呼,“太子殿下会认识你?!”宫里虽然消息灵通,但那是有心人才能获得的。内务府很多公公,都不知道我当年深受太子刘曦喜欢。即使知道,那又如何,时间已过去两年,他们也没见太子再对我爱护有佳。

宫里曾经受宠的人多了去了,关键是看你现在受不受宠。所以渐渐的,我开始接触到表面鲜亮下的内宫,是如此势利和虚伪。

“别是偷的吧。”马公公阴阳怪气地说,我很生气,瑶瑶姐摇着团扇远远看着,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那双大大的眼睛开始到处游移。

“这样吧,小喜子,你把那玉珠给我,我就把这清单还你。”

“你这是敲诈!”我拍案而起。

他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有本事你就来抢!”

“你以为我不敢!”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马公公一抬手就把我提起来了,得意地大笑:“臭小子,我是看在万公公宠爱你的份上给你面子。现在,你这玉珠我要定了,这清单也不会给你!”他说完,就要抢我的玉珠。

垃圾!我连踢带踹,他也一下子没办法得手,我也算胆子大了,敢跟比自己二十多岁的老青年打架!

“哎哟哟,这这这,你快把喜给我放下来!”瑶瑶姐也上了,用团扇在一边小打小闹,就像拍蚊子苍蝇一样打马公公。

马公公抬手遮挡:“走开,走开!骚女人!”

“什么?!你居然敢叫我骚女人!”瑶瑶姐怒了。哇!女人发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她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碗就砸在马公公的头上。

我一抽气,瑶瑶姐真猛!

当然,瑶瑶姐毕竟是个弱质女流,所以,那茶碗只是扣在了马公公的头上,里面的菊花茶淋了他一头,三三两两朵菊花顺着流水挂了下来,黏在了他的脸上,我借机咬他的手,马公公“哎呀”一声松手,我跌坐在了地上。

这里开了打,外面一下子就围观了。里面有不少小商铺的老板,都是认识我小喜子的。他们开始起哄:“小喜子,好胆量!”

“垮察!”原本扣在马公公头上的茶碗因为他的移动而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马公公怒发冲冠,抹去脸上的菊花就要来揍我。

瑶瑶姐一把把他拉住:“你赔我茶碗,你赔我茶碗~~”

“啧,走开!放开!”马公公用力一推,瑶瑶姐就跌坐在地上,这下,可不得了了。瑶瑶姐号称财富大街第一美人,可是所有男性老板的精神粮食,她被人欺负了,门口围观的老板哪里坐得住!

“死太监!你居然敢打我们瑶瑶!”立刻,几个魁梧的老板挽着袖子就进来了。马公公一下子龟缩:“各各各位老板,这这这是意外。”

“那我们揍你也是意外!”说着,就要围殴马公公。我一骨碌爬起来,随时准备他被揍的时候趁机拿回清单,顺便再踹他两脚。

就在我将全盘计划想地美滋滋的时候,突然,官兵冲了进来。

“闪开闪开!”官兵一下子将人分开。然后,走进来以为校尉,这校尉一进来,我就认了出来,他是摄政王北宫俊琦身边的侍卫。

这两年来,每次北宫俊琦入宫,我都躲在远处,偷偷地监视他。嘿嘿,捂脸,其实是希望看到一些十八禁的东西。可惜,哎……天不遂人愿。他老是把夜来香带出去,NND,不给我机会。

当这位英伟的校尉出现之时,马公公就像找到了靠山,原地复活,生龙活虎地上前,嬉皮笑脸:“原来是千校尉,你快治治这些刁民,他们居然想殴打我这宫人。还有,最可恶的就是这小喜子,这些人都是他唆使的!”

千校尉看也不看马公公,将他赶至一边:“闪开!”随即,垂首恭迎。

我心中一惊,那白色的袍衫,银丝绣出的隐隐暗纹,华贵的气质和轩昂的气度,俊美的容颜一如两年前,扣发的白玉更为他增添一分儒雅。但那唇角似笑非笑的邪笑,却令他雅中带出了邪魅,让少女怦然心动,为之倾倒。

这事闹大了,竟是惊动了摄政王北宫俊琦。头痛,这下真的头痛了。想必他正好途经此地,见人群围观,便来调查。

偷眼看马公公,果然,这老青年乐得嘴都歪了,指不定在幻想我被打残的景象了。

第七章 带歪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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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先讨饶,这个小王爷,也就是吼吼,“你放开我我就脱。”

他放开我,沉着脸后退,雪白雪白的肌肤依然红艳似火,直至耳根。

我解开了第一个衣结,然后停住:“其实……又不是太监想服侍男人,你怎么能怪太监呢?就像男人出去找女人,不找找男人自身的问题,而去怪那女人。”

他一下子愣住了,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你看,我们太监已经很没尊严了,而且还对不起祖宗,谁想更没有尊严,变成别人的男宠,所以……”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夏天衣衫单薄,被他这么暴力地一扯,立刻露出我雪白雪白的肩膀。

可惜,我只有九岁,而且还是骷髅身材,这半露的香肩自然无法诱惑到这位气急败坏的少年。他反而将我的胳膊反手一扭,一招擒拿,就把我贴在假山冰凉的石壁上,摁地我死死的。

“看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是一个话唠。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他伸手就找我裤腰带,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小王爷,有些事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他的手再次停住:“你什么意思?”

我的脸和石壁亲密接触,几乎无法好好说话:“你想知道太监怎么服侍男人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毕竟非礼勿视,你这样强行脱我衣裤,若是我说出去,你小王爷的面子也不保!”

他登时撤手,我趴着石壁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被他刚才扣住的肩膀和手腕都深深地疼,可见这小子有一定的武功底子。

“你威胁我!”他一把扯住了我的辫子,我痛得差点掉眼泪。今天这仇我一定要记在小本本上,画圈圈诅咒他一辈子被男人压。

我在他手中转身,先拉好衣衫,宫里规矩,无论何时何地,仪表很重要。然后才说:“这种事就算让我说也说不出口,但我可以带你去看。”

“看?你居然能带我去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不可置信地再次上下打量我,“你不过十岁,尚不知人事,怎么可能连小王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会知道!”

我拉住自己的辫子,继续解释:“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同。您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接受的是正规教育,家教严厉,周围的仆人也是正正经经。

但我所在的皇宫就不一样。宫里太监们没事就围在一起讨论宫女,宫女没事就围在一起讨论太监。太监们晚上偷看**书,宫女们晚上偷看艳情小说。我又是买办小太监,每次出宫都会给他们带上几本最新的回去。虽然我比你年纪小,但这些书你肯定看得没我多!”

“什么?”他惊得放开我的辫子,黑溜溜的眼睛里,是羞窘尴尬,“你,你这么小居然看,看那种书!”

“不止书,还有图。”我揉着发根,这个小王爷一点也不温柔,讨厌粗暴的人,“我现在带你去看,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我,我……”他的眼中出现了犹豫。

我整理好发辫,恢复镇定,背着双手,一副比大人还大人的模样站在他的面前:“你可想好了,反正这种书你早晚都要看的,既然你那么好奇男人和太监是怎么苟合的,我就带你去看。”

北宫俊琦啊北宫俊琦,既然你要害太子,就别怪我带坏你儿子。对了,这小王爷叫什么?记得刘曦说过,好像叫什么蒲玉,多好多文静的名字啊,听着像受,没想到这粗暴的性格居然是个攻。

阳光在不知不觉中,落在了这片假山之上,他红透的脸上,是极为纠结的神情。可见北宫俊琦对他这位儿子,保护有佳,不给他任何接触三教九流的机会。没想到在今天,被我见缝插针,引他走上BL这条康庄大道!

我是腐女嘛,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不祸害两个太对不起腐女的祖师婆婆了。

忽的,他贝齿一咬,再次扣住了我的手腕:“好!你带我去,别想耍花样!”

“不会不会。”我摆手,带坏你我正求之不得。

他撇开红着的脸,大步流星朝外走去,我在心底暗爽,北宫蒲玉,这是你自找的。虽然你是纯情美少年,但将来也定是个祸害。在你祸害别人之前,我先把你祸害了。

正在得意之间,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假山出口之处,登时,蒲玉小王爷和我,都愣住了。

“玉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温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北宫俊琦,带着两个家丁,正站立在青石路上。

这……似乎太巧了。

“父亲大人。”突然,北宫蒲玉的脸发生了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天使的灿烂的纯良笑容在他脸上绽放,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将来绝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正要带这小太监出去逛逛。”他清澈澈的声音,宛如没有半分欺瞒。

北宫俊琦依旧面带微笑:“玉儿,为父知道你对这小太监很是好奇,但若出行一起,恐招人话柄。”

北宫蒲玉立刻放开我,受教地抱拳:“孩儿知错。”

“恩。”北宫俊琦满意地点头,随即看向我,“小喜子,时候不早了,万公公该急了。”

我当即垂首:“小喜子告退。”

“原来这小公公叫小喜子。”北宫蒲玉说得很是开心,在我想走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像一个大哥哥般拍了拍我的头,目露真诚,“希望下次我们还会再见。”突地,他的唇角出现了片刻的上扬,令人胆寒的邪气油然而生。

我抽回手低头:“小王爷再见。”说完就跑。这父子两,都惹不起。

一路不敢回头。北宫俊琦的出现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那他难道一直在监视自己的儿子?那他听到了多少?

如果真是巧合,那说明老天爷不想祸害北宫全家,还想留个直男,远离歪道。

据不可靠茶馆酒楼八卦消息,因为北宫俊琦的原因,贵族豢养娈童在这几年开始流行,甚至更甚者,出重金买宫里的年少小太监。

无论从样貌还是生理上,确实宫里出极品。就算是那个现在像馒头一样的小伍子,那也是胖子里最好看的。

匆匆给宫女姐姐买好了物品,急急回宫。宫里一如往常宁静。通常白天我和殇尘,还有刘曦都不会见面,即使碰到,也是假装不认识。

因为心虚,我蹑手蹑脚地偷偷到万公公办事的屋子,也就是办公室了。静静的屋子里,万公公正在核对账目。

见他心平气和,没有发火的迹象,我稍稍安心。可是,这有点不对劲。如果那老青年回来了,必定会大声宣扬今日抓到我私下买办之事,然后再吹嘘一番自己见到了摄政王如何如何。

可是现在,内务府里,却异常地平静。

“小喜子,有什么事吗?”万公公发现了我,他没有抬头,依旧看着账本。

我挠着头一步一挪地站到门口:“爷爷,马公公回来了吗?”

“没有。”他合上账本看向我,“怎么了?”

“哦,没事。”我转身就溜。那老青年居然没有回来,难道去庆功了?

第四章 少说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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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群将满,所以进群严格,尤其是男生(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正宗的腐男洒)。新群群号在建立之后,会另行通知。给大家带来不方便你的地方,真是对不起大家了。

***************

老青年马公公和我一起跪在了北宫俊琦的身前,老青年还对着我偷偷地坏笑,我横白他,这次他得意了。

北宫俊琦雪白的袍衫在我面前微微飘扬,尽管我没有看他,但是,依然感觉到从他身上而来的寒气,显然他现在心情相当滴不爽。

“怎么回事?”沉沉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两年多没见,再听他的声音时,却是如此寒冷和陌生。

站在一旁的千校尉上前一步:“回禀主子,是两个太监不知何事在此斗殴。”

整个绣品店铺一下子安静了。瑶瑶姐站在一旁,她是女儿国的人,此刻也不好说话。我就低着头到处瞄大家的衣摆和鞋子,不知道北宫俊琦会不会打我。如果这样,那还是我入宫两年半来,第一次被打。

想到此,心里不免有些慌了。

良久,北宫俊琦都没有出声,我知道,他在看我们,看了很久。

“都带回去。”沉沉的声音从上方再次而来,他在我面前转身而去,衣摆轻扬。

“来人!”上来了两个兵,站到我和马公公的两侧,我们被带出了绣品店铺,瑶瑶姐担心地站在门口,我回头看她一眼,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一笑,却让瑶瑶姐那漂亮的双眉,皱地更紧了。

北宫俊琦有自己的轿子,我和马公公就跟在轿子后面。一边走,马公公这老青年还不忘埋汰我:“小喜子,我看你这次死定了。”他嚣张不已。

我依旧横白他,在心底诅咒他上茅厕不带茅纸!

“你把那玉珠给我,我就不把你的事抖出来。”他偷偷摸摸地说。

我这次不仅横白他,还对着他的鞋子狠狠地:“呸!”

他当即跳开:“haya,你这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他伸手又要抓我衣领,没想到押送我们的侍卫将他一把拉住,厉声道:“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打是不是!”

马公公当即嬉皮笑脸:“嘿嘿嘿嘿。”

侍卫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居然打个孩子!”

马公公的脸瞬即一黑,多了几分委屈:“你们别给这小子骗了……”

“去去去,安静!想挨板子是不是!”侍卫大声威胁。马公公缩了缩脖子,然后恨恨地瞪着我。

我把脸侧到一边笑,看,这就是做孩子的好处,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大人的心,就已经往我们这里倾斜。

走在我边上的侍卫还摸了摸我的头:“别怕,摄政王公正严明,过会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摄政王说。”

“恩!”

虽然侍卫倾向于我,但我知道,这最后的结果,还是受罚。我没去想对策,因为脑子里有点乱。我没有想到会在今天,与北宫俊琦再次相遇,而且,还是这样的状态。

一直没有做什么心理准备。因为总是认为我只是个孩子,而且还远在内务府,一切都没到时候,认为离与他交集的时间还很远。

可是,没想到,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们,忽然交集了。

事情发生地过于突然,使自己完完全全陷入了被动状态。

百姓都垂首敬立在一旁,为北宫俊琦的队伍让道,如此规格,也只有皇族享有。可见北宫俊琦在民间,也有很高的声望。

据这两年的茶馆酒楼八卦探听,北宫俊琦深受百姓爱戴,可以说,他在民间有着相当高的人气。民心所向之人,更难绊倒。这无疑给太子刘曦设置了最大的困难,当然,也要等刘曦觉悟了,现在他比谁都崇拜北宫俊琦。

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座高大的门楣前。北宫俊琦并不知道,其实我常常在他附近溜达,发现本人有做狗仔的潜质。当然,我从未有机会进去过。

现在有了机会,却是去挨打。哎哟哟,我怎么觉得屁股开始疼了。难道我嚣张的日子真的到头了?今天就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教训?

估计是北宫俊琦觉得在百姓面前审讯我们太丢皇宫的脸,就把我们带进了摄政王府。

踏上足足有三十公分高的台阶,跨过几乎到我膝盖的门开,进入那扇几乎和皇宫差不多大的朱红大门,迎面就是一堵九龙壁!

龙乃皇家之物。但是,在摄政王府,却有此九龙壁做的防火墙,可见北宫俊琦当年是多么受先皇宠爱。

就像野史里,太太太祖皇帝跟北宫家一直都是不清不楚。那么,这个也是遗传的,所以,北宫俊琦和先皇会不会也是不清不楚的呢?

北宫俊琦一进入王府,就步履生风,迈着大步,直直往前,看着那飘扬的衣摆,也感觉到他对今日之事相当生气。

侍卫推着我们前进,来不及欣赏边上的景物,就被带进了一个大堂。

北宫俊琦直奔正北的黑漆红木雕花椅,一个家仆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霍然转身,雪白的衣摆和挂在他腰间的一块翠玉就跟着一起甩起。

他沉沉地坐上椅子,家仆小心翼翼地问:“主子,要什么茶?”

“菊花。”他淡淡地说,看来他要降降火。虽然他的语气异常平淡,但却寒气逼人,让我和马公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家仆立刻退下,北宫俊琦开口就斥:“宫人临街斗殴,成合体听!”

马公公一颤,立刻跪下说道:“回禀摄政王,是他挑起的。”他一手指我,我鄙视他。

侍卫没叫我下跪,我就借机站着,居高临下俯视万公公,用我那横眉,冷对他的手指。

“他只是一个孩子!”没想到千校尉先说话了,带着几分讥笑,“公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你吧。”

这时,家仆匆匆从他身边走过,给北宫俊琦上了茶。

马公公听见千校尉的质疑,急了,红着脸解释:“真是他,这小子……”

“啪!”突然,前方传来重重地茶杯放在案几上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北宫俊琦略带愤怒的声音:“大胆奴才,本王几时准你说话了!”

当即,万公公又成了焉萝卜,软在了一边。

呼……还好我忍住不说话,不解释,这种场合,似乎无声胜有声啊。

******腐妈无良小剧场***********

腐妈在分红包。腐妈的妈一个,腐爸的爸妈各一个。腐妈同学结婚一个,腐爸同学结婚一个,一个月稿费又泡汤。

腐妈:哎,BB啊,你现在一岁就好啦,这样腐妈就可以跟别人收红包了。

BB:腐妈腐妈,明天去做B超。

腐妈:为什么?

BB:你做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做B超,全院惊呆。只见照片上是:虎年发财,红包拿来!

腐妈(星星眼):BB,乃真强。

BB(得意):那些小蝌蚪不是白训练的,腐妈你可以拿着照片去要红包啦~~

腐妈:激动泪奔中~~~

(小蝌蚪的故事,请看前几章的腐妈剧场)

第八章 大家都在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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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皇宫平静,我心纠结。因为,马公公,真的消失了。

直到晚上,他依然没有出现,这不合乎规矩,而且,他也没这个胆。宫人夜不归宿,可比我这私下买办物资,罪名大了许多。

一过宫门关闭的点,万公公便来了,还带来了其他几个比我年长的公公。

“马公公呢?”这次,他反过来问我。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分外锐利。

我低着头,带着几分委屈:“我出宫的时候遇到他,他说要给我好看,所以我回来的时候怕他打我,就问他回来了没有,他还没回来吗?”

“他为什么要你好看!”万公公追问。

我扬起脸,依旧带着几分委屈,支支吾吾道:“还不是……因为……我……把他生意抢了……”

这里都是内务府的人,所以都是心知肚明的人。大家一听,便明白了原委。万公公不再问什么,和那几个公公做了做眼神交流,便冷冷淡淡地对我说:“那你早点休息吧。”

看,这就是我和万公公这两年的关系,他对我冷冷淡淡,处处对我设防。

心有点凉,又有点害怕。这么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以前,传言宫里表面平静,其实暗流汹涌,宫女太监无缘无故失踪的不少。但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

而今,我却感觉到了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种寒。我害怕地钻到被子里,将自己裹紧,对着黑漆漆的房间,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影。马公公的失踪,我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是我导致了他的失踪。

他的失踪是在面见摄政王之后。可是,如此小事值得北宫俊琦让他失踪那么严重吗?而且,那可是一个大活人啊,北宫俊琦说让他消失就消失,那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简直是只手遮天!

或许,说不定是马公公太过得意,跑到酒馆喝多了,醉了,误了回宫的时辰。

真的很希望是后者。不然我会惊悚难眠。

“呱~~~呱~~~”寂静中,传来几声青蛙叫。我立刻跳下床,打开了后窗。窗外月光如霜,夜风微凉。

只见银白的月光下,站着那青衣长衫,长发及背,眸若秋水,笑如春风的少年郎。额前微微凌乱的刘海,帖服在他清秀的脸庞,勾勒出了他不胖不瘦的轮廓,更添他线条的一分精致。

他也长大了,我的异界债主:韩殇尘。

但是,他比我长得好,长得匀称。别看他身高长得很慢,但一点一点在你不知不觉中,慢慢超越你,如同树苗茁壮成长。

“你的脸怎么那么白?”他目露担忧,不用修剪的双眉微皱,上前抚上我的脸庞,“出什么事了?”

我低下头,也不知从何说起。

“呵呵。”他摸摸我的头,“走吧,殿下等着我们。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正好去散散心。”

“哦。”我爬出了窗户,他接了我一把,没想到动作过大,被北宫蒲玉捏到的肩膀竟是一阵刺痛,我冷不丁抽气:“嘶!”

先前一直因为马公公失踪而心慌,没注意自己的伤会那么严重,现在这一活动,伤痛袭来,整条手臂都被牵引起来隐隐作痛。

“怎么了!”他急急扣住我的肩膀,正好按在我伤处,我皱紧眉:“你碰到我的伤了。”

“伤?”他立刻放手,转而站到我的身后,“我看看。”

“嘶!”那痛像针扎一样,尤其是被北宫蒲玉强拧的手腕处,也是一用力便使不出力气。

他轻轻掀开我的衣领,我没有阻止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早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我指向右侧的肩膀:“你快看看,是不是肿了。”

“恩。你松一下衣带。”

“好。”我解开衣结,方便他检查伤势。

右边的领口褪落肩膀,一丝清凉抚上我那火辣辣的伤口,带来一丝轻痛,但很舒服。

“怎么这么严重,是谁干的?”他拉好了我的衣领,回到我的身前。我一边系衣带,一边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人干的?”

他有些生气:“因为有手指印。”

“这么厉害!”我惊讶地抚上自己后背。他立刻伸手扣住我的手:“别摸了。殿下那里正好有药油,我带你去涂点。”

鼻子有点酸,情不自禁地熊抱殇尘:“还是你对我好。”

“哎……你少惹事就不错了。”他毅然地将我推开,还在我脑门上,轻轻一弹,“走吧,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我与殇尘走在偏僻幽静之处,边走边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殇尘,他听完久久沉默,没说出半句话。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忍不住了,“你弟弟我被那小子这么欺负,你也要表示表示,骂两声也好!”我真的被北宫蒲玉气坏了,下次有机会遇到他,我还是要把他带歪!

他在幽静的夜风中,长长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最后,他侧过脸,用一副复杂而纠结,外加常年便秘的表情看着我,在几番欲言又止后,说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什么?离远点?”我不服气了,“如果离远点我怎么带歪他,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殇尘还是那副表情,甚至比原来更作孽:“啧。我是怕……是怕……”

“怕什么啊。”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我性急地追问。

他停下了脚步,单手背在身后,侧了侧脸:“是怕在你带歪他之时,就是他反攻你之刻了……”

“噗!”我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便秘那么久之后,居然会说出如此具有创意的一句话。

他认真地握住了我的手:“你还是小心为妙,他若是拿你试炼,以我现在的状态,连保护你都做不到。”一种自责,从他的眸底流露,仿佛他想尽快长大,这样便可更好地保护我。

我皱起了脸,有些不相信:“他才十四岁,行不行啊。”

“小喜,男生十二岁就,就成熟了!”他刻意将成熟二字加重了语气,我依旧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他挤眉弄眼,很是纠结。终于,我明白了他的话,大惊:“十二岁就行了!”

他长长松了口气:“第一次的年龄是十二岁到十八岁不等,皇家注重养生,所以很关注殿下们的健康,相信北宫家也不会例外,按照正常情况,北宫蒲玉,现在应该可以了。”

可以了……殇尘讲地隐晦,就是说,如果北宫蒲玉想拿我做开胃菜,随时可以了。我的脸,全线变黑,那下次,还是离他远点吧。

“你看。”殇尘从怀里拿出一本小本本,“这便是记录刘曦发育的本子。”

“哈!给我看看!”我想去拿,他立刻收好:“这是**。”

“那你拿出来干嘛,吊我胃口!”我生气地鼓起脸,他笑得舒畅:“就是为了吊你胃口,总之,你要小心男人。”他轻轻刮了我一下鼻子,乐悠悠地走在了前头。

殇尘说得没错,要小心男人。尤其像殇尘这种表面温柔,内在“阴险”的家伙,他老是欺负我,最坏的就是他!

**************

小菊花羡慕小尘尘有记录太子刘曦发育的本本,殊不知不远的将来,她也会拿到一本本本,记录大皇子刘寒珏的发育。

第九章 夜戏清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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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章确实不是我原来的速度,不过现在特殊时期,也只有对不起大家了。身体好点后,我就会提速。^_^

***************

走了没多久,却发现不是去秘密基地。便问殇尘:“你带我去哪儿?”

“诺,到了。”他扬手一指,我登时惊呆。只见眼前,是一间阴暗的宫殿,虽然灯火未明,但是那牌匾却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清华池!

“清,清华池!”我兴奋了,抓住殇尘的胳膊直蹦。他奇怪地看着我:“你今天吃了兔子肉了?”

“没错没错,我就是吃兔子肉了。殇尘我跟你说,野史里提到过清华池,野史里说……”

“stop!”他知道我懂英语,并且非常严厉地打断了我,“不要在我面前提你那本野史。”

殇尘不喜欢野史里的故事,因为是男男,他每次听都会觉得变扭,那张脸就是那副纠结加常年便秘。以此断定,他是个直男,而且还是个无法接受**的直男。

我只有憋住内心的兴奋,独自享受这份快乐了。

殇尘往前走了几步,咳嗽了一声:“那个……野史里说什么?”看,他还是好奇吧。

我开心地屁颠屁颠跑到他身边:“野史里说,太太太祖皇帝,跟他那七个情人,就喜欢夜戏清华池!”

当即,殇尘的脸在月光下很明显地黑了:“你以后别再跟我说什么野史了,好好的洗澡,被你说地越来越暧昧,而且刘曦也在里面,过会不准再提起!”

“哦……”搅手指,今晚算不算夜戏清华池?虽然参与的人年纪是小了点,人数也少了点,但是我可以YY他们以后长大的样子。真是令人荡漾啊~~

如此一来,马公公的事便被我很不厚道地抛到了脑后,满脑子就是一池子美男,互相嬉戏。

应该是刘曦刻意安排,清华池里没有半个外人。入口处,是一片竹席。台阶下,已经摆放着一双少年马靴。

殇尘脱了鞋袜,光脚走了进去,我也赶紧跟上。

虽然没有点灯,但淡淡的月光依然从四面八方的窗户里射入,宛如先辈在建造者清华池时,刻意将窗户多做,好让那清净的月华洒入。

朦胧的月光,寂静的走廊。隐隐的,传来轻轻的水声。一卷珠帘之后,竟是一方浴池。整个宫殿都被浴池撑满,足够大的空间何止刻意容纳八人?

“哗啦!”少年从水中而出,带起的水帘在月光中晶晶闪亮。他抹了抹脸,水流便从他的发根顺流而下,水光在月光的造射下,变成了朦胧的银白。

那已经及腰的长发沿着他修长的颈项而下,遮住了他青白的胸口,直入齐腰水中,水流形成细细的水线,流过他淡淡的肌理,滑过那细长的肚脐,没入池水。

波动的水面泛起粼粼月光,将少年化作了水中的精灵。尤其他露出长发的耳朵,竟好似尖了一般,可爱中多了一分性感的魅力。

“你们怎么才来。”他走到池边,脸上带出几分不满。他也长大了,而且,还比我和殇尘都高。我们俊美的太子殿下:刘曦。看到他,我觉得当年太太太祖皇帝能笼络七大美男的心,是有原因的。

殇尘开始脱衣服:“路上耽搁了一下。”我也赶紧脱,这是我有生以来,脱衣服最快的一次。NND,这样的机会没有下次了!我可是女孩,虽然不了解男孩的发育年纪,但自己的,还是清楚的。

不要说我色,因为色一次少一次了!趁自己还是孩子,赶紧色上一把!

他立刻看向我:“一定是你多事!”说着,就伸手要拽我。殇尘立刻挡在我的面前:“殿下,小喜今天受伤了,不能接触凉水。”

虾米!不,我可以忍的!

殇尘说完就转身,扣住我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肩膀:“你就坐在这里玩玩水吧。”

杯具啊!当我小孩子啊,叫我在一边玩水!怎么,你还给我个小鸭鸭?

“受伤?哪里?我看看。”刘曦爬了上来,我瞪大了眼睛,当看到他穿着华丽丽的亵裤时,松了口气。

殇尘掀开我的衣领:“在这儿,伤得还不清,过会要擦点药油。”

“谁干的!”刘曦的语气里带出了杀气。

殇尘叹了口气:“北宫蒲玉。”

“什么?!他怎么会遇到小喜子?”

我看向殇尘,殇尘自然不会对刘曦说出实情,于是他编道:“小喜出去买办,被北宫蒲玉看见了,北宫蒲玉想看看太监长什么样,就抓住小喜逼他脱衣服。”

“你脱了没?!”刘曦立刻追问我,我拉好衣领摇摇头。他安心地点点头,抬起湿漉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明天我帮你找摄政王评理去。”

“别!”我和殇尘异口同声。刘曦目露疑惑:“为何不要?”

我和殇尘对视了一眼,殇尘继续道:“摄政王撞见了,他命小喜立刻回宫,想必也是不想再有人提及此事了,毕竟有损颜面。”

刘曦听罢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摄政王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太监这点奇怪,也难怪他的儿子会入此道了。”说着,他握住了我的手:“小喜,以后少出宫吧,我给你掉到别的房去。”

“不要。”我拒绝,“我喜欢内务府。”

刘曦看了我一会,直到殇尘说:“殿下,他经过今日之事,自会小心。”这时,刘曦才露出稍稍安心的笑容,然后转身就跃回了水中,溅起的水帘,淋了我一身。

殇尘笑着拍拍我的头,穿着亵裤也跳进了水池。

可怜的我,只有坐在池边,像个小姑娘似的,用双脚踢踢水。嗨。我可不就是个小姑娘。

看看人家,刘曦又高又结实,殇尘匀称不见骨。哪像我,一副骷髅,我只要深吸一口气,我胸前的排骨就根根分明,后面再放一个支架,就是一具骷髅标本。

最让我气闷的,还是看着他们在水里爽快,我只能在边上划拉。忽然,我的脚被人抓住了,刘曦浮出水面,奇怪地看着我的脚:“你的脚怎么这么小?”

因为我是女孩,当然,我不能这么说,于是只有选择不说话,他放开我的脚,跃到我身边,将自己的脚和我的放在一起,我的脚整整小了两圈:“真小,像女孩子。殇尘,你过来,跟小喜比比脚。”

殇尘也游了过来,坐到我另一边,伸出自己的脚,还是比我大。殇尘笑了:“小喜比我们小两岁,自然脚比我们小。”

“但是他的个子挺高。”刘曦用他的脚拍打我的脚,殇尘又说了:“可是他很瘦。”

“对啊。”刘曦开始捏我的胳膊,“你就是不好好吃肉,看我和殇尘,多结实。”他笑着捶了我一下肩,碰巧地捶在伤处的边缘,我当即痛得皱眉,下意识抚上肩膀。

他立刻抽回手,拉起了我:“走,回去给你擦药。”

其实刘曦一直把我和殇尘当朋友,和我们做兄弟。但我和殇尘,却只是把他当孩子。我们就像一对幼儿园的护工,看着他一点一点,在我们的眼中长大。

第十三章 宫内处处有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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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宵节快乐!!不知不觉居然PK结束了,编辑通知明天上架,但是,明天我还会更新一章在公众版中,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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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刘雅涵看着我兔子蹦,乐得欢,我气坏了,跳到门口背对她,然后任由她扔我,反正沙包扔在身上也不是很痛。

然后,我背在身后的双手往屁股下延伸。小孩子就这点好,胫骨很软,手臂穿过屁股,我抬起一条腿,费力地将自己扭曲,最后,一条腿穿过了被捆的双臂。一条腿过去了,另一条还难吗?

我喘息了一会,将另一条也穿过去,而这时,刘雅涵也不扔了,我生气地将嘴里的布拿掉,用绑起来的双手捡起地上的沙包,转身就扔她!

“呼!”沙包脱手而出,忽然发现刘雅涵竟是在看着发愣,但是,沙包还是朝她的脸飞速而去。

“怦!”她被砸到,毫无半点声息地倒落在了床上,就像一个木头人。

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我不好扔第二个,她毕竟是个公主,就这么被我直直扔中了,也是很疼的。

我小心地上前,忽然,她直挺挺地坐起来了。我立刻退后,沙包还趴在她脸上,随着她坐起,才慢慢滑落。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喜哥哥!”她睁圆了好奇的大眼睛。

我有点发愣,她认出我是小喜子了?

“小喜哥哥!哈!你果然是小喜哥哥!”她兴奋地拍手,“我就知道宫里没有第二个人敢打我。”说着,她还有些得意地跳下床,背着双手朝我大步而来。

我被捆着双手,看着她靠近,总感觉现在的情形有些怪异,就像她要调戏我。她蹦到我身前,用手比量我们之间的身高,立刻不高兴起来:“你怎么可以比我高!我长了两岁半怎么还是比你矮?!”

晕,太平公主,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长身体啊。我们又不是处于时间禁止状态。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玩!”她再次质问。这句话,让我倒是一时无言以对。如果这两年我能看顾于她,或许她就不会这么刁蛮惹人厌了。

嗨!她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自责什么。

她撅起了嘴:“你们都不找我玩!你们都是坏人!”她狠狠推了我一把,脸色更加难看,仿佛快要哭了出来,“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她难过地摇头跺脚,“你们都不陪我玩,讨厌讨厌!”

尽管她此刻是在撒泼,可是那难过的话语多少让我有些心酸。两年多没有同龄人陪伴她,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应该是一种悲哀吧。

“公主你讨厌我,为什么又要把我抓来?”我轻轻蹲在她的身前,柔柔地问。

她真的哭了,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我想找你玩……唔……”她跑上前抱住了我,“小喜哥哥,我很想你……唔……寒珏哥哥他们都不理我,把我当做小孩子……我想找你玩又怕被娘亲骂……唔……”她哭出了这两年多的心声:即使她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但她就如空中明月一般孤独。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会越哭越难看的。”我轻轻哄她。

她放开我胡乱擦了擦眼泪:“小喜哥哥,你陪我玩好吗?”

“好。”我点点头。

“可是……”她皱起了小小的脸,“你找我很不方便的,要不,我把你藏进柜子里吧。”说着,她开心地跑到自己的大衣柜边打开,里面是一柜子的布偶。

原来这两年多,只有这些小布偶陪伴她。

她哗啦啦将布偶都扔出,指着空空的柜子:“小喜哥哥,你藏里面,这样我们就能想玩就玩了。”

我笑了:“那我饿了怎么办?”

“我喂你!”她脱口而出,眼睛闪亮。

呵,这小丫头是想把我当宠物养吗?我摇摇头,扬起被捆着的手:“先帮我解开。”

“好!”她又蹦跶蹦跶过来,帮我解绳子。她在解的时候,我就说:“我现在是内务府的买办小公公了,如果不回去,万公公肯定会找人找我的。不如我们约一个地方,在那里见面,然后就一起玩。”

“好啊好啊。”她双手赞成,拿着绳子一脸激动,“小喜哥哥,你快教教我那个!”

“那个?”

她双手背到身后,拿住绳子:“就是你刚才那个啊。”她开始扭动身体,把一条腿提起,兴奋地问我,“你是怎么做的?我也要玩!”

“原来是这个,你等等,我要先把你绑起来。”

“好好。”她跳着转身,非常配合。

就在我要绑她之时,突然,门口宫女轻轻喊了进来:“公主,娘娘回来了!”

刘雅涵惊得转身:“什么?就说我睡午觉!”她匆匆扔掉绳子就拉着我,将我往柜子里推,“小喜哥哥,你快躲起来,被娘亲看见,要打你的。”

我挠挠头:“你这里有后窗吗?”

她愣了愣,指向床边:“那里。”

“哦,那我先走了,明天我会来找你玩的,你呆在房间别乱跑。”我说地认真,她听得迷茫。

也不管她是不是懂了,我跑到窗边,发现这里的窗户比刘曦房间的要高,我就搬个小凳,然后爬上去,推窗,翻窗,跳窗,一气呵成。看咱这爬窗的本事。

落到地上,我还仰头往窗户里轻喊:“我认路了,你快去睡觉。”

然后,就听见里面搬凳子的声音,我就匆匆撤退。

雅涵的后窗对着一堵墙,沿着墙根,我到了另一个房间外,本来想继续前进的,但是听到了瑞妃的声音:“你们都出去吧。”

“是。”

也是我做贼心虚,我便放慢了脚步,其实瑞妃房间的窗户关着,而且也有一米多高,但我还是猫着腰,从她的窗下蹑手蹑脚地爬过。

就在我爬到窗户正下方时,忽然,窗开了,我一下子停在原地,紧贴墙根,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你走什么~~”忽然,娇嗔从上方而来,让我登时一愣。

“娘娘……”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声音娇柔,似是女声,又好像是刻意假扮。

“我困了~~”

“别……现在是下午……而且……雅涵就在隔壁……”

“怕什么,那丫头睡了,墙那么厚,她听不到,来嘛~~”

“别……”声音开始气短,好像被抓住了什么弱点。

“恩~~~”

然后,我就听到了可疑的,啧啧的水声!

拔会吧!那声音明显是亲吻的声音,瑞妃是个女同?!

窗边脚步开始凌乱,似是入了房间。

“恩……恩……”声音开始暧昧,听得我脸红心跳。

人都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明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我还是慢慢直起了身体,而且,就是那么巧,好似老天爷帮我偷窥似地,在窗下正好有一块圆石。

我轻轻踩上圆石,偷偷朝窗内看去。只见这扇窗户对着床的侧面,隐约可以看见宫女坐在床沿上,而瑞妃竟是跨坐在她的身上!

“恩……”这一声,是宫女发出的,**的激发让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我愣住了,这分明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个男人!

男子扶住瑞妃的腰,双手焦急地抚摸她的后背,瑞妃环住他的脖子,舔吻他的唇,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猛地一把握住了瑞妃的舒胸。

“恩……”瑞妃呻吟一声,扬起脖颈,**染红了她的双颊,双手更是插入男子宫女的发髻,将自己的舒胸送上男子的面庞。

男子毫不温柔地扯开她的衣领,拉下了襦裙,立刻,一对丰盈的娇乳弹出,送入男子的双唇。

接着,他们双双倒入粉帐,开始滚床……

我……彻底僵硬了。

不是我故意继续偷窥这现场AV,实在是因为震惊让我无法挪动脚步!原来真正的假太监在这里!而且!就藏在瑞妃的身边!!

第十章 同样的梦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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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年没跨进刘曦的寝宫,这次进去,我是爬窗。我想,在不久的未来,我爬墙的技术,也会一流。

在刘曦打发了房内的宫女和太监,我才从后窗里爬进来,刘曦接了我一把,殇尘已经取来的药油。

这两年来,感谢老天眷顾,我一直没病没痛。这一次受伤倒是提醒了我,若是将来头痛脑热我该怎么办?太医这一把脉,我的性别还能瞒住吗?没想到在宫里若想隐瞒性别,会有那么困难。

“没想到北宫璞玉的手劲会如此大。”殇尘倒出药油在手中搓热,刘曦在他身边“欣赏”我的伤口:“恩,这小子怪力啊,就算我,恐怕也捏不出手印来。”

“小喜,忍着点。”殇尘提醒我,我没在意,哪知他的手一下子按上我的伤口,我当即痛得大叫:“啊!”

声音还没发完,就被刘曦捂住了嘴:“别叫,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在我房里?”

我忍,忍出了满头汗。后肩是火辣辣地痛,但是渐渐的,疼痛越来越好转,就像经络疏通,血液重新流动,在殇尘撤手之时,皮肤接触到了空气,竟还有丝丝凉意,很是舒服。

刘曦放开我,顺势坐在我的身前:“真不像个男人,那么点伤就大呼小叫。”

我拉好衣衫,嘀咕:“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切。”他鄙视地拍了我一下脑袋,“就你最没出息。”

是,我最没出息,你一小孩懂什么?这叫潜伏!懒得跟他说,跳下床,准备爬窗回去。

“小喜。”忽然,他叫住我,我转身:“恩?”

他笑着说:“反正也晚了,你就睡这儿吧。”

我一愣,去放药油的殇尘也是一愣。

望着窗外的黑夜,回去也是漫漫长路。而且,我怕马公公。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被人道毁灭了,但是,那股子诡异的寒意,总是弥漫在我的房间里,让我心虚害怕。这算不算我第一次害人?马公公的消失,让我的良心很不安。

于是,我很没志气地关上窗,转身问:“我睡哪儿啊。”

他呵呵一笑,正要说话,殇尘却走了过来:“自然跟我睡,殿下长大了,你这个小太监不能再尊卑不分,睡在殿下的床上了。”他笑着转身看刘曦,刘曦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床沿上,开始脱鞋子。

“也是。”我赞同地点头,“而且殿下睡相不好,会撞到我伤口,我叫起来,会被外面的太监宫女发现的。”我偷偷看刘曦,他将靴子往地上一放,沉脸看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说我睡相不好!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我跟你睡在一起,还嫌你咯得慌。”

他有些赌气地说完,就上了床。我和殇尘相视一笑,殇尘便拉着我来到内屋边一间隔出来的小屋,这间屋子便是给皇子公主的贴身太监或公主准备的,里面只有一张小床,一个简单的衣柜,和一个小小的衣架。

他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嘱咐:“睡的时候,小心肩伤,明天如果不肿,就好起来快。”他处理伤口很有经验。因为刘曦很好动,磕磕碰碰,难免这里扭到,那里伤到。

我乖乖爬上床,殇尘就将房内灯火全部熄灭,打开通风用的窗户,让夜风驱散屋内的闷热。这里没空调,夏天只有靠自然的力量了,很新很环保。

回来时,他将我脱的衣服甩了甩,挂在衣架上,然后,他也脱下了我们太监的统一制服。

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居然脱光了,当然,除了裤衩。

他上床的时候,塞好了蚊帐,我奇怪地看着他赤果果的后背:“你裸睡?”问完我有点后悔。天热,可不都裸睡,包括我。当然因为今天不在自己房里,所以才装矜持地穿衣服。

他表现地比我更奇怪:“这么热的天,你居然还能穿这些睡觉,你不热?”

“不热。”我虚伪地说,然后躺在墙根下,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舒服啊。可是没一会,墙面酒杯我污热了,我就翻个身,后背贴在凉席上,又是冰冰凉一片。于是,我就开始这么来回折腾,这边热了睡那边,那边热了这边也就凉了。

“你睡得不舒服?”殇尘轻轻问我?

我再次虚假地回答:“因为有伤,睡地不舒服。”

“要不要睡我身上?”他伸出手臂,让我枕在上面。我摇摇头:“天太热,挨在一起会很热的。”

他笑了,从一旁抽出把团扇,开始给我扇风:“现在凉快点没?”

凉风一阵又一阵,我隐隐想起了一个画面,画面里,有一个摇头电风扇,在蚊帐外呜呜地吹着凉风。不知不觉间,我便在这阵阵凉风中,安然入睡。

朦胧间,我躺在一张银灰色的大床上,天花板上,是一个漂亮的,古朴的吸顶灯。我茫然起身,发现自己竟是寸丝未挂。

懵懵然间,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远处,再次传来那熟悉的争吵。

我走了过去,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男人,同样的女人,她给了我一个巴掌,我滚落了楼梯……

“秋苒!”猛地一声呼唤,我从梦中惊醒,黑暗中,竟是看见殇尘直直坐起,似是从梦魇中醒来。而我的手,却是与他的,紧紧相握。

看着他喘息的后背,我情不自禁地抚上,却是汗湿一片。我的触摸,让他后背的肌肉有些受惊的收缩,在我的手心下变得紧绷。

“秋苒真的欠了你很多钱吗?”我佯装不解地起身。他放开我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不,是我欠了她很多,很多……”

什么!原来我才是债主!我被他骗了两年,也心虚了两年,真是让人胸闷。

其实我就是菊秋苒!我真想一口气大声说出。但是,随即一想,这欠债的都怕要债的,现在他把我当宝贝一样呵护,一旦知道我是他债主,会不会跟以前不同?

算了,我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等了解更多的情况,再告诉他实情。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哼!

“好了,既然你来到这个世界,你债主也不会追着你了。”我“虚情假意”地安慰他,他的后背渐渐放松,忽然,他转过身,直直地瞪着我,我有点心虚,他会不会认出我?按道理不会,因为我才九岁,他不可能从小就欠我钱吧,哇~~~那可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字了!

突然,他抱住了我,当碰触到他因为汗湿而变得冰凉的肌肤时,我脑中所有的浮想,都在这一抱中消散。

“怦!怦!怦!”紧贴的胸口,传来他有力的,让人意乱情迷的心跳。

第十四章 三十女人 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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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我撤的时候够快,就不会看到这**裸的JQ。

如果当时我翻窗后,朝另一个方向爬走,也不会看到这**裸的JQ。

最后,我总结出来,是老天爷有意让我看到这**裸的JQ……

我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爬出瑞华宫的。因为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力,实在是过于巨大。

尽管我内心是个,但是,在毫无半点心理准备下,还是在大白天,那么清晰地看见这一切,我感觉到的不是兴奋,而是恶寒。

“呕!”扶着假山,我吐了,我觉得非常恶心。为什么恶心,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好像有一男一女在我的胃里滚床,赤条条的身体,刻意压抑的粗重喘息,淫@荡的表情和淫*靡的声音,这一切,只要有一点浮现在我的眼前,就让我作呕。

晚上,殇尘又来青蛙叫了。我翻出窗的时候,腿都有点发软。他扶住我,眼里带着关心:“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开始纠结,我想,今天出现便秘表情的人,应该是我。

他和我一路漫步在月光之下,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问,只是静静地陪着我,最后,来到秘境,发现刘曦不在,我便随口问他:“今天刘曦没来?”

“恩。”他点点头,挨着墙根坐下,“殿下今日练武有些乏了,先睡了,我看时间还早,便来看看你。”

“哦。”我继续顶着便秘的表情,真是浑身不舒爽,好像扎满了刺。

结果,因为我不吭声,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夜风吹散了夜空中的青云,星月变得灿烂,银白的月光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地上,和树上,一切是那么地安静。

虫鸣啾啾,让人心烦。偶尔,小虫蹦出了草丛落上我的膝盖,原来我静得都成了化石,融入自然之间,让虫儿都误以为我只是一个死物。

“喂!你到底怎么了!”殇尘终于忍不住推了我一把,“瞧你那样子,便秘多少天了。”

果然,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副便秘表情。

“你该不是――也发育了吧!”他忽然朝我伸手,抓向我下身。我惊然后退,惶恐地瞪着他。他微微一愣:“你怎么这么严肃?我跟你闹着玩。而且你是全切,也不可能……对不起……”他有些尴尬地收住口退回原位,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我知道他跟我闹着玩,想逗我开心,但是,如果被他一抓,虽然不确定他是否会分辨我是女孩,但男女始终授受不亲,更别说被人摸私处!想想就有点后怕。

原本想缓和气氛的殇尘,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我……”我深深吸入一口凉凉的夜风,艰难地说,“我……今天看见瑞妃和一个扮作宫女的男人偷情了……”

“你确定!”他惊呼,显然不可置信。

我蜷起身体,将脸埋入膝盖点了点:“我……想吐……”

“怎么可能?”他一边抚拍我的后背,一边感叹,“宫里怎么可能混入男人?你确定你真的看清楚了?”

他对我的怀疑让我很生气,我愤然扬脸,比划给他看:“怎么不清楚!那么长,那么粗,恶心死了!靠!瑞妃也不怕被捅死!”

他愕然僵硬,良久,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呀……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打我的头,“瞧你的反应,像个女孩子,我们男人都有,你恶心什么?!”

“谁说我有了!”我脱口而出,赫然间,殇尘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说漏嘴了……我慌忙回神:“我记得我前生是个女的!才没有那种恶心的东西呢!”

“你……记得你前生是个女的?”他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那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住在哪儿?工作是什么?”

“不记得!”我理直气壮地说,记得也不告诉你。

失望从他的眼中划过,一朵青云遮住了淡淡的月光,银白的月华便从他身上消褪,他没入了黑暗之中。

“喂!你怎么啦。”我拍了拍他的脸。他轻轻放开我再次坐到原位,在黑暗中笑了笑:“没什么。”那笑容因为做作而显得干涩。

“哼!真是淫¥乱的皇宫,我早晚要离开!”我愤愤地说。

“从生理上讲,这是女人正常的需求。”他轻轻地说,我鄙视他,他居然帮那瑞妃说话,他长长叹了口气,“宫中太寂寞,你还没到这个年纪,不会明白的……”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长发,我是不懂。

我不懂女人三十为何如狼似虎,把女人说得像性饥渴。可能因为我挂的时候没到那个年纪,没有那么强烈的需求,所以我无法明白。但是,之后很多事都证明,殇尘的话是对的,他比我,更了解女人。

第二天,我还是去找刘雅涵,因为我觉得我已经两年多没有陪伴她,现在,更不能失信她。而且,瑞妃都有姘头了,还不准她女儿有个玩伴?

去的时候,我自备小板凳。咱这爬窗专业户相当专业。

到了小雅涵窗下的时候,发现窗开着。

先贴着墙听里面动静,好像没人。

然后将小板凳往窗下一摆,就站了上去。

“小公主~~小公主~~”我轻轻地喊,突然,小雅涵从床里跳了出来,指着我就骂:“你怎么这么晚!”

“嘘~~~~”

她立刻捂上嘴巴,黑溜溜的眼珠上下左右地转。

“是我进来,还是你出来?”

她一听能出去玩,当即兴奋地直跳:“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点点头:“好,你搬个凳子爬出来,我带你去秘密基地。”

她开心地轻轻搬动凳子,然后爬出了窗户,我抱住她,让她平稳落地,然后,我们手拉手,一起玩。

只有两个人,如果不找点游戏,自然没什么乐趣。我就教她打牌。殇尘做了很多牌,每当我们三个聚会时,就在一起斗地主,不然三个人傻坐着多无聊。

可是,在玩牌时,我愕然发现,刘雅涵竟然有几个数字不认识。我很惊讶,按照她的年纪,应该是读书识字的时候,怎么连数字都认不全?

我就问她为什么不识字。

她低下头,开始摆弄牌,就像当作没听见我的话。

在我不断追问下,她才难过地说,学堂里的男孩子都不喜欢跟她玩,寒珏哥哥也因为长大了,不在学堂,她便不喜欢学堂,不高兴去,结果,便“辍了学”。

心中升起一股怜惜,原来让一个孩子爱上学习,也是需要一个她喜欢的环境的。从此,每次玩耍,我都会教她几个字。

我和这位小公主,便自此勾搭上了,每一次约会结束,我会告诉她下一次约会的时间,然后,我就带着她到处玩,有时还给她换上小太监衣服,以免被太监宫女认出。

就在这天,天忽然阴沉下来,我决定送小公主提前回去,若是下起大雨,就不方便了。带着她往回走,她摇着手中的花花,一蹦一跳地唱着我教她的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个扛着美男,一个驮着美女,下山来,下山来……”

我笑着跟在她的身后,这才是一个乖巧,快乐的孩子。

突然,她停住了,歌声也戛然而止,一阵冷风忽然迎面而来,吹落了她手中的小花,花儿随着冷风在地上打着卷,直到滚落在我的脚前。

我怔怔地看着这条僻静小路的前方,正站着瑞妃,和她的宫女们!

“把这个贱奴才给本宫狠狠地打!”一声无情而残酷地命令随即而来,两个魁梧的嬷嬷就朝我而来!

第十一章 小伍也发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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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里,是他渐渐平复的心跳,而我,却越来越困惑。

他说,我长得像他妹妹。

他又在我睡着时问,我是不是秋苒。

我知道自己叫菊秋苒,这是我投胎后唯一记得的。

那么,依此类推,他的妹妹也叫菊秋苒。

关于我和他不同姓的问题,也曾经揣测过,或许是同母异父。

可是,他之前说秋苒欠了他很多,现在,又说他欠了她很多……

到底,谁欠谁?

最后,我绕死在菊秋苒和他的复杂关系中。

“你……好点了没?”我轻轻戳他的后背,他抱着我点点头:“好多了,我做了个噩梦。”

“哦,原来你也会怕噩梦。那能放开我了吗?很热。”

“好。”

他放开我如常地躺回床上,黑漆漆的夜里,他的眼睛却是没有再闭上,他是在害怕,还是在回忆?很多事都成了谜团,想问,却觉得不到时机。

第二天,我带着殇尘沾在我身上的汗臭爬窗离开。永远别以为男人的汗会是香的,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大美男。这是男人专属的,也是引以为自豪的味道,臭男人——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在我们YYBL时,最好还是不要和现实过于接近,不然,两个长满胡子,可能一个还有烟牙的男人在那里吻地热火朝天,大汗淋漓。那你闻到的就不是**,而是咸酸味。

清晨是皇宫表面最安静,但其实最忙碌的时候。一天的准备都从现在开始。当然,你可以看到只有这个时段才能看见的景象,就是皇宫的夜香车轻轻穿过每一个宫苑和茅房。

而他们的车有时会和送菜入宫的车撞在一起,经过我两年的观察,要想出宫,除了用内务府的腰牌,最好的方法,就是跟着这些车混出皇宫。

不管我将来如何,最后,我还是要离开皇宫。可是,殇尘呢?和他相处地越久,便发现越来越舍不得他。可是,他到时会愿意和我一起离开皇宫吗?

马公公自然没有回宫。我不敢直接去问万公公。于是就旁敲侧击地问别的公公,他们都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只说了一句话:以后没有马公公这个人了,你也别再问起,以免惹祸上身。

他们说的时候,眸中带着迷云。但是显然,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拨开这个迷云,自找麻烦。

这就是皇宫吗?它在我心中的平静,在两年后的今天,彻底打破,还带给了我无限的良心的谴责。

北宫骏琦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的话时时回荡在我的耳边,他是想告诉我一旦有敌人,即使再不起眼,也要斩草除根?

除了马公公的消失,宫里一如既往的平静。皇子们继续成长,那些寡妇们继续磨叽日子,宫女太监们继续忙自己的事,谁也不会去关注一个公公的消失。

日子在平静中一如既往地过去。过了几日,我和小伍碰了个头,殇尘也在。这天月朗星稀,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我们躲在秘密基地,享受小伍给我们带来的美餐。

小伍因为太热,就解开了上衣,他肚子上的轮胎圈又多了一层,而且,就连胸部也下垂了。殇尘好笑地弹他的胸口的赘肉:“你再不锻炼,就要变成女人了。”

小伍捂住胸口,大大的眼睛露出一抹惊慌,殇尘大笑,拍打他的头:“你还真相信啊。”

小伍挠挠头,站起来,跳了跳,低头看自己的胸口,两团肉颤啊颤。他烦恼地再次坐下:“好像是太胖了……”

我和殇尘都笑了,捏着他肚子上的赘肉,他呀,就是少儿肥胖症。

“你们别捏了~~”小伍难堪地挡住他的肚子,我们放过了他,没想到他却叹了口气:“以后我可能不能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为什么?”我和殇尘吃着糕点问,看样子,小伍的情绪有点低落。

他长长叹了口气:“因为我快死了。”

“啊?!”我们很惊讶,殇尘又打他:“胡说什么!”

小伍垮着脸:“是真的,那天我早上起来,发现尿裤子了,可是,我尿出来的东西黏糊糊的,我肯定快死了……呜……”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气氛立刻变得尴尬,小伍不懂,但我们两个大人听懂了,我立刻囧了。倒是殇尘,呵呵笑了起来。他是男人嘛,这男孩的发育,他自然是亲身经历。

小伍呜呜地哭着,我尴尬地小声问他:“怎么十岁就……那个遗了?”我想,我生前一定不是医生这个行业的,不然遗精这个词语也不会难以启齿,“难道经常吃馒头,发酵粉吃多了,早熟?”

“呵呵呵……”殇尘还是笑。

小伍哭着白我们:“我都快死了,你们还笑。”

“小伍……”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狠狠撞殇尘,“别笑了,快跟他说清楚,免得他被自己的发育吓死。”

殇尘笑着拍拍小伍的头:“最近还有没有这样的现象?”

小伍摇摇头。

殇尘看向我:“应该是小伍吃得比较多,而且人也心宽体胖,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个例发生,他只发生了一次,还不能说明他进入发育期,要再过段时间。”

我感觉殇尘就是我们的生理老师。小伍和六子是我们唯一救下来的假太监,他们身边不会有人告诉他们男孩发育会经历什么,他现在怀疑自己得了绝症,也情有可原。

殇尘开始跟他解释,慢慢的,他安了心,但随即变得慌张:“那是不是下次不能让人看见?”

殇尘认真地点点头。

“呀,那我得跟六子说去。”小伍跟六子倒是常有来往,“不过他好像没这个现象。”

“等他发生第一次的时候,你带他来找我。”殇尘俨然成了小伍和六子的青春期指导员。

当和小伍分别后,我和殇尘开始忧心忡忡。我们差点忘记小伍和六子也是会发育的,下面的问题可以靠隐藏来隐瞒他们不是太监的事实,可到了变声期呢?还有小青葱长出来呢?

小伍那里倒是可以用感冒,或是别的来蒙蔽。可六子呢?他是学戏的,一到变声期,能瞒得过夜来香他们吗?他们可都是唱戏的,听力何等敏锐!

而且,不仅仅要担心小伍和六子,还要担心我自己。接下去的胸部发育,初潮,我的变声期,以及女孩发育带来的种种蛛丝马迹,能瞒得过身边人吗?

赫然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要隐瞒这些秘密,也越来越困难了。

第十五章 宫中处处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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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贱奴才给本宫狠狠地打!”

一声无情而残酷的命令随即而来,两个魁梧的嬷嬷就朝我冲来!我立刻转身就跑,可是,我错了。瑞华宫的嬷嬷都是学短跑的。

两个嬷嬷冲上来一个抓住我手臂,一个伶起我的腿一下子就把我摁在了地上,当我还在幻想瑞妃不会胡来时,板子就狠狠的落在了我的屁股上。

“啪!”这一声,将我彻底打醒!

“啪!”这一声,让我明白我面对的宫廷是如此冷酷!

“啪!”这一声,是我从安逸的生活中,彻底脱离!

“啪!啪!啪!啪!”无情而凶狠的板子如同雨点一般落在我的屁股,大腿根上,我将泪水忍在眼眶中,将痛呼卡在喉头。我狠狠的瞪向瑞妃,她愤怒的看着我,指着我:“贱奴才!胆敢潜入瑞华宫,带走公主!打你还只是看在万公公的面子上!再敢进瑞华宫,就打断你的腿!”

小雅涵吓得僵立在原地,泪水慢慢从她的眼眶中而出,忽然,她“哇……”的一声彻底哭了出来:“不要打了,不要打小喜哥哥,哇——”她朝我冲来,立刻被宫女死死摁住。

瑞妃冷漠的看着我,冷冷的问:“公主一共溜出宫几次?”

她身边的宫女静静的答:“从月头开始,到今天,共十三次。”

“嗯,把这十三板子,也打在那贱奴才身上!”

“是!”

板子又再次而来,充满了冷漠,残酷和无情,这,才是真正的皇宫!我一直不知道的皇宫!

“娘亲,别打了,会打死消息哥哥的,哇——娘亲——”小雅涵大声哭喊,泪流满面,她看着那一下又一下代表着她偷溜出宫的板子,无助大喊:“娘亲,我再也不找小喜子玩了——再也不找了——”

“停。”瑞妃淡淡的说了一声,嬷嬷当即停手,我已经感觉不到半丝疼痛,因为我愤怒和憎恨,将那如同碎裂的疼痛覆盖!

“走。”又是冷冷淡淡的一声,瑞妃拉着小雅涵转身而去,两个嬷嬷走过我的身边,还踩了我一脚,放出狠话:“再敢找公主,打死你!”

我吃力的扬起脸,模糊的视线里,是渐渐远去的小雅涵,她一边走,一边哭着回头,忽然,瑞妃怒道:“不许回头,再回头就打死他!”

小雅涵咬着下唇,转回了脸。

阴冷的风卷起了落叶,扫过她们的身后,我忽然想笑,是的,我很想大笑:“哈哈哈……咳咳咳……”我什么都没做错,却受此屈辱,这是我活该!

自以为在皇宫如鱼得水,却不明白皇宫焉有活水?在宫里,小雅涵也长大了,瑞妃又怎会不闻不问?

可是,她为何如此讨厌太监?

“哗——”冰冷的雨水忽然从天而降,宛如老天对我的嘲讽,他用这顿毒打教训了我的轻狂嚣张,用这盆冷水冲垮了我内心的安逸世界。

我真笨!我真蠢!以为已经熟悉了皇宫,其实,我根本来皇宫的门都没跨进!

雨水忽然消失,一席坠的深紫色衣摆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缓缓在我面前蹲下,轻轻托起了我被泥水溅湿的脸,心底划过了惊讶,竟是北宫俊琦为我撑起了这一片晴朗天空。

他依旧带着他那带着一丝坏意的微笑:“宫内处处都有眼睛,你带着小公主四处游玩,怎会瞒过瑞妃?”轻轻柔柔的话语,确是对我自以为是的嘲讽。

你当万公公就能成为你的屏障,但是,你不要忘了,万公公,也是个奴才,奴才终归是奴才,永远,大不过主子。“

泪水,忽然夺眶而出,我竟是在北宫俊琦的面前,落下了脆弱的眼泪:“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错。”

“呵……”北宫俊琦轻轻一笑,“没做错事的人多了,就像马公公。”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眸中是北宫俊琦温柔如同天使的脸庞。

“你应该知道马公公的消失不是巧合。”他轻轻地拂去我脸上的泪水,“我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为了告诉你身边不可留有半个敌人;二,是无论任何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即使他是对的,也要让他消失。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一道杀气和野心从他的眸底划过,我竟是说出了和曹操相同的话,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曹操的。对了,他是这里的曹操,他有着和曹操一样的城府,和野心。

每个世界,都会产出自己的枭雄,他们在不同的世界,推动着历史的进程!

“经过这件事,你明白了什么?”他轻柔的问。

我低下头:“人在深宫,要想出人头地,不可没有像您一样的靠山。”

“恩——”他长长的沉吟了一声,“看来,你真的懂了,那么,时候也到了。等你伤势好了,便去服侍大皇子殿下吧。”

“是。”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

他轻轻的扶起了我,然后将手中的雨伞放入了我的手中,边上立刻有以为侍卫撑起了雨伞上前,为他挡雨。

我略带感激的看向他,他却笑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王很期待你将来长大会如何?说不定,会成为本王的敌人。”

我一愣,他却哈哈而笑:“哈哈哈,你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他大笑而去,我静静站在雨中,手中之伞的伞柄上,还带着他手心的余温:北宫俊琦,今日你助我,将来,你势必后悔。

“嘶,哎哟!”疼痛忽然袭来,刺痛遍布全身,屁股和大腿根就像被火烤一样,根本无法前进。

瑞妃,今日之仇,我菊秋他日必定讨回。你给我的屈辱,我也将原封不动地奉还!我不是坏人,但我也不是好人,有仇不报,更不是我的作风!

一瘸一拐地回内务府,瑞妃一共打了我十八板子,是用那种打脸的小板子打的,如果是大的,估计我只能爬回内务府了。

当跨进内务府大门时,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往前扑进了自己的家门。正在屋内对账的万公公惊然起身。

“小喜子!”他惊呼着将我抱起,匆匆进入我的房间,我不断的轻喃:“爷爷,我错了……爷爷……我错了……”

“好了,别多说话,爷爷给你换一副。”万公公脱口而出的爷爷,和他眸底的忧急,让我的新房倍增温暖。

他迅速将我放在床上,让我趴着,然后马里的给我脱去已经湿透的衣衫,我慌乱的想去阻止,可是,全身已经没有半丝力气。心开始发慌,难道,今天就是我彻底暴露的时候?

不!不行!我才刚刚有深入这个皇宫的机会,怎能在今天,就此失去!不可以!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我紧张的绷紧了身体,因为万公公已经在脱我的裤子,可是,似乎他没有发现异样,就给我盖上了被单,我松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趴着,再加上他动作迅速,也一是没有察觉。

心,一下子放下,原来,要在宫中生存,真的是步步惊心。

第十二章 公主也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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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是不发育,只是没有了第二性征或是第二性征不明显,因为主要分泌雄激素的器官,被破坏了。

所以,小伍他们不仅仅要剃胡子,如果腿毛长得过于浓密,或是长出了胸毛,可能也要剔除,以防万一。

越是细微的地方,越容易被我们忽略,更别说小伍还是个糊涂性子,说不定六子更细致些。许久没见六子了,他一直忙于学戏,不知现在如何。

天宫艺苑是皇宫里,唯一一处有独立规矩的地方,没有夜来香的允许,一般人不得随意出入天宫艺苑,同样,里面的人也不可随意外出。

而小伍争取到了给天宫艺苑送饭的工作,这才跟六子常有往来,将我和殇尘的关心带给六子。

不知不觉中,以前睡在同一张大通铺的孩子们,都长大了。那天,偶尔还看见了小赵子,他现在是织绣房大弟子,深的玉公公的喜爱。而奇怪的是,原来五大三粗的他,不知为何,越来越纤细了。

殇尘说,这是因为他是太监的原因。原来雄激素不仅仅影响生殖器官的发育,同样,也影响着体格和肌肉地生长。幸好小伍是胖子,才看不出他体格上的变化。通常,正常男孩会比阉童发育地高大,健壮。除非是发育后再变成太监的。所以,从小变成阉童,对体质也有很大的影响。宫里的太监们,命短的很多。

这时,我和殇尘都有了近似父母的感觉,养儿一百,常忧九十九。

转眼,竟又是一年七夕。

这里的七夕,并不是情人节,而是渐渐演变为一个对远方爱人和亲人的祝福的节日。因为牛郎织女在这一日相聚,所以,那些与家人和爱人分离许久的人们,也想在这一日,能与对方团聚,亦或是明年的今天,可以团聚。

又因为牛郎挑着两个孩子与织女相会,于是,七夕又成为子女对远方父母的思念,和父母希望远方的儿女早日归来的日子。

这一天,会有很多人手拿荷花灯,写上自己对远方爱人和亲人的祝愿,放入河中,随水飘远,如同将思念流经银河,传递给对岸的他/她。

每到这一天,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会在指定的地点放荷花灯,荷花灯就会顺着水流,流出皇宫,流入护城河,然后漂入江河。

夜色深沉,带着淡淡的哀伤和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太监和宫女们轻轻放入自己亲手做的荷花灯,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他们顺着那慢慢的流水远去,荷花灯的点点灯光,与夜空中那惨淡的星光,遥相呼应。他们也有亲人,但是,他们这辈子也无法再见他们一面。他们成了皇宫内被迫寄生的人。

因为他们已经离不开皇宫。常年的封闭让他们对外面的世界更加恐慌。很多宫人即使到了可以离开的年龄,也不愿意离开皇宫。讲到此,不仅要说天朝对待老宫人是很人性的。

如果老宫人不愿离开皇宫,到了已经无法劳作的年纪,便会将他们带到皇宫西面的一个重阳宫内养老,直到老死宫内,葬入西山。

这条规定听说是因为太太太祖皇帝对老宫人的眷顾而成。可见太太太祖皇帝是一个相当善良的男子。

我也做了一个荷花灯,虽然对生自己的菊家夫妇已经记忆模糊,但不管如何,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

跟着那荷花灯,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跟着它,就可以回到亲人的身边。宫内所有人工开凿的河道都互相连通,然后与护城河相通,以保证水质的干净。

渐渐的,荷花灯漂过了一座小小的拱桥,我便站在桥头,目送它的离去。

“啪!”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我以为是人落了水,慌忙朝声源处看去,竟是有两个宫女,手拿竹竿在拍打小河里的荷花灯。

与此同时,还传来一个女童的欢笑声:“快快快,快打那个!那个那个!”

“啪!啪!”于是,宫女又吃力地打另外两个荷花灯。

在荷花灯隐隐的灯光中,我看清了那女孩的容貌,一身漂亮华贵的裙衫,头上梳着两个小髻,两朵漂亮的珠花佩戴在那两个发髻上。唇红齿白,分外可爱,可惜,那副兴奋的神情,却是因为拍打沉了河中的荷花灯。

在这宫里,有宫女跟随,还如此作恶的女孩还能有谁?没想到两年多过去了,刘雅涵是越来越恶劣了。

可是,现在我要不要管?没想到在见过北宫俊琦之后,我竟然做事有些畏手畏脚,再无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

在犹豫之间,刘雅涵却是看见了我。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分外明亮。可惜,上帝给了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是用来翻白眼。

“把那个贱奴才给我带过来!”她趾高气扬地指向我。立刻,宫女放下竹竿朝我而来,我一时发愣。

她们抓住我,将我拉到了刘雅涵的面前。

“啪!”一下,刘雅涵竟是踮起脚狠狠给了我一个巴掌,“贱奴才,你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地盯着本公主!”

我先前压制的火,一下子因为这一巴掌而蹿起。我当即挣脱宫女的手,回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这一巴掌,我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刘雅涵一下子被我打懵了,身边的宫女更是要来抓我,我身形瘦小,行动更是矫健,没两下,就将宫女甩开,站在远处指着刘雅涵:“刘雅涵,你这种刁蛮任性的女孩,大皇子怎么可能喜欢!”说完我就跑。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后怕的。毕竟是打了公主,但是,当时她那样打我,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毕竟我是一个成年人,却被一个小女孩打了,而且是脸,对于我这种天生没有奴性的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心虚地过了好几天,发现没有人来抓我,估计那天晚上天黑,刘雅涵也认不清我。瑞华宫的宫女又严禁与太监来往,所以她们的消息极其闭塞。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我这个小小太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依照刘雅涵的性格,她是不会跟瑞妃哭诉的,因为被打的人是她,她会觉得很丢面子。

这天下午,我买完东西回宫,走在一段比较僻静的小道时,突然冲上来两个比较强悍的中年嬷嬷,我顿觉不妙,转身就跑。哪知那两个嬷嬷学短跑的,一下子抓到我,一个往我嘴里塞布,一个非常麻利地将我的手反手一绑,就扛上了肩膀。这一切,发生地极为迅速,绝对可以与职业绑架者媲美!

她们一路疾走,避过宫女太监侍卫,直接将我带回瑞华宫,扔进一个房间,就退了出去。

我站起来在原地蹦,想说:刘雅涵,我知道是你!

但是,嘴里塞着布,没办法说出口,最后变成:“唔唔唔。”声。

忽然,一个沙包就朝我扔来,与此同时,传来女孩“咯咯咯。”的笑声。

我矫健地躲过,紧接着,就是另一个,我躲避着转身,终于看见了坐在床上大笑的,身边放着一堆沙包的太平公主:刘雅涵。

第十六章 彻底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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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把上了我的手腕,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疼痛如同火烧火燎的遍及全身,这次教训,非常深刻!

“嘶!”忽然,有人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抓住了我的手腕更是仔细的的把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力气动弹,脑袋是侧向床内,所以看见的是自己雪白的蚊帐,和蚊帐上由灯火映出的人影。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耳边是“哗哗”的雨声,这场雨,到现在还没有停,听那击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可见这场雨很大。

“方御医,这孩子伤得怎么样?”我听到了爷爷焦急的声音。

原来给我把脉的是方御医,记得两年前,他也给殇尘治过伤,他也是以为和蔼可亲的爷爷。

“万公公。”方御医可以压低了声音,放下了我的手腕,“这边说话。”房间里是轻轻的脚步声,我看到蚊帐上的人影渐渐园区。

“怎么了?方御医,是不是这孩子……”

“这孩子的伤势到只是外伤,但是,万公公,你是不是知道这孩子……”方御医略作停顿。房内安静了一会,才出现万公公的声音:“知道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方御医微感惊讶,“啧啧啧,万公公,你在宫内也是老人了,怎会一时互道犯此错误?”

“方御医,你……”

“唉,老夫就挑明了吧,这孩子啊,不是男孩。”

心登时停滞了,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最后,还是瞒不住吗?满胸满胸的愤懑和抑郁化作了熊熊怒火,我狠狠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第一次,觉得那么不甘心!

就算我无法报复瑞妃,也要揍那两个嬷嬷,她们打我跟打过街老鼠一样,完全没有留情。我是个孩子啊,她们怎么没有半点同情心?对了,她们都是常年憋在宫中,别说更年期,更是憋成了BT!

“万公公,这是药方,你看着办吧……”方御医带着几分感叹匆匆离开了房间。我费力的转过头,看见万公公捏着药方久久占理在门边,愁容不展。

宫中混入一个女孩做太监,相信他此刻的心情也十分纠结。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最后脑袋去葬送在当初的那一点点疏忽。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太多巧合,只要失去一个环节,我就不可能进入皇宫,更不可能在皇宫里鱼目混珠两年。命运一旦安排,不论你走上那条路,最终的终点,还是只有一个。

他皱了皱眉看向我,看我正在看他,他很惊讶。匆匆藏起眼底的忧愁。他急急上前,对着我重重叹息一声:“喜啊,觉得怎样?”

我眨了眨眼睛:“爷爷,你已经知道我是女孩了,你会把我怎么样?”

他一惊:“你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

“唉……”他皱紧了双眉,眼角边的皱纹越加深刻,“喜啊,你伤好了,就出宫买东西,然后……然后就……”网管垂落双眸,面带无奈和忧伤。

“然后就再也不要回了,是吗?”我接了下去,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只是,点点头。

屋内,是久久的沉默,和万公公那一声又一声叹息。他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爷爷给你取药。”

在他起身时,我轻轻说道:“爷爷,你不是摄政王的人。”

他身形一顿,视线再次落在我的眼中。

“爷爷,你认为摄政王有意培养我,所以你防着我,你在观察我的同时,我也观察了你两年半。万公公,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惊讶了,这份惊讶来自于我忽然间长成的深沉和那声万公公,我可以信任你吗?

“万公公,你究竟是摄政王的人,还是皇后的人?”当事态逼到了这个份上,我决定放手一搏,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败了,便是老天让我离宫,我也会遵循天意,无话可说。只望刘曦能平平安安。

万公公依旧怔愣着,他在宫中混迹了那么久,或许从未想过今日,会与一个十岁的孩童,直面相对。他的眸中同样带出了犹疑和困惑。他在犹豫是不是要信任我,他在困惑我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多?

“爷爷,相信我!”我艰难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我一直都在保护太子殿下,只要您不说,方御医不说,没人会知道我是女孩,现在,我还得到了摄政王的信任,只有,才能渗入他的势力,爷爷!”

他惊然起身,目光闪烁间,他拂开我的手,克制那眼中的巨大的诧异,强装平静的说道:“你好好休息,爷爷我去取药。”这一次,他没有在做任何停留,我亦没有叫住他。因为这一次,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如果没有发生瑞妃的事,没有被发现是女儿身,没有被逼着刘凯皇宫,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跟万公公摊牌。

宫里不会存在中立之人,不是摄政王的人,就是皇后的人,因为只有皇后的人,摄政王才不会轻易去动,只是现在,皇后处于弱势。要想中立,只有去夜香司那种不起眼的地方,让人可以忽略。

只要是宫里有实权的位置,那他的身后,势必会有靠山。万公公不是北宫俊琦的人,这很明显。因为他是先皇的先皇的人。

他入宫有些念头了,而企业,也是从小就进宫做了小太监。一点点得到了老皇帝的信任,成为掌管内务府的大公公。但是,老皇帝跟他没有暧昧关系的。虽然作为腐女的我,时常YY他们,但还是心存一份对他们兄弟情谊的尊重。

所以,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宫内元老。

他忠于老皇帝,更忠于先皇,从他掌管内务府开始,内务府的账目从来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含糊。所以,他势必会衷心于下一任新帝:刘曦。

为何猜测他不是北宫俊琦的人,因为他身边的几位有可能成为内务府下一任大公公,都是北宫俊琦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眼巴巴等着万公公出错,或者是早日退休。

万公公做事真的十分谨慎,时常会想皇后汇报账目。但是,他从未向北宫俊琦汇报,因为他知道,北宫俊琦,只是一个摄政王,而且,心存异心。在他身边越来越多北宫俊琦的人的时候,他依然冷静镇定,深藏不露,可见他识时务,明白此时他必须隐忍。

一旦他出错离开内务府,那对皇后,对太子刘曦,势必会带来巨大的影响。内务府,皇宫里最重要的部门,相当于后宫的经济命脉,他必须坚守,不能让北宫俊琦的人获得。(зZ中,文,网______з、Z、с、、o、m)

一个时辰后,万公公给我送来和饭菜和药,我无法坐立,他就将饭碗放在我的面前,好吧,我必须承认,我现在吃饭有点像狗狗,趴着。

因为不知道万公公心理是怎么想的,所以我的心里也很烦躁。没心思吃饭,就用筷子戳米饭。以往,我会戳得很兴奋,知道雪白雪白的米饭中央给我戳出来一个洞,那个时候,我还会把菜塞到洞里,然后用白米饭铺平。我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乐于此道,反正我是个异类。

偷偷看万公公,他已经面如常色,宛如那一个时辰前的事都没有发生。

他看见我捣饭,就生气道:“好好吃饭,别玩,这样很罪过。”

“哦。”我不再倒腾米饭,一边吃一边看他,他拿出了药,放在桌上,打开了窗,让风将药水吹凉。

被雨水冲刷过的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新,闻着特别开胃。方御医说我只是外伤,所以我除了屁股疼,其他并未感到不适。

也没有发烧,更没有内脏疼痛,而且胃口还特别的好,三口两口就把饭吃完了,原来挨打也很耗体力。我吃完将碗往万公公一伸:“爷爷,我还要。”

万公公无奈的摇头:“你平时多吃点,屁股上的肉就会多长点,打上去也不会很痛,下次,不许再去找那太平公主!”他拿过碗,狠狠在我的头顶上一拍。我愣住了,他说下次不许再找太平公主!

那么,就是说,他让我留在宫里,他愿意帮我隐瞒!

“是!”我咧嘴小了。奇迹般的,外面的雨停了。时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多前的那个雪夜,当万公公拉着我的手,说八年可以离宫时,风雪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充满了希望。

“爷爷,我会走的,只是不是现在。”我笑着结果他给我的药,他再次叹了一声:“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孩子,就像是孩子的身体里,装了一个。所以当年你在入宫时,会问爷爷几时可以离宫?”

“嗯,我年纪小,在外面更容易死。”我舔了舔汤药,苦涩难当。

“喝下去,你的伤才会好。”万公公带着一分命令的语气。

我皱紧眉,捏紧鼻子,硬灌了下去:“啊……”苦的我直叫,忽然,嘴里被塞入了一颗甜糖,万公公拿起药碗,将其余碗筷一起放入竹篮,然后顿了顿,背对着我,悠悠说道:“凡事小心,出事不可牵连于我和方御医。”

我定定的看着万公公的背影,恍然想起了悟空和菩提老祖。当菩提老祖将悟空赶下山时,说:别说你是我徒弟。

“是……”我的声音消失在万公公吹灭的烛火中,他走了,他给了我机会,同样的,他也清楚的告诉我,他会帮我,但是,我不能连累他。同样的,他也不会连累我。此情此景,多少让人会觉得心寒,可是,也带着许多无奈和理解。

第十七章 殇尘眼中的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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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教训非常深刻,因为让我发现了屁屁的重要性。在屁屁被打残之时,基本一些排泄活动也受到了严重影响,每一次都让我大汗淋漓,鼻涕眼泪横流。

爷爷说幸好没有被打得皮开肉绽,不然在这样的三伏天,好起来非常困难,处理不好还会化脓,腐烂……我第一次那么老实趴在床上。

第二天晚上,殇尘就来看我了,果然够朋友。这还是他第一次翻窗进我的房间,以往都是我翻窗出去。

“我平时都跟你说什么?!别把皇宫当游乐园!”他冲到我床前就骂我。我没有想到他一来就是以这种家长的姿态,让我心情多少有点憋闷。

“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他“嘣嘣嘣”直打我的脑袋,“幸好这次瑞妃只是打你,如果把你沉湖,我该怎么救你!”

他真的气坏了,我觉得自己也挺委屈:“我没有把皇宫当乐园,我只是好心,看小雅涵这么寂寞……”

“她寂寞关你什么事?她是瑞妃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而且!皇宫内还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日子太舒坦,想找点刺激!”他一下又一下戳我的脑袋。

我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可是,同样的,他又不是我父亲,凭什么这么教训我?

所以,我采取不理睬态度。

“算了,说你不听,我看看你的上,给你上药!”他气呼呼的要去掀我被子,我当即叫了起来:“不许看!”

“不许看?”他从怀里拿出了药,根本就没有看我,“我们一起光屁股长大,你那次受伤不是我帮你处理!”

“谁说我们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将刚才的憋屈吼了出来,将屁股上的被子捂得死死的,“我是穿裤衩的!”

他愣了片刻,不屑的轻笑一声:“切,好,我们是裤衩之交行了吧,乖,这药可是刘曦给你准备的。你看,大家都很关心你。还有小五他们,也祝你早日康复。”说着他又要来掀我被子,我急了:“不行!这次不行!屁股就是不行!”

“嘿!你!”他环起双手奇怪的看着我,看了我许久,突然笑了,“我明白了,你们这种腐人类对臀部这个部位特别敏感。”

我惊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腐……人类?”

我将药瓶往我床头一放,深深叹了口气:“唉……不想知道也难,小笨蛋。”他翻身上了床,双手放在脑后靠在床头,侧下脸看我:“你只要一说野史,双眼就会放亮,就跟我身边那些腐女一摸一样。别忘了,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代。所以知道世界上,有你们这类奇怪的生物。”

我扭头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代?”因为他坐着,我趴着,所以我这样看他,非常吃力。

“即使不是一个世界,至少也是来自于存在腐人类的时代。这个,只要试验一下就知道了。”他弯下腰神秘一笑。

“怎么试验?”

“你等等。”他伸进衣袖开始掏啊掏,突然,他掏出了一根黄瓜,我当即惊呼:“黄瓜!”

“看,你兴奋了。”他抛玩手中的黄瓜,“我就摘掉把这个拿来,你会忘记屁股上的伤。”烛光里,他的神情带着几分得意。

我彻底拜服。他太有才了,居然能用这个来试探我,叹气,哀唱:“哎……菊花残,满身伤,还要被你来捉弄,花残人断肠我心伤静静躺,找块墙去撞死——”(请用《菊花台》的调子来唱)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用黄瓜敲打我的头,“这次的教训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我不耐烦的应付他。

“不过,我有时觉得很奇怪,你不记得别的,却唯独记得自己是个腐生物。”他躺了下来,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面对我。

我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他也撇撇嘴:“不过世界确实越来越奇怪了,我是指我原来的世界。你看,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不会唱歌成了歌星,不会演戏的成了演员,不会写作的成了作家,什么都不会的成了领导。男人喜欢女同,女人喜欢男同。所以,我反而喜欢这个世界,至少比较正常。”

我听他这么说,就为腐女抱不平了:“你那里觉得我们腐女不正常了?”

他皱了皱眉:“这么说吧,如果你整天被女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瞪大了眼睛:“你……身边都是?”我很惊讶,因为如果一个男人身边都是腐女,那么就说明这个男人本身,就具备攻受的特性。

“呼!”忽然,烛光被夜风吹灭了,一下子遮住了他开始便秘的脸。

“正因为都是,所以我专门去研究了一下腐女这种生物。”

“哦?有什么结果?”我那过了他手中的黄瓜,啃了起来。其实黄瓜真的是个好东西,美容,美味,环保,还能丰富人类的精神生活。

他翻身朝天,开始总结:“经过我多年的研究,大致按照年龄将腐女分为三类。一类是三十岁以上的成熟性,也就是隐形腐女。这类女性多为白领,事业有成,收入稳定,大部分还有家庭,生活相对安定。

她们对同志关系非常理性,通常不会明显表现出来她们腐女的本质,亦不会强行将身边的男性掰歪。她们是潜伏类型,而且潜伏的非常之好。而恰恰是这类腐女,会被男同世界接受,并且会将他们的想法与秘密,与她们分享。”

我开始拿自己做对比,发现自己离这类城府颇深的前辈还很遥远,因为我表现还太明显,所以会被殇尘一眼看穿。

“第二类是三十岁以下二十三岁以上,她们是双重性腐女。这类腐女通常是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或是工作刚刚起步。她们的事业和家庭都尚未稳定,所以大部分时间用在拼搏上,但是,她们依然记得自己是个腐女。

所以会在工作间隙对着自己身边具备攻受特性的男生YY。平时她们也会记得收敛,但是一旦与周围男生处熟之后,她们就会越来越明显,开始从目光渐渐转化为言语玩笑。这一类腐女因为大部分时间给了工作,男友,所以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机会,进入同志世界。只有泡泡同志吧,看看同志小说,扮成男人混入同志群,来满足对小YY世界的渴望。”

这越听,怎么越像我?

“第三类,就是那些小女生,她们是显性腐女。补充一点,我做的年纪分类是可伸缩的。这类年纪偏小的腐女尤为活泼,就像她们的性格,喜欢就会大胆说出来,表现出来,所以,她们是属于狂热一族。甚至会努力掰歪身边的小男生。

这也是让gay类最为头疼和奇怪的一族。不过,随着时代发展,和小腐女同龄的小gay们,颇为喜欢这一类,这应该是年龄关系吧。年纪大的就较为排斥。就像成熟类腐女有时就无法接受这类小腐女的言行。”

“好精细啊……”我不禁感叹,“你怎么这么了解?”

“咳。”他转过身面对我,“因为我不仅仅去采访了不同年龄段的腐女,也去采访了我的一些在gay圈的兄弟。总之,现在这个世界,让我感觉更加舒服。”

我张口结舌。原来殇尘是一个观察如此细致之人。心中有了疑问,就一定要去了解清楚:“我说……你不会还写了什么《关于腐女种类的划分的研究报告》吧。”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因为太忙,就没写。”

我无语,他还真想写报告啊!

“你还记不记得麦当劳?”

“嗯嗯!”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同样是可乐杯,为什么麦当劳的就比肯德基的更受腐女欢迎。”

“为什么?”我故意问他,心底开始坏笑。

他开始摸下巴:“经过我长时间观察,发现因为麦当劳的杯子上,有一个大大的M,所以,每次进麦当劳,凡是用吸管在那里不断戳杯子的,都是腐女。哈,腐女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

我捂嘴直乐,殇尘这一来,果然让我的伤痛明显减轻。

“好了,我对你的菊花没兴趣,你自己记得上药。”他摸了摸我的头,跃下了床,我乖乖点头,他走了几步回头,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神情,“而且,就算有兴趣我也不能对你怎样,难道用你手里的黄瓜?”

他坏坏的语气让我的脸登时烧红了起来,几乎是反射性的将手里的黄瓜吃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他其实真的是一个表面很正经,内心很“坏”的人,是真正的白天教授,晚上叫兽!

“哈哈哈……”他大笑,“你这腐女,现在变成太监,应该更高兴。”说完,他就翻窗而出。我对他的话琢磨了良久,笑了,殇尘,还是不了解我们腐女啊。

安安分分躺了几天,再用了刘锡给的药后,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万公公来的时候我正在弯腰,活动胫骨。

他反手关上了门,神情严肃。

“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感觉他有事。

他点点头,坐在凳子上将我拉到身前,认真的看着我:“摄政王送来了调令,要把你调去大皇子身边,你可知道?”

我点点头。

他微微有些惊讶地点点头:“原来你知道……那……”

“爷爷放心,我会小心。”

“嗯……”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喜啊,要不要见皇后娘娘?”

我微微一惊,低下头想了许久,才道:“爷爷,现在不方便。宫中眼线太多,而且我来看望你,摄政王不会怀疑。”

“为什么”万公公很是疑惑。

我笑了:“因为他知道我把你当爷爷,或许将来,他会跟我说和你少来往,但是现在还没有。”

万公公笑了,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是满满的赞叹和感概,而且,竟然还有了一丝安心。

“爷爷,既然我要走了,我想去跟那些店铺的叔叔阿姨告别。”

他点点头,拉着我走出了房门,阳光洒落眼前,金光灿烂,温暖人心。我的小手,又在他的大手中,这一次,不再是接我去任何地方,而是,送我走上另一条未知的道路。

第二十一章 小小当家冉羽熙(3Zcn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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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容姐拉至一边,说明来意。容姐秀目圆睁,轻声说:“这‘里面’不是由你们传授这阴阳之经?”

“不,容姐姐,你误会了,公子要看的是纯阳之术。”

容姐登时目瞪口呆。

我尴尬的挠头:“这个……‘里面’是不会直言相传的,公子也不好意思当面询问,但心生好奇。所以不如出来看看,更加直观。这位姐姐,能否让我家公子躲在屏风后看看?”

“这……”她略微想了想,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别扭,似是此生头一次遭遇到这样的囧事,“既然你家公子有这样的要求,那就随我来吧。”说着,她对着北宫蒲玉恭敬的一礼,“这位小公子这边请。”

帏帽遮住了北宫蒲玉的面容,他在起身之时,轻纱微微飘动,露出他微红的,修长的脖颈。

容姐带着我们又是好一通绕,然后来到了一个非常僻静的院子。院子里翠竹荫荫,花香阵阵。如此优雅的环境不像是做那寻花问柳之地,而是写诗作画之处。

打开房间,里面的陈设也分为雅致,入眼便是一张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旁边是一个书架,书桌下有一个大大的花瓶,里面放着几卷画卷。

床边有一盆兰花,边上还有一个青蓝鱼盆。房间深处,才有一张木床,木床十分简洁,似是供人短暂休息只用。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幽静淡雅之气,似是书房,而不是卧房。

容姐将我们带到书桌旁边,从书架上取下一摞书籍,这时,两个小小的环扣出现在书架的木板之上。容姐轻轻一拉,环扣拉出,竟是出现了两个比较大的圆孔。

我惊奇地跟在容姐身边,这机关制作的很是精巧,可见主人追求完美,不然凿壁偷光这种事只要在墙上凿两个洞即可,何必那么麻烦,还要用机关遮盖。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北宫蒲玉自从进入房间就站得远远的。

溶解说:“这里是为春*宫画师和绝情写手准备的房间。不然你以为那春*宫书和春*宫画从何而来?”容姐弯下腰对这我眨眨眼睛,“哦,对了,你这么小,应该还不知道春*宫画这类事吧。”

“不,我知道。”我很诚实地承认,让容姐大吃一惊,我还有些得意地补充,“是瑶瑶姐介绍我们来这里的,说报她的名字可以打折。”

容姐当即咯咯咯直笑:“原来是瑶瑶教唆你们来的,难怪~~哈哈哈,这怪事年年有,今年不算多,你们等着,我去安排两个人来。”她一边笑,一边离开房间。

她前脚一走,北宫蒲玉后脚就把门关上了,紧张地还四处查看,见窗打开,就把窗也关严实,然后就拿下帏帽,长长松了口气:“呼……”

我继续鄙视他,敢做不敢当。

因为那个机关比较高,我就拖了张椅子过来,本想站上去,却没想到北宫蒲玉竟是毫不客气地坐上,他坐在那椅子上,正正好可以透过那两个洞,看到对面的情形。

可是,他坐在那里,眼睛确实向下撇,视线没有落在圆孔之上,而是看向别处。玉面依然绯红,显然是不好意思去看不雅之事。

其实,我也纠结过,可是,来都来了,钱都给了,不看,觉得对不起钱。看了,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眼睛。所以,我决定看到那两个人的样子洗洗眼就离开,反正后面的事,主要流程都知道。

北宫蒲玉闷声不响,再加上他又把门窗紧闭,所以房间就变得特别寂静,也分外闷热。这时,隔壁有了脚步声,在这般寂静的衬托下,隔壁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好好做,这样你就免受皮肉之苦了。”从隔壁传来一个男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我跳起来,勉强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我跳,我再跳。忽然,被北宫蒲玉拉住:“你蹦什么!”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隔壁听见。

我不高兴的斜睨他:“你把凳子占了,我看不到。”

“你看什么!”他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脑崩,“小小年纪,看了也不懂!”

“哼,还不知道谁不懂呢。”我轻声嘟囔,翻个白眼给他看看。

他不再看我,而是看隔壁。我就继续蹦。

“别蹦了,都是你的声音!”他终于忍不住骂我。我愤愤地瞪着他:“我要看!”

他瞪了我好久,脸气得鼓鼓的,最后,他挪开半个屁股:“你站好了,别再出声!”

我爬上去,随意地扶住他的肩膀,他看着前方,不忘推开我的手,我就再按上去,他再弹开,我再放,最后,他放弃了,任由我扶着。

“脱衣服吧……”还是刚才那个温柔的男声,从言语之间,他似乎很照顾另一个人,也带出了他对现实的认命。

“是……”又传来另一个比较娇弱的男声,带着一丝女声,我听着有点纳闷,怎么有点耳熟?

面前的两个孔正对着隔壁的粉蓝暖床,粉嫩嫩的蓝色给那个房间增添了一分浪漫的情调,也似是为两个男子而作的搭配。

我先看到了先前隐约看见蓝衣男子,面目清秀,细眉之间是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然后,我再看向他身边,那是一个粉衣男子,相对于蓝衣男子,身形略显纤弱,他正背对着我,长发及腰,如同瀑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眼熟。

不由得,我更加靠前,因此,也就将北宫蒲玉更加往下压,他烦躁地扭动肩膀,想赶开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那个粉衣男子是什么模样!

就在这时,那粉衣小男人转过身了,与此同时,北宫蒲玉用力将我弹开,我彻底从椅子上跌落,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着前方。

与其说是北宫蒲玉将我赶下椅子,不如说是我被那粉衣男子吓得掉下椅子。

那粉衣男子,竟然是:马公公!

就算马公公在宫里长得不算称头,但是相对于外面五大三粗的汉子,那绝对是肤色如玉,纤腰如柳,男伶中的上品了。

虽然我总是叫他老青年,那也是相对于我的年纪,其实他也不过二十二,正当年轻貌美之时。

我完完全全懵了。虽然知道也有男伶的,因为现在流行,可是没想到会有真太监,而且是马公公!

消失了半个月的马公公,居然在出现,实在让我感到惊悚!这重逢的感觉让我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还活着。悲的是他成了万人压,还不如死了……

在回想先前那蓝衣男子说的话,免受皮肉之苦,可见马公公被送到这里是受到了怎样非人调教,才会在今日变得如此老实。

“呕!”忽然,上方传来一声作呕声,紧跟着,北宫蒲玉跨国我坐在地上的身体就跑到门边呕吐起来。登时,房间弥漫了呕吐污物的味道。

我愣了愣,耳边已经传来不和谐的喘息声,这急促而煽情的喘息声自然从隔壁而来。这北宫蒲玉的反应怎么跟我那日看了瑞妃偷情后的反应一样?

他的脸已经变得煞白,闪亮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厌恶,他冲回书桌拿起帏帽就戴上,甚至不叫我一声,就急急离开房间,宛如呆在这房间半刻,他都会窒息而死。

我也赶紧爬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太恐怖了。马公公究竟是怎么被送入楼的?难道——朝曦家族和北宫俊琦是穿一条裤子的!

北宫俊琦让马公公消失的办法,就是直接卖给,还顺便赚了笔?因为黑市上,太监的价格很高。这两年,真有不要命的人趁太监出宫绑架的。

北宫蒲玉跑得飞快,一路上撞了不少的丫鬟仆人。还撞到了容姐。容姐不敢逮北宫蒲玉,就逮到了我:“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加公子看得吐了。”我快速回答。

容姐大笑:“哈哈哈,那看来你家公子不是此道上的,既然满足了好奇心,你加公子以后也不会往此道上走了。”

“不说了,我得追我加公子去。”

“去吧去吧。”

就像逃兵一样,北宫蒲玉落荒而逃。不过,还是佩服他的认路能力,即使他如此慌张,竟也是丝毫不差地顺着原路而回。

当跑到荷塘边时,他又撞到了以为紫衣华服的少年公子,这一次,他竟是停了一下,随即用比原来还要快的速度跑开。

我追得气喘吁吁,经过那少年公子时被他身边的一个大汉一把揪住,我跑得快,他抓得紧,我就感觉整个人一下子横飞了起来,胳膊都几乎被扯断。

“你们家公子怎么走路的!长眼睛没!”

“对,对不起,我家公子受惊了。麻烦你让我追我家公子。”我想挣脱手臂,大汉却拽得更紧,“说,哪家的,让他回来给我家公子道歉!”

“不用了。”忽然,他家公子发话了,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糯,处于变声末期的少年,嗓音还透出了一分软软的沙。

他声音,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微微一怔,这是一个怎样妩媚的少年?自从可以出宫以来,便没看见过此等上好货色,不对,是美少年。

少年十七八的花样年华,唇红齿白,瓜子小脸,如同杏仁的眼睛里,带着盈盈春水,那跳脱的春水随着他眼波的流转带出媚态万千。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眉心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并非朱红点,而是天然成。如那菩萨身边的童子,让人心生怜爱。

他微笑地看了看我,随机面朝北宫蒲玉的方向,扬手放到唇边:“小王爷——”

我一惊,他居然知道那是北宫蒲玉!

第十八章 少年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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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一如往常平静,我被抽的事情就像空气中的尘埃,明眼人会注意。只是一些认识我的太监在看到我时,都会避而远之。调令才刚刚下达,所以除了万公公,还没才人知道我将会调到景阳宫,也就是寒珏殿下和箫莫殿下的寝宫。

因此,这些势利的太监们自然不想跟我这个“勾搭”小公主,得罪瑞妃的人说话。在宫里,大家都是谨有慎行,明哲保身。

天气燥热,让人心情烦躁,掂着令牌走在路上,经过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轻轻拭汗,前两日下了雷雨,没想到这水蒸汽一冒上来,反而更热,人走在地上,就像被蒸了一样。幸好宫内多有苍天古木,多少去了些暑意。

正走着,突然,有人将我用力往身边树林一带,我看去,竟是殇尘。他让我噤声,就往林子深处而去。没有多想,自然赶紧跟上。走到深处,竟是看见了一身湖绿绸衫的刘曦,他寒着脸,显然很不高兴,看见我,就抱拳在胸:“恭喜恭喜,恭喜升迁。”

他的语乞里带着刺。

我奇怪地看向殇尘:“殿下怎么了?吃了火药了?"

殇尘没有说枯,面色有些凝重,而刘曦是一甩脸,双手背到身后:“我让你来做我的内侍,你百般推脱,见你还要如处偷偷摸摸。你倒好,摄政王只是说一声,你就去服侍我大皇兄了。怎么,呆表我身边,就让你那么为难吗?"

这话……听上去像吃醋啊……

“昨日有各国使节前来上贡。”殇尘在刘曦说完后,慢慢说道,“摄致王安排宴席招待,殿下已经听政,理应让殿下参加,但摄政王却让大皇子殿下代表天朝宴请使节该节,今日,又陪那些使节上山游玩,所以…。."

“哦?”我淡淡她应了一声。

“本日,殿下又得知了你的调令,心中便有了……”殇尘双眉微皱,俯到我的耳边,“罅隙……”

“殇尘你要说什么!”刘曦突然回头,盯视我和殇尘,原来他的耳朵一直在我们这里,“呼,本殿下在此,你们还有什么话不可当着本殿下的面说的!"

刘曦搬出了本殿下这个敬称,可见他现在心中十分恼火。我和殇尘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我当即道:“殿下,那您现在是不是觉得摄政王有些不对劲呢?"

"哼!”刘曦甩起袍神,转身间,身后已经及腰的长发在风中轻动“他竟以我年纪幼小为由,不准我接见各国使节。混账!本殿下哪里小了!"

他这括,便带上了几分孩子气。

我和殇尘再次对视一眼,殇尘想了想,沉声道:殿下,气势摄政王一直心存异心,只是当年您对摄政王极为崇拜,故而

我与小喜才一直未说。”

“什么!”刘曦惊然回头,“你们怎么知道?难道是听那些老臣所说?”

“不,是我亲耳听到。”我上前一步,此话出口,心中编制命运将在这一刻改变,而刘曦,也将会在这一刻成长。

他怔立在原地,林间的清风转转扬起了他湖绿的长衫和他墨色的长发,他闪烁的双眸中,是浓浓的惊讶和一丝淡淡的哀伤:“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哀伤,来自于我和殇尘的隐瞒,以及对摄政王的失望。“对不起,殿下。”我微微垂脸,“当时那些老臣在提醒您摄政王有异心时,您都嗤之以鼻,所以……我们觉得不是时候……”

“原来……你们也把我当孩子!”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我最讨厌你们这副大人的神情,每次你们说括的时候!我都觉得无法和你们相溶!我当你们是兄弟,可你们!却只当我是个孩子!”他怒到了极致,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殿下,您越早知道,对您,和皇后娘娘可能越有危险,甚至是小喜!”殇尘急急说道,刘曦愤然转身:“哼,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小喜他那么大本事,怎劳我操心!"

“殿下!”殇尘大步上前,竟是一把扣住了刘曦的双肩,逼他面对我们。他这个举动让刘曦大惊,双眸挣圆,红唇微张,“殿下,小喜知道了摄政王的私密,您认为他当时就说出来,还能得到摄政王的信任,一步一步接近他的身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保住天朝的江山!"

诧异和惊讶从刘曦黑色的眸底涌起,他朝我看来,我静静地站着

轻轻道:“殿下,我们都是孩子,实力实在是悬殊……

“殿下,你在宫中,皇后百般保护,所以经历世事太少,性格焦躁,甚少防人。为何我与小喜建立私密基她,因为现在宫内,都是摄政王的人。若是两年半前,我与小喜就告知于你,你势必不信,定会向皇后娘娘求证,而皇后身边,也有探子,若是落入摄政王的耳中,小喜性命堪忧,而你和皇后娘娘也会陷入危险。”

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刘曦的身上,他渐渐垂落眼睑,变得安静。

“所以,我和小喜一直在等,等殿下自己察觉摄政王的异心,此时再与你说,你才会相信我们,殿下,你要忍啊,必须忍下去……”殇尘慢慢放开了刘曦,和我一起看着他,我们都很紧怅,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

整个树林变得更加寂静,甚至没有半丝虫鸣和风声,宛如给刘曦一个静思的世界,让他破蛋成蝶,再从蝶入茧,学会隐忍。

“呵。”忽然,他竟是发出了一声轻笑,扬起了脸,,双眸异常闪亮,“这么说,幸好本殿下机警,现在便察觉出了摄政王的异心,可以早做对策。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却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已行没有往日的清澈。

和殇尘对视一眼,我们纷纷垂首:“是……殿下英明。

“那摄政王与大皇兄又有何渊源?何以要如此栽培于他?要知道,遗嘱上,可是本殿下继承王位。如果摄政王真有异心,他为何不在两年前自己称王!”不愧是刘曦,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

我和殇尘不约而问地皱眉,殇尘道:“正因为不知,所以才让小喜应摄政王的命令,去服侍大皇子殿下,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线索。

“原来如此,那你们说,本殿下段时间该做些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刘曦的语气已行不似往日亲昵,有一堵无形的墙,将我们与这位少年太子,隔离。

我慢慢道:“现在看摄政王的意图,似是要扶大皇子上位,所以我们便可利用这段时.将整件事查清。

我说完看向刘曦,而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别处:“即是如处,那本殿下就在这段时间,向你们学学隐忍。”说罢,他转身而去,湖绿的衣衫在树荫中浙浙变深,化作了一抹寂寞孤单的身影。

刘曦,你必须要学会适应孤独,对不起,…

“哎……”殇尘叹息一声,看了看我,“你自己小心。

“嗯…”

他追赶刘曦的身影而去,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下我一人。

仰头望天,天空被茂密的树枝割裂,阳光在地上变得支离破碎,为何美丽梦幻的宫廷,总是让人感觉悲凉和心仿。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俊美英武,笑容灿赶,眼眸清澈,而今,他的笑容不再纯净,他的双眸变得深沉。是谁让这位少年在瞬息之间蜕变?是我和殇尘,还是那位他一直崇拜的摄政王……

宫外一如往日热闹,一堵宫墙将宫内的暗流,与外界彻底隔离。百姓只知道安居乐业,那管谁做天子。

记得有一次殇尘说,宫中集成了那么多美貌男子,让他感觉像是到了腐女心中的**世界。那么,外面的世界还会有好看的男子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你想要在宫外找几个看的上眼的男子,真的很难。

别说那些老板一个个都是肥头肥耳,走街卖艺的更是貌似张飞,胸前都顶着一块彪悍的胸毛,不知为何,我看见他们,总是想起如花,尤其实在如花搔首弄姿的时候,所以每当此时,都会忍不住喷笑起来。

心情少许好转,气势我们一直把刘曦当朋友,但因为我和殇尘是大人,所以多少,还是将他看作孩子,这点,怕是他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了。或许,这将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在跟几位叔叔伯伯老板告别之后,我便去找瑶瑶姐,那些叔叔伯伯还给了我好多东西,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我在他们眼中,同样只是个孩子。

一跨入财富大街,人流就变得撺急,摩肩接踵,热闹非凡,一眼望去,只看见一个个黑乎乎的人头。我被人群挤到道边,只有沿着商铺而行。

忽然,在经过一条小巷时,从箱子里猛然伸出了数条手臂,就将我拖入了小巷,我纳闷了,今天怎么老是被人拖走?

只是这次的人,可没有殇尘温柔,他们将我拖进去就摁在墙上了,当我回神之时,北宫蒲玉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二十二章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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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看了看身边,发现此时正好无人。

远处北宫蒲玉的身形一顿,确是再次抬脚。

而在他的脚尚未落地之时,那少年公子又喊了:“小王爷——”

北宫蒲玉的背影显得几分僵硬,在荷塘边几乎艰难举步,但是,他还是抬脚走了,往前而行。

少年公子也不急,打开手中的折扇,笑着摇了摇,用刚好北宫蒲玉能听到的声音道:“蒲玉,今晚羽熙就要去拜会北宫叔叔了。”

突然,北宫蒲玉转过了身,帏帽的轻纱飘动,他就愤怒地朝我们这里而来,一阵劲风吹起,吹得荷塘里的荷花乱舞,杀气阵阵。

少年公子依然泰然自若,在北宫蒲玉充满杀气而来之时,他则是有工夫对抓着我的大汉柔柔的说道:“放开他,你先下去吧。”

“是。”胡渣大汉退避。

少年公子微笑地看着我:“没弄疼你吧。”

我揉了揉胳膊:“还好。”

“没受伤就好。”他轻抚我被大汉揪扯的胳膊,“裘日就是过于粗鲁了……”

求什么?求日!这样的名字配上那样的胡渣肌肉大叔!!!OMG……太无敌了……

“你这样的孩子怎么经得起那样一扯,若是扯坏了我怎么跟蒲玉交代?”他说得温柔,晓得温柔,可是,我听着却冷汗泠泠,什么叫扯坏了?

而且,他这样摸我,我噶绝很怪异,像是在选一样物品,摸两下,确定手感。退后一步,不让他再碰我,他春水盈盈的眸子微微闪烁,收起折扇不看已到他三步之遥的北宫蒲玉,而是打量我。

“冉羽熙!”声到人到,北宫蒲玉伸手就揪住了那少年公子青紫色的华服的衣领,此时一看,二人的身高相差甚远,北宫蒲玉只到人家的胸口,但是,他依然那么蛮横。他用力将他拽下,用自己的帏帽顶着对方挺挺的鼻尖,“你要是再赶叫我一声,我杀了你!”

“呵呵呵……蒲玉,你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我的楼。”

他的楼?而北宫蒲玉又叫他羽熙,他姓冉?原来,他是冉氏家族的成员!现在看来,北宫家族跟冉氏家族,显然关系非浅。哎……这样对刘曦可以说是越来越不利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北宫蒲玉气郁地将他推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悠闲地说道:“通体幽兰清香,只有北宫叔叔和你蒲玉了。”

通体幽兰清香?我又愣住了,怎么感觉今天这趟荒唐之旅没有白行?北宫家族莫不是真有体香?

“我冉羽熙虽然接管家业不久,但鼻子也是闻人无数,北宫叔叔和你蒲玉身上的香味,我再熟悉不过。怎么,蒲玉,你是看上我哪位姑娘了?还是……哪个男孩……”

“冉羽熙!”北宫蒲玉大声打断了冉羽熙的话,“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是跟我父亲提起半句,我就别想再踏入京城半步!”

“说不说,就看本少爷的心情了。对了,蒲玉,这是你的书童?”冉羽熙似是转移了话题,他用折扇指着我,眸光闪亮。

我顿时有种被人贩子盯上的感觉,不由自主开始往北宫蒲玉身边漂移。

“我怎么会有太监做书童。”北宫蒲玉语气有所好转,但依然不乏对太监的厌恶。

“他是太监!”一声惊呼从冉羽熙的口中而出,那双杏眸更是撑到最大,闪闪的精光带出了他一丝如获上品的兴奋!

一个寒颤由脚底窜起,我立刻道:“小王爷,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回宫了。”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他厌恶地说,我听着生气,这种人明显就是过河拆桥,但此地不宜久留,也懒得跟他计较。

拔脚走人之时,却被人一下子拎住了脖颈,冰凉的手指直插我的脖颈,冻得我一个哆嗦。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少年,三伏的天,手指确是如此冰冷刺骨?

“蒲玉,既然你不要再见他,不如我帮你收了,保准你不会再看见他半个人影。”充满算计和狡猾的声音,如果之前,我肯定不以为意。但现在,我看到了马公公,知道了的手段,本能的,我就产生了一种别人贩卖的恐惧。

下意思看向北宫蒲玉,他的帏帽动了动,便转向了另一边,然后,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随便。”

这是真的要把我送给冉羽熙!没想到十七八的少年,竟已经如此心狠无情,对了,差点忘记了,这里是古代。男孩有的十三就已经掌管家业,十七八已经是崭露头角了!就连刘曦,十六岁都能成为一国之君!

“蒲玉你可真是狠心,我倒是很好奇你与他的关系。堂堂小王爷怎会与一个宫内小太监走在一起,而且,他还称你是他的公子?”

“这件事以后再说。”北宫蒲玉说得尴尬,转动帏帽再看看我:“你想把他怎样?”

倏地,我被冉羽熙拉到身边,他扣起了我的下巴:“这孩子男生女相,是娈童中的上品,又是一个小太监,价格不菲,我要带他回总部好好培养……”

“我呸!”我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推开他,他被我退了一个趔趄,笑了:“孩子虽小,脾气不小。”

“哼!”我冷看冉羽熙,再冷看北宫蒲玉,压住怒火,冷冷道:“你们休想打我主意,告诉你们,我是大皇子的人!”

“你不是内务府的吗?”北宫蒲玉提出了质疑。

我抬起下巴,双手背到身后:“我调职了,前几日就调到景阳宫服侍大皇子殿下了。不然你怎么会逮了几天都没有逮到我?”我看向北宫蒲玉,轻纱飘动,露出他微微错愕的申请和半张的红唇。

“我告诉你们,大皇子可稀罕我了,今天我趁他陪使节外出游玩,才溜出宫玩的,没想到被你逮到,还逼着来这种地方!”当一个人心智成熟,唯一的好处,就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再看冉羽熙,他微微严肃的申请,显然他信了,他皱了皱眉,眉心的红痣就变得更加突出,明明是一个如同白玉的观音童子,怎会有这样的算计和黑心。

“啧,这孩子是大殿下的人,就不好办了……”

“当然,大殿下晚上回来看不见我,肯定会找我的。再告诉你们一声,调我去大殿下身边的就是摄政王,也就是你那父亲大人:北宫俊琦!”我郑郑有声,直视北宫蒲玉,他身体微微一怔,我笑,“不然我这小小太监怎会出入摄政王府?小王爷,我没有把你那些想法告诉摄政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当场面完全被我控制之时,我忽然觉得,此刻有北宫俊琦这棵大树是如此方便。只要报出他的名字,北宫蒲玉也不敢再欺负我。而那算计我的冉羽熙更是双眉紧皱。

“没想到你这小孩,竟有如此来头。”冉羽熙哀叹了一声,似是惋惜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告辞!”我扬手握拳,飘然而去。衣摆飞扬,感觉有了几分大侠的潇洒。然后心跳,却一直没有平静,不知道是先前的恐吓,还是此刻的兴奋。总之这,我是再也不会来了,这里对于太监,比皇宫更危险。

宫里依旧沉闷,安静。训练有素的太监宫女不会像宫外的行人围在一起聊聊天,磕磕瓜子,所以一入宫,就像完全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鸟语花香,幽静迷人。

回到内务府时,万公公的书房里已经来了一个太监,那太监我看着面熟,是内事房的。内务府与内事房最大的不通,就是内事房是管宫中人事调动。

“小喜,快去收拾一下包袱,跟这位徐公公走。”万公公简单交代。我也不敢耽搁,速速回房拿包袱。

几乎没有跟万公公说上什么话,就跟那徐公公走了。临出门的时候,我只是向万公公鞠了个躬:“万公公再见。”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账本:“恩。”

这就是我与万公公最后的告别。

简单,冷淡,表面上没有任何藕断丝连的感情。宛如今日踏出内务府,我与万公公就彻底没有了瓜葛。

但我知道,爷爷是在保护我,也是,在保护自己。

“入了景阳宫,少说话,多做事。”徐公公老生常谈地交代着,“还有,小林子会告知你要做的一切,你要虚心学习。”

听到小林子三个字,我心中立刻欣喜。但随即,又有点担忧,我做了他的事,他又做什么?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抢了他的工作,害的他下岗了?

景阳宫在皇宫的东南部,一共有三个大院,八个小院组成。三个大院由花园,小湖相隔,一个院子住的是刘寒钰,刘萧莫的母亲:丽妃,然后是刘寒钰与刘萧莫的院子。既是融会贯通,又相对独立。

天朝对皇子独立性的培养很是注重,自从天朝建立以来,一直未见对父母颇为依赖的皇子,倒是公主,是与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直到出嫁。

所以,讲通俗点,天朝的皇子出宫之后,一般死不了,他们有很强的自立和适应能力。这也是老祖宗的居安思危思想。

第十九章 纯阳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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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外人流涌动,小巷内分外罅隙,他们将我拖进去后,就有两个少年堵在了巷口,其实,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着北宫蒲玉一起抓我的都是十四五六的少年,看他们的装束,显然是一些大臣的公子。

他们将我摁在墙上,其中一个笑道,“小王爷,你就是为了堵这小太监?”

北宫蒲玉阴着脸,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他,神情分外恼火。

“哎,我还没见过太监呢。”其中一个伸手打我的头,“看他这样子也跟我们没什么两样。”

“上面是没两样,下面就不一样了。”另一个坏坏的笑,大家一听,眼睛闪亮:“那咱们扒他裤子瞧瞧!”说着,就要来扯我裤子,我晕,他们对太监那么好奇,为嘛不自己去阉,这样了解地更直接,更透彻。

突然,一只手直直穿过众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辫子,直接将我拖出了这些少年公子的围困,大家都有些惊讶:“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北宫蒲玉拎着我:“我堵他是有重要的事审问他,不是给你们玩的,你们先回去!”他语气很臭,丝毫不管对方是什么大官的公子,一律用命令的语气。

几位公子面面相觑了一会,耸耸肩,说着不好玩,不有趣,纷纷离去,似乎他们也习惯了北宫蒲玉的语气。

见他们离开小巷,北宫蒲玉揪着我辫子就往外拖。

“疼,疼!”我拉着发根,但他依然不顾,粗暴而野蛮的拖着我,就像牵着一条丧家犬。

突然,他停住了,我差点撞他身上,他将我揪到面前,伸手一指对面:“去,把你说的书买来!”

他一脸凶相,对着我和对着那些公子一样,都不放在眼中。这倒让我有一种“一视同仁”的感觉了。

我转脸看去,愣了愣,只见人流对面,是。抽眉角:“小王爷,你既然知道这家书店有那种书卖,为什么你不自己去买?”

“贱奴才!”小王爷瞪圆了漂亮的眼睛,耳根微微泛红,“这种不耻之事,本小王怎么能去做!”

“那你就叫我啊。”我饶头,“小王爷,你堵我家几天了?”

他漆黑的双眸微露一丝尴尬,恼羞之余,更加大力地扯了我一把辫子,“贱奴才,少废话,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我拉拉辫子,“那你得放开我啊。”

他想了想,还是放开了我,对着我扬起拳头:“少耍花样,京城都是我的人,要抓你轻而易举!”

“是是是。只是……”良心小小挣扎,“小王爷,你确定真的要看?还是再等你大点吧……”

他当即高举拳头,瞪圆眼睛。我抱头:“要不……先看看男人和女人的过渡一下?”

他再次扬起拳头,我转身就跑。

这算什么事,以前,男生见到我们腐女就皱眉,看到**小说更是扭头就走。这小子倒好,我难得良心发现,不想带歪他,结果,他还主动地,坚决地,异常执着地要往这条路上走。

既是如此,那位在不推波助澜,那真是违背天意,违背我腐女的“职业操守”了。

的张老板也是个熟人,我帮宫里带的书都是他这里买的。表面上,他铺子里全是四书五经,正经读物,但是在那一张张封皮下面,都是内藏玄机的。当然,正经书也是卖滴。

张老板看见我就眉开眼笑:“哟,小喜,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张叔,今日小喜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进了他的书斋,回头一看,小王爷两只凤眼死死盯着我呢。

“啊?小喜你出了什么事?”

“不,是调职了,我不再是内务府的了,所以今日来跟各位常年照顾我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们告别。”

“嗯,小子有心。既是如此……”张老板转身看了看书架,“你等等,我老张送你本好书。”

“哎。”看张老板到柜子上翻书,我便说道,“张叔,纯阳的今天有吗?”纯阳是一种买书的暗号,例如男女的就叫阴阳双修,而极度色情的就叫纯金。这纯阳自然就是指纯粹是男人。

张老板转过头,面带抱歉:“哎呀,小喜啊,真不巧,今日没有。”

“哎……”叹口气。纯阳的书在这里很难买到,一是看的人少,而是存货量也少,不过,我知道哪里一定会有这种书。

张老板拿着一本书到我的面前,塞入我的手中:“拿着,我知道你喜欢。”

我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本画册,翻开,惊了,我从没拿到过这么正经的书册!这是一本收集了。历代名家的菊花图画册!

“拿去吧。”张老板摸摸我的头,笑容很干净。他哪里知道我喜欢菊花是因为她特殊的含义,说到花类,我更喜欢冬梅。

不过,这本画册也极具收藏价值了,我拜谢之后,便匆匆跑回北宫蒲玉身边。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画册,翻看了一下,怒道:“这是什么!”

我拿回画册,小心放好:“小王爷,那种书今天没了,这是老板送我的,他知道我在学画菊花。”

“你也会画画?”北宫蒲玉讥笑一声,“哼,少骗人,天朝律例,太监不可读书。你少废话,不给我弄到书,我就揍你!”说完,他又扯我辫子。

我很无奈,第一次看到一个男生会这么热衷于研究此道。慢着,殇尘也好像对腐女做过认真而详细地研究。

“别扯别扯,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肯定有。”

听我这么说,他才放开我,一手扣住我的肩膀,生怕我跑了一般,凶凶的说道:“别想跑。”

“不敢不敢。”

穿梭在人流中,我和北宫蒲玉的身影隐迹在人流之中,谁也不会注意这里会有一个小王爷,拖着一个小太监。

当来到瑶瑶姐的的店铺时,北宫蒲玉摁住我不让我上前:“你耍什么花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摊手:“小王爷,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不可能!”他武断地说出这三个字,还用力扯我辫子。我急了:“是你接触的三教九流多,还是我多!”

因为我语气突然地严厉,他一下子愣住了。我生气的扯回他手中的辫子,瞪了他一眼:“没在外面混,就不要说话。在外面等着!”

没想到我一横,他竟是没有打我。也有可能被我一下子怔住了,知道我进屋,他还没有回过神。不过等他回神,估计我就会没好果子吃了。

瑶瑶姐依旧穿得性感无比。据说,她还是女儿国的皇亲国戚,所以才可以在天朝开这家店铺,独家卖女儿国的绣品。

天朝是一个大容的王朝,所以他欢迎外国的商人来天朝开店,而且,还会给特殊的优惠,更是免税。但是,瑶瑶姐的店虽然在天朝免税,但还是要定期回女儿国交税。

一个国家,他禁什么,黑市就会流行什么。例如天朝禁淫秽小说,黑市就卖淫秽小说。而女儿国禁男同,于是黑市里就卖男同的书。所以就算天朝大部分讲述男同的书,也是从女儿国那里偷偷运来的。

而瑶瑶姐,就是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男同拥护者。只不过,她还处于**娘的阶段,离腐女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瑶瑶姐正坐在店铺里扇风喝茶,外衣摊开,露出那玉兰花开的抹胸,翘着腿,一只脚还把鞋子脱了,玉足裸露,指尖指甲上点着鲜红如玫瑰的指甲油,坐在堂中,构成了一幅大好春色。

“瑶瑶姐!”我大呼一声,他立即坐正:“哟!小喜!”她立刻向我招手,“来来来,一起喝茶,凉快凉快。”

“嘿嘿,瑶瑶姐。”我钻到她双手之间,爬到她的腿上,“我升迁了,以后不能常出宫了,你能不能给我几本纯阳让我在宫里解解闷?”

瑶瑶姐一听,立时挑眉,将我从她腿上推下去:“滚,别占老娘便宜,你要的东西,老娘没有。”

“瑶瑶姐……”我撒娇,“商量商量,借一下,我有出宫的机会就还。”

瑶瑶姐斜睨我:“谁知道你能不能出宫,我那些都是绝版。”她立即捂嘴,看,还是说出来了。她不肯给我,主要是舍不得。

“瑶瑶姐~~~我实话说了吧,是一位大官的公子要,我那不回去会被骂的,你随便给我一本我打发他,昂……”

瑶瑶姐摇扇轻笑:“既然是大官的公子,为何不去现场学习。”瑶瑶姐说得可谓是轻描淡写,但是,我却是大大地惊讶:“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媚眼一抛,嘴角带上了积分鄙夷,“男人嘛,迟早都回去那里的,早去造,想必这位公子还是个雏,你能帮他早日成为男人,也是公德一件。”

噗!这居然算是公德!

“去吧,就说是我瑶瑶姐介绍的,还能打个八折。”瑶瑶姐悠悠然起身,开始自言自语,“既是男人,早晚都要经历,这一旦兴趣上来了,以给他解密啊,只会祸害家里的丫鬟小厮,不如带他去那里,早学早——”

挠头,瑶瑶姐这算什么教育方法啊。可是,听上去又感觉她是正确的。难道,真的要带北宫蒲玉去?

第二十三章 与小林子交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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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景阳宫,“景阳宫”三个大字在日光下分外闪亮。满园的绿色,凉风西西。幽静,雅致,优美。

“小喜子!”一声惊喜的呼唤从前而来,那已经有些陌生的声音,却带着我熟悉的语气,抬眸看去,小林子从房中欣喜而来。

两年多未见小林子了,这两年,他长高了许多,声音褪去了稚气,容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更加清秀,更像以为邻家大哥。

一直与殇尘,刘曦和小伍在一起,他们的变化便显得细微,而当我看见两年多未见的小林子时,忽然感觉到了孩子的成长,是如此快速。

“徐公公。”小林子对徐公公一礼。徐公公便相应还礼:“小林子,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教导。”

“是。”

徐公公转身离去,小时在绿荫小道之间。小林子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笑了:“小喜,你怎么看傻了。”

“你……变化好大。”

“哈哈哈,你也是。”他拍着我的脑袋,“不过还是比我矮。说起来,我倒是有两次看到你,你总是在宫里乱逛。”

“呵呵……”

“走,我带你熟悉一下景阳宫。”小林子兴奋地拉起我:“这是正厅……”

“这里是书房……”

“这里是殿下的卧室……”

“今天殿下不再,正好可以带你熟悉一下。对了,茅房在后面……”

“小心这里,这里有个槛,很容易绊倒……”

小林子的热情感染着我,两年多未见的老友,在今日相聚,让我也心潮澎湃。

“小林子,我做了殿下的内侍,那你做什么?”我忍不住问。

小林子笑着:“我就做外侍。”

“那我们就还在一起?”我欣喜地问。他笑得更加开心,拉着我的手点头:“是啊,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乐。”

“太好了!”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对了,我要跟你说说内侍要做的事。来。”他将我拉至石桌边,依旧握着我的手,“你要早上寅时三刻起床。”

“寅时三刻!为什么!”寅时三刻相当于早晨四点半足有,那时天还没亮。

小林子呵呵一笑:“要换纳金桶,不然错过时辰,你只能自己把纳金桶送到夜香司了。”

我张口结舌,纳金桶是这里对马桶的雅称,因为粑粑也有“软黄金”之称。一直在内务府,用的是公用的茅房,因为这马桶在宫里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没想到做了内侍,起床的时间反而更早了,以前都是日上三竿才开始干活。

“纳金桶要送出正门,放在门口,夜香司的人会准时而来,然后你就拿着干净的纳金桶会寝宫,这时还可以再小憩一会。”

心里开始抑郁,这不是传说中的起的比鸡还早?

“殿下一般是卯时三刻起床,如果过了时辰,你就要小声叫起,之后便是服侍殿下更衣洗漱,若是有青须长出,还要为殿下净面。”

净面就是剃胡子。是啊,刘寒钰已经十四了,下个月便是他的生辰,过了生日他便是十五。十五的少年有些已经会长出青须。这里没有留须的习俗。反而以净为美,可是,这胡子这么剃呢?

“对了,你应该还不会净面,所以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帮殿下净面,你在边上好好学习。”小林子说出了我的忧虑,让我安了心。是啊,小林子还在,有什么困难就找他。

“之后,殿下便去书房等候太傅。殿下十三之后,便与其他殿下分开学习,而太傅也是另一人,有时,摄政王也会前来授课。”

心中惊讶,没想到摄政王如此关心刘寒钰的学业。

“作为内侍,你要在旁侍候,为太傅和殿下及时更换茶水。午膳后,提醒殿下休息。未时叫起殿下,因为殿下下午还有骑马练武的课程,到时,你就不要再跟随殿下。”

“是吗?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不,你要打扫殿下的书房和房间,因为这两个地方不是净事房太监可以进去打扫的。打扫完之后,若有空余的时间,你才可以休息。”小林子脸上带着笑容,但在我眼中,他显然有点幸灾乐祸。

掰着指头一算,这哪里还有偷懒打盹的时间。

“晚膳后,殿下喜欢看一会书,弹一会琴,有时三殿下也会前来,你要从旁侍候,亥时时分要提醒殿下安歇,你要为殿下铺床叠被,宽衣洗漱。若是冬日,则要为殿下暖被后,再通知殿下就寝。”

啊?还要暖被?内侍太监可真是一个累人的活。完全没有我之前来得休闲。

“总之,这还只是基本的事情。其他的等遇到再说吧。对了,书房里,有一样东西,你是绝对不能碰的。”小林子忽然变得严肃,夏风抚过,树荫打在他的脸上,整个氛围都变得有些阴沉。

“什么?”

“就是殿下书房琴室里的古琴。那是殿下的至宝,平日的清洁也是由殿下亲自动手。你若是动了……”小林子刻意停顿,引我反问:“动了怎样?”

“直接赶出景阳宫。”

那我可得小心点,不过由此看出,刘寒钰应该很喜欢弹琴。如此说来,他是文武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刘寒钰性格又好,样貌俊美。摄政王不仅仅在培养一个国家的接班人,更是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男人。

“呵呵,反正你莫去动它就行了。一般殿下都很和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还时常将御膳房送来的糕点给我们吃。”

停小林子这一番介绍,这内侍太监一点也不让人心动。以前在**书里,内侍太监的活只有两样,不是叫主子起床,就是被主子折腾地**。所以,现实和书本是完完全全南辕北辙的。

本来很萌的主仆关系,现在也变得枯燥乏味了。这还未开始,我就对今后的日子毫无半点期待。总结了一下,这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从早做到晚,没有半刻休息时间,这样,我又有什么时间去YY呢?一下子,我的精神生活也开始变得暗淡。

“还有,这本册子你收好。”忽地,小林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来一本书册,放到石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盯着眼前的册子,我有种邪恶的预感,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记录皇子生长的小本本吧。

“殿下已经进入成长期,这个本子就是记录殿下成长中的身体状况的。”此时此刻,小林子变得从来未有的严肃认真。我听得更是聚精会神。

“每年更换一本,每日记录。”他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是一种表格的形式,分别是年月日,时辰,身体情况。只见第一行里,小林子在身体情况里写的是,丑时轻微咳嗽。

我惊了,丑时刘寒钰咳嗽小林子也要记录?那他还睡不睡了!

小林子往下指,指到了一个极其敏感的词:梦遗。

“这梦遗是少年成长时夜间的一种现象,这个……怎么解释呢……”小林子脸微微泛红,轻声自语,“但如果不跟你讲清楚,你也就不知道怎么记录了……”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我也很尴尬,轻咳道:“小林子,你不用跟我解释了,我知道。”

“你知道?”小林子惊然反问,我点头,他惊讶:“你真的知道?!”他还再问一次。我尴尬点头:“反正太监没有。”

他长舒一口气:“你知道就太好了。这个每日清晨你叫起殿下后,殿下若是说要更换内衣,那便是了。因为殿下也会很是尴尬的。那时,你便要问殿下是做梦了,还是没有。若是做了,便是梦遗。没有则为滑精。一般每月三次一下则为正常,若是过了,便要通知太医,为殿下调理。”

囧了,内侍太监还要关注这个……我若真是男孩也好接受,可问题是,我不是。于是,当这本小本本拿在手里之时,我竟是有些手软,实在羞窘难当。

但是,我想,囧着囧着就会习惯。不管如何,我都是刘寒钰的内侍太监了。他今后的每一天成长和发育,都会在我的眼中。

“不要害羞。”忽的,小林子轻柔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慰,我看向他,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初,天然的笑容在日光下更加干净,“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原来男孩会有此现象。记得殿下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时,我还很是慌乱,倒是殿下,很是平静,他平日看的书多,所以懂得也多。

之后,我便被叫入内事房,内事房的太监公公教导了我,告诉我这是‘精满自溢’,并给我这个本子,从此每日记录。跟你说件事。”他靠近我的耳朵,悄声道,“一开始还要量尺寸呢,以免殿下长坏了,御医可以及时医治。”

“长……坏了?什么量尺寸”我有些听不懂。

小林子呵呵笑了起来:“还能是哪里,就是你和殇尘帮小伍他们保住的那里。”

登时,我张口结舌,顿觉无语。这皇宫对皇子们的青春期监护,实在太科学了!

第二十章 摊开衣服,亮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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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北宫蒲玉这小子很霸道,也很粗暴,还老是喜欢拉我辫子,拽我衣服,但他毕竟还是个少年郎,所以当面临去这种地方时,我陷入了犹豫。

“别犹豫了,那公子若是过了十六便可去了。在山村,十六成婚的不在少数。”

“可是……男子不是二十才弱冠吗?……”我继续纠结,进行天使与恶魔的最后对决。

“那是了。”瑶瑶姐斜靠在柜台上,随手拿起店里的团扇端看,“就是要称婚生子,执掌家业,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时不风流,何时风流?”

再挠头,怎么听都觉得瑶瑶姐像要带坏别人。

“你傻啊,现在是你家公子要风流,你阻止他做什么?少年风流之后,成了人之后便会沉稳,男孩到男人就是这么蜕变的。到了这个年纪,哪个男孩不对这种事好奇的?”

瑶瑶姐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读书时的男生,有时看见他们偷偷摸摸围在一起不知讨论什么,后来才知道,青春期到了,对一种叫AV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准备组团观看。这不就像现在的北宫蒲玉?

心一横,就按瑶瑶姐说的做。我没生过孩子,更没教育过孩子,也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既然北宫蒲玉一定要知道,就像瑶瑶姐说的,我不带他看到谜底,他也会自己想办法去了解,到时候指不定被带入什么道呢。

“那我去问问我家公子。”现在就看北宫蒲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也觉得这样最好,那就说明这事,基本我是拦不住了。

“切,铁定高兴。”瑶瑶姐还是那种略带轻鄙的语气,宛如她对男人了如指掌。

北宫蒲玉靠在店门边,刻意低着头,这条街上不少老板都认识这位小王爷,想必他自己也觉得这事挺羞人,所以脸一直红着。

我跑到他身边,他一把拉住我,两个人跟做贼一样面朝墙壁。

“书呢?”他口气有些焦急,好像已经将我方才对他吼的事彻底忘记。这也算是做贼心虚。

“瑶瑶姐不肯给。”

“你耍花样!”他要打我。

我捂头:“因为瑶瑶姐说,就算给你看,你也看不懂。”

他怒了:“贱奴才你说了是我要的?!”

“没,我只说一位公子。”

他收回拳头,一脸凶相地威胁:‘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瑶瑶姐说,叫你干脆去看个究竟,探个明白。”

“你,你说什么?!”这下,北宫小王爷的脸彻底涨成了猴屁股,我心中升起了罪恶感,这实在有点邪恶。

“要不……算了,我还是借本书给你自己研究研究吧。”我转身欲走。忽然,他拉住了我:“等等。”

嗯?他真有兴趣?回头看他,他的神情也很纠结,下唇咬了再咬,几乎咬破滴血红唇,最后,他有了决定,扬起脸:“走,去。”

“啊?小王爷,你可想好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他又扬起手掌,要扇我,我眼明手快挡住:“小王爷,那你满十六了吗?”

“十五与十六有区别吗!”他收回手,尴尬的转头。

原来他才十五,真是一个尴尬的年纪:“那……你带钱了吗?”

“本小王怎么可能出门带钱,这里哪家店铺不是记账?”他双手背到身后,下巴高扬。

“哦,那我们去也记账吗?”我问。

他身体一僵,垂头,一拳砸在墙面上:“不行,不能让父王知道。”

呵,我笑,不管如何,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是会惧怕他的父亲大人:北宫俊琦:“你等着,我去借点,不过你要还啊。”

“知道了!”他生气地瞪我,“本小王明日就会来还!”

“嘿嘿。”

乐滋滋地跟瑶瑶姐借了点银子,就带着北宫蒲玉大白天逛J院。咳,不,是去进行提前生理教育。这个教育是很重要的!

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相当于现代的高档会所。与别的青楼不同,他白天也照常营业。

白天的主要项目是提供文人墨客聚会的场所,文人墨客来此吟吟(淫)诗,对对联,做做画,弹弹琴(情),还有的美人相伴,真实洽意万分,逍遥无比。这就是所谓的风流不下流,留情不留种。

是朝曦家族的产业,但是有趣的是,他们的当家并不姓朝曦,而是姓冉。再说,也没朝曦这么个姓。为何冉氏家族不再有人提起,而是成了朝曦家族?就是因为这个产业实在太大,这个名头实在太响。

太太太祖皇帝的时候,这八大家族经营的产业就各不相同,宛如说好了一般,互不涉足。所以,每个家族所经营的产业是绝对垄断。

例如冉家做青楼,别的家族就绝不会再踏入这个产业。于是,冉家几乎垄断了整个王朝的青楼行业,连锁店遍布全国。除了主要经济城市的姑娘是经过总部特训,别的小镇头都是当地取材,自主经营。

正因为的特殊和广泛性质,以至于官员们见到冉家当家都直接叫做朝曦老板,于是,这朝曦二字便渐渐替代了冉氏二字。无人再知道有冉氏家族,只知道朝曦家族。

我先带着北宫蒲玉进了一家服装店,北宫蒲玉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我这里那走了银两,买了个帏帽扣在头上,原来他要遮容。我鄙视他,看着挺凶,没想到会这么心虚。

而我就买了身旧衣服换上。北宫蒲玉觉得奇怪,问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我说,我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宫里的太监,身份太明显,被哪个大人看到盘问起来,就会连累他。

他听了不再说话,而是叫我装扮成书童。

我觉得没有任何事会比今天做的更荒诞,一个貌似十岁的假太监,带着一个貌似十六岁的小王爷,进烟花之地。

说给谁听,谁都觉得是个笑话。

果然,楼门口的仆人就不让我们进了。

金碧辉煌的大门,不缺风雅古风,两个瑞兽的门当,正对两只威武的石狮,这气派,可不是普通的青楼能比之。

白天,门口是男仆,穿着体面斯文,看似书童,书卷之气迎面而来。这便是门面,用我们的话,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

晚上,门口是男装的少女,对了,天朝流行女扮男装。当然,这类男装是经过改良的,总之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你是一位女公子,但却多了分男儿家的英武。其实,就是中性美之风。

这都到了门口,不让进,是件很抑郁的事。我只有上前:“我家公子已经满十六了,可以进去了。”我这么说。的规矩也很人性化,就是未满十六岁的公子,不得入楼。

门口的仆人看了看我们,说:“那你们等一下。”说完,他走了进去。不一会,他出来说掌柜的要看看我们,才决定是否接待。

于是,我们算是顺利的进入。

绕过九曲十八弯,走过荷塘凉亭,楼的设计就如它的名字一样,让人不会想到烟花之地这四个字。

走到一处红楼之前,小楼有三层,做工精美,无论横梁还是门窗都有细致的雕刻。就连柱子下的石墩,也刻着漂亮的云纹,并用水打磨,光滑晶亮。

楼前有一独立的石桌,石桌边坐着一位手摇团扇的女子,女子三十左右,长发及膝,只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鬓,虽然没有多余的缀饰,却有一朵大大的芙蓉绢花,雍容华贵,已经完全无需其它珠钗画蛇添足。

“容姐,小公子来了。”

叫容姐的女子慢慢回头,看向我,我立刻闪开,露出一直走在我后面的北宫蒲玉,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缩在我身后。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几岁了?”

北宫蒲玉捏紧了拳头,忽然偷偷踹了我一脚,我翻白眼,都那么大了,居然还不会说谎。我立刻上前,轻步走到那位女子的身边,俯到她的耳边:“我家公子,身份不俗,今日第一次来此处,不方便表露身份。”

“哦?”容姐不以为意,“我这里哪位大臣的公子没来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那……”我再次耳语,“能挥退下那些仆人吗?”

容姐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宛如是赏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已经如此老成。好吧,你们都小区。”我挥退了众人。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她面带一丝微笑,似是已经对我不在轻看。

我开始解腰带,然后敞开了衣襟,当她看到我里面的太监衣衫时,登时惊呼:“宫……”但她却是及时收住了口,不愧是个老江湖。

穿好衣服,我也很尴尬,这情形,就像是有露阴(3Z和谐)癖的变态。

“今日,我家公子是偷偷出来的,所以……这位姐姐可明白了?”我低声说。

容姐立时会意,匆匆起身让座:“这位小公子请坐。”

一下子,待遇截然不同。北宫蒲玉自然不会客气,袍子一撩,便大模大样地坐上了石凳。他本就是小王爷,身上就带着皇族的贵气,所以,那容姐变得更是恭敬。

第二十四章 小喜是殿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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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发现,及时治疗,这样,才能保证皇子们的健康成长,这在医学上,是防微杜渐。宫中养生保健之道,让我大开眼界。

以前,一直不知道内侍太监会那么辛苦,每次遇到殇尘和刘曦也是一起玩,不会想起来问他做些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殇尘那么辛苦。

花园中,树荫下,我与小林子久久把臂闲聊,他今天很开心,将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我,然后,问我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他跟殇尘时常见面,但都有主子在场,不好交谈。他时而感叹大家都长大了,时而感叹过去太监大院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说,要不是今日殿下外出,他也不能如此清闲,跟我说这些。或许内事房也就是选在这个空档,将我送来。

他很高兴我能调到景阳宫,虽然小海子就在隔壁宫苑,可是,二人也很少有能如此欢聊的时候,现在我来了,而且与他服侍同一位主子,他不禁憧憬起未来来,他总觉得,我和殇尘,将来势必有一人会出人头地,坐上一人之下,统领后宫所有公公,宫女的大公公。

不知不觉地,日落了西山,有公公来通知,殿下不参加晚宴,将直接会景阳宫休息。立刻,小林子带着我就回到房间,恭候刘寒钰殿下的归来。

他恭恭敬敬的站着,将当年跟那些大公公们学的礼仪一丝不苟地执行,而我,在内务府也甚少有人管教,今日突然正经起来,有些不适应。

忽的,小林子似有感觉地扬起脸看向门外,脸上带出一丝欢笑,这笑容中包含着一分崇敬和崇拜。

“小林子!”一声略带哽哑的呼唤从外而来,当我看向门口之时,阳光洒满门口,却先是一抹细长的人影映上了地面。

小林子迅速迎了上去,一件白色绣花外袍呼一下飞了进来,紧跟着,一位少年就破光而出,黑发在阳光下丝丝飞扬,带着那金色的流光。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殿下,您回来了。”小林子随手将外衣放入我手中,他跟在了那从阳光中而来的少年身后。

我转身将衣服挂上衣架,就站在一边。

十四岁的少年,长大的刘寒钰,带着当年的阳光和温柔,只是更加成熟,更加英武。长发披肩,金冠扣发。一身银蓝的袍衫,绣着回纹的花边。银色的丝线在那片银蓝上勾出隐隐暗纹,一条白蛇皮的腰带上,镶嵌着一块滴绿的翡翠。

如玉的少年,花样的少年。他眸中闪烁如东方启明,神采飞扬如天边流云。在他的身上,我想到了刘曦,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成长,但他却比刘曦已经多了一分稳健。这或许便是因为他更早摄政的原因吧。

“小林子,拿水来。”刘寒钰大步流星走到书桌边坐下,他今日看起来很是兴奋,以至于现在尚未过这个兴头。

“是。”小林子匆匆奉上茶水。

“小林子,去通知御膳房,饭菜直接拿到景阳宫。”他拿起茶水便喝,小林子走向门口,交代守候在门外的外侍公公,然后补充了一句:“准备热水,殿下晚膳后沐浴。”

“小林子,磨墨。”刘寒钰铺开画纸,我见小林子还在交代,便自觉上前,烟台边上有一个彩釉水盆,盆底绘有一条红鲤,小勺放入水中,惊动净水,水纹波动,那盆底的鱼儿就如活了一般,惟妙惟肖。

舀出少许清水,放入那雕刻者龙腾虎跃的烟台中,轻轻研磨,墨香渐渐四溢,沁人心脾。我仿佛一下子从市井生活进入了这文人墨客的世界。

袍袖掠过面前,是刘寒钰从笔架上取下一只大号毛笔,沾上墨汁,便在雪白的画卷上挥毫作画,淡淡的夕阳洒在画纸上,白色的画纸蒙上了一层奶黄色的暖光,转眼间,山已成,流云飞瀑。而那从窗外而入的暮光便为这山山水水蒙上了一层天然的暮色。

山下,飞马奔驰,马上少年弯弓搭箭,与那鹰儿追逐不停。只是,画上只有一位少年,而且,从服饰上看,显然就是寒钰殿下自己。

哦?挑眉,这位殿下有点自恋。

“小林子,你看如何?”刘寒钰笑着侧脸,看到了我,立刻一愣,如星的眸中,带出了一丝回忆。我微微而笑,与这十四岁的少年,在金色的夕阳中,久久对视。

“殿下画的栩栩如生。”小林子的赞赏从旁而来,刘寒钰依然看着我,眸中是我微笑的脸庞:“你……是谁?”他似是认出了我,又没有。

“奴才小喜子。”我垂首行礼。

“小喜子?啊,我想起来了,难怪觉得你如此眼熟。”刘寒钰的声音尚在变声期,算不上好听,但也不难听。

我静静站着,倒是小林子走到我身边:“原来殿下认识小喜子?”

“是啊,两年前,与太傅论画的小喜子是你吧。”

我点点头。

“那你说说,这画如何?”

“好。”

“呵,你怎么也跟小林子学,我知道你懂画,好好说。”刘寒钰放下了笔,特意微微让开,让我去赏画。

我抬头看看小林子,小林子对我鼓励地点点头。我便走到画前:“殿下,今日只有您一人打猎吗?”

“原来你也看出这画过于单调了?”刘寒钰站起在我身侧,高挑的身形因为一身银蓝更加修长,温柔的少年穿着蓝天颜色的颜色(看不懂,应该是笔误,原样照着打的。会员:天天天仙),更加让人觉得他心灵的飞扬,“那你觉得,应该加些什么?”

“自然是再加一位少年,与画中少年一起驰骋,相依相伴,竞相猎鹰。”既然他问我的意见,从腐女的角度,少年身边自然还要加上一位少年。在所有BL恋型中,我比较喜欢那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兄弟恋。

他想了想,便提笔而画,于是,画中少年不再孤独,有兄弟相伴。只是,他画出来多多少少少了一分暧昧。而我,也只有心中稍稍失望一下了。

看着加工后的画,他满意地点头,放笔之时,温柔的问我:“小喜子,你现在做什么差事?”

我刚想回答,小林子笑道:“殿下,你可喜欢小喜?”

刘寒钰眨了眨眼睛,笑看他:“嗯,小喜子聪明伶俐,比你还要机灵,那时便是个小人精,能对对联,能赏诗画,可比你有能耐,自然喜欢。”

“那太好了。”小林子兴奋的抓住了我的手,“殿下,那小喜子就是你的了!”

“我的?”刘寒钰怔住了,“怎么是我的?”

“殿下,小喜子从今日开始,便是你的内侍了。”

刘寒钰了然的点了点头,可是很快问小林子:“那你呢?”

“我是外侍。”

“呵,那就好。”刘寒钰似是放心地小了,“若是将你调走了,我还真舍不得。”

小林子笑着垂脸,略带羞涩。刘寒钰提笔在他头上敲了敲:“就算是养条狗,这日子久了,也有感情。”

“殿下……”小林子尴尬地挠头,这对主仆在我眼中,似是打情骂俏,不良的画面几欲浮出:

小林子:“殿下……小林子不会离开殿下~~~”

刘寒钰:“林,这画中与我相伴的,除了你,别我他人……”

小林子:“殿下——”

一哆嗦,这两个人年纪不大,还不够萌,而且一个声音还在发育,少了许多美感。如果换做北宫俊琦和刘寒钰,我会更加兴奋。

第二十五章 内侍第一关: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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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林子下午与我说的内侍太监所做的工作,其实,真的做起来,更加细致,更加繁杂。例如刘寒钰晚上在景阳宫用晚膳,小林子就要给他试菜,试毒,然后用公筷夹入刘寒钰面前的小碗中,服侍他用膳。

我在旁边看着,一一记下,虽然将来的日子会很辛苦,但我也会努力做好。

终于,我们的殿下要安歇了。

小林子让我从柜子里取出闪亮亮的丝绸睡衣睡裤,然后他为刘寒钰宽衣,他将脱下的衣衫交给我,我再挂到衣架上,如此一来,效率比平日快了许多。

可是,当他为刘寒钰脱到只剩亵衣时,他不脱了,我以为他会更换睡衣睡裤的。

此时,外侍送来了热水,放入了屏风之后,我明白了,这是要沐浴。

“殿下,沐浴吧。”小林子提醒。

刘寒钰点点头,走向屏风。我开始发怔,原来内侍太监,还要为皇子们洗澡的?其实,我应该想到的。

“小喜,来。”小林子叫上了我,我一愣,怎么我也要去?对了,我现在是内侍了。

硬着头皮只有上了。老天爷,不是我有意偷窥的,现在,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了。罢了,宫女不是也要服侍皇帝,殿下沐浴?既然她们能适应,我也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挑了个在刘寒钰背后的位置。小林子在他身前,刘寒钰撑开双臂,小林子就为他解开衣结,丝滑的亵衣退落之时,我在他背后接在手中。

一片莹白紧致的后背,他就映入我的眼中。如玉的肌肤,上面没有任何胎记或是黑痣,简直完美无瑕。笔直的脊梁,隐隐可见的背部肌理,结实,有型,一看便知平日勤于锻炼。

“小喜!”忽然,小林子叫了我一声,我回神,歪过身体看他,他指指下面,我便下意识往下看去!轰!血脉冲冠,我们的殿下,光PP了。而小林子是叫我拿退落地面的亵裤。

视线急急扫过不良区域,蹲下拿住一条裤腿,刘寒钰便抬脚从那裤腿中离开,莹白的裸足也如他背部肌肤一般,没有瑕疵。

这是我入宫以来见到过最完美的皮肤,从来没有想到如此鲜亮的肌肤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而且,让我最迷惑的是,刘寒钰,没腿毛。他……是男人吗?还是……长得比较迟?

当我取走亵裤时,刘寒钰便入了浴桶。舒舒服服地躺入洒有花瓣的水中,微闭双眸,非常享受。

小林子指向桶边的一个箩筐:“那是污衣筐,将污衣放入框中,沐浴结束后外侍就会来取走,送到洗衣院。

“哦。”我将衣服放入筐中,小林子提醒把今日刘寒钰的衣服全都放进去,除了腰带和配饰。

我一一放入,等我这些事做完,小林子已经挽起衣袖,拿着布巾为刘寒钰擦背了。

“殿下,今日的力道如何?”他一边擦一边问。

刘寒钰此时已经是坐直了身体,但是双眸依然闭起,很是享受,水汽氲红了他的面颊,使他的双唇更加艳丽,长长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小小的水滴。

他满意地点点头,“小林子,今后若是沐浴,还是你来吧。”他说得随意,也幸好我对此并不介意,不然,若是换了别人,对小林子的芥蒂就会由此产生了。

“嘿嘿。”小林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向我,“小喜,还不来为殿下洗身。”他停下了手,等我。

我眨了眨眼睛,刘寒钰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先笑了起来:“他还是个孩子,那么瘦弱,会有什么力气?”

“殿下,小喜虽然小,但说不定手力温柔呢?这洗身与擦背不同,而且,今后都是他侍候殿下了。”

刘寒钰听罢,点点头,显然他与小林子的情谊很好,才会听小林子说的话。

“过来吧,小喜子。”刘寒钰向我招招手,那副神情应该还是把我当个小孩。

我走到浴桶边,桶边挂着一块方方正正的软毛浴巾。心里其实是比较纠结的,好吧,我承认我是色女,但我们只是脑子里想想。这突然就要给一个赤(3Z和谐)裸裸的男人洗澡,一不是我儿子,而不是我老公,肯定是尴尬的。

而且,这一洗就是N年,以后他长大了,变成真正的男人了,我整天这么侍候一个男人,说实话,我真担心这对我将来对男人的兴趣会造成严重的影响。因为看多了,就会看厌,看厌,就会失去兴趣,这怎么行?

哎,拿起浴巾,放入带着花香的清水里,两年半前,我还跟刘曦一起沐浴,看着他的小麻雀在水里飘啊飘。两年之后,我就要给刘寒钰洗身,清澈透明的水一望见底,只有飞快地移开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轻轻为他擦洗。

“不错。”刘寒钰还摸着我的头,表扬我。我也学着小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看向小林子,小林子就对我竖起大拇指,便继续为刘寒钰擦背。

将清水轻轻地泼到刘寒钰的脖子下,开始为他洗脖子,然后顺着那水流而下,锁骨,肩膀,胸口,之后,我又开始纠结,因为,到红果果了。

一闭眼,划拉过去,然后往下,手没入了清水,温暖的水勾引着我的心,挠的我心痒痒。

请别误会,这痒痒不是要去摸他,而是我也想这样洗澡。

忽地,刘寒钰抓住了我的手,我仰起脸,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怎么了?殿下。”

“可以了。”他笑得含蓄,抬手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收回手,心里松了口气,顺便问一声:“那殿下的腿要洗吗?”

他想了想,点点头:“嗯。”

他微微抬腿,当那如玉的腿从水中而起,还在暖黄的灯光下带起一片晶莹的水帘时,我只觉得炫目无比。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修长无暇的腿会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说实话,刘曦都有腿毛了。

刘氏家族,基因实在强悍,都是出美男子的吗?

拿起浴巾擦上这条腿时,我感觉是在擦一块宝玉,浴巾过处,竟是留下一片红印,可见这皮肤是何等丝薄。实在不忍心将这样完美的肌肤擦出一条又一条红痕,只有放弃浴巾,用自己的手了。

从入宫以来,我从未沾过半点阳春水,再加上我又是孩子,手骨分外柔软。虽然我是骷髅身板,但是,我的手却是肉手,软嫩的手加上一副软骨,轻轻用水抚过那冰清玉洁的肌肤,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紧绷的肌肤,手感如同琼脂,细腻甚于少女。一般男生的皮肤即使看上去再细腻,摸上去还是会有一点点粗糙感,但是刘寒钰没有,将水洒在他的肌肤上,水流会迅速凝聚成颗颗水滴,粘附在他的肌肤之上,若是轻轻一弹,水滴弹落。

想必任何女人,都会羡慕这样的肌肤。我还在担心等我发育的时候会不会变成毛手。因为女孩的汗毛也会长得又浓又密,伸出来,像猩猩,所以,才会有脱毛膏的诞生。此时此刻,我真想把刘寒钰的皮肤给扒了,贴在自己身上。

ORZ……太恶毒了,还是摸摸算了吧。

“小喜……”忽地,小林子轻声唤我。我扬起脸,我对着我眨眨眼,使了个颜色让我看刘寒钰,我看过去,原来刘寒钰躺在桶边闭眸假寐,一派享受与舒服的神情。

因为看刘寒钰,我就停下了手,小林子笑得欢,轻声说:“看来还是你洗的让殿下舒服。”

小林子的这句话,让我心中很是骄傲。此时才发现,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刘寒钰给摸了。

“怎么不按了?”没想到刘寒钰睁开了眼睛,那带着一分惺忪地姿态,荡漾人心。对了,我在给他洗的时候,顺便还按了几下。实在是手痒。我开始怀疑我前生是不是给别人按摩的,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完美的肌肤后,会忍不住给他按两下,让他舒服。

“殿下,不如早点安歇吧。”小林子见刘寒钰醒了,便顺便提醒。刘寒钰懒懒地从浴桶中坐起,亮晶晶的腿曲起,两个圆润的膝盖便浮出了水面。

“好。”他伸了个懒腰,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他“哗啦”一声,从水中直直站起,这下,之前可以不想看的,也完完全全映入眼中。

那一刻,我陷入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无语之中。

最后,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外加反正也看了,就这么招的心情,给刘寒钰从上到下擦干身体,脑子里不断告诫自己,他不是人,他是一尊裸男雕像,我只是要把这个雕像擦干净,如此以来,才能心平气和地将最后的工作做完。

在我为刘寒钰穿衣服的时候,小林子就去为他铺床。然后拿出床边的一把象牙团扇,将蚊帐里的蚊虫驱赶而出,才放下了蚊帐,顺便点上了一盘气味淡雅安神的熏香,然后再通知外侍公公进来清理污水,取走污衣。

当刘寒钰躺入卧床,小林子为他塞好蚊帐,吹熄所有的烛火时,我才从刚才的窘迫缓过了心神,全身一下子松软,竟还出了一身虚汗,心虚的摸摸鼻子,还好还好,够定力,没流鼻血。

第二十六章 内侍第二关: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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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僵硬地爬上小林子的床,在我实习这段期间,他还是作为内侍。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圆睁,开始深呼吸,我要适应一下,要淡定一下。不然我不是流鼻血而死,就是囧死。

小林子一直开心着,躺下了还不停地说我能来真好,他入宫以来,最高兴,最荣幸的事情就是认识了我,和我成了朋友。然后就是能服侍仁厚的大皇子殿下,他觉得这是他的福气。

他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借着淡淡的月光,还能看见他唇角的笑容。

“呼——”我终于淡定(原文为:“锭”字,3Z飞雪无花手打)了。我可以坦然地去面对这帮子**裸的小子了!

帐外带来了隐隐烛光,我愣了愣,刘寒钰又起来了?怎么不叫小林子?再看小林子,已经酣睡不醒。

轻轻的,有脚步声,刘寒钰真的起来了。

我也起来。我是一个内侍,就要做好内侍的分内事。

走出小林子的隔间,正见刘寒钰身着单衣,长发披散地站在房内的书桌前,书桌上铺着画卷,他手拿画笔,神情里带着一分淡淡的落寞。

他……怎么了?先前还有说有笑,为何在这寂静之夜,清冷的月光之下,会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我轻轻上前,看到了桌上的画,原来是他下午在书房里面的那副。他听见了脚步声,抬头朝我看来,如丝的长发轻动,顺直地垂落在他的脸边,将他的脸型修裁得更加瘦削。

“你怎么不睡?”他温温柔柔地问。

我看着他:“殿下为何又起来了?”

他垂下脸,顺滑的青丝也随之微动,在莹黄的烛光中带出一晃而过的丝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毛笔,抚上书桌上的画卷:“小喜子,你可有兄弟姐妹?”

“嗯。”我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幅图,画上,竟是又多了一位少年,而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女孩和一个娃娃正携手嬉戏。

“感情可好?”他侧过脸看我。

我双肘撑在桌子上,拖起自己的脸,细细回忆:“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春天玩泥巴,夏天打水仗,秋天偷瓜果,冬天堆雪人,兄弟姐妹不都是这样的吗?”我转脸看他,他慢慢坐在了书桌后的雕花椅子上,神情依然愁闷。

“是嘛……”他淡淡地叹了一声。

“殿下,你为何不开心?”我站直身体直接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但我感觉地到,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只是他的心扉还没有敞开。

我轻轻地握住了他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臂:“殿下……”

他朝我看来,抬手摸了摸我散开的长发,微微一笑:“去睡吧。”

“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他笑了:“真是个傻孩子。”

我借机反问:“殿下是不是因为现在独自授课,与其他殿下来往少了,感觉有些疏远?”

他怔了怔,再次垂下脸,“是啊,感觉……越来越远了。”他感叹了一声,再次看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的画,都说出来了。”我指向画。他的视线落在画上,再未移开。

“殿下。”我轻轻推他,“早点睡吧,下个月不就是殿下的生辰了吗?到时候就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啦。”

他立时面露一丝欣喜:“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他再次开心起来,笑容很美,很倾城。

他站起身,拍着我的肩膀:“好了,我睡了,你也去睡吧。”他总是那么温柔,对身边的太监亦是如此。我点点头,但还是看着他。

他笑着摇头,在我的脸蛋上掐了掐,走回卧床。我再帮他塞好蚊帐,才吹熄点在书桌上的烛光。当烛火熄灭,月光便占据了书桌,那幅画,依旧静静平躺在书桌上。原来,他下午只画一人并不是自恋,而是孤独。

究竟何时,他的皇弟皇妹们都消失在了他的身边,一个接着一个远去?如今,更不用说已经对他产生戒心的刘曦。昔日的兄弟之情,在渐渐淡去,换来的,或许将是猜疑,嫉妒和仇恨。

小林子依旧酣睡。今天这么大动静他怎么都没醒?那他平时日记是怎么记丑时咳嗽,子时喝水?还是因为今日有了我,他终于可以安心而睡?

精神渐渐放松,就入了睡。

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角。因为一直担心自己被人揭穿身份,所以睡觉时自然而然就变得惊醒。

我当即醒了,正看见小林子在拉我的衣角,我立刻拉住他的手,他也是一惊,显然被我吓到了。

收起眼中的戒备,我用小孩的语气问他:“小林子,你大半夜不睡觉,拉我的衣服做什么?”

小林子缓了缓心神:“你吓到我了,你呀,睡觉都不好好盖被子,就算夏天,也有夜凉。你衣服都睡到肚脐眼上面去了,如果受了凉,不拉肚子才怪。”他一边责备我,一边给我的肚子上盖上一层薄被。

原来如此,小林子真是一位好大哥。看来下次睡觉要把衣服栓到裤子里。应该是我睡得熟,自己把衣服掀了。ORZ……这样做人太累人了……

再次入睡后,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银发少女。她问我最近过的怎样,我说还好,就是有点累。

她呵呵笑,说再过几年你就能出宫了,好好享受宫里的生活。我听着有气,说宫里有什么好,都快地动山摇了,逃命还来不及。结果她还是呵呵笑,说在宫里可以看正太养成,多好,多适合你这腐女。

我立时无语……

突然,她一脚朝我踹来,我当即惊醒,确实小林子在踹我:“该起床了,寅时了。”

果然,从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塔!塔!塔!平旦寅时——各院收恭——”

恭,就是粑粑。以前从未注意打更的还会说这个,也对,我平日这个时候还睡着,哪会听到。

小林子匆匆起床,披上一件外衣,随手扔给我一件披衣,我就急急披上跟在他的身后。

夏日天亮的早。随时寅时,但已经有了青青的亮光。小林子轻手轻脚走过刘寒钰的卧床。在卧床后侧有一个独立的小间,然后,就见他从里面拎除了传闻中的马桶。

他将马桶交入我的手中,轻轻说道:“跟我来。”

手中的马桶分外沉重,刘寒钰能制造出这么多“软黄金”。但是仔细一看,晕,这马桶竟是红木所制,不仅桶外雕刻着繁杂精美的花纹,而且还用金箔一一黏贴。红木马桶,不重才怪。

再看桶盖,正因为是红木,才压得严实,所以一点臭味都没有外泄。而我手中拎的环,亦是铜环镀金。而铜环上,让你可以拎着不痛的把手,是白玉。白玉打磨出四个凹槽,让你四根手指可以舒服的拎着。

我彻底无语了……奢侈啊……鄙视皇族。难怪有人说,皇宫里的马桶偷出来,都值钱。

一路跟着小林子,出了宫苑,往西走,西面有一扇小门,门打开,是一条宫道,而宫道的对面,是那我再熟悉不过的红墙。

“放下吧。”小林子提醒我,我赶紧放下,谁愿意拎着粑粑不放?然后,他伸手指向左右两侧:“你看看。”

我探出头一看,哟,果然不少太监一个个站在马桶边,齐刷刷等夜香司的车。这景象,也算一奇。

渐渐的,起了晨雾。而在朦胧的晨雾中。东面出现了两盏飘忽的红灯,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这个诡异哟,就像幽灵车慢慢朝你而来。

然后,人影渐渐清晰,是两个太监,一个收桶,一个发桶,然后赶着马儿前进。当他们走近时,我才看清,拉着的不是马,是驴。我刚才还在想,皇宫果然不同,居然用马拉粪车。

而且,在驴子的四蹄上,还裹上了减轻声音的布,难怪啼声听起来这么飘渺。

两个收桶的公公很机械,甚至不奇怪为何今天多了一个我站在这里。而是重复着刚才的工作,收桶,发桶,然后远去。

看着他们僵硬的表情,我浑身一颤,这完全就是僵尸夜行。

“好了,回去吧。”小林子转身,我拿起了干净的新桶,完成了作为内侍的第一件工作。

回去后,根本没睡,因为卯时三刻要**,咳,不对,是叫起。虽然小林子说让我再睡会,到时候会叫我,可是,我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东方渐渐发了白,小林子和我匆匆洗漱,然后穿着整齐地站在刘寒钰的床边,小林子看着我,我轻声呼唤:“殿下,该起了。”

“呼……呼……”

我看向小林子,接下去怎么办?

他笑了笑:“再大声点。”

于是,我再次尝试:“殿下,该起了。”

“嗯~~”

嗯~~?这算嘛意思?若是依着我的性子,肯定立刻拉开蚊帐,一脚踹在刘寒钰屁股上,MD,你到底起不起,叫那么骚找压啊!

当然,我不能这么做,于是我只有耐着性子,继续喊:“殿下,该起了。”

“知道了……”不情愿的语气从床内而来,声音还带着清晨的沙哑。这声音,挠人啊~~~

谢谢阅读,此章由3Z书友飞雪无花手打。

第二十七章 内侍第三关:脸皮厚如城墙

“小林子,拿件干净的裤子来。”声音再次从那薄薄的蚊帐里传出,这一次,声音变得清晰,可是,带上了一分尴尬。

小林子看向我,还不明所以的我,只是听令于取来干净的裤子,他皱眉:“还有底裤。”

我一僵,囧了,不会是……

机械地拿来小林子要的底裤,然后他一起送入蚊帐。

雕花的木床开始轻晃,然后平静。

小林子便垂首问“殿下,做梦了吗?”

“做了”里面轻轻地答。

小林子就推我,压低声音说:“还不记下来。”

“哦,是是是。”我慌慌张张拿出小本本,用小林子给我的毛笔,在舌尖上润湿,在空白页上写道:八月二十,梦……

太囧了。由此可以断定,我前生一定不是一声护士,不然这个遗字不会写地那么纠结,那么痛苦。

深吸一口气,NND,不久一个字吗!落笔,写了个贵,剩下的“走”字底几乎是颤抖地画上去。

“呼……”长舒一口气,艰难的第一步,终于迈出了!以后,还会难吗?这样下去,老娘的脸皮,绝对堪比城墙。

就在我自认为已经适应的时候,忽然,刘寒钰换下的裤子从天而降,直接放到我手中的本子上,于是,我再次僵硬了。

淡定,淡定。我这么告诉自己。

捧着裤子机械地走到屏风后,就干净扔到那个箩筐中,立刻,全身一阵鸡皮。再次松口气,合上小本本,赶紧给自己扇风去热,顺便驱散那膻腥的味道。

可是,怎么有些不对劲?小本本好像粘住了。我疑惑地翻开,只见我刚才记录的那页纸和前面那页,华丽丽地粘住了。

OMG,我想死了……

客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和胃部的恶心,努力回想刘寒钰那俊美的样貌和细腻的肌肤,才将两页纸分开,用筐里的污衣擦了擦,才再次放好。

做完这些事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崩溃。估计最近是不会再去YY这批美少年了。命运简直在折磨我,明明知道我是腐女,还要把美少年们的成长血淋淋地放在我的面前,让我对他们渐渐失去“兴趣”,对他们的美貌和身体彻底麻木。

杯具(悲剧)啊!不,简直就是餐具!(惨剧)

垂头丧气地出来时,小林子已经在为刘寒钰更衣。之后的事,总算是步入正轨,比较正常。

给刘寒钰传授课业的不是我两年前见到的那个太傅,而是另一个,不过也是个老头,当他说起治国之道的时候,我就靠在窗边直打瞌睡,有一次还撞到小林子身上去了。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过小林子说这很正常,毕竟我第一天来,而且一下子起那么早。

下午刘寒钰出了宫,听说是外国使节纷纷回国,他去相送。于是,小林子就叫我睡一会,他会打扫屋子,我也不客气,就这么睡了。

当晚再给刘寒钰沐浴时,已经心平气和,顺便还给他按摩了其他地方,让他舒舒服服的,还问我这手艺从哪里学的,我就说跟娘学的,小林子看着眼热,晚上睡觉的时候缠着我也给按了两下。

结果,他就在我的按摩中,沉沉睡去。辛苦你了。小林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适应之时,面对任何情况也不会囧迫。三天后,我就能自己在寅时醒来,我就叫小林子继续睡,自己去换桶。

小林子很开心,然后,他下午的时候就会叫我去睡觉,他来打扫。如此一来,反而两人都不觉得疲惫了。

转眼,就是第六天的夜晚。小林子为刘寒钰再次铺被后,垂首说道:“殿下,明日奴才就是您的外侍了。”

刘寒钰坐在床上点点头,微笑着:“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你依旧在我身边,让我很安心。”

小林子憨憨地小了:“多些殿下关爱。”

刘寒钰笑得很温暖,我有的时候会想,有这样笑容的人,他的心一定很善良。

这天晚上,小林子就离开了,他彻底结束了内侍的工作。从此,他成为了外侍,守候在门外,听后差遣。夜晚,也不再睡在刘寒钰的房内,而是到隔壁那个供外侍居住的院子安睡。

早上,我为刘寒钰梳头,他的长发丝丝分明,即使用女子最密的梳子,也是一顺到底,他看着铜镜里的我,微笑着:“小喜,你与小林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很温柔。”

我测过身体看着铜镜里的他,笑了:“因为殿下温柔,所以小喜温柔。我们村里的狗,性格都像主人。”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转身轻刮我的鼻梁,“那你就是我的小狗?”

我笑了:“殿下喜欢就随殿下。”

“那好。”他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发簪,晃了晃,扔上了床,眸光满是玩意,“去,叼回来。”

我拿着梳子不高兴了:“殿下,不带你你这么玩人的。”

“哈哈哈。”他畅快而笑,再次转身,看着铜镜里的我,“你跟小林子确实不同,你活泼,他有点愚忠,若是他,是不会说出这些话逗我开心。”

我嘿嘿笑,给他挽上了一个新发髻:“殿下,这样可好看?”

他点点头,我便去拿梳妆台上的发簪,可是,我个子小,手短,几乎快要挨上他的后背,依然拿不到。他笑了,轻松拿起发簪放到我面前。

我去拿,他却立时放远,我一扑,扑上他的后背,他被我压弯了腰,但却丝毫不介意,他拿起簪子开始晃来晃去,我急了,放开手中的长发,立时,没有挽好的长发便如珠帘垂落,而他也顺势起身,用他的身高来欺负我这个矮子。

“哈哈哈,小矮子。”他一边笑,一边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跳高。我不开心,他和刘曦到底是亲兄弟,即使他表面再温柔仁厚,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邪恶,就喜欢欺负人。

“殿下,再不穿好,就要迟到了。”终于,我很严肃地说。

他笑得开心,将发簪放入我的手中,拍了拍我的头,转身坐下,让我为他梳好了头。他看着铜镜,面露感概:“是不是长大了,就不能再像孩提时那般嬉闹?”

我一边将他剩余的长发整齐地铺盖在他的后背,一边回答:“也不是啊,只要有颗童心,任何时候都可以。只是宫里比较难。”

“为什么?”

“规矩太多。”我恭敬地站在了他的身边,“殿下,好了,改用早膳了。”

他继续静静地坐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眸光透着轻松:“那就是说宫外就可以了。”

“啊?”难道他想离开皇宫?我赶紧说道,“殿下,我说着玩的,您别当真哪。”

“不,小喜,你说得很对。”他忽然转身,竟是握住了我的手,“等太子登上皇位,我就会成为一方王爷,到时,就可以离开这里,天涯海角任君飞,那时,岂不逍遥快活?”

“啊……这……”

“放心,我会带上你和小林子,带着你们一起游山玩水,弹琴赏梅,可好?”他认真地凝视我,我抽回一只手挠头:“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乖。”他开心的拍了拍我的脸蛋,心情大好。

其实,如果最后真的能成为他说的这样,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没想到北宫俊琦悉心培养的王位继承人,玩心竟是如此之重,甚至完全没有做一国之君的想法,难道,这就是当年北宫俊琦忧心之处?

第二十八章 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腿

每日午后,刘寒钰都会休息半个时辰。英俊的少年和衣而寐,面容安静,纯然无害。我为他摇扇祛热,他疏密的睫毛在我扇出的微风中轻颤,原来看着美少年睡觉,也是一种美的享受。

“呱~~呱~~”

我一愣,手中的扇子捏了又捏。

“呱~~呱~~”

抽眉角,大白天的蛙叫什么?!

我走到后窗前,远处,一个人影在树后一晃便消失不见。

他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白天找我。

匆匆走到门口,小林子恭敬地侯在门旁,还有其他几个太监宫女。

“小林子,我去偷眯一会。”我将扇子放到小林子的手中,说得光明正大。因为我偷懒,让小林子接班的事情,刘寒钰是默许的。

其次,刘寒钰身边肯定有摄政王的人,当着他们的面说,也可以少去不必要的麻烦。

小林子接过扇子:“你怎么不在屋里睡?”

我拉了拉衣领:“屋里太热,我又没人扇扇子。外面凉快。”

“好,那你记得按时起来。”小林子笑着提醒。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懒去也。

绕道景阳宫的花园深处,然后翻墙,墙后也是一片密林。我从翻窗,开始向翻墙进化。

跃过墙的时候,竟是有人接住了我,他抱着我,漂亮的眼睛笑成半月:“不错,伸手越来越矫捷了。”

站在他的身前,我矮了他半个头,十天没见殇尘,他又长高了。他笑着放开我,我拉好了衣衫,几分得意:“那是当然,爬墙爬不好,还怎么红杏出墙?”

他笑着挑眉:“你现在还怎么红杏出墙?”

“你管不着。”我神秘的笑,以后亮明身份吓死他。

“呵……”他笑着摇头,拍我的肩膀,“走,殿下也来了。”

我有些吃惊,刘曦也来了?还以为今日只有殇尘想见我。一般白日刘曦不会与我相见。殇尘转身看向前方,当我转身之时,看到了侧立在斑驳树影之下的刘曦。每一次见他,不是黑夜,就是在这种密林之间,是不是因为环境的阴暗,才让他的身上,多了一分阴沉。

长发及腰的他,鬓角的长发没有梳起,而是任由它们垂落在胸前。耳后的长发在中间扎起,一根深蓝的丝带在背后的长发里若隐若现。双耳从发间凸显,那如同妖精般精巧的耳朵,让他在树荫下,更像一个安静的精灵。

平静的侧脸,带着几分深沉。他在沉思什么,又或是在回忆什么。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好像突然间长大了。竟是有些让我陌生。

“殿下……好像不开心?”我轻声问殇尘,他带着我走向刘曦,叹了一声:“殿下与皇后深谈了。”

“什么?”我有些吃惊地看向殇尘,他淡淡一笑:“放心吧,殿下已经长大了,他自有分寸。”

虽然殇尘这么说,但是,怎能让人不担心?

轻轻踩过地上的落叶,带来微微的婆娑声,刘曦似是回过了神,转身间,看见了我,他笑了,笑容一如往常:“小喜,现在找你可更不容易了。”

我只有笑笑:“是啊。”

“这几日在景阳宫如何?”他走上前,笑看我,我眨巴着眼睛,他忽然扣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来转去,“哟,好像胖了,让我抱抱。”说着,他就将我熊抱起,然后放下,笑了,“果然胖了,看来在景阳宫的日子不错。”

“嘿嘿。”我也笑着,只要刘曦开心就好。我在刘曦收回双手时反问:“殿下,你怎么白天找我?”

他笑了笑:“因为现在晚上找你更不容易了,你和大皇兄睡在一起,我们怎么叫你出来?”

我脸一黑:“殿下,是睡在大殿下房间里,不是和他睡在一起。”这个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他和殇尘都笑了,一个接着一个打我的头,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的头,反正他们就喜欢打我。

我生气了:“别打了,会笨的。”

“哈哈哈”两人笑得更欢,殇尘说道:“殿下想你了,所以叫你出来。”

“殿下想我了?”我听到这话很开心,双眼放光。刘曦拍了拍我的头,关心地问:“大皇兄对你可好?”

“嗯!”我点头。

他笑了,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串玛瑙手珠:“这个给你。”

我疑惑:“殿下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笑着拿起我的右手,掳起我的衣袖,便露出了当年他送我的那串绿色玉珠,只是因为我长大了,珠串嘞地越来越紧:“这串小了,给你换新的。”说着,他摘下了旧的,给我套上新的,果然大小核实。

我很开心,女孩嘛,哪有不喜欢首饰的。而且,这里的男人也偏爱手腕上带珠串。嘿嘿,真是不要脸啊,明明是个女人,冒充女孩。

他取走旧的要给殇尘,我立刻抢回,认真的说:“这个我还要的,虽然小了,但是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很念旧的。”

他微微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笑容在斑驳的阳光中,多出了一分灿烂。

我想了想,抬脸用我这生最认真的眼睛看向殇尘,二人被我忽然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疑惑,纷纷也变得正经起来。

然后,我就问:“殇尘,你能不能把你的腿让我看一下?”

殇尘当即惊了,立刻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看着我:“你要干什么?”刘曦也面露惊讶,还带上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就好像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古怪。

“看一下嘛,你又没什么损失?大家又都是男人的。”我很认真,很认真的说。

殇尘轻笑:“你是男人?”他这句话,刘曦会认为他在说我是太监,但我明白,他在说我是腐女,所以才会对我心存戒备。

“殇尘,小喜虽然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吧。”哈,看,刘曦帮我说话了吧,他原先古怪的表情已经换上了一副玩意,显然他想看看我想做什么。

殇尘立刻无语,神情在树荫下,更加抑郁。他拉起袍子,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看可以,不许摸。!”

果然还是殇尘了解我……他这句话自然是针对我这个腐女说的,估计他生前没少被腐女“非礼”。刘曦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呵呵直笑。

我蹲下,殇尘便提起裤腿,露出他小半截小腿,就像是怕我看光似地,我抬眼白他:“那么小气做什么,你上次和殿下游泳,我不都看过了。”

他哭笑不得:“摆脱,那时是晚上,你看得到什么?好了好了,再给你看点。”他爽气地拉起裤腿。我开始摸下巴,没想到就算殇尘这个死太监,小腿也是有稀稀拉拉的腿毛。

我转身看向正在笑的刘曦:“殿下,再让我看看你的。”

“咳咳……”一下子,刘曦被自己的笑呛住了。见他忙着咳嗽,我就自己动手。刘曦一下子往后惊跳,结果还不稳地险些摔倒,幸好殇尘眼明手快地从后抱住了他,他惊慌的靠在殇尘的身前,脸红如番茄:“小喜,你吃错什么药了?”

殇尘抱着他的腰,将他扶稳,我依旧蹲着:“殿下,看一下嘛,因为我有个问题想搞明白。”

刘曦将信将疑,殇尘面带黑线地放开刘曦,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刘曦犹豫了一会,拉起了衣裤,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小腿,小小少年郎,自然不会浓密壮观,白净的腿上,寥寥无几地站着几根,我伸出手想摸一下,刘曦又惊跳起来:“小喜!”

“殿下,你就让我摸一下吧。”我扬起脸看他,他面带尴尬,整张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十二岁的少年,修窘不堪。

殇尘又是翻白眼,又是摇头,显然充满了对我的无语,他双手环胸,索性侧过身体,不看我,潜台词是:你没救了。

见刘曦不说话,我蹲着上前一步,试探地拉他的裤腿,他没有动,而是身体有些紧绷。于是,我便摸上了他的腿,手感虽然细腻,但并不润滑,这才是我想象中,俊美男人正常的手感。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一边摸,一边轻喃,想再往上,忽然,有人将我的手拉开,竟是殇尘,他用一张忍无可忍的脸对着我,厉喝:“小喜,你够了!”

我无辜起身:“你生气什么,只不过是摸摸。”

“你,你这个色鬼!”他愤怒地指向我,我一听,怒火就窜起:“我那里色了!我这是在探究,我做的是正经事情!”

“你会有什么正经事情?”他轻笑,转身侧对我,还白了我一眼,“满脑子男男,我警告你,你别带坏殿下!”

“我!”我气得无语,“韩殇尘!你别以为年纪比我大就可以处处管着我!我……”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忽然,刘曦的话语从旁而来。一时间,我和殇尘都怔住了,我们……竟是将他……忘记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小喜怎么是色鬼?他才十岁吧。”他走到了我和殇尘之间,来回看着我们二人,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的他,满脸疑云。

殇尘尴尬地转身,语气放平:“殿下,小喜他……痴迷于……”

“殿下。”我打断了殇尘,不能让他破坏我在刘曦心中的形象,他如果知道了,今后对我岂不有了戒心?我狠狠地瞪了殇尘一眼,继续说道:“小喜今日之所以这么奇怪,是因为大殿下。”

“大皇兄?”刘曦双眸微微收缩,目光中带出了严肃,“大皇兄怎么了?”

“他……很奇怪,他的皮肤跟你很不一样。冒昧地问一下,先皇的皮肤可是如同琼脂,毛发短而细,如同丝绸?”

刘曦的脸,瞬即变黑。一下子,周围的气氛,也陷入尴尬之中。

第二十九章 暧昧不明的关系

殇尘终于不再对着我板脸,而是转为认真:“你发现了什么?”

我点点头:“这不能算发现,但是,兄弟两个皮肤如此不同,你不觉得奇怪吗?就连你我这般的太监,皮肤也有可见的毛发,但是大殿下没有,如同女子,若是丽妃的皮肤是如此,那么还可以解释,但如果不是,先皇又不是,那大殿下这身皮肤从何而来?”

“那也不是没可能。”殇尘陷入沉思,“如果这种皮肤在刘氏皇族是隐形基因,那么在大殿下身上出现,也并无奇怪。小喜,你无聊了。”

“是嘛……隐形基因……”

“什么是基因?”刘曦的声音有一次而来,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殇尘对刘曦道:“殿下,这个问题很复杂,稍后回宫后,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刘曦站在远处看着我和殇尘,垂下眼睑点了点头,一丝落寞滑过他的脸庞,我立刻问:“殿下,怎么了?”

他慢慢抬起眼睑,漆黑的眸子略带暗淡:“有时你们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不懂,所以,觉得有些寂寞。”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干涩。是啊,他毕竟还只有十二岁。

“呵……”我笑了,“我和殇尘是同乡,我们说的是家乡话。”

刘曦微露一丝困惑:“原来是家乡话……”

“而且,就算你知道大殿下的皮肤从何而来,那又如何?”殇尘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一下子被他问住了,愣愣地站在树荫之下。是啊,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样?也就是一张皮的成因而已,与北宫俊琦的阴谋,与保护刘曦,与整个天朝毫无半点关系。

难道,真如殇尘所说:我无聊了?

“可是……”我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因为我要面子,“因为这很不正常,我喜欢将不正常的事情搞清楚。”

“哼。”殇尘扶了扶自己的刘海,看似异常漫不经心,“别找借口了,解释就是掩饰。”

我不看他,反正他已经把我归类为对美少年整天YY的猥琐欧巴桑。所以,我看刘曦:“殿下,你信不信我?”我用小狗狗的目光看着他,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摸摸我的头:“如果是小喜想知道的事,我一定帮忙,等我回宫就去问问母后,父皇的皮肤是怎样的?”

“哈,还是殿下对我最好!”我狠狠的抱了刘曦一下,看得殇尘又是连连白眼,直吹自己的刘海。

刘曦抬手放到了我的头顶,神情在斑驳的阳光中,忽然变得认真:“小喜,好好保护大皇兄。”

“啊?”我非常不解,刘曦对刘寒钰不是已经心存戒心?我疑惑地问:“大殿下文武双全,为什么要由我来保护?而且,他是摄政王的培养对象,殿下,你该小心才是。”

“我明白。”刘曦侧开了脸,带上了很大地困惑,“但是,我始终认为大皇兄不会与摄政王为伍。至于摄政王如此看重我,或许是因为大皇兄性格温润,容易掌控;或是丽妃许了摄政王什么好处;或是!他看上了大皇兄!”刘曦面露忧急,双眸圆睁片刻,却在一阵凉风中垂下了脸,“你也说了,大皇兄的皮肤异与常人,而他,又是如此俊美,我真的……真的宁可相信是因为摄政王对大皇兄有非分之想而如此协助他,而不是别的原因……我不想面对兄弟相残的局面……”

“殿下……”我与殇尘异口同声,轻轻呼唤。他们,毕竟还是孩子。面对政权斗争,还是太早,也太残忍。

“好,殿下,我信你。”我认真的说,刘曦看向我,我说道,“大殿下那日还在怀念儿时与殿下嬉闹的日子,问小喜,是不是人大了就不能和兄弟们一起玩了。其实大殿下很寂寞,他还画了一副与殿下和其他殿下一起骑马打猎,游戏山川的画,所以,至少小喜认为,现在大殿下并不知道摄政王的意图。而且,他还说等殿下登上皇位,他就是个王爷,然后四处游山玩水呢。”

“是吗。”刘曦听罢双眸闪烁出了喜悦的光芒,他垂眸思索片刻,“大皇兄果然没变,在我七岁生日那天,母后问大家长大想做什么,大皇兄就说想做花匠,呵呵,大皇兄一直喜欢种花。而三皇兄就说想做戏子,当时还被丽妃娘娘好一顿臭骂。”他面带怀念的微笑,但随后,还是叹了口气:“哎,只是现在大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从没想过一天,会对大皇兄设防……”

阳光渐渐淡去,他的感叹中带出了深深的惆怅,他再次认真看我:“小喜,大皇兄这里我依然会小心,一旦你发现时摄政王对大皇兄有非分企图,你就要好好保护,知道吗?”

“嗯。”正想表态,殇尘走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在我头上用拳头使劲钻,坏笑道:“殿下,你放心,只要是美男子,这家伙都会拼死保护的。”

心里诅咒殇尘,下次上茅房不带厕纸。

他非要破坏我在刘曦心目中纯良无害的形象吗?

刘曦看着我们,呵呵地笑了,但是眼睛里,还是带着少许的困惑。

我一把推开殇尘:“对了,殿下,瑞妃的事情殇尘跟你说了吗?”

“瑞妃娘娘,什么事?”他满脸疑云,我斜睨殇尘,他自责地用拳头打着自己的额头:“我忘了,真是对不起,殿下,瑞妃身边有一个假扮宫女的真男人。”

“什么?!”刘曦大惊,“你们确定是真正的男人?!”他立刻追问。

我们两个齐齐点头。

“殿下,这件事怎么处理?”

刘曦咬着下唇,深思片刻,抬眸郑重地说道:“暂且烂在肚子里。敌众我寡,现在不宜树敌!”

短短的一句话,立刻让我和殇尘刮目相看,刘曦长大了,他真的长大了。现在,他的心思比十四岁的刘寒钰,更加深沉,更加缜密。

在殇尘扶我上墙时,他阴森森地看着我:“你这个家伙,非要对小孩子下手吗!他们才刚刚长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祸害他们!”

他的语气像是在责备,我生气地别开脸:“什么叫下手?我每天都要给大殿下沐浴更衣,不摸也摸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你想怎么着吧?!”

我骑坐在墙头上,双手环胸,高台下巴,现在我在上,他在下,他打不着我。

“我想怎么着?我想一口咬死你!”他咬牙切齿,对我横眉怒目,大有狠狠掐死我的冲动。

我奇怪的撇嘴:“姓韩的,你属兔子的啊,兔子急了才要人,你犯得着嘛,我又不是真想看想摸……”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我挂在墙侧的脚踝就被人狠狠抓住,接着,就是用力一口。

“啊——韩殇尘!你还真咬啊!”

他抓着我的脚,抬眼怒视我:“对,我现在就属兔子了!你现在是太监,难道还会去喜欢女人,你也是只兔子了!”

我一怔,男女情爱的事,我从未想过。甚至,脑中一点概念都没有。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殇尘不知道我是女孩,但如果我真是个男孩,还这么倒霉地变成了太监,那我确确实实,就是小兔家族的一员了。

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兴奋起来。我要成为兔子了!不对,是只伪兔子。我低头看向还在生气的殇尘:“殇尘,那你也是太监,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殇尘突然仰起脸,狠狠瞪视我良久,那副申请,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他有那么恨我我?忽然,他豁然转身离开,拂袖之间,还扔下了一句话:“跟你多呆一会,我都要减寿十年,哼!”

在我眼中,他这是回避问题。他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把刘寒钰给“非礼”了。他认为我是借职务之便,满足腐女的腐心,掰弯所有美少年,不成功变成受。算了,他爱这么想就随他,他对我们腐女,根本不了解。

气闷地跃下墙,抑郁地走出密林回到刘寒钰的寝殿前,去看见小林子竟是站在了门外。这有点不对劲,除非房间里有客人。

我急急上前,小林子看见我也立刻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摄政王来了。”

“啊?哦。”原来是摄政王,心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听到摄政王前来,会是如此平静。

“他有没有问起我?”我随口问。小林子摇摇头:“没有,你还是快进去吧。”

“嗯。”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跨进了房门。

刘寒钰安睡的卧床在整个房间的东侧,白日会有纱帘相隔,酷暑的午后,少有微风,但薄如蝉翼的粉纱,依然会轻轻飘摇,若隐若现里面坐在床边的人影。

淡绿色的花纹如同片片落叶洒落在他的身上,无形之中,为这闷热的房间,带来一丝清凉。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拿着我之前为刘寒钰扇凉的玉骨丝秀团扇,面带三分微笑,俊美的侧脸透出无限柔情。

难道,真如刘曦猜测,北宫俊琦,是因为喜欢上了刘寒钰,才会为他如此无私奉献?果真是如此单纯的动机?

第三十章 被刘寒珏防备的北宫俊琦

夏日幽静,窗外了无蝉声。每到夏天,宫里的太监就会四处驱赶秋蝉,使皇宫得以宁静。

即使此刻我站在飘摇的纱帐前,看着摄政王北宫俊琦为刘寒钰祛热扇风,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无半丝兴奋,而是——平静。

他放下了团扇,侧脸朝我看来:“你回来了。”

我垂脸走近纱帐,站到他的身前“小喜拜见摄政王。”

“嗯,去哪儿了?”他轻轻柔柔地问,我抬脸看他,他的眼中没有半丝提防或是怀疑,而带着他成年男人特有的温柔,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去偷睡了。”

“呵……”他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果然像你。”

我也笑了,转身给他倒凉茶:“摄政王,喝茶。”

他放下团扇,轻轻接过,看了一眼熟睡的刘寒钰,他想了想,便起身,“你跟我来。”我没有迟疑,便跟在他的身后。

整个寝殿其实有三个大的单间,三个小单间。大的单间分别是会客厅,和偏厅,还有就是刘寒钰的寝室。

而小单间,除了一间是我睡觉的地方,还有两个分别是WC和储物间。

摄政王经过会客厅,来到偏厅。偏厅的不知近似书房,而在靠窗的地方,摆放有一张卧榻。卧榻边上有一张花梨木的茶几。

我提袍坐上卧榻,随手将茶放上茶几。炎炎夏日,卧榻已经铺上凉席,清凉舒适。

“殿下最近学业如何?”他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看着我问。身后便是郁郁葱葱的庭院,与他身上的带有浅绿色花纹的袍衫很称。

“很好,太傅总是表扬殿下聪明过人。”我如实回答。

他点点头:“那健康呢?”

“也很好,殿下能吃能睡,胃口如常,不挑拣食物。夜间也无咳嗽或是起夜。”

他听罢,微笑着闭上了双眸,一阵夏风吹入房间,经过树林的过滤分外清凉。微风扬起了他垂在身前的长发,丝丝缕缕,细如蛛丝。

北宫俊琦,应该也有三十二三了吧,但是,看上去一如二十五六的俊美少年。迷人的外表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气度,无疑成为千万少女的致命毒药。

更别说……他身上那淡淡而来的幽兰清香……

“寒钰殿下下个月就十五了吧。”他缓缓躺下,单手支起脸庞,丝丝的袍袖滑落,露出他一截白皙的手臂。宽松的衣领微微松开,隐隐显出他脖颈延伸至肩膀的线条。长发在他胸前垂落,弯弯曲曲地盘绕在卧榻淡绿色的凉席之上。

他依然没有睁眼,似是想闭眸假寐。我微微上前一步:“是的。十五了。”

“啊……十五了啊,该了……”他在时有时无的夏风中感概着,“小喜,你说……是不是该让他知道如何做男人了呢?”

“啊?我……不懂……”

“呵……你懂,你比谁都懂……”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怎么他连这个都操心?

其实,从事实来讲,他自从成为摄政王后,一直做得很称职,也很认真。

他威严的气场震慑整个朝堂,在人人自危之余,却是更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公务。

而在外,边境又是一片祥和。他手下的天朝铁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战事很少发生,只有在春秋之际,北方的浪族才会来骚扰一下。因为春季播种,他们来抢些种子。秋季收获,他们来抢些果实。

有时,人就是这么矛盾。喜欢北宫俊琦吗?无疑是喜欢的。如此完美的男人,是女人都会心动,更别说我对他还有点崇拜。

政治斗争中,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就像天朝野史,含含糊糊,其中有假,假中带真。

站得久了,腿便有些酸。我蹲到他的身旁,他即使睡着,唇角依然挂着那带着一丝丝坏的笑容。

又是一阵清风而来,带来那让人无法忘怀的幽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慢慢凑上前,因为在我眼里,北宫俊琦有体香,就跟刘寒钰有一身女人肌肤一样不正常。

缓缓靠近他的手臂,他手臂的肌肤便在我眼中慢慢放大,变得清晰,我愣住了,他的皮肤,是如此眼熟。

虽然不如刘寒钰的白嫩,但他毕竟上了年龄,不可能还保持着少年的肌肤,那样,他真是老妖怪了。

然后,那细不可见的毛发,是与刘寒钰相似的。只是他更加明显了些,除去年龄因素,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十五岁时,一定也是刘寒钰那样的皮肤。

太诡异了!

忍不住摸上去,果然,手感也极其相似,只是带上了年龄的痕迹。我惊了,而且,是大惊。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混乱的宫廷?!

可是,北宫俊琦和丽妃从未有瓜葛,二人甚至鲜有来往。如果说他与丽妃有奸情,那何以在当初,以致他一人当朝的如今,都未曾与丽妃有过交集。二人几乎可以说从不见面,即使见面也是宫廷宴会上,两人之间,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诡异了。

再假设他偷龙转凤,毕竟北宫蒲玉也十五了。可是,北宫蒲玉却与他长得极其相似,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北宫俊琦,而且,还遗传了他的体香。反看刘寒钰,相似度很少,若说俊美的容貌,宫中的殿下们都很俊美。而且,刘寒钰身上,没有体香。

这个事情,真的诡异了。

“你在看什么?”忽地,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前方而来,一只手落在我的头顶,温柔的抚摸。

我脸立刻红了起来,收回手抬起头,用一个问题打消他的怀疑:“摄政王,为什么你那么香?”

他愣了愣,笑眯了双眼,依然是那睡罗汉的姿势,薄唇轻抿,更添一分亲善。温暖的手掌从我的头上滑落,抚在我的脸庞。我小小的脸蛋正在他一只手的包裹之中。

“小喜,你是在勾引我吗?”

我愣住了,堪比金鱼的大眼睛睁得溜圆,他带着一分坏的笑容让我一时语塞,呆了许久,装傻:“勾引是什么?”

他哈哈而笑:“小喜,你在装傻。”

我低下头:“小喜才不敢勾引摄政王呢,真的只是好奇。为什么别的男人都没香味,只有摄政王有。小喜也没有,出了汗就臭臭的。”

“来,起来。”

他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我也站起身,看着他领口以下的衣衫。他从腰间拿下一个绿色的秀美的香囊,将我拉至他的身前,将香囊系上了我的腰带,拍了拍我的手臂,微笑:“这样小喜就香了。”

我看看他,再拿起腰间的香囊看着,香囊做工非常精细,香囊上的白色幽兰,绣地惟妙惟肖,如有暗香隐隐而来。一眼便可知是女儿国的“一枝独秀!”

手臂被他捏了捏,他的话语再次而来:“你长肉了。”

“嗯。”我依旧摆弄着香囊。

“再过三年大殿下就是十八,你也有十三了,真是时光飞逝,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豆丁,只有八岁,有一双很干净清澈的眼睛,就像我……”

“小喜。”忽然,刘寒钰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立刻转身看去,刘寒钰已经站在了偏厅门前,他看看我,然后看向摄政王:“原来是摄政王来了。”

刘寒钰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为何没有听到动静?还是,他有意隐藏?看着他平静的笑容,和一如往常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北宫俊琦便在我的身旁站起:“殿下行了?”

“嗯。”刘寒钰自然地走入偏厅,问我:“给摄政王备茶了吗?”

“备了。”

“那给我也去倒一杯来。”

“是。”我匆匆离开,在客厅倒茶的时候,听到刘寒钰说道:“摄政王,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本王许久未与殿下下棋了,今日想与殿下切磋一下。”

“好啊,本殿下也想找你下棋。”

然后便是棋盘摆放的声音。

我端着茶进房的时候,棋局已开,是象棋。

刘寒钰从我手中接过茶,小卒就过了河,开口就说道:“太子殿下也快十三,摄政王为何不为他安排齐射老师?”

我站在他身边垂首敬立,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原来,刘寒钰一直都关心着刘曦。

第三十一章 无奈的大殿下

面对刘寒钰的提问,北宫俊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在棋盘上跳马挡住了刘寒钰不怎么温柔的冲杀。

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下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宴请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家属入宫赏月如何?”

他回避了刘寒钰的问题。刘寒钰抬眸看了他一眼,垂眸继续观察棋盘。看似温柔的刘寒钰,在战场上,却是攻势凶猛。相反摄政王,确实从容不迫,稳守后方,只守不攻。

“只是十五岁的生辰,不必如此铺张。”

“那大殿下有何打算?”

“萧莫喜欢看戏,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了,让准备几个欢快的戏,唱一下即可。”

“那可要请官员家属?”北宫俊琦一马当先,只是一子便逼退了刘寒钰所有的兵将。

刘寒钰双眉紧拧,拿起了茶杯,只是用茶盖轻刮茶碗,随口道:“为何一定要请官员家属?”

“呵……”北宫俊琦在刘寒钰深思时倏然而笑,“殿下明年就是十六,可以娶皇妃了,所以……”

“有了!”刘寒钰忽然放下茶杯,走炮,立刻转攻为守,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兵将,他畅快而笑,拿起茶杯将茶饮尽放入我的手中,我便再去倒满。

“摄政王刚才说什么?”略带疑惑的声音悠悠而来,我再次入内时摄政王正在摇头轻笑:“罢了,既然殿下不想,来年再说。”

这两个人,真当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一人话未说完,另一人便知其意。另一人看似无心打断,一人便已知话题不便继续。几时我也能练到他们的修为?

心中对刘寒钰有了一丝小小的嫉妒。摄政王有如此功底也就罢了。一十四五的少年竟也会有此城府,而我在他十四五的年纪时,又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记忆模糊,只记得对着那一块大大的黑板,和一个秃顶的老师,身边的同桌偷偷地看着琼瑶的言情。

哎,这就是我的十五岁,少了青春的荡漾,也少了少女时的乐趣。

“昨日太傅谈及历史上的贤君。”嗒嗒的棋声中,再次传来刘寒钰少年变声尚未完成的声音,“他们无不文武兼备,大智若愚。太子至今未开骑射武术,即使天朝有摄政王的无敌铁骑,不知谋略和战术,没有沙场经验的国君将来又如何统领大军,让兵将信服?”

在刘寒钰又一次发起进攻时,他再次将话题带回。我目不斜视,悉心聆听,这次北宫俊琦又该如何回避?

只见北宫俊琦将相放出,这一招让后方虚空,也让刘寒钰微惊。他悠闲地拿起身边的茶杯,轻轻啜饮,所有的动作都优雅而缓慢,泰然自若。最后,他放下了茶杯,才说道:“本王摄政已经多年,也知道老臣对本王颇有微词,说本王怀揣异心,所以,本王希望大殿下能早日接替本王,在太子殿下有能力掌管天朝之前,执掌天朝,成为新的摄政王。”

立时,刘寒钰拿取棋子的手在棋盘上一顿,微垂的脸庞开始变得肃穆和紧绷。

“这样,本王便可早日离开朝堂,也过些清闲的日子……”他一边清闲的说,一边从刘寒钰停滞的手中去过了炮,放在自己的将之前,而他,却跳马放到了炮之前,无疑是将自己的将军拱手相让。

棋局已定,刘寒钰惊然收手,抬眸盯视北宫俊琦:“摄政王,你这是何意?”少年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凝重。

北宫俊琦微微一笑,起身站起,躬身一礼:“本王还有要事,告辞。”

说罢,他不再看刘寒钰离去,经过我身边时,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头顶,微微一笑,迈出了房间大门。他……就这么走了……

北宫俊琦没有回答刘寒钰的质问,而是将那棋局留给了他,那个走相让将军的棋局。

刘寒钰久久凝视棋盘,没有说话。突然,他拿起了边上的茶杯,“啪!”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了无数碎片,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锐光。

我慌忙取来托盘将碎片捡起,却不知碎片尖利划破了食指,血滴落在地上,白色的碎片上,斑斑驳驳,触目一惊。

我惊的不是什么碎片刺破了我的手指,而是心中竟是起了不详的预感,自动来到这个世界,多多少少变得有些迷信。

“小喜!”忽然,刘寒钰沉沉互换,我立刻端起碎片站起:“是,殿下有何吩咐?”

“以后离摄政王远点!”他拂袖起身,转眸看我,我立时低头:“是。”

“血?”他似是看到了碎片上的血,“你受伤了?”终于,他的语气转为柔和,平日温柔的大殿下又回来了。

我心中稍稍放心,扬脸一笑:“没关系的,这样的小伤经常会遇到。”

他微微蹙眉,垂眸看来一眼茶盘,突然伸手夺走随手放在边上,紧接着就抓起我的双手查看,看到了我右手食指上的伤口,他立刻往外一喊:“小林子,进来!”

“是!”在传来小林子的声音同时,他也拿出帕巾放在了我的血口之上。

小林子匆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受伤的手,也是一惊:“小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快去取药。”刘寒钰催促着,小林子急急从杂物间取出药箱,然后从刘寒钰手中结果了我的手,“殿下,奴才来吧。”

刘寒钰再次坐下,单手随意地放在了棋盘上,在小林子为我处理伤口之时,他看着棋盘再次深眉紧锁。眉间的愁思久久不散。

第一次我发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位少年,就像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否已经知道摄政王的意图?他又有何打算?我都无法猜测。难道,他平日的无忧无虑都是他伪装的面具?

晚上,在服侍刘寒钰睡下后安睡,却又在夜半之时,听见了他轻微的脚步声,一缕淡淡的灯光从外面而来,让人无法心安。

起床之时,刘寒钰坐在寝室内的书桌前,就那样坐着,莹黄黯淡的烛光映出了一张深沉凝重的脸,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面前空无一物的书桌上,让人心忧。

“殿下……”我轻轻的呼唤,他恍然回神,抬眸之时,眉结已经散开,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小喜啊,又把你吵醒了。”

“殿下……”我走到他的身旁,担心地看着他,“服侍殿下是小喜的职责,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呵……”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久久看着我的眼睛,“小喜,以后离摄政王远一些。”

“小喜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刘曦让我远离摄政王我可以理解,为何刘寒钰也要提醒我?

他笑了笑,双眉微皱,温柔的面容里露出意思尴尬:“今日我听见摄政王与你的对话,还有他看你的眼神,他对你很是欢喜。而且,我知道就连你调到我身边,也是他精心安排,显然他是不想你在宫中受苦。若只是将你当作一个孩子来喜爱也就罢了,怕就怕……”

“怕什么?”我继续追问,尽管心里已经有数。但是,我还是想从这个少年的口中,亲耳听到。

他摇摇头,叹口气:“摄政王喜爱娈童,而你又在慢慢长大,又是男生女相,就怕他哪日将你收到身边,我无力保护呐……”

静静的夜里,是他无奈而无力的叹息,他也感觉到他无法与北宫俊琦抗衡吗?刘寒钰与刘曦这对兄弟真是有趣,刘曦担心北宫俊琦对他有非分之想,而他,却在担心我。

他轻轻地抬起了我包扎的右手,关心得问:“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不要在用手去捡了。”

“嗯。”我听话地点头,他温柔而笑。少年的温柔,如同春露。

这一晚,刘寒钰没有睡好,因为我时常听见他不断翻身的声音,直到子时,他的房间才变得安静。当然,他不会因为担心我而睡不着,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转眼,就是刘寒钰的生辰,我和小林子都兴奋着,因为这一天,我们将会见到殇尘,还有,两年半未见一面的,当年太监大院五虎将之一的——小六子。

第三十二章 生日会上的小团圆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刘寒钰的生日,便是在这人月两圆的日子。御花园内早早摆上了桌椅,搭建戏台,为刘寒钰庆生。

这一天傍晚时分,丽妃来了,我从未见她进入过景阳宫,因为在宫中,刘寒钰每日清晨要到丽妃的丽春*宫请安,然后再回来继续学习。傍晚十分,也是向丽妃请安,与丽妃一同用膳后。再回宫。

当初,我听见丽春*宫这三个字纠结了很久。但听到皇宫里还有什么永春*宫,怡春*宫也就淡定下来。讲起来,在这个年代,引领时尚和潮流的还是皇族。永春,怡春本身并非含有歧义,只是被外界青楼用得久了,自然,就带上了歧义。

刘寒钰离开景阳宫的时候,我这个内侍太监就不会跟随,而是小林子他们几个外侍太监。所以直到今日,我都未见过丽妃和另一位殿下:刘萧莫。

按常理,今日我也不会出宫,但殿下仁爱,见我是个孩子,便想我也喜欢热闹,便让我晚上一同前往御花园看戏。

丽妃来的时候,三殿下刘萧莫也跟在身边。

他们从夕阳中而来,艳丽丰腴的丽妃和他身边秀美的小小少年郎。二年过去,丽妃的眼角出现了淡淡的皱纹,我心中不禁感叹,有男人和没有男人的女人,差别果然很大。

想瑞妃,就鲜活水灵,越来越有风韵,而丽妃,却已经不如三年前的亮丽,尽管眉目间依然带着当年的嚣张跋扈,可是那眼角的鱼尾纹和脖子上淡淡的细纹,已经无法遮掩她在没有甘露滋润下慢慢凋谢的事实。

倒是刘萧莫,长得越来越像当年的丽妃。刘萧莫与刘寒钰虽然是兄弟,可他们只在眉目间一起继承了丽妃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睛,只是刘寒钰年长,那双眼睛更加狭长,而刘萧莫,是又大又圆,如同杏眸。两人都继承了丽妃的美,但却各自演绎出了不同的俊美。

当年清秀可人的刘萧莫也不再长发披肩,在左右用红色的丝带系起两束像女娃娃的小辫,回想当年,我总是有种将他丝带拆解的冲动。如今,他是将所有长发盘于头顶,用金色的,微微透明的丝帕包裹,只留下鬓边两束黑发垂落,随着他轻快的脚步轻轻飞扬。依旧小小的巴掌脸,还有那张微微嘟起的红唇。这是他与刘寒钰最大的不同之处。这如同少女的樱桃小口的红唇,让这位三殿下,比我还要男生女相。

一直以来,宫里只有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刘曦,五公主刘雅涵和小皇子刘澜风,而那第二个孩子,其实是一位夭折的公主,正是当年德妃所怀。因为小公主的夭折,德妃的身体才每况愈下。所以,这在宫里也算是个避讳的话题了。

丽妃此刻前来,是给刘寒钰带新衣裳来的。一下子,平日宁静的景阳宫内,一下子塞满了太监宫女,热闹非凡。

宫女手托托盘垂首跟在丽妃的身后,进屋时,丽妃没有看我,倒是刘萧莫一直盯着我。他用一种回忆,探究和新奇的目光看着我,对着我笑,我只有低头,保持一个奴才的姿态。

“钰儿,来,快将新衣裳穿上。”丽妃百般宠爱,拿过衣衫亲自为刘寒钰更衣,以黑色为主的衣衫,绣上了殷红的华丽花纹,一派皇族的威严,一派皇族的华贵。

“谢母亲大人。”刘寒钰今日也很开心,嘴角之中保持上扬的角度。

在丽妃细细为刘寒钰穿上每一件衣襟时,刘萧莫便背着手走到我的面前。今日,他穿得也很是庄重,大红的衣衫,黑色的花纹,正好与刘寒钰相反,不会盖过刘寒钰的衣衫,但依旧不失华丽。

“小喜子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他围着我转,“现在你可还跟雅涵那丫头胡闹、”

我垂首不语,他怎么还记得当年那些糗事?

“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很会说话。”他站定在我的面前,命令我,清澈的声音还没变身,这孩子,发育地看来比刘寒钰晚。

正想说话,小林子却匆匆走了进来。看见刘萧莫,慌忙一礼:“小林子拜见三殿下。”

“嗯”刘萧莫背着双手,一副大人姿态。明明长得像个弱受,却要佯装强攻,真滑稽。

“小喜子,张大公找你。”小林子轻声说,随机想刘萧莫又是一礼,“奴才和小喜先行告退。”

刘萧莫不看我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心中起了疑,张大公找我何事?

在出门之时,便看见张大公已经站在院子里,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僵尸脸,成为标志性的脸谱,再看他身边,果然一个小僵尸面无表情地站着。心中惋惜,小春子算是彻底毁了,每一次,我见到别的孩子,都会充满惊喜,因为他们在长大,他们的容貌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然后,小春子的变化却被那张脸谱遮盖。

“小喜子见过张大公。”我恭敬地一礼。虽然我是大皇子的人,但也不能嚣张。

“嗯,抬起头来。”张大公阴阳怪气地说,我缓缓抬头,他的目光中立刻生出了一丝怜爱,手也立时朝我抚来:“看这孩子,出落得真是越来越客人了。”

我在他快要碰到我时,退后一步,再次垂首:“张大公,找小喜有何事?”死太监,老娘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的。

“嗯!”什么鸟叫?老太监先是发出了一声不爽的哼哼,然后才说道,“今晚对大殿下很是重要,你要好好服侍,小心侍候,知道吗?”

听着这话,我和小林子一头雾水。

张大公继续说道:“人在宴会后就送来,摄政王说你都知道,所以就不给你培训了,时候记得做好记录。春儿,我们走~~”

张大公不快地离去,我和小林子依旧有些茫然地站着,看着他们远去,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小春子打个招呼,看来,春儿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到底什么事啊?”小林子反过来问我。我想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今晚摄政王会给大殿下安排一个女孩,让大殿下!”

“成,!你是说,是……那个?”小林子的声音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就连脸都涨得通红。我拍拍他,安慰道:“没事,有我在,你不必慌。”

小林子更加愕然:“小喜……你才几岁,怎么就……知道这些……”

“这个嘛……”我砸吧嘴,一脸老成,“与年龄无关,走,大殿下就要出来了。”

走了许久,也不见小林子跟上来,回头看他,他依然衣服错愕的样子,呆呆站在院中。是啊,我这看似十岁的娃,却已经知情知性,谁人会信?也只有那颇有城府的北宫俊琦了。他又是从何看出我有此“修为”?

这种事,其实说出来,真是让人羞囧。

不想也罢。

夜晚这朗月一上树,锣鼓声就响彻了夜空,红灯高挂,戏台高亮。此刻台上还不见的公公们,但是,锣鼓声已经想起,是那欢快的庆生的传统音乐。

随着这锣鼓声,宫内那些久久不见的寡妇们,一个接着一个远远而来。因为是为大皇子庆生,所以丽妃和刘寒钰就是主人,而皇后他们便是客。

德妃早早就来了,虽然她看似与其它妃嫔是平级,可是,在这宫里,还是有很多隐形规则的,因此,她反而成了最低的。她一早就送上了礼物,抱着已经五岁的小皇子刘澜风坐在最远的席位上,苍白的脸依然毫无血色,病病怏怏。

小皇子倒是比三年前更活泼了些,自己爬下德妃的双腿,摆弄着桌上的桔子。小小的娃儿就如那年画上的小娃娃,头上扎这两个小包子,发带飘扬。可爱的胖娃娃吸引我的目光。

“噗!”他把自己的食指插入没有剥皮的桔子底部。

“咳!”我一下子就被他这个举动雷倒。呛了口水。

他好像想把桔子举起来,但因为食指太细,举不动,他就拔出食指,换做大拇指,一插,一举,一个桔子便套住了他的大拇指。接着,他用另一只手又插起了另一个,然后,两个桔子,开始对打。

我服了,这孩子可真会自娱自乐,就是插什么不好,插桔子。不过……貌似梨那么硬,他也插不进……

“小喜,你是不是想吃桔子?”忽然,刘寒钰侧身问我,我张着嘴,半天没说话,他看见我盯着小澜风插桔子了?

他见我愣愣的,小了,从案桌上拿下两个,一个塞我手里,另一个放到小林子手里,大方地说:“吃吧。”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孩子。

“谢殿下。”小林子一直比我有规矩。而我,就拿着桔子捏啊捏。

绿中带着黄的桔子,软绵绵地就像小孩子的屁股,还颇有弹性,然后,我做了一件和小澜风一样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手指插到了桔子底部,那个传说中:属于桔子屁屁的部位。

OMG!!!做都做了,却不知为何,黑线挂满了脸。

“摄政王驾到——小王爷驾到——”通报的声音想起,我拿着桔子超前看去。怎么也没想到,北宫俊琦今天不仅自己来了,而且,还带了他的儿子:北宫蒲玉。今天,人算是齐了。

第三十三章 拜师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瑞妃娘娘,太平公主驾到——”摄政王入席不久,皇后变来了。我站在刘寒钰之后,看着那华丽的队伍而来。

刘寒钰和丽妃以及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起身,站迎皇后。而我在想,瑞妃是不是故意的,她和皇后一起来,便可借机享受众人的迎接,满足她那虚荣之心。

行礼过后,皇后和太子依然坐的是正席。毕竟在宫内,讲究身份等级。刘曦从头到尾也没看我一眼,只是与刘寒钰点头微笑,二人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由殇尘和一个小宫女,分别乘上了皇后和瑞妃送给刘寒钰的礼物。我与小林子分别走向他们二人,正巧,我的方向是殇尘,他低眸垂首,恭敬地拖着锦盒。我也低眸垂首,恭敬地接过,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大家纷纷回到了原位。

而就在这时,身边有目光而来,我侧脸看去,是刘雅涵。她和瑞妃坐在右侧。他迷惑地看着我,小心的模样似是不敢给瑞妃发觉,我对着她一眨眼,她偷笑起来,慌忙看看身边的瑞妃,不敢再看向我这里。

但是,我没有就此收回目光,而是狠狠瞪着站在瑞妃身后的一个女嬷嬷,她就是打我的那个,我怎会忘记?

充满杀气的目光,穿过空气,直射她的脸,她似是察觉,朝我看来,我目光转为阴森,还朝她嚣张地挑挑眉,死老太婆,我现在可是大皇子的人了,你可要小心点,别给我抓住把柄!老嬷嬷读懂了我的潜台词,心虚地垂下脸,明亮的灯光下,隐隐可见她额头上的冷汗。毕竟她只是一个公主的嬷嬷,论地位,她现在已经远远不及我。

“哐!”锣声起了。我收回目光,看向戏台,从左侧的垂帘中,莲步轻移出了一队身穿如同红梅裙衫的女子,里,不仅仅有唱戏的太监们,还有歌姬和舞姬,有时,他们也会同台演出。

如同红梅花开的折扇,缓缓扇动,扇子打开之时,走出了一婀娜的身形,娇媚的容貌,眉心点上了一朵红梅。虽然身穿抹裙,但不见胸脯。

“小喜,这就是夜来香。”刘寒钰微微侧脸轻声告诉我,他知道我对夜来香一直很感兴趣。

我惊了,原来夜来香扮上女妆后,竟是如此娇媚。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会说话。我似乎有些明白北宫俊琦喜欢他的原因。这双看似妩媚,却无比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由得怀念自己纯真时代,在他身上,找到那纯洁的自己。

手中一支红梅,却是身着一喜如雪白裙,如红梅傲然立于冬雪之中,独领春前风骚。

“红梅冬雪独自开,一支独秀迎春来,红梅啊红梅,冰封一笑化春泥,独留清香透天外……”

缭绕的歌声带着故乡的昆腔,温温糯糯,如有情丝缠绕心肠。夜来香清亮的演唱回荡在夜空之中,让我体会到了何为绕梁三日,徐徐不绝。莫说北宫俊琦喜爱他,我也将成为他的戏迷。

一曲红梅颂,拉开了庆生宴会。想是刘寒钰喜欢红梅,才会用此歌赞颂红梅,在用红梅的高风亮节和桀骜不驯的气度,赞美刘寒钰。古人都喜欢借物赞人。

当夜来香退下舞台之时,刘萧莫从位置上离开,似是入厕。我和小林子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跟刘寒钰说想去后台开开眼界。

一直把我们当孩子宠爱的刘寒钰,自然同意,直说快些回来。

于是,我和小林子就手拉手欢蹦乱跳地前往后台,去找我们无比想念的小六子。后台此刻一片忙乱,我们穿梭在忙碌的太监宫女之间,就是没有看到小六子的身影。不会有其他小太监,所以应该很好找。

虽然没有找到小六子,但遇到了夜来香。夜来香正在换装,看见我和小林子乱窜就很生气:“哪位殿下的小太监,到后台胡闹?”他胆子真大,敢教训我们。不过在梨园行里,他们这些戏子对戏曲是十分尊重的,包括后台,也是被他们看作极为神圣的地方,闲人不得随意入内。

我笑了,直接问:“夜来香,小六子在哪儿?”

“小六子?去后面打水了,你们快离开后台!”他站起来驱赶我们,竟是没有认出我这个当年与他叫板的小喜子。我偷偷一笑,就跟小林子绕道后台后面。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拎着水桶的小太监,我们欣喜地想上前,突然,从旁边窜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了小太监的身形。

一下子,我跟小林子都愣住了,赶紧躲入暗处。这红色的袍衫,黑色的花纹,正是刘萧莫!

他堵小六子做什么?

好奇之间,小六子已经慌忙下跪:“花想容拜见殿下!”

花想容?我和小林子面面相觑,没想到两年多未见,小六子已经有了自己的艺名,而且,还是那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不由得让我想起:云想衣裳花想容。

刘萧莫没有露出面对我时的嚣张,而是去扶她:“你快起来。”

“奴才不敢。”小六字很是慌张,不敢起身,跪伏在刘萧莫的身前,我和小林子有些心急,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小六子究竟长成什么样了。

刘萧莫见他不起,就蹲下:“我知道你是花想容,也知道你是夜来香的徒弟,你教我夜来香的水袖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身子一怔,接着便连连磕头:“殿下,奴才不敢,殿下饶命!”

小六子会如此害怕,是有原因的。无论在皇宫还是在宫外,戏子的地位都十分低贱,几乎快与青楼女子相差无几。而如此低贱的身份又怎能教导一位皇子殿下,其罪可论犯上!重则会砍头的。

但是,刘萧莫却一点也不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放到小六子的面前:“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真的很想学,你看,我都不说本殿下,可见我的诚意了。我们偷偷学,不给任何人知道。我绝不会说是你教我的,好不好?”

小六子愕然仰脸,月光下,是一章异常清秀的娃娃脸,尖尖的瓜子脸上,欠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如此模样,扮上女妆必然倾国倾城。

我和小林子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彼此的手,我们终于见到小六子了,虽然他有些偏瘦,但是,他粉嫩的脸蛋,可见他过得很好,夜来香没有亏待他。

清秀的小六子愣愣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刘萧莫,黑澈澈的眸子里半是惊恐,半是犹豫。

忽然,刘萧莫给他跪下了,小六子吓得一下子伏到地上,大呼:“殿下折杀奴才,殿下饶命。”

“别怕,我这是拜师。”刘萧莫说得异常认真,将银子推到小六子面前,“花想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刘萧莫的师傅了!”

当刘萧莫将额头磕到地面的时候,我和小林子,都陷入了彻底的惊讶之中。实在无法想象,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竟然会为了追求艺术,而作出如此大的牺牲。不,在刘萧莫的心中,跪师是应该的,他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梨园行的入门弟子,对戏曲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尊重。没想到第一个让我佩服的皇子,竟然是这个带着诚意求学的:刘萧莫。

第三十四章 纠缠不休的蒲玉

在印象中,刘萧莫一直有些嚣张跋扈,带着丽妃的性格。而今,却没想到,他为了学戏如此放低姿态。或许,正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会去顾及身份地位。

他知道求夜来香,成功率不大。所以,他选择了和自己同岁的夜来香关门弟子——小六子。人往往喜欢向同龄人靠近,这是人的一种本性。

他磕完头,将银子恭恭敬敬推倒小林子头顶着:“师傅,就这么说定了,我不能久留,等我想到办法,再来找你。”说完,他就跑了。

小六子这才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银子愣了许久,他怯怯地去取那银子,可是在碰到的时候又停下了手,最后,他一咬牙,还是将银子拿在了手里,紧紧地,抱着。

我和小林子对视一眼,从暗处慢慢走出。似是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依旧处于惊慌的小六子,他赫然仰脸,看到我们时,神情骤然变得害怕。他抱紧银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六子,别怕。”我急急说道,他一愣,我们匆匆上前,小林子将他扶起,却是一皱眉:“你怎么吓得腿都软了。”

六子依然略带害怕,戒备和疑惑地看着我们。小林子扶着他笑了,我抬手就打上他的额头,没想到这群孩子里,只有六子长得与我一般高。

“六子,连我和林大哥都认不出了?”我和小林子不停地拍打他的头,原来打别人这么爽,难怪殇尘和刘曦老是喜欢打我。

他水汪汪的杏眸陡然圆睁,手中的银子瞬间掉落,惊喜交加之余,他扑上来,抱住了我和林子,我们三人紧紧相拥,温暖和难以言喻的亲情包裹着我们三人,不由得,都有些想哭了。

放开六子,六子还真的哭了,泪水滑落眼眶,如梨花带雨,楚楚可人。小林子噗一下就笑了:“六子,你是个男子汉,怎么哭得像个女人。”

我捡起地上的银子,六子哽咽着:“我好像大家,但师傅不准我出门,只有小五告诉我大家的近况,没想到,大家都变了模样了。”

“你也是。”我将银子塞到他手里,他的声音哭腔更加好听,唱戏对嗓子要求很高,听说即使男孩子会变声,经常训练,也依旧能维持嗓子。而且,稍稍的变声对嗓子和优质声音的形成更有好处。我就问他:“六子,你要小心度过变声期。”

六子抱着银子点点头:“小伍通知我了,我每天都会练嗓子,我想好了,如果变得厉害,就说感冒,嗓子哑了。”

“呵呵。”小林子听罢憨憨而笑,目光中多了一分羡慕,“是啊,你和小伍真要好好感谢小喜和殇尘。”

六子感激地看着我,我被看得不好意思,朗月下,我们三人久久对视不语,却倍感温暖。今天,真实一个团圆的好日子。

“想好了以后怎么办了吗?”我打破沉默。

“恩。”六子郑重地点点头,将银子更加抱紧,“所以我需要银子。我和小伍都不可能久留宫中。在园子里,我拿不到打赏,再加上我辈分小,也没有零花钱。现在,殿下肯付银子给我,我想多挣点,将来溜出宫的时候,就有本钱了。像小伍那样的性格,也会积攒银两,所以,这钱是我和小伍将来出宫的钱。”他珍惜地将银子紧紧捂在胸前,这是他此生拿到的第一笔银子。

我和小林子听罢,都感概万千。

“小喜。”忽地,六子将银子放入我的手中,“能不能请你为我保管?这么多银子我放在园子里,我不放心。”

我慢慢接过银子,沉甸甸,里面装的不仅仅是银子,还有六子对我的信任。六子底下秀美的脸庞:“我辈分小,睡的是通铺,埋起来又怕自己忘了,放在身边,我怕我寝食难安,所以,由你保管,我放心。”

“知道了。”我将银子放好,他开心的再次抱住我和林子,然后,放开我们,提起水:“我回去了。”

我和林子纷纷点头,看着六子离开的纤弱的背影,林子不禁轻声感叹:“在宫里,真不容易。”

“是啊……”

举步离开之际,却踩到了一样硬物,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我捡起放到月光之下,小林子一眼认出:“这是三殿下的随身玉佩。”

刘萧莫的?大概是刚才在跪拜的时候,无意间落下的。

回到前台时,丽妃正在轻声责骂刘萧莫:“如厕也不带上太监,看你捧的,把衣裳摔得那么脏。”丽妃拍打刘萧莫膝盖附近的袍衫,刘萧莫方才跪拜在地,污泥自然沾在了他的袍子上。

“呀,你的盘龙玉呢!”丽妃更加生气了,刘萧莫低着头,不敢说话,似乎盘龙玉非常重要,丽妃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能把盘龙玉丢了,快带人去找!”

忽地,小林子撞了我一下,给我使个颜色,我立刻拿着玉佩上前,勇闯火力区:“殿下,您的玉佩。”我垂首,恭敬地双手奉上,瑞妃一下子取过,放心地笑了:“这玉果然有灵性。嗯好,你是钰儿的内侍小太监小喜子吧。哪里捡回来的?”

“茅厕前的路上。”我依然垂首。

丽妃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道:“赏。”

“是。”小太监拿了两个贡梨放到我手上,靠,真小气。就拿两个梨子打发我,算了,丽妃就这性格。抬眼正好看到刘萧莫,他有些心虚地撇开脸,但又偷偷再瞟了我一眼。神情中,带上了少许疑惑。拿着梨子回到边上刘寒钰的身后,他看着我手中的梨,不禁笑了:怎么,对母亲大人的赏赐不满意?”

我立刻摆手,连带着贡梨一起摆:“不敢不敢。”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鄙视的。看丽妃那么紧张盘龙玉,我还以为会有大赏,结果就两梨。虽然贡梨不是太监宫女都能吃上,但在我那个世界,可以吃到吐。

“呵……”刘寒钰笑得更加温柔,抬手拍了拍我的脸,“回去赏你好东西。”

“谢殿下。”我勉强笑笑,该不会也是什么水果吧。我将一个贡梨给小林子,他呵呵一笑,就把梨子身上擦了擦,偷偷吃了起来。刘寒钰的温柔,将我和小林子宠得越来越没有规矩。

台上开始唱戏,唱的是贤君东阳王。这场戏讲的是天朝之前的那个大龙帝国,大龙帝国出了一个贤明的王爷叫东阳王。当时也是众皇子幼小,东阳王在全朝官员的拥戴下,代理朝政,并且教导当时年幼的皇子们。

后来,东阳王发现太子并非最佳继承人选,反之另一位皇子天子聪颖,心存仁爱,于是,他力排众议,最后废除太子,拥护那位皇子登上帝位,为当时的大龙帝国选了一位难得的明君,这位明君更是将大龙帝国带入鼎盛时期。

这是流传在民间的一个贤能的故事,几乎每家戏园子都会唱,也算是必唱曲目了。大家也都听得滋滋有味。扫目看去,每个人脸上都笑眯眯的,丝毫察觉不出半丝异样。

皇后,刘曦,刘寒钰,北宫俊琦,甚至殇尘都是一脸常态,可是,我就是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沉闷,越来越让人窒息,偷偷退避,还是去茅厕透透气吧。吃得太多了。

夜来香是北宫俊琦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并不知道北宫俊琦的心思,于是就听命演了这场戏,看似赞赏了摄政王北宫俊琦,拿他比喻当年的东阳王。毕竟这也是这出戏自始自终要表达的意思。什么换君只是一个过场,容易让人忽略。

但是,以现在的时局来看,这个过场,是极有可能再次在天朝上演的,不知刘寒钰心中怎么想的。

“小狐狸精。”忽然,有人在静静的空气中,这么喊着。

我停下脚步,四处看,没人啊,幻听?

“小狐狸精!”又是一声,这声变得更加清晰,是从上而来,而且声音异常熟悉,心中咯噔一声,朝上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像猫头鹰一样蹲在我头顶横生的一根树枝上:“小……”王爷两个字还没喊出,他就从树上一跃而下,撑开双臂,有如飞鹰捕食。

闪电般的速度如同黑豹,他一下子就将我扑到,我后背生生地疼。他用的又是极其专业的擒拿。一手掐住我脖子,一手扣住我一边肩膀,单膝略低,呈半蹲姿态在我身体上方。他与北宫俊琦越来越像的容貌充满了邪气,从没想过北宫俊琦那样俊美的脸庞,原来可以演绎地那么邪恶。

“死太监,你出卖我!”他恶狠狠地说,掐住我脖子的手准确卡住我的气管和声带,让我既无法发出声音,又无法喘息。

我用双手扣住他异常有力的手,摇头:“你……你……”

“说什么!”

我拼命指他掐我的手,他双眉微动,松开了一些,我当即大大吸了一口气:“咳咳咳咳……小王爷……你,你说什么……咳咳咳……”

北宫蒲玉柳眉倒竖:“你出卖我!”

我“哪里出卖你了。”我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看着上方的他。

“去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只有出卖我,我父王才会知道,不然,他不会禁我的足。”

“你被禁足了?”我忍不住笑了,“好啊,世间少个人作恶了。”

“死太监!你说什么!”当即,他一收手指,我的喉管差点被直接掐断。

第三十五章 别人的初夜也很纠结

当他收力的时候,我眼前冒出了金星,他怎么就不知道温柔,这样会死人的!我难受地挣扎,他才再次松开:“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

我想起来,他扣住我,死死压制我,我只能继续躺着:“我没出卖你,京城都是你父王的人,你有点风吹草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不定那天我们全程都被跟踪了。而且,冉羽熙那小子一看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说不定是他出卖你。”

他微微一怔,别开脸,黑眸闪烁。

“还有,我哪里勾引男人了?”我可不想随便被扣上狐狸精的帽子。

“你有!”他赫然回头,伸手就从我腰间一拽,扯下了北宫俊琦送我的香囊,“这是我父王喜爱的香囊,如果不是他送你,你根本拿不到!”

我一时无语,送个香囊就是勾引,那我从小就爬太子的床,不是变成淫**乱宫廷了?

“对!”我怒了,瞪着他,“摄政王就是喜欢我,他总说如果我不是太监,就收我做义子!他说我比你聪明,比你乖,你老是给他惹事,让他不省心,放到外面担心,关在家里看着闹心……”

“你说什么!”他气急,手指狠狠一收,我便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他愤怒地瞪圆了眼睛,“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我用我最后的力气横白他,索性放弃挣扎,躺在他的身下,随便你。我也就表面凶横,果然,他的手微微放松,眸中浮出了哀伤:“父王真的是那么说的……”

刚想说骗你的,忽然,有人大步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北宫蒲玉惊诧之际,厉喝就随即而来:“玉儿,快放开小喜!”

是北宫俊琦,哎,这下可是捉“奸”在床,小蒲玉再怎么装天使,也没用了。

北宫俊琦的出现,显然在北宫蒲玉的意料之外,他在北宫俊琦的厉喝后,更加低垂他略带一丝哀伤的脸庞,他慢慢收回手,站起了身体,这一次,他没有装,而是静静地,撇开脸站在一旁。

“咳咳咳!”我狼狈的起身,先顺了顺气,北宫俊琦没有看向我,而是直直盯视他的儿子:北宫蒲玉。

“玉儿,你可知错!”

夜风微凉,却扫不去这里的沉闷。月光虽亮,却依然化不去少年身上的阴暗。北宫蒲玉一声不吭,不再像上一次那般露出天使纯真的笑颜,或是乖乖说一声:孩儿知错了。

沉默,在这对父子之间蔓延,让我异常尴尬,站在二人之间,越来越显得多余。

“父亲大人!”忽然,他扬起了脸,几乎与北宫俊琦相似的脸上,带出了渴求,“您不要抛弃母亲大人好吗?”

北宫俊琦立时一怔,眼中的余光扫到了我身上,我立感不妥,想上前告退时,北宫蒲玉突然上前一步,用更加大的声音祈求:“父亲大人,求您别再找夜来香了!”

立囧。

“回你的席位上去!”北宫俊琦拂袖转身,沉沉命令。

忧伤包裹住了这个花季少年,他撇开脸咬了咬红唇,捏紧了手中从我身上扯下的香囊,“是。”这一个字,宛如从他齿缝间而出,他将香囊往我身前狠狠一扔,微抬的双眸中,竟是深深的怨恨。

“小王爷……”

他甩头而去,孤单的身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这条偏僻的小路上,布满了少年留下的哀伤和怨恨,我不懂,为何北宫俊琦不多给北宫蒲玉一些爱?

北宫俊琦缓缓转身,久久凝视北宫蒲玉远去的小路。原来,他是爱他的,从他的目光中,我可以深深地感觉到,可是,他对任何一个人温柔,为何唯独对他自己的儿子,如此苛刻?

我捡起了地上的香囊,香囊被北宫蒲玉捏地有些变了形,上面的幽兰如同折断。我轻轻掸去上面的泥土,拉扯平整,重新戴在了腰间。绣工精美的香囊,每个人都会爱不释手。

抬眸间,北宫俊琦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依然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可是,此刻,我却感觉他是如此遥远,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而他对他儿子北宫俊琦的严厉,才是真的。

他伸手微抬我的下巴,查看我的脖颈,然后收回手,摸了摸我的头:“幸好没有留下伤痕,不然你无法对殿下交待。”

“谢王爷关心。”我后退一步,垂首道谢。

他没有说话,似是只是看着我,地面上月光投落的他的身影异常宁静,只有缕缕发丝,在微风中轻扬。

他缓缓转身,我抬起了头:“王爷,您真的离不开夜来香了吗?”

他身形一顿,没有转身,只是侧过了脸。

我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对不对,可是,我对北宫俊琦的喜欢告诉我,秋苒,你应该这么做,于是,我继续说:“王爷,您与夜来香的事大殿下也知道,所以殿下也让小喜远离您。”

他一怔,立即侧回了那原先我可以看见的半边脸,就此,我只能看到他垂直地铺盖在背后的,完美的长发。

“但是王爷对小喜有知遇之恩,能到大殿下身边服侍殿下,也是王爷给的机会,王爷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忽然,北宫俊琦再次侧脸,俊美的侧脸背离了月光,而显得有些阴暗,“哼……”他轻笑一声,似是带着自嘲,他再次转回脸,背对着我,微微抬头遥望深沉的夜空,“小喜,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

幽幽的感叹带着几多愁伤,他背过双手,慢慢离去。渐渐消失在了我面前这条僻静小路的幽暗之中。或许,真的是我说多了。我究竟在想什么?想走近北宫俊琦的心,让他停止阴谋?我真是可笑。

再次回到刘寒钰身后时,他转身面带担忧:“小喜,你怎么去了那么就?”

“我……拉肚子。”我淡淡地说,刘寒钰看了我片刻,不再多问。

心情依然没有恢复,小林子也感觉到我不开心,又偷偷塞给我一个桔子,然后俯到我耳边:“刚才张大公派人来说过了,人已经送去莲花汤了。”

我立时抬眸,看他。莲花汤是给比较高级的宫女清洗的浴池,形似莲花,故而得名。小林子脸微微一红:“后面……你都知道吧。”

我低下头,这一天终于来了。可是我没有半丝兴奋,而是越来越囧。我这纠结的心情,让我明白,原来,我很正常。

在戌时三刻之时,宴会结束,大家纷纷散去,我和小林子也跟随刘寒钰回宫。

刘寒钰心情大好,一进屋就看到了摆满屋子的礼物,我和小林子上前要去整理,他却直奔寝室,然后喊了出来:“小喜,礼物让小林子整理,你快来给我宽衣,这衣裳很沉。”

小林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便说了句:“通知人送热水来。”

“嗯。”小林子出了房。

我赶紧进房给刘寒钰宽衣,当那沉重的正装从他身上脱下时,我才感觉到这套衣服确实很沉,而且很复杂,门襟,腰带,外褂,长袍,中衣,还有许多零碎,反正脱了我一身汗。

太监送来了热水,放在寝室冬梅屏风之后。

“殿下,可以沐浴了。”小林子走进来笑着提醒。刘寒钰点点头,我给看了小林子一眼,他立刻明白是让他整理我给刘寒钰脱下的衣衫。

跟着刘寒钰身后,在屏风后为他脱去最后的亵衣,为他挽起长发,他跨入浴盆。我取来平日太监准备的花盆,将花盆内的花瓣细细洒入清水,当手指碰触到下面时,愣了愣,今天这花盆里好像不止鲜花,往里面一看,是药粉,闻了闻,刺鼻的辛香,隐隐有麝香的味道,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八成是那个,比如加快行气,活血什么的。刘寒钰毕竟年轻,还用不着吃什么鹿茸,所以只用些馨香料。眉一皱,全倒进了浴桶,清水的颜色立刻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淡淡的粉红。

可是那香味却是不再刺鼻,被水冲淡了。

刘寒钰疑惑的掬起一把水:“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药浴,殿下,今日殿下生辰,药房特地准备的,可以消除疲劳。”我胡诌。刘寒钰笑了笑,没有怀疑。

纠结啊,今天这开苞是开定了呐……

第三十六章 少年初长成

洗了没多久,那带着粉红色的药浴就起了作用。给刘寒珏洗了无数次,他身体有何变化,我当然有所察觉。在那淡淡的清香之下,他的皮肤比住日更红了一分,从原本的桃红,化作了淡淡的草莓红。

他似有所察觉,侧脸问我:“小喜,这药浴里放了哪些药材?为何我越洗越热?”

“呃不知道。”我确实不知。埋头绕到他的身后,给他搓背:“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哪天宠幸一个女孩?”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用手沾水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拍打了一会,他转身,“小喜,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直直地盯着我,我张口结舌,忽然,他坏笑起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不说就把你扔进水里。”

“啊?不不不。”我慌忙摇手,脸涨了通红,他挑起一根眉,泛着桃红的脸露出一丝狡黠,似是药浴的催化,他好像有些兴奋。

他挨近我的脸,用他那双大大的狭长的眼睛盯视我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尖顶上我的,清香的水滴便从他的鼻尖沾到了我的鼻子上,已经殷红的唇吐出热热的气息:“说!”

近在咫尺的俊美少年,夺走了我的呼吸,我甚至感觉到只要他的鼻尖微微一侧,我们的唇就能碰触在一起,那如同滴血的红唇,会有怎样火烧火燎的温度?

他见我不说,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潮湿的手掠过我的耳垂,插入我的长发,将我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不让我逃离:“小喜,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开心,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另一条湿漉漉的手臂缠上了我的脖颈,我僵硬地站着,这药浴显然有催情的作用。

曾经跟殇尘无聊地探讨过小男生第一次的问题。殇尘说,男生在未知性之前都很单纯,也不知道怎么去发泄,对性充满好奇。一旦知道后,就会上瘾,成为女人所说的下半身动物。

但大部分男人都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不会荒淫无度。不过一旦被女人勾引,就很容易变身为禽兽。说完,他还看着我坏笑,笑得我汗毛粼粼,那神情仿佛在说:小喜,你快长大吧,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禽兽!

所以,刘寒珏在未知性之前,从未有那方面的想法,甚至,可以说连好奇心都没有,因为他很忙。而正是这份单纯,让那隐藏在深处的,被忽略的**,才被这仅仅加入香料的药浴而催化,如同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势不可挡。

他变得有些慵懒,有些腻人,至少在他正常的情况下,他不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他蹭了蹭我的额头,收回一只手拿起了我的手观看,缓缓睁开了眼睛:“小喜,你是不是在我的茶里加了酒?为何我有些迷醉的感觉?”

“我”

“你的手让我喜欢,它们服侍我的身体,让我上瘾”他将我的手缓缓放向他的脸庞,心跳不知不觉地加速,当自己的手几乎要碰到他那如同玫瑰花开的红唇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

淡定。淡定!

“小喜,什么事?”他懒懒地趴在桶沿上,黑澈澈的眼睛里带出了动人的水光。

我嘿嘿一笑:“好事。”

“惊喜”他反问,眸光更加闪亮。

我点头:“不错。殿下,你再泡会儿。”

“恩,你快些回来,给我按摩,我舍不得你的手。”

“哎。”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我离去,在药浴的催化下,他竟是喜爱撒娇。我有些得意。他因我的双手而上瘾,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遍”他的全身,咳咳,好WS。我们要淡定!

打开门,门外月光晴朗,门前站着两个太监,抗着一个被卷。小林子走到我身边,脸有些红:“人送来了。”

我跨出门槛,轻轻掩上门,也有些尴尬:“哪来的?”

“回禀小公公,织绣房的宫女,名叫小月。”

“恩,几岁了?”

“刚满十六。”

“咳,嬷嬷都教过她了吗?”

“都会了。”

“那是戴帽还是”

“给喂过药了。”

“咳”好囧,侧眸看了一眼小林子,他完全懵了,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专业,甚至,他完全没明白我们对话的内容。他见我看他,就轻声问:“戴帽是什么?”

我很尴尬,这些都是两年市井生活积累下来的。戴帽就是“套套”,ORZ……古人太强大了,反正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这里给TT还取了个很文雅的名字:玉剑小帽。

我没有回答小林子的提问,解释太废时间。推开房门,轻声交代:“轻一点,殿下还不知道。”

“是。”两个太监轻声轻脚地进入寝殿,将姑娘轻轻放上床,就利落地退出,回到我身边:“小公公,上面交代了,宫女身份卑微,不能过夜,所以奴才们就在此等候。结束之后,还要将宫女带回。”

“咳,知道了,我会叫你们的。”

囧迫地回到房间,刘寒钰听到了我的声音,喊了一声:“小喜,送什么东西来了?”

我走到屏风边笑道:“殿下,莫心急,小喜再去准备一下。”

“呵,小孩子,神神秘秘的。”屏风后面传来轻轻的水声,可怜的刘寒钰开始自己沐浴。

我走到床边,今日的寝具显然也都在我和刘寒钰不在时,已经更换,全新的紫。淡淡的紫色带着不明显的分红。绣花的蚊帐,带着淡淡的梅香。宫里洗衣房的宫女们会收集各季鲜花,加入特殊的药材制成洗衣用的香水。用这种香水洗过的衣物,便自然而然地地上了各色花香。

落眸,看见了被裹在白色被单中的少女,如同蚕蛹的包裹,让我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只隐隐看到她露在外面一点污黑的头发。

我伸手拉下被单,露出她的脸,她一阵惊慌,羞红的脸庞如同月季花开。好一位秀美的少女,肌白若雪,水滴鼻,樱桃唇。羞怯的目光宛如失措的小鹿,不敢看我一眼,我毫不客气地摸了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但依旧不及刘寒钰,不过,也属上品。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饰、耳环都已经去除,纯洁的少女,寸缕未着,白色的被单裹住了她曼妙的**。

除去首饰是为了避免在嘿咻时刮伤皇子们。我点点头:“小心服侍殿下。”

“是……”她怯怯地说了一声,下巴低垂,宛如急于躲入那被单之中。

放下淡紫的帐幔,点上了熏香,然后想了想,将桌上的花屏偷偷放在床下的踏板上,踏板与床相连,带花儿不动之时,我想,应该就是结束之刻。

让我盯着床,实在烧心。所以看着那花屏里的鲜花,我会好受点。

等再次回到浴桶前的时候,刘寒钰仰面躺在桶边,几乎睡着,这药浴怎么回事?是催情,还是催眠?

“殿下,殿下?”我轻轻推他,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蹙眉:“小喜,我困了。”

“好,我们这就安歇。”我将他扶起,他从水中起身,我惊讶的发现那粉红的汤水竟是恢复了清澈,是吸收了吗?

忽然,他在浴桶中转身,然后背对着我:“小喜,拿浴巾来。”

我略微疑惑,但还是给了他,他裹住了下身,才从浴桶中走出,转身时,脸红如烧。心中奇怪,平日那样光溜溜地对着我,今日他怎么只要要遮羞了?

拿起浴巾开始为他擦干身体,他撑开双臂,俯脸看我:“小喜,你到底几岁?”

“虚岁的话,事宜了,实岁也就九岁。”我这次说了实话,反正也已经虚虚实实,不再重要。

“可是我为何觉得你不像十一岁的孩子?”

我蹲下身,给他擦腿:“那殿下觉得我几岁?”

“若不是你的身体是个孩子,我会以为你与我一般年纪。”他认真地说。

我笑了笑:“是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顺着小腿开始往上,双手拿着浴巾擦入他用浴巾遮盖的部位,当擦到大腿根部时,我的手背忽然与神秘的异常热烫的硬物相撞,立刻,我惊然收手,慌忙起身,撇开脸:“殿下,你该安歇了。”

“好……”他的语气,显得也十分尴尬,“不……穿亵衣了吗?”

“今日……不穿了……”太囧了,少年已经长大,当年,我错抓了刘曦小麻雀的时候,还心平气和,甚至恶意拉扯,痛得他哀号。而今,只是无意间碰到,便已经心慌意乱,无法再保持淡定。

第三十七章 撩人的少年

粉紫的床幔,淡淡的幽香,暗暗的烛光,一切,都将房间的气氛推向暧昧。

**的少年站在床前,只围着短短的浴巾,长发盘于头顶,仅有一两缕不听话地下垂,帖服在他羞红的耳根,和淡粉的肌肤之上。

床,一张粉色的床,里面还藏着一个同样**的女孩。女孩二八,含苞待放,据说这个年龄的少女皮肤是最水灵的,欢爱时会全身潮红,因为矜持和羞怯而楚楚可人,泪光闪闪的双眸,更是让人浴血沸腾。

想到此,我也有点想做男人了。完了,做太监久了,有些BT了。赶紧回归正途。我轻轻撩开了粉紫的蚊帐,露出了那个被卷。刘寒珏惊然后退一步,侧开了脸。

“殿下,你早知道是不是?”我轻轻地问。他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滴血的红唇,潮红的脸庞比那小月姑娘更加艳丽一分。

我放下蚊帐,走到他的身后,推他:“去吧~~过了今晚,殿下就是男人了。”

“小喜”他还是尴尬地无法举步。

“殿下,你不进去小喜要受罚的!”我受不了他这腻腻味味的样子,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只有女孩才会不好意思,怎么他这个大男孩也这么纠结。

“小喜……”

我失去了耐性,让我在床边听他嘿咻我已经很抑郁了,这种事,谁都受不了。我只想他快点结束,那我今晚这囧到死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进去啦~~”我用力一推,他被我推进了红床,帐幔轻轻摇曳,露出了他比小月还要红透的脸。

许久,里面都没有动静,床脚的花儿没有颤动半分。

我抑郁了,直抽眉角,走远点,吹熄蜡烛,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可是,老天爷偏跟我作对。一阵夜风拂过,便扬起了帐子,我那双不受控制的眼睛,就往里面瞟。只见小月**裸地跪伏在刘寒珏的身前,胸前的饱满如同玉兔,我看傻了眼,这丫头发育地很好啊,这么大。

“奴婢小月,服侍殿下”她怯怯地说,微微向前探身,摘下了刘寒珏围住下身的浴巾,便俯身向下。

在此关键时刻,帐幔飘落,遮住了全部春光。我撞墙。我没用!没定力!我下流!我无耻!说好不看的,结果,还是没忍住。

床脚的花轻微颤动,传来一声压制住的闷哼:“恩”是刘寒珏的,他带着沙的声音,透出了他潜藏已久的,自己不知的**。

啊!啊!啊!抓狂。那么一个水灵灵,纯净净的美少年,就被一个宫女吃了。太不公平啦!他应该属于男人的!咬牙,捂住耳朵,别让我听了,烦死了!

“呼”又是一阵风,老天爷再次折磨我了,床幔掀起一角,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小月,她娇羞地侧脸朝外,双腿慢慢曲起,轻咬红唇,泪光盈盈:“殿下请”

殿下请?刘寒珏会吗?我那双不知羞耻的眼睛又瞄过去了,当我即将看到刘寒珏之时,床幔又混帐地垂落了。我彻底崩溃。老天爷,算你狠挠头,蹲在角落只有自己烦躁。床脚的花儿开始颤动,但没有规律,显然里面那两个家伙都很青涩,无法合拍。

“啊!”一声少女哽咽的痛呼,刺激了我的神经,破瓜了!

忽然,花静了,一动不动。不会吧,是完了还是中场休息?

按道理,应该没那么快,换算做西方时间,也就十分钟。

“殿下,小月该死……”忽然,传来了小月充满恐慌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缓缓起身,小月做了什么,要说自己该死?

“这……不怪你……”随之而来的是刘寒钰暗哑的声音,“小喜,送她走把。”

“啊?哦,是。”我完全慢了半拍,真的就这么完了?天哪,我高估刘寒钰了,还以为会嘿休到午夜呢。

挠着头出门,没道理啊,刘寒钰平日身体状况良好,怎么到关键时刻成了有名的“快枪手”了呢?难道是心理问题。

打开门,通知太监提人,门外月光明媚,空气清新,让我浑身舒畅了许多。小林子和其他外侍太监都没有休息,守在门外。小林子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显然是一盅补品。

他将托盘交到我的受伤:“怎么那么快?”

“不知道啊,大概殿下不喜欢那女孩。你们都去休息吧。”我随意地答,总不能破坏刘寒钰的名声吧。太监抱着小月一走,我就进了屋。

房内依旧无光,我匆匆打开窗户通风,受不了这屋子里残留的暧昧的气氛。想点灯时,却突然传来刘寒钰的声音:“小喜,不要点灯。”

“哎。”我只有拿着补品走到床边,拉起帐幔时,只觉得一阵热气迎面而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那残留在床内的温度,让我的心跳一时失控。

抬眸时,却看到一片水润肌肤。刘寒钰呆呆的坐在床内,**的身体因为**而染上一片桃红,粉红的脖颈,粉红的胸脯和粉红的小腹,薄薄的淡紫的被单遮盖起他肚脐以下的部位,两条完美无瑕的大腿,撑满了我整个视线。左腿自然平伸,右腿曲起,弯曲的大腿略微带起了被单,被单离开床面,隐隐透出遮盖的神秘区域。

俊美的少年,撩人的姿势。

我低头,刘寒钰,求你不要勾引我。若是我崩溃,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知道,我禽兽起来不像人!

“殿下,喝汤吧。”我拿起了补品,他摆了摆手:“小喜,你吃吧。”说完,他抱住了膝盖,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入膝盖之中。

“那……殿下,穿衣吧。”

他没有抬脸,而是点点头。

我取来长长的睡袍,这样,他连亵裤都不用穿。

“你放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穿。”他哑哑地说。

我想想,也好。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得去擦擦。

在我洗漱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半丝声音,我以为他睡了,于是想回去给他放下蚊帐,但是当我走出自己的单间时,却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这小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轻了!

我只有走出房间,终于,在偏厅的卧榻上,看到了呆呆的少年。他坐在窗前,银白的月光便洒落在他的身上。宽松的长袍,松散的衣领,月光钻入他敞开的领口,抚过他纤巧的锁骨,一路而下。

三角的衣领袒露开来,他似乎系错了腰带,使衣领变得更加松散,右侧的领口只要轻轻一拨,便能滑落他的肩膀,露出他胸口有人的茱萸。

而露在衣摆下的大腿,也微微开合,开合的大腿,撑开了一抛的下半部分,隐藏的区域更加抓挠人心。

NND,这袍子谁给他穿的?!哦,对了,是我。

真是一个撩人的少年。…………

第三十八章 不好,劈腿了

菊花的童年在大皇子成长之后,便将结束,这一段写的是少年如何养成男人,以及菊花对男人今后的看法做的铺垫,否则她一时接受不了一妻多夫的制度。

身着白衣的少年,坐在银白的月光下,衣衫微微袒露,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茫然的神情让人心情萌动。

他到底在迷茫什么?还是在困惑什么?

记得殇尘说过,男生的第一次其实对男人的一生都有影响,那他现在的神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轻轻上前:“殿下”

他微微抬眸,神态依然有些呆愣:“小喜啊你睡吧我再坐会儿。”

“不,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一如往常的回答,让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聚焦,他一直看着我,看了我很久很久,清水淋淋的目光,微微开合的红唇,以及那一副透着迷茫的神情。

我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真的很想抚上他的脸庞,然后说:孩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下次争取做得更好。

但是,我没有,所以我在他的目光中,解开他系错的衣带,目不斜视地一根一根地系好,将敞开的衣摆,盖住了他修长的大腿:“殿下,这样会受寒的,还是去安歇吧。”呼,这需要多大的定力!

“我不想睡”他看向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床上,我睡不着。”

顺着他的目光,淡紫色的床在月光下依然带着几分暧昧。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转身,他却拉住了我的手:“小喜,你去哪儿?”

我笑了,看着他带着一丝焦急的目光,就在刚才,他还说叫我去安睡,而此刻,却又担心我的离去。此刻的他,需要有人陪在身旁。

“殿下,我去给你拿寝具,今晚睡在这儿可好?”

他黑澈澈的目光在月光下莹莹闪动,陷入迷茫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放开了我,双腿放上卧榻,抱膝而坐,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从柜子里取出清爽的寝具,是银色的奶白色,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清爽,带着梅的暗香。他总是说,睡在这套寝具上,宛如看到了雪中的白梅,让他可以平静。

“殿下,让让。”他听话地下了卧榻,看着我忙碌。这张卧榻并不小,即使平躺下北宫俊琦一个大人,也还能装下一个我,所以,刘寒珏睡在上面,绰绰有余。

随后,我再去取蚊帐。由此可见宫里的人有多么细致。在安放这张卧榻前,仿佛就想到主子可能想在这里安睡,所以卧榻上方有一个挂钩,可以挂上一个圆顶简易蚊帐。

取来撑杆,刘寒珏坐在卧榻上,伸出手:“我来吧。”

“不用。”我脱了鞋子踩上卧榻,站在他向前,将圆顶蚊帐上的环带放上撑杆,送了上去,“哪有主子干活的。”轻轻松松挂上,利落地放下撑杆。

关上窗,将蚊帐撑开,刘寒珏就坐在那里看着我。

“小喜。”

“恩?”

“今晚能陪陪我吗?”

双手一顿,回头看他,他垂着脸,靠在卧榻边,抱膝而坐,心中生出一分疼惜:“是陪殿下说说话吗?”

“恩。”他点点头,依然脸庞低垂。

我塞好了蚊帐,坐到他的身边:“那殿下要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放开了膝盖,侧脸看向蚊帐之外。微微透明的蚊帐可见从其他窗户而进的银白月光。

“我”轻轻的一个字,从他的红唇中缓缓吐出,久久的,却没了下文。我盘腿而坐,侧脸看他:“殿下”

“小喜,我是不是有些粗暴了”他垂下脸,我眨眨眼,原来他在介意小月的那声痛呼,听说宫里的嬷嬷会在处子服侍殿下之前交代,不可呼痛,可是,破瓜之痛怎能说忍就忍的?而且,每个少女的疼痛程度也不相同。

“殿下,女孩子”我觉得我很尴尬,所以,我也低下头,少女初夜后忧郁症我还能宽慰,但少年就毕竟我不是男人

纠结再三,我才继续说:“其实每个女孩子都会痛的殿下,你也不必介意”挠墙,我对自己的工作很无语。

“我知道可是,看着她落泪,我还是很心疼”

善良温柔的刘寒珏,当年我在桃枝上蹦跳让落花无数,他便已经严厉斥责,可见其惜花之情。少女如花,他又怎会不疼惜?

“那第二次就不会痛了”我纠结地说。

“落红何其珍贵,我们这些皇族有何资格随意采得?”他忽然低沉的声音,让我有些惊讶,转头间,他侧脸向外,面露一丝自责。

“殿下”

他闭上了双眸,静静的空气里,是他静静的呼吸,他在内疚自己多了一个少女的处子之身?还是在感叹皇族可以随意蹂躏少女?可是,他殊不知,多少宫女能盼望有此机会,能够一飞冲天,登上枝头?

“哎……”我长叹一声,开始清唱,“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随着年龄,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这首歌,送给身边这个少年,因为,他和他的成长,是如此贴切。

“这是什么歌?”他忽然问,我曲起膝盖,双手托腮:“我们家乡那里的歌,小喜觉得很像殿下,就唱给殿下听。”我转头看他,他微微一怔,露出了一丝微笑:“能教我吗?”

“好啊。”于是,刘寒钰用他那带着一丝沙的声音跟着我轻轻唱,我唱得随意,他学得认真,歌声在少年的演绎下,更加带出了惆怅。

慢慢的,他唱的越来越轻,缓缓靠上了我的肩膀,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他哄睡了,我想侧身将他放上枕头,忽然,他的身体加重,一条手臂看似随意地环住了我的肩膀,将我重重压在了身下。

我呆呆地看着上方的蚊帐,大脑一直空白。我变成了方才的刘寒钰,愣愣地平躺着,任由他将我越抱越紧。已经恢复常温的脸庞贴入我的颈窝。

有半边的身体几乎被压在他的身下,无法动弹,我机械地用自由的左手,拉过被单轻轻盖在他的身上,阵阵药香从他的身上而来,那是药浴的香味,虽然对他已无作用,但是被我吸入鼻中,我的体温开始渐渐升高。

算了,闭眼,就这么睡吧。我踹开了被子,大字型的敞开,被他闹了一夜,我现在比谁都累。

可是,真的很热。刘寒钰穿的是丝绸睡袍,而我,可是一件未脱。心烧了好久,才勉强睡着。

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腰带,先前说过,我对有人碰我很警觉。我登时惊醒,睁眼时,正看见黑暗中的他。他发觉我醒来,也是一怔,正在打开我衣衫的右手就此僵硬在半空。

“小喜……你……”他很尴尬,但夜间昏暗,看不见他的神情。我立刻起身,衣衫已经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殿下,你脱我衣服做什么?”对面前的少年,我是不会去想他半夜性起,将我先X后O的。

他双手垂落,侧下脸:“我看你额头都是汗,所以……”

“哦,那你叫醒我我会自己脱的。让主子服侍怎么可以。”我笑了,尴尬的气氛随之而逝,他转回脸,也笑了,推了推我的额头:“你睡得如此香甜,我怎忍心叫你?”

我一边脱一边说:“殿下心存仁爱,但小喜毕竟是奴才。”我将脱完的外衣放到床尾,还有长裤,登时一身轻松,穿着我的小花边中袖内衣和花边中裤仰面躺下:“啊……凉快多了……”

“呵……”随着一声轻笑,他再次躺回我的身边,侧过身看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下,照样睡死过去,因为真的很累。

寅时的时候,我准时醒了,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看向身边,少年已经安然入睡,平静的睡颜,宛如天使。

我轻轻跨过他,下榻,可是,没想到他还是醒了,微微撑起身体,瞬间,那不知何时松脱的长发从他脸庞垂落,如同瀑布,让人心动。

他揉了揉眼睛:“小喜,你去哪儿?”透着沙哑的声音,就像叫了许久的猫儿,挠抓你的心。

我捂住胸口,又不淡定了。

“去换纳金桶,很快回来的。”随手拿起一件披衣。他依然在蚊帐内半撑着身体:“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

“嗯,是。”

他慢慢躺下,白色的身影在那半透明的蚊帐里变得朦胧,只有那贴近蚊帐的黑发,显得异常显眼。

匆匆换了纳金桶,我再次爬回卧榻,没想到刘寒钰还醒着,我打了个哈欠原位躺下,他去靠了过来:“小喜,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和小林子都那么辛苦。”

“习惯了,也还好。”我转身,背对着他。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放上我的肩膀:“小喜……”

“殿下……我很困啦……”

“好……”包裹这我肩膀的手掌放了一会才收回。可是,随即,他轻轻撩拨我额前的刘海,将他们一一顺到我耳后,然后将他的被单盖在了我的身上,才变得安静。

迷迷糊糊间,腿上压上了很重的东西,我便去推,触手一片润滑,瞬间惊醒,撑圆了眼睛,轻轻地捏了捏腿上的物体,这熟悉的手感,是刘寒钰的大腿!

第三十九章 睡上了瘾

晨光透入房间,刘寒钰大腿上的肌肤带着清晨的凉。真是让人纠结,不要在一个腐女面前送腿,不然很容易让腐女“禽兽”化……

他就睡在我的身边,右手放在我的胸口,右腿压上了我的身,将我当作抱枕一般压着。微微撑起上半神,果然,**裸的大腿从那长长的浴袍下伸出,完完全全横放在我的腿上,我膝盖一下裸露的肌肤与他的相触,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今晚……还是别给他穿这件睡袍了吧。

“小喜……”轻轻的,传来他含含糊糊的声音,我僵硬地躺回,他往我耳边钻了钻,似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压着我,“今日是不是不用早起……”

“呃……是。太傅也不会来。”

“嗯,那再睡吧……”沙沙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湿气吹在我的耳边,放在我胸口的手缓缓抚上我的耳垂,轻轻的,放在我的脸边。

我心虚地摸上自己的胸口,平的,还好,可是,有些痒。偷眼看他一眼,然后拉开衣领,赫然发现,胸口的小果果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更加鲜艳,轮廓更加鲜明。糟了!摁了摁,有点疼。

脑中一片轰然,我……也要发育了吗?虽然自从自己的盆骨开始变宽,就已经有了预感,可是,我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烦躁,心情很烦躁。终于不能再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呆在这些殿下的身边,当你成为一个女人,很多事情都会被伦理道德束缚,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和殿下共寝————不可以!

摸摸刘寒钰的小腿——不可以!

调戏调戏殇尘——不可以!

跟刘曦一起洗澡哈皮——更不可以!

终于,那个看着殿下们小麻雀在水中飘,和殿下们没心没肺地一起酣睡的时代,过去了……悲哀啊……

这一天,刘寒钰神情恍惚,我的神情恍惚。他一整天都坐在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琴弦,最后,才断断续续弹出了《小小少年》。

傍晚的时候,丽妃又来了,那副神情宛如是庆祝自己大儿子的。她将刘寒钰拉进寝室,小声说话。跟她来的刘萧莫就又晃到我的面前,绕着我转了一圈,停在我背后,突然说:“跟我去偏厅。”然后,他走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刘寒钰,丽妃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笑语,他脸红红的,也不知道丽妃跟他说了什么。当他抬眸看我的时候,我便垂眸转身,跟着刘萧莫走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刘萧莫开门见山,我看着他,他秀美的脸如果上了女状,一定比六子更好看。

“六子是我兄弟。”我老实地说,他微微一惊,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我看了他一眼,走进自己的单间,他似乎好奇,就跟了进来。

我从床底下取出了一个木盒,然后打开,去除了一张地图,放在他的手中:“这个给你。”

他面带疑惑,打开了地图,地图上详细地描绘了整个皇宫,这是殇尘和刘曦一起画的,当初画来,就是为了找隐秘地点。现在,也已经用不着了

戒指着上面的红囡囡:“这些地方,都很隐秘,连摄政王的人都看不到。这儿,正好在你的寝宫和[天宫艺苑]之间,方便六子来教你。

他惊诧地长大了嘴巴。我再指出宫殿和宫殿之间的红线:“这些红城连接的地方都有狗洞,不过……以你现在的体形,恐怕也钻不过去,不过可以翻墙。”我鼓励他翻墙。

“莫儿。”忽然,传来丽妃的呼唤,刘箫莫惊然回神,就在此时,

刘寒珏走了进来,我赶紧提醒:“快放好。”

刘箫莫背对着入口,但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匆匆折好地图,放入怀中。与此同时,刘寒珏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双眸深沉:“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刘箫莫转身一笑,“上次小喜子帮我找到盘龙玉我表谢谢他。”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入我手中,“小喜,赏你的。

“谢殿下。”我恭送刘箫莫。

他走到刘寒珏的身边,踮起脚尖,单手放刘寒珏的肩头:“皇兄,女孩的滋味如何?

立时,刘寒珏恢复如常的脸色,再次泛红,撇开脸:“你好走了。

“嘻嘻。”刘箫莫嬉皮笑脸地离去,刘寒珏便转身,低低地说了

声:“小喜,还不跟来。

“哦。”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恭逞丽妃和刘箫莫的离

开。

之后,刘寒珏便一直追问我和刘箫莫在房间里做什么,我被问地发急,便如实说了,因为我知道,刘寒珏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的。他听罢长叹一声,便没了下文。

晚上,我服侍他洗漱,这澡也不是天天洗的,一过中秋,天气就开始转凉,看似依旧酷热,所以秋凉就更容易入侵人体,引起以后的风湿。

所以一入秋,这澡便洗得-少了。而且今日一整天刘寒珏都足不出户,自然也没什么汗。在给他整理床铺的时候,却说今日依旧睡卧榻。

心里也很担忧,这总不睡床显然不是办法,而且,很明显,是刘寒珏心里有疙瘩。这样的话,他以后会不会抵触房事?

烦,一直以为只有女孩才会抵触房事,怎么也会发生在男孩身上。看来要去请教专家,也就是:殇尘!

刘寒珏躺在卧榻上,黑亮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我为他塞好蚊帐,才回去安睡。

可是,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心里一阵烦躁,这

小子不会又睡不着夜游吧!

强制自己醒来,掀开蚊帐,立刻被床边妁白影吓地心惊肉跳!身穿白色睡衣睡裤的刘寒珏,长发披散地站在我的床边,夜风阵阵,扬起了他的黑发。

“殿下!”

我……睡不着……”他垂下脸,显得有些沮丧。

“你……不会要我再陪你硇「吧……”

他抬起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看见他的眼睛闪烁着如星辰的暗光。

我无语,下床,抱起自己的被褥,总不能让一位殿下睡我的床吧。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我便走在他前头,打着哈气。他轻轻地跟在身后)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他一声轻轻的笑=“呵十一一十一一”

于是,这一睡,就是陪了好几天,终于,我觉得事态不能这样发展下去,而且,不能让刘寒珏依赖于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刘寒珏一直盯着我,我没有丝毫空隙可以去找殇尘。

终于,机会来了。刘-寨珏要上朝了。

原来刘寒珏_直上朝的,只是或许是摄政王心疼之类的原因,每年的夏天最热的一个月,和冬天最冷的一个月,他不用上朝,也就是他还有寒暑假。

而我进的时候,正好是他不用上朝的时候,小林子便一时间忘记告诉我。所以当小林子通知我第二天喊刘寒钰起床上朝的时候,我还开心了好久。终于有机会出去了。

“小喜,你不喜欢跟我睡在一起是吗?”黑暗中,刘寒钰躺在我的身边问。每一晚入睡,我们都是各自平躺,身体互不相触,可是每到第二天醒来,情况就是完全让人崩溃了,有一次,他还把爪子伸到我衣领里面去了。看他是个孩子,而我也是个孩子,所以没多想。

我想了很久,转身看他:“殿下,你真的还介意小月的事?”

“我……”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月光里颤动。然后,他也转过身对着我,“我始终无法忘记他眼角的泪水,和那日她留在帕巾上的落红。”

“哦……那我睡了。”我闭上眼睛。忽然,一直手掌抚上我的脸庞:“小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次睁眼,笑了:“因为跟殿下一起睡容易赖床,而且……万一传出去,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小喜会被赶出[景阳宫]的。”

“原来如此……”他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拘我的脸,“那你睡吧,明天我会叫你的。

“啊?”怎么倒过来了?殿下给小太监叫起?呵,真不知道是我的福气,还是刘寒珏被欺压命运的开始。

第四十章 请教情圣

秋分那天(秋分:二十四节气之一,请自行百度),刘寒珏正式上朝,之后还要与大臣们商讨国事,待回宫的时杭,也要几乎是中午了。

他上朝的务一天,我就很不厚道地爬墙去私会殇尘了。这里,只有殇尘是少年心理专家。

说起来,我已经有两年半没踏入刘曦的寝宫了。现在他应该去了课堂。我爬到他寝殿后面的时候,透过窗户正看见殇尘在看书。他手里拿着书本,神情认真。我就地捡起一颗湿透,朝他仍了过去。

“吧嗒。”石头落地,他侧脸看了看,然后就四处看,目光扫过我面前的窗户时,我朝他使劲挥手。他很惊讶。先是看了看门外,才放下书朝我而来。

他翻出了窗,我迎了上去,他略尖的脸上带出责备的神情:“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太危险了!”

他总是责备我,难得见到我就算没有一个拥抱,也应该露出和小林子那样兴奋的表情。一下子,我变得没心情,闷闷地说:“我劈腿了。

“你劈,劈什么?”他络佛没有听清,抑或无法相信。他拉住我

的手,严肃地说,“过来,你给我说说清楚!

被他拉到窗下,一起坐在地上,面前的宫墙遮住了头顶的天空,只有它和屋檐之间,可见一线蓝天。

“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我是开玩笑,所以很认真。

“你知道大皇子开苞了吧。

他笑:“当然,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听说大殿下对那个宫女不满

意,就很快将那个宫女赶出来了?”

“不是。”我挠头,“这是我对外说的,其实是大殿下自己太紧张

了,在碇瓜之后,就结束了。”

“啊?!”殇尘大呼,我紧张地看向四周,他立刻平稳自己的情绪,轻咳:“对不起,我惊讶过度了。”

“然后……他……就一直因为宫女的落红内疚,然后就……就…

“就怎样?

“就睡不着,除非我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说到很晚才睡着,我都陪他睡了好几天了,殇尘,这样下去不行的,他会不会对我越来越依赖?”

“你是说……他要你陪着才能睡着?”殇尘细长的眉完全皱在了一

起,“也就是说……你和他一起睡了?

“呃……恩。”我垂下头,看着这些殿下的成长,当然希望他们

能快快乐乐,身心都能健康。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

忽然,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后背,然后直接滑落摸上我的屁股,我惊

地全身僵硬,转脸看殇尘:“殇尘,你干嘛?”

他皱着眉,故作一脸关爱:“那你后面没事吧。”

我差点岔了气,将他的号从身后拿出扔开:“没工夫跟你开玩

笑!”

他笑了,嘴张得很大,但没有发出声音,如果这里是秘密基地,他一定会捶地狂笑。我斜睨他:“你倒是帮我解决一下啊,我不能老跟他睡。”

他喘了会气,揽住我的肩:“不如你干脆勾引那刘寒珏,那样便称了你腐女的心意。”

“殇尘!”我真的生气了。他见我气红了脸,大笑着在我脸上用力摸,我烦他,把他推开,他再粘上来:“好好好,我想想,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得在刘寒珏心情好点的时候,把那宫女再找来,解开他的心结。”

“啊?你说的解开,难道说是……再……嘿咻一次?”

“没错!”忽然,另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抢在了殇尘的前面,紧接着,一个人影落在我的另一侧,就环住了我的肩:“小喜,大皇兄心性仁爱善良,所以才会内疚那么久。”

我和殇尘都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刘曦,他说地比殇尘还要成熟,我往后靠了靠,问殇尘:“殇尘,你连这个都教他了?

“咳,殿下心智成熟地比较早,迟早要知道,所以,我跟他讲了些

女孩的生理结构。”

我扭头上下打量殇尘,他移开目光,掩饰尴尬:“行啊你,殿下有

你这么一个老师,还上什么课?

“所以我回来了。”刘曦说得很开心,还凑到我脸边,坏笑地

问,“大皇兄真的那么不行?

“呃……”这让我怎么说?刘曦嘿嘿而笑,薄薄的红唇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说实话,我真的希望大皇兄快点好起来,你总是陪他睡,我可是会吃醋的哦。”说着,他环抱住了我的腰,贴近我的耳垂

吹出了热气,“我的小喜,怎能随便劈腿?

“啊?!”我再次瞪向殇尘,“你连这个都教了?

殇尘的脸更黑一分:“谁叫你总是菊花菊花的,他自然好奇,所以……

戍抚额,宫里有我一个腐女就够了,我可不想多一个腐男出来,而且,还是将要继承大统的太子刘曦。

“小喜,我还记得小时候,和你睡在一起,你软软的,像枕头,压着很舒服,难道大皇兄也是因为如此,所所以才舍不得你了?”尖尖的下巴压上我的肩膀,湿热的气息吹拂着我半边脸庞,我再抚额,不想去看他,也不想说话。

“小喜,到时记得径大殿下准备一根女孩用的发簪。”殇尘将话题转回,我看向他,他却看着我肩上的刘曦,“然后让大殿下将发簪赏赐给那个小宫女吧。”

“哦~~”我探出脑袋,将自己的脸放到他的视线范围内,“送女

孩礼物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是吗?

殇尘垂下眼眸:“这个……你就不懂了。

既然殇尘回避问题,我也收回目光,拉开刘曦环住我腰的手:“殿下,那小喜先回去了。

刘曦收回手,在我起身时,他与殇尘站起,眯眼而笑:“小喜,我问过母后了,大皇兄的皮肤和父皇是不同的,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戍微微一怔,阳光忽然从上方的一线天抽离,空气变得有些阴冷,

吹凉了我的面颊,我该说吗?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再去看看丽妃的。

刘曦扬唇微笑,他双手背到了身后,忽然间,少年的身上带出了深

沉:“小喜,不要再乱爬床了,我会很不高兴的。

我再次一怔,看向殇尘,殇尘站在刘曦微微靠后的位置,他与我的目光相触,转为看向刘曦,对着他的背影,慢慢收眉,他在担心,忧虑从他的眸底浮出,有如不安从我的心底而起。

从没想到刘曦会如此认真地告诫我,不要乱上别人的床,那样他会很不高兴。这霸道和近乎带着命令的语气,显然他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这句话的背后,却带着太多的意味。

如果他是对着别人说,我会因此而兴奋。剧情就是:太子爱上了小太监,当知道自己大皇兄和小太监同床共枕之后,醋劲大发,将小太监捉回,狠狠调教!这可是BL宫廷剧,虐心又虐身的经典老套桥段。

ORZ……。但是现在,这句话他是对浅说的。不知为何,我很不安,尤其是他那异常尖锐的眼神,让我心慌不已。应该不会吧,他跟着殇尘学习,殇尘总不会教出一个小兔子吧。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刘寒珏回宫《

他又是从阳光中而来,似乎心情已经转好,中午午睡时,他将我和小林子都叫到卧榻前,然后拿出两个礼盒。一个给了小林子,另一个给了我,原来他一直记得那日他在生日会上的话,就是回宫赏赐我们。只是被小月的事一打岔,让他失魂了几日。

我送小林子出房,小林子面带忧虑:“小喜,这些天殿下不会都睡卧榻吧。

我拿着锦盒看他:“你……看出来了?

“卧榻装了蚊帐,还有殿下最喜欢的寝具,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了,你就当不知道吧。”

小林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除了房间。

午后的秋日依然眼热。刘寒钰何以躺在卧榻上,眼眸半合地看着我:“小喜,不看看我送你什么礼物吗?”

我回到塌边,打开了锦盒,里面,竟是一个软枕。我纠结地拿出了绣工精美的软枕,上面绣着雪中红梅。看向面带微笑的他:“殿下,你送我枕头该不是叫我更好地陪你睡觉吧。”

他笑了,闭上眼睛,仰面躺下,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疑问,化作了一团潮唧唧的乌云,笼罩在我的新房。

“殿下……”

“恩?”

“你心情是不是好了?

“恩一一

“哦。'

“有什么事?

“没事。您安歇吧。

平稳的呼吸从他的鼻息中而来,我站在他的身边,俯视他,即使睡着,他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不知为何,这丝微笑变得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慌忙将这个人从脑中扫去,我转身出了房间,今晚,就让小月再来[景阳宫]吧,好让这位少年的心病,彻底根除。

第四十一章 新的摄政王

小月的到来,刘寒珏似乎又有所察觉。在我为他沐浴之后,他要

我取来睡衣,我没动,他笑了,说你是不是擅自做主又把小月叫来了?

戍点头,他摸了摸我的头,再次叫我取来睡衣。我就取了那天给他

穿的长袍,这样脱起来也方便,嘿嘿,自己好邪恶。

然后,我奉上礼盒,他打开一看,点头微笑:“你连赏赐都想好了。谁教你的,摄政王?”他在说出最后三个字格时候,神情有些不悦。

我立刻郄嫦L:“不是摄政王,小喜在宫里多年,自然会认识很多老

公公

他轻松地笑了笑,走向床边。

依然是淡紫色妁幔帐,里面是惴惴不安的小月。

他掀起了幔帐,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上了床,帐幔飘落,我松了口气,看他的神情,显然已经没事了。

“小月,还疼吗?”从床内,传来他轻轻的,关切的声音,让我顿

住了离开房间的脚步。

“谢殿下关心,不,不疼了。

“那就好。这个是赏你的。

粉床轻动,接着,就传出小月的声音:“谢殿下。那,那让小

月……”

“不用了。小喜,送小月回去吧。

“啊?!”我又僵硬了。

刘寒珏已经掀开帐幔,面带微笑地下了床,将床幔勾上床边的金钩,便现出了床内的一片春光。

小月轻提被单遮住自己雪白的胸脯,娇羞的神情楚楚可人,迷人的粉红从她的脸开始蔓延,直至全身。

**微露薄被之外,指尖上,涂上了艳丽的朱红。洁白晶莹的大

腿在烛光下散发着少女才有水润光泽。

我急急上前:“殿下,你怎么?这,这让我怎么记录啊。”

“我有个主意。”刘寒珏扬起手,捏上我的脸蛋,丝滑的衣袖滑落他的手臂,露出他诱人的肌肤,“你赔小月说一会话,然后就在本子上记录已被宠幸。”

“啊一一?”天哪,这到底是解决问题,还是问题更严重了?!

这一晚,刘寒钰终于回到自己的床铺安睡,睡前也没再要求我陪睡,我总算安了心,这应该算是好了吧。

晚上睡在他送我的软枕上,上面带着淡淡的梅香。不知怎的,总觉得他还是睡在身边,让我心情烦躁。

翻来覆去之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起来,因为那脚步声朝我而来。

昏暗中,有人轻轻掀起了我的帐幔,我立刻闭眼装睡。

他做到了我的身边,压住了我的被单,一直温暖的手掌抚过我嫩滑的脸蛋,然后,在上面戳了戳,传来一声轻轻的笑。

一时间不知刘寒钰想做什么,只有继续装睡。

接着,手掌化作了调皮的手指,抚过我的额际,眉线,鼻梁和……柔软的唇,我无法再装睡,便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指依然停落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你没睡。

轻轻的话语带着他特有的温柔。

他收回了手,俯身到我的面前,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我的两侧,黑暗遮住了他的神情,却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是不是没了我,睡不着?”笑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狡黠。

“不,不是。”我僵僵地躺着,他是如此靠近,若是起身,便可触礓刹那近在眼前的唇,视线垂落,却看到了他松散的衣领。

那件撩人的长袍,因为他的俯身而衣领大开,若不是夜吞没了亮光,便可将那长袍下的迷人肌肤一览无余。

忽的,他翻身上了床,我惊起:“殿下…

“嘘……”他转身捂住了我的唇,“你想让大家都听见吗?

我摇头,他放开手笑了,塞好了蚊帐,将我摁下,轻柏枝的胸脯:“睡吧。”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拘,似是对一个小弟弟的宠爱。

“你心跳很快。”他将手捂在了我的胸口,我的心跳更快,能不

快吗?幸好还没发育。

“以前你从未如此,今天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往我耳边自然而然地挨近,与我共枕于那个软枕之上。我忽然明白了,这枕头,是他想睡的。

我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面朝墙壁:“小喜……小喜……

“呵……吞吞吐吐,不知所谓。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朝。”他不再说话,又将我当做抱枕轻压,不一会便安稳入睡。

我仰面躺着,抬手的时候,又是摸到那横跨在我身上的大腿,冰清玉洁的肌肤手感清凉,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朦胧中,做了一个梦,梦见手里拿着一个热狗,然后,店主来跟我抢,店主的面容很模糊,但声音很像刘寒珏,他对我说:“小喜,放手。”

我自然不肯,这里连热狗都没得吃,现在看到一个怎能放手,我就使劲赚在手里:“恩~~”

“小喜……放手。”对方好像很痛苦,像是快要死了。我吓坏了,不过是根热狗,犯得着要死要活的吗?于是我就放手了,转身离开。

可是那人忽然从我、'-胞住我,用一把手枪抵着我的后腰,沙沙地对我说:',~是坏孩子。”然后,他放开我,走了。

戍看着他的背影,黄沙盖过了他的身后,他拿着手枪吹了口气,尽显圣部英雄气概。

但是,我还是没明白,我把热狗还给他了,他为什么还要说我是坏

孩子。

寅时的时候,我猛然惊醒,发现刘寒珏已经不在身边。我笑了,看来他真的不需要我了。

早上为他更衣时,却发现他已经换过了睡衣,我立刻明了,就嘟囔,说有小月服侍,就不会再这样了。他红着脸瞪了我许久,好像我是罪魁祸首,将小月赶走似地。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他又恢复了狙眠的日子,让我终于可以放心

安睡,不然总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中秋一过,冬天来得格外快,大年-三十的晚上,刘寒珏被两位公公送回,他竟是喝了酒,扶他上床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拉至他的身前,我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迷醉的眼神。

“小喜,你十三了吗?”他凝视我许久问。

我下意识地答:“还没,要明年才十三。

“是嘛……”他微笑着抚过我的脸庞,热烫的争,带着酒的清

香,“把小月叫来吧。”

我一阵欣喜,我的殿下终于成为正常男人了吗?近乎半年的无性生

活,我差点以为他准备璐和尚了。

我开心地到门前吩咐,哪知小林子却一脸踌躇,我问他怎么了,

他才扭扭捏捏地告诉我,小月毁容了,现在在夜香司洗马桶。

我大惊,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告诉我,殿下送给小月的发簪被其她宫女看见,宫女们便因此生妒,跟小月抢夺。有人就趁抢夺混乱的时候,用发簪划破了小月的脸,伤口很深,御医说无法恢复。

心,瞬间十寒,没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发簪,就彻底改变了一个宫

女的命运,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不幸。

我问小林子怎么不告诉殿下,小林子说这事已经快要半年,而且只

是个宫女'

听了他的话,我登时火冒三丈,说什么叫只是个宫女!若我哪天受了欺负,别人只用一个太监来打发?正因为我们卑贴,才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断上爬,这样,才能保护更多和我们一样身份卑微的人。

小林子还问我是不是要换个宫女,我气地当时就爆了粗口,换个屁,小月服侍不了殿下,别的女人一个都别想做飞上枝头的白日梦了!

小林子当场就被我如同正宫娘娘的气势所震慑。我因为小月的事,而起了私心,心中恨极那些毁了小月容貌的宫女,正因为我也是个女人,所以小月的事,我势必严办!

回到寝殿时,还没想好怎么跟刘寒钰打小报告,却没想到他已经躺在床上熟睡过去。要搓火也要等待实际,不然,就是佞臣了。

第二天刘寒钰问起了小月的事,于是,我便支支吾吾地让他别问。我越是不说,他越是好奇,最后,对我下了命令,我就如实说了,说到最后,我哭了,说看见小月姐姐现在每天都要洗马桶,两只手长满了冻疮,很心疼。

其实,我哪里见过小月,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想。大冬天洗马桶,手怎么可能不长冻疮。

听我说完,刘寒钰沉默了。

年后,宫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小月毁容事件的宫女,全部被逐出宫廷,而那个凶手更是被杖责人前,拖入夜香司,洗一辈子马桶。

而小月根据其本人的要求,让其离宫。在离宫的那天,刘寒珏派我相送,我给小月带上刘寒珏的银两,小月热泪盈眶,跪在了浅的面前,然后朝着[景阳宫]的方向连连磕头。我心中百感交集,一位曾经美丽的少女,从此花容尽毁,可是也因此,得以出宫换回了自由。

但是,这个代价,是否太大了…

这件事后,宫中有人大声叫好,有人开始自危。更有了外有摄政王,内有小喜子的谣言。他们将我比作了宫内的北宫俊琦,暗示浅的地位在宫中已经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从此,人人见我都恭敬而立,即使是张大公。

我猜张大公对我恭敬多半是因为北宫俊琦。相信这个谣言也有北宫俊琦的“功劳”

天朝怀德三十一年八月十六,摄政王北宫俊琦正式退位让贤,继续做他的东阳王,而由十六岁的大皇子列寒珏成为天朝新的摄政王。这个变动,朝野上下无人异议,更无人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有那些元老们,开始陷入更深的谜团。北宫俊琦的这步棋,究竟有何意图?

当然,我知道,刘曦知道,皇后知道,或许,就连刘寒珏,也隐隐有所察觉。所以在他接任摄政王的那一天,并无表现出太大的欣喜,而是,更深的忧虑。

第一章 步步高升

没想到大家对热狗问题那么热衷。这种问题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写太清楚要被和谐滴~~~…这次是过程NP,结局也NPo也就是在娶殇尘的时候有点困难,其他基本没什么阻力。

六月格雨就像天漏了个大洞,哗啦啦地车个不停。

转眼刘寒珏已经摄政近一年。而我在宫中的地位随着他批阅的奏章越多,而越高。

现在,他可谓日理万机,有时晚上也要加班,可怜的孩子,摄政王除了兵权没给他,其他的全都发给了他,让他肩上的担子越挑越重,如此压力之下,我对他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

这两天,他又在为南方水涝忧心,这洪水一过,紧接着,就可能会是瘟疫,问题将会接踵而来。

而这一年,我也做了不少事。我先把刘椽涵拐到[景阳宫]了。我又不是圣女,会宽宏大量地忘记瑞妃揍我,当然,我也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我只是当着她的面,把小雅涵领走了,看,我总有办法能勾搭你的女儿,你就认命吧。

拐带小雅涵能成功,当然还是要感谢我的主子:刘寒珏。在我蓄意良久后的某一天,我跟刘寒珏佯装无意间讲起小雅涵不好好读书,天朝唯一的一位太平公主,如果出去大字不识,实在有些丢天朝的面子。

刘寒珏便问减小雅涵何以不好好读书,我便说出小雅涵不喜欢上课堂的原因。最后,我提议让小椎涵下午来[景阳宫],她只有在刘寒珏面前,会自觉温习功课。

刘寒珏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我以大殿下辅导太平公主功课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将刘雅涵领出了丽春……宫。当时可真是威风八面,把憋了两年的奸郁全释放了。

当然,刘寒珏可没太多的时间辅导小雅涵,小雅涵只要呆在他的书房,远远看着他批阅奏章,就很开心。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跟进小雅涵的学业。

或许是恙了跟殇尘较劲,他教导着刘曦,我也忍不住想试试能不能教导刘雅涵,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慢慢地都教给了小雅涵。她很聪明,许多东西,一学就与卜,而且举一反三。

除了小雅涵的顺利勾搭,我把刘箫莫也给勾搭了。他对我的信赖是从那张地图开始,当然,他每次来,刘寒珏都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心照不宣,刘箫莫也对自己这位皇兄,心存感激,可惜,他心在梨园,不能帮刘寒珏太多的忙。

刘箫莫自从跟着六子学戏后,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娘了,也不能说娘,但就是和别的男孩不太一样。有的时候,他还会让外侍太监统统回避,然后给刘-寒珏演上一段,再紧张地问他是不是有进步?

每次看到他柔软的腰肢和透着媚的眼神,我就好哈皮,极品媚受啊。每次他演,我的双眼绝对是放绿光的,真希望看到他倒入刘寒珏的怀中,刘寒珏搂着他那比我还要细的小腰,亲上一口,那叫我这辈子效忠他们到死,都愿意!

但是,刘寒钰不会,他每次看完,都会进行非常专业化的点评,刘萧莫也是极其认真地听,本来很绮丽的幻想,最后变得有些课堂化,就让人觉得没意思了。

而刘萧莫唱上了戏,自然而然,他对戏服也产生了痴迷。可是,在宫里定做戏服是需要层层把关,非常麻烦,也容易暴露刘萧莫的秘密,于是,只有到宫外做。

这个给他到宫外做戏服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刘寒钰当上了摄政王,对我的好处越来越大,就像是这随意出宫的权利。于是,我除了给刘萧莫做戏服,又开始给宫女姐姐和太监们买办,人脉越来越广,他们自然而然成了我的眼线。

撑着油纸伞,匆匆走在大雨之中,身后背着刘萧莫的戏服,那戏服很重,因为上卖你缀饰了很多金片,银片,玛瑙珠,宝石之类的。

刘箫莫这小子特爱美,对戏服的质量要求也极高。而里面还有一套是他送给六子的。不过,这套戏服六子只怕又要叫我代为保管,他可不敢穿出去,不然夜来香查起来,就麻烦了。

大雨滂沱,即使撑着伞,也依旧湿了衣衫,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阴暗的天气,都不知时辰,经过一家酒馆时,忽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撞到了我的胳膊,我被撞了一个趔趄,这个酒鬼真是不长眼。

紧跟着,酒馆的伙计也冲了出来,急着将他找回。

“小王爷,小王爷,快回来,淋了雨会生病的。

小王爷?我揉着胳膊朝他看去,尽管他冲入雨中不过一会,但瓢泼的大雨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发丝和衣衫《黑色的长发凌乱的贴在他的脸上,再加上大雨瓢泼,也就一时没有看清他的~-v-,但是从他那华贵的衣衫上看,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

“滚!都给我滚!”粗暴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他挥舞着双手,不让别人靠近,店里的伙计又急又怕,掌柜的撑着伞想上前时,他直接扔出了手里的酒壶,“啪”酒壶打碎在了掌柜的脚前,这下,我可以断定,这大是小王爷,那个粗暴的北宫蒲玉没错了。

大雨滂沱,路人都匆匆赶路,大家只是略带好奇地往这里瞟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若是平日,只怕已经围上了一圉。

北宫蒲玉趔趄地走了两步,身体一歪,正好跌倒在我的身前,我站在雨中,看着狼狈的他,他也正好抬眸,看到了我,立时,眸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更加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似是认出了我,神情中带出一分难堪,原来他还介意自己的形象?

戍看了他一会,便准备走人,一个小王爷不愁没人迂回去,而他的事,我也懒得管,哪知在我抬脚之时,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摆,我带着惊讶看向他,他的眼中,是深深的恨《完了,又把我当做假想敌了。

“小王爷,小王爷!”掌柜的匆匆上前,也看到了我,认出了我的衣衫,“原来是宫里的公公,麻烦公公做个证,小王爷是自己冲进雨里的,可与小人们无关啊。”

我皱眉:“知道了,我会跟摄东阳王解释的。堂堂小王爷,醉倒在街,也实在难看,你们叫辆马车把他送回去吧。”

“是。”掌柜的立刻上前搀扶北宫蒲玉,忽然,他拽住了我的腰带,作为使力点,抱着我站了起来,我生气地瞪着他,可是也拿他没辙,然后,他揽住我的肩膀,他沉重的身体,让我有些站不稳脚步。

“滚!他会逞回去的。都给我滚!”浓重妁酒气,在雨中飘来,我撇开脸,心里厌恶之极,想推开,他却整个人靠了上来,还死死拖住我的腰,显然是不打算放手。

掌柜的一听,也是松了口气,对着我连连作揖:“那就有劳这位~',

公了。

心里憋闷,却只得带着这个醉鬼在雨中趔趄地前行。

他湿透的衣衫紧贴着我的身体,没有一会,便将我的衣衫,也映湿

大半。

“小喜子。”他靠在戍肩膀上轻笑,“没想到一年多没见,你更标致了~~”他湿漉漉的手,摸上我的下巴,话语轻佻。我扶着他,一手撑伞,已经没有手去打他的毛手,我就撇开脸:“小王爷,你别乱动,戍扛不动你!”

他呵呵直笑,将酒气喷吐在我的脸上,他一边用手背摸着我的脸,一边说:“你们这些太监,除了长得好看,会魅惑男人,还会什么?!”忽然,他一把扯住了我的长辫,“说!还会做什么!”

戍气急,想将他推开,他正拉着我的辫子,我回头瞪他:"还会送你这个醉鬼回家!”

他笑了,放开我的辫子。

“混蛋!”我别开脸,都不想看他,每次见到他,受伤的都是我。

“你骂我什么?骂我混蛋?”他又开始折腾,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回,“既然我是混蛋,你干嘛还要送我?是因为戒是北宫俊琦的儿子吗?”

“小王爷!”我犟开了他的手,“是你硬拽着我让我迷你回去!而

且,现在是在大街上,麻烦你自重点!”

他怔了怔,眸底浮出了一片阴翳:“自重?好,我就自重,回去再不自重。哈哈哈……”他近乎疯狂地大笑,笑中却透着几分颓丧。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不知又跟他老子哪里不对了,不然也不会当街发酒疯,快要将北宫俊琦的面子都丢光了。叛逆期的少年,没办法。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跟我做对,知道我扛着一个醉鬼,这雨偏偏越下越大了,那豆大的雨点在乱七八糟的风里,从四面八方而来,不一会,我只觉得这伞撑着跟没撑没什么区别,衣袍基本全湿,整张脸也都是雨点,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

终于到了王府,我看到了守在门前的侍卫,心花怒放。

“来人,快扶小王爷进去。”

侍卫一开始还没认出我身边的醉鬼就是小王爷,等认出时,北宫蒲玉忽然又将他们挥开:“滚!我就要这个死太监扶我进去,你们谁都不许靠近。”

“混蛋。”我从牙缝里骂他,他本来就知道我扶着他有多么不容易。若不是现在在北宫俊琦的家门口,我真想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地踩!

家丁匆匆撑伞上前,为我们引路,北宫蒲玉揽着我的肩,摸着我的

脸,轻佻地笑:“小喜子,过会本公子好好赏你。”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

第二章 欠教育

这一卷将推两个孩子,但小珏和小曦之间,只能择其一真是纠

结啊,选谁捏

扛着北宫蒲玉在雨中行走,步履艰难,家仆在身边打伞领路,也是神色慌张。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房间,我将他往床上狠狠一扔,就要走人。

忽然,手臂被他一把拽住,紧跟着,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了床,双手被人扣住,一个人就坐骑在我的身上。登时,家仆惊慌失色,一时愣在原地。

他扬唇邪芙,只用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臂,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我

的下巴:“还不都滚出去!”

“北宫蒲玉!你!”话没说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阴冷地瞥向那

些还傻站着的家丁,立刻,家丁急急退散,带上了房门。

“哼!”他冷哼一声,转回脸,放开我的唇,我脱口就骂:“北宫

蒲玉!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他不再看我,而是拉扯我的包裹,“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

什么!”

“放开我!”

他将包裹从我身后扯出,甩在地上,极恶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放开你?你在说梦话吗!本公子说过要好好赏赐你。既然你我都被雨水淋湿,不脱干净是要感冒的。”说着,他就粗暴地拉扯我的腰带。

戒急了,我发育了!是的,这一年,我的胸部虽然没有波涛汹涌

但也有小馒头一样大小了,这一摸就能察觉。

我踹他,可是显然没用。他是神力,又坐骑在我身上,我根本没办法翻身,当他打开我的衣衫时,我登时大叫:“北宫蒲玉,王爷是爱你的!”

他怔住了,扣住我的手微微松动,我趁他不注意,就用出全身的里抽出双手,狠狠给了他一拳,他又是一愣:“你敢打枝!”

我再趁他发愣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椁他反推,他被我迅速压在身下,双手摁在了床上。

他怔住了,那双和北宫俊琦一样漂亮的眼睛错愕地瞪着我,我直视他,问他:“你究竟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明明不喜欢男人,更憎恨太监,你这样勉强自己,就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还是想报复他?”他这样明目张胆要JQ我这个小太监,只怕家丁早就去想北宫俊琦汇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他的父亲看到,向他挑衅,他玩大太监,他就玩小太监。

他的身体开始卸去了力量,我扣住的他的双手,也变得柔软,看着他因为酒精而催生出来的哀伤,我叹了口气:“当年,我说王爷说我比你强,那是骗你的,因为你老实欺负我。”

他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了我的脸上,双手我成了拳头,我再次叹气:“你知不知道,王爷有多么爱你。”

“你胡说,他根本不爱我,他只爱夜来香!只爱你们这些死太监!甚至连母亲大人生病,他都不来看望,娘亲她……最近病的很重……可是我……”

“小王爷……”原来他借酒消愁,还是因为他的母亲,“小王爷,王爷和王爷夫人之间,或许没有爱,他和夜来香之间,也没有爱,但是,他绝对是爱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一一”他朝我愤恨地大吼,我用力压制

住他的身体,看来酒劲上来了,让他全身乏力。

“我没有骗你,你有没有想过王爷为何林你如此严苛?”

他撇开脸,墨色的湿发粘附在修长的颈项,越加称出了他皮肤的苍白:“因为他讨厌我。”

“你错了,是因为他爱你!虽然,我不知道王爷平日是怎么和你相处的,致使你们之间误会越来越深。但是,我感觉地到,王爷心中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相对的,明枪暗箭又有多少!”

他怔住了身体,俊秀的脸慢慢转回我的面前,惊诧的视线直直望入我的眼睛,我不禁感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同样的,没有近忧,也有远虑。王爷或许也担心哪日失去权势,到时无法保护于你,这才如此严苛地对待你,让你学会独立,可以将来独当一面,面对那些明枪暗箭。”垂落双眸,心中无限怅然,北宫俊琦,你是否也在担心自己有失败的一天?

“父亲……”北宫蒲玉轻轻唤出这两个字后,变得平静,我缓缓放

开了他的手腕,他静静地躺在我的身下,目光却是陷入无限的迷茫。

“小王爷,我……”

“哐!”忽然,有人踹门而入,将我尚未出口的告别,打回体内。我和北宫蒲壬名↑是一惊,他立时起身,而我正对着入口,僵硬地看着来人:北宫俊琦。

他的脸阴沉地可怕,直奔我们而来,北宫蒲玉惊愣在床上,口中只

剩下了轻喃:“父亲大人……

如同狂风一般卷到床前,北宫俊琦看见我的那一瞬间,立刻看向我的身边,眸中是深深的痛心,立时,他扬起了手,就要打向我身边的北宫蒲玉,北宫蒲玉没有退缩,而是任由那巴掌打下。

“啪!”巴掌没有落到北宫蒲玉的脸上,而是被我紧紧握在了双手之中。我跪在床沿,档在北宫蒲玉的身前,忧急地看着北宫俊琦:“王爷,小王爷知错了,他什么都没做!”

一丝惊讶从北宫俊琦的眸中掠过,看向我已经开合的衣衫,收紧了双眉:“小喜,你为何还要帮他说话?”

戍轻轻地放下他高举的手掌,但依旧不敢放开:“王爷,小王爷已经迷途知返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您将视线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王爷,你们缺少的,只是沟通。”

北宫俊琦看向了我的身后,闭眸摇头,长长的叹息从他的鼻息中而

来,那收紧的双眉露出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无奈和自责。

我直起身体下了床,放开了北宫俊琦的手,垂首,“小喜……说多了,小喜告退。”

忽然,在我经过北宫俊琦身旁时,他扣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向他,

他严厉而愤怒地看着跪在床上的北宫蒲玉:“你闹够了没!”

北宫蒲玉立刻俯身,双手拜倒在床上:“孩儿知错了。”

听出了北宫蒲玉语气中的忏悔,北宫俊琦点点头:“今日开始,禁足三个月,罚抄《德经》十万遍!”

“是!”北宫蒲玉直起身,垂首在自己父亲面前,微拧的双眉带着让人心怜的忧郁。

第三章 差点暴露

“表人!”北宫俊琦沉声喊出,家仆匆匆入内,纷纷低首不敢斜

视,“快去打热水给少爷沐浴,还有,准备两碗姜茶!”

“是!”家仆立刻退避。北宫蒲玉乖乖地跪着,没有北宫俊琦的

话,他不敢起身。

北宫俊琦看向我:“小喜,换了衣服再走吧。

戍摇摇头,抽回了被他扣住的手臂:“谢王爷,大殿下还等着小

喜回宫复命。

他低垂眼眸,看向被甩在地上的包袱,戏服从里面隐现,我匆匆捡

起,一边系好衣带,一边将包袱再次背在了身后。

“好吧。”他收回-目光,“玉儿,去把你那件狐皮斗篷拿来,给

小喜披上。

“是。”北宫蒲玉立刻下床,在他去取衣服的时候,北宫俊琦俯身轻轻地抚开我因为雨水而沾在额前的乱发:“回宫后记得喝姜茶。

“恩。”抬眸间,北宫蒲玉手拿斗篷站在了北宫俊琦的身后,他双

眸闪烁着复杂的光,与我视线相触时,他撇开了目光,递上了斗篷:

“父亲,斗篷。

北宫俊琦接过斗篷,轻轻披在了我的身上,立时,潮湿的身体,被温暖覆盖,他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脸:“回去吧。”

“是。”不敢久留,快速离去。

并不担心北宫俊琦会怀疑我戏服的事,因为以他的耳目,应该会有所察觉。但他不会去管,他犯不着跟丽妃打小报告,说你儿子学戏。这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他那样的人,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真的要处处小心。谁会想到我出来拿件戏服,就遇上了北宫蒲玉,还被他摁在了床上。

哎,人生真实如戏,世事难料。

因为衣衫湿透,我没有直接去逞戏服。再加上戏服也湿了,还是要

清洗一罩上,熨干再给刘箫莫送去。

回到[景阳宫]的时候,小林子看见我身穿狐皮斗篷,不禁惊讶,直问我去了哪儿?我匆匆进了房,他一溜跟了进来,我说别吵,殿下正在休息,他就轻轻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我自己的小单间,当我脱下狐皮斗篷的时候,小林子又惊呼起来:“小喜,你怎么全身湿透了!快,快脱下来!”他说着就要好心地给我脱衣服。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帮我打些热水,我要洗洗。

“对对对。”小林手连连点头。

“还有姜茶。”

“知道了,那你赶快进被子,别冻着。"他匆匆走出房间。

我赶紧脱去已经湿透的衣衫,将外袍扔入衣筐,然后解开内衣的系带,将因为雨水而紧贴在身上的内衣脱下。

“小喜,你怎么……

心中一惊,立刻将脱至手腕的衣衫再次穿回,心跳变得狂乱,身体陷入一时的僵硬,只有静静地听着那轻轻的脚步声。

他的话没有说完,似乎因为看到我脱衣而惊,我也陷入惊慌,不知

如何面对,只有收紧衣领,背对他而立。

一块柔软的布巾包裹住了我的湿发,他的声音才再次而来:“你

怎么湿成这样?”

我系好衣衫转身,抬眸看着已经完全成长的他,十七李'的花样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姿。已经带上一分成熟的俊美脸庞,和越来越给人安全感的宽阔的肩膀。

刘寒珏,我的殿下,他已经不用自己那如玉的肌肤魅惑我的心,因为他特有的目光已经充满了足够的魑力。

“我……”

“你衣服全湿了,快脱下来。”纤长的手指伸向我的衣领,我立时后退,笑了笑:“殿下,小喜自己会来,哪有主子给奴才宽衣的。

他笑了,温柔的目光如水般清澈:“那你快换吧。”

我陷入尴尬,他看着我,我怎么换?戍只有说:“奴才残缺之身,有污殿下眼睛。”我说得很明确,就是请刘寒珏自觉回避。

可是,我没想到他反而上前一步,直接跨到我的面前,双手抚上我湿润的肩膀,微微俯身,温柔的笑容带着他一丝小小的狡黠:“你我曾经同眠,现在反来跟我说这些?”

我一怔,他笑着再次伸向我的衣带:“我早当你是友,快脱了吧,着凉就不好了。”

“殿,殿下。”我急的后退,脚跟踩上自己小床的台阶,跌坐在床上,他拉住我的系带也因为我的跌落而被扯开,瞬间,衣领打开,我立时捏住衣襟。

他奇怪的看着我:“小喜,你怕什么?”

“我,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竟是一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忽地,看见匆匆而来的小林子,我立刻起身:“殿下,小喜沐浴去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揪住自己的衣领擦过他的肩膀就快溜。

跑到小林子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系好了衣衫,小林子看着我直皱

眉:“快去吧,过会我再把姜茶送来。"

“哎,哦,你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一下。”

小林子摇头:“你怎么那么急,知道了,快去。

我飞快地跑出了刘寒珏的寝殿,也一时顾不上只穿屯衣,衣衫不整

了。

作为内侍太监,是不可以在主子房间里沐浴的。所以,我沐浴的

地方就是小林子他们外侍的房间了。

冲进房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狂跳的心。这样下去不行,早晚穿帮。现在胸部还不大,衣服穿宽松点看不清楚。但之后呢?难道真的要有布裹住胸部,那岂不是影响发育,最后变成太平?

不行,我是女人,要挺胸做人!

水很热,小林子花了心思,水里还放了一些驱寒的药粉,因为从水的颜色就可以看出。经常服侍刘寒珏沐浴,对各种药粉的气味和颜色已经熟悉。

“笃笃笃。”有人叩响了门,然后他推门进来,是小林子。他将干净衣衫给我挂上了屏风,然后关心地问我:“要不要我给你搓搓背?”

我摇头:“我们都在这儿,谁服侍殿下?”

他回过神:“那你多泡会。”说完,他出了房间。这时,我才彻底安心地宽衣

粘湿的衣裤全部脱落,扯开发带,松开了已经化作一缕一缕的长

发,整个人都进入热水之中,瞬间,有种活了的感觉。

没想到自己的头发也这么长了。我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长发,它们丝丝缕缕,细如蚕丝,那污黑的亮泽全靠刘寒珏,因为他不想吃的补品,全都赐给了我。这一年,我反而胖了,肌肤紧绷,吹弹即破,所以,要一身好肌肤,还是要吃得好。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完全埋入水中,抱膝而坐,耳边只有静静的水声,发丝在清水中游弋,就像调皮的小蛇。白色的布巾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像一朵白云在我的头顶漂移。

直到气尽,我才浮出水面,忽然,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我的后脑,我

慌忙捞过触手可及的布巾遮住了胸口。

第四章 私会殇尘

静静的水面映出了刘寒钰的身影,一身淡黄色华服的他,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单手放在我的头顶,神情柔和地俯视我。

“小喜。”他慢慢俯下了身,我的身体也跟着下沉,他的脸庞贴近我的耳边,“你是不是去见北宫俊琦了?”他轻轻的话语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不再带着那少年的沙,而是如同他琴声,能够轻松进入你的心底,撩拨你的心弦,动摇你的意志。

我越沉越低,脸几乎埋入水中,他轻抚我的湿发:“那狐皮斗篷如果我没记错,是摩挲国的贡品,属于北宫俊琦,今天,你怎么穿着它回来了?难道,你去偷?”

指尖轻轻掠过我的耳廓,似有若无的撩拨带起奇怪的酥痒。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他轻刮我的面颊,转过脸看我,我闷闷的说:“离北宫俊琦远点。”

“那你的耳朵哪里去了?”他忽然捏住了我的耳朵,往上轻提。我赶紧救下我的耳朵,转身贴紧木桶边沿,双手抓住桶沿,委屈地看着他:“今天是意外。”

他半蹲下身体,盯着我的眼睛:“意外?”

“嗯,意外,真的没什么,这袍子还要还的呢。”我说的是实话,那是北宫蒲玉的袍子,北宫俊琦总不可能那么大方地将一件贡品就这么送给了我。

他认真的盯着我看了一会,挑挑眉,忽然直起身,开始不疾不徐地解腰带,我惊了,伸手就抓住了他解腰带的手:“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丝毫邪念:“今天阴湿,看着你泡澡泡得那么舒服,我也想加入。”

“啊?说了说了,我说了。”

他收回手,但是腰带已经解开,他微笑着站着,意味明显,让我来给他重新扣上。我一边探出双手给他口腰带,一边说:“我取戏服回来的时候,遇到喝醉酒的小王爷北宫蒲玉。”

“北宫蒲玉”

腰带扣上,我收回手继续趴着桶沿:“本来我想当作没看见的,但是他看见我了。他一向讨厌我,就整我,硬要我背他回家。”

“他讨厌你,为什么?”刘寒钰单手背到了身后,面露疑惑。

“因为北宫俊琦喜欢夜来香呗,他就讨厌所有的太监,三年前,我还是买办小太监的时候,有一次出去就遇到了他,他就欺负我了。所以每次他见到我,都要起伏我,这一次,也一样。”

“小喜。”他抬手轻放我的头顶,面露微沉,“你怎么不反抗?”

“殿下……那小子是练武的好不好,他一个手就能把我制住了。这次我主要跑得慢。”

“呵呵呵……”刘寒钰立时笑出了声,我不开心地撇开脸:“反正我把他送回去之后,他又想打我,幸好王爷感到了,就让我回来,然后他看见我全湿了,就说让我换了衣服再走。可是我想到殿下叫我离他远点,我哪里敢在他那里换衣服?就说要赶紧回来给殿下复命。”不能说北宫蒲玉要上我,不然刘寒钰肯定会发飙的。本来就是个误会,没必要化大。

“嗯,这次你倒是聪明了。”他轻抚我的后脑勺,那温柔的动作算是对我的表扬。

“然后,王爷就给了我这个,算是给我保暖,所以还要还呢,若是坏了,我赔不起的,到时只有殿下陪了。”

“呵……”他收回手摇头轻笑,好了,这次放过你,下次眼睛放亮点,看见他们父子都要躲远,知道吗?

我瞟了他一眼,再瞟一眼,嘀咕:“说得容易,你还不如给我配两个保镖。”

“滑头。”他重重挂了我一下鼻梁,随手拿起一碗姜茶:“快喝了吧。”

“嗯。”我接过就咕咚咕咚喝下,喝的太急,甘甜微辣的姜茶就从我唇角溜走了一些,顺着我的脖颈缓缓流入水中,我喝完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啊——真暖和。”

忽地,纤纤手指划过我的唇边,逝去我唇角的姜茶,然后沿着那茶水的痕迹,慢慢往下,抚过我的脖颈,止于我的锁骨。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黝黑的眸子泛起水光潋滟,他俯下身,缓缓期近我的鼻尖,我下意识的微微靠后,他却轻轻扣住了我的下巴,长发垂落,掠过我露在水面的肩膀,痒痒的,就像是他的手指在轻轻骚弄我的肌肤。

“小喜,你……好像越来越怕我,为什么?”他轻柔的问,越来越近的脸却让我无法躲避,因为我已经不能退后,只有贴近桶避,才不会被人发现。

我只有垂眸逃避他的带着一丝热意的目光,紧紧抓住桶沿:“小喜……不是怕。毕竟殿下是殿下,小喜是太监,主仆有别。小喜知道殿下对小喜和林子好,但是,但是……”

“你是在担心有人说你魅惑主子?”他一语中的,我立刻抬眸,认真点头,这句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好。

近在眼前的脸,和垂落我肩膀的他的发梢,一切的一起,都带着意味不明,解释不清的暧昧。

“呵……”他轻轻一笑,温和的申请充满了对我的宠爱,我立刻握住他扣住我下巴的手,但是目的还是为了拿开,降低这桃色的氛围,顺便再追问了一句:“殿下,小喜不想听别人说殿下鲜花,小喜会不开心的,而且,内事房的张大公最近总是问小喜,殿下怎么还不命人侍寝,他愁得头发都白了。”

“是嘛……”他微微垂眸,缓缓直起了身,终于将我们彼此之间危险的距离拉远,我放开他的手,他便摸了摸我的湿发:“小喜,你几十长大……”

轻轻柔柔的话,带着几分感概,几分惆怅,我笑了笑:“快了吧,呵呵。”是快了,到时就是势不可挡了。

他转身缓缓离去,出门之时,小林子又走了进来,我趴在桶沿,彻底松了口气,太危险了。总觉得刘寒钰最后那句话怪怪的。

“小喜,小喜!”小林子戳戳我手臂。可能因为林子是太监,所以我反而不怎么防他。

我懒洋洋地抬眼看他,他皱着眉,神情古怪,我就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小林子回头看了看门口,才开始说,“小喜,你有没有觉得殿下越来越阴险了。”

“嗯?嗯!”我重重点头,“他居然在我洗澡的时候逼供我。”

“是啊。”小林子叹了一声,“殿下到底是殿下,他现在想什么,我们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你……你还是小心点吧。

“啊?”我有点心虚,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道小林子知道了?可是,没有想到小林子却说道:“万一哪天他发现你跟殇尘一直有联系,我怕……”

原来是这个,我笑着拍了拍林子的肩膀:“放心吧,我会格外小心的。”

“呼……那最好。”

林子永远是我们的好大哥,替我们保密,兄弟如斯,方能体会男人间真正的兄弟情谊。

因为一直下雨,所以小雅涵这几天就没来。因为中午的事情,我感觉跟刘寒钰单独呆在一起,总觉得心慌意乱,似是因为彼此都已经长大,许多事情反而越来越拘谨。

用给刘萧莫偷偷洗戏服的借口,我离开了,不知为何,此刻特别想见殇尘。

宫里四处都有廊檐,就是让你在雨天可以顺利行走。正巧,在我离开不久之后,雨就停了。

偷偷流到刘曦寝宫的时候,房间里,竟然只有殇尘,他在我不知不觉中长大,成熟,原来,他是孩童的躯壳里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灵魂,而现在,他的躯壳,也渐渐成熟了。与他的灵魂开始融合,逐日散发出特殊的带着一分神秘的魅力。

及腰的长发扎成一束,随意地挂在肩膀之上,明明所有太监都是扎成一束的发型,他却只是稍作改变,垂挂在肩膀上,就带出了几分太监不可能会有,而男人少数才会有的野性。收紧的衣带,显出了他上半身倒三角的体型,下面……嘿嘿,屁屁很翘哦,腿腿也很长哦,哎呀呀,腐女中的色女因此开始爆发,怎么看殇尘怎么性感。我还是喜欢man一点的男人啊。

再加上他轮廓的日益明朗,原先的柔美淡去,多出来的是男人的刚硬,与宫中这些殿下都不通的俊美和硬朗气质,让他一下跃居为老少宫女心中请人第一人选。估计也跟他越来越man有着很大关系。

趴在窗口痴痴地看着他,亲眼目睹一个男人的成长,真是一件快了的事情。宫里若是没有他的相伴,只怕我早就放弃,得过且过了。

似是两人之间有了特殊的感应,在我盯着他没多久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立刻朝我看来。看见我时,他先是一愣,然后镇定地看了看四周,才朝我而来。

“你怎么来了?”他压低声音问。

“我想你了。”我带着几分撒娇。

他神情瞬间柔软,摸了摸我的脸,再次看了看四周,才跃出了窗,拉着我的手:“走。”

“嗯。”于是,我乖乖地任由他拉着,与他偷偷走在林间,感受这种特殊的刺激的感觉。

第五章 两个太监的美好生活

“殿下怎么不在?”到了秘密据点,我问殇尘。

连天大雨,所有据点都潮湿不堪,草尖残留的雨水,打湿了我和殇尘的衣摆。

他摸了摸胸口,随意地掏出了个本子:“殿下去皇后那里,应该是密谈什么事情。”

“哦。”据点潮湿,无处可坐,我看殇尘要翻看手里的本子,就

轻轻侧抱住他,环住他的窄腰:“你在看什么?”

他微微一怔,低下头看我:“你怎么了?”

我往他怀娑一钻:“你让我矫情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这样抱着你。”

他看了我一会,笑了,然后手拿本子收紧了怀抱,将我包裹在他的体温,他的气味,和他的温柔之中。

从小到大,我少有矫情的时候,但我毕竟是女人,所以难免有时就要发作一下。每一次发作,我都会抱住殇尘,然后埋入他的怀里,他就会静静地抱着我,知道我恢复原来不男不女的状态。

他称我这个情况为少女情怀间接性发作。所以,他做出了总结,我只能做受。即使我不是太监,也只是个受的材料。

“这次又因为什么诱发你发骚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们之间已经亲密无间,所以他对我说话,没有遮拦。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我感觉刘寒钰对我有点不对劲?”

“哦?怎么个不对劲?难道……”他抚在我后背的手开始下滑,我反手狠狠拍了他一下,他呵呵直笑,我抱紧他:“宫里有我一个腐女够了,才不要你变成腐男呢。”

“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殇尘悠悠感叹,充满哀怨,他轻抚了一会我的长发,“恩一一好香啊,中午洗澡,有问题。”他坏坏地笑,我不理他。

他再次将我抱紧:“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淋湿了,就去洗澡,然后刘寒珏就进来了。

“什么!”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少有的认真,将我拉出怀抱,捧住

我的脸庞,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怎么样倒没有,就是问我是不是去见过北宫俊琦了。可是,后

面……

“后面?!”他立刻想看向我身后。我满脸黑线,殇尘到底是谁

带坏的?与其说是我,他原来的修为也不浅吧。

“我后面没事啦!他就摸了我,摸得很奇怪,所以我觉得他有点

怪。

“摸得很奇怪?”殇尘轮廓分明的脸露出了不解,“什么叫摸地很奇怪?”

“我来情景再现。”我搓了搓手,嘿嘿,殇尘是自己人,不调戏白不调戏,殇尘被我的神情和搓手的动作吓到了,他当即跳开,双手揪住衣领:“你不要乱来!”

“嘿嘿嘿嘿,摸两下嘛,来来来。”我伸出手,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嬉闹,所以殇尘也就没有继续闪躲,我摸上他的唇角:“他就这样摸我的。”然后,我慢慢滑落他的脖颈,直接伸入他的衣领,手痒地掠过他的锁骨,就收回了手,再次抱住他,撒娇,“尘尘,他调戏我。

殇尘沉默了,他的心跳在胸膛里有力地搏动,可是,却是越来越快,忽然,他发出一声轻笑:“哼,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你现在是太监了,只能做受,有大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的口气有点臭,不过我不介意,我继续抱着他撒娇:“恩~~~

我不要做受嘛~~会被S-M的。

“咳咳咳!!”他被呛到了。

“殇尘,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离宫好不好?”我转为认真,抬

起脸看他,愣了愣,他的脸很阴沉。

他撇开脸,将我拉出怀抱:“离宫做什么,两个太监在外面能有什

么作为?”

“要作为做什么”我反问,我知道他因为我被刘寒珏调戏而生气,。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是缘分,这个缘分是老天给我们的,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这是你说的,你说要一辈子保护我,守护在我的身边,这句话我可一直记得!”

他怔怔地转回脸看向我,之前从未对他说这些话,是因为自己还没发育。而最近,离宫的想法变得越来越急切,几乎备日都会想着怎样离宫。

“殇尘,我们一起离宫,然后在世外选一块地,造间房子,种种地,养养猪,自给自足不好吗?”我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当然,如果你能帮我种点菊花和黄瓜,我就更开心啦。哈哈~”想到这美妙平静地田园生活,我又兴奋起来。情不自禁扑入他怀中,昵在

他的胸前:“当然,像我那么色,肯定是不会安稳的,所以我们住的地方要美男子多点地方,没事傍晚坐看美男进进出出,也很享受。可是,怎么看美男进进出出呢?”

“开间旅馆就可以了。”他抚上了我的长发,慢慢拥紧了我的身

体。

“哈!对呀,还是殇尘聪明!”

“如果你想看裸男,我们可,以开一个澡堂。”他坏坏地低下头,磨蹭浅的头顶。我笑地更加心花怒放,死死抱住他:“你好坏,说出人家的这么Ws的小秘密~~”

当然,他不会真的开澡堂给我看裸男,戍也不会真的那么Ws地偷

看。很多事,他知道我只限于念想,很多心思,只有他懂。

“小喜……”轻柔妁声音掠过我的头顶。

“恩……?”我慢慢抬头,触及他近在眼前妁目光,他深深地凝视我,变得异常异常认真:“你真的愿意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他不停地强调一直二字。

我笑着点头,即使与他鼻尖相触,我都不会排斥,我沉溺于与他亲

近的这种感觉中,这种又像亲情,又不像的奇妙感觉中。

“当然,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我认真地答。

“不去做别人的受?”他离-然问。

我一愣:“我为什么要去做别人的受?

他的眸光渐渐深邃,从那里面,戍看到了一撮小小的火焰:“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爱上了我?”

赫然间,我怔住了。无处不在的风带着雨的味道,钻入我和他的缝隙之间,拂过我的唇瓣。

他的一个“爱”字,让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不是说我是他妹妹吗-?那他说的爱,又是什么?他难道不是像疼爱一个妹妹一般疼爱我。

我们之间的间隙因为他的下俯而彻底消失,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久久停留,静滞不去。

那么轻柔的吻,似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可是,他彻底抽离我的灵魂,让我就这样呆立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唇轻压。

极浅极浅的吻,甚至我还没有回神,他便已经离去,神情的双眸中,带着深深的哀伤,轻抚我的脸庞:“小喜,如果你爱上了我,我给你的,只有这些……”

心跳忽然在那个吻离开之后,猛然加速,迟来的情感推动了全身的血脉,甚至双唇都隐隐发热,明明没有被帜热的掠夺,可是唇却变得热烫,为什么?好似她们在渴求那离得太快的唇,她们在呼唤他更多的缠绵。

久久的回忆浮上心头,曾经,也是这样一个轻轻的吻,出现在我入睡之后。原来……我的初吻,留给了他……

“你说……我是你前生的妹妹,可是…为何要吻我?”心中的疑问终于在今日脱口而出,急切地,想从他的唇中得到真正的答案,一个不会让我难堪,让我陷入乱*伦尴尬局面的答案。

第六章 有胆做,没胆说

从殇尘第一次偷偷问我是不是菊秋苒开始,我就怀疑他说我们是兄妹可能是谎言。他前世认识我,而是关系很亲,很近,不然他不会一眼认出七岁的我。而我的失忆,他的天残,让他只能用比朋友更亲近的兄妹关系来接近我,保护我,爱护我。

而今,他却问我是不是爱上了他。爱吗?不知道。我和他的感情在我们共同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种下,在我们相依为命中,开始慢慢发芽,在我们互帮互助和吵吵闹闹中,已经生长,我们都知道对彼此的感情已经不是兄妹,但年幼和太监的身体-,让我们两人在这段特殊的感情上,开始停滞不前。

他深深地凝视我,眸中专『是挣扎和痛苦。

“告诉我,我们前生到底什么关系?”我轻轻抓住了他的衣领,再

次追问。

人是矛盾的,往往知道得到的结果或许不能改变自己将来任何命运,但是,还是那么想从他的口中听到。

忽然,他毅然地椎开了我,转身而去。

戍看着他疾行的背影-,想起他挣扎而痛苦的表情,心中酸痛不已,这份酸痛化作了愤怒的大吼:“韩殇尘,你这个渣!有胆做,没胆说!”

他登时停下了脚步,黯淡的天色中是他同样黯淡潮湿的身影,他没有转身,也不再前进。此刻,不再是十三岁的小喜面对十五岁小韩子,而是我们各自身体里的成年人的灵魂,在老天爷的面前对峙!

我知道,他没有勇气转身,作为一个男人,身为太监的事实,已经让他痛不欲生。是因为我,才让他有勇气重新面对生活,将保护我,守护我作为他的精神支柱。但是,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便已经失去了爱我的权利。

但是他这个白痴,他不知道更白痴的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眷恋,浓浓的情谊。没有他的存在,我在宫中的生活也将彻底失去方向和安全感。这不知不觉的滋生的感情,却在今日被他的吻唤醒,我怎能再像平日一般冷静?

“要走也是我先走!”我愤愤转身,大步往前。走在潮湿的湿地上,沙沙作响。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没有追上来,没有,一直没有……

晚上,给刘寒珏更衣时,他和我说已经派人将狐皮袍子迂回。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便追问我。我就说天不放晴,衣裳总是潮沤,心情有些烦闷。他笑了,说过几日带我出宫游玩,开开眼界。

他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因为宫外的京城我哪个角落没去过。我真正向往的,是京城之外,那个遥远的可以让我和殇尘过上平静生活的地方……

和殇尘这一别,便是半个多月。我没有找他,他亦没有找我。我气他!他如果没有勇气承认,为何突然问我是不是爱他。那么,我和他莽永远和往日一样,不去想爱不爱的话题。

和谐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韩殇尘这个行为让我有种捅窗户纸捅到一半,嘿咻临近**忽然阳痿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变得烦躁,也很抑郁。

这一抑郁,小腹居然胀痛了。我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晚上都不敢深眠,并且塞了好多茅纸在底裤里,结果,直到粗糙的茅纸擦破了娇嫩的肌肤,也没有来潮,让我更加抑郁。不过,也提醒我,塞茅纸应付是不行的,还是要加工一下。于是,我开始设计卫生巾,为自己的初潮做好准备。

天气一好,雅涵就来了。她很乖,不吵也不闹,因为这样-,刘寒珏

就好摸着她的头,表扬她是一个好姑娘。

这天下午,刘寒珏忽然提出要去见刘曦。这是他自从当上摄政王以来,第一次主动去找刘曦。我心中虽然有疑问,但以奴才的身份不好相问

不过,在给他更衣时,他还是有意无意地说道再过一年太子就满十六,到时就可以正式继承大统,这样,他也就功成身退,然后带着我和小林子游历全国,看尽青山绿水。不过,他还是面带忧虑,这份忧虑是因为摄政王依旧没有交出兵权。手中无兵,心便不安。

他走了没多久,就有个公公抱来了许多画卷。说是东阳王派人送来的,正巧雅涵也到了。画卷全部放到了桌上,雅涵好奇地打开,竞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

“怎么都是人物图?”雅涵已经十岁,她手拿少女图,以为是画

卷。

戍拿过来看了看:“这些应该都是官家小姐吧,你看,边上有落

款,有她们的姓名和八字。”

“礼部尚书千金曹雅,年龄二八,生辰……”雅涵似是明白了什

么,生气地将画卷往桌上一扔,“不好玩,长得都那么难看。”

“是,都没公主你好看。”我一张一张打开,那些少女从十三9'

到十七事'不等,都是如花似玉的妙人儿。

雅涵开心地坐上了刘寒珏的书桌椅,精致的笑脸在阳光下灿灿生辉:“那是,本公主可是第一美人。

戍不看她,继续看画卷。这显然是要给刘寒珏选皇妃。算一算,再过一个半月,便是刘寒钰十七岁生日,一眨眼的功夫,他十七了。再过半年,刘曦都要十五了。

刘寒珏十五的时候,北宫俊琦给他安排了仪式,那么,刘曦也快了。更别说刘曦在这方面比刘寒珏成熟地更早。在殇尘的教育下,这小子早已知性。

丫的。抽眉角,男人就是色。殇尘这家伙前生一定是个情圣,花

心男,男女通吃,不然他怎么会有耿么多的心得体会!

想到此-,就莫名地生气。不理他!继续不理他!

忽地,我想到刘寒钰不在,正好乘这个机会,给雅涵说说女孩与男孩的生理结构。

于是,我放下画像,拿出两张画纸和笔墨:“公主,今天我来给你上生理课吧,说说男孩和女孩的不同之处。”

“真的?”刘雅涵对此早已好奇。有一次,刘寒钰也在,正处于知识渴求期的她开口就问刘寒钰男孩和女孩睡在一起,为何就会有小宝宝。当时,我倒没什么,刘寒钰显得很窘迫,可是,皇妹问了,他这个皇兄怎好不回答。

可是,他憋了半天,把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在旁边说道因为老天爷采取了他们的爱情之果,派小仙鹤送来了小宝宝。

然后,刘雅涵就追问,爱情之果是什么。我就一边说是男女相爱的果实,一边将她从刘寒珏身边带开。刘寒珏才松了口气,得以批阅他的奏折。

像我是怎么生出来的问题,每个小孩都会问。

取表一个画架,将两张画纸放上,刘雅涵就乖乖坐在一旁,看我画

图。

我先画了一个女孩的,再简单画了一个男孩的。然后一一讲解两

者的区别。

“这里是胸部,雅称红果果……”我认真地说。

“红果果吗?”雅涵认真地反问。

“恩,这是代称,别人都不知道。因为某种原因,女孩不可直接说出其名称,那样会被男孩认为是**荡*妇,所以,用红果果,保证没人知道。”

“哦~~我明白了!”

“这里就是男人的小麻雀……

“小麻雀也是代称吗?”她再问。

戍点头:“也有叫小鸡,名字很多’反正……我们就叫小麻雀。”

小雅涵认真点头:“那小麻雀是干什么用的呢?为什么男孩子有小

麻雀,女孩就没有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很不厚道地说:“你就当他们长残了多了那么一块东西。”

“哈哈哈……”刘雅涵听完哈哈大笑,“所以小喜你就切了吗?”

“……”脸一黑,这丫头果然会举一反三。

“女孩九岁开始,盆骨开始变大,然后红果果也会有反应,之后,就合越来越大,直到像你母亲那样。”

“哇……”刘雅涵开始抓自己胸部,她还撩开了衣领,“难怪

啊……那摁上去痛算正常吗?”

“正常,没事的,这就叫发育。男人都好色,就喜欢抓女孩的胸



“是啊是啊,不仅喜欢抓,还喜欢吸,是因为他们没有吃饱,想再

喝奶吗?”

刘雅涵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我顿时吃惊:“你怎么知道他们还喜欢吸,你看到的?”

果然,她露出了一丝惊慌,慌忙摆手:“我没看到,没看到,我,我-,我……是那些老嬷嬷说的。”她心虚地撇开脸,嘴里开始哼哼。

她显然是在说谎。这么久的相处,我会不了解她的性格?难

道……她其实一直知道瑞妃身边那个假太监的存在?

我再次认真地看向她,她撅着嘴看似开小差地看向四周。果然,不可低估孩子,正因为他们是孩子,所以才会容易被大人忽略,就像当年的戍。

“好,我们开始下一个话题。”我也不再追问,这件事就到此为

止。

立刻,她转回了视线,再次变得认真。

就在我准备给她讲解男生发育的时候,小林子却是领着一个异常可爱的小男孩进来了。小男孩七岁,头戴小冠,精美的华服,胖嘟嘟的圆脸,眉心一点朱红。可爱的娃娃,不正是那个刘阑风小殿下吗?

“小风皇弟!”刘雅涵开心地迎了上去,将他拉在手中。

小澜风很静,静得……让我觉得有点傻。他很慢很慢地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雅涵喊了一声:“太平姐姐。”这一声之后,他又是呆呆地站着,就像一个摆设。

我走上前,问小林子:“怎么回事?”

“德妃娘娘去庙里进香,把小殿下交给宫女她不放心,就送来

[景阳宫]了,让太平公主和小殿下做个伴。

这是把这里当托儿所了?

待小林子出去,雅涵就拉着小澜风进了屋。看着她异常开心的模

样,总觉得这丫头有什么坏水。

果然,进屋后,她忽然对小澜风说道:“小风,把你的小麻雀给皇

姐看看。”

“噗一一”这难道就是我教育出来的?妖孽啊~

第七章 不可貌相的刘澜风

小珏再让他憋会吧,已经憋了那么久了,憋不死的。

面对小雅涵的进化,我很无语。看了看四周,书房也只有我们三人。我抽了抽眉角,想上前阻止刘雅涵。谁知道小澜风又是慢了半拍的问:“太来皇姐为什么要看小麻雀啊…

多么纯良的孩子,对刘雅涵这个小色女不存丝毫戒心。

刘雅涵眨眨眼:“因为皇姐没有,所以想看。

一时间,我僵硬在原地,心中也有点好奇,这位小皇子究竟会怎么

做?

小澜风歪着脑袋看了刘雅涵一会,面无表情,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鼻涕都流了下来,他才说了一声:“哦。”然后,开始脱裤子。

我抚额。这些孩子是一个爹生的吗?怎么这个小殿下就这么呆愣愣的。

小澜风脱下裤子,刘涵就蹲在地上看着他的小麻雀研究,小澜风也一点没有羞涩的样子,还使劲缩了缩鼻涕。

戍立刻上前:“公主,还是给小殿下穿上裤子吧,别着凉了。

“哦。”刘雅涵皱起眉,做深思状,“怎么那么小?”

戍赶紧经小澜风穿上裤子,小澜风傻傻地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半天,他才看刘雅涵:“皇姐为什么没有小麻雀?是因为掉在娘亲肚子里了吗?”

噗!适才低估这小傻蛋了,他可真是语出惊人!算了,童言无忌,

我要淡定。

刘雅涵一叉腰:“你这小孩懂什么?就知道流鼻涕,去,去那边和桔子玩去。”刘雅涵开始“以大欺小”。

小澜风慢慢转头,看了好久,才看到桌上的桔子,然后,说了一声:“哦……

在小澜风的身边,我感觉整个时间和空间都变得缓慢。

担心小澜风从凳子上摔下来,我就在地上铺上了地毯,把桔子放到地上,然后小澜风就开始跟桔子玩。还是那样,将手指插到桔子里,然后一个好桔子,一个坏桔子,开始对打。他很乖,很会自娱自乐。

这里,我就继续给雅涵讲生理课。

男孩发育后,就会长得很快,身高,体型,就像拔苗一样。

刘雅涵连连点头,然后指着小麻雀:“小麻雀也会长大吗?”

“会啊……”我一怔,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我,而是小澜风,我和雅涵一起看向他,他正在用一个桔子打另外几个桔子,有点像保龄球。自娱自乐的认真神情宛如那声回答,是我和刘雅涵的幻听。

刘雅涵挑起了一边的眉:“那你说,小麻雀长大了之后是什么?”

“大鸟……”果然,以恶搞回答又从认真玩桔子的小澜风口中而出。

“那大鸟做什么?”刘雅涵追问。

这一次,小澜风停下了,他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挠了挠痒,然后一

边玩桔子一边随意地说:“娘说……大鸟把种子种到女孩身体里…恩……十个月后……小风就出来了。

立刻,刘雅涵看向我,我转开脸,果然还是做娘的教育地好。

“你娘胡说,小宝宝是老天爷叫仙鹤送来的。”刘雅涵立刻把我说的扔了出来。

小澜风慢吞吞地转过脸,面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再慢吞吞地转回去,说了一声:“无知。”

当即,刘雅涵就蹦了起来,我一看立刻说道:“公主,公主,小殿下只有七岁,您是大人了。”

听到大人两个字,刘雅涵压住了怒火。

我再说:“而且,大殿下也就快回来了。

立刻,刘雅涵坐回原位,甩脸:“哼,无知!”

擦汗,小孩真难管。

小澜风站起来,开始像一个夜游神东晃西晃,最后晃到那堆画像前,踮起脚尖拿下一副观赏。刘椎涵就用大人的语气说道:“不要乱碰大皇兄的东西,碰坏了,你赔不了。”

小澜风没有理睬刘雅涵,他依旧歪着脑袋看画,然后慢吞吞地问我:“大皇兄要选妃子了吗?”

“是啊。”我柔声答,这孩子看上去傻,其实一点也不傻。

他在看了一会,将画卷慢吞吞地卷好,放回:“那宫里又会有新的小宝宝了。”

我一愣,随即笑了:“是啊,大皇兄娶了皇妃,就会有小宝宝了。”

“不行!”忽然,刘雅涵生气地跑到画卷边,竟是发了疯般将画卷统统扔到地上,死命地踩,一边踩,一边生气地直说,“大皇兄才不会娶她们呢!她们都配不上大皇兄!都去死,去死!”

“那谁配得上大皇兄……”小澜风面无表情,慢吞吞地问。

刘雅涵恨恨地指着自己,小脸已经气得通红:“我,我才配得上大皇兄,戎马上就能十三了,十三就长大了,戎这里也会大的!”她指着自己的胸部,“到时候就可以嫁给大皇兄,给他生小宝宝了。”

“你不能嫁给大皇兄的……

“为什么?”刘雅涵一下子变得安静,但是眼眶里,却开始有泪类7

闪动。

小澜风半抬眼皮:“因为你们是兄妹,你们是不能成亲的……那是乱-伦……”

泪水彻底从刘雅涵的眼眶里滚落,她用袖子擦了擦脸,对着小澜风大吼:“戎不要做他妹妹一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一一”她哭着撞开我,跑出了书房。

戍想去追,却被人拉住了衣袖,是小澜风,他对着刘雅涵离开的背影眨巴了一下眼睛,依旧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娘亲说……太平姐姐不是喜欢大皇兄……而是爱大皇兄……这样……可不好……哎……”他摇着头,叹着气,宛如山间的老叟,感叹男女情爱。

他的话,让我心生疑惑。德妃有着一双怎样的眼睛和隐忍,才能在宫中,置身世外,冷眼旁观宫中所发生的一切,透彻地看清每个人的心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椎涵对刘寒珏的感情真的已经不再是单

纯的兄妹之爱,敬慕之爱,而是上升到了男女之爱吗?

这样……就真的不好了……哎…

红灯高挂,烛光摇曳。

夏日的夜空分外晴朗,星光璀璨,银河迷人。

刘寒珏回来时,已经过了酉时。我已经将刘雅涵踩踏的画像十一擦拭干净,放到了刘寒珏寝室的书桌上。每晚,他便在此办公。

再次打开画卷,细看上面的少女,都是面带羞涩,目露柔情。一个个画得都温婉大方,贤良淑女。

轻轻的,传来脚步声,当我抬眸时,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欣长

的身影在烛光中,投落在戎面前的画像之上。

“可有你喜欢的女孩?”他笑问。

看着我温柔的,即将娶妻的殿下,心中感慨万千。我缓缓垂首,放下画卷:“殿下,您回来了。”

白皙的手伸到我的面前,纤长的手指有着透明粉红的指甲,他拿起了画卷,我的目光也随他的动作,而抬起。

他细细观赏:“恩……果然都是娉婷少女,温柔大方。”

“是啊,殿下喜欢哪个?”

他侧眸,看了我一会,微笑着继续拿起别的画卷,似是选择。我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欣慰地看着他的脸庞。将来若是离宫,只怕再也见不到这位善良温柔的殿下,心中很是不舍。

看了他这么多年,摸了他这么多年,YY了他这么多年。在分别的那天,我一定会忍不住流泪,因为,真的是很舍不得他呐。

第八章 诱问

刘寒珏手执画像在房内缓缓徘徊,看完一张便放到我的手中,我挽着画卷,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我的殿下,会选怎样的女孩?他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这些画都出自一人之手。”看到最后,他做出了这样一个总结。我笑了,因为就连我这个不会画画的,也看出来了。每幅画除了女孩的容貌不一样,神情大致相同。这让我想起我们那里的婚纱店。进去十个不同的新娘,出杀个一样的,还有一个实在是长得比较迥异。

批量的,就是不好。

刘寒珏指着手中画卷,是太傅的小孙女:“这女孩我见过,平日活泼好动,有如涵妹。可被这人一画,却成了温柔女子,小喜,你说这满朝文武是不是都依着我的喜好来?”他看向我,我看看画,笑道:"殿下温柔,大家自是以为殿下喜欢温柔女子,这位画师也是听命于人,便画出了这些神情一致的少女,说不定他心里也堵着气呢。”

“呵,父皇十六岁时便娶妻生子,也难怪这些老家伙们都急了。”刘寒珏看着画像摇头而笑,仿佛眼前是件有趣好玩的事。

出于他半个亲娘的身份,我也大大赞同:“殿下,这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也是皇子的一份职责。”

当然,我其实还有潜台词,就是既然他有了耿个能力,为啥要做和尚?放着也是浪费,而且有害身体健康。虽然我很想看见他做小受的模样,但是随着他日益长大,他开始往攻的方向发展,本人心里也比较BT,喜受不喜攻,所以便将YY对象转为一抹柳腰的刘箫莫去了。

啊……荡漾啊……小蛮腰啊小蛮腰,又柔又细,盈盈一握,娇喘连连~~

“若是我夜夜有美人相陪,小喜你不是又要去蹲角落去了?”

“啊?”他的话拉回我飘远的深思,视线落回他身上时,他微微皱眉,手拿画卷背到身后:“小喜,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方才又想那个男人去了?”

“呃……萧莫殿下。”我脱口而出,奇怪,刘寒钰怎么知道我在想男人?

他闭眸叹气,摇了摇头,再次睁开那双狭长温柔的眼睛,漂亮的瞳仁隐隐透出暖人的咖啡色:“你想他做什么?”

想他怎么那么久没来。”我老实地回答,因为本人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看刘箫莫练戏。没办法,每次都管不住眼睛放光的那个功能。

“想看他的女妆?”他一针见血,我立刻点头,笑成了花:“殿下,你请箫莫殿下来一次吧,那新戏服他穿着一定好看。”

他的眉角忽然抽了抽,面色下沉,转身朝书桌而去。我拿着画卷看了看,立刻追问:“殿下,那你到底是喜欢哪个?”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我,眸光闪亮,唇角再次微扬:“你想知

道?”

“恩恿!”

“那你把手上的画像拿好,我要从她们当中,拼一个喜欢的女孩

出来。

我看了看手中的两幅,一个峨眉,一个杏眸,手腕上,还挂着两幅,一个滴水鼻,一个樱桃小唇。

“不许动!”他认真地指向我,我立刻将画像提高,让他看得更加

清晰。

将桌上的奏折堆放到一边,他铺开了画纸,雪白的宣纸纤尘不

荼,他好久没有作画,一直案头只有朱红色,就是用来批阅奏章。

他翻出了许久没用的颜料,磨墨落笔,橙黄的烛光下,他细细着笔,认真的神情让人心动。有人说,聚精会神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当然,这是个人的口味了。但是,一分属于他的成熟,在他认真仔细的神情中,已然显出。真想看他弱冠之礼(二十岁),二十岁的他又会变成怎样?

从美少年蜕变成美貌青年,修长挺拔,眉清目秀,淡衣蓝衫,青青子衿,悠悠狭心。春神眷顾,少女倾心。我的殿下,终于,要长成那温柔如同春水的美男子了。

“哗啦!”画卷掠过面前,我拉回神思,他已经收起了画卷,画纸

上,隐隐可见一娉婷少女,身着白色狐裘,站在红梅之间。

可是,我还没看清那女孩的容貌,他便已经卷起,我急急上前,将手上的画卷一扔,就急道:“殿下,让小喜看看啊。”

他的手略作停顿,看了看我神秘一笑,抬手刮上我的鼻梁:“我的心思,岂能让你知晓?”说完,他笑着将画卷卷起,放上了书架最高处,总之就是我拿不到的地方。

我哀怨地仰望那副被他藏起的画卷,他走到我的身边,拘了拍我的脑袋:“不许偷看。”

继续哀怨。

“小喜,还不来与我宽衣洗漱?”

“哦……”像我这贼厮,怎么可能不偷看?找个机会拿下来lookLook

为刘寒珏洗完脚,他侧身躺下,单手支在脸庞:“小喜?”

“恩?”我拿起了脚盆,他笑看我:“今天我乏了,回来帮我按按吧。

“哦。”他说的是按摩。讲起来,今天是他睡得最早的一次了。自从他开始批阅奏折,我有时反而睡得早。当然,还是因为他宠爱我。嘿嘿。

回来把手洗的香喷喷的,总不能刚给他洗完脚,就给他按摩吧。他已经趴在床上,身着丝绸内单,上面隐隐的暗纹,在烛光下划过迷人的暖光,长发铺盖在他的后背,他面朝床内。

我就从他脚后爬过,其实是很想从他身上跨过去的,但他毕竟是殿下。又是我还想踩他呢,这一切,都因为我是奴才,而只能忍在肚子里。

伸出上手,先将他的长发挽起,放到他的脑后,铺在银蓝的床单上,他微闭双眸而笑,已经进入准备享受的状态。

双手放上他的后颈,轻轻揉按:“殿f,今日你去了太子殿下那里

谈地如何?太子殿下好相处吗?”我轻柔地问。

他微微睁开双眸,降中带出一丝忧愁:“儿时,戎与四皇弟的情谊颇深。小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场蹴鞠比赛?”

“恩,记得。小喜个子小,只能在边上看。”

“是啊。当时我与曦弟和其他几位皇弟都时常一起玩耍,直到我十三那丰,开了武科,便与曦弟和其他几位皇弟越来越疏远。我记得

那时曦弟还很是喜欢你。何以他后来没有选你做内侍太监?”

他侧过脸问。我就说:“小喜不喜欢服侍太子殿下。

“为什合?”

“他把小喜当抱枕,小喜睡得不舒服。

“哦?你也曾跟曦弟同床共枕?”他转过身,单手支脸笑看我,戎收回双手看着他:“恩,其实太子殿下也很寂寞,都没人陪着玩,而且殿下好像很喜欢小弟弟,听皇后娘娘说过,殿下因为小弟弟夭折了,所以一直不开心。他让小喜睡床上,是因为把小喜当弟弟。后来,小喜说不高兴做他内侍太监,他就随着小喜了。再后来,应该是把小喜忘了吧,都这么多年了。”

“是吗?”他扬起手,抚上了戎的面颊,温热的手心,却比我的肌

肤热烫一分:“你可知今日曦弟跟我开了’什么玩笑?”

“什么?”

他缓缓撑起了身体,松散的领口微微滑落,露出他左侧线条明晰的锁骨。

“他说……既然我亲政这么多年,上下齐心,国力昌盛,不如天朝

大统便由我来继承。

我一怔,刘曦居然开这么大的玩笑?

“当时我听罢心中生疼,曦弟已不如当年与戎肝胆相照,心存芥蒂了。但是,他却说了个条件。”他坐直了身体,另一只手撑在了戎身后的墙壁上,靠近戎的眼睛,“条件就是把我可爱的小喜送他。”

戍从怔愣转为僵硬,刘曦真的是那么说的?!

“一个内侍小太监,换一个皇位,小喜,若是你,怎么选择?”

指尖掠过我的耳畔,轻轻插入了我的发根。

衣衫上的清香吸入鼻中,待我回神之时,才发现他已经近在眼前,微笑的脸,和那双咖啡色的温柔如水的眼睛。

“当然……是后者……

“小喜,原来你更喜欢曦弟?”他故作生气,插入我发根的手顺刮而下,便除去了我系发的发带,我想下拜,可是,只要一弯腰,我的头便会撞入他的胸怀,微微敞开的衣领里,是他结识的胸膛。那锻炼适度的身体,软硬适度。

我只有垂首,瞬间,长发挂落,散在了我脸庞的两侧:“殿下,小喜不懂政治,但大家都想做皇帝。既然殿下问小喜如果是小喜怎么选择,小喜肯定是选作皇帝的,做了皇帝,有权,有势,有钱,有房,有车,还有美女,有什么不好。

“你当真不懂?”他的语气忽然变地认真,“小喜,你懂,你比谁

都懂。

这句话好耳熟啊,对,摄政王也说过。

忽的,他扣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正面相对:“你当真想让我背上窃国之名?”紧拧的双眉下,是一双略带忧伤的眼睛,“小喜,你到底是谁的人?!”

沉沉的声音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占据了我面前仅有的空间,我惊诧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曦弟可以用你来开这么大的玩笑,北宫俊琦又与你一直保持联系,后宫无数舍人宫女都成了你的眼线。而你,整日呆在我的身边,不求利禄,不奉承迎合,不仗势欺人,只是本本分分地服侍戎。即使我试榨你,观察你,你依旧滴水不漏。小喜,你到底是谁的人?!”他再次重重追问。

是啊,我到底是谁的人?

第九章 暴露(上)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帮得最多的是刘曦,但是,北宫俊琦我也会帮,刘寒钰更不用说,我认认真真地服侍他,照顾他,给他按摩,让他开心,还要关心他的生理和心理,上面和下面的问题。忽然察觉,我怎么敌我不分,毫无原则?

ORZo……主要那敌人太帅……即使大叔三十五六,依然让我无法抵抗他身上那成熟男人的魃力。

刘寒珏怀疑我,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是北宫俊琦派到他身边的人。可是,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质问我,甚至,一直对我宠爱有佳。难道是因为刘曦那个禺-我换江山的笑话而刺激了他?

“小喜,你到底是谁的人……”转为斋和的声音,带出他的诱惑,听着他忽然转柔的声音,看着他带着温柔的目光,我的心开始荡漾,我是一个绝对经不住诱惑的人,而这个缺点,殇尘知道,刘曦知道,现在,貌似面前的刘寒珏也知道。

“我是殿下的人。”我不假思索地说。

但是,这个答案似乎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的眸光忽然变得凛冽,他退开身体,将新鲜空气再次还给了我,然后冷冷坐在我的面前,单腿曲起,下巴略沉:“我的人?证明!”

“啊?殿下,这怎么证明?”我向他摊手,他面带深沉,温柔的微笑逝去,多出来的,就是如同刘曦的威严,“小喜十李'跟随殿下至今,一直忠心耿耿,还要小喜如何证明?您怀疑小喜是太子的人,可小喜从未去见过太子殿下……”好吧,这句话是谎话。

“殿下又怀疑小喜是东阳王的人,可是小喜听从殿下的,每次见到他都统路走,殿下,难道就因为当年是东阳王将小喜派到殿下身边,小喜就是东阳王的人了?难道只因太子殿下那一句玩笑话,就当小喜是太子的人了?殿下,你还要小喜如何证明小喜对殿下的忠诚呢?”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说得声泪俱下,可谓言之凿凿。整个天朝都不会再有戍这般的忠臣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挑起了一根眉,唇角再次扬起,不再是温柔的微

笑,而是带出一丝邪气:“既然你说忠臣亍戍。

“恩!”我点头。

“是我的人。”

“恩!”我再点头。

“那服侍我就寝吧。

我松了口气,他审问完了。我笑了:"是。”我放开他去拿身边

的寝具,将长发顺在耳后,开始给他铺床,在铺到他身下时,我提醒:

“殿下,请让让。”

他不动,还是那样单腿曲起,一手随意地挂在膝盖上,长发披

散,用几分迷离的目光地看着我,看地我心慌慌。

“殿下,请让让。”我再次提醒,目光垂落,看见他半露在裤腿之外的小腿和那只白净净的裸足。克制住想去摸一把的冲动,撇开了目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笑:“小喜,你不明白我说什么吗?”

“恩?”我茫然地拿着被子看向他。

他懒洋洋地动了动,却是扬手抚上我的脸庞,将我顺在耳后的长发再次挑出:“那我说得更明白点:我是让你……侍,寝!!”

登时,我瞠目结舌:“殿下,小喜是太监,怎能侍寝?”

“你是在装傻吗?”他冷笑,“你九岁就为宫人买办春*宫图书,你会不知?”我张嘴,哑口无言。谁出卖我?我要灭了他!

他收回手,撇开脸:“没想到要查你的事情,这么困难,你说,你小小年纪,又无金无银,怎能笼络这么多的人心?”

我继续石化,他居然调查地这么费力?而我,都已经查出瑞妃的姘

头是谁了。

“哼。”他忽然转回脸看着我冷笑,“看来只有让你侍了寝,才会让你的主子浮出水面。”说着,他伸手就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扯到身前,然后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说了说了!”我立刻举手投降,他重重压着我,摇头叹气:“难道只能用这种方法,你才会招供?”他的语气里透出了无限无奈,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松开我的意思,单手依然撑在我的耳边,长腿压在我双腿上,让我无法动弹。

而透过他那丝薄的衣衫,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上而来的隐隐热量。如墨的长发垂落脸庞,瘙痒着我脸上的娇嫩肌肤。

深吸一口气,却是他身上的清香,一时间,身体紧绷,因为感觉到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魄力,这份魄力让我开始心跳加速,双颊无法控制的热烫。

“殿下,能不能放开小喜……”我不敢动弹,因为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他的身体,一踢腿,或许就会与他的双腿摩擦。此时此刻,温度高升,实在让人心存不安。

“放开?”他却是更加俯下身体,彻底压住了我的身,纤长的手指掠过我的唇瓣,留下一窜让人呼吸停滞的电流:“我怎么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可以让我和你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殿下……你这样……小喜无法集中精神……

“是嘛……”他俯下脸,欺近了我的唇,“只有在你不集中精神的时候,我才能听到实话……

我愣愣地看着他,只感觉周围的光亮因为他的下俯而越来越暗:“我……真不是北宫俊琦和太子殿下的人……

他笑了,这声笑从他的鼻中而来,炽热的气息喷在了我的唇上,一只手,忽然爬上了我的腿,瞬间,我变得僵硬。

“看来,你对你的主子很忠诚。”

夏日衣衫单薄,那热烫的手从我的腿侧一点一点抚过,直到内侧,他用他的热烫来燃烧我思考的能力,他的轻抚所带来的酥痒,让我更加羞怯难当,当他摸到我的腿根时,戒急得大呼:“殿下,北宫俊琦看上的人不是小喜,是殿下啊!”

这一声大呼,果然让他的手就此停下,他微微抬高身体,神情异常阴沉:“你说什么?!”他重重捏我一把腿内的嫩肉,我痛得都快掉出眼泪:“小喜猜的。当年,在为各位殿下选内侍太监时,不仅太子殿下希望小喜做他的内侍,就连北宫俊琦也有意让小喜做殿下您的内侍。

“什么?”他放在我腿上的手立刻抽离,整个人撑起,俯在我的上

方。

我揉了揉腿,好险,再往上就穿帮了:“殿下,当时北宫俊琦就叫小喜做殿下的内侍了。但是因为小喜年纪实在过小,他才让小喜去了内务府历练两年,才再次分派到了殿下身边。殿下,北宫俊琦从未要小喜跟他汇报殿下的情况,只说让小喜好好服侍殿下。不管如何,东阳王科小喜也是有知遇之恩的,没有他,今日小喜怎能服侍于殿下?”

他怔怔地盯着我,一言不发。黑色的瞳孔在那咖啡色的瞳仁不断收缩。

第十章 暴露(下)

危险的距离,危险的刘寒珏,他让我无法冷静,一切都是脱口而出,一切也都是事实。

“其实小喜真的不知道北宫俊琦为何单单看中了小喜,让小喜表服侍殿下,但是,他说,他说小喜会成为宫内最好的内侍,所以要派到殿下的身边。有一次,小喜还看到他在殿下午睡的时候,为殿下扇风。殿下叫小喜远离北宫俊琦,可是,小喜却觉得真正应该远离北宫俊琦的,恰恰是殿下。

不然,他为何对殿下如此之好?”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撑在我身边的手臂,“殿下,如果真如北宫俊琦所说,小喜是后宫最好的内侍,那他将天朝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殿下,这是为什么?难道只是简简单单的忠诚?可是他在为殿下扇风时所流露出来的温柔,绝对已经超越了君臣之礼啊!殿下……”

“别说了!”他忽然吞声喝止,视线与我交错,愤怒地起身,面朝

床外而坐,长发覆盖住了他的后背,长长的发梢,在床单上凌乱地散开。

我缓缓起身,继续:“殿下,还有那盘棋,那盘走相让将的棋,

“别说了!”豁然间,他转身就将我重重摁在墙上,清粼粼的眸中是极度地愤怒,“别再说让我恶心的话了!”

“恩恩!”我捂住嘴连连点头。

他气得撇开通红的脸,不知那红是因为气恼,还是羞窘:“平日见你话不多,没想到你会是一个话唠!”

我捂着嘴看他,小心地问:“那小喜……可以走了吗;!”

“下去吧!”他松开了手,依然脸庞低垂,用他的长发遮起他羞窘难当的脸庞。看,本来我都不想说的,是他逼我的。现在我说出来,他又觉得恶心了。

我赶紧爬下床,此处不宜久留。

“站住!”

“是!”

“洗干净再回来!”

“啊?”我石化了,他用力扯下一边的帐幔,将自己的身影遮住,

微微侧身,看到了抱膝而坐的他。完了,他有心理阴影了。

“我不是北宫俊琦,不会动你的。”闷闷的声音从床内而来,我缩回了身体,他今晚,只是想让我陪在身边。

回房洗漱,心中纠结,这怎么陪啊。脱下外袍,打开内衣的系带,望胸兴叹,仅仅半个多月,就从小笼包长成馒头了,虽然离大包还有距离,但是,也要用白布包裹,压平,才不易让人发觉,乍一看,还以为是伤到肋骨,全身包扎。谁叫夏天衣衫单薄呢?

“哎……”主要……还是吃得大好了。

早知不该贪嘴,去吃刘寒珏的补品了。深锁双眉,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不去,怎么赖?取出干净的内衣,缓缓褪下身上已经被汗水映湿的

衣衫,都是被刘寒珏吓出来的。

穿上干净的,将长发从衣领中缓缓提出,松散的衣领从光滑的肩膀滑落,带来一丝清凉,很怀念以前可以裸睡的日子,现在,美好时光是=去不复返了。

“小喜,刚才我……”刘寒珏的声音突然出现,却又如上次般嘎

然而止。

戍慌忙拉好衣领,赶紧系衣带。

“小喜……你……”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慌乱地整理好衣

衫转身:“殿,殿下。”我恨小屋,都没门。

他略带疑惑地看着我,手指欺近我的衣领:“小喜,你藏了什么在身体里?”

戍立时后退一步,笑了,自己也知道笑得有些僵硬:“什么什么?小喜没藏啊。”

“是嘛。”他目光移至我的衣领,“那你脱下让我看看。

“啊?不,不好吧。”

他眯起了双眸跨进一步:“有何不好?”

“小喜是残缺之身……”

“不要拿这个做借口。他忽然朝我伸手而来,我又如上次一般跌坐床沿,仅仅抓住了衣领:“殿下,真的不好。”我急了,因为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他的目光是如此坚定。

“小喜,你是不是受伤了?”他扣住了我的肩膀,恢复温柔的眸中带出了忧急。

“受伤?小喜没有受伤啊。”我有些茫然。

他开始变得生气,抬手就扣住了我揪紧衣衫的手:“那就让我看看!”

“不,不可以,殿下。不行!”我誓死捍卫。

他双眉一收:“真实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忽然,他用力分开了我紧护衣衫的双手,立时,衣衫打开,凉气灌入胸前,我心惊地屏住了呼吸,下意识闭紧双眸。

寂静,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从窗外忽然吹入一阵冷风,立时将黑暗,也带入了这个死一般静谧的世界。

我不敢睁眼,只感觉他扣住我双手的手瞬间升温,让人心慌的温度灼烫着我的手腕,他慢慢松开了手,我才敢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只手探向我裹胸的白布,我慌忙收紧衣衫后退。

那只手不再靠近,就那样停滞在了半空。

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心跳变得狂乱,被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佘以这种形式-,虽然没有被他看到自己**裸的身体,可是身体却不知为何,依旧烧红起来。

“殿下……我……”

“你……你是女孩?”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立时,他收回手转身,长发掠过我的面前,背对我而立,他单手背到身后,那纤长的手指拧成了一团。

犹豫再三,还是慢慢起身,穿好了衣衫,跪坐在了他的身后“殿下……”

“还有谁知道?”他低声问。

“没有了。”我轻轻答。

“你是说,我是第一个?”他霍然转身。

我扬起脸,看着他点点头。

“小林子也不知道?”他追问。

我摇头。

“和你曾经一起睡通铺的小太监们都不知道?”

我依旧摇头。

“那曾和你同床共枕的曦弟也不知道?"

我继续摇头。

“这怎么可能!”忽然,他重重感叹。

我低下头,嘀咕:“殿下,小喜跟你也一起睡过,你不也不知道。

立时,他身体陷入僵硬。

我垂着头,静静跪坐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发落。

忽然,白色的袍袖掠过我的眼前,一只手就扣起我的下巴,将我提起,刹那间,一个炽热的吻,在黑暗中印上了我的唇。立时,心跳停滞,呼吸和思想,一起消失……

第十一章 踩错地方

猝不及防的吻,让我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连唇都来不及闭起,湿热的舌边已经钻入,全身的力气仅仅靠那只托起我的手支撑,心跳在吻中加快。

炽热的吻,却是那样温柔,他如此爱惜地卷起我的软舌,缠绵不去,湿滑的感觉从遥远中而来,这是吻的感觉,曾经,前生,也被如此吻过。脑中画面凌乱,青青校园,温,柔青涩的吻,带着小心,带着珍惜。

当我回神之时,他已经扒离而去,单手板上我已经热烫的面颊,手臂环过我已经长成的柔软的腰,他俯下身,那如丝的长发滑落时,他抵上了我的额头:“知道刚才我对你做的什么吗?”

热烫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脸上,暗哑的声音中,透着诱人的沙。不

再是当年他处在变声期的哑,而是可以撩拨你心底火焰的诱惑之哑。

大脑依旧混乱,我刚才和我这半个儿子吻了?心慌意乱之间,我只剩下点头:“知……”

“那你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么?”

“大概……知道……

“呵……小笨蛋,你不知道。”他慢慢欺近我的身,呼吸立时随着他的贴近而凝滞,不敢胡思乱想,但是,以本人又腐又色的本性,怎会不往某些咸湿运动去想?更别说他的功能还闲置了那么久。

糟了,那会不会变成晷风骤雨,血肉模糊?可怜的小太监就此无法下床,伤痕累累……天哪!我居然连自己都YY……还把自己YY成受。ooORZooo没救了。

“那个殿下……”

他挨近我的身体,伸长手臂却是拿回了我睡觉的软枕,那只他送我的软枕。他手拿软枕目光清澈地看着我:“嗯?”

看到他眸中的干净,我松了口气,垂脸:“没什么?”

“好。”

那我们安歇吧。忽然他将我懒腰抱起,我登时全身僵硬,疾呼:“殿下!”

“嘘!”他俯下脸,“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那,那你要把我抱哪儿去?”我压低声音,明知故问。

他笑了,忽然俯下脸,我捂住嘴,他的吻便落在我的额头:“让你从今天开始,再次适应和我同床共枕。”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啊?”我在他怀中微微起身,“殿,殿下,这样不好吧。

“有何不好?”

“对我不好!”我直接抗议。

“呵呵。”他笑了,带着几分玩意,“你早晚都要适应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将我放在他的床上,后背一沾上床单,就钻到了最里面,戒备地盯着他,他也不理我,放下幔帐,不慌不忙地拉过被单,然后将我的软枕放在他的身边,和他隔开了一定的距离,躺下:“还不躺下?”

盯着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他见我不躺下,并没来强迫我,

而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你若不是女孩,今晚就要了你!”

认真的语气,微微带沉的声音,我立刻乖乖躺下。他转身科着我呵

呵而笑。

后背紧贴墙壁,和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其实心里知道,在同一张

床上,哪里还有安全区域?

他好笑而有趣地看着我,薄唇轻动:“刚才我吻了你,给你盖上了一个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啊-?”

“在曦弟继承大统前,你还是做我的内侍太监,但是,每日要与我同寝。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人。

这算什么逻辑?

“在曦弟继承皇位之后,如何安排你,要看我的心情。

“啊?!”

他伸出了手臂,抚上我的面颊:“以后叫你喜儿可好?”

“殿下……”我拿开了他抚在我脸庞的手,“小喜远远不及那些画

像中的小姐,您还是放过……”

“胡说。”他再次伸手,柔柔的声音,伴随着他轻柔的抚摸,“那些女孩,十人不及我一个喜儿……

多么让人心动的话,这算不算是我入宫以来,听到的,最美的赞美?没想到,却是从刘寒珏的口中而出。

自己喜欢人离我而去,不喜欢的人却对我百般呵护,为何感情,总

是那么矛盾,那么不公平?

出神间,他顺着我的长发抚上了我的脖颈,在我来不及捉住那只手时,他已经滑入我的衣领,伸入我的后背,热烫的手,在我微凉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炙热。

他轻轻拿住了我裹胸的白布的

开口,微微一扯,我再次陷入紧绷,他慢慢将白布的一端抽出我的领口,放到我的面前,手背抚过我的面颊,目露一分爱怜:“晚上就不

要裹了,会影响发育,等衣服厚了,也去了吧。

他放下白布的一端,笑着转身:“我不看你,体摘了吧。

我转身卒卜对他,将白布一点点扯出。身后却传来他的揶揄:“而且,还太小。”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幸好我的喜儿是女孩,不然我还真以为自己也要变成北宫俊琦

了。呵呵。”他的笑声带出了轻松。

我继续面壁,不是不懂他的心意,只是,不想去懂。

有时捅破窗户纸的结果就是我和格尘。也不是对刘寒珏没有感情,只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所有成长的记录还被我详细地记录在小本本里。在心里,他是半个儿子,半个朋友,唯一生出的爱意,也是在YY他的时候。

“难怪你从前睡觉时会如此警觉,不过,现在不用了。喜儿,你安心睡吧。”温暖的薄被盖上了我的肩头,他用他的君子风度和那一点点小霸道,俘获我的心,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却怎么也再装不下一个他。

哎……我翻身朝天,和刘寒珏之间,相福一个枕头。和殇尘在一起,注定有爱无性。和刘寒珏在一起,有性无爱。无论怎么选择,我都选择前者。我知道自己傻,但女人,不都是那么傻的吗?

大字型躺在床上,如果他们能都属于我就好了。嘿嘿,我本好色!既然现实中不行,就合梦中YY吧。

被刘寒珏发现了女儿身,果然心情就一下子放松,不再睡得提心吊胆,不再因为听到一点声响就会惊醒。因为我知道,现在我被刘寒珏好好地保护起来,从今而后,我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朦朦胧胧又入了梦,梦中,我摸到了一块滑溜溜,凉凉的大碧玉,细腻的手感让我爱不释手,于是,我抱了上去,在那人高的碧玉上蹭啊蹭,还想彻底爬上去。

可是,碧玉太滑了,怎么爬也爬不上去。终于,我踩到了一块小小的凸起,然后我用力一踩,忽然,碧玉动了,我一下子滚落,碧玉滚过来压住我的身体,变成了一个碧绿的人儿,他对我怒吼:“你真是个坏孩子,若是踩坏了我,将来如何宠爱于你?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觉得好笑,一块石头而已。于是,我转身,不理他,他却硬将我掰回,让我依旧趴在他的身上,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手臂再次化作石头却是包裹住了我的脚,不再让我乱动。

看在他又滑又凉,我给他一个面子,不再乱动,静静地趴着,备受

那特殊的温度。

迷蒙间,听到了打更的声音,但是,因为实在睡得太舒服,就不想起来,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良久,我猛然惊醒。睁眼间,一片银蓝的帐幔。

这帐子好像不是我的,对了,我昨天睡在刘寒珏床上了。动了动,身下软绵绵,耳边还有有力的心跳。

手抓了抓,抓到一片丝绸,目光可及之处,是他那白色内衣的衣领,如玉的肌肤在领口下,带着淡淡的鹅黄色。

摸,赶紧摸。主要是摸唢边。

“喜儿……你在摸什么……”上方传来他依然带着睡意的声音,沙哑,低沉,还带着一种特殊的哽。

“呃……”我怕自己流口水。

他笑了,胸膛起伏,一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轻轻翻身,我便从他的胸膛滑落,他拥住我抵住我的额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淡淡的晨光中轻轻颤动:“喜儿,你睡觉真是不老实……”

“殿下……你放开我,我该起来了。”

“下次在乱动,就把你绑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想拉开他的手,他却皱了皱眉,再一个翻身就压上了我的身,立时,我右腿的外侧,就被神秘物体重重顶住,他充满了威胁,也充满了男人的霸道。

“喜儿……感觉到了吗?”他沙沙的话语拂过我的耳侧,柔软的唇紧贴我的耳垂,每一次唇瓣的轻动,都将吻合热烫的气息落在我的耳垂之上。渐渐的,血液的流动开始变得急速,一种奇特的感觉开始蠢蠢欲动。

“感,感觉到了……”我僵硬而机械地回答。

“乖,那就别乱动了。”他轻柔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哄。心跳因为他的柔情和宠溺而加快,心底某一处邪恶的念想开始滋生:干脆用他来气殇尘!

不行!腐神立刻跳出,要为小珏伸张正义!

第十二章 月事

腐神当然是个雌雄莫辩的美人,她右手黄瓜神杖,左手菊花神镜,身穿白衫,前面一个大大的攻字,后面一个大大的受字”我们腐女什么正义纯洁的小天使早没了,一直正确略价值观都是由伟大滴腐神指引的。

"祷秋苒啊菊秋苒。”腐柽开始对我进行教育:“就算你不算圣女,不算烈女,不算淑女,不算善女,钽你也不能给我们腐女丢脸,怎能利用那么温柔纯情的小珏珏的真情呢?

他可是把初吻和初摸都献给了你,作为带有攻的性质的你,你要对他的感情负责不能回应他,就要离开他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告诉他,男女恋是没有前途滴,还是男男恋为王道~~”

是啊。在宫里,有严明的规定,宫人不可随意触摸主子们的身体,除非我们这些内侍给他们洗澡的时候。所以像之前的小月,是不能叨他,更不能碰他的。

哎……纠结。小腹一阵咕噜,有什么热热的,湿湿的神秘物体从下身流出,不好!

“看,这就是你动坏心思的报应,还不快去换卫生巾?”

我当即跳起,刘寒珏自然被我惊醒,他疑惑地看着我,半开的眼睛,尚未完全清醒。

"喜儿…","他想起身,我翻身就把他摁回床:”殿下,你这次千万别跟来,千万别跟来!不然,小喜全非常非常非常生气的!”我郑重地警告,他迷迷糊糊地点头。

飞速下床,直奔自己的小屋,拉开裤子一看,抚额,来了。

不还不管如何,算是运气了,刚刚才来,所以还只有一点,若是在我昨晚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来,现在只怕血流成河,不把刘寒珏吓死,也要把他囧死。

翻箱倒柜找出我自制卫生小面包。其实古人真的很聪明,她们有一种叫月事带的东西,细细长长的一条一尺多长,然后两段穿过系带,系带是系在腰间,这样在里面垫上布或是茅纸,就不会漏。

但是,宫里的东西都是要领的。所以我一个太监,又是[景阳宫}的,怎么去领这种月事带?没办法只有去偷侑L看了,然后自己缝制。就布料还是从[织绣房]里偷出来的边角料。边角料他们也会回收,但查地没那么严。

哎……叹气,要来的还是来了,幸好我早做准备。女孩的第一次还是比较重要的,如果不好好对待第一次,那说不定痛经就会永远缠着你。

顺便把衣服穿好,一看时辰,更加郁结,已经过了寅时,今天要把纳金桶自己送去了,都怪刘寒钰,缠着人家。

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但是,工作还是要做。想来也是月事的原因,所以心情尤为不好。出来时,刘寒钰已经自己在穿衣。

由于本小姐心情不爽,记恨他害我要走好——远的路去送马桶,所以,就站在原地看他自己穿。

“喜儿,到底怎么了?”他一边穿衣一边关心地问我。

我别开脸:“殿下,都怪你,我今天要自己送纳金桶了。”

“呵呵……你让小林送吧,稍后我会跟他说。”

哦。

“怎么,还不开心?”他走到我的面前,腰带束出他的腰身,套在

外的银蓝色长衫垂直修身,“到底怎么了?刚才走得那么急?”

“没什么”我转身,烦躁,这种问题也要闷。

“喜儿,到底怎么了?”他追问。

我烦躁地嘟囔:“你怎么连月事都要问,害不害臊。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我以为他害羞去了,却没想到他忽然从我身后一把抱住我,开心地用下巴磨蹭我的头顶:“我的喜儿终于长大了,

哈哈哈……”

“殿下~~要上朝了~~快梳头去。”因为我看到了他垂落到我身前的长发

他放开我,我转过身看-他,他喜上眉梢。忽然之间,我有种从养成到被养成的感觉。从前,我是看着刘寒珏这位美少年的养成。而如令,却是他看着我慢慢养成。

送走刘寨珏,我可谓大大松了口气,小林子替我送马桶去了,可怜的小林子。他在走之前还交待我,说殿下说我身体不适,要我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走。然后小林子问我究竟哪里不舒服,我就说肚子病,他问要不要找御医,我立刻摇头。他笑了,说他会打扫房间,叫我别乱动,乱吃东西了。

我也不客气地呆在房间里,像林妹妹一样,倚在后窗边,哀怨地望天一定是被刘寒珏刺激的,才来了月事。

今天,浑身懒洋洋,什么都不想做。我要好好养胎,呃…"'不对,是养血,现在假扮太监已经很麻烦了,再来个痛经或是月事不调,我会崩溃的。

唉声叹气了好久,眼前出了一个身影。后窗对着后院,后院里自然有小树林,他站存小林子前,朝我挥手,心中一堵,他终于来找我了吗?

慢慢站起身,摆上臭脸色,看着他越走越近。始终都是太监服的殇尘,今日神情也很严肃,还带着一丝逃避,当他走到我面前时,甚至没有正视我。

“小喜。”他顿了顿,才枯眸,“最近可好。

“好~~很好~~”我懒洋洋地说,然后转身,“你等等,我去叫小林子把风。”

刘寒珏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没想到小林子,也是我的人。他让一个我的人监视我,这和将大门敞开,让我随便爬墙幽会没什么区别。

小林子也很机警,他关上了门,意思是如果我听到开门声,就是刘寒珏或是别人来了。

然后我再回到窗前,跃上窗台,殇尘以为我要下去,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搂我,但是,我没有,我坐在了窗台上,背靠床棱,不看他:“说吧,找我那么急,什么事?”

“正事。”他认真地说。

我笑:“也是,我和你之间,现在只有正事了。”

“小喜……”他抬手放上了放在窗台上的腿,我斜睨他:“别乱摸啊,你现在摸的这个东西,已经要去做别人的受了。”

“是嘛……”他落寞地垂下脸庞,“那……祝他幸福……”

“恩,他会很性福的!"我很生气,气他没勇气,也气自己沉不住气,说好不去刺他,可是,还是没有忍住,烦躁让我失去了冷静,也失去了平日的大度,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女人,于是,我甩开脸:“说吧,什么正事。”

“好。”他拿出了一本本子,我随手夺过:“什么东西,那天就看你在看了。”

“这是我和殿下这几年根据查到的资料,连成的人物关系以及线索。”

我翻开一看,果然是一副极其复杂的人物关系图。这正是我所欠缺的,我没有殇尘那细密的工作态度。我只会去查,刘曦只要一开口,什么我都能想办诗查到,但是,查到之后的整理,却不是我的强项。而这,正是殇尘的强项。

所以,我们两个是互相弥补,互不可缺的。只有我们在一起,才会无往不利,万事迎刃而解。

图上,最顶端是刘曦的父皇,也就是先皇。先皇名叫:刘子麓,也是一位俊美的皇帝,刘家基因好,而且,据说刘曦长得越来越像先皇了。

然后,先皇下面是皇后,妃嫔。莫说皇后没有势力,她其实姓元,不错,她便是八大家族中的元家。元家世代卖茶。前面说过。八大家族除了刘家和守护刘家的北宫家,剩余的六家都各自垄断一个产业。

第十三章 只有腐女想得通的事

相对于仪娱乐产业妁;朝曦家族,煤矿产业的上官家族,粮食产业的张家,盐及附属媲味品产业的林家和航运的葬家,元家的经济实力少许弱了一点。

而廉(廉俭育德}、美(美真康乐)、和(和诚相处}、敬(敬爱为人)的茶德也融入元家血脉之中,使元家成为一个谦和有礼,与世无争的家族。所以品德高尚的元家女儿,一直是刘家皇后的最佳人员。于是从某个方面讲,元家的势力,有些弱了。

然后,就是瑞妃。瑞妃有姘夫的事情,一直没有捅破。因为刘曦觉得这件事或许有利用价值。但是,瑞妃不来自于任何家族,所以她那条线,还放在一边。瑞妃的姘夫,不是别人,正式以前帮她飞上枝头的安公公。

查这件事的时候,我去找了那个老僵尸:张大公,翻看了从瑞妃入宫以来的宫人调动记录。还被老僵尸抹了几把,真实亏大了。

当初听到的那个有关瑞妃和安公公的版本是到他被贬到夜香司为止。可是后来,这位安公公在先皇驾崩的第二年,就不明不白地在夜香司消失了。宫里常有失踪人口,在加上他优士阁不起眼的倒夜香的

太监,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是,从那一天开始,瑞妃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宫女。这也算是瑞妃美好性福生活的开始。

再看生了刘寒珏和刘鬣莫的丽妃。如果你知道她的背景,就会明白缸何以在宫中会如此嚣张。因为她来自于一个嚣张的家族,就是天朝种粮大户张家。整个天篱的粮食都在她手里攥着,包括宫里的粮食因为她嫁入皇宫而享受免费供应,她能不嚣张吗?

而且,为了抵御抢粮的各地强盗,贼匪,张家可以说是训练了一支相当有战斗能力的军队卜专门负责守护粮食的押运。就连北宫俊琦的铁骑都不放在眼里。

张家嚣张到怎样的程度,历史有记载。北方也有张蒙大批的良田,当时浪族肆虐,北宫家愿意出兵为张家驱赶。张家是如何回应的?说不要,咱自己有兵。

于是,张家挥兵将浪族打出老远。然后大大方方地说,你们来帮忙收粮食,那么最后一天,你们6巳能拿多少,就给你们多少。

财大气粗的张家,狠狠抽了浪族一个嘴巴子,再赏了一根棒棒福。于是,每年秋收,浪族一些部落就会前来给张家收粮食卜张家那附近的边境都特别地消停。

表面上,张家的势力完全独立,但是,如今,北宫俊琦一意扶刘寒珏上位,这对张家可谓是莫大的好处,所以,自然而然的,张家这条线,现在划归北宫俊琦。

最后一位,是看似在宫中置身世外的德妃。病怏怏的德妃也来头不小。但她相当低调。她来自于林家。掌控盐和调味品的林家其实和张家的实力可谓不相上下。张家有陆军,人家有水军,没事还跟航运的韩家一起打打海盗娱乐娱乐。

但是,林家就踉德妃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颇有种"独自为政”的感觉,'就是你别来管我我也懒得来管你。他们也不观望到底北宫家还是刘家为政,反正你们谁当皇帝,给我的权利还跟原来一样,我就不来管你们的破事。这就是林家,也是刘曦想拉拢的家族,可惜,他无从下手。

六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本子的另一边,就是北宫俊琦,他下面线条不多,但都是财太气粗,颇有实力的家族。张家,朝曦家和上官家。而韩家和林家交好,所以不属于北宫俊琦。但仅仅是那三个家族,也足够北宫俊琦踹翻刘家,自己做皇帝了。

这也是皇后和刘曦这么多年以来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北宫俊琦一直不来夺,看似衷心耿耿,但却在精神上折磨着皇后和刘曦。干脆来个痛快,大家兵戎相见,成王殿寇。哪知这位野心家,不疾不徐,就这么吊你们的冒口,让你们猜不透他到底是忠是奸。

从北宫俊琦的旁边,分出了一根线,我看着奇怪,竟是王爷夫人,而殇尘却是把这位夫人,又踉先皇刘子麓连在了一起,我就问殇尘:“这是什么意思?”

殇尘站在我的下方,下巴微微抬高,看了看:“这是皇后娘娘提供的,这个女人,曾是先皇非常喜爱的女人。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今天将这些线索拿来给你看的目的,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你这个腐女才能看想通。”

“腐女才能想通的事?”我挑眉,看着那个连接这北宫俊琦和刘子麓的女人。

“一个男人会把自己最喜爱的女人送给另一个男人,那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真的只是君臣那么简单?”

“胡说,肯定有一腿。”我脱口而出。立时,传来他呵呵的笑声:“是啊,所以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一般像皇后和殿下,只会想或许是先皇十分宠爱北宫俊琦,才会将女人分享。这在我们那个世界,也很普遍。”

“但是,北宫俊琦得到这个女人,并未好好爱惜啊。”我摸下巴,陷思。

“怎么可能?”他提出了疑问,“若是北宫俊琦当年不喜欢这个女人,为何先皇要赐给他?除非,是他很喜欢,并且开口向先皇讨要,先皇才会割爱。”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北宫俊饽其实并不爱先皇,而

且,恨他!”我认真地看向他,他似是尚未想通。

于是,戎更加详细地解释:"根据我庸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我们先假设先皇和北宫俊琦的关系成立,而且北宫俊琦还是被迫的一方。那么,络想想,如果让你被一个男人压,你愿不愿意?”

“当然不愿!”殇尘脱口而出,满脸黑线。

“就是啊,北宫俊琦为刘家鞠躬尽瘁,还要常年打仗,就像那首《绝世小受》唱的,官场无情,后宫有情,夜夜我当妃姘;脱了战袍换云裳,下了战场上龙床军令如山,皇命如天,压得我腰背酸;珠玉夹板,红丝线栓,悬梁吊三天~~”

“小喜,别唱了。”某人提出了抗议。

“咳咳,有点兴奋了。咳咳,继续。北宫俊琦在这样的凌虐下,心中对先皇的恨愈积愈深,但是他统统绫忍下来,他要把先皇所爱的东西一一夺过来,于是,他先提出与这个女人。先皇就算对这个女人再喜爱,也更爱北宫俊琦,于是就给了他,然后他拿回家,等先皇一死,便把所有的恨就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啊!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什么?”

“说不定北宫俊琦并不想窃国,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也不稀罕刘家的皇位,可是他要泄恨,他要报仇!一个女人根本不够他发泄。你不是说刘曦长得像先皇吗?所以,他要报复在刘曦的身上!”

“你是说要把属于刘曦的一切,全部夺走?”殇尘终于开了窍。

“恩恩!”我点头。

“这么说来,他扶刘寒珏上位,也有可能是跟张家谈了什么好处

了。”他摸着下巴深思。

“恩恩,有可能,反正他就是不让刘曦做皇帝,说不定还计划着等刘曦下马了,落单了,然后把他绑起来,关入小黑屋,待当年先皇给他的屈辱,全部还到刘曦身上。”

“你说什么?!”殇尘惊呼,一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大腿。

第十四章 无性之爱

“哎呀,痛!”殇尘抓痛了我,但是,他似乎还在沉思那真正

被北宫俊琦盯上的不是刘寒珏,而是刘曦?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应该是的,根据腐女逻辑,应该如此。”我很笃定我的判断,

“到时北宫俊琦一定会把刘曦绑在床上,然后狠狠地s*m,s*m,再s*m!”

太残忍了,但是,为何我会越来越激动?

“没想到会是如此-0”殇尘沉声感叹,“皇后说,既然都是刘家

子孙,如果北宫俊琦真的效忠刘寒珏,那让刘曦放弃皇位也可以……

“谁说都是姓刘的。”我当即脱口而出。立时,殇尘怔然抬眸,

我赫然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他紧紧盯视我:“小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呃……皇后那么大方?”我反问。

他没有追问我,而是说道:“刘寒珏耒找刘曦的时候,暗示不会争夺皇位,并且,他会努力将兵权取回。而且,一直以来,刘寒珏确实不知道北宫俊琦那么积极扶他上位的原因,所以,皇后才会有此想法。小喜,你我之间向来没有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我还不能知道?”他抬手放在我的身边,抬起下巴,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

我不想看他,可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与他对接,复杂纷乱的感情,和许多几欲脱口而出的话,都在这久久的注视中,慢慢平静,慢慢吞回。身旁树影迷离,阳光斑驳,我坐在窗台上,俯视着这个与我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男人。

“小喜,我……”他轻轻拉住了我垂落在身边的手,将它小心地包裹在双手之间,“你知道,我……

“刘寒珏的皮肤,来自于北宫俊琦。”我打断了他,不想再听到什么太监不能给我幸福的话。

他立时抬眸:“小喜,你有证据?”

“证据没有,手感摆在那儿,我都摸了他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抽回手,那双手的温暖让我留恋,只有这双手,才会给我带来真正的安全感。侧眸看他,他脸色阴沉:“那么说,你连北宫俊琦也摸过了?”

“昂~这件事因为不能以手感来做证据,而且,也查不出丽妃和北宫俊琦有什么奸情,所以你还是先不要告诉刘曦了。他们兄弟现在感情那么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反而推动了政变。”

“你是关心刘曦,还是在关心你的那位手感很好的殿下?”他冷冷地问。

我生气地将双腿放下窗台,正对他:“韩殇尘!你不让我爱你,还不准我爱别人了?”

“我没有!”他撇开脸,双手却将浅的手死死捏紧,他放不开,我知道,他放不下我!

“那你刚才是吃醋吗?!”我质问。他转回脸,大声反问:“你说呢!”

“哈!你吃醋!”我指着他的眼睛,他拧紧双眉,忽然张口就要朝我的手指咬来,我没有收手,任由他将我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的,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一排牙印。

“我真想一口咬死你!”他扣住我的手腕,喊着我的手指痛苦地说,温热的舌在我指尖随着他的话语蠕动,轻轻的瘙痒,却刺痛我的心。

他放开我的手指,将我的双手都包裹在他的双手中,用他全身的力气紧紧包裹,放在唇前,用他痛苦而灼热的呼吸,告诉我他此刻有多么地不舍,有多么地哀伤。

“殇尘……”我轻轻的呼唤他,他微微抬眸,望入那双失去神采的双目,我问他:“你是男人吗?”

他安然垂眸:“曾经是。”

“那你是太监吗?”

“现奋是。

“那我是太监吗?”

“是。”

“那两个太监,要什么性?”

他身体一怔,缓缓抬眸,迷茫的视线缓缓聚焦在我的脸上,我俯看

他,深深地看着他:“你想被人爆菊?"

他立刻摇头,满脸窘色。

“那你怎么会认为我想被人爆菊?”

“你……不是腐女嘛。”他疑惑着,仿佛腐女变成太监,就想被

人爆菊。

我忍不住喷笑,我对此相当无语:“只要有生理常识的腐女,都不会被想爆菊的。十个腐女九十、不会想做受,还有一个更想做鬼畜攻,就算女人,也不想总做下面那个。殇尘,你对腐女做的调查里,没有问她们如果穿越变成男人,是想做攻还是受吗?”

“没有。”一抹失策的神思掠过他的双眸,连他自己也笑了起

来,他终于认识到整件事是多么可笑。

“殇尘,你应该庆幸,我是个太监,不是男人,不然,你岂不要做受了?”我说出了一直以来的邪恶想法。

“什么?”他好笑地仰起头,你想做攻,你会吗?

他居然小瞧我,我生气地鼓脸:“谁说戍不会!”我立刻跃下,他慌忙接住我,我像猴子一样园抱在他的身上,双腿圉住他的腰,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不再是像殇尘那样小心-的浅尝,而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压住。

扶住我腰的全瞬间收紧,他突然张开了唇,便彻底含住了我的厚-,压抑的感情一旦爆发,就是势如破竹的汹涌情潮。

他的吻完全不同于刘寒珏的青涩和珍爱,而是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霸道和力度,他席卷了我的全部,娴熟而高超的技术证明了他曾经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带着一分粗暴却粗暴地恰到好处,他的吻完全掌控了我的唇,我的舌,和我的力量。

双腿从他的身上滑落,他将我压在了墙边,紧紧贴着我的厚-,轻笑:“你是做不了上面的……”略带喘息的声音,带出了被我彻底激起炽情。

我急促喘息,忍不住笑了:“好像……是……”

吻开始变得缠绵,他一点一点轻咬我的唇瓣,热烫的舌尖掠过我的唇,卷起我的舌,勾入他的唇中,爱怜地轻咬,吮吸。双眸不自主地闭上,让自己可以完全感受殇尘的吻,他炽热的气息,他的味道,和他略微急促的喘息。

一股奇异妁热流在他的吻中缓缓而上,冲击着我的心脏,微妙的感觉从遥远的时空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记忆里,一声嘤咛破口而出:“恩……”让他的吻变得更加急促。

他吻住了我的耳垂,瞬间,身体的火焰被那久违的感觉点燃,我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原来……我有**……太监有吗?也有,因为他们还是有雄-激素残留的……

热烫的吻滑落我的颈项,我却陷入对未来的沉思,那我该怎么满足殇尘呢?这么高难度的问题,真的要好好琢磨一下,他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

忽然,一只手插入了我的衣领,瞬间将我从神游中拉回,天哪,我居然在亲热中还能走神?!

吻在那只手进入我的衣领后嘎然而止,我慌乱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摸到了我裹胸的白布。

指尖插入白布的那一刹那,我的大脑,彻底一片轰鸣。好不容易能和殇尘和好,他会不会因备我是个女人,而在此离开我?

我紧张地一动不动,任由那手缓缓进入我的身体,然后,攀上了我那隆起的胸部。炽热的手停放在了我的胸脯之上,久久的,没有动。

“小喜,你是女孩?”已经恢复正常的声音,带出了他的惊诧。他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眸中是复杂而纠结的神情。他似是已经不知如何面对我,而我,也变得僵硬:“好像……是……

“好像是?”他苦涩而笑,忽然,他将我的娇乳狠狠捏紧,“那这是什么?!馒头吗?”厉声地质问,带出了弛的愤怒。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只有带着愧疚地看着他,他生气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忽然,他抽出手用力扯开了我的衣领,我呆呆地靠在墙上,没有阻止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凉气灌入了胸口,他扯下了我裹胸的白布,俯下身,就在我的心口上咬下

刺痛从胸口而来,我闭上了眼睛,缓缓抱住了他,他的痛苦我知,我的痛苦他知,他将他的痛留在我的心口,我将我的心彻底给了他,尘,在这一咬后,你是否就此离去,从此离开我的生活?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将变得虚空。

紧紧地,他将我抱起,我们之间,只留下了沉默。

安静将我们完全包裹,他静静地为我穿好了衣衫,静静地离去,只有那个留在心口的牙印,隐隐作痛。他不相信我会跟他一直过着无性的生活,因为,他是一个太监,而我,是一个健全的女人。

爱上了,就想要得到更多,想亲吻他,触摸他,拥抱他,占有他。可是,我们永远都无法做到最后一步,为什么……老天爷会让他随我而来,却让他成了一个太监,到底是我还是殇尘,得罪了老天爷,他要这么折磨我们?

再次坐回窗台,仰望那异常美丽的天空,我恨它。它在我的眼中扭曲,邪笑,笑得神秘,笑得得意,仿佛,我还听见他嘶哑的喊叫:我要让你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变成便的男人身下的宠物——

老天,你去死!

第十五章 造房,结婚

吱呀……”轻轻的推门声从耳边传来,我没有回头,依然望着殇尘消失的树林,此时此刻,我却突然希望,自己干干脆脆就是一个太监就好了……

“在想什么?”当声音从下而来时,有人将我从窗台抱下,我因这个举动而惊,呆呆地看着从早朝归来的他,我的殿下:刘寒珏。他依然面带暖人的微笑,而那双透明的瞳仁里,是如水的温柔。

我微微垂眸,却意外地看见了僵立在一旁的小林子,我立刻提醒:“殿下,放我下来。

他笑着放下了我,转身看向小林子,面带三分责备,七分宠爱:“小林,如果你敢说出去,就让你一辈子都在这宫里做太监!”

小林子微微一僵,随即尴尬地笑了:“殿下就会吓唬奴才,奴才还指望殿下带奴才出去开开眼界呢。”

“出去吧,通知御膳房,准备红枣桂圆羹来。”他拍了拍小林子的肩膀,小林子笑得有些羞窘:“是。”低下头时偷偷瞟了我一眼,面带一分忧虑地离开。

小林子是在为我担忧。

“殿下!”我有些生气,“这样不好!”

他笑了,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悠然地走到书桌旁边:“有何不好?”

“反正……不好。”我跟在他的身后,他展开图纸:“那我们离开皇宫可好?”

“离开皇宫?”我有些迷惑。他忽然伸手将我拉到身前,我挣扎了一下,他却将我圈紧,指着桌上的图纸:“看,我们的家。”

心,因“我们的家”四个字而静。面前的图纸非常精细地描绘了一座大宅,亭台楼阁,房间布局一一展现在图纸之上,宛如这座大宅就矗立在我的眼前。

“太子一旦登基,宫中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出搬出后宫。所以,这座宅子,是我未来的府邸,我会带着你,还有小林子,一起离开皇宫,住迸这里,再也无人管束我们,我打算……封自己为逍遥王,你看怎样?”他欢喜地抚上图纸,就像抚过他自己的每一个房间,每一根木头。

“逍遥王……”

“这宅子去年就已经动工,看,这里就是熔的房间。”他指出了一个靠在东面的宅院,这两天就在给你的院子栽种花木,喜儿,你喜欢什么花?”

“腊梅……”不知为何,我的心已随他的声音而去,他的家里,有

我的院子……

“腊梅?原来你也喜欢梅花。”他将我捅地更紧,温热的胸膛与我的后背贴合地亲密无间,让人安心的暖意从布料下隐隐而来,让我心中的冰雪,开始融化……

如果说殇尘给了我安全感,那么,刘寒珏,就给了我温缓。他用他的体温,他的温柔,和他的真情溶化我,感动我。

可是,这是感动,不是爱……

“我专门造了一个梅园,所以,你的院子里我们还是种些别的吧,你看杜鹃可好还是月季?或是紫藤,这些花都比较容易存活,打理起来也方便。对了,这是小林的院子在宫里他可没这个待遇……”

多么善良,重情的殿下,即使只是服侍他的小太监,他都不会将他舍弃。我不能让这个孩子,毁在我的手里。

“喜儿…"、”他的脸忽然贴上了我的,“今天你好像特别安静,是不是所有女孩在月事的时候,都会如此……”他轻轻的话讴,让我动心。

我撇开羞红的脸,毕竟问到这类话题,脸皮再厚的我,也会窘迫:“殿下……你别问了,害不害臊……”

"呵……这样才像个女孩子。”

"那殿下是喜欢文静的女孩吗?”我看着桌上的大宅,小林子的院子又大又美。

"不,我喜欢我的喜儿,所以……"他轻轻转动我的下巴,让我迎视仇深情的双眸,“无论是那个像男孩的喜儿,还是现在这个像女孩的喜儿,只要是喜儿……”他慢慢俯下了脸,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是想吻我。可是

我刚刚才和殇尘……我……做不到。

我撇开了脸:“殿下,现在是白天。

他笑了,将我报紧:“看来我要尽快拿回兵权,将这些破事丢给曦弟。”他抱着我轻轻摇晃,犹如那柔软的柳枝,随风摇摆。

“只要看到我的喜儿,我就什么烦恼都没啦……”轻轻的感叹飘入

静静的风中,他看到我,就会烦恼尽消,而我看到他,却烦恼更多了。

红枣桂圆羹送来的时候,刘寒珏又去密令刘曦。雨他也吩咐小林子去通知瑞妃,这几天都不用等太平公主送来[景阳宫],表面上,是刘寒珏太过忙碌而无暇顾及太平公主的学业。其实,我知道,他是心疼戍。哪一次雅涵来,不是寂教授课业?

小林子拐弯抹角地问起为什么束的枕头奋刘寒珏的床上,舞就直接告诉他,我们一起睡了。爽直白的回答,让他登时面红耳赤。很多事,都城得解释我只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小林子也相信,因为他也很直白地说,因为床上没血。这下,轮到我面红耳赤。

和小林子尴尬地脚了一个下午,小林子末了还偷偷塞给我一瓶膏药,说若是殿下真的扛不住了,就叫我用这个减轻疼痛,我囧地想撞墙。

最后,杈拿出了王爷府邸的图纸,告诉他所住的院子,才让整个书房趋于咸湿的气氛慢慢消除,整个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

看到自己的院子,小林子很兴奋,直说没有跟错主子。然后,他还提议,干脆让殿下以需要厨子的缘由,把小伍子带出宫》顺便找个琨由,让小六子也出来,这样,大家住在一起,又不会暴露身份,十全十美!

我登时芽寒顿开》和小林子这么久兄弟,他终于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我立刻赞同,事后小林子就再次拐弯抹角地暗示我,这件事,就由我来提议。因为现在,我和刘寒钰的关系,非同寻常。

晚上,我乖乖躺在刘寒珏的身边,因为我要给他吹耳旁风。

因为时间尚早,他就靠在床头看书。披散的长发垂落他微微起伏的胸脖,松散的衣领露出了他微微隆起的锁骨。

"殿下。”我准备开始。

“恩?”轻轻的应声伴随着轻轻的翻书声。白皙现场的手指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大宅里需要厨师吗?”

“当然需要。怎么了?”他放下书本,俯下脸看我,目光依旧温柔。

我爬起来,和他面对面:“我想把小伍子调到大宅里,我喜欢他的馒头。

“小伍子?”

“嗯,一个御膳房的小厨子。”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然后摸了摸我的头,继续拿起书本。“那……大宅里需要唱戏的吗?”我再问。

他脸色微变,再次放下书本:“你是想让萧莫住进来?”

“不是。”

他露出一丝微笑,我紧接着就说:“是想让花想容进来。

他抿抿唇:“为何?你要看戏叫[天宫艺苑]来演一场即可。”

"因为这样三殿下学习不是更方便了吗?”我说地合情合理。却没想到他面色下沉,狭长的双眸也开始半眯:“你果然还是为了箫莫。

“三殿下他……”突然,他扣住了我的下巴,就攫取了我的唇,将我的话,彻底堵在唇中。霸道而略带粗暴的吻夺取了我唇中的空气,让我来不及呼吸。

"恩!恩!”我发出抗议,想挎他用力推开,他却扣住了我的手腕,重重吮住了我的唇,然后一点点放开,唇瓣粘连,将我口中的蜜*汁带出。

“喜儿……你记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带着威胁的暗哑的声音从他唇中而来让我感觉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平日的他,那个,不再温柔,而是霸道的他。

第十六章 完美的殿下

我的殿下,属性发生了变化。

可是,我却不喜欢,尤其,被别人这样强吻。因为,我也是个攻!

所以,我狠狠将他推开,质问:“殿下,你确定你对小喜是男女之爱吗?还是因为小喜有趣,好玩,所以当作夜来香来玩弄?”

怔然从他,我的殿下刘寒钰的眸中带出,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担心:“小喜,你何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刚才亲了你?”他伸出手,试图抚上我的面颊,我立时靠后,打开了他的手,认真回答:“是的,小喜不喜欢被强迫,小喜也是有脾气的!”

他看了我一会,却是笑了,就像是在老个貉子发脾气,包容她的一切无理取闹,他的目光再次如水,没有了最先的霸道,也没有了后来的担忧,而是浓浓的宠爱:“知道了,下次我不会那么做了,刚才……我有些冲动了。”冷静下来的他,凝视我的目光带上了歉意。

他为何会那么好?好得让我倍感内疚。

“我知道你不喜欢箫莫皇弟……他垂落双眸,如玉的耳珠微微泛出了红,"也不舍喜欢别人,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从你的口中不断地说出,就…很生气……

“殿下!小喜真的,真的有……”心上人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无法对此刻的他说出。

怕伤害他,布明知如果隐瞒会伤他更深。我喜欢他,喜欢我的殿下,看着他成长,陪藉他烦恼)和他一起快乐,他永远不会从我生命里消除,而我也栓珍视他一生。

“喜儿,你……”他抬眸看向我,眸中是我犹豫而挣扎的倒影,

“你怎么了?”他情急地扣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担忧无疑给我心口重重一击,腐神告诉我,骗谁都不能骗这么纯情的殿下。

既然说不出口,就,让他自己看吧。

栽深吸一口气,双手伸向了衣领,就在我想打开之时,他却突然扣住了我的双手,微红的脸撇向了一侧:“喜儿……你才刚刚,我……不可以……纠结,我心里挣扎地那么痛苦,他却以为我想主动献身。我看向不敢看我的他‘“殿下,既然你说小喜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不想好好看看小喜吗?"

“我……”他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量,但依然覆盖在我的双手之上我缓缓打开衣领,露出了殇尖璧在我心口的牙印:“殿下…'"

他的手开始变得炽热,目光缓缓转回我的身上,却在看到我心口的牙印时,惊诧地抚上我的心口,眸中没有生气,愤怒,而是心疼:“是谁将你咬地如此之深?”

“殿下!”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下意识抬眸,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佥遇到如此感情纯净的男人,“殿下,你难道不奇怪,为何我的胸口,会有牙印?就在刚才,我只是提了几次箫莫殿下的名讳,你便已经生气》绳在,看到这牙印,你难道,你难道"、''←”

骤然间,他宛如恍然惊醒,眸中立时燃起了跳跃的火焰,双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臂,微白的脸上,是深深的伤痛,他再次看向那牙印:“谁?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低沉的声音隐忍着他体内的怒火。

我落寞地垂下了脸,任由长发从耳边挂落,终于说了出来,心情也变得轻松。我蜷起了身体,轻嘲而笑:“他不是男人……

“难道?!”

“我们说好,将来一起出宫,一起隐居山林,一起采菊东篱下,

一起相伴到老……”

手臂上的双手越捏越紧,他是那么地愤怒和心痛,但是,却依熬静静地听我述说。

“今天,他知道了我是女孩,于是,留下这排牙印,就从此离开……”菊秋苒,认清现实吧,你和殇尘根本没有未来。殇尘的禹开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解脱,你不该再去纠缠他,让他痛苦。

沉默,席卷了整个房间,让空气变得凝滞,即使烛光,都不再摇曳。忽然,他抒我拉近身前,带着他强轻的感情,和隐忍已久的愤怒,朝我逼近,我闭上了眼睛,当他的吻化作暴雨落在我的颈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伤心。

我可以将殇尘的事永远烂在肚子里,可以假装去喜爱这位殿下,但是,我的腐神告诉我,既然你。认为是个攻,就要敢作敢当,女人也要有担当!

吻,骤然停下,他放开我只留下了沙沙的一句话:“你睡吧。”

房间瞬间一片黑暗,我缓缓睁开眼晾,一抹白色的身影被黑暗吞没,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殿下,正因为你的纯,你的真,我才不想骗你。不然,就对不起纯爱了。

若有似无的琴声,断断续续,不成音律,单一地从寂静中而来让人心伤。我妁与任,我来弥补……

今夜没有月光,窗下,是他淡淡的白色的身影,让戒心揪痛。

“殿下……"

他缓缓抬眸,即使屋内昏暗,但依旧盖不住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喜儿……我……嫉妒他……

“殿下……走喜儿不娟,辜负了殿下……”

"喜儿……”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小心地拉住了我微凉的右手,"我不是北宫俊琦,你也不是夜来香,我……从未想过让你做我的爱宠……

心头一颤,无法再正视他柔情的目光:“殿下,喜儿……不好。

“北宫俊琦为我所做的一切中,我最感激的,就是他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手被他慢慢捏紧,温热的手心,再次温暖了我的心,"有句话,深藏我心底许久,本想在你十六之时,再与你说,就是……我……真的喜欢你……

心,被狠狠揪紧,让我无法牵吸。

他缓缓起身,从身后将我慢慢拥入怀中:“是想娶你的喜欢……”温柔的脸埋入我的颈项,长发垂落我的身前,手臂开始慢慢收紧,后背贴上了他温暖的胸膛,不知不觉地,我在这片温暖和柔情中沦陷。

他抚上了我的心口,“他无法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在你心口留下的,是他的痛,和他的希望,我能感觉

地到,他希望我能更好地爱护你,代替他将你带出皇宫,隐居山林,采菊东篱,相伴到老……”

情不自禁,抚上了他放在我心口的手,我被他感动着,即使我说出了事情,他依然努力着,将他的温柔给予我,温暖我这个异世飘零的人。

“喜儿,放下他吧,我不介意你的心里有他,但是,我希望你最后这里大部分装的,是我…他轻柔地捏紧了我的尚未成长完全的胸脯,带出我蔽胀的痛,就如此刻的心。

“殿下,请给喜儿时间……

"好……"他轻轻地松开了手,圈住了我的肩膀,滑腻的脸在我的脸上爱怜地磨蹭,“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嘛"、、',"他的语气带出了轻松,也让我释怀,能看见他每天快快乐乐的,是我最大的欣慰。

他不快乐,我也无法快乐,我不快乐,就会失去YY的热情,生活就合变得枯燥。

“殿下,为什么是小喜?”我和他静静地立在黑暗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放开胸怀,吐露心声。

他做了一个绵长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边:“因为,喜儿是个温暖的人。”

“温暖?小喜怎么觉得殿下才是温暖的人?”

“呵……那就是喜儿厉害。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能在宫中隐藏那么久,若不是那天我……”他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有些热烫的脸在我肩膀上转向外侧,“恐怕至今我也不知道喜儿是个女孩儿。”

“是啊,因为小喜把自己当做是个太监,只有完全进入太监这个状态别人才佘相信你是一个太监,对你毫无怀疑之心,与依为友,还能听到许多小秘密,做什么,就要像什么,这样就算心机再深的人,也不会对你设防……”我有些自得,干一行,就要爱一行,我是一个极品打工仔。

"做什么……就要像什么……”他在我耳边轻喃,“做棋子,就要像棋子……既然不知道下棋的人下一步怎么走,那就顺其心意,任他摆布!”忽的,他似乎变地有些激动”

"喜儿!”他突然薄我转向他,“你真聪明!我明白了!我明白要怎么破北宫俊琦那只老狐狸的棋局了!哈哈!”他立刻俯身,在我的唇上落下重重一吻。

我身体随之僵硬,僵硬的原圈不是因为他的吻,而是他那莫名其妙的话。他慌忙放开了我,微微侧脸:"对,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月光忽然从窗外洒落,爬上了他的面容,俊美的侧脸透着迷人的粉红,我情不自禁地走入他的怀中,搂他因抱,他因我的主动而怔,却是在下一刻,就将我深深捅紧。殇尘希望我幸墟,所以,我要幸福给他看,让他安心。

现在的菊花被小寒珏的纯情善良感动,还没有打造后宫的想法。所以,一个大“BT”的背后,必有一段“BT”的经历。不虐不成魔,不虐菊花没后宫。哦呵呵呵~~~~

第十七章 我就是菊秋苒

为毛大家都喜欢冷漠仙君?无良还以为是纯然妖精呢~~无良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个小处,所以大家放心,无良不会亏待菊花的。

我不会尝试去忘记殇尘,但我会努力去喜欢我的殿下。虽然他曾经是我每天的精神粮食,我的YY对象。但是,他的完美,让我已经不舍得将仇送给任何一个男人。

曾经,有个梦想,这个梦想存在于大部分腐女的脑子里,就是造一个另类的后宫”,然后将攻攻受受放进去,每日有纯爱饮水饱。

这个“后宫”在我脑子里成形已久,并且将这些长大的皇子们,还有北宫俊琦父子,以及那个长得如同善财童子的冉羽熙,都放了进去。

然后,现在,刘寒钰要娶我了。那么,只有将他先从“后宫”里提取出来,自己用了。

谁让腐女是矛盾的。既希望天下美男子都相亲相爱,但是,他们都BL去了,谁来唉我们?

刘寒钰变得更加忙碌,听说是准备十七岁生日晚宴,他要宴请朝中所有大臣入宫赏月,这月他平日一下朝就与大臣保持距离完全不同。他便了,他的变化,是在那晚说什么棋子之后。

整瑶书房时,再次看到了那些小姐的画像。每一位小姐都温婉可人,可是,刘寒珏却单单选中了我,真是奇怪,最奇怪的是他说我是一个温暖的人。

其实,我也不算差。你看吟诗,信手摆来,娈童娇丽质,践童复超瑕P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

然后作对:上联:攻得无量;下联:万受无疆,横批:出入平

安!

只要是与类少年,与腐神有关,元论诗词歌赋,还是名人语录,上下五千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桄。哎,可谓人生苦短,**情长。BT无罪,YD有理~~

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文化都非一日而成,若不是BL史自开天既有,何来如今之庞大的腐女族群?

讲起来,哪天再给刘寒珏吹吹耳旁风,效仿古希腊,也来一支圣军?(底比斯圣军:共:人由(里则L同性恋伴侣组成。古希腊认为

男性之爱才是纯爱,当时把女人,只是当做生产工具}

创建天朝圣军,那是何等地壮观,此事必将进入史册,成为里程碑,万年流传!作为天朝唯一腐女的我,势将腐神精神进行到底,将这座里程碎修建好,恩恩[就这么决定了!

说起来,好几天没见雅涵了,有点想这丫头。我还想把她墙养成

接班人呢。

“吧嗒。”一颗石子扔了进来,戎看向脚边,石子上裹着纸。拿起来,拆开,是刘曦的字:“老地方。

刘曦想见我?望出窗外,殇尘远远站在林边。我的放下,亦是他的解脱。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想的。

跃出窗口,他馅平日前来搀扶,只是,我们之间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很微妙,无法描述,但是,变了就是变了,我们都能感觉到。

“这几天……你可好?”他吞着地面轻轻地问。

我抬步走在他的身前:“好。”

“刘寒珏……知道你是女孩了没?”

“知道。”

“那他一一一一r一

“他是君子,不会碰我。”我转身对他露出微笑,我用我的释然,来告诉他,我们,依旧是朋友。

他猎下了脚步,神情中带出一丝欣慰:“是吗。刘寨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後纹枯眸,茨淡的眸中,遣着隐隐的忧,“但是…’"他毕竟是一位殿下,将来也是一个王爷,他若是娶三妻四妾,对你……”

“我会教育他。”我谟硎↓很有自信》“若是无法教育,我会选择

他人。殇尘,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

他笑了,这个笑容是我这个月来看到的最轻松的笑容。

淡淡的风从我们之间而过,扬起沙沙树叶声,我双手背到了身后,悠悠而语:"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么,我也该告诉你,我真正的姓名。”

“你是……”他在阳光中缓缓靠近,惊讶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无法

遮盖的期待。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我丝丝长发:“我就是你偷偷呼唤确苗秋

苒。

“秋苒……秋苒!真的是你!”他急急上前,紧紧握住了我的肩膀,炽热的视线扫过我每一处无关,隐隐的泪水,从那双盹沉的眸中浮起。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我释然地垂眸。

"秋苒……秋苒!秋苒!”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从他的唇中而出,他激动地将我拥紧,在我的肩膀上宣泄他压抑已久的痛苦,“秋苒……秋苒……

心中长长叹息,池对我如此不舍,却又桉我奉送于人。他的牺牲,只为成全我此生的幸福。却不知因此,他让我刻骨铭心,此生无诖忘怀。

“殇尘,我椒是兄妹……”我提醒自己,也是为了提醒他。

紧拥我的双手,缓缓抽离,他的脸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时,已经是淡淡的笑容,苦涩而勉强的笑,他努力而用心地保护我们现在仅有的,也只能有的关系:“是……

"那为何戎们不同姓?”

他的眸光出现了闪烁,然后轻轻一笑:“因为你是领养的。

"是嘛……领养的””我转过身,咽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强迫自己扯出淡淡的笑容:“好,那我就相信你这个谎言。”我抬步而去,既然这个谎言能让我们生活地更加轻松,快了,那么就让这个谎言伴随我们一生吧。

和殇尘一前一后走在树荫之下,他洒落在地上的呻吟正好处在我的眼前,踩在他的落影上,安心,平静,释然。空气里,是我们几乎同步的脚步声,想起了一句话:放下,也是一种幸福。

宴请出现了一席青紫色的衣摆,亮丽的丝绸上是漂亮的如流水一般的花纹,我抬起双眸,看到了我另一外殿下,那个树下的妖精:刘曦。

少年越加成熟,只是今日他显得极为阴郁。他似在隐忍愤怒,而那件让他愤怒的事,还让他很恶心。因为他看到我的时候,大步上前,扣住了我的手腕。及腰的长发没有梳起,而是任其自然垂落,随着他的动作轻扬。

“这就是你给出的结果?!”他恼羞地拿出那个小本本,上面有一

条线,登他和北宫俊琦紧密相连。

他的脸上,是和那日刘寒珏在听戎说北宫俊琦喜爱他时,露出的一

样的厌恶的神情。

"呃……我猜硌。”

他气恼地将本子重重扔在地上:“以后别再恶心我了!我们一个月没见你就这么恶心我!”

“我……”

"算了。”他放开我,气恼地撇开脸,长发随之而动,在阳光下

流出淡淡的青蓝色,他气呼呼地双手环胸,似是努力让自己平静。

静静地树林中,有些烦躁的气氛渐渐平静,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精巧的瓜子脸上是恢复温和的神情:“小喜,那日戒与大皇兄开了,玩笑,说用你来换皇位。”

“我知道。”我眨巴眼睛”

他略带吃惊;“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我笑了:“殿下不也在跟我嘛。”

刘曦一时语塞,面色微沉『转过身,侧对我:“那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我摇头:“这个……他没说。

"他说……”他忽然转身,俪身挨近我的鼻尖,双眸半眯,“他说

小喜是他心头所好,所诺千金难换心头好,更别说小喜还是一个

人。

'f

我微微张唇,心中涌出无限复杂的情愫,暖暖的,让人喜悦。

刘曦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看了我一会,转身,冷冷的话语随即而来:“这件事结束之后,大皇兄就会离宫,你回东宫来吧。”

“什么?”我回神,“可是,我已经答应大殿下随他出宫了。

“你!”骤然间,他转身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深沉的日光中,是我不解的愤怒。

第十八章 吃醋的友谊

有人说我前几章很春?春吗?那H咋办7?哪里眷了,难道我功力又增强了,所以米感觉?不要告诉我现在女频的书都没H的——

和刘曦一起长大,所以我在他的面前,从来不会拘束也不会掩饰,他的喜怒哀乐,我自然一眼能看清,而我的脾性,也不会在他面前收敛。所以,我寺怪地看着他:“殿下,你生气什么?"

他橄开了耳-光,但是依然紧紧拉住我的手腕,他忽然看向殇尘:“殇尘,我要跟小喜单独谈一下。”

我立刻看向殇尘,他犹豫的目光中,却给了我一丝安心,多年的默

契,我知道,他是在说,他不会走远。

他转身而去,直到消失在我和刘曦的目光之中,忽然,刘曦拉扯我的手腕,让我看向他,他挎$!双眉:“说!你是不是跟太皇兄上床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很多复杂的因素,透出了那个隐藏在他友善背后,强硬的他。

我张口结舌:“殿下,你怎么会那么想?”

他紧紧盯着我:“说!到底有没有!”

"没有}"我答得很干脆,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彼此的眸中,

是彼此的倒影。

"真的没有?”他的语气开始放软,但眸中依然带着怀疑。我生气了,横白他:“我身上没守宫砂,不然证明给你看!

他抓着我的手腕,也有些懊恼。

忽然,他甩开我的手,侧下脸,那丝丝长发在阳光下轻动,平直的长发鲜亮光泽,在阳光下形成一园光环扣在他漂亮的黑发上。

静静的空气里,《次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大皇兄是我敬重的人,我不希望听到{也是第二个北宫俊琦的传言;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希望听到别人说铱是第二个夜来香。”他再次转回脸,神情认真:“所以,小喜ir事情结束后,回来。”

我摇头:“不要,好不容易能离开皇宫,我不要口"

“小喜!”他忽然再此抓住了我的双手,“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三个人,你,我,殇尘,你不可以一个人抛下我们,独自离开,跟着大皇兄在外逍遥!”

“殿下,难道小喜就不能出去造运,享受自由和快乐了?”我反

问。若真是好友,怎能如此自私?

他立时陷入语塞,忽然,他扯起我的双手,紧紧逼问:“你真的喜欢上大皇兄了?”

我犹豫了片刻,没想到这半分的犹豫却让他双手的力量陡然收紧向前欺追我的身,愤愤地说:“你怎么可以背离我们!”

“背离?!”我没想到他会用上这两个字,登时,我也怒火上升,开始挣扎,“放开我!”

“你答应离开大皇兄我再放!”他强硬地发话,死死不放,“我是为你好!你做夜来香只不过是个男宠,小喜,你是永远不会被重视的!醒醒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抽身!”

“你胡说什么!你!”忽然,我挣扎时,踩中了他的脚,重心一个不稳,我朝他扑去,他惊讶地到下,没有系起的长发掠过我的脸庞,我将他扑到在柔软的草地之上。

双手撑在他脸庞的两侧,他的手因为依旧抓着我的手腕,而弯曲。身后的长辫垂挂在身前,恰巧落在了他的颈项,如一条妖娆的小蛇,缠绕着他纤长的脖颈。与他松散的长发交汇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长发铺散在了鲜绿的草地上,丝丝小草丛他的黑发之间钻出,清风抚还,草浪翻滚,黑发轻扬。

怔楞许久,发现他眸中原先的愤怒极其他的东西所替代,那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属于成长中的少年,他又在想什么?静静的,我们就保持着我上他下的状态,戎扑倒在他的身上,还是少年的他,身体比刘寒珏要柔软一分。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长舒一口气,问他:“殿下,冷静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却是松开我的手腕,双手扬起抚上我的脸庞。我微怔,触手间的冰凉,他的手上,还沾着青草的清香。

“咫下?"我微微起身,避开了他的双手,但无可避免地与他的身体发生了摩擦,忽然,他的眸{;出辗了一丝慌乱,瞬间,红晕浮上了面颊,他竟是将我从他身上一把推落!

我愣住了,他到底怎么了?

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身体被人扶起》关切的声音随即而来:“你们没事吧。”

他扶起我后,再去扶刘曦,刘曦却是撇开脸,挥开了他的手,自行起身,转过身轻掸衣衫。

“殿下,还是让我跟小喜说吧。”殇尘看着刘曦的背影,他依然

没有转身,只是将有些凌乱的长发全数提到身前,细细梳理匕

殇尘摇摇头,将我带出了树林,我一边走,一边掸着衣衫,奇怪地问:“殿下怎么了?”

"吃醋。

"啊!"

我停住,“你什么意思?”

殇尘叹口气,再次起步:“友谊也会吃醋的。”

我明白÷殇尘的意思,无奈地一叹:“可是,我迟早是要离宫

的。

“我知道。”他轻轻拉住了我的胳膊,“可是,刘曦不知道。我们一直是三人同行,共同患难,他认为我们三人任何一人离开,都是背离。而且……他有点嫉妒大殿下吧。”

“嫉妒?”戌变得更加迷惑,毕竟我虽然与刘曦一起长大,但是我

接触地更多的还是刘寒珏。

“刘寒珏过于优秀了,刘曦一直在努力超越》他就像生活在大哥光环下的小弟弟,所以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做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努力,因为他是太子,他要继承大统。他的能力不能在一个王爷之下,你明白吗?”

看藉殇尘深邃的眼睛,我渐渐看到了一个努力向上,却始终被另一

个人的光辉所掩盖的孩子。这不就是典型的兄弟恋中的一种?!

哥哥太优秀,偏偏哥哥文对弟弟很爱护,很涅柔。弟弟想超越哥哥↓一直努力,最后从嫉妒转为了爱,在超越的那一刻,就将哥哥压在身下!然后就是——hiahiahia~~~

"秋苒?秋苒!”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子鼻子,回神间,眼前是殇尘那张便秘的脸,他眉角直抽:“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想兄弟恋!”

我笑地眉开眼笑,重重拍打殇尘的胸脯:“果然知我者,殇尘也。”他抚额,叹气,转身:“走!我不想送你了!”

他对我无比失望,而我,则是大摇大摆离去》今天这一YY,几天的精神粮食都有了。去看小珏,继续!

当天下午,刘雅涵来了,只是没想到小润风也来了。我开始怀疑

德妃是不是将小澜风塞到[景阳昝]做探子。

上次,刘雅涵是哭着离开的,让我很担心。不过,她今天来又恢复了常态,可见小孩子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

小澜风依旧自顾自地玩乐,也不看我们,

本想给雅涵讲讲女经,她却板着脸扔出了一本书:“我要知道这书里的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技拿起书一看《春*宫柳絮飘》。抽眉臼,是纯阳。别看这书名文雅,但写的就是一本男性后宫,而且,后宫里还都是男人。这书是我去买办的》能不知道吗?!

所谓残花败柳,花就是女,而柳就是男所以柳絮飘,喻意美少年的伤心之泪。哎,也是本苦情戏。书不错,就是少点……

“公主……这书你哪搞来的。”

刘雅涵双手环胸:“从小宫女身上搜出来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后宫里都是男人?”

“笨蛋……”忽的,幽幽的声音从一旁而来,小润风依旧玩着桔子,连看都不看戍们这里一眼,“因为这个皇帝叔叔和父皇一样,喜欢男人……

我一惊,在后宫那么久,从没一人敢说出这句话,就算皇后,也对此一无所知。可是今日却从小谰风的口中而出。之前,就感觉到小朔风人小鬼大,他这句话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别有用心?

“所以……”他缓缓扬起脸,看向我,“只要是父皇的孩子,都会跟父皇一样,喜欢男孩的……

“大皇兄也会?!”刘雅涵追问。

“大皇兄,三皇兄,四皇兄,我,都会的……而且,大皇兄不是已经喜欢了吗?……”

“谁?!”

小澜风慢慢垂下眼眸,却在最后一颗瞥了我一眼,他不在说话,而

是继续自顾自和桔子玩去了。我心中惊讶,德妃是不是这内宫里,最清醒的女人?

“到底是谁?”刘雅涵变得急切。我立刻说道:“公主,小点下可能真的不知道。”我说完看向小澜风,他依旧不说话,只跟桔子玩。但是,我知道,他其实知道。

刘雅涵面色下沉,异常不开心:“大皇兄是不会喜欢男孩的……

“那也不会喜欢你……”忽然,小澜风又幽幽地戳了一句过来,他似乎就喜欢戳刘雅涵,就像他戳手里的桔子。

刘雅涵生气地站起:“你说什么?!”

“你没有小鸟,大皇兄不喜欢……"小朔风这次的语气不再像以前平平淡淡而是带上几分嘲笑,“就算没有,你也不是小太监……

“臭小子!”刘稚涵说着就扬起了拳头。忽然她赶紧收起拳头,背到身后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我朝她看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刘寒珏回来了。

他微笑着从阳光中而来,身形如风,似有喜事降临,想急切地告诉大家。

第十九章 看大宅

嘿嘿,大家都说不春,让无良感觉正常了些~~就是嘛,无良都没滴蜡呢,哪来的春~~哦也~…四月春潮来袭,大家做好准备

一身喜气的刘寒珏再加上他那身奶黄的长袍,就像将阳类7带入书

房。

“喜儿!喜儿!”他呼唤着我-,我急急迎了上去,他看到我自然而然张开怀抱,却没想到刘雅涵从我身边奔过,扑入他的怀中,他愣了愣,随即露出兄长那慈爱的笑容:“涵妹也在。”

“恩。寒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刘雅涵拖住他便不想放开,刘寒钰摸了摸她的头,看向我,我指向一边:“小殿下也来了。”

“是嘛,风弟也来了。”他欣喜地看向一边,刘澜风从他那个自己的世界慢慢站起来,慢吞吞地拍了拍衣摆,拉了拉头发,才向刘寒钰行了一礼:“大皇兄好……”

“乖。”刘寒钰再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刘澜风的头,这个情形,就像他一手抱着自己女儿,一手忙着照顾自己儿子,很有意思的画面。

“喜儿,你笑什么?”刘寒钰看到我偷笑,我双手背到身后看向别处:“没什么。”

若是平日,他一定会抓住我追问,但是,他现在被刘雅涵抱着,哪里还能动弹?

“寒珏哥哥,教雅涵弹琴好不好?”刘瘴涵就这样昵在了他的身

上,他笑着点头:“好,不过,今天戍们要去看大宅子。

“大宅子?”刘雅涵双眸闪亮,“什么大宅子?”

“大皇兄将来的府宅cr”

刘雅涵在听到这个回答时立时变得不开心:“寒珏哥哥真的要搬出去吗?不能不檄出去吗?”

“不可以哦。”刘寒珏半路下身体,与刘雅涵平视,温柔的目光,能抚慰你任何哀伤,“将来后宫是要住曦弟的妃嫔的,我和箫莫皇弟都会毅出去。”

“那不是看不见寒珏哥哥了……”刘雅涵小唢下弯,几欲落泪。

“呵……”他摸了摸她的头,“涵妹可以出宫看大皇兄啊,大皇兄的宅子很大哦,涵妹若是喜欢,可以住一段时间。”他与刘雅涵说话,总像是在哄小孩。

“真的!”刘雅涵立时开心起来,再次拖住他,将小脸深深埋入

他的怀里。

我看着笑了,刘雅涵是真的喜欢刘寒珏呐。奇怪,我居然不吃醋。或许,是对她这份无望的感情同情更多点。

刘寒珏笑了笑,看向刘澜风,小淄风从刚才开始,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吭声。默默然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风弟,要不要去看大宅?。刘寒珏温柔地问。刘澜风慢吞吞地抬起下巴看了刘寒珏一会,然后才纹缓吐出了一个=“好……”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语气。

似是知道他一直如此,刘寒珏欢喜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一手拉起刘雅涵,一手拉着刘澜风郑重宣布“走!我们去看大宅!”

刘寒珏对自己有了房子,很高兴,这无论谁都能感觉地到。跟着他走出门口时,小林子便走在了我的身边。去看大宅,自然少不了小林子。小林子看着刘寒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也忍不住笑了,跟我轻声说:“殿下就是湿柔,看着像是拖儿带女。“

“是啊,我们的殿下是最温柔的。”我轻声感叹,深深注视着

那前方的身影,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小喜。”小林子拉了我一下,“殿下那么喜欢小孩……那你们

将来……”他欲言又止,面色泛红。

我横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事妈了。”

小林子叹口气:“我看得出殿下很喜欢你,可是……殿下迟早要娶妻生子……我是担心你……

“放心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还早,到时你再来

烦愁。"

小林子关心地看着我,大哥般的目光里,少不了对未来的忧愁。转眸看去,刘雅渴只有走在刘寒珏身边,才会莲步轻移,一派淑女模样。

忽然,刘澜风往前大跨一步,转身抱住了刘寒珏的双腿,这是小孩子走不动,想大人抱抱的肢体语言。

温柔的刘寒珏自粜不会将他赶开,他俯身将他抱起,这下,刘雅涵就不能再拉着刘寒珏的手了,她愤怒地,在刘寒珏背后,斜-'-四十五度狠狠瞪刘润风。

刘澜风囡着刘寒珏的脖子脸忽然转向后,对刘雅涵竟是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我一怔,好厉害!这一笑无成是对刘雅涵最大的打击,显然告诉她:小爷我故意的,就不让你抓着大皇兄的手。

刘雅涵一下子怔立在原地,显然完全没想到刘澜风那样的孩子,会感觉到她瞪他。

刘朔风收起阴笑,那笑容就像昙花一现,即便小林子,都没看到。他慢吞吞地抬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转回了脸,还只到肩膀的长发,在刘寒珏的步伐中,扬啊扬。

真是个狡诈的孩子。

走出宫门,便有一辆马车在等候,刘寒珏待刘润风和刘雅混都抱上了马车,然后温柔地看着奂,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们。

马年只能坐下两个大人,显然刘寒珏没想到刘雅涵他们也在,所以我只能跟小林子坐在马车外赶马车了。其实,按照规矩,我们这些奴才也只能坐在外面。

“小喜,你在外面委屈一下。”他不放心地看着我,然后祝福小林子看护我一点。其实刘寒钰太多虑了,哪有那么容易从马车上摔下去。

夏日炎炎,但是难抑我们欢快的心情,我和小林子都很兴奋,就要看新房子了。!一队侍卫在前面开路,我和小林子就拉着马儿的绳子跟在后面。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老板们。他们看着我,都纷纷朝我挥手,我也开心地跟他们打招呼。还看到了瑶姐姐。瑶瑶姐还是穿得性感迷人。她还朝我送了个香吻,我再回了她一个。看的小林子无比羡慕。“小喜,你人缘真广。这些老板都认识你。嘿嘿。”

“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我非常自得,就在这时,迎面又来一队人,都是骑蔫骏马的官家大少,只要秦他们身上精美的衣衫,便知晓。

但因为戎们是皇家的队伍,所以这批公子哥今天只有让路了。他们匆匆策马{t在两旁,我和小林子驱赶马车前行。

偶然间,与这些人中的一人视线相触,他立刻撇开目先,我也随即收回视线。北宫蒲玉可以出来了?是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也希望那件事,能
我和他身下的白马擦身而过,我没有看他,我知道他也不会看

我,哪天他若是失势,只怕就没今天这般被那些公子哥簇拥的景象了匕

队伍向城东进发,那里是皇家住宅区。就连北宫俊琦的房子也在砰-里。不过按照刘寨珏的性格,估计是不会跟北宫俊琦傲邻居的。

渐渐的,就看到了忙砖的工人们,有一部分工人正在粉刷墙壁,终于,我们看到了我们的家,那间图纸上的崭新的大宅!

我和小林子欣喜地跃下,掀开车帘,却看见刘润风坐在中间,显然是不想让刘雅涵与刘寒珏过于靠近匕我心中好笑,不过,其实小澜风的做法说不定也是在帮助小雅涵”这段感情,比纯阳还要无望。

“殿下,到了。”

刘寒珏满脸笑容,走下马车时,拉着我站在了大宅的门前,他亲昵地揽住我的肩膀,环顾四周,感叹:“到家了……”

小林子将刘雅涵和小淄风从车上带下,刘雅涵想跑向刘寨珏的时候,刘朔风又用上了皇宫那招,让刘寒珏抱,把他两只手都霸占。

我心底好笑,却不敢笑出来。我善良的殿下,还是别让他知道雅涵对他的感情好,不然徒增他的烦恼。

第二十章 相亲梅林

工匠们匆匆放下工具,向刘寒珏行礼。他却滥柔地关心他们是否疲累,毕竟是酷暑,看着工匠们一个个晒黑的肌肤,和那满头的大汗,他心中不忍,就叫来工头问是否准备绿豆汤。

工头刚想说,工匠徂纷纷笑答,说有喝,而且每天都喝,多谢刘寒珏殿下对他们的关怀,他们一定好好干活,把大宅修建成全京城最美的房子。

看到工匠们如此爱翡我的殿下,戎和小林子都很开心,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的主子,谁人不全心效忠?

从这一点,他和北宫俊琦是如此相僖。无论过了多久,心头这块阴云》总是无法消散。算了,看大宅!

大宅门咕两只威武的雄狮,雄狮脚踏石球,惟妙惟肖。

华丽的门当,雕刻着漂亮的莲花圈案。六级台阶便到了大宅正门

之前。将近一尺的门槛,若是小澜风,跨过去可有点费力。

朱红的大门刚刚上漆,我想摸时,工匠师傅笑着阻止,说别脏了我的衣裳。我笑了,就说,等宅子造好的那天,大家都来,让殿下请客。

大家都有些惶恐地说不敢不敢。我看向刘寒珏,他笑着点头,说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就温柔地时工匠们说,这宅子有他们的功劳,还有他们的汗水,这顿饭,该请。

一下子,大家都感动万分,对我更是感没。刘寒珏微笑地看着我,摇摇头,仿佛在说,你就是这样笼络人心的。我笑了,转开脸,刻意舴开他的目光。

八门是一块老虎强,老虎墙是梅花浮雕。既然是刘寒珏的宅子,若是心细可以时时看到梅花的影子,而且,品种万千。

花匠们忙着栽种花草,工头就汇报有些花木现在不适合栽种,要等来年开春。

刘寒珏点点头,并且吩咐别忘记往池塘放鱼。

一开始还不开心的小雅涵进八大宅后,也变得兴奋,还觉得刘寒钰走得太慢,就直问他是不是可以到处看看。刘寒钰点头同意,让小林子跟随保护,小林子一阵哀怨,他还想看看自己的房间呢。

等刘雅涵飞奔开去,刘澜风就拍了拍刘寒钰的肩膀,说要下来。于是,刘寒钰放下他,拉着他的小手。

小澜风面无表情地观赏着四周,点了点头,没有语气地说出了两个字:“不错……”

我小了,小澜风真有趣。

“你又在笑什么?”刘寒珏忽然问我,我走到他的身边,看小澜风,轻声说:“小殿下真好玩。”

他的身边,看小澜

刘寒珏转脸看了看,也笑了,回头轻声道:“风弟确实很有性

格,与我们几人完全不同,但却是极为聪明的。”

“是啊,我已经领教过了。”我依旧看着小谰风,他慢慢转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眨了一下杀楞愣的眼睛,再次慢吞吞将脸转回别处,仿佛在说:你们聊你们的,别提瘐。

“喜儿,你也喜欢孩子?”忽然,刘寒珏温柔地问,我立刻拉回目光,与他对视之时,却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情意,和一丝“别有用心”,我有些尴尬地撇开日光:“殿下……”

“呵呵,我的喜儿真是善良,如此关心那些辛苦的工匠们。”他

揽住了我的肩,我轻声提醒:“殿下,有人……”

“邴里有人?”他笑言。

我看向四周,不知何时,竟是静了,他揽着我站在一片梅林之中,安静的梅林还带着泥土的清新,许多地方的泥土都经过翻新,很是松软,还有许多梅树横放在一边,但是,整个梅林已经成型,到了冬季,此处必较暗香飘渺,落梅处处。

小澜风放开了刘寒珏的手,慢吞吞走到一边,捡了一根梅枝开始插泥土,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动作,总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到了冬季,我们就来赏梅……”他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腰,让我贴上他的胸膛。

清风徐徐,轻轻抚过梅林偏偏绿叶,油亮的叶面在阳光下闪烁着朦胧的光辉,恍然间,冬雪降临,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花瓣从覆盖在枝头的白雪中白雪中探出,一片纯然的美,让人窒息。深吸一口气,带着雪与梅混合的清香,沁人心脾。

梅林之间,一席红衣的殿下,闭眸抚琴,沉浸的神情,如痴如醉。他带着白梅的纯,红梅的艳,和黄梅的温暖。他是梅的化身,他是雪中梅仙。

真美啊……总觉得,此情此景,站在他身边聆听琴声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一白衣男子。他醉卧雪中,如雪的衣衫融入雪中,手指白玉酒壶,莹白的肌肤上,是那淡淡的酒红。

梅,应该属于雪。

可是,那个男子的面容是如此模糊,因为,在我的“后宫”里,尚未有那如雪的男子,或许,将来会有……

我忍不住笑了,他俯到我的耳边,轻轻地问:“在想什么?”

“雪一一r一一”

“是啊,白雪,艳梅,梅离不开雪。”他蹭上了我的脸庞,“这

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你懂我……”

第一次,我因刘寒珏的话语,而有了丝羞涩。我想,我是可以喜欢上这位殿下的,只要,再努力一些。

小朔风左用树枝挖出一个坑后,将梅枝插了进去,然后将土堆好,在众梅树下,种了一颗小树。然后,他慢吞吞走回来,我立刻提醒刘寒珏=“殿下1小殿下他↓'”

“没关系。”刘←寒珏却是更加环紧了我的腰,“风弟看见不要紧,是不是,小风?”他柔声问已经站在我身前的小润风。

他慢吞吞抬起下巴,看向我格身后:“恩……

“小风,保密哦。”

“恩…"'”小澜风再慢吞吞地低下头,然后将手上的泥巴全数擦

在了我的衣摆上,我登时呆若木鸡,而刘寒珏已经在我身后大笑不止:

“哈哈哈……小风就是可爱,哈哈哈…

小澜风擦完手,就转身站在我的身前,一手拉起我的一只手,也挎自己圈起,靠左我的身前。于是,我们就像一家三口,温馨地站在一起,一起憧憬幸福美好的未来。

“想不想看看你的房间?”站了许久后,刘寒珏提议。戎立咚点

头,然后轻轻提酲靠在身前的小澜风:“小殿下,走了。”

小澜风就慢悠悠地走到我和刘寒珏之间,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我,与我们一起前行。他始终都面无表情,却因此而像一个老人精。

我的院子就在刘寒珏的隔壁,一路走来,还有不少院子。

我就问:“这些院子做什么?”刘寒珏坏笑着答:“自然是放三妻四妾。”

我听完看向别处,他如果敢去妻妾,我就走。

“生气了?”他隔着小澜风问,我继续看了一会园中景色,才转回头:“没有,这是应该的。”好虚伪啊,明明心里已经在想对策,居然还佯装大度。

他笑了,想说话时,小澜风的话讴却幽幽地从下方飘了上来:“那些姐姐诶伤心了……哎……”说完,他还摇了摇头。一时间,我和刘寒珏都忍不住笑了。但是细细一想,他说得何尝没有道理?

先皇喜爱北宫俊琦,后宫嫔妃们虽然不知,但也得不到先皇唯一的宠爱。而北宫俊琦宠爱春来香,使得王妃郁郁寡欢,可是,北宫俊琦真的喜欢夜来香吗?根据我的感觉,应该不是。那么,北宫俊琦的心里,一定有别人,那个人,又是谁?

或许能知道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所有的谜题也就会随之解开了。

第二十一章 北宫俊琦来了

进入房间的时候,是一眼的粉红,我放开小澜风环顾四周。新做的家具带着淡淡的清漆的香味。秀美的家具,处处都带着女孩的气息。粉红的纱帐,随风飘摇,房间深处,便是一张粉红的雕花床。

床自然是实木,但是全部的套装,都是粉红。刘寒钰知道我是女孩,所以,才为我选了这个粉色?

“喜欢吗?”他上前问,我俯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太粉了!”

他笑了,也俯到我耳边,“女孩子不都喜欢粉红?”

我小心地看向小澜风,他已经爬到一张漂亮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下,两只眼睛直直瞪着门外,就像在为我们把风。

“可是……太像女孩子了!”我依旧压低声音。

刘寒珏似乎觉得这榉咬耳朵很有趣,就搂住我的腰,继续在我耳边轻语:“等你离宫,我就会娶你,难道,你想以太监身份嫁给我?”

“谁,谁说要土'给你了。”我有些心跳加快,赶紧拉开距离,呼吸新鲜空气。可他却贴了上来,在我耳垂上轻轻一咬:“如果你敢逃跑,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

他开心地图住我,我摸上脸,脸烫湟的,被一小子反泡,真是丢

脸,不行,我要拿到绝对妻主的地位:“那我要自己选寝具。”

“好∧^”他一口答应,竟是不用思考,“以后你9!i,我的,小林

子的,整个王府的东西,都由你来选,可以了吧。”

我笑了,心里直唱甜蜜蜜:“这连差不多。还有戬啊。”赶紧趁胜追击。

“好,还有什么?我的三妻四妾要管吗?”他忽然坏坏地问。我再

次撇开脸,懒懒的说:“随便啦~~~看我-心情啦~~~”

“哈哈哈……”他芙开了怀,将杈更加囤紧,疼爱如宝。

再次环顾房间,其实,全部粉色也不错。在床边的梳妆台上,我看到了一个画卷,画卷挂在墙上,但尚未打开,我便指着画卷问:“那是什么?”

“那个?J'他握住了我抬起的手,驳回我的身前,包裹在他的手中

“那要等你入住后再打开,是我迷你的礼物。

“逞我一幅画?”

“怎么,不如金银首饰?”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难道是梅花?”我在他怀中耠身,好奇地

问。

他双眸转了转,唇角扬起,对我摇了摇头,笑容相当滴神秘。

“美男图?”我再问,双眼发亮。

他沉下了脸,捏住校的鼻子:“你这个好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我低头,想了想》抬脸问:“我就这么好色了,你介不介意?”

“自然介意。”他露出不开心的神情,我立刻撅嘴,他笑了,摸摸我的头,

“虽然介意,但你不用改。我喜欢的喜儿,就是如此,若是改了,就

不是我喜欢的喜儿了,是吗?”

我当即开心地熊抱住他,孺子可教也。看,我培养出来的娃多么完美,不像殇尘众出来的刘曦,醋劲那么大。我还要把小珏培养成完美丈夫,完美父亲,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

“雅温姐姐来了……”幽幽的,小润风的声音飘入,我放开了刘寒珏,他笑着拉起我走出房间。小澜风跳下椽子,再次走到我们中间,拉住我们的手。

远远的,刘雅涵手里拿着↑i儿,蹦蹦跳跳而来,小林子汗流浃背地

跟在后面。

“寒珏哥哥一一”刘雅涵远远看到我们,就大喊。跑到我们面前时,看到我们身后精美的房间,她张大7眼睛:“这房间好漂亮啊,都是粉色的。是给我住的吗”她开心地问。

刘寒珏温柔而笑,想解释时,又被刘澜风抢了先:“是给皇嫂姐姐

住的r一一rr一

“皇……嫂……”刘雅涵脸上的笑容顿逝。

“就是大皇兄的夫人……”刘朔风还怕刘雅涵听不懂,做了详细补

充。小澜风应是不想让我难堪,才用皇嫂做借口吧。

刘雅涵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落寞Q!/神情看在刘寒珏的眼中,变得忧心:“滔妹,皇兄会给你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住的。”他定是k/为刘雅涵因为没有房间而伤心。

“真的吗?”刘雅涵忽然扬脸,她在刘寒珏的面前,不会哭闹,若

是平日,估计早把这房间烧了。

刘寒珏微笑点头。

哎……刘寒珏就是太温柔。过于温柔的个性会变得博爱。现在他还在宫内,少有接觖女人,若是将来成了王爷,游走天下,和女人接觖的机会多了,若是哪个女人也来个珠泪半挂,楚楚可怜,他马上就会心软。

头痛,将来势必小三如同洪水猛兽,要将她们统统挡在门外,真要使出我全身解数了!而且,我了解刘寒珏的个性。如果我有如醋缸,一次两次管用,久了他就会认为我是一I-’^3,对我反而会远之。MD,都说好男人难找,找到了坚-,j眩】蠢匆龊贸て诜乐涡∪恼铰宰急

“他怎么来了。”轻轻的一声疑问,从刘寒珏口中而出,抬眸时,正着见他从园林之间而来。悠然的步伐,不疾不绘。他的身上,有着刘寒珏他们都没有的男人的成熟,这份成辏■,没有到他这个年纪是不会出现的。

这伞女人的毒药:北宫俊琦。

岁月从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而是符弛加工地更加完美,让任何看到他的女人,都会为他而心动,过腰的长发随着他稳重的步伐而在他那件淡紫色的华服后,轻轻飘动,飘柔应该找他做伐言人,绝对销量加倍。

他微笑着走到我们的面前,对刘寒珏儒雅一礼:“拜见大殿下。

“王爷有礼了。”刘寒珏也是面带微笑。乍然一看,二人的笑容

竟是有些相似。

北宫俊琦笑看刘雅温和刘澜风:“太平公主和小殿下也来啦。

刘雅涵微微靠后,而刘澜风依然面无表情,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恩r一一一r一

“王爷今日怎会来此?”刘寒珏和颜悦色地问。北宫俊琦看了看天色,笑道:“适才犬子回家,说是看到了殿下的车队,本王心想,许久也未见殿下了,有点想念,便想前来请殿下夜晚去满楼喝上一杯⊙

本以为刘寒珏会回绝,却没想到他应了:“好,正好有劳王爷带本殿下开开眼界。本殿下即将离宫,这外面的世界,却还十分陌生。”

北宫俊琦报唇微笑。刘寒珏便嘱咐我和小林子:“喜儿,你和小

林带风弟和涵妹先回宫。”

“是。”我和小林应声。

“公主殿下,小殿下,我们回去了。”我们相请两位主子。

小推涵一脸不开心,小澜风倒是不慌不忙,轻提衣摆,缓缓迈步。

“小喜。”这一声,却是北宫俊琦叫我的。我立刻停下,小林子停在了不远处。北宫俊琦看向小林,温柔雨笑:“小林子,你带公主和数下回去吧。”

小林子微怔,看向刘寒珏,刘寒珏眸中微露深沉,没有发话,倒

是北宫俊琦悠然道;“若是殿下喝醉了,也需要小喜照顾。”

小林子听罢,便对着刘寒珏和北宫俊琦一礼,匆匆带着刘澜风和

雅湎离开。

“小喜啊。”北宫俊琦看向我,依然如往日般地温柔,“我们也

是许久未见了吧。

“是○

“上次的事,妾谢谢你。"他抬起手,竟是不顾及刘寒珏在场,而朝我的脸抚来。我匆匆一退,便退到刘寒珏的身边:“奴才应该的。

刘寒珏随即向前一步,将我微微挡在身后,微笑道:“不是说要去

酒楼?王爷请带路。

北宫俊琦垂眸微笑,随即,旋身伸手相请:“好,殿下请。

没有想到北官俊琦带刘寒珏去的满楼,竟是[朝曦夜雨]

[朝曦夜雨]分前楼和后园。前楼主要是酒楼性质,一间又一间包间,回字形围着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微微,露天,一到夜晚,舞台上就会有表演,隔开的包间是商谈要事的最佳场所。可谓髅舞不缺,又无人打扰。

而后园,便是上次我带北宫蒲玉进入的地方了。虽然环境优雅,但有时有姑娘作陪,诙些事情,也是极击不方便。所以后面,更具寻欢作乐的性质。

刘寒砖从未来过[朝曦夜雨],初入时,也面带惊讶。而该死的容

姐’今日正好在前楼,远远看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

“哟!这是什么风把王爷把王爷给吹来了!”

北宫俊琦还是一脸温柔,他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地微笑:“容姐,可有前楼的包间?”

“有,有!”她立刻领路,与北宫俊琦谈笑间,只瞟刘寒钰,大眼中是**裸的喜爱:“哟,这是谁家的贵公子,如此俊俏,从未见过。”

刘寒钰脸微微一红,微蹙双眉撇开了脸,看边上的布景。我跟在刘寒钰的身边,有些心虚,生怕容姐认出我。

“呵……”北宫俊琦微微而笑,“容姐,莫将他吓坏了。

“是是是。”容姐笑地开心,转眸又看到了我,我赶紧低头,抬头馀偷看她一眼,她竟然还在看我,忽然,她大惊小怪起来:“你又来了!哟,今儿个胆子大了,敢穿着太监服来了?”

我抽眉角,还是被认出来了。偷眼看刘寒珏,果然他目光深沉地盯着我,宛如在质问我,几时来了这种烟花之地。

“呵呵。”北宫俊琦悠然而笑,“容姐,你不渴吗?”

容姐何等老辣,立时明白北宫俊琦嫌她话多,她立刻掩唇而笑,再看刘寒珏之时,目露恭敬,显然已经猜到刘寒珏的身份是宫中皇族。而皇族中,十七岁模样的,只有:大皇子刘寒珏!

第二十二章 一朝成王,可得一切

容姐给我们安排的包间位于楼道的尽头》安静,雅致,却是观赏舞台表演的最佳地点P上了四小碟干果,北宫俊琦便吩咐只管将[骆曦夜雨}最拿手的菜送上。

容姐娇笑,说[朝曦喜雨]最好的菜都在后园,说宪运别有用意地

瞟了我一眼,我立刻撇开验,我就来过一次,这女人就记住我了。

当月上柳梢时,幽幽的乐曲便从外而来。北宫俊琦指向窗外的舞

台:“殿下凳得此处如何?”

刘寒珏看了一会,点点头:“确实不错,不如在中秋晚宴后,带着曦弟他们也来此开开眼界。到时就请王爷先做安排。”

“婿cL”北宫俊琦颔首而笑,抬眸间,眸中带着深深的感慨,“时间真是转眼即逝回想当年本王受先帝托孤,那时殿下只有九岁,而太子殿下和籍莫殿下,更是幼童,朔风小殿下还嗷嗷待哺》而今几位殿下转眼都已,殿下更是担当起摄政之职。将天朝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上下一心国泰民安,堪比当年太祖皇帝。”

"寒珏只是尽了自己本分,不敢比太祖爷爷。”刘寒珏面带微笑,“为非王爷当年平定四方,内稳人心,天朝也不会如此完整无缺地交到寒珏手中》只怕那些存有野心和异心的家族们,早登天朝分割,四分五裂。父皇没有信错王爷,所以窑珏也信任王爷,将来曦弟登登基,也定会信任王爷,北宫家族不愧是我天朝的护国忠臣。”

我为二人倒上了茶。这二人就这么开始了?

北宵俊琦先回顾往事》先皇托孤,他在非议中,将几位殿下培养,而且,还造就了刘寒珏一代贤君,暗示刘寒珏的能力,毫灰刘曦之上。

刘寒珏以寒珏自称放低姿态。再夸北宫俊琦的能力和忠心,他馈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家族担伫摄政王近十年,非但没有篡夺皇位)更是椅天朝慢慢步入昌盛↓他功不可没,他的忠心更无人“怀疑”0最后再提及刘曦登基,暗示刘曦登基之后,依然会信任重用于他。

北宫俊琦幽幽一笑,却是看向我:“看,小喜都已登近十四。

我颔首一笑,他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他在刘寒珏的面前,爱憎地拉住了我的手臂,登时引来刘寒珏的注视,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他紧紧握住手中茶杯,而带微笑沉默不言。

“当年我第一次见这孩子时,他初入皇宫,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太监。”北宫俊琦抬手拍了捆我的头,“小喜,你可还妈,得你坐在本王的身上,玩本王的头发?”

,小喜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今日,是万万不敢了。”

“不,你还敢,你胆子可大得很。"北宫俊琦登话题带到了我的身上,温柔的笑容和那双同样温柔的眼睛里,是你永远都猜不透的心思。

敲门声起,酒菜便道了进来,北宫俊琦放开我,看着那些菜肴,满意地点头。

刘寒珏看向我示意我站到他的身边,我立刻漂移,躲到了他的身后。“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小厮问。北宫俊琦挥了挥手:“下去吧。对了,唱些好听的曲子。”

“是。”

小厮们退下,门再次关上。他笑着转身,却看不到了我,他笑了,转身朝刘寒珏看来,便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我:“小喜,殿下对你可好?”

“好,殿下对小喜很好。

“邵依可要忠心于殿下。

“是,王爷。”

“是○

他提筷给刘寒珏夹了一筷菜:“殿下,这小鸟非常聪明机灵,而且善解人意,殿下可不要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内侍,那般,便浪费了他这个人才。”

刘寒珏滇笑:“王爷果然慧眼识英才,感谢王爷将小喜送入[景阳宫],小喜确实深得我'镜钕露运埠苁窍舶£

我自觉地给他们倒上了酒,在给刘寒珏倒酒之时,北宫俊琦的声音

从身后幽幽传来:“即是喜爱,就好好倦护莫让他人抢了去。

刘寒珏立时-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手中酒壶微顿。将酒倒完,继续站在他的身旁。

“此话何意?”刘寒珏面带疑惑地问。

然而,北宫俊琦却是不答了,笑看窗外,优美的歌声便已飘飘而

来。

:傻下认为太祖皇帝何以称王7”北宫俊琦看了一会,再次笑问。

刘寒珏思考片刻∫便道:“是为权利。”

“呵……”北宫俊琦却是笑了,而且是摇头轻笑,“看来殿下依旧不知太祖皇帝的心思,若只为权利,这皇帝,必然做不久。小喜,你说。”忽然他冈向了我。

我眨了眨眼睛:“为了用不完的曦,和美人。”

当我说完,北宫俊琦却是故作生气:“小喜,你没说实话。好好

说,说好了,就赐你坐下用餐。”

看着一桌子美食,我馋了。肚子早就饿了。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又在外人面前,所以无法与刘寒珏共餐。

于是,我想了想:“是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当年太祖皇帝称王,便是为了自己兄弟和受到大龙帝国欺压的百姓。想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可以安居乐业。”

北宫俊琦点了点头:“坐吧。”

“谢王爷。”

刘寒珏侧脸看向我,我低头而笑,野史上写得明明白白,正史上,却只说太祖皇帝不服昏君不合理的税收便起兵造反,单从字面上看,还真像是为了权力。

“殿下不知是因殿下生于太平盛世:”北宫缎琦道出了原因,然

后用筷子指向我,“殿下可知小喜曾经被欺?”

刘寒珏微露惊讶,转脸看向我时,目录忧急:“你曾经被欺?”他后脑勺对着北宫俊琦,所以不用担心被他发现。

我叹口气:“是啊,当年是买办小太监时,曾被瑞妃杖责。如不是王爷让我进了,只怕小喜便五如今这风光之日了。”

“从本王第一次看到小喜,便很是喜欢这孩子。”北宫俊琦带着感概的话语,拉回了刘寒钰的目光,“没想到后来再见小喜时,他竟是被人雨中暴打,皮开肉绽,让本王很是心疼……”

哪有皮开肉绽,北宫俊琦夸大了。不过,他今天怎么老拿我说话,究竟什么目的?

“而今,小喜日渐,其能力更是宫中第一。殿下,你可曾想过,若是当年喜欢小喜的太子殿下,来向殿下讨要小喜,你该如何?”

立时,刘寒珏微微一怔,垂落双眸,握紧酒杯。

“今日殿下是摄政王,无人敢动小喜。他日殿下不过是个王爷了而太子殿下已是皇上,君要臣一个奴才,臣不能不给呐……”北宫俊琦略微低沉的声音,轻而易举地进入人心,蛊惑那深处的灵魂。他没有着刘寒珏,而是日光带着几分怅然地平视,似是亢心而语。

我明白了,他一定知道刘寒珏对我的喜爱不是简单的喜爱,才会

在今日利用我来讲述一个简单明了的道理:一朝成王,可得一切

“表,喝酒。”北宫俊琦却是悠闲地拿起酒杯,兀自饮了起来。

刘寒珏转脸看向我,我微微垂眸,他撇开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不明白今日的殿下,为何要表胱出他对我强烈的情感。虽然他看似有意隐藏『但这种隐蓣:更像是在心虚地在向北宫俊琦否认他对戎的感情。

我的殿下你是故意的吗?你到底又在想什么?

茫然间,想起了他那日说的棋子。忽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那电念一闪而逝让裁来不及捕捉,无法协助我的殿下。此时此刻我有种无力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酒后真言

酒过三巡,刘寒珏醉意渐浓,白净的脸上,泛起一片好看的粉红,他伏在桌上,已经无法言语。他酒量很浅,不像砰-久在官场的北宫俊琦。

北宫俊琦看与沉醉的刘寒珏,眸中带出一丝疼惜:“小喜,你让

殿下去后园厢房休息片刻。”

“后园?”我疑问。

北宫俊琦温柔而笑:“怎么,那里有你不好的回忆,所以不想

去?"

他知道我上次蒂着他儿子来观摩,我挠挠头,勉为其难:"后园鱼龙混杂,还是带殿下回宫吧。”

他芙了;“殿下酒醉回宫,让奴才们看见,有所不妥。”他话该

温和,也确实说得有理。若是传出去,就变成刘寒珏流连夜店了。

开门间,进来两个小厮,小心地扶起了刘寒珏,我想跟上,北宫俊

琦却拦住了我;“小喜,你等一下。”

“是。”看着再次关趑的门,心中有丝忐忑。

“小喜。”北宫俊琦挺拔地站在我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眸

中透着认真,“你可知太子殿下一直记挂你?"

“知道。”我没有做丝毫考虑。既然北宫俊琦有意挑起刘曦和刘寒钰的战争,那我就推一把。刘曦那小子醋劲也大。

他点点头,微微皱眉,唇角那总是温柔的微笑忽然消失,而是神情转为郑重:“若是将来太子殿下要你回到他的身边,你会如何?”

我立刻对着北宫俊琦大大一礼:“小喜是王爷提拔的,小喜不会忘记王爷对小喜的恩泽。大殿下对小喜也是宠爱有佳,所以,小喜智慧跟随大殿下。”

"好,很好””北宫俊琦语气瞬间变得喜悦,他提袍再次坐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幽幽的琴声再次飘入房间,他拍了拍身边的座椅:

“小喜,再陪本王坐一会儿。”

我看看他,他看着窗外,神情悠然,话语随意。乖乖坐下,在他手中酒杯放到桌面上时,我为他倒上了酒。

他随手拿起,看了一眼,却是笑了。

这笑容竟是发自内心而笑,与往日那伪装的温柔完全不同。这笑容很真,很纯,让我一时失神,我仿佛看到了曾经也是纯然天真的他

那个时候,他一定很美…’↓'很美…"L

他转眸朝我看来,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小令,我没看错你。”

“不,小喜不好。”我说了句实话。可是,他听不懂,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忠诚,并不属于他。他笑着摸了摸式的头:”人无完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带若淡淡的感叹,他眼波再次转向窗外,带着!8的一丝辟,流露出了一分妩媚。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找夜来香了……”他望着窗外的夜空,轻轻

感叹Ⅱ

“小喜知道。”我淡淡而言。

"你知道?”他转回脸,迷醉的视线久久停滞在我的脸上,忽然他轻笑摇头,“是啊,现在宫里的事你比我清楚。”

我立刻佯装惶恐:“小喜不敢。小备知道的,只不过是流言而

已。

“邝你可知宫内说你今是第二个夜来香?”他左手支起微微泛红的脸庞,眼神迷离地注视我。我故作生气:“都是那些奴才羡慕嫉妒幄,他们看殿下宠爱小喜眼红。其实,殿下对小喜对小林子,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啊……”他微微枯起右手,抚上我的脸庞,我微微一怔,想躲避时,哪只手掌却滑向我的后脑勺,让我无处逃脱,幽幽的笑声,从他唇中而来,“呵,…’看,你知道。

我低头,从他手心而来的热量,让我有些心慌。

"当初,你不会躲。”他轻柔地说,“而现在,你会鸵了,是在怕我?”淡淡的酒香随着他的话语而来,轻易地占据了我与他之间的空气。

没入我发根的指尖撩拨着我的后苡,那纤长的指尖忽然往下插入我的腭领,我懔然起身,蒋自己从这暧昧的氛围中豁出:“王爷,您醉了,让小喜命人服侍王爷休息。”

他的手依然停落在半空∮他翻转着自己的右手,随意地看着,笑容浮现他的唇角;”知道我为何不再去找夜来香?”

我站在一旁摇头。

他缓缓收回手,放到身前:“是为了玉儿。’'

我松了口气,这位大叔终于“迷途知返”了。

“自从那件事后,玉儿心性大变。他学会收敛,学会陪藏,他变得越来越努力,整日不再与那些纨绔公子玩乐,而是认真学习,认真习武。所以,我很,q-●,小喜,体对玉儿到底说了什么,他会迷途知返?”他,U',石向我,眸中只有深沉,不见方才的违醉。

我想了想,才说』“小喜只是告诉小王爷,王爷是爱小王爷的不爱夜来香。王爷对任何人可以温柔,但只对小王爷一人严苛,就说明王爷的心,全部都放在了小王爷的培养上,让小王爷莫要辜负了王爷的苦心才是。”

他微微闭眸,放在身苷上的右手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出与外面音乐相同的节拍:“只是这样?不,应该还有。”他没有睁开眼睛,看似说得随意,但那清朗的声音里,却透着慑人的威严。

我皱眉,看了看窗外,月己上了中天,我必须尽快回到刘寒珏的身边,万一北官俊琦还给他安排一个姑娘,那就糟了!我的人,怎能给别的女人碰?

“还有……就是……小喜对小王爷说,虽然王爷看似手握重权,

但亦是树敌不少,若是……哪日……王爷…王爷……

“哼。”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说的。"他睁开双眸,眸

中带出一道锐光,我慌忙垂首:“小喜该死!√’

北宫俊咎真聪明,我都没说完,他就知道了我所说的内容。

“小喜,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他不温不火地说出了造句话。

我只有将头垂地更低:“小喜该死,王爷息怒。”

“怒?我何来的怒?”他悠悠起身,身体微微趄趄,我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他却忽然勾住我的腰,将我圈入怀中就俯身而来,我慌忙用

上我抵上他胸膛的手:“小喜,我对你从未用过本王自称,你可察觉?”

我微微向后弓腰,若不是那腰间有力的手臂,我定会重心不稳而向后倒去,不敢看朝我俯来的他,侧开脸,轻声而答:“小喜……知道……”“那你可知为何?”热热的气息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吐上我的颈项,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空气,他的唇在空气上方流连辗转。

心跳开始加速,想挣脱,却是无能为力,难道真的离开刘寒钰,殇尘和刘曦,我便无法自保了?

“小喜……不知……”

“因为你像我……”

我微微一怔,他却是将我拥紧,埋入了我的颈项。热烫的脸贴在

我脖颈的肌肤上,带来的不再是暧昧,而是亲昵。

“每次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儿时的自己。无忧无虑,天真纯净。每日……只看日出日落……夜晚……与花鸟相伴……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他清幽的声音,带出了往日悠闲的生活,那种宁静祥和的生活,让人羡慕无比。然禹-,最后一声确如秋天的落寞,冬天的枯竭,让人心伤,让人惆怅。

“小喜,你是我挑选出来,给寒珏的,所以,永远不要背叛他,也永远不要失去你这份纯净……”他放开了我,捧上我的面颊,深深地望/、我的眼睛,那里宛如有他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让他依恋。他轻轻抚上我的眼睛,留恋不已。

“若不是珏儿如此喜爱你,真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他醉了,他真的醉了。不然,不可能以他如此谨慎的性格,会说出珏儿两个掌,更不可能对我说出留在身边的话《难道,真的是我这双跟金鱼一样大的眼睛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而那东西正好蛊惑了他的心,让他在酒辟后,吐露了心声?

“我……真的醉了……”那一瞬间的真挚果然瞬间被他隘藏,他放开我的同时,也闭上了双眸,切断了我与他心灵的联系。他扶着桌子,缓缇坐下,抚额摇头,对着我挥了挥手!“你去服侍殿下吧。

“是。”我转身。

“慢吞○"

我再转身,他轻揉太阳穴,没有看我:“殿下对你怜爱,才不会碰你,但是,时间若久,对他的身体有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他不再揉太阳穴,而是抬眸朝我看来。

脸微微一红:“小喜……,知道。

“是不是要我教你?”他忽的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坏笑。

我慌忙摆手:“不,不用。”

他笑着摇头,转身间再次扬手:“去吧,好好服侍殿下。"

“是……

北宫俊琦怎么连这个都要管。他的意思是叫我主动献身?我才不

要,最起码要到十六,刘寒珏不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说得也有道理。难道……要用我的……我看向自己的

手,白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noWay!!!

反正我不勾引他,他就不会起兴,不起兴,哪来伤身?

第二十四章 被人调戏

小厮领着我在月下花园前行,我对晚上的氛围,很不喜欢,到处都是酒味,到处都是醉眼迷离的男女,乱撞的醉鬼,袒胸露背的粉娘。我想,就算我将来换回女状,我也不喜欢穿得太暴露。虽然,很喜欢看瑶瑶姐穿低胸的抹裙。

在经过一片荷塘边时,有一位锦衣公子拦住我和小厮的去路。羊肠小道的右边是夹竹桃,左边是荷塘,锦衣公子这一样一拦路,我和小厮便无法前行。更别说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

小厮抬脸,看清了月光下的那位公子,立刻行礼:“上官公子请。”他让开了路,于是,我也让开,立在夹竹桃下。

那锦衣公子从我们面前而过,确是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低着头,所以没看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漂亮的衣摆在月光下带着隐隐的丝光。

“小乐,这是新来的?”他朝我忽然伸出了手,我立刻往后一退就打开了他的手,抬脸厉喝:“大胆!”我现在是大皇子的内侍太监,宫内最红的人,若按官阶,也有四品。虽是无官,但也有官威!

面前的公子微微一怔,月光之下,我看清了他的容貌。似有十八,全部长发盘于头顶,从玉簪间,挑出一束变成小辫垂在脑后。干净利落的发型,清爽白净的鹅蛋脸,浓眉大眼,分外挺直的鼻梁,红唇因利落的发型,圆润的下巴不见半根青葱。可惜出没于风月场所,再正气的公子,身上也势必带上一点风流之气。

“上,上官公子,他是……真公公。”叫小乐的小厮面露尴尬。“真太监?”他看了两眼,舔舔唇,小了,“你们这里,不是有真太监嘛。”说完,再次朝我摸来。

我再次后退,却踩到了台阶,立刻重心不稳地朝后倒去,心中一阵慌乱,这样下去还不后庭开花?

忽然,有人扶住了我的后背,同时,他扣住了那上官公子朝我伸来的手:“明轩,你听谁说过,我们这里怎么会有真太监?”带着一分醉的声音,透着一种属于男人的妖媚。不是喝醉酒而醉的声音,3Z中文网那是他本身就带有的醉。

这声音很熟悉,我抬眼看去,一颗红痣映入眸底,是他:冉羽熙。

冉羽熙放开了上官公子的手,却依然扶着我的后背,他指向我身上的衣衫,“明轩,你可看清他身上的衣裳了,他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公公。”

宫内太监的等级根据衣衫的颜色和材质而分,分别是褐,暗紫,暗红,深蓝,青,绿,而我现在穿的,已经是暗紫色。

那上官公子落眸看向我的衣衫,立时,神色一紧。冉羽熙笑了:“明轩,你醉了,醉了就不要乱说话。”

他带着醉的声音却透着一丝寒意。他在警告我面前这位上官公子,不要在我这位真公公面前,提及有真太监的事情。

“哦!哎呀呀,真是醉了。”那上官公子垂头而笑,“羽熙,那……我先行一步了。”

“恩……”冉羽熙微微颔首。他匆匆离去,走了几步回头:“羽熙,那你可要快点,我等你。”

他等他?好有歧义的话。上官明轩?难道,是上官家族的人?

“乐儿,你送上官公子去。”

“是。”

待他们走远,冉羽熙才收回扶住我后背的手,右手轻抚夹竹桃枝,左手叉腰,唇角扬起,就朝我微微俯身:“你该怎么谢我,小喜?”

两年未见,这位少当家比当年更加成熟一分,他的成熟,带着妖气,那张天使的容颜里,装的是一颗让人害怕的心。

就如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也透着醉,一种能魅惑人心的醉,让你不知不觉沉迷于他的视线,任他摆布。

随意盘起的长发,有的落入他松散的领口,映出那里面一片雪白的肌肤。可就是这份随意,加上他那宽容,一触就落的袍衫,散发出阵阵妖冶,将你的**,从心底最深处,一点一点地勾起。

我撇开脸,不去看他那双能让人意乱情迷的眼睛:“少当家,我从你的眼里只看到你想把我当作摇钱树,你说我会谢你吗!”

“真是聪明的孩子。”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我厌恶地打开,忽然,他扣住我的手反转至我的身后,一条如蛇的手臂在慢慢围住我的腰身之后,猛然收紧,瞬间,我便被锁在他的身前,不能挣扎一分。

他就像一条蛇妖,浑身都带着黑色的妖气!

“我真想马上喂你喝下我们这里最好的春酒……”他紧贴我后背而下,将带着醉的声音吐在我的后耳根,我慌了,在他怀里挣扎,然后,他就像一条蛇,你越是挣扎,他收得越紧。

“然后……看你发情的迷人模样……”轻轻的啃咬落在我的颈项,瞬间,让我全身颤粟,几乎无法站立。

他是的少当家,他不会跟你讲究礼数。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怎样,就怎样?他的技巧何等娴熟,只要是落入他的手中,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化作一滩春水,任他调教。

“放开我!”最后,我只有奢望这句话对他现在的言行会起到作用。忽然间,我意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

“哼……小野猫……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变成丧家之犬,不然~~你知道,我一直盯着你……”湿热的舌尖忽然舔过我的颈项,彻底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他轻松的圈抱着我,成为我站立的支点。

“真是一个极品。”他终于放过了我,忽然将我提起,几乎是伶在手中前行。我感觉到了悲哀和无力。被他调戏了,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要记下来,记在我的小本本上。冉羽熙!我早晚也要让你难堪,将今天收到的屈辱,还给你!

“去伺候你的殿下吧。”他将我往前一推,我看到了一个院子,院中的厢房烛光明亮,我回头狠狠瞪他:“冉羽熙,你这个妖孽,我早晚会收了你!”我在阴冷的月光下直指浑身妖气的他。

他怔愣片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怎么收?你是个太监,下面又没有,想收我?还是想被我收?”他朝我眨眨眼,抛出无数媚波。

我冷哼:“哼!你等着瞧!”说完,我转身大步前行,今天,我算是对月发誓了,这只妖精,我收定了!

气郁地踹开门,却看见一个女人正站在内室的床边,正在解某人的衣带。我一下子就冲上去,厉喝:“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也是一惊,缓缓起身,扭着腰看我:“在做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她轻佻地撩拨长发和衣领,将胸前的爆乳在我面前直晃。

我气急,当即甩手:“滚!这里不需要你!”

“哟~~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啊,床上的都没说话呢~~”

“你走不走!”我沉下脸,“不走我明天让王爷收拾你!”

女人一惊,挑挑眉,气郁地看看床上,再看看我,香帕一甩:“哼!走就走!”她扭着腰离开,临出门的时候,我将她狠狠一推,她跌出门,转身要骂我,我反手就把门关上,真讨厌,下次不能再让刘寒钰喝醉了,差点被人占了便宜!

我匆匆回到床前,我可爱的小钰安睡着,呼吸平稳,只是面色依然有些红。我慌忙看他的衣带,已经打开,只剩下内单。

心中生气,伸手就要将他的衣带系好。

忽然,一条手臂从我眼前掠过,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床内用力一带,我便滚入床中,紧跟着,重重的身体就压上了我的身。

第二十五章 克制不住的欲望

我惊讶地看着压在我身上的他,虽有酒意,但显然很是清醒,目光中还带着满满的笑意。

“殿下,你没醉?!”

“当然,老狐狸想让我醉,没那么容易。”他轻轻压着我的身体,面露喜色。

我生气了:“你没醉为什么刚才让那个J女给你宽衣?”

“因为……我知道你快来了。”他狡黠地说,扣住我的手的指尖,轻轻搔挠我的手腕。

我继续生气:“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让那女人服侍你?”

他没有回答,而是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深邃的目光里,依然带着微微的醉意,他放开了我的手,抚上我的面颊,热烫的手,熨烫我的肌肤,心跳在这轻柔的触摸中加快。今晚,有多少次心跳失控了?

无论是北宫俊琦想在我身上找寻过去的自己,得到慰籍;还是冉羽熙的放肆戏弄,都让我的心跳一再因为惊慌而猛烈收缩。

看着他目光中的炽热火焰,怎能让我的心跳平静。他缓缓抚上我的脖颈,轻轻的,就像羽毛飘落:“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耳垂,立时,热烫的指尖便将那里轻轻捏起,抚摸揉捏。

透着沙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酒香,我撇开脸,想从床边获得新鲜空气,保持自己的冷静:“就是……当年被小王爷硬拉来的。”

“他拉你来这里做什么……”指尖划过我的颈线,想探入我的衣领时,我立刻握住:“殿下,别问了……”回想当年事情,面如火烧。凌乱的身影,粗重的喘息,还有那一片朦胧的粉蓝和交叠的,**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他吻上了我的耳垂,我急得欲哭无泪。想将他推开,他却压得更紧。

“真的……很难说出口……”

吻落上了我裸露的颈项,轻柔的吻宛如片片梅花轻轻坠落,瞬间,身体发生了变化,我抗拒他的力量瞬间被抽走,我的回答,也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说……说了……就是看……看……男人和男人是怎么……怎么……那个的……”

可是,这次,我错了,即使我投降,他也没有像以前放过我,而是将吻变成了重重的吮吸,灼热的烙印带着他的**落在我的颈项,瞬间,娇嫩的肌肤因这剧烈的刺激而刺痛。

“嗯……”一声呻吟从口中溢出,我慌忙捂住了双唇。

他怔住了身体,终于放过了我的脖颈,微微撑起身体,看向我,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是因他的爱抚带起的水雾,我捂着嘴,焦急地看着他,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因为我看到他注视我的视线,越来越灼热。

“回宫!”忽然,他从我身上抽离,起身穿衣。我躺在床上终于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跳离这个危险场所。

“喜儿。”他背对着我立在床前,穿好的衣衫束出了他修长的身形。

“什么?”

“下次不许勾引我。”

“啊?我,我……”我抑郁了,真是六月飞雪,天大的冤枉,我哪里勾引他了。

他急急而去,似是也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失控的地方。我闷闷地跟在他的身后,偷偷瞪他。自己酒后乱性,居然怪在我身上。

我们没有去跟北宫俊琦告别,因为容姐说他已经回府,不过他有给我准备马车。临出门时,居然又装上冉羽熙,他远远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故意伸出舌头舔舔唇,我浑身一阵鸡皮,赶紧撇开脸不去看他。风月场中的男人,功力果然不可小觑。

马车是北宫俊琦家的,所以车灯上还有北宫家族的麒麟兽的标志。走到马车前,忽然,刘寒钰将我拦腰抱起,我惊讶间,他已经抱着我直接进入马车。

“殿下……嗯……”唇在黑暗中瞬间被堵住,身下的马车开始缓缓而行。他宛如在此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将方才的隐忍和克制全部在此刻印在我的唇上。

全线的失控让我根本无法拒绝,他仅仅锁住我的腰,释放的**有如脱缰的野马,在我的唇中肆虐驰骋。

“嗯!”我推拒他,但他却突然将我抱起,放到他的腿上,左手托住我的后背,右手扣住我双手的手腕,不让我推拒,他依然不愿离开我的唇,啃咬,吮吸,黑暗的车厢里,是让人心慌的渐渐粗重的喘息。

这对我而言已是敏感的喘息声,却被那得得的马蹄声掩盖,一切激情,只在黑暗的马车中燃烧,外人无从察觉。

他放开我的唇,吻顺着我的脸而下,再次落上我的脖颈,得到喘息的机会,我在自己的理智尚且清醒前,赶紧提醒:“殿下,不……”忽然,他用他的吻,再次堵住我的唇,不让我说出只字片语。

他忽然将我放倒,放我靠在马车之上,这样,那只托住我的手就可以解开我的衣衫,我急了,可是,我的双手被他钳制,他将我的双手提高摁在了马车上,就扯开了我的衣领,我慌了,下意识抬脚,他却按入早有察觉将我的双腿一按,就压入他的腿下,立刻,一件硬物就抵上了我的身,瞬间,我彻底僵硬。

他放开了我的手,彻底拉开了我的衣领,吻印上我的锁骨,湿热的吮吻留下丝丝刺痛。再次带出我下意识的呻吟:“嗯……”我再次捂住双唇,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失去规律,热流在体内翻滚,随着他的吻,一处又一处的炸开。

我又急又气,紧紧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那会让场面更加失控的声音。我终于意识到,我的殿下,真的长大了,他已经是一个有着**的完整男人!

他扯去了我的腰带,攀上我裹胸的白布,热烫的手没有做任何停留,就插入白布之中,当**被热烫彻底包裹的那一刻,我的耳边,只剩下嗡嗡耳鸣。

已经无法用一层白布包裹的胸脯,揉捏在他的手中,白布变得松散,衣衫褪落腰间,丝丝凉风吹凉了我的肩膀,我的视线在黑暗中涣散。真的要**了吗?就在现在?

“喜儿……”黑暗中,传来他已经沙哑的声音,他用手拿开我捂着嘴的手,轻吻我的唇,“叫出来……不要忍着……”他热烫的指尖抚过我已经麻木的红唇,敏感的红唇在他的指尖轻颤,他轻轻伸入我的唇中。

包裹住我胸脯的手,忽然轻轻一捏,瞬间,胀痛随即而来,呻吟脱口而出:“恩……”瞬间,舌尖碰到了他的指尖,我立刻羞愧难当,立刻紧闭牙关,却在那一刻也咬住了他的手指。

我赶紧松口,他却乘虚而入,指尖轻按我的软舌,百般挑逗,而另一手,也始终没有放过我那可怜的小乳。我真的怒了,用最后的力气想将他的手从我胸口拎出,可是,他立刻伸出我口中的手,扣住了我的手就往身下带去。

心跳立刻停滞,他把我的手往身下拉,意欲何为。当指尖触碰到那抵在我腿根的硬物时,我吓坏了,使劲抽手,但是,他却用力拉住,倾身压上我的身体,下巴靠在我**冰凉的肩膀之上:“喜儿,你已经摸过它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我什么时候。”

“哼……你真是个坏孩子……”

熟悉的话语,似是唤醒了深处的记忆,那些梦……天哪哦!

忽然,马车停下了,他放开了我的手,灼热的手也从我的胸口抽离,轻轻环抱住了我的身体,长长舒了一口气:“呼……终于到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比我更想抵达皇宫。这个坏蛋,难道想回到床上再彻底解决我?!

第二十六章 用小喜换王位

“殿下,到了。”马夫小声的提醒从外而来。

他紧紧地抱着我,紧贴我胸前的胸膛缓缓恢复平静。

“知道了。”他淡淡地说。

“殿下,马车里有王爷为二位准备的御寒的斗篷。”

他放开了我,在黑暗中为我拉起了衣衫,我从他手中扯回自己的衣领,自己穿好,他看不见我生气的表情,但他可以感觉到。所以,他轻笑一声,将一件头碰披在自己身上,而在我尚未完全穿好衣衫时,一件斗篷迎面而来,将我从头到脚遮起。

我微微发愣,就被他抱起,直接抱出了马车。呼吸到了车外新鲜的空气,我闻到了他身上衣衫的淡淡梅香。

斗篷将我遮盖得很好,几乎矮人看不清我的模样。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

“殿下,小人告退。”

马车远远而去,我从斗篷中钻出脑袋,勾上他的脖颈,以便我可以跃过他的肩膀看到那远离的马车。

“喜儿,藏好。”他忽然在我耳边提醒。我不满地斜睨他一眼钻回斗篷,他抱着我直接进入宫门。

夜晚的皇宫虽然人迹罕见,但依然有人夜巡。一到晚上,宫内的侍卫就会巡逻在各个宫苑门前的宫道上。而太监宫女们纷纷准备回到各自的宫苑休息,为第二天的劳作做准备。

即使离开了马车,身上的热量却依然无法在凉风中消散,鼻尖那属于刘寒钰的味道不断提醒我刚才在马车里发生的激情,无法冷静的大脑便无法冷静地思考。即使在下马车那刹那间的想法,此刻也已经无法集中精神想起。

一路上,遇到不少侍卫和宫人们。不管如何,有一点可以完全确定,刘寒钰让我们这种暧昧的关系彻底朗化,心中希望千万不要碰到刘曦。不然我肯定会被他恨死。即使他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但是,将来,我一旦恢复女儿身,又嫁给了刘寒钰,他还不得劈了我。

肯定又会抓住我,愤怒地说你居然骗了我那么久,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欺骗我,背弃我等等等。不知怎的,我现在有点怕这小子了。大概就是因为在乎这个兄弟,才不知将来如何面对他。

“大皇兄?”呼唤从对面而来,我僵硬了,真是不想见谁就来谁。

“曦弟?”刘寒钰显然也有些意外。只能说是老天爷在帮助他们。

我心虚的往刘寒钰的怀里更钻入一分,没想到刘曦的出现,反倒让我冷静了。他总是能给我带来咻咻的冷风,吹醒我的大脑。

“大皇兄,你怀里抱的东西是什么?”咻咻的冷风里,带来他调笑的声音。

抽眉角。他肯定知道是我,居然说我是东西!

“呵,是喜儿,她玩得有些累,在马车上睡着了。”

“是嘛,原来是小喜子。大皇兄,你可真是对他宠爱有佳。一个奴才,叫醒他自己走就是了。不然,要那双脚做什么。”冷中带刺的话语,化作一个个银针,嗖嗖嗖扎进我的身体。我心里抑郁,若不是现在有围观之人,我肯定要对他怒喝:女人的脚长出来就是让男人洗的!

“在我心中,喜儿并不是一个奴才那么简单。”刘寒钰说得意味分明,抱起我往前继续而行。

“小韩子,我们回宫。”冷冷的话将这次会面的温度降至零点。

我蜷缩在刘寒钰的怀里,从内冷到外。这不是演戏。至少,刘曦不是。他上次气还没消,更别说现在看到这样的我们。

当后背一触及床褥,我当即从他怀里跳出,也不管衣衫是否规整,就爬到最里面,扯起被单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看到我这幅模样,他轻笑摇头,缓缓做到床边,伸手要来摸我,我当即厉喝:“别碰我!”

他皱了皱眉,只有收回手:“喜儿,那是北宫俊琦的马车。”

“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他知道我是多么宠爱你。”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假戏真做!你下流!”我转过身,对着墙面画圈圈,不想看他。

“是,我假戏真做了。喜儿,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每日在我的身边,我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

“那,那我们分开!”

“不行,看不见你,我无心上朝。”他的语气中带出了一丝心慌,他在乎我,而且,很在乎。

立时,全身的怒气被一丝甜蜜取代,我真么用,他这么说,我就心软了。

“对不起……我……失控了……”他轻轻上了床,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身体,我转身将他用力推开:“那也是北宫俊琦的……你也可以告诉他们对我有多么宠爱!”

“喜儿……若是在,我就真的……至少,马车是会到家的,可以阻止我……”

“你!你!你!”我气得哑口无言。

“喜儿……”他面带深深地抱歉,“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我想要你……”

“你答应等我十六的!”

“十四……”

“怎么又十四了?!”

我露出比我还委屈的神情:“我……忍不下去了……外面十四的女孩,都已经生子了……”

“……”我转开脸,气结,最后,为了他身体考虑,我决定妥协,“那就十五……”

“十四岁半。”

“好……”

“喜儿!”他开心地一把抱住我,“我的好喜儿。”

“别碰我!”我再次推开他“给我洗脚!”我脱口而出,可是,在说完后,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原谅他,跟让他给我洗脚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居然命令一个殿下给我洗脚?难道,真的是因为刘曦说的那句:要脚来做什么!刺激了我?

刘寒钰也是微微一怔,我也有些发愣,被单滑落身体,有些凉飕飕。

“好,给你洗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喜儿今天辛苦了。”他笑着下了床,我继续处于神游状态,他真的……愿意给我洗脚?曾经,殇尘给我洗脚,他洗的很温柔,很疼惜,我就在心里想,将来谁给我洗脚,我就嫁给谁。

我是想嫁给殇尘的,但是,他是个太监,这是一个事实。所以只有把他当作哥哥。

热热的谁端到我的面前,他坐在床边微笑地看着我:“喜儿,你不出来,我怎么给你洗?”

我怔怔的看着他,目光落到那双弹琴的双手上,这双如玉的手,真的要给我洗脚了?我是何等地荣幸?

被那双纤长的手吸引,我爬出了床,裹着被单坐在床边,他笑着蹲下,出去了我的长袜,卷起了我的裤脚,我将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暖流漫及了全身,他轻轻地,将热水洒在了我的小腿上,指尖在我的肌肤上顺水流而下,就像他弹琴时,弹出的潺潺水声。

“喜儿为我洗了三年,我却未曾为喜儿洗过一次,喜儿身上有什么,我一无所知……”听着似是惋惜的话语,却让人脸红心跳。气氛开始在他的抚摸中变得绮丽,原先渐渐消退的热量,也在那丝丝流水中,慢慢回转。

“殿下接下去的计划是什么?”我想起了个话头,可以让房内的温度降低。

他停下手想了想“说服曦弟交出皇位。”

“啊?他愿意?”

“嗯,我想他会的。”他笑着继续给我洗脚。

他看着他头顶漂亮的银簪,不解地问:“殿下,其实你可以将一切做好,将皇位交给太子殿下,为何要与他商讨?”

他再次停下手,俊美的脸上,带出一丝叹息:“曦弟个性好强,若是不与他商议,一切隐瞒于他,不让他参与进来,那将来我将皇位交出的时候,他……只会恨我……”他摇了摇头,拿起布巾为我轻轻擦干。

他的话,让我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皇弟们,他对他们爱护有佳,关怀备至,尽管,他们不知道,可是,他依然用他的方式,默默的,去保护他们,照顾他们的感受。

不知为何,心被这种无私的爱护而感染,一股算帐的感觉,涌上了我的鼻尖,我……感动地想哭……

“寒钰……”我情不自禁地呼唤出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怔,缓缓抬起了脸,我在他仰脸的那一刻,吻上了他的唇,我的殿下,你真是一个值得让人去爱的男子……

慢慢地,我离开了他的唇,看着他欣喜的脸,我扬起了微笑:“殿下,喜儿一定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除非你忘记喜儿。”

“我怎么会忘记你?”他扬起了手,我立刻躲开:“殿下,洗脚水!”

他立刻顿住身形,转而大笑起来。

和他一起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一起看着床顶,一起傻傻地笑,我们都不知道傻笑的原因,但是,就是想笑。

“喜儿,之后我会用你去换皇位。”寂静的夜里,是他清闲的声音。宛如我们不是在讨论大计,而是随便地闲聊。

“这么弱智的原因,别人会信吗?用一个太监,换一个皇位,哈哈。”

“正因为原因弱智,所以,才可以将北宫俊琦的视线完全引到曦弟的身上,而且,我还可以以此缘由,先从北宫俊琦那里拿回御林军的兵权。”

是啊,现在皇宫御林军的兵权都还在北宫俊琦的手上,这就是为何这些皇子都无法轻举妄动的原因。

第二十七章 宫内男风起

小钰不适合做皇帝的原因,就是他太重情。就如那顺治皇帝,爱妃死,心死。他以菊花为精神支柱,这样的男人,痴,真,纯,也就适合做做后宫啦——

外人看来,天朝的皇子们活得很窝囊,但是,他们的骨子里,却憋着一股劲,一旦抓住机会,必将夺回政权。

“我明白了。”我终于在刘寒钰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心中那总是一瞬即逝的想法,“你是要乖乖做这颗棋子,让北宫俊琦慢慢放松警惕。”

“不错,大隐隐于市,市便是棋盘,在这点上,我和曦弟有同样的看法,所以,才会有此‘任人摆布’的想法。”

“太好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呵……”他轻轻而笑,“喜儿总说自己不识几个大字,可这一个又一个四字短语,又是从何而来?”

我得意地昂起下巴:“这叫天资聪颖。”

他扬手轻推我的额头:“真不知道把你当女孩子看,还是男孩子看好。”

“嘿嘿。”我不是读女经长大的,性格本就中性,所以像我这种人穿越,可男可女,“对了,那其他的兵权呢?殿下为什么不试试问北宫俊琦直接要,说不定他会给呢?”

“怎么可能?”他双手放到了脑后,“至少我觉得不可能。剩下的兵权就等战事,到时我就说想亲自挂帅,领兵亲征,兵权就能拿回了!”

他说得自信满满,可是,有时候你想打仗,却没人骚扰你。你不想打仗的时候,偏偏内忧外患,这就是老天爷让人抑郁的地方。

我想了想:“这还不简单,你们家不是跟北方浪族很多部落交好吗?偷偷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在秋收的时候反了,不就有仗打了。”有时军事,也会服务于政治。在我那个世界的历史上,有多少战事,其实是别有用心的?

他登时转身,单手撑起身体,俯视我:“对啊,喜儿,你怎能想到如此妙计?”

刘寒钰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分外闪亮,那是因为他依然纯真的心灵。我双手放到脑后:“因为我好惹事,惟恐天下不乱,嘿嘿,不像殿下你,主张和平,中庸。”

他深深地凝视我,我看向他,他的眸中带上了好奇,那想将我彻底拆解,好好研究的目光让我起了一层鸡皮,我立刻提醒:“不过这件事能不能跳开殿下的娘亲。”

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为何?”

“殿下的……娘亲……太嚣张了。我怕她到时知道计划,会露出马脚,引人怀疑……”好坏呀,现在就开始说婆婆坏话了。但是,在尚未搞清丽妃和北宫俊琦的关系之时,还是小心为妙。

我说完小心奕奕地瞟他,毕竟当着他的面说他娘亲坏话,谁谁都会生气。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他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放在脑后:“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想,我的家族也不会希望我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应该会助我。”

“对不起……”

“没关系,呵……现在,还差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把你送给曦弟送得顺理成章的机会。最好,还是他来将你带走。”他长长呼了一口气,似是还有忧心之事。

“殿下,你还在担忧什么?”我转身看向他在黑夜中的侧脸,昏暗的床内,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隐隐的忧虑,正在从他身上散发。

他没有说话,依然看着上方,过了许久,他转过身抚上我的脸庞:“没什么,睡吧。”他温柔的话语,却让我更加担忧。他将全部的计划告诉了我,但却没有将那心中的忧虑说出,难道,他的忧虑与我有关?

这晚之后,我与刘寒钰之间那层“暧昧不明”的关系立刻在宫内明朗,席卷整个宫廷,更有朝外扩张的趋势。

但是,天朝上下在北宫俊琦近十年的熏陶下,男风正盛,所以,没有人回来指指点点,或是疑义,而是羡慕嫉妒恨我者,日渐增多。

有人说我比当年的夜来香还要厉害。不仅魅惑大殿下,而且与东阳王关系不明,还顺便勾引了太子殿下,让他因得不到我而整日与小太监戏玩。

最后一项,是我没有想到的,也就是在那晚之后,刘曦忽然把皇宫里最漂亮的小太监都往房间里带,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但是我还是担心刘曦真的变歪。不过想来有殇尘在,应该不会过火。其实他变弯有什么不好。从腐女的角度,他越弯越好。

就在这天上午,我正在整理书房。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急急进了院子,看到他是因为我正好对着窗户,他急急跑到小林子身边,对他耳语。小林子神色骤变,让那小太监先离开。随即,他就脸色煞白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林子?”我立刻迎上前。

却没想到他开头就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看着他直冒冷汗的额头,我也变得忐忑。

他大叹一声:“六子被海子出卖了!”

“什么?”我大惊,“海子为什么要出卖六子?!”

“这怪我!”林子懊悔地搓手,“海子有一天问我你怎么服侍殿下,会让殿下对你如此宠爱,我当时没在意,后来才知道他心里喜欢萧莫殿下,这次六子被他出卖,定是他嫉妒萧莫殿下与六子的感情!”

怔然!万万没想到我和刘寒钰的关系,会在宫内掀起一股太监媒主之风,还间接还了六子!

“现在娘娘带人前往,要捉六子治罪!小喜,这可怎么办呐!”林子忧急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立时回神:“林子,快去通知萧莫殿下,然后去宫外,看见殿下下朝就让他赶过来。我现在就去!”

“对,通知萧莫殿下!”

我们立即抛出了,在门外的宫道分了路。林子通知刘萧莫,我直奔。

人的嫉妒真是可怕。当年海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会出卖我们。而今,果然还是被他出卖了。难道,人性真的是天定,无法改变?

一路上,不少宫人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小声交谈,都在说六子和萧莫殿下的事,担心六子这次会被活活打死。

当我跑到的时候,正听见丽妃一声怒喝:“给本宫往死里打!”

立时,惊心的板子声从内而来。的院子并不小,在外面就能听见杖责的声音,可见行刑的人,有多么无情!

天一下子阴了下来,一阵狂风从我的身后突然扬起,飞沙走石,将我直接推进了的大门。

“娘娘,娘娘!饶命啊,蓉儿这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板子啊,娘娘,求求您了——”耳边,是夜来香撕心裂肺的苦求声,但是,我却始终没有听到六子的一声痛呼。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院中的景象时,立时心如刀割。

两条板凳架起了六子纤细的身躯,他是夜来香的徒弟,学的是女角,所以无论是身段还是体形,平日都小心维持,他为了有那如同女子的纤腰,一直都将腰带系的紧紧的,只为在舞动时,有那盈盈一握的美丽瞬间。

而今,那板子直直打在他的纤腰上,这就是要成心将他打残啊!

是人都知道,打板子不可打腰,腰就是肾,肾是人的先天之本呐!肾坏了,这人就残了!

“娘娘——娘娘——饶命啊——”夜来香扑倒在丽妃娘娘的身前,此刻,他已没有往日的嚣张,而是卑微地祈求丽妃手下留情。

第二十八章 又被打

的戏子们,都跪在院中,有的垂头沉默,有的惶惶不安。六子的事,会连累整个,他们不敢去看六子,因为他们害怕下一个被打的人,就是他们。

“娘娘——娘娘——”只有夜来香一人在为六子苦苦求情,在为自己的弟子鸣冤,好好的嗓子喊地彻底沙哑。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彻底失去了平日的迷人风采。

“滚开!贱人!”丽妃厌恶地怒瞪他,“要不是你,宫里也不会出一个又一个小妖精!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拉起夜来香。

“噗!”突然,一口血从六子口中喷吐而出,血淋淋地落在雪白的地面上,让人触目惊心。立刻,夜来香像发了疯一样挣脱钳制他的人,就扑向六子。

他扑在六子身上哭泣:“蓉儿,师傅在这儿,蓉儿,师傅在这儿……”

“师傅……”两个字艰难地从六子口中吐出,他双眸渐渐闭起,双手无力地垂落……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停滞。

“继续打!往死里打!”丽妃没有丝毫动容依然,冷酷地喝出命令。

阴风瞬间四起,犹如宫内的冤魂今日在此集聚,我不可置信地看在此刻站在丽妃身边冷笑的海子,难道,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六子是我们的兄弟啊!他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海子似是感觉到我的视线,朝我这边看来,瞬间,他僵住了身体,当即垂下脸,不敢再次抬起。

我趔趄地跑入院中,站在了阴云之下。立时,行刑的太监看到我,迟疑的停下了板子。

“怎么不打了?”丽妃冷冷的问,我转身看向他,她显然已经看到了我。

“娘娘,喜公公来了。”身后的太监怯怯地答。

丽妃立时柳眉倒竖:“混账!小喜子也只是个奴才!不用理他,继续打!”

“啪!”登时板子再次响起,我转身怒喝:“你们还要打腰吗!”立刻,两个太监的板子开始下移。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冷哼的丽妃,她横向我一眼,唇角挂着轻蔑的笑。

“娘娘!是萧莫殿下要拜六子为师……”

“住口!”丽妃立刻厉喝打断我的话,双眸射出道道怨恨的利光,“贱人!你只是个奴才!不但包庇花想容这个贱奴才,居然还魅惑钰儿,将皇宫弄得乌烟瘴气!哼!你再说半个字,就把剩下的板子,都赏给你!”

立刻,所有人都惊然抬首,就连行刑的太监,也停下了板子。

“噗!”又是一口血,喷吐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是夜来香的,我看向他,他笑着扬脸:“喜公公,夜来香……年纪大了……打打……没关系……”

我撇回脸,再次抬眸看向丽妃:“好!我愿意接剩下的板子!只求娘娘绕过花想容和。花想容今后定不会再与萧莫殿下相见!”

“哼!逞能?你以为本宫不敢!来人,给我打!”一声令下,无人敢动。谁敢碰我这个既是大殿下,又是东阳王的人。无论任何一个,远远比丽妃说话更有分量。

但是,他们始终是奴才,也要识时务。所以,当丽妃再次怒喝:“怎么还不动手?”后,他们匆匆将已经口吐鲜血的夜来香和昏迷的六子抬下了板凳。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面露难色,背对丽妃轻声说着:“喜公公,您忍忍,我们不会下重手的。”

我垂眸不语,被驾到板凳上时,我抱住了板凳闭眼。

“啪!”一下,不怎么疼。

“你们没吃饭吗!”丽妃愤怒地大喝。

“啪!”板子立刻加重,我紧咬下唇,六子不叫,夜来香不叫,我亦不会叫。狠狠瞪向海子,丽妃我动不了,你还能逃出我的手心?!

立刻,海子面色苍白,竟是瘫软在了地上。我冷笑。有胆子出卖,没胆子接受报应嘛!

屁股开始火辣辣的疼,他们留手了我都痛得直冒冷汗,更别说六子他们所忍受的疼痛。看向唇角挂着鲜血,昏迷的六子,心就阵阵抽痛。他是我的兄弟啊!这份痛渐渐盖过了身体上的痛,让我无法呼吸。

视线渐渐模糊,泪水在眸中汇聚。六子,我没用,让你受苦了。如果我和林子能早点察觉海子的异心,今日的劫数,你就不必承受。

“住手!”忽然,一声呼喝从旁而来,立刻,身上的板子登时停止。手被人拉起。我抬眸看向他,模糊的视线里,是萧莫殿下愧疚的脸:“小喜,对不起……”

“我,我没事……六,六子……”

“师傅!”他神情骤变,视线慌乱地扫过院子,登时,定格在了六子的身上,“师傅!”他惊呼出口,瞬间苍白的脸让他拉住我的手都开始颤抖。

他登时放开我就跑向六子,心痛的不知如何去触碰那已经毁坏的不形的花想容。最后,他愤然转身,跪在了丽妃的面前,立时,丽妃惊然后退一步。

“母亲大人,是孩儿逼花想容教孩儿戏的,要打,你就打孩儿,与花想容无关!”

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丽妃气得身体趔趄,宛如要昏厥过去。宫女们慌忙扶住她摇曳的身体,她再次睁开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痛心:“都怪我,怪我!怪我平日太娇宠于你!莫儿啊,你是堂堂的皇子殿下,怎么能学这种下贱的东西?!”

“唱戏不下贱!戏里面有很多发人深省的故事,还有很多知识,还有……”

“住口!”丽妃重重怒喝,所有人都惊叹地看向萧莫殿下,他在为他们说话,他在推崇他们的艺术!

丽妃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刘萧莫:“好!好!!我不会打你,但是,这里谁要是再敢教你唱戏,我就打他!打到他死为止!!说!你还学不学?!”

丽妃用旁人的生命来威胁刘萧莫,这让他也大吃一惊,他登时愤然起身:“好!那我就出去学!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立刻,丽妃气得身体发软,无法占理!

“来,来人,现在就把那个花想容打死!”丽妃的声音都因为嫉妒地愤怒而颤抖。

“谁敢!”刘萧莫立时站在六子的面前。

丽妃煞白的脸露出冷笑:“你不是要出去学吗?好啊,你走啊!你只要一出这个宫门,我就把那个花想容打死!你说我恶毒,我就恶毒给你看!我还治不了你这个孽子!!”

登时,刘萧莫愤怒地无法言语。他愤然再次上前“娘!您不能……”

“摄政王到……”响亮的通报,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院门之前。

我吃力地抬脸朝门口看去,朦胧中,一身白色华袍的他,匆匆而来。我的殿下,你终于来了吗……

“喜儿!”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手中,他拉着我的手转身看向丽妃:“母亲大人……”

“你别想为他们说话!”丽妃怒不可遏,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罚也罚了,打也打了,您想打的人,都打了。萧莫学戏的事,我也知道,您是不是连本王也想打?!”立时威严的话语,和那“本王”的自称,立时,让院中噤若寒蝉,就连丽妃,也登时吃惊无法言语。

她气急地手指自己两个孩儿,刘萧莫立时和刘寒钰站在一起,那神情仿佛在说,再要打,就连他们一起打。

“好!你们真好!”丽妃咬牙切齿,“这就是我生出来的两个孩子,最该打的是我!”说罢,她在宫女的搀扶中,愤然而去。

“殿下……”我用最后的力气,拉住了他的手,他俯身心疼地抚上我的面颊:“对不起,喜儿,我来晚了……”

黑暗渐渐袭来,还是我的殿下厉害……我只会帮六子顶板子,让人打…………

第二十九章 刘曦来抢

朦朦胧胧中,一直有人握头我的手,紧紧的,暖暖的,带着他的疼,他的爱,和他的无奈。但是,却让我感觉温暖,不想让他离开。

可是,他还是离开了,我心慌地去抓,却就此醒来:“殿下!”我心急地呼出,立时,那双手将我再次包裹,耳边传来了让我温暖的声音:“喜儿,你醒了!”

我从昏迷中醒来,可是,没想到火烧火撩的疼痛也接踵而来。我皱紧了双眉:“疼”。

他轻轻地抚上我的额头,我看向他,他的双眉紧紧皱起,如星的眸中却是浮上了一层心痛的泪,我慌忙摆手:“其实,也不是很疼。”

他吻上了我的手心,闭眸间,一滴小从他的眼角滑落,掉落我的手心,冰凉的泪,带出我一片心疼:“殿下~~”抬手抚去他的泪痕,我能感觉到他的内疚和心务,也能感觉到他的无奈和挣扎。无论任何人伤害我他都可以为我讨回公道,可是这一次,却不可以。那是他的母亲,他是一个孝子。

他再次睁开眼睛,心疼布满他的眼底:“我为你上药。”他放下了我的手,拿起床边的一瓶药膏。

“殿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它是气晕的,这点伤``~比上次好多了~~

他抚上我微红的脸“喜儿,你是我的人,是我将来的妻子,我什么不能看的?“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害羞地将脸转向内侧,不让他再看到我羞红的脸。

腰带被缓缓解开,已经痛的麻木的屁股感觉不到他任何动作,这也让我好受许多,直到一片清凉化入伤口,才感觉到了他那如同羽毛一般温柔的手指。

想着自己有殿下上药,心中不免担心六子,而且越想越担心,因为六子是个假太监,被人发现就不是打那么简单了:“殿下,花想容怎样了?”

说起来也奇怪。“轻轻的声音里带着疑惑的语气,”花想容重伤,但夜来看却不清卸医医治,由他自己给花想容上药。

我在心中吃惊之余,却不知为何,安下了心。难道夜来香知道六子的秘密,所以~~

“好些了吗?”身后传来他带着疼惜地声音,我扭回头对着他点点头:“恩,好多了,这药真舒服。”

他俊美温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然而,眸中的伤痛和歉疚依然没有化去,双眸垂落,抬手小心地抚上我的伤痕,那清亮之中带着一丝热的触摸,让我心中羞涩。

“殿下~~真的没事了~~”相比六子,我这点又算什么?

忽的,他俯下身,我紧张地绷紧身体,可是,现在屁屁被打伤,一收紧立刻带来一阵刺痛,就在那时,一个吻,轻轻地落下,登时,疼痛因这个吻瞬间消散,我陷入长长的失神。

“喜儿~~”

一声轻轻的呼唤,从面前而来,我抬眸时,他却吻上了我的唇,甜蜜的吻中,却带着药的甘苦,我瞪大了眼睛,汤药一滴不剩地在我的征愣中流入我的体内,他放开了我的唇,扬起了微笑:“这样,是不是不苦一点?”

我呆呆地点头。在趴着的情况下,确实喂药比较辛苦。

他再次含入一口汤药,喂入我的口中,我愣愣地任由他用这种方法,将所有的药给我喂下。我不感觉到药的苦,是因为他的吻已经甜入我心,但是,他难道不会觉得苦吗?

“殿下~~你不觉得苦吗?”

他放下药碗,捧起铁脸,看了一会我身后的伤,心疼地想开口时,却似想到了别的,忽的,一丝坏笑从他的唇角扬起,凑近我的唇:“是很苦,喜儿可有办法去除我嘴里的苦?”

迎上他渐渐转为火热的眼神,我的脸在他的注视下,也开始发烫。垂眸微微起身体,微闭双眸吻上了他柔软的唇,那带着一丝苦的唇,却让我的心底充满甜腻,就是这对唇,心疼地亲吻我的伤口,怜爱地亲吻我的双手,抚慰我因杖责带来的疼痛,抚平我心底的愤怒,他用他的温柔,温暖我的主,我的身体。

他捧住我的双手开始慢慢收紧,插入我的发根,将我按在他的唇前。我知道,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探出自己的舌,钻入他已经开合的唇,一点点添去他舌上的丝丝苦味,溶入我的口中,这种同甘共苦的甜蜜,包裹住了我们彼此的心,想抽离时,他却卷住了我的舌,不让我就上离去。

那双为我上药的清凉的手,此刻却化作了一对烙铁,插入我后颈的衣领,急切地找到我的肌肤,以化去它们的热量,它们抓到了我裹胸布的一端,却没有急躁地扯去,而是轻轻抚摸。、

“喜儿~~”他从渐渐燃烧的欲火中慢慢抽离,抵住我的额头重重喘息,“看来~~是不能再让你在我身边了~~”

“殿下~~”我跟着他喘息的节奏,急速呼吸。

“真舍不得把你交给曦北~~”他将我深深藏入下巴之下,“曦北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很快接你回来~~

“嗯~~”他说刘曦会照顾我,难道就想借此机会,让刘曦将我带走?

一个晚上,我是趴在他的身上,他始终握着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中,微微起伏的胸口里,装着一颗暖人的心,我在他的手心下,轻轻抚摸那颗心脏。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从他的衣领钻了进去,摸上那一片清凉的肌肤。

他似有所发觉,将我的手从身体里拎出再次握在手中放在心口,然后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受伤了还不老实。”

我嘿嘿地笑了笑,在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中,疲累地睡去。这一晚,我没有除去裹胸布,因为,他说,明天刘曦就会来,这个秘密,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刘曦说。

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感觉有人拉开了我的衣领,我想转身,可是,术像灌了铅无法动弹,似是醒着,却又似在梦中。

他轻轻拂开了我后背的长发,然后抚上我后背的肌肤,温热的手,让我感觉很舒服,我想问是不是殿下,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什么落在我的后背上,热热的,烫烫的,还带出了一丝刺痛,我发出了痛呼:“恩~~”那柔软的东西离开了我的后背,吻上我的耳朵:“醒了?”

我想说的是,可是还是发不出声,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无法说话。最后,我再次陷入深眠。

再次醒来时,正看见小林子忧急地在我床前徘徊。我揉了揉眼睛:“林子~~

“小喜,你醒了!”他急急上前,然后对着我长长松了口气。我还在迷迷糊糊之间,他立刻取来水盆,让我漱口,为我擦脸。

最后,还取来早餐,放到我的面前,一勺勺喂我吃下。

“六子怎样了?”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立刻,林子的勺子就停在了半空,一脸愁眉不展:“六子~~还没醒~~”

“什么?!”我急得撑起身体,却因此牵动了伤口,疼痛立刻袭来,我再次倒回床铺。林子摇头叹气:“小喜,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是安分点,忙把伤养好。六子那里,有我和小伍。”

哎~~也只有如此了。六子和夜来香都被打得吐血,肯定已经有内伤真是让人心忧啊。

他拿来汤药,我拿着汤药想了许久,认真地看向他:“林子,准备准备,让小伍带着六子出宫。”

“什么?”他惊呼。

我把苦涩汤药一口气喝下,差点吐出来,果我自己吃和有喂区别很大:“这次或许是个机会,而且,夜来香好像知道六子的秘密。等六子伤好了,我就跟殿下说,借助此事,将六子赶出宫。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好,我会做好准备的。

忽的,外侍太监匆匆跑入:“林公公,太子殿下来了!

小林子一听,立时大吃一惊,慌忙收拾餐具时,一队人就闯入了房间,当即,那外侍太监和林子慌忙下跪:“拜见太子殿下!”

我征征地看着那队闯进房间的人,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

宝蓝色的华袍上,是黑色的暗纹,一件黑色的罩纱将宝蓝的艳遮盖起来,让他被包裹在黯沉之中。依旧没有梳起的长发,垂落在胸前事,顺直的长发,即使没有梳起,依然充满了沉重的垂感,不会凌乱。

他阴沉的脸色带着他的愤怒和属于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的威严。他冷冷扫过房间下跪的众人,冷笑:“告诉你们主子,当年我将小喜让于他,但他却没有看顾好,所以,今日本殿下要将小喜带回!”

挺拔萧然的身形,是不容逾越的王者地位。

“小韩子,把小喜带走!

“是!”一个人从他身后而出,走到我的面前,我呆呆看着他,他心痛地争眉,双手轻轻插入我的身下,将我一点点卷入他的怀中,小心谨慎轻柔的动作,丝毫没有牵动我的伤口,直到我的身体在他的手璧里翻转,鋲也将我轻轻抱起。殇尘的怀抱,让我心乱,我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陷入黑暗,这样,我的心里在,会只有寒珏的温柔。

第三十章 入住东宫

“哼!”刘曦在一声冷哼后,拂袖转身,带着我和这支不速之客急速离去。他就像一阵黑色的旋风,郑过的路上,人人自危,从他身上散发的寒气,让宫人们都惶惶不安。

直到回宫,他将闲杂人都留在宫外,只有殇尘抱着我进入房间。殇尘尚未将我放到刘曦那张软铺上,刘曦就劈头盖脸骂了出来:“你到底在逞什么能!殇尘皱眉,他忍着不骂我,刘曦却没忍住。

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刘曦就在那里继续责骂我:“夜来香是北宫俊琦的人,他打伤了关你什么事?要你去顶什么板子!你屁股痒欠打是不是!”他所呼呼地挤开殇尘伸手指着我的脸,宛如已经愤怒地不知该怎么说好。

“殿下,还是让小喜好好休息吧。”殇尘来劝话,他生气地坐在床边,双手环胸,不再说话,大大的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

殇尘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显然他也想责备我,但最后,看到我这副杯具的模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让我看看他的伤!”忽然,刘曦命令殇尘,殇尘微微一征,看向我,我捂住了脸,这怎么能给他看呢?万一看错角度,看到我是发的怎么办。

“怎么了?”刘曦看向犹豫的殇尘,殇尘立刻道:“殿下,屁股开花还不就是那样,别看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伤得不重。”

“这么久朋友了,居然还害臊。”刘曦轻声嘀咕,转身指着我的鼻子,“好好呆着,我去等着大皇兄来要人。”说罢,他起身出了房间,一团浓重的黑雾将他笼罩,显然他是准备去跟刘寒珏“吵架”的。

我长长松了口气,殇尘坐到我面前,和刘曦一样指着我的脸,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果然是谁带出来的孩子像谁。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终于,他开始了。我向上横白他:”这样不是更好,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算了,我给你上药。”他气呼呼地起身。

我撇开脸,撅嘴,又不是我想被打的。

裤子被拉下,我脸立刻一红,虽然从小到大,伤都是殇尘处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我是女孩,而我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男女有别。只有环顾这个将近七年没有进入的房间,当年的小床变大了。家具摆设也改变了很多,带出了刘曦自己的喜好,都偏于深色。

“你说,你晚上怎么办?要演戏,你就要和刘曦睡,到时看你怎么瞒下去!“他一边上药,一边生气地说。

是啊,晚上怎么办?现在是越来越包不住了,尤其现在还是八月,内衣丝薄,很明显就能看到我里面裹了厚厚一圈。

屁股上凉凉的,是他在帮我轻轻吹凉,然后,他帮我拉好裤子,放好了药膏,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的身边,垂落的双眸并未看向我:“我发现已经有人给你上了药,那个人~~~是不是刘寒珏~~~

我没有回答,抱着脖子下的软枕,点了点头。沉默,便由此在我们之间蔓延,一直以来,我们只要在一起,无论是嬉闹,还是斗气,都不会出现如今的沉默。一丝不可见的隔膜,在我和他之间,慢慢升起,将他变得朦胧,将我变得遥远。

“想吃什么?”他轻轻地问,放在床边的手,微微收紧。

我看着他暗此色的袍衫,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但是,却在最后,我还是将手收回:“桔子。

“你受伤了还吃桔子,桔子上火。

“那~~~梨。

“梨利尿,你现在这个样子,上厕所也不方便。

“那你让我吃什么?!这里又没大棚水果,保鲜冷库,连番茄还是这两年才有,你让我吃什么!”吃桔子目火,我现在就很上火!

“桔子吧,最后,他还是给我拿来了桔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遥远,似在院子里,但是,还是听到了几句。

“大皇兄,你还是请回,小喜现在不想见你。

刘寒珏来,我撑起了身体,却被殇尘拍回:“看什么,你又看不到,他们两个只是演场戏,你的刘寒珏很快就会离开。

我再次趴回。果然他们的对话很飘渺,是不是他们有意不想让我听见?

殇尘总共给我拿了三个桔子,他在拨其中一个的时候,我就学着小澜风,将手指插到桔子里。他看见了登时眉角抽筋:“你都这样了,还不忘你的菊花嘛!

“无聊嘛,戳戳玩玩,不然我会老是想着屁股后面的痛的。”

他满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吧口气,将一片桔子放入我的嘴中,我玩着桔子想起了小澜风:“殇尘,我觉得德妃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喂我吃桔子。

我一边吃,一边戳,一边说:“因为小澜风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他和他皇兄们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喜欢男人,所以,他们都会喜欢男人。

“哦?这孩子的话到挺符合遗传学。“殇尘调笑,显然还没有听出里面的深意。我就再次说明:“殇尘,是小澜风说先皇喜欢男人!”

这一次,他顿住了手,我一控头,将他手中的桔子叼入嘴中,他回过神,俯脸看向我国“你确定?你确定是他自己知道,不是有人告诉他?

“谁?谁会告诉他?就连皇后都不知道的事情,宫里更是没有相关的传言。也只有我这个腐女根据你整理的线条做出了那样的推论。所以,只有可能是德妃。”

他深吸一口气,双眸陷入深思:“如果你推断的得到了证实,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再加上刘寒珏可能是~~咳。“他握拳重重咳嗽一声,“他的儿子,那他对刘寒珏所做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可是,从未听说他~~~跟丽妃~~

“所以我觉得说不定德妃知道什么。刘寒珏是先皇第一个儿子,而那时先皇就已经将他喜爱的女人赐给了“他”,说明先皇那时就跟他,已经有了一腿。当时丽妃也入了宫,而且表面上非常受宠。据说先皇当时经常带丽妃去皇家别院,也就是菘蓝山庄游玩,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你猜先皇会不会借着丽妃的名义去跟他幽会呢?

殇尘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只有把他当做女人,才能将事情理清楚。你所说的,未尝不可能。而且当时男风并未威行,他又是一位王爷,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不能曝露人前。

“我觉得也不是不能曝露人前。”我拨开自己的桔子,“有可能是先皇顾及他的感受,毕竟被压的都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是下面的。找个机会上菘蓝山庄,那里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淫窝。

“你怎么说话呢。“殇尘对我有时吐字粗俗,很有意见,我横白他们”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弄个淫窝,在里面夜夜欢爱,顺便,怎么变态怎么玩!

殇尘的脸瞬间发黑:“我不是那种男人!

“你不是?“我对着他怪笑:”你老实说,你想不想看你的女人穿情趣内衣?

登时,他的脸由黑转红,他的眉角抽了又抽,忽然火热热地盯着我的脸:“对!我买的唯一一件就是给你准备的!

“噗!“一下子,我嘴里的桔子喷了出来,弄脏了刘曦的被单,脸下下子红到耳根,他干嘛要这么说,我到底是当真,还是当假?

我也额头发紧,太阳穴发胀:“反正你们就是那么变态,喜欢**游戏,还喜欢3PNP,一堆人一起P~~~”慢着,3P?

你们腐女才变态呢!喜欢看男人3P,NP!最好再加上一只狼狗!

“等等等等,我们别再互骂变态了。我拉住了殇尘放在床上的手,3P的事让我想起一个**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 一个耽美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过这样一个**的故事~~

“呼。又是**。”殇尘直吹自己的刘海,他每次听我讲完**就头大。因为,他不是一个腐男。就算被我熏陶了七年,他还是那么坚挺。看人家小澜风,这么小就觉悟了。

“里面讲的是帝王受,正好跟现在翻个个。里面那个王爷想跟皇帝生个孩子,就找来自己的一个妃子,然后,三个人一起那个啥,靠,我当时还以为那女的会被捅死呢~~~~”越说越觉得恶心,有时**加入一个女人,总觉得变了味。

“这很正常,AV里经常有3D"殇尘一边说,一边也开始吃桔子。

听殇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心里鄙视他下流,顺便检讨一下自己,不该看这么高H的书,”反正后来那女人生了孩子,他们就把那孩子当做他们两个的。

“这不符合遗传学,就算两个精子进入同一个卵子,也是同卵双胞胎,不会只有一个~~~

“哎呀,我不是跟你讨论科学。我是相尽,先皇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不逼着那个他和他一起和丽妃那个啥,然后就和出了刘寒珏。先皇又不知道什么贵传学,所以虽然疼爱刘寒珏,但他认为刘寒珏身上只留着自己一半的血,其实~~~连一半都没有~~所以他就没有立刘寒珏为太子。然而他死后,把刘寒珏当做自己孩子的那个他,就自然而然要扶自己儿子上位啦。”

“咳咳咳咳!”殇尘咳地满脸通红,指着我一脸无语,“也只有你们腐女会想得出来。”

“怎么?难道不可能吗?”我反问。

他顺了顺气:“让我想想,这有点复杂。”

我鄙视他,这有什么复杂的。不过,他主要对这类还有些排斥。我耐心地等他理顺,理解先皇的“苦心”。

他揉着太阳穴,思考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好了,我消化了。”他那难受的神情,就像让他吃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直乐,他便秘地戳我的脑袋:“笑什么笑,我算是被你们腐女彻底打败了。这种事都能给你们想出来。”

“那你觉不觉得合理?

他不说话了,双手环胸,双眉紧皱,他不想承认,但确实合理。虸,他朝旁边大叹一口气:”我恨这个世界。”

“嘿嘿,我倒挺喜欢。”我说地美滋滋,然后,我拍拍他,“我想送六子出宫,夜来香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殇尘骤然认真:“真的,他知道秘密了?

“什么秘密?”忽然,刘曦的声音从我来,我和殇尘一惊,同时抬眸看去,他黑着脸如风一般卷了进来。要不是他开始拉长的脸型和削尖的下巴,我会给他取个绰号:黑旋风。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刘曦看了我人闰眼,脸依旧黑着:“神神秘秘,懒得管你们。”说完,他往我床脚一坐,靠在床尾,单脚踩上床铺,手肘随意放在膝盖上半撑自己已经开始长成的,略带一丝邪魅的容颜。长发随着他倾身而轻动,隐隐的墨绿色的流光,在长发之间流淌。

他虽然嘴上说懒得管我们,但是,我和殇尘都知道他心里势必介怀,殇尘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体,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们就是在说~~先皇~~~和~~~那个他~~~~

“别说了~”他立时坐正身体,厌恶地打断,就连那张巴掌小脸,都开始浮上一片难堪的红,他撇开脸,神情显然比殇尘还要难以接受。也是啊,那是他的父皇,这和听到自己母亲爬墙的感觉是样的。

再次和殇尘对视,我们的心中也带出几分怅然。

“那个~~~”刘曦用自己的长发遮住自己的侧脸,“说来听听。”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因为,无论是他放在膝盖上的,还是垂落在床边的手,都开始捏紧,苍白的关节一个个在空气中凸显。

殇尘看向我,显我是让我做这个大喇叭,我叹口气:“我们怀疑菘蓝山庄就是~~~咳~~他们幽会的~~~地点~~~~”我小心翼翼看着刘曦的脸色,尽管他的长发将他的神情掩盖很好,但是,周围的空气,已经在他的静默中,越来越冷。

“那个~~~我们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议,脸上的笑容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殇尘立刻赞成:“好,我去拿。

刘曦依旧处于黑暗之中。”打什么?

“斗地主啊。

殇尘开始发牌。

刘曦依旧一动不动。

将牌发作三堆。殇尘将牌小心地塞入刘曦手中,他终于动了。盘腿坐上床,拿着牌开始整理。

我和殇尘终于松了口气。”殿下,接下去你和大殿有什么计划?“殇尘扯开了话题,刘曦看着牌,随意地说:”母后会代表我让出太子之位。

“那然后呢?”我再问。

他撇了我一眼,脸色阴沉:“大皇兄没有告诉你吗!

立刻看向牌,从木牌之间偷眼殇尘,他微微皱眉,似乎在说你还是别说说话的好。

刘曦收回像利剑一样戳戳我的目光,懒懒地说:”等,等人包围东宫。

“包围东宫?”刘曦的话让殇尘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软禁我的假象,顺便保护我。”刘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条斯理地说,“你们都输了,今天是画王八还是贴条。

我和殇尘怔然,我们都没出几个牌,甚至,我连一张牌都没出,他就赢了!明明之前那么愤怒,心情那么混乱,可是,却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将牌理清,然后冲出包围!刘曦,你到底有着怎样冷静的头脑。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这分镇静,你的心,又有多么坚强?!

“贴条吧。”殇尘第一个回过了神,刘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人羰前,有时不会刻意隐藏他的表情。几分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人帝两个小子,以为北宫俊琦的事就能扰乱我的心思了?

浆糊,纸条,我最惨,贴了两条,因为我一张都没出。刘曦扬唇坏笑,说如果脸不够贴,就贴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郁。我是个伤员好不好!他还拿我打趣。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太监,一个腐女,会呆在一张床上,打着斗地主,磕着瓜子,吃着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单已经不能睡人。刘曦看着床上又是瓜子壳,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说都是因为我,他的床才会变成猪窝。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刘曦唤来外侍太监,让殇尘抱起我,将床单更换,也顺便让太监们知道,本人昨在太子的床上,可见太子对本人有多么地宠爱。

在刘曦泡澡之时,殇尘来给我擦脸,他小声地对我说:“你躲进被子吧,这样他就不会发现。

我挠头:“他睡相不好,压到我怎么办?

殇尘犯愁:”这样,我在你旁边堆上堡垒。、

然后他开始在我旁边堆放被褥,筑起高墙。寻事给上了伤药,脱去了外袍。

刘曦挽着长发,从浴盆里一个人可怜出来的时候,被卷已经将我完全遮起,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我这个人。

刘曦怔怔然地站在床前,指着我身边的堡垒:“你们在玩什么?官兵抓强盗?”

我撑起身体,将自己的脑袋放到高高的被褥上:“殿下,你睡相不好,我怕你把腿压到我的屁股上,我会很疼的。”

他红唇半张,对着我和殇尘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他横白我们两个一眼,坐在外侧,透过堡垒俯视我,双手环胸,一脸抑郁。

高高挽起的长发用木暨固定,偶尔几缕从发根垂落,被水映湿,粘附在他修长的颈项上,夏天宽松单薄的内衣,微微透明的材质映出他皮肤淡淡的肉色。

他抑郁了一会,闷头睡下:“睡了!”面朝床外。

殇尘站在一旁轻笑一声,检查了一下床内有没有蚊虫,然后对我微微一笑,便放下了账幔。

房间陷入黑暗的同时,寂静也彻底将这里包裹。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被褥隔壁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睡相有那么差吗?”忽然,他问。静静的床铺没有丝毫动静,显然他还是面朝床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我趴在枕头上,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嗯”

接着,便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我只有小时候压了你,你怎么就记那么久!”他再次说,语气里充满着抑郁。

我懒得回答,眼皮直打架。

“喂!”有人打我身边的堡垒,我昏昏欲睡。

“小喜~~~你和大皇兄~~~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呼~~~”

“小喜?小喜?”朦胧中,有人轻轻推我,我全身都陷入柔软的床铺,懒得再动。最后,只听到一声长长的沉闷的叹息:“嗯~~~”

很累,很疲惫。眼前渐渐出现一座出庄,很漂亮的山庄,上面写着菘蓝山庄。然后我想走进去,却有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刘寒珏,他摇着头,我笑了,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朝山庄走去。

跨进山庄大门时,我却看到了长发飘然的刘曦,他得意地笑容带出了让人害怕的邪气,我转身想离开,门却在那一刻慢慢关起。

我朝门急急跑去,可是,却永远无法到达门槛,渐渐关闭的厦门之间,是刘寒珏黯然落泪的脸庞,他能动性伤的转身,泪水风中飘散~~~

我猛然惊醒,眼前,是淡绿色的帐幔,外面的房间已经微微发白,天亮了。转眸看去,是高高的堡垒,而堡垒的对面,就是刘曦。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第三十二章 失意的刘萧莫

不好,尿急!

眉角抽筋,吃喝拉撒还真是不能少。

偷偷拨开堡垒,竟看到了刘曦的后颈,他昨晚竟然没有变过睡姿

轻轻撑起身体,往后缩,挪一下,屁屁就痛一下,郁闷啊。像毛毛虫一样缩到床脚,然后像乌龟一样转向,从刘曦那长长的腿上爬过去。如果有表,估计耗时十五分钟。

好不容易下了床,深吸一口气,再直起那躺了两天的老腰,然后挪动。

我开始想念刘珏了,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把我抱到茅房前,不用我挪动得这么幸苦。我挪,我挪,挪到了小茅房,掀开布窗,看到马桶的那一刻,奴家热泪盈眶,终于到终点!

一般,马桶奴才是不能用的,不过,因为,刘曦和殇尘是好友,所以这个马桶殇尘也在用,因为我问过他,女人有时候就那么无聊,会问些很无厘头的问题。

所以我想,刘曦应该不会介意。

茅房的设计也很巧妙。在马桶边上除了常用的茅纸盒,布巾,衣架,还会有一根扎在地里的金杆。这根杆子的作用,就是在殿下们如果遇到行动不方便时,用来支撑身体。比如这种情况。

我扶住杆子,一点一点下蹲,我的天,这又要了我的老命。等我坐上马桶,已经是大汗出了一层,浑身汗臭。

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并没有到来,因为我便秘了!

真是欲哭无泪啊,昨天吉子吃太多了。

此时此刻,我恨丽妃恨得想爆菊他!因为是她让我屁股开花,我也不会吃那么多吉子,导致小菊花严重干涩!

等彻底解放,人已差不多虚脱。在辛辛苦苦起来,扶着杆子先喘息一会,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心中发急,赶紧提裤子,这一弯腰,屁屁肌肉突然紧绷差点痛得我想撞墙。

在我提裤子的那一刻,帘子被人掀开,立刻,我和他大眼对小眼,他僵硬的放下了帘子。

真囧,遇到殇尘,不过还好是殇尘,不然遇上刘曦更囧,我单薄的内衣一眼看过来就看出里面裹了厚厚的一层。

“咳,你好了没。”他问。

我尴尬地答:“好,好了。”然后开始挪动。

他进来,看着我这样挪动,心疼的皱眉:“你等等,我抱你回去。”

“好”。我就等这句话。

站在外面,我忽然很羡慕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用做那么多下蹲动作,直接站着就能解决,除非,他们要拉臭臭。而我们女生,就要那么幸苦。

他出来的时候,顺手提出了马桶,然后放到一边,站在我面前,他没有抱我,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身前,靠着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隐隐感觉到他那温热的体温。

他的呼吸拂开了我的刘海,他缓缓的,迟疑地抬起了手,我不知如何面对的垂落双眸。轻轻的,指尖碰到了我的面颊,忽然,他的手插入我的发根,将我摁在了他的胸前:“下次不要在逞强了,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静静的,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他悠长的呼吸,似乎在压抑什么,因为他的呼吸里,带着痛…

他轻轻抱起我,长长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我微微张开的领口里,皱起了双眉:“你这样会影响发育的。他轻轻的说,我看着他,用目光反问:“那你让我怎么办?”

他摇头:“看来是要尽快出去…”语气依然带着他对我的不放心和关爱。

将我轻轻放回床的时候,刘曦还是哪个姿势,他侧身睡在床边,将自己压缩到最小面积,似乎是有意往外睡,所以身体几乎快从床沿上掉下去。整个人和我的堡垒之间,几乎还可以塞一个人平躺。

心中小小有些触动,他一定是大脑中有着强烈的阻止自己身体乱动的意念,才会将这个睡姿,保持到了天明。

又迷迷糊糊一会,醒来的时候,发现刘曦还睡着,我想了起来,现在的刘曦要给别人照成一种不学无术和放荡随性的假象。这倒好。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忽的,他身体动了动,看似要醒。可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床沿,他竟是向外转身,当即,他就掉下去了,我情急去拉他的衣领:“殿下!“

电光火石间,他掉下了床,单手应该是自我保护的扶住了床沿,衣领被我拉开,露出雪白的肩膀。

他懵懵然许久,虽然我只看到他后脑勺,单也已经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慢慢而起的寒气。

“殿下!”这一声是殇尘喊得。

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打在我的手上:“放开!”沉沉的话语,带出了非常的语气。从他和我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这种忧郁状态。

我收回手,捂嘴笑。一个太子殿下,因为和我睡,而滚下了床,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他冷热起身,拉好衣领,在殇尘勾起蚊帐是,他转身抽着眉角指向我,我钻进被子里继续笑。

等我钻出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去吃早饭了。

殇尘端着碗进来喂我,他叫我就这样躲在被子里,晚上在擦擦身,干脆把裹胸布业去了,没人会那么无聊来掀我被子,我想想也有道理。而且,八月的天气,一天不擦身就汗臭了。两天不换衣服,人就有馊味了,更别说这条裹胸布了。

躺在床上真的很无聊。刘曦因为早上滚下床的事而不理我。尽管那不是我的错。最可恶的就是他拉着殇尘下棋,故意让我一个人无聊。最后我生气了,他小心眼,他才抽着眉角在把牌拿过来和殇尘一起陪我打发时间。

哎,日日打牌,可见这日子有多么颓废。就这样,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侍太监,一个腐女,开始了东宫荒废人生的同居生活。

同居第三天…

“殿下,退位的折子写了吗?”殇尘一边出牌,一边问。他的脸上已经贴了好几条。

“恩。”刘曦研究着手上的牌,精明的眼睛里在算计我们的牌,“母后写了,已经递上去了。”

“那外面怎样?”“还能怎样,一团乱”他皱眉,看这次的牌不是很好。

想来也滑稽,现在天朝上下可谓是地动山摇,太子主动提出退位,这就意味着江山落入刘寒珏的手中。这需要多大的信任?这位皇后的胆子算大的!

儿而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却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这里,陪我打牌,和我们闲聊。

颇有种打牌论天下的逍遥。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在玄关喂禀报:“殿下,三殿下前来探望喜公公。”

我们三人立刻对视,大家满脸都是贴条。刘曦扔下牌:“让他进来吧。”

我和殇尘一看,好嘛,这家伙知道输定了就扔牌,真耍赖。

大家匆匆把脸上的帖条撕去,然后和牌一起塞到我被子里,这举动,就像大学老师突然来卫生大抽查。

刚吧被子塞好,一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就走进了房间,他垂着脸,身形有些,尽管身上华衣闪亮,但却如穿在一个没有精神的乞丐身上。

他走到我们面前,才无力的抬脸,立刻,把我们都惊了一下,面前的还是那眉毛眼里女子,神采如园中鲜花的萧莫殿下吗?

十三章

几日没见的刘萧莫,精神萎靡,双目无神,凹陷下去的眼窝变成了熊猫眼,原本就不大的瓜子脸更是瘦了一圈,双颊更是凹陷,颧骨都隐隐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经被他这副颓废模样震惊的刘曦面前,轻轻唤了一声:“曦弟。”沙哑的声音透着死亡的无力,宛如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个生人,而是一个游荡在宫中的幽魂。

刘曦被他的憔悴惊着,一时间没回应。

刘萧莫转身看向我,然后蹲在床边,握住了我的手,眼圈开始泛红;“小喜…对不起…

“没,没关系…“看到他变得如此,哪里还会责怪他?原先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脆弱,这次打击对他来说,或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

他额头低着,握住我的双手,形如忏悔;“师傅醒了”…”真的?”我终于听到一个号消息。

“可是不能动,不会说话了…”

“什么?”我的心瞬间掉到深渊,死一般的冰冷席卷了全身,就连我的心,都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无法控制的感情,让我对着一位殿下咆哮出口。

殇尘立刻坐到我的身边,用他的双手包裹我的双肩,给我支撑的力量。

呜呜的哭声,从他口中而来,泪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师傅,夜来香师公最后没有办法,只有请了方御医,可是方御医说,师傅这是想不开,是他自己想不开…

方御医…那是一位很好的御医…所以夜来香才会请他来医治,知道他会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开嘛…“我心痛的哀叹,看着我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的萧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回宫吧…“

萧莫吃惊的仰脸,红肿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份华彩。刘曦终于看不下去,拿出帕子赛道他手中。

我随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可是那眼泪还是源源不断从他双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计划在林子那里。六子离开皇宫,对他只有好处。在这宫里,你让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双眸,放开了我的手,刘曦蹲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他转脸看向刘曦,刘曦对着他点点头,他闭上眼睛靠上刘曦的肩膀,轻轻哭泣。

刘曦爆着他长长叹息一声,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必为伤心事。看着刘萧莫在刘曦怀中呜咽,我和殇尘,也免不了伤心。

“好了,别哭了”在他宣泄之后刘曦轻抚他的后背,他从怀里离开,擦了眼泪,看着他;“你把小喜带走是对的…”沙哑的声音,让人心疼。

刘曦微微皱眉,扶着他一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果是我娘,怎么会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钉,没有六子的事,她也会找机会伤害小喜…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此时此刻,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静静地听刘潇一人言语。

“大哥本性过于温柔,虽然比我坚强,但是,他却是孝顺之极。小喜还是在你的身边更安全…”他黯然叹息一声,“安排师傅离开后,我也会离开…”

“什么?”刘曦情急的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却是苦笑,无神地望出窗外:“这里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

“可丽妃是毕竟是你的母亲”

“啊…但是她摧毁了我的梦想,我的人生。我在呆在宫里,只会和师傅一样,最终变成一个不会动不会说的木偶…“

凄凉的气氛,子房间弥漫开来,让我们都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失意的少年。他放开了刘曦的手,再次看向他是,目光中多了份坚定:“只有到外面,才有我的天空,就像小喜说的,师傅只有出了宫才能振作,才能康复。曦弟,不用担心我,我们刘家的孩子,出去饿不死。

坚强的光芒,开始在这位曾经脆弱的殿下身上绽放,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人真的药精力了才会变得强大!

刘萧莫笑了,这一次,是会心的笑,他再次拥抱住自己的兄弟,异常明亮的房间里,是他们兄弟相拥的身影,宛如他们即将分别,宛如他们在给彼此勇气和力量。

以前总说皇家的子女少有真情,单是从这几位殿下的身上,我看到了骨肉亲情吗,和兄弟之义。正因为他们的团结,才能将天朝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似约好了般,下午刘澜风来了。

刘曦正好去和皇后会面,殇尘便接待了他。

小澜风傻呆呆地站在我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沉闷的气氛让殇尘感觉很是怪异,最后,他说了声去给我们那吃的,离开这个因为刘澜风,儿变得沉闷的房间。

“今天…”在殇尘走了之后,他终于开口了,还是面无表情,还是慢慢吞吞,“我代表太平皇姐…和自己…来探望你…你好些了吗…”

“嗯…好点了…“

然后,就又是静默,他还是那样看着我,过了许久,才张开了唇,却只是…吐了一个字:“哦

一身汗,不知为何,面对他的漫条斯理,会让你莫名的紧张。

“你…的伤药呢?”他又问,他突然这么问,让我觉得奇怪,就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忽然,他是咋了一下眼,然后,慢慢的,脸开始发红,“我…早上便秘了…“他说完脸更红。

听完,我立刻陷入尴尬:“…所以呢…”

“卡住了…所以…我就…”他伸出了小小的拳头。然后,在我面前,书、竖起了食指,小脸缓缓垂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哎………

于是,我更加尴尬:“你不会是去挖了吧…“很多小孩会有便秘的情况,一般在宫里,出现这种情况是,御医会替小殿下们通便,一般会用药水,如果药水不行,就会手工挖取。

他们所带的医箱里,有一根细细的长勺。

你…怎么不叫御医呀?

他慢吞吞的说:“哎…我长大了…这样…很没面子…“

“…所以呢…“

“挖破了…“。

黑线挂满整个房间,我对他非常无语。其实他一点都不大,或许,他自己已经把自己当成大人,所以,才会不好意思劳动御医。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后,走路像乌龟一样。

“小喜…帮我上药吧…真的…很疼…“

他面无表情的红着脸看着我,我只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开始变得僵硬。要帮他上药…这次,是真的让人很无语,很纠结的事情。

第三十三章 戳小菊

几日未见的刘萧莫,精神萎靡,双目无神。凹陷的眼窝变成了熊猫眼,原本就不大的瓜子脸更是清瘦了一圈。双颊更是凹陷,颧骨都隐隐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经被他这幅颓丧模样震惊的刘曦面前,轻轻唤了一声:“曦弟”沙哑的声音透着死亡的无力,宛如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个生人,而是一个游荡在宫中的游魂。

刘曦被他的憔悴震惊着,一时间呆愣愣没有回应。

刘萧莫转身看向我,然后蹲在了床边,握住了我的手,眼圈开始泛红:“小喜……对不起……”

“没,没关系……”看到他变得如此,哪里还会责怪与他?原先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没想到,会如此脆弱,这次打击对他来说,或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

他额头抵在我住我手的双手上,形如忏悔:“师傅醒了……”

“真的?”我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可是,却不能动,不会说话了……”

“什么?!”我的心瞬间掉落深渊,死一般的冰凉席卷了全身,就连我的心,都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无法控制的感情,让我对着一位殿下,()咆哮出口。

殇尘立刻做到我的身边,用他的双手包裹住我的双肩,给我支撑的力量。

呜呜的哭声,从他口中而来,泪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师傅。夜来香师公最后没有办法,只有请了方御医,可是方御医说,师傅这是想不开,是他自己想不开……”

方御医……那是以为很好的御医……所以夜来香才会请他来医治,知道他会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开嘛……”我心痛地哀叹,看着在我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的萧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离宫吧……”

刘萧莫吃惊的仰脸,红肿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分华彩。刘曦终于看不下去,拿出帕子塞到他手中。

我随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可是,那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双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计划在林子那里。六子离开皇宫,对他只有好处。在这宫里,你让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双眸,放开了我的手。刘曦蹲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他转脸看向刘曦,刘曦对着他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靠上了刘曦的肩膀,轻轻抽泣。

刘曦抱着他长长叹息一声,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必为心伤事。看着刘萧莫在刘曦怀中呜咽,我和殇尘,也不免心伤。他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像是在发泄,他紧紧圈住刘曦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嚎啕。

“好了,别哭了。”在他彻底宣泄之后,刘曦轻抚他的后背,他从他的怀里离开,擦了擦眼泪,看着他:“你把小喜带走是对的……”哽哑的声音,让人心疼。

刘曦微微皱眉,扶着他一起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是我娘,怎会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钉,没有六子的事,她也会找机会伤害小喜……”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此时此刻,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静静地,听着刘萧莫一人言语。

“打个本性过于温柔,虽然比我坚强,但是,他确实孝顺之极。小喜还是在你的身边,更安全……”他黯然叹息一声,“安排师傅离宫后,我也会离开……”

“什么?”刘曦情急地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却是苦笑,无神地望出窗外:“这里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

“可是,丽妃娘娘毕竟是你的母亲。”

“呵……但是她摧毁了我的梦想,我的人生。我再呆在宫里,只会和师傅一样,最终变成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木偶……&”

凄然的气氛,在这个房间弥漫开来,让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失意的少年。他放开了刘曦的手,再次看向他时,目光中多了份坚定:“只有到外面,才有我的天空,就像小喜说的,师傅只有出了宫,才能振作,才能康复。曦弟,不用担心我,我们刘家的孩子,出去,饿不死。”

坚强的光芒,开始在这位曾经脆弱的殿下身上绽放,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人,真的要经历了,才会变得强大!

“好!”刘曦重重按上他的肩膀,“我支持你!”

刘萧莫笑了,这一次,是会心地笑,他再次拥抱住自己的兄弟,异常明亮的房间里,是他们兄弟相拥的身影,宛如他们即将分别,宛如他们在给彼此勇气和力量。

以前总说皇家的子女少有真情,但是从这几位殿下的身上,我看到了骨肉亲情,和兄弟情谊。正因为他们的团结,才能将天朝,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似是越好了般,下午,刘澜风来了。

刘曦正好去和皇后会面,殇尘便接待了他。

小澜风傻呆呆地站在我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沉闷的气氛让殇尘感觉很是怪异,最后,他说了声去给我们拿吃的,离开这个因为刘澜风,而变得沉闷的房间。

“今天……”在殇尘走了之后,小澜风终于开口了,还是面无表情,还是慢慢吞吞,“我代表太平皇姐……和……我自己……来探望你……你好些了吗……”

“呃……好点了……”跟着他,我的速度也会减慢。

然后,就又是静默,他还是那样傻呆呆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张开了唇,却只是……突出了一个字:“哦……”

一身汗,不知道为何,面对他的慢条斯理,会让你莫名的紧张。

“你……的伤药呢?”他慢吞吞地问,他忽然问我伤药,让我觉得很奇怪,就反问:“小殿下问伤药做什么?”

忽然,他竟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慢慢的,胖墩墩的脸,开始一点点发红,时间在他的身上,永远都会变慢。

“我……早上……便秘了……”他说得比原来的语速更慢,尽管此刻他的小脸已经红如苹果,但是,神情依然毫无变化。

听完,我立刻陷入尴尬:“呃……所以呢……”

“卡住了……所以……我就……()”他慢慢地伸出了小小的拳头,然后,在我面前,竖起了食指,小脸缓缓垂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

于是,我更加尴尬:“Ni……不会失去挖了吧……”很多小孩会有便秘的情况,一般在宫里,出现这种情况时,御医会替他们通便,一般会用药水,相当于“开塞露”。如果药水不行,就会手工挖取。

他们所带的医箱里,有一根细细长长的银勺,银勺的勺子打磨地异常圆润,就是以防在通便时,碰伤了小殿下们粉嫩嫩的小菊花们。

“你……怎么不叫御医?”

他慢吞吞收回手指,肩膀向下大幅度地一垂,“哎,我长大了……这样……很没面子……”

“……所以呢……”

“挖破了。”

OMG,黑线挂满整个房间,我对他非常无语。其实他一点都不大,或许,他自己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大人,所以,才会不好意思劳动御医。难怪刚才见他进来,走路跟乌龟一样。

“小喜……帮我上药吧……真的……很疼……”

他面无表情地红着脸看着我,我只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开始变得僵硬。要帮他上药啊……这一次,是真的要戳小菊了……真是让人很无语、很纠结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一幅耽美画

已经可以勉强下床的我,只有去取来殇尘给我用的伤药,这药膏清凉水润,涂抹在伤口上,可以立刻减轻伤口的疼痛,而且,有滋润皮肤的作用哦。

小澜风站在原地,身体不动,只是脑袋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着我,就想一个僵硬的机器人,然后,我走到他身边,将他抱到床上,他像小狗一样趴着,转回头红着脸提醒:“轻一点……”

我抽了抽眉角,拉下他的外裤:“下次别再自己挖了。”

“那……卡住怎么办……”他转回头,平日平淡的语气里,终于多了分委屈。

再拉下他的小裤裤,光溜溜,白花花的小屁屁就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再抽眉角:“忍着,多走走,多跳跳,自然就出来了。还有,平日多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就不会便秘了。”

他没有回应,就那样撅着小屁屁。我就去取一块丝绢,回来时,他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一个字:“哦……”

汗!瞧这反映速度。

将药膏涂在丝绢上,轻轻地掰开他的小屁屁,果然,小菊花口子处有一处刮伤,我将药膏轻轻地涂抹了上去,但是,他还是反射性的闭起了小菊花,我满脸黑线:“放松!”

隔了良久:“哦……”

摇头,幸好现在没有肛门体温计,不然我想我会手痒,给他的小屁屁量量体温。

“小喜……”我慢悠悠的转过头,我正在给他上药:“嗯?”

“我刮破就很疼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被别人上啊……”

手,开始僵硬,我看向他:“小殿下,你是怎么知道先皇喜欢东阳王的?”

他对我眨了眨眼睛,又慢吞吞地转回头。见他不回答,我也不再追问,拉好他的裤子,将药膏放好。

再次回到床边,他还是那样趴着。

“你可以起来了。”我爬上了床,他却摇摇头:“刚上了药,凉凉……”

巨汉!!!我就不管他,趴回自己的位置。没想到,他慢慢爬了过来,趴倒我身体边,然后四肢一摊,就像我当年一样,做了一直趴趴熊。

“娘……不喜欢父皇……”他忽然说。

我转过脸看他,“为什么?”

他依然面无表情:“娘说……父皇yin乱……3Z中文网”

我有些惊讶,这种话,恐怕只有在他们母子二人时,德妃才会说出口。

“娘……以前给父皇他们画画……后来……画到这里……除了问题……”他慢慢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每天晚上……她都要说好久……才会睡着……”略带哀叹的语气,从他小小的红唇中吐出,终于带出了他心底深处的感情。

“晚上……我叫人送幅画过来……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脑袋往一侧微微一到,竟是睡着了。

房外,殇尘端着一盆清洗干净的金桔走了进来,我朝他做了个小声的姿势,他便放轻了脚步,然后走到床边,看着小澜风可爱的睡颜微微而笑。他取来蒲扇,为他轻轻扇着,这一刻的祥和宁静,我们似乎不想打破。

晚上太监送来画的时候,刘曦正在看书。殇尘将画卷拿到床边,面带疑惑:“怎么小殿下给你送幅画?”

因为这幅画,将认真看书的刘曦也引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到底画了什么,但隐隐觉得,还是别让刘曦看到的好。就拿在手中迟迟没有打开。

“到底是什么?”刘曦有些不耐烦,我迟疑地拿着画,看着他,想让他回避。但是,他却一把夺了过去,打开了系画的红绳。

“哗啦啦!”画卷展开,登时,他的神情,甚至是身体,都变得僵硬。就连殇尘,也是极为震惊。

因为他们都是面对我而立,所以我只看到画的背面,心中有些着急,就伸手将画转向自己,当即,我也大吃一惊!

只见画上,是两个英俊貌美的少年郎,樱花飘落,绿草茵茵。一席严厉的地毯铺在画面的下端,地毯上,两位少年前后而跪,位于前面的少年,与北宫蒲玉极为相似,而后面的,正是刘曦!

“娘……以前给父皇他们作画……”小澜风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他们,难道就是先皇和北宫俊琦?!那么画上的两位少年,莫不就是先皇刘子麓和少年时期的北宫俊琦!

两位少年一前一后跪坐在绚丽的樱花树下,刘子麓一身深青色的华袍,华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内单,长发披散,任由他们自由垂落身前,花瓣飞落,点缀在他那一头鲜亮的黑发之上。终于明白,何以他们说刘曦和先皇越来越像。

画面上,刘子麓霸道地将少年摁在自己的身下,一手绕过他的颈项,扣起他的下巴,将他的红唇转向一侧,他俯身而下,与他的唇紧密切合,一串晶莹的水流,从他唇角溢出,流淌在少年白净修长的脖颈之上。

少年一身白底碎花的华袍已经敞开,右侧衣领滑落肩膀,垂挂在他的手腕之上,莹白的内单彻底打开,里面一片春光。细腻如丝的肌肤上,星星点点地贴服着几瓣粉色的花瓣,微微倾倒的身体,使衣衫随之倾斜,露出了那左侧比樱花花瓣更要艳丽的粉嫩凸起,而那摁住少年的纤长的手指,正对那小小的粉蕊,细细宠爱。

扫目而下,一个酒壶无力地躺在地毯上,见证这两位少年的酒后戏情。

我懵了!双眼开始放光,这就是证据啊!这就是**裸的证据啊!

忽然,有人将画卷从我手中扯出,是刘曦!他暴怒地要将画卷撕碎,气得发红的脸透出了紫。我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扑上去就拉住他的手,“殿下,这是证据,撕不得!”

他紧紧抓着画卷,愤怒中带着意思痛苦地瞪着我,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停摇头。殇尘叹了口气从一旁揽住了他已经气得颤抖的肩膀,我一点,一点从他的手中,抽出了画卷,然后迅速转身,将画卷卷好就爬上床,放到自己被子里抱住。

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情,面部变得呆滞,忽然,他唇角扯了扯,呵呵而笑,缓缓地,他转过身,殇尘想上前,他却扬起了手,无力地摆了摆:“让我……冷静一下……”哽哑的声音显示他正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和痛苦。他举步艰难地走出了房间,殇尘看着他渐渐被黑暗吞没的背影,只有化作无力叹息。

但是,我却没刘曦那么痛苦,相反,很兴奋。我又拿出画,一点点打开,细细欣赏。画工非常细腻,着色也相当到位,显然出自女子之手。可是,渐渐的,我却不那么兴奋了。因为,这画是德妃所画。

小澜风说,父皇经常要德妃为他们画画,而德妃是先皇的妻子啊。德妃又不是我这种腐女,她这样一直为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画**宫图,怎么可能不崩溃?这就是小澜风说的,他画到最后,脑子出了问题吗?

她每天晚上都要跟小澜风碎碎念,因为白日她要为他们隐瞒。她就像祥林嫂失去爱子后,那样地碎碎念,小澜风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

心,开始为那可怜的小澜风而抽痛。这就是他比别人更加早熟的原因?

“哎……”我卷起了画,长叹一声,画中春意阑珊,却不知画者心如寒冬呐。

“怎么了?平常你不是最想看这种画?”殇尘在一旁不忘揶揄我。

我将画藏好,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感叹:“画这画的是德妃,她不是腐女,你说,她当时心里会怎么想?”

殇尘微微一怔,随即也面露感叹,他取走我的外衣,叹息不已。我钻回了被子,继续感伤。

刘曦很晚才回来,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躺在我的边上后,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突然,他在黑夜中直直坐起,白色的内单在夜里分外鲜明,阴霾的气氛包裹着他的全身,就像一个浑身充满戾气的冤鬼,坐在我的身旁。

“小喜,北宫俊琦到底哪里好!父皇为何如此迷恋于他?甚至,还将江山都给了他!”他终于说了出来,说出了心中的愤懑,说出了他对自己父皇的不解。

我缓缓爬起来,与他隔着被子堡垒而坐:“殿下,先皇对北宫俊琦是爱,北宫俊琦对先皇是恨。正因为先皇爱他,但一定也知道他恨他,所以才会将自己最喜爱的女人给他,将至高无上的权利给他,只为了弥补他。”

而也正因为北宫俊琦恨先皇,所以他现在也恨你,恨你和先皇长得一摸一样,恨先皇为何明明都死了,还要留下一个你整日出现在他的面前,唤醒那些不堪的回忆,所以,他不会让你做皇帝,他要报复你。

“哼!这倒好了!这到简单了!既然他恨我,我又和父皇长得一样,我就好好刺激一下他的回忆,让他清楚,他永远是在我父皇下面的男宠,永远别想在我的面前翻身!”阴冷的语气,让我心惊,我不禁越过堡垒捉住了他的手臂,愕然发现他全身都已经绷紧,触手之处,是他硬硬的肌肉。

“殿下!你要冷静,不要做傻事。”我真的很担心他,因为现在的他,心理所想,已经非我和殇尘可以猜测。他已经不再是当年被我们可以一眼看穿的刘曦了!

第三十五章 惊心

如果我不是腐女,不是同人女,不能接受纯爱,我想,当我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爱自己的母亲,而迷恋一个男人时候,我想,我也会无法接受,更何况刘曦。

“我很冷静!”他突然转脸,将目光投射在了我的脸上,即使房间昏暗,但我却依然感觉到了他目光的阴冷和凛冽,他握住了我的捉关他手臂的手,紧紧地握住,“小喜,你告诉我,到底爱是什么?为什么爱可以让父皇失去理智!”

:“爱……”我微微垂眸,深沉黑夜,是他因为愤怒和压抑而变得热烫的手,我有资格告诉他爱是什么吗?

因为太多太多的原因,太多太多的无奈,让我的爱也屈服于现实,我相信我会爱上刘寒珏,但是,我怎么解释这种心底藏着一份爱,却又去爱别人的复杂感情?或许,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真正正地诠释自己的的爱情。

“我……我不知道……”还是让这个少年去自己体会,找到他认为的爱吧。

他放开了我的手,在黑暗中垂下脸庞,挽起的长发,只有零星散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

“母后说,父皇从小没有兄妹,所以,他才会和北宫俊琦相伴长大。长大后,父皇感觉到没有兄妹的寂寞,才会与每个妃子都生下一儿半女。为了让我们不会孤单。可是,即使说北宫俊琦与父皇青梅竹马,那我和你,还有殇尘,不也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我对我们只有朋友兄弟之谊,而没有父皇对北宫俊琦的那种感情,所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忍不住抬手放在他紧绷的肩膀上,我只有用自己的叹息,来回应他。因为,我只是一个腐女,而不是心理专家。我们喜欢看纯爱的美,纯爱的虐,但其实,我们根本说不清纯爱是什么。

忽的,他转身朝我抱来,我眼明手快地拿起枕头抱在xiong前,他隔着被褥紧紧勾住我的脖子,靠在我的颈项深深呼吸:“小喜,我冷静不了,这一次,我真的无法冷静!”

“我明白,我明白。”我轻抚他的后背,无限感伤。心中因YY刘子麓和北宫俊琦的JQ而感觉到了深深的内疚。这是我第一次,为YY而内疚,因为我是在YY面前这位少年的父亲,而他,却为此事心伤,痛苦,仓惶心也因此而被受折磨。

渐渐的,他变得平静,全身紧绷的肌肉在我轻柔的抚拍之下,慢慢放松,他放开了我,缓缓躺下,借毒害那淡淡的月光,我隐隐看见了他眼角闪烁着让人心疼的水光。

这个皇宫,让这些少年们从欢快无忧的童年中离开,在成长中落下无数泪水。

刘寒珏哭了,刘箫莫哭了,如今,最为坚强的刘曦,也哭了……

我再次睡下,不怎么严重的伤已经可以侧睡,我与他,隔着被褥相对,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他的痛。

“小喜,把你的手给你好吗?”从被褥的对面,传来他有些脆弱的声音,让我揪心,谦虚我为之沉闷。

我把手从被褥之间伸过去,他轻轻地握住,紧紧抱在了怀中,他越收越紧的身体,似是要将自己的哀伤强行压入体内,抑制在他内心的最深之处。

很想说:刘曦,哭出来,但是,我知道,他哭不出来,越是悲伤和痛苦,让他越是顽强,他将这些恨化作了一块又一块的顽石,堆砌在他的心房之外,成为别人无法攻破的城墙!

黯然睡去,却发现自己面墙而睡,腰间圈着一只紧紧的手臂,手臂依然紧绷,犹如深陷梦魇之中。

我们之间的被褥,早已被踹到了床脚,人的意念是可以控制,若不是他一直谨慎小心,那我们之间的这条防线,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而昨晚让他的脆弱,让他的意识地向身边的温暖靠近,这个温暖,就是我……

腿上是他重重的大腿,沉重的腿,压得我的腿有些发麻。我想将他挪开,但是,最后还是心软,就让这么抱着吧。

我抱起自己的枕头,微微动了一下身体,想活动一下麻木的腿,腰间的手却是一下子收紧,那强大的力度差点挤出肺部所有的空气。

他瞬间就紧贴我的后背,宛如害怕我从他怀中逃走,立时,后臀被一团软物压住,并且,那团柔软的小家伙开始慢慢变硬。我惊了,羞窘让我双颊立时发烫,赶紧往前挪动,瞬间,小东西弹跳一下,顷刻间,就涨大成形,顿时点燃了那片肌肤。

“恩……”一声压抑的沉吟随即而来,我登时变得僵硬,这小子不会要做春梦了吧!

“恩!”又是一声,带着几分痛苦,又带着几分渴望,他的身体了开始不安地躁动,原告架在我腿上的腿开始摩擦我的大腿,身后的硬挺更是钻入了我双腿之间,急于找到发泄之处。

我又羞又急。急忙拉扯他的手臂,可是他充满力量的手臂就像钢圈牢牢圈住我的腰身,那热烫的手指正钻入我衣角,按在了我微凉的肌肤之上。

“恩!”在这一声后,他的喘息开始变得急速,呼呼的热气吹在我的耳根,心跳陡然加速。

我真的急了,春梦之后还能是什么?我可不要老清早换裤子,从此无法面对这位多年的好友!只有狠狠掐了他一下,“殿下醒醒!”

他和身体立刻弹跳了一下,登时,圈在我腰间的手变得松软。

“殿下……你……可醒了……”我抱着枕头,面朝墙壁,尴尬之极。

刹那间,他从我的身上抽离,似是停滞了片刻,他当即跃下了床。

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爬起来,抱着枕头就下床直奔殇尘的小间。太囧了,他一定也很尴尬,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分开一会比较好。

拉开殇尘的蚊帐,就爬上他的床,慌乱中,踩到了他的身体,他一下子跳起,捂住自己的小腹:“谁?!”

我躲到床的内侧,钻到他的被子里,抱着脑袋开始碎碎今:“人人为腐,腐为人人……人人为腐,腐为人人……”淡定,我需要淡定。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了!”我扯我身下的枕头,我死活不肯:“恩~~恩~~”

当即,他僵硬了,我仰起脸哀求地看了他一眼,瞬间,他更似被人点穴,看着我的脸,无法动弹。

我就继续抱着头,碎碎念:“人人为腐,腐为人人……”

“小……小喜……”忽然,蚊帐外传来了刘曦尴尬的声音,我全身瞬间紧绷,不再念经,紧张地看向蚊帐外,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对,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没关系。”我像乌龟一样,缩回被子。然后,听见了他缓缓离开有脚步声。

“人人为腐,腐为人人……”我再开始碎碎念。不知为何,我对刘曦总有一分惧意。即使刘寒珏抱着我,对刘曦总有一分惧意。即使刘寒珏抱着我,对我性起,用他的硬挺威胁我不要乱动,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感觉到一丝害怕。

但是,刘曦是真的让我感觉到了害怕,害怕来自于他的强势,来自于那让我无法挣脱的力度。

第三十六章 劈腿男

“到底怎么了?”殇尘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他无限担心。

我从裤子里探出头,蒙蒙亮的天色,让刚才的一切,更加清晰难忘。脸上红潮未退,心跳依然急速:“刘曦……做春梦了……”

“做春梦?”殇尘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放松,还笑了起来,“这很正常,你的那位殿下不是也会如此?而且,你给刘寒珏沐浴,男人的身体,你也看了不下百遍了,怎么不会害羞?”

“这不一样!”我尴尬至极,“这怎么一样呢?这根和那要是不一样的,就算我看了这根几百遍。已经免疫,但我不会对那根免疫的,这是,是视觉上的专一。”

“切,还视觉上的专一。”他笑出了口,“亏你想得出。”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横白他:“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他悠然地躺下,转过脸看我的囧态。

“而且……”我羞地缩回脑袋,钻进被子,“而且他是抱着我做春梦的,都顶到我了,这怎么一样呢……”画圈圈,果然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一个个都不能再近身了。

当年,我可以相当淡定地和他们一起睡,一直洗澡。而今,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贞洁不保,他们从无害的小幼雏,已经化身成暗藏野性的猛兽了。

“他……抱着你?”殇尘终于变为吃惊,他拉开的遮羞的被子,“你们之间不是有被子吗?”

“哎呀。他要过来那被子哪里挡得住的。不说了,囧死了。”我抱自己的头,烦躁不已。

殇尘变得沉默,他轻轻摸上我的长发,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怪你实在诱人……”

“不是我诱人,是他们都长大了”我严重申明,搓了搓脸,终于将红潮搓去,转脸看他,“你说他会不会梦到自己被北宫俊琦压了?反正我感觉他这个春梦有点像噩梦。”我可没从他扭动的身体里,感觉到他是上面的那个。

殇尘眨了眨眼睛,硬朗的线条带出一丝无语:“都是你那图闹的。如果不是被你学年熏陶,我看到那副画,一定会做恶梦。”他拍了拍我的脸,“睡吧,还早。”

我挠挠头,不理解,我觉得那画挺好啊。为什么他们看了就会做恶梦?还是因为他们是直男?也对,刘曦是殇尘教出来的,殇尘那么坚挺,刘曦一定也是。

迷迷糊糊中,又梦到自己赤luoluo地躺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然后,外面是朦胧的吵闹声。

我爬起来,和每一次一样,赶来穿上一件属于男人的衬衫,然后走了出去,又是和每一次一样,我看到了那正在拉扯的男女。

可是,这一次,我听到了那女人对那男人说:“殇尘,别离开我了,求你!求你了!”

我惊了,猛然坐起来。

阳光已经射入房间,身边,是依然熟睡的殇尘,虽然他的容貌和梦中的男子完全不同,但是,他是穿越的!他就是殇尘!

原来……我是被那个女人推下楼的!

当即,一股怒火蹿起,我对着殇尘的脸就打了下去,一个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耳光,异常响亮,原来梦中的我,是因为他的花心而愤怒!

他当即被我打醒,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打我做什么?”

“你劈腿!”我压低了声音。

“我劈腿?!”他猛然坐起,生气地看着我:“我是太监,怎么劈腿!”他也压低声音的反问。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那个叫什么赛琳娜的女人拉拉扯扯!”

登时,殇尘的双眸陡然圆睁,那漆黑的瞳仁也因为惊愕而迅速扩大。

“就是那个女人把我推下楼的,你这辈子做太监你活该!”我扬起手,忍不住又想打他,可是在落下时,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惊喜替代了他原先的气愤,他捉住我的手臂欣喜地问:“你还想起了什么?还想起了什么?”

“没了!”我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韩殇尘,我真后悔爱上你!哼!”我起身就跨过他的身体。可是心中的怒气正盛,就忍不住在跨的时候故意用力踩向他两腿之间,当即,他反射性地趴开双腿,往后缩了一下身体。

我一脚踩在他那天残麻雀地寸之处,殇尘彻底屏住了呼吸,浑身石化。

“哼!”我甩脸而去,叫你劈腿,就算这辈子你不是太监,也要把你踩成残废!

于是,这一天,我们三个,都不与对方说话,刘曦对我是尴尬,我对殇尘是愤怒,他对刘曦是没什么,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也无话可说。我们三个各看各的书,各想各的事。

刘曦对着书册沉思,深锁的双眉一直没有打开的迹象。殇尘对着忆发呆,三魂掉了七魄,而我,是对着书烦躁。早上被人抱着发春梦不说,还让我看清了前世和殇尘的头条。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穿的是男人的衬衣,梦里的殇尘穿着睡衣睡裤,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如果,只看到这些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工看到他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个女人对他苦苦哀求不要离开他。臭男人,劈腿!花心大萝卜,怪不得他泡妞的经验谈起来一套一套。

活该他做太监!

这让人沉闷的压抑寺气氛一直笼罩到下午,直到皇后娘娘的到来。

不知是有意不是无意,皇后娘娘来的时候,没有人通报,她轻轻地走了进来,就像是要准备捉jian的大老婆,可是当她看到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个地方,各自看书的时候,刀子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三个人里,只有我看见了皇后娘娘,因为我是对着书烦躁,所以任何动静,我都能立时察觉,而刘曦和殇尘,就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皇后娘娘!”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那两个白痴回过了神。刘曦和殇尘都是一惊。刘曦匆匆目前行礼:“母后,您怎么来了?”

温柔贤惠的皇后娘娘目露微笑:“我来看看你们,曦儿,你和小韩子先出去一下,我与小喜有些话想单独说。”

刘曦和殇尘立刻看向我,我跪在床上,也有些懵然。皇后想单独跟我交谈,不知会谈些什么。

“是。”刘曦收回目光,面带一分深沉地,带着有些忧虑的殇尘离开了房间。

“皇后娘娘。”我想下床,她却走了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温柔地打量着我的面容,然后,她轻柔地抚上我的脸庞,目露喜爱:“好一双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夸赞我跟金鱼一样大的眼睛。

“难怪大皇子对你如此喜爱。”她温柔地笑着,可是我依旧疑惑。

“孩子,大皇子知道你是女孩子吗?”

我一惊,原来她知道。是啊,万公公是她的人。想了想,点点头。

她笑了:“那曦儿知道吗?”

我摇摇头。

她掩唇而笑,“曦儿真是个没心肺的孩子,你就睡在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刘曦没心肺?姐姐,他是太有心肺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小喜,答应皇后娘娘一件事好吗?”

我立刻点头,看在姐姐你那么温柔的面子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摸了摸我的长发,幽幽说道:“永远别让曦儿知道你是个女孩儿……

我一怔,她脸上的微笑,带出了深意。那是我看不懂的深意,为何她让我对刘曦永保这个我的女儿身的秘密?

“好好休息吧。”她缓缓起身,微笑而去,看着她优雅的背影,我陷入了茫然。这位皇后,究竟是心思单纯?还是大智若愚……

刘曦和殇尘再次走了进来,他们围着我追问皇后和我谈了什么,我缄口不言。但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冷战,算是结束了。本来嘛,我跟殇尘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老天安排我投胎,就是想让我在这里重新获得真爱,而殇尘的天残,估计就是老天爷有意安排他来赎罪!

晚上,我们三个再次陷入尴尬。如果没有梦到殇尘劈腿,我肯定会跟殇尘睡,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怎么想跟他亲近。但是,跟刘曦睡,我和刘曦都会尴尬。

最后,刘曦竟是拿着铺盖卷,和殇尘睡去了,将一张大大的,太子殿下的床,让给了我一个人。我也乐得享受,谁叫他们两个都对不起我。

当刘寒珏生辰到来的那天,我已经完全恢复,龙精虎猛了。晚上,就是中秋晚宴,刘曦还是会前往参加。

日落西山的时候,有个太监送来了两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件衣服。刘曦将其中一件扔给我:“换上!”

带着命令的口吻,显然不容我拒绝。

有新衣服穿,我也高兴,只是,当多打开之时,我和殇尘都一下子懵了。

手中的华袍是白底小碎花……如此眼熟的花纹和款式让我们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件华袍,与德妃那副画上的北宫俊琦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第37章 当年少年再现

清新淡雅的袍衫带着一种出尘的美,可是,拿在手中时,那副少年酒后戏情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让人心跳加速。

我将华袍往身边的床上一扔:“不穿,穿着像男宠。”

“你不穿也像个男宠。”刘曦的话让我抑郁,想反驳,却在看向他时,另一件华袍在他手中“呼啦”一声抖开,立时。吸引了我和殇尘的目光。

深青色的华袍,透着邪气的花纹,那樱花树下的少年,菲不是要在今日重现!他将将华袍随意地挽在手腕上,然后拿出另一件,是淡青色的内单:“今天穿完就把这衣服烧了!”坚决的的语气似是跟这些新衣服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拿着衣服走到我身边,放到床上,然后扯去自己的腰带,解开衣结,顷刻间,衣衫全部打开,随即将所有的衣衫从内而外全部褪下扔在床上,瞬间,刘曦已经长成的身体撑满我整个眼球。

“咳!”一声咳嗽从身旁而来。我闪了一下神,是殇尘,抽了抽眉角,刘曦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只不过那时他还小。再说,你可以劈腿,我还不能看看别的男人赤膊了?!

转回目光时,他已经套上淡青色的几个内单,全部长发被丝绸的衣衫压在后背之上。在他穿上深青色的华袍后,他才一把将长发从衣领中取出,放手之时,充满垂感的长发丝丝垂落,就如水帘挂下一般迷人。

果然是人无完人啊。刘寒珏皮肤好,但性质远远不及刘曦,若是角刘寒珏的皮肤,再有刘曦的头发,然后刘箫莫的纤腰,和瑞妃那对巨ru,那我就真的完美啦~~我心dang漾~~好久没这样的好心情了,一直在生殇尘和刘曦的气。

“你怎么还不换?”刘曦穿完看我。我看向他:“殿下,你这么穿不会是为了刺激北宫俊琦吧。”

他瞥了我一眼,单手背到身后冷然转身:“不是刺激,而是引他就范,早日结束这场皇位之争。”

夕阳在他话语出口之时,瞬间隐没,一盏盏红灯,被宫人们匆匆点上,那日夜交替的瞬间的黑暗,残留在了他的身上,无论灯泡多么鲜亮,也无法消散。

我拿着袍子迟疑着,然后看向七天没有说话的殇尘,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揽住刘曦的肩膀:“殿下,你要冷静。”

我赶紧脱衣服。

刘曦双手环xiong:“正因为冷静,才会出这步棋。有些事情,也不能让大皇兄知道,只有他的惊讶,才会让北宫俊琦相信我和大皇兄的敌对。小喜,你换好没?”他想转身,殇尘揽住他的肩:“可是,若一切真如小喜所猜,殿下你这么做就会将自己陷入危险!”

我赶紧穿衣服。

“哼。”刘曦冷笑,“如果我的危险,可以让老狐狸自乱阵脚,我愿意!”

“刘曦!没必要同归于尽!”殇尘这次的语气十分认真,并不是刻意让刘曦转身。因为他直接叫的是刘曦的名字。

下床穿鞋。

“小喜,你快点!”在刘曦的衣摆因为转身在我面前转出一个绚丽的弧度时,我立刻起身:“穿好了。”

瞬间,我在刘曦和殇尘的眸中,看到了惊讶。是啊,这还是我除了太监服外,第一件寻常人家的衣服。

“好了。”我在他们可以说带着一丝惊艳的目光中,拉整齐了衣衫,然后抬眸“走吧。”

忽的,一丝提拔掠过刘曦的双眸,他垂下头,侧着脸,似是在想些什么。殇尘走到我身边,为我整理了一下发丝,柔和的目光里,带着他没有隐藏的宠溺:“果然还是穿成这样好看。”

“但更像个男宠了。”我心底很不爽,我承认,无论从外表——女相,还是身体——不解释了。

都是个受,还是一个变扭受。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一切做主的人了!

“走吧。”从深思回转的刘曦转身而去,萧萧然的背影,多少显得有些孤单。单手背在身后,长发随着他带着几分威严气魄的步子而轻扬。

我和殇尘随即跟上,殇尘看着我,我转开脸,他终于经不住轻声关我:“你怎么还没消气?”

“懒得消。”这口气哪有那么容易消?即使知道都是前世之事,但是,想到或许自己就因为那个女人一推而身亡,是人都无法畅怀。

“这气还有懒得消的道理?”殇尘表示强烈不理解。

我斜睨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他还想说,刘曦却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转身看看我们两个,他知道我们最近不合拍,但出于朋友之谊,他没有你八婆一样追问,或许,这就是男人的习惯,他认为我们总会和好。

他皱皱眉:“你们怎么还没和好?”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他抑郁地短叹一声,将脸转向一边,我也不不再理他。刘曦皱皱眉,走到我身边忽然拉起了我的手:“既然穿得像个男宠,就要像个男宠。”说完,他拉起我就走。

不知为何,一口气应在他拉着我走的时候,堵在了xiong口,作为一个腐女,我应该很喜欢男宠的这个职业,可是为啥今日扮上了,浑身不得劲呢?就像半年没洗澡,这儿痒,那儿痒。

算了,正事要紧,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可是,刘曦的手分外热烫,不像刘寒珏的温暖,亦不像殇尘的微凉,而是炽热的,即使他被阴冷的外表如何包裹,但是,他的内心的火焰,依然从他的手心源源不断涌出,熨烫着我的手。

渐渐的,手心便开始出了汗,但是,刘曦没有察觉,他依然牢牢拉着我,显示着一个皇子的霸道和强势。我就像一个万分不情愿的小男宠,被迫的,无奈的跟在他和身旁。如此一想,还起与当年的北宫俊琦有些相像。

当他的手被先皇如此紧紧地包裹在手中,先皇对他的霸道的爱化作这灼灼热量,一次又一次烧烤他的身体时,他对先皇的恨,是否也是就此而来?

都说没有爱,哪有恨。那么,北宫俊琦真的对先皇只有恨吗?

中秋月圆,红灯高挂,上三品的文武大臣今日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入宫参加宫廷御宴。刘曦拉着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甚至,没有相约皇后一直前来。面对那些官员或是摇头,或是叹息,或是是猥琐,或是yindang的神情,刘曦都是一声冷笑。

刘曦无疑是俊美的,因为他的帅气中,带着一丝纯情女子喜爱的坏,一分魅,这里刘寒珏没有的,如果将他和刘寒珏同时放在一个女孩的面前,一般女孩都会被他不峭的眼神和那带着一丝邪魅的冷笑而迷。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只要看那些宫家少女,此刻都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就一切明了。

“东阳王到——”一声通报,立时,文武百官起起立相迎,只有当年那些告知皇后北宫俊琦有异心的元老们,都撇开漆黑的脸,依旧坐在席位之上。当然,还有刘曦。

他斜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右手略撑在鬃边,长发如水般随着他的身形倾斜,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游dang不羁。左手拉起我的手,在手中百般揉捏,我撇开脸,白眼,这不好只是拉拉手,如果他主囝刺激北宫俊琦,要吻我怎么办?我肯定会忍不住揍他!

第38章 送故人

身着华衣的北宫俊琦朝我们缓缓而来,他的年轻,让我每一次见到他,都心生羡慕。天朝的美,讲的肤白发黑,五官清晰考究。所以,就就是为何我会成为冉羽熙的目标。北宫俊琦亦是如此。他走到我们身前时,身形略顿。没想到,刘曦的招起作用了。

“小喜。”忽的,北宫俊琦竟是唤我,我抬眸看他,他瞥了我身旁的刘曦一眼,淡淡垂眸:“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我眨了眨眼睛,垂下脸,无论从任何角度,我都应该表现地十分不愿跟刘曦在一起,但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所以我只有用低头,来掩饰一切,用不言,来防止失言。

“是嘛。”刘曦懒懒地说了一声,“这衣服是本殿下偶然梦见的,想来做给小喜,他穿着一定好看。”他忽然用力一拉,我向他方向趔趄了一步,就像一只宠物那么可怜。

静静的,北宫俊琦没有说话,而只是站了一会,然后慢慢离开。不管如何,这衣服,还是给他带来了触动,和那些他不想再想起的回忆。

他坐到了自己席位上,可是那些目光远远而来,依然让我们感觉到,他在关注这里,而且,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刘曦。

忽然,刘曦握住我的手猛然收紧,他轻轻说了一声:“恶心。”就撇开了脸,殇尘站在他的身后,垂眸轻语:“恶心你还拉着小喜的手引他注意。”

没人会发觉他们在对话,亦不可能听到。

刘曦紧皱双眉,放开了我。但是。这根本没用,因为北宫俊琦看的就是他。

“该死,还在看!”刘曦持肯定态度神情不羁地拿起一个桔子,但出口的话,显然充满了厌恶。

“呵……恭喜人我,勾引成功!”

“韩殇尘!”这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殇尘低着头呵呵而笑,我也忍不住想笑,可是,我不能笑。

“摄政王到——”又是一声通报,让我终于可以借机笑着扬脸,因为是我的殿下到了,喜迎刘寒珏的神情,说不定更能表现我对刘寒珏的“渴望”,对刘曦的怨恨。

身着白色华袍的刘寒珏,依然温柔如水,那白色的华袍上,竟是用金线绣上了龙纹!这是专属于帝王的花纹,绣上龙纹的袍衫,就是龙袍。这无疑表示,刘寒珏已经准备掌权。早就听说礼部已经开始准备先黄道吉日了。

他的席位就在我们的左上方。他必定会从我们面前而过,忽的,我的手又被拉住了,我疑惑地看向刘曦,而他,却是低垂脸庞,看不清此刻又是何意?

而只片刻之间,身穿白色龙袍的他,就从我的身旁,缓缓而过,他没有看我,亦没有像北宫俊琦停下脚步,他从我身旁走过,如同一阵淡淡的风。我不舍地看向他的背影,明知他们都在演戏,可是这宛如陌生人的擦肩而过,多少还是让我有些心伤。

哎……曾经清纯简单的少年们,如今一个个都已经学会戴上面具,保护自己的软肋了。

刘寒珏入席后,宴会开始,小林子就站在他的身旁,略带担忧地看向我,所有事,只有他不知。林子,对不起,我们对你隐瞒的事,太多了……

扫目看去,萧莫殿下也来了,虽然面色和精神都有所好转,但已经不再关注宴会中央的表演,而是闭眸无言,形如陪客地坐在那里。

这一次,后宫的女人们,都没有前来,难怪刘曦没有和皇后一起。当这些孩子们渐渐掌管家业时,那些寡妇们,也再次深居在后宫之中。

“小喜,你的手怎么都是汗?”刘曦终于感觉到我手心的潮湿。

“你现在才知道!”我低着头横白他,别人看不到我的神情,他斜靠在椅子上自然能看到,“你的手太热了!”

他恍然,放开了手,他是一个体热的人,也就是精力非常旺盛,身体里的那团火总是熊熊燃烧着,即使冬天,他的手依然热烫,所以冬天和这种人睡,是最好的,暖炉都省了。但相对的。这类人也更容易上火。

“累不累?”他问。

“恩。”

“那你就继续站着吧。”他笑,他的表情被别人看到没关系,那副样子,就像是在调戏我。

我再白他,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他笑着终天怀抱:“不然,你只能坐我身上了。”

当即,我双目瞪如铜铃,他呵呵一笑,文才的抑郁尽消。他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进贡而来的芦柑,放到我面前,我撇开脸,不接受他的好意。他就塞到我的手中:“你跟殇尘也该和好了,都是兄弟。”我拿着芦柑想了想,,开始后挪,在别人眼中,就像我受不了刘曦的调戏,而躲到了后面。

挪到殇尘身边,他忽然把一个纸团塞到我的手里,我低着头有些纳闷,但是,我们之间不能有眼神的交流,于是,我就把芦柑偷偷放到他的手中,我原谅你了,所以给你个芦柑吃,反正你也是太监,惩罚够重了!

他笑了,开始将芦柑层层剥开。我们之间多日的僵局,就此结束。

我打开手中的纸团,上面竟是刘寒珏的字,心中一明,这么多天,他一直挂念我,纸条上很装简单地写着:“今晚戌时,五六出宫。”

“刚才有人经过我身边塞给我的。”殇尘将剥好的芦柑又送回我的手中,的摆手:“你吃吧。过会我们一起去送送他们。”

“好。”

“送谁?”刘曦微微侧身,转过脸看我。

我偷偷扬起一个笑容,“送小伍和六子,他们今晚出宫。”

“是嘛。”刘曦眸中带出了感叹,“早点离开,也是早点解脱呐。”然后,他转回身,继续用他那副轻慢不屑的神情看着中央的歌舞。

自从知道小伍和六子今晚要离开,我的心就终于处于兴奋状态,主桩心事,终于了了,接下去,就可以专心致志寺投入到这场皇位之战了。

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做过很大的贡献,但是,每一步计划,我却都参与着,我是那颗最小的棋子。可是莫名的,成为推动整个事件发展的力量之一。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我存在着。

我没有刘寒珏的大智慧,也没有刘曦极深的城府,更没有殇尘的缜密,但是,我愿意帮助他们,为他们做我能做到的事,尽管,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今夜,北宫俊琦喝醉了。他迷醉的目光依然流连在刘曦的身上。刘曦一定快吐了。他抑郁地起身,拉起我就直接离开,走到离宴席远远的,进入隐蔽之处,他才放开我的手,扶住一旁的假山大口大口喘息。最后,竟是“呕!”一声,干呕起来。

我远远站着,不禁感叹:“好直啊。”

“当然。”殇尘接口,“我教出来的,歪不了。”

我看向他,他朝我得意而笑。我立刻指着他的鼻尖,轻声质问:“别得意,说,我是不是滚下楼死的!”

他的神情立时变得愧疚心痛:“我……”

“你们先走吧。”忽的,刘曦的声音从前面而来,黯淡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无力。他扶着假山,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你们去送花想容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看着他黯然的背影,我和殇尘都为这个少年揪心。我想上前,殇尘轻轻拉住我,摇了摇头。我怅然地哀叹一声,和殇尘转身离开。

乐曲声渐渐远去,空中圆月明亮,但今日却要与故友分离,明明中秋是一个月圆人团圆的日子。可是今日,却添上一抹伤感的颜色。

和殇尘走在隐蔽之外,避开宫人和侍卫,殇尘突地拉住了我前行的身体:“秋苒,有些事我想解释清楚!”

“不用了。”我回绝地干干脆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让我更加多心,反正都过去了,死也死了,活也活了,这里挺好的。”难道自杀回去找那女人算帐?我才不要,怎么也放不下这里华丽丽的美少年们和我那位温柔的殿下。

“秋苒,可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发了急。

我看了他一眼,“那过几天吧,现在我心情才刚好。”看他如此焦急,就给他个机会,让我听听他到底对整件事有何解释。

他放下了心,轻松地笑了。宛如我能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如同获得救赎。

宫人离宫,一般都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这样,不会影响别的还在宫里的宫人们,带起他们或多或少对自由和家乡的渴望。

回想七年前,我和小伍,六子一起睡着大通铺,小伍还喜欢藏馒头,馒头被他藏得又臭又硬,这个习惯好久才改除。

而六子,性格有些文静,不擅于与人搭讪。总是一个人怯怯地躲在远处,走到我和小伍将他带入我们的世界,成为我们的朋友。

一晃,大家都已经长大,本以为在宫中只要老老实实做人,就能平安一生,可是,谁会想到大祸就此临头,命运就此彻底改变。

临近北门之时,却不见门口的侍卫,本来还想着只有远远相送。却未想有了可以靠近的机会。

而那高大的的宫门之下,黑夜之中,竟是孤立着箫莫殿下纤瘦的身影,他宛如一根枯木,站在风中。

第39章 失控的刘曦

大概,就是箫莫殿下将侍卫遣走了吧。

随着轻轻靠近,我们看到他的身前,是一个藤做的背椅,而椅子上,竟是六子。我看到六子那苍白呆滞的脸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气忽然被无形的手狠狠抽离,瞬间,整个人无法站立。

“秋苒!”殇尘立刻架住了我的身体,我们的动静引得刘箫莫立时转身,目露紧张:“谁?!”

“是我们。”殇尘搀着我慢慢前进,刘箫莫看到我们,放下了心,再次转身,缓缓蹲下,握住六子的双手“师傅,徒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痛,在心底蔓延,曾经欢颜的六子,今日却成了偶人蜡像,不,连它们都不是,他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宫中的行尸走肉。

“唔……”呜呜的哭声,从一旁而来。转眸看去,是小伍。他哭得很伤心,哭得让我和殇尘心痛。

他抹了抹眼泪,看到我们露出一丝笑,可那笑容,比哭更加难看。

“殇尘大哥,小喜。”他朝我们而来,用他那肥胖的双臂抱住我们,然后就是号啕大哭,“宫里不是人住的……哇……你看他们把六子折磨的……哇……好好的一个人……你们……你们也要小心……”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泪水不禁涌出眼眶,我蹲到箫莫殿下的身边,拿起了六子另一只手,心痛地抚上他原本娇美,现在却如骷髅的脸庞:“六子……我们终于出去了……自由了……好好治病……好了给我们唱戏……”

六子无神的瞳仁忽然因为唱戏两个字而收缩了一下,可是,那只是昙花一现,很快,他的灵魂又被茫然无际的黑暗,吞没……

“小伍。”我起身给小伍擦了擦眼泪,“出去好好照顾六子,京城,越远越好。”

“恩,知道……”他擦着眼泪。

“还有……你没有心眼,出去别被人骗了,把钱藏好,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给别人看见钱……”

“知道……我藏六子身上了,我知道自己笨……”

我放心地点点头:“还有……六子长得好看,就算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怕他被别人卖,你把他脸涂黑了,知道吗?等落脚后,再给他治病……”

“恩……好……”

“别住店,让自己像叫花子,然后找个宁静的小村庄,开个包子铺,钱很多,但估计给六子治病后,就不会剩多少了,省着点花……”

“恩……”小伍擦干了眼泪,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和殇尘,“小喜,殇尘大哥,我们走了,你们出宫就来找我们。”

“好。”殇尘哀叹地拍着他的肩膀,“我们找你们容易,你们放心吧。”

“恩。”小伍憨憨地点点头,对着刘箫莫一拜,“殿下,我们走了。”

刘箫莫悲伤地闭上了双眼,缓缓放开了六子的手。小伍背起了背椅,对着我们再次摆手:“走了。你们放心,我们会保重的。”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摆手,隐隐的泪水,再次从他的眼角滑落,直到他们渐渐被黑夜吞没。

站立在寒冷的风中,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小伍,六子,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放心吧。

轻轻的,殇尘扶起了依然蹲着的箫莫殿下,他无力的身体在夜风中摇摆了一下,轻轻推开殇尘的搀扶,失魂落魄地远去。

又是一具行尸走肉,又是一个悲凄的游魂,不久之后,他也会离开,离开这个无情而又冷酷的皇宫。之后,寒珏殿下也会走。

真的,只有像内心坚强如负的刘曦,才能在此生存吗?当倔他独自一人面对曾经兄弟欢笑嬉戏,而今却人去楼空的宫廷,他,又会怎样……

带着深深的感伤,和殇尘慢慢返回,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离别的哀伤占据了我们二人的心房,多少次,我们和小五一起在秘密基地相会,还揶揄他的发育,取笑他越来越胖的身体。

虽然知道他们迟早会离开这里,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六子的病化作一团阴云,chan绕在我和殇尘的心头。相信,在再次见到六子之前,这团阴云是不会消了。

视野中,竟是出现了一截白色的衣摆,让我和殇尘的脚步,都就此停下。缓缓抬眸,白色的华袍,金色的龙纹,温柔却带着担忧的目光,和那深深锁起的双眉,是他,是我的殿下:寒珏……

“殇尘。”小林子也来了,他走到殇尘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怎样?他们走了吗?”

“恩……”身边,是殇尘淡淡的回应,因为,我只看着我的殿下,他朝我缓缓而来,而身边,是小林子将殇尘渐渐带远的身影。

“喜儿……”他清澈的明亮的双眸中,是我一个人的身影,他张开了双臂,将我深深揉入怀中,“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殿下……”我环抱住了他温暖的身体,闭上眼睛嗅闻着他身上那清新的淡淡的梅香,只有他,才能温暖我此刻被夜侵染的冰凉的心。

下巴,轻轻地被人抬起,一个湿热的吻。就此落在我的唇上,温柔而chan绵,抚慰我心底的哀伤和这几天的焦虑。

“我不能久留。”他放开了我的唇,爱怜地抚上我的脸庞,不舍地看着我的容颜,“喜儿,很快,很快我就会来接你的。”

“恩!”我埋入他的怀中,紧紧地将他拥抱。然后,放开了他民,他恋恋不舍地转身,却在迈出一步时突然回转,将我扯**怀中,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探入,重重地吮吸,直到我们彼此的空气都被抽空,只能放开彼此,额头相抵,粗粗喘息。

“呼呼呼呼。”呼吸在咫尺的距离交融,熏热了我们之间的冰凉的空气。

忽然,他放开了我,转身大步离去,他没有让我看到他的神情,极快的速度让他和我,都瞬间从对彼此的依恋中抽离。

他走向小林子将殇尘带走的方向,即使他身着白色的衣衫,最终,也还是被无情的黑夜吞没,我的寒珏,也在孤身作战……

“你还说你们没有上床?!”忽然,冷冽刺耳的声音从旁而来,我惊诧地转身,看着和黑夜一般深沉的他,他怎么会来?

忽然,他大步朝我而来,几乎在我还看得见刘寒珏朦胧的背影时,将我用力拖入一旁深黑的密林之中。

“你干什么?!”在他停下脚步之时,我重重甩开了他的捭,他骤然转身,深青色的他,只要后退一步,就能没入黑暗之中。

我揉着手腕,生气地看他,他缓缓扬起了手,指上我的脸,冷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感觉到了死神般的愤怒。

“你跟北宫俊琦一样下jian!”冰冷轻蔑的话语,让我瞬间怔愣!

“你疯了!”怒火在回神之时蹿起,我脱口而骂!

“难道不是?哼!”他扬唇冷笑,收回了手,背到了身后,“还说没有跟他上床,那刚才是什么!”他突然大声的质问,让我登时无言以对。

他看到了!他看到我和刘寒珏相拥而吻?看来,有些事,已经无法隐瞒。但是,这种事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于是,我压下心头的怒火,紧接着,他的膝盖顶上我的腿,将我往前一推,我就重心不稳地往前跪倒,我恨擒拿!

上身被重重摁下,膝盖就压在了我后腰之上,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被他摁趴在地上,下意识张开的嘴里,钻入了清凉的小草。

“私事?!”他用双手摁住我的肩头,撤离膝盖之时,却是整个人跨在了我的背上,让我根本无法翻身“小喜,你不做我的兄弟,却要去做别人的男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怒了,男宠男宠!他怎能对我这个七年的兄弟,说出这么候伤人的话!

第40章 反扑,揍你

身下是冰凉的草地,身上,是冷酷如夜的刘曦,任我捶地反抗,他都稳如泰山地坐在我的身上。

“刘曦!你是不是刺激过渡了!快放开我!”

“小喜,做男宠真的能让人开心吗?”指尖忽然滑过我的后颈,他捞起了我的长长的发辫,一根发带从我面前的黑夜中随风飘落,丝丝长发便从空中垂落我的脸庞,铺盖在了草地之上,那是我自己的头发,被长发遮挡的视线,使我更加无法看清黑夜,宛如一块黑色的绸布,将我的眼睛彻底蒙起。

“难怪北宫俊琦会这么喜欢你,原来你跟他一样。”冷冷的话语,带着他的讥讽,深深刺入我的心,一只热烫的手伸入长发之间,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我转开脸,不让他的手背触及我的肌肤,因为他的触摸让我害怕。就像一只老虎正狠狠踩住他的猎物,但是,他却不吃,而是慢慢戏玩。

“刘曦,我跟北宫俊琦不一样我和大殿下……”

“小喜!”他忽然扣住我的下巴,不让我说出下面的话,紧接着,他的突然俯下压上我的上身,突然变重的压力,将我肺部渐渐压空。

“既然你喜欢做男宠……”充满轻蔑,甚至带着一种强烈压抑的声音喷吐在我的耳边,吹开我的发丝,“那就做我的吧……”

瞬间,我陷入呆愣,怔怔地看着那在凌乱的发丝间,隐隐可见的淡淡月光,他到底在说什么混话!

“我们是七年的兄弟,做我的男宠,我不会抛弃你……”忽然变得温柔的声音却让我从心底发寒,同样是温和的语气,从他口中而出,却成了最为邪恶的语言,就像一条黑色的大蟒将我chan绕收紧,然后用他那根信子,戏玩我的脸庞。

“混蛋!混蛋!”我终于忍不住大骂,“我不是男宠!刘曦!你清醒点!我不是北宫俊琦,你也不是先皇!你是不是魔怔了!”

“我的确不是父皇。”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宁静的夜风中更是带出他的冷笑,“但你绝对是第二个下jian的北宫俊琦!”他忽然之间插入了我的衣领,只是那热烫的手指就瞬间灼热了我的领口附近的肌肤。

“男宠都是yinjian的东西!刚才大皇兄的吻是不是还没有满足你?哼,好,我现在就来做大皇兄没有做完的事!”

“刘曦!”

“正好让我也搞搞清楚,为什么父皇会如此迷恋北宫俊琦,难道跟男人做,真的能让人yu仙yu死!”

“刘曦!”我捶地,无法反抗让我又气又恼,“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你陷进去了就无法出来了!你不能……”

“撒拉!”一声刺耳的声音,在耳边赫然响起,让我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浑身陷入僵硬。

阴冷的空气彻底侵袭了我的后背,月光忽然倾斜而下,在我的面前照下了身上的身影。他怔住了,他手中是被他无情撕裂的华袍和我丝薄内衣。

“小喜,你受伤了……”回神之后的他,充满了震惊,恢复正常的声音里,却透着忧心。心底为火焰正熊熊燃烧,我攥紧了拳头,我要揍他!我一定要揍他!

“怦!”

我一愣,有人将刘曦从我身上打落,他跌坐在我的身旁,变得怔愣。

“小喜!”是殇尘,他赶紧扶起我,蹲在我身前,看着从我肩膀滑落的衣衫,和暴露在空气中肌肤,愤怒之极,他拂开散落在我面前的长发,伸手想将我拥入怀中安抚我的惊吓,但我当即推开他,转身就扑到了刘曦的身上。

“混蛋!”一个巴掌下去,打偏了他俊美的脸庞,长发将他的脸就此覆盖,遮盖了他愧疚和懊悔的神情。

我揪起了他的衣领,怒骂:“我们是七年的兄弟了!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什么男宠,什么下jian!这是对兄弟说得话吗!兄弟难道就是用来给我发泄的!你被先皇和北宫俊琦刺激了,就拿兄弟出气,你有没有搞错!你到底有没有长大啊!”我扬起了拳头,身体因为极度地愤怒而颤抖。

他突然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紧紧地,抓在手中:“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你的秘密,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低沉的话语从他口中而来,他赫然转回脸,伤心而愤怒在盯着我的眼睛。凌乱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脸上,宛如将他帅气的脸庞割得四分五裂。

久久的,对着他的质问,拳头无法落下,我气他民,但是又心疼他,我知道他无法一下子接受我与刘寒珏的感情,他偏执的认为我心甘情愿去做刘寒珏的男宠,而不是在他身边帮助他,和他一起进退的兄弟。

“哼……”他放开了我的手胳膊从空中无力地摔落在了草地上,冷冷的笑声里,透着一丝自嘲,“我把你们兄弟,原来你们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

“刘曦!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我是很努力地对每一个人隐瞒,这个秘密如果不小心地守护峄我带来的,是杀身这祸!而且还会连累别人!”我扣住他的肩膀,他的视线缓缓落在我的身上,被他撕开的漂亮的华袍和内衣已经分裂,挂落我的手腕,露出我被白布包裹起的xiong脯,xiong口之处,已经被隐隐现身出一条小小的浅沟,所以说,有些东西挤挤还是有的。一抹伤心从他深黑的眸底划过,他撇开了脸。

“刘曦,你中了先皇和北宫俊琦的魔了!你要清醒过来,不能做第二个先皇,那样,只会让身边的人都陷入痛苦。我们真的不想看到你痛苦,所以关你崇拜北宫俊琦的时候,没有一下子告诉你,直到你慢慢能够接受了,明白了。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一开始不知道那画到底画了什么,我想,我也不会让你看到,才让你,让你……”

“你是想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他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眼睛,望入他被阴暗覆盖的眼睛,我不知如何回答地垂下了脸。

“你是不是最后会嫁给大皇兄,离开我和殇尘?”他再次没有任何语气的问。

我,点了点头,扬起脸看他:“刘曦,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兄弟,你应该祝福我,为我高兴,而不是,不是将我拴在你自己的身边,不许任何你喜欢的人离开!那样,你只会变成第二个先皇!”

他垂下了眼睑,用他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住他的眼睛,随即,从他的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哼,那你确定大皇兄是真的喜欢你吗?”

“是!”我回答的很肯定,我扣住了他的肩膀,“我确定,他是真的喜欢我,从我是小太监开始。他从没把我当男宠,而是尊重我,爱护我,想带我离开皇宫。带着我一起周游各国。直到后来他知道我是女孩,他说,他要娶我。所以,如果你阻止我离宫,我会恨你!”

淡淡的月光从这片树林慢慢抽离,将刘曦没有表情的脸庞慢慢拉入黑暗。

他缓缓脱下了外袍,然后在我的惊讶间,绕过我的身体,盖在了我的身上。

他站了起来,殇尘轻轻地扶我起身,我怔怔地看着他,身上,是带着他深青色的华袍。

第41章 北宫有约

刘曦一步,一步地从我身旁慢慢走过,黑暗中的身影,更显一分孤寂。他背对着我和殇尘停下脚步,微微侧回脸,却是看着阴湿的地面:“既然你是大皇兄的女人了,就不要再做我的兄弟,也不要再对我好,不然,我会恨大皇兄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恨他抢走了我最好的伙伴!”

决绝而冷漠的话语,让我无言地靠在了殇尘的身前,难道,爱情和友情真的不可兼得?刘曦为何对我如此苛刻?可能在他,与刘寒珏之间,选择一人。

当月光再次降临之时,刘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没有看见,因为他总是被黑暗,很好地保护着。

即使对他之前的行为再气愤,也在此刻被夜风通通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失去一位挚友的心伤。刘曦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打开,我们和他一起成长,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对我们闭起了心房。

“殇尘……我……不想失去他。”我抬起脸看着双眉紧拧的殇尘,他的xiong膛大大的起伏了一下,带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只是一下子没办法接受,他从没去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他现在心里,只有友情和亲情,给他点时间吧……”

真的是因为情窦没开吗?我看向他消失的方向,总觉得,他是正因为明白了爱情,所以才会有与我断交的决定。

好不容易和好的三人,却因为如此,再次陷入冷战。这一次,挑起人,是刘曦。

我们依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可是,他却再未与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打牌,而是一个人静静的,独自坐在书桌前,开始陷入长期的呆愣。有时,殇尘想在晚上与他同睡时,开导他,得到的回应,却是他的呼呼鼾声,这个心结,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打开。

中秋之后,便有侍卫包围了东宫,给外界造成一种刘寒珏软禁这位失势太子的假象。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刘曦,以免被北宫俊琦伤害。

从此,无人再进东宫,刘曦也不用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我的喜爱。很多时候,他都一个人站在院中的樱花树下,看着渐渐枯萎的枝头,拧眉沉思。听说,先皇最喜欢的,就是樱花,每当此刻,我都想目前,却被殇尘拉住。

他对我摇摇头,说此时正是刘曦敏感之时,若是我再对他表现也温柔和关心,他对我的感情,很有可能从霸道的友情,变成独占的爱情。因为当我变成女孩的那一刻,一些感情,已经无法让那位少年分清。

很多事情,是他必须经历的,虽然这些经历残酷,无情,但是,他必须成长,必须坚强,必须明白此时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因为,他是将来的一朝帝王!

总觉得殇尘说的话,过于冷酷。但是,这是无奈的事实。

转眼,红枫飘落,金秋来临。北方传来战事,浪族各大部落联盟,准备大举进攻,刘寒珏接到快报,立刻要求亲自出征。

北宫俊琦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兵权,他对他的宠溺,已经让他失去了自己的防线。因为他也认为,没有打过仗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好男儿自然应该上一次战场。只有战场才能让少年郎们褪下稚嫩,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而且,有了战功,那些元老们,也不会对刘寒珏执掌天朝再有异议。

在刘寒珏出征的这一天,刘曦又站在院中,遥望北方。忽的,他扬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留久违的微笑。可是这丝笑容,却带着秋的瑟缩,让人感觉阴冷。

红枫在秋风中飘飞在他的身周,他玄色金纹的外袍,将他包裹在一片如山的深沉之中,他形如一尊黑色的雕像,站在凌乱的红叶里,他就像深黑的夜,危险却又透着无限的诱惑。

这份如同罂粟的诱惑,是女人的毒药,了忧了北宫俊琦的毒药,他诱惑着北宫俊琦一步一步走近他民,触摸他,得到他。

这一天,北宫俊琦来了,当小太监进来通报的时候,刘曦只是从书册中慢慢抬脸,唇角带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早知道他会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他这么性急,在刘寒珏出征不久后,他就来了。

“小喜。”他叫了我一声,这是他这一个多月第一次主动叫我。我放下书和殇尘对视一眼,然后和殇尘一直走到他的身边。

突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往他身前一带,我就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紧接着,他就环住我的腰身,将我锁在他的身前,这一举动,让殇尘也很惊讶,他微微收眉之间,北宫俊琦便已经慢慢进入房间。

没有看进来的北宫俊琦,而是拿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唇前,轻轻摩擦,突然变得亲密的举动,让我毫无心理准备,瞬间面红耳赤,只有将脸撇开向外侧,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便看到了已经站在书桌之前的北宫俊琦。

和秋天一样的暖色袍衫,上面是鹅黄色的丝线绣制的华美的花纹,湖蓝色的腰带围出了他依然窄细的腰身,同样湖蓝的长褂带着重重的垂线,使他的腰身更加凸现。今天的北宫俊琦,穿得很休闲。

“原来是东阳王来了……”刘曦懒懒的声音从我颈项而出,他嗅闻着耳边的发丝,双手圈过我的身体,握住了我随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揉捏,灼热的温度瞬间烧热了我原来冰凉的双手,让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一看,便感觉到这位殿下的放浪不羁。

我垂落视线,心中感叹,刘曦这是在玩火啊!

“时值金秋,菘蓝山上的枫林一片红艳。”北宫俊琦不疾不徐的声音从书桌前而来,那柔和的话语,如同夏季清新的和风,可以吹散人内心深处的一切阴翳,“本王知道殿下在宫中无聊,因此想请殿下上山游玩,在菘蓝山庄小住几日。

菘蓝山庄!北宫俊琦居然请刘曦上菘蓝山庄!

“哦?”刘曦懒懒地靠的肩膀上,将他热热的脸庞贴在我微凉的脸上,“菘蓝山庄不就是父皇赐给王爷的产业?听说庄里还有温泉,四季果林,冬暖夏凉,是避暑过冬的最佳别院。”

我的心开始因刘曦的话而乱,听他的语气,显然是要赴约。情不自禁地,我反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刘曦,不要去!刘寒珏派人保护东宫,就是为了不让北宫俊琦靠近你!

“是啊。菘蓝的山的温泉温度四季适宜,泡一次可去身上所有疲劳,有益健康。”

“恩?”刘曦离开我的脸,缓缓靠在椅背上,想抽出我握住他的手,但被我牢牢抓紧,他不动声色,脸上依然是懒散中带着一丝邪魅的神情,“王爷说得本殿下甚是动心。正好大皇兄也走了,想必跟王爷上山游玩,他也会放心放行的!”

他间接地说出自己在软禁之中,不过既然是跟着北宫俊琦,那些侍卫也就会放行。

我的心一下子沉底,这小子疯了!不,是狗急跳墙了!有他这样单身涉险,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吗!

“是啊,摄政王对本王很是信任,殿下只有与本王一起,他都会安心。”北宫俊琦也说得也是笑意融融。

刘曦抽出了被我捏紧的手,慢慢起身,将我拉至一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扬唇而笑:“走,在这宫里,实在太闷,希望王爷这次菘蓝山庄之行,不会让本殿下失望。”

我仰脸看向北宫俊琦,他的脸上依然是温柔的微笑,“殿下不会失望的。”

刘曦笑了笑,走向北宫俊琦,我和殇尘抬步跟上,他却突然转身:“你们跟着做什么,小韩子,看住小喜,莫要让他乱跑。”

殇尘一惊,我心中也是惊讶,刘曦显然是要单身前往,不让我与殇尘涉险。殇尘上前一步:“殿下,您随王爷上菘蓝山庄,需要人服侍,还是让小韩子跟着吧。小喜自有侍卫看顾。”

刘曦一直以来平静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他背对北宫俊琦对殇尘发出了警告,让他不要跟随,但殇尘却执意走到他的身边,他闭上眼睛,紧皱双眉,知道无法说动殇尘。

“也好,王爷的人,我用不惯。”他在转身间,单手背到身后,表情再次恢复。

北宫俊琦微微而笑,我心中发急,总不能表现出很想跟着刘曦,但是,他和殇尘上山,我实在放心不下,于是,我用我的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北宫俊琦,而他,正朝我看来。

“小喜。”他轻声而唤。

我立刻回应:“王爷。”

“想上山玩吗?”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请我上山游玩。当即,我开心地点头:“恩!”

登时,刘曦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收紧,就连殇尘也将手放到背后,拼命向我摆手,但是,我都无视,在这个房间里,北宫俊琦戒心最小的,就是我。

北宫俊琦看着我怜爱而笑,他侧身相请:“请,殿下。”

“恩!”刘曦沉沉闷哼一声,大步前行。

“小喜。”北宫俊琦向我伸出了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我立刻上前想拉住我的手,主动示好,可是突然,刘曦陡然转身,伸手将我的手拉走,然后就是粗暴地拖着大叔前行。

第42章 前世的菊秋苒

我感觉到了刘曦和殇尘的愤怒,如果不是北宫俊琦在场。他们两人一定会将骂得狗血淋头!

回头故作哀愁地看向北宫俊琦,他微微皱眉,眸中溢出了怜惜。转而,他给了我一个微笑,那个微笑如同在告诉我,你在刘曦身边的日子,不会久了。我会将你救出。带你回刘寒珏的身边。

即使是北宫俊琦,门口的侍卫在放行之时也表现地颇为为难。最后,他们只得让我们离开,但是,我们知道他们的队长,会立刻通报刘寒珏。因为,他是我们的人。

终于出了沉闷的东宫,刘曦一路紧紧拉着我,殇尘也沉着脸跟在我们的身后。直到出了宫门,北宫俊琦邀约刘曦与他共坐一辆马车,刘曦才放开我的,我白皙的手不仅被他捏的有些发红,而且,沾了了一层薄薄的,他手心的汗水。

他虽然体热,但是他的手心从来不会变的潮湿,这一次,他是真的担心了。虽然他这一个多月与我保持距离,不主动与我说话,看似还在生我的气,房间拉开和我的距离,可是今天的一切,已经将他出卖了。在他的心里,我还是那个他非常重要的伙伴。

殇尘带着我上了另一辆马车,他狠狠地瞪着我,气呼呼地指着我。直到马车开始前行,他终于爆发出来。

“你疯了!”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食指戳上我的额头。

我懒得看他,他就捉住我的手:“秋苒,算我求你,上去之后你只要玩就好,别再管这事了好吗?”

我回头瞪他:“我们是兄弟!”

“但你不难出事!”他也急了,甚至如同裴勇俊的薄唇都开始颤抖。他变得有些混乱,收回手抱住自己的头,食指无措的插入发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殇尘……”我有些担心地抱住了他的身体,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秋苒,这次上去凶手吉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刘曦也不想,你明白吗!”

我垂下了头,但是,我不后悔做出的决定,所以我再次仰天大笑脸认真地看着他:“殇尘,正因为这次凶多吉少,我才更要上去。只有我,北宫俊天才不会设防。若是你们被他关押。我还可以救你们,你明白吗!”

“胡闹,你真是胡闹!”忽然,他转身就吻住了我的唇,他过大的力量让我撞上了身后的马车,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火焰被瞬间点燃,我忘我地回应他的吮吻。

激烈而急切的吻,带出了他对我压抑已久的爱,用力地啃咬着几乎咬痛了我的唇,他总是喜欢咬我,只要生气,就会咬我,手臂,肩膀,脖子,和心口,现在才明白,他无法吻我,只有咬我。

“秋苒……我是真的爱你……”他放开我的唇,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真的,很爱,很爱……”

“我知道了……”我亦紧紧的回抱住他,这次菘蓝之行,我和他的心中,都没了底。我好怕他因为保护刘曦而不要命,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也怕为了保护他们而不顾安全,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三个,都会为两肋插刀,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友情。

“不,你不知道。”他缓缓将我拉出怀抱,深深地凝视着我,“我骗了你,一直,一直……”

“骗了我……”难道殇尘认为自己会出意外,而要编出一个让我恨他的谎言。可以从此安心地离他而去?

繁杂的叫卖声,从窗外而来,掩盖住了马车内,我们所有的声音。外面是喧闹的市集,可是我们之间,却是让人压抑的沉寂,他久久没有说下去,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似在回忆。

“我们不是兄妹……”

“我知道。”

“但是,我们也还是情侣……”

我怔住了,一直认为,他对我的爱,是因为我们前世是情侣,就算他前世劈了腿,我也会因为他今生对我专一的爱,而原谅他。

可是……他却说……我们不是情侣……

“我是韩氏集团的总裁,我的父亲,就是韩氏集团的董事长……”

“韩氏?”

“总之就是一个很大的集团。你确实是一个孤儿,但是,你一直都很努力。你和我妹妹,是好友,呵……你们相遇在上海庙街,一直抢一本**漫画。”

我震惊了,原来,我跟他妹妹,才是同一阵营的。

“你们就此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你也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但是,在你大学毕业时,你执意不想让我妹妹给你安排工作。而我妹妹,只得给你一个讯息,就是韩氏在招文员。那时我根本不认识你,因为我的对妹妹所有的腐女好友,都避而远之。而且……我也很忙……”

这算什么?难道你要听到一个老套的,灰姑娘爱上王子的琼瑶剧?

“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经过两年的努力,进入了我的秘书团队。当时,我不明白你用什么手段博得了整个团队的认可,成为了新一任的秘书长,你要知道,我这个秘书团队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她们从来没有统一的战线,一直都是明争暗斗。”殇尘似是回忆到了有趣的事情,神情变得沉溺,笑容变得轻松。

“后来,我才知道,是**,是对男人的遐想,让你成了她们的领队。之后,我才知道你是我妹妹的好友。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先,我还怀疑你的能力,怀疑你能成长我的秘书长,是不是运用了我妹妹的关系,但是,我发现不是。于是,我开始重用你。”

原来,他是我老板……

“你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除了将的行程安排妥当,更因为我妹妹的原因,你会提醒我准时用餐,准时吃药,准时锻炼,甚至是准时体检。那时,真的觉得你很烦。”

为什么我听着听着,越来越感觉自己前生就是殇尘的太监?

“但是,后来却养成了习惯,我干脆将自己的生活作息都交给了你,从此,不仅是公事,还有我生活的琐事,都由你来处理,小到买办内衣内裤,大到打发女人,全部交给了你。你不仅是我的秘书长,也是我的私人保姆,所以,秘书团就给了你一个绰号:太监总管……”

果然!我怎么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太监总管呢?!

“你做得很出色,因为你对我付给你的双份工资很满意。你需要钱,但你不需要别人的馈赠,你想靠自己买车买房,创造自己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所以,你才会留在我的身边,为我打点一切。”

“甚至是女人?”我对此极为惊讶。

他微露一抹尴尬:“是的,我的工作压力很大,一丶夜情……是时常有的事。但如果遇到无赖的女人,我就会……让你来处理……”

“你!你!你!你让我很无语,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男人!”

“是的,所以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却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爱上了你。”他笑了起来,笑中带着自嘲,“但是,我又清楚你不会喜欢我,你了解我的一切,甚至知道我在压抑进需要用来发泄的女人的类型。我根本无法靠近你,你明白吗,那种明明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又无法触摸的无奈感……”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深长地呼吸着,那呼吸似是带着痛,让我想起了一句歌词: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第43章 杯催的殇尘

殇尘的故事让我觉得遥远,因为我毫无半丝映像。终于明白何以在怀疑我们之前是情侣时,我对他没有半丝爱的感觉。

“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去追一个女人。鲜花,巧克力,炎、烛光晚餐,看日出日落,对你根本没有作用,因为你根本你根本不会去想我会喜欢你,我对你做的一切,你更不会联想到是我的追求。”

我怔怔地眨眼睛,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我都这么了解他了,可谓知根知底,怎么可能还会产生幻想?估计连YY的激丶情都没了。

“我送你鲜花,你问我是不是要把花插到我房间里,是不是今晚要给我和某个女人准备浪漫的烛光晚餐……”

窘了,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对他的同情。

“我带你去吃烛光晚餐,你吃得心安理得,还问我是不是又能被哪个女人chan上了,要你解决……”

再次深表同情。

“我拉你去看日出,你会在我身边呼呼大睡,我带你去放行,你只关注身边的男人,然后跟我妹妹汇报又看到的攻受类型,将我一人落下……”他颓丧地垂下了脑袋,我甚至在他折头顶看到了失败两个大字!曾经的情圣,却对我毫无吸引力!

“我一个月不找女人,你就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半年不找女人,你直接问我是不是生理出了问题;我一年不找女人,你就问我男朋友是谁……”

不知为何,我忽然好想大声笑。想来想去,应该还是因为他让我做太监总管的。按照正常逻辑,我不可能对这么一个帅哥老板不产生浮想。

是人都会YY一下灰姑娘的故事。可是如今,显然我已经把他当做同性别的朋友对待。

“当我开始不需要女人,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彻底不属于我。我想用不找女人来告诉你,我中可以不需要女人的,只是我爱的女人一直没有出现。我用忙碌的工作来造成你和我一直在一直,我以为这样会日久生情。结果,我和你即使朝夕相处两年,你对我也毫无感觉……”

忍不住拍上他的肩膀,正因为没有记忆,所以这个故事我就像一个旁观者:“我……对花心男……是无爱的……”

“我知道。”他双肘放上膝盖,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之下,“所以我想博一下,我打算直接向你求婚,或许更能表现出我的诚意,可是……我还是搞砸了……”

“搞砸了?”

“我……我……喝醉了……是你送我回家的……结果我……”

“你……该不会……”

“秋苒。”他焦急地握住我的手,“你整天都在我的身边,我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日子越久,我就越想将你抱在怀里,吻你,爱你!”

我怔怔地看着他炽热的眼睛,同样的话,也从刘寒珏的口中而出,难道,那个梦里,我愤怒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不是因为他劈腿……而是,“你该还会是强了我吧!”我脱口而出,心情瞬间五味瓶打发,甜酸苦辣混合出了一种异常怪异的滋味。

他当即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就像怕我就此永远离他而去:“我没有控制住,所以……,在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却成了太监……”

心中真的很气,很多男人都以喝醉为由,可是当听到他后半句变成太监的话时,又觉得想笑,从旁观去看待整个事情,难道他不值得同情吗?

曾经的情圣,被很多女人爱着,却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悲催。

随着所爱的人来到异世,却成了太监,连爱的权利都没了。悲催。

更悲催的是,对方爱了他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了。因为所以的事情,都让我很无语,不知道该恨他,还是同情他,但是,我最后还是会原谅他,因为现在的我,爱上了他。

“秋苒,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想你原谅我……”他放开我,说完真地凝视我,“我来到这个世界,成了太监,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看到了你,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所以,答应我,不,算我求你,无论上山发生任何事情,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看在我追着你来到这里,变成太监守护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他紧紧握住我了我的双手,我依旧沉浸在那个悲催的故事里,有些懵懵然,我下意识地点点头。他安心地笑了,将我揽入怀中:“这辈子,我得不到你,下辈子,我只要不是太监,死也要追着你!”

宛如誓言的话,了他的一片真心,原来情圣真的会回头,只要,找到他们所爱的女人。

“殇尘……你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这次上山不会出事的拉,要出事也是刘曦吧……”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俯下脸忧心地看着我:“秋苒,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这次菘蓝之行,一定会发生什么,而且,是不好的事……”

我不由自主地握上他的双手,还会的,大家一定都会平平安安地下山的。

“这里有刘寒珏这样的男人爱护你,我就放心了。”他轻轻将脸枕在我的头顶,“如果你觉得一个刘寒珏不够,不如去女儿国,那里可以娶侍郎,反正我是太监,得不到你了,看着别的男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我会很开心……”

“你这算什么心态。”

“可是不想你的爱,只给一个男人,那样,我会嫉妒地想死。”

“所以就要把我的爱切开,给不同男人?”

“哈哈哈……玩笑玩笑。”他抱着我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摆,殇尘的想法真滑稽,就像一个孩子。

他随手掀开了车帘,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京城,两旁都是高高的白桦林。从京城到菘蓝山庄有一天的路程。那里是北方唯一一处山清水秀的宝地。

当年还是皇家财产,但后来也被先皇赐给了北宫俊琦。自从成了北宫家的产业,后宫的妃巡捕们,就再也没有去菘蓝山庄避暑游玩的机会。

先皇对北宫俊琦的爱,是殇尘和刘曦这样的直男永远无法理解的,殇尘只有把北宫俊琦当做女人时,才能勉强思路,但刘曦说,如果是我要,他也会给,因为我和殇尘是他最好的兄弟,兄弟开口。就算是女人。也会给。

所以,刘曦一开始只认为先皇对北宫俊天的不是独占的爱,而是和我们之间一样,是兄弟之情。

直到那副画的出现,彻底刺激了他,让他梦魇chan身,陷入魔掌,差点做出伤害我这个兄弟的事情。他对此,也自责愧疚不已,因为殇尘说刘曦不与我说话,大半的原因,是不知如何面对我。任何一个男人,在对自己的朋友须知出那种事情后,都会陷入想死的尴尬。

长路颠簸,殇尘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休息,结果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为时,天色已经昏暗。

“醒了?”他柔柔地问,轻手将我散乱的刘海顺到耳后。

懒得起身,就依然靠在他的肩膀上:“到哪儿了?”一路颠簸,即使睡着,身子骨好像也散了架。

“快到了。”

“恩……”再次闭眼时,马车却是慢慢停下了,有人掀开了车帘通知到了。

我懒懒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下了车,车外竟是夕阳落山,满地的金黄。

抬眼就看到王牌火红,眼前,是一片迷人的枫林,小道蜿蜒,尽头一座山庄若隐若现。

好美……

第一次,离开京于,第一次,看到宫外如此绚丽的美景。七年来,一直被关在后宫时在,即使出宫,也只是看看繁华的街头。今日站在山间枫林中,忽然之间,感觉到皇宫是那么渺小,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广阔。

刘曦已经站在那枫林的入口,北宫俊琦高挑在站在他的身边,远远高过了他一个半头,他伸手相请,刘曦却转过了身,目光朝我和殇尘而来。

他向我伸出了手,冷淡的神情中,却透出一分柔情。

茫然间,他依然向我伸着手,我竟是转头看身后是否站着刘寒珏,多么可笑的举动。

转回身,他依然向我伸着手,山风抚过他的身边,带起了他长长的发丝和飘扬的衣带。枫叶在那一刻飘零在他的身上,为他深紫色的华袍添上了艳丽的红叶的花纹。

我缓缓上前,感觉到从北宫俊琦而来的目光,垂下脸,将自己的手,放入刘曦的手中,然后被他牢牢捏紧,和他一直走在面前这条被红叶铺满的羊肠小道之间。

隐迹在林后的山庄,靠山而立,隐蔽在如同匠心独具庄园,白墙黑瓦,红灯挑梁,宁静的山庄,带着一分神秘。

就像梦中一样,山庄的牌匾上,是金色的大字:菘蓝山庄。

第44章 刘曦的告白

守护菘蓝山庄的侍卫为我们打开了玄色的大门,随着“吱呀呀”沉重的厦门打开,入眼竟是一片浅浅的花池,只到膝盖的水清澈见底,水来自于山间的溪涧,聪明的工匠们在这溪涧经过之处,凿了这个花池,里面红鲤嬉戏,浮萍片片。

一朵又一朵大型的莲花石墩组成了一座石桥,走在石桥上,有如脚踩莲花,虚浮在花池之上。

一路行来,只见各种园林,不见房屋。竹林,桃林,杏林,樱花林等等等等,使这里四季都在花开纷飞之中。

但仔细看去,却在这些花林深处,隐隐可见房屋,整座山庄如同将四季包裹其中,又似是花林将他隐藏。

花中有宅,宅中有花,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庄园中,真是如那神仙眷侣,逍遥人间。此时此刻,我有了私心,竟也想将这座庄园归为已有,不再让外人踏入,只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独享这里的花开花落。

山庄靠山而建,因此越走便越往上,直到来到一处宅院比较集中的地方。而此刻回首遥望,眼前是开阔的云山雾海,而那先前行来的园林,便尽收眼底,夕阳照出了它们华丽的炫彩,可惜只是近黄昏。

撇眸看殇尘,他对眼前美景也颇为惊叹。再偷眼观刘曦,却发现他无心观景,紧绷的神情显然带出了他的不安。

北宫俊琦和两三个仆人将我们带至一个古朴雅致的房间前,显然是为刘曦准备。

“殿下。酒菜已经准备,不如先行用膳?”北宫俊琦微笑着提议。

刘曦紧紧拉着我,不看北宫俊琦:“本殿下疲累了,想先睡一会再用餐。”说罢,便要拉着我进房。

北宫俊琦伸手微微拦阻:“山庄房间众多,还是让小喜睡另外一间吧。”

刘曦侧眸八斜视北宫俊琦,冷哼:“她睡别的房间,本殿下十分不放心。”

北宫俊琦微微落眸,轻轻而笑,收回手悠然一礼:“那殿下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说罢,他转身而去,只留下两个仆人守候在门口。

刘曦给殇尘使了一个颜色,殇尘和那些仆人站在门外,开始询问:“晚膳几时送来?”

“就送来,请这位公公放心。”

刘曦开始拉着我往房内而去。

“这山庄好大啊……”

“是的,小公公,晚上若是无人带路,容易迷路……”

谈话声渐渐变得模糊,没想到这房间也是很大,不仅分了几个厅。而且睡房被设在最深之处。

当我们走入睡房时,已经听不到殇尘和那些仆人的对话。

但是,轻轻的风中,却传来若有似无的海浪的声音。正觉得是不是自己幻听,忽然被人拦腰抱起,就直接扔上了床。

紧接着,刘曦的身影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他扯下帐幔就扣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我被晃得头晕目眩,殇尘结束,轮到他了。

“别,别晃了。”我抓住晃我的胳膊,他停下手,愤怒地睁圆了双目:“我让你呆在宫里,你跟来做什么!你能做什么!连武功都不会!你还能做什么!”

“北宫俊琦信任我!”我大声回答,将他怔住,“正因为他信任我,所以我做的事情可以很多!”

“呼……”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往后跌坐,双手放开我的肩膀,抚上额头,一直不束起的长发从他脸庞垂落,盖住了他本就不大的面颊。

房间渐渐暗了下去,昏暗中,是久久无言的他。

看见他随意放在身边的手慢慢收紧,带出我一丝揪心:“殿下……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想握住那只攥紧的手,但却在碰到之时,他立刻收回。

“殿下……”

“小喜。”忽然认真的语气从他口中而出,他从垂落的长发间扬起脸,昏暗中的眼睛,分外深邃,“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你只要保护自己就好!”

同样的话,又从面前这位少年的口中而出,他深沉的目光带出了同龄人完全不可及的成熟。

“因为。”他迟疑地捉住了我的手臂,“你不仅是我的兄弟,而是我最爱的人!”

瞬间,我怔住了,我是他最爱的人?

“这些人,我想了很久,我终于明白我看着你会痛苦的根源何在,因为你是太监,而我喜欢你。我不想变成北宫俊琦那样的人,但是,我确确实实喜欢上了你。所以,才会在乎你和大皇兄的关系,才会看到我和大皇兄……亲热的时候失控。”

“你……”

“你不要说,让我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夜将这个房间吞没,也将他的神情掩藏,“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对你说这些话了。小喜,如果我不做皇帝,而是大皇兄做,你会不会选择我?”

他抑起脸,深邃的视线牢牢抓住我的视线,直击我的心脏。他总是那么直接,直接地表现出他对我强烈的感情,直接地告诉我他喜欢我,直接地问我到底会选择谁。而且,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摆出了如果他不是皇帝的前提。

“我……我已经……”没想到,最后却是我变得胆怯,无法正视他的目光,“我已经喜欢上……”

“你只是喜欢!”他忽然捏紧了我的手臂,“因为你爱的不是大皇兄,而是殇尘!”

“我之前没有看清自己的感情,但我知道你喜欢殇尘,而且,殇尘也喜欢你,我虽然嫉妒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你就能永远在我身边,因为殇尘不会离开我,你就不会离开。”

原来刘曦一直知道,这位十五岁的少年,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在他的心底,如果不是今日随北宫俊琦上山,让他也感觉到凶多吉少,那么这些秘密,他是否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就像殇尘,他即使会被我恨,被我讨厌,他也要在今日说出我和他之前的种种,和那件让他后悔地想死的事。

“后来,你却要和大先史纠chan不清,我当时很困惑,也很气愤。如果说你要感情,殇尘给了你,你若是觉得不够,我也可以给你。如果你要荣华富贵,我更可以给你。然后我就看见你和大皇兄……

我当时一下子变得很混乱,父皇和北宫俊琦的事已经将我差点逼疯,我当时真的以为你选择大皇兄,是因为他可以满足你身份上的yu望……因为那是殇尘无法给你,而我又不会的事情。对不起,小喜,我那时真的……。”

他握住我的手开始颤抖,几乎哽咽的话让他难以启齿,他埋入脸,再次用长发将他那已经看不清楚的脸遮起:“小喜……对不起……”似是终于直接面对自己的过错,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放松,他说了出来,将这几天压抑在心底,对我的误会,对我的愧疚,和他痛苦都说了出来。

“我……原谅你……”想起他说他不会那种事情,又觉得好笑。一个堂堂的殿下,说自己不会,若不是周遭黑暗,他也不会有这个勇气说出来。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肯定一脸深沉,佯装自己是深谙此道的风流高手。

“我知道你选择大皇兄,是因为他温柔,而且他会带你出宫。是女人,都喜欢大皇兄这样的,所以,小喜,就算为了爱你的大皇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我……才会安心。”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手,从未听他说那么多,只因为这次菘蓝之行,他和殇尘一样,都当作了最后一战。

第45章 泡温泉去

屋内有人点亮了灯,金黄色的灯光渐渐映出了他认真的脸庞,和那双深情的眼睛,他细细地看着我的五官,平日放dang不羁的面具褪下,便是他那张十五岁的,还带着一分稚气的脸庞。

这才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刘曦,在今日,在这一刻,在我的刘曦又回来了。他带着一个正常少年有的青涩,回到了我的面前。

微微泛红的脸,和水光潋滟的不再深不见底的双眸,都透着他的真,他的诚。他缓缓向我靠近,帐外人影晃动,空气中便带出阵阵菜香。

他并不顾及外面有人,因为他知道他们看不清床内的情形,但是,他却有些紧张,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当他挨近我的脸庞,视线落在我的唇上时,我恍然明白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从未碰过女人的他,现在,想吻我!

“殿下,用膳了。”殇尘的声音从床外而来,我瞬间回神,抽回了被他握住的双手,在他即将贴上我唇时离去,刘曦,谢谢你的喜欢,但是,脱去深沉外衣的你,其实比刘寒珏还要纯真,所以,我不想伤害你。

我钻出帐幔,看了看左右,发现只有殇尘一人站在床边对我宠溺地笑,他收起帐子,在看到我身后刘曦的那一刻,怔了怔,便问:“殿下怎么了?”

我回头一看,刘曦背对着我们而坐,就像是在坐禅,我笑了,“我们和好了,他在感动。”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来,吃饭。”

殇尘扶着我下床,顺便提醒刘曦,“殿下,先吃饭,之后的事情,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恩。”淡淡的声沉吟,再次将他包裹在重重城墙之中,他转过身,脸上的羞红已经褪去,没有表情的脸上,再次蒙上了深深的忧虑,他看向殇尘:“殇尘。你要保护好小喜。”他交代完,从我们身前走过,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殇尘收起了眉,摇摇头,转身戳了戳我的太阳穴:“你看,连刘曦都为你操心。”

我轻笑一声,垂下脸。原来即使聪明的殇尘,也被刘曦蒙在鼓里。那位少年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猪猜测了。

还在用膳的时候,一个仆人送来了一件托盘,托盘上是一件红色的浴衣和一双木屐,说是北宫俊琦知道刘曦身体疲累,邀他共赴温泉。

我好奇地拿起红色的浴衣,鲜红的颜色如同晚霞,这个颜色最能称出皮肤的白,上好的丝绸,光滑的质感,穿在身上一定轻如蝉翼,但同时,也定然性感十分。

我和殇尘都不禁为刘曦担心,殇尘拿着浴衣双眉紧皱:“殿下,你不能去。”

刘曦挑起浴衣,看了看,却是看向我,唇角一扬:“小喜穿着一定好看。”

我一怔,他此刻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不由得夺过他的浴袍:“你不能去,万一北宫俊琦兽性大发怎么办?”

刘曦侧脸想了想,,从靴子里竟是抽出了一把匕首,神情瞬间阴冷:“那就切了他!”

我和殇尘都怔住了,殇尘的脸都开始发黑,就连我这个腐女都觉得很别扭,更别说殇尘。不知道他生前是否也被男人盯上过。

刘曦脱去了所有的衣物,看着他赤luoluo和只穿着亵裤的身体,我面色微红:“殿下,你也不用脱光吧。”

他不疾徐地套上那件丝滑的红色浴衣,浴衣只有腰间有一处系带,他一处系一边随意地说:“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说完,他弯腰脱鞋,瞬间,宽大的衣领从他肩膀滑落,但是转眼间,那片luo露就被他的垂落的长发覆盖。发亮的黑,炫目的白和刺眼的红,三者瞬间形成了一种近乎邪恶的性感。

“殿下,你这样太冒险。”殇尘终于也忍不住说话了,他一直照看着刘曦,刘曦即是他的兄弟,又是朋友,又是儿子,他绝对不会希望看到刘曦出事。

刘曦换上木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长发,将他们垂挂在xiong前,然后,将匕首放入浴衣宽大的袍袖中,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也不说话,便“踢踏”“踢踏”走向门口。

我和殇尘都知道无法阻止他,可是,看着他就此离去,实在放心不下。殇尘看了我一眼,就追了上去,但是,却在门口被仆人挡下,说是不用小太监跟随。

北宫俊琦成功地将刘曦一个人勾走了,剩下我和殇尘两人在房内惴惴不安。

我和他都一起来回徘徊,可是,谁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我们一起打开房内的后窗,却赫然发现窗下竟然就是悬崖,而悬崖之下,竟然是一片沙滩,而就在不远处,便是大海,终于明白那海浪声从何而来。

当我和殇尘看到前面的大海时,我们二人竟是都一下子平静了。海天之间,一轮明月正在慢慢升起,与海面上的倒影相依相伴,恋恋不舍。

“殇尘,你有没有和兄弟……爱上同一个人?”

“没有。但有可能会,因为即然兄弟,便有相同之处,会喜欢同一类型的女人,所以爱上同一个女人,很正常。你们女人里,不也是经常会爱上同一个男人?”

“是啊……”

“怎么了?”

“刘曦……刚才说喜欢我……”

他微微一怔,转过身俯视我的侧脸。

“他说……他知道我们彼此喜欢,所以以为我不会离开他,而我选择了刘寒珏,他便一时无法授受……”

久久的,殇尘沉默了,直到那轮明月彻底跳离了海面,才在海风中带出他怀声长长的叹息:“我们都错了,原来他早已不是孩子……”

“请问……哪位是小喜公公?”彬彬有礼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我和殇尘转身看去,却是一个仆人又托着一个托盘站立在灯光之中。

我上前一步,殇尘却拉住了我的手,但是,我还是说道:“我是。”

仆人将托盘乘上,又是一件浴衣和一双木屐。只是这件浴衣显然比刘曦那件“正常”许多,白色的浴衣,上面零星点缀着蓝色小碎花的花纹,清新淡雅。

“王爷命小人带小喜公公去温泉沐浴。”他恭恭敬敬地说。

瞬间,殇尘更加握紧了我手臂,我笑道:“是吗?那是跟王爷他们一起吗?”

“不,山庄温泉众多,是单独地一个。”

“好,那你把衣服放下,我换好就出来。”

“是。”

仆人将浴衣放下,低着头退了出去。殇尘发了急,“你不能去。”

我笑了,拿起浴衣观看,衣结比刘曦多了许多,从领口到腰间都有,显然北宫俊琦不希望我春光外泄。

“看,北宫俊琦是疼爱我,所以让我去泡温泉,殇尘,这里显然只有我才能自由来去,到时我就去摸摸地形,被发现了,也会说是迷路,你放心吧。”

他还是紧皱双眉。

我笑着开始脱衣服,登时,他回过了神,转过身。

换上浴衣和木屐,拍了拍殇尘的背,他转回身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轻笑一声:“看来北宫俊琦是真的疼爱你,他大概是把你当做了自己。”

我看了看身上这件可以说包得比较严实的浴衣,也深有同感。

在殇尘担忧的目光和不断告诫中,我离开了房间。跟随着那个仆人前往温泉。

第46章 被放倒

一路上,都是平坦的打扫干净的青石板路,所以用木屐走在上面,不会有小石子咯脚。

“王爷和殿下在哪里泡温泉?”我异常关心得问。

家仆依然垂着脑袋:“山庄的温泉虽然独立,但相对集中,所以王爷和殿下离得不远,不过……小喜公公还是在自己的温泉吧,别打扰他们才是。”仆人说话的语气有些暧昧。我便乖乖点头。

不久之后,竟是出现了一片木板铺起的路,即使是山间的台阶,也是由木板铺成,而在我的头顶上方,是木质的顶棚,即使山中下雨,也不会淋湿脚下阶梯。

虽然身上的浴衣比刘曦那件材质厚了许多。并且长及脚踝,但山间阴湿的空气依然吹得我赤luo的双脚有点凉飕飕。

“小喜公公,到了。”家仆停在了半当中,他往左边一指,我顺着看去,心中不禁惊叹,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温泉从上而下,层层叠叠,虽然有人为加工的痕迹,但显然原型就是如此,真是天然的浴池。

“小喜公公可自行选择。”

我朝左侧而去,温泉虽然露天依然有木质的顶棚,遮风挡雨,若是雨天在此泡温泉,定然别有风味。

走了几步,转身看,家仆还跟着,我就说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洗澡,让他回去,他似是不放心,说有些温泉较深,意思是怕我淹死。

我便说我会选较浅的。他才安心离去。

待他走远,我就脱了木屐,这东西穿着踢踏踢踏不是引人注意嘛。我偷偷往前寻找,可是打了一圈,都没看到北宫俊琦和刘曦的身影。

我只得返回到原先转弯口,发现台阶还可以往上,于是,我就继续往上走。这个世界还没有夜视望远镜,不然我爬到最上面,往下一看,就全看清了。

要是他们都脱光光了,哇塞,擦口水~~我真是无耻,刘曦都那么危险了,我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色色的东西。

东看看,西望望,忽然,一点红影映入我的眼帘,我顿住脚步,往左下方看去,科在我路过的第三层的深处,还有一条极为隐秘的小路,小路在夜间十分不明显,难怪我刚才走到一定时候,看看前方无路便折回,原来是暗藏玄机。

而如今,我走到了第四层,反而看到了这处隐秘的温泉,一红一白两件浴衣随意地躺在温泉旁边,而那明亮的月光下。正是两个共浴温泉的赤luo的美男子。雪白的月光,使得温泉波光粼粼,我从上而下地俯视温泉如镜一般雪亮,温泉中的两人看得分外清晰。

清澈的泉水里游弋着两个人黑色的发丝。天朝以发长为美,北宫俊琦几乎及膝的长发在清澈的水中漂浮,就像一条又一条小蛇,chan绕在刘曦雪白的身体周围。还只有十五岁的刘曦,坐在北宫俊琦的身边,整整小了一圈。

我双手放入袍袖,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上方,不敢再挪动一步,深怕自己碰触到路边的小草,或是发出半点声音被他们发现,如果这两个人不是敌人,那此刻这幅月下共浴图,是如此地和谐。竟让我也有种想把他们画下来的冲动。不过,我可没先皇那么变态。

其实,回忆起来,先皇的恶趣不就像那个什么冠西?这还是殇尘提醒我,说在我们那个社会,糜烂之风也越来越盛大,很多人都喜欢自拍嘿咻,这是他在腐女之后,第二件想不通的事情。

“殿下,可喜欢这里?”静静的,传来北宫俊琦文雅的声音,他单手随意地放在刘曦身后的池边,从我的角度看,就像是将刘曦揽在怀中。

刘曦没有说话,而是随手捞起了一把北宫俊琦的发丝,唇角扬了扬,放到鼻尖嗅闻,充满诱惑的动作,让人浮想联翩。

“早听说北宫家族有体香,今日与王爷共浴,果然不假,王爷身上的香味,真是比本殿下身边的宫女不要好闻,王爷莫不是用此来诱惑男子?”

“哼……”北宫俊琦轻笑出声,抬起放在刘曦身后的手,在刘曦还在嗅闻他的长发时,轻轻的,用指尖掠过他的耳垂,登时,刘曦忽然将手中长发用力一扯,便将北宫俊琦的脸扯到面前,邪魅而笑,低沉而语:“你要做什么?”

透着一分暧昧的声音,刘曦深黑的眸子映入了空中明月,闪闪发亮,他在挑战北宫俊琦的底线,我心底无语,体型上就差了好多,他还想做上面的不成?

北宫俊琦并未因为他的拉扯他的长发而怒,反是倾身靠前,翻身撑在了刘曦的向前,刘曦显然没想到北宫俊琦化被动为主动了,他的眸中一划过了一丝惊慌。

“殿下……”透着沙的声音飘入了空气,连我的心中也受到一定的蛊惑,“您跟先皇真是越来越像了……”

“那,那是当然!”刘曦努力和他保持距离,撇开脸双手环xiong“本殿下是父皇的儿子,不像他像谁?”

“不,不仅是像,而且……”他抽回撑在刘曦一侧的右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惊得刘曦想从他的身前跳开,可是,随着一声巨大的水声,刘曦似是被他圈住了,登时,刘曦原先的镇定,在这肌肤碰触中,瞬间瓦解。

看着他们紧贴的xiong膛,和刘曦瞬间涨红的脸,我赶紧捂住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你为什么和子麓一模一样?”北宫俊琦俯视怀中的刘曦,虽然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但我依然能从他沙哑的语气中,感觉到他的爱恋,他细细抚过刘曦的五官,刘曦的脸从红色瞬间转白,但他却依然操持一分最后的冷静,用自己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冷笑:“哼,北宫俊琦,你果然是我父皇的男宠!”

“男宠?”北宫俊琦微微一怔“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也好,那你就长居菘蓝山庄,我会将你父皇每晚对我所做的,一点,一点……”修长的指尖从刘曦的颈项慢慢滑落,瞬间,刘曦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连原先凝聚的视线也开始随着北宫俊琦指尖的滑落。而一点一点,涣散。

“还给你……”那只充满邪恶的手瞬间滑入水中,登时,刘曦身体一怔,全身都陷入潮红,好像是被抓住了什么弱点。

再次抚额,看,这就是功力的问题,还想做攻,现在一下子就被人放倒了。

忽的,我从刘曦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杀气,突然。他从水中跃出,如同水中的精灵高高跃起,长发带着晶莹的水帘飞扬在他身后,而他的手中,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朝北宫俊琦狠狠扑去,北宫俊琦却在那一刻缓缓倒入水中,我立刻蹲入一旁的矮树后,耳边是“啦!啦!”的水声。

从短而密的枝叶间,我看到了北宫俊琦唇角的笑容,他只是微微抬手,就扣住了刘曦的手腕,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结束地太快,瞬间又陷入了夜的宁静。

月光下,刘曦跨骑在北宫俊琦没入水中的身上,想杀死他,但显然手中的匕首,永远无法达到他想要的距离。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这个小玩具?”北宫俊琦神态悠闲,唇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温泉并不深,他躺在温泉里,身后的长发如同邪恶的蛛网撒,网住自己的猎物。

“北宫俊琦,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诱惑父皇的妖孽!”刘曦愤怒中丶共中嘶吼,光洁的后背从长发间透出,在月光下闪现着水的亮泽。

“哼……”北宫俊琦轻笑一声,眼神陡然转冷,“我是妖孽?如果我在妖孽,你父皇就是恶魔!”

他突然翻身,轻而易举地就将刘曦压在身下,只是轻轻一掐他的手腕,刘曦手中的匕首,就无力地跌入温泉之中,他一手扯住刘曦的手臂,一手紧紧扼住了他怕脖颈,就将他狠狠压入水中。

这抬!就这招!上次北宫蒲玉抓我就用这招!原来都是从北宫俊琦这里学的!

“恩!恩!”刘曦的脸被淹入水中痛苦的挣扎,他双手牢牢抓住北宫俊琦扼住他脖子的手腕,但显然毫无作用。

北宫俊琦将他的脖子微微往上一提,让他离开水面,就冷冷而笑:“刘子麓那个恶魔活着就是为了折磨我们,折磨丽妃,德妃,我们一个个都要被他逼疯,他的死是顺应天意!他这样的恶魔早就该死了!”

“咳咳咳!”刘曦大口大口咳嗽,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宁死不屈的神情。

他再次将刘曦摁入水中:“刘子麓!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从地狱里继续出来折磨我们!”

我惊了,显然北宫俊琦现在已经把刘曦当刘子麓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刘曦在水中挣扎的身体,和渐渐无力踢踹的双腿,我心慌意乱。

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不行,太小了。再拿个大的。

“子麓!子麓!”忽然,北宫俊琦的声音又变得忧急,我立刻看去,他赫然跳开了刘曦的身体,刘曦慢慢浮上了水面,长长的发丝在苍白的月光下飘dang,已经苍白的脸,没有了任何表情。

“子麓!”北宫俊琦急急目前,将刘曦从水中抱出,放在了池边,我现在才发现,感情两个人下身都围着浴巾,真是画蛇添足。

北宫俊琦匆匆在他肺部一摁,一口水从刘曦口中而出,他无力地摇晃了一下头,便再次昏迷过去。

第47章 跟踪

北宫叔叔没了,有他儿子嘛^_^

“子麓……”

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唤,北宫俊琦哀伤地将瘫软的刘曦抱入怀中,紧紧地,抱了许久。

久到我双腿蹲地发麻,久到我以为他们就此变成了化石。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浴衣,将刘曦包起,抱着他缓缓离开。刘曦长长的黑发垂挂在他白色的浴衣边,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

我懵然地跌坐在原地,因为蹲地实在太久,已经无法站立。这北宫俊琦对先皇到底是爱?还是恨?抑或,是爱并恨着。

他说,要让刘曦长居于此,显然,他已经决定软禁刘曦在这个曾经是先皇折磨他的地方,然后,他要一点一点将先皇对他的折磨,统统还给刘曦。不行!不能让这里也成为刘曦痛苦的开始之地,让另一场悲剧上演。

匆匆站起,跳了跳,直到双腿不再发麻,我直接从第四层顺着山壁爬了下去,然后到水池里找到了刘曦的匕首。回想刚才北宫俊琦要淹死刘曦的举动,心里直打颤。北宫俊琦对先皇的爱和恨已经到了要杀死他的地步。他说,先皇是恶魔,这点,我完全相信,瞧他把德妃折磨成什么样子。

紧紧跟上,下山只有一条路,所以不久之后就看到了缓缓而行的北宫俊琦和刘曦。远远跟随,小心地保持距离。北宫俊琦湿湿的长发紧贴在他白色的浴衣之上。细细一看,发现那白袍上还有零零星星的蓝光。

一僵,往自己身上看去,还真和自己一样!

在我的身上,究竟是哪里,让这位大叔感觉到我就是他的影子?我哪里和他像了?容貌,完全不一样。性格,更不同。无法理解。

沿途少有家仆,而且,不见侍卫。似乎山庄的内部,脸侍卫都不准进入,刻意保护山庄的安静和隐秘。抑或这里有着北宫俊琦太多痛苦的回忆,所以将菘蓝山庄当做禁地来隔离,只留这些家仆平日打扫山庄?

渐渐的,北宫俊琦抱着刘曦站在一座被紧锁的院落前,而门前等候着一个仆人。

“打开。”北宫俊琦吩咐着。那仆人就打开了院落门上的大锁,“吱呀”一声推开,北宫俊琦就抱着刘曦而入。

什么院子?还要锁起来?

我想爬墙进去,可是,发现自己错了。这座院落的墙有我两个人那么高。NND,就像有意防止爬墙似的。怎么办?拿起找到的匕首,决定上去把那个看门的家仆“做”了!

就在我拿着刀准备溜到那个家仆后面时,发现一个人影从家仆的身后跃起,紧接着,“怦!”一声,家仆就倒落地面,悄无声息。

我一愣,看到了站在月光之下,手拿一根很粗的木棍的殇尘。他迅速将那个家仆拖入黑暗,动作十分麻利。

我不禁走上前,他正用家仆的腰带捆绑家仆。

“谁?!”他警惕性非常高,听到我的脚步声立时抽出了棍子,我自然而然的看向他手里的棍子,登时嘴角抽筋。而他,看到是我时松了口气,可是随即,也是非常尴尬地收起了棍子。

“这,这,这个……”我指着他插入腰带的棍子,那可不是普通的棍子,乃是大名鼎鼎,承载了古代劳动人民智慧,就算再我们的世界也具有相当高的性文化研究价值的:角先生。(俗名男型,按丶摩棒)

殇尘低着头继续捆家仆:“房间只找到这个,既然用起来顺手,你管他平常用来做什么。”他尴尬地起身,拍了拍手,侧开微微泛红的脸。

“你……是说……我们那间房里有……这个?”我的声音都变了调。这说明庄园啊,随随便便一个房间里,就有这样的“凶器!”

“呃……恩……”殇尘一时囧地抬不起头。我无语地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算了……不管什么玩意,能打人就是好棍……”

“咳,是……”

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上升到尴尬的最顶点。

“对了,你怎么来了这里?”赶紧转移话题,他也立刻答道:“我发现这里的家仆都是不会武功的太监。”

“啊?”

“所以我就抓了一个审问,原来这批太监,就是当年先皇选派而来专门打扫庄园和服侍北宫俊琦的人。难怪都上了些年纪。先皇死后,他们也就被软禁在此,等于做了活死人,保守先皇和北宫俊琦当年的秘密。这些年,一些年长的都已经慢慢死去,庄园的人就越来越少。这个漂亮的庄园,其实已经形同鬼庄了……”殇尘感叹地环顾四周,曾经绚烂迷人的庄园,如今却是安静地让人害怕,“那人说北宫俊琦会将刘曦带到此处,我就来了。”

原来如此,一开始只注意庄园的美景,都没去怎么注意那些家仆,就只是觉得死气沉沉。

“你呢?”他问我。

我当即一拍脑门:“哎呀,我是跟着北宫俊琦来的,快,我们快进去,不然刘曦要被吃了!”想到北宫俊琦入魔想杀死刘曦的场景,就毛骨悚然。刘曦落到他手里,非被折磨地半死不活不可。

“什么?!”殇尘立刻拔出了他的“凶器”,我看到一囧:“殇尘,北宫俊琦是练武的,这东西软中带硬,能不能打晕他啊。”

殇尘看着手里的角先生皱皱眉:“你说得对,得找个更硬的。就算我会散打,永春,但北宫俊琦是个将军,我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必须一击即中,不然就会被他制服。”

“恩恩!”我连连点头,他儿子的厉害我可是领教过了。更别说还看到他只一招就把刘曦制地服服帖帖。要知道刘曦可是殇尘的徒弟,由此看,便知道殇尘绝非北宫俊琦的对手。

我们开始在地上找坚硬的石头,我拿起一块圆石:“这个怎样?”

殇尘摇头,他捡起一块,比我的足足大了两圈:“这个差不多。走。”

汗,那块像西瓜一样大的石头,这是要把北宫俊琦砸死怎的?

拿出匕首:“这个要不要?”

殇尘一愣:“这不是刘曦的?”

叹气:“他没成功呗,就被我捡来了。”

“那你自己留着防身。”

随即,我和殇尘偷偷摸进了院子。

院中鸦雀无声,树影在月光下变得森然恐怖。面前就是一个房间,此刻房内亮起了灯,我和殇尘摸到窗下,捅破窗户纸,却看见无数飘摇的红色的纱帐。

“看见没。”殇尘压低声音问我,他看着后方,以免有人突然进院发现我们。

我有些纳闷,整个房间都是从屋顶直垂而下的红色纱帐,如同新房一般充满激丶情。那与刘曦那件浴衣一样的红,让人难免不浮想联翩。

拦不到北宫俊琦,我就放大了胆子。拿出匕首,挑开了窗栓,轻轻推开了窗,立时,一卷风从我打开的窗户里进入,扬起了那一挂又一挂的纱帐,飘摇的纱帐间,我竟是看到一个又一个屏风。

纱帐很快垂落,将那些屏风再次遮起。这么说,如果我爬进去,北宫俊琦说不定还不知道。

于是我翻身上去,殇尘一惊,拉住了我的脚踝:“你做什么?”

我指指里面:“快进来。”

他微露疑惑,却发现我脚上没穿鞋,立时,他的眸中划过一丝心疼,我指向屋内,他站直身体往里面一看,呀露出惊讶之色。

我和他前后跳进房间,不穿鞋履的我落地无声。

殇尘在跳下后,立刻转身带上了窗,然后和我一起蹲在窗下,他想把鞋脱下来给我,我摆手,贴上他的耳朵:“你鞋大,我穿着反而会出声。”

他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脚,在确认没有严重的伤口后,才放开我的脚和我一起观察面前这挂满房间的红色纱帐。

第48章 红房危险

过于寂静的房间,让我和殇尘都不敢挪动半分,甚至怀疑是不是进错了房间,北宫俊琦把刘曦带往了别处。

“子麓。”终于,房内传来了北宫俊琦的声音,让我和殇尘一阵欣喜,这说明我们没有进错。

“你看,你的孩子现在就躺在当年你折磨我的床上,呵……他才十五岁,还那么鲜嫩,你说,他的味道,是不是会非常鲜美?”

殇尘听着浑身一颤,我理解他,是个直男都受不了。我听着都心底发寒。不过,也说明北宫俊琦又恢复正常了。

殇尘朝左边的墙指了指,我们就往那边爬走,然后贴着墙根移动。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做的一切,给我带来的耻辱!现在,我就要在你的面前,将你最喜爱的曦儿彻底摧毁!让他永远做我的男宠,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房内回荡着北宫俊琦充满恨意的声音,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终于可以在今天,向先皇进行最后的报复!

“这里是我痛苦开始的地方……现在,也是你的了……原本,我不打算伤害你的,但是,你跟那个恶魔长的太像了!不,他一定是附身在你的身上,来继续折磨我!羞辱我!”

越来越激动的话语,让我和殇尘都担心不已,我们加快脚步,殇尘一个翻滚就滚入了红帐,然后,从红帐间伸出一只手,意为安全,我再跟着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就像是被红帐围成的迷宫,当我们进入第一层红帐后,面前还是满眼的红帐,我们放大了胆子,迅速往前钻,隐隐的,我们看到了红帐之后的人高的屏风。

我们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身形贴在红帐之后,微微探头,我们看到的,竟是画满刘子麓和北宫俊琦的屏风。

每一扇屏风上,都是他们的戏情的画面,笔法和画风都与德妃相似,我震惊了。当一个女人记录下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欢爱的全部场景时,她一定,彻底崩溃。

“你这个恶魔,折磨着丽妃,德妃,和我!”北宫俊琦在温泉里愤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原来先皇……真的……很变态……

殇尘立刻转回脸,脸上红白黑交加,如果是男人和女人的图,他一定看得比我还要起劲,但现在,是两个男人的,他能忍住不吐,就已经不错了。

在那人高的屏风中,有两幅是单人画像,两幅画像都衣冠完整,因为我看到的是屏风的背面,所以看不清上面画的是谁,但估计应该是刘子麓和北宫俊琦。

“子麓,你说我是先将你的曦儿绑起来,还是喂他吃点药?”一个身影,走到了其中一幅屏风前,看来那幅是刘子麓。

隐隐的,在屏风摆放的缝隙间,可见一张极大的红床,那邪恶的红色,竟是红中带出了黑,若不是刘曦那白花花的大腿,我根本看不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红袍和红床溶为一体,他就像被一个充满血腥味的血池吞没。

殇尘对我打手势,他的意思是要绕道北宫俊琦身后去。我对他摆摆手,指指自己,还是先让我把北宫俊琦的视线吸引,你才有机会。

他极力反对,我立刻驳回。他无奈地叹口气,我们两个便开始等候时机。

“现在,就让你慢慢欣赏你儿子的淫丶荡的表情。”他缓缓朝床边而去,我立刻上前站在了那刘子麓画像的身后,刘子麓身上玄色的衣袍,正好可以遮住我的身形,若是浅色衣服,说不定还能从正面看到我。

透过纱制的屏风,我隐约可以看见北宫俊琦打开了刘曦的衣袍,他白皙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红床之上,那妖冶的红,刺目的白,让人浴血沸腾。我们终于摸到他们的淫窝了!不知为何,此刻我竟是有点兴奋,脑中不断浮现先皇和北宫俊琦在这张罪恶的红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

该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YY!

额头抽筋,我干脆直接走出屏风,我要直接面对北宫俊琦,这样,我才能集中自己那10%都不到的正常神经,不被90%的YY神经左右,最后演变成围观北宫俊琦吃刘曦。

北宫俊琦抚上了刘曦的脸庞,他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当他的手顺着李旭的颈项而下时,我立刻出声,“王爷,您不能再陷进去了。”

登时,北宫俊琦一惊。但他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所以,他在片刻的惊讶后,慢慢收回抚摸刘曦的手,缓缓朝我看来。

“小喜?”他目光中,带出了疑惑和惊讶,他皱了皱眉,转身扬手间,红浪翻滚,一条丝绸的红色被单盖在了刘曦近乎**的身上。显然,他并不想破坏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立刻上前:“王爷,您说过,您说小喜认为王爷是个好人会后悔。但是,小喜至今依旧认为王爷是个好人。”

他怔住了身体,放下了红被,缓缓转身。

我看向四周,忽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双眼,将我拉入怀中:“不要看,答应我,不要看。”

别看?早看完了。

我点点头,他放开了手,坐在床沿上与我平视,他轻轻拂开我额前的刘海,望入我的眼睛,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贪恋,

“我的小喜果然依旧干净……”充满怜爱的话,从他的唇中而来,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王爷,先皇伤害了你,但那已经过去了,先皇也已经死了……”

“小喜……”他似是没有听我说话,而是抚上了我的眼睛,“你一定要保持这份干净呐……这份干净,曾经属于我……”

“王爷……”

他将我牢牢捉在身前,喜爱地触摸我,就像是在爱抚一件最爱的收藏品,他不断地,小心地在我的眼睛上流连,然后抚过我秀挺的鼻梁,柔软的红唇,我怔怔地看着他痴痴的神情,他在我的身上,一直留恋的,就是他口中的那份干净?

到底,这份干净是怎样的?难道是指处子?还是别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手缓缓而下,抚过我的脖颈,当他的手再往下时,我立刻抓住;“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小喜说话?”

他怔然回神,但眸底却飞速地划过一丝压抑的恨,他紧紧扣住了我的身体,极大的力量带着他的恨抓痛了我的手臂:“小喜,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被人夜夜压在身下,当做一个比女人还要低贱的男宠!”

“不是的,王爷不是男宠!”我焦急地说,这是心里话,“先皇是喜爱王爷的,先皇从没将王爷当做男宠。”

“没有?!”他忽然甩手指向周围,“那这些画算什么!算什么?!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他却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保他江山,他却将我当做妃嫔,不!是连妃嫔都不如的玩物!他凌丶辱我,折磨我!直到他在这张床上尽兴!”

“……”

“他折磨我一次,就给我金银珠宝,我是男娼吗!他要我了,就传唤我,边疆有战事了,他就把我踹下床!我拒绝,他就想尽办法将我拐上山,然后夜夜临幸,还逼着我和丽妃,一起!这是人做出来的事吗!他是恶魔!是荒淫的恶魔!”狂吼忽然在我面前响起,震得我双耳发聋,原来,丽妃和他们,真的曾经在这里一起做……爱。

第49章 脱险

这一卷即将结束,情节和字数无良无法估算,所以感觉明天可以写到小喜遭劫了,现在看来,还会过两天。无良算术不好,非常抱歉。磕头谢罪。

刘子麓是一个不会爱的人,因为他将自己所爱的人折磨地那么痛苦。即使北宫俊琦知道刘子麓让丽妃和他们一起,是为了生下所谓的他们的孩子,但是,对于曾经纯真,甚至,或许曾经期望刘子麓只爱他一个人的北宫俊琦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人对自己的纯真的看法不相同,或许北宫俊琦追求的就是那份身体上的专一,感情上的专一。而刘子麓没有做到,甚至身体没有,还害得北宫俊琦也失去了这份专一。

如果北宫俊琦只与刘子麓一人发生关系,或许他现在的痛苦更少点。而再加上一个女人,让他陷入极大的自我挣扎,甚至打破了他的道德底线。神经因此而彻底崩断,从此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肮脏不洁的玩物。

看着北宫俊琦如此痛苦地嘶吼,我渐渐看到平日那个深藏在平静表皮之下的,活在自我矛盾和自我挣扎中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再临山庄,面对这张红床,那个可以说是胆怯地躲在北宫俊琦心底的那个他,不会撕裂自己的外表,从那刘子麓所造成的深渊和阴影中爬出,然后对着和刘子麓一模一样的刘曦,拼命地报复,将身上所有的恨都施加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最后也堕入地狱,对着刘子麓狰狞地大笑,看着他痛苦。

他想从报复刘曦的身上得到快感,得到解脱,可是,最后真的能快乐,能解脱吗?

北宫俊琦在嘶吼完后,神情变得呆滞,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惊诧地盯着我的眼睛:“小喜,你都知道,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心中其实带着内疚。因为他所看到的,我的这份干净,只是我平日的伪装。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知道,却能依然保持这份干净?”他将我的手臂越捏越紧,好似要将我撕开,彻底看清我“出淤泥不染”的真正的原因。

我很想说,其实我思想很YY,所以才会从平日的蛛丝马迹里,猜到当年的种种。

但是,谁会说自己思想YD?谁都不会,于是,我只有继续保持沉默,可能正因为我的沉默,让很多人都误以为我是一个安静,纯真的人。

没想到最后,最坏的人是我。我骗取了北宫俊琦的信任,让这位大叔对我从不设防。北宫大叔啊,你说我认为你是好人,我会后悔。其实,应该后悔的是你啊。

“小喜,你怎能保持这份干净……怎能保持……”他似乎陷入了“干净”的魔障,只认为自己是龌龊,肮脏,无法保持纯净的时候,才会对别人的近墨不黑而产生强烈的疑惑,看着他几乎陷入崩溃的神情,和那一句又一句重复的疑问,让我的心为之而揪痛。

原来他的痛苦,来自于他执着于自己曾经的那份“干净”。而摧毁这份“干净”的恶魔,便是刘子麓。

“你不可以这么干净,你不可以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份干净,才会让他想把你彻底撕碎,摧毁,将你的纯染黑,将你的真抹去,然后在你的身上留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罪恶的痕迹……”他竟是有些害怕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如同要保护我,深怕他口中的那个“他”来伤害我。

他?难道他说的是刘子麓?

“小喜,与其让别人摧毁你的干净,不如让我,让我来抹去你这份纯净和天然,这样,他就不会来折磨你,凌虐你,你会更加安全……”

我惊了,北宫俊琦入魔了!殇尘!你怎么还没过来!

“小喜,不要怕……我会对你很温柔,不会让你有半丝疼痛……”他痴痴地抚上我的脸庞,用他特有的沙哑的声音轻哄我。我慌忙抵住他下俯的胸膛:“王爷,你醒醒!你不要入魔啊!”

“小喜……不要抗拒我……”他俯到我的耳边,“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王爷!小喜是崇敬你!”

“小喜……”忽然,耳垂被灼热的唇吞没,我全身的细胞都停止了转动,撑圆的双眸中,是殇尘越来越大的身影。

“怦!”

北宫俊琦的身体彻底软在了我的身上,他沉重的身体将僵硬的我直接压垮,我跌坐在地上,他热烫的脸还贴在我的脸庞。

一丝血腥钻入我的鼻息,暗红的血从他的后颈流出,在他雪白的浴衣上,留下一条让人作呕的红色痕迹。流动的鲜血就像一条紫红色的蠕虫,慢慢蠕动。

“呕!”我立刻干呕。殇尘迅速将北宫俊琦从我身上踹开,忧急地扣住我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他将我拉入怀抱,不断地抚拍我的后背。他温热的唇贴到我的耳边:“他刚才是不是碰了你这里?”

我捂住还想呕吐的嘴点点头,忽的,柔软的唇便将那里包裹,湿热的软舌将我耳垂细细舔过,然后吐出:“好了,没有了,没有了。”

我怔怔地眨了眨眼睛,他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他放开我:“你去找根绳子来,我把他绑起来!”

“哦!”我恍然回神,“不用裤腰带?”

他扯下裤腰带:“这个用来绑脚,再找根结实点的,绑住他的上身。”

对,北宫俊琦怎么说都是个武将,要绑牢点!

我赶紧爬起来。殇尘就将北宫俊琦翻了个个,反扣他的双手,以免他醒来。

可是,偌大的房间只有红帐,不见绳子。我想扯红帐,却发现红帐异常牢固,根本就扯不下来。

绕回红床,看到红床床头有一排抽屉,我爬上红床,打开抽屉,立刻,囧了。

第一个抽屉里,全是各种型号的角先生。

第二个抽屉里,全是各种膏药,还有大名鼎鼎的玫瑰膏。

第三个抽屉里,全是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是催情的药物。

第四个抽屉里,倒是有丝带,但是,显然是用来绑绑手,绑绑眼睛用的。

所有抽屉都找遍了,都没有绳子,晕,怎么能没有绳子呢!看来先皇对北宫俊琦还是太温柔了。

若是我们腐女,绳子和皮鞭肯定不能缺!对!还有蜡烛!

撞墙!我怎么又在关键时刻想这些东西。

有了。

我看看身边的刘曦,他还在昏睡,应该不会突然醒,我赶紧解开系带。

“秋苒!你找到没?”殇尘在床下催促,我开始脱衣服:“有,有的!”

“你脱衣服做什么?!”他的声音瞬间拔高。

我解开腋下的裹胸布的活结,瞬间,裹胸布一层又一层松开,然后,我就在床上蹦来蹦,裹胸布就从浴衣的衣摆下滑落,这样最省时间。当我拿着裹胸布转身时,殇尘整张脸黑中透着红。

一下子没有裹胸布的束缚,总觉得胸口凉飕飕的,而且,有点晃,还真不习惯。

我将裹胸布往他面前一仍:“这个,又长又牢,绝对没问题。”

脸上堆满黑线的殇尘提起了我的裹胸布,拽了拽,感觉确实牢固,便开始捆绑北宫俊琦。

我蹲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已经安静的北宫俊琦。人是多么地复杂,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也是说不清,道不明。我对他有一点喜欢,有一点崇拜,有一点心疼,有一点害怕。感情不深的我尚且如此,更何况北宫俊琦对刘子麓的感情。

“恩……”轻轻地一声呢喃从我耳边传来,我下意识看去,发现刘曦的身体在红色的被单下蜷缩,一条可以说明艳的大腿从被单中伸出,叠在那条被单之下的腿上。一片绚丽的红,忽然出现了这一抹雪一般的白,刺激着你的眼球,和你的心脏。

已经半开的长发也随着他的转动而拖拽在红床之上,伴随着他的扭动而勾引着你的眼球,考验着你的定力,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五十章 一波刚平,春波又起

“恩!啊!”呻吟声陡然的变化,让我彻底囧到崩溃。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殇尘~~~好了没~~~”我像幽魂一样地问,奇怪的是,此刻腐神没有出来捣乱,眼前没有迤逦的景象。我终于正常了。

“该死!不要你来!”

“恩!恩!”煽情的呻吟从红床的方向时时飘来,就连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弥漫了末的香味,让人心跳加速,血脉上涌。

我呆滞地看着前方:“殇尘~~还是你给他上吧~~~”

“菊秋苒!你再说一遍试试!”

“啊!啊!”这次不再是煽情的呻吟,而是痛苦地喊叫,看来某人被某人抓得很痛。

“殇尘~~上辈子你强了我,这辈子,你应该替我被别人强一次,我求你给他强吧~~~我快受不了了~~~”

“怦~”一拳重击出现在我的头顶的上方,我机械地抬头,却看见殇尘眉角抽搐,神情异常狰狞地站在我的身旁。

“好,好了?”

“没有!”他拳头越捏越紧,突然伸手:“匕首呢!”

我登时抱住匕首:“你要干嘛!”

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满脸的锅灰:“你不是受不了了?我切了他更快!”

“别别别。冷静,冷静!”我抚摸殇尘剧烈起伏的胸膛,平复他的怒火。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我:“跟我来!”说着他就把我拉出屏风,我吓到了:“不不不,殇尘,这种事我不做的,我我我,还是继续蹲在一边好了,我保证不说话了!”

他抽着眉角不说话,直接将我拉到红床前,床上刘曦朝外侧蜷缩,大口大口喘息,赤红的脸上是迷乱的神情,发丝凌乱,那双微合的双眸内,瞳孔扩张,没有焦点。

“刘曦。”殇尘蹲在刘曦面前,刘曦涣散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立刻就跑,却被殇尘一把拉住扯回,按在他的面前,“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小喜,是小喜。”

恩?!这是要做什么?

“她来了,你看看她。”殇尘用从未有过的轻柔语气对刘曦说着,但他的手却是有些用力地将我的脸放到那双涣散的眸子面前。

“小,小喜……”忽的,从他的口中,竟是传来了我的名字,那双涣散的眸子里,映入了我的脸庞,扩张的瞳孔,竟是开始慢慢收缩。

“很好。”殇尘轻轻说了一声,放开我,然后一手伸向他的下身,我僵硬了,此时此刻,我还能想什么?

忽然,衣领被殇尘一把扯下,露出我半个肩膀,登时,刘曦眸子陡然圆睁,可是却在下一刻,他竟是痛苦地闭起,要紧的牙关中,发出了一个低哑的声音:“呃……”

“呼……”身旁,是殇尘长长的舒气声。我已经彻底石化,殇尘,真是个十足的混蛋!

刘曦的神情渐渐变得平和,整个人也开始放松,他似是昏睡了过去,而我,却就此无法再说半个字。

“结束了。”殇尘拉好了我的衣领,“秋苒,对不起,非常时期,只有用非常手段,这样快一点。”

继续石化。

“你……生气了?”

我都石化了,还哪来的气。

“对……对不起……”他用力将我的身体摆成坐姿,然后和我一起靠在床边,在尴尬中一起石化。

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和我靠坐在床边,床上是安稳入睡的刘曦,或许,我们在给刘曦发泄的时候,不会想到之后怎么面对他,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囧到不知之后维持我们三人之间原本纯真的友情。

在同一时刻,我和殇尘抱住了头,事情怎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谁都不会想到会遇到这种事。难道是我和殇尘还太幼稚,所以从来没想过北宫俊琦会对刘曦下药。归根究底,我们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经验不足,导致会撞上这种尴尬的事情。

“殇尘……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刘曦应该不会记得……”

“那……万一记得呢?”

“他……那么聪明,也会装作不记得的……”

“……”

再一次,房间陷入死一样的静默,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刘寒珏。虽然,在整件事上,我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碰过刘曦,可是心里,怎么就是觉得对刘曦愧疚,感觉要对他负责。

“恩……”两声呢南,让我和殇尘陷入紧绷,他醒了!他也醒了!

第五十一章 难在宽恕

“恩……”初醒的呻吟再次击打我跟殇尘的神经。

不约而同的,又似是鬼使神差的,他走向刘曦,我走向北宫大叔。

美男子到底是美男子,即使北宫大叔被殇尘打晕,头上绑着带血的绷带,但依然无法减弱他的俊美,反而,更增添了一分男子的血性。

他如同柳叶的双眉微微蹙起,甩了甩头,已经风干的长发便随之晃动,在红色的灯光下,泛起一层诱人的暗光。

并不怎么场的睫毛却很平直,轻轻颤动间,他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大叔啊大叔,你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现在醒?而且,还是跟刘曦一起醒,难道刚才你真的神游去跟刘曦嘿咻去了?难道刘曦的身上,真的附身了先皇的灵魂?

“小喜……”当他看到我的第一刻,是深深的迷惑,紧接着,他再次甩甩头,似是要用手抚住额头,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我……怎么……”他从昏沉中彻底清醒,看着自己被绑的身体陷入惊讶,闪亮的眸子不断闪烁,宛如开始回忆。

“刘曦,怎么样?”就在这时,从我左侧也传来殇尘关切的声音,我转眸看去,心里还带着虚,他会忘记吗?如果有印象我就打死不承认当时自己在场,就说是刘曦药磕多了,产生幻觉。

床边,殇尘扶起刘曦,刘曦单手抚额,显然头疼依然没有消除,长发垂落遮住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双微尖的如同精灵的耳朵,从发间凸显出来,泛着淡淡的粉红,似是情潮正在慢慢退却。

一侧衣领随着他起身而滑落他的肩膀,原本就被北宫俊琦解开的衣衫便彻底敞开,露出刘曦左半侧裸露的身体,白皙的紧绷的带着粉红的肌肤,一颗粉果在垂直的黑发间若隐若现,精巧的锁骨显示出这位少年虽然尚未长成成年男子,但十分匀称的骨架。没有滑落的红色衣衫遮盖了他另一边身体,但却如同欲盖弥彰一般更加抓挠你的心。

殇尘在他身后扶住他的身体,让他可以微微靠在他的身上,他双眉微拧,眸中没有我的心虚,而是对刘曦的关切。不知为何,自从殇尘为刘曦做了那件事后,我现在看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登对。

“感觉怎么样?”

刘曦揉了揉太阳穴,缓缓抬首,却在第一刻,看到了蹲在北宫俊琦面前的我,立时,他目露惊讶:“小喜?你怎么在这儿?!”

眨眨眼,偷偷松口气,呼……他还真不记得。那药真不错,不知道叫什么,下次拿来用用,可以强了别人后不认账,反正对方也不会记得。

“北宫俊琦!”他转眼就看见我面前的北宫俊琦,登时就愤怒地要起身,可似乎是因为药力没有完全散去,他还没站起就跌坐在床上,往后一倒,殇尘立刻将他接住,他便倒入殇尘的怀中,身上的被单在他起身的那一刻那滑落,瞬间春光乍现,殇尘眼明手快地用他的衣衫,将我尚未看清的两腿之间的菩提老祖遮盖。

我僵硬地转回头,淡定!淡定!我又不是没看过,就当看另一座人体雕像。

“小喜……”北宫俊琦轻轻的声音从我面前而来,我抬眸看他,他却是目露温柔,似是毫不担心刘曦会过来灭了他。为什么?明明他被我们捆绑了,为何还要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难道,他想蛊惑我,让我给他松绑?

怀疑之间,他的红唇慢慢开合:“还好没有伤害你……”

带着歉意的话,瞬间让我陷入内疚的深渊。北宫俊琦,我真的看不懂你,但是,我终于明白刘寒珏的温柔、善良,从何而来。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俊美的蜀黍。

“小喜!离他远点!”刘曦无法起身,只有对着我大声命令。但是,我没有理睬他,因为,我知道,此刻的北宫俊琦,不会伤害任何人。

“这样……也好……”他轻笑着,但我听着却是惊讶的抬眸看他,他的微笑带着苦涩,神情更带上了一丝凝滞。

我犹豫再三,鼓起了勇气:“王爷,其实你应该后悔认识小喜才对,因为小喜……其实一直是太子殿下的人。”

他的目光瞬间与我对接,眸中透着惊讶,可是,随即却是释然了:“原来如此……难怪我现在会是如此……”他看了看被捆绑的自己,摇头而笑,“你们终于都长大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轻轻的感叹,让我困惑不解。任务,什么任务?

“王爷……虽然我背叛了你,但是,我不会背叛寒珏殿下的。”我认真地在他面前发誓,他淡淡地笑了:“接下来,寒珏殿下会将皇位还给刘曦吧。”

“恩。”我点点头,然后附到他的耳边,“我永远会保守你的珏儿的秘密……”

“小喜!叫你离他远点!”突然,我的身体被人用力拽离北宫俊琦,在远离他的那一刻,他的眸中浮现了大大的惊讶,然后,深深的欣慰取代了那份惊讶,微笑再次浮上他的唇角,他的神情化作水一般的平静。这份平静,让我心伤,那是一种宛如没有了仇恨,没有了寄托,甚至没有了遗憾一般的平静。

刘曦趔趄地站在我的身边,明明无法站稳,却用力地拉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再靠近北宫俊琦。殇尘在一旁扶着她,摇头叹息。

北宫俊琦微笑地看向刘曦:“刘曦,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伤害你。”

“哼!你别再演戏了!”刘曦大声怒喝,恼羞至极,“说不定你的侍卫很快就会包围这里,将我彻底铲除,我告诉你!你休想!大皇兄此刻正带着人赶来这里,我要把这里夷为平地!把这里的一切都统统烧毁!”

“呵……这场棋局,是该结束了。”北宫俊琦慢慢扬起了脸,却是没有焦点地望向天空,“你要来接我吗……”

“装神弄鬼!”刘曦愤怒地大步上前,掀起了他的衣领,“北宫俊琦!快说!说你跟我的父皇没有丝毫关系,快说!”

“呵……你这是自欺欺人。”

“说!不说我就把你和这里一起烧死!”

我情急上前,殇尘却是拉住了我,轻声道:“刘曦有分寸的。”

心里很乱,但是选择相信殇尘,刘曦的心智,已在刘寒珏之上。

“你不会杀我。”北宫俊琦微笑而语,刘曦愤怒地揪紧了他的衣衫,而他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因为你还需要我,至少需要我这么一个傀儡,帮你稳固朝局。你知道,我一死,那些带着野心的家族就会蠢蠢欲动,让你无法掌控。呵……我相信你会杀了我,因为我是你心目中那个伟大的父皇的污点,只要等你坐稳江山,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我怔怔地站着,难道,刘曦真的是这么想的?他真的会杀北宫俊琦?当年那个与我们光屁股长大,同床共枕的孩子,却已经有了如此的城府,而且,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不禁的,我有些害怕,我不希望看到这样冷酷无情的刘曦,可是同时,我又不希望他和刘寒珏一样温柔博爱,因为他是一位帝王,而不是一位慈善家。但是同样的,一位好帝王业需要广阔的胸襟。

我抓紧了殇尘的手臂,他担心地朝我看来,似是知道我在忐忑什么,他对着我微微而笑,摸了摸我的长发,便将我揽入他温暖的怀中

刘曦没有说话,竟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静静的空气里,是他深长的呼吸,那大红的丝绸浴衣因为他跨蹲在北宫俊琦的腿上,而与北宫俊琦的浴衣交叠,红与白的相容,宛如再现当年的他与他。

北宫大叔是一个自我矛盾的人,他既恨先皇,有爱先皇,既要报复,又想将刘子麓的孩子培养,所以,他一直在矛盾,在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时,他将命运交给了老天,如果老天能阻止他,他就停手。所以他活得很累,很痛苦。

第五十二章 天雷灭顶

整个红房,因为刘曦的静默,而陷入宁静,他似乎慢慢恢复了冷静,冷冷地放开了北宫俊琦,缓缓起身,冷然而挺拔地站在他的身前,单手背到身后,却是慢慢收紧。只有他背后的这只手,才出卖了他此刻的平静,他在挣扎,他又为何而痛苦挣扎着?

“北宫俊琦!”低沉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而来,我和殇尘站在他的背后,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当年我是如此的崇拜你,你却让我如此失望!”

原来……他的痛苦来自于当年对他的崇拜。

他缓缓低头,带着哀伤地摇了摇,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是父皇。我也不想变成你们任何一个!被恨折磨一生。你以后,就好好住在这里,直到老死吧……”

不像是十五岁少年说出的话,却从十五岁的刘曦口中而出。带着太多太多的感叹,和惆怅。也带着他的释然和痛苦。

恨一个人并不难,难就难在不再恨那个人。刘曦做到了,或许他是强逼自己不去恨他,但不管如何,他有此等勇气和坚毅,也证明在不久的将来,他势必会给天朝,带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啪啪啪啪!”忽的,从外面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似是有士兵朝这房间而来。刘曦和殇尘瞬间进入戒备,因为此刻他们还不能输,这是关键的一步,虽然整件事情不再他和刘寒珏的计划中,但无疑已经起到改变结局的作用!

殇尘立刻向我伸手:“小喜,匕丶首!”

我当即拿出来给他,他立时跨到北宫俊琦身旁,和刘曦对视一眼,拔出匕丶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刘曦当即将我拉到身边,将我护在身后。

“垮嚓。”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我们心中都没了底,来的会是谁?如果是北宫俊琦的人,就完了。但是这之间北宫俊琦都没有放出信号,所以……

红帐忽然被掀开,一个人屏风之间大步而来,那淡黄色的衣衫,那高高束起的长发,和那双始终温柔此刻却透着焦急的双眸。

“殿下……”我惊喜地呼出。是我的殿下,我的寒珏殿下!难道他一直都没有离开京城?

“大皇兄!”刘曦也惊呼出口,立刻欣喜地迎上前,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刘寒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神情瞬间放松,兄弟二人当即相拥在我的面前。

比刘曦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刘寒珏,用他长兄的怀抱将自己的弟弟抱紧,欣喜而言:“你没事就好。”

“如果来得不是你,就输了。”刘曦抱着他感叹,两人放开彼此,相视而笑。

我站在刘曦身后,刘寒珏进来的第一刻,却是抱住了刘曦,他们兄弟之间深深的情谊,让我深深欣慰,可是,这是不是更加说明,我的寒珏殿下,更加注重亲情?

“喜儿。”刘寒珏看到了被刘曦遮挡的我,我微微垂眸,我知道,不该吃这种醋,原来我的心,也会自私。

他上前一步,刘曦垂眸让开了道路,他将我一把拉入怀中,紧紧环抱,我靠在他的胸前,却在心猿意马,如果丽妃真的阻止他和我在一起,他真的会尊重丽妃而放弃我?

“喜儿……喜儿……”他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似是害怕我的消失,“下次不许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出事……”

“我……”我在他的怀里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殇尘,他只是欣慰地笑着,只要有个男人会全心全意地爱我,守护我,给我幸福。他都会为我高兴。

就连北宫俊琦,也欣慰地笑着,他的欣慰来自于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终于能独当一面,联合自己的兄弟来对付他。

任务……难道他口中的任务,就是要将刘家子孙培养成真正的帝王?他毕竟是爱刘子麓的,刘子麓临终的遗愿他竟是真的遵守了!那些温室的花朵,娇弱的皇子们,必须经历风雨,才会长大,才会保护自己,连自己都不会保护,又如何保护这个国家!

曾经,崇拜他的皇子们,就像是躲在老鹰羽翼下的雏鸟,经不得一点风浪,为了让他们成长,老鹰总会最终离开他们,让他们自己独自去面对自然界残酷的优胜劣汰。而北宫俊琦,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敌人,而且是一个劲敌!

他必须下真棋,所以,他将自己的恨带入,险些迷失其中。他或许真的放纵了自己的恨,认为即使刘寒珏做皇帝,也是可以的。他将这两位皇子的命运,交给了老天。让他决定这场棋局的结局。老天如果选择了刘寒珏,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报复,放纵自己的恨,让自己堕入地狱。

如果不是,老天便会安排人来阻止他。

终于,阻止的人出现了。就是我,和殇尘。这就是他在面对现实时如此坦然的原因吗?!这就是他已经死而无憾的原因吗!

北宫俊琦,你真的让我心疼。直到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甚至,恨着你。他直到现在,都不曾看你一眼,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真的要瞒他一辈子,让他对你的轻鄙和仇视持续一生吗?北宫俊琦,你让我……心疼的滴血。

或许,他真的无所谓,只要达成那个人的遗愿,一切,都无所谓了……

忽然,北宫俊琦缓缓仰起脸,再次露出那平静的微笑,仰望上空,宛如那里漂浮着刘子麓,他的灵魂正向他伸出手,让他将他一起拖入地狱,让两个人的孽缘在地狱里继续。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我推开了刘寒珏的怀抱,想立刻将看着我们微笑的殇尘从北宫俊琦的身边拉回。

“垮嚓!”突然,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在刘寒珏疑惑,刘曦奇怪的那一刹那,一声巨雷从天而降,瞬间,我们三个被一股巨大的推力震向后方,重重地摔落在红帐之下。

屋顶被天雷劈碎,残破的瓦砾从上方“哗啦啦!”地坠落,眼前只有厚厚的灰尘,再也看不到殇尘半丝身影。

我心慌地爬起,顾不上后背的疼痛,往里面冲去。

“小喜!”忽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是刘曦,他用力将我扑倒,一根廊柱就此倒落在我的面前。

“殇尘!殇尘——”我失声大喊,但是根本没有人影从那灰尘中而出。

“大皇兄,你把她带出去,我去救殇尘!”刘曦红色的身影掠过我的眼前。

“小心!”忽然,一个火球从天而降,“轰隆!”一声巨响产生的爆炸力,再次将我们推出整个罪恶的红房。

晕眩随即而来,殇尘……我向那已经化作火海的红房伸出了手,凶猛的火焰吞没了那里的一切,他洗涤着里面罪恶的同时,也带走了我的殇尘……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殇尘……

黑暗缓缓将我吞没,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两个人影,他脸上带着笑容,而他却是那么地不情愿,后者被前者拖拽而出,他们,是刘子麓,和北宫俊琦……

北宫俊琦一身白色的衣袍在火海中带着圣洁的光芒,而刘子麓黑色的华袍透着地狱的威严,他们消失在火海之中,彻底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下,即使我看到了他们的灵魂,却依旧没有看到殇尘……

殇尘……

殇……尘……

撒花,殇尘华丽丽地“去”了。殇尘不去,菊花就会开开心心地嫁给刘寒珏,还怎么娶后宫。殇尘,你的离去时为菊花的后宫事业做出的必要的牺牲。一路走好~~~^_^

第五十三章 守灵在坟前

第五十三章守灵在坟前

一道天雷把殇尘劈好,这个方法够雷了吧。不过,小尘就此雪藏,不然他又要跑出来影响菊花的后宫大计了。哦呵呵呵~~~没发现俺一直米写他的尸体咩~~~

在昏睡中醒来,双在哀伤中昏沉。床边总是有一个人,他用他的温暖,想将我带离黑暗,但是,我不想醒,因为,至少,现在……我还无法面对殇尘的死……

一直认为,只要睡着,就会遇到殇尘,他如此放不下我,一定会来跟我做最后的道别。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中等待,徘徊,梦中,却始终只有我自己……

我蜷缩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抬头看着虚无飘渺的黑暗,殇尘,最终还是没有出现。他真的……就这么离开我了……

“喜儿……醒醒……喜儿……醒醒……”世界的深处,是寒珏不停地呼唤,我缓缓起身,再次在这个世界站了一会,开始朝世界尽头的那点光明而去。

“喜儿……醒醒……”

“大皇兄,御医说了,是她自己还不愿醒来。”

在光明的对面,隐隐是两个身影,从不束发的刘曦站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坐在我身边的刘寒珏,一直以来,他都比刘寒珏坚强许多。

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的手心,茫然看去,是温热的泪水,是寒珏的吗……他又在为我伤心哭泣……

“大皇兄,你过于自责了。天降雷火,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大皇兄,你这个样子,小喜醒来也不会开心的。”

“曦弟……你……是不是也喜欢喜儿……”

迟疑地疑问从他的口中轻轻而出,他转脸看向刘曦,刘曦依然那样站立在他的身旁。久久的,他们相互对视,没有说话。

“是的。我喜欢小喜。”刘曦回答地异常坚定,心头发暖,那是火的温度,是与刘寒珏给我完全不同的感觉,。

抚上心口,这里,有着太多人给我的爱,殇尘的,刘寒珏的,和刘曦的,欣慰的,我要为他们,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哼,大皇兄这么问,莫不是想将小喜让我我这个皇弟?”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语,从刘曦口中而来。

我抬眸看去,刘寒珏转回了脸,右手忽然传来他的力量:“不,只有喜儿,不会!”

“这就好,大皇兄,你一直将父皇临终前照顾我们的嘱托扛在肩上,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大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无论任何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是你的,你都会让给我们,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将小喜也让给我,这样,你就没有资格爱小喜。殇尘也不会放心地将小喜交给你。,因为你给不了她幸福。”

微微垂眸,寒珏和北宫俊琦是那么地像!强烈的责任感,和那颗始终温柔的心。

“曦弟,你……”

“大皇兄,小喜是不同的,我了解她,她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你娶了小喜之后,便宜不能再娶其他女人,你可愿意?”

是啊,除了殇尘,刘曦是第二个了解我的人,毕竟,我们一起长大。

“曦弟,在我知道小喜是女孩的那一刻,便已经决定此生只娶她一人。”

“那若是丽妃娘娘反对呢?”

“母亲大人……”

听着那担忧的语气,我叹了口气,如果我和他的娘亲一起落水,他一定先救自己的娘,然后再救我,如果那时我已经挂了,他就会跳河殉情。我的寒珏以工殿下,就是这样的男人。

“那我就和萧莫一样,准备离宫出走。”

“呵,”刘曦轻笑出声,“大皇兄,你放心吧,不用你出走,你的母亲大人,我会帮你解决。当务之急,还是请你尽快振作起来,天朝还有许多事,需要你。”

心微微下沉,难道,因这我的昏迷,而使寒珏无心政务。不能死的北宫俊琦已死,他们又会如何处理朝中即将出现的危机和风浪?

不行,不能因为我,而耽误大事。

振作精神,我大步跨出了这个黑暗的世界,殇尘,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丈夫,我会为你守丧,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光明刺目,我微微抬手覆额,耳边便传来两声情切的呼唤。

“喜儿!”

“小喜!”

我乏力地睁开眼睛,粉色的帐幔便映入眼帘,转眸看去,守护在我身边的,是我的两位殿下,他们都担心着我,都心系着我。

“喜儿,要不要喝水?饿不饿?”刘寒珏将我轻轻扶起,让我靠在温暖的胸膛前。

黯然垂蛑:“我……”出口间,声音竟是如此沙哑无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要为殇尘守坟”

抬眸间,是刘曦微微吃惊,却又带理解的神情,他看向我的身后,身后的他没有出声,却是将我慢慢拥紧。

“好,我马上就去给你安排。小喜,你守多久?”刘曦似在为我身后的人问。

我看着他,脱离口而出:“守到你江山稳固,寒珏殿下可以安心离开。”我握住了环在我腰间的手,将他包裹,“殿下,你不要再在小喜身上分心了,大事为重,小喜为殇尘守灵,有殇尘看护着,你放心吧。”

“喜儿……”他深深地埋入我的颈项,即使他知道刘曦心中有我,知道他对我的喜爱不亚于他,他也毫不避讳地表现出来他对我的爱和独占。

刘曦转过了身,背对我们长长发出一声叹息,殇尘已经离去,他的身边,从此便少了殇尘的身影,原本就带着孤寂色彩的他,更加让人心疼。

他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随着不亚于我的痛苦,因为殇尘是亿最好的兄弟,但他只能坚强,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希望我的暂时离开,能让刘寒珏可以专心于天朝,和刘曦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巨浪。

北宫俊琦的死并未公布,可见是刘曦和刘寒珏有意隐瞒了这个秘密。

是啊,北宫俊琦现在还不能死!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还要靠东阳王这三个字来威慑,直到刘曦和刘寒珏完全掌控。

现在,至少刘寒珏手中的兵权已经可以起到稳住余下的老狐狸们的作用。两个少年甚至都没有改变现在的身份,依旧用扑朔迷离的迷障让那些暗流不敢轻举动。

大批的士兵围住了菘蓝山庄,于是,北宫俊琦被刘寒珏过河拆桥,软禁的传言,开始在天朝流传开来,即使是北宫俊琦的儿子:北宫薄玉也不得靠近菘蓝山庄半步。偷入山庄者:立斩!

朝堂上下,一下子被刘寒珏忽然变得果决,狠辣行事风格而震住房。都说人善被人欺,刘寒珏突然的变化立时起到了震慑的作用,维持住了天朝原先表面上的和平。

但是,元老们以及保皇派已经在皇后一次又一次密如中得知,这些事真正的幕后行使者,就是那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太子殿下:刘曦。

而殇尘的消失,只在宫内引起了一阵猜测的风波,大部分人都认为殇尘是被留在菘蓝山庄,监视北宫俊琦。

而菘蓝山庄遭遇天雷之事,因为菘蓝山庄的隐蔽,所以无人知晓。只是在民间流传着有人偶然看见天火从天而降,但落到了哪里,那人也不知。

刘曦借着天火,暗中大做文章,派人暗暗传布一个神罚之说,说是天朝的之风触怒天神,故而天神降天火警示,若是世人再沉醉于靡靡之风,便将降火焚城。

立时,天百姓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天火之上,无人再去揣测东是王被软禁的事实。一时间,朝曦夜雨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修养七日后,一辆马车偷偷将我送出了京城,前往西山皇陵。因为我住房在皇陵之内,那里会有一位守陵的老太监,照顾我的三餐。

殇尘不是进行重臣,自不能葬于皇陵之内。但是,刘曦厚葬了他,将他的墓碑立在皇陵之外的朝臣区内。

独立的一个坟包,大理石篆刻的墓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没有看到殇尘最后一眼。因为刘曦说尸体不能久放,所以在天雷后的第二天,他就安排人下葬了殇尘。难道就是因为他入土为安,才没有来看我?

殇尘……我静静地站在他的坟前,现在,我们终于单独在一起了,抚过面前冰凉的墓碑,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如查不是,希望你能回到我们的世界,找个爱的女人,幸福生活。

平地起了一阵风,卷起了我脚边的落叶,我遥望着皇宫的方向,夕阳将那里染成了血红,充满了杀机,却又带出了希望。希望刘曦和刘寒珏能够早日坐稳江山,莫要让北宫俊琦的一番心血白费。

“喜公公,天暗了。”守皇陵的老太监在我身后轻轻提醒。

我转过身,拢了拢身上的披衣。天,凉了,冬天,就要到了……

番外之子麓骏琦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妖冶的红色和那无尽的罪恶吞没,北宫俊琦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屏风被火蛇一点一点吞噬,似是整个人都获得了救赎,他,终于解脱了。

“你总是那么在意形式。”带着一分宠溺的声音,从他面前而来,他惊诧地睁圆了双眸,不知何时,他竟然站在了他的身前。

华丽庄严的黑袍上是暗红色的诡异的图纹,那如血的颜色,宛如将冤魂缝制在了他的衣袍之上。

及膝的黑发在火光中透着血的红,一个暗金色的发冠戴在他的发间。飞逸的双眉如同剑锋,带着邪气的双眸里,是他宠溺的深情。

他伸出手,俯下身,抚上他的脸庞,他厌恶地撇开了脸,但依旧无法逃脱他的掌心。他丝毫不介意,而是更加放柔了动作:“你希望我追你到人间,我来了。你希望我亲自来接你回家,我来了。你总是那么在意这些形式。”

他咬紧了牙,痛苦在他的脸上再次浮现。他笑着抚过他的额头,一片银蓝的光在他眉宇之间消散,一道淡淡的神的印记,从眉间浮现,前尘往事从被封印的心底深处渐渐涌起,泪水,竟是从他的眼角滑落。

“玩够了,该回家了。”他执起了他的手,他垂眸起身,一身白色的华袍带着银蓝的云纹,在他的身上直垂而下,纯然圣洁的光芒隐隐绽放。

“我恨你。”他咬牙说。

“我知道。”他微笑。

“你真是个恶魔!”他想挣脱他的手。

“我若不是恶魔,如何管那地府冤魂?”他将他抓地更紧,宠溺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和自己闹变扭的孩子。

他拉了拉他,他却依然不走。他叹口气:“哎……你明知我是想和你生下我们的孩子,才会叫上丽妃,你难道真的还在介意?如果你能生,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瞬间,他脸红如身周的火焰,撇开脸狠狠骂:“下流!”他轻笑摇头:“若我真是荒淫,也不会在与那些女人生下孩儿后,不再与她们同房。

谁让你自己投入北宫世家,能压住你的,也只有帝王了。”

“你的意思是怪我!”他愤然回首,他大笑不已:“看看看,你还是那么小气。乖,回家,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将你接回去,要知道…”他跨步到他的身边,亲昵地贴住他的耳垂,“我的身体真的很想你……”

立刻,他将他用力推开,愤然转身:“无耻!”

“乖……”,他再次靠近,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身体,猛地收紧。他惊慌失措地挣扎,可是,后颈却被一条火热的舌轻轻舔过,刹那间,力量抽离,他脚步不稳。

“难道……你想在这里?”他轻佻地用舌细细勾画他的颈线,他恼羞地咬紧下唇:“混蛋!”

“哈哈哈……是自己走,还是要让我抱着你?”

“放开!”

他放开了他,却是拉着他的手,他转开羞红的脸不去看他,而他却是笑意融融地将他拽出了房间。

他懂他,他只是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在意他对他做的每件事是否都将他放在心上。

而他,知道他爱他,但是,他放荡不羁的性格,让他无法容忍他对别人的笑,即使那只是逢场作戏。

很久……很久以前……

他是冥界王,他是云上仙。

他是天帝的弟弟,他是布云的仙君。

他们相遇在天庭,他对他微笑,他对他冷漠。

他跟天帝说:我要他。

天帝笑:他可不是个好骗的人。

从此,他总是跟在他的身边,从此,他陪他布云。

他说:白云太白,少了些色彩。

他冷冷地看他:色彩与我无关,我只管放云。

他说:你整日放云,不无聊?

他冷笑:你总是欺骗别人感情,不混蛋?

原来,他的臭名已经远扬。

从此,他依然跟着他,却不再说话,不再微笑。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被谁拒绝了?

他深深地看着他:被你。

他的心,被轻轻触动……

他回了地府,他终于平静。

他想:他终于知难而退了……可是,心里,却好似少了些什么,有些空荡……

地府原来发生了暴乱,他受了重伤。

他那天……忘记了布云……

天帝命他带药入地府,他应命前往。

看着他迟疑的背影,天帝邪魅一笑:冥,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了。

他来了,带来了药,他一直昏迷不醒,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

他传说中的后宫,却无一人前来探望,他那一刻才知,他其实,是如此寂寞。

他从昏睡中缓缓醒来,看到了伏在床头的他,他笑了,忍不住触摸冷漠的他。

他惊然醒来,却是问他为何不向天界求援,而要这么拼命?!

他淡淡而笑:没有了你,生与死,已经无所谓。

他的心被重重撞击,狠狠吻住了他唇。

他将他压在身上,撕裂了他洁白的袍衫。如云般清凉滑腻的肌肤,让他欲罢不能。

深深的进入,柔柔地安抚,他的眼泪他含入唇中,他因痛而蹙起的双眉让他心痛不已。

他说:下次你下面!

他笑:好……从此,他留在了他一直不喜欢的地府,只因为他。

可是,他很快被那些妖艳的妖精勾引,四处留情。他为他保地府安宁,他却有了时间花心。

他愤然离去,投入轮回,誓要与他永远分离,将他彻底忘记。

然而,他追他而来,生生世世将他纠缠。

于是,他成了天朝护国忠臣:北宫骏琦。

他成了放荡不羁,风流成性的皇帝:刘子麓。

再次站在地府前,他望而却步。难道他又要为他守护地府,让他有多余的精力去沾花惹草。

他笑着将他拦腰抱起,温柔轻哄:后宫里干净了,从此只住你一人。

他撇开脸:你胡说!

他吻上他的面颊:至少这一百年不会有第三人进入。

他立刻吻住他转回的唇,轻而易举地进入他的牙关,扬手间,红床再现,红帐轻摇。

将他轻轻放上软床,吻随即而下,咬开他的衣带,吻上那具如云的身体,轻颤的身体,让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

他知道,他要他。但是,他却停滞不前,恶意地舔弄他的蓓蕾,圈握他的**,不让他彻底发泄,只为惩罚他任性的离去。

你快点!他怒吼。他总是被他戏弄,一次又一次,无法翻身。

他笑着进入他的身体,他就爱看他崩溃的模样。只有此刻,他才会表现出他真实的**。

他抓紧他的身体,尖细的指甲在他的后背留下道道血痕,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喘息中带出了他的话语:我恨你!

他笑着将他拥紧,将指甲藏起,深怕弄伤他半寸肌肤。

我知道……三个字,从他的吻中而出,带着他的爱,遍布了他的全身。

直到世界消亡,他都要缠着他。

番外之自私的鬼差

北宫是我留给大家的第一个遗憾,嘿嘿。大家慢慢伤心吧,我相信大家很快就会审美观点新出来的男人们迷住,把北宫大叔忘地干干净净了

他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这个世界里乱喊:“秋苒……秋苒……”

这是个刚刚建立的世界,人很少,他很闲,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他整天开着他可爱的猫咪跑车就这样转悠,所以,看到一个穿着英伦风格睡衣,不像这个世界的男人乱晃,是件有趣的事情。

他停到他的身边,笑:“喂,你乱喊什么呢?”

他看到他的时候,非常惊讶,尤其是他的猫咪跑车。可是在回神之后,他急急地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这么高,这么胖,长得挺好,就是看上去有些傻乎乎,好像整天没睡醒,梦游一样。”

他挑挑眉,隐隐想起自己的同事:南宫小雷接的一个灵魂。这样倒是有趣了。那个灵魂是记录在册,由诸神挑选来填充这个世界的。而眼前这个,显然不是。估计是个漏网之鱼。

他笑了:“你回去吧,这个世界没有安排你投胎。”

“这么说你看见她了,她在哪儿?我要去找她!”

呀!痴情男!他摸摸了下巴,这辈子他都不知道痴情是怎么回事,而且,对痴情这种事非常不屑。因为他好说也是个神,看多了人间情爱。即使此生爱得死去活来,下辈子灌了孟婆汤,也会成为陌路人。

所以他很好奇,想看看这两个人之前到底有着怎样荡气回肠的爱情,就当看本解闷也好。

“你进来。:”spring手打

猫咪跑车打开了门,他高兴地坐上跑车。

他伸出手,放到他的额前,他立刻一怔,但是,却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深入他的记忆,他的瞳仁开始慢慢扩散。

原来,他叫韩殇尘,是个……花心太子爷!

他迷惑了,一个花心太子爷居然会追寻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的秘书!嘿!整件事变得有趣,他收回手,在视线涣散的韩殇尘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啦!

“你骗谁呢,还以为你是痴情种,原来是个花心太子。”他调笑地看着他,他慢慢从失神中回神,“回你原来的世界去,你很快就会爱上另一个女人,把这个忘记,别做作了。”

“不!我要一直在她身边!”他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

他微微一怔,捋了捋自己蓝色的短发,大笑起来:“你是想赎罪吧。”他看到了他的一切,看到他因无法控制自己的霸王硬上弓。

愧疚在韩殇尘的脸上浮起:“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真的爱她,所以我要守护她,一直在她身边!”

“即使她不爱你?”

“嗯!”

他沉默了,他和他一样,也是个情场浪子,所以,他无法理解他突然的长情,他可没觉得那个叫菊秋苒的女人,有什么好。

他带着这个名叫韩殇尘的男人回了家,既然有缘相遇,就帮帮他。

“我告诉你她的情况后,你要回去。:”他和他面对面而坐,白色的房子像高科技的职能舱。

“她怎样?”

“她怎样?”

“她命很好。”

“真的?!她做了千金小姐?:”他十分欣慰。

“比这还要好。”他神秘地笑。

“公主?”

“还要好!”

“女王!”

“远远不止。”

“那是……什么?”他想不出比女王更好的命了。

他哈哈一笑:“太监!”

立刻,他如雷轰顶。

“女王有什么好,又累又烦。公主有什么好,动不动就要被当做和亲对象。小姐有什么好,一生也只能遇到一个男人。她虽然是太监,但会得到帝王之爱……”

:“不行!我要去找她!”他担忧地起身,“皇宫太危险,我要陪在她的身边!”

“啊?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他有些生气,“她身边会有很多男人陪着她,多你一个不多,回去!别再给我添乱了!”

“不,我要在她身边。你是说她投胎了?她一定不会再记得我,说不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实行,我这次一定小心,她不需要什么帝王之爱,我会爱她,陪伴她到老!”

他讶然,原来这个男人,还想跟她重新开始……

然后,他和他的同事,负责菊秋苒的领路人:南宫小蕾坐在了一起。

“你说……一个花花公子,忽然痴情地爱上一个女人,这……可能吗?:”

南宫小蕾磕着瓜子,懒得看他:“你是在说你自己?:”

“……你说到底有没有可能?:”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怎么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

“……我这里有个灵魂,他是追着菊秋苒而来。”

“真的?!”她立时双眼放光,“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但是他和我是一类人,所以我无法想象我们这种情场王子会有生死相随的事。”

她笑眯了眼:“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你爱的人,既然追来了,就帮帮他们。”

“不行,我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怎能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他是我的同类,我不想看到他一时的迷失,而陷落。”

她鄙视他:“浪子也会回头,你自己是花花公子,干嘛非要拉着他陪你。不行,我要帮他。”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电光火石,二人定下了赌约。如果韩尘和菊秋苒不会再相爱,他就送他回原来的世界,抹去他对菊秋苒的所有记忆,重回花花家族。

如果相爱,她就帮他办理留在这世界的相关手续,让他们相爱永远。

但是,他始终不想看着他“堕落”,于是,他使了诈,这个诈,让菊秋苒永远不可能会爱上他,因为,他让他……也变成了太监。

她知道后冷笑:“你承认吧,你看上他了。”

他懒得理她:“你别胡说,我对他没兴趣。”

“没有?没有你会让他做太监,有意阻止他和她相爱?”

“反正就是没有!”

“那就是对菊秋苒有了兴趣!”

“我都没跟那个女人说过话,怎么可能有兴趣!”

四目相对,他最终眸中带出了一丝心虚。他真的……心中有了他?还是……那个他爱的她?他第一次,陷入了茫然……

第一章 雪夜访客

——殇尘,又下雪了……

轻轻扫去他坟前的积雪,仰望依然阴霾的天空,这场雪,下了三天了。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这一年,我与他们相约,互不相见,只望他们能专心一起扫除内敌,稳固朝纲。

曾经融贯一地,堪比后宫北宫骏琦的喜公公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软禁了,也有人说他失了宠,被关入了冷宫。呵,不管外界对我的传言如何,我想当我再入京城之时,是绝对不会再做喜公公了。

收起扫帚,凝视殇尘的坟包。今年开春的时起,他的坟上长出了青草,我本以为是杂草,想要清除。但张伯说那是雏菊,不要摘。张伯就是和我一起打扫皇陵的那个退休的老太监。

张伯说只有死者生前有一颗纯洁的善良的心,他在死后才会有一团祥和之气产生。这团祥和之气使他的坟包不会阴霾潮湿。反而会引来山雀停留,四字常青。

不管这些皱菊花籽是风次来的,还是鸟儿落下的,不久之后,殇尘坟包上就盛开了洁白无暇的皱菊花。

终于,我化哀为喜。心里知道对不起殇尘,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皱菊,我就忍不住想笑。一个跟了我两辈子的堂堂直男,在死后,身上长满了皱菊,不知他是否投胎,否则看到之后,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张伯说的话也让我很是疑惑,殇尘纯洁,善良?倒是北宫大叔,才是真正的纯洁,善良。不然也不会被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折磨地那么痛苦。

刘曦说,北宫骏琦的尸身在天火中彻底烧毁,心中不禁深深内疚。不知北宫蒲玉知道真相后会如何?

站在局外,方知棋局的残酷。还有我的寒珏殿下,也还一直不知北宫骏琦其实是他的生父。

每年清明,鬼节(七月半),冬至,都无人给这位北宫大叔焚香祭奠,想来多少有些揪心。待刘曦他们稳固天朝后,还是将北宫骏琦对他们所做的一切的真正告诉他们吧。现在他们对他的芥蒂,是一时无法相信我说的话的。

细细的白雪又从天空中飘散下来,遥望京城的方向,再过两天就是齐曦的十七岁生辰,在去年的这天。他正式登基,封刘寒珏为明阳王,封刘箫莫为喜乐王,从此刘寒珏和刘箫莫搬出了后宫,搬入了那间有着梅林,和我房间的王府大宅。

箫莫殿下终于有了自由,他也开始振作,帮助刘寒珏和刘曦,一时间,天朝的几位皇子殿下团结一心。

听说他从离宫后,也从末进过戏园,在国家忧患面前。连箫莫殿下,也成长起来。只是,他真的会就此放下他对戏曲和舞蹈的追求?

“簌簌”身后传来轻轻的踩踏积雪的脚步声,难道是张伯?

转身间,却在茫茫飘雪中,看到一席银灰的狐裘,和一顶毛茸茸的与狐裘同色的狐皮帽,还有一根短短的狐狸尾巴垂挂在他左侧的肩膀。

他微微垂着脸,小心看路,显然走得很小心。然后,他抬了抬头,立时,萧莫殿下秀美微尖的瓜子脸,浮现在我的面前。

“箫莫……殿下……”

“小喜”他薄而性感的唇微笑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四颗牙齿。他带着卷的睫毛上,还沾染着细细的雪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雪花中闪闪发亮。

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后第一个访客会是箫莫殿下,有朋自京城来,不亦乐乎。他跟在我的身后入了皇陵,满是积雪的小路上,留下我们两排整齐的脚印。

张伯给我煮上了酒,放上了菜,笑着离开。张伯在京城也有亲戚,他该下山过年了。

我为箫莫殿脱下了沾满白雪的狐裘,他开始环顾我的小屋。

小屋在皇陵的东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与宫里无法相比,全也是冬暖夏凉。

我将狐裘上的白雪掸去,挂在衣架上,箫莫殿下一身暗红色的棉袍,带着紫红的芙蓉花纹,领口,袖口处,都有黑亮亮的水貂围边,不仅称出了他一位王爷的贵气,更称出了他肤色的白皙。

唇红齿白的他与一年前也已经大不相同,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孩子亦是如此。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总是躲在刘寒珏或是刘曦的身后,柔柔弱弱,鬓角两个红色的蝴蝶结,垂挂的丝带在他跑跳时轻轻飞舞。

但是他却又是那么顽皮,喜欢捉弄小雅涵欺负她,追打她。所以,他其实是一个怕生,而且是欺软怕硬的孩子。

直到后来他毅然决然地拜小六为师,才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男子汉的气概。尽管他腰如柳枝,声若流水,但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却是男儿的阳刚。他就是一个如柳的男子。

如今,只比刘曦大几个月的他已然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年郎,站在屋中,虽是纤瘦,却挺拔如柳,过腰的长发被那狐皮小帽压住,顺直服贴。

“箫莫殿下,你怎么来了?”看了他许久,我走到桌边问。他再次环顾我的房间,露出放心地笑容:“不错,挺暖和。”他笑着坐下,随手摘下狐狸小帽放到桌边。一个小小的金冠便从帽中露出。扣在他的发际的顶端。

清酒微热,小小的酒炉给整间屋子又带来几分暖意。

他微笑着着我:“我今日离京,所以就来看看你。”

“离京?”没想到今日的见面,却是道别。

“恩”他柔柔的目光落在自己随意交握在桌上的手上,“我要为风弟送一封信回他的家族,呵……我能力有限,也只能为他们做那些事了。”

“箫莫殿下,你别这么说……”他在刘曦他们面前,总是有些自卑。但他依然努力着。

“风弟虽小,但已经能给皇上和大皇兄出谋划策,而我,,,”

“你也不差。”我越过酒炉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你的爱好只是不在朝政而已。”

他身体微微一怔,我发现他似是有些僵硬,便问:“殿下,你怎么了?”

他从我的手下收回了双手,我便下意识收回,他笑了笑:“小喜是女孩,现在反倒有些拘谨了。”

我恍然明白,原来是我的关怀,让他有些害羞。真是一个纯良的殿下。不过我现在依然身穿太监服,只是不再裹胸了。

“那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他笑了笑。有些放松:“现在朝局渐渐稳定,大皇兄很快就会来接你。没想到你很快就会是我的皇嫂。真是世事难料。”

脸微微一红,许久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他今日突然提起,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送信后,我打算就留在南方,那里戏曲名家很多,听说舞者也是从各国而来,所以,我想留在那里学习。顺便,,,打探一下师傅的下落。”

是啊。六子他们不知现在怎样了。

多少有些落寞,我看到了冒出热气的酒壶,便给他倒上了一杯:“喝一杯暖暖身吧。”

他端起了酒杯,如同女孩般纤细的手指,让被他拿在手中的酒杯,都添上了一分高贵和秀美,

天色渐渐下沉,远方隐隐传来了爆竹声,一个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他却要就此离去,不免让人惆怅。

“还回来吗?”我问。

他微微一笑,还着几分洒脱,“不知道。

这次离宫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不游历一番,实在可惜。我想,下次见你,或许我已经成为一个流浪的艺人。或是侠客,或是……呵呵。我说不上来,我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学好戏和舞,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些自私?”他抬眸看我,眸中带着一丝内疚,“毕竟,在朝堂上,我帮不了太多的忙。”

我笑了,“殿下,你就开开心心地去追求梦想吧。或许,皇上和寒珏殿下,都希望你能自由。因为,你也中在完成他们的梦想,想无拘无束追求自己的梦想,自己想做的事,你幸福了,他们也会感到幸福。”

“真的?”他欣喜地反问,大大的眼睛在烛光中,带出炽热的火焰。

我点点头:“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你忘了,游历五湖四海一直是寒珏殿下的梦想?”

他笑了,双颊微微带上了酒红:“是啊……”

久久的,我们只是品着淡淡的清酒,享受着外面雪的宁静。

然后,他戴上狐皮小帽,穿上那件银灰的狐裘,笑着离开。

我静静地站在廊檐之下,直到他纤瘦却充满精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能够追求梦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我的梦想,又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抬手接起落下的雪花,竟已如鹅毛。它在我手心里慢慢消融,不知为何。我忽然变得兴奋,我跑到大雪之下,没有风的雪夜,是那么静,那么美,甚至,还着一种雪的温柔

闭上双眸,缓缓伸开了双臂,我和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啪!”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身后的雪地之上,我下意识睁开双眼,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块白色的帕子。

甚至来不及反应,唇鼻就被那帕捂住,当艳香吸入鼻之时,便陷入昏迷,脑中只剩下两个字

第二章 孽缘再起

“哗!”忽然面部被一片冰凉刺激,我瞬间惊醒。~~~

头痛欲裂之间,说话声渐渐传入双耳。

“人我……绑来了……别忘了……我们……承诺……”是谁?他的声音好遥远,双耳嗡嗡直响,听不清……

“哼!”

声音开始就得清晰,好想揉揉脑袋,可是……我的手呢……

“都以为叱咤风云的喜公公死了,没想到竟然躲藏在皇陵。”

终于,卫中的嗡鸣消除,声音变得清晰,是一个男人的,他的声音带着一分醉哑。

“他到底醒了没!”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急燥,好愤怒。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睫毛上沾着冰凉的水珠,眼前的景物还在不断摇晃,这是怎么了?闭上眼再晃了晃脑袋,对了,我被人下了,他们是谁?他们为何要绑我?

“说!”忽然,有人重重扣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用力抬起,“我父亲到底在哪儿?”

头还是有点晕,我皱紧双眉睁开双眼,入眼竟是北宫骏琦,只是他平日那双温柔的眼睛没有了温暖的目光,那总是似笑非笑的唇角也不再扬起。他凶恶地,愤怒地盯着我,双目咄咄逼人。

“王爷……”我愣愣地看着面前是北宫骏琦,又不是他的脸,他是那么年轻,让我想起了那些画中的少年,或是青年。眼前的北宫骏琦,至多二十岁。

“王爷?!哼!”他在我面前冷笑:“你心里还有我父亲吗!枉我父亲如此信任你,你却出卖他?!”

“父亲……你……是小王爷……”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轮回的,和刘曦一直在一起,看着他慢慢长成刘子麓,还没多少惊讶,可是今日看到长成北宫骏琦的北宫蒲玉,我心中却吃惊不已。虽然先前见过他几次已经觉得他与北宫骏琦长得十分相像。

刘子麓死了,留下刘曦来刺激北宫骏琦,让他永远不要忘记他们之间曾经的种种。

而北宫骏琦死了,。留下与他十分酷似的北宫蒲玉,命运,又带着什么目的而来?

“看来不动刑你不老实说话!”他愤然举起拳头,就要朝我挥来,忽然,一截满是彩蝶的衣袖垂落在我的眼前,扣住了他的手腕:“现在他是我的,我可不能让我的货有任何瑕疵。”

那醉人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却带着一分寒,我抬眸看去,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竟是看到了一点红痣。

“他刚醒,神智还有些不清,来人。再给他一碗水。”满是蝴蝶的衣袖从我眼前抽离,北宫蒲玉恨恨地将一推,我倒落在了地。

“哗!”突然,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淋头,我瞬间清醒,入眼是一间极小的昏暗的房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扫目看去,只有一双双脚,除了男人的黑靴,还有一双女人的绣花棉鞋。

“清醒了吧!”忽然,有人将我从地上重重提起,我怔怔地看着他愤怒的脸,是小王爷,是北宫蒲玉!他一身黑色的棉袍,形如夜间无情的鬼差。

想动双手,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

“说!,我父亲在哪儿!快说!”他揪着我的衣领重重摇晃。脸上冰凉的水流入我的颈项,激起一片欢鸡皮。

我明白了,他绑我是为了调查北宫骏琦的事。可是,如果现在告诉他真相,他这种火爆脾性非杀伤朝堂不可。

“在,在菘蓝山庄……”

“说谎!”他停止了摇晃,我好不容易清晰的视线又因为他剧烈的摇晃而晃动,“菘蓝山庄根本没有我的父亲,你说谎!”

“我,我没有。”我努力稳定我的视线,迎上他焦急而充满怒火的目光,“我真没有!小王爷,你要冷静,王爷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只想你好好的……”

“住口!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他愤然扬手要打我,立时,那穿着一身蝴蝶的人再次扣住他的手腕,我立刻抬眸看去,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充满善意的脸宠,当年的善财童子今日长成了纯善的仙君,总是带着笑容的眼睛,眼角上勾斜飞入鬓,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时形如妩媚的妖狐,眉心那点红痣,如童子的朱砂。长发用一根发簪随意挽在身后,带着凌乱感的长发垂挂在他胸前,带出了几分属于男人的别样的风骚。

但,这一切都是他的假象,他的伪装。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口贩子,他不会对任何人旋与爱心。

满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严冬,依然开着大大的领口,只是在领口处缝制上长长的,纯白的兔毛,直脚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带随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领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肤,带着肌肉的纹理,显示着这个男人的精壮。依然是光脚踩着板儿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没有四季,只有他的随性和放荡。

他一手拿着烟杆,一手扣着北宫蒲玉的手腕,然后懒洋洋地扫向我的脸,对着我妩媚一笑:“蒲玉,我说过,别伤了他。”

“你!”北宫蒲玉抬脸怒看他,他却悠闲地抽了口烟,然后俯身轻轻喷吐在他的脸上。

“咳咳咳咳!”北宫蒲玉放开我忙着挥开烟雾。

他笑眯眯地直起身体,放开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会活着。他是一个应该死去,但那个人舍不得杀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无人烟的皇陵~~~”他扬唇一笑,笑得有几分暧昧。目光向我瞟来,带着几分风流,“多好的货色,换做我,也不舍得杀了。”

带着酒的醉的男声。高一分则如撒娇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这个浑身透着媚的男人。无一处不勾引着你心底那隐藏最深的**。这个能轻易挑起无论女人,还是男人**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来,我从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缩,他却轻而易举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细细长长的手指抚上我的面颊:“想必那个人在稳定势力后,还想把你带回宫吧。”

他尖尖的足以轻而易举刺入人心脏的指甲,在我的脸上来回撩拨,啧啧赞叹:“多好的皮肤,蒲玉,如果没有话要问,我要开始调教他了。”

“你!”北宫骏琦愤然起身,瞪着冉羽熙,却仿佛又无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这个叛徒,我要让你在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开我缓缓起身,比北宫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体让他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怎么觉得你让他在我这里是享福呢?”他双眼一眯,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北宫蒲玉厌恶地撇开脸:“要不是你有天下最好的探子,真不想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哦?我倒是很喜欢小王爷~~”他俯身对着北宫蒲玉的耳机突然吹了口气,瞬间,北宫蒲玉身体一僵,紧接着。他愤怒地拂袖:“!”

冉羽熙笑着直起身,眸光带出了精明,“蒲玉,根据事先的承诺,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个叛徒做什么?”北宫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而且还是个太监,跟你一样娘娘腔,一样!”

“是嘛~~那你可别到时候沉迷于他哦~~”

“怎么可能?”他愤然拂袖转身。

冉羽熙笑看他冷冷的后脑勺。从鼻子里轻笑一声,看向身边:“送小王爷走。”

“是!”我惊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为酬劳将我又扔给了他。不!我不能留在这里,和那个恶魔在一起。我急唤:“小!”王爷甚至还没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细细长长的手指,还有还着媚的香,是他,冉羽熙!

第三章 满身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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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一叫,他会心软~~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又被别人带走。”冉羽熙在我耳边带着蛊惑地轻语,将湿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耳垂之上。

我又气又急,北宫蒲玉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了,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本身有多少潜质。”他醉醉的声音是那样好听,但是却让我从心底开始发寒。

他放开了我,那些先前站在一旁静候的人立刻围上来,我慌了。看着面前两个彪型大汉,我怎么可能不怕?

我一没有武功,二没有特异功能,现在的我,还不任人宰割?他们面无表情地朝我而来,我害怕地靠后,忽的,后背碰到了那满是蝴蝶的长袍,抬眸看去,他却是对着我微微一笑,拿起烟杆笑道:“给他吃一颗桃花开。”

“是!”

“不,不要!不要!!”我害怕地大吼,想站起来逃跑,但被一个大汉立刻用脚踩住,登时,怒喝从身后而来:“轻点!弄坏了你赔不起!”

心,瞬间变凉。冉羽熙对我的“疼爱”,只是因为我是一件昂贵的物品。这和没有人性的男人!

“容姐,你来。”他依旧站在我的身后,就像是成为我无处可退的墙壁,摧毁我的一切幻想。

许久不见得容姐懒洋洋地扭了上来,一个大汉轻轻地钳制我的身体,尽管他用的应该是他最轻的力量,但对我来说,依旧是如同牢固的铁钳,让我丝毫不能动弹。

容姐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哄劝我:“来,把这个吃了,这个不是。”

“鬼才信你!”我脱口而出。立刻,大笑从身后而来,容姐竟也掩唇而笑。

“容姐,我说他是个好东西吧。”

容姐抬脸,娇嗔地斜睨我身后的恶魔:“主子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大汉立刻伸手,就要来扣我的下巴,显然他们一直如此。

突然,一根烟杆打在他的手上:“你们下去!”说话间,一条手臂就环过我的腰,将我牢牢锁住。带着淡淡烟味的艳香将我彻底包裹,让我彻底失去了清新的空气。

“是!”大汉垂首离去,小屋里只剩下我面前的容姐,和我身后的冉羽熙!

容姐将药丸塞入,我拼命用舌头推药,跟她殊死搏斗。容姐有些生气,药丸被我推出了嘴,她恶心地捡起被我口水润湿的药丸,撇嘴随手扔掉:“真是不乖,要不是怕伤着他,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拿给我把。”他悠然地说,面前的容姐确实坏坏一笑:“最坏的就是你~~”

他们想干嘛?这对奸夫淫妇又想干嘛!

我惊慌地看着她从瓶子中又倒出一颗,却是送到我的身后,突然,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用力掰向一侧,当冉羽熙那张邪笑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时,他口中所叨的药丸就被塞入我的口中。

我慌了,用力踢踹,尽管知道踢踹对上面毫无作用。我用力推拒药丸,可是,一条灵活如泥鳅的舌就卷走了我口中的药丸,紧接着,药丸就出现在我的喉咙口,他轻轻一送,就将药丸送入我的身体。

被扣住牙关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咬他,他在送完药丸之后,却没有离去,反而停驻在我的口中,用他灵巧的舌时而翻卷,时而压制我的舌,他用他的方式羞辱我,警告我,我现在已经是他笼中之鸟,别想妄图逃脱。

“主子,要不我看你还是先把他带回去,玩够了再卖吧。”身前容姐的调笑从旁边而来,我羞愤不已,如果有**(看不清),我绝对会杀了他们!

“哼……”他放开我的唇,舌尖舔过自己的唇,笑对我愤怒的眼睛,“味道果然不错。可惜,我冉羽熙认钱不认人。现在你那位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整治男风。不过,也好,这样男伶的身价就翻了几倍,还是将你留着做我的摇钱树。反正……你是我的人,我想玩随时可以。”

“呸!”我将口水吐向他,他却轻易躲过,笑眯双眸,“小野猫,就让本公子看看你身上究竟会开出怎样的桃花~~”

他放开我的下巴,我当即破口大骂:“下流!无耻!卑鄙!肮脏!龌……”忽的,身体开始发热,我惊慌地身体紧绷。

缓缓地热流就像沐浴在温水之中,这一定是那个什么桃花开的作用,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

“呼呼呼呼。”我急急地呼吸,可是闻到的还是冉羽熙身上特有的艳香,让我的心更加慌乱。我不知道究竟会如何,但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却并不是燥热,神智依然清晰,似是体温只是微微升高。

“看来药效发作了。”容姐伸手拍拍我的脸,“瞧这俏脸,如同桃花。”

“看看他的腿。”

“好~~”容姐来解我的腰带,我立刻踹她,她笑着蹲在我的身侧,让我的腿再也踹不到她。

她解开我的腰带,然后就用力扯我的裤子。我当然不肯:“你们……无耻……”我绝望地发现,竟然没有呼喊的气力。就连双腿,都在慢慢失去力量,任由容姐将我的长裤退下,我已经变得修长的腿,在空气中慢慢隐现。热流抚过双腿,肌肤竟是在严寒的空气中不觉半丝寒冷。

容姐的眸中瞬即划下一道精光,腰间的手在那一刻松开,失去身后的胸膛,我无力地倒落在了地上。

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腿,带出他满意的笑:“不错,红而不艳,淡如桃花,肤细如水,滑而不腻。果然是极品。哼,没想到他把你养得这么好。”他轻轻托起了我一条腿,在我的眼前,落下了唇,柔软的唇与肌肤相触的感觉是那么地清晰,那药让我的全身都变得敏感,即使再轻微的碰触都能触动我脑中的每一根神经,让我无法忽视。

我无望地闭上双眼,如果上天可以让我此刻死去,就请让我死吧。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这样羞辱!

“真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恶的淫妇又出鬼主意。我恨她至极,我要灭了他们!一定要!

“呵呵。桃花开只是普通催情药,他现在意识清醒,是不会叫出来的。但这就是太监的特殊,声若处子含羞,音若啜泣带沙。应该是上品。”他盘腿坐在了一旁,抽起了烟。

“哟,瞧这挠人的声音。主子,是怕自己听了把持不住要了他吧,不然以你的功力让他叫两声又有何难?”

心中好恨,他们怎能如此?!良心,人性,都去了哪里?!他们就能这样随意地谈论这些不齿之事!

呵,我真是天真。他们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做这个的?人到了他们手里,就是一件商品,验货时正常不能在正常的事!

冉羽熙那个混蛋看着我眯起了双眸,笑眯眯地吐出了一口烟:“容姐,你猜对了。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若是要了他,他的价格就大大打了折扣。所以你就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咯咯咯咯~~”容姐笑弯了腰。

“你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便宜你了。”冉羽熙再次拿起烟杆,悠闲地喷吐。

容姐轻笑一声,移到我的身侧,伸手打开了我层层衣衫,我狠狠地瞪着她。她笑:“小喜啊小喜,主子是要把你当做摇钱树培养的,所以放心,你第一个男人绝对是主子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会伤着你~~”

“呸!”我还有力气呸她,她笑着打开了我的内单而当她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之时,她彻底的陷入僵硬。

第四章 拖出去卖

看着容姐吃惊到抽筋的表情,我冷笑。即使我逃不出朝曦夜雨,即使我无法改变眼前的命运,我也要找机会,给他们这一生都会后悔的一击!

容姐立刻拉拢我的衣衫,小冉在回神后彻底消失。她满脸认真地看向冉羽熙那个的男人:“主子,她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呵,难不成下面没阉?”冉羽熙依然悠闲,吐了口烟。

“主子,她是没阉,因为她没的阉,她是个女孩!”

“什么!咳咳咳咳!”声声咳嗽从他口中而出。他被自己的烟呛了半天。我好想大笑,冉羽熙,这就是你的报应。千方百计找到我,绑了我,以为可以一本万利,最后,却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女孩?!”惊讶的声音从他口中而来。容姐郑重地点点头,他怔愣片刻,当即伸手插入我的衣领,冰凉的手触及我被药力催热的肌肤,身体竟是对那冰凉产生了渴望,我羞愤地咬住红唇,好恨现在这具身体。

被悉心爱护的身体,今日却被这个混蛋羞辱,不甘,很不甘!

已经高耸的胸部被那只冰凉的手包裹,他猛地收紧,愤然收回之时,他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领,将我从冰凉的地上揪起,大声质问:“你怎么能是个女的!怎么能!”

“哼!”我冷笑,这就是那张亲善大使表皮下的真面目,凶恶的邪魔?

他烦躁地将我推回地面,坐回原处开始重重吸烟。双眉紧皱,就像是捡了一个大麻烦回家。

“主子……”容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即使是个女孩,也是个上品,可以……”

“不,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了!”他一口一口急速地吐着烟:“如果她是太监,那么那个人之时不舍得杀。但现在,她是个女人,就不是不舍得那么简单了。他们把她藏在皇陵,不是冷藏,而是保护!”

“保护?”容姐的神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么说,一旦他们发现她不见了,就会……”

“全城搜查。”冉羽熙从一堆烟雾中沉沉吐出这四个字:“呼……必须尽快处理。”

“处理?主子你难道想……台可惜了。”容姐看着我恋恋不舍,我冷冷地瞪着她,即使死,也比在这里被人糟蹋好!

“嗒嗒。”冉羽熙在地上敲了敲烟袋,“我冉羽熙从不做亏本生意。”他扫视我的全身,忽然用他手中的烟杆在我裸露的腿上轻轻扫过,“今晚艳楼是开异国花会吧。”

“是。”

“那就把她送去。”

“啊?主子,你不怕有人认出来她?”

“哼。”他邪邪一笑,显然已经从方才的净化恢复了镇定,“喜公公荣宠于后宫,外面没有几个大臣认识她,更别说现在她还是个女的。今晚还有不少异国他乡的商旅,他们对天朝少女更感兴趣些,最好卖给他们。如果客人用了几天后喜欢,最好能直接将她带走。恩,今晚就处理掉。”说着,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衫,迎上我愤恨的目光,妩媚一笑;“谁叫你不是太监。想你这样的女孩,我朝曦夜雨可不缺。好好享受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你的感觉~~”

冉羽熙!我早晚做了你!

他优哉游哉地转身而去,向容姐挥了挥烟杆:“记住给她吃麻舌药,别再第一天就哭哭闹闹扫客人的兴……”恶魔的声音渐渐消失,我陷入了彻底地无望。想哭,却哭不出来,那颗想死的心告诉我:哭有什么用?!

容姐换来一个大汉,将我扛起,然后就扔入了另一个房间,那里只有丫鬟,她们将我全身上下,甚至鼻孔,耳朵都洗干净,我无力地瘫软在那里,就像一只被打了麻醉剂的猪!

她们还修剪了我的指甲,呵,只为我不能刮伤客人。

她们说:“容姐,这个姑娘好像还小了点。”她们说的时候,眸中度带着怜惜。

但是,那个和冉羽熙一样德性的容姐轻笑:“哪里小?只要胸不小就可以,很多客人就喜欢吃嫩的,你们快点,别耽误时辰。”

“是。”她们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检查,我闭上眼睛,只希望这羞辱的时刻快点过去。为什么要让我清醒着,为什么不给我再喂点好让我昏迷。

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

是冉羽熙有意的!我变成了女孩让他恼怒,他将他的愤怒施加在了我的身上,用这种方式折磨我,等待我崩溃。

嘴里又被塞入了一颗药,紧接着,一些粉末洒入我的唇中,瞬间,舌头麻木,宛如消失,就连“你!”这个简单的发音,都无法发出,剩下的,只有喉咙的呜咽。

一件简单的桃红色的睡袍将我包裹,甚至没有内衣和亵裤。外面裹上一层薄被,就又被大汉扛在了肩上。

他们跟着容姐,我看着地面,雪夜冰凉,身体却开始燥热(看不清猜的),一层水雾渐渐蒙上了眼睛,让我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看不清猜的)。但是,身体的感觉确又是那么明显,任何细微的碰触,都能触及我心底深处的那根神经。

一只粗糙的手抚上了我的小腿,粗糙而热烫的手掌立时让我身体产生了反应。一声轻吟竟是从我身体里不受控制地而出,“恩……”

我绝望了,这具变得的身体还是我的吗?请让我彻底昏死过去吧!或者马上安排别的灵魂穿越到我的身体,让她来接受接下去的残酷现实。

“混账!你手不要了!她是你能碰的吗!”容姐的怒骂随即响起。扛着我的大汉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没碰他,一时没拿稳,滑了一下。”

“扛好了!摔着她要你的命!”

“是是是。”

大脑渐渐变得空白,寒珏和刘曦都不会知道我现在被人绑走,没有人会来救我。此时此刻,我只希望有人将我一棍子敲昏,可以让我暂时逃避无情的现实。

被人带入了一座楼阁,黑压压的楼里,只有一处是被明亮的灯光照亮。

那里有一块艳丽的地毯,地毯上躺着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少女,他不像是天朝的女孩,因为他有着一头金发。她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眸子里是恐惧,是害怕,还有一丝希望。

她是想第一位恩客会对她温柔,还是会将她买走?即使做一个没有名分的玩物,也比在朝曦夜雨万人枕好。

看不清那些竞价的男人,那些无耻的男人,全部隐迹在黑暗之中,不露半丝样貌。他们有胆来这里竞拍宠物,却没胆露面吗?!

少女被带走了,我被扔上了地毯,裹在身上的被单被抽走,松散的衣衫露出了我半抹酥胸和无法遮盖的大腿。一直保养着的长发铺盖在身上桃红色的睡袍上,早知会有今日,我肯定不会贪吃寒珏的补品,不会去刻意保养自己的长发和身体。

上等的补品让我的长发顺滑如丝,黑亮如墨,我羡慕刘曦的长发,所以才会向他靠拢。优质的润肤膏让我的肌肤白皙如雪,细化如绸。我嫉妒寒珏的皮肤,所以才会霸占他的润肤膏。我,后悔了。

我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仰望上方漆黑的屋顶,那里有一个黑洞,不停地旋转,旋转……我想伸出双手,让黑洞将我吸入,可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再次被裹入被单,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买了我,他是老是少,是没是丑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用了多少钱?那么,如果我可以说话,就将这些钱给他,赎回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冉羽熙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们将我抱入一个别院,进入一间二层小楼,上了楼梯,楼梯口竟然还有侍卫。看那穿着打扮,都不像是天朝人。

“爷,人给你带来了。”他们停在了一间房门前。

“恩。”里面只是沉沉应了一声,他们推门而入,将我送了进去,水雾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席银白的衣摆。

天旋地转之间,我便从那张地毯又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锦绣的帐幔,散发着迷人的暗香,这些可以**的香味,对我来说,已经毫无作用,因为我身如火烧,只想将自己扔入冰山之内。

“爷,您是新客,所以有几句话要交代一下。”说话的人语气里带出一丝畏惧。

“恩,说吧。”异乎寻常的平静的声音,朗朗如古琴的中音区,视线的余光里,他就站在床边,看似银白的袍衫,却带着暗暗的红。

“艳楼的货物为求上乘特别,故而来历特殊。所以请爷莫管闲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要管,也请把货带出朝曦夜雨再管。”

“知道了。”

“还有就是当家的特别的交代,这只猫性野,怕伤了爷,所以请爷每日给她服用此药。”

他从他的手中取过药瓶,侧下脸看了看,长发垂落,却是带着微微的卷。

“恩。”

“那小的就不打扰爷,若是爷对这猫儿满意,想带出天朝,请与当家的商议。”

“好。”

那些助纣为虐的人终于离开了房间,他再次拿起药瓶,却是发出恶一声轻蔑的冷哼,便随手放在了屋中圆桌之上。

我依然呆滞地凝望上空,即使身体被那些不知名的折磨,我也不会露出半丝让客人或是满意,或是兴奋的表情。

不会有任何恐惧,害怕,惊慌,甚至是求欢的表情露出,我之后做一具僵尸,直挺挺地躺在你的面前,让你失去一切胃口。

这就是命运啊,寒珏,刘曦,蒲玉,冉羽熙都有机会得到小菊花的第一次,可惜,他们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将来只有深深的后悔~~~

第五章 身不由己

就算被你们骂,这个男人也要写,他可是最佳正夫人选,没他没后宫。出场的美一个能罩住其他男人。

有人轻轻坐到我的身边,清清凉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我好想咬他,但是,我动不了。相反,让我想死的是,我的身体就是喜欢他的触摸,因为他的手相对于我的体温,是如此地清凉,就像将片片雪花放在了我的肌肤之上,带来丝丝冰清之感。

“哎……”他竟是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你还如此娇嫩,却落入这种地方。”

“呸!”我在心底啐他,伪君子,要上就上,怜什么花,惜什么情?!我瞪向他,却看到他的那一刻,大脑一片轰鸣!

“轰!”我崩溃了。我的第一个男人,居然是个满脸虬髯的异国人!先前看到他微微带卷的长发,我就知道不是天朝人,现在,当看到他的满脸虬髯时,我已经彻底有了死的心。

平静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忽然扬手,瞬间,屋内烛火熄灭!他,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我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一个异国人,一个武林高手,我离自由越来越远。

他在黑暗中起身,用一根发簪挽起了自己拿如同海浪的长发,然后慢慢脱去了那件银白的袍衫。双目在他**的后背浮现在眼前时,痛苦的闭起,此刻,我却哭了。

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在我热烫的脸上,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他打开了我的睡袍,却没有触摸我怕的身体,而是静静地躺在了我的身边,他在做什么?还是那只清清凉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此刻,却是抹去了我眼角的泪水:“你不能说话?”依然是平静而平淡的声音。

我想说话,但是,开不了口,睁开双眼,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可以发出的声音:“恩。”

“是嘛,那只有对不起了。”他缓缓撑到了我的上方,我惊讶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他忽然有了善心,想用他的盖世武功帮我解毒,或是将我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却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呸你祖宗!”,你要上我还要先对我说句对不起,这算什么?!见过这么多伪君子,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你这个大胡子,这么可以虚伪到这个地步!

忽然,他打开了我的牙关,又将一颗药塞入我的嘴里。这么还要给我喂药!难道是解药?我的脑中竟然闪过一丝希望,让我不禁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模样,或许他会有一双善良的眼睛?

可是,房间时如此地黑暗,当帐幔被放下后,床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他静静的呼吸,我什么都看不到。

轻轻的,有一丝瘙痒从肩膀而来,好像是他的头发触到了我的肩膀,清清凉凉的手抚上了我脖颈,瞬间,将我的希望浇灭。

我真是白痴,居然会指望一个拍下我,付了钱,脱光衣服,准备上我的男人会救我。这我居然在朝曦夜雨期待奇迹的发生,这简直比马上混穿更不现实。

一串清凉随着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我的身体瞬间回应他的触摸,全身的血脉都紧紧跟随他的指尖,在我体内涌动。

“恩……”一声无法抑制的嘤咛从口中而出,他抚上了我的红唇,“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平静的话,带着薄荷的清香轻吐在我的脸上,他的气息……竟是带着薄荷的味道……

当两片如雪般清凉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时,我竟是忽略了他的虬髯,薄荷的味道,化解了我唇上和唇内的燥热,有什么东西开始阻挠我的意识。明明不想被他碰触,身体却忽然有了力气动了起来,它在向他靠近,向他求欢。

他用他的唇轻柔地爱抚我的双唇,那只被身体渴望的手抚过我身体的侧线和小腹来到我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爱抚,指尖掠过我胸前的瞬间我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胸膛。灼热的身体宛如被一片冰凉覆盖,泪水从眼角再次滑落。(melon于2010-5-10手打)

我恨我的身体,我更恨自己的感觉如此清晰。

轻轻的,他吻去了我眼角的泪水,用他有力的手臂将我的腰圈起,让我的身体可以与他更加地紧贴,他吻上我的耳垂,轻轻的动作,缓缓的亲吻。我竟然奇怪地感觉到他对我的尊重,甚至是有意地取悦我,但这丝想法很快就被**淹没,因为我的双腿已经主动地贴上了他的腿,与他的腿纠缠,摩擦。

“呼。”他的呼吸因我不受控制的挑逗而忽然急促,他用手压住了我躁动的腿,不让她们再撩拨他的平静,“姑娘,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恩……”身体在躁动,泪水在流淌,冉羽熙,你真是让我感受到了被痛苦和快感双重折磨的感觉了。

“我不能失控,不然会弄伤你。”他忽然对我焦急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瞬间,我的泪水静滞在了眼角,他轻轻叹息一声,吻上了我的唇,然后慢慢地往下,他的吻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甚至有些按部就班。

这不像是一个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更不像是熟谙风流之道的人。不然就像冉羽熙那个恶魔,只要轻轻在我敏感之处吹一口热气,或是说一句的话,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而他,却好似还在摸索,小心地爱抚我的身体。身体在片刻的冷静后,很快就受不了他的温吞,被他压在的腿又开始不听话地躁动,却被他用力压制。

“恩……恩……”意识终于在这样的折磨中崩溃,混乱,想抗拒他,却又渴望他,当他的吻落在胸口时,身体更是主动承欢,羞耻让我的泪水再次涌出,当娇嫩地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蓓蕾被他含入口中之时,下身立刻贴上了他。

腿根触及了他饱胀的**,立刻点燃身体里所有**因子,她们朝那里涌去,不停地与他的**摩擦。他压制我腿的手终于松懈,他将我的腰身更加拥紧。

获得释放的双腿立刻缠上他的双腿,迎接他的进入,那一刻,我想对他说:求你,把我打晕吧。

猛然间,他一直刻意温柔的吮吻变成了重重的啃咬,咬痛了我娇嫩的蓓蕾,却又带来了莫名的快感。

他舔舐,吮吻,很快,另一边未被爱抚的娇乳也被他揉捏在手中,双重的刺激,让我的下身炽热如火。粗重的喘息从他口中而来,而他脸上的虬髯更是瘙痒了我此刻已经极为敏感的肌肤。

下身急急找寻他的**,不断的摩擦中,他闷哼一声顶在了我的下身,就在这一刻,他却一动不动地伏在我的身上,将我拥紧。

“对不起。”当他在我耳边沙哑地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下身被坚挺瞬间贯穿。被药物催化和被他挑弄的身体早已湿润,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没有感觉到半丝疼痛之余,却有一片清凉在体内化开。

甚至让我产生了他的饱胀其实十分清凉的错觉。不能自控的身体立刻含住他的**,他锁紧了我的身体,缓缓地退出。瞬间,我的心再那一刻落空,他这种慢慢吞吞的动作,更让我备受折磨,全身上下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

慌乱中,我的双手竟是不知在何时抱住了他的身体,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呜呜祈求:“恩……恩……”

然后,他再慢慢推进。

我感觉崩溃了,这样的折磨快点结束吧。然后让我杀了你,再杀了冉羽熙,烧了这座朝曦夜雨!

他渐渐加快了速度,宛如学会了做男人的本能,终于开始了他的律动,身体对着他的律动而摇摆,声声可耻的呻吟从口中而出。已经崩溃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仅仅能看见的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第六章 雌雄莫辩美男子

补更送到~~~冉羽熙马上就会后悔咧。蒲玉也会后悔

低沉的喘息和我的呻吟在房内交叠,他提起了我的腿,锁着腰间,开始重重撞击,声声低吼弥漫在暖床之内。

“呼!呼!呼!呼!”这些低吼都带着一个成年男人的**。

他俯下身,放开了我的腿,锁住了我的身体,继续抽动,贴合紧密的身体随着他的抽动而摩擦,立时体内的饱胀又胀大一分,撑满了我整个幽穴,未被开采的身体在今日彻底被唤醒遥远的**,那一晚,也是那么混乱,那么刻骨铭心。

可是,为何那一晚我没有反抗?是他喝醉了,我没有,但是,我却与他……

混乱的画面再次被**取代,从下身而来的阵阵快感让我的意识已经彻底陷落**的魔爪,身体在迎合他,意识在消散。

“呃,恩!”当他低哑的属于男人的低吟在我耳边响起时,身体与他进入顶峰,全身的力气再那一刻被抽空,从来没有过的疲累让我整个身体陷入瘫软。就像他吸光了我所有的能量,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没有退出,而是伏在我的身上慢慢恢复喘息,依然敏感的,甚至感觉着他释放后的**的跳动,和缓缓消退。

他抚上我泪湿的眼睛,轻轻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又恢复清凉的吻:“好好睡吧,你会很累。”

是的……我很累……真的……很累……

眼皮在他那好听的中音中缓缓闭起,陷入了另一片无尽的黑暗……

我全身**地蜷缩在黑暗之中,像一个没用的女人一样哭泣,我好恨,恨命运,可是我连命运在何处都不知道!如果给我一把刀,我连

有人朝我轻轻走来,我戒备地朝他看去,我看到了殇尘的身影,我欣喜地向他伸出手,可当他走到我的面前时,却是冉羽熙那张邪恶的脸。

“痛并快乐的感觉怎样?”他得意地问。

我登时朝他扑去,想掐死他。可是,他却带着邪笑陡然消失,我扑了个空,朝地上倒去……

我陡然惊醒,眼前是已经发白的亮光。

“呼……呼……”身边平静的呼吸立刻让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立时,我翻身就朝他脖子掐去。大胡子,我灭了你!

双手甚至没有碰到他的脖子,眼前突然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抵上我的脖颈。

他……竟然与我一样,睡着后如此惊醒!

与他对视之间,我看到一双与我不相上下的大眼睛,那双微微带着褐色的眼睛里,没有初醒的迷蒙,而是清明。卷而密的睫毛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眨了眨,眸中映出了我因为恨而苍白的脸。

“姑娘?你要做什么?”他慢慢收回匕首,任由我掐着他。

是啊,我要做什么?作为一个嫖客,他对我已经是百般温柔,即使他来朝曦夜雨,也不代表他就是个混蛋。可是……我还是被……

眼中映入了他手中的匕首,我如见生的机会般去抢夺。

匕首立刻在他手中翻转,他将尖锐的刀锋对着自己,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已经握在了他的刀把,他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我一只手,我就从刀把滑落,直接抓取刀刃。

我疯狂的举动让他始料未及,鲜血瞬间从我手心而出,滴落在他洁白的手臂之上。他立刻放开匕首,双手放开对我的钳制,我抱住匕首拉走被单蜷缩到了床脚。

我要这把匕首,我需要它,不管我是不是打得过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冉羽熙,我都要这把刀!

“姑娘,不要轻生。”他焦急地起身,被单的一角正好遮住了他的下身。

我不看他,更不想看他,他会让我想死,会让我彻底崩溃。我只是紧紧抱住匕首,缩在角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将匕首对着他,我想喊不要过来,可是**(看不清)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个单音:“啊!啊——”

麻木的舌头让我无法说出半个字,我恨得咬破红唇。

立刻,他不再向我靠近,只是看着我受伤的手:“姑娘,你把匕首给我,让我给你包扎。”他柔柔地哄劝我,我摇头,挥舞匕首,让他滚下床!

他皱了皱眉,掀开帐幔起身下床,被单瞬间从他身上而落,垂落的帐幔里隐隐露出他精壮修长的身体。

当他将帐幔勾起重新站在我面前时,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银丝内单。

他在我床尾缓缓坐下,我继续用匕首对着他。

他想了想,抬手摸向自己的虬髯,然后从耳根处,竟是一点一点扯下了虬髯,瞬间,一张年轻的,几乎是雌雄莫辨的脸,撑满我整个眼帘。无与伦比的俊美甚至让我一时眼晕,都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这样你是不是感觉好点。”他橘红色的唇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可是,却是那样亲和。

他身体微微向前,伸向他原来睡觉的枕下,我立刻陷入戒备。美男又如何?冉羽熙也是个美男,但他却有着那么恶毒无情的心肠!

他从枕头下,竟是取出了匕首的刀鞘,轻轻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再次退回原位,平静地看着我:“把这个套上,那匕首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会伤着你的。”

我迟疑着,在他与刀鞘间来回看,因为我不敢有一点放松,他是一个高手,或许那个刀鞘就是一个陷阱。他等我去拿时,就来制服我!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瞬间让我再次紧绷,此刻的我只要有少许动静,就会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

“爷~~给您送饭菜来了~~”是女人的声音。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起身,抬手取下头顶的发簪,瞬间,那如同海浪的长发便垂落在他的身后,竟是带着隐隐的褐色。他再次戴上大胡子,然后放下了我的帐幔。

在他放落帐幔的那一瞬间,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帐幔将床内的情景,完全遮起。

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我才立刻去取那个短短的刀鞘,匕首不经意间划过被单,立刻,被单开口,露出了里面轻盈的丝锦。

原来,他说得是真的,这把匕首,是件宝物!

手心的刺痛在怔愣后,立刻袭来,我刚才真的疯了,竟然空手夺白刃,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血口,鲜血从里面不断涌出,伤口皮肉翻卷,显然伤得不浅。

“爷,这份是您的,这份是姑娘的,里面是下了药的。热水就在屏风后,爷可以沐浴。”

“好。”

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房间再次变得平静。

忽然,他又掀开了帐幔,我立刻用匕首对着他。

他却是放下了一瓶伤药:“快包扎吧,玄天很锋利,你的伤口一定很深。”说完,他又放下了帐幔让我可以跟他隔离。

我看向手中的匕首,宝物都会有自己的名字,在看身边的刀鞘,外面套有白玉,白玉里镶嵌着七颗七彩宝石。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睡觉枕下会放有如此昂贵的匕首?!

将玄天插入刀鞘,立刻取过伤药,是一盒白色的粉末,一咬牙,全洒在了手心,原本以为会痛入心骨,却是清凉如雪,瞬间,伤口不再流血,被一片白色药粉覆盖的伤口,带着雪的清凉。

扯了被划破的被单一条布,包住了伤口,我不会死,因为我还有杀冉羽熙!不!杀了他台便宜,我一定要让他在京城无法立足,甚至在天朝身败名裂!

帐幔掀起,他又进来了,我瞪向他,他这次又是将一个托盘推到我的面前,满脸的虬髯遮住了他俊美非凡的容颜。

托盘上是清淡的早餐,我瞪着他,直直瞪着他,别以为我没听见,我的饭里被下了药,我是不会吃的!

7-9

第七章谁对谁负责

假如遇到和女人一样看重贞洁的男人,会怎样?谁该对谁负责了呢?大家会不会对这样的男人负责捏?不雷不吐血。

我愤怒地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平静,平静地让你感觉到他是一个风浪不惊的男人。

“这是我的那份,没有下药,你该饿了。”说完,他温和地看了我一眼,便将帐幔勾起,转身而去。

我抱着匕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耳边传来轻轻的水声,我才将托盘拉到面前,他说,这份是他的。

可是,他若是骗我怎么办?

如果他骗我,桌上一定有另一份,我朝桌下看去,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托盘和几个碗,饭菜呢?被他倒了?

我拉过床尾自己的睡袍,急急穿上,下床的时候趔趄了一下,腿还有些发软,全身依然酸楚乏力。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种种,因为如何离开魔窟才更重要。房间很简单,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右侧是一扇窗,左侧是一个雕花屏风。

此刻,屏风上挂着他的衣衫,水声就是从哪里而来。而门,就在左前方。视线立刻集中在那扇门上,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动了,那么,我现在不就是自由的?

脚步朝那扇门而去,但是随即停下。现在我出去了又能怎样?如果朝曦夜雨里的人能逃走,她们早逃完了。而我又能直接找到冉羽熙灭了他吗?我甚至连杀人的技巧都没有,仅靠这么一把匕首,最后说不定给自己带来的是更大的屈辱!

我退回了原位,看到了床上的饭菜。目光立刻向四周扫去,都没有看到另一份早餐。他显然是扔掉了。难道是怕我怀疑,反而去吃那份被加了药的早餐?

立刻,我将床上的早餐放到了桌上,一手紧紧握着匕首,一手如狼似虎地将早餐送入口中。

“哗啦!”我全身立时陷入紧张,他洗完了!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我拿起托盘再次躲回床上,宛如那里小小的空间,才是我此刻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坐到我的床尾,透着清爽的味道。我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抓着馒头,慢慢啃咬。我不敢看他,他却一直平静地看着我。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在他平静的注视下,也慢慢恢复平静。我是不是能通过他,离开这里?

可是,他又凭什么要帮助我?我们互不相识,他买了我,如果不买我,他也会买别人,而我也会被别人买去。这一切,都是巧合。

或许,我可以告诉他,让他带我出去,我把钱给他。现在还有了点庆幸,因为,他看上去是一个好人,说不定可以说通。可是这之后呢?寒珏不会介意我在朝曦夜雨的事情吗?我可以将整件事隐瞒,但是,我对着真心对我的寒珏,做不到……

“平静了吗?”他轻轻地问。

我从垂落在脸前的长发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低眸看到了手里吃剩下的馒头,我把早饭……都吃了。我将馒头慢慢地,推到他的面前,希望这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善良的男人。

我再次缩回自己角落,抱着匕首,从垂落的长发间,偷偷看着那个被啃光了皮,变得坑坑洼洼的馒头。它静静地躺在床上,显得有些可怜,就像被拔了毛的鸡。

他伸出了手,手指雪白匀称,几近透明的肌肤,几乎可以见到他手臂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就在他中指和食指上都戴着银色的戒指,结构简洁,没有镶嵌任何宝石,保持着银的原色,上面还有黑色的花纹。

他取走了馒头,看了看,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

他真的吃了!他难道不介意被我啃成那个样子吗?甚至不介意……我只是一个……陪客的青楼女子……

“既然你不能说话,就听我说吧。”他吃完淡淡地说,语速不疾不徐,声音朗朗如琴。

我抱着匕首缩在墙角,他要对我说什么?

“对不起。”还是那三个字,让我微微侧目,看向他的脸,卷曲的大胡子上,是一双分外平静的眼睛,漂亮的双眼皮让他的眼睛更大一分,眼角线条微深,将他这双大眼睛微微拉长。

“我与你算是同病相怜,昨日我给你吃的那颗药,其实是我的解毒药。”他微微拧眉,平静的神情宛如他时常遇到被人下毒,也带出了他对我的歉意,“我从未碰过女人,所以我不想找青楼女子,但是如果药力发作,我便无法控制兽欲,便会祸及无辜女子。所以,我选择你,一个青楼中的处子,谢谢你帮我解毒。”

“你中了淫毒?!”脱口时,竟是说出了话语,虽然舌头依然有些不利索,但已经能说清楚,我惊讶地捂住了唇,药力开始散了。

“你终于能说话了,很好。”他虬髯轻动,似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即使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原谅我,也无法弥补昨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愿望,我都会帮你达成!”

“甚至杀人放火?!”我恶狠狠地看向他。

他大大的眼睛微微半弯,带出了悠悠的笑意:“美错,甚至杀人放火。”

我惊了!我的惊讶不是因为他答应我杀人放火这种非常理之事,而在他语气平静。他的平静宛如他一直就执掌着生杀大权,随意就可以取走人命。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对我如此和善?他说他选择我是为了不祸及无辜女子,这说明他不会对寻常女子作恶,但他又不想碰青楼女子,或许是嫌她们万人枕,不干净,于是,就机缘巧合地买下了我这个身处青楼,但还是处子的少女。这样,他的良心就会好受些。

即使我是他买下来的青楼女子,他依然尊重我。这就是为何昨晚总是对我说的对不起,对我百般呵护的原因?他在我攻击他的时候,会将匕首对着自己;他会给我伤药,他会将自己的早餐给我,这样一个对女人可以说是体贴入微的男人,又怎会有冷酷的心肠去杀人放火?

“我要你买下我!”我试探他。

“好。”他竟是不假思索地答应。

我惊讶地补充:“但我不会跟着你,我不会做你的宠物。”

“我从没想过这些。”他依然说得平静。

“你这算是报恩?”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外星人。

“不。”

我微微一惊,他却继续说道:“如果是报恩,就是对姑娘的不尊重。”

“尊重……”

他笑了笑,神情依然泰然自若,“姑娘并非自愿进入朝曦夜雨,也并非自愿为我解毒,若是在我国,我命已经是姑娘的了,即使姑娘要取,我也可以给你。”

我惊然,抬脸迎上他的目光:“你到底是哪国的?!”

他揭下了胡子,露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庞,微微一笑,那微翘而性感的上唇开启:“女儿国。”

女儿……国!

他随手放下了大胡子,正视我的眼睛,那平静的目光,给了我全部的尊重:“女儿国无论男女,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姑娘是我第一个女人,我的心中便已将姑娘当作妻子。原本我只决定为姑娘赎身,但并未想过要带姑娘回女儿国,也算是不在女儿国,彼此不相识,不了了之。”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会对我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坦诚相对。

他皱起了眉,眉间带出一丝化不开的深沉和忧虑:“但是如今,似乎姑娘来历不俗,恐姑娘离开我后又有所不测,所以我改变了想法,若姑娘愿意,可随我回女儿国,我便会与姑娘正式成亲,从此以姑娘为尊。”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说要带我回女儿国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跟我成亲!眼前这个我应该恨的男人,此刻,我却已经完全恨不起来,反而,有了一种夺取了他的贞洁,要对他负责的古怪感觉!

因为在女儿国,就像他说的,男子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如果将自己的身体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势必就是他的妻子。即使那个女人不爱他,也不要紧,他可以做一个侍郎,长守在那个女人的身边。甚至,在女儿国,给男子破处还要给红包的!

他雌雄莫辨的脸是如此俊美,他说他要要娶我,不,在女儿国应该是嫁。而他身上穿着绫罗,枕下放着稀世匕首。远比我看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的脸,泰然自若,遇事不惊的气度,还有一身奇特的武功,动不动就被人下毒。他在女儿国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会甘愿嫁给我!

我混乱了,整件事怎么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我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真的好乱。我到底是该恨他,还是感谢他从此将我带离魔窟?是该跟他走,还是回去找寒珏?

好乱,真的好乱!

“我不爱你!我对你没有感情,只有讨厌!”我对他大声说出心中的感受。

他却轻呵一笑,微微垂眸:“但是……我已经是姑娘的人了。”他再次抬眸,依然平静的眸中,带着一分属于他的执着,“姑娘大可娶自己爱的男子,我只要跟在姑娘身边,做个侍郎即可。”

我彻底陷入了他的圈套,一个让我已经忘记去恨他,而在跟他纠结谁该对谁负责的圈套中。

第八章谁要对你负责

虐男主男配是我的乐趣,雷大家是我恶趣。嘿嘿嘿嘿,奸笑。

思绪开始混乱,有史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事情,就是一个男人忽然说要嫁给你,即使做你的侍郎。

尽管平日听瑶瑶姐说,女儿国的男人比天朝男人如何如何知道自重,如何如何尊重女人。可是,今天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无法适应。

我怎么能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住在一起,还要把这个对我也没有感情的男人留在身边,做个小侍郎?

“我不会跟你走!我无法原谅你!”我直接回绝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似是又说没有成功:“好吧,那我听姑娘的。只是,我会等姑娘真正安全后,再离开。”

安全?是啊,哪里才会给我安全?我甚至都没想好如何面对寒珏。

“我要洗澡!”我对他说,或许温热的沐浴,可以让我混乱的思维变得清晰。

他点点头,再次带上了虬髯,然后起身。

“你去哪儿?”此刻,我却有些害怕他离去。

他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去吩咐,然后,去给姑娘买些衣裳。这里的衣裳,姑娘不能穿。”

听他有些轻鄙的语气,似是朝曦夜雨的衣服,都不是女人穿的。是啊,他厂在女儿国,女儿国是没有青楼的。无论女人,甚至男人,都不会卖身。

他走了几步,似又不放心地回头:“姑娘,在我离开后,元清元楚会保护姑娘,所以姑娘大可安心休息。”

“元清元楚?”

“他们是我随从。对了,姑娘可唤我学妹,不知姑娘……”他真诚地看向我,我撇开脸:“秋苒,菊秋苒。”

“秋苒……”他轻轻自喃,便转身离去。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门后之时,我立刻下床打开了东面的窗,寒气瞬间飘入房间,带着片片飘雪。

窗下是院中的花坛,围墙外是一条走廊。而左下方,便是离开院子的拱门。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着他离去,是依旧怀疑他,还是怕他真的就此离开,将我扔在朝曦夜雨。

一顶油纸伞缓缓出现在眼帘,是他吗?他走到了院门口,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他静静站了一会,竟是转身朝我这个方向望来。

我心一惊,立刻关上了窗,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难道在女儿国长大的男人,第六感都比常人厉害!

“阿——嚏!”被寒风一吹,我打出了喷嚏,立时浑身一哆嗦,回身钻进被窝,此时此刻,我很难想象,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他,将来的命运又会如何?或许早上就被强行喂入那下了药的早餐,然后被一个或许长着大肚腩的老男人日日索求。

“呕!想吐。”

有人送来了热水,房门被打开时,我真的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只是太远,没看清他们的样貌。仆人拿着那雪铭洗过的污水出去后,他们就随手将门关上,一时间,感觉到了安心。

他没有把我扔在这里,他是真的会兑现他的承诺。

当整个身体被温水包裹之时,全身的酸痛,也在那一刻彻底消失。细细看过自己的身体,没有半丝痕迹,依然那么干净,那么完整。不如就忘记昨晚的一切,不要告诉寒珏。男人不就经常隐瞒过去?

可是,这样对寒珏……真的好吗……

很烦,忽然有些不想回去,就此离开,这样谁都不用面对。寒珏,刘曦,甚至是这个叫雪铭的男子。离开他们,彻底忘记他们,一切重新开始。

“这位公子请留步。”忽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这个声音很生,应该是那两个侍卫的。

“在下想见你家主子。”

瞬间,我全身紧绷,因为这个化成灰我都认识的声音,正是冉羽熙的!

“对不起,主子出去了。”

“那正好,在下要去看看我家的姑娘如何。”

混蛋!我揪紧了手中的布巾,真想现在就冲出去杀了他!

“对不起,姑娘在沐浴,外人不得入内。”

瞬间,心静了,这两个侍卫,当真在保护我。

“什么?我是外人?呵,二位或许不知,在下便是朝曦夜雨的冉当家,我要确定我家姑娘是否会被客人凌虐~~”

“呸!”关心姑娘是不是被就是你们的善心了?“呸呸呸!”还不是怕被别人玩坏了,下一次不好卖!

“冉当家大可放心,主子稍后就会与冉当家商讨姑娘赎身事宜。”

他真的要为我赎身,要拿回自由?原来,他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咳咳咳咳,什么?赎身?这倒是有意思了。呵……小喜,恭喜”

“滚!”终于,我忍不住对他大吼。

“哈哈哈……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哈哈哈……”他大笑的声音越传越远,我立刻穿上浴袍,再次来到那扇窗旁,打开一条窗缝,望向院门。

不一会,他就出现在我视野之内。一身绛红的长袍,上面是艳丽的百花图纹。他没有打伞,依然手中拿着烟袋,拖着板儿拖,一边抽着烟,一边晃出了我院门,然后步入走廊,雪片便再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掸了掸衣袍上的雪,站在廊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他,然后,他随意地坐在走廊边的廊椅上,懒懒地往后一靠,开始一口又一口抽烟,深深地吸入,长长地吐出,烟雾弥漫在他的面前,他抬腿压在了另一条腿上,那总是宽松的长袍便在开口处微微打开,露出了半抹**的肌肤。这个,从来就不穿裤子!

我关上了窗,最好现在下暴风雪,把他直接冻死!

来到床边,再次拿起他留给我的匕首,我一咬牙,就冲了出去,现在就去灭了他!

门没有被反锁,当我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就冲了出去,即使门口的两个护卫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急急喊了声:“姑娘!”就跟了上来。

我赤着脚一路冲下楼,冲出了楼下的大门,瞬间,冰凉的空气包裹了我只着浴袍的身体,但这冰冷的空气又怎及我那颗曾经想死的心?

我一路冲出院子,当站到冉羽熙曾经坐着的地方,他却已经离去,冰凉的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烟味和身上特有的艳香。

“姑娘……”两个护卫轻轻地呼唤。

“啊——————”我站在这条走廊里仰面长吼,冉羽熙!我菊秋苒定要你身败名裂!

狂风卷过走廊,吹散了冉羽熙留下的味道,雪花飘飞在眼前,将走廊的尽头变得模糊不清。

一件厚实的斗篷被披盖到身上,我颓然地底下头,手里紧紧握着玄天,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发泄。为什么那个叫雪铭的男人没有在我狠狠揍他一顿之后,再对我说那些话?而如今,我却已经没有再向他发泄的理由。

“姑娘,外面冷,还是进屋吧。有什么事,等主子回来再说。”还是那个人的声音。

缓缓转过身,无力地抬眸,却在看到这两个护卫后怔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对双生兄弟!

如果他们的主子带着秋苒,那显然这对双生子比他们主人俊美地多。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一模一样的双生子,让我有种头晕的感觉。

就像喝醉了酒,一个人在你的眼中,变成了两个。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甚至手上戴的戒指都是一模一样。

女儿国的男人,流行戴戒指?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腰间的短刀一个佩戴在左,一个佩戴在右。

第九章他来自女儿国(小粉红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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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眼前的双生子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心思,相视一笑后一起看向我。

“姑娘,我是元清,”左边的那个说。

“我是远楚。”右边的那个说。

竟然……声音也是一模一样。难怪从刚才到现在就感觉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我……”我懵了半天,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笑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们……换一下位置好吗?”

他们又是对视一眼,仿佛每做出一个决定,这兄弟两都要看彼此一眼,然后,他们调换了位置。

果然……还是分不清……

“姑娘,还是进屋吧。”左边的好心再次提醒。

我懵懵然地点头,其中一个走到我的面前转身单腿蹲下,我不解地看着他的行为。

“姑娘,天冷,让元清背您回去,您没有穿鞋。”另一个解释。

原来……如此……

我继续懵懵然地趴了上去,然后他将我背起。那个叫雪铭的男人整天对着这对双生子,眼睛不会晕吗?

雪花从头顶飘落,我伸手将它们接入手中,看着他么在我手心里化开。

“能给我堆个雪人吗?”我说。

走在一旁的不知道是元清还是元楚,看向背着我的这个不知是元楚还是元清,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然后那个不知是元清还是元楚的人对着我微微一笑:“好。”他就停下了脚步,开始在院中堆雪人。

然后,我身下这个不知是元楚还是元清的人,就背着我上了楼,直到送我进了房间。他没有跨进房间,而是带上了门,站在他的岗位之上。

我真的感觉懵了。就像整个人在爱丽丝的梦境中,有些恍恍惚惚。我呆呆地站在床前,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还有那条被我毁坏的丝被。我真的是在现实中吗?

一个满脸胡子的异国虬髯怪蜀黍,却在眨眼之间变成卷毛雌雄莫辨的美男子。然后,又看到了这两个双生子,即使是两个护卫,都对我十分敬重和爱护。

再次打开了窗,果然,其中一个还在堆雪人。

关上,来到门口,果然,另一个护在房外。

就像是分身术,这一切都让我有些晕晕乎乎。

累,很累,眼睛累,身体更累。松懈下来,才觉得浑身都透着酸痛。

回到床前,拉起了被单。一抹鲜艳的红瞬间映入眼帘,立时,我从浑噩中惊醒,这一切都是真的,虬髯客室真,美男子是真,双生子是真,冉羽熙的“客户回访”亦是真!

我愤怒地将那占有花红的床单扯下,狠狠踩踏,然后踢进了床底,我不想再看到,不想再去回忆!

仰天倒落在床上,抱紧匕首,卷起所有的被子,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让我快点忘记。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靠近,立刻,我陡然惊醒,眼中,映入了一堆胡子。

明亮的烛光中,他有些惊讶:“原来姑娘也如此惊醒?”他站在床边,衣袍刚刚沾上床沿。

我闭上眼睛,转身,不理他。

“既然醒了,就起来用晚餐吧。”他好脾气地说。

晚餐?没想到我睡了那么久。想起来,却又不想动,身体还未恢复,没想到会这么累。我有些不解,就爬起来,瞪着他:“你说,我给你解毒是不是消耗了我什么,不然我怎么这么累!”就算是安格,也不可能会在睡一觉后依然四肢酸胀。

他的眸中立时划过一丝尴尬,一直平静的他竟是无法对视我的目光,他垂下脸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如果姑娘是习武之人,就不会如此。不管是否练过武,人的丹田之内都会有一团元气,昨晚……我……”

“够了!不要说了!”我撇开脸,开始酝酿,我一定要把胸口那口气发泄出来,不然无法冷静思考接下去的事。

耳边是他轻轻的脚步声,好,等他回来我就骂他,他拿我采阴补阳,他吸光了我的元气,他!

他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立刻回头准备骂他,可是眼前,却是一汤匙的饭菜。他目光依然平静温和:“吃饭吧,凉了对身体不好。”

立刻,那团已经脱口而出的怒气,又被他的清风软语堵回了胸口。我因为苦笑不得而下巴脱臼,他以为我要吃而将饭菜塞入我的口中。

温热的饭菜瞬间驱走了我心底的寒意,我感觉自己憋闷地快要爆炸,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面前这个男人发泄出来。

最后,只有认命地吃饭。想来也滑稽,被一个美男子伺候着用餐,我却吃得还挺憋屈。

“你让元楚堆的雪人已经堆好了。”他一边喂我一边说,神情之间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我的夫。这种从内在流露出来的神态,是无法佯装的。而且,也没必要故意装成是我的丈夫。

我努力调整了心情抬眸看他:“你怎么分清楚他们两个?”

“元清活泼,元楚文静,佩刀在左的是元清,在右的是元楚。”他的语速依然平淡,小心地不让饭菜从我唇边滚落。而他的目光也是平静淡然,正是这份静,让他的话让人可信,宛如他从不会骗我。

当饭菜见底之后,他将空碗放回桌面,此时静静地看他,才发现他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儒雅二字。他拿起桌上一个包袱,又走回我的面前,将包袱放到我的身边:“这是衣服,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对着他平和中带着一丝笑意的目光,我无法说出不好。因为我没理由说不好。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甚至,他都没有奢望我的原谅。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对他说得很清楚,我讨厌他,我不会原谅他。而他,却依然用他的方式爱护着我。

我拿起了包袱,他就回到桌边开始用餐。他说,饭菜凉了对身体不好。但是,现在是冬季,他喂我吃完后,只怕那些饭菜早已凉透。他任何事都会以我为先。难道,这就是女儿国的家教?

带着迷惑和茫然,还有对他的不知如何解释的情愫,我走入屏风之后。

瑶瑶姐说过。女儿国并不是女尊男卑,但是,男女之间却是互相尊重,相互宠爱。在女儿国里,男子更受女人宠爱。而男人们也会非常体贴和照顾自己的喜爱的女人。

我记得又一次我还问她,既然女儿国可以三夫四侍,那他们在后院也会和睦相处吗?瑶瑶姐笑了,说你们这里可以娶三妻四妾,女人也会和睦相处吗?

如她,矛盾总是有的,关键就看正夫是不是能镇住小侍郎们,而夫人能不能公正对待。她说通常后院和睦的都是夫人严明公正,并且有时还偶尔装装糊涂。而正夫在后院的地位绝对是高于其他侍郎,即使是某个倍受宠爱的侍郎。只有正夫的地位不容摇摆,后院才会祥和。

当时听着,就感觉和我们这里的后宫差不多,如果皇后娘娘没有足够的威信,就压不住那些妃嫔。如果皇上有够混蛋,那后宫绝对是乱成一团。

原来,在这方面,女儿国和这里,是没有区别的。

这个雪铭一直如此平静,他说要嫁给我,但是被我拒绝后,他的神情依然平静。难道他知道我不会娶她,所以才会说那些话哄我开心?

要不要……试试他?看看女儿国的男人到底怎样的。

小雪为何能镇住菊花的后宫,与他的身份有关,这个身份吗,以后再揭晓。

10,11,12

第十章小雪会暖被

在不知不觉之间,衣衫已经穿戴完毕,从内而外的舒适,说明这些衣服材质上乘,价值不菲。低眸看去,布料的颜色也以清新淡雅为主,是十六岁左右少女的款式。简约中透出一分俏皮。

精良的做工,让丝绵的棉裙棉裤非但没有显出体态的臃肿,反而带出了一分轻盈。尤其是领口短短的兔茸,更是省去了围脖,全身上下变得暖融融。

我开始发愣,这是女装,我穿上女装了!

记忆里,真正穿过女装的,还是小时候,那时候雅涵公主跟我玩过家家的游戏,让我扮成女孩子陪伴她。也知道自己早晚都会穿上女装,但是一直以为会是寒珏给我买第一件女装,没想到今日,却是这个叫雪铭的男子。

而且,他买的款式,我很喜欢。这个从女儿国来的男人,他很了解女人。

从他已经长成的样貌,和沉稳内敛的气度来看,他的。年纪庆该是在寒珏之上。这个世界象北宫骏琦这样的“老妖精”太多,都看不出他的年纪。

我走出屏风,他听到我的脚步声便转身看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然后漂亮的双眼皮的大眼睛带出了满意的笑意。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他说。

我慢慢走到桌边,他的目光随着我的身形而动,我坐在桌边,抬眸看他,他依然看着我,就像素是他的双眸,只会注视我一人。

“你真的会嫁给我?”我问。这是我平静后,第一次与他坐下来面对面的对话。

“什么?”他反问了一声,好象还没从什么地方回神。

我就再说一遍:“你真的会嫁给我?”

他恍然,然后点了点头:“是。”

“可是你对我没感情的。”

他笑了:“我对其她女子也没感情。而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啊?”这是一个奇怪的回答,让我感觉就像是在父母的压迫下的婚姻,然后父母总是会对狗血的男主说: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自从昨晚之后,倒是对秋苒你有一分眷恋。”他忽然补充。

我心里揪了一下,立刻撇开脸:“别再提昨晚的事!”

他沉静了许久,才说道:“好……”

我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回头看他,却在他眸中看到了一分淡淡的失落:“如果我娶了你,你将来爱上别人怎么办?”

他回了神,再次对我而答,“我说过,我不会对别的女子产生感情。”

“可是爱情是无法控制的,你怎能确定?”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爱上别人,而且还在从没爱过人的情况下。

他皱起了线条柔各的双眉,陷入沉思,烛光中的脸透出了认真:“这件事,我倒真未想过。”

“那你想想。”

他单手支起脸宠,目光变得严肃:“在女儿国,无论正夫还是侍郎都不可。但是,在女儿国婚姻相对自主些,若是某个女人看上了另一个女人的侍郎,而那个侍郎又对她有感情,那么经过自己夫人的允许后,可以改嫁。”

他说得有点绕,我在充分消化后,反问:“也就是说,你嫁了我,然后爱上别人。经过

我的同意,你可以改嫁。”

他点了点头:“是。”

惊讶,这点倒是比天朝好,天朝的小妾哪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就算被别人看上,也就像礼物一样被男人送来送去。

“那如果我不肯呢?”我看向他。

他再次皱眉,深沉地呼吸:“以我的性格,应该是从此死心跟随在你的身边。”

听他的语气,还有别的选择?于是我就追问:“那别人,别人会怎样?”

他摇了摇头:“有的会选择为情而死。有的则会出家。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女儿国的女人们,即使选择侍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两情相悦的。”

恍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女儿国的男子,会那么得痴傻。如果是我,死心留下,自杀,出家,我一个都不会选,直接爬墙跟喜爱的人私奔。

“没想到姑娘愿意娶雪铭,雪铭……”他微微垂眸,带出一分喜悦,就像游说终于成功,他将自己总算塞在我的手上。

“没有,我没想娶你!”我立刻说清,看着他从喜悦转为疑惑,又转为无奈地挫败,我可以确定他说要嫁给我不是哄着我开心,而是真的。只是他比常人更加确定,更加快速地承受现实。

一时间,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他单手随意地放在圆桌上,静静地注视我,我侧开脸看着桌上的饭菜,接下去又该如何?心很乱,在理不出头绪前,只想躲在这里做短暂的逃避。

房门被轻轻敲响。几个丫环进来收拾饭菜和床铺。我将目光停在她们身上,狠狠的瞪着她们,把自己的怨愤和杀气释放在她们的身上。现在只是朝曦夜雨的人,我都恨。

她们被我瞪得有些害怕,其中一个怯生生地端上一碗汤药,站在我面前直抖:“姑,姑娘,这,这是红药……”

我依旧冷冷瞪着她,怒喝:“你抖什么?”真奇怪,她有那么怕我吗?

她吓得手一颤,当即汤药溅出了碗。

“呵……”身旁传来了一声轻笑,我脸微微一红,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男人在场。我扬手打翻了汤药,吓得那小丫环赶紧收拾汤碗和其她小丫环像见了鬼一样逃了出去。

才不喝朝曦夜雨的东西,老娘安全期,喝什么喝!

“红药是什么?”身旁的某人忽然问,语气平静自若,我回头瞪他:“你会不知道?!”他一个能解淫毒草的男人,会不知道红药是什么?!是在跟我装傻?!

他低头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抬起脸看着我眼睛说道:“那你为何不喝?”

“你管不着!”我撇开脸,羞窘难当,他明明知道,还故意问我。是觉得我会跟他说话,他就认为我原谅他而试着跟我打趣了?

“秋苒不必担心,昨晚我既是中毒,精血便已经无用……”

“别再提昨晚了!”我回头愤怒地打断他,“我真恨不得马上忘记!”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慢慢恢复了平静,垂眸不再说话。

我烦躁地起身,或许他也希望能忘记昨晚的一切,毕竟在女儿国,一个男人失去了贞洁,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被下了淫毒的情况下。

既然我们彼此都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是希望我对他负责吗?!若是外面的男人,巴不得赶快脱身,以免我死缠烂打地求他们负责!慢着,此刻怎么有点倒过来的感觉?

烦,真烦。睡觉,继续睡觉。我坐到床边准备再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忘记心烦。

“秋苒。”他坐在桌边轻轻唤了我一声,我抬起脸看他,自然没有好脸色:“干嘛?!”

他起身慢慢朝我走来,然后停在床边,目光静静地注视我:“天冷,让雪铭为你暖被吧。”

他的话让我陷入怔愣,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却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泰然地解开了衣带。依旧是那件银灰的长袍,从他的身上褪落,他便只着内单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拿着发簪,在那如同波浪的褐色长发之间穿梭,将所有的长发挽于头顶,只留下几率碎发垂落在脸庞,和大胡子吸附在了一起。

慢慢地。他揭下大胡子,长长舒了口气,似乎戴着胡子让他闷热。挺直的鼻梁下,那性感而饱满的红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下意识的闪开,他轻笑摇头。然后拉出换过的新被褥,便躺了下去。

继续懵懵然地看着他,他笑看我:“秋苒不用惊讶,这在女儿国很是平常。”他说完,便平平静静地注视我,淡淡微笑,宛如在笑我的大惊小怪。

我在他平静的注视中心乱,不是暖床暖被的问题,是他难道今晚还想睡在我的身边?这怎么行?

屋内烛光摇曳,小小的房内,又只剩下我和他,白天没有想到的问题,现在却要面对。

我真是自欺欺人,难道此刻再去刻意保持距离,就是成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事实让人沮丧,选择让人痛苦。为何他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他在女儿国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着怎样的权势?可以让他有如此镇定自若的气度?

“秋苒,我们来玩猜猜游戏如何?”他用他平静的声音,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

我盘腿坐在床沿上,单手撑脸,继续烦躁,“随便。”反正有声比无声好。

“元清元楚。”忽的,他却是高声唤那两个双生子。

立刻,房门被推开,元清元楚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房内的情景时,两个人的脸都在同一刻红了起来。尴尬地垂下脸,一起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略带尴尬窘迫的声音,让我心中的烦躁忽然被恶趣取代。好想笑,却又有点笑不出。他们在害羞。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总觉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们,早上被愤怒占据了头脸,其实都没看清他们什么模样,只觉得眼前晕晕的。反正一模一样。映象中,他们好像是有点肉感的娃娃脸。

“玩猜猜游戏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静地说。

那双生子低着头又是对视一眼。然后说了声“是。”

好奇怪。为何猜猜游戏要跟他们一起玩?

第十一章准备赎身

只见双生子依然低着头,红着耳根,将原先遮挡浴桶的屏风搬到我们床前,然后,他们卸下佩刀,我记得雪铭说过,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们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们双双走到屏风后,屏风后面忽然人影晃动,很乱,很快,根本无法看清。突地,他们分别从屏风的两边跳出,露出一模一样的鬼脸,对着我们大喊:“猜猜我是谁?”

噗——我彻底僵硬,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猜猜游戏!

“嗯——”身边的雪铭发出一声长长的思考的沉呤,我机械地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双眉紧拧,认真地看看左边。再认真地看看右边,然后伸手指向右边:“你是元楚。”

两人立刻又一个鬼脸:“猜错罗——”咻地,他们缩回屏风,屏风后面再次人影缭乱。

“哎,,,,”雪铭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总是猜错。”

“猜猜我是谁?”双生子又跳了出来,两个人都将双手放在下巴下,睁圆那双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该你了。”他笑着提醒。我继续僵硬,这个叫雪铭的男人,好无聊啊,就这么玩身边的双生子啊。

我看看左边,可爱的孩子有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再看看右边,和左边的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就像照镜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侧:“元……楚?”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躲了回去。

我晕,第一次看见随从对主子发脾气。

“呵呵,他们只要一说话,就能分出来。”雪铭微微改变坐姿,和我一样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谁?”于是,又一轮开始。

一轮又一轮过去,几乎就是瞎蒙,有时蒙对,有时蒙错,根本无法辩别他们。最后我头晕了,雪铭才放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气离开。他们就睡在隔壁。此时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双生子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那么,他们的姿势会不会也是一样?

“秋苒,该休息了。”他挥灭了烛光轻轻提醒。

我缩到床脚和衣而睡,对着墙壁。他坐了一会,只是将被单盖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们一个睡在床头,一个睡在床尾。

房内一片寂静,他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但是,我感觉地到。他没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从床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我依然对着墙壁,将自己的身体蜷紧:“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好。”他淡淡地说了声,翻了个身,我们便背对背而睡。

现在寒珏和刘曦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失踪了?他们是不是已开始对我的寻找?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我在朝曦夜,让他们来接我?

但是,旦我说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说出我与这个雪铭的事?对着寒珏我说不出口。对着刘曦,他一定会烧了朝曦夜寸。

虽然,我也想烧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刘曦还不能与朝曦夜雨公开为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破坏了刘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表面上的平静。

所以就算杀冉羽熙,烧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做,我不能做刘曦的负担,非但没有帮上一点忙,反而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给他们添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必须要忍,不能冲动,因为刘曦比我还要冲动。

那么寒珏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不会依旧娶我?我实在很难想象。这时的他。会如何。

还是先能他们我没事吧,别让他们为我担心。等我想好怎么对付冉羽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让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声音让我立刻身体紧绷。

“你知道女儿国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侧?”

“为什么?”我对着墙壁问。

“就是为了让女人能在床内安睡,如果有恶人前来,受到袭击的,也将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气和杀气,让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话语中彻底松懈,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使没有碰触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没有安睡,而且还感觉到了我的怨气和杀气。

但是,我依然讨厌他,无法原谅他。

“你要杀谁,只要告诉我,你的双手不该沾上鲜血。”平静的话语透着他的心疼,我不应他,我不想欠下他人情,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去讨厌他。

轻轻地,他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依然背对背,依然衣衫不触,只有被中的温暖,将我们两个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注视着什么,我便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冉羽熙!

他依旧穿着宽宽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着烟,叠着腿,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是谁?”雪铭看他问,我狠狠地瞪着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当家!”

雪铭静默了一会,似是沉思了片刻,说:“他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了,他在等谁?”

“鬼知道他等谁?”我咬牙,恨不得现在冲下去就把他千刀万剐。

忽的,冉羽熙改变了坐姿,他转身靠在了走廊廊椅边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来。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烟嘴放在唇边,却再也没有吐出半口青烟。

“呵,我现在知道他在等谁了。”雪铭悠然转身,俯下脸静静注视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着冉羽熙冷笑。丝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恨和杀气,“他是在等我几时向他求饶!”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眯了那双狐狸眼,眉心的那点红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鲜艳。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对着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当家来了,就跟他谈你的赎身的事。”雪铭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

“元清。”

“在。”

“把坐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请进来。”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那那双半眯的狐狸眼看着我,我也一直瞪着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懒懒地起身,对我身边的雪铭微微一礼。

雪铭对他也是点头一笑,我心里有气,对这种人笑什么!

然而,就在冉羽熙随元清进入院门之时,他却站在我身侧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杀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转身轻笑一声:“果然是该杀之人,你还不想杀他,是因为你想让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么结果他,就告诉我。”

我[撇开了脸,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让我惊叹,他可以对着冉羽熙温和一笑,却在转身间就轻描淡写地说着要取他性命的话。

他悠然而去,我却开始无法忘却他的声音。他凭什么这么淡然自若地说着取人性命的话?难道他不顾及朝曦家的势力?难闻道他不怕惹祸上身?

这个男人。有多深?

第十二章赎身失败

雪铭下楼后,我就拿起桌上一个馒头,站在楼梯口,有一条间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厅中的二人,他们隔桌而坐,虽然看不清雪铭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

他手拿烟管,依然一副不羁随意的打扮,懒懒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烟,笑看对面的雪铭:“这位客官对喜儿姑娘可满?”

雪铭也看着他,淡淡道:“原来她叫喜儿。”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儿这丫头脾气倔强,她没有哭闹吧。”

“没有。”雪铭端起了茶,轻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边的眉,微眯双眼深沉地看着雪铭,深深吸了口烟,不再说话。

雪铭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请当家的进来,是想给喜儿姑娘赎身。”

长长地吐了口烟,冉羽熙没有说话,他深锁双眉将烟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后再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后,话语随着烟雾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铭转回脸垂首,右手随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看了一会,平视前方,不疾不徐说道:“不是说艳楼里的姑娘,都可以带出朝曦夜雨?”

“只有她不行。”冉羽熙也转身朝外而坐,皱着眉看前方,“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出去恐对朝曦夜雨不利。”

可恶!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馒头,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当家人何以当初要将她扔于艳楼?”雪铭淡淡反问。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烟,笑着吐出:“猫儿不乖,要教训一下,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呵,猫儿。”雪铭轻笑,侧脸看向冉羽熙,“这猫儿和虎仔十分相像,当家的莫要养虎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随即也看向雪铭,眯起的狐狸眼微微睁开,对着雪铭决是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当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儿七日,请在四日后离开。”

“呵……知道了。来人,送客。”说罢,雪铭再次端起茶杯。举止优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首相问:“喜儿……没跟你说什么吧?”

雪铭没有抬头,依然轻抿绿茶,然后在虬髯中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烟,细长的眉眼之间,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请,他才移步。走到门口他还回头再看雪铭,雪铭抬首对他点头一笑,让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冲回房间,躲在窗旁看向院门。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门,然后回首竟是朝我身边的窗户望来。我没有现身,而是在旁边瞪着他。他抽着烟凝了许久,才慢慢离去。

立刻,我冲下楼。雪铭甚至都不及阻止我,我就冲到院子里,拨出玄天,对着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时,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

“主子……”

雪铭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样站着。

冉羽熙这个混蛋要绝我后路,我也不让他好过!戳爆你!戳爆你!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远屈服!我不服!我不服!

“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体,一个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后民,身边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首对着他大吼:“别碰我!”

他心疼地收回手,半蹲在我的面前,天不知何时又阴沉了下来。一朵朵洁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沾在他长长的卷发上,衣衫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大声质问他,泪水没用地滚出。“我们才认识三天!才三天!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陌生人好?!你完全可以离开!忘记这里的一切,不与任何人为敌!你帮不了我……帮不了我的……”我松开了匕首,匕首直直戳入地面,我捂住了脸,痛苦咆咽。

是冉羽熙不放,我怎能怨他?他已经尽力了,他是好人,没有必要因为报恩,而与朝曦家族对立。

“秋苒……”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他轻轻地抚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了……”

“呜……啊——”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在他怀中放声痛哭,真的,我真的憋不住,忍不下去了。我不够坚强,我也是女人,我有我的脆弱,我有我的极限。

我也会害怕,也会绝望,最后求助于虚幻的神明。

可是,能救我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他一次又一次毁灭了我的希望,当我以为雪铭是这个希望时,冉羽熙却再次摧毁。

身体被轻轻地抱起,我蜷缩在他的怀中,这个只是我认识三天的雪铭怀中,因为,我也想要逃避。而这个怀抱,就是我逃避的地方。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上方,压抑已久的恨与怨在彻底宣泄之后,脑中却变得前所未有的空荡,宛如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接下去,我又该如何?

轻轻的,他用指尖擦去我眼角的眼泪,取下虬髯悠然而笑:“秋苒,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想要什么?”

是啊,原来他包了我七天,我和他还可以在一起四三,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想要。

“之前,你只是平静,但却没有冷静,看到那样压抑的你,我很心疼。所以这之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他坐在床沿,静静地说。

“呵……”我苦笑一声,转向床内,怎么快乐?我感觉自己无法快乐起来。

“秋苒,如果我告诉你,要带你离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会不会开心些?”

我一怔,立刻坐起直直看着他,他雌雄莫辩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依然是泰然自若的眸光。

“雪铭不是天朝人,而女儿国亦与朝曦家族没有来往,你认为一个家族会因为你,而与整个女儿国敌对吗?”

我怔住了,彻彻底底怔住了,空白的大脑里,似乎有人在呼喊:希望来了!他就是你的希望!

他悠然微笑,性感的红唇轻动:“朝曦家族对于天朝来说,确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甚至可以左右朝纲的势力,但是,他对女儿国来就,一无是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跟冉羽熙谈你的赎身的价钱只是一个形式,也算是对这个冉当家的尊重,既然他不要钱,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不客气了?什么意思?难道是将我直接带走?偷运?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他淡笑着,“因为我要先找到那个对我下淫毒的人,处理掉。而且,朝曦夜雨的饭菜也不错,住在这里,比外面的酒楼舒适,不知秋苒可愿再等几日?”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其实从他决定要带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跟冉羽熙谈我的赎身的事宜,甚至,都可以不通过他!

而他没有带我走的原因,仅仅是他觉得这里住得舒服!

“你!你!”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突然而来的巨大喜悦,让我原先空白的大脑又陷入混乱中,我情不自禁地扑向他,他被我巨大的扑力而后倾,匆匆扶住我的腰才坐稳床沿。

“谢谢!真的谢谢!”我紧紧抱住他,我无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只有用这个拥抱,对他表达深深的感激。

可是,我很快想到他是女儿国的男子,于是我立刻放开他,低下头道歉:“对,对不起。”

“呵……秋苒为何道歉?”他轻轻地问。我抬眸看他。他微带疑或。

“我,我刚才……有些激动……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却笑了。忽然平静的目光中带出一丝淡淡的情:“秋苒,雪铭是你的人……”他静静地注视我。我却陷入慌然,他的话让我变扭。这种话。对于女儿国同样重视贞洁的男子来说,有些过于伤人。

我只有垂下脸:“对不起……雪铭……我……我……你帮我带个信吧。”我抬首看他。他是如此聪明,在知道要为我给谁带信后,他一定会明白我无法与他回国的原因。

他淡笑点头。

坐在桌边,对着信开始发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写。

殿下……

落下这两个字后,我却久久没有写下去。虽然寒珏已经身为王爷,但是……我还是习惯叫他以工代殿下……

雪铭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他一定看到我写的这两个字。这也是我当着他的面写信的原因。他会怎么想?抬眸迟疑地看向他。他却是单手支脸平静地看着我的信纸,双眉微皱,显然已经因为这“殿下”两个字,陷入沉思。

他会明白的,我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或许,他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殿下……

喜儿安好,不日便回……

写下佘下的八个字。我将信笺塞入信封,在信封上写下了五个字:明阳王亲启。

抬眸看向雪铭时。他已将他深沉的视线完全落在信封上的五个字上。久久的。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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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神秘的身份

"麻烦你……”

我将信慢民推到了沉思的雪铭的面前:“我……还没想好怎么去见他,只是……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所以……请你能否不要与他接触,我怕……他会追问……”

书信久久地躺在桌面上,他依然单手支脸,视线已经从深沉转为平淡,慢慢地。他收回了支脸的手,将信封拿起。看向我,淡淡一笑:“知道了。”然后,起身离去。

他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身影,他走到院门时,又是微微停顿,然后转身朝窗口望来。

不知为何,我心虚地再次躲起。烦躁地挠了挠头,从他为我送这份信开始,我便已经欠下了他的情。

天空又再次放晴,当阳光洒落院子的时候,我看到双生子开始修补雪人,他们将我挖出的洞填满,然后仔细地检查。

不由得,我下了楼堂馆所,站在阳光之下。这是这几天以来,我第一次心情平和的站在院子里,平静地看着双生子修补雪人。

“姑娘……”双生子看到了我,站到了我的面前,其中一个笑道:“姑娘气色好多了。”

我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他们:“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好啊”和我说话的一定是元清,因为他是那么活泼,笑容那么灿烂。

元楚就静静地走到我的身后,将元清也拉到护卫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走向可以说是关押我的院门。

这个院子虽然独立,但无人看守。

因为这是为特殊的客人,设置的特殊的院子。而这些客人,往往和雪铭一样带着护卫。

走在冉羽熙总是坐着的长廊上,脑中将报复冉羽熙的方法一一推翻。他这么,找人菊爆他,他说不定还享受其中。

一定要让他成为朝曦家族的笑柄,这样,他才无法在朝曦家族立足,失去现在少当家的地位。

“咯咯咯咯……”长廊边的墙后。传来少女们的欢笑声。停下脚步,透过墙上镂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们正在打雪仗。她们,很开心。

每一个进朝曦夜雨的女人,或是男人。最初或许都曾恨过,抗争过。但是,时间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可以轻易地消磨一个人的意志。然后,他们对自己说:算了,认命吧。

所以当你有时让青楼女子离开青楼时,她们反而会变得迷茫,会问:我不做青楼女子,又能做什么?

朝曦夜雨为他们提供了美味的饭菜,精美的服饰和舒服的生活,慢慢的,他们被朝曦夜雨慢慢驯化,乖乖地呆在朝曦夜雨之中,成为了一只只冉羽熙养的宠物。

“姑娘会跟主子回女儿国家吗?”忽然,元清走到我身边问。

“清,不要多嘴。”元楚想将他拉回,他却白了他一眼,赶开他的手,继续笑看我,眸中似是带着某种期待。

我再说抬步,缓缓向前:“我……不知道……”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了。因为害怕寒珏在知道真相后离我而去,到时我真的只剩只身一人,我想,我会跟着这个叫雪铭的男子回女儿国。

因为,我也是被皇宫眷养了太久,变得安逸,变得不想面对白手起家的艰辛,面对柴米油盐的繁琐。

“姑娘相信一见钟情吗?”元清走到我面前,开始倒着走。

我淡笑摇头。雪铭说得对,他们只要说话,还是很容易分清。

元清微露疑惑:“姑娘不信?但主子信,我也信。”

我愣了愣,继续看着他倒走。

他继续说道:“主子一定告诉姑娘他中毒的事了吧。其实那天主子既然是解毒,随便买一个就可,但是姑娘出现的时候,主子就一直看着姑娘,然后说了句……”他握拳放到嘴边,咳嗽一声,学起了雪铭,“她不属于这里。”

我怔住了,雪铭那天为何会觉得我不属于朝曦夜雨?

元清咧开嘴。

脑内浮现:“当时姑娘的价钱是一千两,前一个竟标价的姑娘的是价格是五千两,而主子第一次就报价是一万两。所以全场就没一个敢跟主子叫价。因为主子说,竞价对姑娘都是种侮辱。”

我沉默了,不管雪铭在我身上用了多少钱,他的那句话,让我感动。

“姑娘,主子平日可抠门了,对吧,楚。”元清又走回元楚身边。撞了他一下。他尴尬地轻咳:“咳,这倒是。”

我忍不住笑了。

元清再次跨到我身旁,“主子对姑娘就不抠门。姑娘,跟我们回女儿国吧,女儿国的女人都是开开心心的。”

去女儿国吗?如果去了女儿国,就要面对雪铭口中的婚事。但是,我感觉得出,他对我的不是爱,我对他,更没有情。如果仅仅是为了对彼此负责,这样的婚姻我想我无法接受。

雪铭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我不能耽误他……

抬眸间,竟是已经走出了长廊,来到一片冰湖边。冰湖的湖面有如一面刻决打磨粗糙的镜子。

湖边是一个小小园亭。我走了进去,坐在小小的石桌边。雪后晴空分外清新,给一种连呼吸都得舒适的感觉。

“你们主子……会嫁给谁?”我抬眸问站在一起的元清元楚。

他们二人一怔,相视一眼后竟是露出同样的奇怪的表情。

“嫁人?我们主子不会嫁人吧。”元清开了口,“他的身份怎么嫁呀?除非……”

忽的,元楚撞了他一下,他舜间闭口,对着我笑了笑,笑地有些尴尬:“这个问题要不姑娘自己问主子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

雪铭说过要嫁给我,但是从清楚两兄弟的神情看来,雪铭嫁人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在女儿国。究竟怎样的身份,是无法嫁人的?

瑶瑶姐说过,即使是女皇的儿子。也会嫁人,女儿国偏向于自己恋爱,联姻的现象确实不少,但如果皇子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平民女子,女皇也会同意。

当然,女儿国也有和尚道士。他们就不嫁人。可是雪铭怎么看,也不象是和尚道士。

那雪铭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问他,他会告诉我吗?哎……我既不打算随他去女儿国,又何必刨根问底。让他们为难呢?

“哟!这不是喜儿吗?”妖娆的声音从亭外而来,立时让我怒由心生。

朝曦夜雨里,只有两个声音我死都不会忘记,就是冉羽熙!和容姐!

冷然抬眸,容姐在接触到我视线的那一刻一怔,脸上笑容微显僵硬,但随即,还是换上了娇媚的笑容,扭腰摆臀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坐着,她站着,她因为我的冷视而有些尴尬,又因我身旁的两个护卫而惊。她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立刻笑道:“果然还是女装好看~~”她笑着走到我身边,伸手就要摸我的脸,我立刻起身扬手就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一下子将她抽愣,就连经过亭外的人们,也愣住了,纷纷停下了脚步,朝亭内看来。

过了许久,容姐终于回过了神,登时,目露凶狠,扬手就骂:“JING人!”

“啪!”又是一个耳光,在元清扣住她的手腕的同时,我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次,她彻彻底底愣住了。

“打你算便宜你的!”我冷冷地看着她,昂首挺胸,“就算今后要被你们折磨,我今天有机会抽你,我就会抽你!将来有机会抽你,我照样抽你!以后看见我自觉退避,不然我抽死你!”我扬起了手,她本能的地护住了脸。

元清放开了她的手腕,她错愕地抚上自己被我抽红的脸,愤怒地瞪视我,想打我,又畏惧我身旁的元清元楚。

一时间,气得她咬牙切齿。

第十四章追出去打!

菊花不是圣女,她不会原谅将她逼良为娼的人……

拿我无可奈何的容姐,只有对着我狠狠咬牙,“你有种!你等着,将来有你的好日子!”

“哼!”我冷笑,“你说的好日子,还要问问冉羽熙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诉他,想让我乖乖做他的家猫,就少来烦我!不然我变成老虎咬死他!”

她当即怔然后退一步,宛如被我犹如猛虎的气势所摄。她捂着脸,指着我,一边退,一边咆哮如雷:“贱人!走着瞧!”

我冷冷地看着她笑,她退出亭子时,还趔趄了一下,被围观的姑娘们扶住,立刻,她就对着姑娘们咆哮起来:“看什么看!都皮痒了是吗!”

姑娘们半是惊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着脸:“老娘看你到时候怎么硬,这两天你有客人罩着,等他走了,老娘玩死你!”

看她又开始得意和嚣张的气焰,我立刻就冲了出去,元清元楚惊讶地赶紧跟在我的身后,容姐看见我像老虎一样冲出来,变得害怕,她开始后退,指着我惊慌地恐吓我:“你你你你,你敢乱来老娘叫打手了!”

她以为我会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错了。她是冉羽熙的帮凶,她害得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我忍住不杀她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的我就像疯虎下山,只要看见她或是冉羽熙对我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会咬死她们!

所以我扑了上去!容姐一下子就被我扑倒。

不管怎样,我也是跟男孩子们长大的,就算每次被北宫蒲玉制服,也打不过身材强壮一点的太监,但是像容姐这样没有武功的女人,我还是能对付的!

我从不恃强凌弱,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死敌,那就对不起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痛扁你!

所以,我扑倒她后,坐在她身上拳头就开始轮开了,她挥手对着我一统乱打,我一一挡开就继续抽她。

“我说过,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娘跟你拼了!”她想起来,但我现在的能量是怨气和怨恨的集合体,而且继续了整整三天!就算她比我大一圈,都被我压得服服贴贴,人的潜能一旦被恨激发,力量就会翻倍增长。

所以,她想反扑根本就没成功,又被我狠狠压下继续抽!

谁说女人打架难看?不是扯发就是抓脸?我就气定神闲地坐她的身上,双手开工,只抽她的脸。

“你……”

“啪!”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饶,饶……”

“啪!”饶命?我那晚向你求饶的时候,你饶过我了吗?还跟冉羽熙提议挑起我的**,**给你听!

“求,求你了……”

“啪!”求?那我也求过你们,你们放过我了吗?当发现我不是太监,就将我无情地扔入艳楼。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声,我停下了手,她捂住脸,开始呜呜哭泣,围在一旁的姑娘们,都从幸灾乐祸,转为对她的同情。

“这,这位姑娘……你,你别打了……容姐平日对我们……都挺好……”有姑娘开始为她求饶。

我依然骑坐在容姐的身上,冷冷看着她。

“姑娘,既然进来了,往后的日子里你都归容姐管,现在你这样……不怕将来……”

我冷冷瞟向她。她往后一退,忽的,她身后的姑娘们开始慢慢散开,一股淡淡的烟味就此弥漫在空气之内。

紧接着,冉羽熙那张亲善如仙君的脸,就出现在了那姑娘的身后,他没有再往前,那姑娘也没有发觉此刻她的身后就站着她们的当家。

视线越过那姑娘的头顶,直接冷冷瞪视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我身下捂着被我抽得红肿的脸,呜咽的容姐,然后就将目光与我对接。

双眉开始皱起,他一直都着不羁笑容的脸,渐渐转为凝重。烟管不再冒烟,他只是叼着。然后与我对视。一下子,无人再敢出声。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终于,他身前的姑娘发现了他,赶紧退到一边。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着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着他的板儿拖。只是此刻,他的双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然后手从袍袖中抽出,右手拿开嘴里的烟管,低下次左手小指指甲随意地挑着烟管里的烟丝:“打够了没。”

没有任何语气的话从他的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听到他的声音,当即转头看向他,如同看到救星:“少爷,少爷为我做主!”

他没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抬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猫儿在玩弄一只老鼠。多么无情的人啊,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感情。

我盯着他,慢慢从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启爬到他的身边,被姑娘们扶起。

“你应该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后就会离开,你不怕之后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烟杆再次抽了起来。吞云吐雾……

“呵。”我轻笑。撇开了目光,“现在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转回脸,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听你的话吗?我没有别的要求,就算你不给我工钱也可以。只要准许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可以抽她,反正抽两下又死不了。当然,如果冉当家喜欢被抽,也可以让我抽两下。”怎么看,冉羽熙这混蛋都像是喜欢被虐的!

“抽两下是死不了。”他皱了皱眉,第一次脸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吗?”

手?我俯下脸看了看自己同样通红麻痛的双手,受伤的那只手依然编着我自己包的被单,血丝隐现。

“多谢关心。”我抬头看向他,将双手手心对着他,扬唇一笑“我很享受这种痛,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简直让我上瘾!”

他双眸立时半眯,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烟。我轻笑一声撇开脸,将手背到了身后。

“把她带下去敷药。“淡淡的话从他吐出的烟中带出:”都散了吧。“

姑娘们扶着容姐匆匆菜开。我依然看着一旁,只用眼角佘光看着身前发生的一切,。元清元楚都静静地,面带严肃地站在我身旁,显然他们也没想到我会追出来打人。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小喜?!”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从身前而来,我转回了脸,竟是看到了站在冉羽熙身后的北宫蒲玉。

冉羽熙似也没想到北宫蒲玉会出现,也露出惊讶之色,转身看向他。

北宫蒲玉怔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指向我惊讶着:“你。你是女孩?!”

“哼!”我当即指袖转身,抬步就走,看到一个冉羽熙已经让我不爽,再看到那个白痴北宫蒲玉,更让我恼火。

虽然知道元清元楚会武功,如果我上前只要梢梢引发一下,便是一场大战。但是,我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我要报复,就要像抽容姐那样,亲自动手!

而且,元清元楚还要帮雪铭捉那个下毒的人,若是受伤了,岂不是让雪铭少了两个帮手?他是正事,我这里,可以慢慢来。

至少今天我抽了容姐。我爽了。

雪铭是中午回来的。可是,他匆匆用手午餐后,便带着元楚又急急出去,听说,是有了那个下毒者的消息。我也没问他送信的事。因为我相信他。

第十五章小雪掉下床

冉羽熙一直以为菊花是因为太监中的极品,凭借某种媚迷惑两位殿下喜爱,现在,他才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这就注定他的悲催命远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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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雪铭都没有回来。我便独自一人安睡,经过这一天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哭也哭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元清还给我换了药,重新包扎。浑身透着舒爽,门外还有元清守着,终于可以安睡。

又像以前大字型地摊在床上,没有人帮我暖热的被子有点凉。但是,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怀念那个温暖的被窝,因为那不属于我。

从我入宫做太监开始,就一直是为寒珏暖被,这是我的职责。从未有人会给我暖被,有那么一次,我已经满足。

没过多久,我便安然入梦,梦里,是皇陵,面前是殇尘的坟,春天降临,皱菊绽放,很美工,忽然,坟包打开了,奇怪的是我丝毫不害怕,反而欣喜异常,然后,就见一个人缓缓走了上来。他慢慢对着我扬起了脸,温柔地呼唤:“小喜”

我惊呆了,从殇尘坟里走出来的不是殇尘,而是北宫骏琦,他朝我而来,我吃惊得后退,结果,被石头绊倒,我摔倒在地上。

他依然温和地看着我,走到我的身前慢慢蹲下,然后拉住了我的脚,我吓坏了,立刻一脚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象……真的踹到什么了!

下意识摸向身边,果然身旁的床褥透着温暖。我慌忙坐起身,飘摇的帐幔下,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雪铭!”我立刻掀起帐幔,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似水流年摔得有些发懵。

“雪铭,你没事吧。”我歉疚地看着他,他几时回来的?我都没有察觉。或许是因为有了元清看门,才会睡得那么安稳。

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齐曦,当初刘曦因为担心碰到受伤的我,而睡在床沿,结果一个转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铭是被我踹下床的。我可以确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为我的左脚还残留着某种踹过人后的感觉。

他揉了揉额头,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耸动的肩膀,低垂的脸庞。

“雪铭……对不起……”

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然后再坐回床,我退后看他,发现他睡在床尾,因为今晚我睡在了床头。

他一直笑着,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十分有趣。我主动给他盖好被子。坐回床头抱歉地看着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吗?”

黑暗中,他扬起脸,虽然看不表他的神情,但却感觉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儿国,曾经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儿国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最后却死在了床上,你猜,他死在谁的手上?”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转呵一声。似是对高手死去的惋惜:“是枕边人呐……”

有什么,触动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他,静静的房内传来他轻轻的感叹:“唯独不防的便是枕边人。我可以察觉靠近这张床的任何轻微动静,但是却被你踹下了床,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却因他的笑而揪心。为何明明他笑得如此开怀,我却会莫名的心痛。为什么?这奇怪的感觉困扰着,直到雪铭仰天躺下,与我依然衣衫不触,我依旧无法理解为何他的笑会让我感觉到难过。

他躺着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轻了:“呵……他被你也踹下床过吗?”

我仰面躺着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寒珏殿下。

双手放到脑后,看着上方的黑暗:“没有。”

“今天他拿到信后四处追问题谁送来的。看到他如此紧张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语气,带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珏殿下,自然紧张我。可是随即,我却想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会介意吗?

“哎……”不由得,我叹了口气。

“你可以不告诉他我的存在,可以将这城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他转过了身,朝向了床外。

静静地,我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我又叹了口气:“他真心对我,我怎能瞒他?我……会良心不安。”

久久的,床内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气,在我和他之间流动。还有他身上隐隐的暗香。那是一种特殊的。极淡的香,几乎被床单被褥上所带的艳香遮盖。

现在精神放了松。才发觉他的身上,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问。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转身面朝墙壁,闭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儿国。”

幽香的床内,再没传来他的声音。

心里,多了一分对的愧疚。感觉他就是候补人选,这对他,其实并不公平。可是我又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自从失去了殇尘,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处于孤岛,四周是茫茫无际的海淀。

这种踏实的安全感,只有殇尘,才能给我。就连刘曦和寒珏……都给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儿国,我再将他绑来给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许久后,突然说出的话让我岔了气,我转身对着他的脚,“今天元清说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转过身“只要我想嫁。便宜能嫁。如果我高兴,还能让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悦的语气让我为元清元楚捏了把汉,他们的命远怎么像陪嫁丫头。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子,不知是他们的福气,还是悲哀。

脑中浮现元清元楚穿着一模一样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样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来还娶一陪二,我真划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个。”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异乎寻常地认真。

一旦认了真,我就没心思和他打趣了。于是,我再次转回身对着墙:“我感觉你太危险。即使我跟你蜀犬吠日了女儿国。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可以忘记这里的事,只做朋友。”总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太遥远。配不上他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也转过身与我再次背对背,“难道只有他那样的男人,是你喜欢的?”

他说的他,是寒珏吗?雪铭,你错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离开了小院,应该是去追查那个下毒的人,而雪铭就和我在二楼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铭是个中高手。

这下转棋,还是寒珏教我的,可是。我总是不好好学,而他,也自是宠我,所以,每次都会让我赢。

但是雪铭不一样,他不一会,就锁定了胜局,我不高兴了,两只眼睛瞪着他。他单手支脸,悠悠然地将棋盘掉了一个个,将黑白子与我对调,于是,我便是那优势的一方,他便处于劣势。

大大的虬髯很好地遮盖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静,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泰然自若。

于是,我乐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疮百孔的部队。这一次,他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的变化。他皱起了眉,撵着棋子细细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银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暗暗的银光。

然后,他皱起的眉舒展开,眼神再次恢复了平静,于是,他的反攻开始了。

而当他再次锁定胜局之时,我感觉到了彻底的挫败感,他太强了!

“没想到你是喜公公。”他再次将棋盘掉转。将打赢的江山给了我。

我也单手支脸,被了连续打击,已经没了士气:“恩,就是我。”

我们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家长里短。

第十六章天朝男人都花瓶

雪铭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是惊奇,若是常人,定会目瞪口呆,然后半天再说: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被皇上和明阳王共同宠爱的,融贯后宫的,有后宫北宫骏琦之称的:小喜公公!

但是雪铭就是如此,说不定刘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旧气定神闲,然后淡淡地说:哦,原来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铭一直说要嫁我,我不是没动摇过。他跟你说一次,你会毅然拒绝,但是两次,三次,无数次地跟你说:我要嫁给你,再让双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动摇。

而我能够坚定到现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怕他。这样一个泰山压顶心不惊的男人,我……镇不住。

“我七岁那年被爹娘用鱼目混珠的方法,卖进了宫。”

我淡淡的加快,缓缓地述说,“那时接我的是个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为他人好,所以才会被我爹娘蒙骗过去。有时候想想,命运真的就是这么玄妙。如果当时来接我的公公严格一点,无情一点,就不会让我入宫,爹娘的计划也就会失败。我依旧呆在那个小山村了,做一个村里人说的赔钱货。”

陈年往事浮上心头,真是百般感慨。命运从那个叫行走大师的和尚说我是太监命开始,就已经注定。而正因为命运已经注定,所以我顺着他安排的轨道前进,就会“顺畅无阻"

如果我抗争,我与命运对搞,说不定命运会给我点苦头瞧瞧,然后最后,我还是做我的太监,还是会按照他定下的剧本。

雪铭不再下棋,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听着我这个女儿家做太监的故事。”入宫之后,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人发现是女孩儿的事实,深怕被扔出宫后面对更加未知的命运。所以我睡觉渐渐变得警醒,只要有人触碰我的身体,我就会立刻醒来。不过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长久之后,便也习惯。哎……”

长叹一声,人最怕的就是习惯。习惯受苦,习惯倒霉,习惯男人的背叛,习惯亲情的冷淡,其实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还好我只是习惯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铭,雪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祖母随意地落在棋盘上,看似走神,双眉却是微微拧着。

冬日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们的棋盘上,宁静的空气里,偶尔传来鸟儿幽幽的叫声。是春天就要来了吗?忽然觉得,能有这片刻的宁静,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给我站住!”忽然,楼下传来了刻意压低声音的厉喝,立刻,雪铭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紧,转脸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开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着他,窗外的对话他看似不关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没有,因为那个名字:蒲玉!所以我继续看着棋盘,喝着自己的茶。

对他,只有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甚至连骂都不想骂他,更别说去揍他。我对冉羽熙是心恨,但对北宫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宫蒲的声音显然没有刻意压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欢将他归类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惜了北宫骏琦给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传来冉羽熙的轻笑,“蒲玉,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将她扔在朝曦夜雨,无情离去的。”

“我当时以为他是太监!是太监!”北宫蒲玉大声的怒喝让我烦躁,我终于忍不住起身,厌恶地去关窗。

当我走到窗边时,也看到了楼下的情景,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宫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

“哼,小王爷,无论小喜是太监还是女孩,你将她抛下的事实已经注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视他,“你以为你要替她赎身,她就会原谅你吗?在她心里,我们两个一个是半斤,一个便是八两。”

“胡说!我跟你不一样!”北宫蒲玉狠狠将他推开,抬手指向他“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样!”

“不一样?”冉羽熙冷笑着掏出了怀里的烟袋,伸手却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亲自问问她,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北宫蒲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朝上望来,当看到我就站在窗边之时,他惊讶地怔立在原地,而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将窗户关上。

懒得去恨他,是因为北宫骏琦。我对这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任何感觉,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我的。

走回桌边,雪铭淡淡抬眸:“怎么,不看了?”

“恩,不喜欢听到北宫蒲玉说话。”我淡淡地说。

而与此同时,门外已经传来呼呼呼急促的脚步声。

我看向了门口,雪铭没有转身。他是背对着门口的,门大开着,因为现在是白天。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关门。但是看到雪铭()依然气定神头,一时间,有种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的感觉。于是,我也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效仿雪铭那种兵来将挡的泰然。

门口冲进了北宫蒲玉,他象鲁智深一样瞪着眼睛直接朝我而来,宛如他不是来救我,而是来抢我。我冷冷得看着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宫琦狠狠将他臭骂一顿。

他依然一身横气,目中无人,甚至,都没看雪铭一眼,就带着煞气朝我而来。

可是就要他经过雪铭身旁之时,突然,雪铭右手横向挥出,当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时,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双目惊讶地圆睁,整个人就往前倾出,无力地跪向地面。而当他的身体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时,雪铭的手掌又在他脑后一砍,立时,他整个人往前扑倒,便就此昏厥过去。

整个过程非常迅速,雪铭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着单手支脸的悠然姿态,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这整个过程。

我只感觉在眨眼间,那个还带着怒气,煞气,朝我大步而来的北宫蒲玉,就这样连声都没出,趴在了我的绣花鞋上。如果不是看着雪铭出掌,我或许会以为北宫蒲玉根本就没出现过。

我惊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门前的冉羽熙。只有两招,雪铭只用了两招,而且看上去是那么轻松地就砍晕了这个,我认为已经是最强的北宫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么简单?

“冉当家,麻烦你把小王爷带出去。”雪铭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儿嫌他太吵。”

我继续怔愣着,我只说不想听见北宫蒲玉的声音,他就真的让他半个字都没说就趴下了。可我还想教训他呢!他现在晕了我怎么骂他!

我伸出脚,踢了踢北宫蒲玉的脑袋,他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死了一样。太强了,我要是有雪铭的功夫,以前何至于被这个白痴欺负!

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冉羽熙,他终于回过了神,但没有上前,而是深深地吸了口烟,慢慢吐出:“这位客官好功夫。”

雪铭依然兀自下着棋,都没去看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北宫蒲玉,他悠悠然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才淡淡回应冉羽熙:“天朝男子子貌虽然俊美,就是功夫差了点,都是一只只花瓶摆设。"

立刻,冉羽熙眯起了双眸。雪铭这句话,无疑将他也包含其中。甚至,简直是将天朝所有男人都一杆子打上了花瓶的称号。

冉羽熙深长地吸了口烟,然后慢慢走向北宫蒲玉,就在他走到雪铭右后方时,他拿着烟杆看似随意,却是刻意要将烟灰掸落在雪铭身上,就在他轻撞的那一刻,雪铭却是悠悠然地甩出了一颗棋子。

“啪!”这一次,我就真的看不清发生什么了,只听到这轻微的“啪”声,然后就看见冉羽熙手中的烟杆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烟灰掉落,洒在了地板之上。

雪铭撑在脸庞的手慢慢放下,平静地转身看向怔立在原地的冉羽熙:“冉当家,小心烟灰,雪铭的衣服很贵。”

冉羽熙怔然回神,眯了双眼,将烟嘴放入唇中,轻轻一笑,便扶起了昏厥的北宫蒲玉,将他带了出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难道用听力?”

雪铭转回身,看了我一眼,便扬起了双手,他的两只手,都戴着银戒指。

但是,我依然迷惑地看着他,他便取下一个戒指,放在了棋盘上,白皙的指尖指在了戒指上:“看。”

我朝戒指看去,只见打磨光亮的戒指映出了他身后一小块景象,悄然间,我明白了,这就是跟魔术师满手戴满戒指是一个道理。

“虽然双耳可以听出身后的动静,但是近战之时,还是眼观为佳。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将戒指再次戴上,然后抬眸笑看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可以听到掸烟灰的声音?他是在试探我。”说完,他轻笑一声,将视线再次落在棋盘之上,悠然落子。

惊讶,太惊讶了!原来雪铭手上的戒指不仅仅是饰品那么简单?我不禁在想,那雪铭身上穿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其特殊作用的!难怪在他眼里,天朝的男人,都是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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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传闻中的柳寒烟宫主

哎,现在越来越舍不得小雪了,更地越快,离小雪离开的时刻也越快,这一别就是一两年呐,舍不得。T_T

八年来,深居后宫。看到的武功也不过是殇尘传授刘曦的腿脚功夫,或是寒珏在院中练习的拳术。从未见过什么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铭这一出手,顿时让我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吗?

“雪铭,你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说,他只是烟灰,你那么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为你会当做没看见,深藏不露之类的。”对于雪铭主动回击冉羽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雪铭一直行事低调,不像是为了一点点烟灰,就会动手的人。

淡淡的阳光下,雪铭的神情同样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静地看向我:“你是想说,为何小小的烟灰会让我沉不住气?”

“恩。”我点头,不过是烟灰而已,他可以装作没看见,如此便隐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铭再次用手支起脸庞,却是双眉微微拧起:“烟灰事小,烫坏衣服就麻烦了。”

“啊?”怎么也不会想到雪铭是一个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会担心烟灰烫坏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轻轻长叹一声,“若是烫坏了,寒烟就会生气,他如果生气,就麻烦啦……”

我疑惑地看着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个叫寒烟的人,若是生起气来,会让他相当的头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他如此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雪铭,会害怕他生气?

于是,我试探地问:“寒烟……是谁?男的,女的?他为何要因为你烫坏了衣服而生气?”

心跳开始加速,久久没有出现的腐神突然在这一刻蹦出我的头顶,她头套一个大大的腐字纸袋,然后跟我大声说:我可以断定!那个叫寒烟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这么想!

雪铭这次把眉毛拧地更紧了,变成了一个川字,支在脸庞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这个人,真的很让他头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应该知道一枝独绣的绝技吧。”

“恩恩!”

“一枝独绣是我们女儿国传授给天朝的一项绣技。然而,一枝独绣的绝技却只是女儿国独门绣技中的一种。”

“哦……”

“在女儿国,掌握女儿国顶尖绣技的地方名叫天脉宫,因为天脉宫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间也叫做纯阳宫。”

纯阳宫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们的宫主,便是女儿国独门绣技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说,在女儿国,只有一个男人,会运用镜花水月绣法。一枝独绣,便是镜花水月中最低层的一种技法。”

“镜花水月……绣法?那是怎样的?”

雪铭微微侧眸,看向了窗外:“这种绣法可以以假乱真,让人难辨真假。曾经又一次,我在天脉宫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丽,隐有女子在花间静坐。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天脉宫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边,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却没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幅绣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惊叹,这绣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脉宫现在的宫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烟。他全名柳寒烟,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为从小住在天脉宫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认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须爱护有佳,不然,他会大怒,再也不为他做半点绣品。”

再惊。这个柳寒烟脾气好大。不过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们那里的艺术家,艺术家视自己的作品为珍宝,他也一样。

“所以,我若是弄坏了他给我的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会有免费衣服穿了。哎……买衣服很费钱呐……”

噗!怎么也没想到雪铭在说了那么多之后,却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费衣服……终于见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个抠门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随雪铭回女儿国,雪铭会说服寒烟为你做衣衫的。”雪铭又开始诱惑我跟他回女儿国。

我眨眨眼:“这位柳寒烟公子不给女子做衣服吗?”

“不,他只给两个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铭微微停顿,双眉凝重的皱起,“是他心爱的女人……”

见雪铭语气中带出了叹息,我便八卦地追问:“柳寒烟也会喜欢人?听你把他说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似地。”

“小龙女?”雪铭听完我的话,迷惑地反问,“小龙女是谁?”

我笑了笑:“是我家乡一个传闻中的女子,用来比喻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哦……”雪铭微微点头,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叹,“即使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有情爱啊,哎。”

不知为何,自从说起了这个柳寒烟,平日平静的雪铭,也变得唉声叹气起来。看他那副神情,似乎这个柳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或是不爱他的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让那位“仙君”痴恋?好奇中。

“干脆让寒烟也随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铭长久静默后,他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寒烟只是一个普通的附属品。

他这句话,让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还是双眉微拧,一脸地凝重:“看着他痛苦,我实在心疼。让他早日嫁人,也好早点离开那个女人。”说完,他扬起脸将目光平静地落在我的脸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脑袋砸落棋盘的声音,这个雪铭从什么星球来的,怎么感觉像是把解决不掉的单身男子都往我这里塞?而且语气还那么平静,就像他已经是我的正夫,纳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说,这家伙该不是其实是喜欢男人把,然后正好借着我的名义,扩充他的后宫?!

“秋苒?秋苒?”他轻轻推我的脑袋。我扬起脸,脸上还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着我笑了,愁眉顿开。他抬手将沾在我脸上的棋子一颗,又一颗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视我:“秋苒,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雪铭,我一天说不娶你,你就给我加清楚两兄弟做为陪嫁诱惑我。”

他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两天说不娶你,你说把刘寒珏绑来做侍郎诱惑我。”

他又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三天说不娶你,好,现在你连天脉宫那个什么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传人柳寒烟,也要作为陪嫁诱惑我。”

他还是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彻底无语:“那这样如果我一直说不娶你,等凑齐一打,我再说娶你,那我不是有一个大大的后宫了!”

“不错。”这次,他说出了两个字。

我抚额:“雪铭,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两情相悦,不是娶来打牌聊天,热热闹闹的。”

“是嘛。”他淡淡地说,“雪铭一直觉得人多热闹,才会开心。”

果然,还是为了玩。别看雪铭表面成熟内敛,其实,他是一个很无聊,很会“玩”的人。只不过我们所说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这个雪铭不是,他是恶趣。仅看他“玩”清楚两兄弟,就知道了。

整个下午,是整整一个下午。雪铭都有意无意地谈起女儿国,讲女儿国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适合女儿家定居。

还说虽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却不及女儿国美男子一份,这便叫少而精。这点他不用说,我也看到了。雪铭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说的功夫,相当厉害。

他有着极大的耐性和极强的洞察力,在发觉你露出一丝烦躁时,他会主动收口,然后陪你玩一会,等你心情一旦好转,他便又再次开始。

我渐渐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真的开始考虑,如果寒珏不介意我和雪铭的事,就说服他一起去女儿国定居,然后……把清楚两兄弟骗到手,嘿嘿,这两孩子太有趣了。

当然,雪铭我是绝对!不要的!

晚上,雪铭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护我。

洗漱后,我就一个人靠在窗口,遥望远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风虽然刮痛了我的脸,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那里,是寒珏王府和刘曦的皇宫的方向。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放心?还是在继续寻找我?

一旦雪铭不再身边诱惑我,我就能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女儿国的事,而是想着寒珏的温柔,寒珏的微笑,和寒珏温暖的怀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无法原谅我,我会心痛。只怕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阵冷风袭来,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闻到了烟味,这空气中淡淡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两条手臂从我的身后将我拥入怀中,神经在那一刻绷紧,慵懒的话语也随即而来:“怎么,没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

第十八章痛并快乐

大家珍惜和小雪的这几天吧。过几天他就拜拜了。等他再次出现,就是菊花后宫的开始。

热烫的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觉到了并非自己体温的热度的入侵。

他怎么进来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现在进来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后,还紧贴着我的后背。这只能说明:元楚被灭了。

“你把元楚怎么了?”我厉声质问。

那两条像蛇一样邪恶的手臂缓缓圈住我的腰身,热热的气息出现在了我耳边:“没什么,只是让他睡一会。”

每每听到他懒懒散散,带着醉的声音,就让我厌恶,我别开脸,他的呵气能让人意志削弱。他扬手将我耳边的长发顺在了我的耳后,带着热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

“这么冷的天,不怕冻坏?”他贴近我的耳垂,将唇上热烫的温度一点,一点留在我的耳边,他伸手,依然是那么艳丽的花花袍袖,他关上了窗,“还是……你在等他回来!”突然,他将我重重压在关起的窗户上,让我无法从他身下逃开。

冷静,我必须冷静,此刻就算想逃,也没用了,幸好雪铭给我留下的,不仅仅是元楚,还有玄天。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连我也想打吗?”他慢慢地扯开了我的腰带,雪铭说得对,匕首放在腰部,对于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带,用另一只手掰过了我的身体,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带,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脸上。

“啪!”

屋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衣衫松散,体内仅有的温暖,也在这一刻从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着我鹅黄色的腰带,一手撑在我身旁的墙壁上。他半眯的眼眸内,是我可以感觉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将我吞噬,然而,我内心的愤怒之火,将他抵抗,可以让我不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心惊胆颤。

我的手上,依然残留着打他的痛麻。我盯着他的脸,狠狠地盯着,为什么我一巴掌没把他抽死,而仅仅是留下一个红印!不够!远远不够!!

我再次扬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脸上。

“啪!”

他只是微微侧脸,却没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扬手,既然他让我打,我当然要打个痛快!

“啪!”

可是,当我第四次扬手时,他却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神情不变地俯视我,就像只是在看一只宠物闹变扭。

“哼!”带着嘲弄的笑声,从他扬起的唇角里吐出。他将我的手慢慢提高,然后用一只手扣住,他在向我示威,告诉我,让我认清现实,他只是宠着我,让着我,我完全没有反抗他的力量。

然后,他将鹅黄的腰带放到我的面前,带着他的邪笑和轻蔑,腰带慢慢从他的手中滑落,从我眼前无力地飘落,就像我之后的命运,完全在他的手中。

突然,他提起我两只手,轻松地将我扛上了肩,然后大步跨向粉床。

“怦!”他把我扔在床上,我愤怒地起身,他将我狠狠一推,用双腿夹住我的双腿不让我逃脱。紧跟着,他就扯开那件只用系带系着的衣衫,露出了**裸,雪花花的胸膛。

“混蛋!你不怕我的客人回来!”我撑起身体,想用雪铭来警告他。

“这段时间,足够调教你!”他冷冷俯视我,说话间,将衣衫扯去仍在地上。

当他**裸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在那一刻收紧。

“怕了?”他捕捉到了我眼中本能地流露出的慌张,我恨得咬牙:“我早晚会咬死你!”

“好啊。”他扬起唇角,扣住我的手陡然压下,将那张天使般纯善的脸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你怎么咬我!”说完,他就压住了我的唇。

我开始挣扎,他用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双手,紧跟着,他扣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掐,就如那晚一样,轻松地打开了我的唇,毒舌钻入,搜刮我的唇。

“恩!恩!”我愤怒地怒吼,他在我的唇内冷笑。他放开我的下巴,就用力扯开了我所有的衣领,我狠狠咬住了他的舌,一直狠狠咬着,血腥出现在我的唇内,和那些蜜津交融在一起。

他没有阻止我咬他,而是宛如享受般继续亲吻我的唇,一直烫的手则迅速插入被他扯开的衣领,握住了我的耸立,指尖掠过娇嫩的花心,瞬间的刺激登时卸去了我全身的力量,牙关松开,我努力抑制那本能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他离开我的唇,血丝从他扬起的唇角挂落,他就像知道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般,放开了我的双手,一边肆虐地揉捏我的娇乳,一边拭去唇角的血丝,撇眸看了一眼,就轻蔑地俯视我:“你就这么点本事?”

我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挑逗下,身体已经本能地发生了变化,庆幸的是,我保持着我的理智,我控制不了体温的上升,但是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想装死?”他再次俯下了身,那松散的长发垂落在我的颈项,带来丝丝瘙痒,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都能挑逗你的**,“你以为你装死我就会失去兴趣?”他的手从我的耸立上离开,他一点一点地抽离,手心可以擦过我已经敏感的凸起,让我本身本能地战栗。

指尖在我打开的衣领中间轻轻划过,在我**的肌肤上留下一丝挠人的瘙痒。忽然,他双手完全拉开了我的衣衫,将自己火热的胸膛贴上我冰凉的肌肤,一声充满享受的低吼从他唇内吐出,并将这充满**的声音吐在了我的耳边,羞辱我:“我最喜欢玩的,就是让死人叫出来!”

突然,他下身顶上我的下身,硬物突然的袭击,让我本能地抽气:“恩!”立刻睁眸,羞愤地瞪视上空。

“哼!”他在我耳边轻笑,“你不知道痛并快乐的感觉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痛并快乐,欲仙欲死的感觉!”热烫的手抚过我光滑的身体,然后抚向我的腰线。

我配合他的触摸,慢慢曲起了他手下的腿,让他的手可以顺着我的曲起而摸上我的腿侧。

“真乖,所以我喜欢玩被人采过的,知情知趣。”他微微撑起身体,宛如表扬我地吻向我,我撇开脸:“要上快上,别废话!”

“啧啧啧,你这副表情,真让我上瘾,下面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入你的身体。”他再次恶意地重重顶向我,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攀上了他**的背脊,在那热烫的背脊上狠狠一抓,传来他轻轻的一声闷哼,他再次放下**燃烧的身体,与我的紧贴。

“幸好你这只猫儿没有爪子。”他抚上我腿侧的手移向了我的裙带,“让我看看你的爪子除了会抓我,还会做什么?”他邪邪的声音充满蛊惑。

我慢慢睁开眼睛,冉羽熙,我的手绘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十九章血染花袍

感谢圈圈的BB衣服~~^_^。真好,看无良的读者,叫圈圈,还差一个叫叉叉的。

我松开了手,放开了他的皮肉,顺着他的光洁的后背慢慢下抚,他享受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热的身体,轻轻与我的冰凉的肌肤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间后,我将左手伸向了他的裤腰,而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当我的左手插入他的裤子,握住了他那热烫的硬挺时,他瞬间在我耳边发出了满意而享受的沉吟:“恩……喜儿的手,果然舒服……”

他确实很舒服,因为他的身体彻底放松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就连下面那个它,都在我的手中更加胀大一分,欲求不满地渴望我的触摸。

是的,我会让你更舒服!

我慢慢抽出了藏在小腿边,被雪铭用腿带绑住的玄天,在我微微轻拉他的硬挺,他发出难抑的属于男人的呻吟时,我狠狠将玄天插入了他的腰间!

“恩!”一声被刻意压抑住的闷哼从他的口中而出,他慢慢撑起了身体,惊诧而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那双满溢欲火的双眸里,竟然还有一丝心痛。

我冷冷与他对视,温热的液体滑落我的右手,顺着我的手臂蜿蜒而下,我拔出了匕首,放到了他的下身。我依然静静握着她的它,它竟然还在胀大。

“我跟刘曦很熟,可以给你个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瞬间收缩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从我身上离开,抚向了自己的伤口。

“哼!”他看着我却是笑了一声,一丝落寞和自嘲划过他的双眸,他缓缓从我的身上离开,那热烫的硬挺也从我的手心慢慢抽离。

他站直了身体,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何,从我将匕首拔出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变得平静,死一般的平静。宛如从一种折磨中,终于得到解脱。

他趔趄了一下啊,拿起我身边的锦被,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看着上方,没有看他,也没有去想他为何要为我盖被。

他扶着床柱,走过我的床前,竟是捡起了方才他从我身上抽走的鹅黄腰带,然后绑在了腰间。随后,他捡起了仍在地上的花炮,套上,慢慢地,静静地离开。带走了他的温度,也带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气味。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与锦被接触的**的肌肤,是如此冰凉,可是,我心底,却温暖地想哭。终于,结束了吗?终于,我不再害怕这个恶魔,能鼓起勇气让他付出代价了吗?

我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但是,这次,是温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楼,他冲到了我的床前,将我连同锦被一起抱起:“对不起,我轻敌了。”

是雪铭啊……

我松开了手里的匕首,他终于回来了。

“追上他!杀!”忽然,从他口中传出了异常冷酷的命令,我当即睁开双眼,看着元清愤怒地行礼:“是!”

“不!”我抱住了雪铭,紧紧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还不要他死!!!”

“好,好!不让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让他死!”他焦急地抚拍我的后背,安抚我忽然激动的情绪,“跟上他,别让他死!”

元清生气地撇开脸,不理解地应声:“是!”甩头而去。

我慢慢稳定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将我拉出怀抱,抚上我的脸庞,视线下落间,我抬起了右手。

“别看!”忽然,他捂住我的眼睛,“闭上眼睛,不要看。”他轻轻地将我再次拥入怀中,我紧紧地捏起右手,滑腻濡湿的感觉,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会给你洗干净。”他放开了我,捧住我的脸庞,“不要睁眼。”

我静静地点头,不知为何,此刻的自己,会这么平静,平静地让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复仇的那一刻,我充满恨的胸膛却忽然被空虚占满。

烛光忽然被熄灭,宛如雪铭担心我睁开眼看到那些鲜血,而刻意让房间陷入黑暗。

轻轻的,右手被他执起,放入了温热的水中。轻轻柔柔的动作,纤长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触感在我闭眸之时,变得如此清晰,让我空荡的心房洒入阳光,平静的心湖暖暖的春风抚入,荡起层层涟漪。

血腥的气味,在房内慢慢化开,胃部一阵翻滚,我忍不住干呕出声:“呕!”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丝丝滑滑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鼻尖:“闻这个。”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东西,是香帕。

雪铭是一个可以无情下杀令的人,可是,他却……如此让我远离鲜血……

他仔仔细细地擦过我右手和手臂,然后准备离开,我反手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个肮脏的男人,我碰了她,我想洗干净,可是,我却不知怎么跟雪铭说。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净他在我身上残留的味道?那让我厌恶,让我发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我缓缓睁开眼睛,他端着水盆侧对着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边的衣袖。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忽的,他问。

我收紧了目光,放开了他的衣袖,紧紧地,收紧自己的身体:“因为我想让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着它,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体,留着它,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变得茫然,是折磨吗?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所以,我要留着他的命,一点点地折磨他!让他尝到被羞辱的滋味,让他永远无法抬头!

难道,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惊了一下,却见是雪铭将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双手撑在水盆旁边,沉默着,往日的平静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转身朝我而来,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站着。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银白色的,在黑暗中会隐隐闪现雪光的长袍。

“雪铭……”我困惑地唤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后倾,他却凑近我的脸,轻轻嗅闻。

“你在闻什么?”我下意识地问,咫尺的距离,他可以清楚地闻到从我口中吐出的气息。

“他吻了你。”他平静地说。

不堪的回忆袭上心头,我闭上了双唇,我不会武功,无法反抗,只有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我不会让那个肮脏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点气味!”忽然,他沉沉地说,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愤怒。一向平静如雪的雪铭,也会……生气?

忽然,他朝我俯来,在我还未回神之时,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惊然后退,他却伸手扣住了我肩膀,我心慌起来,在刺杀冉羽熙时,我都没有心慌,可是,当雪铭吻上我的时候,我却变得心慌。

雪铭,不可以,那个肮脏的男人的气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挣扎,他却将我轻轻按下,我推拒他,他却吻地更深,带着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卷过我唇内所有的地方,直到将那淡淡的烟味从我唇内清除干净,他才离开了我的唇,轻轻地问:“洗干净了……”

洗干净了……心忽然停滞了跳动,抽痛从那最深之处而来,殇尘……那一次,殇尘,也是用这个方法,洗去北宫俊琦对我的吻,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洗干净了……

“殇尘……”我茫茫然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抚上了面前的人,“殇尘……”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松开,我抚过黑暗中的他的每一处五官,凝视他:“殇尘,是你吗?”我缓缓起身,松开的衣衫从肩膀滑落,他随着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环住了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肩头:“殇尘,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后,却是将我慢慢拥紧。

“殇尘……”我放开了他的脖颈,久久凝视着黑暗中的脸庞,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离去,然而,他却捧住了我的脸深深含住了我的唇,重重啃咬。

之前被挑起的**,在此刻被点燃,我环上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他拉开我的手臂,将我褪落的衣衫从我身上扯离,我抽离了他的腰带,打开了他的衣衫。

他将我压倒在被褥上,双手在我**的身上狂乱的抚摸,我解开他的衣衫,抚上他冰清玉洁的肌肤。

炽热的吻从唇转到了颈项,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扫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开他的衣领,扯下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脱去,将衣衫甩落地面。

锦被被再次扯起,却是盖住了我们火热的身体,他开始拉扯我的裙裤,我曲起右腿却碰到了他已经饱胀的昂扬。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声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却为这个男人心痛地落泪:“你不是殇尘,不是他,他是个太监,是太监!”我在他身下转身,慢慢蜷缩。

他沉默了,沉默了许久。

“雪铭,你何苦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闭上了眼睛,雪铭,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

第二十章不再畏惧

吃与不吃也在一线之间。亲们是不是有种掌握了书中角色的命运的感觉呢?大家决定不吃,无良就不吃。如果吃了,情节又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那么,小冉是不是要变成比尔的男宠,被呢?还是依旧由大家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他缓缓倒落在我的身边,继续沉默。我抱紧了自己的身体,雪铭为我做的太多太多,而他,更不介意我将他当做别的男人,来慰藉自己报复后,空虚又惶恐的心。

他和我,只认识四天,同样珍视自己的贞洁,爱护自己的身体,他又何苦为了温暖我,而甘愿充当别人的替身?

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为我如此牺牲?让如此一个优秀的男人,为我付出一切?

“值得。”忽的,他转身,轻轻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圈紧,我想离开,他却轻轻地说:“不要推拒我,我觉得值得,便是值得。”

“雪铭……”

“我从小和女人一起长大,从没有过你说的爱一个人的感觉。”他用**的胸膛,温暖我冰凉的后背,丝丝热意,穿过肌肤,暖入我的心,“但我知道爱是什么,我也清楚,现在我对你的感情还很模糊,或许你说得对,如果我对你连爱都没有,只有心疼和同情的话,那对你更不尊重。”他平平静静的话语,吐在我颈项,热热的气息,带着他淡淡的清香。

我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就此和我肌肤相亲。

“从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平静,,触动了我的心,我心疼你,不想让你被别的男人碰触,所以,我买下了你。但是,我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你做之后的这一切,如果只是心疼,大可向你说的,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将你带回女儿国,给你安排一个号去处,今后见面,便只是朋友。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想做的,并不只是你的朋友。”他放开了我的腰,顺着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将她包裹。

“你不愿离开这里,是因为那个叫殇尘的男人吗?”

“t他死了……”我凝视着黑暗,淡淡地说。

“死了?”他收紧了握住我的手,“对不起。”

“我留下是因为喜欢寒珏殿下,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接受我……”

“恩……”身后传来他长长的沉吟,“若是我们女儿国的男子,就不会介意。如果你口中的寒珏殿下,真的爱你,他就不会介意。如果他介意,你就跟我走。我不会再跟你说娶我的事情。因为我也需要一点时间,看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对我们彼此负责。”

“雪铭……”

“睡吧。把今晚的事忘记。”他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我想杀冉羽熙,是想让他尽快从你的心里消失,这样的男人,即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里。”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里……身体被他再次圈抱,柔软温暖的胸膛,传来隐隐的平稳的心跳。静静的,规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怀中,即使我们的上身,都已经不着半缕衣衫。

仅仅四天,这个男人就走进了我的心,将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觉,带回了我的身边。曾经,这一切,只有殇尘才能给我……

殇尘……他是你派来的吗?殇尘……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来,雪铭已经不在身边,而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饶了他吧。”元清的声音里透着撒娇。

“元楚,你也是久经沙场,这次怎会如此大意?”平平静静的声音,是雪铭。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时,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是啊,昨晚没有更换床单。血迹已经变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会不会致命?

呵,我居然还担心他会不会死?难道因为煮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我的良心又开始要教育我宽容待人,不可轻取人命了吗?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样,或许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元楚轻敌了,元楚认罚。”元楚总是那么老实。

我走出了房门,站在楼道口,元楚跪在大厅里,低着头。

“你怎么会被他迷晕的。”雪铭淡淡地问。

元楚把头垂地更低:“他的烟杆。”

“恩……”雪铭沉吟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随即,大厅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边,踢了踢他,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跪着,元清翻了个白眼,走到雪铭身边:“主子,罚掉阿楚一年的饷,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铭平平静静地说,但立刻起到了威慑作用,让元清不敢再说半个字。

捂唇而笑,雪铭真是够抠门的。

“贱人你给我出来!”忽然,一声尖锐的厉喝从外而来,我听出那是容姐的声音。

立刻,元楚从原地站起,和元清对视一眼,朝外走去。

容姐来了?肯定是替冉羽熙来教训我的。

我当即下了楼,雪铭的身形立刻出现在我的身前。长长的卷发因为他快速的移动的身形而轻动。

他扬起手,拦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坚定:“不,我要出去。”

他与我陷入对视,最后,他叹了一声,让开了路,我便昂首阔步。现在,我已经不再畏惧朝曦夜雨里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铭陪伴在我身边,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门处,容姐带着十几个魁梧的打手,当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就破口大骂:“贱人!你别忘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们少爷的人!你居然敢重伤他,现在就算客人要帮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绑到少爷面前认罪!”

我冷冷地看着她,元清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铭,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动。

容姐双手一挥:“把那个贱人给我绑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着绳子朝我冲来。

“住手!”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吼,而这一声,不是来自于雪铭,却是来自于容姐他们的身后。

容姐一干人等当即散开,只见一个苍白无力的身影,单手撑在院门的拱门上,他垂着脸,长发披散,艳丽的袍衫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缠绕的绷带,而在腰间,隐隐的映出了血迹。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在墙壁,轻轻咳嗽。苍白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少爷!”容姐急急上前,“少爷!你到底被她迷了什么心窍?!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护着她?!少爷!不值得啊!”

“本少爷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他扶着墙,一手赶开了容姐,容姐气恼地撇开脸,让打手们退出了院门。

他转身靠在了墙上,从怀里拿出了烟杆,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宛如有了些许精神,他转过脸,苍白的脸从长发之间露出,就连那颗眉心原先鲜红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后,他扬起有些干裂的唇,对着我邪邪一笑,妩媚的眼睛里,带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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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女儿国的女人

冬日在他那妩媚的一笑中隐入了青云,整个院落忽然在他的笑意中变得沧桑,一下子阴沉下来的天气,让这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黑与白。而在那院门处,是衣着艳丽,灵魂却苍白的他。

他站直了身体,摇晃的身型让容姐心痛上前,而他,却推开了她。慢慢的,朝我而来。一步,一眇趔趄地靠近我站在院中的身体。

冰冷的北风扬起了他艳丽袍衫的衣摆,和他披散的长发。风朝着我的方向吹着,宛如将这个无力行走的人,推到我的面前。

当长发掠过我身边时,他竟是朝我缓缓倒来……

我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依然站着看他,他倒落在我的肩膀上,沉重的身体压得我趔趄一步,他却扶住了我的身体,让我成为他可以站立的唯一支撑。

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我的全身,他冰凉的偶脸控上我温热的脸庞:“等我伤好了再来上你……”无力轻微的声音像是吐烟一般吐在我的耳边,断断续续,“呵,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

这就是他,即使到了现在,依然还是会对你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哼。”我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体在我说完这句话时,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脚边,却是他手中的烟杆。

慢慢的,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了风中,然后,他从我的身上无声无息地滑落,滑落……

“少爷!”随着一声惊呼,容姐和打手们急急涌入,而他,已经滑落在我的脚下,右手正巧放在了我的脚上。

我陷入了呆愣,那只苍白的手,修长而漂亮,但是却白地发了青,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尸体,想拉住我的脚,将他从坟墓里带离。

但是,我没有。带走他的,是他的属下们。

他们匆匆扶起了他,容姐含着泪愤恨地瞪了我许久,才痛苦地喊了一声:“走!”

一甘人从院子里散去,整个院落再次变得空荡,我久久凝视着那抹艳丽的颜色消失的方向,原来他的色彩,是假的。在那华丽的表面下,他不过也是个虚空的灵魂,他用毁灭别人希望的方式,来满足自己获得快乐的**。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虚。

“是不是觉得够了?”雪铭的声音从身旁而来,他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他从没将我当做一个软弱的女子来对待,他尊重我的一切决定,即使我想独自面对这些危险,他也没有出手,因为他相信我的能力。

“我现在只想把他给我的屈辱还给他。"我淡淡地说,如果说那一刀汇了我的恨,那么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将当初他在验我身体时的羞辱,还给他。”你想怎么做?”雪铭淡淡地问。

我摇摇头:“还没想好。”

细细的雪花,从阴翳的空中缓缓飘落,纯净洁白的雪可以降临在朝曦夜雨这个表面繁华艳丽的地方,但却无法洗去这里的污秽和肮脏,净涤那些空虚寂寞的心灵。他们在这里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来小楼打扫,依然有人伺候我们的三餐,雪铭说,我对冉羽熙的报复已经够了,而且,他觉得这已经是世上最痛苦的报复,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伤总是会好的,怎么会是生不如死?

雪铭便不再说话,而是走到窗前,透过那漫天的飘雪,静静地注视以前冉羽熙总是坐着的地方。今天,那里已经空空荡荡,不再有那个衣着华丽,坦胸露腿,拿着烟杆,拖着板儿拖,放荡不羁的人。

傍晚的时候,清楚两兄弟离开了院子。神神秘秘,紧紧张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十分。雪铭匆匆下了楼,他不让我离开房间,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会老老实实呆在房里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个楼道口,从缝隙之间,俯视楼下。

原来清楚兄弟带回了一个女人。

因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确定是因为她的头被黑色的头套套住了。

她被两兄弟按在一张椅子上,当雪铭下楼坐在正位上时,兄弟两个才抽去了那个黑色的头套,一张艳丽精致的女人的脸,出现在了灯光之中,她显然一下子受不了灯光,而抬手遮挡了一下灯光,在她的嘴里,还塞着布条。雪铭摆了摆手,清楚兄弟就拿掉了她嘴里的布,退到一边。

我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很艳,一种无法形容的妖艳从她精致的五官里透出。一直深居后宫,后宫的那些大婶早让我审美疲劳,今日看见这年轻艳丽的年轻少女,让我一下子无法移开目光。

她慢慢适应了灯光,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没有戴虬髯的雪铭。立时,她欣喜地从座椅上站起:“雪铭!”

雪铭静静地坐着,淡淡地看着。

她笑着朝雪铭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铭却是扬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顿了顿脚步,转脸看了清楚兄弟一眼,扬唇而笑,笑得异常娇媚:“雪铭,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会跟阒你。”

清清……楚楚……?难道在女儿国他们就是被这么称呼的?乍一听……女人……原来雪铭真的是女儿国女皇的人。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亲耳听到后,还是有些许的吃惊。

雪铭依然没有说话,宛如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独自表演。

那女人转回脸走到雪铭的身前,却是软软地倒向了雪铭,雪铭依然不动,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环住了他的脖颈,娇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雪铭~~你真的宁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愿跟我?外面的女人能让你舒服吗~~"

看着她娇艳的模样和雪铭的淡淡平静,我感觉到女儿国真是一个奇妙的国家,原来那里的女人,还是女人,男人,也还是像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这么一个美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杂了~~”她抚上雪铭的脸,雪铭却是在这一刻扬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站起,将她从身上拉开。放开她的手腕,掸了掸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雪铭~~”她又要缠上去,我心中有气,但却看着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雪铭忽然取出了一瓶药,拔开瓶盖,放到她的面前,登时,她的脸上的娇媚瞬间消失,艳美的又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蝎的锐光。

我微微一惊,原来女儿国的女人,还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区别的。

雪铭悠然地盖上瓶盖,淡淡地看着她:“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的家族世代制毒,这个应该算是你们家族最骄傲的产品。”

“你是怎么拿到的!”那女人的声音瞬间下沉。

雪铭淡淡一笑:“这与你无关。”

依然平静的语气,依然自信的神态。雪铭总是如此,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他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至少,这就是他给我的感觉。

他说这个女人的家族是制毒的,而这个女人又一开始说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难道?这就是那个下淫毒的人!

不知为何,心底带出了失望,总以为……下毒的……是……男人……雌雄莫辩的雪铭,**熏心的采花大盗,这才……比较靠谱……

怎么会是个女人?难道是因为女儿国?晕,果然有些事只会在女儿国发和一,有些人只有女儿国出品。

“你以为你的家族送你离开女儿国是西凤主安排的?”雪铭轻提袍衫,悠悠然地坐回了原位,那女人怔瑕地立在了原地:“难道……”

“哼,不要忘了,你的家族效忠的是女皇。而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的家族蒙羞。他们是有意要放弃你,只不过让你死在女儿国内,实在有损他们的颜面。”

“怎么会……”她缓缓后退了一步,眸中带出了恐惧,“不会的,我娘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我是家族长女!”

“长女又如何?”依然平淡的语气,沉静的目光,雪铭淡淡一笑,带出了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嘲讽,“奸杀少年六人,仅此一条,就足够赐你死罪,更别说你还对我下毒。”

果然啊……是这个女人对雪铭下毒……而且,她还奸杀少年!哟西!看不出啊,真是看不出!这么漂亮艳丽的一个女人啊……果然有些事只会在女儿国发生,有些人只有女儿国出品。好像……重复了……

第二十二章雪铭不冷酷

“你们没有证据!”她似乎在做最后的抗争,对雪铭大声吼叫。在烛光明亮的大厅里,她与雪铭直直对视。

雪铭不疾不徐地换了一个坐姿态:“你当真以为没有?女皇不在女儿国处理,是答应了你的家族,给你家族颜面。当你离开女儿国边境的那一刻,你的追杀令就已经发出。”

“不,不可能!不会的!”惊恐满布她的双眸,隐隐的,透出了绝望,“我娘不会那么无情,不会的!"

雪铭淡淡一笑,“你的家族,你应该最清楚。这样,你若在这份供词上签字,我便放你走。”

说着,雪铭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不知道写了什么。

那女人匆匆上前看着,立时,脸色骤变,目露冷笑:“哼,女皇要对付西凤主了吗?”

雪铭唇角微扬:“不是对付,而是防范。”

“我不会签的!”那女人甩开了脸,雪铭便()再次拿出了药瓶,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立时,她双手捏紧,苦笑:“我签了女皇也不会让我活着。”

“这倒是。”雪铭淡淡地说。我心中暗惊,原来生死在雪铭眼里,是如此平常。他为何不愿放这个女人一条生路?

或许,因为我今日头一回见到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曾经的罪恶。只是耳闻她奸杀少男,没有目睹,所以才对她没有太多的憎恶吧。

不过,我相信雪铭即是要杀她,那她必是死有余辜。

冉羽熙也可恶,但他顶多是奸,而这个女人,还杀……

“签了,这药便在你死后放。不签,现在就会洒到你的身上。”雪铭悠然地转动着药瓶,那瓶到底什么药?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的眼中已经透出了极大的恐惧。

她绝望地一咬牙,拿起案桌上的毛笔就在那份供词上,签下了字,当她写完最后一笔后,她宛如整个人彻底虚脱地跪倒在了案桌前,面如死灰。

雪铭微笑着拿回了供词,看了看,对着清楚兄弟摆了摆手。清楚兄弟便又将黑色的头套套在了她的头上,一掌将她打晕。

他们扛起了她,取走雪铭的药瓶,离开了大厅。

空空荡荡的大厅里,雪铭独坐了一会,然后站起,转身之间,目光便直接朝我面前的缝隙而来。

他双眉微蹙,露出一丝担心,然后对着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你别看的。”

“我好奇。”我也直直的看着他。

他慢慢朝我走来,站在了楼梯下,这样,他便能看到我整个人。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一个冷酷的人。”他担忧地说着,“我不希望看到你惧怕我。”

我笑了,笑着摇头:“怕你做什么,根据女儿国的法令,奸杀少年是死罪,你不过是在行刑而已。

他眼中的忧虑瞬间消逝,那双一直平静的眼中,多了一分喜悦,他立刻提袍跑上了楼梯,见他如此急切地跑上来,我悄然觉得向我跑来的不是雪铭,而是另一个人。因为雪铭总是不疾不徐,不为任何事情而轻易表现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跑到我的面前,却是就此站住,深深地俯视我的脸。

我微露疑惑:“怎么了?”

他一直看着,一直凝神着我,忽然,他笑了,那从未有过的轻松开心的笑容如那昙花绽放,清雅却让人惊艳。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象是十六岁的女孩,你跟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笑着垂下了脸,第一次从他的耳根处,浮出了一丝粉红。

我看到了那丝粉红,笑了。原来雪铭也会害羞。呵,我自然不一样,我来自于异世,经历了生死轮回,表面十六岁的我,应该快要四十岁了吧。

和殇尘打打闹闹,一起探讨着男人长大,经历着男人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从天真烂漫的童年,到充满烦恼的少年,然后开始有喜欢的青年,不得不说,太监真的是个技术活。

他缓缓扬起了右手,慢慢地向我的脸庞靠近,我转过了身:“睡了。”

“好。”他放下了手,“我给你暖被。”

我不由得轻笑:“女皇陛下身边的重臣,却为我小小菊秋苒暖被,不知道女皇会有何感想。”

他也笑了:“她会想见见这个菊秋苒,看看她为何值得雪铭为她暖。”

女儿国的女皇啊,想起那个女人说的一句话,就是:早知道女皇藏着你这样的美人,就直接要了。可见在女儿国里,雪铭是身在暗处的,他定然从未露面于人前,只为女皇执行这些不方便在人前的所行

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几个人,他们隐在暗处,替皇家办事,他们没有自由。这就是清楚兄弟说雪铭不能嫁人的原因?

但是,雪铭又说,他想嫁,便能嫁了。没想到这女皇倒也善解人意。

可是,女皇真的会如雪铭的意吗/?是那样,岂不是说明女皇十分宠爱雪铭,这种君臣之间的宠爱会不会像刘子麓和北宫骏琦/?

刘子麓和北宫骏琦都是男人都有着亲密的关系,更别说是女人的女皇,和是男人的雪铭了。而且,雪铭又是如此俊美,何以女皇没有收他入后宫?若是我们狼女,肯定早把他吃干抹尽,连骨头都不剩了,怎么还可能处子到如今?

除非,女皇不喜欢雪铭。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说不定女皇就不喜欢雪铭这种雌雄莫辩的美男,而是喜欢满身肌肉的壮男呢?

呵,我竟然开始肖想女皇了。若是真有机会,我也想开开眼界,看看那女儿国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那瓶药是什么?”躺在床上,我问。

“化骨粉。”雪铭淡淡地答。他静静躺在我的身边,依然与我衣衫不沾。他今晚似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他的这份刻意,也让我变得轻松。

“化骨粉?是不是就是洒在人的身上,然后将他身体化解地一分不剩?”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转身侧躺,在黑暗中盯着我的侧脸。

我双手放到了脑后:“因为在我家乡在一本武侠小说里,就写到过这种类似的毒药。难怪那女人会这么害怕。”心里有些发寒,这种药粉若是洒在身上,很难想象会怎样。

“化骨粉确实可怕,它的可怕之处就是如果你不先洒在要害,那么你就清清楚楚看着自己一点点溶化,饱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别说了。”我听着不寒而栗,转身背对他。“恶心死了。”

“呵呵,”他在我身后轻轻地笑。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眼前总是浮现丧尸一点点消融的模样,心悸心惊,如何也睡不着,就转过身面对他,本想叫醒他,却没想到他那双闪亮的眼睛,依然睁着,还隐隐带着笑意。

“我睡不着,你的化骨粉老让我想互死尸,有什么好玩的事说说吗?”我需要一些轻松的事来缓解。

他想了想:“要不我让清清楚楚进来,我们再玩猜猜游戏?:”

我摇头:“不要,都睡了。清清楚楚也一定睡了。对了,他们是不是睡一张床上?”

“是。”他不假思索地答,“他们从小就睡在一起。因为这样才更能心灵相通,他们的绝技才能发挥地更加厉害。”

“啊~~~”心灵相通啊~~~一张床上啊~~~有JQ,很有JQ/俗话中,联通才能知心嘛。

“你在想什么。”忽然,雪铭笑着问,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却带出一丝坏意。

“呃……没什么。”我不想破坏自己在雪铭心中的形象,将来还想跟他继续做朋友呢。

他笑了:“其实你想的,我也想过?”

“什么?!”我惊呼。他说的,到底和我的是不是一样啊!靠谱吗?

第二十三章北宫骏琦的秘密

雪铭在被下的手,忽然放上了我的腰:“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我身体一僵,这是第一次在彼此都神智清楚的情况下,他大胆地触摸我,温热的手掌只是放在我的凹陷柔软的腰身上,但是,却依然让我的心跳,开始变速。心中有些尴尬,却不知一时该如何拿开他的手。

“如果你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就跟我回女儿国。”他忽然说,“到时他们天天都在你的身边。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说完。他便拿开了手,转过了身,用他那长长的卷发对着我,抓挠我的心。

这个诱惑比他说嫁给我更大。身为一个腐女,怎么可能不对双生子那暖昧不清的关系不好奇?

“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忽的,静静的空气里,再次传来雪铭淡淡的,却有了些迟疑的话语,“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要走吗?”他依然背对着我。

要走吗?这就意味着要去面对寒珏。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看了一会他洁白如雪的,露在被子外面的衣领。然后转过身:“我……再想想。”

见寒珏需要勇气,与他说清事实更需要勇气。现在……我没有……

到第二天的时候,便已经是在朝曦夜雨的第六天。

昏昏沉沉起来的时候,雪铭又是静静地站在窗边。今天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从窗外而入,洒落在雪铭那身银白的袍衫上,隐藏在布料中的暗纹,立时闪现出璀璨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霞光炫彩之中。

“在看什么?”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冬日懒洋洋,真是不想起床。

“他。”雪铭只说了一个字。

“他?”我疑惑地洗漱,然后拿了个馒头走到他的身边,一边啃,一边望着窗外。那一刻,我怔立在了窗前。

那条红色的走廊里,一抹艳丽的身影靠坐在廊椅上,一缕淡淡的烟雾飘飘渺渺。他慵懒地双手撑开,随意地挂在廊椅的椅背上,仅仅用他的嘴叼着他的烟杆。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了头,我立刻躲到了窗边。偷偷看去,他却向雪铭似是打招呼地微笑。而雪铭,也回似一个微笑。然后。他们二人却是就此对视,谁也没有移开自己目光的意思。

看着他已经恢复血色的唇,我收回目光靠在了墙边:“他怎么伤好得那么快。”

“他很侥幸,因为你没刺中他的要害,不过今天就下地乱走,对他的伤还是有害处的。‘雪铭平静地看着冉羽熙,“素闻朝曦家族培养接班人的过程非常冷酷无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从雪铭淡淡的话语中,我似乎听出了他对他的一丝心疼。雪铭心刻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总是会去心疼别人。尤其是不爱惜自己,陷处绝望和无望的人。就像当初的我。

“北宫蒲玉来了。”雪铭有些惊讶,目光就此移开,我立刻再次偷望出窗。果然,北宫蒲玉如同一阵旋风一般从走廊的尽头争速而来,他总是步履如风。

本来还想今日好好冷静一下,没想到命运还是不让我安生。

“今天你不许把他打晕,我有话对他说。”我直接跟雪铭说,雪铭转过脸微露疑惑,我看着那急急而来的身影,叹了口气:“虽然他那日将我遗弃在此,但是,我欠了他们北宫家很多东西。”

久久的。雪铭没有说话,而是垂眸陷入深思。

性急鲁莽的北宫蒲玉将自己所有的长发都梳于头顶,行走起来。整条发辩都在他身后飞扬。他走得非常感激快,以至于经过冉羽熙时,都没有留意,直到走出几步后,他才惊讶地顿住脚步,回头。

冉羽熙吸了口烟,吐出:“她不会跟你走的。”

北宫蒲玉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冉羽熙的衣领,他总是这样粗鲁,动不动就出手揪人:“你当初为什么时候不告诉我她是女孩,为什么!”

“呵。”冉羽熙发出了声轻笑,似是对北宫蒲玉的内疚的讥讽,“你已经将她遗弃在朝曦夜雨,无论她是太监还是女孩。她已经是朝曦夜雨的人了。她是不是女孩有何分别?你都是抛弃下了。”

“有分别!当然有分别!”北宫蒲玉懊恼地咬牙,“我厌恶的是太监!不是女孩……”

“但她都是小喜,是那个出卖你父亲的人,不是吗?”冉羽熙平平淡淡地打断了他,北宫蒲玉立时陷入了怔愣,他笑着摇摇头,拿起烟杆吸了一口,然后将青烟吐在了北宫蒲玉的脸上,立时,北宫蒲玉咳嗽着放开了他的衣领。

他呵呵而笑:“真是个傻小子呐……”

北宫蒲玉挥开了烟雾,想再揪他衣领,却在再次看到他身体时,陷入惊讶:“你受伤了!谁干的?”

“没什么,一只野猫抓的。”冉羽熙随意地敲了敲烟杆,敲落烟嘴里的灰,然后再次放到嘴边,“死不了。”

不知为何,我却因冉羽熙那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而惊。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宛如对他而言,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心中不免开始深思雪铭的话,究竟是怎样冷酷无情的训练,让他如此不爱惜自己?

北宫蒲玉的神情变得复杂,他一直不想与冉羽熙为伍,但是,他们长期的往来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了些友谊,说不定冉羽熙对他没有情谊,但是以我对北宫蒲玉那个傻小子的了解,他对他,是有的。

所以他气恼地拂袖:“等我出来再找你算账!”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为狠话的话,而冉羽熙却只是笑着吸烟,待北宫蒲玉冲进了院子,他才转身再次看向雪铭,那双透着媚的狐狸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

雪铭微微皱眉,在楼道里响起重重脚步声时,雪铭关上了窗。

心中始终缭绕不去冉羽熙那看似妖媚的笑容,他到底为何要每日坐在走廊里,是对我的挑衅?还是在警告我,我这只猫儿,始终都在他的手心之中?

“站住!”门外是清清楚楚拦阻北宫蒲玉的声音。

“让我进去!”北宫蒲玉一发急,外面肯定会打起来。

“哎……”雪铭忽然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招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他平平淡淡的话语,却是透出了一分隐隐的抑郁。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他却直接走出了门:“让他进去。”

“哼!”

然后,就看见北宫蒲玉大步跨进了房门,直接朝我而来。

雪铭没有入内,他应该是带着清楚兄弟下了楼,将这个单独的空间,留给了我,和这个和鲁智深有着相同脾性的北宫蒲玉。

“跟我走!”北宫蒲玉上来就拉住了我的胳膊,一如当年,那么用力。那么强盗,没有半点温柔。

“放手!”我甩开了他的手,直直指着他,发现手里还拿着馒头,就索性将馒头扔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惊,竟是愣住了。

“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历声怒喝,看着他那副呆愣愣中,又透着懊悔的神情,我就来气。和北宫骏琦几乎一模式一样的脸,却没有继承北宫骏琦半分睿智。看来北宫骏琦内在的优点,全给了寒珏了。

我气恼地坐下,再次拿起一个馒头,烦躁地啃了起来:“不管我是女孩,还是太监,我只知道是你:北宫蒲玉!将我遗弃在这里,造成了今天空上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现在要给我赎身,要将我带走,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

“我!”他一时变得哑口无言。

对北宫蒲玉,我更多的是气恼,气他傻,恼他笨。

我失望地大声说道:“你当初甚至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你不仅仅让我失望,更让五爷失望!”

“父亲……”他登时怔住了神情,就像冉羽熙说的。他真是个傻小子。

…………

第二十四章傻小子清醒吧

大家那么努力投粉红,无良也努力,本来三更想藏到明天的,今天三更。努力过,最后没有,也心安。回答大家的问题,这周上演小珏的H。大家搬好板凳吧。

面对怔怔站立在我面前的北宫蒲玉,我已经不知从何骂起。对他有愧吗?有。北宫俊琦的死,多少与我有关。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我确实是背叛了他,不管他将我当做命运中那个可以阻止他的人,或是能让他解脱的人也好。我的出现,给他带来了死亡。

手中的馒头被我捏到了最小,我为自己的混乱而懊恼。因为心中对他始终有愧,所以无法畅快淋漓地去恨他,骂他。

“王爷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刘氏江山,都是为了扶助当年的那些幼主们。”我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不管北宫蒲玉如何误会我,也不能让他再误会王爷下去,这样,王爷就真的死得太可悲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怔立许久的北宫蒲玉,终于在我的话语中回过了神。腾腾腾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大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当他的嗓门一大,我原本平静的心就又被打乱,愤然仰脸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地,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事实:“王爷是在故意做坏人,你明白吗!他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刘家!当初刘家那几个小子都弱得跟你一样白痴,他不做坏人,那几个小子怎么强大起来!他瞒住了全天下,甚至你这个儿子!但是,现在她成功了!北宫蒲玉!我不指望以你的智商能听懂,但是,王爷只希望你好好地,快快乐乐地做你的小王爷,那样他才安心!别再给王爷添乱了,好不好!”

“不,不!”北宫蒲玉惊诧地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我肩膀,他混乱地抱住了头,一手指向我:“不,不是的,你是不是刘曦的人?你是不是在帮他们说话?!”

他的质疑让我哑口无言,这样的事,即使他听懂了,他也不会相信,刘曦和刘寒珏更加不会相信。

心中为北宫俊琦而伤,不由得黯然垂眸:“王爷啊,你牺牲了自己,我却无法让大家相信你为刘家所做的一切,我该怎么办?”

“父亲……小喜!”忽然,他再次扣住我的肩膀,“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他到底怎么了?”

“小王爷,你是如此地恨我,为何又来救我?”我哀伤地注视他那双焦急的眼睛,他如触碰到刺猬一般放开了我,眼中是对自己的疑惑,和被自己混乱思绪纠缠的痛苦。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继续恨我吧,这样,你会好受点。我相信,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知道王爷的这个秘密,证明他的清白。”

“谁?”他陡然从挣扎中清醒,将不再纠结的目光投向我。

“就是你的母亲,王妃。”但愿,我没有猜错,不然……这个世上,就再无第二人能理解北宫俊琦的所作所为啦……王妃即是当年先皇所爱的女人,至少,他会知道北宫俊琦和刘子麓是相爱的。只要知道这一点,相信北宫蒲玉,就会相信我的话。

惊讶,从北宫蒲玉那双狭长的眼中涌出,他怔怔地站在桌边轻喃:“娘亲……”

“等你相信我的话后,你再来赎我吧。”我淡淡地说着,其实,下次见到他,或许我已经在朝曦夜雨之外,若是那时我成了刘寒珏之妻,他日再遇上这心直口快的小王爷,他又会有怎样的神情?

而如果当寒珏知道当初是他,将我遗弃在朝曦夜雨楼,他又会如何?

真不希望看到他们为敌,他们……其实是兄弟……

“小喜!我会去查清楚!”他忽然变的镇定起来,但是神情依然带着他的野蛮和凶横,“包括你到底是不是刘曦的人!但我绝对不相信你现在说的鬼话!哼!”他愤然转身,双手却在那一刻握紧,“如果你说的都是假的,我就把你带回去做奴隶!”

再一次,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为是狠话的话,然后大步离去,没有回头,没有犹豫。无论他信不信,至少,他听进去了,所以他才会那么痛苦。他要回去向他的母亲求证。一旦王妃告知他一切后,他或许会为对我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不已。

慢慢地,再次来到窗前,北宫蒲玉急速的身影,又如旋风一般刮出了院子。他从小就憎恶北宫俊琦宠爱夜来香。当他知道这份宠爱也是有成因时,不知会对自己的父亲,又有怎样复杂的情感了。

他走过冉羽熙,掀起了他的衣领,大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死相!”看似愤怒的语气,却带出了一丝痛心疾首。

没想到看似莽撞的北宫蒲玉竟是看穿了冉羽熙艳丽的伪装,或许我看错了北宫蒲玉,他是聪明的,只是他冲动的性格总是让他一下子无法冷静地思考。

“喂!冉羽熙!冉羽熙!”他忽然焦急地拍打冉羽熙的脸,“吧嗒。”冉羽熙原本叼在嘴里的烟杆,竟在那一刻掉落在了长长的红色的廊椅上。

他又晕过去了。

为什么他不好好呆在床上养伤,而要坐在那里受凉?

“该死!”北宫蒲玉懊恼地将冉羽熙一把抱起,失去光泽的长发从北宫蒲玉的手臂旁垂落,松散的衣领就此彻底打开,露出了他缠绕着的绷带,和那腰间的血印。

即使比北宫蒲玉大了一圈的冉羽熙,被大力的北宫蒲玉抱在怀里依然有如抱着一个轻盈的女子,他脚步如飞地焦急而去,竟是将冉羽熙从不离身的烟杆,就此遗落在了廊椅上。

烟杆里,依旧冒着冉冉青烟。它孤独地,寂寞地躺在红色的廊椅上,为它的主人哭泣。

雪铭走到了它的身边,将它捡起,然后站在长长的走廊中,凝望着冉羽熙离开的方向……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还是离开的好。”

不知为何,我坐在了冉羽熙坐的廊椅上,手里拿着他总不离身的烟杆。雪铭坐在我的身旁,平静地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动着手里的烟杆,烟杆上雕着好看绚丽的花纹,那双妖媚艳丽的眼睛,再次浮现眼前。

“我所了解的喜公公,只是一个荣宠后宫的男宠。现在看来不是。秋苒,你留在这里,我很担心。”

是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吗?

“他们还太弱,我担心他们无法好好保护你。”雪铭说出了他的忧虑,我知道,他一直为我好,“你能被他们的敌人绑架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别说一旦他们的敌人,知道你会成为要挟他们的筹码。”

我静静地听着,默默地想着。他们还要经历许多许多,而我,真的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刘寒珏从收到你书信的那一刻,就出发前往皇陵,在那里等你回去。”

“什么?”我吃惊地看向雪铭,为何他不早告知我?

雪铭微微拧眉,带出他一声长长的叹息:“虽然我欣赏他对你的痴情,但是,国家动摇之时,他作为刘曦现在唯一的帮手,却离开京城,只为等你回归,这非常不妥。”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我反问。如果单单从女人私心的角度,哪个女人不期望自己的爱人得知自己的失踪,而放下手上一切事物,来寻找他。如果是雪铭,他又会如何?

第二十五章给冉羽熙验个身(第三更)

静静的看着雪铭,他只是平静地注视前方。

“我会和刘曦一样,暗中寻访,这其实是对你的保护,以防敌人撕票。”雪铭的语气里,带出了赞赏,“这或许就是他更适合做天朝国君的原因,他作为一位帝王,不能有任何死穴。而且,你已经送信报了平安,所以我觉得刘寒珏这样的做法,过于冲动和感性。看来他注定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却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王爷。”

对于雪铭对寒珏的评价,我没有反对。我与他一同长大,比谁都更了解他的心性。如今,我只是失踪,还给他报了平安,他就无心于政务。他日若是我有何不测……

“我要去见他。”我握紧了手中的烟杆,如果我再在此处逃避一天,天朝就会多失去寒珏一天。正像雪铭说的,他们,还很弱。

雪铭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揽在怀中,我没有拒绝这个怀抱,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对雪铭故作矜持。他给我的不仅仅是鼓励,还有依靠:“刘寒珏的性格,恕我直言,在女儿国,只能做个侍郎。”

心中一囧,他好不容易“正常”了两天,又开始了。

“他的柔情会让他在处理侍郎之间的矛盾时,变得优柔寡断。其实,秋苒,不如你先离开他,让他可以专心帮助刘曦,将来,我会来说服他做你的侍郎。”他平静的语气,却是自信满满。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雪铭……”

“而且,在他们稳固江山之前,你在我的身边,也是最安全的,他可以信任我。”

“见到你就不信任了。”我无语,哪有男人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另一个“别有用意”的男人“保管”?就算寒珏再心宽,也会吃醋。

他毕竟不是女儿国的男人,从小就耳闻目睹,被女人们“洗了脑”。

“这样,明日我送你去皇陵。”雪铭提出了他的建议,“你去见了他之后,再做决定。后天晌午,我会到皇陵山下等你,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就来见我。如果不愿意,就在晌午之前,在山下绑上一根丝带,那我就会离开……”

“绑丝带?”我有些疑惑,“如果我留下,我想来跟你告别。”

“不了。”雪铭垂眸淡淡微笑,“我怕见到你,我会忍不住把你绑走。希望见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丝带……”他俯下脸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而我,却就逃开了他的目光,也同时逃离了他的怀抱,我不知道后天会怎样,真的,不知道。

“在走之前,我想做最后一件事情。”拿起手中的烟杆,久久盯视。

“什么?”雪铭从廊椅上站起,俯视我。

心中有了个决定,要跟冉羽熙做个最后的了断。在这件事后,我将彻底忘记他,也不会恨他,我和他,清了。

“我要给他也验个身!”我郑重地说,既然当初给我演了神,今天,我这个曾经被他验的宠物,也要验一验他!

“呵……”淡淡的阳光中,带出了雪铭轻轻的笑声,那宛如是对一个孩子的调皮的,无可奈何的笑,又似是对孩子式报复的笑。

即使我的行为在他的眼中带着孩子气的报复,但是,我却认为那是对冉羽熙唯一的羞辱的方式。凭什么他可以验别人的身,不能别人来验验他?今天,我就要验上一眼,而且,还有将验身的结果,让所有人都看见!

要离开朝曦夜雨,当然不能那么堂而皇之,所以,雪铭选择在晚上。我静静地站在这座我住了六天的小楼之下。雪铭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寒珏的行踪,一是因为他还没有除掉那个女人,不方便带我离开。二是他不想再我还没平静,并且完全冷静之前告诉我,让我更加心乱。

总之,他有着他的决定,他会选择他觉得的那个说出来的最佳时机。而我,也相信他。没有任何理由地相信他。

“走吧。”他将我拦腰抱起,我配合地缩在他的怀中,然后,他和清清楚楚,就跃上了飞檐,知道在一个院落里落下。

他放下我,对着清清楚楚点点头,他们立刻就潜入了这个院子的一间房间,当烛火被点亮时,他们走到了门口。

“进去吧。”雪铭对着我微笑。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烟杆,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入内。

明亮的房间里,四处都是艳丽的颜色,空气里也弥漫着香艳的气味。清清楚楚站在了门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朝内望去,金色的半透明的纱帐里,便是主人的寝室。

抬手掀开了纱帐,雕花红木的床上,安静地躺着那个浑身透着诱惑和妖媚的男子。只是此刻,他紧闭双目,苍白的,没有半丝血色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他可以魅惑人的姿色。

似乎经早上的受凉,他的伤势越加严重了。

放下了手中的纱帐,隔开清清楚楚的视线,我缓缓走到他的床边,墨色的长发平铺在他的锦被之上,亲善美丽的容颜此刻却带出死的平静。

下意识地,我探上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而之前真的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死了……

面对冉羽熙已经没有邪气的容貌,我惊然发现,自己竟是心止如水。没有恨,没有厌恶,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对他那深恶痛绝的恨几时消失,至少,现在,此时此刻,我忽然还有那么一点可怜他。这份可怜来自于他用来遮盖他空虚寂寞的艳丽。

将烟杆放回他的身边,然后我从他的房间里,翻出了笔砚。磨墨沾笔,雪铭和清清楚楚始终没有入内。

估计雪铭觉得我的做法让他无法旁观,至少,他一定觉得心里别扭的。但是,他没有劝阻我,他总是那么纵容我,让我去做任何想做,甚至是在他眼中看来奇怪,无法理解的事。

提笔,掀开了他的被单,入门便是那雪白的绷带,可是,正因为绷带的白,却反而衬出了他身体的苍白,这种隐隐透着青的白,让我的手,竟是不由自主一颤。

赶紧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他是活该!是自作自受!我捅了他一刀,没有找人爆他的菊,已经是我仁慈了!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开始给他验身。

我在他空白的额头上写下:面如仙童,眸如狐媚。媚眼如丝,摄人心魂。

既是验身,就要公正。我这么对自己说。不由得,自己也笑了起来,冉羽熙啊冉羽熙,或许你从未想到会有一日,我菊秋苒会对你进行全面的,系统性的,并且是公正,公平的验身。你放心,你身体每一个部位,我都会验地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然后,是脖子:颈修长秀美,实属一品。

接着,笔尖来到了他的锁骨:纤巧微露,如山连绵。怕大家不知道我验的是锁骨,我还将锁骨圈出,然后打上一个箭头。

微微起身,纵观他全身,我的被子只掀到他的腰际,看来今夜任务相当滴!艰巨!

小冉被菊花验了个遍,还全身上下都写上了详细批注,最后还要扔到前台供人观赏,其实……也满惨的……至少如果是正常人,估计死的心都有了贴心的 加入书签功能,方便您下次从本章继续阅读。喜欢小说菊领风骚,支持作者张廉,就投TA一票吧!(举报本章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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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醒了也要验

冉羽熙是鲜艳的,即使他的卧床,也充满了各种亮丽的颜色。很少有男子会让自己的床铺姹紫嫣红,给人的感觉,就那么……**。宛如他时刻都在准备着诱惑人的**。

但是,这份诱惑却让我害怕。莫要忘记,世上太多毒物都是艳丽的,他们就是用艳丽的色彩来吸引自己的食物,然后引入他们的范围,将他们生吞活动剥,置于死地!

将目光再次集中在他那张已经苍白的脸上,似乎,感觉好了许多。此时此刻,他变得朴素而真实。

再次沾上墨汁,沉思半天,要不要在墨汁里加上点蜂蜜?然后让他被蚂蚁爬满全身?浑身一阵战栗,我怎么那么邪恶,算了算了,我只是要羞辱他,又不是要毁灭他。

冉羽熙啊冉羽熙,我算是公私分明了。虽然我很恨你,但是,我验地也算公正,你保养得那么好,又是为了谁?是为了诱惑那些男人,还是女人?

他总是袒露衣衫,总是媚波横流。却在男人和女人都痴望于他时,冷冷一笑,将他们抛诸脑后。他这是在戏弄他们,他做着他们的生意,但是同时,他却又在鄙视他们。

接下去是哪里?是胸部。当初他得知我是女人,而毫不知羞耻地抓住我丰盈揉捏检查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另我恨意顿生,我立刻用毛笔圈起他右边的小乳,拉出一个箭头。

可是,男人的应该怎么评价?抽眉角。果然我是非专业人事,总不能像女人一样,什么丰盈充满弹性吧,他有屁弹性!

挠头,纠结落笔:颜色黯沉,难看,无光泽,非处子之身,深谙摩挲第之事。

写完自己都脸红,摸上自己热烫的脸,第一次做那么出格的事,还好这是唯一的一次了。

深吸几口气,恢复冷静,一个箭头再指向他的心口,那里一条绷带斜拉过肩,遮住了他的、左侧的胸膛,但是,那胸膛之下的心脏,我一事实上要做评价!

无情,黑心,求欢不求情,个人认为对他心的评价是客观的,这个人怎么可能对身下的人有情?所需要的不过是身体上的慰藉和心灵上的填补。

他的**只是满足一个男人的生理需求。

再往下,按了按他的腹部,嘿,原来还真有肌肉。能没有吗?整天都”俯卧撑“,相信他全身的肌肉,都不错。

于是就写下:肌肉结实有力。

再往下,便是那腰间的绷带。视野里映入那隐隐的血迹,本想跳过,但想到那一晚他要强行占有我,就恨得咬牙。

当即,我在绷带上写道:此人受伤会幸福,乃床第中的受虐体质!

气死我了!想到我捅他时,他的下身还!还!!想着就恶心,真是欠S。果然越是妖孽的男人,越是喜欢被虐!

“太好了!”忽然,腐神又顶着她的头套跳了出来,:“秋苒,你终于找到一个M体制的人,叫清清楚楚进来S他!你想想,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和一个受伤的妖孽上演,多么让人心神荡漾~~~”

“滚!”我第一次打开了腐神,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跳出来,很多东西想想就可以了,真的围观,会留下心理阴影,会吐的!

出手摸了摸他的腰,有些硬,不是受得腰,就写下:腰一般。发现从上到下,越来越带上了个人情绪,越来越不公正了。

掀开被子,想继续往下,登时,我僵硬片刻把被子给他盖回。这个骚包男人!真的不穿裤子!

我发誓,我没打算验他前面那个,因为我没他那么下流无耻,但是,我会给他后面那下写上评语。结果,这个的男人,真的不穿裤子。

抱住头,这个王八蛋这个样子了,还能羞辱到我!

气死我了!

牙签,蝌蚪,根本看不见!我把我能想到的,可以污蔑他的词语全都写在了他小腹上,于是,他**的小腹,就被我密密麻麻写满!

“恩……”忽然,一声带着舒服的轻吟,从笔下而出,我瞬间浑身僵硬。不是昏迷了吗?怎么还能出声?

我僵硬地朝他看去,他正扬着唇角,闭着双眸,似是享受地微笑。

我写得腰酸背痛,他却显得那么享受?!

愤然见,我一笔杆戳在他的小腹上,立刻,他双眉微皱,却发出了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恩~~”

“你这的男人!”我终于忍不住站直身骂他。

他也终于睁开了双眸,满眼沉溺的笑看我:“喜儿,你想我了?”

“鬼才想你!”似乎发现他不能动,我放了点心。估计清清楚楚见他昏迷,就只点了他的穴。

“喜儿,如果你用手指摸我,我会更兴奋~~”他因为受伤而微微干哑的声音,却依然带着醉人的声调。

不行,我不能又被他操控了自己的情绪,我要冷静,要镇定。于是,我扬唇一笑,手转毛笔:“少当家,今天我心情好,来给你验个身,估个价。”

“哦?那你可要公正了,莫要因为恨我而隐瞒事实。”他透着媚的视线扫向自己的下身,似是知道我将他的命根已经彻底摸黑“我真想看看你是怎么评价它的。”

醉悠悠的声音带着无限的魅惑,他勾引着你,骚扰着你,扰乱你的思绪,抓住你的心神,轻而易举地吸引你的目光,然后将你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定力!我相信我的定力!毕竟我从小看着男人长大,所以,相对于别人,我还是有我的定力,只是他别再发出那种骚猫的叫声!

“喜儿,有些地方,你要试过才能做出一个公正的评价。看,它已经为你准备好可~~”

“下贱!”我当即脱了一只袜子塞到他嘴里,他笑眯了狐狸眼,乍然间,他的脸上竟是充盈了鲜活血色,宛如我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能让他活力充沛。

再次点上墨,不去看他那充满勾引的眼神,往下而去。赫然间,浑身僵硬,一顶小帐篷撑满了整个视线!

这个骚包的男人!明明都不能动了,这里居然还能立起来!那升起的小东西就像是向我哦竖起了中指,讥讽我,嘲笑,羞辱我!

好!既然你要公正,我就给你公正!

我在那一堆牙签,豆苗的评价之后,加上了新的批注:但伸缩自如,时时备战。没错吧,恩!很正确!

“恩~~”又是那个闷骚的声音,但是,已经发展成了类似**的声音。

额头发紧,差点折断手中的毛笔。愤然将他整个人翻了个身,看你还叫!

“恩!”这一声,似是闷哼。估计我比较粗鲁的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

被单因为翻身而彻底滑落,露出了他洁白光泽的屁屁。

正要抬笔之时,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我起身看向身后,竟是雪铭匆匆掀开了纱帐。他目露焦急,似是要阻止什么。

“雪铭?有人来了?”我立刻问他。

他竟是一时僵立,因为他看到了床上**的冉羽熙。

我顺着他的目光,便看到了冉羽熙漂亮高耸的臀部,立刻解释:“我没脱他的裤子,他自己没穿。”

僵硬片刻的雪铭似是回过了神,收回目光放下手上的纱帐,走到我的身边:“没有人来,我只是在外边听到……他……一些……奇怪的……声音……”雪铭一边说,一边撇开了脸,尴尬使他耳根渐渐发红。

我当即眉角直抽,都是冉羽熙闹的!

“恩~~”就在这时,那个死妖男又发出那种欲仙欲死的声音,立时,我和雪铭都尴尬不已,纷纷撇开脸,不再目视对方。

他故意的!显然是故意的!咬牙!真恨不得找个肌肉男现在就菊爆了这个妖孽的男人!

第二十七章分别的时刻

"这贱人醒了,在我写的时候,老发出那种声音!下流!”冉羽熙,等我写完就把你挂城门上,让京城每个人都来“欣赏”你赤果果的菊花!

“原来是这样。”雪铭立刻转回脸,看着床上趴着的冉羽熙,平静的眸中带出一丝未有过的厌恶和烦躁,他走上前,手起掌落,劈在他的后颈,然后干净利落地收回手,“好了,他不会再出声了。”

“恩!”我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该是他的后面了!王八蛋!我要让你没法做人!

“雪铭,麻烦你转身。”我不想让雪铭看见我写什么,少男不宜。他也很自觉地转身,估计是不想看床上那个冉妖孽。

奋笔疾书,在他空白的后背和绷带上,唰唰写下一排大字:冉家大少,性本,后庭花开,夜夜**。菊花公子到此一游。一个箭头拉向他的屁股。然后在左半边写上:曲径通幽;左半边写上:令人**

大功告成!

我将毛笔一扔,转身拍了拍手:“雪铭,把他扔到城门口去!”

雪铭转过身扫了床上一眼,双眉皱起便将目光放到我的脸上:“秋苒,还是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我不解地反问,心中气急,“当初他和容姐将我像商品一样观瞻,我现在想起都恨不得将他阉了,送进宫做太监。他那样羞辱我,我当然也要让他尝尝羞辱的滋味!”那个时候若不是我有着要杀了他的强烈意念,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雪铭不再说话,而是将手轻轻放在了我的户上:“秋苒,这样的羞辱就够了。你将他放在此处,明日来照顾他的仆人也会看到,误会就会产生。”

不久之后,冉家当家被人开后庭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民会被人暗中讥笑,视为男宠。至少,至今我未听说有人敢采朝曦家族的人,说不定他从此就在朝曦家族无法立足。而且仓惶身体如果就这样扔在城外,寒科腊月,我担心他熬不到明天的日出。”

“你这算是为他求情?!”我直视雪铭,他对着我淡淡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床上的人:“做男人做到他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可悲。知着,就是生不如死,我看出他有心求死,只是,想死在你的手上。走吧,秋苒,莫要让他再留在你的心里了,也莫要让他脏了你的手。”

我撇下了脸,或许雪铭说得对,或许雪名句真的在可怜他。

好吧,再羽熙,我就相信雪铭的和衣而卧,以免你冻死在城门外!该死!现在为什么不是夏天!这样雪铭就没理由为他求情了!

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回头凝望这座漆黑,但红灯四处飘摇的朝曦夜雨,真想烧了这个龌龊的地方,可恶又可恨的朝曦家族。然而,即使没有朝曦家族,依然会有青楼,消不去的是人的欲念。

我是侥幸的,因为我遇到了雪铭。不是雪铭,我现在依然会活着,但只是为了杀冉羽熙,报仇而活。雪铭的出现,一点一点抚平了我的伤,化解了我的恨。可以让我在今日,带着一种彻底地解脱,离开这里。

当晨光从云端洒下之时,整个京城都被温暖的阳光包裹,都说太阳是仁慈的,因为他也会将他的温暖,洒落在朝曦夜雨那个地方。

此刻,冷静下来的我才想起雪铭在冉羽熙房里说的那些话。冉羽熙为何想求死?而且愿意死在我的手上?被他卖的人是我,又不是他?

算了,都离开了。不想再去想他。就像雪铭说的,让这个人不要再留在我的心里了,不要再脏了我的思想。

雪铭便带着我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前往皇陵。

西山离京城将近一天的路程雪铭真是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淡淡的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车外是清清楚楚赶着马车,一路静得让人紧张。

忽的,他握住了我的手,我侧脸看他时,他却只是低垂脸庞,平静地注视面前的车厢地面。他是一个好男人,只是,出现的太晚。

我收回目光的时候,他却将我的手握地更紧。静静地车厢里,只有马车颠簸飞奔的声音。当日落西山之时,马车便到了西山入口。

再往前,便是皇陵。皇陵会有守卫,所以他不方便前行。皇陵的守卫只是守卫着皇陵,却保护不了我。

有谁会想到北宫蒲玉会找到我,然后将我绑走?

至少刘曦他们也没想到。所以,雪铭才会觉得他们还太弱,台年轻,没有多余的能力来保护我。

他们……确实还很年轻呐……

提裙起身之时,雪铭紧紧握住我的手依然没有放开,我转身静静地看着他,车厢矮小,他不放手,我便无法离开车厢,而且,站得也很累。

“雪铭,到了……”

他依然静静地注视着面前:“有件事……我发现得太晚了……”他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闭上了双眸。

“什么事?”我有些担心,因为从未见雪铭这样,带着一分懊悔,一分无奈。

“没事了。”他放开了我的手,然后竟是有些疲惫地仰面靠在了车厢上,“你走吧。”

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失去往日的平静,也不知道他何以变得疲倦,想关心他,却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开口。此刻对他的决绝,或许对我们彼此都好。

立刻,我披上斗篷转身而去。

当我掀开车帘之时,他轻轻地话语,从身后而来:“希望明天等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丝带……”

心很乱,乱得只有选择逃避,跃下马车,站在了金色的暮光之下。清清楚楚不舍地看着我,我与他们拥抱之后离去。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戴上斗篷的帽子,将女儿家的衣衫藏起。独自一人走进通往西山皇陵的小道。没有回头,因为不想犹豫。

踏着夕阳前进。心里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去想。

抬眸间,却看到了皇家的马车。侍卫就站在马车旁边,他们看到我,立刻陷入戒备。

“什么人?!”

我怔怔地站着,那不是寒珏的马车,因为马车上插的,是皇族的旗帜。这辆马车,是宫里的。

守护皇陵的侍卫认出我,立刻欣喜上前,单膝下跪:“喜公公,您总算回来了。”

他们看不清我的装扮,只看到我的脸庞。我静静地站着,看那些侍卫听见我的名讳,也纷纷吃惊地下跪。

这是何等的殊荣?即使深居皇陵,依然身份显贵。

“皇上来了?”我俯首问。

“是,皇上来劝明阳王回京。”

听到侍卫的回答,我心开始发沉。寒珏,我的殿下,你何苦为我如此?你的情,我很感激,但是,大局为重呐。

一切,都是我的错。难道,我真的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心情变得复杂,既觉得寒珏为我如此,是应该的,不然谈何爱我?但是,理智又告诉我,这样是在毁灭他,他应该以国事为重,而不是在危难之刻,只顾儿女之情。

如果,他不是王爷,就好了。如果,当初他啊没有爱上我……就好了……

明天不会卡H,大家就……放心吧……——!!

第二十八章险些失控的刘曦(第三更)

侍卫想与我同行,我摆了摆手,再次独行。不知道为什么,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前进,一个人静静地去面对一切。

眸中渐渐映入了前往殇尘坟墓的小道,脚步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方向,朝他而去。

殇尘,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

抬眸间,却见殇尘的坟前,静静地站着一人。他披着紫红色的斗蓬,和我一样,将整个人都深藏在了斗蓬之中,淡淡的夕阳已经没入西山,只有一线桔红,洒落在殇尘的坟上。

“刘曦……”我不禁轻唤,即使一年未见,他身上那份孤独和威严,依然不会改变。深沉的黑影总是与他如影随形,即使他有着刘子麓充满邪气的容颜,但却因为他独有的深沉,而转化成了另一种肃杀的气宇。

他的身体,在我这一声轻唤中微微一怔,我开始抬步朝他而去,他怔怔地转身放下了斗蓬的连帽。那一刻,他的眸中带出了欣喜:“小喜!”

看到亲人的喜悦让我扑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刘曦。”他已经比我高大的身形,比我宽阔的胸膛,让我有如归家。七日的痛苦和辛酸,在这一刻释放,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流出。

他没有抱紧我,而是将的用力拉出了怀抱,忧急地大声对我怒吼,摇晃我的身体:“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大皇史都在为人担心?!你到底去了哪里?!”

斗蓬的连帽在他剧烈的摇晃滑落,那一刻,他怔住了身体。

我低垂着脸庞,不想让他看到我哭泣,可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落下,滴落在脚下的雪地上,溶开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坑洞。

静静的空气里,是他几乎不可闻的呼吸,他在隐忍着什么。忽的,他将我扯入他的斗蓬,重重的抚上我的长发:“好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细碎的吻落在我的头顶,让我反而陷入惊诧。他紧紧地抱着我,用他的方式来安抚我的情绪:“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再告诉我一切。"

“恩”我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静静地落泪。谢谢你,刘曦,给我一个怀抱,让我可以冷静。

渐渐的,我恢复了冷静亲人的怀抱,是抚平一切伤痕最好的良药。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擦了擦眼泪,从他的胸前离开,他只是抬手拍了拍我的头顶,就像小时候,拍着我的头顶,叫着我小不点。

而这次,他拍完后没有离开,而是沉默地将手放在我的头顶上,然后顺着我的长发,缓缓抚下:“回来就好……”

我默默地低头:“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好……”他抚上了我的脸庞,拭去我眼角的泪痕,“原来……你女妆是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我宁可做太监!”一些不堪的回忆浮现眼前,让我咬牙切齿。重重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刘曦的手离开了我的脸庞,静谧将我们包裹,直到我再次恢复了冷静,缓缓睁开了双眸。却见他整个人再次包裹在斗蓬中,神情凝重地注视我。却见他整个人再次包裹在斗蓬中,神情凝重地注视我。

“小喜。”他见我冷静,便开了口,深沉的声音,已不再有当年少年时的稚气,“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话如果不方便跟大皇兄说,可以跟我说。”

对着他深沉中隐隐透着杀气的目光,我撇开了脸,精明睿智的他,显然已经有所察觉,但是,这种事让我怎么启齿?我愤恨地咬破红唇,身体在变冰冷的夜风中颤抖。

“小喜……”带着担忧和心痛的话语,从身前而来,他再次将我紧紧的抱进他的怀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他自责地埋入我的发间,深沉地呼吸。

“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紧紧的,将的揉入他的脸膛,“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隐隐透着杀气的话语,吐在我的耳边,热烫的唇,在我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印上了我的耳根处的颈项。我惊然从他的怀中离开,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怀抱我的姿势。

我撇开了脸,他亦收回手立刻转身。

久久的,我们侧对着彼此,没有说话。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下沉,将他暗紫色的身影开始隐入黑暗。

“寒珏殿下呢?”我看着地上的白雪问,紊乱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

“在你的小屋里。”他沉沉地答。恢复冷静的他,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成年男子的哑。

“好,我去找他,我会说服他跟你回京。”

“那你呢?”他陡然转身,再次面对我。我不敢转身看他,随意地说:“自然是跟他一起,好让他安心。”

“呼……”他深深地吸入空气,再慢慢吐出,“好,我在山下的行宫等你们,明天见。”他大步从我身后而过,暗紫的斗蓬,在他身后飘摆

终于,有了勇气看向他的背影。从今日之后,我和他还能继续自欺欺人地保持那份兄弟的关系吗?

如果说那个吻是他失控所致,那他便是失控了。他的失控意味着他对我的感情已经压抑已深,也说明在他的心里,其实他对我,从示放手过。

我……忽然变成了一个麻烦。真的,很麻烦。如果再这样维持着三人的关系,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难道,真的应该离开?我遥望远方黯沉的星空,恍然间,却想起了皇后的话:永远都不要让刘曦知道我是个女孩。

为什么?难道皇后在那时就已经察觉到刘曦对我不寻常的感情。她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兄弟反目?

不,不会的。刘曦不会,刘寒珏更不会。可是,如果万一呢?不,不会有万一的。

没想到回来面对的麻烦比我想象的更多。

一片白色的雪花从我面前缓缓飘落,抬手将她接在手心,又下雪了。

眸中映入了暖暖的烛光,竟是已经来到了小屋门前。脚步因为心思的缭乱,而无法再抬起。寒珏在里面,我那个温柔,善良的殿下,在里面守候我归家。

从他拿到我的信笺后,他就来了这里,每一天,每一天地等着我回来。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日出。

如果错过他,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像寒珏殿下这么好的男人了。究竟,是我的幸福重要,还是他们兄弟情谊更重要。

提裙,上前,轻轻地,叩响了房间。

“曦弟,你回去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坚决的声音唤醒了我对他所有的依恋,那些朝夕相对的温暖的日子涌上心头,让我如何舍得离开他,离开这个我有意培养成完美丈夫的男人?

自私就自私吧!大不了以后我少在刘曦面前出现,等他娶妻后,自然会将我渐渐遗忘。

“殿下,我回来了。”站在门前,一身白衣的我,就像雪夜下的孤魂,前来勾搭这屋内的痴情男子,多么聊斋的画面。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打开的刹那间,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重重地撞上他的胸膛,那一刻,我才露出了久违的安心的微笑:“殿下……你的喜儿回来了……”

~~

第二十九章重温旧情

温暖的胸膛,温暖的怀抱。这是和刘曦不同的。在刘曦的怀抱里,我会哭泣,会显出自己的软弱,但是在寒珏的怀抱里,我只感觉到了静静的温暖。

“你到底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寒珏一遍又一遍忧急地追问,让我心底充满暖意。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那么关心着我,似乎幸福,也不过如此。

“我……”

“你把我们都担心死了……”他急地声音都带出了哽,“快进来,进来你一事实上要告诉我全部。”他命令着,将我拉进了屋,然后关上了房门。

温暖的房间里,还摆着新鲜的饭菜,烫着一壶酒,就像那天我送萧莫殿下离开的晚上,朦胧的莹黄的烛光,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天前,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我,我依然站在自己的小屋里。

“冷吗?”当一个怀抱从身后而来的时候,我恍然从梦中惊醒。我已经不是七天之前的我,而这间小屋,我也离开了七天。

双手环过我的腰,我下意识地握住了他交握在我身前的手,摇了摇头:“不冷。”

“你到底去了哪儿……”温柔的声音,带着他的担忧,他枕在我的肩膀上,隔着斗蓬的连帽,轻轻磨蹭我的脸庞。

“我……下了山……”我拉开了他圈抱我的手,立刻转身转移话题,“我饿了。”

当看到他越发成熟的脸庞,我甚至一时不敢与他对视,匆匆低下脸,不再去看他那双满怀忧虑的眼睛。

我的殿下,已经变成青年了,经过一年历练的他,身上已经透出了成熟稳重的魅力。将近二十的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成年男子的活力和朝气。英俊的五官更加分明深刻,当初略显秀气的双眉已经如剑般飞扬,透着青年的英武。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始终温柔似水的眼睛。

“既然饿了,就快吃吧。”他伸入我的衣帽,扶上我的脸庞。温热的手,让我依恋。我抚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点头。

一年没见,却没想到再见到他时,我竟是有些放不开。不像看到刘曦,可以宣泄自己的哀伤。这,或是就是朋友和恋人的区别。

他收回了手,我便放下了衣帽,脱下了斗蓬,抬眸之时,正对上他惊讶而怔愕的目光。我的心跳在他可以说是惊艳的目光中加快。

“我去放好。”

我转身避开他了他的目光,将斗蓬放好,回转时,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轻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

纤长的手指探入我的下巴之下,轻轻挑起,我微微落眸,回避他的灼灼目光,视野里,是他暖玉色的衣衫,厚实的布料因为纤巧精细的花纹而不显厚重。

窄细的腰带很好地圈出了他的腰身。这一年,他好像瘦了,但是,更成熟了。这份成熟让他变得更加让人心动,更加充满魅力。

“喜儿……”他缓缓俯下了身,随着他脸庞的靠近,我的中越发凌乱,我拂开了他扣住我肩膀的双臂,转身坐到了圆桌边:“殿下,我真的饿了。”我急急拿起了唯一的饭碗,心慌意乱地吃着。

他轻笑一声,坐到了我的身边,细细地打量我,然后抚上我的脸庞,我拿开他的手,郑重地看向他,这是从我回来到现在,第一次跟他对视:“让我好好吃饭!”

他又笑了,宠溺而温柔的目光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赶紧埋头继续吃饭,现在只是与他对视,就心跳好快,不由得让我想起那句话:“小别胜新婚。我与他一年未见,却没想到再见之时,心中的情感会如潮涌。

“喜儿,你穿女装真好看。”他不再碰我,让我好好吃饭,气氛终于少许降了温,也让我变得轻松。

我瞥向他,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立刻问:“殿下,你吃了吗?“

他微微回神,如水的眼睛看向了酒壶:“我有酒有菜,你吃吧。”说着,他轻拎袍袖,小心地取下烫热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然后将酒壶放回小炉。

动作依然那么优雅,白皙纤长的手指一如当年那么闪亮。以前最喜欢的,就是看他在曝光下抚琴。漂亮修长的食指,撩拨着琴弦,那特别晶莹的肌肤,便会在日光下,闪现出如同暖玉的光泽。

“喜儿,你这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侧过脸问我。我微微一顿,便埋头吃饭,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如何说起。

不想去回忆,不想再去揭开自己的伤疤。不想再在他的面前落泪,不想再让他为我忧急如焚。

他不再追问,而是轻轻地,喝下了酒,然后,继续深深地担心地注视着我。

不想再让他盯视我,我便给他夹菜,他开心地一笑吃下。我再夹,他再吃,我和他相视而笑,他也为我添上了菜,看见我的笑容,他会发一会痴,然后说一句:“以后你就这么穿着吧……”

我笑了,笑得很暖心。”“明日跟我下山吧,”他抚上了我的脸,我垂眸含羞点头,他的手上,带着酒壶里酒香。他温热的手细细地摩挲着我的脸庞,全面质量管理将我轻轻拉入他的怀抱,让我靠在他的胸前,“下山后我们就成闲,你就不用再做小太监了,呵……”

听着柔柔的话语,我心中甜蜜。我的殿下要娶我了。娶我?成亲?可是我!瞬间,我从他的温柔中惊醒,我真的还能跟他成亲吗?

“喜儿……”一个吻,忽然在我怔愣之时印上了我的唇。让原本怔愣的我,陷入更大的怔愣。

轻轻柔柔的吻,贴在我的唇上,当他的舌想探入我的唇时,我惊然将他推开,他一下子怔住了,我逃避地起身,单手扶在桌上,心里很乱,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会无意识地逃避他的触摸,他的亲吻。

难道是我心中对他有愧?是在介意自己已非完璧之身?

“喜儿,你怎么了?”他担忧地从我身后站起,我揪住了心口的衣衫,狂乱的心跳,让我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

“是我吓到你了?”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肩膀被他情急地扣住,却在下一刻立刻放开,“对,对不起。”

不,不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你没有吓到我,只是我已经心虚无法承受你的爱。我当即转身扑入他的怀抱:“没有,殿下没有吓到喜儿,喜儿只是刚刚回来,又是在一年之后见到殿下,所以……所以……有些生……”

:“原来是这样。”他放心地将我环抱,他就是那么好骗,因为他对我过于宠爱,过于信任,他的善良,让我心中愧疚更深。

“殿下,让喜儿服侍你洗漱吧。”我放开他,笑对他温柔的脸庞,“让我们回到从前,喜儿做你内侍太监的时候。”

他笑着抚上我的脸庞,点了点头。温柔而宠溺的目光,充满了对我的喜爱。他的爱是那么的明显,暖暖地将我包裹。恍然间,另一个身影浮现在了眼前,那是一个深沉的背景,他在雪中大步离去,他一直将他的爱隐藏在心底,封印在深入处……

“喜儿?”一声轻唤将我的思绪拉回,再次看向寒珏殿下似水的目光,他笑着点了的的鼻尖,“你走神了。”

我抱歉而笑,寒珏,我的殿下,不要对我那么好,那样,我会更加没有勇气,留在你的身边……

第三十章温柔的爱(18)

取来热手放入柔软的布巾,恭敬地递给我的殿下:寒珏。他笑着取过细细地擦洗脸庞,和那双漂亮的手。

双手恭敬地平放在额前,以前他擦洗好便会放在我的双手之上。忽的,他抬手端起我的下巴,在我尚未回神之时,他便将布巾重重摁在了我的脸上。

“呵……”充满玩意的笑声从他口中而出,当我取下布巾之时,他白玉一般的脸上,浮起了喜悦的粉红。

“殿下。”我对着这个已经快要二十,此刻却跟我玩闹的殿下,有些无奈。

他坐在床边抬头笑呵呵地看着我,似是总也看不够。我转身放下布巾没好气地说:”宽衣了。”

他笑着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姿瞬间撑满我整个眼帘,给我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以前从示有今天这般感觉,只是今天,他这样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心跳,竟是加速了……

解开他那束身的腰带,轻轻地叠好,放在床边。抬手解开他身侧的暗扣。厚实的衣服有着许多暗扣,紧密排列的暗扣隐藏在他的身侧。他撑开双手,我低头细细解开他的衣扣。

一颗,一颗,双一颗……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灼灼地注视着。让我无法呼吸顺畅。想深吸一口气,却将从他身上而来的清梅的淡淡香纳入体内。

一双温热的手,忽然出现在了我两侧的腰际,我微微一顿,不再乱想继续给他解开暗扣。可是,那双手却顺着我身体的侧线,缓缓攀升,慢慢地抚摸却让他双手的温度变得更加灼热,即使隔着冬日厚重的衣衫,也穿透布料侵袭入内,宛如直接抚在我**裸的肌肤之上。

我赶紧解开他最后一颗衣扣,从他的双手中转身逃离,绕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掀开他的衣领,便将厚重的外衣脱落。

长长松了口气,将衣衫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转身时,他身着黄玉色的中衣笑着坐回床沿,等着我给他洗脚。

将热手端到他的脚下,为他脱离去了鞋袜,挽起裤腿之时,他深藏在衣裤之下的,完美的肌肤再现眼前。岁月真的没有改变他的肤质。一如当年般细腻无暇,让人爱不释手。

一抚到底的肌肤,在温热的水中,映出了淡淡的红,他俯知摸着我的背后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就像我是蹲在他身边的长毛狗,他爱不释手地不断抚摸我的长发。

我匆匆将他一只脚擦净,他却顽皮地将脚伸入我的怀中,不疑难问题间,他的脚尖碰到了我右侧柔软的丰盈,瞬间,我陷入了僵硬。即使我的胸不算爆乳,但也是大小适宜,柔软挺立。

他也是微微一怔,时间就此静谧,他的脚慢慢抵上我的丰盈,化作他的手,轻轻按压着我已经成熟的娇乳。

体温在他如同**的按压中慢慢升高,心慌意乱之间,我立刻拿着脚盆起身,他的脚便从我的身上滑落。

不敢去看他,慌乱地将脚盆放顺原位,扶着脸盆的架子深深呼吸。放在架子上的脸盆里的温水,映出了我已经羞红的脸庞,我将脸立刻埋入水中,抬手拿布巾擦脸,当可以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烛火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

黑暗的房间内,静得只听见身后绵长的呼吸声。他就在我的身后,虽然他没有碰触到我的身体,我却已经隔着空气感觉到了他的体温。

纤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颈项,热烫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我的颈线,然后顺着我的长发慢慢而下。

轻轻的,他上前了一步,终于,将我们彼此之间的那层空气,从我的后背和他的胸膛之间挤出。他缓缓贴上了我的后背。

他的手臂环过我的身体,慢慢扯去了我的腰带。

我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布巾,心跳已经无法自抑。他拂开了遮挡我的颈项的发丝,热烫的,细碎的吻,随即落下。一点,一点,从耳根,沿着颈项而下,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腰带从纤细的腰身脱落,衣衫变得松散,他打开了我的衣衫,探入我的中衣,隔着我的内单,攀上了我的一侧的丰盈,热烫的手只是轻轻地一捏,便抽去了我全身的力量。

“恩……”一声轻轻的呻吟本能的从唇中吐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下,双手只有扶在脸盆的支架上,才能支撑自己已经过热的身体。

他将的捞在他的怀中,支撑我的身体,他俯身依然紧贴我的后背,如同雨点的吻继续落在我的后颈。

胸前热烫的手,隔着我的衣衫,抚到了我胸上那颗嫣红的娇嫩,开始隔着单薄的布料轻轻揉搓,立时,酥麻的感觉从**而来,化作窜窜电流,往身下而去,让我更加无法站立。

“殿,殿下……别……”几乎求饶的呢喃下意识吐出,“别……”

忽的,他将我用力圈紧,紧接着就扯开了我内单的衣带,直接抚上我**的身体,随手拉下我的一侧衣领,凉气瞬间包裹了我右侧的肩膀,热烫的手狂乱地抚摸我圆润**的肩膀,将一侧衣衫直接褪落我的手臂。

灼热急躁的吻也随即袭上我右侧裸露的身体,身体在他的吻下一点一点炸开,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涌上头顶,意识被渐渐抽离,思绪被**慢慢替代,当热烫的手攀上了我另一侧的妖乳时,我完全瘫软在了他的身前,双手从架子上滑落,撑入脸盆的水中。

即使没有烛光,依然从晃动的水中看到了我雪白的,几近半裸的身体,而那纤长如同白玉的手指,正揉搓着那颗娇嫩的花蕊。

黯淡的影像,让我整个身体瞬间炸开,羞涩难当地咬紧下唇,不想让自己本能的呻吟,再从口中溢出。

忽然,他捞起我已经化作春泥的身体,将我拦腰抱起,唇在那一刻被告攫取,再也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热烫的舌立时侵入我的口中。

“喜儿……”暗哑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啃咬着我的唇,用他的舌搅乱我的小舌,再郑入仓惶口中轻轻啃咬,他吮取了我唇内所有的蜜津。当身体触及床幔时,他却将我拉起,让我跪坐在他的身前。

他在吻中脱去了我的衣衫,一手托住我的后背,一手继续揉捏我的娇乳,想推拒,可触碰到的却是他细腻如丝的肌肤,让我的手就此停留在灼热的肌肤上,无法离开。

他忽的将我抬高,吻便顺着颈项而下,在我的锁骨流边徘徊之后,便突然含住了我的侧的耸立。牙齿轻轻地啃咬,让我的花蕊立刻在他的唇中绽放,如同针刺的刺激,让yu望瞬间吞没了理智,我本能抱住了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的长发,让自己的挺立更加深入仓惶唇中。

他用他的舌头挑弄,按压,打圈,再用牙齿轻咬,一阵双一阵近似快感的刺激,让我全身燃烧,陷入**的迷乱。

他忽然扯下我环在他脖颈的手,直接行下,当指尖碰到热烫的硬挺时我下意识地想扣手,却被他牢牢拉住。

他从我的胸口扬起脸,吻上了我的耳垂:“喜儿……握着他,只要握着就好……别怕……”

他再次将我的手牵引到他的下身,隔着那丝质的绸裤,让我握住他的硬挺。

“伸进去握住……”他用他沙哑的声音蛊惑我,用他炙热的吮吻催眠我,我听话地伸进了他的绸裤,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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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痛苦的真相(18)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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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当我握住他的**时,一声带着**的沉吟也从他口中溢出。他的吻再次而下,含住了我另一侧的丰盈。强烈的刺激再次而来,让我下意识地收紧了下面的手,立时,一声闷哼随即从他唇中而来,他忽的握住我的手,然后缓缓移动。

一上,一下,它却是失去了力量般停下了手,靠在我的胸口重重喘息,移动带来的快感,让他也变得无力。他放开了我的手,我便静静地握着,他喘息了一会,突然低吼一声将我完全压在了身下,手从他的下身抽离,那轻微的摩擦又让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恩……”

“喜儿……”他低吟一声,就握住了我两侧的双峰,不停地用他的唇来回吮吻,双重的刺激让我立刻吐出了呻吟,身体向他贴近,**化作的热流,燃烧着下身,娇喘之间,我抱紧了他的身体,混乱地抚摸。

他的腿挤入了我的双腿之间,他的吻再次往下而去,舌尖抚过我的小腹,扯去了我的衣裤,下身瞬间的冰凉,让我少许恢复了意识,我本能地合拢双腿,他的手却插入了腿根。

“喜儿,打开……”

那如玉的手指插入我双腿之间,带来的酥痒让我的意识再次被**吞没。没有抗拒地让他的双手滑入,抚上我的双腿。

柔软而温柔的吻轻轻落在我的腿根,缓缓向我的秘境靠近。迷乱之间,一条湿热的小蛇忽然探入了我的下身,立时,从未有过的刺激让我再次合拢双腿,却因为他埋在我的腿间的头,而无法并拢。

“不……殿下……不……寒珏……寒珏……”强烈的感觉让我的话语变得破碎而凌乱,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寒珏……寒珏……”

“喜儿……”他终于出现在了我的上方,我被下身酥麻又带着虚空的感觉折磨地变得焦躁,我紧紧抱住他,不断地呼唤:“寒珏……恩……寒珏……恩……”

“我的喜儿……”他抚过我的脸庞,再次重重含住我的唇,不再温柔的吻,重重地吮吻将他口中特殊的味道带入我的口中。

我难受地在他身边、下轻动,双腿不由自主地与他纠缠,摩擦之间,却是他的绸裤,我不要他的绸裤,我要他如玉肌肤。

急切地伸向他的裤带,扯开,他将他的下身放入我的双腿之间,在我秘境之外轻轻摩擦,我缠上了他的腿,如我所想,那双腿厮磨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

“恩……恩……”我在他的唇内轻吟,他在我的唇内喘息,他忽然握住我的娇乳,一个挺进,便将那已经饱胀的热烫送入我的身体。

畅通无阻的湿滑却让他的动作就此停顿,他离开了我的唇,微微撑起身体在黑暗中凝视我。我看不到他眸中的神情,但可以感觉的他燃烧的**。

我慢慢曲起双腿,让他可以更加舒服。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庞,不知为何,一滴泪水却在那一刻从眼角滑落。

“珏……我的殿下……”我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吻住了他的唇,他立刻抱住了我的身体,开始缓缓抽动。摩擦带来的快感让我倒落回了床铺,他随着我一起落下,双臂穿过我的腋下将我紧紧锁在他的身下。

“喜儿……喜儿……”暗哑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带出了哽,他不断地呼唤我的名字,将自己的**送入我更深的地方。

身体的摩擦让他从温柔的抽动渐渐变成了重重的撞击,一声声低吼带着他热烫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和我忘情的呻吟一起回响在暖帐之中,

床体在撞击中摇晃,忽然他的**瞬间变得涨大,深深一顶,将我全身所有的热流都送入了大脑,耳鸣瞬间响起,在我们停滞的喘息中,达到了幸福的巅峰。

他静静地伏在我的身上,喘息就将没有平息。我全身的力量开始在慢慢平稳的呼吸中,一点点恢复,但是唇上,胸口,和体内,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没有完全退散,身体依然热烫如同火烧。

轻轻地,他睡在了我的身侧,拉上被单,将我包裹在他的怀中,耳边轻轻的一个吻,他就此不再说话。

我转身埋入他的胸口。“怦!怦!”他的心跳声就像最好的催眠曲,让我变得安心。

“喜儿……我……”他抱着我语气变得迟疑。我藏入他的胸口,慵懒地不想离开。全身隐隐透着酸楚,但那是他留给我的感觉,所以让我幸福。

“睡吧……”

“恩……”

他将我用力地拥紧,像是怕我彻底消失。我不解于他此刻的变化,但疲惫已经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静静地,我在他的怀抱中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边的温度消失了。我昏昏沉沉醒来,身边,却已经空空荡荡。心中登时发了慌,挑帐之时,却看见了他坐在桌边的身影。

天依然昏暗,不知是何时辰。

他静静地坐在桌边,手中拿着已经冰凉的酒壶。冰凉的空气里,是满布的酒香。

每一次,他一有心事,便会独自坐在暗处,静静沉思。

帐幔从指尖滑落,我闭上了眼睛。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猜测从他此刻独自饮酒的情形中,袭上了我的心。

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没有丝毫阻隔的进入,让他已经明白我已非处子之身。但是,他却没有当面来质问我,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喝酒。

他是怕我难堪?还是怕指尖知道真相后会失控?

缓缓地,坐起。酸痛从下身而来,我皱了皱眉,取过内单套在了身上。慢慢掀开帐幔,双脚落在了地面。

他背对着床铺而坐,倒酒之时,竟是已经对不准自己的酒杯,他醉了。

“殿下……”

他倒酒的手顿在了半空,然后放下转身,露出一个微笑:“快回去休息……”他握住了我的手臂,轻轻摩擦,“小心冻着……”

我垂下了脸庞:“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他的神情被黑暗覆盖,让我更有了些面对他的勇气。

“我……”他测下了脸,目光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

他不再说话,但是握着我手臂的双手越来越紧,紧到握痛了我的骨肉。

“那个男人是谁?”沉闷的空气里,终于带出了他暗哑的沉沉的质问。我沉默了,我的沉默却换来他更大声的质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仰起脸紧紧地注视我,我却撇开脸逃避着他已经带上杀气的目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让我去杀了他!”

“他……”

“难道你在包庇他?!”他忽然变得混乱,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四处混乱地游移,“难道是箫莫?难道是他?”他吃惊地放开了我,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猛灌入口中。

我情急地夺下酒壶,仍在了地上。“啪!”酒壶摔成了碎片,脆响让他瞬间变得怔愣。

“不是的!不是的!”我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呼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因为实在不想再想起那个噩梦。

房间瞬间陷入了让我足以窒息的静谧和沉闷,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浓浓的酒味弥漫在这个房间里,催动着我们各自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第三十二章劫后余生

“喜儿……对不起。”带着酒味的空气里,传来他有些醉哑的声音,他起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痛苦地呼吸,“我失控了……可是我一旦想起那个夺去你清白的男人,我就……就想杀了他!就恨我自己!”杀气从他浑身的酒气中烯起,我深深藏入他的胸膛,不想面对他,更不想面对自己。

“我不问了,我不会再问了。我们休息,好吗?”他将我从怀中拉出,捧起我的脸庞,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块永不磨灭的阴影,这块阴影将会折磨着他,最后,也会折磨着我。

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对不起……殿下,你还是……让喜儿走吧。”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他紧紧捉住了我的手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分开?不,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不可以!”他猛地将我拉入怀抱再次锁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不会了,不会了。”他的吻随着他焦急的话语落在我的脸庞,我的耳根,我的颈项,带着他唇内的酒气,和他深深的内疚。

他在折磨着自己,这份折磨来源于我。就像雪铭说的,如果是女儿国的男人,就不会痛苦。而寒珏,却深深地自责。

他抱紧我的身体,不断地吻我。忽然,他拂开了桌上的饭菜,哗啦啦碗盆破碎的脆响在房间里响起。他将我用力摁在了圆桌之上,当粗暴的吻落下之时,我却心静如水。

如果这样做能让他发泄心中的痛苦,就让他发泄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地折磨自己。

他为什么不打我,不骂我,甚至完全可以抛弃我,一走了之。但是,他没有,他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们不会分开。

寒珏,我的殿下,你知道吗,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无法安心地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折磨自己的魔障。

“撕拉!”他粗暴地撕开了我的衣衫,再次吻上我的身体,冰凉的身体,在他热烫的吻中却无丝毫反应。我抚上了他垂落在我身边的长发,寒珏,其实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回来,不该自私地想和你继续,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他从我的身上猛然离开,长发在我的指尖慢慢抽离。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大声质问自己,双手没入了发根,“喜儿,对不起,我不想那么做的,我不想的……这样我跟那个畜生有什么两样!我失控了,我不想伤害你……不想……我要冷静一下,我出去冷静一下。”他最后还是落荒而逃。

当房门被打开之时,北风带着飘雪卷入了这个房间,刺痛了我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吹醒了我这个自私的女人。

我缓缓起身,收拢了衣衫,穿上厚实的外袍,点燃了油灯。

房内一片凌乱和狼籍,他离开的时候,只穿了挂在衣架上的斗篷。

铺开纸笔,我想,我还是要给他和刘曦留下什么。

落笔之时,我却是先写上了个“曦”字。毕竟是兄弟,面对他,我更有勇气一些。

曦:

我很抱歉不能留在你的身边,我不能留下做你们的累赘,你不能有我这个软肋的存在。落脚之后,我会告知于你。安心,路上会有人护送。

短短一句话,我想这刘曦会明白。将他送我的第一串手珠和信笺一起装入信封之中。拿起另一吕凝视片刻,带在了手腕之上。

珏……

笔尖却就此久久无法下落,想对他说的,太多太多……最后,却只剩下三个字:忘了我……

如果他抛弃我,我会理直气壮地恨他,放在我的世界,我更可以唾弃他。但是,他没有,他选择自责。

我没有后悔跟雪铭的一夜,或许一开始恨过他,但因为他是雪铭。若是换做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只因为是雪铭。

寒风忽然再次卷入,房门被再次推开,抬眸间,竟然已经东方发了白,而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黑衣的蒙面人。不是……寒珏……

“遗书写完了吗?”蒙面人淡淡地看着我。

很奇怪,我没有这声,也没有惶恐,而是同样平淡地看着他:“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他简简短短地说完,就走到我的身边,淡淡地注视我,“看你还是个小姑娘,所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让你享受完风流快活,好让你没有遗憾的上路,现在,我要杀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不然不会还让我享尽什么风流快活。呵,我该感谢他吗?

“有。”我自嘲一笑,“是谁派你来的?”

“皇后。”他扬起了手,重重朝我确落,当我陷入黑暗之时,他的声音回落在我耳边,“要勾魂就找她,我只是个拿钱办理的……”

皇后嘛……原来皇后也认为我的存在,只会成为刘曦和刘寒珏的障碍,大局为重,牺牲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却能换取二人齐心稳固江山,值得。

但是,皇后,你真狠!原来你的狠一直深藏着,一直在利用着我和殇尘……

寒风将我从昏迷中吹醒,昏昏沉沉睁眼之时,对上的依然是这个杀手平淡的眼睛,他皱了皱眉:“看来下手太轻了”

喉咙被死死卡紧,我好像是被他提在手中。晨光已经落下,我垂眸看向身下,原来是西山之顶,而我的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而在悬崖边,似是刻意地放着我的一只绣鞋。

“本来看你还是个小姑娘,想让你死地不知不觉,你现在醒了,只有对不起你了。记得死后去找皇后,别来找我。”他毫不心软地放开了手,我便直直往下掉落。

“喜儿……喜儿……”一声声呼唤从山间的回响而来,寒珏是在找我吗?可惜,晚了。世界没有如果,如果我不回来,我就不会死。如果当初我没有喜欢寒珏,我就不会回来。

身体撞击在横生在崖壁上的树枝上,骨骼断裂的剧痛随即而来,从西山山顶坠落,别想活着。

可是,幽默的是,我挂在树上了,下面,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的深渊,身体好像彻底断了,剧烈的疼痛麻木了我的意识,枝丫被我压断,我再次掉落,我就这么看着自己一点点和死亡靠近,殇尘,看来我们就要相遇了……

“师傅,救到了……”朦胧中,一个声音落入耳中,有人操作了我的身体。

“阿弥陀佛,总算没来晚……”

晃动之间,我看到依然是万丈深渊,但是,在下方的一处枝干上,却站着一个白眉和尚,圆圆的脸,和尚的笑容,是那么地熟悉。

到底……在哪儿见过他呢……

“阿弥陀佛,女娃娃,我们又见面了……好好休息吧……”

老和尚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他说……我们又见面了……这个老和尚……到底是谁……

第三十三章老和尚和小和尚

“明心,你为何脸红?”朦朦胧胧中,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师傅,姑娘是女孩,明心接骨便是碰了姑娘的身体,岂不是犯了色戒?”木讷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份腼腆和羞涩。

“那是救人重要,还是犯戒重要?”

“阿弥陀佛,明心知错了……”

声音渐渐远去,面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菊秋苒,你可知罪!”一声怒喝从天而降,我抬眸看去,忽然金光乍现,让我无法睁开眼睛。

“菊秋苒,你私欲太强!”又一道金光而下,打在我的脸上。

“菊秋苒,你罪犯**!”

“菊秋苒!你即心爱殇尘,便不可嫌弃他是太监!”

“菊秋苒!你选择刘寒珏,只为让自己幸福,你自私!”

“菊秋苒!既然你选择刘寒珏,又与刘曦藕断丝连!”

“菊秋苒!你已**于那雪铭,就该随他而去!”

“菊秋苒!菊秋苒!”

一声又一声的声讨从天而降,我茫然望去,竟是漫天神佛,就边西方的耶稣和古希腊的宙斯都来了。

呵,公判大会吗?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忽然,腐神跃居我的身前,依然头套牛皮纸袋,身穿攻受麻衣的破烂的衣衫。左手黄瓜神杖,右手菊花神镜。

“你们一个个都站在那边看戏,一个个都说话不腰疼!今日我家菊花主要是女儿身,才会被你们盖上什么私欲,**的帽子。若是男人,你们一句鬼话都不会放了!”

我静静地站在腐神的背后,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去回忆。

“你们佛家整日说着放下,放下,那么我家菊花放下殇尘有什么错?她不放下,殇尘痛苦,她爱他,自然也跟着痛苦,怎么,你们看着世人痛苦是不是暗爽!殇尘变成太监谁安排的!还不是你们!”

“这……”

“还有你,宙斯,这里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你,整天下凡QJ女人,还喜欢让她们怀孕,你自己都**熏心,还来这里插一脚批判我家菊花。我问你们,我家菊花哪里色了?!她是勾引刘曦了还是QJ刘寒珏啊!宙斯,本来我还挺喜欢你,看你还强抢美少年,是我族人YY对象,现在,你给我滚回你老家去!”(古希腊神话中,宙斯劫持美少年伽倪墨得斯,在神圣的奥林匹斯山上开下了亲近娈童之风。)

“呃……”

“还有你,你,你!你们一个个都有配偶,我家菊花既然放下殇尘,难道就不要嫁人啦!让她去做尼姑,一个人孤独终老啊!你们自己说说,人间嘿咻三百六十式里,抱坐莲花式是不是从你们那里来的!”(在某佛教文化里,每一们菩萨都有自己的配偶,并且阴阳双修,是他们一种达到心灵统一的方式,在文化里,是一件最神圣的事情,因为政治因素,就不写清楚是哪个族了。)”嘶——“

“可见男女相爱是件美好的事,而最后的周公之礼,更是相爱的结晶。我家菊花一没yin乱,二没欺骗别人感情,哪里来的**?!就算私欲有那么一点,她也已经认识到,最后不是决定离开?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像开公判大会的算什么意思?小心哪天你们下凡历劫,一个个都被我家菊花所迷,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唰!”金光团团撤去,最后只有腐神得意地站在我的身前,霞光笼罩在她的全身,她永远都是站在我这一边。

“怎么样?我牛X吧?”她洋洋得意地转身。我有点抑郁地看着她,心里很感激她,但是……

“你这算什么表情?我在帮你!”

“我……知道……”我挠了挠头,“但也不能……菊花……菊花……的……太难听了……”

她哈哈而笑:“原来你介意这个,我觉得很好啊。叫着多顺口啊。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脑子里空空荡荡的。”确实空了,

好像在那个刺客把我扔下山崖的时候,感觉那个菊秋苒就死了,也不知是因为逃避去想,还是觉得疲惫而不去想。

腐神点了点头:“空了好,空了就可以一切再重新开始,菊花!”她郑重地按住我的双户,“无论将来你决定做什么,都不要忘记YY身边的美男,还有,圣军的事也不要忘记,一定要!建立起来!”

我下巴脱臼地看着她,她重重拍了拍我的户,转身潇洒而复查,麻布的衣衫在无风的世界里飘扬,渐渐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们家的腐神……好……彪悍呐……

那从腐神身上而来的光辉,彻底笼罩了这个世界,炫目刺眼。

缓缓睁开眼睛,却是对上了一双又大又圆,又分外明澈的眼睛,带着一丝蓝色的曈仁如同纯净的天空。

他们收缩了一下,划过一丝慌乱,便匆匆撇开视线,立刻,那双眼睛被浓密的睫毛覆盖,又长又密,还带着一丝蓝色的睫毛……

疲惫再次让我闭上了眼睛,无力睁开,整个人似是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却又能朦朦胧胧地听到他们幽幽的对话……

“师傅,姑娘醒了……”

“是嘛……恩?哪里醒了?”

“刚才醒了,现在大概又睡着了……”

“哎……估计是嫌我这老和尚难看。”

“阿弥陀佛,师傅说笑。”

“呵呵,明心啊,你为何又在脸红?!”

“师傅……明天每日都与姑娘换药,若是姑娘醒来,明心不知道如何面对姑娘……:"

"呵呵,明心啊,你介意的不是姑娘如何看待你,而是在意你自己,若她不是姑娘,而是师傅,你可会脸红?:“”不会。”

“若是男子,你可会脸红?”

“只因为她是姑娘,你才会脸红。若是师傅与这位姑娘换了副皮囊,那你可会脸红?”

"不会。”

“所以,你在意的是这副皮囊。”

“……明心明了,色(皮囊的意思)乃空相,阿弥陀佛……”

“明心啊,你可还记得你六岁时见到的那个女娃娃?”

“明心记得。”

“当时你是何感觉?”

“那个小妹妹很可受,明心在想,若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诺,你说的妹妹便是她了。”

“啊?”

“你与这个丫头有缘,你好好看护吧……”

原来,是他们……就是那个给我批命说我是太监命的那个老秃驴!老秃驴叫什么?对了,叫行走大师!等我醒来,一定要骂他,看他给我批的什么破命!

再次醒来时,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刮。一下,又一下地刋着我的头皮。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白白净净的和尚。他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过分白净的脸让他的眉毛看上去特别的清晰浓密,而且,还隐隐带出一种暗暗的蓝色。

他的脸微微有些胖,但下巴却是窄细的,整张脸让我一眼即见的除了那双大而黑亮的眼睛,就是他的红唇。那是比任何女人都要嫣红的唇。是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不用上任何朱红的唇。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身后,没有发现我的醒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冉羽熙的关系,现在看到这种和善的,俊美的长相,就会全身发怵。

“你们在做什么?!”出口时,声音却是干哑有如破锣。我愣住了,那是我的声音吗?我空间昏睡了多久?而且,为何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头和身体完全脱离,就像一个不能动的植物人。!!!呼呼~

第三十四章兔子急了也咬人

面前俊美的小和尚听见我干哑的声音,便下意识的看向我,他大大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错愕,匆匆垂眸对我行了一个佛礼:“姑娘终于醒了。”

“你,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继续用我无力的声音来质问他们,全身的感觉全部集中在头顶,那一刮又一刮的感觉,就像是在给我刮头皮。

“姑娘,师傅在给你剃度。”

“剃度?!”我惊得目瞪口呆,刚刚醒来还非常虚弱的我,差点因为这两个字再次昏过去,谁准他们这么做的?好想骂人,可是却发现没有再开口的力气。

“姑娘莫生气。现在姑娘行动不便,又气虚体弱,天寒,还是莫要洗头的好,天将入春,污发易生虫虱,因此剃去。”

我虚弱得看着他,他依然低着头。

是,在这里因为没有吹风机,一些及时干发的工具,很多人在病虚体弱时,都不选择洗头,以免湿发令风寒入侵,病上加病。直到科技发达的我那个世界,坐月子的女人,也是建议不要洗头的。可是那也不用剃度啊!剃发和剃度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而且师傅说姑娘的烦恼丝太多,剃了好,让姑娘做一段时间的尼姑,能解开姑娘许多心结。故而剃度。”

呆滞地看着他,他还是低着头,用他青色的脑袋瓜子对着我。没有力气说话,更没有力气骂人,这还有强迫别人做尼姑的!

“好了!”头顶被人一拍,一缕长发从我眼前滑落,就此沾在了我的鼻尖之上,就像是在向我求救,她们都不想离开我的头顶。

“明镜啊明镜,为师已为你除去烦恼丝,从今望你心如明镜,重新做人。阿弥陀佛。”老和尚有条不紊的声音,让我再次陷入黑暗,这次,是气晕的。

不仅仅剃了度了,连法号都有了!怎么和尚能收女弟子的?这不合规矩!呵,该说这位大师为拘一格好,还是心宽可容天下众生的好??

抱着膝盖,眼前一片白色的云山雾泽,这苍茫的白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偶然间,看到一辆龙形火车从云雾之间穿梭而过,宛如进入童话世界。

从面前的白雾中,跑来了一只巨大的猫,猫有一辆跑车那么大,当它跑近的时候,立刻扬起了我的长发。还好,这里我还有头发。

猫儿停了下来,原来真的是一辆猫形跑车。我惊然站起,那猫儿还朝我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趴在了地上。

从跑车上走下来一个蓝发帅哥,帅哥长得很像漫画里走出来的欧洲美男,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便靠在车边带着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咋样,现在看见你还是觉得你不咋样。”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见过我?

“你不属于这里,快滚回去。”帅哥语气不善,对着我挥挥手。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次抱着膝盖坐回地面:“我不回去做尼姑。”

“切。”帅哥发出轻蔑的冷笑,“殇尘死的时候,也没见你殉情,不过是剃个头发,你就想死了?”

“殇尘?”我停摆的大脑因为这两个字而惊,立刻起身,急急跑到他的面前,“殇尘在哪里?他在哪里?”

蓝发帅哥依然不用正眼看我,翻着他的眼皮:“滚滚滚,别再缠着他,滚回你的身体去!”

我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求你了,告诉我,他现在好不好,拜托拜托。”

“滚开!”他厌恶地将的一把甩开,我轻飘飘的身体飞入空中,然后缓缓飘落,跌坐在了地上,他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傲然俯视我,“你根本不值得殇尘爱,就算你爱上是太监的殇尘又如何?还不是最后选择和他分开?人的爱不纯,不配和他在一起!他本来有整片森林,却甘愿放弃唯独追寻着你,真是不值得!”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说得对,无论怎么样,我因为殇尘是太监而离开他,是事实。他好傻,找到了我,却最终无法在一起。

“哼。所以我要让殇尘看清你的真面目,让他明白如果他是太监,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你……说什么?”看着他得意的脸,我恍然大悟,“是你把殇尘变成太监的!”

他没有否认,而是用更嚣张的神情对着我。

“为什么!”我起身质问他,他轻蔑地一笑,转身要上跑车,完全懒得理我。我急了,跑上去就扑到了他后背上,圈住他的脖子,缠在他的身上:“人渣,是不是你对殇尘有非分之想!”

他没想到我会扑到他后背上,惊讶地双手往后揪住我的脖颈,想把我揪下来:“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下来!”

“你肯定是对殇尘起了色心,你这个拆散我们的混蛋!”我一口就咬在他右耳上,“就算我是腐女,我也不会把殇尘让给你!”

“啊!”他当即痛得大叫,“你这个疯子!我要把你打入地狱!”

“混蛋!神仙了不起!神仙就可以为了私欲胡作非为!”我狠命地咬着他耳朵说,咬地他连揪我下来的力量都没有。

“啊——疯子!啊——”他痛得直跳,“混蛋——”他长吼一声,揪住我的脖领也是用最后的力气将我硬生生从他后背揪下。

我的牙齿深深卡住房了他的耳垂,在他用力扯下我的那一刹那,我也咬下了他的耳垂,他一手提着我,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耳朵,整张脸痛得失去了血色。

“滚!”他将我狠狠甩出,我再次飞起,却是重重坠落。

“怦!”我赫然惊醒,入眼是漫天的星辰。浩瀚的星空,一望无际。我回来了?好像有一块冰冰凉的异物在我口中,什么东西?

“明镜你醒了?”慢吞吞,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旁而来,一张又大又圆又红润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是给我强行剃度的老秃驴!

“明镜啊,你且安心,你是太监命,不是尼姑命。”他笑着说。

“噗!”当即,嘴里的异物带着我的郁闷一起喷出。

一道冰蓝色的光浑划过我的面前,立刻被那老和尚接在手中,他皱着眉端详了良久,忽然那双不怎么大的眼睛徒然睁圆,白眉高挑:“哟!明镜你这次喷的可是个宝贝!你好好休息,看看还能有什么宝贝能吐出来。”

老大,你当我是atm吐钞机啊!

“睡吧,能睡也是一种福气,便不知身上苦疾。”老和尚退出了我的视线,开始在我耳边喃喃地念起了佛经。

眼皮再次开始打架,在那低沉的佛经中,再次沉沉睡去。

又不知沉睡了多久,醒来时耳边是两个和尚的念经声。眼前是茂密的树林,和从枝叶间而来的阳光。

这一次,我很清醒,因为当我想动的时候,浑身的刺痛便随即而来。我痛出了冷汗,仿佛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

做了几口深呼吸,不再动弹,反而,痛楚好了许多。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到底伤得如何?都不知道。一直都昏睡着,此刻才觉得那老和尚说能睡也是一种福很有道理。

睡着了,就不知道痛了。

听说接骨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而这个阶段,我是在昏迷中度过的,这算是我的福气吧。

听着那一老一少的念经声,心里很平静。身上的戾气和浮躁在他们沉闷的声音中渐渐化去,望着那艨这过枝丫的蓝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三十五章注重戒规的明心

菊花骨折比较严重,身体非常虚弱,不易洗头。

老和尚为了她健康考虑,便剃了省事,之后等菊花能动了,头发就回来了。那时假尼姑的日子也就结束。继续呼唤粉红内内……“南无……悉羯唎多耶……南无……婆伽婆帝……”喃喃的经文回荡在耳边,就像空中的流云那样缓慢。(贴吧手打)

他们念了多久的经,我便看着流云多久。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只想就这么躺着看流云的千变万化。

也不觉得饿,不觉得渴,不去想身上的痛,似乎,也就不痛了。

“师傅,明心化斋去了。”

“恩。”

明心走过了我的脚后,余光中,他穿着厚实的破旧的僧袄,就像当年六岁的他。(贴吧手打)他经过我的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往前。

忽的,他顿住了脚步,惊诧地再次朝我看来,我便与他对视。立时,他白净微胖的,像御弟哥哥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他匆匆落眸,急急走到我的身边蹲下,右手竖在自己身前:“明镜师妹你醒了?”

懒得说话,只是看着他,话说这明心也跟着行走大师那么久了,应该见过不少世面,何以还像从寺庙中刚刚出来的小沙弥,如此腼腆?

“明镜师妹可饿了?”他关心地问。

我只是继续看着他微红的脸,不作答。

他微微疑惑地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依然用两只眼睛直视他,他再次匆匆回避目光:“明镜师妹可渴了?”

还是不想说弗,只有发出一声叹息:“哎……”

“呵呵,明心啊。”坐在不远处的行走老和尚开口了,“你明镜师妹正在参悟佛法,莫要打扰她了。”

“是……”明心应得有些疑惑,他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我便将目光继续转回高高的云天,瓦蓝瓦蓝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要纯净。

明心不解地停留片刻,便缓缓离开。(贴吧手打)

“咳!”我试着发声,发现嗓子并不干哑,也不知这些天他们是怎么照顾我的。不想去想,照顾一个植物人,还能怎么照顾?也难怪明心面对我时,会那么羞窘了。

“老秃驴。”我试着说话,发现只是有些干哑,于是继续,“我昏睡了几天?”

“整整十五天。”大师就是大帏,即使我叫他老秃驴,他也丝毫不会介意,语气不气不躁。

十五天啦……这么久了……“为何要带着我上路?我是个累赘。”

“呵……将你交给他人照顾,为师不放心呐。”

“切。”我不再说话,继续凝望蓝天,天意难测,原本以为死了,却被行走大师所救。原本以为可以随雪铭远赴女儿国,如今却跟着两个和尚上了路。

忽然间,发觉去揣摸天意,是最无趣,也是最无聊的事。不如顺其自然,让自己如同水中浮萍,随波逐流,倒逍遥自在。

“明镜啊。”老和尚叫谁都喜欢带个啊字,“你那三千烦恼丝为师尚保存着,可想要回?”

我继续望着蓝天:“剃都剃了,还要回来做什么,自会长出新的。”(贴吧手打)留下那三千青丝,岂不就是无法放下过去?心中存有一丝留恋,便无法重新面对自己,和即将而来的明天。

“恩,看来你终于放下了。”

“卖了吧,还能换点汤药费。”在这个年代,品质优良的头发,可以卖个好价钱。

行走大师不再与我对话,而是又开始南无南无念经,就像时时刻刻都在净化我身上的怨气和戾气。

不久之后,明心回来了。他盘腿坐到我的身边,我只知道自己是躺着,而且躺地很舒服,不想起来。为了不再让他脸红,我就继续看着蓝天白云。头上也是暖暖的,好像被戴了一个帽子,不让头部受寒。

他掰开手里的馒头,沾了点水送到我的嘴边,我静静的吃,他静静的喂。他喂了许久,因为我每一次吞咽,胸骨都会作痛。

“我到底断了几根骨头?”有了水的滋润,嗓音也少许恢复了些。

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说话,他愣了一会,才低垂着脸答:“右手手骨断了,只是骨折,肋骨也断了三更,大腿骨……”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越听越沮丧,我应该反着问:我身上有几根骨头是好的,“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撇眸看向他,没想到这一看,他的脸就腾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是……”

看了他一会,移开目光:“哦,谢谢。别再介意了,这不过就是副皮囊,百年之后,容颜老去,乌发变苍苍,水肤变皱纸,哎……一切都是空的。”感叹,青春终究抵不过岁月,人算终不如天算,继续望天,最坏的还是老天。(贴吧手打)

眼角的余光中,他抬起了脸,看着我出了一回神,便起身走到了远处。

“明心啊,你怎么又脸红了。”行走大师又问了。

“……”

“哦?这次怎么是羞愧了?”

“没想到明镜师妹会如此坦然,相反明心反而拘谨了。所以明心羞愧。”

“呵……你终于明白了。”

“恩。师傅,明心修佛一十六年,却不如明镜师妹一日参悟,明镜师妹的佛性,比明心高了许多。”

“是为师的错啊,当初不该将你留在佛门,才让你只知佛经,却不悟佛理。你好好跟明镜学学吧,你会在明镜的身上,参悟许多佛理。

“是。”

原来老和尚没有把小和尚经常带在身边。难怪小和尚会如此注重戒觇心性不宽。没想到一晃十六年,当年那个啃着馒头,说我太监命,还有些顽皮的中年和尚,也成了白眉大师。真是岁月如梭,物是晚上明心为我换药时,已不会再脸红,他很小心,很认真地处理着我的伤口。即使他再小心,受伤的地方依然痛得我冷汗直冒。咬牙熬过之后,便又是一身舒爽。

“明镜啊,你可想过要回去?”晚上,老和尚念完经,来问我。

我看着无边无垠的星空,日夜交替就这样在我的凝视中完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日月星辰的转变,我竟如,“有种看到了时间的感觉……“明镜?”

“哦,我是太监命,不是祸国命。”我淡淡地答,现在回去做什么?告诉刘曦是他老母灭了我?然后让他们母子反目?刘曦的皇位都没坐稳,我现在去插一脚,不就是捣乱?

但是,我也不是善类。所以哪日等我学了些本事,便会偷偷潜回后宫,去拜会一下那位皇后,让她从此在我的阴影下,寝食难安。

“恩……”行走大师发出一声长长的沉吟,“难得你有如此宽大胸怀。”

切,什么宽大胸怀,我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已。(贴吧手打)

“老秃,你怎么知道要来救我?”我觉得叫老秃很顺口,坐在一旁的明心立刻责备我:“明镜师妹,对师傅不可无礼。”说是责备,但语气依然柔软。

“呵……不可说。”行走大师呵呵一笑,给了我“不可说”三个字,这三个字与那句千古名言:天机不可泄露,同样让人抑郁。

既然不可说,我就不再问。

从此以后,明心时常盘腿坐在我的身边,观察我,他仿佛真的将行走大师那句:在我身上能够参悟佛理的话,放在了心上。

“明镜师妹,你为何总是望天。”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我了。

我就随意地答:“我在看时间的脚步。”

他带着惊讶和钦佩的目光看了我许久,然后感叹:“明镜师妹果然高深呐。”然后就躺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望天。

我翻白眼。我整天躺着,不看天看什么?至少天上的白云可以瞬息万变,有点看头,(贴吧手打)有时还能看到飞鹰追逐猎物的惊心场景,将注意力转移,就不会感觉到身上的伤痛了。这个明心,真是单纯好骗。

就在几天后,当我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竟是一片新绿。

春知……到了……

36-40

第三十六章终于能动了!(第三更~)

粉红400加更送到……和明心小和尚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大家好好珍惜吧,不过他会时常冒出来滴……——

一眨眼,万物复苏,一片春意盎然。

行走大师走的一直都是乡间小路,而拖着我的,自然就是明心。

我躺在用树枝和藤蔓编织的担架上,又是一个光头,基本看到我的人,都会以为我是受伤的小沙弥,这个时候化斋,斋饭会特别地多。

我也不出声,算是配合他们“行骗”了。(贴吧手打)

明心很单纯,也很听话。除了行走大师吩咐他做的事情,就连我叫他做的,他也会照做。是一个真正的善人,没有半点心眼的人。

就像那天他随我一起望天后,过了几日他真的开心地跑到行走大师身前,然后兴奋地说:明心看到时间了!

我心底那个笑啊,因为要憋着,所以差点笑出内伤。此后,明心真把我当做第二个师傅似的尊敬。

这天,我隐隐感觉,躺着变得不舒服,我就让明心把我扶起来。(贴吧手打)

明心小心地将我扶起,让我靠坐在一棵大树下,然后在我的后腰垫上他们的行囊,(贴吧手打)立刻,我全身的血脉都觉得舒畅,当躺姿改为坐姿更舒服时,我知道,我快要恢复了。

然后,明心就盘腿坐在边上,拿出一本经书,在那里研读。

坐下之后,看到的世界便截然不同,从天空,变成了地面。以前躺着转头很酸痛,现在,自然变得轻松,例如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不远处坐禅的行走大师,身下的担架,身上破破烂烂,已经基本分辨不出男装女装的衣服,还有被树枝木板包住的手脚。

呵,像个穿铠甲的木头人。

一只小鸟大胆地停落在我大腿的木板上,咕噜噜地转着眼睛,“笃笃笃”,竟是用她的小嘴击打我夹住我大腿的木板,我看着有趣,可是,下一刻的情景,就让我全身寒毛战栗。小鸟竟是从那块木板里,抽出了一条细细的虫子。(贴吧手打)

“啊!”我当即惊叫起来,惊飞了小鸟,也惊到了明心,他立刻朝我看来:“明镜师妹,何事?”

“虫,虫,虫子。”我扬手指向小鸟刚刚停留的地方。明心看了我一会,腼腆地笑了:“明镜师妹,你的手能动了。”

我的手能动了?!我立刻看向自己的右手,真的!虽然很机械,很僵硬地举着,但是,能动了。我欣喜地想弯起手臂,可是,立刻一阵刺痛传来,我只有再老老实实地平伸手臂。然后对着不远处的行走大师挥舞:“老秃,你看,我的手能动了。”

行走大师和颜悦色地笑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右手能动给我大大的鼓励,我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活动一会,就休息一会。然后就开心地坐着晒太阳。晒太阳好啊,能恢复地更快。

当整个人都变得兴奋后,心就无法安静。整个人静不下来,就会觉得这样干坐很无聊。(贴吧手打)于是,就想找点事情玩玩。

我看到了一边认真看书的明心。他和行走大师虽是行脚苦行,但他们也算是渐行渐止,劳逸结合。

转眸看到了一朵尚未绽放的小野花,青嫩的花苞只是刚刚冒头。

坏水浮了上来,挑挑眉,佯装正经。

“明心啊。”我也学行走大师的语气。

明心转身看向我,双手合十:“明镜师妹何事?”

我抬起自己僵直的手,指向那朵花:“你看着她,守望她的绽放,你便会看到你们佛语里的一花一世界。”

明心微露认真,大大的眼睛里映入了那朵小小的花儿。然后,他挪近那朵花,真的一眨不眨地听着他看。

这傻小子真的盯着小花不放了,还好行囊里有前面镇子里化来的干粮,不然岂不饿到我和行走大师。

到了晚上,明心依然盯着那花。行走大师也不去阻止,依然坐自己的禅。而我,就睡觉。我也睡得安心,好像捉弄明心心里一点也不内疚。

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时,却是看见明心躺在小花边睡着了,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安详和幸福的笑容,而他脸庞的小花,已经在阳光中绽放。人与花和谐共栖的画面让我无法移开目光,在那一刻,我从洒落在他们身上的阳光里,看到了圣洁。

“师傅,明心看到一花一世界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行走大师面前,平和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变了,就像那朵花儿一夜之间绽放,而他,也在一夜之间蜕变,变得更加地样和。

还记得上一次他看到时间那兴奋的模样,而此刻,他的脸上只有近乎空灵的宁静。

行走大师满意地微笑,赞赏地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着冉心双手合十,长长一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明心亦是一礼,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在他们之间而生。

“明心化斋去了。”他缓缓说完,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也是一礼,“多谢明镜师妹的指点。”

“啊……不谢,不谢……”拔会吧,他真的大悟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明心缓慢而稳健的步伐,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位高僧的诞生。

看来为了让他早日成佛,我应该多捉弄捉弄他。

“明镜啊。”行走大师坐到了我的身边,我转回头看他,他的眉毛在阳光下白的发亮,“你可曾想到你的无心之举,却能让明心参悟佛法?”

我摇头,这谁会想到?

“呵呵,这便是机缘所在,明心纵有悟性,却无能提点他的有缘人,也是枉然。”

“难道大师你不是?”

行走大师摇了摇头:“每个人的有缘人皆不同,可能是路边的乞丐,也可能是朝中大官,亦或是被遗弃在路边的腐尸,而明心的有缘人,便是你,只有你能提点他,让他最后得以大成。”(贴吧手打)

“是嘛……”我再次回眸看明心离开的方向,他能从我的身上得到大成?

“老秃。”我转回头,“那我接下去会如何?”

行走大师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会,慢条斯理地摇头晃脑:“继续做太监。”

“什么?!我都已经离开天朝了,怎么还做太监?”

“太监命始终是太监命,此国不做,他国做。”行走大师说完,起身晃到了远处,然后继续面对村林坐禅。

我@#¥……我还太监专业户了!怎么做?我现在的胸又包不住,藏不了,(贴吧手打)谁会找个女人做太监?这个结果真是让人气郁,还这国不做,他国做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是对自己的哭笑不得,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会哭笑不得。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看看这太监怎么做吧。

其实细细一想,这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吗?

一个已知的结果:就是我要做某国的太监。

但是过程却是未知的。

究竟怎么做,如何做,给谁做,到哪国做,一切都变得新奇刺激,渐渐的,反而不讨厌这个命运,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真想看看自己都女儿身了,还怎么做太监!

心态再次恢复平静,整个人也变得平和。在行走大师坐禅的时候,我就会看着地上的风吹草动,当心彻底平静下来之时,竟是看到了蚂蚁搬食。它们擒获了一只小虫,可是在前进中,又被别的虫子吞食,多么渺小围观的世界,却已经解释了大千世界里的弱肉强食。(贴吧手打)

一只小雀从树上掉落,落在了树下的荆棘之中,它挣扎着,可是每次一动,那些荆棘就毫不留情地刮伤了它还稚嫩的皮肉。

我看着心疼,想救,自己却动不了。

想叫行走大师时,正巧明心回来了,我就让他去救那鸟儿。明心便小心地将小鸟救出荆棘,然后送回巢穴。

可是,他却就此对着那些荆棘出神。他又悟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沿途的风景

下个月可能前半个月不能小粉红加更了。倒不是身体的原因,是要完结《八夫》。拖了那么久,也该交稿了……请大家谅解……

放心吧,一天两更依旧保证——

春日灿烂,百花绽放。明心不看那些艳丽的花儿,却只盯着那丑陋的荆棘,而且荆棘的小刺上,还沾染着那只可怜小鸟的毛发和血丝。

我忍不住想问,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比他笨。(贴吧手打)所以我就佯装自己其实已经悟出的模样,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他:“明心啊,你又悟出了什么?”

可怜的明心,明明比我大出好几,却被我当晚辈压着。

明心在荆棘面前转身,浓浓的眉皱起,双手合十对我先是一礼,然后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哀伤:“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实身体里那个灵魂已经完全僵硬了,不过是一只小鸟掉落荆棘,他都能巴拉巴拉说出一堆道理,我不禁想对他竖起大拇指:I服了U。

他在说完这一长串后,垂眸看向我,目露忧伤。我被他看的很纳闷,他那副神情就像是要看着我要去死一样。(贴吧手打)

“明心想到明镜师妹即将再涉尘世,如那鸟儿坠入荆棘,心中便倍感忧虑。”他说完对我深深一礼,摇头叹息而去。

我继续僵硬。明心这样……应该算悟了一半吧,不然他怎会杞人忧天?明心一个人独自走到了不远处的溪边,开始给水袋装水。

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屁股,然后看向一直坐禅的行走大师,轻声喊他:“喂,老秃,明心不会走火入魔吧。”我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担心。不会到时大师没有培养出来一个,倒教导出了一个林妹妹。

行走大师坐在一棵大大的菩提树下,颇有种释迦摩尼的感觉,他没有睁眼,只是开了口:“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明心是成佛,还是成魔,要看他的指路人。”

看明心的指路人?不就是我?一时间,感觉肩膀好重。莫名其妙地就被压上了培养明心的重担。(贴吧手打)扪心自问,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能误人子弟。明心跟着我虽然不会成魔,但估计也会变成妖魔了。至少,腐男是肯定的!

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和尚,和一个伪尼姑,一起盘腿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然后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流着口水看着前方。

前方是什么?正是酒池肉林!仙气一定要飘渺,浴池一定要华丽,然后里面装的当然不是美女,而全是赤果果的美男子……噗!内伤了。罪过罪过,果然让明心跟着我是错误的。

到时候连佛祖都YY。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走村过镇,行走大师走的路线都是山路崎岖,基本找不到出路的路线。但是,每当在迷茫时小憩片刻,立刻,就会有一条路出现在前方,给人一种车道山前必有路的感觉。

渐渐的,我也不用躺在担架上,明心就做了一个藤椅,将我背在身上。此情此景,我自然想起了小伍和六子,当年小伍也是背着六子上路,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人在山间不知时日度,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坐在藤椅上,看着沿途的风景,恍然间,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悟到了什么,但是,那种感觉让我兴奋,让我重生。原来,我一直都在错过,就像错过这些沿途的风景。

每到此时,我都会忍不住哼唱一首歌,模糊的记忆里,好像就叫《沿途的风景》:“沿途的风景,时光的后视镜;有时候透明有时却看不清沿途的风景,总会成为层经,美丽常在心灵……”

现在明心背着我,我所看到的景象就是倒退的,我的眼睛不就是时光的后视镜,晴天很透明,雨天看不清,多么形象,多么贴切。仅仅因此,我便有了天天好心情。

行走大师一直在行走,不知不觉的,就过了春捂,天气开始温暖。(贴吧手打)但是我依然被捂得严严实实,还穿着原来的冬衣,头上的帽子也依然没有摘除。

行走大师说,我是病人,有时看上去很精神,其实依然体弱。要想不留后遗症,例如长短腿啊,风湿啊,就要乖乖地听他的话。

我听得心慌,所以就很老实。咱既然是不懂医学的人,就不要装懂。万一到时真的变成啵子,怎么办。还有风湿,风湿在这个年代,不,即使在我们那个年代也是极难根治的病,最后关节都会肿大变形。

我十指纤纤,**长长,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呢。

一路上,也看多了人生百态,世态炎凉。什么张家的儿子欠了赌债把妻女卖进妓院啦;李家媳妇红杏出墙,抛夫弃子啦;王家兄弟为争夺父亲遗产大打出手啦;赵家子女从不孝顺自己老母,最后老母烂尸在家中都不知啦。

竟是些让人看着可气,又心寒的事。真恨不得将这些不负责的丈夫,贪慕虚荣的老婆,见利忘义的兄弟和狼心狗肺的子女,全都拖出去,剁剁剁!

可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就像一个过客,当听到这些事时,感叹一声,看到这些事时,无奈离去。明心曾经想去劝化,结果被人用扫帚打了出来。

于是,明心就充满了困惑。行走大师便告诉他,这就是宣扬佛法的目的,为了点醒世人,劝人向善。

光是劝有用吗?我不禁对行走大师的说法产生了质疑。但是,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我不懂佛法,我只知道作为世人,能让自己不去做坏事已经不易,若还能帮助别人,那就更好了。(贴吧手打)

每每在我和明心对世人失望的后一刻,就又会出现很多感人的事:

陈家丈夫一直照顾自己瘫痪的妻子;钱家寡妇对自己的公婆不离不弃,更是育子成才;陆家兄弟一起收养孤儿,管理家业只为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孙家子女得知自己病重的母亲要用血做药引时,纷纷主动献血。

原来人世间,是有真情的,只是我们平日都过得太匆忙,没有留意。这些冷暖故事就像一幕幕,在我跟随行走大师行走的日子里,在我身边上演着。在明心成长的同时,我也在感悟着。

在清明过去,天气温热的某一天,行走大师带着明心洗澡去了。

这让我相当滴抑郁!我怎能不抑郁?就算明心照顾着我吃喝拉撒,会给我擦脸,擦手,擦脚,但是,我身上已经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我还不能和他们一样,扑进冰凉的溪水。

估计到时人是畅快了,以后阴雨天,就痛苦了。(贴吧手打)

没办法,只有咬牙忍着。我头皮也痒了。那里是我一直不敢去看的地方,我甚至近两个月都没勇气去看自己的样子。

抬起左手,左手已经能弯曲了。伸出一根食指,伸入帽子,挠了挠,惊喜地发现,长毛了!

嘿嘿,虽然很短,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就拿下帽子,爱不释手地摸啊摸。人生第一次,那么喜欢摸自己的头。毛羊羊的,硬硬的,就像摸一只短毛刷子。

头发的再次新生,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开朗。

菊花本来是想去找小雪的,但是阴差阳错的,她跟着鸠摩罗回了国。

第三十八章和尚,道士,尼姑

继续呼唤粉红票票,继续努力中。

伤筋动骨一百天,终于,行走大师准许我起来活动了。明心扶着我,我的脚第一次下了地,那种踩在大地上的感觉,让我激动地差点落泪。

软绵绵的满布落叶的地面,每一次落脚,都带出了我的脚步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声那么好听。

仅管我只能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还不能久立,但那短暂的触地,已让我欣喜万分。明心还给我做了个痒痒挠,身上哪里痒就挠哪里,非常方便。

但是,因为骨头恢复也会痒,所以乱抓容易抓破皮肤,就只能用痒痒挠的背面,在皮肤的表面轻轻敲打,来缓解瘙痒。

在我还没欣赏够春天的美景时,夏天就悄悄来临。夭气变得更加燥热,身上的冬衣也越来越闷热,身体自然也就越来越痒。那种浑身痒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烦躁。

看着面前潺潺的溪水,和碧绿绿的水,真恨不得马上就跳下去。

我拿着痒痒挠,看着已经换上干净僧袍的行走大师和明心,他们两个现在都香喷喷的,就我一个人臭烘烘的,也不怕熏着他们。

“老秃,你有没有干净衣服给我换换啊。”我一边抓痒一边问。

行走大师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坐在村下微微笑:“明镜啊,你再忍忍吧。”

“老秃,这都忍过一个春天了,再不洗,我真怕熏着你们。”说话间,一只苍蝇就飞了过来,围着我的头顶转啊转,嗡嗡直响。

“明镜啊,我们行走,是不住客店的,故而没有热水给你清洗,你就委屈一下吧。”

“……”憋闷,不就是没钱嘛。也是,他们行脚僧从不化钱财,只化斋饭。我忽然想起了刘曦给我的手珠,那玩意应该很值钱,当初留作纪念是明智的,可以当了给我一个人住旅店。

乐滋滋地去拿手珠,一愣,怎么手腕上空空荡荡?我挽起自己的衣袖仔细找啊找。就是没有,不会吧,难道掉下山崖的时候掉了?

“明镜师妹,可是在找手珠?”明心坐在一边,轻轻地问。

“是啊,我手珠呢?”我看向他,他有些尴尬地垂眸,将圆圆的脑袋对着我:“已经当了换汤药了。”

“……”我说这两和尚还真不客气。先是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头发剃了,再是不经过我同意把我手珠当了。

“嗡……嗡……”那只死苍蝇就是不肯走。我烦躁地拉下帽子将它驱赶,然后抓挠自己已经长长了的毛,软软的,细细的,又跟当初一样。

只是,很痒奇怪?怎么这么痒?

不经意间,好像抓破了井么东西,“啪”一下,还带声响的,拿下手一看,还有血。拔会吧!这情形莫非是长虱子了!

“明心明心。”

“明镜师妹何事?”

“快帮我看看,是不是长虱子了?”

明心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缓缓起身走到我的身后,然后翻看我的头发:“明镜师妹,是长头虱了,不如剃了吧。”

什么?!又剃?!好不容易长到肩膀的头发啊!

“呵呵,明心啊,你给明镜修剪一下,方便捉虱便可。”

“是。”

于是,明心就用小剃刀,将我头发一点点削短,不怎么整齐,放在我那个年代,还属于比较时尚的短发。

然后,每到中午,就会看到明心跪在我身后,给我捉头虱的景象,偶尔有一天,还蹦来了两只猴子。这下,可幽默了。明心给我捉,他们也在一旁互相捉,最后好像还把我们当做同类,还扔水果给我们吃。

真是囧……

老天爷没有亏待我。在经过一座山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温泉。

行走大师笑呵呵地将他的老棉袍拆了,然后修了修,就成了一件小僧袍,给我换洗。

明心扶着我到温泉边,然后开始一点点拆去我腿上的树枝。行走这样泡一下温泉,就不用再绑树枝了。

温泉不大,就跟普通的浴池那么大,明心拆完树枝,就将一些药材洒到了温泉里,大概等药香冒出来后,他才转身离开,走到离温泉大概十米处的一棵大村后,盘腿背对温泉而坐。

毕竟是深山密林,难免不会有猛兽。所以明心不会远离我,以免行动不便的我,把自己洗干净,反而喂了老虎野狼。

阳光分外明媚,万里无云。在清空朗日之下泡温泉,也是别有风味。

脱掉身上已经奇臭无比的衣服,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衣服,还是雪铭给我买的。没想到这一穿,就穿了四个月这么久。

出于节俭考虑,我还是把衣服一起扔到温泉里洗了。

温泉不深,可以坐着。浑身舒展开来,经络瞬间在温热的泉水中通畅。静静的村林里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和明心沉沉的念经声。

点点回忆涌上了心头。这一路走来,所有的经历就像倒带,时时浮现在眼前。冷静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的人生可以走地更好。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现在唯一想做的,是想去女儿国落脚。也不是为了去找雪铭,而是觉得那里,或许真的比较适合我。还有,就是等待自己命运的降临。

“当——当——”云霄之间,竟是传来了钟声,我抬眸看去,瓦蓝的天空,流云在缓缓飘动。

“明心,这里好像有寺庙。”我对着十米川的明心说。

“这里没有寺庙,但有座闻名的道观,名为上清宫。”十米外的明心,淡淡地答。

原来是道观。我随手拿过飘在温泉里的脏衣服,哗啦哗啦地洗着。

“什么人?!”忽然,明心一声厉喝就瞬间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本能地用水中的衣服遮盖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一位青衣白衫的道士,提剑飘然而下,站在了温泉的对面。

他匆匆侧脸,目光落在一边,手中长剑在阳光下带出森森寒光。

青衣白衫的道士侧脸剑眉怒扬,面红耳赤:“哪来的淫僧,竟然在上清山做出如此芶且之事?!”

我一愣,哪来的芶且之事?这位老兄暗落落躲在一边,行为才比较猥琐吧。

“阿弥陀佛,这位道兄误会了。”

“误会?贫道看得清清楚楚!你躲在远处偷窥这位姑娘沐浴,还不速速就擒!”说罢,就点地而来,像一阵风一样,从我头顶跃过,提剑直指我身后的明心。

我晕!到底谁在偷窥啊!他不看怎么知道明心坐在那里啊!

身后立刻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这位道兄,那位是小僧的师妹。”

“满嘴混话!和尚哪来的师妹!”

我转头一看,果然两个人打地不可开交。

我立刻喊:“明心啊,你把那道士带远点,我要穿衣服了。”

那道士一愣,只这一愣,明心就抬掌朝他而来。出于本能,道士立刻还击,于是,在误会还在继续的时候,明心将那道士越逼越远。

我匆匆上岸,穿上小僧袍,然后一瘸一拐往回走。不久之后,就看到了还在缠斗的明心和那个青年道士。

我就像打酱油路过一样,从他们身边一瘸一拐飘过,那道士看见我又是一愣,可是来不及顾及我,就被明心引开。

行走大师离得并不远,我吃力地走回他身边,将洗干净的衣服往村上一挂,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打起来了。”行走大师慢条斯理地问,这时,年轻道士和明心已经打到了这里。

我就笑了:“老秃,我给你讲个笑话。”

“哦?明镜请说。”

我嘿嘿一笑,这个笑话真是经典中的经典!

小粉红加更明天送到。明天是三更。中午居然忘记发了,囧。

第三十九章行气活血

今天开始粉红票票翻倍,一票当两票用……——

清了清嗓子,在斑驳的日光下,我对着坐在对面的行走大师认真说道:“在讲这个笑话前,我先要介绍一下笑话会涉及的三大门派。我们那里有三个在江湖上地位很高的三个门派,分别是少林,武当和峨眉。就相当于和尚,道士和尼姑。”

“恩。”异走大师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我继续说:“有一次,我们那里酒楼的老板要求在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讲一个要包含江湖三大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又要打破世俗伦理。

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汰有血雨腥风呼之欲来。令人极为期待的短篇小故事。”

“恩,然后呢?”

“说书的第二天就说了一句话:呔,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当即,行走大师的表情定格了,就连在不远处打架的两个人也定格了。然后,行走大师就爆发出一窜长长的大笑声:“哈哈哈哈……笑声久久回荡在山林,惊起飞鸟无数。

远处的明心立刻回神,伸出手便将那年轻道士制服,单手合十:

“阿弥陀佛,这位道兄,你真的误会了。”

年轻道士也不再打了,来回看着我们三人,满脸的不解和狐疑。

“明心啊,你把那位小道长请过来吧。”行走大师笑完坐在原地吩咐明心。百*度贴吧手打。明心放开那年轻道士,对着他先是一礼:“方才得罪了。”

年轻道士表情变得极其古怪,拉了拉因为打斗而皱褶的衣衫,然后才一拂袖,满脸傲气地走到我们面前。

我和行走大师都坐在原地,并未起身相迎,颇有高僧的味道。而当我此刻看清那年轻道士穿的道袍时,我就忍不住想笑。

年轻道士其实长得很好看,也很清爽,估计因为常年在山间修道,故而眉宇之间散发着一种清气。清清爽爽的眉眼,干干净净的眼睛,眼睛不大不小,有着小小的双眼皮。整副五官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让我想起了天地浩气长存。

不过,他的衣服真的很逗。里面的蓝衣倒是普通,但是外面白色的长褂就有趣了。长褂的衣襟微微打开,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褡裢,就是这个位置,是一个阴阳的目案,而这褂子的背面,则是一个八卦的图案。如此设计,怎能不让我想起我家腐神的那件,前攻后受的褂子?

年轻道士似乎看出行走大师并非普通和尚,所以目露恭敬地对着行走大师拱手一礼:“小道见过大师,冒昧请问大师来自于哪座禅院?”

行走大师慢条斯理地微笑:“老衲行走。”

那年轻道士一惊:“竟是行走大师?!”

看那小道士吃惊的模样,看来行走大师真的灰常有名。

行走大师不骄不躁地点点头,抬手请那年轻道士坐下:“这位小道长啊,请坐。”看,行走大师叫谁都喜欢带着“啊”字。

年轻道士匆匆一礼:“小道洛云清拜见大师。”他自我介绍完,对着行走大师先是一拜,才原地盘腿而坐。

站在一旁的明心,见这个叫洛云清的道士坐下,才缓缓坐在一边。

我一看,四个人,正好打牌。

洛云清坐下后,就看着我目露疑惑。我跟着大师,自然不能败坏他的名声,于是我学着大师那慢吞吞的语气,单手合十:“小尼明镜,遭遇不测,身受重伤,幸得大师所救,更有幸跟随大师学习佛法,直到康复。方才明心师兄只是看护小尼,故而坐在远处。”百*度*贴吧手打好做作啊,不过很好玩。原来假正经是这样的。

“阿弥陀佛……”明心合十垂首,低声轻语。

洛云清目露释然,脸微微一红:“看来真是小道误会了。“阿弥陀佛——”行走大师和明心一起道了声佛偈,沉沉闷闷的,我开始佩服自己,居然能跟这么两个沉闷的人同行达四个月之久。

“云清小道长啊。”

“云清在。”

行走大师点点了头:“既然有缘相聚,不如请你为明镜疏通经络吧。原本老衲就准备上山请老朋友许老宫主,帮助明镜疏通经络,现即是遇到你,就不麻烦老朋友了。”

微微一愣,原来老和尚走这条路是有目的的,难怪今天叫我洗洗干净,想必行走大师也不好意思让我熏着上清宫的长老们。

洛云清倒是没有迟疑:“行走大师严重,助人为乐也是我道家的天职。”百*度贴吧手*打

“恩。”行走大师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我,“明镜啊,你外伤虽已是痊愈,但经络尚且不通。本寺内功过于阳刚,不宜为你疏通,上清内功讲究刚柔并济,因人而异,你且转身,让这位云清小道长为你疏通经络。”

有人为我打通经脉,我当然高兴。立刻听话地转身,他会不会顺便帮我任督二脉也打通了?那我会不会内力猛增,天下无敌了?窃笑,这种事只有金庸大师的小说里才会有。

“明心啊,为明镜护法。”

“是。”明心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这位小师傅,小道失礼了。”身旁的由阳光打落的洛云清的影子,对着我温文一礼。我点点头。一双手便放在了我的后背。

起先,也没啥感觉,就觉得暖暖的。贴吧手*打。可是慢慢的,那片暖意竟是扩散开来,渐渐的,转为热流纷纷汇聚我的小腹。我真的感觉到了气流的运行,以前还不知道丹田丹田是怎样的,现在,靠这股气流,感觉到了。

整个过程相当漫长,也相当缓慢。应该是行气之人分外小心,慢慢推行。

所有的气流最后都汇聚到丹田里,然后抱成了一团,旋转了一会,这种感觉,就像要放屁。可是,这团气没有往上,而是往上了。忽然,气流的速度变得急速,瞬间冲击了四肢百骸,头顶嗡地一声,一股热流就往上涌,咸腥的味道充满了口腔,一口血竟是从嘴里溢出。

连擦都来不及,我匆匆往身边吐出。鲜红鲜红的血,吐在身旁绿色的杂草上,分外刺目。

“明镜师妹,深呼吸。”明心在一旁及时提醒。我立刻深吸一口气,瞬间,感觉到浑身都通畅了。

“呼——”身后传来长长的呼气声,双手从后背离去,洛云清就变得寂静。

明心递上一块帕巾,并随口道:“明镜师妹气血瘀滞,现在吐出的便是淤血,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我擦了擦,转身时,那洛云清已是在闭目养神。

“明镜啊,你现在抬抬手试试。”行走大师在一旁笑看我。原来我的手臂可以弯曲,但抬不起来,即使勉强举过头顶,也坚持不到几分钟。我听完大师的话,试着开始将手臂抬举,百*度贴*吧手打。愕然发现,竟是没有了之前酸麻之感,十分顺畅地就可以高举过了头顶。

我大喜,立刻起身,发觉全身分外轻松,宛如一身清气。一瘸一拐地走了一会,也不觉得累,步伐也分外清奇。

想了想,再次朝温泉而去。明心坐在原地唤我:“明镜,你要去哪儿?”

“去烫头虱。”我站住脚步回头答他,刚才只忙着洗澡,都没洗头。

“哦。”明心垂着脸起身,一副老实相,“还是让明心看护你吧。”

“好。”

明心缓缓而来,低着头扶住了我的胳膊。而行走大师和洛云清,皆在原地入定。看来这次行气,耗费了这小道士不少的内力。

第四十章还有妖怪?

道士,和尚和尼姑这段过渡经历,让菊花大开眼界,感到世界无奇不有。继续呼唤粉红票票……好难保前六呐。

头虱绝对比任何东西都要顽固,颇有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感觉。就算明心每天都在帮我清除,但是,它们依然生生不息。只要留有一只,那绝对可以繁衍一片。

这让我想起腐女一句话:给我一朵菊花,我能装下整个地球。当然,还有一句是男人用的:给我一个姑娘,我能创造一个民族!

明心极其仔细地帮我洗头虱,我趴在温泉边,他不长不短,有些胖乎乎的手指,就在我那堆杂毛里翻来覆去。

他蹲在一边,在我头上拍一下,我就探头将自己整个脑袋没入温泉,然后甩一甩,再取出,所以趴着会比较不累点。

跟着他们四个月了,从木乃伊,到木偶,身上的衣服从白,变成黑。从光头,到短毛。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槎出了一个泥球。

可以说,在这大小和尚面前,我早没形象可言。所以也就彻底放开,康复才最重要。

这一次清除相当漫长,看来明心也想借我这次大清洗,来对头虱进行一个总攻。幸好我趴着,不然肯定腰酸背疼。

看着温泉里明心的倒影,他的脸上几乎没什么大的表情。不过有些修为的和尚都是如此,就像行走大师。脸上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明心也是这样,他会对着花儿微笑,对着受伤的小鸟心疼,但在化斋对着人的时候,基本是一个公式化的,固定的表情。

有时,一些比较放得开的妇人,会“调戏”一下长相和善,可爱的明心,明心就会面红耳赤地说一句:“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

那个时候,我挺暗爽的。

“好了。”明心长舒一口气,行了个佛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就将脑袋放到水中像洗衣服一样哗啦啦一甩,然后从水里一下子扬起,短发上的水珠渐到了明心的脸上,他的表情微微凝固,随即又是垂眸轻喃:“阿弥陀佛”

甩着湿发坐到明心的对面:“明心啊,虱子也有生命,你替我捉除,岂不是杀生?”我故意在他帮我彻底消灭虱子后再问。我真阴险。

明心抬手,用袍袖轻轻擦去脸上的水珠,然后慢悠悠地说:“明心已在捉除时为它们超度,望它们来生莫要在做虱子,吸人血液,行此恶事。”

我又僵硬了,这小子在给我捉虱子的时候,还在心里给它们超度?NND,那不是便宜这些虱子了?!

“明心啊。”我看着他总是微微垂落的,胖胖的脸庞,和他面对面坐在山间温泉边,还真有种辩法的超脱感,“这些虱子因你的超度,来世做了人,但他们却一个个成为吸血鬼,你岂不是给世间带来无数恶人?”

他想了想,依旧低着头跟我说话:“吸血鬼并非人类,自有道法将他们收服?”

“啊?我说的是贪污敛财,压榨百姓心血的贪官污吏,你说的吸血鬼怎么像是妖魔?这世界哪来的妖魔?”

他又想了一会,略带一丝恍然:“原来明镜说的吸血鬼与明心说的并不相同,明心惭愧,明心愚钝了,世间的贪官污吏所行之事却如吸血鬼,但远比吸血鬼可恶百倍了。不过,即是明心所种下的因,来世明心必会了结这些果。”

看他又变得惭愧,我心情很爽。我真是够坏的,就喜欢欺负这种老实人。

在我起身时,明心就扶着我慢慢往回走,我就问他:“明心啊,听你的意思,这世上真有吸血鬼?”

“世界之东的海域,便有吸血鬼一族,只是在长年的战乱之后,此族已在世间隐迹。”

“不会吧!”我听了真的很惊讶,但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但是要编出来吓唬我,而且,他也没那个心眼。

可是,我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如果吸血鬼都存在,那妖魔鬼怪,狐妖狗精不更有了。

“小道今日下山,就为捉那狐妖。”耳朵里,忽的钻入了洛云清那行云流水的声音,我怔住了。

远远看去,他面色凝重,清秀的脸庞蒙上了一片阴云,就连坐在他对面的行走大师,也是愁眉不展。

青云渐渐遮顶,朗朗日光瞬间变得暗淡,整个山林一下子阴霾起来,原先还带着热气的夏风,瞬间也冰凉刺骨。

我抽出被明心扶着的手臂,跷着脚,急急跳到洛云清身边,一屁股坐下就问:“这世上还有狐妖?”

洛云清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怔,明心缓缓而来,坐在了行走大师的身边,依旧没什么多大的表情,似乎狐妖两个字,对他并不陌生。

我直直地盯着洛云清的眼睛,毫不避讳男女有别,洛云清被我盯得有些尴尬,匆匆撇开目光,面色微红,双眉微拧:“明镜小师傅也是修佛之人,怎么不知?”

我懵了一下,随即道:“哦,我修佛不久,入世不深。”

“原来如此。”洛云清叹口气,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这世上却有狐妖,他们或是挖心取食,或是采阳补阴,采阴补阳,吸取人的生气,实在可恶至极。”

“不会吧,会不是人做的啊?”我真的无法相信还会有狐妖这种事。

“却是狐妖。”洛云清说得极其认真,“本想请行走大师相助小道,但那狐妖极其狡猾,凡我宫道人进入村庄,她便不再出现。而行走大师佛光护体,那妖孽定当会避而远之。所以今日小道也不知是否能捉到那狐妖。”洛云清说罢,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拔会吧,说得像真的一样。其实人也是有这种“特殊爱好”的,人抓不到他们,便给他们放上一个狐妖的名头,弄得怪力乱神的。反正我还是不相信有狐妖这件事。

还说什么行走大师有佛光护体!我怎么不觉得?睁大眼睛使劲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光罩在他身上。这感觉,太诡异了,就像从武侠片,一下子跳跃到了玄幻片。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怎么什么玩意都有啊。

“明心啊。”行走大师终于开口了。脸上的神情可谓从未有过的严肃。

明心立刻面朝他行礼:“明心在。”

“你随云清小道长走一趟吧。”

“是”

看着大小和尚和道士都正经地不能再正经的模样,我开始动摇。

真的有狐妖?总觉得还是人。

“太好了。”洛云清面露欣喜,“有明心师傅同往,定然事半功倍。可是,这狐妖如此狡猾,若是见到我们入村,定当藏匿。”

“这简单。你别穿这身衣服进村不就得了。”我猜还是人,就因为是人,所以才怕会武功的道士,所以才会见衣就躲。

洛云清思索片刻,摇摇头:“不行,那妖孽能闻出我身上上清宫的味道,我无法靠近。”

不会吧,那人的鼻子那么灵?

“可是明心无法感应妖孽。”明心满脸顾虑。

我看着这两个人正儿八经的神情,浑身不舒服。铁定是个人,但被他们恁给妖魔化了。

翻白眼,一个人就把他们愁成那样。官府都干嘛吃的。对了,现在人妖魔化了,不归官府管,所以扔给上清宫的道士了。

扫了一圈,别人都是一更。小粉红加更也才两更,摸下巴,要不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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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和尚却和道士满嘴狐妖,让人匪夷所思。

“那……狐妖究竟犯下怎样的罪恶?”还是不习惯说出狐妖两个字。

洛云清立刻道:“就是采阳补阴,吸取男子阳气。

“嘶——就是女流氓啊……”我轻喃,却看见洛云清和明心的脸上都纷纷露出尴尬之色,耳根微红。行走大师呵呵一笑,口中喃喃念经。

幽默,女流氓变成了狐妖。既然是女流氓还不好整?女流氓咱已经见识过了,上次那只还先奸后杀呢!

转眼看看明心,一笑:“明心啊,你先行入村,行平日化斋之事,务必要走遍全村,莫要归来,只消在村里的土地庙静候便可。”

明心微露疑惑,在他疑惑之时,我小声问洛云清:“村里有土地庙吧。”

洛云清认真地答:“有,但已十分残破。”

“好,越破越好。”

明心看向行走大师,似是征求意见,行走大师和颜悦色地微笑:

“明心啊,你只需听明镜的即可。”

虽然,明心的眼睛里依然带着疑惑,但还是点头称是。

然后我问洛云清:“若是狐妖出现,明心如何通知道长呢?”

洛云清立刻取出一只响箭:“以此为讯。云清便能立刻赶来。”

我点点头,如果是女流氓,我觉得洛云清来不来都问题不大,明心武功高强,一个人就能把那女人解决了。

洛云清便将响箭交给明心,并随即还拿出一张符咒:“明心师傅,若狐妖出现,你务必要将此符贴于她的眉心,此符有追踪之效。”

“好。”明心接过,放入怀中,我看着滑稽,还当真了,符咒都上了。

大家看了看天色,便商量着准备启程。洛云清在一旁跟明心讲解符咒。行走大师向我招招手,我用屁股挪近。

“明镜啊。”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你随明心去吧。”

“啊?”我龟缩,就算是女流氓,也是很厉害的女流氓啊!我才不要去冒险,而且我去无疑是个负担,“我是个瘸子,又不会武功,会拖累他们的。”

“你且带上这个。”行走大师摊开了掌心,瞬间,一抹蓝色的光芒晃过眼睛,是一颗圆形的只有耳垂大小的蓝色玉石,玉石已经串上了一根红线,可以挂在脖颈中。

“这是什么?”我从行走大师手心里拿起蓝玉,蓝玉晶莹别透,似有浓稠的液体在里面流淌。百度手打。

“明镜啊,你难道忘了?这就是你吐出来的东西。”

当即,我全身一个寒颤,甩手就将这东西扔回,行走大师第一次露出了急色,匆匆接住,直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才不要戴着这鬼东西呢!”虽然此时这玩意已如玉石,但想想是从那混蛋身上咬下的耳垂,还是有些心慌慌。

行走大师细致地擦了擦那块小东西,再次放到我的面前:“此乃宝物,可驱魔辟邪,吸取妖邪之气。”

“那……你给明心,别给我。”恶心的慌。

“此物即是你带来这个世界,便只听命与你一人。旁人拿在手中,不过是颗废石而已。”行走大师神情变得认真,他很少有严肃的时候。一旦肃然,必是重要之事。

见行走大师如此说,我也不好再推脱。只有提着红线,将那混蛋的耳垂提起,一闭眼,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放进外衣里面,眼不见为净。

“呼……嘶!”浑身还是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是挂了一块人肉在身上。

洛云清和明心商量完毕,纷纷来到行走大师面前。

“师傅,明心走了。”

“大师,小道先行告辞。”

行走大师点点头,在他们转身之时,他叫住了明心:“明心“你把明镜带上,她会助你。”

明心目露迟疑,一旁的洛云清看着我的腿脚也是略带犹豫:“大师,明镜小师傅腿脚不便。”

“明心,带上。”行走大师对着明心再次重复。明心便立刻听命:“是。”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其实我比谁都不愿意去。但是行走大师既然执意要我一同前往,相信必有他的道理,莫非山下会给我带来什么奇遇?

夕阳渐渐西下,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带着我这个瘸腿的尼姑下了山。一路无话,只是到山腰时,洛云清遥指山下的村庄:“那就是周家村了。”

明心也是淡淡哦了一声,扶着我继续下行。

就快到村子入口时,洛云清停下了脚步,一拱手:“明心,明镜师傅”小道就只能到此,之后就在此等两位师傅的讯号。”

“好。”明心点点头。我拿出了僧帽戴上,一下子又雌雄莫辩,分不清我是和尚,还是尼姑。

“从这里往左百米,便是土地庙,明镜师傅可先去那里歇息。”

洛云清说完,嗖一下,就跃入山林,消失无踪。

他隐迹起来,却让我和明心冲在前线,最不可靠的,果然还是牛鼻子道士。

明心先将我扶入土地庙,把那支响箭交给了我,好让我放讯号,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外出化斋。百度%手打

我就缩到土地庙里,一个我认为最最安全的角落里,今晚不出意外应该不会用到我,出来意外就更用不上我了。

大概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明心拿着斋饭回来了。他走进土地庙看了一圈,没看见我,目露一丝担忧,便轻轻唤了一声:“明镜?”

我举起手:“在这儿在这儿。”

他放心一笑,腼腼腆腆地垂下了小白脸,将斋饭送到我的面前,然后像看自家妹妹一般看着我吃饭:“莫要走远,今晚危险。”

他嘱咐完,看了看我四周,点点头,似乎也觉得我躲的地方很安全。然后,他还捡了些稻草过来,给我铺起一片软软的地方,好让我坐得更舒服。

大概到了酉时时分,整个村庄都陷入了宁静,安静的土地庙里,明心坐在篝火边又开始念他的佛经。而我,就躺在草堆上,看着土地庙的入口。

“咻!”平地忽的起了一阵风,疑惑间,却是身边忽然跃下一人,惊讶之余,她却俯身对着我吹了一口气。

那口气很香,就像冉羽熙用在我身上的迷香,但是,这香味里,却又带上了一种骚味,我怔怔地看着她,瞪着我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彼此靠得太近,所以一时看不清她的全貌,但是面前的眼睛,却分外迷人,而且,她的眸子,是金色的。

“恩?怎么没晕?”她疑惑轻喃,然后对着我又吹了口气,我立刻闭眼,绊装晕过去。好滑稽啊,我真的不晕,却要装晕。这女人哪里买的迷丨药啊,会不会过期了?下次介绍她去冉妖孽那里,他的迷香能把元楚迷晕一个晚上。

耳边传来她踩踏稻草的声音,我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了她的全身,虽然只是背影,但那四凸有致的身材,就足以让男人浴血沸腾!

何以能看清楚她的身材?因为!她穿得好少!从上到下,只有两截。穿得就像波斯舞娘。中间一截金色的裹胸,垂挂着晶莹的小珠子。下面一截是金色的金鱼尾款式的中裤,紧绷的丝料将她的臀部包地又紧又翘。贴吧手*打

“好俊的小和尚。”她甜而不腻的声音,让人**。她一边扭,一边靠近明心身后。

明心纹丝不动,口中依然低低念经。

这一卷即将结束,鸠摩罗和他的鸡婆国师就会上场,鸠摩罗王的出现是为了让菊花重拾前世的技能,为菊花在女儿国做官,打下基础。

第四十二章关键时刻,怎能不行?

好难追啊,先预定五月的小粉红吧,五一期间小粉双倍,所以亲们有的,在五一就投吧,一票顶两票……万分感谢……感谢花开亲亲的BB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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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明心如此镇定,我不禁心生敬佩。没想到平日腼腆的明心,竟然在大事上,能如此沉着冷静。

那女人已经走到了明心的身后,柳腰轻摆,带出了她软软的娇语:

“小和尚,你从哪里来的?”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明心站了起来,缓缓转身,依然低垂脸庞,双手合十,“女施主,人间空相,莫要陷入欲海,在苦海沉沦。

哦,mylady嘎嘎!还真是唐僧转世!他还想劝化那女人不成?这种时候,就应该抓紧时间,把那个女人擒获,别给洛云清立功的机会!

“小师傅说的是,因此艳儿来找小师傅解脱。”那女人对着明心微微一礼。明心扬脸面露喜色,可在看清那女子性感的穿着后,匆匆低头,双耳立刻见红。

我翻白眼,还以为他真的看开了,不会被色相所惊,原来刚才的镇定,全是因为他没看到这个女人的穿着。

“小师傅……念经超度小女子啊……”那女子起身时,脚故意一软,向明心靠去。

明心竟是慌忙后退,直呼:“善哉善哉,女施主请自重。”

那女人一个趔趄,立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善哉个屁!我在一边真的要看不下去了,我安排明心满村庄的跑,就是为了引这个女人上勾,对明心的长相,我还是相当滴有自信的。

可是明心这个时候,居然学起唐僧要吧啦吧啦唱经了。我可不能让这个女人跑了。立刻,我一咕噜爬起来,拿出响箭就放了!

我选的地方也好,头上没房顶,方便我这个瘸子放讯号,都不用跑出土地庙。响箭一拉,“啾——”一声,直穿云霄,“嘣”一声炸开,烟花漫天。

土地庙里的女人立刻一惊,回身就瞪向我:“你居然还醒着!”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她的容貌,真的妖艳如同彼岸花,但她不是狐狸眼,所以我还是不觉得她是狐妖。

于是我挑着眉故意刺激她:“我就不晕,你怎么着?我信号都放了,你跑不掉了。”

“你!你们!”她立时转身看向明心,明心还是双手合十:“女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个屁!”

一怔,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都这节骨眼了,明心还说什么佛理?

就应该像悟空那样,一棒子把这妖精敲死!没想到这女人也会怒喝出口这句话。

但是,那女人不打明心,反而金瞳收缩朝我而来,我惊了:“明心,快上!”

可是,那女人实在太快了,我忽然感觉明心说不定真不是她的对手。她眨眼间就飞到了我面前,目露凶狠:“我挖了你的心!”她的右手成爪,朝我胸口直直而来,明心急急追来,我慌忙后退,抓丨奶龙爪手啊!

可是,我退的速度哪里有她的快,眼看着她就要抓到我的胸部,我完全后悔跟着来的时候,突然间,她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身前弹开,“啊——”一声飞出丈远,与此同时,明心迅速将那张符纸甩在了她的身上,符纸触身即化,好似溶入了她的体内。

我已经彻底陷入了僵硬,刚才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明心用什么吸功**,把她从我身上吸回去了?

那女人扶着胸口咬牙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要跑,明心立刻拦阻,忽然,那女人对弄明心吹了口气,明心竟是原地倒落,转瞬间,那女人就消失在了土地庙里,宛如从未来过。

我懵了。一下子陷入宁静的土地庙,好似任何事都没发生过。没来过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也没有女人勾引明心,更没有女人要杀我。

可是,摇曳的篝火对面,明心死死地躺在地上,似是已经人事不省。

一阵狂风吹乱了篝火,火星狂乱飞舞,在空气中熄灭,我陡然一颤,下意识摸上心口,还好,胸和心脏都在。触手间,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急急忙忙拿出来一看,正是那块蓝玉石。难道?

来不及多想,匆匆去看明心。

一瘸一拐跳到明心身边,他真的晕过去了,定是迷香。记得迷香用凉水就能冲醒,我就拿着明心化斋的钵子,一瘸一拐跑到外面,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井。到了井边,把木桶提上来,舀了一碗冰凉的井水,再一瘸一拐回来。

喝一口,喷在明心脸上。

“明心!明心!”摇了两下,不见醒。干脆,把碗里的水全浇在他脸上,可是,还是不醒。

挠头,这什么迷香啊,对我没用,对明心这么有用?

明心渺无声息地昏迷着,连胸脯都看似不再起伏。冰凉的井水从他的脸上流下,经过脖子,映湿了衣领,淡蓝色的僧袍,变成了深蓝色,我变得束手无策。

打他吧,我这么想。看着自己手掌许久,忍痛,给了明心狠狠一耳光,可是,即使他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依然不醒。

算了,只有等洛云清回来了。

抬脸看向外面,不知道洛云清有没有追到那女人了。既然他没来土地庙里,显然就是去追那女人了。那女人真狠,居然要挖我的心。

回想方才她凶恶的目光,心中依然余悸连连。下意识摸上胸口,却再次摸到了那块玉石。假设那只是狐妖,行走大师说过,这玉石能驱魔除邪,所以她对我吹气没用,因为我有玉石保护,那么,明心现在就是中了邪气,用玉石可解。

晕,我居然也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好吧,管他,试试再说。

我拿下玉石,放到了明心的上方,下面该怎么做?行走大师说玉石只有我能使唤。于是,我傻乎乎地对玉石说:“玉石,让明心醒。”

“咻!”一阵寒风刮过,明心没有醒来的半点迹象,好吧,我做了一件很SB的事情,——!!!

烦躁,很让人烦躁,想到这块玉石是那个混蛋的耳垂,就恼火,我气恼地将玉石摁到明心嘴上,恶狠狠地说:“什么破东西,你不让明心醒我就让他把你吞了!”

忽然,玉石竟是瞬间变的冰凉刺骨,明心的嘴竟是张开了,玉石就那么掉了进去,栓在玉石上的红绳挂落明心嫣红的唇角。

“呼——”一口气,从明心的嘴里而出,是那个女人的香味,我惊然回神,别明心好不容易醒了又被玉石咽死。我赶紧拉住他唇边的红绳将玉石扯出,擦干净明心沾在上面的口水,再套回脖子,然后伏在明心的心口听,他的胸膛起伏开始变得明显,一上一下,他在做深呼吸。

忽然,他腾地坐起来,我从他胸前滑落,他怔怔地坐着,我扣住他肩膀开始晃他:“明心!明心!”

“明镜?”他涣散的目光开始在我的脸上聚焦,我总算松了口气,在放心之余,就是对他方才行为的无语:“你你你你,你怎能在关键时刻不行?!”立刻,囧了一下,这句话好有歧义。

他的神情依然带着一丝迷茫,他看了看四周:“我怎么在这儿?”

“你你你你,你不记得抓狐妖了?!”

他大大的眼睛瞬间收缩了一下,立时面红耳赤,垂下惭愧的脸庞:“明心惭愧,致使明镜陷入险境。”

“你!”看着此刻羞愧地滴血的脸,我已经无法再责备出口,只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先把对方制服,然后再行劝化,到时你对他说上三天三夜佛经,我保证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不成佛?估计自杀的心都有了。

前有唐僧碎碎念,逼死众妖魔;今有明心吧吧啦,幻灭各贼精。

第四十三章真是狐妖?

菊花不往玄幻走,只是为了让菊花以后看见什么怪物时,不再大惊小怪。继续呼唤粉红小内内……………………——

“阿弥陀佛,明心惭愧。”在我说完后,明心的头越来越低,耳根越来越红,就差埋到土里。他都已经如此自责,我又怎忍心再多说他半句?

他低着头,自己懊恼了一会,便霍的起身,冲出土地庙,我立刻跳起:“明心,你要去哪儿!”

“去相助云清道兄。”他低头咬着红唇,显然真的非常内疚。见他如此,我便也不阻止,扶着门框向他挥手:“去吧去吧,那你小心。”

“恩。”他扭头就冲向外面,可是就是这时,洛云清扛着一个人从院外急急跑了进来,两人迎面撞上,明心看到洛云清抗的人,立刻内疚道:“明心惭愧,没能相帮。”

“不,明心师傅已经帮了大忙了。”洛云清感激地拍了拍明心的肩膀,然后朝内望来,看见我站在门口,就安心而笑:“看见两位师傅都没事,云清就放心了。走,我们进庙。”

说着,他扛着那人喜冲冲地率先进庙。明心微露喜色,也随后跟上。

洛云清一进庙,就将肩上的人往土地庙一根柱子边一扔,“怦”一声,那人落地,正是那穿着性感的女子,只是昏了过去。然后他麻利地将那女子绑在柱子上,脸不红,气不喘,丝毫不被女子性感的穿着看看人家,多么镇定!贴吧手打。

反观明心,他此刻倒不再羞涩了,而是对着那女子轻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哼!现在你跑不掉了!”洛云清绑完那女人拍了拍手,那女人从昏迷中慢慢醒来,看到了洛云清,立刻杀气陡升,开口就骂:“臭道士!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们上清宫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

“妖孽!你伤人性命,罪恶滔滔!”洛云清瞬间将脸拉长,正义凛然,“我们上清宫自然要替天行道!”

那女人听罢,忽然漂亮的眸子半眯,改为娇羞:“小道长……你就行行好……放了小女子吧……小女子愿服侍道长……”

“阿弥陀佛。”明心摇头而叹,坐回篝火边背对大家开始念经,显然是无法忍受这女人放荡的行为。

“哼!妖孽!”洛云清自然不为所动,还拿出一张符纸,“你再吐半句污秽之言,现在就烧了你。”

“你!臭道士!”女人恨得咬牙,洛云清转身就走。

我站在一边看了一会,便瘸着脚朝那女人而去。

“明镜,莫要靠近那妖物。”明心出言阻止,而洛云清也同时伸手挡在我的面前,一本正经:“明镜小师傅,狐妖危险。”

我看看他们二人,他们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正经。我笑了,拿下僧帽挠挠头:“没事,我去跟她玩会儿。”

听到“玩”这个字,洛云清和明心都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明心叹口气,低下头:“阿弥陀佛”

“云清道长,没事的,那女人伤不了我。”我笑着绕过他,他略带狐疑地坐到了明心的身边,对着我而坐,以免出事。

一瘸一拐晃到那女人面前,她抬眸瞥了我一眼,冷笑:“没想到你是个小尼姑。哼,怎么,你这尼姑也耐不住寂宾,出来跟和尚道士混在一起,怎样,那漂亮的小和尚和俊美的小道士可让你逍遥快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妖孽!不得侮辱明镜小师傅!”

女人此话一出,登时惊怒我身后的二位。我皱皱眉,转身,发现连明心也露出了愠怒之色,更别说洛云清了。

“你们就别管这里了。”我对他们说,“别听我们说什么,云清道长你好好休息,明心刚刚中了邪毒,你正好帮他看看。

明心和洛云清同时一愣,似是因为我丝毫没有动怒而疑惑。转身不再看他们,然后与那女人面对面坐下。

女人也不再取笑我,而是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看着别处。

我就打量她。眼睛,鼻子,嘴,她有,我也有。胸,恩!比我的大。我忍不住伸手在她胸部一戳,她立刻惊出声来:“臭尼姑,你乱摸什么?!”

我收回手继续用研究的目光打量她,她则是看向我的身后,媚笑:

“怎么,你们也想摸摸?”

“阿弥陀佛……”

“哼!妖孽!”

女人收回目光,瞪我:“你看够了没!”

“没有,我始终不相信你是狐妖。”我很正经地说,可是,她却是一愣,绑在柱子上的身体动了动,好让自己坐正,然后,她开始打量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上怎会戴有神物?”

我随手拿出了蓝玉,放到她的面前:“这个?”她却惊吓地避开:“拿开它!”

哦?她真的怕这个?我就偏不拿开,放在她面前晃,她立时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说,你到底是人还是狐妖?”

“你既然有神物,却连我是人是妖都看不出,神物落到你的手上,真是浪费!”即使她害怕我手中的蓝玉,但依然牙尖嘴利。

我收回蓝玉,其实我的身上已经发生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例如见到那个蓝发混蛋,咬下了他的耳垂,还带来了人间,可是,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这个女人确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怎么看都是人,而不是妖。

“你为什么要害人?”我问她。她冷笑一声:“因为我生性淫丨荡……一天不找个男人就身体燥热……”她故意说得娇滴滴,软绵绵,浑身透着骚浪。

我立刻打断她:“我不信,你胡说!”

她立刻一惊,怔怔地看向我。我继续道:“我也是女人,怎么会不了解女人?我不相信你说的,其实你并不需要男人,是不是。”

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闪烁,游移片刻之后,落在了一旁的地上。我就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多么漂亮鲜艳的女子,哪个男人看见不想拥有?更别说她还有着一双漂亮的金瞳。

可是,这样的女人,为何要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而且,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何为吸人生气?真像《聊斋》里的写,吸一口气,那人就挂了?

“你知道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在你面前慢慢老去,最后离开你的……那种痛苦吗……”她面色黯然地看着地面,一行清泪,却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老去?你爱上一个老头?”

“呵……”她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了一丝苦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狐族,但不是妖。我们只是异于常人,因为我们有着上百年的生命……”

也就是外星人。我觉得这样去理解,我比较好接受。

“狐族祖训:不得爱上人类。但是,我爱了,他十八岁的时候,我也是十八岁……”一抹甜蜜的回忆,划过她金色的瞳仁,转而,却又被哀伤取代,“他三十岁的时候,我还是十八岁的面容,他赶我走,我没有。贴#吧手打。最后,我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死去……”泪水滑落她的脸庞,她的脸上,却是让人心疼的平静。

“他死后,我的心也死了,我开始找男人,想让自己的心重新……充实起来,可是……没有,心还是空的,还是空的……你们人类能相伴到老,也是一种幸福,要好好珍惜呐……”她苦笑着闭上了双眸,将泪水彻底夹落。

我听完心中酸胀,她是一个痴情,又可悲的女人。她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她不断找男人,只为填补自己空虚的心,然而,那是没用的。

最后,她只会更加空虚。

茫然间,感觉她很像一个人,那人同样有着妖媚艳丽的外表,而他的心,却是空的,冷的。

稍后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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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经痛到穿越,她也算是第一人了。

好死不死还穿到个从良的歌姬身上,此女秉性非凡,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引得天下人皆恨她入骨,让悲催的穿越女不得不努力的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家和》作者雕栏玉砌新作《传家》

第四十四章道士离队(第三更)

粉红500加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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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回忆因为面前的女子而点点滴滴唤回,好遥远,宛如已经隔世。刘曦,寒珏,他们现在可好?北宫蒲玉那小子是否已经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了答案?还有雪铭,他等不到我的丝带和我的人,一定会开始调查吧。

“明镜小师傅,你莫要听那妖孽狐言乱语!”洛云清在我身后愤怒提醒,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转身落落地看着他:“你认为她有必要说谎吗?”她的爱,我懂。

我的反问,让洛云清微怔,他侧下脸陷入思考。明心轻叹一声:

“有果必有因,人间情爱,明心不懂,但明心感觉地出,那位女施主没有说谎。”

洛云清皱着眉看向明心,仿佛在说:你怎么也帮那妖孽说话。

我笑着摇头:“这情情爱爱岂是你们和尚道士能懂的。可知世间伤人最深的不是刀枪利器,而是这情爱呐,哎……”

“阿弥陀佛——”明心垂首表示对我的赞同,而洛云清则是侧下脸,继续拧眉深思,研究情爱去了。

我再次转回身,那女人慢慢转过脸看向我,轻轻一笑:“看来你不是真尼姑。”

“嘿,以前不是,现在是,现在是了,将来还是不是。”这是事实,我也算不上尼姑,顶多算个跟着行走大师吃斋念佛的居士。

“好,很好。”那女人点头而笑,“不要出家,人世间的疾苦不是那些常年在山中清修之人,能体会的。而情爱异带来的幸福,他们也更是不知。今日能死在你手上,也是我的福缘,该解脱了。”她垂落双眸,似是受死。我慌忙摆手:“我,我不杀生的!”

她再次抬眸,笑了:“你不杀生,那些道士也饶不了我,我罪孽深重,本就不该再存活于世上,还是请你让我解脱吧。”

“啊?”

“那东西来自阴间,可以为我引路,求你了。”她忽然目露祈求,压低了声音,让我怔然不知所措。

她微微前倾,继续轻声道:“那些道士定是要将我烧死于人前,我实在不想承受那皮肉之苦,你替我解脱,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烧,烧死?”我不禁浑身一个寒颤,古往今来,凡被认为是妖孽的东西,都会被活活烧死,分外残忍。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人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犹豫地拿下那块蓝玉,看向她:“我还是放你走吧。”我宁可放了她,也不要什么解脱她。

她笑着摇头,再次抬眸看我:“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我心已死。你今日放我,我明日依旧会勾引男人,采阳补阴,吸取他们生气,用作恶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他日,还是会被那些臭道士捉住,命运已经无法改变。所以,求你了。贴吧&手打。至少你能让我可以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人间。”

用作恶来证明自己活着……这是一个多么生不如死的折磨。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他,难道冉羽熙如此作恶,也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

“可是……怎么做?”与其如此生不如死,倒不如让她早点解脱。

她笑了,这一次,却是笑得分外艳丽,但是眼泪却是从她的眸中涌出:“你真是个好人。他日若是有缘见到我的母亲,和弟弟,替我转告两句话?”

“好。”不知为何,就这么脱口而出,甚至,没有去想过是否能遇到她的母亲和弟弟。

“替我跟母亲说,就说艳儿没有后悔爱上人类。”

“好。”

“告诉我弟弟,不要爱上人类,早日找到圣域,带母亲回家。”

心,不由得苦涩。她自己没有后悔爱上人类,但是却希望她的弟弟,不要爱上人类。多么矛盾的话,但却同时感觉到了她的幸福和她的苦涩。

“你把那块玉石放到我的头顶即可。”

“好的。”我将蓝玉放到她的头上,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带我走吧,我愿离开自己的身体,入地狱赎罪。”

入地狱?!难道只有抱着甘愿下地狱之心,那块东西才会带她离开人世?这也太残酷了吧。人世间她已经活得如此痛苦,为何到了阴间,还要下地狱再受那些酷刑?!

不,不可以!我想收回蓝玉。可是,突然间,狂风四起,飞沙走石,瞬间,篝火被吹灭,整个土地庙都陷入了黑暗。

然而,又在顷刻之间,风停沙落,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怎么回事?”黑暗中传来洛云清的声音,我怔怔地坐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她依然被绑在柱子上,可是,我却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土地庙再次亮了起来,那张曾经艳丽的脸庞,已经失去了血色。

她的唇角依然挂着满足的微笑,可是她的脸,却已经无力地垂落。

匆忙的脚步声从我身后而来,地上腆出了一左一右两个身影。

洛云清立刻蹲到那叫艳儿的女人身边,探了探的鼻息,一惊:真的……死了?

“阿弥陀佛——”

“明镜小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洛云清忧急地朝我看来,我茫茫然地从她的头顶取回了蓝玉,挂在了脖子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她……解脱了……”

洛云清的神情就此定格,而明心,则开始盘腿坐在一边,念起了往生咒,超度这个女人的灵魂……整整一个晚上,我们三人都围坐在这个女人的身旁,她的经历,给我们三人带来了不同的感悟。

旭日东升之时,洛云清将女人的尸体埋在了山林,然后沉默着和明心一起扶着我往回走。在见到行走大师之后,他也没说什么,便告辞离开。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死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是,他从没怪过我一句。

而我,也跟着行走大师和明心,继续上路。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奇异的梦,我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用自己有限的科学知识去解释。即使他们违背了科学的常理,但他们依然存在着,既然存在,我们就不能再去否定他们。

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密林,进入了茫茫辽阔的大草原。当看到和那个女人相同穿着的少女时,才知道其实那个村庄已经不再是天朝的地界,而是一个叫傲鹰国的地域。这里的百姓并不富庶,穿着很简单,颜色也很单一,一般都是单色。只有女人,穿得相对亮丽一些。

他们信奉的是鹰神,认为苍鹰是天神的使者,贴¥吧打。而且,他们非常的坚强,男性非常的好战。据说他们的国王,时常与边境的国家对战。但却不掠夺,仅仅只是对战。

而那个狐妖出现的小村庄,属于傲鹰国最东边的边远地方,此时方知,原来自己离天朝,真的,已经很远了。

得知傲鹰国的邻国就是女儿国时,心中不禁一阵欣喜,难道我的终点,是在女儿国?

当阴云从远方的天空压盖下来的时候,一场雷雨便将降临在这片草原之上。行走大师带着我和明心走入了一座孤立在草原上的,破旧的石庙里躲雨。

石庙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而在庙里,雕刻着一座石像,那是一个身穿斗篷的行走僧人,微微的卷发,有点像释迦摩尼或是耶稣。而他右边的肩膀上,停落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苍鹰。

行走大师盘腿坐在了石像之下,明心便拿出了些许干粮。我缓步走到石庙门前,电闪雷鸣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上,看得分外清晰。

曾经,一道闪电带走了我最爱的人,多么匪夷所思,多么让人哭笑不得。但是,渐渐的,也就接受了。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第四十五章行走大师也走了

谢谢大家的小粉红……非常感谢……哎,反正也追不上了,休息一下。今天晚饭没地方解决,愁……

………请到起点支持正版张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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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直到晚上才停,一下子,夜空就像被清洗过一般明亮,广袤的草原就像被整个星空笼罩,所有的星星,看地是那么分明。

“明镜,师傅叫你进去。”明心走到我的身边。我便转身入内,而明心却站在原地遥望星辰,没有前来。

行走大师不知何时换上了干净的袈裟,这件袈裟只在正式场合,他才取出来穿着,今日不知为何穿上了。

“明镜啊。”他看着我微笑,我坐到了他的对面,“你的腿已经痊愈了,再往南便是你终点。”

我大喜,果然是女儿国吗!

“明镜啊,你可曾怨过自己的命运?”

“怨,自然怨过。”很多人都曾哀怨自己的命运,质问老天,为何别人的命这么好,而自己的却是那么苦。

“那现在呢?”

“不怨了,上天很公平。”是啊,当你发现自己命运开始转好时,曾经你羡慕的人,却渐渐陷入困苦。

命运中经历过的坎坷,其实是上天赐予你最大的财富。它磨炼了你的意志,增加了你的阅历,让你整个人渐渐变得完整充实,变得坚强,这样才能在任何风浪中,毅力不倒。

“恩……如果你与帝王风流,沾染龙气,则可改变你的太监命运,并且从此无忧无虑,享受人间逍遥,你可愿意?”

“什么?!”我陷入了惊讶,“行走大师,这可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呵。”行走大师捻珠微笑,“每个人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过上舒适,不再苦难的生活。只是苦于不知改变之法。明镜啊,现在为师告诉了你,你可会改变?”

“不会!”我撇开了脸,心中愤懑,“那我算什么?帝王的玩物还是情场浪丨女?我宁可做太监,也不会去靠他们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说罢,我愤然起身。

“呵呵,你已经沾染了。”行走大师忽然这么说,立时,我心中一痛,扭头怒道:“那不一样!我和寒珏殿下是相爱的,我们不是随随便便……老秃!没想到你会将我想得那么不堪,我,我。我……哼!”我转身愤怒离去,而身后,传来行走大师长长的佛偈:“阿弥陀佛——”

许久没有想起的事情,在今日突然被行走大师翻开,毫无半点思想准备。我已经决定离他而去,想将他忘记,为何行走大师偏偏要在此刻提起,还跟我说什么用龙气来摆脱太监的命运!

愤然走出门口,与明心擦肩而过,站在被雨水打湿的草地上,积蓄在草地上的水映湿了我的布鞋。今天行走大师怎么了?刚才的话完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他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去跟那些帝王风流?太过分了!与其成为帝王的玩物,我宁可做我的太监!

回想在天朝十六年的岁月,我想,我不会再选择帝王,因为他们的身上的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即使娶妻,都带着目的。他们无法给我想要的爱和幸福。

我不会进后宫,跟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更不会去争宠,只为得到那个男人一个晚上的垂怜。这样……女人太可怜了……“明镜师妹。”明心站在了我的身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我的身边,我垂下脸,淡淡地说:“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去看看师傅吧。”

“好。”耳边是他轻轻离去的声音。其实,沾别人的福气,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种方法,古已有之。例如冲喜,嫁入豪门,嫁给了帝王,可不就是改变了太监命?可是,我不会选择。相信大多数和我一般独立的女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方法。

太监命就太监命吧,无非就是辛苦点。可是一旦嫁入宫廷,便彻底失去了自由,不划算呐调整心情再次回到石庙内,却见明心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僧袍,低垂下巴,坐在行走大师身边喃喃念经。

行走大师闭眸微笑,却是不动。

“大师?”我走到他身前轻轻呼唤,行走大师没有回应我,却是依然微笑着。

“明镜,师傅……圆寂了。”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明心平静中略带哀伤的话语,我只觉得大脑嗡地一声,瞬间空白。

就在前一刻,大师对我笑言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但那方法却让我愤然离去。而当我回来时,大师……却走了……人怎么可以离开地那么快?只在分秒之间,甚至,都不给你一个告别的机会!

“大师……”我潸然泪下,殇尘被雷电带走,不让我与他告别,如今,行走大师又是如此!老天爷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夺走我们身边人的生命,让我们陷入深深地悔恨中!

如果知道大师今晚会离去,我一定会跟他打着哈哈,说好的好的,让他可以心情愉悦。我甚至可以问他想吃什么,想听什么,想看什么。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一切,都晚了。

留下的,就是懊悔,懊悔没有在大师还活着的时候,跟他好好说话,为他做更多的事,甚至,我连感激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一直都是老秃,老秃地叫着他,一直都那么不尊重他,我错了,大师,我真的知错了,可是,已经晚了……和明心一起念经到天明,茫茫草原,却无枯枝可以火化大师的法体,为他送行。心中酸楚,再次落泪。

可是,却没想到一只苍鹰飞落石庙前的地面,口中竟是叼着枯枝。

明心惊叹之余,却是入内,面朝大师身后的石像叩拜。

恍然间,忽然明白大师这次行走,也是为了找到自己的终点。看着他身后的石像,难道,那就是大师?

苍鹰一只只落下,送来了枯枝。此情此景,让经过石庙的牧人大为惊奇,他们纷纷传言是石庙内的鹰神显灵。立时,他们从远方运来了木头,在石庙前为行走大师搭起了火化台。

这些牧民们依照他们的习俗,恭敬地将大师的遗体送上木台,放上鲜花,然后由明心点燃,他们便围着火台唱诵他们的圣经。

而我和明心便在一旁,为大师念经送行。

傍晚,牧民走了。苍鹰依然留在石庙的石墙上,火焰熊熊燃烧,青烟送入了苍茫天际。

这一晚,没有下雨,我和明心小心地看着火,不让它熄灭。直到三天三夜后,苍鹰忽然离去,火焰渐渐熄灭,却留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明心从灰烬中,找到了行走大师的舍利,小心翼翼地装入牧民给他的瓦罐之中。

在草原的尽头,我和明心久久相对而立。我捏了捏手里的包袱,淡淡说道:“明心,尽快送大师回去吧。”

明心没有说话,只是垂着脸。

“我就快到终点了,你不用再送了。”听牧民们说,只要再走半个时辰,便到了女儿国和傲鹰国的边界,路上不会有猛兽贼匪,所以很是安全,只是那边正在打仗,可以绕开。

明心低着头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那……明镜师妹多多保重。”

“你也是……”转身,没有挥别,没有说再见,也没有回头。只因为再见两个字,无法开口。这段路,我想独自走完,不再依靠任何人。

深吸一口气,前方再次出现了树林,大师,你教给我的一切,我都会铭记于心,从今天开始,我将学会珍惜自己与身边人的每一天,不再让自己后悔。

半个时辰之后,果真见到了哨站,我欣喜上前,却有两个女兵立刻拦住了我的去路:“站住!什么人!”

我激动了,是女兵!是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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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我是过路的

“什么人?!”两个女兵将手里的长枪指向我,再次喝到。我激动地一下子无法言语,几乎是哽咽出声:“女人。”

两个女兵微微一愣,其中一个看向另一个:“会不会是傲鹰的奸细?你看她的发型,分明是傲鹰国的发型。”

我听着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头,因为长虱子的关系,又剪过一次,所以现在是短发。我立刻解释:“不不不,我不是傲鹰国的人,我是尼姑,你们看,我还穿着僧袍。”

两个女兵满脸狐疑地看着我,就在这时,又一队女兵从她们身后巡逻而过,领头的女人穿着和普通女兵有些不同,她看向我们这里,随即扬手,带着那队女兵朝我们而来。

“怎么回事?!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们怎么不在岗位!”她呵斥那两个女兵。

女兵立刻禀报:“回禀大人,这女人误闯军营,正在盘查。”

误闯军营?我走错方向了?

那女军官便看向我,厉声问两个女兵:“结果呢?”

“很可疑,说自己是尼姑,但却穿着僧袍。”一个说。

“大人,我们怀疑她是敌国奸细。”

“不不不,我真不是奸细。”怀疑成奸细可大可小,我立刻补充,“我认识清清楚楚,不不不,是元清元楚。”

立时,那女军官微怔,但依然严厉:“你确定认识元清元楚两位大人?”

“是,我确定/。”

“那你跟我来。”说着,她挥退众人,让我跟在她的身后。看来有时候报熟人的名字还是管用的。

当主哨站之时,我感觉到自己确实走错路了,应该是走到前线了。四处都是白色的营帐,还有整齐巡逻的女兵。看着从身边而过的女人,我感觉就见到了亲人,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让我的心跳始终没有平静。

“哐——”一声锣响,整个军营响起了号角,立刻,有人大喊:“西凤主胜利归营——”

西凤主?我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怎么会是西凤主?!我记得那个对雪铭下毒的女人曾经提到过西凤主这个称谓,而且,还对雪铭说:女皇终于要对付西凤主了吗?

由此看来,西凤主与女皇,不是穿同一条裙子的。糟了,我还说自己认识清清楚楚兄弟,而他们又是女皇的心腹,那我现在落到西凤主的手上,会不会……

“这位大人……”我叫住了前面的女军官,她沉脸回头:“何事?:”

“其实我只是知道元清元楚两位大人,但是,他们不认识我……”

“你果然很可疑!来人!”她立刻喝过两个女兵,“把她带下去,等西凤主回营处置!”

“是!”两个女兵立刻将我带离,我心中开始打鼓,过会见到西凤主该怎么说?怎么有种进入虎穴的感觉。都是自己不好,走错方向,闯到人家军营里来了。两国交战,一般遇到误闯军营的,不是打,就是斩,所谓宁可错杀,不过放过。

被推入一个小营帐,两个女兵对我进行了搜身,发现我的包袱里只有干粮和一套破烂的女装后,便警告我不得妄动,便出了营帐守在帐外。

随着天色渐渐沉下,整个营区就点起了火把。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传唤我,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趁着天黑离开,我惹不起躲得起总可以吧。

于是,我走到营帐旁边,估计女军官也没说我是奸细之类,所以对我的看守并不森严。我就掀开营帐,爬了出去。

这个营帐正好扎在一座土著人包的边上,我绕着土包找路,突然,一对巡逻女兵从我面前而来,我在慌不择路间,又钻进了另一个黑呼呼的营,营帐躲藏。

因为有人的营帐都会点灯,所以我想没有亮光的营帐,就没有人。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钻进去,就撞到了一根粗粗的木桩。因为太过慌乱,撞得特别响,“咚”一声,两耳嗡鸣,头晕目眩。

“谁?”有人压低声音问。

是一个男人,我在晕眩之后,没看见别的,就看见一根木桩上两条腿。

往上看去,原来木桩上绑着一个人。身形很是高大健硕,似是还穿着黑色的铠甲。

“谁?快说话!”他低沉的口气,带着命令。

不知不觉间,我也压低声音回答了他:“呃……打酱油的。”

“啊?”

“就是过路的/”

“不是女儿国的女兵?:”

“不是。”

“好,你听着,我是傲鹰国鸠摩罗王,你现在给我解开绳子,我就赏你黄金万两。”

“国,国王?!”我惊了,难道面前这个审美观点绑在spring手打柱子上的男子,不是那个喜欢到处惹事找抽的傲鹰国国王?看来他也不怎样啊,居然被女人打败,还绑在这里。

“对,是我/”

“可是……你……怎么打不过女人?”

“哼!我鸠摩罗打仗讲的是堂堂正正,不耍阴谋诡计,这西凤主也是满口答应。没想到她竟然阵变卦,出尔反尔,引我中计,真是阴险。你快放开我,我现在就能杀出去!”他低沉的声音里,对西凤主使阴谋诡计的不屑。

没想到西凤主那么阴险,既然说好不用计就应该遵守承诺,出尔反尔算什么?既然她是女皇的敌人,就是雪铭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应该放了鸠摩罗王,搅乱她的军营都好。

“好,那你等等啊。”我钻到他的身后,借着从外面而来的淡淡的光亮,开始给鸠摩罗王解绳子。绳子扣打地非常紧,非一时能解开。

“有人来了,你快藏好。”忽然,鸠摩罗王低声提醒,我立刻撅着屁股又缩回营帐之外,偷偷往里面观瞧。

可是,只有一个人从营帐前方进入,而且,她并未让手执火把的女兵进入,她在黑暗中独自一人走到了鸠摩罗的身前,因为昏暗,又因为角度的问题,我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只看见她紧身的战甲和白色的披风。

“鸠摩罗,可服输?”好听的女中间在昏暗的营帐中回响,我猜想这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因为她的身材很是高挑,似乎比我高,绝对在一米七以上。

“哼!你们女人只会使用阴招。我不会服的!”

是嘛。”那女人抚上我鸠摩罗的胸脯,“即使你不服,今日你也被绑在这里了,你我之间的战争,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

“也好,终于可以不用看见这个女人了!”鄙夷的声音,却带着分外性感的磁性。

“但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女人抚上了他的脸,我看着越来越纳闷,不过现在不是YY的时候,于是我趁着那女人的注意力全在鸠摩罗的身上,就轻轻又钻回鸠摩罗身后。他健硕的身形正好将我遮盖。

我开始继续解他的绳结,因为结太紧,我干脆用咬的,鸠摩罗感觉到了我的动静,手指轻动,巧合间,滑过我的牙齿,立刻,咸涩的味道进入口中,还带着泥沙,我那个郁闷啊。你乱动什么?!

“西凤主,我知道你要什么,说实话,我想shang你也很久了!”他刻意降低了声线,让他的声音充满了张力,和一丝近似情yu燃起时的沙哑。

原来这女人就是西凤主?

西凤主呵呵一笑,攀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根,我立刻缩紧身体,直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英雄所见略同,但是,今天是我宠幸你。”西凤主带着媚的声音却充满了侵略性。

“好,吻我。”鸠摩罗发出了邀请,“现在,就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好。”西凤主真的吻了上去,我浑身一个哆嗦,这是鸠摩罗在为我争取时间。

充满激情的吻,带出了女人和男人的低哼,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连我都感觉到了火焰的熊熊熊燃烧。

第四十七章鸠摩罗王

“恩……恩……”昏暗的营帐里,是女人充满ji情的低吟,西凤主可真是热情四射!

浑身又是一阵鸡皮,我立刻用力咬开了绳结,绳子脱落,鸠摩罗却是一边回吻西凤主,一边不紧不慢的、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的关节。突然,他扯开了西凤主,眨眼间就抽出了西凤主腰间的佩刀,将她反锁在身前,刀刃放在刀的喉前。

“你!”西凤主大惊。鸠摩罗冷笑道:“过路的,跟我走。”他没有回应西凤主,而是直接跟我说话。

“哎……是。”现在就算不跟着他走,我也走不了了。随手抓起一把土把脸擦灰了。怎么说我将来还要在女儿国里混,别让西凤主认出我。

“你居然有内应?!”西凤主大为吃惊,鸠摩罗仰天大笑:“哈哈哈,鹰神也看不惯你出尔反尔,才派此人帮我!走!既然你那么欣赏本王,本王就带你回傲鹰国!”

说罢,他扶持着西凤主往外走,快到营帐出口时,他脚步略微一顿:“过路的,你可要跟紧了!”

“哈?哦/。”我赶紧跑到他脚后跟,此刻站起身,方觉得他分外高大,比西凤主都高出了一个头,那就是比我高了一个半。我跟在他身后,头顶连他肩膀都不到,就像一个小孩。

“走!”鸠摩罗王将西凤主挡在身前,走出了营帐,我紧跟着他就走了出去,瞬间,外面陷入哗然。

“西凤主!!”

“西凤主!”声声惊呼四起,火把瞬间将这个营帐包裹。

“闪开!”鸠摩罗沉声厉喝,宛如这里就是他的地盘。浑身的煞气让那皯女人都不敢靠近一步。当然,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鸠摩罗挟持了她们的西凤主。

“鸠摩罗王!放开西凤主!你逃不出去的!”

“哦?”鸠摩罗的声音里忽然透出了笑意,我躲在他背后,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明显感觉到他一点也不把她们的威胁放在眼中,他微微俯身,似是贴上了西凤主的面颊,“你们西凤主想跟本王回营慢慢聊。”

“西凤主!”女兵们焦急地看向西凤主,我在鸠摩罗身后像老鼠一样藏头藏脑。

“西凤主。”鸠摩罗笑意融融,“你不想在你这美丽的容颜上留下疤痕吧。”

毁容?!这是女人最怕的,比死还怕。果然,西凤主扬起了手:

“本凤主不会有事。”她沉稳的语气,俨然也是临危不乱,不愧是一方凤主。从女人的角度,我感觉这个凤主给我们长脸了。

女兵们气得咬牙切齿。忽煞,鸠摩罗抬手,似是放到嘴里,“咻——”一声唿哨,随即响彻云霄。贴吧手打。

我尚未反应,就听见一声马儿的嘶鸣从远处而来。紧接着,就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当听到铁蹄的声音时,大地震动越发明显,有如千军万马从后而来。

不仅仅是我惊讶,身边的女兵也变得惊讶。我惊疑地回首间,突然一匹油亮油亮的黑马,“咻!”一下,就从我的头顶直接跃过!

我吓得抱头蹲下,可是就站在我前方的鸠摩罗,却站得稳如泰山,好丢人,看看人家的气度。而那匹黑马,直接飞过他的头顶,落在他的前方,瞬间将逼在他前方的女兵个个吓退。

铁蹄掀起,立刻为自己的主人杀出一块空旷的区域!

宝马啊!这才是真正的战马,一跳就能两米高,一落就能逼退敌人,铁蹄更是震动大地,若是被它踹上一脚,估计直接毙命!

“上去!”鸠摩罗发出一声沉沉的命令,我还蹲在地上,仅仅是这匹马,就把我震慑住了。

“过路的,快上去!”

原来他叫我上去。我急急站起,抬脚,沮丧,这马比我人还高。

我踩得到脚蹬,但恁是没力气跳上去。

突然,有人在我屁股上拖了一把,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转眼间就坐在了大黑马上。紧跟着,披风划过眼前,鸠摩罗抱着西凤主就坐在了我的前方。

“抓紧!”他说得极快,我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披风。他轻笑一声:“夜刹,回营!”

立时,那黑马前蹄掀起,一声嘶鸣。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差点往后摔落马背。赶紧一把抓紧鸠摩罗的披风,才没有被甩脱。

铁蹄飞起,那马直接跃过拦阻的女兵,还踩坏了人家好几个营帐,才满意地飞跃营区便的栅栏,奔跑在月夜之下。将那些火把,远远甩在后面。完了完了,我是要去女儿国的,怎么越来越远了。真是南辕北辙。

风声在耳边呼啸,直接坐在马屁股上的我就感觉屁股一路颠簸,痛得我差点眼泪飞溅。对于从没骑过马的我来说,可见骑马并非想象地那么舒服。

而宝马飞快的速度,让我更是不敢放开鸠摩罗半分,生怕从马上摔下,摔断好不容易痊愈的骨头。我想这匹马的速度,绝对不亚于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车车了。

渐渐的,宝马的速度开始减慢,紧接着,就有人迎了上来,高呼着:“王回来了!王回来了!”

宝马没有停下,而是直接穿过这些欢呼的人进入营区,放眼望去,这是一个跟女儿国营区规模差不多的一个营区,只是这里的兵,都是男人,而且,他们都光着膀子穿铠甲,就像古希腊的战士。一个个分外魁,梧健硕,铠甲上还做出六块腹肌的形状。贴吧打。

一下子从都是女人的世界,跳入又都是男人的世界,让我感觉很奇怪。这种奇怪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像空间跳跃。

宝马终于停了下来,却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欣喜地迎了上来。

他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跟我一样,但是,他的额际戴着一个小小的金冠,金冠的中央,镶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脸型偏瘦,眼窝深陷,请不要误会,他不是熬夜的眼窝深陷,而是像欧洲人那种深邃的眼形。

而就在那深四的眼窝内,是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的蓝眼睛。瓦蓝瓦蓝的颜色,清澈地如同碧海云天。

灿烂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奶白色的脸,只是嘴唇有点干裂,失去了应该比较好的血色。

“王,你回来了!”他很惊讶,宛如鸠摩罗能回来,让他们都很意外。

“恩。”鸠摩罗没有说多余的话,就从我神身边跃下,将西凤主也从马上拽下,此刻,我方才借着火光看清了鸠摩罗和西凤主的容貌。

不得不说,其实……这两人很般配。

鸠摩罗是典型的西方型男,外加有点混血。一样深邃的眼睛但却是金啡色的眸子,分外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方薄唇,他此刻有点冷酷的神情就像是神秘古堡里的吸血鬼伯爵,而他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古埃及王。

在他的身上,充分应正了那个理论:杂交的,就是好。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交出来的,但给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位混血王子。因为他即使五官有着欧洲人的特质,但他的皮肤,却如亚洲人一般细腻。

再看西凤主,完完全全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王陛下,尖尖的下巴,又长又细的眼睛,此刻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半分惧色,而是欣赏。

她欣赏着周围的士兵,也欣赏着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文修,马上的那个小子交给你,好好照顾。我要先款待西凤主。”他扬着唇角说完,就将西凤主拉进了边上的营帐。而大家就纷纷朝我看来。

“怎么这么个小不点?”

“是啊,好小啊。小弟弟,你几岁?”

“我看十二吧,他的身材跟我十二岁的儿子差不多。”

这些看着一个个像健身教练的男人,却有着柔和的目光。他们友善地看着我,我却是骑马难下。

“那个……”我开了口,没想到大家却都一下子噤了声,似是准备认真听我说话。

我挠挠头,有些感动,这些男人很尊重我:“我……怎么下来?”贴吧手打。

话一开口,突然宝马前蹄掀起,我当即就往后直接滚落到地上,屁股裂开地疼。宝马发出一声嘶鸣,宛如在嘲笑我。

“哈哈哈……”一下子,围着我的男人们都笑开了。有人上来扶我:“小弟弟,快起来,夜刹就是这性格。”

“是啊,夜刹可不会随便给别人骑,你能呆在上面那么久,已经非常荣幸了!”

“来来来,快起来。”

一个士兵将我轻轻松松提起来,另一个还来拍了拍我身后的灰,我看着一个个都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们,感觉自己一下子闯进了某个篮球队,他们围在我的周围,就像一堵堵厚实的墙,让空气都变得稀薄“快说说,王是怎么回来的,你这个小不点又是怎么遇上王,王可不会随便带个人回来。”

“对对对,快说说。”人越围越多。我仰着头看着他们,现在我可不敢再提半个女儿国的字,那就是找死啊。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编这个谎。

第四十八章做内侍官吧(补更)

看看面前这些站在火光之中的男人:

肌肉:那——么硬;

身形:那——么魁梧;

拳头:那——么大,随便打我一拳,就把我揍晕了。

扯了扯领口,为的是将衣衫扯松,显不出我的体形。刚才我说话胆怯,他们看我的体型,只当我是未发育的小男孩,这让我有些抑郁,难道我真的只像他们口中的十一十岁的小男孩?这里的人得有多魁梧。

于昌,我就放粗声音说道:“我到女儿**营里偷菜,结果正好遇到你们的王。然后呛叫我协助他抓西凤主,他就说要赏我,就把我带回来了。嘿嘿。”不能说他们王被绑在柱子上,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别说一国之王了。

大家“哦~~”地恍然

“好了,大家既然都知道了,就散了吧/”那个身穿白袍,唯一一个看上去像文人的男子,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对了听鸠摩罗叫他文修,一看就那么文气。他像一个和蔼的英语老师朝我走来,还在我脑袋上拍了拍,蓝蓝的眼睛看着我,俨然就是在看着一个孩子。“孩子,跟我去休息吧。”

果然……我不小了!大家开心地纷纷散开,就像打了胜仗。留四人守在营帐外,其余休息地休息,巡逻的巡逻。

文修也很修长,但不魁梧,总之感觉比较正常,而且,他只比我高一个头,便自然而然拉近了距离。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是由亚麻制成,看上去并不华丽,但垂感很强。

他将我带进另一个营帐,营帐里很亮堂,左边一个桌子和一个地图桌,桌子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地图上也都是圈圈点点,似是在研究行军路线。

而右边是一张卧榻,和一个简单的脸盆架。明亮的灯光让我看清了文修的发色,是褐色,还带着淡淡的金。

他搓了一把布巾,放到我面前,和蔼可亲:“擦擦吧。”

擦脸啊……我拿着布巾很犹豫。看看这个文修,显然应该是军师的级别,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居高度临下的架子,和外面的士兵也看上去像兄弟。这是一个奇怪的国家,好像男人们虽然地位有高低,但他们相处起来,却如兄弟。

我擦了擦脸,他看着我的脸露出迷惑的神情:“你好像女孩子啊。”

“恩。”我点了点头,继续压低声音,“我是天朝人。”

“天朝人?难怪啊~~~”文修似是恍然地点点头,“天朝男子都像女娃娃,身形也很瘦弱,那看来你不是小孩了。”

听到文修对天朝男人的评价,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因这我一笑,就更像女孩。所以我强忍住笑说道:“恩,十六了。”

“天朝男子十六岁都只有你这么点个头吗?”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低下头:“也不是,我发育不良。”

“哦~~~”他拧眉深思,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来来。”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快跟我说说天朝的事!”

他一边说,就一边将我拉到榻边的地毯上,然后席地而坐,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看他的神情,似乎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

“快坐下。”他将我拉坐下,我就不得不坐下,可就在我坐下的时候,他又起身,忙着从书桌上将茶壶,茶杯,干粮拿过来放到地毯上,然后又去拿地图,一个小本子,和笔墨,总之忙忙忙碌碌了许久,他才再次坐下:“呼,好了,你先说说你怎么遇到王的。老实说,跟我说没事。”

我微微一愣,原来他知道我在说谎。我就放下包袱,老老实实把经过说了一遍。文修皱皱眉:“女儿国的女人就是多疑,你一个过路人却把你当做奸细。所以说,女人当王没一点好(图不清,蒙的)。像我们傲鹰国的女人就只知道种地干活,生孩子,所以我们傲鹰国那么太平。”

心里听着很不舒服,想反驳,后来想想算了。这是他们的国情,没必要去跟他们争辩。我还打算半夜跑路呢。

“接下去跟我说说天朝,你从天朝到我们这里要多少天?”他摊开了那张地图,此刻地图被放到眼前,才发现地图上圈的地方,都是傲鹰国周边的地方,这是要侵吞吗?

“恩……五个多月。”

“五个多月……”他轻喃着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然后看见我盯着地图,就笑着反映向那些被圈起的地方,“这些都是我去过的地方,但因为王喜欢打仗,就没敢走远。这些地方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部落,非常有趣。

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喜欢在鼻子上钻孔,插入兽骨,部落里的等级也根据你鼻子上挂的兽骨等级来分。部落的酋长挂的是虎骨,然后是狼,野狗……”这个叫文修的男人指着地图,开始滔滔不绝,而且我根本不用搭话。

等我一个瞌睡醒来,他居然还在说:“我到这里的时候,接受了部落公主的礼物,结果原来那礼物是订婚礼物,我接受了就是等于接受了婚事,差点被关起来逼婚,还好王救了我。

所以我后来无论到任何地方,都不敢再随便接受当地女孩送上来的礼物,不然……”

这个人不去说脱口秀可惜了,在没人搭话的情况下都能说那么久。他跟明心的烦不同,他是真的很烦。贴吧打。

我拿起包袱就往外走,他终于回过了神,问我:“小兄弟,你去哪儿?”

“方便。”

“哦。那你可要小心,这里附近有豺狼野狗。我们傲鹰国的男子在外落单不怕,他们皮糙肉厚,一个人能打七匹狼,但是你就难说了,总之,小心点。”

他善意的提醒,让我下巴脱臼。我还想溜回女儿国呢?!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于是,我又抱着包袱回来:“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急……”

“不不不,人有三急,憋在身体里会憋坏的,这样吧,我叫个人保护你。”

“啊?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我们傲鹰国的男人都像兄弟,既然你帮助了王,就是我们的兄弟,而且你这么弱小,大家都会保护你。来人……,见他都要喊人了,我赶紧阻止:“对了,我们天朝的习俗也很有趣的。”

立刻,他双眼放了光:“真的,快跟我说说。”他拿起本子和笔,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贴吧*手打。

于是我开始跟他讲述天朝,他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感叹:

“不愧是天朝啊……”

“哦哦哦,还有呢?”

“哇……”

“这么华丽……”

“小兄弟!”忽然,他分外热忱地扣住我的手腕,“你留在傲鹰国吧,对了,你帮助了王,王说赏你什么?”

“黄金万两!”这个我绝对不会忘。是的,我跟着行走大师修行了五个月,跟着明心念了五个月的经,本应该清心寡欲。但素!这一入尘世,清心寡欲还怎么混啊!所以这黄金万两我势在必得!

可是,当我说完黄金万两的时候,文修皱紧了眉:“这黄金万两没有,内侍官到有一个,不如你先做官吧,黄金万两慢慢补给你。”

立刻,我就感觉喉咙突然被一锭黄金塞住,发不出声。这这这,这算什么?一个堂堂的国家,还跟我打白条怎的?

国王贪恋打仗,国师痴迷游历和发明。整个国家又重武轻农轻商轻文。周边国家又被鸠摩罗打烦,不愿通商。所以,傲鹰国穷啊

第四十九章 开始到傲鹰国打工

之前被这个脱口秀男说了一通,差点忘记黄金的事情。既然提起来了,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自己那黄金万两。

英俊的像欧洲帅哥的文修,继续说着:“宫里正好缺个内侍官,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因为傲鹰国的男人,都不喜欢做文职。他们认为文职是没用的男人做的,他们都喜欢打仗,做英雄。所以内侍官从上任退休后,就一直空缺着。说实话,外面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合适做,会吓坏宫中的王妃们。”

然后,他细细端详我一番:“我看你就挺合适,细皮嫩肉,又极像女孩子,宫内的王妃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看他那个语气,就好像我是送进宫陪王妃们玩,做他们的宠物去的。

“内侍官?可是,我是男人,你……你不是让我做太监吧?”我看着文修笑嘻嘻的脸,心里就打颤。

文修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内侍官和天朝的太监虽然职责差不多,但是不阉割的。我们傲鹰国的男人怎能受那种耻辱的刑法?只有天朝才有太监,我们这里没有。而且内侍官也不住在宫内,晚上必须离开。再说,你那么瘦弱,只会被那些王妃们欺负。王妃里面,随便一个,身材都比你要高大,你实在太小啦,哈哈哈……”

——!!!满脸黑线,他虾米意思?那些女人都比我壮,我不能满足她们咩?不过看看那些男人的体型,不难猜出这里的女人,体型一事实上也像俄罗斯女人那么高大了。

“内侍官一个月的月钱是一枚金币,所以,你先做着,黄金万两就会慢慢补给你,国库一下子提黄金万两手续很麻烦,而且也比较困难,你想想,怎样?”

抽眉角,这什么国家啊,这么穷,连黄金万两都没有。内侍官吗?好,我就先做着,我得看着我的金子。我倒要看看国库是不是真像文修说的拿不出钱,还是他有意克扣我。估计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文修!”忽然,有人掀帘而进,我和文修都朝声源看去,明亮的灯光下,竟是鸠摩罗。他有着一头深棕色的中发,发先生散落在肩膀上,隐隐透着暗暗的红色。他站在原地略带惊讶地看着我:“文修,你怎么把女孩子带进营了!”

深沉威严的语气,透出了一丝责备。

“王,你不认识了?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兄弟。”文修抛高脸笑看他,他从惊讶转为狐疑,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他高大的身形瞬间将打落在我身上的灯光遮挡,我便陷入他的阴影之中。

“你是女孩?女儿国的?”他的眼睛里是审问时的锐利和戒备。

我抛高脸看着他阴沉的脸,没有作答。

文修笑着摆弄了一下我的头:“他是天朝的男孩,才十六岁。”

“天朝的。”鸠摩罗眼中的戒备去除,双手交叉在我胸前也席地坐了下来,“难怪,我见过天朝的男人,一个个都长得像女人,细皮嬾肉,身上毫无半块肌肉。

小鬼,你们天朝的男人这么弱怎么打仗?”

他充满不屑和调笑的语气,就像当年什么外国拳王取笑我们中国武术家的瘦弱。让我听着相当滴不爽。我就忍不住嘟囔:“打仗又不靠肌肉,靠的是脑子。”我嘟囔完翻眼看向别处,身边立刻传来某人阴沉的声音:“你说什么?!"

“王。”文修立刻插话,“这小家伙愿意做我们的内侍官,他对天朝很了解,我想留下他,顺便研究一下天朝的历法制度,借鉴一下。”

“既然你想留他,就把他留下,我觉得他小小的,适合做内侍官,后宫女人们看见他,会喜欢的。”越听越像是去后宫做女人的宠物的。

其实反过来想想,马上就要进入另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国家当差,还要进入后宫陪王妃们玩乐。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怎么想?简直就是飞来艳福啊

“小鬼,你叫什么?”终于,他们想起问我的名字。我就压低声音地说:“菊秋苒。”

“菊秋苒?好奇怪的名字。”文修皱了皱眉,我偷偷地白他们,我还没说他们的名字奇怪呢。没办法,各国各风情,我这名字在这个国家里自然奇怪。

“王,你怎么处置西凤主?”文修忽然问了一句。

鸠摩罗收回拨弄的脑袋的手,面色变得冷酷:“哼,扔出营了。”

“啊?王,对方可是西凤主,这夜半三更的,外面有豺狼野狗”

“放心,那女人强地很。豺狼野狗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别提那个女人了,明日就回宫,看看下一次打哪里。”鸠摩罗扯过了文修面前的地图,文修面露难色:“啊?又打啊~~王,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么。”鸠摩罗看着地图随意地说,“跟女儿国这仗没打爽,我要找个能打的。”

“呃……那……先回宫再说……”

看着文修脸上的难色,和越来越无奈的语气,我似乎隐隐感觉到,我那万两黄金,这个男人,是真的一下子拿不出来。

再看鸠摩罗研究地图的认真神情,原来他这么冷酷,也不管西凤主是不是女人,就扔出了营,让她独自一人返回军营。或许,我无法理解这些好战男人的心,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会没有原因的心软。

可是,为什么鸠摩罗没有XXOO西凤主呢?还是已经完毕再过来的呢?看他健硕的身形,体力绝对没有问题。

或许真的没人知道鸠摩罗和西凤主这晚在营帐里发生了什么。有人说他们的王把西凤主压倒了。他们说的时候还分外骄傲。可见西凤主在这些战士的心里,不仅仅是女人那么简单,他们是将她看做了和他们一样的战士。

也有人说没有,因为有人听到他们的王对西凤主冷冰冰地说:“我对你没兴趣!他们的王不屑去碰这个女儿国的女人。

反正,我听完感觉很变扭。我最后是将的故事转换成BL,才勉强消化。就是两国敌将,彼此爱慕。但是,两个人偏偏都是强攻。于是,谁都不肯在下面,只有战场上决上下。

一开始,西凤主把鸠摩罗抓去了,鸠摩罗就要在下面。但是,鸠摩罗逃脱了,反过来抓了西凤主,然后把她摁在了下面。

这样……果然好理解多了。

第二天,我就跟着鸠摩罗的大部孩子队回国。真如文修说的,那些魁梧的战士们,看着我矮小,就尤为地照顾我。他们让我坐在粮草车上,不用我自己走路。一路上,走在我身边的士兵还断地叫我多吃点,长壮点,不然要被别人欺负之类的。

可是,我跟他们的基因不一样啊!再说白一点,咱们不是现一个种啊。不是我多吃,就能和他们一样魁梧健壮的。尤其是他们腹部的腹肌,我想我这辈子都练不出来。

而且,我也不可能去练,因为我个人不怎么喜欢肌肉女。到时候我浑身一使劲,肌肉一块块爆出,岂不吓坏我华丽丽的美男子们?

渐渐的,我看到了广阔无垠的麦田,和在麦田里劳作的傲鹰国女人。

果然,如我所想,体形高大,类似于我们那里的俄罗斯女人,看着她们,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里的男人都是XL型的,这个坑,也势必要加大型。不然像我这种S号的,配个XL型的,估计会壮烈牺牲。

看来,我不是好好扮我的男人,别招惹这里的男人

遥望远远来路,原本是要去女儿国,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傲鹰国的内侍官,傲鹰和女儿在同一个方向,却在不同纬度。

原来行走大师说我的终点,是傲鹰,而不是女儿国。命运真是奇妙。现在开始学会去享受命运的,果然整个人都舒爽不已。

内侍官,呵,这个类似太监总管的职务,便将成为我人生里,一个崭新的篇章……

番外之妖孽的诞生(上)

艳丽的床幔之中,如墨的长发铺满身满床。他缓缓抬起的目光中却映入了烟杆。他轻笑一声,撑起身体。立刻,腰间的伤被牵扯,撕裂的痛让他不禁皱眉。

他转过身,坐起,随手拿起了烟枪,锦被随意地搭在身上,科天的寒冷一点也伤不到他。干裂而苍白的唇扯出一抹笑,他摸索到枕边,取出了火折,然后将烟杆点燃,长长地吸入一口,那苦涩的烟味进入他的身体,冲淡了他身上的伤痛。

她走了吧。他失笑起来,今天不用再去小楼了。因为,她走了。

“呼……”一口淡淡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他眯起了那双分外漂亮的狐狸眼睛,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往自己身上看去,立时,他笑了,笑眯眯地欣赏着她留下的点点墨迹。

那一年,他只有四岁……

眉心一点红痣的他,继承了母亲那倾城绝美的容貌,一时间,他成为朝曦家族的宠儿。每当他被父亲,哥哥,或是这个阿姨,那个阿姨抱在怀里的时候,说着亲亲的时候,他却看到自己母亲的眼里,有一丝化不开的哀愁。

他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他被别人抱抱,亲亲?于是,他开始拒绝,每当父亲,哥哥们想来抱抱,亲样他的时候,他就躲到母亲的身后,藏在她宽大的裙摆之下。却不知他这样的行为,让父亲和哥哥们,更加喜爱。总是说:小熙真可爱,小熙快出来。

他问:娘亲,你为什么不开心?

娘亲说:熙儿啊,你的美貌让娘亲真的很担心哪。

他奇怪地问:为什么?

娘亲苦叹一声:娘亲怕你成为别人的玩物呐。

玩物又是什么?他不懂,他只有四岁。

朝曦家族是一个怎样的家族,他不知。他只知道父亲有许多貌美的姬妾,她们生了许多貌美的哥哥姐姐。可是,一些阿姨总是在他见过一次后,就不见了,然后,就会有新的阿姨成为父亲新的姬妾。

三年后,他七岁,大哥十三岁。大哥抱着他说:小熙,你快快长大,你要记住,你只属于大哥知道吗?

他奇怪地看着他,他抱地太紧,让他浑身不舒服,这时,父亲出现了,他把大哥赶走了,然后将他抱起,亲着他有脸和他眉心的红痣:“小熙啊,以后不要随便乱走,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家,不可以乱走?他没有听父亲的话,依旧乱走,然后,看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大哥,在一片花园之中,**裸地抱在一起,发出那些古怪的声音。

他很惊讶,他的惊讶是因为看到的父亲和自己的大哥所做的动作,就像家里那只大狼狗对母狗做的动作。那些动作和声音都让他面红耳赤,让他吓得逃离。

他告诉了娘亲,娘亲更加愁眉不展。

他问:娘亲,父亲和大哥在做什么?

娘亲说:这就是娘亲担心的,娘亲怕下一个,会是你……

他奇怪地问:家里每一个孩子十三岁被父亲做那样的事吗?

娘亲摇摇头:不,只怪你大哥太俊美。朝曦家族,是一个yin乱的家族。

又是什么?他不懂,他才七岁。

可是,他很快玩物是什么,yin乱是什么。那一年,他十岁,大哥十六岁,二哥十三岁,三哥……他们,都长大了。

他开始足不出户,整日呆在自己娘亲的身边。他不想成为他们的玩物,不想像三个,即是父亲的玩物,又是大哥的玩物,朝曦家族,让他恶心!

可是,大哥来了,他在他的面前,调戏他的娘亲,而他,却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一声不吭地看着。

然后,父亲来了,却跟大哥,一起了他的娘亲,就在他的面前,他们告诉他,这就是快乐,让他快快长大,可以跟他们一起享受这种快乐。

他看着父亲和大哥留在他娘亲身上的痕迹,他为娘亲盖上了薄被。娘亲没有哭,而是拉着他的手:“熙儿,在朝曦家族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就要把别人当做玩物。去找爷爷,去找他。”

于是,他跪在了爷爷,朝曦家族当家的面前,冷冷地说:“爷爷,我要做当家,我不要做别人的玩物。”

爷爷只是冷冷一笑,扔给了他一对瓶瓶罐罐:“分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一瓶一瓶捡起那些瓶罐,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他的爷爷,什么都没说。

在阴冷的月下,他打开了其中一瓶,他必须知道这些是什么,才能成为当家。可是当他闻下去的时候,他全身开始发热,他浑身就像要炸了一般地难受。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将他扔进一深井。

冰凉的井水瞬间将他淹醒,在他生命垂危之时,那人又将他提了上来,冷冷地笑:“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了没?!”

“知道了。”他呛着水。

那人长叹一声摇摇头:“你真的想做当家?那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阴沉的声音,让他扬起了脸,阴森的月光下,是一张同样阴森可怖的脸,这个男人,毁了容。

他问:你是谁?

他扯了扯唇角:一个玩物。

他惊:所以你毁了自己的容?

他苦笑:不错,生是朝曦家族的人,死是朝曦家族的鬼。不想成为玩物,不成当家,便成鬼!!

他立刻跪倒在他的面前:我要做当家,不要做鬼!!

他久久地盯视他,久久地……

这个毁容的男人开始教他识别那些瓶瓶罐罐里的药,让他尝遍朝曦家族研制的各种chun药和解药。渐渐的,普通的mi药迷不了他的魂,普通的chun药伤不了他的身。几米之外,他敏锐的嗅觉就出来人身上是否带着药,而且,是什么药。

这一切,花了他三年的时间。

已经十九岁的大哥终于逮到了落单的他。他冷笑地看着他的大哥,当他要近他的身时,他只是轻轻吹了口气,他便瘫软在了他的面前。他将他脱了个精光,扔进了湖。那天,正值冬季,天,很冷。

他再次站在了爷爷的面前,将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贴上了标签。有人来报,大公子被人扔到了湖里,险些冻死。他没有露出半丝表情。

爷爷问:是不是你干的?。

他说:是。

爷爷冷笑:为什么不上他,为你娘亲报仇。

他回答:我嫌他脏。

爷爷却是笑了,笑容中,带着满意。他将烟杆给了他,烟杆带着机关,机关按下,便可吹出迷香。

那一年,他十三岁,已经成为冉家下任当家的候选人。

他继续跟毁容的男了学习武功,学习各种挑逗之术。

父亲来了,凌虐了他的母亲,只为让他看清事实,他不可能成为冉家当家,取代他的地位。他看着娘亲身上的斑斑伤痕,为她盖上薄被。

娘亲没有哭,而是拉着他的手,“熙儿,那个禽兽不是你的父亲,你不用怕。你只有成为当家,娘才会开心!”

他变得惊讶::“那我父亲是谁?”

娘亲的脸上,终于带出了温馨的微笑:“等你有能力成为当家的那一刻,我和你的父亲,就会一起离开这里,获得解脱。

那是他十四年来,从未见过的微笑,那种微笑,能让他的心变得温暖。他不懂,那种笑容代表了什么,但是很美……很美……

番外之妖孽的诞生(下)

十六岁那年,他已经学会了成为一名当家人,应该学会的一切一切。那一晚,他很开心,他很久没有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了。即使父亲拿最美的衣服,大哥拿最精美的发簪,二哥拿最美味的食物,他都没有笑过。

他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娘亲,告诉她:他终于有资格成为朝曦家族的当家人!从此他们母子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玩物!

然而,他却在房间里,看到了那个毁容男,和他的娘亲紧紧相拥。

娘亲说:他就是你的父亲。

毁容男说:要成为当家人,必须要绝情绝义。而他们的存在,只会成为他的障碍。

于是,他们在他的面前,一起投了井,他没有哭,因为他在他们的脸上,又看到了那个美丽,温暖的笑容,他知道,他们终于结束了在朝曦家族的耻辱的生活,获得了解脱。

当晚,他踏进了爷爷的房门,说:爷爷,我要通过最后的测试!

爷爷扬起唇角,讲自己干瘦干瘪的身体裸露在他的面前:好!服侍我!

他没有迟疑,他立刻对爷爷扬起了摄魂夺魄的媚笑,叼着他给的烟杆一边轻吐烟雾,一边缓慢地脱去衣衫。

爷爷吃惊了,他从没见过他笑过,从没想到他的笑容,会那么地妖艳,那么的迷人。他甚至忘记去防备他,甚至忘记他的烟杆带着机关。

当一团烟雾喷吐在他的脸上的身后,他倒落在了床上,脸上,竟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不是迷香,不是,而是——毁容男交给他的毒药。

他抽着烟,冷冷地站在自己爷爷的身边,漠然地笑着。他很平静地走出爷爷的房间,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着上身,如瀑的长发披散着。他对着门外的父亲,哥哥们说:老爷子太激动了,从此我就是新任当家。

他说完,将烟杆在门框上敲了敲,缓缓从那一道道炽热的,嫉妒的,充满欲火的目光中,离去。

从此,他衣不遮体,他坦胸露腿,他的眼神离带着媚,他的笑容离带着邪。永远都是艳丽花色的衣衫,永远都是性感撩人的姿态。

他知道怎样的眼神,能带起男人、女人的**。怎样的笑容能让他们飞蛾扑火。他们不知道他是带着毒的曼陀罗,他们只想得到他,占有他。

可是,这些人最后却成了他的玩物。他喜欢看着他们欲火焚身的时候,痛苦地哀求他让他们的释放。但是,他没有,他会离去,他就喜欢这样折磨他们。

当然,有时他会大发善心,赏赐他们。但是,他们却就此对他上了瘾,更加得欲罢不能。他终于成了真正的朝曦家族的当家,将所有人都当成他的玩物。

可是,他并不快乐。午夜梦回之时,他会想到他的母亲,和他母亲脸上那个他从未有过的笑容。

他学者像母亲那样微笑,这样他想他会感觉到当时那刹那间的温暖。但是,他笑不出来。

他想从别的女孩身上去找寻那个可以让他温暖的笑容,但是被卖进朝曦夜雨的女孩都恐惧他,害怕他,懦懦不安地看着他,即便在调教后,哪些女孩也是迷恋他,而那些迷恋的眼神,是他最不需要的,甚至,是从心底厌恶的。

直到,他的出现。

一开始留意他,之时因为他是个太监,一件很好的商品。很多时候他更喜欢对着钱、而他身份的特殊,让他并没刻意去花心思将他绑入朝曦夜雨,他不想找麻烦。

没想到,多年之后,他得到了他,只是,他变成了她:一个女孩!他勃然大怒,他冒着风险将他绑来,却成为对于朝曦夜雨来说,并不值钱的女孩!

一怒之下,他将她扔进了艳楼,当夜拍卖。

然而,当他看到她平静地躺在拍卖场,静静地凝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了他的母亲。那个女孩的身上,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坚韧。

他叨着烟杆,却忘记了抽烟。眼前浮现他总是为他母亲凉薄的身体,盖上薄被的情节,因为那是她母亲最后的尊严。而那个女孩,亦是用顽强,来捍卫自己仅剩的尊严。

当那个女孩被人拍走之后,他在房间里抽了一个晚上的烟,他不想回想过去,是逃避也好,是不堪也好,他不想去想。但却是那个女孩眼中的平静,触动了他的心,开启了他的回忆。他恍然发觉,这些年,他活着,只是为了折磨别人。

他恨朝曦家族,恨地恨不得亲手烧死整个家族,但是他选择了折磨他们,他让所有人都屈服于他。让他们整日整日看得见他,却碰触不到他。所以,他习惯了,习惯别人屈服于他,哀求他。

他不相信一个女孩,在被人玩弄之后,还会坚强。她会屈服的,她会来祈求他放过她,一定会的。可是,当想到那个女孩最终也和所有人一样会屈服他的时候,他变得有些失望,有些无聊。

所以,第二天他就前往小楼,想去欣赏一下那女孩被男人玩弄后的模样。

可是,万万没有到,客人的侍卫拦住了他,而他只是得到那个女孩一个冷冷的,充满恨意的“滚”字

他笑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畅快地笑着。他也不知道这份喜悦从何而来,总之,他觉得生活开始变得不一样,变得让他有所期待。

他开始坐在小楼,感觉那充满恨意地,想将他拨皮拆骨的视线,她的坚韧让他想起了儿时的他,他忽然发觉,原来自己还活着,原来自己还有记忆。更让他没想到的事,客人第二天就提出要为她赎身。

他感觉到,或许第二个冉羽熙出现了,她一定用了什么方法迷住了那个客人,那么有趣的玩物,他不能放走,她既然进了朝曦夜雨,就属于他。他要看到她绝望,等到她屈服,看着她抱住他的腿,哀求他放她走。

这一次,能玩久一点,他这么想。

她打容姐,他由着她打。她早晚会知道他的厉害。如果一个男人上了她不能让她绝望,那他就做第二个男人。

可惜,他得到的,却是一刀。当他看到她眼中的平静时,母亲的面容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不知为何抽痛了一下,却是化作一声苦笑。他为她盖上了薄被,就像当年他为他的母亲盖上薄被。

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但是,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因为他是朝曦家族的当家,他就要绝情绝义,他就要成为一具没有感情的躯体,不知所为的活着。

可是女孩的这一刀,和她目光中的平静,让他忽然明白了许多许多事情。明白了当年父亲为何要让他选择死亡,还是生不如死。明白了母亲当年为何要屈辱地活着,其实是为了他……

如果当年他选择死亡,父亲和母亲或许在那时就会带着他一起离开人间。而他,选择了生不如死,所以父亲培养他成为了当家。

她最后还是走了,而且,还选择了原谅他再走,她为什么要原谅他?她可以杀了他,至少死在她的手上,他也会觉得心甘情愿。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父亲,母亲,和自己的影子。

他玩弄了她,而她,却原谅了他,这就意味着,他在她的心里,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抹揪痛划赤他的心,他不自己为何会心痛?但是,他却明白,现在不是她对他上了瘾,而是他对她,上了瘾。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烟,再次看向身上的批注,她有着母亲的坚韧,而且,是更加地坚强,她是第一个与他顽抗到底,不愿屈服于他的女人。忽然,他好想看到她露出那个笑容,那个能让他感觉温暖的母亲的笑容。

烟雾渐渐弥漫在床幔之内,他会找到她,会的,到时,一定让她永远记住他,永远不会……忘记……

第一章 还我工钱

傲鹰园位于天朝之西南,女儿国的正北,幅员也相当辽阔,有平原,森林,沼泽,西面还有一片沙漠,过了沙漠,则是一片海域。不过人烟比较稀少,估计是因为穷的原因。气候因纬度不同而各异。民风比较开放,开放到什么程度?总之我是无法一下子适应的。

国都设在一个叫苏丽城的地方,靠近南方,温差不是很大,但湿度很大,一到夏天,就会觉得湿热难当。

国内聚集了黄种人,白种人,还有黑人。大多聚集在苏丽城周边的南方城市,服侍衣着很简单。男人的衣服单色系,制作也很简单,我叫他们的衣服为“邮筒装。”两块布一缝,剪出三个洞,分别是脑袋,两条手臂。穷苦人用一根麻绳当腰带,富一点的用羊皮腰带,贵族的就更加精美。

女人的服侍有点像印度和波斯,总之就是一整块漂亮的布将自己那么一裹,就OK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加工工艺。但是,依然裹出了女人性感的曲线和妖娆的身姿。

健硕的男子都加入军队,跟着他们老大:鸠摩罗玩打仗。整个国家无论男女,都崇拜英雄。所以这大概就是鸠摩罗不理朝政,但国家依然照常运行,并且,没有人趁机篡国的原因。因为大家都好——崇拜鸠摩罗。

女人们则在田里劳作,带孩子。看似男尊女卑,但其实在傲鹰国这样只是分工不同。而且,女人很喜欢这样的分工。他们的意识里,也是男人就应该出去打仗,最好能成为英雄。女人扎堆的时候,讨论的不是谁家的男人赚地钱多,而是立的功勋多,杀敌多。

进入整个国家,才知道其实傲鹰国起先并不穷,虽然不及天朝,但至少能拿出万两黄金。但这是在老国王的手上。自从鸠摩罗接位后,他四处惹事,PK,打仗能不消耗国库吗?在我看来,就是这小子不懂事,搞帮派,结果把老子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他也不自知。

国家里的老宰相曾经劝说过鸠摩罗,但这小子年轻啊,叛逆啊,不听,还看不起文官,还把老宰相赶出了宫,老宰相一气之下,回家了,再也不理政务,给鸠摩罗赚钱了。于是乎,国内文官皆跟着老宰相罢丨工了。鸠摩罗也不管,他还乐得身边没人再跟他唧唧歪歪。

鸠摩罗算是不务正业吗?我觉得算是。跟着他回傲鹰国的半年,我其实非常空闲,朝九晚五的作息,让我很舒服。

因为这小子要睡到自然醒,然后下午就去城外围场跟士兵们练练兵,摔摔跤,打打猎,赛赛马。而我唯一的工作,就是在下班之前,给他安排好两个妃子侍寝。

这小子的体力绝对牛叉,据说原来没有内侍官的时候,鸠摩罗嫌翻拍选妃子麻烦,就一直认准两个他最喜欢的妃子侍寝。

结果一星期之后,两个妃子“挂了”。总之就是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可怜的女人。所以我的到来,这些妃子们,是非常欢迎的。

有些一年都轮不到的妃子,还会给我塞银币,讨好我。

不知为什么,在给鸠摩罗打工的这段期间,我和殇尘前世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似乎是因为鸠摩罗和殇尘有许多共同之处,他们都是有些不服管,有些小孩子脾气,有些花心,喜欢挑战和战争。

而殇尘的战场,在商场,而鸠摩罗的战场,就是在战场。如果哪一天,他可以将自己的战场转移到治理国家上,那么傲鹰国,应该会步入难以预料的强盛时代。贴吧手打,到今天为止,文修同志已经欠下我五个金币了。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跟这个所谓的傲鹰国国师,追讨我的工钱!拖欠我们农民工工资是可耻的!

半年来,我一直都住在文修家里,所以对他的房间地理位置相当熟悉。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我采用了直接进攻的形式,一脚踹开文修的房门,大声一喝:“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文修和每晚一样,摆弄他那些不成熟的发明,看到我进来,就满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秋苒啊,有什么事过会再说,你先看看我今天做的这个望远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他拿起一只单肖望远镜。我无语地翻白眼。一个喜欢打仗,一个喜欢发明,国库的钱就是被他们这样虚耗光的。并不说说文修研究发明不好。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国库都快空虚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国师,应该先忧国忧民!

“文修,我要我的工……”

“啊!秋苒,我发明的时候经常爆炸,太危险了,你出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绕出桌子将我往外推。看,每次都这样,所以,你能说文修不聪明吗?他绝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怦!”房门被关上,我瞪着门冷笑,转身走向一边打开的窗,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站在房间里,冷冷看着还靠在门上吁气的文修。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对他扬起灿烂的微笑,立刻,他吓得往后一退,靠在了门上,指着我:“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爬窗。”我拍了拍手,“忘记告诉你,我在天朝是爬窗爬墙的能手。文修啊。虽然你发明创造对国家很有贡献,但你有没有想过,哪天若是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有什么力气发明?”

文修站直了身体,低头不语,带着淡淡金色的褐发因为他总是发明,而蒙上了不知名的粉末灰尘。

第一次,文修变得安静,我变得啰嗦,那是因为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贴吧手打。跟文修相处的时间越长,自然就对他有了感情,在这个国家呆的越久,就越多了分关切和眷恋。我从繁华的天朝而来,实在不想看着傲鹰国步入穷困。

“文修,你如果不是国师,你可以把国家的富强,把百姓的疾苦放在一边,安心地做你的发明,但是,你是傲鹰国的国师啊,你必须要行使你的责任。鸠摩罗那个家伙是不会听进去的。

我希望你能暂时从发明创造里出来,好好地去把老宰相他们请回来。不然,国库还能供鸠摩罗打几次仗?一个国家贫穷了,就要挨打,你们难道不担心,周边哪个国家强盛了,将傲鹰国吞并?”

他揉了揉额头:“我请过老宰相,他不肯……”

“你请了几次?有没有诚意?”我追问。

他不说话了,嘟囔:“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勉强……”

我再次翻白眼,文修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好说话,好欺负,别人只要说不,他绝对不会勉强,还会说:好好好,你不要生气,我不说就是了。所以我总是想抽他。来到这个世界,文修是第一个让我想扁的男人。贴吧手打。

“内侍官能干政吗?”我问。他想了想,摇摇头:“律令上没有规定内侍官不得干政,只有女人不能干政。”

“好,那我们明天去请老宰相。”我非常正经地对他说。他立刻面露难色:“这……”

“这什么这,你跟我去,我就教你做一样绝对好玩的,傲鹰国没有的东西。”

当即,他扬起了脸,双眼放亮:“是什么是什么?”

我撇开脸:“去了再说。”

“好。”他笑着答应,开心地就像得了糖的孩子。

看,这就是哄文修唯一的方法,也是他到现在都讨不到老婆的原因。即使他再俊美,这里的女人崇拜爱慕的也是健硕魁梧的男人。不过,文修还是很有女人缘的,例如去买菜的时候,他有很多菜都不用付钱。

别看文修是个国师,他有时还自己买菜。应该说傲鹰国整个风气就是如此。所有官员都没有官威,总的来说,这里虽有身份的高低,但相处起来,却都视对方为兄弟姐妹。所以这个国家,很团结。

第二章 架空王权

第二天,我也旷工了,反正我上午去不去王宫鸠摩罗也不会在意,此刻的他定然还在他那张华丽丽的,铺着软绵绵的羊毛毯的大圆床上,抱着两个妃子呼呼大睡。

苏丽城虽然很热,但到冬天的时候,气温还是会降下来,不过降到十度以下的日子似乎不多,所以我喜欢这里的冬天。就是再也看不到美丽的雪景了。

也正是因为常年倍受太阳眷顾,所以这里的男人们的肤色都偏麦色。而我们那位英俊不凡的王,更有着一身闪亮亮的古铜肌肤。

但是,相反,王妃们都很小心保护着自己的皮肤。他们会抹上精油,橄榄油,用牛奶沐浴,正因为她们的王,喜欢肤质白皙润滑的女人。当然,还有大胸。我如果是个男人,其实整天生活在波涛汹涌的世界里,早该知足了。

不过,我和文修都是属于晒不黑的。为了将男人装扮到底,我的头发也是长了就剪,知道现在,都是一头爽利的短发。额头还有一个小冠,这种小冠相当于这里的官帽了,根据小冠上镶嵌的宝石来识别身份。我的小冠上,是上等的绿松石。全身上下,也就这个金刚圈值点钱。

一大清早,就将文修从床上拖了起来,然后上街吃早饭。苏丽城的建筑大多为白墙圆顶,彩色的窗框,漂亮的窗户。而且很有特色的是,这里酒馆和妓馆林立,因为苏丽城里战士多。

和文修走在街上,认识我们的战士都会大吼一声:“国师,内侍官大人好啊。”

我们也要大声回应,因为在这里如果像天朝那般儒雅小声说话,会被男人们看不起,说你像女人。

对了,在这个国家,是绝对不能说一个男人像女人的,就像在天朝说这个人像陀屎,那简直就是对这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他甚至会为此而战!

而这里的主食,也以肉类,粗粮为主。所以我到现在也无法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根本看不见什么精美的小笼或是点心,有的都是燕麦面包,肉饼,和牛奶。

我曾经想让皇宫的厨师给我开个小灶,可惜,因为这里的面粉就是用大麦做出来的,很粗糙,做不出精致的糕点。所以,到了这里,连包子都吃不上了。

老宰相就住在苏丽城里,文修带着我去的时候,家仆正好买菜回来。

家丁都是认识文修的,一看他来,非但不迎接,反而匆匆关门,连院子里的狗都狂吠不止。

“汪汪汪汪!”好像在说:滚滚滚滚!

我将脸拉成一个“囧”字对着文修,他的人品果然不好,连宰相家的狗都不待见他。

他尴尬地笑笑,立刻上前拍门:“阿罗开门。”

“我们家老爷说了,国师来就关门不见。”家丁从里面喊了出来。文修饶挠着头犯难地看着我,他也不会去争取一下。

“走开!”我将文修毫不温柔地推开,自从到了这里,渐渐被这里的男人同化。虽然我长得不是五大三粗,但嗓门却是越来越大,行为举止也开始和这里的人接近。

然后,我往里面粗声大喊:“开门,你们可以不放国师进去,但要放我进去。”

在傲鹰国你说话就要雄赳赳,气昂昂,要像北宫蒲玉一样横,这样,这里的人才会尊重你,敬畏你。

“你是谁?”里面的人大喊。

我再大喊:“内侍官大人,跟国师完全不相干!”

好嘛,老清早来练嗓子。

“好!”里面的人又大喊,“那只准你一个人进来。”

我再喊进去:“好的!”

门吱呀呀打开,其实就隔着一扇破门,非要扯嗓子喊。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了我一眼,向我招招手,我就走过去,文修跟在我的身后。

家丁将我放了进去,可是到文修的时候,他便将他往外一推,“说好只放内侍官大人进来的。国师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说完,就“咣当”一声关上了门。摇头,叹气。老宰相真有个性,说不见文修,就不见他。

家丁对我恭恭敬敬地一礼:“内侍官大人请跟我来。”

“好。”眼前是一个很朴素的小庭院,放着几盆盆栽,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家丁领着我往里走,一只大大的牧羊犬就紧紧跟在我们的身边。宅院并不大,转眼就到了马棚。

我有些纳闷,怎么家丁把我带到马棚来了?马棚边上还有鸡棚,一堆母鸡在院子里溜达,还毫不畏惧地逛到马棚里,在大马脚下找食。

家丁对着我指向马棚边的一间房屋:“老爷在里面挤奶,你进去吧。”

挤奶?!虽然知道这里的官员都喜欢自己动手做事,但没想到连挤奶也做。家丁说完就走了,傲鹰国就这点好,没有天朝那些繁文缛节。

站在奶牛房前,我努力调整心态,以免过会见到挤奶的老宰相会吃惊地说不出话。牧羊犬蹭了蹭我的脚,我看向他,他对着我吐舌头,还仰天躺下开始撒娇,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凶相。这给了我勇气,说明我是狗见狗爱的。

拿出准备好的计划书,给自己打了打气,就大步迈进奶牛房。

“牟……”一进门,就看见一头大大的花奶牛,然后就是“扑哧扑哧”的挤奶声。巨大的奶牛挡住了挤奶人,我走到奶牛边,蹲下,眼前只有两只正在挤奶的苍老的手。

“老宰相,我是新来的内侍官大人。”我做着自我介绍。忽然,那只手改变了一个方向,将奶牛的rǔ头对准了我,立刻,一束奶就飚在了我的脸上,——!!!也好,牛奶洗脸,美白……

“谁放你进来的!”老宰相从对面站了起来,语气显然是相当不

我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也站起来,隔着奶牛看向对面。老宰相头发已经花白,但却精神抖擞,尽管皱纹已经显现,但神采却是飞扬。

他沉着脸,俯下脸打量我,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弯腰提起了牛奶桶,绕过奶牛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也是不理不睬:“走开,别妨碍我做事情。”

“老宰相。”我赶紧跟了上去,去提起他的牛奶桶,他立刻怒瞪我:“你想抢我的牛奶吗!”

黑线,满脸。我拿出计划书;“老宰相,我不抢你的牛奶,我想和你一起讨回王欠我们的工钱。”

自从老宰相和那些文官罢工以来,王一分钱也没给他们。所以说,鸠摩罗那是绝对得不厚道。

老宰相脸色有所缓和,瞟了我两三眼,用另一只手取过我手里的册子,然后提着牛奶桶的手一放:“好好拿着。”

“唉。”我乘乘拿着。

他将信将疑地打开册子:我写的计划书,立刻,他的双眸就开始变得凛冽,看得分外聚精会神。我趁机放下了沉重的牛奶桶,在一边静静地站着。

“牟——”奶牛懒洋洋地叫了一声,我立刻回头嘘他:“别吵。”他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转个身,将大屁股对着我。尾巴甩啊甩。

老宰相手里拿的计划书,是我想了一个晚上折腾出来的议会形式的集权方案。再根据自己所知的,将董事会的经营理念加入其中。整个董事会包括老宰相和国内罢工中的,原先负责国内经济的重要官员。

而董事长,依然是王,不然就变成叛国了。但是,在那份计划书里,我没有给鸠摩罗半点权利,所有国内事务大小,全由整个“董事会”投票决定,最后的决定人,为老宰相、

“你这是在架空王权!”老宰相赫然大吼,高举册子俯看我整个长相文弱,但气势毫不逊于他的内侍官。

第三章 父与子

当老宰相惊诧地吼出“架空王权”时,我微微一笑:“不错,我就是要架空王权。”

他听罢眸中带出了大大的惊讶:“你不怕砍头吗!”

我再次一笑:“律令里没有说不可以架空王权。老宰相,现在时国家存亡重要,还是王权的归属重要?”

他立时沉眉深思,举高的手也放到了背后,嘴中不断轻喃:“你胆子真是太大了,太大了……

“老宰相,我是这么想的。”我上前一步,“与其苦口婆心,去努力说服王专心于朝政,然后再花上一两年功夫培养他成为睿智的明君,不如我们现在先发展经济,再慢慢说服他,培养他,到时再把权利还给他。现在国库的情况您不是不知,再这样下去,就算王再能打又如何?我们没钱给他打了!”

“可是,那小子一直这么打下去,我们恢复经济又有何用,填充国库的钱又会被他哪去制造兵器,这样岂不是更加纵容他。”老宰相说道鸠摩罗就来气,嘴里也不再尊称他为王,而是那小子。

我立刻说道:“老宰相,王那里我会看着,我保证在您和大家努力恢复经济的时候,这小子绝不出去打仗。”

“哦?你有这个本事?”他变得更加认真地端详我,我笑着点头:“您放心,我绝对不让那小子出来捣乱!”

“好!”老宰相忽然大喝一声,扬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让我的肩膀立刻生疼,晕,这老爷子力气真大。我欣赏地对我点点头:“小子,老夫我欣赏你,对了,你从哪里来的?”

“菊秋苒。”

“菊秋苒?”他收回手面露疑惑,“这名字不像是我国人呐,刚才看你的长相就觉得不像了,你从哪里来的?”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信任,所以我诚实地回答:“从天朝而来,游历中遇到了王,因为机缘帮了王一次,他答应赏我黄金万两。可是没想到我跟着他回来,发现……哎……”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听完我的叙述,连老宰相的脸也露出了愧色:“咳,看来你是被小子骗了。不过,老夫很高兴。”老宰相笑了起来,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又拍了拍我的肩,“钱财易得,人才难求,那小子总算对傲鹰国做了丶贡献。哈哈哈……”

“呵呵。”我干笑。那完钱我就走,我实在太怀念有馒头包子的日子了。

见老宰相心情转好,我立刻为他和文修缓和关系,于是就说道:“老宰相,国师也知道错了,他今天跟我一起来的。”

可是没想到,等我说完,老宰相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下来,背过身对着门外:“他真的知道错了吗?不再弄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吗?!”

没用的东西?难道老宰相指的是文修的发明?虽然我不赞成老宰相说文修的发明是没用的东西,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哄回老宰相,于是我就连连点头:“是的,他不玩了,您要不见见他把。”

“哼,好吧,让他进来。”说完,他便出了牛房,我长舒一口气,再次紧跟。外面阳光明媚,就是我的身上因为被老宰相飙了奶,而带着一股奶臊味。怪怪的。

老宰相脚步如风,身上还穿着刚才挤奶的工作服,碰上一个家丁,才脱下抛给家丁,并吩咐他放文修进来。

牧羊犬一直跟在我们脚旁,这骑士是一只很好客的狗。

等回到前厅的时候,文修已经低着头,站在了大厅里,那样子还真像是来低头认错的。

老宰相拉长脸做到椅子上,懒的看文修一眼,转眼看向我的时候,倒是露出了笑容:“内侍官大人,你请坐。”

“唉。”我就在一旁坐下。可是没想到我一坐下,文修竟是对着老宰相弯腰深深一礼:“父亲大人。”

当即,我惊了。文修叫老宰相什么?父亲大人!

我愣愣地看着文修,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慢慢直起腰,还是先前那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知道错了?”老宰相沉声问。

文修点点头:“知错了。”

“恩。”老宰相也不再多说话,“那就去后院给艾玛挤奶去。”

“是。”

我继续僵硬。面前的两个人真的是父子?可是他们的对话,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馨。还在生气的父亲,因为儿子知错,而没有过多的责骂,而是让他到后院去给奶牛挤奶。这说明这位父亲,已经原谅了他这个儿子。

文修依旧低着头,乖乖走了出去。先前凶他的牧羊犬,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我一直呆滞地看着他,他走出大门,左拐,忽然,探回一个脑袋,对着我开心一笑,然后才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哼!终于知道错了!”老宰相的语气也不再阴沉,机械地转回脸看向老宰相,他正开心地喝着茶水。我诧异地看向他:“老宰相,文修是您的儿子?”我的声音几乎都发生了变化。

老宰相呵呵一笑,这一笑,我认出他是文修的老爸了。因为他们的笑容一样和蔼可亲。他笑着对我点头:“有那么惊讶吗?你连说话都变得像女人了。”

“呃……咳咳。”太过惊讶,现出原声了,我挠挠头,“是这样的,我一直跟文修住在一起,从没听他提过。”

“他敢!”没想到老宰相竟是一声厉喝,“在老夫我把他赶出家的时候,就警告过她,不许到处说是我的儿子,我嫌他丢人。不好好做好他的国师,整天不是摆弄花粉,就是做一些没用的东西。哼!”老爷子越说越气。

我赶紧道:“老宰相您别生气了,年轻嘛,不懂事,我们的王不也一样?”

“恩。你虽然长得像女孩,但却像是个英雄!你留下吃午饭吧,正好我们再讨论一下议会的事情。”

老宰相盛情邀请,我怎会拒绝?这里的人若是留你吃饭,就说明已经视你为友,把你当做了家人。

不过我是真的完全没想到,老宰相与文修之间的关系,会是父子。难怪他那么不情愿地回家了。

第四章 议会的形成

老宰相也是一个急性子,虽然他做的是宰相,但是他的骨子里却依然有着战士的冲劲。

在他详细研究我的议会计划书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召集和他一起罢丨|工的文官们,决定当晚就讨论详细议程。

在他去召集别人时,我就跑到后院找文修。或许正因为老宰相那份战士气节,才会对这个文文弱弱,却其实十分乖巧听话的儿子非常不满。

“哞~~~”奶牛懒洋洋地叫着,脖子上的铃铛还发出沉沉的当当声,整个牛奶房都是“扑哧扑哧”的挤牛奶声音。

弯下腰,便可看见文修平日用来做发明的手正在挤牛奶。白皙的手比挤出来的新鲜牛奶还要白上一分。

我绕过奶牛,走到他的身旁,他的身上穿着围裙,围裙上还绣着一个奶牛宝宝,十分滑稽。

“我小时候一犯错误,父亲就让我来挤牛奶。”他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随手拿起一个杯子,舀出一杯新鲜的牛奶,笑着递到我的面前,我坐在他那条长长的矮凳上,接过了牛奶:“你怎么不告诉我老宰相就是你父亲?”

“你没问呀。”他自己也舀了一杯,双目看着前方,“而且父亲一直认为我搞发明是让他丢人的事情。别人家的儿子不是成为战士,就是一方英雄,而我就是整天呆在家里做森木头。呵呵。”他摸了摸面前的奶牛,“这是老艾玛的女儿小艾玛,我已经被父亲赶出去快五年了。”

“哞——”奶牛懒洋洋地挪动了一步,去吃她的饲料。

新鲜的牛奶还带着奶牛的温度,拿在手中,暖暖的:“可是鸠摩托罗就没有看不起你。”

文修笑了笑:“那是因为我跟鸠摩罗一起长大的。老国王还在的时候,他和我的父亲也是很好的朋友,鸠摩罗经常到我家里玩,趁机上街找人单挑,然后受伤回来。那个时候很开心,每天好像都是玩。”文修水蓝的目光带出了回忆的开心,他有着一个美好的童年时代。

他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我:“鸠摩罗也想改变我的,可是,我就是那么弱,一件普通的轻甲都没有力气穿,更别说重型的铠甲。”

来到这个世界,才发瑞那些铠甲真的很重。不像电视里看着那么轻巧。一件普通的铠甲,可以护住重要的部位,就有四十斤。更别说鸠摩罗那一身六十斤的铠甲了。想想三国里,张飞,关羽他们的武器动不动就八十斤,加上铠甲,他们等于提着将近两百斤的东西上战场。

“鸠摩罗发现根本没办法改变我,就放弃了,他和我是兄弟,所以只要我高兴,他就不会来干涉我的喜好。就像我知道他喜欢打仗,也没想过要阻止一样。既然是兄弟,看着他活得开心快乐,我也会开心快乐的。”文修欣慰地笑着,他后面的话很容易让我这个腐女想入非非。按照属性,鸠摩罗显然是强攻,文修弱受。

无比霸道的鸠摩罗对着天然纯真的文修无奈叹气:“你这么弱,让我都不忍碰你。修,为了我们的幸福,健身吧。”

文静扭捏的文修咬着手指,踌躇再三,摇头,摇头:“不……还是我的发明重要。”

“噗!”嘴里的牛奶当即喷出,糟了,没忍住。

“秋苒,你怎么了?”文修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纯净水蓝的大眼睛布满困惑。看,就是这种天然的表情,要拿下这类受,绝对要强攻,甚至是虐攻啊,来不得半点温柔。

完了完了,回不来了。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要正经:“文修,既然你跟鸠摩罗那么好,那你猜如果他知道我把他的王权架空,他会不会砍了我?”议会的事,我还没跟文修说。

坐在我身边的文修的嘴开始越张越大,将他原本就是长形的西方脸型,拉得更长。他凝滞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他……肯定会……砍死你的……”

“哦。”我喝了一口牛奶,呵呵一笑,“那到时候你要保我。”

“秋苒,你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文修变得焦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爬梳了一下短发:“也没说什么,就说要架空鸠摩罗的王权,既然他不愿行使作为一个国王的职责,就让大家来担起强国的重任。”

“不不不,秋苒,你不能这么做。如果被摩托罗知道,他肯定会砍死你的。他其实是一个很注重王权的人,他不是不知道作为一个国王该做什么,只是他现在的心还野着,秋苒,你听我说,等他心定了,他会好好治理国家的……”

“那你认为他几时心定?”我打断他,不然他又会说上一堆。他低下头嘟嚷:“明……明年吧……”

“你确定?”

他不说话了。

“我们不让他知道他被架空不就没事了。”我帮作轻松地说,他转过脸为难地看着我,我眯起眼睛,凑近他的脸,“除非你出卖我们!”

“不不不,我不会的。”他立刻低下头。嘴里说不,但看着就那么不可靠。

我笑了,反过来拍他的肩膀:“没事啦,他知道更好,会有紧迫感。我承认他很骁勇,但没心思治国,就不要勉强啦。他如果知道了,我就告诉他: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有钱打仗。哄哄他不就行了。”

“他有那么好哄就好了……”文修轻声嘟嚷着,拿着牛奶不停地转动,然后仰起脸还想继续劝说我,“秋苒,还是去跟他好好说吧,算我求你了,我不想看见你被他砍头,这半年来,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在我心里,你已经像我弟弟那么重要,如果你死了,我会伤心的……”说着,他握住了我的手,低下头哀伤不已,就好像我已经东窗事发,被鸠摩罗判了死刑。

看着他这副纠结挣扎的模样,我无语地翻白眼,言下之意,就是在兄弟和亲弟弟之间,他还是选择鸠摩罗这个兄弟。傲鹰国的兄弟情谊可以达到放弃亲情的地步,这也是让我对傲鹰国不解的又一个方面。

此时此刻,我想到的不是将这个天然受拥入怀里好好安慰,而是!想狠狠地踹他一脚,他什么时候才能在鸠摩罗面前器宇轩昂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说:“你动秋苒,就是动我!你敢砍他!我就砍你!”

这才是像男人做的事,而他,我能想到的就是围着鸠摩罗不停地游说,劝说,估计这样也会有用,因为鸠摩罗最后会被他烦死。

哎……

下午我继续旷|工。因为鸠摩罗并不喜欢由男人服侍他穿衣洗濑,他会有种想扁那个男人的冲动。

他觉得男人就该高高在上,而不是做这些服侍别人的事情。其实整个傲鹰国都这样。即使男性家仆,也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例如买菜,园艺等等,从不会去服侍主人更衣沐浴之类的。这些事情,都是由女侍来做。

所以我不需要去服侍鸠摩罗,末了不会被他看不起。而他吃饱喝足后,就会骑着夜刹,到城外围场,跟自己的兵将们一起,直到晚上才回来。

午饭后,陆陆续续的,就有官员来到了老宰相的府里。文修就给我一一介绍,差不多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人员便到齐了。老宰相立刻将大家关入小黑屋,开始秘密会议。

这次会议,成为傲鹰国历史上的重要的一笔,称之为苏丽十二人圆桌会议。

第五章 不请自来的鸠摩罗

傲鹰国相当于一个公司,老宰相他们就相当于有技术的经理。他们又有个性,所以一怒之下不干了。咱有技术,咱不怕没饭吃。鸠摩罗就是那个不喜欢继承家族产业的富二代。

……请到起点支持正版张廉……——

会议上,不但通过了议会的设定,并且讨论了迅速发展经济和恢复教育的各种提案。

首先要恢复的就是矿业,因为傲鹰国的农业相对比较稳定。恢复矿业的主要目的,就是挖金子。

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我才知道NND傲鹰国有许多金矿!只是因为男人们都以做战士为荣,而女人们忙着农业耕作,所以就导致矿工数量奇缺。非常时期,只能采用非常手段,我建议,从周边穷困部落里,拉壮丁。

好吧,这个方法抄袭美国开发西部,从中国拉廉价劳工的方法。但是要劝说战士们采矿,比让他们去死更难

而且,我们是会付报酬给劳工,不像那个年代的美国人,克扣工钱。大家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毕竟散落在傲鹰国疆土上的穷困部落有很多。

既然要去拉壮丁,第一笔钱还是要先付给他们家人的。可是,大家讨论到最后,发现国库太过空虚,连这第一笔钱都拿不出。

于是,大家又将目光瞄到了贵族的身上。傲鹰国是有贵族的,倒如那些靠鸠摩罗爱妃成贵族的家族。这些家族都喜欢敛财,他们到从来没想过窃国,反正就是不停的捞油水,全国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收入,其实都流到他们腰包里去了。

但因为老宰相罢丨工,鸠摩罗忙着玩打仗,就没人去惩治他们。而这一次,机会又来了!这些蛀虫,无疑将会为国库,带来充裕的收入。

老宰相在提到这些贪官的时候,还不屑地说:老夫就是靠来聚财,不然钱财全入国库还不给那小子挥霍殆尽?

大家这一听,方才明白老宰相是有意养着那些蛀虫,等他们肥了之后,现在就是宰他们的时候了。所以傲鹰国老国王真的给鸠摩罗留了一批非常睿智的员工,鸠摩罗不好好珍惜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大家担心抓捕这些蛀虫,被鸠摩罗的爱妃知道后,会到鸠摩罗那里去闹,那到时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大家在苦思之后,决定由我安排这些妃子多多侍寝,让她们没有机会出宫回家探亲,而这边,他们就快刀斩乱麻,秘密将这些人逮捕,抄家。

这方法不错,反正大家能瞒就瞒,能拖就拖。

接下去,就讨论恢复商业经济。因为鸠摩罗把周边的国家都打了,都得罪了,所以贸易通商也几乎陷入停滞阶段。

负责外贸的商务司真是头痛不已,为了恢复通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这些国家重新建立友邦关系。

会议上搬出来,都是让这些文官头痛的事,有人还提议必须提高文官的地位,但这一点,估计要鸠摩罗来以身作则。

最后,老宰相对我完全架空王权还是持否决态度。我不反对,毕竟老宰相比我更深思熟虑,他和这些官员们,都是忠于老国王的,虽然现在小国王过于“贪玩”让他们恨铁不成钢,但他们依然忠心。

所以,最后将一些重要事情的决定权,依然交给了鸠摩罗,如果鸠摩罗不在王城之内,则决定权由老宰相代为行使。

这一次,大家的态度都非常强硬,坚决。都憋着一股劲,化身成一个个毫不逊色于鸠摩罗的战士。因为国家真的到了快要揭不开锅的时候了。虽然表面上大家还是有的吃有的穿,但其实经济已经停滞不前。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停滞就等于倒退,谁也不能做这个历史的(三个字看不清)这股劲,让我们十二个人都在不知饥饿地将会议完成。等结束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老宰相面带愧疚地留大家吃晚饭,其实,也等于是夜宵了。

离开老宰相家的时候,大家依然面带兴奋,对我这个新来的内侍官也是赞许有佳,大家一边聊一边结伴同行,依然意犹未尽。和一起回家的文修就被大家挤到最外面,一个人静静地走。

这就是傲鹰国,男人们注重的是能力,而不是你的父亲是谁。可怜的文修,被大家晾在一边。在这里,父母对儿子的教育从小就要独立自主,一旦孩子在外面有了房子,他们便不会留孩子住在家中。

等大家走后,他才走到我身边,我就说:“你怎么也不说两句?”

他眨眨眼:“我还是回家继续我的发明吧。”

“你太没自信了,当商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推动它突破的,便是科技。也就是你的发明创造,走,我们回去找找,你那堆东西里,真有不少东西可以投入生产,进入市场的。”

“真的?”文修似乎还有点不相信我的话,或许因为他从小就被人否定到大,也已经习惯别人看不起他的那些发明了。

这是我唯一欣赏他的地方,就是执着和坚持。别人如果这样被一直否定着,或许早就放弃了,但是他没有,即使被父亲看不起,赶出家门,他依然坚持着他的研究。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在月光下颜色有些黯淡的发色,“回去把所有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洗个澡,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

他开心地俯视我,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属于他的那份特殊的光芒。在科技研发上,他难道不算是一个战士?其实,这种奋斗图强的精神早就溶入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体内里,谁让他也是傲鹰国的子民呢!

在路上,我跟文修说着哪些发明需要改进,哪些研究需要暂时停止,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家。却见老仆人老白焦急地在门前徘徊,看见我们回来匆匆上前:“两位主人,你们可算回来了,王来了!”

“什么?!”我和文修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口,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不要在别人身后做坏事?平日,鸠摩罗都不会来管我和文修在做什么,更忙得没工夫来我们家做客。可是就在今天,我们背着他开会的时候,他却来了!

“来多久了?”我追问。

老白直皱眉:“午饭后就来了,来了就问两位主人去哪儿了,然后就一直在文修主人房间等到现在。两位主人快进去吧。”

站在夜色下的老白也是忧心忡忡,文修让老白回家休息,便和我赶紧入内。没想到鸠摩罗这么有耐性,居然一等,就等到我们晚上,现在,都快半夜了。

文修走得有点心虚,其实我比他也好不了哪儿去,但是,我跟文修不同。文修跟鸠摩罗感情深,所以做了那么一点亏心事,就觉得对不起鸠摩罗。好吧,这不算是一点。反正我不怕,现在是鸠摩罗欠我钱,我才是债主。

通常,文修的房间里现在也亮着灯,他要折腾到很晚,此刻,房间里相当安静,文修不禁说:“不会是睡了吧。”

哪知他这一句轻语刚刚说完,就有人豁然拉开房门,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从房间里投射出来的灯光,瞬间整个院子,都变得有些阴暗。

他阴沉地看着我们,周围的气氛因为他拉长的脸儿显得有些压抑。文修扬起笑:“啊,摩罗,晚饭吃了没?”

囧,满脸黑线,瞧这开场白,怎么听怎么有问题。

第六章 起睡才能增进感情

修打完招呼,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鸠摩罗也没有回答,只是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揉眉心,气氛非常沉闷,一下子,我和文修都不敢说话了。这种感觉,就好像BOSS在发飙前的平静。

“你们两个今天一天都去哪儿了?”他终于开了口,我和文修相视一眼,我指向东面,他指向西面,异口同声。

"。"

"。"

再囧,好没默契……

鸠摩罗继续揉眉心,我和文修再次低下头不说话。

“算了,都给我进来。”他转身入内,文修的房间宛如成了他的。

我跟文修跟着他进了屋,然后他往文修那张堆满了书籍和图纸的床上巍然一坐:“文修,下个月我要出征,你看哪里合适。”

没想到他不再追问我和文修的去处,而是让文修帮他找寻一下他可以交战的目标。文修为难地低下头:“啊又要打仗啊。”

“怎么了?”鸠摩罗这一生问得不冷不热,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威严。

文修低下头看向我,我立刻替文修回答:"没了,周围该打的王都打了,要不王兴军四个月去打天朝。"

鸠摩罗的双眸立刻对着我嗖嗖嗖放冷箭,可见他是清楚自己实力的。天朝可不会由着他的性子,答应跟他只是切磋。招惹了天朝,说不定反被吞并。

“或者你再去找西凤主”

他立刻拧眉:“我不想再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那就没了。”我摊开手,一脸无奈。

他双手撑在自己大腿上,亚麻的衣衫有着一个大大的圆领,露出了他一部分胸口。当他双拳握紧的时候,胸口的肌理便因为他肌肉的紧绷,而变得明显。古铜色的肌肤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带出了华丽的金色。

“摩罗,再歇歇吧。”文修软言相劝,“都打了一年的仗了,军需耗费……很大……”文修在鸠摩罗凛冽的目光投来之时,收住了声。

鸠摩罗面露一丝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今晚我睡这里,你们两个陪我。”

“啊?”我和文修都犯难地看向他,而我更多了一份吃惊,有没有搞错,要睡在这里!

文修看着自己乱成一堆的床,尴尬地说:“摩罗……你还是回宫吧……”

“现在搜已经半夜,你叫我回宫?”鸠摩罗冷冷打断,半眯两只眼睛盯视我们,“我很久也没跟你们在一起,平时也不觉得,今天你们一个人都不来宫里,让我很想念你们。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好谈谈,联络一下感情。”

听着他一点都不像要跟我们交流感情,更像是要审问我们的话语,心里直发怵。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看向文修,文修的眼里也心虚不已,可见跟我想的差不多。可是,文修可以跟他睡,我不能啊!

“把床整理好,乱成这样!”一声命令下达之后,鸠摩罗就走到文修研究发明的案桌前,开始摆弄他昨晚刚刚做好的,还有瑕疵的望远镜。

文修看向我,我的脸皱成了包子。整理床铺吧,文修的床如果他一个人整理,得整理到明天。

文修有着一张很大的床,足足可以睡下四个人。这里的人流行大床,就像我那张,也能睡下三个。

这么大的床却又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文修放上了书籍和资料,这样他就能躺在床上研究他的发明。

“文修,我就不留下睡了。”我一边整理一边跟文修轻声说。文修偷偷看了一眼鸠摩罗,他正拿着望远镜望远方。

文修就轻轻说:“你再傲鹰国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我们这里的习气,摩罗既然邀请你同睡,就是承认你是他兄弟了,他从此都会信任你。如果你不留下来,他对你一定会有猜疑,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我跟你说过,他不是你想想地那么简单。”

“他会知道什么?他中午才来,一直都没离开过,怎么知道?”我反问。

文修漂亮的咖啡带着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他……”

“你们说完了没,我要睡了。”鸠摩罗放下望远镜,冷冷地看着我们,那如同老鹰的视线更像是在看着罪犯。

傲鹰国的男人和自己好朋友一起睡觉是常有的事,他们认为这是增进兄弟感情和彼此信任的最好办法,但可惜的事,他们不黑哟黑哟。如果他们邀请你和他们同睡,就说明心里已经正式接纳你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从此只有信任,不会再有猜疑。

起先知道的时候,我还兴奋了好久,因为这个国情很接近古希腊。在古希腊更早期的时候,有一段时期,男人更崇尚男人之间的爱,而女人,只是用来生产的工具。

将床铺整理干净后,我就提出去给他们取热水,却没想到鸠摩罗将我拦住,说我细胳膊细腿怎么拿得动热水,他就让文修去,然后坐在床上用他那两只分外锐利的眼睛盯视我。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他冷冷问,我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他这是要分开审问呐?

他收回那如X光的目光,不再看我:“你知不知道打发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今天一天没来,那群女人就都围到了我的寝宫前。很烦!”

啊?我只是一天不上工,后宫女人就造反了?嘿,有意思,谁让你娶那么多呐?心里窃笑,但不敢笑出来。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没想到却被他看穿了。我只有想了出来:“王,王妃们也是因为崇拜你。”

“哼,今年送走几个。”他说这句话时,文修便拿着热水进了屋。在傲鹰国里,男人是三妻四妾的,除了正妻,男人们的姬妾时可以互赠的,这也是表达兄弟之间感情深厚的一种方法。

鸠摩罗经常会将自己的妃送给有功勋的将士们,奇怪的是,这些女人非但不会哭闹,反而会很开心,而且还会自豪。即使是鸠摩罗最喜爱的妃子,只要某个有战功的大将开口,他都不会吝啬。

反正我看不懂这里的女人,如果是我,一定会决堤分外耻辱。这跟傲鹰国女人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崇拜英雄,喜爱将军。而且,只要鸠摩罗王妃中某个不怎么受宠的提出自己喜欢哪一个将军,鸠摩罗同意后,就会成其美事。

反过来想,这些女人难道不聪明吗?久居王宫,不知多久才能轮到跟鸠摩罗一夜,她们还不如选择外面的森林。鸠摩罗在她们心里,估计偶像的成分更多一些。

文修拿来一块布巾给鸠摩罗,鸠摩罗就站起来自己洗脸。他在洗脸的时候,我就从文修的柜子里拿出一条被子,没想到文修拿出了另一条,这样加上床上的就有三条。

我奇怪地看着他,因为在这里,一起盖大被,才兄弟情深。我可以说自己从天朝来,有些不习惯,怎么文修也让鸠摩罗自己盖一条被子呢?

打开被子,我就问文修:“你们这里不是应该盖一条被子吗?”

文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我睡相不好,嘿嘿。”

睡相不好?看似如此文文弱弱的文修,也会睡相不好?

“洗脚!”鸠摩罗沉沉一声,就坐到了床边,他已经在文修大大的脚桶里放好了热水。这里什么东西都往大了走,脚盆都可以当一个小孩的澡盆了。

文修和我就一次坐在床边,说心里话,我是不远跟他们一同洗脚的,但是,入乡随俗,这时候越是扭捏,越会被鸠摩罗怀疑,就当他们都是大脚女人吧。

三个人把脚往热水里一放,都不说话,这气氛别提有多奇怪了。房间里,三个人就像僵尸一样排排坐,不出声,连洗脚的水声都没有。

鸠摩罗双手环胸,双眉始终没有舒展。文修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前方,而我就看着脚盆,从鸠摩罗开始,到文修,到我,依次渐白,依次变小。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第一个把脚收了,那期布巾擦脚。

文修顶顶的视线转向我:“你这么快就洗好了啊。”

“嗯,我困了。”

“哦。”然后他有转回头,定定地继续看着前方。

我迅速地往被子里一钻,就滚到最里面。四个人睡的大床,想想怎么也不会挨到我。房间依然静的让人窒息,然后,就传来鸠摩罗冷冷一声:“睡了。”

“好。”

灯火吹灭,我没有转身,一直背对着外面,等他们躺下后,房内也没半点声响。气氛从鸠摩罗出现,就一直没有舒坦过。

“文修。”鸠摩罗说话了。

“呼……呼……”得到的回应是文修轻微的鼾声。文修很聪明,用装睡来防止鸠摩罗套话。

根据两人声音远近的判断,纯然小修睡中间。

“小东西。”鸠摩罗改作叫我。

“呼……呼……”我学文修,嘿嘿。

鸠摩罗不再出声,可是文修的鼾声却是越来越响。我郁闷了。原来他是真的倒头就睡的类型,而不是装的。

第七章听小修说梦话

“呼……呼……”整个房间最后就只有文修的呼声,没想到看似健壮的鸠摩罗没有半丝鼾声,这文文弱弱的文修却是鼾声如雷。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忍。从小跟男人们睡到大,这种级别的鼾声根本不会影响我。我还能将他转化为催眠曲。

可是,没想到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又跟狠狠踹了我一脚,我当即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揉着后腰,只见文修穿着亚麻长裤的腿已经横踢出了被子,他的睡相果然不咋样。

然后紧跟着就听见:“怦!”一拳。鸠摩罗捂着眼睛也从黑暗中坐起。他似乎打着赤膊,上身凹凸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里,清晰可见。

他揉了一会眼睛,无意间看见我也坐着,他捂着左边的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他打你了?”

我懵了一下,指向他的眼睛:“他……也打你了?”

昏暗中,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抑郁。

然后,文修也坐起来了,我吓了一跳,怔愣间,他却直直站了起来,然后跨过鸠摩罗走下床铺,打开门,竟是出去了!

“他,他,他。”

“没事,过会就会回来。”鸠摩罗说得见怪不怪,然后提着被子起身,长长的,好似**的腿从我身上直接跨过,就搬到了我的里面,然后躺下,转身向内,随意说了一句:“你挡着。”

“我挡着?!王,怎么看也是你的体形更适合做挡箭牌吧。”没想到文修的睡相会这么不好!还会梦游!

他转身,锐利的视线朝我而来:“修喜欢左边出腿,右边出手,我不能让他打坏我的脸。”

我几乎下巴脱臼地看着他,那难道我就要让他踹坏我的腰?

“吱呀。”我立刻看向门口,文修回来了!白色的睡袍就像一缕幽魂那么让人恐怖。

鸠摩罗也在我身后坐了起来,单腿曲起和我一起看。

“他会去哪儿?”我问鸠摩罗,他应该了解他。

“后院,我跟踪过。”鸠摩罗说话一直简洁明快,可见他确实与文修有着十分深厚的情谊。我与文修同住半年,都没发现他有梦游的习惯。

文修缓缓走到自己堆满东西的桌子边,然后开始整理,这个习惯倒是不错,早上弄乱,晚上睡着整理。

我和鸠摩罗就这样一起坐在床上,像看戏一样看文修梦游。

“他经常梦游?”

“不是,只在特别累的时候,今天你们干什么去了,玩得这么累。”

我立刻不再说话,他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文修整理完桌子,从一边的花瓶里拿出一朵花,走回了床前,定定地站着,然后举起了花:“沙沙……我喜欢你……”

“沙沙?”我压低声音惊呼,听说梦游的人不能惊醒,不然会对他们有很大地伤害。

“沙沙是文修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孩。”鸠摩罗在我身后轻轻解释,忽然,他**裸的手臂从我旁边穿过,身体前倾,自然而然地靠上了我的后背,然后他从文修手上接过了花,轻轻说一声:“谢谢,我也喜欢你。”

说完,便从我身后退离,只这刹那间的接触,就让我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温度和触感。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身体比我遇到的任何男人都要硬朗,我觉得质感两个字,会比较适合用来形容他的身材。

文修嘿嘿一笑,便躺回了床,鸠摩罗拍拍我的肩:“可以睡了。”他再次躺下,我就盯着文修,太有趣了,我从没见过梦游的人,如果鸠摩罗不接文修的花,不接的话,他又会怎样?会不会一直就那样站着?

“秋苒……秋苒……”

我愣了,文修又开始说梦话了,而且叫我的名字叫得跟鬼一样。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王……”

一下子,我彻底的僵硬了,只觉得冷风嗖嗖嗖灌入后颈,文修这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他会砍死你的……砍死你的……”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可以用抓狂两个字来形容,真狠不得掐死文修。

“把他的还给他……还给他……”

终于,我忍不住了,伸手就捂住了文修的嘴,拜托,别再说了!

“唔……唔……唔……唔——呼……呼……”

我慢慢地松开手,全身依然汗毛直竖,因为总觉得背后有人嗖嗖地放冷箭。

机械地转过身,果然,鸠摩罗那两道分外锐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拿了我什么?”他冷冷地问。我一下子语塞,僵僵地看着他,忽然,他扬唇一笑:“如果是女人,我不会砍死你。”

“不不不,不是女人。”就算我有那心,也没那“工具”。

“我会砍死你的,只有权利。你用了我的王印?”他的语速并不快,也不严厉,但就是带着一种让你心虚和害怕的魔力。

“没没没,我没用你的王印。”王印就是傲鹰国的国玺,也相当于公章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直直地盯视我,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就迎视他,结果,他那分外锋利的视线,让我浑身直冒冷汗。

“你的脚不像男人的脚。”忽然,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轻笑一声转过了身。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后背,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说到了我的脚?难道刚才洗脚的时候,其实他留意过了?

什么时候?他明明一直拧眉看着一个地方,何时瞄过我的脚了?心中无来由地一阵心慌,人最胆寒的就是被人暗中盯视,自己还不自知。就像地面的小兔欢快的跳跃,却不知天上的老鹰已经将她锁定为自己的猎物。

“别说梦话,我不想听到秘密。”鸠摩罗背对着我,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却让我莫名地心跳加速。那是心虚。

我忽然明白鸠摩罗睡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听文修说梦话。他了解文修,知道文修会说出他要的东西。如果没有我的阻止,他已经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了。

也正因为这句话,我这一晚上,都不敢深眠。再加上文修睡相不好,动不动就把腿横放到我的身上,于是,第二天,我精神萎靡,眼神呆滞,熊猫眼,含胸,驼背,腰酸,背痛……后两者是被他踹的。

原本都要睡到中午的鸠摩罗,一大早就把我拖起来,让我跟他回宫解决女人们的问题。而文修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梦游。不过他看见我揉腰,就不好意思地笑。

估计他心里很清楚!

鸠摩罗骑着他英俊的夜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集市上,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轰动。大家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对着鸠摩罗高呼:“王——王——”

我只是一个内侍官,所以没有配马。在这里,只有骑士以上的军衔才有骑马的资格。就算是贵族,老宰相他们,也只有骑骑毛驴的份。而我的品级连毛驴都不配有。所以我就走在夜刹的旁边。

忽的,有个姑娘把鲜花塞到我的手里,我看着她,她害羞地笑着:“帮我献给王。”

“好。”在这里,女人是不能直接碰触王的。除非得到王的准许,就像是菩萨里的金身,碰了就像是侮辱了王似的。所以崇拜王的女人沿途送东西,我都拿不下了。

英姿飒爽的鸠摩罗从夜刹身上一跃而下,白色的披风在灿烂的阳光下飞扬,他从来不穿有袖子的衣服,**的手臂在他每一次用力时,都能凸显他完美的肌理曲线,彰显着MAN的魅力。

第八章按摩按摩

“王,这些怎么办?”我拿着丝巾鲜花问精神气爽的鸠摩罗。他随意地瞥了一眼:“赏你了。”

“啊?我用不了。”都是女人的丝巾,我怎么用?鲜花到还可以放花瓶里。

而他却是俯看我轻笑一声:“你哪里不像女人?这些正适合你。”

我立刻佯装愤怒:“王!你不可以侮辱我!”

他依然带着一丝藐视地俯看我,忽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高高扯起,立刻,手里的丝巾和鲜花掉落一地。

“看看你的手,比我任何一个妃子都要小。如果你哪天能做出点像男人的事,我才会考虑把你当做男人!”他轻蔑地说完,放开我的手,重重拍了我一下脑袋,“去,到后宫应付那些女人。”

我深深地感觉到,被鸠摩罗鄙视了。尽管我不是男人,但这种感觉,很不好。看着他斗篷飘扬,高傲离去的身影,我对着他狠狠射出我超级无敌的阴冷目光:你才女人呢!你全家都女人!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即使是女人,也比你强!

闷闷地捡起纱巾和鲜花,沿途发放给遇到的侍婢们。整个皇宫除了侍卫是男人,其余都是女人,后宫三百零六名女侍,女仆都归我管。以我现在男人的身份,可不给鸠摩罗小瞧?

无论是侍婢还是王妃们,都很喜欢我,这大概跟我整个女人长相有关,侍婢们都拿我当做和蔼可亲的哥哥,王妃们都把我当做可爱纯善的弟弟。被人尊敬和疼爱的感觉,其实很好。

鸠摩罗的王宫到处都有喷泉和雕像。而整个园艺也跟天朝的截然不同,多为矮灌木,然后经过园艺师的修剪,成为或是苍鹰,或是美女的形状。在王宫的后宫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灌木迷宫,我每次进去,都出不来。

还没正式跨入后宫,就听见有人叫我:“内侍官大人——内侍官大人——”

是女人,回头一看,是鸠摩罗的第十八号妃子。她一身艳丽的红裙,朝我跑来,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侍婢。这些女人的名字都好复杂,我在心里一直只记他们的号码。

“内侍官大人,你今天总算来了。”她跑到我的面前喘口气,刚想接着说,忽然之间,就有好多人喊我。

“内侍官大人——内侍官大人——”

环顾四周,方才明明还宁静的小路突然之间出现了鸠摩罗的十多位妃子。他们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一般,让人防不慎防。

“昨晚应该轮到我的——”四号妃子拉着我胳膊开始撒娇。

“还有我——”十六号拉住我另一条胳膊。

“走开走开,什么昨晚是你,分明就是我们。”三十号和三十一号态度强硬,他们是孪生姐妹。

其余的女人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扯我衣裳:“是我——应该是我——”

“都是你们这样争来争去,昨晚才把王吓跑了!”忽然,有人高喊。女人们你瞪我,我瞪你。都“哼”地一声撇开脸。

“不知昨晚便宜哪个小妖精了。”又有女人说话了。

“内侍官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昨晚王去哪儿啦——”

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高高的声调折磨地我脑袋发胀,也难怪鸠摩罗吓跑了。我忍不住大喊:“好了!王哪里也没去,昨晚在我那儿!”

一下子,女人们竟都是静了,瞪着一只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我。我忽然感觉这么说有歧义,就再次补充:“他和我还有国师一起睡了,都是你们闹的。”

大家纷纷露出开心的笑容,宛如深怕鸠摩罗又带回来几个女人,减少她们服侍他的机会。

“王昨天还说了,要挑出几个嫁给他的将士,所以你们别闹了。”

“真的!”

这些妃子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我本来想好心提醒她们,让她们有所收敛,以免被送出宫。可是完全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如此高兴。

不一样,这里的女人和天朝的女人太不一样了!天朝的女人,为了争夺王宠,不择手段,可谓穷凶极恶。如果被天子赶出宫,更会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而这里的女人,居然像过年一样高兴。

“那我从今晚开始,不服侍王了,我喜欢王身边的甘将军。”

“我也是,我也是。”

我怔怔地看着这群女人像分果果一样开始讨论王身边的将军,仿佛顷刻之间,她们不再是王的妃子,而是他的妹妹,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驸马。

“甘将军有什么好,我喜欢年轻英俊的少将。”

“我谁都不喜欢,我还是喜欢王,内侍官大人,王几时要举办宴会”三号妃子问。我一下子懵住了:“宴会,什么宴会?”

妃子们都咯咯笑了起来,三号开始跟我解释:大王要将自己的妃子下嫁,就会举办宴会,召集自己的将士,然后想出嫁的姐妹就会出席宴会。

哦——相当于相亲大会。我好久才回过神:“那……我去问问。”

“好好好,快去快去。”女人们推着我前进。我来到傲鹰国半年,居然还没习惯这里的风俗文化。难怪那些出国的游子,就算留洋三五年,也还要回国。巨大的文化差异,真的让人无法久居。

慢着,我去哪里找鸠摩罗?这小子跟野马一样,谁知道他现在跑哪儿去了?

“王在哪儿?”我一路问过去,都是摇头的。

找了半天,终于有人说看到王往浴殿去了。

然后感到浴殿,门口正站着侍卫,这说明鸠摩罗在里面。

圆顶白墙的浴殿,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殿。身穿轻甲的侍卫守护在浴殿门口,看见我便立刻大声招呼:“内侍官大人好啊。”

“好,好。王在里面?”

“是的,王在里面,内侍官大人要见王吗?”

开始犹豫,鸠摩罗在浴殿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洗澡。我看向浴殿小路对面的大理石石长凳:“我还是在外面等王吧。”

侍卫看看太阳,笑了笑:“好。现在的太阳,晒着舒服”

“内侍官大人,王叫你进去。”侍婢又说了一遍,可见无法推脱。只有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浴殿。

进入浴殿大门后,是一条用白玉石铺的通道。每隔一米,便有一个白裙侍婢站立。尽头是一副漂亮的蓝宝石珠帘。掀开珠帘,里面便是宽敞的浴殿。当中是一个翡翠的浴池,浴池边,有一张青玉石床。石床精雕细琢,上面铺着上好的纯白的羊毛毯。

四根雕工精美的石柱立在四脚,金丝的纱帐飘摇。手捧水瓶的侍女站立在一边,打着赤脚,戴着发冠,美丽的姿容如同侍奉申神明的仙女。

进入浴殿,便要脱鞋。

侍婢为我脱去了鞋袜,我便入内。对于浴殿我并不陌生,因为鸠摩罗有时候会让我把妃子送到此处。

举目看去,鸠摩罗正趴在那张大大的石床上,左右两边分别跪坐着两名侍女,正在为他擦油抹背。全身**裸的他,正享受着舒服的按摩。这就是鸠摩罗的生活,让人羡慕。

低着头走到床边,不小心瞟到了他高高翘起的臀部,原来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白。也对,晒不到。

“王,刚才王妃们问,什么时候办宴会?”我直接问他。

他的头依然对着内侧,双臂枕在脸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看着他的后脑勺许久,他都没有出声,难道睡着了?

我看向他右侧的侍婢,他可以看到鸠摩罗的脸:“王睡着了?”

“你们都退下。”忽然,鸠摩罗出声了,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把精油给内侍官大人,他比较适合做这些。”

侍婢纷纷退下了床,其中一个手托装有稀释好的精油的盒盆站到我的身边。

我冷冷瞪着鸠摩罗后脑勺,他带着一丝红的褐发长及他的后颈:“我不干女人的活!”

他懒洋洋地转过脸,我立刻收回自己“阴冷的”的目光,可是,他却露出了冷冷的目光,沉沉命令:“给我擦油!”

我抑郁,身边的侍婢将金盆放到我的面前:“内侍官大人请。”

请他XX!我忍!就当给模特儿上油。

鸠摩罗收回目光,又将脑袋转回内侧,一副等着我伺候的模样。

我跪倒他身边,侍婢送上精油。金盆边有一个小嘴,精油就从那小嘴倒上鸠摩罗的后背,然后我开始抹开。

触手间,发现鸠摩罗的皮肤分外紧致,并不粗糙,而且肉感非常结实,肌理极为鲜明。尝试着按了按,果然普通的力气无法触到他的胫骨。

因为心里郁闷,便胡乱将精油抹开。

“你”鸠摩罗指向另一边站着一个侍婢,“教内侍官大人怎么擦油。”

“是。”侍婢提裙上床,跪坐在了我的对面,内侍官大人,要这样擦油。“

然后,他漂亮的双手开始从中心一点点向外推送,看似蜡黄色的精油被涂抹开来,便给鸠摩罗古铜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性感的金漆。

第六章 起睡才能增进感情

修打完招呼,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鸠摩罗也没有回答,只是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揉眉心,气氛非常沉闷,一下子,我和文修都不敢说话了。这种感觉,就好像BOSS在发飙前的平静。

“你们两个今天一天都去哪儿了?”他终于开了口,我和文修相视一眼,我指向东面,他指向西面,异口同声。

"。"

"。"

再囧,好没默契……

鸠摩罗继续揉眉心,我和文修再次低下头不说话。

“算了,都给我进来。”他转身入内,文修的房间宛如成了他的。

我跟文修跟着他进了屋,然后他往文修那张堆满了书籍和图纸的床上巍然一坐:“文修,下个月我要出征,你看哪里合适。”

没想到他不再追问我和文修的去处,而是让文修帮他找寻一下他可以交战的目标。文修为难地低下头:“啊又要打仗啊。”

“怎么了?”鸠摩罗这一生问得不冷不热,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威严。

文修低下头看向我,我立刻替文修回答:"没了,周围该打的王都打了,要不王兴军四个月去打天朝。"

鸠摩罗的双眸立刻对着我嗖嗖嗖放冷箭,可见他是清楚自己实力的。天朝可不会由着他的性子,答应跟他只是切磋。招惹了天朝,说不定反被吞并。

“或者你再去找西凤主”

他立刻拧眉:“我不想再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那就没了。”我摊开手,一脸无奈。

他双手撑在自己大腿上,亚麻的衣衫有着一个大大的圆领,露出了他一部分胸口。当他双拳握紧的时候,胸口的肌理便因为他肌肉的紧绷,而变得明显。古铜色的肌肤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带出了华丽的金色。

“摩罗,再歇歇吧。”文修软言相劝,“都打了一年的仗了,军需耗费……很大……”文修在鸠摩罗凛冽的目光投来之时,收住了声。

鸠摩罗面露一丝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今晚我睡这里,你们两个陪我。”

“啊?”我和文修都犯难地看向他,而我更多了一份吃惊,有没有搞错,要睡在这里!

文修看着自己乱成一堆的床,尴尬地说:“摩罗……你还是回宫吧……”

“现在搜已经半夜,你叫我回宫?”鸠摩罗冷冷打断,半眯两只眼睛盯视我们,“我很久也没跟你们在一起,平时也不觉得,今天你们一个人都不来宫里,让我很想念你们。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好谈谈,联络一下感情。”

听着他一点都不像要跟我们交流感情,更像是要审问我们的话语,心里直发怵。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看向文修,文修的眼里也心虚不已,可见跟我想的差不多。可是,文修可以跟他睡,我不能啊!

“把床整理好,乱成这样!”一声命令下达之后,鸠摩罗就走到文修研究发明的案桌前,开始摆弄他昨晚刚刚做好的,还有瑕疵的望远镜。

文修看向我,我的脸皱成了包子。整理床铺吧,文修的床如果他一个人整理,得整理到明天。

文修有着一张很大的床,足足可以睡下四个人。这里的人流行大床,就像我那张,也能睡下三个。

这么大的床却又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文修放上了书籍和资料,这样他就能躺在床上研究他的发明。

“文修,我就不留下睡了。”我一边整理一边跟文修轻声说。文修偷偷看了一眼鸠摩罗,他正拿着望远镜望远方。

文修就轻轻说:“你再傲鹰国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我们这里的习气,摩罗既然邀请你同睡,就是承认你是他兄弟了,他从此都会信任你。如果你不留下来,他对你一定会有猜疑,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我跟你说过,他不是你想想地那么简单。”

“他会知道什么?他中午才来,一直都没离开过,怎么知道?”我反问。

文修漂亮的咖啡带着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他……”

“你们说完了没,我要睡了。”鸠摩罗放下望远镜,冷冷地看着我们,那如同老鹰的视线更像是在看着罪犯。

傲鹰国的男人和自己好朋友一起睡觉是常有的事,他们认为这是增进兄弟感情和彼此信任的最好办法,但可惜的事,他们不黑哟黑哟。如果他们邀请你和他们同睡,就说明心里已经正式接纳你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从此只有信任,不会再有猜疑。

起先知道的时候,我还兴奋了好久,因为这个国情很接近古希腊。在古希腊更早期的时候,有一段时期,男人更崇尚男人之间的爱,而女人,只是用来生产的工具。

将床铺整理干净后,我就提出去给他们取热水,却没想到鸠摩罗将我拦住,说我细胳膊细腿怎么拿得动热水,他就让文修去,然后坐在床上用他那两只分外锐利的眼睛盯视我。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他冷冷问,我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他这是要分开审问呐?

他收回那如X光的目光,不再看我:“你知不知道打发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今天一天没来,那群女人就都围到了我的寝宫前。很烦!”

啊?我只是一天不上工,后宫女人就造反了?嘿,有意思,谁让你娶那么多呐?心里窃笑,但不敢笑出来。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没想到却被他看穿了。我只有想了出来:“王,王妃们也是因为崇拜你。”

“哼,今年送走几个。”他说这句话时,文修便拿着热水进了屋。在傲鹰国里,男人是三妻四妾的,除了正妻,男人们的姬妾时可以互赠的,这也是表达兄弟之间感情深厚的一种方法。

鸠摩罗经常会将自己的妃送给有功勋的将士们,奇怪的是,这些女人非但不会哭闹,反而会很开心,而且还会自豪。即使是鸠摩罗最喜爱的妃子,只要某个有战功的大将开口,他都不会吝啬。

反正我看不懂这里的女人,如果是我,一定会决堤分外耻辱。这跟傲鹰国女人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崇拜英雄,喜爱将军。而且,只要鸠摩罗王妃中某个不怎么受宠的提出自己喜欢哪一个将军,鸠摩罗同意后,就会成其美事。

反过来想,这些女人难道不聪明吗?久居王宫,不知多久才能轮到跟鸠摩罗一夜,她们还不如选择外面的森林。鸠摩罗在她们心里,估计偶像的成分更多一些。

文修拿来一块布巾给鸠摩罗,鸠摩罗就站起来自己洗脸。他在洗脸的时候,我就从文修的柜子里拿出一条被子,没想到文修拿出了另一条,这样加上床上的就有三条。

我奇怪地看着他,因为在这里,一起盖大被,才兄弟情深。我可以说自己从天朝来,有些不习惯,怎么文修也让鸠摩罗自己盖一条被子呢?

打开被子,我就问文修:“你们这里不是应该盖一条被子吗?”

文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我睡相不好,嘿嘿。”

睡相不好?看似如此文文弱弱的文修,也会睡相不好?

“洗脚!”鸠摩罗沉沉一声,就坐到了床边,他已经在文修大大的脚桶里放好了热水。这里什么东西都往大了走,脚盆都可以当一个小孩的澡盆了。

文修和我就一次坐在床边,说心里话,我是不远跟他们一同洗脚的,但是,入乡随俗,这时候越是扭捏,越会被鸠摩罗怀疑,就当他们都是大脚女人吧。

三个人把脚往热水里一放,都不说话,这气氛别提有多奇怪了。房间里,三个人就像僵尸一样排排坐,不出声,连洗脚的水声都没有。

鸠摩罗双手环胸,双眉始终没有舒展。文修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前方,而我就看着脚盆,从鸠摩罗开始,到文修,到我,依次渐白,依次变小。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第一个把脚收了,那期布巾擦脚。

文修顶顶的视线转向我:“你这么快就洗好了啊。”

“嗯,我困了。”

“哦。”然后他有转回头,定定地继续看着前方。

我迅速地往被子里一钻,就滚到最里面。四个人睡的大床,想想怎么也不会挨到我。房间依然静的让人窒息,然后,就传来鸠摩罗冷冷一声:“睡了。”

“好。”

灯火吹灭,我没有转身,一直背对着外面,等他们躺下后,房内也没半点声响。气氛从鸠摩罗出现,就一直没有舒坦过。

“文修。”鸠摩罗说话了。

“呼……呼……”得到的回应是文修轻微的鼾声。文修很聪明,用装睡来防止鸠摩罗套话。

根据两人声音远近的判断,纯然小修睡中间。

“小东西。”鸠摩罗改作叫我。

“呼……呼……”我学文修,嘿嘿。

鸠摩罗不再出声,可是文修的鼾声却是越来越响。我郁闷了。原来他是真的倒头就睡的类型,而不是装的。

第七章 听小修说梦话

“呼……呼……”整个房间最后就只有文修的呼声,没想到看似健壮的鸠摩罗没有半丝鼾声,这文文弱弱的文修却是鼾声如雷。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忍。从小跟男人们睡到大,这种级别的鼾声根本不会影响我。我还能将他转化为催眠曲。

可是,没想到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又跟狠狠踹了我一脚,我当即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揉着后腰,只见文修穿着亚麻长裤的腿已经横踢出了被子,他的睡相果然不咋样。

然后紧跟着就听见:“怦!”一拳。鸠摩罗捂着眼睛也从黑暗中坐起。他似乎打着赤膊,上身凹凸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里,清晰可见。

他揉了一会眼睛,无意间看见我也坐着,他捂着左边的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他打你了?”

我懵了一下,指向他的眼睛:“他……也打你了?”

昏暗中,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抑郁。

然后,文修也坐起来了,我吓了一跳,怔愣间,他却直直站了起来,然后跨过鸠摩罗走下床铺,打开门,竟是出去了!

“他,他,他。”

“没事,过会就会回来。”鸠摩罗说得见怪不怪,然后提着被子起身,长长的,好似**的腿从我身上直接跨过,就搬到了我的里面,然后躺下,转身向内,随意说了一句:“你挡着。”

“我挡着?!王,怎么看也是你的体形更适合做挡箭牌吧。”没想到文修的睡相会这么不好!还会梦游!

他转身,锐利的视线朝我而来:“修喜欢左边出腿,右边出手,我不能让他打坏我的脸。”

我几乎下巴脱臼地看着他,那难道我就要让他踹坏我的腰?

“吱呀。”我立刻看向门口,文修回来了!白色的睡袍就像一缕幽魂那么让人恐怖。

鸠摩罗也在我身后坐了起来,单腿曲起和我一起看。

“他会去哪儿?”我问鸠摩罗,他应该了解他。

“后院,我跟踪过。”鸠摩罗说话一直简洁明快,可见他确实与文修有着十分深厚的情谊。我与文修同住半年,都没发现他有梦游的习惯。

文修缓缓走到自己堆满东西的桌子边,然后开始整理,这个习惯倒是不错,早上弄乱,晚上睡着整理。

我和鸠摩罗就这样一起坐在床上,像看戏一样看文修梦游。

“他经常梦游?”

“不是,只在特别累的时候,今天你们干什么去了,玩得这么累。”

我立刻不再说话,他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文修整理完桌子,从一边的花瓶里拿出一朵花,走回了床前,定定地站着,然后举起了花:“沙沙……我喜欢你……”

“沙沙?”我压低声音惊呼,听说梦游的人不能惊醒,不然会对他们有很大地伤害。

“沙沙是文修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孩。”鸠摩罗在我身后轻轻解释,忽然,他**裸的手臂从我旁边穿过,身体前倾,自然而然地靠上了我的后背,然后他从文修手上接过了花,轻轻说一声:“谢谢,我也喜欢你。”

说完,便从我身后退离,只这刹那间的接触,就让我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温度和触感。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身体比我遇到的任何男人都要硬朗,我觉得质感两个字,会比较适合用来形容他的身材。

文修嘿嘿一笑,便躺回了床,鸠摩罗拍拍我的肩:“可以睡了。”他再次躺下,我就盯着文修,太有趣了,我从没见过梦游的人,如果鸠摩罗不接文修的花,不接的话,他又会怎样?会不会一直就那样站着?

“秋苒……秋苒……”

我愣了,文修又开始说梦话了,而且叫我的名字叫得跟鬼一样。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王……”

一下子,我彻底的僵硬了,只觉得冷风嗖嗖嗖灌入后颈,文修这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他会砍死你的……砍死你的……”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可以用抓狂两个字来形容,真狠不得掐死文修。

“把他的还给他……还给他……”

终于,我忍不住了,伸手就捂住了文修的嘴,拜托,别再说了!

“唔……唔……唔……唔——呼……呼……”

我慢慢地松开手,全身依然汗毛直竖,因为总觉得背后有人嗖嗖地放冷箭。

机械地转过身,果然,鸠摩罗那两道分外锐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拿了我什么?”他冷冷地问。我一下子语塞,僵僵地看着他,忽然,他扬唇一笑:“如果是女人,我不会砍死你。”

“不不不,不是女人。”就算我有那心,也没那“工具”。

“我会砍死你的,只有权利。你用了我的王印?”他的语速并不快,也不严厉,但就是带着一种让你心虚和害怕的魔力。

“没没没,我没用你的王印。”王印就是傲鹰国的国玺,也相当于公章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直直地盯视我,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就迎视他,结果,他那分外锋利的视线,让我浑身直冒冷汗。

“你的脚不像男人的脚。”忽然,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轻笑一声转过了身。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后背,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说到了我的脚?难道刚才洗脚的时候,其实他留意过了?

什么时候?他明明一直拧眉看着一个地方,何时瞄过我的脚了?心中无来由地一阵心慌,人最胆寒的就是被人暗中盯视,自己还不自知。就像地面的小兔欢快的跳跃,却不知天上的老鹰已经将她锁定为自己的猎物。

“别说梦话,我不想听到秘密。”鸠摩罗背对着我,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却让我莫名地心跳加速。那是心虚。

我忽然明白鸠摩罗睡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听文修说梦话。他了解文修,知道文修会说出他要的东西。如果没有我的阻止,他已经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了。

也正因为这句话,我这一晚上,都不敢深眠。再加上文修睡相不好,动不动就把腿横放到我的身上,于是,第二天,我精神萎靡,眼神呆滞,熊猫眼,含胸,驼背,腰酸,背痛……后两者是被他踹的。

原本都要睡到中午的鸠摩罗,一大早就把我拖起来,让我跟他回宫解决女人们的问题。而文修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梦游。不过他看见我揉腰,就不好意思地笑。

估计他心里很清楚!

鸠摩罗骑着他英俊的夜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集市上,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轰动。大家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对着鸠摩罗高呼:“王——王——”

我只是一个内侍官,所以没有配马。在这里,只有骑士以上的军衔才有骑马的资格。就算是贵族,老宰相他们,也只有骑骑毛驴的份。而我的品级连毛驴都不配有。所以我就走在夜刹的旁边。

忽的,有个姑娘把鲜花塞到我的手里,我看着她,她害羞地笑着:“帮我献给王。”

“好。”在这里,女人是不能直接碰触王的。除非得到王的准许,就像是菩萨里的金身,碰了就像是侮辱了王似的。所以崇拜王的女人沿途送东西,我都拿不下了。

英姿飒爽的鸠摩罗从夜刹身上一跃而下,白色的披风在灿烂的阳光下飞扬,他从来不穿有袖子的衣服,**的手臂在他每一次用力时,都能凸显他完美的肌理曲线,彰显着MAN的魅力。

第八章 按摩按摩

“王,这些怎么办?”我拿着丝巾鲜花问精神气爽的鸠摩罗。他随意地瞥了一眼:“赏你了。”

“啊?我用不了。”都是女人的丝巾,我怎么用?鲜花到还可以放花瓶里。

而他却是俯看我轻笑一声:“你哪里不像女人?这些正适合你。”

我立刻佯装愤怒:“王!你不可以侮辱我!”

他依然带着一丝藐视地俯看我,忽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高高扯起,立刻,手里的丝巾和鲜花掉落一地。

“看看你的手,比我任何一个妃子都要小。如果你哪天能做出点像男人的事,我才会考虑把你当做男人!”他轻蔑地说完,放开我的手,重重拍了我一下脑袋,“去,到后宫应付那些女人。”

我深深地感觉到,被鸠摩罗鄙视了。尽管我不是男人,但这种感觉,很不好。看着他斗篷飘扬,高傲离去的身影,我对着他狠狠射出我超级无敌的阴冷目光:你才女人呢!你全家都女人!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即使是女人,也比你强!

闷闷地捡起纱巾和鲜花,沿途发放给遇到的侍婢们。整个皇宫除了侍卫是男人,其余都是女人,后宫三百零六名女侍,女仆都归我管。以我现在男人的身份,可不给鸠摩罗小瞧?

无论是侍婢还是王妃们,都很喜欢我,这大概跟我整个女人长相有关,侍婢们都拿我当做和蔼可亲的哥哥,王妃们都把我当做可爱纯善的弟弟。被人尊敬和疼爱的感觉,其实很好。

鸠摩罗的王宫到处都有喷泉和雕像。而整个园艺也跟天朝的截然不同,多为矮灌木,然后经过园艺师的修剪,成为或是苍鹰,或是美女的形状。在王宫的后宫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灌木迷宫,我每次进去,都出不来。

还没正式跨入后宫,就听见有人叫我:“内侍官大人——内侍官大人——”

是女人,回头一看,是鸠摩罗的第十八号妃子。她一身艳丽的红裙,朝我跑来,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侍婢。这些女人的名字都好复杂,我在心里一直只记他们的号码。

“内侍官大人,你今天总算来了。”她跑到我的面前喘口气,刚想接着说,忽然之间,就有好多人喊我。

“内侍官大人——内侍官大人——”

环顾四周,方才明明还宁静的小路突然之间出现了鸠摩罗的十多位妃子。他们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一般,让人防不慎防。

“昨晚应该轮到我的——”四号妃子拉着我胳膊开始撒娇。

“还有我——”十六号拉住我另一条胳膊。

“走开走开,什么昨晚是你,分明就是我们。”三十号和三十一号态度强硬,他们是孪生姐妹。

其余的女人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扯我衣裳:“是我——应该是我——”

“都是你们这样争来争去,昨晚才把王吓跑了!”忽然,有人高喊。女人们你瞪我,我瞪你。都“哼”地一声撇开脸。

“不知昨晚便宜哪个小妖精了。”又有女人说话了。

“内侍官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昨晚王去哪儿啦——”

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高高的声调折磨地我脑袋发胀,也难怪鸠摩罗吓跑了。我忍不住大喊:“好了!王哪里也没去,昨晚在我那儿!”

一下子,女人们竟都是静了,瞪着一只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我。我忽然感觉这么说有歧义,就再次补充:“他和我还有国师一起睡了,都是你们闹的。”

大家纷纷露出开心的笑容,宛如深怕鸠摩罗又带回来几个女人,减少她们服侍他的机会。

“王昨天还说了,要挑出几个嫁给他的将士,所以你们别闹了。”

“真的!”

这些妃子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我本来想好心提醒她们,让她们有所收敛,以免被送出宫。可是完全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如此高兴。

不一样,这里的女人和天朝的女人太不一样了!天朝的女人,为了争夺王宠,不择手段,可谓穷凶极恶。如果被天子赶出宫,更会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而这里的女人,居然像过年一样高兴。

“那我从今晚开始,不服侍王了,我喜欢王身边的甘将军。”

“我也是,我也是。”

我怔怔地看着这群女人像分果果一样开始讨论王身边的将军,仿佛顷刻之间,她们不再是王的妃子,而是他的妹妹,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驸马。

“甘将军有什么好,我喜欢年轻英俊的少将。”

“我谁都不喜欢,我还是喜欢王,内侍官大人,王几时要举办宴会”三号妃子问。我一下子懵住了:“宴会,什么宴会?”

妃子们都咯咯笑了起来,三号开始跟我解释:大王要将自己的妃子下嫁,就会举办宴会,召集自己的将士,然后想出嫁的姐妹就会出席宴会。

哦——相当于相亲大会。我好久才回过神:“那……我去问问。”

“好好好,快去快去。”女人们推着我前进。我来到傲鹰国半年,居然还没习惯这里的风俗文化。难怪那些出国的游子,就算留洋三五年,也还要回国。巨大的文化差异,真的让人无法久居。

慢着,我去哪里找鸠摩罗?这小子跟野马一样,谁知道他现在跑哪儿去了?

“王在哪儿?”我一路问过去,都是摇头的。

找了半天,终于有人说看到王往浴殿去了。

然后感到浴殿,门口正站着侍卫,这说明鸠摩罗在里面。

圆顶白墙的浴殿,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殿。身穿轻甲的侍卫守护在浴殿门口,看见我便立刻大声招呼:“内侍官大人好啊。”

“好,好。王在里面?”

“是的,王在里面,内侍官大人要见王吗?”

开始犹豫,鸠摩罗在浴殿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洗澡。我看向浴殿小路对面的大理石石长凳:“我还是在外面等王吧。”

侍卫看看太阳,笑了笑:“好。现在的太阳,晒着舒服”

“内侍官大人,王叫你进去。”侍婢又说了一遍,可见无法推脱。只有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浴殿。

进入浴殿大门后,是一条用白玉石铺的通道。每隔一米,便有一个白裙侍婢站立。尽头是一副漂亮的蓝宝石珠帘。掀开珠帘,里面便是宽敞的浴殿。当中是一个翡翠的浴池,浴池边,有一张青玉石床。石床精雕细琢,上面铺着上好的纯白的羊毛毯。

四根雕工精美的石柱立在四脚,金丝的纱帐飘摇。手捧水瓶的侍女站立在一边,打着赤脚,戴着发冠,美丽的姿容如同侍奉申神明的仙女。

进入浴殿,便要脱鞋。

侍婢为我脱去了鞋袜,我便入内。对于浴殿我并不陌生,因为鸠摩罗有时候会让我把妃子送到此处。

举目看去,鸠摩罗正趴在那张大大的石床上,左右两边分别跪坐着两名侍女,正在为他擦油抹背。全身**裸的他,正享受着舒服的按摩。这就是鸠摩罗的生活,让人羡慕。

低着头走到床边,不小心瞟到了他高高翘起的臀部,原来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白。也对,晒不到。

“王,刚才王妃们问,什么时候办宴会?”我直接问他。

他的头依然对着内侧,双臂枕在脸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看着他的后脑勺许久,他都没有出声,难道睡着了?

我看向他右侧的侍婢,他可以看到鸠摩罗的脸:“王睡着了?”

“你们都退下。”忽然,鸠摩罗出声了,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把精油给内侍官大人,他比较适合做这些。”

侍婢纷纷退下了床,其中一个手托装有稀释好的精油的盒盆站到我的身边。

我冷冷瞪着鸠摩罗后脑勺,他带着一丝红的褐发长及他的后颈:“我不干女人的活!”

他懒洋洋地转过脸,我立刻收回自己“阴冷的”的目光,可是,他却露出了冷冷的目光,沉沉命令:“给我擦油!”

我抑郁,身边的侍婢将金盆放到我的面前:“内侍官大人请。”

请他XX!我忍!就当给模特儿上油。

鸠摩罗收回目光,又将脑袋转回内侧,一副等着我伺候的模样。

我跪倒他身边,侍婢送上精油。金盆边有一个小嘴,精油就从那小嘴倒上鸠摩罗的后背,然后我开始抹开。

触手间,发现鸠摩罗的皮肤分外紧致,并不粗糙,而且肉感非常结实,肌理极为鲜明。尝试着按了按,果然普通的力气无法触到他的胫骨。

因为心里郁闷,便胡乱将精油抹开。

“你”鸠摩罗指向另一边站着一个侍婢,“教内侍官大人怎么擦油。”

“是。”侍婢提裙上床,跪坐在了我的对面,内侍官大人,要这样擦油。“

然后,他漂亮的双手开始从中心一点点向外推送,看似蜡黄色的精油被涂抹开来,便给鸠摩罗古铜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性感的金漆。

第九章 踩踩踩

着鸠摩罗半年,我对他的一些喜好,还是了解的。他喜欢玫瑰的香味,所以王妃们都用玫瑰香水。讲起香水和精油,这应该算是傲鹰国的特色产业,到时候通商,这两样东西说不定会带来很大的利润。

“你发完呆了没。”忽然,鸠摩罗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下意识朝他看去的时候,他正转过头看着我,虽然他此刻是半垂眼帘,但那锐利和直接的视线,依然可以让你因此产生敬畏。

双手放到他的后背,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散发淡淡的玫瑰花香,从医学角度讲,玫瑰精油有着强壮和收缩血管的作用,是肌肤最好的回春丨药,是女人护肤的佳品哦。还可以抚平各种负面情绪,让人保持一份好心情。嘿嘿,加入特定的配方,还能**,和催情。

将精油一层一层推开,自己的手心也渐渐开始发热,此时是按摩的最佳时机。贴吧手打。不知道是不是在天朝养成的习惯,现在只要一开始,就会忍不住想继续,有种按摩强迫症的感觉。尽管鸠摩罗的身体要花费我两倍的力气,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找寻那些藏在他肌理之下的穴位。

“恩——没想到你会按摩。”他发出了一声舒服的感叹,“力道还可以再大点,别像个女人。”

本来他不说话,我就处于按摩强迫症中,当他一说话,我就清醒了,看着自己的双手,还真是奴才命。在傲鹰国,抹精油是女人干的事,给男人按摩反倒是男人。因为傲鹰国的男人觉得女人的力道不够大。

好,我就给你好好按按。

我指向床边两个侍婢:“你们两个上来。”

她们互看一眼,见鸠摩罗没有说话,便垂首走了上来,然后我就起身,让她们也不要跪坐,而是一边站一个。

我挽起裤腿,扶着其中一个肩膀就踩上了鸠摩罗的后背,当即,把两个侍婢惊坏了,确切地说,是把在场的所有侍婢都惊坏了,两边的侍婢小声惊呼:“内侍官大人。”

“王,这样力道会大点。”我若无其事地对着身下的人说,“这种方法是我从天朝学来的。”

他没有动,只是将身体更加放松:“恩——”

哈!我踩,我踩,我踩踩踩!估计整个傲鹰国都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像我那么堂而皇之地踩在鸠摩罗的身上。

“王,怎么样?”

“恩——舒服——”他被我踩得声音都快发不出了,带着沙哑,按摩这种事情,就是痛并快乐着,“你……总算做出点……像男人的事了……恩——啊——”

我抬起脚,真想一脚踩在他头上。当然,我不敢,所以只有偏离方向,轻轻落在他的后劲。

我怎么就没长脚气呢?其实应该隔着浴巾给他踩的,但是我故意这样直接踩上去,把我半天的脚汗趁他现在爽地忘记讲究干净的时候,全擦他香喷喷的身上。

然后,我走下他的后背,他已经舒服地双手平伸,毫无半丝死声响。后面,就痛死你。

从侍婢手中拿过浴巾,盖住他挺翘的臀部,我看着扎眼。然后坐到他脚后,抬起他的右脚,开始给他按脚。将食指曲起,用食指中间的关节狠狠摁了下去。

“啊!”他忽然叫了起来,撑起身体扭过头冷冷看向我。

我隔着他的屁股,气定神闲地说:“这是天朝里穴位按摩。王,你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我按在这里你就会很痛。比如这里就不会痛。”我想鸠摩罗每晚两个女人,肾功能应该不错,于是我对着脚心的涌泉穴狠狠摁了下去。

“啊!!”一下子,鸠摩罗从我手中收回了右脚,翻身坐起揉脚心,总是拉长的脸扭曲地对着我:“你这次又是什么?!”

——!!!拔会吧。感情外强中干啊。

浴巾正好遮盖住了他的重要部位,前胸和大腿都尚未涂上精油,即使少了那层金色,依然肤色诱人。这是太阳的颜色,是男人本该有的健康色。

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肾功能不好,应该节欲?我想他会砍了我。为君手打于是我只有说:“我刚才摁的地方,如果是刺痛,就说明王一个晚上的女人太多了,可以减少到一个,或是隔一天两个。”

他左腿曲起,右腿盘在身前,白色的浴巾正好搭在左腿曲起的膝盖上,将他的重要部位遮挡地若隐若现。

他紧拧双眉盯视我许久,然后揉了揉眉心仰面缓缓躺下:“你的油还没擦完。”

得,降格了,又从男人降回女人。

侍婢端上了一盆洒有花瓣的清水,让我洗手。别看鸠摩罗喜欢打仗,好像不拘小节,其实,他非常注重小节和个人卫生。女人有腋毛,他都要那女人剃干净再来服侍他。更别说指甲里有污垢了。

将带着玫瑰色的精油顺着鸠摩罗的胸线滴落,那精油便缓缓流入他凹凸有致的肌理曲线。深吸一口气,即使再清心寡欲,也受不了此刻的诱惑。好吧,他只是个雕像。

可是,雕像的皮肤是热的,手感又充满了质感,让人那面心猿意马。将精油从他胸线推开之时,便抚过了他结实的前胸。他即使呼吸再平稳,那有型的胸膛,还是在我的手心下轻轻起伏。

刻意避开他胸口两朵挺立,缓缓向下,止于肚脐。我是个女人,不是男人。更不是每天给鸠摩罗擦油的侍女,努力控制这一切带来的羞窘,但心跳,依然开始慢慢加速。

忽的,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巴,我微微一惊,停手落眸之时,他锐利的视线透过那长长的褐色的睫毛正盯着我的脸:“都下去。”

“是。”浴殿里的侍婢纷纷退出了浴殿,他依然扣着我的下巴,与我对视,“你没长过胡子。”等浴殿里只剩下我和他之时,他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恩?”

“六个月零三天,你没长过一根。”他继续说,然后抚上了我的脸,我立刻闪避,迎视他可以洞悉一切的目光:“你想说明什么?”

“哼!”他忽然扬唇一笑,竟是闭上了眼睛,“别停下,你的手很软,让我很舒服。”

他双手枕在了脑后,唇角挂着一丝如同赢得回合胜利的淡笑。

“后天举办宴会,你去安排。”他冉着眼睛给我下了命令。我霍然起身:“我不会再做这些女人的事了!”愤然起身准备下床。

可是,我的脚甚至都没有离开床沿,一只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臂,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拉力,就将我的身体拽下。

我跌坐下去,摔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等我回神之时,他已经撑在我的上方,硬朗俊美的脸撑满我整个视线,他一丨手扣着我的下巴,贴*吧手打。深邃而锐利的视线正落在我的脸上:“你有事瞒着我。”性感的薄唇开启,就是一句深沉的话语。

“我没有。”我被他牢牢扣着下巴,无法躲避他的目光,他想弄穿我,看入我的心,找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没有?”他微微抛高了脸,用他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我,“想知道结果,可以只在顷刻间。但那样就失去了乐趣。我喜欢把自己的猎物一层一层录开,慢慢地,找到我想要的秘密。”他的目光开始往下,划过我的颈项,最后落在我的胸部。

他抚上了我的腰,放低下巴贴近了我的唇:“你瞒了我两件事。”

我撇开了脸,心跳开始加快,他迫近的身躯开始压榨着我的空气。

第十章 小修流鼻血

“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诉你好了!”即便鸠摩罗压近的身体没有碰到我半分,但这种无形的压力却让我感觉到了窒息。窒息到我妥协。

“哼,这样就没了乐趣。”他停下了靠近,不用看他的脸,也知道他此刻的得意,“第一件事我现在还不想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遣走了所有的侍婢。”他用他灼热的手掌摩擦我的腰,“我第二件事,谢谢你请回了老宰相,明天我就会去见他。”他在我胯部拍了两下,就像是在表扬我。

我立刻转回脸看向他:“你!”

“哼。”他唇角轻勾,从我身上离开,再次仰天躺下,“不用怕,我对你没兴趣。陪我睡会,昨晚你也没睡好。”

我怔怔地看着浴殿上方圆圆的屋顶,屋顶绘画着苍鹰翱翔于蓝天的宏伟图案,原来他真的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身边人的动向。

他回来半年,没有出去打过一次仗。原本以为他是为了修身养息,现在看来是他其实清楚国库的情况。但是,以他好面子的性格来说,他是无法拉下面子去亲自请回,被自己赶走的老宰相他们。

所以这半年,他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考虑怎么才能既不丢自己的面子,又能请回老宰相他们。

或许我没有行动,他迟早也会行动,而巧合的是,我先动了,所以他才那么迅速地决定要去见老宰相。那到时他和老宰相相见,会不会对我的议会计划有异议?会不会K我?

而他所说的第一件事……转身,摸上自己的胸部,无疑他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却不拆穿我,似乎觉得我在他身边做个伪男人也不错。因为他说,他还不想知道。

但为什么?戏弄我?捉弄我?还是觉得有趣,好玩?像他现在没仗打了,女人又不缺,他就无聊地跟我玩猜猜游戏?

“我不缺女人。”他忽然转过身,带着几分疲倦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一条手臂随意地架到了我的腰上,“但我缺个内侍官……”带着沙的声音渐渐消失,我却笑了。他知道女人不能干政,但是,他发觉他需要我。

忽然有了一种被朋友信任的感觉,他很贪玩,但是,他却如此地清醒。他会是一个好国王的,先前是我过于杞人忧天了。

“把你的手拿开,很重——”我用着朋友间的语气说,果然,他翻个身,背对我,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他的行为让我放了心。毕竟他喜欢的是大胸大屁股,小号的成熟女人,要有风韵,还要有点风骚。我对他来说,实在太小,说不定他觉得我只是一个没成熟的小妹妹。

淡淡的玫瑰花香让我渐渐放松,软软的羊毛毯催人入眠,大大的床足够我们两个人摆出两个大字型。不对,他是太字型,嘿嘿。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与他相安无事地共眠。

等我一觉醒来,身上盖着薄薄的驼绒毯,石床上也只有我一人。两个侍婢站在床边,见我起来时,她们送上了清水和糕点。

“内侍官大人,王吩咐待您醒了让您准备三天后的宴会。”

“知道了。”我喝着清水,吃着糕点,“王呢?”

“去围场了。”

我点点头,他一天不去围场,一天浑身不舒服。

“王说如果您想沐浴,可以使用浴殿,到时我们都会退避。”

没想到鸠摩罗还真有心思,让侍婢们退避。

“内侍官大人,还是让我们留下来服侍您沐浴吧。”

我摆摆手:“我们天朝的男子沐浴不习惯有女人在场。”这样的解释也只有骗骗这些小姑娘。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天朝来的。

“是……”小侍婢还不高兴了,可见她们有多么喜欢我。

我吃完起身:“我不洗了,还有事。”

“是。”侍婢们端着清水和糕点退开,其中一个拿着一个漂亮的琉璃瓶上前:“内侍官大人,这是王留给你的玫瑰精油。”

“哦?”我接过瓶子,打开瓶塞,立刻,浓情的玫瑰香从瓶口四溢。这已经是稀释好的玫瑰精油。这玫瑰精油因为被鸠摩罗喜爱,所以成为傲鹰国贵族争相购买的极品精油。

但精油可不是像做菜油那么容易出来的。所以每年的瓶数也是屈指可数。而上等的又都送到皇宫供给鸠摩罗,次等的就留给受宠的妃子分用。剩余的,装成超级小瓶装也要在一块金币以上。

像我手上的这瓶鸠摩罗专用的,即使是调配稀释好的,估计卖给那些贵族,也可以卖十个金币。

一下子就抵了我半年的工钱,还有多余。鸠摩罗在钱财方面不怎么慷慨,物质方面倒是大方。

坦然地收下,这是我应得的。所谓金币拿不到,拿点东西也好,而且这瓶子也好看。女人嘛,多少都会喜欢这种透明善良的东西。

下午安排了一下午的事宜,在统计参加宴会的妃子时,有的很快就有了决定,还有的说要考虑考虑,于是只有到明天才会有结果。

回家的时候文修不在,我就想着鸠摩罗给我的精油,既然拿了,就用啊。这种平日用不着的东西,咱也试试。

于是屁颠屁颠摆上浴桶,拿来热水,脱了衣服,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开始坐在床上抹精油。咱命苦,没人给咱抹,咱只有抹抹手臂和大腿。曲起嫩白嫩白的腿,在右边的小腿一侧,还隐隐可见当初骨折,骨头穿出皮内的伤疤。每次看到这道伤疤我都无法想象当时的自己,摔得有多么支离破碎。

轻轻地,抹上精油,那条伤疤便因为油光而变得暗淡。若是每日都能用这个玫瑰精油,便可去除这些伤疤,甚至是妊娠纹。呃……这个还早了点。

一点一点地,将精油从小腿往大腿推送,抹匀,精细到每一寸肌肤。

“噼里啪啦。”

什么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掉了。我停下了动作,往声源看去,竟是在正对床铺的窗口,看到了文修!

立刻,我和他都开始定格。

我双手还保持着原先抹油的姿势,而他整个人也如同被点穴一样,被定在窗口。

忽然,一挂红红的液体从他右边的鼻孔流出,瞬间刺激了我的视觉,我猛然回神,立刻起身穿上了床边衣架上的浴衣。

“文修!”我大喊他一声,他也惊然回神,抬起手指着我,僵硬半天:“你你你你。”

我看着他的鼻血都快流到嘴里,真是又羞又气,又郁闷又好笑,我拿起帕巾走到窗口递给他:“你流鼻血了。”

他一怔,匆匆拿过我手中的帕巾胡乱地擦了擦,捂住自己的鼻子,看向我的身体,羞红了整张脸:“你你你,你怎么是女人?!”因为鼻子被他捂住,他的声音变得古怪。

我叹了一气:“既然你知道了,麻烦你以后别偷看了!”

“我没有!”他急了,捂着鼻子红羞脸解释,“你说过你洗澡不喜欢有人打扰,但是父亲给了我很多公文叫我交给你,我就想到窗边跟你打招呼,没想到你窗没关严,我就看到……看到……”他尴尬地低下了脸,我斜睨他:“我窗没关严,你也不用打这么开吧。”

“我……我……”他心虚起来,白色的帕巾映出了血红,我看着也好笑,文修多久没看过女人的身体了?我刚才也有裹浴巾啊,并没完全裸露,而且,这里的女人一到夏天,上面也就穿一件抹胸,露出自己性感的乳沟和肚脐,按道理,他应该不会如此。

“进来吧。别老低着头,鼻血止不住的。”我摇头叹息,我们这位发明家啊,一定整天窝在家里,才会对女人无法免疫。

文修红着脸点点头,匆匆蹲下,我探出窗口,看到了满地的公文,原来刚才的声音,是公文从他手里掉落。

进屋后,他匆匆将公文放到我的桌上,就隔着桌子,捂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瞟我:“秋,秋苒,对不起……”

“没事。”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怪他,指指他鼻子:“你……没事了吧。”

“哦,没事了没事了。”他胡乱擦了擦,红着脸对着我呵呵一笑,结果,一注红流,缓缓而下,我和他立刻再次陷入尴尬。

他再次捂住鼻子,有点沮丧地垂下头,轻声嘟囔:“怎么还没好……”

我笑了,转移话题:“怎么有那么多公文?”

“哦,都是这半年搁置的,还有一些是父亲他们今天新写的,父亲说这些公文很急,需要加盖王印。你也知道,父亲跟王……所以就只有麻烦你了。”

转移开了话题,文修显得轻松了许多。

第十一章 小修被拉上床

我随手拿起一本公文,发现上面还积了灰。打开一看,是关于调整税收的加急公文。看来明天要去候着鸠摩罗起床,不然就又逮不到他了。

最好在他见老宰相之前把这些公文处理掉。不然以他和老宰相的性格,我怕他们会吵起来,最后他一怒之下,不给加盖王印,就麻烦了。

“秋苒……你……”

“我是女人的事麻烦你保密。”我低头看着公文,这样可以让文修不用那么尴尬。

“那昨晚……对不起……”

“没关系。你别把我当女人就好。”在傲鹰国,如果同一个女人同时跟两个男人睡觉,那她就属于这两个男人。不过名分只能由一个男人给出,傲鹰国注重兄弟情义,会根据两个男人身份的高低来决定由谁给这个女人名分,这也是为了让这个女人有更好的生活。

“那摩罗他……知道吗?”

“不知道。”

“那就好,不然你入宫就没人陪我了。”他说得有些开心。但是我说的不知道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鸠摩罗现在选择不知道。

“秋苒,你做我妹妹吧。”文修忽然有些兴奋地说,我抬眸看他,他咧着大大的笑容:“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来疼爱。以前把你当弟弟,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是妹妹的。好不好?”

他双手撑上桌子,充满期盼地凝望我,已经不再羞红的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看了他一会,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他绕过桌子就拥住我,“我终于也有个妹妹了!你放心,我不会让鸠摩罗欺负你的!”他放开我,异常坚定地说。我奇怪地看着他:“王怎么会欺负我?”

文修看向窗外叹口气:“摩罗太喜欢女人了,我很担心他知道你是女人后,会把你带进宫里。你这么瘦弱,怎么服侍地了他。哎……”

我陷入尴尬,文修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这种话说出真羞人。

“妹妹,你想吃什么?”他忽然好开心地问,水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呃……让我想想。”

“干脆我们今天出去吃,庆祝我有了你这个妹妹。”

“也好……”

“那我们去哪家饭馆?”

“随便……”

“我想想啊……”文修开始一边拧眉苦思,别看他是搞发明的,反而更加不拘小节,不怎么注重吃穿住行,反正你给他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吃,他也照样吃下去,然后继续忙着他的研究。所以让他想去哪里吃,明显是在为难他。

“文修,我们就去路口那家玫瑰酒馆吃吧,还可以看舞娘跳舞。”干脆还是我来提议吧。

文修终于愁眉舒展:“好好好,听妹妹的,你快穿好衣服,我们马上就去。”说完,他好哈皮地跑出了房间。如果不是为了隐瞒我是女人的身份,相信他一定会拿着大喇叭到处宣扬:我有个天朝的妹妹啦——

在玫瑰酒馆吃饭的时候,我就问他沙沙是谁。文修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没想起来沙沙是谁。我很无语。一个梦游里都会叫的人,却被他醒着的时候遗忘。

他想了半天,总算想了起来,那是他情窦初开时喜欢的姑娘。可是,他被拒绝了。

我就八卦地问他被拒绝的理由,因为我觉得文修很好。

文修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才说那姑娘喜欢有腹肌的,可是他一块都没有。这件事表面上文修似乎已经放下,但从昨晚梦游的情况来看,其实他还是很在意自己没有腹肌。毕竟在傲鹰国,女人都喜欢力量型的男人。估计在嘿咻的时候,会让她们更high一点。在在这里,女人对这方面很开化。

第二天,文修就跟着我一起进宫。因为他觉得公文太多,让我拿着会让我累到。不过说实话,那么多公文,我确实拿不过来。足足装了一筐。

鸠摩罗的寝宫很漂亮,也很宽敞,雪花石的地面打磨地可以映出人形,到处都是微微透明的纱帐和珠帘,与天朝完全不同的建筑特色和风格,显出了异国风情独有梦幻般的浪漫和华丽。

侍婢侯在寝宫边,一入寝宫,不用走几步就可以看到鸠摩罗的大床。大床被层层帐幔遮盖,若隐若现。

文修和我站在外侧,往里面张望了一会,我问侍婢:“王醒了没?”

侍婢摇摇头。

我拧眉,看向文修:“文修,要不你去把他叫醒吧。”

文修立刻犯了难:“不……好吧……他起床的时候脾气很坏……”

“那怎么办?”我指着他捧着的一筐公文,“你老爸下午就要的。”

文修踌躇再三,准备入内。

“恩……”忽的,从里面发出一声女人轻吟,文修立刻止住了脚步,羞红了脸无助地看向我,我叹口气,翻个白眼。

“王!”我大喊一声,文修惊得睁圆了眼睛,就连边上的侍女也纷纷惊慌退后。

可是,飘摇的纱帐间,没有传来鸠摩罗的声音。我记得内侍官职责里写着,负责叫早,所以叫鸠摩罗起床,也是我的职责,只是以前我从来没有行使。

于是,我再走近一步:“王!”

“讨厌——”这一声,是妃子的,带着几分困倦,“吵死了……”

我抽眉角。曾记得以前给殇尘叫早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我早就一杯冷水泼上去。因为殇尘心里,我这个全职秘书,比他的女人更重要,而女过我因为女人不叫醒他,他还会扣我工资。

但是,鸠摩罗不是殇尘,我可不敢朝他泼冷水。

“是内侍官大人吗——”妃子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我闷闷地回应:“是。”

“王叫你进来——恩……”那妃子宛如传完话又睡过去了。文修看向我,我向里面侧侧头,他便只有红着脸跟我入内。

大床也是又精美的帐幔围起,所以一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我站在床边,直接说:“王,有些公文要加盖王印,很急,下午就要。”

从帐幔里面伸出了一条手臂,古铜色的肌肤和精壮的肌理带着一分诱人,手臂显得有些懒洋洋,然后向我勾了勾,我以为他打算在床上看公文,就让文修上前。

文修捧着公文上前,忽然,那只手有力地扣住了文修的手腕,往床内一拉,完全是在眨眼之间,文修就不见了!床边只剩下一堆噼里啪啦掉落的公文。

紧接着,床内就发出了尖叫:“啊!国师大人!”

然后,就是鸠摩罗还带着几分困倦的,沙哑的声音:“文修!”

我心里那个乐啊。

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个身穿睡袍的女人匆匆忙忙从床内钻出,我一看,是六号王妃,我昨晚给鸠摩罗安排的是六号和八号。多么吉利的数字。

六号王妃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看见我的时候,收拢宽松的睡袍,白皙而充满弹性的微露:“内侍官大人,你怎么一大早开这种玩笑。真是的。”他羞怯地咬唇急急而去。

我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两条漂亮的大腿在睡袍下裸露。嘿嘿,我挺喜欢这里的女人,即使发生这种事情,她们也不会怪我,甚至是以王妃的身份欺压我。真不错。奇怪,怎么不见八号出来?

“菊秋苒!”一声咆哮从天而降,我悠然地转身,文修从床里钻了出来,涨红了他雪白的脸,一边收起帐幔,一边用眼神责怪我。

他那副无措羞窘的模样,让我激动地好一阵子。他被鸠摩罗拉进去一定看到了不少春光,这对他有好处,免得只是看到我的腿就流鼻血。

第十二章 拿到公章

小冉是到鹰国出差的时候在遇到菊花的的的的……

当纱帐被文修收起时,鸠摩罗**的身体就出现在床上,他郁闷地拧着自己的眉心,薄薄的毯子搭在他的小腹是上。忽然,他转过脸,在他那带着杀气的目光射到我之前,我就低下了头:“王,这是意外。”没想到鸠摩罗只找一个王妃侍寝,难道是听了我的劝告?

“你觉得这很有趣吗!”他沉沉的声音压在我的头顶,我依然心不慌,低着头继续说:“王,是你拉错人,与我何干?”还好带上文修,逃过一劫,嘿嘿。

文修匆匆建起洒落在床边的公文,鸠摩罗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哼,好似在隐忍自己的愤怒。余光中,两条古铜色的腿下了床,盖在他身上的被单随着他起身,而慢慢滑落在床边。一时间,在床边捡公文的文修怔了怔,匆匆放下公文,从一边拿来一条围裙,将鸠摩罗下身围起。

“文修,你干什么!”鸠摩罗显然此刻心情不爽。

见鸠摩罗不再是全身**,我才扬起了脸,正看见文修指着他的身体:“不要再秋苒面前赤身**,他们天朝人觉得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鸠摩罗高抬下巴挑起了眉,单手叉腰,挺拔地站在比他矮一个头的文修面前,而文修就开始絮叨:“哪有王一丝不挂地站在我们这些臣子面前的?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样很不好的,有臣子在,就要穿了衣服再下床。而且,现在还没有开春,天气依然有些凉的……”

我偷眼看鸠摩罗,他的双眉开始拧紧,一手再次扬起开始在文修的喋喋不休中拧眉心,他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立时,全身的肌肉慢慢收缩,凸显,当他的胸肌扩张到最大时,文修不说话了。而也就在此时,鸠摩罗的腹部,一块一块异常有型的腹肌凹凸出来,总共,是八块!

文修的视线落在鸠摩罗的八块腹肌上,看了一会,撇开脸,脸上带着一丝不开心:“你不就是为了炫耀你的身材嘛,知道你是傲鹰国身材最好的男人了!来人,快给王更衣!”他喊了一声,就抱起地上的公文,走回我的身边,背对着鸠摩罗,闷闷不乐,“我们在议事厅等你。”

说完,就拉着我走,我回头看向鸠摩罗,他继续拧眉心,但是,全身已经松弛,唇角还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现在应该算是早上九点,阳光分外明媚。即使现在算是冬天,但这不会低于十度的温度便让整个宫廷四季长青。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八块腹肌嘛……”文修一路上都在嘟囔,我忍不住笑了:“文修,你这是在羡慕。”

“我不羡慕!”文修站定身体,高抬下巴,可是很快,他在我的盯视下变得心虚,变得沮丧,他垂下了头,“好吧,我是嫉妒,哎……你昨晚不是问沙沙为什么拒绝我,其实她喜欢的是摩罗,因为他那个时候就有六块腹肌了……”他哀叹着说完,继续前行。

我站了一会,看着他颓丧的背影,继续偷笑。文修真的很介意自己的身材,身材在傲鹰国是男人自信的一种体现,每个傲鹰国出生的男人都为了锻炼一副好身材,而在努力。

“好了。”我跑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再为身材的事烦了。”

“能不烦嘛。”文修一边走一边叹气,“没有腹肌,就没有喜欢你的女孩,没有喜欢你的女孩,就没有妻子,没有妻子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没有孙子,没有……”

“文修!打住!”有时候文修唠叨起来真让人受不了,“这样,你去天朝吧,天朝的女孩都喜欢你这样的。”

“真的?!”文修站定了脚步,双目立时闪闪发亮。

我笑了:“当然,你妹妹我还能骗你?”

“对啊。”他一下子开心地笑了,“妹妹就是从天朝来的。恩,我或许可以去天朝娶位妻子。”说着,他整个人又变得哈皮起来,一边走一边又开始嘟囔,“原来天朝的女人不喜欢有肌肉的男人,呵呵……难怪妹妹你看见摩罗的身体不会尖叫……哎哎,其他女人啊,看见他的身体都会尖叫,而且还会扑上去,真是可怕啊……”

心里忍着笑,文修跟鸠摩罗一起长大,说不定心里嫉妒鸠摩罗的腹肌已经达到想把它们挖过来放在自己身上的地步了。想想文修挺着腹肌,然后叉腰狂笑的场景,就觉得很滑稽。

议事厅就在鸠摩罗寝宫的不远处。既然叫做议事厅,就是给国王用来跟自己的臣子议事的,可惜,鸠摩罗好久没用过了。我都担心是不是长**(看不清)了。

当文修将公文放上一张桐木白漆的案桌上,他才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一边捶打自己的双臂,一边略带佩服地看着我:“秋苒,你好像不怕摩罗。”

我开始将公文分类,看了看他,文修那淡咖啡色的短发在阳光下,便彻底变成了金色。

“王有什么好怕的。”说完我便低头整理公文。

“他起床时的脾气很不好。记得他刚刚做王时,前一任内侍官还在,他便去叫王早起议事,结果被摩罗命人狠狠打了一顿,那一任内侍官便辞职了。所以从此以后,就再无人敢在摩罗睡着的时候,叫他起来。”

我抬眼看向文修,他水蓝的凹陷的眼睛眨了眨,里面带出了对我的关心:“秋苒,我怕他打你,你知道……我是打不过他的……”他似是觉得无法保护我,而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搅动着手指。

我笑了:“放心,他不会打我的。”因为我知道鸠摩罗不打女人,除了西凤主。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如同卷入一道龙卷风般,行来一身亚麻白袍的鸠摩罗,依旧是光着手臂,衣摆也只是到他膝盖的上侧,露出他两条修长精壮的大腿。

阴沉的脸带着浓浓的杀气,步履如风的他走过文修时,还扬起了他的金发,转眼间,他就坐到了位于案桌后的,我身边的长椅上,然后开始拧眉心。

整个房间因为他的进入,而瞬间陷入压抑。文修从椅子上站起,脸上带出一抹尴尬:“你……饭吃了吧。”

“恩。”沉沉的闷哼算是回应了文修,他揉了一会眉心,从我整理好的公文里拿出一本翻看:”修,去一趟宝石湖,他们上个月没上缴一粒宝石,去看看,被谁吞了。”

一道命令却让文修脸上的尴尬消除,他笑着行了一礼:“是,王!”然后看向我,“秋苒,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看着文修迅速离开的身影。鸠摩罗所说的宝石湖,那真是上天赐给傲鹰国最神奇的宝物。

宝石湖的水位很浅,只到人的大腿,那里常年有淘沙工人从湖中的泥沙里淘宝石原矿。别看傲鹰国物种并不丰富,但矿产却多得冒油。老人们常说,整个傲鹰国,就是在一颗巨大的宝石上,所以到处都会找到宝石。

“拿着这个,到后面的橱柜里把一个翡翠宝盒拿出来。”鸠摩罗的声音拉回了我的视线,低头看去时,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纯金的,镶嵌着宝石的钥匙。

“快!”他抬起脸瞪向我,我立刻接过钥匙,走到椅子后面的一个被锁住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当橱门开启时,立时,华光四射,晃眼的光线让我在橱门前怔立许久。好几个用各种宝石镶嵌的王冠和权杖展现在我的面前。

“盒子在最上层!”他沉沉的补充着。我立刻看向上面,果然有一个翡翠的宝盒。我踮起脚去拿,然后发现盒子异常沉重。最后几乎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气,才将它搬下来。如果这个盒子轻盈,我可以一手拿盒子,一手锁门。但是,这盒子太重了,一只手根本无法拿起。

我只有匆匆将它放在桌上,然后再回去锁门。等我忙完这些回到鸠摩罗身边时,他已经将一堆公文摊在我的面前。

“打开盒子。”他看着公文随意地说。

我便打开了这个镶满宝石的翡翠宝盒,立刻,金光晃眼,我傻了,里面竟然是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

“给这些公文盖上王印。”鸠摩罗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吃惊,依旧平平淡淡地说着。

“王,这是王印,我不可以……”

“快盖!我下午还要去见老宰相,没那么多时间。”他命令的语气里带出一分不满,随手又将一本看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

我瞪了一会他的后脑勺,便去拿王印。当将王印提起的时候,才明白这盒子何以那么重,我简直就是拿着一块足足有十斤的黄金板砖啊。

“怦!”当王印被我盖下的时候,还和桌子发出了沉沉的闷响。这是权力的声音啊!这就是每个都梦寐以求的——“公章”啊!

“轻点。”鸠摩罗冷冷地说。我抑郁地瞪着他棕红色的短发,怎么轻啊。我力气不够啊。这小子是不是觉得我给他按摩的时候,手劲不够有意让我锻炼啊。

“多用用这个,你的手劲会大。”他将公文扔到我面前,仰起脸,高抬下巴对我勾起一抹笑。我愣了,他还真这么想的!为什么现在明明是我站着,他坐着,可是给我的感觉,依然是他在俯视我。

第十三章 打屁股

“快干活!”简洁的命令从鸠摩罗薄唇里发出,“啪!”的一声,他居然打了我一下屁股,然后轻笑一声,继续看他的公文。

我怔怔地站着,他,他居然打我的屁股!这是性骚扰!我气结地举起王印,真恨不得一板砖敲死他。但是,最后我还是闷闷地盖在了面前的,他看完的公文上。

他看得极快,好似一目十行,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看。

“玫瑰油你用了没有。”他看着公文随意地问。灿烂的阳光洒在这张白漆的桌子上,更加衬出他那古铜色的健康肤色。不知怎的,我看着他的皮肤就想起了巧克力冰激凌,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啪!”我收回目光吃力地盖完一本公文,闷闷地答:“用了。”

“恩,拿东西会去你腿上的疤,那里很难看。”他将公文扔到了我的前面,我有些不高兴,感觉他是在歧视我的疤痕,却一时没想到他怎么知道我腿上有疤:“王,你有没有认真在看?”

他放下面前的公文,仰起脸又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藐视我:“你以为呢?”

我指向被他扔到另一边的公文:“那些算什么?”

他轻蔑地白了我一眼,随手拿过一本扔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

我也不客气,放下王印看公文。这些公文我昨晚都看过,所以一看开头,就知道是什么。手上这本是管理军资的文官建议将破旧的兵器回炉再造利用。

因为鸠摩罗很喜欢打仗,所以文修给他设计了不少兵器,月月翻新,而且在兵器的技术上,可谓更是突飞猛进,周边任何一个国家的兵器都没有傲鹰国的精良。

“回炉再造不好吗节约资源啊。”我理直气壮地说。

他又白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拿回公文:“回炉再造不如卖给被我打败的那些国家,还可以赚他们一笔。”他简洁地说完,就将那本公文扔到另一边。

我因为鸠摩罗的话而发愣,他很有经商头脑啊。贩卖这些对于他来说过时的兵器,但对周边国家来说却是优质的兵器,确实比回炉再造好得多很多了。

“快盖章,发什么愣!”他又凶凶地对我发出命令。可是,我心里却因此而欣慰,老宰相这下可要开心了,他们的王终于静下心,开始处理国务了。

“宴会的事筹备地怎样了。”他又是一边飞快地看公文,一边问我其他事的进展。

我费力地盖着王印,吃力地答:“差不多了。下午去统计参加宴会的王妃名单。”

“恩。统计之后你去围场看一下,我想把宴会办在围场。”

“知道了。”

“还有,多支些帐篷,明晚那些女人就睡围场。”

“好……”金印好重啊,我的手腕开始发酸。

“你后背谁给你上的玫瑰油?”

“后背哪里擦得到,就不擦……”我顿住了,因为答地毫无戒备而心中一慌,这还好是在问擦油的事,若是别的,岂不是这样被鸠摩罗套出话了?

我看向他,他扬起了脸,唇角勾着笑,半眯着的眼睛里的目光落在我的后背上,我顿时有种寸缕未着的**感,他就那样**裸地扫描我的后背,然后轻笑一声:“你后背不上玫瑰油,以后前后皮肤的颜色和细滑程度就会出现差异。”

他缓缓扬起手伸向我的后背,我立刻往旁边闪避,拉长脸瞪向他:“我只用玫瑰油来祛斑,不擦身体。”

“怦!”我重重盖下王印,站得离他远远的。

“哼。”他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收回手埋首继续看他的公文。

鸠摩罗真奇怪,手上拿着公文,眼睛看着的也是公文,脑子里却在想我怎么给后背擦精油。浑身汗毛立时竖起,自己居然也会成为别人遐想的对象。

“下次不准带文修进我寝宫!”他将最后一本公文扔到我的面前,便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站在我的身边,立刻给我带来了压迫感。

我低着头不想说话,因为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调笑早晨的事。

“盖完放着,下午我会拿去给老宰相。”说完,他上身微微倾向我,我还在想他要做什么,忽然,屁股上又被他狠狠一拍:“啪!”

我一僵,而他,已经扬长而去。

抽眉角,很多领导都有打秘书屁股的不良习惯。有的是故意性骚扰,有的是好玩,还有的因为年纪差别太大,把你当女儿喜爱。但是,鸠摩罗不会把我当女儿,只会当做女人。这小子真让人讨厌地牙痒痒。

可是,我愕然发现,他把放王印的钥匙就这样仍在我面前了,闪闪发光的钥匙让我静立许久。

。他总是言简意赅的话语,再次回响在我耳边。面前的钥匙,无疑是整个傲鹰国最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象征。它锁着鸠摩罗的王印,和历代国王,王后的王冠和权杖。

他就如此放心地交给了我?只因为我和他还有文修在一张大床上睡过一晚,他就信任了我这个只跟随他半年的小小内侍官?

拿起镶满宝石的钥匙,却觉得比王印更加沉淀,鸠摩罗真的是一个很随性的男人。

下午,我便统计了王妃的人数,那时,手已经酸地连笔都拿不住了。总共十二人,正好一打。然后通知她们明天在围场设篝火宴会,她们都兴奋地开始收拾包袱,一个个积极地准备爬墙。

挠头,傲鹰国的女人,还是看不懂。但只要她们开心就好。我一直认为人活着,开心最重要。

然后,赶往围场,通知了一下那里陪王打猎并且摔跤的将士,他们也很高兴,陪着我一起选择场地。

鸠摩罗的围场其实很大,开垦了一大片的草原作为他赛马的区域。围场里当然不住人,只住马。将士也都在苏丽城有自己的小楼,平日也只是一队侍卫看管马匹。

回到家发现忽然没了文修,还真有点不习惯。整个房子一下子变得太宁静了。因为他去宝石湖明天才会回来,宝石湖离苏丽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他还要做调查,便没那么快赶回。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宫里的厨子和侍婢前往围场布置晚上的宴会,所有的东西拉了足足十辆马车,全是宴会上要用到的器具。

将士们都纷纷帮着搭建帐篷,这应该算是他们晚上的新房了。傲鹰国这种相亲大会是互选性质的。

也就是如果这名将士看上了王妃,但王妃不喜欢的话,不能勉强,毕竟那是王的女人。

不过,根据操办过宴会的厨子们说,基本都能成功。因为王的将士都很骁勇健壮。除非毁容地比较厉害。身上有点小伤小疤的,会让女人们感到性感。

但鸠摩罗身上就没伤疤,估计是经常用玫瑰油的原因。反正那天我给他擦油的时候,可以说全身都看遍了,也没看到。

午饭过后,王妃们跟着鸠摩罗骑着马来了。别小看鸠摩罗的女人,看着她们平日很会撒娇,一个个拖到战场上,那绝对也是可以拿刀杀敌的。

她们都穿上了平日最漂亮的衣裳,用纱巾遮起自己的面容。各个都英姿飒爽,神秘撩人。漂亮的马上,是她们的行囊。如果晚上没有配对成功的,便打包再回皇宫。而包里,一般都是鸠摩罗分发给她们的嫁妆。包括她们身下的马。

骑着马出嫁,在她们的世界,那就相当于开着小轿车出嫁了。

她们到了围场也不下马,而是骑着马整齐地绕着将士们走,就像是在挑选自己心仪的丈夫,而将士们纷纷脱下上衣,在明丽的阳光下亮出自己硬邦邦的肌肉,展现自己上身最性感的部分。至于下面嘛,咳咳,只有晚上考察了。

第十四章 月下捡宝石

鸠摩罗哪有那么好推哟,皱眉。

我眨巴着眼睛站在圈外,笑着看他们这种特殊的**方式,其实真的融入这个国家,也挺有趣。哟!那群男人里还有不少都是六块腹肌的,似乎都上了油,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欣赏一下,嘿嘿。

“上来!”忽然,身边传来沉沉的一声,我随意瞥去,却是瞥到了夜刹的大黑脸。他从鼻子里喷出着气息,跟他主人一样不可一世地高傲。

夜刹瞪着眼睛,黑溜溜的眼睛里是我的脸,我回瞪它: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扮男人啊。

忽然,一条有力的手臂捞住了我腰,一下子我的双脚离地,下一刻,便横坐在了夜刹的身上,紧接着,就传来鸠摩罗不耐烦的声音:“叫你上来你磨蹭什么!”

我转过脸,正对着他宽阔的胸膛,即使穿着亚麻的袍衫,依然映出了他的胸肌之间有型的肌理。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好像被两束像尖刀一样的视线嗖嗖盯着。

“夜刹,走。”一声令下,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夜刹就奔跑起来,本能地,就抱住了身边的鸠摩罗,那结实的身体足以给你想要的安全感。

夜刹跑出了营地,进入了围场的大草原,便放慢了脚步,我也随之放了手,鸠摩罗牵着缰绳任由夜刹随意行走。

“今天你没来叫早。”沉沉的声音带着他的严厉。我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胸膛,因为我讨厌抛高脑袋仰视他:“今天没事。”

“今后每天都要叫早!”他这句话,让我恍然回到前世,殇尘也是这么嘱咐我,命运像是在重复。

“知道了。”我转回脑袋,视线随意地落在夜刹身下的草地上,明丽的阳光给草场上了一层鲜亮的油光。这个国家每一样东西,都仿佛是闪亮闪亮的。

夜刹缓缓停下,但是鸠摩罗似乎没有下马的意思,他依然手拿缰绳,古铜色的手臂就横伸在我的身前,将我圈在他的身前,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我隐隐感觉到,他是要审问我。

“我昨天去见了老宰相。”

果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皱眉,不知道老宰相跟他说了什么。

“原来你真会做男人做的事,竟敢架空我的王权!”带着杀气的深沉的声音,让我后脖一凉,感觉那锐利的视线好像落到了我的脖子上,并久久没有离开。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摸到了绳子。

那是拴着鸠摩罗王权钥匙的绳子,未来不弄丢,我只有随身携带。

“你怕了?!”他的语气瞬间从阴沉转为一丝笑意。

我赶紧拿下钥匙,高举:“王,钥匙。”

他没有接,我小心地转脸看向他,发现他正高抬下巴盯视我手中的钥匙,察觉我看他,他才好似赏赐一般瞥了我一眼:“回宫再给我,我怎能像个女人一样把钥匙挂脖子里。”

他很凶,从来不会好好说话,他总是用轻蔑地态度对待任何人,而他身边的女人,还都吃他这一套,还会不停地尖叫:哦~~~我们的王好酷哦~~

再次挂回脖子,身上就挂了两样东西,还有一样,自然是那个可以驱邪的玩意。

他不再说话,我也就不敢贸然出声。毕竟我提议架空王权,他没有发怒已经是奇迹。草原上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我到耳边的短发,短发搔过脖颈,痒痒的。

“老宰相很看重你,提议升你为监理大臣。”忽然,鸠摩罗再次开口,我微微侧脸看着他的身体,监理大臣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比我的内侍官要大了许多。如果成为监理大臣,我就跟老宰相一样配备一匹小毛驴,并且,不用再入后宫对着鸠摩罗和他的王妃。

没想到老宰相那么器重我。那鸠摩罗呢?他是怎么想的?我没有反问他,而是等他下面的话。可是,他却掉转了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夜刹立刻奔跑起来,我再次为了安全而抱住他的身体,他起伏的胸膛带出了他沉沉的话语:“记住,你只能是个内侍官。”

心中多了一丝不服,他在可以压制我。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女人?!

一个下午,我的心都在浮动,都在徘徊。在傲鹰国的经济进入正轨,当我拿到我那万两黄金后,我对傲鹰国还有没有作用?到时我是否还要继续做鸠摩罗的内侍官,替他管理后宫的女人?

如果这样,我岂不是又回到当年太监的日子,将自己陷入不能爱人,嫁人的尴尬境地?还是应该离开傲鹰国,再去女儿国寻找雪铭?

雪铭……会不会以为我死了?从西山的山崖坠落,将会尸骨无存。他一定会认为我已经死了。

而且,一旦我再次面对雪铭,就要面对我跟他的过去。到底要不要娶他?没想到现在时时想起的人,会是他。

或许,我应该从现在开始,想想如何面对这个问题。然后做出一个即对得起雪铭,又不会让自己勉强的决定。

当宴会开始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对雪铭的回忆中。身着性感裙衫的王妃们在跳耀的篝火边妖娆起舞,扭动着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材。白日,男人们展现了他们的性感,晚上,就轮到这些女人们。

他们即使面带纱巾,但那双画着眼影的眼睛,却频频向自己看中的男人,放出勾魂摄魄的媚波。

男人们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叫好。排在第一位的王妃扭动着身体开始向自己喜欢的男人靠近,然后围着他性感地舞动。

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鸠摩罗就那样威严地坐在首席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平日锐利的目光,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

男人们开始将女人拉入怀中,与她们共饮。这时候,跟随来的侍婢,就会围着篝火继续为大家献舞。

我握着装有啤酒的木杯看向鸠摩罗,疑惑着,今晚鸠摩罗没有带上陪宴的女人。他似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便将目光与我对接,然后,却是向我举了酒杯,深邃的目光终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轻蔑,而带着一丝笑意。

无论在任何国家,王向你敬酒,都是一件极为荣幸的事,我立刻举杯,然后饮下杯中的啤酒。

星夜分外灿烂,不知不觉间,篝火边的人渐渐离去,打击都进入了自己的帐篷,我也起身准备离开。

“秋苒。”鸠摩罗叫住了我,侍婢们开始整理收拾宴会。他站起身,我便走向他,他双手环胸:“跟我来。”说罢,他便轻扬斗篷,走在了前面。黑色的斗篷在篝火中划出了漂亮的丝光。

我跟在他的身后,发现是往营地外走,这让我产生了一丝不解:“王,晚了,您该回营休息。”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俯视我。

我们身边便是那些白色的“婚房”。

“恩……”忽然,从“婚房”里,传出一声撩人的女人的呻吟,紧接着,便是男人的粗喘。

“呼呼呼呼。”

“恩……啊!啊!”

立刻,我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陷入僵硬。

“快点!恩!再快点!啊!啊!啊!”

羞窘地撇开脸,急急走上前,鸠摩罗伸出手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红着脸看向他,他唇角勾着一抹坏笑:“你是想留在这里听这些声音,还是跟着我去散步。”

显然,他的建议我无法拒绝。我立刻低下头:“王,我们去散步吧。”

“哼。”他轻笑一声,抬手放到唇边,立刻呼哨出口,夜刹就从黑暗中,小步跑到了我们的面前。

“上去。”就像当初在女儿国的军营,他对我轻声说,我挠头,夜刹实在太高了。

他摇摇头,站到了我背后,双手忽然架在我的腋下,极其轻巧地将我托举,我顺势踩上马镫,然后上了马。

紧跟着,他就翻身坐在了我的背后,一手拉住了夜刹的缰绳,一手却是锁住了我的腰,轻轻说了声:“坐好,别乱动。”说完,就忽然收紧了我腰间的手臂,瞬间让我后背贴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之上。就像是坐上了有安全带的车椅。

夜刹飞奔起来,他飞快的速度让我整个人都靠向了后。腰间稳固如铁箍的手臂,和背后结实沉稳如山的胸膛,都让我感到了安心和放松。

不知道在夜下飞奔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在银白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夜刹缓缓停下,鸠摩罗先下了马,然后伸出手看向我。我也不客气地扶着她那条异常有力的手臂,跳下马。

当我站到地面时,忽然他双手从我身体两旁穿过,撑在了夜刹的身上,将我完完全全圈在他和夜刹的之间的小空间内。我一怔,下意识退后一步,却是靠在了夜刹的身上。夜刹坚硬的肌肉如同它的主人,如铜墙铁壁一般让你再无退路。

“你很想做那个监理大臣?”鸠摩罗俯下了身,将话语吐在了我的头顶,头顶柔软的发丝被他淡淡的酒气吹拂,我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仰起脸,迎视他轻慢的目光,郑重说道:“是的!”

他拧起了眉,收回我右手边的手臂开始拧他的眉心,左手继续撑在夜刹身上:“老宰相性格耿直,一旦让他发现你的秘密,他不会包庇你。我不想砍你的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从我身前离开,在夜刹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夜刹就从我的身后缓缓跑开。我陷入了沉思。傲鹰国女人干政——死罪。

“走,捡宝石去。”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往边上的小河而去,我从怔愣中回神。看着他疾行如风的背影,他在帮我隐瞒身份,也是在保护我呐。

第十五章 好色的夜刹

今天讲到八夫的出版,便想到了菊花,这类书一般在内陆很难出版,所以大家也表抱太大希望了。

柔和的月光下,鸠摩罗脱下牛皮鞋迈入小河,弯下腰在波光粼粼的河水里捞起了一把沙石,然后细细地挑拣。他深褐中带着一丝红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飞扬,露出了他双侧的耳垂,一抹光滑闪过,他的耳垂上,今日戴上了一枚红宝石的耳钉。

他从手心的石块中拿起一颗,摸了摸,将它高举,对着月光细细观瞧。站在月光下的他,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就像月夜下黑色的独角兽,健壮,神秘,威严,高高在上,让人想亲近,却又因为他凌厉的眼神而畏惧。

夜刹跑到了小河的对岸,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瞪着我,他一直看不起我,这点我能感觉地到。谁说动物没有喜怒哀乐?其实他们有时表现地极为明显。

他瞪了我一会,就撇开脸,啃着青草。

面前的小河是宝石湖的一条小小分支,宝石湖里丰富的宝石原矿,有时会随着流水,流入这里。

“咚!”一声,一颗石子落在我的面前,溅起的水花溅到了我垂落的双手,我看向鸠摩罗,他冷冷看着我,对我歪了歪脑袋:“过来。”

一直都是命令的语气,不容你反抗。我脱下了鞋袜,挽起裤腿,走入冰凉的河水,浑身起了一阵鸡皮,雪白雪白的小腿,在月光下分外刺眼。

他走到我身边,捉起了我一只手,我想挣脱,他却将手里的石头放在我的手中:“看,这就是宝石。”

宝石?我心中充满了好奇,看着手心里黑乎乎的石头,这些其貌不扬的东西真是宝石?

“都是蓝宝石。”鸠摩罗放开我再次弯下腰,抓起了一把沙石,继续挑拣。我立刻凑上前:“怎么挑的?教教我。”

他侧过脸轻笑着俯看我:“这么快学不会的,而且,还是晚上。”说完,他将手中的石头扔入水中,再次弯腰捡起一把。细细挑选。

我有些不服气,就在他身边留心观察。

一些明显不是宝石原矿的大石块,他就会扔到水中,剩下的,是一些表面带着水光的黑乎乎的石头,还有些白石头。

他举起其中一块,放到月光下,微弱的月光根本照不出什么,可是,他却将那块石头放入我的手中:“这是石榴石。”

我很惊讶,鸠摩罗到底有着怎样的眼力?何以我看不出任何迹象,他却能迅判断出这些石头暗藏的玄机?

见他手里有一块极为普通的,而且大如鹅蛋的灰色石头,我便取过想扔,他立刻扣住我的手:“你做什么?”

“这颗一定不是宝石。”我自信满满。他扣着我的手腕,双目变得深邃,他盯视我许久,久到我几乎陷入他深深的视线中,他才慢慢取走了我手中的石头,性感的薄唇轻动:“”它就和你一样,深藏宝藏。“”

我怔住了,心跳因为他这动听的赞美而微微一滞,有些局促地想收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却是牢牢紧握,炽热的手心,熨烫这我手腕的肌肤。

“王。”我低着头挣了挣,他才放开,将那颗宝石放入我的手心,缓缓俯下身,硬朗的侧脸轻轻擦过我的右耳:“很多宝石都因为浅陋的外表而被人遗漏。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发现这些被遗漏的宝石。”他沙沙地说完,便拉开了与我的距离,不由得,我长长松了口气,每一次他的靠近,都会让我感觉到压抑和窒息。

他再次寻找宝石,我便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捧着他找到的宝石。看着手中那颗险些被我扔掉的石头,心中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我忽略了,如果他没有敏锐的洞察力,他怎会发觉我腿上的疤,怎会知道我去见了老宰相。怎会那么早地,就戳穿了我的身份。

他真的是一位可以信赖的王啊。或许,他知道的事情比我,比老宰相都要多。而他,却等候着适宜的时机,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她布下的阵法,替他消灭敌人。这就是老板的处世为人,坏事让手下做,而他,永远是员工心目中的好老板,凝聚着人心。他……真坏。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随意地问。万千回忆涌上了心头,我……不想说。

“那是骨折的伤,你在天朝被人追杀?”

我继续低头不语,他连这个都看得出来。见我不回答,他便停下了动作,平静的湖面映出了他有些阴沉的脸:“不想说?”

“恩。都过去了。”

他不再说话,我扬起脸,迎视他在月光中显得有些阴翳的眼睛:“你担心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哼!”他却唇角一勾,带出了他的轻蔑,“你是个女人,还能做出什么大事。”

终于,他说出了我是女人的事实。

忽然,他伸出了湿漉漉的手,在我尚未回神之间,他竟然摸上了我的胸部:“你们天朝的女人都是平胸?”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些惊慌地后退避开他的手,捂住了自己被他摸湿的胸口:“王!我是你的内侍官,不是你的女人,请你尊重点!”

他收回手抱在胸前,半眯双眸高高俯视我轻蔑而笑:“你怕我吃了你。放心,你的胸太小,没有手感。”

我气郁地撇开脸,他完完全全不尊重我。忽的,余光中映入一抹鲜亮如雪的白色,我便随意看去,竟是看到了一匹雪白的白马从树林里而出,小跑到河边饮水。

那匹白马美地如同白色的独角兽,全身毫无半点瑕疵,月光洒落在它的身上,映出了一层朦胧的银光。它甩了甩头,那又长又柔软的白色鬃发便迷人地轻扬。

“好马!”鸠摩罗发出一声惊呼。很少有能让他惊讶的东西。但这么美的白马,谁人不会痴迷?

白马的体型比夜刹小了一圈,柔美的曲线,挺翘的后臀,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抚摸。我地第六感告诉我,那是一匹母马!

“呼!”忽然,夜刹在远处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呼气声,引起了白马的注意,白马看向它,它便昂首挺胸地向她迈进,和他主人一般深邃的视线牢牢锁定了白马的身体。用自己强壮性感的身体去吸引对方。

但是,白马却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夜刹立刻追了上去,鸠摩罗当即疾呼:“夜刹!”

可是,人家现在**熏心,哪里管你这个主人,于是,在夜刹跟着白马消失在树林之中的时候,我忍不住取笑:“果然跟他主人一样好色。”

“你说什么!”鸠摩罗立刻瞪向我,我甩脸,不理他。

他一个大步站到我的身边,又挺起他的胸膛,爆出了他完美的身形,用他高大健壮的身躯来给我制造无形的压力,我继续看着别的地方,视而不见。

“哼。”忽然,他发出一声轻笑,“夜刹跑了,我们回不去了!”说完,他转过身,刻意擦过我的肩膀,走向岸边。

我愣住了,回不去!不是吧!那就意味着要在这里过夜?有些心慌看着周围,夜色黯沉,怪叫声声,会不会有猛兽蛇虫出没?不行,我得跟紧鸠摩罗,这里也只有他能保护我。

第十六章 白马传书

我看了关于白马的评论,嘿嘿,这些评论给了无良新的灵感,要不就让小冉真的骑小毛驴出场。^_^

我赶紧转身,鸠摩罗正在岸边穿鞋。我匆匆将宝石放入随身的小兜,然后追了上去,站在他的身后。

他弯着腰抬起下巴看向我,我握拳咳嗽看向别处,他便发出一声轻笑站起了身走开。我赶紧穿上鞋子,连袜子都不穿地跟紧他。

他走了几步,停下。我也立刻停下。然后他转身看我,我就看别处。他终于忍不住轻笑:“知道怕了。”

我低下头,不说话。鸠摩罗好面子,我也是。

“去捡些树枝,我们生火。”他说完,就走到一旁捡树枝。

真没劲,夜刹真好色,他不跑就不用在外露宿了,忍不住抱了抱身体,晚上一定很冷。

恨死夜刹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驱散了寒气,我靠近火堆坐着,鸠摩罗在一旁用一根长长的树枝挑拨着火堆。我侧脸看着他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脸,很难想象,他会是一国之君。

“你盯着我是在勾引我?”他看着火堆,勾起唇角问。

我挑挑眉,老大,你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勾引你,你这个**(英文看不清),我不想自找死。他转过脸,略带轻蔑地看向我,我便说道:“王,如果不打仗了,你那些兵士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回乡种田吧。”

他微微拧眉,原先的玩意顿消,而是再次愁眉深锁:“麻烦。”他仰面躺下,双手枕在了脑后。

“真的很难吗?”我挺困惑的。

他瞥向我,锐利的视线在火光中带出了火焰的颜色:“因为这是男人的尊严,所以你要给我想出一个既能打仗,又能赚钱的方法。”

“王!你这是在抢!”既能打仗,又能赚钱,除了侵略和掠夺,我想不出别的。

“不能侵略。你慢慢想,我给你七天时间,想不出就把你扔到后宫做我的女人。”他说完闭上来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摸了摸胸口,因为裹地太紧,有时会喘不上气,所以可以挺胸做回女人,是我一直所期望的事情,但是,不是他的女人。

“王,你怎么连平胸都要。”我揶揄他。

他转过身,背对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就当收集不同的品种吧……”略带困倦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特有的磁性。

他怎么能这样!虽然心里清楚他现在是开玩笑,但是到时真的想不出来,以他的脾性,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的!

烦躁地背对他躺下,既能打仗,又能赚钱。这怎么可能?!

“悉悉索索。”他在我背后转过了身,忽然黑色的披风掠过面前,他将身上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正想感激他一下,屁股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不错,这里是你的胸部就更好。”

抽眉角,气郁地想离开,他却扣住了我的肩膀:“好好躺着,不然就要了你!”充满调侃的语气带着坏坏的玩意。

“王!请你尊重点!”我气恼地想去掰开他扣住我肩膀的手,他却突然贴近了我的后背,瞬间逼近的身体让我完全感觉到了他的强势,单薄的衣衫更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已经凸起的块块肌肉。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晚上我少不了女人。”带着威胁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暗哑,我绷紧了身体不再反抗。

“你可以把我当男人!”我咬牙。

“我没上过男人,但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试。”

“禽兽!”我轻骂、

“什么?!”

“没什么,我不动了,睡了!”我忍!他一旦来强的,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像他这种男人,才不会怜香惜玉,尊重你的想法。

“恩,这才乖。”他抚了抚我的手臂,将手最后放在我的腰上,然后静静睡去。

这是一头沙漠的苍狼,他野性十足,暴虐残忍,而且还强横霸道,蛮不讲理。我居然与狼共舞,真是失策!

静静地等他睡着,然后就可以从他身边离开,宁可在外面受冻,也不屑躺在他的身边汲取温暖。

“呼……呼……”似乎,他睡着了。我偷偷扭头,他的面容因为安睡而变得柔和,那双总是发射冷箭的眼睛也被眼皮遮盖,长而稀疏的睫毛,在火光中微微跳跃。

“悉悉索索。”忽然,身边传来了似是马儿的轻微脚步声,难道是夜刹回来了?我转回头看去,竟是一片雪白。

雪白雪白的鬃毛垂落在我的脸边,如同一片白色雪帘挂落。是那匹白马!她的嘴里,叼着一只小小的纸筒。她轻轻地放到我的面前,我痴痴地看着她,即使那浓密的睫毛,也是纤尘不染的白色。

他放完纸筒,轻轻地退开,然后,消失在了周围的树林之中,她就像一个雪精灵,轻盈地出现,然后,再次悄然消失。

那夜刹呢?我微微抬头,不敢动得太厉害,以免被鸠摩罗发现。他在我身后睡得很沉,看来这里不会有猛兽出没,他才会睡得那么安心。

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夜刹,哈!夜刹居然被那匹白马甩了!

心中有了丝幸灾乐祸,躺回原处偷偷拿起白马留给我的纸筒。纸筒是用黄金打造,上面刻着细腻的花纹,做工非常精美。

偷偷看向身后,轻轻地拿开了鸠摩罗搭在我腰上的手,然后慢慢挪出了他的范围,躺在一边打开了纸筒,里面倒出了一卷白纸和一支小小的毛笔。是谁会用这种方式给我传信?如此特殊的方式,让我变得有些激动。

打开纸卷,那熟悉的字体让我立时欣喜万分。

“苒,何以选择傲鹰而非女儿?是为相见尴尬?雪。”

是雪铭,果然是雪铭!雪铭找到我了?知道我没死!可是,他为何不来见我?再次翻看纸条,重复地默念他的话,忽然明白他在顾虑。他认为我选择傲鹰而不去女儿国,是因为怕见到他觉得尴尬,给我造成困扰。他又在为我着想,而且,他总是在为我着想。

雪铭……

“呼……”轻轻的,一声呼气声从树林中而来,隐隐的,那匹白马又从黑暗中钻出了脑袋,对着我点头。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便迅速用小毛笔在纸条的背面写上:“雪:笔我留下,想要取回,就亲自前来。苒。”既然雪铭因为顾虑我的感受而不敢贸然前来,那我就主动出击,非要把你勾来。

然后,留下了小毛笔,将纸塞回纸筒,盖好,扔向了那匹白马。当即,白马叼起了纸筒,便轻轻地退入了黑暗。

雪铭,你会来吗?真是有趣,没想到雪铭骑的会是一匹母马,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母马。这里时常有野马群出现,想必她是混入野马群前来找我。

可是,她怎么认识我的?一定是雪铭就在傲鹰,他指引他的马认识我,然后给我送信。难道他就在附近?我立刻坐起身,看向四周。可是,周围除了静静的树林,什么都没有。

多少有点失望。再次躺下。如果他就在附近,他此刻也不方便来见我,毕竟是他是女儿国的人,而我隔壁躺着的,是傲鹰国的鸠摩罗王。

等吧,雪铭会来找我的。

一个晚上,白马也没有再次出现。到是夜刹,在早上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鸠摩罗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失败了。就像兄弟一样拍了拍夜刹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鼓励了几句,夜刹的精神,才勉强有些好转。

但是,鸠摩罗还是很惋惜没能追到那匹白马。作为一个斗士,征服野马,是男人能力的象征。

回宫的时候,文修满脸忧郁地等在了议事厅里,似是宝石湖的情况,有些棘手。而我,就得到鸠摩罗的准许,回家放假一天。

躺在床上,看着雪铭的小毛笔恍惚着。不断地看向窗口,他今天会不会来?如果他来我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不好不好。

不好不好。

——!!!雪铭会误会我想娶他。

哎,好烦,当初要是没有那一夜就好了,干脆,就应了他,娶了他。恩!这样最好。娶他还可以得到那匹漂亮的白马,当在我那个世界,就是住上豪宅,开上了宝马。何乐而不为?

女人天生就爱幻想,我从床上,幻想到了浴桶里,然后再从浴桶里,幻想回床上,擦完精油就趴在床上继续幻想。因为刚上好精油,不易穿衣服,我便只裹着浴巾。渐渐的,便昏昏欲睡。

雪铭……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半梦半醒间,有一只温柔的手抚过了我的后背,眼前浮现出了白马那美丽柔软的鬃发,他们轻轻掠过我的后背,舒服地让我深陷这个梦境。

如果也有人能帮我的后背上精油就好了……我这么想着,忍不住说:“能不能帮我上油……”

“好。”有人这么回答,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只因为这个声音,我瞬间从梦中清醒,情不自禁地脱口唤出:“雪铭……”

第十七章 小雪有话说

今天看到亲提到脸红心跳的问题,可能我当局者迷,因为我自己没感觉到现在除了小珏那里,菊花对哪个男人有明显地动情(现在要开始小雪的了)。今后会注意。好的建议我都会听。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之时,一双手紧紧拥住了我的身体,温热的脸庞贴上了我的后背。微凉丝滑的衣料贴上了我露在浴巾之外的肌肤,带着那淡淡的,薄荷的清香。是他,是雪铭……

“我以为你死了……”温热的气息倾吐在我后背的肌肤上,那熟悉哽哑的声音带出了他的哀伤,“这十个月,我一直在追查凶手……”

我静静地任由他环抱着,喜悦着,却平静着,这种感觉,只有他能给我。

“那……你找到凶手了吗?”我有意问他。他静默了许久,将环抱我的手臂收紧:“对不起……”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印象中,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谁,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里带出了杀气。心中带起一阵阴霾,双眉不由得拧起:“别查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继续保持着他完全压在我后背的姿势。我趴了许久,忍不住说:“雪铭,你能不能起来,我们坐着说话?”

“不。我现在只想好好感觉你的体温。”第一次,他对我说了不,一直以来,只要是我的要求,他只会微笑着平静地说:好。而今天,他似乎失去了我印象中的平静。

“雪铭,我感觉你变了。”既然他不愿意起来,那我只有继续被他压着。

“变了?”他带出了一分疑惑。

我看着自己的床头:“恩,如果是原来的你,肯定在发现我的时候来见我,而不会犹豫,还让一匹马送信。呵呵。”那马可真是好啊,想到她我就有一种强烈得到她的**,甚至超过了得到一个男人。

“因为……我爱上你了。”

刹那间,心中的遐想因为他的轻语而断。他在……说什么……

“那一次,在马车里,我说有件事发现地太晚,就是我爱上了你。”他抽出了一只手,轻轻包裹住了我的肩膀,摩梭着,“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在七天的最后一天,我发现了这个事实,可是,已经晚了。我知道第二天你不会来找我,但是我依然在山下等你,没想到……”

七天……真的会爱上一个人吗?我无法理解这种七日之爱,但是,我没理由不相信雪铭的话,因为,他从来不会骗我。

“寒珏……他怎样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一个说爱我的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但是,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可以探听到他们近况的人。

他的脸在我的后背上转动,将另一边微凉的脸庞再次贴上我的后背,“他想随你跳崖,被我阻止了。可是却因为悲伤过度而昏了过去,到我离开的时候,听说他醒了。我便去看了看他,他……失忆了。”

“失忆?!怎么会?”

“秋苒,你不觉得这对他,是最好的吗。他只忘记了你。”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对寒珏的失忆没有惋惜,也没有其余的感情。

我陷入沉默,是啊,失忆对寒珏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要以牺牲我为代价?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一切既然都已经画上句号,我又何以自己去打开那个苦涩的盒子,藕断丝连。

“山崖上,我遇到了刘曦,他确实是个人才。他和我一样,认为你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我无法久住天朝,所以主要是由他追查杀害你的凶手。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朝曦夜雨的事。也不认为是冉羽熙派人杀了你。”

“雪铭……谢谢。”我轻轻动了一下身体,雪铭……真的很重,“雪铭……能不能起来,我的腰很酸……”

“不,我现在还不能看你,那样我会失控。”他再次拒绝,但将自己的重心微微偏离我的身体,身上的重量便去了大半。

既然如此,就继续被压着吧。

“雪铭,你怎么知道我在傲鹰?”

“是意外。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以这近一年来,将注意力只放在追查凶手上,但是上个月,清清楚楚去西凤主军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奸细的传闻,大家都说曾经有一个傲鹰国的女奸细,假扮成尼姑,说自己认识清清楚楚,便放她进了营。哪知她却救了鸠摩罗王。当时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是啊,如果从一个旁听者来说,谁会将尼姑,奸细,菊秋苒三个词联系在一起?

“直到半个月前,傲鹰国的一位好友来访,说起他们的王找了个天朝的不男不女的人做了内侍官,感觉很有趣。我便问怎么有趣。他便说那小子长得白白净净,雌雄莫辨,柔柔弱弱,看着应该像我们女儿国的男人,但被女儿国当做奸细逐了出来,还帮助他们的王抓住了西凤主,所以他很受苏丽城老百姓喜欢,整个过程很有趣……”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趣。当时回来的时候,我的事迹被流传,在苏丽城百姓眼中,我就是半个英雄。

不然他们怎么会喜欢我。

“当时我听着也觉得有趣,因为在西凤主军营听到的是这个奸细确确实实是个女人,而现在从好友的口中听到的,她却成了男人,而在傲鹰国,女人不可做官,所以我便跟他打趣,说哪天也去见见这位内侍官。好友立刻变得兴奋,说这位菊内侍官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菊字时的惊讶吗!”雪铭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微微撑起了身体,我缓缓转过身,那一刻,他失去平静的雌雄莫辨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如果没有这位故友,相信他至今都不知道我活在人间。

“那时我的心就不停地催促我问好友菊内侍官的全名。”他深深地注视我,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涌出了许多复杂的,纠结的激动情绪,他此刻撑在我的上方,长长的卷发从他的脸庞垂下,挂落在我的脸边。

他皱紧双眉,有些失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我又很怕听到的不是你的名字,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慌,我至今记忆犹新。但是,我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来了。”他忽然睁开了双眸,浓浓的情谊化作了炽热的火焰,眨眼间,他的脸便在我的眼中放大,瞬间攫取了我的唇。

一个深切而沉重的吻,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袭来,带出了他深深的呼吸和他口中所说的恐慌。火热的舌长驱直入我的口中,几乎疯狂地卷取我口中的一切。

“唔!”一声低吟从他口中而来,他开始啃咬我的唇,重重的,大力的撕咬我的唇畔,与我的牙齿碰撞,寂静的房间里,是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雪……雪铭……”我在他的吻中无法说出整句,“冷……冷静……”就算他爱我,有些事也不能发展地那么快,而且我还没有半点心里准备。

小雪毕竟是男人,所以无良觉得小雪在重见菊花时,失控也在情理之中。不然今后连醋都不吃,那就真的太没劲了==!!大家难道没发现小雪提到的侍郎人选都是比他弱的吗?嘿嘿。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鸠摩罗入宫滴~~

第十八章 第一次向男人求婚

我哪里卡H哦,都没说要H……放心,菊花的体力问题是会解决滴~~不然洛云清要来干嘛。

是,我能再见到雪铭很高兴,甚至高兴地只想像刚才那样,一直被他静静抱在怀中,感受他给我的平静和舒心。可是,可是现在的进展好像有些失控。

“我说过,看到你我会失控。”他咬着我的唇沙哑地说,将他双眸内的火焰毫不遮掩地显露在我的面前,他的失控让我惊讶,甚至出现了片刻的怔愣。

忽然,他抓住了我裹住身体的浴巾,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他灼灼地盯视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既然已经到了女儿国,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的心痛了十个月,我与你七日夫妻,最终换来的却是十月撕心裂肺的痛!”

我无言以对,张口结舌,这话听着怎么像我当初始乱终弃,导致他十月怀胎?

“我……不是给西凤主当做奸细赶出了了吗?”我呐呐地说着,在他火热的目光下,让我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抛弃他的负罪感。

他陷入**的双眸瞬间收缩了一下,一丝清明从那片混沌中划过。

“而且,当时我知道是西凤主的军营后,就不敢再承认自己认识清清楚楚,怕被她利用……”

雪铭的神情开始趋于平静,他撇开目光似是思索了片刻轻喃:“你这么做是对的……”

“巧合中我遇到了鸠摩罗王,我想着西凤主是你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救了鸠摩罗,不让她得意,结果我就被阴差阳错地带到了傲鹰,成了内侍官……”

“原来……”忽然,他顿住了声,转脸深沉地看向屋外,浑身竟是透出了烦躁。

“秋苒。”竟是文修,没想到外面竟是暮色下沉。

“秋苒?”他叩响了房门。

雪铭转回脸,俯到我耳边轻语:“别理他。”

我皱眉:“不行~~不应他会闯进来。”

雪铭不再说话。

“秋苒!秋苒!”

“啪啪啪!”文修拍门变得有些急切。他总是这样,好像怕我出事。

我便喊:“我睡觉呢。”忽然,雪铭竟是含住了我的耳垂,抓住我浴巾的手也开始拉扯,我急忙闪躲他的亲吻和抓住他不老实的手。

“下午你睡什么觉,快吃晚饭了,别睡了。”文修在门外开始嘟囔。

“昨晚没……”藏在浴巾下的挺立忽然被雪铭紧紧握住,他托起揉捏了一下,瞬间抽走了我的力气,“昨晚没睡好。”我努力说完这句话,扭头瞪雪铭,他却视而不见地开始吮吻我的颈项,我开始挣扎,他却用身体的重量压制我。

“雪铭!”我急得轻喊,他却吻地更加凶猛,含住我颈边的嫩肉开始重重吮吸。

“没睡好?”而门外的文修依旧没有离去,“对了,你昨晚是跟摩罗在一起……啊!摩罗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

“文修!王对我做什么我今天能走回家吗!”我急了,脖子上一阵刺痛,我赶紧双手推拒雪铭的胸膛,结果他的手就顺势扯下了我的浴巾,我手忙脚乱再去扯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

“哦……啊!那你不会着凉了吧,是不是发烧了,快开门让我看看。”文修在外面急急地说,而我依旧和雪铭拉扯浴巾,雪铭突然移下身体隔着浴巾轻咬我的挺立,顿时,战栗而起,我失去了抗拒他的力量。

“我,我……我没事!”我使出仅有的力气喊完这句话后,用力将雪铭翻身压下,扣住了他两只极为不老实的手,已经被扯松的浴巾翩然掉落,遮住了他被**覆盖的脸,“文修,我吃饭的时候就会出来,你让我睡睡饱!”先解决文修。

“哦……那秋苒啊,晚上你要吃什么?”

我翻白眼,撞墙啊,现在好像抄家伙冲出门,一棍子敲晕他。

忽然,雪铭的长腿慢慢曲起,擦过我大腿的内侧,轻轻挑逗着我的下身。我全身都陷入僵硬,原来雪铭也会失控至此!

“随便,文修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真的要睡了!”我恼怒地说完,就移开雪铭大腿可以挑逗我的区域。

门外传来文修嘟囔的声音:“以后不能让你跟王经常在一起,越来越凶了……”忽然,雪铭用力一个翻身又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原本盖在他脸上的浴巾便掉落在了我的脸上,他扣住我的双手,灼热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

文修终于离去,可是雪铭却依然存在。

“雪,雪铭……”我在浴巾下气郁不已,“不,不行……”

他停下了吻,放开手揭开了我脸上的浴巾,火热地盯视我的眼睛:“为什么不行,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身体因为他的挑弄已经发热,但是,我现在却不想,至少暂时不想,不是扭捏,也不是故作矜持,而是,真的觉得现在不适合:“我们……才刚见面……”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他反倒是反问我,然后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唇,“我想服侍你……”

“……”这句话跟我现在想要你没区别,“雪铭!哪有那么快的,我是在一直想你,想你想得决定想……想……”

“想什么?”他再次撑起身体,雌雄莫辨的脸因为**而泛起了潮红,那双一直平静清明的眼睛里,也被浓浓的水雾覆盖。

“我……我……”我深吸一口气,直视那双陷入欲海的眼睛,“我想娶你,我们回女儿国吧。”当这句话说出后,我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没想到向雪铭求婚会在这样**裸的情况下。

他立刻顿住了身体,吃惊而讶异地凝视我,我尝试着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手,然后拉过浴巾将自己再遮好,抚上他神情开始变得复杂的脸:“这十个月,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忽然,他撇开了脸,我有些疑惑。转眼间,他就从我身上抽离,坐在了床边,陷入沉默。隐隐的不安让我的心瞬间发凉。我默默起身下床,穿上了睡衣,然后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脸上,竟是一片宁静。

“你不愿……没关系。”我低下头,真沮丧,第一次向男人求婚就失败了。

“不!我愿意!”他急急拉住我的手,但是,下一刻却哀叹地垂下了脸,放开了我的手,“但是,我已经是女皇的人了。”

“轰!”我不知道当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成为别的男人的人时的感觉,但我有种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的感觉,整个人陷入一片浑浑噩噩的空白。

从见到雪铭时的大喜,到在他怀里听他说话时的平静,然后又被他急切**挑逗时的慌乱,现在,又因他说出他是女皇的人时的大惊,所有的感觉瞬间在我脑子里混合爆炸,最后化作一片苍茫……

“你……不是说爱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跟女皇发生了什么!

他平静地点点头:“是的,我爱你。所以因为你的死而借酒消愁。我不知道女皇对我……心存不轨已久。所以在一次醉酒后,她……”他不再说下去,我继续懵然。

“我爱的是你,想嫁的也只有你。”他轻轻拉住了我的手,“但我的身体脏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继续僵立,脏这个字,怎能出现在雪铭的身上?那个该死的,好色的女皇!居然敢强XXOO我的雪铭!

“我一知道你还活着,就星夜赶来,因为你一直不愿意娶我,所以我想服侍你后离开,以后就一直这样,女皇也不会知道,你也不会困扰。”他异常平静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字,可我听在耳里是那么地心伤,“现在你要娶我了,我就跟你走,只要你不嫌弃我。”

“不,我不嫌弃你。”我定了定心神,认真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浮出了喜色,可是随即似是忧虑地拧起了双眉:“但是,女皇会追杀我们,我……还是不要连累你的好。”他叹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立刻开始收拾行李。雪铭当即起身,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秋苒,你在做什么?”

我停下手,郑重地看着他:“私奔就要快!现在女皇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就跑,等她知道,我们早跑远了!”

他听完却怔住了,而且是怔立了许久。我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舍不得家财吧。”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一个大步走到我的身前,一把抱住我,就将我抱离了地面,一个深深的吻随即而来。

在我被他吻得有些发晕的时候,他将我放回地面埋入我的颈项:“傻瓜,我逗你的。”

逗我的?

“我很怕你是为了负责而娶我。当初我没有爱上我,所以并不介意和你做没有爱的夫妻。但是,当我发觉爱上你后,很多东西,都开始介意了……”

“你!”我恍然大悟!气恼地将他重重推开:“你怎么可以试探我!要是为了负责,我也不用想十个月了!你!你!”我气结地成了结巴。

一旦爱上,许多原本不在乎的,开始在乎了。原本不介意的,开始介意了。所以,在之后菊花心痒痒要娶侍郎的时候,大家可以想象小雪会怎么做了。反正不会像之前那么爽快。

第十九章 赚钱娶小雪

菊花当然不能那么容易被推倒,不然以后怎么管得住后宫。就像一位亲亲读者说的,男人们想要,还要看菊花心情。活活~~~掌握主控权开始!

雪铭让我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尝到了大惊大喜的滋味,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秋苒……”他抱歉地看着我,我转过身,气得双手环胸,“最近都别想碰我了!不对,是服侍我!”

“秋苒!”他急了,匆匆从我身后环抱我,“我错了。”

“放开!”我挣扎,可是他却抱地更紧。我继续气恼地说,“我不要娶你了!”

“秋苒~~不要说不娶我。”他轻轻地在我耳边低喃,竟似撒娇。对啊,不管如何,他也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能九成像个男人,我已经很欣慰了。我撇开脸,他就继续粘上来,“这样,我让清清楚楚陪嫁。还有寒烟,他可是女儿国名义上的,最美的男子。”

我忍不住笑了,他又用这个来讨好我,打动我。还说那个柳寒烟是什么名义上的最美的男子。言下之意,女儿国真正的大美男是他雪铭是也。他放开了我,我转过身,笑看他:“我不要清清楚楚,也不要那个什么柳寒烟,我就要你那匹白马。”

他笑了,有着漂亮的双眼皮的眼睛笑成了半月:“踏雪属于你了。”

原来那匹白马叫踏雪,我喜欢这个名字:“你昨晚既然让踏雪给我送信,为何没有马上出现?”

他抱住了我的身体,像小船一样轻轻摇摆:“因为我在围场外面。在知道傲鹰国有一个菊秋苒后,我也一时不敢确认是不是你。我很恐慌,既希望是你,又害怕看到的是别人。所以一直到昨天才决定前来证实。还没入城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带着车队离开苏丽城,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大脑就陷入一片空白,你真的还活着,不过那头短发让我真是心疼。”他抚上了我的短发,轻轻摩挲。

“这里我不留短发,就更像女孩子了。”

“真是可惜。”他惋惜着,“我让踏雪记住你的容貌,然后晚上就放踏雪进入围场,我在外面等候。现在我觉得这十个月的心痛是值得的,因为你终于愿意真心娶我了。”他开心地将我拥紧,在我的耳边深深呼吸,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和安心。

我也环抱住她,相信将来我们会更加珍惜彼此。这是行走大师教我的:珍惜眼前人。

“不过,我今晚还要马上赶回去。要嫁给你,我要做许多事情。”他再次恢复了平静,沉稳而郑重地说着。

“那大概要多久?”我理解他,因为他是女皇的人,不对不对,是女皇重要的心腹,所以他若想嫁给我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想到工作,我岂不是一样?

“大概要两个月。”他放开了我,平静的目光中微带一丝不安,“你能等我吗?”

我笑了:“十个月都等了,还在乎这两个月?”

“那就好。”他放了心,“明日回国我便通知清清楚楚来接你。”

“不不不。”我立刻摆手,“我这里也有工作要交代一下。我不能撂挑子。干脆我们两个月后再见吧。”议会是我提出来的,最近老宰相还需要我,要和我一起去完善它。即使要跳槽,也要将工作彻底交接完毕才能离开,这是一个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雪铭点点头,表示理解。

“而且,鸠摩罗还欠我万两黄金,我不想空着手娶你。”我认真地看着雪铭,我相信他什么都有,但是,我还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建起一个家园,将聘礼放到他的面前,风风光光地迎娶他!(万两黄金=104,000,000元人民币。所以菊花是非拿不可的。)

他淡淡的笑了,双眸中透出了一丝小小的欣慰和赞赏,似乎,还有幸福。他抚着我的脸庞,平静深邃的眸子里,开始涌出了汹涌的情潮,“那现在我能不能……”

“不能!”我断然拒绝,“谁叫你刚才试探我。我要吃饭去,你吃不吃。”

若是以前的我,他那样试探我对他的心意,我肯定会好几天不理他,那是对我感情的怀疑和不信任,哪有那么容易原谅他?

而且!这是对他的惩罚!他想要就给,那我这个夫人还有什么面子!雪铭那么强,必须要在他面前立威,不然以后怎么镇住他?!我可不想做夫管严。

他垂下了脸,长长的卷发挂落脸庞,小心地勾住了我的小拇指:“那我们去吃饭。这两个月你要给我写信,不然我会无法安心做事。”

“知道了。”我故作高姿态,“你先给我写过来。”

他呵呵地轻笑,然后执起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深深一吻:“请问夫人今晚想穿哪件衣服,让雪铭为夫人更衣。”

我在渐渐黯沉的天色中得意地撇开了脸,这样才听话。

和雪铭开开心心地走出房间,我不怕遇到文修,这里留男子在房间也是平常。一路上都没遇到文修,本以为不用解释了,没想到到大门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他。

他手里拿着酒壶,似从厨房里刚刚出来,结果看见我们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雪铭。水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痴迷。

我拧眉,雪铭则是对他淡淡一笑,立刻,文修的脸居然红了。

“文修,他是男人!”看着文修那副羞涩的模样,我就猜到他一定把雪铭当做女人了。

他从痴迷中回神,登时,整张脸涨成了通红,低下头结巴地说:“对,对不起。”可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扬起了脸:“秋苒,这位是……我好像没看见他从大门进来啊?”他疑惑地回头看大门。

我脸微微发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却没想到雪铭说道:“我刚刚进来,是秋苒给我开的门。”

文修愣了愣,回头看看门,竟是相信地点点头:“真巧啊,你再早点来,秋苒还在睡觉呢。那你是……”

“我是秋苒的朋友。”雪铭淡淡地答。

“哦!是秋苒的朋友啊,难怪不男不女的。”他说完就有些后悔,红着脸向雪铭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对了,那个词叫雌雄莫辨。”他抱歉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在雪铭身边直摇头,文修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大条。不过,这就是他的纯,我还是挺喜欢傻傻的他的。

雪铭自然不会介意,更何况他现在心情好得很,所以他对文修扬起微笑:“没关系。”若是平日的雪铭,他从不会对陌生人微笑。

文修看了看雪铭的装扮:“你好像是女儿国的人啊。”

雪铭坦然地点点头:“是的,我是女儿国的宝石商人,最近贵国的关卡打开了,我便想来看看贵国的宝石是否开始加工了。”雪铭反应真快,随便拿个宝石商人的头衔就糊弄过去了。

“好哇!”文修当即兴奋起来,匆匆上前,握住了雪铭的手,“欢迎欢迎。贵国的宝石历年来一直都是我国提供的,当中因为战事……呵,真是不好意思,总之我们现在是大大欢迎贵国的商人前来我国大量采购宝石。您放心,宝石的产量这个月就会进入正轨,麻烦您回国后务必帮忙通知原来的那些宝石商人,前来下订单。对了,您这么晚来一定还没吃饭。走走走,我请客,路口的那家玫瑰酒馆可是还有表演看哦。”文修说完,就拉着雪铭走了。

我下巴脱臼地看着文修热情的身影,有没有搞错!这可是我和雪铭的二人烛光晚餐呐!他居然抢了我的雪铭!

第二十章 惹眼的小草莓

小修确实满喜欢小雪的,不过不是B_L。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不是肌肉男的男人,愿意跟他说说话了==!!

文修拉着雪铭的手臂,亲热地如同是他的故友。雪铭在月色下回头笑看我,与此同时,文修也回头向我招手:“秋苒,走啊!”

我翻了个白眼跟上,然后,文修夹在我和雪铭之间开始巴拉巴拉数落我:“你早说你有这样的朋友啊,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商人朋友?快快通知他们,我们这里的纱巾也是很有名的,以前女儿国可是大批采购的。对了,你是天朝人,你一定还有不少天朝的朋友。天朝可是一个大国啊!若是能通商,就太好了!你快想想啊……”

我向雪铭做鬼脸,他在一旁偷偷而笑。想象中的烛光晚餐没了,改作了商场上的应酬。文修可真是一条忠犬,抓住任何机会推销傲鹰国的各种特有产品,真恨不得让雪铭今天就带上大量货物离开。

当然,宝石还是暂缺的。原来宝石湖没有上贡宝石不是因为有人贪污,而是工人罢工了。通商停滞,宝石加工场就没有了收入,自然工人就没了工钱。这是个民意自主的国家,所以工人会有胆量罢工。

最后要不是我把文修赶回去,他还要跟着我一起去送雪铭。那热情的程度,就像雪铭是他亲兄弟。

站在城门外,我拉着雪铭的手不想放开。他站在迷人的踏雪身边,就像雪精灵界的王子殿下。

“雪铭,路上小心。”真舍不得他走,他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夫了。

他摸了摸我的短发,点点头:“踏雪今晚要带我回去,改日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没关系。我不急。”看看踏雪,他的目光平静而温和。如同雪铭。

他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分忧虑:“跟鸠摩罗相处的时候要小心。”

我点点头:“恩,我会的。”鸠摩罗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偶尔骚扰我一下,主要是因为让他知道了我是女人。

“文修这个人我很喜欢,你看能不能带回女儿国?”雪铭忽然讲到了文修。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平静的笑容里是欣赏:“你该不会看上他的发明了吧。”一个晚上,文修还跟雪铭讲了不少他的发明。

在傲鹰国,可以说不会有人会跟他聊他的发明。于是,雪铭的赞赏让文修大受鼓励,如同遇到知己般滔滔不绝。

雪铭淡淡一笑,显然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皱眉:“文修毕竟是国师啊……”

“我知道,想必鸠摩罗也不会放。那希望将来会有和他合作的机会吧。”

听得出雪铭话语中的惋惜,说实话,文修现在放在傲鹰国确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但是,将来随着傲鹰国的发展,他的作用也势必越来越大。

“我走了。”雪铭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久久凝视我,我心中也很是不舍,这一别,便要两个月后再见了。

最后碍于周围还有路人,我们只能挥手作别。带着几分怅然回转,没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文修。

文修从人群中而来,看到我匆匆迎了上来:“走了?”

“恩。”我点点头,苏丽城的晚上比白日更加热闹,酒馆和妓馆里都挤满了人,时时可以听见傲鹰国欢快的乐曲声。人们劳作了一天,都喜欢在晚上聚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

文修露出惋惜之色:“真可惜,他为什么不愿住下呢……”

我斜睨他,他就两间房,怎么,他今晚还想跟我的雪铭一起睡觉不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

我侧脸看向他,他正看着两边,轻声补充:“这条街都是酒鬼,如果撞到妹妹你,你会受伤的。”

文修真的是一个好哥哥,他是完完全全,真心真意地将我当做一个宝贝来呵护。这种呵护,有时甚至是爱你的男人也无法做到,只有自己的亲哥哥,才会那么无私地来爱护你。

在晚上睡觉前,文修又问了我许多关于雪铭的事情,还有就是我是否认识天朝的大商人。我淡淡地笑,何止是大商人,如果他们真的那么诚心诚意地想跟天朝通商,我甚至可以介绍刘曦给他们认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刘曦。就像当初不知道该怎么去找雪铭。没想到见到了也就见到了,一切是那么自然,没有出现之前自己所想的尴尬和局促。

而且,傲鹰和天朝通商困难主要是因为路途遥远,当中有一片很大的草原和大漠,原本是有一条传说中的通商古道,但后来因为被马贼等各种盗匪盘踞,就渐渐不再行商,因为损失严重。

将文修送出房间,他忽然皱着眉盯着我的脖子猛瞧。

“怎么了?文修?”

文修摸摸下巴:“妹妹,以后不要跟王在外面露营了,你被虫子咬了,好大的红疹。”他说着抬手就要摸上我的脖子,我一愣,似是想到什么,匆匆捂住他看的地方,脸开始发烧,匆匆道:“我去看看,文修,你睡吧。”

“哦。”他收回手,嘱咐我:“记得擦药。”说罢,他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嘟囔,“什么虫啊,这么厉害……”

心虚地关上房门,急急走到铜镜边,拿起小圆镜照了照,果然,在脖子右侧有三个大大的,成三角形的——草莓印。

ORZ,我居然顶着三个草莓印就这么出去了,雪铭怎么也不告诉我,他一定是故意的!那其他地方呢?犹豫着打开衣领,登时,面如火烧。一排鲜红的小草莓零零散散地从锁骨开始,直落娇乳,立刻,这些印记忽然灼热起来,宛如它们的主人还在吮吻着我白皙的肌肤。

“啪!”将小圆镜按在了梳妆台上,雪铭……果然还是个……男人……

生活一旦有了目标,整个人就充满了干劲,效率也提升为原先的两倍。

第二天叫鸠摩罗起床后,老宰相就把我叫去了,进一步完善议会的作用。然后他直接向我提出想建议王给我升职的事,但是,我最后,婉言谢绝。老宰相对此很不解,我便说现在还是需要有个人在王身边时刻督促他。他听了欣慰地点头。

和老宰相会面结束,下午就又拿了许多公文回宫给鸠摩罗批阅。原本担心鸠摩罗会去围场,没想到正巧碰到文修从鸠摩罗的议事厅出来,看了鸠摩罗还没离宫。

最近文修也变得忙碌,几乎没有时间再搞他的发明了。他今天刚从鸠摩罗这里领了钱,要去宝石湖给罢工的工人们,好让他们开工。

国库里其实是有我那万两黄金的,但是现在全部都要用在针尖上。这点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毕竟国家发展才是首位。

每次见鸠摩罗,他的眉总是拧紧,仿佛有很多事要烦。他看见我,也总是一张脸板起:“上午你去哪儿了?”

“去见老宰相了。”我将公文堆到他的面前,“看,又这么多。”

鸠摩罗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公文,原本没有舒展的双眉,就拧地更紧了。

“还有,老宰相想动你爱妃的家族了,你表个态吧。”

他开始翻看公文:“把乌拉赶出宫,并将乌拉全家斩首。”他说完,将手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放有王印的盒子已经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好狠啊。乌拉可是他最喜爱的妃子之一,他这一举动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其他人自觉老实地交出所贪污的钱财吗?

“真冷血。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纵容了他们。”我嘟囔,拿起王印盖在了公文上。眼角的余光中,他侧过脸冷视我:“那你的意思呢?”

既然他问我了,我就发表一下:“也不用斩首吧,现在矿井那边正好缺工人,乌拉家族上下也有好几百口人呢,不如将他们送到那里赎罪吧,还可以不用给工钱。”

鸠摩罗挑挑眉,冷俊硬挺的脸出现一抹抽搐,他转回脸,看着面前的公文:“那就按你说地办。”

我承认我属于妇人之仁,但是,三百多条人命啊,贪污的又不是这三百多人,而是乌拉的父亲。那老爷子也就贪点,又没做什么通敌叛国的大事,而且乌拉是真心爱鸠摩罗的。

在鸠摩罗的王妃里,还是有几个痴心地爱着鸠摩罗的。只可惜鸠摩罗对她们没有半丝爱意。

“当然,你可以依旧判乌拉父亲死罪,这样可以警示威慑别的家族,到时候就说念在乌拉服侍了你这么多年,就饶他一命。如此一来,百姓们就会觉得他们的王很仁慈,他们会更加忠心与你。”我一边说,一边盖他扔过来的公文。

他不动声色,只是“恩。”了一声。

“那……乌拉你真的要赶出宫?”如果乌拉知道自己要离开鸠摩罗,估计会痛不欲生。

“这么热的天,你围围巾做什么?”

我看向他,他竟是答非所问。我也不想围围巾啊,谁叫雪铭把草莓种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而且傲鹰国都是圆领衫。

“听说你脖子被虫子咬了?”他从公文中转过脸抬眸看我,立刻,两道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直射我的脖子。

我有些抑郁,一定是文修跟他说的。文修就是大喇叭。

他半眯双眸,锐利地盯视我的脖子:“文修一早上就来跟我唠叨,让我不要再带你露营,被毒虫咬伤。哼,你明明毫发无伤地离开围场,哪来的虫子咬了你?”

好敏锐的观察力!在鸠摩罗的身边,你宛如是透明的,每一丝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第二十一章 发工钱啦!

在大家猜测洛云清的作用时,其实无良一直在想他要不要和明心BL的。和尚,道士,嘿嘿,就跟毛驴和踏雪一样邪恶~~~

“文修是不是已经知道你是女人了。”鸠摩罗盯着我继续追问。

我摸着手中的王印:“是。”这样至少他以后会收敛一点。

他的视线上移到了我的脸上,凝视我片刻,便转回头继续看他的公文,沉沉地问:“那他怎么说?”

当他紧逼的视线从我身上离开时,我松了口气,开始继续盖公文:“他说要做我的哥哥。”

“哦?那你呢。”他将公文放到了我的面前,第一次,他没用扔的,动作慢了半拍。

“我说好。”“啪!”一个王印盖在了他拿着的公文上。

他放开公文收回手,淡淡地说了一声:“恩。”

“王,乌拉她……”

“你有女儿国的朋友?”他忽然打断了我,我皱眉,文修真不可靠,也不用什么事都跟鸠摩罗“汇报”吧。

鸠摩罗的手里,只剩下最后一本公文,他拿在手中慢慢翻开,长长的手指在越来越热的阳光下,像一根根诱人的巧克力棒。

这次,轮到我不自在了。毕竟女儿国是邻国,说话就要注意分寸,不然会被当做通敌卖国。

“恩,有一两个。”

“听说长得也是不男不女。”

我立刻生气了:“王,请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他转回脸冷冷地看向我:“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当即反问:“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忽然,他站了起来,挺拔健硕地站在我的面前,如同高傲的烈马昂首挺胸地俯视我,用他特有的气势压迫我,我迎视他,怎么,他以为我是奸细不成?

他的视线从我的脸,再次落到了我的脖子,突然,他伸出手就扯住了我的围巾,瞬间,围巾收紧,我被他扯到身前,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触手一片紧绷的肌肉,他扣住了我的下巴,便直接看向我的脖子。

登时,他如同琥珀的双眸瞬间收缩,将我一把推开,我一下子跌坐在他那张长椅上,匆匆捂住了脖子。

“从今晚开始,你给我按摩完了才能走!”他冷冷扔下这句话,如风一般转身而去。

怔怔地呆坐片刻,他与文修不同。我甚至怀疑文修现在还是一个处男,但是他绝对不是,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红疹”的真正的身份。这样也好。在傲鹰国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是兄弟或是朋友的男人的女人,不能随意轻薄。即使是自己兄弟和朋友,也要事先经得对方同意。

没想到雪铭的印记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算是保护了我,以后鸠摩罗就不会动不动骚扰我了。因为我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作为一国之王,不能随意调戏。

只是,他为什么要生气?还加重我的工作?给他按摩是最累人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特别忙碌。白天还是要去叫早,然后就要与老宰相他们会面,下午便将小山一样的公文带回宫,一直忙到下午,给鸠摩罗按摩完毕,等他舒服地假寐才得以离开。

鸠摩罗又恢复了一个晚上两个妃子的日子,但是,第二天他依然精神气爽,只是对着我就会沉下脸。

而我就一直苦思冥想他给我布置的那个任务,也就是既打仗又赚钱的方法,想了几天想得额头发紧,我需要放松一下,现在的状态,显然已经钻入死角。

三天后,来了一个女儿国的商人,他给我带来了踏雪和雪铭的书信,并说第二天来拿我的回信。

我高兴坏了。文修看见踏雪的时候,也惊讶不已,直呼好马。我立刻警告他,踏雪和书信的事都不准再告诉鸠摩罗,不然他又要问东问西。文修只要对他说哪些事不能说,他便不会说。

雪铭给我的书信里,除了一些日常的事,还有便是嘱咐我多加小心,最后,他还问我是否要通知刘曦我还活着,因为他觉得寒珏失忆了,那么让刘曦知道我的消息可以让他停止对凶手的追查,也可以安心治国。

我犹豫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让刘曦知道我还活着,但希望不要通过雪铭告知他,不然他定会向雪铭追问到底,给雪铭带来额外的困扰。

第二天,那个商人带着一些傲鹰国的货物的样品和我的回信离开了,而文修尤为地喜爱踏雪,他说踏雪是他这生见过的最漂亮的马。可惜,踏雪不给他碰,只有我才可以抚摸踏雪,给她洗澡。如果是文修,她就会拿前蹄蹬他,好像他是个色狼。

又过了几天,乌拉整个家族都被士兵抓了起来,那天苏丽城全城轰动,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三百多口人被捆绑带走,浩浩荡荡地被送往矿场。

从乌拉家族里缴获的金银珠宝整整拉了二十车,被送入国库的时候,我异常积极地去清点,隐隐感觉自己的万两黄金马上就可以拿回了。

接下去,苏丽城里的一条又一条蛀虫伏法,整个苏丽城的老百姓都为此叫好,茶余饭后都在为他们的王公正严明,廉政治国而欢呼,

就在这天下午,我一个人给鸠摩罗留下的公文盖王印,赫然发现,竟然已经是他给我的最后期限了。

怎么办?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天越来越热,这里只要到了春天,就如夏天一般炎热了。越想越烦躁,越烦躁就越热。

一个侍婢给我送来了凉茶,这算是鸠摩罗对我的福利,下午总会给我送点茶水糕点。不过今天侍婢还额外拿来了一个漂亮的锦盒。

“内侍官大人,这是王派奴婢送来的。”侍婢将锦盒放到我的面前的在案桌上,低头退出了议事厅。

锦盒很漂亮,桐木的盒子,镶嵌着漂亮宝石,这国家反正不缺宝石。我拿起盒子,发现有点分量。

缓缓打开,瞬间,金光刺眼,我登时瞪圆了眼睛,是金币!是我的工钱!而且是我这六个月的工钱!

良人啊!这小子终于想到给我发工资啦!捧着锦盒我险些热泪盈眶,这是我辛辛苦苦,用六个月汗水换来的!

这些天,鸠摩罗一直没给我好脸色,也让我很莫名其妙,以为他更年期提前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今天给我发工资,明明刚才离开的时候阴着脸。果然老板的心思不易猜测。以为他看我不爽,可是下一刻却发了我工钱。

心情一下子因为拿到工资而舒畅起来,我决定去谢谢他。看来他心情应该很好,说不定能让他再宽限我几日。

捧着盒子开开心心地去找鸠摩罗。

“王呢?”随便抓了个侍卫问。

“跟国师去迷宫了。”

迷宫?看来他果然心情不错,而且还有文修在,看来一定能答应我的请求。

后宫的绿色迷宫非常巨大,只有站在皇宫最高的塔楼,才能看清迷宫的全貌,即使那样,要找出一条线路也要好半天,就更别说进入迷宫内部了。

来到迷宫,果然鸠摩罗和文修正站在入口处。鸠摩罗一身亚麻布无袖短衫,腰间是一条鎏金的宽腰带。而文修则是一身亚麻长袖长袍,腰间简单地系着漂亮的流苏。

他们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头发在阳光下暗红,一个淡金。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其实十分登对,也十分扎眼。

“王,文修。”我站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同时转过了身,鸠摩罗琥珀般的眸子和文修水蓝的眼睛,便都映入了我微笑的脸,阳光下,我们三人相对而立,暖暖的风轻轻地吹起了我们三个不同颜色的短发。

小鸠的心态应该是这样的,他认为菊花与他朝夕相对,应该跟别的女人一样迷恋于他,所以他像夜刹看见踏雪一样,时不时展露自己性感的体魄。所以当他知道菊花看上了他不屑的不男不女的男人,很抑郁。

第二十二章 硬来是行不通滴~~

大家问小冉几时骑着毛驴而来,应该快了,不是明天也就是后天。灰色的小毛驴啊~~~驴和马生出来的是骡子啊~~

很少有日子,能像今日这般恰意。我们三人似乎很久没有碰到一起了。

“秋苒你来地正好。”文修开心地迎上来,水蓝色的眼睛纯然无垢,他摸了摸我的短发,“走,我们一起比谁先走出迷宫。”说着,他拉着我走到了鸠摩罗的身边。鸠摩罗拧着眉,双手环胸,没有看我和文修,而是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锦盒。

“王,谢谢。”我主动感激他,可是他还是那副阴阴沉沉的神情,刚才那转身间的平和又消失无踪。何以我的出现,会让他如此不满,“王,关于打仗的事,我希望您能再给我几天。”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你先出来,我就答应你。”说完,他便大步走入迷宫。

文修笑着拍拍我的后背:“走,我也跟他在比赛,这次我们努力,别让他赢了。”这一次,文修似乎很有自信。

我从未参加过他们这个比赛,但是听人说,文修每次都输给鸠摩罗。而我,也只有进去过一次,但因为就此迷失在里面,便不敢再贸然进入。记得那次还是鸠摩罗将我领出了迷宫,非常丢脸。

迷宫入口只有一个,在走过一段通路后,便出现了三条岔路。鸠摩罗站定在岔路口,俯看着我们唇角轻蔑地勾起:“你们先选。”那神情仿佛是有意让着我们。

文修看了看,选择右边:“你每次都先走右边,这次我选右边。”文修带着自信往右边那条路而去。

“你呢。”鸠摩罗将视线恩赐一般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直犯愁,撞运气吧,上次我是从中间进去迷失的,那我这次就选左边吧。

我指向左边的路:“我走这里。”

他笑了笑,笑得很轻巧,然后盯视我前进,那阴沉沉的视线就像老鹰盯着小白兔,只等机会将她彻底捕杀。

后背的战栗感一直到进入我的通道,才渐渐消失。我长长舒了口气,跟鸠摩罗在一起,总是会觉得很压抑。转身看着没有人的小路,夹在高高树墙之间的路阴森而诡异。

暮色渐渐下沉,金黄的夕阳淡淡洒落在前面的道路上,朦朦胧胧间,似是给我指出了方向。或许人都是与飞蛾一样,向光的。所以我宁可选择有阳光的道路,也不会走入那些被阴暗侵袭的境域。

想到这个迷宫的比赛,我不知为何想到了鸠摩罗给我的命题。他和他的将士喜欢打仗,目的不在乎掠夺,只在乎那最后赢得胜利的满足感。就像鸠摩罗闲着的这半年,他也一直在跟别人比赛着,围场里,宫里,总是离不开比赛。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他追求的是胜利的感觉,正如他那些将士所追求的。那么,只要有一个让他们可以得到刺激,得到胜利的满足感的比赛,不就可以了?灵感来自于刹那间,一旦来临,任何问题都会在瞬间解决。

心情一下子豁然,有种急于想告诉鸠摩罗的感觉,脚步开始加快,不知不觉间,竟是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这让我很兴奋,因为如果走对路,就会看到设置在迷宫内的喷泉,可以让你稍作休息,喝口水。

顺着水声,我小跑上前,可是,面前竟是一堵人高的树墙,是死路。

而那水声就在树墙的对面,这就是所谓的绝望。希望就在眼前,但你却让你无法触及。干脆爬过去?我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么做还真是有点……掉价。算了,掉头吧。

我转过了身,却在那一刻看到了站在树墙之间的,挺拔的鸠摩罗。健硕的他就像一棵大树,保护着他身边生在的柔弱花草,为他们遮风挡雨。

“王?”

他单手插腰,挺起胸膛,高抬下巴俯视着我。性感的唇线抿起,带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轻蔑的笑。

他一直都是这副拽样,所以我也不再介意,我笑着上前:“王,我想到了。”

他挑挑眉:“想到了?想到了什么。”

“就是即打仗又赚钱的方法。”我有些迫不及待,生怕这个灵感下一刻在他这慑人的气势中溜走。

“哦?”他放下叉腰的手,向我迈进,“说来听听。”

我低下头,以免被他随身带着的这种压迫感所影响:“我想刻意组织角斗的比赛,让战士们角斗比拼,决出胜者,胜者赐予英雄的称号。全城的百姓都可以观看,但是要买一种门票的东西才能进入,还可以根据座位的远近来划分门票的价格……这样……”忽然,后面了抚上我右侧的脸庞,轻捻我的短发。我立刻陷入戒备,无法再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头顶传来他漫不经心的话语,他宽阔健硕的胸膛已经几乎贴近我低垂的额头。耳边的短发被他修长奶咖色的手指卷起,然后慢慢松开,指尖划过我的脸侧,缓缓而下,落在我的颈项上。

我立刻后退一步,他却只是微微拉长手臂依然能触摸我的颈项上白皙的肌肤:“你情人最近怎么没来找你?”

我再次后退,直到离开他能碰触的范围,抱着锦盒低头认真地说:“王,我在跟您说正经事。”

“比赛这个主意很好,我很喜欢。”他的脚步再次迈近,我慌忙后退,忽然,后背撞到了树墙,退无可退之时,他的双臂也在那一刻撑在了我身体的两边:“也对,就算不男不女的男人,也不会留恋一个平胸的女人。”调侃轻蔑的话语再次而来,我愤然仰脸,对上他轻蔑傲慢的目光,他立刻收紧目光,视线瞬间变得凛冽。

骂语险些破口而出,但被我生生咽回。鸠摩罗是头易怒的狮子,不能轻易招惹,否则下场将会鲜血滴淋。

与他瞪视良久,我忍下心中的怒火撇开了脸:“王,既然你无心谈论正事,那请让开。”

“哼!”一声轻笑随即而来,右边那条精壮的古铜色的手臂缓缓收回,大大的手掌就朝我胸口而来。我惊地立刻用锦盒挡在自己身前,再次怒瞪他:“你又想做什么?!”

他低垂目光,完全无视我的愤怒,抬手就夺走了我手中的锦盒,盯着我的胸脯随意地扔到一边:“碍事。”垮嚓,锦盒摔开,里面的金币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在仅有的的阳光下,闪烁着无力的光辉。

接着,他又要摸上我的胸脯,我慌忙扣住我他的手,他只是皱了皱眉,就立刻扣住我的双手,毫不费力地拉高在我的头顶之上,另一只手便按在了我的胸脯之上。

“平胸到底什么样子?”他兀自说了一句,手掌就在我的胸脯上左右游移,我气得大喊:“鸠摩罗!你混蛋!”

他又皱了皱眉,收紧手掌想捏我的胸脯,被我裹紧的胸部根本无法捏到,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挑起一边的眉:“什么东西?”

“鸠摩罗,你放开我!”我在他身前挣扎,他轻蔑地俯看着我:“吵死了,你想让文修看到吗!”说完就扯走了我的腰带,衣衫瞬间松垮直垂。

他不提我还忘了,我立刻大喊:“文修——文修——”

“找死!”

忽然,嘴里被塞入了自己的腰带,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习得半分防身之术。

“恩!恩!”

衣服被从下掀起,当我白色的裹胸布映入他已经黯沉的眸子中时,他深邃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他抚上我的裹胸布,衣衫滑落他的手臂,盖住了他**的肌肤,一根手指忽然插入裹胸布的边际,他皱了皱眉:“这么紧,你不难受?”他邪笑着看向我,我愤怒地撇开脸,我是从腋下开始缠起,所以连原本该有的乳沟都一并包裹i,这样才能使整个胸型线条柔和,没有明显地起伏。

而上次文修看见我的时候,我是用浴巾比较松地裹住胸口,所以文修才一眼看出了我是女人。

“哼。”他轻笑一声,顺着我裹胸布的边际摸到了我身后的端口,“看来真相马上就要出现了。”他在我耳边得意地说着,我闭上了眼睛。我是要主动向他示好,来摆脱此刻的牢笼?

当裹胸布的一端被他扯开的时候,一层又一层紧密的布就慢慢松开,他一把握住了我从裹胸布中释放的丰盈,瞬间,他的身体怔住了。

我睁开眼睛转回脸看向他,他盯着我胸脯的视线变得惊讶,那里依旧被垂着的衣衫遮盖着,但是,那从他眸子深处而来的火焰,已经彻底烧穿了我的衣衫。

忽然,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掀起我的衣摆,盖过我的面前,拿在了他扣住我双手的手中,可是,常而松垮的衣衫垂落遮盖住我的胸口,他当即将衣服完全从我头顶脱离,垂挂在我的手臂上,不再让她们滑落,阻碍他的视线。

我隐忍地看着他,他琥珀的双眸开始收缩,炽热的火焰已经将那里燃烧成了一片通红。

他缓慢地,还带着一分小心地托起我一边挺立的**,神情竟是带出了一分心疼:“你怎能如此对待她们,她们是如此美丽……”他深深地注视着,原本无光的唇竟是开始变得鲜红水润。他闭上了双眸,俯下了身,近似朝圣膜拜一般,吻上了那被他托起的**。

第二十三章 小修也会爆发

菊花在强攻面前,是强攻属性。

“恩!”我拧紧了双眉,那热烫的唇落在雪白的肌肤上,便不再离去,他就那样轻轻地停在了我胸口,棵树,热意却从他的唇一点一点渗透我的肌肤,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向他唇下的肌肤集中,这个宁静的吻却比那猛烈的吮吸,更让然无法忽视。

“宝贝,我的宝贝……”他放开了我的手,暗哑的声音和深长的喘息已经透出了他身体深处的**,陷入**的他,忘记了对我的钳制。我没有推拒他,因为推拒也毫无作用。他此刻对我完全没有半分戒心,现在的他,只想好好触摸那被我一直隐藏的身体。

他双手托起我的,开始揉捏,火热的吻也随即而至。他一点一点轻啄我的肌肤,我轻轻抬了抬腿,发现他的下身没有紧贴我,而是离我还有点距离,膝盖踢不到他。

突然,他的吻变得炽热,一口酒含住了我尚未绽放的花蕊,瞬间的刺激和被热烫完全包裹的花蕊在他的舌尖立刻挺立,无法抑制的嘤咛从喉咙里呛出:“恩……”

他立刻停止了动作,仿佛终于注意到了这对**的主人的存在,他放开了我的花蕊,贴近我的耳边。“宝贝,你是不是也想要?”

要你个头!你再靠近点到是真的。我双手圈上了他的腰,他咬住了我的耳垂:“说,说你想要。”他继续揉捏我的,宛如那里是他爱不释手的宝贝。

“恩,恩!”我示意嘴里含着布。

而他却吻上了我的脖子,用他火热的唇来回摩挲:“宝贝,快说,说了我就满足你。”

“恩~~~”

他微微侧过脸,我低下头,他取下了我嘴里的腰带,我立刻圈住他的腰向自己拉近,他也很是配合,与此同时,我狠狠抬起了膝盖!混蛋!让你尝尝我秋苒的宇宙超级无敌,痛穿你菊花的,有力的一顶!

当膝盖撞上他短裙下已经饱胀的挺立时,我大声怒骂:“要你个统一!去死吧!”

“恩!”一声闷哼随即响起,他当即捂住了小腹,整个人都在那一刻失去了力量、我立刻将衣服套回,从弯腰躬身的他面前夺路而逃。

忽然,他伸出一只手死死扣住了我:“站住……”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中而出,他低垂着的脸正好藏起了他不知如何痛苦的表情。

“种马!”我骂出这两个字,就在他手臂的一处酸麻穴位集中的全身的力量狠狠一按,立刻,他松开了手,我连金币都不要就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突然,“怦!”一声,撞上了一个人,我和他一起跌倒,我被撞得晕晕乎乎。

“秋苒?”有人匆匆扶起了我,我怕晃了晃脑袋,黯沉的天色中,我看到了文修的脸:“文修?”

他匆匆揉着我的头:“没事吧,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跑?啊!当然要跑!”我匆匆站起,衣衫松垮垮地垂落,文修立刻指向我的腰间:“你的腰带呢?”

“我……”一阵夜风随即而起,将亚麻的衣衫贴上了我的身体,立刻显出了无法隐藏的体型,文修登时脸红起来:“你,你,你的那个呢?”

他指的是我的裹胸布,我匆匆按住了胸口:“别说了,快走。”

我只想立刻离开,然后再也不进皇宫,跟鸠摩罗相处,从此远离他,而且是越远越好!这只禽兽发起情来,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可是就在我转身想走时,我和文修的面前,出现了一堵高大而健硕的墙。鸠摩罗昂说挺胸,手拿我裹胸的长布巍然地战立在夜风之中。从各路通道而来的夜风扬起了他手中白色的麻布,宛如那是他准备用来捆绑我的工具!

在看到鸠摩罗手中的白布时,文修陷入了怔愣。

他张口结舌地看着鸠摩罗,整个身体陷入僵硬。

我立刻躲在文修的身后,鸠摩罗低下头拧了拧眉心,然后看向文修:“文修,这里没你的事。”

文修终于回过了神,抬手指向鸠摩罗手中的麻布,“你,你,你对秋苒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把她交给我。”鸠摩罗上前一步,文修立刻撑开双臂,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将我挡在身后:“不给!”

当文修说出这两个字时,鸠摩罗深沉的眸子掠过了惊讶,他收紧目光开始凝视文修:“文修,让开!”

“不,不让!”文修昂起了下巴,迎视他。

再一次,鸠摩罗烦躁地拧了拧眉心,甩手指向我:“我要那个女人!”

一下子,空气因为鸠摩罗这声咆哮而凝滞。我是女人这个事实,终于在今天,让我们三个,一同面对。

而鸠摩罗那强硬的气势,也让文修不禁后退一步,我立刻抵住他的后背,撑住他的身体,希望能给他带去勇气。

“不行!秋苒是我妹妹!你不能碰她!”文修厉声大吼,这是他第一次勇敢地面对鸠摩罗,并且是大声说话。

鸠摩罗撇开脸,轻哼一声,再次转回:“好,那我要你妹妹。”

“你,你,你怎么可以硬抢!”文修真的生气了,“摩罗,你有没有问过秋苒愿不愿意?!她不是那些崇拜你的女人,愿意任由你,你,你那个!”

鸠摩罗当即抚额,单手叉腰,一副头疼的模样。

“秋苒不愿意,你强行那,那个,那你,你,你就是强暴!傲鹰国律法第三条,第十六条,任何人都不得强暴女人,她,她们是战士的母亲!她们哺育我们,和我们的战士!没有她们,就没有傲鹰国!”

被文修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在傲鹰国,女人一旦成为母亲,那地位便截然不同,尤其是战士的母亲,她们倍受尊敬,因为是她们的乳汁,哺育出了一个又一个强壮的战士。

强暴成为母亲的女人,直接砍头。强暴尚未成为母亲的女人,也要被男人们看不起,当众由女人杖毙。

鸠摩罗开始直抽眉角,黑夜渐渐将这里吞没,也很好的遮掩了鸠摩罗开始变得尴尬的表情。

“你,你,你是王,更要以身作则!你,你,你就像你那匹总是对母马发情的夜刹,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你,你,你给我好好反省!秋苒,我们走。”文修当即转身,原本白皙的脸已经涨地通红,他拉起了我的手,似乎又想到什么,放开我腾腾腾走到鸠摩罗面前。

鸠摩罗立刻挺起胸膛,没想到文修也毫不示弱地挺起胸膛,从他手中抢过那条麻布,大声地说:“这是我妹妹的,还给我们!哼!”说完,他扭头就朝我而来,然后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侧脸看着他,他闷头疾走,没想到文修也有爆发的时候,显然这次事件让他非常气愤。我很开心,因为文修终于表现出了他男子汉的一面。相信此后,鸠摩罗再也不会把他当做柔弱的小弟。

他匆匆拉着我绕进一处树墙,忽然,他腿一软,我立刻扶住他,他向我摆摆手:“我没事……”他嘴上说着没事,可是他整个身体,却变得软绵绵。

我立刻将他扶到一边的树墙上,他靠在树墙,就缓缓落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大大地喘息:“呼……呼……”

我蹲到他身边抚拍他的后背,他是为了我而战,而且做得很好,让我刮目相看。

“文修,你刚才真棒!”

文修拿起手里的布擦了擦汗,忽然身体一僵,似是发觉那是我的裹胸布,立刻低下头将布匆匆塞到我的手里。已经升起的月亮,所带出的淡淡的月光照出了他羞红的双耳。

“我们……回家。”他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起身。

“恩。”我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拉起了我胳膊,然后低着头朝前而去,在月光变得明亮之时,我们离开了这个迷宫,也离开了这个华灯初上的皇宫。

小冉所有的阴邪的招术里,有一招:一指通天。后来菊花称之谓菊花一指禅,也叫一指爆菊。^_^

第二十四章 小鸠也会知错?

公主已经将明心的画像完成,稍后我这里也会放出,原图还是在老地方,她的百度博客中~~~纯善的和尚弟弟,真XE~~~

这个晚上,文修没有吃饭。他一个人回了房间,我知道他这是第一次反抗鸠摩罗,因为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从小就被鸠摩罗保护,鸠摩罗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更多的,应该是崇拜的偶像。

每一次他遇到危险,第一时刻出现在他身前,保护他的人,就是鸠摩罗。他甚至说,即使鸠摩罗想要他的女人,他都不会生气,因为相对于鸠摩罗救他的次数,一个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他今天,为了保护我这个其实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勇敢地地站在鸠摩罗的面前,大声地对他说:不准碰我妹妹。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渴望成为一个英雄,一个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文修怎么就没喜欢上鸠摩罗呢?他们之间,难道真的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入宫,文修看见我的时候,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入宫,而是去给我准备早餐。我便拿着扫帚,开始在院子里扫地,仿佛日子又回到了当初我不用入宫的日子。只是文修的脸上,少了以往的笑容。

“叩叩叩。”有人敲响了门,这么早,会是谁?

文修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向门口。

我打开了门,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马脸,立刻,我就要关门。

“怦!”一条古铜色的有力的手臂撑上了门板,一人一马就破门而入。

我拿着扫帚戒备地后退,鸠摩罗和夜刹强壮的体魄一下子就挤满了这个小小的院子。文修当即护到我的身前,鸠摩罗转身关好门后,转身凝眉看着我们两个。

三人在晨光下对视,谁也不再惧怕谁,谁也不再在谁的面前低头。

“文修,把夜刹牵到马棚里去。”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文修牢牢盯视他:“不,我不会让秋苒单独留给你。”

他立刻皱紧双眉,脸瞬间变得阴沉:“夜刹,自己进去!”沉沉的命令让向来趾高气扬的夜刹也低下了头,乖乖地走向后院,显然他对这里熟门熟路。

鸠摩罗抬手拧了拧眉心,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忽然看向我:“跟我回宫!你工钱不想要了!”

文修刚想说话,我就推开文修昂首站在鸠摩罗的面前,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我不跟处于发情期的禽兽回去!”

立刻,鸠摩罗的脸黑到了极点,我大胆的话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降至零点,脸文修都怔愣地失去了表情。

“我不碰你!”鸠摩罗阴沉地说,我瞥了他一眼:“谁知道。”

“我是王,我还会失信吗!”他放大了声音,我也毫不示弱:“你是不会失信,但你发情了就什么信都不管了!”

“你!”他瞪大了眼睛。“谁叫你勾引我!”

我当即气结:“我勾引你?!我哪里勾引你了!”

他琥珀的眸子开始收缩:“你对我笑。”

我更加气结:“我对你笑就是勾引?我每天都对文修笑,文修怎么没像你那样发狂?!”

“那是因为你从没对我笑过!”忽然,鸠摩罗一声大吼,宛如将我昨天的微笑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有病啊!”我真是服了这个鸠摩罗了,没理由找理由,还能找出这么荒诞的理由,“我没事整天对着你这个老是拉长脸的人傻乐,你脸上又没贴金字。”

鸠摩罗不再说话,而是抿紧双唇气恼地瞪着我。

“到底谁勾引谁啊!你明明知道我是女人还每天脱光衣服非要我按摩完了再走。”

“什么?”文修终于从失魂状态中回神,拉着我的胳膊惊呼,“他早就知道你是女人?”

“当然!”我一肚子火,昨天在鸠摩罗的地盘没敢说出来,现在是在我的地盘,我一定要说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每次给你按摩到腹部你就把那八块腹肌挺出来,有腹肌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按地有多累?!我跟着你白天脑力劳动,下午体力劳动,回家就想睡觉。我看见你就抑郁,想到你就气闷,跟着你更压抑,哪笑得出来!”

鸠摩罗的眼睛开始眯起,杀气慢慢形成,文修在旁边开始唠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摩罗,你怎么可以明知道她是女孩,还要让她给你按摩,你知不知道她每天回来连勺子都拿不动,我有多心疼吗。这是我妹妹啊,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文修一直摇头,不断说着你太过分了。鸠摩罗深吸一口气,忽然泄去了全身的杀气,又开始拧眉心:“说完了没,跟我回去。”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命令。文修立刻拉住我的胳膊,我也甩开自己的脸:“不回去。”

鸠摩罗放下拧眉心的手:“不回去也可以,你把那个角斗比赛办一下,成功了我就返你黄金千两。”

“千两?明明就是万两!”我叉腰瞪视他,他立刻收紧目光,带出他高高在上的威严:“我会欠你吗!先给你一千。”

“有你这么还价的吗,一折开始!不行,八千!”我也作出让步。

“一千。”他丝毫不松口。

“七千!”

“五百!”

我一下子懵住了,怎么还越来越少了?!捏紧了手里的扫帚,黄金现在在他手里,自然他拽!我气得举起了扫帚:“滚!”

文修见状立刻抱住我:“秋苒!你万万不可以,你打不过他的。”

鸠摩罗双手环胸,挺起胸膛,瞪圆琥珀的眼睛,一副随时准备接招的模样。

“嘶————”就在这里混乱之时,忽然从后院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我和文修当即一怔,鸠摩罗也立刻看向嘶鸣的方向。

“不好!雪儿!”我糊涂了,怎么能让夜刹那匹色马到后院马棚去。我提起扫帚就跑,文修赶紧跟了上来:“秋苒,怎么了?那好像是踏雪的叫声。”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畜生!”我一边跑一边说,文修愣了一会也赶紧加快了脚步。只有鸠摩罗还怔怔地立在我们身后。

急急来到后院,一下子就看见夜刹那畜生骑在踏雪的身上,踏雪虽然矫健,但毕竟不是战马,夜刹那浑身的肌肉都在阳光下颤抖,死死压住踏雪,她根本连踢腿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发出嘶鸣向我求救,而夜刹身下那巨大的,赤红的硬物正在迅速膨胀拉长。

“雪儿!”我急了,拿着扫帚要揍夜刹。可是,文修却死死抱住我:“夜刹正在发情,你这样过去会被踢死的。”

“那就让他那样?!”我愤然转身,正好看到了一已经站在院门口的鸠摩罗,他对院中的情景也非常惊讶。我真的气坏了,急得脱口而出:“这是春天到了,主人和马一起发情吗!”

忽然,鸠摩罗浑身透出了杀气,惊讶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他大步朝我和文修而来,我拿起扫帚不怕他揍我,文修也发了急,护在我的身前直说:“摩罗,你不可以打秋苒,你从不打女人的,你不可以……”

可是,鸠摩罗却是从我们身旁疾驰而过,他所带出的气流立时扬起了我和文修的发丝,我和文修惊讶地转身,却在那一刻看到鸠摩罗飞跃而起,矫健的身姿瞬间遮盖了投射入我们眼中的阳光,撑满我们整个眼帘,他在太阳之中高高扬起了拳头。

“怦!”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他心爱的,夜刹的脸上,瞬间,夜刹往一边倒去,黑色的鬃毛在阳光下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

鸠摩罗单膝落地,然后在踏雪身边缓缓站起,阳光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眼中,将一身白色亚麻袍衫的鸠摩罗笼罩,他就像太阳神的儿子,高傲而健硕地站在那里,给他的子民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踏雪飞快地跑到了我和文修的身后,露出了倒在一边已经昏迷的夜刹。能把一匹战马直接闷晕,那要多大的力量!我握紧扫帚目瞪口呆。

鸠摩罗单手叉腰,没有看呗他打晕的夜刹,而是看向躲在我身后的踏雪:“这马怎么在你这儿?”

他深沉的话语和锐利的视线让我立刻回神,转身抱住踏雪,发现她还在轻轻颤抖,显然吓得不清。一旁的文修也似从惊愕中回神,匆匆看向踏雪看她有无损伤。

“你管不着。”我轻声嘟囔,鸠摩罗让人害怕,一拳打晕夜刹,若是真的恼了,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我捏死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抿唇看着我,文修和踏雪相依偎的身影,眸中的神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渐渐变得柔和,似还有一丝歉意。尽管那丝自责转瞬即逝,但依然被我察觉,鸠摩罗……也会知错?

第二十五章 痴情的夜刹

鸠摩罗即使知错,他也不会跟你道歉。就像他知道赶走老宰相不对,想把老宰相请回来,但也因为面子而墨迹了半年。

不过,他这次倒是第一时间来请我回去,虽然语气不善。难道是因为我是女人,他认为比较听话?

“呼。”夜刹忽然晃了一下脑袋,站了起来,脚步还有些不稳,然后再晃了晃脑袋,有些受伤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鸠摩罗冷冷地盯了他一会,抿着有些发白的唇开启,发出沉沉的命令:“走!”

夜刹甩了甩头,低着头走向院门,踏雪又变得不安,夜刹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沮丧地走了出去。

“办好比赛,还你黄金。”鸠摩罗淡淡扔下这八个字,也走出了院门。

我抱着不安的踏雪,和文修一起看着那离开的一人一马,看来以后还是不要顶撞鸠摩罗的好,他的拳头和力量,让人恐慌。

“妹妹,摩罗他——好像在向你认错。”文修看着鸠摩罗越来越远的背影,呐呐地说,我看向他,轻抚踏雪,安抚她的情绪。

文修转回脸看向我,水蓝色的眼里透着认真:“妹妹,你知道的,摩罗是不可能对你说对不起三个字的,但是刚才那一拳,虽然打的是夜刹,但我感觉到他是在打昨天的自己,我了解他,他知道错了,他对自己昨天的行为一定很愤怒,也很自责。”

我静静地听着,鸠摩罗对女人向来是召之即来,但并不是呼之即去。因为他是全民英雄,是女人们心目中的偶像,女人们愿意跟他们的王一起享受那件快乐的事,鸠摩罗也喜欢看着身下的女人因为满足而快乐,这样他会获得巨大的自信。

男人的自尊和自信,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他们功能的强健。一般提前阳痿的男人,在别人面前就会蔫蔫的。

“妹妹,摩罗十六岁就是女孩们心目中的偶像,十八岁身边就围绕着女人。”文修继续说着,“他从来不缺女人,会出现昨天的事,我觉得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拒绝过他,所以他会认为你也不会拒绝他——”

“可是他错了。”我打断了文修,从一旁提来水,准备给雪儿好好洗洗,尤其是被夜刹碰到的地方!

“是啊,他错了——”文修拿来了毛刷,兀自嘟囔,“我也没想到你会拒绝——”

“——”文修的话,让我很无语。

“你为什么拒绝?”文修居然还追问,他是真的没把我当外人,我看了看他,开始给踏雪洗白白:“我喜欢皮肤白的男人——”

“皮肤白”文修水蓝的眸子一下子睁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而且要细腻,摸上去要滑。”

“就像——上好的丝绸?”文修加入了比喻。

我点点头,“最关键的,要有肉感,不能像鸠摩罗那样硬邦邦的。”

文修张大了嘴:“妹妹,你的喜好怎么跟摩罗一样——”

“不,不一样,他还喜欢大胸,这个咪咪控!”我非常地不屑,看着我都没发狂,看到我的——那个就发狂,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恶心。

“什么——是咪咪控?”文修不耻下问,表现出了他对学问的执着精神。

我对着他指了指胸部:“就是看见女人的胸部就发狂。”

“不不不,”文修立刻摆手,“这你误会摩罗了,他不会看到就发狂的,他都看了那么多年了。而且,男人不都喜欢女人的胸部——”文修低下了头,耳根微微泛红。

我停下手,看他“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帮那个禽兽说话,你是想让我原谅他吗?”

“不不不。”文修又匆匆仰起脸,“我们不能原谅他,不然他会认为自己错了也没关系,反正女人是会原谅他的,这对他不好,这次该让他反省反省,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崇拜他,都迷恋他,他就算有八块腹肌,不喜欢他的女人,还是不喜欢,嘿嘿。”

说到最后,我发现文修暴露出了他心底小小的阴暗,似乎他对这件事有点幸灾乐祸,终于有女人不再膜拜鸠摩罗的八块腹肌,只是他自己还不自知,显然八块腹肌的事情,是文修这辈子的心理阴影。

第二天,文修从宫里回来就给我带回了我那个装有六块金币的宝盒,我盯着宝盒许久,然后铺开纸开始写角斗士的策划案。

初步打算结合古希腊角斗士和拳击比赛制度。古希腊角斗士的历史非常悠久,而且一开始也并不是那么血腥和暴力。只是随着上层建筑的腐化,人们越来越追求鲜血和刺激,才会就此恶化。

现在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相当缺乏,所以还不适宜建造专门的角斗场,我打算先实验性地开设一场小规模的比赛,参赛者也从王的将士中挑出十人,比赛的场地就选在围场,而观看的人也集中在贵族,再加上一部分有收入的百姓,等于是做一个小规模的尝试。

如果成功,并且引起了战士们的兴趣和百姓的追捧,再开始筹备大规模的比赛,到时候说不定参赛者会为了准备比赛,而纷纷返乡,既然是比赛了,他们就不会再跟别人聚在一起练习,自己的绝招在比赛中将会变得尤为重要,既然返乡了,他们总会帮忙做点农活吧,这样人力资源就有效地利用起来。

几天后,雪铭又送来了书信,里面还肉麻地写上了:我想你。害得我一整天无心工作,就为这三个字傻乐了一整天。回信的时候,我还给他三个字: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我一直想说,却没有勇气说的三个字。

当然,我没有说鸠摩罗欺负我的事,不想让雪铭为我担心,而且,鸠摩罗确实如他所说,不再招惹我。

接下去,我将角斗士的策划书送去了老宰相家,他比我更了解傲鹰国男人好战的性格,以及这里的经济状况,经常听听他的意见,会使我的工作更加完美。

就在这天早晨,当我开门准备去见老宰相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鸠摩罗站在门口,他的头发有些湿漉,神情也有些凝重,似是站在门外很久,因为清晨起来的时候有雾。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竟是失去了往日的高傲,而是垂下了脸“夜刹厌食十天了,情况很不好。”

“啊?”他的话,让我有些吃惊。

“我希望你能带着白马去见他,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勉强。”说完,他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小道的尽头,黑色的背影透着无限哀伤和落寞。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夜刹——得相思病了?

“妹妹,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文修从屋里走了出来,我看向他:“夜刹厌食的事你知道吗?”

文修一脸茫然,却在下一刻陷入惊讶:“难怪最近摩罗茶饭不思,夜刹难道生病了?这——怎么办,夜刹在他心里就是兄弟,而且还是战友,如果夜刹不行了,他一定会陷入消沉,夜刹还救过他的命,他有一次甚至为了救夜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怎么办,怎么办——”

文修陷入了慌张,我完全没有想到夜刹在鸠摩罗的心里,会是如此重要,鸠摩罗那么要面子,显然不是夜刹到了危机时刻,他也不会屈尊来求我。

既然如此——只有看踏雪的态度了。哎,没想到夜刹会这么痴情。

第二十六章 感情要慢慢培养

这么多亲亲想到是踏雪和夜刹的H啊,其实我也这么YY的不然小毛驴咋办——

夜刹的厌食可以说是在我和文修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件事文修也不知情,应该说鸠摩罗没有告诉他。而文修也只是察觉到鸠摩罗最近几天都茶饭不思。他虽然有问,但鸠摩罗并未答。

而今天,这个答案让我和文修惊讶。

站在门口,文修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夜刹怎么厌食了?”

“相思病,想我们家踏雪呢。”我简单的答。这个答案让文修更加惊讶:“夜刹……也会有感情?他只是一匹马吧。”显然这个情况超出了他所学的范围。

我认真地看向文修:“文修,很多事不是学问可以解答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感情。你可以把夜刹保护鸠摩罗,与鸠摩罗一起战斗视为护主,但怎么界定现在这种情况呢?他为了踏雪不吃不喝,你说是为什么?”

文修皱起了与发色同色的双眉,长叹一声:“没想到动物也会有感情。:”

今天天气很好,离夜刹骚扰踏雪,已经有十天了,踏雪受惊之后,也在第二天恢复了平静。她平静的时候很像雪铭。但是从夜刹事件来看,显然她被雪铭保护着,甚至可能从没上过战场。

而自从她来到我的身边,我更舍不得让她受一点苦。她是那么得美丽,就像独角兽里的白雪公主,我甚至从没骑过她。文修有时就笑我,说我把踏雪当女儿疼。

踏雪静静地站在自己的棚子下,听到我和文修的声音,就朝我们看来,笑容很淡,带着一种王族的尊贵和端庄。

“雪儿。”我打开栅栏,抱住她,她将脖颈放到我的肩膀上,与我轻轻摩擦,和她亲热了一会,我才放开她,身边的文修看得真是羡慕不已,直到现在,踏雪也不允许他碰她。

“雪儿,那天那个傻大个为你绝俼了,可能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踏雪眼中的笑容渐渐变得平静,她知道我在说谁。因为从那天后,我就称呼夜刹为傻大个,她低下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文修急了:“踏雪,求求你了,夜刹快死了,他一定也在懊悔那天的事情,才会绝食的,你去看看他吧,反正他现在也不能动了,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踏雪还是没有抬头。

我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脸:“你自己决定吧,我现在去看看那个傻大个,你如果愿意,就跟上来。”说完,我转过身,文修还想开长篇劝说踏雪,但被我拉走。

文修很着急:“你让我再跟踏雪说说。”

我摇摇头,拉着他走出后院,到了门口,然后等了一会。文修急急看着进入大院的方向,水蓝的眼睛忧急不已。

等了许久,踏发也没有出来,我只有叹一口气,准备和文修去看看夜刹。可就在这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呼气声:“呼……”

我和文修立刻转身,踏雪在过道里探着半个身体,目光平静如水。

“好姑娘。”我脱口而出,她朝我小跑而来,然后停在我的身边,我再次抱住她,“好姑娘,你真是善良。”

踏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淡淡的笑容。

夜刹的房间在王宫内,是一个极大的马房,当然不可能太过奢华,但在马里,他的房间是最好最大的。

到夜刹的马房,要经过后宫一段路,没想到却因此被王妃们围住了。她们不仅惊叹于踏雪的美丽,还追问我怎么不入宫了,说她们的王很久没有召唤她们了,是不是因为我和文修跟王吵架了,所以影响了他的心情。

我和文修很尴尬,就复工我们跟鸠摩罗吵架,也不会影响到他宠爱这些妃子的心情。没想到夜刹在他的心里会如此重要。

阳光之下,渐渐出现了一片草地,草地的中央,就是spring手打夜刹大大的豪华马房。此刻那扇高高的大门打开着,我和文修带着踏雪轻轻走到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上,里面静的可怕,那是一种带着哀伤的安静。

而就在夜刹安睡的区域里,没有看到夜刹,而当我们视线下移时,竟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夜刹和鸠摩罗。

大家都知道马是站着睡的,一般躺着就很不正常了。

鸠摩罗轻轻地一遍又一遍抚摸夜刹,被大家都认为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位英雄脸上的痛苦和哀伤,此刻已经满布他有些消瘦的脸上。

他静静地坐在夜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夜刹,夜刹平日油亮的毛发彻底失去了光泽,变得晦涩,干枯,大大的眼睛也无力地睁着。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微弱地让人心疼。

“夜刹!”文修当即冲了进去,鸠摩罗有些惊讶,文修跑到夜刹身边,抱起了他的脸,心疼地几乎落泪。鸠摩罗似是缓缓回过了神,然后疲惫地扬起脸,眸中带着一丝希望地看向门口。

我就站在门口,与他的视线在那一刻相接,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因为他没有看到踏雪,他垂落了目光,脸上没有丝毫责怪我的神情。

轻轻地,我走进了马棚,踏雪从门边缓缓而出,然后探出半个身体,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呼!”

立时,夜刹睁圆了眼睛,鸠摩罗也在那一刻再次扬起目光看向门外。金色的阳光下,踏雪静静地站在门口,丝丝白发如同金丝一般迷人。

鸠摩罗欣喜若狂,夜刹也奋力地想从文修的怀里站起,可是,他甚至连脖子都抬不起。夜刹就像他的主人:鸠摩罗。高高在上的他,一定不希望自己最落魄的一面被踏雪看到。

我站到了一边,踏雪便走了进来,夜刹最后放弃地继续躺着,乌黑乌黑的眼睛里透出了哀伤。

“文修。”我叫回文修,文修和鸠摩罗一起起身离开了夜刹的身边,站到了我的身旁,而踏雪就走到夜刹的面前,平静地俯视他,夜刹无法动弹,只有颓丧地被踏雪看着。

踏雪将水盆踢到了夜刹的嘴边,然后又踢了一些草料。夜刹便乖乖地吃了起来。一下子,鸠摩罗露出了安心地神情。而文修,也激动地揽住了鸠摩罗的肩。鸠摩罗看向我,神情很复杂。他的眼睛里带出了感激,张了张口,费了很大地劲,才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我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件事,让鸠摩罗学会了说谢谢。

本来以为踏雪看望夜刹,夜刹就会振作起来。可是万万没想到,鸠摩罗晚上又来了,我和文修正在吃晚饭。

他一脸凝重地站在我们面前,让我和文修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鸠摩罗站了很久,也没说出半句话,我很少有这种情况,似有什么事让他难以说出口。若是平常的他,他只需要下个命令即可。

“摩罗,又怎么了?”最后,文修等了很久忍不住问。

他皱紧双眉低垂着脸:“夜刹……又不吃了,所以,秋苒。”他扬脸看向我,“能不能让踏雪住在王宫里,直到夜刹好转。”

鸠摩罗变了,因为夜刹的病而变。他没有向我直接下令,强行将踏雪带入皇宫,而是询问我,甚至可以说,是在替夜刹请求我。

我沉默了一会,在鸠摩罗的神情带过一丝失落的时候,我说道“我不能把踏雪单独留在皇宫过夜。”

鸠摩罗眸中带出了欣喜,并转为郑重:“你放心,踏雪的安全我会保证!”

“不,你不明白。”我摇了摇头,“踏雪就像我的女儿,她一下子住进王宫会不安,而且还是跟夜刹住在一起,她会睡不好,所以我要陪着她。”

“妹妹,你要住马房?!”文修惊呼,我点点头:“只有睡马房了,这样踏雪才会安心。”

“可是马房……”文修皱起了眉,忽的,他握住了我的手,“好,那我也陪你睡马房,你不放心把踏雪单独留在宫里,我也不放心你在王宫里过夜。”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鸠摩罗,鸠摩罗原先有些疲惫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匆匆用拧眉心来掩饰。

于是,为了踏雪,我们住进了夜刹的马房。

马房很大,一边是马的休息区:室内马棚,另一边就是被切割地四四方方的草料,在草料上铺上毛毯,就是一张现成的大通铺。

踏雪站在整个马棚最边缘的地方,离夜刹远远的,现在夜刹不能动,就只能哀怨地盯着踏雪。踏雪不喜欢被夜刹盯着,就将屁股对着他。

“看来踏雪还是很排斥夜刹。”文修一边铺毛毯一边说,鸠摩罗拿来了草料,在毛毯上堆出了一条界线。他整个晚上,都没有再说过话。

我想了想,就走到夜刹的身边,他受伤地看向我,乌黑黑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夜刹,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儿吗?”我问他,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愧疚。我拍了拍他的脸,“不是每匹母马都喜欢你,都会来向你示爱。你上次真的把我们宾踏雪吓坏了,真的喜欢他,就要尊重她的想法,不能再强来了,知道吗?”

他发出了“呼”的一声,终于,这总是不将我放在眼里的夜刹,也向我低下了头。或许应该说,他是在向踏雪低头

第二十七章 驴子上的男人

没想到小H要到明天了,字数总是算不准,对不起大家……

ORZ。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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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垛上,我,文修和鸠摩罗又躺在一起,只是这次我和他们之间,有一排草垛相隔,文修的睡相可不好。

马房上方的天窗打开,就投入了一束明亮的月光,四四方方的窗口,框出了一个满布星辰的美丽天地。

忙了一天,到头就睡。但是,文修似乎精神很好。因为马房只有他的声音:“摩罗,这几天你不会都陪着夜刹吧?”

“恩”,鸠摩罗沉沉地应了一声,语气里也透出了疲惫。

原来他这几天就已经睡在马房,他……原来是一个重友轻色的男人。

“摩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睡马房,一起看星星”

“恩”

我皱皱眉,怎么今晚唤醒文修的回忆了?这可惨了,这小子一说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讨论了一个晚上的女孩子……”

“恩”

“对了,秋冉,你说踏雪会喜欢夜刹吗?”

烦:“呼,,,,,呼……”

“居然睡着了……”

不是不想搭理文修,但这个家伙一旦搭理了就会没完没了。

“摩罗,我父亲让我转告你,是时候立后了。”

“恩。”

鸠摩罗比我有耐性,还会搭理他。昏昏沉沉的,我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文修居然还在说话。

“秋冉说了,她喜欢皮肤白的男人,虽然她的审美观和我们傲鹰国的女人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你应该尊重她,不能老在她面前说她的朋友不男不女……”

ORZ……文修这个自动说话机。

“她那个朋友我也很喜欢,就是一开始看见的时候,差点当做女人,嘿嘿,,,我还心跳加速了。嘿嘿……”

“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忽的,鸠摩罗沉沉地说,终于,整个马房安静了,久久的,才带出文修的轻喃:“情人……”

我再次闭上眼睛,何止是情人,我和雪铭,是未婚夫妻。

于是,我就开始住在了马房的生活。白天跟踏雪告别出去办事,公务就带回马棚处理。下午我会将踏雪带出马房外面的草坪散步,每当那个时候,夜刹就会转个身,将自己的脸对着门口,在门缝之间看着踏雪美丽的身影。

文修从那晚之后,看见我似乎总有话要问我,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我猜应该是问雪铭和我的关系。似乎,。,。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三天后,夜刹能站起来了。鸠摩罗就在他和踏雪之间又横上一道栅栏,夜刹就隔着栅栏,将下巴放在栅栏上看踏雪。而踏雪对他的态度一如从前,站在角落里,远离他。

有时看看夜刹,也挺可怜。记得他第一次没有追到踏雪时,顶多也只是沮丧。可是第二次想跟踏雪亲热时,却被鸠摩罗狠揍了一拳,导致他彻底萎靡,再见到踏雪时,也是不声不响,就那样自觉地远远看着,感觉有种一厢情愿地单恋地感觉。

而我角斗比赛的计划书也就在这几天里终于完成,跟老宰相商量之后,开始由他派人去请贵族参加,而我就开始负责硬件,搭建比赛的看台。虽然是实验性,简单的看台还是要建一个的,就此,我就开始每天跑围场督工。

这天,又收到了雪铭的信。整张信纸上没有任何内容,只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我爱你。心里如同吃了糖一般甜蜜,我给他回了一封特殊的信,就是在空白的信纸上,留下一个带着淡淡香味的唇印。

记得大学里有一个女生拿来一封网络上流传的,一个女生给她出差的男友写的信,信上面就画了两只鸽子,下面一只死羊。其男友见信火速回家与她相会。然后她问我们这封信暗藏什么玄机?

我们几个纯洁的女生看了半天都没猜出来,她一翻白眼,说:“哥哥(两只鸽子),x下面痒(羊)死了。”

我们继续一头雾水,该女生差点撞墙,着重强调下面痒死了。最后,我们脸红地说,既然痒,就用肤阴洁啊,洗洗更健康。此女当场“暴毙”。

当然,后来我们都懂了所谓“痒”的含义,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时的自己,是那么地CJ啊。人,都CJ过,CJ成为我们一种美好的回忆。

终于,夜刹能动了,他开始在自己的棚子里转圈,似乎总想引起踏雪的注意,踏雪依然站在角落里,不看他,最后他沮丧得又把脑袋搁在栅栏上,可怜巴巴地注视踏雪。

我放出了踏雪,踏雪就从他面前走过,出去散步,缓慢的步子高雅而端庄。夜刹开始变的浮躁,我瞪向他:“过会出去不许欺负踏雪!”

他变得兴奋,不断地用前蹄趴地,然后我就放出了夜刹,他就像脱缰的野马一下子飞了出去,我担心地追了出去,却看见他被鸠摩罗拦住了。鸠摩罗冷冷瞪视他,直到他变得安静,鸠摩罗才让开了身体。

夜刹就小跑着跟在踏雪的身边,随着她缓慢的步子慢慢行进。

“我要把踏雪带回去了。”我站在鸠摩罗的身旁,他俯下脸看向我:“那你呢?”

“我?”

他撇开了脸,刻意不让我看到他的神情:“你是内仕官,不能不回宫。”

我不再说话,说实话,我最近很享受在外面忙着工作的日子,就像是一下子自由了,整个项目又是我说了算,所以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这是工作给我带来的特有的激情。

“回宫吧。”他的声音转为沉闷,“那件事对,,,对,,,,”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就像是要说出世界上最困难的话语。

我笑了:“没事了,我只是喜欢现在的工作,很自由。”

“呼……”他转开脸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然后回头认真地凝视我:“那随你吧,我不勉强你。”

我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召过了踏雪,夜刹也就随即而来。我看着夜刹:“夜刹,我们回去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后再来看我们家踏雪。”

夜刹恋恋不舍地看着踏雪,我猜他可以再次振作,应该是因为得到了踏雪的谅解。

角斗士的比赛在第二天即将拉开序幕。一大清早,在晨雾尚未清散之时,我就带着运输水果美酒的马车出了城,前往围场。既然是十个人的比赛,根据时间来算,一天便足够了,所以鸠摩罗想借机在晚上举办一个小型宴会。

不仅所有参赛的选手,还有观看的官员以及那些贵族们,这是一次和大家联络感情的很好的机会。

我坐在马车车沿上,低着头打瞌睡,朦胧中,听到了一声铃铛声:“叮当——”鼻尖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艳香,让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一只黑色的驴蹄。

“叮当,叮当。”一头灰色的驴子从我身边而过,从灰色的驴子身上挂落一条腿,白色的稠裤,可是却是打着赤脚,而雪白的脚尖上,套拉着板儿拖晃动着,好像随时都会从那脚尖掉落。

刹那间,我如同坠入时间的漩涡,在那“叮当,叮当”的,透着一份慵懒的铃铛声中,陷入怔愣。

等我回过神仰起脸时,那铃铛声已经远去,我立刻回头,只见飘渺的晨雾之中,一头驴子懒洋洋地驮着一个同样懒洋洋的人前行。那人被完全裹在白色的亚麻布的斗篷中,显得风尘仆仆。整个身体随着驴子的步伐左右摇摆,如同假寐在驴子身上。

忽的,一根烟杆映入我的眼帘,它从斗篷的帽檐里横生而出,正冒着慵懒的,屡屡青烟……那个人重重点了一下头,似从瞌睡中惊醒,然后扬起了脑袋。我当即转回头,闭上了眼睛,不会的,不会是他的。,……

小冉的到来将再次改变菊花对他的看法。他如果真的爱上了菊花,就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很自卑。

第二十八章 工作完成 )

下章小H,请搬好小板凳。^_^

天朝的事,恍如隔世。朝曦夜雨与那个冉羽熙也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记得清晰的,只有那身艳丽的袍衫和那只青烟缭绕的烟杆。

与行走大师和明心一起行走的那段日子,将很多尘埃都带出了身体,对寒珏的爱,对冉羽熙的恨,对刘曦的不舍和对皇后的仇。最后沉淀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那个旅人很像冉羽熙,板儿拖,烟杆。如果是他,心中却也很平静,只是有些小小的惊讶,因为即使到傲鹰国买办,朝曦家族的当家,也不会亲自出马,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朝曦家族在壮大自己家业的同时,他所经营的勾当,也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和敌人。相信对朝曦家族当家人恨之入骨的不在少数。

呵,可是,这又与我何关?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成为路人,彼此擦肩而过,也不再相识。

当晨雾渐渐散去之时,我们的车队已经远离苏丽城的城门,那座繁华的城市正在阳光中渐渐苏醒。

大概八点左右,围场上便陆陆续续有贵族前来,还有一些苏丽城的普通商户老板,我还看到了玫瑰酒馆的老板娘赫拉。那是一个很有主见,十分干练的女人,我很喜欢她,文修也很喜欢,所以我们经常去玫瑰酒馆。

老板娘很好客,也很热情,人漂亮,舞也跳得好,还喜欢请大家一起喝一杯免费的酒,豪爽的性格很受男人们喜欢。

天开始转热,阳光直射,但丝毫不影响看客的心情,他们自备遮阳伞,每位贵族都可以携带一个家仆,于是九点左右,整个看台就撑起了一片花花绿绿的伞。

参赛者身穿轻甲,摸上了棕榈油,站在阳光下,健壮,魁梧,浑身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油光,看得那些女人都拉长了眼睛,好像想立刻扑上去就将他们生吞活剥。有时候我挺喜欢这里的女人如此直接的表达方式,她们热切的目光会使被看的男人更加充满自信。

比赛还没开始,参赛者就在擂台上相互比拼自己健美的身材和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他们相互碰撞,相互挑衅,抖动自己的胸肌,将自己肌肉鼓起。

当隆隆的鼓声响起时,鸠摩罗一身银甲前来,身后白色的披风在风中威武的飘扬。他似乎从没穿过国王的正装,但他铠甲的款式却整整摆满了一个专有的房间。

我在他的席位边恭迎他的到来。他骑着已经恢复精神的夜刹,昂首挺胸地进入比赛场地,引起了男人们的欢呼和女人们的尖叫。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身正式长袍的文修。他头戴国师的小金冠,手里拿着鸠摩罗的权杖,骑在一匹奶咖色的马上,那匹马金色的鬃毛就如文修那璀璨的发色。

之后,是朝中的文武重臣,最后,是鸠摩罗的王妃们。浩浩荡荡,气势庞大。

号角响起,比赛就开始,整个赛制参考拳击,有裁判,当然还有中场表演的女郎。等比赛开始,我就坐在文修身后的椅子上。

虽然这个比赛是我想出来的,但是,我可不喜欢这种暴力的比斗,可是从现场的气氛来看,这种比赛很适合这个国家,无论男人和女人,都看得非常兴奋,经常发出喊叫声。例如:起来!起来!加油!加油!

我拿出图纸,用小碳笔开始画将来的角斗场。

忽然,图纸被人抽走,我下意识抬头,是鸠摩罗,他微微侧着身体,拿着我的图纸认真地看:“这是什么?”

我拿着笔给他解释:“这是将来的角斗场,主要呈椭圆形,因为还可以比赛更多的竞技。一楼主要是选手的休息室。每位选手都可以由一个贵族来供养,称为赞助商,那么最后赢的英雄也可以给他的赞助商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这样,国家就可以慢慢地不用再供养参赛选手,可以省很大一笔钱。包括各种奖牌也让贵族来出钱,他们可以获得为获奖的英雄佩戴奖牌的权利。”

“恩。”

“东面是上席,主要是给王和大臣坐的,而后面一排就是贵宾席,谁出得起钱,谁坐,坐在这里不仅可以更好地观看比赛,而且可以离你更近,相信会有不少人因为崇拜你,而抢这些位子。”

“恩?”鸠摩罗挑起了一边的眉,“你连我都不放过?”

“商业利用嘛。”我笑了笑,“不过你放心,这里会有最强的安全措施,以免刺客……”

“刺客,谁敢刺杀我!”鸠摩罗立刻恢复了往日的高傲。我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是大英雄,没人敢。接下去,这些座位全部按照远近来定价……”

“哐——”上午的比赛居然结束了。没想到鸠摩罗一个上午和我一样没看比赛,就和我讨论角斗场的设计图了。

中午时一场小小的宴席,大家杯酒寒暄,老宰相和鸠摩罗终于在这一天站在了一起,融洽地讨论着国事。

而医疗队就开始给上午受伤的参赛者进行医治。进入决赛的选手有的开始大吃食物补充体力,而有的则是呼呼大睡。

而到下午,比赛就进入了**,因为要决出英雄。所以人比上午更加激动,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鸠摩罗在最后一场的时候也站起来。

当英雄产生,全场的人高呼,向胜者投递鲜花时,鸠摩罗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紧绷,看那样子好像要马上跳下去,和那个胜者比拼。

我赶紧戳文修,文修见状立刻鸠摩罗拉回座椅,别让他惹事。他现在是王的身份,不是参赛者。

但是,虽然拦住了他冲上场,但拦不住他挑战胜者单挑。胜者本来就是他的将领,不过今日比赛疲累,两人私下约好,改日再战。抚额,鸠摩罗真是一个好战的国王。

宴席上,鸠摩罗犒劳今日比赛的人,文武百官也在这一天变得异常融洽,大家纷纷讨论比赛的经过,谁谁谁出现了失误,谁谁谁是一匹黑马。老宰相和那批抓经济的文官们,趁机跟贵族们联络感情,将来方便从他们的手里挖钱出来。

玫瑰酒馆的老板娘赫拉留了下来,和许多舞娘们一起为大家献舞。赫拉一身红裙尤为地惹眼,火辣辣的身材更让男人们频频投去“勾引”的目光。

但赫拉看不上,她直接就朝鸠摩罗去了,文修在我身边惊叹:“赫拉胆子真大。”

我笑着挠挠头:“不这么做就不像赫拉了,你忘了,他总是说,能做他情人的,只能是王!”

文修点点头,眼里带出羡慕:“哎,要是我也像鸠摩罗是个万人迷就好了。”

“你可以做一副假身体啊。”我提议,说话的功夫,赫拉已经开始绕着鸠摩罗性感地舞动,看得鸠摩罗身边两个王妃醋意顿生。

文修眨眨水蓝的眼睛:“假的?”

我摸了摸下巴,拧了拧眉:“我觉得可以利用橡胶做一副假身材,这个还需要你去好好研究,因为我配方不记得的。(其实是真不知道,死要面子啊……)大致的方法就是先把鸠摩罗的身材给印下来,做成模子,包括你喜欢的八块腹肌……”

“谁喜欢他八块腹肌了……”文修闷闷地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呢。”

着文修,也是个死要面子的:“然后将溶化的橡胶及配方浇入模子,等干了,橡胶的颜色像人皮,你穿上不就有鸠摩罗那副身材了?”

文修立刻陷入深思,连连点头:“原来橡胶还有这作用,恩恩,不错,我要去研究一下配方。”

“嘘~~~~”忽然,宴会上响起了呼哨声,我和文修一起看去,却是鸠摩罗将赫拉拉入怀里,正在跟她火热激吻,他大大的手掌正在赫拉凹凸有致的身上游移。

“摩罗恢复了。”耳边传来文修的感叹,我看了一会也笑了,这才是鸠摩罗,如果他变了,我还真的会不习惯。

文修拉了拉我:“走吧,晚上他们在这里宿营,我们回家。”

“好。”

和文修走出营帐,不少文官也告别离去,一匹又一匹小毛驴消失在夜色之中。文修牵来了他的马,这匹马一直寄养在马场。因为他以前整日忙于研究,对马的照顾总是疏忽,致使那匹马饥一顿饱一顿,摩罗看不过去,就牵走了。不过现在马棚里有了踏雪,至少会有我看顾了。

和他慢慢在月色下漫步,渐渐远离喧嚣的营地,变得安静。我们都没有说话,似是都在享受这月下散步的恰意。

“啊!”忽然,宁静中,出现了一声诡异地叫声,我和文修朝一旁的树林看去,登时僵立。只见树林之中,月光之下,那战胜的英雄正和王的一位妃子上演激情!

我们的英雄站着,全身的肌肉在月光下闪光,皮肤白皙,舒胸袒露的王妃挂在英雄的身上,双腿圈住那英雄有力粗壮的腰身,脖颈因为兴奋而拉长绷直,棕红色的卷发在一上一下中狂甩。就连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上下弹跳。

“啊!啊!啊!再深点,对!太好了!啊!”

“吼!吼!啊!啊!”

我愣的是,这个姿势难度很高啊,这男人真有力量!

忽然,一堵银色的墙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将他推开,他却沉沉地说:“这不是你该看的。”

一怔,是鸠摩罗。

第二十九章 干柴与烈火

虽然是小H,但无良还是会打上18的符号,所以再次请不喜欢H的人自觉绕路。

“啊!啊!啊~~”

“呃!呃!呃!”声声男女交杂的充满激情的吼叫回响在耳边,而我整个视野里,都是鸠摩罗宽阔的胸膛。

我抬头看他,他拧起了眉心:“给我回去。”沉沉的话语像是在命令我。然后他再看向文修,双眉皱地更紧:“文修,你流鼻血了。”

哦!文修又流鼻血了!立刻看文修,他双眼发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鸠摩罗在场,雪白漂亮的鼻尖下,两注华丽丽的鼻血。

鸠摩罗皱起脸抬手去擦他的鼻血,他才恍然回神,脸瞬间变得通红:“摩,摩罗?”

“走。”鸠摩罗插入我和文修中间,有力的大手将我们一手一个,拎离这片已经被激情彻底点燃的树林。可惜,现场直播没得看了。很好的环境,月光树林,而且不怎么露点,再加上充满激情的叫声,看着能让人热血沸腾,却不会觉得恶心。

“啊————”当鸠摩罗将我们提出老远的时候,一声男人如狮般的长吼响彻夜空,多么野性,这才是男人!

“王,你和王妃能不能也那样?”我好奇地问拎着我的鸠摩罗,他硬挺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侧下脸盯视我,深邃的目光如夜一般黯沉:“你想不想试试?”我一缩脖子,他的语气充满威胁,连声音都整个儿下降了一个音,变得深沉恐怖。

他放开我们,文修匆匆抛高了脑袋,鸠摩罗看着他就拧眉心,抬手指向他:“文修,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女人。”

“不不不。”文修连连摆手,“妹,妹妹,我们回家。”他匆匆上马,脸继续抛高,向下伸出手,“妹,妹妹,我们回家。”

“哦。”我拉住他的手,却异常烫手,我也不禁担心,“文修,要不我回家,你留在这里吧。”我也暗示他留在这里找个女人。

“不不不,我不需要,我不是那种男人,”他匆匆俯下脸解释,通红的脸透出了一分急色。

其实我想跟文修说,我理解男人,所以我没有对鸠摩罗那种男人太反感,殇尘以前就是这样的。但是他现在这样硬撑,对身体不好。

文修用力拉我,我便只有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后,他看向满脸担忧的鸠摩罗:“我们回家了,你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鸠摩罗抬手拧眉心:“文修,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撑向了马,却在无意间撑到了我的腿上,他一怔,立刻收回手,脱口而出三个字:“对不起。”一下子,我们三个都怔住了。

是幻觉?鸠摩罗居然因为不小心碰到我的腿,而向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那天他咬牙切齿,也无法说出的三个字。

鸠摩罗立刻转身对着马屁股,白色的披风在月光中轻轻飞扬,他是有意不让我们看到他的表情:“再见,路上小心。”他快速地说完,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就带着我和文修小跑起来。

鸠摩罗的三个字,让我和文修久久没有回神,甚至,连文修的鼻血都止住了。不知为何,心中对鸠摩罗的看法,也随之慢慢改变。

回到家我往厨房走,文修牵着马随意地问:“你去厨房做什么?”

“烧热水洗澡啊,你要不要洗?”我如常地问他,可是,他水蓝的眼睛忽然收缩了一下,脸又开始发红:“洗,洗澡啊。”然后,就看见鼻血,居然又流了下来。我无语了:“文修……你……又流鼻血了……”

他匆匆地胡乱擦了擦,指向后院:“我,我,我带小卡去马棚。”他就像逃跑一样,牵着他的马跑了。

文修多久没碰女人了?还是……他从没碰过?

在我心里,其实我一直没有把文修当做哥哥,更多的时候,是朋友。所以我一直叫他文修,而不是哥哥。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跟这种人在一起,你只会被照顾着,呵护着,而且还不用担心他会害你。

但是,鸠摩罗就不同。尽管在那次事件后,他已经知道我和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同,他也不会再逗弄我。可是,他还是危险的。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若是给他抛个媚眼,下一刻他就扑上来把你生吞活剥。

将热水倒入浴桶,脱下沾满汗水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解下了裹胸布,胸口一下子变得舒畅,白色的麻布褪落脚踝,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没入温热的水中,闭上眼睛尽情享受,一天的疲惫就此消除。

如果此时再有一个人给我按摩两下,那这小日子就过得……不知不觉地,眼前又浮现出林中的野战。先前看的时候只想着佩服那男人的体力,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却让人心头搔热了。

忽然,肩膀上出现了一双柔软的手,我瞬间惊醒转身。

“哗啦啦。”水珠四溅,我却看到了雪铭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完全出乎意料的惊喜,让我一时陷入怔愣。

清雅的总是纤尘不染的袍衫,栩栩如生的花纹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他长长的卷发被一根银簪全数挽起,雌雄莫辨的脸上是他淡淡的微笑。平静的双眸里,正映射着屋内的橘红的跳耀的灯光。

“雪铭……”

他缓缓俯下身,挽起衣袖的白皙的手臂交叠在了我浴桶的边缘,他伸手点上我的鼻尖:“你警惕性太差了,我早已在你的房间,你却没有发现。”

“雪铭!”我欣喜地扑向他,环过他的脖子哦,“你怎么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他贴上了我的脸庞,鼻尖轻轻擦过我沾满水滴的肩膀,“你只用一个吻就让我辗转难眠,所以,我来了……”渐渐暗哑的声音流入我的心中,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林中的激情,瞬间有什么蠢蠢欲动。我双手开始收紧,埋入他的颈项:“我……我真的很想你……”

**的肩膀被热烫的唇瓣来回抚摸,轻动的唇带出了他带着一丝隐忍的话语:“你太会挠人了……”

“是吗……”我离开他的颈项,捧住了他的脸庞,深深地望入那双已经星火燎原的眼睛,“你来……不是只为了看我一眼吧……”

火花在我们对接的视线之间跳跃,他灼灼地凝视我许久,忽然俯下脸,重重撞上了我的唇,“不是!”两个字从撞击中而出,也燃起了我们身上的火焰。

他迅速侵占了我的唇,我开始扯他的一带,他双手在我的**的后背游移,我脱下了他的外袍,他的吻顺着我的颈项而下,热烫的舌尖化作他的双手,抚摸我沾满水的肌肤。身体被热水包裹,被身体里奔腾的血液燃烧,燃情似火。让我也急切地撕扯他的领口,抚上他已经热烫的肌肤。

他迅速脱下最后的内单,手臂环过我的身体就将我有力地锁在他的身前,让我完全贴上他**的胸膛,那灼热的热度与我体内的火焰瞬间融合,我忘情地发出急促的喘息。

我们上身紧紧相贴,浴桶成了我和他之间唯一的阻隔。我用力一拖,他便进入浴桶之中,随着一声巨大的水响,他坐在了浴桶之中,用力按下我的腰,让我乖乖地坐在他**的双腿之上。

再次发誓,真的不是故意卡H的。写的时候不小心就写多了

第三十章 烈火与干柴

难怪昨晚失眠,原来这么多人在抗议……知道自己不对,大家看,我都没好意思喊小粉红。嘿嘿。继续继续。

激情的吻如同暴雨落在我的颈项,锁骨,胸口,我紧紧环住他的身体,却无法吻到他的唇,心就像被一只手不断抓挠,我收紧了手指,深深嵌入他细滑的,也被水濡湿的后背。我埋下脸,想去啃咬他的耳垂,他却在那一刻大口含住了我胸前花蕊,瞬间的战栗让我嘤咛出声:“雪……雪铭……恩……”

这声呼唤似是燃起了他更凶猛的火焰,他收紧了我的腰身,让我的小腹立刻贴近他的,瞬间,饱胀的**贴上了我的小腹,那远比他主人更加灼热的温度,熨烫了我整个小腹,双手情不自禁抚上雪铭的胸膛,摩擦他雪白胸膛出的那颗粉红。瞬间,小粉蕊在我的手心挺立,饱胀。

“恩!呼!”雪铭因此而发出了一声低吼,吮吻因此而停顿。我终于抓到机会捧起她的脸吻上他的唇,整个房间里交织着我和他的喘息和撩人的水声。

灯火不知在何时熄灭,我们在黑暗中继续燃烧着激情。

他不停地揉捏着我的丰盈,手指挑弄着上面的殷红,用他的身体和我的紧密摩擦,那热烫的**在我们的,摩擦中越来越饱胀,越来越硬挺。

忽然,他托起了我的腰,将我重重按下,瞬间,身体被撑满,渐渐冰凉的水和那热烫的**一起进入我的身体,让我的下身情不自禁地收紧,紧紧含住了他的硬挺,立时,一声充满**的低吼从雪铭的唇中而出。

他立刻再次含住我的**,用齿尖啃咬我呐娇嫩的粉蕊,刺激着我的**,我无法自抑地将身体贴近他的唇,双手插入他的发间,开始在他的托举中轻动了一下身体。短暂的摩擦,犹如搔挠,瞬间,雪铭松开了我的腰,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我撑上他的肩膀,开始将我们送入快乐的神秘境域。

“呼!呼!呼!呼!”整个房间都是急促的喘息,和“哗啦啦”的水声。身上稍作休息,他细长的指尖插入了我的发根,在我耳边喘息:“呼,呼,累了,就休息会,呼,呼。”

我不想承认自己累,在这方面女人也是有自尊的,同样的话如果从女人口中说出,那一定是对男人最大的打击,可是……我沮丧地发现……在这方面,我体力确实不行,我……貌似不适合做上面的。可是浴桶狭窄,只有这样最合适……

心中想想抑郁,咬住了雪铭的耳垂,开始舔舐,他发出了一声低吟:“恩……”这是对他的惩罚,让他说我体力不行。

可是,我却刺激了他隐忍的**,身体里的热烫开始跳动,雪铭就托住了我的腰,准备托举。忽的,他停住了动作,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很轻,带着一定的节拍。

我伏在雪铭的身上,这次真的不想搭理某人了。雪铭继续托上我的腰,让我的身体缓缓向上离开了他的亲密伙伴。身体瞬间的空虚,让我陷入一时地空白。突然,他想将我再次摁下,我立刻阻止他。压低声音:“雪铭,有水声的。”

可是,他却挺起了身体,硬挺瞬间的穿刺,冲散了我所以抵抗他的力量,我无力地挂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摆弄我的腰身。

“笃,笃,笃。”还是那有节拍的敲门声,在宁静的深更半夜,这样的敲门声说不出的诡异。

雪铭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有力地将我托举,摁下,让我们继续沉沦于**,带出的水声却很轻微,几乎不可闻。

“恩……”我要住唇抑制呻吟从唇内而出,雪铭太坏了,明明知道文修在外面,还要这么对我。

“笃,笃,笃。”

“文修!”我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挣扎地喊出。

“笃,笃,笃。”可是,回应我的却依然是那诡异的敲门声。

“不,不对劲……”我伏在雪铭的耳边,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诡异而停下了动作,环住我轻轻呼吸:“我想杀了他。”

“我也是。”我缓缓离开了他的身体,全身的情潮没有因为停下而消散,反而更甚。雪铭仰脸躺在浴桶里,双手舒展挂在浴桶边沿。我撑着他的肩膀缓缓站起,他在昏暗的房间托住了我的腰,帮助我站起。轻声取笑:“还能走吗?”

我瞪了他一眼,跨出浴桶穿上浴衣,双腿竟是有些打颤。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今天确实累了一天了。

“笃,笃,笃。”

我轻轻打开一点点,门缝,看见了一个直挺挺站着的身影。我抚额,难怪叫他不吱声,他梦游了。

神情平静的文修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小腿裸露在空气,脚上拖着拖鞋,左手里拿着一朵已经闭合的太阳花。他半低着头,眼睛半眯,异常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那双水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银霜,犹如晨雾中的蓝宝石。

他扬起右手,又要敲门,我打开了一侧的门,站在他身前,他似是看到了我,收回手,举起了太阳花:“我,我喜欢你……”

叹气,接过太阳花:“谢谢,我也喜欢你。”

他的唇角慢慢扬起,笑容腼腆而羞涩:“那……我可以吻你吗?”

恩?怎么版本跟上次不一样了?我摸了摸热烫的脸:“好的,可以。”

他探过身,轻轻地,吻上我的脸庞,然后开心地退回原位,转过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去。

拿着太阳花继续抚额,文修将来如果娶了老婆,这样夜半三更梦游不吓死他老婆啊。

“你对他太好了。”沙哑中透着不满的声音从身后而起,与此同时,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攀上了我的舒胸,轻轻揉捏。

“雪铭……”我变得无力,伏在还打开的大门上。“他,他梦游……”

“梦游那就随他意了?”他扯开了我的浴衣,浴衣打开,身体就裸露在空气中,他用热烫的手心揉擦我的挺立上的娇嫩,身体的**再次被点燃,我全身的力气都落在了身前的门上,门在我的重量中关闭,我伏在门上娇喘:“雪,雪铭……别……我……我站不住了……”

“就要你站不住。”他的语气里竟是带出了一声小孩子版的生气。他一手托住我的腰,一手竟是掀起了我的浴袍,瞬间,他的挺立从我身后挤入,远比浴桶中更加紧密的刺激,让

我和他都变得气喘吁吁。

“没想到……呼呼,这样会……更紧……恩!”他开始挺进,我伏在门上已经无力说话,更别说是抗议,我只有伏在门上,让他在我身后挺进,挺进,不断地挺进。

“呼!呼!呼!呼!”一声声短促的,如同猛兽的低吼回响在我的耳边,我拿着还是文修给我的太阳花,在他身前无法抑制地娇喘:“恩……雪,雪,雪铭……恩……”

“恩!恩!恩!恩!”他忽然加快了速度,急速的摩擦让我的身体与门重重碰撞,房门在激情的夜里发出了如同被大风撞击的声音:“哐啷!哐啷!”

“秋苒!”一声低吼让雪铭的**在我体内瞬间胀大,然后停滞在了我体内,灼热的热流从我与他相连之处流下,我长长发出了一声叹息:“呼……”

他紧紧地拥住我,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身体,我与他的脸庞轻轻厮磨,感受着彼此尚未消退的**。

“雪铭,我们睡觉好不好……”我近乎请求了,累了一天,再经历如此激情,已经腰腿酸软。

“好。”他的小东西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他用我身上的浴袍擦去我身上残留的水渍和他留下的aì液,然后将我抱起,我伏在他的胸前,他的皮肤在微凉的夜中慢慢恢复了冰凉,就想薄荷给我带来的清凉。

我们相拥而睡,他轻抚我的脸庞:“秋苒,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快了,我已经进入了扫尾。雪铭,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在忙。”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的比赛办地很好。”

我有些惊喜:“你去看了?”能得到雪铭的赞赏,让我很开心。

“恩。”他点点头,身体往下移了移,反而靠入我的怀中,“我知道你不喜欢闲着,所以向女皇给你要了个官。”

我愣愣地看着他卷曲的长发,雪铭是在跟我撒娇吗?

“这个官很小,你不要嫌弃。”

“不,不会的,谢谢。”我抱住了他的头,还是他最了解我。

“因为你不是女儿国的人,而且没有参加过科举,所以女皇不能给你七品以上的官职。”

“啊?没有七品,那是什么官?”

他仰起脸:“农官。”

我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农官相当于一个村长。

“怎么,不开心?”他有些担忧地问,我立刻摇头:“不不不,觉得好玩。呵呵。”

“农官与你现在的内侍官确实差了很多,但女皇说,一旦你做出业绩,就会马上给你升职。”

“好,好……”我抱紧了他,“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我很喜欢这个村长的活,与其他官员接触地少,不用太多应酬,只在自己小村庄里自主自立,既自由又快活。

“秋苒……”他撑起了身体,平静的目光里,溢出了感动,我抚上他的脸庞,他吻上了我的唇,当他的下身贴近我的腿时,我心跳瞬间停滞,他……又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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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卡了。下一章没有H。通知一下,乃们就别想再开花开二度了。

第三十一章 刘曦大婚

作为写手就是要让文字来感染读者,曾经意外大神说:“写好H,你就学会了文字的驾驭能力以及对人性最深层次的把握,这个境界,真的很难达到啊~~~~”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美梦中惊醒,眼前是一片晨光的白。我疲累地钻入被子,这次真的不想理文修了。

“妹妹,吃早饭了。”文修在外面呼唤,我皱了皱眉,继续抱住我的雪铭。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我的眉心:“他在叫你。”雪铭轻柔地说,我懒懒地说:“别理他。”这次,是我说别理文修。

“那我理。”雪铭竟是坐了起来,我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别杀了他。”

他对我回眸一笑:“不会。”说着,他起身下了床,被单从他身上而落,雪白**的男性身体撑满了我整个眼帘,瞬间,长长的卷发倾斜而下,遮住了他光洁的后背,和挺翘的臀。

钻回被子,心跳竟是因此加速,昨晚的激情再现眼前,让我体会到了小别之后的男人的“可怕”,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全身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还说女儿国的男子以女人为尊,昨晚雪铭一点也没体谅我白日的疲惫。

捂脸,都忘了几次了,可是,他为何还能站起来?再次偷偷钻出被子,他已经穿好了衣衫,转身为我盖好被子:“睡吧。”他神清气爽的脸庞,和那双依然平静清明的眼睛,昨晚的一切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体力上的影响。

“妹妹,该起床了,赖床对身体不好。”

雪铭听着笑了笑,便朝门外而去。我赫然意识到,雪铭这样从我的房间走出去,去与文修面对面,等同于告诉文修,他昨晚在我这里过ye了……

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现象,可是,雪铭都不怕见面时的尴尬,我又在羞涩什么。雪铭本就是我的男人。

“吱呀。”门开了,传来雪铭平静淡然的话语:“文修,好久不见。”

“雪,雪铭?!你,你,你……”文修果然很惊讶,都结巴了。

“呵,秋苒昨天繁忙一天,身体疲惫,现在还没起,不介意的话,由我陪你吃早饭如何?”雪铭真坏,如果只是昨天的工作,我根本不至于如此,明明就是他惹的祸!

“啊?哦,好好好……”

房门再次被关起,终于安静了。相信文修一直想问我的问题,也已经得到了答案。哎,他一定会沮丧吧,身边的人都有了伴侣,而他,却依然形单影只。忽然好奇,昨晚他最后是怎么泄火的?呵,可怜的文修啊。

等我再次醒来时,鼻尖弥漫着饭菜香,我一下子醒转,就看见雪铭平静地坐在我的床边凝视着我,他似乎,已经那样看着我许久……

“醒了?吃饭吧。”他取过衣衫,将我扶起,为我穿上。我坐床上还有些发懵:“现在什么时候了?”

“正好赶上午饭。”雪铭给我系好了衣带,然后取来温热的布巾,我擦了擦脸,四肢还是酸软,所以就哀怨地看着雪铭:“都怪你,害我起不来~~”

他微微一笑:“秋苒,你该锻炼锻炼。”

他的话让我更加不满,撇开羞红的脸:“明明就是某人需求过度,怎么怪我体力不济。”

“秋苒……”雪铭有些心疼地将我揽入怀中,“对不起,昨晚我……”

“算了。”我笑了,“罚你喂我吃饭。”

雪铭如同女人的微微上翘的迎春笑着扬起,他取来了鲜美的蘑菇汤,送入我的口中:“秋苒,你还是要适当锻炼的,这样的身体是无法适应有侍郎的日子的。”

一口汤差点喷出:“雪铭,谁说我要娶侍郎了?”

他笑了笑,微微皱眉:“我嫁于你后,虽然大部分工作交由他人,但依然有时要为女皇效劳,所以若是十天半月不在你的身边,谁来为你暖被。”

看着雪铭那副担忧的模样,好像没了男人暖被,我就无法安睡。我有些不开心,我不是饥渴的女人,十来个月没有那个,也从没去想过,难道十天半月就熬不住了?

“你不开心?”他看了出来。我就撅起嘴:“我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你不在就抱被子睡呗。”

“呵呵。”他笑了,雌雄莫辨的脸庞因为笑容而多了一分楚楚动人,“我是怕你寂寞。”

“那你把清清楚楚留给我,我无聊的时候,就找他们玩猜猜游戏。”我金口一开,相信雪铭不会拒绝。

果然,他点了点头:“好。不过,秋苒,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看上了清清楚楚中的任何一人,你都要将他们一起娶回。”

“啊?为什么?娶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资源浪费吗?”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有着常人没有的默契和感应,如果你碰了其中一个人,另一个必然能感觉到。所以秋苒,我还是说如果,如果你与他们其中一人行房时,而另一个在空房内感同身受,你觉得这样对他们……好吗?”

我当即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大笑出声。这实在台有趣了,简直闻所未闻,看来将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我不会娶清清楚楚,但可以利用这点来戏弄他们。

雪铭也笑着,显然他对清清楚楚两兄弟者奇特的特性很是了解,可见他以前定然也戏弄过他们。

“还有,还是如果。”雪铭耐心地等我笑完,继续说,“如果你想娶侍郎,不能娶文修这样的,我烦他。”

继续捂嘴笑,别说他,我也烦他。可以试想一下,和他睡在一起,然后他半夜去梦游,游荡一圈再回来,好惊悚。如果他心中对雪铭不满,就每天晚上梦游到他的房间去敲门,多诡异的报复啊。

“别笑了,好好吃饭。”雪铭的语气里,带出一丝严厉。我忍住笑,乖乖吃饭。原来雪铭对我选侍郎还是有要求的。奇怪,他就对他自己定的那些侍郎没有意见吗?可是,如果他选的我不喜欢呢?

当他扶着我下床,为我穿鞋时,看到了我小腿的疤痕。他捧起我的腿,双眉紧皱:“这疤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腿随意地瞟了一眼,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你真的被扔下了山崖!”雪铭惊呼起身,平静的目光立时杀气升腾。

我笑了:“你以为呢?你以为那刺客只是把我鞋扔那儿,然后良心发现将我丢到了傲鹰国?”

雪铭沉默了,脸上带出了自责:“原来我猜错了……”这不怪他,毕竟我从未与他提起过往事。

我抱住了他,安慰他有些不平的情绪:“我命大,摔在了一棵树上,然后是行走大师和他的徒弟明心救了我,他们帮我接骨,为我疗伤,然后又带我上清山找人替我打通了经脉。那段日子,行走大师一直在劝化我,让我忘记仇恨,重新开始。不然,我现在岂能放下寒珏,和你在一起……”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那淡淡的薄荷的清香,让人平静。

身体被轻轻环抱,传来他深深的呼吸和感叹:“没想到那几个月,你还有如此奇遇。居然能得到行走大师的点化。所以你才让我停止追查凶手,那你可知凶手是谁?”

“恩,是皇后。不,现在应该是皇太后了。”

“什么?”雪铭将我拉出怀抱,眸中带出了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刘曦对我也有感情。”心中升起一阵感慨,儿时的伙伴,相依成长,却始终没有发觉刘曦对我的感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从天朝到傲鹰,行走大师和明心陪伴在菊花身边。现在从傲鹰国到天朝,大家猜猜是谁跟着菊花?

第三十二章 再遇冉羽熙

昨天的章节名为下集预告……好吧,其实是技术性错误,捂脸~~~下次注意……

正因为菊花放下了,所以刘曦大婚,她是会去滴,只是会躲远点,不让刘曦看到,顺便,再去看望寒珏。

究竟从何时开始,刘曦对我的情不再单纯?即使我与他一同长大,都没有察觉,当真是当局者迷。

“太后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比我发现地更早,他曾经警告过我,不能让刘曦知道我是女儿家的身份。可是,他还是知道了。”我不禁感叹,只怪自己当时只顾寻找自己的幸福,忽略了皇后的深意。

“天朝初定,刘曦根基未稳,朝中势力也被分割,所以刘曦和寒珏必须兄弟同心,相互扶持。我的存在,是他们的阻碍,从大局考虑,太后便派人暗杀我,说不恨她是假的,再怎么,也不用出杀招,太狠了。真是斩草除根呐……”

“那你打算如何?”雪铭恢复了平静,他的这份平静恰恰预示着他动了杀念。

我笑了笑:“找个机会回去吓吓这老太婆。告诉她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她的儿子,我不稀罕。”

“呵,你还是这么胡来。”雪铭刮了刮我的鼻子,“不过,机会来了。刘曦两个月后大婚,女皇不日便会启程,不如你与女皇同行?”

“刘曦大婚!”没想到雪铭居然给我带来这么一个惊人消息。是啊,两个月后,刘曦就二十了,也该成婚了。

“我这次来除了看你,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相信天朝的请柬很快也会到鸠摩罗的手下。秋苒,你与刘曦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心中若是真的放下,便应该去,也该看看刘寒珏。”

雪铭说罢平静地注视我,是啊,刘曦大婚,于情于理,我都是应该去的。就像雪铭说的,若是真的放下,便应该去再次面对他们。只不过我会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些与我一起长大的殿下们。

“女皇出发前,我会派人来接你。与女皇同行,我会比较放心。”

“和女皇一起啊……”我皱起了眉,与女皇一起,而且这么突兀,有些别扭,“我和女皇不熟,你去不去天朝?”如果有雪铭同行,那还稍微自然。

雪铭抿了抿唇:“以为女皇要去观礼,所以我就要留在女儿国。”

“啊~~那我还是跟鸠摩罗吧。”至少我跟鸠摩罗熟,他去天朝,必然会带上文修,说不定还会带上一个王妃。

雪铭点了点头:“也好,跟着鸠摩罗也安全。不如你回来的时候,便跟女皇一起回来吧。”

“这……倒是可以。”正好在天朝跟女皇培养培养感情。没想到在傲鹰国的日子,越来越少了。而刘曦的大婚,也等于推迟了我和雪铭的婚事。

傲鹰国前往天朝,路程不短。当初我从天朝来到傲鹰,用了四个月。但是,当时行走大师和明心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可以说是绕了一大圈,再加上带着我的这个残疾,自然走不快。

听说如果走传说中的那条通商古道,可以将时间缩短为一个半月。可惜,时间太久,没有人在熟悉那条通商古道了。

下午遇到文修时,我很尴尬,文修似乎也有一点,白白的脸有点红,总是不敢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更多的,是看着雪铭。而雪铭的神情一如往常地平静,那份气度,让文修总是露出另一种钦佩的目光。

因为雪铭对文修的发明很感兴趣,所以一个下午,我们都在观赏文修的发明。之间我想到了今天还没去看过踏雪,就去了马棚。

没想到文修的那匹叫小卡的马跟文修一样很害羞,竟是站在角落,远远地不敢靠近踏雪。踏雪倒是显得大方平静,只要不跟夜刹在一起,她和任何一匹马,都能和睦相处。

踏雪似乎还很喜欢小卡,有时候会主动走到他身边,小卡就会低下头,不敢看她,就像害羞的文修。

雪铭走的时候,我和文修一起相送,正好看见一匹快马从远处而来,风尘仆仆,穿的是天朝信使的模样,雪铭看了一会,平静地注视我,我释然一笑,好朋友的婚礼,自然要去观礼。他们就像我的孩子,我对他们始终都会有一分牵挂。

走在喧闹的夜市上,文修一直没有说话,这很反常。两边的酒馆里坐满了人,苏丽城可谓是真正的不夜之城。

“雪铭他……是妹妹的情人?”他终于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我点点头:“恩,而且是未婚夫。”

“未,未婚夫……”他低下了头,语气显得有些颓废,“妹妹要嫁人了。”

“是的。”

“那是雪铭到傲鹰,还是妹妹去女儿国?”他侧过脸注视我,认真的神情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很大的意义。

我只有抱歉地看着他:“文修,对不起,傲鹰的饮食,我真的不习惯。所以我会去女儿国。”见他眸子带过一丝哀伤,我立刻说道:“但文修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大哥,你可以来女儿国看我,我也会常来傲鹰国看你的。只要鸠摩罗不跟女儿国打仗就行。”

我这句话说完,文修便笑了。今天的他,似乎比往日都要成熟一分,或许因为我这个妹妹即将嫁人,他的心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昂——昂——”两声分外嘹亮的驴叫引起了我和文修的注意,很少有驴子能叫那么响。我们朝那驴子看去,它栓在玫瑰酒馆的门口,全身银灰,毛发柔顺而鲜亮。最为有趣的是,他的双眼周围有一圈白毛,而且成半月型。这是笑眼,也就是让人感觉,他总是对着你笑。

“昂——昂——”他又叫了,原来是两位曼妙的女郎走过他的面前,他笑眼半弯,朝她们嚎叫,小小的眼睛眯起,竟是透出了一分骚媚。

漂亮的女人因为他的独特而觉得有趣,纷纷上前抚摸他,他就趁机在她们富有弹性的胸口蹭啊蹭,如同撒娇。逗得那些女人都咯咯大笑,直说着驴子有趣。

“妹妹,你看那驴子,看见美女就叫。”文修也觉得好玩,他对任何新奇的现象和事物都感兴趣。

就在这时,从玫瑰酒馆懒洋洋地晃出了一个人,他高挑地身形裹在具有傲鹰国特色的白色斗篷之中,只露出一张笑脸和他唇角的一根烟杆。

在那一刻,我怔住了身体,真的……是他,冉羽熙!

他的笑容一如从前地媚,只是那双眼睛似是多了些东西,变得更加真实,如同,他的躯体内,终于有了一个灵魂。

远远看去,尽管他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与当初不同了,这种感觉很微妙,难以解释,就像是,他活了。尽管他的脸上有着未剔除干净的胡渣,带着长途旅行者的疲惫,但是,他有了生气,是真正的生气。

“,你又在勾引这里美丽可爱的姑娘了?”他懒懒地斜靠在玫瑰酒馆的门口,叼着烟杆取消他的毛驴。

那毛驴也是极通人性,扬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啸:“昂——~~~~~~~~”那叫声最后竟还拐了弯,就像是女人撒娇:恩~~~~

立时,围着毛驴的女人们都大笑起来。冉羽熙便笑道,“可爱的姑娘们,你们越是开心,我这好色的驴子就越来劲。”

“哈哈哈,真有趣。”

“哎,看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姑娘们开始对驴子的主人:冉羽熙产生了兴趣。冉羽熙笑着点点头,行了一个傲鹰国的礼节:“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请众位美丽的姑娘进去喝一杯呢?”

傲鹰国的女人本就性格开放,见冉羽熙邀请,当即开心地携手进入玫瑰酒馆。冉羽熙起身笑看自己的毛驴,没想到那毛驴竟然有些生气,好似冉羽熙抢了他的风头,他吃醋。

“别不开心,过会就叫人给你送酒来。”冉羽熙再用烟杆敲了敲毛驴的头,立刻,那毛驴又美美笑了起来。

“真有趣。”文修在冉羽熙返还酒馆时,发出一声感叹,拉起我的手,“妹妹,我们也去玫瑰酒馆会会那个人如何?”

看着文修激动的神情,显然他已经对冉羽熙产生了兴趣,我笑了笑,佯装疲惫地垂了垂肩:“我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你去吧。有好玩的事回来告诉我。”

“恩,好!”文修就那么扑入了玫瑰酒馆。如果他知道他感兴趣的这个男人,其实做的是人肉勾当,不知道他会如何?呵,说不定文修还是照样会扑过去,只要卖的不是他。

在雪铭离开后,我就开始整理手上的工作,然后开始进入慢慢地扫尾。让我奇怪的是,文修第二天没来叫我吃早饭。起先以为他可能因为我有了男人,而有了改变。可是当我**他房间的时候,却空无一人。

回头问老白,老白也说没看见他。难道昨晚一夜未归?冉羽熙虽然是做人肉买卖,但相信以他的眼光,还看不上文修。而且,他只身在外,也不可能造次,难道,真的是文修跟他搭上了,两人聊了一个晚上?

哎,文修啊文修,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跟怎样的人打交道啊。

这次回天朝,是为天朝的事画上一个短暂的句号。之后,菊花便进入女儿国,开始她做做公务员,娶娶小侍郎的美好生活

第三十三章 妖孽上门

刘曦确实满可怜的,他算是真的完全从菊花幸福的角度考虑,所以他会把菊花让给寒珏。刘曦的爱带着理智。

心中对文修始终放心不下,便叫老白去玫瑰酒馆打听。结果是文修果然和冉羽熙在玫瑰酒馆一起喝酒,然后两个人醉醺醺地一起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文修虽然喝酒,但从没醉酒,至少在我和他同住的这近一年内,他没有出现这醉酒不归的情况。心里开始着急,冉羽熙的酒量应该不错,他不会趁文修酒醉把文修吃了吧?文修那么可爱,又是金发碧眼,难保冉羽熙那色胚不动邪念!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去阻止的。

“啪啪啪!啪啪啪!”忽然有人重重敲门,“开门!秋苒!我回来了!开门!”

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文修总算回来了。我急急去开门,却没想到先进门的竟然是那头总是色迷迷笑着的驴子!

不会吧!还把这个妖孽领回家了!我僵立在院子里,看着文修拉着冉羽熙笑着进门:“秋苒,快来,他也是天朝人!你一定想见见。”

灼灼日光下,冉羽熙就这样跨进了门,他笑着朝我看来,瞬间,时间就此冻结,他口中的烟杆在空气中,缓缓掉落。

“嗒啦。”烟杆与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没有就此打破这冻结的时间。他诧异而呆滞地看着我,睁圆的妖媚的眸中瞬间卷起了惊涛骇浪,如同已经陷入沉睡的火山在这一刻陡然苏醒,蓄势喷发。

忽然,他直直朝我大步而来,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竟是反射性地扬起手,“啪!”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手心残留着他胡渣所带来的刺痛感,他被我打偏了脸,一缕长发从斗篷的帽子里滑落,垂挂在他微微有些发红的脸边。

“秋苒!”院子里响起了文修的惊呼,他急急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秋苒!他是客人!你怎么可以打他!”

我没有看文修,而是继续看着冉羽熙,这一巴掌也出乎了我自己的预料。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像看到鸠摩罗我会后退,看到雪铭我会拥抱,而看到冉羽熙,却没想到是打了他。明明已经放下了一切,但是自己的手,却依然不受控制地就这么打了上去。

“呵呵。”冉羽熙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被我打红的半边脸,转回脸眯起了那双漂亮妖媚的眼睛和扬起带着一丝邪气的笑容,恍然间,乾坤扭转,时空交替,我和他仿佛又回到了朝曦夜雨。我冷冷地站在小楼的窗口,而他慵懒地靠在那红色的廊椅之上。

飞雪开始飘零,他转回脸,火热的视线和邪气的微笑。何以今日当他见到我的时候,又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这边,你这边还没打。”他将另一边脸侧到我的面前,“只打一边,我不舒服。”

我怔立着,面前的冉羽熙,还是当初的那个冉羽熙吗?除了这张相似的脸,和眉心那颗诱人的红痣,他的身上竟是洗脱了当年的放浪,而多了一分大漠的沧桑。他的妖媚,好似成熟了。

他忽然伸手要来抓我的手,我又一次反射性地扬起手就打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啪!”手心发麻,而他的笑容却变得更大,好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享受什么。

“哈哈哈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转身,晃着他特有的步伐走向门外,“还活着,还活着!!真好!好啊!哈哈哈……”

文修愣愣地站着,看着冉羽熙离开。

那头驴子也跟着自己的主人慢步走出了大门,胸口的铃铛响起了透着一丝慵懒的:“丁当——丁当——”声。

“你们……认识?”文修在我身边轻声地问。那声音竟似如同从遥远的时空而来。我转过了身,一步一拖地往回走。

“秋苒……秋苒……妹妹……妹妹……”

想躲的,始终躲不开。和冉羽熙的再次见面,让我感觉到了命运又开始将我和这些人强行连在了一起,逼迫我再次面对,考验我的心,是否真如我所说已经完全放下。哎,又被命运强X了。

从浑然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是枯坐在马棚,而地上的影子,却有两个。我有些吃惊地侧脸看去,文修竟是陪在我的身边,只不过,他正在打瞌睡。

“文修?”

他从瞌睡中惊醒,水蓝的眼睛里带出了担忧:“妹妹,你终于理我了。”

“我……”我轻笑了一下,“我没事了。”

“你们……认识?”文修带着一丝小心地问,我笑了笑:“是啊,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他欠我很多东西。”

文修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脸,开始轻轻嘟囔:“欠你东西就要被你打成那样,摩罗如果不是王,估计也要被你打……”

我笑了,我与冉羽熙,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看他见到我时的惊讶,显然他也当作我死了。随他吧。反正我不关心他为何来到傲鹰,为何有了蜕变?反正,我跟他,真的已经了结了因果。

“哎呀,他的烟杆落在我家了,我去送还给他。”文修拿出了烟杆,看着,有些不舍,虽然文修见过烟杆,但因为傲鹰没有烟杆,所以那精工细作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新奇的,“妹妹,你说他会不会忘记?我看他看到你的那个样子就像失心疯,说不定忘记把这烟杆落在我家了,既然他欠了你那么多东西,不如……”

我撇眸看他,他已经全神贯注开始研究冉羽熙的烟杆:“不知道什么味道……”他放到了嘴边,我立刻想到冉羽熙的烟杆是有蹊跷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阻止文修,文修已经吸了一口,然后,神情变得荡漾:“恩~~~怎么晕晕的啊~~”

然后,他就倒落在了我的肩上,烟杆从他手中滑落。抚额。科学家就是这样,越是新奇的事物越要尝试,从没想过可能给他带来的危险。

我没有去找冉羽熙,因为文修中的应该只是普通的迷香。果然他睡了一个下午,就醒了,而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幸好傲鹰国的百姓都是直肠子,不像天朝人的肠子都是山路十八弯的,不然像文修这样的,在天朝早就被人玩死了。

有时也为傲鹰国通商后担心,一旦打开国门,精华和糟粕都会涌入,民风势必会受到影响。最后这个国家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无人预料。

第二天,当我打开门准备去老宰相家的时候,灿烂的阳光下,一身白色斗篷的冉羽熙,就那样坐在他的毛驴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把脸刮干净了,身上的斗篷也换了件新的,脸上的疲惫和沧桑一扫而去,如此一来,他便少了分男人味,文修如果再看见他,估计又会说不男不女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没有**,没有算计,什么都没有,我甚至不想用干净两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但是,确实他的眼神是干净的,没有带上丝毫的目的。他只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像当年他刻意伪装出来的笑容。只是现在,他没有装。

我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离开,他骑着毛驴跟了上来,懒洋洋地走在我的身旁。我走,他走。我停,他停。我把他当做空气,他也没有跟我主动说话,似乎很自觉地做着他的空气。

然后我进入老宰相府,他便远远停下。等我办完事再次出来时,他还是等待在原来的地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我买菜,他跟着。我工作,他跟着。我散步,他还是跟着。

但是,如果文修和我在一起,他便会消失无踪,可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听到他毛驴上的,那个铃铛的声音:“丁当——丁当——”

第三十四章 通商古道

小冉是会收的,而且收地比较早。但是到时雪铭是不同意的。==。今天去医院给外公交医药费,所以更晚了。明天上午接外公出院,更新也只有在晚上送出了。

这一天傍晚,鸠摩罗来了。他站在门口,我往他身后张望,不是在张望冉羽熙,而是鸠摩罗答应我的千两黄金。

“你……就这么空着手来了?”自从鸠摩罗不再对我盛气凌人,我便又不自觉地爬到自己老板的头上了。

鸠摩罗不动声色,反问:“你希望我把夜刹带来?”

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他连夜刹都没带。但是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笑意,显然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文修呢?”

“在厨房做饭。”

他皱了皱眉,大喊:“文修!我来了,我们去玫瑰酒馆!”

文修擦着手从厨房里匆匆出来,看见鸠摩罗就开心的上前,两人先来个兄弟的拥抱。文修也很惊讶:“你这么来了。”

鸠摩罗看着我们:“你们两个最近都不进宫,只有我来找你们。”

“好好好。”文修将我也推出了门,对着鸠摩罗说道,“正好带你去见见一个秋苒的朋友,他很有趣。”

文修最近晚上经常去玫瑰酒馆间冉羽熙,美其名曰帮我讨债。他根本不知道冉羽熙欠我什么,但是,他跟冉羽熙那混蛋真的很谈得来。当然,冉羽熙的烟杆,他可始终没有去还他。

“秋苒的朋友?”鸠摩罗挑起了眉,“那个女儿国的男人?”

“不,是另一个,而且还是天朝的商人。走走走,你看了就知道了。到时候你见了,可别说不男不女什么的。”文修开始唠叨,“本来他还挺像个男人的,就是把胡子给剃了,你真不知道,我从没见过男人会有那么漂亮的眼睛,真是比赫拉都要漂亮……”

听到文修关于不男不女的嘱咐,就让鸠摩罗拧眉心,仿佛是在怕他丢脸。

见他们准备携手而去,我说道:“你们先去,我去拿样东西。”

文修停止了叨咕,转为向我挥手:“那你快点啊,我们先去占个位子。摩罗,走走走,我一定要让你见见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时候你就看不到了……”文修拉着鸠摩罗一边吧啦,一边前行。

鸠摩罗皱着眉回头:“快点。”那副拉长的神情仿佛在说:你快点过来,不然我会被他烦死。

笑着摇头。文修总是在强调冉羽熙的眼睛漂亮,是不是因此而被他“迷”住了?忽然发现文修其实对不男不女的男人,真的很有好感。一开始是雪铭,他见到他的时候非但脸红,还很害羞。

当然,最后知道他是男人后,那简直就像是粉丝看见了偶像,一把拉走雪铭,亲密地如同兄弟,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如同黄河泛滥。

而这一次,是冉羽熙。显然冉羽熙在傲鹰国很收敛,至少,没有表露出他真正的一面。虽然我打了他,可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文修就误以为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欠了我的债。

再加上冉羽熙那双勾魂夺魄,无论男女都会倾倒的眼睛,更让文修这种单纯的娃“神魂颠倒”。哎。

取了冉羽熙的烟杆再次出来,抬眸间,冉羽熙和他的毛驴在黄昏中映入眼帘,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眯眼而笑,就像他身下的那头驴子。

我转身走向玫瑰酒馆,他就骑着驴子跟到我的身边,那驴子跟冉羽熙一样,喜欢往人身上靠。第一天的时候,那驴子还挺老实的,后来就一天比一天不规矩,就像现在,他的脸又蹭到我的身上了。还发出轻微的:“恩~~~恩~~~”的声音。主人,驴子更!

“给。”我将烟杆放到冉羽熙面前,这是这些天我对他说的第一个字。我没有看他,而是将手伸在他面前。手背忽然被一只柔软的手覆盖住,我一皱眉,立刻收回手,那纤长的手指就在的手背上,留下一串电流。

“丁当——丁当——”冉羽熙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有人用过了,该不是你吧。”

我不想理他,就没说话。

“难道用在了那只金丝猫身上?”他说得极为暧昧,声音带出了以往的醉。

我撇开脸:“我没你那些恶趣!你快离开傲鹰,不要污染这里的空气!”

“呵呵。”他笑了笑,“不走,怎么会走?看一眼,少一眼了啊。”

什么看一眼少一眼?

“就像在小楼,我知道是留不住你的,所以每天都来看你一眼,心情舒畅啊……”

“哼!的确是看一眼少一眼,我就是这么被你看死的!”我回头看着他妖媚的笑容冷笑,“每次遇到你都倒霉,你快滚!”

他的笑容忽然发生了片刻的凝固,随即慢慢淡去,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你……不是诈死?”

“屁话!我身上还带着伤呢,你要不要看看!”

他立刻收紧了眉,妩媚而暧昧的笑容再次浮现,可是,眸中却多了一分寒意:“好啊,喜儿的身体,我百看不厌~~”

再次撇开脸,最恨的就是他这张嘴,无耻,下流!

抬眸便看到了玫瑰酒馆,屋檐下的红灯已经高高挂起,男人们都结伴进入,看见我纷纷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内侍官大人好啊!”

“好好。”我便不管冉羽熙,和他们一起进入。

他们勾着我的脖子,揽着我的肩,对着里面大喊:“赫拉,我们可爱的内侍官大人来了~”

“来啦来啦!”赫拉今日依旧性感迷人,衣裙更比往日艳丽,看来是知道鸠摩罗来了,刻意做了翻打扮。她匆匆挽住我的胳膊:“王和国师来好久了。”

他将我匆匆带进酒馆一边的小室。这里的酒馆都没有像天朝的包间,而是一个一个用漂亮的帘子隔开的小室。因为这里的人认为喝酒要在一起才有气氛,这种布局倒像酒吧。

小室里铺着羊绒毯,大家就都脱了鞋坐在上面,一般一间小室坐四个人,当中一张小矮桌。如果想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就放下珠帘,与外面大厅隔开。

赫拉掀开最里面一间小室的珠帘,果然文修和王都已经坐在了里面,他们看见我来了,就向我招手,文修还问赫拉有没有看到冉羽熙,赫拉说好像看见他在外面栓毛驴,文修一下子激动起来,直叮嘱赫拉让冉羽熙来我们这里。

漂亮的酒娘们送上了啤酒,烤全羊,花椰菜,色拉,水果等等佳肴,然后对着鸠摩罗抛着媚眼离去。

我坐在文修对面,鸠摩罗的右侧,矮桌下面是悬空的,所以有时可以放一下脚。在冉羽熙还没来之前,鸠摩罗看向我:“现在比赛结束了,你是不是该回宫了。”

文修拿起酒壶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说道:“王,秋苒毕竟是女人,做内侍官你让她怎么嫁人?”

这里人声喧闹,所以文修才会直言。

鸠摩罗不看文修而是看我:“你怎么想的?”

我想了想:“王,我想离开傲鹰。”

立刻,鸠摩罗琥珀的双眸就射出了凛冽的目光,文修觉察出了什么,赶紧拿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先干一杯。”

“你万两黄金不想要了!”鸠摩罗完全不理文修,而是高抬下巴冷冷俯视我。

一时间,我也不能告诉他我要去女儿国,以免他发飙。这就好比跟老板说跳槽一样需要技巧。幸好先前警告过文修,我和雪铭的事都不许再大喇叭给鸠摩罗听,不然恐怕走起来,会比较困难。

于是我说道:“王,我最近想回天朝故乡看看。然后,我还想去游历一番,增加一些见识,然后再回傲鹰。”

听我这么说,鸠摩罗的面色总算有所缓和。咱是去留学深造,是为了更好地效力傲鹰国。鸠摩罗自然会同意。不过,文修却是面露一分疑惑,估计在想我明明要嫁到女儿国,怎么又要去天朝了。这小子就是不会转弯,明摆着我是骗鸠摩罗的。

“好,那我就带你回天朝。”鸠摩罗忽然说,文修疑惑更深,而我则是明知故问:“为什么?”

鸠摩罗笑了笑,双手放在盘起的膝盖上:“你们天朝皇帝大婚,请我去观礼。正好借此机会去跟天朝皇帝协商通商事宜。”

“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文修对傲鹰国与天朝的通商一直很积极,“如果再能知道那条通商古道就好了。”

他的话让鸠摩罗拧起了眉。通商古道若能重新开辟,那给傲鹰国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好处。

“我知道那条古道。”忽然,冉羽熙掀帘而入,叼着烟杆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三人。他看向我,我低下头,他脱下鞋就坐到鸠摩罗的对面,我的右侧,单腿盘起,另一条腿伸到我的身旁曲起。忽然,我盘起的双腿的左脚的脚心被人搔挠了一下,立刻看去,正是冉羽熙撬动的脚趾

第三十五章 一起上路

抱歉,冉妖孽既然妖孽,就要虐。他是受虐体,不虐他我浑身痒痒……

那被白色袜子包裹起来的脚趾在我的眼前一翘,又一翘,时不时搔挠我一下脚心,我将脚稍稍收回,他的脚就跟着加长。

而起,这家伙还若无其事地跟鸠摩罗说话,“贵国因为常年战事,所以通商停滞,商人也不再出国。但是我们天朝没有,所以还是有很多商人会走那条路……”

在烤全羊上,有一把小刀,我拔了下来,在他又想搔我脚心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刺了下去。瞬间,冉羽熙收回了脚,鸠摩罗的视线立时转向我,而我对面的文修惊呼起来:“秋苒,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也表现的若无其事,“看见一只蟑螂,你们继续。”我拔下了刀,放回了桌上。文修弯腰透过矮桌悬空的地方朝我这边看,然后嘀咕了一下:“玫瑰酒馆从没蟑螂啊……”

冉羽熙抽了一口烟,脸上的神情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吐出烟的时候,便带出了他的话语:“只不过,那条路因为常年疏于管理,现在马贼肆虐,天朝的商人也就不敢带大批货物而行。久而久之,便断了。所以要重新开辟,需要有人将马贼清理。”

鸠摩罗收回在我身上的目光,深沉而犀利地看着对面的冉羽熙:“你给我们带路。”

“怎么,王有兴趣?”冉羽熙笑看鸠摩罗。鸠摩罗沉下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是王?”

冉羽熙笑了笑,又将脚往我这边伸,我抽了抽眉角,再次拿起了刀,文修立刻弯腰看:“又有蟑螂了?”

于是,冉羽熙的脚便在离我脚心三寸之处停滞。我笑了笑,去切羊肉。然后微笑着给这些议事的男人们上羊肉。

“鸠摩罗王的大名如雷贯耳。”冉羽熙笑眯眯地继续,“从进入傲鹰国开始,一路上都是王的神勇事迹。传闻鸠摩罗王非但骁勇,而且英俊非凡,是傲鹰国第一美男子,更是少女心中的偶像。文修国师也与小人时常提起,所以今日看到阁下,小人便想应该是传闻中的鸠摩罗王了!”

一通马屁拍得鸠摩罗的唇角上扬。我受不了地撇开脸,冉羽熙这张嘴,对我就是满口shint,对别人就是口灿莲花。

“王请小人带路,小人当然荣幸之至。只是这条路现在极其危险,不知王瑶带上多少士兵?”冉羽熙放下了烟杆,脸上竟是带出了少有的认真。

而鸠摩罗,竟是高昂起了下巴,唇角的笑容咧地更大,我直皱眉,完了完了,这小子七个月没打仗了,憋坏了,这次只怕是要一路打过去!

“不带士兵,就本王一人!”他极其自大地说着,“本王喜欢冒险!”

立时,冉羽熙皱起了眉,眉心的红痣变得越发鲜红,他再次拿起了烟杆,抽了起来:“不行啊,王,这条古道总的行程为四十天,前七天使草原,相对比较安全,但是晚上也会有草原之狼。之后每隔三天的路程就有小批量的马贼驻扎。他们其实属于一个马贼头,而他们的总部就在这段路中间的,一个以前叫做漠窟的地方。之后,开始进入山林,然后便是山贼。相信王这次上天朝应该是去参加我朝天子的大婚,那若是王再带上傲鹰国的礼物,那实在是不方便呐。”

鸠摩罗听完并未露出担心的表情,而是更加兴奋,他笑道:“本王这次不是要去清剿贼匪,而是绘制地图,若马贼来犯,你认为本王不能对付吗?!”

冉羽熙立时眉结舒展,笑了起来,立刻百媚丛生:“原来如此,若是王一人,马贼派出的人也势必不多,那以王的骁勇,足以应付。小人敬王的这份无人能及的胆量!”冉羽熙拿起了酒杯,双眼笑弯,“能与王同行,也是小人的福气。”

鸠摩罗得意一笑,示意大家都拿起酒杯,文修笑道:“太好了,有人带路就能更快到天朝了。”

我拿起酒杯斜睨冉羽熙,冷冷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这句话一出,方才融洽地气氛瞬间被打破,冉羽熙放下酒杯看着我,笑得妩媚:“我什么好处都不要。”

“哼,不可能。”我撇开脸,“冉大当家替人做事会不要好处?那真是母猪都会上树了。”

“喜儿,哦,不,是秋苒,若真要说到好处,就是请你在我离开前能陪我游览一下苏丽城。”他讨好地说着,声音带出了撒娇一般的媚,那条腿更是不老实地往前一探,拱上我的大腿。就像他那头驴子蹭我的身体。

我移了移身体,转回脸冷冷淡淡地看着他:“只有这个要求?”

他再次拿起烟杆,抽着烟轻喃:“看一眼,少一眼了啊……”

听着他的话,就觉得晦气。不过,他就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总觉得他非要“折磨”我一下才会走,毕竟我在离开他前,也是狠狠地羞辱了他。

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妖孽,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文修在一旁笑了:“羽熙,你还不知道吧,这次上天朝,我和秋苒是跟你们一起的。”

“咳咳咳!”当即,冉羽熙竟是咳嗽起来,烟雾呛出了喉咙,匆匆拿起啤酒润喉,然后却是看向鸠摩罗,“王,此路危险,您还要带上文修和秋苒吗?”

鸠摩罗锐利的视线在我和冉羽熙之间交替了一下,不以为然地仰起脸:“不错,凭本王,难道保护不了他们两个?若是真的危险,本王也会花钱买路。”

我微微惊讶,原来鸠摩罗也会为别人的危险考虑,而放弃对战到底,采用花钱买路的方法?这可不像是鸠摩罗能做出来的事情。如果被他的子民知道,他们的王遇到马贼,不是拼死战斗,而是花钱讨好,肯定会对他的声誉造成巨大的不良影响。

不过,鸠摩罗走通商古道的事情也是极为隐秘。相信文修就算再大嘴巴,也不会出卖他的行为。

看来这次鸠摩罗是为了去侦察,然后回国起兵将这些马贼一个一个剿灭干净。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说不定还会跟刘曦协商,让刘曦来出钱。毕竟打通通商古道对天朝也会带来巨大的好处。

“那就好啊……”冉羽熙再次笑了起来,神情竟是多了一分安心,“那么王是否已经知道秋苒她……”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鸠摩罗,鸠摩罗竟是会意地点头:“知道。”

冉羽熙笑了:“所以她这个内侍官是做不久的啊,而且,她从前一头漂亮亮丽的长发,可是风姿迷人呐,让我至今依然无法忘怀……”

听着冉羽熙的话我浑身直起鸡皮,匆匆将他的酒拿起,用力放到他的面前,“喝你的酒,少说话!”啤酒从酒杯中溅开,洒落在他干净的白色斗篷上。

文修看着我们,似是困惑不解。

冉羽熙笑着拿向酒杯,但那只手却是摸上了我的手,立刻,鸠摩罗的凛冽的视线就落在我们相触的手上,我瞪了冉羽熙一眼,他笑眯了双眼,娇媚如同女人。他的手向上移开了我的手,然后接过酒杯:“秋苒敬的酒,我怎能不喝?”

我撇开脸,瞪向发呆的文修:“吃啊!”

文修瑟缩了一下,拿起酒杯敬鸠摩罗:“来,喝酒。”

鸠摩罗他拿起酒杯喝酒,但他如鹰的目光却在我和冉羽熙之间交替,仿佛在猜我和冉羽熙之间的关系。

第三十六章 幻想三夫四侍

出院手续办的不是很顺利,占用了时间,今日只有一更了,对不起。明日朋友来游玩,也只有一更,再次对不起了,ORZ(叩首)。

“啦啦啦~~~~~啊~~~妹妹你别走~~~哥哥为你摘星星~~~~”歌声在酒馆里响起,酒馆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似乎冉羽熙也很喜欢。他转过身,掀开珠帘,大厅里,舞娘们正在翩翩起舞。几个那人笑着上前和他们一起共舞。

这是一个欢快的民族,很简单,很质朴。

“真是一个快乐的国家啊……”冉羽熙抽着烟,发出了一声感慨。文修笑着:“羽熙,你怎么说得好像你们天朝人一点都不快乐似的?”

“我……我有点醉了。”他抚着额头,朝我倒来。我立刻闪身,他就倒落在矮桌下,闭上眼睛,还真“醉”过去了。

我狠狠踹了他一脚,让你装。他竟是面带笑容地滚出了小室,掉在地上。文修大为惊讶:“秋苒,你怎么这么对待你的朋友?!”他匆匆下了小室,将冉羽熙扶起。

穿上鞋子,我拉长脸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即使时过境迁,即使我嘴上说着放下,但是,真的能完全放下吗?至少,从我自己的角度,我能与冉羽熙那么和平地一起吃饭,并且说上两句话,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鸠摩罗随之起身:“那我们一起走。”说着,便走到我身边穿好了鞋。

眼尖的赫拉见我们要离开,立刻上前,她的身形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大家便都看到了鸠摩罗,立刻拿起酒杯高呼:“王!是我们的王!”

多么纯然的民族,哪个国家的皇帝敢像鸠摩罗这样,“光明正大”地出入龙蛇混杂之地?

赫拉贴上了鸠摩罗结实的胸膛:“王,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喝酒。”

鸠摩罗笑了笑,高举手中的酒杯:“大家继续快活,今天的酒,我请了!”

“万岁!我们的王万岁!”大家大声欢呼,然后他随手揽住我的肩膀就大步离开酒馆,文修便扶着冉羽熙一起离开。

“王,我吃饱了,你们跟着我走做什么?”我不解地看向他。他俯下脸略带深思地看了我一会,没有说话。

到了酒馆门口,文修将冉羽熙扶上了他的毛驴:“怎么就这么醉了?”

“文修,别管他了。”文修就是一事妈。

文修摇摇头:“不行,秋苒,我看我还是把他带回家吧。”

“你还把他带回家?你……不是要跟他一起睡吧。”

文修眨巴着水蓝的眼睛:“当然啦,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向冉羽熙,他还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对文修下手。真的很不想跟他一起上路,可是,又怕他对鸠摩罗和文修不利,就算我帮不上大忙,但我至少了解他,他如果有什么异动,我可以立刻告知鸠摩罗。

文修拉着冉羽熙的毛驴缓缓走回家,我盯着那毛驴一扭一扭的屁股,总有种想踹他的冲动。

“王,你……真的要让这个人给你带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想提醒鸠摩罗。鸠摩罗走在我的身侧,高大而健硕的身姿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他看向我,再看看挂在毛驴身上的冉羽熙:“这个人不正。”

“啊!你看出他不正还要跟他在一起?”

“人尽其用。现在我们需要他。”他沉沉说了一句,然后眯起那双如同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而且,我不认为他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鸠摩罗自信的口气正是我最担心的。他对自己能力的过度自信容易让他轻敌。虽然,冉羽熙的功夫不及雪铭,但他却有很多阴招。

“王,你还是小心点好,这个人……我实在太了解了……”我低下头,真不想再想起朝曦夜雨的一切,以及和冉羽熙有关的种种回忆。

“放心,我会保护你。”沉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不由得看向鸠摩罗,他俯下脸,深邃的目光如山一般可靠。在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鸠摩罗的危险,感动于他这句话中。让我想起了文修时常对鸠摩罗的那些回忆,鸠摩罗总是对文修说:放心,我会保护你。

鸠摩罗,真的是一个值得崇拜的人。他的身后就像有着一对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翅膀,时时保护着自己身边的兄弟,朋友和女人。

“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我想知道这样的男人,他所爱的人会是怎样的?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有,文修。我一直爱他。”

抚额。若是以前,我听到这个回答会兴奋半天。鸠摩罗爱文修,多么完美的搭配,一个伟岸如山的强攻,一个纯然无垢的天然受,一只黑豹,一只金丝猫,站在一起,怎么看都那么般配,让人心潮澎湃。

可是!这个国家:傲鹰国!男人们之间,经常说着:兄弟,我爱你!你从他们嘴里听到对自己兄弟说我爱你的次数,比对自己妻子多得多。可是,就算他们同寝而睡,都不会发生任何,我认为应该发生的事情!

“王,我不是指你们兄弟之间的这种固若金坚的爱,而是指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

他又想了想,然后扬起了唇:“有,我很喜欢我的王妃们,还有赫拉。”

再次抚额,算了,跟他说不清楚,因为在这个国家里,绝对不会发生重色轻友的现象,而只会是重友轻色。

他们男人之间那种兄弟之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插不进去的。

“我明白了。”他挑了挑眉,俯看我,“你是指我有没有吻过一个女人?”

我愣了一会神,才想起他这句话的意思。在傲鹰国,亲吻是极其神圣的表达爱的方式。傲鹰国的男人会吻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姐妹,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妻子。但是,绝对不会吻情人。这是对自己妻子绝对地尊重和忠诚。

其实,关于这个,我挺想不通的。或许天朝的女人,都会想不通。这身体都发生关系了,还在乎一个吻?可是,这里的风土人情就是如此。他们对吻极其注重。

所以在王宫里,鸠摩罗不会去吻他的那些王妃们,他的吻,只会留给自己的王后,或许这就是他对爱的一种表达。

我挠了挠头:“也……算吧,傲鹰国的风土人情和天朝差别实在太大,有时我真的很不适应。”

“天朝是怎样的?”他略带好奇的问。

“天朝的女人……不可以有情人。”

“可是你有了。”

我一怔,停下脚步看向他,他的唇角咧着古怪的笑容:“不过是到傲鹰国后有的,看来你还是喜欢我们傲鹰国的风土人情。”他说得很是自傲,“我们傲鹰国的人追求的是快乐。限制了女人的情感,她们就不会快乐,她们不快乐,我们这些男人如何看到她们迷人的笑容,美丽的舞姿和听到动听的歌声?”

他说的话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自从那个叫冉羽熙的男人出现后,我发现你并不快乐,所以文修说他是你的朋友,我不相信。那个男人对你有企图,你叫我们小心,其实最应该小心的,反而是你。”他说完摸了摸我的头,“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即刻启程。”

这么快?看着星光下的他,那双在夜间依然有神的双眸,宛如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踏上这段冒险的旅程。此刻,它们正散发着这七个月以来从未出现的灿烂光彩,如同天空中的星辰一般闪亮。

“摩罗,今晚你回不回宫?”远远的,传来文修的喊话,转脸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家门。文修站在门前,黑夜中白色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他和他就像凹凸两个字,只有站在一起,才让人感觉完美。

鸠摩罗和我走到门前,然后深深地看着我和文修,不知为何,却是笑了。然后对着我们挥挥手,转身离去。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威武的飞扬。

“今晚摩罗非常兴奋。”文修笑着看他的背影,“我感觉得到,他最喜欢冒险。”

听着文修的话,不知为何。我产生了一丝羡慕。我羡慕他和鸠摩罗之间这种深厚的情谊和心有灵犀。曾经,也有一个人和我有着这样的默契和感应。可惜,一道天雷将他从我身边带走。雷,是真正的雷!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我现在或许已经嫁给刘寒珏,然后和他依旧相爱。慢着,这样殇尘不就成了我的情人?我……原来真的这么贪心。在拥有寒珏的同时,还想着殇尘。

天哪!我有种被惊雷打中的感觉。在我的潜意识里,竟然是真的想老公和情人兼得的!我原来真的适合傲鹰国?不,我应该更适合女儿国!对啊,女儿国不就是可以三夫四侍的?

嘿,这下有趣了。雪铭是我的大官人,然后再娶上几个小侍郎唱唱歌,跳跳舞,打打牌,玩玩游戏,这日子简直……

“秋苒,你把驴子牵到马棚去,我把冉羽熙扶进去。”手里被塞入缰绳,所有的幻想瞬间被打破。和驴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驴子咧开嘴竟是笑了。像是在取笑我的YY,取笑我的“花花心肠”。

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嘿嘿,真是傻乎乎的。想想总是可以的,YY的时光真是美妙。

第三十七章 满身的刺青

虽然小冉童鞋今天给无良送来了奶瓶和BB装,妄图拍无良的马屁。但素!无良收了他的礼物照样虐冉羽熙,不然瓦就是不无良了,咩嘿嘿嘿~~~

“你这个想法很好!”在我把毛驴牵到后院后,腐神的声音忽然从天而降!

我放开驴子,望着天上狡黠而笑的星星:“腐神,oh!我的偶像,你很久没出现了!”

“整天对着一对攻受,腻味。”他浮现于那轮圣洁的明月之中,头上套着牛皮纸袋,上面一个大大的腐字,“YY不犯法,在男人们抱着AV流口水的时候,我们女人为何就不能看BL的床戏?所以,你应该多多娶侍郎,并且引导他们走上BL的康庄大道!”

我长大了嘴。对啊。腐神的话如醍醐灌顶,惊醒梦中人!正好女儿国不准许男男,我就把他们圈养起来,他们还会对我深表感激!

可是,万一他们勾搭我的雪铭怎么办?!拧眉,相信雪铭不是那么好勾搭的,不过万一放入一个像冉羽熙那样的妖孽,就难说了!到时候我到底是跟男人抢男人呢?还是趴在窗口看他们快活呢?

“昂——昂——~~~~”带着媚的驴嚎让腐神神圣的身影在明月中渐渐淡去,没想到冉羽熙的出现,唤醒了我许久没有颤动的YY神经。还是那句话,整天对着一对攻受,确实也会腻味。

我看向冉羽熙的毛驴,他正对着马棚里的踏雪嚎叫,踏雪奇怪地看着他,他叫得更欢,还在她面前转圈,扭动屁股。小卡也好奇地走过来,和踏雪一起看着他扭屁股。

抑郁,主子妖孽,驴子也妖孽。

清爽的夜风中飘来了一股熟悉的艳香,立刻,我戒备地看向院门,果然,冉羽熙叼着烟杆,懒懒地靠在院门之上,烟嘴里缕缕白烟在夜间妖娆升起,如同女子曼妙的身姿。

“呼——”他从嘴里吐出了一口烟,白色的眼圈化作了一颗心,朝我缓缓而来,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修呢!”我冷冷地注视他。

他笑眯眯地侧过脸,妩媚的神情一如从前:“让他睡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可不认为文修会是正常入睡。

他再次朝我吐了口烟:“男人的嘴不是用来唠叨的,而是……”他的声线开始下降,带出了迷人的酒醉,“用来吻女人的。”红舌舔过唇畔,他对着我遥遥一吻。

我抽了抽眉角,闪过他那个撩人的飞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喜儿~~~”他懒懒地站直了身体,朝我一晃一晃而来,我随手拿起了清扫马棚粪便的扫帚,挡在身前。他软绵绵地站在了离我一步之外,“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能在这里相遇。”

“哼。”我冷笑,“老天爷说不定是想让你死在这里,好让我看见。哈!哈!哈!”我对着他三声大笑。

他微微皱眉,露出一抹哀伤:“喜儿~~~别那么绝情嘛~~”说着,他就要往我身上靠,我立刻举起扫帚:“小心,这上面有屎。”

冉羽熙呵呵一笑,停下了动作,别看他浑身如若无骨,走路摇摆,如同蛇妖,但他绝对可以收放自如。

他退回原来的位置,叼起了烟杆,开始解斗篷。

我举着扫帚瞪着他。

他解开了白色的斗篷,立刻,他那艳丽的袍衫就映入我的眼帘,他将他的华美和妖艳藏在了这件普通的白色斗篷之下。然后,他开始解腰带,纤柔的手指因为他特意留有的长指甲而变得更加细长。他解地很慢,就像是在刻意搔挠你的心。

“你要做什么!”我陷入高度戒备,如果他敢对我放肆,我就把马粪擦他身上!

他不说话,而是眯着他那双妖媚的狐狸眼,继续笑着解衣衫。

“不许脱!”我厉喝。而他,却已经彻底打开了袍衫,在那一刻,我的目光便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体,战栗从脚底而起,甚至手中的扫帚,也在那时滑落手心……

我看到了什么?竟是看到了我对他的那些评语!只是,它们不再是我当初留下的墨汁,而是:刺青!他将我的评语,化成了刺青!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零散的已经变成刺青的评语,让冉羽熙再也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它们血淋淋地映入我的眼帘,让我全身发寒。为何明明是我留下的,却在再次看到时,会让我感到了害怕。我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唇,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为什么……”这里的刺青技术并不先进,在刺的时候,真如针扎入体地痛。

“恩——因为我觉得评地很好。”他不以为意地看着自己满是刺青的身体,“我舍不得洗,就只有将他们刺了下来,当然,我的脸不能毁,虽然你评地很好。哦,对了。”他抚向自己毫无半个字的小腹,“还有就是你对我的宝贝儿的评价,我觉得加入了你的个人情绪,不正确,所以我没留下,不如~~在你试过之后再行评论?”

他缓缓开始抽裤带,我竟是在他面前怯而退步:“疯了,你真的疯了!”我拔腿离去,确切地说,是逃离。我根本无法再面对眼前的这具身体,他让我恶寒,甚至,浑身发麻。

“喂,你不想知道我留下他们的原因?”跑过他身边时,他懒懒地说道。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他说的一定全是谎言,可是,却还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空气里,全是冉羽熙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艳香和烟味混合的气味。

“你留下这些评语的时候,我想了一天一夜,想出了无数种折磨你,羞辱你的方法,想得很兴奋,很激动,只要把你再捉回去,就可以实施。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如此兴奋和激动,甚至感觉生存又有目标的人……”他站在原地背对着我,幽幽的话语不再慵懒,不再醉人。但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但是……你死了……呼……”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那一晚,我忽然发觉,你死了,我还想着如何折磨你,羞辱你有何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啦……”

也,陷入了宁静,即使那头闷骚的驴,都不再叫唤,仿佛大家都静了下来,听着这个人人肉商人,也会出自内心的真话。

“也就在那一晚,我很后悔,如果想要羞辱你,就先要让你好好活着……”

心中生起了一股鄙夷,他说了半天,没有半点忏悔之意,反而得出了他冉羽熙式的真理,就是:要折磨一个人,就先要让她活着。

“所以,喜儿,我会好好看着你,守着你的~~~”寂静的夜里传来了他转身的身影,和缓慢的步伐,我立刻抬腿就走,然后传来他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喜儿,感谢你对我后面的评价。”

不由得,脚步停顿在院门口,后面?难道……是菊花!

“你那个‘菊花公子到此一游’让更多苍蝇对我的后面产生了兴趣,害我每天要对付那些夜袭之客。当然,他们更对我这个能将我冉羽熙开苞的菊花公子恨之入骨,你可知道,天朝各大采花门派对你这个菊花公子下了追杀令,因为你采了他们一直想采,但采不到的人。”

“哼!”可笑之极,只因为我留下这么一句话,居然让那些采花圣手如此怨恨于菊花公子。

“没办法,我只有离开京城,然后买了阿骚,阿骚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完全没有想到,阿骚竟然带着我找到了你。所以~~~我们很有缘,应该是天生一对~~~”

他朝我晃来,当感觉到他走近之时,我立刻转身伸手挡住了他的身体,可是,我没想到这变态竟然还是袒胸露背,触手之间,是那凹凸不平的评语,手一颤,就想收回来,却被他牢牢摁在了皮肤之上,并且,发出了一声苏媚入骨的叹息:恩……

浑身鸡皮立时掉落一地,他握住我的手,抚上他胸口的茱萸,妩媚而笑:“果然还是喜儿的手,让我舒服~~”

“死变态!”我狠狠抽回手,将他重重推开,“现在你知道我还活着,就是想折磨我!羞辱我!然后我再折磨你!羞辱你!冉羽熙,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愤愤地对他怒吼,而他,却叼着烟杆,一副慵懒地扯开了裤带,突然,他转过了身,与此同时,长裤和身上的衣衫全部褪落,然后,那雪白雪白的屁股就强迫地塞入我的视线,左边是曲径通幽;右边是令人**。腰际便是我那“菊花公子到此一游。”

“可惜你不是男人,不然就让你试试我的后面,包君满意~~”他双手插入窄细**的腰间,就算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也一定是至极。

终于,我忍不住抬起脚,狠狠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你去死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他那熟悉的大笑,“喜儿啊喜儿,你的心里,现在可有了我~~~”

鬼才有你呢!妖孽冉羽熙!早晚降了你,压在菊花宝塔之下!

第三十八章 再次上路

小冉的刺青将来留下点吧,例如屁股后面那两句。^_^……

冉羽熙是个混蛋!他的出现就是为了搅乱我心里已经平静的湖水,让我再次陷入他的魔障,寝食难安。

我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又有了他,但是,他做到了,他让我再次厌恶他,恨他,他终于成功地折磨了我,让我无法再享受平静和安宁。

“喜儿~我会好好看着你,守护你~~~”他明明醉人的话却如布满毒刺的荆棘,缠绕,攀爬着我的心。那一句句刺青又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全身战栗。即使裹紧了被单,依然扫不去那从心底而生的寒意。

他为什么只选择我,为什么!这个阴魂不散的妖孽,为何不去折磨别人,羞辱别人?难道,只有我从他的手中成功逃脱?只有我当初没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他到底想要什么?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能让他成功,不能再让他来影响我的生活。我必须要将他从心里剔除,而且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杀了他?不!那样只会让我更加陷入魔障,让他得意。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地图就踹开了文修的大门。文修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前,我将他一把推开,直奔文修那张大床。

冉羽熙背对着外侧和衣而睡,长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地盘起,铺盖在床单之上。

“文修!”我无法抑制住心中那团无名之火,“你不能把任何男人都领上床!”

文修依旧睡眼惺忪,淡咖色的短发在晨光中带出了丝丝金黄,不规则的凌乱横生。他有些懵懵然地看着我:“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的朋友!”当怒喝出口,文修陷入了呆愣,那双莫名的水蓝的大眼睛里,完完全全是糊里糊涂。

“秋苒~~~即使我欠了你很多,你也别那么绝情嘛~~~”某只妖孽醒了,醉人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和沙哑,那娇滴滴的语气,如同狐媚依偎在你的怀里,对着你撒娇。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心情,转过脸看他,他已经转过了身,单手支在脸庞,软弱无骨,几多妖娆地侧躺在你的面前。

将手中的地图“啪”地甩在他的脸上:“既然你认识路就标出来,我们不需要你带路!”

地图从他的脸上滑落,他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妩媚一笑:“我只认路,不认地图。”说完,他勾着唇角转过身,竟是将后背朝着我。单手撑起脸庞,另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压出了他的曲线玲珑。长长的指尖在大腿上轻轻敲打,恰意而撩人。

“好!好!!”我压住心头的怒火,“你装,你就装吧!”我又忍不住扬起手,想上床狠狠抽他。却没想到被文修一把拽住:“秋苒,很多人都看不懂地图的,你不能怪他。”

“你,你,你!”我只着文修半天没能说出半个字,他认真地看着我,不停地劝说:“秋苒,别生气了,你怎么大清早气就那么大,他不识地图你又不能怪他,不识地图的人太多了,还有不识字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就又要打他,秋苒,他就算欠了东西,你也不能……”

我一下子崩溃,哪里还有怒火?只有无语。此刻我好想有根金箍棒,然后将喋喋不休的文修一棒敲死,这样,这个世界就安静了。

“……秋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在漫长的絮叨之后,文修认真而正经地看着我,我眨了一下眼睛,全身的力气在他无敌的吧啦神功中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点头。

文修开心地笑了,抱了抱我,然后摸了摸我的短发:“那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饭,你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打他。”

再点头。

文修换上平日的衣服,然后开开心心地离开房间。事妈……终于走了。

我转回身,果然冉羽熙已经转过身笑意融融地看着我,手里转着他的烟杆:“我喜欢你的这只金丝猫。”

“他不是我的!”我努力冷静了一下,冷笑,“哼,你当然喜欢,因为他单纯好骗!还会帮着你。”

“呵呵呵呵……”冉羽熙笑得开心,抬手就要将烟杆放入嘴中,我伸出手:“拿来!”

他看了我一会,便将烟杆放到我手中,我牢牢拿住:“这个我先替你保管。”

他笑了,笑得春情荡漾:“那你可要贴身保管~~”

眉角抽筋。

他软绵绵地挪到床边,然后再我的面前站起,又开始解衣带,我立刻用烟杆打中他的手:“你又想干嘛?!”

“搜身啊。”他说的很是轻巧,还朝着我的方向微微倾倒身体,“你收了我的烟杆,难道不担心我身上有什么,恩?”他挑起了眉,眉心的红痣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妖艳。

说实话,我确实是那么担心的。冷冷地瞪视他:“那你别脱衣服,我会自己搜的,我不想看到你那恶心的身体!”

“哎……”他哀伤地叹了口气,退回原来的位置,慢慢站着,“我还以为你会心疼我呢~~~”

浑身一寒,脑中浮现出那些刺青的同时,心中却滑过了一丝痛,撇开脸,不想承认心中的那丝不该有的隐痛:“你的这种恶趣,只会让我恶心!”

“呵……”他笑了,当我转回脸看向他的时候,他笑的娇媚,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带出了一丝苦涩,“要知道,你死了只留下这些给我,我怎能不将它们悉心保留?”

“别再说了!”我全身的寒毛都快掉光,伸出手,直接搜他的腰部,他窄细的腰在我的手下轻轻一扭,头顶边发出一声酥麻的呢喃:“恩……”

立刻收回手,眉角再次抽筋:“我到时让王来搜你的身。”说完转身想走。

“别!”他却急急叫住我,可是,只有这么一刻,他出现了焦急,语气也尤为地正经,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当我想确认是否自己幻听而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经扬起了艳丽的红唇:“我不习惯别人摸我。”

果然还是我的错觉,冉羽熙怎么可能会有正经的时候?!他再次撑开了双臂:“我不出声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在我注视中慢慢淡去,脸上的神情竟是转为渐渐地认真,那双带着一丝期盼的眸中,仿佛在争取我的信任。忽然发现,冉羽熙一旦变得正经,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让我不敢相认。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伸出双手开始搜身,摸出了他腰间,内袋,衣袖里暗藏的药包。果然他身上藏了不少东西。我将它们一一没收,冉羽熙竟是真的就此一声不吭,任由我搜查他的衣衫。

“到时候你的包袱也要放在我这儿?!”我不放心地补充,他笑着点头:“那你可别随便偷看哦,我包袱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他立时又恢复如常,扬起的笑容里充满了暧昧的邪气。

真是让人无法克制住想抽他的冲动。自从冉羽熙的出现,我就开始不断地问命运,为什么他要把这这样一个人,和我纠缠在一起。我躲他不及,偏偏他又来纠缠。他如果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那到简单,大不了牙一咬,结束这段孽缘。

可是,他偏偏是想在精神折磨我,然后将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他的恶趣让我望而生畏,更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反抗他,他越是兴奋;不理他,他更会想尽办法来招惹你,反而让他更加乐于此。

打他,他兴奋;骂他,他开心;不理他,他动不动就脱衣服给你看;杀他,脏了我的手,也污了我的心。

这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又不理不得,我终于陷入史无前例地无策之中。所以才说他是妖孽,不然不会让我自己纠结如此。

鸠摩罗是午饭后来接我们的,还有一辆马车,说是为我准备的。因为我不忍心让踏雪经历这次艰险的旅途,还有长途跋涉。

我跟踏雪依依惜别,就坐进了马车,只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并且,将冉羽熙的包袱牢牢看管。当然,其实大家的行李都在马车里,包括给刘曦的礼物:“一套珍贵的宝石首饰。”

坐在马车里,我一下子轻松了,因为终于可以不用看到冉羽熙那张妖孽的脸。而且,可以拆下裹胸布,终于不用再让我的胸部,遭受那样残酷的折磨。

离开苏丽城的时候,百姓夹道欢送。鸠摩罗骑着夜刹昂首阔步走在前头。

文修骑着小卡走在他的身边,而我小小的马车边,跟着冉羽熙的驴子。驴子身形矮,所以冉羽熙的身体低过我的马车的车窗。

或许无论在任何国家,都不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国王出游非但不带任何侍卫,反而一马当先。而最为安全的马车里,却坐着内侍官,而不是国师,更不是王妃。这样奇怪的组合,此生也只有傲鹰国才能看到了。

当离开城门后,马的速度开始加快,原本因为冉羽熙的驴子会被甩在后面,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小短腿的风骚驴子,竟是始终匀速跟在我的马车边,那“丁当,丁当。”的铃铛声,一直不绝于耳。

第三十九章 面对妖孽,心要平静

其实无良觉得骚驴和踏雪没有跟夜刹有冲击力!最好驴子还是攻!!!O(∩_∩)O哈哈~纯属YY

一旦正式上路,行程就变得紧凑,少有说话聊天的机会。前几天基本都要走在城镇,路途安全,所以快马加鞭。一直在苏丽城养尊处优,再次上路便感觉到了疲累,到最后连提防冉羽熙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车很小,只能容纳我一人,所以由文修的小卡拉着,文修便驱使小卡拉着我前进。看着文弱的小卡,却没想到也是充满力量,脚步如飞。

每天晚上,冉羽熙就会将第二天的路大致指出,这样大家的速度就会加快。而他与我们之间的相安无事,也让我感到奇怪。他一定是想从鸠摩罗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例如将来通商了,给他们冉家免关税。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太平那么多天。

到第五天就进入了一片草原,望着茫茫草原,心中百感交集,竟是我当初和明心告别的那片草原。

这一天的天气也尤为地好,我靠坐在马车之外,脑中浮现出与明心步行草原之上的那些风雨日子。这条路,是我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当时还背着行走大师的舍利。我们每天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色,广袤无际的草原就犹如浩瀚的大海。若不是天上的流云,和偶尔经过身边的驼队,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前进,宛如依然在原地行走。

没想到,当初的来路,今日却成了去路。往日的情景再次历历在目,宛如让我再次反思,当再次踏上同样的路,往回而行的时候,心境,已然与当年不同了。

落眸间,视角里映入了一双驴耳朵,灰色的驴耳朵又长又大,耳尖处还有着一撮白毛,就像戴上两个耳环。此时再想起冉羽熙,心中竟平静了。

这条回路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想起了行走大师临终前的那番让我生气的话,想起了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明镜啊,要静心。

明镜,心如明镜台,不惹半丝尘埃。这便是行走大师给我取名为明镜的原因。希望我能时时如镜,在照出别人的同时,也能时常照出自己。

转过脸,再看冉羽熙,他自从我走出车厢,便跟在了我的身边,他的目光始终不离我身,当我终于看他之时,他对我扬起了妩媚的娇笑。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的不再是厌恶,却是……心伤。

“卿本佳人,何苦在我面前故作罪孽。”心中的恨也罢,疼也罢,最后化成了这句叹息。从现在开始,我要听从心的指引,因为他告诉我,冉羽熙在折磨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蓝天碧草间,冉羽熙那故作娇媚的笑容,因此而定格,我与他在马车和驴子的行进中,久久对视,最后,化作一抹平静:“停止吧,不要再为了折磨我而折磨你自己了。”

他脸上的艳丽的笑容正在褪色,仿佛一朵妖艳的毒花开始慢慢凋谢,然而,他却并未枯萎,败落,而是有白色慢慢从褪色中浮现出来。

忽然,那纯然的白色只出现了一半,便被那妖艳的颜色如同潮水般,再次彻底覆盖,眸中便映入冉羽熙妖媚的笑脸:“喜儿确实与当初不同了,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他身下的驴子朝我靠近,他向我伸出了手,放肆地摸向我的下巴。

忽然,身体忽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从马车上捞起,转眼之间,我竟是已经坐在鸠摩罗的身前,他高高坐在夜刹的身上,不知何时他到了我马车的另一边,他将我从冉羽熙可触及的范围内带开。

我有些惊讶,他巍然地坐在我身后,冷冷俯视冉羽熙,冉羽熙与他隔着马车相望,笑意不减。他看了一会,便双腿一夹马腹,趋马再次走在了最前端。

想从他的身前回头看冉羽熙,却传来他一声冷冷的话语:“你若是回头,便是助长了他。”

一下子,我停下了动作,他说得对。我不是行走大师,无法劝化冉羽熙,若是这样回头看他,他的心里一定会暗喜,认为我对他有所牵挂。

现在有鸠摩罗和文修在我身边,他的行为便有所收敛,那么,我无视他便可。相信他也不会当着鸠摩罗和文修的面,大脱衣衫,又用那身刺青来刺激我,扰乱我的心。

万万没想到当初我留下的用来羞辱他的那些文字,现在反被他利用,而且,还成功地让我心底产生了一丝内疚和心疼。我不是冉羽熙,没有他那般的铁石心肠,我无法对他那一身刺青无动于衷。

鸠摩罗拉起了我斗篷上的帽子,宽大的帽檐就遮住了我大部分视线,视野之间,只有夜刹油亮的鬃毛,和鸠摩罗抓着缰绳的像奶油巧克力的手指。

他的手心很粗糙,因为他常年征战,拿捏兵器。但是他的手背护理地很好,那是精油的效果。而且,他的手关节凸起,看着就十分有力,即使不用戴上助力的坚硬的戒指,他也能一拳打穿岩石。

“接下去就要露营,你睡着马车里不要随便出来。”鸠摩罗沉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文修的声音忽然从身边而来,我看向文修,他也是一身斗篷,将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之内。

“秋苒在马车里坐太久了,要出来透透气。”

“哦。”文修没有怀疑,而是笑着,“秋苒,之后的路就很危险了,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因为这句话,而使我心中温暖。文修不罗嗦的时候,是个很好的大哥。

入夜之后,便在茫茫草原上升起了篝火。我走下马车,遥望远方,如果继续往东,那么在七日之后,便可到当初行走大师圆寂的地方。但似乎听冉羽熙跟鸠摩罗他们说的,这方向是要发生变化了。

这片草原很安全,还不会有野狼,所以今天在赶路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些游牧民族。冉羽熙和鸠摩罗他们继续说着行程,渐渐的,他们的声音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静静的风里,只剩下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我不知站了多久,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冉羽熙独自坐在篝火边,笑眯眯地看着躺在篝火旁的鸠摩罗和文修。

他们,似乎睡着了。

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因为以鸠摩罗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再冉羽熙尚未睡着之前,先睡着的,因为他要提防冉羽熙。

“如果他们两个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忽然,冉羽熙转过脸,抬起下巴,妩媚而懒散地问着。

心中立时响起警钟,大步走回篝火边,果然,鸠摩罗和文修的睡容,都异常平静和安稳:“怎么可能?我明明把你身上的毒都取走了!”

“喜儿~~你没搜我裤子~~”他曲起一条腿,右手的手背垫在了下巴之下,撩人的目光充满了诱惑,“你更喜欢哪个,恩?”他懒懒地指向文修,“金丝猫,还是鸠摩罗?”

“你!”

他的手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一个健硕,一个温柔,恩……如果我是你,会选鸠摩罗,因为他能让你更快乐~~~”他暧昧地向我瞟来,我闭上了眼睛,冉羽熙的太平只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机会。

“你与其中一人行那快乐之事,便能救他……”我在他懒洋洋的声音中,再次睁眼,“但同时,另一个也将在你们达到巅峰之时痛苦的死去。喜儿,这就是痛并快乐着~~”他细细长长的,苍白的食指划过自己嫣红的下唇,漂亮而饱满的唇在火光中反射出诱人的烛光。可是,他却是如此地阴毒,如此地险恶。

猜猜菊花会救谁?^_^

第四十章 玩物的悲哀

这条路走完,妖孽依然被虐中。M体质的人,不虐不舒爽。

无良总是在想,如果这本书再出现一个S体质的人,估计就雷到巅峰了。

跳跃的火光里,是鸠摩罗和文秀平静的睡脸,在这一刻,他们都成了冉羽熙手中的玩物,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任何再厉害的人,都能在他那些常人无法想到的阴险招数中,败下阵来。若是在没有踏上这段路之前,我可能会急的去揍冉羽熙,或是去选择一个人。然而,当踏上这片草原开始,行走大师的谆谆教诲和明心总是平和的脸,就如一般,回放在我的眼前,让我的心境,也跟着时间的倒数而平静。

“是不是还有第三种选择?”我平静的看着冉羽熙,他扬起了唇,目光放/荡的扫过我的身体,娇媚而笑:“是,服侍我,救两个。”

缓缓走到他的身前,蹲下,他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定格,一抹惊疑从眸底划过,转而,便是如同胜利的得意。

我抚上他的眼睛,他有些惊喜,漂亮的眼睛在我的指腹下本能地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你这双眼睛,看过多少男人女人的身体?”我的手指描绘出他那媚人的狭长的眼线,他的眸光从惊喜转为了怔愕。

然后,我顺着他的鼻梁而下,来到他那张比任何女人都要娇艳的红唇,抚摸轻压:“而你这张唇,又吻过多少男人女人,让他们为你神魂颠倒?”

他怔怔地,痴痴的看着我,他张开了唇,腥红的,濡湿的舌从唇中探出,那漂亮的软舌在火光中带出了莹黄色的水光。

当他的软舌舔上我的食指时,我抚上了他干净光滑的脸庞,他在我的轻抚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像是温顺的猫咪。取下它挽起的发髻,一头乌发便如瀑布一般落下,丝丝顺滑,在轻柔的夜风中轻扬。

周围是如此的安静,迷人的夜空之下,万籁俱寂,甚至没有昆虫鸣叫的声音,听到的,只有身边篝火里,木柴偶尔的爆裂声。

双手顺着他的劲项而下,抚上他的身体,随手扯开了他的衣衫,那总是宽松的衣衫便在我手下打开,微微露出了哪被刺青密布的身体。

他将那些墨汁永远留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平滑的身体显示出了那刺青师傅高超的技术,冰凉的肌肤,没有半丝生气,他在我的轻抚中,双手撑向地面上,纤长的颈项微微拉长,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果然还是喜儿的手最舒服……”

“是吗,可是,又有多少双手像我这般触摸过你的身体?”我对上他因为这句话而睁开的眼睛,那里面,划过一丝掺杂着太多情绪的焦急。

“还有,下面。”我抚上了他平坦的小腹,那没有刺青的小腹在我的手掌下起伏,我没有再往下摸去,而是继续平平淡淡的注视他,“你又进入过多少男人女人的身体?”

他立刻垂落了目光,撇开脸的同时,如丝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庞,将他所有的神情遮起。我再次抚上他的脸庞,他微微一怔,轻轻拨开他的发丝,将乌发顺在他小巧的耳后,贴上他如酥的耳垂,我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我嫌你脏……”

立时,他的身体陷入了僵硬。我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有看他的表情,而是看向他的身后,“我即将是女儿国的子民,将会娶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为夫,所以,和你一夜风流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你确实很美,很艳,但是,你太脏了,我不想要你。我现在愿意用自己的双手来触摸你,是因为你身上的刺青让我感动。”我抚上他**的,依然不失光滑的身体,**的极易让他的皮肤下没有半分凹凸感,只是此刻,那张艳丽的外皮是如此冰凉,而且,紧绷着。

“可是,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像一件玩物。是的,你只是一件,漂亮的玩物。”忽然,那具紧绷的身体竟是在我的手心下轻轻颤抖,我微微有些惊讶,何以玩物两个字,会让他反应如此剧烈?

我侧脸看向他,他的侧脸浮上了死一般的苍白,他重重咬着下唇,那薄薄的血唇几乎被他尖利的牙齿咬破。

看着他陷入近似痛苦的表情,我告诉自己,别再说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将下面的话继续说完:“你将我的评语化作了刺青,在那一针针贯穿你肌肤的同时,你是不是兴奋着?快乐着?你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你不是玩物是什么?”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是因为颤抖而变得短促的呼吸,他拿开了我抚摸他的手,竟是有些无力地站起,单薄的身体在凉薄的黑夜下,趔趄了一下,转身缓缓离去。

“我给你第四个选择。”我也缓缓站起,看着他停下脚步的身影,“给他们解毒,我会考虑赏你一夜。”说完我注视着他纤弱的背影,那及腰的长发顺滑平直地铺盖在他的后背上。

他静静地站立许久,垂下了脸,发出了一声苦涩的spring手打轻笑:“呵,他们没中毒,只是被我催眠了……”

“是嘛……”我放心地笑了。看来冉羽熙让人睡着的方法还真不少。

“你不是喜儿,不再是我想要的那个喜儿了……”静静的里,传来他忽然变得毫无生气的声音。我继续看着他的背影:“是的,喜儿已死,现在你看到的人,她姓菊,名叫菊秋苒!”

“菊……菊啊……原来菊花公子,是你……哈哈哈哈……”他仰天而笑,“我是个玩物……我这一生不知把多少人变成了玩物,却在今天,成了你菊花公子的玩物……”

“是的,这是你自愿的……”

“玩物……哈哈哈……玩物啊……”他大笑着朝前而去,一步,又一步spring手打趔趄而缓慢,身体和长发都在夜下摇摆,忽然,“怦”一声,他一头栽倒在草原之上,便再无了声息。

深深地吸入一口带着草腥味的空气,仰望头顶那片广袤的星际,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他如引自虐下去,因为他的自虐只会得到我的同情和惋惜,别的,什么都得不到。

我至今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陷入了那种自虐的毒瘾中,认为折磨我,会让他得到快乐,证明他还活着。

但是,快乐是要从自己身上来寻找的,折磨别人,欺压别人,羞辱别人,甚至报复别人,真的能得到快乐吗?就像冉羽熙,他最后只是越来越像一具披着艳丽外壳的行尸走肉。

冉羽熙在栽倒后,再也没有起来,略带担忧地上前,将他翻过身,却愕然发spring手打现他竟是晕眩了过去,难道,真的是我太过分了?可是,若是没有伤及他的灵魂,他又怎会因我几句话而失去意识?

细细回忆自己的每一句话,只有提到玩物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反应开始变得剧烈,而且真实。当时的他,甚至会害怕,会恐慌,他就像被人拔掉皮毛的小羊,在风中瑟瑟发抖,恐惧地蜷缩在阴暗之处。

我想起了雪铭对他的评价,他其实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和没有spring手打生气的身体,真正地感觉到了他的可怜。一个人法律顾问丰的乐趣,只剩下折磨别人,难道,不可悲吗?

为他系好了衣衫,轻轻地将他的衣衫抚平,冉羽熙,我的话虽然残酷,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清醒。不然即使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你还是会找一个新的折磨对象,来折磨你自己。让自己继续生活在那个,没有阳光,没有温暖的冰凉的世界里。

鸠摩罗和文修在第二天清晨醒来,鸠摩罗注视着在spring手打熟睡中的冉羽熙良久,似是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我无碍时,便放下了心。

深睡中的冉羽熙褪去了那层妖艳,在阳光下,竟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文修想将他叫醒,鸠摩罗却阻止了他,他看了看太阳,然后看向我,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有些人可能反省了。我说完看向脸上spring手打有着淡淡血色的冉羽熙,但是他的眼角,却扯着淡淡的泪痕。他梦到了什么?至少,那个梦让他变得真实。

我说,让他继续睡吧。鸠摩罗便同意了。他将冉羽熙抱进了马车,我便骑上了那头叫阿骚的驴子,阿骚笑弯了眼睛,脚步变得吏加轻快,还跑到文修的小卡身边,和他肩并肩,昂昂叫,似乎在与小卡炫耀着什么。

冉羽熙一直没有走出车厢,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直到spring手打有一对马队从草原的尽头奔腾而来,鸠摩罗立刻戒备地让步我躲进马车。

当我进入马车时,立时被里面的烟雾呛出了眼泪。与些同时,外面变得嘈杂,传来一声汉子的粗吼:“钱的女人留下,其他人都快滚!”

“咳咳咳咳!”我在马车里咳嗽,挥开那烟雾,勉强看见spring手打坐在角落,衣衫敞开,抽着烟的冉羽熙。

菊花曾无视过冉羽熙,但对他那种有点无赖的人,没有作用。应对妖孽,只能打出他的原型。“悟空!金箍棒!X他菊花!”

第四十一章 遭遇第一批马贼

小冉到底碰过多少人,又被多少人碰过,是被菊花误会的。首先,他绝对不会给别人碰;其次,他对自己想要碰的人也是绝对地挑剔。但是,他却有着和所有出身于青楼的人一样的自卑感。

因为马车的车窗没有打开,所以马车里一片昏暗,也看不清冉羽熙的表情。但外面却是一片嘈杂,马蹄声,马贼的吆喝声。

“嗒嗒。”相对于安静的车厢内,传来冉羽熙轻扣烟杆的声音,然后,传来他的咳嗽,“咳咳咳,这是第一批马贼,咳咳咳……”他重重地咳嗽引起了他长发的颤动,就连声音都出现了病态的沙哑。

我立刻打开马车的窗,让光线进来,当光线照射到冉羽熙身上时,他扬起了手,大大的袍袖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待稍加适应之后,他才放下了手,而在那一刻,他憔悴的脸庞,也便映入我的眼帘。

他没有对着我像往日一般扬起媚笑,或是轻佻地抛个媚眼,而是继续拿起烟杆,开始抽烟:“这一批马贼,鸠摩罗一个就足以对付了。”他一边抽着,一边看着窗外。

外面清新的空气开始进入,将马车内的烟雾带出,我看向窗外,马贼似乎将马车包围了。就在我的面前,就有一个马贼,他看见我开窗便朝里窥望,视线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扫向了我的身后,忽然,他眼睛睁了个溜圆:“老大,这车里好像有个女人!”

马贼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抑郁。为何我这么活生生的女人在他面前看不到,而把我身后的冉羽熙当做女人?回头一看,可不是要误会?冉羽熙一头长发将自己的脸遮盖地若隐若现。

马贼都留着邋遢的胡子,短发,穿着灰蒙蒙的无袖褂子,头包裹在头巾之内,**的手臂黝黑而健硕,身材都十分魁梧,一看便是傲鹰国的人。当看到冉羽熙的那个马贼一喊,其他的马贼立刻都起哄起来。

“哟!哟!哟!”他们骑着马开始绕着马车转,都往车窗里看,这是傲鹰国男人调戏女人的一种方式。

我退出依然有着浓浓烟味的车厢,坐在车沿上,鸠摩罗此刻就在马车旁边,他如鹰的眼睛正盯着每个经过他面前的马贼,他们纷纷向鸠摩罗亮出肌肉,展示出魁梧的身材。

“你怎么出来了!”忽然,他沉沉的问,但是视线,依然紧紧盯着自己的敌人。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真能如同老鹰一般眼光六路。我便站起身,附到他耳边轻轻说:“他们把冉羽熙当女人,所以我出来看你打马贼。”没想到这句话让鸠摩罗的表情发生了奇怪的扭曲。一旦他感觉想笑又不能笑的事情,表情都会扭曲。

“秋苒,快进去!”文修也看到我离开了车厢,焦急地提醒。鸠摩罗扬起了手,引走了文修的视线,文修不再说话,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暗语正在交流。

鸠摩罗挺起了胸膛,昂起了下巴,然后盯着那些还在绕圈起哄的马贼勾起了唇角,手臂上的肌肉开始竟是出现了兴奋的颤抖。

“别乱动,给你看好戏。”他沉沉地说完,便跃下了夜刹,往前跨出一步,开始扭动手腕。他要做什么?

马贼“哟!哟!”地绕着,鸠摩罗高抬下巴邪笑地看着一个接一个在他身前亮出身材,威胁他的马贼。忽然,他对准下一个而来的马贼身下的马就是重重一拳。那人似乎是这批马贼的头目。

“怦!”重重的一声,眨眼间,人与马都在他的堪比千金的一击之下摔倒在地,事情发生地极其突然,其他的马贼都来不及反应,还依然按照原来的轨道绕圈。随即而来的下一匹马差点就踩到了被鸠摩罗打倒的马贼身上。

突然,夜刹嘶鸣一声就扬起了自己的铁蹄,一脚踩在了倒落在地上的马贼,与此同时,随即而来的那匹马就撞上了夜刹。

又是“怦”一声,夜刹纹丝不动,而那匹马和他身上的主人被彻底撞翻。

“噗!”一口鲜血从夜刹铁蹄之下的马贼口中喷出,然后那个马贼就脑袋一歪,再无气息。空气中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夜刹离开了那个人的身体,我便看到那人身上竟然留下了夜刹两个深深的蹄印。夜刹,竟然把那个人踩穿了!

“呕!”胃部一阵翻滚,我撇开了视线,太恶心了。

瞬间,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马贼都怔怔地呆立着,那个被夜刹撞翻的人的裤子,瞬间湿了。

“还不滚!”鸠摩罗高昂下巴,冷冷俯视地上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活的人。他和他的马立刻爬了起来,那匹马嘶鸣一声,竟是扔下自己的主人先跑了。随即,马贼们都跑了。一人匆匆捞起了地上的尸体,而那个吓得尿裤子的人也一步一摔地跟着他的同伴后面。

“哼!”鸠摩罗冷笑一声,阴沉的眼中满是不屑和不满,似乎这些马贼没有让他尽兴,让他浑身不爽。

他转过身,朝我看来,我竟是一寒,本能地躲进了车厢,连车厢门都紧紧关闭。鸠摩罗简直是个怪物!夜刹更是!就这样把一个人活活踩死了!

一个怪物,一个妖孽,我更愿意跟车厢里的妖孽呆在一起,至少现在那只妖孽看上去很孱弱。

“摩罗,你把秋苒吓到了。”车厢外传来文修责备的声音,然后,就是鸠摩罗的一声沉吟:“恩……”

后背忽然被人轻抚,我吓了一下,随即在他的轻抚中慢慢平复。

“秋苒,那是马贼。”鸠摩罗走到了车窗边,我随手就关上了窗:“马贼也是人。”

“恩……”依旧是鸠摩罗的沉吟,“休息!”他冷冷地带着一丝生气地发出一声命令,就离开了车窗,显然他觉得自己没有杀错。

“咳咳咳……”身后传来一阵轻咳,“鸠摩罗没有杀错。”冉羽熙拍着我的后背,可是他似乎比我更需要有人帮他顺气。

“如果不让第一批马贼害怕,那下面的路就会不断出现马贼骚扰。鸠摩罗如此一来,后面的小批马贼都会闻风丧胆,我们至少可以获得十天的太平,行程也会加快许多……咳咳咳……”

我微微侧过脸,看向身后,看到了他铺盖在马车里的白色斗篷。忽然,他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靠在了我的后背上:“能不能……咳咳……让我抱一会……”我想挣脱,他却无力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你嫌我脏,算我求你……”我停止了挣扎,他静静地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呼吸,渐渐的,他不再咳嗽,呼吸也变得平稳。

“秋苒,小卡只拉得动一个人。”门外传来文修的声音,我便想离开。冉羽熙放开了我,按住了我的身体,然后自己走出了车厢。

当他打开车门之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一脸阴沉的鸠摩罗,他在冉羽熙打开车门的同时,将那阴沉的视线射向我,他还在生气,他是在气我的妇人之仁吗?

“羽熙,你还好吧。”文修关切地上前,冉羽熙的长发因为弯腰而散落,我坐在车厢里,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摇了摇头,将斗篷的帽子盖上头部,然后下了马车,骑上了阿骚。叼起了烟杆,沙沙地说了一声:“启程吧。”

文修略带犹豫,随手拿来了水袋,交给冉羽熙:“你还是先喝口水吧。”冉羽熙接过了水袋,静静看着,看了许久,却是不喝。零散的长发挂落他的衣帽,在草原的狂风中乱舞。

他又好像变成了那个初入傲鹰国的旅人,沧桑而疲惫,但却如此真实。

要不要看小鸠的小H?

第四十二章 王后的资质

现在的菊花才真正可以NP了,为菊花的强大撒花~~~~

日光直射大草原,茫然的草原竟是反射出一种朦胧的绿光。在蓝天和绿地相接之处,是那白云的涌动。

文修再次跃上小卡,然后扭头看我:“臭烘烘苒,不要害怕,我已经说过摩罗了,他不会再随便在你面前杀人了。”

从小到大,即使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你的面前,活生生地被杀死。就算雪铭上次处理那个女人,也是让清清楚楚将她带离。这次的事件,让我心有余悸。

当文修说出那句话后,鸠摩罗的视线便从我身上收回,瞥向文修。似是有些不满。

傲鹰国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如果是傲鹰国的女人看到鸠摩罗如此骁勇,一拳打倒马贼和他的马,夜刹一脚踩扁马贼,说不定会立时欢呼尖叫,然后扑向鸠摩罗永远都不离开他有力的臂弯。

看来我还是无法适应呐,我甚至杀只鸡都觉得难过。

旅行再次开始,我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冉羽熙,他又开始在阿骚的身上打瞌睡,阿骚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车窗边。有时草原的风掀起了他的衣帽,我便看见冉羽熙原来干净清爽的下巴上,出现了青色的胡渣。

踏上草原开始,大家就不会再去及时清理胡子了。只是鸠摩罗和文修的年纪都比冉羽熙年轻,或许再过几天,我就会跟着三个长满胡子的男人一起了。

渐渐的,行程偏听偏离了我和明心的来路,回头遥望自己走过的那片草原,人果然还是要经常反思,然后在反思中前进。

是夜,鸠摩罗站到我的车窗边,如鹰的视线直射我的脸庞:“出来,我带你去散心。”

我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摇头。

他立刻拧紧了眉:“嗯……”地长长沉吟一声后,一手撑在马四上,一手开始拧眉:“你就这么怕我吗?”

“恩。我还怕你的夜刹。”至少在短时间内,我是再也不敢跟鸠摩罗和夜刹近距离相处了,心慌慌。

“我又不会打你。”他急急地说。我也脱口就答:“但我还是怕你。”

“恩……”鸠摩罗陷入了烦躁,因为他从拧眉心变成了爬梳自己的短发。跟着他半年,对他的一些肢体语言,还是清楚的。

就在这时,他的身边走来了文修,他站到鸠摩罗的身边,一下子便小了一圈,他双手放上了我的车窗,而鸠摩罗单手撑在马车上,从我的角度看,就是文修处于鸠摩罗的保护之中。多么和谐的一对。

文修温和地看着我,水蓝的眼睛忽然散发出了父爱一般的温柔:“秋苒,你就跟摩罗去吧。”

我警戒地看看文修,再看看鸠摩罗。鸠摩罗一定想挽回一下我心中的形象,让我不要怕他。鸠摩罗那么爱面子,突然身边有个女人惧怕他,一定让他觉得就像掉进蚂蚁坑一样不爽。不然他也不会拧他的眉心,爬梳他的短发了。

“秋苒,你都躲在马车里一天了,该出来透透气了。”文修轻柔地哄着,就像哄一只小动物离开她的巢穴,然后跟他回家。

再看看文修,再看看鸠摩罗。

还是有点迟疑。

“咳咳……”忽的,冉羽熙从他们身后飘过,像个老头一样咳嗽着,“别去,他会吃了人的,咳咳……”

立刻,鸠摩罗冷冷的视线就射向飘离的冉羽熙,寒光森森,仿佛在说:是你想吃了她吧。

心里有什么在萌动,鸠摩罗和冉羽熙在路上其实一直在互相戒备,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冉羽熙绝对不是鸠摩罗的对手。但是,冉羽熙却清唱手打又能让如此强悍的男人说睡就睡,说醒就醒。如果这两个男人哪天撕破脸,真正碰撞的时候,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景象?

说不定鸠摩罗会一把将冉羽熙摁在地上:,别再随便勾引我,你是在玩火!然后,冉羽熙对着鸠摩罗妩媚一笑:啊…来吧,就用你那健硕的巨大,进入我的身体,狠狠地驰骋,千万不要怜惜我,恩……恩……太——让人兴奋了!果然还是要加入新鲜男人,才能让我的yy神经再次启动。

“秋苒,出来吧。”文修的轻哄将我从冉羽熙和鸠摩罗清唱手打的嗯嗯啊啊世界中回转。看看鸠摩罗,心中立刻少了半丝恐惧,便从那个安全的小窝离开。然后就听见鸠摩罗发出一声长长的松口气的声音:

“呼……”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恐惧并非因为文修的轻哄,而是对他和冉羽熙的幻想后,估计会直接自裁。夜刹此刻就站在马车边,有趣的是,阿骚正在夜刹面前左右晃,夜刹的目光就随着阿骚的身体漂移。

鸠摩罗跃上了马,然后向我伸出手,我站在清唱手打马车上,便与他同高,看见他的手,不想去拉。他皱了皱眉,却是突然伸长手环住了我的腰,强行将我捞到了夜刹的身上,横坐在他的身前。

“文修,我们走了。”他俯脸看向站在一旁的文修,清唱手打文修微笑地点头,然后,他又看向此刻坐在篝火边抽烟的冉羽熙,冷冷道,“你自己小心。”

“恩。”文修轻轻地在夜刹屁股上一拍,夜刹就走了起来,可是他第一步的时候有点晃,我因为横坐,若不是身前有鸠摩罗的手臂护着,差点往前摔出去。

鸠摩罗立刻收紧了缰绳:“夜刹,你怎么了?”

夜刹晃了晃脑袋,瞪向前面已经停下漂移的阿骚,清唱手打我竟是在阿骚的眼中看到一丝坏坏的笑意。

“呼!”夜剩对着阿骚恨恨地低吼了一声,便朝阿骚的方向奔跑起来。阿骚轻巧地闪开,“昂~~”地叫了一声,然后却是跟在了我们的身后。我扶着身前鸠摩罗有力的手臂,往后看去,阿骚跑起来像是在跳跃,两只长耳朵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大灰兔子在草原上奔跑,而他的身后,遥遥站着冉羽熙,他大大的白色斗篷在黑夜之中飘摆,嘴角的烟杆在火光的反射中,闪烁着黯淡的光辉。

我没有再没收他的烟杆,我想,他或许需要他的烟杆,清唱手打就像陷入茫然的男人需要他的烟一样。他白色的,黯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间,被夜空覆盖,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随着夜刹步履的减慢,鸠摩罗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低下头,放开了鸠摩罗的手臂,目光中竟是映入了阿骚,清唱手打他笑眯眯地仰脸看我,像狗一样讨好地贴在我的脚边跟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阿骚,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好。而且,还有种想拿鞭子抽他的冲动。

“秋苒?”

“恩?”我忍不住用脚尖去踢阿骚,他却笑得更加开心。

“问你话呢。”

“哦。他卖人。”

“卖人?奴隶?”夜刹停了下来,阿骚也就停在了清唱手打我的脚边,我继续踩他,他还把自己的脸凑过来给我踩。

“不,妓丶女。”

“哦……难怪他知道通商古道。”鸠摩罗放开了缰绳,面前的手臂撑在了他那条赤条条的大腿上。

这让我想起冉羽熙,他们两个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总是不穿长裤。

当然,前者是因为气候炎热,而后者,是为了性感。

“过去总有一队商人,从通商古道而来,到我们傲鹰选走一些妓丶女前往天朝。”

“就是他们家。”我踩着阿骚的眼睛说,阿骚一口咬清唱手打住了我的鞋跟,然后就开始轻扯。鸠摩罗不再说话,我便只顾着跟阿骚玩,这驴子又贱又骚,而且越踩越开心。

忽的,一条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我立时一怔,而在怔愣间,身体贴在了鸠摩罗那微微凸起的胸膛之上:“冷吗?”柔柔的声音带上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愣了一会,才想起去拉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不冷。”可是,他有力的手臂依旧不紧不松地圈在我的腰间,难道他以为这样的环抱,会给我温暖,不让我继续害怕他?

“你知道傲鹰国的王后需要具备哪五颗心?”他略带正经清唱手打地说,我摇摇头,不再拉他的手臂。

“就是要拥有一颗智慧之心,善良之心,勇敢之心,责任之心和爱民之心。”他说完抬起了我的下巴,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我一时陷入他深邃的视线之中,那里有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和郑重,“秋苒,你已经具备这五颗心,所以,我将娶你为后。”

“啊?”我彻底陷入了怔愣,他看了我一会,唇角勾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朝我慢慢俯来。

“昂~昂~~”高昂的驴叫惊醒了我,我立刻用手挡住了清唱手打他下俯而来的脸:“王,你开什么玩笑?”

一丝不满掠过他的眼睛,他再次高昂起下巴俯视我:“你是不信,还是不愿?”瞬间阴冷的口气,带出了他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收回手,也昂起下巴盯视他:“当然是不愿!”

他一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愿意?”我反问。

他勾唇轻笑:“哼,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愿意。”

看着他那副拽样,我就胸闷:“那我就是!”清唱手打

立时,他锐利的瞳仁收紧,胸膛开始因为他深深的吸气而挺起,不用看也猜到他那八块腹肌已经隐现,只是现在他不是炫耀,而是在威胁我。

昨天说错了,不是小H,而是——迷你小H。

第四十三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

抑郁地来,亲亲们写个同人小爱爱都要被举报。以后大家不要出现H字样,我们用爱爱来代替。

“看看看,你又挺你的胸,你应该从文学那里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肌肉男。”我拍上他已经坚硬的胸脯,他在我的拍打中,胸脯渐渐放松,触手之间,已经化作一片结实的柔软。

“那现在呢,手感可符合你的要求?”他冷冷的,却略带一丝调笑地说。我收回手,撇开脸:“不符合。”

“你在说谎。”四个字,看穿了我的心。他忽的拉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你喜欢,而且,很喜欢。”

皱眉,说心里话,确实喜欢,谁会喜欢蝴蝶袖那样松弛的皮肉?

“放开!”我用力抽手,他却是不放,我仰起脸盯视他因为看穿我心思而有些得意的脸,“跟我开这种玩笑很有趣吗?”

他笑着俯下脸:“说到底,你还是不信。”

“皱眉可能相信?选王后是一件极其慎重的事情!”

“正因为慎重,所以我观察了你三个月,你很适合。”

我开始有些生气:“你选的是王后,不是官员!你对我有感情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笑得越来越得意,“如果我的心思被你轻易看穿,怎么做你的王,你的男人!”

“你!”我陷入了惊讶,他是认真的!这个对着我总是拉长脸,动不动就要欺压我的男人,竟然要娶我做傲鹰国的王后!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对我有了感情?

是从他总是盯视我开始?还是从喜欢打我屁股开始?还是从让我给他按摩开始?真的很难相信,他也会喜欢一个女人。他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吗?可是,鸠摩罗是一个不会轻易表露自己感情的男人,难道是真的?

“你……你已经知道冉羽熙是做生意的,难道你不担心我以前曾经是个?”

他笑了笑,缓缓俯下脸:“我看的是能力,而不是你的过去。”

我在他这句话中,陷入了怔愣,他清澈和深邃的目光告诉我,他没有欺骗我。他的回答让我感到,应该说,每个女人都会感到,甚至去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忽然,一个吻在我怔愣之中贴上了我的唇,我在怔愣中惊醒,可是随即又陷入更大的惊讶,他在吻我!他吻地异常小心,异常温柔,即使我因为惊讶张着唇,他依然没有强势地进入,而是如同亲吻婴儿般地温柔。双唇的轻轻碰触,柔软而充满诱惑。

“昂~~~昂~~~”阿骚忽然咬住了我的脚,我立刻侧开脸,他的唇便顺势滑过我的脸庞,但在那一刻,却变成了大口大口地啃咬,但是,依然不失温柔,不带半分焦急。

“王!”我开始推拒他,他锁住了我的腰:“让我好好吻你。”

“王!”我真的生气了,“我有男人了!”

“我知道。”他的啃咬开始加重,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廓,继续大口地啃咬,就像在啃咬甜美的蛋糕,“不就是那个女儿国的男人吗,我不介意你有情人。”

“他不是我的情人!是我的未婚夫!”我推着他的脸,郑重地,大声说出。

可是,他的吻却丝毫没有影响的继续,我的反抗在他面前完全变成了无力的小打小闹。

“那就休了他,女儿国女人做主。让他做你的情人,他会乐意的。”他一边吻,一边不在意地说。

“不行!”我生气地重重说出。

他的啃咬倏然停止,离开了我的耳朵,扣住我的下巴,让我正对他的脸以及那双已经变得深邃的眼睛:“不行?”他挑起了眉,似是不确定地反问。

“没错!不行!”我擦了擦被他啃湿的脸,想拿开他扣住我下巴的手,却没想到他的唇竟是大大地咧开,那诡异而兴奋的笑容让我瞬间有些害怕,“王!你不能随便碰别的男人的女人!”

“那我就做你的情人!”

“什……”么字还没出口,火热的唇就再次而下,咬住了我的双唇,大口而重力地吮吻起来。紧接着,一只手就直接握住了我已经不再包裹的丰盈,重重揉捏。

声声粗喘从我口中而出,我发出了强烈的抗议:“恩!恩!”

他粗暴地席卷我唇内的一切,然后大口大口咬着我的唇,倏地,他放开我的唇,开始啃咬我的脖颈,我终于获得了喘息和说话的机会:“鸠摩罗,你是王!怎么可以做别人的情人!”

“亲爱的宝贝,只要是你我就愿意。”沙哑的话语从他的啃咬中而出,丰盈也在他的手中越来越饱满,我被他锁在身前,完全无法抵抗:“鸠摩罗,你放开我!”

“我的宝贝怎能轻易放手……”

“你有病啊!做普通人的情人!”我开始在他身前挣扎,但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紧:“没错,我是有病……”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从他啃咬中而来的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竟然被你深深吸引……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情人,因为那样更加自由……”

自由?我胸闷了。鸠摩罗一向不喜欢被管束,试想如果我变成他的王后,他绝对会失去许多自由。那也不能就因为这样,而要做我的情人,鸠摩罗实在太随性了!

忽然,他停止了对我丰盈的揉捏,一条胳膊却是随即穿过我的双腿,竟是将我拦腰抱起,“我的女神,今晚就让我这个凡间的情人,陪你共度这美妙之夜。”

我瞬间紧绷的身体,在他下马之时,我大呼:“我不要!”

他落地的那一刻,竟是将我直接竖抱,双手托在我的臀下,我自然而然地撑上了他有力的肩膀,他抱着我就像抱着一个三斤小孩那么轻松。

“我的女神,我知道你想要了。”他仰起脸,勾着唇角火辣辣地注视我,我急了,想扬手打他,但他突然咬住了我胸前的挺立,那一刻,全身的力气也因此而抽空,我的重心不由得往前倾,双手只有再次撑在他的肩膀之上。

亚麻的布料在他的啃咬中与我衣衫下的丰盈轻轻摩擦,那粗糙的质感瞬间让丰盈的花蕊挺立,立刻,她就被坚硬的牙齿轻轻咬住。

“鸠摩罗……你……混账……”我已经彻底失去了骂他的力气,“你快放开我,我们……真的……不合适……”因为敏感的屈服,让我浑身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只是这点时间,鼻尖便已经沁出了点点汗珠。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他粗哑的声音从我的之间而来,他一手就扯下了我长裤,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上次更快乐许多。

下身只是微微一凉,就瞬间被如潮的热流冲散,我几乎是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做最后抗争:“真的……真的不合适……”

“我的宝贝,我会让你得到从任何男人那里都无法得到的快乐。”他微微松开手臂,我的身体变开始下滑,已经**的双腿被他热烫有力的双手托举,“相信我!”他充满自信地贴紧了我的身体,透过那单薄的布料,我感觉到了他的肌肤的热烫,和那全身肌肉地战栗。

舒胸贴上了那结实的,充满质感的胸膛,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但是同时,内心却又生出了极大的恐惧:“鸠摩罗……我会疼的……真的不行……”

“宝贝,你已有情人,怎么会疼?”他亲吻着我的耳垂,似是安抚,忽然,下身被火热的硬挺碰触,我立刻不安地躲藏,可是,他有力的双手牢牢钳制我的双腿,让我夹在他的腰间,根本无法动弹——



嘿嘿,小鸠的迷你小H,下章继续。可别忘了,阿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哦。昂~~~^_^

第四十四章 阿骚惊天动地地一咬

以现在这个站着的爱爱姿势,菊花是无法反抗滴。估计只有咬咬了。

“宝贝,别乱动,你会很快乐的。”他温柔地轻哄,却在下一刻就顶上了我的下身,我瞬间全身紧绷。

“宝贝……放松……”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抗拒,沙哑地在我耳边继续轻哄,我摇头,死命地摇头:“不行,不可以,你快放开我。”

“恩……”他发出一声沉吟,瞬间,身体就像要被用力撑开一样,登时,我感觉到了他的巨大,立刻,本能地收缩,极力排斥他的进入。气愤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可是那里的肌肉因为鸠摩罗发力而非常坚硬。

“宝贝,你……太紧了……”他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重重喘息,隐忍着他已经无法克制的**。

“快……放我下去!”我改作咬他的耳朵,“不然我真咬了!”

“不行,我还要试试。”他丝毫不在乎我的威胁,准备再次挺进,我当即大呼:“痛!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

这一次,他吓到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我开始继续软攻:“出去……出,出去……你会弄死我的……”

抵在下身的那一点点饱胀,撤走了我的身体,整个人也在那一刻彻底放松。他放开了双臂,让我滑落,双腿有些发软地伏在他已经放松的胸膛前喘息,好险,差点就要经历第二次初夜了。

“秋苒……我们不是不合适,而是你还在怕我……”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杀人了……”他的语气中,带出了他的懊恼。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现在怕的已经不再是他杀人,而是他那不可思议的尺寸,至今,我都不敢去看一眼。如果我是小受,我想我一定会收紧我的小菊,坚决不让他进入。那样一定会被折腾到蛋疼。

他的长腿轻轻挤入我的双腿之间,与我的紧紧贴在一起,而他那已经烫如热铁的饱胀便帖服在我右腿的腿侧,熨烫着我的肌肤。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很感激鸠摩罗选中我做他的王后,虽然过程像是在选CEO,一点都不浪漫。但是,他很真诚。可惜,他来晚了,我已经有了雪铭,而且,考虑到他的尺寸,即使我没有雪铭,也绝对不会选择他。

“秋苒,我真的很想让你快乐。”他贴着我的脸庞轻轻摩擦,堂堂的鸠摩罗,那个总是对着我高昂下巴,挺起胸膛的王,竟然也有这样粘腻的时候,“等你不怕我的时候,我们再来。”

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还来?免了吧。刚想推开他,忽然,右腿侧擦过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紧接着,鸠摩罗就发出了一声痛呼:“啊!”

他立时放开我,捂向他的下身,那一刻,我也终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阿骚,居然!把鸠摩罗的大XX含在了嘴里!在我陷入震惊前,我脑子里迅速滑过三个字:干得好!

立时,场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阿骚!”我大呼起来,而与此同时,夜刹也朝阿骚的耳朵咬去。阿骚多灵活,跟冉羽熙似地,立刻放开鸠摩罗撒腿就跑,夜刹立刻急速追赶。鸠摩罗可以说是痛不欲生,弯腰躬身,连声都没了。

我慌忙拿出手帕去包裹,去擦拭,去轻揉,鸠摩罗立刻倒在我的身上,我被他沉沉的体重压跪倒了地上,他也随着我跪下。

当膝盖与草地发生碰撞的刹那间,我恍然发觉自己因为慌乱而包裹,而擦拭,而轻揉的伤处是什么!登时,如五雷轰顶,浑身焦黑!

我僵硬了。手里握着那一直让我内心恐慌的东东,此时此刻,我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巨大和雄伟。如同握着一根极粗,极长的黄瓜,我的小手完完全全不能圈握。

“不要停……”耳边忽然传来鸠摩罗咬牙的声音,我囧爆了,他的手忽的覆盖在我的手上,开始慢慢抚弄,一声又一声闷哼从他的口中而出,“秋苒……我……真的很疼……真的……很疼……恩!不要停……恩!”

只觉得意识开始慢慢消失,开始在他的手下机械运动。

大脑开始陷入彻底的空白,甚至不知道几时结束,等到回神之时,我已经仰躺在清凉的草地上,满目满目的闪亮的星星,而他,却是伏在我的身上,发出满足而舒畅的叹息:“我的宝贝,真想进入你的身体……”

而我,却是想到了当年殇尘为刘曦泄欲,在今天,也是在晚上,我居然做了和殇尘一样的事情。当时他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和我样,大脑一片空白?或者,因为他是男人,而更多了一分理解?

他拉起了我,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不许告诉别人我被驴咬了。”

“恩……”我茫茫然地答。

他抱起了我,贴上我的额头:“宝贝,你不接受我,我们都不会得到快乐的。”

“那……等我哪天心里接受了再来找你?”不知为何,我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却有了一种控制鸠摩罗的错觉。

“好。”他放下了我,真的说了个好字。他让我站在他的身前,邪邪而笑,“别让我等太久。”

浑然间,我竟是有了种女王翻牌子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很好。明明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刻,因为那时的我早呆在女儿国,管理我那纯朴的小村庄。可是,能将鸠摩罗像情人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让我这半年的憋屈彻底卸去,常年的胸闷也舒畅起来。

就让他抱着这个“情人”的身份,等我等到老死吧!哼哼哼哼。

“昂~~~昂~~~~”阿骚忽然又跑了回来,躲到了我的身后,紧跟着,就追来了夜刹,真有趣,夜刹追不到踏雪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阿骚也追不到了。

夜刹气哼哼跑到我的面前,想去咬我身后的阿骚,我扬起手就打在他的马脸上,“啪!”夜刹一愣,我看向鸠摩罗,鸠摩罗陷入一时的怔愣,右手不知不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我盯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对着夜刹说:“不许欺负弱者!”

鸠摩罗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尴尬,匆匆用手拧眉心来遮掩。夜刹带着几分抑郁地回到鸠摩罗身边,自从我有了小雪,夜刹不敢再对我凶横。

我骑上阿骚,阿骚开心地跑跳起来,而鸠摩罗便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这趟返回天朝之旅,可以说让我豁然开朗。

当初不知如何应对鸠摩罗,只知道躲远点,小心提防,却没想到,他要做霸王的时候,我依然拿他无可奈何。对他用硬的,他不怕,我硬不过他,而对他用软的,他又会当做我撒娇或是欲擒故纵。

今日,索性顺了他的意,让他发觉我们并不合适,反而,让我获得了大大的安全。说到底,他对女人还是温柔的,不然真的不理我的感受而继续硬来的话,估计我也只有躺平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自大和自信,绝对会让他相信我真的将他当做情人,而且在我能够接受他时,前去找他。他现在心里肯定很开心,估计开始幻想哪天我去找他,他要如何安排一个浪漫之夜。

白痴。我那时候早跑到女儿国了,就要让你想着我,念着我,就是碰不到我。谁叫你克扣我万两黄金,还妄图霸王我。以后就让你尝尝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

远远的,地平线之间出现了我们之前篝火的火光,而在那火光的旁边,站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广袤的夜色的承托下,那抹身影分外纤细。

是啊,对付冉羽熙的方法,也是在这趟返程中找到的。当初,我无视他,骂他,打他,驱赶他,各种方法都用遍了,依然没有半分作用,他反而更兴奋地在你的面前晃着,动不动就脱下衣服,让你看着他**裸,遍布刺青的身体,刺激你心底的柔软,让你根本无法无视他的存在。

没想到,当彻底将他踩到底时,他却和我开始保持距离了。不再动不动就对着我媚笑,也不再动不动粘上我的身。他是一个人肉贩子,他定是早就看出鸠摩罗对我企图,所以一直在牵制他,还派来阿骚阻止他。

原来,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我还一直以为鸠摩罗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朋友,或是一个人才。没想到,他却想着要“提拔”我做他的王后。

“回来了?”冉羽熙叼着烟杆晃到了我的身前,阿骚是他的驴子,所以直接将我拉到了他的面前。驮着鸠摩罗的夜刹从我们身边走过,对着阿骚哼哼地喷了口气。但是,冉羽熙依旧笑眯眯地摸着他的驴子。

倒是我,看向鸠摩罗,他正用异常阴冷的视线盯着冉羽熙,而且浑身充满了杀气。其实,咬他的是阿骚,又不是冉羽熙。说句心里话,我倒是更想看冉羽熙去咬鸠摩罗。

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也是要看男配们的性格的。例如鸠摩罗他自己估计不认为自己强来的,他只是想让菊花知道他能让她更快乐,这跟阿傲鹰国的风土人情有关。但是菊花真的大喊痛的时候,他便停止了,因为他知道那样两个人都不会快乐。

第四十五章 悲催的马贼

对每个男人虐的方法都不一样。无良觉得用这种既雷又囧的方法捉弄自大狂妄的鸠摩罗最好。PS,阿骚可是留情的,不然就真的不能用了。^_^

“舒服吗?”忽然,冉羽熙摸着阿骚问。我看向他,他便眯着眼朝我看来,线条妩媚的眼睛里藏起了他的心思。可见这句话确实是问我的。我不知不觉地勾起了唇角,俯看他:“你的阿骚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哦?”他此刻才睁大了眼睛,立刻带出了他满满的笑意,“我让阿骚在他对你不轨的时候,咬他屁股,莫不是阿骚真的咬了?”

“只是叫他咬屁股?”我反问,他的眼睛登时睁得比原来还要大,惊讶地神情都发生了定格。我笑着下了阿骚,摸了摸阿骚的脸:“阿骚,好样的。看来你比你主人还要聪明。”

“昂~~~昂~~~”阿骚欢快地拉长脖子。但是却在同时带出了冉羽熙一串咳嗽,显然,他已经想到了。

因为现在开始进入马贼的区域,所以鸠摩罗和冉羽熙就要轮流守夜。当我进入自己的小窝,准备睡觉的时候,就听见鸠摩罗冷冷地对冉羽熙说:“我前半夜,你后半夜。”

“好。”

“你做什么?”

鸠摩罗这声带着戒备的沉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朝外看去,隐隐的,一个人影坐在了我的车门外。

随即,便传来冉羽熙敲打烟杆的声音:“我对有些四肢发达的人不放心。”

我在车内忍不住笑了,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这两个人的互相牵制,倒让我变得安全。

“哼。”空气里传来鸠摩罗的冷笑,“我对你更不放心。”

“你们……怎么了?”没想到文修也插了进来,真是有点乱。

“没什么。”两个人竟是异口同声。他们似是有意瞒着文修。我倒是真想此刻看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然后,外面便再无了声息。而我,也安然入睡,这是我自从上路以来,睡得心情最舒畅的一天。

等到醒了,已经是东方发白,晨光微露。从打开的车窗里,飘入了清新的带着嫩草露水味道的空气。

“她不会选择你的,因为你女人太多。”没想到,一大清早,又能听到冉羽熙与鸠摩罗的对话。这会让我有一天好心情。

“我不介意她男人多,她为何要介意我女人多?”鸠摩罗的口气充满了怀疑,似是不相信我介意他那满宫的佳丽。

“呵,那是傲鹰国的女人。但她是天朝的。而且,如果我猜地没错,她应该只有一个男人。你呢?不下百个了吧。”冉羽熙说得分外悠闲,给人的感觉就像两个男人在讨论谁的女人多。

“恩……”鸠摩罗开始沉吟,估计在拧眉心,“我是王!”

“所以她更不会选择你,以我对她的了解,她首先不会选择的就是王。”

“为什么?我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嫌烦。政治,责任,后宫的女人。她会烦的……”

在冉羽熙说完这些后,鸠摩罗不再出声。没想到冉羽熙倒是了解我。是啊,他阅人无数,在各种各样的人之间周旋,这点我还是要佩服他一下的。

“而且,你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皮肤再白点可能会更好点。”

“这点我知道,她喜欢的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鸠摩罗的语气里带出了调侃。

“呵,是啊……可是,我太脏了……”

“脏?是指你做的买卖?”

当鸠摩罗反问出这句话时,冉羽熙便再无回应。两个男人一下子都沉静了。昨晚还是敌人的他们,却在今晨,在我的话题上,变得融洽。

“文修吧。”忽然,再次传来冉羽熙的声音,“他合适。”

“恩,我也这么觉得,皮肤白,手感佳,在我们傲鹰国,他也算长得不男不女。”

“而且,干净。”

我开始抽眉角,这两个男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共同话题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车门外,传来了两个男人大大的笑声。即使我从小跟男人们一起长大,但是,还是会看不懂男人之间的这种敌友关系的转换,就像三国,前一刻杀得你死我活,后一刻又同塌而眠了。

男人心呐,其实也似海底针。

接下去的行程果然如冉羽熙所说,太平了许多。但是,在一天晚上,有一队马贼前来突袭,结果被正好在守夜的鸠摩罗发现了。

应该是前面的马贼给他们报了信,他们一看鸠摩罗醒着,就不敢贸然靠近。远远地站着,如同饿狼一般虎视我们。

可是,他们没想到鸠摩罗快半个月没有打架,没有开过荤,可以想象他体内积郁了多少火气。于是,鸠摩罗驾着夜刹就朝他们杀去。

马贼十来个人呢,居然看见鸠摩罗主动出击就跑了,真没出息。结果,他们的马哪里跑得过夜刹,夜刹上去就踹翻两个,估计这段日子阿骚把夜刹也是气地不清。反正我们站在远处,就听见惨叫连连。看着马贼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地平线上。

最后,鸠摩罗和夜刹神清气爽地回来了。鸠摩罗还摸了摸他那短短的胡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批悲催的马贼,就是送上门来给鸠摩罗和夜刹出气的。可怜啊可怜。

等夜刹出完气回来后,阿骚便又去招惹他了。他最喜欢在夜刹面前左右漂移,把夜刹弄得晕晕的。夜刹也笨,每次都会盯着阿骚看。终于,这天晚上,夜刹爆发了,追着阿骚又要咬他大耳朵,阿骚就躲到小卡边上,小卡温温柔柔的性格,让夜刹也不能强攻。

然后,阿骚就把屁股对着夜刹,高高挑起自己的尾巴,开始扭屁股。夜刹呼哧呼哧开始喘气,居然把小卡强行推开就把阿骚摁住要上他。

一下子,男人们都囧了。只有我一个人看得特兴奋。

反正,这个晚上挺乱的,正因为有了鸠摩罗和冉羽熙,有了夜刹和阿骚,整个行程都变得异常欢快。

这天,行程已经过半,而且走到了草原的尽头,刚刚行至一片荒漠,冉羽熙忽然叫我离开马车,骑阿骚。起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鸠摩罗在此却很信任他。于是,我便跟冉羽熙交换了位置继续上路。

随着越来越接近天朝,天气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温度可以说是越来越低。由此可以判断我们是在北上。

虽然我方向感差,但因为维度所造成的气温偏差还是可以判断出我们行进的大致方向。

一下子从满目绿色的草原,变成了一片黄色的荒漠,色彩的跳跃让人感觉新鲜,可是,当远处尘土扬起,再次出现大批马贼时,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因为这一次的马贼数量,比之前多了许多。难道是到了冉羽熙先前所说的马贼总部?

“哟!哟!哟!哟!”马贼挥舞着腰刀远远而来,一把把腰刀在阳光下闪现着森森寒光。

鸠摩罗开始紧紧握住腰间的腰刀,没想到从马车里,却传来冉羽熙懒洋洋的声音:“这次你别动,他们有弩箭。硬拼是会吃亏的,交给我吧。”

鸠摩罗和文修都回头看着车门虚掩的马车,隐隐的,可见一件艳丽华美袍衫的衣摆。我挑挑眉,那妖精莫不是想……嘿,这下真有好戏看了。

小冉的一指通天即将上场。六月虐完小冉后,便将他娶进门。我们的菊花开始进入娶夫的阶段。菊花和八夫不同。八夫以娶到八夫为结局,基本没有描写婚后生活,但菊花之后侧重的便是后宫的生活。

第四十六章 戳大菊

过几天扔个雷给大家,此雷与本书无关,BL的,纯粹雷着玩。发布在公众章节中,请大家买好避雷针。

“秋苒,把帽子拉起来。”耳边传来鸠摩罗的提醒。我便匆匆拉好衣帽,将自己女人的身形藏于已经布满尘土的斗篷之内。

文修来到我的身旁,也是一脸的警戒。

马贼大喝着远远而来,激起了荒漠的尘土,尘烟滚滚,如同上百人趋马而来。他们飞奔到我们近前,便将我们团团围住。当风过尘落之时,我们看清了马贼的数量,竟也有三十人之多。而且,最外面的一圈,拿着弩箭。

从马贼当中,走出了一人,他的打扮与别人都不相同,看似贼头。一脸的大胡子,很是凶相。他轻蔑地扫了鸠摩罗两眼:“就是你伤了我们十几个兄弟?”

鸠摩罗高昂起了下巴:“不错!”

“嗖!”突然,一支箭就飞过他的脸庞,鸠摩罗立时侧脸闪避,眸中带过一丝惊讶。那支箭越过鸠摩罗就直接扎在了我的驴子之下,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不由得也有些惊心。果然不能硬拼。即使鸠摩罗能躲过这些弩箭,我也躲不了啊,最后铁定被扎成刺猬。

“哼!”那贼头得意一笑,立刻马贼们吹口哨的吹口哨,大笑的大笑。鸠摩罗的全身都开始紧绷,杀气腾腾。无奈我和文修两个人拖累了他,不然他早就扑上去把这群人咬死。

贼头扬起了手,起哄便停止。他看向马车:“女人和钱留下!”

马贼的台词真没新意,总是这句话。他说完,给围在马车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看看那女人漂不漂亮。”那马贼就趋马到车窗边,一把推开虚掩的车窗,立刻,大眼圆睁:“老大!里面真有好货色,好像还是个天朝的女人。”

“怦!”车窗突然被人狠狠甩上,撞到了那个查探的马贼的鼻子,当即,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那贼头听到是天朝的女人,立刻双眼放光。摸上了自己的大胡子:“天朝的女人!哼哼,那老子现在就要验验货。”说着,他就性急地从马上跳下,然后走向紧闭的车门。

立刻,鸠摩罗趋马上前拦阻:“不许动里面的人!”

贼头只是瞥了他一眼,一扬手,立刻,所有弩箭就对准了鸠摩罗。鸠摩罗拧了拧眉,露出一丝愤怒的神情,似是认输地下了马。没想到鸠摩罗也会演戏。贼头得意地一笑,搓着手轻轻推开了车门。

忽然,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柔若无骨,指尖修长的玉手,勾上了贼头的下巴。当即,那贼头像哈巴狗一样地被勾了进去,痴痴地流着口水:“大美人,你可真主动啊~~~”

立即,所有马贼再次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哦!哦!哦!哦!”

然后,车门关上,就看着那马车摇晃起来,从里面传来轻微的暧昧的声音。

“恩!恩!恩!恩!”

忽然,车窗开了,贼头的脑袋探了出来,好像还光着身体,一脸大汗:“绳子!”

绳子?马贼们都淫笑起来,一人将一捆绳子扔了进去,有人似乎还嫌不够,又追加了一捆:“老大,温柔点。”

那贼头红了脸,似是有怒不敢言。估计马贼都以为他们的贼头在快活,没发现他那痛苦的眼神。也怪那贼头留什么大胡子,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咻!”一下,贼头的脑袋就缩回了马车,车窗再次紧闭,然后,马车又开始摇晃,又传来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恩!恩!啊!啊!”声。

可是,没过多久,马车安静了,而且静得可怕,静得了无声息。就在这时,马车的车门再次打开,这一次,是伸出了一条雪白的**。但是,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出那是一条男人的腿。

马贼们开始面面相觑。傲鹰国体毛比较重,所以如果是他们头的腿,估计是猩猩腿。但是这条,分外白净,腿毛也比较稀疏柔软。

接着,就走出了一身艳丽袍衫的冉羽熙,他高高站在车门之外,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地盘起,几缕碎发便垂挂在他尖细小巧的已经清理干净的脸庞,衣袍松松散散,右边的衣领因为他那懒散右倾的站姿而微微滑落他右侧的肩膀。

他叼着烟杆,妩媚地靠在马车上,微微抬起的右手中,是一根绳子。

所有的马贼都因为惊艳而露出了痴迷的目光,没有一个人能像冉羽熙那样,将风骚和妩媚完全演绎,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甚至,比女人更加撩人。

即使鸠摩罗和文修,都陷入了一时的惊讶。即使他们一直与冉羽熙相处。但是,当冉羽熙真正装扮上他那层妖艳的外皮后,他便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幻化成一个诱人的妖精。

他懒洋洋地扯了扯右手,下一刻,一个**裸,只穿着白色平角短裤的男人就被拉出了马车,登时,所有人陷入了更大的震惊。那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光身子男人,正是他们的贼头!

冉羽熙抬起**的脚,将那贼头像狗一样踩在自己的脚下,右手拉扯着绳子,左手取下烟杆在车门边随意地敲了敲,掸落烟灰,然后懒洋洋地扫过那些目瞪口呆的马贼,勾起一抹妖媚的邪笑:“你们的当家这几天要跟我们一起上路,麻烦你们把路让开。”

醉人的声音竟如催眠一般,让那些马贼们陷入了呆滞。

冉羽熙悠然地踩上了贼头的屁股,脚掌捻了捻,当即,贼头发出一声分外凄厉的惨叫“啊——”汗水登时从他的额头滴下。当即,马贼们一下子惊醒,匆匆让开了路。

见那贼头痛得几乎扭曲的脸,我不禁好奇。不过就是屁股被踩了一下,怎么叫得那么声嘶力竭,好像被菊爆了一般。难道……偷偷张望马贼的屁股,无奈穿着平角裤裤,看不到里面。

鸠摩罗对着回神的文修使了个眼色,便再次跃上了夜刹。文修也匆匆返回小卡的身上。然后我们的队伍便从马贼让开的道路间缓缓而过。

等那些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的马贼渐渐消失在我们身后时。冉羽熙便把贼头拉下了马车,贼头落地的那一刹那,还是痛得哇哇直叫,叫得鸠摩罗都挑起了眉,眼中带着奇怪。

冉羽熙将贼头推向马车后面,贼头每走一步都好似在针尖上,痛得唇色发白。哎哟哎哟只抽气,而且走路的姿势也分外怪异。冉羽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很是阴冷,他用力拍打着贼头的脑袋,像赶牲口一样让他快点。

我们都带着好奇看他们走向马车后,鸠摩罗下了马走了过来,文修也下了马,估计都和我一样好奇。那贼头身上明明没有半处伤痕,为何痛得有如荆棘缠身?

忽然,冉羽熙扭头对我们妩媚一笑:“别跟过来,相信我,你们看到会后悔的。”说罢,他又转回头,片刻间,他的目光便再次阴冷,神情里透着不屑。

我也下了阿骚,然后我们三个就站在原地看他们走到马车后,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马车下面是悬空的,所以,我们便看见四条腿。两条腿在前,黑乎乎的,布满卷曲的腿毛,显然是贼头的,冉羽熙的腿此时已在华美的袍衫之内,在贼头之后。

然后,就看见那贼头脚尖朝内,应该是趴在马车上,他双腿打开,开始颤抖,接着,传来他哀求的声音:“求,求你了,快把那东西……拿出来……痛死了……”

然后,就看见那白色的平角裤落了下来,传来冉羽熙轻蔑的声音:“自己用力。”接着,便是贼头哼哼唧唧的声音。“恩,恩。啊——~~……”

立时,我,鸠摩罗,和文修满脸黑线。因为那贼头叫到最后,竟然带出了某种进入**的快感的声音。

然后,“吧嗒”一声,就看见一根长长的物体掉落在地上。贼头匆匆弯腰,用绑着的双手提好了裤子。随即便看见冉羽熙一脸懒散地又将贼头懒洋洋地牵了出来。此刻,贼头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不在,只是依然是不是抽一下气,走路的姿势也比原来好了许多。

我僵硬了。或许鸠摩罗和文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已经明白了。早就知道冉羽熙的包袱里藏着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感情是用来戳戳的啊!

冉羽熙将贼头交给鸠摩罗,收起了烟杆:“只有你的夜刹能驮地动。”

“恩。”鸠摩罗提起了贼头,扔上了夜刹,准备上马的时候,依旧面带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冉羽熙,而他已经走进了马车将自己的斗篷取了出来披上。

文修一边让我上马车,一边看冉羽熙。挠着头,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或许永远成为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可怜的贼头,怎么就撞上冉羽熙了。

再次被斗篷包裹起来的冉羽熙,又恢复了平日的打扮,叼着烟杆,骑着阿骚,光着脚勾着板儿拖,闲散而颓废。完完全全不会让人想到,他是那样地妖艳撩人。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或许,两个都是他?

有了贼头做人质,我们之后的行程又变得太平和顺畅。但是,总有一队马贼远远跟着我们,这次不是虎视我们,而是随时准备接回他们的贼头。

这段行程今晚便会结束,明天就进入天朝。小曦的爱爱也即将来临,雪铭对于菊花的这次意外,会原谅否?^_^

第四十七章 一起游泳

目前为止,除了雪铭,其余男人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并被人喜欢或是不喜欢着。这也是为了将来后宫生活好看。都一个温吞吞的性格,打不起来。

…………

每次看着贼头,我便会想,冉羽熙当年或许对我还算是留手了。他如此残忍恶毒地对付贼头,足见他的狠辣。

但是,我渐渐发觉贼头看着冉羽熙的目光却越来越复杂。起先是愤恨,后来好像又加上了那么点痴迷,然后,又加入了**。反正他总是含情脉脉地盯(猪猪手打)着冉羽熙,那个时候,冉羽熙就会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用烟杆勾着他的下巴问:“那次是不是很爽?”

一脸大胡子的贼头,居然露出一抹娇羞:“是……”

噗————,我差点吐血身亡。所以YY还是需要以美型为基础的,不然,只会内伤。难道这就是冉羽熙的魅力?被他羞辱的人(猪猪手打)都会情不自禁地迷恋上他。真贱啊。不由得,我想起了当年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会让你对我上瘾。

或许正因为我最终没有迷恋他,没有对他上瘾,他才会在再次见到我时,烯起了那心底邪恶的火焰,妄图再次收服我。虽然现在他算是老实了,但是,我知道,我依然没从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屈服?迷恋?还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文修和鸠摩罗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也不会理解贼头对冉羽熙所投注的痴迷目光。尤其是文修,更不会明白那贼头的目光代表什么。

直到离开了傲鹰的国界,跨入一片树木,冉羽熙才放走贼头,那贼头竟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留恋着冉羽熙,冉羽熙抽着烟,不屑地轻笑一声,如视草芥。这时,我又不由得同情那个贼头,他成为了冉羽熙裙下之臣的一人。

眼前的这片树木,是傲鹰国和天朝的一条天然的分割线,冉羽熙说过,经过傲鹰(猪猪手打)国的马贼,就是轮到山贼了。尤其是这片树林,即不属于傲鹰,又不属于天朝。再加上这几年少有商人经过,估计山上的贼头饿得眼睛都绿了。

但是,冉羽熙却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取出了一面小旗,插在了我马车的顶端。那小小的旗上,一面绣着一只凶残的豺狼,而另一面便是大大的朝曦二字。

鸠摩罗和文修看着旗子略带不解。但是,鸠摩罗已经隐隐察觉出,冉羽熙的身份绝然不俗。

离开荒漠进入树林,气候一下子又发生了变化,我也比从出发前多穿了件衣裳。若不是鸠摩罗喜欢冒险,一定要走这条通商古道,不然整个行程都会变得舒舒服服,也不用天天风餐露宿。

男人们都一个个长出了胡子,蓬头垢面,身上披着荒漠里尘土,就连夜刹原本黑色油亮的皮肤也蒙上了一层灰。

所以当这天行至傍晚,看到一个瀑布时,大家便决定晚上在瀑布边露营。

吃完晚饭,鸠摩罗就到瀑布下的壁潭边,甚至都不避讳我的存在,就那样将衣服从下往上一扒,把小裤裤一脱,赤条条的,矫健地(猪猪手打)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立刻展现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即使没有月光,我们这里的火光也把他那性感迷人的身材照了个清清楚楚。

我抚额,他就是那么随性。

“怦!”一声,他跳了下去,还朝文修喊:“文修,快来!”

文修面露一丝尴尬,看着我脸微微一红,我低下头,他便匆匆站起,接着,便传来另一声落水声。

然后,我就看向总是软绵绵坐在我身边的冉羽熙:“你不去?”

他对着火光眯起了眼,抽着烟,含糊地说:“我的身体岂是任何人能看的。”

想想也是,他把衣服脱了,那一身的刺青还不吓坏鸠摩罗他们。忽的,他凑到了我的耳边,“我若是洗干净了,你可能赏我一夜?”

我撇开了脸,冷冷地说:“你应该明白,(看不清),是洗不干净的。”

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再说话,却是依旧抽着烟。

“羽熙,你也下来洗洗。”文修感情邀请,我看向瀑布,不知何时,鸠摩罗已经站到了瀑布下,瀑布击打在他的身上,溅起的水花,形成了一层跳动的外衣。而夜刹就站在他的身前,他正在为夜刹清洗。人与马共浴瀑布之下,构成(猪猪手打)了一副和谐,却又充满野性的图画。

文修浮在水面上,向冉羽熙招手。冉羽熙对着他摆摆手,却没想到阿骚竟是一下子跳了进去,溅起的大大的水花打在了正在潭边喝水的小卡脸上。小卡愣了愣,继续喝水。

见冉羽熙不愿共浴,文修便游到岸边,拖下了放在岸边的他与鸠摩罗的衣裳,开始漂洗。其实文修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之人,只要他在,煮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他基本全包了。估计也只有傲鹰国会出这样勤劳的少爷。

哪个宰相的儿子会这样?不是吃喝玩乐,就是附庸风雅。要嘛斗斗蟋蟀,泡泡小妞。但文修在傲鹰怎么说也是个贵族,却变成了居家好男人。估计跟他被赶出家有关。

“秋苒。”忽的,文修又叫我,我怔了一下,他总不会叫我也下去跟他们一起洗吧。却没想到他说道,“你把外衣脱下来,我一起洗了。”

看,文修多么具备家庭主夫的潜质。既然他那么积极,我也不客气。我走到潭边,将斗篷在他面前脱下,扔给他,他浸入手中。然后,我解开腰带将外袍也从下往上脱下扔给他。他竟是有些呆愣,洗干净的奶白的脸上浮起了红霞。

我有些疑惑,看看自己,穿着衣服呢,只不过就剩最后一件无袖短衫,以前夏天就一直那么穿,也没见他脸红,怎么今天就脸红了?他那样赤条条,光着身子站在水里,我都没脸红,他红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不再裹胸,而有了凹凸有致的曲线?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落目光,将我扔给他的衣服浸入水中,开始默不作声地洗衣服。我就捡起腰带,在腰间一系,然后脱下鞋子,跃入水中。

“怦!”巨大的水花被我砸起,清凉的潭水涌入了我的衣衫,瞬间抚遍了我的全身,一身地舒爽。我浮出水面,文修僵硬着,身边是被我跃下水时冲散的衣服,而他的脸上则是我溅起的水。

我故意游到他面前,然后拍了拍他呆滞的,羞红的脸,笑了笑,便朝另一边游去,远离他们。

将近一个月走下来,我原本的短发已经变成了及耳的**头,要回到原来的长度,估计还要半年。

此刻,我相当于穿着一件泳衣,将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清洗干净,这时,阿骚游了过来,他蹭到我的身上,一脸色迷迷的笑。我笑着拍拍他的脸,开始给他洗身体。

他就像冉羽熙一样,好像总是没有力气站立,就喜欢往你身上靠。然后用他那条小尾巴撩拨着我水面之下的大腿,痒痒的。

“色鬼!”我戳他的眼睛,他笑得更欢。然后我就打他的脸,他就把脸蹭到我的胸口。我越打他越开心,就靠在我身上,我最后只有靠在石壁上,无奈地对着他笑。

忽的,脚腕突然被人扣住,就被用力扯入了水中,腰间瞬间环上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偷袭!这力度,绝对是鸠摩罗!

当我被拖入水面之下,一张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立刻朝我俯来,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捂在了我的嘴上,当即,鸠摩罗(猪猪手打)便亲吻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

恩?这手谁的?怪了,我两只手都在,鸠摩罗总不可能自己亲自己吧。紧跟着,环在我腰间的手撤离,就扣住了那只手,我便从鸠摩罗身下游离,借着透射入水面的淡淡的月光,但看到了两个在水中纠缠的身影。原来,是冉羽熙!

第四十八章 老CN文修

哎,一个强攻,一个风骚受,多好的搭配啊~~~

一身白色绸衫的冉羽熙在被月光透射的水中显得分外飘渺虚幻,他长长的乌发飘扬在水里,环绕在他的身周,犹如一个美丽的妖精,而**裸的鸠摩罗,那精干的身材和细碎的短发,让他成为了人鱼王子。耳垂上的宝石耳钉,即使再水中,依然折射着迷人的华彩。

妖精和人鱼王子在水中纠缠。妖精很灵活,如同水蛇,柔软的身体总是能从人鱼王子的手中逃脱,随即缠上他的身体,将他压制。

但是人鱼王子充满力量,可是,这力量在柔软的水中,便失去了大半的威力,但只要他抓到妖精的任何部位,便能将他从身上拽离。

好看,真好看!直到我用光身体里的气息,他们依然纠缠着。显然冉羽熙游刃有余,鸠摩罗有些吃亏。

浮出水面,水面上,却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只有那被波澜起伏的水面显示着水下激烈的战斗。

笑着回到岸边,甩了甩湿发,文修已经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在火堆边风干。他看见我上来便扬起了微笑,可是,却在下一刻表情就发生了凝固,随即,那张奶白的脸立时烧红起来。

我摸着下巴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好像不在我的脸上,而在……我的身上。心中有丝奇怪,便朝自己看去,原来身上的衣衫因为被水映湿而紧紧帖服在了肌肤之上,便勾勒出了我属于少女的,凹凸有致的身形。而亚麻的布料入了水便有些微微透明,于是……

有些尴尬,难怪文修会脸红了。抽了抽眉角,抬眸间,发现文修还在看着,而且,两条红虫已经慢慢爬出了他的鼻孔。

“文修!”我大喝一声,他回过了神,有些慌乱地撇开了目光,匆匆拿下晾在架子上的一条斗篷。我也随即转身,抱膝坐在岸边,哎,其实文修比鸠摩罗更需要女人。

身上披上了带着篝火暖意的斗篷,从面前平静的水面里,我看到了文修尴尬而羞红的脸。他匆匆给我盖上斗篷便要离去。

“文修。”我叫住了他,他脚步顿住,却是不敢看我,“坐下。”我拍了拍身边,他便低着头坐下。

“还流鼻血吗?”我转过脸问他,他撇开脸抛高了头,我也开始揉眉心,“文修啊,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啊?我……我……”他尴尬地捏住鼻子,话语也变得不清晰。

“文修。”我揽上他的肩膀,他僵硬了一下,我叹口气,“我们是兄妹,有什么不可说的。你老是看着我流鼻血,也不是办法。”

他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发红的耳根在夜风中渐渐恢复了原色,精巧的耳朵藏匿在他淡金色的短发下,若隐若现。

“妹妹,其实……我也去找过的……”他挠了挠头,依然低着头。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些姐姐不愿意接待我。”

“啊?”文修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还有不愿做生意的?文修身上又没病,而且长得也好看。哦,对了,这是我的审美观,我终于想了起来,脱口说,“因为你没肌肉?”

“哎……”文修的脑袋一下子垂到了胸口,看着他沮丧的模样,我只有拍着他的后背,表示我对他的安慰。

“然后一个姐姐看我可怜,才接了我的生意,还是……用手,走的时候都没要我钱……”

“……”这无疑是种施舍,天哪,这么说文修还是个处男?!二十多岁还是处男,确实在傲鹰国会抬不起头。

难怪文修会变得那么懦懦弱弱,自信不足。如果平日不是有我在,他几乎都不愿出门,就呆在他房间,捣鼓他的发明。我想,那次事件对文修自尊的打击一定非常巨大。

一个朝气蓬勃,并且想一展雄伟的少年,却被一群打击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情吗?真是让人生气!

“文修!”我握紧了他的肩膀,“没关系,你放心,到天朝我让那冉羽熙给你安排最漂亮的姑娘,让你找回自信。”

“原来……冉羽熙真的是开妓馆的?”文修终于扬起了脸,水蓝的眼睛充满了讶异。

我点点头:“我们那里叫青楼,等你到了天朝就带你去看看眼界。”虽然我极度不想再跟冉羽熙有关联,但为了文修,就牺牲一次。这个破处的艰巨任务就交给我了!

文修变得有些腼腆,挠着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憨憨地笑了起来,可见,他心里其实还是想的。我不鄙夷他这种想法,如果换做鸠摩罗,我肯定会不屑。但是文修不同,他再不从女人身上找回自信,我担心他这一生就这么老处男下去了。

“哗啦!”忽的,水里响起巨大的水声,吸引了我和文修的视线,只见鸠摩罗和冉羽熙都从水里浮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的,鸠摩罗看到我在岸边看着,眸光一闪,立刻朝一边还在喘气的冉羽熙扑去,又将他摁到了水里。

“他们在干嘛?”文修不解地问。我笑了:“在打架。”

“为什么?”

“为了我。”我觉得整件事很有趣。文修却是低下了头:“那……秋苒,你到底喜欢哪个?”

我侧过脸看他,原来他知道。呵呵,文修虽然情商不高,但智商极高。这一路上,说他没看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又那么了解鸠摩罗。

“你猜。”我反问。

他低着头玩了一会手指:“应该是冉羽熙吧,王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呵……都不是。”我转回头笑了,“我已经有了雪铭,怎么还会去喜欢别人。”

“为什么不可以?女儿国不是可以娶很多男人吗?不像傲鹰国,男人只能做个情人,连名分都没有,还不能同住一屋檐之下。但女儿国就可以,好像是叫侍郎把。”文修说得极其认真,就像是在跟我探讨一项很严肃的学问,“女儿国真是太奇特了,我还是很久以前去过一次,也很匆忙,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去一次,然后住上一阵子。”

“好啊。”我热烈欢迎,“就住我那里。对了,千万别跟鸠摩罗说我要去女儿国。”

文修呵呵地笑了笑,依旧带着几分腼腆:“秋苒……你是不是喜欢长发的男人?”

“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雪铭是长发,冉羽熙也是长发。”

我笑了,爬梳了一下自己已经半干的短发:“因为我生长在天朝,天朝的男子以长发为美。”

“看来还是风土人情的缘故。”文修做出了最终的总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着他们吧,我去睡了。”

“恩。”文修目送我的离开。

当我爬到马车里的时候,那两个白痴总算爬上了岸,然后大字型地摊在了文修的两边。文修看看左边的鸠摩罗,再看看右边的冉羽熙,他们都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已经无力。

然后,文修认真地说道:“你们别打了。我刚刚问过秋苒了,她一个都不会选的。”文修这话听着像是劝架,但是,我多清楚那两个男人的脾气,这无疑是在挑起他们新的战争。

“哼。”果然,鸠摩罗发出了一声轻笑,“呼,呼,呼,文,文修,你什么都不知道。秋苒已经答应我做她的情人。”

“情,情人……”文修低下了头,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吃惊和失落,“她……刚才没说……”

我收回目光,仰面躺下,摇头,哎,鸠摩罗这句话是在说给冉羽熙听呐。他哪里知道我答应他做我的情人不过是为了耍耍他,报复一下他的自大。

“哈哈哈……”没想到,冉羽熙却是爆发出了一阵狂笑,“鸠摩罗,她是在敷衍你吧。”

“敷,敷衍啊……?”依然是文修略带吃惊的声音,但这次,却是带上了一丝喜悦。只要鸠摩罗得不到我,他就会暗爽。

“你说什么!”鸠摩罗要发飙了。

“我说什么你清楚。”冉羽熙慵懒的语气里带出了挑衅。

“你!再来!”

“好啊~~”

“别,别打了……”

乱,真乱,就让他们打去吧。反正我一个都不喜欢。一个自大狂妄,我看着就不爽;一个曾经伤害过我,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原谅他。等参加完刘曦的婚礼,我就跟着女皇屁颠屁颠回女儿国,把他们两个全甩了。哼哼。

我在他们诡异的恩恩的扭打声中,安然入睡,对于本身就不厚道的人,你就要更不厚道。

朦朦胧胧之间,感觉有人睡倒在了我的旁边。

容易惊醒的我,便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便是冉羽熙身上特有的艳香。

“出去。”我冷冷地说。因为是侧身睡着,而且车厢本就只能容我一人,他侧身躺在我的身边,我便不能翻身,他温热的胸膛此刻正抵在我的后背上,轻微地起伏,那颗我以为是肮脏污黑的心脏,跳动地分外有力。

老实了几天的他,又要旧病复发?

文修不是不开窍,而是没自信。可怜的孩子。

第四十九章 与妖共眠

要收妖孽,首先要让妖孽沉淀。

冉羽熙是故意挤着我的。即使车厢再小,即使旁边堆满了行李和杂物,也够他平躺,可是,他就那样紧贴着我,不让我翻身。看来他皮又痒痒,来找我“挠挠”了。

“我洗干净了,来服侍你~~~”他醉人婉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你就当我是男伶,便不会嫌我脏了~~~”

其实根本不用把他当做,在我心里,他早就是了。我轻笑:“我有洁癖,就算你把自己当做男伶,我也不会要你。我只对处子感兴趣。”

“处子?那……那个男人也是处子?”他懒懒地问,往后微微推开了些。

可是,随即却有一根手指轻轻地顺着我的脊椎搔挠而下,引起那里一串酥麻。

我皱了皱眉。他精于男女之术,如果让他这样躺在我的身边,在我身上撒野,对我肯定不利。若是到时真的**被他撩拨起来,即使我相信自己的定力,但那时也无法获得一个好眠了。

于是我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并且重重摁上他的肩膀,感激地看着他:“关于这件事,我要感谢你!”

他妖媚的双眼笑着眯起,单手枕在了自己的脸下:“哦?为何要感谢我,我怎么觉得有些后悔?早知今日,那晚我便该将你收入房中,好好疼爱~~~”他朝我而来,想吻上我的唇。

我按住了他的脸,勾唇一笑:“多谢你给了我一个处子,而且,还是个极品!”

立刻,他顿住了身体,眯起的妩媚的双眼也就此打开:“他……是个处?”

“正因为如此,我在劫后余生再次遇见他时,我便牢牢抓住机会,向他求婚,我们即将成亲,到时候可要来喝喜酒。不管怎样,你也算是我们的媒人。”

他的眼帘慢慢垂落,遮住了他开始变得暗淡的目光,缓缓地,他退回了原位,喃喃自语:“我只知他俊美,拥有那般清澈声音的男子,定是个美人,却未想到……”

细细看了看他不再妩媚的神情,我便放下了心:“所以,我不要你服侍我。你也猜得不错,我只是敷衍鸠摩罗,因为他也不是处子了。”

“恩……”他轻轻的,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只有后面了。”忽的,他转身趴在了我的面前,单手撑起脸庞,长发垂落。对我嫣然而笑。“我后面很干净,没人碰过,献给你~~”

登时,我一寒,张口结舌。

他轻轻拿起了我的手,塞到他裤子里,放到了他那挺翘的臀上,风情万种地说:“那里只属于菊花公子~~~”

“你有病啊!我是个女人!”我想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摁住,细腻,清凉,充满弹性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从手心传来。

“恩……”他舒服地放下撑脸的手,趴在车厢,“你可以用手指,但是,要温柔点哦~~”

僵硬。

“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也会害怕的~~~”

更僵硬。

“可是……为了你,我愿意~~~”他忽然撑起身体,在我的唇上飞快地一啄,然后捉着我的手往中心而去。

妖孽升级了!脑中,只剩下这个想法。我狠狠在他肉肉的屁屁上一捏,他抽了口气:“疼~~~”

这一声,叫地我浑身鸡皮掉落一地,不过,他的手也随之放开。可见,他也是在故意捉弄我。我收回手,抽着眉角瞪他:“我不要,我没那癖好!”

“那是谁,小小年纪就带着北宫蒲玉来我们朝曦夜雨现场观摩?”他慵慵懒懒地问,风情的双眼中,闪烁着狡黠。

拧眉心。

“又是谁,小小年纪就买男爱的书来看?”

重重拧眉心。

“我们朝曦卖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书~~~所以,我知道,你对此道……”他凑到我的面前,“很,感,兴,趣。”他将一个字,一个字,喷吐在我的唇上,在他又要贴上来时,我抬手推开了他的脸,突然,手心被一条火热的小舌舔过,瞬间,全身因为战栗而无力。

立时收回手,他在昏暗的马车里娇媚地笑,红舌舔过自己的唇,神情充满了挑逗和诱惑。

“我是喜欢看,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做。”

“是嘛~~”他又懒懒地趴回,“原来你只是喜欢看,那我最给你看好了~~~”说着,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身后,开始揉捏他自己的屁股,“恩……秋苒……你能不能摸摸我,我需要你~~~~”他娇柔的声音带出了情动时的哽哑,转过脸看向我时,那双眼睛里竟然已经春情荡漾。

我瞬间目瞪口呆,他居然自己都能玩得那么high?不愧是朝曦夜雨的老板!既骚又贱。就跟阿骚一样。

可是,看着他此刻情潮涌动的神情,我不知为何,很生气!

我坐起来,然后扯住了他的衣领:“起来!”

他把手从裤子里拿出,然后懒洋洋地坐起,眼中的春情瞬间消失:“做什……”

“啪!”在他最后一个字没有出口之时,我的巴掌,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很重,因为我的手心也麻了。他被我打地侧下了脸,经过清水清洗过的长发,顺滑地垂落,遮盖住了他的脸庞。

“要服侍我,就不要在我面前作践自己。那样只会让我恶心,哪里还会对你有兴趣?!”我真的很生气。就算他想引起我的注意,也不用如此作践自己。

他依然侧着脸,就那样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被我用力扯开的衣领因为他肩膀的圆润而有些挂落,看着他那洁白细腻的肌肤,我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胸口。那一刻,他的身体却是微微紧绷。

“刺青能去吗?”我轻轻地问,心中带着疼。

他没有作任何回答,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记住我,但是,我现在还活着,所以这些刺青,已经不重要了。”

他一怔,慢慢转回脸,从那遮面的长发里看向我。

我收回手,再次命令:“躺下。”

他愣了愣,我双手环胸:“叫你躺下,没听见啊。”

他怔了怔,缓缓躺下,柔软的身体在昏暗的马车里玲珑有致。

“平躺。”我再次说。

他便转身平躺。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侧身躺下,背靠在他身上,他变得有些僵硬。我舒服地感叹:“果然还是靠着睡舒服啊……而且暖和。不许乱动,不然打死你!”

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放松,软绵绵的身体带着暖意。随着北上,晚上的气候越来越凉,一个人睡,还真有点冷,看来明天要把他们行囊里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盖了。

“你……不打呼把。”我问。

“不。”他轻轻地答,带出了认真。

我笑了,闭上了眼睛:“那就好……”我相信他不会像鸠摩罗那样偷袭我。不然,他早就撩拨我的**,而不是将他的菊花献给我。

冉羽熙,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我的面前会降低身份,把自己当做低贱的。但是,你却又将别人视如草芥地踩在脚下,无情而冷酷地羞辱他们。

你会将菊花献给我玩弄,但却又残酷地去爆别人的菊,让他们对你又爱又恨。

冉羽熙,你到底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所谓当局者迷,菊花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冉羽熙想在她身上得到的,是爱。因为就连冉羽熙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想让菊花爱他。

第五十章 进入天朝

只是没想到,我让冉羽熙在马车里过夜,却在第二天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大早鸠摩罗就气呼呼地将冉羽熙从我身后扯出了马车,我也因此被惊醒。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破坏了规矩!”鸠摩罗揪着冉羽熙问。规矩?怎么他们之间还背着我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规矩了?

再看冉羽熙,他揉着睡眼,打着哈气:“只是做了她的靠垫~~~”他懒懒地说着,显然丝毫不在意鸠摩罗那满身的杀气。

然后,文修就匆匆前来劝架。我看了一会,就继续躺回,吵吧吵吧,鸠摩罗不折腾就不是鸠摩罗了。

“靠垫?”文修疑惑地反问。

“什么靠垫?!”鸠摩罗恶狠狠追问。

“恩~~就是靠着我睡,用我取暖~~~”

等冉羽熙这句话软绵绵说完,某人就冲到我马车门前,我再次扬起头,正看见鸠摩罗一手撑在马车边,一手叉腰,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我。

瞪,你再瞪?你敢对我发飙,我就取消你情人的资格!

他在我的瞪视中,慢慢压下眼中的愤怒,然后拧了拧眉心,目光透出了柔和:“秋苒,你知道他对你有企图,如果你冷,可以找我。”

我继续瞪他,他的身后站着正在挽发的冉羽熙和面带无奈的文修,冉羽熙一边挽发,一边唇角勾着轻笑,散漫中却又带出一分妖娆。而文修则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想上前说话,却被冉羽熙阻止。文修只有闭上嘴,朝我看来。

“秋苒,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鸠摩罗忍不住大声提醒我。

我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太硬了。”这是实话。即使鸠摩罗放松身体,他也没有冉羽熙那么柔软。不能说鸠摩罗的身材不好,只能说冉羽熙就是吃这碗饭的。

“哈哈哈……”立时,冉羽熙仰天大笑,招过阿骚就骑了上去,然后抽出烟杆,叼着唇角。他的笑灌入鸠摩罗的耳朵里,让他脸色骤黑。

鸠摩罗在我马车前拧了拧眉心,有拧了拧拳头,转身就要去揍冉羽熙,文修立刻拦阻:“摩罗!赶路要紧!”

“你也帮着那个骚包!”鸠摩罗忽然大喝出口。哦?鸠摩罗也发现冉羽熙很骚了?他可从来不会说一个男人骚包啊。看来是冉羽熙把他也给气急了。

我不由得坐了起来,正看见文修有些生气的红脸:“你怎么能这么说羽熙?而且,秋苒说得没错,你的身板这么硬,让她哪里靠着舒服?秋苒觉得冷,找个人取暖是很正常的事,怎么选择是她的事,就算你是王,你也不能干涉她的想法,她的感情,她的选择……”

文修……又开始了。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文修说得好。就见鸠摩罗的脸开始渐渐发黑,双眉越拧越紧。

“那你陪秋苒谁!”突然,鸠摩罗大声打断了文修。登时,文修愣在了原地:“我,我,我?”

“你是她大哥,你是这里最有资格给她取暖的人!”鸠摩罗的话像是在命令。

“恩,我没意见。”忽的,冉羽熙骑着阿骚飘过鸠摩罗的身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坐在马车里几乎快要跟文修一样的表情。确实,在傲鹰国,如果为了取暖,大家睡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因为他们那里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冷了就彼此取暖,当然,也不会取着取着就做嗯嗯啊啊的事。除非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对上了。

我惊讶的不是鸠摩罗让文修给我取暖的那个命令,而是居然冉羽熙也会同意。这两个人为了互相制约,竟是把文修也搭上了。

“上路!”鸠摩罗不再看文修呆滞的表情,而是骑上夜刹,并且再次一马当先。他就是如此,永远不会走在别人的身后。

冉羽熙眯着眼晃到文修的身边,然后朝着文修吐出了一口烟,文修呛了起来,冉羽熙就妩媚地笑着离去,柔若无骨的身体靠在阿骚的身上,随着那铃铛声左右摇晃。

文修挥开了残留在面前的烟,然后扬起脸,正好对上我的眼睛,立时有些尴尬,我笑了:“文修,上路了。”

他匆匆上了小卡,似是叹了口气,背影看上去带着无奈。文修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那两个男人欺负。

当路程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山林的两侧忽然有了异动。鸠摩罗立刻扬手让大家停下,警觉地看着四周。

突然,就有大批山贼从两边树林里冲出,将我们包围。

“钱和女人留下!”

囧……这句话难道是这里国际通用打劫语言?

鸠摩罗绷紧了身体,如同大漠的狮子,随即准备大干一场。

“老大!看!那是朝曦家的旗子!”突然,有个山贼呼喊起来,立刻,挡着我们路的那些山贼纷纷拉长了脖子朝我的马车张望,当他们看到我车顶上的旗子时,双目当即露出兴奋,激动,甚至有点看到亲人归来的那种感觉。好像再说:“我滴亲娘,您可算来了!”

“丁当——丁当——”冉羽熙骑着阿骚晃到了鸠摩罗的身前,似是有意地挡在他的身前,于是乎,夜刹的脸就正好对着阿骚的屁股。阿骚就扬起自己的尾巴,左右摇摆,菊花若隐若现。

“既然知道是我们朝曦家的货,还不让开?”冉羽熙依旧把自己包裹在斗篷之内,似是有意不让对方看清自己。

“是是是。”那些山贼竟是立刻让开,而且还是低头哈腰。

可算。冉羽熙身后的鸠摩罗,他身上的杀气却是更甚了。我看着偷笑。他好不容易又可以大展雄伟,结果被冉羽熙一句话就给彻底破坏了。而且,冉羽熙还占据了他领头的位置。

冉羽熙骑着阿骚晃荡晃荡前进,山贼竟是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旁。而其他的喽啰此刻反而更像是保镖,跟在我的马车旁边。

“这位爷,天朝各大家族是不是又要通商了?”

“恩……”冉羽熙懒懒地答。

“那可真是太好了!爷您放心,我们绝对保证这条路的安全,至于过路钱嘛,八折,八折怎样?”

“八折?好~~我会帮你把话带给那些当家的。”

“好好好,太谢谢爷了。爷啊,您真是不知道,自从不再通商后,我们这些兄弟啊,都饿地啃树皮了,所以天朝的当家简直就是我们的菩萨啊!”

“哼哼……”

“那请问到底几时开始?”

“天朝皇帝大婚之后,自会有人前来找你们商讨过路费事宜。”

“哎哟!太谢谢爷了。”

“拿去。”冉羽熙抛给那些山贼一袋沉甸甸的钱,“通知下去,这一路护好了。”

“好咧!”山贼开开心心地将钱袋塞到怀里,然后大喊:“兄弟们都护好了,别让才狼虎豹靠近!”

“是!”

再囧,山贼变押镖的了。

山林与荒漠不同,多有才狼虎豹,毒蛇猛兽,所以有这么多人护着,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么也没想到,生活在这片树林里的山贼,居然做着保镖的活。可见天朝的八大家族,势力有多么庞大。

有山贼的护送,行程就更快了。当然,晚上我也没让文修陪睡,因为我已经拿出了所有的衣服,这样也足够暖和。而且有了山贼护送,鸠摩罗和冉羽熙也不用轮值。

倒是可怜的文修,一边被鸠摩罗狠狠盯着,直使眼色让他进我的马车。另一边被冉羽熙眯眼看着,笑得极为暧昧。最后,他有些受不了地走到我的马车前,而我,早已裹着大家的衣服大字型地摊着睡,没有给任何人留下空隙。

文修松了口气,大家都松了口气。而鸠摩罗和冉羽熙的战争,这算是真正的从暗,转为明了。

原本要走上七天的路程,五天就出了山林,山贼们可谓挥泪告别,如同在喊:亲人哪,你可要快点回来。

呵呵,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山贼也是寄生体。没有了商旅,他们便没了生活来源。

出了山林,转眼间,就已经是天朝的国界,入境的时候,我心里激动异常。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再次踏上了这片我所热爱的土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无法形容。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天朝,始终是我的家乡。

这一入境,就是一个小镇,立刻,眼前的景象就变得熟悉而让人激动。即使这里是边境的小镇,但人们的衣着也远比傲鹰国色彩斑斓地多。道路两旁,小小商铺林立,让文修也是打开眼界。

完全异于傲鹰的风土人情,让鸠摩罗也不禁下马,观赏起两旁货摊上的丰富多彩的货物起来。

鼻尖掠过一阵肉香,我立刻探出车窗,冉羽熙自然就跟在我的车窗之下,我当即叫他:“冉羽熙冉羽熙,你快去给我买个馒头来。”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似是我主动跟他说话,让他有些意外。

“还有大饼,油条,反正是吃的都给我买上一份,快去啊!”我用上了命令的语气,立刻,他匆匆到边上的摊位,给我去买吃的。

快有一年没有吃到家乡的食物了,馋死我了。就算是一个大白馒头,我都吃得欢快。

情节和字数有时无法计算,我也算不准哪天刘曦的爱爱,反正就是这几天吧。八夫已经完结,所以六月开始,无良将看心情三更,也不受粉红票的拘束。大家喜欢无良,就请把小粉红依然留给无良,好歹也有奖金换尿片。多谢多谢。

第五十一章 入住朝曦夜雨 :

当手中捧着香喷喷的大白馒头时,我就像一个老人一样潸然泪下。十七年的酸甜苦辣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童年的无忧无虑,少年的提心吊胆,对爱情的无望,对幸福的渴望,死过,活过,最后进入平静。

被命运几番捉弄,又被命运几番拯救。现在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往事化作了夹杂着幸福,快乐却又苦涩,辛酸的泪水。

泪水滴落在雪白雪白的馒头上,咬入口中,含在嘴里,又是一片甘甜与咸涩。又松又甜的馒头,这细滑的皮,充满弹性的手感还有这熟悉的味道……

“停车——”我大喊一声,马车倏然停下。我擦了擦眼泪立刻跳下马车,抓住冉羽熙:“这馒头在哪儿买的!”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大声追问:“说啊!在哪买的!”

他叼着烟杆怔怔地指向身后,那里有一个馒头摊,一个大大的蒸笼正呼呼地冒着热气。

“秋苒,你怎么了?”文修在我身后问,而已经朝那个馒头spri4ng手打摊跑去。大大的挡住了卖馒头的人,偶尔,他的身影从蒸笼后隐现,穿着粗布蓝衫。

是他吗?会是他们吗?我捏紧了手中的馒头,他的馒头,我从小吃到大,不会认错,那是一种已经种在心里的味道,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我和殇尘见证了他的手艺的成长。

脚步不由得放慢,然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馒头,大白馒头,一文钱一个——”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但不是他的,难道是因为成长,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渐渐地,他的身影从蒸笼后浮现,我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不,spri&ng手打不是小伍,面前的青年虽然也是白白胖胖,但是不是小伍。而且,年纪也已经将近三十。

“小兄弟,要馒头吗?”他温和地问,“一文钱一个。”

我怔怔地拿起手中的馒头,问:“请问……这馒头是你做的吗?”

“是啊。”他依然温和地笑着。

“那是祖传的手艺吗?”

他却摇了摇头:“不是的,是一个小兄弟教我的。”

“小兄弟?!能告诉我关于这个小兄弟的事情吗?”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我急急追问。

“你是……”他的眼中带出了本能的戒备。

我立刻解释:“你这个馒头跟我一个朋友做的味道极像,但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他的音讯了,所以……”

“哦,原来如此啊……”他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了一副愁容:“哎,讲起来这个小兄弟真是不容易。几年前,他来到这时在,还带着一个残废的弟弟,他们是来这里求医的。就在这座山上,住着一个隐世的老神医。”他指向远处的一座青山。

“对对对,就是他,然后呢?”

“老神医轻易不给人治病的,但是那个小兄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感动了老神医,老神医便给他弟弟医治。而小兄弟就在我们这里想找份工,贴补家用。当时我正好缺人,他就来了。没想到他做的馒头又白又香,整个镇子的人都喜欢spri&ng手打他的馒头。”

“那,那后来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后来弟弟的身体好了,他却病倒了,但老神医因为年迈即将去世,老神医死前就留了个方子给那个弟弟,弟弟便来镇上买药。我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好了之后的弟弟,没想到他长得真是漂亮,像个大姑娘。结果,就被镇上的恶人看中了,想要抢回去。

大家都喜欢这对兄弟,所以在听到风声后,就上山通知他们,他们就连夜离开,逃过一劫,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青年惋惜地叹了口气,啧啧摇头。

“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也是满脸的担忧,“这里只有一条路,就是往西,不是去傲鹰,就是女儿国。路途遥远,希望他们能平安啊,哎……”

那幽幽的叹气让我百味交杂。一个月前,我不正从傲鹰国前来天朝?茫茫草原,曾有那么一刻,我和小伍、六子靠得如此之近,却又在下一刻彼此匆匆擦肩而过。

不管如何,至少,知道了他们的消息,而且,是好消息。就是六子的病好了。可是小伍呢?老神医留下的方子一定能把小伍治好吧。听青年的描述,小伍应该是属于累倒的。为了照顾六子,小伍真是辛苦了。

带着几分欣慰和惋惜地转身,却发现鸠摩罗和冉羽熙已经不知几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是神情各异地看着我。

“把所有的馒头都买下来。”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他们便擦过我的双肩跨到摊子前,异口同声地说:“全买了。”

“哟!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继续上路,知道小伍和六子的方向,就放了一半心。正好我之后的行程也是往西,想到或许能与他们团聚,心情就变地激动。

鸠摩罗吃不惯馒头,觉得太软,文修倒是很喜欢。他问我怎么做的,我就告诉他是大米做的。他就开始研究大米和他们傲鹰的大麦之间的区别。

不用奇怪文修对大米的好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像天朝没有番茄,但傲鹰国却有。所以两国的通商,对物种的丰富也极有好处。

从边境小镇开始,沿途便都有客栈可以休息。我也终于睡上了舒服的床。这床和被褥的材质随着城镇的越来越大,而越来越精良。可是,鸠摩罗又开始嫌恶起来,他嫌天朝床小。那是,他那张kingsize的大床,动不动就要三个要滚床。鄙视他。

后来文修告诉我,其实鸠摩罗嫌东嫌西是有原因的。他本身就心高气傲,再加上又是傲鹰国国王。在进入另一个国家后,面对他的繁华,自然会不服气。

但这也有好处,就是刺激了他的好胜心。想必这趟天朝之行,会刺激他的神经,回国大力发展经济,将傲鹰国带入繁华,超过天朝。

进入天朝国境之后,行程反而减慢了。因为无论鸠摩罗,还是文修,每到一个城镇,都要出去逛上一圈。由此,便发现鸠摩罗和文修其实都是购物狂,他们看到喜欢的,好玩的就会买,反正有钱。

想起一开始他们拿着一块金币,去买一个小摊上的面具时,那场景说不出的滑稽。信心的老板把他们当做冤大头,真敢拿那金币。最后还是冉羽熙出手,才没让他们变成笑柄。

之后,冉羽熙带着他们去了钱庄,将傲鹰国的金币兑换成天朝的铜钱,银子和银票。然后,鸠摩罗又不高兴了,说天朝怎么用纸来做买卖。通常这种时候,我都躲起来,以免丢人。

随着越来越靠近京城,京城的消息也源源不断而来。什么女儿国女皇到了,什么千岛国的国王到了。什么六大家族已经齐聚京城,什么北宫小王爷忙着接待。而其中,自然也有寒珏的消息。

心里明明不想去留意,可是当酒楼茶馆的旅客纷纷提起温柔善良的明阳王时,我都会忍不住起倾听。这一切,逃不过冉羽熙的眼睛。

每到此时,他都会眯起双眼,叼着烟杆,然后将烟雾吐在我的脸上,让我在咳咳中回神。

一路上,鸠摩罗和文修也是见到了不少天朝的美女,她们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而且身材完全不亚于傲鹰国的女人们。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将视线落在这些女人的身上,估计心中在惊叹她们的婀娜多姿。

可是,奇怪的是,每次他们看完那些女人就会回头看向我,然后看着我的头发,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我就瞪他们,他们便会收回目光。

后来我忍不住问文修,你们看美女就看美女,干嘛又来看我。文修红着脸说,他们其实是在想象我原来的样子,也就是穿上那些女子漂亮的裙衫,然后一头&&手打长发的模样,一定,也很美。

文修的话,我听着美滋滋的,谁不喜欢听赞美?

就这样一边玩,一边买,走到京城的时候,竟是用了半个月,还差五天,就是刘曦大婚的日子。

到京城的时候,是在晚上。因为刘曦大婚,所以城防也变得格外森严。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要进行盘查。我坐在马车里,心情很复杂,复杂到化作一团,已经分别不出到底是激动,还是不安。恐慌,总之,那颗心始终剧烈地狂跳着。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我们,在城门口接受检查。当文修拿出通关文叠时,士兵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停打量我们的穿着,估计觉得太过寒碜,不像是贵族。因为有通关文叠的外国旅人一般不是商人,就是贵族。

幸好鸠摩罗没有拿出可以进入皇城观礼的请柬,不然那些士兵更加奇怪了。

“要不要去我家住?”在入城后,冉羽熙笑着问。他依然身披斗篷,盖着脸,不想让别人看见他。

鸠摩罗挑挑眉:“好哇。”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显然是想去看看冉羽熙的家业。

我坐在马车里直摇头,鸠摩罗就是喜欢比较。幸好他不知道我还跟刘曦“有一腿”不然他肯定又要去跟刘曦比了。

第五十二章 只想远远看着

小修收不收还没决定,至少他比鸠摩罗好处理。他有着青年男孩对女孩的好奇和冲动,也不能说他就是色,但却是色地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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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冉羽熙的带领下,朝朝曦夜雨的方向而去。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刘曦即将大婚的喜悦中,大大小小的门户上都高挂红灯,红绸。

夜市也比往日繁华了许多,还有一些身着与我们一般带着异域风情的外国人。

当经过高升客栈时,我喊道了停车。

大家看向我,我拉好斗篷下了马车,看向冉羽熙:“我不会住朝曦夜雨的,你们去吧。”

冉羽熙叼着烟杆与我对视,妩媚的眼睛没有露出笑意,而是太多太多晦涩的沉淀。他没有说话,只是下了阿骚往马车而去。

“秋苒,为什么?”文修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站着鸠摩罗,看着鸠摩罗脸上微露疑惑的表情,我向他们解释道:“你们忘记冉羽熙是做什么生意的?”

文修疑惑的看向鸠摩罗,鸠摩罗微微拧眉:“那我们也住这里。”

我笑了:“冉羽熙哪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得多,你们应该去见识见识。我只是不适合在那里夜宿罢了。而且,你们有请柬,可以住进天朝皇帝位你们准备好的公馆。不过你们还是在冉羽熙那里梳洗干净,再穿上盛装比较好,不然公馆的侍卫以为你们是冒牌货了。”

鸠摩罗看了我一会,点点头。文修则是看向自己的衣衫,结果,他自己也笑了。确实过于朴素,而且风尘仆仆。

就在我转身去拿行李时,冉羽熙却将一个小袋子放到我的面前:“入京了,你最好戴上这个。”

会是什么?我从他手中结果,打开一看,竟是一圈假胡子。抬眸复杂地看向冉羽熙,他风情万种地俯到我的耳边:“晚上关好门哦,不然我会来的~~”

我笑着回头拿出了行李,然后目送大家的远去。转身便住进了高升客栈。

让鸠摩罗他们去朝曦夜雨住是正确的,高升里也只剩下一间客房,而且,还是丙等的。刘曦大婚,让京城的客栈都人满为患。只为能远远一睹皇家婚礼的隆重和奢华。

坐在房间里,我想了许久,便戴上假胡子,拉好衣帽出了门,然后钻入了人流之中。不知道为何那么迫切地想去那个地方,但是,自己的心就是那样告诉我,看一眼,看一眼之后,便能彻底心安。

离开繁华的街道,人流便少了些许。但一进入王府和贵族官员住处林立的城东时,发现巡逻的侍卫便明显地多了起来。

“啪啪啪啪!”一行年轻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他们都是英姿飒爽,风姿卓越,我和其他行人一起闪避到了一旁,举目之时,看到的,竟是北宫蒲玉。

一年未见,他竟是有了我想像不到的成熟。宛如少年一夜成长,俊美的风姿让我错以为是北宫俊琦的降临。他的身上,有了王爷的威严,有了男人的稳重。

身边的少女们纷纷发出倾慕的赞叹,北宫蒲玉似是感觉到什么,朝我们这里扫视而来。

而我,便在那一刻转身离去。

在路上便听说北宫家族对刘家如何如何衷心,这一年为刘家扫平了内贼外敌。刘曦更是封北宫蒲玉为忠义侯,年仅二十出头的他,便已经手握兵权,位列人臣

刘曦生性多疑,若不是完全信任北宫蒲玉,怎么会将好不容易从北宫家拿来的兵权,又归还给北宫家族?看来刘家和北宫家的误会,多半是已经说清楚了。只是却听说北宫俊琦的死讯。难道还不是时候宣布?

慢慢地,我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棵杨柳之下,然后远远的看着那座气势宏伟的王府:明阳王府。

寒钰,我回来了,你可安好?

王府的大门只站浙两个侍卫,因为寒玉说过,他不想让过于森严的护卫让百姓惧怕它。而王府的大门,只要是在白日,便会敞开,只要是贤士智者,随时欢迎。

不知不觉间,行人渐渐减少,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有官员的轿子,或是公子哥骑着马儿经过。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仰头看了看月色。已近中天。

好了,该回去了。

不然我就会被人怀疑了。呵

抬步之时,一辆马车确实慢慢停在了王府门前,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目光就此停留在马车上。

马车的门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人是车夫,而另一人,是太监打扮,正是——林子

林子匆匆跃下马车,打开了窗帘,接着,便看见一只手从车内而出,清新淡雅的衣袖垂落在夜色中。脑中不觉间浮现出来那双在温暖的暮光下操琴手,纤长的手指,被我细心悉心呵护的指甲,没有一处,不是在暖黄的暮色下带着淡淡的玉色。

那个曾经喜爱在暮光下操琴的少年,现在,也已是二十有二的清俊王爷了。

卿可还记得那为你修剪指甲的小喜?

卿可还记得那为你研墨擦琴的小喜?

卿可还记得那与你讨价还价初次之夜的小喜?

卿……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小喜,却还记得……而且,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他走出了马车,似是醉了,脚步有些不稳,长发在清新的华袍上轻动。随从敲响了王府的大门,从里面匆匆走出了两个侍婢。

小林子将他扶下马车,便宜由侍婢扶着进入了府内。他今晚又是与谁应酬,喝醉了人?

而府外,小林子让车夫驾马车离开,当他也要转身进入王府时,我却情不自禁地疾步上前,呼喊也就此脱口而出:“林公公且慢。”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

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刚才看到他也要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却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是……”已经远远高于我的林子,目露迟疑地站在王府门前。我迟疑地一时无言。他认真而温和地看着我:“看你的打扮,不像是天朝人,是想见王爷吗?那你来得真是巧,王爷醉了,他……”

“不,林子,我是来见你的。”我放出了自己真正的声音,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瞬间,她的双眸在夜中圆睁,脸上遍布惊讶甚至是害怕:“你,你,你”他抬起手指着我竟如是见我为鬼物。看来刘曦并没告诉他我还活着。或许,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还活着,所以来看看你。”我握住了他因为惊讶而指向我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也,他僵硬了一会,双目中瞬间溢出了惊喜,当即紧紧反握住了我的手,惊呼出声:“你还活着!”

“嘘!”我看向他的身后,侍卫们正好奇地看着我们,“林子,这里说话不方便。”

“对对对”林子匆匆拉住我,回头便对侍卫道,“你们把正门关了吧,我来了个老乡,我们去喝一杯。”

“是”侍卫们关上了门,林子便拉着我前行。一路无语,他直接将我带到了王府的侧门,然后敲门进入,只说我是他亲戚。王府也有王府的规矩,例如家仆的客人,便不能走正门,而要走侧门。

当跨入林子的房间那一刻,林子紧紧抱住了我:“你没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林子”我会抱住他,这个我们的好大哥,一直无私地保护着我们大家。、

第五十三章 那副画

感谢大家提出BUG,大家以后有BUG一定太告诉无良啊。也好少让无良闹笑话。哇卡卡卡……

当年太监大院小太监们欢蹦乱跳的日子涌上心头,我和林子不禁相拥落泪,几番风雨,几番坎坷之后,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依旧在宫内跌打滚爬。

“对了,我还有了小伍和六子的消息。”我擦了擦眼泪,急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子。

“真的!”林子欣喜地放开我,扣住我追问,“他们在哪儿?”

“大概去了傲鹰国或是女儿国。等皇上大婚结束,我就去找他们。”

“好,好!”林子因为激动而搓起了双手,在我的面前不能自抑地来回徘徊,我站在房间里取下了衣帽和胡子笑着看他晃来晃去。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看向我,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吃惊不已,“小喜你……”

我举起胡子,笑道:“为了少些麻烦。”

而他却是上前心疼地轻抚我的短发:“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我爬梳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因为我现在是傲鹰国的人,那里的男子都是短发。”

“你……又做男孩?”

“呵呵。”轻笑不由得出口,“是啊,我还真是太监命呐,我在傲鹰国做内侍官,相当于太监总管。”

“啊?”林子目瞪口呆,那张温和清秀的脸因为我的回答而僵硬了许久,然后,在暖暖的烛光中,渐渐转为惋惜,“哎,当年殿下对你这头长发,可是呵护地相当小心啊。”

往事已矣,那个当年喜欢用何首乌为我洗发的少年,已经变得遥远,但却温暖地留在我的心间。

“小喜……”林子再次握住了我的手,面带凝重,“你,你死了后,王爷他……”

“我知道。”我淡淡地笑了,但林子却陷入惊讶:“你知道?!”

所有的话语,皆化作一声叹息,从我口中而出:“呵……我都知道,而且,皇上应该在两个月前,就知道我还活着。”

“那,那皇上怎么没有告诉王爷?!”林子惊呼。

“是为大局呐……”我微微皱眉,拉着林子一起坐在身旁的圆桌边,“林子,就当我死了吧,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好……”

“不,不好!对王爷不好!”林子大声呼喝,我放开了他的手微笑地看着他:“至少,他现在很快乐,不是吗?”

林子黯然地垂眸:“没有了你,王爷就会和别的女人成亲的,我每次看着那些宦官小姐围着王爷,我就想把她们赶开,然后告诉王爷,他曾经爱过一个人,她叫小喜……可是,皇上交代我们每个人都不准在王爷面前再提起你……”

“林子……”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带着一丝凉意,他一直视我,殇尘,小伍和六子是自己要守护的弟妹,看不得我们受半点委屈。

“王爷可能会跟千岛国的公主和亲了,如果有你在,他一定不会娶千岛国公主的……”

“那他喜欢她吗?”

林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也知道,王爷对每个女孩都一样。”

“是啊。他确实如此。”我轻叹一声,我和林子就此陷入沉默。

不知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多久,静静的夜里,只是我们一声声长吁短叹,林子叹了一声:“真的……不要告诉他吗?”

“恩,还是不要告诉他把。忘记也是一种解脱呐……”

“小喜……”林子细细地打量着我,“我觉得这次你回来,变了好多。你……长大了。”

林子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可是一直都比他大的,只不过身形上,年纪上,比他小罢了。说我长大,倒不如说他长大了,才听得懂我说的话。以前,他可是对我和殇尘许多对话,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不说了,林子,我想借一件普通的太监服。”

“你要入宫?”林子陷入紧张,“见皇上?”

“不,是另一个人。林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或是我回来了。不然你会有麻烦。”我异常郑重而认真地看着林子。他惊讶之余,却是露出了深深地忧虑:“难道,那个要杀你的人,在宫里?”

“别再问了。”我立刻打断他。我们一起长大,林子又深谙宫中的人情世故,他的敏感和聪慧,已不同于往日。

林子不再说话,而是看了看天色。我拉好了斗篷:“我该走了。”

“那我怎么给你?”他问。

“我跟随傲鹰国国王而来,所以,我会跟他们住在一起。”估计明日他们就会住进刘曦为各国国王准备的宫殿。

林子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等等。”他走到衣柜边,打开找了找,找出了一幅画轴,他拿在手中看了一会,才转身再次回到我的面前:“这个给你。”

我接过画轴,有些迷惑。

“还记得王爷给你准备的那个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画轴吗?”

我的房间……那个为我而留,全是粉红的房间。而就在那张精美的粉床边,漂亮的梳妆台上,曾经挂着一幅卷起的画轴……

“王爷曾说,等你入住后打开。但是……皇上又吩咐我们把关于你的一切物品全都封存,所以这副画轴,我就保存了下来,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手里拿着画轴,不知为何却觉得分外沉重,宛如拿着的并不是一幅普通的画,而是寒珏与我那几年之情。

当踏出王府之门的那一刻,原本以为自己会心安,却没想到手中的画轴,让我更加沉重。回到高升时,我没有电灯,而是就那么坐在黑暗中,注视着面前的画轴。几番想去打开,却最终放置一边。

第二天一早,高升客栈里一阵骚动,我就看着人影一个接着一个从我门前跑过,好像赶着去看什么热闹。

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可是,却有人敲响了门。

“秋苒,秋苒,开门。”是文修的声音。他怎么一大清早又来叫早?难道昨晚冉羽熙没有给他安排姑娘?

穿上衣服,打着哈气开门,忽然有花光入眼,一阵炫目。等我看清之时,眼前竟是一片宝石。

当然,说一片也有些夸张,而是文修今日的衣衫让我惊讶,他竟然穿上了盛装。领口,围边,袖口,都有漂亮的细小的蓝宝石点缀,就如将星辰穿在身上,神秘而华贵。立刻,文修那独特的贵族气质,便被承托出来。

天朝华袍多为金丝银线,而傲鹰国就多用宝石修饰。

“准备准备,出发了。”这一声,却是从文修身旁而来,是鸠摩罗。我朝他看去,他也是一身盛装,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看鸠摩罗穿盛装,活着,应该说是他的王袍。而且,他今日短发上,也戴着一个简易的王冠。

奢华的王袍和华美的金冠,让鸠摩罗王者气度立显,不用再刻意地昂首挺胸,周遭的人便不敢直视他的威严。

而周围也围满了看客,原来大清早的骚动,是这二位引起的。

“快点!”鸠摩罗变得有些不耐烦,他大步入内,文修便也随即进房,大家都朝房内张望,我赶紧关上了房门。

“王,文修,你们今日这是……”

“入住公馆。秋苒你不是说要穿得正式点?”文修干净的脸上,是干净的笑容,干净的文修让他的金发碧眼变得更加明显,显然这二位昨晚已经捯饬干净。

我抓了抓头:“可是我没盛装啊。而且,我真的不想再裹胸了。”现在看见裹胸布,就有种想把它扯碎的冲动。

文修笑了,看向鸠摩罗,鸠摩罗对着他点点头,文修便拿出了一个包袱:“我们给你准备了罩袍。”说着,他放到桌上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华美的罩袍。

罩袍罩住身上非常有型,将你整个人都罩住里面,类似于天朝的披风,只是垂感更强,剪裁更加硬板。所以罩袍在身上,便就看不清我的身形。

文修给我穿上罩袍,然后点点头:“好了,走吧。”

我看了看,也觉得不错。然后收拾好行李,戴上假胡子。文修看着我差点喷笑出来,而鸠摩罗就扯我胡子:“你戴上这个做什么!”

“京城认识我的人太多,我要化一下妆。”

鸠摩罗挑起了眉:“你欠他们钱?”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可以帮你还。

“不是,是情。”我耸耸肩,“这世界,情事最难还的。”

听完我的解释,鸠摩罗便不再说什么。而文修也发出一声感叹:“是啊,人情真的很难还清。”

拿上那幅画轴,我们便在围观中出了高升。忽然发现,连马车都换了。已经不再是我们那辆只能容纳一人的小破马车,而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华丽丽的大马车。

“呃……这该不是冉羽熙借给你们的吧。”我指着马车问。

鸠摩罗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估计这件事让他比较抑郁。倒是文修,笑得很开心:“是啊,没想到羽熙家会那么大,都快赶上摩罗的王宫了。”

“咳咳!”鸠摩罗重重咳嗽,文修便收住了口。可见此事让鸠摩罗多不自在。

但是,这辆马车,却只是给我一个人坐的。而鸠摩罗和文修依然骑着夜刹和小卡。

夜刹和小卡也清洗过了,而且,还穿上了华美的,又是镶嵌着宝石的外衣,立时,那支走在通商古道上的,衣着简陋,风尘仆仆的队伍,摇身一变,成了华丽的,让众人都无法移开目光的王者贵族。

尤其是鸠摩罗和文修,他们不同于天朝男子的俊美和非凡气度,立刻吸引了少女们的目光,成为她们追随的对象。

第五十四章 入宫重游

从脉脉温情中,让大家回忆起寒珏的点点滴滴。^_^。哎,写得久了,年纪总是算错,大家看到务必要指出,谢谢……请到起点支持正版张廉……

供各国国王和来使居住的公馆就设在皇宫外宫的东大宫。独立的恢弘的宫殿,彰显天朝的壮丽和大气。

鸠摩罗他们到的时候,很巧,正好刘曦设宴御花园,宴请各国国王以为使节。门前一排华丽丽的马车等候着各国国王和使节。我们每经过一辆马车,已经坐在里面的人便都朝我们望来,这些,倒是满足了鸠摩罗的虚荣心,他昂首挺胸骑着夜刹,穿着宝石闪闪的王袍,鲜亮而神武,引起了那些国王和使节的好奇。

所有马车中,有一辆马车尤为地精致,马车并不是封闭的,而是用纱帐和珠帘围起,它的周围,跟随的也是女性侍卫。

从这辆马车旁经过时,我好奇地望入马车,飘摇的纱帐和闪动的珠帘中,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人影。她半卧于马车之中,似是戴着一顶精美的华冠,长而婀娜的身形即使隔着纱帘都能让人砰然心动。她一定是女儿国的国王。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我猜,她一定很美。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那位女皇叶正在看我,真想看看女皇的风姿,一定很像漫画的女王。

负责接待来使的大人见我们新到,匆匆将我们安排到早已准备好的院落,然后,便立刻带着我们到门口会和。

华丽的车队在辰时准时出发。前往中宫御花园。此时,鸠摩罗和文修便也坐入马车,这是自然,到了天朝的皇宫,可由不得鸠摩罗骑着马炫耀了。

熟悉的宫道,和巍峨的宫殿在眼前缓缓而过。还是那片晴空,还是那堵高高的红墙,还是那些雕栏画栋,曲苑幽径。偶尔间,还看到了那些在红墙之下的狗洞。想当年,我们还是身材矮小时,这些狗洞是我们流窜在三宫之间的重要通道。

迷茫间,宛如眼前又出现了两排手拉手的小太监,然后从宫道的尽头静静地走来,经过我的马车边,然后。其中一个小太监仰起了脸,对着我灿然微笑,那……是我……

“秋苒,下车了。”文修的声音将我从那时空的幻觉中拉回,抬眸时,已是中宫的入口。从外宫进入中宫共有四扇大门,六扇小门。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便是进入中宫最大的南大门。而在南大门的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足以停下承载各国国王使节的马车。

马车分立两旁,各国的侍卫纷纷扶出了自己的君王,乍一看,整个广场便聚集了密密麻麻上百人。

就在这时,从宫门内低着头碎步走出了两排太监。还是那云蓝色的衣衫,和飘扬的长发,如同仙童降临。

他们分立到每辆马车边,然后,就见从宫门内缓缓走来一行华丽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位清俊温和的男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淡淡而笑。是他,刘寒珏。

由刘寒珏来接待来使,再合适不过。一身素雅华袍的他,是谦谦君子,温文有礼,展现着天朝的谦和与儒雅之风。

而他的右侧,是与他一般身高的北宫蒲玉,一身深色劲装的北宫蒲玉斜跨着腰带,身带佩刀的他既有着当年北宫俊琦的英姿,却有迥然不同。

还记得印象中的北宫俊琦,他的唇角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而北宫蒲玉的眉宇之间,却是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殇。这让他看上去,显得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从认识北宫蒲玉开始,便总不见他的笑容。过去,是为他那失宠的母亲,和沉迷男道的父亲。而今,又是为了谁?

在他们的身后,是由侍卫和婢女组成的仪仗队,气势恢宏地迎接着各位国王入内。这次刘曦的大婚,也是在彰显天朝的国力,国威和国荣。

“各位尊客,请。”刘寒珏微笑着相请,还是那熟悉的充满暖意的微笑。寒珏,我的殿下,如果忘记我能换回你这充满温暖的微笑,我,愿意。

于是,先前站在马车边的太监便陪同着各国国王和使节入内。而大家的侍卫,便留在了宫门之外。

似乎,只有我们没有侍卫。尽管我们没有陪同的侍卫,但鸠摩罗的英武却足以威慑其他国的国王。

根据天朝那张已经探索出来的地图,国家疆域差不多大的,是天朝,傲鹰和千岛国。接下来,便是女儿国,别看是女子执政,但其疆域也是幅员辽阔。倒是天朝北方,虽然地域广阔,但分裂割据,便多为小国。

而这里不像我的世界,信息发达,你今天在互联网上说一句话,明天就能成为流行。所以国对国并不了解,大家都是以疆土大小来判断国力的强盛,也便是只看表面。所以在他们的心目中,傲鹰国还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

当各国国王下车后,我就张望那女儿国女皇,遥遥看去,她身上的袍衫精美异常,甚至超过了在场所有的国王,一定是出自那个柳寒烟之手。

而且,女皇的个子极高,似不亚于鸠摩罗。这倒并不奇怪,因为先前看见西凤主的时候,她也是非常高挑,只比鸠摩罗矮上大半个头。

让我感觉最亲切的,就是那女皇有着一头和雪铭一般的卷发。尽管她身边的一个随行也是卷发,但是她的那头卷发,和雪铭的颜色一模一样,也带着淡淡的褐色。

忽的,她仪态端庄地转回了脸,那一刻,我与她的目光相触,那是一张艳绝无双的容颜,结合了女子的温婉,却又同时带着男子的威严。那份威严来自于她的身份:女皇。

她竟是对着我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竟是有种炫目的感觉,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我捂住了胸口,这种感觉好奇怪,为什么我的心跳会加速?

女皇已经转回了脸,缓缓前行。可是,我的心跳却还未平复。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这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中,仿佛是本能催动了心跳。那一刻地炫目和心跳加速,让我都未看清女皇的模样,只知道,她很美。

抬眸之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走在前方的寒珏身上,他的长发依然梳理地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顺直地服帖在他的华袍之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颤动,带出了丝丝流光。

“一个个都那么纤瘦,怎么打仗?”身边带出了鸠摩罗奇怪的轻语,我斜睨向上,他正好斜睨而下,显然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文修在他的身旁轻咳:“咳咳,王,现在是在天朝皇宫。”

鸠摩罗依然斜睨我:“你就喜欢这种?”

“打仗不是靠身材,而是靠头脑的!”我再次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指向周围,“请你少说话,多看景。”

鸠摩罗抽了抽眉角,开始环顾周围的景色。

“真漂亮。”文修由衷地发出赞叹,但是这句赞叹让鸠摩罗脸色骤沉:“难道比本王的王宫还好看?”

别看鸠摩罗自大,但他绝对是一个护短的主。这即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

“王,这完全是不同的风格,没有可比性好不好。”我忍不住说。

他再次撇开脸,不再说话。文修低着头笑了笑,那神情像是在笑一个孩子。

摇头叹气,抬眸之时,正好撞到林子无意之间的回头,他看见我时怔了半天,我撇开脸,确定他回头后再次转回。已经跟他说过我会随傲鹰国王而来,没想到他看见我时,还会那么惊讶……

下一章菊花将会与刘寒珏有短暂的交集。

第五十五章 殇尘今何在?

不久之后,便到了中宫的御花园。除去各国带来的随行侍卫,各国国王和使节加起来,约有八十余人。当看到有带王妃的国王时,鸠摩罗就摸着下巴说了一句:“早知道让你扮作本王的王妃,也不用戴上胡子那么难看。”然后,就盯着我的脸眯眼而笑。

我还是瞪着他。估计敢像我这样用鄙视的目光瞪自己国君的臣子,不会有第二人了。

华美的地毯,精美的雕花桌椅,糕点水果丰富的筵席,和如同仙女的宫女,处处都让那些小国的国王惊叹,如临仙境。

而这场筵席的主人,也已经早早到场,体现着对贵宾的尊敬。他就坐在筵席的最前端,一身玄色的龙袍,暗金的流纹,精巧的王冠束起了他总是披散的长发,远目于他时,我感到了欣慰。

那个和我与殇尘一起长大的孩子,那个和我们一起打牌的少年,那个和我们一起爬墙幽会的太子殿下。如今,几近二十的他威严地端坐在那里,成为了一朝天子,在龙案之后安邦定国,执掌天下,并且即将娶妻。我有种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并且成家的欣慰感。

他的身边,是我熟悉的殿下们。不,现在他们都已经是王爷了。看,那有着一张精巧赛过女人脸的,不就是箫莫殿下?而他身边那个面无表情,始终面瘫的少年,定是那说话总是慢半拍,不说话更让你想撞墙的澜风小殿下。

眼中这些年轻的,曾经与我玩耍在同一屋檐下的花样殿下们,今日,他们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个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王者。他们的智慧,他们的勇气和他们的团结,成为天朝最大的财富,也是带着天朝走向繁荣的最大推力。

莫道刘家男儿年纪小,却已各掌一片天呐。

奇怪,如此热闹怎么不见雅涵小公主?她可是不会错过任何好玩的事。慢着,那个坐在澜风殿下边,似是女扮男装的少年,难道就是雅涵?看着有些眼熟的眉眼,和她总是滴溜溜转的眼睛,准是她没错。

国主们在寒珏殿下的带领下,纷纷入座,此时,座位的顺序便有了讲究。刘曦的右侧是东南方国主的席位,左边,是西北方国主。我们却是被安排在了左边筵席的第一桌,而我们的对面,便是千岛国的老国王。让我欣喜的是,我们的下面,便是女儿国的女皇陛下。

此番近观,女皇陛下果然高于那西凤主了,似乎与雪铭不相上下。女皇陛下似是知道我在看她,便侧脸对着我淡淡而笑,水眸之中时慢慢的温柔。我如同蒙受巨大的恩宠一般,内心有了些许激动。或许,正因为她是女皇,而我也是女人,才会对她产生了一种崇拜的情节。

是的,我崇拜她,她是我们女人中的骄傲。她将女儿国治理地与三大国匹敌,甚于其他小国。她可谓是我们女儿家的精英中的精英。

不知不觉间,我竟是钦慕地看了她许久,回神之时,才发觉筵席已经开始,歌舞丝竹已经响起。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国主之间也是频频相敬。

感觉有人踢了一下我的椅子,回头看去时,竟是林子从我身后飘然而过。这是一种讯号。我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关注于我,便准备起身。

“去哪儿?”鸠摩罗看着正在奏曲的女子问。文修朝我看来,我抽了抽眉角:“方便。”真是的,这种情况下我离席不是方便,难道还去勾搭后宫娘娘吗?

鸠摩罗点点头,像是同意我去方便。文修热情地说:“我陪你去。”

满脸黑线。

“不然你进女厕还是男厕?我陪着你,可以给你把风。”

一脸全黑。按住他积极要起身的肩膀:“不用,我马上就回来。看,那个乐器多有趣,你研究一下。”我指着笙,文修的目光便被笙吸引,我迅速抽身。

沿途遇到侍卫佯装询问茅厕,然后远远跟着林子的身影,直到他闪入密林之间,我才看了看周围,便闪身进入。

从小在皇宫长大,怎会不熟知宫内的一花一草。我匆匆进入密林,然后就看到站在密林之下有些无措的林子。他看见我时便迎了上来:“小喜,我,我……”他目光游移,似是有事不知如何开口。

我了解林子,他是一个稳重的人。如果不是要事,而且是他急于告知的,他不会如此。

握住了他搓着的双手,给他力量,让他冷静:“林子,什么事?慢慢说。”

林子思索了片刻,反握住了我的手,认真地盯视我的双目:“小喜,这件事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决定还是告诉你。”

究竟什么事让林子想了一个晚上?

“什么?”我平静地反问,希望自己的冷静能让林子冷静下来,理清思路。

林子抿了抿唇,似是整理思绪,然后慢慢道:“你死后,皇上就在殇尘的坟墓边,为你修葺了坟墓。”

我欣慰点头,刘曦能如此做,即使我真的去了,也会心怀感激和温暖。

“因为皇上严令大家不能在王爷面前提起你,或是看到关于你的任何东西,所以我只有偷偷去给你上坟……”

这话听着……还真是有点别扭。

林子说到此忽然面露大大地迷惑:“就在去年冬至的时候,我偷偷给你去上坟,可是,我却看到了北宫侯爷。他竟然在给你上香。”

北宫蒲玉?哼,他是应该给我上香。虽然我的死与他无关,但他却无情地将我遗弃在了朝曦夜雨。

本以为林子会追问我为什么,却没想到他继续惊讶着:“他给你上完香后,竟是跪在殇尘的坟墓面前……”

恩?林子的这句话让我也开始迷惑。北宫蒲玉跟殇尘之间,又有什么瓜葛,要行此大礼?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对着殇尘的坟呼喊父亲大人!”

“什么?!”这次,我惊呼出口。

林子也是极为不解:“小喜,我虽然不知道当年菘蓝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王爷曾经暗示过。当时,皇上和王爷都缄口北宫俊琦的生死,但是,你我心中都明白,他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又在何处?我们都只知一场大火之后,便只有一具尸体。所以,小喜,殇尘的墓里会不会并不是殇尘,而是北宫俊琦王爷!”

登时,阴风四起,密林树枝乱颤,沙沙作响!

林子的发现让我陷入了极大的震惊,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不然,北宫蒲玉不会无缘无故地对着殇尘的坟墓喊父亲大人。

可是,如果是为了欲盖弥彰,为何当年刘曦和寒珏要对我隐瞒?殇尘已死,他们大可告诉我,那场天火其实烧毁了殇尘的尸体,而非北宫俊琦。

“小喜,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且事关重大,我才会犹豫了一个晚上。”林子显出了一丝无奈,他握了握我的手,“我没有能力去找到真相,但是我知道,你可以!”

“我……”一时间,我也有些混乱,我又该去问谁?直接去找刘曦?可是,我这次回来就是不想再与他接触,以免给彼此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且,既然当年他对我就有所隐瞒,难保这次就能听到真话。说的底,刘曦如今的城府,已非我所能窥探。那……只有去问他了。他毕竟是欠了我的!

“我先回去了。免得别人起疑。太监服我要不就放在老地方吧。”

“好……”目光变得涣散,迷茫的视野中,只有一片阴沉而朦胧的绿色。

林子说完抱了抱我,然后急急离去,我便久久站立在密林之中。他们,为何要瞒我?

“你就是秋苒吧。”静静的,身后传来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那一刻,我以为是冉羽熙掐着嗓子说话,因为他用他的醉声时,便是雌雄莫辨。

心中一惊,立时转身,竟是看到了……女皇陛下。

她温柔地看着我,薄薄的双唇扬着淡淡的微笑,她怎么会在我身后?她……跟踪我?

“你这个胡子,是谁给你的?”她上前一步摸上我的胡子,那高挑的身形,遮挡住了唯一照在我身上的阳光,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笑容,我竟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呵,你怎么呆住了?是不是因为我出现地过于突然?”她捏了捏我的鼻子,俯下了身,与我近近对视,“你的事,我都知道。因为雪铭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

雪铭!当听到雪铭的名字时,我立刻笑了起来,匆匆行礼:“秋苒见过女皇陛下。”

她端庄地缓缓站直身体,垂落双眸:“看来雪铭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由得,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雪铭确实对我很重要。”我也如实说,既然女皇是雪铭的娘家人,我就应该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莫让女皇失望,惋惜将雪铭嫁给了我这个小小的傲鹰国的内侍官。

女皇笑了,隔着那精美的袍袖携起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走吧,你藏在这里会让别人起疑的。”说着,她便拉着我走出密林。

心中对这女皇更是钦慕一分。她实在是完美女神的化身。

第五十六章 好战的鸠摩罗

不要刘曦的H吗?大家说不要就不要,说要就要。考虑好了留言,哦呵呵呵~~~反正小曦的命运掌握在大家的手上……

走在回去的路上,尽管女皇已经不再携我之手,但是,我藏在罩袍里的手感觉暖暖的,就像是被自己偶像握住,不想再去清洗。

林荫小道之间,远远走来了两人,那淡淡的衣衫犹如林间白梅,清新淡雅,却又高贵清远。是他,寒珏。

而他的身边,是深色劲装,腰带佩刀的北宫蒲玉,他矫健的身姿,散发着如同山野玫瑰的奔放气息。

北宫蒲玉似在和寒珏说着什么,寒珏淡淡点头。

经过我们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纷纷垂首行礼。我走到了女皇的另一侧,借着她的身形,将自己微微遮挡。

转眼间,我们便与他们相遇。寒珏温文一礼:“女皇有礼。”他身边的北宫蒲玉也是一礼。

女皇颌首回礼:“王爷和侯爷辛苦了。”

淡淡的笑容在寒珏那张清俊温和的脸上扬起:“女皇和各位国主远道而来,便已是我天朝的荣幸。”

“王爷过谦。天朝的谦逊是我们这些国主都应学习的,能与天朝成为友邦,才是我女儿国的荣幸。”女皇的话语,让寒珏微露敬意,抬手相请,“那请女皇继续入席,稍后还有更加精彩的节目。”

“好,本女皇很是期待。”女皇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子儒雅之风。她往前而去,我便跟在其后。按道理,处于礼节我也应该跟寒珏他们寒暄几句,但是,我就这么“逃跑”了。

“这位尊客请留步。”当我急于前行之时,刘寒珏却是叫住了我,我便转身行礼:“王爷何事?”

他站在我的身旁,却是半天没有说话,我便抬起脸微笑提醒:“王爷,有何吩咐?”

他似从茫然中回神,摆了摆手:“不敢不敢,只是本王觉得尊荣面善,似在哪里见过。”说完,他再次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而他身边的北宫蒲玉,也开始细细打量我。

“王爷,这位是傲鹰国的内侍官菊大人。”没想到女皇竟是帮我做起了介绍,“她本是天朝人,或许是因此,才让王爷觉得面善亲切吧。”

寒珏慢慢将目光从我的脸上收回,感叹着点了点头,温暖的笑意从那双清澈的眸中流出:“未曾想我天朝人竟也能在他国担任如此重要一职呐。”

北宫蒲玉皱着眉继续盯着我,目光中竟还有了些许戒备。宛如我是来皇宫偷东西的。

我淡笑着颌首:“傲鹰国并不排外。”

“是不排外?还是该说菊大人是个人才呢?”女皇笑着再次携起了我的手,对着寒珏和北宫蒲玉点头一笑,便拉着我离去。

心中却因为寒珏的话而百味交杂,即使他已经将我彻底忘怀,而我也是相貌迥异,那他对我的那份亲切感和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他……其实并未忘记我。

“寒珏!”身后传来一声担忧的轻呼,立时,我便不假思索地回头,只见北宫蒲玉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寒珏,他单手抚额,双眉紧皱,显然陷入头痛之中。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目光,却是依然落在我的身上,也在我回头的那一刻,与我的视线相触。

心立时被人毫不留情地割裂,相思之血便汩汩流出。我狠心回头,寒珏,不要再想起我,不要。被女皇握住的手忽然传来她有力地一握,抬眸之时,看见了她带着淡淡忧虑的脸:“都过去了,秋苒。而且,你即将和雪铭成亲了。”

女皇平静的话语,让我的心也慢慢平静。是啊,我即将和雪铭成亲,怎能心中对他人再有过多的牵挂。

从女皇的态度来看,她是绝对护着雪铭的。忽然间,我意识到女皇就是雪铭“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她会将我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如果她发现我做对不起雪铭的事情,她会不会阻挠我和雪铭的亲事?

当意识到这点时,我都有些无心观赏后面的节目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掉进去了?”鸠摩罗看着表演冷冷地问。

语气里难得加上调侃。我没有答他,文修笑了:“摩罗,这皇宫那么大,你也知道秋苒方向感极差,估计是迷路了。”

“是啊~~若不是女皇带我回来,我不知道走哪儿去了。”我也懒懒地敷衍。

就在这时,歌舞告一段落,各国国主互相交谈起来。忽的,对面的千岛国老国王对着鸠摩罗扬起了手:“素闻鸠摩罗王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不知鸠摩罗王能否为我们各位国主展现一下雄威呢?”

鸠摩罗拿着酒杯,唇角已经扬起了得意的邪笑,我鄙夷地斜睨他,这小子尾巴又翘起来了。他的名声都已经跨海了,他能不开心吗!

立刻,千岛国国主的提议就受到其他国主的响应,而西北方一些小国的国主更是大呼道:“鸠摩罗王非常神勇,我们可是吃过不少亏啊。哈哈哈……”说这些话的,显然是被鸠摩罗打过的。

鸠摩罗立刻斜睨过去,冷视他们,但他的心情依然很好。

“我等提议,请天朝皇上选出十位勇士,与鸠摩罗王对战,让在座的国主都来见识一下鸠摩罗王的神勇如何!”那些穿着野性化的国主们,显然是有意借机报复。若是鸠摩罗输了,他们便一雪前耻。如果赢了,那便让天朝对鸠摩罗心存罅隙。

这比试若是在平日无碍,但一旦是国与国之间,便不是个人的输赢,而是国与国的较量。也不知那千岛国老国王提出这个建议是为了什么。看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乎相当欣赏鸠摩罗,就差没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恩?难道千岛国国王正在待价而沽?

就在我怀疑千岛国国王的目的时,各国国主已经开始煽动刘曦和鸠摩罗。

“请鸠摩罗王为我们展现神威!”

“请天朝皇上挑选勇士!”

此刻,刘寒珏和北宫蒲玉也再次回转,看到此情此景,便面带狐疑。坐在一旁的箫莫便小声对他们言明。

我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身边的鸠摩罗,他是绝对吃激将法的,如果他一激动起来,那绝对会向刘曦挑战。

小心侧目看去,让我意外的是,虽然鸠摩罗神情自得,但并未有所行动。而是继续喝他的酒,吃他的糕点,如视周围那些国主为无物。

再看向刘曦,端坐在龙椅上的他,扬唇而笑:“朕也听说鸠摩罗王有以一当十之勇,而我朝也是勇士济济,对鸠摩罗王也是心怀崇敬之心,想与之一比高下。但以十对一非我天朝之风,不如朕派出忠义侯北宫蒲玉迎战如何?”

刘曦竟然真的派人挑战了,确实,坐在他那个位置,也是两难。如果不应战,便显出天朝软弱。应了战,赢了也就罢了,若是输了,那就是输掉整个天朝的面子,输掉了天朝大军的气势。显然他对北宫蒲玉的能力十分自信……

在菊花会见北宫蒲玉后,就是与刘曦相见,所以,H要不要还请大家尽快考虑,给无良一个结果,无良好在接下去的两章中,安排铺垫。

第五十七章 千岛公主多

明日搬家,可能更新会晚点。抽烟,争论好激烈啊。大家放心,如果安排H,不会勉强在里面的。刘曦要上菊花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他确实压抑太久了……

“鸠摩罗王,可应战?”刘曦笑看鸠摩罗,鸠摩罗放下了酒杯,此刻,他竟是装高姿态了。他勾唇一笑,然后起身,文修立刻站起:“摩罗。莫要轻敌。”

鸠摩罗哼一声轻笑,开始脱下那件华丽的王袍,立刻,他无袖短衫便显露在众人面前,与此同时,那一副超级型男的身材,从薄薄的亚麻短衫下微微隐现。尤其是胸口那有型的肌肉,更是露出了又圆又大的领口。在阳光下灿灿发亮。

立时,千岛国老国王的眼睛就闪闪发亮,MD,我都快觉得他是不是喜欢肌肉男的年下了!当然,和老国王一样双目放狼光的,还有一个,就是……打扮成男子的雅涵……

哎,这丫头啊,应该是被我教坏的,我要去面壁……

只见鸠摩罗向刘曦一礼:“此战自然要应!”

“好!”刘曦大喝一声,便扬了扬手,北宫蒲玉也开始脱外衣。

我也赶紧站起,拉住鸠摩罗硬邦邦的胳膊,低声道:“冷静点,不许胜,也不许败!我们还要跟天朝做生意呢!”

他将脱下的王袍往我手中一扔,双目始终不离北宫蒲玉,活动着手腕,轻声道:“那么纤瘦,要我让得别人看不出,很难。”

“你!”

“罗嗦,我自有分寸!”他不耐烦地扔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席。

而北宫蒲玉亦是已经摩拳擦掌,竟长发全数固定于头顶,锐利的目光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与鸠摩罗这头雄狮大干一场。

“哎,却是瘦了点。”文修叹了口气,我摇头:“北宫蒲玉有着天生神力,我们的王未必会胜。”

“哦?天生神力?可是他长得……”

“力量与身材无关,过会打起来你就知道了。”

文修面露惊叹,似是无法相信北宫蒲玉那明明看似纤弱的身材,如何有了那一身神力。相信这也是刘曦刻意安排。若是北宫蒲玉赢了,那便大展他天朝神威。若是输了,也可说鸠摩罗确实以一当十,他一个北宫蒲玉输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要北宫蒲玉跟鸠摩罗相持的时间越长久,便越体现出北宫蒲玉的厉害,到时即使输,也依然能震慑其他国主,让他们折服于天朝的神威之下。

我和文修提袍坐下,开始观战。

鸠摩罗和北宫蒲玉先是对视片刻,年纪相仿的两个热血青年,在感受到对方的煞气之时,目光中竟是都露出了惺惺相惜之情。让我不禁联想起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内,唐伯虎与对穿肠的那场戏,若是此刻,鸠摩罗和北宫蒲玉也突然嘴对嘴,啵一个,估计全场暴毙。

想到这个场景,我就忍不住笑。文修看着我奇怪:“秋苒,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抬眸正好看到千岛国老国王,他就坐在我对面,自然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我便问文修:“文修,你知道千岛国老国王有几个女儿?”

文修摇摇头:“千岛国远在海外,与傲鹰国之间又夹着一个天朝,我们对他们不是很了解。”

于是,我便想到了身边的女皇,当我转脸想问她时,她却已经笑道:“千岛国老国王王妃三百,你说,他最多的是什么?”

我瞠目结舌,那老受虫居然那么多妃子!比鸠摩罗多出好几倍了!

“此番他来一是观礼,其实,最大的目的,便是借此国主相会的机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认为会对他有利的国主们。因为千岛国为岛国,较为分散,极难管理,更常有海盗搔挠,所以,他需要沿海各国为其庇护一方海域。”

我继续咋舌,这老国王的算盘还真是精啊。他只是嫁一个女儿,就换来一支支为打工的护海军,而且,还是由别的国家来养,他都不费钱。NND,难怪有人说,想致富,多生美女,多潜多赚钱。

“可是,傲鹰国跟千岛国差十万八千里啊。”我奇怪地问。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欢呼声:“好!好!”

我朝中心看去,原来鸠摩罗和北宫蒲玉顶上了,是摔跤。从鸠摩罗肌肉紧绷的状态看,他是使出全力了,没有丝毫让着北宫蒲玉。

一个回合后,两人倏然分开,眸中都带出了惊讶和兴奋,尤其是鸠摩罗,更是万分欣赏地上下打量北宫蒲玉。然后,他对着北宫蒲玉笑着勾勾手指,两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虽然傲鹰国与千岛国相差甚远,但是,千岛国国主女儿很多,与其留在国中,不如嫁给国主……”身边再次传来女皇幽幽的声音,我便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女皇的身上,她悠闲地斜靠在椅背上,婀娜之中带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霸气,“而且,岛国人也对力量很受崇拜,从老国王的神情看,他是真心喜爱那鸠摩罗,说不定会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嫁给鸠摩罗。”

女皇先是一怔,接着便掩唇而笑:“秋苒啊秋苒,亏你想得出。即使我想,那老国王也是不愿的。在千岛国以男子为尊,女人的地位极低,所以女儿在他眼中不过是礼物,而儿子,却截然不同,他们分治于各个小岛之上。”

“原来如此……那刘曦娶得又是谁?”我发现女皇知道地好多,简直是互联网。

女皇收起笑容,目光朝我而来:“你敢兴趣?”

点头。

他盯视我一会,淡淡道:“是太后本家。”

听到是太后本家,我心里就不爽了,心里一不爽,我的目光也开始收紧。女皇单手支脸注视我:“怎么,不爽?”

“恩,很不爽,我有种想破坏刘曦大婚的冲动。”我揪紧了手中鸠摩罗的王袍,这能爽吗!尤其是刘曦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杀我的人就是他老母!现在,他又要娶她老母本家的女人,凭谁都不爽。

“呵……那随你。”女皇收回了目光,多了几分调侃,“只怕你破坏不了。”

咬牙!确实!要想破坏,就要露面!到时刘曦见到我一定又会失控。回想当年我和殇尘只是善意地欺骗了他,他便对我们痛心疾首。若是让他知道我刻意不回来找他,他一定会发飙的,后果,将会难以想象。

不甘,真是不甘!算了,就在刘曦大婚那天,那女人最开心之时,我到她寝宫拜会一下她,让她尝尝恐怖的滋味。破坏不了刘曦的大婚,破坏一下那女人儿子娶亲之时的幸福感也好。

想到此,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心情却是异常舒爽。

“好!”呼喊声再次而来,抬眸看去,鸠摩罗把北宫蒲玉摁在地上了。哦!我鸡冻了。只见鸠摩罗呈半跪之姿,而跪在地上的那条腿正好卡在北宫蒲玉的双腿之间。他用手肘有力地压在北宫蒲玉的脖颈之上,北宫蒲玉也正扣在鸠摩罗的手臂上,二人相持不下,但显然鸠摩罗已经占了上风。

突然,北宫蒲玉竟是大喝一声,发力之时,便将鸠摩罗反过来压制,二人就那样滚在华丽丽的地毯上。

这是!典型的强攻VS强攻啊!果然还是天朝美男多,让我可以尽情YY啊!……

无良心情好,三更的日子就会多多滴~~~

第五十八章 命运之约

所有男主男配里,雪铭几乎没有虐。其他虐身虐心,冉羽熙就更别说了。所以对雪铭是最仁慈的……

大家都激动而紧张地看着在地毯上相持的二人,究竟谁会胜出?鸠摩罗古铜色的肌肤和北宫蒲玉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们纠缠在一起,让我想起了牛奶巧克力冰激凌,多么美味的结合。

忽的,二人竟是同时松开了对方,然后互相搀扶站起。鸠摩罗痛快地大笑:“好!我鸠摩罗少逢对手,你却是一人!”

北宫蒲玉出于礼节,则是颌首行礼:“是鸠摩罗王想让你。”

鸠摩罗笑着拍上北宫蒲玉的肩膀:“是侯爷过谦,你我本就是旗鼓相当,胜负难分,真想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北宫蒲玉立时欣喜异常:“本侯也有此意!”

然后,二人在灿烂的阳光下,众人面前,惺惺相惜地对视,对彼此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看来今日胜负难分呐。”从主座传来了刘曦的话音,“鸠摩罗王果然神武,让朕也佩服不已。”

鸠摩罗笑看刘曦:“天朝皇上身边也是多有勇士英雄,本王今日很是尽兴!多谢!”

两位王者在阳光下灿灿而笑,这一次是王对王的欣赏,王与王的相惜。

在回去的时候,我问鸠摩罗有没有让北宫蒲玉,他点了点头,但他神情中依然透着兴奋,说没想到北宫蒲玉会有如此力量,他是第一个能与他僵持那么久的人。即使再傲鹰国也找不出一个,所以让他非常赞佩,想跟他做个朋友。

于是,我就趁机说道以后不许再不起不男不女的人,天朝比北宫朋友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他立刻抽起了眉角,不再言语。

这一天,大家都很兴奋,文修总是在不停地赞叹天朝宏伟的建筑,这让鸠摩罗很不高兴。有种长他人志气的感觉。最后,鸠摩罗就酸溜溜地给天朝四个字:奢华,浪费。

我扑哧一下子就笑了,也不想想他的宫殿,也足够奢华浪费的,只不过两国的风格不同,强烈的地域反差才会让文修惊叹不已。因为文修就是这样一个人,单纯而热情。

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便不由得想起今日在那林荫道下,与寒珏擦身而过的那一回眸,他迷茫而又有些焦急的眼神,和那因为头痛而带出的那一抹痛苦的神情,都带出了我阵阵揪痛。

我苦笑一声,菊秋苒,你就承认吧,其实你是希望他能想起你的。可是,想起了又如何?我只会离他而去,最后留给他的,只是伤心与苦涩。这样,便自私了。如果……寒珏愿意随我回女儿国……就好了。

我相信雪铭不会介意,因为他曾说过愿意将寒珏绑来给我做侍郎。还是雪铭好,我喜欢的男人,他都会把他们绑到我的面前。

而且,即使他的身份再神秘,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他会处理,然后一身轻松地跑来和我做普通夫妻。只是,他为何要那么执着地一定要让那个什么寒烟陪嫁呢?

百思之中,我再次看见了那幅画轴。之前是没有勇气,今日,是时候了。

在盈盈的烛光中,我缓缓打开了画轴。雪白的画纸在我面前一点点展开。先是点点白梅,是啊,寒珏喜欢梅,他的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梅香。他的寝具,衣物,都要用梅花浸泡后的水来清洗。

然后,是桀骜不驯的梅枝,横生早画面的最上方,几乎占据了一片天空,在那横生的梅枝之下,渐渐的,出现了一抹鲜艳的红色,是斗篷上的帽子,而帽檐处缝制了一圈雪白可爱的兔绒,隐隐可见一人的乌发。手不由得顿了顿,陷入了迟疑。

再打开一点吧,我告诉自己。当红色斗篷遮盖下的容颜渐渐映入眼帘时,面前的空气,也在那一刻被抽离,稀薄地让人窒息。

我僵滞在这幅只打开三分之一的画前。当年寒珏偷偷藏起的画,这幅挂在我房间的画,原来,是我……市幻想中身着女装的我……

脚步不由得趔趄而倒退,直到退到了床边,跌坐在床榻上,然后掩面呼吸。

烛火在寂静中燃灭,我仰躺在床上,呆呆地凝望着眼前的黑暗。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心头却带着苦涩,寒珏,如果你不是刘家人,就好了……

第二天,文修又来叫早,他每天的心情都是灿烂的。他神采奕奕地站在我的房门前,兴奋地说着让我陪他去买书。

我便回转洗漱。在洗漱时,传来了文修的惊叹:“这画画得真好!”

洗脸的手微微一顿,便将面巾放好,转身中,他已经打开了画轴仔细欣赏:“秋苒,这画上的女孩好像你啊,真好看。秋苒果然还是长发好看呐。”

远远看去,画中红衣女孩站在白梅黑枝之下,鲜活而艳丽。点点白雪飘飞在她的周围,带着纯然的美。

“奇怪,以前没看见你有这幅画。”他举着画问我。我皱了皱眉,狠心道:“拿去扔了吧。”

“扔了!”文修面露可惜,“别扔,给我吧。正好你去女儿国,我可以看着画想想你。”他笑着说,笑容单纯而真诚。

“那随你吧。”

文修开心地卷起,我立刻提醒:“别让别人看见。”

文修卷了一半,奇怪地看向我:“为什么?”

往事涌上心头,堵塞在了胸口,我走到他面前,想一吐为快:“文修,你是我在傲鹰国最信任的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人,你不仅是我的大哥,更是我的好友。我今天就实话对你说了吧。昨日你见的天朝皇上,王爷们,曾经,都是我的主子……”

“什么!秋苒你……”文修听罢惊得瞠目结舌。

长长地吁叹一声:“我以前在天朝,做的,也相当于是内侍官的职务……”

“难怪!你如此擅长处理后宫事务!”

“文修,天朝不同于傲鹰,傲鹰人心淳朴,但天朝的后宫明争暗斗,我便是一个牺牲品。所以,我入宫必须易容,而这幅画,你亦不可在天朝境内打开。文修,我也是闷地久了,又不想期满你,因为你是我在傲鹰最重要的人!”我郑重地扣住他的双肩,他拿着画卷怔怔呆立。

忽的,他水蓝的眼睛里溢出了欣喜:“你说,……我是你在傲鹰最重要的人!那摩罗呢?”

我撇开脸,一脸抑郁:“别提他了,你知道,我对他发憷。”

“嘿嘿……”文修开心地笑了,一边笑一边卷起画轴,“我知道了。”

我转身取来罩袍套上,准备和文修一起去买书,顺便去吃早饭。没想到刚踏出院门,就看见鸠摩罗和北宫蒲玉勾肩搭背而来,那热乎劲已经宛如兄弟。

“今日我要让你见见我的夜刹,他随我四处征战,亦是马中英豪。”鸠摩罗分外自得。今日的他,只穿着便袍,腰间挎着一把腰刀,轻便的打扮似是要去打猎。

北宫蒲玉也是一身便装,而且手提宝弓:“好啊,今日我们再来赛一赛马如何?”

“好!”鸠摩罗心情极好地大喝,二人相处如同兄弟,不分君臣尊卑。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进展地那么快。

“摩罗,你这是要去打猎?”文修和我迎了上去,北宫蒲玉看向我,目光中自然没了昨日的戒备,但依然有所不同。

“我正要去找你们。”鸠摩罗从怀里拿出一张请柬,“明阳王今日约我喝茶,你们替我去。”

在文修接过请柬之时,北宫蒲玉有些惊讶:“鸠摩罗,你怎么没跟我说今日要赴王爷之约?这你与我去打猎,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鸠摩罗昂起了下巴,“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喝茶哪有打猎有趣。文修,到时王爷问起,你只是我在拿到请柬之前就去打猎了,不知便可。而且,秋苒本是天朝人,和那阳明王都是温文儒雅之人,适合这种场合。蒲玉,走,我带你去看夜刹。”说罢,鸠摩罗就拉着依然觉得不妥的北宫蒲玉,像一阵旋风般向后院卷去。

文修拿着请柬,叹了口气:“买不成书了。”说着,他打开请柬,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朝,朝曦夜雨?!”

我看向请柬,原来喝茶的地点是朝曦夜雨。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朝曦夜雨白天是茶馆,晚上是酒馆。而且那里环境优美,还有美人奏乐相伴,京城的贵族都喜欢在那里招待客人。

可是,文修却将请柬匆匆往我手里一塞,低着头,红着脸:“秋,秋苒,还是你自己去吧,我要去买书。”

“啊?你!”我话都没说完,文修就跑得无影无踪。奇怪了,他那副样子好像朝曦夜雨会吃了他一样。难道他住在朝曦夜雨的那一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拿着请柬,我严厉谴责这两个极不负责的人!尤其是文修,已经跟他说明我不能和天朝皇族过多接触,他竟然还弃我于不顾!算了,人无完人,文修时居家好男人,可惜,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差了些许。

回房,换衣服。出席茶会,便不能再穿着罩袍了,总不能一整天都能手藏在袍子里,也不礼貌。痛苦地再次拿出裹胸布,缠上。明明不想再跟寒珏有所交集,没想到最后,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今日,就少说多吃吧……

最近忙着搬家之类,更新时间恐怕有些不正常,下周就会恢复。抱歉抱歉。

第五十九章 冉羽熙的爱慕者们

其实……刘曦的H是我想用来虐雪铭的,这小子一直都那么舒坦,不虐他我浑身不舒服……

朝曦夜雨一如当初那般绚丽奢华,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踏入这块地方。回想当初,第一次进入朝曦夜雨,尽管当时算是被北宫蒲玉胁迫之下,但凭良心来说,当时我是很兴奋的。如果当时就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并且饱尝那些股怒昂的屈辱之痛,我定会羞愧不已。

“客官,可有预定?”朝曦夜雨的小厮依然穿着整洁,笑脸相迎。我拿出请柬,他便更加热情:“原来是王爷的客人,快请快请。”

跟在他的身后,再次踏入这块繁华艳丽的地方,美人衣裙飞扬,清香悠然。朝曦夜雨很懂得男人心。白日作为茶楼之时,美人们打扮都是清新淡雅,迎合那些附庸风雅之士。

“尊客,到了。”小厮轻声提醒,眼前不远视一湖中方亭。亭中已有男女数人,似不是国主。先前听说每到一位国主,寒珏便相邀款待,今日看来是专为鸠摩罗而设。而寒珏也已坐在他们之间,淡淡而笑。

小厮恭敬退下。我便缓缓上前。当走近方亭之时,谈话声便传入双耳。

“听说鸠摩罗王昨日与蒲玉打了个不相上下?”说话的这些人我并未见过,不过看装束,都是天朝人。

“这次鸠摩罗王能来天朝对我们几个家族只有好处!”

心中有些惊讶,原来是天朝的各大家族。看来天朝也是有意与傲鹰国再次通商。

“喂,铭轩,怎么看你心不在焉啊。”

铭轩?上官铭轩?我便随那人看去,只见坐在寒珏身边,坐有一位年轻公子,但是,他的上唇之上,已经留着两撇青须。

上官铭轩我还是有些许印象的。应该是我第二次入朝曦夜雨那次,就是撞到了他。当时他跟冉羽熙似乎关系匪浅,尤其是离别那句:我等你,说得更是分外暧昧。对于男人之间的暧昧,我总是记忆清晰。

在他们说话间,我便已经入亭。众人见我入亭便目露陌生和讶异,随即,便一个个开始细细打量我。

就在这时,寒珏却是站了起来,目露喜悦:“菊大人?!”

我立刻行礼:“小官菊秋苒见过王爷,王因为在接到王爷请柬之前便出城打猎,故而不知,秋苒斗胆替王前来。”

“无碍无碍。”寒珏起身相迎,一时间,原先坐在位置上的男女也纷纷起立。寒珏走到我的身前,欣喜而热忱地请我入座,“菊大人快请入座。”

面对寒珏的热情,不由得有些局促。作为一位王爷,却如此盛情对待一位小小的官员,按道理,我应该是受宠若惊。

入座之后,寒珏便开始为我引见。果然都是各大家族的现任当家们和主事们,其中也不乏有女子。而那些女子都是年轻当家的姊妹,因好奇或是玩乐而来。

年轻的当家们朝气蓬勃,不一会,便与我直接谈起通商之事。他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傲鹰的宝石和亚麻。

我一一作答后,大家便对傲鹰有了更详细地了解,纷纷表示想尽快与傲鹰进行通商。我便说起了通商古道。

寒珏一直坐在旁边淡笑不语,这一次的安排,只留给了我和各大家族。如此看来,鸠摩罗确实不用前来。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会陷入烦躁。因为他觉得这些事对于他来说,是小事。而小事,就应该是由小小的我来处理。

隐隐的,似是感觉到寒珏或许知道北宫蒲玉去找鸠摩罗打猎。而心思细密的他,又会猜到鸠摩罗定会选择打猎,而不会赴茶会。但是,他是王爷,王爷相邀,如果不理不睬,便失礼于人,然后,我和文修便会代表鸠摩罗前来。

寒珏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听着我回答这些当家人的问题。然后,在我茶尽之时,便为我倒上了新茶。

我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

而他确实颇为欣赏地看着我:“能为贤士倒茶,也是本王的荣幸。”

似乎,我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他没有称呼我为菊大人,而是贤士。显然我已经成了他心目中的人才。

一直知道寒珏求贤若渴,爱才惜才,他为刘曦招揽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众多人才,将朝堂渐渐清理,逐渐替换为他和刘曦的心腹。朝野上下一片干净。

“王爷。”我对寒珏一礼,他微笑淡语:“请说。”

我看了看众位当家,然后说道:“两国通商简单,只是当初那条通商古道现在布满马贼,需要清理。王的意思是,他愿意出兵剿灭马贼,只是行程较长,他担心粮草供给会短缺。”

“呵,既是为了两国通商,剿灭马贼,我朝也是责无旁贷。”寒珏淡淡而笑,“不如这样,请菊大人转告鸠摩罗王,剿灭马贼所需的一切物资和钱财皆有我朝承担如何?”

“好,好。”我笑了,“我国出力,天朝出钱。”

“诶,菊大人见外了,菊大人不也是天朝之人?”寒珏说得意味明显。我撇开了目光,刻意避开寒珏那温和欣赏的目光。

“既然王爷说话了。不如这笔钱让我们几个家族分摊如何?”其中一位当家主动提议。立刻,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看,这才是寒珏请他们前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他们来掏这个腰包。

一时间,气氛便比原先更加融洽,只是那个上官铭轩却是依旧愁眉不展。他朝我看来,似有话要说。于是我迎视他,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坚定,便开口道:“请问这位菊大人,听闻那日鸠摩罗王和傲鹰国师夜宿朝曦夜雨,而且是与一位骑着毛驴的人同行,请问那骑毛驴之人是否叫冉羽熙?”

我微怔片刻,笑着摇头:“不是。”看来还是无人知道冉羽熙已归京城,既然如此,看在他一路护送的份上,我便替他隐瞒吧。

“可是,在下听闻那人手拿烟杆。真的不是冉羽熙?”上官铭轩似是不信地追问。

我笑道:“手拿烟杆之人就是朝曦夜雨的当家人吗?”

失望在上官铭轩的脸上浮现,他再次拧眉陷入愁思。

“铭轩啊。”有人拍上了他的肩膀,“羽熙怕是已经无颜面对我们众人了,你还如此惦记他作甚?”

“对对对。”众人皆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说不出的怪异,有的嘲笑,有的不屑,还有的,似乎还带着一种醋意。

“他被菊花公子开采时天朝众所周知之事。想必他觉得丢人便就此销声匿迹了。”

“不不不,我看定是那菊花公子让他舒爽,故而他痴迷于菊花公子,而寻他去了。”

“哈哈哈。这话有理,有理!”

看着他们的笑容和他们的话,让我浑身不爽。按道理,他们取笑或是耻笑冉羽熙,我都应该拍手称快,可是,现在我真正的感觉,就是不爽。

于是我冷笑一声:“这不符合冉羽熙的性格吧。”

众人因为我开口而收住了笑容,纷纷朝我看来。

我看着面前的茶杯淡淡道:“以冉羽熙的性格,他应该是去寻那菊花公子,然后与之大战三百回合,极尽所能,将其折磨凌虐,使之成为有一个他的袍下之臣,为其神魂颠倒,痴痴迷恋。”

说完,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扬脸对着面露惊讶的他们一笑:“不知……我说地可对?”

一时间,众人竟是陷入片刻的呆滞,面面相觑之间,有人竟是略带心虚地垂眸。而上官铭轩却是笑了起来。

身边的寒珏依然淡笑如初,拿起茶杯兀自品茗。亭中瞬时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清新地凉风吹散方才那些污言秽语。

“果然只有秋苒最了解我心呐~~~~”忽然,那个熟悉的,妖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眉角立刻抽搐,我替他隐瞒,他倒好,堂而皇之地出现了。这人做事,真是不靠谱。那岂不是说明我跟他有“JQ”,否则怎会又是替他隐瞒行踪,又是替他说话!

第六十章 妖孽有主了

MD,被羊这么一雷,哪里还有心情冉羽熙,我要拔光她的羊毛~~~不对,是小澜风的毛!!!……

晴空一声雷,妖孽从天而降。

这位消失了有一年的朝曦夜雨大当家,这位被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觊觎的美艳妖精。当他再次出现时,便立刻吸引了亭中众人的目光。

妖孽果然是妖孽,无论那些目光是怨恨的,是嫉妒的,是痴迷的,还是猥琐的,无不都集中在了我的身后,他们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那个艳丽的身影,那个总是柔如无骨的香艳妖精。

“没想到菊大人与冉羽熙有此深交。”

所有人中,只有寒珏神情淡然,轻声而语。我看向他,刚想说话,后背就被人重重压住:“秋苒~~~你怎么今日才来看我?”

立刻,杀气四起,冷箭四射。显然在座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中,有不少都是冉羽熙的爱慕者。而这些爱慕者的爱慕者们,又因为冉羽熙的出现而嫉妒着,愤恨着。

鼻尖是环绕不去的烟味和艳香所混合成的一种诱人的香味,他整个人挂在我的后背上,我险些被压趴下。

“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就正式谈一下生意。”我冷冷淡淡地说,“坐好,你很重。”

耳边拂来一声轻笑,背上的重量缓缓减轻,上官铭轩目露欣喜地起身:“羽熙,你回来了!”

“恩。”冉羽熙懒懒地应了一声,便在我身边坐下,侧目看去,依然是艳丽的华袍,只是领口不再如当年般敞开,露出他那白皙,鲜亮,诱人的胸脯和那总是若隐若现的茱萸。

但是,他的下身一如往年,衣摆微开,雪花白的大腿从袍下伸出,交叠在另一条腿上,漂亮的指尖勾着他的板儿拖。今日,他又有所不同,在架起的那条腿的脚踝处,他系上了一段红绳,细细的红绳上串着一朵金灿灿的用黄金雕刻而成的小小的菊花。

“噗!”我无水自喷,指着那朵风骚诱人的小菊花险些失态,“你,你,你戴脚链做什么?”扬脸间,只见他嘴里叼着烟杆,眯眼而笑。

“呼……”他朝我喷出一口烟,我挥开那些烟雾。而我的惊呼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纷纷都弯腰去看冉羽熙的脚踝,上官铭轩立刻走到冉羽熙的身边,伸手便要端起他的腿,却被冉羽熙用烟杆阻止:“这就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我有主了。”

“什么?”众人惊呼,上官铭轩当即扣住了冉羽熙的双肩,“小熙,你在胡说什么?!”

“是啊,羽熙,你这么可能有主?”

“哈!妖精终于有主了。也好,有人管着免得到处勾引人。”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众人口中而出,大多数十惊讶和不可置信。

而引起这轩然大波的人,却丝毫不在意地懒懒地往桌上斜靠:“我有没有主,与你们何干?”他笑得分外妩媚,刹那间,有主的妖精却变得更为炙手可热,更加挑起了大家争夺的**。

“是谁?!是不是那个菊花公子!”上官铭轩拉起他的衣领厉声质问,冉羽熙勾着唇笑了笑:“铭轩,有客人。”

立时,上官铭轩感觉到了失态,缓缓放开了冉羽熙,然后撇开脸退回了原位,垂脸不再说话。我便冷冷道:“冉羽熙,通商之后,严禁你贩卖我国无辜少女!傲鹰不是天朝,不容你胡来!”几乎是严厉的语气,转移着话题,也引开了那些当家人在冉羽熙身上过多的注意力。

“遵命。”冉羽熙笑眼半弯。

我斜睨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说完,我便起身行礼,“朝曦夜雨这般地方秋苒实在不惯,若无他事,秋苒就先告辞了。”

众人此刻似乎依然处于冉羽熙突然出现,有突然说自己有主的惊讶中,他们都茫茫然地起身,纷纷回礼。

寒珏立刻起身:“菊大人不多坐会儿?”

我撇眸看向冉羽熙:“不了,多谢王爷挽留。”说完,我便盯着冉羽熙:“先前我帮你隐瞒行踪,你不该送送我吗?”

他笑着起身:“秋苒不说,我也定然相送。”说话间,他便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便对寒珏颌首一礼,走在了冉羽熙的身前,他晃悠悠地跟在我的身侧,双手环胸,叼着他的烟杆。

走出方亭之后,我抬头看他:“你现身做什么?”

他俯脸一笑:“因为你来了~~”说着就要往我身上贴。我板起脸:“你没骨头吗!”

他还是那副风情万种的神情:“看见你就没骨头~~”

摇头,看了看周围,见已是无人的小径,便认真地看向他:“我要你约北宫蒲玉出来。”

他的眸中微露一丝惊讶,随即化作一片哀伤的神情:“秋苒你见异思迁~~~”说完,他就往我扑来。我挡,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倒下来:“我找他是有正事!而且,他当年将我遗弃在你这里,欠了我的,定然会对我知无不言!”

冉羽熙缓缓退回原位,漂亮的眼睛眯起,深沉浮现他的脸庞:“这倒确实符合他的性格。不过……秋苒,你想知道什么?我可是比那小子知道地多得多,我对你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我皱起了眉,“这件事办好,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冉羽熙那清幽的口气里,似带出了不舍,“今后再无往来?”

“那倒未必。”我扬起脸看他,注视他变得有些晦涩的眼睛,“而是考虑是不是要与你为友。”

立时,他陷入了怔愣。他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拿着他那根金色绚丽的烟杆,那艳丽的外衣在他的怔愣中层层褪去,透出了那被他藏在最深处的一份真。

清风抚过,轻轻扬起了他随意盘起的发丝和那华美的衣摆,雪白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而那脚踝上串着菊花的红绳,撩拨着你心底的某根心弦。

“请你以后在我面前穿裤子,我看着凉。”我随意地说着,然后转身而行。

走了许久,他才追了上来。笑眯眯地叼着他的烟杆跟在我的身边,就像这一路行来,阿骚总是载着他晃到我的车边。

我没有问冉羽熙为何要戴上菊花脚链,也没有问他所说的主是谁。或许,我并不想听到他口中的那个答案,但是,对他隐含的恨,却因为他身上的纹身,和他这一路的守护,已经慢慢消散。

之前,只是听行走大师的话放下,而今,却是真正地原谅和释怀了。

当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寒珏正站在门前,身边停着一辆马车,看见我时,便颌首微笑。

“你说……他对你的欣赏,是不是来自于他当初对你的爱?”冉羽熙忽然在我身边轻轻感叹,我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你也懂爱?”

他眯眼而笑:“我不懂,但感动于明阳王的痴情。痛到忘记心爱之人,那又究竟是怎样的痛呢?所以,我想那就是我所不懂的爱吧。”他叼起了烟杆,眸光清澈地闪动。

我垂落双眸,寒珏之痛亦是我之痛。我能不再逃避冉羽熙,却依旧无法面对寒珏。冉羽熙笑着晃入了朝曦夜雨,留了一个妖娆的背影给我。那一刻,我真以为冉羽熙那只妖精修炼成仙了,居然也谈起了人间之爱,真是让人咋舌。

回头时,寒珏依然站在原处,在淡淡的阳光下对着我微笑。他的目光依然温和,他的神情依然温柔,但是,那眸中已经没有了当年他看着我的,深深的宠溺。

刻意当作不知他在等我。从门边贴墙而行,却没想他走了过来,而且拦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且慢。”

“王爷何事?”

“本王可否称菊大人为秋苒?”

“自是可以。”

寒珏笑了笑:“本王有些事想与秋苒单独相商。”

“不敢不敢,王爷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我表现地异常谦卑。

“那请秋苒先上马车吧。”他扬手之间,马车便已停在他的身旁。我陷入犹豫和多疑,他却笑道:“本王只想送秋苒一程。”

“那既是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我站在了寒珏的身后,“请王爷先上马车。”

他笑了笑,便提袍走上马车。然后我跟了上去,与寒珏在马车内对面而坐。马车缓缓而行,我便将目光放在鞋面上,市集喧闹,寒珏也始终未曾说话,我便望出车外,却发现马车走的方向并非是使馆,而是城东。

“王爷,这路好像错了。”我立刻看向寒珏,他却微微而笑:“看来秋苒对京城很是熟悉。”

不妙,上当了。说要送我,结果把我拖他家去了。

寒珏已经不再是当年我熟悉的那个少年了。除了他温和的笑容,他的心思,远比当年更加缜密,更加难测了。

“秋苒过虑了。既然鸠摩罗王可与本朝忠义侯相约打猎,本王为何不可单独邀见秋苒?”

果然,他知道北宫蒲玉约鸠摩罗打猎,才会在同时送来请柬,这个套,设地天衣无缝。

“秋苒虽然就职傲鹰,但却是天朝之人,难道不可与我这老乡叙叙旧吗?”寒珏放柔了语气,称呼自己为我,以老乡的身份来与我交谈,想进入我心之意图已非常明显。

第六十一章 挖墙角

嘿嘿,不把寒珏写出侍郎料,怕以后打起来……

从职场上来分析寒珏此刻对我的行为,应算是怀柔亲和战术,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有意想劝我回归天朝。于是,我便有意试探:“正因秋苒是天朝人,现在效力傲鹰,所以才要更加避讳。”

寒珏看了我一会,笑了。马车缓缓停下,看向窗外之时,明阳王府大大的门楣已经映入眼帘。

“秋苒请。”寒珏含笑相请。看着他那温柔的双眸,冉羽熙的话再次回荡耳边:他对你的欣赏,是否来自于他对你的爱?

立刻将这丝想法从脑中拂去,快刀斩断,让自己不再因此浮动。提袍利落地下了车,抬眸间,林子已经匆匆出迎。

瞬间,他看着我怔住了脚步,可是,只是在瞬间,他便当做没看见我急急上前:“王爷回来了。”

寒珏缓缓走到了我身侧,对着林子笑道:“你和秋苒既是故友,此番怎如此冷落于他?”

一时间,我和林子都陷入怔愣,寒珏的话让我们都猝不及防。而这句话,也显示出那晚我与林子的相会没能逃过酒醉后的他。天朝的这些殿下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眼线。

林子尴尬地笑了起来,我也尴尬地笑了笑:“现在秋苒效力傲鹰,实在不想被人误会与天朝宦官勾结。实在是身份的尴尬呐……”

寒珏看着我们二人依然笑着:“我能理解秋苒的难处,只是小林子你有秋苒如此贤才为友,却不告知我,是不是该打?”

“该,该打。”林子尴尬不已。

寒珏笑着在林子额头轻轻一弹,这熟悉的动作,和带着一分宠溺的神情,宛如又回到了当年宫内檐下欢快的时日。那时,我和林子被他轻弹之后,总会相对吐舌,然后赖皮地偷笑。

“秋苒,请。”寒珏伸手相邀,将这段纯真的回忆就此打断,我垂首偷偷叹息一声,随他进入了王府。

林子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低头不语,我也不再说话,只等寒珏开口之时,小心作答。寒珏吩咐林子梅亭摆茶,林子便如蒙大赦般逃离。

林子得以脱身,但我依然没有。跟随着寒珏的身影,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我是他内侍的时光。那时候,我便总是垂首跟在他的身旁,随时听他的吩咐。印象中的那个少年的背影,开始与面前的挺拔的背影开始慢慢融合。

寒珏,我的殿下,终于长成魅力无限的清俊男子了。这是我当年一直盼望着到来的一刻,看着心目中的英武少年长大,看着一个成熟美男在自己手中长成。

现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却已经无法触及。

渐渐的,他停下了脚步,微笑地转身,我立刻收回注视他的目光,垂眸静立。

“秋苒,请坐。”他的身边,是一张小小的圆形的石桌,和四个雕花的圆形石凳。

我便坐下,然后环顾四周,瞬间,我心因眼前的景致而颤。这是……梅林!

当年还只是干枝的梅林,如今,已经长满了绿叶,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成了真正的梅林。而在一棵梅树旁边,生长着一株分外细小的梅树,只有它没有跟其他梅树排列整齐,那样及其破坏格局地生长着。

遥远的回忆涌上心头,小澜风在梅树下插梅枝的片段浮现在眼前,他插完梅枝面无表情地回到我的身前,然后将泥土擦在我的身上,便靠在我的身前,拉起我的双手将他环抱。而当时环抱着我的,便是……寒珏。

“秋苒怎会与小林子相识?”幽幽的空气里,传来寒珏温柔的话语,“据我所知,小林子从小便入了皇宫,期间从未离宫,如何结识了秋苒?”

我慢慢回神,淡淡道:“也是机缘吧,是在林公公离宫之后结识的。”

“那便是前些年了。”寒珏轻轻地感叹了一声,“那秋苒为何离开天朝?”

“游历,在下喜欢四处游历。”我看向寒珏,淡笑地答。

说话间,林子已经带着婢女送来的茶点。然后,他挥退了婢女,独自听候在亭旁。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担忧。

“既然四处游历,秋苒缘何选择效力傲鹰而非天朝?”终于,寒珏说到了正题,这也让我变得轻松,此时我最怕的其实是他与我谈这些家长里短。

我便笑道:“因为天朝要科举,傲鹰不用,秋苒不喜科举?”

“哦?莫非天朝科举制度有陋?”寒珏的神情立时变得认真。我连连摆手,“不不不,是秋苒不喜欢考试,这从乡试到殿试一路考来,要寒窗苦读,实在苦闷。不如四处游历,增广见识有趣。”

寒珏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提起茶壶要为我倒茶,我匆匆去拿他手中的茶壶:“不敢不敢。”

手指相触之间,他微微一怔,竟是看着我的双手陷入呆滞,我立刻从他手中拿过茶壶,然后给他上茶,再是自己。

他依然看着我的双手,直到我放下茶壶,藏入桌下,他才缓缓回神:“既然秋苒是天朝人,终是要落叶归根的,若是秋苒哪日返还天朝,切勿忘记开看看我这个朋友。”

“秋苒能与王爷为友,乃是秋苒的荣幸。傲鹰与天朝通商之后,来往必更加频繁,王爷若是来傲鹰,秋苒定然相迎。”寒珏显然是期望我回天朝效力了。他是如此地爱才惜才。

寒珏听出了我打算久居傲鹰的含义,便微微蹙眉,静静品茗。

就在这时,家丁匆匆前来:“王爷,皇上和太平公主来了。”

寒珏立时起身,而与此同时,已有脚步声从梅园入口处而来,我匆匆起身:“既然皇上来了,秋苒还是……”

“秋苒莫走。”寒珏匆匆叫住我,而此时,刘曦和刘雅涵已经在护卫中缓缓前来。

我立刻躬身一礼:“秋苒告辞。”便急急离去。

刘曦的前来,让寒珏不能失态前来追赶,我便一路疾走,但是,身后却是追上了林子,林子匆匆道:“王爷叫我来追你。”

“那你还追那么快!”我低头埋怨他,他立刻弯下腰,似是扭了脚,哎哟哟地停下了脚步。我偷偷一笑,继续前行。

梅园只有一条通路,所以,我势必会撞上刘曦。刘曦一身深紫的华袍,长发没有像那日般竖起,而是如同当年般披散,近二十的他,已经越来越像当年画中的老皇上,带着一种邪魅的霸气。只是老皇上的眸中还多了一分狡猾,而他,则是阴沉。

他的身边,跟着总是欢快的刘雅涵,她已经出落地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艳丽和妩媚,一种属于女人特有的风情,从她的双眸中流露。

“寒珏哥哥!”她远远地就呼喊而来,我立刻垂首站到一边。她在我的面前,扑入急急而来的寒珏怀中,刘曦便走上前沉沉道:“太平小妹吵了朕一天,要来听你抚琴。正好朕也许久没听皇兄琴声,今日便来了。”

我开始平移,想就此溜走。

“大胡子!你也在?!”忽然,刘雅涵有趣地惊呼起来,然后刘曦就转过身,面对我:“朕对你有点印象,你是鸠摩罗的内侍官吧,听说,你还是天朝人。”

“他是天朝人?”刘雅涵好奇地蹦到我的面前,然后比了比身高:“看你的身高和体形倒是像,不过,你怎么是短发和大胡子?”

“涵妹,傲鹰国的男子都是短发,也都留胡子。”寒珏耐心地解释。

刘曦阴阴沉沉地站在我的身前,比当年更加挺拔的身形,彻底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印象中,无论是在秘密基地,还是在密林深处,他都是那样站在我的身前,遮挡住我面前仅有的阳光。

第六十二章 瞒不过刘曦

在大爱爱来临之前,先有迷你小爱爱会做铺垫。这样递进便不会突兀。明天是迷你小爱爱。地点还在考虑中。真XE,为毛我总不想再房间里……

面对刘曦和刘雅涵的突然到来,我还是有些吃惊。尤其是刘雅涵总是盯着我的胡子,让我很不自在。而刘曦虽然看似就那样站在我的身前,但不知为何,还是让我心虚不已。

从小到大,自从这个少年在那一年得知我和殇尘期满他关于北宫俊琦的事后,他便一夜突然蜕变,陷入阴沉和少言。他的洞察力也越来越敏锐,而他的言谈举止,也越来越滴水不漏。我和殇尘再也不能窥探他的心思。

“可是鸠摩罗王和他的国师就没大胡子。”刘雅涵对我的大胡子极其感兴趣,并且,还朝我的胡子摸来,立刻,刘曦出手阻止:“太平,不得无礼,这位是天朝的尊客。”他扣着刘雅涵的手腕,但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尊客见笑了,朕的太平小妹非常顽劣,还请尊客见谅。”说罢,他放开了刘雅涵。刘雅涵嘟起了小嘴,但并未生气。

“不敢不敢,皇上言重。太平公主非常率真可爱。”我的话让雅涵露出得意之色。

“呵。”寒珏轻笑起来,“涵妹,留不留胡子是男人的喜好,你何故如此好奇?”

“因为我想看看他真正的模样。”刘雅涵不依不饶,贼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越看越觉得像宫里的小太监,一身受样。”

当即,我如五雷轰顶!刘雅涵,终于成为天朝第一个腐女了吗!好吧,是我的错……

抬眸间,寒珏脸上露出疑惑:“什么……是受样?”

而刘曦终于收回了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面露抑郁:“皇兄不必理睬她。”

哎……毕竟刘曦是我和殇尘带大的,他虽然很直很坚挺,但是,他也知所有腐词暗语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算是半个腐男了。

“大胡子,既然你是天朝人,就不必那么拘谨了。”刘雅涵倒是好客,“不如你把胡子剃了让我看看。”

“胡闹!”

“无理!”寒珏和刘曦异口同声。刘雅涵又嘟起了小嘴,轻轻嘟囔:“说着玩而已……”

看着寒珏和刘曦都带着责备的眼神,我解释道:“是王叫在下留的,因为王说在下不男不女。”打心底,我是疼爱刘雅涵的,她就像我的学生,在那有限短暂的时间里,我努力滴教导她,让她不会成为她母亲那样的女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教出了个腐女。

“哈!果然。”刘雅涵开心地笑了,“天朝男子皆是受样,想必是鸠摩罗王看着别扭才叫你留的。”

“是,是。”擦汗。不知道刘雅涵腐到什么程度可。躬身行礼,“在下告辞,告辞。”

“秋苒莫走。”寒珏情急之下,拉住了我的胳膊,瞬间,我感觉到了他的怔愣。

“太平,你把大皇兄的客人吓走了,还不请回。”刘曦看着寒珏拉住我的手,沉沉地说,刘雅涵立刻拦在我的面前:“大胡子,本公主看着你亲切,别那么快走啊。留下来跟本公主说傲鹰,说说你那鸠摩罗王可好?”

我略带尴尬地从寒珏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对刘雅涵恭敬一礼:“既是公主开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好。”刘雅涵笑着跑回寒珏的身边,寒珏似已从怔愣中回神,淡淡而笑。刘雅涵挽上了寒珏的手臂,开心地将他拖往梅亭。刘曦依然站在我的身边,似笑非笑地提醒了一声:“尊客,请。”

“不敢不敢,皇上先请。”

他轻哼一声,走在了我的前方,我轻叹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林子一瘸一拐地回到梅亭,寒珏关切地看着他:“脚没事吧。”

林子摇摇头,然后站直身体,故意转了转脚:“没事了。”

“恩,下次小心。”寒珏温柔地提醒,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目中带过一丝担忧。他虽没有看向我,但我知道他的忧虑因我而起。

“去把琴拿来。”寒珏轻声吩咐。林子便再次离开了梅园。

落座之后,侍卫留在了梅亭之外。而雅涵便对鸠摩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似乎丝毫不顾忌自己是个女儿家,有所收敛,相反,问得非常大胆直接:“喂,大胡子,你那个鸠摩罗王好像很大力,他能举起多少斤的东西?”

“王是我们傲鹰第一勇士。”其实,说起鸠摩罗,我还是很自豪的,能服侍一位民族英雄也是我的荣幸,“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再下其实不知,但是,在下亲眼见过他轻松地便可将一匹战马打晕,听说他可一拳将千斤巨石打穿。”

“哦?那看来秋苒到傲鹰国也才不久。对了,你是叫秋苒吧。”刘曦侧眸盯视我,我便颌首一礼:“在下姓菊,名秋苒。”

记忆中,刘曦从不知我真名,殇尘与我,也只是在二人独处时,偶尔会称呼我为秋苒,大部分,还是以小喜相称。

刘曦微微点头:“秋苒几时到的傲鹰?”

微微一顿,这回答要谨慎些,因为先前跟寒珏说认识林子是在林子出宫后。林子跟着寒珏出宫是在两年前。而我的死士在一年前。其实刘曦只是随口一问,可是我却依然心虚地不想将自己到傲鹰的时间与自己的死重叠。

于是我道:“一年半有余了。”

刘曦听罢神情没有太多地变化,而是拿起了茶杯,吹开了茶叶,刘雅涵便借机继续追问鸠摩罗:“那你们鸠摩罗王有没有肌肉?有没有?”刘雅涵还做出肌肉的样子。

我笑了:“自是有的。”

“那腹肌呢?几块?”

“咳咳。”刘曦端着茶杯,咳嗽起来,面露尴尬。寒珏则是皱眉摇头,可是眼中对自家小妹的宠爱,依然不减。他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和刘雅涵的交谈,温柔的笑容如同春风。

我笑了:“八块。”

“八块啊!”刘雅涵摸着下巴挑起了眉,“厉害啊,我可从没见过天朝男子有八块肌肉的。”

“呵,天朝男子习武注重行气,故而体形上,还是与傲鹰有所区别的。但其实也有肌肉,只是天朝男子的体形很特别,如果不运气时,肌肉并不明显。”

根据我对天朝男子的常年观察,如果他们不是可以去练肌肉,肌肉便会隐藏在肌肤之下。但一旦使力,那肌肉绝对也是暴突起来,反而前后视觉上的冲击力会比傲鹰更大些。

“对对对。”刘雅涵连连点头。

说话间,林子已经抱琴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家丁,一人拿着琴案,一个拿着矮座。琴案和矮座放在了梅亭之外的右侧,林子将琴放于案上,便轻声提醒:“王爷,琴取来了。”

寒珏点头微笑,刘雅涵激动起来:“大胡子,你有福了。明阳王的琴可不是谁都能听见的。”说着,她就看向刘曦:“曦哥哥,借我把剑,我要和着寒珏哥哥的琴声舞剑。”

刘曦点点头,大声吩咐:“来啊,取把剑给太平公主。”

立刻,侍卫便匆匆送上了剑。寒珏便提袍起身,笑看我温和地问:“秋苒可有喜欢的曲子?”

我再作惶恐之姿:“不敢不敢,能听王爷弹曲已是秋苒的荣幸,岂敢再有要求。”

寒珏淡淡地笑了:“即使如此,便给秋苒弹首乡曲吧。”说罢,他拾袍离亭,然后优雅地端坐在了琴案之后。刘雅涵便提剑出亭。

当琴声响起时,剑也开始随琴声而动。这是一首天朝有名的曲子《归》。寒珏希望能用这首曲子引起我对天朝的眷恋,离开傲鹰,效力于天朝。

“朕的这位大皇兄很是爱才。”幽幽地琴声中,传来了刘曦淡淡的话语,我看向他,他却是看着茶杯,“想必秋苒是个人才,皇兄才会如此挽留。”说罢,他看向我,深邃而阴沉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分外犀利的锐光。这抹锐光让他明明带着笑意的脸,却陡然显得有些阴翳。

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怎不知他此刻的阴翳代表着什么?他在生气,但却不知在气什么。

“秋苒你这胡子长得蹊跷。”他阴翳的笑容带出了几分讥笑,我心中立刻一紧,“你皮肤如此细腻,怎会长出这等虬髯?而且,鬓角之下未见须髯,只有唇上与下颚。怎么这胡子也能随心所欲地长?”

我立刻收回目光,开始搜寻脱身之法。

忽然,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人紧紧握住,那炽热的温度瞬间打乱了我的心思,我惊然看向刘曦,他依旧神情如常,无人看见他在石桌之下,握住我的那只手。

“秋苒,朕见你也觉得十分亲切,今晚不如就陪朕回宫赏月如何。”他单手托腮地看着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握住我的手却越来越大力,几乎捏碎我的手骨,显然更像是在命令。

亭外的琴声陡然加快,是那游子急切地归家之心,紧张和急促地气氛,让我在刘曦似笑非笑的视线盯视下,而陷入一时地紧张。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入内,然后附到林子耳边耳语了几句。林子目露一丝欣喜,立刻垂首进入梅亭,低声禀报:“启禀皇上,傲鹰国国师来寻菊大人,说是菊大人该回家吃饭了。”

立时,紊乱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平静。文修总是想到要来救我了……

当年殿下们作画,寒珏画的是雅涵,以菊花为辅。而刘曦,便已经只画菊花一人,那时他的眼中,就只有菊花一人了。哎,两小无猜的感情呐,可惜菊花不知啊……

第六十三章 今晚女皇有约

有亲说让小澜风做皇帝,那估计百官上朝的时候,都会窒息了。那面瘫小子半天说一句话,真是无法想象朝堂上的景象……

“请傲鹰国师入府一起用膳。”刘曦在听到林子的禀报后,沉沉地说。那语气哪像是留人吃饭,更像是将那人引进来,然后关门乱棒打死。

林子依然垂首:“傲鹰国师说还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与菊大人商议,命他速速与他回转。”

刘曦脸色渐渐下沉,寒珏也朝这里投来疑惑的目光,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放松,我迅速抽出,然后起身一礼:“皇上,秋苒先行告退。”

刘曦撇开脸,之事沉沉两个字:“去吧。”

立时,亭外琴声也戛然而止,寒珏见我出亭不禁起身,我笑着一礼:“秋苒告退,多谢王爷一曲。”

抬眸间,对上他微露疑惑的眼神,他清澈的眼睛中,是我轻松的笑脸。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但最后又陷入那混沌之中。

忽的,他身体摇曳了一下,双眉立时皱紧,我下意识地上前出手相扶:“王爷小心。”我们隔着琴案而立,他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手臂之上,牢牢地握着我的手臂。他抚着额头怔怔打量我的容颜。我立刻撇开脸。

与此同时,刘雅涵急急上前,扶住了寒珏:“寒珏哥哥,你头痛病又犯了?”

林子也匆匆上前,有意从我的手中扶过了寒珏,我在寒珏深深的注视下垂首一礼:“看来王爷身体不适,秋苒还是不便再打扰王爷休息。秋苒告辞。”

转身之时,身旁射来阴沉的目光。不敢去回视,便急急离去。刘曦怎么可能认出我?可是,如果他没有认出我,那他那些举止又如何解释?一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会突然握住他国臣子之手,这于理不合。那他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

一路疾走,林子也随即而来,说是寒珏让他替他相送。但他的神情,更像是尽快赶我出府。

出府就看到文修,他牵着小卡面带担忧。见我出来要来相迎,我立刻跑向小卡,翻身上马。文修愣了愣,也立刻上马,我对着林子挥挥手,他点点头,彼此没有说话,便已心知。

文修立刻催马前行,小卡一路跑回使馆。当回到我们所住的院落时,我才开口说话:“文修!你明知道我不能跟他们来往,你还把我丢下!”

面对我的气郁,文修略带悔意:“我当时看见是朝曦夜雨,就……忘了你说的事了……”

“……”他居然忘记了!可见朝曦夜雨让他有多害怕,我不由得反问:“你在朝曦夜雨发生了什么?这么害怕?”

“我……我……”文修低下头,脸涨得通红,“我现在不是来接你了嘛,别生气了啊。”他伸手牵住我的小手,摇啊摇。

“你居然转移话题!”逃避问题是文修最擅长的本领,他立刻收回手看向别处:“啊,我去给你做饭。”说完,他就跑了。

我看着他跑的方向就气郁,现在我们住在使馆,哪里还需要做饭!只要吩咐一声,饭菜就有人送来了。

哼,跑得初一,跑不了十五。他不说,我可以问鸠摩罗,我还可以问冉羽熙!

下午的时候,无论如何诓骗文修,文修也绝口不提朝曦夜雨的事。这时他的智商绝对超过两百,嘴巴密不透风。

经过上午的事,让我陷入心乱,总是担心刘曦会来寻找,然后扯着我的衣领,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你活着却不来寻我!为何回京不通知我!到底是谁要杀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面对这些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质问,我头痛不已。我能怎么说?一个答案就能回答他所有的质问,但是,那个答案我却不能说出口,尽管那是对太后最好的报复。可是对刘曦呢?这样的答案对他来说多么残酷。我甚至害怕他会因这个答案而崩溃!

心烦意乱到了晚上,鸠摩罗还没有回来,倒是女儿国的女侍前来请我去陪女皇赏月。女儿国住的院子离我们并不远。我想着既然心烦,不如去跟女皇说说话。看着女皇会让我感觉雪铭就在身边,心就会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

今夜的月分外明亮,即使院中不用掌灯,也明亮如日。满地满树的银霜,如霜雪降临,银装素裹。院中华毯铺陈,矮几上水果干果诱人,还有一壶佳酿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脱下鞋履,坐在华毯之上,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秋苒,把胡子摘掉。”在挥退左右之后,这是女皇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今天似乎所有的事都围着胡子转。我便摘下拿在手中,看着。

“这样好多了。”女皇坐在我身边笑语,抬手却是抚上了我的脸,我微微一怔,他却道,“怎么,我是女人,你介意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可是您是女皇。”

“那好。”她收回手,抬手取下头上那精美的小冠,放在一边,“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掂着胡子不由得随心道:“我整日扮作男子,而您整日扮作女皇,都是不能随心做普通女人的女人,您说,我们活着是不是太过胸闷?”我随意地转脸看向她,她却似出了神,目光凝滞在身边的华冠上。

“女皇?”我轻唤,她回过了神,拿起酒壶给我和她倒上了酒,轻轻一叹:“是啊,少了许多自由。来,这是天朝皇上拿来的桃花酿,尝尝。”

精美的银质酒盏处处体现了女儿家的细巧心思,而酒盏中的桃花酿,亦是甘甜清新,带着那桃花清幽的甜香。

众多酒中,有鲜花酿制的酒多为女子饮用。以前,我总是笑称它为:花酒。并跟殇尘说女子喝花酒,天经地义。那时他总是轻笑一声,然后用脚趾对我做出鄙视你的动作。

“秋苒可想念雪铭?”女皇幽幽地问,抬眸之间,树影在风中飘摇,清风徐徐,如雪铭般清爽:“想,自然想。”

“那……你觉得雪铭如何?”

我看向女皇,她面带微笑,我便说道:“雪铭非常完美。”

女皇笑了:“秋苒不必担心我会传话与他,女人之间的秘密,自不会与第三人说。所以秋苒只管说出真实感觉。”

“真是觉得很完美呐。”我握着手中的酒盏轻轻感叹,“能认识雪铭,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他俊美非凡,处事果断,容忍我,爱护我,全心全意待我,只要我有心愿,他能做到,便都能帮我达成。他……就像天上的神仙,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遥望清澈的夜空,雪铭,真的太完美了,完美地甚至让我怀疑他的存在,“所以,感觉雪铭很遥远,很虚幻?”

“很遥远?很虚幻?”女皇疑惑地重复,“怎会?他就在我的身边,我日日能与他相见,可能秋苒未与他朝夕相对,才会有此感觉。”

我笑了,女皇又在替雪铭说话。按道理,我应该吃醋,但是没有,想必这也是因为雪铭给我虚幻感,我总是觉得自己和一个假想的完美男子相爱着。我叹了一声:“女皇,雪铭确实很完美。他甚至还硬要我娶什么侍郎。”

“那是怕你寂寞。”女皇认真地说,雌雄莫辩的、声音比手中的桃花酿更加醉人,她饮尽了杯中酒,缓缓倒落,枕在了我的腿上,精美的华袍和那长长的卷发铺盖在了华毯之上,如同雪霜的月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白的外衣……

无良忽然很想写女皇强、吻菊花。

第六十四章 今夜与侯爷有约

今天产检一天,只能一章了,明天如果来得及,可能会三更补上……迷你小爱爱和大爱爱都只能放在明天了……

“虽然雪铭已经将公务交接,但他今后还要为我所用。”今夜的女皇,显得有些懒洋洋,“所以他会离你数日,虽是女儿国,但家中始终缺不得一个男人,有侧夫或是侍郎与你相伴,他也可以安心。”

“好吧,这或许是我无法习惯女儿国这种多夫的制度。”或许女儿国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雪铭不是唯一,“可是他还说愿意将寒珏绑来给我做侍郎,他应知我对寒珏有情。”

“那是他不想看着你有撼。与其心知你为那刘寒珏伤心愧疚,不如将他带来你的身边,女儿国的男子只希望看到心爱的女人能够开心。”

“所以才说他完美。”我饮下了杯中酒,桃花酿甘甜清冽,如嚼那香甜的水蜜桃,“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子,竟被我菊秋苒遇到。”

“不,他并不完美。”女皇轻提酒壶,倒入佳酿,“雪铭怎会完美?他当初说愿意将刘寒珏绑来是因不爱你,那时无论你要谁,他都会给你绑来。而今,他若再如此说,便是明知那刘寒珏失忆,而你亦不会同意。”

“你是说……他只是说说而已,假意讨好?”垂首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女皇绝美的侧容,心中忽然有些明朗,雪铭也更加真实一分。她笑着点点头:“所以,他并不完美。若他知道你今日与那刘寒珏私会,定会焦急万分,并且求神不要让那刘寒珏想起一切。”

刹那间,我陷入语塞,雪铭会那么小气自私?看来女皇更像是双重间谍。在雪铭那里出卖我,在我这里出卖雪铭。于是,我赶紧解释:“我没有私会刘寒珏,是他来邀约鸠摩罗王,结果王和北宫蒲玉打猎去了,而文修也不在……”想起文修就心堵。

“那你也可以不去。”女皇淡淡地说,枕在我的腿上将酒饮尽。见我酒盏已空,便又将美酒倒入其中。

他的语气让我错愕,宛如小女子吃醋,她是在替雪铭吃醋,在责怪我藕断丝连?我便再次解释:“秋苒依然是傲鹰国的内侍官,身在其位则谋其政,这是我的职责。”我喝下杯中酒,至少我要负责。

“呵……雪铭便是欣赏你这点,所以,我也欣赏。”她在我腿上轻动,然后发出了舒适地感叹,“哎……你夺我雪铭,今后我又有谁相伴?”

“女皇……我……”

“这样,你答应我把寒烟一并娶之,我便不记恨你。”

立时,我瞠目结舌,女皇怎么跟雪铭一样地那么热衷于推销那个寒烟:“女皇,你都说雪铭会因为我与寒珏藕断丝连而生气,你怎还叫我娶那柳寒烟?娶他雪铭就不会生气吗?”

“不会。”女皇说得分外笃定,“只要是雪铭熟悉的,喜爱的人,他便不会介意。你那刘寒珏除了情痴,再无雪铭可欣赏之处,故而他不喜他,顶多只是怜他。现在他失忆了也好,不然雪铭还要向办法将他带到你身边。”

“不需要。”不知为何,听女皇这么说,我有些生气了。她将寒珏说得除了情痴便一无是处。须知世上痴情男儿又有几人,忽然间,想起了冉羽熙的话:痛到将心爱之人忘却,那到底是怎样的痛?

“你生气了?”女皇微微撑起身体,抚上我的面颊,我撇开脸,将杯中酒饮下,紧握酒杯:“我和寒珏一起长大,他的睿智,他的精明,他的仁爱,他的善良,是天朝人所共知的。在雪铭出现之前,寒珏一直爱护我,守护我,我们相敬如宾,即使同床共枕,他亦怜我幼小,不忍碰触……”泪水不知不觉间落下,这桃花酿里,带着桃花飘落枝头恋恋不舍的情殇……

“秋苒……”

“我与寒珏之情,是如那真露,点点滴滴凝聚而成,怎能说忘就忘?那我岂不是薄情之人,不配去爱寒珏,更不配去爱雪铭,我不配爱任何人……”

“对不起……”女皇将我轻轻拥入怀中,“是我不知道你与寒珏之情,是雪铭他不解你们之爱。”

我伏在女皇那柔软的胸前,酒殇化作情殇,情殇又化作泪水。我擦去泪水,离开她的怀抱:“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心疼地注视我,我用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倒是那柳寒烟,我与他素未蒙面,为何雪铭要让我娶他,难道那寒烟就会同意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自是不愿呐……”女皇幽幽叹了一声,再次枕上我的双腿,“寒烟也是一痴情之人,但可惜他所爱之人非善类。我和雪铭无论如何劝说,他皆不听,以为我们是恶意中伤。好在他心高,不愿做那人的侧夫乃至侍郎,故而一直孑然。雪铭看中你,是因为你让他懂得了何为情爱,所以,他相信你亦能让寒烟明白,让他看清楚自己一直等待的只是一个幻影。”

“雪铭真是胡闹。”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好友沉沦痛苦下去……”

宁静的夜里,带出了我和女皇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我叹的是雪铭初衷虽好,但过于儿戏。至于女皇叹的,或许是对寒烟的怜惜吧。

桃花酿,桃花殇,情殇如酒,酒入愁肠。醉上心头,心惆怅。

凝视着女皇微微陷入酒醉的神情,我心生出一股怜惜。她似是沉浸在这似醉非醉的美妙感觉中,唇角挂着淡笑,双眸也缓缓闭起。

“既然女皇怜那寒烟,为何不娶他?”

“不喜欢……”她淡淡地说,雌雄莫辨的声音化入夜风,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久久的,她再次开口,“他太闷……”她在我的腿上转了个身,仰躺着睁开了那双漂亮的双眼皮的大眼睛,那里面一片清水荡漾,如春风抚过,桃花片片坠入溪流之中。

她抬起了手,抚上我的脸庞:“秋苒,你是喜欢寒珏多一点,还是雪铭多一点……”

我微带醉意地望入那双清澈但却带着说不出桃花风情的眼睛,朦胧间,竟是感觉雪铭就在眼前,我不由得俯下了身,当闻到从女皇口中吐出的桃花酒香时,我停止向前,然后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就算你是女皇也不告诉。”

然后,我退回了原位,哈哈哈大笑,倒落在华毯之上,在那一刻,女皇也大笑起来,酒壶从她指尖滚落,已经滴酒不剩。

女皇想替雪铭探我心思,我怎会上当?从小就与殇尘探讨男女情人相处之道,自是之道男人有时小气起来,可比那女人还要厉害。

这一晚,我梦到了桃林,如同迷宫的桃林,望不到尽头。当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桃花飞雪。桃林忽然在我周围旋转起来,然后突然停止,出现了四个出口,而出口的对面,却是站着四个男人。

我迷惑地看向那四个男子,却分别是殇尘,刘曦,寒珏,和雪铭。他们纷纷向我伸出了手,深深地注视着我,渴望着我。

可是,我却怔在了原地。

然后,殇尘,消失了……

我惊慌地上前,那一处出口便被桃树合上。

接着,寒珏脸上的神情被迷惑代替,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形同路人般朝我面前的出口而来。我伸出双手迎接他,面前的桃树却忽然移动,将他掩盖。

最后,只剩下了雪铭,和刘曦。我便朝雪铭而去,桃树渐渐将刘曦的出口闭合,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泪水,从他闭合的双眸中流出……

我在一阵揪心的痛中醒来,刘曦,怎会哭泣……但是,当看到他闭眸无声哭泣之时,我的心,痛如刀绞。

从小到大,他肩上承担的最多,面对的痛苦抉择也是最多。他不能软弱,更不能放弃,他只有坚强,而且,是不断地坚强。因为,他是王。

想到此,便更加决定不能告知他我与他母后的恩怨。一路看着他长大,我和殇尘叹息于他的命运,无奈于他的蜕变。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夺走了他的纯真和快乐,而我们,只能看着,只能告诉他:你必须坚强,因为,你是未来的王!

当看到他成为真正的王时,我们高兴之余,更多的,其实是心痛。从此,他将陷入孤独,将无法再在我们的面前偶尔软弱。

淡淡的惆怅一直包裹着我,让我整日都心不在焉。茫茫然地就陪着文修去买书,茫茫然地听着他说鸠摩罗打猎如何如何,然后抱怨鸠摩罗玩心太重,今天又跟北宫蒲玉出游。最后,茫茫然地再跟着文修回使馆,然后,看见冉羽熙的毛驴阿骚,等在使馆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下。

“昂~~~~”阿骚的叫声唤回了我这一天都不在身体里的心神,我看向它,才猛然惊醒。文修奇怪地上前:“怎么阿骚在这儿,冉羽熙呢?”他看向四周,不见冉羽熙。

我笑了,摸上阿骚的耳朵,阿骚亲热地蹭了蹭我藏在罩袍下的酥胸,然后兴奋地交换了几声。

“我去还驴,你不必等我吃晚饭了。”我对文修说道。

文修呐呐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一大摞书,走进了使馆。到门口时,他回头提醒:“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骑上了阿骚,看来冉羽熙把那野蛮小侯爷请来了……

呃……请大家尽量不要跳着看,无良一般不注水,顶多请节需要叙述长一点。所以跳着看容易漏掉情节,雪铭说女皇强了他是说谎,情节里早就解释过了

第六十五章 受惊的北宫蒲玉

来来来,粉红六月开始啦~~~~~草莓漫天飞啊~~~~~……

阿骚很有灵性,它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毛驴,当然,也是最骚的。我没有去驱使它往何处去,而是由它带着我前行。

它带着我进入小巷,绕着朝曦夜雨,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高墙之内的精美红楼。红灯已经渐渐高挂,代表着京城夜生活的开始。

来到一侧边门,它对着门“昂~~~昂~~~~”地叫了两声,门便吱呀呀地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艳丽华袍的冉羽熙。

今天,他没有叼着他的烟杆,也没有有意将他那条雪花白的大腿露在华袍之外,只是那一头丝光的长发,依然随意地挽起,无法梳起的便随意地垂落在脸庞,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他在开门时,便懒洋洋地靠在打开的门上,然后唇角一勾,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媳妇你终于来了,为夫等得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眉角抽了抽,这里有时娶媳妇就是让毛驴去接的。阿骚笑眯眯地走进了门,冉羽熙就往我这边倒:“我可爱的小媳妇,让我先亲一下~~~~”

扬手,“啪”打开了他的脸,这次不再是耳光了,他笑呵呵地摸着脸:“媳妇你打地越来越轻了,莫不是心疼我了?”

“去关门!”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便懒洋洋地关上了门。

下了阿骚,我便问他:“北宫蒲玉今日跟鸠摩罗又去打猎了,你怎么今日约他,晚上会来吗?”

他牵过阿骚,摸了摸:“打猎时白天,晚上他会来的。哎……你开口闭口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让我心寒呐……”他抱住了阿骚的头,妩媚地贴在他的脸上醉醉地问:“阿骚啊阿骚,秋苒可香”

“昂~~~~”阿骚拉长脖子嚎叫,我立刻一身鸡皮。

“那秋苒的身体可温暖?”

“昂~~~~~”登时,从头到脚发寒。

“秋苒摸你的时候,可兴奋?”

“昂。”在阿骚又要高昂时,我扬手就给了阿骚一个耳光:“别说了,我要吃饭!冉羽熙,给你两个选择,一,在这里跟阿骚继续**。二,别再说恶心我的话让我吃不下饭,那么,我就允许你陪我吃饭。”

冉羽熙立时从阿骚身上离开,站着那总是软若无骨的身体,然后笑着一礼:“秋苒请,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恩。”我沉沉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在前方。而阿骚也丝毫不介意我打了它,反而跟上来,跟狗一样嗅我屁股。我眉角只抽,“恶狠狠”地命令:“吧阿骚牵走~”

身后传来冉羽熙呵呵的笑声,然后就是一声轻叹:“阿骚啊阿骚,秋苒的屁股是你能碰的,去去去,去找你的母驴。”

“昂~~~”阿骚不开心地离去,留下冉羽熙如同随风摇曳的柳枝,晃在我的身旁,他不再说话,就像以往一样,笑眯眯地跟在我的身旁,那不近不远的距离恰好能让我闻到他身上那特有的艳香。

似是知道我不喜欢看到朝曦夜雨的人,或是被朝曦夜雨的人看见,所以冉羽熙带我一路走来,竟是没有碰到半个人影。

然后,就到了冉羽熙的那个院子。他住的房间我自然认得,当初,我就是在他那间艳丽的房间内,将他……从头到脚验了个遍。至今还记得雪铭当时僵硬的表情,感觉到他在心底发寒和同情冉羽熙。

冉羽熙并没有带我进他那间极其艳丽的房间,而是对面的一间,似是客房,因为布置简洁而雅致。桌上的饭菜也很清淡,但却都是我喜欢吃的。我不知道他如何清楚我的喜好,难道是当初在朝曦夜雨的那段时间?因为雪铭会吩咐朝曦夜雨的小厮准备怎样的饭菜。

夜幕渐渐降临,明明朝曦夜雨是消遣欢快的地方,但冉羽熙的院子,却分外清静,除了偶尔听到曲乐声外,几乎不可闻朝曦夜雨应有的喧闹,宛如这座院子根本不在朝曦夜雨之中,而是独立于世外。

吃饭的时候,我取下了大胡子,因为戴着那个吃饭实在不便。而冉羽熙笑眼半弯地,献媚一般地替我夹菜,如同那些陪酒的女郎男伶。他透着醉的声音和妩媚的神情,都是最好的开胃菜。

我不由得揶揄他:“你如此陪我,不知要多少银两。”

他笑眯眯地靠近,然后就感觉小腿被某人的脚趾搔挠,他百般妩媚地说道:“只要是你,陪夜都是免费~~~”

我收紧小腿,终于明白他总是穿板儿拖不穿鞋袜的原因,那东西脱起来简单。却没想到他开始用脚趾撩拨我的裤腿,大有想钻入我裤腿的意图,而他的神情却丝毫未变,宛如下面的事情,与他冉羽熙完全无关。

那似有若无的搔挠足以激起他人心底的**和兽欲,然后将这只挑逗的妖精狠狠摁在桌上,再将他从头到脚地凌虐,满足那从心底而来的邪恶欲念。

“冉羽熙,我问你,文修那晚在朝曦夜雨发生了什么?”我移开自己的腿问。

冉羽熙单手撑脸,做出一副回忆的表情,但散漫的神情显然他并不打算认真回答:“秋苒,为何不去问文修?”

“他不说。”

“哦~~~那我就无可奉告了,这房门一关上,你说……我能知道什么?”他凑到我的面前,眯起了那双透着狡黠的细长的狐狸眼睛。

“不说?”

冉羽熙笑眯眯地就是不说话。正想进一步逼供,却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主子,侯爷来了。”门外传来了轻轻的通报,冉羽熙懒洋洋地站起,刚刚说了声:“知道了。”就听见“怦!”地一声重响,然后一阵黑色的旋风便卷入了屋内。

“侯爷,您慢点。”小厮的声音有些焦急,但却被冉羽熙阻止:“让侯爷进来,你下去吧。”

“是。”当小厮说出这声后,北宫蒲玉那肃然的身形便已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而自始至终,却都不见小厮进入房间,可见冉羽熙的家教非常严谨。

“姓冉的,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他一见冉羽熙就没有好口气地问,甚至,目光都不落在他的身上,宛如面前之人他极其厌恶,甚至不屑将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可是,他如果不看冉羽熙那个方向,又怎能看到我。于是,我在冉羽熙想说话时,便起身冷冷道:“不说他找你,是我找你。”

我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北宫蒲玉的注意,他朝这边看来,可是冉羽熙却是故意将我遮住了他的身后。冉羽熙这家伙,真的很欠揍。

“冉羽熙,你走开!”我推开了冉羽熙,便在疑惑中的北宫蒲玉的面前出现,立时,他扬起了手:“你不是傲鹰国的……不,不对!你是!你居然是!你,你,你。”他的神情因为对我面容的逐步认清而越来越惊讶,甚至,最后因为不可置信而僵立在了原地。

房内,只有冉羽熙依然那样笑眯眯着,他软若无骨地晃动北宫蒲玉的面前,忽然,对着他“哇!”一声,北宫蒲玉从惊愕中惊醒,冉羽熙笑着摸上了他的脸:“见鬼啦。”

北宫蒲玉当即惊跳后退,却不是因为“见鬼”,而是因为冉羽熙的触摸。他犹如被浑身腐烂之人触碰一般,厌恶地拼命用手去擦冉羽熙摸过的地方,恁是将自己半张脸擦了个通红。

“哈哈哈……”冉羽熙仰脸大笑,然后回眸对着我抛了一个媚眼,“蒲玉就留给你了,慢慢聊~~~”

任何话放到冉羽熙的嘴里,都变得暧昧异常。我抽着眉角,侧身对他:“你好滚了。”

“遵命。”冉羽熙便如那软蛇晃悠晃悠地离开,将房间留给了我这个鲁莽憨直的侯爷北宫蒲玉。

第六十六章 蒲玉并不笨

无良偶然发现,菊花的后宫也是三国:天朝,傲鹰和女儿国。为了让三国的成型,无良打算把文修收进去。嘿嘿……

原本清静的房间却因为北宫蒲玉的惊诧而变得更加寂静,甚至,有些静得让人窒息地感觉。他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吐出半个字。北宫蒲玉,这个已经是成年的青年,就那样呆立在我的面前,乌黑的眼睛里是惊讶,惊喜,甚至,还有大大地怀疑。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俊美的青年,将我带回了那初次看见北宫俊琦的时刻。那位总是穿着清爽,玉冠束发的俊美王爷。而那细细长长的发梢,在那清美的华袍上轻轻飘扬。我还记得他唇角似有若无的微笑,和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如今,他的一切被寒珏继承,而在北宫蒲玉的身上,看到的却是北宫俊琦所隐藏在深处的那丝叛逆和霸道。

“侯爷。”我沉声唤了一声,北宫蒲玉那双几乎已经冻结的眸子猛地收缩,哽在他喉咙口的话便脱口而出:“小喜!”

“是我。”我淡淡的看着他,他立刻大喜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他似是察觉什么,看了看四周,立刻变得愤怒,“冉羽熙又把你抓回来了!哼!这个人渣,不要怕,我带你走,我会保护你安全。快,跟我走!”

他大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就往外拖,那总是不怎么温柔的力量拉痛了我的手臂,我生气地大呼:“北宫蒲玉!你弄痛我了!”

他惊然放手,有些懊悔地低下脸看自己的手。可是,很快,他再次看向我:“走,我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儿?”我揉着自己的手臂,有些烦躁。

“去……对,去我家!”北宫蒲玉的语气变得坚定,“去我的侯爷府,我不会再让冉羽熙伤害你半分。”

“哼。”我冷笑,“你这算是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抬眸撇向他,他不敢对视我的眼睛。

他撇开了脸:“是……是!我还会娶你,对你负责!”

“哈!”我大笑出声,好笑地看着他已经涨红的却是相当认真的脸,“娶我?排队去!”

当即,北宫蒲玉怔在了原地。

我继续道:“冉羽熙没抓我,是我让他约的你。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我也会原谅你当初将我丢弃在朝曦夜雨。”

他继续怔立。

“我问你,殇尘的坟里,葬的是不是老王爷?!”

当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时,北宫蒲玉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的脸发生了再次变化。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措。他撇开了目光,再次躲过我的目光。我静静的看着他越来越凝重的侧容,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最后,他闭上双眸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也在那一刻散去,坐在了凳子上:“因果啊因果。当年我对王爷也是有愧,老天爷便让我为他守灵。”

“小喜……”北宫蒲玉再次看向我,之前的恩恩怨怨在今天终于化作了尘烟,在夜风中缓缓消散。

“当年的事母亲已经都告诉了我,所以……小喜,你并没对不起父王……”北宫蒲玉缓缓走到了我的身前,显得拘谨而懊悔,“所有的一切……我都错怪你了。”

“错怪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再错怪皇上就好。是不是你将这一切都告诉了皇上?”

他点了点头:“是。母亲那里有父王留给皇上的遗嘱。”

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惆怅,北宫俊琦其实早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了吗?竟是连遗嘱,都已经准备妥当。他对先皇已经不再是忠诚那么简单了,而是爱,是真正的爱啊……

长时间的静默将我和北宫蒲玉重重包裹,本想说出另一个秘密,但最后还是放弃,有些秘密还是让他永远烂在肚子里吧。蒲玉,寒珏其实与你是兄弟呐,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

“好了,你走吧。我们的帐……清了……”我感叹着,因果无处不在。

站在面前的北宫蒲玉并没有离去,而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小喜……当年皇上不是有意隐瞒你,他是担心你听到殇尘的尸体灰飞烟灭而更加伤心,所以……”

“没关系……”古人因为亲人的逝去而伤心,更会因为亲人没有留下尸体而痛不欲生,岂不知殇尘的身体本就不属于殇尘,不由得,我苦笑一声,“那不过是个躯壳,殇尘回家了……”

“你……能想得开就好……”

叹息一声,起身:“今晚之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何?皇上如果知道你并未死一定会高兴的,而且寒珏他……”他按在我肩膀的手不由得轻轻捏紧。

“总之什么都不要说。”我拂开了他的手然后深沉地盯视他,“我不是没死,而是侥幸余生,如果你想让我再死一次,你就去告诉他们,然后,再让他们伤心一次。”

“不会的!小喜,倒时皇上就能保护你,没有人再能伤害你,我也会……”

“没用的。”我淡笑摇头,“要成大局,我必牺牲。北宫蒲玉,你若真为我的安全着想,便是隐瞒今日之事。”

“要成大局,为何要牺牲你?”北宫蒲玉却来质问于我,“寒珏因你之死而失忆,皇上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愕地怔立在了原地,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呐呐说道,“寒珏爱你,难道皇上对你也是……要成大局,你必牺牲……要杀你的人竟是……”

我不认为北宫蒲玉猜出了幕后黑手,因为他给我的印象就是空有蛮力,头脑简单,徒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是他那惊诧的神情仿佛又证明了他确确实实已经猜到了答案。

“呵。”他竟是自嘲一笑,“如此说来,要娶你确实要排队。那你接下去要去哪儿?!”忽然,他的神情竟是显得有些深沉,在那一刻,我宛如看到了老王爷的身影。我笑了笑:“回傲鹰,继续做内侍官。”

他略带放心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他对着我一抱拳,转身之时,微作停顿,便大步而去。

看着他肃然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北宫蒲玉。是啊,当初我与他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一次都是欺凌于我。我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当初,王爷为了保护他,培养他,而让他知之甚少。

但他,毕竟是北宫俊琦的孩子,又能笨到哪儿去。只是这片刻之间,他便已经在有限的蛛丝马迹中清楚了一切,北宫俊琦,你的两个儿子都精明睿智,将来必成能协助刘曦兴盛天朝,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想到此,便不由得想送这位我曾经敬爱的王爷的儿子:北宫蒲玉。

只是,没想到却看到他站在门边,面带谨慎,似是门外有他相熟之人。

“羽熙!开门!”正疑惑间,院子里就传来了似是上官铭轩的声音,我好奇地走到北宫蒲玉的身边,他微微有些意外,但随即以手提示我走到窗边。

我不由得紧跟其后。因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真正的BL只是老皇上和北宫俊琦。而其他的,一直只是在我脑中肖想。如今,看到上官铭轩痴情于冉羽熙,怎能不刺激我那根腐化的神经……

稍后送上第三更,争取在九点之前送到~~~~菊花是否会看着上官铭轩欺负冉羽熙,请看下章,嘿嘿~~~

第六十七章 救妖孽

估算再次错误。小爱爱在明天,非常抱歉,所以无良会好好写大爱爱来赎罪。QRZ叩首……

我和北宫蒲玉一起来到窗边,他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果然,上官铭轩正站在冉羽熙的门前,而且,应该是喝了些酒,身体有些摇晃。北宫蒲玉似是不想让上官铭轩知道自己在此,便在窗边耐心等冉羽熙开门放上官铭轩进去。

一直知道冉羽熙的爱慕者非常之多,而这上官铭轩尤为明显,不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可以看出冉羽熙并未将他当作自己拿些袍下臣来鄙夷。或许在冉羽熙的心中,上官铭轩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说冉羽熙看不出上官铭轩对他的感情,我觉得那不可能。冉羽熙阅人无数,更将那些爱慕他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他对上官铭轩并未如此,而且还似是装作看不见对他的感情,可见,他是在回避上官铭轩的感情,只有在心里当他是友,才会刻意佯装不知。是不想伤害上官铭轩?还是保护他自己?

我更觉得是后者,因为冉羽熙那样冷酷无情之人,势必也不会让自己有感情上的弱点。如果一个人肉贩子有了情,那他朝曦夜雨也不用开了。有趣,我竟不会去想冉羽熙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不过,心中还是生出一分惋惜,即使像冉羽熙那样的人,也有人这么痴痴地等候着,可见众生在爱情之神的眼中,是平等的。

“羽熙!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开门!”上官铭轩重重地拍响了门,显然是有些醉了。

我不禁说道:“上官铭轩对冉羽熙倒是痴情。”

却没想到北宫蒲玉竟是发生了一声冷笑:“什么痴情,分明就是冉羽熙勾引他,而且都有点入魔了!”

“入魔?”我知道北宫蒲玉一直不喜欢冉羽熙,只是迫于无奈,才与天朝消息最灵通的朝曦家族,有了联系。

北宫蒲玉在上官铭轩的拍门声中,鄙夷地哼了一声:“家中已有贤妻,却来找这个人渣!”

“上官铭轩已经娶妻?”

“不然你以为他会和冉羽熙在一起?上官家族不会同意的。就算朝曦家族是八大家族之一,但是,其余七大家族的当家们都不会选择和朝曦家族的人联姻。在得知冉羽熙失踪后,这上官铭轩居然不顾自己正在坐月子的妻子,而来朝曦夜雨买醉,你说他是不是入魔了!”

听着北宫蒲玉那不屑而有些气愤的话,我倒是更加感动于上官铭轩的痴情。可是,他既然痴情,还娶什么妻子。难道他只想与冉羽熙保持一种情人的关系?这对冉羽熙公平吗?那就难怪冉羽熙不愿回应他了。

“哼,冉羽熙失踪就失踪到底,在上官铭轩平静之后却又再次出现,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他就喜欢看着别人因他家宅不宁!”北宫蒲玉对冉羽熙嗤之以鼻,已经是厌恶至极。在他眼中,就是冉羽熙有意勾搭上官铭轩,看着别人为他痴狂。

可是,我知道,冉羽熙不是如此。

“吱呀……”冉羽熙的房门竟是开了,金黄的灯光从他的房间里射出,照在了上官铭轩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投落在院中的地面上。而冉羽熙懒懒地靠在门前,表情冷淡,“铭轩,你醉了。”

上官铭轩趔趄上前,揪住了冉羽熙:“小熙,你不可能有主,你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他几乎是大喝出口,冉羽熙立时皱起了眉,将他抓住衣襟的手从衣服上扯下:“铭轩,我让人送你回去。”

灯光中的冉羽熙不再如往常风情万种,更没有露出那平日妩媚的笑容,而是一丝深深的忧虑。

“不!我不回去!”上官铭轩此次拉住了冉羽熙的胳膊,冷笑,“你一个人肉贩子,居然也会动情,你骗谁?!”

“铭轩,你真的醉了。”冉羽熙想将上官铭轩的手从身上拉开,但被对方扣住了肩部:“借口!都是借口!什么菊花公子,什么有主了,都是借口!是不是!是不是!”上官铭轩用力地晃动冉羽熙的身体,那重重的力量甚至晃掉了冉羽熙挽发的发簪。原本一触就散的长发便在那发簪掉落之时,而彻底洒下,就此垂落在冉羽熙精巧的脸庞。

立时,上官铭轩竟好似看痴了。他居然伸出了手,想抚上冉羽熙的脸庞。突然,冉羽熙将他重重推开,上官铭轩趔趄地后退了一步,冉羽熙冷笑着想上前一步,却在抬脚的那一刻陡然向前栽倒。

“小熙!”上官铭轩惊然上前,将他扶住,焦急地呼唤,“小熙,小熙!”然而,冉羽熙却再无声息。

心中立时一惊,熟悉的画面掠过眼前。在那草原之上,我用话刺激那冉羽熙,而后,他便突然失去了意识,如今日一版栽倒。

“做戏!哼!”北宫蒲玉看着上官铭轩将冉羽熙抱进房间冷笑。

我想说不是,却不见上官铭轩出来求助。按道理,看到冉羽熙失去意识,应该是命人找来大夫医治,可是,上官铭轩折返反将房门关上了。

“龌龊!”北宫蒲玉轻斥一声,便向我郑重道,“小喜,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不是就留之地。”

我迟疑了一会,而北宫蒲玉却是已经将我拉起,直接打开了门。

“不,不对劲。”

我拉住了北宫蒲玉,“不对劲!我要去看看冉羽熙。”

“小喜!”北宫蒲玉有些发急,“你担心他做什么,你忘了他当年……”

“当年你也有份!”我厉声打断他,他立刻陷入深深的内疚。我甩开他的手:“我若不能原谅他,有怎能原谅你。我不想帮冉羽熙说话,但是,他确实以你我知道的不同。你别管我,我去看看。”说完,我绕过他的身边,轻轻打开了门。

轻手轻脚来到冉羽熙房间的窗边,窗并未关严,可见房内情景。还未细看之时,北宫蒲玉竟是跟着了我的身边,他的突然出现让我微微一吓,然后埋怨地看向他,他略带尴尬地撇开脸。

然后,我就往窗内观瞧。

还是那张艳丽精美的床,只见冉羽熙已经静静地平躺在帐幔之中,而上官铭轩便坐在床沿,痴痴地注视着冉羽熙那张有些苍白,却已经褪下妖艳面具的脸庞。

忽然,他伸出了手,竟是有些颤抖地抚向冉羽熙的脸庞,而当他的手触及那心爱之人的肌肤之时,他全身如同放松一般,不再颤抖。

那一刻,我对上官铭轩产生了反感。开始怀疑他对冉羽熙的心意。若是我心爱之人突然晕眩,定是先寻医,哪会去趁机抚摸。

估计冉羽熙从不让上官铭轩近身,而今日,上官铭轩又饮了酒,定是借着酒胆来一亲芳泽了。

“小熙……”他痴痴地唤出了爱称,手边顺着冉羽熙的脖颈缓缓而下,在他的领口陷入停滞。忽然,我看到他眼中燃起了火光,紧接着,他竟是扯开了冉羽熙的衣领。然后近乎入魔般抚上了冉羽熙的身体。

而我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怜惜,而是兴奋。这时,我恍然明白,他对冉羽熙的爱,已经失去了纯洁和真诚。

“不堪入目!”北宫蒲玉终于忍不住轻喝出口,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还伸手欲将我拉走,我立刻拒绝,压低声音怒道:“我要救他,你帮不帮?”

“你!”北宫蒲玉竟是对着我陷入语塞,双目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我再次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到院中,拉起罩袍上的连衣帽,大喝:“上官铭轩!我菊花公子的人你居然也敢碰!”

隐在暗处的北宫蒲玉显然一惊,而同时,冉羽熙的房门打开,便冲出了上官铭轩。在赴寒珏茶会之时,我穿的不是罩袍,而上官铭轩也没有见过我穿罩袍的样子,所以他并未认出我就是那菊秋苒,而是愤怒地朝我而来:“你就是菊花公子!来得正好,今日我就要将你……”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就突然栽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倒落在我脚下冷冷一笑,抬眸之时,便看到了一身煞气的北宫蒲玉。他显然在压抑着什么,却不敢再我面前发泄出来。然后,他扛起了上官铭轩,沉着脸:“现在我们该走了吧。”

“不。”

立刻,他捏紧的拳头,对我当即大喝出口:“你也被那人渣迷住了吗!”

我淡淡摇头:“蒲玉,你不会明白的。你带上上官铭轩走吧,我去看看冉羽熙醒了没有。”说罢,我再次兀自离开,不去顾及北宫蒲玉。当我踏入冉羽熙的房间之时,院中已经没有北宫蒲玉的身影。

或许,他永远不会明白,我怎会原谅了冉羽熙,甚至,还对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产生了一丝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的牵绊……

下一章,冉羽熙的戏就会告一段落,当他再次出现之时,便又是脱胎换骨,可以入菊花的后宫了,也因为他再一次的蜕变,菊花才会怜他,爱他,不顾雪铭的反对,娶他。所以,虐地并不多,大家安心吧。

第六十八章 妖精的离去

蒲玉现在对小喜愧疚和内疚更多点,说爱吧也说不上,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总共才五六次,但感情蒲玉应该还是有的,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情商比较低,还需要再多接触一点……

第二次踏进冉羽熙的房间,心境已经与当年全然不同。心境已经与当年全然不同。当年事厌恶,而今,却是有些忧心了。

匆匆来到床边,冉羽熙的衣衫已经完全敞开,身上的刺青清晰入目,让人怜惜。若是那上官铭轩在看到冉羽熙的身体后有半丝怜惜,我也就不会阻止他,毕竟上官铭轩想触摸冉羽熙,亲吻冉羽熙,得到冉羽熙都是出于爱。

可是,他却是兴奋,他或许因为喝了酒而有些失控。但是,他那种夹杂着邪恶**的眼神,让我厌恶。他不懂冉羽熙的心,不明白冉羽熙疏远他其实是为了不想破坏二人之间的友谊,以及他的家庭。

拾起被上官铭轩打开的衣衫,无意间,发现冉羽熙竟是穿上了长裤。呵,他终于穿裤子了。

将衣衫合拢,再次系好,然后为他拉上被褥,他的脸无力地倒向床内,抚上他的额头,他微微有些苍白的唇让人忧心,而那头乌丝凌乱地铺盖在他的脸上,身上,和床单之上。看到如此撩人的情景,也难怪那上官铭轩会酒后乱性。

可是,即使上官铭轩没有看见刺青,他又怎能如此狠心地对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下手?那岂不是**?!

“哎。”叹息一声,准备去唤人找大夫。就在我的手准备抽离他的额头之时,他的薄唇却发出了一声轻语:“别走。”

“你醒了?”我慢慢抽回手,坐在他的身边,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动,宛如刚才那声无力的轻语是我的幻觉。

等了片刻,他已经恢复血色的薄唇再次轻动:“为何救我?”

静静地注视他被发丝遮盖的脸庞,淡淡道:“你不是说后面永远属于我?所以,我不想看到别人动你。”

缓缓的,那在发丝下若隐若现的红唇扬起了一个浅浅的角度,然后,他慢慢地转回脸,睁开了那双细长妩媚的眼睛,发丝从他的脸庞滑落,掠过他的唇畔,几丝落入他的唇中,他微微抿唇间,便再次娇媚而笑:“是的,我属于你:菊花公子,今晚就让我来好好服侍你……”

我再次叹息:“你几时醒的?”面对冉羽熙,不用去理会他说什么。

他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却在坐起时,垂脸轻咳:“咳咳……在你将铭轩引出去的时候……”我扶住他的身体,他扬起脸,伸手来解我的衣衫,“**一刻值千金~~~”

我放开他起身,他便收回双手眯眼笑看我。

“你病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失去意识。”我淡淡地看着他。

他却笑:“我何病之有?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失去意识?”

“真的不知?”我盯视他的笑眼,他慢慢眯起了那双黑漆漆,无神的眼睛,用自己长长的睫毛将那一片晦涩遮起:“到底有无病患秋苒一试便知,慢慢长夜,足够我们翻云覆雨,欲仙欲死~~~”

久久的,我盯视他,他也那样笑看我,散乱在脸庞的长发充满诱惑,单手微撑自己的身体又显一分虚弱,一侧领口微微滑落,隐隐可见他圆润的肩膀,他的每一个姿势,动作,都能挑起人隐藏在心底的邪念,将他摁倒,尽情品尝。

不知道他是如何练就这份本事,只能说,连我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而且,还是大大地比不上。

我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他没有尝试留我,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宛如我离开的本就是一个无人的房间。

可是,我走到门口之时,陷入片刻的犹疑。

显然他是在自暴自弃,不想就医。不由得想起了雪铭当初的话:他是自己想死。

为何?究竟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对生的渴望,然后任由自己这样自生自灭?若是他心存此念,即使我找来大夫,他也不会好好医治。

伫立在房门口片刻,看着面前深沉而又无光的黑夜,只有地面上铺盖着从房内而出的淡淡的灯光。恍然间,我明白冉羽熙需要的是什么,就是这淡淡的,一抹光。

关上了房门,我便再次折回,抬眸间,正对上他惊讶的眼睛,他依然保持着我离去的姿势,只是现在,他点了烟。

而当看见我时,他的烟杆从唇角掉落。“嗒啦。”落在了地上。我便上前捡起,熄灭了里面的烟火,淡淡道:“这样很危险,你会被烧死的。”

“你……”

转身将烟杆放到桌上,然后兀自找到他洗漱的地方,开始洗脸,洗脚,他就那样怔怔地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我洗漱。

“哼哼……哼哼……”我一边哼歌一边洗,房间很静,宛如只有我一个人。然后,我问他:“你洗不洗?”

他呐呐开口:“我……洗过了。”

“哦。”我便将脚盆的水泼出门外,然后又哼着小调回转,顺便吹熄了灯,脱去累赘的罩袍,就爬上了他的床:“让让。”

他怔然缩腿,我爬到里侧,躺在了他的脚边,拉过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四肢摊开,转脸间,便看到了他系在右脚踝上的脚链,那朵金黄的小小的菊花在黑夜中,微微带出了暗光。

“不是说要让我欲仙欲死吗?来呀。”我提醒他。他却反而慢慢后退,靠左在了床头,双腿在我面前平伸,雪白的双脚在黑夜中带出了一分病态的苍白,使那细细的红丝脚链更加扎眼,诱人。

我没有起身去看他的神情,而是叹口气:“都病得快死了,还谈什么要服侍我,要一直缠着我,让我记住你。你现在死了,我顶多心生一分惋惜,清明之时给你上一炷清香,到一壶清酒,烧一些元宝,当然,或许我心情好还会烧几个美人给你。去看病吧,看好了不就能一直盯着我了,我还等着你让我欲仙欲死呢……到时别死在我身上,让我恶心……啊……”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轻轻的,他躺倒在我身边,甚至没有钻入我的被褥,他转过身,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我被单上,然后,隔着被单将我一条腿慢慢抱紧。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是我的心告诉我,他需要的,只是我躺在他的身边,陪他度过这个险些被人凌辱的夜晚。

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我听到了男孩的呜咽声、我循声而去,却是走入了一片黑暗,手中不知怎地就多了一盏指路明灯。灯光照出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孩。他身穿艳丽的袍衫,长发披散在身后。

我走过去,将光明带给他,他扬起了满是眼泪的脸,睁着大大的,带着一丝妩媚的,有些迷茫,有些惶恐的眼睛。

“你为什么哭?”我问他。

他一边啜泣,一边说:“我,我迷路了。”

我拉起了他:“别怕,我带你离开。”

他有些迷茫地站起,可是当我迈出脚步时,他却抱住了我的腿:“我……我害怕……我,我走不动了……”

“好,我抱你。”我将他抱起,然后将手里的灯放到他的手中,“来,拿着灯,你就不怕了。”

他握紧了指路明灯,茫然地看了一会,然后举起,立刻,明灯的光芒四射,为我们透射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那里。”他怯怯地指着光路说。

我笑了:“恩,就是那里。”

然后,我抱着他,走入了光明……

第二天醒来之时,枕边只留下了一封书信,懒洋洋地打开,里面只有一排小字:“亲爱的,等我病好了再来找你,我要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熙。”

我笑了。这句话,是他第二次对我说了。第一次是在小楼的时候,他重伤而来,阻止容姐大闹小楼。他倒落在我肩膀上,对我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而我,则是给了他一个鄙夷的冷笑、而今,我却是欣慰之笑了。因为这句话,代表着他自爱的开始。

可是随即,忧虑就袭上了心头,什么病,要让他离开朝曦夜雨?他离开朝曦夜雨也就意味着是离开京城,说明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病京城无人能医。回想从傲鹰返回天朝的一路,他总是在咳嗽,最厉害的那次,便是突然失去意识栽倒。

看来,他的病,已经拖了太久了。如果当时我便能如今日般原谅他,给他温暖,或许他便会获得更早地医治了。

带着几分内疚地离开了朝曦夜雨,希望再见他时,他能够自重,自爱,成为一个崭新的:冉羽熙。

走在阿骚带我来时的小巷里,掐指一算,明天就是刘曦大婚的日子了。他最近忙着大婚,估计没时间来逮我,那我就在他大婚结束,立刻离开京城。林子说,太监服放在老地方,那我明天进宫晚宴的时候,就去拿。

眼看就走出小巷,可是一辆庞大的马车正好将狭小的出口堵住,而马车的后门,正对着小巷。我心中暗骂,谁啊,那么没素质!堵路!

突然,马车的后门突然打开,从上面跃下两个年轻的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足以可以装人的黑布袋。

我来不及多想扭头就跑。黑布袋旋即就从天而降,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只感觉他们将我扛上了肩膀,扔进了马车。

第六十九章 请不要碰我

抑郁,突然叫我删减八夫番外的篇幅,害我又要挤时间……跟挤牛奶一样困难……

完全没有给我任何挣扎的机会,马车就奔跑起来。我在黑布袋里挣扎,呼喊,都无作用。黑布袋被捆的扎实,而那噼里啪啦的足足有四匹马的马蹄声,再加上车轱辘声和市集本就喧闹的声音,彻底将我的呼喊掩盖。

最后,我放弃了挣扎和呼喊,反正无济于事,也别在他人面前示弱丢脸。等见到绑我的人再说。

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到底谁会绑我?

马车跑得飞快,我一路颠簸,大大的黑布袋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感觉周围渐渐没有了人声和喧闹,只有马蹄重重撞击地面的声音。

渐渐的,马车减慢了速度,周围很静,不知到了何处,接着,就有人将我扛出,他们速度飞快,我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我就被轻轻放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像是床榻,关门声后,四周就陷入一片寂静。

到底到了哪儿?布袋很大,我在里面坐起,去挖布袋的扣子,忽然,有人从背后将我用力摁倒,我趴下的那一刻,他就坐到我的后腰上,让我再也无法动弹。

“谁?!到底是谁?”

他将口子提起,解开了布袋,我从布袋口钻出的同时,一条手臂穿过我的脖颈就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就撕去了我的胡子。

我想转头看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他却用力摁住了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脸摁进了一个软枕。我只有用自由的双手去抓挠他的手臂,他却扯去了我的罩袍。那一刻,我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人绑我显然不是好好说话的,不然他脱我衣服做什么?!

“撕拉!”当亚麻的衣领被粗暴地扯开,凉气灌入后背之时,我的大脑就“翁”一声轰鸣,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刘曦!是不是你!”

摁在我头上的手立刻松开,却是将我的双手拉高至头顶牢牢摁住,后背被人压上,我看见丝丝长发在我的脸庞垂落。

“原来你好记得我?”当阴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时,一只热烫的手也抚上了我的后背,在我的肌肤上慢慢游移,“你昨晚是不是很快活?”他略带鄙夷和嘲弄的声音让我茫然不解。

“昨晚?”我立时恍然大悟,“你跟踪我!”

“小喜,没想到你出宫后勾引男人的技术大增,我想你怎会放弃寒珏,原来,是另有新欢!而且还不少!”

“撕拉!”原本被他扯开的衣领,立时被他一撕到底。我立刻大呼:“刘曦,你疯了!有这么对朋友的吗!”

“朋友?哼!”他贴到了我的脸边,肌肤相触,亲昵却充满危险,“你也配说这两个字?你根本就不配。你几时当我是朋友?”

“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兄弟?兄弟会不告而别?那七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你是不是诈死跟他走了!是不是鸠摩罗?!哼,对了,我低估你的能力了。只怕那个男人也早已被你抛弃,鸠摩罗是你新欢,而冉羽熙是新欢中的新欢!”

“不,不是的!”

“不是?我看就是!你就是一个花心的女人!既然你那么喜欢被男人上,不如也让我尝尝。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相信你也不会介意!”赫然间,他的手就穿入我的身下,握住了我的酥胸,一把收紧,然后重重揉捏。

“不,不可以……”力气在他的揉捏中慢慢消散,更多的,是对他的气愤。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得知我与寒珏之情时,他也是如此将我摁倒,然后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羞辱我,那时,若不是有殇尘,不知……会如何……

“很好,很柔软……”他吻上了我的耳垂,戏谑地说,“我听说被男人上多了的女人才更有滋味,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刘曦,我们是朋友,你真的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转过脸,想看向那张近在咫尺,却隐藏在昏暗中的脸,可是,他却吻向我短发下的脖颈,重重地,大力的吮吻,捏住我酥胸的手开始好不温柔地揉搓我的柔软敏感的茱萸,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发热。

我咬住下唇努力抵抗身体的本能:“刘曦……我真的不能说那七天发生了什么……”

“哼,你以为我想听嘛!”沙哑的声音里透出了浓浓的**,热烫的吻开始顺着我脊背而下,依旧是粗暴的,带着刺痛的吮吻。

“但是,我没有诈死……”

吻和摧残我酥胸的手忽然停下,他扣住我双手的手微微撑起他的身体:“那是谁要杀你?!”杀气从后背袭来,我却无法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好,我就相信是有人要杀你。但你没死!没死为何不来找我,反而销声匿迹去了傲鹰,还做了鸠摩罗的内侍官,伺候他!是你喜欢他那八块腹肌,还是他能让你更爽!”

“不,不是的。我真的从未背叛过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他近乎有些颤抖的声音,“你们总说为我好,你,殇尘,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你们的眼中根本不是朋友,而是孩子!你们一直将我当做孩子,将我独自遗弃在你们的世界之外,我从来都不能真正进入你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我们……”

“哼,好,既然你们把我当做孩子,那是不是应该在我洞房前,教教我应该怎么洞房!”忽然,他的手就插入我的裤子,捏上了我大腿的根部,当即,我全身紧绷,双腿本能地并拢。

“不,不可以!刘曦!你冷静,你听我说!”

“不可以?你还有资格说不可以!因为你的死,我可是无心找女人,守身到现在,你是不是该对此负责!也让我尝尝那种欲仙欲死的味道呢!”

我怔然无言,是啊,之前为了给北宫俊琦刘曦沉迷于男爱,一直是找小太监来玩闹,直到北宫俊琦死,他都未曾碰过女人。而之后,他和寒珏便忙于巩固天朝,当时更是无暇顾及什么男女欢爱。没想到我死后,他竟是……这一切,都因为他……爱我……

“哼,是这里吗?!”邪恶的声音响起之时,他的手就用力挤入我的双腿,摸上了我的下身,我心痛地咬紧了下唇,原来是我和殇尘,让刘曦感觉到了孤寂,是我们无意之间的对话,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和我们的距离。

当一跟手指尝试着进入我的体内之时,我恍然看到了梦中渐渐被桃树遮蔽的刘曦,和那滴从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小喜,你可真紧啊,不是说那些被男人上多了的女人都松如牛阴,没想到你果然是件尤物,难怪那些男人都对你欲罢不能,我当初就根本不该将你让给大皇兄,放你出宫!”听着他冷酷,轻鄙的话语,我体内涌起的不是**,而是内疚。

我们所谓的为他好,都是我和殇尘的一厢情愿,我们从未孤寂到刘曦的感觉,从未去问他,这么做到底他愿不愿意,高不高兴。是我们使他陷入压抑之中,使他筑起了一道又一道铜墙铁壁,将自己完完全全封锁……

今天草莓先种一半吧。

第七十章 菊花痛的小澜风

周六YY欢脱无良不能到场,很遗憾。希望大家玩地开心。无良会在新浪微博跟大家交流,讨论菊花的情节,和发布一些出版的讯息……

“你昨晚不是刚刚跟那冉羽熙风流快活,殇尘不是说你们女人要了还想要,贪得无厌!怎么,你现在是在嫌弃我技术差吗!”他继续戏谑地冷嘲热讽,用手指撑开我紧紧合拢的双腿,想探入我的下身。

“刘曦……对不起……”心痛早已代替了愤怒,让我哽哽难语,“你放开我,我就教你……”我知道,他并不想对我做这种事,只是,他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对我的愤怒。

“是吗,看来是你想要了?”他冷笑着收回了手,松开了扣住我的手,我趴在床上摇了摇头:“我跟鸠摩罗,冉羽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回来,是知道天朝维稳,我不应该回来再给你们增添麻烦。而不认寒珏,是不想让他再记起我……”

“为什么?”他依然坐在我的身上,我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被他撕裂的衣衫,从肩膀滑落:“跟你的目的一样……”

他微微一怔,缓缓退开了我的身体,我转身扶住领口抬起脸看向这与我一同长大,一同玩耍,一同偷食,一同爬墙的那位太子殿下。

他依然将自己包裹在阴暗之内,房间内的昏暗,将他的容貌深深埋藏,而那身玄色的袍衫与他披散下来的长发已经无法分辨。是我们将这个曾经站在阳光下快乐玩耍的少年,一手推进了阴暗。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伸向那片黑暗,手背触及一片青丝,“所以,我现在来救你。”

“谁喜欢你!”当我的手指触及那藏在黑暗处的容颜时,他撇开了脸,缕缕青丝从手背划过,如丝般冰凉。

“那还要我教吗?殇尘应该早就教过你。”我收回手扶住领口跪坐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如墨的长发轻动,带出了他的冷哼,转回脸质问我:“你还记得殇尘?你对得起他吗?”

心中无愧地与他那锐利的视线对视:“我无愧于你们任何一个!”

他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那带着鄙夷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当年对我的信任,甚至,更多的是失望。

我缓缓靠近那双眼睛,在触及他绵长的鼻息之时,他却将我重重推开。我跌坐在他的面前望入那片阴沉的黑暗。

深沉的静谧从他的身上散发,直到弥漫整个房间,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我不求他的原谅,不求他的理解,只希望他能将我放下,即使是厌恶,也不要再让我成为他的心结,让他为此纠结而痛苦。

“主子,太后在寻你。”门外轻轻的通报打破了房内的沉寂,他陡然起身,抽身下床。

“放了我!”我拉住他宽大的袍袖。

“放了你?哼!”他冷笑,“等我玩腻了再说!”他冷笑地抽走了我手中的袍袖,带着一丝无情,和一丝嫌弃。

他明明不会那么做,却又要说出这些伤害我的话来。我跪坐在床上,松开了衣领,那被他撕裂的衣领便顺着润滑的肩膀滑落。

门口传来他沉沉的吩咐:“看好她。”

“是。”

如果想脱身,就必须要说出一切。可是,刘曦是如此深爱他的母亲,曾经一度,我也敬仰和爱戴那位温柔的皇后。还记得当年刘曦喜欢压在我的身上睡,太后便将他抱开,然后温温柔柔地责备:“你会把他压坏的。”

脱下已经破烂的衣衫,看了看,只能横着穿了。

包上胸部,在身后打上一个结,然后走到窗前,推了推,推不开。好像被钉死了。

环顾房内,因为门窗都被紧闭,所以光线极为黑暗。大致可以判断出应该是宫里一个废弃的院落。宫里有很多这样被荒废的院落。以后收拾收拾就可以给新皇的妃嫔使用。

在昏暗中,看到了一个衣橱,打开,迎面一阵木料的潮香,显然很久没人使用过,也没有衣服。

皱眉之间,却有人打开了门,但只是一条缝隙,从那缝隙里塞进了一个餐篮,然后门就被再次关上。

我走到餐篮旁边,看了一会,提起,走到桌边,打开,是饭菜。但是,依然不见衣服。刘曦这次是下了狠心了。他想羞辱我,报复我。

是的,他在恨我。恨我不对他推心置腹,恨我对他隐瞒,恨我活着却不来找他,恨我每次遇到危险都将他撇开,恨我……恨我……他恨我的地方太多了……

但是,又爱我,不然也不会命人送来饭菜。这种既爱又恨让我想起了北宫俊琦对老皇上的爱。

满脸黑线,明明老皇上是个攻,而我就总是下面那个……主要是没有本事,抑郁……

“哎……”无心用饭,只有耐心等他冷静下来。他忙着大婚,今天定会很忙,因为还要提前彩排。而明天他便更顾不上我了。相信等他婚假结束,这口气也该消了。

趴回床上,盖上被子,房内寸光不进,不知时辰。文修会不会着急?鸠摩罗估计不会,他说不定又去玩了。自从到了天朝,他变得更野了。

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

开始想脱身的对策,既然我能应付鸠摩罗,应对冉羽熙,自然,也能应对刘曦。如果用强的,显然强不过他,用软的,只会被他嫌弃,继续这样关着我,羞辱我。烦,好像进入了牛角尖,我需要有个人来提点我。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感觉被一个人盯着,而且,这被人盯着的感觉很奇怪,只觉得浑身寒毛一阵又一阵,就像是鬼物在你不可见的地方盯着你。

努力从半梦半醒中清醒,看见的还是黑暗,我依旧趴着,脸朝着床内。可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我疑惑地随意地转过头,看向床边,赫然间,看见了一个头!

一颗头颅搁在我的床沿上,两只大大的眼睛正盯着我。

啊!我还未惊呼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然后那颗头上的两只眼睛眨了眨,居然是活的。

“嘘……”他另一手放在唇边,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来他是蹲在我的床边,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搁在床沿上,乍一看,就只有一个脑袋。

看他的容貌非常熟悉,似是十三岁左右的少年,玳瑁束发,两根小小的丝绦从玳瑁上挂落,和他的发丝一起垂落在他的双肩。

他慢慢收回了手,继续保持着那个盯着我的姿势。

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透着熟悉但却已经开始俊美的脸,我低声惊呼:“澜风殿下!”

“是王爷了……”他呐呐开口,下巴不离床沿,从我的角度看去,就是在跟一颗头颅对话,让我毛骨悚然。

他伸手慢吞吞地抓了抓屁股,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到你……我菊花疼……”

“啊?”我一下子就懵住了,是吗什么叫看到我菊花疼,“你,你知道菊花的含义吗?”

“知道……”他摸向身后,然后慢慢收回手,“以前你教太平的时候,我时常旁听……”

登时,我感觉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是啊,当初小澜风经常在我教授雅涵时前来,只是因为他过于安静,并且自有一番天地,所以总是将他忽略……原来!我不仅培养出雅涵这个腐女,还培养出了澜风这个腐男吗!

“自从……你死后……”他慢慢爬上了床,然后跟当年一样,趴在我的身边,将自己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对着我,“我就便秘了……”

“……”他便秘跟我的死也有关?

“所以……我看今天曦皇兄把你捉来,我想……可能看到你……就不会便秘了……”他说完,就那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如同木偶,没有任何神情。

我对他的话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无语。

“那……你现在想拉了吗?”我也觉得自己开始跟着小澜风一起变态。

他看了我一会,点点头:“所以我菊花疼……好像要出来了……”

“……”我转过头,好想去撞墙。

“小喜……你……能不能把手给我……”

我再次转回脸,然后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放到他面前:“要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手抓我**裸的手臂,然后,他微微起身,却是一口咬了下去。我惊愕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抽手,因为我不相信小澜风会真咬。

可是,我错了,他不是咬,是在吮吸。当熟悉的刺痛传来时,他放开了我的手臂,然后用自己的袍袖像是擦拭玻璃窗一样擦了擦,再将我的手臂放到我的眼前:“看……这样的形状很完美。”

白皙的手臂上,一个四四方方,相当规整鲜艳的草莓印。当即,我撞床板。为何独独与小澜风的重逢会让我有种想死的感觉。

“曦皇兄看来还要多多练习……”他在我把脸埋入枕头的时候,摸上我露在被单之外的裸露的后背,瞬间,我脸红如同火烧,在心中只有大声叹息。刘曦,这次是来真的了……

可别以为小澜风会救菊花,这小子坏地要死。以后找个机会,扒光他。

第七十一章 知天知地的小澜风

为毛要从菊花口中说出太后杀了她?无良一直认为让刘曦亲耳听到从太后口中说出才最残忍。无良就不让菊花说,就要将小曦虐到底,然后让你们心疼去。嘿!……

“小喜……你命……好大……啊……”在静谧许久后,小澜风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我再次看向他,他的唇角竟是坏坏地高挑,“把你扔下山崖都能活。”

我立刻一怔,不再视他为孩童:“你知道?”

那抹坏坏的笑已经从他的唇角消失,宛如方才他神情上唯一的变化是我的错觉,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曦皇兄……只怕到死……也不会想到是谁要杀你……那个老女人……真的太好了……”

我皱紧了双眉,心中惊讶:“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师傅……”他抓了抓头皮,动作很慢很慢,就像是慢镜头,“不过,他不知道我知道……他很笨……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杀手……哎……大人真是笨……一下子就套出来了,真让人没有成就感……”

他说了一堆知道不知道,最后,如同老人一般叹息。

“那太后知道我还活着吗?”我觉得这很重要,而这小澜风,显然知道地比刘曦还要多。

小澜风像趴趴熊一样木讷地趴了许久,才开口:“曦皇兄不是孩子了……他不会到太后那里兴奋地说,你还活着……他知道在杀手没找到之前,多一个人知道,你就多一份危险……当然,现在就更不会说了……他明天大婚,今天却绑了个女人回来……呵呵……太后知道会生气的……”

在我做的一切是为刘曦之时,同样的,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我看了看门外,发现并无光亮,显然小澜风不是从正门而入,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怎么进来的?”

小澜风看了我许久,才慢吞吞道:“我喜欢监视曦皇兄……因为……他最好看……”

“……”我隐隐感觉,这小子,已经不是腐那么简单了。

然后,他用手指指了指头顶:“房梁……”

“那你……”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他在我尚未说完之时,就破灭了我的请求,而且,速度不再是慢半拍,是非常之快。

他依然直挺挺地趴在我身边一动不动:“我带着你行动缓慢,会被曦皇兄发现。为了你让曦皇兄对我心存罅隙……不划算……恩……非常不划算……”他看着我瘪嘴摇头,我撇开脸:“算了,也没指望你一个孩子能救我。”

“我不吃激将法的……”他慢吞吞地说,还用它的手指戳我的后脑勺,“其实你要脱身,只要说出真相……”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转回脸看他。他也知道一切。

他将手指放到唇边做沉思状,我皱皱眉,这手指就是刚才他抓屁股的。

“恩……你提醒了我……曦皇兄如此敬爱自己的娘亲,现在他最信任的人也只有太后了……当年,他们相依为命,太后忍辱负重,只为护他平安,此等深情,坚不可摧……若是……曦皇兄得知他最爱的母亲是杀死自己最爱之人的凶手……只怕会一时无法接受……那么……恁他再如何坚强,也只怕会一朝崩溃,一蹶不振……到时候……寒珏皇兄又不是我的对手……箫莫皇兄根本就无心皇位……呀……我就坐拥天朝了……”

“是啊,你就是皇上啦……”我故意揶揄他,谁叫他见死不救。

他用那根放在嘴边的手指又去抓屁股:“到时……我就要朝九晚五……处理朝政……还要盯着各大家族……还要抗击外族侵犯……就没时间看艳书,没功夫偷窥宫女姐姐洗澡!”他的脸瞬间陷入死灰,整个人也凝固在昏暗之中。

他开始陷入石化,我伸出手去戳他的脸,戳了好几下,他才大叹一声:“哎……这些事……还是留给曦皇兄吧……做皇帝太无趣了……”他收回了抓屁股的手,再次四肢摊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除了后面的,他先前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原因。如果是寒珏的母亲,我会毫不犹豫地告知。毕竟寒珏已经心知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女人,但他会依然孝顺,只是将我更加严密地保护起来。

而太后在刘曦的心目中是慈母,是恩母,没有半丝恶念,和蔼可亲。事实上,太后也是那么一直做的。

而当初太后与他在后宫又是相依为命,太后更是一直忍辱负重,在后宫甚至低人一头,只为保护刘曦。这一切,也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如此母亲,莫说刘曦,谁都会赞佩她的伟大。

刘曦对自己母亲的爱,虽然与对我的不同,但绝对比我更深。

如果小澜风对刘曦说,我是太后害死的,刘曦说不定还会怀疑小澜风的用心。但是,一旦从我口中说出实情,那对刘曦的打击,将无法想象。到时摧毁的可能就是一位帝王。至于太后再伤心也与我无关。可是太后伤心,刘曦就不伤心吗?到时刘曦只会比现在更痛苦,更落寞。

“小喜……你想脱身很简单……曦皇兄爱的,想得到的……只是小喜……”他木木地看着我,我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深意,开始细细琢磨他这句话。在我深思之时,他又摸上了我的后背:“小喜……我兴奋了……我可不可以……”

“滚!”我似乎明白了他前一句话的含义,同时将他的手从后背取下,“你才几岁?!”

他翻着眼皮,想了想,郑重地看着我:“年龄不是问题,能力决定男人的魅力。”

“噗!”我笑着摇他的头:“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下次我一定要好好学武,不让任何人能抓到我。”

他没有笑,反倒做出了一副极度哀伤的表情:“我不想找不认识的人……难道男人的初夜就不重要吗……”

我眉角开始抽搐,谁看不出他现在开始在戏弄我:“我比你大太多了。”

他瘪了瘪嘴,神情再次恢复呆板,脸上更是带出一分老成:“娘说……就要找大的……有经验……”

青筋开始暴突:“我嫌你小。”

“我不小的……”

满脸黑线,我说的是年纪,显然他说的不是。

他开始慢吞吞爬起来,然后站回床前,缓缓扬起一只手,掌心对着我,“你稍微等一等,我脱一下衣服……”

“我。”我索性起身,盘腿而坐,双手环胸,任由被单滑落,然后看着他,“我现在看你脱。”

他双手伸向自己的衣带,忽然,他颤抖起来,仰脸求租地看向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我……紧张……”

“是不是要我帮你?”我刻意反问。

他忧伤地摇摇头:“不用……我自己会脱……”他扯住了自己的系带,半天没扯,最后,他整个人松垮下去:“曦皇兄就要来了……我还是走吧……”

“恩!”我重重点头。

他慢吞吞地转身,扬手,声音悲恸:“我……走了……别……想我……”

“你该回去拉屎了。”我提醒他。

他恍然地仰头:“哦……对哦……”他抓向屁股,“要出来了……”

我撇开脸苦笑不得,在回头间,眼前竟是已经没有了小澜风的身影……

明天大爱爱,地点在外。要报名的在评论区报名,什么床啊,床单都用不到了,就不要报了。明天心情好就三更,不会卡H。因为还有一章太后的情节~~所以卡了别怪我~~^_^

第七十二章 被扔出宫

小澜风的戏在菊花到女儿国后,那时他十六岁。嘿嘿……

我惊然下床,这小子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想起他说从房梁而来,就抬头,立刻满脸黑线,只见在屋顶上,有人开了个小口,然后放落一根绳子,而小澜风就嘿咻,嘿咻地往上慢慢爬。

他爬得极慢,就像毛毛虫在那里蠕动,屁股一耸一耸的,我看得脖子都僵硬了,他还没爬出去。而从那打开的口子里,我看得了昏暗的暮色,没想到已是黄昏。

小澜风爬出那个小口子,然后便将瓦片再一片片盖好,遮住了我那可见的,唯一的四方天空。

低头,坐到桌边,想了一会,笑了。拾起被刘曦扔到床脚的罩袍,准备离开。

就在小澜风离开不久之后,便有人又给我送来了饭菜,这一次,我吃光了它。小澜风的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刘曦爱的,想得到的,只是小喜。

而刘曦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一旦发现我已非他当年所爱之小喜,只会将我毫不犹豫地弃之,然后将小喜永远埋藏在心中,只当小喜死了。

感觉坐了许久,连那昏暗的光线都已经彻底消失,都没见刘曦前来,如他一日不来,我便会被关在此一日,到时若是出去,鸠摩罗准会雷霆大怒。

一想到鸠摩罗那全身紧绷的肌肉,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主子。”忽的,门外传来话音。我立刻轻轻跑到门外,在听到刘曦一声闷哼后,房门便轻轻打开。

我就站在门边,当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外面已经进入了深夜,难怪房内会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当刘曦黑色阴沉的身影挡住那唯一的,黑夜的光华时,房门便再次关闭,他直接走向房内,我依然站在原处,是不是练武之人视力都很锐利,能在如此黯沉的房内行走如同白日?

很快,他同样黑暗的身影便与房内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我几乎看不到他的存在,只能靠他行动的身形,来判断他在何处。

他先是走到了桌边,似是看了看饭菜,他是要确定我有没有吃饭吗?然后,他便走到了床边,床上我的被子卷着,黑暗中,应该分不清我到底有没有睡着。

我开始轻轻向他靠近,当他不动之时,我只能隐隐感觉到一团比黑夜更加深沉的黑影,站立在那张床边。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张黑乎乎的床铺,然后,他慢慢弯下了腰,而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缓缓地圈抱住了他的身体:“曦……”

他惊然站起,我便贴上他的后背:“不要记恨我,不要再说出那些伤害我的话,我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真是可笑!”他冷漠而鄙夷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我缓缓收紧了手臂,圈住他那窄细的腰身,厚重的华袍带着一种特殊的质感:“曦,你与寒珏当年在我床边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愿用江山与寒珏交换我,难道不正是因为你爱我?”

“那是试探!”他抓住了我圈住他的手,用力扯开的同时,他在我面前陡然转身,那挺拔却阴沉的身体如同一面阴暗的墙矗立在我的面前,无形的压迫感便随即而来,“哼,你该不是等了我一天寂寞了吧。”当讽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之时,他便将我扯入怀中,锁住了我的腰身。

他的手,并不热烫,即使贴上他的胸膛,我依然感觉不到他又任何**,而那只开始揉捏我腰身的大力的手,带出了他早上未曾发泄完的隐藏在心底一年的愤怒。

他摸上了我系在后背的结,冷笑:“你还需要穿衣服?”立刻,他用力扯去,那件仅能遮盖的衣衫便滑落在我与他之间,我没有拒绝,而是贴上了他的胸膛:“曦……我嫉妒。”

微微带着凉意的手在我**的后背开始游走,很慢,带着一种沉思:“嫉妒?”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而明日你却要与别的女人大婚了。我的曦要属于别的女人了,我嫉妒那女人,所以,曦,今晚你就属于我吧……”我抚上他的胸膛,避开了他的敏感,勾引这种事,过了头,就真的会出事了!

他身体陷入了怔愣,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而稀薄,他的胸膛也开始大大地缓慢地起伏。忽然,他抱住我转身就将我按在床榻之上,一手握住了我的丰盈,狠狠捏紧:“我!满足你!”

我扬起淡淡的微笑,那一刻,一个吻就重重落在我的唇上,我没有回应,只是让他吻着,侵略着,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的失望。他见我不反抗,便顺着我的脖颈而下,重重吮吸。

我发出不带着挑逗的舒服的叹息,他的吻便停滞,我伸向他的腰带,他立刻扣住了我的手,紧紧地,如同要捏碎我的手腕。

“怎么了?”我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他在黑暗中盯视我,久久地,盯视我。

他脸上的肌肤很细腻,我尽量让自己爱不释手,然后,我插入他的发丝,顺滑的乌丝在我指尖如同水流。

“你不是小喜。”

“我是小喜。”我勾住他的脖颈,想靠近他的脸,他却如同触及腐尸一般抽身离去:“不,你不是!我的小喜已经死了!”

“曦,我没死,所以我回来了,想看你大婚。”我急急起身抱住已经站在床边的他,“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嫉妒。”

“我的小喜不会嫉妒。”他的声音不再冷厉,而是透出了哀伤,“她没有瑕疵,没有!”

“曦,我是女人,我自然会嫉妒。我已经没有了殇尘,寒珏,鸠摩罗,冉羽熙,我不能没有你。”我刻意发急,“现在天朝已稳,我就能回到你的身边,曦,给我,把你给我。”

“滚开!”他将我重重推开,急促的呼吸甚至有些颤抖,似在压抑那几欲喷发的怒火,“原来你和冉羽熙,鸠摩罗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因为你无法勾引到他们!”

“不,不是的,我,我……”语气变得心虚,我再次扑向他,他却大大后退,我扑了个空,双手撑在了床沿之上,落寞而哀伤,“曦,你是爱我的。”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仰起了脸,如同逼迫自己吞下世上最苦的汤药,发出一声长叹:“我的喜儿已经死了……”然后,他摇了摇头,绝然转身而去。

我立刻下了床,本想摸地上的衣服,后来想了想,还是先别捡。

果然,他在出门后不久,便再次折回,我兴奋地上前,尚未开口,一件衣服就重重砸在我的脸上:“穿上,滚,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拿着衣服跑向他,扯住他的袍袖:“曦,你不可以把我丢弃,我不想回傲鹰,这里是我的家,我们一起长大,你是爱……”

他厌恶地抽走了袍袖,将我冷冷推开,然后就沉沉吩咐:“来人,扔她出宫!”

“是!”见有人进来,我赶紧穿上衣衫,应该是门口某个侍卫的。刘曦绝情之时,真是冷酷,居然都不等我穿好衣服就让人进来,还好天黑,不然岂不吃亏?

又是黑布袋,又是两个黑衣人,我急了:“不,我不出宫,不出宫!”这次,我是真的,因为我想见那老太婆。

这一次,他们的动作不再轻柔,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我一掌打晕。等我醒来时,眼前是一条漆黑的小巷,身边是我破碎的衣衫,完整的罩袍,和那堆假胡子,我被刘曦像扔垃圾一样扔出了皇宫。心中带着痛,却又很欣慰。

痛的是,他一旦绝情,就绝地彻底,甚至不念当初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真当有割席断义之决绝。

欣慰的是,他已经是真正的帝王了,当断即断,否则不断自乱。

哎,就这么被扔出来了,明天还要自己去找那老太婆,麻烦。这次行头得带齐备,以免那老太婆伤我。

街上空空荡荡,已是深夜。套上罩袍寻路回到使馆,当跨入鸠摩罗所处的院子时,惊讶地看见鸠摩罗竟和女皇陛下都一脸深沉地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而文修则是焦急地在他们面前徘徊。

“你们……”我抱着破碎的衣衫怔怔站立在门前,登时,三个人的视线便都朝我而来,鸠摩罗的愤怒,女皇的担忧和文修的焦急,所有的视线都落在我的身上,让我心感温暖。

“秋苒!”文修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臂,上下打量,整个人也变得开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但是,鸠摩罗显然就不想文修,他冷冷起身,大步而来,然后,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生气地俯视我:“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冉羽熙呢!那混蛋在哪儿?”

瞧鸠摩罗的话说得,好像我很冉羽熙鬼混去了。

女皇担忧地走到我的身前注视着我:“秋苒,我们去朝曦夜雨找过你,但你和冉羽熙都不在,你们去哪儿了?”

“冉羽熙走了,去看病了。”我随口答,这是事实,可是,突然鸠摩罗的手就伸向我的脖颈,眼中冒出了火光,我立时反应过来,捂住脖子,可是,伸错了手,袍袖滑落之间,白皙的肌肤上,那小澜风的恶作剧就乍现在众人的眼前……

与小曦的爱爱没有强的成分,这次之后,菊花就真的变成攻受皆备了。

第七十三章 秘密基地

感叹爱爱之难写。通常有写实,写虚和虚实结合三派。真的很难写好啊~~~~……

此时此刻,我尴尬不已,不敢看众人的脸色,落荒而逃:“我,我去睡了!”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鸠摩罗的怒吼,我当然不会停。

“摩罗,别,别这样,秋苒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是文修。

“鸠摩罗王请冷静,本王相信秋苒不是随便的女人,而且一定不会跟那冉羽熙,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了。”还是女皇冷静啊。

不过,此刻,我还是跑路要紧,改日再感谢女皇。

急急跑回房间,转身关门时,温柔的女皇陛下已经站在门前,她担忧地注视我,似是没有得到答案,她就不会离去。

我侧身让开了路,她便进入房内,等我关门之时,她已经为我点亮了房内灯火,明亮的烛光立刻让我感觉到了温暖,这一天,都是处于黑暗之中。

“你跟那冉羽熙是怎么回事?”她站在桌边开门见山,清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你恨冉羽熙。”

垂着脸走到床边,坐下:“女皇,我知道你与雪铭是好友,所以,既然你看见了,也便等于是雪铭看见了。”

“所以我来听你的解释。”她坐到了我的身边,语气带出了一丝质问。

“我……原谅了冉羽熙,然后,劝他去治病,他……好像病得很重……”

“是嘛……”身边时女皇淡淡地叹息,“他是自我惩罚,还是自我放逐?”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离开后,我便离开,结果被……被刘曦捉去了……”

“刘曦!难道这些事他……”女皇抚上了我的脖颈,我叹了口气:“反正我逃出来了,女皇,你会告诉雪铭吗?”我转脸看向她,她却盯着刘曦留在我脖颈上的红痕心疼:“他太粗暴了……”

“女皇?”我拿下了她的手,到底是女人,只会心疼我,而不是像鸠摩罗,一副要将我撕碎的模样,“你会告诉雪铭吗?”我再次追问。

她微蹙双眉摇了摇头,可是她眼中那隐隐的愤怒却似乎隐瞒了她的心思:“那你们……”

“没有。”我认真地回答。

“好,那明日你别入宫了。”她说完便将我轻轻拥入怀中,让我伏在她柔软的舒胸上,我隔着那片柔软听着她隐隐的心跳,不知为何,我忽然有种被雪铭拥在怀中的错觉。这分错觉让我情不自禁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当我像进一步找寻舒服的姿势依靠之时,女皇却放开了我,站起了身,一下子落空的怀抱,让我有些发怔。她侧身站在床边,背对着我,只有那头漂亮的卷发,撑满我整个眼帘:“你睡吧,天朝不宜久留,我会派人保护你。”

“不用了。”我淡淡而笑,目光随意地落在了地面,“刘曦不会来捉我了。”

“为什么?”她身形微动,我感叹道:“他不喜欢贱人,所以我贱了一把,他便知我已不再是他所爱的小喜了,所以,他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了。一些事,总是要了结的。”比如还有老太后的事。

久久的,女皇没有说话,在我扬起脸时,她也正好转身,唇角挂着微笑,眸中先前的那丝愤怒也已经消散,她再次抚上我的脸:“那你好好休息。”

“恩。”

看着女皇离开的背影,我倍感温暖。说到底,女皇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呐。至少,她在我的面前,一直是那么平易近人,与她在一起,我从未感觉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是……一位朋友。

第二天,刘曦的婚典开始。

一大清早,士兵整齐的步伐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们五步一岗地排列在京城通往皇家宗庙的路上。因为刘曦和他皇后的车撵,以及文武百官就会经由这条道路前往刘家宗庙祭奠。

到时各国君主和使节也会专车接送,跟在刘曦他们的车撵之后。

我在文修来叫我起床之前,就离开了使馆。到时遇上鸠摩罗,只怕便走不了了。我换上一件高领,遮住那片红痕,套上罩袍,便去买晚上要用的东西。

全城的人都涌去看皇帝大典,很多商铺都关了门,但是,黑市是不会关的。当年做买办的时候,接触了不少三教九流,自然也知道黑市密集何处。

当皇家车撵开路的锣声响彻京城天空的时候,我在黑市上买了一把匕首,一瓶,和一把假发。

而当那锣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我找了条狗试。确定起效后付清余款。然后回转。

宗庙祭奠要一直到下午才会回转,接着便会在申时,在朝阳大殿举行大型的婚宴,筵席可达五百。到时还有歌舞声乐,欢庆到夜半。

远远看着车撵入了京,想中途插入,却没想到被阻挡百姓的侍卫拦住,遇到这种情况,解释也没用,只有耐心等待。

当看到刘寒珏的车撵时,我大喊跟在车边的小林子:“林公公!林公公!”

小林子朝我看来,吃惊地走向我,当然,车撵依旧前行。

“你……哦,菊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林子反应很快。

我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睡晚了,没赶上。”

林公公便让侍卫放行,侍卫才略带歉意地让开。

然后我做出连连感谢的姿态,恭送林子远去,然后后缩,缩入跟在车撵之后步行的百官之间。

在前排的官员倒也认识我,因为上次御花园御宴里,他们也看见过我。于是他们便跟我攀谈,问我怎么不在傲鹰国的车撵里。

我便再次解释,自己在朝曦夜雨睡晚了,现在车驾也不能为我一人停下,就只得跟着大家步行。那几位官员呵呵而笑,好奇地向我问起了傲鹰国的风土人情。

入宫之后,我便趁着天黑和人多刺溜就钻入了小密林。皇宫如我家后院,我穿梭在偏僻的密林之间,爬树翻墙,从外宫直入内宫,很快到了秘密基地。林子说的老地方自然就是这里。

秘密基地除了草地,还有一片假山群。而在最偏僻的假山里,竟然还有一处石洞,若是下雨,我们便会进石洞打牌。

我钻入石洞,先是一怔,石洞里德东西,竟然依旧全在。为了打牌舒服,我和殇尘像老鼠一样将地毯,矮桌,茶杯,衣架,甚至最后连毛毯,都一点一点搬入石洞,打累了还可以直接睡觉,所谓完善基地条件。

而今,这一切都在。只是,地毯上多了一套普通太监的衣衫。蹲下,摸了摸地毯,并不潮湿肮脏,似有人经常来此。难道……是刘曦?

心中感慨万千,带出一丝抽痛,眼前浮现出刘曦独自一人卧于此处怀念当年的情景……

“轰隆隆……”闷闷的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立刻匆匆套上假发,换上太监服,离开了石洞。

看了看天,黑云密布,这是要下雨啊。

走在宫道之间,我含胸垂首,刻意拉松的衣衫便隐藏了我的身形。钻入太后寝殿后的小林,然后来到窗前,房内此刻一片宁静,黑暗,我翻了进去,就钻到了太后的床下,等他归来。

太后的寝殿离朝阳大殿很远,所以听不到前宫的欢歌笑语,反而因为无人静得了无生气。

一般情况下,太后会先行回转休息,然后留下刘曦在大殿。吉时一到,刘曦也会离开,因为要入洞房,之后估计会由寒珏接替。

正想着,寂静的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我屏住呼吸,继续等待。

“小心小心,太后有血醉了。”灯光和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房内,之后,便是宫女把太后扶上了床。

我继续等,人多,不好办事。

直到太监宫女全都退出房间,房间熄灯,连贴身宫女都去安睡之时,我才钻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先去把那个睡在房内的宫女用闷了。我还担心不够,倒了很多,闷了很久,险些以为她被我闷死了,我才放手。

第一次做这些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第七十四章 血色雨夜

惭愧……自觉面壁……

我没什么本事,但我胆子大。这种报复的事,雪铭他们或许要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而我想干就干了,主要太后也不会武功,皇宫的路我又熟,所以这件事我一人就能搞定。

掀开太后的帐幔,迎面是一股淡淡的酒味,我爬上去,拔下了匕首,一手捂住了熟睡中太后的嘴鼻,一手将匕首放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我是真有杀她之心!

手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控制,越捂越紧。她本能地开始摇头,想摆脱我阻断她呼吸的手,在她扭动之间,锋利的匕首便割开了她细嫩的肌肤,立时,她被疼痛惊醒,在她睁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眸中的惊恐。登时,我竟是欣喜不已,捂住她嘴鼻的手更加大力。

她开始挣扎,双手扣住了我的手臂,想将我扯开。可是,她根本无法将我拉开,此刻的我犹如被恶魔俯身,全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而当她的眼珠开始上翻,双手软软地垂落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了行走大师的声音:“明镜啊……静心……”

我倏然惊醒,从心魔的空竹中慢慢恢复了理智,稍稍放开了捂住她嘴鼻的双手,放入空气。

她开始大力呼吸那有限的空气,我冷冷地看着她,“皇后,好久不见。不对,现在您可是太后了?!”

黑暗的床内,隐约可以看清她的眼睛和面容,她上翻的眼珠慢慢回落原位,喘息着看着我。惊恐渐渐被冷静覆盖。

“不愧是阴毒的女人,这么快就恢复冷静了。”

她紧紧盯视我,似在问我是谁。

我用匕首拍打她的脸蛋,她没有丝毫惧色:“今天我是来讨债的。你把我扔下山崖,断了我三分之二的骨头,你说我今天是挖你一只眼睛好呢……还是割你一只耳朵好呢?”

立时,她双眸圆睁,喉咙里发出了声:“恩!恩!”她无力的手抬起指向我,可是却在下一刻又无力地跌落。

“你当初为何不问问我怎么想的?如果你对我说明,我自会离开刘曦和寒珏殿下,你何必要下此毒手?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太监,死不足惜?”

她的视线开始变得凌乱,眨眼之间,竟是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滴落,我冷笑地用匕首接起:“你这算是鳄鱼的眼泪吗?你太小看身边的人了。别忘了,你儿子坐上王位,也有我的功劳!”

泪水从她的眼中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我感觉很奇怪,因为那好像不是害怕的泪水。但是,我不会放开手听她什么鬼话。到时她一喊,我就逃不了了。

“你放心,既然这天朝也有我的份,我就不会出现在你儿子面前,勾起寒珏的记忆,来搅乱现在维稳的局面。”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竟是带出了我无法相信的感激。

“但是,你的命我还是要的。”说着,我举起了匕首,而她,却是闭上了双眼。靠,是以为我真不会杀吗!举了半天,我还真下不了手。啐,我真没用,居然连毁容的勇气都没有。

而她的呼吸倒是一副准备领死地平静。我拿出了倒有的帕巾,然后闷在了她的脸上,她便昏迷过去。眼角依然挂着泪水。可是,我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啊。于是,我用匕首把她头发全割了。

在这里,有时发是头颅的代表。在特殊情况之下,割发便是已经取你首级的含义,顺便饶你一命。同样的,这里长发对一个女人也很重要,有些女人爱发甚于生命,若是乌丝脱落,还会自杀。不过太后应该不会吧。

拿着长发,卷了卷,攥在怀里,离开这个房间,老太婆,我们的恩怨清了,希望你以后好好辅助刘曦,别让小喜白白牺牲。若是让我知道你再使出什么阴毒伎俩,我便会隔三差五来给你剃头。

翻窗之时,竟是闻到了酒味。好奇怪,太后床内的酒味是太后身上的,那这里又是谁的?戒备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一阵夜风飘过,那酒味便随风吹散,难道它是随风而来?

不去多想,离开要紧。我便速速赶回秘密基地,希望能赶上鸠摩罗出宫。

“轰隆隆!”在我回到秘密基地时,雷声竟是清晰了,宛如就在头顶。我解开太监服,衣衫褪落一半时,忽的,一道无声的闪电照亮了天地,我怔立在石洞之中,下意识地抬头,想起了殇尘离开的那个晚上。

“小喜……你告诉我,我还能信任谁……”一阵狂风卷入了石洞,同时带来了刘曦无力的声音。

我惊然穿起半褪的衣衫转身,洞外阴暗不见五指,未见刘曦,难道,是我的幻觉?

“垮察!”忽然一道炸雷带出了雷电,瞬间照出了一个立在洞外的身影,那刹那间的红色,映入我的眼底。而在此隐没黑暗的他,让我的心被揪紧。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忽然,笑声混入风声在黑暗中扬起,空气里开始弥漫浓浓的酒味。

“哗!”陡然间,暴雨便倾盆而下。在那一闪又一闪的银光中,他撑开双臂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透着痛苦的,绝望的,让人心痛的笑声,被隆隆的雷声覆盖,他在雨中旋转,如同嘲笑苍天,雨水淋在他那件暗红的喜服上,挂落的雨水如有丝丝鲜血从他的衣衫中渗出,宛如下的不是雨,而是刀,这些刀无情地割裂了他的全身,痛苦的血汩汩流出。

“刘曦……”我轻喃出口,在雷声中恍然惊醒,赶紧冲出了石洞,跑入大雨之中,捉住了他旋转的身影:“刘曦!冷静!刘曦!”

我朝他大吼,他嗤笑着停下,无力地站立在我的面前,发丝被冰冷的雨水彻底打湿,粘附在了他苍白的脸上,双目无神而充满了自嘲:“小喜……我最后得到了什么……你说……我得到了什么……”

雨水打湿了我的眼睛,我匆匆将他拉向石洞,他趔趄地任由我拉着,不断地呓语:“我只得到了一个冰冷冷的王位……而我失去了殇尘……你……快乐……温暖……太多……太多了……现在……连母亲也要失去……”

我将他拉进石洞,急急地捧着他的脸:“没有,你谁都没失去!你的母亲还在,我也还在!”

“母亲……呵……那还是我的母亲吗……她只是为了这个王位,是她想要天朝这个天下,呵,呵,哈哈哈。我不过是个工具……是个工具……”他靠在了石壁上,哽咽滑落。

“不是的,不是的……”我蹲在他的身前,陷入混乱,刘曦怎会不在前宫而跟上了我?

“不是?”他扯了扯唇角,“她为了这个王位都能对你下手,那她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不是就是我?是不是?”

忽明忽暗的闪电,带出了他痴然的神情,那双曾经阴沉而精锐的眼睛,瞬间崩塌,陷入无尽的黑暗。

我因为心乱而一时无法回答,他靠在墙上嗤笑摇头:“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她明明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啊……明明知道……她想要王位……就来拿好了……我给她……什么都给她……这个王位……这个天下……我好累……真的……很累……”

“刘曦!”我急的捧住他的脸,在闪电中看到了他已经彻底涣散的眼睛,他继续呓语:“我是她所出……现在把命还给她也是应当……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刘曦!刘曦!”任由我无论如何地呼唤,他都无法从黑暗中拔出,情急之下,我吻住了他的唇,不再让他说出那些近乎绝望的话,让自己在这些话的催眠下越陷越深……

好吧,你们揍我吧,我又估算错误了。明天我会早早跪送上爱爱的

第七十五章 夺人洞房

以后再也不会预告爱爱了,太失败了……

我狠狠地吻住他,用力的吮吸他,进入他总是抿起的双唇,扫尽里面所有的酒液,他的身体开始陷入怔愣,我深深吸入他的气息,与他的唇齿相撞,摩擦,知道自己无法呼吸之时,我缓缓放开了他,发麻的唇间,残留着他的酒香。

我抵在他的额头上,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开与他的距离,他怔怔地看着我,那双原本涣散的双眸,聚集在了我的脸上,里面有惊诧,压抑,和哀伤。

“曦。”我再次捧住他的脸,“虽然有句话我说出了很违心。也很虚伪,但还是要说,就是:不要记恨你的母亲。”

他垂下了痛苦的脸,摇了摇头,我轻轻拨开那些因为雨水黏在他脸上的,凌乱的发丝:“当时,我只是消失了七天,寒珏就放下一切政务区西山等我,而你,也放开国事,只为寻我。你们一个作为王爷,一个一国之君,却为一个女人,放下正事,只为找她,这是王爷和国君应该做的事么!”

电闪雷鸣中,他撇开了脸,沉沉的呼吸。“你母亲杀我,是为大局,只是,她用错了方法!而她瞒你,是不想让你仇恨她,因为她知道,一旦对我下手,你会恨他。母亲最痛苦的莫过于被自己的孩子憎恨着。就像我现在找你母亲报仇,也不想让你知道一样!那么,如果你恨你的母亲,是不是也该恨我?”

他悠然扬起了脸,扣住了我的手臂:“不,你不会的,你不像她那么残忍!”

“不,我和她一样,她对我也是无法下手,所以她雇了刺客。而我也是,所以我取了她的头发。”

他的双目立时透出了惊讶。我从怀中取出太后的长发:“看。”

“母亲……”他惊诧的轻喃出口,便从我手中颤抖的接过了长发,我垂下了脸:“曦,结束了,这是我和你母亲的恩怨,我们都不想将你牵扯进来,让你痛苦,你为何偏偏要跟着我,知道这件事呢!若如今日,我是断不会回天朝的,总比看着你现在痛苦的好。”

“小喜……”

“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为你母亲说话,但是,她确实不是只为你考虑,而是整个天朝。天朝需要有个人能撑起来,当时除了你,还有谁?”我抬眸看向他,他攥紧了手里的发丝,缓缓扬起了脸,痛苦地闭上了双眸,吞咽着那份我和他母亲恩怨情愁所给他带来的那份沉重,和巨大的痛苦。

洞外雷声渐轻,雨声却越来越嘈杂。无情的雨水击打着地面,冲刷着一切,已有水映入了石洞,在门口聚集了一滩清水,照出了天上青黑的乌云何时不时划过的闪电。

我沉默地对着他许久,看着他身上已湿的喜服,心中一痛,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曦,去洞房吧,别让大家担心。”

“洞房?”他轻笑出口。“呵,又是为了大局么?”他嗤嗤地问,我撇开了脸,他却慢慢起身:“我刘曦此生,一直都活在大局的控制内,迫于大局,我要继承帝位;迫于大局,我母亲就要杀了你;迫于大局,我就要尽快娶妻生子……大局,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一条腰带从我眼前坠落,被弃在我的前面,我惊讶地仰脸,他苦笑着脱下喜服,一件,又一件,随着他无力的步伐,滑落在他的身后:“要洞房,你去洞吧,今日,我不想再被大局控制了!”

一条腰带从我眼前坠落,被弃在我的前面,我惊讶地仰脸,他苦笑着脱下喜服,一件,又一件,随着他无力的步伐,滑落在他的身后:“要洞房,你去洞吧,今日,我不想再被大局控制了!”

他脱下了所有的喜服,身着那红色的内单跌坐在了地毯之上,然后,缓缓躺下,如同濒临死亡之人,没有了生气。

我捡起了地上的腰带,皱紧了双眉,再回头看时,他侧身蜷缩,后背朝我,不让我看到他的神情。

看到他这副萎靡的模样,难道这秘密基地在我和殇尘死后,已经成为他暂时逃避现实的地方?我不由得心痛,但更多的,还是生气。

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再次蹲下:“你此生真是被大局所迫?想登上帝王也是大局所迫吗!”我大声质问他。

他的身形微微一怔,我盘腿坐下,盯着他的后背,“你从小所有事都要跟韩珏比个高下,包括王位。若不是寒珏本无心王位,那么现在,你们哪来这和睦共处!如今,韩珏失忆,你不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我,来有助于寒珏恢复记忆,虽然是为大局,但你是被迫这么做的吗!”

他倏然起身,嫣红的后背铺盖着他污黑的长发,他陡然转身,却是一把抱住了我,紧紧地,如同抱住洪水中的原木:“对不起……我……自私了……”

“哎……谁让你和寒珏生在帝王家,而且,还是那么一个复杂的帝王家。若是像鸠摩罗那般家族,或许就没那么多痛苦和烦恼了……”心中感叹,鸠摩罗是独子,又是民族英雄,从不用去担心有人会去篡夺他的王位。

“小喜……小喜……我的小喜……”他哽咽的一遍又一遍呼唤我,紧紧地拥抱我,宛如要将我揉入他的体内。

我抬手抚上他微微颤抖的后背:“要哭就哭吧,但是……只能在今晚……”

“小喜……小喜……”他无声而泣,我静静地拥住他,给他想要的,和我能给的,所有的温暖。

外面的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一闪又一闪的无声的闪电中,映出了地上那一件件,他华美的,暗红色的喜袍,而他身上嫣红的丝绸的内单已经因为那湿透的长发而映湿,我轻轻爬梳着他的湿发,将它们分开,分散,希望能干的更快一些。

他渐渐松开了怀抱,从我的肩膀滑落,靠在了我的胸前,我没有推开他,他拉过我整理他长发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小喜……”

“什么?”

“爱我……”渐渐轻微的雨声里,带出了他轻如呵气的声音。

我俯下脸注视他,他的脸买入我的胸口,看不清神情,长发散落在他的耳边,将他彻底覆盖。

“我本来就爱你。”我轻轻地答。

他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母爱,我要的是你对殇尘,对寒珏的爱,只要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好……”

我沉默了。

他放开了我,离开了我的怀抱,然后,他转身再次躺在地毯上,将自己抱紧。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祈求我的爱。而是静静地躺着,静静的呼吸。我微微上前,轻轻拨开了他遮盖在脸庞的发丝,触到了他眼角的泪痕。

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吐出。取出毛毯为他盖上,然后捡起了哪一件件被他丢弃的喜服。材质上乘的华袍因为水的浸湿,变得更加沉重,我将它们一件件刮起,然后拿下了假发,拧干。转身看了看他,他依然背对着我,想了想,脱下了身上的湿衣,一阵风吹来,身上的雨水让我发冷。立刻换上了原先留在洞里的干的衣衫。

然后砸殴打他的身边,轻轻躺下。

他身体一怔,惊讶的转身,神情复杂而疑惑地看着我:“你……不走?”

我转向他,淡淡而笑:“就然爱你,又怎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去?”

他定定的看着我,神情却依然带着落寞。他再次转过身,将后背对着我。为什么每个男人都会以为我会离去?

还记得前一个晚上,冉羽熙也以为我会离去,但是,我还是留下来劝他治病,陪他到天明。

而今天,刘曦又以为我会离去。我伸出手,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他,记得殇尘说过,男人有时也缺乏安全感,喜欢被女人从身后抱着。所以,我这样抱着他,不再提让他回洞房的话,不想让他再抵触我,对这个婚姻产生极深的厌恶。

他微微怔住了身体,然后慢慢放松,他在我的怀抱中转过了身,仰天而睡,将我搅在怀中。我在然而然地将腿放到了小腹上,抱住他,因为这样舒服。

可是,渐渐地,有什么东西钻到了我的腿下,顶在了我的腿根。他身体一僵,立刻转身,而在转身之间,那硬硬的小东西便擦过我的腿根,留下一窜炙热的温度。他再次背对我,然后传来他带着几分尴尬的,轻轻地一声:“对不起……”

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背,笑了,抬手取下了他束发的发簪,半干的青丝散落,铺盖在我的面前。我抚上他的肩膀,然后微微撑起身体,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吻,他浑身一紧,转过脸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便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他依旧正愣着,我落下一吻后,淡笑的看他,他眸光失措了一会,咬紧下唇撇开脸,紧闭双眸:“我不需要你怜悯。”

我又笑了,吻上他的侧脸,他修长的脖颈,轻轻地,吻着他,手抚上他的胸口,触到了那隐藏在殷红内单之下的茱萸,只是轻轻擦过,它便挺立起来,他立刻抓住了我的手:“小喜……”暗哑的声音里,透着沙,他压抑着自己,就像那些他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日子,“你不需要为我……”

“今天是你洞房不是么?”我吻上他因为紧闭而拉长的眼角,淡淡的咸味映入了我的唇,那是他的泪水。心中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复杂到我只想去吻他,让他获得快乐。

第七十六章 尴尬的第一次

他依然紧绷着身体,牢牢握住我手,不让我去碰触他,我便轻轻吻着那如同精灵一般的,漂亮的耳朵,然后用舌尖轻触他的耳垂,那一刻,他松开了握住我的手。

获得自由的手便顺势滑入他的衣衫,抚上那片已经热烫的肌肤,他的温度真的很烫手,应是压抑而成。另一边小小的茱萸在我未曾触碰之时,便已经挺立。他的胸膛开始大大的起伏,轻轻的雨声中传来他微微急促的呼吸。

我只是轻轻掰动他的肩膀,他便倾倒而下,仰躺在我身前,我就此吻上了他的唇,轻轻的,柔柔的。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伏到他的上方,吻上他紧闭的眼睛,睫毛和眼珠都在我吻中微微颤动,我顺着他的胸膛抚下,扯开了他的衣结。

丝绸的红色内单就此滑落他白皙的肌肤,然后再次抚上他胸口的茱萸,轻轻擦过,他的双唇中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恩。”

同时,他在我的吻下睁开了眼睛,那充满火焰的,**的眼睛,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脸庞。我停下了抚触,静静地撑在他的上方。

“喜儿……”突然,他扣住了我的后脑,将我重重摁倒了他的唇上。

热烫的吻侵占了我的唇,他重重吮吸,急躁地啃咬,发出一声又一声不满足的闷哼。

我再次抚摸他的身体,他在一声叹息中放开了我,我便顺着他的颈项而下,留下自己轻柔的吻,他抚上我的后背,掀起我的衣衫,将它从我的头顶脱下,然后闭上眼睛细细触摸着我的身体。不再是昨日的粗暴,而是仔细地,一点一点抚过我的后背,每一寸肌肤。

问过他的胸口,他竟是本能地微微挺起,绽放的粉色的花蕊映入我的眼帘,缓缓俯下身,含入口中,立刻,他的身体变得有些紧绷。

温柔地吮吻那小小的东西,听着从它主人口中而出的带着**的叹息,那轻轻地,属于男人的呻吟飘荡在石洞之中,在雨声中若隐若现。

“喜儿……呃……恩……喜儿……”

伸手向下,抚过他已经紧绷的小腹,留恋徘徊,在他的身体不安的扭动之时,我伸入了他的腰带,握住了那早已饱胀的挺立。

绸裤在我的手臂上滑落,它便暴露在空气之中。刘曦顺着我的后背抚上我的脖颈,然后插入我的短发,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发根:“喜儿……恩……我的喜……儿……”

盈盈一握的小东西在他的哽语中又胀大了一分,我继续吻着他胸口的蓓蕾,他开始急躁地挺起身体,那炽热烫手的硬挺就在我的圈握中移动了一下,立时,他如同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再次躺回地面,急促地喘息。

微微扬起脸,看上他的面颊,他微闭双眸,白皙的脸已经一片潮红,薄唇微微开合,红如血染。而嫣红的内单依然挂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已经无措地不知放在何处,右手无力地弯起,放在脸边。而左臂,正急躁地抓取我的短发。

青丝散乱,和那嫣红的内单混在了一起,眼前的场景是那么低熟悉。在很多年前,在那张艳丽的红床之上。身穿红色浴衣的他,不就像今日,陷入深深的**之中?

再次俯下脸,吻上他开合的红唇,他急急地吸取我口中的氧气,我开始爱抚他已经蓄势待发的饱胀,呻吟从他的口中而出,让他已经无法回应我的吻,随着我抚弄地加快,他只剩下了喘息。

“呼呼呼呼。喜,喜儿,快给我。”他睁开了迷蒙的深陷**的双眼,近乎命令对我低吼,他亟不可待地用手捉紧我的腰身,昂起脖子看向下面,想将我摁下。我握住他硬挺的手立刻一紧,瞬间,他便再次倒回,双手也从我腰上滑落。

“曦,不要急。”我抚上他的脸庞,他双手握住了我的丰盈,开始用力揉捏,将自己的**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力气在他的揉捏中被一点一点抽空,一只手险些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开始加对他下身的抚弄,立刻,他再次呻吟出口,双手也垂落两旁。

“啊,喜儿!啊!呼!呼!呼!呼!呼!喜,喜儿,呃!”

快速的抚弄让他身体紧绷,当蜜液潺潺流出,我想放手给他真正的快乐之时。突然,手中猛然一涨,他的呻吟也戛然而止。

之后,便是热流缓缓流出,我陷入了尴尬,有点……快了……

他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潮红的脸上,也带出了尴尬和一丝羞愧。他又一次转身,将尚未息鼓的小东西从我的手中抽离,拉过毛毯,蜷缩起来。

我怔怔地撑在他的上方,他却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蜷缩在我的身下,长发将他的脸彻底埋起,不给我看他的神情的任何机会。

“我是不是很差……”他忽然闷闷地税。

“不是。”我脱口而出,然后笑了,躺回他的身后,从他身后抱住他,“没关系的,男孩第一次很多都会这样,情绪的影响吧吗,休息一会,睡一觉就会好的。”

没想到最后我还要安慰他,如果殇尘在就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因为我而耽误下来的小处子了。

外面的雨声变得淅淅沥沥,石洞中偶有水滴滴落,带出轻轻的滴答声。

“那……大皇兄也这样吗?”在沉静了许久之后,他忽然轻轻地问。

没想到他又会与寒珏比较,我一时不知任何回答,看着他从松散的,红色的内单中露出的半抹肩膀,慢慢回忆:“寒珏他……也这样吧。”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似是认为我在故意安慰他。

“恩,当年将宫女送入他帐内的时候,很快就送了出来。”

“比我……还短?”

“好像差不多。”寒珏与刘曦的情况不一样,但结果都一样,就是快速收场。可见男生第一次真的很受情绪,环境的影响。

他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将我拥入怀中,静静地呼吸。双腿与我紧紧纠缠,此时才发现,我和他,依然穿着绸裤。

他的呼吸开始平稳,我受到他的影响,也平静下来,在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中,渐渐入睡。

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在掐我的身体,轻轻地一掐,一掐,我想看清是谁在掐我的身体,却无法看清。

神智开始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可是身体却在那掐弄中慢慢发热,好像……不是掐,而是在吮吸。他一点,一点地顺着我的胸口而下,好像一只小章鱼用它的吸盘在我的身上,胸口一吸一吸。

渐渐地,他吸到了我的小腹,然后是腿根。他用他的触角触摸我的下身,然后缓缓进入,立时,我本能地发出一声嘤咛:“恩……”便从这挠人的春梦中惊醒。

模糊地实现利映入了昏暗的石洞,清新的空气里,是雨后泥土的清香。

有什么细细的东西退出我的下身,立刻,全身因为那缓慢的刻意小心的动作,而带出的特殊感觉战栗,双腿本能地想合拢,却被他的身体阻挡。

“喜儿……你醒了?”身下传来沙哑的带着**的声音,我迷蒙地看去,看到了跪在我双腿之间的刘曦,他一手正托举着我右边白皙的大腿,那上面一个个红痕即使在夜间也分外刺目。

他缓缓向我倾身,撑在了我的上方,柔顺的长发从他身上慢慢垂落,散落在我的脸庞:“喜儿……”充满爱意的轻唤从他的口中,那此刻陷入迷情的脸便向我俯来。

在他吻住我的唇时,一只热烫的手抚过我的小腹直下下身,滑入那幽幽之中…………

因为感觉对不起大家,所以今天H会发完。现在中场休息。

第七十七章 重振旗鼓

中场休息结束,我回来了。

身下由手指带来的搔痒让我躁动不已,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想将那讨厌的异物推出体外,却又在极度渴望什么。

被**和特殊的难受双重控制的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推拒他的身体。

他的舌在我的口中搅动,我在他身下剧烈排斥:“恩!恩!”可是他却开始快速抽丄插起来,瞬间那磨人的感觉加深,那不亚于搔挠脚心的折磨,让我在他的身下,吻下扭动,想逃离那折磨我的手指。“恩!恩!”由折磨带出的呻丄吟从我们的吻中流出,我浑身已经彻底陷入火海,燥热不已,触及他清凉的肌肤,便将他死死抱住,大口大口喘息。“不喜欢?”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喘息着,感觉眼泪都要在那折磨中崩溃:“呼,呼,呼,呼。”

殇尘说……女人喜欢这样……“他缓缓抽出了手指,身体登时陷入一片虚空,下身竟是无法自控的开始兴奋,让我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涩感,殇尘到底都教了他什么!?

他抚上我已经汗湿的脸:“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咬紧下唇撇开了脸:“能不能……别问……“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喜欢的。“他忽然说,吻上了我的颈项,在我尚未缓过劲来之时,他竟是再次进入,这次,是两根手指,我当即疾呼出口:”别!|“我推举他的胸膛,他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舒胸,轻轻揉搓那上面的敏丄感,我立时陷入他的双重折磨之中。

“别,……别这样……恩……“我推拒他,他含丄住了那在揉搓之下已经挺立的花蕊,用牙齿轻咬,身体里的手指也变的更加娴熟,他不在急着快速抽丄插,而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搔挠我,将里面尚未熄灭的火焰再次燃起。

“不,不可以……难……难受……出去……出去……“眼泪终于在折磨中流出,我揪住了他的长发,无法自抑地在折磨中哽咽呻吟,扭动,”曦……出去……快……出去……“

汗水从肌肤中源源不断冒出,只是片刻之间,我便已经汗湿淋漓,视线开始迷离,呼吸无法顺畅,我快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给我一个痛快吧。

“喜儿……舒服么?“他沙哑的声音浮现在我的耳边,大脑已经彻底是出了思考的能力,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我马上给你……”

我抱紧了他的身体,只剩下了喘息。

手指缓缓离开了身体,小丄穴立刻陷入不安的浮躁,瞬间,一炙热的,别拿离开的手指更加巨大的硬挺,进入那已经彻底沦陷的地方,一切都变成了本能操控,下身紧紧吸住了它,不再让他离去。

他发出了一身舒服的叹息,硬挺在我的体能兴奋地跳动。他直起身体,然后抬起我一条腿,开始慢慢挺进。

无法再触及他的身体,让我身上的火焰无法得到宣泄,只有瘫软在他的身下开始承受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摩擦使人失去理智,冲撞让人深陷欲海。他的冲撞变得猛烈,变得大力,他竟是抬起了我另一条腿,只为让他的冲撞更加畅通无阻。

那披散在他胸前的黑发在他大力的撞击中颤动,一声声如同野兽的低吼,从他口中而出。

“呼!呼!喜,喜儿,舒服么.”他深邃而炽热的目光朝我投落,我无力的只有点头。

“那,那为什么不叫。”

“我,我……”

忽然,他撞到了某一处,立时让我无法自已的呻吟出口:“恩!”

“是这里吗?是吗?”他又一个大力的挺进,我立刻捂住了双唇,即使大部分声音被捂住,但依然从指缝中溢出:“恩!”

他停下了动作,放下了我的腿,将我的手掰开:“不要捂住,我想听你叫。”

我羞红了脸,要紧了下唇,他伏在我的身上,突然一个挺进,立刻那无法控制的声音自然而然从口中而出:“啊!”

“喜儿……”他吻住我的唇,一个霸道的,充满占有的吻,“寒珏也能让你这么兴奋么?”他沙哑的,认真的问。

一下又一下的挺进,让我无法思考的脱口而出:“没,没有……”

“喜儿……我的喜儿……”它揉捏着我的丰盈,加快了他的挺进,我想捂住那一声声从口中而出的近乎呼喊的呻吟,却被他率先塞入了手指,开始搅动我的唇舌,让我的呻吟回响在石洞中。

我咬住他,他继续拨弄我的软舌,我彻底陷入了混乱,陷入他的控制之中,我含住他的手指,轻咬,舔弄,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抽出了手指再次直起身体托起了我的腿,重重撞击。

他的粗后和我的在石洞内回响,大口大口的凉气吸入口中,让我的喉咙开始变得干燥。他不停地律动着,冲撞着,地摊在他大力的撞击中移动,和地面不停的摩擦。

那兴奋的顶点不断地,久久的被连续撞击,当大脑出现断点之时,他也在那一刻粗吼一声,在我的体内释放。

他彻底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和他一起大口大口喘息,大闹完全陷入了空白,而体内的粗大却依然肿胀着,在热潮缓缓消退时,慢慢偃旗息鼓。

他一动不动地伏在我的身上,我和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变得同步,汗湿的身体相互黏连,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刻骨铭心,直到此时,大脑还在嗡鸣,似乎血液都未回流。

头胀胀的,晕晕乎乎,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留下来……”他抱紧了我。

我摇了摇头,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你知道……我不能……我无法面对……你的……母亲……”

他不再说话,只是那样抱着我,让我们彼此的身体彻底纠缠在一起,让我们的肌肤完全紧密贴合。

神志渐渐恢复,在欢悦之后带来的,就是深深的疲倦,甚至。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在这次欢爱中彻底抽离。

“你什么时候回傲鹰?”他在我身边问。

我静静地看着上方:“我不回傲鹰了,我要去女儿国。”

“女儿国?”他微微撑起了身体,不再阴沉压抑的眼中,是对我的眷恋,和对我去向的迷惑。

“恩”抚上他的面颊,他缓缓塘落我的身边,我转身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将我拥入身前,一手紧紧地环过我的肩膀,一手包裹住了我一侧的舒胸,轻轻地爱抚。

“那七天,改变了我的一生。”目光里是石洞口的那摊水,平静的水面,映出了天上的明月。原来,雨停了。

“在箫莫殿下走后,我被人卖入了朝曦夜雨楼。”

“什么?!”他放开我的玉丄乳,想掰过我的身体,我握住了他的手,让他继续被我这样靠着,女人也喜欢被人从后面环抱。

“是北宫骏琦的人,他大概是为了给北宫骏琦报仇吧,你也不要去查了,因为我没有看清是谁。

冉羽熙接了我,他很满意,因为他一直想要一个太监。可是,那晚,他发现我是一个女人,于是,他很气愤,就把我当晚卖给了异国旅人。“

“异国旅人……难道是我在西山见到的那个男人?”

“恩。”我点了点头,“他……买了我,那七天便是和他在一起。”

阴冷的杀气冲身后而起,我淡笑着抚摸着他的手臂,让他平静……

一次,两次,是不够滴~~~~再次中场休息。

第七十八章 小澜风又来了 ,

嘿嘿,欠的补上了,又可以理直气壮地要粉红啦~~~哇咔咔,速速拿来,不然喜爱此卡小冉的爱爱~~~哦哦~~~……

“是我疏忽了,喜儿……”他在平静之后,将我拥地更紧,自责与心疼使他的声音变得哽哑。

“一切都过去了,答应我,别烧朝曦夜雨楼。呵……”

他没有说话,只是杀气开始慢慢减退。我继续说着:“他不是坏人,他叫雪铭,他说要带我离开,回国成亲。只是,我放不下寒珏,于是,他放我回了西山。说如果寒珏不接受我,便来找他。而那晚……寒珏便发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他很内疚,自责,也很混乱,所以,我明白我和寒珏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喜儿……”

我再次抚上了他的手臂,让他平静:“于是,我写了那两封信,然后去找雪铭,跟他回国,没想到……”之后的事,他便应该知晓。

“喜儿……对不起……”他深深地埋入我的颈项,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一切都过去了,我被行走大师和他的徒弟救起,一路上,行走大师都叫我放下仇恨,所以,你也要放下,你的母亲,在当时确实没有做错,只是用错了方法……”

“别替她说话了……”

我叹了一声:“行走大师带着我去了傲鹰,目的其实是让我冷静。于是,我便阴差阳错地成了傲鹰国的内侍官,而且,再次遇到了雪铭。他一直在追查我的死因,并且,再次遇到了雪铭。他一直在追查我的死因,并且告诉我,你也是……”

他微微一怔,带出了淡淡地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重情。他明明与你只相处了七日……”

“是啊,他说,他爱我,所以,我决定与他成亲。我来天朝,他也是知道的,原本他想派人保护我,但是我拒绝了。他很尊重我,尊重我每一个决定。”

“他……真的爱你吗?才七天,何来爱?只是想对你负责吧,这是男人的担当。”充满醋意的声音,使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发酸。用力拥紧我的手臂,带出了他的霸道。

我偷偷而笑,是啊,这事谁都不会相信吧,但是,我信了,因为雪铭从来不对我说谎。还是转移话题吧。

“然后,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冉羽熙,他对我很愧疚,再加上行走大师一直感化我,让我放心仇恨,于是,我原谅了他。那一晚,我是看他病得陷入昏迷,所以便看护了他一晚。然后,他听我的劝告,离京寻访名医。”

所有的一切,到这里都已经结束。他想知道的,我都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只为了打开它的心结,让他不再因我而阴沉,压抑。

“那……蒲玉呢?”他在沉默许久后,有些闷闷地问。

我笑了,原来还有遗漏的:“呵……蒲玉欠过我的情,我找他是想问殇尘坟里的是不是北宫俊琦。”

环抱我的身体微微一紧,我拍着他的手臂淡淡道:“没关系的,我已经知道殇尘尸骨未存。其实……那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收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不是他的身体?”

“曦。”我在他的环抱中扭过头,扬起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你跟我们从小长大,一直感觉无法走进我们的世界,那是因为我和殇尘在投胎转生时,依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他保留地比我多,我忘记了大半。解释起来就是他没有喝孟婆汤,而我只喝了一半,在你们还是孩子时,其实我和殇尘,便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说成投胎吧,他比较好理解一些,若是穿越,又要解释许久了。

他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不禁感叹:“世上竟还有这等奇事?!”

我转回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殇尘说,他在前世就爱上了我,所以追我而来,结果,却成了太监……”

他不再说话,似有有感于什么。

“他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我能幸福,找一个好夫君,远离任何斗争,活得快快乐乐。曦,其实……我不是对你没情,因为我和殇尘都知道,你是要称帝的,而我……又不想再身居后宫,所以便选择了寒珏……”

“而现在……你是不是又选择了那个男人……”他闷闷地出口,将脸抵在我的后颈上,宛如撒娇,我知道他说的是雪铭,但是他却不服。因此,他连雪铭的名讳都不愿提起。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还想知道什么?”我向后抚上他藏起的脸,他伸腿卡入我的双腿之间,与我紧紧纠缠:“喜儿……”

“以后叫我秋苒吧,我姓菊,名秋苒。”

“我知道。”

“你知道?”

“恩。”他用腿与我的亲昵地摩擦,“你在我宫里养伤的时候,有一次和殇尘同寝,我听到他叫你秋苒。”

“原来……你早知道。”

“还有,其实……殇尘的尸体并未焚尽,而是被韩家人领走了。”

“什么?”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殇尘的尸体也在。

“当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你误会我利用殇尘的尸体和韩家谈条件。因为当时确实韩家给出了条件。我……”他变得有些尴尬,躲在我的颈后深深呼吸。

“我理解。可是,为何韩家人要殇尘的尸体?”

他将脸放在了我的耳边:“据说当年韩老当家带着天残的殇尘出洋寻访名医,结果遇到了海难,老当家侥幸没死,但殇尘便失踪了。老当家及其伤心,说要死要见尸。在韩家多年探访后,发现殇尘不仅与当年的小少年名字相同,而且也是天残,就认定殇尘是韩家的小少年,便来向我领尸。”

“是吗……那也好啊……”至少殇尘这具身体,可以入土为安,而且,还有了个极好的家世。

他开始轻轻啃咬我的耳朵,我想捂住耳朵,却没想到他翻身压了上来,我不由得向前倾倒,被他压在了后背之上。

“喜儿……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一直喜欢这样压着你?”他一边说一边咬着我的耳朵,颈项,就像小狗一样,用牙齿轻轻咬着。

我趴在地毯上,闭上了眼睛:“是啊……你从小就这样……”

“因为你很软……”他挤在我双腿间的腿顶上了我的下身,我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不会又是想要……

“压着非常舒服……”当暗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之时,那被他大腿分开的下身内,便缓缓挤入了他的热铁。刚刚经历剧烈欢爱的身体,敏感而酥软,不用他的任何爱抚,便接受了他的再次索取。

他提起了我的臀,让我们的私处连接地更加紧密:“秋苒……是殇尘的。而喜儿……是我的……”他霸道地开始推进,我伏在地面上,再次喘息连连。殇尘在传授他各种技巧之时,难道就没有告诉他年轻人应该节制吗!

还是……他又想跟寒珏一较高下……

很快,大脑再次被滔天巨浪打乱,陷入彻底地混沌。当再一次浪潮上升到顶峰之时,我和他一起倒落在地毯上,他依然趴在我的身上,粗重喘息,而我,就在他这声声喘息中,迅速陷入沉睡……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了……

身体的疲惫让我睡得非常沉,若不是有人闹醒,我也不会醒来。一开始只是觉得手指痒痒的,就像有小狗狗在舔你。想赶开这只小狗,却因为疲惫而无法抬手。

然后,小狗狗就按住了我的手,开始啃,就像啃骨头。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地视线里,出现一张不怎么清楚地脸,他正在吮吸我的手指,他吮吸地极其认真,就像在啃鸡爪。

我起先以为是做梦,可是当视线和感觉都开始变得清晰时,我不禁惊呼:“澜风!”

他听到我的惊呼,顿了顿,然后不紧不慢地拿住袍袖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放回地面,面无表情,若无其事,脸不红地转过脸,看向我:“你醒啦……”

我可以说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他依旧像一只趴趴熊一样趴在我的身边,昨日因为房间的昏暗,使他的容貌不怎么清晰,而现在,洞外淡淡的晨光便照出了他的脸。

虽然脸型依然有些胖,但下巴开始变尖,龙眉凤目双眼皮,红唇皓齿窄下巴,美男的雏形已经渐渐成形。若不是他总是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他现在应该是少年英俊,器宇不凡了。长发及背,头上梳着一个小小的发髻,一根玉簪横穿而过,精致而小巧。

刘家一直都是出美男,这小澜风自不会例外。

“你……”我立刻想到趴在我身上的刘曦,他的呼吸还吹拂在我的耳边。

没想到小澜风只是懒懒地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道:“曦皇兄什么都好……就是……武功太差……哎……要是没有我……他该怎么办……”说完,他拉住我刚才那只被他啃得手,然后将我整条**的手臂从毛毯里拉出,放平在他的面前。

然后,他像一根圆木一样,慢悠悠地滚了一圈,我的手臂便枕在了他下巴之下,他又从毛毯里挖出我被刘曦包裹的手臂,放到了他的后背上。就如当年在梅林,寒珏环抱着我,而他,让我环抱着他。

如此大的动静,刘曦依然未醒,显然是小澜风对他做了手脚。就像他说的,刘曦武功太差……

八夫之后将进行对菊花的修改,其实大家提出的,包括评论团提出的BUG无良都有记录,只是一时懒,没修。嘿嘿,这次将会一起进行修复。大家开始祈祷吧,菊花评估成功,便能成书了。腐神保佑,腐书能在内陆露面

第七十九章 猥琐的刘家妖孽

…… “曦皇兄的技术……越来越好了……”他半耷拉着眼皮,眼圈有些黑,似是熬了一整夜。立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昨晚……该不会……”

“哎……”他竟是露出一副极其荡漾的神情,“小喜的叫声……可……真是让人**呐……”

登时,我有种想死的感觉。

若非他那副死人的模样,我一定会尴尬到死,更别说现在我和刘曦相拥入睡,只用那毛毯蔽体。

而他,却继续荡漾着:“你是第一个……让我只是听到叫声……就……兴奋地女人……”

“你,你,你……”我已经彻底无语。

“恩……我听过很多……所以能比较……”他再次面无表情,然后伸出了手开始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我石化地看着他,他一个一个数地非常认真,直到数到一百,他还在数,我差点被他的数数催眠。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你是第一百零八个,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兴奋地……”他还异常认真地指出,“每一个我都有记录……所以……我也会把你记下……”

“记,记下?!”

“恩……时间……地点……和谁……有的女人还会跟两个以上男人……啊~~~~”他打起了哈气,我抬起酸痛的,被他放在后背的手就打上他的头:“你有病啊!做这么无聊的事!”

他反应极慢,我打完了许久,才慢吞吞抬起手去揉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宫里无聊……现在又住在外面……我就常去朝曦夜雨……”

我再打:“我不管,你敢记我,我灭了你!”

他再慢吞吞地揉:“那……你教我吧……”他转过脸看向我,忽的,挑挑眉,“你把曦皇兄教地很好……”

我直抽眉角:“等你十六了再来。你这点年纪,对身体不好。”先敷衍他,总比被他记到小本本上好。

他瞪大眼睛看了我好久好久,久到一只鸟飞入洞中,蹦跶了两下又飞了出去,才说道:“也对……昨晚你的叫声……让我泄了好几次……现在……小鸟还在疼……”

“……”我真的想撞墙了。刘家怎会么出了这么一个猥琐的妖孽!

“小喜……你带我走吧……你一来,我就不便秘了……”

青筋开始暴凸,咬牙:“那要不要我现在帮你通一下。”

“呃……我会兴奋的……小喜……若是个男人就好啦……”听他近乎感叹的语气,我就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着小子居然还想被人菊爆。

“你可以去找别人!”

“恩……不行……那不一样……小喜很温柔……小时候帮我菊花上药……让我很舒服……”

我想死了。

他慢悠悠地看向洞外:“珏皇兄……该酒醒了……有好戏看了……哎……要是每天都有好戏看,就好了……”

珏皇兄?应该说得是寒珏。可是他酒醒跟看好戏又有什么关系?回神间,眼前是一个红彤彤的鸡菊花!而且,还像是被爆过的!

只见小澜风把小嘴撅地高高的,闭着眼正向我亲来。我一掌将他挡住,他在我手心里呜呜地说:“你都要走了……也不亲一个……”

“滚!”我终于忍不住对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厉喝。

他抓了抓头皮,屁股一拱,爬了起来。

“啪啪。”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拉直了衣衫,再整理了一下长发,最后还挠了挠屁股,挖了挖鼻孔,才慢悠悠地迈到洞口,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女儿国是吧……我……回来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往前只是走了一步,可是下一刻,就刹那间消失在我的眼前。不务正业的刘澜风,似乎有了更多的时间用来习武。

“恩……”身上传来一声初醒的呢喃,我微微轻动,他似是醒来,将我被小澜风拉出毛毯的手臂再次取回毛毯之中,耳边便传来他低哑而轻柔的声音:“醒了?”

“恩。”我点点头。

轻轻地,他小心地用手背触摸我的脸庞:“再睡会……”

“恩。”我再次闭上了眼睛,如果他知道小澜风来过,不知会怎么想。

“这么快就天亮了……”他不舍地用下巴磨蹭我的发丝,“真的不能留下吗……”

“对不起……”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地叹出:“哎……我送你回去……”

“谢谢,将我直接送到女儿国女皇那里吧。”

“为什么?”

“她……会将我送到他的身边……”

石洞陷入了沉寂。声声清脆的鸟鸣从外而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一直轻抚着哦的肌肤,亲吻着我的发丝,侧脸,耳朵,和肩膀,我在他的亲吻中,又昏昏入睡,留恋在似醒非醒之间。

“曦!曦!”忽然,从远而近的焦急的呼唤将我再次惊醒,着熟悉的声音,是寒珏。双眸缓缓睁开,却在那一刻,被毛毯盖上了头,那急急而来的脚步声停顿在了门口,刘曦隔着毛毯抱住我微微撑起身体,立刻,石洞陷入了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静谧。

即使刘曦情急之下盖住了我的脸,但我的一条手臂依然微露在毛毯之外,那上面的点点红痕在从洞口透入得金黄晨光之下,鲜艳而红润。

装睡吧。我这么想。

“我在外面等你。”沉寂许久之后,传来寒珏有些沉闷的声音。

盖住头部的毛毯被轻轻掀开,我闭上了眼睛。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脸庞,他便抽身离去。

无声的石洞里,是他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是轻轻的离开的脚步声。

可是在他离开石洞的那一刻,便传来寒珏低声的话语:“曦!你太胡闹了!昨晚不去洞房,居然在这里……那女孩是谁?!”

“珏,你怎么来了?”刘曦没有回答他的话,反是反问。

“哎。昨天我喝醉了。今天一早蒲玉就领着万公公前来,说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你,说你根本就没入洞房。万公公暂时封锁了消息,不敢告诉太后,便来找我,我想你或许会在这里,没想到……”

寒珏显然是真的急了。没想到在我和殇尘死后,刘曦告诉了他这里存在。这皇宫里,看来真的是那小澜风,嘴阴险了。他料到寒珏会找来。说不定此刻,他正蹲在某个角落看好戏。

“曦,这事若是让太后知道,她定会雷霆大怒!对了,你就说你喝醉了。现在就回新房,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不用。珏,帮我清道吧。”

“曦,你!”

“我要送她离宫。”

“这女孩还不是宫内的!”寒珏大为吃惊,“曦,你,你怎么把人家弄进宫来了?现在这样,你又怎能再送出宫?先藏起来吧,等这段时间过去,让她做个妃,也对这姑娘好有个交代。”

看,这就是兄弟。

帮着隐瞒风流帐。

“珏,清道吧。帮我把蒲玉叫来,我有些事要他去办。”

“曦!”

久久的,二人没有再说话,随即,传来一声寒珏的叹气:“哎,随你。把他叫来这里吗?”

“恩,无碍。”

“好。”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重重离去。刘曦叫蒲玉来此相见,显然已经对他加深了信任。

他轻轻地再次走回石洞,抚上我的脸庞,然后将我扶起,为我套上了衣衫,便将我紧紧拥在怀中。

懒得睁眼,懒得醒来,懒得说话,懒得动弹,懒得去面对接下来或许更加复杂的局面……

无良从第五卷里又分出了第六卷,给大家造成了不便,情多多谅解。所以这卷结束之后,是第七卷

第八十章 女皇VS刘曦

想要刘澜风,三年后再说……

“皇上。”石洞外传来北宫蒲玉的声音。刘曦用毛毯将我从头到脚再次裹上,此时却是将我抱住怀中,出了石洞。

“蒲玉,准备一辆马车,让他停在御花园的降春门。”

“是。”

“然后去邀约女儿国女皇,你引领女皇到东郊树林。”

“是……皇上……”

“说。”

“她……是不是……”

刘曦抱住我的手微微收紧,不再说话。

“臣知道了。臣马上去办。”

蒲玉,也离开了。刘曦抱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树林中便静了下来,透过毛毯微微进入的阳光,温暖着我的脸庞。他俯下了脸,静静地贴在了我的脸上,从他身上而来的不再是阴沉,而是宁静。

阴沉是一种静,平静时另一种静。我感觉地到,他,又变了。变得能让人安心,能让人依托。

脚步声再次轻轻而来,他走得很慢,然后停在了远处。刘曦直起了身,我在毛毯下睁开了眼睛,从那缝隙中看到了他平静的脸和他双眸中,那个清清淡淡的身影,是寒珏呐。

“走吧。”他说。

刘曦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明白为何刘曦要让寒珏跟随所以,我只有选择逃避。

所谓清道,便是将从这里到宫门处的道路封锁,不再让闲杂人等行走,一切宫人都要回避,只有皇上独自通过。

一路上,寒珏跟在刘曦的身后,他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刘曦开口。而刘曦将我的脸和身体完全隐藏,也是沉默不语。

静谧始终围绕着我们三个人,只有那声声鸟鸣,让我们之间的世界,变得真实。这段路,走了很久,很久,宛如永远都无法走完。

静静地世界里,传来马儿的呼吸声,他停下了脚步,从缝隙中看见马车没有车夫,蒲玉想得十分周到。

他转过身,对着他:“珏,送我们去东郊树林。”

他只是静静地走过我们的身边,留下一缕淡淡的梅香。

他上了车,抱着我进入车内。而他,为我们关上了车门。

当马车前行之时,我拉开了遮盖在脸上的毛毯。

“吵醒你了?”他轻柔地问。

我没有睁眼,淡淡开口:“为何让寒珏跟着。”

“因为……我想让他也送送你。”

久久的,我没有说话,而是在他怀里深深呼吸。他再次贴上了我的脸庞,哑哑地问:“真的不留下吗……”

我……没有回答。

静谧再次席卷我们三个人的世界,此时,只有那响亮的马蹄声,声声入耳。

颠簸的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他再次将我的脸藏人毛毯之中,寒珏为我们打开了车门,依然是轻轻柔柔的话语:“到了。”

他便抱着我站住了东郊树林之中。他停顿了一会,才缓缓上前,然后再次停下。

“陛下,你约本王来此是为何事?”寂静的树林里,响起了女皇雌雄莫辩,却透着一丝深沉的声音。

“朕想把一个人交给女皇。”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缓缓将我送向对面。当另一只手伸入我身下时,他冷冷地问:“女皇抱得动吗?”

“呵,陛下不用担心。”说着,女皇便已经将我托起,迅速抱回自己的身前,“昨夜秋苒又是一夜未归,本王今日便想去找陛下要人,既然陛下送来了,那本王也该带着她回去了。”

“慢着!”刘曦忽然沉声喝住:“她和女皇是……”

“本王虽身为女皇,但与秋苒却是闺蜜,陛下,您,过分了!”女皇的语气瞬间带出了寒意,那隐隐的杀气,让我有些担心,我伸手轻轻揪住了她的衣衫,她便有所察觉,怒气微微隐忍。

“若不是秋苒执意回到那人身边,朕怎会放手!”刘曦的声音也开始提高,阴沉而犀利,“女皇既与那人是好友,那劳烦女皇替朕带句话:若是他有负于秋苒,朕定当亲自前往女儿国将秋苒带回!”

“那人?哼。”女皇轻笑,“陛下说的可是雪铭?”

刘曦没有说话,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杀气。如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女皇,而是雪铭。

“恕本王直言,陛下不及雪铭。”女皇说得不疾不徐,我知道她护短,可她怎能替雪铭挑衅?似乎女皇有些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理智。

“怎么不及?”

“秋苒留在陛下身边,陛下能给秋苒什么?至多也只是一个皇后。但陛下应该知道秋苒想要什么。雪铭可以给她,甚至,能给她三夫四侍,永不寂寞!”

“秋苒不需要什么三夫四侍!”刘曦沉声反驳。

“呵……”女皇只是悠悠一笑,“你怎知她不想?她对你……”女皇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对……刘寒珏都有情……若是她能兼得,何以如此痛苦,以致不选你们当中任何一人,而选择了雪铭?”

我躲在毛毯之中,暗暗叹息,只怕这次,连雪铭也选不得了。如今的我,如何去面对雪铭?

“陛下。”女皇的声音恢复如常,语气平静,“您能给的,雪铭能给。您不能给的,雪铭也能给。因此,您可以安心将秋苒交给雪铭,雪铭定会好好待她。”说罢,女皇悠然转身,带我离去。

我微微钻出毛毯,看着静立在林中的刘曦,他的身上,好穿着昨日华美的喜袍,那紧闭的双眸,痛苦的神情,如同那日梦中被桃树遮盖的他。

而在他不远的身后,是面带忧虑和不解的寒珏。一切,如同到梦中,我离开了他们,或许此生,也不会再与他们相遇。

保重,曦……

保重,珏……

“女皇。”刘曦缓缓睁开了双眸,女皇因他这声呼唤而停滞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刘曦伸手吸入一口气,近乎哽咽地吐出:“他真的爱她吗?”

女皇扬唇一笑,侧脸向后:“自然。”

“好……”他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信你!”他陡然转身,拂袖转身,女皇淡笑回眸,继续前行。晨光投射在我们之间的世界,随着女皇的步伐,将我们相隔越来越远。

直到女皇走回马车边,刘曦依然那样背对着我们站在原地,而更远处,便是站在马车边的寒珏。

“小喜,再见。”马车边,传来北宫蒲玉的轻语,我看向他时,他已经直直走向刘曦的马车,高高束起的长发依然过腰,随着他的步伐,在他黑色的背后飘扬。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真正地离开。女皇抱着我轻轻大开了毛毯,立刻双目溢满了痛惜:“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刚才真该,真该……”

“女皇陛下……”我疲惫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眸中的杀意,“这次……是我自愿的。”

“自愿?!”女皇闭上了眼睛,胸口开始大大的起伏,“你怎能不顾雪铭的感受,让他心伤!”

“我知道……”我缓缓离开了女皇的怀抱,无力地坐在一边,“所以,我已经无脸面对雪铭,请女皇带我离开天朝,我将择地而居。”

“你……你不回女儿国,不取雪铭了?”她睁眸朝我惊讶地看来。我苦笑:“我还有资格吗?没有了吧……”

“那你为何要离开刘曦,说是选择雪铭?”

“若不这样说,刘曦怎能放下?现在,他可以安心了……他自不会去女儿国,而我,只需经常书信告之便可,他便会以为我生活幸福,安心治国。”

“秋苒……”女皇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竟是有些颤抖,“你何苦为那刘家兄弟如此……”

“为何?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他们深爱于我,为寒珏因我失忆,为刘曦因我消沉……为的太多……太多了……女皇可以直言雪铭,不用替我隐瞒……”

“秋苒……如你这般,雪铭痛惜不及,又怎会来怪你……回女儿国,让雪铭给你真正的快乐……”

“真的……可以吗?雪铭……他……”

“他是女儿国的男子,相对于此,失去你才会让他真正痛苦……”

伏在女皇的胸前,女皇怜我,疼我,让我感动,让我温暖。不知不觉间,我在女皇的怀抱中,沉沉睡去,朦胧中,传来雪铭心痛的叹息:“婚后你再不可如此……”

“恩……”

雪铭,这次,真的,都结束了。

之后,是在一片争吵声中醒来。耳边响起了鸠摩罗的怒吼:“她人呢!把她给我!”

“摩罗,摩罗,冷静,冷静!让秋苒跟着女皇吧,可以给她更好地照顾!”

“文修!你和秋苒到底瞒了我什么?居然帮敌国说话!”

“鸠摩罗王,秋苒更适合在女儿国。”是女皇。

“对对对,摩罗,女皇不是我们的敌人,是朋友啊,你冷静一下,你想想,秋苒跟我们回去你能给她什么?她喜欢做官,但是傲鹰国女人不能做官。即使我父亲欣赏秋苒,也会极力反对的。而且,秋苒如果一直男扮女装,你让她如何婚嫁?”

“嫁给我!”

“摩罗!你又随性了!你明明知道秋苒不喜欢你的原因,难道你又想强来?”

一时间,外面陷入了寂静。很感谢文修能理解我,也只有他能说服鸠摩罗……

这一卷即将结束,接下去就是菊花在女儿国欢脱娶夫的日子。

第八十一章 跟女皇回家

无良忽然想写现代NP文了。恩~~~~~~~~~挑战一下人类极限。^-^——

在傲鹰国的那段日子,除了给了我平静,还有就是让我认清了自己,我是不甘寂寞的类型,否则也不会鸡婆地去提什么议会,抓什么经济。就像文修说的,我喜欢做官。其实,是我喜欢工作。

“鸠摩罗王,女儿国与傲鹰本是邻居,你若想念秋苒,可以随时前来,而且,秋苒也会去傲鹰看你。”女皇很了解鸠摩罗,她并未态度强硬地拒绝将我还给鸠摩罗,而是软言软语。

“她不会的。”鸠摩罗说得有些胸闷。我笑了,他倒是了解我。

“呵,可是她会去看文修。”女皇的声音温柔平静,是最好的灭火器。不过,她说得对,我会去看文修。

“是啊。”文修也立刻附和,“摩罗,秋苒不能再留在天朝了,还是让女皇立刻带她离开吧。具体原因,我们回去慢慢说。”

“恩……”沉吟响起,我眼前便浮现出鸠摩罗拧眉心的纠结表情,“她为何只与你说,我难道不是她的朋友?!”

“因为她知道你性子爆。怕你知道找人单挑。”

外面再次陷入寂静。过了许久之后,传来鸠摩罗已经平静的话语:“让我和文修见见她。”

“好。”女皇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我立刻将身体全部包入被子,转过身背对他们。

很快,就有人进入了房间,然后,后背就开始发毛。不用看也知道是鸠摩罗再用他冷冷的,带着一丝愤怒的目光盯视我。

“看见秋苒没事就好……”文修发出了一声叹息,缓和了由鸠摩罗带起的压抑感。

“恩……“鸠摩罗发出了一声沉吟,久久的,没有说话。

“摩罗,走吧,别吵醒秋苒。“文修轻声提醒。

“要黄金,自己来拿!”忽然,鸠摩罗沉声而说,宛如知道我醒着,“别指望我会给你送来!”说完,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

“摩罗……”

当两个脚步声离开房间时,我立刻坐起,看向门口,鸠摩罗居然扣我黄金!大叹一口气,为何我总是跟这些帝王纠缠不清。

女皇依然站在床边,她轻轻坐到我的身边,将沮丧的我揽入怀中,顺着我因为睡眠而有些凌乱的发丝:“黄金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从西凤主营帐里放走了鸠摩罗,他就说赏我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呐……那是要去要回。”她轻轻提起了我的手臂,心疼地抚过那一个个红痕,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臂藏入被中,她便将我拥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沐浴吧。”

“恩……”

她放开了我,我起身,双脚落地之时,竟是发软地趔趄,她立刻扶住我,我心中羞窘,撇开了脸,不知如何面对女皇。

她却是将我抱起,我再次躺在她柔软的胸怀之中,我羡慕她的力气,显然她会武功,若是我有她的功夫,我便不会总是被人掳截。

浴桶里飘荡着芬芳的花瓣,她将我放下,便来脱我衣衫,我有些惶恐,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女皇,这,这不可……”

“秋苒……”她的声音里透着心疼,“我们是闺蜜,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让你一人沐浴……”

“女皇……”我感动地抬眸,她心疼的附上我的脸庞,“你太心软了,让他如此胡来……”

我羞窘不已,转过身,背对她,踌躇许久,缓缓脱下了衣衫,随即,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后背,空气里带出了她有些滞缓的呼吸。

她从我的身后,轻轻将我环抱,如同担心稍稍用力,便会将我揉碎。

“女皇……谢谢你疼惜我……”

“我是在气你,气你心中只为他们着想,气你为他们牺牲,气你因他们还要说出离开雪铭的话……”

“我……”

“你只需将此事瞒下,雪铭又怎会知晓?”

“不可以,即是真爱雪铭,便宜不可欺骗于他。”我说得认真,雪铭从不对我说谎,我又怎能用谎言欺哄他?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女皇将我慢慢拥紧,原先雌雄莫辨的声音却是因为痛惜而带出了一分哽咽,那一刻,我恍惚听到了雪铭的声音,怔怔地站在她的身前,女皇与雪铭很是相像,又关系非浅,难道……他们是兄妹抑或是姐弟?

身体被轻轻地放入温暖的水中,将我的思绪渐渐拉回,满身满身的斑驳印记让我在羞于面对,刘曦将他对我十年之爱,全部溶入这些红痕之中。

此时此刻,那些无忧无虑的,与他一切成长的日子渐渐浮现眼前……

那第一个喜欢拉着我的手,四处玩闹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喜欢抱着我洗澡,帮我搓背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喜欢将我画在画纸上,眼中只有我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喜欢压着我睡,和我的小脸蛋贴在一起的人,是他……

那第一个说:我喜欢你,你是我的人的人,还是他……

原来,他已经爱了十年……人这一生,有多少个十年?而这十年里,我却从未去回应过他,只当那些都是孩童时的戏语……

脖颈被人轻劲围起,身后传来女皇轻轻地声音:“不要再去想他们了,你说过,都江结束了。”

“嗯。”

“想想雪铭,他在女儿国等你回家。”

回家吗……终于,我有个家了。还有,雪铭。

“雪铭……真的不会生气?”

“不用担心,我了解他。”女皇轻轻地用布巾擦拭我水中的身体,那轻柔的动作,让我昏昏欲睡,“睡吧……醒了就在回家的路上了。”

“今天就走吗……”我难抑温水的包裹和轻柔的抚触所带来的舒服感,疲倦地再次闭上眼睛。

“恩,今天就走。我不会再让你在天朝做壮健停留……”女皇的声音变得遥远,女皇真好……温柔,而且没有架子……

身体开始左右摇晃,耳边传来江河拍打船体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身在船舱了。

“呕!”我忽然干呕坐起,胃部极其难受。心中首先想到的不是晕船工,却是怀孕。若是按照时间算,刘曦是不可能的,难道是雪铭?

“怎么了?”身后忽然响起女皇的声音,有些吃惊,转身时,发现原来女皇就睡在我的身侧,丝绸鲜亮的内单,勾勒出了她柔软的舒胸。

“我……我好像晕船。”我心虚的说。她担忧地坐起,拍了拍我的后背:“你一日未进食了,船体摇晃,难免难受。来人。”她朝外一喊,“准备饭菜。”

“是。”

我轻揉着胃部,不知为何,却有丝期待。

饭后,还喝下了一碗晕船的药,然后又与女皇一起入睡。我看向她,她转过身面对我,温温柔柔地问:“怎么了?”

“女皇为何要与我一起睡?”

女皇淡淡一笑:“我怕你趁我不察之时逃跑,到时如何跟雪铭交代?”

我怔了怔,确实,我有这样的心思。人,总是想逃避一下的。

头开始有些发错,女皇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大概是晕船药起了作用,我在船体的摇晃中,又陷入了混沌。

朦胧中,似是有人吻上了我的唇,我隐隐看见,是雪铭的脸:“雪铭……”我轻唤。

他抚上了我的脸庞,然后是我的脖颈,接着打开了我的衣衫,,我有些尴尬:“雪铭……别看……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没关系……没关系……”他将我拥紧,“睡吧,醒了,一切就会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真好……

附赠小小番外:

话说菊花的男人们都喜欢比,尤其是在那个能力上。

小雪今天种一个草莓印,小珏明天就会种两个,小冉自然不会示弱,经此类推。大家要在开关上要一较高下,于是乎……菊花跑了……

大家把菊花找回,开了个会,协商之后,大家都不得再种草莓。

然后,小雪今天嘿咻了一次,小珏明天就是嘿咻两次,小冉自然不会示弱,以此类推,大家开始在次数上一较高下,于是……

第一章 接近菊里村

看到大家对第七卷的期待,无良会一一满足。嘿嘿。第七卷开始啦,准将迎接华丽丽的后宫生活吧……

舟行半月,晕吐的现象并未好转,但是,越是却准时地来了。在失落之余,便也确定自己确实是在晕船。

在这半月里,一直与女皇同食同寝,便也从她那里了解了女儿国,和她的名讳。女儿国皇姓为肖,女皇名叫肖云,她还有个十三岁的妹妹,名为肖蔺,而雪铭也不是她的弟弟或哥哥。但到底是何身份,女皇却是故弄玄虚,有意回避。女皇不说,我自然也不再追问。

我还好奇地问女皇,女儿国的兵为何都是女人?就像西凤主那次和鸠摩罗打仗时,我看到的全是女兵。

女皇淡笑着说:女儿国男兵女兵皆有。只是西凤主和鸠摩罗的战争实际上是他们个人能力的比拼,并非国家战事。西凤主有意带全部都是女兵,便是故意去羞辱鸠摩罗王。却没想到那次败了。我便窃笑不已,因为那次若是无我,或许西凤主那晚便已经抱得美男归了。

一路顺风顺水,天空晴朗,舟行千里,女皇说我是幸运星。我自嘲,我是太监命,怎是幸运星?然后不由得想起行走大师的话,这次,是真的沾上龙气了,所以到女儿国不用在做太监了吗?

每一晚,都会喝下一碗晕船药,那晕船药喝下后,人便晕晕乎乎,很快入睡,所以我便先女皇入睡,而醒来时,女皇已经起身。每天都会梦到雪铭,他总是将我拥入怀中,让我深陷梦境不想醒来。

站在船头,遥望广阔的乌兰江,听说今日,便已经到了女儿国的国境,心中却是和此刻的江面一样平静,有种归家的感觉。

女皇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遥望远方:“着几日看你有心事,是不是晕船过于厉害,要不要上岸走走?”

我摇了摇头:“刚刚上船时,有些晕吐,我以为……”

“以为什么?”女皇轻轻柔柔地问。

“以为……以为……有了雪铭的孩子。”我脸微微一红,与女皇虽已无话不谈,但说起怀孕,还是会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不是,所以有些失落。”

“你想为雪铭生子?!”女皇的语气中竟是带出了惊喜。我略带不解地看向她:“怎么?这……很奇怪吗?”

女皇垂首而笑,似是开心了许久,才再次扬起了那张绝美的脸庞:“在女儿国,以女为尊,你愿与雪铭生子,便是对他的恩赐,他听到,定会欢喜不已。”

“恩赐?”着两个字让我实在有些不适应。至少在我的思维里,既然要跟雪铭成亲了,那生儿育女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而且,我好像也想要个孩子了,这样,才有种家的感觉。

女皇依然笑着,似是在替雪铭高兴:“女儿国女人可以三夫四侍,所以夫郎能得到一儿半女便成了一种奢侈的愿望。不是每一位夫郎,都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真可怜……”就像天朝的妾氏,不过,也很无奈。女儿国多夫制,若是那女人娶上十七八个,每个都要生,身体哪里吃得消。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雪铭,他似乎特别地开心,抱着我不停地亲吻我,然后扯开了我的衣衫,抚摸我的身体。他的热情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意识里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若是与雪铭嘿嘿了,岂不是做春梦。

然而,即使是梦境也是自己无法控制的,雪铭今晚似乎势在必得,之前从未与他在梦里亲热过,而今天,便完完全全被雪铭掌控了。

“雪铭,你怎么了?”我在梦中问他。

他直接分开我的腿,进入我的身体,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然后,才伏下身体,贴在我的脸边说:“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回想着从梦见的他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不曾碰过我,可这是梦啊,到底是他忍不住,还是其实是我……

一夜激情,醒来时我呆坐在床上许久。我……居然真的有欢爱过后的感觉!

从醒来后,脸就一直发烧。做春梦不要紧,我还不会害羞。做春梦有感觉也正常,就像男人做春梦会遗精。可是,我怎么会做了春梦,有了感觉之后,还竟是有种欢爱后的舒畅感。

一只清凉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我惊了惊,是女皇。

她担忧地看着我,抚上我的额头:“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这么烫?”

“我……”这种事怎么启齿?如果只是春梦,我想我不会不好意思说出口。

“到底怎么?”女皇变得更加担心,握住了我的手,“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体力确实不行,就算是梦里,现在的我竟然也会腰酸!

“啊?”女皇抚上我的身体,“哪里?”突如其来的触摸立刻唤醒了身体的记忆,宛如昨晚雪铭的抚摸,我慌慌握住了女皇的手:“我,我没事。”

“秋苒,我们已经无话不谈,你不说我无法放心。”

我囧地想现在就挖个洞钻下去,女皇怎么这么执着?不过想想也正常,女人八卦是天性。

“我……我……我昨晚做春梦了,而且……现在还在腰酸……”

立时,女皇身体一僵,薄红瞬即浮上面颊,尴尬地撇开了脸:“我……明白了……我……不问了……”

这一天,女皇一直处于一种神游状态,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看着她发呆的神情,会不知不觉想起雪铭,他们……越来越像了。

晕吐的症状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女皇没次看我喝药就会皱眉,说我平日应该多加锻炼,体质过弱的人容易晕船,而且,她发现我经脉通常,甚至已经可以储存数十年的内力,却因我不懂行气而就此荒废。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抽空了气的皮囊,而这样的身体没有内力补充,反而显得更加孱弱,软绵绵的。一下子对洛云清有点哭笑不得。

那我问女皇可能教我行气的方法。女皇犯愁地摇头,说只能由当初为我打通经脉的人传授,因为每一派的法门都不相同,乱行势必走火入魔。所以,女皇就给我身体里注入一股她的内力,以增强我的体质。

没想到在得到女皇的一成内力后,果然晕吐的现象好了些。可是,女皇却依然坚持让我每晚喝药,说是为了能让我有个好眠。

转眼又是一月,这天醒来看见女皇坐在桌边,单手撑脸正看着面前一个红木盒子。那个盒子四四方方,大概与鸠摩罗王印的那个盒子差不多大,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女皇见我醒来,便笑着朝我招手:“秋苒,来。”

我便下床走到桌边坐下。她将盒子推到我的面前,神情郑重:“签名就到菊里村了。”

我微微一惊,没想到一觉醒来竟是到菊里村了。女皇之前对我说过,我上任的地方,就是菊里村。

“相信雪铭也跟你说过,因为你未参加科考,又无政绩,所以我暂时无法给你与内侍官平级的官职。”

“不不不,我不想在做太监了。”

“呵……女皇笑了。女儿国没有太监,但内侍官也是有的,而且也是由女儿来担当。可是,我却觉得即使是内侍官,也委屈了你。”

“不不不,我满足了。真的,女皇。”我很诚恳地感激。她便拍着那个盒子,微笑道:“这里面就是你的官印,打开看看?”她收回了手,唇角上扬地看着我。

我有些激动,别看傲鹰国内侍官相当于天朝的四品官,却是没有印章的,因为没有公文需要他来盖章通过。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实权。

所以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农官,但也有了我自己的印章。我开心地打开盒子,恩?里面竟然还是一个盒子。

我呵呵地对着女皇笑了笑,她笑着示意我打开里面的盒子。

于是,我就取出里面的盒子,发现很沉,心里立刻欣喜不已。再次打开。虾米!怎么还是一个盒子?

我看向女皇,笑容开始尴尬。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于是,我就再拿出来,打开。结果,还是一个盒子!

见过俄罗斯套娃吗?我现在面前就是从大到小一排红木盒子,总共九个,难怪会那么重!

我把第九个小盒子放在手心,是的,它很小,只有我手掌那么大,此刻我的面部肌肉已经开始抽筋了,从没看出女皇还有这捉弄人的本事。

打开,终于,看见了我的印章!登时,我开始从脚趾头慢慢石化。

放在盒子里的印章,是一个大概是一个三厘米乘三厘米的正方形的铜质印章,只要在鼻钮处拴上一根红绳,我就能挂脖子里!

“女儿国官印的大小是由官员品级来决定的。这些盒子是我特命人为你制作,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她修长的手指扫过摆在我面前的九只盒子。

心里有些激动,似有火焰被女皇的话燃起,我想,我明白女皇为何要给我九只盒子!

第二章 小小农官大侍卫

…… 当女皇的龙舟渐渐停下之时,,女皇与我单独上了一页小舟。因为菊里村的渡口较浅,大船无法停泊。

小舟渐渐靠近那个小小的渡口i,视野之中,是一片青山绿水。着菊里村临山靠水,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

而渡口上,隐隐可见身穿青衣的两人已经在等候,心里不禁激动起来,雪铭会来接我吗?

我的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行囊,而手里捧着的,便是女皇给我的九个盒子。时间一晃,便已经与他分别了将近四个月,而当初他说两个月后便能处理完身上的事务与我成亲。那么,是不是我一到女儿国,他便能和我成婚了呢?

随着小舟靠近,我渐渐看清了在渡口等候的两人,竟是清清楚楚。可是,唯独不见雪铭。

“元清(元楚)拜见女皇陛下。”在女皇上岸后,清清楚楚单膝跪在了我们的面前。而周围也再无旁人。显然小小的菊里村,并不知今日女皇会驾到。

“起来吧。”女皇唤起了清清楚楚,清清楚楚便朝我一礼:“见过菊大人。”

菊大人?这感觉很不错。可是我还是继续张望四周,为何不见雪铭?

“是在找雪铭?”女皇看出了我的心思,我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她笑道:“雪铭尚在京都,待我回到皇城,他便能前来。”

原来两个人要交班。

“清清楚楚。”

“在!”

“今后你们便跟着秋苒,听她调遣。”

“是!”

我有些吃惊,看着垂首敬立的清清楚楚,问向女皇:“女皇,这……清清楚楚的官阶好像比我高吧……”

“我知秋苒在顾虑什么。无碍,秋苒只管用着。认识清清楚楚的人大多为朝中重臣和各地凤主,所以菊里村的村民是不认识他们二人的。而且秋苒初到女儿国,人生地不熟,清清楚楚你已相识,有他们跟随你的身边,你便能很快适应女儿国的生活,我和雪铭才能放心。”

听女皇这般说,我便也不再推辞。

女皇握住了我的手,恋恋不舍:“秋苒,菊里村离京都并不远,若是空了,便上京来看我。”

“好……”我有些茫茫然,女皇这就要和我分别了。近两个月的相处,这位平易近人的女皇,我的闺蜜,就要离我而去。一旦入了皇宫,再见那坐在皇位上的她时,她是否依然不变?从小在皇宫长大,知道一旦回到皇宫的女皇,便不会再是之前与我无话不谈的女皇了……

和清清楚楚目送女皇的离去,心中无限感慨,更多的,是对雪铭的思念。女皇说这里离京城不远,那么我与雪铭,是否也只有一步之遥。却未想,这一步之遥,让我们无法相见。

转身时,清清楚楚正看着我,而其中一个开心地笑着,他这一笑,我便知是元清。

“元清,你笑什么?”

元清指着我的头发:“菊姑娘,你一头短发我还真不习惯。”

元楚立刻责备他:“清,不得无礼,菊姑娘现在是大人了。”

元清不以为意:“菊姑娘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恩。”我一边答应,一边摸头,头发长地可真慢,快两个月了,才长到肩膀。而且,还穿着女儿国的女装,说实话,确实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大人,江风微凉,大人也是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府歇息吧。”元楚总是一本正经。

我走到他们面前:“叫大人怪怪的,还有什么称呼?”

“夫人,夫人可好?”元清提议。我点点头:“这个我比较适应。走吧。”

走了一会,依然不见什么人,这也正常,小村庄一般没多少人,元清跑到我的身前,又跟当年一样,转过身倒着走:“夫人,你比一年前还要漂亮。”

“是吗!”我开心地拍他肩膀,“小子会做人,等雪铭来,我让他给你加工钱。”

“谢夫人。”元清开心地跑回我的身边,积极地帮我背包袱,“夫人,我来背,楚,快帮夫人拿盒子啊。”

元楚闷闷地走到我身边,结果盒子。显然他一直看不惯元清拍马屁的行为。

“元清,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水路一天,陆路比较远,因为要翻过前面那座菊里山。”元清遥指远处,只见一座山直插云霄,高不可攀。连绵百里,如同卧龙伏于面前。

“夫人想主子了?”元清暧昧地问。我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夫人放心,主子一定会很快来看夫人的,主子可想夫人了,夫人尚未入女儿国,主子就让人把菊里村府衙修缮了一番,里面东西也是一应俱全,连夫人的各季衣衫,主子都准备好了。”

“真的!”心中感动着。雪铭总是考虑周到。

元清笑着点点头。一路上,都是我与元清在说话。元楚只是跟着,他一直如此,他是那种只做事,不说话的人。清清楚楚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用处。雪铭将他们给我,相必也是为了我今后能更好地行事。

正说着,渐渐看到了农田,也看到了人,有男有女,有的在田间耕作,有的外出打渔,他们看见我,带着好奇,还带着笑容,那是一种欢迎陌生人的,质朴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我身旁的清清楚楚时,纷纷交头接耳,目露羡慕。毕竟清清楚楚也是俊美非凡,一派英气,更别说还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了,他们跟在我的身旁,可见有多么拉风。

我想我好歹也马上要是他们的父母官了,总要跟他们热络热络。正想着要跟他们怎么打招呼,一阵唢呐锣鼓声从远处而来,百姓们都纷纷拉长了脖子,往田间小道看去。

只见一支娶亲的队伍正从我们的左侧而来,大家都围到了乡间小道看热闹,不知不觉间,我身边竟站了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锄头。

“快看快看,是万家娶侍郎。”

娶侍郎?!不知道为何,心里痒了一下,我也瞪大眼睛看。娶亲的队伍很长,前有唢呐,后有彩礼,当中有一头头戴红花的毛驴,毛驴上坐着一个一身红妆的男子。由于还太远,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看到毛驴,自然而然想起了冉羽熙,不知他现在如何。

“你们女儿国娶侍郎都这么隆重?”我问身边的元清。

元清道:“万家是菊里村的首富,大小姐在京为官,这次娶侍郎的应该是二小姐。”

“既然是大户,为何不用轿子,而用毛驴?”

“这是女儿国的规矩。”这次回答的是元楚,与元清声音一模一样,若不是语气上的变化,我还以为元清又晃到我右边去了,“娶正夫是用四人抬的花轿,侧夫是二人花轿,而侍郎,则是毛驴。”

“哦~~~”没想到跨进女儿国第一步,就能看到娶亲,真是让人新奇。看看那侍郎长什么模样。

“哎……小容最后还是嫁了。”身边的百姓竟是叹息起来。

“是啊,万家有权优势,得罪不起啊。”

听他们的语气,好像那侍郎嫁地极不情愿。我记得雪铭说过,女儿国的女人不能强取豪夺。

于是,我便问身边的几个乡亲:“不是说不能强娶吗?”

他们看了看我,一个女人说道:“一看你就是今天刚到菊里村的,虽说不能强娶,但是可以威逼利诱。万家让镇长关了小容那孩子的哥哥,就在昨天被抓的,这不今天小容那孩子就嫁了。”

“这也可以!”我心中抑郁了。

“怎不可以?今日镇长还来主婚呢!”

然后,大家纷纷一片叹息。

MD,心中有些闷,仗势欺人的现象无处不在,女儿国也不例外。抬眼看向已经走近的迎亲队,那毛驴已经驮着小侍郎从我面前而过,当我看到他的脸庞时,登时怔立在原地!

那熟悉的眉眼,秀美清丽的姿容,将我瞬间卷入了时间的潮流,回到了那看着他莲步轻移,水袖轻舞的日子,那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唱,依然缭绕在耳边……

是小六,是花想容!

第三章 抢亲

更晚了,十分抱歉。小伍是粮食,小六是平日的休闲。

这两个……是不准备收的,但会养在后宫里。这与收不收没有太大的区别……

六年了,是他吗?可是那份亲切的熟悉感,和小六乖巧的神态,与面前这个侍郎是如此相似。他静静地坐在毛驴的身上,神情是那样的平静,静得让人心疼。情不自禁的,在毛驴经过我面前时,我伸手拉住了毛驴的缰绳,整只迎亲的队伍,因此停下。

身着红衣的小侍郎,长发整齐地铺满在红色的喜服上,同样红色的绸巾从他的发髻而下,覆盖在他的长发之上。他静静地朝我看来,没有奇怪,没有惊讶,亦没有愤怒,宛如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都已经与他无关,或者,他已经不在乎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

“小六?六子?”我轻轻地唤他,他那秀美无双的大眼睛和平静的神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反应。我欣喜不已,再次呼唤:“真是六子?!”

他惊诧地张开红唇,乌黑的眸子恢复了神采,里面映入了我的脸庞,精巧的瓜子脸上露出巨大的惊讶的神情,他正要开口之时,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从我身边而起:“谁那么大胆子,敢拦万家的亲!”

我朝那比太监还太监的声音看去,竟是一个穿着喜气的中年男子,他摇着红色的团扇扭着腰身而来,脸上还化了妆,唇上还有一颗黑痣。登时,我雷焦在原地,别告诉我这是男版媒婆!

印象中,雪铭一点不娘,清清楚楚也是,所以我认为女儿国的男人不娘。但雪铭也说过,女儿国特殊就在,男人也有喜欢化妆打扮,行为举止类似女人的,就是我所说的伪娘。

眼前这个,显然就是伪娘了!瞧他头上插的发簪,比我还多。对了,我头发短,盘不起来。

他翻着白眼,一脸晦气地站到我的面前,用红色的团扇指向我的脸,就尖声道:“哪来的野姑娘,敢拦万二小姐的亲,真是晦气,还不放开~~”他将团扇狠狠打在我拉缰绳的手上,事发突然,我自己也没闪躲开,更别说本就站在离我有点距离的清清楚楚了。

“啪!”被他打地生生地疼,我的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小喜!”一声惊呼从头顶而来,我欣喜地看向那小侍郎,他正忧急朝我的手伸出手,我立刻握住:“六子!真是你!”

“哎哟~~不得了了!你这野姑娘怎能轻薄容侍郎~~”尖声响起,团扇又打了下来,“快放开!放开!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他要打我的手,他惊跳起来:“你居然连我都要轻薄!”

我靠!我轻薄你!摸你一下我都想死!

“清清楚楚!”我厉喝。

“在!”立时,清清楚楚跨到我的身边,

我沉沉命令:“把这个老娘娘腔给我扔到田里去!”

“是!”

立刻,清清楚楚架起了那个老伪娘,他当即吓得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在他的呼叫中,百姓们笑着让开了路,好让清清楚楚把他扔到水田里。

“啪!”老伪娘变成了泥人。他坐在田里居然开始撒泼:“你好大的胆子啊~~敢抢亲~~~”

“吵!”我厌恶地看向他,立刻,清清楚楚拔出了佩剑:“再喊一声,砍了你的头!”

立刻,那老伪娘吓得不敢说话,从泥地里爬起来趔趄地一边跑一边骂:“你们,你们有种别跑,我去通知万家~~”

我好笑地看着他,周围的百姓都哄笑起来。却没想到他一跑,整个迎亲的人,都跟着他跑,一下子,一溜尘土,在他们身后扬起。

“小喜!”身边传来有些发急的声音,小六急急从毛驴上下来。他纤巧的身形一如当年,个子也似乎只在一米七左右。他频频看向逃跑的队伍:“小喜,我,你,小伍他……”他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既处于与我相遇的惊喜,又担心坏事即将发生。

我握住他有些微凉的双手,让他平静:“六子,慢慢说。”

六子依然无措着,不停地在我和那支队伍之间来回看。

“夫人,女儿国不可随意握男子之手。”耳边传来元楚的耳语。立刻,有些尴尬,便放开了六子的手,说道:“六子,上毛驴,我送你去万家。”

他一怔,却是瞬间平静了。急急上了毛驴,然后我牵着毛驴的缰绳对周围的乡亲们笑道:“请问可否为我们带路?”

乡亲们一听,都纷纷放下了农具,积极地说道:“这边,这边走。”

然后就听见大家小声嘀咕:“快跟上,今天有好戏看。”

“对对对。”

清清楚楚再次紧跟我的身边,而我们的身后,便跟上了一支新的,长长地队伍。

“六子,刚才我听乡亲们说,你哥哥被抓了,是小伍吗?”

六子坐在毛驴上点点头,我便继续道:“就是为了逼婚?”

他垂下了脸,沉静不语。

我笑了:“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接小伍。”

他惊讶地抬脸,脸上又出现了急色。宫里一役,使他变得比原来更加胆怯:“小喜,不,万家他们有权优势,万大小姐更是在京城做官,你不要为了我……”

“呵。”我轻笑摇头,抬眸看他,“六子,还记得当年在宫里,即使是那贵妃娘娘,我小喜可曾惧过?而且,你怎么确定我的官职就在她们之下?”

六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露出一丝喜色。

“夫人,万大小姐为外务司参议,官居正四品。”耳边又是元楚的轻语,他提醒我万大小姐的官阶比我高很多。这点不用他告诉我也知道,九品是最小的官了,还有什么官职比我更小?我微微皱眉,轻声道:“我那样说,是为了让六子安心。”

“夫人,这人是……”元清好奇地问。我便答:“义弟。”其实小伍和六子都比我大一岁,但当年我故意骗他们,想做大姐大。

“哦。那还好……”元清松了口气,我斜睨他,心中而笑,他定是以为我和六子有什么其他关系,以后不好跟雪铭交代。

清清楚楚不再说话,我便问六子:“六子。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小伍怎么来了女儿国?他又因何被捉?”

六子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自从我们离开天朝后,伍哥便一直带着我寻访名医……”

“这我知道,我曾经到过你们就医的那个镇子。”

“真的?”六子目露一丝欣喜。我笑着点点头:“当时你们刚刚离开一个月,听说是镇上的恶人看中了你,所以你们连夜而逃。当时我推测你们不是去了傲鹰国就是女儿国,没想到你们会选择女儿国。”

“我们原本以为女儿国不能男爱,所以……便不会有男人再对我……却没想到……”

抚额:“还不如去傲鹰呢。那里的男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美男子。”

六子微微吃惊,我继续道:“先不说傲鹰了,你接着说,他们用什么原因捉了小伍?”

“他……有人吃了我们的馒头拉肚子,小伍便被捉了。”

“真是笨拙劣的手段。”我鄙夷着。不过这小小村庄,对付毫无背景的小伍和六子,这点小手段足够了。

“小喜,你……现在怎么是女儿国的官?”六子不安地问,“大吗?”

我笑对六子,脸不红气不喘:“大,足够大,放心吧。我的事等把你们的是解决了再说。”我镇定从容地笑容让六子的神情变得喜悦,他腼腆而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烁烁闪亮。

真是笑话,要娶六子,就先要问我菊秋苒!

第四章 义姐也是妈

今天产检,有点累,更地比较少,抱歉抱歉……

转眼间,在大家的簇拥下,就到了一座大宅之前,虽不及我见过的那些宅院,但也比一路上看见的村屋要豪华许多。这便到了菊里村首富:万家大宅了。

此刻,万宅红绸高挂,一派喜气洋洋。而就在我牵着小六到万宅的同时,一群家丁正从里面冲出来。大家在门口相遇,不禁都停了下来。他们的眼中是奇怪,我们这里是以静制动。

两批人陷入对峙,就像随时准备开架。

“跟着夫人就是好玩。”元清开始揉拳头,扭脖子。

元楚忍不住低声呵斥:“清,不要轻举妄动。”

元清有些不开心,撅着嘴,鼓起脸撇向一边。

“怎么都堵在门口?”又是那个尖细的声音,“还不快去把容侍郎抢回来!”

从对面的家丁中,挤出了一个泥人,而当他看见我和清清楚楚时,立刻躲到了一个身体魁梧的家丁身后:“你,你,你。你居然敢来!”

“哈哈哈。”我大笑,“我作为花想容的义姐岂有不来之理?”

“什么?你是容侍郎的义姐!”他陷入了疑惑,“没听说花想容有义姐啊。”

“还不让开,我可是把小容给送来了。”我笑意融融,一副亲家上门的模样。

那老伪娘便将信将疑地让家丁让路,我走过他时,他还朝我冷冷一哼:“现在是在万家,谅你也不敢放肆!”

我摇头轻笑,又有种想将他扔到田里的冲动,不,是牛粪!

万家大宅的院子很大,正堂里,已经站满了宾客,就在我进入大院之时,一个身穿喜服的高挑女子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就是你劫了容儿?”

“诶?别叫得那么亲热,我没同意之前,这容儿还不是你的。”显然这女子便是玩家二小姐。或许是女儿国女儿当家的缘故,这里的女人眉目间,都带着一分英气。

登时,在屋内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一对中年夫妇分立那女子两侧,而在中年妇人的身边,又站有一位发福的妇女。那妇人装扮很是正经,长发盘头,云鬓的正中,戴着一个与别的女人都不相同的金玉发簪。

“那时梧桐镇的县令,也就是镇长,菊里村隶属梧桐镇,所以,她是你的上司。她头上的发饰,相当于官帽。”元楚在我耳边轻轻介绍。奇怪,我怎么没有那样的发饰?

“夫人的衣冠都在府衙内。”似是看出我的遗憾,元楚进一步解释。我了然地点点头。再看向那站着女子身边的中年夫妇,相必应该就是那家主母和她的丈夫。

说话间,那镇长便上前一步:“大胆!本官在此,岂容你这野姑娘放肆!来人,将他拿下!”

“是!”立刻,从两边上来两个女捕快,与此同时,清清楚楚就大步上前:“谁敢对菊大人无理!”

立时,众人一惊,皆因清清楚楚口中大人二字而惊。而清清楚楚那器宇轩昂的气势,更让那县令暗抽一口气,视线开始游移,似乎在判断我的身份。

“小喜……”六子担心地轻唤,我对他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然后示意他下来。他便乖乖下驴,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上前一步,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我的身上,尤其是那万二小姐。我笑道:“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若父母亡故,则长兄为父,长姐为母。本官初来女儿国,不知此处是否也是依次为律?”

我看向那万家二小姐,她双目微收:“是。”

我便淡淡而笑:“那本官便是这花想容的义姐,既是义姐便是义母,理应他的婚事应由我同意方能成。”

“这花想容来菊里村数月,从未听说他有什么义姐。”万二小姐淡淡驳斥。我便答道:“万二小姐也说想容来菊里村不过数月,那树叶之前的十八年又是与谁一起?怎么,我不过跟他们分开了数月,便不是义姐了?”

院子里陷入片刻的寂静,我继续笑道:“当年我和小伍,想容可是歃血为盟,指天为誓。有老天作证!今日义弟想容要成亲,我难道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可听说女儿国男子出嫁,既是是小小侍郎,也可是要经过其长辈同意的。”

“这位大人说得是。”那镇长笑了笑,朝我看来,“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呢?”

怎么,想见风使舵?

我笑了笑,便扬起手:“请稍等,待本官将官印取出。”

随即,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纷纷耳语,院子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我在他们好奇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打开il元楚手里的盒子,元楚就开始皱眉,似乎是为我担心。

然后,我就很有耐心地一个,接着一个打开盒子,慢吞吞地动作就跟那小澜风一模一样。最后,我取出我那芝麻绿豆大的官印,转身高举:“本官菊秋苒,今日到菊里村上任农官一职。”

登时,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咻~”一阵风,将一片落叶依次扫过镇长,万家主母,万二小姐,万夫人老公的面前。

“噗!”镇长第一个喷笑出来,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看他们笑,我就又不慌不忙地将官印再放回盒子,然后慢吞吞地将盒子,一个,接一个盖好。转回身,在他们笑声中悠然道:“虽然本官只有九品,却执掌菊里村生杀大权!即使你这镇长县令,也管不了我小小的农官半分!”

“你!”那镇长顿时收住笑容,被胖肉夹成细缝的眼睛陡然瞪大,“放肆!菊里村乃本官的管辖范围,你这小小农官更是本官的下属,本官哪里管不得你了!”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那镇长:“原本菊里村没有农官,小伍的毒馒头案自然是由镇长审理。但今日,本官上任了,是否该由本官审理,然后再上报给镇长大人您审查呢?”

镇长眸光闪烁,一拂袖:“此案已结!”

我故作惊讶:“下官听闻小伍昨日才被镇长大人收押,今日镇长大人在此为万二小姐主婚,镇长大人莫不是昨日就了结了此案,镇长大人您真是神速啊!”

“哼,那还用说,小小案件,不足挂齿。”镇长有些洋洋得意。

我立刻反问:“那若是有人喊冤,是否该将此案发回重审呢?”

“喊冤?谁会喊冤?”镇长笑了,笑容中有对我的嘲讽。

我立刻看向六子,六子却是避开了我的眼神。再次陷入不安和无奈。心中明白他已知我官小言微,怕因自己再牵连于我。

“喊冤呐。菊大人说的喊冤人到底在何处?哈哈哈。”一时间,哄笑再次而起。”

我只有看向清清楚楚,挑着眉,视线平淡:“你们看着办吧,你们的身上总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信物吧,如果你们让我在这里丢脸,下不来台,我就告诉你们主子。

清清立刻大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牌:“御前特使在此,谁敢放肆!”

清清一声大喝,立时,院子里德笑声齐齐变成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那镇长咳地尤为厉害,脸都咳成了猪肝色。她匆匆上前,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小,小官拜见特使大人!”与此同时,不管是那万家里的人和围观的百姓,竟然都跪下了,齐呼:“拜见特使——”

眼前的情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便轻声问元楚:“这是怎么回事?”

元楚正经道:“御前特使是女儿国特殊的官职,即女皇的使者,见特使金牌,如见女皇。”

抑郁了,他们怎能比我大那么多!!!一个九品芝麻官,居然有两个女皇特使做随从,这,这不是狐假虎威吗!

第五章 带走花想容

昨晚无良太累,有些稀里糊涂,县,镇混淆,今日已作修改,原文中的镇长,统一改为了县长……

对付小人,就要比他更小人。所以对付仗势欺人的人,就要比他更仗势欺人。此为能屈能伸,灵活运用。我可不会自命清高或自持能力强大,而不要清清楚楚帮忙。不过,却未想他们的身份会如此特殊,这不免就带出了一些额外的忧虑。

元清笑着回头,有些得意。但看见我未露喜色时,便收起了笑容:“夫人不开心?”

“屁话!”我轻语,“你们怎能比我大这么多!”

元清面露委屈,低下头:“是夫人要我亮出身份的……”

“好了,叫他们起来。我们把这里的事结了。”

“是!”元清立刻恢复了精神,闪闪的目光带出了他即将看好戏的兴奋,“都起来吧。”

“谢特使大人。”众人纷纷站起。

我也不再与他们废话,或是让六子主动喊冤,而是直接道:“下官今日初到菊里村上任,便巧遇义弟。义弟向下官诉冤,有人陷害下官另一位义弟小伍,致使其被县长捉拿。故而,今日下官便以其义姐的身份,来讨回一个公道。自然,下官也会避嫌,此案由特使大人审理,县长你觉得如何?”

“好,好,下官一切都听从特使大人的吩咐。”县长不敢再趾高气扬,即使万家众人,也收敛了气焰。这特使的身份显然比他们家那位正四品的大小姐,高上了许多。

“还不快给特使大人上座。”万家主母急急吩咐。于是,顷刻间,万家的大院成了公堂。元清大模大样地往座椅上一坐,神气非凡。

万家主母悄悄招过那位县长,耳语了几句,她便站到清清的身旁:“特使大人,万家大喜,不如等拜了堂再回公堂审案?”

清清看向我,我便笑道:“既然县长能在半日内审结此案,那么特使大人不用一刻便能审结。到时若真是有冤,立刻平反,小伍也可吃上想容的喜酒,岂不皆大欢喜?”

“这……”县长犯难地偷眼观瞧万家主母,万家主母立刻撇开脸,不再给任何暗示。我立刻沉下了声:“怎么,特使大人的能力还不及县长大人你吗?!”

“不,不敢,不敢。”县长当即退后。

清清便清了清嗓子:“此等鸡毛小案本大人就不亲自审问,菊大人,由你盘问,本特使在此监督。”

“是。”

我往前一步,看向围观的乡亲:“各位乡亲,请问那日吃小伍馒头拉肚子的人今何在?”

“在那!”立刻,可爱的乡亲们便把那个人出卖了。这也在意料之中。一个村子不过十来户人家,估计人口也不会过五十,一般村头打架,村尾的人马上就会来看热闹。更别说成亲了。有时大户人家成亲,便会宴请全村人来喝喜酒。

乡亲们齐刷刷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人见势就跑。又是可爱的乡亲们将他给驾了回来,是两个彪悍的村妇。她们将他驾回来,就扔在我面前,如同捕快一样摁住他:“二狗,老实点!大人找你呢!”

心中偷乐,村里人爱凑热闹的性格,有时并非坏事。

“多谢多谢。”我谢过两位大妈,大妈还意犹未尽,开始跟我絮叨:“大人,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大人您可要好好教训他。”

“好,那请问他如何不务正业呢?”

这下子,整个场面变得有些混乱,乡亲们开始批斗大会,将那小子平日所干的缺德事一一细数。听了一会便知跪在院中之人,其实就是一个混混。我扬扬手:“好好,谢谢乡亲们,本官知道了。”

大家开始变得安静。我看向那个混混,混混已经害怕地有些发抖。

“你什么时候买的馒头?”

“早上。”

“什么时候拉的肚子?”

“忘,忘了?”

“忘了?那本官来提醒你,是在吃馒头前,还是吃馒头后?”

“吃,吃馒头后。”

刚问了一半,县长走了过来:“菊大人,您问地过于繁琐了。”

哼,不繁琐,怎么把这小子绕晕?当然,我还是很谦和地对县长笑道:“问详细点,才不会冤枉人嘛。这病从口入,他拉肚子就一定是吃馒头造成的?”

县长便不再多言。我继续绕那小子。

“那是在吃馒头后,还是吃午饭后?”

“是,是午饭前。”

“那是吃了馒头马上拉肚子,还是过了两三个时辰?”

“是,是马上。”

“胡说!馒头刚入腹,都未消食,怎会马上拉肚子?你定是吃馒头之前吃了别的。”

“哦,不,不,是在两三个时辰后。”

“混账!”我厉声而喝,沉下了脸,“两三个时辰后,你午饭都吃了,怎么确定是因为吃馒头而拉肚子!而你先前已经说了,是在吃馒头后,吃午饭前!”

一下子,那小子傻了,立刻看向县长求救。我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厉喝:“你分明就是诬赖小伍,想讹诈钱财!”

“我,我!”

我再问向乡亲们:“各位乡亲,大家那日可有吃了小伍的馒头拉肚子的?”

“没——有——”

看,乡亲们多配合。主要特使大人是我带来的,他们自然知道该向着谁。

我继续用自己阴沉的脸对着那个已经慌乱的混混:“大家吃了都没事,唯独你有事,你还不承认是你想讹诈!”

二狗急喊:“县长,县长大人!”

“喊县长大人做什么!”我瞥眼看向身后,县长大人早溜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诬赖县长大人,其实是她与万家合谋,给了你些好处,陷害小伍,从而逼迫花想容嫁人万家!”

那小子这回倒是清醒了,连连点头。我冷冷俯视于他:“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诬赖万家!万家大小姐在京官居正四品,万家怎会在菊里村仗势欺人!此处离京城只有一天之遥。若是万家仗势欺人之说传入京城,万大人就会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不是,大,大人,这就是就是他们……”

“住口!”我厉声打断,“此事若是因你诬赖,再传到女皇耳里,便给万大人带来诸多麻烦,让她在朝堂之上丢尽颜面,而你也会因诬赖朝廷官员而人头落地!”

登时,那小子呆若木鸡。

我提袍蹲下,轻声细语:“本官这是在保你,你只需承认是讹诈小伍,本官便保证不降罪于你。”

他惶惶然地看向我,我便大声道:“二狗,小伍馒头事件到底如何,你且立刻说明!”

那小子立刻跪伏在地:“大人,是小的想讹诈些钱财,故而诬赖伍饭兄弟。”

“恩……”我满意地起身,转身对元清一礼,“特使大人,下官问完了。”随即看向他身后的万家众人和那县令。他们都撇开了脸,满脸灰黑。我已将此事的厉害都说了出来,他们若是想让万家大小姐在京城安安稳稳做官,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好!经本特使监督,菊大人审案中,并未徇私舞弊,此案就此结案。”元清也作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与元楚无法分辨了。

“那县长大人……”我再看向县长,她已经无颜相对,只是挥了挥手,连话都未说出半句。

“那,大人,小人……”二狗轻扯我的裙摆,我看他,安抚方才他被我吓坏的情绪:“你平日无所事事,滋扰村民,才会在今日无人相帮于你。”

适才我听乡亲们细数你平日之行为,那么,你就去弥补你的过错,得到乡亲们的原谅。先从给那位大婶的羊圈修补开始。我看向方才帮我把他架过来的大婶,“大婶,二狗只是疏于管教,其心不恶。也请大家宽容于他。本官命他为你修补羊圈,可否请大婶赐饭一碗于他?”

那大婶有些发愣,随即便点了点头:“是,大人。”

我便厉声对二狗:“你若不好好修补羊圈,再惹事端,本官就赏你三十大板!”

“是……”

二狗低头走到了那大婶的身边,大婶有些发怵,似乎还是不相信二狗会给他好好补羊圈,同意接纳他,也只是因为我的命令。

然后,我再走到想容的身边,他欣喜地看着我,我转身面对万家二小姐:“本官听说女儿国娶侍郎,若是侍郎不愿意,便不可强娶,那么,花想容,我现在问你,你可要大声回答。”

“是!”想容在我身边大声喊出。

我依旧盯着玩家二小姐,尽管她眸中已充满对我的怨恨,但我依然笑对:“花想容,你现在告诉义姐我,你想不想嫁给万家二小姐,做他的侍郎!”

“不,我不愿意!”

“好!那我们回家!”我这才转脸看向他,他终于有了勇气直言,心中为他高兴之余,更是兄弟即将团聚的激动。

我拉住了毛驴,想容却退到一边:“姐姐,请让想容为您牵驴。”我微微一怔,元清却也从座椅上起身,和元楚一起走到我的身边,齐声道:“请大人上驴。”

心中一阵激动,可是,总觉得上驴这两个字听上去十分之别扭。

不想了。上驴!

第六章 兄弟团聚

无良和大家都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小伍和六子当初离宫时并不知道小喜是女孩。无良昨晚睡到一半,想了起来,已经在小六和菊花相遇时,稍作修改……

骑上毛驴,想容便牵住缰绳前行,清清楚楚护在我的左右,我转头冷视县长:“县长大人,请带下官去放人。”

“好……”那县长灰头土脸地走了上来。

乡亲们笑着让开了路,我骑着毛驴昂首挺胸地离开了万家大宅!

小伍的案子是在菊里村审结的,所以,小伍便关押在菊里村府衙的大牢,进入大牢的时候,我没看到小伍,小小村庄只有一间牢房,但是牢房里没有胖子,只有一个瘦瘦的蜷缩的身影。

他蓬头垢面,白色的内单沾满了尘垢还带着隐隐的血迹。

“伍哥。”想容急急上前握住了牢房的木柱,声音透着哽咽。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那,那是小伍!

牢中人听到呼唤,慢慢扬起了脸,乱发覆盖下,是一张纤瘦的脸,却看不清容貌。但是他立刻起身,有些趔趄,似乎挨了板子。

“伍哥!小心!”想容焦急地提醒,水眸中已经映出了盈盈的水光。

我继续呆立在原地,忘记叫人大开牢房。

;牢里的男人忍痛缓缓走到想容的面前,想容急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双手:“伍哥,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没事了?”那是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厚实而稳重。虽然想容也是男子,但因为从小学戏,唱的是青衣花旦,嗓子便一直带着一种女子的柔细。

“是的,没事了!小喜,小喜来了!”

“小喜!”他登时惊呼。

“对,就是小喜!是小喜救了我们,我不用嫁给万家了,你也不用坐牢了!”

他怔立在牢内,想容立时朝我看来:“小喜,你怎么还不过来?”

那人随着想容的视线朝我看来,随即,我和他便同时陷入怔愣之中。

“小喜?”他不确定地问。

“小伍?”我也不确定地反问。

然后,我们就继续怀疑地看着对方。

“还不打开牢房!”倒是元楚镇定,命人去打开牢房。整个府衙,只有一个女捕快,她积极地打开了牢房,想容便匆匆进去,扶出了那人,而那人,竟是比想容高出了一个头。

“馒头……变油条了?”我呐呐出口,首先不是心疼小伍被打,反而是惊诧于他身形的变化。

“真是小喜?”他比我更加惊讶,“像……是有点像……可是小喜是男孩啊……”

我愣了愣,才想着上前:“这件事以后我再解释。我真是小喜。”

“真是小喜!”他的语气立时发生了变化。

“是,伍哥,是小喜,她真是小喜!”想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小喜!小喜!”他惊喜地扑到我的身上,就如当年,可是,现在的小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与我同高的圆乎乎的小伍了,我被他扑了一个趔趄,他紧紧抱住我,竟是开始呜呜哭泣,“小喜,我们把你给的钱花光了,我没保护好小容,还他差点成为别人的侍郎……”

“……”果然,小伍还是当年那个傻傻的,憨憨的小伍。遇事总是先抱住我哭。

“夫人。”耳边又传来某人的轻语,“女儿国不能随便拥抱男子……”

抽眉角,难道现在算是小伍投怀送抱吗?

“那义姐弟可不可以啊……”我轻声问。他点点头:“可以。”然后从我耳边消失。

什么将清清楚楚放我身边时为了帮助我,分明就是监视我嘛。

雪铭真狡诈。之前让女皇做眼线,现在可好,两个眼线了!

想容走到了我们的身旁,小伍就把想容也抱了进来,我们三人在牢内,紧紧拥抱。相别六年后,终于团聚了。

晚上,在修缮过的府衙内,我们吃着团圆饭。清清楚楚起先不肯离去,那提防的神情宛如怕我酒后乱性,好不容易将他们赶走,我和小伍,想容才能好好喝酒吃菜。

小伍梳洗干净,立刻变得精神抖擞,只是挨了板子,行动依然有些不便,想容便给他的凳子放上一个垫子,让他做得可以舒适一些。

让我吃惊的是小伍的英俊,虽然依然带着当年的憨厚,但容貌已与我印象中完全不同。当年他是横向发展,所以是张包子脸。现在瘦削下去,有相隔六年,变化极大,让我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惊艳。若是先遇到小伍,我定然认不出他。

而六子以前便是如此,所以感觉没有太大的变化。

若我是那万家二小姐,便会选择小伍,不会选择略带女气的想容。看来女儿国的女人审美观也各不相同。

大家边吃边说着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他们终于接受了我是女女孩的事实,说到情动之处,大家又是潸然泪下。

六年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挑着讲了些,例如殇尘的死,刘曦的登基,寒珏的事没有提。小伍他们离开时,也不知我与寒珏之间发生的一切。

听到殇尘的死,小伍和想容又纷纷落泪。原本小伍有伤不宜喝酒,但今天日子特殊,便让他喝了,哪知两碗下了肚,他哭得更加厉害,整个府衙都是他一人的哭声。

我和想容安慰他,毕竟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胖嘟嘟的馒头小伍了,人高马大的男子汉哭得黑天混地,实在也有些不像话了。

于是,我立刻说起了刘曦的大婚,想用喜事来冲淡小伍的哀伤。可是,我却忘了小伍与刘曦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实在也有些不像话了。

没办法,最后只有将他扔在一边,和想容说起了箫莫。想容听到箫莫四处游历学习舞技,便目露羡慕,说如果还能遇到箫莫殿下就好了。

想是小伍看见我,将这几年的辛酸一股脑儿地用嚎啕宣泄了出来,最后,想容扶着酒醉的他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已经肿得睁不开,喉咙也哭得干哑。

我将他们一直送回家,回头时,清清楚楚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即使之前驱赶他们,他们却依然偷偷跟随我。

“夫人跟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走在回府衙的路上,清清这么说着。我便转脸问楚楚:“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楚楚正经地点点头:“好似换了一个人。”

“是吗?”我仰望空中明月,“这么换了一个人呢?”

清清大着胆子说道:“一年前,夫人楚楚可怜,让人心疼,而现在,夫人却可以给他人依靠的感觉了。”

“呵……”一年多的经历全都化在这声感叹之中。

“夫人叹什么?”楚楚问。

我淡笑摇头:“你们当年见我之时,正是我落难之刻,我毕竟是个女人呐,女人呐……哪有女人不想找一个肩膀可以依靠的呢?”

清清楚楚低下了头,脸上带出似怜非怜的表情。或许女儿国,还有不少男人,会有依靠女人的想法。见他们不说话,我便故意问:“你们该不会想依靠女人吧。”

清清楚楚同时脸红起来。我有些惊讶,他们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夫人……”清清嘟囔地说,“我们始终是要嫁人的……然后……就要听主母的……”

这话听上去很奇怪,因为一般都是从女人口中说出,便是: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我有些无语:“你们该不会嫁一个女人吧,我听雪铭说,你们形影不离。”

清清楚楚的脸继续红着,然后低着头点了点。立时,我有了一种既无语,又羡慕地感觉。无语的是清清楚楚作为男人,却像女人一般认命。羡慕的便是能娶到他们的那个女人了。

能坐拥双美,人生几何?

第七章 菊里山上天脉宫

第二天,我积极上任,准备大干一番!本想戴上那个代表官帽的发饰,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如何也盘不起来,无法佩戴发饰。最后只有穿上那件朴素的官服,将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肩膀上。

小小菊里村府衙,真的只有一个女捕快,便是昨日为我们打开牢房的女孩,名叫莫菲菲。

菲菲是个很积极热心的姑娘,年纪也才十八,府衙里上至捕快师爷,下至做饭勤杂都由她一人兼了。我让她将积压半年的公务拿来给我批阅,她就捧了出来。可是,却只有十来本。

我问她:不是菊里村半年没有农官上任吗?她就说道,因为菊里村不过二十户人家,村民也不过五十,所以半年下来,也就没堆积多少公务。

她的话也有道理,我便打开那些公务,她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是有些急的,她就处理了。但因为没有印章,所以不能盖印存库。她有些害怕我治她越权之罪,我笑道,既是急事,她及时处理便是负责。

她听到我的赞赏很开心,做事更加积极,连连问我有何吩咐。我想了想,便叫她去监督二狗修补羊圈。她一下子就欢蹦了出去,显然也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

给菲菲处理的公务盖上公章,发现她说的急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张家锄头丢了,李家的鸡被王家的狗咬死了,小小村庄,还真没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而正因为事小,便越显不出政绩,想要高升,难度就加大了许多。女皇这是在考验我。

菲菲唯一没有处理的,便是欠下的赋税和万家申请租借菊里山南麓种茶。

赋税拖欠是因为菊里村半年没有村官上任,菲菲没有实权,不能擅自征收。或者也因为她本就是村里人,既然没有上司,这赋税便不了了之,从她的角度,反而还帮助了乡亲们。

而这租用菊里山南麓种茶的神情,却是经过层层审批发还菊里村的,心中有些惊讶,怎么租块地还要经过那么多级官员审批?而上面的批复都是:仅遵上意。

上意,我往上数了五个仅遵上意,才看到真正的批复,是:菊里山属天脉宫物产,须经天脉宫宫主同意方可租借。然后,边上盖了好大好大一个章。

我拿出自己的章跟这位的一比,哎……没得比。

既然如此,我便提笔,打算也写上仅遵上意,这件事便了结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下笔。合上本子,决定出去走走。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好,想烧都烧不起来。菊里村并不大,绕一圈下来也就一个时辰,乡亲们看见我都热情地拉着我说话,于是,我便和乡亲们唠嗑。唠着唠着居然还有人提亲的,倒不是给我,而是给想容和小伍。

我可不承认自己是在插科打诨,我这叫体察民情。

然后我顺便去看了一下二狗修补羊圈,由菲菲看着,他变得老实。乡亲们就说我治人有方。二狗六岁没了娘,十三岁没了爹,后来由奶奶带着,老太太没力气管教他,所以二狗就成了现在这样。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二狗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所以大家也不会太计较他,也很想他能学好,因为这孩子虽坏,却孝顺,没次做坏事都不想让奶奶知道,让她生气。

之后,我又晃到了一片百亩良田,乡亲们告诉我,这片田便是万家的,他们也为万家耕种。虽然万家人有时看不起他们,但是工钱从不克扣他们,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离京城太近,万家人很注重口碑。

所以,从乡亲们口中了解到,无论是二狗,还是万家人,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最后,我就游荡到了菊里山下,仰望深入云霄的菊里山,不见宫殿。隐隐记得雪铭好像跟我提过天脉宫,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说什么说起了。何以连那样大的官员,也要说需经过天脉宫宫主同意,方能租借?然后将这个皮球又踢回菊里村。

按道理,只要朝廷说一声,没道理连一块小小的地都借不来。这天脉宫里到底住着何方神圣?

“夫人——夫人——”身后传来应该是元清的呼喊,因为他的语气一向比较欢快。我转过身,他正朝我跑来,我立刻招他过来:“清清,快来快来。”

“夫人!”他开心地跑到我的面前,刚想说话,我就问他:“这天脉宫里住的是谁?”

他愣了一下,然后遥看山顶:“夫人,您忘啦,主子跟您说过,寒烟宫主住在天脉宫里。”

“寒烟?就是那个柳寒烟?”清清的回答让我陷入惊讶,慢慢的,我回忆起来,天脉宫是在雪铭提柳寒烟的时候说起的。因为他总是说什么让柳寒烟陪嫁,所以我对此人的印象说不上好,而且有些烦了。

“夫人,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天脉宫?”清清开始八卦地问,“夫人您不是一直有些排斥柳宫主?主子每次说让柳宫主嫁给您,您都一副厌烦的样子……”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嘟囔出来的。

我抿嘴看了看他,才说道:“今天我看到一件去年搁置下来下来的申请,是借菊里山南麓种茶的,结果上级官员都在踢皮球,说要经过天脉宫宫主的同意。这菊里山那么大,为何借块地都那么复杂?”

清清眨了眨眼睛:“因为柳宫主不喜外人进入他的领地。”

“原来如此……”我双手背到身后,继续遥望山顶,人性各异,看来这柳寒烟性格孤僻,不喜有人叨扰。

“夫人,别看了,主子来信了!”

立时,我看向他:“在哪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清清拿着一封信,有些委屈:“我早就想给你了,是你刚才要问我天脉宫的事……”

“好了好了,我看看。”我拿过书信,刚想拆开,清清就探过头,我立刻走远些,没想到雪铭这么快就来信了,今日女皇应该到京都了吧,那么他是昨天发出这封信的。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排字:“女皇将归,公务繁忙,婚期延后。雪铭。”

带着泥土味的风吹过我的身边,手中的信笺轻轻扬了扬,什么关心,鼓励的话语都没有,只有这冷冷淡淡的几个字。第一反应,就是雪铭知道了我和刘曦的事,生气了。因此要将婚期延后。

可是,女皇都未到皇都啊。哎。女皇和雪铭之间也可通信啊。雪铭定是生气了。从这几个字的语气,便能感觉到。

想立刻启程去见雪铭,得到他最终的回答,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死心。总比现在看着“婚期延后”四个字让人心安。延后,到底要延多久?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还是……一年两年!

“夫人,女皇今日回京,主子一定很忙的。而且夫人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娶主子啊。”清清的声音从身边而来,我斜睨他,他自知偷看有错,便撅起嘴嘟囔道,“夫人总不会让主子出钱成亲吧。”

清清的话让我变得冷静。他说得对,我现在确实一无所有,也无颜与雪铭提成亲之事。而且,女皇昨日方走,今日我便离职上京,只为找雪铭要一个答案,如此做,过于感情用事,而且有负女皇的期望。

既然雪铭提出婚期延后,那我就耐心等等,先在菊里村做出一些成绩,然后取回留在苏丽城的万两黄金。再上京找雪铭!

“夫人……主子那么优秀,你总有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清清继续在我耳边嘟囔,“可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农官,有钱吗……”

“小看我!”我收起信笺睨他,他立刻撇开脸看向别处,我大声道,“你夫人我可是有万两黄金的!”

“万两黄金?!”元清惊然回眸,目露喜色,我奇怪地看他:“我有黄金要你那么兴奋做什么,有没你的份。”

他的脸一下子垮下:“主子跟着夫人,我和楚又是跟着主子的,自然也会一直跟着夫人,还以为夫人心情好会有黄金打赏呢。主子小气,没想到夫人更小气……”

眯起眼睛斜睨他,看来他在雪铭这里捞不到半点油水,心里憋屈了很久。睨了他一会,他还是哭丧着脸,忍不住笑出口:“”去,去傲鹰苏丽城帮夫人把踏雪和黄金都拿回来。

“啊?”元清大呼出口,“此去傲鹰苏丽城要一个月呢。”

“啊?”这下轮到我奇怪了,“可是当初我在傲鹰的时候,雪铭明明每半个月与我通一次书信。”

“那是因为主子当时在北都,这里是南都。从南都到北都还要半个月的行程。”

听清清说完,我才明白自己所处的精确位置,竟是在女儿国的最南端。

“还有啊,如果我去了傲鹰,就留下楚一个人了,不要,才不要。”元清鼓起了脸,似乎很不情愿和元楚分开。

我挑起眉。开始坏笑,他变得有些紧张:“夫,夫人,你笑什么。”

“听说你和元楚从未分开过?”我朝他迈进。他害怕地收紧身体:“是,是啊。”

“听说你们之间有很强的感应。”

“是,是……”

我伸出手,他立刻后退一步:“夫,夫人,你要做什么?”

“别怕~~做个试验~~~”我越是那么说,元清越是害怕。我伸向他的脸,他竟是紧张地闭上眼睛,小脸涨了个通红。

见他不躲,我就很不客气地在他右边的脸蛋狠狠一拧,然后,传来他痛苦地大叫:“啊~~~~~~”女儿国的男人摸不得,掐总可以吧,哈哈哈。

第八章 天脉宫里柳寒烟

回到府衙第一件事,就是问楚楚有没有感觉到我打了清清。他脸微微一红,抚上了右边的脸颊,我大笑不已。楚楚就摇头叹气,清清就委屈地看着我,说我和雪铭一样,就喜欢戏弄他们兄弟。

无所事事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午饭没人做。菲菲去看二狗了,唯一一个做饭的也不在了。自然不能指望清清楚楚做,我更不高兴了。于是,我就想到了小伍。

小伍的馒头铺离府衙并不远,我们三个人就很无耻地去蹭饭去了。到了那里,发现已经围坐了很多相亲,不知怎么回事。

“曹大婶,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整个菊里村没多少人,晃一圈,基本就叫得出名字了。

曹大婶一看是我,还有特使,就慌忙起身,大家看到清清楚楚也赶紧起身,我立刻解释:“大家不用拘礼,特使来此是度假的,大家将他们当做普通人即可。”

乡亲们听我这么说,再加上清清楚楚笑容可亲,才敢坐下来,但还是有些拘谨。

“我们来听小容唱戏。”曹大婶回答了我先前的问题。

“唱戏?”正说着,就看见想容端着几碗阳春面从铺子里走出来,分发给围坐在这里的乡亲们,乡亲们同时也将一枚铜钱放在想容的托盘里。

想容发到我的面前,看见我立刻欣喜起来:“小喜,哦,不,秋苒,你这么来了!”

“咳,我们来吃饭。”

“好,你们想吃什么,去跟伍哥说。”想容指着身后的铺子。

“好,好,你先忙。”

“唉。”

于是,我便带着清清楚楚走进铺子。昨晚只送他们到门口,还真没进去过。说实话,我很想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府衙属于政府用房,不能私自叫上亲朋好友来常住,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无房户。

小小的铺子一眼可以看到底,不见小伍,面前一块门帘随风飘逸,我便掀开进去,是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总共三间房,正面的好像是卧房,左边的房间很小,还听到猪叫声,是猪棚。而此刻右边的房间正冒着炊烟,门口堆放着柴火,门框上也挂满了大蒜辣椒,显然是厨房。

这么说,小伍和想容是睡一间房!

不知怎的,脚步不是先朝厨房而去,而是那间卧房。不明所以的清清楚楚自然就跟在我的身后。

走到房门前,门大开着,往里一探头,哎呀!一张床!眼睛不受控制地眨巴起来,某根神经开始蠢蠢欲动。

“秋苒!”小伍兴奋的呼喊从身后而起,我随即转身,他虽然穿着围裙,但依然显得很是高大英俊,没有半分女气,“你怎么来了!”他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开心地上前。

“我来吃饭。清清楚楚,给钱。”清清楚楚就掏钱。我哪来的钱?刚到菊里村,工资都没发呢,穷啊。

“不不不。”小伍连连推拒,“秋苒你怎么把我当外人了。”

“我没把你当外人。”我笑着,“清清楚楚是外人,他们吃饭自然要给钱。”

立刻,清清楚楚脸一黑。

小伍呵呵地笑着,我就问他:“外面乡亲们说是来听戏,这是怎么回事?”

“哦,小容依然很喜欢唱戏,刚来的时候,乡亲们知道了,就让小容唱,然后他们就在我这里吃面,小容也很高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日中午和晚上,乡亲们都会来我这里吃面听戏。”

原来如此啊……

就在这时,想容那委婉舒展的曲声便飘荡在院子的上空,小伍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听了一会他睁开眼睛,伸手如同儿时揽住了我的肩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真好啊……”

“是啊……”和他一样的感叹,情不自禁而出。或许,在六年前,我和殇尘都不会想到,会有和小伍,六子重逢的一天,而且还是像现在这般,同住在一个乡村。那时的我们,只会以为我会嫁给寒珏,而殇尘,会依然陪伴刘曦。

时间流逝,几度沧桑坎坷。今日之悠闲时日,是经过岁月的沉淀和风雨的洗涤之后才得到的,多么不易啊。虽然清苦,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无意间,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脸,他们都盯着小伍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心中暗叹,雪铭啊,既然你要延迟婚期,又何必派清清楚楚来监视我呢?

钱到用时方知少。身上无钱,果然寸步难行。先不说想改善小伍和想容的居住条件,就连自己想买些什么,都不行。

而且,小伍和想容住的地方,地契还属于菊里村府衙,因为当初他们来时没有农官,所以没有办理相关的租借或是购置手续,所以,这件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而今,我来了,又刚好得罪了万家,他们就等着我出什么纰漏,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更加不能假公济私。但是以小伍和想容现在的财力,是无法购买他们现在所居住的这块地。如果是跟衙门租借,就不划算了。

最后,乡亲们纷纷出钱相凑,借给小伍他们,才买下了这块地。汗颜啊。穷啊,居然连这点忙都帮不上小伍他们。

每一天,我都会晃到菊里山下,遥望山顶。一般我每次出行,都不让清清楚楚跟随,以免太过惹眼。

久而久之,乡亲们似乎以为我喜欢欣赏菊里山,就在我经常站的地方,给我放上了一个小板凳,于是,我就开始坐在小板凳上遥望。

这天,我摇着蒲扇,坐在板凳上正遥望着,身边走来一人:“莫不是大人也看上了那山上的大美人?”

带着讥讽的声音有些耳熟。我蒲扇遮阳抬起了脸,有些吃惊,竟是那万二小姐。万家主母共有正夫一名,侧夫一名,正夫所出的便是万家大小姐,名叫万凤英。而侧夫与万家主母生有一女一男。

女儿便是这万家二小姐万凤娇。男孩名为万齐轩。听说最近万家正忙着给齐轩少爷在京城说媒,应是想借助万大小姐的力量,将那万齐轩嫁人京城名门。

此刻,万凤娇正一脸蔑笑地俯看我,见我看他,便又补充了一句:“柳宫主可看不上大人此等乡村农官。”

她的刻意埋汰,我没在意,而是说道:“我感兴趣的不是柳寒烟,而是你们家想借用的菊里山南麓。”

她微微一惊,脸上带出了正经的神情。

我站起身,发现与她同高,便用蒲扇指向南麓:“南麓离那柳寒烟的天脉宫相距甚远,如果你们万家种茶,应不会影响到他。虽然我与你因为想容的事心中存有芥蒂,但是你们万家想开山种茶,却是对菊里村有大大的好处。”

收回蒲扇,一边摇,一边笑看已经陷入深思的万凤娇:“于公,我应该助你们万家从那柳寒烟手里借来南麓。这茶若是种好了,可是一两一金的价,到时各地茶商都会来我菊里村购茶,菊里村势必会迅速繁荣起来。”

万凤娇听罢,抬眸正视我的脸庞:“你要什么好处?”

“不用不用。”我摇了摇蒲扇,“一切按照女儿国税法来办事,该缴的税及时上缴便可。而且,我还没想出如何借那南麓,听说柳寒烟是一个极难相处的人……”

“是的,我从未见柳宫主下过山。”万凤娇也愁眉深锁,“而且,有时乡亲们上山打猎,偶尔撞上了天脉宫的人,也会被他们驱赶下山。我曾亲自上山,却连柳宫主的面都未见到便被拒之门外。”

皱眉,这柳寒烟真是难搞啊……贴心

第九章 上山

“不过,应该有一个人,可以说服柳宫主……”万凤娇话锋一转,却依然带着几许忧虑,“但她又怎会帮我们?”

“谁?”

“西凤主。”她认真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让我不由得一惊,她自是不知道我与西凤主还有些过节,更别说她还是雪铭的敌人。

只听她继续说道,“因为西凤主是柳宫主唯一准许在菊里山修建避暑行庄的人,可见西凤主应是那柳宫主的好友,而且,每年这个时候,西凤主都会来此避暑,相信下个月她就会来了。除了西凤主,我便只见过女皇上山了。”

不会吧……西凤主啊……

“哎,西凤主堂堂凤主又怎会理会我们。”万凤娇说道此处不禁有些丧气。

她忽然看向我,“大人,我万凤娇也是公私分明之人,虽然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生意场上,我却讲诚信二字。若大人真能借得南麓借我种茶,我万家定当出资修缮渡口,添渡船两艘赠予菊里村,方便乡亲们出行。”

这句话听得我有些心动。菊里村被菊里山包裹,可行的便是水路,而万凤娇提出增加渡船,也是为了将来方便输送茶叶,这对双方都有利。

“当然,我依然不会放弃小容,只是我万凤娇答应,下次不会再用卑鄙手段得到小容。”万凤娇笑着坦言。

我点头笑了,这万家还真是出人才,仅凭万凤娇坦言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来说,她比我见过的太多太多的人,都要真。

晚上,和清清楚楚在后院一起剥瓜子,看月亮。他们也无聊,两个大大的特使,却跟着我窝在小小村庄里,整日看天吃瓜子。

清清今天吃地有点慢,还老是看我,好像要说什么话。

“清清,什么事?”

“夫人……”清清看了一眼楚楚,楚楚没有回应他的眼神,他便继续扭捏,“您……是不是……该给……主子回信呢?”

原来是给雪铭回信。我愁眉深锁,挠头:“回信的话,你们谁送去?”看来是他们两个闲不住了。

清清立刻指向楚楚:“楚。”

楚楚嗖一下斜睨他,仿佛不想离开菊里村。

“那好,我信也不写了,楚楚你就替我跟雪铭说:仅遵上意。”

清清楚楚同时露出一副呆滞的,相同的表情。两个人不说话,就再也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

“有问题吗?你们家主子都那样说了,我官职又比他小,不仅遵上意怎么办?”

两个人依然显得有些木讷,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信,如此公事化。

“对了,柳寒烟你们可见过?”我开始问正事。

两人对视一眼收起那副怪怪的表情点点头。

“听说他很难相处,是不是?”

清清摇摇头:“其实寒烟宫主性格很好,只是……他……到时夫人见到他便知了。”

清清的话像是在吊我胃口:“你现在不能说吗?”

立刻,清清正经说道:“主子说了,如果夫人对寒烟宫主产生兴趣,就让夫人自己去了解,不要跟夫人透露任何关于寒烟宫主的事情。”

登时,我下巴脱臼,雪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会是想撮合我和那柳寒烟,才将婚期延后的吧。

我抚额:“谁说我对他有兴趣了,我是想跟他借菊里山南麓。”

“这……恐怕有些难度。”清清的语气变得有些犯难。一旁的楚楚接口道:“夫人,寒烟宫主的脾气有些倔强,若是他决定的事,即便主子也无法说动。”

皱眉,继续吃瓜子,明天就上山,去会会那个柳寒烟。

清清楚楚见我不再说话,便静静地看着我,估计憋了许久,清清轻轻撞了一下楚楚,楚楚才有些便秘地说道:“夫人,寒烟宫主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也是主子的好友,主子让夫人来菊里村做农官,用意也是让夫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怎么,你们也开始给柳寒烟说媒了?”我笑看他们,他们的神情变得有些别扭,显然此话并非出自他们本意。我立刻说道,“你们家主子的话你们真信?雪铭当初还说要你们陪嫁呢,你们可愿意。”

立刻,清清楚楚的脸同时红了起来,杏眸倏然睁大,在与我视线相触的同时,便纷纷有些羞窘的避开,将脸撇向外侧,轻咳出声。两兄弟一下子,后脑勺对着后脑勺。

不禁失笑:“所以说你们主子真正用意,是将一个大美人放在我面前诱惑我,看我是不是会鬼迷心窍。若到时我真说要娶那柳寒烟,你家主子准又会将婚期延后了。”

清清楚楚同时低下了头,轻轻轻声嘟囔:“主子的心思,我们怎会知道……”

“是啊,主子怎会说出让我们陪嫁的话……”楚楚也不禁轻语。

见他们读羞臊不已,我便放过了他们:“因为你们若是嫁给我,你们就还是他的随从,你们那主子啊,可精着呢。”说完,我笑着起身,清清楚楚依然各自低着头,随即,同时叹了一口气:“哎……”

长夜漫漫,估计这双生子今晚,是要辗转难眠了。

楚楚第二天就离开了菊里村,清清前去送行。而我,就整装向菊里山进发。

菊里山山高万丈,直入云霄,鼓起勇气,雪铭和女皇都说我体质差,那我就爬山锻炼。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修缮地很好。因为从天脉宫里出来的绣品要送下山,而且,就像万凤娇说的,西凤主和女皇都要上山。

一路上行,不见路人,满山翠鸟的鸣叫突出了菊里山的静。下个月便将入暑,现在其实已经天气有些闷热了。但这山里,却是凉风习习,清水潺潺。五步一处小溪,十步一处碧潭,更有大小瀑布无数,果然是一处风水宝地,难怪西凤主会选择这里避暑。

因为景物清幽,一路行来也不觉得疲惫。

渐渐地,出现了一处岔路。一条依旧上行,而另一条却是向东边延伸。我朝上望去,山路蜿蜒不见尽头。而右侧的路口,立有两只小小的石狮,似是一处休息之处,便朝右边而去。

沿着石阶走了不久,竟是在密林的深处出现了一座靠山庄园。庄园精致却不乏大气,走近之时,庄园门前更是清清爽爽,似有人经常来此打扫。

此刻,庄园的正门开着,门匾上是“避暑山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凤主的避暑山庄。

就在这时,从打开的门内走出了两名衣冠楚楚的少年郎,白衣白衫,长发及背,白纱的绸巾覆盖在那一片乌丝之上,飘逸如那仙童。

他们看见我,立刻厉喝:“什么人?!”

这两名少年岁数与我相当,但口气不善,心中立时不满,便不答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们是天脉宫绣者,此地乃西凤主避暑山庄,外人速速离去。”他们驱赶我,一人随手关上了门,似是刚刚清扫完毕。

原来这些白衣胜雪,出尘脱俗的美少男就是那天脉宫的绣者。不由得,便去注视他们的双手,果然十指芊芊,如同葱白。举起自己的一看,天哪,我,我这双玉手,竟然还不及他们!

“快走快走。不然当你偷儿。”他们像赶鸡一样赶我。我便轻笑转身,原路而出,他们就走在我身后,当看见我不下山,反而上山的时候,又急急跑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你怎么上山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们:“爬山锻炼啊。怎么,这菊里山走两步都不行吗?”

他们相视一眼,便道:“那你不许乱走。”说完,他们便相伴上行。

“呵……”我轻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还别说,天脉宫这两个小绣男倒真是清俊,让我想起了做小太监的时光,天朝皇宫里,也都是这般俊美的小太监,难道天脉宫的传统与天朝刘家相似,喜欢收翩翩美少年?

追随着那两个飘扬的白色身影,竟是不知不觉地登上了山顶。山路开始变成宽阔的石阶,石阶的两旁每隔五步便摆放着一尊似是仙君的石像。

仙君都是男子,俊美非凡,华袍坠地,披帛轻扬。

有时,也会去想象男子身披披帛的景象,那如同流云的披帛环住美男子的手背间,演绎着一种特殊韵味的美。

哎~~哎~~~一排美受啊~~~

“你,你怎么跟上来了!”两个小绣男发现了我,我收回目光看向他们:“下官菊秋苒特来拜见柳寒烟宫主。”

“你,你居然是个官?”他们有些不相信,“那你的官饰呢?”

我摸了摸垂在耳边的发辫,笑了:“放在府衙之中。”

两人相视一眼,神情依然将信将疑:“那你等一下,我们进去通报。”

跟着他们的身影,我便看到了伫立在石阶尽头的巍峨宫殿,干净的黑白两色,飞檐此起彼伏,在蓝天白云之下,气势恢宏如同仙宫。

这……就是那天脉宫?

第十章 不见宫主真面目

不知过了多久,从天脉宫宫门里,走出了一个少年,约莫十四岁。生得肤白若雪,唇红齿白,巧眸流转,灵气十足。少年的打扮与之前两名绣男有所不同,是白衣黑裤,白色黑边的方巾将一部分长发裹于头顶,两条白色的丝带便与剩余的长发铺盖在身后。

他拽拽地走到我的面前,比我矮了一个头,却高昂下巴,如同骄傲的公鸡:“你就是那个新上任的农官。”

“哟,你们天脉宫的消息倒是灵通。我还当你们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世间百态。”我故意揶揄他,但这小孩显然不懂,依然那样拽拽地挑着小巴:“我们天脉宫自然知天下事。我家宫主让我代替他接见你。你也不要觉得是我家宫主怠慢了你,除了女皇和西凤主,宫主才会亲自接待。即使是一品大员,也是由我摇光相见,所以你应该觉得十分荣幸。若是常人,直接撵下山去……”

“噗!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这天脉宫的人,一个比一个嚣张,估计整个女儿国也只有这里的男子,敢对女儿呼呼喝喝。

“你,你笑什么?!”面前这叫摇光的小孩古怪地看着我,应是知我笑他。脸竟是有些发红,似是因我笑他而生气。

“没,没什么。”我努力收住笑,若跟小孩计较,我就逊了,“既然你家宫主命你来接待我,那是否该为我准备茶饭了呢?”

小摇光提起了眉:“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居然自讨饭吃。”

我锤了锤腰:“我以前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能爬上这万丈高山,已是不易。”

“切,还不是为了一睹我家宫主绝世容颜?”摇光不屑地轻语,似是不想让我听见,但那轻蔑的声音却有恰到好处地飘入我的耳朵。看来平日来访的官员们,都是为了一睹柳寒烟芳容而来。

我笑了,此刻休息了片刻,倒觉疲累了:“我并不是为看你家宫主而来,而是来向你家宫主借地一用。”谁稀罕看你家宫主,雪铭也说了,他才是第一美男,只是不能露面而已。

小摇光挑眉,似是不信:“借地,借什么地?”

我看向那云天之下的宫殿:“你不请我进去说话吗?”

小摇光白了我两眼:“那你进来吧。”

我看着他摇头晃屁股的样子,就忍不住哼哼:“小小狗崽,摇头晃脑,漫天叫嚣,见人就咬……”

“你唱的是什么,真难听。”小屁孩转过头问,我扬唇一笑:“没什么,唱的是我家小狗崽,明明幼小,却要摆出一副凶相,见到谁都汪汪汪。”

“那是你自己没管教好。”小屁孩指责我,我差点又忍不住喷笑:“是啊,确实是那狗崽的主人没管教好。”心中暗暗鄙视自己,居然这么欺负人家小屁孩。

这小摇光将我带入了宫殿,巍峨的宫殿却处处精工细作,一副壁画,一处廊雕都精细无比,无论视线落在何处,你都会惊讶地发现那里是一处精美的精致,让你赞叹于工匠巧夺天工的手艺。

走在铺有地板的走廊上,打着蜡的地板便映出了我清晰地倒影,纤尘不染。经过一处殿阁时,殿阁的门打开着,门外整齐地摆放着鞋履。

而里面,竟是翩翩白衣少年,排坐在绣架之前,手执银针,指绕五彩丝线,在那各色的帛锦上穿梭。

这一刻,我竟是有些看痴了,他们一丝不苟的认真,和那温和沉静的神情,让他们雌雄莫辩,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美。这种美,来自于他们的真,他们的柔。这种美,甚至让我感动。

他们就像天宫的织女,飘飘若仙,用那双纤纤玉手,织出那漫天的五彩霞云。

“君不闻刺绣又一针,破晓鸟鸣声;君不想夏去秋风深,西窗映孤灯;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情不自禁地,轻哼出了《蜀绣》。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没有半丝将他们看作小受,甚至去YY他们,我……净化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无理!”身边又传来小摇光的指责,我看向他,他看着我一直很不屑,“你怎么可以这样盯着我们的绣者。”

我淡笑摇头:“孩子啊……”我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美的东西若是不屑一顾,那便是对美的不敬啦……”

小摇光露出古怪的神情,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脑子里估计还是以为我贪图美色,故而盯着那些美男子目不转睛。

笑着走到他的前方,单手背到身后,飘然前行。

小摇光将我引入一处客室,命人送来了茶饭,然后,他就站在一边看着我吃。天脉宫的饭菜以清淡为主,少见荤食。我吃了一会看小摇光:“你怎么不吃?”

小摇光脸一甩,双手环胸:“现在都已经是未时了,我们早就吃过了。”

原来都是未时了,我竟是爬了半天的山,走得如此缓慢,难怪不觉得气结。

“即使如此,不如你现在帮我去问你家宫主,可能借菊里山南麓一用?”

小摇光看了我两眼:“好,那你别乱走。”说罢,他走了出去。

我随手拿起两只馒头,远远跟上。我也有好奇心,越是看不到,自然就越想去看看。看看这位雪铭的好友,到底是何模样。

能做女儿国的第一美男。

跟着小摇光走了不久之后,就远远看到一处水榭凉亭,长长地方亭被淡蓝色的纱帐包裹,风过之时,纱帐飘摇,隐隐可见一白衣男子端坐其中,男子的面前的摆放着绣架,他身体微倾,正在刺绣。而那绣架的高度便正好遮住了男子的面容,无法看清。

在方亭的不远处,有一盆人高的盆景,我便偷偷跑过去,蹲在盆景之下,那巨大的花盆,便遮挡住了我的身影。

小摇光走进去,先是一礼:“宫主,那个菊大人到了。”

只见那男子微微直起身体,身形和容貌依然被绣架遮住,显然他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的宫主:柳寒烟。

此刻,四周出奇地寂静,没有听到柳寒烟说话,却是看到小摇光手舞足蹈起来:“徒儿前去迎接,跟她解释宫主并非怠慢与她,而是抱恙在身……”

抱恙在身?小屁孩撒谎啊。

正想着,就看到小摇光低下头,似是认错:“徒儿错了,徒儿不该说谎,其实徒儿说的是……由徒儿相迎已是她的荣幸……”

我陷入了疑惑,期间未听见柳寒烟责备摇光,摇光怎就认错了?难道是柳寒烟瞪了摇光那孩子?这孩子倒是机灵,很会察言观色。

“然后她就大笑,说要出午饭……徒儿就说她怎么这么不害臊,居然自己讨食……”

嘶——这是在情景再现啊。继续听下去,果然那孩子将我和他之间对话一句不差地说给了柳寒烟听,由此可见,摇光这孩子极其聪明,竟能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

“然后她就在我后面唱:小小狗崽,摇头晃脑,漫天叫嚣,见人就咬……”

“呵……”静静的风中,传来一声轻悠悠的笑,那是从喉咙里呵出的笑,由呵气而成的笑声,化入风中,随着那飘摇的纱帐,飘出了亭外。

“宫主你笑什么?”摇光奇怪地问。

白色的衣袖轻轻扬起,却是那柳寒烟摆了摆手,似是示意摇光继续说下去。没想到我此刻离方亭如此之近,却依然不见柳寒烟的庐山真面目,此时此刻,我才觉得,轻功有多么地重要。

第十一章 并不想在一起的双生子

热死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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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媚,我从蹲该做盘腿坐在那巨大的花盆后,面前粼粼的湖中,倒映出了那方亭与飘摇的白色纱帐。

摇光清脆的声音从亭中继续传来:“徒儿便说是她没管教好自己的狗崽,她便笑道:是啊,确实是那狗崽的主子没管教好……师傅,您怎么不绣了?”

糟了,这小摇光显然是根直肠子,不知我是在取笑他和他的主子,但那柳寒烟未必。即是雪铭的好友,自也聪明过人。

偷眼看去,柳寒烟已经不再做针线,而是侧身对着小摇光,小摇光已经再次说了起来:“后来徒儿就带着她去客室,她在经过储绣堂的时候,竟是无理地看着我们的绣者,还轻唱着什么君不闻刺绣又一针,破晓鸟鸣声……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他当徒儿没听见,却不知徒儿的耳朵可好着呢,师傅,徒儿觉得这菊大人定是好色之徒,才看到我们几个绣者,便发了花痴唱情歌了。”

柳寒烟依然没有说话,而好似微微垂下了脸,此番,那四方的绣架便彻底遮住了他。只有在微风经过方亭时,会有一方白色的薄巾从绣架后轻轻扬起,再缓缓垂落。

“徒儿就斥责她无理,她就说什么美的东西若是不屑一顾,那便是对美的不敬啦……”

当摇光说到此处时,柳寒烟再次扬起了脸,可见绣架上方他一片如墨的青丝,一块大大的白色蓝边的方巾覆于其上。

“现在她就在客室用饭,让徒儿来问师傅可否借菊里山南麓一用,她好像真的不是来看师傅的,行色很匆忙。师傅,徒儿怎么回她?”

静静的亭中,柳寒烟转了个身,再次面对绣架,然后静静地摇了摇头。

“知道了,徒儿去回她不借……”

不借?

“为何?”我立刻从花盆之后站起,不解地看向亭内,立时,柳寒烟在绣架后慌然转身,纯白的巾帕飞扬,如那小龙女般翩然出尘。

此番站于亭外,方才看清亭内铺有竹席,绣架摆放在竹席上,在竹席的边缘,方有一大一小两双布鞋,整个凉亭干净而清爽。整个天脉宫可以说是纤尘不染。

小摇光当即大步走出方亭,对着我怒喝:“你这人怎能如此无礼,居然乱闯!”

我叹气摇头:“孩子啊,我是跟着你来的。笨啊……”

小摇光立时气红了俏脸:“你居然说我笨,你……”

“啪!”亭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击打声,摇光便鼓起脸小胖脸,不再说话。

我便看向在绣架后背对我的柳寒烟:“柳宫主,因是公事,故而由孩子在当中传话实在不便。本官想再问宫主一遍,是否真的不借那菊里山南麓?”

他微微轻动,然后摇了摇头。竟是半句话未说。

“好吧。”我轻叹一声,转身侧对方亭,举目之间,是触手可及的碧云天,“真是可惜呐……菊里山集天地灵气,神匠而成,却不能造福于一方百姓,也是暴殄天物,哎……难道此山只能用作避暑观赏而用?真是可惜呐……可惜……”我摇头叹息而去。

走出没几步,摇光追了上来,有些不情愿地说:“大人,师傅说,你此时下山只怕走到半山便会入夜,夜路危险,还是在天脉宫休息一夜再下山吧。”

我转身遥看亭中,那位轻纱飘摇的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天脉宫都是男子,我一女人住在此处也是不便,多谢你家宫主好意,我自会小心。”

小摇光并不留我,也不再传话。我不怪柳寒烟不与我说话,因为若当初不是在那种情况下与雪铭相遇,相信雪铭也是不喜与陌生之人说话,这从他住在朝曦夜雨便可看出。

这柳寒烟即使雪铭的朋友,自然有相同之处,例如——小气。

真若柳寒烟所料,还未到半山,便入了夜,星月爬升,淡淡的月光照出了我下山之路。此时,我的双腿已经变得酸胀,再迈出一步时,竟是抽筋了,痛得我直皱眉。

“夫人!”一声欣喜的呼唤从面前而来,抬眸看去,石阶之下,竟是站着元清。他踏着星月而来,挺拔的身影拉长在石阶之上。

“清清?”

他立刻上前,欣喜换做埋怨:“大人真是的,自己一个人上山玩,都不叫我。”

“我哪是玩。是去借地的。”

“借到了没?”他关切地问。

“没,不说了,你背我下山,我脚抽筋了。”

“哦,是。”元清立刻转身,我就爬到了他的后背上,他一边起身,一边说,“夫人下次无论去哪儿,都要支会我一声,今日我若不来相接,夫人岂不要在山间过夜了?”

“知道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脚力那么差,居然走了那么久都没下山。”差,真是差,以后要多多锻炼。

“那夫人今日见到柳宫主了?”元清好奇地问,微微侧脸间,束于脑后的发辫擦过我的鼻尖,痒痒的,我揉了揉鼻子:“没有,一直都是一个叫摇光的孩子做传话筒,啊~~~”

“夫人困了?”元清轻轻地问,我放松了整个身体,彻底趴在了他的后背上,懒懒地应了他一声:“恩……”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将我往上轻轻推了推,不再说话,继续下山。

不知不觉间,在他一颠一颠的步伐中,昏昏入睡。

昏沉间,有一块热热的毛巾在我脸上擦着,动作虽然温柔,却似因主人慌乱,而有些混乱,我扬起手捂住了脸上的湿巾,朦胧中,似是也捂到了那只按在湿巾上的手,他匆匆抽离,我便捂着湿巾起身:“你当擦西瓜呐……”

我擦了擦脸,总算有了点精神,取下布巾时便看见元清低着头站在床边,红着脸轻轻嘟囔:“元清冒犯夫人了……元清见夫人睡着,便不想惊扰夫人,于是……”

“不想惊扰我还不如别给我擦脸呢,哪有你这样擦的。”

元清的脑袋垂得更低,耳根都开始发红,我将布巾甩到他手里:“正好,既然你在这儿,帮我把洗脚水也端来吧。”

“哎,好。”元清的脸上一扫尴尬的神情,似乎服侍我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将洗脚水端到我面前时,神态已经恢复如常,笑意融融,小小的酒窝可爱地深陷,我脱下鞋袜,他却惊呼起来:“呀,夫人的脚都磨破了。”

我看了看,果然双脚脚底都起了水泡。

“夫人,让我把水泡挑了吧。”元清蹲下仔细地看着我脚上的水泡。我立刻将脚放入水中:“算了。”

“夫人,不会疼的。”元清扬起脸补充,神情认真地像元楚,“如果不挑除,若是溃烂就麻烦了。”

“呃……清清,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一直以为清清楚楚形影不离,今日分开清清应该心系楚楚才对,可是他今日之积极表现,却是好像挣脱了什么牢笼,彻底得到了自由。

元清立时咧嘴一笑,小酒窝深陷。他开心地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我的脚盆前,抬起脸仰视我,故作神秘地问:“夫人感觉到了?”

“是啊,不然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挑水泡毕竟是污秽之事,而清清一点都没嫌恶的神情,反而尤为地积极。

元清将小板凳往我的方向挪了挪,像做贼一样轻声说道:“其实我和楚楚并不喜欢在一起。”

“啊?”

“夫人,你想,每天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你身边,你心里想什么,他都能感应,我脸红,他也会脸红,我感觉到某个地方痛,他也会感觉到,就跟镜子一样,有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理解他今日之兴奋缘由。

“所以,我和楚楚就努力在性格上改变,我开朗,他就文静,而且,只要距离越远,我们之间的感应就会越弱。例如我今日跟夫人游玩,玩地很开心,他就不会感觉到。这样这份感觉就只属于我。不然像从前,我的每份感觉都要和他共享,多没劲。”他说着瘪起了嘴,低着头眨巴眼睛,稀疏的睫毛在烛光中一扇一扇。

似乎开始理解清清的感受,原来双生子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让人羡慕。他的每份感觉都要与他人分享,心中毫无半丝**。

“那么说,即使喜欢女孩,你们也是一样?”我同情地看着清清。

他叹口气,点点头:“夫人,我和楚楚互有感应。他若是看着哪个女孩脸红心跳,我便能感觉到,如此一来,我们若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嫁两个女人。除非我们相隔异地,而且这个距离也差不多要傲鹰和女儿国的距离,方能感应几乎消失,才能不受彼此影响地找各自喜欢的女孩。但是……现在我们都跟着主子,所以……估计将来我们也是要嫁给一个女人的……”

“这样啊……”我替他们悲哀,想得更深一点,也就是清清跟哪个女人洞房,楚楚就会有感觉,那到时楚楚一个人怎么办?对着黑洞洞的房间自我发泄?这也……太惨了点…………

为清清楚楚的心电感应掬一把同情泪,但他们一起嫁给菊花,就又该同情菊花了

第十二章 喜欢照顾人的清清

清清楚楚这对双生子还要摆着再玩一会,嘿嘿。

…………………………………………

想到清清楚楚其实想各自分开,脱离彼此的羁绊,不由得说道:“不如等雪铭嫁给我,我让他放你们自由可好?”

“真的?”清清开心的扬起脸,可是,随即又皱起双眉低下了头,“可是,我们已经习惯听人吩咐了,若是让我们离开主子,还真不知道一下子做什么好,而且跟着主子有工钱,不用担心生计的问题……”

抚额,感情元清还是米虫体质,他这个样子,倒是适合做谁家的小侍郎。不愁吃喝,只要玩乐即可。看来女儿国的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潜藏的女人心理。

不过回想自己的世界,好像在我离开的时候,想做米虫的男人也开始趋上升趋势了。可见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有惰性的。

忽的,清清将我的脚从热水中提起,我立刻回缩,有些不好意思:“别,别,别,太脏了。”

他仰起脸笑地很纯洁:“夫人是主子的夫人,也就是我们的夫人,服侍夫人是应该的。主子派我们前来,就是照顾夫人,保护夫人的,夫人若有闪失,主子会扣我们工钱的。”

“这……好吧。”我这人,就是不忍心打消别人的积极性。瞧这孩子,好像不把我的水泡挑掉,就睡不着觉。

元清起身取来灯火和银针,然后将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我有点紧张,我不怕死,就怕痛。他扣住我的脚踝,开始说话:“夫人,别怕,真不疼。对了,夫人,明天可别把我甩下了,好不容易楚楚不在,我想跟夫人一起玩。”

“好的,那我们明天去南麓看看。”对话让我转移了注意力。

“好啊,真希望楚楚晚点回来,不然他老管着我,说什么不能跟夫人太过亲近,可是我很喜欢夫人,夫人是个会玩的人,而且,夫人一点也不介意跟我们男人一起玩。就像夫人跟两个义弟在一起的时候,我可羡慕了,其实我很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的……”

这点,我倒是已经看出来了。有一种男人,就喜欢跟女孩子扎堆。这种现象不仅仅在女儿国,傲鹰和天朝都有。

“但是楚楚就不喜欢。而且,他看见夫人和男孩子在一起,还会不停的提醒夫人:什么不可随意碰触男子啊,不可拥抱男子啊等等等等,但夫人又不是女儿国的人,这样夫人会不习惯的……”

“呵呵呵呵,是啊,楚楚为人严谨。我本就与男孩一起长大,所以才会在跟他们相处时很是自然。“

“好了。“清清笑着说了一声,看向我,黑澈澈的眸子里,是我的倒影,”是不是不疼?“

我看向自己的脚,水泡竟是已经在我不知不觉中尽除。

“我在帮夫人按按,明天就不会抽筋。”说着,元清倒去了洗脚水,回来开始帮我揉捏小脚,“夫人可以躺下,这样会更舒服。”

我看着元清认真按捏的表情,忽然很想说:清清啊,你真的很有做内侍太监的潜力啊。清清此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女人照顾人的天性爆发,所以,我再次决定不去打消他的积极性,乖乖躺下享受清式按摩。从小到大,都是我帮男人按摩,今天,终于熬出头啦!

“我和楚楚从小就形影不离,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东西,玩一样的玩具……“清清一边给我按摩小腿,一边陷入了回忆,目光除了对以往的怀念,还有一丝无趣。

“后来,跟了同一个主子……“

腿部恰到好处的按摩,让我因为抽筋带起的疼痛逐渐消失,人不觉再次陷入疲惫,昏昏欲睡……

“如果今天楚楚在,他一定不会让我给夫人按摩……“

清清悠悠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若有似无。

“他一定会说我勾引夫人……他真是古板……夫人?夫人……“

朦胧中,感觉有人替我盖上了薄被,吹熄了灯火,瞬间的黑暗,将我拽入深眠,我要锻炼……要锻炼……

第二天,清清就拿着风筝神采熠熠的站在了院子里,就连衣服都换做了平日不怎么穿的淡黄色,他还真是打算去玩的。我这个农官还真是不务正业,上班时间放风筝。

在离开前,我听了菲菲关于二狗的汇报,自那天帮曹大婶修补羊圈后,我又给他安排了其他工作,都是他曾经捉弄过的人家。菲菲说,二狗发生了变化,好像变乖了,有一次还拿着饭偷偷哭了。

我呵呵一笑,让二狗继续现在做的事情,然后,我就会去帮他跟万家说说,让他给万家耕地,这样他就有固定的工钱了。

菲菲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我好久,说我真是一个大好人,现在连大家都对二狗好了。

等菲菲离开,我到院子里的时候,清清已经露出不开心的神情,好像怪菲菲占用了他和我玩的时间。

“走了。”我打了他一拳,他才再次展开笑颜,拿着风筝蹦到我前面转身,又是那样倒着走,长长的头发今日也是扎成一束和我一样斜垂在肩膀上,当然,他比我长多了。

“你为什么喜欢倒着走?”我问他。

“他想也没想说道:”为了跟楚楚不一样。“

“那你把容毁了吧。“我坏坏的说。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脸,睁圆眼睛:“不行!这么好看毁了会嫁不出去的。要毁也让楚楚回去。”

“哈哈哈……”清清真是可爱。

经过清清昨晚的按摩,今天双腿一点都不酸痛,脚上的水泡昨晚清清也已经上了药,不觉疼痛。到了菊里山南麓,看到了一片平原,平原旁边有一层接着一层的矮坡,竟是天然的梯田,果然适合种植农作物。

这菊里山简直就是天神为了造福菊里村百姓的呐。

清清开始放风筝,他玩的很开心,因为之前他和楚楚一只跟着雪铭,做的事自然不是那些让人开心的事。再加上雪铭身份特殊,他自不能玩乐。所以这次守护我的任务,让他憋了多年的玩心彻彻底底的爆发。最关键的,他知道我这个主子心善,不会将他玩乐汇报给雪铭。

忽的,起了一阵大风,风筝线断了,他就蹦跶蹦跶追着那断线的风筝去了,我便在原地收线等他。

“大人——大人——”身后忽的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跑到我的面前,累弯了腰,大口大口喘气,“大人怎么不好好呆在府衙里,跑到这南麓来了。”

“恩——?你大人我又不是看家的狗,整日栓在衙门里。”我很喜欢逗摇光这孩子,因为他有点傻傻的。

摇光喘了一会,才站直身体,拽拽的仰看我:“我师傅叫我问你,你来南麓来做什么,若是伐木,师傅不同意。”

“哦,好,我用来种茶。”

“知道了,那你——等消息吧。”说完,他拽拽地转身走了,那口气就像是面试我的CEO。

小摇光这一来,算是带来一个好消息:就是柳寒烟改变了主意。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昨天为何不当面应我,非要摆一天的谱呢?

…………………………

明天又要去医院报到,更新应该在下午了,所以大家上午不要等了。

第十三章 寂寞的柳寒烟

小雪装B的原因有点复杂,因为他现在心情复杂。他已经进入爱情的更深的一个层面了,就是开始在乎对方到底爱自己有多深。他知道菊花爱刘曦和寒珏,心里自然就会有比较了。大家就由他去闹点小变扭吧。一般到这个层面,也就离不开菊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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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看小摇光远去,转身间,清清拿着风筝回来了,他正摘着沾在风筝上的绿叶,我好奇地拿起绿叶,却是桑叶。

“这风筝掉哪儿了?”我问清清,他就随手一指:“桑林。”

“哦?这里还有桑树林?”

“是啊,我也没想到。”清清也奇怪地答,“跟主子来过菊里山那么多次,竟是没看到那片桑林。”

“带我去看看。”

“好啊。”清清开心地在前带路,嘴里还哼着小曲,宛如离开了杀戮,离开了雪铭,他即使就这样走在乡间小路上,都心情愉悦。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西凤主的避暑山庄。

“清清,西凤主和柳寒烟到底是什么关系?凤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官职?”只有西凤主能在菊里山建造自己的避暑山庄,显然与柳寒烟关系匪浅。

没想到我这个问题一出,清清的脸上的愉悦就消失贻尽,换上一副认真而严肃的神情:“夫人,凤主就相当于你们那里的王爷,她是太女皇的华妃所出,女皇登基后,她就必须和其他皇子,皇女搬出皇宫,成为凤主。”

“所以她跟女皇是同母异父?”

“恩,而且野心很大。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就跟女皇争夺皇位。后来失败了,但当时因为拿不到证据,而太女皇也不忍责罚西凤主,便令其反省,没降什么罪。”

“母亲护子呐……”我不禁感叹。

“后来西凤主出了宫,就治理女儿国西都。她和柳寒烟宫主的关系嘛……夫人你就自己想吧。”清清脸红了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就顺口接到:“情人?”

“不不不。柳宫主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清清急着为柳寒烟正名,毕竟他是雪铭的朋友,“柳宫主他……除了正夫都不做的,但是西凤主她……已经有正夫侧夫和侍郎数名了,所以……”

看清清谈起柳寒烟与西凤主的关系如此扭捏,我也不再逼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相当于精神上的情人吧。”我做出了总结,但清清对精神上的情人似乎不理解,眨巴着两只眼睛想获得解释。

我就解释道:“就是不发生身体关系的情人。”可能是我说得太直白,清清的脸一下子红了。我笑着拍拍他,“你家夫人我说话就是那么**裸,你还要适应一下。”

“呵呵。”他笑了,脸还是红红的,但少了尴尬,“所以我喜欢跟夫人在一起。夫人一点也不做作,我也可以说话……对,**裸。”

“哈哈哈。”谈笑之间,眼中映入了一片桑林。

但据我所知,菊里村无人养蚕,那么,眼前这片桑林显然是天然而成,整片桑林郁郁葱葱,桑叶肥大油光,桑叶摸在手中,冰凉清爽。菊里村有那么多天神赐予的宝物,却不加运用,真是可惜。

和清清一直游玩到下午,忽然,他脸色变了,遥望码头,不开心地瘪起了嘴。

“怎么了?”我走在夕阳之下问他。

他闷闷道:“楚楚回来了,怎么这么快。没意思。”

心中惊叹于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之余,便是同情清清单独享乐的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清清没有去接楚楚,好像是故意的。而楚楚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饭后,脸也是阴阴的,一直像看罪犯一样看着清清。

清清一甩脸,无视他的目光。楚楚扫了一眼他今日的穿着,哼了一声,才向书房来,一身的朴素的青色衣衫,风尘仆仆。

我坐在书房里,从打开的窗里偷窥楚楚和清清的眼神交流,这两兄弟在我面前还是第一次那么不善地看着彼此。

收回目光,悠然地端起茶杯之时,楚楚已经提袍跨入书房的门槛,然后沉着脸走到我的面前,一礼:“夫人,属下回来了。”

拿着茶杯一僵:“楚楚啊,你的官职比我大啊……”

楚楚也好像感觉到了不妥,尴尬了一会说道:“我……带来了主子的口信。”

“好,说吧。”我开始喝茶。

“主子说,夫人莫要误会,主子并未生气,只是一来确实主子一时无法脱离皇宫,二来夫人也立足未稳,主子想夫人也不希望依靠主子的力量来成婚,故而,主子希望等夫人立足之后,再嫁夫人,到时无论夫人是不是有家宅田产,还是黄金万两,主子都会立刻下嫁。”

不禁扬唇而笑,那“仅遵上意”四个字,让雪铭以为我生气了?呵呵,看来他是希望我能在女儿国有自己真正的家啊。

即使我现在是菊里村农官,但依然无房无田,现在甚至还身无分文,将来如何照顾一家老小?他倒知道我脾气,如果由他置办一切,我会有矮人一等,寄人篱下的感觉。

“还有,主子希望夫人能多多上山陪柳宫主聊天。”楚楚后半句说地有些小心。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之前对柳寒烟印象不佳,但他能改变借地的主意,我想我对他的看法可能还有些主观。

于是,我抬眸看向楚楚:“为何?”

“因为主子为了尽快脱离皇宫,故而近期不能前来看望柳宫主,陪他说话聊天,恐他寂寞。”

“寂寞?”我笑了笑,“他怎会寂寞?听说下个月西凤主便会前来。而且,我昨日已经去拜会与他,他可是将我拒于千里之外,连说话都是一个叫摇光的孩子来传声。他将我视为草芥,我为何还要去讨好与他?到时他还为我是追求与他呢?”再次拿起茶杯,我才不要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呢。

楚楚站在我的书桌前,似乎变得有些尴尬。我就笑看他:“饭还没吃吧,先去吃饭吧。”

“是。”他抱拳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回转。他低下头,欲言又止。我便看着他,等他说话。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夫人,其实柳宫主不是不与夫人交谈,而是……他无法与夫人交谈。”

楚楚的话,让我有些迷惑:“为何……不能交谈?”

楚楚咬了咬下唇,踌躇了一会,叹了一声:“柳宫主他……是个哑巴。”

立时,我怔住了。

“柳宫主他与人交流极其不便,久而久之,便不喜与人交流,长年下来,性格自然也有些孤僻。而他又不喜下山,接触的女子甚少,故而见到女子会有些羞怯。但是,他对天脉宫之外的事很是好奇,故而主子才会经常上山,给他说说外面发生的趣事。而每个离开天脉宫购买丝线的绣者,回到天脉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一路见闻说于柳宫主听,每到这个时候,便是柳宫主最开心的时候。所以……主子才会希望夫人能上山多多陪伴柳宫主,因为夫人……很能说……”

很能说?是指我多话嘛?好吧,我确实很多话。谁叫我当初是个太监,没事就跟太监宫女一起嗑瓜子吧啦。

听完楚楚的话,我对那柳寒烟已经毫无半丝厌恶了。

那日

他让摇光传话……

他仔细听着摇光对我的每一句描述……

他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

他一直躲在那飘摇的纱帐之后……

还有当我现身时,他的倏然转身,背对于我……

他的一切一切,今日,都有了解释……

哎,一直想着《乱》里的哑巴宫主,那里太监了,只有拖到这里,来给菊花虐了。

第十四章 双生子吵架了

我好想去做一套华丽丽的华袍,然后给BB穿,COSQ版的冉羽熙。^_^,邪恶啊。用唇膏做小草莓。

****************

“元楚告退。”元楚在说完后,再次告退,他的目光里是一分怜惜,想必是对柳寒烟的。因为无法言语,而渐渐孤僻。明明热爱外面的世界,却又因自己的残缺而怯步。哎……莫说楚楚怜惜他,雪铭怜惜他,如今我的心,也开始为他而柔软。

眼中是元楚风尘仆仆的背影,心中又多了分对他的歉意。他为了给我和雪铭送信,两地奔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楚楚。”

他在我的呼唤中转身,依然正经严肃,双眸始终半垂,不会正视我半分:“夫人何事?”

“没有信鸽吗?你这样为我和雪铭传话,太劳累了。”

他神情微动,却更加拘谨:“信鸽恐被人发现,主子不想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那下次让清清送信吧。”我这话说完,却见元楚的神情反是放松了,还露出一抹笑意:“是,夫人。”

“快去吃饭吧。”

“是。”

端着茶杯,想着元楚那么笑意,我可以理解成他不想让清清和我单独相处吗?情不自禁地透过书房的窗,看向院中,月夜下的柳树,树下靠着和元楚一模一样,但是身穿鲜亮衣衫的元清。

他们擦肩而过,却不看彼此,形同陌路。

在元楚走出远门之时,元清咬了咬唇,双眉一紧,转身跟上了元楚,他们之间的气氛,为何会因为彼此分开一天,而变得有些冰冷。

挑眉,第六感告诉我,有戏看。我一下子从座椅上蹿起来,捧着茶杯就轻手轻脚跟了出来。

果然,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元清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再挑眉,双生子这是要吵架啊!

我贴着墙根挪动,跟他们一墙之隔。这便是所谓的隔墙有耳。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这肯定是元清,他在双生子里是沉不住气的一方,这一类,也只有做受的份。

“清,希望你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如此严厉的语气,自然是元楚。只有强势攻才能掌控全局,控制小受,把他拿捏在手里,任其如何别扭,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楚,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绕弯子,我听不懂!”

“好。”元楚顿了顿,“你穿得那么花哨做什么?”他沉沉地问。

“和夫人一起玩啊,自然要穿便装。”他天真无赖地答。

“玩?哼!我希望你能掌握分寸!”他意有所指。

“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气得咬牙,“我跟夫人就不能做朋友吗!”

“朋友?”他冷笑,“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能存在你想象中的单纯的友谊!清,你清醒点!”

“你不尝试怎么知道有没有!”

哇塞,吵得好厉害!要不是两人口气的不同,那几乎相同的声音会让人以为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挠头,要不要出去劝架?可是,貌似引起他们争吵的诱因好像是我……此刻出去,岂不三个人都尴尬?

墙的另一侧陷入了寂静,乡村府衙,外面一静,便是嘈杂的虫声“吱吱吱吱。”

“你要做侍郎,别连累我!”终于,在沉闷了许久后,传来应该是元楚的声音,看来元楚对元清的误会很深啊。元清不过是跟我游玩游玩,就被他认为是要勾搭我,做我的侍郎了。

“你放心!”元清几乎气得有些发抖了,“夫人说了,等主子嫁给夫人后,就会放我们自由,到时我会滚远点做侍郎,绝不影响你!”

“好,很好。”元楚的声音沉到了冰点。

“是很好!”元清的故意将声音拔高。

紧接着,就是某人离去的声音。

“砰!”耳膜发震,有人将拳头正好砸在我耳朵贴的位置。

揉了揉耳朵,端着茶杯偷偷摸摸底挪到门口,然后从门缝里看到底留下的是谁。今日清清楚楚衣着不同,一眼便认出那差点砸穿墙壁的人,是清清。

“咳咳!”我像一个老支书,端着茶杯跨出了门。

清清的手还停留在墙壁上,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咳嗽,他身体陷入僵硬,就那样怔怔地立着。

“吵架啦。”我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清清低下了头,砸在墙上的拳头拧地更紧。我走上前,拍上他的肩膀,他变得有些放松:“毕竟是兄弟,有句话用在别人身上可能不合适,但是,你们可以,就是床头吵架床位合。”

清清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了,我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应该为此而高兴,证明你们终于对某件事的看法是不同的。而且,也说明你们的心里,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别看元楚看不惯你穿得花枝招展,说不定他心里更喜欢打扮呢?”

清清倏然转身,明澈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夫人你说的是真的?”

我讳莫如深地一笑:“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明骚,一种就是闷骚。明骚呢,就是将自己的一切表现出来,展示出来,例如你喜欢打扮,喜欢玩,喜欢和女孩一起交流。闷骚呢,就是看上去不轻易表露出个人的喜怒哀乐,但骨子里热情似火。就像元楚,他总是隐藏自己的想法,看似拘谨,但谁知他心中是否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渴望?你刻意表现地与他不同,难道他不会那么想?”

墙根之下,清清面露沉思,一阵清爽的夏风吹过,将院内柳树的柳枝吹出了墙外,在我们头顶飘摇,如同红杏一般招摇。

“啊!我明白了!”清清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夫人说得在理,我这就去逗逗他。”说罢,他对我深深一礼,就坏笑而去。

女人的第二感告诉我,今晚清清楚楚的房间里,会有好戏!可是……我再去偷看,也未免太猥琐了吧。若是两人正好在洗澡……

双生子共处一只浴桶之中,心里还在憋闷的元楚依然一言不发。

而经我提醒的元清决定主动出击。他决定放下一切尊严,只为两人能够和好。于是,他主动靠向元楚,元楚瞪向他,但却不推拒他。

元清便倒落在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形影不离的双生子哥哥怀中,柔柔地说道:“楚~~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不可能装下夫人的~~~”当即,元楚就将他狠狠摁下,咬牙切齿:“你敢绿柳出墙,我就让你下不来床!”

“……”不行了,想歪了,喝茶,喝茶,静心,静心。生活一安逸,某根神经就复苏了。哎,哎。

为了让自己冷静,不去肖像那对双生子,我就强迫自己想柳寒烟。雪铭让我多上去跟柳寒烟说说话,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上去。如果说是雪铭所托,那柳寒烟又会怎么想?想必会有些伤心吧。说不定会认为我是在同情他,或是怜悯他。

所以,需要一个机会,至少是能光明正大上去,跟他说话的机会。想了想,笑了,这个机会很快就有了,等吧。

第二天再见清清楚楚时,两人的衣着和打扮又是一模一样,而且,依然是以前朴素的青衣蓝衫。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然缓和了。

我也不去刻意太多关注他们,他们就很多时候像木头一样站着,就像两个门神站在我身后,让我很有压力。于是,我便叫清清带楚楚去视察菊里山南麓,并调查那片桑林的大小。

清清似是察觉到我的用意,立刻高高兴兴地拉着楚楚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轻松地笑了,清清,带着楚楚好好玩玩吧。在菊里村的夫人我,能有什么危险?

他们离开不久后,我就开始看户籍,正看着,摇光高声呼喊的声音又从远处而来:“大人——大人——”

这摇光也有意思,总是人不到声先到。有人送上山陪聊的机会来了。

第十五章 养蚕致富

清清楚楚的就是那么不清不楚,嘿嘿……——

十四岁的小摇光大模大样走进府衙,一眼看见我今天老实地呆在府衙里,就不再叫喊。他大步走到我的公案前,抬起头双手背到身后:“我师傅说了,既是种茶就将南麓借你。”

“真的?”果然是个好消息,“那真是要多谢柳宫主了,需要写什么字据?租金又如何?”

“不用。”小摇光像款爷一样摆摆手,“师傅说了,菊里山是天神所赐,他无权占为己有,但是,他有守护菊里山一草一木的责任,希望大人借去后,能看护好南麓。”

“知道了。”我坐在公案后,双手托腮笑看小摇光,“柳宫主不有何吩咐?”

小摇光瞥了我两眼:“没有了,对了,你也不用答谢我师傅,看你这个穷酸的样子,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我很忙,先走了。”他拽拽地说完,转身大步而去,姿态有如大爷。

这小子,过几天上山再去逗他。

事不宜迟,我立刻前往万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万凤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和她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女儿国商界定清晰,即为官者不得经商,帮菊里村要繁荣,还得靠这唯一的大户。

到了万家的时候,正有家丁在扫地,菊里村民风淳朴,因此都是大门敞开,可以随意进入。

我前脚跨入万家大门,看见我的家丁就扫着地晃了过来,一边扫还一边说:“麻烦大人让让/。”

于是,我左让右让之后,嘿,竟是被扫出万家大门了。这能怪家丁吗?当然不能,家丁忠心,自然不会好脸相迎我这个“仇人”。

我就在门口喊:“万凤娇~~~万凤娇~~~”乡亲们找人都这样,喜欢在门口扯脖子喊,我也入乡随俗。

“大人,您喊什么,我家二小姐不在。”先前将我扫出门的家丁又扫到我脚边,我笑看从门内匆匆而来的万凤娇:“那现在出来的是谁?”

家丁朝门内一看,立刻垂首站到一边。万凤娇见是我,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出门相迎:“大人今日前来,又有何事?”

“好消息,南麓借到了。”我开门见山。立时,她欣喜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快里边请,二子,快备茶。”

万凤娇一下子变得热情,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宾主落座之后,那二子不怎么情愿地给我上了茶。万凤娇立刻问:“租金怎么算?”

我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沁脾,果是好茶。然后,我在万凤娇急切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说道:“柳宫主将南麓全部交托给了本官,他未提租金之事,本官自也不好跟凤娇你索取租金。”我唤她凤娇,开始接近关系。

万凤娇点了点头,眸中多了一分对我的感激。

“柳宫主借地于本官,是对本官的信任,帮而,本官将与凤娇你立一份保证南麓安全的责任书,希望凤娇在使用南麓时,以安全为先,并且暂时只能种植茶叶,若要有其他作为,需经柳宫主及本官的同意。”我再向万凤娇暗示,现在南麓归我了,你得老实点。

万凤娇再次点头:“这没有问题,凤娇定当做好防火等措施。”

“恩,好,哦,对了,本官还在南麓发现了一片桑林。”

“桑林?”

我喝了口茶,开始正题:“女儿国只有官蚕,没有私蚕。本官看那片桑林肥硕,不用可惜,不知凤娇可有兴趣带领菊里村乡亲们养蚕?”在女儿国,蚕丝就跟盐粮一样被朝廷垄断,但是,富户可以申请代理养殖权,名义上是替官府扩大养殖规模,其实,便宜是由他们出钱购买蚕种,最后卖给官府,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无数富户都会为了获得那代理权,而挤破脑袋,讨好官员。

果然,万凤娇的双眸闪出了锐光。说来也奇怪,万家大小姐明明在京中为官,很容易为自己家人谋得利益。莫不是万家大小姐为官清廉?

万凤娇虽然表现出了强烈的举,却依然没有表态。这养蚕对于新人来说风险极高,若是要买上等的蚕种,第一笔的投资非常巨大。

虽然我打申请,可以免费领取一定蚕种,但若要让菊里村全民养殖,就那点蚕种根本不够分配。产出的蚕丝,也不足以致富。所以若是有当地富户参与,则可以用钱购置更多的蚕种。

“养蚕好啊。”在万凤娇犹豫不决之时,门外却传来清朗的少年的声音,万凤娇看向门口时,微露责备之色,与此同时,一锦衣少年从门外而入,大概十六七岁。

“齐轩,不得无礼。”万凤娇语气严厉。在女儿国里,有些家族对未出阁的少男有诸多严格地限制,宛如天朝那些不出门的小姐。

眼前这个清俊少年郎,应该就是万凤娇的弟弟:万齐轩。

“二姐,大姐不喜经商,帮而做官。”万齐轩打开折扇坐到了一帝的客椅上,精明的目光似乎比他的姐姐更喜欢拨弄算盘珠子。“而且,大姐显然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上爬,现在娘和大爹爹的资金全部用于大姐的身上,根本无心扩大家业。”

“但姐姐你却一直喜欢经商,只是无奈娘和大爹爹约束了姐姐,只因姐姐是我们的爹爹所出,而我们的爹爹,只是个侧夫。”

我在一帝旁听着,有些尴尬,这似乎是万家的家事了。

“大人,今日娘与大爹爹上京不在万家,齐轩也就直说了,上次大人劫走小容的事,让二姐在万家的地位更不如前。”万齐轩直言而说,我这茶喝得越发尴尬。

“齐轩!”万凤娇出言喝止,但那万齐轩却继续道。“大人,姐姐一时不敢接养蚕只是因并非万家当家,她无权使用万家的钱财,这次种茶,也是她自己私藏多年的钱财,所以不足以再去购买蚕种。”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万齐轩就看向已经面露无奈的万凤娇:“姐姐,万家的家业势必是大姐的,我和你又能得到多少?不如跟着大人一博,自己创下万贯家财,将来对爹爹也有个保障。”

听他们的话,似乎即使侧夫,将来也得不到多少家产,真是凄凉呐。

万凤娇在万齐轩的说动下,有些动摇,万齐轩继续道:“姐姐不必担心,小弟这些年也私藏了不少钱财,还有爹爹。稍后我就去说服爹爹。相信爹爹那里会有不少私房。”

哦?没想到这三口人都很会藏私房钱。

转眸看万凤娇,她现在似还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不如让她再考虑一下,于是我笑道:“凤娇,养蚕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本官也不想你倾尽私财。本官先告辞了。”

“呃……好。”万凤娇起身相送。她的小弟万齐轩收扇起身,积极道:“大人,我送你。”

“好。”

万齐轩送我到门口,对我低声道:“大人放心,姐姐只是还需要点时间筹措资金。”

我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笑了:“看来你家要将你嫁入京城,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打开折扇点头:“只要我爹爹不同意,他们便不能强迫于我,想我正是大好青春,岂能浪费在照顾主母,养儿育女的事上。”

我呵呵一笑,这万齐轩的抱负,可比万凤娇大许多。

这养蚕一事若是能成,相信比万凤娇种茶,给菊里村带来的好处更大。而且,连买家都有了,自然是天脉宫里的柳寒烟。

不过,听说柳寒烟对丝线极其挑剔,所以要产出好丝,就需要好的蚕种。可是,村里无人会养蚕,只怕这次还要引进人才——

因为本书不是种田,所以致富的过程不会详细写,可能都是在情节中一笔带过。

第十六章 清清,你走吧

我没有急着上山答谢柳寒烟,现在去也来不及。就我那脚力,不像是去答谢,反而更像去蹭饭。

讲到蹭饭,我便去小五家蹭午饭了。现在包子铺的地归了他们,他们做买卖更加勤奋,只为尽快归还相亲们的钱。

吃晚饭,我给想容写了《蜀绣》的长辞,让想容自己编曲。他那青衣花旦的嗓子如果唱李宇春的旋律,想必会不伦不类。

清清带着楚楚逛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两人又回到了从前,清清的脸上笑意融融,楚楚虽然依然不苟言笑,但也是任由清清在一旁说话。

我一直在院子里等他们回来,当他们经过院门之时,我叫住了他们“清清楚楚。”他们立刻朝我而来,齐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看了他们一会,当两个人没什么表情时,就分不出他们谁是谁:”我要回个口信给学铭。”

“夫人这次回信好积极。”这一开口,便知道是清清,他还开心地上前;一步,“主子一定很开心。”然后,他拍了拍身边的楚楚,“楚,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夫人——夫人——”他跑到了我们面前,一脸不开心,“为什么要我去回信,不让楚楚去?反正他喜欢做信差。”

清清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看向我“夫人,你也这么觉得?”

我眨眨眼:“我只是觉得你跟楚楚轮流比较公平。再说你比较了解我,这次回京去给夫人买些好玩的东西回来。”

听我这么说,清清突然变得开心了:“好哇。不用买,主子那里多得是,我一定给夫人带回来。”

楚楚不说话,而是看向我,我笑道:“清清,这次你去传。”

“什,什么?”清清愣了一下,我低眸一笑,“清清,明天你就起程,替我跟学铭说,仅尊上意。”

“啊!?”清清继续发愣,楚楚侧开脸一笑。我上前拍了拍清清的肩膀:“你去准备一下行李吧。楚楚,你跟我来一下。”

“是”

楚楚跟着我离开,院子里留下继续发愣的清清。我带着楚楚离开府衙,走在月光下的乡间小路。乡村宁静,入夜田间便无一人。

“夫人,是否有话对元楚说?”楚楚主动相问,我便站立脚步,看着面前洒满银霜的良田:“楚楚,这次学铭让你们呆在我的身边为何?”

“是为保护夫人”楚楚正经回答

我笑着摇头:“不,是为不让我寂寞。”

楚楚陷入寂静,脸上神情微变。

“学铭了解我,知我最怕寂寞,喜欢热闹。便将你与清清派到我的身边。小小乡村,又会有何伤害性命的危险?”我转眸看他,他微微垂首,双眉微皱。

“同样的,雪铭了解你和清清的性格。清清喜动,而你是喜静。他让清清来,自知他贪玩,也是刻意让他来,好陪我玩乐。而你性格沉稳,更适合保护我。昨日你与清清吵架,我听见了。”

立刻,楚楚面露尴尬:“我……”

“我知道你没有误会清清而是想警告他,楚楚,明日清清就会离开,不如你也放松一天,莫要再将看护我当做一件任务了,这样,不仅你有压力,其实,被你保护着的夫人我也很有压力呐

“夫人……”楚楚抬起了脸,第一次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与我对视,我继续道:“你以为我昨日看着你们兄弟吵架会开心吗?”

“夫人,让你忧心了”楚楚低头叹了一声,抬眸想再与我说话时,却似有感觉地看向身后。在哪僻静的乡间小路上远远跑来了清清。

“夫人——夫人——”他跑到了我们的面前,一脸不开心,“为什么要我去回信,不让楚楚去?反正他喜欢做信差。”

忽的,楚楚竟是轻笑一声,然后似是有意沉下脸:“谁说我喜欢做信差?你久久没有回京,也该回见见主子。”

清清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看向我:“夫人,你也这么觉得?”

我眨眨眼:“我只是觉得你跟楚楚轮流比较公平。再说你比较了解我,这次回京去给夫人买些好玩的东西回来。”

听我这么说,清清忽然变得开心了“好哇。不用买,主子那里多得是,我一定给你多带回来。”

“恩恩!”有时候,男人也是要哄的。

而且,像清清这样的,不仅好哄,还很好骗。

然后,我们三人一起逛向小伍家里听戏。清清又转过身倒着走,不停地说着楚楚的“坏话”。当然,当着面说的,自然不会是真的。

清清离开后,万凤娇就来了我的府衙,首先跟我立了那份安全保证书,然后就是商讨养蚕之事,她想趁着万家主母不在,经神秘商人的身份,来接下这个代理权。

我表示理解。若是让万家主母知道,说不定她最后挣的钱,有一部分要落到万家手里了。事情要一件一件来,所以我先让她召集村民种茶,然后再开始养蚕。

于是,第二天,茶苗就送到了菊里村,万凤娇说,这茶叫做云里清,极品云里清可是作为贡品,直接入贡的。而菊里山南麓的气候,极其适合种植些茶,眨眼间菊里山南麓一下布满了忙碌的村民。

这次清清似乎离开的比较久。我带着想容,小伍上菊里山的时候,清清也没有回来。

是的,我对柳寒烟的答谢,便是让想容献上《蜀绣》一曲。

楚楚本来想要跟我一起上山,但是被我回绝了。因为我现在还不想让柳寒烟知道我与雪铭的关系,而且我也希望楚楚能不要再每时每刻都以我为中心。清清说得对,他们已经习惯听命,我发现当楚楚独自一人时,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想容和小伍从未上过菊里山。他们到菊里村的时候,村民只是告诉他们不要上山,那里是禁地。常年的坎坷经历,让他们过得总是很小心本分。

“小容,不要紧张,其实柳宫主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也开始帮柳寒烟说话了。

想容从上山开始,就显得很紧张。倒是一直没心没肺的小伍,总是看着身边的景色,另外,他还带了干粮,这是我交代的,我们总不能真的去天脉宫蹭饭吧。而且,这次小伍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想容伴奏。我也没想到小伍在这六年里,还学会了吹笛子。

听小伍说,是因为想容喜欢唱戏,他才去学笛子好给想容伴奏。当时听他吹笛子时,我也是分外惊艳呢。从未想过当年那个喜欢馒头,做馒头,最后长得像馒头的小伍,居然会吹笛子了!

“是啊,小容,别紧张,你就当给乡亲们唱。”小伍也鼓励想容。不知最近是不是因为他和想容的生活安逸了。这小伍好像又有发胖的趋势了。

想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小伍,点了点头,可是神情还是有些不安。

我就开始拿小伍开涮,好让想容轻松下来。于是我指着小伍有些隆起的肚腩:“小伍,你可不能再胖回从前的样子了。”

“为什么?”小伍很是不解,“胖很好啊。”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若胖出来,就你们家那张小床,你打算把想容挤下床啊!”

小伍恍然大悟,挠了挠头:“对哦。看来要加床了。”

“你现在有钱吗?”

“加床而已,我会做。”小伍拍着胸脯,很是得意,“房子就是我自己造的。”

“就你那小房间,还能摆下一张床?”

“那就再造间房嘛。”小伍不以为意。

我立刻戳他一句:“就你那块小破地,还够造间房吗?”

小伍一下子语塞了。嘿嘿,我就不让你们分床睡!

我继续揶揄小伍:“债还没还清,就想着大房了。”

小伍丧气地垂下脸,开始掰手指头,算要做多少个馒头才难还债。他憨憨傻傻的样子让想容掩唇而笑,那双水灵灵的眸中,忽然带过了一抹柔情。

第十七章 曲动美人心

最近平淡是因为柳寒烟和雪铭都是平静的人。妖孽是在菊花娶了小雪,寒烟之后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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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观察着小伍和想容上了山,竟是没觉得半分疲惫,腐神啊!果然是您老人家赐我力量吗!

而且,我赫然发现,自己进化了。开始向殇尘说的隐性腐女前进。我看着小伍和想容是平静的,是面无表情的,但是,脑子里,却已经将他们放在床上,衣衫半褪,你侬我侬情真浓,嘿咻嘿咻忙碌中。

冷静地想了一会,小伍明显是傻子。但是想容对小伍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还不能完全确定,到时我这边乱来,将小伍吓跑,害想容尴尬就不好了。不行,得把他们好好养起来,慢慢观察,然后再逐步推进!

“哇——好大的宫殿!”小伍的惊叹声将我从腐神的世界唤回,抬眸之间,竟然已经到了天脉宫的大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白衣飘飘的童子,我便让他们进去通报。不一会,我喜欢的小摇光摇头晃脑地出来了。

他看到我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我带来的小伍和想容,而且,他还露出不满的表情:“大人怎么带生人上山?”

今天我心情尤为地好,因为YY小伍和想容让我充满了力量。于是我伸手仗着自己比小摇光高,就推了他一下额头:“别废话了,我是来答谢柳宫主的,快带我进去。”

小摇光被我这一推,竟是有些懵了。

他如同被点穴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我便笑着先带小伍和想容迈入大门。

走了不久之后,小摇光才气红了脸跑上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对人动手动脚!”

我哈哈一笑:“我只对像你这种小孩动手动脚,谁叫你这么有趣可爱?”

“我,我不是小孩了!”小摇光急的手舞足蹈。我便笑看他:“你不是小孩,难道想说本官调戏你吗?”

“你,你!”小摇光气得语塞,想容一时间有些看不过去,便走到小摇光的身边,将他揽在身边,看向我:“秋苒,可以了,你看你把这孩子急的。”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小摇光并不领情,推开想容气呼呼地大步走到我们三个人身前,转身,甩手指向我们,“我要去告诉师傅!大人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三人停下脚步,一起看着他,然后,我终于忍不住“噗”一声喷笑出来,想容叹气摇头,而没心没肺的小伍说了一句:“被人欺负就告诉师傅,不就是小孩嘛。”

这一说,小摇光的脸瞬间由红转黑,转过身,就憋着气往前闷头直走。我们三人笑着再次跟上。

眨眼间,到了上次的水上方亭,似乎那里是柳寒烟专门刺绣的地方。四四方方的绣架将柳寒烟的面容和身形遮起,只有那铺盖在地上的白色的衣衫,显示了在那绣架之后,坐有一位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

清风吹过,扬起了方亭四周的白色的透明的纱帐,隐隐可见在那白色衣袍之上,铺盖着一条,纱制的银色的披帛。当风过之时,那披帛就随风轻动起来。

小摇光闷头走了过去,站在亭外:“师傅,菊大人又来了。”那语气,就好像我是无赖,怎么赶也不去。而且,还强调了一个“又”字。

方亭中,依然没有半丝声音,只是那伏在绣架上的人,缓缓直起了腰,四四方方的绣架后,慢慢扬起了一方白色银边的衣袖,手指被衣袂微遮,指尖是五彩丝线。他将丝线缠绕在绣架边。

我上前一步:“多谢柳宫主借本官南麓,今日本官特来答谢。”

他在绣架后坐着了身体,便扬手招小摇光进去。

在小摇光走进方亭,脱鞋走上竹席时,我继续道:“请宫主放耳倾听这份谢礼。”我才不给小摇光打我小报告的机会呢。

我对着小伍和想容点头一笑,便退到了一边。柳寒烟没有让小摇光说话,小摇光就站在一边,憋着气瞪我。

小伍摸出了笛子,当那婉转的曲调一出,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宁静,蓝天停云之下,是悠扬的,如昆曲般舒缓优雅的曲声。

我从未想到《蜀绣》的词,用这个世界的乐曲演绎出来,会如此美妙。当想容吟唱出《蜀绣》的歌词时,整个人的心,都因他优美的曲声而变得宁静。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想容唱出第一句时,鸟儿纷纷停落方亭,静静聆听。

那日,我只将歌词交给他,让他自己编曲。今日,这首歌曲,在他的演绎下,让我惊艳。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当想容唱到第二句时,绣架后的人缓缓起身,转身站在了方亭之中,修长的白色的身影在纱帐中如画中仙子。

长及背的白色蓝边绸巾覆盖在那一片墨发之上,绸巾自然形成的好看的褶子宛如在他的发间,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银线而成的披帛垂挂在白色衣袍上,让我再次想起了金庸笔下的小龙女。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当想容唱至这句时,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站满了那些白色翩翩的绣者,他们静静地听着,流连不愿离去。

笛声渐止,曲声却依然环绕在蓝天冻云之间。当想容收声之时,他的吟唱却依然久久徘徊在天脉宫那片清净的云天之中。

四周依然是鸦雀无声的寂静,即便鸟儿都未发出一声。想容收住舞姿有些不安地看向我,我对着他竖起了拇指,然后才说道:“请宫主收下这份谢礼,本官就不打扰宫主和各位绣者了,改日再来拜访。”

我示意想容和小伍离开。直到我说完话后,那些绣者们忽然响起了掌声。

“啪啪啪……”掌声久久回绕。

想容对着那些绣者缓缓一礼,以示感激,然后随我和小伍而行。

在掌声中并未走远,小摇光就跑了上来。

“大人,我师傅让你和这两位客人留下来吃饭。”

小摇光还是有些不情愿,说话都是将脸撇开的。我笑了笑:“不了,若是吃饭,我们便又赶不及下山了,改日吧。”

小摇光还想说什么,我对他一笑,拍了拍他的头,他有顶住了。然后,我就和小伍想容在那久久不歇的掌声中离去。

“想容你唱得太好了!”走在下山的路上,我分外激动,我发现,我开始崇拜小容,变成他忠实的粉丝了。

想容含羞不语,一旁的小伍面露自豪:“那是当然,我家小容是最棒的,不然那万二小姐干嘛盯着小容不放。”

“哦?原来那万凤娇是被小容的唱功所迷?”我好奇地追问。小伍点点头,神情变得有些生气:“秋苒,你最近怎么跟哪个坏女人走地那么近?”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呃……公事,小伍,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万凤娇已经答应我,不再使坏,但是她却不会放弃小容。”

小伍就气呼呼地揽住想容的肩膀,看着我:“要不是因为你留在这里做官,我们不想再次跟你分开,我肯定带着小容离开女儿国,去那个什么傲鹰。”

“伍哥……”想容侧脸看向小伍,神情有些哀伤,“我……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小伍皱起了眉,摸着想容的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再也不搬了。现在还有秋苒,我们更不用怕了。”

“恩。”想容终于露出了笑颜,淡淡的,却透出了一种让我心暖的幸福感。他一手拉着小伍的手,一手拉着我的手,柔柔地说:“我们再也不分开。”

“恩。”

宛如当年在小太监大院锸血为盟般,我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答谢了柳寒烟,让我心情很是舒爽,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多多赚钱,然后把小伍和想容圈养起来,呃……不不不,是和他们永远不分开,好好照顾他们。

完了,自从腐神赐予我力量后,我就开始有了造个大宅,豢养小gay的“无耻”想法。我要冷静一下,淡定。

而当我看到在院子里发呆的楚楚后,我彻底淡定了,而且,还是点蛋疼……

楚楚果然是没有任务就没有生活的方向呐。他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眼神茫然地看着某处,若不是夜风带起了他的发丝,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座石雕。

“楚楚。”我唤他,他隔了半拍才回过神,转向我:“啊?”

抚额。再次看向他时,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走神走地厉害,有些尴尬,低着头,没有向往常说的那句:夫人有何吩咐。

“这样吧,楚楚。”我抬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他继续走神,“等清清回来,你就帮我去寻找一位精于养蚕的高手,然后重金将她请回,任何?”

“是!”他立刻仰起脸,整个人瞬间有了精神,我收回手再次抚额:“现在……你不在介意把清清独自留在我身边了吗?”

他立刻摇头:“不不不,下次还是由我去送信吧,整日这般闲着,实在……”

“我知道了。”有种人就是闲不住,一旦空了,反而会失去生活的目标,变得有些浑浑噩噩,这种人我称之谓高强度工作M体制。他很享受工作虐待他,而且越狠越好。

第十八章 开始萎缩了

妖孽先出来,只怕其他男人不好娶吧。不然到时小雪已经进门,他再闹变扭也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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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回来的当天,楚楚就拿着我申领蚕种的公文,背着包袱迫不及待地前往码头,他脚步轻快,整个人神采熠熠。

清清还没下船,他就跃上船。先是和清清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清清反而发了懵,随后,他就将清清一脚踹下船,大声高喝:“开船!”我甚至都看到楚楚的战斗力高达百分之两百。

“我哥没事吧。”清清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遥看楚楚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禁失笑:“他呀,这两天闷坏了。”

“我就说他不适合单独和夫人在一起,他还不信。”清清嘟囔着,转而笑嘻嘻地拍着后的包袱,“夫人,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了。”

“是吗!对了,雪铭怎么说?”我立刻问,真想去看雪铭。既然到了女儿国,我也不介意自己主动点。

清清笑着,两个酒窝分外甜美:“主子被你那四个字吓坏了,还以为你还在生气呢。后来我告诉他你很开心,他才放心,然后就在哀怨你怎么惜字如金,而且还重复使用。”

“呵呵,其他没话了?”

“主子说等手上的事结束一些,就来看你一次。然后商讨一下婚礼的事情,看你是想就此在菊里村定居,还是想住在别的地方。”

“知道了,现在我觉得谈婚事过早……”

“啊?”清清大呼,“夫人您可不能不娶主子啊,主子现在可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只望能尽快脱离自己那个特殊的身份,和夫人一起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且,这也是我的期望,嘿嘿。”他笑得有些羞涩,他和楚楚完全相反,特就很适应这种处处都是漩涡的生活。所以,我就更不能让雪铭失望,尽快将家业置办起来然后把雪铭开开心心抱回家。

清清不仅给我带来的玩物,给菲菲也带来了礼物。菲菲激动地,马上蹦出去买菜,要给我们做一顿大餐。

院子的石桌上,堆满了玩物,什么骨牌,九连环,七星锁,围棋,象棋,都是智力玩具。还有一对玩偶,一男一女,是木头做的,但做得极其精致,惟妙惟肖,连头发都是一根根种上去的,一丝不苟。

我好奇地拿起那个男的玩偶,发现他的四肢和头都可以拆卸,而且,衣服也可以脱。我立刻手痒就开始扒他的衣服,想看看里面。完全忘记清清还在旁边。

真没想到,就连身体都是仿真的,木头身体打磨光亮,上了肤色,还有淡淡的肌理,连胸口的茱萸都不差。那么下面呢?

我再开始脱裤子,当我把他扒光的时候,我登时惊呼:“靠!真有!”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从旁而来,我拿着玩偶的手有些僵硬,偷眼看清清,他早就面如猪肝。不敢看我。

“呃……做得好,做得好……”我尴尬地说着,将裤衩个给那个男的玩偶穿上,然后将女的放到清清面前:“你要不要玩?”

清清红着脸摆手,转过身羞得就差没把脑袋钻到地里。

好吧,我承认我猥琐了。此刻院子里德气氛真是……尴尬地让人想死……

“大人——大人——”

我立刻长长松了口气,小摇光来了。正好可以打破一下现在尴尬的局面。从上次带着想容上山唱戏,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一边给玩一边给玩偶弄好衣服,一边等小摇光。小摇光大模大样地晃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我手里的玩偶,双眼发亮,自此再没移开。

“师傅叫我将一件礼物送给那天唱曲的那位公子。”他将礼物放到石桌上,双眼依然看着我手里的玩偶。

我便放下玩偶,拿起礼物,是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方男子用的帕巾,上面淡雅的山水绣花,是天脉宫的手工。

“这是给那天唱曲的公子的,你不可以独吞!”他依然盯着玩偶。

“知道了。”我将礼物放到一边,再次拿起玩偶:“喜欢?”

他下意识点点头,却在下一刻鼓起脸将脸甩向一边:“谁喜欢。”忽的,他终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清清,登时惊呼:“元清还是元楚大哥?!”

清清此刻脸色已经好转,听到小摇光叫他,他才扬起脸:“小光。”

“你,你怎么在这儿?!”小摇光对清清的存在,极为不解。

清清还是有些尴尬,侧眸瞄向我,可是这一瞄,却引出了小摇光更让人尴尬的一句话:“你不会是大人的夫郎吧!”

“咳!咳咳咳!”这次,连我都咳开了。清清的脸,唰一下,红到发紫,一直红入脖子,整个人都陷入僵硬。

“我说错了吗?”小摇光看着我们,我顺了顺气,不再刻意隐瞒:“摇光,不知道别乱猜,清清是我的朋友,现在助我在菊里村立足。”

“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元清大哥出马相助?难道你还认识女皇,或是雪主子?那你为何当初不直说,师傅与元清大哥本就是旧识。”小摇光反而责怪我起来。

“那是……”我正想说话,清清终于从僵硬中恢复,但脸依然红着:“小光,夫人就是不想借助女皇和主子的力量才刻意隐瞒。而且不止是我,你元楚大哥也来了,只不过今天他出去办事了。”然后他忍不住起身走到惊讶的小摇光身前,抬手就打在他的头上:“乱说什么,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小摇光捂住头,也有些尴尬。偷偷瞟我:“难怪主子说你不简单,原来是女皇和雪主子的朋友,果然不简单。主子知道一定也会大吃一惊的。”

我笑着起身,将那一男一女娃娃放到他面前:“拿去玩吧,你们天脉宫不是做衣服吗?你可以给这两个娃娃做些好看的衣服穿。改日我便去拜会你师傅。”

小摇光伸出手想接,但似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顺势塞到他手里:

“就当我那天调戏了你,给你赔罪。”

他开心地笑了,抓住两个娃娃喜欢地放在胸前:“好吧,上次的事我不怪你了,我先回去了,师傅还等着我复命。”

待小摇光蹦跳着离开,清清笑嘻嘻地盯着我看:“夫人,你调戏他?”

“那日只是拍了他一下,他就说我对他动手动脚。哈哈哈,这孩子有趣,我喜欢逗他。”我直言不讳。却没想清清笑得更坏:“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在女儿国,男孩十三岁就可以出嫁了,你当他孩子戏弄,可是他确实觉得你是在调戏他哦。”

登时,我愣了一下,不禁尴尬抚额:“好吧,下次我逗十三岁以下的……”

身边一直是清清嘿嘿嘿嘿的坏笑,还不停说要去告诉主子,让主子也乐乐。让我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过了几日,本想上山去拜访柳寒烟,没想到楚楚却带着高人回来了。现在我求才若渴,自然是去迎接人才要紧。现在资金已足,就差引进人才了。

第十九章 玉君寒烟

昨天很猥琐。因为有时标题里一些敏感字是会屏蔽的,就打成萎缩。后来无良想起来,其实可以用WS。不过不知道WS写入标题现在会不会被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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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清正装前往把头,几日未到码头,没想到万凤娇已经派人来时修缮码头了,码头上工匠忙碌,到处都是泥沙木桩。

一艘扁舟停在了码头边,楚楚搀扶下了一位白须白衣的老者,乍一看,想隐居山间的的神医。我愣了愣,不禁轻声问清清:“你们这里养蚕的不仅仅是女人吗?”

“当然,有时男人比女人养的更好。”

“那女人叫蚕娘,男人难道叫蚕爹?”

“呵呵呵。”清清笑起来,“夫人,你可以称呼那老者叫蚕爷。”

说话间,楚楚已经扶着老者走到我的面前,我立刻上前:“菊里村农官菊秋苒有礼了。"”不敢不敢。”老者也对我一礼。

我让开路:“蚕爷请。”我给清清一个眼色,清清就引领着蚕爷走向村内。

待楚楚走上来,我就和他走在一起:“那位蚕爷怎么称呼?”

楚楚略显尴尬:“夫人,我也不知道那位蚕爷高姓大名。”

“啊?”

“我奉夫人之命上梧桐县衙领蚕种,当时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怕人讲申请与钱财送入府衙,我就去寻访养蚕高人。没想到在一个茶馆打听时,便遇上了这位老者。老者听说是菊里村养蚕,就自荐。”

原来如此。

“在老者自荐后,我问了老者一些养蚕的经验,老者无不对答如流,确实知之甚多,于是,我才将这老者带回。”

听完楚楚的话,看向前方行走的老者,老者步伐轻盈,近似那天脉宫之人,带着几分仙气,他到底确实是才,还是纸上淡兵?

入村之后,我本想让老者和楚楚都回府休息,却未想老者说是要在菊里村走走,我就让楚楚先回府衙休息,顺便通知菲菲,让她整理一间客房出来,给老者安歇。

老者走在乡间小路上,几番驻足凝视,似是帮地重游,脸上带着柔和安详的表情。

我陪同在旁,心中迷惑更深,难道他真是菊里村的人?

不知不觉,老者走到了菊里山山脚之下,他摇望山顶,忽然道:“大人,能否陪老夫上山一游?”

“好。”我不假思索地答,他便捋顷而笑,提袍上行。

清清跟在我的身旁,也露出迷惑的神情。

“大人不担心老夫根本不是养蚕圣手,而是那骗吃骗喝之徒?”走在山路上,老者笑问我。我也老实地答:“本官对养蚕一无所知,所以也看不出老人家您究竟是真凤,还是虚凤。但本官相信元楚的判断,所以不会对老人家以、有半分怀疑。”

“恩。”老者点点头,似是挺欣赏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人在这菊里村,屈才了。”

“呵,只要能为百姓做事,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我笑答,:请问老人家高姓大名?”我进一步追问。

老者看了我一会,却是仰天哈哈大笑,没有答。

我看向清清,清清耸耸肩,也是一脸迷茫。

边走边聊,眨眼间,竟是又到了天脉宫。原本今日老者不来,我是打算上天脉宫拜访柳寒烟的,没想到现在,依旧站在了天脉宫的门口。

兴许是经常爬山,现在到天脉宫,已经不再觉得腿酸脚痛。本以为那老者不再前进,他却直接走向那天脉宫的宫门。

我没有叫住他,而门口站立的童子自是认识我,他们见老者是随我而来,竟是放他进去了。我和清清立刻跟上。

让我们吃惊的是,那老者走在天脉宫中,如同进了自家后院一般熟悉。他慢慢走过每一座殿阁,静静地看着那些绣者,神态透着欣慰。

清清想阻止他乱走,我立刻扬手阻止,清清疑惑地看向我,我摇了摇头。清清不再上前,继续安静地跟在我的身旁。

老者直接走向了柳寒烟刺绣的方亭,我忽然有些许期许,不知那柳寒烟看见这位老者,会有何反应?

首先看见是我们到来的,是小摇光。小摇光立刻从方亭中而出,微露不满:“大人,这次你进来怎么都不打声招呼,这是对天脉宫的不敬。”

“真是抱歉。”我只有道歉,确实私闯天脉宫是我们有错在先。

小摇光看到了清清,开心起来:“是元清还是元楚大哥?”

清清给他了一个白眼:“小光,对夫人要尊重。”

“元清大哥!算了,看在元清大哥的面子上,不怪大人了。”小摇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老者,“大人这次又把谁带上来了?”

正想解释,老者却是直接走到亭前,但手背到身后,朗声道:“烟儿,可还认识老夫?”

这次惊讶的不仅仅是我和清清了,还有小摇光,小摇光脸一沉,想上前,看那样子是要出斥责老者,立刻被清清拖住,捂住了嘴。小摇光气得手舞足蹈,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亭中的人,竟是从绣架后立时站起,飘摇的纱帐中,若隐若现一副精巧的脸庞。

“烟儿,我们也有十年没有见了。”老者捋须而笑,神态怡然。

突然,柳寒烟急急绕过绣架,竟是未穿鞋履就奔向老者,当那纱帐掀起之时,一张精致如同天神精心绘制的脸庞,乍现在我的眼前。

他的没一处先套都是如此细腻,纤眉。水眸。绣鼻。红唇。都如最好的漫画家的杰作。秀美的脸庞如同金庸笔下的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龙儿,出尘脱俗,清纯俊美,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龙儿的冷,纤眉水眸之间,是一缕淡淡的情殇,楚楚可人。

乌发如丝,在他焦急的步履中,和他束发的轻薄纱巾一起在身后飞扬,空气中,竟是带出了一抹淡淡的,如同雨后白云的清新的味道。

白衣飘飘散,仙带飞扬,尤如玉君从天而降,飞雾流烟。

他提袍单膝跪倒在老者身下,垂首之间,那缕缕发丝便如纱帘挂落。

小摇光彻底怔住了,清清也陷入惊讶,捂住小摇光的手不知不觉落下,就露出小摇光张口结舌的神情。

这老者到底何方神圣啊!楚楚还真是请了尊大神回来!

老者缓缓扶起柳寒烟:“烟儿啊,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柳寒烟扬起了笑脸,那双眼波流转的水眸中,溢出了欣喜的泪水。只是轻轻一眨,那细细长长的睫毛便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扇落。

“看,都比老夫高了。”老者笑着拭去他的泪水,他匆匆用衣袖拭泪,抬眸看向小摇光,做了个手势,小摇光立刻回神:“是!”便匆匆跑开。

柳寒烟搀扶着老者走向方亭,老者却是回过头:“大人,你也来喝杯茶吧。”

“呃……好。”

我与老者对视间,柳寒烟向我和清清颔首一笑,那明明清纯的眼睛,却带出了一丝略带羞涩的妩媚,竟让我想到了一笑百媚生。

但是,他与冉羽熙的媚是绝然不同的,他媚地纯然,而冉羽熙媚地妖娆。不知怎的,竟是有些想念那个妖孽了,不知他病看地如何?想让清清楚楚去打探他的消息,又怕雪铭生气。

对了,我还没通知文修,刘曦自己落脚的地点,给文修和刘曦写信,雪铭应该不会生气吧。

“夫人,脱鞋!”清清轻轻提醒,我倏然回神,眼前,柳寒烟已与那老者对坐在竹席的蒲团之上,而就在柳寒烟和老者之间,是一张雕刻精美的茶桌,茶旧周围雕刻的是行云流水,仙君云中弹奏。

我随清清跪坐于老者身边的蒲团上,与柳寒烟相对。老者笑看我:“大人,你可得好好尝尝烟儿煮的抹茶,那可是人间一绝。”

老者的夸赞,让柳寒烟微抬袍袖,掩唇而笑,他羞涩如同女子,可是,我却未觉不妥,宛如面前这楚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美男子,就该如此含羞带怯,动作柔美。

“寒烟宫主,元清见过宫主。”元清坐着对对面的柳寒烟一礼,柳寒烟点头而笑,元清继续说道,夫人其实是主子的好友,夫人之所以从未提起,是不想借助主子的力量。”

柳寒烟听罢,便对我颔首一礼,宛如在说:我知道了。

我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隐瞒,请宫主见谅。”

他静静地摇了摇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清风轻轻抚过方亭,将寂静带入。这份静,来自于对面的玉人柳寒烟,今日得见庐山真面目,确实让人惊叹。这女儿国第一美男之称,不虚。

若将他与雪铭比,其实应是不相上下,毕竟二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无可比性。可是,在我心里,自然是雪铭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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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烟出现,西凤主也不远了。西方凤主不算是坏人,在政权斗争中,好坏很难界定。

第二十章 泡茶

泡茶泡茶,泡着泡着就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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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烟无法言语,而他方才对小摇光做的手势显然是哑语,我自是不会,所以我无法与柳寒烟交谈,便问身旁的老者:“蚕爷,难怪您听菊里村要养蚕,便自荐而来,原来您是这这天脉宫的人。”

老者含笑点头,柳寒烟目露疑惑,我便随口答柳寒烟:“柳宫主,我在南麓无意间发现一片桑林,若不养蚕,实在可惜,但菊里村无人精通养蚕之道,故而想请一位高手,却未想机缘巧合下,请来了这位老者。”

柳寒烟听完点了点头,但微露疑惑地看着我,这次,我便猜不出他的心思了。只有主动相问:“柳宫主还想问什么?”

他微露尴尬,转眸对着老者打了个手语,老者笑了:“烟儿是问你如何知道他想问你养蚕之事?”

“哦,这个……很难解释。方才柳宫主目露疑惑,我便随心而答了。但刚才就未猜出。这……真的很难解释了。”我一时无法解释之前的行为。

“老夫知道。”老者面带几分神秘,“这便是察言观色。看来大人有颗玲珑心,只怕在做大人之前,也是经历不少风雨坎坷。”

老者的话让我微微一怔,漫长的回忆如那流云流过心头,竟如镜湖一般平静。

“少有人在看到烟儿容貌之后,能像大人这般镇定自若。老夫若是猜得不错,大人定是已经阅人无数,其中不乏各色美人。”

再一怔,姜还是老的辣啊!这都看得出!

老者看着我捋须而笑,边上走来一人,是小摇光,他手托茶具,跪坐在柳寒烟的身旁,将茶具和一个绿色的玉石所制的研钵,一一小心地摆放在我们面前的精美的雕刻茶桌之上。

“老人家莫不是蚕宗公孙瓒普?”清清略带犹豫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老者含笑点头,他立刻惊呼,“您老居然是蚕宗!夫人,您走得什么运!居然能请到蚕宗公孙老爷子!”

什么运,狗屎运。但是,我没敢说出来,毕竟对面是优雅的美男,身旁是深藏不露的一代宗师,说屎尿屁实在有些不雅。

“夫人,您可要知道,公孙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请他相助养蚕者,数不甚数,如今,却被夫人误打误撞请到了!”清清显得很激动,那是对高人的崇拜。

“怎么我请到的?分明是元楚请到的,该给他记上一功。”我可不敢居功。

小摇光在摆放完器具后,再次离开,他此刻变得尤为乖巧,不说半句闲话。

“大人可知山下那片桑林是何人栽种?”公孙蚕爷的神情总是带着一分讳莫如深。

我看着他,心中一动:“莫不是老爷子您?”

他微笑点头:“正是老夫。”

“那为何当年不养蚕?”

蚕爷摇了摇头:“当时那农官心术不正,且老夫也尚且年轻,不懂蚕道,而且玩心正甚,无法静心养蚕。但又不想自己种的桑林被外人使用,就在桑林之外种上树林将其遮盖。”

嘿!这老爷子还真小气。

“外出游历多年之后,助人养蚕,便再也找不回当年自己养蚕的那份情绪了……”老蚕爷目露一丝对当年的惋惜。年轻的时候,都有一份激情,这份无畏的激情让年轻人奋勇直前。可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人老了,心疲了,那份激情,便也随水东流了。

我们都静静地听着公孙老爷子的感慨,宛如看到一个浪子渐渐回归平淡的,那段漫长的日子。

小摇光再次而入,这次是拿来了一盆清水,和一块干净的手巾。柳寒烟便微微起身,小摇光将清水托到他的身旁,他身形微转,挽起了自己干净的袍袖,露出了一双赛过女子的,精致的双手。

那是一双干净的手,没有半件饰物。手指匀称修长,指甲修剪成好看的半月,长不过指腹,漂亮的指甲带着天然的亮泽和淡淡的粉红。

清水荡漾,宛如替这双手清洗,也是水的荣幸。

见众人不再说话,我也静静地看着柳寒烟。他从清水中提起双手,带起了一串晶莹的水帘。用手巾将双手擦拭干净之后,他转回身,从茶盘中取出些许翠绿色的,似是已经切割过的碎茶,然后用指腹细细碾磨之后,洒入那个玉石的研钵。

优雅的动作,让人即使看着,也觉得是一种美的享受。

当柳寒烟手中的茶叶细数洒入研钵后,他再次从茶盘中取出些许,重复着方才的动作。这茶未泡,淡淡的茶香却已经在这方亭里弥漫。

我不懂茶道,在宫里也未曾学过。但是,我知道这需要极大地耐心。当初不学,也是因为自己耐心不够。

每一次取茶其实都只有几片茶叶的量,所以,要制作四人份,就需要连续取上几次。或许有人说,那把茶叶全部倒入研钵不就行了?但是,这抹茶讲究的,就是这抹。最后能成为喷香浓郁的抹茶,是要花去主人的认真而静。

整个方亭都陷入寂静,为这严肃的茶道而静,也为主人的认真而静。

清风透着淡淡的茶香,薄纱飘摇间,柳寒烟身后的发巾也随之轻轻飘扬。

在茶盘中的茶叶都抹入研钵后,柳寒烟拿起小小的倒杵,开始细细研磨研钵中的茶叶。

方亭之中,便只剩柳寒烟研磨碎茶的声音,茶叶,倒杵与研钵摩擦而成的特殊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韵律,便可知柳寒烟的速度从未改变。

慢慢的,柳寒烟加快了速度,最后,研磨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就连茶香,都倏然消失在空气中,宛如被那研钵全部吸回。

当清水化开研钵中的茶粉之时,我们的面前,便端上了经过过滤的抹茶。那翠绿带着嫩黄的颜色,让人不忍品茶。放到鼻尖轻闻,竟是茶香醇厚,源源不断却又含蓄收敛地进入你的鼻息。

柳寒烟放下了自己的袍袖,轻拾衣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孙蚕爷含笑品茶。我和清清对视一眼,都品地极其小心,也不知为何如此小心,仿佛那茶杯被唇一碰即碎般。

唇只是略沾茶汤,浓郁的茶味便瞬间划入津液,沁人心脾,瞬间心静了,静得无法说出半句赞美的语言。灵魂犹如被瞬间抽离,进入一片虚无的,只剩下茶香的神秘境遇。

“真好喝!”清清惊叹叹着,“夫人,你怎么又发呆了。”

我缓缓回神,端着茶看着前方,无意间,迎上了柳寒烟微微有担心的眼神。

“大人,莫不是烟儿的茶不好喝?”身体的蚕爷替柳寒烟相问,我摇了摇头:“方才这茶一入口,我好似看到了一个……禅字。”

当我的话说完,亭中又静了。柳寒烟垂眸静思。牢蚕爷收起了微笑,神情有些严肃,再次拿起茶盏,闭眸细细品尝。清清目露迷茫,似是感于我的话中。

清风之中,我再次拿起茶盏,静心品尝,行走大师,明心,你们也该来喝喝这茶呐……

菊里村的初期发展已经结束,雪铭即将上场。

第二十一章 弹指一挥一个月

后宫需要各色美男,有各种作用。雪铭管家,小冉戏情,大家猜猜小柳用作什么只能说,越是看似无法业的人,后面业的潜力和空间也会越大——

自那次品茶后,我便成了天脉宫的常客,时掌跟着公孙蚕爷,带着清清楚楚,上山喝茶。很多时候,柳寒烟都在一边静静为我们泡茶,听我们谈天,他很开心,这我们都能感觉到,因为,他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在茶香茶情之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看似在弹指一挥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蚕室在桑林边上搭建起来,因为老爷子说那里的气候条件很适合养蚕,若在山下,过几日便进入酷暑,蚕便会变得慵懒,发育缓慢。而菊里村一直无人养蚕,所以家家户户也没有专门的蚕室。

老爷子也主动要求住在小下,因为老爷子说自己年事已高,每日上下菊里小也很是疲累。而且,蚕种一到,可能要日夜守扩,到时住在山上,确实不便。

然后,便是去邻村邻镇招工,因为菊里村村民有限,既要种茶又要养蚕,人手便不够了。就连二狗,现在也变得吃香起来。

在码头修缮完毕,蚕室建起之时,蚕种也到了。全村的人都来帮忙搬蚕,大家都很兴奋,说是好日子要来了。那天,正巧万家主毋和她的大官人坐船返回菊里村,他们看见码头忙碌的场景一下子懵了,而当看到蚕种时,更是拉直了眼睛。当天就来跟我谈代理权的事宜。

我自然守信,没有出卖万凤娇,只说是一个陆姓商人将代理权买去了,万家主母懊恼地,回家就把万凤娇狠狠骂了一顿,听说差点就动了家法。

但是,没想到大家开开心心取的蚕种,被—蚕爷一看,他就皱起了眉,说这些分明就是病蚕,说我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官员。

我立时恍然大悟,那个捂裥县的县长,可不记恨我可是,我要领蚕,只能跟她领。而且即是病蚕,却又收我一等蚕的价格。这死三八!回家就扎她小人。

这件事,让我又气又郁闷,可是这蚕种到也到了,退回去她也不会认账,因为蚁蚕确实极易生病,她到时会说定是运输过程中,蚁蚕得病了。哎,在女儿国真是宁得罪女人,不能得罪女人中的小人

不过,公孙蚕爷却笑着拍拍我的肩,说不用担,,三天后,他就让这万条蚁蚕,变成一等极品蚕。有蚕爷这句话,我整颗心也落回了原位。果然,三天后,一条条蚁蚕们变得精神抖擞,食欲旺盛。

村里外来务工人员一多,小伍的馒头铺都变得比以往更加红火,虽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但菊里村不是,什么酒馆旅店都没有,全村只有小伍一家勉强算是饭馆的小铺子。

渐渐的,有些村民不再帮万家种茶,而是回家开起了小饭馆,茶馆,也有外来做小买卖的货商,来这里搭起了零时的小杂货铺。

一条不怎么成形的商业街,在菊里村出现,商业街的泥泞小路也由村民自发地铺成了石子路。菲菲这个唯一的捕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整日在商业街维持着秩序。村民都回家做小买卖,这种茶养蚕的工人便越加不够,于是,就有更多的工人,从邻村而来。

万凤娇承诺的两艘官渡也送到了我的手上,我就雇了当地两个老渔夫,为官渡服务。为了引更多的打工者,这两艘官渡对他们完全免费。等以后嘛,嘿嘿。

这段期间,我终于审了一件菊里村有史以来最大的案子,就是有人火烧蚕室。那晚是由菲菲负责看管蚕室,却没想到这丫头头打起了瞌睡,幸好当时二狗经过,及时发现有人烧蚕室,敲响铜锣,大家一起前来救火,才避免了巨大的损失。于是,二狗混混的形象彻底摆脱,成了菊里村的好小伙子。

蚕室属于公物,而蚕更属于朝廷的重要物资,火烧蚕室的罪行根据是有意无意,可大可小。

烧蚕室的是一个外村人,还没上板子,就把幕后主使给出卖了。便是万家主母。这让我有些头痛。这件事还是因为万凤娇隐瞒自己的身份,致使万家主母将她当做商业对手而引起的。

万凤娇也很为难,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娘亲。可是不严判,对村民又没个交代。于是,我先将万家主毋收押,然后有意将这件案子让人传到在京城做官的万凤英的耳朵里。

没过几天,她来了,我就故意在她到的那天审理此案。她一来,就当着全村人的面,眼里谴责自己母亲的行为,最后,她愿意代母受罪,把官饰都摘了。村民为之感动,神情由原先的气性转为谅解。这时,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惜,轻判了万家主母。

村子小,传话快。听说万凤英回家后对此事极其气愤,说她本来有升迁的机会,结果此事传到了她恩师的耳朵里,她的升迁便要推后。她还性怒地呵斥:如果你们要做什么小动作,也别让人知道!

然后,她就叫万齐轩跟着她上京,去嫁给她恩师的女儿做侍郎,万齐轩怎么肯!而且还是个侍郎。

这下,可好看了。/落秋中文首发,更多女频更新就在落秋中文/相信万家人除了万齐轩的亲爹和万凤娇,都不知道万介轩其实不简单。万齐轩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喊大姐为了仕途连弟弟都卖。菊里村多小啊,这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然后,我又很“无夺”地去调解,万凤英看见我脸都黑了。

我就说大人你看,现在你弟弟整天玩自杀,我这个小农官很难做的。万一他真的死,了,你说我若将他作为自杀,村民们肯定有非议,到时这事又要传开了,传到你恩师的耳朵里,你升迁就又要延期。

要不你就把你弟弟一棍敲昏,绑去京城,反正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里,影响我的政绩。万凤英黑着脸走了。再也不提万介轩做侍郎的事。万齐轩得以自由,要多谢女儿国不可逼婚的律法。

可是,万家并未就卦安宁。估计万家主母和大官人没处撒气,就撒在万齐轩身上,要将他赶出万家,就当没生过他。要将万齐轩逐出家门,二官人当然不愿,于是,大官人和二官人吵地极凶,最后,万家主景一纸休书,二盲人就这样带着万凤娇和万齐轩与万家彻底脱离。

不久之后,在菊里山下,建起了一所新的宅院,里面住着陆氏三人,便是原万家二官人,和陆凤娇姐弟。

直到这天,万家主母才恍然大悟。那个所谓的跟她总是抢生意的神秘陆家,便是万凤娇姐弟。

整件事中,我除了感叹万凤娇做事的不择手段,更感慨于若是一个主母处理不好自己夫郎之间的予盾,就会家宅不宁。

端着茶杯,坐在柳寒烟的茶桌前,将万家的事细细说完后,柳寒烟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的神情。和我同样经历了整件事的公孙蚕爷发出了一声感叹:“所说,夫郎即使只娶两个,主母处理不当,也会家宅不宁…“”

“是啊。”回想万家那整天吵架的日子,我都替她们头疼,“还是在寒烟这里喝喝茶,吹吹风舒服。”一个月下来,随着关系的拉近,我不再称呼柳寒烟为宫主,而是寒烟。

柳寒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欢迎我来喝茶,因为我和公孙蚕爷的对话,总是让他新奇。公孙蚕爷游历各国,而我至少也呆过三个国家所以我和公孙蚕爷之间的话题总是无法说完。

“秋苒准备何时娶亲”公孙蚕爷笑眯眯地问,我和他已成为忘年交,他直呼我为秋苒。我还未答,清清就凑了上来:“老爷子想做媒7晚了,咱家夫人早有意中人啦。”

“咳咳。”楚楚在一旁轻咳,今日他们一起上了。

清溃就回头瞪他:“我有说错吗?这种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老爷子,对吧。”

公孙老爷子捋须而笑:“究竟是哪位男子有此好运”

此时,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清澈的茶水,雪铭的脸庞浮现眼前:“其实能娶到他,才是我的运气。”我们虽有书信相传,但是却依然不解这相思之苦。

老爷子不再进一步追问雪铭的身份,而是笑言:“依老夫看,以秋苒的睿智,倒可娶上几个夫郎。”

“啊”我看着他眨巴眼睛,然后连连摇头,“不不不,看那万家,我可不想到时家宅不宁。”

“这还是要看人的。秋苒性格温柔,给人温暖,聪慧过人,又善于察言观色。相信即使夫郎之间有何争执,秋苒也定能提前化解。”

“还是不了,啊!我想起耒了,我在傲鹰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只狐妖。”我立刻将话题转移,也不知道老爷子动的什么心思,突然怂恿我多娶几个夫郎了。现在我养自己都困难,还要养一窝,累不累。

第二十二章 天脉宫与狐族

这男主男配吗,就要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才好,才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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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坐在柳寒烟身边的摇光,听到我说狐妖立刻惊呼。他身边的寒烟目露狐疑,如同冠玉的脸上,因为入了暑,而有了一层淡淡的,好看的粉红。

“恩恩!”我认真点头,环顾大家,大家显然都非常感兴趣。

“是不是真的啊。”摇光第一个质疑。清清楚楚显然也有些不信。寒烟微蹙双眉,脸庞微侧,红唇轻抿,手托茶杯面露不解。

只有公孙老爷子听完深信不疑:“老夫相信这世上确有狐族。”

“啊?”

“什么?”

大家纷纷表现出了极大的迷惑。

公孙老爷子继续说道:“烟儿,小光,你们有所不知。在天脉宫祖师爷未入菊里山时,传说这里便是狐族寄居之地。故而常年灵气环绕,如有仙君。而且,据说镜花水月绣法,也是有狐族传授的。”

“啊——?”摇光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寒烟也红唇微开,贝齿微露,惊讶的看向老爷子。

“天脉宫门外右侧的第一座石像,据说就是传授给祖师爷镜花水月绣法的狐仙。后来不知为何,狐族退出了菊里山,或许是因为祖师爷与狐族有了什么过节吧。”说到最后,老爷子惋叹不已,“在老夫上山学习绣技的那年,天脉宫还流传着狐族的传说,据说依然有狐族在菊里山逗留,只是我们凡人不可见罢了……”

我的耳朵蹭地竖起,什么什么,这里原来居住着狐族?而且,狐族和天脉宫的祖师爷有一腿?肯定有一腿,不然怎会传授镜花水月的绣技?根据那姓艳的狐女所说,狐族是严令禁止与凡人接触的。

“那祖师爷嫁人没?”我立刻八卦的问。

老爷子摇摇头:“祖师爷是孤独终老的。”

“啊!我知道了!祖师爷和那狐仙相爱,但是,狐仙不能与凡人相恋,于是,那位善良的狐仙就离开了祖师爷,离开了菊里山!”我太聪明了!我就说那石像怎么美得不像凡人,原来是狐族!

我兴奋的说完,却见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大人……祖师爷是男的,狐仙……也是男的。”小摇光极其干涩地说。

我正襟危坐,面露严肃:“女儿国严令禁止男爱,但男爱确实存在。这有何奇怪?我来自天朝,天朝就男风盛行,为何这祖师爷就不能与那狐仙相恋?而且狐仙又是如此俊美……”

“夫人……别说了,太奇怪了……”清清尴尬地拉我衣袖打断我,我看向他,他和楚楚的表情竟然难得的一模一样,都是一副便秘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殇尘。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们是绝对坚挺的男人,对男爱打从心底排斥。

再看看其他人,除了公孙老爷子泰然自若,连沉静的柳寒烟也蹙眉垂眸,清拾袍袖,半掩红唇,还发出一声不好意思当着我面的,似有若无的叹息。哎呀呀,这里最像受受的人,最该和男人相爱的男人,居然也是个直男!

噗!我想抹脖!!

本爱挺好的气氛,因为我说起男爱,而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有些闷闷的,没有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自然说起来也就变得无趣,只好道歉:“呃……对不起,我们继续说狐族。”

我伟大的腐神亲娘!快赐给我一个同道中人吧!哪怕是殇尘那种直的很坚挺,但为了迁就我,而咬牙变腐的人也可以啊~~~~~~

气氛稍稍缓和,寒烟也再次抬眸,清澈灵灵地看向我,我抱歉一笑,他露出了一个安慰我的微笑,倾身为我倒上了茶,挽在臂弯的披帛微微垂成弧形,今日是淡淡的蓝色。

很奇怪,对着柳寒烟,我从未有任务肖想。他明明是典型的娘人(第二个字看不清,我猜的),而且还是极弱的那种。但是,我至今未将他和任何一个男子联起来。总是觉得会亵渎他。

可是,我们腐女不就是靠亵渎这样的美男了而活的吗?天哪!我纯良了!思来想去,还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放在寒烟的身边的缘故。

清清楚楚吗?不好,他们本就是一对,如果强行加入寒烟,感觉到破坏了兄弟恋之间的美感。

老蚕爷?呃……太夸张了

小摇光?算了吧,两个受摆在一起,怎么也萌不起来。

鸠摩罗?不行不行,便宜那种鸟了。如此纯然的孩子,怎么能放到鸠摩罗的身下?!

文修?小伍?六子?不行不行,都不行,都配不上。

西凤主!如果她是男的,我就能YY了。

雪铭!算了,雪铭长得也有点娘

哎,或许,能让我萌的,适合寒烟的男子还未出现。

寒烟双手扬起,漂亮地划过身前,老爷子就捋须而笑:“是啊,烟儿说得是,这镜花水月绣法,确实不像人间所有。烟儿也信了秋苒的话,认为这世上有狐族了吗?”

寒烟转眸向我看来,然后点头而笑。他的笑容很美,总是带着几分羞涩,微露的完美的贝齿在红唇的映衬下,犹如漂亮的洁白的珍珠。

每次看着他的笑容,我都会心动。这份心动没有参杂任何杂质只是对美的心动。

忽然间,天阴了。楚楚看向亭外:“夫人,下山吧,要下雨了。”

楚楚的话才说完,就大风四起,吹得纱帐乱舞。摇光匆匆跑到方亭廊柱边,将乱舞的纱帐收起,固定在廊柱上。

老蚕爷笑道:“秋苒,今日不如就住在天脉宫,我看你从未在此过夜,是觉得都是男子有所不便?”

“那是自然。”我认真地说着。

“哈哈哈,可若是在天朝,想必男子会很乐意留在都是美娇娘的宫苑里留宿。”老爷子难得的露出了一分不正经的表情,经此看出,老爷子年轻时定是轻枉少年,才会四处理游历。

我故意学着天朝女子掩面娇羞:“老爷子,您说的是青楼~~~”

“哈哈哈哈……”老爷子当即开怀大笑,我收起故作的姿态,无意意妇现清清楚楚再次陷入僵硬,仿佛我在他们心目中,不可能跟着老爷子一起不正经。

倒是寒烟在茶桌的对面掩面而笑,青丝半垂,轻薄的发巾也随着青丝垂落肩膀。

“哗——”谈笑间,这雨就从天而降,完全没有给我们半点准备。

见清清楚楚僵硬,我就沉下了脸:“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呢?本夫人本就在天朝长大,还不能偶尔像天朝女人嘛!”

“不,不是……”清清挠着头垂下脸,看向楚楚,楚楚立刻撇开脸,看向别处,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来是天要留客。”老蚕爷看看亭外的大雨,这天瞬间变得阴沉,“菊里山下雨,一时半刻不会停。秋苒,山路泥泞危险,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到时雨停,在观星台观星,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

老爷子既然这么说,我也很心动,尤其是他说的,那能让我觉得不虚此行的观星。而这天一下雨,下山就得得更加困难,行程也会变慢许多,指不定走到入夜都未下山,而且容易打滑,确实不够安全。

“烟儿,你不会介意秋苒在此借宿一宿吧。”老爷子见我不说话,便宜先问寒烟,于是,我就看向寒烟,他却是抿唇一笑,我便知他是同意了。我就谢老爷子:“那秋苒就恭敬不如从命,老爷子,晚上可别忘了带秋苒去观星。”

公孙老爷子捋须而笑。大家便在那噼噼啪啪的雨中,继续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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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观星,观着观着,就有感觉了。

第二十三章 柳寒烟与西凤主

雪铭的身份就要揭晓了——

这雨果然下到晚上,都未有停的迹象。我和清清楚楚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们一左一右地和我一起站在廊下,仰望已经入夜的天空。

“夫人,你猜下午老爷子是想为谁做媒”清清刻意地问。我看看左边的清清,再看看右边的楚楚:“你也想知道?”

楚楚略显尴尬,低下头后点了点。/落秋中文首发/双生子就是双生子,归根究底,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我摸了摸下巴:“老爷子游历四处,又没婚嫁,。/落秋中文首发/更无子嗣,你们说还能为谁”

清清楚楚不说话了,他们显然是明知故问。

“夫人,清清不明白,柳宫主到底有哪里不好……”清清终于忍不住问,“别人娶侧夫侍郎要经过正夫的同意,现在就连主子都做大媒,白送给你都不要…”

我斜睨他,再斜睨楚楚:“你也是那么想的?”

楚楚还是低着头,然后点了点。

拧眉,这女儿国的男人怎么个个都这样,好像觉得柳寒烟嫁给我是应该的。

“不错,老夫也想知道烟儿到底哪里不好。”噼噼啪啪的雨声里,竟然传来公孙老爷子子同洪钟的声音。侧脸看去,他从廊下而来,步履轻盈。

天脉宫每一座宫殿之间都有长廊相连,故而即使下雨,也无需打伞。老爷子走到我的身边,单手背到身后,鹤发童颜,又是一身白衣,那真是飘然如仙。

我叹气摇头:“寒烟没有不好,但是,你们忘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公孙老爷子发出一声惊呼。而清清楚楚自是知道的,便不再多言。

公孙老爷子上前一步追问:“谁烟儿从未下,怎会突然有了个心上人莫非是男子”

登时,我鸡冻了!老爷子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若是平常男人绝对不会想到男爱上,但是老爷子歪过去了,我滴腐神!难道面前这位神采奕奕的老爷子,是同道中人?!抑或,他本身就是!突然对他当年离开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咳咳咳咳……”一旁坚挺的双生子在听完老爷子的分析后,立时剧烈咳嗽起来,甚至都扶在了廊柱上。

老爷号似是觉得说错了,微露一丝尴尬,我当即灵魂回归,正经道:“老爷子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只是因为老爷子十年未回天脉宫,故而不知,天脉宫常有两位女客,便是女皇陛下和西凤主。”

“女皇陛下和西凤主?”老爷子微高一分凝重“这两个女人,可都不适合烟儿呐……那烟儿心中是女皇陛下,还是西凤主?”

“是西凤主。”我直接道出。却没想到老爷子的神情更凝重了,捋了捋白须后,长叹一声:“哎”

自从认识雪铭开始,西凤主的名字总是不绝于耳,但并不了解她,唯一的一次相遇,还是在女儿国漆黑的营帐中,即使后来鸠摩罗以她为人质押回傲鹰,也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印象中,只觉得她像个女王,高傲地站于人前。她与鸠摩罗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同样不服输,不愿向对方低头,同样地热情似火,即使现在,我依然对他们在营帐中的热吻QX乙犹新即使那只是鸠摩罗的计策。

后来,跟鸠摩罗相熟之后,我问起他将西凤主绑回的那个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他冷笑地撇撇嘴,只说了五个牢:我不屑上她。

在鸠摩罗的字典里,他和女人嘿咻是那个女人的荣幸,不是随便哪个女人,他都会想去嘿咻的,因为,他认为,那是他在恩赐,恩赐这个女人与他一起享受快乐。

可怜的西凤主,她辛辛苦苦把鸠摩罗绑回,就是想得到他一夜,结果,鸠摩罗却告诉我:他不屑去碰她。西凤主想得到鸠摩罗,就像鸠摩罗想得到我,他们真的挺像……

老爷子在那声叹气后,久久未开口。即便清清楚楚也看着别处,他们是侍卫,寒烟与西凤主的事,他们不便多加议论。

渐渐的,雨停了,廊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滴,青云在轻风中渐渐散开,隐隐的,高出赚朦胧胧的星畏。

“老爷子为何叹气?”我看向依然白眉深锁的公孙老爷子。老爷子双手背到了身后:“虽然西凤主是一方霸主,但确实不适合烟儿。但烟儿既然只见过女皇和西凤主,那喜欢上西凤主也是理所应当。”

“何为…理所应当?”既然寒烟只见过两个女人,为何不喜欢女皇,而是西凤主?

老爷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清清楚楚,然后再看向我“因为西凤主乃是情场高手,女皇陛下不能及。这一点想必元清元楚应该清楚。”

我下意识看向元清元楚,自从老爷子知道他们的名字后,便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元清元楚没有说话,明明知道我在看他们,他们更是没有抬头耒回应我的目光。这就是作为侍卫的本分。

转回头,再次看向老爷子,他继续说道:“凤主本名肖静,可算当今枭雄。当年南都之乱后,她被封为西都凤主,其实便是一种变相的遣送。因为当时西都荒凉贫穷,百姓称那里为荒野死城。

可是,当西凤主到达西都之后,西都转瞬繁荣起来,人丁兴旺。她更是广纳贤才,招兵买马,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光明正大地虎视南都,却不谋反,反让女皇陛下一直处于她的压力之下,这也算是对女皇陛下的一种报复吧。”

这种报复手段我理解,即使女儿国的女人再精明能干,但女人终究是女人,有一颗女儿心。像西凤主这种报复,就是典型的我既然得不到,也不让你好过的心态了。呵呵,女皇真可怜。

“但是枭雄也有缺点,就是喜爱美男。西凤主对美男的喜爱如古董商对古董的喜爱。她一旦看中一个美男,便会尽其所能先得其心,再得其身,之后,就看她几时再看中另一美男了。

她所招收的人才中,亦有美男才俊,其中因伤心离去的,以及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而赌气离开的,数不胜数。所以,西凤主善于笼络人才,却因这个毛病而失去人才。”

“先得其心,再得其身…难道西凤主是为了享受那个得到的过程?”我不禁轻喃,老爷子遥望渐渐清晰的夜空:“这~一老夫就不清楚了,秋苒是女人,或许只有秋苒才会了解西凤主的想法吧,…”

“可是,现在寒烟钓心她已经得到,她为何不将寒烟带回西都?”心都得了,怎么这人她反而不得就像她跟鸠摩罗之间,她就很直接地表现出想得到鸠摩罗的人,但是对待寒烟,她却又刻意保持距离。落秋中文首发。

“那是因为柳宫主不愿做西凤主的侍郎。”清清在一旁嘟囔,“而且柳宫主如此冰清玉洁,做个侍郭—太委屈他了天脉宫是整个女儿国最纯净圣洁的地方,西凤主不能随意玷污宫主的清白。”

不能随意玷污寒烟的清白吗看来西凤主那女人确实是惜场老手,对待不同的男人,有着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手段。

“厉害啊…“”我惜不自禁地轻叹,老爷子呵呵一笑:“不过现在烟儿又见到了秋苒,便会知道那西凤主只不过是梦幻泡影,他会明白的。”

“老爷子…“”我对公孙老爷子这句话有些无奈。

“不说了不说了,观星去。”他提手轻握我的手臂,捋着白须与我把臂同行。

当我们跟着老爷子登上观星台时,天已彻底放昨,月光如同银霜洒落在这个高高的高台之上,筵席已经摆上,空气里飘荡着和雨水的清香混合的,淡淡的酒香。

皓月之下,如同玉君的柳霖烟静坐在高台的中央,身下雪白的衣摆铺盖开来,如孔雀开屏,与那空中的明月遥相呼应,让我们都不禁止步。那是只属于柳塞烟与明月的世界,如此圣洁,空灵的世界,我们这些庸俗之人怎配进入

“烟儿出尘脱俗,姿如明月,也难怪那西凤主会心系于他:”老爷子的轻轻感叹,带起了我的共鸣:“是啊,真当连我见过的神仙,都不及他”

“秋苒还见过神仙”老爷子转而问我,我回神b间摇头而笑:“那可真是—个小心眼的神仙,所以这人与仙,其实毫无分别:”

老爷子点了点头,似是完全相信我的话。若是别人,定当我是胡言乱语。&&落秋中文首发&&

“咳!”老爷子发出一声轻咳,那身披月光之人便转过了身,看见我们前来,露出了一抹动人,魄的,纯净如同露珠的微笑。他身形微动,老爷子却摆了摆手,让他依旧坐着,于是我们就围坐在已经摆好的筵席周围,矮桌上是清酒一壶,干果若干

第二十四章 醉酒

“摇光呢?”忽然发觉小摇光不在柳寒烟身旁,还真有点不习惯。

柳寒烟垂眸微笑,赛雪的手柔柔舞动,老爷子就说道:“摇光那孩子累了,让他去睡了。秋苒,你看。”老爷子扬手指向天空,带起我的视线,瞬间,我被头顶的漫天繁星所震撼。

此时此刻,星辰离我是如此之近!银河就在我眼前流动,星辰就在我指尖嬉戏,他们是如此清澈,清澈地甚至可以察觉它们的跳动。

“是不是不虚此行?”老爷子在我身旁略带一丝自豪地问,我沉迷于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感叹出口:“若能夜夜摘星于此,便不枉此生!”

被雨水清洗的空气中,是老爷子悠然的笑声。

我不停地触摸那些星星,真的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他们,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它们亦真亦假,亦梦亦幻。当流星划过天空之时,我的指尖便随着它一起划过夜空,犹如是我在牵引它离开天空,来到人世。

直到脖子酸了,手臂累了,我才缓缓回神。低眸之时,却发现大家都手执酒盏,不知已经喝过几巡?

清清楚楚面带酒红,酒兴正浓,老爷子频频与他们对饮,酣然畅饮。而寒烟也是轻执酒盏,掩唇轻抿,玉面浮出淡红,水眸带出喜悦。

“秋苒,来来来,尝尝天脉宫的千里飘香。”老爷子将酒盏放到我的手中,我就浅尝一口,入口清冽,似是无味,却在入喉时,一股酒香源源不断地涌出。

“老爷子,你酒量真好。”清清有些醉了,说话略带含糊。

“吧嗒。”一声轻响,寒烟醉卧于案几之上,白色的发巾和他的发丝都随之洒落于案。老爷子笑呵呵地手指寒烟:“这孩子,就是酒量差。”

“扑通。”腿上一重,低头看去,清清竟是醉倒于我盘起的腿上,而他身旁的楚楚,亦是同一个姿势地趴在了清清的身上。

“醉了,都醉了,哈哈……这千里……果,果然……”老爷子说话也开始不利索,手中酒盏跌落之时,他就倒落于桌旁。

我懵懵然地看着他们,酒香忽然冲鼻,头竟是一阵晕眩,这酒,后劲猛烈。幸好我才只喝了一杯。

放下酒盏,低头看了看已经酣睡的清清,他伏于我的腿上,栊红的脸上带着舒服的笑容。再看向伏在他身上,与他同样姿势的楚楚,此刻,两人的神情又是一样。不带戒备的睡容,可爱犹如吃了酒心巧克力,醉卧云端的天使。

笑了笑,抬眸。却是看到了再次端坐的寒烟。他看着我抿唇淡笑,脸上除了那淡淡的酒红,再无半丝醉意。

“你……没醉?”

他点了点头。

“装的?”

他又点了点头?

“为何?”

他清澈如泉的目光移到了公孙老爷子的身上,低头一笑。

“老爷子有意灌你?”我不知为何,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缓缓抬眸,笑容的幅度更大了些。

“哈哈,却没想到老爷子自己醉了。”我看向躺在一边不省人事的老爷子,有些幸灾乐祸。

寒烟拾袍拿起了酒壶,要为我倒上酒,我立刻将手覆盖在酒盏之上,他目露疑惑,仿佛在说这酒不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现在只有你我,不可醉,寒烟也莫再喝了。”

他动作微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含笑收回酒壶,轻轻放于一旁,看向我时,指了指我,再指了指心,然后指尖轻沾酒水,在案桌上写下:雪铭。

他收回手指,抬眸注视我的脸庞,红唇盈盈的笑意,带着淡淡的祝福。

我笑然垂眸:“不错,我心里是雪铭。”

视野中,那莹白的漂亮的手指再次在案桌上写下:为何不去看他。

微微皱眉,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想去看他,可是我答应女皇要好好打理菊里村。现在尚不见政绩,无颜上京。”

寒烟收回了手指,我看向他,他垂眸想了一会,笑了。提袍缓缓起身,站直在我的面前,他静静地俯看我,淡淡含笑。

我想了想,轻轻将清清从腿上移开,站起身。他见我起身,就转身而行,似是让我跟上。

静静地跟在寒烟的身后,穿梭在回廊之间,他坠地的衣袍,因为天脉宫的纤尘不染,而依然白衣胜雪。他的脚步很轻,很慢,如同仙君在云中缓慢虚步。

遇上天脉宫的弟子,他便手语嘱咐,我猜应该是让他们去扶清清楚楚和老爷子下观星台。直到跟着他来到一处宫殿。

宫殿的回廊之外,是精致的花园,小桥荷塘,桃花绿柳。

一条石子甬道蜿蜒在花木之间,曲径通幽。

他走入了一旁的宫殿,我没有入内,殿内随即亮起了灯火。宽敞的殿堂内,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同的绣架,以及各色绣线丝们布匹,似是一间工作室。

再往内看去,有纱帐珠帘相隔。他掀帘之时,隐隐看到里面似是卧房。

当珠帘垂落之时,我收回目光看向殿阁的另一侧。不觉一惊,那里竟是一片青山绿水,仙鹤飞翔。若非水无声,若非鹤不动,我定然以为那是真的,真地让我情不自禁走入殿阁,站在了这幅巨大的,从横梁直挂而下的绣品之下。

镜花水月,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虚无缥缈,亦真亦幻。抬手轻触绣布,绣布轻动,竟是水动鹤翔,它们在动!我不禁轻喃:“是布在动……还是……心在动……”

深吸转身,这镜花水月绣法宛如映射着我们的人生。

抬眸间,寒烟手捧一只方盒站在我的身前,我微微一惊,他的脚步如此之轻,我自是没有察觉。

他静静地看着我,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因口难言而未开口。他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锦盒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是一张小小的字条:转交女皇。

当看到字条上的四个字时,心中立时狂喜:“寒烟,你!”

他笑了,笑如昙花绽放。他将锦盒往我的手中又推进了一下,我立刻接过锦盒:“寒烟!谢谢!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他放开锦盒,掩唇而笑。

若是平常,我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他是寒烟,他是女儿国最圣洁的男子。

回到院子之时,正巧遇到天脉宫弟子将清清楚楚扶回。天脉宫的孩子都是孱弱纤细,偏偏清清楚楚两个人还手拉手,如同连体。我放下锦盒跟着他们,那些弟子想将他们分开,却是如何也分不开。他们为难地看向我,我说将他们放在一张床上吧,这清清楚楚也有趣,此刻倒是手拉手,死也不放开彼此了。

两个平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想给他们盖上被子。

忽然,两个一起转身了,都是朝内,然后……两个人……就……卷成了麻花,嘴里还同时发出酒醉的呢喃:“好酒……恩……”

脑中电闪雷鸣,我要不要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了?他们此刻额头相触,身体相缠,那两身衣裳是如此碍眼!

手中被单越揪越紧,在脑中将他们的衣服撕成了碎片,然后蹲在一边,拿着帕巾,猥琐地观看酒后乱性!

嘿咻嘿咻,吱嘎吱嘎!

“楚,温柔点……”

“清,抬高……”

“恩~~夫人在看着,不好意思……”

“清,夫人看着才更刺激,来……”

“恩……恩……”

“啊……啊……”

“唔!”忽然!清清楚楚同时坐起,然后,“哇——”一声,污物吐在了我拿在手中的被单上,立刻,难闻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美妙的画面“垮察”一志,摔成了碎片,我整个人从脚底开始石化。

“夫人……”他们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再次双双倒落床榻,呼呼而睡。而我……继续……石化……

第二十五章 上京送衣

—— 太扫兴了。我想,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清清楚楚再可爱,再萌,那一被子的污物,和空气里让人作呕的气味,都让我浑身抽抽。

第二天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害羞地看着我,我起初以为是他们自知吐脏了被子不而不好意思。可是吃了早饭,拿着寒烟让我转交女皇的锦盒离开的时候,他们的脸还是红着,而且总是含羞带怯地偷视我。

最后,连老爷子都看出了端倪。他捋着白须,暧昧地轻声问我:“秋苒,你昨晚对那对兄弟做了什么?”

“没有啊!”在女儿国,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要娶进门的!

老爷子瞥了一眼跟在我们身后的清清楚楚:“你一定做了,不然这对兄弟不会满面桃红,双目带春。”

什嘛!还双目带春!

我登时感觉到一盆洗脚水从头淋下,潮唧唧,粘糊糊,臭烘烘,说不出的难受和古怪。说实话昨晚我除了yy他们,真的连他们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于是,我站定脚步,转身瞪他们,他们立刻双双低下头,即便平日最喜欢说话的清清,也红着脸不语。

这确实很不对劲!

“你们到底脸红什么?”我凶巴巴地问。

清清楚楚一怔,脸垂地更低,下巴几乎快碰到他们一摸一样的领口,清清偷眼看了一眼公孙老爷子,然后像偷了鱼的猫儿,立刻收回目光,紧咬红唇。那满面的娇羞似是在责怪老爷子明知故问,让他们害臊不已。

我那个说不出的胸闷啊,真有种抽人的冲动。

“楚楚,你说!”我直接指人。楚楚撇开红透的脸,显得不好意思说。他偷偷拉了拉清清的手,清清挠着头皮,再次看向老爷子。

公孙老爷子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其意味很明显:老夫就是要站在这里听八卦。

“别看老爷子,老爷子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看他们那个样子也像是以为我对他们做了什么,那我干脆把昨晚说所清楚,“你们昨晚喝醉了,寒烟派人将你们抬回房间。”

就在我说到房间时,两人又各自低下了头,脸上的红晕开始扩展到耳根。

抽眉角,听到房间这两个字就那么敏感,他们到底把我当做怎样的女人了!

“你们两个手拉手,大家怎么分都分不开,只有把你们扔在一张床上。我本来想给你们盖被子,哪知道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吐了!”想到当时的情景,那难闻的气味瞬间出现在空气里。

Ony,在我yy最兴奋的时候突然来这招,一下子就给我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这就跟男人正high的时候,忽然有人闯入,之后造成不举一样!

讲到此刻,我自己也想了起来,当时他们吐完清醒了一下,看见的是我。我明白了,他们一定以为后面的事,也是我做的。

手里拿着锦盒无法抚额,心里只有暗叹,误会了。解释吧,于是我继续说:“你们全吐在被子上,衣服上也有,我只有叫天脉宫的弟子来给你们清洗,换被子,所以!麻烦你们两个以后至少有一个要保持清醒,不然到时候我找不到男人,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登时,二人扬起了脸,红潮渐退,楚楚大大松了口气,轻轻却脱口而出:“不是夫人您?”看他那神情,居然有点失落。

“你想得美!”我狠狠瞪他一眼,“楚楚整天都在跟我讲女儿国的规矩,我是不会毁了你们的清白的。真是麻烦,唉!”扭头,走人。

在女儿国,女子不得随意触碰男子,不得随意过男子衣衫,不得这样,不得那样。不然都是为非礼男子。被非礼的男子可以将此女告上县衙,让其对她负责,娶回家门,所以,会很麻烦的!这也是楚楚有意不让我靠近其他男子,故而说得特别严重一些。

像我一个从小跟虽然不是男人,但也算是半雄性一起长大的女人,叫我突然对男子保持距离,有多困难?!自从到了女儿国,我可是“规矩”了许多!

耳边是公孙老爷子呵呵的笑声,老爷子大清早就看戏,爽了吧。

“夫人,夫人。”清清急急跑了上来,我斜睨他:“干嘛。”

他嘿嘿地不好意思的笑着,两个酒窝深陷:“其实真是夫人,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不会?那你们脸红成那样做什么?”我翻了个白眼,“就连老爷子都以为我对你们做了什么。”

“嘿嘿,那夫人别生气了。”清清讨好地说,我不理他,他就来拿我手里的盒子,“夫人,我帮你拿。里面是什么?”

“是衣服。”看着锦盒,我又情不自禁心花怒放,昨晚偷看了一眼,是一件华美无比的裙衫,女皇真幸福,寒烟的手艺绝了,“寒烟让我带给女皇,给了我一个上京的正当理由,嘿嘿。”

“那不就是可以去见主子了?”清清也开心起来。

“是啊。”就要见到雪铭了,怎能不开心?这次见面,一定要把积郁在心里的话一次性说清楚,相信他也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想念之心越强烈,就越急着上京。

我交代沉稳的楚楚留下替我处理府衙的事务,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有他留着,我放心。而且,养蚕那里,又有陆凤娇和老爷子看着,可爱的蚕宝宝们最近就快要吐丝了,所以老爷子说,等我回来,正好第一批茧子抽丝,那就意味着,收成了。

下午,就带着清清起程上京。

清清只要跟着我,去哪都开心,还特意换上了自己喜欢的衣裳,帅帅气气地站在我的身旁,我很不满意。因为我穿得寒酸,他却英俊潇洒,别人反倒将我认为是他的跟班。

途中,我还不忘顺便去拜访一下“老朋友”:梧桐县长,我没让清清跟着,直接去了她那时在。她假作客气,我也虚言感谢。首先感谢她将蚁蚕及时送到,可惜我时运不佳,蚁蚕得病,险些全部阵亡。

她唉声叹气,劝我不要太多难过。我便宜接着说好在请到了一代蚕宗公孙瓒普出马,才保住了这批蚁蚕。她听了后,一口气咽在了喉咙口,半天没缓过劲。

我就继续说还经为在菊里村可以享受清闲,没想到还要帮天脉宫的人做跑腿,给女皇送衣服。我说得是自己百般不情愿,她听得是嘴角抽搐,半天无言。

最后,我唉声叹气离开,说赶路要紧,她立刻亲自相送,还说最近又到了一批上好的蚁蚕,怎么说菊里村也是她管辖之地,她也希望为菊里村做一点贡献,特多批我一万条免费的蚁蚕,明日就派人给我送到村里。

我连连感谢,她也连连作揖,说让我在女皇面前给她多多美言。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一万条上等蚁蚕里五千条是她赔我的,另五千条,就是她孝敬我的。

呵,官场嘛,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她既无大恶,我又何必追根究底?

曾经以为女儿国的国度会与天朝京城相似,因为他们的建筑风格还是有相同之处的。可是,没想到一入南都,给我的感觉,就是精细,干净。这份感觉和天脉宫,是相同的。

天论大街小巷,城楼商铺,都让人感觉到纤尘不染,这难道就是女人当家的原因?五步一个垃圾桶,十步一个清扫员,产穿着同样的衣服,就像我原先世界的环卫工人。无论天朝,还是傲鹰,都没有如此规模的清扫人员。

即便是清扫员,他们本身也都是面貌干净,衣着整洁。绝对不会影响市容市貌。走在大街上的南都百姓,也都是清爽干净,少有邋遢之人。更让人惊讶的是,不见乞丐。

我不解地问清清,怎么没有乞丐。清清说南都对乞丐是严格管制的。如果是真正流浪到此的乞丐,官府会统一安排他们到南都周边的乡村落户,安排一份工作,让其自食其力。如果是靠行乞来博取同情,诈取钱财,就会收押,并且发到煤场拉煤。

听完后,我不禁感叹女儿国的国力。国不强盛,如何能做到街无垃圾,路无乞丐?

我一个小小九品,自然是见不到女皇的。所以,进宫还是要靠清清。等我们到皇宫时,是傍晚时分。

看到皇宫,才知道天脉宫的建筑风格,便是女儿国的建筑风格,宛如汉唐,精细却又气势磅礴。

印象最深的,就是换鞋。

要走上皇宫走廊的地板,就要换一双鞋,因为我风尘仆仆,鞋上沾有泥沙,所以必须换鞋。那宫女见我的鞋子不怎样,干脆直接扔了。

扔就扔了吧,女皇会给我双新的,嘿嘿,不如把我的衣服也换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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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雪铭身份揭晓。今天胸闷,写不好迷你小爱爱,明天写吧,河蟹期,只有写迷你了。

第二十六章 女皇?雪铭?

哎,河蟹期,有些可怜的大大为了避风头书都停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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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亲自领着我走在殿阁之间,宫女纷纷退避,衣着精致的宫女们,梳着如同仙女的发髻,披帛缠绕在手背上,长不多裙衫。这是方便工作的短披帛。

只是没想到清清走在后宫之中,会如此自由,会让我有种错觉,就是清清不是太监,就是女皇的男妃。当然,女儿国没有太监。

他笑意融融的陪在我的身边,清清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有酒窝的笑容,带着一种特殊的纯净的甜美。楚楚则相反,很少笑,偶尔笑起来,和清清也有很大的区别。别看两人是双生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楚楚的笑容带着一份含蓄,一分腼腆。除非是他们在玩猜猜游戏的时候。

当夕阳沉落之时,清清将我领到了一件特别宽敞,干净的宫殿前,将鞋履脱于殿外,才进入眼前的殿堂。宫女给整个宫殿点上了灯火,

“去准备晚膳。”清清对着准备退出宫殿的宫女轻声嘱咐。宫女轻声而应:“是,大人。”

木制的殿堂,门窗,家具,没有一处不闪烁着亮光,宛如清漆总是保持最新的状态,使得整个殿堂在灯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

“夫人,这边。”清清将我请入了左侧的侧室,侧室内主要是一张圆桌,客椅,和一些盆景摆设。清清放下了珠帘纱帐,隔开了侧室与正堂。

再往内看去,是一间书房,案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整齐叠放的小册。那些小册是如此熟悉,即使天朝、傲鹰和这些小册的款式都不相同,但是,以我那么多年做内侍的经验,这些册子,应该是奏折。

“这里是……”我将锦盒放在圆桌上,看着那些案桌上的奏折,和玉质的麒麟镇纸。

“这里是女皇陛下的寝殿。”清清笑着说,“夫人,不用担心,我们从入宫的那一刻起,女皇陛下就知道我们来了,你就安心用膳吧。”他说着走到我身旁,将我按坐在圆桌边,还给我倒上了茶。

“大人,膳到了。”外面的声音莺莺燕燕,温温柔柔。

清清扬手轻唤:“拿进来吧。”

“是。”

身后有人掀起珠帘,饭菜的香味就随机而入,一小碟又一小碟精美的菜肴被端上了桌。碟子很小,只有平日所用的盘子的一半大小,菜量少却品种繁多。

有宫女要站在一旁伺候,被清清遣了出去。他用象牙筷将一块如同花瓣的精致小菜,夹入我面前的玉碟中:“夫人,你一定饿坏了,快尝尝这玉兰花开。”

碟中的菜肴如同白玉雕的玉兰花花瓣,我用象牙筷夹起放入唇中,细滑鲜香,入口即溶:“什么做的?”我忍不住问。清清双手托腮,神秘的笑:“夫人猜?”

“猜?怎么你也喜欢玩猜猜游戏?快说,我猜不着。”

他有些不开心,微微瘪嘴:“夫人就喜欢跟主子玩~~~这是用上好鲈鱼的巴掌肉做的。”

“巴掌肉!”那才多大一块?眼前的小蝶里,少说也有十来片花瓣,只这样一盘菜,就要用多少条鲈鱼才能成菜?奢侈,太奢侈了!

“夫人,不会浪费的啦。鲈鱼剩下的部分,都会入菜的。”清清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那还好。我吃的总算有些安心。毕竟我在菊里村这两个月,那可是省吃俭用,最贵的也就吃过一碗羊肉汤。

吃了一会,我又有了疑问:“清清,女儿国连着菜肴都如此精致,而且宫内都是宫女,那那些小皇子们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起来,会不会……很女气?事事都斤斤计较?”

清清撇撇嘴:“不会啊,夫人不是也和男人一起长大,但夫人还是很像女子,只不过性格里有了一些男子的性格特点……”

我哪能算跟男人一起长大?那批太监有时比女人还女人,幸好殇尘没有变,不然我肯定会彻底崩溃。

“所以小皇子们也是这样,男人始终是男人,女气超微会有点但不会恨过。你看主子,主子也是从小就跟女人一起长大的。”

“哦……”雪铭确实大部分时间像个男人,不过他懒散侧我的时候,却有点……讲起来,他那个样子倒是很想女皇。

晚膳过后,宫女们入内收拾,恰巧有几个宫女手捧许多画卷而来,我看着那些画卷,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熟悉。当年寒钰到选妃年纪之时,也是如此,小太监将官家小姐的画像送入他的书房。

清清察觉出我的好奇,便说道:“把这些画像放这里。”

“是。”宫女们将画卷放在了我前面的圆桌上,待宫女离开之后,我问道:“这是什么?”我只是猜测这是画像,但不能确定。

清清咬唇而笑:“夫人,这些是储秀公子的画像。”

“储秀公子?”

"就是相当于天朝的秀女。”

“对啊,听说女皇尚未选妃?”

清清点了点头,将画卷推到我的面前:“夫人要不要看看?”

“啊?这……不好吧……”即使我跟女皇再闺蜜,也不能随意看她的储秀公子,这不合乎礼法。可是,眼前的画卷太挠人心里。储秀公子,定然各个都是天姿国色,呃……不对不对,是俊美潇洒,女儿国的美男子。

“夫人,看吧,别人看女皇定会怪罪,但是夫人,女皇一定不会追究的。正好,也让我看看。”他立刻拿起一卷,那样子像是要先斩后奏。

“清清,秋苒看确实无碍,但你,就不一定了。”忽然,女皇雌雄莫辩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立刻起身,转身之间,一只素手已经掀起了珠帘。头戴皇冠的女皇,倾国倾城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女皇陛下!”清清一下子没有了玩意,单膝跪在了女皇的身前。

她抿嘴一笑,入内之时,珠帘在她的身后“哗啦啦”洒落。

“出去。”两个看似语气平淡的字,却充满了女皇的威严还有一丝隐藏的寒意。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女皇好像有些生清清的气,为什么?

清清立时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之时,女皇扫了他一眼清爽俊秀的打扮,眸中划过一抹深沉之后,才收回目光笑看我:“秋苒。”

“女皇。”我向女皇行了一个女儿国的见礼,她移动上前,却是握住了我的双手,静静地打量我,她有些过于专注的目光,让我微觉尴尬。

她抚上了我的面颊,手心温暖却带着一丝火热,我匆匆垂首,她却抬起了我的下巴:“你瘦了。”

避开他关切的目光,赶紧去拿锦盒。今日女皇给我的感觉,怎么那么奇怪?这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有点排斥,有点发寒。就像,就像女皇好像盯上我了。但女皇应该不是蕾丝(女同)吧。不会不会,我想哪儿去了。

转身递上锦盒:“女皇,这是柳宫主为您制的新衣。”

她轻轻抚上锦盒的盒面:“两月未见,秋苒生分了。”

“我……”

“是因为我是女皇?是因在这女儿国的皇宫之内?”她略带失望地追问。

我的脸垂地更低:“我……”

“我进去换上,你看看。”她从我手中取走锦盒,朝内室而去。我长舒了一口气,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女人,我也是,紧张什么?

我转身看她,她进入书房后右拐,便走出了我的视野。我好奇地跟上前,右侧果然是她的卧房,金丝粉帐,华贵而精美。床边摆有更衣的屏风,她步入屏风之后,微微透明的屏风便映出了她婀娜修长的身姿。她缓缓褪去了外衣,那缓慢优雅的动作有如雪铭。不知不觉,她的身影和雪铭的在我眼中缓缓重叠,心竟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立刻转身,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一路行来,女儿国确实卷发常见,而且身材高挑的女子也比比皆是,女皇只是头发和身材和雪铭相似,至少她的胸不是假的。

抚额,定是我太想念雪铭了。

转身随意走向书桌边的书架,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秋苒何不看看那些储秀公子?”屏风后传来女皇的声音。我看向书房外的圆桌,努力找回和女皇当初相处时的感觉:“不如我们一起看。”

“好。”她的语气带出一分喜悦,似是感觉到我已经不再排斥她。

“那女皇喜欢怎样的男子?”我随意地伸向书架,却在碰到时全身僵硬,这书架,是假的!

“你猜。”

“我……猜不着……”我又被镜花水月的绣法欺骗了!在天脉宫看到的是山水飞鹤,从没想到寒烟会绣一副书架,这种立体成影的技术,是如此先进,而且,还是通过丝线将其绣出。光是画,颜料就很难调配,更别说是丝线!

“清清跟着秋苒,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

“是吗……”我细细抚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册,即使上面的字都不曾遗漏,还有随意摆在书架上的小玩意,或是随手放的几本书册。“难道秋苒未曾察觉?清清莫不是喜欢上秋苒了吧。”

怎么会?他只是贪玩而已。”忽的我摸到一本书,那本书,竟是真的!它就隐藏在众多书册之间,但是,只有它是真的!

我想抽出。“咔嚓!”一声,赫然间,面前整个“书架”转动了,立时,一间密室映入我的眼中,我登时怔立在密室之前,因为我看到的,是雪铭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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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编编还特地打电话来吩咐,不要太爱爱……on

第二十七章 我们都渴望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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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铭?

身体因为雪铭的衣衫而步入密室。密室很大,有梳妆台,有一排接着一排的衣架。大大的梳妆台装着三面铜镜,可以看到自己任何角度,而梳妆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架子,挂着各种各样的胡子和人皮面具。

此时,在梳妆台上,还放着两个奇怪的像是水囊的肉色物体。我怔怔地拿起,捏在手里,清凉柔软的触感有如我们那个世界的假胸,这特殊材质做成的东西,里面似是包裹着某种胶冻,流动十分缓慢。

“呼啦……”身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我缓缓转身,看着已经换上寒烟新衣的女皇,她的脸侧向一边,双眉已经深锁。

寒烟的衣衫是如此精致,称地女皇的线条是如此凹凸有致,她倾城倾国的容颜,高贵优雅的举止,和她高耸的胸部,谁会去怀疑她的性别?

我放下手中一个软体,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她依然侧着脸,此时皱起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女皇的神情。摸上了她的舒胸,捏了捏,和手中软体同样的触感,因为衣衫的承托,又多了一分弹性。这适中的弹性就连我都羡慕不已。

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裙,衣襟彻底敞开之时,一件吊带衬裙映入我的严重,那和文胸类似的设计,将她的“胸乳”托起!

整个密室静得只剩下我抑制愤怒的呼吸声,他骗了我那么久!他以女皇的身份与我做闺蜜!听取我的心声!我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寸缕不穿!

“啪!”我将手中的软体重重扔在他的胸前,抬步就走。极大的愤怒让我已经无言于他。

忽然,他伸手将我抱住,死死地,。圈在怀中,我的后背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他“舒胸”的柔软。

“放手”我厉喝。

“不放,放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任由我拳打脚踢,死命不放。“混蛋!我还不能出去冷静一下吗!”

“不,等你冷静了,就会像离开刘曦那样离开我!”他埋入我的颈项,带着恐慌的吻落在我的耳边,“秋苒,不要走,不!”

他带着一丝哽哑的声音,让我心痛。痛他欺骗我,痛他心中之痛。我撇开脸,逃避他的吻,他却掰过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我愤怒地再次挣扎,他却执着地用他的唇压住我的唇,宛如害怕我的消失。

充满恐惧的急切的舌侵入我的口中,迫切地在我唇中到处乱撞,重重的吮吸,即使我愤怒的咬他,亦没有让他退缩,他扣住我的腰和下巴,就是不让我离开他的吻,他的气息,和他的胸膛。

“恩!恩!”我在他怀中挣扎,脚步凌乱,他的体重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脚步就混乱地无法站稳。

“噼里啪啦。”密室内的衣架被一一撞翻,寒烟做的华衣散落一地,被我们踩踏在脚下。

地上的华衣层叠纠缠,绊到了我的脚,我撞上了梳妆台,他竟是圈住我的腰一下子提起,让我坐上了梳妆台,下一刻,他就开始撕扯我的衣衫。

“撕拉。”衣领被撕开,被他用力剥下,挂落在我的手臂上,我愤怒地捶打他的身体,想抓挠他,却因心底那一丝柔软而不舍。细细的吊带在我捶打拉扯中断裂,假胸和那件性感的吊带裙一起掉落。

腰带被用力撕扯,“撕拉!”衣裤又被扯破,他强行扯开我踢踹的腿,侵入我双腿之间,瞬间,下身就被他的硬挺抵上,我惊然后缩,他却死死扣住我的腰,不让我移动。

他的吻离开我的唇,扫向我的颈项,我的怒骂也脱口而出:“混蛋!”

立刻,他停下了对我所做的一切,他的呼吸开始变得颤抖,紧紧地,拥紧了我的身段,让我几乎**的上身贴了他热汤的胸膛。

愤怒让我的呼吸变得不稳,他埋入我的颈项,如同无颜与我面对:“秋苒……别离开我……求你……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会做出什么?”我有些失望地反问,从没想过一天,雪铭也会强迫我,直到此刻,身下的热烫依然提醒着我他强烈的**。

“将你关在此,永远不会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只想冷静一下,我不走……”

“你骗我………”他将我拥紧,颈项传来一片濡湿,他……竟是哭了……

“那你何尝又不是在骗我?”心真的很痛,我知道他害怕失去我,可是仓惶欺骗又让我一时无法原谅。

“对不起……我不想的……”他哽咽地话语透出了一丝无奈,“我没有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可以告诉我!”我将他的脸从自己的颈项里挖出,湿热的泪水滑过我的指尖,“是谁说永远不会骗我!”

他变得焦急,变得恐慌,一直如此平静的他,在这一刻,视线却彻底失去了方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女扮男装入宫,不,我不想!我不想再让我们都加到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秋苒!原谅我,我就快成功了,就快离开皇宫,我们一起,一起在菊里村,过平静的日子。”

提心吊胆……平静的日子……

是啊,如果他告诉我他真正的身份,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离他而去,我会留下来,再女扮男装入宫,帮助他,和他一起努力。到最后,我们失去的,就是现在像菊里村那么平静的生活……

“秋苒,不要离开我,原谅我……”他再次将我拥紧,藏入我的颈项,轻轻地无力地乞求,我重重叹了口气:“雪铭我不会走的……”他似是不信:“真的不走?”

“我的兄弟小伍和六子在菊里村,我的家就在菊里村。我是菊里村的农官,乡亲们还等着我带他们过好日子,所以我的事业也在这儿……我不想再居无定所了……”我何尝不知道变装后的提心吊胆?

那夜不能深眠的痛苦,那总是担心暴露的给他人带来灾难的恐慌。都不想再去回首。难怪他和我一样如此警醒,他和我一样渴望平静的生活。

“秋苒……”他终于迎视上我的目光,我就深深地注视他,抚上他依然还带着一丝恐惧的脸庞:“我就在女儿国,就在菊里村,再也不会走了,我会等你,盖好家宅等你回家……”

“秋苒……”热切的目光难抑他的激动和欣慰,他吻向我的唇,我接住他的脸:“我不能看着女皇……”

他眸中瞬间燃气火焰,抬手就撕去了女皇的容颜,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真正的脸庞,他就压住了我的唇,带出了他燃着火焰的话语:“我想要你……”

沙哑的声音带着他粗重喘息的吻,带着他对我和自由的渴望。这是他第一次说想要我,而不是……服侍我。

而他的渴望有何尝不是我的?多年漂泊的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稳定的家!我圈住他,楸紧他身后的卷发,衣裳尚未褪尽,他就提起我挂落在梳妆台边的腿,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

“呼!呼!呼!呼!”

“咚!咚!咚!咚!”

当梳妆台撞击的声音在密室中消失的时候,我们紧紧相拥,不知为何,我的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

很多时候,夫妻吵架,嘿咻一下就好了,这里面的原因很难解释,但很有效。

第二十七章 我们都渴望平静生活

**************************

雪铭?

身体因为雪铭的衣衫而步入密室。密室很大,有梳妆台,有一排接着一排的衣架。大大的梳妆台装着三面铜镜,可以看到自己任何角度,而梳妆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架子,挂着各种各样的胡子和人皮面具。

此时,在梳妆台上,还放着两个奇怪的像是水囊的肉色物体。我怔怔地拿起,捏在手里,清凉柔软的触感有如我们那个世界的假胸,这特殊材质做成的东西,里面似是包裹着某种胶冻,流动十分缓慢。

“呼啦……”身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我缓缓转身,看着已经换上寒烟新衣的女皇,她的脸侧向一边,双眉已经深锁。

寒烟的衣衫是如此精致,称地女皇的线条是如此凹凸有致,她倾城倾国的容颜,高贵优雅的举止,和她高耸的胸部,谁会去怀疑她的性别?

我放下手中一个软体,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她依然侧着脸,此时皱起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女皇的神情。摸上了她的舒胸,捏了捏,和手中软体同样的触感,因为衣衫的承托,又多了一分弹性。这适中的弹性就连我都羡慕不已。

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裙,衣襟彻底敞开之时,一件吊带衬裙映入我的严重,那和文胸类似的设计,将她的“胸乳”托起!

整个密室静得只剩下我抑制愤怒的呼吸声,他骗了我那么久!他以女皇的身份与我做闺蜜!听取我的心声!我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寸缕不穿!

“啪!”我将手中的软体重重扔在他的胸前,抬步就走。极大的愤怒让我已经无言于他。

忽然,他伸手将我抱住,死死地,。圈在怀中,我的后背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他“舒胸”的柔软。

“放手”我厉喝。

“不放,放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任由我拳打脚踢,死命不放。“混蛋!我还不能出去冷静一下吗!”

“不,等你冷静了,就会像离开刘曦那样离开我!”他埋入我的颈项,带着恐慌的吻落在我的耳边,“秋苒,不要走,不!”

他带着一丝哽哑的声音,让我心痛。痛他欺骗我,痛他心中之痛。我撇开脸,逃避他的吻,他却掰过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我愤怒地再次挣扎,他却执着地用他的唇压住我的唇,宛如害怕我的消失。

充满恐惧的急切的舌侵入我的口中,迫切地在我唇中到处乱撞,重重的吮吸,即使我愤怒的咬他,亦没有让他退缩,他扣住我的腰和下巴,就是不让我离开他的吻,他的气息,和他的胸膛。

“恩!恩!”我在他怀中挣扎,脚步凌乱,他的体重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脚步就混乱地无法站稳。

“噼里啪啦。”密室内的衣架被一一撞翻,寒烟做的华衣散落一地,被我们踩踏在脚下。

地上的华衣层叠纠缠,绊到了我的脚,我撞上了梳妆台,他竟是圈住我的腰一下子提起,让我坐上了梳妆台,下一刻,他就开始撕扯我的衣衫。

“撕拉。”衣领被撕开,被他用力剥下,挂落在我的手臂上,我愤怒地捶打他的身体,想抓挠他,却因心底那一丝柔软而不舍。细细的吊带在我捶打拉扯中断裂,假胸和那件性感的吊带裙一起掉落。

腰带被用力撕扯,“撕拉!”衣裤又被扯破,他强行扯开我踢踹的腿,侵入我双腿之间,瞬间,下身就被他的硬挺抵上,我惊然后缩,他却死死扣住我的腰,不让我移动。

他的吻离开我的唇,扫向我的颈项,我的怒骂也脱口而出:“混蛋!”

立刻,他停下了对我所做的一切,他的呼吸开始变得颤抖,紧紧地,拥紧了我的身段,让我几乎**的上身贴了他热汤的胸膛。

愤怒让我的呼吸变得不稳,他埋入我的颈项,如同无颜与我面对:“秋苒……别离开我……求你……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会做出什么?”我有些失望地反问,从没想过一天,雪铭也会强迫我,直到此刻,身下的热烫依然提醒着我他强烈的**。

“将你关在此,永远不会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只想冷静一下,我不走……”

“你骗我………”他将我拥紧,颈项传来一片濡湿,他……竟是哭了……

“那你何尝又不是在骗我?”心真的很痛,我知道他害怕失去我,可是仓惶欺骗又让我一时无法原谅。

“对不起……我不想的……”他哽咽地话语透出了一丝无奈,“我没有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可以告诉我!”我将他的脸从自己的颈项里挖出,湿热的泪水滑过我的指尖,“是谁说永远不会骗我!”

他变得焦急,变得恐慌,一直如此平静的他,在这一刻,视线却彻底失去了方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女扮男装入宫,不,我不想!我不想再让我们都加到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秋苒!原谅我,我就快成功了,就快离开皇宫,我们一起,一起在菊里村,过平静的日子。”

提心吊胆……平静的日子……

是啊,如果他告诉我他真正的身份,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离他而去,我会留下来,再女扮男装入宫,帮助他,和他一起努力。到最后,我们失去的,就是现在像菊里村那么平静的生活……

“秋苒,不要离开我,原谅我……”他再次将我拥紧,藏入我的颈项,轻轻地无力地乞求,我重重叹了口气:“雪铭我不会走的……”他似是不信:“真的不走?”

“我的兄弟小伍和六子在菊里村,我的家就在菊里村。我是菊里村的农官,乡亲们还等着我带他们过好日子,所以我的事业也在这儿……我不想再居无定所了……”我何尝不知道变装后的提心吊胆?

那夜不能深眠的痛苦,那总是担心暴露的给他人带来灾难的恐慌。都不想再去回首。难怪他和我一样如此警醒,他和我一样渴望平静的生活。

“秋苒……”他终于迎视上我的目光,我就深深地注视他,抚上他依然还带着一丝恐惧的脸庞:“我就在女儿国,就在菊里村,再也不会走了,我会等你,盖好家宅等你回家……”

“秋苒……”热切的目光难抑他的激动和欣慰,他吻向我的唇,我接住他的脸:“我不能看着女皇……”

他眸中瞬间燃气火焰,抬手就撕去了女皇的容颜,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真正的脸庞,他就压住了我的唇,带出了他燃着火焰的话语:“我想要你……”

沙哑的声音带着他粗重喘息的吻,带着他对我和自由的渴望。这是他第一次说想要我,而不是……服侍我。

而他的渴望有何尝不是我的?多年漂泊的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稳定的家!我圈住他,楸紧他身后的卷发,衣裳尚未褪尽,他就提起我挂落在梳妆台边的腿,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

“呼!呼!呼!呼!”

“咚!咚!咚!咚!”

当梳妆台撞击的声音在密室中消失的时候,我们紧紧相拥,不知为何,我的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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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夫妻吵架,嘿咻一下就好了,这里面的原因很难解释,但很有效。

第二十八章 未来并不远

久久的,我们没有放开彼此,就像是同病相怜的幼雏,在风雪之中蜷缩在这个阴暗,但却对我们来说温暖的小洞里。

相似的经历,一样对平静生活的渴望,让我们心心相惜,终于在这一天,我找回了当年与殇尘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即使就像现在这般彼此拥抱着,我们都能感觉到温暖和幸福。入眼是满地的衣衫,一片狼藉。不由得,想起了寒烟,“雪铭,衣服……好象踩坏了……寒烟他……”

他缓缓离开了我的颈项,往下看去,立时,双眉皱紧,“这次可真的麻烦了。”

“啊?”

“哎……”他看着一地的狼藉,叹了一声,然后从唯一一个没有倒落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斗篷盖在我的身上,在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等我一下。”

我坐在梳头台上看着他,他捡起被我弄断的吊带裙,他再次愁眉深锁:“这次怎么跟寒烟交代……”

“呵……”

他微扬雌雄莫辩的脸庞:“你还笑。”略带责备的语气,却充满了宠溺。

我微微撇开脸,不看他,“那是谁引起的?”偷眼看他,他已经撇开脸,用长长的卷发遮起他的侧容,却无法隐藏他已经通红的耳根。

脸微微一红,自己也没想到原本的争吵,最后却演变成……抚上发烫的脸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没有怪他?而冷静地去理解他?

他静静地将被我弄断的吊带先用死结暂时连接,连连叹息,神情略带忧虑和委屈,从没想到过雪铭也会有如此可爱的的一面。

最后,他戴上了女皇的面具,瞬间,女皇再次站在我的面前,端庄的神态,优雅的举止,和那柔柔的素手,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女皇,不再现出雪铭的半分神态。

“是不是只要一穿上女皇的装份,你就完全进入了这个角色,再也找不到雪铭的感觉了?”想容曾跟我说过,他只要穿上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装扮,就无法再回到想容,这是一种很奇怪,也很奇妙的感觉。

雪铭微微开唇,尴尬了半天后,才发了一个声音:“恩……”还是女皇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

他绝美的面容带出一分埋怨,似是气我故意为难他,那尴尬的神态,完完全全是女儿家的模样。他抿唇转身,出了密室,再回来时,他便拉上我的手,将我带出了密室。房间里没有她人,他带着我穿过最初进来的殿堂,然后左拐。面前出现一排绘有百鸟朝凤的移门。

然后,他打开了移门,里面竟是一汤浴池,此时浴池里已经洒满了各色花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相信方才他便是去吩咐这些了,要这么多年男扮女装,他应是有自己的心腹婢女的。

他始终没有说话,似是担心自己假声会让我奇怪。

移门在身后关闭,他缓缓褪下了我身上的斗篷,我反倒有些羞涩,他是雪铭,不是女皇。可是,他将是我的丈夫,丈夫为妻子脱衣,又尴尬什么?

我微微垂脸,他缓缓脱去了我身上被他撕扯破碎的衣衫,想将我抱起,我微微尴尬地阻止:“我自己来好了。”

他没有说话,我就自行进入了浴池,温热的水浸没了我赤/裸的身体。艳丽的花瓣巧妙地将水下的一切覆盖。

不一会,他也走了进来,靠坐在我的身旁,围抱我的身体,静静地靠在我右边的肩膀上,长长的卷发在我面前飘荡开来,与花瓣一起嬉戏。

随手掬起他一把卷发,情由心生:“你从小就这么装扮?”

“恩。”他再次恢复了雪铭的声音,只要脱下那身装扮,他就是雪铭,一个堂堂男子汉,“我的父亲是后。当时母皇的一个宠妃已经产下皇女。母皇虽然很宠爱那妃子,可是他的背景太弱,若是封他的皇女为太皇女,将来若是称皇,只怕江山易主。

女儿国的势力极为复杂,母皇与父后的家族势力联合,才能稳定朝纲,故而母皇期望父后一举得女,没想到……当时朝中对母皇的继承者已经极为关注,纷纷催促母皇立下太皇女,稳定人心。母皇感觉时间紧迫,更有人借机想蠢蠢欲动,便与父后想出这以假乱真之计,待父后他日产女。”

“哦……”听完雪铭的话后,感叹不已。这就是各地凤主能手握兵权的弊端,犹如当年三国,藩王起兵,胜者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天朝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北宫家族誓死效忠刘家,稳定朝纲,只怕天朝早就陷入战乱。

对了,根据天朝野史,女儿国可不就是天朝分出来的。难怪如此相像。雪铭的母皇和父后,真是用心良苦啊。好在现在雪铭有了皇妹,不用再过这如此谨慎的日子了。

想到他从小就女扮男装,不禁奇怪:“真奇怪。”

“奇怪什么?”

“你从小就扮女装,怎么就有变成像寒烟那样的?”我向他靠在我右肩的脑袋歪去,和他轻轻相撞。

他轻轻而笑:“你是在说寒烟女气?”

“恩。”

“这或许跟我的师傅有关吧。我师傅是天朝的男人。是他教会了我武功,易容,变声,太多太多东西。所以我才在女皇时像女皇,是雪铭时便是雪铭。两者从不相混。”他的语气渐渐平静,是我一直认识的那个雪铭。

他放开了我,将我转成背对他,然后轻轻为我清洗长发:“你的头发长地很快,希望到年底能恢复原来的长度。”

听着他淡淡的感叹,我垂眸而笑,现在头发已经过肩,我也如此希望。

“大概还要多久可以离开?”我轻轻地问。他依然轻轻爬梳着我的长发:“快则半年,慢则一年。”

“是嘛。你……真的不需要我?”

“不,若是你卷入,我就更加无法安心,只怕到时我们都无法脱身。”他说得尤为认真,显然他很担心我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我垂下了脸,我应该信任他,因为他是任何事都不能难倒的雪铭:“好,我等你。”

“我会让肖云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这样,我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你想让肖云死?”我微微侧脸看向水面,漂浮的花瓣慢慢散开,映出了雪铭坚定平静的脸:“是,幸好妹妹已经十三,可以称皇了。不然,我不会让你等我。”

“不等你等谁?”我笑了,难道又要让我离开一个我爱的男人,去寻寻觅觅?

他伸出双臂将我圈抱,在我的背后深深呼吸:“去找别的男人,只要留个位置给我就好。”

“留什么?侍郎?呵……一代女皇甘心只做一个侍郎?”

“在女儿国,可以先娶侍郎……”他有些闷闷地说,“若是秋苒觉得寂寞,不如……”

“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笑着打断他,抚上了他圈抱我的手臂,发现他的身体瞬间放松,他也只是说说,若我真的先娶个侍郎,他定会不开心,“既然你要我在菊里村安家落户,又为何给我九个盒子?难道你没想过我若做大,我们是无法拥有平静的吗?”

“这点我也很矛盾。”他再次将我揽入怀中,让我靠在他温热的**的胸膛前,“作为女皇,你是人才,我希望你能为女儿国效力。但是作为雪铭,我又不想你做大。所以,在雪铭时,我常常在想,秋苒未必能够做大。这样,就能一直在菊里村了。”

“小看我。”我开始在他胸口画圈圈,“有时候,官并不一定要入京。”

“也是……”他陷入了沉思,平静的目光如同此刻的水面,波澜不惊,“或许是我杞人忧天。若你能最后成为一方凤主,获得封地,便也能安居乐业。”

凤主吗……就像西凤主?

“半年足够安家。”我自信满满,他侧下脸俯看我;“当真?”

我仰脸对他一笑:“你看着,我说能便能!”

对上他清澈的眼睛,我更加确信,他的目光由平静开始转为深沉,火焰从他的眸底燃起,他瞬间吻了下来,可是,在缠绵之后,他却离开了我的唇,撇开了已经因为**而绯红的脸:“你累了。”

“哦。”我乖乖伏在他的胸膛上,若是他肯放过我,我自是高兴。

可是,他突然锁住我的腰,将我压在了浴池的边缘,火热的吻随即而来,带着他的喘息:“明天你好好休息。”

“……”太过分啦~~~~

第二十九章 心中有鬼的陆齐轩 :

“呼呼呼呼,秋苒,你的体力,好像比以前,好了许多。”

“经常,爬山……呼呼呼呼”

“经常爬山?”他停了下来,凝视我,“去看寒烟?”

我一边喘气,一边点头。

他撇开了潮红的脸:“你……喜欢他?”

我一愣,他现在是在吃醋吗?掰过他的脸,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看向我:“当初好像还有人极力要把寒烟陪嫁给我,怎么,现在吃醋了?”

“我没有。”他再次缓缓而动,因为片刻的停顿,让他的神情略带一丝痛苦,“寒烟是我兄弟,我,我不会介意,呼呼呼呼。”

“口,口是心非,呼呼呼呼。”

真是奇怪,哪有人爱爱的时候,谈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且,还能这么和谐。女儿国这个世界啊,真是让我无言。

我的体力确实好于从前。第二天我和雪铭几乎是一起下床,他为我穿上了新衣服,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而心知肚明的他便满面尴尬的红。

待他去上朝后,我就在他的寝殿里看书,因为女儿国的书与天朝有很大的差别。清清也再次出现,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成了往日简朴的青蓝色。今天清清很安静,总是低着头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书桌上摆放着昨日那些储秀公子的画卷,好奇之间,便随手打开了一幅,果然乃是帅哥一名。连续打开多幅,各色美男一应俱全。有清秀可爱,有风流潇洒,有英气四射,有健硕型男。

“嘿,做女皇真好,各色美男都能搅入宫中。”我以腐女的身份羡慕的感叹,并且开始将这些画里的美男纷纷对应攻受入座。

“夫人也可以……”清清终于出声了,是轻轻的嘟囔。

我拿着画一笑:“清清,你怎么回事?不开心?”

“没有。”他还是嘟囔。

“没有?那你怎么连衣服都换了?而且不说话。”我放下画卷回头看他,他鼓起了脸,撇开:“主子太小气,霸着夫人。”

“哦?”单手支脸,清清满脸委屈,都快哭了,我问他,“是不是雪铭不准你在我面前穿好看的衣服?”

“嗯。”他点点头,不开心的咬住下唇。我呵呵的笑了:“那就别在他面前穿好看衣服呗。夫人我喜欢,你穿的好看,夫人我也养眼。”

“真的?”他立刻开心起来,转回脸看向我时,已经满面笑容,我点点头:“我知道雪铭在想什么,你们女儿国和我原来的天朝正好相反,你穿得花枝招展,当初楚楚不是也误会过你?雪铭本性严谨,本也不喜欢身边的人穿的过于招摇。”

“对,主子就是这样的。”清清终于释怀,“所以我才喜欢跟着夫人,可以说想说的话,穿想穿的衣服。”

“恩恩,而且你和楚楚穿着不同,我也便于分辨。”

清清开心的挠挠头:“下次让楚楚也穿得好看,夫人养眼。”

“哈哈哈。”再次拿起没有打开的画卷,能有这双生子跟随身边,真是我的福气!

随手打开,确实一惊,画上的人竟是万齐轩!

“万齐轩!”清清也惊呼起来。

“不对,是陆齐轩了。”

“奇怪,万家已经分家,按道理万凤英不会再将他的画像送入京城,那样岂不自找麻烦?”清清提出的疑问,也是我心中所想。难道不是万凤英,而是别人?

现在万家已经分家,少了万凤英这个官,陆家经商,也势必会有所影响。难道是陆凤娇为了让自己在朝中有人,而通过关系,将自己弟弟的画像送上碰碰运气?

那陆齐轩知道吗?以他的个性,想必不会同意。

“我们出去玩吧”清清将画卷从我手中抽走,漂亮的(看不清)闪闪发亮,“主子最起码要晚膳才会回寝宫,他也叫我陪你在南都走走。”

“也好。“我立刻响应他的提议,将美男子们的画卷一扔,就跟着清清上街游玩。

南都不仅干净,而且繁华。街上随处可见各地商人。而且,还看到了不少傲鹰国的商人。自从两国通商,傲鹰和女儿国的来往更加繁密。

看到傲鹰国的商人,我就想起我那万两黄金。给刘曦和文修报平安的信已经发出,相信文修已经拿到手了。我亲爱的文修啊,你一定会把金子给我送来吧。只要那个该死的鸠摩罗不会去阻止。

偶然间,我看到了卖狗的商人。

小狗十分可爱,虽然形状相似,但是我还是分得清他们的品种。我看中了一只比熊,当然,这里叫小白熊。

“这小狗多少钱?”我也就看着好玩随便问问。

那商贩似是看出我不是真心想买,就随意地瞥了我一眼:“二十两。”

“这么贵!”

“那是当然,这狗,女儿国屈指可数!”

我不禁唏嘘,没想到在这里,这比熊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买来消遣的。

只有叹气离开,清清戳了戳我:“夫人,真对不起,我没带够钱……”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这么贵。”二十两银子,相当于清清半个月的饷钱了。

“大人——大人——”忽的,人流之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且是从身后,我转身之时,小比熊的脑袋撑满了我整个眼帘。它无辜地看着我,茫然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

“大人!”有人将小比熊塞到我手里,抬眸间,竟是看到了陆齐轩,他“啪”一声打开了折扇,笑道:“大人相助于我们陆家,我和姐姐一直不知何以为报,今日正好看见大人喜爱这狗儿,这样不就是投其所好?”

我抱着小比熊,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在南都?”

“哦,我来买……”他突然顿了顿,眸中划过一抹尴尬,目光扫到了我身旁的酒楼,“相请不如偶遇,这家酒楼听说十分有名,大人可否赏光,一起用餐呢?”

他笑看我和清清,清清走到我的身侧,想说话时,我抢了先:“好啊,你请客。”

陆齐轩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说着,就相请我们。坐在包厢里,陆齐轩出去点餐,清清就眯着眼睛看我,我将小比熊往他怀里一塞:“看什么,女儿国不能随意跟男子吃饭吗?”

“那倒没有。”清清抱着小比熊,玩它毛茸茸的小耳朵,小比熊有些害怕地缩成一团,不敢出声,“可是他送夫人礼物就不正常,他一定喜欢上了夫人,所以才会讨好夫人。”

我直接拿起筷子敲在了他的头上:“哪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家夫人。

过会就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了。”

清清揉着被我打的地方,委屈地嘟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刚想打他,陆齐轩就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坐下:“真巧,没想到会在南都遇到大人。”

“是啊,齐轩小弟为何来南都?到底买什么?”我再次追问,发现他刚才遇到这个问题时,很是尴尬,那神情像是做贼。

陆齐轩又再次露出那样的神情,虽然很快被笑容覆盖,但依然被我抓住,他连连摇扇:“大人来南都是公干?”他转开了话题。

我便笑道:“齐轩小弟看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番,他的脸竟是红了,果然心中有鬼。与此同时,酒菜端上了桌,他就拿起筷子:“大人快请,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悠然地拿起了筷子,有的是时间,慢慢套话。

第三十章 女儿国的腐男

有时套话,需要秘密换秘密。坐在雅间里,清清始终带着一分戒备之色,他的戒备让他怀里的幼崽小狗都不敢出声。

“大人相助于我陆家,这杯是小弟替全家敬大人的。”陆齐轩虽然只有十七,但言谈举止已经颇具商人风范。

我笑道:“多谢多谢。讲起来我与陆家也算是朋友,怎么这次齐轩小弟上京莫不是为了打点一下,准备入宫为妃?”

“噗!”陆齐轩嘴里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华丽丽地将他面前的菜全部污染。他匆匆擦了擦嘴,瞪圆了那双大眼睛,“大人你怎会这么想?”

“呵呵,因为我在给女皇送去的储秀公子的画像中,无意间看到了齐轩小弟你的画像,所以……”

“什么?!”他登时惊呼,“当真!”

“真,比黄金还真。”我笑着点头,“这样,我与女皇叶有些情谊,不如我帮你美言几句,让你……”

“千万别!”陆齐轩几乎高喊起来,他想了片刻,大叹一声,“是姐姐,定是姐姐。哎。分家之后,陆家没有了官场上的人做靠山,姐姐就用我来试试运气。”

“她知你不愿,所以才瞒着你将画像送入宫中?”

“应该是。”陆齐轩愁眉拧起,忽的,他充满希望地看向我,“大人,既然你与女皇有些交情,不如将小弟的画像取出。”

“哦?这入宫是许多男子都梦寐以求的事,为何齐轩小弟如此不愿?”

“我不愿!”他忽的异常郑重而响亮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很是认真地看着我,“小弟知大人本不是女儿国的百姓,不知大人在故国时是否也看不惯男人有三妻四妾?”

不能说看不惯,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做有妇之夫的妾氏的。所以,我对着他点点头。他登时双眸闪出锐光:“故而,小弟也看不惯这里女人三夫四侍。小弟要离开女儿国,外出经商,然后三妻四妾!”

当他铿锵有力说完之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儿国的叛逆男孩,定是他父亲在万家深受委屈,才会让他有了如此宏愿。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宛如这些话他足足憋了十七年,“大人,若不是你原非女儿国的女子,这些话小弟也不敢跟你说出口。不知为何,从见到大人第一眼开始,小弟就有一种知音的感觉。还请大人莫将今日之事告诉家姐。”他说完略带忧虑地看向清清。

我立刻打消他的疑虑:“不必介意,他不会说的。”

陆齐轩依然目露怀疑:“真没想到大人小小农官,却有特使大人如此照顾,莫非……”他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时也笑得有些尴尬,有些事越是解释,越是浑浊。清清在一旁继续用那种戒备的目光盯着陆齐轩,似乎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提放这个人,以至于陆齐轩说些什么,他都没去深想。

陆齐轩的目光就此落在清清的身上,他手抱雪白的小比熊,神态戒备,但依然不失他的可爱,发觉陆齐轩盯视他后,他也正面回应。颇像保护自己幼儿的母亲,戒备陆齐轩的侵犯。

“特使大人果然还是穿艳丽的衣衫俊美。”忽然,陆齐轩蹦出了那么一句话,我怔住了,就连清清也怔住了。

陆齐轩的目光透出了欣赏,清清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异样,脸上的戒备变成了囧色。渐渐的,我也觉得陆齐轩那目光跟我以前对着美男YY有点像。

陆齐轩似是觉得看清清看得过久有些不妥,收回目光打开折扇:“大人,既然姐姐已经在小弟身上有所打算,小弟便不能再留女儿国。小弟深知姐姐的为人和手段,所以小弟决定立刻离开,在临走前,不知大人能否为小弟保管一些东西?”

“东西?”

“恩。”他异常认真地点点头,“这箱东西便是小弟上京采购的,小弟视若珍宝,小弟视大人为知音,务必请大人代为保管,待小弟在天朝落脚后,便会叫人取回。”

受到他的影响,我也不觉认真起来:“好的。”

见我同意,他又再次嘱咐:“大人,千万别告诉家姐在南都遇见了小弟,若家姐寻找,你也只当不知。”

“你这就走?”没想到陆齐轩的作风竟是如此雷厉风行,“那身上可有银两?”

“大人。姐姐对我看管甚严,若这次不趁机离开,那下次只怕就困难了。即使女皇没有选中我,姐姐也定然已经准备好了后路,她做事的速度,可比我快上十倍。大人,小弟这就命人将那箱东西取来,交托大人。大人也不必为小弟盘缠担忧。此次上京,本就是奉姐姐之命与京商谈些生意。现在想想,她让我与那些京商主母见面,也是有此目的了。”

陆齐轩唏嘘不已,说完之后,就匆匆离开。清清脸上古怪的神情才算消失:“这陆齐轩真奇怪,盯得我起了鸡皮了。”

“是啊,真奇怪。”我拿起筷子,清清立刻提醒:“夫人,这些菜都被他喷过了。”

“这半边没有,快吃吧。”

说实话,陆齐轩一直说他觉得我像他的知音。起先我也没有这个感觉,可是自从他盯着清清“含情脉脉”之后,我忽然有了这种感觉,他该不是……

过了许久,陆齐轩匆匆将一个箱子抬来了。在主人的面前,我当然不好意思偷窥,待到他离开,清清叫人将箱子抬回雪铭寝殿的时候,我和清清才蹲在箱子面前,开始纠结。

太无耻了,我们怎能去偷看别人的东西?可是,心里太痒了。到底什么玩意让陆齐轩视作珍宝?

“这样,你打开。”我跟清清说,清清一脸不情愿,我转过身,背对箱子,“我就不看了。”我太邪恶了,坏事让清清做。

身后传来开箱子的声音,随即传来清清的惊呼:“原来只是书。”

书?我立刻转身,入目之间,是一本本崭新的,显然还没看过的书。但是书的名字就……

“什么书啊。”清清好奇去拿,我立刻盖上箱盖,清清反应快地收手,吓了一跳。我义正言辞道:“既然是书,就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喂小狗吧,它还是幼崽,不能吃骨头。”

清清眨巴着眼睛看了我许久,才不情愿地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再次打开了那个箱子,额滴腐神呐!难怪陆齐轩不愿做女人的侍郎,难怪他谈及这箱东西会躲躲藏藏,难怪他盯着清清含情脉脉,感情他是个腐啊!不,很有可能是小G。不然他不会如此坚定地离开女儿国,因为女儿国是不准男爱的!

整整一箱子男爱的书,看地我心花怒放。作为一名资深腐女,只要看到书名,立刻就知道这箱子是什么书!当年,我可是看着女儿国的男爱之书长大的,已经条件反射了。

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果然猜得没错!而且还是彩图本!这小子在这上面可真舍得花钱。

我当初就买不起彩图本,只能跟遥遥借。

既然他视我为知音,那么……我这个知音看看他的书应该不会介意吧。强忍想看的冲动,将这箱子宝贝放好,可不能让雪铭看见我看这种书,会影响夫妻感情的。而且,这是女儿国雪铭看见,指不定烧了。

第三十一章 西凤主驾到

刚把箱子放好,雪铭就回来了。他自然是以女皇的身份出现,端庄大方,平静中透着威严。在旁人退出寝殿后,他才伸出手将我拥抱:“你每天都在就好了。”还是女皇的声音,让我很是变扭,“听说你今日见过陆齐轩了?”

消息真快!而他一回来就提陆齐轩,可见雪铭其实十分小气,或是,他又在害怕什么时候?难道还是在怕失去我?

“是很巧,我早上看你那些储秀公子的画卷,竟是看到了他,然后出宫游玩,就撞上了他。”我从他的怀里离开,因为当他是女皇时,身上毫不留存雪铭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而是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香。

我坐到了他的书桌边,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也随手拿起画卷:“他还送了你一只小狗?”

“恩,是他的谢礼。雪铭,他是个有趣的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告诉雪铭的,而不是女皇。”

“哦?什么秘密?”他放下了画卷,又是陆齐轩。

我笑着扬脸:“他喜欢男人。”

登时,女皇倾国倾城的容颜陷入了僵硬,嫣然红唇半开,露出洁白的皓齿。我捂嘴而笑,没想到即使遇到再大风浪也波澜不惊的雪铭,却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会如此惊讶。

“所以他逃了。他让我把他的画像取出,还将一箱他在京城买的东西暂存我这里,雪铭,其实我当初总是听见你提寒烟,我真的以为你喜欢寒烟呢。以后你不许再开口闭口提他,不然我吃醋。”我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舒胸上,NND,那东西到底什么做的,太先进了,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两个玩玩。

“好……”他干涩地吐出了这个字,然后将我拉开,“秋苒,明日回去,帮我将一些东西交给寒烟。”

“看,又是寒烟。”我故作生气,他也皱起了眉,转身走向密室,过了一会,他拿了一大一小两个锦盒出来,小的放在大的上面。然后放到我面前的书桌上,极好的人皮面具透出了一片粉红,带出了他的羞窘:“这些……破了。”

他取下小的锦盒,然后打开了大的那个,入眼的便是那件吊带断裂的吊带裙,在那吊带裙下,是许多件有着不同磨损的袍衫华服,我的脸也不禁红了,下面的应该就是昨晚被我和他踩踏坏的。

“你先把这个给寒烟。”他打开了小的锦盒,里面是一支白玉发簪,“再把衣服给他看,或许可以让他消气。”

看着雪铭深锁的愁眉,让我也不禁担心,看着那毫无瑕疵的白玉簪:“寒烟脾气还好吧,我跟他相处下来,感觉他是个温柔的人。”

没想到当我说完之时,雪铭却是重重叹了口气:“哎你到时就会知道了。早些休息吧,希望他不会将你赶出天脉宫。”

赶出天脉宫?!真会那么严重?

被雪铭这么一说,就有些心慌慌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寒烟平日柔柔弱弱,温温和和,还真说不定发飙的时候,会凶如怒猫。

这次回菊里村,反而带的东西更多了。雪铭给我安排了一艘官船,专门护送我回菊里村。耐不住旅途的寂寞,我就躲到房间里去看陆齐轩留下的宝贝了。有多少年没碰这些书了?再次摸上它们的肌肤,让我(%jo手打%)热血沸腾!

快接近菊里村的时候,清清却让船停了。我奇怪的从船舱里出来,却看见了一只小舟停泊在船边,楚楚竟是上了船。

楚楚的出现让我和清清都很惊讶,若不是他们兄弟有感应,也不会这么容易找的找到彼此,截住我的船。

楚楚上船后,神情严肃:“夫人,清。西凤主昨日抵达菊里村。”

“什么?”清清惊呼,我倒是不怎么惊讶,因为西风主每年到菊里山避暑,是菊里村村民都知道的事,而且就是这段时期。

楚楚说完后只看着清清:“我们要易容,而且不能在一起呆在夫人身边,以免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清清立刻和楚楚进入了舱室,再次出来时,一人已经做了易容,似是清清。

“夫人,请用小舟回菊里村。”楚楚认真的说,“我回去复命,看主子有何吩咐。”

“好。”西凤主来了,做事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

清清和楚楚互相凝视片刻后,然后分道扬镳。

楚楚带着官船走了。我开始思考,在菊里村安家真是最佳选择吗?至少西凤主每年来一次,这就已经暗示,菊里村不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次踏入菊里村的时候,感觉村子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近真是三日一小变,五日一大变。以前总是不见路人的小道上人来人往,应该都是外来的打工者。而在码头边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凉茶铺,许多等着坐船的人,就可以在哪里坐等渡船的到来,顺便喝碗凉茶。

待我一回府衙,菲菲就来汇报,第一批蚕吐丝了。而且老蚕爷已经挑出一批作为蚕种,这样就可以多繁育蚁蚕。而且,梧桐县又送来了一批上好的蚁蚕,我听罢摇头而笑,这官呐,就是会见风使舵。

然后,就是西凤主来了。不过西凤主向来深居简出,不怎么惊扰百姓,只不过因为我是菊里村的农官,所以菲菲觉得我应该前去拜见。毕竟对方是西凤主。

西凤主的到来百姓到时习以为常,反而公孙老蚕爷却显得有些紧张。他听说我回来了,就来寻我,让我最好天天去天脉宫,看着西凤主,以免他对寒烟做出越礼之事。

可是,我思想开化,就算西风主要与寒烟亲热,若是寒烟不介意,我去管个毛?他们说到底也算是情侣关系,如果我横插一脚,别人认为我是英雄救美,寒烟和西凤主可不会那么想,到时一个把我当做情敌,一个怨恨我,我岂不是自惹一身麻烦?

所以,我还是根据自己打算的来,例如……将被我和雪铭弄破的衣服……送上山。

走在上山的路上,心中忐忑。经过西凤主的避暑山庄入口时,发现原先摆放石像的位置边,站有了女兵,女兵戒备地看着我,我今日未穿官服,只是普通百姓的装扮。手捧锦盒,斜背一个布袋。

她们警戒的目光一直等我离开才收回。

布袋一动,小比熊雪白的脑袋钻了出来,它总是无辜的黑眼珠看向,我笑道:“今日带你上山看美男,你可要乖哦。”

小东西显然出生未久,与我总是黏在一起,只要我离开,它就会哭叫不止。想它或许是把我当做娘亲了。记得那晚我将它放在床上与雪铭一起就寝,雪铭就紧皱双眉,虽然他也喜欢这小家伙,可是它非要挤在我和雪铭之间,也让他很是头疼。

讲起来,小家伙倒也挺喜欢雪铭的,没想到狗狗也喜欢漂亮的美男子。所以它也应该会喜欢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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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和西凤主的对手戏将会上演,很多时候,就是需要有了比较,才知道哪个女人好。菊花和西凤主的同时存在,就让寒烟有了比较。

第三十二章 腐女的狗也喜欢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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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到天脉宫时,有了些变化,在天脉宫的门口,站着两个女兵。我的出现,吸引了她们的目光,毕竟天脉宫很少接待女客。

天脉宫宫门口的弟子接待了我,这让两个女兵又目露疑惑,想必她们之前随西凤主来,都未见有其她女子进入天脉宫。

入宫后,我问接待我的弟子,是不是西凤主来了。他们点点头,将我引入一间客室,说是去通知宫主,我就让他们传话,让他陪西凤,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人家在谈情说爱,我去打扰做什么?而且,还是让寒烟不高兴的事情。天脉宫的弟子给我上了茶点后,就悄然离开,我便放出小东西和它一起玩,小东西走路也不利索,屁股一扭一扭的,天脉宫光滑的地板让它总是滑到。

过了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个脚步声,还有小摇光的说话声:“师傅,菊大人说不定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来得那么急。”

我立刻将小东西塞回挎包,乖乖坐等寒烟。

寒烟走路一直很轻,所以只听见小摇光的。当我看见小摇光时,寒烟也出现在了门口,我跪坐在客室里,仰脸看向他,他温和而认真地看着我,一如往常的白衣,及膝的长发,如同玉君的脸庞,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提袍入内,纤细白皙的手微露袖口。他的手很美,但是你很少有机会看到。曾经好奇一个男人为何像女子般将手深藏,后来公孙老蚕爷说,那是在保护那双手,作为天脉宫的第一绣者,手是他最宝贵的东西,甚至高于生命。

寒烟优雅地坐在了我的对面,双手交叠在跪坐的腿上,挺直的腰杆如钟。小摇光匆匆将他的衣衫铺摆平整,然后跪坐在了他的身边,开口道:“大人有什么事快说,师傅还有位重要的客人。”

“我知道,是西凤主。寒烟,不如你先陪那西凤主,我等着就行了……”我说到一半,竟是发现小摇光对我眨眼睛,我自然而然看向他,他微微侧脸,在寒烟看不到的角度,对我用极慢的速度无声说话:说——慢——点——

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唇语,心中不免疑惑,先前叫我快说,现在却又叫我慢说。这小摇光到底在想什么?

而对面的寒烟却是摇了摇头,轻拾袍袖,做了个请的姿势,神情似是想将我的事情先处理,然后可以全心全意去陪西凤主。这其实就已经显示出了西凤主在寒烟心中的地位。他未将西凤主当做外人,所以才会处于礼貌来接见我,而并不是因为我比西凤主更重要。

其实我让寒烟先去陪西凤主是希望他玩得开开心心的,然后我再将被我和雪铭弄破的衣服给他,这样……或许……会好点……

见寒烟一直看着我,在询问我何事。我只有硬着头皮将那个放有玉簪的小锦盒打开放到他的面前:“这个……是雪铭让我带来给你的……”

一只漂亮的,甚至比锦盒内的白玉簪更加无暇的手伸出了袍袖,拾起了锦盒里德玉簪,瞬间,黯然失色的不是那只手,而是那支玉簪。

不知为何,我竟是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下降,寒毛根根竖起,就连挎包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而贴近我的身体。

抬眸看向寒烟,他脸上温和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从未想过一旦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竟是如此冷冰冰,让人不敢亲近。

寒烟生气了!他这种静默无声的生气,让人更加害怕。难道是以前雪铭经常用这招,才让寒烟在看到玉簪后,性情大变?

小摇光自然也感觉到了寒烟的怒意,慢慢缩紧了身体。寒烟放下了玉簪,对着他挥了挥手,他立刻就退出了客室。

小摇光的离开,让从寒烟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无形的压力全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噤若寒蝉!

那只手伸向了大的锦盒,我立刻按住盒盖:“那个……寒烟,要不别看了,我……带回去好了。”

他抬起眼睑,冷厉的目光瞬间将我冰冻,我仿佛感觉到他身边正慢慢升起无数根银针,如同东方不败一样,嗖嗖嗖地将我穿成了马蜂窝。

我怯怯地缩回手,雪铭没有骗我,寒烟生气的时候,真让人恐怖。

他看似平静地打开了锦盒,我立刻垂下脸:“这次不怪雪铭,是我……”话未说完,他就已经拿着锦盒起身,我立刻不敢出声,偷眼观瞧。

只见他手拿锦盒走到了门口,然后,“哗啦!”一下子,竟是将锦盒内所有衣物都从锦盒中倒出,精美的华服散落一地,他却视若垃圾地倾倒。

然后将倒空的锦盒放在了原先的案桌上,对着我扬手指向门外,即使他不出声,我也听到了两个异常冰冷的字:出去!

“寒烟……你生我的气不要紧,请你不要生雪铭的……”我偷眼看他,他倏然将玉簪也扔出了门。然后转过身侧对我,俊美如同仙君的侧容清冷无情。

他真的不再说话了,虽然他本来就不会说话,但是他的神态,他的眼睛,和他的手势,都是他说话的方式。此刻,他是真的对我不加理睬。

有人说,不理不睬的人最狠。还不如开口大骂,或是动手开打,因为那其实是一种愤怒的发泄,当发泄完了,也就和好了。

而现在,他不再看我,不再对我做出任何动作,我看向门外,小摇光扒着门框怯怯地看着。轻叹一声,只有离开。

想起身之时,小家伙却是从挎包里跃了出来,我慌忙想捉住它,它却钻入了面前的矮桌,我只有趴下去抓它,它在光滑地地板上滑了一跤,并且滑向了寒烟,轻轻撞到了他的身体。

我趴在地上有些发急,已经得罪寒烟了,他又如此爱干净,若是小家伙弄脏了寒烟的衣服,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伸手抓小家伙,却有一双手抢了先,竟是寒烟将小家伙抱上了自己的膝盖了。

我有些怔然,愣愣地依然趴在地上,透过矮桌的底下看着这一切,小家伙从寒烟手臂之间露出了脑袋,依旧是那双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钻入寒烟的手臂之中,黑黑的眼睛眯了眯,竟是睡了。

额滴腐神啊!这狗是公的!为毛那么喜欢公的!

我有些尴尬地再次坐直身体:“寒烟……这小家伙我还没取名,你给它取一个吧。我带它上来时想送给你解闷的……”其实是哄骗寒烟的,寒烟都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了,我还能好意思要回来吗,“衣服也好,玉簪也好,都是死物,扔就扔了,你看在这小家伙刚断奶不久,而且是个活物,可千万别扔,它会饿死的……”

说完看向寒烟的侧脸,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神情开始变得柔和。似是察觉我在看他,他立刻转身,这次,是彻底背对我了。

哭。收了我的礼物,居然还不鸟我。真不给面子。自觉退避。拿起锦盒,到门口将衣服放入锦盒,小摇光也上前帮忙,然后将玉簪也捡回,将两只锦盒放回原位,寒烟依然背对我,但这次没有将东西再次扔出。

“那……我走了。”闪!

到了门口,小摇光迅速说了一声:“大人,我送你!”然后跟着我一起开溜。

第三十三章 拜见西凤主

“大人,你怎么知道师傅喜欢小狗?我都不知道。”小摇光远离那个布满杀气的客室后,变得轻松了许多。

“呃……呵呵。”我哪里知道寒烟喜欢小动物?只是没想到他对我毫不客气,抱着小狗就不放了。难道我不给?没想到雪铭的玉簪不管用,那只小狗却误打误撞合了寒烟的心意。

“大人,刚才真的好险呐,我还以为师傅再也不让你上山了呢。”小摇光难得也会为我担心,我斜睨他:“我不来你不是更开心?”

小摇光将脸撇开,高抬下巴:“但你和老师公一起来,师傅很开心,师傅喜欢有人陪他说话。”师公就是公孙老蚕爷。

我继续斜睨他,笑了笑,小摇光也是个变扭受,口是心非:“对了,小光刚才你干嘛叫我快点说,又说慢点说?”

小摇光转回了脸,低下头:“我不喜欢师傅跟西凤主在一起。所以想让大人拖着师傅。”

“不喜欢西凤主?为什么?”小摇光不是应该爱屋及乌?寒烟喜欢,至少他应该不会讨厌。

小摇光看了看左右,发现已经出了门口,他就和我一起走下了山:“西凤主确实很好啊,很厉害,很强,也很漂亮,可是,她没有娶师傅。”

“可能西凤主觉得还不是时候呢?”摇光是寒烟的传声筒,我还是不要去妄断西凤主人品的好。“好色”的人就一定是坏人了?

小摇光生气地撅起了嘴,自从离开天脉宫,他说话的声音也响亮起来:“才不是呢,师傅跟她相识六年了,要娶早该娶了,难道真像雪主子说的,其实西凤主只是贪图师傅的俊美色?”

“这……”我觉得也不像,如果只是贪图美色,西凤主也不会六年持之以恒地来探望寒烟,以她的能耐,要得到寒烟,并不是难事,“小光,既然寒烟喜欢,我们就不要乱说了。”

“我不敢说的。”小摇光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当年雪主子只说了个开口,师傅就不让他说下去,还不理他三个月呢,所以我心里觉得雪主子可能说得对,但也不敢说。”

不理雪铭三个月?!寒烟这脾气……还真是重色轻友。一旦爱上了,就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诋毁心爱之人吗?

小摇光走过一颗横生的树枝时,不开心地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拉扯:“后来我问那些时常出去办事的师兄们,西凤主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也是缄口不言。最近又问了老师公,老师公就把西凤主的事都跟我说了,她真的娶了很多很多美男子吗?”他忽然认真地看向我。

看着他满是对寒烟的关切和担忧的眼神,我只有长长叹了口气。摇光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我的神情映入他眼帘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将手中的树叶彻底扯碎,低下头愤愤地说了一句:“师傅真可怜。”

“别说了,你回去吧。”我停下了脚步,摸了摸他的头,“记住别在你师傅面前提起这些,你师傅会不开心的。其实……说不定你师傅明明知道呢?”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西凤主在一起?”小摇光极为不解地求问,我轻轻感叹:“这就是情爱呐……”

小摇光低下头不再说话,用他那十三四岁的脑袋,去理解男女之间的情爱,确实有些困难。

“那你会娶雪主子吗?”他在我准备离去时忽然问。

我笑着回头:“那是当然,既然爱他就要和他在一起。”

“那西凤主就是不爱师傅!”摇光的口气变得笃定,“我现在就回去看着西凤主,既然她不愿娶师傅,就不能碰师傅,师傅由我来保护!”他哼地一声,扭头就跑回了山。

哎,摇光啊摇光,你师父的情况跟我和雪铭是完全不同的。没想到寒烟如此痴情,可是却不愿为西风主的侍郎,不愿为自己心爱之人放下原则,可见他其实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

是啊,的确不柔弱,想起刚才他生气的样子,浑身寒毛又起(花夏手打),看来最近他是不想看见我了,我还是知趣点,远离菊里山。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取拜会西风主。可是既然第一次上山西风主就跟寒烟昵在一起,所以我想,她作为堂堂一方凤主,也不会在意我这只有区区九品的小农官。可是形式上,还是要走的。

在府衙躲了几天,我估摸着西风主去了寒烟那里,就去了避暑山庄。今日我穿上了新的官服。原先那件……被雪铭……哎……

然后将官饰别在了勉强盘起的发髻上,菲菲见我如此正经的装扮,还一时有些不适应。倒是清清,对我连连赞赏,说我总算有个官的样子了。清清易了容,知道他身份的,只有菲菲和老蚕爷。当时菲菲非常激动,认为这是我对她的高度地信任。

独自一人来到避暑山庄的入口,那条分岔的小路,(花夏手打)石狮边依然是两个女兵,只是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两个。

我走上前,她们将我拦住:“什么人?!”

“菊里村农官菊秋苒拜见西风主,还望放行。”我恭敬地行礼,她们却依然不让,其中一人说道:“回去,你小小农官西风主不会接见。”

好大的口气!两个女兵都这么拽。不过有了这句话,我就不用再上山了。正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从通往避暑山庄的小路上缓缓走来了(花夏手打)一行人,她们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她们,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看似侍卫装扮的男子,而他们身后,是一个几乎与他们同高的女人。

眸中划过一顶小小的凤冠,我立刻垂首站在了道路的一旁,没有去细看那女人的容貌。凤冠的材质,大小,尾翼的数量在女儿国有着详细的划分(夜嫉妒手打)。九尾凤冠为女皇所戴,而五尾凤冠为皇女和凤主所戴,取九五至尊的含义。

这从避暑山庄里出来的,并且配带凤冠的,且不管他有多少根尾巴,那也必然是西凤主无疑了。

两个男性侍卫走过我的身边,视我为无物,接着,便是那华衣凤冠的女人,她却是在我面前顿住脚步,我的视野中,映入了她精美无比的裙衫,和微微露出裙摆的凤鞋。回想当年在军营里看见她,她英姿飒爽,身穿战甲,脚踩马靴,今日的装扮,与那日完全不同。

和雪铭一样长长的卷发(夜嫉妒手打)没有想那时盘起而是披落,她站在我的身前,林间清风拂过,便扬起了那一缕缕如同泡面的卷发。

“看你的官饰,你应该就是这里的农官菊秋苒吧。”沉稳的声音,好听的女中音。带着一种女人特有的磁性,对男人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我中规中矩的行礼:“下官菊秋苒拜见西凤主。”

“抬起头来。”

我就抬头,不卑不亢的迎上她的目光,立刻,一张真正的精美绝伦的女人脸,映入我的眼帘。为何说真正的?因为之前看见女皇时,认为她是最美的,没想到那张脸是人皮面具。而今这张,便是真的了。

她的脸型比寒烟略大,但也很是精巧。寒烟毕(夜嫉妒手打)竟是男人中少有的巴掌瓜子脸。一双凤目炯炯有神,我无法形容这双眼睛,它们透出的华彩多变而让人难以揣测。如同此时,他看着带着一分欣赏,可是欣赏中,却又带着提放。

她提防我什么?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农官。

第三十四章 寒烟没消气

“常听寒烟提起你,今日不如随本凤主一起上山。”她淡笑相邀,身高上的优势,让我有种压迫感。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那日已经得罪了宫主,不敢再上山。下官今日是来拜见西凤主的,西凤主初到菊里村时,下官因公务离村未能相迎,请西凤主赎罪。”

她笑了,笑容亲和带着张力,饱满的红唇却因那笑容微微嘟起,诱人一亲芳泽:“本凤主来此避暑,自不想惊扰菊里村百姓,秋苒不必紧张。”她亲切的唤我秋苒,让我想起了老蚕爷的话,她善于笼络人才,却不善留住人才。

“你们都退下吧,今日有秋苒陪我上山。”她忽的亲切的拉起了我的手臂,侍卫纷纷退开:“是。”

我立刻道:“小小农官岂敢与凤主同行?”她一下子变得那么亲热,非奸即盗。而且还要单独与我同行,说不定要“拷打”我。

“莫再推搪,随我来。”她拉起我就往前走,我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她定是有话对我说。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臂,宛如我们是许久未见的好友,把臂同游菊里山,来到一处高处,她放开我远眺。在这里正好可以俯瞰这个菊里村。

“自从秋苒上任后,菊里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日我上岸之后,险些以为走错了地方。”她回眸笑看我,单手背到身后,威严挺立,带着一方凤主的霸气。

我上前一步,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村子,如今站在这高处,忽然有种君临天下的成就感:“即是菊里村的农官,自该为乡亲们牟福。”

“听说秋苒原始天朝人?”

看吧,就知道她要审问我,我得小心应答:“是。”

“哎……又被肖云抢先了。”她竟是直呼女皇名讳,果真如老蚕爷所说,她根本未将女皇放在眼中。她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脸笑看我,“她去了一趟天朝,就挖了你这个人才回来,让我真是好生嫉妒。”

我淡淡而笑:“秋苒现在是女儿国的子民,只为女儿国办事。”

“呵,你很会说话。”她的眸光变的讳莫如深,看了我一会,转过身,继续上行,不再说话,我就再次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林间鸟鸣清脆,凉风习习,毫无酷暑之意。我想到山下的西瓜应该熟了,是不是要挑一筐上来孝敬寒烟,让他赶快消气?

“能让寒烟开心之人不多。”她忽然说起了寒烟,我跟在她的身边,听而不答,她侧眸扫了我一眼,继续注视前方,“能让他生气之人更不多。我与他相识六年,他却从未对我生气。”

让他生气?那还不简单?把他衣服撕了,我保证他三年都不理你。没想到西凤主也挺犯贱,想看寒烟生气的样子。

“那日你来之后,他就不再见我,说是生气了。你究竟做的什么,让他如此生气?竟是连我也不理了?”她似乎对寒烟生气的原因极为好奇,因此而停下了脚步,半眯凤目盯视我,似是好奇,却是带出了一丝只有女人才能察觉的妒意。

我想寒烟应该是知道雪铭,女皇和西凤主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相信寒烟不会出卖他们彼此。

我故作汗颜,擦了擦汗:“我……把柳宫主的一件绣品弄坏了。”

“原来如此。难怪啊难怪……”她双眸再次打开,换上了笑颜,“弄坏寒烟的绣品,未被赶出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看来寒烟视你为友。你送寒烟那只小狗,他甚为喜欢,相信因此而原谅了你,秋苒,你真是有心呐。”

空气中带出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西凤主越来越深沉的声音,似在做什么警告。是让我有自知之名,莫要再纠缠寒烟。

我淡笑道:“既然是友,有心是应该的。不知西凤主此话是否是认为秋苒对寒烟别有用心?”我抬眸平静而自然地迎视她的目光,也不再唤寒烟为柳宫主。

她眼睛半眯,看似笑意融融,却已经生出一股摄人的寒气,宛如在说:难道没有吗?

“既然与寒烟为友,自是知道他心中何人。”我依然泰然自若,不逃避她的目光,“怎么西凤主对自己忽然失去了信心,认为寒烟会移情于我?”

我的直言,让她微微吃惊,她收回了目光,却在下一刻笑了,转脸再次看向我时,已经撤去了那周身的寒气,轻呵一句:“你果然是个人才。”

西凤主的占有欲真强,自己不娶寒烟,竟是让别人也不得靠近寒烟半步。忽的,觉得寒烟其实也有很强的占有欲,就像那日的小狗,他喜欢就抱走,甚至不问我是不是愿意给他,弄得我只好忍痛割爱,还假意说本来就是买给他的。

没想到他们二人,也有相似之处。本来惺惺相惜的恋人,自然就有着相同之处,不然也不会彼此吸引。

在扫除西凤主对我的误会之后,她又变的亲和,还拉上我的手臂。这个女人真小气。难道我们是情敌,就不能如此把臂了?曹操再小气,看到刘备时,还照样跟他煮酒论英雄,论完再杀。

如果她知道她一直想得到的鸠摩罗,心在我这里,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将我杀之而后快?

“凤主为何不娶了那寒烟?”我淡淡问。她似是没想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微微一怔。她停下了脚步,神情却变得异常认真:“寒烟,是圣洁的化身,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破坏了,他就不再是柳寒烟,而只是个世间的凡夫俗子!”

不娶寒烟,只为保住他的圣洁?保住他那不食人间烟火仙君的形象?西凤主,你到底爱的是寒烟,还是他的那份独特的气质?

无意间,想起了一句话:谁毁了梅兰芳的寂寞,谁就毁了梅兰芳。

难道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寒烟?那谁又去给寒烟想要的幸福?

她说完后,郑重地凝视前方:天脉宫巍峨的宫殿她的神情如同是在守护,可是,为何却让我为寒烟心痛如果只因保住他的圣洁,而要牺牲他一生的幸福,值得吗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我相信西凤主对我吐露的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这让我对西凤主对寒烟的爱,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样是爱,却让人无法感受到爱的温暖,而是冷酷和残忍

寒烟没想到我会和西凤主同行当他看见西凤主时是开心地微笑,而看到我时,立刻板起了俊脸就跟女人翻脸一样快

“寒烟,秋苒今天是我的客人。“大家坐下后,西凤主温柔地看着寒烟,寒烟神情不动,只将目光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桌上,然后给西凤主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绿茶。而轮到我时,只有一杯凉水。

哭。寒烟气性真大,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气。不过有杯凉水不错了,至少说明寒烟没有把我当空气。

小摇光站在一旁疑惑地在我和西凤主之间来回看,似是不解我们怎么走到了一起。

从寒烟的身旁走出的小比熊,它知道我来了,所以想做到我身边。哪知它才走了一步,就被寒烟强行抱回,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警告地看了它一眼,它就只能用那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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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小比熊这死没良心的,这么快就被美色所迷,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再也不理我这个娘了。

第三十五章 做新衣

低头,喝水,寒烟看见我来,一定很不爽,而且还是在他和西凤主约会的时候,好像离开,谁来救救我~~~

四方的凉亭之中,气氛有些紧张。寒烟再次为西凤主倒茶时,西凤主肖静很是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我低头看茶杯,但如此凸显的动作就出现我视野之内,不想看也得看。

她握地是那样自然,宛如这只手只属于她一人触摸,()那只手微微后缩,却最终因为对方没有放手,而放弃了抵抗。

偷偷将茶杯调整角度,清澈的凉水中,就映入了寒烟带羞得侧脸,他微微侧首,下巴低垂,原先因为我而带起的怒意已经被一片迷人的桃红代替。

身边的人慢慢起身,走到了寒烟的身边,再次坐下,自始至终,她始终没有放开寒烟的手,当他们坐在一起后,那彼此相连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入了茶桌之下,离开了我的视野。我平静得将杯中茶饮尽,权当没看见他们亲昵的举止。

这有啥,现在你们就算在我面前热吻,我都波澜不惊。

“寒烟,你今日的茶有些燥,莫不是还在为谁气闷?”耳中视西凤主的话语,淡定地放下茶杯,正襟端坐在他们二人面前,心平气和。

寒烟的脸庞依然向外未侧,但有一束如同银针的目光朝我射来,仿佛在说:都是你和雪铭做的好事!明明是愤怒,却因角度和寒烟眼角的媚,反而似在向我娇嗔。冷不丁地,我打了个寒颤。他这是在引入犯罪啊!幸好我定力足。

我立刻敛眸,行礼:“下官还是不打扰西凤主和柳宫主叙旧了,请容下官先行……”

“哟!秋苒原来你上天脉宫了!”身后忽的传来公孙老蚕爷的声音。寒烟抬眸看向我的身后,我在转身之时,老爷子就风风火火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身边,似是突然发现寒烟身边的西凤主,才匆匆行礼:“原来西凤主也在,老夫这里有礼了。”

“您就是一代蚕宗公孙瓒普?”西凤主的目光中,带出了一抹惊讶,却没想到老蚕爷不搭理西凤主,反而匆匆对我说道:“秋苒,我找你一天,没想到你上山来了。”

老蚕爷好牛叉啊,居然视一方凤主为无物。

“老爷子找我何事?”老蚕爷找我找得那么急,定然有要事。()

小摇光给老爷子上了茶,也坐到我们旁边,看着我们。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过几日便是蚕神诞辰。原先菊里村不养蚕,故而不用祭祀蚕神,但是现在养了,这个仪式就不能缺。”

祭神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大大小小的神要参拜祭祀,方法也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要对神明充满敬意。

“哦,好,那我们下山说吧。”我想把;老爷子也拉走,别在这里做灯泡。没想到老爷子好像故意装傻充愣:“老夫才刚上山,尚未歇息,在这儿说有何不可?烟儿又不会嫌我们呱噪。”他说完还有意看向寒烟。寒烟微微蹙眉,垂眸不语。

没想到公孙老爷子一来,就强势地占据了寒烟和西凤主可以独处的空间,将话题带入我和他之间,反而对面的西凤主和寒烟,成了我们的“灯泡”。

“秋苒,这次祭祀不可马虎,需找菊里村最美之人装扮成蚕神,接受大家的膜拜。”

“最美的人?”我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寒烟,此刻,西凤主只是垂眸喝茶,似乎并无介入我们话题中的意思。

“烟儿不行。”没想到老蚕爷一下子就否决了,“天脉宫男子不得穿女妆,上脂粉。”

“哦……”我只有遗憾地收回()目光,寒烟扮作女子定然倾国倾城,可惜了。

“老夫觉得你那义弟不错。”老爷子喝喝茶,捋捋须。

“义弟?是指相容吗?”

“恩。”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花想容相貌秀美,而且身段也很好,可扮作蚕神。”

老爷子那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一旁的小摇光忽然兴奋起来:“太好了,可以玩了!”

“呵呵呵……”老爷子摸着小摇光的头而笑,“你就喜欢热闹。秋苒,你也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好好玩玩。”

“啊?这祭祀蚕神还很好()玩吗?”一直以为祭祀时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过有些地方当做节日来过,就会非常地热闹。

“当然蚕神也可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故而每年蚕神节,未婚男女便会穿上各自最好看的衣裳,在祭祀之后,围着篝火欢舞,放灯玉宁西手打许愿,非常热闹,”

老爷子越说越让人心动,在我神往雪铭能来参加之时,老爷子已经打量着我的官服直皱眉头,”秋苒,你不是官服就是些破旧衣衫,来,老夫我亲自给你做件新衣”说完,他就拉起了我,回头俯看始终没有加入我们的寒烟:”烟儿,你不会介意老夫用天脉宫的布料为秋苒做衣吧。“

寒烟终于抬起了脸,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也没有摇头反对。老爷子瞥了一眼垂首喝茶的西凤主一眼,轻叹一声:“烟儿,老夫希望你能明白,何为真正的快乐。”

老爷子的话,让我不禁收眉,看向寒烟之时,也多了一分心怜。不期而遇地,寒烟的目光与我相触,却在下一刻撇开了脸,再次落眸不言,而他的双手,却是紧紧抱住了小比熊。

寒烟,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幸福,而不是成为别人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件。可惜深陷情玉宁西手打爱的人,总是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今天小摇光也叛变了,不想呆在寒烟的身边,从方亭出来,大家都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西风主即使没有说话,但从她身上而来的寒花夏手打意,也不容忽视。

“你不是说要保护你师父吗?”我挪揄小摇光,笑摇光满脸愤懑:“不管他了,自做孽不可活。”

我和老蚕爷都忍不住笑了,小摇光一直把自己当做大人,说话的语气也总是一副教训别人的姿态。

“大人你真不应该把秋秋给师父。”小摇光似是打抱不平,“你对他好,他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球球?我那只小狗吗?”球球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是秋秋!”小摇光大声正名,“师父用你的名字给狗取名了,把你当狗养呢。”

==!!脸,瞬间黑了,寒烟也不用这样吧!

“哈哈哈,球球哈哈哈,这名字好。”老爷子在一旁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我狗都给他了,他居然还拿我的名字给小花夏手打狗取名!寒烟这脾气,都是谁宠出来的?!

小摇光带着我们到了制衣房,老爷子亲自给我量身,可别忘了,老爷子也是天脉宫的传人,所以他说他会做衣服,我绝对相信。

我本想自己挑选布料和花色,被老爷子一下子拒绝,说怀疑我的眼光。既然是天脉宫出去的衣服,就不能有任何瑕疵。老爷子真霸道,不过很有我们那里服装设计师的范儿。听说寒烟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一量身选材,就赶不及下山了。老爷子就让我留在天脉宫睡。

我说寒烟会生气的,老爷子脸一沉,说寒烟不敢对他发脾气。不管如何,他都是寒烟的师伯。

反正有一就有二,我也就不客气的留宿,顺便看老爷子怎么设计我的衣服。

第三十六章 相对夜谈

这天脉宫都是男子所以入夜我不能乱走。晚上一个天脉宫的弟子将我再次带往制衣间,说是老爷子把我衣服的款式画好了,让我去看看。(开心读吧发}

走在走廊上时,忽然听到了公孙老爷子痛心疾首地叹息声:“烟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弟子立刻停下了脚步,似是明白自己应该回避。我对着他挥挥手,他就悄然离去。远远的,一片橘黄的灯光从那间殿门口里洒出,铺在门外的地板上,而就在门边,站着小摇光,他小心地看着里面。我偷偷上前,小摇光看见了我,我就竖起食指,和他一人一边躲在冂边偷看。

亮堂的殿堂里,寒烟席地而坐,侧对殿门,右手拿着针线,左手拿着那件我送上山的吊带裙衫,即使—老爷子在旁捶胸顿足,寒烟依然垂首缝补裙衫。

雪白的衣衫总是纤尘不染,细细的发丝因为他低垂的脸庞而垂挂成好看的弧度,微微遮起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

“烟儿,你不要不说话就可逃避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幸福?”老爷子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跳入了一个火坑,急切地想让他醒悟,可是,无论如何规劝,孩子依然不愿回头。只有他们自己碰壁了,才会明白当初,自己错了。(开心读吧发)

寒烟此刻就是那叛逆的孩子,只是静静地缝补,不去回应公孙老爷子,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脸都变得通红,这是急的。

他正要再次说话,从寒烟的膝盖里,扬起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是秋秋,它好像感觉到我来了,抛高头闻了闻,两只无辜的黑眼珠朝我看来,我立刻缩回脑袋。

抚了抚胸口,再次探出脑袋,却看见小秋秋爬出了寒烟的膝盖,趔趄地朝我而来。寒烟立刻放下手中的裙衫,想去捉回秋秋,却被公孙老爷子拦住:“秋秋走了,你知道去追,老夫在这里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却视而不见!”

公孙老爷子这一拦秋秋就没有被捉回,而是继续朝我而来,我立刻朝它挥手,让它回去。它懵懵懂懂地停下脚步,无辜的眼睛不明白地看着我,停了一会,继续朝我走来。

与此同时,寒烟站起了身,兀自绕过了老爷子,微微弯腰追秒秋而来,他有些焦急地张开了红唇,想呼唤秋秋的名字,可是最后,他还是合上了红唇,只有静静地追逐秋秋的身影。见寒烟追了来,我赶紧收回身体贴在殿外。

“哎!”殿内是老爷子重重的叹息,脚边,是已经坐下的秋秋。它还那么小,坐在那里就像一团雪白的毛球。它抛高着脑袋看我,无辜而哀怨,/开:心'读,吧'发/仿佛在问我为何这么多天不来看它,难道真的不认它这个孩子了

“呜”它呜咽起来,我不忍地将它抱起,在起身时,寒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有些惊讶,却又有些生气。他有些霸道地将秋秋从我怀中抱回,俯下脸和秋秋温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长发散落,将秋秋雪白的身体几乎覆盖。

老爷子忽然从他身后而过,出门时,看见了我也是有些惊讶,可是马上,他就看着我说:“你来得正好,你们是年轻人,可能更谈得来,你就帮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老爷子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看到小摇光时,还气呼呼地连他一起拉走了。

寒烟始终紧紧抱着秋秋,脸庞贴在它的身体上,宛如此刻秋秋是他唯一的,仅存的亲人。老爷子走的时候,他没有看老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听他把话说完,一动不动地等他离开。

“老爷子走了。”我轻轻提醒他。他倏地转身,丝薄的头巾和长发从我面前掠过,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茶香。

他抱着秋秋回到殿内,背对着殿门再次坐下,将秋秋放在膝盖上,然后拿起了针线和裙衫,无声地继续缝补。

他在烛光中赚胧的背影,如梦似幻,隐隐透出的孤独和寂寞,我见犹怜。

我脱下鞋履,步入殿内,然后坐在他身边案几的另一侧,和他一样,背对殿门:“寒烟,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他手中的针线微顿,膝盖上的秋秋扬起了脸,无辜纯然地看着我。

和雪铭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寒烟如何如何。

他说寒烟是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他也说弄坏了寒烟做的衣服寒烟会很生气还有说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向他,他却侧开了脸,我看到的,只是他铺盖在后背上的顺直乌黑的长发和那块大大的,白色的发巾。

“我从来不认为爱一个人没有该不该。爱上,就是爱上了。爱上一个好人也好,爱上一个坏人也好,爱上英雄也罢,爱上奸雄也罢就是爱上了,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他垂下了脸,再次静静地缝补手中的衣衫。

“你是不是知道西凤主有很多男人”我认真的问。

他忽然发出一声抽气声,长发轻动,秋秋立刻看向他,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见他将左手指放入了唇中,而那件随手放在膝盖上的裙衫,吊带处,是一滴嫣红的血迹。

“寒烟。”我有些担心地移到他的身前,他微微一惊,手指从红唇中离开,转身侧对我,似在回避我这个女人。我看着裙衫上血迹,心中也多了分内疚,毕竟是因我的话,而让他心乱:“对不起”

他没有回应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搬轻动。秋秋舔上了他受伤的手指,他抬起右手轻抚秋秋,清丽脱俗的仉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心不知不觉因为这笑容而变得安,情不自禁,话语再次轻轻吐出:“在雪铭心里,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重要的,都让我嫉妒。即使这次上京,他问的最多的,还是你的情况。”

空气里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偶然间,清风会将寒烟身上淡淡的茶香带来,让人静心。第一次,我和他坐得如近,近地伸手间,便能抚上他始终低垂的,沉静的脸庞。

“所以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快乐,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既然你如此爱西凤主,为何不愿为她的侍郎,至少那样也能和她长相厮守7”六年了,难道他认为西凤主会放弃她的后宫,只娶他一人

没想到当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倏地扬脸,一直清远无垢的双眸里,却隐含一汪苦涩的泉水,他张了张红唇,最终,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那倏然的视线的对撞,让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千言万语!激荡着我的心!忍不住抬手抚去他的泪水,他有些慌乱地睁开眼睛,冠玉的脸浮上了一片失措的红。/开:心'读,吧'发/

“你知道,其实你心里知道,你和西凤主,没有结果。”我心疼地收回手,指尖是他的那滴泪水。多少人的眼泪,曾滴落我的掌心。殇尘的,寒玉的,刘曦的,雪铭的,他们的泪水带着太多太多的情殇,至今残留在我的指尖。

他垂下了脸,长发将他哀伤的神惜遮起。

即使他无法言语,可是眼睛,不会骗人。他的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寒烟,你知道即使做了西凤主的侍郎,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长相厮守,因为你了解她,她会很快爱上另一个新的,跟你们都不同的男人。所以,你只愿在这天脉宫,和她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即使一辈子,是不是”

他抬起了脸,被泪水润湿的眼中是深深的不解,我有一种抚上他眼睛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放弃。

我静静地与他对视,怅然地看着他:“是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我不能劝你离开西凤主,因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这仅有的相会,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快乐?”

他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甚至不确定她对你到底是占有,还是真正的爱如果你的离开,不会让西凤主为你伤心半分,那你为她如此又有何值得?”

他拍起了眼睑,眸中划过极大的不安和惶恐,失措的目光与我对视后匆匆撇开,我忧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敢你是不是不敢?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地为她痴守六年?!”

他撇开了脸,咬紧了红唇。

“哎……”我大叹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臂,他放在膝盖的双手开始紧紧握起,秋秋心忧地舔上他的手,他将它慢慢抱入怀中,又如方才一般,俯脸贴上了它温暖柔软的身体。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到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意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太渴望西凤主的爱,即使那爱掺着杂质,即使那爱甚至是占有他也不想失去。

寒烟对爱的渴望,应该高于雪铭。

第三十六章 相对夜谈

这天脉宫都是男子所以入夜我不能乱走。晚上一个天脉宫的弟子将我再次带往制衣间,说是老爷子把我衣服的款式画好了,让我去看看。(开心读吧发}

走在走廊上时,忽然听到了公孙老爷子痛心疾首地叹息声:“烟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弟子立刻停下了脚步,似是明白自己应该回避。我对着他挥挥手,他就悄然离去。远远的,一片橘黄的灯光从那间殿门口里洒出,铺在门外的地板上,而就在门边,站着小摇光,他小心地看着里面。我偷偷上前,小摇光看见了我,我就竖起食指,和他一人一边躲在冂边偷看。

亮堂的殿堂里,寒烟席地而坐,侧对殿门,右手拿着针线,左手拿着那件我送上山的吊带裙衫,即使—老爷子在旁捶胸顿足,寒烟依然垂首缝补裙衫。

雪白的衣衫总是纤尘不染,细细的发丝因为他低垂的脸庞而垂挂成好看的弧度,微微遮起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

“烟儿,你不要不说话就可逃避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幸福?”老爷子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跳入了一个火坑,急切地想让他醒悟,可是,无论如何规劝,孩子依然不愿回头。只有他们自己碰壁了,才会明白当初,自己错了。(开心读吧发)

寒烟此刻就是那叛逆的孩子,只是静静地缝补,不去回应公孙老爷子,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脸都变得通红,这是急的。

他正要再次说话,从寒烟的膝盖里,扬起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是秋秋,它好像感觉到我来了,抛高头闻了闻,两只无辜的黑眼珠朝我看来,我立刻缩回脑袋。

抚了抚胸口,再次探出脑袋,却看见小秋秋爬出了寒烟的膝盖,趔趄地朝我而来。寒烟立刻放下手中的裙衫,想去捉回秋秋,却被公孙老爷子拦住:“秋秋走了,你知道去追,老夫在这里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却视而不见!”

公孙老爷子这一拦秋秋就没有被捉回,而是继续朝我而来,我立刻朝它挥手,让它回去。它懵懵懂懂地停下脚步,无辜的眼睛不明白地看着我,停了一会,继续朝我走来。

与此同时,寒烟站起了身,兀自绕过了老爷子,微微弯腰追秒秋而来,他有些焦急地张开了红唇,想呼唤秋秋的名字,可是最后,他还是合上了红唇,只有静静地追逐秋秋的身影。见寒烟追了来,我赶紧收回身体贴在殿外。

“哎!”殿内是老爷子重重的叹息,脚边,是已经坐下的秋秋。它还那么小,坐在那里就像一团雪白的毛球。它抛高着脑袋看我,无辜而哀怨,/开:心'读,吧'发/仿佛在问我为何这么多天不来看它,难道真的不认它这个孩子了

“呜”它呜咽起来,我不忍地将它抱起,在起身时,寒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有些惊讶,却又有些生气。他有些霸道地将秋秋从我怀中抱回,俯下脸和秋秋温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长发散落,将秋秋雪白的身体几乎覆盖。

老爷子忽然从他身后而过,出门时,看见了我也是有些惊讶,可是马上,他就看着我说:“你来得正好,你们是年轻人,可能更谈得来,你就帮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老爷子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看到小摇光时,还气呼呼地连他一起拉走了。

寒烟始终紧紧抱着秋秋,脸庞贴在它的身体上,宛如此刻秋秋是他唯一的,仅存的亲人。老爷子走的时候,他没有看老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听他把话说完,一动不动地等他离开。

“老爷子走了。”我轻轻提醒他。他倏地转身,丝薄的头巾和长发从我面前掠过,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茶香。

他抱着秋秋回到殿内,背对着殿门再次坐下,将秋秋放在膝盖上,然后拿起了针线和裙衫,无声地继续缝补。

他在烛光中赚胧的背影,如梦似幻,隐隐透出的孤独和寂寞,我见犹怜。

我脱下鞋履,步入殿内,然后坐在他身边案几的另一侧,和他一样,背对殿门:“寒烟,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他手中的针线微顿,膝盖上的秋秋扬起了脸,无辜纯然地看着我。

和雪铭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寒烟如何如何。

他说寒烟是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他也说弄坏了寒烟做的衣服寒烟会很生气还有说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向他,他却侧开了脸,我看到的,只是他铺盖在后背上的顺直乌黑的长发和那块大大的,白色的发巾。

“我从来不认为爱一个人没有该不该。爱上,就是爱上了。爱上一个好人也好,爱上一个坏人也好,爱上英雄也罢,爱上奸雄也罢就是爱上了,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他垂下了脸,再次静静地缝补手中的衣衫。

“你是不是知道西凤主有很多男人”我认真的问。

他忽然发出一声抽气声,长发轻动,秋秋立刻看向他,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见他将左手指放入了唇中,而那件随手放在膝盖上的裙衫,吊带处,是一滴嫣红的血迹。

“寒烟。”我有些担心地移到他的身前,他微微一惊,手指从红唇中离开,转身侧对我,似在回避我这个女人。我看着裙衫上血迹,心中也多了分内疚,毕竟是因我的话,而让他心乱:“对不起”

他没有回应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搬轻动。秋秋舔上了他受伤的手指,他抬起右手轻抚秋秋,清丽脱俗的仉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心不知不觉因为这笑容而变得安,情不自禁,话语再次轻轻吐出:“在雪铭心里,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重要的,都让我嫉妒。即使这次上京,他问的最多的,还是你的情况。”

空气里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偶然间,清风会将寒烟身上淡淡的茶香带来,让人静心。第一次,我和他坐得如近,近地伸手间,便能抚上他始终低垂的,沉静的脸庞。

“所以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快乐,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既然你如此爱西凤主,为何不愿为她的侍郎,至少那样也能和她长相厮守7”六年了,难道他认为西凤主会放弃她的后宫,只娶他一人

没想到当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倏地扬脸,一直清远无垢的双眸里,却隐含一汪苦涩的泉水,他张了张红唇,最终,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那倏然的视线的对撞,让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千言万语!激荡着我的心!忍不住抬手抚去他的泪水,他有些慌乱地睁开眼睛,冠玉的脸浮上了一片失措的红。/开:心'读,吧'发/

“你知道,其实你心里知道,你和西凤主,没有结果。”我心疼地收回手,指尖是他的那滴泪水。多少人的眼泪,曾滴落我的掌心。殇尘的,寒玉的,刘曦的,雪铭的,他们的泪水带着太多太多的情殇,至今残留在我的指尖。

他垂下了脸,长发将他哀伤的神惜遮起。

即使他无法言语,可是眼睛,不会骗人。他的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寒烟,你知道即使做了西凤主的侍郎,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长相厮守,因为你了解她,她会很快爱上另一个新的,跟你们都不同的男人。所以,你只愿在这天脉宫,和她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即使一辈子,是不是”

他抬起了脸,被泪水润湿的眼中是深深的不解,我有一种抚上他眼睛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放弃。

我静静地与他对视,怅然地看着他:“是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我不能劝你离开西凤主,因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这仅有的相会,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快乐?”

他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甚至不确定她对你到底是占有,还是真正的爱如果你的离开,不会让西凤主为你伤心半分,那你为她如此又有何值得?”

他拍起了眼睑,眸中划过极大的不安和惶恐,失措的目光与我对视后匆匆撇开,我忧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不敢你是不是不敢?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地为她痴守六年?!”

他撇开了脸,咬紧了红唇。

“哎……”我大叹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臂,他放在膝盖的双手开始紧紧握起,秋秋心忧地舔上他的手,他将它慢慢抱入怀中,又如方才一般,俯脸贴上了它温暖柔软的身体。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到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意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太渴望西凤主的爱,即使那爱掺着杂质,即使那爱甚至是占有他也不想失去。

寒烟对爱的渴望,应该高于雪铭。

第三十七章 菊花也有脾气

爱情是怎样的谁也说不清。若是能明白,也就不是爱了寒烟久久怀抱秋秋,在它的温暖中,慢慢恢复平静,他对西凤主的爱,就像对秋秋的渴望。

“寒烟,你还有我们。”最后,我对着他只说出了这句话,“你有雪铭,有摇光,有老爷子,有我,还有秋秋…我们都不会离开你,我们都爱你”

他微微一怔,却是更加抱紧了秋秋,似是不信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他。我继续柔声道:“不久之后,雪铭就会与我成亲,我们将永远住在菊里山下,一直陪着你。”

他倏地扬起脸,惊诧而疑惑地看向我,我淡笑地抚上他怀中秋秋的头:“你一定想不到吧。真正的爱,能让我们跨越所有的困难,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抬眸温柔地注视半张红唇的他,他的眸中一下子涌出了太多太多的复杂的惜愫,以至于让我无法一时猜出他的心思。

“到时我们就住在菊里山下,来找你喝茶,你到时莫嫌我们烦。”我看着他布满惊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收回抚摸秋秋的手,“不用怀疑,只要努力,任何愿望都能实现,而且,雪铭和我一直在努力着。”

他依然疑惑着,惊讶着,宛如在说雪铭是女皇,怎么可能摆脱身份,与我在一起但是,他没想到,有志者,事竟成。

“到时,我们将和你一起与公孙老爷子一样四处游历,你就会见到更多更多女子,你很快就会找到爱你的,你也爱的女孩,和她一起白首偕老。”

“白首偕老……”他无声地轻动红唇,重复着这或许是他一直向往的四个字,似有什么触动了他,他平静地垂落双眸,轻抚秋秋顺滑的毛发。

一直和男子生活在一起的他,一直无法言语的他,寂寞和孤独可以想象。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雪铭,所以雪铭成了他这一生唯一的好友。

之后,他又认识了第一个来探望他的女人:西凤主:肖静,于是,他爱上了这个他唯一见过的女人。

他狭小的圈子,让他更珍惜这两个人,他为他们保守着彼此的秘密,他为他们幸福地缱制衣衫。即使他们彼此互为敌人,却因为他:柳寒烟,而将恩怨放在了天脉宫之外。

我缓缓起身,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在我举步想离去时,寒烟却是拉住了我的裙衫,我俯脸看去,他扬起脸,略带羞涩的眸中带出了某种期望。

“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根据自己的猜测问他。

他扬起了淡淡的微笑,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我想了想,再次坐下,他就拿起放下的裙衫继续缝补。

秋秋从他的怀中爬出,爬到我的面前,我将它抱起,和它磨蹭鼻尖,宝贝儿,其实我老想你了。秋秋舔了舔我的鼻尖,也很开心。

明亮的殿堂再次变得安静,塞烟的动作很轻柔,很舒缓,看着他缝衣,就像看着画师作画,舞者起舞,有一种特殊的美惑。

他缝了一半,将断裂的衣带放到我的面前,俊脸沉下,似问我怎么这里会破。我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像个孩子承认错误:“其实……在这次上京以前,我都不知道雪铭的真正身份。这次上京,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的那个那个……”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指向寒烟的胸部:“那个太像真的了,就不小心扯断了这件裙子。”

说完偷眼看寒烟,他此刻变得比我还要尴尬,撇开目光,满面绯红,我硬着头皮问他:“寒烟…那个…不会是你做的吧……”

寒烟咬了咬几乎滴血的红唇,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登时佩服不已:“天哪!怎么做的!能不能给我也做两个我想再大点。”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想收口已经来不及,看着寒烟更加低垂的脸,我也窘迫不已,“呃…当我没说。秋秋,我们来玩。”

转过身,侧对寒烟,跟秋秋玩。渐渐的,我从坐变成趴,再从趴变成躺。秋秋钻到我颈项里,和我一起打瞌睡。

烛光如雾,寒烟若仙。手执绣花针,指绕五彩线。玉手轻动霓裳成,织女失色彩云间。

朦朦胧胧间,我梦见寒烟坐在云端微笑,他用手中针线织起了漫天彩霞,美轮美奂。一挂彩虹忽的从空中缓缓飘落,竟是一条长长的披帛,它缠绕在了寒烟的手背上,他欣喜不已,然后身披霞光飘然而去……

从这美丽的梦中醒来,看到的不是彩霞,而是一片模糊的红。眼睛上压着重重的东西,随手抓下,竟然是秋秋。它居然趴在我脸上睡觉。

秋秋被我吵醒,有些不开心,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勉强睁开了那双无辜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秋秋很安静,从把它买回来开始,它就从未呱噪地叫唤过,一开始还以为它是个哑巴,后来有一次忘记喂它吃饭,它抗议地大叫时,才扣道它是一只寡言的狗。

我将秋秋放落,起身,身上滑落了毛毯,秋秋一扭一扭朝一旁走去,视线随着它的挪动,看到了伏在案桌上入睡的寒烟。

昨晚说陪寒烟,结果还是睡着了。他的身边是那只我送上山的锦盒,轻轻移到他的身边,打开锦盒,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缝补完成。

淡淡的晨光洒落在殿堂光滑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一种近呼圣洁的光,光线在不知不觉地移动,落在了一身白衣的寒烟身上,为他每一根发丝都镀上了一层如同佛光的光晕,他的美,来自于他的纯,他的静。

心疼地注视寒烟一会,将身上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不老实的秋秋爬到了寒烟的身上,寒烟被惊醒,他扬起了脸,初醒的他显得有些木讷。他愣愕地看着前方,忽的,他朝我之前躺的地方看来,一下子看到了已经坐在他身边的我,受到了一丝惊吓。我笑了:“你醒了?”

他慢慢恢复平静,看到了身上的毛毯,略带羞涩地垂落双眸,我就说道:“那你继续休息吧,我该下山了。”

他点了点头,可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宫主就在前面的灵犀殿里,请凤主自便。”

西凤主我有些吃惊,她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出神之间,忽然有人扑入我的怀中,将我环抱,瞬间,寒烟身上的茶香就侵入我的鼻皋,让我措手不及。

而与此同时,一身便衣的西凤主肖静已经站在了殿门前。两目相对之时,误会已成。她背对晨光,使她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暗,可是微笑,依然浮在她的唇角,寒意划过眸底之时,她却双目变得温和:“打扰了。”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不含任何情绪,她转身而去,如匆匆过客,这里发生的任何一切,都与她无关。

身体被立刻放开,他匆匆坐回原位,梳理自己如丝的长发,神态微带尴尬,却是透出一丝喜悦。

他了解肖静,知道她怎样的语气是生气,怎样的神情是开心。可是,他却利用了我。我昨晚对他说的一切,让他开了窍,知道去试探肖静,但是,他怎能利用我?

“没想到双目清澈,面容圣洁的柳寒烟,也会利用别人。”我很愤怒,他利用了我对他的友情,我努力压制心底的怒火,沉沉地说。

他朝我看来,眸中闪出一丝不解。

“你在不解什么不解我生气的原因难道我应该为此开心?”

他依然不解着,还带出了一丝别的含义,那丝含义让我脑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登时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你做那么多,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微微一怔,目光瞬间闪烁了一下,被垂落的眼睑遮起。这仅仅片刻的闪烁,已经暴漏了他的心思。我简直无言以对,当即起身,怒道:“柳寒烟!你被人宠坏了!真的被宠坏了!”拂袖而去,不再留半点怜惜。

我怜他,却被他当做别有用心。他真当每个女人都跟肖静一样,看见美男子就要抱回家的吗!他怎能这么想他遇到了肖静,不代表雪铭就会遇到第二个肖静!他难道觉得我拥有了雪铭,再来追求他是理所应当的事?

对了,这里是女儿国,他又是第一美男子。我又对他如此关切体贴,他有此想法也不奇怪。可是,我还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大步离开天脉宫,再也不想踏进这里半步。杨寒烟为人情殇关我何事?小摇光说得对,自作孽,不可活!

一大早就遇到不爽的事,晦气。

“菊秩苒。”当踏出宫门之时,身后却传来肖静的声音,我转身看去,她就站在宫门前的一尊石像边,面带笑意,目带寒光。

我看了看门口,天脉宫的弟子正在打扫宫门,没有发觉我们这里的异样,我沉着脸看了肖静一眼,继续向前,此刻哪怕是女皇,都不想搭理。

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胧,我冷冷地看向她:“你看到的未必是真,我现在没心情解释,只想吃饭。”她高高地站在我的身旁,俯视我,眸中寒意已经消散,换上了笑意:“咱们聊聊,不是西凤主和农官,而是肖静和菊秋苒。”

“好。”我应了她,随她将我拖走。

第三十八章 女人之间的对话

菊花生气是因为寒烟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之前天朝的经历,让她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利用。所以她虽然理解寒烟的行为,但依然还是会生气,不过也只是一时的,谁叫咱菊花脾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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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菊里山很冷,云雾似从天空沉落,漂浮在山林之间。

肖静拉着我站到了一块高高的突出山崖的巨石之上,眺望看去,云海波涛汹涌。

“你在天脉宫留宿??”她开口问。

我轻笑反问:“你怎么这么早就上了天脉宫?”

她笑了,双手背到身后,面朝一望无际的云海:“因为知道你在天脉宫留宿。”

“我留宿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必紧张。我不会跟你争柳寒烟。”

“真的?”她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眺望前方:“我跟你喜好不同,今日之事,我想我暂时不会再上天脉宫。”

“为何?”

“我当他是友。却被他利用。”这次的事,我绝对不会迁就。柳寒烟就是被人宠坏了,雪铭冲着他,肖静宠着她,他们都以他的感受为先,迁就他,爱护他,宠溺他,才让他有此脾气。更别说整个天脉宫的弟子都敬畏他。我猜他从小到大都没人责备过他。

“呵呵呵呵。”肖静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人见到柳寒烟,不会动心的,秋苒莫不是喜欢女人吧。”

我不看他:“就因为我喜欢男人,我才不喜欢他。你是女儿国的人,但我不是。我在天朝长大,喜欢的都是有男儿气的男人,而你喜爱手机各种类型的男子,我没有这个喜好。”

“你怎知我喜欢收集?”她笑看我,我也笑看她:“西凤主与鸠摩罗王交战沙场,难道真的是为了决一胜负?”

她微露惊讶,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忽然的,她站定了身体,深沉的目光向我而来,“你知道的挺多。”

“一点点。”我泰然自若,“早些年曾游历到傲鹰苏丽城,鸠摩罗王喜欢出宫与苏丽城的勇士在一家叫玫瑰酒馆的酒馆里畅饮,偶尔听到他说起这件事,当时还觉得西凤主是一代巾帼,居然敢挑战鸠摩罗王。现在到了女儿国,方知西凤主不仅仅是挑战,还要征服。”

肖静不再说话,面容沉静的凝望远方,细听我的述说。

“鸠摩罗王确实性感俊美,整个苏丽城的女人无不想与他有一夜激情,尤其是他那健强的身体,更让女人们为之疯狂。寒烟与鸠摩罗完全是两种人,而西凤主却用不同方法来征服之,呵,西凤主的能耐,非秋苒能及。但是,你得到了寒烟,却无法得到鸠摩罗,可知为何?”

她立刻转身看向我,紧紧盯视我:“为何?”

我笑了笑:“因为寒烟是女儿国的男人,你了解女儿国的男人。但鸠摩罗不是,而且,他是王,他有后宫佳丽三十,并且年年扩充。

傲鹰国是一夫多妻,鸠摩罗的父王曾有妃子三百。你认为他会把女人放在眼中吗?即使你认为你征服了他,是将他压在身下,但是,他认为那是你投怀送抱,他不用白不用。”

“你很了解他。”她眯起了凤眼,遮起那片深沉。

我目露坦然:“游历到了那里,自然住了一阵子。经常在酒馆撞见他。你若想得到他,就要先与他成为酒友。放心,这些事我不会与寒烟说,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我即使为他痛惜,他也不会感激我半分。”今天的事,真是让我心伤,我们关心着他的未来,他却执迷不悟,课这就是痴爱,我们只有看着他被伤害。

肖静垂眸沉思,她竟真信了我的话,准备去征服鸠摩罗。我摇头轻笑,前一刻,她还因寒烟抱我而怒,后一刻,却又因为我讲起鸠摩罗而移情。

终究还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寒烟的心,可是在鸠摩罗那里,他一无所获,相对于寒烟,鸠摩罗更具挑战性。

“我忽然想杀了你。”她低着头说。

我转身:“杀了我,你会一身麻烦。比留着我更麻烦。”

在她轻笑一声后,我萧然离去。踏着晨雾,伴着流云,离开这乳神仙居住的菊里山。肖静是个追求刺激、新鲜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拴住她的心。那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真正爱的男人,会是怎样。

因为走得急,公孙老爷子只有将给我设计的衣裙样稿带下山给我看,他对着我一番长吁短叹,因为天脉宫弟子看到我是气冲冲离开天脉宫的。老爷子以为我和他一样,劝诫不成,恨铁不成钢,哪知是他那烟儿过于聪明,聪明的会利用我来刺激肖静了。

当然,背后不说人,所以我没告诉老爷子真相,换上一副好心情看新衣。新衣很漂亮,老爷子像是让我在蚕神节去相亲似的。女儿国对女人的穿着限制很少。尤其是现在酷夏,很多时候,女人都穿着一种类似褂子的无袖短衫,下面是露出小腿的中裤,一切只为凉快。

我也想那么穿,但老爷子说我毕竟是一方官员,而且还要主持祭神那么重要的仪式,不可以穿地那么随便。我就将他设计的衣服去掉袖子,收住腰身,缩短裙摆,一件正规的小礼服便就此生成。

老爷子看着经我修改后的设计,啧啧叹息,直说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裙子,但是,总觉得很适合正规场合,而且,很漂亮。我再将被我删去的袖子改成半臂手套,结合女儿国的款式,在手套端口加上丝带,而下面是一双镂空网靴。

不知不觉的,将镂空的图案画作了朵朵梅花。一丝温暖和怀念从心底而生,寒珏,你的喜儿,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

老爷子看愣了神,他游历各国,自以为设计在女儿国已经独一无二,却没想到我画出了比他更独一无二的款式。他直捉住我的手臂,说要与我好好交流交流。忽然发现,老爷子真不错,如果他再年轻四十年,我说不定会考虑娶他进门,嘿嘿。

之后,我带着老蚕爷去了小伍家,想跟想容说让他扮蚕神的事。一进后院,就看见小伍光着膀子只穿着围裙,我身边易容的清清当场就傻了眼。而老爷子更是看得双眼眯起,狼光四射。

我急得扯下晾在院子里的衣衫给小伍披上,说你不知道在女儿国男人不能随便露体吗!

小伍憨憨地笑,说在自家院子里,别人又不会闯进来。他也没想到我今天会带客人来。

我对他彻底无语。正好想容从房间里出来,我就交代想容,下次不能再让小伍光膀子了。他不知道他那样光着身子,只套着围裙,胸前茱萸在围裙吊带的地方若隐若现,有多么撩人。看老爷子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了。相信老爷子如果年轻四十岁,他绝对扑上去了。

老爷子在跟想容说扮蚕神的事时,目光还时不时瞟向小伍,我忍不住踩他的脚,他才变得正经。

想容对扮蚕神的事,起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现在外来的女人越来越多,想容的追求者也越多,每天坐在他们面铺吃面,实为看他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排上了长队。

老爷子说,让想容放心,那天他只是坐在祭台上,还会有人保护,不会让别人靠近他的。小伍也很想看想容扮蚕神的样子,就鼓励他,想容才答应从下来。果然还是小伍的话管用,于是老爷子又要准备做想容那天穿的衣服。

为了迎接蚕神节,整个村子都变得忙碌,大家沉浸在一种近似过年的欢快气氛中。突然之间发现菲菲不知何时和狗子经常走在一起。当然,现在村里也不再叫狗子为狗子了,而是他的大名:李尤。他越来越整洁,人也精神起来,成了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不知他过去的,从村外来的打工女们,还真有向他示爱的。看到这一切,我感到很欣慰。

第一批蚕丝所得的钱,除了用来继续购买蚕种,还有一部分用来铺路。将那条不怎么成型的商业街的十字路改成了青石板路。

整条商业街也开始变得像样,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菊里村的集市。

而陆凤娇也终于发现了她弟弟离家出走。严格地说不能算他离家出走,因为他让人送信回家,说自己去天朝闯荡,气得陆凤娇差点把信笺撕碎。可是陆凤娇还是爱弟弟的,因为她很快就开始担心陆齐轩的盘缠问题。

她收到信的那天,约我在小伍店铺里喝酒解愁,吐露出了她对这个弟弟的担心。我劝她不必过于忧虑,毕竟陆齐轩已经十七岁,长大了。而且天朝的女人不会对陆齐轩不轨。可守她却欲言又止地说道,她是怕天朝的男人对齐轩不轨。(_无言歌飘过)

我当时就怔住了身体。原来了解自己的人,真的是家人。陆齐轩那点小秘密,陆凤娇早就知道,只是怕被人察觉,所以想将他今早家人,以保他安全。反正是嫁,也知道他不喜欢女人,陆凤娇自然想将他嫁地越富贵越好。

男爱在女儿国是难以启齿的事,她愿意将这些苦恼对我倒出,也因为我是天朝人,不会歧视男爱。

第三十九章 寒烟做的新衣

小妖说,让寒烟见见菊花的男人们,后面就是这么安排的。寒烟是菊花后宫里唯一一个先嫁后培养感情的类型。所以他真正的虐,是在入后宫之后。感觉像刘雪华演的哑妻那么苦命。

……………………………………………

自那天离开天脉宫,我便再没上去过,也再没见过肖静。但是我知道,肖静一定会站在高处,看着菊里村的发展。

几天后,楚楚来了。自然是易了容的。他带来了雪铭的信,与此同时,也从京城传来女皇生病的谣言。这个谣言半遮半掩,欲盖弥彰,似是想故意隐瞒天下,却依然飘入了那些,是雪铭认为应该得知的人的耳中。

他想金蝉脱壳吗?我笑了。如果肖云还活着,那肖云和雪铭依然无法共存。只有肖云死,雪铭方能独活。所以肖云必须死。

呆在祥和平静的菊里村的我,自然感觉不到南都渐渐紧张的气氛,和各地凤主及身后家族的蠢蠢欲动。其实雪铭要顺利将皇位传给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并不容易。

信中,他又问起了寒烟,以及寒烟与西凤主的情况。我闷闷地放下书信,清清楚楚看出了我的不悦,目露关心。我就说过两天再回信。顺便想想该不该将寒烟利用我的事,告诉雪铭,免得他今后再提让我收寒烟的事。

这期间,菊里村又发生了斗殴事件。村子里人多,自然事也就多了。斗殴的原因很简单,是有两个外来打工的女人为相容争风吃醋,就这么打起来了。而且像这种事,只怕只会在女儿国发生。

于是我把外来的采茶妹和蚕娘们都叫到了一起,就在茶田边审理此案。那情形,就像妇女开大会。反正菊里村我最大,都我说了算,公堂太正经,这种事处理得不好,会影响安定团结以及生产。

我就说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争风吃醋到打架也是很正常的事。那两个女人一下子懵了,觉得很奇怪,我这个农官非但没责罚她们,反而说她们这种行为可以理解。

然后我接着说,可是打架太难看了,我就拿出铜镜,让她们自己照照,她们看到自己的样子,一下子就脸红了,女人嘛,哪有不爱美的,一打架,头发哪有不乱,衣服哪有不破的?我就说现在你们这个样子,让想荣怎么看,怎么想?

两个女人就匆匆整理妆容。我最后说: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但应该文明竞争,不然怎么给自己喜欢的人留下好印象?

从那之后,在无人因为争风吃醋而打架,一个个女人都变得“文文静静”,菊里村又是一片祥和。但是,这件事提醒我,随着外来人越来越多,治安的管理,开始变得更加重要,只怕菲菲一个捕快,是不够用了。

就在我打算给雪铭回信的时候,小摇光来了。他捧着两个锦盒,一头大汗地跑进我的府衙,我正和清清楚楚一起吃西瓜。西瓜在井水里浸泡了一个上午,就跟从冰箱里拿出来那么清凉。

小摇光手里的盒子都没放下,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切好的西瓜。清清楚楚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呵呵直笑,小摇光没认出他们,而是依旧看着西瓜舔嘴唇。

“小光,要吃就拿吧,看你那馋样。”我感觉他的口水都快滴到西瓜上了。

我的话才说完,这孩子就猴急猴急地将锦盒随手扔到石桌上,拿起西瓜就吃。尽管这里没有无子西瓜,但是那香甜的口感可是我那个世界极少能吃到的。

小摇光吃得稀里哗啦直响,毫无形象可言。天脉宫翩翩仙童的形象,算是全给他毁了。可是,看着他的吃相,自己的胃口也会好起来。

“你今天怎么来我这儿了?”我看着他放在石桌上的锦盒问,他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话:“师傅叫我把缝好的衣服拿下来。”

“哦。”正好,让楚楚带回给雪铭。

“还有,大人,上面那个盒子里是你的衣服。”

我的?老爷子手脚挺快,本来还以为他最近那么忙,我的衣服做起来最起码十来天。拿过上面的锦盒,打开,丝光入眼,在酷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爽的凉意。

清清楚楚也凑了过来,我提起夋衫,跟我修改后设计的款式一样,只是这个世界布料材质是有限的,整件裙子,应该使用丝绸制成,可是却在丝绸上用白线加以修饰,竟是让原本细滑的丝绸带出了一种特有的质感,层次感分明。

“没想到啊,老爷子的手艺那么好,这梅花好像是镜花水月绣法吧,怎么老爷子也会?”我疑惑着,不是说镜花水月绣法只传宫主?

小摇光拿起石桌上的布巾擦了擦嘴,拽拽地抛高脑袋:“老师公哪会?当然是我师傅。”

“你师父?”不觉间,手中明明轻盈的衣裙却感觉重了一分。

“当然。”小摇光大大咧咧背手一站,不看清清楚楚,“老师公太忙了,那天师傅看到老师公设计的样稿,就拿了回来,给大人做了这件衣裳,师傅可不随便给别人做衣服的。”

“是嘛。”我斜睨他一眼,那倒是。他只给雪铭和肖静做衣服。将裙子放回锦盒,推回他的面前,故意冷冷地说,“拿回去,我只不过是个小农官,不配穿你师傅做的衣服。”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即使烈日当头,整个院子却起了一阵阴风。清清想说话,楚楚却拉住了他,仿佛不想再小摇光面前暴露身份。

小摇光那总是拽拽的气焰忽然瘪了下去,他有点为难,有点变扭的看向我,头也低了下去:“大人……你……不会还在生师傅的气吧……”

“你知道我在生你家师傅的气?”我忍住笑故作冷漠地问他。虽然我之前气柳寒烟利用我刺激肖静,但也过去很久了,我没那么小气。

一直不上山,只是觉得再上去,跟柳寒烟一下子无话可说。不管怎样,那件事之后,我心里对他还是有些芥蒂的。而且,肖静也还没走,到时上去又撞上肖静,破坏他们的约会。

小摇光挠了挠头,嘴巴里发出啧啧声:“我是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生师傅的气啦。不过从我认识师傅开始,师傅就很少发脾气,除非像上次,大人把师傅做的衣服弄坏了。

师傅脾气可好了,从来都不责备我们,我不明白师傅脾气那么好,大人怎么会生师傅的气?而且,从没有人生过师傅的气。想女皇啊,雪主子啊,那个西凤主啊,都不会生师傅的气。”

所以才说他被宠坏了。我心里这么想着,继续听小摇光为自己师傅说好话。

“其实那天大人气呼呼走了之后,师傅有追出去过啊,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就回来了,从此就开始闷闷不乐。”小摇光叹了口气,坐在了石凳上,双手托腮,目露担忧。

什么?那天寒烟追过我?糟了,他该不会……

“以前就算没人上山陪师傅说话,师傅也不会不开心,可是这次,他真的是不开心了。就算西凤主来了,他也是闷闷不语,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西凤主,但是她只要一来,师傅就会很开心啊。但这几次,师傅都是那个样子,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有点失魂落魄,经常走神……”

听着小摇光的叙述,我心中更忧。

寒烟难道是听到了我和西凤主的对话?他虽然心里清楚肖静喜爱收集美男,但是,肖静在他面前断不会提起。所以,他和肖静单独相处时,他可以自欺欺人地去想肖静的心中,只有他。

但是,一旦他听到从肖静口中说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并且表现出比喜欢他更加强烈的感情,他会怎么想?

他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因为他的美,他的慧,他的哑,众人都小心地爱护着他。即使有那个坏脾气,可是,他始终是一个搪瓷娃娃,他的心到底有多么脆弱,我们都不知道。

“大人,你到底为什么生师傅的气?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取代西凤主在师傅心里的地位,把师傅娶走呢。”小摇光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你们都认为我上山看寒烟,是因为对他有意?”

“难道不是吗?”小摇光表现得比我还要疑惑。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立刻解释。(花夏手打)

“那再喜欢师傅也很正常啊,反正可以一起娶啊。”小摇光说得理所当然。清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楚楚握拳撇开脸轻咳两声。

他们的出声引起了小摇光的注意,他当即又摆出一副拽拽的大人模样,指向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退避不懂吗!”

清清楚楚相视一笑,可以摆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是是。”然后捂着笑离开。我斜睨他们,他们才不会真离开呢,估计躲起来继续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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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结束,将会有寒烟的番外。因为他口不能言,所以容易产生误会,而他又无法解释。他心里到底什么想法,将在这篇番外中。

第四十章 蚕神节

这一卷即将结束,马上会发生一件事,促使雪铭与菊花立刻成婚,大家准备喝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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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摇光的想法,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谁让这里是女儿国,手¥打这里的女人可以三夫四侍。像陆齐轩那种叛逆的,毕竟少数。就像天朝的我。

我抚额摇头,快要濒于临无奈:“我是真的只把你师傅当做朋友呐,哎,主要我还是忘记这里是女儿国,女人不会没有目的地接近男人,并哄他开心……”

“普通朋友?”小摇光像大人一样撇撇嘴,“这世上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单纯的友谊?大人你也太幼稚了吧。”

“好好好,摇光大人批评地是。”我翻了个白眼,竟是被一个孩子教训了,“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与你家师傅保持距离……”

“千万别!”小摇光几乎跳了起来,似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红着脸随意看向别处,“大人如果不上山,山上就更闷了,也没人陪我们玩了”

“是陪你玩吧。”我戳穿了他的心思,他更加心虚地看着别处,偷眼瞟我。

“你不让我上山陪你玩?”我开始揶揄他,“刚才谁说这世上没有单纯的友谊的?你这个岁数,好像也是可以嫁人的吧,到时你不怕别人说闲话,说我们关系不明,说你纠缠我这个大人。”

“谁,谁会纠缠你啊!”小摇光鼓起脸回瞪我,我笑着指着一石桌西瓜:“你看,你每次下山,都会找个借口到我这里,然后吃我的,拿我的,还不是纠缠我?”

“我,我,我!”小摇光急了,一大男孩被我逼的哑口无言,我大笑不已,然后起身站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看,这就是单纯的友谊,你若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当我姐姐就可,就像伍饭和花想容。”

“原来你们!”小摇光漂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我点点头:“我和他们其实也是朋友,还有你清清楚大哥。衣服我留下,你回去替我转告你师傅,让他不用在意,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过几天就是蚕神节,让他和西凤主都下山来玩吧。”寒烟的闷闷不乐,只怕是因为肖静和鸠摩罗的关系。

“真的?!”小摇光开心极了,“那天脉宫的师兄们在蚕神节那天都可以下来玩吗?”

“这个要问你师傅,他同意,自然可以。如果你们天脉宫的弟子觉得有所不便,可以戴上面具遮容啊。”天脉宫的弟子各个俊美出尘,还是戴上面具安全些。

“面具!”小光的眼睛又睁大一分,“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大家,面具这个主意真好!”

我笑看他,到底是个孩子,喜欢玩。

就在这时,菲菲来了,说是蚕神节定做的蚕龙和烟花到了。蚕龙其实和龙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没有犄角。到时再蚕神节上,要舞蚕龙,放烟火,天灯。祈求蚕种健健康康。吐出上好的蚕丝。

小摇光立刻兴奋起来,我就带着他一起去验货。

在码头的时候,碰到了忙着收货的公孙老蚕爷,我说怎么不是你给我做衣服,他有些尴尬,他最近确实很忙,即便想容的蚕神盛装也是由天脉宫的弟子在赶工。

小摇光一直玩到傍晚。才想起会天脉宫,他问我既然不生师傅的气了,为何最近都不上山?我让他看看菊里村现在忙碌的情形,我哪里脱得开身?末了,我让两个挑夫挑了一担西瓜随着小摇光上山,至少让寒烟安心。

给雪铭回信时,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提寒烟利用我的事,而是跟他说,寒烟是个很好的人,他还给我做了衣裳。

不管寒烟在收到我们弄破的衣服时有多么生气,他还是一针一线地熬夜将这些衣衫缝补好。

不管他用了心机将我利用。事后他还是为了我做了衣衫,那一朵一朵的精美的梅花暗纹,并不是一天两天可成,不知他又熬了几个夜晚。

这些衣衫上,带着他太多的心血,带着他真诚的心意。他口不能言,便将对我和雪铭的话和情意,化入这一针一线之中。

楚楚第二天带着寒烟缝补完的衣裙和我的书信启程回了南都,我让他在蚕神节之前回来,大家可以一起玩。他腼腆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转眼之间,就到了蚕神节的前一天。清清站在码头拉长脖子,这还是第一次,他那么主动地,迫切地等楚楚回来。当楚楚上岸的时候,他扑上去和天天他紧紧拥抱,然后兄弟两个勾肩搭背地返回府衙。

能不能上京看看他,他很想我,可是脱不开身。他的语气带着撒娇和急切,看地我心里痒痒。

我毕竟是个女人,花言巧语和撒娇哄骗对我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更别说是心爱之人的,所以我的心在这一晚,“春情荡漾”,无法入眠。

第二天,是蚕神节。

我是大会的主持者,所以一大早就起来梳洗,穿上了那件雪白的,神圣的礼服,将已经及背的长发盘起,郑重而庄严地带上了官饰。略施脂粉,只为遮起昨晚因为雪铭而有的黑眼圈。

当我精神抖擞地站在清清楚楚,老蚕爷和菲菲面前时,他们都目瞪口呆,宛如一时间不敢相认。

今天清清楚楚的任务是保护想容装扮的蚕神,在吉时来临之时,他们便跟随老蚕爷和蚕神所坐的华轿前往小伍家迎接想容。

而我便带着菲菲前往建造好的蚕神庙。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蚕神是男是女,问起老爷子时,老爷子说蚕神十分顽皮,喜欢时男时女,所以无人知道他真正的性别,因此地方上进行祭祀时,都是找当地雌雄莫辩的美人来装扮,而各地的蚕神形象也是各不相同。

就像庙里塑的蚕神相,也是雌雄莫辩,美丽非凡,细细一看,有点像寒烟。因为菊里村蚕神的画像是由公孙老爷子画的,估计这家伙就按照寒烟的样子来设计了。听说每五年还有最美蚕神相的比赛,到时夺魁的地方,将由朝廷拨款,为当地的蚕神相,打造金身。

整个村子今日都陷入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新建的蚕神庙前的广场上,自觉地站立两旁,静候蚕神来临。

当响起鼓鸣时,我整理了一下衣冠,站在了蚕神庙前的祭台上,庙祝将三支清香放到我的手里,面前是牲畜三大件和瓜果糕点。

蚕神喜静,所以整个迎接的途中,都不会用锣鼓开道,当到了蚕神庙时,也不会爆竹连天,而是浑厚隆重的鼓声。

“咚——咚——”由八个人抬的用桑叶装扮的轿子,缓缓进入了广场,当想容装扮的蚕神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众人都仿佛因为想容纳神圣庄严的美而纷纷低下了头,似是不想用自己世俗的目光玷污了蚕神。

这或许就是美得让人莫敢仰视。从未想过想容穿上霓裳,扮上妆容,会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圣洁,带着庄严,但他的目光却是温和而温柔,他静静的微笑着坐在轿子上,目光平和。

“迎蚕神——”庙祝一声高喊,想容的轿子已经到了祭台前,依然被人抬着,只是不再向前。

我拿起了清香,对着蚕神鞠躬,周围的百姓也纷纷下跪,跪拜蚕神。

在我一鞠躬时,庙祝在旁高喊:“求蚕神佑我菊里村蚕种健康平安——”

在二鞠躬时,庙祝又是高喊:“求蚕神保佑我菊里村蚕丝轻柔细滑——”

在三鞠躬时,庙祝再次高喊:“求蚕神佑我菊里村蚕农行运年年——请蚕神入庙,受我菊里村香火供奉——”

我将手中的清香插入香炉,此刻,那抬轿之人才将想容抬入庙内,整个请蚕神的仪式才算完成。

当然,想容是被抬入后院,但不可与任何人见面,因为他现在依然是蚕神的化身。而庙里的蚕神相就被揭下红绸,供百姓参拜。可以祈求祝愿。

整个下午,蚕神庙里人来人往,百姓们忙着给蚕神上今年的第一柱香,而万家更是送来了丰厚的香油钱,这些钱将由庙祝保管,由府衙监督其使用。

因为是想容扮蚕神,陆凤娇也送来了香油钱,一时间,万家和陆家在蚕神面前碰了面,电光火石。他们自然不会在蚕神面前造次,那是亵渎神灵。出了庙后,他们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

快到傍晚篝火晚会时,从天脉山上陆陆续续来了白衣飘飘的弟子,他们各个都戴上了面具,三五成群,上了夜市,有的购买天灯,有的购买花灯,整条街市的人们都将目光投落在这些很少出现的天脉宫的弟子的身上。

当我发现小摇光时,却不见寒烟的身影。我问他寒烟怎么不下来,小摇光说师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从未离开过天脉宫。而且西凤主也来了。我听了之后,微微有些担心,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可是在一旁的公孙老爷子拉着我就要上山,说现在天脉宫所有弟子都离开了,只留下寒烟和西凤主太危险了。

我拖拖拉拉不想上去,人家情侣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我才没那么不识相去破坏呢。

第四十一章 将成的星月之吻

…………………………………

广场的篝火一点起,锣鼓声瞬间就响彻了天空。一条蚕龙飞舞在篝火周围,想容装扮的蚕神端坐在远远的高台之上,由清清楚楚保护着,我很放心。

我一边被老蚕爷拉着往菊里山走,一边回头,我是真不想去。

“你到底去不去!”老爷子当然看出我的不情愿……

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开心的跟我打招呼,还有不少未出阁的男孩向我目送秋波。我在菊里村里还是相当吃香的。

“哼!”老爷子对我心不在焉很是愤怒,甩了我的手说,“老夫自己去!”

老爷子生了气,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有紧紧跟上,夜行山路,让老爷子一个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现在经常爬山,我从山脚到天脉宫只要半个时辰。幸好今日的礼服是短裙,这上起山来,也很利索。

“老爷子,你生什么气,我只是觉得不该去打扰他们。”我追着老爷子上了山,山路寂静,只有月光照路。

老爷子回头瞪了我一眼:“老夫是怕烟儿吃亏!”

“吃亏就吃亏呗。”我在他身边小声嘟囔,“男欢女爱,亲亲我我,耳鬓厮磨,哪有吃亏之分。”

“那若是,若是那西凤主强行夺了烟儿的清白呢!”老爷子是真的急了,月光下的脸都变成了猪肝红,“烟儿又不经人事若是半推半就顺了那西凤主的意,失了贞洁,如何面对天脉宫各弟子,如何掌管天脉宫?!”

老爷子越说越严重,我奇怪的看着他:“没……那么严重吧。你们天脉宫的男人不是可以出嫁的吗……”

“但你认为那西凤主会对烟儿负责吗!”

“……”这个倒确实说不准,“可是如果他满真的发生了什么,天脉宫现在没有人在,那也只会是个秘密,反而我们现在上去,若是撞见了……那个……大家多尴尬。”本来这是个秘密,现在我们一上去,就不是秘密了。

“秋苒,这里是女儿国!”老爷子突然扬高了声音,“你认为这个秘密能满多久?”

对于老爷子的话,我就更奇怪了:“男人有没有守宫砂,寒烟只要不说,谁会知道?”

“谁说男人没有守宫砂!”老爷子登时停下了脚步,大喝。我发懵的看着他:“女儿国的男人……还有守宫砂?”

老爷子也显得有些尴尬:“女儿国的男人是没有,但是,天脉宫的男人,就有。”

登时,我目瞪口呆,我滴腐神娘娘啊!天脉宫的男人居然有守宫砂!什么原理!怎么做的!点在哪里!小摇光经常掳袖子,我从没看见他手臂上有类似守宫砂的印记!

“天脉宫门规极其严格。为了绣出上品,绣者必须清心寡欲,直到其(ˇˇ)想~出嫁,方可离开天脉宫。

而镜花水月绣法更是天脉宫的绝技,因为传说是狐仙所传,所以绣者更要心存敬意,心燥心淫者,皆不可承袭其法。

为了让天脉宫的弟子谨记此训,便会给每一位入门弟子点上守宫砂。守宫砂的配方只有宫主一人知晓,应与女子不同。相传也是狐仙所给。所以历代宫主,孤独终老的也有不少。”

我继续雷化,忍不住开口问:“老爷子……你身上……该不是也有……”

老爷子在月下转身,背影孤寂,却透出了一丝尴尬:“烟儿身为宫主,更要遵守清规,若是在明媒正娶之前**,他就会被逐出天脉宫,剁其手指,以废他绣技。”

“剁手指!”好残酷的宫规啊。寒烟若是失去了手指,失去了绣技,他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走吧。”老爷子近乎叹息地说出这两个字,在月下再次大步前行,也没有回答自己有没有守宫砂的问题。我赶紧跟上,可是走了几步又想到肖静曾说过,她不会毁了寒烟的圣洁,因为毁了他的圣洁,就是毁了寒烟。

想把这个想法说出,但看到老爷子阴沉的脸,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然老爷子还以为我与那肖静有私交呢。

山风很凉,裙下的腿,即使穿了中裤,依然有些凉飕飕。

踏着月色,赶到天脉宫时,正好有两个弟子拿着面具准备下山,天脉宫的门口已由两个女侍卫看守。清唱手打。

老爷子迎上两个弟子:“你们师傅呢?”

两个弟子见是老爷子,立刻恭敬道:“回禀师公,师傅与凤主大人前往观星台。”

“多久了?”老爷子急着追问。

“不久,弟子我等刚为师父摆上茶点。”。

“好,好。”老爷子放了心,挥挥手,“你们去玩吧。”“是”两个弟子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而去,显然他们是给寒烟做完事后这才离开。

老爷子拉上我往宫内走,门口的女侍卫估计也认得老爷子,便没有拦阻,只是将目光逗留在我身上些许。

穿亭过院,连鞋履都没脱,就走上了天脉宫光洁的,反射着月光的地板,洒满银霜的地板如镜,映出了我白色的裙衫,和老爷子匆忙的身影。

到了观星台下,老爷子却怯步了。他显得犹豫,举步不前。我看着他,他徘徊了一阵,才抬起脚步,却是收住了势,一点一点,近乎蹑手蹑脚地上楼。

“老爷子,你怎么突然胆怯了。”我压低嗓音问,感觉我和老爷子更像是来捉奸的。

老爷子脸色黑白交加,尴尬中又有种死不认账的意味:“对方毕竟是西凤主,若她没有对烟儿乱来,我们如此擅闯也非妥当。”搓人图。我鄙夷地看着他,这老爷子指不定是想看人家亲亲我我,所以才变得偷偷摸摸。越看他的样子越像,我也不戳穿他,轻轻地提醒他:“西凤主会功夫的,小心被她发现我们的气息。”

老爷子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就捂住了鼻息,更加小心地上行。偷笑,他果然不是来解救寒烟,而是来偷窥寒烟的。

“寒烟,你为何依然闷闷不乐?”不知不觉间,人声就传入耳朵,我和老爷子立刻停下脚步,一起猫着腰往上“爬”,然后在接近出口处,像猫儿一样趴在台阶上,只探出脑袋,往观星台上偷窥。空气中,还带出了淡淡的酒香。

老爷子闻了闻,就想对我说话,我立刻竖起食指,他憋闷地摇摇头,仿佛在说,这个时候居然还喝酒。

今晚的夜空有些朦胧,薄薄的青云如同薄纱将星月遮盖地若隐若现。细细看时,却是原来山顶起了水雾,使得星月带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观星台真是千变万化,让人日日流连忘返。

一席筵席摆放在观星台上,一身白衣的寒烟和锦衣绣裙的西凤主同坐一处,背对我们。虽然看不清寒烟的表情,但却是感觉到他的一丝郁郁寡欢。清唱手打。“我执泥上次是试我,我已不再生你气,为何你依然不悦?”肖静侧过脸靠近寒烟的侧脸,寒烟微微一怔,便向另一个方向侧开了脸,墨发与那丝质的发巾便随他的侧脸,而微微轻动。

“寒烟,你若不开心,我也无法开心。”肖静似是惆怅地拿起了酒盏,叹息饮尽。原来肖静以为寒烟不开心是因为她那天生气走了。哎,殊不知寒烟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揣测,寒烟口不能言,我又不怎么懂手语,与他沟通起来,确实有些困难。但肖静是懂寒烟的手语的,只是寒烟不说,肖静便也失去了与他心灵联系的桥梁……

肖静轻轻放下酒盏后,再次看向寒烟:“寒烟,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寒烟没有转会脸,亦没有回答肖静,而是缓缓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盏,肖静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轻抽回,袍袖遮唇,饮下那杯中酒。

肖静的侧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寒烟,你怎么也借酒消愁了?难道是因为那菊秋冉?”她说罢,将目光牢牢锁在寒烟的侧容上。

寒烟依然没有回应肖静,今晚寒烟似乎主动切断了与肖静的联系,他给自己满上了酒,又给肖静满上,然后饮尽。

“呵。”肖静转回了脸,正视前方,这样,我和老爷子便看不到肖静的表情,之感觉到她身上渐渐升起的寒意,“真是因为她?还是你依旧利用她试我的心意?”淡淡如风手打。静静的空气里,我和老爷子都不敢呼吸。老爷子看向我,眼中充满疑惑,我向老爷子摊开手,指指山下,用唇语慢慢说:下山再说。

“寒烟,别闹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肖静微微转身,柔柔细语,看向寒烟时,抬起右手轻抬寒烟的下巴,寒烟似是有些意外,背影显得有些失措。寒烟的脸在肖静的指尖慢慢转回,红唇微张,惊讶中微带慌乱,他撇开了目光,羞与肖静对视。

“最喜欢你这羞涩慌乱的样子,就像受惊的雏儿……”肖静的声音瞬间蒙上了一层属于女人的,特有的性感的沙,她缓缓靠近那张半开的红唇。老爷子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臂,我痛得差点叫出来,你要阻止就阻止,干嘛握着我手臂不出声,摆明了就是想看寒烟被调戏!清唱手打。

沉醉的目光吸引了寒烟的视线,他怔怔地看着肖静地缓缓靠近,随着夜幕在他们的唇间慢慢消失,这个星月之吻也将随之完成,老爷子握住我手臂的手也越来越紧,朦胧间,我似听到了他的心语:烟儿,不要让我失望。

第四十二章 罢手的肖静

大家猜,肖静真正爱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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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之吻多浪漫,至少我觉得说不定寒烟也想要呢?既然注定没有结果,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给自己也好。而且,他们相识六年,总不可能连kiss都没有过。只是,今日看寒烟怔愣中带着一丝惊慌的申请,怎么有些像……初吻?

当星月在他们唇间近乎消失,我简直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彼此交融的那一刻,忽然,寒烟撇下了已经绯红的脸,黯淡的水眸垂落一边,肖静的唇,落在了寒烟唇边的面颊上。她微微一怔,拉开了与寒烟的距离,凝视着这月下羞红的人儿。

“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老爷子也在我身边长长松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有些不解,难道寒烟是因为肖静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不想给她亲吻?女儿国的男人,要用女儿家的心思去揣测。

不然像鸠摩罗那样的男人,早亲上去了。然后顺便再在星月之下燃烧激情,在自己某某历史上,再留下浪漫美妙的一笔。

寒烟转回身体,再次坐正,沉静的身影,没有半丝声息。肖静侧坐对着他,目光不离他的脸庞,仿佛在没有得到他的答案前,她不会放弃:“寒烟,你从未如此,是不是那菊秋苒对你说了什么?”

为毛总是怀疑我?我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吗?

老爷子看向我,对着我竖大拇指,似是表扬我终于把寒烟和肖静拆散了。我觉得好无辜。幸好此时寒烟摇了摇头,总算证明了我的清白。

他微微侧身,伸出了手臂,竟是做出了一个请走的姿势。我和老爷子都怔住了。寒烟居然请肖静离开!

肖静当即左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寒气生起之时,右手攀上了寒烟的胸膛,转瞬间,她就贴上了寒烟的身体,极快的速度,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寒烟陷入诧异和羞窘。

“烟……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明明是女子的娇弱却带着一份霸道,似是软弱无骨地靠在寒烟胸膛上,却是扣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法退开。

就像老爷子说的,寒烟果是未经人事之人,一下子便彻底陷入了慌乱,似是这六年从未与肖静如此亲近。

肖静缓缓向上,贴近了寒烟已经羞红的颈项,右手贴在他心脏的上方:“你这里跳得好快,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烟,告诉我,把你的心思告诉我,别再让我猜了……”

寒烟闪避着,却无退路,只有撇开脸,慌乱地呼吸。

“难道真当是因为这里有了别人?”肖静抚过寒烟的衣领,竟是顷刻间就滑入了汗颜的衣襟,寒烟登时大惊,伸手去扣住肖静的手,肖静却如美女蛇一般贴上他的耳廓:“烟,你真不乖,居然心里有了别人……”

寒烟紧握肖静的手,咬破红唇用力摇头。

“那你放开,证明给我看……”

迟疑浮上了寒烟那双隐含泪光的眼睛,老爷子说得对,寒烟真的会半推半就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寒烟竟是忽然拧起双眉,再次摇头。

“不要?”肖静左手放开了寒烟的手臂,顺势卷七乐她的衣带,“我知道你想的……”说话间,衣带扯开,衣襟瞬间松散,露出了寒烟雪白如霜的肌肤,月光洒在那一片如同百合的纯白上,泛出了圣洁的柔光。如玉的白让一个影像划过我的眼前,那是……寒珏。

惊慌,甚至是惊恐浮上了寒烟的脸庞。他慌乱的去拉衣衫,可是当松开肖静的手,肖静又趁虚而入,他不知所措的节节败退,似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肖静会在今日轻薄于他。

老爷子终于呆不住了。我也是,这欲拒还迎和害怕拒绝我还是分得清的。老爷子愤怒站起,却因为太激愤,忘记我们先前是趴在台阶上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去,我赶紧扶住,他大步上了观星楼,扬起手,张开嘴,却一时语塞。

抚额。我走到老爷子身旁,大声厉喝:“肖静,你过分了!”

登时,寒烟失措无助的眼光朝我们而来,却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陷入了更大的羞窘,一丝耻辱和羞愧从他眸中滑过,他揪紧衣衫,咬紧红唇垂下脸庞,闭上了那双布满心伤的水眸。

肖静缓缓离开了寒烟的身体,站起,转身,冷冷朝我看来:“你每次都出现的很是时候。”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而出。

我双手环胸,扬唇而笑:“这说明你运气不好,老天看不惯你。”

她眯起了眼睛,单手背到了身后,紧紧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老爷子立刻疾步走到寒烟的身边,将他心疼地揽入怀中,拉拢他松散的衣衫,安抚他惶恐的情绪。

“果然是你?!你到底跟寒烟说了什么?”肖静依旧看着我,看似沉稳的语气,却带着严厉的质问。她是西凤主,一直高高在上,这样的语气也很自然。可惜,我不是她的属下,我跟过的主子不是王爷也是王,所以,我不畏惧于她。

陡然变大的夜风中,我泰然笑答:“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多心。”

突然,她飞身朝我而来,身形之快,让我无法闪避。转眼间,她就将我推在观星台的护拦之上,巨大的冲力震落了我头上的官饰和挽发的发簪,瞬间,华发散落,在风中乱舞。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她沉沉而语,从身上而来的杀气,是如此明显。

“秋苒!”老爷子惊呼,肖静却回头冷笑:“别动,不然我把她扔下去!”

老爷子瞬间不敢妄动,怀中的寒烟惊然朝我们看来,肖静却回过了头,似是不想面对寒烟那忧急的,气愤的,哀伤的,以及太多太多情愫交杂的眼神。

我先扭头看了看身后,只到后腰的护栏,她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掉下这千尺高的观星台,就如我头上的官饰和发簪,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在观星台下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转回头,问她:“你不是说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柳寒烟。那你刚才又在做什么?”

她冷笑,压低了声音:“他的圣洁已经被你毁了!”

“这话我听不懂?”

“哼,不懂?我是说他心里有了你?!”

我好笑地看着她,也放低声音:“有了我就是毁了他的圣洁?他心里是你,他本就不是清心的仙人,他有七情六欲,所以他才会因为你心里惦念鸠摩罗而郁郁寡欢。他哪是因为心里有我?那日我们的对话,他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陷入片刻的迷惑,可是随即在看到我身上的衣裙时,眼神透出了一丝嘲笑,仿佛她不在乎那日的对话是否给寒烟听到,而是更在意我身上这件,寒烟为我做的衣裙,“原来你也是当局者迷,既然你根本不解他的心意,那就不配穿他做的衣衫!”忽然,她伸手就来撕扯我的衣裙。

我感觉莫名其妙:“这衣服又哪里惹到你了!喂!别!”

“撕啦!”裙子在她手中撕碎,我怔立在她的身前,她傲慢地将手中破碎的衣裙在我的眼前,扔入那茫茫黑夜。

狂风乍起,白色的碎片无礼地飘舞在夜幕之中,慢慢坠落,最后被观星台下那片黑暗无情地吞没。

衬裙的裙摆在风中飞扬,愤怒渐渐而生,我仰脸怒视她带笑的脸庞:“你太自私了!莫说寒烟心中无我,即使有我,你也不能强迫与他!”

“哼,既然他迟早属于别人,不如属于我!”

“属于你?”我冷笑,“然后再被你冷落于后宫,郁郁而终?寒烟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摆设,他需要爱来支持他的生命,即使是鲜花,若无人关爱,也会枯萎而死!你怎能这么自私,只因他的独特,而要将他独占!”

“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独特而被他吸引,大献殷勤!”她竟是如此反问。我无语地摇头:“肖静,我与寒烟是友!信不信由你,现在,请你离开这里,离开天脉宫!不要再伤害寒烟了!”

她冷冷地凝视我,我伸手指向下观星台的台阶:“若是你要强来,这里也没人能阻止你。但是你别忘了,多少双眼睛看到你和寒烟来了观星台,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和公孙老爷子来此找你。

到时,西凤主侮辱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公主:柳寒烟的清白,并杀菊秋苒和公孙瓒普灭口,这么大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女儿国!“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知道那口气从胸口而出,才再次睁开双眸,眸中已经是一片如夜的深沉。

她拂袖朝台阶而去,在走下台阶之时,她回头深深凝望寒烟,寒烟撇开了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她咬了咬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大步离去。

我大步走到台阶上方,直到她寒气环绕的背影彻底消失,我才转身,身上只剩丝质的衬裙,和手上的手套。好不容易有件像样的衣服,本来还想穿给雪铭看,就这么被她毁了。吃醋就吃醋,撕我衣服做什么。

第四十三章 千言万语口难言

幸好寒烟还没有完全爱上菊花,不然小冉入后宫就更困难了。嘿嘿,后面他们可是好“姐妹”哦。^_^。本卷就快完了,下周大家就能见到小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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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寒烟和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似乎也被西凤主的冷厉威慑地不清,脸色有些苍白。

“老爷子,没事了。”我蹲到他的面前,他倏然回神,擦了擦汗,带着钦佩地看向我:“没想到西凤主会如此心狠手辣,秋苒你竟还能如此镇定,方才如此危急,你当真不怕?”

我笑了笑:“看来老爷子虽然游历各国,经历的危险却是很少,与我曾经一次坠崖,这观星台的高度不足为惧。”

“什么?你还坠崖?”

“不说了,寒烟没事吧。”

我看向寒烟,寒烟却如死寂般地平静。老爷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老夫去看看西凤主到底离开没有,烟儿比较听你话,你劝劝他吧。”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就叹息而去。

一下子失去了老爷子的怀抱,寒烟竟是朝一边的案桌倒去,我本想去扶,可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他静静地趴在了案桌上,双目失去以往的光彩。

他无力地伸向酒壶,下一刻,确实猛灌起来。原本松散的衣襟因为他过大的动作,儿而从他的肩膀活络,丝丝黑发将那片裸露遮盖,细细的白在发间若隐若现。男人都是粗心的,老爷子也没给寒烟穿好衣服。@@。

想去阻止,却因感觉到他的心伤,而放弃。不知怎的,此刻的寒烟给我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心伤,二十……心死。

难道今日他是准备与肖静彻底了断?准备彻底结束自己这场泡沫之爱?

失神之间,寒烟从我身前站起,手中的酒壶“嗒啦”一声跌落我的面前,他趔趄地朝观星台护栏而去,乍起的狂风吹起了他过膝的长发,衣带和披帛在我眼前扬起,衣襟滑落在半臂,任由那片肌肤裸露于月光之下,带着苍凉,带着无望。

我急急地站起,想去给他穿好衣衫,他却是朝护栏外倒去,我当即抱住了他的腰,他却望着观星台下的黑暗轻呵而笑。

“寒烟!你疯了!用得着轻生吗!”我大喊,狂风瞬间乱舞,他的长发和发巾扫过我的脸庞。

他继续往前探身,我吃力地往回拉拽,他太沉了,原来美男子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轻。我急了,如果他再往前,我是真的抱不住了:“寒烟,想想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是天脉宫的宫主,你都还没找到镜花水月的传人,你怎能死!”

登时,他停下了前倾。我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拖回,和他双双跌坐在护栏边,我长长松了口气,蹲到他的身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他的眼神瞬间失措了一下,却是露出了认命般地放弃抵抗。

“哎……”我叹了口气,将他的衣襟拉起,女儿国男人的身体,是不是不能看的?我忽然想起了这点,真是不习惯。赶紧撇开脸用眼角的余光给他喜好衣衫。

转回脸再次看他之时,却见他正在看我,虽然带着酒后的混沌,却很是专注,仿佛他正在努力不让自己酒醉,而要仔细地看着我。

酒红已经渐渐爬上他的面颊,我很庆幸他刚才没有醉,不然那句话乌发让他清醒,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重大的责任。

“寒烟。”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今晚的事有点乱,也有些突然,“我知道清白对你们女儿国的男子很重要,可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必为此轻生。”

他忽然变得忧急,张开了红唇,似有话对我说,我立刻问他:“想说什么?”

他急急地想说话,两行清泪忽然从他眼角滑落,我匆匆为他拭泪:“不急不急,等你冷静了再慢慢写给我,只要答应我,不再轻生。”

泪水不断地涌出,我知道他一定想对我说什么,可是,因为我不懂手语,而无法得知。我有些自责,跟寒烟相处了那么久,只学会了一些像“我,你,他”之类简单的手语。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自责,我却无法知他心思,无法开解于他。

难道他在内疚自己连累了我?我立刻说:“寒烟,没事的,西风主不会拿我怎样的,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即便我如是说,他的眼中依然布满自责和担忧。忽然,他朝我扑来,发丝和发巾掠过我的眼前时,我已经被他紧紧拥抱。

泪水瞬间润湿了我的肩膀,无袖的衬裙彻底将他的泪水直接映入我的肌肤,那因夜风而冰凉的泪水,带着主人的苦涩和哀伤。

哭吧,寒烟,我轻抚他的后背,六年的痴与情,换来今日之一夜泪水,何苦来哉。忍不住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呐,哎……”

望入寒烟背后的那片星夜,水雾在渐渐转柔的风中消散,星月清晰清澈,如同寒烟的泪水化入了夜风,将它们擦拭干净。希望今晚之后,一切能重新开始,寒烟也能回归快乐。

老爷子回来时,寒烟似已在我的肩头睡着,他呼吸平稳,静静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呆着淡淡的酒香。

我看见老爷子前来,向他挥手,他却止步,如同回避地闪过了目光,我叹了口气,主动唤他:“老爷子,麻烦你把寒烟送回房。”@@。

老爷子这才走过来,从我身上扶起了寒烟,寒烟微醒,脚步虚浮无力,应是酒劲上来了。

“老爷子,寒烟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你今晚还是别下山了。”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轻轻说着。老爷子扶着寒烟深深叹了口气:“爱之深,方恨之痛啊……”

“老爷子,你有没有爱过?你直说吧,就算你爱的是男人,我也能接受。”我对老爷子的过去非常好奇。

我的话,似是勾起了老爷子那几十年的沧桑回忆,他目露怅然:“悔不该当年怯步,只留下如今这残缺人生……”

老爷子说得很悲伤,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所以历史告诉我们,应该珍惜眼前人。”

“哦?原来秋苒知道。”老爷子从遥远的回忆中拔出,双眸温和地注视我,“即知此理,为何不与烟儿……”

“老爷子,我就要成亲了。”我打断了老爷子,即便寒烟此刻酒醉,但不确定他是否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若是听到,他日相见多么尴尬。

老爷子显得有些惊讶:“怎么从未听你提起?和谁?莫不是想容、小伍?”

“不,是寒烟的一位朋友,寒烟也是知道的。”我很认真地说着,“我在菊里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迎娶他,我初来女儿国,毫无半点家业,怎能成亲?即便说先成家后立业,但我连片瓦都无,如何给自己心爱之人遮风挡雨?”

“原来这就是你如此努力的原因?”老爷子带出了惊叹,开始用一种重新审视我的目光打量我,“了不起啊,秋苒果然是可托付终身的最好人选!”

被老爷子这么一夸,我有些飘飘然,轻盈的衬裙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这就是在女儿国,我穿着无袖的连衣裙,男人们也不会奇怪。

“而且,我是天朝人,也不习惯女儿国一妻多夫的制度。”我直言不讳,虽然我动过娶侍郎的心思,但那仅限于动动,想象雪铭那小气的模样,可没那个胆子,恩?怎么貌似我变成夫管严了?这可不行。

说话间,老爷子扶着寒烟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我打开了房门,一个白色的毛球就跳了起来:“汪!”是秋秋,原来它被关注房间里了。

“秋秋!”我抱起它,它变得安静,然后我们一起出了房间,我点燃了烛火,老爷子就将寒烟扶到了床上,回头嘱咐我:“秋苒,你先看一下,我区打点水来。”

“恩。哦,对了,帮我取件衣服,我还要下山。”

老爷子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山下蚕神节尚未结束,我必须下山。

在老爷子走了后,我就将秋秋放到寒烟的床上,秋秋爬上寒烟的身体,寒烟微微皱眉,秋秋就趴在了寒烟的胸膛上,我拉起边上的被褥,为他盖上,故意将秋秋盖在被子下。

被子就鼓起了一个小包,秋秋当然不高兴,就往前钻,钻出了被子,跌落寒烟的身体,趴在他的身边,我抬手抚上秋秋:“秋秋啊,乖乖陪着寒烟哦。”秋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顺势舔了舔寒烟的面颊,然后乖乖睡觉。

收回目光时,却发现寒烟醒了,他半睁水眸,依然带着酒后的迷醉注视着我,我轻轻问他:“要喝水吗?”

他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酒醉而变得无力。我上前扶住他,他看向我,我对他微微一笑,他撇开了微带羞涩的脸庞,在我的搀扶下坐起,靠坐在了床头。

转身取来水杯,想放入他的手中,他的手却在抬起时跌落被单,他眼眸半垂,双颊不知是因为醉,还是羞,而变得绯红,我就将水杯放在他的唇沿,他微微一怔,低头轻轻喝下。

想离开时,他却忽然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但是在碰触到我的肌肤时,他又慌忙松手,撇开了脸,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我只着衬裙的身体,立刻带着几分自责地垂落双眸。他还在自责,却不想想此刻若是被人看见我只着内裙地坐在他的床边,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呢。

第四十四章 水月幻境

寒烟都还没学会怎么像个男人,就想着他的爱(河蟹)爱了。去去去,等小冉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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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坐回床沿,问他:“想要什么?”

他依然侧着脸,只是动了动红唇,缓缓抬起了手指指向我,我随着他的手语轻语:“你……”

他又做了个动作,然后指向自己,我不解的看着他:“你……什么我?”

他放弃的垂下了手臂,我也有些自责,若是好好学他的手语,也不至于在今天不知他想要什么。

"寒烟,不急,我给你取纸笔,你写给我看。”我想再次离开,她却又再次拉住我,然后匆匆放开,我转回身看他,他正看着我单薄的裙衫,目露哀伤,我叹了一声:“对不起,我又把你做的衣服弄破了……”

他却用力的摇了摇头,咬住了下唇,我感觉到了他的自责,急忙说道:“这不怪你,是我不好,不该去招惹肖静,我……”哎,不管他现在是否决定和肖静分手,我也不该在他面前,去说肖静的是非了。

见他落寞的垂下脸,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到了手中的水杯,没话找话的问:“还要喝水吗?”

他摇了摇头,我就陷入了尴尬,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他抱起了身边的秋秋,将脸贴在了它的身上。

静,静得让我窒息。我看向门口,轻喃:“老爷子怎么还没来……”回眸时,装上了他略带孤寂的目光,他缓缓垂眸,复又抬起,再次看向我时,眸中多了份期盼。

我微微一怔,想起了他缝补衣衫的那一晚:“你……想然我留下来陪你?”

他垂下了眼睑,轻咬红唇点了点头。

我理解他的想法,他刚刚经历了伤痛,很需要一个人留下来陪伴他,可是,我的工作并未完成。

看着他被垂落的刘海遮起得落寞的脸,我柔声的解释:“寒烟,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一个人陪你,可是山下得蚕神节还没结束,我必须回去。老爷子会陪你的。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吗?”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扬起了脸,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但我心知他是不愿的。他抿了抿嘴,缓缓躺下,我为他掖好背角,他贴上了秋秋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的。”我感叹着,时也只能反映入了老爷子手拿衣衫的的身影,他轻轻的走到了床边,看向我,我起身轻声道::睡了。“

“那就好……”老爷子也安了心,将手中的衣衫交给我,“宫里只有弟子的衣衫,你先对付一下。”影¥歌燕舞印!

我一边穿一边点头,然后,他为我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斗篷:“夜里凉,披上这件狐裘,下山小心。”

今日反常的不仅是肖静,还有寒烟。或许正因为肖静感觉到了,才会因此而失去了往日的镇静。

六年了,寒烟与肖静相恋六年,何以在今日决定与她做个了断?今年……是第七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怀揣着心事走出天脉宫时,有两名侍卫挡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凤主有请。”

肖静还没离开?

拢了拢斗篷,跟在她们身后。

依旧是那处突石丄丨。肖静背手站在星月之下,整个人如同嵌入夜幕之中。

“寒烟到底在想什么?”她感觉到我的来到,面对苍穹悠悠而问。

侍卫退出了此处,我走到了她的身旁,头顶星月,脚踏悬崖:“你都不知,我怎会知道。我不会手语。”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她侧下脸,月光下精致的面庞平静却又深沉。,我仰脸迎视她的目光,对视片刻,我再次看向面前的深夜:“可能倦了。”

“倦了?”

“六年没有等到一个结果,换做是我,也会倦。”

“是嘛,原来是倦了。”她轻轻感叹,“菊秋苒,我喜欢你,因为你不怕死,我喜欢不怕死的人。”忽然,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轻笑:“谁不怕死?只是觉得西凤主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杀我。”

“菊秋苒,跟着我吧。”她俯下脸,认真地看着我,“跟我回西都,你再这里做一个农官大材小用。”

“多谢西凤主垂青。”我对着她躬身一礼,“但秋苒喜欢这菊里山,逍遥自在。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秋苒在这里便是地头蛇,天地不管。”

她笑了,再次打量了我一番,抬起了我的下巴:“你是个背后有故事的人。难怪寒烟会对你留心。”

我看着她,她前一刻会因为寒烟对我好而撕烂他为我做的裙衫,后一刻,却又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说服我跟她回西都。男人与人才之间,她有自己的选择。这或许就是她能成为一方凤主的原因。

“你还是不愿对寒烟放手?”我直言相问。

她转过身。再次面对远方:“不错。今日只为试探他心意。你的出现。让他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想知道他会不会移情。今夜,虽知他尚未移情,但来日,我势必还是会失去他。”

没想到她倒是清楚。原来她今晚这么反常,也是为试探寒烟的心意:“怎么你还不准寒烟爱上别人?”

“至少在我完全得到他之前。”她此刻又出现了她对寒烟的执着和霸道。

“那我若说你把寒烟给我,我便跟你回西都,你可同意?”我也试试她,看她是否跟曹操一样对人才够大方。

“不愿!”两个字,说得异常干脆,她转下脸扬唇而笑,“他即爱我,就不改移情。”

“那你呢,你可真正爱过一个人?!”@小茗茗手打~@不准自己看上的男人去爱别人,自己却又处处留情。这对那些深爱她的男子,就是公平?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肖静久久地俯视我,她没有回答,亦没有神情上的变化,但是方才恰意的气氛,却因她面无表情,而渐渐消逝,她缓缓转回脸,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目光,微开红唇:

“我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没爱过吗

她转身面朝来路:“柳寒烟是我的。小茗茗手打~”

“你还打算强来?”

“那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也不会让他心里有你。”她说完往前而去。我转身看向她,却突然起了一阵诡异的狂风。让肖静也不由得止步。呼呼的狂风瞬间撑开了我的斗篷,我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向后的拉拽力。

脚步被拉向后,脚后跟立刻落空,就往下坠去,遮挡风沙的肖静无意间看见我跌出了悬崖。她立刻朝我伸手:“菊秋苒!”我也立刻伸向她。

然而,那诡异的狂风丝毫不放过我,变得更加狂猛,我被撑开的斗篷直接拽出了悬崖,像风筝一样腾飞在空中,肖静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努力伸向我,指尖即将相触,狂风却突然而止,那一刻,指尖相错,我直直往下跌落。

“菊秋苒——”眸中是肖静大惊的脸庞,心理却还有时间去怨老爷子给我披什么斗篷?身体

变得轻飘飘,熟悉的坠落感让我宛如掉落了时间的漩涡,再次回到十六岁坠崖的那一刻,只是这次,我没有撞在任何树杈或是突石上,而是一直往下坠落。

茫然间,我掉落在一处柔软的地面,眼前一片白云,很熟悉的环境。我蹭地跳起来,环顾四周。

“别看了,快把我的耳朵还给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立刻转身,熟悉的蓝发鬼差正阴沉沉地等着我。他的头发比上次看到他时长了不少,应该是故意遮住他残缺的耳朵。

我自然不愿:“想要自己来拿!”

他气得只抽眉角,开始拧拳:“你以为我不会吗!”可是,他却半天没动。我好像感觉到他无法取回自己的耳朵,当即趾高气扬:“你怎么不来拿!”

他更加愤怒,咬牙切齿:“它化作了实物,你让我怎么拿!必须要经过你的手,真心还我,才能再变回我的耳朵!”

“啊?哈哈哈哈!报应!”我大喊。他也恼了:“那东西你藏在身上对你也没好处!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不还给你!”

“你!”他大步朝我冲来。

忽然,熟悉的诡异的狂风乍起,再次将我吹起,蓝发鬼差气恼的脸渐渐消失在了云雾中,双眼映入了一片朦胧的红,和一张模糊的脸。

他好像将我抱起,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一片白色的芦苇,白色的芦苇在轻柔的风中,如海浪一般摇摆……

“双儿,把她交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雌雄莫辩,但却慈祥悦耳的声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很黑,似是一个房间。

“不,娘说过,掉下来的东西都归双儿。”这次听到的声音很清澈,却带着孩子般的执拗。

我坐了起来,视觉开始变得清晰,确实是一间房间,而且还是被封闭地极好的房间,除了我睡的地方,到处都是架子,隐隐可见架子上有许多杂物,酒盏,玩偶,风筝,衣服……我看到了我穿的那件狐裘,现在正挂在其中一个衣架中。

“哎,她不是东西,是人类,而且还受了伤,让娘给她上药,你把她放在百宝房里,她不吃饭会饿死的。”

“人?人怎么会掉进这里?”

下意识抬手摸上心口,那个吊坠还在,我……居然没死?而且,好像没感觉到身体哪里有疼痛。

我起身下床,双脚在落地时,右脚传来刺痛,我陷入极大的迷惑,从那万丈高崖落下,我只是扭到了脚?

第四十五章 迷幻仙踪

无双现在还不给你们,他的戏在下一卷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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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开门,不然今晚休想吃饭。”先前的声音变得严厉,他们的对话很奇怪,好似他们不是人类。不是人类是什么……

“哦……”

“吱呀。”传来一声开门声,金色的阳光瞬间洒落,我微微抬手遮阳,我所躺的床,竟是正对着门。

从那金色的暮光中,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全身都披着阳光,就连那细细长长的发丝,都被阳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你醒了?”当她走出阳光,无言歌爪印,面容映入我的眸中时,我震惊地无法言语,她……和天脉宫门口的那尊狐仙石像是如此相像!

“狐仙……”

“双儿,开门,不然今晚休想吃饭。”先前的声音变得严厉,他们的对话很奇怪,好似他们不是人类。不是人类是什么……

“哦……”

“吱呀。”传来一声开门声,金色的阳光瞬间洒落,我微微抬手遮阳,我所躺的床,竟是正对着门。

从那金色的暮光中,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全身都披着阳光,就连那细细长长的发丝,都被阳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你醒了?”当她走出阳光,面容映入我的眸中时,我震惊地无法言语,她……和天脉宫门口那尊狐仙石像是如此相像!

“狐仙……”我脱口而出,她抿唇而笑:“既然你落入水月幻境,便是与我们狐族有缘,我替你上药,明日你就离开。”

飘飘渺渺的声音,美得让人晕眩的面容,还有那随她而来的薄薄的仙雾,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在我面前缓缓蹲下,给我疗伤,但是从她的身后竟是满满浮出了另一个人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尚未看清他的容貌,便被他那双红色的瞳仁吸引,针尖一般的眸子清清澈澈地映出了我的脸,不由自主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轻喃就此出口:“艳娘……”

脚腕忽然传来刺痛,我皱紧了双眉。

“双儿,做饭去!”分外严厉的声音带着命令。

“哦……”

回神之时,少年已经转身,无言&歌爪印,只看见他棕红色的发丝在阳光中随着他的步伐飘扬。

“你认识艳娘?”身前是淡淡的问话,我俯下了脸,眼中是对方美轮美奂的面容:“难道……您是她的娘亲?”

她微微蹙眉:“她现在如何了?”

“死了。”我愧疚地低下了头,“我杀的。”

“不可能。”她却是显得极为平静,“你小小凡人,如何能杀得她?”

想了想,取下了那个吊坠,放到她的面前:“用这个。”

登时,她惊然起身,连退数步:“你居然有此神物?!”怪不得能进我水月幻境!”

我将吊坠放到了一边,只是久久地站住原处,阳光渐渐离开了这个房间,黑夜慢慢侵入,将我们包裹在一片昏暗之中。

“艳娘可有遗言?”她轻轻地问,空气里弥漫着哀伤。

“有……她想对她的母亲说,她没有后悔爱上人类……”

“是嘛……”淡淡的感叹,从她唇中而出,“不后悔嘛……”似是命运在她们狐族的身上不断重演。

“还有是对她弟弟说的,让他不要爱上人类,早日找到圣域,带母亲回家……”

“呵……”一声近乎叹息的轻笑,飘入空气,带着几分自嘲,又带着几分苍凉。她在黑夜中转了身,最后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中百感交集,老天留我一命,原是来此了断那段因果,将艳娘的遗言带回家。

再次戴上吊坠,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门外是一片夜的深沉,虚幻而空灵的世界,飘散着缕缕仙气。已经不见那对母子的身影。

仰脸看向天空,倒是可见星夜。如梦一般,记忆中仿佛才离开天脉宫。可是方才的夕阳又告诉我,我应该已经昏睡多时。

细细回忆那狐族的容貌,无言%歌爪印,天脉宫的石像明明是男子,但那少年却叫她娘亲,她有胸部吗?刚才只想着艳娘,却没去注意。或许她是石像的妹妹,才会如此相像?

飘渺的仙雾中,欢快地走来一翠衣少年,他棕红色的及腰的长发一分为二,分别垂在双耳边,松松散散,只在末端用线绳扎起,辫梢的末端挂着两撮红色的狐狸毛,在他腰间一起一落地跳跃。

他手拿碗筷而来,衣衫如绸般轻盈松散,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鼓动。随着他缓缓靠近,容貌也渐渐清晰。不似狐狸,却带着初生幼雏的纯。因为这份纯,让我无法移开目光。

分外精巧的脸,不必寒烟大一分,与艳娘有几分相似。没有艳娘的美艳,亦无他娘亲的绝美,却如那梨花沾雨般的美。

他的美带着含蓄,含苞待放,更似蓄势待发,宛如在某日,他会彻底绽放,让你惊艳。翩翩少年,已是出露端倪,姝貌比朝霞。

他笑着将碗筷放到我的面前:“吃饭。”他的笑容纯净有如山间清泉,眸中更不带半分尘埃。

此份纯真如此熟悉,我们每个人也都曾拥有过。然,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纯真,已经被时间的尘埃,渐渐埋葬。

“谢谢。”我接过了碗筷,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我有种莫名的罪恶感,让我陷入了自省。

就地坐下,碗中是雪白的米饭和翠绿的青菜。

他跟着我坐下,与我同高的他一直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看着我,就像当年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姐姐。

忽的,他伸出手戳我的脸,就如当年我对艳娘所做的,原来命运果真是轮回的,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的母亲并未告诉他姐姐的死,而我,@小茗茗手打~@就是那个杀他姐姐之人。

他戳了我一下,见我没有阻止,而是继续吃饭,便似是放大了一些胆子,摸上了我的侧脸,他的举动就像个孩子看到了新奇的事物,所以我依然吃着自己的饭。

他细细地摸了摸,@小茗茗手打~@然后捏了捏我的耳朵,就摸上我披散的长发,摸了许久,他双手撑脸,轻轻说道:“跟我们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听到有不同的地方,他红色的双眸立时发亮:“短多少?”

“百年,甚至是上百年。也就是当我死了后,你说不定还没长大。”这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宠物离世。

他微微露出伤心的神色:“原来人类命这么短,就像我让的那些小动物。每次都是我看着它们离开我,这样真痛苦。”他应该很爱他养的那些小动物。

“所以你不要跟人类接触,万一变成了朋友,又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死去,你会很痛苦的。”我不知道他懂不懂情爱,这样说,@小茗茗手打~@或许他更好理解些。想必这也是他娘亲将他留在这什么水月幻境中的原因。

他似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脸开始深思什么。忽的,他拉长了脖子,看向远方,然后,他开心地小了:“娘叫我回去了,再见。”说着,他就拿起我放在地上的碗筷,又欢快地离去。

如此快乐的少年,怎忍心让他进入尘世,被命运折磨?我想,无论是谁,都只想将他好好守护,让他永远与快乐相伴。

次日,脚伤就好了许多。早上少年给我送来早饭,他说他叫艳无双,我说我叫菊秋苒。@小茗茗手打~@他很开心,说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住在水月幻境里。他还有个姐姐,可是姐姐很早离开了。自此再没出现过除了娘亲以外的人。

我沉默不语,很愧疚。他的母亲宽恕了我,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杀了她的女儿,就宽恕了我。这让我更加惭愧。

午饭后,我的脚伤竟然已经痊愈,无双就带着我离开,走在这如梦似幻的秘境中,我宛若入梦。他喜欢奔跑,秘境中有不少动物,@小茗茗手打~@它们跟随着他一起奔跑,自由地奔跑。

然后,我看到了那片雪白的芦苇。如雪的芦苇在无风的秘境中飞扬,他停了下来,抬手抚额,遥看上方迷幻的天空,一只飞鹰落下,停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笑着抚摸它的翎毛,轻轻振臂,飞鹰便再次冲向天空。

艳无双,翠绿的衣衫棕红的长发,这个天然的少年,他的身上,带着大自然的清香。

在邻近出口时,他说,他想到人类的世界看看,我立刻说外面乌烟瘴气,而且有很坏的道士就喜欢抓狐族炼丹。他吓坏了,觉得还是水月幻境好,然后等他成年后,就带着母亲离开找寻圣域。

我好奇地问他,为何他母亲不带他去找那圣域?他说,母亲是雌体,就失去了找寻圣域的本能,无#言歌手打,只有雄体彩能感应到圣域的方向,找到回家的路。不过要到成年。

我问他自己在幻境里呆了多久?

他说只有一日。

说完时,他将我狠狠一推,我一个趔趄,只觉得空气瞬间从清新变得混沌,转身间,他如同置身于水幕中,如梦似幻,挥着手,最后慢慢消失,眼前是菊里山半山腰的一棵老松树。

久久的,我没有回神,宛如南柯一梦,又如聊斋一夜。回神之时,已是夕阳西陲,百鸟归巢。秘境的出口并不在平日的山路上,所以绕道山路时,明月已经东升,接近戌时。幸好身上穿着昨日的狐裘,不觉得冷。

…………………………………………

艳无双将成为小澜风最喜欢TX的对象。

第四十六章 南柯一梦已七日

菊花坠崖促进了雪铭成婚的速度,好运就此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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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伤初愈但走得久了,还是会隐隐作痛,边走边歇到了山下,已然夜深。整个菊里村都变得静悄悄,路无游人。//

腹中一阵饥饿,想去吃小伍家的面,此刻他们的店铺应该还没关。昨日我没有赶回蚕神节,一定把清清楚楚他们急坏了。现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

明明是夜晚坠崖,落到幻境时却是垂暮。明明离开幻境时是垂暮,出来时却是下午。远远地看见了小伍的铺子,静谧的夜里,两盏白灯摇曳。

心中一惊,小伍家只有小伍和想容二人,挂上白灯算是怎么回事?!急急前,站在门口之时,起了一阵飞沙走石的阴风,吹又了台灯里的烛火,也扬起了铺内的门帘。

我掀帘而入,院内空寂无人小伍和想容房间的灯火亮着,旁边的厨房里,也是烛光明亮,小伍通掌在这个时候,蚕准备明天的一些食材。

“伍哥”我听到了想容的声音,是从厨房而来。这说明两人都没事,那挂什么白灯!

悄悄走到厨房窗下,偷偷望入,只见小伍闷声不响地摔着面团,想容忧急地站在一旁,他忽然握住了小伍的手:“伍哥,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小伍没有停手,继续甩着面团。

“啪!啪!”一声高过一声,眼泪从眼眶中滴落。

怪了,到底谁挂了让小伍那么伤心

“伍哥!”想容哀痛地从小伍身后抱住了他,小伍立刻怔住了身体,他突然回神,匆匆擦了捣眼泪,去拉想容的手臂:“放开!”

“不!不放!”想容变得执拗,死死地抱住小伍。我双眼一亮,一日不见,想容变得主动了!

小伍强行拉开了想容环抱他的手臂,转过身扣住他的肩膀,大吼:“离我远点,我不想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伍哥,伍哥……”想容苦苦呼唤小伍,泪水滑落,声音哽咽,“我真的不介意,不介意一一”

“我介意!”小伍自责而痛若地撇开了脸,不敢看想容的脸庞,泪水界次涌出,“我答应秋苒好好照顾你,可是,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他重重推开想容,痛苦不已地夺路而逃。

恩小伍对想容到底做了什么?会这么痛苦和自责?怎么我只不在村里一天,好像就发生了许多事情

想容无力地跌坐在灶台边,呜咽而泣。痛苦,悲伤,还有一丝无望一—一—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啦”,小伍掀帘从厨房中而出,我立刻怔住了身体,因为我无处可躲。他痛苦地往前走了几多,仰面嘶吼:“啊——一一一”宣泄着他难以言明的痛苦,似还有一种对自己的恨,他在恨自己。他做错了什么,如此内疚自责?

他捂脸无声落泪,懊恼愤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我看看他,再看看厨房内落泪的想容,这两人怎么了这么不让人省心?

平地又是一阵阴风,扬起了我白色的狐裘。小伍搓了搓脸,转身想回卧室,似是刻意回避想容。就在他转身面对卧室之时,他怔住了身体。脸色瞬间转白,有些僵硬地转头朝我看来。

与此同时,想容也从厨房里而出,他没有看见我,而是直直朝小伍而去,走到他身旁时,他静静地垂下了脸:“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如此痛苦,那我一一一可离开一一”

什么!离开!

我当即怒道:“离开什么?!”

登时,想容也怔住了身体,朝我看来之时,他惊然后退一步,猛抽一口冷气。

我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回事!我难得来看看你们,你们却哭哭啼啼,一个说要走,一个说离自己远点!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呢!”//

“秋,秋苒!”小伍惊呼出口“原来I头七真的会回魂!”

‘什么头七!什么回魂!”他们怎么好像都没在听我说话。

“秋苒一一”想容从震惊中回神,朝我扑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一一”

“什么你不好?”

“秋苒,你想要什么你说,我们一定给你烧。”小伍的眼眶里又布满泪水。

烧哦,大概是问要给我烧什么。我就随口答道:“我饿了,想吃大排面,你给我去做一碗,让想容陪着我好了。”

“好!好!我马上给你做去。”小伍匆匆擦了擦眼泪,就进了厨房。

我将想容从身上拉开,擦去他的眼“想容,告诉我,小伍怎么欺侮你了?”——

“没,没有。”他言辞闪烁,双颊却开始泛红。见他有意避,我自然不好追问。他擦了擦眼泪,扬起微笑,可是这微笑我看着分外古怪,就像是一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或是面对已经死了的亲人的魂魄归家。很温馨,却让人发寒。

他拉着我坐在院内的石桌边,不停地揉搓我的手:“秋苒的手好冷。”

“夜里凉,吹的。”我收回手单手撑脸看他,“我希望你和小伍好好的,而不是像我今天看见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要离开这么严重?”

“我们一一我们…”想容落寞地丢下了脸,“秋苒“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放在心底,就是我我对伍哥…”

“你喜欢小伍”我直接说出了口,想容立时惊然扬脸,在触及我的目光时,匆匆回避,虽是羞红了双颊,却依然带着一丝哀痛,“果然瞒不过神鬼…”

“什么神鬼”我听着这些词变扭,“你们到底怎么了!门1为什么挂白灯!”

想容慢慢看向我,双目悲伤:“秋苒你能在头七回来看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一…”他尚未说完,就再次双唇颤抖,难以言语。

“头,头七!”我一下子就懵了,就在这时,小伍捧着热腾腾的面放到我的面前,当他将筷子塞到我手中时,就哽咽轻语:“吃了好上路…”

我擦勒!越说越慎人了!

“啪!”我有些生气地扔下筷子:“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一会说头七,一会说上路,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气死!”。登时,两人都泪眼汪汪地看向我,那神情宛如在说死人都不承认自己死了。

我简直气得抓狂。当即起身站在月光之下,指着地上的影子:“你们好好看看!我有影子的!”

经我的提醒,两人才留意到我在地上分外清晰的影子。立刻,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我昨天不小心摔下,今天才找到路出来,不过才一日,哪来的头七!而且,你们不但没俩找我,反而挂白灯扎白绳,你们是真想我死啊!”此时方才发觉这两个白痴柬发的头绳都改成了白色,一副家里死人的样子!

小伍和想容高出了更加迷惑的神情,小伍不解地轻喃:“一日秋冉,你可是已经失踪七日了,乡亲们,甚至是的弟子,都将菊里山翻遍了,都没找到你。”

“是啊。”想容接了口,“柳宫主现在还在你的府衙为你守灵呢,因为今天是你的头七。”//

“啊一一一一?!”这次,轮到我目瞪口呆,下巴脱臼,不是一天,而是,七天!

“秋苒?秋苒?”他们小心地靠近已经呆若木鸡的我,小伍探上了我的鼻息,想容模上了我的下巴。

“真是活的。”

“有下巴。”

“秋苒!”他们同时拥住了我,狂喜不已,“太好了!我们的秋苒没死!太好了!”

我怔怔地任由他们抱着,那水月幻境竟是连时间也与外面不同!真当是一场奇遇,想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咕噜噜…”肚子叫了,抱着我极小伍和想容听到了声音,立刻将我拉坐回石桌边,开心地提醒我:“秩苒,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我缓缓回神,但依然有些发懵。心里感觉怪怪的,一时做不出任何表情。我一边吃,一边想,小伍和想容开一地只看着我一人吃面,两人似乎已经忘却了方才的争吵。脸上那副看死人的古怪表情也消失全天。

“呃一一对了,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再次追问。两人愣了一下,立刻纷纷撇开脸,双颊都开始泛红,不再说话。这次自然了许多。

面入了腹,大脑总算重新开始摆动,再将面汤全数喝下,我滁了擦嘴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小伍,你答应过我什么要好好照顾想容的!现在他说他要走是怎么回事”

“我,我一一”小伍的脸垂地更低了。

想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臂:“不怪伍哥,秋苒,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想容祈求的神情,让小伍更加自责,他忽然转回头,自责而怨恨自己地说道:

“是我的错!”

恩看来这两个白痴,总算有点进展了!

菊花后宫养的确实不仅仅是她的夫郎还有她保护的小攻小受们

第四十七章 冥婚

宝宝预产期在八月下旬,谢谢各位妈咪们的建议,无良决定一个月不洗澡了!!!小伍小六的番外你们自己想去。咩嘿嘿嘿,写出来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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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盯着小伍,他懊恼地满面通红,似是难以启齿:“我!我!我……总之我,我是个混蛋!”他憋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还隐隐带着自责的泪花,“秋苒,让想容住你那儿,离我远点就好……”他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那分明是因为舍不得想容而落的泪水。;

多少年的兄弟,我怎不了解小伍?他是个实心的人,任何想法都会表现在脸上,不会做出隐瞒。当小伍说出这话时,想容也黯然垂眸,去意已决。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我看向二人,小伍再次撇开脸,懊悔而后悔,擦着眼泪。想容陷入哀伤和落寞,他的心意对方却不知。他爱小伍,而小伍却看似只将他当做兄弟。;

拧眉:“小伍,你有喜欢的女人没?”

小伍愣了愣,转会脸摇了摇头。

“那你就要对你自己做的事负责!”我抄起筷子就打在他的头顶,登时,他被我打懵了,愣愣地看着我,就连想容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坐出如此举动,也陷入了呆愣。;

“我当初叫你好好照顾想容,你后来那么尽心全力地照顾她,守护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当初那句话!”我不停地打,要将他打醒。

“想容受伤的时候你会心痛,想容被人掳去做侍郎的时候你会痛苦;想容开心,你就开心;想容不开心,你就不开心;你这个呆子!你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对想容的感情是什么吗!我不管你那天对想容做了什么,他说不介意就已经说明了他对你的心意!你这个呆子,馒头,实心的,不开窍的!”;

“啪!”我讲筷子重重拍在了石桌上,起身,“真是打你都嫌累,好好想想清楚!然后再来跟我说!你们两个啊,一个不开窍,一个总是不说,怎么知道对方心意?哎!不说了,我先回去撤灵堂!”

摇头离开,两个呆瓜还傻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有时感情就需要有人推一把。不让像小伍这种实心的,估计要等彻底失去想容,才会明白。;

真是可惜,没想到水月幻境去了一趟,就错过了现实里这么精彩的事。两个人有都羞于开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一只猫爪不停地搔挠我的心,让我浮想联翩。

正如小伍说的,府衙高挂白绫,白灯飘摇。我站在自家门前,说不出的奇怪,因为小伍小六而荡漾的心,瞬间冷却。有谁能活着看见自己灵堂的?;

大门并没关闭,因为今日是头七。连府衙大门上的门神都被蒙上了布,好让我这个“孤魂”回家。

此时此刻,我真想大骂一句:我擦嘞!

可是,能怪他们吗?我失踪了七天,就连寒烟都派人翻遍了菊里山,相信这里没人比他更熟悉菊里山,依旧不见我的身影。而那天我又曾与肖静有过瓜葛,肖静在观星台上,就表露了杀意,他莫不是以为我被肖静……难怪他会来给我守灵,是愧疚?;

“呼!”又是一阵狂风将我推入大门,站在了院中,正对面就是我的灵堂,清清楚楚身穿素衣,腰系白布,正在烧纸。那阵阵风扬起了他们盆中的纸钱,在灵堂中飘扬,今夜狂风似乎特别多,也尤为地应景。

我缓步而入,又是一阵阴风扫过我的脚下,吹灭了堂内所有的灯盏,也吹灭了火盆里的火焰。清清楚楚略带惊讶,便想取火折子重新吊起,我移步上前:“别点了,我不缺钱。”

登时,二人陷入了僵硬。偏巧此时月光全无,地上找不出我半点身影。身披白色狐裘的我,散落的长发也因为刚才那两阵狂风而乱,上面还沾着纸钱。;

清清楚楚惊愕地缓缓仰脸,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不过离开了七日,你们就真当我死了!”不管如何,看见自己的排位在灵堂上摆着,多少有点晦气,“快给我撤了,然后去烧些热水,我要睡觉。”

即使易了容,清清楚楚的嘴也在同一时刻张大,我俯视他们,挑挑眉,扬起了坏笑:“我说了我不缺钱,缺人。你们该是给我烧些美男下来,供我受用。罢了,今日就把你们两个带下去吧。”我笑着朝他们伸手去勾挑他们的下巴。

登时,二人又惊又吓地跳起,紧挨着彼此而站:“夫,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阴风渐止,月光再次洒入,我指了指脚下,自己的影子正渐渐隐现:“好好看看,你们夫人我还没死呢!”

清清楚楚机械地垂下脸,立时陷入更大地震惊,我再次将双手伸到他们面前:“要不要把脉啊。”

二人抬起脸对视片刻,真的同事握住了我的双手,摸上我的心脉。若是平时,他们可不敢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我有理的脉搏证明了我是个大活人的事实。欣喜立刻从二人脸上浮现,他们激动地看向我:“夫人!”话语出口之时,二人竟是同时将我拥住。;

“夫人你真把我吓坏了。”这带着哽咽的,娇嗔的语气,定是清清的。

“夫人,我们找了你好久,以为你……”这欲言又止,却布满哀伤的话,定是楚楚。

我笑拍他们两个后背,宛如在安抚自己的亲人:“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快放开,天热。”我被他们抱着,做夹心饼的滋味并不好受。

二人匆匆放开了我,同时抹了抹眼泪,似是觉得哭泣不像男人做的事,有些羞窘地各自撇开了脸。

我环顾整个灵堂,不是说柳寒烟给我守灵?看来是回去了。此时已是夜深,我也觉得疲惫,就说道:“明日再把灵堂撤了吧,你们先去休息。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恐怕也没有好好安睡。”嘱咐完,我准备回后堂。

“夫人!”清清楚楚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们,清清急道,“主子来了,在后堂为你守灵。”

“还有柳宫主,也陪着主子一起守灵。”楚楚接着补充。

什么?雪铭来了?!是啊,我虽然只觉过了一日,眼前的一切皆如儿戏。但是,这外面的世界分分明明已经过了七日。不知雪铭会因我坠崖如何心痛了。

心中发了急,就赶紧往后堂而去。;

清清楚楚所说的后堂,其实就是我的卧房。府衙简陋,房间不多。疾步入得后院,一道淡淡的灯光从我房间敞开的门中而出,苍白而冰凉……

缓步上前,站在房门的左侧,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之上,沉静似天上冻云。可是今日的他,却失去了往日的一分灵气,而有如失魂的躯壳。

是寒烟。他……真的在为我守灵?难道他真的以为我的失踪与肖静有关,才会如此内疚而来为我守灵?

那么……他会不会告诉雪铭我的失踪会与肖静有关?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心爱之人,他又该做出如何的抉择?

再上前一步,我就正对着房门而立,眼中又是一张灵台,而就在寒烟的对面,灵台的右侧,跪坐着一身白衣的他。他背对着房门而坐,长长的卷发上覆盖着白色的发巾,他缓缓站了起来,我的目光随他而动,他从灵台上取下了我的牌位,一遍又一遍擦拭:“寒烟,开始吧。我要与秋苒完婚。”;

心,立时停滞。他要与我冥婚,在这头七回魂之夜?!雪铭,你如此待我,我又怎能舍你而去?!

坐在一旁的寒烟缓缓回神,抬脸看了他许久,默默地垂眸起身,从灵台上取下了三柱清香,点燃,转身之时,赫然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卷起了院中的落叶,也扬起了我的狐裘,瞬间熄灭了房内的烛火,飞沙走石,寒烟抬手微遮前额……

风静尘落之时,寒烟放下了遮蔽风沙的袍袖,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清香,见没有被狂风吹灭,而微微露出安心的神情,然后抬眸想朝门口走来,就在这时,他怔住了身体。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我。

我缓缓走入房内,寒烟如同瞬间失了魂魄般,视线没有追随我,而是依然吃惊而怔愣的看着我原先站的地方。;

“寒烟,去请秋苒。”雪铭微微侧脸提醒,他看到了寒烟怔愣的神情,而与此同时,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陷入僵硬,却没有丝毫的戒备,宛如知道是我抱住了他,而不是外人。

我靠上他温暖的背,闭上了眼睛:“你的武功退步了,有人闯入都不察觉了。”

“秋苒……”。

“嗒啦。”牌位从他手中掉落,轻喃从他口中而出。随即,他仰起了脸紧紧握住了我因夜风而冰凉的手,哽咽难语,“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他再一次问。

“是的,不走了。”我再一次答。

“那我们成亲,现在,马上!”他放开我的手,抬手似是擦了擦眼泪,急急转身,脸上浮起笑容,虽带着一丝悲伤,确实让我最感动的笑容。;

得君如此,还有何求?

第四十八章 寒烟总出神

雪铭是嘛可怜的,就这么看着一个美男接着一个美男进后宫

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雪铭,此生但求与君终老

雪铭脸上的那个笑容,却因为转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顺间崩溃,悲伤和痛苦顷刻间取代了笑容,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宛如不想让我看到他哭泣的样子,将将我紧紧扔入怀中,伸手按住了我的后颈,让我贴在他的脸膛上,听着他因而伤的心的哭泣

"秋苒秋苒"他按在我后颈后的手插入我的发间,抚上我的后颈,他似是感觉到什么,怔了怔突地,他将我从怀中拉出,含着泪水的眼中布满惊诧,下一刻,他就急切的抚上我的脸,眉眼,颈项,感觉着我柔软和温暖,秋苒,你,你!"

"我没死"我拭去泪水,取下了他捧着我脸颊的手,已经恢复暖意的手和他的握在一起,"有了你,我舍不得死"

狂喜从他微微有些红肿的眼中溢出,眼色中,寒烟缓缓垂眸,似从失魂中慢慢复苏,一丝淡淡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浮现

我看了一眼寒烟,再看向雪铭,提醒他寒烟的存在。他一时无法从狂喜中恢复冷静,依然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看着寒烟白色的身影,轻声提醒:“雪铭,你让寒烟现在回天脉宫?”

雪铭当即回神,略带自责的哎呀了一声,匆匆追上寒烟,拉着他往一旁的客房而去。而我就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牌位,久久站立在自己的灵-堂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死后会如何。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原来有那么多人为我心伤,心痛。此生足矣。

忽的,一双手从我身后将我环抱,让我的后背贴上他温热的,已经恢复平静的胸膛:“你到底去了哪儿?!”悲伤过后,就带着一丝责备的焦急。

我开始把玩自己的牌位:“雪铭,寒烟对我的死……有没有说什么?”

他微微一怔,松开了怀抱,走到一侧撇开了脸,单手背到身后紧紧握拳:“他……他求我放肖静一条活路!可是我……”

“那肖静呢?”

“她在你失-踪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菊里村。哼,她跑不了!”杀-气从雪铭身上而起,让深夜的空气又冷了一分。

肖静怎么第二天就离开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如此行径不像肖静的风格。

“此事与肖静无关。”我侧脸看向他,他布满杀气的侧脸露出一丝惊讶,转回脸似是不解地盯视我,仿佛在说:你怎么帮她说话。

我将牌-位放回案桌上:“我去跟寒烟也说一下,回来跟你说我到底去了哪儿。”

烛光中,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垂下脸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揉捏:“不能明天再和他说吗?”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应该感觉出来了,寒烟他对此很自责。否则怎会在此与你一起为我守灵?虽然你与肖静为敌,但他对肖静毕竟是有深情的。所以我不想让他为此再内疚下去。”

他锤脸不语,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我抚上他的脸庞,吻上了他的唇,他瞬间将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脸上,眸中带起了深深的漩涡和喜悦。我笑着拥著他:"我活了,你却不能久留,别乱走,我很快回来,告诉你我这七天的奇遇。”

他笑着点点头,只有我可见的倾城的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转身时,心中带着甜。

原来雪铭真的会吃寒烟的醋,还说什么让寒烟陪嫁,相信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提了。只是想去跟寒烟解释,他就不舍我离去。

客房就在我的主卧边上,此刻已经亮起了灯,房门虚掩。我轻推房门,却见寒烟垂脸坐在床沿,又在出神。他雌-雄莫辩,清丽如同百合的脸庞,带着一丝疲倦和落寞,守夜很是辛苦。他不比雪铭,没有武功底子,身子也很孱弱,他能为我做到如此,已经足够。

“笃笃。”(綪帺*手打)我轻扣房门,微微推开半边。

听到了开门声,他悠然抬眸,水眸在我的脸上聚焦,竟是呆呆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方才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他方才也在强颜欢笑呐。寒烟口不能言,心如薄水般敏-感,实在不知他此刻又在为何伤神?

“寒烟。”我站在门口没有入内,他回过了神,唇角轻扬,面带微笑起身,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长发和衣衫,朝我而来。

站到我身前时,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笑,他不似雪铭那般激动,笑容却与以往不同,那是一种从内心抒发出来的,带着喜悦的笑容。很美,很灿烂,如雨后怒放的白海棠,清丽却又奔放。

“肖静没有杀我,当时她想救我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解释,不忍他那颗未染世俗的心,再为我或是肖静伤神。

他身-体微怔,笑容陡然而逝,红唇半张,清澈平静的双眸如同被投入一颗顽石,瞬间波澜起伏。肖静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呐。

“所以你不必再内疚了。虽然我不喜欢肖静,但也不想利用这件事让你误会她。你今晚安心睡觉吧。”我说完便转过了身,随意落眸间,却看见地上寒烟的身影急急向我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拉住我。

我再次转身,他见我忽然转回,有些惊讶,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双眸闪烁了一会,垂落,同时,也缓缓收回了手。

“寒烟,还有何事?”我主动问他。

他低下头,轻咬红唇不言不语,最后,他仰起脸,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一个勉强的,带着几分涩的微笑。

我淡淡而笑:“谢谢你为我守-灵,晚安,今晚就委屈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拉住我,平静如水地站在半开的房门边,再次出神。在我回房之时,依然可见寒烟投落在院中的影子,他还站在远处,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身旁传来雪铭的声音,我偷偷指向隔壁:“雪铭,你看,寒烟还站着。”

雪铭微微探出了头,却没说话,而是轻轻关上了我们的房门。

我转身看他:“你不去关心一下他吗?”

他微微而笑:“他有你关心就够了。”



是嘛。刚才我对他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两个房间本就相邻,所以我在寒烟门口说话,这里应该可以听到。

雪铭点了点头,将我拉入房内:“你好像很欣赏肖静。”

“恩。”我也老实地答,“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欣赏她。而且,她说她从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就感觉寒烟有些可怜。”

“她还跟你说这些?”雪铭拿来了洗漱热水,目光平静,却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我神秘一笑:“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里是对我无限的宠溺,将温热的布巾放到我的手中:“快洗吧,然后好好休息。”

“恩。”我乖乖听话。

和雪铭躺在一起,他依然躺在我的外侧,我伏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看着窗外的月光,感觉此刻很幸福。这种幸福淡如白水,却让人无限留恋。

他轻抚我的长发,时不时在我的额头和发间落下轻吻。

“雪铭,我掉到仙境里去了。”

“呵,别胡说了,快睡觉,明天再告诉我你这七天到哪里去了。”他果然不信,而且语气还带着一丝威严,宛如等我说完,他就会惩戒我。

我就微微撑起身-体,很认真地看着他:“还记得我以前说的狐妖艳-娘吗?”

他单手枕在了脑后,长长的卷发已经盘起。他点了点头,我就继续说道:“寒烟跟你说到哪儿?”现在我很兴-奋,只想把自己的奇遇与他尽快分享。

他微微蹙眉:“他说到你离开了天脉宫,然后被肖静所害。”

“不是。那天我离开天脉宫后,确实遇到了肖静,然后到了一处山崖。当时起了一阵狂风,撑起了那件狐裘。”我指向在月光中莹莹发亮的狐裘,“狐裘一下子像翅膀一样撑开,吃了风力,就把我拽出山崖,肖静想救我,可是根本够不到我,我就掉了下去,然后就掉在一个叫水月幻境的地方。”

雪铭平静的目光慢慢陷入惊讶,他安静地听着我的叙述,神情也开始变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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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婚。大婚后,小冉就会直接在新的一卷的第一章里出场,直接入后宫,所以这个月的爱-爱,属于小冉。皱眉,啥方式好捏。愁~大家说说吧,注意说的隐-晦点!

第四十九章 马上成婚

小烟的存在是为小冉,大家过几日就会明白。而小冉的存在,也是为了小烟。这两个人是互补的。

“水月幻境里有两只狐。”提起水月幻境的奇遇我滔滔不绝,‘他们是母子。就是我杀的那只狐妖的亲人,所以这次应该是老大爷有意让我去了却这段因果的。他们宽恕了我,带着我离开,我在那个幻境里只呆了一天,没想到出来时,竟然已经过了七天了。”每每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惊叹。

“这七日你竞有此奇遇!”雪铭也相信了我的话,陷入惊叹。世上有谁会如我这般,奇遇连连。若不是当初跟雪铭提过狐妖的事,只怕现在他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我有意隐瞒这七日的行踪。

“而且,狐妖非常漂亮。”我忍不住补充,“尤其是那只小的,看似只有十五岁,却已倾国倾城,你说寒烟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那孩子将来才是。总之就是说不出地好看。”忽的,感觉气氛有些沉闷。

雪铭闭上了眼睛将脸转开,面容虽然平静但显然带着不悦。我立刻解释:“雪铭,我只是欣赏他,没别的意思。真的,而且,他还那么小,我对他怎会有非分之想……”

谁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他竟是连身体都转向床外,背对我而睡。

“别,你什么时侑那么小气了。”我摇晃他的肩膀,将他给硬掰了回来,开始戳他紧闭的眼睛,“你又吃醋了。莫不是还不准世上有比你好看的人存在”我调笑他,可是他却没有笑,这下,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以后再好看的男人我也不多看一眼。”我躺回自己的位置,斜睨他嘟囔,“以前某人还说要让谁谁谁陪嫁,说只要我喜欢的全都绑回来。现在可好,只是说说就生气了……”

忽的,他转过身把住了我的身体,将脸埋入我的脸侧:“秋苒,我想要个孩子……”他的语气带着一分祈求。好似怕我推拒。

在女儿国,夫郎想要自己的孩子需要经过主母同意。主母,情好才会给你生一个。在女儿国,女人生孩子掌握着主导权。

可是,我不是女儿国的女人,而且,不知为何,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之后,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想也不想地答应:“好哇。我们成亲了就生。不然在你们女儿国没成亲就生孩子,会被人认为这个女人乱终弃,行为不检的。

我在菊里村好不容易竖立的威信,不能让人误会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那么,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嘿嘿,正好借机催他结婚。若不是在女儿国,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我想我肯定会每天催他。谁让我们女人到一定时期都会成为“结婚狂”呢。

“真的”雪铭竟是反问。我奇怪地看向他,他微微仰脸,月光朦胧的夜色中,是他竞然带着一丝恐慌的双眸,他难道还以为我戏说不成?他眼中的这抹惶恐,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寒烟,寒烟总是那么诚惶诚恐地害怕失去什么。

“雪铭,你怎么了”我转过身与他面对,“你在怕什么我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你的面前,好端端地躺在你的身边。你看,我的身体是暖的。”我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我跟肖静也没有成为敌人,她还非常欣赏我,在这里我很安全。即使落崖也有狐仙保护,你又在怕什么?”

“怕再次失去你…一”他的声音带出了一丝颤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们成亲,明天就成亲。”

“啊会不会太快喜服都还没准备呢。”心跳因为欣喜而加速,雪铭要跟我成亲了,而且还那么急。

“是啊,那就七天后吧。”他放开了我,面容恢复往的平静,“确实需要准备准备。”他伸出手,将我揽回身边,“我第一次成亲,要准备些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我开心地伏在他的胸膛上,终于要成亲了,他再也跑不了了。

雪铭第二天起得比我早。我出门时,只有清清守在门边。灵堂白绫之类的已经撤去,整个府衙恢复如常,还带着一丝喜气。

见左右无人,我就问清溃雪铭去了何处。他说是跟柳宫主回犬脉宫挑选布料做喜服。然后要赶回京城,雪铭依然是女皇,不能在此久留。

我安了心。突地,菲菲闯了进来,像活见鬼一样看着我。适应了好久才说乡亲们现在都在外面,都想看看他们灭而后生的菊秋苒大人。

摇头轻笑,乡亲们就爱凑热闹。我就走出府衙供人观瞻。老蚕爷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我,他也以为是肖静害了我,我说这件事稍后再解释。

乡亲们围了上来,直问我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就说我在菊里里遇到了神仙,神仙请我喝了红茶,结果出来时,就过了七天

乡亲们哗然,说会不会是蚕神显灵因为那日我们就请了蚕神。然后我就说,拖蚕神的福,不久之后我就会成亲,到时请乡亲们一起观礼吃酒。

大家一听有喜事,登时欢呼雀跃。

下午,雪铭下了山,楚楚护在他的身旁。我和清倩送他前往码头,码头人来人往,很是杂乱,雪铭只对我说了句:“等我回来。”

我笑着点头。想起寒烟这些天将为我们赶工洋服,感动之余,又多了丝怅然。他刚刚经历了失恋,却要日夜缝补喜服,是否会让他心伤?于是,就想起了肖静离开那晚他想对我说,却又放弃的话。

“雪铭,寒烟曾对我做过一个手语,可是我却不懂,你帮我看看。”我就做给他看,却没想到在我做到一半时,他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雪铭”我轻轻唤他,他眨了贬眼睛,微微一笑:“没什么,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嘛”为何我心里却觉得不是呢抬眸间,雪铭已经和楚楚踏上了归京的船。他站在船头向我挥手,直到消失在云水之间。

雪铭对寒烟手语做出的解释,我带着狐疑。虽然我不懂寒烟大部分手语,但是,次序还是有些清楚的。他那日明明以你字开头,我字结柬,后面便没了手势。难道手语的主谓宾会与正常的不同?

若不是雪铭说的这句,那会是什么是什么话,会让雪铭有意隐瞒?罢了,是今后好好学习手语,那么这个谜团自会解开。

这七日,我也做了很多准备。带着清清去捂桐县制备婚礼用品,扯红绸,做红花,挂红灯,府衙从内到外贴满大红喜字。

当然,结婚重要,公务更重要。我失踪那七天堆积下不少事务。还记得初次上任的时候,菊里村半年的公务也不过十来本。而今,却是繁杂忙碌。

不知不觉间,菊乡村就又多了十来户人家。都是一些来菊里村开店和打工的人,男人,女人,拖家带口的。

而因为人多人杂,所以一个码头明显不够用了。那天送雪铭离开就感觉到了。毕竟有些官家的东西也要从码头而来,所以需要增设一个官府货运专用的码头,方便运送物资。

所以在雪铭离开后,我就捧地修建货运官运两用的码头。今后原先的老码头,就主要用于百姓轮渡。

七天后的晚上,楚楚急急匆匆耒了。说是雪铭的船停在了三里外,他先回来取喜服,让我第二天辰时,前往码头直接迎亲。

正巧官运的码头已经修缮完毕,我就让楚楚到时让雪铭的船停在新的码头。他领命就匆匆上了菊里山,下时,又匆匆将我的喜服交给我,然后匆匆离开。整个过程,他就像风一样,来不及做任何停留。

捧着寒烟给我做的喜服,百感交集。他在那样的心境下,却依然将喜服缝制地精美华丽,一丝不苟。若是我,只怕是无法完成,或是将喜服做成丧服。以此就可看出,寒烟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坚韧。

一夜兴奋,辗转难眠,坐守天明,换上寒烟为我做的喜服,庄严不失妖娆,艳丽中又透出一分傲气来,让我想起了雪中红梅,细细一看,衣裙上,果有红梅的暗纹,应是上次的设计,让寒烟以为我独爱梅花。

幸好雪铭不知梅花其实是寒珏所爱,不然他看见这件西服,定会不悦了。

仰望渐渐发白的天空,在这个宁静的清晨,往事浮上心头:殇尘,寒珏,刘曦,今日我要娶亲了。

“夫人…”一声轻轻的惊呼从院门而来,我低下了脸,看向站在院门口,似是准备唤我起床的清清。想是西凤主离开了,他个日又恢复了原貌,虽然穿着藏青的袍衫,但系发的头绳,却是换做了鲜艳的红色,就连腰刀的端口,也挂上了一根红色的穗子。他目露吃惊地看着我,晨雾在我和他之阵流淌,我笑了笑:“是不是想不到我会那么早起来”

他呐呐地点点头。

“走吧。”我整了整衣裙,走向他,他却陷入了呆滞。

“怎么了”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缓缓回神,双眸划过一抹惊慌,双颊却在晨光中慢慢泛红。

“恩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我故意调侃,他立刻撇开脸:“夫人,早膳要凉了,别误了时辰。”说完,他侧身而立,垂首敬立,“夫人,快请。”

继续看了他一会放过了,他今日本夫人情好——

明日菊花将迎来两了花轿,让她完全陷入被动和困惑。

第五十章 两顶花轿?

我是说坐月子的时候一个月不洗澡……再说也只是说说,大家表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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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菊里村这个小村庄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的小小父母官,我,要迎亲了。乡亲们纷纷聚集在了前往码头的沿途上,想看看我娶的夫。我的子民,真可爱。

陆凤娇还给我弄了匹马来,矮脚马,很适合女人坐骑,这可比驴子威风了许多。马头挂上一朵大红花,清清牵着马,带着我前往码头。锣鼓队跟在我的身后,喜庆的锣鼓声,打破了菊里村往日早晨的宁静。

辰时一到,我就准时等在了新建的码头上,一只并不奢华的大船遥遥而来,这里的水也挖深了,方便大船和货船停靠。整只船都挂着红绸和红灯,在蓝天白云下如同一条漂亮的火龙缓缓而来。

此时此刻,怎能不激动兴奋?我竟是要成婚了!崖没有白坠,终于让雪铭就范了。

当甲板落在我的面前时,一顶漂亮的花轿由四人抬下,楚楚守护在花轿之旁,一块红色的方巾束发,为他增添了喜庆的颜色。

我开开心心地迎花轿而下,爆竹立刻响起。

“嘣——啪!”

“噼里啪啦!”

可是,当花轿下了船后,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顶二人抬的花轿,我一下子懵住了。在女儿国,四人抬的是正夫,二人抬的是侧夫。雪铭的船上,自然不可能载外人,那后面那顶侧夫的花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上马。”清清好像故意不让我去看雪铭后面的那顶轿子,催促我上马,“乡亲们都看着呢。”

环顾四周,乡亲们都纷纷惊呼:“哟!,没想到咱们大人一娶娶两个!”

“是啊是啊,真是好福气啊。”

“大人,晚上可要给我们看看大官人和二官人啊。”乡亲们的热情,让我暂时无法去质问花轿中的雪铭。只有笑笑上马,清清再次牵马而行。

锣鼓喧天,我没办法去问清清。一路困惑着将两顶花轿和雪铭陪嫁过来的一箱又一箱嫁妆迎回了府衙。

远远的,府衙门口已经站好了放爆竹的乡亲们,今日算是全村总动员了。公孙老爷子成了主婚人,菲菲主要负责酒席,忙前忙后。

而小伍和想容就在厨房为我们准备婚宴。自那天和他们分开后,我一直忙于公务和筹备婚礼,也没去关心他们的进展,只看他们又和好如初,便没去刻意相问,以免大家又变得尴尬。

花轿迎至府衙,爆竹就立刻响起。

我下马的同时,两顶花轿也停落。

公孙老爷子欢欢喜喜地大喊一声:“接新人——”

我就在清清伴随下,前往正夫的花轿。

花轿放低,楚楚将红色的轿帘掀起,头盖红巾的雪铭从内而出,我欣喜地上前,将他的手握于手中,是他的手,心爱之人的手,怎会认错?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花轿,一身艳红的喜服,华美却不张扬。金色的细线绣出了代表幸福美满的花纹,一件淡红色的罩纱微微遮起这件喜服的艳,精细的红玛瑙的缀饰的宽腰带上,带着细细的流苏。每一处精巧的设计,都传递着制衣者喜悦和幸福的微妙感觉。

寒烟是在为自己兄弟出嫁而开心呐。

雪铭离开花轿后,他的花轿就从我们的面前抬走,第二顶花轿上前,停在了我的面前。当看到这侧夫的花轿时,我方才的兴奋便去了一半,将雪铭的手紧紧一捏,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铭红巾微动:“此事稍后再说,乡亲们正看着。”

又拿乡亲们做借口。

他匆匆说完,便从我手中抽回了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一推。

侧夫的二人小轿微微前倾,楚楚再次掀起了漂亮的轿帘,一只素净纤长的手从轿中而出,轻扶花轿的轿门。登时,这只漂亮的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乡亲们竟是都不约而同地为之凝住了呼吸。

那只漂亮的手,修剪干净的圆润的指甲,指甲下自然好看的粉红色,如同指甲上了一层明丽的桃花的指甲油。这只晶莹剔透的如同上好白玉的手,在那鲜红的衣袖的承托下,更加轻易地夺人眼球。

是他……

怎么会是他?!

“大人,请接新人。”公孙老爷子在旁轻声提醒,我恍然回神。

爆竹渐渐的停了,府衙门前就这样静了下来。我拧眉看着那只已经伸向我的手,却是无法将自己的手伸出。一旦牵了那只手,整件事就变得复杂,我将面对的,或许是完全无法预测的未来。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

忽的,他收回了手,从轿中自行而出。喜服虽然鲜艳,却透出了属于他的清新。简易的设计,简易的花纹,却依然不失精美。一条同样红色的披帛挂在他的臂弯上,随着他弯腰离开花轿,而顺直地垂落。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因这举动而多了一分秋凉的孤寂,新人无人接应,何等凄凉?有人推了我一把,却是雪铭:“秋苒!”他低声略带焦急地唤了我一声。我向他看了一眼,眼角中,是乡亲们疑惑的神情……

心中轻叹一声,走上前,将他已经垂落的手轻轻提起,这是我第一次,碰触他的手,竟是意料之外的冰凉。他微微一怔,却是抓紧了我的手,拾袍迈过了放低的轿栏。

“好哦——”欢呼声乍起。

“瞧我们大人,一下子娶两个,开心地都发呆了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

乡亲们的欢声嬉闹声,再次让这里热闹起来。

我左手拉着雪铭,右手拉着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迈入了喜堂。公孙老爷子满面红光地站在了喜堂上,大家自觉肃静。

“吉时到——新人行礼——”。

我又陷入困惑,这么快?不该让新人先休息一下么?下午行礼也是可以的,怎么就这么赶?我紧紧捏了雪铭的手一下,轻声道:“这太儿戏了!”

雪铭却是不语,只见楚楚走到老爷子身旁说了句什么,老爷子立刻喊道:“一拜天地——”

我心里开始不悦,但又不好在喜堂上发作。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却最终因为多出了一个侧夫,而心中憋出了一团火。想来整个女儿国都不会有我这样的女人,一下子娶了两个,还满心不欢喜。若是别人,定然觉得捡到金子了。

顺着雪铭的心意完成交拜天地后,清清楚楚各自拖着一个进入后院,我恍惚明白,何以清清昨晚见过楚楚后,会鬼鬼祟祟地在客房里折腾。

我还问他,客房要布置做什么。他的解释是主子会有个好友来观礼,所以客房要收拾一下。我当时居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只怪昨晚兴奋于即将跟雪铭成亲中,没有多想。

一时不能进入后院,被公孙老爷子拽着在前面宴请宾客……

礼成之后,菲菲就张罗着把桌子摆满了府衙前的大院,小小村子,自没太多规矩,府衙也就成了我摆喜酒的地方。几十张桌子一直摆出了府衙门口。这些桌子,大部分都是乡亲们自带的,包括碗筷,否则哪来那么多。

酒席摆上后,从梧桐县请来的唱戏的也拉开了场子。女儿国的戏跟天朝完全不同,类似我们那里的黄梅戏,甜甜的,美美的。

我敬了大家一杯后,就偷偷溜向后院。在从大堂的后门出来时,撞上了想容,他正偷偷看着前院的戏。想容原本就是学戏的,今日听到了女儿国不一样的戏种,自然好奇。

他看见我有些尴尬,红着脸低下头去。

“想容,要看戏就去前院吧。”他似乎面对我有些局促,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他对小伍的心意,所以才让我们之间变得尴尬了。

他点了点头,仰起脸笑看我:“秋苒,恭喜你。只看两位官人的身形,便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呃……”是,是两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无福消受两个。见左右无人,我就问他,“对了,想容,你和小伍……”

他的脸瞬间又红了,再次低下头:“我,我们决定离开女儿国。”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又要提离开?”我发了急,想容和小伍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在跟自己的亲人分开了。

想容有些局促的纠结自己的手指:“因为……因为……因为女儿国……不容我们……”

登时,我换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满心满怀的欣喜,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他身体:“真的?太好了!你们终于!哈,哈哈哈哈……”我开心的大笑起来,想容却越来越抬不起头。

“想容,给我点时间,你们别走,我会想办法的。”心情因为小伍和想容的修成正果而在此兴奋,“对了,你和小伍介不介意做我的侍郎?”

想容登时一怔,有些僵硬的抬头。

“你们一旦嫁入,就可以相依相伴,同进同出。没有人会怀疑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侍郎,而且,如此我们三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过阵子我就会新建自己的宅院,到时给你们一个独立的院子,也就是侍郎不过是个掩护,你觉得怎样?”

他从僵硬转为发愣,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应该是听进去了——

雪铭一旦真正嫁给菊花,很多事就不是由他说了算了。菊花可是很阴险的。

第五十一章 先斩后奏的侧夫

雪铭自己找虐的生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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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和想容本是不愿离开菊里村的,好不容易落脚,又与我团聚,恁谁都不想再颠沛流离,到别的地方再重新开始。而且,二人又都老实,不会武功,无人能保护他们。再加上我和他们都当过太监,这个身份已经很是低贱,所以侍郎这种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介意。

如果他们只是以我义弟的身份入住我的家,势必说媒的会络绎不绝,今后也是个麻烦,不如让他们嫁了我,做挂名的,断了那些麻烦。

“你去跟小伍商量一下,小伍同意了,我就去跟大官人说去。”这点小事,雪铭应该会同意的。而且,只是挂名的。他不愿,我就摆出主母的架势,现在他既然嫁了进来,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大官人……他会同意吗?”没想到想容竟是反问我,显然已经动了心思。

我笑着点头,小伍和想容就像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疼爱不及:“去吧,去跟小伍说去,其他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恩!”大大的笑容在想容的脸上扬起,他欢欢喜喜地奔回了厨房。

看着想容一下子变得轻松的背影,我心温暖。幸福之中,看着自己的亲人快乐,也是一种呐。

继续提裙入内,当看见清清楚楚守在后院门口时,凝重的心事就再次涌上,今日这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

“夫人。”二人见我前来,略带惊讶。

我沉下了脸:“怎么,不想让我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带着几分尴尬地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雪铭的人,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以前白疼你们了!哼!”

“夫人……”二人倒是显得有些委屈了,双双扬起脸,清清鼓起脸嘟囔:“夫人,这是好事……”

“好事?”我冷笑,“我怎么觉得这是麻烦。”拂袖想进入,二人却又扬起手不让我进,我一瞪眼,二人便垂下脸,无奈而为难地放下了手。

“哼!”

直奔自己的房间,推门时我就大声质问:“雪铭!这到底怎么回……”登时,我愣住了脚步。话语就此哽在了喉咙。

坐在我精心布置的红床上的……不是雪铭!

那素净典雅的喜服,和那红纱制成的披帛,是他……

他听见我的声音,遮盖的红巾惊动,抬起片刻慌然垂下,双手不安地藏入嫣红的袍袖之中,整个人都显然变得紧张。

“怎么是你?!”我大步上前,猛然掀去了他的红帕,他惊然仰脸,似是不解我怎知他的身份,我不再顾忌女儿国的男女有别,扣住了他的双肩,因为我真的因此而气愤,“寒烟!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他倾城清丽的脸上,浮起不知是惊慌,还是羞涩的红。莹莹的水眸中,是一片焦急和不知所措。他急急张开了红唇,却始终无法发出半点声音。他就那样看着我,复杂而纠结的眼神,让我无法猜测他此刻想急于说明的话语。

“胡来!真是胡来!”我放开了他转身,“我去找雪铭,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在我抬步之时,衣袖忽然被人拽住,我转身之时,他急急起身,却在迈步时被坠地的衣袍绊倒,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地扶住他,飞扬的衣袂和发丝慢慢垂落,他站直身体焦急地对我摇头。

我大叹一声,依然放开他转身离去。

寒烟,我知你不想看见我与雪铭争执,但是,这件事非同儿戏,更别说他竟是将正房都让与你。难道是真让我与你洞房不成?我不想做出让我们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的错事。

重重推开客房的房门,我大步走到那张也被精心布置的红床前。他是如此平静,从我进屋直到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波澜不惊。他显然知道我会来找他,所以才能如此镇定。

直接掀开他的喜帕,是他沉静低垂的容颜,我将喜帕攥在手中,努力隐忍心中的愤怒,沉声问他:“你是连洞房都要让给寒烟了吗?”

明明应该充满喜气的房间里,却因为我阴沉的语气而陷入让人窒息的静谧。我看着他挽发的红玉簪,他依然沉静,不言不语。

“雪铭,我知你早已没有那个让寒烟陪嫁的念头,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寒烟的脾气我也清楚,他其实没人能勉强了他,他又怎会随你陪嫁而来?!”我质问他,他依然不动。

我急了,他竟学起了寒烟,不言不语不回应,这让我如何继续?

气郁地做到了他的身旁,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道:“雪铭,我对寒烟没感情,我无法接受他,你想让他成一个挂名侧夫,孤独在我的后院中吗?”

他神情微动,向我微微侧脸,抬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继续说道:“他在肖静那里已经心伤,我们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了”

“正因想让他快乐,所以才让他随嫁。”他终于开了口,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叹息。

我立刻看向他:“为何?”

他没有正视我,依然半垂脸庞:“那日寒烟对你做的手语,是你愿不愿意娶我”

我陷入了怔然,良久都无法言语。

“寒烟没有勇气离开肖静,只有让肖静对他死心,他是想真正地了断这段情,才会下此决心,让自己再无退路”

“可是,这实在太过于儿戏了!”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他这样是想把感情依托在我的身上,他,他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我嫁给了你。”雪铭忽的抬脸,望入我的眼睛,深深的爱打破了他眼中的那片平静,“他已经失去了肖静,不想再失去我。你视小伍和想容为自已唯一的亲人,寒烟亦是如此,他将我当做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以上綪帺ぬ手打)

“你,你们!”若是平时我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激动不已,两个难舍难弃彼此的美男子,誓言永不分开。可是这样的话,现在从雪铭口中而出,说不出的怪异,还有一种想吃醋,却又觉得这醋不该吃的纠结。

我该感动于他们兄弟情深吗?然后收下寒烟?不,不可以,因为这是婚姻!他们与小伍和想容的情况完全不同!

“雪铭,你怎么就这样顺了寒烟的意?你让他今后看着你我耳鬓厮磨有何感觉?他定会想起他与肖静的那段时光。这不是治愈他心伤的方法,反而会让他越来越痛苦。这是在折磨他!还是,你打算让他就这样其实像客人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

“秋苒,你对寒烟是有感情的。”雪铭似是有些急了,他握住了我的双手,“你们不是一直相处地很好?”

“那是友情!”他们头脑糊涂,我可不糊涂,“如果只是友情就可以成亲,那清清楚楚也可以嫁进来了!”

雪铭立时语塞。我继续道:“寒烟就在天脉宫,你我就在菊里村,我们也是一直一起。雪铭,趁现在宾客都不知侧夫是寒烟,让他回天脉宫吧,他这次太冲动了,他将来会后悔的!”

“这”雪铭陷入了犹豫,所以说,枕边人的话,是有很大作用的!

忽的,他扬脸看向窗外,登时神情骤变。他的平静只会因两人而变,就是我和寒烟,难道寒烟在窗外?

他急急起身,我也立刻跟上,就在我们跑至门口时,清清急急上前:“主子,柳宫主跑出去了!楚楚去追了。”。

果然!

我和雪铭急急对视一眼,他匆匆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边走边装扮上,追出了后院。

前院喧嚣无比。唱戏的,敬酒的,嬉闹的,杂乱一片。若是寒烟就此冲出去,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不久就看见了寒烟红色的身影,他竟是连喜帕都未戴,楚楚正拦在他的面前,寒烟冷然而立,似是命令楚楚让路。

“寒烟!”雪铭急急唤了一声,寒烟登时重重推开楚楚,就冲向了前院。

“不好。”雪铭此时也发了急,楚楚为难地站在原处,待我们上前时,他陷入自责:“主子,楚楚失职。”

雪铭也知道楚楚的难处,他自不能强行拦阻寒烟。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静了。我和雪铭立刻贴到通往前院大堂的门边,轻提门帘。

只是见寒烟怔怔站在大堂上,喝酒吃菜的乡亲们也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正是因为这震惊,而让他们都目瞪口呆,使整个前院变得鸦雀无声。

“柳,柳宫主!”乡亲们中,有人发出了一声不敢确定的惊呼。虽然柳寒烟从不下山,但也有砍柴的樵夫偶尔会见到散布在山林中的柳寒烟。

“柳宫主?那个天脉宫的宫主?!女儿国的第一美男子!”又是一声惊呼从寂静中而出。

“天啊!大人娶得竟是柳宫主!”这声惊语登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大家都惊讶和惊艳地看着此刻怔立在喜堂上的柳寒烟。就连头桌上的公孙老爷子和贵宾都惊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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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卷就会结束,之后,先是寒烟的番外,还是小冉的出现捏?

第五十二章 他只想要个家

哎,爱情之中,谁还是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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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去将寒烟拉回,却在迈步时,看见他似是突然回过了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走至头桌前,拿起了公孙老爷子的酒杯,然后满上了酒,扬起了一个可以说,让整个喜堂都蓬荜生辉的感激的笑容,登时,骚动因他的笑容而静。

他看向公孙老爷子,目光纯净清澈,公孙老爷子立时回神,匆匆对着宾客说道:“二官人敬大家酒,感谢诸位前来参加他与大人的喜事。”

一下子,喜堂哗然,大家纷纷拿起酒碗,在寒烟饮下杯中酒时,大家也笑着,激动着喝下了这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所敬的酒。

我陷入怔然,转过脸看向雪铭,他的神情比我更加震惊。从来不与世人打交道的寒烟,竟是在今日,和乡亲们敬起酒来。

“这,这是……”寒烟这个举动实在有异往常,也出人意料。

雪铭垂脸拧眉,许久,他叹了一声:“坐实了……”

寒烟的七窍玲珑心窝是领教过的,他能利用我来让肖静死心,今日便能想出此法坐实这场婚事,让我无法将他赶回天脉宫。

“秋苒,寒烟只想要个家……”雪铭的语气里,竟是带出一丝无力的祈求,“这个家,你能给他,他不求你爱他,只求能与你和之前时光一样,相依相伴……”

只求相依相伴?难道就像我与小伍和想容?我,小伍和想容之所以不想分开,只是因为我们想要一个家,而如今,雪铭告诉我,寒烟也想要一个家,可是……

“秋苒……你当真不能喜欢寒烟?”雪铭轻轻扣住了我的双肩,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能啊,我当他是巾帕,他……实在是……你也知道,我从天朝而来,不像女儿国的女子,会喜欢他这种……”我无法当着雪铭的面说出口,因为寒烟是他的好友。

“我明白……”雪铭将我揽入身边,“这次的事,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当我知道寒烟的心思后,我就……”

“我懂。”雪铭一直那么宠爱怜惜寒烟,相信只要寒烟开口,任何事,他都会尽量满足。

“不,你不懂。”他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胸膛起伏了一下,“我和寒烟,从小约定,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只是后来我们……分别爱上了不同的女人……”

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如同娥皇女英?女儿国男人之间的情谊,竟能如此。还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与外面世界不同的原因吧。

我不再说话,回头看向大堂,寒烟在公孙老爷子的保护和陪同下,正在一桌一桌敬酒,他在买醉。女儿国与天朝不同,夫郎如果愿意,是可以出来答谢宾客的,也是为了让主母少喝些酒,以免伤身。而寒烟的固执和倔强,我是清楚的,只怕一时是说服不了他了。

和雪铭站在门帘便看着寒烟许久,站了许久,然后,我和他带着浓浓的心事回转。一个下午,即使前院锣鼓喧天,曲声缭绕,我和雪铭却彼此沉默着。

如果寒烟只想我如之前一般对他,我可以。确实,他想和我们住在一起,没有一个名份不合规矩。也会败坏了的名声。

可是,这样为了想要家庭的温暖,而就此成为一个女人的挂名侧夫,值得吗?或许寒烟觉得值得。他此时已经心死,心中更加无爱。但嫁入我的门,他却可以得到两份呵护他的爱,他或许确实会过得比以往更幸福。

然而,当夕阳西陲,我与雪铭回房亲昵时,他独守空房,独睡孤枕之时,他是否会想起与肖静的点点滴滴?

傍晚时分,楚楚将酒醉的寒烟送了回来,我和雪铭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虽然微笑,却紧紧蹙起的细眉,我和雪铭都在为他心痛。

清清取来热水,雪铭亲自为寒烟擦拭,他叹息地擦过他的额际,温热的布巾放在他的额头,凝视着寒烟渐渐变得痛苦的脸:“秋苒,我记得你说过,治愈失恋的方法,就是赶快进入另一段感情。”

“是……可是,寒烟他用情太深……”

“秋苒,既然我七天爱上了你,你怎知寒烟现在对你无情?”他取下了微凉的湿巾,寒烟的双眉却没因此而舒展,依然紧拧。红唇微开,难受地呼吸。

在他轻轻松开寒烟的衣领时,我有些气郁:“雪铭,别胡说,他痴恋肖静七年,怎能在见我几次便移了情?你又在多想,明明心里吃寒烟的醋,还成全了他的心愿,你实在太宠他了,我都要嫉妒了。”

雪铭缓缓收回双手,神情平静,却带着淡淡的落寞:“因为你总能给人温暖。肖静与寒烟虽然相识七年,却相聚的时日不多,即使肖静每次前来,寒烟都心怀欢喜,但她离去之后,留给寒烟的,却是无限的心伤和惆怅……他对肖静越来越失望,而此刻,你却出现了。”

“雪铭。”我拉起了他的手,他却依然看着寒烟,似是不想让我看出他心中的酸楚,“你说得我像是趁虚而入,难道你真希望他爱上我,我爱上他,然后在你离开的时候,和他亲亲我我,如胶似漆,你真当不介意?!”

“我,我!”他慢慢拧紧了手中的布巾,失去了平静。猛然,他站在身,挣扎而痛苦地深深地凝视我,“我介意!我真的介意!”赫然间,他俯身而下,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吻入我的心。他是如此介意,却又成全了兄弟的愿望,雪铭,你的痛苦,只有我知。

“晚上……陪我……”他沙哑地话语吐在我的耳边,带着一份祈求,我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傻瓜,既然说如常对待寒烟,我又怎会碰他,哪日他若是想开了,还是会离去的。”

“恩……”他再次吻向我的唇。忽的,身旁传来轻轻的撞击声,我和雪铭反射性地分开,相视片刻,却是忍不住笑了。

我们一起看向寒烟,他因为酒醉而难受不已,身体辗转,手臂提起又无力地垂落,然后撞到了床沿,那声轻微的撞击声便由此而来。

喜服铺满了整张红床,但是穿着它的人,却依然深陷苦痛之中。曾经不知情爱的小龙女,活得出尘。然而,沾染情爱之后的他,却又爱得痴傻执着。寒烟难道不傻,吗?为了让肖静和自己都死心,这么草率地将自己出嫁。这样的事,在我的世界大多发生在女人身上。

到了晚上,天脉宫的弟子陆陆续续而来,我知道寒烟嫁给我已经木已成炊,休了他比下他更加伤害他,只有等他慢慢从肖静的伤痛中恢复,青洛果儿然后再去想之后的事了。

小摇光激动地问我师傅在哪里?我说醉在后院了,你去照顾一下,他欢天喜地地去了,在他离开之前,我问他为何大家中午没来喝酒?小摇光说是师傅交代的,说是不到晚上,大家都不许下山,其实师傅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山了,还不让他跟着。

显然是寒烟有意隐瞒,他也知如果这件事坐实之前被我知晓,我定然不答应。我现在对寒烟想怒却又怒不起来,但也无法高兴。整件事让我很烦躁。

晚宴之后,宾客们对我的大官人更加好奇,因为女儿国的第一美男柳寒烟,却只是我的侧夫。然而,他们被公孙老爷子和清清楚楚他们赶走了,还给我一个安静的洞房之夜。

和雪铭执手久久相望,傻傻地笑,彼此都不想放开彼此,仿佛只是这样坐着,相互看着,都是那么地幸福。

在朦胧如童话的月光中,他抬起了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我甜蜜地闭上了眼睛,他吻上了我的唇,我徐徐回应,随着吻的加深,我们双双倒落在红床之上。

“咯吱。”红床发出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他停下了吻,撑起了身体,我皱着眉看他:“寒烟会听见的。”府衙果然简陋,该换张结实的床。

他笑了:“寒烟醉了,不过清清楚楚在巡夜。”

忽的,他将红床上的被单甩落红床,抱着我一起滚落红床,他小心地护住我的身体,让我摔落在他的身上,发钗尽数散落,我盘起的长发在月光中洒下,丝丝缕缕地掠过他的面颊,他的唇。

“你的头发这么长了。”纤长的手指插入我的长发,发如丝,滑如绸。我坐在他的身上,抬手轻轻拆去了他的发簪。

衣衫在他的手中打开,他拉下了我的身体,含住了我的**。

“恩……”刺激带出的呻吟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流出,我咬住了红唇,不再让半点呻吟而出,因为,清清楚楚在巡夜。

炽热的手在抚过我的脖颈,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时,将松散的衣衫全数褪尽,他的允吻陷入了疯狂,热浪在他的挑逗和允吸中不断掀起。

我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扯开了他的衣衫,抚上了他的热烫肌肤,将他的茱萸揉捏在指腹之间,他瞬间失去了力量,双手无力地春罗在身边,口中吐出了属于男人的,舒服的叹息。

将被他撩拨起的火焰用吻再次还给他,缓缓而下,小腹擦过已经高昂的热挺,他的身体瞬间紧绷,热烫的手紧紧扣住了我的腰青洛果儿。

可是,我没有给他,我继续往下,脑中只想让心爱之人快乐。不仅仅是他全心全意地取悦我,我也想……回报于他……

“秋苒……”哽咽沙哑,充满着**的呼唤,从他口中而出,他纤长的指尖插入我的长发,丝丝揪紧,“秋苒……秋苒……给我……呃……给我……”

我再次缓缓而上,他迫不及待的将我翻身压下,火热的吻完全侵占了我的气息,被服侍过的硬挺瞬间撑满了我的下身,更加肿大,更加热烫……

律动将我们推入快乐,将我们带入幸福的顶点。我们紧紧相拥,四肢缠绕,不想放开,永远都不想。

情潮在喘息中爬升,有在喘息中回落。静静地亲吻,隐忍的呻吟。在快乐之后,我们共同做出一个决定,就是造一间新宅,买一张好床。

好在雪铭陪嫁过来不少,但也不多,因为不能过于张扬。但是,寒烟也有陪嫁,这些足够买地造房了。可是雪铭却说让我啾啾手打等等,不用急着买地造房,他已有了打算。莫不是他会以女皇的身份赏我?

这一晚,他没有停止过索要。我心中担忧,莫不是明日就要离开?

鸡啼之时,有人轻叩房门:“主子,该走了。”

果然……我紧jo爪印紧抱住雪铭的身体,他陷入无奈,他的身份,不能让他在此久留。女皇不可时常旷班,也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秋苒……对不起……”

我放开他,转过身,嘟囔:“你这样一天打渔,十几天晒网,几时才能有孩子……”

“我……”他也变得尴尬不已,将我轻轻抱回床,我再次转身看他,他已经面红耳赤,羞窘的撇开脸,“你……可以上京。”

轻叹一声:“知道了。快走吧,再过一会,乡亲们就晨起了。”真是的,明明jo口水是自己的夫,却行事有如偷情。

他不舍的穿上了衣衫,在我额前轻轻一吻:“睡吧。”然后匆匆离开,衣架上,留下了他昨晚穿的喜服。

仰面躺在床上,几时,我才能和雪铭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呢?

当晨光彻底洒落之时,我穿戴整齐的打开了房门,眼中,却映入了寒烟微笑的脸庞,他也换下了喜服,但身上穿的却不是平日如雪的白衣,而是崭新的,带有清丽花纹的袍服,依然带着新婚的喜气。他静静地站在客房的门前,手中,是放有早餐的托盘……

那一刻,我的心被轻轻触动,耳边,想起了雪铭的话语:他……只是想要个家……

阳光变得明媚,寒烟的笑容也随之明丽,与他对视中,我感觉到了他对家的渴望,罢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这么说。于是,我和这挂名侧夫的日子,在这一天,开始…

第一章 荡漾村的叮当声

从京城回转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秋天很少见这样的大雨,天像塌下来一般。乌兰江更是波涛汹涌,不能前行,我们不得不在荡漾村码头暂停。荡漾村在梧桐县和菊里村之间,以前来来回回经常路过,却从未进村。

站在船头上,清清在旁撑着油纸伞。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不一会,我的衣衫依然渐渐潮湿。凝望眼前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不觉和雪铭已经成亲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依然聚少离多。

“夫人,进去吧,”清清好心提醒,可是,我却不想移步。将手伸出了伞檐,清凉的雨水带着秋凉,落在手心,绽放出一朵朵小小的莲花。三个月的时光,如水流逝。

每半个月,我都会上京,每一次,也都是以给女皇送新衣的名义。

而女皇的“病”,也随着一天天过去,越来越重,从这个月开始,“她”也有几日不再上朝,那几日,“她”就化身为雪铭,和我在一起。他说,之后我就不用再入京,而是他前来菊里村。

回想成亲之后的日子,就如面前的江水,也是波澜不断,有喜有惊。

先是京里来了人,带来了女皇的圣旨,表彰我治理有方,官升一级。赏银百两,金五锭。田十亩。即使雪铭是我的夫,他在身为女皇时,赏罚依然公正严明,丝毫没有因为我是他的妻而多赏钱银。

我用这些钱,在那十亩地上开始雇人建造家宅,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委屈了寒烟。自从成亲之后,寒烟很少回天脉宫。他似乎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工作时,他也不是如在天脉宫,不见外人。而是由摇光陪着漫步在乡间。大部分时间,他会去蚕屋,跟公孙老爷子在一起。

小摇光也下了山,因为我觉得寒烟需要有个人照顾,他又不喜欢生人。我把小摇光留了下来。并且让他和寒烟住在一起,照顾他的起居。

起先小摇光还变变扭扭,以为我会跟寒烟同房。却没想到,我和寒烟纯粹只是挂了个名。在知道事实后,他除了保密,更多的,还是迷惑。

在建造家园时,我将图纸拿去给寒烟看,他看了看,问我怎么有那么多的小院?我就将小伍和想容的事跟他说了。小伍和想容已经同意我的建议,只等我造好家宅,将他们娶进门。寒烟对此事惊诧了许久,经过一个多月,才慢慢接受了小伍和想容的感情。

从没想到这个被我当做女人的男人,却由内直到外。会如此难以接受男爱这样的感情。

然后,我再告知雪铭,雪铭也别扭了许久,不答应吧,怕我生气答应了,又像浑身长了虱子一样他比寒烟更加无法接受,所以他拖了一个半月,才同意,还是我说小伍他们的院子相对独立,不会与他和寒烟经常遇到

殊不知,在我眼里,一直把他和寒烟看做是一对

而就在那个月底,肖静来了。

她直接入了我的府衙,甚至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去了后院找到了寒烟。那天我没有闯入寒烟的院子,只是爬上墙偷偷看着。

肖静闯进院子之前,小摇光已经通知正在院子里做绣品的寒烟,寒烟显得很平静。就如当初我在得知寒烟进门后,去找雪铭时,雪铭所表现出来的平静。

在肖静进了院子后,寒烟依然垂首做自己的绣品。

“你是真嫁,还是与她只做挂名夫妻,来刺激我?”肖静厉声质问。寒烟没有回答,肖静就站在那里一直等他的答案。

寒烟秀完了手中的丝绢,慢慢扬起脸,目光平静而冷淡。

肖静闭上了眼睛,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睁开时,带出了一句冷语:”希望你不要后悔!“然后,她拂袖而去,依然没有跟我打声招呼。

而在肖静离开的那一刻,寒烟就陷入了长时间的呆坐。

清风扬起他的发丝,和手中的丝线,不知是否也能带走他的愁思……

从雨中缓缓收回手,在女儿国定居这半年,方有了家的感觉。让人安定,温暖,幸福。难怪寒烟也想要一个家。听雪铭说,寒烟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四岁失去了母亲。被师傅带上山之后,因他不会说话,众人虽爱他,怜他,却不懂他。

在寒烟的记忆中,或许只有与母亲在一起的那些年,是真正幸福快乐的。然而,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久?在寒烟的记忆中残留多少?无论多少,他定然会将它好好珍惜着,时常回忆,害怕失去。

第二天,雨停了。但天依然阴沉着。清清想上岸去给我买早餐。正巧我起得也早,就也想下船走走,顺便去看看这个“邻居”:荡漾村。

菊里村和荡漾村说起来隔得并不远,现在菊里村因为人口的愈来越多,占地也就越来越广,与这荡漾村越来越近,当中只隔了一条乌兰江的支流:月河。

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荡漾村给吞了。理论上,是可以的。当我的村子达到百户之时,便可独自成县,不再归梧桐县狐狸之陌手打管辖,为何不能将荡漾村收入自己的县?到时只要在月河上造一座桥,那么去京城的路程就更加缩短,而且还是陆路。比水路方便许多。

咳咳。我可不是为了去看雪铭,也不是为了让雪铭方便来看我,而是为了让菊里村早点有通往京城的路,吸引更多的商户。

小小的荡漾村规模和当初的菊里村差不多,从码头到村里依然是一路泥路。再加上连日大雨,路上更是坑坑洼洼。清清看着我被泥土弄脏的鞋,有些心疼:“夫人,你还是回船上吧。”

我笑了笑,他哪知我的心思。既然有心拿下荡漾村,自然要实地考察一下,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能成为连接京城和将来菊里县的枢纽。

渐渐的,看见了人,和当初的菊里村一样,没有成形的集市,只有小摊。坐在一个卖馄饨的摊位上,我和清清点了两碗大馄饨。然后边吃边看荡漾村的百姓。

“叮当——叮当——”忽的,我听到了铃铛声。那铃铛飘飘渺渺,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我的耳朵。

“叮当——叮当——”手中的汤匙不知不觉停下,为何会感觉着铃铛声会如此熟悉,熟悉地让我脑中再无杂念,只专注于那越来越近的铃铛声。

“叮当——叮当——”铃铛声几乎就在身边,我立刻转身寻找那铃铛,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只熟悉的驴屁股。它正朝烧饼摊走去。

那银灰色的驴屁股,长长的尾巴很是自得地左右摇甩。整条银灰色的尾巴,只有末端是纯然的白色,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反倒变得突兀。

心神,不知不觉被这只驴子所吸引,立刻朝驴子上面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坐在驴子上。青色的衣衫虽然破旧,却很整洁。腰间,也只是系着最为普通的和周围百姓一样的腰带。

黑布的长裤,裤脚微微挽起,露出了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布鞋。或许是因为骑着驴子,所以布鞋上只沾着少许的泥泞。

“夫人,怎么了?”清清在旁轻声问,目光也随着我的视线,落在那个如同村民的男子身上。

我依然看着那个将头发盘在头顶,用普通布巾包裹的男子,轻轻地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清清摇了摇头。我继续看着,会不会是他?可是他是那么艳丽,那么妖娆,而眼前的男子,却如乡间草民,背影朴实无华。但是那驴子实在是和阿骚太像了。

“昂~~~昂~~~~”那驴子停在烧饼摊边,忽的喊了起来。然后,骑在他上面的男子就伸出手,似是要买烧饼。

烧饼摊离我们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的。

我实在忍不住,起身朝烧饼摊而去。

清清匆匆放下钱,也随我而来。

一步,两步,我的步子却因为离那个男子越来越近,而变得迟疑。卖烧饼的是一个女人,女人羞红着脸从那男子手中取走了铜钱,然后将烧饼放到他的手中,是两个。

男子拿回烧饼,侧过脸,扬起了笑。

那一刻,我怔住了身体,真是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女儿国?又为何会在这荡漾村,而且是这副打扮?

若说他是为我而来,那以他的性格,早该前来寻我,他既然在荡漾村,怎么可能不知我就在与荡漾存疑河之隔的菊里村?!

“夫人,到底怎么了?”清清追问。我指向已经将脸转回的他:“清清,难道你真的不认识他了?”

清清好像没看见他的侧容,脸上带着狐疑,显然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他想上前看清,被我立刻拉住。

就在此时,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钱,摸索着想放到烧饼摊上,烧饼女笑着挡住他放铜钱的手:“这是给阿骚吃的。”

怎么回事?他好像看不清。下意识的,我看向他的眼睛,那依然是一双笑意融融,妩媚的漂亮眼睛。

“冉羽熙!”清清终于惊呼出声,与此同时,他也陷入了高度的戒备。

第二章.跟他回家

小冉跟寒烟是不同滴~~所以大家表哭了。要不是我不想生孩子的时候还被怨念缠绕,是不会那么早剧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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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几欲拔刀,他并不知我已经原谅了冉羽熙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立刻按住他,示意他冷静。他不解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继续站在原处看着阿骚身上那个褪去艳丽袍衫的人。

他笑了笑,依然将铜钱放在烧饼摊上,然后拍了拍阿骚的头,阿骚就朝烧饼女昂首欢叫:“昂~~~昂~~~”烧饼女笑得更加开怀。

阿骚迈开了步,他就掰开了烧饼,自己吃一块,下一块放到前面,阿骚扭回头吃。他们你一块,我一块,边走边吃。

我抬步跟上,清清却是拦住了我:“夫人,不可。他很危险。”

我笑了笑:“清清,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冉羽熙了。”

清清不解,我遥望那在阴翳的天空下远去的人影,轻叹:“放心吧,雪铭知道我与他的恩怨已经结束。”说罢,我继续往前。

在经过烧饼摊时,身边传来一声冷冷的呼唤:“这位夫人,请留步。”

我侧脸看去,是那个烧饼女。我戴着官饰,她便知我是个官。她的脸和现在的天气一样,带着几分阴沉。

“这位大人,小人劝大人莫要痴心妄想。之前有的是比大人更大的官,想带走骑驴公子,但都失败而归。”烧饼女的口气很是不善。

“骑驴公子?”冉羽熙莫不是在这里隐姓埋名?

“公子虽目不可视,但有一身好本事,即使知府大人带兵前来,都未将他抢回,所以小人还是劝这位大人不要自取其辱。”

“目不可视?他怎么瞎了?”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劝他去医治怪病,没想到今日再见他时,会是如此巨大的变化。不仅仅是满身的艳丽消退无踪,而且,双目竟是……失了明。

“瞎了?”清清也轻声惊呼。烧饼女顺声看向清清,却是一惊。小小山村女子,想必少见英俊男子,

“多谢姑娘提醒。我自会小心那骑驴公子。清清,我们去看看。”绕过那依然看着清清发愣的烧饼女,追随那时有时无的铃铛声而去。

小路泥泞,灰蒙蒙的天空,带着秋天的萧瑟。我与他一直保持着可见的距离,不知为何而没有靠近,或许是想看看他住在哪里,或许想知道他隐居的真正目的。时不时有黄叶掠过他的身后,那片刻的影像,在我的脑中形成了一幅干净的水墨画。

青色的身影,灰色的驴子,走在乡间小路上,金黄的树叶卷过他的身后。发带轻轻扬起,整幅画是如此干净清爽,让人平静。

“夫人,还是小心为妙。冉羽熙生性狡猾,还不知他是真瞎还是假瞎……”清清在一边提醒我,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在傲鹰再见冉羽熙时,他对我常说的一句话:看一眼,少一眼啦……

当时他说的时候不带半分忧愁,反而满脸笑意,漂亮的狐狸眼透着无限妩媚,以此为借口粘上我的身,想要占我便宜。每一次,我都是将他骂开,或是打走,他依然笑着,所以才会从心底里去鄙视他,认为他很犯贱,是自虐体。

而今,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当时他的笑容却是如此辛酸,让我心中揪痛。曾经妖艳如同罂粟的他,选择了自生自灭。即使被我讨厌,也只为我能看他一眼,回他一句,即使那是白眼,那是侮辱的骂语。

究竟为何,让他如此?难道只是对我的愧疚?不,不是的。他做的是人肉生意,多少少男少女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放过他们,但是,他依然无情冷酷地将他们买卖,调教,最后成为朝曦夜雨一只又一只乖乖的金丝雀,即使打开笼门,他们也不会飞离。

他只对我如此……只是对我……如此……

“夫人,不要去了,危险!”清清有些生气地拦在了我的面前,眼中青色朦胧的身影被清清的胸膛完全遮盖,我恍然回神,指向他的身后:“你现在从他的身上,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吗?”

习武之人,多有第六感。清清转身看向了他,带着几分不自信地转回脸:“我……”

“感觉不到了吧……放心,他即使发现我,也不会对我怎样。”我擦过清清的身体,依然前行。

曾经,我是那样地恨他。

而当他出现在傲鹰时,他的改变让我惊讶。他的沧桑,他的颓然,他如同自我放逐一般的自生自灭,让我不解,让我渐渐原谅了他。

他对我说:我只想看着你,只想服侍你。

我对他说:想服侍我,就把病治好。

于是,他走了,留下一封信,依然说着只有他冉羽熙才会说的话:我要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

我从那时就感觉到,我似乎成了他的希望,成了他活下去的目标。可是,为什么?

而今,我们第三次相遇了。

这一次,他的身上没有无望,没有颓废。他收拾地很干净,不像傲鹰那般不修边幅。总是拖着板儿拖的脚,也穿上了鞋袜,尽管那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布鞋。

他脱下了艳丽的华袍,穿上了朴实的青布衫,不再将胸膛袒露,不再将长发妖娆地随意垂落耳旁。他变了,变得让我以为那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冉羽熙,而是一个全新的,只是跟冉羽熙长着同一张脸的男子。

眼中渐渐映入一处茅宅,木头的栅栏围起了茅屋,围出了一个院落。阿骚顶开了门扇,将他带入。

走到门前时,阿骚停下了脚步,叫了一声:“昂~~~”

阿骚还是原来的阿骚,叫声总是透着浪。而冉羽熙,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冉羽熙。

他扶着阿骚而下,站在了院中,静静地站着,似在等什么。心中生起怀疑,难道他知道我们跟在后面?毕竟他是习武的,耳力也非同一般。但是,我们跟地那么远,他怎会知晓?

然而,答案很快揭晓。只见阿骚走到茅屋的门边,却是叼来了一根竹棒,送到冉羽熙的手中,冉羽熙扬起了笑,那笑容即使在阴翳的天气中,依然明艳。

他变了。真的变了。

当年,他的笑容即使站在再明媚的日光下,依然晦涩。而如今,却是明媚的,是真正的,带着阳光的笑容。

他竟是没有因为自己失明而如同当年,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吗?

阿骚又顶开了房门,他就竹竿点地缓缓走入了茅舍。

我再次前行,清清也不再阻拦。

有些东西,是装不了的。清清跟着雪铭也是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冉羽熙的失明,不是装的。他也开始变得狐疑,似乎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轻地,推开了栅栏的门扉。原本对着茅舍的阿骚,立刻警觉地转过了身,阿骚的灵性早已领教,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担负起了狗的职责。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阿骚,阿骚似乎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双有着一圈白色“眼影”的眼睛立刻笑眯了起来,如同冉羽熙那般妩媚。

“昂~~~”他欢蹦着跑了上来,我立刻让他噤声,他就收住了声,但依然跑到我的身前,开始用他的脑袋蹭我的身体,撒娇讨好,就差没像狗一样躺在地上,让我踩他。

清清见此状况很是惊讶,我对他笑笑,继续入内。阿骚就一直贴着我的身体,不肯离开。

“是迷路的,还是过路的?”带着几分醉,几分慵懒的声音,从茅舍打开的房门内而出,他摸到了门边,懒懒地靠在了门边,懒懒地靠在了门上,笑看院内。

当如此近的看见他那双明明清灵的眼睛时,我无法相信他失了明。

眼瞎之人各色各样,也有眼睛没有收到损伤的,但是,却是无神。

可是,他的眼睛依然可以演绎出百般风情,无言,手打只是不再带着当初刻意的诱惑,清水的眸子,带着水的妩媚。媚地清澈,媚地纯然。如同大自然清新的风,掠过清澈的睡眠,所带起的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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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的番外索性等他真的爱上菊花再放。而且,一本书总要有个不待见的人。之前是小冉,然后是小鸠,现在是小烟。

第三章 关门,逼问

大家放心,小冉虽然变纯净了,但其骨子里的东西不会丢的。不然他怎么带坏小烟。^_^。所以说,后宫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当小澜风出现的时候,小雪和小冉又站在同一战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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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年的冉羽熙是一条阴毒的蛇妖,而今的他,如同被大师点化,回到那个最初的,心无尘垢的状态。

他似是没有得到我们的回答,微微侧脸,唇角依然带着笑,只是神情中多了分疑惑。

我对着他挥了挥手,发现他的视线只是落在院中,并没落在我们的身上,显然我不说话,他无法判断我的位置。

想开口时,我却不知为何收住了声。想了一会,我招过清清,耳语于他。清清便说道:“是过路的,想进来讨杯水喝。”

“呵。”他轻笑一声,眼睛朝我们看来,眸子里划过一抹对世人的嘲讽,“之前不少都是来向我讨水喝的,莫不是我家的水特别甘甜,已经出了名?”

看着他带着防备的笑脸,我再招过清清,继续耳语,清清就再次说道:“这位公子不要误会,我们与之前的人不同,只是觉得公子不像是女儿国的人,而且如此俊美,之前已有人前来骚扰,何以不离开,继续住在此处?”

是啊,他即使穿着如此朴素,却依然掩不住他那张妖艳俊美的容颜,盖不住从他本身散发出来的诱惑。难怪烧饼女会说,之前有不少官员来此,想将他带回。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不再斜靠在门扉上,视线从清清的身上偏移到了我的上方:“朋友有话可以直接问在下,何以让人传话?”

我微微一惊,他虽然失明,显然听力不差。而且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能感觉到院中到底有几个人的气息。

想了想,抬步上前,清清伸手拦阻:“夫人。”

我摆了摆手,前面就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某种了然:“原来是位夫人。”

之前找他的女子都因他的俊美而来,也难怪他会知道我是女人后,露出了轻鄙的神色。就如当年在朝曦夜雨,他看着那些男男女女,虽然面带娇媚笑容,却在心底视他们为卑贱的蝼蚁。

我走到了他的身前,他微抬下巴嗅了嗅,扬唇俯脸,那双眼睛分分明明是在看我,而且带着诱惑,带着勾引:“夫人好香啊~~”

即使他已经退去了铅华,但他骨子里德东西依然没变,依然说话轻佻,时不时诱惑你,然后在你沉迷于他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烧饼女说过,多少大人带人前来,都失败而归。他目不可视,诱敌深入,让敌人放松警惕,是最好的制敌方法。

我抬起手,他似有所察觉,笑道:“这位夫人,有些东西是只能看的,不能碰的。”他缓缓贴近我的脸,神情瞬间妖媚,“会中毒的~~”透着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但却是他最后的警告。

与他恩恩怨怨那么久,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思?

“难道连我都碰不得了吗?”我开了口,那一刻,他漂亮的眸子里,涌出了极大的惊讶,那不可置信的神情竟是抽痛我的心。我抚上他那双何其漂亮的眼睛,他的睫毛在我的指腹下不停的颤抖,最后,他闭上了眼睛,赫然站直了身体,将自己从我的触摸中抽离。

他转过身,摇头而笑:“原来是菊秋苒菊大人,大人今日怎会有空来这荡漾村?”

“那你又为何住在住荡漾村?”我不答反问。他抬手扶住了门扉,我感觉到了他的失措,他在知道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冷静,已经方寸大乱。看着他紧抓门扉的手,我大声追问:“告诉我!为什么住在我的身边却不来找我,冉羽熙?!”

他忽然转过身,扬起了媚笑:“那自然是引秋苒你前来,与我做露水鸳鸯~~”他朝我俯来,清清立刻抢步上前,却被阿骚横栏在外,清清厉喝:“不准靠近夫人!”

他停下了下俯的动作,转脸看向清清,笑得风情万种:“秋苒现在都有保镖随行,我都无法靠近了~~”

“别管他!”不知为何,我因他的神情而气,气他何以知道现在都佯装无事,他的眼睛明明瞎了,他却依然表现地满不在乎,对我说着这种轻佻的话。

“秋苒~~~我可听说你娶了两个夫郎,不知可还有我的位置?”他撒娇一般地问。

“有!”我想也没想地顺着他的话答,瞬间,他的瞳仁猛地收缩,竟是一下子语塞。

“夫人!”清清发了急,我登时扬手:“清清你不准进来!”说罢,我伸手抓住了冉羽熙的胳膊,将他拽入茅屋,然后重重关上房门,清清震惊而焦急的脸,消失在门缝之间。

“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我转回身看着他,他怔怔地站着,妩媚的眼神已经不在。一直妖娆多变的他,却在我的面前,陷入了呆滞。漂亮的眼睛失去了方才的神采,视线变得茫然没有焦距。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上前一步,他恍然回神,却是后退一步,我继续上前,“不是说想要一个位置吗?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会娶你,给你想要的位置!”

他再次后退,我继续咄咄上前:“怎么我遂了你的意,你却逃了?冉羽熙也会害怕?”

他慌忙转身,几集摸向前方,我不让他逃跑,绕到他的身前,他就摸到了我,惊然收手,再次转身,我就在此绕到他的面前,他又一次碰到了我,慌然收手,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不断地问他:“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去治病了?怎会反倒变得严重!你为何来到女儿国?为何要住在离我不远的荡漾村?为何不来找我?为何要逃避我?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粘着我?让我欲仙欲死,让我对你上瘾?”

“不,不。”他轻喃后退,已经彻底失去了镇定,他用力抽回了手,过大的力量让他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我急忙拉住他,可是他的体重让我无法拉住,他向后摔倒,摘到了圆凳,“哐啷!”我被他一起带倒,他急急扶住我的身体,让我摔在他的身上。

我伏在他的身上,缓缓爬起,看着昏暗中他微微放心的神情,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你即使到如此境地,都要保护我吗”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门外传来清清大力的拍门声:“夫人!夫人!”

“我没事。”我擦了眼泪,对清清大喊,然后看向陷入沉默的冉羽熙,深深吸入他不再带着艳香的气息:“你来寻我,住在我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过去,你是为看着我。如今,你已失明,连看我一眼都不可能,难道,你就不想时常听到我的声音?

难道如今的生活,对你来说,已经满足了?!你说话呀,你告诉我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狠狠摇晃着他的肩膀,冉羽熙,我不相信你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挑战和占有。如果真是如此,你何以隐居在此,这个我从未踏入的村庄。

“不,不。”他依旧轻喃着那个不字,我大声质问:“到底不什么?!你当初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现在为何又变得胆怯!你来拿啊,你来拿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啊!”我拉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赫然间,他将我拉入了怀中,紧紧拥抱:“不够!我不满足,我不满足只是住在这里想着你,我想看见你,摸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感到你的体温。秋苒,我想爱你,好好爱你!”他吻上他的唇可以马上触及的地方,重重的吻着,无言,手打带着他从心底爆发出的,无穷无尽的贪婪。

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终于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

“可是我瞎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但我无法克制来找寻你的心,我只要住在这里,远远地感觉你的存在,时不时听到你的消息,就够了。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来这个村子,知道你娶了两个夫郞,其中一个还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秋苒,我真的为你高兴,我以为自己满足了,但是,我想你,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想到每晚都梦到你!”他紧紧地拥住我的身体,宛如害怕我下一刻就消失在他的身前,今日之事,不过是他南柯一梦。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轻轻问他。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怀抱,撇开了脸:“我……不配……”

“不配?”我反问,他闭上了溢满苦涩的眼睛:“我……不干净……”

心,被一只手紧紧拧起,当初,无*言爪印我为打击他,而说嫌他不干净,却没想到,会成为他如今的心结。

冉羽熙,这只曾经妖艳的,无论男女都想得到的妖精,他的心,其实一直都在自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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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对冉羽熙是有情的,这份情到底是如何产生,只怕她自己也无法说清。

第四章 跟我回家

小冉回家就欺负寒烟。寒烟是在被他不断地欺负下,慢慢变成男人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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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爱你?”

他再次陷入沉默,扣住我手臂的双手无力地从我身上滑落,我看着他,牢牢盯视他:“冉羽熙,我现在问你,即使我不爱你,你可依然愿意嫁我?”

他微微一怔。

我立刻大声追问:“说实话!用你心告诉我!”

昏暗的房中,他竟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的同意,让我感动。我说我即使不爱他,他却依然愿意守候在我的身边。他爱我,

他是真的爱我!

若是当年在朝曦夜雨,他说他爱上我了,我只会当他是为了得到我而说的甜言蜜语。若是在傲鹰他说他爱上我了,我只会当他为了戏耍我而做出的欺骗。

可是,今天,我相信他是真的爱我。而我又怎会对他无情到底几时对他有了情是在和k不断的交恶中是在和他一起回傲鹰的路途中?是在看见他病危昏迷时?

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探究。有,就是有了,我的心告诉我,我要带他回家,给他温暖,给他同等的爱。我知道这次我很冲动,但是,我想为眼前的人,冲动一次!

“那你是否不介意我已经有夫郎,只求在我的身边,听到我,碰到我,感觉得到我,而不是整日在梦中看见我,想念我?”

没有犹豫的,他再次点点头。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小小的愿望。

我立刻回抱住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字:“好!”他的身体,瞬间陷入了怔愣。

“冉羽熙,我告诉你,我带你回家不是因为怜悯你,而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冉羽熙为了我,而彻底蜕变,我不能占有了他的心,没有给他同等的爱,更没有带他回家,那样,我与肖静有何两样?甚至,连她都不如!

既然这是女儿国!

既然可以三夫四侍!

既然可以成全他,也可以成全我!

我为何不娶他回家!给他一个家!

“你…不恨我?”他到了今天,却还问出这样的话。

我缓缓放开他,抚上他那双聚焦在我脸上的眼睛:“早就不恨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劝你去治病。”

“那你……”撇开了目光,双眉微拧,“不嫌弃我”

“当初嫌恶你,是因为你这里脏。”我抬手按在了他的心口,“现在,我感觉的到,这里干净了。”

他深吸一口气,轻呵一般吐出,似笑又似哭,身体在我面前轻颤,我静静地坐在他的面前,直到他心情的平复,他转回了脸,笑眼半弯,风情再现:“那大官人会同意吗”不正经的语气,唇角的调笑,似是要看我的好戏。

我站起身,他就顺势抱住了我的腿,慵懒如蛇一般靠在我的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果然还是秋苒的身体舒服一”抚额,这家伙不正经起来,让我柬手无策。以前我可以打他,骂他。可是现在,让我怎么出手!

“起来!”我受不了地说。

“恩”

恩抽眉角,真的有种想柚k的冲动:“要抱……回家……再抱。”我几乎咬牙说出这种让自己浑身竖寒毛的话。

“好。”他轻快地起身,站在我的面前,双手环胸,即使看不见我,依然知道我在何处,俯下身来,贴近我的脸,轻吐气息:“大官人真的不会管”

我转过身,单手背到身后,昂首挺胸:“他既然嫁了进来,就由不得他了。”

“那二官人呢?”

“他管不着。”

“管不着?”他变得疑惑。

“他只是挂名的,到了家你就知道了。”我转回身看他,他疑惑了一阵,似是感觉到我看向他,立刻媚笑着朝我扑耒。

为了不让他扑到别处,我只有移步到他扑得到的位置,承受着他一个成年男人的所有的重量。这个杯蛋,就喜欢这样。

“那回家抱抱怎够秋苒,你念在我想1你这么久的份上,不如我们现在就…”他的手伸向了我的腰带,我立刻打开:“别闹了,回家正经点,寒烟虽然是挂名的,但也是我的朋友,你别吓到他!”

“柳寒烟?”他又恢复了正经,身体稍稍站直,但依然挂在我的身上,“就是那个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的宫主吧。”

“你知道地挺多。”我将他扶起,让他坐在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单手放在扶手上面露一丝淡笑我看了他一会笑了“你当然都知道,只要是关于我的,你一定会细细打听。,然你就不会住在离我那么近的荡漾村了。”

显然被我说中,他竟是也露出一抹羞涩。可是,很快就被他妩媚的笑掩盖,要看到冷酷无惜的冉羽熙害羞,可真是件极有挑战的事。他笑着仰起脸,容11变得更加美艳,眉心的红疙鲜艳明亮。

从他的神情中,我隐隐感觉到,他又会吐出让我羞窘的话,反击我。

“果然最了解我的莫过于秋苒,也不枉我对你夜夜思念,只有靠双手来抚}慰我的兄弟了。”

昏倒,果然啊。

他接着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下*身,笑眼弯弯:“哎呀老兄,你以后都不会寂寞了”

“够了。”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他呵呵而笑。若是平日的他,此刻定会抽出烟杆,然后得意洋洋地抽烟。对了,他的烟杆呢

我看向房内,整个茅舍都是通的,所以左面就是他的卧房。我就朝里面走去。

“秋苒,你做什么”想起身。我回头道:“你坐着吧,我给你收拾行礼,然后—回家。”

他不正经的笑容顿逝,神情变得复杂,少许后,他陷入了沉静。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不再媚笑,也不再说出混话。

冉羽熙的房间一目了然,但因为门窗都紧闭,所以一片昏暗。我打开了窗,立刻,阳光洒入,刺入我的双目,我抬手微遮,天,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放晴了。稍稍适应了光亮,放眼看去,天空如同碧玺一般透彻,万里无云。

院中的清清听到了我开窗的声音,立刻朝这边看来,见是我,当即上前:“夫人,你没事吧!”

他焦急万分,还不断往我身后看,我抑郁地看向他:“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别看了,我要带k回家。”

“什么!”清清大惊,“主子会生气的。”

我沉下脸:“你家主子还要听我的,他当初将寒烟硬塞给我,怎么今日我倒不能带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回去了吗!”

清清登时语塞。他不管如何,都是下人,自然不好议论我与雪铭之间的事。他张开了口,我立刻道:“再废话,今后就不理你!”

他当即闭上了嘴。相对于雪铭,我跟清清楚楚相处的时间更长。我知道清清最怕就是我不理他,那样他会有种好几个月不洗澡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看他又气又急的样子,我也觉得有超,不过现在收拾行礼要紧,过会再哄他。

他闷闷地转过身,似是眼不见为净。

我就折返,开始给冉羽熙收拴行礼。

打开橱门,橱内衣衫不多,都是些扑素简单的布衫,但在最上面一层,看见了熟悉的艳丽的袍衫,我将它取下,一根黄色的腰带从衣衫上滑落地面。

那黄色的腰带很是眼熟,是女孩子用的款式。我将它拾起,脑中影像划过,这腰带一…是我的。这就是当出我将他刺伤,他用来暂时包扎用的那根腰带。现在腰带上已经没有血迹,也已经清洗干净,可是,他却依然保留着…

他从那时,就爱上了我,而他,却不自知……

“羽熙。”我轻轻地唤他,他缓缓起身,摸索而来:“何事”

“换上。”我将艳丽的袍衫塞入他的手中,他微微一怔,细细抚摸着手中的华服。我继续道,“我想你漂漂亮亮地跟我回家。”

他笑了,笑眼中带着闪闪的泪光。那似是方才遗留下的,难道他刚才无声静坐,是在偷偷落泪?是因为感动,是因为苦尽来抑或是终于能与我不再分离。

我不觉也有些酸楚,转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珠,继续给他收拾行礼。将包布摊在床上,衣物都放入包布的同时,先前穿在冉羽熙身上的青色布衫被放到了我的身边,一条**的,白皙的手臂进入我的眼帘。

抬眸间,看到了他微微下倾的身体,上面,依然是满身的刺青。心中抽痛不已,当他套上艳丽的华服时,我抚上了那些刺青。他微微一怔,低下了头。

当初,我看到这些刺青又是厌恶又是内疚,骂他变态。而他却笑意融融地回我: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在我死后,我留给他的,只有那满身的毛笔字,他因爱我入了魔,才会将这些字都化作了刺青。

小冉在回家后,先把寒烟搞定了。可怜的雪铭,寡不敌众。

第五章 牵着美男回家家

如果说雪铭是管后宫的,那么小冉就是调教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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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把这些刺青去了吧……”我心疼地环抱住他,埋入他带着刺青的微凉的胸膛,“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了,这些刺青不需要了……”

良久,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可是那胸膛里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也越来越炙热。宛如火种正在他的身体里复苏,重生。他忽然将我拥紧,吻上了我的发。炽热的气息,化作一声绵长的深吸,无*言手打,然后,缓缓吐在我的耳边:“是不是因为这身刺青,影响你对我的兴趣?”

“冉羽熙!”我将他重重推开,太阳穴不停抽搐,“麻烦你能不能正经半刻!”

“呵呵……”他呵呵而笑,慢条斯理地在我面前穿上衣衫。他故意穿得极慢极慢,让自己的**的身体在衣衫下若隐若现,极具诱惑。

抚额,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转身,继续收拾行李,不理他!

打开衣橱下面的抽屉,立刻,浑身一寒,抽屉里,竟是些青楼用具,角先生,软鞭,膏药,小药瓶,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烟杆。

“呃……你都隐居了,还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我拿出一根软鞭,水晶的手柄,金丝银线包裹,做工非常精致,而且没有完全做成青楼用品的款式,平日骑马也可用。

“什么东西?”他在我身后问。

我拿着软鞭转身,一片墨发忽然洒落眼前,他竟是不知何时已经贴在我的身后,而就在我转向他的片刻,他拆去了发带,那一头顺滑鲜亮的乌发就直垂而下。

他越加上前一步,贴近我的身,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腰顶上了打开的抽屉,我立刻用软鞭抵上他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挤走我们之间的空气:“就是你放在抽屉里的东西。”

他抬手摸上了我手中的软鞭,笑了,充满了魅惑:“原来是这些。这些可都是绝版,极具收藏价值哦~~”

“……”妖孽果然妖孽,收集的东西都那么……特别。

“冉羽熙!离夫人远点!”窗外忽然传来清清的厉喝,他侧过脸,朝窗外看去,我终于松了口气,完了,本以为他改过一新,却没想到只要在我身边他依然会原形毕露,我到底有没有能力镇住这只妖孽?

冉羽熙自然不会理会清清,反而俯下身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长发垂落盘亘在我的身上,慵懒而妩媚,醉哑的声音缓缓而出:“我已经是你夫人的人了~~~她要对我负责~~~?

“夫人!”清清发了急,“您,您不能这样!”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我推开冉羽熙。

最头痛的就是冉羽熙的多变。他原本就阅人无数,前一刻,他可以成为狠辣的人贩子,后一刻,他又可以变成较弱的妖精,这就是冉羽熙,永远不照常规出牌,让你无法应对。

冉羽熙站直身体后,笑容带着几分怯意,手中的软鞭轻摇,我当即夺过就轻打在他的身上:

“别闹了,不然不带你回家!”

“好,我会听话的。”他笑着转脸看向清清,竟是抛了个媚眼,登时,清清彻底陷入了僵硬。我怎不知冉羽熙电眼的威力,无论男人和女人,都会因他的电眼,而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然后冉羽熙就从我身后的抽屉里摸出了一根发簪,将长发随意挽起,留下大部分垂在耳边,终于,那个妖媚艳丽的冉羽熙,在我的眼前重现。

我一边将他那些收藏放入包袱,一边说到:“清清你也是认识的,只是你接触地少。他就是当初的双生子之一。”

“原来是他”他自己的房间,走的没有阻碍,他靠在床边,双手环胸,“在回天朝的路上,你就跟我说过,当年那个买你的客人,将成为你的丈夫,而且是个一等一的美男,是真的,还是有意气我?”

我笑看他,他正经的时候,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倒是没有吃醋,问的也很是平静。我就答道:“不是有意气你,是真的。他易了容。他就是我现在的大官人,只不过……我们聚少离多……”

“天脉宫的柳宫主也只是个侧夫,他与这位大官人同时下嫁于你,看来,大官人的身份,并不一般呐。”他的神情转为深沉,若是平时,他定会拿出烟杆,然后拧眉抽烟。

想起烟杆,我就拿起了烟杆:“你现在怎么不抽烟了?”

他的双眉确实微拧,轻轻道:“戒了。”

“戒了?戒了也好。”我随手将他的烟杆放入包袱,讲包袱扎紧,抱起,抬眸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心疼的问,“眼睛真的不能治好吗?”

他靠在床柱边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为成为冉家当家,从@@小就常遍天下和淫毒,虽然每次有解药解毒,但体内已有残留。最后汇聚在头部……”

“所以你会无故昏迷?”

“本想自生自灭,但知道你没死后,却又舍不得死去,所以你让我去治病,我便去求助于东海蛊族。他们用蛊将毒从我眼中排出,虽保了这条残命,但眼睛……是看不见啦……”他悠然长叹一声,却是扬起了笑,“报应啊,当初真该多看你两眼呐……”

心中一酸,拉起了他的手:“走吧,回家。”

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轻笑摇头,匆匆拭去,泪水洗净了他眸中的沧桑,还给了他一个清澈的世界。

“昂~~~昂~~~~”阿骚喜笑颜开地驼起了他的主人,这一次,他不再带着他的主人四处流浪,而是,回家。

荡漾村的村民们,今天都陷入了惊诧。一身华服的骑驴工资离开了他们的村子,而且,是跟着一个小小的农官走的。

有人认出我是菊里村的菊大人,惊叹而唏嘘,直说如果是菊大人将骑驴工公子带走,就一点也不奇怪。那天脉宫的柳宫主都是她的侧夫,这骑驴公子会随她离开,再正常不过。

我牵着阿骚,阿骚驮着美艳的冉羽熙,清清气呼呼地抱着行李跟在身后。我们三人竟是引起了荡漾村的骚动,村民都放下农活沿途围观,甚至,荡漾村的村官也急急赶来。

在码头上,荡漾村的村官感叹不已,她与我平级,年纪比我略长,她久久的看着装扮一新的冉羽熙,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末了,只是说出了一些官话:“菊大人,一路顺风。”

“多谢。”我就这样牵着荡漾村所有女人,都想要娶回家的骑驴公子上了船。想想冉羽熙艳名没有远播,想来也是荡漾村的村民有意保护。而那什么知府大人带人前来,想必是和我一样,碰巧路过,巧遇了他,才会秘密来抢。

“羽熙,你应该易容,你太会招蜂引蝶了。”站在船头上,我拿着那条软鞭把玩,这归我了,以后这小子不乖,就用这个抽他。

他妩媚一笑:“我忘记这是在女儿国,女人当家作主。秋苒,你有了我,可不准再娶小妖精入宅~~”

小妖精……

他已经够妖孽了!真若娶了小妖精进来,估计也会被他玩死!人命关天,我可没那个胆子。

“对了,秋苒,清清似乎醋地不清,你不该去哄哄吗?”他笑眼咪咪,漂亮狭长的狐狸眼微微上翘,我斜睨他:“什么叫醋地不清,他不知我与你恩怨已清,只记得你当初如何羞辱我,故而会如此气愤。”

“那秋苒更要去哄了,无~言手打,他可是大官人的人,我如今已不是冉家当家,而是一介草民,开罪了大官人,就无法入秋苒的门。”

经他一提醒,我也觉得有理。虽然我可以用主母的身份去压制雪铭,但是,这毕竟不是最和谐的办法。若是冉羽熙进了门,那就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后院,家和方能万事兴啊。

听了冉羽熙的劝,我找到了正蹲在船尾生闷气的清清。

他感觉到了我的前来,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转回头生闷气。

“清清,回去把书房收拾一下给羽熙住。”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

“没空。”他别开脸,第一次不听我的命令。

“那好,今晚羽熙睡你们房间。”

“睡不下,还有楚楚呢。”

“那只有跟我睡一间了。”

“不行!”他赫然起身,转身看我,脸涨得通红,脸果儿爪一鼓一鼓,最后,他低下了头,泄了气:“知道了,我去收拾书房。”

他满脸委屈似是我欺负了他。我抿唇一笑,叹息一声:“清清,羽熙已经瞎了,而且也悔过自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冉羽熙了。”

“就算不是,夫人也不可以随便带一个男人回家。”他闷闷地说,“都没经过主子同意。”

“那这个家到底是听雪铭的还是我的?”我故意沉下了声。

他不再说话,我转身,他才闷闷地说:“听夫人的……”

“乖。”我转回身笑看他,@无言,爪印~@“别不开心了,现在新家到了收尾期,你想想在自己院子里种些什么花木,我好告诉园艺师傅。”

“我的院子……”他终于扬起了脸,眸光闪烁。

我笑了:“当然,你和楚楚的院子,两间房,当然,你们如果还是喜欢挤一间我也不反对。

我和雪铭说过了,今后你们不再是侍从,而是我们的家人。所以你们会有自己的院子。”

惊喜在清清的脸上浮现,大大的杏眸在灿烂的日光下,越睁越大。

*************

想要看小冉的爱爱,等雪铭同意后吧。^-

第六章 柳寒烟和冉羽熙

一个哑巴,一个瞎子,到底是怎么交流的捏?小冉对寒烟TX的过程可不是虐,而是身体上的开发。身体开发了,寒烟就是个真的男人了。

影歌燕舞!*************印。

清清和楚楚最大的心愿,其实就是获得自己的生活,他们是如何挑选出来成为雪铭侍卫的,我不知道,但是,在雪铭能够离开皇宫后,他也希望能还给他们自由的天空。那么多年下来,清清楚楚在雪铭的心理,不仅仅是心腹,更多的是伙伴和战友。

因为我的话,清清开心了许久,连冉羽熙的事情也无法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喝楚楚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从不隐藏自己的心情。

冉羽熙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他虽目不可视,却比任何人都清明。而寒烟虽口不能言,却有颗七窍玲珑的心。他们两个,或许……荡漾村离菊里村本就不远,一个时辰后,我们回到了家。牵着冉羽熙走在已经不再是泥路的道路上时,再次引起了骚动。

冉羽熙的俊美是与女儿国的那些美男子完全不同的。这让乡亲们很是惊艳,他们知我和善,就放大胆子地围观冉羽熙,啧啧惊叹。

冉羽熙的俊美是与女儿国的那些美男子完全不同的。这让乡亲们很是惊艳,他们知我和善,就放大胆子地围观冉羽熙,啧啧惊叹。

因为是白日,回到府衙时,菲菲和楚楚都外出,我不在的时候,可不会让他们清闲。所以迎接我们的,是寒烟和他的小徒弟:小摇光。

三个月来,寒烟和我如同从前一般相敬如宾,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夫妻,也不像是兄弟姐妹。倒更像是良师益友。

说句心里话,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相处。

有人会提醒你用餐,有人会在下午给你送来清茶,有人会和你一起散步乡间,有人会听你吐槽抱怨。这个人,就是寒烟。

从寒烟这方面看,他这个夫做得非常称职本分。也正因为青洛果儿爪他做得很好,所以,我们才更加不像夫妻。这点,我和他都有所感觉。我们之间,是相互照顾,相互关怀,但谈不上爱。但在外人眼中,我们却是令人羡慕的相亲相爱的伉俪。

依旧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寒烟吃惊地看着冉羽熙,他清零的眸子里,倒映着冉羽熙艳丽的身影。

他不解着,迷惑着,甚至惊艳着。他一直居住在高高的天脉宫里,少见世间男子,更别说女儿国之外的男子。即使天脉宫里都是俊美的男子,但都如他和雪铭般雌雄莫辨。

冉羽熙的俊美对他来说是新鲜的,是惊叹的,冉羽熙身上透露着女儿国男人身上所没有的味道,而且,还是带着邪气的男人味,这是女儿国大多数男人身上哪个所没有的。即使是雪铭,有时也会出现一些女态。

我想说,我的院子里,终于有个像男人的男人了!

汗颜困惑的朝我看来,寻求解答。他和我之间没有情爱,所以在看到冉羽熙的第一眼不是吃醋或生气,而是迷惑。

我扶着冉羽熙下驴,他微微蹩眉,超冉羽熙的眼睛看去。

“这个男人是谁?”小摇光在看了冉羽熙许久后,高声问。

“这是冉羽熙。”我答道,看向依然看着冉羽熙眼睛的寒烟认真说道“我要娶他。”

登时,寒烟一怔,下一刻就朝我看来,神情变得越发吃惊,他张开了薄唇,身体也似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划出了一个手语:你要娶他?

与寒烟朝夕相对三个月,学会了不少手语。

我当即认真地点头,紧接着,更大的诧异从寒烟的眸底层层溢出,还带出了一丝愠怒。

我知道在这雪铭成亲只有三个月后,就又要娶一个男人回家,确实不妥,所以寒烟的那丝怒意,我可以理解。

忽的,冉羽熙似是感觉到了寒烟的位置,上前一步,竟是倾身靠近他。

他突然的靠近,让寒烟怔住了神情,不知是因然冉羽熙的俊美,还是因为被冉羽熙那双魅惑的眼睛的勾魂摄魄,寒烟就此呆立在远处,任由冉羽熙贴近了他如玉的面庞。

“这位公子没有声息,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柳寒烟柳宫主?”醉人的声音从冉羽熙口中而出,清清吹开了寒烟的刘海,寒烟竟是比冉羽熙矮了半个头。

寒烟依然怔立着,就连他身旁的小摇光,都因这突然的情况而变得有些傻忽忽,呆呆地在一旁看着。

别看小摇光平日挺横,他毕竟没有出了菊里村,没有经历世事,有时遇到他从没遇到过的突发状况,就会不知所措。就如此刻的寒烟。

冉羽熙感觉到了寒烟的鼻息,俯下脸,鼻尖慢慢而下,嗅过寒烟清丽的脸庞,随即,在我都没发觉的情况下,他竟是不知何时执起了寒烟的手,放到鼻尖,轻轻一嗅:“宫主通体带着沁人的茶香,看来宫主喜爱品茗。五指纤细柔软,皮肤细腻如丝,好一个冰清玉洁,出尘脱俗的美人。”

立时,一片薄红从寒烟如玉的肌肤下绽放,水眸盈盈,红唇半开。如同桃花在春风中催开,可爱诱人。

青筋开始暴突,是我的青筋!!!这家伙一来就调戏寒烟!冉羽熙是何等人物?!只是这一闻,一摸,就知对方是怎样一个美人。

他这句话,让跟在我们身旁的清清,都陷入僵硬。

忽然,看见他的手还要环上寒烟的腰,我立刻大喝:“冉羽熙!”然后将寒烟的手从冉羽熙手中拉出,寒烟终于回神一般眨了眨眼睛,神情依然有些木讷,脸上薄红尤存。这淡淡的红却是让寒烟变得越发迷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摇光也回过了神,有些生气地挡在了寒烟的身前。我将冉羽熙拉开,让寒烟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用手中的软鞭戳冉羽熙的胸口:“你吓到寒烟了!清清,带他进去!”

“是!”清清答得异常干脆,搀扶着冉羽熙,牵着阿骚走向内院。

冉羽熙幽幽而笑,走出几步后,忽然回首对着寒烟站立的方向妩媚一笑。寒烟登时如同被点了穴一般,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一丝淡淡的狐疑从他的眸底浮现,薄红褪去,换上的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寒烟,羽熙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以后离他远点,别理他就是。”我在清清把冉羽熙带远后,提醒寒烟。可是他的目光,还是跟着冉羽熙,我抚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终于回神。

“大人怎么带了奇奇怪怪的男人回来,这个男人不像好人……”小摇光有些生气,寒烟伸手阻止小摇光说下去,向我追问:他的眼睛……

“瞎了。”我低头叹了口气。

他听后双眉微蹙:可是他……

“是不是觉得他好像看得见?”青洛果儿爪和寒烟在一起,一直有着这样的默契。所以有时不必他辛辛苦苦打出手语,我便知他想说些什么。

寒烟点了点头,我解释道:“他是习武的。眼睛瞎了之后,其他感官反倒是强了。”

了然划过寒烟的双眸,之前的愠怒已经散去,脸上带出了一丝怜惜的神情:你们之前认识?

我刚想回答,小摇光嘟囔了一句:“一个瞎子大人娶回来做什么?”

寒烟立时责备地看向小摇光,小摇光撅起嘴看向别处。在寒烟回眸之时,我清清叹道:“因为他也想要一个家”

静静的,寒烟垂落双眸,陷入沉默。我轻轻地,试探地问:“你不会反对他进门吧。”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过了许久,他低下头却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叹一声,转身带着小摇光离去。

看着寒烟缓缓离去的背影,放心少许。寒烟不反对,那么到时候在雪铭回来时,他就不会出面。这是他的脾性。既然他答应我不插手此事,他就会遵守诺言。

现在想来,挂名有挂名的好处。就是他没有资格干涉我娶别的男人。而且,如果能跟他相处好了,到时,说不定还会站在我这边。雪铭让寒烟与我朝夕相处是错误的决定。寒烟的心现在越来越向着我,而且,羽熙又双目失明,身残之人之间,想必会互相相惜吧。

进入书房的时候,清清正在收拾书房里的床铺。羽熙坐在一旁,静静地笑看窗外天空,感觉到我的脚步声,他就朝我看来,唇角扬起之时,话语就随即而出:“如此美人,秋苒却只是远观,太可惜了……”

抽眉角,看向清清,他看着冉羽熙直皱眉:“清清,去找一个小童回来,服侍羽熙公子。”

“不用,我会照顾他。”清清说这话时,目露“凶光”,简直不是照顾,而是监视。

见清清如此,我也不反对,或许让清清跟在冉羽熙的身边,会改变他对她的看法:“好,那你现在先去拿点吃的来。”

“是。”清清始终都盯着冉羽熙,没有看我。我真担心他这样一直瞪着冉羽熙,眼睛会不会变成金鱼眼。

“呵呵。”冉羽熙侧脸听着清清离去的脚步声,轻笑不已。

我双手环胸,腰间挂着从他那里贪污来的软鞭:“羽熙,我再次警告你,不许……”

“不许调戏那美人?”冉羽熙抢了我的话,将妖媚的脸转向我,懒懒地单手撑起脸庞,斜靠在椅子上,眯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一收拾起自己的发梢,妩媚的掠过自己的红唇:“既然娶进门,秋苒便已污了他的名节。即使如此,不如将他收入囊中。”

“羽熙!”我看不懂他,一个天朝的男人,却比雪铭还要豁达。是啊,他以前是做人肉生意的,说不定他觉得一对一没劲,几个人一起玩才刺激!

抚额,现在后悔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第七章 君莫相怜

大家没抢到小卡片的不用伤心,下次还有签名书抢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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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熟知冉羽熙的性格,知他说话的调调,不然任谁都无法一下子适应这位青楼老板爷的行为举止。

“我跟寒烟之间没有感情,而且他心里……”

“是别的女人。”他又抢了我的话,明明看不见的眼睛,却讳莫如深,他一边把玩自己的发梢,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我感觉得出,这小白兔对你有情。”

小白兔……是在说寒烟吗?记得以前他还叫文修什么金丝猫……他感觉出来的情,只怕是我和寒烟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友情。

“没想到这柳寒烟虽然已经二十出头,却依然身姿若拂柳,真是世间少见。若是放到朝曦夜雨”

“你又来了……”我陷入无语,这家伙难道见到谁,都要先用专业的眼光来验一下身吗?

“呵呵……对不起,习惯了。”他放下自己的发丝,说的很是轻巧,“只是这白兔纯净可爱,楚楚可怜,让我心痒。”

“心痒?你痒什么?”我紧张地问。他坐直了身体,做出一副正经的姿态:“调教他。”

“你!调,调教?!”我想我快要崩溃了,声音都变了调。我娶他回来时照顾他,爱护他,他倒好,把青楼开到我后院了!

他唇角轻挑,正经的模样全然不在,笑容充满邪气和诱惑:“此调教非彼调教。以前我一直把真男人调教成客人喜欢的男倌,这次是讲这只像小官的白兔调教成真男人~~~”醉人的声音,犹如青楼的老鸨。对了,他本来就是青楼的老爷。

抚额,我已经无话可说!果儿爪~~

正巧,清清端着茶点走了进来,他也不看我,直接走到冉羽熙的面前,没好气地将茶点放到他的面前:“吃东西。”他沉下表情,就与楚楚无法分辨。

冉羽熙笑着摸向前面我就对清清说道:"清清,既然你主动请缨要照顾羽熙公子,那么请你尽心尽责,不然我会去招个小童"

清清一听,就将糕点递到了冉羽熙手中

我自然知道清清并非真心要照顾冉羽熙,他只是想监视他,说不定还顺便监视"我",看着我不让我和冉羽熙亲昵

在女儿国,为了对正夫和其他夫郎的尊重,已是须经正夫同意,方可再娶夫郎而是未娶之前,都不能同房

冉羽熙拿起了糕点,懒懒的举起,笑眯眯的问我:"秋苒不来喂我吃吗"不是娇嗔的语气,却充满了无限诱惑

抽眉,沉下声,:"你自己吃清清,我去处理公务"我可不会在冉羽熙刚进门时就宠着他我要先找到镇住他的方法,不然以后后院必乱

忙完公务已是傍晚,前往书房,一是想看看清清收拾地如何,二是通知羽熙吃晚饭。走入后院时,却正巧看见寒烟怀抱秋秋,带着笑摇光走向书房的方向。秋秋本就属于玩具犬,所以即使三个月大,也还如兔子一般大小。

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嫦娥抱兔的场景。其实冉羽熙叫寒烟为小白兔,还真是有点形象。

当寒烟走近时,无*言爪印,我反射性地躲了起来。奇怪?我躲什么?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可是,自己还是像做贼一样爬上了书房那个院子的墙,只见冉羽熙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半眯着眼睛仰望傍晚美丽的天空。

明明目不可视,他却依然悠闲怡意。清清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他,如同防贼。

他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朝院门看去,而当寒烟进入院子时,清清才有所察觉。显然失明的冉羽熙,听力更甚从前。我捂住了鼻息,做贼也要专业。

寒烟走到了石桌前,冉羽熙就对着寒烟的方向扬起了笑。一旁的清清上前行礼:“见过二官人”

寒烟挥了挥手,示意清清下去。清清犹豫片刻,说:“二官人,此人危险。”

寒烟一抿唇,立时不怒而威。怀中的秋秋抛高了脑袋,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瞪向清清。清清便有所知地离开了院子。

小摇光扶着寒烟坐下,秋秋就伏在寒烟的大腿上,它一直都是那么安静,从来不会对着生人叫嚣。

在寒烟落座后,小摇光就站在寒烟的身边,大模大样的对着綪帺爪冉羽熙说道:“我师父怜你是个瞎子,才同意你进门的,你该好好谢谢我师父。”

寒烟一皱眉,神情带出责备,不准小摇光随意说话,小摇光有些委屈:“难道我说错了吗?师傅心好,若是雪大官人,肯定不会同意大人娶个瞎子回来,就算他再漂亮也是个瞎子。”

“啪!”忽的,寒烟的手拍在石桌上,他生气了。立刻,小摇光不敢开口,寒烟沉下脸,说道:“是么瞎子不瞎子的,你师父我也是个哑巴,出去!”

寒烟一甩手,小摇光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泪光闪闪,低下头跑出了院子,秋秋扭头看着小摇光,目露同情。

我忽然想到了阿骚,它自然是被带到了马棚,如果他在,不知道会如何TX秋秋了。阿骚很喜欢跟别的动物亲近。

冉羽熙看不见寒烟对小摇光说了什么綪帺爪,但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笑容收起,面容转为沉静。

我忽然想到了阿骚,他自然是被带到了马棚,如果他在,不知道会如何TX秋秋了。阿骚很喜欢跟别的动物亲近。

冉羽熙看不见寒烟对小摇光说了什么,但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笑容收起,面容转为沉静。

在小摇光跑出院子后,寒烟拿起了冉羽熙的手,冉羽熙侧了侧脸,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寒烟摊开了冉羽熙的掌心,只见轻画,我细细看着他的笔画,是“对不起。”

秋风忽的扬起,拂起了这两个男人细细长长的发丝,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形成,让他们惺惺相惜。

我笑了,没想到冉羽熙的瞎却能得到寒烟的怜爱。寒烟虽然心性随和,但却不轻易主动亲近陌生人。而今日,冉羽熙只怕是第一人了。

冉羽熙扬唇而笑,缓缓收回了手:“柳宫主不必怜我,我双目失明是自作自受,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寒烟微微蹙眉,露出迷惑怜惜的神情。似是心疼冉羽熙说出这样沧桑的话来,却不知冉羽熙说的,反是事实。

冉羽熙继续道:“柳宫主不必说话,且听我说便可。”

寒烟抬手放在了石桌上,神情带出了认真。

“我本是天朝的人肉贩子。无@言手打,所谓人肉贩子就是买卖男女,入青楼服侍天朝男子。我这双眼睛,脏,所以现在瞎了,是报应。”冉羽熙说得很是坦然,豁达而没有隐藏,让对面的寒烟目露惊讶。

虽然寒烟久居天脉宫,女儿国也没有青楼,打算雪铭有时会跟他说起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而这些,是他的最爱。

“在我十六岁时,我成了天朝冉家当家,整个天朝的青楼,都属于我们冉家。也就是那一年果儿爪,我见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秋苒,当时她还在宫里做小太监。不知柳宫主可知她做太监的事?若是知道,请敲下桌面。”

寒烟立刻用手指轻敲桌面。冉羽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太监男生女相,实属上品,若能得到,好好调教,定能魅惑众生,成为我的摇钱树。呵,这也是我与秋苒机缘的开始……”他轻笑摇头,多少沉重的往事,化入如今这淡淡的笑声之中。

寒烟静静地听着,目光中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听到此刻,他都没有去厌恶面前这个男人,更多的是好奇。

我伏在墙头,思绪随着冉羽熙的话拉回。是啊,我其实认识他好久,好久了……

第八章 挂名夫妻的未来

***************

“……当我知道秋苒不是太监是女孩时,我一怒之下,将她扔进了艳楼……”随着冉羽熙转为渐渐转为沉吟的声音,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晚,我做了一件这一生最大,,也是让我最后悔的错事,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啊……若是当时好好怜惜她,今日也轮不到这个叫雪铭的男人了……”

那一晚,我遇到了雪铭。

那一晚,我只想亲手杀死冉羽熙。

可是,命运是公平的。没有那一晚,就没有我菊秋苒的今天。没有那一晚,我就不会遇到雪铭,也不会遇到寒烟。更不会在女儿国做着潇洒的农官,娶上两三个夫郎如此逍遥。

冉羽熙那一晚的举动,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注定了我与他纠缠不清的命运。他到底是我命里的克星,还是福星,已经说不清了。

“……我害了秋苒,但她却让我重生。让我明白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复仇。那时,我是真的希望能死在秋苒的手中呐……可是,她却放过了我,只留下了这一堆孩子气的话……”他自然地拉开了衣领,胸口的刺青立刻展现在寒烟的面前,寒烟捂唇大惊,怀中的秋秋好奇地看向冉羽熙的胸口,仿佛在想他胸口怎么黑乎乎的。

寒烟吃惊地伸手探向那些刺青,触手间,手指竟是有些不稳。冉羽熙呵呵一笑,从怀中竟是拿出了他的烟杆,含在嘴中,但却不抽。

“柳宫主莫要误会这些刺青是秋苒所为,她那样温柔,自然是用毛笔。”冉羽熙的语气转为不正经,还带出一丝享受。我听在耳里,立刻竖起一身寒毛。

“后来我听说她的死讯,才将这些字都化作了刺青,呵呵,她再见我之时还直骂我是变态,那副有点内疚,有点厌恶的神情,真是太可爱了……”冉羽熙津津乐道,但并没有解释为何将这些字化作刺青。可是寒烟却目带心疼地收回手,眸中是慢慢的感叹和一缕惆怅。如是回忆起什么,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同病相怜。

莫不是寒烟明白冉羽熙为何那么做?才会想起自己当初久久痴情于肖静,却最终如那镜花水月,一切化作浮云。

“秋苒现在原谅了我,带我回家,我不会要求什么,也不想什么名分,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但是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我才如此厚颜无耻地随她回来。

人这一生,敌人随处可遇,但是爱人,错过却不再来。说起来,珍惜两个字也是秋苒教我的。”冉熙笑意融融,拉好了衣领。本该是一些辛酸的往事,从他的口中而出,却如那云烟一般清楚,他当真是放下了。

“在认识秋苒之前,我只为复仇而活,我不知道如何得到快乐,但我渴望快乐。于是我折磨,羞辱旁人,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为我痴狂,屈服于我,我以为那就是快乐。但其实那是自欺欺人。是秋苒让我重生呐……”他叼起了烟杆,如同烟丝已经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空气中,放佛真的出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再苦涩,而是极淡极淡的清香。

寒烟就此陷入老人沉默,他轻抚着怀里的秋秋,无人能知他此刻的心思。是在感叹苒羽熙和我之间的恩怨,还是在感慨冉羽熙对我的那份情。亦或是在感伤自己那段没有结果的爱?

“这狗叫什么"苒羽熙伸手探向寒烟的怀里,寒烟略带迷惑秋秋抛高了头,主动将本我修剪曾大雪球的脑袋放入冉羽熙的手掌之下。冉羽熙似是感觉到了寒烟的疑惑,一边抚摸着秋秋,一边笑道,“我眼睛虽然瞎了,但听力和嗅觉却越来越佳。狗有狗的味道,人有人的味道。”

听着冉羽熙的解释,寒烟抿唇而笑,伸手拿起冉羽熙另一只手,写下了“秋秋”二字。

“秋秋”冉羽熙挑了挑眉,眯起了眼睛,“秋苒的秋啊”似是感叹的轻语,让寒烟轻声而笑,他似是想解释,但随即作罢。毕竟用手指在冉羽熙掌心书写,并不适合长谈。綪帺爪

冉羽熙眯着眼睛看了寒烟一会儿,唇角慢慢勾起:“柳宫主不必担心我会误会是因为柳宫主心爱秋苒,故为小狗起名秋秋,但是,柳宫主,你想借秋苒来逃避过去那段感情,这对秋苒是否不太公平?而对你自己,也不太负责。”

阳光渐渐从院子里抽离,寒烟黯然垂眸冉羽熙随意地伸手摸向空气,捏住了最后的一把阳光:“天黑了”

寒烟缓缓起身,冉羽熙却突然说道:“或许柳宫主已经死心塌地地做好准备,想将自己的终身綪帺爪托付给秋苒,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以她的性格,她必然会将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并且给你想要的爱,可是,那只是家人之爱。

即使柳宫主对人间情爱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也不可如此草率决定自己的幸福。以我对秋苒的了解,他若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她必然不会碰你。綪帺爪你与她莫不是永远都做这挂名夫妻?”

寒烟怀抱秋秋起身,背对冉羽熙,如此一来,我也无法看见寒烟的神情。只有他孤寂凄然的白色背影,和那随风轻扬的发巾和发丝。

“柳宫主现在自然不觉什么。因为秋苒只娶了那雪铭,而雪铭又常不在府中。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柳宫主的身边,然你不觉寂寞。

但当那雪铭长居家中,我又进了门,难保将来没有第四个,第五个男人进门,到时秋苒无法分身,而柳宫主不过是个挂名侧夫,你想到时秋苒会常伴在谁的身边?”冉羽熙扬脸注视寒烟的背影,视线随着夕阳彻底的消散而更加深沉。綪帺爪

我不jo口水禁皱眉,冉羽熙把我当做什么了?还四个,五个往家里带。娶他这个妖孽进门已经用去我所有勇气了。

冉羽熙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面朝寒烟,叼着烟杆,淡淡而笑。那双明明失明的眼睛,藏起了他说这番话的心思。

静立片刻之后,寒烟侧脸看了冉羽熙一眼,转回头,自叹一声,抱着秋秋离开了这个已经彻底陷入夜色的院子。

叹息从唇中而出,冉羽熙说得对,我很快就会结束与雪铭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到时雪铭长居家中,我自然不会像jo爪印如今常陪寒烟聊天解闷。到时说不定我和雪铭还会找寻适合的女子,让他对男女之爱重燃希望,到时寒烟又会怎么想?

“夫人。”忽然,轻轻的呼唤从身下而来,听语气,是楚楚的。心中一惊,失了重心,一下子就从墙上滑落。

本以为会摔倒地上,却被人稳稳接在怀中。

扬脸看去,果然是楚楚略带尴尬,但却严肃的脸。

“你……来了多久了?”我尴尬地问,爬墙被楚楚看见。

楚楚撇开微微泛红的脸:“很久了。”

“那……你也全听见了?”

“恩。”他点了点头,“只听到一些。清清说你把冉羽熙带了回来,所以有些不放心。”

“呃……你还是先把我放下吧。“

他松开了手,放下了我,撇开的脸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的薄红也慢慢退却,我知道他的尴尬和脸红来自于什么,但他不是清清,所以我自不会取笑他。假装不知,是最好的选择。

第九章 可爱小白兔

依照小冉的性格,他对雪铭等人不会有兴趣。但对寒烟这种纯净的小白兔绝对有兴趣。小冉阅人无数,他对寒烟说这些往事,是有目的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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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了拉衣衫,看向脸色恢复正常的楚楚,明月尚未东升,阴暗之中,他显得有些呆滞:“你觉得我该怎么跟雪铭说?”

他低下头似是沉思了一会,才扬起脸与我对视,目光分外认真:“这件事还是越早告诉主子越好,若是等主子自己知道,只怕他会更加生气。”

“恩——”我摸着下巴,拧眉,“本夫人也是这么想……”迟早都要坦白,晚不如早。“今晚我就给雪铭写信,明日你将信带上京。”

“是。”他低低地说了一声,然后提醒,“夫人,该用晚膳了。”

“清清呢?”这小子不是说要照顾冉羽熙,怎么被寒烟赶出去就不回来了?

楚楚轻叹一声:“清清他说不想吃饭。所以由我来接冉公子。”

由此可见楚楚比清清更加沉稳。清清有时会耍小孩子脾气,估计自己好心提醒寒烟,却被寒烟驱赶,心里抑郁。而楚楚称呼冉羽熙为冉公子,即尊重于他。这份尊重是否因为他也听到了少许冉羽熙所说的过往?

我笑了笑:“知道了,你去吧,我去接他。”

楚楚微微迟疑了一下,才应了声:“是。”

连清清楚楚都一时无法接受冉羽熙,更别说是雪铭。进入书房的院子时,院内悄无声息。冉羽熙依然独坐石桌边,仰脸对天,唇角含笑。

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唤:“羽熙,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向他,转眼间,我就坐在了他的怀中,尚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脸就逼近我的面前,鼻尖相触,唇瓣相近。

“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吐出,吹拂在我的唇瓣之上,透着醉的声音却充满了诱惑,就像一条毒蛇正对着你张开血盆大口,责怪你这个食物来得太晚。

我撇开脸,避开这些让人有些窒息的场景。我要镇住他,一定要镇住他,不能反被他镇压。

“吃饭了。”我(綪帺ぬ印想从他身上离开,一双手却紧紧按在我的腿上,热汤而柔软的唇也欺近了我的耳鬓:“我正在吃”透着沙的声音,吐出他火热的情话。

腿上的手开始上移,钻入我的裙摆,在我的绸裤上留下一窜热流,我立刻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向外挪开脸,躲开他的唇:“别闹了。”即使再冷静,我也不是这位**高手的对手。

“你不接受我?”他贴了过来,就是要和我黏在一起。

“有一点。”今日才将这家伙接回,即使心里接受他成为家人,哪能一下子就接受他的亲昵?虽然知道他本性如此,当初在傲鹰就懂动不动来招惹我,但依旧无法适应。

然而,我的话显然没有起什么大作用,他依然没有放开我,反而另一只手摸向我的衣结:“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服侍你。”

服侍我?得了吧。

我生气地抓住他另一只手:“冉羽熙!我接你回来不是想跟你这个的!”

“可是我跟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这个。”他笑答,“来~~我会让欲仙欲死~~”他被我按在大腿上的手轻轻一捏,我的腰突然就发起了软,不受控制地软在了他的怀中。心中一惊,莫不是被他捏到了什么穴位?毕竟经过行走大师的医治,也对穴位有些了解。

“看,这样不是很好吗?”他轻声调笑,柔软而热烫的唇拂过我的面颊,轻轻摩擦。胸膛里那颗心脏跳得有力而平稳。可见他此时只是与我嬉闹。我不再反抗,此刻我对他制服人的本事更加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就是你只是捏了我一下,我就没了力气""想学"他的语气稍稍转为正经夜凉-如水印

我扬脸对着他尖尖的下巴认真点头:"嗯我以前总是被你们这些会武功的男人制服,一点法子也没有"他俯下脸邪邪的笑:"知道了,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他的手顺着我的大腿而上,抚上我的小腹,我立刻再次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上攀爬。就在我得到喘息的片刻间,一条温热的软舌又缠上了我的耳垂,浑身开始僵硬。冉羽熙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最坏的就是你。”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跟小白兔聊天的时间,是谁爬在墙头偷听?”

耳朵开始发热,没想到我藏得那么好都被他发现?!我捂住被他舌头凌虐的耳垂,干笑:“呵呵,呵呵,吃饭,吃饭了。”

他轻开了怀抱,终于放过了我。我跑下他的大腿,身体依然有些机械,还说要镇住他,现在明显是他棋高一招。我“恨”这些会武功的人。

他悠悠然地起身,单手扶在我肩膀上,我回过了神,转头看他,他眯眼而笑:“不是说叫我吃饭吗?我可饿坏了。”

机械前行,怎么感觉更像引狼入室?

“你为什么要对寒烟说那些。”我边走边问扶着我的冉羽熙夜※凉如水印。他笑而不语,故作神秘。我忍不住追问:“问你呢,为什么?”

他扬起了唇,俯下脸将目光落在我脸上:“因为我想得到这只白兔的心。”

“得到他的心"完了,真的引狼入室

"得其心方能成其友,这柳寒烟实在可爱"他笑得异常开心,毫不掩饰他对柳寒烟的兴趣和欢喜尽管他说得如此直接,我也没有将他和BL有任何联想反而,更加担心寒烟被他搞定最后学坏

“我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便知他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什么鼻子?这么厉害影¥歌燕舞飘?!男人是不是处都闻得出!

“而他的手玉骨冰清,柔中带刚,虽说常年绣花,皮肤上却无伤口,可见此人心思极为细密,只是在我握住他时他的手呈现柔弱姿态,说明他带着女人的习气,这是大多数女儿国男子的特点……”

心中暗暗吃惊,冉羽熙只是一摸,一闻,就知道了寒烟这么多的特点。那若是再给他一抱,寒烟岂不完全被他看穿?

“但他本性还是个男人,因为对我并不排斥,足见他内心其实很渴望同性的朋友。又见我失了明,就主动与我亲近,给我关怀,在我告知他我真实身份后亦不嫌恶我,这柳寒烟的心,可容天下,只是可惜被情所困……”冉羽熙感叹了一声,忽然朝我贴近,在我耳边轻吐话语,“就像我,为你痴迷,无法自拔。”

抽眉角,一拳打上去,他轻松躲开,扶着我狡黠而笑:“这柳寒烟不错,不错。我看他比那雪铭,更是个做正夫。”

“雪铭跟寒烟本就是好友。”我提醒他。以免他在寒烟影歌燕舞印面前说雪铭坏话,得罪了寒烟。

“哦~~~”他发出长长地一声,“果然呐。难怪当初会同时入门。即是如此,我就该更努力勾搭这柳含烟才是~~”他漂亮的狐狸眼眯起,狡猾狡猾。

抚额。他随我回来,该不是要魅惑我的后院,让我们都拜倒在他的华服之下吧。一幅男男女女都抱着他大腿的画面浮现眼前,寒烟更是依偎在他的怀中,就连雪铭也苦苦祈求他的垂青,只有我悲催地蹲在一边,只知道泪流满面。我的夫郎啊,全被这妖孽收去了。

不行!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第十章 拿下柳寒烟

在雪铭尚未回来时,小冉和寒烟的友情飞速成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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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羽熙,我再次警告你,不许带坏寒烟!”我再次对他下了禁令,如此纯净的寒烟,就跟一张白纸一样。被冉羽熙影歌※燕舞印一“糟蹋”,还不一片污黑?可是,冉羽熙却是一脸漫不经心:“诶~~秋苒此话差矣。这后院之中有秋苒一个女人足矣~~”

一个女人足矣?他的意思是……寒烟也是个女人?不过……确实是……

寒烟笑若芙蓉,叹若云烟,行若拂柳,静若白兔。十指纤纤,只是微露。羞涩之时,半掩笑唇。这……不是女人,是什么?确切地说,是像天朝里德大家闺秀。因为我也是女人,我都是大步流星,大声说话的。

“秋苒,你难道感觉不出寒烟有颗男儿心吗?其实他是想做男人的,而且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忽的,冉羽熙的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正经,就连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冉羽熙不但了解女人,而且,也很了解男人。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寒烟想摆脱自己的女气,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也未尝不可能。毕竟雪铭百分之九十九还像个男人的。

晚饭时,清清还是出现了,他一直盯着冉羽熙,冉羽熙似有察觉,对着他嫣然而笑,这一笑,可谓百媚丛生,让清清宛如被点穴般,无法动弹。

一桌人因此而笑,扫去了几分尴尬。冉羽熙并没收敛,在饭桌上托腮张唇等着我喂饭,我很想抽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寒烟比我还要主动,我不想让寒烟过于接近冉羽熙,只好自己动手。

过于甜蜜的笑容浮现在冉羽熙的脸上,让别的人都陷入尴尬。寒烟看着我们发了一会呆,然后黯然离去。他终于明白当初为何肖静与他独处时,我都要回避。电灯泡的滋味,真的不好。

饭后我没敢自己送冉羽熙回去,很没出息的我怕进地去,出不来。冉羽熙时而正经,时而风骚,时真时假。谁知道他会不会闹着闹着就把我吃了……我还是不要送羊入虎口了。

以为书房给了冉羽熙,我只有回房写信。写之前我问问楚楚,冉羽熙说他的眼睛因排毒而瞎,可是看上去却很有神,这种情况是不是能治好?

楚楚比清清更显成熟,他心中虽不接受冉羽熙,但却冷静客观。

他听后想了一会,说应该是排毒之时伤了眼部的经络,但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冉羽熙的眼睛并未坏死,故而依然有神,但要治好,恐怕很难。能不再继续坏死,已是侥幸。

若是继续坏死,那冉羽熙的眼睛,将来势必会失去神采,甚至溃烂,只能剜除。否则会腐坏入脑。

越听越寒,听楚楚的意思,冉羽熙的眼睛能够依旧神采奕奕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想要治好,就是贪得无厌了。

难道,冉羽熙的眼睛就真的治不好了?哎,毕竟不像寒烟是先天,还是想为他医治的。

给雪铭写信时,愁眉不展。这笔该怎么下?我也是第一次要娶一个小老公,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大老公说。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生气是肯定的了。将心比心。如果我老公忽然对我说:老婆,我要娶个小。我不把他打残就不错了。

但是,我依然心存侥幸。雪铭不是女儿国的男子吗不是从小说在多夫制的环境下成长的吗所以,他应该比较好接受吧。

抬眼,看楚楚,楚楚一声不响的站在房中,严肃的脸在烛光是像监考老师。豁出去了。

我在信纸上写道:雪,我把冉羽熙带回来了,他瞎了,我准备娶他。

就这样吧,多写无意。

第二天,楚楚走了,我的心反倒变得轻松,就像罪犯一下子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而府衙里,却来了许多客人,公孙老爷子,陆凤娇等等,竟是都为了看冉羽熙的,就连菲菲也动不动就往后院跑昨日拉着冉羽熙回来,看到他的村民们都惊艳不已,想必经过一个晚上,冉羽熙的到来,已经传遍了整个菊里村

于是,从这天开始,菊里村的傍晚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一身白衣的柳宫主扶着双目失明的冉羽熙,阿骚驮着秋秋一起在村里散步

两个都是俊美不凡的男子,为这个小村庄的傍晚,添上了一抹亮色不少百姓都是放下了锄头,驻足相迎,然后目送一时间,我成了全村女子最羡慕的人,不仅夫郎满堂,而且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村里人直说我艳福不浅我听罢也只是笑笑估计等新宅建成,小五小六再入了门,整个桔子还不知会轰动成什么样呢这样我就是娶了五个夫郎了!

我因为公务繁忙,故而白天也无法去看望冉羽熙,所以白日一般都是寒烟与羽熙处在一起,心中虽然担心,但也无暇顾及。一直到晚饭后,我公务结束,寒烟与羽熙散步回转,我才与他们一起品茶闲谈。

从没想到,在那次冉羽熙开诚布公地与寒烟影歌燕舞印交谈后,寒烟非但没有厌恶他,反而与他走得更近了。二人之间也是冉羽熙说这话,寒烟一边做针线一边静听。

冉羽熙身上的经历,不比我少,去过的国家更比我多,所以一旦说起来,那些奇奇怪怪的风俗和他有意夸大的传奇故事,都让寒烟新奇不已。

终于有一天,我然不住问寒烟:“寒烟,羽熙出身青楼,你真的不介意?”因为我自以为出尘脱俗的寒烟应该会反感冉羽熙的出身,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寒烟?

却没想到因我这一问,寒烟竟是有些生气,说:“既然你要娶他,为何要嫌他?”

我急急解释:“我当然没有嫌弃他,我只是觉得你……”

我还没说完,寒烟就更加生气了:“没想到我在你眼中是这种人。”说完,他转过身,又将一个冷冰冰的背影留给我。

一下子,我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嘴拙了,于是只有道歉:“对不起,寒烟。羽熙出身风尘,我也不想看见你嫌恶他。”其实我是想说不想让你跟他学坏,冉羽熙羽最喜欢做的就是在白纸上涂鸦。但寒烟现在心向冉羽熙,说错一句,他反会更加生气。气死我了,冉羽熙说到做到,说要得到寒烟的心,就真的得到了!melon手打

寒烟背对我静默了一会,转身对着我微微抿唇,冰清的手指带出了他的感叹:即使他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因为他的眼睛,很干净。

我久久看着寒烟沉静的神情,原来,我真的看错寒烟了。他看的不是人的表面,人的过往,而是人的内心。我不及他。正如羽熙说的,寒烟有一颗大容之心。

自此之后,我便再也不劝寒烟远离羽熙。或许真的是我杞人忧天。

三天后,新家终于进入扫尾期,村里的乡亲们主动来帮我打扫家宅。我立刻吩咐菲菲卖上好酒好菜好款待乡亲们。melon手打

新宅建在菊里山南麓下一块空地处,靠山临水,附近还有一片空旷的草坪。我将新宅造在这里是有目的的。根据我的三年规划,那片幅员辽阔的草坪将来会成为新的城镇中心,而我现在新宅所在的位置,就是中心。

和寒烟,羽熙,清清,小伍小六站在新家门前,我们心怀喜悦。接下去只要将家具搬进即可。然后,就是和雪铭一起入住新宅。

想起雪铭,他的回信应该快到了。

第十一章 秋秋不见了

雪铭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没有停的迹象。秋雨伤身,凉风乍起,这是要入冬了。

担心冉羽熙被褥单薄,就前往他房中,为他增添被褥。

“清清,你每日都这般看顾我,我不甚感激。”醉醉的声音,如同古筝婉转的中音。

“哼,你别想耍花样,夫人是一时被你迷了心窍。”对话声从雨声中隐约传来,充满了火药味。

叹气,清清对冉羽熙的敌意日益加深。

“那清清要不要学我这魅惑之术,好早日被秋苒收入房中?”

“你!哼!谁要学你那些无耻的媚术!”

再叹气,清清请缨照顾冉羽熙,简直就是主动成为他戏玩的对象。哎。冉羽熙也是,不是勾搭寒烟,就是调戏清清。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虽然我以前也是如此,不过,我现在成熟了!恩恩,我升级了!

收起油纸伞,迈入这件敞开的房门,烛光明亮,空气里带着雨的清香。冉羽熙一身青衣地斜靠在床上,那双不可视的眼睛,却是看着就站在房内的清清。那次帮他收拾行礼时,就只看到一套华服,其余都是些普通的青衣蓝衫。

两人感觉到了我的气息,纷纷有所动。冉羽熙依然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红唇含笑:“秋苒,你来了?”

清清立刻转身,满脸的铁青,闷闷地行礼:“夫人。”

“清清,去拿床被子,给羽熙公子加条被子。”

“是。”清清闷闷不乐地离开,冉羽熙呵呵一笑,彻底仰面摊在了床上。我走到他身边:“你调笑清清做什么,明明知道清清不喜欢你。”

他只是笑,不说话,右手伸向我,摸索着,我想他大概是想找我,我主动将手臂给他,他摸到了我的手臂,忽然唇角一扬,心中暗叫不妙。根本来不及抽手,他手中就一用力,我就被他狠狠拽下。

当我扑倒在他胸前之时,一条手臂环上了我的腰,翻身,将我压下,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今夜秋苒终于踏入我的门,我就好好履行丈夫的义务。”说着,他的唇就压了下来,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软软的吻落在我的手背。

“冉羽熙,别闹。清清很快会回来的”

他笑:“这点时间足够了。”说罢,他的下身就压上了我的身,我立刻僵硬,现在抵在我腿上的硬物是虾米东东!

“我可是时刻准备着。”他笑意更浓,邪气丛生。这让我想起给他验身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极快地进入状态。当时只当他以糖糖爪印此来羞辱我,现在看来,这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

一天温热的软舌从他唇中而出,轻轻舔过我的手臂,带来一窜奇痒,充满蛊惑的声音随即而来:“乖,再不开始,清清就真的回来了。莫非秋苒喜欢双飞?”

“你,你,你。”我感觉到了清清方才抑郁的感觉。没想到一旦到了他的身下,我竟然会全无对策,任他摆布。

“大人——大人——”门外会然传来小摇光焦急的呼喊,冉羽熙一抿唇:“恩~~~来得真不是时候~~”他懒懒地说完,倒回了原处,我匆匆起身,整装未完时,小摇光就冲了进来,清清走的时候,连门都不关。

“大人!大人!不好了,秋秋不见了!”他像苍蝇一样乱撞,最后才看见站在屋内的我,急急朝我跑来,他浑身被雨水淋湿,急红了面颊。

我立刻从毛巾架上取下干布巾,盖上他的头:“你怎么不打伞?”

“来不及了,师傅找出去了,我都拦不住,大人,你快去拦住师傅,糖糖爪印这么大雨,若是淋坏了怎么办?”

秋秋对寒烟来说,极为重要,望向窗外的大雨,心中也不免担心。立刻走向门口,身后却传来冉羽熙的声音:“小光,你放阿骚去找秋秋。”

我顿住了脚步,转身时,小摇光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奇怪糖糖爪印:"阿骚又不是狗。"

“呵呵,你去对阿骚说,让他找秋秋,他自会找到。”冉羽熙撑起了身体,笑得讳莫如深。

“啊——?你让我对一头驴说话?”

我当即上前,抬手打在小摇光的后脑上:“叫你去你就去,阿骚可比你聪明多了。快,你去马棚,我去找寒烟。”

小摇光有些狐疑,有些生气的转身看我。

事不宜迟,我从内屋取来另一把伞,塞到小摇光的手里,拖着他一起出了门,他走向后院马棚,我急急追赶寒烟。

天降大雨,村路上都了无行人。又是夜晚,层层雨帘遮盖视线。

忽的,从雨声中传来一声唿哨,我立刻朝那唿哨声而去。这是寒烟呼唤秋秋的方法。通常秋秋只要听到寒烟的唿哨,就会出现。

“嘘——”又是一声呼哨,显然寒烟还没找到秋秋。

渐渐地,雨幕中出现了一个白影,他急急的往前而去,油纸伞在大风之中摇摆不定,白色的衣衫已经湿透而帖服在他的身上。

“寒烟——”我大喊一声,他转回了身,我赶了上去,大雨之中,我们看到了彼此。他逆风朝我而来,忽然一阵大风,掀走了他手中的伞,而将我推进了他的身,我立刻将伞遮盖在他的头上,他的面容已湿,刘海和耳边的长发都粘附在了他精巧的小脸之上,衣摆更是沾上了污泥。

“寒烟,别急,阿骚去找秋秋了。”我拿出帕巾,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他惊然地看着我,我笑了,“不要不相信,阿骚会找到的,你先随我回去,别受了风寒,不然小光该着急了。”

他有些将信将疑,回头焦急的看着身后漆黑的雨幕,我拉起了他的胳膊,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就强行拉回了府衙。

我将他带回了房间,随后就拿来干布巾,回身时,寒烟却是又站到门口,忧急地看着雨幕秋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宠物,而是亲人。

"寒烟,你还是快换了湿衣吧放心,阿骚会把秋秋带回来的"我走到他的身边,将干布巾放到他的手中他焦急地看了我一眼,继续看向门外

"寒烟!"我有些生气了,他下意识地朝我看来,我将他推进屋,一直拉到衣柜边,然后翻出了干衣塞到他手中,他呆呆的看着我,我认真地盯着他:"快换上,不然等找到秋秋,你又病了"

他眨了眨眼睛,垂眸看我,视线从我脸上瞬间别开,白净的脸浮上一层薄红,带出一分尴尬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走出他的内室,站在门口:"你快换吧,我看着外面,说不定阿骚很快就回来了"

真是麻烦想我菊秋苒从小就跟男人,以及不男不女的太监厮混在一起,后面更要服侍殿下们穿衣沐浴天朝的男人由女人服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脱光了,他们照样昂首挺胸地站在你面前

而现在,我居然还要回避了别提有多奇怪

身上有些潮湿,带着水气的风一吹,鼻子就发了痒:"啊——嚏!"一件披风忽的盖上了身,我回头一看,是寒烟他抿唇微笑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谢意

他的指尖依然停留在我的肩膀上,我笑着接下披风,无意间,指尖相角,却发现他的手指异常冰冷

下意识转身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微微一怔,静静地垂落双眸

抬手抚上他的面颊,面颊微烫:"脸怎么这么烫,不会真的受了风寒吧"再抚上他的额头,倒是清凉,心中少许安了心,"头涌不痛"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薄红更艳一分——

菊花跟男人相处习惯了,所以他绝对不是在吃寒烟豆腐,绝对不是

第十二章 要娶就娶吧

最近一直卧床休息,八月头上可能就会住院,真想把笑冉的爱爱写好再住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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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身后传来小摇光的呼唤,我放开他的手立即转身,只见小摇光和阿骚从雨幕中匆匆而来,而他怀中抱的,正是秋秋。

心中大喜,转首就对寒烟笑道:“看,我没骗你吧,阿骚就是有这本事。”却见寒烟不知在发什么呆,侧眸看着地上,湿发盘于头顶。

“寒烟?”我唤了他一声,他才回神,目光依然有些呆滞,“找到秋秋了。”jo口水

立时,他漂亮的瞳仁收缩起来,急急看向门外。小摇光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身前,怀中的秋秋一身污黑,黑溜溜的眸子里闪着泪光。

寒烟一把将秋秋抱入怀中,不顾他身上的泥污。Jo爪印

“唔~~~~”秋秋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寒烟立刻放松了怀抱。小摇光赶紧说道:“师傅,秋秋原来掉到兔子洞里去了,腿好像摔坏了。”小摇光这一说,寒烟当即心疼地几乎落泪。俯脸贴上秋秋可怜的小脑袋,轻轻磨蹭。

心中也很心疼,细看秋秋没有外伤,应该是摔坏了腿筋,转身嘱咐小摇光:“小光,快去准备热水,寒烟淋湿了,秋秋也需要洗个澡,然后再给秋秋上药。”

“哎。”小摇光匆匆而去。

再看向门外的阿骚,阿骚毕竟是驴子,不想秋秋那么娇生惯养。只这片刻,他竟还在雨幕里玩耍起来。

“阿骚。”

他竖起耳朵,欢蹦乱跳地朝我而来,我摸了摸他的头,他就轻骨头地往我身上贴,我将他推开:“去去去,你都湿透了,明天干了再来跟我亲热。”

他听懂了我的话,笑咪咪的高昂两声,屁颠屁颠回自己的马棚去了见他走了,我就拿起门边的雨伞寒烟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袖,他总是如此,那么小心的,轻拉我的衣袖

我看向他,他抱着秋秋看着我,却不说话,似是一时不知想说什么一时间,我们二人在烛光中相对无言

"寒烟,我要去告诉羽熙阿骚回家了"我从他手中抽走了自己的衣袖,她张了张唇,最后还是垂落了双眸,我笑着扶了扶他怀中的秋秋:"你和秋秋都早些休息吧,秋天凉"

他点了点头,抬眸之间,唇角带着微笑,秋秋是他的亲人,而阿骚自然也是羽熙的伙伴,平日阿骚

不仅仅是头明骚的驴,而且还是羽熙的导吂驴无论谁都想不通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驴子,它的功能强大,让我也赞叹不已

阿骚的传奇事件,让大家念叨了好几天,都在奇怪阿骚是怎么找到掉到兔子洞里的秋秋事后,我也去看过那个兔子洞,很深,藏在一棵老槐树下面,边上也有杂草,根本看不清

根据羽熙的推测,虽然秋秋很文静,但毕竟是狗。那日估计看见一只野兔,就追着它玩耍,结果摔进了兔子洞里。按道理,驴子的嗅觉不可能比得上狗。所以阿骚找到秋秋,成了一个谜。只有冉羽熙宛如知道秘密般洋洋得意。

而这些天,我的心因为雪铭一直没有回信而不安。并且纠结到底要不要上京去服一下软,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的态度也不能过于强硬。强势对寒烟这样典型的女儿国男子管用,可是对雪铭来说,适得其反。因为雪铭的另一个身份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一时间,犹豫不决,就想到了寒烟。他是一个很好的商量对象,而且,他也了解雪铭。就在我准备去找寒烟时,楚楚回来了,顿时悬起的心立刻放下。

楚楚风尘仆仆,一回来,就将雪铭的回信放到我的书桌上:“夫人,主子的回信。”

我欣喜的拿起,却没想到站在书桌对面的楚楚冷不丁说道:“夫人,楚楚先回避了。”还未等我应允,他就迅速消失在书房之中。如同一卷风,又如兔子见到了老虎,溜得极快。Jo口水

这让我不禁有些纳闷。通常我在看信时,清清楚楚都不会回避,而且,二人也必会有一人留在我身边听候我的调遣。可是今天,楚楚在给完信后,与其说是回避,不如说是开溜。难道……

手中的信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窗外阳光明媚,鸟声轻快,可是手中的信却让我阵阵发寒,我竟似看到上面有黑气缠绕。

赶紧打开,上面却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字:“要娶就娶吧。”

没有亲热的称谓,没有甜蜜的落款,只有这冷冰冰,生生硬的五个字:要娶就娶吧,这算什么态度!jo爪印

看似同意,其实他心中堵了气,才会在那么久之后,只送来了这五个字。而且,这个时候应该是他回家的时候。他显然是不愿回来了!

心里堵了一口气,拿着信纸直接去找寒烟,我需要冷静一下,不然这件事无法圆满。而最好的冷静的去处,就是找寒烟喝茶。

远远的,看见阿骚在后院的门口,正在和瘸腿的秋秋玩耍。阿骚在家里是自由的,整个府衙的人,包括菲菲,都把他当大狗来看,所以阿骚平日很少呆在自己的棚里。不是去找自己的主子,就是到厨房里偷吃的。或是离开府衙四处“巡视。”

所以看到阿骚,我第一反应就是爬上了墙,羽熙准在里面。

汗颜,这个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为了以后方便爬墙,新家的墙我也嘱咐工匠不用造得太高,而且很多墙都是镂空欠窗,美其名曰美化环境,其实……是为了方便“偷窥”……

脑袋刚刚探出墙沿,就看见冉羽熙和寒烟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小摇光安静的站在一边。冉羽熙的一只手正放在寒烟交叠的大腿上。啊啊啊!!!冉羽熙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寒烟?

“寒烟,你不必这样刻意,你还是你,莫要为了彻底摆脱女气而学我。”只见冉羽熙将寒烟交叠起来的腿,放回原位,收回手,拿出烟杆,双眼含笑。

原来我误会了。长舒一口气。冉羽熙原本就是男女不限,寒烟又是如此纯净俊美,我还真担心……等等,我居然在吃醋?抽眉角,我怎么会为这妖孽吃醋?!错觉,一定是错觉!

“寒烟,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冉羽熙伸出了手,寒烟也很自然的将手放入他的手中,我调整了一下心态,以免又被冉羽熙发现我在爬墙偷窥。

冉羽熙叼着烟杆,沿着寒烟的手臂一直捏到他的肩膀,点了点头,放开了寒烟,拿出嘴中的烟杆:“寒烟,你有的是正常男人的骨架,若是男身女骨就麻烦了。”

寒烟听得异常认真,还露出一丝安心的神情。

有的男人,他虽是男儿身,但骨架却似女孩般纤弱柔软,例如想容,例如萧莫殿下。这类男子,是冉羽熙用来做男倌的最好选择。

“现在我想看看你如何面对女子。这样,你现在当我是肖静。”冉羽熙微微侧脸,似要准备进入状态。却为看见寒烟在听到肖静二字后,双眸带伤,低垂脸庞。Jo口水

“小光,你家主子现在什么表情?”冉羽熙竟是问起了小摇光。小摇光今日也显得极为认真,大声而清楚的说道:“师傅低头,很伤心。”

“恩……”冉羽熙低吟一声,拿起烟杆放到唇中叼了一会儿,双眉微皱。“寒烟,现在我是秋苒,不再是肖静。”说罢,他放下烟杆,唇角带笑,清澈的眼睛大睁,竟然与我有些神似。

我惊讶的看着,冉羽熙学我还真有点像。Jo爪印

第十三章 学做男人

最近一直卧床保胎,所以等更就更,更到住院为止。寒烟学做男人虽然很漫长,单文中不会详细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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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冉羽熙进入状态后,寒烟缓缓抬眸,黯淡逝去,浮上了淡淡的微笑。

“师傅笑了。”小摇光如实禀报。冉羽熙有感地点了点头,却依然是“我”那副神情:“寒烟啊,你我虽是夫妻,但却是挂名的……”忽然,他说出了这句话,我一怔,冉羽熙的语气,完全与我一样!

寒烟静静地听着,微蹙细眉。虽然很多话我不与他说,但他心知肚明。

“当初你为了让肖静对你彻底死心,才那么草率的嫁给我,我知道你只想从我这里得到家人的照顾和关心,但是,我只能是你的朋友,你明白吗?雪铭是我的夫,羽熙也是我的夫,但是,你不是……”

我继续陷在惊讶中,羽熙竟是说出我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当然,他还加上了额外的一句,就是“羽熙是我的夫、”

再看寒烟,他落寞垂眸,静谧不语,他忽的慢慢抬手,在羽熙面前划出,立刻,我怔在了墙头上,寒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师傅说:“我可以爱你,只是需要时间。”

寒烟说可以爱我?!但只是需要时间?!

后面半句,我可以理解,因为他虽然已经嫁给我数月,但那七年的感情,七年的伤岂是一朝一夕能痊愈?如果瞬间便可忘却,那我倒是怀疑寒烟对肖静的痴情度了。

可是即使寒烟选择尝试爱我,我也不会爱上他。

“可是我不会爱上你。”院子里,赫赫然传来我的心声。又是从冉羽熙的口中而出,寒烟微露惊讶,仿佛在说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为何你不愿意?

“寒烟啊,我菊秋苒是天朝女子,虽然很独立自强,但是喜欢的还是像雪铭,羽熙那般有男儿气的男人,尤其是羽熙,浑身都是男人成熟的魅力……”

汗瀑布汗,冉羽熙倒是不忘夸赞自己。他是成熟,年纪和经历摆在那儿呢,天下男女无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即使双目失明,都能准确的去了解一个人人的内心。就象现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想对寒烟说,又不敢说的话。

“而像你寒烟,举手投足,皆如我天朝女子,我对你的感情更像是巾帕之交,你让我如何爱上一个女人……”

“哼!”登时,寒烟愤怒转身,如遇的脸庞泛出了青。他每次生气都是如此,也不与你争辩,只管一转身,不来搭理你,然后等你去哄他。

冉羽熙这时方停了话语,侧脸皱眉,黑澈澈的双眸半眯:“寒烟是不是又转身了?”

“恩,师傅很生气。”

小摇光认真反馈,也没劝慰自己的师傅,似乎今日之事他们之前就已说定,小摇光的角色只是旁观汇报。

冉羽熙听罢摇了摇头,伸手探向寒烟的肩膀,当他摸到寒烟之后,他拍了拍:“寒烟,转身,你的问题就是在这里。”

寒烟微微一怔,从气恼中回神。他缓缓转身,长长叹息一声。无声的叹息飘入风中,掠过我的耳边,他是真信了羽熙的话,想必他也信自我当他是巾帕,所以在冉羽熙说出我心中之话之时,会如此生气。

“寒烟,你因无法言语,故而太多事情不想多说,也就养成了逃避的习惯。面对肖静,你逃避。你利用秋苒来逃避。”冉羽熙单手支起脸庞,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摸过自己的下巴,寒烟拧起了双眉,目光从冉羽熙的脸上移开,没有目标的落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看似是你想让肖静彻底死心,其实是你强迫自己对肖静彻底死心。之后因为秋苒的照顾和关怀,让你生活在她阴招的家的氛围内,你开始变得认命,变得安逸,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可是寒烟,你是一个男人,怎么像兔子一样喜欢享受安逸?!”

忽然间,冉羽熙的语气变的分外严厉,将寒烟惊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向冉羽熙,冉羽熙已经不再摸下巴,而是目露分外锐利犀利的目光:“面对肖静,你应该更加清高孤傲!拿出你作为女儿国第一美男和天脉宫宫主的态度来!

告诉那个女人,你柳寒烟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欢,都配得上的!你让那肖静得到的太容易了,毫无尊严可言。要像那鸠摩罗,肖静至今都在念念不忘!”

叹气,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好好珍惜。

我与冉羽熙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当年,他得了我,今日,他也不会即使双目失明也要与我隔岸相望,只求离我近些。

寒烟面露痛苦,紧闭双眸,咬紧红唇,胸膛开始大大的起伏,那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呼吸声在冉羽熙侧脸倾听是落入他敏锐的耳中。

“寒烟,记住,你是个男人,永远不能用逃避来解决问题。就如方才你生气,只知转身。你明知秋苒对你有误会,对你并不了解,你就该当着她的面,大声告诉她,你不是女人,你是个男人!”

“可是师傅又不会说话,这怎么大声说?”小摇光忍不住插嘴。寒烟从痛苦中睁眸,疑惑地看向冉羽熙。

冉羽熙呵呵一笑,换上了一副软绵绵,懒洋洋的样子,往身边的石桌一靠,左腿往右腿上一叠,笑眼半弯:“那就做给她看,做一切能证明你是男人的举动,不要去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寒烟,你要记住,你已经是秋苒的夫了,即使你再与她相敬如宾,你们在外人眼里,还是睡同一张床的夫妻,你在别人的心里,早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处子了……”

冉羽熙最后一句话刚出口,寒烟就立刻面如火烧,红透双耳,羞涩不已。抽眉角,冉羽熙说话,,太直接了……不过,这才是真正的他,前面那个他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怎么做呢?”小摇光不耻下问。

“你问我?”冉羽熙唇角扬起,邪气油然而生,原本的妩媚瞬间变成了魅惑。小摇光对着他点点头,就赖你寒烟也看得非常认真,他轻笑一声,把玩起了烟杆,目光竟是直直地朝我射来,差点将我从墙头电落,他又知道我在?

“若是我……我就把她直接扔上床,撕碎她的衣服,亲吻她的全身……”

立刻,一阵风溜进了我的衣领,宛如化作一只狡猾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游走,让我浑身寒毛直竖。

小摇光听的捂住了双儿,红透了面颊,寒烟也匆匆撇开目光,羞窘不堪。好在冉羽熙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收回对着两个面颊绯红的男人笑道:“当然,这不合适你。所以还要寒烟你自己去想怎么做。记住。”冉羽熙用手中的烟杆戳上了寒烟的心口,寒烟再次回眸看向他,“你是个男人,这里叫你怎么做,你就不要犹豫地去做出来。”说罢,冉羽熙笑着收回烟杆,叼在唇间,如同知天知地的老神仙一般,悠然而笑。

寒烟慢慢收起双眉,陷入沉思。一旁的小摇光用力揉搓自己的面颊,想让红潮消退。

“秋苒,你还要蹲到什么时候?”忽然,冉羽熙喊了出来,他没看向我,似是有意给我个面子,不暴露我藏身之处。寒烟微微一惊,眼神漂移了一下,薄红再次浮上面颊。小摇光开始四处张望,找寻我的身影。

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冉羽熙真是个让我头痛的家伙。

第十四章 激回雪铭

今天看见有亲为刘曦叫屈了,帝王级别都是比较难受的。无良也觉得没必要为了收儿收。时不时串串门嘛。

而且之后菊花跟刘曦和鸠摩罗都是还有戏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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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地爬下墙,躲得过摇光和寒烟的眼睛,却躲不过啊骚和秋秋。这不,啊骚和秋秋都用同一个姿势—坐姿看着我。只不过阿骚是笑眯眯,儿秋秋是迷茫迷惑。

看见阿骚学狗一样坐在地上,就说不出地奇怪,这真是一只想做狗的驴呐。有时候他还会跟着秋秋把舌头吐出来学狗喘。

“去去去,一边去。”我故作镇定,无视他们的盯视,昂首阔步,丝毫不心虚地走入院子。

寒烟朝我看了一眼,微带尴尬地撇开了目光。冉羽熙笑眼半弯:“秋苒来的太晚,精彩的东西都没听到,太可惜啦……”

他的话一出口,寒烟脸上的尴尬立刻消逝,神情再次自然起来,面带微笑的看向我。我也扬起微笑,做官做得久了,现在明明很尴尬,也笑得分外自然。心知是冉羽熙为了不让寒烟尴尬而有意隐瞒,但同时也提醒我,他可是早就知道我来了。

“你们再说什么?我有错过了什么精彩内容?”鄙视自己,做人越来越假了。

寒烟但笑不语,冉羽熙妩媚而笑,在我坐下时,软软的朝我靠近,贴到我的脸庞醉哑的笑问:“想知道?晚上来我房里”

太阳穴又开始痛了,在寒烟略带尴尬的撇开脸,小摇光脸红之时,我“冷冷”的推开冉羽熙:“正经点,我找寒烟有事。”

冉羽熙回到原位,挑挑眉:“这是要我回避?”他明知故问,而且生怕寒烟不知,寒烟转回目光看向我,我拿出了雪铭给我的信,他见信封上的字迹,心中了然。

我又看向冉羽熙,意思是雪铭这次的信是对我娶冉羽熙的回应。因为冉羽熙看不见,我又不方便口说,只得用眼神提示。好在寒烟的心七窍玲珑,他很快领会,可是却只是扬手遣走了小摇光。

小摇光长舒一口气,宛如这般日是他最难熬的时间:“我去拿水果。”

在小摇光离开之后,我略带疑惑的看向寒烟,冉羽熙笑着单手支脸,显然是不打算离开,寒烟笑着划出了手语:即是与羽熙有关,他应留下。

羽熙?几日不见,他们二人倒是越来越亲密了。

我皱皱眉:“既然如此,好吧。”我将信封推到寒烟面前,“你看看吧。”

冉羽熙微微侧脸,微闭双眸,手中烟杆在指尖悠悠旋转。

寒烟拿过信封,打开,就传来窸窸窣窣的纸张的声音,冉羽熙扬起了唇角,笑的有些狡黠,宛如已知我为何让他回避。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寒烟看着信纸双眉微蹙,他与雪铭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熟知雪铭的脾性。信封上的五个字看似是同意我娶冉羽熙,其实隐含警告。

“哦?莫不是雪大官人不同意秋苒娶我?”冉羽熙忽然开了口,让我和寒烟都为之一惊,同时看向他,他倒是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半分焦急的姿态,“这位大官人是怎么说的?我冉羽熙心中好奇。”他笑问我。我有些尴尬。

踌躇再三,再看向寒烟,他抿唇点了点头,我尽量用雪铭的语气说到:“要娶就娶吧。”

“哦——?”冉羽熙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笑容更欢,宛如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有趣好玩的事,“大官人的醋意不小啊,可惜,我冉羽熙可不是这五个字就能赶出去的。”

一抹锐光忽然划过他的双眸,我和寒烟都为此担心,这是还没入门就要开战怎的?

“其实整句话关键就在那个吧字。”冉羽熙眼眸再次半弯,遮起里面闪闪的精光,“要娶就娶吧可以理解成为爱娶不娶,或是你敢娶,哎呀呀,秋苒,这位大官人好大的脾气,这是在威胁你啊。”

“”不过就五个字,冉羽熙能说出那么多来。不过他应该知道,雪铭是不会同意我娶他的,当年他如此对我,雪铭恨他不及,虽然最后,又有些可怜他,可那时我还恨着冉羽熙,和现在的境况,全然不同了。

“呵呵”他呵呵而笑,改作双手支脸,“秋苒,你这就回信,告知他你已选好良辰吉日与我成亲,他若忙于公务,无暇回来,你会让侧夫寒烟代为主持一切事宜。”

我一怔,这不是挑衅搓火嘛,这都什么时候了?!看向寒烟,寒烟垂眸思考了片刻,反是笑了。

“我保他见信立回。“冉羽熙优哉游哉地说完,笑看寒烟,寒烟笑着对我说道:先将雪铭激回,才有机会商讨羽熙进门事宜。

我恍然大悟,是啊,雪铭不回来,连谈的机会都没有。而我又不想上京去哀求他,毕竟我是主母,怎能变成夫管严,那我将来在家中如何立足?

冉羽熙依然呵呵轻笑,仿佛对付雪铭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他从未见过雪铭,却对他已经了解。我不禁好奇,难道是寒烟告诉了他?于是我问:“羽熙,你怎知这招对雪铭管用?”

他神秘一笑:“他若爱你,这招就绝对有用,爱你越深,回来越快。莫忘了,男人也是会吃醋的。待他回来,秋苒只消让我与他见面,莫要多言,我自会让他同意。”

“你不要乱来?!”我立刻提醒,冉羽熙这个人不按常规出牌,他是唯一一个我想不到下一步会怎么做的人。

“我怎会乱来?”冉羽熙妩媚地朝我靠来,声音里再次带出了沙哑,“秋苒如此喜爱那雪大官人,我怎会欺负他,我会告诉他,有些事要大家一起做,才更开心~~~”忽然,有什么趴上了我的小腿,像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挠过。

抽眉角,冉羽熙不是用手就是用脚,我用另一只脚狠狠踩了他一脚,他的脚趾才停止对我的骚扰。可他依然百般妖娆地笑着。坐在对面的寒烟自然不知道我们在桌下的大战,依旧面带笑容地看着我和冉羽熙表面上的“交恶”。

“恩……我要回去想想对策,秋苒替我再陪陪寒烟。”他竟是要走,这让我有些意外,而且还嘱咐我留下来陪寒烟。

寒烟笑着垂眸,他这段日子很开心,因为多了个冉羽熙这么有趣的人陪他说话。

“阿骚~~~”冉羽熙懒懒地喊了一声,阿骚就晃了进来,秋秋一瘸一拐跟在阿骚屁股后面,当阿骚到冉羽熙身边时,秋秋也坐在了寒烟的白袍之下。

冉羽熙伸出了手,阿骚将自己的尾巴甩到冉羽熙的手心中,一人一驴之间的默契让人咋舌。

然后,冉羽熙笑眯眯地起身,再次对我说道:“秋苒放心,尽管将那雪大美人交给我冉羽熙~~”

我一个寒颤,听他这么说,我还怎能放心?

想知道小冉怎么对付小雪,请等下章分解。^_^

第十五章 菊花与黄瓜

第一个孩子会是雪铭的。^_^这个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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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冉羽熙与雪铭比武,那绝对不是雪铭的对手,当年在朝曦夜雨两人便有过交手,所以冉羽熙不会硬碰。他让我不要插手他与雪铭之间的谈判,难道他会用药?melon手打

冉羽熙用药是高手,从傲鹰前往天朝的路上,多少次他在鸠摩罗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们迷晕,事后鸠摩罗和文修竟依然毫无知觉。

望着冉羽熙远去的背影,心中开始忐忑,即不知冉羽熙会用怎样的手段,又担心被雪铭察觉后,将冉羽熙一剑砍死。

有人将手覆在了我随意放在石桌上的手上,我略微吃惊地回眸,却是寒烟带着让我放心的笑容。他握了握我的手,应该是让我安心,然后他微笑着收回手。

我有些懵然地看了一会自己被寒烟握过的手,这还是寒烟第一次主动地碰触我。其实我和他如同巾帕,又如亲人,这种安慰性质的碰触,我不该多想。不过,melon手打寒烟的改变,是在冉羽熙来了之后,之前他即使有这样的心思,也是不会碰我的。

“这种事……应该我自己解决的。”我抬眸看向寒烟,他正将雪铭的书信放回信封,然后将信封放回我的面前,微露衣袖的双手划出了让我安心的话语:不要担心,羽熙不会乱来。

“哎,怎么可能不担心?还是我去跟雪铭说吧。”

寒烟忽的用手语阻止我,我有些吃惊,看着他半天没回神。吃惊的不是他阻止我,而是他说出的这句话。

寒烟被我看地过久有些尴尬,问我:怎么了?

“哦。”我收回目光,“只是有些不相信寒烟也会说出这么男人的话。”

诱惑脸色微变,我立刻察觉说错了话,赶紧弥补:“其实寒烟一直都很好,真的不用改变什么。寒烟就是寒烟,变了就不是寒烟了……”

我本想让寒烟不要为了做什么男人而刻意去改变,却melon手打没想到我越说下去,寒烟的脸色越沉,忽的,他袍袖划过我的面前,有些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话:从小到大,我一直被人呵护,已经够了!我是个男人,也想保护别人,而不是总被别人保护!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我的喉咙口。他生气地别开脸,这次,没有转身,而是大力地划出他心中的话。就像冉羽熙说的,大声说出你想说的!

也就在这些话后,我恍然明白,寒烟一直在介意的是什么。不由得,我想起了文修,他也一直被鸠摩罗保护着,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是很介意,因为他不想像一个女人被别人保护。

虽然女儿国看似女尊男卑,但是对男人的要求和教育,依然是要有所但当,并且保护女人。这就是为何男人睡在床铺外侧的原因。在女儿国再娘的男人,也会为保melon手打护自家主母而拿起刀剑。

“水果来了~~”院外走入了小摇光,他将梨放到石桌上,立刻察觉寒烟正在生气,就对我怒道:“大人就会惹师傅生气,这梨不给你吃!”说着,他将一盆梨全部推到寒烟的面前。

寒烟轻叹一声,似是平静了下来,招过小摇光说道:去屋里把那锦盒拿来。

小摇光点点头,进屋前还凶巴巴地指着我:“不许再欺负师傅!”

欺负寒烟?我怎么敢?寒烟脾气大着呢,我可不想没衣服穿。现在虽然我大部分时间穿的都是官服,但偶尔打扮一下穿的可都是寒烟做的。

“寒烟……抱歉,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寒烟必须哄好,才有免费衣服穿。寒烟摇了摇头,今天他心情不错,这么快就原谅了我。然后他低眸想了一会,淡笑问我:melon手打我真的那么像女人?

心中想起金钟,这个问题可要小心回答。

他知我不敢明说,就用微笑来“诱惑”我。他笑起来带着天然的媚,如:melon手打同雨后芙蓉,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但我不会被他微笑所魅,别看他现在和颜悦色,万一我说错话,他马上翻脸,然后将我赶出院子。

“师傅,锦盒。”正巧,小摇光拿出了锦盒。寒烟笑着将锦盒推到我的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恩?贿赂我?讨好我?就算这样,也打死不说你像女人。

“师傅!你怎么还送她礼物,她总是惹你生气!”小摇光有些不服气,寒烟笑着阻止,让他闪到一边,小摇光不服气的鼓脸,像是在吃醋。

我打开锦盒,是一块丝帕,丝帕四四方方的叠在锦盒中,入眼是菊花黄瓜。我僵硬了,丝帕上绣着的,竟是秋菊瓜架图。朵朵金灿灿的菊花伴随在黄瓜瓜架的旁边,迎风招摇,风骚尽显。

寒烟笑意融融的在我眼前补充,我继续僵硬,冉羽熙……究竟是什么时候将我看穿的!

素手划过我的眼前,将丝帕取出,打开之时,秋菊黄瓜之上还绣着一排诗:

秋浓意阑珊,

菊清查荏苒。

黄叶染山麓,

瓜熟香满园。

彻底……石化……冉羽熙……还能写出这样的诗?

寒烟追问。我机械的点头,他笑;羽熙说的没错,他说你看到这首诗会更加惊喜,他让我以秋菊黄瓜作为藏头,我现在依然不解,秋苒可能给我解惑?

原来这诗……是寒烟做的……但是罪魁祸首,是冉羽熙。

我从寒烟手中接过丝帕,他认真的看着我:菊花与黄瓜并非一个季节,羽熙让我绣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

“不不不,这样很好,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两样东西,所以绣在一起,我很喜欢……”抽着眉角将丝帕小心折叠放回锦盒,忽然很想掏出鞭子去抽冉羽熙。看样子那个变态没跟寒烟说出菊花黄瓜的含义,总算有点良知。寒烟这根纯苗,可不能被那个混蛋给带坏了。

寒烟听完,相信的点点头。遂说道:女儿国有道名菜:菊花拌黄瓜,待来年黄瓜成熟之时,不如做给秋苒品尝?

咋舌!寒烟还会做菜?看着他总是藏在袖子里的手,谁会忍心让那样完美的手被油烟所污?

“大人,小伍哥哥和想容哥哥来了。”忽的,闷在院门边的小摇光喊了进来,声到人到,就见小伍和想容双双进入院门。

别看他们已经关系明朗,他们依旧保持距离,以免他人怀疑。

二人坐下后,相视一眼,想容含羞垂眸,小伍略显大方:“秋苒,我和小容想过了,我们不要做什么侍郎,只要公子即可。”

“公子?”我有些惊讶,“那个没名分的。”在女儿国,公子这个身份就相当于养在家里的男宠。可以随时赶出家宅。

小伍和想容再次相视一笑,小伍憨憨地挠了挠头:“我们觉得冉打个说得对,侍郎的迎娶过程太过正式,而且还要跟秋苒一起拜堂,可是我和小容只想安安静静地一起生活,名分什么的,我们也不在意。”

“冉大哥?冉羽熙?你们几时见了他?”冉羽熙怎么四处招惹我的人?

他们看向寒烟:“就是二官人和冉大哥散步的时候。”

我看向寒烟求证,寒烟笑了,双手放到桌下对我说道:羽熙说,他们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婚礼。寒烟说罢,略带深意地看着我,我恍然明白,小伍和想容是想要只有他们二人的一场婚礼,我夹在中间,不是灯泡嘛!

第十六章 雪铭与冉羽熙

今天看到有人问怎么更新那么慢,因为无良要生孩子去了,然后又有早产迹象,所以最近一直在安胎保胎。孕妇照已经发布在新浪微博。腐宝出来也会自觉奉上照片^-^

无论何时何地,相爱之人都将婚典看作是对彼此爱情的见证,是一桩神圣而浪漫的事情。所以寒烟说出小五和小容真实的想法,我当然理解。

“明白了。”我笑着点头,只要他们不在乎名份,我自然全力成全他们,做过太监的我们,名份这两个字,并不重要,“正好宅子快造好了,你们也准备准备搬家吧。”

“哎!”小伍和想容欣喜地握住了彼此的双手,没有避讳我和寒烟,将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完完全全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们携手而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寒烟一直看着他们,清澈的目光中竟是有一丝羡慕。在他尚未回神前,我立刻抽身,等他回神了,就又要追问自己是不是像女人了

事不宜迟,我立即按照羽熙的话,给雪铭去了信。不冷不热的语气。既然他的潜台词是爱娶不娶。那我就还给他爱来不来。反正侧夫主持大局在女儿国是可以的。这样等同于在告知雪铭:你的寒烟已经被冉羽熙搞定了。

两天后的夜晚,雪铭果然回来了。那时,我正准备上床睡觉。他沉着脸站在我的床边,风尘仆仆,连披衣都没摘下。

他看着我,我坐在床上也看着他。他平静的双眸不再平静,波澜起伏,有怒海汹涌之势。忽然,他转身:“我去书房睡。”

在他举步之时,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随意说道:“书房里睡着冉羽熙。”

“那我去寒烟那儿。”

“寒烟房里还睡着摇光,而且你知道寒烟喜欢和秋秋睡。你没回来,大家都不会搬入新宅,所以现在没闲置的房间了。”

他背对着我不再说话,我舒舒服服地躺下:“睡吧,别折腾别人了。”

他依然不动:“定在哪一天?”

“什么定在哪一天?”

“你装什么糊涂?”他赫然转身,黑色的披衣立时扬起,扫灭了桌上的烛火,房内陷入一片黑暗。

我转身朝外,单手支脸,眨巴着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你跟那个人成亲的日子!”他大步走回床前。“怦”一拳打在这张不怎么牢固的床柱上,整张床都震颤了一下。

那个人?雪铭都不想提冉羽熙的名字吗?

我笑了:“骗你回来呢。你不回来,怎么商讨婚事?”

他站在黑暗中的身影微微一怔,整个房间陷入了特殊的发球他独有的静,平静的空气在房内流转,他缓缓会到了床沿上,俯视我,隐隐的眸光再次带出了他的平静:“你原是恨他的,怎么会突然想娶他?”他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

我再次会起来,靠上他的后心:“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是你在恨他。”

“只因为他瞎了?你那是同情。”他背对我,话语里带着他轻轻的叹息。

“不是同情,我分得清。他默默地住在荡漾村,只为能离我更近,你说,他对我是什么?雪铭,其实你在朝曦夜雨的时候,就知道他对我的是爱,而只是他自己不知,所以你当时才会同情他,是吗?”我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他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安静。

忽的,他转身拥住了我:“能不娶吗?”

“你说不娶我就不娶,但这里将是他的家,我不会再让他无家可归。”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我越拥越紧。

“睡吧。”趁机,我脱去了雪铭的披衣,有些事,躺着比较好说话。他无奈叹了一声,我听出了他的妥协。

他在没有看到我的时候,可能强硬,可是一旦见到我,就只会宠着我,这也是为何千方百计要把他骗回来的原因。

躺在床上,我伏在他的胸前计好地说:“雪铭,我们要努力了,争取年前有孩子。”

他听了反倒摇摇头:“秋苒,此事不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错过孩子每一个成长的阶段,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你有喜的人,不想只是每半个月见他一次,更不想在你临盆的时候,你的身边陪着的是寒烟,或是那个什么冉羽熙!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雪铭的语气无奈而又急切。他知道自己一天没有离开皇宫,就一天不能做完完整整的雪铭,陪伴在我的身边,经历我从怀孕到临盆的每一天。

被雪铭这么一说,心里反倒是变得沉重。我紧紧地抱住了他,雪铭,为什么你的苦,不让我帮你一起承担……

“秋苒,如果你想要孩子,你可以先跟冉羽熙……”

“不。”我回答地异常坚决,“第一个孩子,只能是雪铭的。而且,虽然我现在原谅了他,娶他,但是,我不会那么快与他同房,谁让他当年如此待我,就要让他多等等。”这算是我对冉羽熙的小小报复,我总是在他那里吃亏,心里也憋闷。

“呵……”雪铭竟是笑了,也不知道他在暗自开心什么。不过,只要他笑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第二天,雪铭站在了书房的院中,我毫不犹豫地扔下工作,爬墙偷窥。冉羽熙和雪铭都有着极好的耳力,这一次,我更加小心控制自己的呼吸。发现自从冉羽熙来之后,我隐藏的能力与日俱增。

明艳的日光下,冉羽熙一如往常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目光遥望碧蓝的天空。我记得他经常说一句话:“当初能看见的时候,却觉得天空是灰色的。而今想看这美丽的天空时,却再也看不到了。

他说的时候豁然带着微笑,可是听在我的心里,却泛出了苦涩。

雪铭朝冉羽熙走去,他走得很慢,脸上的神情也很平静。秋风指来,带起了他长长的卷发,他撩起了冉羽熙有些散乱的刘海。

冉羽熙收回摇望天空的目光,望向了雪铭,唇角忽的扬起,带出了一句轻语:“好大的杀气啊,来人莫非就是雪大官人?”

雪铭,竟是就此停下了脚步,平静而深沉的俯视面前的冉羽熙。

杀气?我怎么没有感觉?此刻的雪铭,让我想起在在朝曦夜雨,那个捉住对他下毒的女人的晚上,他也是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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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住院后,老毒物,也就是公主将会帮无良放出八夫的最终结局,所以大家不会寂寞。

第十七章 侍郎冉羽熙

菊花不会娶太多的,因为还要讲述后院的生活,人太多,就写不完了。没娶的会时常出来勾搭勾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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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绯红的枫叶从我面前卷过,随着那若有似无的秋风,飘飘摇摇地落在冉羽熙身边的石桌上,那艳丽的颜色,就如冉羽熙此刻身上穿的秋红色的外衫。那是寒烟做的,原来寒烟并不清高孤傲,只要是他喜欢的人,他都喜欢为他们设计衣衫。

朱红色的发簪,带着木质的纹路,沉稳厚重的颜色,与当年那个风流骚客的冉羽熙格格不入,而今,却觉得佩戴在他的发间,很合适。

厚重却又艳丽的秋红色与雪铭身上白色却隐隐现出银蓝色的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整个原本暗黄的院子,变得明艳起来。

雪铭注视着冉羽熙身上的衣衫,他自然一眼就会看出那衣衫出自寒烟之手。相信楚楚也告诉了他冉羽熙与寒烟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相信他与我之前的想法一样,只会认为他们是一个哑者对另一个失明之人的相惜相怜。

“要怎样才离开秋苒?”让我出乎意料的是,雪铭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冉羽熙轻笑摇头,眉间的红痣在秋日中如同玛瑙:“既然进来了,岂能出去?”

雪铭的目光立时变得阴沉,冉羽熙取出了烟杆,一如往常那样叼着,笑道:“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要我一出此门,便会身首异处。”

心中立时惊讶,看着雪铭那平静似水的神情,他当真会对冉羽熙起杀念?

“倒是待在此处,反倒安全。”冉羽熙开始变得懒洋洋,用手中的烟杆轻敲身边的石凳,“大官人不坐吗?”

雪铭提袍而坐,那让我感觉阴沉的平静,在这一坐后,慢慢消散,他开始注视冉羽熙,带着重新审视地注视。

冉羽熙侧了侧脸,笑眸半眯:“其实我在这后院,对大官人只有好处。”

“是嘛。”雪铭淡淡回应,双目依然不离冉羽熙的脸庞。

“大官人应该知道,秋苒是一个有大爱的女人,她会给身边的人需要的爱。而她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债,也数不胜数,大官人真以为那些蜜蜂蝴蝶不会自寻上门?”冉羽熙唇角扬扬,说得颇有玄机。

雪铭微微蹙眉,深陷忧虑。

这一切,反倒让我看不懂,冉羽熙是在说我招蜂引蝶吗?

冉羽熙摸索着找到了石桌上的茶壶,给雪铭倒上了一杯清茶,悠悠说道:“这失忆的,也会恢复记忆;这做皇帝的,也可以不做皇帝;这没开窍的,也会开窍;还有那不敢说的,迟早会说出来。北边一个情人,东边一份牵挂,要守住秋苒,难呐……”

我听得越来越糊涂,冉羽熙到底在说谁?失忆的,难道是指寒珏?做皇帝的,莫不是说刘曦?可是后面的又是谁?为何冉羽熙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身边的男人们?而且说得我这么多情,我明明都与他们了结了。

院中,雪铭轻举茶杯,竟似明了冉羽熙所言,忧愁更深。怎么似乎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

“莫说这些人,眼前就有一人,即将坐实,大官人是否已经察觉?当初大官人满足他的心愿,可有想到他会日久生情?”

雪铭变得沉默,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从唇中吐出一声长长的轻叹。

“看来大官人心如明镜,早已预料。”冉羽熙笑了,明艳的容貌风情万种,“我差点忘了,这是女儿国,情同兄弟的男人,会相约同嫁一个女人,只为永远不分离。大官人与二官人的友情,真是让羽熙羡慕不已呐~~~”

看着冉羽熙透着羡慕的目光,我却多了一分揪心。当初,他将那上官明轩视作兄弟,孰料那上官明轩对他,却是另有所图。那一晚,他被上官明轩触摸的时候,心中一定很痛吧。

影※歌燕舞印!

雪铭的愁眉到此时方才舒展,冷冷淡淡地看着冉羽熙:“留下你,希望你有用处。”

冉羽熙扬唇一笑:“放心,只要有我在,包管这菊家后院不再多一人。”

“好。”雪铭说罢起身,“你只能做个侍郎。”

“哦?我还以为只能是个公子~~”

雪铭眯了眯眼,冉羽熙笑着侧脸:“大官人怎么不说话?是在想只是公子无法与秋苒交代吧。”

“别以为能猜透我的心思,我不是寒烟!”雪铭沉沉说完这句话,再次看了冉羽熙的笑容一会,转身离去。银蓝色的身影带着一丝雪的寒意。

皱眉,这两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真是在担心我还会娶男人进门?可是,怎么会?这些平日看着杀伐果断的男人们,今日怎会表现出如此杞人忧天?

即使寒珏恢复了记忆,即使刘曦放弃皇位,他们又怎么可能跑来甘愿做小?

忽的,感觉到一束目光火辣辣地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立刻迎视过去,竟是冉羽熙。他又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可是,怎么可能?他的听力绝对在雪铭之下,何以他发现了我,而雪铭没有?

“秋苒是在为我担心?”他优哉游哉地说,并伸出右手朝我勾手,双眸半眯之时,红唇微起,就是一个飞吻。

浑身立刻一寒,差点又从墙上摔下来。再次灰头土脸地爬下墙,直冲他的身前:“冉羽熙,怎么你每次都知道我在哪儿?你的听力绝不可能胜过雪铭!”

他仰脸笑看我:“大官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不答反问,我双手环胸,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以后再告诉你!”

“哦~~看来大官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呐。”他眯眼而笑,立刻那双狐狸眼变得狭长妖媚。

“冉羽熙,你知道吗,你比我见过的狐狸精更像狐狸。”我说。

他笑:“是嘛,当年你不是就说过迟早要收了我这个妖孽,如今,我是你的。”

儿时一句戏语,今日却成真。恨过,怨过,原谅了,淡然了,最后,化作这初秋之风一般的清淡清凉,带着淡淡的感伤和感叹。

抬眸和他一起凝望那片纯净的天空,曾经的妖孽,也会和我一起如此安静的站在一处,相依相伴。

红叶再次从石桌上卷起,拂过我和他的面前,空气中,带出了让人心静的菊花茶香

当我去找雪铭时,碰到了从寒烟院子里离开的宫孙老蚕爷。老爷子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蚕经都传授给了寒烟,现在蚕种若有任何疾病,寒烟已经足以应付。

公孙老爷子看见我时,却是跟我道别,我心中自然不舍,问他要去何处?他说受寒烟所托,寻找镜花水月的接班人。

我很惊讶,问为何不是摇光?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摇光心性浮躁而且已经过了学习镜花水月的最好年纪。这镜花水月之法必须从小学起,非一日能成。而且小摇光的基本功也不扎实,也怪寒烟对他过于宠爱,才让他现在越来越娇纵。

摇光这孩子,倒一直如此。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他这性子,至少比女儿国其他的男孩子有趣许多。尤其是在捉弄他的时候,看着他满面绯红,最后气呼呼地离开,是调剂沉闷心情的最好方法。

找来找去,没找到雪铭,就连清清楚楚也不见了。我想他或许会去找寒烟,就去了寒烟的院子,没想到院子里只有寒烟一人的身影。

雪铭究竟去了哪儿?雪铭究竟去了哪儿?

大家就猜猜冉羽熙所说的这些都是哪位?

失忆的=当然是刘寒珏

做皇帝的=刘曦

没开窍的=文修

不敢说的=北宫蒲玉

情人=鸠摩罗

东边一份牵挂=这个东边不解啊~~~

第十八章 再遇艳无双

大家猜,在菊花一家四口开始过上平静生活的时候,是谁来打破了他们的安宁?

***************

寒烟静静地坐在院中,身边是一个有着青蓝花纹的茶壶,茶壶边是同花色的一套茶杯,淡淡的菊花茶的清香,随着轻柔的微风从院中飘出。很久,没见寒烟泡茶了。Melon手打

府衙简陋,他喜欢泡茶的茶桌和茶器都没从搬下。正因为如此,新宅他的院子里,有一间属于他的茶室。

他举起茶杯顿了顿,转过了身,似是感觉到我就站在院外。当看见我时,他露出了和往日一样的微笑。

“雪铭呢?”我开口问他,他却是微微一怔,笑容淡去,微微带出一分失落。我看了看周围:“摇光那孩子又跑出去玩了?怎么只留下你一个人?”

他抿了抿唇,放下了茶杯:我没看见雪铭。

“那他会去哪儿?”我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坐下,“你猜他会去哪儿?”

他摇了摇头,白色的发巾和长发一起轻动。

“刚才他跟羽熙交谈后,就失踪了。我以为他会来找你。”随手拿起一个空茶杯,倒上了茶,微微带着黄的茶水带出了几片小小的菊花花瓣。

。寒烟再次浮起了微笑,但这个微笑很淡,就如我此刻杯中茶水的颜色。

“雪铭同意羽熙进门了。”我喝了一口茶,Melon手打淡淡地说。他笑了笑,恭喜着我。

我再问他:“寒烟,你说要感觉一个人的存在除了听力,还有什么?”

他露出迷惑的神色。

“雪铭的听力绝对在羽熙之上,可是,他没有发现我,而羽熙发现了,所以你猜羽熙是靠什么来感觉我的存在?”此院中,洞察力最为敏锐的就是寒烟,因为他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他垂眸想了想,笑了。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

“你是说靠嗅觉?”

他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抿。

我立时想起冉羽熙初见寒烟时,就举起他的手在鼻尖嗅闻。而在冉羽熙失明前,他的嗅觉来就非同常人,因为他要靠鼻子来辨别各种。

果然阿骚随他的主人,能靠嗅觉来找到秋秋。

寒烟缓缓放下茶杯,看了我一会,伸手朝我而来。我看着他轻轻提起了我的手,正在不解他想做什么,他竟是将我的手放到了鼻尖,闭上了双眸,久久地嗅闻。Melon手打

“寒烟?”

“嘘——”

院子就此安静下来,他继续聚精会神地嗅闻。一片红叶缓缓飘落我们之间,他细碎顺直的刘海在清风中轻轻扬了扬,静静垂落。他睁开了眼睛,放开了我的手,笑着:原来这就是秋苒的味道。

我举起手放到自己的鼻尖,什么,都闻不到:“你怎么也学冉羽熙?”

他微微垂首,似升起了什么感慨。我静静地看着他,想起了冉羽熙的衣衫:“羽熙真狡猾,今日特意穿上你给他做的衣服,告诉雪铭你会站在他那一边,让雪铭为难。”

“呵……”寒烟轻笑一声,抬眸看我:这后院里,到底谁狡猾?

我眨了眨眼睛,他,明澈的眸子里,是我的脸庞。他微微抬手,如玉的双手在我面前优雅地画出了话语:若是我不知冉羽熙与秋苒的过往,不与羽熙相交,今日我相助于雪铭,阻止羽熙进门,秋苒又会如何?

我笑了,笑而不语,这个问题不可答。

他垂眸干涩地笑了笑:我真笨,我只是个挂名的,秋苒又怎会理会我的意见。说罢,他默然起身,步入房间。在转身关门时,他抬眸看向我,瑟瑟的Melon手打

秋风中,传来他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声叹息随着他缓缓关上房门,随风而散。

再次给自己倒上了菊花茶,抿在口中,亦哭亦甜,但看这品茶人的心情。他人看满山黄叶多忧伤,我却看田间稻谷尽飘香。心情,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知不觉间,走上了菊里山,总觉得在这里会找到雪铭。俯瞰山下菊里村,不久之后,女儿国便不再有菊里村,而是菊里县。

偶尔有樵夫经过,他们笑道:大人,来找大官人啊。大官人上山去了。

果然走对了。

乡亲们都知我大官人是经商之人,少有回家。在女儿国,男子可以外出经商。只是乡亲们有时茶余饭后会闲聊起我的这位大官人,因为他是一个大胡子。他们对我的喜好很是奇怪,正夫长得如此野性彪悍,侧夫倒是出尘俗,风格完全迥异。

行至半山,已近黄昏,满山的黄叶在金黄的暮色下,更添一分迷人。

抬睦是一瀑布,微有薄汗,取出帕巾浸入清凉的水中,绣有菊花黄瓜的帕巾在水中铺展开来,那片片菊花的花瓣如同从帕巾中飞出,飘荡在水面之上,不禁失神。

忽地,从那些花瓣中浮出了一张模糊的脸庞和一双红色的瞳仁。惊讶之间,只听“哗啦”一声,一只手穿透花瓣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将我拖入水中。

毫无防备的我一下子载入水中,帕巾被强行夺去,凉水灌入衣衫。

浮出水面之时,艳无双至纯至真的笑脸撑满我整个眼帘。

“无双?!”

“这帕子归我了。”他在我眼前举起那块帕巾,赤条条的手臂,和少年**裸的身体,红艳艳的长发飘荡在清水之中,如同细细的红鲤调皮地在我渋吖吖手打身边嬉戏。

“你怎么出来了?!”我看着他有些瘦学的身体,锁骨在长发下明显清晰。瞧这孩子,瘦得让我心疼。

不过这个年龄是他们发育阶段,瘦也很正常。

他笑着绕我游了一圈,时而渋吖吖手打沉入水下,然后又在我面前跃出,手中竟是又多出了一根粉红的软鞭,是我的!

“这个也归我了!”她开心地把玩软鞭,我想去取,他笑着藏到了身后,“你身上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出来了?”我放弃争夺,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上,休想取回。

他眨了眨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我在里面游泳,看见你来了,就出来跟你打招呼。”

“你是说——这瀑布和水月幻境相连?”我看向他身后的瀑布,他点了点头,忽的,他眯起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的脖子:“我知道你身上还有一件宝贝。”

我立刻捂住胸口,警告他:“无双,渋吖吖手打这东西你拿不得!”

他转了转眼珠:“那我不拿,只看看。好不好?”他竟是拉住我的手臂开始撒娇。但我毅然摇头,这东西若是拿出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害面前这只小狐狸了。

“秋苒姐姐~~”一声柔柔的呼唤,舒了我半边身体,他蹭上我的手臂,就像秋秋对着我撒娇,“就看一眼,上次娘亲看地紧,都没机会看。”

“不行!这个真的不行!”我变得严厉。

他眯起了眼睛,伸手就要来抢,忽然,拉直了脖子,表情出现片刻地停顿,立刻沉入水底,一双手抱住了我的要,渋吖吖手打旋转向后,他似乎躲在了我的身后。

眼前的瀑布里,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虽是模糊,去让人觉得那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我笑了,能治他的人来了。

第十九章 无法生育的原因

瀑布中如仙的人影扬起了手臂,挂在他手腕处的披帛随即垂直挂落。

“双儿!还不回来!”雌雄莫辩的声音穿透了瀑布,周围瞬间陷入宁静,不再有“哗啦啦”的水声。

艳无双自然不愿,依然躲在我的身后,牢牢抓着我的腰,仿佛生怕被流水冲走。

山风转凉,我被顽皮的艳无双拖入又是阴冷的水中,浑身湿透,刚才只顾着抢那些被他夺走的东西没有注意,此刻静了下来,立时感觉到浑身发冷。

艳无双是狐仙,他的身体自然与我不同,他不觉得冷,但我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我开始去掰他抓住我腰身的手:“无双,快回去!”

忽然,一条白色的披帛从瀑布中射出,如同白蟒一般飞速地游走在潭水中,艳无双立刻放开我,开始逃跑,清澈的水映出了披帛追逐艳无双的情景,只片刻间,披帛的末端就缠在了艳无双的脚踝,他浮出水面似是还不死心地朝我胸口抓来。

“胡闹!”一声厉喝就此传出,在艳无双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他瞬间就被扯回了瀑布。艳无双不甘地睁大眼睛,牢牢盯着我的脖领,那里是他想要得到的宝贝。

艳无双被披帛裹成了蚕蛹,提在狐仙的手中,他对我微微一礼:“惊扰秋苒姑娘了。”

“没关系。”我放下了心,捂住胸口的吊坠,“我很担心这东西会伤害他,那我就更对不起狐仙大人了。”

我很诚恳地道歉,因为心中始终对这位狐仙深藏一份歉意,即使将来他让我做任何事,甚至是交出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他颔首点头,转身欲走。我立刻叫住他:“狐仙大人请慢。”

他停下脚步,再次转身,隔着瀑布俯视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下面的话,一下子难以启齿。我看向艳无双,觉得这话不能让一个孩子听见。

狐仙感觉到了我的想法,举手轻轻舞过艳无双的面前,他便软软的倒在了一边,然后,他看向我:"秋苒姑娘可以说了"

我犹豫了一下,尴尬的说:"狐仙大人,这件事其实难以启齿,但是我看过很多大夫,都没有结果,我"

"我知道了"他淡漠的打断了我,我松了口气,带着一份期待的看向他,从那瀑布的后面,传来他雌雄莫辩的声音,"姑娘一直无法有喜是因为那神物"

"此物来自阴司,阴气深重秋苒姑娘戴在身上虽可驱邪御魔,但同时也损害了男子的阳气,姑娘只需将神物取下,便能如愿以偿若秋苒姑娘觉得未到生子的最佳时机,则可继续带着"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那混蛋死神的话赫然回荡在耳边:你留着它会后悔的!原来一直让我无法怀孕的,是他的耳垂,可是,听狐仙的话,这玩意倒成了最佳避孕物件,我僵立在水中,一时间陷入了奇怪的纠结的心情中

"秋苒姑娘,你要找的人在你掉落的悬崖上"

狐仙说罢,飘然的转身,拖着艳无双的"尸体"渐渐的消失在了瀑布之后,"哗啦啦"的水声再如雷贯耳,它竟是知道我在找雪铭

"阿嚏!"在冷风中,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潭水中,竟已映出了明月的影子,匆匆爬上岸,头痛,最喜欢的鞭子和寒烟的帕子都被抢走了,若是被寒烟知道,不知他会如何生气了急急忙忙赶往那挂悬崖,果然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身影,就在他们不远处,身披藏青色斗篷的雪铭,寂然的站在那出悬崖之上,山风轻扬起他长长地卷发(西瓜手打)

我的出现,让负责守卫的清清楚楚有些惊讶,他们更惊讶我全身的湿透,他们吃惊的睁大眼睛,担忧的双双要脱下身上得披衣,我抬手阻止,一边走向雪铭,一边说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肖静常来之处"

他立时转身,却在看到我时,失去了眼底的平静,匆匆的脱下披衣急急迈到我的面前,将我包裹:“你怎么湿透了?”

“阿——嚏!”我捂住了嘴,以免将喷嚏打在他身上,“还不是为了找你,不小心滑到溪涧里去了。”

一丝自责划过他的脸庞,我笑了,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跟你说笑呢。我到水边喝水,里面突然蹿了条鱼,吓了一下,夜凉如水¥手打,就掉下去了。”慢慢的,我说话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不利索,他心疼的将我拥入怀中,不停地为我揉搓身体:“别说了,快把湿衣服脱了。”

“脱什么,一路吹上来,都半干了。”

他立刻看向清清楚楚:“披风。”

清清楚楚立刻脱下,他将他们的披风也统统罩在我的身上将我一下子抱起:“下山。”他不准我将头再露出披风之外,用他们衣衫上的温度温暖着我,将我和路抱回了府衙。

“大人怎么了?”耳边传来小摇风的声音,我探出了脑袋,看到了寒烟,他正担忧的看着我,他的身边站着已经拧紧双眉的羽熙。立时,心里暖暖的。

"夫人掉到水里去了。”

雪铭没有说话,回答的是楚楚。

冉羽熙点点头,夜凉如水手打,双手摸索着探向小摇光:“快,小光,去煮姜汤喝热水。”

“是。”小摇光立刻跑向厨房。

“我们来帮忙。”清清楚楚也急急离去。

雪铭只是停了一下脚步,就擦过寒烟和羽熙的身体直奔后院。

进了房间,他匆匆脱下我半干的衣衫,用棉被裹住我的身体,然后将我抱在胸前:“暖和了吗?”他轻柔的问。我点了点头,即使身体依然感觉不适,但心里却是暖的:“雪铭,我知道自己为何不能有喜了。”

“这与你无关,或许是我”倾城手打,他撇开了脸,陷入自责。我用头撞了他胸口一下:“你怎么能怀疑自己?都说是因为我了。”

“不,不会的,秋苒不会的。”他似乎还是认为是自己不行。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别乱想,今天落水的时候,我遇到狐仙了。狐仙说是因为我戴的吊坠。”

“你的那件神物?”他松开了怀抱,看向我的胸口,他对我再遇狐仙已经不再惊讶。

我点了点头,他陷入惊奇,伸手从我的胸前取出了那颗蓝色的吊坠,啧啧称奇:“这怎么可能?”

“狐仙说,这东西来自阴司,阴气太重,损伤男子的阳气。戴着就不易害喜,但是只要拿下,就可以了。”我将狐仙所说的,复述给了雪铭,他也是惊叹不已。他似是想到什么,一下子放心地笑了:“那既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就继续戴着它吧。”

“恩。”我躺回他的怀中,雪铭不想错过自己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所以我会等他,等他彻底脱离皇宫,回家的那天,再修成我们的正果。

这天晚上,无论是寒烟,还是那个妖孽的冉羽熙,都没来打扰我们。若按常理,他们也会来关心我一下,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出现,他们是在刻意回避吗?

雪铭第二天就要离开,无言爪印,所以当晚定下了我娶冉羽熙的时间:下个月初九。初八那天,他就会回来,那天是搬家的黄道吉日。以此看出,他已经接受了冉羽熙,不然不会在新宅里举办我和冉羽熙的婚事。

然而,当晚我就开始发烧,他是带着满心忧虑走的,临走之前,他去了冉羽熙的院子,可惜我无力再去偷窥。

不久之后,寒烟和羽熙就站在我的床边,夜凉如水手打,,原来雪铭是去嘱咐他们来看顾我。呵,雪铭真是婆妈,即使他不嘱咐,羽熙又怎会将我置之不理?而视我为友的寒烟,自然也会义无反顾的。

照顾生病的我,因为我们现在,是家人。

第二十章 神仙请茶

朦朦胧胧之间,来到了一片青山绿水。烟波荡漾,如是纯净仙境。随风而来一阵悠然茶香,引我前行。

拨开那如纱云雾,严重映入一张雕工精美的茶桌。茶桌

设于一棵参天大树之下。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树,但它却给我

一中古老,神秘的感觉,甚至在看着他葱郁的树冠时,还有

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忽的,寒烟从那粗大的树干之中而出,一身极淡极淡的

绿色长衫,轻薄的材质如同蝉翼,随着他轻轻的步履,微微

轻扬。

“寒烟?”我笑着上前,他却淡淡一笑“我不是寒烟。”我随即一怔,他……不是哑巴。

他不再看我,而是坐于茶桌之后,长及膝盖的长发盘亘于他淡绿色的衣摆之上,一棵带着绿叶的树枝,斜插于他的发髻之内。树枝和树叶都带着玉光,晶莹剔透,时有霞光闪烁。

他端起了茶壶,那冰清的手指,阴柔的相貌,无一不与寒烟相同,但是,他却说自己,不是寒烟。

“坐。”他一边沏茶,一边随意的吐出一个字,我有些懵懵然地坐下,看他的行为举止和说话的语气,确实好像不是寒烟。寒烟像个女人,但是他,给我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男人的感觉。

一个茶杯飘飘然落到我的面前,悬浮于空中,我伸手接下,望入茶杯,是清澈见底的清水,没有茶叶,更没有茶香。

“神仙请人喝清水吗?”我猜他是个神仙,不然怎么从树叶中而来,茶杯怎么会飞?

他笑了笑,微抬右手。一点荧光从身旁的参天大树中而来,它飞入我的茶杯中,立刻化开一片绿色。

“尝尝。”他的神态一直都很悠然,给人一中很舒服的感觉。

我将茶杯放到唇边,发现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再看一眼杯中之茶,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神仙给的茶,喝了会不会长寿。或是更加美丽?原来我也那么贪心。

轻抿茶水,入口有一丝淡淡的甜,这甜味入喉之后,却是加快了我的心跳,一份如同初恋时的悸动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让我很惊奇。随即,口中的甜却变得越发浓郁青睐,悸动随之而去,换来却是热恋时的浓情蜜意。

再接着,是苦涩。情海化作苦海,由别离,误会,嫉妒等等所带来的酸楚和苦涩,如同海浪阵阵而来,一滴泪,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滴入茶杯,“滴答”,化作一圈圈涟漪,最后,便是获得幸福后的平淡。

“这茶是何味道?”忽的,他认真的问。

我缓缓抬眸,心中宛如又经历了一场人世间的情爱,在酸甜苦辣之后,品尝到的,只是最初的,清水时的平淡。

“我好像尝到了情爱的滋味”我放下茶杯,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再次看向他,他的眸中带出一丝羡慕。他点了点头,发出一声感叹:“是嘛可是我却尝不到任何味道。”

“爱情到最后往往归于平淡,但这份平淡是幸福的,所以你尝不到味道。”我自作聪明的解释。

而他却是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身边的参天大树:“我身边这棵树便是情树,结的果子,便是情果。”他说罢再次转回头淡笑着看我,“我刚才请你喝的茶,便是情茶。但凡经历情爱之人,便能尝出这情茶的滋味。而我”他端起茶杯摇了摇头,“就尝不出它的任何味道。”

他说话时虽然微笑,却让人总感觉到一丝淡淡的伤感。这份伤感,让我将他与寒烟重叠在了一起。我轻叹一声:“尝不到未尝不是坏事。”

“但我作为天界茶神,怎能不知茶味?”他微蹙双眉,神情更似寒烟。

“所以你想下凡尝那情爱的滋味?”不知为何,我脱口而出了这句让我自己也有些惊讶的话。

他的神情瞬间凝固,只是呆呆地凝视自己杯中的茶水。良久之后,他回过了神,笑着抬眸:“你可想一直留下来喝茶?”

我愣了愣,心中电念飞转。神仙叫你留下来喝茶是好事,可是他说的是一直,一个凡人怎么一直留下来?而且我明明发烧在床,现在却身在仙境,分明是灵魂脱壳。若是呆在此处,那我岂不就一命呜呼?

不行!我舍不得雪铭的说,还有妖孽冉羽熙。果然是宁做鸳鸯不做仙哪。我立刻起身向他一礼:“多谢仙君美意,秋苒若是离家,只怕后院会大乱,到时候出了人命就不好了。这杀人已是罪过,杀美男就更是罪上加罪了。秋苒得回去了。”

“呵呵呵呵呵”仙君扶桌而笑,扬起右手,袍袖飘摆,“去吧,去吧。”

忽的,一阵轻风随即而来,将我吹起,双脚离开地面,如同风筝脱线。我缓缓升起,眼中只有那棵参天的情树。这茶神与寒烟一模一样,难不成他们有什么关联?

忽的,身体骤然发沉,我立刻从高空直坠而下,眼前赫然变成了自己的床幔,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我的床边。

当头不再晕眩后,我看清了身边的人影,是羽熙。他似是感觉到我醒来,有些紧张的朝我“望”来:“醒了?”

心中顿生暖意,手背也暖暖的,似乎被羽熙握着。我笑着点点头:“恩,我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他的手臂越过我的身体,微微压住我的被子,撑在我的上方。

我想告诉羽熙做了什么梦,可是话到嘴边时,脑子里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映像:“好像梦到一个神仙,他请我喝了杯茶。”

可是羽熙似乎对我的梦并不关心,而是俯下身抵上我的额头,然后放心的离开:“烧退了就好,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除了那几次外伤,就没有过头疼脑热,而这次却病的这么厉害。可是奇怪的是,我现在醒来没有丝毫病后的感觉,不觉得四肢疲惫,回事喉咙干哑,连饥饿感都没有,难道是神仙那杯茶喝的?

我想起身,发觉手还是被羽熙握着:“羽熙,放开我的手,我想起来。”

羽熙却是一愣,随后竟是坏笑起来:“哎呀呀,这句话若是被寒烟听到,他可是会伤心哦。”

说罢,他提起右腿,惬意的放在左腿之上,似是故意的伸出右手抽出腰间的烟杆,然后再用左手假装做出点烟的姿势,接着对着我轻吐一口明明没有的烟:“我可没有三只手。”他缓缓站起身。当他的衣袍离开床沿之时,寒烟白色的头巾和他起伏在床沿的白色身影就从他身后慢慢浮现。

“寒烟?”寒烟伏于我的床边,已经沉睡,而覆盖在我右手之上的那只手,正是他的左手。他脸上的倦容,让我心疼。

“不错。”羽熙摸到床柱,然后慵懒的靠在上面,“我双目失明,无法照顾你。他又不放心让清清看顾你,就一直守在你身边。哎让我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呐,若是我双目能见,怎能轮到他为你守夜?”

冉羽熙的语气虽然不羁,但我听出了他心中的感动,在自己感动之余,我忍不住揶揄他:“妖孽也会感动了?”

“哦?会拿我开玩笑,看来你精神不错。”他一个转身又转回我的眼前,将沉睡的寒烟彻底遮住,狐狸眼笑眯,“我倒有个彻底更治风寒的方法~~~”

迷人的神情,迷醉的声音,若是别人,定然神魂颠倒,而我,则是毛骨悚然。他越来越靠近我的脸庞:“就是~~~~”

忽的,覆在手背上的手微微一动,我立刻道:“寒烟醒了。”第一次,我因为寒烟的存在而高兴。

冉羽熙懒懒拉开与我的距离,坐直身体,转起了手中的烟杆:“醒的可真是时候。”

“嘿嘿。”我心虚而笑,将自己的手从那只温暖的手下抽出,那只手的主人似是瞬间惊醒,床沿传来轻微的动静,那白色的身影缓缓而起。

第二十一章 迎娶小侍郎

…… 只感觉到清凉的发丝掠过我的手背,寒烟就从羽熙的身后坐起。初醒的他似乎还未彻底醒转,他揉了揉额头,那双清明黑澈的眼睛才缓缓睁开。

当他关切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时,羽熙便悠然转身不疾不徐说道:“寒烟,秋苒饿了。”寒烟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似是觉得我气色不错,露出放心一笑,然后起身抬手在羽熙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转身而去。

我看着寒烟的背影,总觉得他和梦中那个模糊的神仙有些相似。眼中忽然映入羽熙有些狡猾的小脸,他那双眼睛就如能看见一般牢牢盯视我的眼睛:“我好像感觉到某人又开始花心了。”

忍不住地笑了,我双手环在胸前:“我感觉到某人是故意把寒烟支走的。”

“你莫非不饿?我目不可视,如何去交代别人给你做饭拿药,又如何喂你?”他笑眯眯地转开脸,神情越发狡猾。

影歌燕舞!

“狡辩。”我轻嗔。

他叼起烟杆:“看来神仙那杯茶你没白喝,我从未见过大病初愈的人如你这般精神。”

“是啊。”经他提醒,我再次惊奇,“而且我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饿。对了,那个神仙好像和寒烟有点像。”

“是嘛~~”他露出一分醋意,懒洋洋地仰天倒下,躺在了我的腿上,“说不定像我呢?”

“你?”我翻了个白眼,“神仙给我喝的是茶,又不是迷丅药。”

忽的,一丝哀伤在我说完后掠过他的双眸,他缓缓起身,目光失去了神采:“在你心里,我还是那个善用迷丅药的冉当家吧……”

我微微一怔,这话本事随意说出,却没想到会给羽熙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难道,这是他的心结?

忍不住地,我向他探身,将他拥抱,静静地靠在他因为我突然的拥抱而发怔的胸膛上:“羽熙,正因为我没有把你当做冉当家,多以才觉得你识天下迷丅药很厉害。不要把它再和过去联系起来,我还希望今后你能教我,让我在遇到敌人,而你又不在身边时,可以自保贴吧手打。”

“扑通,扑通”,他的心跳在我耳边平稳地跳动,他渐渐将我圈抱,微尖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轻笑:“我怎么会不在你的身边?即使我不在,雪铭他也会在的。”他说得是那样地正经,正经地让我以为冉羽熙变成了另一个人,正经地让我感动。

“谢谢。”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谢谢你们爱我。”纵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两个字,靠在他的胸前,很温暖,很舒适,这或许就是幸福的感觉。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份被爱的感觉,所以,我舍不得死,即使让我做神仙,我也不愿。

不知何时,房内出现了淡淡的药香。我从羽熙的胸膛里抬头,当目光越过他肩膀时,我看到了寒烟。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手中端着朱漆的托盘,盘中,是一碗清粥和一碗汤药。

他几时进来的?即使我不知道,羽熙也一定知道。忽的,羽熙在我耳边轻轻一笑,我便知他是有意让寒烟看见我们相拥。哎,心中叹一口气,幸好寒烟不是真正的夫,不然这后院,我还真没信心可以摆平。说到底,冉羽熙这只狐狸太狡诈了贴吧手打。

从这天之后,时常看到寒烟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拿着绣针发呆。有一次小摇光喊了他很多声他都没有回神,那次我经过他的院子,站在院门口看着他,越发觉得他出神时和我梦中的那位神仙很是相似。毕竟他在发呆时,没有女态流露。

七天后,雪铭回来了。我们在那天一起迁进了新宅,新宅的门楣上,挂着大大的金漆牌匾,牌匾上,是大大的两个金字:菊府。我得意洋洋地站在台阶下摇头晃脑了好久,而在我自我沉浸的时候,也只有冉羽熙敢来“打扰我”。

一条驴尾巴掠过我面前,将我从自我膨胀中唤醒,入目就是一个大大的驴屁股,我愣了好久,才明白自己为何对着阿骚的屁股。原来它走上了台阶,高过了我,忽的,阿骚回过了头,对着我呲牙裂嘴一笑,就像是在嘲笑我,可恶,我治不了冉羽熙,还治不了你个阿骚?

我提裙就追打他,他一蹦一跳跳进了大宅,看,菊府里的东西都那么没规矩,连驴子都走正门。

立刻,院中就乱成了一团,我和阿骚撞倒了院中的家人,撞上了忙着搬东西的清清楚楚,我们就像两个小孩子追逐,还踩到了秋秋的尾巴,羽熙的脚,惹怒了寒烟和羽熙。

最后羽熙一声厉喝叫住了阿骚,雪铭一声厉喝叫回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没面子,明明想镇住雪铭的,而今却是依旧他压在我之上。

在小伍和六子也搬入菊府大宅之后,大家晚上一起聚在了大圆桌前,庆祝乔迁新居。席上,几杯酒下肚之后,六子哭了,他一哭,我也跟着落泪,多少年的愿望,在今日终于实现。

无父无母的小伍和六子,和我这个异世的孤魂,在今日终于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女儿国安了家。太多的辛酸在酒精的催化下,涌出我们的眼眶,谁说我们足够坚强?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只是在人前的伪装。

雪铭,羽熙,寒烟,小伍以及清清楚楚都在我们落泪后轻声叹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桌上的哪一个人,不想有个家?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因为这个共同的愿望而生。只是没有想到平日一直被我当做女人的寒烟,却不像我落泪。他,还是一个男人。

第二天,是个良辰吉日。两场婚礼在菊府中低调举行。似乎乡亲们早把冉羽熙当做了我的侍郎,所以有没有仪式,他们都不在意。

这场婚礼,没有大肆地宴请宾客,这是冉羽熙要求的。他虽然已经不再是冉家当家,但是仇敌依旧不少,而且,他们至今没有放弃对他的追踪。所以他不希望过于声张。

当他提出要低调举办婚礼时,雪铭没有丝毫反对。而我心中与羽熙就有所亏欠,多少有些遗憾,寒烟看出了我的内疚,轻握住我的双手,安慰地微笑。他的微笑总能让人窝心,他说,真心相爱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他的多少安慰了我。

在与羽熙完成仪式之后,我们就为小伍和六子举办仪式。我从娶亲之人,瞬间变成了两人的亲人,坐在长辈的位置上,接受他们的叩拜。他们礼成之时,我又哭了。不知为何,这几天我特别容易流泪。不是我想哭泣,是在是心中的幸福已经满溢。

晚上,我站在冉羽熙的房门前,久久没有进入。不知为何,今日尤为地紧张。是因为真正意义上娶了个二夫?还是因为要跟自己曾经的仇人入洞房?抑或是因为雪铭一天的阴沉脸色?(果汁手打)

NND,豁出去了!

我抬起了脚,就踹开了房门。

慢着,为何进冉羽熙的洞房我要用踹的?ORZ总觉得不能对这妖孽温柔。

“冉羽熙!我来”恩?人呢?之间大红喜铺中,竟无半个人影!

第二十二章 争宠的伎俩

同房花烛夜,新郎不见踪影。

逃婚?不可能。

我最先否定这个可能性。冉羽熙那变态打死都要赖在我的身边,怎么可能逃跑?而且,他双目失明,往哪儿逃?

汗感觉自己是女强盗,把冉羽熙强抢回寨,然后踩着他的屁股,狞笑:哼哼哼哼,看你往哪儿跑,再跑也跑步出我的五指山!

瀑布汗。还是进房看看他是不是躲起来了。像他这种个性,说不定喜欢玩躲猫猫。我得小心他的偷袭。

先看看房门背后,没有。再看看角楼,没有。再看看床底,衣柜,桌子底下,都没有。奇怪了,去哪儿了?

“冉羽熙?咗,咗,咗。小熙熙,咗,咗,咗”我像找小鸡一样找冉羽熙,连不可能藏人的旮旯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整件事开始变的诡异。我站在床前,摸着下巴,难道他拉肚子去茅房了?嘶,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眼角里,忽然出现了一张信纸。我立刻望去,只见枕头下压着一张信纸,上面还写着字。我将信纸抽出,果然是冉羽熙的笔记,别看他双目失明,但是他却依旧将字写在条条框框里。

信纸上是寥寥数语:大官人归家甚少,今晚就请夫人去他处相伴。至于你我,来日方长,他日以十倍偿还今日之洞房花烛。冉。

不由地,手抖了抖。抖得是雪铭那张阴沉的脸,冉羽熙竟然叫我今晚去他那儿。在抖得是那“十倍偿还”。

抖归抖,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地感谢冉羽熙的“善解人意”。他知道我跟雪铭聚少离多,相反,他与我可以说是朝夕相对。他理解雪铭的苦,他懂雪铭的心,因为他亦是男人,更别说他是一个识人无数,能轻易看穿男女心事的老鸨公。

感谢他的好意。我将信纸放回枕下。坦然地离开了这个洞房,前往雪铭的房间。想必冉羽熙此刻应在寒烟的院内,与他品茶赏月。

没有宴请宾客,今晚显得特别地安静。少了酒席上的吵闹,却多了份经历风雨后的宁静。想必小伍和六子此刻正在他们的小院中,幸福相望,抑或咳咳,少儿不宜。

抬眸间,已经到了雪铭的房前,屋内人影攒动,似乎清清楚楚也在,谈话声在我为听见之前,就戛然而止,他们似乎听到而来我的脚步声。

“吱呀。”有人推开了房门,似是有意看看来者何人。烛光一下子从房内涌出,两扇门之间站着不知是清清楚楚。“夫人?”他显得如此惊讶,呆滞的申请让我越发分辨不出他是双生子中的何人。我笑着上前,迈入那片烛光,红裙上寒烟装点得亮片,就在烛光中闪闪发亮。

又有人听见他的疑问从屋内走出,是雪铭和不知事清清还是楚楚。雪铭轻轻推开了挡住他的双生子,微微露出疑惑:“秋苒?你”

“你我难得相聚,所以我来了。”我提裙入内,雪铭单手背到身后,平静地看我:“你不去他那里?”

雪铭依然排斥羽熙,连羽熙的名字都不想说出口。我笑着站到他的面前:“他去和寒烟喝茶了,而且,他也觉得我们聚少离多,应该珍惜每次相聚的时光。”原本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雪铭听罢后抽袖转身,冷冷说了一句:“争宠的伎俩。”

一时间,房内气氛巨冷,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相视一眼,微露愁容。我拧了拧眉,再次浮上笑容,对着雪铭的后背悠然道:“那你接不接受他这个伎俩呢?”

雪铭不动,放在背后的手捏成了拳头,就知道他此刻面对我的平静全是伪装的。清清楚楚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我”字从雪铭口中迟疑地吐出。我立刻打断:“清清楚楚,我们玩猜猜游戏了。”未等清清楚楚回神,我就先行进入房间,坐在了床沿之上。见他们依然不动,我大声催促:“还愣着做什么,现在一个个都爬到我头上了不成?”

“哎”轻轻地,他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环住了我的肩膀,我顺势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不急,我等你。”

今晚,似乎不像是我和冉羽熙的洞房夜,反而更像我和雪铭在回忆过往。清清楚楚在我和他的面前频频出现,在频频消失。就像在朝曦夜雨小楼的那晚。只是那时候,雪铭并未爱上我,而今,我们已经成了难舍难分的夫妻。

清晨,我从沉睡中醒来。如同以前一样,闭着眼睛去摸身边的枕头,往往这个时候,那个枕头是空的,因为他总在我睡梦中离去,愁容。

手心下,暖暖的,鼻尖是熟悉的香味。我没有睁开眼睛,摸上他的脸庞,扬起了唇角:“怎么是你?”

“因为我舍不得看你一个人独眠。”耳边是羽熙慵懒的声音,缓缓地,我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笑眼:“清清会让你进来?”往日,雪铭离开,清清就会守在我的门前,他们似乎总怕有人加害我。雪铭常说以防万一。

他转过身,与我鼻尖相触,轻吐话语:“因为我说,我是你堂堂正正的侍郎,而他,却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不能为你暖被,但是我能。”

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冉羽熙这个妖孽,说话总是让别人胸闷。

“别忙着笑。”他捏上我的鼻尖,如同宠爱自己的女儿,“你猜他听完之后是什么表情?”“什么表情?”我好奇地反问,冉羽熙目不可视怎么看到清清的表情

冉羽熙微微侧脸,宛如在听房外的动静:“他想打我。”

“你怎么知道。”

“杀气。”他笑着转回脸,用他那双虽然失明却依然光彩的双眼与我对视。

“哦~~~你是欠揍。”我举起手,就想打上他的脸。忽然,他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视我的脸庞,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他是看得见我的。

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柔软的指腹抚过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鼻子,和我的唇,空气在我们之间,渐渐稀薄

知道大家很期待小冉的洞房,咩嘿嘿,咳咳,最近又是和谐期。哎哎,每度国庆,就刮河蟹之风啊。这一卷即将结束,下一卷将是终结卷:菊花和两个女人较劲的日子。别以为菊花的日子就此平静

第二十三章 妖孽的身世

无良写《恶灵》,写鬼物,有的亲看着觉得恐怖,无良写起来却很开心,但当无良这几天遇到之后,却也是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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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唇上,唇瓣相连,久久不去,静静的,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淡淡的吻,却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情。

他慢慢离开,对着我妩媚一笑:“是不是有些失望?”那副妖媚的神情勾引着我去亲吻他。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刻对他,对我来说,都来之不易。或许以前,我会对他只有轻轻一吻而觉得奇怪,而现在,我却觉得这一吻是自然而成。因为这是蜕变后的冉羽熙所给我的,干净的一吻。

他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并未露出失望或是别的受伤的神情,而是仿佛知道我所想一般,微笑地闭上眼睛,宛如和我一样,只想静静地享受这风雨之后的宁静日子。

我一直知道他在“干净”二字上无法放开。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在纠结自己是否“干净”。

因为我已经不介意他的过去。他是冉家当家,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曾经有过女人有何奇怪?就像殇尘。毕竟他们不是女儿国的男人。他到底觉得自己脏在何处?

难道还是因为当初我那句故意羞辱他的话——我觉得你脏。想开口解释,却感觉到他已经静静入睡,一时间,我忽然觉得此刻宁静的共眠,或许正是他想要的,这算不算是干净的——洞房?

渐渐的,他陷入沉睡,看着他平和的,完全放松的睡颜,我心中感慨万千。我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就像他当初一直看着我。耳边总是回荡着他失明之前常常说的那句话:“看一眼,少一眼啦……”情不自禁地,抚上他闭起的双眼,心中一揪一揪地疼。

冉羽熙,这个让我心疼的男人。

轻叹一声,从他身边起身,轻轻的,拽好被角,转身离开,我这个八品芝麻官,该上班了。

“吱呀。”轻轻打开了房门,晨光射丅入目光,视野之中却映入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是寒烟。

“寒烟?”我疑惑地上前,他抿唇微笑,纤长的手指从袍袖中露出轻画:“他睡了?”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可是下一刻,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眼角的余光中,是他的手语:“他昨晚一晚没睡。”

“他没睡吗?”我再次惊讶地看向他,他点了点头,双眉微蹙,似有许多感叹:“他一直看着这个院子的方向。”

寒烟的这句手语让我心里一阵惆怅。冉羽熙总是看着我,一直一直看着我,就像在朝曦夜雨,在苏丽城,和在荡漾村。就像他看着我生生世世,而我,对他只是匆匆一瞥。

“去巡视吗?”寒烟问我。

我点了点头。他迟疑地画出了手语:“我……能和你一起吗?”

“这……”我迟疑了一下,寒烟却立刻解释:“我想跟你说说羽熙的事情。”

我怔了怔,寒烟想跟我说说冉羽熙的事情?难道羽熙跟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还是……他想给我一些如何处理雪铭与羽熙关系的建议?

已经整齐划一的集市街道上,人来人往。此刻,是菊里镇最热闹的时候,曾经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的小小菊里村,现在已经拥有了上百户,过段日子,我申请升级县城的公文就会下发,那时,我就是正七品的县官了。

和寒烟走在街道上,第一次没有带上清清。百姓们看见我都纷纷向我打着招呼,就像当初在苏丽城。

“菊大人早啊。”

“菊大人昨晚娶了侍郎,今天不给自己当个假吗?”

“菊大人,你把伍哥和小容都收入房了,我们以后就吃不到他们的馒头啦。”

“菊大人,今天和柳宫主巡视啊。”

一路过去,都是大家艳羡的目光,他们羡慕我娶了柳寒烟,这位女儿国的第一美男,从前无缘见他一面,而今托了我的福,可以日日得见。偷偷地说,这里有不少商人,就是为了看这第一美男,而定居在了我的小镇,为我镇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也为财政收入画上了好看的一笔。

他们羡慕我娶了二夫一侍,并将小伍和相容收入了房,艳福非一般人能比。

慢慢地走出了集市,房屋,进入了茶田。采茶的妹子们正唱着欢快的采茶曲。嘹亮清丽的歌声回荡在茶田之间。

“昨晚羽熙找你喝茶去了?”我打开了话头。寒烟在我身边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那片翠绿的茶田上:“他生长在一个让我无法想象的家族里。”

寒烟这句话十分突然,突然到让我惊讶。虽然我一直知道朝曦冉氏家族,但这个家族究竟如何,我却不是很清楚。

让寒烟无法想象,会是一个怎样的家族?寒烟并非是孤陋寡闻之人,他虽然隐居在上,但天下之事雪铭和他出行的弟子们,都会告诉他。

“羽熙的父亲,哥哥们都想得到他,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寒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一直如茶一般淡然,而此刻,他的目光里,竟带出了战栗。容貌阴柔的他,在露出这分恐惧之后,更加让我见尤怜。

而寒烟的话,不仅仅是他觉得战栗,连我这个一直在接触**的人,都寒毛耸立。

没想到羽熙会有着这样的过去!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没对他产生那种无耻下流的想法,难怪他从不信任任何人。

他究竟是如何在这样的家族里生存下来,并且最后成了当家?难道他一直认为自己脏,是被他的父亲和兄长……

“轰!”一声,我耳边总剩下嗡鸣。没有作为一名腐女的兴奋,而是心疼,彻骨的心疼。

“哎……”已经变得萧索的北风里,带出了寒烟的叹息。作为女儿国男人的他,守身如玉,男人被女人强占他都会愤慨,更别说是被男人。他确实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冉羽熙那个变态的家族。

而我……若冉羽熙不是我的人,我说不定鸡冻半天,而现在,我却是胸闷,纠结。

“秋苒,雪铭那里你不用担心了,有我在。羽熙你要好好待他……”寒烟垂下了双眸,如同丝绒的长发在风中掠过他轻轻叹息的唇边。

昨晚羽熙一定跟他说了许多许多。一个连男人都心疼的男人,怎能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怜爱?

听完寒烟的话,心里被一块大石压着,始终无法释怀。本想再见到羽熙时哄他开心,却没想到在看到他的笑容的那一刻,却变得哽塞难言。

“怎么了?”感觉敏锐的羽熙一下子感觉到了我难过的情绪,我抬眼看他,正对上他的眼睛,心里越发难受。

他侧了侧脸,眯起了平日狐媚的眼睛:“恩……莫不是寒烟对你说了我的身世?”

我干涩地回答:“恩。”

“呵……”他发出了毫不在意的一声笑,显然那样地豁然。忽然间,我有些生气,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他的过往?明明那么在意自己是否干净,却在此刻佯装看穿尘世的豁达?

正想开口骂他,忽然菲菲跑了进来:“大人,大人。公孙老爷子托人把一样东西带回来给你。”菲菲跑到我的面前,风风火火地将一个锦盒交到我手中,“大人您收好,市集那边有人打架,我得去一下。”说完,她又风风火火离去。

当你有一个称职能干的下属后,你就会变得轻松。我打开了锦盒,锦盒里还有一个更小的锦盒,怎么女儿国的人都喜欢玩套盒?雪铭也是这样。

在那个小锦盒之上是一封信。我打开一看,立刻喜上眉梢,当即拉住了身边的羽熙:“羽熙,走,我给你洗澡去。”

他的双目立时圆睁,惊愕无比。我忍不住笑了,若是从前的他,听到我要给他洗澡,说不定早就如狼似虎一般飞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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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冉羽熙想跟菊秋苒解释自己没有被父亲兄长们糟蹋,没想到菊花要给他洗澡,这个误会就这么一直存在了下去,对他其实也只有好处。^_^

第二十四章 洗澡洗澡

寒烟没有说话,一直是用手语。因为前面一直有交代他用手语来说话,所以就没有处处标明他是用手来交流,下次会更加注意些。PS: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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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一桶,布巾一块。很久没给男人洗澡了。Orz……忆往昔,我怎么总是给男人洗澡,谁叫我是太监命呢。

将公孙老爷子托人带回的药粉洒入浴桶中,红色的药粉如水即化,明明药粉是红色的,溶化后却不见清水变色。

一边将药粉搅匀,一边催促身边的冉羽熙:“羽熙,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把刺青去了。”不错,老爷子给我带回来的粉末,正是可以洗去刺青的药粉。

其实,我也可以托雪铭寻找这种药粉。但是……雪铭毕竟还无法完全包容羽熙,如果我提起这件事,说不定会让他心里更加不爽,也就是醋意更甚,所以还是托老爷子吧。

“秋苒,你似乎很擅长给男人洗澡。”在我将水和药粉搅匀之时,身旁传来冉羽熙悠哉游哉,似乎还带着一丝揶揄。

我转过身,侧靠在浴桶上,斜睨也侧靠在浴桶边的他:“我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吗?你应该觉得荣幸。我服侍过的不是王爷就是君王。”

他听完眯眼一笑,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里,他的眼睛却闪闪发亮:“他们也是自己脱衣服?”忽的,他俯身逼近我的脸,我的额头就挂下一滴汗,直抽眉角:“怎么你还想我给你脱吗?”

“我看不见嘛~~”他腰一软,整个人就挂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怜我这娇小玲珑的身体,又没多少内力在身,怎么承受地住这只妖孽全部的体重?

“滚,快脱,不然过会你自己洗。”我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才将他推开,他呵呵而笑,双手放到衣结上慢慢拉开衣带。

他扯得极慢,那缓慢的动作在他这妖孽的演绎下,充满了无限诱惑。我还记得小澜风,他的动作也是极慢,但是,他的慢会让你瞌睡,而眼前冉羽熙的慢,却是让人有种冲上去,直接将他那件衣服撕碎的冲动。

我失算了。他是冉家当家,那个变态家族里训练出来**高手,无论他举手投足,还是只言片语,都能轻易地勾起你心底最邪恶的念头,让你为他失去理智,堕入**的魔爪。

“哎呀,啧啧啧,这个结怎么好像打死了。”他还故意对着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继续抽眉角,还好老娘从小就和男人一起吃喝拉撒睡,定力十足,估计也只有我在面对冉羽熙这只妖孽时,不被诱惑。

“好了好了,你不就想我给你脱衣服吗,别在那里风骚了。”我上前麻利地给他解衣结,他一脸失望:“哎……不解风情。“他懒洋洋地撑开双臂,完完全全一副让我服侍的姿态。

我对着他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现在没心情去解你的风情,只想把你身上的刺青洗掉,这样你的身体就干净了。”

忽的,他身体一怔,原本风情万种的脸忽然失去了色彩,出现了一丝苍白:“干净……”轻喃从他口中而出,我当即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干净就是指平常那种干净,你别想歪,不是那种……我……哎……”我大叹一声,没想到越想解释,嘴越笨,平时伶牙俐齿的我,现在忽然嘴拙,还是因为羽熙已经是我喜爱之人?所以害怕自己再说出伤害他的话?

“我知道。”他再次笑了起来,看似恢复了常态,又是那个妩媚风流的他,可是,我心里却为此揪痛,情不自禁地说道:“羽熙,是心疼你啊”

再一次,他的神情凝固,这一次,没有出现方才的苍白,而是,感动。

衣衫褪落,满身的刺青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当初因恨而种下的因,今日,却让我尝到了自己酿出的苦果。如果我没对他动情,就不会因他这满身的刺青而心疼,更不会对自己当初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

轻轻抚上那一横一竖,那些我留下的字:“疼吗?”

他笑着摇摇头。

“骗人,刺青都疼的,你的皮肤还这么嫩。”

“秋苒……”他忽的将我拥入怀中,声音竟是有些颤抖,“刺青之痛,远远不及我听到你坠崖时的锥心之痛,那时我真的很后悔,我……”

“别说了。”我打断他,他忽然变得认真的话语,让我更加懊悔当初为了羞辱他所做之事,“来,我给你洗掉。”

“好。”他放开了我,抬眸看他时,他的眼角却闪现出了泪花,我抬手拭去:“一切都过去了。”

“恩,一切都过去了。”

我和他相视而笑,忽然想起了那句话:一笑泯恩仇。

扶着他进入浴桶,我想起了寒烟早上对我说的那些话,就开始细看冉羽熙的身体,他身上会不会有很多伤?

“秋苒,你好坏,趁人家看不见偷看人家~~”他忽然娇滴滴地说了一句,我竖起了一阵寒毛:“好好说话,真受不了你,一会一个样。而且,我哪里是偷看,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笑的双眼眯起,我奇怪地看着他:“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他笑嘻嘻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让我更加惊诧,冉羽熙的感觉这么强。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又问。

我不好意思说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他那变态的父亲,兄长虐待,例如鞭打滴蜡,吊起来……@#$%,哎,满脑子都是虐身的BL情节,没救了。讲起来,我很久没有发作了。腐神都好久没出现了。看来工作真的让我越来越偏离BL这条王道了。

“我……我不看什么。”我心虚地说。

“真的?”他挑起了眉,单手随意地放在浴桶上,忽然间,他全身上下充满了邪气,立时,一位邪魅的君王应如我的眼中,“我怎么觉得你在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囧,这难道又是他的感觉?

忽的,他双眉一蹙,竟是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我知道你已经从寒烟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世,秋苒,我从小就被父亲和兄长虐待,好不容易逃离了他们的魔掌,秋苒,你千万不要嫌弃我~~”他从水中抬起了另一只手,急切地抓向我面前的空气,寻求我的安抚。

他那悲苦的神情,让我立刻揪心不已,匆匆握住他探向我的手,给他温暖:“放心,我不会的。“可怜的娃,一定被虐的不轻。

慢着,如果他饱受凌辱,有怎能坐上冉家当家的位置?难道他用的是色情交易?他那样的性格不像啊。有问题,他的话很有问题。想着,我就怀疑地看向他的眼睛,他却眯起了双眼,神情陡转,又恢复了那副邪君享受的模样:“秋苒,不是要为我洗刺青吗?“

“哦,对。“匆匆放开他的手,却抓起了布巾。当擦上他光洁的皮肤时,一怔。我怎么就不受控制地又做起太监来了?不是想从他眼睛中看出真相吗?怎么他神情气场一变,我就自然而然地服侍他了?囧,菊秋苒,你虽然不被这妖孽迷惑,但却在这妖孽前,屡屡变得被动。

第二十五章 夫人,来嘛

带孩子太不容易叻,总是提心吊胆。简直就是挤时间写书。向所有做妈妈的亲们致敬。适应之后,应该能够稳定更新了——

当刺青在我的擦拭下一点一点淡去时,我们在朝曦夜雨的种种,也在这次沐浴中,一点一点浮现眼前。

当时是用恨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一笔一划,现在是用爱将那一笔一划抹去。清澈的水渐渐变了色,就像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改变。

“我还真舍不得这些刺青,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是它们时时刻刻陪伴这我。”冉羽熙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颇有感慨的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我抽了抽眉角:“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这些评价很中肯?”

他笑着点了点头:“除了对我宝贝的评价有失偏颇,有时需要试过才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他又开始了。

“如我对你的评价就很中肯。”他懒洋洋地从水中举起了手枕在脸边,明明是看不见的眼睛,却向我投来暧昧的目光,“你的身体让我始终念念不忘,不知几时方能听到你那**的”

“闭嘴!”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布巾打在他的光滑白净身上,“啪!”一声,布巾上的水珠反倒溅了我一身,“是不是我太久不打你,你皮痒?!”

“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痒了,这里,再打重点。”冉羽熙向前倾身,将自己的后背摆在我的面前,他本就洁白的肌肤在水的润泽下,更是带出了一层诱人的水光,诱惑着你在那平滑的表面上,留下鲜艳的痕迹。

这变态的家伙不是普通的犯贱,我真的很想抽他,只是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变成鬼畜攻,不能变态。

“对了,我那根调教用的软鞭呢?那东西很好用,我记得你收起来了,不如就用它。”

靠啊,这变态居然还主动提供刑具了!

“你这个变态!”我抬手就把他的脑袋一把摁进水里,紧接着,整个房间就布满了冉羽熙从水中而来的呻吟声:“恩~~恩~~”并且,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那呻吟声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让人胸闷,我就纳闷了,他在水下发生,怎么满屋子都响?有必要用内力来增强音量吗?

ktV5&手打!!

水面上漂浮着他已经凌乱的长发,两条手臂看是挣扎,却将水声拍打的极有节奏,就像是鸳鸯戏水。也只有这混蛋,能勾出我的脾气,将我的淡定彻底打垮。

我服了!收房了送,他就浮出水面,在我还没骂他之前,他先舒爽地感叹一声:“爽啊~~~”

噗——我几欲吐血。

“寒烟,别走啊。”忽的,他朝外大喊一声,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逆流而上,敢情他之前那些听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都是刻意制造?

我立刻去开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去开门,仿佛想在寒烟面前澄清什么,比如我不是那种喜欢鸳鸯戏水,**胡闹的女人。

“秋苒,有些事是解释不清的~~”身后轻轻传来冉羽熙有些得意洋洋的声音,我不理他打开了房门,正看见寒烟转身离去,而他从长发微微显露的双耳,正被红霞所染。看误会了吧。

“寒烟!”我叫住了他,他身体微微一怔,转过了身,在看到我衣袖高挽,衣襟略湿,一副给人洗澡的模样时,他面露一丝疑惑。我心里一阵嘀咕,没想到寒烟这么冰清玉洁的男人,也会胡思乱想。

“你找我?”我问。他回过了神,摇了摇头,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了话语:我来找羽熙喝茶。

“喝茶?”有点失望,原来是找羽熙的。心里还有点“吃醋”,怎么自从羽熙来了,大家都喜欢跟他在一起,而把我彻底扔在一边。小伍和想容也是如此,更别说菲菲,飞飞最喜欢羽熙的阿骚。整个菊府也只有雪铭和清清楚楚,不待见冉羽熙了。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热热的气息,一个温热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趴在了我的后背上,让我再次承受了他百十斤的重量:“寒烟,秋苒给人洗澡很有一手,你要不要一起?保准你舒舒服服。”

冉羽熙的话语吹拂在我的耳边,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

羽熙的话让寒烟登时脸红,他立刻转身离开。

“寒烟,寒烟~~”冉羽熙越是叫,汗颜走得越快,我捏紧了手中的布巾,这混蛋果然欠调教!

“哎寒烟有福不会享呐~~是不是,秋苒?”冉羽熙调笑地问我,我当即转身就用布巾抽他:“是你个头!”

当我的布巾落下之时,冉羽熙却笑着轻松躲开,那飞速的身影完全不像是一个双目失明之人,我开始追打他,他娴熟地在自己房间内闪避。

粟_一&手打!!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戏弄寒烟!”我抽,他闪:“秋苒,莫要暴殄天物,可惜他不喜欢男人,不然我想”

“想都别想!就算他住在菊府,你也别动这脑筋!”我再抽,他再闪:“秋苒~~我知道,你独爱"菊花"!”

我一下子愣住,看着满脸狡猾的他,他还特意将菊花两字声音加重,似乎是在刻意强调什么。他悠悠地晃到我的面前,俯下身,鼻尖一点点擦过我的脸庞:“菊花公子,别再装正经了,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

他当然了解我,他是“臭名昭著”的人口贩子,他是“大名鼎鼎”的冉家当家,到他手上的男女,他都要“验一验”,“算一算”,多少男女成为他的摇钱树,为他用自己的身体卖命,他怎会不知我那不可告人的,特殊的“爱好”。

“亲爱的~~要不要现在玩一玩?”他轻轻挑起了我的下巴,乌黑乌黑的眼睛散发出魅惑的光芒,洗浴后的清香钻入你的鼻息。

“好怎么玩?”我如同中了他的迷香一般,呐呐地问。

“来。”他轻轻牵起了我的手,将我拽到了暧昧的床边,我和他相视而坐,他伸出两手,摸向了床内叠好的被子,然后从被子里摸出了两个光溜溜的,**裸的——小人,我一看,不正是我给小摇光的两个玩偶?

欧茜茜•小冉冉&手打!!

“这是我给小摇光的玩偶。”我从他里接过玩偶,他眯眼而笑:“你再仔细看看。”

我更加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又好像不是,虽然跟我送给小摇光的两个玩偶很相似,但拿近看后,果然样貌不同,而且,貌似是两个男的。于是,我再次做了一件很猥琐的事情,就是看向他们的身下,果然,是男的。

脸红了红,幸好冉羽熙看不见:“你这个变态,也不给他们穿个衣服。”虽然骂冉羽熙变态,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冉羽熙笑眯眯的翘起了二郎腿,贴近了我的耳边:“这是我们家族专门用来教学的,你明白吧,教学,是教那个的~~~”他将最后几个字像空气一样吐到我的耳边。

登时,我感觉拿不住手里的两个小人,当即将小人往他怀里一丢:“变态,我不陪你玩!”说罢,我就起身。

忽然,腰带被人一把拽住只觉得一股大力,将我再次拖回床上,面前人影一晃,肩膀忽的被人摁住,毫无准备地被他摁在了床上,双腿之间,卡入了某人的膝盖。

“既然你不喜欢玩假人,不如……玩我这个真的?”说时迟那时快,他就埋下脸,吻向我的唇,我当即撇开脸,他亲到了我原先位置的床单。

“不行!现在是我办公的时间!”我反抗,可是任我如何反抗,就像当初一样,完全脱离不了他的双手。

“既然是你的办公时间,怎么来给我洗澡?”他笑意融融,抓住了我的小辫子。

“哎呀,这不同。”

“没什么不同,夫人,来嘛~~~”

“不来!”

“来~~乖啦~~”他像哄小兔子。

“没空!”

“那看来只有……”

“只有怎样?”

苍宇之蓝&印!

8“用强的了!”说罢,他就扯想我的衣领,而他那副神情,更像是主动献身,“没想到你喜欢粗暴的。”!

“冉羽熙!你给我住手!”我拉扯他拉他拉我衣领的双手。

“嘶啦!”登时,我僵住了身体,衣衫在拉扯间,破了。惨了,那可是寒烟给我做的衣服!

而冉羽熙依然是一副玩闹的悠然姿态,拿着手里破碎的衣领,侧了侧;脸,唇角一扬:“哎呀,破了,既然破了,不如就脱了,我来给你缝缝。”

我当即回神:“你也会缝衣服?你捎骗我!”

“既然夫人小看我,那我更要缝给夫人看看了,来来来,我帮你脱。”

他笑着继续,我慌忙阻止:“不行,别……”

“撕啦。”又一声,香肩露出一大块,我的脸彻底黑了。

“哎呀呀,这什么布料,怎么又碎了,这次非脱不可了,不然夫人怎么出去见人?”他一边说一边脱我肩膀的衣服,顺势抚过我的肩膀,将他身上的艳香在那里留下。苍宇&蓝印!

王八蛋!他一定是故意的。既然他撕我衣服,那我也不客气了!

第二十六章 冬天的希望

感谢大家关心,无良家里比较特殊,长辈都是老弱病残,所以无良早就自己带孩子了。哎,以后的病之类的已经来不及去想了。生活有时很无奈。多想也只会伤身。

******************“呼呼”着衣服怎么这么难撕?”我扯着馒头大汗,冉羽熙的衣衫丝毫没有损坏,仅仅被我拉出了皱褶。

“嘿嘿,人品吧小昭亲爱的,这撕衣服可是很有讲究的,”他双眼笑意,手里是我的腰带,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几时从我身上偷取了腰带。明明他看不见的说。

¨什么讲究?”我拉住他的衣领追问,我的外衣已经彻底阵亡。他勾了勾唇角,将我的腰带随手一丢,俯身而下:¨这个嘛先补我洞房再说,”说着,他开始想我的中衣进攻,“什么?!冉羽熙,现在大白天!”我大呼。他却一脸茫然:“是嘛?我怎么不知道?”

我气结,瞪着他的眼睛:“你!你别仗着你看不见就把白天当成晚上!“终于,他停下了收,叹了口气:“哎既然夫人不愿意,那我强求也没趣,夫人请走爸。”

呼,松了口气。将他推开起身,他懒洋洋地平躺在床上,我拿起有点破碎的外衣。看看自己的中衣,不能这么走出去啊。即使是在自己家里。被家丁,或是寒烟他们看见多不好:“给我件衣服!”

“好~~~”他懒洋洋的起身,坐在我的身旁,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那我脱给你~~”还没等我来的反应,他就敞开了他的衣襟,登时,。**裸的身体彻底保罗在我的面前。我大喊:“你你你。你怎么又穿裤子!”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去看那个兄弟的,实在是听他的兄弟挺地的太坚挺了!”

“刚洗完澡,自然就只套件浴袍,他哀叹地看向那高调的旗杆。“兄弟,你还是休息爸。哎,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太好,长此以往下去,待秋苒正想用之时,你又无法站立,到时可是如何是好?”

抚额,他人品吧小昭的意思是说我会阳痿吗?“腾”地我站起身,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在睁开之时。我徒然转身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体开始在我唇下僵硬,我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很狠地将他那滚烫的,柔软的唇咬在齿间,许久之后,我才缓缓放开,然后依然贴在他的唇上,“这不是你想要的?怎么没反应了?”

忽然,腰间被人狠狠收紧,我菊领手打粟_一的唇被面前的唇一下子揭取,热烫的舌钻入口中,近乎狂乱的吻,让我无法喘息擅于**的冉羽熙,却在今日完全脱离的轨道,那颤抖的,疯狂的吻,就像是从未有过房事的青涩处子,紧张而不知所措。

“呼呼呼呼。”当激烈的吻停下之时,我们都陷入了急促的呼吸。额头相抵,我依旧不忘调笑他:“死,死变态,我,我真的,呼呼,很想抽你。”

“好,来,来吧。这样更激情,要不要再给你点根蜡烛?呼呼。”他翻身将我压下,**的胸膛抵上我快速起伏的舒胸。

“呵,好啊,我要滴上"冉羽熙是贱丅人"。”抬手扯住了他垂落的发丝,将他妖媚的脸拉至面前,深深凝视他的眼睛。

熊熊的火焰已经从他的双眸中喷射而出,燃烧着我的身体。

“那就来吧!”当沙哑的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之时,衣衫也在他的手中剥离。火热的身体在那一刻相贴,肢体交缠,无论**还是灵魂,都被炽热的爱火点燃。

“混蛋,跟你屋梁手打搓人在一起,我会越来越堕落的!”

“那你愿意随我堕落吗?”

“不愿!”

“当真?”

“恩!你!”

“秋苒的声音果然如我所想,让人**~~~”

“……”

“但还不够专业,不如我教你。来,啊~~”

“……”

“恩~~~恩~~~”

“啪!”

“啊~~”

“你,你,你真是个贱丅人,我打你都能叫那么爽?!”

“那是自然,因为是秋苒打我,这边脸还没打,亲爱的屋梁手打搓人,别吝啬你的玉手~~”

“……”

“啪!”

“啊~”

“啪!”

“恩~”

Ong……

从这一天开始,我真正地拥有了一夫一侍,真正地接受了冉玉熙——这个曾经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也让我拥有了这个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下午。

然而,我却感觉到冉玉熙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他的缺乏安全感。和他睡在一起,无论我躺地多元,他睡地多么深沉,他都会无意识地向我贴近,然后将我熊抱。不是那种害怕失去我,而是为了寻求一种让他温暖的安全感。

不由得,再次想起他的身世,他的童年又是怎样的?他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但至少,他的父亲不会给他应有的父爱,而是那种变质的、畸形的情感。原来当父子恋,真正发生在身边时,一点也不萌,反而让人为冉羽熙心疼。

这天之后,我菊领手打美丽的果果和冉羽熙开始了真正的夫妻生活。寒烟在每次看到我们时,除了那惯有的微笑,眼神中,却多了一分尴尬。这让我有些奇怪,因为之前他也是住在菊府,知道我与雪铭是真正的夫妻,可是他从未尴尬过,而今,他却在不知何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在外人眼中,我是幸福的。后院和谐,正夫、侧夫与侍郎相处融洽。这是自然,因为寒烟时常牵着冉羽熙的手外出散步,看在他人眼中,只觉得我训夫有方。就连陆凤娇都来跟我取经。

几天后,菊里镇升级为菊里县的公文就下发了,一起到的,还有我升为七品县令的圣旨。与此同时,女皇病重的消息也从京城正式地流传开来,各地名医纷纷入京,为女皇医治。这样一来,雪铭回来的机会,就更少了。

站在院中遥望南都,雪铭,你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秋苒,他会回来的。”羽熙站在我的身旁,面容变得正经。

寒烟依然用他的手指,来宽慰我的心。

我微微垂眸,远方夕阳西陲,雪铭,我会在这里,永远望着你,直到你回家……雪铭久久未归,为我们屋梁手打搓人传递消息的就是清清楚楚。终于,雪铭回家有了确切的时间,就是在这个冬天。都说希望在春天,而我们全家团圆的希望,却在冬季。

我继续忙着“扩张”自己的势力,原先的菊里村北边是菊里山,南边是乌兰江,能延伸的只有东西两侧。

现在东边的荡漾村和西边的几个小村庄都被我吃掉了。再往东就是南都,我暂时还没胆子去抢血铭的地盘。而西面在过去就是别人的州府,也不能接着雪铭这个靠山去霸占,所以,我开始“觊觎”乌兰江对面。

乌兰江对面是一片荒地,虽然也属于女儿国,但因为乌兰江很是宽阔,又水流川急,所以就一直没多少人往哪里迁居。在古代,隔江就如同邻邦了。历史上,不少国家都是划江为限。

所以女儿国也以乌兰江为天险,抵御荒地南边的一些邻邦。

要将对岸吞下,光是买用来航运的大帆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菊里县暂时还没有这个经济条件,最起码要等菊里县有了相当于一个州府的收入。

就在白露那天,一个人回来了。这个人成了我开发南部的推力。这个人就是离家出走N久的陆齐轩。

他菊领手打粟_一回来的那天在菊里县城门口傻站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认识他的原菊里村的相亲带回来。他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我。

坐在客椅上,他带着几分惊讶的目光环顾我的客厅,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将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开口就是惊叹:“行啊你,我不在的日子,菊姐把菊里村彻底改头换面了!”

我也丝毫不掩饰自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这是我的成就,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为何要去刻意掩饰?于是我笑道:“齐轩天朝之行如何?”

“啪!”一声,他打开了折扇。青蓝色的秋袍厚重却透着质感,一圈白绒围在他的领口,沿着衣襟而下,直到下摆,俊美的公子,贵气十足。

“此行不虚。”他笑得比我方才更加得意,“不仅仅做成了生意,还得了几个人。”

“得了几个人?”我当即会意,“男人?”

他眼神一阵闪烁,划过门外,见厅内无人,才再次展开轻松的笑颜:“这个菊姐就不要过问了,小弟菊领手打美丽的果果此次前来,是想跟菊姐要回那箱东西。”

“什么?那箱……东西啊……”心中登时不舍,故作尴尬地拿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东西……在我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什么?!”陆齐轩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折扇收起就直打自己的膝盖,心疼的模样就像死了最心爱的宠姬,“菊姐,那可是我的命呐!你怎能,怎能弄丢?哎呦,我的宝贝哟!”

我面露遗憾:“请……节哀顺变……”

“不行!”他忽然怒瞪双眼,大步朝我而来,啪一声双手撑在我两边的扶手上,小受受的眼睛紧盯我的脸,想干嘛。还要打我不成?

“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而你却!却!”他心痛地咬紧了下唇,“你要负责!”四个字从他口中而出,我抹汗,不就是赔他一箱嘛,早说嘛,害的我还以为他要打我。

“只要负责~~”忽然,懒洋洋,软绵绵,又带着男人特殊的媚的声音从门外而来。当这醉人的声音响起之时,陆齐轩那张因为我“弄丢”他**书扭曲的脸忽然转变,精光立时从他圆睁的眼中迸射,宛如听到了这世上最让他动心的天籁。

他当即转身,我在他身后直抽眉角。这小子居然敢对我的羽熙动色心!

第二十七章 夫管严的日子

陆齐轩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满眼满眼是他梳理整齐,宛如上了光的黑色长发,如同一块黑色的绸布彻底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依旧坐在座椅上,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爽,我会客冉羽熙跑出来做什么?不是招蜂引蝶吗?

“这位是······“陆齐轩不回头地轻问,似是不想被冉羽熙听见,我甚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激动。我白了他后背一眼,明明是个小受样,却偏要做攻。即使不看他的正面,也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有多么狼。

我懒洋洋地起身,伸手将他已经被定格的身体费力地推开:”闪开闪开,那是本大人的小侍郎。“我摸着下巴得意地从他身后走出,将陆齐轩扔在身后,大步迎上前,”羽熙啊,你怎么出来了?“

冉羽熙一身暗红色的秋袍,锦布上是寒烟用黑色丝线绣的大朵大朵的黑玫瑰,黑貂制成的绒帽扣在发端,一条长长的短绒尾巴挂在他的耳边,带出了一种狐的妖媚。

他懒懒地侧身靠在客厅的门框上,嘴里叼着他那根雕花的烟杆,脸庞并非对着客厅内,而是笑着看前方,听到我的声音后,方才望入客厅。庸懒的目光如同外面庸懒的秋天的日光。”秋苒你好坏,又将谁最宝贵的东西给夺去了?“当他这声软绵绵的话一出口,我立时站住身形,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变扭。浑身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冷战,只感觉那软绵绵的话里藏有万把尖刀。不好,他误会了。

正想解释,忽的,一个人影飞速飘过我的身旁,站在羽熙的身前,“啪”一声折扇打开,故作潇洒地捋了捋飘逸的刘海,柔柔说道:“我的。”说完还摆出他自以为最迷人的姿态。

我头上冒出好大一多汗。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侍郎,陆齐轩比羽熙整整矮了一个头,小了一圈,却要装什么大神。可惜羽熙看不见,不然他准起玩心,好好耍耍这个陆齐轩。

“你的?”羽熙听到陆齐轩的声音,便将视线放低,这也让陆齐轩以为他是看得见的,陆齐轩含笑点头:“不错,我的。”

“几时啊~~”冉羽熙懒懒地问,脸上的笑容分外亲和迷人,而正是这恰似温柔的笑容,其实是要掐死陆齐轩的前兆。再看陆齐轩,哪里感觉到冉羽熙的杀气,早被他这朵迷人的曼陀罗花给俘获,痴迷的目光完全无法让他正常思考。

“就在”就在他几乎是流着口水说话之时,我狠狠打了他脑袋一下,顺便将他从冉羽熙魅惑的视线下解救出来。

“哎呀!”他一声“惨叫”,摔了个趔趄,我立刻上前拉住冉羽熙的手:“羽熙,你误会了,别杀他。”哎,谁说老公多是好事?自从冉羽熙成为我真正的侍郎那一天开始,我夫管严的日子也随即而来。

其实原来雪铭也将我看得很紧,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清清“盯”着我,他毕竟是下属,有时不好说话。但现在,冉羽熙不同,如果有哪个小骚男敢勾搭我,他们不是拉肚子拉得下不了床,就是双眼忽然看不清东西。嘿嘿,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哦。

所以在陆齐轩“被害”之前,我要先解释一下。

“误会?”没想到冉羽熙和摔在一边的陆齐轩异口同声。我将冉羽熙扶进客厅,这让陆齐轩目露疑惑,不由得朝冉羽熙的眼睛看去。他刚回菊里村,自然不知道冉羽熙双目失明,说不定还不知道我这个侍郎就是大名鼎鼎的冉羽熙。毕竟他去了天朝经商,冉羽熙那么大的名头没道理没听过。

我扶着冉羽熙入座,然后说道:“这个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陆齐轩。”

我跟冉羽熙说过陆齐轩的事情,因为他和我是同道之人,所以觉得是件趣事说给了冉羽熙听。他听见后也大笑不止,说这样的男孩在女儿国也算是珍品,改日若是有机会相见,定要逗逗他。可见羽熙将陆齐轩当做孩子,并且是戏弄的对象。

羽熙听罢,当即笑了起来:“原来是他。那他说的最宝贵的东西是指那箱东西?”

“当然。”我回答的时候陆齐轩盯着冉羽熙的眼睛走回了我的身边,然后伸出手在冉羽熙的眼前挥了挥:“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准以为是陆齐轩的贞操。叹气,在女儿国,就要用女儿国的思维来思考问题,冉羽熙比我适应地还要快。

就在这时,冉羽熙忽然出手扣住了陆齐轩挥舞的手腕,唇角一扬:“当然是你的身子。”说话间,他竟然将陆齐轩往自己怀里一带,我当即跳起来,啊啊啊啊!我的侍郎居然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男人啊啊啊啊!还有没有家法啦!

陆齐轩当即面如火烧,唇色也因此而涨地嫣红,倒在冉羽熙的怀里瞠目结舌,宛如完全想不到冉羽熙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而我已经彻底呆若木鸡。若在天朝,冉玉熙这个举动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因为他说过,他若遇见这陆齐轩,定要戏弄一番。而今是在女儿国啊,这算什么样子?

“师傅,大人正在会客呢,我们就不能过会去找她吗?”门外忽然传来了小摇光的声音,我当即回神,眼前的景象若是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再看冉玉熙,正叼着烟杆眯眼坏笑,似是已经知道陆齐轩在他怀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任凭他揉捏。

我赶紧拉住陆齐轩另一条胳膊:“羽熙!放开!”

“好。”冉玉熙当即松手,收回自己在陆齐轩身下的腿,陆齐轩当即跌出冉玉熙的怀抱,摔在了地上,即便如此,陆齐轩依旧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看着冉玉熙那双妩媚风情的眼睛,完全忘记呼痛。

与此同时,门口一朵淡云飘入,寒烟怔愣在了厅内。他看着我,再看看地上的陆齐轩,又顺着陆齐轩的视线看看冉玉熙,然后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陆家二少爷吗?”小摇光认出了陆齐轩,他时常下山,菊里村的人他都认识。寒烟听罢点了点头,估计听过陆齐轩这个名字。小摇光跑到了陆齐轩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原来大人会见的贵客是你。”

陆齐轩缓缓回神,坐在地上慢慢看向小摇光,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站在小摇光身后不远处的寒烟,登时,他的双目再次圆睁,再一次陷入呆愣。

抚额,小色狼,可惜资历太浅,不知隐藏,任何表情都让人一目了然。他那惊艳的目光让寒烟皱起了眉,从小摇光身旁走过,离开了陆齐轩的视野,坐在了冉羽熙对面的客椅上,向小摇光招了招手,小摇光立刻回到寒烟的身边。”寒烟,你怎么来了?“我也将陆齐轩彻底扔在地上,回身坐回原位,寒烟没有说话,小摇光说道:”师傅要给大人做冬衣了,想问问大人喜欢什么毛料。“”哦。“这么小的事情怎么偏赶在我会客的时候来?一般以前我会客寒烟从不会前来,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今日似有些反常。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往门口看去,门框的边缘路出一把腰刀,地上也映出了一个人影。看来是清清叫寒烟来的。怎么他也以为陆齐轩跟我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不过上次在南都巧遇陆齐轩,清清就在身旁,当时雪铭就吃了陆齐轩的醋,后来解释清楚后,雪铭才释怀。

清清现在这么紧张,估计雪铭没有跟他解释,他还在误会着。

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小冉的皑皑因为在河蟹期就一笔带过了,以后再补。国庆快乐,预定下个月粉红飘飘~~换尿不湿罗~~

************

“小子,你不起来吗?”在陆齐轩痴呆许久之后,羽熙拿出烟杆随意地打响陆齐轩,正好打在他的头顶,陆齐轩这才回神,看着坏笑的冉羽熙,在看着冷漠的柳寒烟,嘴角抽搐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我:“柳,柳寒烟柳宫主竟然是你的好朋友?”寻找范范&手打

“哦?怎么你认识柳宫主?”我笑看寒烟,寒烟视乎察觉到陆齐轩先前对自己的眼神不善,就垂下了脸,显然心中不悦,但他却依然坐在厅内。若是从前,他必然会离开。看来陆齐轩的喜好,寒烟并不知晓。哈,寒烟啊寒烟,你算是为了雪铭,什么都能忍下了。

陆齐轩整了整衣衫,怕疏了一下长发,自得一笑,指向小摇光:“那孩子是天脉宫的人,我见过几次,他换他师傅,而你又叫他寒烟,不是柳寒烟是谁?”他的目光里带出了嫉妒,又多了分懊恼,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给寒烟一个好印象。

寒烟的双眉皱的更紧,就连小摇光也似乎察觉出陆齐轩看寒烟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立刻一步跨到寒烟身前,挡住陆齐轩那如同看到美食般贪婪的目光。ktV5&手打

我继续笑,不急不续地说道:“那我再告诉你,寒烟并非是我好友那么简单,而是”我刻意止住了话语,故弄玄虚,以免对陆齐轩打击太大。

“而是什么?!”我的话换回了陆齐轩的视线,他登时陷入紧张,他再次看向柳寒烟,火辣辣的视线仿佛要把寒烟燃烧殆尽。

客厅的气氛越来越有趣,看向羽熙,他懒洋洋地躺在座椅上,目光落在对面柳寒烟的身上,唇角扬扬,侧耳细听接下去的好戏。

终于,寒烟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对我一礼:“夫人,寒烟先回去了。”。

他对着他忍笑点头,不然寒烟肯定会不高兴的。寒烟招过小摇光,在陆齐轩毫不收敛的目光下急急离去。走到门口时,他看了一眼躲在门边的清清。待他走远,我才看向将自己脑袋几乎一百八十度扭向陆齐轩,悠悠说道:“寒烟是我的侧夫。”

“什么?!哎呀!”

只是淡淡的七个字,让陆齐轩的脑袋瞬间一百八十度扭回,还扭伤了筋,他捂住自己的脖子,俊俏的脸扭曲成了一团,扬手指向我,直抖,那副表情像是我抢了他全部家当外加了他全家:“我只不在半年,你居然把柳寒烟给娶了!”

“呵”立时,羽熙在一旁轻笑起来,:小子,怎么夫人娶不得柳寒烟?还是她娶柳寒烟没有跟你汇报?”ktV5&手打

“不是,我”陆齐轩听见冉羽熙说话,态度立刻发生改变,声线放柔,“我”他看向冉羽熙,目光变得精锐,似在做什么盘算。我随口道:“我还顺便娶了小伍和小容。”我想他大概想说我嫉妒,嘿嘿,那就再刺激刺激他。陆齐轩虽然与我同龄,但我毕竟是经历两世,所以他在我眼中,也只是一个孩子。

“什么?!”果然,他受到了刺激大声惊呼,那副神情如我夺走了他所有肖想对象。他当即抓狂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在片刻的似是纠结,又似挣扎之后,他忽然直直看向冉羽熙,那副申请宛如要为冉羽熙去死。可惜,冉羽熙看不到,但他

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犯愁地叼起了烟杆。ktV5&手打

“陆齐轩,请注意你的眼睛!”此时此刻,我也对他那放肆的目光开始不满了。夜凉如水&手打

忽的,陆齐轩收回目光看向我,一本正经:“菊姐!”

“干嘛!”我下意识地应答,因为陆齐轩那副像是要赴死的神情让我很紧张。

陆齐轩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突然对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你娶了我吧。””噗!“这一声是冉羽熙发出的。而我,已经是呆若木鸡了!

从没有人能让冉羽熙:“喷血”,陆齐轩是第一个。我知道陆齐轩的目的,羽熙自然也知道。当我们回过神来的那一刻,陆齐轩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而冉羽熙带着玩味的用他那双妩媚的眼睛看向我:“夫人,你怎么想?”

怎么想?亏冉羽熙还有玩闹的心情,我可没觉得半分有趣,甚至还有些火大,怎么想进入我后院勾搭我的男人吗?

我登时拍案而起,对着一直躲在门外的清清喊道:“清清,把陆齐轩给我扔出去!”

陆齐轨一愣,冉羽熙一笑,清清一下子跳进了门。夜凉如水&手打

当清清驾起陆齐轩拖出去时,陆齐轩还不断地喊:“菊姐!你再考虑考虑,我的嫁妆可是很丰厚的,菊姐~~菊姐~~”

“啪!”我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被拖走的方向扔了出去,太儿戏了!当初雪铭将寒烟硬塞给我的时间,我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又来一个。若是真心想嫁给我也就罢了,虽然我不会娶,但至少也让我感动感动,自得自得。TMD,结果却是带着分享我后院目的的家伙,当我菊秋冉是什么人?!

“哈哈哈……”整个客厅都是冉羽熙的笑声,我人才斜瞅着他,他笑得前仰后和,他还真是开心!

自此之后,菊府将陆齐轨列入危险人物之一,而清清和寒烟也终于知道了陆齐轨的真正嗜好。幸好家里有了小伍和小容,才让他们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夜凉如水&手打

从这天之后,陆齐轩经常换各种理由来我家,倒是没有再提让我娶他,而是代替他姐姐来跟我说些生意上的事,而且,每次谈到一半,就以上厕所的理由给偷偷溜进我的后院,然后再被清清提出来,扔出去。

6这件事甚至都惊动了雪铭。他与羽熙不同,羽熙觉得陆齐轩很有趣,留着可以消遣。但雪铭就觉得陆齐轩讨厌了。虽然我雪铭接受了男爱,但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陆齐轩这种行为,更别说陆齐轩还垂涎寒烟的美色。所以,他决定要解决陆齐轩。苍宇之蓝&印

但不管怎么说,陆齐轩和我是同道中人,于是我跟雪铭求情,让他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陆齐轩,至少我的方法会比雪铭温柔许多、

最后,连陆凤娇都起了疑,怀疑她弟弟是不是假借谈生意之名而来我家偷窥我的夫郎。于是,她找个机会跟我讲起了她弟弟带回几个小美男的事情,可谓一脸的愁容,然后问我陆齐轩总是往我家跑是不是“觊觎”我的夫郎。

我自然直言不讳。之后,我和陆凤娇都变得愁容满面,因为陆齐轩的事情让我和她都觉得很尴尬,毕竟陆齐轩不算是个外人,不能狠狠揍他,或者举报他,将他流放。

流放?忽的,我电念一闪,想起开发乌兰江南部的事情,因为陆凤娇对此事也很感兴趣,她曾立志要做女儿国最富有的女人,所以在开发乌兰江南岸的事情,她也有很多想法。苍宇之蓝&印

有很多事,我这个官不好出面。也有很多事,他这个商只靠自己无法完成。于是,我们再次官商联手,准备将乌兰江南岸好好开发一下,顺便借机将陆齐轩派到南岸,这样,即有我们可以信任的人在南部打下基础,又可以将现在这件尴尬的事解决,让陆齐轩彻底远离我的后院!等同于将他流放。C&C||汇编&手打

Hiahiahiahia,我好坏。不过他姐姐居然完全赞同我的提议,出卖她可爱的弟弟,她比我更坏坏。

但陆齐轩也不傻,他可没那么容易听话去开发南部。

然后我就对陆齐轩说,留在这里他怎么样小美男?没有不透风的墙,又离京城那么近,到时别因为几个小美男害了他姐姐又害了我。但是在南部就不同,那里现在是三不管地带,他去开发,他建立城池,将来我也搬过去,他不就又能看到寒烟和羽熙了?

他转了半天眼珠,忽然问我羽熙是不是就是那个冉羽熙?

我不答,他笑了,说有这个把柄在手,不怕我诓他,说他会好好打理南部,然后等我去住。

我笑了,但当时我的笑容只能用干涩来形容。

8最后,我和他还决定下来,一旦乌兰江南岸城池建立起来,我们就要糖那里成为女儿国一一座可以让男爱自由的城池,城池的名称就叫做:纯阳城。

哈哈,腐神交给我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苍宇之蓝&印

在立冬的一大早,我和陆凤娇很积极地去码头“欢送“,就在目送陆齐轩的大船远去之时,另一只大帆船停靠在了码头。帆船的船头是凤头的雕像,我心中一惊,这是一只凤船,而且很眼熟,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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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对了,接下去男人将一个接着一个到来。陆齐轩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十九章 三美图

今晚抢书不见不散,顺便大家想想小冉的爱爱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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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烟嫁给我之前,西凤主肖静每年只来菊里村一次,就是在夏天上菊里山避暑,和寒烟相会。这么算来,确实她与寒烟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没想到只是这每年一次的相会,会让当初的寒烟如此期待,真是一个情痴。

今年,可以说是让肖静大为吃惊的一年,就是寒烟决定跟她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然后嫁给了我。所以当我现在看见肖静的船时,自然而然地想,她是不是为寒烟而来。不好,雪铭还在。

“没想到西凤主冬天也会来……”身边传来陆凤娇疑惑的话语,“哟,还带着兵,秋苒,该不是来抢你的柳寒烟的吧。”她说得很是刻意,在大冬天里,跟北风一起,寒了我一把。

“阿——嚏!”我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肖静的凤船,果然大船的甲板上,站满了兵,还是男兵。

趁肖静没出现,我赶紧转身开溜。陆凤娇随手拉住了我,似是看好戏地故意问我:“西凤主驾到,你怎么不上前迎接?”

我立刻拉上斗篷的帽子,将自己完完全全遮起:“我又不知道西凤主会来。”

“但现在你看见了呀。”

“反正我之前不知道。”说话间,大船的跳板放下,两队士兵从甲板而下,我立刻急急抽身:“我得赶紧回去。”

陆凤娇看着我匆忙的神情笑了:“我明白,你要先回去藏好寒烟。”

“是是是。”我一边点头,一边往回走,得去通知雪铭,寒烟那里我才不担心呢,肖静很注重自己的名声,她不会硬抢。

不过,她怎么带着兵?

当女皇病重的消息从京城传遍全国之后,雪铭能离开皇宫的日子越来越少,这次还不容易回来,却没想到撞到肖静。肖静的突然到来,或许连他也始料未及。

天气刚刚入冬,但花木已经出现了凋零的迹象,栽种在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枯叶飘零,北风一阵刮来,只剩下褐色的枯枝。

但在菊府的后院,却正是苍松腊梅尽显风骚的时候,在梅树之间,有一张大理石的圆桌,北风稍停,冬日暖人,正有三位美人,品茶赏梅。

第一眼看过去,羽熙那大红的狐裘扎人眼球,与身边银蓝单色秋袍的寒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身穿明黄绣花华服的雪铭,似是寒烟与羽熙二人之间衣衫颜色的过渡,但却让他们三人共同成为梅树之间最亮眼的一幅图画。

也只有寒烟在的时候,雪铭与羽熙才会像今日这般坐在一起。这也要感谢寒烟,是他在帮我融洽雪铭羽熙的关系,只要他说请茶,雪铭与羽熙必然会前来。就算是我,也未必有这个面子将雪铭和羽熙揉到一起。

其实,我知道羽熙对雪铭心存欣赏,他是愿意与雪铭为友的,只是雪铭……哎……雪铭心中有道坎,这道坎来自于他母皇那个庞大的后宫。这是寒烟告诉我的。雪铭从小就讨厌后宫,讨厌男妃们为了得到权利或是争宠尔虞我诈,不择手段。

将心比心,我理解雪铭,这也是为何在我与羽熙新婚之夜我去雪铭的房间,雪铭会说这是羽熙争宠的伎俩。

三个同样俊美的男子围坐在一起,分不出孰胜孰负,谁更胜一筹。因为他们的俊美有着各自的特点,他们的气质更是迥异,让人赏心悦目。悠悠的风中,是梅花的清香,和一丝淡淡的茶香。

淡梅之间茶飘香,君子若仙入画中。只是这样静静地遥望他们三人片刻,心情就会变得开阔起来,宛如置身于一片清新的稻田之间,云淡风轻,满目金黄。

雪铭背对我走来的方向,寒烟正对着我,他看见了我,还未等他与我打招呼,雪铭就已经转过身朝我望来,而羽熙则已展开了笑颜。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只要我在他们五十米之内,就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夫人。”从梅林之间忽然出现了清清楚楚,我愣了愣,他们之前躲哪儿了?漂亮的双生子今日又是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但脖领那圈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灰色狐狸毛,却让衣着呆板的他们多了一分生气。

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忽的,其中一人开心地问:“夫人把陆齐轩送走了?”一看他脸上春光灿烂的笑容,就知道是清清。关于陆齐轩的事他可没少跟雪铭打小报告。一旁的楚楚虽然没有表情上的变化,但他却是侧开脸偷偷一笑,虽然觉得陆齐轩这件事很有趣。

是啊,只有一个小小的陆齐轩,却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浪,让雪铭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极为看重。

抬眸看向雪铭,他正看着我,显然很想知道我处理的结果,我干咳了一声:“咳,恩。”穿过清清楚楚之间,走向那让人炫目的三位翩翩美男子。

虽然我只是轻轻恩了一声,却在那三人脸上看到了不同的表情。寒烟终于松了口气,雪铭浅浅一笑,而羽熙则是略带可惜地轻叹一声。是啊,陆齐轩这个调味料走了,菊府后院虽然获得了平静,可是生活却又回归了原来的轨道,多少有些平淡。

“雪铭,肖静来了。”我直接对雪铭说到。他平静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波澜,下一刻就看向寒烟,寒烟疑惑垂眸,倒是显得平静,似乎肖静这个女人已经无法再左右他的心。

“肖静?就是那个西凤主?”羽熙的双眸也落在了寒烟的身上,扬唇一笑,“莫不是为了寒烟而来?”说罢羽熙懒懒地往石桌上一靠,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又有好玩的事了。

寒烟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雪铭瞥了一眼冉羽熙,侧开脸,神情有些冷:“哼,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羽熙回以一笑。

雪铭不再说话,羽熙也不再言语,气氛变得有些僵,似乎每次只要我出现,原本被寒烟调和融洽的气氛都会发生变化。

寒烟握住了雪铭放在石桌上的手,摇了摇头。

雪铭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不回避吗?”没想到羽熙也说出了同样的话。雪铭冰冷的神情略有所变,再看了一眼冉羽熙后却是朝我看来,仿佛在疑问我是否将他的身份告知了羽熙。

我茫然地摇头,就在此时,却听到羽熙继续说道:“我听说西凤主喜好收集不同形色的美男,雪你如此俊美,若是不回避一下,那女人只怕更加嫉妒我们秋苒了。”

原来羽熙是这么想的,我和雪铭还有寒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可见雪铭也赞同羽熙的说法。嘿,雪铭也有不要脸的时候,羽熙说他俊美,他也不谦虚一下。

“清清,你在秋苒身边,可发现有肖静的探子?”雪铭忽然问站在一旁的清清。清清摇摇头:“未曾见过。”

雪铭听后反倒是皱了皱眉,从前菊里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所以没有各方凤主的人,而如今,菊里村在我的治理下日渐繁荣,雪铭总是担心菊里村不再像当初那般平静和安全。

“对了,肖静这次还带了兵。”我立刻补充,瞬间,雪铭平静的神情骤然收紧,就连寒烟也用忧虑的眼神看向了雪铭。

怎么一听到肖静带了兵就让雪铭的神情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我忽然开始怀念前面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了。没想到肖静的出现,会让我们之间的平静一下子打破,真希望肖静此行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第三十章 肖静的到来

“雪铭,你的人没消息吗?”我疑惑地看着雪铭,因为在肖静的身边,是有雪铭的人的。

却没想到雪铭微微沉眉,正想回答是,楚楚上前一步:“夫人,西凤主为人谨慎,主子的人也只能潜伏于西凤主的府中,却无法成为西凤主的亲信。前段时间却有消息说西凤主出游,属下倒是认为此次西凤主来到菊里县,或许只是补给。”

“补给?”冉羽熙笑看楚楚的方向,唇角一扬,“补给什么?菊里县与南都只一山之隔,莫不是补给好了趁女皇病重逼宫?”

赫然间,梅林起了一阵阴风,就连日光都消失了片刻,鹅黄的腊梅花瓣随风而起,卷过我们所有人的眼前,将景物变得扑朔迷离。

肖静的野心无人不知,即使是天朝人的冉羽熙,也略知一二。

冉羽熙的一句话瞬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可是,如果肖静真有异动,雪铭应该早有察觉,而且,肖静带的兵数好像不够用来逼宫。

“主子”清清楚楚担心的看向雪铭,雪铭扬起了手,清清楚楚就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显得异常平静的雪铭。

寒烟抬手放到了雪铭的肩膀上,雪铭回头看了他一眼,扬起一个淡淡的,让他安心的微笑,然后从容的起身,淡淡说道“我们回京。”

“是!”清清楚楚当即应声。

雪铭随即看向清清:“清,这次你也随我回去。”

清清一愣:“可是这里”

雪铭瞥向石桌旁的羽熙:“他会保护秋苒的。”

冉羽熙似是知道雪铭是在说自己,扬起下巴将目光投注到了雪铭的身上,对着他妩媚一笑。羽熙梅树下的这一笑让雪铭拧紧了眉,迅速收回视线,转回脸,似是无法忍受冉羽熙这种浑身都是风情的人。

哎,心里叹口气,在冉羽熙没有成为我的侍郎前,雪铭对他是欣赏和心疼,因为那时雪铭对我谈不上爱,所以对迫害我的冉羽熙也没有太大的恨,对他的看法也比较理性和客观。但在冉羽熙成为我的侍郎后,就变成讨厌和无法容忍了。

34“可是他”清清看向冉羽熙的眼睛,冉羽熙眯起了双眼,抽出了烟杆,悠闲地在指尖旋转:“即使我瞎了,也比有些看得见的人管用。”果汁&天使

“你!”清清当即不服气。

“要不要试试?”冉羽熙侧开脸不看清清,却将烟杆准确地指在了他的胸口。

“好啊!”清清挺胸欲上前。

“清清!”楚楚立刻拦住了自己的弟弟,还对着清清使了个制止的颜色。清清气得鼓起了脸,看向雪铭,似是让雪铭为他出头,雪铭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说得没错。”

“主子!”清清当即变得郁闷,语气里竟还带出了一丝孩子般的撒娇。

冬日暖阳的梅林里,冉羽熙像看着一个小孩胡闹一般地轻笑,一旁的寒烟淡笑摇头,雪铭神情平静,但从他微蹙的眉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想承认冉羽熙的能力,但他对事客观的性格让他的理性战胜了感性。果汁&天使

“秋苒。”雪铭带着几分严肃看向我,我担心地看着他,他对我点点头,“不用替我担心,自己小心。”

我点了点头,雪铭转身准备离开。

“啪。”忽的,冉羽熙看似无意地用烟杆敲了敲桌面,懒洋洋地单手撑起脸庞,“何必那么急着离开,不看看西凤主到底想做什么吗?”

雪铭停住了脚步,寒烟和清清楚楚的目光都投注在冉羽熙的身上,羽熙和此刻的冬日一样,透着慵懒:“何不再等一下,她肯定会来菊府。”果汁&天使

我不由得拧眉,冉羽熙怎么肯定肖静肯定会来菊府?难道她此行真的是为了抢回寒烟?她那点兵逼宫不够,但抢人是绰绰有余了。小玉西瓜&印

正在我们各自思索冉羽熙的话时,家丁匆匆进入了梅林:“夫人,西凤主驾到。”

我们都是一惊,互看彼此,没想到肖静真的来了,而且应该是一下船就来到菊府。

在我让家丁去请肖静时,雪铭看向冉羽熙,在片刻纠结之后,沉沉地问:“你认为她是为谁而来?”

冉羽熙扬唇一笑:“想知道为何不自己看?”说完,他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殷红的外袍在梅树日光之下,分外艳丽,“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免得那西凤主垂涎我得美色。”

呕。冉羽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愁眉,别说我,就连向来平静的雪铭也面部抽搐起来,似乎很想痛扁冉羽熙一顿。

寒烟笑着起身,一手拉着羽熙,一手却是拉住了雪铭,雪铭一怔,寒烟也不管雪铭愿不愿意和羽熙同行,就将他强行拉走。

清清楚楚看着三人的背影,还有些发愣,我立刻沉声:“还不回避?”小玉西瓜&手打

清清楚楚回过神,匆匆随三人而去。

我不用人保护,因为西凤主肖静也算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女人,若是她为了寒烟而暗算我,也不会等到今天了。我至今还记得我被邪风吹出悬崖时,她急着救我得神情。

让人撤去了寒烟的茶具,换上新茶和干净的茶杯,才坐下,就见一抹清丽的黄色,从梅林远处而来。

她今日披着与一件雪铭一样的明黄色的狐裘,长长的如同海浪的卷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扬,她脚下带风,似乎很急,又似是带着怒意,当她走到我得面前,我尚未起身行礼之时,她就是一声轻哼:“秋苒好兴致啊。”

我一愣,一时坐在原处忘记起来行礼。我仰脸看着她倾国倾城,带着一分霸气的脸,努力回忆在她离开六个月后有没有招惹她,不然她前一次离开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间好像我欠她全家钱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沉脸俯视我,然后扫了一圈桌上的茶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冬日品茶赏梅,相信之前还有夫郎相伴,秋苒你可真会享受生活!”小玉西瓜&手打

7我越听越奇怪,总觉得她最后四个字是咬牙切齿。我不由得起身:“西凤主今日火气好大,来,喝这个女人,杯茶消消气。”我殷勤地倒茶,却未想她袍袖一甩:“不用了。”苍宇&蓝印

三个冷冷的字让我更觉得莫名,干脆直接问她:“我与凤主相别半年,自问没有再抢过你的男人,何故你今日如此生气?”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西凤主肖静这个女人,但我觉得,她是一个喜欢开门见山的人。当我问完后,她终于将目光真正放在我的身上,眸中依然带着怒火:“我是气肖云看错了人!”

“啊?”这下,我更莫名了,肖云不是她敌人吗?怎么这句话听着像为肖云抱不平?

“哼!”她再次撇开目光,仿佛看见我就生气,“肖云如此提拔你,而你却在她病重时,非但不上京探望,还在这里和自己的那些美夫郎喝什么茶?!伤什么梅?!”

“啊?!”我更吃惊了,这次的语气简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好像我是一个极度忘恩负义的人。

肖静突然转身,冷冷地俯视我:“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苍宇&蓝印

哎呀!别以为你长得比我高我就怕你了!你这算什么意思?“肖云”都没意见,你哪来这么打的意见?

忽的,我明白了,原来肖静并没有把肖云当做是敌人,而是,竞争的对手!而且是一生不可或缺的对手!

第三十一章 未来的摄政王

在我想通之后,就不再奇怪肖静为“肖云”打抱不平,或许在肖静的心里,肖云从来就不是她的敌人,甚至可以说,一旦“肖云”死去,她或许还会很伤心,因为她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不,她们本就是亲人。

肖静对“肖去”的这种复杂的感情让我想起了儿时刘曦对刘寒珏的感情,没错,他们是相同的。

刘曦一直将寒珏作为对手,他生活在寒珏的光辉之下,他一方面崇拜寒珏,但另一方面,他又想超越寒珏,若不是我看着他们长大,还真以为刘曦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幸好当时他们有着共同的外敌:北宫大叔,不然他们之间是否也会变成现在肖静与“肖云“的关系?

真是当局着迷,或许肖静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肖云“的感觉,可是”肖云“知道吗?如果”肖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或许能感觉到。可问题是……还是国为男人与女人生活不同世界的原因吗?

忽然间,我心中对肖静产生了一丝同情。同情她被”肖云“一直当做死敌,同情她一直被”肖云“误会着。

但是,”肖云“活着,她们就还是敌人,如果”肖云“死了呢……我看着已经因为愤怒而不想看我的肖静,想了想,说道:‘西凤主莫怪秋苒直言,若是女皇她……咳咳,新女皇只有十三岁,西凤主岂不是可以趁机……”

“菊秋苒!你是这是在试探我吗?”肖静再次用冷厉的目光怒视我,我立刻摆手:“不不不,秋苒不是在试探,而是直接问西凤主您。”

靠,你倒真明白啊

肖静一怔,凤目立时圆睁,似是惊讶于我的大胆。在我与肖静的接触中,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冷静的女人,可是今日,她却因为我不去探望病重的“肖云”而情绪失控,看来她到底是个女人,总有被感觉控制的时候。

我继续道:“或许在西凤主,在别的女官眼中我是为女皇效力,是女皇的人,但其实我是在为自己打拼。”肖静听罢不禁收眉,眼中的怒气被猜疑取代。

我笑了笑:“当然,我很感激女皇常识我,给了我一个机会。可是,仅此而已,我对女皇只有感激,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所以当我遇到西凤主您时,才能那样心平气和地与西凤主您闲聊。您与女皇是政敌,不是我菊秋苒的敌人。当然,若是您记恨我抢走了寒烟……”

“菊秋苒,本凤主看错你了!”当即,肖静打断了我的话,“不,应该说是肖云看错你了!你这种心中无主之人,留有何用?!”说罢,她就伸手朝我咽喉抓来,拔会吧,又是这招!那个谁,快来救我~~~~

忽然,她眼神闪了一下,右手在我的咽喉前聚然停下,而她那尖尖的,亮泽的指甲已经碰到了我的肌肤之上,带着一丝凉意。她眯了眯眼睛,缓缓收回右手,冷冷一笑:“哼,保护你的人还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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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脖子,女人就喜欢掐脖子。我看了看四周,晶晶的梅林只有我与肖静,别无他人。可是我感觉不到不代表肖静察觉不到,笑了笑:“夫郎娶多了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肖静看着我又气又恼,又要伸手来掐我。我当即道:”其实西凤主并非女皇的敌人!”

当我这句话说完之时,肖静得手就顿在了半空。一阵风从我们之间吹过,扬起了肖静身后的长长地,与雪铭一样的卷发,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双瞳中的怒火在腊梅的花瓣飞过眼前时,慢慢消散。

我将她顿在空中的手慢慢放回她的身边,轻轻道:“如果西凤主认为秋苒是在试探,那就算是吧。现在秋苒知道西凤主其实并未将女皇当做敌人,如果女皇病逝,那西凤主也不会像别人猜测的去逼什么宫,夺什么皇位,不知秋苒说的可对?”

肖静在我的轻语中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个习惯跟雪铭一样,是为了遮盖此刻她真正的心情,以及让自己慢慢冷静。

“我没事了,大家走吧。“我对着空旷的梅林大喊,”我想与西凤主单独聊会。”

我知道他们担心我,尤其是将西凤主视作大敌的雪铭。

但我与西凤主之后的话语,我觉得还是不要让雪铭听到的好,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怎能让男人听去?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离开,但从肖静慢慢睁开的眼中,我猜此刻梅林除了我与她,真的再无他人了。

“西凤主,如果我菊秋苒猜错了,您大可现在就杀我灭口,一面我去通知女皇。”

我坦然地看着肖静,他已经完完全全冷静下来,倾国倾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女儿家特有的柔情,这是我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的表情。

她微微撇开脸,不让我看清此刻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逼宫?”苍宇之蓝&印

“因为我来自宫廷。”我坐回石凳,给肖静倒了一杯茶,“您知道我的底细,不瞒您说,您和天朝当今圣上刘曦一样。

当时刘曦还是太子时,就对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并且是大家心目中皇位继承人的大皇子刘寒珏,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欣赏寒珏大皇子,另一方面,他又想超越他。西凤主对女皇可也是如此?”

肖静不语,只是转回脸平静地看着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笑了笑,决定用主动的方式来打破她的顾虑和心理放线:“西凤主您不必担心,我菊秋苒有个优点,就是嘴严,今日您对我说的任何话骂我都不会告诉女皇。”suerxy&手打

“哼,你真的不会?”终于,肖静开了口,是满满的不信。

“不会。”我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对西凤主也产生了这种很复杂的感情。”

肖静一愣,微微收眉紧紧盯视我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我到底是在装,还是在说真话。

“我不是女儿国人,也没有经历您与女皇的那次战争。所以严格说,我对西凤主您没有太多的敌意。

相反,我倒是很欣赏您。作为女皇的人,我应该放着您,可我又想与您这样的女中豪杰为友。如今,我发觉您其实并未将女皇当做敌人,就更加安心与您说这些话。当然,如果你对女皇不利,我菊秋苒忠心的是何人。苍宇之蓝&印

日光渐渐暗淡,原来是一朵白云将冬日遮盖,那如同城堡的白云在悠悠的风中缓缓移动,寂静覆盖了整个梅林,肖静静静地看着梅林深处,缓缓坐在了我对面的石凳上。

日光再次洒落这里,她落寞滴垂落眼睑,轻轻吐出话语:“如果她夕了,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肖静,终于在饿哦的面前,露出了她真女人的一面。

今日,我看到了真正的她,一个藏在坚强,女王面具后的她。这对我,其实未必是件好事。

一旦曹操被人看到了真面目,他就会将那个人灭口。幸好肖静是个女人,只能希望她和别的女人一样,被感性控制。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从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肖云”手中夺得天下。而今,“肖云”将死,她此生努力的目标就此消失,一时间,她失去了方向,变得迷茫。因为她的目标不是那个皇位,而是超越“肖云”。苍宇之蓝&印

雪铭错了,我们都错了,整个女儿国的人全错了。如果雪铭一开始知道肖静真正的目标,是否还会将她视作死敌呢?或许不会了吧,反而更加疼爱她,因为肖静是他的妹妹啊。就像寒珏一直知道刘曦的想法,所以才会处处为他着想。

心中一阵惋叹,不由道:“女皇病重,我确实应该上京探望。但是女皇视我为友,她更希望在朝堂不稳之时,我能做好本分,好好打理她给我的菊里村,而不是道她的病床前痛苦涕零。”我才不去南都呢,每次上京遇到肖灡,她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我。

肖静缓缓抬眸,重新看我:“你……”

“秋苒倒不觉得西凤主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若您真的如秋苒的所说,那若是女皇真的……您是不是应该去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心愿呢?”

肖静赫然瞪大了眼睛,竟是有些恐慌,我立刻继续说:“进应给稳定朝纲,辅佐她的妹妹,新的女皇……”

“不,不!”肖静忽然起身,有些失控地说不。我以为她不愿意,急急起身:‘只有您,朝中只有您能为摄政王,能稳住那些觊觎皇位的人!”苍宇之蓝&印

“不!她不会死的!”忽然,肖静大声说出了后面的话语,也让我吃了一惊!原来她的“不”不是不愿相助肖灡,而是担心“肖云”会死。

“西凤主……”我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发觉竟是有些颤抖,她似乎察觉自己的失控,立刻从我手中抽回了手臂,转身用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当她的肩膀不再起伏之时,她微微侧脸向后:“这次我从千岛国带回了巫医,他一定会治好肖云的病,我不能让她死,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肖静的手上!”

说罢,她拂袖而去。日光再次被浮云覆盖,整个梅林被阴翳慢慢覆盖,让肖静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萧索,黯淡。原来“肖云”对肖静来说,是如此重要……

巫医……呀!不好!巫医会不会拆穿雪铭?得赶快通知雪铭,让他想办法应对!

第三十二章 小筑议事

去找雪铭他们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大胆,今天我也有点失控了。

简直是在跟自己的命开玩笑。一旦看错肖静的心,还想让她做摄政王,这岂不是像北宫骏琦?当年北宫骏琦受先皇刘子麓所托,成为摄政王,在年幼的太子无法执政时,掌管朝政,被刘曦和其他皇子们误会他包藏祸心,有篡位之意

可是,有谁会想得到,他所做出来的要篡位的表象,恰恰是为了锤炼那些年幼的皇子们,使他们变得团结,更让刘曦拥有了登上皇位的真正的资格。而他这样无私的牺牲,就是因为他对先皇的爱。

而今的女儿国面临着与当初的天朝极其相似的局面。朝廷背后的各个家族,都在蠢蠢欲动。雪铭不是只有肖灡这一个皇妹,其他皇妃的女儿都在觊觎女皇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一个能威慑整个朝野的人,这个人,我思来想去,只有肖静。

雪铭迟迟没有离开宫廷,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肖静。他最担心的就是肖静来争夺皇位。他完全没想到肖静对他竟是存在着那样的感情。

所以我有把握,一旦“肖云”离世,肖静就会离开女儿国,或许外出游历,或许是永居自己的西都。与其如此,为何不用她?例如让“肖云”像刘子麓那样托孤,相信肖静一定不会拒绝!

一旦如此,“肖云”岂不是可以真正安心地离世?雪铭就可以很快地回家?可是这样就欺骗肖静这个可以说是欺世的谎言,又能隐瞒多久?一旦肖静知道,又会如何?

哎,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眼前是让雪铭提防那个巫医才对。下意识地,我直接前往寒烟的院子,感觉雪铭他们会在他的烟波小筑。

局府虽是新造,但依旧比较简陋,我给不了寒烟像他在天脉宫里那样的水榭方亭,只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四季常绿,风带清香。踏进他的院子,有时会想起林黛玉的潇湘馆,忧郁的淡绿中,一抹白色纯净的身影,还真有点像。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大家都坐在寒烟的会客厅内,窗门敞开,我一眼就看见靠在窗边的雪铭,他一脸忧虑地遥望我前来的方向。当视线相融之时,他扬起了安心的微笑,我也略微止步,看着他,雪铭啊雪铭,你可知你最大的敌人却是能助你的最佳之人。

大家都很担心我,因为在雪铭看见我出门相迎时,寒烟也扶着羽熙走出了客厅,清清楚楚守在客厅门外,也是一脸的担忧。让我意外的是,在寒烟和羽熙身后,小伍和想容也跟了出来,没想到今日之事,把他们也惊动了。

虽然他们表面上是住在菊府,但其实他们的住处是相对独立的。他们的院子与菊府之间,用一个芬芳的花园相隔。

看着大家从日光下走来,心中生气了一股暖意,能被这么多人关心着,真好。

“肖静没有为难你吧。”雪铭上来就是这句话,往日平静的他,今日也难免露出一丝急色。我笑着摇摇头:“若是为难,我还能站在这里?”

“哎,你太乱来了。”一声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总是挂着笑容的他,此刻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你怎能单独与她一起,这太危险了。”

他这番话,不仅让身边的寒烟点头赞同,也让雪铭的脸色更加阴沉,显然他因为我遣走他们而生气了。就连小伍和想容也走到我的身前,想容担忧拉住了我的手,小伍直摇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秋苒,现在不同了,你身后没人的。”

我知道小伍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我在天丅朝都有人撑丅腰,北宫骏琦,寒珏,刘曦。都是我身后的大树。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而我却有三棵,能不混得如鱼得水,无法无天吗?

而今,虽然有雪铭,也是地下的,不知真相的小伍他们自然会为我担心。果然玩什么,都别玩地下情。

“怎么没人?我有女皇!”我对着小伍和想容说地得意洋洋,好让他们安心。

想容想笑着点点头:“是啊,秋苒有女皇撑腰,伍哥,既然秋苒没事,我们回去吧,别妨碍他们谈正事。”

“恩。好。”小伍放了心,拉起了想容的手,在我们面前携手离开,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进进出出都是拉着彼此的手,宛如此生都不愿放开似的。

不过,整个院子估计只有我一个人沉浸在他们的幸福之中,其他的人嘛……呃……总之神情都是乖乖的,只有羽熙在扬唇坏笑,估计已经感觉到此刻的氛围为小伍和想容的恩爱画面二变得有些僵硬。

“咳!”雪铭干咳一声,表情依然无法自然,“你都跟肖静说了什么?”

我神秘一笑,环视众人之后,才沉沉说道:“我让肖静做——”我可以拖了一个长音,让大家的注意力变得分外集中,“摄!政!王!”

“什么?!”当即,一声惊呼从雪铭的口中而出,果然,我这句话完全撼动了他异乎常人的平静丅。

坐在寒烟的会客厅里,我将今天和肖静所说的大致内容告诉了雪铭。我没有欺骗肖静,我答应她不会跟女皇说,但是我没答应她不跟雪铭说。

雪铭听后很是吃惊。万万没想到跟肖静斗了十几年,肖静的目的是那么纯粹,那么直接,就是想超越他,想赢雪铭一次。就像少年包青天2里,公孙策想赢包拯那样。

众人听罢,纷纷陷入了沉思。清清楚楚互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彼此。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他们之间,也在竞争着,超越着。

而羽熙就更不用说了,他深锁双眉,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深沉。相信他的竞争对手比我们在座的更多,不过,他的对手里,大部分都是敌人。

整个房间里,只有寒烟是没有竞争者的,他从小就备受宠爱,毫无对手可言。只是他现在正呆呆地看着雪铭和羽熙,不知又有什么心思。是在感慨?

“雪铭,我觉得不妨一试。肖静上京也是为了给你治病,不如你到时借机……”

“治病?”雪铭和众人投来了疑惑地目光,我恍然想起只顾着跟雪铭说肖静将他视作对手的事,忘了说另一件事了,于是立刻补充:“肖静从千岛国请来了一名巫医,说是给你看病的,她还说了,即便你要死,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所以她决不让你死。”

说完后,雪铭和众人都为之一惊,寒烟立刻担忧地看向雪铭。“主子!”两声疾呼也从清清楚楚口中而来,雪铭的脸色变得凝重,显然这位巫医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主子,肖静会不会是怀疑你是装病?”楚楚说出了忧虑。

“是啊,主子。”清清也紧张上前,“及时真如夫人所说,肖静是真心想医治主子,如果让这巫医靠近主子,主子岂不是……”

雪铭扬手打断了清清接下去的话,我们都知道,一旦巫医为雪铭把脉,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这肖静对肖云的感情……不像秋苒说得那么简单啊……”忽然之间,传来了羽熙轻悠悠的感叹。“

什么?羽熙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猜错了?为什么肖静对肖云的感情不简单?她对肖云,还有着怎样的情愫?

第三十三章 上肖静的船

正当我因羽熙的话陷入疑惑时,雪铭忽然“啧”地一声皱起了眉,抚住了额头,似是出现了重大地失误。君_′↘莫殇&&手打

瞬间,房内的气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寒烟半张红唇地看向一旁的冉羽熙,羽熙紧拧双眉,拿出了烟杆,轻击自己的额头:“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奇怪地看着神情忽然发生变化的三人,就连清清楚楚也和我一样陷入疑惑。

“罢了。”忽的,雪铭又说了一声,放下了抚在额头上的手,看向冉羽熙,“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更加疑惑,羽熙和雪铭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恩。”那边的羽熙深沉地点点头,长长地叹息,“你为秋苒放弃太多了。”

“彼此彼此。”

我在雪铭和羽熙之间来回看着,一时无法理解他们的对话,就看向寒烟,寒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对着我悄悄画出了手语栗一丅&&手打

当即,我怔在了座位上,我身旁的清清楚楚也看到了寒烟的手语,他们也怔住了。

是啊,我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了雪铭的身份,只因羽熙是自家人,内心根本对他毫不设防。而显然雪铭也不知是疏忽还是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羽熙,顺着我的话,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无疑是在承认自己的身份。

羽熙一直怀疑雪铭是女皇的亲信,若不是今日我跟雪铭的对话,估计他打死也想不到雪铭就是肖云,女皇肖云就是雪铭!

不愧是久经风月场的人,见过了的人比我吃过的盐还多,也只有羽熙在知道雪铭真正的身份后,还能情绪稳定,如此冷静,不惊讶于他男扮女装,成为了女儿国的女皇。

“呃既然知道了,羽熙你就说说肖静对肖云的感情如何不简单吧”这都已经说开了,大家也就不要再装了。

我的话一处,大家反而都露出了轻松自然的表情,一切又恢复如初,好似刚才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尽管那个插曲非同一般,但在这厅内的哪个人,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大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插曲,继续谈论正事。偷懒的寻找范范手打@!

可是没想到羽熙竟是不回答哦,只是笑着。那种笑容,让雪铭很不舒服,而我却不敢对那个笑容有带多地深想,因为羽熙此刻的笑容是我在看男爱书书时,常常露出的笑容,有点坏,有点猥琐,有点诡异,反正……不是什么好笑容。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了解那个巫医的级别。”在冉羽熙将众人都笑得汗毛层层时,他忽然变得正经。立时,雪铭拧起了眉:“那就上肖静的船、”

对于巫医这种,我不是很了解。单从字面上看,就不是正规的医生,想我们这里的赤脚郎中。我就奇怪的问:“雪铭,既然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为何要找巫医?巫医的医术应该不正统吧。”

没想到我的话说完,雪铭的申请更凝重了。

“亲爱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羽熙得瑟地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座椅上,“千岛国万蛊城里的巫医可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们的医术虽然不正统,但却能起死回生。”

当初我这眼睛也曾想找万蛊城里的巫医医治,只可惜我不够资格呐“羽熙一边说一边优哉游哉地转着自己的烟杆,将目光投注在雪铭的身上,”这次你可真的要伤脑筋了。“╄ё╬jīā&&手打!!

“巫医这么厉害?”我也开始为雪铭担忧。雪铭依然沉眉不语,显然这次是真的非常棘手。

“夫人,巫医真的很厉害。”楚楚特别强调,边上的清清重重点头:“简直是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抽气,这巫医还能掌控生死了!没想到巫医那么神,只怪我当年在天丅朝有机会看书知天下,却不知珍惜,依然沉迷于腐道之中。若是殇尘在,他一定对巫医非常了解,因为他当初几乎把皇家书院看遍了。

“若是能死在巫医到达南都之前,倒还能蒙混过去。”冉羽熙满脸笑嘻嘻,我了解他,他越是看上去不正经,就越是他忧虑的时候,“可惜你现在动身来不及了。”

冉羽熙的话让雪铭整张脸都拧起来。

“还是先看看那巫医的级别再说吧,若是巫医宗师,雪铭你还是直接将他做掉的好。”百慕大冰蓝&&手打!

冉羽熙的语气很是轻松,感觉巫医似乎防御系数不是很高,恩,难怪游戏里药师的防御都不怎么高。他可以轻易地回血,但是只要一刀就可以把他砍死。

哎,都怪肖静对“肖云”太好,情什么巫医?!又不是爱人,非要让“她”起死回生。等等,爱人

“秋苒,我需要你秋苒?!”雪铭的一声轻唤,将我偏离的神思立刻拉回,我怔了怔,我怎么会那么想?

“什么?”我回过神后看相身边的雪铭,当我看见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时,思想就很不厚道地再次飘离既然北宫骏琦可以爱刘子俪,为什么肖静不能爱上自己的姐姐肖云?难道羽熙那个笑容背后的答案是这个?

我怎么那么笨,我可以轻易地看出男人与男人之间是否有可疑情愫,却联想不到女人之间也可以,主要我是女人,对蕾丝不感冒。

“我需要你上肖静的船!”

“什么!”雪铭沉沉的话语将我再次唤醒,我震惊地看着雪铭深沉的脸,他要我上贼船?!

“只有你才能上肖静的船,我只有靠你,才能上肖静的船,接近那个巫医。”

“啊?!”他还真想把那个巫医做掉。没想到今天,他竟会采纳冉羽熙的意见。传说中的苍宇之蓝~!!

“是啊,亲爱的,那个肖静对你不错。”冉羽熙坏坏的声音从旁飘来,好像我跟肖静也有一腿似的,”巫医一死,雪大官人才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而且,现在女儿国暗流交错,不会有人怀疑是女皇自己杀死了巫医,因为想女皇死的人,太多太多。“

我陷入沉默,是啊,朝中有多少人等着“女皇“死。女儿国现在不稳的时局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想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雪铭说过,即使他卸下来女皇这个身份,但依然卸不掉他对女儿国的责任。所以在他的妹妹等级之后,他依然会辅佐左右,只是那时他变得更加自由,他做了百分百的雪铭。

“秋苒,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们现在就走。”我打断了雪铭犹豫的话语,看着他略带难为的目光,他定是以为我的沉默是不想和肖静再有往来,我拉起了他的手:“走,我们和肖静一起上京。”

雪铭反握住我的手,本该高兴的他却充满了担忧:“秋苒,没想到还是让你涉险了。”

“没事,肖静不会为难我的,,她其实对你……”我顿住了口,余光中,看到冉羽熙坏笑再次扬起,我收敛目光,让准备看好戏的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内,“总之你不用担心,你快去易容,我们立刻上路。”

“恩。”雪铭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而我,其实非常高兴,终于能为雪铭,能为我们的将来做些事了!

第三十四章 神秘的巫医

事不宜迟,我和雪铭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上肖静的船。这次我们没有带上清清楚楚。因为清清楚楚的身份早就暴露,如果还跟在我和雪铭身边,反而然肖静对我们设防。

和易容后的雪铭赶到码头时,肖静的凤船正在升帆,显然是要离开港口。漂亮的凤船宏伟壮观,让我好不羡慕,一直想有这样一艘船,然后和雪铭,羽熙,寒烟,和大家一起航行于江河湖海之间,游历四方。

仰视之间,日光耀眼,船头的彩凤在万丈光芒下,栩栩如生,几欲腾飞。忽的,一抹亚麻色的人影映入眼帘。

他就站在那只巨大的彩凤之下,一身亚麻的斗篷,大大的衣帽遮盖在他的头顶,看不到他的容颜,也看不到他发丝。右手中是一根人高的,(某蓝没懂……)树藤缠绕的木杖,木杖的顶端,蜿蜒平伸,像是毒蛇吐信。

他身形微微一动,那木杖的顶端在阳光下就闪出了此言的光芒,似有金属包裹。

只见他扬起了手,空中立刻传来一声锐利的雕鸣,竟有一只巨大的白雕从空中降落,稳稳地停落在那木杖平伸出来的部分。

“那就是巫医。”忽的,雪铭在我耳边轻语,“他有白雕,是个宗师。”宗师?感觉级别应该很高。羽熙说如果是个宗师,就让雪铭直接做掉他。

我侧脸看向雪铭的大胡子脸,他此刻异常平静。这份平静就像当年他做掉冉羽熙。真不想再看到雪铭杀戮。

回头再遥望那个巫医。他亚麻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扬,原来巫医长得像耶稣。可是不知为何,我对那个巫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但却分离了千万年。

心中起了疑,努力搜索所有的回忆,也找不到这份熟悉感产生的原因。再看向他时,他挣站在阳光之下,茫然之间,宛如我站在一片虚无的世界,而世界的尽头,站着那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

“开——船——”长长的呼喊闯入了这个虚无的世界,回神之时,甲板上的他已经人去楼空,只有船员们忙着收甲板。

“等等——”我赶紧大喊,急急跳上了即将收起的甲板,船员们一惊,停下了动作,转而侍卫就站在了甲板的末端,横道怒视:“什么人?!胆敢擅闯凤主的凤船!“

我彬彬有礼:“下官菊秋苒,求见西凤主。“

侍卫听后收起了刀,看来他们知道我的身份。然后他们看向我身后的雪铭:“他呢?“

到底是西凤主的兵,这么拽。是啊,宰相的家丁都比县令大,更何况是西凤主的兵了。

“他是下官的夫。”

士兵打量了一下雪铭,挑挑眉,撇撇嘴,再看看我,轻笑,似在取笑我的品位,然后牛哄哄地对我说:“你先上来,等我去禀报凤主。”

我与雪铭对视一眼,踏上了西凤主——肖静的船。

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凤船没有离开港口。我和雪铭站在甲板上被士兵“看守”着,感觉很没尊严,好歹我也是个正七品的县令。

看看身边的雪铭,他很淡定。而我也在行走大师的“唠叨”下,早就磨去了躁性,所以即使那些士兵用任何眼光看着我,我都能很淡定地,并且带着淡笑地面对他们。

之前站在港口仰望肖静的凤船,只觉得它又高又大,现在站在船上,切身感受到了它的宏伟,它就像一只巨大的凤凰在将海中畅游。

甲板很开阔,足足可以站上百人,船上是两层红楼,廊檐下,窗户前都挂着大红灯笼。红楼之下应该还有储物的船舱。刚才在港口看时,船体绘有火焰的图纹,而且好像有炮口,这只船显然还有战斗力。

江风很大,鼓起了我和雪铭的毛皮斗篷,也吹得船上的旌旗呼呼作响。在飘扬的旌旗间,出现了肖静的明黄斗篷,她朝我而来,脸上带着疑惑。

士兵见肖静亲自前来,立刻退离两边,惊疑闪烁不定,在肖静走近之时,纷纷都低头噤声。似是不相信肖静会亲见一个小小县令。

我迎上前:“下官菊秋苒拜见西凤主。”到了肖静的地盘,我还是规矩点。

肖静显得很纠结,因为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是想见我,又不想见我。似是对之前她来菊府向我兴师问罪的事有些懊悔。她拧了拧眉,转身侧对我,低低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说的很是激动,“因为西凤主您带来了巫医,所以也让我充满了希望!我想跟凤主您上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我的激动让肖静的神情更加纠结,似是箱带上我,又不想带上我。她撇开脸看我,正好看到了我身后的雪铭,微微一惊:“你上京带男人做什么?”肖静似乎对我上京看望女皇还带男人很不满。

我解释道:“家夫正好想去南都半点事情,所以想搭个顺风船。”苍宇之蓝&印

“哼,没有诚意!”肖静听完冷冷拂袖。

我轻叹:“哎,既然西凤主看不惯小官,那小官还是下船吧。阿铭啊,我们下船吧。”我跟雪铭作势转身,忽然传来肖静有些纠结的声音:“算了,你们留下不吧。来人,给他们准备一间客房。”

我和雪铭相视一眼,转身答谢。就在雪铭和我颔首谢礼时,忽然起了一阵狂猛的江风,将雪铭斗篷的衣帽掀起,立时,他鬓边的卷发被风吹起,飞扬起来。肖静的目光被那丝丝缕缕飞扬的卷发吸引,陷入了怔楞。

知道雪铭这个名字的,只有雪铭的妹妹,和我们几人。所以肖静并不知道有雪铭这么一个人存在,更加不知道雪铭真实的身份。而且在女儿国,拥有卷发的男人很多,所以对于肖静的失神,让我很奇怪,也很担心。

看了一眼雪铭,他依旧很镇定,宛如没有发觉肖静正看着他失神。是啊,此刻若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只怕会更让肖静留意。苍宇之蓝&印

于是,我立刻转移肖静的视线:“西凤主,秋苒很想见见你说的巫医,他真能将女皇的病治好?”

肖静在我的话语中回神,立刻收回停留在雪铭卷发上的视线,看着我时,又换回一张冷脸:“你跟我来吧。”

她转身走人,我跟在她的身后,转身看雪铭,没有人招呼雪铭,雪铭又不方便跟着我们。正想跟肖静说,肖静却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当着我的面再次打量雪铭:“来人,带巨大人的官人去客房。”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我个子比她矮,就在她卡不到的地方皱眉,轻语:“西凤主,那是下官的大官人,您这样盯着不妥吧。”

因为知道肖静的为人,所以才可这样直言。孰料肖静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正经严肃地说道:“你的大官人很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苍宇之蓝&印

正巧肖静的人带着雪铭走过我们身边,雪铭停下脚步对西凤主再次一礼:“多谢西凤主殿下。”

肖静只是点点头。雪铭再看向我:“夫人,我先先去了。”

“好。去吧,我谈完正事再来找你。”我做出一副主母的样子。也就在这时,我能在雪铭面前拽一把。在家里就……杯具啊,我这个夫管严。

肖静依然当着我的面目视雪铭离去的背影:“你这位大官人叫什么?”

“雪铭。”我答,反问她,“怎么凤主不知?“

西凤主冷冷瞥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关注你的后院吗?“

“不不不。”我颔首而笑,“秋苒以为寒烟入住菊府后院后,凤主会……”苍宇之蓝&印

“哼,菊秋苒,别太高估自己!”肖静冷冷说完,再次拂袖而去。她总是对着我甩袖子,给我有个抽脸色。我在她身后笑着摇摇头,然后,学着她甩了甩袖子,单手背在身后。

看着肖静冷冷的背影,思绪飘离。假设肖静喜欢肖云的可能性成立,那她讨厌我会不会是因为“肖云”对我太好了?

她,在,吃,醋!

虽然这个醋是伪醋,她应该知道“肖云”和我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但她还是讨厌我,这足以证明她是喜欢“肖云”的。因为只有女人会吃这种飞醋。那么之前她愤然跑到我家里,对我“兴师问罪”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人不认识焉若?”忽然,肖静的声音闯入了我的意识世界,回神时,发现已经在床藏内。窗外的景物正在缓缓移动,船开了。

而肖静已经坐在船舱内正东的位置,身后是一个大大的屏风,舱内空无一人,而舱门外,有两人女兵把守。

我站在船舱的正中,红漆木的地板,两边各有一排精美的雕花柳木座椅和茶几。对于肖静的问题,我有些发愣:“什么?”

“焉若,焉氏家族长女。”

“焉氏家族?那个女儿国制蛊的家族?”苍宇之蓝&印

久居女儿国,自然对女儿国影响朝廷的各个大家族有所了解,就跟天朝一样,女儿国也有八个举足轻重的家族。

分别是制蛊家族焉氏,世代行医的东方家,米仓方家,盐仓蓝家,航运古家,畜牧北庭家,棉纺司徒家,以及酒楼客栈遍及全国的皇甫家。

“焉若最后一次出现在天朝的,你现在可有了印象?”

怔了怔,难道是那个女人?

**********************

大家可以猜猜巫医是谁。这个人的出现将是《菊花》收线的开始。

第三十五章 就是故人来

靠,一个巫医把人都炸出来了,你们呀,非要点刺激才行。

…………

肖静锐利的目光显然在告诉我,她知道我曾经在里呆过,所以我别想说谎。

我收敛所有的表情,沉眉不语,即使我在里呆过,也不代表我就认识那个焉若。且看肖静还想说什么。

船在乌兰江的风浪中轻轻摇摆,肖静此刻已不再用一张冷脸对着我,而是扬唇一笑:“焉若给我的最后一封书信上说,她发现女皇派了一个大胡子男人跟踪她,而且,那个大胡子男人身边带着清清楚楚,并且!”肖静忽然顿住了话语,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我的双眸,“大胡子男人,是个,卷发。”

终于明白肖静想说什么。看来她还知道大胡子卷发男子去过,并且包了我,看来因为焉若,她早就知道这个大胡子卷发男子的存在。我淡淡笑道:“女儿国大胡子卷发男人何其多,凤主莫不是怀疑我的雪铭就是女皇的人?”

我淡然地与肖静对视,曾经,我面对过心思缜密的北宫骏琦,也面对过城府深远的鸠摩罗,所以在面对这位精明过人的肖静时,我不再惊慌。

久久的,肖静没有收回目光,metoo。

忽的,船摇了摇,我脚步不由得趔趄了一下,肖静收回目光轻声一笑:“是啊,女儿国大胡子卷发男人何其多,你这位大官人看着就不像是一个能人,不会是那个让焉若消失地无声无息的男人的。”

“是啊,雪铭在家里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哈哈。”我笑。肖静亦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的笑容都很假。

不知肖静为何不戳穿我,或许是她对雪铭并不感兴趣,只要知道我娶了一个女皇的心腹就够了。

就在我和肖静假笑之时,一个侍女从外入内:“凤主,梵天宗师到了。”

“请他进来。”肖静挥退了侍婢,顺便示意让我入座。我随意坐在肖静右手边的第一张座椅上,转脸看向门口时,先前看到的那个亚麻色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他手柱木杖款款而来,白雕精神抖擞地停在他的左肩之上。这时才看清他穿的不是亚麻色斗篷,而是一件连有帽子的亚麻长衫,腰间也是

伟大的手牵手↗槑&&手打

一根简单的同色同材质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葫芦,葫芦的表面雕刻着细致的却很诡异的花纹。

他依旧衣帽盖顶,宽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全部的容貌,亚麻的帽檐随着他不疾不徐的步伐微微轻动,果然……很像耶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丅朝和傲鹰的衣着食物就有很大的区别。到了女儿国,习俗又有很大的不同。

现在面前这个巫医来自千岛国,千岛国每个岛屿都有着自己的特色,面前这个巫医的穿着,让我想起了中世纪的传教士。除了他腰间的那个葫芦,让人感觉像是个大夫,其余的,都散发出深深的神秘感。

他目不斜视,大步向前,正好站在我的面前,冒烟动了动,似看了我一眼。但是他肩膀上的白雕却是直直的盯视我,那阴翳的视线像是跟我有仇。

船舱内的气氛因为这位巫医的出现,而变得有些诡异,主要是过于安静。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和他的白雕开始大眼瞪小眼。

怪了,这只鸟好像认识我。

而诡异的是我居然感觉它的眼神很熟悉。好像曾经有人也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带着不服和抑郁。到底是谁呢?

“凤主,叫梵天来何事?”沉沉的声音传来,而我依然和那只白雕对视。啊!我想起来了,这眼神是那个混蛋鬼差的!

我见过许多人,也见过许多眼神。但尤对那个混蛋鬼差的眼神映像最深。因为是他把殇尘变成了太监,是他抢了我的殇尘,是他让我们从此永别!

混蛋!是不是你!我狠狠地瞪着那只白雕。不管鬼差变成白雕是否可能,我的潜意识已经认定了那只白雕就是那个混蛋!

突然,那只白雕大眼睛一眯,嘴一张,我愕然,那臭鸟承认了!虽然它没有说话,但是它的表情俨然是承认了它就是混蛋鬼差!还有点拽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就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我目瞪口呆。真是他!

“菊秋苒?菊秋苒!”大声的呼喊将我从与白雕的对视中拔出,我看向肖静,是她在叫我。她对着我抽眉,似乎叫了我很久,“梵天宗师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我回身:“哦。”转脸再看那只白雕,它竟是对着我笑了。哎呀,你个烂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变成白雕到底有什么阴谋?难道是想来找回你的耳朵?鬼才给你!

传说中的苍宇之蓝!!手打@

5“这位夫人,你对我的白雕有兴趣?”忽然有人问,我咬牙切齿:“是啊,很有兴趣!”愣了愣,刚才是那个长得像耶稣的巫医在跟我说话吗?

我恍然回神,才想起他的存在。立刻,只想撞墙,以前只有冉羽熙这个男人会让我失控,而今,又多出那只烂鸟了。

“咳咳。”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多余情绪,再次看向那个巫医,抬眸之间,我怔住了。这位巫医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衣帽,闯入我视野的,竟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美的脸庞。

硬朗的线条,深刻的五官,一头干净利落的中短发,发丝从刘海开始往后逐渐变长,细细碎碎垂落在肩膀之上。一根海藻绿的发带穿过发丝围在额际之下,发带的最中间,是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珍珠。一个用贝壳做成的别致的耳环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

即使穿着亚麻的简单的长衫,依然遮不住从他内在散发的,野性的魅力。他就像一个微服出巡的海盗王子,用普通的衣衫遮盖自己的光华。

好熟悉的容貌,好MAN的五官。为什么*看着他……会让我想起……殇尘……

殇尘……

和他分别之时,他是十六岁……

那时的他吗,有着一头长发,梳着和所有太监一样的发型,但是,只有他看上去带着野性……

可是……他被雷……劈死了……

眼前的人,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低冷漠和陌生,不会是他的。不会是的。

第三十六章 肖静所爱之人

补更,明天更新照常。无良写书不会有同样的情结出现,所以失忆不会两次,伤残也不会两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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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是没有。我久久地看着面前这位名叫梵天的巫医,已经顾不得盯视有多么失礼,不知不觉之间,鼻子开始发酸了……

我匆匆低下头:“凤主,秋苒有些不适,请恕秋苒先行告退。”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快要让我伤心窒息的地方。想起身,双腿竟是有些发软,只有靠着座椅的扶手,才能站起。

我无法再淡定地坐在这里,面对这个和殇尘如此相像的男人,他唤起了我对殇尘所有的回忆,和失去他的切肤之痛。

“菊秋苒,既然不舒服,不如让梵天宗师看看。”肖静的声音在我耳边翁响,我扶着自己开始晕眩的头:“不,不用了,我只是晕船,出去一下就好。”

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那个船舱,殇尘,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

可是,殇尘死了……

我扶在船边的栏杆上,头痛欲裂。

那一天,那个我不愿意再想起的晚上,我亲眼看着殇尘被天雷劈中,葬身火海。他的尸体,尸体……对了,是被韩家人带回去了。

难道,刘曦对我还有隐瞒?例如殇尘根本没死!而是被韩家人带回去救活了!

可是,他的目光那么陌生。难道殇尘还是被天雷带走了,留下的是那个韩家真正的少主?

不不不,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那个韩家少主。那门多年了,当年他是少年,而今是成年,别说女大十八变,男孩也会有很大地变化。

这个叫梵天的巫医只是与殇尘几分相像罢了。若是殇尘,他见到我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再我因为身体不适离开船舱而不闻不问。

难道,他失忆了?

痛,好痛。头痛,心更痛。我为什么一定要以为他是殇尘而自寻烦恼?或许他只是巫医梵天,根本不是殇尘。

“你……还好吧。”身后传来肖静关切的声音。我扭回头,嘴唇因为江风而有些冰凉:“好点了……”

眼中是肖静深沉的脸庞:“你认识梵天宗师?”

“不认识。”我失控了,而且是在精明睿智的肖静面前失控。怎能不让她起疑?我长叹一声:“我只是太激动了。”

“激动?”肖静走到我的身边,靠在栏杆上俯看我。我点了点头:“恩,因为他能治好女皇的病,给了我希望。”我将我的失控归结于梵天宗师能够救肖云,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哼。”肖静发出一声类似苦笑的轻笑,“我愿当你不会在意肖云的死活,原来你是在硬撑。”

看到她有些苦涩的笑容,我放下了心。

过关了。可是心里还是对肖静有些愧疚。我又在欺骗她,在欺骗一个爱着雪铭的女人。

“肖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你要好好珍惜她对你的好。”肖静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感叹。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忽然俯脸凑到我的耳边,“你知道吗,我很嫉妒你。”

她……终于说出心声了吗?

肖静笑了笑,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好好休息,等梵天宗师治好肖云,我们就还是敌人。”

这句话一直飘荡在北风里,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们确实是敌人,是情敌啊。

“肖静。”我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她,她转过身,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你曾经说过你没爱过一个男人,那你爱的是不是……”

我没有再说下去,肖静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异乎寻常的平静,这份静水一般的平静是否恰恰是掩盖了她心底的波澜?

她平静地看着我许久,忽地,一丝不甘从她的眸底浮出,冷笑在她的唇角浮现:“那你说肖云爱的又是谁?”

我疑惑着。心虚着。疑惑的是她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心虚的是我自然知道肖云爱的是谁。

“哼,可惜这个人不知道肖云爱的是她。”她冷冷说完,渐渐消失在呼啸的冷风之中。

她……以为……肖云哎的是我?是,肖云是爱我,但那是肖云外皮下的雪铭,不是肖云这个女人。她居然会认为肖云这个女人爱上了我这个女人?!苍宇之蓝&印

是啊,我真笨。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爱的,就是肖云这个女人。

肖静一直隐忍自己对肖云的感情,因为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不能爱自己的姐姐,不能啊……

不知为何,我没有觉得肖静爱上自己的姐姐而觉得恶心,反而更多的是同情和感慨。人有太多的原因不能相爱。尤其是同性和同源更无法让世人接受,难道这种比男女相爱更加纯粹的爱情,真的不能存世吗?

抬眸之间,天竟是不知不觉地暗了,橘红的夕阳将乌兰江映成了枯萎的黄色,凄然的颜色,就像是泛了黄的老照片,让人不舍。

“扑啦啦。”一阵拍打的风吹起了我额前的发丝,白色的身影在金色的暮光中翩然落下,它油亮油亮的羽毛在金色的夕阳下泛出了圣洁的霞光,然而它嘲弄的视线却已经出卖它心底的邪恶。

它站在我面前的栏杆上,傲视我,张开嘴,无声的笑。苍宇之蓝&印

“哼!”我冷哼,“你现在说不出人话,只能说鸟语了吗?”

“咳咳咳咳!”我的一句话让它像似被口水呛住。这更加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它就是那烂鬼!

在它咳嗽的时候,我趁机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它的身体,它完全没想到我会那么做,惊讶地瞪圆了两只鸟眼。

“说!是不是殇尘。是不是!”我开始晃它的鸟身,我真笨,梵天一定是殇尘,不然它不会呆在这个梵天的身边。一定是它用什么妖术让殇尘失忆了!

它开始挣扎,油光的身体从我手中滑出,我慌忙之间抓住手能碰到的一切地方,正好抓住了它的两只脚。

“啪啦啪啦!”它拍打翅膀从我手中逃脱。怎么可能?!白雕体型硕大,它飞起来力量极大,我几乎使出所有的力气才能抓住它:“你说不说,不说我咬死你!“

“啪啦啪啦!“它慌了,因为它知道我真的会咬它,就像当初我咬掉他的耳朵。它挣扎地更厉害,白色的羽毛四处飞扬。

“嗷——嗷——”它开始狂叫,我就是不放:“你丫的,你是神仙的时候,我奈何不了你,你现在是鸟我还奈何不了你?!”

它愤怒地瞪着我,使劲往上飞。我也愤怒地瞪着它,使劲往下拽。它忽然用翅膀朝我扇来,我就是不放手。

“秋苒,快放手!”忽地,有人扣住了我的手腕,是雪铭。我在他的手中松手,烂鸟啪啦啦地从我手中分离。

“秋苒,你跟这只白雕有仇吗?”雪铭掰过我的身体,双目中是满满地担心,“若不是这只白雕训练有素,不能随便伤人,你早就受伤了!”

“它敢!”我愤怒地大喊。

雪铭怔住了,因为我的怒喊而发怔。

我,又失控了……

江风随着夜晚的来临变得更加阴冷,我无法不失控,因为那是殇尘。

是那个追随我而来,和我一起长大,一直守护我,深爱我的人。

“秋苒……”

我在雪铭的轻唤中渐渐冷静,我不该对着他咆哮,让他担心。但是,我还是要知道真相,即使殇尘失忆了,只要他好好活着,我也就满足了。

*********************

再猜猜殇尘到底怎么了。

第三十七章 捉鸟

明月渐渐东升,雪铭在夜幕下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怎么了?”

“我我我”我垂下了脸,用夜色遮盖了自己的混乱和彷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雪铭说,也无法说出口。当初我可以坦然地告诉雪铭自己曾有一个相爱的人,他叫殇尘,他死了。而今,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怀疑那个叫翻天的巫医就是殇尘,我想和他相认。

雪铭会怎么想?

只怕会伤心吧。

我不想伤害他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雪铭的理解让我更加惭愧,我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他容忍我娶了冉羽熙,还将女儿国第一美男柳寒烟“送”给了我,并且为我努力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我,现在却对他隐瞒。

“我想好了再说。”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而且也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雪铭微笑着点点头,揽着我慢慢回船舱。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晚上,我静静地躺在雪铭温暖的臂弯里,很温暖。身体随着乌兰江的波浪微微摇摆,昏昏欲睡。床头挂着那个鬼差的耳垂,化作蓝色的晶莹剔透的宝石的耳垂,即使在无光的床舱里,依旧散发着莹莹的蓝光。

“扑啦啦!”一团黑黑的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了窗户上。“笃笃笃”它叩开了没有拴住的窗户,月光伴随着冷风瞬间侵入了这个房间,是房间内的温度立时下降。洒有月光的地板上,映出了那个诡异的,巨大的身影。

“啪!”它跳落窗户,轻轻落在地上,似是尽可能不发出声音。银白的月光中,它一身雪白,如同月宫的使者。

轻轻地,塔飞了起来,然后悬浮在半空之中,忽然,它对着挂着的蓝宝石俯冲下来。

与此同时,雪铭飞快地起身,在那东西来不及转变方向之时,扣住了它的双脚。我立刻下床,关窗,点灯!(果汁手打)

房间里瞬间一片明亮,雪铭像捉鸡一样姥姥擒住那家伙——大白雕的翅膀,任由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元清元楚**手打!

我双手环抱,阴笑着上前取下了挂在床头的蓝宝石,在它的面前得意地晃着:“就知道你要来取这个。”

大白雕愤怒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如果它有牙齿的话。

“你做鬼做太久了,哪里有我们凡人的狡猾?”我当着它的面,将蓝宝石挂回胸膛,塞到最里面,还拍了拍。

“嗷————”它发出一声怒鸣。我趁机将我的袜子塞到了它的嘴里:“谁叫你做什么鸟?活该!”看样子,他是没有法力带上人间,估计他们这些神仙有规矩。

“它……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鬼差?”雪铭依旧将信将疑。

就在雪铭带着我回到客房后,我就在吃晚饭的时候,对雪铭说了白雕的事,但依旧没提殇尘,算是心虚吧。雪铭听后自然一下子无法相信,因为没有见过的东西,始终很难相信,就像我以前还说过的狐妖。

我拿出了绳子,大白雕双目圆瞪,万分惊恐。没几下,我就把它五花大绑,任凭我的宰割。元清元楚&&手打

雪铭同情地看着现在被挂在床头,像腊鸡一样的大白雕:“如果它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鬼差,那他应该算是神仙,他怎么没有法术?”

“谁知道。”我拔出了匕首玄天,“说不定神仙有规定,不能带法力上人间呢?”

雪铭点点头,依旧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它:“那你想把它怎样?”

“呃……”我愣了愣,说实话,我捉这只鸟是为了逼问殇尘的事,但有雪铭在,视乎有些不便,我想了想问雪铭,“雪铭,大白雕对巫医是不是很重要?”

雪铭似是想到什么,双眸微眯:“没错。雕是巫医一族的圣物,而且由以白雕为尊,毛色越纯,巫医的地位越高。他转目看向白雕,“此雕一身雪白,没有半丝杂色,看来这次肖静请

来的巫医非同一般。没想到这巫医如此年轻,竟已有这么高的身份。”

“是嘛,那我们就用这白雕来要挟他。”范范深情手打~!!~!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雪铭一下子笑了,就像是听了一句儿童的戏言,摸了摸我的头,目光温柔:“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冉秋,用圣物要挟巫医,就亵渎神明了。我还是宁可直接对付那个巫医”

6我低下头,原来雪铭也有不愿做的事情。苍宇之蓝手打!

“既然你说这白雕是鬼差,何不让他相帮于我们?”雪铭忽然提议。

“叫他帮我们?”我斜睨白雕,白雕也正斜睨我,显然不可能,“叫他帮忙白不如炖了它!”

“这……不好吧。”雪铭竟也有犹豫的时候。以前看他杀人从不皱下眉头,而今杀只鸟,他竟是目露担忧,“秋苒,它若真是鬼差,你杀他岂不是杀神?”

“怕什么?!”我说得分外响亮,一把拎过那只“大肥鸡”,“我看他既然躲到鸟的身体里,准是偷跑出来的,我灭了他的身体,他就只能滚回他的地府,免得给我们捣乱!”

说完,我就往外走。

“秋苒。”雪铭叫住了我,“他不过是要回他的耳朵,你还他就是。”

我知道雪铭为何要劝我不与鬼差为敌,并不是他面对鬼神胆怯,而是他担心我将来到了下面受到欺凌。

我笑了,笑得如同天使:“放心,我搞完就会放了他。”

“搞……”雪铭平静的神情因为我的话而扭曲,“你……打算这怎么搞他?”

“反正会很温柔的。”我朝雪铭眨眨眼睛,在他僵硬的神情中走出了房间。

房外月光明媚,空气清新。我提起了“大肥鸡”,“大肥鸡”惊恐地瞪着我,我温柔地看着他:“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并且让你难忘今宵。”

“大肥鸡”浑身一哆嗦,拼命挣扎。可惜他被我捆成一团,哪里逃得掉?

***********************

今天来不及写殇尘了,下一章再写。

第三十八章 殇尘回来了

不说废话了,只更新,你们懂的…………

即使此时已是夜半,船上依然有侍卫站哨。我将“大肥鸡”往自己斗篷里一藏,前往厨房的方向。

忘那些侍卫前走过,他们都用可疑的目光看看我,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现在肖静的心思全部在医治肖云的身上,对周遭其他的事物都不再关心。否则若是平时,我和雪铭在她的船上,势必会有人暗中监视。

就快到厨房时,我看到了茅房。立刻,我改变了主意。我太无耻了。

附近正好没有侍卫,我就进了茅房,但凤船龙舟就有,你总不能再凤主皇帝面前对着江河嘘嘘吧。

半夜三更,茅房此刻正好没人。一盏壁灯照亮整个茅房,以免你掉到不该掉的地方。

再次感叹,我果然很无耻。

我拿出了“大白鸡”,它无比愤怒地瞪着我,我将它倒提到一个茅坑的上方,它终于发现自己身处危境!

“说!你对殇尘做了什么?”

大白鸡别开脸,大义凛然,一副打死我也不锁的神情。可游移的视线里还是带出了一丝害怕。

“不说?!”我将手一下子放低,“那今天就让你被粪淹死。”明显感觉到大白鸡的身体立刻紧绷,鸟头拼命往上。他剧烈摇头,两只眼睛竟然目露无辜,不知为何我仿佛感觉到它在说梵天不是殇尘,“你说那人不是殇尘?”

它拼命点头。

“放屁!不是殇尘你会跟在身边?少说鬼话!对了,你本来就是鬼。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我再次放低,心里是真想把它扔进去,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坏过,我唯一的一次坏就献给这只肥鸡,也算是他的荣幸了。

这中状况下大罗神仙都会慌张。

你可以将他们扔进火坑,扔进大海,随便扔进哪里,他们都不会惧怕,唯独这里,一旦掉进这里,他们将会遗臭万年——因为他们要被其他神仙取笑千万年。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行走大师对我的一切都变成了浮云,理智被魔鬼控制,往日的淡定瞬间消失。根本不去考虑得罪神仙会有什么后果,或是杀了这只肥鸡那个梵天会如何。我只想将他赶回他自己的世界里!

“小白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对他?!”忽然,一声沉闷的质问从身后而来,我停下了手,没有转身、即使之前只听他说过一句话,我也记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已经是成年男子的声音,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甚至嗓音还偏于柔和,没有出现少年变声时期的沙哑的声音。

完全不同的声音,但却有着相同的质感。

“请放开小白。”虽然他用了一个“请”字,但已经是命令的口吻。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尽量让自己平静。看着这个我认为是殇尘的梵天,他微微有些愤怒,他的愤怒让我的心立刻酸胀不已,我居然在在吃大肥鸡的醋!我也愤怒地提起手里的肥鸡:“你要你的鸟?”

他微微凝眉,露出那副我十分熟悉的便秘的神情:“他根本就是我的。”

“咻~”一阵风,吹入这个并不大的茅厕,烛光摇曳了一下,大白鸡眼中露出了一丝得意。他的得意再次让我失去了镇定。

我将手里的“肥鸡”再次往茅坑上一放,梵天的视线立刻集中在大肥鸡身上,面露担忧。我的心当即像是被尖刀剜了一样地疼,将“大肥鸡”狠狠扔向他:“还你的鸟!”

泪水在他抱住“大肥鸡”的那一刻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埋下头,匆匆从他身边而过。

“啪!”忽然,他扣住我的手:“该死,你哭什么?!”

他……抓住了我?这熟悉的语气,还有他话语中带出让我熟悉的烦躁,是他!真的是他!

我缓缓转身,扬起已经眼泪和鼻涕无法分清的脸,在他的面前,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会释放自己的软弱和悲伤。

他看着我拧紧了眉,脸也皱成了一团,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是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哎……你到底在哭什么?”

“你不认我,哇——殇尘——”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嚎啕大哭。

“喂!”他发了急,“嘘!嘘!”他想捂住我的嘴,结果手里是大肥鸡。他压低声音厉喝,“别哭了!”说是厉喝,更像是轻哄。

“恩。”我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继续哭,脸皱地很难看。

他有些烦躁地爬梳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放开我的收对着我的脸指了又指,然后扬起手作势要打我,可是当他的手落下之时,却是插入我的后脑,将我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哭起来很让人倒胃口。”

“唔……”我抱住了他的身体,死死抱紧,“为什么不认我……”

“我……”他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他大大起伏的胸膛里似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又是一阵冷风刮如这个茅厕,终于,他开了口:“我们换个地方说。”他想把我拉开,我抱地更紧:“有什么关系,小时候我们不就常在厕所里商量要事。那时还有刘曦,小伍……”我陷入美好的童年回忆。

“喂!”他压低声音打断了我的追忆,我扬起脸看他,他看着我的脸就皱眉,

这里是肖静的船,这里是肖静的厕所!“

我当即惊醒。匆匆放开他的身体擦擦眼泪,疏忽了,这次真的疏忽了。可是面对殇尘,我再无动于衷,那我倒是真的可以随行走大师去了。

“哎!”他又重重叹息一声,摇摇头,提着大肥鸡走在我的前头,我站在后面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这算是认我了?可是他之前为何不认?难道他知道我和肖静的事?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还不走?”他忽然转头斥了我一声,我立时开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要殇尘还活着,他骂我我都开心。

出了茅厕,他看了看左右,先将大肥鸡松了绑,大肥鸡拍打着翅膀松胫骨,然后飞到殇尘的肩头,殇尘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就在我的面前蹭殇尘的脸,还很得意滴对我挑眉。我忍!现在殇尘认我了,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殇尘伸出双手:“过来。”

“哦。”我乖乖走到他双臂之间,他立刻将我拦腰抱起,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惊奇于他的举动,而是异常平和地呆在他臂弯之中。

他再次看了看周围,除了肖静凤船上的红灯摇曳,其他的,就是一片茫茫的黑。

忽的,他跃了起来,这次,我反而惊讶了,他居然还会轻功了。

他直接从红楼一层跳到了二层,落在一个房间前将我放下,看来是他的房间。然后迅速打开房间,那只大肥鸡先飞了进去,然后殇尘再拉着我进入,随手迅速就关上了门,我们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只大肥鸡浑身的白毛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明显。

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烟

不说废话,只更新,你们懂得……

当适应房内的黑暗后,殇尘亚麻色的衣衫也能勉强看到,他点燃了房内的灯,烛火在绘有牡丹的丝绸灯罩内摇曳着,使灯光变得朦胧而带有一丝温暖。君_′↘莫殇手打

殇尘没有看我,而是坐在桌边继续沉默。大肥鸡站在桌子上忽然变得很乖巧。

“为什么不认我?”我在微弱的烛光中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殇尘因我的话而皱紧了双眉,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他爬疏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深吸一口气,才将话语缓缓吐出:“我没想到你会上船,所以没有思想准备。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沉重的话语瞬间将我们彼此的距离拉远,也让我彻底清醒。

“我认了你又怎样?”他反问我,却是依旧低着头,仿佛看着我会陷入更大的尴尬,“是你休夫跟我走?还是我嫁给你做侍郎?”忽的,他扬起脸,复杂的目光中,是更多的痛,他的痛牵扯了我的心,苦涩从心底涌起,我终于明白,他不是不想认我,而是不知在和我相认后如何相处。就像他说的,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明白,这都不可能!你不可能放弃他们跟我走,我也不可能嫁给你。哎……”他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也最终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了性,“别说我们来自于同一个世界,就算是刘曦他们也未必肯。”

他的再次强调也伤透了我的心。上辈子,因为他的滥情,我谨守自己的心;这辈子,因为我已经娶夫,他对我避而远之。我们来自于同一个人世界,上辈子我,不会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个;这辈子,他也不会成为我的夫郎之一。难道,我们真的还要等下下辈子才能真正在一起?

“那三年前呢?”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我相信他一定曾经找过我,而且是努力地找我,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我们彼此一再错过。

殇尘扶住了额头,无力地轻语:“秋苒,说这些还有用吗?”他忽然扬起脸,用力扣住我的肩膀:“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重重的话语和重重的力度都带出了殇尘的无奈,他居然向命运屈服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殇尘吗?他居然也会低头认输?

“殇尘,你怎么了?你怎么,怎么变得那么软弱?”

“我软弱?”他的眼睛里瞬间闪现出了怒光,“是!我软弱!因为你被带到这个世界,我软弱地求鬼差让我跟你一起来!因为我变成太监,认为无法找到你,我软弱的自杀!现在又因为你已经获得幸福,我软弱地只想离开!不然你告诉我怎么办?!啊?!难道让我杀了你的那些什么夫郞,强行将你带走?!”元清元楚&手打

我怔在了座椅上,哑口无言。他的示弱,都是因为我。他的回避,也是因为我。殇尘一向深思熟虑,他知道我们相认后非但不能改变状况,更让彼此伤心。而我,却没有想到……

他痛苦地低下头:“秋苒,你为什么要上这艘船,为什么要逼我和你相认……”哽咽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泪水终究忍不住从眼眶里落下:“对不起……我只是不明白,命运为什么就只折腾我们两个,既然你没有死,三年前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呵,或许这是我的报应。”他苦笑一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看向我,心疼地替我抹去眼泪,“三年前我确实死了,你以为被雷劈中后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那么刘曦没有骗我?”

“嗯。当时我被雷劈成了烤羊肉串。”

“烤羊肉串?”我擦干净残留在眼眶里的眼泪,视野变得清晰。

没想到殇尘还有心思开玩笑,莫不是他也超脱了?

殇尘因为回忆而皱紧了眉:“放在我们那个世界就是全身百分之九十五的深度烧伤,刘曦把我抬回去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死定了,才让他那样告诉你。我了解你,如果不那样说,你一定会守着我……”

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我心痛万分,百分之九十五的深度烧伤……死定了……亏他还能如此悠然地说出来。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让我守着你?不让我照顾你?”

“守着我做什么?傻瓜……”殇尘轻轻将我拉入怀中,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样的话你一定不会嫁给寒珏,那我就毁力量你的幸福了……”

“殇尘……”我埋入他的怀中,是啊,他说得对,如果当时我知道事实,我绝对不会离开他,更不会嫁给寒珏。

“反正也是要死的。”

“可是现在你活了,为什么?”我拿起他的手,仔细翻看,分明白皙嫩滑,哪里像是深度烧伤,“而且你没有被烧焦啊,难道里面……”我拉开他的衣领,还没有看到他就皱着眉将我的手拉开:“我好了!”

“好了?”我惊讶不已,“难怪他们说巫医很厉害,用的什么草药?居然还能美白?”

他抽了抽眉角落:“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哦。那既然你好了为何不来找我?”只要他在一年前和我相聚,我们就还有机会在一起。当中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而错过?

“我是两年前才苏醒的,那时我依旧不能下床,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你以为美白只要两三天?”殇尘好笑地看着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我让韩家来打听你的下落,可会死韩家人说你坠崖死了。”

我点了点头,叹口气:“是的,我被皇后派来的刺客扔下山崖了。”我的语气也和殇尘一样地轻描淡写,仿佛我们说的都是别人的事,“后来被行走大师所救,那一年没人知道我的下落,因为我们走的都是偏僻小路,我和你一样,也动不了。”没想到殇尘也经历了那么多,我心疼地抱紧他,“原来你也瘫了。”苍宇之蓝**手打

“没想到皇后那么狠!”他也抱紧了我,愤怒不已。他轻轻抚上我的手臂,“现在还疼吗?”刚才对自己伤淡然的他,此刻因为我的伤势而心疼。

我摇了摇头;“都好了,行走大师还让人帮我打通了静脉。没想到我们都以为对方都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找过我。”

“是啊,当时我还不相信韩家人说的,还让小白来找你,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小白?!”我登时指向桌上那只肥鸡,肥鸡的目光里满是奸诈,“你说你让它来找我?!”

“是啊,怎么了?”殇尘疑惑地将我拉出怀抱,“小白今天如何得罪你了?”殇尘以为这只肥鸡今天才得罪我,他哪里知道我和这只肥鸡是“老相识!”了。

“它!它!”我继续忍,“它的事过会再说,你先说说你后来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为何会错过,原来罪魁祸首是这只肥鸡!怒瞪肥鸡,肥鸡异常嚣张,仿佛现在有殇尘在旁,我就不敢对他怎样。

殇尘再次握住了我的双手,目露喜悦:“今年开春我遇到了冉羽熙,所以知道你尚在人间……”

“原来如此……”

“而且,虽然他一直求医治病,但你的消息他却从不忽视,所以我从他这里知道你还活着,而且还……”殇尘不再说下去,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也陷入了沉默,是老天让我们分离,又是老天让我们相聚,可是再相聚时,却已经物是人非,无法兑现当年我们队彼此的承诺。因为我理解他,我不能再逼他为了我的私语而来适应一妻多夫。苍宇之蓝**手打

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一句:

“真TMD****老天!”忽然,殇尘抢先一步骂出,瞬间,一阵狂风卷入,险些吹灭了房内的烛火。

第四十章 尴尬的一次夜谈

“而现在,你连那个冉羽熙……也娶了……我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让你知道我还活着……”这一次,是殇尘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脸色即难看又难过,既便秘又纠结。今天的相认没想到会让我们双双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元清元楚!!!!手打

而他说的话,也让我想起了当初我面对寒珏失意时,也是这样远远看着,默默离开,不想再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那……你……为何不提冉羽熙医治?”我尴尬地问,明明知道这样的问题又会刺痛他的心。可是现在,羽熙是我的侍郎了,我真的很希望他的眼睛能够恢复。

一时不敢看殇尘,只有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耳边又是长久的静默,只有他长长地呼吸。

“你希望我治好他?”

“我……”抬起脸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殇尘沉重的脸,和眼中复杂的情愫,忽地,他笑了,抚上我的脸:“你果然还是那么善良。是你让他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我很奇怪为羽熙为什么要告诉殇尘我的事,他们根本不认识,难道是殇尘主动问起?如果是这样,精明的羽熙在嫁给我后,一定会对我说的。难道是羽熙吃醋,所以隐瞒了?

他又抽了抽眉角:“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又是这句话?刚才问他怎么美白的也是这句话。当时以为会通过什么比较恶心的方法所以才不想去追问,而现在,他又用这句话来敷衍我。我有点儿心疼了。

“总之他的病……我也很遗憾……”殇尘叹了口气,四十陷入对冉羽熙某些事的感慨。

“遗憾?他说……是你不肯医治他……你们巫医那么厉害,你的伤既然能治好,应该……可以……”对手指,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可以治好他……的……”无言歌&手打

殇尘用手拧了拧眉心,带出了几分难堪:“不是我不想治他,既然我成了个医生,自然有医德,但是,我……我当时刚刚成为宗师,所以……就……不能有污……点……”

“污……点?你是说……冉羽熙不配让你医治?无”言感手觉打殇尘不是这种人,而且还是知道羽熙是怎样一个人之后。

“不不不。”殇尘连连摆手,欲言又止,“其实是我无法治他。我为了面子,又不能说是自己治不好他,所以就……”

“啊?”我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下巴。这倒是像殇尘,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好面子。

殇尘尴尬地爬梳了一下短发:“升级不易,名誉很重要……”

抚额。感情是殇尘怕丢脸,才故作姿态不去医治冉羽熙。

“巫医虽然厉害,但只要是病,就需要药材。”殇尘搓了搓脸,缓解自己的尴尬,“其实冉羽熙的病只是无药可医。”我疑惑地看着殇尘,他越说越玄了。

“冉羽熙从小尝遍媚毒,故而媚毒已经溶入血液,看似他已经百毒不侵,但其实是因为他吃的媚毒太多,他整个人就是世上最毒最毒的媚毒了。又有什么媚毒能毒害他?”殇尘认真而仔细地跟我解释,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起在树下河边,讨论当时的朝局。

我认真地看着他,身边的景物宛如瞬间变换,我们又回到了天朝的皇宫,我坐在窗框上,他站在窗下。

“之前给他医治的大夫能将他全身的媚毒集中在眼睛,已经是非常了得的医术,现在只要用一种东西给他日夜涂抹眼睛,就能给他解毒。”

“真的,什么东西?!”原来羽熙的病可以治!”

殇尘叹口气:“若是世上真有这东西,我早将他的病医好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再次追问,却在殇尘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刺痛,我不由得低下头无,言我手越打是关心冉羽熙的病情,对他的打击就越大,“对……不起。”

“没……关系。”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尴尬,我们彼此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都是死后重逢,只要一人失控,就会对彼此造成更多的伤害。

“是狐妖的唾液。”在片刻的沉默后,殇尘忽然说,我登时仰脸,殇尘还在低头兀自轻喃,

“可是这世上哪来的狐妖?不过说不定会有,连巫医一族都存在,狐妖……”渋吖吖&手打

“你说什么?狐妖的口水?”我一下子抓住了殇尘的肩膀,将他惊了一下,他抬起脸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我侧脸自言自语:“天意,难道真的是天意?”

“秋苒,怎么了?”殇尘反握住我的手臂,我回过脸想说自己知道狐妖时,却发现殇尘的脸就在我的面前,方寸之间,我和他的刘海互相交融。

他也因为我突然转回脸而怔住,我们的视线在那一刻碰撞,情潮瞬间涌起,染红了面颊,几欲从双唇之间而出。

“啾!”忽然而来的一声雕鸣,将我们惊醒。

我和他一起推开了彼此,退回了原位,他爬梳了一下短发,我顺了顺自己的刘海:“我,我知道哪里有狐妖,我见过。”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斜睨桌上的大肥鸡。大肥鸡眨眨眼,开始扇动翅膀,那阵阵凉风,是在特意为我们降温。

“你见过狐妖?什么样子?”殇尘有些干哑地问。

“他……”我忽然想起殇尘老是用来敷衍我的话,于是我笑道,“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殇尘似是感觉到这句台词很熟悉,理科露出一副便秘的神情。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在冉羽熙之后,我依旧犹豫要不要来认你。但是我犹豫的越久,就越想见你,只是没勇气出道。知道西凤主肖静的来临。所以我来了,我本来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不想让你知道我还活着,没想到你却上了船,而且还认出了我,我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

“咳。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船上,而且……你又不认我,所以……我才会失控……”我们都知道彼此失措和失控的原因,只是此刻,大家都在回避那个我们依旧相爱的事实。

“对了,你跟小白到底有什么过节?”他转移了话题,让气氛变得轻松。如果再围绕我的老公们估计他会窒息。

我斜睨大肥鸡:“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圣雕啊,是我们大长老的白雕的孩子,血统绝对纯正。”殇尘说到肥鸡,是一脸的自豪,看来肥鸡让他的地位变得崇高。

我听完心里一下子就来气,怒瞪肥鸡,肥鸡忽然变得忧急,它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是只鸟而无法说出口,但是它很急,它在害怕我说出真相。苍宇之蓝&手打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殇尘他就是把他变成太监,把哦我们拆散的罪魁祸首!但是,现在我已经和殇尘相认,所烧有点冷静。我知道,这只肥鸡对殇尘现在的堤外很重要、

我忍!

“算了,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我将这句话再次换给他,他皱了皱眉,肥鸡倒是目露感激,也不再嚣张,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继续盯视我。

我低下头,忍下所有的郁闷,现在即使殇尘知道了事实,把肥鸡大卸八块,我们也不可能再一起了。反而,对他的前途产生了影响、我无法给殇尘一个妻子,所以我更加希望他能够在那个什么万蛊城过得风生水起。

殇尘也不再追问,在我对面也是低着头、

“殇尘。”

“秋苒。”

我和他一起抬头,异口同声。

“呵……”忍不住,我们都笑了。

再次抬脸,对着彼此挑眉,所少年的默契,让我们不用说话也知道对方何意,是都想让对方先说。

我抿抿嘴,每到这种情况,殇尘都是让我先说,于是,我说道:“既然你从冉羽熙那里知道我的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雪铭就是女皇,所以这次,我想让你帮我。”

殇尘完全没想到我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蕴藏着女儿国最大的秘密。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他,登时张口结舌。苍宇之蓝&手打!

“这对你,应该不难。”我抬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脸,他终于恢复了神志,用力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的大官人居然是!”无言歌&手打!

我异常认真地点头。

“呼!”他大呼一口气,无连言连手拍打打自己的额头,发出声声轻笑:“菊秋苒啊菊秋苒,为什么你总是跟皇宫脱不了关系!这次居然还把女皇娶回家了,哈哈哈哈……”

整个房间都是殇尘的大笑,我满脸灰黑,是啊,我能娶个女皇回家,就是娶不到你——韩殇尘!

第四十一章 日神

*****************

我坐在圆桌边,很有耐心地等殇尘笑完。他抹了抹笑出来的泪花,看向我时变得正经:“你说现今的女皇是那个叫雪铭的男人一直在男扮女装?”

“恩。”

“他嫁给了你,那就不能再做女皇。”殇尘开始进入思考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用装病来慢慢脱离女皇的身份?”

“恩。”果然是殇尘,不用我说,他都已经推出了前因后果。

他指向我:“你要我帮你,就是要让那个雪铭彻底摆脱女皇的身份?”

“恩。”即使分开那么久,我和殇尘依然如此默契。

“也就是让他死!”殇尘说出了我最终的结局。

“恩。”

他皱皱眉:“你别只是恩啊。”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都说对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恩了。”

殇尘抚额:“没想到当初一句戏言,今日我却要来帮你实现。”

我疑惑地看着他在烛火中忽然变得暗淡的神色:“什么戏言?”

他深锁双眉,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发丝之间:“我当初说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你就多娶几个男人,不让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得到你全部的爱……”

心,一下子变得沉重,是啊,当初的这句戏言,谁也没想到会成真。我想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复杂地无法形容。

他长嘘一口气抬起了脸:“我知道了,我会助你的大官人摆脱枷锁。”

意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杂乱的情绪让我失了语,许久,我才在他暗淡的目光中,说出了“谢谢”。

他也变得有些语塞,也是过了许久,才说:“不客气。”

气氛越来越干涩,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明明心中都有万语千言,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消失在彼此的叹息中,几时我们竟有了相对无言的时候?

“那……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站起身,他也起身:“其实……快天亮了……”

“呃……哦……”我转身面对房门,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叹出。这……就结束了?

“秋苒?”

“什么?”我立时转身。他抿了抿唇,看着我:“我想看看你。”

“好,那你看吧。”我开始整理头发,微笑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变得有些尴尬:“不是这样看你,我是说我想”他犹豫了一下,叹道,“算了,我送你出去吧。”

我有些疑惑,殇尘怎么了?难道他想看我**?!!!ong,想歪了,他不是这种人

他朝我走来,桌上的大肥鸡轻轻跃起,停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依然用之前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无法相信我没有戳穿他。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阴冷的风瞬间吹开了我的斗篷,真的,很冷。

有人为我戴上了帽子,一双手从我的身后将我环抱:“秋苒,我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吗?”

看着面前茫茫无际的夜空,冬天的黎明来地真晚呐。

久久的,我没有回答。他慢慢放开了双手,我抬起了脚步,当右脚落在地面之上,我走出了这个我曾经依恋的,温暖的怀抱,也在脚步落下之时,走向了一个新的关系——朋友。

一直没有回头,殇尘也没有出门,幽静的空气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从此我们将共存这个世界,却天涯相隔。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了解他,他亦了解我。这次之后,他定会离开,不再为我停留。

又从原路走回,再次遇到那些站岗的士兵。他们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看,这次没有很快收回眼光,而是继续看着我,估计在想不通我怎么大冬天,又在大半夜,在外面溜达那么久。

推开自己的房门,淡淡的烛光瞬间将我包围,眸中映入了雪铭的身影,他坐在圆桌边静思。发现我回转,抬眸看向我时,多了一份惆怅。

“你为什么去见那个巫医?”他起身问,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可是他深沉的双眸已经预示了他对此事非常关心。

我随手关上了门,走到他的身前,环抱住了他的身体:“放心吧,事情解决了,那个巫医会帮你的。”

他怔了怔,我放开手,回到床边躺下。忽然间,很想睡觉,是因为心有点儿累吗?

雪铭回到我的床边,他静静地站立了一会,没有说话。然后,他为我盖上了棉被:“既然累了就睡吧。”

“嗯。”我闭上了眼睛,我的雪铭从不勉强我说不想说的话。

轻轻的,他躺在了我的身边,将我环抱。他的温暖,像太阳。

朦胧间,我来到了一处白色的宫殿,宫殿很漂亮,像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殿,环绕着温暖的阳光。

缓步进入宫殿,空旷的宫殿内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背影,阳光一样颜色的长袍,还有那头长长的卷发。

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悬空的圆球,巨大的圆球里隐隐可看见青山绿水,天空海洋,淡淡的白云在那个圆球的表面幽幽漂浮,感觉很像一个漂浮在云雾中的地球。

只见他的左手正在托起一个虚浮的闪光的圆球,那大金色的光芒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近似阳光的光芒洒落在那个像地球的圆球上,光线随着他左手的抬起儿缓缓移动。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的左手微微一顿,继续上托那颗光球。

我好奇地看着他的手:“你是……”

“阳神。”她淡淡地回答,平静的语气就像雪铭。

“阳神?做什么的?”

“太阳。”他依旧背对着我,小心翼翼地拖着那颗光球,那光球的光芒开始慢慢增强。

太阳……不就是日神?嘿,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你笑什么?”他忽然问,语气依然平静。

“没什么。”我可不敢说“日”在我们那里与“****”的意思相近,“对了上次我遇到过一个茶神。”奇怪,明明醒来就忘记的梦境,这里却又记得异常清晰。

“那是我的皇帝。”他淡淡地说完,手中的太阳已经升至圆球的半空。苍宇之蓝&手打

我渐渐发觉他做的事有些无聊:“你总是那么平静?”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光球脱离了手心,似乎让光球自己移动。忽然,光球散发出了异常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灿烂的金光中,他转过了身,模糊的人影却传来了一句清晰的话语:“如果太阳有了情,会如何?”

如果太阳……有了情?

精光变得越来越刺眼,我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依然是有些刺眼的阳光,阳光中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长长的卷发在金色的阳光中,形如金丝一般迷人。

“你醒了?我们iu快到了。”他平静的话语让我想到了梦中的那个人。可是奇怪的是,那个梦境又如上次一般,变得模糊。只有那个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依然回荡在耳边。

:雪铭,如果太阳有了情,会怎样?“我坐起看着站立在阳光中的雪铭、

他皱了皱眉,抬手掬起了一把阳光:“今天的日初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为什么?”

“难道是太阳偷懒了?”我打趣。宇之蓝&手打

他笑了笑:“所以如果太阳哟了情,我们只怕无法生存吧。”

我怔了怔,太阳……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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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团圆

没想到这一睡会睡到晌午,午饭时和肖静相遇。她难得地关心地问我,昨晚为何不睡?

我当然回答说是因为女皇的病有了希望,所以心情很是忐忑。同时也害怕巫医无法治愈女皇,因此一夜未眠。

肖静听后变得沉默,从她担忧的目光里,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回答其实是说出来她这几天的心情。

随后,和雪铭走到甲板上晒太阳,看到了又站在甲板前方的巫医,白雕安静地停落在他的肩膀上。

亚麻色的长衫,在风中呼呼飘扬。看着他的背影,心再一次揪紧。对了,忘记问他那个……是不是好了。哎,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一起开黄丅色玩笑,一起看宫女和侍卫偷情,到今日,却不好意思去问他天残是否康复。

总觉得这个问题很敏感,因为生命的部位敏感。无法像常人一般关心他,随意地问:“喂,你J丅J好了没?”

我想殇尘到时的回答一定是:“好不好已经与你无关了。”

与其面对这样的尴尬,还是不要去问地好。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好了,可是看他的脸。连半根胡渣都没有,似乎又没好。他到底好没好呢?

他是我的爱人,即使我们现在已经午饭在一起,我也希望他不仅仅是幸福,而且是性丅福。即使他跟别的女人,再如以亲那般花心,我都会为他高兴。

“他到底是谁?”雪铭终于闻出来已经憋了一天的问题。他既然问出了口,显然这件事他已经非常在意、

我淡淡地笑了笑,将目光从殇尘的身上收回,看向我现在的丈夫——雪铭:“他是殇尘,所以他会帮我们。”

“是他!”震惊难得地在雪铭的脸上乍现,“他不是!”

“既然我能活,他重生又有何奇怪?”我说得异常平淡。

“那你们……”雪铭顿住了口,犹豫不已,仿佛不想问出心中那个问题,抑或是他不想听到某个答案。

我浅浅一笑:“我们不会在一起了。”再次抬眸凝视那个背影,殇尘,你一定要幸福。

雪铭不再说话,而是也那样站着,注视着殇尘。他没有问我恶魔呢为何不在一起,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云水之间,那抹亚麻色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凤船的前方,迎风而立,衣衫飘扬。

他始终凝视着遥远的方向,宛如那里,有个好姑娘……

女儿国善德十年十二月五日,西凤主肖静带千岛国万蛊城的巫医宗师梵天入宫为女皇医治。经巫医诊治,女皇为不治之症,怕是熬不过隆冬,西凤主肖静从此不再离宫。

大多数人猜西凤主肖静此番留宫是为了等女皇肖云病逝,好一举夺宫。可是,就在这时,女皇却封肖静为摄政王,在她病重期间辅佐年仅十三岁的肖灡掌管朝政。

此举撼动满朝文武,惊动各股暗流。纷纷猜测这道圣旨根本就是肖静趁女皇病重。威胁女皇所写。但是碍于肖静的势力,又苦无证据,大家只能将猜测藏在心中,静观其变,不想冒然惹祸上身、

将殇尘送上了东归的帆船,他始终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静静地站在岸边,和站在船上的他,久久凝视。

无声的话语在我们彼此的目光中传递。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

我笑了笑;

他唇角扬了扬,似是勾引却是苦笑:

“扬帆——”一声长长的高喊,一张张巨大的白帆在风中升起,船缓缓离岸,脚步情不自禁地奔跑向前,直到面前是浑浊的江水,无法再上前一步。

殇尘,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混账鬼差。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揍他,而是冷冷淡淡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会进入我的梦境,他不是做鸟去了吗?

鬼差挑挑眉,说因为我带着他的耳朵,所以他可以通过神识来入我的梦。然后他问我为何不戳穿他,那样殇尘就可以恨他。

我冷笑,说因为他不懂得爱,相爱不一定在一起,只要对方幸福,自己就会快乐。而现在殇尘还需要他,所以不戳穿他,只是为了殇尘的前途着想。

鬼差听了后,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化作白雕离开了我的梦境。希望他那深深的一眼,是理解了我的话,能明白爱不是占有。

就在这年的冬至,善德女皇病逝,全国哀悼。十三岁的肖灡在摄政王肖静的扶助下登基,年号善熹。

因为是女皇驾崩,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挂上白灯,以示祭奠。而在女皇驾崩前,又一道圣旨让我成了南都丝绸督造大人,在女儿国官居正六品,兼任菊里镇镇长大人。

“夫人,进去吧。”清清楚楚挂好白灯站在我的身边,雪花丛空中飘落,迷迷蒙蒙。可是,似有感应一般,我不想进入府宅,只是遥望码头的方向。寒烟扶着羽熙站在廊下。迷惑地看着我。

“夫人,雪大了。您到底在等谁?”楚楚在一旁问。

“他,我感觉到了,他回来了。”

“他……他是谁?”清清楚楚奇怪地对视。

“还能有谁?”忽然,羽熙笑眼半眯着说着,旁边的寒烟也心有灵犀地抿唇而笑。清清楚楚似乎明白了什么,似有些不相信他一起看向我注视的方向。

说起来,羽熙眼睛能好的事还没告诉他,谁叫他之前不跟我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世?害我替他心疼了许久。现在,我已经从殇尘那里得知了他的一切,在他入宫的那几天,我们聊了许多。虽然羽熙的身世可悲,但却不像我想的那样成为自己父亲和兄弟的玩丅物。

忽的,寒烟扬起了手臂,指向前方,目露欣喜。我们都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雪之中,缓缓行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一身白色的狐裘,融入那白色的天地之间,若隐若现。当他走近之时,清清楚楚吃惊不已,立刻看向我,仿佛在说夫人的预感真准。

而来人的眸中更是露出惊讶的神情,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他吃惊地问。

我走入他的怀抱:“因为我感觉到了。”

我们在鹅毛大雪中紧紧相拥。

“还走吗?”

他看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微笑地扬起唇角:“不走了。”

“你终于回家了。”羽熙在寒烟的搀扶下上前,寒烟抿唇而笑。

他在雪中轻松地发出一声感叹:“是啊,回家了……”

白雪之下,我们所有人抱在了一起,温暖从每个人的身上而来,最后,融合在了一起,散入各自的心。

第二天,我带着羽熙上了山,他坐在阿骚的身上,面露疑惑,阿骚东瞅西望,嘴里是呵出来的白气。

“秋苒,你带我上山做什么?”羽熙感觉到了阿骚是上行,我神秘地笑了笑,虽然他没有看见,但阿骚看见。阿骚瞪圆了两只驴眼,眨巴眨巴,故作可爱。

今天的阿骚跟他主人一样安静。

“带你去治眼睛。”我自信满满,总觉得那位狐仙不会见死不救。

冉羽熙笑着摇头:“秋苒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听了有些生气:“自我娶了你几时骗过你?巫医告诉我狐妖可以治你的眼睛。所以我今天带你上山。这样也表示我们都很有诚意……”

“秋苒你……”羽熙的目光中是浓浓的复杂的感情,黑亮亮的眸子里,映入了纯净的白雪世界。

“巫医还说了,上次说不能治你其实是他不知道这世上真有狐妖,担心说了反倒被你误会为敷衍之语……”

“没想到我的眼睛……”他近乎激动滴摸上自己的眼睛,泪水在那一刻从指尖落下。

阿骚停下了脚步,一直风骚的眼睛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他扭过头,“昂~~~”地高昂一声,羽熙笑着抹去了眼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骚,我真想看看你啊。”

“那我呢?”我站在阿骚的身旁笑问,没想到羽熙竟是怔住了,黑色的双眸闪闪烁烁垂落下去,最后躲藏在了那一排长长的睫毛之下。

“哈哈,原来冉羽熙也有害羞的时候。”这么好打趣他打趣他的机会怎能不抓住?

他登时抬起了双眸,妩媚而笑:“是啊,我一想到将会再次看到秋苒你的胴丅体,就新潮澎湃不知如何表达~~~~”

浑身一抖,为什么她就这样坦坦然然地说出这些让人害丅臊不已的话呢?跟他成亲那么久,我居然还没有队他那张破嘴完全免疫。

不再理睬他,带着阿骚直接走到上次遇到艳无双的那个瀑布。然而瀑布已经冻结,化作了一面天然的冰制的镜面。瀑布下原来的水潭也已冰冻,人可走其上。没想到位于南方的菊里山道了冬天。会变成冰天雪地。

第四十三章 冰火两重天

“狐仙大人——狐仙大人——”我对着原本是瀑布,现在被封冻后的冰面大喊。我高昂的声音在山中回荡。然而,我喊了许久,也只看见自己在冰面上的倒影,不见狐仙大人。难道他不想见我?

冰面映出了阿骚和羽熙的身影,羽熙扶着阿骚而下,阿骚靠在他的身边作为他的依靠缓缓上前。

我回身接羽熙,再次来到冰面前:“狐仙大人,这位是我的侍郎冉羽熙,不是外人,我们有事相求,请现身一见。”

羽熙紧紧握住我的手,似乎很紧张。我却开始忐忑,虽然狐仙不喜外人骚扰,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好人,尽管两次见面,他都是冷冷冰冰的。但现在迟迟不现身,是否……我的面面子不够?

“怎么还不出来?”我心急地摸上冰面,羽熙将我拉回,似感觉到了我的担忧妩媚一笑:“秋苒,如果狐仙不愿相见,我们就回吧,反正瞎了那么久,也习惯了,我……”

“不行!”我立刻打断羽熙的话,虽然他的笑容妩媚,但谁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苦涩?我转身盯着冰面,咬了咬牙,掀袍而跪!“扑通!”

“秋苒!”羽熙惊呼一声,他似是听出我下跪的声音,急急朝我摸索而来。冰面湿滑,他一个趔趄,身体不稳,朝我扑来,我立刻伸手去扶。双手抱住他身体的同时,我因他的重量而后仰,最后,我们双双倒下,他扑倒在了我白色的斗篷之上。

“秋苒!”他急急摸向我,将我扶起,“你有没有摔到?”

我看着他,深深地看着我,羽熙,如果你此刻能看见,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心疼。明明是你摔倒,却来关心我的安危。

“没事吧。”他担心地摸上我的手臂,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菊秋苒!不要为我去任何人!我不值得!”他重重扣住我的双肩,几乎是大喊而出。

我怔怔地看着他有些生气的脸,莫名的,我也愤怒起来:“什么叫你不值得?!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侍郎,但在我的心里,是我的丈夫!何为夫妻?如果有治愈你的希望,我却不去尝试,那我怎么配做你的妻子?!”

“秋苒,我……”

“别说了,我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推开他,面朝冰面:“狐仙!我求求您,出来见我一面,救救我的丈夫!”

“秋苒……”几乎哽咽的声音从羽熙口中而来,忽的,他也面朝冰面,大喊,“狐仙大人!冉羽熙自知卑贱,若您不肯相助,也请露面。好让秋苒知难而退,不在这里白白受冻!”

“冉羽熙!你怎么竟说这些话!”我真的生气了,我为他求狐仙而跪,他却总要我回转,不要理会他的病,还说什么自知卑贱。他哪里卑了?哪里贱了?!

“昂~~~~”忽然,阿骚喊叫起来,但哪里能劝阻我和冉羽熙的整治?

“秋苒,不要跪了,冰上冷!神仙都是冷漠的,你再跪也没有!而且我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你看我,虽然眼瞎但不影响正常的生活。”

“怎么不影响?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吗?你知道雪铭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寒烟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子吗?你都不知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怎么布置你的房间,不想看看菊里山的日出日落?!”

“我……”

“昂~~~~~”

“阿骚别吵!”我和羽熙一起瞪向阿骚,阿骚一哆嗦,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右前蹄指指脚下:“昂…………”

羽熙自然看不到它这举动,但我看到了。跟阿骚在一起这么久,自然也了解它的一些肢体语言、

“怎么了?”羽熙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熬阿骚似有话说。

“你等等。”因为跪着,所以索性爬到阿骚面前,往下一看,哈,冰面上居然有几排字:

虾米!出门了!靠!哪有人留信在地上的!白跪了……苍天啊,我菊秋苒被狐妖耍了。他既然算出我回来找他,会不会也算出我会跪地求他?所以才这样捉弄我?……

“秋苒?到底怎么了?”羽熙也爬了过来,跪在了我的身后,下巴靠上我的肩膀。

我叹口气:“白跪了,狐仙出门了。他说他回来就会来找我。”

“秋苒。”羽熙轻轻掰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于他,当我看到他感激的面容时,竟是大恼空白了片刻,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那双充满了感激,和感动的眼睛。因为此刻的这双眼睛,比往日的那双,都要漂亮,都要清澈。

“不,秋苒你没有白跪下!我冉羽熙生生世世都会记得,记得有一个叫菊秋苒的女子曾曾经为我,在这冰冷的冰面上下跪!秋苒!”他深情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当他的脸靠近之时,火热热的吻也随之而来。

这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吻,它带着一种特殊的激情,这份特殊的激情迅速让这个吻在寒冷的冬天如同酷日一般火热,火辣辣的温度瞬间燃烧了我们的身体,仿佛双双掉入了火炉之中。

唇舌之间的碰撞带出了火星和电流,火星在我们体内跳动点燃了我们所有的细胞。电流窜过每一个火热的细胞,最终让我们全身都开始发热。

我们不再满足于热吻来宣泄着岩浆一般的热量。我揪住了羽熙的衣领,而羽熙已经扯开了的斗篷。

“哗啦。”斗篷掠过我们的身旁,当羽熙脱手之时,斗篷化作白蝶在空中飞舞,缓缓飘落,铺在了我们身边的冰面上,他紧抱我的身体往那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的斗篷倒落。

“呼……”粗粗地喘息声让我和羽熙停下了热吻,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同时转头,是阿骚!这声喘气是阿骚发出的。

立时,我和羽熙都囧了。

阿骚满脸荡漾,眯着那双风骚的眼睛,咧着大大的嘴巴,口水正从他的嘴角呼啦啦的流下、

“呃……既然阿骚在,我们回去吧。”我开始整理衣衫。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忽然横在了我的面前,阿骚立刻垮下脸,耷拉下了脑袋,朝冉羽熙所指的方向而去。看着阿骚落寞离开的背影,和它那条耷拉的不再摇晃的尾巴,总觉得阿骚有点可怜。

“我们继续~~~”那条横在我面前的手臂猛然圈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下一带,紧跟着,一只火热滚烫的手插入我衣襟,一把握住了我高耸的胸脯,就狠狠一捏。

我赶紧握住那只手:“羽熙,这里太冷了!”

“冷吗?”他又是一捏,瞬间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又是滚烫的脸贴上了我的侧脸,将火热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耳垂之上,“我怎么觉得你这里很热呢~~”他开始蹂躏我已经被他的指尖催化的舒胸。

身体的温度在他那既温柔又野蛮的揉捏中渐渐回升,阿骚的那个插曲完全被彻底遗忘,身体开始不受理智的控制,可是又是又有那么点不情愿,让我努力保持清醒,与羽熙那挠人的挑逗抗争。

“秋苒,如果冷,就脱吧~~”长长的指尖挑开了我的衣结,奇怪的是,我分毫没有感觉到寒气的流入,反而感觉到一丝——凉快……

“哪有人冷……是脱衣服的……”意志已经开始慢慢涣散,如同汹涌的热流冲撞着我大脑内的每一根神经,满脑袋只有冉羽熙灵活的,修长的手指、他的手指时而扫过我的肌肤,时而抚平因为他的爱抚而耸立起来的汗毛,时而滑过我的雷区,时而撩拨我肚脐周围的敏感神经。

“羽熙……别……”力气已经彻底消散,话语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

“别什么?”火热的软舌缠上了我的耳垂,吞进,吐出,再吞进,用牙齿轻轻扯咬。

“我……我……”

“你什么?恩?”

“我要反击啦!”我用最后的力气,拼了自己的老命转身,将自己冰凉的双手插入他的脖领、

“嘶。”他立刻抽一声冷气,对我身体的所有骚扰瞬间停滞。

我立刻趁机扯开了他的衣领,捏上他的胸脯。冰冷的手一下子就让他的胸口的桃花绽放挺立,就连他肌肤也在刹那间紧绷。常年习武的身体所形成的肌理也在这紧绷后,看的分明。

“夫人~~你好坏~~~”忽然,羽熙扣住了我冰冷的双手,眯眼而笑。浑身的汗毛不由地战栗,玩过头了,把这只狐狸毛了。

看似温柔的紧握我的双手,其实是牢牢钳制,不会武功的我只能任凭宰割。

“原来夫人喜欢玩冰火两重天啊~~~”他坏坏地笑,舌头像毒蛇一样舔过我被冷风吹凉的脸,留下一条湿湿热热的痕迹。

第四十四章 化个窟窿

用爱爱来结尾这一卷,大家都没想到吧,嘿嘿,给大家一个惊喜

“羽,羽熙,你听我说”那条湿热的痕迹很快在冷风下变凉,带起了一串鸡皮。

“嘘~~”修长的手指覆在了我的唇上,不给我说下去的机会,“夫人不用说,羽熙懂的~~”

“你真懂?”我看他是懂装不懂。

他抽回了手指,换上了他火热的唇:“当然懂”舌尖从他齿间钻出,轻轻划过我的唇,原本热烫的舌尖因为暴露在了空气中,开始慢慢冰凉,而我冰凉的双唇却因为他这冰凉的舌尖,反而慢慢发热。

舌尖缓缓而下,代替了应有的吻,在我的颈项调皮地爬行,如同一条蠕虫在缓缓蠕动,每到我的敏丅感区域时,就轻轻一咬,瞬间激起那里的电流,电流窜过我的身体,消耗着我的能量。

“羽熙”只是舌尖的轻舔就已经让我力不从心,这是他对我刚才捉弄他的报复。

“嘘”他的指尖抚上我的唇,细细长长的指甲在我柔软的唇上轻刮,而舌尖扫向了我的锁骨之间,在那小小的凹陷处打着圈。浑身的血液在这些骚丅挠下彻底沸腾,每一次,我都被他的这些特殊的小动作彻底征服。

够了!我不能再败于他的唇,他的舌,和他那妖孽的指甲下,我要反抗!反抗!!反抗!!!

忽的,指尖钻入我的唇中,被空气冻凉的手指化作了一根冰棍出现在我火热的口中,带来一片凉意。我恨死这种感觉,因为它充满了诱惑,充满了邪恶,他在折磨着你,却让你竟然还会感觉到了快感。这就是他给我的——痛并快乐!

然而身体已经渐渐融化在羽熙那灵巧的手指之下。衣衫被他的指尖挑开,他刻意将手指让空气吹凉,然后用那根冰冰凉的手指得意地划过我的肌肤,我的小腹,最后在我的娇嫩的蓓蕾上轻轻一点,瞬间,桃花绽放,**吞没身体。他将我对他做的,加倍奉还。

不知何时已经倒落在了白裘之上,羽熙覆在我的上方,火热的身体与我紧紧缠绕在一起,肌肤紧密相贴,不让一丝冰冷钻入我们之间。从他身上而来的温度燃烧着我的身体,让我背后丝毫不感觉到冰面的冰冷。

他吻上我的唇,我圈起他的脖颈,那里很暖和,目光中走入了阿骚,它衔起我们脱落的衣衫,一件一件地盖在了羽熙的身上,衣衫挂落,将我的身体也完完全全遮盖,不再寒冷,只剩下火热。

热,火一般的热。今天的羽熙,是最为炙热的。

身体交叠,大腿摩擦之间,碰触到了他的火热,那高涨的,硬挺的热铁紧紧地贴在我的肌肤之上,那里是所有热量的源泉,它随着预习身体的移动而移动,并且熨烫它经过的所有的一切。

“秋苒”他激烈地啃咬着我的唇,之前细细的搔挠早已在他的情丅欲下失控,手指化作手掌,搭理的揉捏我的身体,双臂紧紧将我锁在胸前,扭动的身体似要将他揉进我的身体,和我溶为一体。

我埋入了它的脖颈,轻咬他的肩膀,在他的润滑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有一个我的牙印,我讨厌他的手指,讨厌他的吻,只有他才会让我彻底被动,毫无还击之力。我们纠缠着,摩擦着。

用激情点燃冰天雪地之间的这个小小世界,用热吻将这个世界推入火山的边缘。

忽然一个大力的挺进,将我们彻底融合在了一起,我们紧紧相拥,只是拥抱着,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听着彼此的心跳。

白裘渐渐湿润,湿湿热热的水与我后背的汗水交融在了一起。

“羽熙……我感觉冰……好像化了……”

“是吗……那我们就化个窟窿出来……”他干哑地说,我听完有些吃惊:“什……”么字尚未出口,羽熙就是用力地一顶,这突然而来撞击让我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停摆:“不,不行……”

“嘘……别说话……我们……行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在他的撞击中,勉强成为整句、

“我……我是说……恩……”炽热的摩擦让我根本无法说出整句,本想说不能这样下去,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可是话到嘴边,就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欲丅望狠狠打成了支离碎片、

“你想……说什么……”他费力地从齿间挤出话语,他明明懂的,可他却佯装不知,真是气人。

抬手在他后背狠狠一掐:“混……蛋!啊!”他突然又是狠狠一丅顶,让我失声呼出,赶紧捂住嘴巴,恨恨地瞪着他,他坏坏而笑:“你刚才骂我什么?”

“混蛋!”我大声重复,他嘴角一扬,又是一重重地挺丅身:“骂我,快骂我,这样我的宝贝儿才能更丅硬,更好地让你快乐~~”

你!”我气结,他却就此停下了动作,让那又热又硬的小家伙在我的体内渐渐萎缩,我服了他了,还真是心!丅鸡!合!一!

“看,你不骂我,他都没劲了。”他居然还满是委屈地看着我,我恨地牙痒痒。想说算了,可是体内已经被他撩丅拨起的热流无处宣泄。想说继续,又觉得难以启齿。

我恨他!这个妖孽!非要这样折磨我吗?好,我也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我不再说话,索性闭眼,躺下,做死尸状。

“秋苒?”果然他先受不了了,我睁开眼睛,斜睨他,他满头的汗水正从鼻尖滴落。吧嗒,吧嗒,落在了我开始发凉的胸口。男人是下丅半丅身思考的动物。但女人不是,所以这种事女人能忍,但是男人就……

“亲爱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急了,体内的小东西一下子饱胀,撑满了那小小的幽丅穴,“我,我!好吧,我认输,求你出个声好吗?”

我偷偷一笑:“好。”

哪知这好字一出口,猛烈的撞击就随之而来,将刚才忍下去的,和此刻重燃的火焰合二为一地喷涌而来。

“秋苒……你才是个妖孽……”

“呵……”

一声又一声刻意压低的粗吼环绕在这用衣服筑建的小小空间内,身下的白裘越来越湿,然而此刻谁又会在乎那到底是不是冰层溶化、

“啊……”当一声满足的叹息从羽熙口中而来时,他突然抱紧了我的身体往左侧连续几个翻滚,衣衫被我们卷起,将我们完全包裹在了一起、当他停下之时,我再看向我们原先躺倒之处,我的那件白裘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大大的,还冒着热气的窟窿、

“呵。”羽熙对着窟窿轻声一笑。“我说行,就是行、”

“你……”我彻底无语地看着他,即使他看不见,却依然能将冰层融化的时间算得如此精准,他实在是……看来正如他所说,这眼睛即使看不见,也对他正常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

之后……我们自然就回了家……

细心的雪铭看见我们就问我的白裘去哪儿来、我陷入窘迫,半天没说话。就在这时,羽熙忽然说道:“掉水里了。”

“掉水里了?”雪铭目露迷惑,“现在山上水都结了冰,怎会掉进水里?”

羽熙唇角一扬,我当时真的很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话那样坦坦然然地说出:“你说呢?”说完,还妩媚地往我肩上一靠,额滴神呐,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房事在婚后是家常便饭,但是寒烟和清清楚楚都在啊!这在家里运动和在户外运动给外人的感觉,是完完全全不同地!

当羽熙说完这句话后,气氛别提有多尴尬了,清清楚楚尴尬地以三急为由离开房间,寒烟红着脸站在远处半天没有回过神,而雪铭就……自然脸色很难看。

我几乎是逃回房间,留下羽熙自己去那个局面。让我疑惑的是纯情圣洁的寒烟几时也懂这些话的潜台词了?他一定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脸红的、

这件事尴尬了许多天才渐渐被人遗忘,清清楚楚面对我时也恢复如常,寒烟又开始和我喝茶聊天。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在雪铭房间时,他忽然问:“外面那么冷,当时你们不冷吗?”

于是乎,我当晚又囧了,尴尬了半天,才干涩地问道:“要不……你也试试?”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地想撞墙。

偷眼看雪铭,他平静的神情毕以往更加认真,忽地,他点点头:“也好,不然总在房里,闷。”

噗——我的雪铭怎么了?他居然还会想去尝试?

想来想去,雪铭和寒烟的变化都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妖孽冉羽熙!

————————

立春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家门口,马车上放着一个箱子。车夫将一封信送到我的手中,我打开一看,是文修的笔记、

是啊,好久都没跟文修联系了,他一直忙于傲鹰过的政务、而这次,他给我送来的是一箱黄金!

——

奥英国终于有黄金还我了、虽然只有一箱、

文修在信里除了表达对我的相思之情外,就是偷偷告诉我其实鸠摩罗早已能够给我那万两黄金,但是,他故意扣下,只为让我亲自去取。文修再三叮嘱我千万别回去,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剩余的黄金给我送来、

呵呵,鸠摩罗那个笨蛋,居然还惦记我,按就让他去惦记吧、

放下书信,看向窗外,不知不觉的,雪化了,春天,又到了……

番外之秋苒殇尘(上)

我擦勒,现在粉红榜这么难爬了……因为是番外,所以多放点。

*******************

“菊秋苒,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剩女,并且到现在也只能做伴娘,而做不成新娘?”

“为什么?”

“因为你把大部分青春都耗费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就是我哥。”

“噗!我跟他没关系!”

“就是因为没关系所以才说这是耗费。我哥是工作狂,你怎么跟他学,你知道你这个秘书像什么吗?”

“什么?”

“太丅监!连我哥约会都由你安排,你不是太丅监是什么!”

“……”

韩筱佳昨晚在单身派对上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昨晚辗转难眠、现在顶着两个熊猫眼做伴娘。

面前人来人往,喜气洋洋,今天,这上海最豪华的国际酒店内,正举办我最好朋友之一白晶晶的婚礼,也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这位迎接宾客的漂亮新娘子了。而我,就是她可爱美丽的小伴娘。

昨晚,是晶晶的单身派对。我,她还有韩筱佳一直以来时死党,所以我和筱佳自然而然参加了她的派对,筱佳便是另一个伴娘。

筱佳与我不同,她并不是剩女,而是五毒女。作为韩式企业千金的她,一直都是潇洒人间,身边美男不断。

而我……哎。讲起来确实奇怪,我这三无(无丅胸,五钱,无爹妈)女生怎么更这位公主勾丅搭上了、

对了,因为我们都是腐女,在上海专卖盗丅版耽丅美集市上相遇,结果一拍即合,当时,还不知道她就是跨国企业韩式集团的公主殿下。

后来的大学毕业,还是靠她进了韩式集团下面的一个小小的附属公司。大家也知道,现在大学毕业找工作有多困难。

而她的哥哥,韩殇尘,是一个非常严谨苛刻,并且六亲不认的人,当初筱佳帮我说工作时,她大哥立刻给我一个下马威,说韩式没有裙丅带关系,先从底层做起,能不能生存看自己。

最后,我没让筱佳丢脸,成为韩殇尘秘书团的首席秘书长。可是,让人郁闷的是,我怎么就成太丅监总管了呢?

这个称呼其实并不筱佳想出来的,而是整个秘书团给我取的绰号。为何变成太监总管也是有其历史成因滴。

有一次韩大BOSS宿醉未起,早会没有赶上,于是他到了公司劈头盖脸就行先把为我骂一顿,然后扔给我一个公寓钥匙就让我叫早。有一次可囧了,他床上还躺着一个光丅溜溜的女人。

当时,我自己都觉得跟太监没什么两样,候在门外喊:皇上,该起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太监,我自然没有将韩BOSS的私生活外传。

后来,又有一次,韩大BOSS了不知和第几任女友约会,但因为临时要出国,便叫我打电话打发那女人。可怜呐,那女人穿得漂漂亮亮,在上海最豪华的餐厅,等韩BOSS的宠幸,呃……咳咳咳咳,是约会,结果却接到了我的电话,当时的情景,可想而知。

从那次以后,我就“荣升”为韩大BOSS的太监总丅管,不管叫早还是安排女友约会,生病就医,吃穿住行,全数由我包办,甚至是和女人分手的善后工作,悲惨呐。筱佳说得对,正因为我跟韩BOSS没关系,所以我的青春才叫耗费。

每天早上起来,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韩BOSS,每天晚上回家,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还是韩BOSS。你别指望着他会有八小时工作制和双休日。

他如果不约会,一般工作都会很晚,我,还有整个秘书团都要陪着。这老板不走,员工怎么走?讲起来他耗费的不止我一个人的青春,而是一个团。真想喊一声:我的青春我的团。

然后双休日,他要和某某老板交流感情,打打高尔夫,看看股市,听听高雅音乐,我又得陪着。哎……这两年他连女人都省了,少了和女人约会的时间,我就更没空闲了。

“辞职吧。“筱佳忽然对我说,我皱眉,辞职就两个字,,但我舍不得那丰厚的薪水、虽然韩BOSS经常占用我的似然时间,但他绝对是遵守《劳动法》的良好市民,该加班费的算加班费,所以往往我一个月的加班费,反而比我的工资更多。

“我看她是舍不得钱。”晶晶一语中的。白晶晶,高级白丅骨丅精,她就是毅然辞职,找寻真爱、当然,她给自己的期限是一年,找不到,继续工作。她不同,她是搞设计的,而且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随时可以回归工作。

但是我一旦辞职,再找工作就要重新开始。我没技术啊,唯一的技术就是做一个合格的太监总管。所以愁煞我三千烦恼丝。

拿着花篮,跟在晶晶身后,踌躇不已。

嘉宾已经入席,晶晶那英俊的丈夫,也已经就位、看着晶晶出嫁,我和筱佳都感慨不已。

筱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结束自己np的生活,然后好好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而我,也开始动摇,的确不能再将青春耗费在韩BOSS那个工作狂的身上。

他三十的时候可谓魅力四射,而我,就是人老珠黄了!

“请新娘的父亲,为我们带上新娘——”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奏响,我和筱佳撒出了花篮中的玫瑰花瓣,为晶晶铺上美丽的鲜花之路。

最近或许是韩BOSS久久没有找女人的缘故,总觉得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似乎有提前进入更年期的现象。虽然,更年期是用在女人身上,但我们整个秘书团都觉得阴晴不定的韩BOSS很像进入更丅年期。

反正老发脾气,秘书团里小张请假做伴娘,他都不准,所以吓得我只有骗他请病假,再托上筱佳作掩护,才有今天的假期。

晶晶被英俊非凡的新郎接在手中,连我们两个伴娘都感觉到了新娘的激动,幸福不已。

“晶晶总算修成正果啦……”筱佳感叹,我也忍不住唏嘘,当看到友人的老公英俊潇洒,又温柔体贴地像从琼瑶小说里蹦出来的人物。就触动了我们心底的那摊死水,再不嫁,真成老CN了。脸红,自从跟着超级工作狂韩BOSS,我都感觉快成修女了。

“对了!我哥打你电话没?”筱佳有些紧张,她也很怕她大哥,确切的说韩家里除了韩老爸,都怕韩殇尘。

我拿出手机,坏笑:“早关机了,看。”

她松口气:“那就好,万一摁到了被他听出端倪就惨了。”

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结婚的日子,大家都容易出错,万一按错他的电话,我估计周一上班又是一顿臭骂。

“现在,请我们可爱的伴娘,为新郎送上戒指、”

司仪的话高高回响在这个鸦雀无声的宴会厅中,我和筱佳作为伴娘代表,一人托起一个红色的托盘,托盘上,是红色金边绒布,绒布上,是那神圣的,庄严的,闪闪发光的钻石婚戒。

伴随着同样庄严的音乐,我和筱佳随着节拍,齐步上前。气氛是如此肃穆,让人紧张。

就在昨晚,我和筱佳还在进行最后的yy:如果我们送上婚戒的时候绊一跤,那闪亮的婚戒就飞离出去,然后落在暗处,就便宜别人啦。而筱佳更邪恶,她说应该落在晶晶的乳丅沟里,然后让新郎去拿。

听得我那个激动啊,一下子激发了我的yy热情,我说,新郎那么帅,到时再来个抢亲的男人,不抢晶晶,抢新郎就更有看头了!

于是,筱佳也兴奋了,然后我们充分展现了腐女无可救药的一面,开始yy自己最好的姐妹的男人。

“砰!”忽然,有人重重推开了宴会厅那扇沉重的红色大门,这一声推门声,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显得尤为响亮。立刻,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惊喜二朝门外望去。

灯光师极其配合地将灯光落到门口,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穿着非常有品的男人!白大衣,银灰的西裤,波西米亚的围巾随意缠绕在胸前,结合了法国的浪漫和韩国的时尚。

“哥!”筱佳当即惊呼一声,我心中一惊,因为大门离主席台较远,所以一时看不清来人的相貌,想必筱佳是从那男人的穿着上,认出了韩殇尘。

“佳佳,你哥不会是新郎的朋友吧。”新郎也是皇太子一枚。

筱佳眨巴眼睛,脸上的神情相当茫然。

全场变得寂静,还有窃窃私语。

“谁啊?”

“难道是抢新娘子的?”看,很多人都跟我们有相同的想法。

“切,说不定是抢新郎呢。”呀,腐女果然不出不在。

韩殇尘完全不在意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一直就是那么一个男人,无论在何处都能成为目光的焦点,英俊的外形,明星一样的气质和凛然的气度,傲然地站在门口,宛如他才是这里的新郎。

番外之秋苒殇尘(中)

宴会厅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银白的光芒照亮了他那代表斯文优雅的白金半框的眼镜。

偶尔间,还有一点火星,原来他嘴里还叼着烟。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位神秘来客要意欲何为时,他悠然地逃出来手机,然后对这我扬了扬。

身体被忽然撞了一下,是筱佳:“快看手机。”

我皱眉,狮子越是平静,就越没好事。

在开机的一刹那,就爆发出一声狼嚎:“嗷唔~~~~”悲剧了,我立刻成为全场最囧之人,赶紧接起。筱佳满面黑线看着我:“你给我哥设的是这个铃声?”

我尴尬地笑着,手机里便传来韩大BOSS不温不火的声音:“仪式结束出来一下。”

“是。”

他挂下手机,简洁利落的对话,没有浪费半个字。看,这就是他。他对着主席台丅弯腰一个大大的绅士礼,就退出了宴会厅。在大门再次关起的那一刻,全场竟是发出一声惋惜的哀叹,似乎没有意外发生,让他们十分失望。

“请伴娘送上神圣的婚戒。”司仪化解了全场的尴尬气氛,浪漫的音乐响起,晶晶在拿取婚戒的时候,狠狠白我,幸好有善良温柔的新郎为我开脱。

冷焰火窜起,我在新郎很新娘的拥吻中,匆匆离场。

推开大门,门外过堂的沙发里,正坐着韩BOSS,他叼着烟,拧眉深思,这是他的习惯,他喜欢叼烟,让那白色的烟杆在火星中慢慢燃尽。

他见我出来,向我招手,我刚想解释,他却掐灭香烟问我:“我晚上七点那个约会是跟谁?”

我怔住,这么重要的约会对象都能忘记,真是服了他了。我立刻道:“是跟华总女儿吃饭。”

他侧着脸想了想:“好。给我推了。”

“啊!推,推了!那可是华总的千金!”

他有些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撑开:“我老同学回国,我要和他们聚会,那边你改期,做好了今天你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郁闷,今天本来就是周末。

“还有,这里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

他起身,双手抱胸,又来了,那副BOSS姿态:“不管这里几点结束,八点到门口与我会合,我要带你见他们。”

“为什么?”他老同学聚会为什么要带上我?

“因为他们要见见传说中的菊公公。”

什!么?!

他唇角忽然勾出一抹邪恶的笑,目光落在别处:“还有,去买包TT。”

“老大!你要开荤?”我惊呼。

他横白了我一眼:“他们说如果菊公公是女人,他们就把套子吞下去,所以我要给他们加菜!”说着,他狭长的眼睛都开始发光,这种光芒是兴奋,邪恶和幸灾乐祸的混合体,嫉妒恐怖,令人胆寒。

“记住,买最好的,别让他们以为我小气。哼哼。”他最后的冷笑让我浑身竖起寒毛,他的那帮老同学,要倒霉了。

他最后再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去接机,记住,八点,别再骗我,你知道后果。”

一哆嗦,恭送韩BOSS离开。

这一次,要被晶晶扁了。哪有新娘不离场,伴娘先离开的。八点,婚宴才刚刚开始。

在酒店房间帮晶晶挽晚礼服的时候,晶晶对我表示了极大的同情,当听说是韩殇尘的老同学回过时,筱佳变得兴奋,似乎那群人里有她感兴趣的人。

但是伴娘都不能离开,所以她只有牺牲一下,希望这样她那位凶悍的大哥不会找她麻烦。

婚礼是非常忙碌和繁琐的,我和筱佳以及伴娘团整个就是忙得团团转,还是时不时看看时不时到了八点。

当酒宴进行到八点,就进入这场婚礼的第二部分,新郎新娘为来宾献舞,可惜我看不到了。我匆匆拿上衣服,包,一边跑,一边换鞋,即使如此,还来不及换下伴娘裙。

急急跑到门口,韩殇尘已经站在车门边等得有些不耐烦,脸拉得很长,他是一个极为守时的人,我们整个秘书团,没一个敢迟到。

“上车。”他就说了两个字,我立刻上车。

他一开车就问:“菜准备好了没?”

“菜?什么菜?”

他从观后镜里瞪了我一眼:“今天你怎么这么笨!”

“哦!我来不及买,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换。”

“你就车上换!”

我怔住,他从观后镜里看了我一眼,轻蔑一笑:“放心,我不会看一个太监换衣服。”

“……”他在取笑我胸小。他一般C丅罩丅杯以下的不看。韩BOSS说了,C号女人才有手感。切,男人皆好丅色,韩BOSS就最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早上教授,晚上叫兽!

“然后去把TT买好,我要一盒,六只装,正好他们一人一个!哼。”观后镜里的他,笑得异常邪恶。

这人太恶毒了。不但耗费我们青春,还要利用我。辞职!我一定要辞职!

不过,话说回来,六个男人吞TT,那是何其壮观的景象?

我当然不会在车上换衣服,所以就将外套套在了小礼服外面。

韩大BOSS对我们的穿着打扮也很严格,他对穿着艳丽,花哨,并且涂脂抹粉,满身香水的女人很是反感,他说:工作就是工作,就应该统一着装,一派正气。所以整个公司的女人,清一色小洋装,清新工作妆,颜色也以深色为主,反正他的眼里,就容不得半点他不喜欢的物体存在。

带着一盒TT,跟着韩大BOSS,在知名娱乐会所的走廊里一路疾走,当他推开包间房门时,立刻,涌上了六个大帅哥,韩BOSS挡在我的身前,就听见有人急急问:“菊公公来了没?来了没?”

“哼,你们就等着吞套子吧。”韩BOSS话音一落,就将我华丽丽拖了出来,六个帅哥脸上立刻变色,抽筋的抽筋,僵硬的僵硬。还有一个要摸上我的胸,当即被韩BOSS踹开,然后韩BOSS就从我包里翻出TT,仍在他们面前,冷冷两个字:“吞了。”

一时间,帅哥们全体晕倒。

当然,TT是不会真吞滴。在漂漂亮亮的点歌公主们来临之后,TT就变成了玩具,那帮下丅流无丅耻龌丅龊的男人,叫可爱的小姐们吹TT,我彻底无语了,躲在角落抚额。该死的筱佳还打来电话,要我用3G视频现场直播。

于是,我就现场直播,其实心里知道,她是想看看自己想见的人来了没。

其实我更希望看到他们一个个一上一下,六个,正好三对,那韩BOSS怎么办?难道3丅P?

哎呀呀,又开始不正常幻想了。

喝酒,唱歌,唱歌,唱歌,最后,一片烂醉如泥的家伙。我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将阵亡的韩大BOSS扛回家。

拿钥匙,开车,熟门熟路,一路上韩BOSS睡得像死猪,真想就这样把他扔到荒山野岭然后给别人劫丅色,看着就窝火。

摸到韩BOSS高级公寓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午夜,变成第二天了。韩BOSS那沉重的身体压断了我的腰,热乎乎的酒气喷涂在我的耳边,熏热了我半侧面颊,那重重的酒味让我郁闷之极,为什么每次收尸都是我?

哎哎,韩BOSS啊韩BOSS,要是我辞职了,你可怎么办?

吃力地打开门,去摸总开关。

忽然,“怦!”一声,门被韩BOSS用脚踹上,我疑惑间,腰间多出一条手臂,他紧紧圈起我的身体,将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我的后背,我那小小的身体,怎能撑起他的重量,当即我往前扑倒,“啊”一声重重摔趴在光洁地板上。

“老大!”我喊出口时,却发现一只热掌席上了我的大腿,那一刻,我大脑一声轰响,韩BOSS把我当做哪个女人了!

“老大!是我!”我想撑起身体,可是却被他再次压下,大腿上的手毫不温柔地揉捏,紧接着,狂热的吻就袭上我的后颈。

我慌了,我挣扎往前爬,他却一把扯住了我外套的衣领,我借机用金蝉脱壳,拉链打开,我从外套里脱身,急急往前爬。

就在我即将爬出他身下的时候,右脚突然被他扯住,这个时候,也不管他是谁了,我翻身就踹他:“放开!放开!”

他抓住我另一只脚,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和从他口中而来的浓浓酒气。这是!这是要酒后乱性啊!

靠!还真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丅秘书啊!我不要啊!

“撕拉!”我听到了丝袜被撕碎的声音,我慌乱地抄起触手可及的东西,我的包,就狠狠朝他打去。

“嘶!”他发出一声闷哼,放开了我,我立刻爬起就跑。

可是,当我跨过他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身体就被拦腰抱起,紧跟着,一个吻,堵住了我的唇,我挣扎,我捶打,他具有侵略性的吻带着那让我反胃的酒味。

番外之秋苒殇尘(下)

“你!”来不及出声,就又是一个吻将我的话堵回,我又气又怕,只有狠狠打他,可是手还没打到他就被他牢牢扣住,我粟_一~只有踢他,他忽然将我压倒,用一只手扣住我两只手腕拉到头顶,跨坐在我双腿上,用体重压制我的双腿,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乖乖躺着,让我吃!”

“滚!你有没有清醒!我是菊唔!”他再次堵住我的唇,用力而狂猛地啃咬,直到我唇里都是他的酒味,他才用沾满红酒的舌轻轻带着我的小舌缠绵。

“恩!恩!”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他在我的唇内发出一声闷哼,紧跟着,我就感觉到他扣住我的双手猛然收紧,胸口忽然划入一只热烫的手掌,就开始恶意地揉捏。

“没想到你深藏不露。”他放开我的唇,将热气喷吐在我的脸上,“为什么要勒紧她们,容易得乳腺癌的。”

“去死!唔!”最再次被堵住,他完全不让我出声。

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打颤,更让我羞愤的是,在他的抚弄下,整个人渐渐发热,**开始爬升,冲击我的理智。气死我了,四年没有男人,让我变得异常敏感。

“真是可口……”他沙哑地声音伴随着他的吻落在了我得颈项,我在他的吻中轻颤,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敏感,动作开始变得温柔,力气在他的吻中抽空,身体在他的抚摸下软化,我用最后的力气,妄图唤醒他的理智:“韩殇尘!快放开我!我是梦离~菊秋苒!”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我以为是有了作用,可是没想到下一刻,他竟然骑坐在我身上开始飞快的脱衣。我大惊,用被他放开的双手撑起身体,然后狠狠地打向他的脸。

“啪!”手腕被牢牢扣住,黑暗中,我看见了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真是不乖!”他沙哑的声音中,带出了一丝霸道。突然,他扯去了围巾,飞快的困住了我的手,我尖叫出声:“啊——韩殇尘!!”

“吵死了!”他用嘴堵住了我得嘴,继续脱衣服,直到将它们全部甩在地上,然后他开始撕扯我得小礼服。

当他开始扯开我的小礼服,我得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我感觉到了挣扎的徒劳。

炙热的吻遍及了全身,娴熟的技巧轻易地撩拨起你埋藏心底的**。他挤入我的腿间,将他的**毫不温柔的埋入,在那**的律动中,最后的理智被**冲垮,整个房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伴随律动的呻吟。

韩殇尘这个禽兽!他将禁了一年的**,全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我在疲惫中昏睡,又在他的热吻中苏醒,如此反复,彻夜未眠。

身体被酸痛折磨着,就连胸部都因为过度的揉捏而胀痛,我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在疲倦中沉睡,知道耳边传来吵闹声。

“丽丽,回去!”是那个混蛋!

“殇尘,我们囚犯~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当年事我不好,我,我现在”这个声音是头好痛啊,揉着太阳穴坐起,眼见的酸痛让我立时意识到昨晚的一切!

举目望去,遍地狼藉,我那件被撕破的小礼服,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双耳一阵嗡鸣,心目中干练果敢的韩boss优秀形象,轰然倒塌。

“请离开我的家!”门外传来韩boss的咆哮,对!离开!而且,还要打他一顿再走!

我愤怒地捡起地上他的衬衫,在落地时,双脚竟是发软,这个禽兽!

扶着墙,拉开门,正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他,他正对着楼梯大声斥责:“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赶紧离开!”

影歌燕舞~“殇尘!殇尘!”一条手臂拽上了韩殇尘的手,韩殇尘厌恶地甩开,可恶!这个花心放荡的男人!他到底要让多少女人为他伤心!

我愤怒上前,他看见我面露惊讶:“小苒,你怎么起来……”

“啪!”这一次,我没有失手,狠狠打在他那英俊无敌,帅气无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残留在我颤抖的手心,也让他的面颊,留下了我!菊秋苒的五指山!

“贱丅人!你怎么可以打我的殇尘!”忽然,有人狠狠拽了我一把,我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她的拽拉下,立刻失去了重心,从楼梯上滚落。

头重重撞在地上,在昏迷之前,眸中是韩殇尘急急朝我跑来的身影,他急切的大吼,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小苒——”

第一章 红叶公子

抱歉抱歉,番外下应该是昨天晚上发的,结果无良忘记了……韩BOSS就是因为上辈子没能抓住菊花,所以这辈子性格才有所收敛。

粟************************************************一一壶清茶,几碟干果,我坐在欢乐楼的二楼包厢,看着下方。

经济一旦发展起来,简直可以用光速来形容。当年我到菊里村的时候,首要目的就是致富,没有什么比给朝廷赚钱更显政绩了。

现在我粟_一~坐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眼下这酒楼林立,商铺彩旗飘扬的大街,还是我当初的那个菊里村吗?

马车时时从楼下而过,四处都是各地商贩忙碌的身影。从前的泥泞小道现在成了宽阔的石板大道,我用一赔二的政策吸引农民迁往了南岸,原有的农田全部填平租给商家造楼。

现在的菊里镇已经有了州府的规模,就像我此刻休息的欢乐楼,是京城等大的州府才会有的艺馆。女儿国不准有妓院,但可以有卖艺的艺馆。艺馆里的艺人就技艺高超,艺馆的规模也就越大。

因为现在菊里山的隧道已经打通,与南都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也迅捷,使菊里镇成为离南都最近的城镇,所以这欢乐楼的规模,与京城的艺馆不相上下。相信不久之后菊里镇将会变成菊里城,成为南都的护城。

既是艺楼,自然与酒楼的设计有所不同。欢乐楼总共三层,结构与我那个世界的剧院类似,只不过剧院都是排椅,而这里都是包厢。包厢外是走廊。

在没有电视,的这个世界,艺馆成了女儿国百姓的主要娱乐场所。

点上一壶上好的绿茶,几碟点心,干果,坐上一个下午,看那些艺人的精彩表演,可谓浮生半日闲,快活赛神仙。

而这欢乐楼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商人们谈生意的最佳地点,于是,我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嘿嘿,官商结合,才能做大嘛。

“吡里吧啦,吡里吧啦。”一队迎亲的队伍从楼下走过,我直直注视,跟随我的清清楚楚也看向了那个花轿。

看着那大红花轿,我梦离~就想起一个人。他已经老大不小了,再在我的菊府耗下去,就要变成老处男了。

哎……寒烟总是待在他的小筑里不出去,又怎么结识女子?自从菊里镇经济繁荣之后,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多了起来,自从寒烟不再出门,真正的坐起了闺中的“公子”。

咖喱19:50:46“夫人又再为寒烟公子发愁?”楚楚看出了我的心事。最近我每次看见花轿,都会想到寒烟,为他犯愁。

双眉不由得深锁,其实不止寒烟,清清楚楚也在菊府耗着呢。雪铭已经归家,明明放了他们自由,可他们依然守护在我和雪铭的身边。

守护可以,这是忠诚的表现。但是,没让他们着打光棍上班啊。现在菊里镇的人越来越多,漂亮的姑娘也是越来越多,他们那个特使的身份也渐渐被人遗忘,只当是我得随从。

不是没有来提亲的,但不知他们兄弟是要求高还是觉得单身自由,总之这对双生子也快成为菊府的陈货了。再嫁不出去,就和寒烟一样成为滞销品。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是处男。

好好的三个花样美男子,在菊府浪费青春,我都心疼到蛋疼,如果我有蛋的话……

“夫人,寒烟公子嫁不出去得怪你梦离~。”清清斜靠在窗台上,将一颗豆豆抛入嘴里,一边嚼一边笑。

“怪我?”我不解。

楚楚对清清眨了眨眼:“清清,别胡说。”

清清不以为意,继续边吃豆豆边说:“我没胡说,楚楚,寒烟公子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是谁?”

“西凤主肖静”楚楚认真的说。

清清续道“寒烟公子现在一直相处的女人又是谁?”

楚楚看向我:“是夫人。”

我继续迷惑的看着清清,他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就会浮现,带着一种俏皮的可爱。

清清一把卡通~豆子吃完,拍了拍手,又抓了一把:“所以罗,寒烟公子结识的都是那么优秀的女人,夫人,你让寒烟公子如何在看得上外面那些庸俗之人?”

我一愣,是啊,寒烟的初恋是肖静,那简直是女儿国最为优秀的女人了。至少我是那么想的。当然,清清拿我与肖静相提并论,我自然暗爽不已。

一个人一旦初恋的对象过于优异,那后面出现的人,就不再入眼了。原来寒烟就是这么耗下来的。这样看来,罪魁祸首是肖静,清清怎么把我也加上了。

“夫人,反正在寒烟公子眼里,也只有你比得上肖静,不如你就嘿嘿。”清清调皮地挑挑眉,我脸一黑,这是叫我吃我边草咩?

“清清,正经点。”楚楚在一旁呵斥,显示出一个大哥的威严。

清清有些不服气,想回嘴,我起身:“休息够了没?”

轻轻看出是我有丅意偏袒卡通~楚楚,不让他再说下去,他不开心的撅起嘴,甩开脸:“好了。”

“那走了。”我不想再在寒烟的问题上绕下去,这如果是玩笑,可以,但不能当真。因为我尊重寒烟,最重要的,我惹不起啊,不然衣服没得穿了。

正准备结账离开,门口走入一俊美男子。绣花的袍子,修长的身段,俊美的脸带着几分妩媚,漂亮善良的眼睛半点害羞。他是快乐楼最红的歌者娉婷公子。他的每一场演出,陆凤娇必到。

一开始,我对他一个大男人娶娉婷为艺名很不习惯。但这在女儿国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反正我觉得挺别扭。

娉婷公子入门先是一礼:“大人您来了。”

“是娉婷啊,我这正要走呢。”因为凤娇是娉婷的铁粉,娉婷对凤娇又有好感,这一来二去,两人也就咳咳,背后不说闲话。因为凤娇的关系,所以我跟这娉婷也算是朋友。

娉婷站在我花夏~的面前,似有些犹豫。他这里没说话,清清楚楚倒纷纷走到我身前,将我挡住:“娉婷公子找我家大人何事?”楚楚正经的语气不像是会客,更像是审问。

哎,抚额,清清楚楚表面上是我的跟班,实际上是雪铭的眼线,并且是遮蜂挡蝶的最佳工具。

我这夫人做得真是窝囊。出来门居然连跟漂亮男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娉婷似有些被楚楚吓到,一时间呆在那里。女儿国的男人嘛,总有点女气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清清脸一扳,没好脸色地对着娉婷,“你们这些艺人就喜欢黏糊大官,就算变不成凤凰,也想捞点好处……”

“清清!”我厉声打断,将挡在我面前的这对双生子推开,冷冷瞪了一眼清清,“你有些过了!”

清清有些不服气地撇开脸,独自生闷气。

即使在女儿国,艺人依然地位不高,不像我囚犯~那个世界,歌星都被万千人追捧。这里的歌者和舞者都只能勉强糊口。也有长得好看的被一些商人和官员请回家表演,其实就是变相的包养了。而他们的身份一般也只能做小,在我看来,很是可怜。

我张道娉婷面前,尽量温柔地问他:“是不是想问风娇去了哪里?”

娉婷点了点头,面带三份羞涩。

我笑了笑:“安心吧,她只是去了南岸,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要不要我帮你说媒?”

娉婷的脸瞬即一红,立刻摆手:“娉婷身份卑贱,怎敢劳打人说亲。”

“什么卑贱不卑贱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再不说我怕他弟弟”

“什么?”娉婷目露疑惑。我立刻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差点说漏嘴,看上囚犯~娉婷的不仅仅是凤娇,还有齐轩那变态。最近凤娇不和娉婷约会,就是那小子搞的鬼。

娉婷安心一笑:“对了,大人,今日娉婷来还带来了一位红叶工资,他是前两日到的,他想见见大人。”

“红叶公子?”这个人我有耳闻,只来欢乐楼三天,就以超凡的舞技征服了全菊里镇的人,刚想说有请,清清又蹦了出来:“什么红叶绿叶的,如果什么人说想见我家大人就能见,那我家大人每天岂不没时间处理公务了?”

“清清!”我蹬清清,哪知楚楚也站了出来:“夫人,清清说的不错,夫人的身份不是随便一个人说想见就能见得,尤其是这些艺人。”楚楚严肃的神情宛如雪铭此时就站在我的面前。

扶额,这对双生子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严密了,我不是犯人,是梦离~夫人!所以我要立威了!

“请!”我大声说出这个字,清清楚楚立刻奇呼:“夫人!”

“退下!”我厉喝。他们两人只有老老实实的退到两旁。

娉婷悠悠一笑转身相请:“红叶,夫人有请。”

随着娉婷的话语,一抹红影飘入了包厢,当那张清瘦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时,我震惊的失声于人前。

红衣飘然藏清骨,乌发流光海飞丝。ong,我得脑子里怎么会有这句话?可是,怎么会是他?箫莫殿下!

眼前的他与当年大大的不同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朦朦胧胧建,我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情景,那一身小红袄的漂亮小正太,两根红色的发带打成蝴蝶结在我得眼前飘啊飘……

第二章 带红叶回家

当年那个为了自己热爱的戏曲和舞艺不惜下跪的孩子樱の苍茫~,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傅妥协的少年,那个最终为了自己理想毅然离宫的殿下,在今天,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就像我的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一步步闯过困难,靠近目标。

如今的他,一身宽松的红衣带着几分飘逸,乌黑的长发不用任何发带扎起,任其披散垂落,就像当初他说的:他讨厌束缚的感觉。他真的自由了!

“小喜,没想到真的是你。”他开口了,好听的声音,带着泉水的透彻感。

我怔立在他的面前良久,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小喜这个名字,我不禁有些热泪盈眶:“箫,箫莫殿下……”他乡遇亲人,怎能不让人心情激动?

“殿下?”面前传来疑惑的轻语,这句轻语让我意识到自己因见故友而失了控。恍然转醒,原来是娉婷尚未离开,而清清楚楚也同样目露疑惑。倒是箫莫,却显得很是自然,宛如无论是殿下还是舞者,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定了定神,对着箫莫一笑,他也扬起了笑容,清瘦的脸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阳光饱满。

“哦,娉婷,谢谢你,你把我的老朋友带来了。”我先给自己圆场,“他以前经常演皇子殿下樱の苍茫~,而且栩栩如生,所以在我们那里都叫他殿下。”

“呵。”箫莫低下头轻轻一笑,然后悄悄抬眸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会“说谎”。箫莫自然没有戳穿我,而是始终安静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人退去。

面前的娉婷微露惊疑,但随即笑了:“没想到你们是旧识,难怪红叶一来就跟我打听你的事。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娉婷笑看他眼中的红叶公子,箫莫对着他笑了笑,娉婷方才离开。

当娉婷帮我们带上房门时,我立刻拉住了箫莫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箫莫也紧紧握住我的手,细细打量我,我们都难以掩饰激动之情。多少年没见了!当年那个雪夜离去的少年,如今长大了!

“你又高了。”我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顶。

箫莫笑着拍拍我的头:“你矮了。”

我摸摸他元清元楚~的手臂:“瘦了,你怎么这么瘦了!”一摸下去,只觉得是骨头,难道舞者都追求骨感?

他拍拍我的脸:“你胖了,发福了。”

“谁胖了!”我有点儿不高兴。

“呵呵,看,都有肉了。”箫莫掐起了我的脸蛋,他说的没错,最近我是胖了,心宽体胖嘛,因为再也不用担心雪铭了。而羽熙的眼病也有希望治好,所以就更加心情愉悦了。

“夫人!”忽然,从我们身旁传来清清楚楚齐齐地大喊,我这才想起他们的存在。他们一定是看我和箫莫如此亲近,发了急。

斜睨他们,果然,两个人看着我和箫莫拉着的手脸色青黑不已。

“夫人,你,你,你……”清清一下子结巴了,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相对于清清,楚楚更加沉着一点,不过脸还是黑的:“夫人,请放开这位公子!”

呀楚楚是叫我放开箫莫,而不是厉喝箫莫放开我。这可是主谓之差,感觉像是我在调戏别人。

“呵……”箫莫发出了一声笑,放开了我的手看向清清楚楚,挺拔的身形依然带着皇家的气度:“小喜,这两位是你的夫君还是侍郎?”

“哈?”怎么也没想到箫莫会这么问,我元清元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再看清清楚楚,脸色立刻由刚才的青黑转为了酱紫。

场面变得有点混乱,也有点儿尴尬:“箫莫,他们是我的侍卫。请清清楚楚,你们不记得他了?”他就是天丅朝的刘箫莫王爷。”

“他……?”清清楚楚似乎话没想到刘箫莫是谁,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啊——”了出来。毕竟事情过去地太久,而且当年他们也不会对刘箫莫有太多的印象。

清清楚楚在想起箫莫的身份后,也有点儿尴尬,他们对我当年做太监的那档子事是清楚的。毕竟雪铭当年要查我的底细,必定是拍他们二人。之后,我也对他们经常回忆做太监的那段日子,自然也会提前这个不嫌戏子低贱,并且痴迷于戏曲与舞艺的箫莫殿下。

当时他们二人还对箫莫的那份执着赞叹不已。两人对视一眼,才对着箫莫一礼:“见过王爷。”

“呵,不用不用。我粟_一~既然到了此地,就只是红叶公子,不是什么王爷了。”箫莫的语气很豁然,似乎他已经完全跳脱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只是一心追求着他的梦想,跳着他的舞蹈。而且看他如今的模样,显然已经达成,真好,我真替他高兴!

“对了,箫莫,你怎么到了女儿国?”我好奇地问。

箫莫笑了笑:“自从皇上登基后,我就四处游学,学习各地舞蹈,皇上说如果我到了女儿国,就替他来看看你。”

刘曦啊,心中立时感慨万千,一些埋藏心底的回忆也因为箫莫的到来而慢慢苏醒。

“我一路西行,到傲鹰国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你的传闻,就想来看看你。于是我就从傲鹰南下,一路学习,一路寻访你,现在,我找到你了,直到泥娶了夫郎,还做了女儿国的大官,真为你高兴。”箫莫说到激动之处,脸有些发红,白里透红的脸,反倒是遮掩了他的清瘦。刘家一直出美人,箫莫虽是清瘦,但反而让他拥有了骨感美。

“箫莫,住我家吧!”我盛情邀请。语音刚落,就感觉有人拽我的衣角,我粟_一~只当做不知道。

箫莫高兴地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我们再次握紧彼此的手,欣喜之情,难以言语。

“夫人!”忽然,清清楚楚有大声疾呼。

我脸一沉:“怎么我带亲兄弟回家都不可以了吗!”我知道刚才是清清拉我衣角,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雪铭怎么想的,定家规的时候居然有不准把男人带回家一条,原本以为羽熙会帮我说话,却没想到他竟然同意雪铭立的这条规矩。还补充连少年都不行。

胸闷,我像是会随便带男人回家的人吗!而且,羽熙什么意思?认为是会变态到玩正太养成游戏吗?我看全家也就他有可能有这个爱好。

清清楚楚见我真的认真了,一时不敢多言。清清看向楚楚,推了推他,楚楚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女儿国里带艺人回家就是”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我想了起来,在女儿国里,如果女人带一个艺人回家,那多半就是嘿咻嘿咻。

“虽然您知道红叶公子是箫莫殿下,我们也都知道,但别人不知道,夫人就此带红叶公子回家,恐招人非议。”楚楚说着,看向了箫莫,“也影响了箫莫殿下的名声。”

听楚楚说完,我小昭~也陷入了犹豫。死哈。我倒不在乎别人如何说我,只是萧莫他他应该还要在女儿国待上一阵吧。

我看向萧莫。他却对我一笑:“无碍。出门在外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我现在只是和舞者”萧莫炯炯有神的眼睛似在向世界的人宣布:“他是一个舞者!那个什嘛王爷的东东,扔一边去。

“更何况在欢乐楼借住,每日的开销确实很大哦。”萧莫一下子变得调皮起来。是啊,他一直都很调皮,在宫里,他最喜欢欺负的就是太平公主留雅涵,他笑着向往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住在小喜家里,我可是能省不少钱,小喜,你不会向我收房费吧。”

“当然不会,哈哈哈”既然萧莫不介意外人怎么说,我还介意什么,我还乐的他住我那里,真的好想跟他叙叙旧,顺便再问问汗玉和刘曦的情况,更重要的,我还想让他见一个人。

“那就多谢小喜了。”萧莫对我大大的一礼,以后就不要叫我萧莫,红叶即可。”

“好,那你也别再叫我小喜,叫我秋苒吧。”回头看向清清楚楚,卡通~脸一冷:“你们还有什么废话吗!”

两个人一脸菜色地摇摇头,知道他们心中不满。但我才是主母,雪铭也未必能真的管我,他们两个,只能在一边凉快。

欢欢喜喜地和萧莫,不,现在是红叶公子,携手离开欢乐楼,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尤其是萧莫那一身艳丽的红衣,宛如出嫁的公子,随我上马车而去。这一举动,又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红叶,你到我家会见到一个你最想见的人。”

“哦?除了你,我是在想不出还有谁是我最想见的。”

“哈哈哈,红叶阿红叶,游历久了,你也变得越来越油滑了。”

“呵呵,身在他乡,不会嘴甜,是会吃亏的。秋苒,你说的到底是谁?”

“你到了,就知道了。”

马车里,是我与萧莫愉悦的谈话声,前方时不时随风掀起的车帘外,是清清和楚楚青色的,郁闷的背影。他们这次失职了,因为,我破了家规,带男人回家了。^-^—————————————————第二个入住菊花家的不是澜风,大家再猜。

第三章 又来一个漂亮小公子

每天都要等丫头睡了才能写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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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马车缓缓离开了喧闹的即使,进入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是菊府的后巷,最后,马车停在了小巷的尽头,一扇普通的门扉面前。

清清楚楚不太明白我为何直接带箫莫来此,我想箫莫更不会明白。就像此刻,他随我下车时一脸的迷惑,局及时在想我怎么不带他走正门。因为门扉上写的不是菊府,而是蓉居。

“这里是……”箫莫疑惑地指向那黑色的门扉,里面很寂静,抬头便可看见高出院墙的榕树冠子。

我笑而不语,只是上前拍门。

“啪啪啪,啪啪啪。”

~看着他惊讶的神情,我心中疑惑,难道只凭声音,箫莫就认出了想容?当年想容离宫之时,不过十五六岁,虽然他常年唱戏,嗓音虽然没有太大地改变,但毕竟也与当年少年时的他不同。

“吱呀。”当门打开之时,身着锦缎蓝衫的想容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映入箫莫的双眸。和寒珏相似的眸子瞬间圆睁,黑澈澈的眸子里,撑满了想容的面容,再也没有其他人。

“秋苒,你怎么来了?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想容看见我就打趣。没有留意到站在马车边已经怔愣的箫莫。

抚额:“难道除了蹭饭,我就不能来看你吗?”想容笑了,笑得分外甜美。

“师傅……”忽的,一声轻轻的呼唤让想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朝声源看去,如女人般的杏眸里缓缓映入了那个红色的身影。视线就此停顿在那张清瘦的脸上。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不在分离。

清新的春风从我们之间拂过,想容额迹的刘海扬了扬,再次轻轻垂落,它的神情从疑惑到激动。他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呼唤从他的口中而出:“箫莫殿下……”

~~“师傅!”萧莫立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陷入惊讶的想容。当年还比想容略矮的男孩,如今,却已远远高出想容,将他纤小的身形完全包裹在他的怀抱之中。

我,激动了!

这份激动不是因为看到他们相认,而是很不厚道的臆想这两个男人。

他,曾经是他的师傅。

他,曾经是他的徒弟。

他为他挨打。

他为他妥协。

为了他的幸福他助他离宫。一个人承受孤独的痛苦。

如今,他们相遇了

“小容,是不是秋苒来了?”脑中浮现出想容和萧莫啵啵画面的时候,小伍的声音很不和谐的出现了。我一囧,我真是不厚道,居然想他的老婆……

4杰VJIE~~真是很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啊。

萧莫放开了想容,想容激动地将萧莫拉到小伍的面前:“伍哥,快看谁来了?!”小伍怔怔地看着萧莫许久,忽然恍然惊呼:“萧,萧莫殿下!”

萧莫目露疑惑:“你是……”是啊,小伍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墩了。就像当初我见到小伍时,也不相信那个苗条的帅哥会是小伍。

“萧莫殿下,他是小伍,是小伍啊。”想容此刻的情绪异常的激动。

萧莫听罢大惊:“你是小伍!”

小伍憨憨地笑着挠挠头:“呵呵,萧莫殿下,你认不出我了吧。”

“是啊,你怎么瘦了。我都认不出了!”萧莫一拳打在小伍的胸口,“看,这里都没肉了。”

小伍摸了摸胸口,笑的有些腼腆。

三个男人互相看着彼此,却不再说话,仿佛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了他们此刻的喜悦心情。忽的,他

5KTV5~~们三人竟是一下子拥抱在了一起,就像当年我与小伍和想容相认的情景。

兄弟朋友相认的感人景象,让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也感动不已。

看他们拥抱,我也想上去抱一个,最重要的是借机和萧莫抱一下,之前有清清楚楚在,只能握握手以表示心里的激动,现在,正是时候!

搓手,准备去抱三个美男。

忽的,他们分开了,小伍和想容都拉着萧莫的手,小伍更是将萧莫往门里拉:“萧莫殿下,快进去,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那太好了,好几年没吃到你小伍做的东西了。”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我也跟了上去,想容就走在我的前面:”是啊,这次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走。“他这句话说完之时,右手一甩,竟然!带上了门!

“啪!”一声,门就在我眼前关闭,还差点撞到我的鼻子!怎嘛回事?!

好嘛,他们看到萧莫殿下,都不管我了。还把我晾在门外,和清清楚楚还有那匹马在巷子里吹凉风。

“夫人,我们……要不要进去?”清清楚楚最着我露出一张囧脸。

抓头,现在这情景我完全没料到。就算相容和小伍因为重见箫莫激动地将我忘记,但箫莫应该不会啊。

“夫人,夫人。”正想着,老管家老余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回头时,老余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我和清清楚楚面前。

“夫人,快,快回去。”老余一边说一边擦汗。

“回去?”我疑惑地看看老余,在看看他身后的巷子,“老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家丁看见的。”老余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还好他们看见你,不然我就要去衙门找你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看老余心急的样子,看来家里有什么事发生。

老余的眼神闪闪烁烁:“夫人,那个……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公子。”

“漂亮的小公子?”清清楚楚异口同声,说完就像是审讯地看向

7苍宇之蓝~~我,好像我趁他们不注意又不知去哪里勾搭了一个漂亮小公子回来。

虽然那我有这个贼心,也有这个贼胆,但是没那个贼运气啊。一直被清清楚楚看得死死的,哪有机会去勾搭什么漂亮小公子?主动找上门的,一定不咋样。

“谁?”我问老余。老余也认识镇上不少人。

老余一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夫人您快回去吧,家里都三堂会审了!”

立时,我瞪大了眼睛,三堂会审!难道是雪铭他们……既然老余不认识,那我也不认识,不回去也罢,就让雪铭去打发那个什么漂亮小公子吧,如果我现在回去说不定还会被雪铭他们误会真喝那个什么漂亮小公子有什么什么什么。

“夫人,那漂亮小公子可漂亮了!”似是看出我兴趣不大,老余竟然着重提醒。

什么?可漂亮了?这四个字很重要。老余的审美观可非同一般。因为本大人,咳咳,魅力很大,所以经常有人来提亲,例如给我做个侍郎什么的。一般这类我就让雪铭他们打发了、但我跟老余打过招呼,如果真的很漂亮就要来通知我一下,我也好去饱个眼福。

所以老余才会这样提醒我。这下,我来不及多想,就急急往家赶,连马车都不坐了。后面是老余嘿嘿的笑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吹来了箫莫殿下,又吹来了一个漂亮小公子?嘿嘿,好久都没看见美男子了,眼睛都疲劳了。对了,应该去通知一下菲菲,她也喜欢看美男子。

诶诶~~色女无罪嘛,更何况腐女看美男,那是天经地义啊!

第四章 升级做干娘

这房子大了也不好,爬墙就变得困难,原来小平房,矮土墙,往上一窜,趴在墙头就能看见房子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房间多了,墙也高了,自然是无法再扒着墙头偷窥了。

悄悄进入大院,家丁看见我想行礼,我立刻制止并让他们噤声。大白天,家中家丁忙碌,雪铭分辨不出我的脚步声。

清清也像做贼一样跟在我身边,轻轻说:“夫人,您这样没用,羽熙侍郎还是会知道您回来了。”

顿住,对啊,老余说是三堂会审,那大厅里一定是三人都到齐了。回头看看楚楚,他从来不会跟着我胡闹。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提醒我冉羽熙是怎么分辨我的。

哎,皱眉,就算躲得过雪铭的而过,也躲不过羽熙的鼻子,这样就少了偷窥的乐趣。

有此二夫,怎敢爬墙?还是堂堂正正进门,大模大样地做我的当家夫人!

2KTV5挺胸,收腹,昂头,双手背到身后,大步向前进。

这还没跨入大厅,就听到一个清澈澈的少年的声音从厅内而来:“娘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不认识你们,我要找我的菊娘。”

嘶——这声音好熟啊。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是谁。——!!!男人见多了也不好……

大步跨进门,眼中映入了厅内的情景。

雪铭坐在正位上,一脸灰黑。他的左边是面带三分笑意的羽熙,当然,是假笑。右边是目露担忧的寒烟,也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而就在大厅的正中,与他们三人面对面站立着一个不比我高多少的少年。少年背对我,脑袋被彩色的头巾层层包裹,上穿宽松的带有蓝色条纹的短衫,下面一条藏青色的九分裤,裸露的脚踝下是一双草鞋,草鞋上,少年的裤腿上满是泥泞。

怎么来个少数民族?他脚边那个像是要偷鸡的大包是怎么回事?忽的,明显感觉到几束锐利的目光朝我而来,后背的汗毛如条件反射般根根竖起。

“你的菊娘来了。”沉沉的声音从雪铭口中而出,那少年立时转身,还没等我看清他的模样,他就朝我飞扑而来,口中大喊;“菊娘——”

3樱の苍茫~~菊娘?我将少年接入怀中,心中继续迷惑。菊娘是什么称呼?菊花娘子?

“菊娘,娘亲死了,呜……”少年忽然在我肩头上嚎啕大哭。听闻此话时,相信在场之人都无心再去纠结他的来历了。

心地善良的寒烟身形微动,目露心疼。雪铭和羽熙亦同情地看着少年,似想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于是,他们三人都看向我,刚才像审讯一样的紧张气氛因为少年的哭泣而变得哀伤。

寒烟问我,我似乎有点感觉是他,可是,他怎么会……

于是,我一边轻轻抚拍少年的后背,一边试探地轻唤:“无双?”当我这声呼唤发出后,雪铭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尤其是羽熙,失明的双眼震惊地睁圆。

少年从哭泣转为啜泣,放开我擦着眼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那彩色头巾下微露的红发,果然是小狐狸艳无双。

“娘亲叫我来投靠你,这是他给你的信……”无双从怀里取出一封

5花夏皱巴巴的信,可怜的孩子一定一路风尘仆仆,这一哭,脸都话了。我心疼地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帕子还是寒烟做的。

“娘叫我听你的话。”他呜呜地说,双手指甲也都是黑黑的污垢,显然一路走来,他没怎么清洗。

“好,乖,不哭了哦。”我轻轻地哄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做娘的,难道?这个菊娘是!

“秋苒。”忽的,雪铭唤我,我看向他,他目露关切,“这孩子一路风尘,不如让他先去洗洗,休息一下。”

我立刻点头。雪铭也不是什么人都赶的。例如陆齐轩来,家里的这三个男人就都闭门不见。今天这特殊的事件,连雪铭也被动容,主动留下了艳无双。

“无双,别哭了,先下去洗洗好吗?”我看着无双那张花猫一样的脸,心疼着,多纯良的一个孩子,变成孤儿了。每次见他,他的脸上都是天真烂漫的笑容,今天看他哭地如此伤心,心里怎能不难受?

清清楚楚默默地上前,来接无双。无双戒备地瞪着他们,好似他们是坏人。我立刻说道:“无双,没关系的,这两个哥哥是我的朋友,你先跟着他们下午洗洗

5舒扬心听我这么说,无双才放下戒备,回过身背起了那个足以装下两个人的偷鸡包,抹了抹鼻涕跟着清清楚楚离开了大厅。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大包裹长出了两条腿。

“他很戒备。”雪铭的声音拉回了我的视线,他的脸上除了对无双的同情,就是对无双狐妖身份的惊奇,再看其他人,今日他们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是不是狐妖都如此戒备我们人类?”羽熙在说这话时,语气奇异,似乎无法相信我对他一直说的狐妖,今日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因为狐妖被人类视作异类,又被僧人道士追杀,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戒备。不是绝对信任的人,他们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这次无双不回幻境,而来我这来,必有原因。”

我在大家的目光中打开了书信。狐仙大人的字很漂亮,也很飘逸。雪铭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寒烟搀扶着羽熙也走了过来,人家都想看看狐仙到底写了什么。

原来狐仙大人成仙了!这是好事啊!不过亲人离去,始终还是伤心的。

6影歌燕舞~

这是临终托孤啊。狐仙大人,你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无双的。

手一抖,什嘛意思?!狐仙大人您误会啦,我的好色非你所想之好色啊!

“呵……”身边传来几声轻笑,好吧,你们就笑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好吧。我转身面对上天:“我菊秋苒对狐仙大人您起誓,我对无双永无非分之想,只把他当做……儿子……”一个不小心,升级做娘了……

“垮擦!”忽然一声雷鸣,我一怔,ohmy腐神,还来真的!这下狐仙大人您该放心了吧。

7苍宇之蓝~~转身继续看信,发现雪铭的脸已经通红,唇角也是一抽一抽,他在憋笑!再看羽熙,他也在笑。羽熙虽然看不到书信,但是有寒烟这个翻译在,他们之间已经发明了一种我们都看不懂的交流方式,反正总是看见寒烟在羽熙的手里画啊画的。

寒烟见我睨他,抿唇掩唇,纯净清灵的眸子笑成了半弯,又举起手指不知道在玉溪手里画3什么。告我小状咩?

算了,只要他们三个人和谐,被他们笑就笑吧。

拿起信纸,再看。

“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产子……产子……产子……产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拔会吧!

男男生子!

眼中是狐仙大人的恳求:

这让我情何以堪!

从道义上讲,我答应了狐仙大人,要好好照顾无双,不能让他喜欢男人,不能躺他产子,尤其是那四个字:九死一生!

但从腐女的角度,我应该听从腐神的号令,大大撮合男男之爱,何况现在还可以生子!

“这!这!这!”雪铭已经基本僵硬,寒烟的手指在羽熙手心再也画不出半个字。

“与男人同房怎样?”只有看不见书信的羽熙还很正常,正疑惑的问着我们。

我毕竟是腐道中人,很快恢复了镇定:“咳咳,与男人同房无双会生子。”

“什么?”羽熙惊呼,嘴角抽搐,“秋苒你说什么?”

“会生孩子!”我大声喊如羽熙的耳朵,瞬即,他定格了,比任何点穴都灵验,他的表情就此凝固,和雪铭寒烟一起石化,不,是彻底的冻化……

“男人怎么生孩子!!!”两声震耳欲聋的惊呼,回荡在整个人大厅之内。

第五章 小狐狸入住

~~“扑簌簌“灰尘从屋顶震落,如果寒烟能喊,他也会喊了。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个我总是觉得像是男人的狐仙大人,根本就是个男人。

“所以狐族才是异类嘛。”我做出了总结,三个男人以容纳是一副无法接受的神情,我干涩的笑了笑,“那个……其实……男人生孩子也不错。”我说完那三个男人都囧了,一个个都像便秘来了三个月。

我索性直接问他们:“如果男人能生孩子,你们会不会帮我生?”我看向雪铭,雪铭看向我手中的信:“秋苒,看信,后面还有。”

我再看向羽熙,好嘛他更厉害,直接装作美听见,正在帮寒烟掸身上是灰尘:“是不是这里?还是这里?干净了没……”

抑郁,他们就不能为我牺牲一下吗?你看狐仙大人就为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生下了这对姐弟。伤心。看信,看看狐仙大人还有什么更雷的事情要告诉我。

2栗_一

什吗!还会变身?越来越玄了,这只小狐狸不好养啊。狐态是怎样的?难道会变成狐狸?倒是性情又会怎样大变?我看得住吗?擦汗,感觉收了只真正的妖孽回来。

拔会吧,他变身后还带有攻击性!赶紧往下看,究竟什么方法可治住小狐狸。

尾,尾,尾,尾晕了,晕了,前面男男生子我都坚挺地站着,看到尾巴,我晕了。幸好后面的话是我更加关心的。

狐仙大人不愧是狐仙大人,已经知道我心中所求。可是他最后一句话感觉怪怪的,什么叫祝我好运,让人感觉像是无双变身后会妖魔化,不会帮我,反而会害我似的。信写到这儿,算是结束了,后面是告诉我无双喜欢吃的菜,到底是天下父母心呐。

34舒扬心~~最后,狐仙大人再次强调不能让无双喜欢男人,否则具有雌性就和他一样找不到圣域,归不了家。看完整封信,我得出一个不靠谱的结论,就是:狐族是双性外星人……

“怎么样,干爹们?”要不要留下无双,在形式上还是要问问雪铭他们的意思。

三个男人都不说话,眼前的事情让他们一时无法消化。毕竟我是接触过狐族的,但他们没有,一直只是从我的话中知道这个传说中的种族是真实存在的。而今,艳无双的突然出现,又是变身,又是生子,又是尾巴的,他们没有失常就不错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殇尘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像巫医这个种族能够存在,狐族存在也不奇怪。他这句随心的感慨,难道预言着巫医也不是人类吗?那他们是什么?

“先让这孩子……住下来吧。”厅内沉寂许久。才传来雪铭的声音。后院之主雪铭开了口,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雪铭停顿了一会,平日平静的脸金庸看着有些僵硬,“以后每逢月圆,大家没事就锁门早点睡吧……”

他这句话说罢,另外两个男人的脸也僵硬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只会让别人僵硬的羽熙,也僵硬了。按道理,他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兴奋的,因为他的解药来了。然而,他却僵着脸,不说话,难道是兴奋过度了?

散会后,家里又多了一条家规,就是:月圆之夜,全家宵禁。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望无双,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三个家伙跟着我是为了监督我,小心眼,我怎么可能吃嫩草?而让我自己也迷惑的是,我居然已经习惯寒烟跟着雪铭他们一起,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现在习惯他跟着雪铭和羽熙,以后就会习惯他以侧夫的身份管我,再后来我就会习惯他作为一个侧夫住在菊府后院,再再后来,我就会习惯他!成为我真正的侧夫

所以说,习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且现在雪铭依旧时常入京暗中协助肖澜,他不在的时候还能有谁负责后院事物?他自然不会交给羽熙。包括我的零用钱,都是跟寒烟领的。

不知不觉的,寒烟已经悄然融入我的世界了。好可怕!我一定要赶快解决掉他!偷偷地,看向他。他居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还看向我

转过头,寒烟虽然不会武功,但听觉却不亚于雪铭,虽然没有羽熙那么强的嗅觉,但也不差,尤其是他那颗七窍玲珑心,让他有了极强的感应能力。到最后,我才是这个家里最差的,关键是,他们三个在看管我的问题上,那绝对是战线统一,我在家里就是孤军奋战呐。

这次,无双来了。而且认我做干娘,并且对雪铭他们有戒备,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无双拉拢过来了呢?amighost手打

“秋苒,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身边忽的传来雪铭沉沉的声音,“你已经向狐仙大人发誓不打无双的主意。”

我停下脚步,转身正对他们三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点了点头。

我怒了:“我是这种人嘛!我怎么会看上一个,一个小孩子?!”

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这次由羽熙代表发言:“我们不是担心你会娶无双,而是担心你诱导他喜欢男人。”

“哈?”他们三个还真了解我。

羽熙叹了口气,满脸担心:“尤其是在你知道无双能生子之后。”

“呃……”我已经无语了。

“汪!”

往下看去,已经长大的秋秋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正用那双弹球一样的眼睛盯着我。

7夜凉如水~”你也是这么想的?“”汪汪!“

我好失望,连狗都知道了。

带着纠结和沮丧的心情,在三个男人的”监视“下,来到无双的房间。房间门大开着,从屋内飘出淡淡的清香,应是有人刚刚淋浴结束。

正巧,清清拿着扫帚从房内走了出来,见我们前来匆匆放下扫帚:”夫人,主子你们也来啦。“”嗯,都安排妥了吗?“我摆出一家主母的姿态。”安排妥了,那另一个呢?“清清忽然蹦出的后半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什么另一个?“雪铭和羽熙异口同声地问,就连寒烟也投来相同含义的目光。

“呃……这个稍后再说,我进去看看无双。”先闪人,箫莫的事还要解释老半天。而且箫莫的性质可与无双大大的不同,至少在雪铭他们眼里,萧莫说不定会被列为“危险”人的。

雪铭皱了皱眉,脸色又开始发沉。

“夫人莫不是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羽熙轻轻自语,我呵呵干笑两声,不敢去接触雪铭他们的目光,匆匆进入清清楚楚给无双安排的房间。

房内楚楚正在帮无双铺床,但没看到无双的身影。

“无双呢?”我问,楚楚听见我说话就转身指向地下,我们的目光随之而去,入眼是一片鲜艳的红。那是被无双先前藏起的红发,那红色的发丝经过水的清洗,如同一块崭新的绸缎铺在那个少年的后背上,散发着星辉一般的迷人华彩,也看得雪铭他们三人再次陷入了震惊。

现在你们相信我菊秋苒不好色了吧,有如此佳人放在我的眼前,我都没有心动。

第六章 干爹太多了

夫管严是一种情趣,当初菊花枕的要娶羽熙了,雪铭还不是照样得同意。所以夫管严只是形式主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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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世界,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染的嘛。但在这里,红发及其少见,即使有,也不像无双这般殷红艳丽。我还记得第一次按无双的时候,红色的头发,绿色的衣衫,格外扎眼。

雪铭和寒烟就这样愣在那里,虽然卡不见,但他似乎感觉到了另两人的震惊,他双眉一收又是一句轻轻的自语:“又怎么了?”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小狐狸听见我的说话声,立刻转过头,白白净净的脸更让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美丽,以及将来的潜力。他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

只是身上的衣服……怎么是我们家的家丁服、白色的面料,右边胸口一朵大大的菊花。

“菊娘!”他没有起来,还是坐在地上。他此刻心情很好,灿灿的笑容让这个房间都亮堂起来。都说狐狸媚,但他不是。他纯良地如若小兔。

我一看,原来他正在整理他的偷鸡包。那像是装了两个大人的包袱放在床上确实不够整理。而他打开的偷鸡包里,居然都是垃圾!呃……也不能算是垃圾,这些东西我见过,就是他房间里当宝贝藏着的,那些从外界掉入幻境的东西。

“无双,你怎么不带衣服?”我上前蹲下,扫了一眼他的包袱,别说衣服,连半个头巾都没有。

无双奇怪地反问:“为什么要带?你这里不是有吗?”

好嘛,这小子就是打算来吃我的,用我的。

“娘说了,只要带些重要的东西就可以了。这些最重要,所以我带来了。无双拿起一只破风筝,当宝贝一样抱着。

我敢打赌,狐仙大人说得重要的东西一定不是这些:“那你娘亲没有帮你整理包袱吗?”

无双立时变得哀伤:“娘在舅舅家就死了。”

“舅舅?你还有舅舅?”一直以为狐仙大人是仅存人间的狐狸了。

无双点了点头:“娘是去年冬天才有舅舅消息的,所以带着我去找舅舅,想让他带我回圣域。可是没想到到了舅舅家,舅舅被那里的道士追杀,先逃了。

娘本来要带着我回家。可是那天晚上出现了彩虹,娘说他的大限到了,要奉召上天做神仙去了,就让我一个人回来,还嘱咐我路上不能停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不能露出头发,叫我直接到你家。所以我来了。“

可怜的孩子,让人心疼。

“既然狐仙大人成仙,那是好事,你就不要伤心了。”我摸了摸他半干的长发,滑如蚕丝,让人爱不释手。

无双撇了撇嘴:“我知道是好事,但是我还是舍不得娘。”

“你还有菊娘疼你啊。”我用我最温柔的,自认为已经具有母爱光辉的目光看着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谁知道他却收起哀伤斜睨我:“虽然你是我的菊娘,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我娘,就长相,你就差好远了。”

黑线,从脸上挂落,好冷啊,只觉得后背北风呼呼地吹。我这张热脸贴到他的冷屁股了。

忽的,一只白皙的手从我身边伸出,寒烟那白色的衣袖在我的脸边垂落,他伸向无双那堆东西,从里面抽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巾。立刻,我一僵,那正是无双从我身上抢去的,寒烟精心给我做的菊花黄瓜手帕。

惨了!

“你干什么!”无双立刻将那块帕巾抢回,不开心地瞪着寒烟,“这是我的,你别乱动。”

寒烟蹲在我的身边,浑身立时散发。他转过脸看我,我低下头看无双的垃圾,轻轻说:“是他抢走的,绝对不是我给的。”

我不知道寒烟信不信,但是他的寒气依然在。只见他又从那堆垃圾里抽出了羽熙的那根粉红色的软鞭,就要起身,我赶紧捉住他的手对这他拼命摇头。

他看向羽熙,雪铭正看着他手里的软鞭皱眉,我对雪铭也大力摆手,羽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朝这边而来。

“你别再动我的宝贝!”忽的,无双再次从寒烟手中抢回了软鞭,生气地瞪着寒烟。

寒烟自然不会介意无双的态度,因为他只会对我弄丢他做的手帕而生气。他忽然对我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立时一寒,紧接着,他就轻哼一声起身,阴着脸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雪铭和感觉到寒烟离开的羽熙都转身望着寒烟的背影,然后,他们转回身看我,雪铭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明知道寒烟的脾气,却将他做的帕巾转赠他人?”!!!!“不是。这是无双抢去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无双。”

于是,雪铭温和地看着无双,他的神情让我吃惊,雪铭居然也会目露温和?难道只是因为无双是个孤儿?

无双看看我,又看看雪铭,忽的,他扬起了唇角,这一扬,竟然在他纯然的笑容中添加了一抹邪气:“从外面掉进幻境的东西都是我的,若不是娘亲硬逼我认菊姐姐做娘,长了我一辈,不然她也是我的宝贝!”

汗,这倒不假,想当初他把我捡回放到他的小仓库里,根本就没把我当作是人来对待,若不是他娘亲及时来救我,我就成标本了!看着他那个偷鸡包,我脑中都是自己被打包塞到包袱里的画面。

但是,这句话显然雪铭他们不是这么理解的,立时,雪铭的脸色就变得难看,羽熙更是毫不逊色的邪笑起来:“是嘛,小子,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你菊娘的夫郎,那就是你的干爹,干爹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回来呢?”看来羽熙已经从我们的对话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还不知道他那根软鞭也在其中。

无双撅起嘴,舍不得的看看手中的帕巾和软鞭,再看看我,不开心地皱起脸:“菊娘你没事娶那么多男人做什么,害我有这么多干爹。

他说得无比委屈,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娶得多吗?只有三个,还有一个是假的。

“还不把东西还来?”羽熙已经在不知何时,晃到了我的身后,伸出长长的手臂,满脸我熟悉的狐狸笑,看来他很快进入了自己这个干爹的角色,不再别扭于无双这只非人的物种。

无双还是不些不情愿,他咬了咬牙,近乎忍痛割肉一般,将帕巾和软鞭放入羽熙的手中,羽熙微微收眉,仔细摸了摸软鞭,脸转向了我,扬了扬眉:“夫人说将此鞭藏起,原来是藏在无双孩儿处了~~”

“羽熙,其实……”

我话还没说完,羽熙就转身走向雪铭身边:“我去看看寒烟。”

雪铭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扶住了羽熙的手,两个人冒着寒气离去。

完了,今晚别想进他们房间了。估计连箫莫的事都很难办。

“干爹们怎么都不开心?”无双一脸无辜。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想着他那么听话地就将他的宝贝还回,我拍了拍他的头:“孩子,你真孝顺……”

无言歌手打~~“那当然。”无双开心地笑了,“百善孝为先,娘教的。”

多纯良的一娃啊,他怎么知道他的那些干爹们因为他直白的一句话,而小人心了。

“夫人,您不去看看柳宫主吗?无”言一手直打站在一边的楚楚问。

我想了想:“你先去安排红叶公子住下。”

楚楚顿了片刻,才说道:“是。”

终于,房内只剩下我和小狐狸,我帮小狐狸把他的宝贝一件件放到原本应该是放衣服的橱柜里,一边放,一边问:“无双,菊娘请你帮个忙好吗?”

“好啊。”小狐狸想也不想地说。

很好,开了个好头。

我继续说:“等你变身的时候,给你羽熙干爹解一下毒好吗?”

“变身?什么变身?”小狐狸一脸茫然。我更加疑惑,难道小狐狸不知道自己会变身?再细细回忆狐仙大人的话,他说若修行时间较长,变身后则不失本性。难道这个本性就是指变身前的无双?难怪狐仙大人会说:若其伤害大人了。

“菊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无双停下了整理,再次问我,“那个羽熙干爹中毒了吗?”

“呃……”狐仙大人说过,现在的无双的口水没用,所以说了也白说。

“幻境有很多药的,我去给你拿啊。”无双非常热心,多孝顺的孩子啊。他已经准备要走了。我拉住他:“不不不,不用了。乖,你一路过来累了,早点休息吧。”

“哦。”无双继续整理那堆‘垃圾’,“我想他如果毒发太痛苦我可以送他一程。”

恩?小狐狸说什么?为嘛我后脖子有点凉。

只听小狐狸继续自言自语:“那么多干爹管着我烦死了百,度无反言正手凡打人也活不久,早死早超生……”

小狐狸的话听得我一阵一阵发寒,他娘亲死的时候,他知道伤心,现在居然说起这种话来,如同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狐族又不是神仙?可以不把人类平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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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可不简单,要收就更不容易啦。^-^

第七章 雪铭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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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苍宇之蓝~~“无双!”我当即一声厉喝,打断了小狐狸的话,小狐狸一惊,愣愣地看着我,根本对自己的言语没有半点内疚,仿佛他还是帮了羽熙了。

我抽着眉角严厉告诫:“你羽熙干爹没中毒,身体好得可以打死老虎。你不可以因为干爹们管着你,你就让他们死!”

“哦,知道了。”小狐狸依然一脸茫然,没半点知错的样子,“反正你们凡人比我们死得早,菊娘你放心,等你将来老得不能动,想死有死不了的时候,我会送你的。”他说完还咧嘴一笑,无比纯良。

Omg,果然不是同一个种族,语言不通。在他看来,他是结束了你的痛苦,是在普度你,你还要感谢他:“呃……谢谢,那你早点休息吧。”既然不是同一个种族,多说无益。

无双开开心心地继续整理,嘴里还哼着奇怪的调调。那调调怎么听,怎么像送你上黄泉路。

这辈子,我只遇到两个让我想撞墙的人,一个就是那个说话做事都慢镜头的小澜风,而第二个,就是这只小狐狸了。

离开小狐狸的房间时,我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只是今天的接触,就让我隐隐感觉小狐狸不把人当人看待,那若是他变身,岂不更加危险?到时他说:你们活着都那么累,干脆让我帮你们都解脱了吧!苍宇之蓝&印

——!!!我到底收养了个什吗玩意!难怪狐仙大人教我制服他的方法了!以后每逢月圆之夜,看来还是早点洗洗睡吧,而且还要锁门。慢着,他如果跑到菊府外面灭世怎么办?怪不得之前狐仙大人把他看得那么牢。那看来月圆不是锁我们的门,而是锁他的门!

嘱咐清清继续陪着无双,不,是看管无双。自己去看生气的寒烟。寒烟脾气很好,一般不生气,每次生气都是因为我们将他精心缝制的衣衫弄破,或是弄丢。所以这次他看见他给我做的帕巾在小狐狸那里,会如此生气。

到寒烟院门口的时候,我不敢进去、我拐到一边,扒着墙头看了看,看到了学明和羽熙,他们站在院子里,而寒烟的房门紧闭着,显然是被寒烟拒之门外了。

我还没来得及抽身,两人就已经朝我望来,羽熙对着我妩媚一笑,可这笑容所带出的含义,似乎是:你惨了。

只见雪铭拍了拍羽熙的肩膀,就独自朝我而来,羽熙上前懒洋洋地靠在寒烟的房门上:“小烟~开门~雪铭走了,我看不见,你当真忍心将我一人扔下?”

小烟?一直知道寒烟跟羽熙关系很好,他是羽熙和雪铭的润滑剂,这么说……好有歧义的说……但没想到他们再私底下是如此称呼的,听得我都竖汗毛了。

“还不下来?”雪铭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下,我也很委屈:“真不是我给无双的,是他硬抢去的。”

雪铭叹气摇头,走到我身下,举起双臂:“你先下来再说。”

“哦。”说话间,寒烟的门打开了,羽熙笑眯眯地顺势倒向寒烟:“小烟,你让我等太久了~~”寒烟自然而然地接住了他的身体,然后朝我这里看来,脸一沉,扶着羽熙进屋关门了。

这这这,光天化日,两个男人共处一室,羽熙还如此投怀送抱!不成体统,太没规矩了!

“雪铭,你就由着他们这样?我跟你说过,他会带坏寒烟的!”他是后院之主,他应该时刻看管冉羽熙那个妖孽,以防他把纯纯然的寒烟带坏了。

雪铭的脸开始下沉,举起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踝:“你给我下来!”他往下一扯。我从墙上被扯落,还来不及惊呼,就落入雪铭的怀中、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现在我们来说说另一个。”

“呃……”其实,雪铭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他对刘家人极为敏丅感,敏丅感的原因是因为我跟他们的那段过去。所以这不能怪他。

当他知道另一个是刘箫莫时,他开始陷入沉默。好在我还没开口说要留下箫莫时,楚楚就来报,箫莫留在了容居,雪铭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雪铭,你应该知道我跟箫莫之间没什么。”在雪铭的书房里,我焦急地跟他解释,因为我不明白,他明知道我跟箫莫的关系,为何还无法释怀。

雪铭依旧沉默着,他看似很平静,但那双波澜不定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苍宇之蓝&印

“雪铭,你到底怎么了?”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谁知他却将我甩开,忽然之间神情骤变,宛如那眼中的波澜一下子决堤而出,无法控制:“留箫莫都来了,刘曦,刘寒珏还会远吗?菊秋苒,你男人太多了!”

“我……”

“而且,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你一眼?菊

小玉西瓜~~秋苒,到底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他说完拂袖离去,将我一人留在了书房间。

雪铭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我发如此大的脾气。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开心。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万事不惊的神情,即使我硬要娶羽熙,他也憋着火,依然保持一脸平静。

而今天,他却为萧莫的到来而勃然大怒。

俗话说,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萧莫不过是一个诱因,是这个导火线让他憋了多年的火一股脑儿地发了出来。

呵呵,真好,这让我感觉到雪铭终于像个人了。

我没有立刻去找雪铭解释,先让他冷静冷静,今天的后院寒气逼人,不易久留。

所以,我去了容居。怎么说我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接待萧莫这位红叶公子。

容居有两个门,一个就是我之前带萧莫去的那扇门,那算是菊府的偏门,但其实是容居的正门。而我现在走的是容居和菊府链接的门。

太阳渐渐落了山,菊府开始染上黄昏的颜色贴吧手打。

还没敲响门,欢笑声就从里面而来。

“什么?秋苒娶的是冉羽熙!”惊呼从内而来,一听那动听如泉水的声音,就是萧莫的。

“是啊,我们当时也没想到呢。秋苒再厉害,把朝曦夜雨的当家都娶了。”这软软糯糯,如同女子的声音便是想容的。

“天丅朝那里还说冉羽熙失踪了,原来他是被秋苒娶了。”萧莫对此事依然震惊。

“只可惜他瞎了。”这次,是小伍的声音。

“瞎了!”当萧莫这两个字惊叹出口后,门的后面就是片刻的宁静。

心中一阵感慨,我与羽熙这一路走来,也是不易。轻轻的,我敲响面前的门。月色渐渐上升,当他们开门之时,一阵饭菜的鲜香随即而来。

夜凉如水~~我对着来开门的小伍一笑:“我来蹭饭。”

“秋苒!”小伍开心地将我拉进院子,一边走一边喊:“秋苒来了。”

满是花圃的院子里,已经是饭菜飘香,与那寒气阵阵的后院截然相反,一派喜庆的气氛。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满是酒菜。而桌边也已经摆上了灯架,点上了灯,显然他们三个要对酒高歌,喜庆重逢。

“秋苒来啦。”想容笑脸想迎,拉住我的手就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是去忙了吗?”

——!!!明明是你们把我落在门外了好不好……

“呃……是……家里又来了一个客人……”

“又来一个?”小伍有些好奇,“难道又是我们以听?”

“不,这次不是了。”说着,我已经被小容拉到桌边。石桌周围是四个石凳,加上我,刚刚好。

“萧莫,秋苒来了。”小容说罢,和小伍一起坐下。

萧莫坐在位置上对我羡慕地笑:“秋苒,我真是羡慕你啊,现在你又和小伍和师傅在一起了。”

“是啊。”讲到此处,我和小伍小容不约而同的彼此对视,然后都笑了起来,没有比跟亲人在一起更快乐了。如果殇尘也可以……

当初小伍和小容听说殇尘还活着时,都欣喜万分,可惜,殇尘不能留下的事实,又让他们遗憾不已。

他们当时还问我殇尘为何不愿留下,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释。最后善解人意的小容似是明白了原委,便不再追问下去。

“只是没想到小伍和师傅会成为你的公子,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什么?”萧莫的感慨让我们三人异口同声。我们有些夸张的反应反而让萧莫有些尴尬,他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了?”

我们三人在朦胧的烛光中对视一眼,然后都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萧莫,你误会了。”我笑看小伍和小容,小容有些害羞,我继续说到:“他们嫁给我只是个幌子,其他他们跟我是两家人呢。”

“两家人?”萧莫显得越来越迷惑,“秋苒,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苍宇之蓝~~~看着箫莫那副已经完全糊涂的神情,我朝他眨眨眼:“女儿国不准男爱,但是我有舍不得他们就以公子的身份住在我的菊府,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苍宇之蓝

箫莫在我说完后皱起了眉,似是还没理解,他想了想,瞬间,怔住了,和寒珏一样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复杂的情愫后,忽然笑了,而且是拍桌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笨,原来如此。小伍,师傅,恭喜你们。”箫莫忽然举起了酒杯敬小伍很小容。

小伍和小容自然感激回敬。箫莫一口气就将杯中酒饮尽,看似极为高兴。可是,为何我觉得箫莫这酒敬地有些苦涩?

第八章 拉错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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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和小容没想到箫莫会这么快接受了他们的感情,并祝福他们,反而有些放不开。因为当年男人与男人是被宫内之人唾弃的,尤其是寒珏和刘曦更是厌恶,所以他们才会讨厌小容的师傅夜来香。

不过大家终归是男人,几杯酒下了肚,自然而然地就放开了。箫莫邀请想容与他共唱一曲《佳人醉月》。小伍还主动为他们伴奏。

《佳人醉月》是京曲《戏花魁》里的一场戏,说男主人公偶遇花魁,与其共同饮酒赏月的一出戏。

当初小容教箫莫的是花旦,所以小容说两个花旦怎么唱?哪知箫莫已经唱出了第一句竟是小生,小容不禁惊叹,说箫莫已经出师,而且胜过他这个师傅了。

于是,朗朗明月下,两位翩翩美男在我面前共舞。

一身红衣的箫莫用绸帕束起自己披散的长发,立时便有了翩翩君子的风度。他随着小伍的伴奏走起了台步,举手投足之间将那戏中的男主人公:风流才子,惟妙惟肖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让人心生喜爱:好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

而小容只是扯过一抹青蓝的方帕,微遮皓齿,一双杏眸已经脉脉含情。他不做任何装束,都能让人看到花魁的魅力。

“啊,小姐~~”

“何事~~~”

两人一唱一和,一来一往,箫莫红色的衣袖轻舞,小容青蓝的巾帕微扬。两人的脸皆因酒而上了一层酒红,如同上了最朦胧的红妆。

酒醉人,曲醉人,人更醉人。我在他们的曲声中醉了。朦朦胧胧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红色的蝴蝶和一只青蓝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它们在月光中嬉戏,它们在芬芳间戏情。

花魁最后倒落在风流才子的怀抱中,含情脉脉,依依不舍。而风流才子亦是浓情蜜意,山盟海誓。

曲声渐渐结束,小容依然在箫莫的怀抱之中,箫莫左臂向前弯曲,支撑小容斜靠的身体,小容下巴微抬,脸上的神情开始从角色中抽离。

醉人的月光之下,箫莫怔怔地保持着角色的那个姿势,双眸定定地看着小容的面容,似是尚未抽离自己的角色。

“箫莫?”小容有些尴尬地出声提醒。

箫莫慢慢回神,自嘲地笑了笑,扶住小容让他站起,然后拍着自己的脑门:“呵呵呵,有点醉了,都忘记戏唱完了。”

中容也笑了:“箫莫演得真好。”

小伍也赞同地直鼓掌:“是啊,殿下演得比小容好多了。”

“不不不,师傅演得好,只是这么快就结束,我有些不舍,下次再和师傅合作,不知何时了。”箫莫依然笑着,可是我却觉得涩涩的,不禁道:“没事没事,戏唱完了,情犹在嘛。”

“对对对,情犹在。来,我们继续喝酒……”小伍又将二人拉回,没想到小容却走神了片刻,才坐回原位,给箫莫倒起酒来。

又过了一会,小伍有了醉意,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我们当年的那些旧事。

“我还记得……当年和秋苒睡一个被窝,我给了她一个馒头吃……”他含含糊糊地说着,一桌子的人除了他,全笑了。

“对对对,你给我馒头吃。”我笑着摇头,“最后你把自己也变成了个馒头。”

“我就知道你取笑我胖……小,小容就不嫌弃我……他靠在了小容的肩上,甜腻腻的满脸幸福。小容略觉尴尬,看了看一旁笑意融融的箫莫,扶起了小伍:“伍哥醉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好。”箫莫笑着举起酒杯,暧昧地对小容眨眨眼……师傅,可别让小伍酒后乱性哦。”

小容越发尴尬,扶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小伍回了房。

当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野时,箫莫才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开始对着酒杯出神。

我拿起酒壶,随口说道:“今天这酒又苦又酸啊。”

“什么?”箫莫回过了神……”

“我说,今天这酒又苦又涩。”

箫莫微露疑惑,喝了喝杯中酒,摇头:“没有啊。酒味纯正,很不错的酒……”

我摊摊手:“你就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喜欢小容。”

箫莫神情微微凝固,但是很快就笑了:“我是喜欢师傅啊,怎么了?这个你一直知道,不然当年也不会拜他为师了。”

“少来,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箫莫开始跟我绕圈子。他在外面待久了,果然与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箫莫殿下完全不同了。

“反正不是我说的那种喜欢。”

“就是那种喜欢。”

“难不成你跟我喜欢小容的喜欢一样。”我直直盯视他。

“恩恩,说对了,就和你一样。”箫莫一边点头,一边给自己倒酒,巧妙地躲过了我的试探。

我放弃地甩开脸:“算了,说不说随便你。”

“就算说了又怎样?”当我不看箫莫时,他却发出了低低的叹息,”就像你和皇上,和大皇兄,最后能在一起吗?”

我皱紧了双眉,鞍回脸拿起酒杯:“好端端的,说他们做什么?”

箫莫举怀含笑:“你也借酒消愁了?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忘却。明知道忘不掉,却要佯装不知道。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样的感觉……”

低下头,天上的明月正好映入杯中。晃了晃,月亮碎了。

“我也醉了……”箫莫摇摇晃晃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确实醉了,从他身上而来的酒香让我晕眩:“我扶你回房。”

“好,谢谢……”箫莫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秋苒……”

“什么?”

“能不能再陪陪我,我今晚……不想一个人。”他的目光终于变得落寞,与这黑暗的夜色融为了一色。

我看了他一会,点点头:“好。”

箫莫的寂寞让我心疼。他的心明明已经痛得碎掉,却依然在小容面前欢笑口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箫莫回房后始终都没有说话,我帮他盖上被子后,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他最后因为酒醉而入睡后才离开。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也是无人陪伴。忽的,我很后悔当初带他来见小容。如果他没有看到小容,不,应该说他不知道小容和小伍的事,那他此刻应该还沉浸在与我重逢的喜悦中。

第二天一早,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脚步声,昨晚半夜回地房,回房后不见雪铭,看来他还在生气。

而此刻这脚步声除了雪铭和羽熙还有谁敢擅进我的房间?而羽熙看不见,所以他很少来我这里,只有雪铭了。他一定是气消了,来找我了。

那脚步声很急,很重,似乎带着怒气。那绝对是雪铭了。他走到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抓住那只拉我的手,一把就把他拽上床,将他压住。

“雪铭,别生气了嘛,箫莫其实喜欢小容……”我趴在他胸口撒娇,箫莫对不起了,为了我家庭和睦,只有出卖你了。

雪铭没有出声,但是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像擂鼓。

有点不对劲!

闻了闻,是茶香。

轰!彻底醒了。眼前是纤尘不染的白,当然,雪铭有时候也穿白色。随手抓起一把铺在床上的头发,是黑色的长发,那丝丝长发在我身体僵硬之时,如水一般从我指尖溜走。

腾!我离开那个身体,拉起被单遮住自己因为松散的衣领而微露的胸口,别开脸,藏起满面的羞红:“寒烟,对不起……”我现在似乎能感觉到当初鸠摩罗拉错人上床的复杂心情了。

这种心情很难描述,就像你口干舌燥之时咬上一口又脆又水灵的大梨,无比享受之时,却忽然看见咬过的地方有半截虫子……

房间里自然还是没有声音,床上的人显然比我还要僵硬,我不敢看他,可是视野里都是他白色的袍衫,他那么大一个人,我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第九章 压了不认账

******************

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就像方才听到他的心跳声。近乎让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在我们彼此之间蔓延,充满了这张雕花床。

他依旧僵硬地躺着,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有多么尴尬和羞囧。我和他“同居”一年,从未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别说床上了。

我当他是友,他当我是朋,我们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人前我们是夫妻,人后,我们可是连个小脸都没摸过。今天我这样压了他,已经是轻薄他了。要负责吗?可是怎么负责?

算了,不认账吧。我想……他也不会跟雪铭他们说我今天压了他的……再说,都隔着衣服呢,什么都没看到,摸到,不算不算。顶多算撞胸。

时间感觉过去了好久,寒烟依然躺着,就像被人点了穴,又像是丢了魂。他不会说话,总不能等他先开口吧。

我转开脸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寒烟,你来做什么?”

回答我的,依然是让人想死的寂静。晕死,女儿国的男人怎么就让人这么纠结呢?再深吸一口气,干脆转身面对他。总不能就这样耗着,万一被雪铭看到,那就真的有什么什么,到时他们又要说我好色。

是的。寒烟躺在我的床上,他们只会认为是我强X寒烟,而不会认为是寒烟投怀送抱。悲哀啊,还是我做人失败。

菊秋苒,你行的。我给自己鼓劲。裸男都对付N个了,穿衣服的就更好对付了。想转身之时,忽然寒烟腾地一下子坐起,白色的衣袖掠过我的面前,扯落了挂在床边衣架上我的衣服,转身就抓起我的手臂竟是给我穿起了衣服。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他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给我穿衣服?视野内满是他乌黑的的发丝和白色的衣衫,还有他有些凌乱的动作,看来他现在依旧比较混乱。

女人的衣服比男人更加复杂,尤其是寒烟给我做的,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有一次我跟羽熙兴致勃发,想嘿咻嘿咻时,忽然想到不能把寒烟做的衣服弄破。于是我们很仔细,很认真地脱衣服。最后,当衣服脱完之时,我们两个……也就……没那个兴致了,然后我们洗洗睡觉,一觉大天亮,啥都没做……

就像此刻,他自己也一下子找不对衣结,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点混乱,以至于那些衣带都系错了位置。他发现不对又去解,结果解来解去解成了死结,他用力一扯:“嘶啦!”,断了!

他拿着被他自己扯断的衣结开始发怔,我也和他一起发愣。寒烟也会有浮躁的时候?的人最忌心浮气躁。最近好像是春天吧,没有到秋燥的时候啊。

呐呐呐,寒烟,这可是你自己扯断的,与我无关啊,这次你不能胡乱生我的气了。

忽的,顿在我面前的寒烟扔了手中的衣带,伸手就扯起了我的被子,在我还没明白他的意图时,他用被子直接将我一裹,然后,就发生了我完全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居然一把抱起了我。

身体一下子腾空,进入一个从未进入过的,带着清新的茶香的怀抱。我呆住了,是惊呆的!寒烟……也会抱女人?!他也有这样的力气?!

现在不是惊讶他抱不抱的问题了,而是他今天的举动完全超出了常规,他到底在干什么?

刚想问他,他就迈开了步,抱着我直接出了房门,显得风风火火。

阳光在他抱着出门时一下子洒在我的脸上,我抬手微遮,向上看向寒烟。

阳光刺目,将寒烟的脸没入金光之中,无法看清,只在指缝间看到他比往日更加红润的双唇。

“寒烟!”我叫他,他没有停下,依旧往前走。我扭开头,避过阳光,正好看到了僵立在路边的清清楚楚。他们显得比我更加震惊,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我们离去。

忽的,寒烟似是因为走得急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一冲,我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进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这因为本能而触发的动作恰恰让我和他的身体贴的更近,即使隔着被单,我都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胸膛。

他停住了身体,我立刻放开他的脖子,又是不敢看他:“对不起…………”

自然,他依然没有说话,挂落在我眼前的长发轻轻转向了一边,他撇弄了脸。他说不出,而唯一能说话的双手也抱着我,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何这么做,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再次迈开脚步,我发现这是去雪铭的院子——寒雪雅居的方向。他是要带我去见雪铭?

雪铭昨晚没有来我的房间,今早寒烟又如此反常,难道雪铭出了什么事?

当寒烟抱着我进入雪铭的房间时,我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内,酒气冲天。

寒烟在进入雪铭房间后,将我放在了地上。我看向内室雪铭的床,床下满是空空的酒瓶,一条腿耷拉在床沿边,床上了无生气。

昨晚,又一个人借酒消愁了。胸口开始发闷口我原以为雪铭会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就会回来。可是这次,我猜错了。看着那散布在地上的酒瓶,每一个都装着雪铭每一次强忍下的怒火,每一个都装着他从来不与我言明的苦涩。

他真的是压抑地太久了。

脚步有些沉重,走过那一个个酒瓶,最后来到床边。被单从身上滑落口衣衫不整的身体有些发凉,但我想,怎样也不会比床上的人心凉。他已经入睡,但他紧皱的双眉已经显露出他们的主人睡得是如何地不安稳,睡时是如何地心痛。

“雪铭,你从来不会喝醉……”我抚上了他依然因为醉酒而变得火热的面颊:“因为你说过,醉了就无法保护我……”

他的双眉在我的轻抚中颤动,带着卷的睫毛动了动,却依然无法从昏睡中醒来。我抚上他的唇边,一夜宿醉,让他的唇上长出了胡渣。青色的胡渣有些刺手,他从来不会让我摸到他的胡渣,因为他总是处理地那样干净,他说,他不想在吻我时刺到我,让我难受。

“雪铭,原来你一直都在在意我的过去,而且在意了那么多年…………他的醉已经说明了一切口他说他不在意我与殇尘的爱,不在意我与寒珏的情,不在意我跟刘曦的那个雨夜,不在意鸠摩罗对我的纠缠,不在意我娶了羽熙。其实,他在意,他很在意。

我真傻,我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他说他是女儿国的人,所以不在意。那是骗我的,只是让我心里好受,认为他的不在意是情理之中,是因为女儿国的国情。他最终,还是为了我。

“寒烟。”我将雪铭挂落在床沿的腿轻轻放回床:“你帮我把羽熙叫来,我有些事想告诉大家。”

身后没有回复的声音,但却有离去的脚步声。

“雪铭。”我拉起被单,轻轻盖落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现在听得见,只是不想面对我,过会,你听完后就好好睡吧。”

他的脸,转向了床内,静静的呼吸,深长宛如苦涩的叹息。

不一会,寒烟就将羽熙带来,他们一起站在我的面前,我抬眸时,寒烟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白净如玉的脸上,是微微的红。

羽熙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叹出:“这是借酒消愁啊,秋再,你昨晚不会真与箫莫有一腿吧?”他也知道了另一个客人是箫莫殿下。

我抽了抽眉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不过正因为羽熙知道我跟箫莫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说。

“我叫你们来,是有几件事想解释一下……”我说得很是严肃。寒烟抬起了脸,终于将目光认真地落在我的脸上。

羽熙挑了挑眉,往寒烟的肩上懒洋洋一靠:“你这么早就说清就不好玩了。难得看到雪铭买醉,不如我们趁着他醉酒脱光他,给他身上留点什么,当初,他可是亲爱的你的共犯哦~~~”

“羽熙!”我真是忍不住想抽他,都什么情况了。

羽熙笑眯眯地抽出腰中的烟杆含在嘴中,不再多言。

我坐了坐正,还好羽熙看不见,不然看见我衣衫不整,又知道是寒烟把我带来时,估计又要窘话连篇了。

“第一,箫莫喜欢的不是我,是小容。”我说得字正腔圆,清清楚楚:“昨晚我没跟箫莫有一腿,只是陪陪他,等他睡着之后就回了房。”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因为雪铭是因为此事而想起了我与寒珏刘曦的过往,牵出了他埋藏心底多年的伤。

寒烟微露惊讶,随即又是一副难以消化的表情。

“寒烟,你刚才来叫我时,我就告诉你了。”我记得我把寒烟当做雪铭时就解释过了。

寒烟的脸瞬间一红,目光有些失措地避开我的视线。我忽然明白寒烟当时一定是因为突然被我拽上床,而完全发了懵,故而我那句话根本就没进入他的耳朵。不由得,干咳两声:“咳咳,我可能说太轻了,你没听见。”

囧啊。寒烟当时一定大脑彻底空白了。

寒烟低着头尴尬地抿了抿快要滴血的红唇,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算是替雪铭放了心。

第十章 欲望之神

~~“啧啧啧,可惜啊。”羽熙叹息地摇头道,“多好的一个美男子,他既然舞技超凡,那腰身定然柔弱无骨,绝对可以摆出三百六十六式中那些我无法做到的姿势,啧啧啧……”

“冉羽熙!”爆青筋,“既然箫莫喜欢小容,我不介意你去和他尝试一下那些姿势!”

“咳咳咳咳!”羽熙扶着有些尴尬的寒烟的肩膀剧烈咳嗽起来。寒烟跟着我们真是遭罪的说……我都不好意思在寒烟面前**,羽熙也不收敛一点,这不是在刺激单身的寒烟嘛。

不看他,继续解释:“第二,寒烟你送我的啪巾,和羽熙的软鞭是小狐狸从我这里抢去的。就是在我第二次遇见他的那次。你们应该明白我为何不敢告诉你们。”

寒烟抬眸朝我看来,双眸中,是几分歉意。羽熙点点头,这次没有废话出口。

“第三,小狐狸说我是他的宝贝,是因为他当初真的把我当做宝贝。在他眼中,我和那些能够掉到幻境里的风筝等物是一样的。当初若不是狐仙大人及时将我从他的宝库救出,你们就看不到我了,我就成一座标本了!”

“标本?!哈哈哈哈……”羽熙摇头大笑,“有趣,这孩子真是有趣。”

寒烟却是睨了他一眼,拿起羽熙的手又不知画了什么,羽熙揽住他的肩:“唉唉唉,莫怕莫怕,那狐狸就算月圆会变身又如何,你只需记住拽住他尾巴即可。

对了,寒烟,我们这里数你最俊,又是处子,你可要多多小心……”

寒烟的脸瞬即涨红,撇开脸遮掩自己的羞囧。

但像羽熙那样的妖孽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他仿佛看到寒烟羞囧似的用手中的烟杆勾住他的下巴,附在他的耳边轻语,但用的却是能让我听见的声音:“以后月圆之夜,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我会保护你……”

捏拳,冉羽熙这妖孽真的很欠揍!每一次寒烟和他睡完,都会发生变化。真是睡一次,变化一次,亏羽熙还说那是进步!

“冉羽熙!离寒烟远点!更不许和他睡觉?!”我终于忍不住发出郑重的警告。

可是这样的警告对冉羽熙哪里有用,他把下巴往寒烟肩上一放,%%……舒扬心手打*¥……

345元清元楚挑挑眉:“怎么?羡慕?那不如一起,我想寒烟不会介意的~~~”

“你你你你!”我气得无语。

寒烟叹气摇头,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算了,由他说去,如若我真的那样做了,他肯定会把寒烟踢出房间。

“第四!我现在只爱这个房间里的人,当然,除了寒烟你。”我说的很正经,但是寒烟还是低下了头掩饰他的尴尬,“所以今后我再带男人回家,非友既男同,前者我希望大家以礼相待,莫再猜疑;后者请大家躲远点,特别是冉羽熙你!你不要觉得无聊就去故意勾搭对方!”

这小子在陆齐轩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晃出来,抛个媚眼,飞个吻,弄得陆齐轩看得到吃不到,心又特别痒,好几次都抱着我的腿求我把羽熙让给他,抑或是收了他,做公子都成。我真的拿冉羽熙没辙。

本来想让雪铭管教他,哪知雪铭觉得陆齐轩只有冉羽熙能对付,就由着他去了。哎……再这样下去,后院的男人迟早会达成统一战线。

“散会!”真是看不下去了,寒烟跟谁有奸情我都不管,唯独不能是羽熙。虽然羽熙是我的侍郎,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就是不想看着单纯的寒烟被羽熙带坏。

羽熙拉起寒烟的手:“小烟,我们走吧,这里不需要我们了,对了,你今天想学什么?”

寒烟想了想,在羽熙的手里写了什么,羽熙立刻挑挑眉,笑容变得暧昧:“这个没问题~~~~”

寒烟扬唇而笑,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这两个人又在嘀咕什么?自从他们有了自己的沟通方法,我就再也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最近听清清楚楚说大白天,羽熙跟寒烟常关门待在房间里,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听他们刚才的对话,似乎是羽熙在教寒烟什么东西。羽熙还能教寒烟什么?!

雪铭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一直看不惯羽熙,最近怎么就容忍他带坏寒烟?我因公务白天都不在家中,自然看不着冉羽熙那妖孽。本以为雪铭与羽熙不和就能让雪铭制约羽熙,却没有想到现在雪铭和羽熙的关系也融洽起来。

看着寒烟扶着羽熙的手一起离开房间,我就说不出地不舒服。就算从腐女的角度,他们两个也不般配。

回头看雪铭,雪铭的眉结已经打开,平稳而深沉的呼吸说明他已经安然入睡,睡颜安详而平和,雪铭啊,你终于打开心结,宽心了吗?还是……执事暂时放下了我的那些过去?

和衣睡在了雪铭的身边,他身上的酒气

67夜凉如水~是为我沾上的,真香啊。抱住他,不想放开……

周围突然起了雾,迷迷蒙蒙的云雾遮住了我身边的雪铭,也遮住了房内的一切,这些云雾很特别,带着淡淡的粉红色(菊吧手打团)。

粉红的支雾渐渐散开,出出了一张艳丽的红床。多么熟悉的红床,是菘蓝山庄那张,充满着**,邪恶的红床。

红床上,慢慢坐起一个人,一身鲜艳的红袍,一头乌黑的长发。艳丽的红,玄墨的黑,刺眼地惊心动魄。

他转过身,一条白质而**的腿从红袍中伸出,落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上,然后,他缓缓起身,朝我走来。

红袍随着他的脚步轻动,里面赤条条的大腿若隐若现。我抬眸看向他的脸,他的脸竟在变化,是北宫骏崎,是寒珏,是刘曦,最后是羽熙……

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黑紫色的指甲又长又尖,透着邪气。

我将手放入那只手中,他将我拉起,在我站在他面前时,他忽然将我扯入他裸露在衣襟外的胸膛上,胸膛里,没有心跳,反而是让人害怕的静。宛如那里没有心。

“你又是谁?”我出奇地淡定,淡定地连自己都奇怪。

“我”?他将我拉出他的怀抱,细细尖尖的指甲指着我的胸口,笑得邪恶而妩媚,“我住在人心里。”

“住在人心里?”

“没错~~~”他的手指离开了我的心口,转过身,撑开了双臂,宽大的衣袂垂落,如同一只娇艳的红蝶,“刘子麓心只有我,北宫骏崎心中有我,刘曦心中有我,刘寒珏心中有我,就连你认识的那个鬼差心里,也有我~~~

他挥舞着衣袖再次转身面对我,朝我翩翩而来,最后停落在我的面前,扬起带着一丝轻蔑的邪笑:“每个人心里都有我,只要你们面对金钱,权利,名誉,**,我就会让你们为这些而疯狂~~~”

“你是**!”我有些惊讶地盯视他的眼睛,他的眸子忽然形成漆黑的漩涡,将你将入无法回竭泽而渔的深渊。

“哈哈哈。”

他赫然扬手,红床消逝,是成堆成堆的金山银海,酒池肉林,赤条条的男人和女人在我面前律动,在我耳边呻吟,“不错,我就是**之神。”

8西瓜游记~~我看着眼前这一切,皱了皱眉:“**之神?又是个神?那我遇到的阳神和茶神与你是什么关系?”

**之神果然与别人不一样,首先想到的是我是不是喜欢他们。我摇了摇头:“不说算了。”

“他们一个是我的皇兄,一个是我的皇弟。怎么,你对他们有兴趣?”他俯下身,笑眯眯的眼镜王如我的眼睛,仿佛希望我说是的,好让他钻入我的心,操控我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一个一个见太累,干脆全不见一次,大家都省事。”

他愣了愣,我这个回答让他失策了。

我轻哼一声,整了整身上那件舛错衣结的衣衫,昂首挺胸,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乌烟瘴气,无法长留。

“慢着!”他伸手挡在了我的前面,扬手间,那些幻想消失在眼前,“你定力不错。”

“我没这种变态爱好。”成堆的现场AV,我只想吐。我斜睨他,“难道你自己就没有**?”

9“我有什么**?”他笑,他抬起了右手,上面是一沓银票,“钱?”他摇摇头,蔑笑着抛向空中,“我。有的是。”银票在空中飞舞,像一只只小蛾子。

“权利?”他转身挥开云雾,是一座神殿,“我是**之神,可以控制每个人的**,就算是你们人间的皇帝,也是我的俘虏。”

他又扬起右手:“还是女人?”一个舒胸半露的妩媚女人出现他的身旁,攀附在他的身上,左手抚上他袒露的白色胸膛,右手圈上他的脖颈,舌头舔上他的耳垂,左脚探如他的胯下。

我皱紧了眉,忽然很想揍他。

“还是名誉?”他挥起左手,女人消失,他的红袍猛然绽放耀眼的霞光,将他彻底包裹,让人无法正视,“我是神!我受万人膜拜!”

Omg,这个神一点都不谦逊,自我感觉超好。

白了那霞光中的人影一眼:“你还有一样你没说的东西。”

“什么?”

“空虚。”

他怔住了,霞光渐渐退去,只剩下最初的那个艳丽的他:“我有空虚?”

“因为你没有心。”

他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许久,忽然,他转身大笑,一边扭,一边离去:“哈哈哈,是啊,我空虚,我空虚啊~~~恩~~我空虚,呃……我空虚……”

变态。我摇头,这家伙准是空虚太久,变态了。

第十一章 和谐了~~~

丫头今晚有点闹,只能写这么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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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染成粉红的云雾随着那**之神的离去渐渐散开,雪铭房内的摆设再次映入视野,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依然是雪铭略带微笑的睡颜。

刚才……好像又做梦了。可是脑子里,却只有那张红帐飘摇的红床。身体暖暖的,好像被人抱着,后背也是暖暖的,好像有人!

我立刻转身,羽熙笑眯眯的眼睛就闯入我的眼帘。

“羽熙!”我惊呼,慌忙看了后面一眼,雪铭依然睡着,赶紧转身压低声音责问他,“你怎么上雪铭的床了?!”

“人家想你了~~~”他抱紧我的腰开始缠了上来,帮作娇媚小郎君。我这时才发觉,竟已经入夜了。

“别闹!快下去!”我伸手指向床下。哪知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拉回,放到嘴边,伸出了舌头。我还来不及收回,他就舔上了我的手,留下湿湿热热的痕迹。

“这样不好吗?我既可以抱着你,又可以抱着雪铭~~”他扬起了唇角,狡黠而邪恶,说完伸出手臂横过我的腰,放在了雪铭的腰上,还顺着他的腰线摸啊摸,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身材不错啊,比例很匀称,可惜做女皇太久,坐地太久,坐骨有点硬……”

抽眉脚,他还真认真给雪铭验身了。主要他闷在家里太久了,自然有些无聊。

“不许摸雪铭!”我想去拉他的手,他却收回手一下子伸入我的衣领捏住了我的舒胸,热烫的唇贴上了我的耳垂,“那摸这里好不好~~~~”

“你!”

“嘘……雪铭要醒了。”他迅速收回手和唇,一下子乖地有如正人君子。

什么?雪铭要醒了!那羽熙还赖在床上?急着驱赶羽熙,身后就已经传来一声呢喃:“嗯……”

在羽熙咪咪笑中有些僵硬地转身,但见雪铭双眉微微拧了拧了,看似依然沉重的眼皮缓缓打开。

在看到雪铭醒来的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羽熙的存在,心里只有开心,我抚上他还带;着几分困意的脸庞:“你醒了?”

雪铭眨了眨疲倦的眼睛,眸子里映入了我的脸庞“秋苒……”

“还有我~~”忽然,羽熙的手撑在了我的肩膀上,探出了半个身子。

抽眉,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好不容易劝慰了雪铭,他又想惹雪铭生气吗!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听着雪铭的厉喝,我知道他是彻底醒了。我一下子成了热狗当中的那根香肠,一边是已经开始散发杀气的雪铭,另一边是有意挑起战争的羽熙。只感觉有电光在我的上方劈里啪啦爆裂。

冉羽熙将他的重量完全放在我的身上,“今晚秋苒应该去我那儿的,结果有人故意买醉,博取秋苒怜爱,好让秋苒留下陪他,现在,他的目的得逞了……”

“你说谁故意买醉!”雪铭也撑起半个身体,怒视羽熙。

“还有谁?谁床下有酒瓶子就是谁。”

“我不是买醉,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对了,因为秋苒的朋友来了!”

“你是指箫莫殿下?”

“没错!”

噗——什么时候雪铭也会睁眼说瞎话了?而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平静跟隐忍,居然真的跟羽熙针锋相对了!若是平日,他对待羽熙的态度就是四个字:懒得理会。而现在,他居然像个吃醋的小丈夫,吵嘴了……我说这两个人在我的上方唇枪舌战,是当我不存在吗??

“哦?真的?秋苒还以为你吃醋,特意来陪你。我想想不公平,就来陪陪她。”

“滚!滚回你的院子去。”

“秋苒不走,我也不走,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的~~~”

“你!!”

“就是这床有点小~~~”

“你真是欠揍!”猛然间,雪铭杀气迸射,一掌越过我的上方就打向羽熙,我怔怔地看着雪铭的衣袖“呼”一声飞过眼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后院起火?

“呼!”又一只衣袖扇过我的面前,是羽熙的,“啪”一声,两只手掌就在我的鼻尖上方半尺处对接。立时,我感觉到气劲流窜,床铺震颤。

真,真打起来了?!

要阻止吗?听说拼内劲的时候,像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去阻止会死的!

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喊人时,忽然“垮察!”一声巨响,我当即下坠,两条手臂暖意一左一右穿过我的后背,扶住了我下落的身体,我僵硬地看着已经变成两半的床,这,这就是内劲的威力?居然把床震裂了!

“啊!”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先摸摸自己有没有变成两半。愤怒地起身对坐在地上那两个混蛋大骂:“打!你们继续打!有本事把这房子也拆了,把我菊秋苒也撕成两半!哼!”拂袖转身,可是却忍不住笑了。这笑几乎是喷出来的,无法阻止。

“哈哈哈哈……”雪铭和羽熙的大笑声也从身后传来,这才是正常的后院,正常的生活呐。

第二天,我请萧莫进了菊府,见了雪铭,羽熙和寒烟。在雪铭离开皇宫后,他就不再用大胡子遮掩自己的容貌,现在想来也是为了跟羽熙比一比。

箫莫看着他们很是惊讶。惊讶于他们的俊美,也惊讶于我能娶到天脉宫宫主柳含烟。若是他知道雪铭的真实身份,想必会惊得呆若木鸡了。

雪铭提出来大家今天都去容居吃饭,大家一致同意,并让清清去把小狐狸接来,而楚楚就把阿骚和秋秋带过去。

这下,容居可热闹了,欢声笑语,驴飞狗跳。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了。你想啊,一院子美男,都围着我转,我得多么自我膨胀?!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小狐狸艳无双居然跟小伍一见如帮,因为小伍做的菜一下子就俘获了这只小狐狸尾巴肠胃。

那句什么什么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什么什么抓住他的胃的话,不知道在非人类里是否也适用?这样的话,我可要看住小狐狸了,因为狐仙大人放话了,不能让小狐狸生子。

晚上自然又是想容和箫莫合作,为我们所有人表演,不知为何,这次表演小容似乎有些放不开了。而因为小容的失常,也影响了萧莫,最后箫莫耶演一个花旦,两个人的合作。才合拍起来。

这天之后,箫莫和小狐狸算是正式入住菊府了,只是一个是短期,一个是长期。

与此同时,几个不利于本官“名声”的八卦,在坊间,咳咳。迅速流传开来。

八卦一:菊大人又添风流史,红叶公子是否又成侍郎?

八卦二:菊大人也爱嫩草呼?神秘美少年羊入狼口。

八卦三:菊府后院起火,一床两半,暂无人员伤亡。

——!!!据说这些八卦还被说书先生编入小说,成为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风流佳话……及无双的风流韵事,也脍炙人口了。(此句有些磨糊,大概猜的)

该死,究竟是谁把雪铭和羽熙打架把床震塌的事传出去的!灭口!绝对要灭口!

第十二章 又拉错了

几天后,又到了雪铭离家前往京都的日子,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上京做“生意”,这时候,他已经不再担心我和萧莫会有什么什么,除了他知道萧莫心中所爱是何人,还有就是,他与萧莫成了莫逆之交。

日光明媚的早晨,我们一起站在门口送他,还有萧莫。

拉住他的手,我再三嘱咐他小心。

他笑了笑,嘱咐大家就快月圆了。萧莫没听懂,我们懂了。

然后他看向羽熙:“冉侍郎,秋苒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羽熙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浑身无骨的靠在寒烟的身上:‘放心放心~~~”

见雪铭点了点头,我明白他与羽熙之间的罅隙已经消除。因为从前,他从不会对冉羽熙说出将秋苒的安全就交给你之类的话,他只会吩咐清清楚楚好好看护我。

这是不是男人生宫与女人后宫的区别?妻妾们大多钩心斗角,而夫侍们大多称兄道弟。

“雪铭兄此去几时回来?”萧莫忽然问道。

“大概七日,刘兄何事?”雪铭略带疑惑的答。

萧莫看了看我们:’过几日我便离开女儿国了,故而有些不舍大家。“”什么?萧莫你要走了?“我不舍地看着他,雪铭也有些惊讶:”不多住几日?“

萧莫浅浅一笑:”在菊府的几日,让我有点想家了,所以……归心似箭。“

大家都露出感慨的神情,游子归家之情,想必比我们普通人都要强烈吧。”那雪铭恐怕是无法想送刘兄了。“雪铭露出惋惜之情。然而就在大家纷纷挽留萧莫多住几日之时,我却看到雪铭的眸中带出了一丝忧虑。

独自送雪铭出门,轻轻地问:”雪铭,你是担心萧莫此次回去会引

34果汁天使amighost手打~~来寒钰和刘曦?”我点穿了他的心事,他变得有些尴尬。转身背对我片刻之后,重新面对我,我脸上是一片平静,然而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看我:“秋苒,如果他们要”

“要什么?”我打断了他,他微微拧眉,我笑了,“他们若要和我在一起,你打算如何?”

“我”见他陷入痛苦的挣扎,我靠上了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画圈圈,“你又不阻止?容忍我把他们娶进门?”

“呵”他忽的轻笑出声,抱住了我的身体,“我发现在嫁给你后变笨了,我应该想到,他们都不可能会嫁给你。”

“你才知道啊。”寒钰已经失忆,而整个刘家人都默契地不去唤醒寒钰的记忆。当初是不想让寒钰为我殉情,现在是不想让他在陷入痛苦。既然他不会嫁给我,那还是让他就像现在这样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地活着吧。

而刘曦,就更不可能了。他当初的放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在王位与我之间,他选择了对自己的国家负责。

呵,都说女人嫁人后智商会直线下降,原来男人也一样。

送走雪铭之后,萧莫在大家的再三挽留下决定再多留几日。而就在这天下午,我偷偷摸进了一个人的院子,这个人就是寒烟。

左看看,没人。

右看看,没人。

很好,爬墙的最佳时机。呃•••••不对不对,找寒烟怎么能算是爬墙

呢?

抬脚,跨进院门。

“汪!”

吓一跳,低头一看,是秋秋。

秋秋看见我我来异常开心,“哈哈哈哈”吐着舌头,屁股后面的小尾巴都要甩断了。跟阿骚相处久了,秋秋从原来的胆小腼腆变成现在的活泼可爱,寒烟越发喜爱。

“嘘——”我愣了愣,我还真像爬墙的。

秋秋不再叫唤,只是绕着我蹦蹦跳跳,我都担心踩到他。

刚走到寒烟的房门口,就见他面带喜悦地似要出门相迎,但当他看到是我时,登时怔在了门口。

他准是听见秋秋的喊声以为是羽熙来了,瞧他一开始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他跟羽熙的关系竟在我不知不觉之间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我有些尴尬地拿出被我藏在怀里的那件被他弄破的衣服,放到他的面前,我的脸还没红,他先红了。

“咳咳,你懂的。”我将衣服放到他手里,他尴尬地捏了捏那件衣服,忽的转身关上了房门,我贴着门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连脚步声都没有。

好尴尬啊,像是趁老公不在去偷情。不知道寒烟在修补这件衣服时,会怎样复杂的心情了。

晚上,我睡在羽熙的房里。正用毛巾擦脚,羽熙懒洋洋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今天你去寒烟那儿了?”

僵硬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后院的事怎么总是瞒不过羽熙?明明他看不见的说。

“阿骚告诉我的,然后是秋秋告诉啊骚的。”哦mylady嘎嘎!菊府的眼线终于扩张到动物了?!秋秋跟啊骚交流好理解,可是冉羽熙是怎么跟啊骚交流的?!

“呃……我去补衣服……“找寒烟补衣服总没错吧。

“补衣服?”羽熙的指尖在我的脸上刮呀刮,“我最近好像没这么野蛮吧,雪铭那个闷葫芦每次脱衣服都会将衣物叠地整整齐齐再睡,谁会弄破你的内衣?”

“什么?!你连是内衣都知道1”我惊跳起来,一下子忘记自己还在洗脚,结果脚盆被我“哐当”一声踩翻,洗脚水洒了一地。

囧了囧光着脚指着咪咪坏笑的他:“你别告诉我又是啊骚告诉你的,啊骚又是从秋秋那里听来的。”

他侧过脸,摇摇头:“秋苒,你不适合爬墙,心太虚了~~~”——!!!我心虚吗?哪里了?而且,我又没跟寒烟有什么,不过是压了他一下。

羽熙懒懒地靠在了床上,单腿曲起,悠哉悠哉地抽出了他的烟

78杆,苍宇之蓝~~~叼在嘴边:“爬墙还留下证据,太不小心啦~~要不要我教你?”

“滚!”有些郁闷、

“没想到你跟寒烟……恩~~发展挺快啊。他的味道如何?”他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斜睨他:“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啊,恩?”

他的眉毛拎了拎,有些无趣地躺回自己的位置,伸锁双眉佯装抽烟:“不用了,什么都解释清楚就太没乐趣了。”

我上了床,拉出被子:“如果你觉得住在菊府无聊,我不介意你继续去做你的冉家当家!”

冉羽熙浑身一僵。

“顺便再说一句,把脚盆放好,把洗脚水拖干净!”

“什么?”他差点跳起来,“我是个瞎子,你居然要我做这些?”

“我不觉得你像个瞎子啊,什么都看得见先生!”我才不信他那阿骚通风报信的话呢,定是我去送衣服时被他正好撞上,然后不知怎的,他发现我让寒烟补的是内衣。

冉羽熙无奈地耸耸肩,叼着烟杆晃下了床。左晃右晃晃到了门口,打开门,一喊:“阿骚~~~进来打扫卫生~~~~”

哈?阿骚还有这功能?

我惊呆地看着门口,阿骚扭啊扭地晃了进来,跟他主子一样不好好走路。

冉羽熙指向床边:“把脚盆放好,把谁弄干净、”

“昂~~~~”阿骚叫了一声,白色的小眼睛笑眯眯,他晃到了床边,叼起了脚盆放到原位,然后!他竟是伸出了他长长的舌头,接着!满屋子就是他“嘶溜嘶溜”舔水的声音。我,彻底石化了……

“嘶溜。”这一下,是舔在我脸上的,我张口结舌地看着阿骚笑眯眯的眼睛,然后他转过身,屁股扭了扭,尾巴甩了甩,扭啊扭地里去。

“宝贝~~~~”冉羽熙又欢脱地扭回了床,吧唧一口亲在了我的脸上,立刻皱眉,“恩?秋苒,你今天脸上的味道怎么有点像你的脚?”

我继续僵硬着:“阿骚……刚才舔了我……”

冉羽熙的脸当即紧皱,可是下一刻,他咧嘴一笑,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唇:“那就让我帮你舔干净~~~~”

说完,他就扑了上来,舔上了我的脸。

Omg……这对主仆太让人无语了……

第二天是公休,也就是这里的双休日,所以我想睡个懒觉,朦朦胧胧间,羽熙下了床,估计是上厕所。又昏睡了一会,感觉羽熙坐回了床上。

我随手就拉住了他,好像是拉住了他的衣袖,我含含糊糊地叫他回来:“变态,给我躺回来,床太硬了……”

拉了拉,他竟还想从我手中扯回衣袖,我一阵抑郁,一把就把他扯上了床,压住:“今天你起那么早起来做什么……啊~~~~平日不还要运动运动……来吧……”

我昏昏沉沉地去摸他的腿,恩?怎么连长裤都穿好了?羽熙那家伙从来不穿裤子的!!!

不对啊,味道怎么带着茶香?

轰!又一次被这种茶香震醒。

睁大眼睛一看,满目的银白。

Omg……再次抓起一把长发,虽然和羽熙一样是黑色,但明明要细软很多。

“扑通扑通扑扑通。”这次的心跳比上次更厉害,居然还少了一拍。抚额,坐起,看着那基本僵硬的身体:“寒烟,你怎么又来了。”

那具身体继续僵硬着,房内的气氛再一次陷入让人想一头撞墙的尴尬。

第十三章 量身

房内静了许久,床上僵硬的身体才直挺挺地坐起,转身,下床。

“寒烟,你怎么进羽熙房了,难道是羽熙故意捉弄你?”我也恢复了冷静,觉得寒烟不会擅自进羽熙的房间。说不定是羽熙骗他进来的。这种事情冉羽熙绝对做得出来。

寒烟立刻转身摆手,也让我看到了他羞红的脸。虽然为了避免尴尬,我也是立刻看向别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人记住了那如同番茄熟透的艳丽颜色。寒烟本就肤白,只要稍稍脸红,整张脸就艳如晚霞。

“既然不是羽熙恶作剧,那你怎么进来了?”我将视线放平,正好是他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菊府里男人们的手我一下子就能认清。雪铭的手指细长,因为是女皇的缘故,以前总是上指甲油,久而久之,鲜花的颜色就渗透到了指甲里,让指甲即使不再上指甲油,也光鲜亮丽。

而羽熙的,就留着细长的指甲。他尖尖的指甲不会伤害我,反而有很多用处,例如给我抠耳屎……挠头皮……**……貌似都拿不上台面……还是……不说了。

最后就是寒烟的。寒烟的手总是保持着干净,包括指甲也是磨得圆而光滑。因为他要刺绣。每一幅绣品都是一件艺术品,他不允许有半点瑕疵。如果手上有污垢或是手汗,就容易把绣品弄脏。而指甲不圆滑,就容易勾破那些上好的丝绸。

所以他的守在菊府是最干净,也是最美的。很YD地说一句,他的小手摸上去感觉也很好,嫩嫩的,软软的,滑滑的,就像一块嫩豆腐。而雪铭和羽熙因为习武,双手即使护理地再好,也比寒烟来的粗糙。

现在,那双漂亮的手慢慢动了起来,这就是这双手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还会说话。

“以为我们都起了?”我接了下去,余光里,是寒烟点了点头。现在原本是寒烟发言人的小瑶光在寒烟能跟我们交流后,就被寒烟“赶回”了,所以寒烟等于是少了个使唤的人

34元清元楚~~~小摇光的离开也是必然的,虽然过程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终归是为了他名声着想,他一个小处男住在我的后院里确实不妥,更别说我现在“花”名在外了。

小摇光离开之后,寒烟许多事都亲力亲为,每逢添置新衣之时,他都会像今天这样上门量身,不用我们前往。

由此我才感觉到其实寒烟并不是我想地那样孤傲清高,他对自己的朋友很好,而却很讲义气。不知道义气这个东西是不是男人天生就有的。所以,在义气这点上,寒烟还是比较象男人的。

至于弄破他做的衣服他就生气,还是因为他有着大多数艺术家都有的脾气。画家在乎他的画,书法家在乎他的书法,艺术家都极度在乎自己的作品,所以对于寒烟来说,他做的每一件衣裳,每一块帕巾都是他的孩子,他的作品,他自然在乎。

寒烟尴尬地站在那里,若不是他的手是用来说话的,估计此刻就和他的眼睛一样,不知道怎么放了。

“算了。”我挠了挠头,“来都来了,就量吧。”

起床站到他的身前,为了不让他尴尬,我背对他。屋子里因为我不再说话,而陷入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寒烟做动作时衣袖与衣衫摩擦发出的婆娑声。

轻轻的,温热的手指碰到了我的后脖颈,然后就听见皮尺挂落时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寒烟做事很严谨,也爱追求完美,明明身长不会变,但他每一次都要重新量一遍,不量不知道,一量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在长个。

话说整个院子里对我身形和身材最了解的,非寒烟莫属。包括每一根手指的长度,因为到了冬天,他还会给我做手套。

不由得,我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我忽然意识到我身体上的秘密,竟然被一个男人掌握着。我胖了,还是瘦了,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寒烟。难道,还是因为我已经习惯是他为我量身裁衣?

而之所以现在才意识到,就是因为压了他两次。之前可以坦然面对他,现在,却因为这两次无意的相亲,而变得有些不自在。

指尖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量出了我的肩宽。然后,他一只手轻触我的手指,我变得有些僵硬,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这次量身的动作不再像以前那样麻利迅捷。

双臂被轻轻托起,我平

5吟児~~~~在他的面前,一双手分别从我两边的腋下穿过,在我的胸前汇合,衣衫之间的触碰让我屏住了呼吸。这个每次量身会做的动作,今天却变得无法让人忽视。皮尺在我的胸前对接,微收,紧贴我的亮出我的胸围。

然后是腰围,臀部,腿长,由上而下一一再次量过。知道他不在给我量身许久,我才转身,佯装整理衣衫随意地问:“好了吗?”

他双手拿着皮尺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他依然没有说话,偷偷看他,才发现他看着别的地方出神。吟児手打

“寒烟?”我叫他,他惊了一下,会过了神,视线依然落在别处。他向我微微一礼,就面带桃红转身而去。

看着他依然尴尬的背影,我再次扶额,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慌然发现自己竟然只穿了内衣。僵硬了。难怪今天他给我量身时每一次碰触都让我感觉异常明显。完了,我真的越来越不把寒烟当外人了,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这样……不妙啊。吟児手打

“寒烟?你怎么来了?”门外传来了羽熙的声音,心虚了一下,立刻传好了衣衫,……

我心虚什么,我的内衣都是寒烟做的,给他看了是让他自豪一下,看,你做的内衣很合身……

6梦离~~——!!!!菊秋苒,你就自我安慰吧……

刚穿完衣服,羽熙就和寒烟就一起进了门。寒烟在门口时还比较轻松的精神,在见到我时,又尴尬起来。

他断住了脚步,在看了我一眼后就躲在了我的视线。我也有点尴尬,我不是故意只穿内衣站在寒烟面前的,他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不是要勾引他。

“恩?今天这房里怎么有点闷?”羽熙手里提着一个菜篮,他笑眯眯地朝我看来,我皱眉。他的嗅觉是何等灵敏?得感觉阻止他,不然他一定会说出欠揍的话来。正想开口,就见他挑挑眉,“哦?难道你们趁我不在,已经大战了一个回合?“

石化,果然啊……我倒是没什么,可是寒烟……偷偷朝他看去,果然,寒烟已经撇开了脸,用自己的长发挡住了脸,只露出黑发之间的那只红透了的耳朵。

“秋苒你好坏啊……”羽熙将菜篮放在了桌上,就靠在了桌边,“看来早上不满足你是不行的……”

“羽熙!”我上前掐他的胳膊,当然没用力,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比后院那只小狐狸还像狐狸,“寒烟给我量身做衣服呢。我问你,你走怎么不关门,现在弄得大家都尴尬。”

7夜凉如水~~羽熙闭着眼睛点了好几下头:“唉~~只是量身啊,哎……说穿了果然无趣,秋苒,你以后还是别解释的好,也好让我有所幻想。”

“滚,你怎么不去幻想你跟别人?”我双手环胸,他笑着睁开了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幻想过?”

“你!”我扬起了手。

“诶~~秋苒,寒烟还在呢~~~”冉羽熙指向了一旁,我看到了变得更加尴尬的寒烟,不知为何,他此刻的尴尬还透出了一丝落寞。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依然对着别处不让我们看见,但我知道,他一定很难受吧。一大清早,就看着我和羽熙打情骂俏,我们……真是不应该。

“来!!宝贝儿,这是我给你做的爱心早餐。”羽熙从菜篮里取出了饭菜,与此同时,寒烟转过身,走到了外屋,似在等着谁。

当羽熙将早餐给我放好之后,他欢脱地奔向了寒烟,原来寒烟是在等他。接着,就看到寒烟开始给羽熙量身。

看着面前美味早点,心里很甜,看来羽熙今天心情很好,他可是很难得给我做丅爱心早餐地哦,毕竟他眼睛不便嘛。

8苍宇之蓝~~正吃着,从外屋就传来羽熙那总是带着一分媚的声音。

“小烟~~刚才给秋苒量了身,她的身材可还匀称?我最近觉得她有些胖了,这腰也有点粗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会像临镇的李大人,又丑又肥罗~~~”

抽眉脚,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的肥婆嘛!瞪向外屋,羽熙笑得有些坏。

寒烟停了停,在羽熙的手里写了什么,羽熙做出一副惊愕的样子:“哦?你说她的比例正常?那也就是说腰粗了,屁股也就更大了?”

“噗!咳咳咳咳!”一口粥一下子呛到喉咙里。这冉羽熙的爱心早餐,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下去的。

寒烟发了急,又在羽熙手里快速写着。

羽熙收回手靠在了寒烟的身上:“小烟,原来你对秋苒的身体那么了解啊,我会嫉妒地哦~~”

郁闷,什么话到了羽熙的嘴里,都会让人觉得别扭。

第十四章 月圆之夜

~~~~“哼。”这声轻哼是寒烟发出的,寒烟抑郁地看着羽熙,想说,说不出,更像是想解释,又解释不清。他有些愤愤地收回皮尺,推开靠在他身上的羽熙的身体,大步走向门口。

当他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朝我看来,我愣了愣,他的视线里复杂而羞囧,他纠结地看了我一会,撇开脸,跨出了房门,我立刻端着饭碗走到窗口,看到的是他急急离去的身影,就像一朵白云飞速地飘出了这个院子。

“羽熙!”我气郁地端着饭碗走到屋外。

羽熙正对着寒烟离开的方向咪咪笑,我站到他的面前,“你干嘛要去逗寒烟?你怎么不去逗雪铭?”

羽熙笑对我:“如果宝贝你不介意我跟雪铭拆房子,我会去的~~”

抽了抽眉脚,那只有继续牺牲寒烟来让羽熙取乐了。

“菊娘~~菊娘~~~”没想到寒烟才走没多久,小狐狸又来了。羽熙的院子怎么这么热闹、看来是我在的原因。

小狐狸艳无双跑得飞快,身上穿的是他刚来菊府的衣裳,他冲进房间,眸光闪亮,像有什么事让他异常兴奋。

他跑到我的面前,一眼看到我端着粥,眼睛一亮,也不问我的意见就直接拿去呼噜噜喝光了里面的粥。我怔怔地看着他,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我可是他的娘!

“啊……真好喝。”他喝完又将碗放回我依旧僵硬的手里,天真烂漫的地对我笑,“菊娘,今天箫莫要去欢乐楼表演,我能不能去看?”

吃了我的粥还想我批准你出去玩?!!哼哼,做娘的权利来了!

“不行!你亲娘交代过,不准你离开菊府家门。”yes!看我多威严!做娘的感觉真tm好。

小狐狸在孝顺上有点愚,我称之我愚孝,所以他绝对不会不听话。

无双眨了眨眼睛,转身,看,听话吧,叫他不出去就不出去。

忽的,他转身抱住了我的手臂,咧开嘴:“菊娘,干娘好过亲娘嘛~!~”

好做作啊,为了出门连这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你强啊。

小狐狸眨巴着眼睛苦求我,我不为所动,以容纳摆出娘的威严:“不行!你出去太危险。”外面人心险恶,不然你娘亲也不会将你长期关在幻境里。”我终于明白,狐仙大人其实就是教我看官无双的。将他一个人留在幻境,就没人能看住他了。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再次转身。

“乖~~你还是去找阿骚和秋秋他们玩吧。”狐狸嘛,动物一家亲啊。

忽的,他又转回身,这次,是跑到了羽熙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羽熙挑挑眉,侧开脸笑地扬起了唇。

“羽熙干爹,如果你不说服菊娘,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苍宇之蓝~~印!

嘿!小狐狸果然狡猾,我这里不行居然去求羽熙。

我想给羽熙使眼色,忽然想起他看不见,想打暗号,那边羽熙已经摸上了无双的头,顺着他的额头找到了他的鼻子,轻轻一刮:“去吧,早点回来。”

“是!干爹爹就是比亲爹爹好。”说完,他对我得意地挑挑眉,就蹦着出了这个房间,那欢脱的背景就是刚从牢里放出来,获得了自由。

太过分了,羽熙竟敢越权!这样我以后再菊府说话还有谁会信服?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那小狐狸有多狡猾,之前还要为他送终,现在就说着干爹比亲爹好的话来排他马屁,小狐狸那是在利用他!

“怎么,生气了?”羽熙伸手圈住了我的脖子,“我可不想让那小子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那你就不给我面子?”我必须要摆出主母的威严,不然又一就有二、

“要不……你家法处置我?”说着,他抽出那条从小狐狸手里再次拿回的软鞭,“抽我吧。”他笑嘻嘻地将软鞭放到我手里,我立时扬起,他转过身,指着后背某处,“这里,这里最近痒痒、”

抽眉脚,这是叫我给他挠痒痒:“算了,下不为例!”

“不用担心~~”他转身面朝门外。“阿骚~~去看着无双~~~”

“昂~~~”院外传来阿骚强有力的高昂。

“还有——不要非礼无双~~~~~等他变狐狸再说~~~~~”

“昂~~~昂~~~~”

虾米!阿骚居然对无双起“色心”?!ORZ……

这对主仆,真让人太无语了、、、、

毕竟阿骚是头驴,不是会变的驴精。所以我还是派清清楚楚跟着小狐狸,他如果闯祸,我想凭他们两个的力量应该能把他擒回。

到了晚上的时候,清清楚楚回来了,不见无双,我自然询问,他们说无双很喜欢箫莫,一直等到箫莫表演结束,才和箫莫一起回来,并且直接去了容居。苍宇之蓝@印!

Qikul~~~而且,这一天无双也很乖,一直呆在换了楼,看箫莫的表演。

听完他们的汇报,我总算放了心。

雪铭不在的日子,我晚上自然还是去羽熙的院子。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羽熙慵懒的声音:“恩?不对不对,是这里~~”

谁?谁在羽熙的房间里,难道是啊骚?

"恩……对了,啊~~舒服~~~”

我一阵鸡皮,这么**的声音!他跟啊骚在做什么?!

“啊!啊——”怎么声音又变成惨叫了?!

“轻,轻点,我,我受不了了……”

天哪,难道是人兽?!

轰!感觉天雷炸顶,我再也不要跟冉羽熙这个变态同床共枕了。

“恩……真舒服……”在那一声貌似某种畅快之后,羽熙发出了这声舒服的叹息,“小烟,你学得真快,技术很到位,现在换我了。”

神马(什吗)!!!那个让他呻吟连连,畅快淋漓,舒服到死的人,是寒烟!他们,他们居然背着我,玩男男!

不行,我要去阻止!虽然我是腐女,但是!腐女不腐家,我老公不能变成男男啊。

腾腾腾走到门前,抬脚,踹门!

“哐趟。”没踹开……倒把脚给踹疼了。

真疼啊,他们居然锁门!那就更加说明他们有那个什么什么了。

火大,抬手刚要拍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站着的,正是寒烟。

勾着银丝的衣衫,在鹅黄的灯光下,变成了淡淡的金色。今天他看上去更加清爽,因为他将自己长及膝的长发全数盘在了头顶,然后依然用白色的方巾包裹,一根透彻的水晶簪子传过来帕巾。

当然,此时不是欣赏寒烟俊美的时刻,我先打量寒烟的脸,他的脸上很白净,没有可疑运动后的潮红,倒是他在我的盯视下慢慢脸

Amighost(果汁天使)~~~~红起来。

他不能说话,所以不能和我打招呼。他只是低下头让到一边,好让我进门。

踏进房门,先往内室看去。灯光很亮,床上躺着一身艳丽袍衫的羽熙,穿着衣服,不像是在做运动。羽熙听见我的脚步声,下了床,他抬脚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他光溜溜的双脚,和他一直系在脚踝上的哪根菊花红绳的脚链。

“你们在做什么?”我沉沉地问。

羽熙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暧昧:“你说我们在做什么?”

我挑眉:“早上你们两个还在吵架,晚上就好得一起睡了?”

羽熙也挑挑眉,就像是看见我挑眉而故意做出的挑衅动作:“怎么,你嫉妒?还是想一起?”

“我才不要呢!”我转身,却没想到寒烟就站在我身后,我险些撞上他,他捉住了我的双臂,似是要阻止我离去。

我站定身体,他放开了我,双手在胸前说道:我们在脚底按摩,秋苒,你要不要也按一下?

“脚底按摩?”原来他们在玩这个?难怪羽熙一会喊得**,一会喊得惨烈了!这玩意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我都不要玩。尤其是羽熙给你按摩的时候,你会“痛不欲生”的!

“小烟,你什么说出来了?这样反而会把她吓跑的~~~”羽熙笑呵呵地坐在床沿上,黑澈澈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就像是已经看见了我扭曲的表情,“宝贝儿,小烟的手艺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不不。”我连连摆手,回头一想不对,怎么寒烟也会脚底按摩了?转身问寒烟,“寒烟,你跟谁学的这玩意?”

寒烟指了指羽熙,我惊诧:“原来你最近跟羽熙学的是这个!”

寒烟笑着点头,还反问我:不然你以为什么?

“亲爱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在教小烟那个技术吧~~~”与此同时,从床上也传来了羽熙的声音,他还将“那个”语气特别加重。

我无语地摇头,回头拍了拍寒烟的胸膛:“寒烟,别跟羽熙处了,他真的会把你教坏的。”

寒烟不说话,可是他的脸色却开始下沉,好似我说羽熙不好他有些生气。他闷闷地看了我一眼,就走到羽熙床边,竟是上了床,睡进去了。

我僵硬地看着床上的两个男人,一下子,我反而变得多余了!

“今晚寒烟怎么睡这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寒烟怎么能上我老公的床?

可是,我没想到羽熙忽的拧眉:“秋苒,你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只知道今天我公休。”

羽熙抿了抿嘴,摇摇头,指向窗外:“你自己看。”

我往窗外看去,登时,怔住了,窗外黑澈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正闪闪发亮。

第十五章 小狐狸变身

从来没有一次月圆之夜会让我忧心忡忡。因为月圆通常都与好事相连,例如团团圆,吃吃饭,定定情,赏赏月。

而且,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是这几个月来最漂亮的、如此月圆之夜应该在花见品酒,月下赏歌才对、偏偏要关上门睡觉,真是可惜。

“那……我今晚也睡这儿、”万一那小狐狸变身真要灭世,有羽熙在身边,总觉得更安全些、

我关上窗来到床边。睡在最里面的寒烟看着我开始越来越尴尬,我自然不好意思看他,握拳轻咳:“那个……咳,你们睡进去点、、、”隔着羽熙,寒总不会难堪吧。

“哦?秋苒你今晚要躲在我这里?”躺在外侧的羽熙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慢悠悠地说:“宝贝儿,为了你安全着想,你还是睡中间比较好~~~”

“啊?中间啊……”看向那个两个大男人之间那条细缝,虽然应硬挤也是能挤进去,但那样就跟寒烟潜心贴后背了!上次只是不小心压了他,他就心跳漏了拍,如果这次……下意识地抚上心口,我可不想让寒烟心脏停跳而死。

不经意间,我摸到了我的吊坠。对呀,我有神物护体。怕那小狐狸个毛。忽的,寒烟起身了。他抬起已经发红的脸,抿了抿嘴,低下头准备下床、

我立刻拦住他:“我开玩笑呢。寒烟你睡这儿,我回去了。”

寒烟吃惊而担心地抬起脸,我笑了笑:“我有神物护体,那小狐狸伤不了我、“

寒烟听罢,放心地做回床内。倒是羽熙突然懒洋洋地说道:“秋苒,你自知有神物。,还要留下来睡,是真开玩笑,还是其实想跟我和小烟一起……恩?”羽熙对着我暧昧地挑挑眉,“宝贝儿,你懂的~~~”

“懒得理你!我回房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撮合我和寒烟。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男人,拼命把另一个男人忘自己的老婆床上送的。呃……想起来了,雪铭也是这样的男人……

“秋苒。”羽熙忽然叫住了我,我转身看他时,发现他异常正常,而寒烟也靠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我。眼前的景象,怎会如此温馨和谐!苍宇之蓝@印

只见小熙同志衣衫半敞,露出了里面的内丹。而小烟小朋友紧挨着他,如小鸟依人。从没想过,一旦羽熙正经起来,和寒烟是如此般配!此刻他们两个分明是邪魅攻和天然受!

“……你有神物护体,但是箫莫他们……”羽熙的话语瞬间将我从对他们二人的幻想汇总唤醒。

“哎呀!”我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清清楚楚回来说了。狐狸去容居玩了,这件事小伍他们还不知道呢!

立刻转身赶往容居。

这只怪我疏忽,忘记去计算日子,所以要养成一个习惯不容易,要戒掉一个习惯也不容易。

也不知道那小狐狸究竟什么时候变身。貌似小说里一般都是午夜吧、现在明月才刚刚东升,应该还没这么快。

“夫人!”忽的,两声齐齐的呼喊从旁而来,我停下脚步,清清楚楚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今夜月圆。请夫人回房、”他们两个尽职地提醒我、现在雪铭上京,已经不常常带着他们二人。他们成了菊府完完全全地护院。

今晚他们都很严肃,这一模一样的神情让我无法分辨他们,只有说道:“那你们跟我来,小狐狸在容居,我怕出事。”

二人一惊,看了彼此一眼,立刻迅速跟再来我的身后。

一路急行,却没想到到达容居时,里面竟传出了美妙的曲声。自然是小容和箫莫的,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放回原位。既然他们再唱曲,就说明小狐狸还没有出现异常状况。

推了推门,门开着、和清清楚楚入院之后u,果然箫莫和小容他们正唱着呢。只是唯独不见艳无双。

吹曲伴奏的小伍先看见我,他停下来对着我喊了一声:“秋苒,你来了。”

于是,小容和箫莫也停了下来,箫莫笑着上前:“今晚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接无双孩儿,无双呢?”我环顾四周,心里开始不安。

箫莫一指自己的房间:“他刚才有些困了,就让他在我房间里休息、”

“是嘛、”我望向箫莫的房间,很黑,没亮灯、我盯着箫莫的房门对清清楚楚道:“清清楚楚,让他们三个回房、”苍宇之蓝!@印

“是!”清清楚楚上前,看似是小伍和小容回房,但更像是挟持,被清清楚楚拉着胳膊的小伍不*解地朝我望来:“秋苒,出什么事了?”

我依然紧紧盯着箫莫的房间,不知为何,我竟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焦躁。这份莫名的焦躁让我眼中的那间好好的房间也变得恐怖起来。

“最好不要出事。”我担忧地说完,朝那房间而去。

“夫人!您先别过去!”拖着小伍和小容的清清楚楚齐齐朝我喊来,我摆摆手:“我有神物护体,你们快送小伍他们回房。箫莫,你也到小伍他们房间去。”我看到箫莫还站在原处,并满脸的疑惑。

箫莫在我说完后,疑惑地朝我看了一会,忽然,他惊到:“你一直看着我的房间,难道是无双出事了?!”

我一怔。没想到在我发怔的片刻,箫莫就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我赶紧追了上去。几乎快要追上他之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房间口,用力推开了房门,大喊一声:“无双。”

可是,房内鸦雀无声。

我立刻站在他的身后,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仅有箫莫开门后,一片月光洒落在我们面前的地面上。

箫莫走了进去,站在那片银霜之上,我也跟了进去,地面上是我和箫莫两个人的影子。当适应房内的黑暗后,我们惊讶地发现,房内根本没人。

“无双呢?!刚才他明明进屋睡觉的!”箫莫看着房内惊呼,我的心开始忐忑,如果小狐狸真像狐仙大人那么厉害,那菊府里没人能够拦住他。狐仙大人啊狐仙大人,就算你告诉我们小狐狸的弱点,他又怎么会乖乖翘起屁股,让我们抓他尾巴呢?

心中发了急,视线也无意间扫过地面。登时,心咯噔一下,浑身起了鸡皮。扶住心口,将视线再次慢慢移回地面,只见地上的银霜里,又多出了一个黑影!地上,分分明明的,是三个人的影子!

“二位是在找我吗?”忽然之间,艳无双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不,这又不像是无双的声音。无双天真浪漫,语速很快,即使上次说要为我们全家送终,也说得无辜而纯良。但是这个声音透着阴冷,透着邪恶,尽管语气温和,却分明让人感觉到了恐惧。

“无双?”箫莫转过了身,就在那一刻,箫莫,怔住了身体。侧目看去,箫莫的侧脸上,是大大的惊讶,双目开始发直,借着月光,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片赤红。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无双的红发

小玉西瓜~~~“菊娘~~~怎么你不转身看看我这个干儿子?”明明撒娇的气语,我听着却像是从牙缝之间发出。有人贴上了我的侧脸,光滑细腻,如剥壳的鸡蛋。红发丝丝垂落,划过我的肩膀,在月光中带出一片红色的星辉。

我皱起了双眉,这肯定不是早上那只无双了。垂眸想着怎么抓他尾巴,却在看到自己影子时,愣住了。贴着我的脑袋上,怎么有对狐狸耳朵?!

登时,惊起取代了害怕,立刻转身,只想马上看看狐态究竟是什么摸样!

我突然的转身让小狐狸没有预料。他的脸还贴在我的脸上,我这一转身,唇正好擦过了他的脸庞,倏然间,他像触电一般飞速跳离我身旁,侧下脸,捂住了被我不小心亲到的脸庞。

而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狐狸,他怎么长高了!还有他头上顶着的那对东东该不是真的吧!

“天哪!你,你,你那对耳朵是真是假?!”我吃惊地变成了结巴。没有人会在看到有人头上顶着一对红艳艳的狐狸耳朵能够保持镇定!

我菊秋苒也算是见过神鬼妖魔的人了。可是在看到那对耳朵时,还是吃惊不已。

他依旧穿着无双早上的那件衣服,但是,他长高了!长大了!袖子成了七分袖,裤子成了七分裤。更加宽阔的肩膀和胸膛撑开了原本的衣衫,露出了里面健硕莹白的胸膛。而他的屁股也更大了!厚厚的鼓起,像是被人踢肿了。

“天哪!你你你,你怎么高了?”我再次惊呼,伸出手,无措地不知道该从哪里摸起。别误会,是一个母亲处于对自己儿子的关心的抚摸,“天哪,你这样变身不会弄坏骨头吧。”

他依然侧着脸,满头的红发披散开来,竟是更长了,一直拖在了地上,犹如一件红色的狐裘披在他的身后。

第十六章 精神分裂的小狐狸

~~~“天哪!”我再再次惊呼,“头发都长了,这样被人踩都怎么办?!”

“天哪!衣服都撑破了。看来要给你准备两套衣服、”

“天哪!你的鞋子呢?怎么光着脚?会拉肚子的。原来的鞋子是不是嫌小?看来鞋子也要准备两双、”

“天哪,你的屁股怎么回事?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个会影响你的美观的!”

“天哪!”

“你够了没?!”立时,杀气从我面前的人身上迸射,他转身间,红发掠过我的面前,与此同时,一只利爪从红发间突然出现,就朝我的脖子掐来、、

“啊!”这声惨叫不是我发出的,确切的说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面前的人就被震飞出去,我只看见一团红影从我的面前就像是被弹走一样。“咻~~”撞在了门板上、

“咣当!”他扶住了门框,以免自己倒在地上、原本披散在身后的红发也变得凌乱,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的身体。

我摸了摸下巴,原先的害怕被后来的惊起代替,而仙子,我又反而镇定了。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被我震飞的家伙。

就算小无双平日多么可爱,但是变身后,就明显不可爱了。居然还想杀我,哼哼。

“你是伤不了我的、”我淡定的说。已经不是我的无双孩儿了,看着他受伤,我竟也不心疼,因为他要杀我。什么月圆之夜变身,我看是精神分裂才对。

他捏紧了右边的手,我这时才发现,他不仅头发长了,腿也长了,就连指甲都长了。好险啊,这若是真给他掐了,就直接穿喉了。原来这小子真要灭世!

“哼,”他轻笑一声,猛地抬起头,两只大大的红色的狐狸耳朵也在那一刻竖起,尖尖的耳稍上,原来是黑毛,这些黑毛很奇特,因为它们很长,形成两缕长毛从他的耳尖挂落,一直到肩膀,就像是人的头发。

但是,我依然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被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而仅有一只眼睛从红发之后露出,泛着森森的寒光、

“我是伤不了你,咳咳。”他扶着门框站起,凌乱的长发下又露出了他的扬起的红唇,他笑地很阴险,也很得意,“但有人可以!”苍宇之蓝*印!

“谁?”我迷惑之间,忽然,有人从我身后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怔住了,房内除了我和这狐狸,就是刚才看到无双时,一下子惊呆的箫莫、可是,箫莫怎么会……

舒扬心~~那双手越掐越紧,我甚至可以听见关节用力的“咯咯”声,我开刷喘不上气,更出不了声。忽的,箫莫停止继续用力,却也没用放松。箫莫绝对不会这样对我,难道!是被那只狐狸控制了!

“怎么样?我亲爱的菊娘,舒服吗?”他缓缓站定了身体,语气异常张狂。

舒服要不我们换换,我掐你掐地透不过气,看你舒服不舒服?!

他笑了笑:“切,有神物就了不起了?要用脑子!用脑子!真不明白我娘怎么就选中你来看管我,切,还不如选阿骚……”他往门板上一靠,开始梳理他那堆乱了的头发,不,是毛!

真是火大,居然拿我跟驴比。好吧,我承认阿骚是头聪明的驴,但依然是头驴!

在梳理完他那堆毛后,他得瑟地一甩头,红发隔断月光,他的那张脸就彻底展露在我的面前,那一刻,就像是一朵昙花,瞬间在我的面前绽放。小狐狸,长开了!

我的无双孩儿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亦男亦女的妖艳妖精。果然不出我所料,无双的五官化开后,远远超过了狐仙大人。

虽然我的羽熙也是妖艳系美男,但他的美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沧桑。他穿着艳丽的敞开的袍衫,蹬着板儿拖在下雪天依然守候在我楼下的景象,一直印在我的脑中。

而面前这只,就是真正的妖孽了。他的妖艳带着张狂,带着高傲。他扬着左边唇角,如同柳叶般的薄唇微开,露出了一颗尖尖的犬齿,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他的晚餐,舌头舔过那只犬齿,转了转耳朵。Omg,我还是不习惯他的那对耳朵。

“我们狐族有一项特技,就是摄魂术,我虽然碰不了你,但我可以控制别人来杀你!哈哈哈,你的神物对人类起不了作用!”他大笑着,但却目露凶光。好奇怪啊,我好像感觉他不是要灭世,而是只是想灭我一个人。为什么?

“你杀了我姐,你说我该怎么杀你好呢?”他双手环胸晃悠晃悠朝我走来,就像羽熙。

恍然大悟,原来他要为艳娘报仇。舒扬心&印!

他晃到了我的面前,摸摸下巴,指指我的脖子:“直接掐死你太便宜了!~~~~,干脆吃了你。”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了。他这是弑母,要天打雷劈的!

“怎么,现在说不出话了?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突然又低下头瞪我,“我最讨厌就是有人在我耳边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就像一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地不停地飞,不停地飞。所以我要打死他!”“啪”一声,他击了一下掌,双目带出了兴奋,“哈,苍蝇死了,这个世界就安静啦”

呃这个台词怎么这么耳熟?我是不是应该接一句:“悟空,淡定~~~~”

“我娘要做神仙的,所以他不能杀生,不能为姐姐报仇,其实我知道,他想杀你,然后挖出你的心祭奠我的姐姐!”他越说越兴奋,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再次肯定,他,精神分裂了。

“好,现在就让我挖出你的心脏,然后下酒吃!”说着,他扬起了手,立刻萧莫也相应地扬起了右手。之间一道寒光划过他的双眸,萧莫的手就成爪朝我心口抓来!

完了,我一闭眼,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狐狸手中?

左边的舒胸被人当即狠狠抓紧,生生地疼。

“怎么回事?”没先搞我还没叫唤,那只狐狸想惊呼起来。我正在眼睛,居然没事,就是被抓了一下胸。看在是萧莫的份上,我也忍了。

艳无双奇怪地看着萧莫的手,我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萧莫一只收抓我胸部去了,我的脖子自然就获得了解放。

“怎么不见血?”艳无双还在研究,我倒是明白了,嘲笑地说道:“无双孩儿,你真笨,萧莫没有指甲的,而且不会武功,你只能控制他的意识,你要杀我,也找个有内力能够穿胸的人好不好。”

艳无双愣了一会,当即怒瞪我:“本大人知道!要你提醒做什么?!”

“那好,我帮你找吧。清清楚楚!”我朝门外喊。可是却无人应答。艳无双得意地转了转耳朵:“那两个早被我迷倒了。”

“这样啊,那只有你羽熙干爹了。”

艳无双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就找他!”说着,他利落地转身,扬起右手,“啪!”起步时打了一个响指,立刻,萧莫就架起了我,跟在了他的身后。

夜越来越深,月光越来越明亮。艳无双在我面前走着,他的长发就那样托在地上,扫过我走过的每一寸路面。

而就在他臀部的那一片头发,是鼓起的,随着他的步子一扭一扭,让我想起了青楼里,那种身材完全走了形的老鸨子。

“无双孩儿,你的屁股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驴踢了吗?”

他脚步一顿,“哼”一声抛高了头,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像平日那个无双了。他背对着我,举起了右手,然后竖起了食指,食指上渐渐地指甲在月光下散发着如同匕首的寒光。

然后,他将指尖伸到身后,在臀部的位置轻轻一划,在我还没明白他为什么像小澜风挖自己屁股时,突然间,一条巨大的,蓬松的,艳红的大尾巴,从那堆长发之间弹跳出来,惊了我一跳!

尾!尾巴!真的是尾巴!

那条大大的尾巴摇摆了一下被他自己抱在了胸前,他转过身,一脸地荡漾。他摸着自己的尾巴,就如抱着自己的亲密爱人。他将脸埋入自己的尾巴中,就像是靠在了爱人的舒胸上,然后蹭啊蹭:“宝贝儿啊宝贝,我们又一个月没见啦,为什么平日你就不能出现呢?”

寒毛一阵,接着这一阵地冒。嘴角,一阵,接着一阵地抽。好自恋的狐狸啊!而在我尚未消化眼前的自恋之举时,那只狐狸居然伸出舌头舔上了自己的尾巴。轰!一道雷将我雷的地外焦里嫩,浑身僵硬。

他旁若无人的舔啊舔,一边舔一边发出“恩恩”地享受的声音。他舔着舔着,似是终于感觉到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在看着他舔,他僵了片刻,立刻收回了尾巴,单手握拳轻咳一声彩朝我看来,狂妄地朝我一瞪:“看什么看!你有吗?!就算你再羡慕,也羡慕不来!”

“鬼才想要条尾巴呢。”我轻声嘀咕。amighost@印

“你说什么?!”

我撇向别处:“没什么。”

“哼!过会就挖你的心!”他哼哼地说完,转身继续向前,那根尾巴就在我面前晃啊晃。看着他摇晃的尾巴,我忽然意识到小狐狸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不然,他不会这么张扬地把尾巴晃在我的面前。

哈?!还用脑子呢,我看他才是白痴。

第十七章 先?后杀?没问题

虽然狐仙大人说无双变身时会性情改变,但是从刚才到现在,我感觉到无双的本质并没变,就是单纯。原先的无双单纯地可爱,而现在的无双是单纯地有点傻。既然要杀我,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他就是那么一根筋地,非要挖我的心。

不过,挖心是不是狐族的特殊喜好?因为艳娘也是那么教训那些好色流氓的。

一身破衣烂衫的艳无双摇摆着那根蓬松的尾巴,看似很自得。想起了艳娘,我又觉得对她他有所亏欠。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责任,就狐仙大人嘱咐的,让我看管他的这个儿子。

我伸出手抓向那根尾巴,那尾巴一摆就摆祥了右侧,我朝右侧抓去,那尾巴又摆向了左侧。根据尾巴摇摆定律,那尾巴一定会再摆回右侧,可是哪知那跟尾巴往上翘了。

ORZ……

这根尾巴也太让人捉摸不定了。

因为被萧莫押着,也不能有更大的动作,而那根尾巴即硕大又蓬松,仅仅是我的小手,估计也只能抓一撮毛,到时反而打草惊蛇。小狐狸的弱点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要抓的时候,却那么难。

转眼,就到了羽熙的房门前一杵,竟也是和羽熙一样单手扶腰,软绵绵地站着。漂亮的狐狸尾巴摆了摆,大喊起来:“羽熙干爹~~开开门~~”

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我不又得想起了儿时的那首儿歌: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

“吱呀。”门开了,正是一身白色内单的羽熙,倒是不见寒烟跟出来。也好,小狐狸这么危险,寒烟又不会武功,躲在里面是正确的。我爱灿宝贝@印

羽熙懒洋洋地往门上一靠,眉挑了挑,深吸一口气,唇角一扬:“我的无双孩儿,这夜半三更地前来找你干爹爹我核实?”

amighost~~我见羽熙深吸一口气,就知道他已经知道我和萧莫都来了。

艳无双竖起的耳朵转了转,双手环胸:“当然是找你……”忽的,在他看向羽熙时顿住了声音,没有再说出下面的话,而就在下一刻,他突然转身指向我:“菊秋苒!你是不是故意的!冉羽熙时歌瞎子,我怎么用摄魂术让他杀你!”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乖儿子,你现在才发现?果然家养的没有放养的聪明。”

“你说什么?!”艳无双当即怒目圆瞪,而在他身后的羽熙已经通过我的声音更加确定了我的位置。

我继续向他传递信息:“乖儿子,你可以用摄魂术控制萧莫挟持我,但你却奈何不了羽熙。”

“你怎么知道摄魂术是通过眼睛的!”艳无双直直地瞪着我,我懒得解释,白痴都猜得到摄魂术是通过眼睛来催眠的,多少本书里都这么写。

就在此时,羽熙拔地而起,直接飞过艳无双落到我的身前。艳无双立时一惊,紧接着,他的双眸就发出了森森寒光,与此同时,羽熙已经一掌打开了萧莫,护在我的身旁,萧莫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我终于看清了萧莫的神情。自从他被艳无双控制以来,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不到他。我朝他看去,只见他的眼睛直勾勾的,里面没有任何神采,宛如有人封锁了他的灵魂,控制了他的躯体。

“啪!”一声,拉回了我的视线,原来艳无双不知何时已经飞跃到我们面前,和羽熙双掌对接,登时,羽熙被艳无双击退,趔蹶地往后退步,我慌忙扶住他的身体,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羽熙一起后退,脚下被萧莫的身体一绊,和羽熙一起往后摔倒。

羽熙摔在了我的身上,我扶住他的身体,他脸色一阵苍白,双眉一拧,鲜血从他的唇角立时溢出。

“羽熙!”我惊地摸上他的唇,他抹去了血渍,怡然看着面前,但却对我轻轻说道:“只能智取了。”

“怎么取。”

“现在还没想到。”他皱紧了双眉,捂住胸口,看来这一掌并不轻。

“哈哈哈哈。”面前是艳无双得意的笑声,他居高临下地服侍我和羽熙,“尔等凡人,能奈我何?”

“不错,我们确实奈何不了你!”我站起身,高抬下巴,毫不示弱,“但你也奈何不了我?!”

“切!”他愤愤地啐了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瞪着我,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也没有之前的自恋神情,他的性情一直在不停地在变化,让你捉摸不定,究竟那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这些全部是他。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萧莫,又看了一眼受伤的羽熙

徐徐徐~!@手打~~~熙,最后冷冷瞪着我的胸口。我知道,他在盯视我的神物,是神物让他无法近我的身。

忽的,他笑了,笑得妩媚而娇艳。他放开环在胸前的手,一步,一步地朝我而来,那红红的尾巴在他的身后扭动,配合着他的步伐扭得婀娜多姿,让人看着会不由得心动。我从未见过尾巴也能演绎地如此如此性感。

裙摆被羽熙扯了扯,我知道他是在告诫我。我全身陷入戒备,看着艳无双走到了我的近前,对着我扬起了手。

我紧紧地盯着他,他只要碰我一下,就会被神物震飞。

他扬起的手对着我的脸缓缓而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竟是,贴上了。确切地说,是摸到了。他抚上了我的脸,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碰到我?!不是有神物吗?”亲爱的菊娘~~~~“他俯下身,这下连他的脸都贴上了我的脸,他轻轻地蹭着,那头顶的耳朵时不时地也蹭过我的脸庞,带来阵阵酥丅痒,”你没想到吧,只要我没有邪念和杀气,你的神物就对我不再起作用“

什么,这神物也太不尽责了吧!就跟他的主人一样!”既然我现在杀不了你,那就只能让你痛苦了。“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腰,软绵绵,很温暖,我用余光看去,正是那条大尾巴。我一动不动,平视前方,忽的看到羽熙房人人影走动,好像寒烟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让寒烟了,只要他能自保就好,我聚集精神对付眼前的狐狸:”乖儿子,你想让我怎么痛苦呢?“”哼,没有什么比夺取你的身体更让你痛苦了!!“”你的意思是想我吗?“我直截了当。

他拉开与我的距离,邪恶一笑:”菊娘,你真是聪明~~~“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疑惑:”神物,这只死狐狸要我了,这还不算是邪念?“

神物当然不会说话,狐狸说话了:”因为我想的不是要奸杀你,而是让你快乐~~~“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羽熙:”就是要让我爽死是吧。“我转过脸看羽熙,羽熙竟是笑了,看来他也觉得我和艳无双这番对话很像我和以前的他。”不错。“艳无双伸手揽住了我的腰,”那我们开始吧。“

8~~苍宇之蓝#~~~~我依旧不动。艳无双见我不反抗,拦在我腰间的手一紧,要将我抱起。

“乖儿子,你会吗?”忽的,羽熙终于说话了。

艳无双揽着我俯瞰羽熙,脸一沉:“我怎么可能不会?”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菊娘爽死吧,你看,她都不曾反抗。”羽熙笑得眉开眼笑,仿佛现在不是什么危急时刻,而是好戏的开始。

艳无双一怔,惊疑地朝我看来:“你怎么不反抗?”转而,他的眼睛眯起,凶狠地露出他尖利的犬齿,“你有什么阴谋?!”

“没有啊。”我摊摊手,“你不是要让我爽死吗?我从来没吃过狐狸,今天正好试试,尤其是你那条大尾巴,好迷人啊!我都巴不得赶快开始~~~”更羽熙久了,什么雷话囧话都学到了。

艳无双当即松开我,退后三尺,表情开始扭曲。

“嗯嗯,干儿子,如果你奸完你的菊娘还不尽兴,不妨再来顺便奸奸我这个干爹吧~~~”羽熙趔趔趄趄地站起,靠在了我的肩膀,我笑眯眯地点头:“不错,干脆一起吧,羽熙,你也没尝过狐狸吧,听说他还会生孩子哦~~~”

艳无双开始露出恐惧而恶心的神情。

“是嘛,那秋苒你到时可要抱孙子啦~~”

“对啊,你说的我都等不及了。”我和羽熙一搭一唱,说得那小狐狸惊恐万分。我朝那小狐狸张开双臂,“来吧,乖儿子。”

艳无双怔立在原地,如同石化。

忽的,我看到寒烟出现了门口,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让他反而显得英气逼人。而在他的手里,是一条长长地白绸,寒烟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想抓狐狸?可是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就脸羽熙都受伤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就在艳无双因我们的话石化的时候,寒烟扬起手就甩出了手中白绸,一下子就缠在了艳无双的尾巴上,速度快得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苍宇之蓝&印!

艳无双登时双目圆睁,伸出利爪就要去割断身后的白绸,与此同时,寒烟也拧紧双眉,用力一拽。那一刻,艳无双的手,已经几乎要碰到白绸,而就在那一刻,他似乎顿时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软软地倒落在了地上。

我想如果羽熙看得见,一定会像我此刻一样——目瞪口呆。

第十八章 会暗器的柳寒烟

站在门口的寒烟常常舒了口气,面带三分笑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艳无双,柔和的目光里,微微透露出一丝疑惑。这让之前出现的那份越南国旗瞬间消失,再次变回了我们往日而那时的,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柳寒烟。

忽然,从一旁的树影中窜出了一只灰色的身影,只听“昂~~”一声,他就扑在了已经摊在地上的艳无双的后背上,紧接着,有事“汪”一声,窜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扑在了先前那个灰色的身影上。登时,将我的目光从寒烟身上吸引了过去。是阿骚和秋秋!

阿骚整个趴在艳无双的身上,秋秋趴在阿骚的悲伤,虽然他们两个不重,秋秋的体重更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样也让艳无双被压得够呛了。自从他趴在地上后,就跟死了一样,连口气都没出过。

红色的长发将整他个人都掩盖起来,先前一直竖起的耳朵,此刻也耷拉下去,贴在长发上,没想到只是拽住了他的尾巴,就能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ё╬jīā&手打~~寒烟一边收着手中的白绸,一边走到艳无双的身边,白绸的另一端,牢牢系在艳无双的尾根上。寒烟脸上疑惑的神情估计和我想的一样,就是艳无双的尾巴,太神奇了。

“寒烟••••••怎么会武功?”我终于回过了神,问身边的羽熙。

“不是武功,是暗器。”羽熙的语气有些虚弱,我立刻扶住她,他笑着摇摇头,“太久没练功了,真是差劲。天脉宫单传的镜花水月针法,本身就是一套飞针的心法。”

“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一直没问。”羽熙缓了缓劲,脸色有所好转,“而且你也从不去了解小烟。”

我微微一怔,羽熙这句话让我很惭愧。

“走,扶我去看看那只狐狸,我还真没见过这东西,今天可要好好摸摸~~~”羽熙深吸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

我转回头,寒烟正提着手中的白绸,一直盯着艳无双看。寒烟居然会暗器,真是深藏不露啊。而我从来就不知道他会这个,就像羽熙说的,我没问,别人自然不会刻意地说,寒烟不像艳无双,那样张扬。

Amighost~~~~不过既然羽熙知道了,还瞒着我,真是让我有些不爽。

“昂~~~昂~~~”阿骚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羽熙斥道:“阿骚,不可以!”

这声斥责让阿骚蔫了下去,他离开艳无双的后背,满脸的恋恋不舍。阿骚到底想做什么?羽熙难道真的懂驴语?不可以……不可以做什么?不知为什么,我对羽熙与阿骚之间的对话特别好奇,总觉得阿骚要做的事情,绝对是限制级的事情,让人莫名地激动起来。

当我扶着羽熙走到艳无双身边时,寒烟淡笑着将手中的白绸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白绸,看着他:“寒烟,你怎么不早点公诉我你会暗器?”

寒烟愣了愣,垂落双眸浅浅一笑,是那样地谦逊,那样地淡漠。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羽熙的身边,帮我扶住了他。羽熙笑着拍拍他的手,二人之间没有说话,却让人感到了他们已经有了深深的交流。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情感?只是握一下手,拥抱一下彼此,什么话都不用说,便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思?这种情感,真是让人羡慕哪。

回头再看艳无双,他真的就那样“死”过去了。阿骚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秋秋正用鼻子嗅着艳无双的身体。寒烟的报酬非常精准地捆住了艳无双的尾根,这难道就是针法与暗器的共同之处——精准?

“喂!”我踢了踢艳无双,他没有任何反映,奇怪地拎起手中的白绸,惊讶的是我竟然毫不费力地就提起了艳无双的臀?我吃惊地看着艳无双因为被我提起臀部而拱起的身体,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也没有内力,怎能只是单手就拎起艳无双的屁股?

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寒烟和羽熙,寒烟也目露奇怪,羽熙看不见,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依旧在做深呼吸,还在调理他的伤处。

再次转回头,手再网上拎了拎,这下,几乎是将艳无双整个拎起了,若不是因为我的手臂不够长,准把他拎离地面。这太奇怪了。既然我不会在月圆之夜突然拥有神力,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艳无双在变身之后,身轻如狐。

我再次看向寒烟,寒烟疑问地看向我,我立刻解释:“不是我,是这小子变轻了,不信你拎拎。”

羽熙朝我们侧过脸来,似乎从我们的对话中了解到了此刻发生的情景。

寒烟

舒扬心~~~~~接过我手中的白绸,拎了拎,脸上露出了惊讶,而他的身高和臂长就足够将艳无双拎离地面,艳无双的红发垂落下来,不仔细看还以为寒烟手里拎了一件红色的皮草。

“你们……玩够了没有……”从那件“皮草”里,传来几乎像蚊子叫的声音,我顿觉有趣,蹲下身撩开艳无双垂落的长发,看到他无精打采,更像是无力做表情的脸:“乖儿子,现在你可真乖啊……菊娘真想好好疼疼你……”捏上他的脸蛋,他痛得只能瞪我,显然全身没有半丝力气。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弱点的……”他吃力的说着,我笑眯眯地继续捏他的脸:“当然是你娘亲告诉我的,不然我这个凡人怎么看管你。”

他一下子无语,认栽地大叹一口气:“哎……娘的胳膊怎么向外拐……”

“秋苒,先就箫莫。”羽熙提醒我,我立刻拍艳无双的脸:“乖儿子,怎么去你的摄魂术?”

“用你的神物呗……不然我早就可以命令箫莫取下你的神物了……他只要碰到你的神物,摄魂术就不管用了……”

原来如此,就像当年明心被艳娘迷晕,也是用神物唤醒。

我放过了艳无双,立刻取下脖子里的吊坠,来到箫莫的身边,将吊坠往他的眉心一放,立刻,箫莫无神的双眼收缩了一下,下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似是睡了。

我扶起箫莫,寒烟见状放开了羽熙,将白绸塞到羽熙的手中后,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我扶箫莫回去休息,你扶羽熙回房。”舒扬心~~•

我点点头,将箫莫交给了寒烟后,又将神物放到他手中,他一怔,我嘱咐道:“清清楚楚也被艳无双迷晕了,说不定还有小伍和小容,你到了容居就用这个唤醒他们把。”

哈眼看向手中的神物,沉静了一会,对我点了点头。闪烁的目光,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意,那份情意似是感动又像是别的,让他原本清楚的双眸更添了一份魅力,在我还想更深地去琢磨他这份感动时,他已经转身扶着箫莫离去。

“汪!”秋秋立刻一蹦一跳的,紧紧跟在子自己主人的身边。

寒烟……在感动什么?印象中,他是一个很容易感恩和感动的人,这可能跟他身有残缺有关。

回头看羽熙,羽熙的脸色依然不佳,他在几乎是靠着阿骚站着,我立刻回到他的身边,将他手中的白绸交给阿骚:“阿骚,看住

丫丫buse~~~他。”

阿骚再次回复了精神,兴奋地跳过来咬住了我手里的白绸,看他如此兴奋,我不免也有些担心了,忍不住嘱咐道:“呃……不许非礼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无厘头。可是阿骚那个兴奋劲就是让我觉得他好像要上了艳无双似的。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阿骚早我说完这句话后,真的露出失望和伤心的表情。我一下子僵硬了,阿骚不会真的想非礼这只小狐狸吧!抚额,羽熙养的是什么驴啊。

羽熙一直没有说话,显然这次伤得不轻。我扶他回房后,他就开始盘腿调息。他坐了一会,发现我没走,就对我露出一个让我放心的微笑:“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看着我。”

“不用吗?”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担心,“书上不是说要有人看着的吗?以防走火入魔之类的。”

“呵……那也要有内力之人。你还是帮我把清清楚楚叫来吧。”他说完,闭上了眼睛,真正开始调息疗伤。

我知道此刻他需要聚精会神,他说得对,我再也没用,还是去找清清楚楚吧。

╄ё╬jīā‘‘出了门正看见阿骚在舔艳无双的毛,也就是他的那头长发,我囧地撞门,阿骚也太••••••不过阿骚倒是跟刚才那个自恋地舔自己尾巴的艳无双很是相配,或许阿骚也是只妖孽,只是被什么什么神仙封印,所以不能现出人形。

Omg••••••我又在胡思乱想了,实在是阿骚种种举动不像是一只正常的毛驴应该有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艳无双变身成了狐人,但也是我那个可爱单纯的无双孩儿,总不能真的被一只驴子非礼。

“阿骚!”我厉喝,阿骚立刻收回了舌头,老老实实看着我,我上前夺过白绸,“去,好好看着你主子,有任何差池,我把你宰了做阿胶!”

他一哆嗦,规规矩矩地走到了房门边,只是那双眼睛,还不老实地盯着我手里的艳无双。叹气,拖着艳无双,出了羽熙的院子。

第十九章 可怜的艳无双

…………

抱着艳无双刚走到门口,迎面碰到了急急赶来的清清楚楚和走在他们身后的寒烟。清清楚楚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好像是刚刚苏醒,还有点晕。

“夫人!”二人见到我。赶紧双双上前:“夫人,没事吧。”

我看着他们还有点晕晕的样子,笑了:“还是先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吧,我有神物在怕什么。你们没事了吧。”

他们甩了甩头:“没事了,就是还有点晕。”

“恩,那你们去给羽熙护法,他受了内伤。”

二人一惊,互看一眼,立刻道:“是!”他们抬步时似又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夫人,那只狐狸呢?”

“诺。”我指向身后,自从艳无双的尾巴被寒烟捆了,艳无双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就那样软绵绵地被我拖着。

清清楚楚往我指的方向一看,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双生子一模一样的漂亮的大眼睛撑到了最大限度。看他们那副吃惊的模样,看来他们之前没见到艳无双的样子先晕了。

一时间,清清楚楚变成了两尊石化的雕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我够淡定。不过寒烟也很冷静,不然就抓不到小狐狸的尾巴了。

想到寒烟,我就朝他看去。他见我看他,微微闪烁了一下目光后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时,手心里是那个吊坠,当指尖接近他的手心时,他却忽然收回了吊坠,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抿唇而笑。拿起吊坠走到了我的身后,他身上淡淡的茶香飘入我的鼻息。那丝丝茶香瞬间让一些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的画面,掠过我的眼前。

他重新站到我的面前,微笑着看着我,反倒是我,显得不够大方。于是,我借着塞好吊坠,来回避他的注视。他走到了还在发呆的清清楚楚的面前。“啪!”地一声,在清清楚楚的面前拍响了手,清清楚楚突然回神,愣了愣。寒烟沉着脸扬手指向了羽熙的院子,清清楚楚带出了一丝歉意,立刻前去看护羽熙。

然后,汗颜再次回到我的面前,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小狐狸,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是啊,怎么处理小狐狸?就这么一直拽着熬通宵?那我也吃不消。我就跟寒烟商量:“这样,我拽上半夜,你拽上半夜”

寒烟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小心地问:“寒烟,你能不能给他做身衣裳?毕竟我答应了他娘要好好照顾他,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寒烟可不是随便给别人做衣服的,就像清清楚楚,就没那个福气,见寒烟垂落双眸,我立刻道,“你不愿意做也没关系,帮我给他量个身吧,我好叫外面的师傅做”寒烟听罢再次抬眸,他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狐狸,笑容更大了些,双手在胸前轻划:外面师傅做的衣服,裤子没有洞,他的尾巴就不能放出来了。

见寒烟这么说,显然是他打算给小狐狸做衣服了,我立刻提那只狐狸感谢:“谢谢你,寒烟。”

寒烟还是微笑着,笑容在月光下就像兰花那么清新美丽。

转身踹了一脚小狐狸:“听见了没,虽然你要杀我,但我是守信用的。你娘亲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绝对会把你照顾地好好的。”

“切!”那堆“红毛?下传来一声夹杂着不屑,愤怒,认栽。抑郁的声音。我也对着他:”切“了一声,小狐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神了。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单独地进入寒烟的院子。院子里静静的,是啊,寒烟的院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静静的,以前每每烦闷的时候,就来他这里坐一会,喝上一杯茶,心情就会因这片宁静而舒畅。

不仅仅是我,雪铭,羽熙,在烦闷的时候,都会选择来寒烟的院子。他这里已经成了我们排解烦闷的地方。

寒烟无声无息地在前面走着,他走得不疾不徐,像一朵悠闲地云,又像一阵和煦的疯。只要看着他,人就会安静下来。所以,一路上只有艳无双被我拖拽时,发出的“沙沙”声。

在寒烟房间的门口,看到了等候着的秋秋。它比他的主人更早回了家。它看见我来了,立刻开心地跑到我的脚下,欢快地跳跃,却不出声。

多么乖巧啊的秋秋,知道主人爱静。它忽地发现我把艳无双拖来了,他就一下子跳到艳无双额后背上,舒舒服服地趴下,不用再自己步行。

轻轻地,寒烟推开了房门,他让我在门口稍后。在点亮了灯后,方才请我入内。

寒烟的房间自然也没少来,我不客气地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一手拽这拴着艳无双尾巴的白绸,一手枕在耳边,秋秋乖乖地趴在我的脚跟。

将艳无双提起,想着怎么让他老老实实给羽熙解毒。至少今晚这一役,艳无双算是恨我恨到牙痒痒了。

一阵倾向幽幽而来,是寒烟给我泡上了茶,他蹲下身开始给艳无双量身,当他量到艳无双的尾巴时,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去摸艳无双的尾巴。

蓬松而柔软的尾巴带着暖暖的温度,捏紧时,方志里面的那个尾骨只有黄瓜那么粗。Omg……僵硬了,为嘛我总是想到黄瓜。哎,谁叫我是菊花黄瓜党呢,什么东西捏在手里,都会以黄瓜的粗细来衡量。

其实……艳无双这根东西应该算是丝瓜吧,因为黄瓜没那么长。明明只有丝瓜那么粗的尾骨,却形成了一根如此硕大蓬松的尾巴,就像一根超级大的棉花糖。这是一根绝对极品的狐狸尾巴,如果剪下来做围脖……

“臭女人!你在打我尾巴什么主意!”从那堆长毛下,传来艳无双咬牙切齿的声音。呀,被发现了,难怪说动物是有灵性的,更别说这种人狐了。

我索性一把捏紧他的尾巴:“把你的口水叫出来,不然我切了你的尾巴!”

“哼!”艳无双冷哼,寒烟移到他身边拨开了遮住他脸的长发,似是好让我们更好地“交流”,当即,一双怒瞪的眼睛出现在了红发之后。

他瞪了一眼寒烟,却是笑了,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红唇:“想要,你自己来拿啊~~~”抽眉,看他那副贱样,我就想切了他的尾巴。

“我告诉你~~如果切了我的尾巴,我就会变成凡人,到时口水就跟普通人一样,不能再救你的羽熙爱狼啦~~~”他说得得意洋洋。我听得十分惊讶,原来除了他的尾巴他就会变成凡人。

他说得是真的?还是在骗我?狐狸生性狡猾,不可尽信其言。他说不定是为了保住他的尾巴所以才那么说得。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怎么样?要不要来拿我的口水啊~~~”他又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唇,“我已经准备好了哦~~~么么么……”

“你丫的,以为我不敢吗!”我也怒了,自己拿就自己拿。

忽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臂,是寒烟。我看向他,他摇摇头,示意我冷静。

“哈哈哈,怎么,不敢?”小狐狸挑衅地抛出了一个媚眼,我真的忍不住了。可是寒烟还是牢牢拉住我的手臂。

“寒烟!”我急了,事关羽熙的眼睛,我怎能淡定?

寒烟笑了笑,示意让我等一会,然后他松开我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入内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我眨了眨眼睛,剪刀?!难道……

只见寒烟走回小狐狸身边,小狐狸还在得意,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发春一样地喊:“菊娘~~~~你怎么还没来啊~~~”

寒烟很淡定地在次蹲下,“咔嚓”剪掉了小狐狸尾巴上的一撮毛。

小狐狸还不自知,还在叫春:“呃——我好渴啊——”

寒烟依然很淡定地移到小狐狸的面前,小狐狸的耳朵微微一动,提鼻子闻了闻:“怎么~~你让寒烟干爹来代替你取?好啊,寒烟干爹也是个大大的美人呢~~~”

意外的,寒烟没有生气。若是平时,这样轻佻的话他一定会愤然离开。而今,我又知道他会暗器心头一虚。原来寒烟真的是好脾气的,若不然,他完全可以银针嗖嗖嗖,把人扎成马蜂窝。

只见寒烟还是很淡定,他将那撮毛放到小狐狸鼻子下,扫了扫小狐狸的鼻孔,立刻,小狐狸惊愕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那撮毛时,登时,他愤怒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他怒不可遏地想移动身体,可是,却无法动弹半分,最后,他只有用仅有的力气破口大骂。

“柳寒烟!你这个女人!你胆敢剪本大人的尾巴!本大人要把你生吞活剥!要把你先奸后杀!你等着,本大人绝不会绕你——”

寒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寒烟,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若不是今日艳无双变身,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原来寒烟冷酷起来,不亚于雪铭。

第二十章 原来小烟是个男人

寒烟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艳无双,他很有耐心地等艳无双的骂的口干了,舌燥了,嗓子哑了,他才不疾不徐的拿来一张白纸,一只笔,就在艳无双面前,不紧不慢的写着:“救羽熙,不然剃光你的毛。”

艳无双,妥协了。

我囧了,寒烟真狠。

一滴泪,流出了艳无双的眼角,委屈而哀伤,怨恨而无助,他缀泣起来,就像变身前的小无双:“冉羽熙现在受伤了,不是治疗的最佳时候,我们狐族的口水有毒,所以要等他伤好了才能治疗他。”

寒烟满意地点头,然后他仰起脸看向我,对着我微微一笑,莫名的,我感觉了一丝害怕。一直觉得寒烟心思细密是他的优点,但我却忘记了,正式心思细密的人,才能在第一时间洞察到对方的弱点和软肋,然后最快的速度,攻陷对方,让对方妥协。

不由得,我想到了一幅场景,那是一本叫《风声》的里,汉奸逼供的情节。那汉奸用来逼供的刑具就是银针。针入三分可治病,但入七分就伤身。一针扎下去,会让人痛不欲生!

在满是刑具镣铐的密室里,有一张冰冷的错失良机,艳无双满身伤痕地被拷在了铁床之上,红发披散,衣衫褴褛,破陋的衣袖已经遮不住他那精减的身体,莹白的肌肤和胸前的两颗红豆在条条破布中若隐若现。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道道红色的鞭痕。

汗水润湿了他的脸,他的发,发丝黏队在他绝美但却苍白的脸庞,脸上是他因为用刑过度已经有些迷乱的神情。

一个可怕的白衣人面戴纱巾,双目冷淡地站在刑房旁,他的眼睛里,没有阴狠,也没有同情,没有仇恨,更没有怜惜,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有一片茫茫的,让人看不透乇的黑暗。他手拿银针,然后淡然的落下。

“啊——”一声惨叫从艳无双唇中吐出,然后是呼呼地气喘连连。白衣人抚过他的脸庞,依然双目无情,他慢慢俯下身,隔着面巾吻上了艳无双的唇。然后站起,取下了面巾,正是寒烟。

忽然,小摇光跳出来,举出一块牌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吟児~~~印!

小摇光蹦出来做什么!刑房里让人热血沸腾的JQ,就这么硬生生地破坏了

12吟児手打~~~寒烟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艳无双,他很有耐心地等艳无双的骂的口干了,舌燥了,嗓子哑了,他才不疾不徐的拿来一张白纸,一只笔,就在艳无双面前,不紧不慢的写着:“救羽熙,不然剃光你的毛。”

艳无双,妥协了。

我囧了,寒烟真狠。

一滴泪,流出了艳无双的眼角,委屈而哀伤,怨恨而无助,他缀泣起来,就像变身前的小无双:“冉羽熙现在受伤了,不是治疗的最佳时候,我们狐族的口水有毒,所以要等他伤好了才能治疗他。”

寒烟满意地点头,然后他仰起脸看向我,对着我微微一笑,莫名的,我感觉了一丝害怕。一直觉得寒烟心思细密是他的优点,但我却忘记了,正式心思细密的人,才能在第一时间洞察到对方的弱点和软肋,然后最快的速度,攻陷对方,让对方妥协。

不由得,我想到了一幅场景,那是一本叫《风声》的里,汉奸逼供的情节。那汉奸用来逼供的刑具就是银针。针入三分可治病,但入七分就伤身。一针扎下去,会让人痛不欲生!

在满是刑具镣铐的密室里,有一张冰冷的错失良机,艳无双满身伤痕地被拷在了铁床之上,红发披散,衣衫褴褛,破陋的衣袖已经遮不住他那精减的身体,莹白的肌肤和胸前的两颗红豆在条条破布中若隐若现。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道道红色的鞭痕。

汗水润湿了他的脸,他的发,发丝黏队在他绝美但却苍白的脸庞,脸上是他因为用刑过度已经有些迷乱的神情。

一个可怕的白衣人面戴纱巾,双目冷淡地站在刑房旁,他的眼睛里,没有阴狠,也没有同情,没有仇恨,更没有怜惜,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有一片茫茫的,让人看不透乇的黑暗。他手拿银针,然后淡然的落下。

“啊——”一声惨叫从艳无双唇中吐出,然后是呼呼地气喘连连。白衣人抚过他的脸庞,依然双目无情,他慢慢俯下身,隔着面巾吻上了艳无双的唇。然后站起,取下了面巾,正是寒烟。

忽然,小摇光跳出来,举出一块牌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吟児~~~印!

小摇光蹦出来做什么!刑房里让人热血沸腾的JQ,就这么硬生生地破坏了啪!”忽的,白色的衣袖掠过面前,有人拍响了手,我回神抬眸,却一下子看到了寒烟大大的脸,他几时靠的这么近?我惊的后仰。

寒烟目露疑惑,问我:你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脸红?我抹上自己的脸,果然热热的。天啊,我居然会yy寒烟?!yy艳无双也就算了,精炼汗颜也一起yy了。汗颜我一直当女人的,从没yy过他。平日我会yy雪铭和羽熙,别说yy寒烟,就连想都不会想到他。

但是现在,我却把他和艳无双幻想在一起,还上演了一场刑房jq。这说明什么?难道我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寒烟是个男人了?

忽的,寒烟伸出手朝我脸拂来,我下意识的避开。他怔了怔,目光变得柔和:今天你怎么了?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了,因为之前一直把他当做女人,所以他有时关切地摸摸我的脸,我的头,我都没有排斥,也不会回避,感觉哪像是姐妹之间的触碰。

今天,我的潜意识让我回避这个男人,大脑里开始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这可不是好事,这就意味着,我要尽快将寒烟嫁出去了。

寒烟依旧带着几分担忧的看着我、为了让他不会怀疑,我立刻解释道:“今晚的事太匪夷所思了,你见过人长尾巴和耳朵吗?

寒烟摇摇头。”就是啊。刚才要对付他所以没多想,现在想想,真是太奇特了。“我故意看向趴在地上的

艳无双,啧啧称奇、。希望着能蒙混过去。

寒烟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会,退回了原位。他不再说话,他看了我一会,退回了原位,他不再说话,房间里自然就变得安静。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我提起了艳无双看向寒烟:“寒烟,不管他现在对我们如何,他还是我的干儿子艳无双,我要好好照顾他。麻烦你打点水,我给他洗洗脸。”

寒烟笑着点头。

我立刻提着艳无双进了内室,将他放在了内室窗边的卧榻上。然后将他翻过身仰面躺着,当将他翻过身时,我才发现他的胸口是道道划伤。我惊讶地看着那些划伤;“你怎么受伤了?”

“你还要意思问?!”艳无双咬牙切齿,“你把我那样当拖把一样拖,我怎么可能不受伤?!”说完~~~,他撇开眼睛,愤怒地不看我。

立刻,心里有些内疚,可是,想到的却是:这么好的一件皮草,弄破了真可惜,下次还是拥抱的吧……幸好艳无双听不到我的内心独白,不然,他定会内疚。

寒烟取来了布巾和温水,他也看到了艳无双胸口的伤痕。露出了一丝疼惜,寒烟还是寒烟,心地善良。如果是此刻的寒烟,我就绝对不会对他产生联想。

没等我说要伤药时,寒烟就取来了金疮药放到一旁。

我看着手里的白绸,觉得很麻烦,想把它栓起来,这样我和寒烟就都不用看着他了。想着,我就微微松力想将白绸系在卧榻的扶手上。

可是,哪知我才松手,艳无双竟是立刻蹿了起来就要跳窗,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我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突然有人握住我的手,用力拽拉白绸,艳无双跃在半空中的身体一顿,就自由落体地掉了下来,挂在了窗棱上。

嘘,松口气,看来这绸子还真不能松开。回过神来,看到了握住自己的手,那漂亮纤长的手,却是如此有力。刚才那有力地一拽,已经让我感觉到了寒烟真正的力量,那可不是女人的力道!

就在这时,那只握在我手上的手立刻松开,身旁的他侧过了身,他……是不是又尴尬了?

低下头,将手里的白绸塞到了身边人的手里。然后把艳无双从窗棱上拿下来,重新放回卧榻:“你呀,还是乖乖躺着,别想跑了。”

艳无双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怨恨地看着我。

拧干布巾,给艳无双洗脸。他的脸也在地上拖了好久,有几道划伤,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如果那样被拖地,他的伤应该更多才对,怎么会细细的,看上去不明显呢?

盯视间,他脸上的伤又淡了几分。恍然大悟,狐族定是还有自我恢复的神奇功能。狐族毕竟不是人类,他身体的特质也与我们凡人不同。那寒烟这伤药还白拿了。

伤可以自己恢复,但灰土就不会自己消失了。我擦上艳无双的脸,一边擦一边说:“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对你们艳家确有亏欠。当初我也想以死谢罪,但狐仙大人说那是你姐姐的命数,而且还要谢谢我帮你姐姐解脱。

我起初也不怎么明白,不过自从我有了夫郎之后,就开始觉得当初你姐姐与其那样痛苦地活着,不如快些死去的好。”艳无双狠狠白了我一眼,依然不服。

将布巾再次入水拧干,想擦拭他胸口的灰土时,寒烟忽的从我手里取走布巾,反将白绸放回我的手中:还是我来吧,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换换,我看上半夜,你看下半夜。

看着寒烟微笑的脸,我感激地对他微笑,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困了。

只见寒烟已经俯下身给艳无双擦拭胸口。他很认真,也很温柔,轻轻的,用布巾点过艳无双胸口的数道伤痕,在那些伤痕淡了一份后,他顿住了手,面露疑惑,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明了地点了点头,继续擦拭。可是他也已经知道了内中玄机。

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依然站在旁边看寒烟擦拭,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细致,若是我,定是像抹桌子一样。虽然我是艳无双的娘,有曾经为多个男人洗过澡,擦过身,但现在不同了,尤其是艳无双的胸口的伤还有一道经过了他那颗粉色的小凸起,那作为女人的我,还真有点不方便擦了。

就像现在,寒烟点过艳无双的蓓蕾,那粉色的小东西就立刻凸起,寒烟自然没有反应的往下擦,哪知艳无双说话了:“寒烟干爹~~~~~你摸哪儿呢~~~~~~~”

抽了抽眉角,艳无双和羽熙真像。我现在终于明白老天爷为嘛要让我和羽熙缠上,感情是先给我打一针预防针,可以在艳无双的面前保持足够的镇定。

寒烟转头看了艳无双一眼,艳无双没有力气做表情,但眼睛里却飞出了一个媚眼。寒烟不转头,不疾不徐地拿来刚才的伤药,我不禁疑惑,寒烟既然已经知道艳无双可以自己复原。为何要给他上药?

***************

小狐狸变身后,萧莫就会回天朝,大家该知道他把谁引来了吧,如果说羽熙是狐狸,那那位就绝对是狼了。^-^

第二十一章 天亮说晚安

这边寒烟已经拔开瓶盖,然后,往艳无双被擦伤的小粉红上,洒了上去,登时,艳无双双眼瞪大,似乎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囧……我想起来了,有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会很疼的,要等过一会,才会有凉凉的舒适感。可是这种凉凉的舒适感一旦放在那样娇嫩的位置就……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寒烟整人的方式,太让人害怕了!你说他平日一个人发呆,是不是就是在想这些?

寒烟的房间一直纤尘不染,但依然不及他在的房间,现在想想寒烟嫁给我,算是委屈下嫁了。就像是一个天仙一般的公主,嫁给了一个世俗的农夫。

第一次躺在寒烟的床上,清新的蓝色帐幔让你如同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海中,让你变得平静而舒服。

“寒烟,半夜记得叫我起来。”我再次叮嘱。房间陷入寂静,我想雪铭了。握住胸口的吊坠。自从雪铭回来,与他同房时,我就不再戴吊坠,可是,依然没有动静,到底怎么回事?

2amighost~~~虽然雪铭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比我还急。而且,他还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因为他这次离开前对我说,让我和羽熙同房时不要再戴吊坠了,他是知道吊坠的功能的,可见他以为我不能怀孕是他的问题。

心里虽然为这件事烦恼,但眼皮确实不受控制的大家了,最近好像有点春困,整个人懒洋洋的。

这一觉睡得很沉,知道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依然很困,不想起来,就去扇他的手。可是他却是抓住了我的手,想把我拉起来,我心里一烦,就想扯回自己的手。忽然间,身上就压上了一个重物,“咚。”一声,我就被彻底压醒。

揉了揉眼睛,看见的先是寒烟蓝色的床幔,一下子想起了艳无双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睡迷糊把正事给忘了。身上重重的,难道是寒烟来叫我换班,我又把他拉上床了?

身上的重物微微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也看到了那个撑起的人,果然是寒烟。这次,我没感觉到尴尬,也没有感觉到他尴尬,估计是我拉他拉习惯,而他也被我拉习惯了。

“换我了?”这次连道歉都省了。

寒烟直起身,揉着额头。

3樱の苍茫~~~~以的撞击声,难道是他撞到墙了?

我立刻起身下意识地拿开他揉额头的手:“撞到了?”果然,额头上一块地方红肿了起来。担心地摸上那块肿块,传来他一生抽气声。

“对不起。”我放开他的手,抱歉地看着他。他微笑地看着我,视线干净而专注,我不知不觉地被这种专注的视线吸引,他绣花,他裁衣,他泡茶时,都是这样的视线,认真而专注,心无他物。

忽的,那专注的视线里多了一团东西,那团东西就像他的五彩丝线,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团,他们在转动,不停地,飞速地转动,最后名称了一个漩涡,牢牢吸引着我的视线,让我想潜入那个漩涡的中心,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何物。

他缓缓扬起了手,向我的脸庞靠近,我感觉到了房间里德温度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这种那个变化让我心慌,也让我担心。寒烟怎么了?我垂落双眸,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只要抚摸我的手上。

平日,他也会摸摸我的脸,那是我只当他是女人,心中毫无半丝尴尬。可是今天,我的心却因为这只尚未摸到我的手而乱。

忽的,他放下了手,竟是拉起了我的手臂,将我拉下了床。我冷冷地跟在他的身后,赫然发现竟然已是清晨。寒烟……没有叫醒我。他独自看着艳无双一夜?!

4qjkul~~~~~眼中是他如同往常的背影。可是,今天这个背影却让我感动,我与他不是夫妻,仅仅是朋友之谊。而他,却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忽然之间,我察觉当初那些心安理得接受他为我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朋友的界限。

他帮我缓和羽熙和雪铭的关系,他为我打理后院事物。我病了,他照顾我;我渴了,他给我泡茶;我烦了,他为我排忧;我冷了,他为我添衣……这些事,难道是一个朋友可以做到的?

原来寒烟在我的后院,一直就是我的夫,他从未将自己当作是我的朋友,而是丈夫,是真正的丈夫!而我,却还恬不知耻地接受者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以为那是最最纯然的朋友之谊。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一直在犯错误,并且稀里糊涂地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身体被寒烟拉着,而现在,我已经习惯被他这样照顾着,我该怎么办?应该说是那他怎么办?

刻意远离?他一定会察觉到,会让他伤心。

继续接受,我的良心又说不过去,我会内疚致死。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赶快把他嫁掉!

5苍宇之蓝~~~~他将我拉到卧榻旁,转身看向我时,我立刻换上平常的神情、他随即指向卧榻,我便看去。

清清淡淡的晨光洒落在面前的卧榻上,卧榻上躺着熟睡的艳无双。昨晚因为他被寒烟看着,所以异常安静。就在我不明白寒烟叫我是为了看什么东西时,我忽然发现艳无双的红发短了。

昨晚长到拖地的红发,现在只到膝盖,并且在继续缩短中,我忽然明白寒烟叫我起来是看艳无双变身。

我和寒烟开始一起见证艳无双整个蜕变的过程。

他是从头道脚地变化的。先是头发,再是双耳慢慢消失、然后拿张的脸开始缩水,指甲慢慢收回。让我安心的是,整个变化无双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然我这个做娘的会心疼。

当早晨完完全全到来时,卧榻上躺着的正是我那可爱纯真的无双孩儿。

我想上前唤醒无双,寒烟拦住了我:他睡得很沉,不如就这样将他抱回去吧。

我想了想也对。

只见寒烟抱起了无双,我愣住了,眼前浮现他那日抱着我的情形,我真的能撇清与他的关系吗?只怕,是已经撇不清了吧。

这难道才是雪铭真正的目的?让我越来越习惯寒烟的存在,习惯他这个侧夫的身份?

送无双回房后,我送寒烟回房。

我站在他的房门口,没有再次跨入。

寒烟问。

我有些尴尬:“昨晚辛苦你了,晚安……”

“呵……”他发出一声轻笑,那是呵气而成的笑声,也是让人心疼的笑声,他看着我:哪有人天亮说晚安?

呵,我也忍不住笑了,却有些涩涩的,是啊,哪有人天亮说晚安……

第二十二章 哪来的道士?

每次,我进寒烟的院子都会变得轻松,而这次,是离开他的院子觉得轻松。寒烟院子的旁边,就是羽熙的。揣着纠结的心情,我拐进了羽熙的院子。我不担心他的伤,因为如果有变,清清楚楚昨晚就会汇报了。

今天本该是上班的日子,可是,我还是有些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地方官员还是有给自己放病假的权利的,所有,我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前脚踏进羽熙的院子,阿骚就蹿了出来。我摸摸他的脸,他就仰天躺在了地上,若是以往,我定会跟他玩耍一番,但今天,我没精神,就随便踩了他几脚应付了。

阿骚也感觉到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就爬起来乖乖走在我的身边。难得的,羽熙的院子也是静静地,房门没有关。靠近的时候,正好清清楚楚从屋内而出。

“夫人。”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我看向屋内:“怎么样?”

“无碍了、”沉稳的话语而出,就知道是楚楚。一旁的清清满脸的不满:“那我们呢?夫人也不关心一下。”

Amighost~~~我睨了他一眼:“知道你死不了。”在清清露出抑郁的表情时,我对楚楚笑道:“昨晚辛苦你们了?”

楚楚脸一垂,又是一副工作时的表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清清楚楚两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一个活泼,一个严肃。而我,自然是喜欢逗严肃的。于是我在楚楚的脸上拍了两下:“乖~~~今天我不上堂了,你们也放假一天,记得通知菲菲。”

没想到楚楚还没发反应过来,清清倒是摸上了自己的脸,而他摸的地方,正好是我拍楚楚的地方。

“怎么,这你也有感应?”我笑问清清。清清睁圆了眼睛:“是啊,心跳还好快呢。”他接着摸在了胸口上。楚楚白了清清一眼:“别闹了,回去休息了。”

楚楚沉着脸离去,清清开心地一笑,对着我眨了一眼紧跟楚楚。清清也喜欢逗他这个严肃的各个,他追上去将手放在楚楚的肩膀上,却被楚楚甩开,清清就又粘上去,楚楚半推半就,这两兄弟,真萌真给力!

直到他们走出我的视野,我才入羽熙的房间。房内鸦雀无声,羽熙的房间,很少有我进入时会那么安静的。通常羽熙一定会窜出来亲爱的长,亲爱的短,然手说上几句他以为是情趣,但绝对是能让你竖起汗毛的话。

今天,他消停了。

“你来了?”内室传来他有些疲惫的话语。我忽然很不厚道地想:他受伤也好,至少安分了。我走进去,他正躺在床上,身上是一件干净的内衣,人好像也洗过了澡。是清清楚楚服侍他的?

大清早,清清楚楚从他房间里出来,面露疲惫。

大清早,他沐浴更衣也面露疲惫。

以上线索一起指向一个结果——3丅P。

叹,我真是不厚道。羽熙为了我受伤,我却还在yy他。

“那小子怎么样了?”面色已经恢复的羽熙吃力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然后坐在他的身边,好让他靠着我。

“变回来了,寒烟送他回房了。”

“哦?那么说,你昨晚在寒烟那儿?”

“恩。本来说好我们各受半夜,结果……”

“结果他看了全夜?”

舒扬心~~~~~“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看向靠在我肩膀上的羽熙,他微笑着闭上眼睛,轻叹:“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啊……”

这样的男人又是怎样的男人?见羽熙呼吸平稳,我不再打扰他,也不将他放回床,让他依旧靠着我,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迷迷糊糊的,我又想睡了。

在我迷糊之间,羽熙的头动了动,似是打了个瞌睡:“你怎么还在?今天不上堂?”

“恩,想留下来陪陪你。”我也很会哄人哦……

“我看……是有心事吧……”他似是半梦半醒,慵懒而疲惫,他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似是想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但他没有找到,于是他身体滑落到我的胸前,枕在我的大腿上,才满意的发出一声叹息:“恩——难道你上了小烟?”

——!!!这家伙伤成这样都不忘调侃我。

“别烦了……小烟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不对不对,被你绕进去了。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觉得很内疚。”明明不是夫丅妻,却被想妻子一样照顾着。

羽熙摸了摸我的腿,像是在安抚我:“那你就把他上了,成了真正的夫丅妻,自然就不会内疚了……”

“什么破主意。”我拧他的耳朵,不过他总是能猜到我的心事。他纹丝不动,只是含糊地说道:“两个老公和三个老公有区别吗……别再耽误小烟了……”

“别再耽误他?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休了他好不好?”

“呼……呼……”

不会

吟児~~~吧他就这么睡着了?哎,他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扶上羽熙已经完全陷入熟睡的脸,不由得轻问:“羽熙,你为什么总让我收寒烟?多一个男人来分享我,你就那么乐意?”

“恩……”一声呢喃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在我腿上翻了个身,“小烟没有威胁……”

“什么?”听说的很无力,我只有弯下腰去听。

“而且后院寂寞很无聊,,,,你若将小烟赶走,我就无人可逗了……”“雪铭……打不过呐……”

搞了半天,他还是为了他自己!真是火大,拿起枕头往他头上压去:“你去死吧!”他脑袋往边上一歪,彻底“睡死”过去。

艳无双的这次变身,在我的妥善“压制”下,菊府得以风平浪静。

我先到容居跟小伍,小容和箫莫解释了下,三人大为吃惊,小伍小容还好些,因为她们听到过我之前的一些奇遇。箫莫就不同了,在那边啧啧惊叹,长时间都无法接受。、

而当我刚回自己书房,无双就大嚷大叫地跑来,指着自己身上的破衣服,说菊府有大老鼠。不然他身上的衣服怎么都变得破破烂烂。

但是清清楚楚也在,她们想笑又不敢笑,想说又不好说,我想孤

7苍宇之蓝~~~受到了影响,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由此,想起了行走大师给我的批的命。即:想要摆脱太监命,就要沾染上龙气。当时还很生气,现在想想,果然一切都躲不过命数二字。

我从天丅朝小太监变成貌似太监的内侍官是因为沾了雪铭的龙气、又从貌似太监的内侍官变成了现在的一方官员,完全摆脱太监命,是因为沾了刘曦的龙气。难道说这一切是巧合?

眼前一桌子的美食,我竟是没有半丝胃口。已经痊愈的羽熙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喂入我的口中,我皱皱眉:“不够酸啊。”

“亲爱的,我看是你醋喝得太多了~~~”羽熙的脸有些黑,一旁的寒烟目露疑惑,别说寒烟,我也听不懂羽熙的话,我吃什么醋?羽熙死心塌地地爱我,雪铭也不会再外面偷腥。寒烟若是有女人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吃醋?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羽熙懒懒地托起下巴:“箫莫走了,是不是把你的心叶带走了?”

心虚,羽熙怎么会知道我最近是在回味往日之情?

“看来我和雪铭依然无法满足你,你竟然还惦记刘家那两兄弟,他们一个佳丽三千,一个都是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呀,也只有在这里心酸心酸,就别想把他们收入后院了~~~”调侃我是羽熙的专长。

还真被他说对了,我最近就是在心酸这件事,可是,我想想有错吗?毕竟当年我跟寒珏也是有情有义,跟刘曦也是青梅竹马,让欧文完全忘记与他们的那段情,那我才没良心呢。

“夫人——夫人——”房外传来管家的疾呼,声到人到,等我们都看向门的时候,老管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我们的桌前。

“夫,夫人,打,打起来了!”老管家喘着气,脸也因为疾跑而通红。

“什么打起来了?”我沉沉地问。其实有人道我们菊府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的菊里镇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只有几个人的菊里村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断案公正,又不收贿赂,自然会得罪人。

“让我想想、”老管家抹了抹汗,理了理思绪,“就在刚才,来了一股道士,硬说我们府上有狐妖,元清元楚兄弟好在,就说那道士妖言惑众,但那道士非要进府捉妖,就跟元清元楚两兄弟打起来了。”

“什么?我家有狐妖?”我拍案而起,不好,哪里来的游方道士?决不能让他发现无双,得灭了他。

第二十三章 菊府是个大染缸

道士的牌子也太灵了,无双才到菊府几天,他们就找来了,也难怪狐仙大人身在幻境不入尘世。

这让我想起了洛云清小朋友,当时他也是在追踪狐妖,也就是无双的姐姐,幸好无双已经变身结束,这若是让变身的艳无双知道,他非把这道士生吞活剥不可。

“无双呢?!”我忽然发现今天一整天都不见无双。

寒烟息身:他在我那里和秋秋,阿骚玩。

囧,果然都是禽兽类……

“好,寒烟,你现在就回去,看住无双,别让他出来……”我赶紧嘱咐寒烟,就算是现在的无双也对道士没好感,“呃……你也知道,他爱凑热闹,我怕他出来捣乱。因为有老管家在,我不便明说,但寒烟一定会明白我的意图。他知了知,转身离开。

羽熙起身笑嘻嘻的看向老管家:“老张啊,还不带路”羽熙更像去看好戏的,也对,在菊府里可把闷坏了,现在有道士来闹,可不得去凑凑提高热闹?

扶着羽熙跟着老管家来到前院,耳边就先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

“来人是个高手啊”羽熙感叹,他搓了搓手,我当即紧握他的手臂,“你内伤刚好,给我安分点”

“恩~~知道亲爱的你疼我~~人说过,家里的不能打,这外面总可以了吧。亲爱的,我都快发霉了~~~”他软了下来,明明是比我高一个头的大老爷们,却撒娇靠我的肩膀上。搞得老管家囧了半天,待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转过身背对我们擦汗。

我斜看肩膀上的妖孽:“霉?你哪里霉了?我看你燥得很~~~”

“亲爱的,我这叫外燥内霉~~”

“反正就是不行!”我当然理解羽熙,这一年多他跟着我安安分分,但他骨子里可不是安分的人,所以才会逗逗小烟,清清楚楚,偶尔看雪铭心情好,也会逗逗他,但是,现在雪铭会“反抗”了!他只要一逗,雪铭就会“揍”他,然后家里的东西就遭了殃。

可是,他伤才好几天?而且他自己也说了,来人是个高手,对了

3丫丫buse~~~是去看好戏的,也对,在菊府里可把他闷坏了,现在有道士来闹,可不得去凑凑热闹?

扶着羽熙跟着老管家来到前院,耳边就先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

“来人是个高手啊。”羽熙感叹,他搓了搓手,我当即紧握他的手臂,“你内伤刚好,给我安分点。”

“恩~~知道亲爱的你疼我~~你说过,家里的不能打,这外面总可以了吧。亲爱的,我都快发霉了~~~”他软了下来,明明是比我高一个头的大老爷们,却撒娇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搞的老管家囧了半天,呆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转过身背对我们擦汗。

我斜睨肩膀上的妖孽:“霉?你哪里霉了。我看你燥得~~~”

“亲爱的~~~我这叫外燥内霉~~~~”

“反正就是不行!”我当然理解羽熙,这一年多他跟着我安安分分,但他骨子里可不是干粉的人,所以才会逗逗小烟,清清楚楚,偶尔看学铭心情好,也会逗逗他,但是,现在学铭会“反抗”了!他只要一逗,雪铭就会“揍”他,然后家里的东西就遭了秧。

可是,他伤才好几天?而且他自己也说了,来人是个高手。对了

夜凉如水~~~,讲到来人,人呢?

寻着刀剑的声音,我朝身后房梁看去,好嘛,都条到梁上了。

——!!幸好是我真正的丈夫只有雪铭和羽熙,若再加上寒烟,那真是打到鸡飞狗跳,暗器嗖嗖嗖了。

“清清楚楚不是那个对手。”羽熙还不放弃,想去插一脚。我立刻打破他的幻想:“别想了,你就给我乖乖呆着,不然这周我都不去你房间。“

羽熙无奈叹气:”哎~~~被管住啦……管住啦……“他侧过身拿出烟杆,含在嘴里唉声叹气,活该,谁叫他非要嫁给我呢?注定他将失去”自由“。

房梁上,是青黑蓝三个身影,打得只有刀光剑影不见人影,他们手中的剑在强烈的阳光下反射出无数道光芒,时不时划过我的眼前,让我无法看清谁是谁。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这两天自己有些怪怪的,别看整个人懒洋洋,却有点烦躁。我大喊:”都给我下来!“

一声厉喝之后,三个粘在一的身影迅速分开,依旧站在房梁上,青黑身影在一边,另一边是个蓝色身影。”我们夫人来了,下去说话!“清清楚楚在房梁上齐声说。”好“!蓝色身影收剑,一撩他的蓝色道袍,跃下房梁,动作干净利落。

随即,清清楚楚跃到我面前:”夫人“!”怎么回事?“我问”这位夫人,府上有狐妖!“清清楚楚还没说话,他们身后就传来道士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

清清楚楚让到一边,也让我看清楚了他们身后的那位道长。

是他……

他还是当年那张眉清目秀却带着浩然正气的脸庞,还是当年那身打扮,唯一不同的就是,岁

月在他唇上留了一排利落短胡。”这位夫人,贫道冒昧闯入情非得已。“他向我拱手失礼,他竟是半分都没认出我,”贫道见贵府有妖气,断定府上有狐妖,但二位公子不信,贫道恐狐妖害人,胡而只有硬闯。“”狐妖?哪里来的狐妖?!“老管家和家丁们都在围观,怎能让菊

府有狐妖的留言传出去?”夫人,确实有……“”啊!洛云清!“

他立刻一怔,我趁他发愣时,热情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哎呀,云清啊,你来女儿国怎么也不跟我事先打个招呼呢?每次都要给我个惊喜,

ktV5~~哈哈哈”我拉住他就往里面走,“你看你,上次整僵尸,这次又整什么狐妖了,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

洛云清继续愣愣地看着我,同样迷惑的,还有清清楚楚,只有羽熙环着双手眯眼笑,因为我跟羽熙雪铭他们是讲过洛云清的事情的。我经过羽熙身旁时,踹了他一脚,他立刻对围观的家仆们沉声道:“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备茶。”

老管家和家仆们纷纷散开。

“夫人,你”洛云清疑惑地开口,我再次打断他:“哎呀呀,进去说进去说。”

那边羽熙已经对迷惑中的清清楚楚说道:“清清楚楚,还不过来扶呀,进去说进去说。”

那边羽熙已经对迷惑中的清清楚楚说道:“清清楚楚,还不过来扶这我?”

清清楚楚愣了愣,立刻扶着羽熙紧跟在我的身后。从外院到内院到我的书房洛云清总想说话,我就一直打断他不让他说,直到家丁上茶离去,我才请他入座。

羽熙坐在我的身边,清清楚楚站在我们的身后。

“这位夫人,请问你是何人,怎会知道贫道的名字?”洛云清坐在客椅上迷惑不解。

我笑了笑:“洛云清,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洛云清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座椅上多我一礼:“那贫道冒犯了。”说罢,他才盯着我的脸细细打量。

忽的,他的脸上浮现了极大的惊讶,指着我惊道:“明,明镜师妹?!”

“认出来了?”我眯眼而笑,他继续惊讶着说:“你怎么成了那个传闻中独领风骚,引领无数美男尽折腰的菊花夫人?!”

“咳咳咳咳,什么什么?!”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一旁地羽熙更是哈哈哈地笑出声。

“对不起,云清失言。”洛云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尴尬。

转脸看着憋着笑的清清楚楚,“怎么回事?外面对我的传闻已经变成这样了?”

穿着黑衣的楚楚不敢说,清清唯唯若若地说道:“从无双小公子来了后,夫人就更加出名了,还编了顺口溜呢,说夫人独领风骚,菊府美人如妖,一天一个轮着叫,左搂右抱乐逍遥阿乐逍遥。”

8苍宇之蓝~~~~嘿,清清还越说越欢脱,手舞足蹈起来。这首顺口溜也太给力了吧,看清清楚楚和羽熙乐的,他们在我面前还不敢太放开,外面的老百姓不定怎样呢。

“污蔑,简直是污蔑,我哪来一天一个?”我总共只有雪铭和羽熙,哪来一天一个?

这回,清清也不敢说了,低下头缩到后面。

“秋苒,在外人眼中你确实一天一个。”羽熙开了口,我就转向他:“哪里来的一天一个?你数给我听听。”

羽熙扬起了唇角,懒懒靠在了椅背上:“正夫雪铭,侧夫寒烟……”

“呃……对……”我能说寒烟不是吗?就算确实不是,但我们拜了堂,我睡过他的房,外面的人又怎知实情?

“我……”羽熙指着自己。

“对。”羽熙是我亲自娶回来的,真的不能再真。

“小伍和想容……”

“嘶……”对啊,小伍和想容也是我的公子啊,不管他们真正的情况如何,他们是我小男宠的身份不容我争辩。

“清清楚楚……”

“什么?!他们连清清楚楚都不放过?”

“清清楚楚两个人的脸,同时扭曲了。

“然后是红叶公子……“

“红叶!他是我客人!”我愤怒了。

“可外面说他是妇人的情人。”楚楚忽然老实地说,我抽着嘴角看清清,清清点头:“真的,夫人,进我们菊府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干净地出去……”

舒扬心~~~~干净地……出去……我感觉我快抽风了。

“然后是无双孩儿,秋苒,外面的百姓就等着你几时娶他了……”羽熙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我僵硬地掰着手指头:“1,2,3,4,5,6,7,8,9……”可不是一天一个?还多俩。

“现在,这位云清道长进入菊府,秋苒你刚才对他又那么热情,只怕……”

羽熙不提洛云清,我几乎都忘记他的存在了。尴尬的看向比我们所有人都尴尬的云清:“云清啊,为了你的清誉,你还是尽快离去吧……”

洛云清尴尬地点点头:“明镜师妹……说的有礼……”他站起身,似要行礼告辞。

好耶,没想到这呆头鹅真的被我们绕进去了。

第二十四章 住进一个美道士

就在我们都以为洛云清准备离开时,他顿住了身形,自语起来:“不对,我是来捉狐妖的。”瞬间,他又恢复了方才正气浩然的神情,“明镜师妹,既然你也曾与我捉拿狐妖,应知我不会说谎,也深知狐妖的危险,不如你再助我除妖。”

我皱着眉看他,羽熙和清清楚楚都不再说话,洛云清永远都那样正义凛然地站着,好像我们都不正义,只有他正义。

“除妖除妖,你就知道除妖,除地胡子都长出来了,还要除。”我轻声嘀咕,洛云清依然一脸正义,毫不介意我嘀咕他,他如松柏一样的站在那里听我说他,“我这儿没你说的狐妖,你要除去别家除去。”

洛云清微露疑惑,可随即竟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他严肃地正视我的眼睛:“当年,明镜师妹就曾帮助狐妖,今日明镜师妹遣散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拦阻我除妖,难道此妖与明镜师妹又有关系?”

嘿,这呆头鹅一点也不呆。我坐不住了,起身跟他说道理:“云清,当年的事你也在场,艳娘说了什么你也都听了。我可记得你当时没说不信,说明你也认为艳娘她的可怜之处。人之初,性本善,狐妖也是,你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ё╬jīā~~~见我提起当年之事,沉默片刻,再次抬头:“明镜师妹,府上的狐妖真是善类?”

“当然!”我说得铿锵有力。

“那为何杀气冲天?”

“这”我一下子噎住了,怎么洛云清不仅能看到妖气,还能看到杀气?

“因为这只小狐狸还在调丅教中~~~”身旁传来羽熙的声音,洛云清听了蹙眉:“调丅教?呀!”忽然他惊呼一声,朝我看来,“明镜师妹,莫非你在豢养这只狐妖?!”

“我”我囧了。我怎能算是豢养艳无双?算吗?不算吗?应该不算吧那我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洛云清脸色大变,疾步上前:“狐妖多美艳,明镜师妹!豢养狐妖万万不可啊!据我所知,凡是豢养狐妖的人最后皆被狐妖所杀啊!”

“被狐妖所杀”心中更虚了,艳无双变身之时,不就想杀我?

“难道明镜师妹已被那狐妖所伤?”洛云清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没想到看他一副正义的呆模样,洞察力竟如此敏锐。我当即不认,“没有!我怎么可能被他所伤?当年我有神物护住你不是不知道“”也对“洛云清点了点头,低头深思片刻,再次看向我,”不管如何,明镜师妹,你还是小心狐妖为好,切莫因贪图美色而伤及家人。”

“什么?我贪图美色?!”我快要掀桌了,一会说我花名远播,一会说我一天一个,现在洛云清又说我贪图美色,我太冤了,“我,我,我

“哎”就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身旁的羽熙又叹气了,”这位道长说的是呐,前几日在下就是被那小狐狸所伤啊~~~“我,吐血了,如果我有血吐的话,冉羽熙这混蛋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明知道洛云清对除妖的事很耿直。

“当真?!”看,洛呆子又要除魔卫道了,瞧他眼睛都亮了。

“到现在还在疼呢~~咳咳咳~~~”冉羽熙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娇喘连连。

我简直要晕了!冉羽熙太无聊了,居然玩到道士身上了。

洛云清登时提剑:”明镜师妹,这看上去是你的家务事,云清不便干预。但除魔卫道是云清之己任,看来明镜师妹已被狐妖美色所迷,

Surexy~~~当人受到伤害依然为那狐妖说话,明镜师妹,请你清醒清醒,让云清除去那狐妖,保你家人安全。”

我下巴脱臼地看着眼前的洛云清,他的头上有好——大一个正义的光环哟,他就差喊:我代表小月月消灭你们。

“那道长你就快帮我们收了那小妖精吧~~~”冉羽熙盛情邀请,我当即厉喝:“羽熙,你给我闭嘴!”羽熙咪咪笑地靠回原来的位置,不管如何,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我捏着拳,抽了会眉脚,大叹一声:“哎……云清啊,我这里确实有只狐妖。”

“明镜师妹,你终于承认了吗?”洛云清放下长剑,又像清松一样笔挺地站在那里,整洁的道袍,一垂到底。

“不错。”我坐回座椅,“而且你还认识。”

洛云清目露疑惑。

“就是艳娘的弟弟。”

“什么?!”洛云清吃惊不已,“到底怎么回事?”

我缓缓将狐仙大人及小狐狸艳无双的事告诉了洛云清:”狐仙大人再三嘱托我好好管教无双,所以你看,狐妖并非都是恶类……”

“原来如此……”洛

6~~~苍宇之蓝~~~云清脸上已经少了几分除妖的正气。

“他前几日伤我,也是因为想替艳娘报仇而已……”

“前几日?”洛云清蹩眉算了算,“月圆变身?”

我惊疑:“原来你也知道圆月变身的事?“

洛云清严肃正经地点点头:“不错,云清的师祖就开始除魔卫道,与狐妖接触已达百年。本救藏书阁内业有狐妖特性的详细记录,所以对狐妖十分了解,不过听明镜师妹所说的弧所说的狐仙大人,看来哦我们对狐妖的了解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反正你要捉无双我不同意。”我表明自己的立场,“你要敢动无双,我就跟你翻脸!”

洛云清开始皱眉,他再次低头沉思,然后道:“云清并非顽固不化之人,也可以答应明镜师妹不捉它,但府上可有降妖之人?“

我一时语塞,我们这儿哪有什么降妖之人?若真有,那晚也就不会抓艳无双抓得大汗淋漓,还有熬夜看守它了。

“其实无双孩儿平日很是听话乖巧。“被我勒令闭嘴的羽熙再次开了口,”只是月圆之夜心性大变,让我们身处险境。但秋苒答应狐仙大人管救无双,就不能失信于仙,所以还请云清道长若无他事,不妨住在府上,待月圆之时,助我们服管无双可好?“

丫丫buse~~什么?羽熙请洛云清住下?洛云清可是个男人耶,这次不算是我带回来的哦。

我不说话,且看洛云清怎么个想法。

洛云清站在那里想了想,点头:“也好,云清正好借机仔细观察狐妖,来日回山也可补充本教对狐妖的记录。这样的机会怕是不会再有。”

哈,洛云清就像个博士生,打算在我家长期驻扎,好好观察艳无双,然后做一份《狐妖行为报告》不成?

我转过脸嘴唇不懂地小声对羽熙道:“养个道士在家开销太大了吧,而且一个月只有用一次。”

羽熙靠到我的耳边:“小狐狸知道寒烟会暗器了,下次就抓不住他了。”

对啊,吃一堑,长一智,艳无双又不是不傻,他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他的弱点,下次还把尾巴翘在我们面前才怪。得给他找个克星。而洛云清就是最好的人选。看向洛云清,这个人看上去就很正,尤其是有了胡子以后,更添一份稳重,浑身带着值得信赖的感觉,他见我半天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就抱剑道:“若明镜师妹觉得云清住下不方便,云清可以……”

~~~“不不不。“我立刻摆手,”只是担心毁了云清的清誉。”有事丑话要先说在前头。

罗云清轻笑一声,“呵,云清是个道士,外人怎会认为明镜师妹会与道士有染?百姓不会愚昧至此。”洛云清一副好笑的神情,好像认为我完全是杞人忧天。

“好,既然云清不介意,那清清楚楚,速去准备厢房。”

“是!”清清楚楚应了声,却没动,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洛云清见我做出了决定,一笑:“多谢明镜师妹,云清先回客栈结账,稍后再来。”说罢,他提剑而去。

我拉长脖子透过窗户看他如风的背影:“我怎么觉得他一定也不呆啊,那样子好像打定主意要来吃我的,用我的……”

“秋苒哪里觉得此人呆了?他可是精明的很。”羽熙点头笑言,“有时候眼睛会骗人的~~~~”

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回头看清清楚楚:“人走了,有屁快放。”

清清楚楚扭捏一会,楚楚先说道:“夫人,虽然此人是个道士,但也是个男人,是否要跟主子商量后再让他住下?”

“不用,雪铭知道他。”雪铭还不至于跟个道士吃醋。

楚楚不再说话,看向清清,清清挠挠头:“夫人,其实是房子不够用了……”

“什么?不够用了?”吃惊ing,当初造的时候没想到会住进艳无双和罗云清,“罗云清住了后还有几个客院?”

“没了,全住满了。夫人,既然那道士要监视无双小少爷,不如让他住无双小少爷那个院子?”

“不行不行,住太近了,就算洛云清有足够的自制力不招惹无双,但无双就难说了。现在多养一个人就已经拮据了,我可不想再整天修补房子。”

“那夫人可以跟那道士要住宿费。”清清提议。

我鄙视地看着他:“那你去要,夫人我可做不出来。”

清清脸一红,楚楚和羽熙都笑话他起来。哪有人向客人所要住宿费?我还没小气大气哦那种程度。看来,要扩建菊府了。哎,一想到钱,就想到了鸠摩罗,那家伙什么时候会把我剩下的金子还我?我还想着踏雪呢。

第二十五章 要强身,就双修

一边让寒烟继续稳住艳无双,一边清清楚楚就将从客栈回来的洛云清接进了最后一个客院,说来也巧,这个院子就在无双的隔壁,只有一墙之隔,但两个院子并不联通,可是,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那堵墙等于是形同虚设了。

清清楚楚离开洛云清的院子后,我就摸了进去。其实,我已经猫在外面很久矣,就等着清清楚楚离开了。

“云清啊。”我入门就喊,洛云清提袍从屋内而出,对我一礼:“明镜师妹。”

到底是清规戒律出身,很讲礼貌。

我对他招手:“来来来,我们叙叙旧。”说着,我先坐在了院中的小石桌旁。洛云清大方上前,提袍而坐,笑道:“明镜师妹,多年不见,云清丅真的认不出来了。”

“呵呵,是因为我长头发了吧。”

洛云清看了看我满头乌发,笑着回忆:“是啊,更没想到明镜师妹还娶了这么多的夫郎。”

“呃……这里面其实有很多误会……”

“哦?”洛云清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没想到这家伙虽是个道士,却那么八卦。

“我的事情稍后再解释,云清以后也和其他人一样,叫我秋苒吧。”

洛云清点点头。

“还有,云清,无双的院子就在隔壁,你们道士视狐族为妖孽,必除之。同样,狐族视你们道士为天敌。所以我想请云清平日以便装打扮,莫要在无双面前透露道士的身份,其他人那里,我已经嘱咐下去了。”这一点很重要,决定着后院将来是否和谐。

云清低头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也好,有利于我接近狐类对我了解他们更有帮助。”

听着洛云清的话,心里感觉变扭,总感觉洛云清动机不纯,好像借机亲近无双,然后了解他,剖析他,最后有利于他今后除更多的狐妖。

看向洛云清,他的脸上依然一脸正气,他的样子很难让你与坏人二字挂上钩。

夕阳渐渐西下,给这个院子洒上了温暖的阳光。时光仿佛回到了当年洛云清为我打通经脉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阳光。

“云清啊,你当年为我打通经脉,是否忘了什么东西?”我借机提起当年之事,总算遇到了这个满世界打怪升级的家伙,还不赶紧地帮自己升级?

洛云清一怔,眼神变得闪烁。我眯起眼睛,这样正义凛然的洛云清,也会有眼神闪烁的时候?有JQ啊。

“咳。”洛云清咳了一声,似有些尴尬:“明镜……哦,不,秋

苒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看他那个意思,当年他该不是故意不给我调理的吧。心中不免有些不满:“恩,因为你给我打通经脉,却不教我内功心法,使我经脉通却无气,导致我气虚体弱,我大官人说必须找到当年为我打通经脉的人,学会它的行气方法,我的身体才会有所改善。”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洛云清,他拧眉抿唇,变得越来越严肃。

“所以,云清,现在遇到你了,你就教我吧。”我盯着他的脸,他显得很忧郁,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们门内人,所以不能传授于我?”各门各派对自己的内功心法及其看中,非本门人,不学本门功。

"这倒不是。"洛云清抬起双眸,稳重的让人觉得可以依靠,教以救人即世为本,不会因为秋苒不是本教之人,而不施以援手,好吧,秋苒请随我来,云清这就为秋苒行气。”

“好!”没想到洛云清这么快就爽快的答应,让我很是惊喜。

洛云清起身走人屋内,我立即紧跟其后,然后,他走到内室的床边,我也跟了进去,行气嘛,床的空间大。

然后,他……脱衣服了……

“云清,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依然一副很正经的脸,他怎么会在我的面前脱衣服不害臊?如果是寒烟,脸不知道红成啥样了。

洛云清将脱下的外套搁在床上,一脸正气地看着我:“本门心法,必须双修。”

“啥?!双修?!”我一下子僵住了。

“是。”洛云清单手背到身后,他这副正义凛然的神情,反倒让我因为胡思乱想而觉得惭愧,而且,他并未露出半丝窘迫或是尴尬,而是光明磊落的正视我,“当年一来怕秋苒介意,二来是因为刚刚打通经脉,不宜立刻双修行气,故而没有告知秋苒。

本以为秋苒会与明心共同修行,熟料前往明心的寺院时,秋苒你早已还俗。明心又不知秋苒的俗家名讳,因此没有通知秋苒,心中确实有愧。”洛云清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一脸的歉疚。

“你你你,你也太不负责了吧。”我对他简直无语,当初不说清楚,现在没有给我任何心理准备就脱衣服说要双修,这让我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洛云清带着要补偿我的神情看着我:“那么,我们开始吧。”“开始什么?!”“双修。”“你们,你们师兄妹都这么双修?”“对。不过是一对。”“那跟你双修的呢?再跟我不就变成一对二?”我还是第一次看男的脱衣服心慌慌,主要对方也太好意思了,说脱就脱。他侧着脸想了想,叹了一声:“哎,只能对不起她了,还在我和她还没开始,我会回去通知她另找他人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久,我才心虚地问:“那你们双修……是怎样的?”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我承认自己思想**,只会想到XXOO,主要**小说看多了,一说到双修,不是XXOO,就是XXOO。他顿了片刻,盯着我的眼睛,还是一脸的正气:“就是你想的那

样。”

我,彻底石化。

“秋苒,人的躯体不过是一具皮囊,既然你是行走大师的弟子,早该大彻大悟,现在你又成为女儿国的子民,取得美夫娇郎无数,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他还说得义正言辞,凿凿有理了。

我抽着嘴角看他:“谁说我要娶无数个老公了,那些都是谣言,是谣言!再说,就算我不介意,我老公们也要介意啊。你还是让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他看了我一会,笑了“好。”眨眼间,他又把衣服穿好了。怎么他无论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都那么快。心里开始嘀咕,难道根本不是什么双修?估计为我行气会让他有所牺牲,所以用双修把我吓跑。

“当然,如果秋苒的夫郎们介意,可以先跟我双修,学会后,再与秋苒双修也可。”他忽然补充,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从石化变成风化,跟我的老公们双修?就算他们不介意,老娘介意啊!

想上我的老公,门都没有!

跟洛云清的这番交谈,基本打消我行气强身的念想,虚就虚吧。总比对不起雪铭跟羽熙的好。我以前跟男人对个眼他们就吃好大一缸的醋,对我又是谈心又是威胁的。现在如果跟别的男人睡觉,他们非把我拆了不可。

什么破心法,非要双修才能搞定。都怪行走大师,他当年难道不知道吗?还说要叫掌门给我痛经络,掌门都一把年纪了,到时叫我跟以一肚子都是皱褶,脸上顶着老人斑的老头子双修,我宁可再去见那个鬼差。

走在回前院的路上,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连带头也痛了起来,感觉好像有些低烧,而且浑身的胫骨也好像不得劲起来,仿佛在故意罢丅工,逼着我去跟洛云清双修。

“菊娘~~~~菊娘~~~~”远远的,跑来了艳无双,而他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寒烟。

他已经穿上了寒烟给他做的衣衫,上衣是和尚领的短衫,下面是大大的裙裤,白色的稠衫稠裤商印着几只大大的彩蝶,干净而惹眼,可爱而跳脱,尤其是在他那头红发的映衬下,使他整个人都鲜亮起来。

“菊娘,听说家里来了客人?”艳无双几乎被我整日关在家里,羽熙这样的假狐狸都无聊地发霉了,更何况这只“多动症”的真狐狸了。幸好在洛云清回客栈的时候上上下下都嘱咐了一遍,不然别说往后了,

现在就已经打起来了。

这时,寒烟已经走到我们跟前,对着我淡淡一笑,随着他的笑容,平地起了一阵和熙的暖风,让这个傍晚变得温暖。

“辛苦你了,寒烟。”我说,他含笑点头,我的话,他懂的。

“菊娘,客人是不是住在哪个院子里?”无双兴奋地指向洛云清的院子。“他是不是也像箫莫哥哥一样好玩?”无双仿佛现在就想去看看菊府的新房客。

“客人累了,你明天再去找他玩吧。”我了解无双的个性,如果说洛云清很古板,很不好玩,无双反而会更急着去看他。

“那他有没有骑马来,我去跟他的马玩。”无双纯然的眸子晶晶闪亮。

抚额,我想这种问题也只有艳无双这只狐狸问得出来。听说他是能跟阿骚和秋秋沟通的。确切地说,他能跟所有动物沟通,也因为他知道鸡鸭鱼鹅想些什么,所以自从他来后,我们就没开过荤。

第二十六章 汇报汇报

看着艳无双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笑脸,我不禁想或许自己杞人忧天了,说不定洛云清和艳无双会相处地很好呢?

他们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一个年轻却留着性感的胡子,一个百岁却是童颜,一个道,一个妖,一个“正义大叔”,一个“顽劣正太”,哦!my小月月,他们是**世界里的绝配啊!我怎么一早没有意识到?

“菊娘!”忽然,艳无双大喊一声,吓了我一跳,心跳都被吓得加快了。他挑着一边的眉看我,“菊娘,你又神游到哪儿去了?”

呃……自然是**幻境啦。忽的,感觉到一束让我心虚的目光,沉了沉脸,摆出长者的威严:“去去去,找阿骚秋秋他们玩去,客人没带动物来。”我像打发孩子一样打发无双,但无双不会像孩子一样任我打发,他很不满地斜视我,气呼呼地嘟囔:“想打发我。阿骚跟秋秋都吃饭去了。”

“是嘛,那我们也去吃饭。”我借着转身,随意撇了一眼寒烟,我感觉他好像看穿我在幻想无双和云清,可就在我瞥眼看他的时候,他却又好似早知般垂落双眸,藏起刚才明明在盯视我的视线。

寒烟该不会已经知道我的癖好了吧应该不会。真知道了再把他嫁出去,那也太囧了。试想,一个对你知根知底,还知道许多菊府不能说的秘密的人,一旦外流,就

“那我去叫客人吃饭。”无双及其积极地要去云清的院子,正想命令他回来,只见寒烟手一扬,就捉住了急着离开的无双的后脖领,无双又被拽了回来,他脸一沉,想发脾气,就在这时,楚楚远远而来。

楚楚面带喜色,我心中一喜,迎了上去:“是不是雪铭回来了?”楚楚笑着点头。

太好了,雪铭回来就意味着有礼物回来。我这儿正在暗爽,就看见一堆蝴蝶嗖一下就蹿我前头去了,一边跑一边乐:“太好了,雪铭干爹一定给我带好玩的回来了。”

看着无双的背影我开始发愣,忽然间,我真的好想有个像无双一扬活泼的孩子,然后他穿着寒烟做的漂亮衣服,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待雪铭“出差”,就满心期待地瞪着他爹爹给他买好玩的玩具回来。

“呵”轻轻的笑声从身旁而来,我转脸看去,是寒烟。他正看着无双的背影微笑,很温柔,也很慈祥。很难想象,就在无双变身的那一晚,他还那么地严厉冷酷,不留情面。

而现在,却已经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自己调皮的儿子了。他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脸朝我看来,目露疑问。

我笑了:“其实无双很可爱。”

他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和楚楚一起走在渐渐上升的夜色之中。

雪铭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东西给大家,例如寒烟要的做衣服用的图谱,羽熙喜欢收集的鼻烟壶,我要的,咳,那个书,现在,又多了一个无双想要的小玩意。

如果不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他曾经是要杀人可以平平淡淡地说:做了他。更不会想到他曾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因为他现在做的这些事简直是居家小男人做的事。上京给我们买买东西啦,回来报报账啦,再管管家里发生的芝麻事啦。就差上街买买菜了。

所以,捶胸讲,雪铭算是被我糟蹋了。

在大家欢脱地领走自己让雪铭带的东西后,我开始向洗漱中的雪铭汇报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首先就是艳无双变身的事情,好在是有惊无险。

然后就是箫莫走了,让我给他带话给雪铭,箫莫希望雪铭能来天朝做客。雪铭笑了,我也笑了。其实雪铭早就去过天朝,而且不止一次,更见过箫莫,只是箫莫不知道罢了。

最后。就是云清的事,我说羽熙做主将他留下了,这样后院的势力大可以平衡。不然下次艳无双变身,我们就都拿他没辙了。

雪铭听后擦了把脸,突然转身问我:“那道士长什么摸样?”

“啊?”怎么也不会想到雪铭在听完我的汇报后,首要关心的是洛云清的长相。我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就淡淡地说:“一般般,还有胡子。”他知道我不喜欢有胡子的男人。

他听完点点头,才略带赞赏地说了一句:“羽熙想得很周到,确实应该将那道士留下。”

我偷偷摇头,这些男人啊。难道当初羽熙那么爽快地提出要留下洛云清也是因为他有胡子?殊不知洛云清那道士可比他和雪铭年轻多了。

只见雪铭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他脱到一半,又问:“对了,你这几天还戴着那护身符?”

我看着他的背影:“你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问?”或是为何不问地清除些,例如你和羽熙嘿咻的时候有没有戴那个避孕用的挂件?

他的背影僵了僵,要转身,我道:“算了,别勉强自己挤出豁达的表情了。”心中一叹,其实处理后院也是一门学问。

“呼”他松了口气,转过身,双眉之间带着愁,“秋苒,无后为大啊”

我的头只感觉猛地一涨,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别说了,这件事我决定了就不会变,说先生~你的就是先生~你的。你现在压力还是太大,这个对生~孩子也很重要。”

他叹口气坐下,披散下了的如同海浪的卷发随意地垂挂在肩膀上。

他现在依旧往来于京城和菊里镇之间,即使有肖静做摄政王,但他当初的另一个身份——女皇秘密心腹依然没有摆脱。非但没有摆脱,反而给肖静做起事来。

正因为雪铭开始真正地接触肖静,才对她的看法日益改变。有时他会盯着我许久许久,忽然问我:当初你怎么那么确定肖静会如此效忠我的妹妹?

我笑:因为肖静爱你。

然后,他的表情开始便秘,最后,憋出一句:她不会也爱上我的妹妹吧

我当时笑而不语。

爬上床,对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直接说道:“我想把寒烟嫁出去。”

他立时转身,目露惊讶:“为什么?难道我不在这几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仿佛真的很担心我把寒烟从这个家赶出去。

“不是。”我顿了顿,拧眉,“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感觉到总之,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和寒烟的关系会发生变化。”

他听后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轻松:“发生了不是更好?”

“你怎么跟羽熙一样?”我都奇怪这两个男人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难道多一个男人分享我,你们很开心?”

雪铭的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柔和起来,似是想起了往日一些美好的回忆,他转身上了床,靠在我的身边,目光放在远处:“我和寒烟有约定呐我不想独自一个人幸福。”

抚额,不知道女儿国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理解。其实相对于雪铭,我更不理解羽熙,毕竟雪铭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又和寒烟握拳约定,将来嫁给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可是羽熙不是啊。

“对了!”雪铭忽然想起了什么,“既然那洛云清来了。你快让他为你行气!”

我一听,就僵硬了,倒头就睡:“这件事嘛我明天再跟他说,他今天刚来,风尘仆仆的,也累了”

“好,那你可要记得。”雪铭还怕我忘记再次提醒。我转身面壁,雪铭啊,如果你知道行气的方法,看你还会那么积极。

第二十七章 给力的道士

第二天病假结束,照常上班,可是身体还是怪怪的,腰酸头沉提不上劲。离开菊府前我嘱咐雪铭,看紧无双,别让他去招惹洛云清。雪铭淡笑点头,说他也没接触过道士,今天想去拜会一下。

真有趣,身为道士的洛云清在菊府变得稀奇起来。

清清楚楚依然作为我的跟班,到府衙的时候,菲菲开始向我汇报我病假这几天发生的事。都是些芝麻案件,跟平日差不多。什么张家东西被盗啦,王家夫郎不合啦,赵家欠债不还啦,孙家闹着离婚啦。所以一般可以延后审理。

最大的一件是欢乐楼踩踏事件,造成一人重伤,十二人轻伤,给菊里镇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欢乐楼艺人多,自然就有追捧各个艺人的粉丝,这次是其中一队粉丝送自己喜欢的艺人一个超大的花篮。放在欢乐楼门口特给那个艺人长脸。

另一个艺人看见就羡慕嫉妒恨了,暗示自己的粉丝也送个。于是,这里就送了个更大的来。

然后,你来我往,最后,也不知道谁送了个花圈来,于是原本的花篮大战就变成群殴,要知道,粉丝是很疯狂的。

于公,我应该调解二人的关系,安抚在这件事里受伤的百姓,再找出那个送花圈的,说不定这人还不是这两人的粉丝,是第三个人在挑事。

于私,哎呀,真是可信啊,这么热闹的事居然错过了。

于是,这一天就都在处理这件事,娉婷自然也要来公堂,他是欢乐楼的老板。欢乐楼的红角都来了,一下子公堂外面的“欢众”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值,因为就算平常日子,百姓都看不起这些红角。

到了中午,根据棺材铺的口供,总算把送花圈的人给找到了,幸好菊里镇人口只有万户,不然像我那个世界,动不动就百万人口,没有电脑型侦手段,我上哪儿找他去。

事情处理了一半,大家中场休息。后堂准备一桌酒席,开始进行私底下的调解。调解酒入了肚,双方的态度有所缓和,毕竟大家都还要在欢乐楼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娉婷的态度也很强硬,就是二人如果再钩心斗角,就都离开欢乐楼。

两人服了软,调解算是成功。

看着他们,我忽然觉得我的后院好和谐啊。原来女儿国的男人也会像外面世界的女人一样明争暗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有这样的后宫我还怎能悠闲得喝喝茶,看看书呢。

一个上午耳边除了争吵就还是争吵,让人心情烦躁。中午调解之后,总算可以打个午觉,正好羽熙来探班,还给我带来了寒烟做的抹茶,喝下去后,整个人都舒爽了。

我捧着漂亮的描金茶具,靠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不禁感叹:“啊~~~~把寒烟给别人还真舍不得啊~~~”

“那就自己留着。”羽熙坐在我身边的小板凳上叼着他漂亮的烟杆说。

我曾经问过他,既然不抽烟了,叼着烟杆做什么。

他摸着烟杆,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我的过去啊

是啊,既是过去,不管好与坏岂能说丢就丢?只有正视自己的过去,才可以知道如何让自己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坐在摇椅上,捧着漂亮的茶杯一摇一摇,碧蓝的天空在我的眼中一晃一晃,脑子里一直重复着羽熙的那句话:那就自己留着

“其实你跟小烟只差那一步而已呼——”羽熙朝天空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烟。我继续躺在摇椅上摇啊摇,如果寒烟真的嫁人了我会如何?

摇啊摇,摇啊摇

朦朦胧胧的,我站在一只红船上,船头站着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背影很熟悉,像是寒烟。

就在这时,迎面行来一只凤船,船头站着的竟是身穿喜服的肖静。

肖静的船靠了上来,伸手牵起了那男子的手,然后对我一笑:“秋苒,既然你不喜欢寒烟,那我就把他接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男子上了肖静的船,自始自终,他都没风骚冉手打~

冉小授手打~有转身,更没有跟我道别

肖静的船越行越远,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疼

寒烟最终还是走了,他永远地离开了我这不是我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会哭

忽然,肖静的船回来了船头站着寒烟,他在跟肖静纠缠肖静想要拽住他,他却在两只船靠拢时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犹豫地拉住那只向我求救的手:"寒烟,回来!"

眨眼之间,是楚楚通红的脸,而他的手正被我抓着,而且,抓得相当紧我立刻放开他的手,尴尬地看着地上,"羽熙几时离开的"

"回禀夫人冉侍郎走了一会了"他的声音带着几粉尴尬,"夫人,该上堂了"

"好"起身,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身体发软向前冲去,被一个人及时扶助,是楚楚

"夫人,楚楚还是请个大夫给夫人看看吧"身边是楚楚关切的声音,我摆了摆手:"最近一直吃素人虚了晚上回家你吩咐厨房给我炖只母鸡丅吧,别个无双看见就是了"

楚楚点了点头,扶着我前行每次厨房杀鸡,无双都要蹦出来"劫鸡"弄地厨房鸡飞狗跳

经过中午私底下的调节,下午此案的审理就变得顺利,耳边少了争吵,人也感觉比上午好了许多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现在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无双和洛云清

洛云清一身天青色的便装,说不出的器宇轩昂而无双就做的他的身边,和他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排斥他的感觉,可见洛云清将自己道士的身份掩藏地多好,足见他一点都不呆

而且,我发现洛云清和我的男人们也相处融洽,显然今天他们在我上班的时候已经充分地了解了彼此

看见一桌子的菜,又是全素原本没什么胃口,不过在看到一盆酸辣白菜时,就感觉口水开始冒出来,总算是有点想吃饭的感觉了冉小授手打~

元清元楚手打~有人善解人意地将那酸辣白菜放到了我的面前还能有谁?自然是寒烟。现在回想起来,平日里谁经常给我夹菜添饭?还是寒烟。羽熙看不见,而雪铭从小就养尊处优,他没有养成给别人夹菜的习惯。只有寒烟,他七窍的玲珑心让他生来就会体贴女人。

那就留下吧……脑子里再次想起羽熙的话,这句就像魔咒一般开始攻陷我的心,催眠着我……

“秋苒,楚楚说你这几天身体虚弱,你昨晚怎么没有跟我说?”雪铭的双眸里充满了担忧。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吃饭的楚楚,他身边的清清笑嘻嘻地摸上自己的胸膛,仿佛在暗示此时楚楚心跳很快。

“主要不怎么严重,昨晚我不是还好好的。”收回目光,淡淡地说着。

羽熙皱了皱眉:“是不是秋苒的气虚更严重了?要给她补气啊……”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洛云清。普通的气虚吃人参能补回来,但我的气虚是洛云清造成的,自然改洛云清来补。元清元楚手打~

苍宇之蓝手打~哪知洛云清此刻身体靠后,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边在看无双的后背,而且视线还是往下,那个角度,好像……是在看无双的屁股!

再看无双,他在整欢脱地吃自己的饭,他平常都是都是这样,因为以前她住在环境里,菜色少,现在,他每天都吃得很快乐。

看着他吃饭,很给力。

而平日,我们在饭桌上讲家庭琐事时,他不怎么感兴趣、只有讲到一些趣事时候,他才会兴奋滴加入。

此刻,我们大家的目光没有得到正在专心看无双的屁股的洛云清的回应。男人们很淡定,我表面淡定,但内心无比激动!

瞧洛云清那半眯的眼睛,瞧那专注而深邃的视线,瞧那摸着小胡子的魅力动作,洛云清这个道士,太给力了!神马**书,神马**画,在看到洛云清后,都成了浮云。果然还是真人版给人YY的空间大!

这几年不见,洛云清不但长了胡子,而且变得成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人处还有些青涩的小道士了。

“洛贤弟?”雪铭呼唤洛云清。洛云清回神看向雪铭,一脸正气:“雪大官人何事?”苍宇之蓝手打~

qjkul手打~我心里嘀咕:雪铭你这人就是不那么带劲,人家正在做很重要的事,你捣什么乱。

雪铭道:“秋苒的经脉当年是洛贤弟打通的,只有请洛贤弟为她行气了。”

洛云清点头一笑,依然一脸正气:“既然各位同意我与秋苒双修,那洛某自然义不容辞。”

“轰!”我当时僵硬在座位上。雪铭说让他帮我行气,他一定是以为我已经跟雪铭他们说过双修的事了!他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双修说的那么顺口,而且还什么义不容辞!简直就是在跟我的老公们说,我要跟你们的老婆XOO了,而且是义不容辞地。

ONG,我想吐血,如果我有血吐地话。

第二十八章 继续讨论双修

洛云清坦坦荡荡地看着我们,就像说得是正义凛然的事情。但是整个屋子在他说完双修后,静了,而且是带着无比尴尬地静。就连无双都眨巴眼睛看着身边洛云清的侧脸。

“什么……双修?”雪铭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

洛云清略带疑惑地看向我:“怎么,秋苒,你昨晚没有根你的夫郎们说吗?”

然后,就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向我的身上集中。

“这……”

“洛大叔也会双修?!”突然无双抢了先,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我也正好松口气。不过,无双怎么叫洛云清为大叔呢?难道就是因为他长了胡子?

洛云清转过头,正经地回应无双:“不错,无双也会吗?”

“会啊会啊会啊。”无双迅速放下饭碗,擦了擦嘴,“双修好啊,双修可以强身健体,增加法,不是,是功力,反正好得不得了。”

黑线,瞬间笼罩了这个房间,感觉饭菜一下子都没了热气。

(冉小授~~手打)"不错,听说这里的道家就是用双修来提高自己的修为的"洛云清认真的表情是打算在这里跟无双好好探讨一下双修的事了,这下我们全成了空气,只有洛云清和无双二人

"切!"无双不屑,"那是偷我们家族的"

"怎么说"洛云清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

无双努努嘴:"很多年前,还没有道家,有一个人跟着我们祖先修炼,后来祖先成仙了,他就成立了这里道家的开山爷"

竟还有这种说法我们都看向洛云清担心他一个恼怒就痛扁无双,但他没有只有双眸里带出不怎么明显的生气

"既然你说这里的道来源于你这个家族,那请问你的家族是什么家族让我见识见识"

我们在看向无双,无双骄傲地昂起脖子,我们开始担心无双因为过于得意而说漏嘴

我们这个家族很厉害!但是,已经没落了哎……!他叹气摇头扼腕痛惜,"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就伤心,吃饭吃饭"他拿起筷子对我们说着,终于发现我们早就不在吃饭而是看着他们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什么好奇地看向我"怎么,菊娘你要和洛大叔双修吗"

好不容易转移地话题又回到了我地身上,我有如鱼骨卡在喉头吐不出,吞不下般难受。现在只想有遁地术,立刻逃走。

(qjkul~~手打)“真的只有双修才可以吗?小洛?”身边传来羽熙的声音,于此同时,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小腿,抽了抽眉脚,整个菊府只有羽熙会用脚来蹭我。

桌面上,羽熙笑眯眯地看着洛云清,但那笑容里显然藏着无数把尖刀,桌下面的脚像猫爪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挠我。而在我的另一边,寒气也开始积聚,我僵硬着,感觉这两个人好像要撕碎我,奇怪,这双修又不是我的主意,怎么感觉他们以为是我主使得。

我这里已经寒风阵阵,对面的洛云清依然正气凛然:“是,只有双修,这样,如果雪大官人和冉侍郎介意可以先跟我双修。”

“咻~”这次,是整个房间都冷了。

“咳咳咳咳!”羽熙连连咳嗽,看吧,这双修可不是我的主意,不然洛云清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了。

而身边的雪铭的脸色更黑了。一直听我们说双修的寒烟和清清楚楚一脸地尴尬。

只有无双神情如常:“跟男人双修没有跟女人来得简单,而且要找阴柔体质的男人,我看这里也只有寒烟干爹合适。

“咻!”寒气更甚一分,这下连寒烟叶被牵扯进来了。原本只是尴尬的寒烟,现在也僵硬了。他可是个处男,这女人都没被碰过,还要给男人碰?我在寒烟脸上看到了想死的表情。

“不行!”我拍案而起,“我不练了。这么多年下来了,也不是挺好?”

什么双修不双修的,破坏家庭和谐的事情我决不做。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我,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大家目光中的感动。雪铭,羽熙,我不会为我了自己的身体而再去跟别的男人XOO的,小烟,我更不会让你沦为受的。呃……貌似人家小烟没说要为我牺牲……

“秋苒,你又不淡定了。”忽的,洛云清悠悠地说,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是对不起各位,我想我漏说了两个字,是跟我学习双修,也就是跟我学习本门心法,然后再与秋苒双修。”

登时,大家都僵硬了。这漏说两个字,意义差十万八千里啊。前者是要XXO的,而后者只是背背心法就可以了。

洛云清,你玩我们啊!

身体被雪铭慢慢拉回原座,他黑着脸沉沉说:“下次请说清楚,洛兄。”

洛云清面带无辜:“洛某还以为各位都知道呢。”

知道什么啊?你那样说,是人都会误会的好不好!别说人了,就连无双这只狐狸都误会了。居然还扯到寒烟的头上。偷眼看寒烟,他低着头对着自己的饭碗,估计已经尴尬地想死了。

“吃饭吧。”雪铭的声音都变得威严,如果是以前,估计他已经对着清清楚楚冷冷说:把他做掉。

洛云清这个家伙看着挺正气,原来也是一肚子坏水。

“是不是有点失望~~~”羽熙对着我的耳朵轻轻说完这句话后,笑眯眯地坐回原来的位置。我斜睨他,你才失望呢。

就在我们都以为可以正常地吃完这顿饭时,洛云清忽然问无双:“你是什么体质?”

“阴性丅吧。”无双随口一答。

洛云清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那我们双修吧。”

登时,大家刚端起的碗又僵硬在手中。

“嗒。”雪铭放下了碗,“我回房了。”

雪铭走了。

清清楚楚立刻跟上:“你们慢慢吃。”

清清楚楚也走了。

寒烟起身:“我吃饱了。”明明他饭碗里还有很多。

最后,只剩下洛云清,无双,我和想继续看戏的羽熙,说实话,菊府很久没来像洛云清这么“有趣”的人了。

无双咬着筷子:“怎么都走了,也好,多吃点。”然后,他转向洛云清,“大叔,跟你双修明显我吃亏,你体内的功力我看不上。”

洛云清略带遗憾:“即使如此,那就作罢。”说完,他也起身走了。

等洛云清走远后,无双才努努嘴:“我一个神仙怎么能跟你这个凡人双修?那岂不是便宜你了,切!”然后,他开始席卷整个饭桌,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末了,他还“打包”了一份做宵夜。

我一直僵硬到他们离开。我一开始以为洛云清提出跟无双双修无双会揍他,没想到无双只是看不上洛云清这个凡人的身份。

“秋苒,这个道士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精明呐”羽熙揉着我僵硬的肩膀说着。我机械地点头。

“我看他是看上无双孩儿体内的法力了,我们要看紧他,莫让他伤害无双孩儿。”羽熙继续说道。

我继续点头,奇怪:“洛云清原来挺正的啊,我还记得他还误会明心偷看我洗澡跟他打起来了呢。”

“秋苒,当年如果他不偷窥你洗澡,又怎知明心在你身旁?”羽熙笑着反问。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明心明明离我很远的说。而且,洛云清是在明心发现有人后才出现的!

晕死!难道真像羽熙说得那样?!那我们留下洛云清到底是对还是错?我们留下的到底是人,还是狼?!

这让我不得不找雪铭一起讨论一下洛云清的安全隐患。在这一点上,雪铭的感觉和羽熙出奇地一致。大家都认为可以利用洛云清对付变身后的艳无双,但平日绝对要防着他。于是,大家就有了分工。

因为雪铭经常出差,所以由羽熙跟洛云清学习双修之术,然后由寒烟看护平日的无双,尽量将无双和洛云清分开。

雪铭准备让清清去告诉寒烟我们的讨论结果,我说还是我去吧,总觉得,今天很想跟寒烟说说话,不仅仅是为了今天中午的那个梦……

清清楚楚送羽熙回房后,雪铭略带内疚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一怔:“好端端地说什么对不起?”

雪铭轻叹一声,转身看向窗外寂静的月色,“只因我当年的一时执念,让寒烟入了菊府,才会让你这么讨厌寒烟,也让寒烟至今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

我沉眉不语,这件事不得不说,雪铭是有责任的。

“秋苒,你就不能给寒烟一个机会吗?”忽然,雪铭有些激动地转身,目光里是深深地忧急,“秋苒,你明明知道寒烟已经爱上了你,你还要将他赶出菊府,你于心何忍?!”

我登时陷入怔愣。有些事不说出来是为了更好地装傻充愣,但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你就再无躲藏之处。

我不知道寒烟喜欢我吗?当然不可能。我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是朋友之间的关爱。

而今,还是被雪铭彻底点穿。

第二十九章 升级做娘

终于到了要面对寒烟的这一天了。平日平静的雪铭,也因为寒烟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而变得不再平静,更何况,寒烟嫁给我快两年了,这意味着他做了两年的活鳏夫(鳏夫:死了老婆的男人,就像活寡妇)。

几时感觉到寒烟对我有意?是在他为我细心抹茶时?还是在位我精心裁衣时?还在在努力为我缓和雪铭和羽熙的关系时?此时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我知道寒烟对我的好,所以我才会逃避,才会想着快点把他嫁出去。

“秋苒,寒烟他……”

“雪铭,我知道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轻轻地靠上他的胸膛,“我现在,只想知道寒烟为什么会喜欢我,什么时候卡喜欢我的,所以过一会,我会亲自去问他。”

“不行,秋苒!”雪铭将我拉出怀抱,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你这么做会让寒烟更加伤心。而且,你已经决定将他赶出菊府,知道这些又有何意义?!”

“有啊。”我坦然地迎视他,“因为每个女人都会问这些问题啊,我不想寒烟的心里还留留着肖静的影子,不然你让我怎么和他日夜相处?”

“日……夜?”雪铭簇起的眉结立时打开,“你是说你不赶寒烟了?”

看着雪铭瞬间轻松的表情,我重重点头:“恩!我想通了,也想开了,而且,我还舍不得寒烟走,不过,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雪铭先前忧急的神情,此刻算是彻底消散了。寒烟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一直是他的心病,也让他后悔当初由着寒烟嫁给我的决定,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寒烟。特别是寒烟如此容易害羞的人,我又该怎么提出跟他同房呢?苍宇之蓝YIN

嗨,小烟,今晚我到你房里打个酱油?——!不好不好。

柳寒烟,今晚老娘睡你这儿!——!!不行不行。

烟烟~~~今晚夫人我就如了你的意~~~——!!!!不妥不妥。

烟妞,本大人今晚来宠幸你,哇卡卡卡。Omg……会不会被寒烟提出来啊……

“秋苒。”雪铭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游,“既然你过会要去找寒烟,今晚你就在他那而睡吧。”

“啊?”我立囧,“这……这尽展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再过几天,过几天……”我摸着自己的心脏,忽然要接受一个全新的男人,浑身像掌了刺一样别扭。

雪铭呵呵地笑了:“你可以只是和他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我更囧了。有时跟正经严肃的雪铭讨论那种事情会觉得像是在上生理课。这种话,海华丝跟羽熙那混蛋说起来自如。

“只睡一起也变扭,还是让欧文跟他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说。”虽说跟寒烟共处一屋檐快要两年,但突然要同睡一张床,总觉得怪异。

雪铭笑了,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明白了,只要你肯接受寒烟,怎样都可以、”

我想,如果我不是在女儿国,学名不是女儿国的男人,那我一定无法理解雪铭的行为,若在我的那个世界,哪有男人会把别的男人往自己女儿怀里送?他们不出去搂别的女人就不错了。

刚打算去找寒烟,一出门,洛云清来了。他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为刚才让我们大家吃不下饭的事情不好意思。

“云清?”我出于礼貌迎上前,雪铭也一起相迎、

洛云清抱拳一礼,看,这么讲礼貌的人,哪里像是刚才跟无双热烈讨论双修的人。

“秋苒,雪大官人、”洛云清一脸的严肃,“双修马上就要开始,云清想先看看夫人的身体、”

什么!要看我的身体?

“看秋苒的身体?”雪铭几乎是惊呼出口,他那么淡定的人遇到洛云清也不淡定了。

洛云清一笑:“哦,对不起,在下又说漏了,是秋苒的身体素质、”苍宇之蓝~YIN

抽眉,又说漏了!看雪铭,雪铭的眉脚也不淡定地抽了。

洛云清完全无视我和雪铭的寒气,继续说道:“双修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云清见秋苒气色不佳,想来给秋苒把把脉,若体质过于虚弱,还要用草药现行调理、”

“好,既是如此,那请阁下进屋、”雪铭沉沉说完回屋,洛云清笑着跟上,雪铭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寒着脸看洛云清:“洛道长、”雪铭显得非常正式。

洛云清笑问:“雪大官人何事?”

雪铭沉声道:“请别再漏字了。”

“好。云清下次一定注意。”洛云清异常正经地回答、苍宇之蓝~~印

他真的会注意?反正我是持怀疑态度、我都觉得他漏字是故意、

樱の苍茫~!~的。难怪羽熙那么喜欢他,说他是个有趣的人。

进屋后,洛云清给我把脉,处处还说请大夫,现在是不用了。

洛云清一边摸着小胡子,一边把着我的脉,还一边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嗯——嘶——啧,哎,不对啊……”

“怎么不对?”雪铭因为洛云清凝重的神情而紧张。我也因为他那些古怪的声音而有些忐忑,

是不是我的身体真有那么差?

洛云清皱了皱眉,收回手想了片刻才说道:“秋苒,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双修。”

“什么?”我有些发急地看雪铭,雪铭也目露担忧,他立刻对洛云清说道:“那请云清为秋苒开方调理。”

洛云清皱皱眉:“以秋苒的现状,草药还是少吃为妙,以食补为佳。”

我和雪铭认真听着,雪铭遂问:“那秋苒该吃些什么?”

洛云清看了看我的脸:“就照平常地吃,多吃水果有益于小孩的皮肤,然后吃些大核桃,补肾健髓,要知道,肾喂先天之本,这肾不好,对孩子的后天发育时有害而无益啊……”

“神马!神马小孩?”我感觉脑袋有些发懵,但是心跳却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无法呼吸了。

忽然,身边的雪铭扣住了洛云清的肩膀:“洛云清,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小孩?”雪铭焦急万分,但洛云清依然淡定:“秋苒有喜啦,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登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喜就有喜,你洛云清绕着弯子说那么一堆神马意思,害的我都来不及反映了。一直盼望的事情突然降临,反而让我忘记了高兴。我懵懵然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我有喜了……我有喜了……”

“太好了!”雪铭激动地拥抱我……

“云清慢走……”雪铭送走了那个说话不再漏字却开始绕弯子的洛云清……

“秋苒!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以为我不行……”雪铭再次抱住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雪铭的喜悦洋溢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秋苒,你要吃什么?我这次上京给你带。”雪铭抚摸着我的小腹,我稀罕地不给他摸:“走开,我自己先摸。”

ktV5~~~雪铭开心地笑了,揽着我的肩,扶着我的手臂,将我像老佛爷一般护送到床边,我脖子一昂:“还不伺候孩子他妈我洗漱~~~”

“是是是。”雪铭乖乖听从我的命令,我此时不威风几时威风?

“呵呵”雪铭在给我洗脚的时候都幸福地笑出声,我没有想到平日平静的雪铭兴奋的时候会这么可爱,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难得他没有怀疑这个孩子是羽熙的。

我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自己怎么就没有感觉?不是说淮阴都会恶心想吐的吗?难道我前几天一直腰酸背痛,全身无力就已经是怀孕的征兆?

对啊,我还特别想吃酸的东西!这么明显的预兆我都没有注意,我真是一个糊涂的妈妈。

“秋苒,你以后一定是个糊涂的母亲。”忽然,雪铭说道,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次我就不为自己辩解了。

“呵呵。”雪铭笑了笑,为我搽干净脚,在我的脚背上爱惜地落下一吻。“秋苒,今后你就不能再这么操劳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恩。”我捂住自己的小腹,孩子第一位,工作全部靠边站。“请孕假吧。”雪铭坐到我的身边,在女儿国,因为大部分官员是女人,所以女人怀孕有孕假,孕假期间,可由原来的官员指定人选暂理事物,有的是亲信,也有的是自己的夫郎。

温暖的手覆在我摸着的小腹上的手上,雪铭将我拥入怀中,鼻息间,都是他的气味:“过几天,菊里镇升为菊州的批文就会下来了,你也会成为五品的知州,到时会有更多的公务,你看谁适合帮你暂时打理公务?”

“菲菲吧,然后让清清楚楚协助。”这丫头正直,而且仗义,一直跟我到现在,我曾保荐她去做官,别再做我的跟班了,但是,她却依旧执意要跟随在我的身边,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历练历练她。

雪铭点了点头:“对了,这个月底,是女皇的生辰,因为你的菊州乃南都的临洲,所以获得可以入京参加此次皇筵的特殊待礼遇(原文如此),到时我将以你大官人的的身份,与你同往。”

“真的?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参加这种盛大的宴会了。”开心地躺在雪铭的怀中,我有多久没有参加皇室宴会了?很久了吧

第三十章 关门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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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元楚~~~还记得第一次参加皇家的御宴,其实那次不能算是参加,是少年的寒珏和曦来我们小太监大院选人蹴鞠,我因为太矮只能在一旁看着。那天,我认识了后宫唯一的美男子:北宫骏崎,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来的命运,会与他,牵连在了一起。

怀揣一份正义也好,不甘于太监的庸碌生活也罢,我拉着殇尘,一起卷入了天朝挣王夺储的暗流中。那时的每一场宴会,都成为每个人演戏的舞台,感觉到的,不是宴会的快乐,而是人心的寒冷。

后来,我成了鸠摩罗的内侍官,自然宫内的大小宴会都是由我筹备。这个“败家”的国王及其喜欢宴会。打猎结束要办一场,哪个王妃生日办一场,某个将军生孩子,他也要办一场,甚至没有任何理由,只要他心情快乐,就要办一场。

虽然每次开心的是他们,累死的是我,但是,我却很享受那时的日子。那些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却诠释了宴会的真正意义,就是:大家一起快乐、

╄ё╬jīā~~所以这次女儿国的宴会,让我有所期待,怎么说,我也算是现任女皇的嫂子,小姨子过生日,我当然高兴,我得准备份礼物去。

对了,送女孩家漂亮衣服总不错。想起衣服就自然而然想起了寒烟。

“哎呀!”

“怎么了?”雪铭因我突然惊呼而疑惑。

“我忘记去寒烟那儿了。”一得知自己有喜,就高兴地把什么都忘记了。

雪铭和我一起看了看已经脱掉的衣衫,笑着拍头:“算了,明天我会告诉他,顺便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幸福地依偎在雪铭的怀中,不知明日大家找到了会有怎样的表情。

第二天早餐时,只有我和雪铭,还有清清楚楚。这种情况比较正常,羽熙那样的懒人自然睡午觉,而寒烟或许因为前一晚研究的图谱,也会晚起。

无双那样的性格就不是早起的人。而洛云清嘛••••••抬眸间,洛云清就准时而来。他可是从不落下三餐。

AMe糖~~~洛云清走到我们面前,又是规规矩矩一礼之后,才落座。他看了看空余的几个位置,笑了笑:“看来洛某又可以多吃点了,着早餐必须吃好,人才能有精神。”

他每次都会说出一堆的养生道理。

雪铭和我继续等了一会,羽熙,寒烟和无双依然没有出现,看了看时辰,该上班了。继续了一个晚上的激动情绪,只有继续憋到晚上。

“先吃饭吧,晚上你回来再一起告诉大家。”雪铭握住了我的手,有时候宣布好消息也需要勇气,尤其是这个消息,我们两个一起宣布,才有意义。

我笑着点头。<糖爪印>

清清楚楚目露疑惑,但不敢追问。而洛云清淡定的吃着自己的饭。

到了府衙之后,没有诉讼,就在书房批阅公文。清清给我端上了茶,笑嘻嘻的问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我看向他,再看看站在身后的楚楚,他也满脸疑问。我笑了笑低下头看公文:“你们晚上就知道了。”

断岸萧萧~~~~——“大人——大人——”在清清还想用撒娇来诱丅惑我的时候,菲菲跑了进来,身后还背着一个背篓,里面都是画卷。

我一看那画卷,就笑了。

“事情都办妥了?”我笑问菲菲,菲菲看了一眼清清楚楚,笑答:“办妥了办妥了。”

“好。”我换上威严的神情,“清清楚楚,我特批你们假,去拿些糕点来,本夫人现在有点饿。”

“才吃的早饭。”清清惊呼,我白他,差点就脱口而出:现在我是两个人吃。

当然,这句话我硬生生咽了回去,说道:“本夫人最近胃口好,快去快回。”

清清疑惑地努嘴,还想说什么,被识相的楚楚拖了出去。

等他们出去之后,我立刻对菲菲招手,她笑嘻嘻地将背篓放到我的面前:“哎呦,双生女太难找了,全国总共有两千对双生女,去掉老的,小的,丑的,残的,能跟清清楚楚门当户对的只有这二十一对,都在这儿了。”

“哗啦啦。”她倒了一桌子,我随手拿起一副,上面只有一个少女画像。

“因为都是双生女,所以画师就只画一个。她们的情况也都写清楚了,看,在这儿。”菲菲指向画卷的右下角,果然,那里有几排小字,分别是双生女的姓名,年龄,八字,性格及家庭概况。

菲菲显得很兴

6小玉西瓜~奋,这选美说亲的事她觉得好玩有趣:“大人,清清楚楚他们还不知道吧。”菲菲朝我眨眨眼,我也朝她眨眨眼:“你大人我嘴严着呢,连后院都没说。”

“嘿嘿,到时给他们一个惊喜。”

“恩恩。”手里的这些妙龄少女或是清纯可人,或是婀娜多姿,或是英气逼人。

“大人,这对怎样?她们可是校尉的女儿,能文能武,我觉得跟……”

“大人。柳官人来了。”门外的衙役通报了一声,打断了菲菲的话。清清楚楚不在,就会让衙役来站会儿岗。抬眸之时,一身祥云蓝纹白底长衫的寒烟就已经飘然而至。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见食盒,我就知道他送好吃的来了。他和羽熙总是轮流来探班。

菲菲一见寒烟来了,对着我嘻嘻一笑:“大人,那我先出去了我会把衙役也叫走的。”

“走吧走吧。”这鬼丫头,真机灵,所以深得我心。

菲菲屁颠屁颠走了之后,寒烟才走上前,他放下食盒,看着我一桌的画卷目露疑惑。我立刻笑道:“寒烟你来得正好,快看看哪个好看?

毛绒绒的狐狸~~~“我随便抽出一卷递给他,他却登时神情骤变,深深的痛从他清澈的眸中映出,俊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忽然!他扯过我手中的画卷甩开,看也不看就“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登时,我懵了,傻傻的坐在位置上看寒烟将桌上的画卷一幅幅撕碎!

“撕拉!”“撕拉!”,整个书房都是寒烟撕画的苍白的声音,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为何;要撕那些画?

一直以来,寒烟因为无法说话而在生气时就掉头离开,因为他无法跟你争辩,手语没有说得快,这样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分。因为无法争辩,所以不知他生气的原因。有时可以猜到,有时就猜不到。猜不到的事后待他心情好了,他也会说清。但这次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不过是给他看画,让他选个……呀!他不会误以为我要给他做媒吧!

寒烟那么敏感的人,他一定会发觉我之前故意疏远他,而我想把他嫁出去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在大家心里都清楚。

而刚才我刚他这样一幅画像,还让他选个喜欢的,他不误会才怪呢。可是,这次脾气也发的太大了吧!

依然是可爱滴~~风骚冉~~~当我想到前因后果后,寒烟已经将我给清清楚楚选的二十一对候选老婆都撕成了两半。他看着满地的画纸苦涩而笑,依旧是无声的笑,可正是这无声的笑让我揪心。不是已经告诉自己不再伤害寒烟的吗?

始终,他都没看我一眼。当那苦涩的笑容在他脸上消失之时,也带走了他所有的表情。没有痛,也没有怒,没有悲,更没有恨。

他的面无表情让我害怕,让我想起了他决定离开肖静的那一晚。但那一晚,他至少还有绝望的表情,而这次,什么,都没有,仿佛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死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落魄地朝门口走去,我恍然回神,原本想温柔地唤他一声寒烟,可出口之时,却变成气愤的厉喝:“给我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可是,我却尴尬了。因为巧的是清清楚楚刚好回来,而在听到我那声厉喝后,也立刻停下了脚步。

清清楚楚似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这时,寒烟又走了。我拍案而起:“柳寒烟!你给本夫人站住!”

他停下脚步,只是转过一个侧脸,冰清精致的脸上竟是一副冷傲漠然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想怎样?!

若是在平日,他这副样子我早闪远了。但是现在,我不会了。因为他既然要做我真正的夫。我就不会再对他客气,再忍让他那副骄傲的

狐狸之陌~~~的臭脾气!

就在他转回脸又要抬脚走人之时,我大声道:“清清楚楚,关门!本夫人现在要训夫!”

门口的清清楚楚一怔,大气不敢出地立刻退出书房,紧闭房门。

想抬脚走人的柳寒烟,震住了!

“柳寒烟!”我紧紧盯视寒烟的背影,“你平日在后院如此莫名发起脾气,本夫人也就忍了。但现在这是在本夫人的府衙!你还在清清楚楚的面前,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立时转身,冷笑,张嘴欲言,但最后却是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质问他,他依然不言。

我拿起他撕碎的画卷逼问他:“你为什么要撕画?”没错,我就是要逼问他,逼他,逼得他爆发,逼得他面对我!

第三十一章 小烟,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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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寒烟逃一般地疾步到书房门请按,用力拉门。“哐啷,哐啷!”门被用力拉拽着,但无论如何,门都无法拉开。没有我的命令,清清楚楚怎会让他出去?

我逼近他的身体,看着他:“别费力了,清清楚楚知道该听谁的。”

寒烟惊然转身,似是完全没想到我会站在他的身后。我拿起手中的画,再次逼问:“告诉我,为什么要撕画?”

他咬了咬唇,撇向了一边。今天他的长发全数盘起,无法再遮盖他的表情。我盯着他苍白的脸,他开始愤怒,神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连身体都开始轻轻颤抖。

忽然,他推开了我,用力将手甩过我的面前,划出了他气急的话语:“你不是想让我离开菊府嘛!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我今后嫁给谁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谁说要你离开菊府的!”我也大声吼出,我想寒烟如果能说话,刚才他一定会和我一样用吼的。

当我“吼”完后,寒烟怔住了,几乎是有些混乱,有些发懵地看着我。我气得做深呼吸,现在我有孩子了不能乱发脾气,淡定,淡定,对孩子不好,虽然他还是个不形的小QQ。

我看向寒烟身后的门,厉喝:“清清楚楚,给我到院门口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后面的话我可不想让清清楚楚听见。

“是……”门外传来他们有点不情愿的声音。

在没有确定他们完全离开时,我不再说话,一下子,整个书房静了下来。寒烟低着头五法出声的他显得更加静谧,而他那似是窒息的呼吸声更让人觉得他如死人一般地无声。

我看着他,他撇开脸,不回应我的目光,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但至少他暂时安静了,是被我强迫下来的安静。

“他们走了吗?”我放缓语气,希望不再刺激寒烟。他的听力很好,应该知道清清楚楚是否真的离开。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不妥协,也不抵抗。蹙着眉,落寞垂眸,不言不语不回应,这也是我对他最气郁的地方。想对他生气却又为他心疼。正因为他无法出声,才让他渐渐变成现在的样子,无论是受委屈,还是真的愤怒,都是转身而去。

为君轻唱

寒烟,你又这样。哎。”我大叹一声,“就算你不会说话,你至少也该给我一个反应。以前你这样我不管你,因为你是客人,所以对你客气,但现在你还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在我说完之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眸冷笑了一声:现在?现在跟过去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我一声大喝,让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拉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寒烟,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无论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都不要这样转身离去,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我开始摇头,想后退,却退无可退,只有靠在门扉之上。他用力抽手,变得失措而慌乱,眸子里带出了深深的痛苦,宛如在害怕什么,害怕地想逃跑,而且是立刻逃避。

放,放开!突然他张嘴无声而艰难地“喊”出了这两个字,使劲抽离了自己的双手,转身扶在了门扉之上。我真的逼急了他,逼得他都“说话”了。

书房里再次寂静下来,我是不是逼得他太紧了?他此刻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痛苦,急于逃离?

我还记他与肖静分手的那晚,他借酒消愁。因为受到雪铭的委托,心里也确实担心他,所以一得空就上山陪他说说话,散散心,那时的他也至多愁眉不展,沉默寡言,但也没有像今天有要逃避现实的感觉。

轻轻的,我抚上他的后心,他的身体不禁有些收紧。

“寒烟,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这次,你真的误会了。那些画像都是双生女,是我给清清楚楚准备的……”

登时,他的后背有些僵硬了。之前他对着门是想逃避我,估计现在是尴尬地无法面对我。

也好,你就继续面壁吧,反正有些话我当着你的面也无法说出口。

“不错,当初我想把你嫁出去,那是因为觉得你不能因为失恋就对天下女人都失去信心,这么随便地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渐渐的,他的身体在我的手心下放松,这次,他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后来,我还是想把你嫁出去,尤其是在拉错你上床后,因为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习惯你住在后院,习惯你这个有名无实的侧夫身份,习惯你的关心照顾,习惯在每次烦闷的时候去找你聊天,我真的很害怕最后变成离不开你······”我长叹一声,他竟是要转身,我立刻阻止,“不不不,你别转过来,我当着你的面会说不出口……”

他停下了动作,继续静静地继续听我说话,我收回手,第一次变得窘迫,当初我是怎么把羽熙那妖孽收回来的?怎么对着寒烟那些话我就说不出口了?

“寒烟,寒烟···寒烟···”我像个短路的机器人,只会叫他的名字,“那个······我,我···我······”我又开始短路了。忽然,他转过身将我一把抱入怀中,我······我想我不用说了。

“扑通扑扑通扑通通。”听着他已经乱了心跳,我知道,他懂了。

身体被越抱越紧,感受到他对我已经不亚于雪铭和羽熙的深情,我回抱住了他,我想,此时已经无声胜有声。

其实,我与他早有如此之深的默契,不是吗?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一个眨眼,一个努嘴,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或许就像羽熙说的,我们之间只差了那一步。

书房又一次安静了,这次的安静不再是当初拉错他上床是尴尬的安静,也不是刚才生气时愤懑的安静,而是带着几分喜悦,几分甜蜜,又有几分欣慰的安静。

不知抱了多久,他的心跳变得平静,我轻轻推开他故作生气地转身,其实是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堆被他撕破的画:“我不管,你要把那些画补好,那可是菲菲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时间收集来的。”

身后的人自然没有声音,他轻轻走过我的身边,自然也不回来故意看我,他肯定比我还要不好意思。等他走到我前面,我才背着双手轻轻地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那堆画面前,蹲下,开始卷画,原本二十一张画,现在变成了四十二张。寂静的书房里就只有他“哗啦哗啦”卷画的声音。

方才他撕画撕的快而狠,现在,他卷的小心而仔细,他将卷好的残画规整地堆放在了一起。我也不能干站着,于是蹲下,和他一起卷画。

不知不觉间,我们靠在了一起,伸手之时,拿到了最后一幅画,我鼓起勇气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明澈的眸中里是不再掩藏的深情。忽的,他靠近我的脸,我垂眸淡笑,一个轻如浮云的吻,落在了我右

断岸潇潇手打

边嘴角,带着他的小心,也带出了他的温柔。

当他离开后,我抬眸看他:“寒烟,为我们绣一张全家福吧。”

他含笑点头。

“之前不好意思让你绣,是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把你绣上去,你知道那时我们……”我咬了咬唇,想再说下去时,他的手指轻轻压在了我的唇上,抿唇微笑间,我从他清亮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我知。

我和他。一起笑了。

地上的残画已经都收拾干净,我和他的误会也彻底解除。他打开了食盒,取出糕点喂入我的嘴中,忽然胃部一阵难受,我当即跑到窗边呕吐起来。

“哇……”这下,连早饭都吐出来了。原来我高兴的太早了,之前孕吐只是还没开始。

后背被人轻抚,我从没吐得如此壮观,呕吐的声音都把清清楚楚招来了,他们看见寒烟在我身旁照顾我,才没有靠近。

“呼呼呼呼。”原来孕吐都这么累人,“咳咳咳咳。”寒烟取来清水让我漱口。当我漱完口时他正对着食盒里的糕点生闷气,我知道,那是他做的,寒烟就是有这样一双巧手。

忽然,他用力盖上盖子,捧起食盒,看那神情是要将食盒扔掉,我当即拉住了他的手:“寒烟,不要。他们是无辜的!”

寒烟一怔,神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有些尴尬:“不是你的糕点的问题,是,是,是……反正我现在真的好饿!”我立刻抢过食盒,取出糕点狼吞虎咽起来,寒烟怔怔地看着我,因为他来不及阻止我吃东西。

起先还担心会不会吃下去又吐,因为听说有的女人怀孕就是这样,一吃就吐,不过结果证明我是幸运的。寒烟起先还担心,但看完我吃完也没事就安心地笑了。我告诉他,晚上会和雪铭一起宣布一件喜事,他目露疑惑,但他不会来追问我,因为这就是他:寒烟。

第三十二章 金子来了

夕阳西下,和清清楚楚一起走出府衙,今天的夕阳特别地美。远远的,走来了雪铭,他走在路上总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雪铭?”我迎上去,他伸手扶住了我,还带出了责备,“慢点,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说完,他看向我身后的清清楚楚:“夫人今日可好?”

“夫人今日吐了。主子,我们还是去请个大夫看看吧。”清清楚楚今日一整天都劝我请个大夫。

雪铭温柔而爱怜地抚过我的脸庞:“看来是个顽皮的家伙。”

我撇了他一眼:“现在什么都没有呢。”

他呵呵地笑了,揽着我的肩走上回家的路。每当雪铭或是羽熙他们接我回家,清清楚楚都会自觉退在三米之外跟着。

金色的阳光洒在面前这条街道上,绚烂而美丽,镇上人频频朝我投来艳羡的目光,他们又在羡慕我有三位美艳无双的夫郎。

“今天你跟寒烟说了什么?”雪铭略带疑惑地问我,“他回来很开心,给我们每个人都量了身,说要做新衣服。”

我笑了笑:“还不是说了你希望我跟他说的。”

“哦……”了然掠过雪铭的双眸,他笑了,笑地释然,自从他真正回家后,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对了,他还带回许多破画,一个下午都在那里补画没有出门,这又是怎么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清清楚楚,他们正在开小差,转回脸悄悄道:“那些是我让菲菲找的双生女。本来想晚些告诉你们,哪知寒烟误会我是在给他找下嫁的人,一生气没听我解释就把画撕了,这不,乖乖回家补画了。”

“哈哈哈哈哈”雪铭竟是难得地大笑起来,“早知道该多拿些画卷。他那个臭脾气应该让他补上三天的画。”

没想到雪铭也会幸灾乐祸。确实,{留下潇潇爪印}一直以来,我们都让着寒烟。

不知怎的身后有些骚动,两旁的摊贩也似看见了什么都往我们身后望去,惊讶的神情竟是都浮现在了男人和女人们的脸上。

我和雪铭一阵疑惑,想转身看看后面发生何事时,一个身影从我身旁走过,丝丝缕缕的金发就那样掠过了我的脸庞。我怔住了身体,应该说,我身边的雪铭也怔住了,美丽的金发如同金色的蚕丝。

我和雪铭一起看着他走到了我们的前方,那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在夕阳下分外吸引人们的眼光。

(阿栎手打~~)紧接着,一匹雪白雪白的马走过我们的身旁,白马的旁边,贴着一匹浅咖色的马,而他们的身后,又分别跟着一匹黑色和一匹白色的马,他们拉着一辆马车。这支队伍在这条管道上显得分外壮观。

人,和马都是目不斜视,没有看见我们,就那样从怔愣的我们身边走过。

“主子,夫人,那匹母马怎么看着像踏雪?”不知何时,清清楚楚跑到了我们身后。这,这哪是像,分明就是!只是没想到他的头发竟那么长了,顺直地披盖在他的后背上。

那一头金发的白痴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我还以为他终于发现了我们,没想到他却是随意问向一旁惊呆的商贩,“请问你们菊秋苒菊大人的家怎么走?”

商贩是个女人,他惊艳地看着他,吞了口口水,慢慢抬手指向了我们。

他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立刻,具有傲鹰国美男子特色的脸上就激动万分。他伸出双手激动地朝我们走来,张口大呼,“雪铭!秋苒呢?”

——!!!这个大条的家伙。发明东西图纸再精细他都看得清,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到看不见。

好吧,我站在雪铭身边确实小了点,也没有雪铭那样俊美的容貌,他又高高挑挑地站在那里,让人可以一眼看见。

而且我的穿着也是灰土土的(是雪铭他们故意不让我穿明艳的),跟在雪铭身边像随从,还有,那家伙的眼睛的确有点近……综上所述,我原谅他,这个大事不糊涂,小事不精明的男人,文修。

不过,他怎么来了?!我都因为怔愣而忘记喜悦了。

雪铭也跟我一样,对文修的突然前来惊讶更大于欣喜,以至于文修都激动地抱住他了。他还是有点发懵地看向我。

是啊,有多久没见到文修了?两年了吧。

两年来虽然一直与文修有书信来往,但没想到两年他的变化会这么大。先不说头发,只身上穿的衣服就已经与我印象中大大地不同了。

两年前,文修只有两种衣服:除了到天朝做客的那件华服,就是被我称为邮筒衫的素衣。而今天,我们看见的文修穿着我当年从未见过的款式,深紫色的长袍,金丝银线的滚边,缝有宝石的白皮腰带,腰间挂着一个玛瑙珠连成的小腰包。

大大翻领里面

(风骚冉手打~~)是一件立领的淡紫色亚麻制的衣衫,领口是几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的纽扣。

俗话说人靠衣装,文修还是那个文修,只是这翻天覆地地穿着之后,瞬间变成了异域的王子。

“雪铭,你怎么了?我是文修啊。”他激动地抱完雪铭又拉住他的双手,雪铭终于缓过神,盯着文修的衣着打扮,“文修?呵,我都认不出你了。”

文修笑着挠挠头:“对了,我妹子呢?”

一抹黑线划过雪铭的脸,他朝我看来,文修盯着雪铭半天才想到顺着他的视线朝我看来,顿时,他惊讶了片刻之后,露出了一张囧脸。

“文修——————”本应该是欢快而激动的团聚,因为文修几番忽略,而让我“雷霆大怒!”

文修说,因为我个子小没看见。果然……

文修又说,因为我穿的像侍卫,所以乍一看以为是雪铭的跟班。果然然……

文修又又说,因为他远的东西看不清,看见一个长发的女人不会想到是我。前者我想到了,后者就是他笨了,两年了,难道我还会留个短发?

文修的到来,雪铭也很开心。当初在傲鹰他们两个就很合拍,现在更是手把手地走在了一起。和文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不断传来百姓的窃语。

“菊大人又把一美男领回家啦……”

冤枉!这次明明是雪铭领回家的好不好!糟了,家里的院子不够了。总不能让文修住柴房吧。悄声问雪铭,雪铭想了想,悄悄招过清清楚楚,耳语一番,清清楚楚先行离去。

“嘶——这次还是个国外的,金发碧眼,傲鹰的种……”

什么种不种的,说话文明点。

“我说雪大官人怎么也不管管?”

“你笨啊,雪大官人怎能过问主母的男人,你们看,他讨好都来不及……”

我看看雪铭,雪铭看看我,哎,真是对这些流言无语。

看向走在雪铭身边正好奇四顾的文修:“文修,你怎么来了?”

文修转回头,白净的脸上满是兴奋,他酷爱旅游,他以前说过,女儿国虽是领国,却没机会去。

(醉恋枫轻舞手打~~)“秋苒,这就是你的镇子?真是繁华!”他牛头不对马嘴。我耷拉着眼皮继续看他,他回过了神:“哦,你们女皇生日,给摩罗发了邀请函,于是摩罗就派我为使节前来参加,我带着你的金子,就先来找你了。”

立时,我看向雪铭,雪铭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这次他妹妹的生日宴会会邀请邻国使节参加。难道这意味着肖澜开始独立了?

一缕淡淡的由落寞和欣慰交杂的复杂神色掠过雪铭变的平静的双眸,他平静的容颜在黄昏中染上了一层泛旧的黄色。

雪铭啊雪铭,你满心期望肖澜能尽快放开你的双手自己飞翔,可是,当她真的不需要你时,你是否真的会安于菊府喝喝茶,互相调侃的平淡日子中?

“怎么了?”文修隔着雪铭问我,“你不知道?邻国她都发了,包括你那个天朝。”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镇长,怎么会知道。对了,你带来多少金子?”我立刻转移话题,以免雪铭更加难受。天朝会是寒钰来吗?

文修的脸瞬即变得难看,整个人都缩回雪铭后面。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不多、我干脆绕过雪铭直接走在文修身边,让他藏无可藏:“说,那种马到底扣了我多少金子?!”

文修低着头:“其实,也不多就扣下九成”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那混蛋扣了我九成还叫不多?!”

“秋苒。”文修尴尬地笑着,“相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你有一千两黄金已经不得了了,你知足吧。要不你就回傲鹰拿。”

“不行!”这一声厉喝是雪铭发出的。他沉着脸,眸子里有几分生气:“我是不会让秋苒再去见那匹种马的!”说着雪铭伸手又将我拉回他的身边。我看着他生气的侧脸,雪铭,你是在为肖澜没有告诉你他邀请各国使节而生气吗?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吧。

见雪铭生气,文修也变得有些尴尬,我为了缓和气氛,就对文修笑道:“文修,谢谢你把踏雪给我带回来了。”我转脸看向踏雪,两年了,没有去领回她,是我的错。踏雪和雪铭一样沉静如雪,她微微抬头,温柔的目光里是温和的笑意。

“不仅是踏雪,还有她和夜刹的孩子。”

“什么?!”文修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难怪后面有一白一黑两匹马,白的像踏雪,黑的像夜刹。

“那匹黑的就是夜刹的孩子。”文修还像是怕我不知道地解释,“白的是她和小卡的孩子。”

噗——感情不是一个爹踏雪,你居然双夫,不愧是女儿国的马

第三十三章 菊府家宴

我想文修的到来除了我和雪铭,无双应该也很高兴,以为他又有新的玩伴了,当然,还有阿骚,这只好色的驴子当年就总是对着踏雪献媚。

不过,别看阿骚看似风骚,但却很守节。这两年从没看见他往家带孩子,外面也没什么风流债。难道和他主子一样,是从前太风流了,所以过腻了那样的日子开始追求平静了?呵。

到家时我大吃一惊,只见全菊府的人都站在院子里相迎,清清楚楚站在最前头。文修有些不好意思:“雪铭,不用这么客气。”

雪铭淡笑:“文修的身份是傲鹰国使节,理应如此。而且文修又是秋苒的兄长,也该认识一下秋苒的家里人。不是吗?”

文修一下子激动起来,握住了雪铭的手,感激地看着他,仿佛在感谢把他当作家人看。

我在旁听着,觉得雪铭说得有理。无论文修和我关系多么亲密,既然他这次以傲鹰国大使的身份前来,礼数上还是要讲的。

雪铭带文修一一走过家仆,清清楚楚,小伍和想容,并做了简单介绍,然后,到了寒烟的面前。

寒烟看了我一眼,含笑落眸。

“这是秋苒的侧夫柳含烟。”雪铭向文修介绍寒烟。

“侧夫?”文修惊呼,似是对寒烟俊美的惊讶,也是对我真娶了两三个老公的事实的惊讶。他瞪大眼睛看我,“你信上没说你有侧夫啊。”

我握拳咳嗽一声:“我娶老公不用跟你汇报吧。”

大家在一旁目光交错,文修低下头嘀咕:“不用是不用,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娶上几个老公,回去告诉摩罗,他一定不会给你剩下的黄金。”

我睨他:“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来,见见我的侍郎。”

“你还有侍郎?!”文修更加惊讶了,看我就像看天下最奇怪的女人,“妹,你到底娶了几个?”

“就三个。我的侍郎你也认识。就是他。”我转身一指冉羽熙,登时,文修傻眼了:“他,他,他。”他指着羽熙除了说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夜凉如水~~手打)倒是羽熙妩媚一笑,伸手跟文修打了个招呼:“金丝猫,好久不见~~~”

文修继续僵硬着,就在这时,无双已经忍不住跳了出来,蹦到文修的面前:“文修舅舅,我是菊娘的儿子艳元双。”

“儿,儿子……”文修已经快要失语了,无双看着文修惊地傻呆呆的样子就嘿嘿坏笑,对着羽熙一个飞眼:“看,他彻底傻了吧,我就知道。”

“无双,别玩了。”我沉下脸,无双翻个白眼转到羽熙的身后,从他遍肩膀上偷看我们。

“是干的。”我向文修解释,文修摸了摸额头的汗:“就算是干的,也太大了吧。秋苒的家人真是……“他往前再一个个看过来,然后再次擦汗,”真是个个俊美……秋苒。“他将我拉到一边,悄声说:“你这是在跟摩罗较劲吗?”

“我跟他较什么劲?他娶了几十号妃子,难道我也娶上几十号夫郎?”我只是娶了三个,文修就以为我在跟那匹种马较劲了。

文修啧了一声,看着我半天,才带出了声叹息:“那你注意身体,我怕我多说了你又嫌我烦。”

“呵呵。”文修这句话真让人尴尬。

“秋苒。”雪铭提醒我们回到大家面前,然后介绍最后一位菊府暂时的成员:“门客洛云清。”

介绍完毕后,清清楚楚领着文修进屋,我走在雪铭身边轻问:“你让他睡哪儿?”

“我的院子。”

“那你睡哪儿?”

“你那儿。”雪铭拧了拧眉,“我原先不知文修是大使时,只想自己经常赴京,院子也不常住人,没想到他是大使,那正好与他一起前往南都。”

“嗯,这样大家也都方便,正好他带来了金子,等上京后,就让寒烟再把菊府扩一扩。”

“秋苒。”雪铭忽地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我。

“什么?”

他微微落眸:”这次你还是不要上京了。“说完,他转身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景许久。

晚上,热闹非凡。

菊府的人越来越多,满满挤了一桌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几杯酒下肚,文修的老毛病就犯了,在那里一直说一直说。

说我以前住在他家里的时候,明明同住一个屋檐,都不知道我是女孩子,甚至连鸠摩罗和我一起睡在一起,都不知道。

立刻,我身边就寒气阵阵,就连今天刚刚确定关系的寒烟,也阴起了脸。而那些看戏的,都在窃笑。

我擦着汗让文修多喝酒,想把他灌醉。却被雪铭他们识破,羽熙将我拉至他与寒烟之间,将我与文修隔开,不让我再跟文修说话。无双,小五他们更是听得津津有味,直让文修继续说。

于是,文修更来劲了。说后来知道我是女孩子,以为可以不用做饭了,哪知我比他更懒更凶。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放屁!我在那边抗丅议,明明是他说要认我做妹妹,不舍得我累着。但是,显然我抗丅议无效,因为我都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一向不为自己辩解的寒烟,就在我嘴里塞了一块鸡肉。

文修说我是全傲鹰国胆子最大的女人,敢架空王权,成立议会,让整个国家的经济重新运作起来。

这话才像人说的。快快快,我亲爱的文修,多说说本大人的丰功伟绩。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文修突然说起了我跟鸠摩罗的事:“秋苒啊,是鸠摩罗第一个上心的女人……”

我想逃了,文秀喝多了。大腿突然被羽熙摁住,这是不让我逃啊。

“秋苒是第一个拒绝鸠摩罗的女人……”

我想掰开羽熙的手开溜,手又被寒烟抓住了,他和羽熙一样,都笑眯眯地看着文修说话,我开始后悔今天跟寒烟说清楚了,如果是往常,寒烟一定会帮我逃跑,而现在……

“直到现在,摩罗还将王后的位置给秋苒留着,没想到秋苒在这里已经娶得美夫三人了,哈哈哈……”文修大笑不已,感觉像调笑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鸠摩罗。但是我分明感到杀气阵阵。

“扑通!”文修竟然笑完就醉倒在了桌上,我眉脚直抽,他怎么早先不醉?!偏偏在说完我和鸠摩罗的事情再醉。

“没想到菊娘这么受男人欢迎。”无双好似觉得杀气不够,还要火上烧油。别看他说得一脸天真烂漫,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他那几位干爹气氛不对了。

当他说完,清清楚楚就不吃饭了,应该说他们之前都没敢大动筷子。小五和想容也变得有些尴尬,想离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夜凉如水~~手打)无双身旁的洛云清依然淡定,他淡定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看向我们:“秋苒和雪大官人是否有要事宣布?今早我看二位等柳官人和冉侍郎很久。”

立时,雪铭脸上的阴云消散,向我投来柔和却带着一分歉疚的目光。洛云清,你总算是帮上忙了。

雪铭向我伸出手,我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他的身边。他起身给我让出了座,然后干部战士在我身后,双后不离我的肩膀。

“各位,有两件喜吉要宣布一下。”

雪铭的话一下子冲散了刚才环绕在屋顶有阴云。羽熙眯眼笑着看向寒烟。寒烟略带羞窘地低垂下了脸。看来寒烟的事羽熙已经知道了。

“第一件,就是寒烟从今日起,是秋苒真正的侧夫。”

当雪铭说过错后,清清楚楚目露惊讶。无双小伍他们立时恭喜寒烟,无双和洛云清入住菊府后,自己就知道我和寒烟有名无实的关系,也知道小伍和小容的关系。

“还有一件……”雪铭顿住了声,似是一下子无法说出口,我朝他看去,他低头温柔地凝视我:“我和秋苒……要做父母了。”说完,他和我一起看向众人,立时,整个房间静了,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瞬间凝固在前一时刻,仿佛他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映。

只有洛云清淡煊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起:“恭喜二位。”

(风骚冉~~手打)我和雪铭陷入忐忑,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正在我们担心时,大家瞬间惊喜起来,仿佛时间的齿轮终于开始重新转动。

“太好了!太好了!”羽熙激动地不断地说着这三个字。寒烟握住了羽熙激动的手,白皙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

“太好了,我和小容要做干爹!”小伍和想容也欣喜不已。

清清楚楚忙着给大家倒酒。无双更是好奇地张望我的肚子。

“恭喜!”“恭喜!”

大家都纷纷端起酒杯恭喜我们,我只能以水代酒。最后,文修突然又从昏睡状态跳起来,含含糊糊说了声“恭喜”又醉倒过去。大家看着他哈哈而笑,谁也不再想着我和鸠摩罗之间的那点破事了。

第三十四章 肖澜的压力

喜悦洋溢在菊府的天空之上。清清楚楚搬走了文修,小伍和想容笑着离去,洛云清也淡定的回房。

寒烟扶着羽熙和我们走在一起,无双也想跟来,我说文修带来了四个新“朋友”。他立刻欢脱的奔着马棚而去。

很少有时候,我,雪铭,寒烟和羽熙四个人会坐在一起。或是我和羽熙寒烟,或是我和雪铭寒烟,也只有家里有事情宣布时,大家才会齐齐到场,除此之外,四个人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各种原因,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月已当空,春天是个生发的季节,一直盼望能有个孩子,哪知他出现时却又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菊里镇马上要变成州府,眼看着一大堆食物即将铺天盖地而来,我这一怀,就是十个月,说实话,将共舞全部交给菲菲,以菲菲的经验,也是一时无法应对的。

大家围坐在我的院子里的石桌旁,心有灵犀地开始讨论今后的打算。

“雪铭~~今后秋苒就由我照顾,你还是处理秋苒的公务要紧~~~”羽熙说得妩媚,但那双不可视的眼中却透着认真。

月色很明亮,将我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照得分外清晰。

寒烟看向雪铭,目光里是淡淡的劝说。看来寒烟也希望雪铭就此不要再去京城,而是留在家中帮我处理公务。

我也觉得羽熙这个建议很好,想想雪铭是何许人也。国家大事都游刃有余,别说我一个州府的事情了。

于是,我看向雪铭,他并没有反对,而且点点头:“好,我今后就不入宫了,宫里……也不需要我了……”

立刻,像蛇一样坐着的羽熙和寒烟都露出了一抹惊讶。羽熙坐正了身体,寒烟微微蹙眉,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但空气里却多出了一丝落寞。

“羽熙,你也别闲着,秋苒南岸的计划很好,既然现在有了一千两黄金,你就去南岸与陆奇轩汇合,速速把那里的根基打好。”雪铭竟是将南迁的事交给了羽熙。羽熙挑挑眉:“你没看见我是个瞎子吗?”

“你真的是个瞎子吗?”没想到雪铭提眉反问。确实,羽熙阿骚组合,那可是天下无双,眼睛神马的纯粹只是个摆设。

喜悦洋溢在菊府的天空之上。清清楚楚搬走了文修,小伍和想容笑着离去,洛云清也淡定的回房。

寒烟扶着羽熙和我们走在一起,无双也想跟来,我说文修带来了四个新“朋友”。他立刻欢脱的奔着马棚而去。

很少有时候,我,雪铭,寒烟和羽熙四个人会坐在一起。或是我和羽熙寒烟,或是我和雪铭寒烟,也只有家里有事情宣布时,大家才会齐齐到场,除此之外,四个人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各种原因,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月已当空,春天是个生发的季节,一直盼望能有个孩子,哪知他出现时却又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菊里镇马上要变成州府,眼看着一大堆食物即将铺天盖地而来,我这一怀,就是十个月,说实话,将共舞全部交给菲菲,以菲菲的经验,也是一时无法应对的。

大家围坐在我的院子里的石桌旁,心有灵犀地开始讨论今后的打算。

“雪铭~~今后秋苒就由我照顾,你还是处理秋苒的公务要紧~~~”羽熙说得妩媚,但那双不可视的眼中却透着认真。

月色很明亮,将我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照得分外清晰。

寒烟看向雪铭,目光里是淡淡的劝说。看来寒烟也希望雪铭就此不要再去京城,而是留在家中帮我处理公务。

我也觉得羽熙这个建议很好,想想雪铭是何许人也。国家大事都游刃有余,别说我一个州府的事情了。

于是,我看向雪铭,他并没有反对,而且点点头:“好,我今后就不入宫了,宫里……也不需要我了……”

立刻,像蛇一样坐着的羽熙和寒烟都露出了一抹惊讶。羽熙坐正了身体,寒烟微微蹙眉,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但空气里却多出了一丝落寞。

“羽熙,你也别闲着,秋苒南岸的计划很好,既然现在有了一千两黄金,你就去南岸与陆奇轩汇合,速速把那里的根基打好。”雪铭竟是将南迁的事交给了羽熙。羽熙挑挑眉:“你没看见我是个瞎子吗?”

“你真的是个瞎子吗?”没想到雪铭提眉反问。确实,羽熙阿骚组合,那可是天下无双,眼睛神马的纯粹只是个摆设。

羽熙舔舔嘴唇,似是被雪铭的话一下子给闷到了,让他无语回击。他身边的寒烟幽幽而笑,抬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仿佛也在说,交给你了。

雪铭继续道:“如果你觉得阿骚一只驴子不够,你可以带上清清楚楚中一人,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大家都囧了,雪铭的话让人感觉清清楚楚和阿骚是平级的。

雪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而且,你很快就不是个下子了。如果无双无法一次性给你解毒,你可以把无双带上。如果你怕他不乖,你还可以把洛云清也带上”

“什么什么?这样菊府不就清空了?”我大呼起来,羽熙、无双、洛云清、清清或楚楚都走了,菊府就只剩下雪铭、寒烟和清清或楚楚,菊府一下子清空了一半,那还要扩建院子做什么?准备准备,等着搬家就是了。

“呵”羽熙突然轻笑一声,“也好,免得在菊府里做和尚”

什么意思?

“恩。”正迷惑间,雪铭忽然赞同点头,“为了秋苒的身体着想,这十个月我们都不能和秋苒同房。”

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说,只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吧,你们,你们怎么就十个月这么想不开呢?orz真囧,怎么好像我是那个什么什么旺盛。好,十个月就十个月,嘿嘿,还有月子的三个月,憋死你们。

“其实你无需故意撵我,我也打算回趟老家去处理一下家事”忽然传来了羽熙的话语。

“什么?你要回朝曦夜雨?”我握住了羽熙的手,他点了点头,我立刻沉声,“不准!我不准你再与朝曦夜雨有任何瓜葛!”

明朗的月色下是羽熙微笑的脸庞,那双不可视的眸子里带出了感激,他反握住我的手,对着我忽然一挑眉:“亲爱的~~知道你疼我~~你这样别人会吃醋的~~”

“咳。”一声低低的咳嗽从雪铭口中而来,我想抽回手,但冉羽熙那家伙怎么肯?他故意紧紧握住我的手,还放到他的脸庞磨蹭,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坐在他身边的寒烟颇为尴尬。他静静的侧开脸,不像雪铭那样前来阻止。

我抽眉:“算了,你还是回你的朝曦夜雨去吧,免得在这里挑事。”

“呵呵”羽熙笑呵呵地放开了我,“秋苒放心,这次回去不是报仇,而是善后。”他说完懒洋洋地靠到了寒烟身上,如蛇的手臂绕过了他的脖子,轻轻柔柔地掰回了他原先侧开的脸,“小烟,可怜你今天刚刚扶正,就又要等上一年。这样,我做主了,秋苒出了月子,第一个月都是你的,怎样,雪铭?”

雪铭还没来得及反映,寒烟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他再次撇开脸,回避我们所有人的目光。我也很囧,伸脚在桌子下面狠狠踩羽熙的脚,那混蛋的表情丝毫不变,似乎在说我踩的太轻了。

“咳,好”身边竟是传来了雪铭尴尬的声音,“我带着孩子就好”

orz想起来了,在女儿国,除了哺乳,其他什么换尿布,逗孩子玩,哄孩子睡,抱孩子逛都是男人的事。这里就体现出做女儿国的女人的幸福之处了。

“秋苒。”雪铭握住了我的手,带着几分抱歉的神色。“我之前让你不要赴京参加宴会,是为你身体考虑,你不要多想。”

“嗯。”我笑了,“我没多想,其实你不说我也会跟你说不去南都赴宴了,一路上太颠簸了。”

雪铭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在银白的月光下,分外幸福。

温柔的目光从我的夫郎们而来,这一刻,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真希望这份幸福能永远停留在菊府。

远远地,传来了飘飘袅袅的曲声,是小伍和想容,他们又在夫唱夫随了。我们四人心有灵犀般都静了下来,一起聆听这从容居而来的天籁之声。

“秋苒,你今晚去羽熙那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幽幽的曲声中,传来雪铭微微透着落寞的话语。

扶着羽熙和寒烟一起走在月色下,寒烟问我雪铭怎么了?

我叹了一声,将肖澜准备宴请各国大使却没通知雪铭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目露担忧。

“秋苒,你有没有想过当今女皇是如何看待你的?”忽然,羽熙笑着问,可是他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深沉。

我拧眉求解,肖澜是怎么看待我的?

风骚冉~~

“你抢了她的哥哥,害她过早上位面对朝中各种势力,压力可想而知……”羽熙的话就和面前的夜色一样暗沉,“即使是兄妹之情,也会因你而吃醋。她会好奇,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夺走了她亲哥哥的心,又是怎样的女人,在娶了他哥哥后又娶了别的夫郎,却使她亲爱的哥哥依然心甘情愿地留在她的身边,你说她会怎么想?”

我低声一叹:“会觉得不值得吧……”

肩膀被寒烟轻轻揽住,我的心因为羽熙的这些话一下子沉重起来。以前一直想不通肖澜每次看我都像看杀夫仇人,现在算是明白了。果然是旁观者清,我以为是兄妹就不会吃醋了。

羽熙环抱双手,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唇角微扬,看似抚媚,但凝重的气氛已经从他的脚下而起:“肖澜一直在等你出错,好让她的哥哥及时‘清醒’,回到朝野。但是,你的确能力过人,非但没有犯错,就连她的摄政王肖静都欣赏与你,你的名字渐渐出现在百官的嘴中,这让她这个女皇受到了来自于你的压力……”

“来自于我的压力?”我疑惑地看着羽熙,“我能给她什么压力?”

羽熙叹气摇头:“有人说女人怀孕就会变笨,果然啊……”

我沉下脸:“快说!”

身旁的寒烟也跟我一样不解,就连身在女儿国,与雪铭相熟,又孰知肖澜的寒烟都不理解。我这远在小小的菊里村,又因为知道肖澜不怎么喜欢我,刻意避而远之的人,怎会理解?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宛如银霜洒在羽熙的脸上,勾勒出了他分明的棱角。他轻哼一声,才慢慢说道:“被肖静当作劲敌的雪铭,身为他的妹妹肖澜,会如何?”

“骄傲。”我顺着他的意思回答,“并且自豪,而且崇拜。”

寒烟在旁点头,他最了解这对兄妹。

羽熙摇摇头:“不仅如此,还有超越。肖澜崇拜自己的哥哥,自然也想早日成为他哥哥那样的人。但是,她崇拜着的,喜爱着的哥哥却嫁给了你,作为女人,除了觉得你配不上,她同时还会嫉妒你,恨你。”

我怔了怔:“你果然了解女人……”

“哼,研究女人是我的本能,不然怎会把你伺候地那么舒服?”羽熙伸手挑起我的下巴,一旁的寒烟面露尴尬。

第三十五章 菊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我抽了抽眉脚,拍开羽熙的手:“别打岔,继续说下去。”寒烟的神情也因为羽熙的话而微显忧虑。

羽熙笑了笑,收回手,微微拧眉:“一个突然闯入肖澜和哥哥之间的陌生女人,非但夺走了她的哥哥,还孰知女儿国的朝政……”

“不,雪铭从来不会跟我说朝廷里的事……”我立刻解释,羽熙只是轻笑:“但她不会这么想凡是帝王都会多疑,更别说是女人做帝王,那是疑上加疑。她会认为你不仅知道朝政,而且,知道地比她更多!”

登时,我如芒刺在背,我和雪铭只想着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平静的家,却完全忘记了雪铭的妹妹——肖澜是当今女皇的身份。

“一个身在朝外,却知天下之事的女人……”

我的大脑只觉得嗡嗡作响。

“一个备受摄政王肖静青睐和尊重的女人……”

我们都忘记去顾忌肖澜的感受。

2元清元楚~“一个能力受到百官肯定的女人……”

羽熙说的压力,原来如此,现在,可以说不仅仅是压力,而且,是威胁。

“你说,肖澜会不会想,这个女儿国真正的女皇,其实是你?”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我的存在,是肖澜最大的威胁。宛如当初的肖静与雪铭。肖澜开始对雪铭隐瞒朝事不是为了尽早自立,而是为了防备我。

“呵呵,亲爱的,你好自为之~~~~”羽熙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挑上我的下巴,“现在,你又有了孩子,那肖澜肯定是妒上加妒了,你呀,当初应该拍好这小姨子的马屁,直至今日,我想她对你的积怨,已如冰冻三尺~~~~”

揉眉心,这些我和雪铭都没想到。有些生气地瞪向羽熙:“这些你怎么不早说!”

羽熙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我最近发现雪铭京城去的越来越少才想到的,你知道,和你在一起太幸福,人也越来越安逸啰……”

羽熙后面的话变得朦朦胧胧,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享受安逸的生活?雪铭去京城的次数少了,我还在心里高兴,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常年出差不归家?没想到简单的次数减少,竟会有那么多耐人寻味的深意。

3醉恋枫轻尘~~~莫不是要我辞官隐居,才能证明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认真工作的普通女人?哎,只怕到时更加会被堤防吧。试想当年如果北宫骏崎突然隐退,我们会怎么想?会想他是不是躲起来密谋造反了。

心有点痛,也有点累,被自己家人怀疑让人难受。尽管我跟那小姨子少有接触,撇开她女皇的身份,她是雪铭的亲妹妹,而我是她的亲嫂子呐,她居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让我心伤。

“小烟~~今晚你陪着秋苒,我怕我忍不住~~~到时会被雪铭做掉的~~~”羽熙那总是软绵绵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中也变得越来越朦胧,他如同从夜中而来的妖精,对你道出玄机后,又飘然离去。

心情变得沉闷,现在雪铭是否也跟我的心情一样?有人牵起了我的手将我挽在他的臂弯中,我随着他不疾不徐的脚步,漫步在月色之下。

“寒烟,我不开心。”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摸了摸我的头,没有说话。他拉着我的手坐下,抬眸之间,已经坐在了他宁静的小筑之内。

他在我的面前划出了话语,微笑的薄唇透着淡淡的粉色,

4风骚冉~~是啊,我不能不开心,我要为了孩子着想。日久见人心,我相信肖澜一定会明白我并无什么野心,她对我的误会也一定会早日消除。

“谢谢你,寒烟”我感谢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却沉脸“

不由得,我笑了:“今天雪铭应该来你这儿,你是我们大家的解忧草。”

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抿唇淡笑他垂落眼睑,略带犹疑,微微拧眉后,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就像雪铭,做女皇时渴望自由,得到自由时又放不下做女皇时那份整天忙碌的感觉,他不同于女儿国其他男人,从未有过事业自然不知道事业会让人上瘾。

但雪铭不同,他做过女皇,曾经拥有过能决定人生死的无上权利,岂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多少帝王要在那个位置上赖到死才愿意给儿子。所以他喜欢现在的日子:既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男扮女装做女皇,又可以依然忙于朝事。他享受现在

5元清元楚~~~的生后,他高兴,我就高兴。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似乎是就要结束了。那到时雪铭又该何去何从呢?

而羽熙……又何尝不是一样?当初是朝曦夜雨的当家时,只想找到我,为我的死而自我放逐,而现在又在菊府呆不住,想去朝曦夜雨“善后”。这些都是耐不住寂寞的男人,你怎能指望他们真的在后院唠唠嗑,带带孩子?

倒只有寒烟,能耐下性子,只在后院煮煮茶,做做绣品。只不过,貌似这就是他以前的生活吧……

寒烟的神情中也带出了一分无奈。现在,似乎谁也帮不了雪铭,只有靠他自己去释怀。

他拉住了我的双手,淡淡而笑。夜色已深,这是要叫我和他一起休息吗?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尽管与他同一屋檐两年,但突然要同床共枕就……

他忽然说。

等什么?

他微微一笑,独自入屋,出来时手里竟搬了一捆沉重的东西,我好

6醉恋枫轻舞~~奇上前:“是什么?”

他但笑不语。只是搬到他的翠竹林前,然后放在地上搭建起来。我吃惊地发现,竟是帐篷!之前我跟他提过,说到了夏天。在菊里山山顶搭个帐篷看日出其实很浪漫,想让他做一个漂亮的大帐篷,大家可以一起。当时我不过随便说说,他竟是真的做好了。

寒烟亲手做的帐篷不仅精致而且华丽。防水的油布打底,油布上覆盖了鹅黄的锦缎,锦缎绣满了碎花,仔细一看,有白色的小雏菊,黄色的小雏菊,红色的小雏菊怎么都是菊花自从寒烟知道我其实最喜欢的是菊花后,就不再绣梅花了。

试想,一个大大的菊花帐篷,三个大美男,还要我做什么?

转眼间,寒烟连篝火都生好了,他白净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篝火中微笑:

“好!”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楚楚可人的寒烟也会这么有情趣。在家里搭帐篷,生篝火,真是别有味道。

虽是春天,但夜深地寒,寒烟在帐篷里铺上了羊毛毯子,我有孕在身,不能受寒。

当我坐下后,他有取来了许多画卷,哈,正是早上他撕毁的那些,现在都已经补好,只是在那些美人的腰间都隐隐可见一道裂痕,像腰斩

7阿栎~~~他手执画卷挨着我坐下,拿起一副看了看,摇摇头,随即放下。我拿起他放下的画,上面的女子清新可人,资料上说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能文能武。我奇怪地问寒烟:“寒烟,这对姐妹花哪里不好,你为何要摇头?”

寒烟抿嘴淡笑

摸下巴,寒烟应该比我了解清清楚楚,我你他们一起两年,只知道清清喜欢撒娇耍赖,楚楚喜欢躲在房间里玩刺绣。囧吧,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还真不会相信一个舞刀弄枪的,喜欢玩绣花针。当然,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有这个喜好,就连雪铭都不知道。

我还知道,他还经常去跟寒烟偷师。这些,寒烟也不知道。所以如果把清清楚楚比作女人,那他们一个就是大家闺秀——楚楚;一个是古灵精怪——清清。

所以我觉得,如果清清楚楚不喜欢官家女,那他们会比较喜欢有能力的女官。于是,我找到了一副同朝为将的双生女,拿到寒烟面前:“这个他们总喜欢了吧。”

寒烟取过画卷只看了一眼,就笑了。现在已经很少见他掩唇,不知是不是羽熙在教他怎么戒掉女气。

8栗_一~~寒烟异常笃定。

我挑眉:“为什么?”

寒烟神秘地笑,就是不说。

我鼓起脸:“你说不说,不说我生气了。”

寒烟一笑,说道

看着寒烟在火光中忽闪忽闪的笑眼,我捂嘴惊呼:“难道是清清楚楚?”

寒烟笑着点头

“手段?”我听得越来越精神,没想到清清楚楚当年还发生过这么给力的事。莫不是那对双生女要强了清清楚楚?要知道这可是女儿国,女人强男人,不算太奇怪。

第三十六章 菊花帐下,没我啥事

今晚我似乎要知道清清楚楚更多的小八卦了。

夜风开始变凉,我和寒烟坐在帐篷里,外面的篝火随着轻柔的夜风轻轻摇摆。寒烟继续划出手语,尽管与他交谈出声的永远只有我一人,但是却让人从来不会觉得无聊,反而生出一股特别的恰意。

就如同冬日午后,坐在充满阳光的花园中,一旁白色的欧式小圆桌上,摆着一套精美的玫瑰花茶具,手中捧着香醇的红茶,一个人细细品尝。

寒烟说完后放下了帐篷的门帘,将夜风挡在了帐篷之外。如今他谈起肖静已经语气平常,这让我也安了心。

“没想到肖静也会帮清清楚楚。”肖静当初可是与雪铭“为敌”的。

寒烟点了点头:

“只和你一个说了?”我挑眉,“哦~~~~~~”

我故意拖长音,却急坏了寒烟。他立刻手舞

我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好啦,别解释了,看你急的。”

他在我的目光中再次扬起了淡笑,略带羞意地垂落双眸。

静静的,可以睡下四个人的帐篷里,我握着他的手,他含笑低眸。我放开他,他再次随手拿起一幅,我立刻靠在他的手臂上看,只见画中是一对文静温婉的双女:“这对如何?”我问。

寒烟摇头

“那这对呢?”

“这对和这对呢?”

“天哪。”我抚额,“清清楚楚要求怎么那么高!”

他笑了

是啊,清清楚楚一直跟着雪铭,怎样的女子他们没见过?我挠头:“那寒烟你说,他们喜欢怎样的女子?”

(没毛的狗狗~~手打)寒烟蹙眉沉思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含笑垂首,然后扫了一眼剩下的画,抬手朝我的脸抚来,心中依然有些不适应。不由得低下了头,他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停顿了一会却是抚上了我的发,然后低下手在我可见的范围内划出了话语

心知他也在避免尴尬,于是听话地躺下。

轻轻的,他为我盖上了毯子,身体顺势俯下,手肘低落,撑在了我的上方。他的手中捏着毯子的边缘,轻轻地替我拽好。我凝视着他依然清澈但不再因为靠近我而羞涩的眼睛,轻问,“寒烟,你变了,是羽熙教你的吗?”

他垂眸不语,抬眸时他的脸又低了一分。他的双手轻压在我的两侧,自然无法再说出此刻心中的想法的话语。温柔的目光认真而依恋地扫过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顿在了我的唇上。

他咬了咬唇,脸竟然慢慢红了起来,他又咬了咬唇,双眉微微颤抖了一下,准备离去,我笑了,以最快的速度提起上身撞上他的唇,然后在他的怔愣中自由落体躺在羊毛毯上:“呵……这才是寒烟。我睡了,晚安。”

转身,舔舔唇,难怪大家在我怀孕时都让寒烟陪我,原来如此~~真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反正我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朦胧间听到了雪铭的声音:“她睡了吗……”

“羽熙说她来了你这里,也好……”

“烟,我……是不是很虚伪?想说跟秋苒过平静的生活,却又放不下宫里……”

雪铭,你不虚伪,因为我和你是同一类人,都是事业和家庭想兼得的贪心人。

“什么?!你说羽熙是这么分析的?!不,不会的,肖澜是我的妹妹,她不会那么想秋苒的,不会的……”

是啊,我也希望不会,一切都是羽熙个人的胡乱猜测。

“是,当初澜澜确实极力反对我和秋苒在一起,但我是她亲哥哥,她也不希望我永远男扮女装身处危境之中,她也希望我幸福快乐……”

没想到肖澜确实反对我和雪铭在一起,这一切雪铭为何都没有告诉我?他到底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冒了多大的风险,顶了多大的压力?我不能再让雪铭为了我们这个家牺牲了……

“哦?雪铭?你也在这儿?”怎么羽熙也来了?今天算是开了。现在我彻底醒了。

“她睡了?”羽熙也这么问。我静静躺在一边,就像当年和鸠摩罗,文修睡在那个大大的马棚里,悄悄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雪~~”

“别叫我小雪。”

呵,羽熙叫雪铭小雪,呵呵,雪铭会满意才怪。

“小雪~~现在秋苒有孕在身,你是不是也该全身而退了呢~~~”羽熙显然不怕雪铭,继续叫他小雪。

“哼,你叫我全身而退?那你呢?”雪铭竟是有些质问羽熙,“你还是放不下你那个朝曦夜雨?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年里你一直与朝曦夜雨保持联系。”

什么?羽熙这两年一直和朝曦夜雨有联系?心中一堵,他们都把我的菊府当作什么?避难所?

“小雪~~我与你不同。朝曦夜雨那堆烂摊子没人去解决是会死很多人的,罪过啊~~~”

是啊……今日不听羽熙说,都忘记朝曦夜雨是怎样一个魔窟了。朝曦夜雨也只有羽熙这种妖孽才镇得住。

“你也会觉得罪过?”难得的,也会听到雪铭调侃别人。

“哦~~~看来菊府是过于无聊,连惜字如金的小雪也会像菜市口买菜的男夫们互相嘲讽了?”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气氛有点不对,偷偷睁眼,只见帐篷上是三个人的影子,看似是寒烟在阻止他们,但三个人的影子重叠地有点……也不知他们真的姿势是怎样的,但投射在帐篷上的影子就变成两个人在亲亲,一个人在摸另一个人的胸部,就像三个人在XXOO。

Ong,果然菊花帐下,三个美男,没我啥事……

“哗啦啦”寂静中传来画卷铺展的声音。

“寒烟,你问我清清楚楚喜欢怎样的女子,我……也不清楚?”

原来寒烟想借着选画来缓和雪铭与羽熙之间紧张的气氛。

“哎呀呀呀,小雪~~你可是他们的主子,会不知道他们喜欢怎样的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雪铭的话有点冷。是啊,羽熙这么说是何意?

“呵呵……小雪啊,你当真不知道他们喜欢何人?”

帐内忽然一下子静了,静默许久,再次传来羽熙的声音,“你本还他们自由,他们却依然在菊府尽忠职守,你说,他们喜欢谁?难不成是喜欢你?”

“冉羽熙!”雪铭低沉的声音中又带出阵阵杀气。

“怎么?想打架?来呀~~小爷我最近皮痒痒~~~”

——!!!这个贱丅人,就是爱招惹雪铭。只觉得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这次恐怕寒烟也阻止不了,我思来想去,翻了个身,立刻,帐内一片静默。

嘿嘿,我看你们谁敢在我面前打架!

之后,再无对话,我也在这三个男人的沉默中睡去。

第二天,我醒的特别早,只见菊花帐下,美男横陈,他们昨晚都睡这儿了?

睡在我身边的是寒烟,他背对侧身而睡,和他面对面的,是雪铭,两人抵额而睡,一呼一吸之间,吹起了对方的刘海。

雪铭的身上横着一条手臂和一条腿,那艳丽的袍衫是羽熙的,他的脸紧贴着雪铭的颈项,俊美的侧脸在凌乱的长发下若隐若现。昨晚他还要和雪铭开架,现在又睡的那么亲密了。

(醉恋枫轻舞~~手打)哎,还是那句话,菊花帐下,没我啥事。坐看他们许久,他们睡得很沉,睡得很稳。回想他们昨晚的对话,原来雪铭放不下朝堂,原来羽熙放不下朝曦夜雨。他们都是人中之龙,个中精英。而菊府成了他们最好的隐藏之处。

他们可以利用菊府掩藏身份,一个可以更好地协助肖澜,一个可以更好地躲避仇家那我呢?一夜之间,他们从不平凡变得平凡,又在一夜之间,他们从普通变得不再普通。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只有在菊府,在我的身边,才能睡得如此安稳,如此毫无戒备。罢了,谁没有秘密呢?只要我这里能让他们快乐,就够了。

当我离开菊花帐篷时,他们依旧没有醒来,我希望他们能有一天真正的变得平凡普通,而当我装满所有官印盒后,我也会离开朝堂,和他们一起隐居山间,做真正的闲云野鹤。

而装满那些套盒,也算是报答当初那位“女皇”对我的知遇之恩吧。

**************

文修之后又会是谁呢?有时候造反也是被逼出来滴~~~。

第三十七章 大妈文修

真的像许多妈妈们说的一样,每天都很忙,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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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漫步在花园小道,空气很清醒,沁人心脾。摸上小腹,所有的烦忧都如浮云般消散。这两日便再无困乏疲倦的感觉,只是每次午饭后都会吐。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人体会随着他的成长而变得不同。

经过雪铭的院子的时候,听到了漱口声,张望进去,一块金色的丝绸在晨光下闪烁着朦胧而迷人的光辉。

“妹妹。”他高兴地抹了抹嘴边的水渍,朝我挥舞着手臂。

文修总是充满了热情,和他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从没见他为什么事烦恼过,他的身上一直都是活力四射。

我慢慢走过去,他急急迎了上来,张开手臂,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妹,昨天都没好好抱你,让哥哥抱抱,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

淡淡的暖意从心底而来,鼻息间都是文修的气味,那属于傲鹰特有的玫瑰精油的香味,时不时的,如同蛛丝的金发随着轻柔的晨风掠过我的眼前,带出了丝丝缕缕的我在傲鹰国的记忆。

我和他们的相遇要多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肖静。不是她,我也不会结识鸠摩罗,也就不会认识文修,成为鸠摩罗什么内侍官。

即使过去两年,鸠摩罗总是挺起胸膛,展现他那八块腹肌的傲娇摸样依然清晰地在我眼前。当时从没想过他会对我有好感,更不会想到我会成为他王后的人选。

如果我一开始不是他的内侍官,整天对着他那几十号妻子,或许,我真的会被他打动,因为他的真诚,他的直接,我并不太喜欢腻腻歪歪的柏拉图式的感情。

而文修留给我最深的体会就是他的唠叨,他总是不断地,重复地去说同一件事,并且喜欢说教,只要你不符合他的意思,他就会不停地不停地说服力,直到你妥协。这点,鸠摩罗可以说最能体会。

我是真想他们啊。撇开鸠摩罗那匹种马对我的不良企图,我们三个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和伙伴。

忽然间,我想到文修这次是以特使的身份而来女儿国的,而他不先去向女皇报道反而来了我这儿!阴云开始密布心头,尤其是在昨晚羽熙的分析之后。

傲鹰国的人都很简单,文修只是想来看我这个妹妹,可是他这个单纯的动机不知道又要被那个人如何猜疑了。

原先不去揣测那个人的心思,是因为她是亲人,谁会将心思用在自己的亲人上?可是现在,我不防人,人却防我,今后我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妹,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乱说什么?”他依然抱着我,在我的耳边问。

我在他的肩膀上摇头:“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什么?我,我都说了什么?”他有些焦急,“是不是让你的夫郎们不开心了?”

叹气,看来他心里已经猜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然怎么问是不是让雪铭他们不爽:“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少在他们面前说我跟鸠摩罗的事。”

“哦……”他有些不好意思,缓缓放开我,低着头,像是在跟我认错。我摸上他的长发:“文修,你怎么留长发了?”

文修立刻眉开眼笑,抓着自己的长发:“怎样?好看吗?”

“恩,好看。”

文修更加开心:“摩罗也说好看,为你留的,给你一个惊喜。”

我一愣,傲鹰国的人总是那么直接。若不是我了解文修,这话让雪铭他们听了去又要吃醋吃到哪里去了。

文修笑着从手腕上取下丝带,一边竖起自己的长发一边说:“等你看了之后我回去就会剪掉,长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别呀。”我有些心疼,“多好的长发,剪了可惜。”留了两年,只为了给我看一眼,剪了我心疼。

文修挠挠头,面露愁容:“妹,你不是不知道,这头发在傲鹰找不到老婆的。”

我努嘴,嘟嚷:“你剪短了也找不到老婆。”

“什么?妹妹你说什么?”文修凑过了脸,我看向别处:“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可惜。”

“呵呵。”文修摸着自己金色的辫子得意地笑了笑,“如果妹觉得可惜,那我剪了给你。”

“别。”我立刻摆手,“你给我留一条辫子多慎得慌。”

“呵呵呵,也是。”文修有些傻傻地笑,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握住了我的手,“你早饭吃了么?”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生气:“你怎么不吃早饭,现在你不同了,两张嘴呢。快,我给你做早饭去,你家厨房在哪儿?”

“啊?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而且女儿国的食物你会做嘛。”文修又不是女儿国的人。

文修嘿嘿一笑:“小瞧我,自从傲映和女儿国,还有天丅朝通商后,外来的食材越来越多,比如摩罗就挺喜欢天丅朝的酒,天丅朝的酒品种繁多,有的非常烈性,比如……哎呀,我怎么跟你说起废话了,走走走,吃早饭去。”

抹汗,文修还是跟以前一样,老跑题。我没带文修去厨房,这个时侯,家仆早把早饭准备好了。和文修到的时候,雪铭他们三人,清清楚楚,无双和洛云清都在,今天人倒是挺整齐。无双一身简朴的穿着,红色的头发又藏到头巾之内。凡是有外人在,他都会包起自己的红发。

刷刷刷,三束目光齐齐朝我而来。雪铭刚想开口,无双先喊了起来:“菊娘,文修舅舅你们怎么才来,我等的快饿死了。”

笑容一下子在文修的脸上绽放,似乎他因为成为舅舅,长了辈分而高兴。

“你今天怎么气得这么早?”我上前敲打无双的额头,无双兴奋起来,瓜子脸变得通红:“我过会要去跟小黑小白玩,还有阿骚那家伙,今天要跟踏雪幽会,我要跟去看看。”

我一边听,一边坐在了雪铭和寒烟之间,文修坐到了雪铭的另一边。然后,我看向羽熙:“羽熙,别让阿骚乱来。”

羽熙将筷子放到唇边,扬唇一笑:“这我可管不了~~~现在可是春天~?~~~”

“咳。”一声咳嗽从雪铭那里而来,他拿起饭碗,沉沉说了声,“开饭。”

于是筷子交错,大家不语。

扫了一眼,看到了一盘凉拌黄瓜,里面放了醋。还是酸的对胃口,下筷,突然有人挡住了我的筷子,是文修。

“妹妹,书上说醋要少吃,不然孩子的骨头硬不起来,出生后也会容易骨折。”文修说得极为认真严肃,我眨巴着眼睛看众人,所有人都是将信将疑的表情,只有洛云清很是淡定。

一桌子男人,都不知道文修说得是真是假,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他们都还来不及去温习关于这方面的功课。

“秋苒,要不……先别吃吧。”雪铭一脸以防万一的神情。我也很惭愧,作为一个女人,我也不清楚怀孕该出什么,不该吃什么。

好吧,我改吃旁边的泡椒鸡爪。

“别。”我立刻摆手,“你给我留一条辫子多慎得慌。”

“呵呵呵,也是。”文修有些傻傻地笑,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握住了我的手,“你早饭吃了么?”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生气:“你怎么不吃早饭,现在你不同了,两张嘴呢。快,我给你做早饭去,你家厨房在哪儿?”

“啊?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而且女儿国的食物你会做嘛。”文修又不是女儿国的人。

文修嘿嘿一笑:“小瞧我,自从傲映和女儿国,还有天丅朝通商后,外来的食材越来越多,比如摩罗就挺喜欢天丅朝的酒,天丅朝的酒品种繁多,有的非常烈性,比如……哎呀,我怎么跟你说起废话了,走走走,吃早饭去。”

抹汗,文修还是跟以前一样,老跑题。我没带文修去厨房,这个时侯,家仆早把早饭准备好了。和文修到的时候,雪铭他们三人,清清楚楚,无双和洛云清都在,今天人倒是挺整齐。无双一身简朴的穿着,红色的头发又藏到头巾之内。凡是有外人在,他都会包起自己的红发。

刷刷刷,三束目光齐齐朝我而来。雪铭刚想开口,无双先喊了起来:“菊娘,文修舅舅你们怎么才来,我等的快饿死了。”

笑容一下子在文修的脸上绽放,似乎他因为成为舅舅,长了辈分而高兴。

“你今天怎么气得这么早?”我上前敲打无双的额头,无双兴奋起来,瓜子脸变得通红:“我过会要去跟小黑小白玩,还有阿骚那家伙,今天要跟踏雪幽会,我要跟去看看。”

我一边听,一边坐在了雪铭和寒烟之间,文修坐到了雪铭的另一边。然后,我看向羽熙:“羽熙,别让阿骚乱来。”

羽熙将筷子放到唇边,扬唇一笑:“这我可管不了~~~现在可是春天~?~~~”

“咳。”一声咳嗽从雪铭那里而来,他拿起饭碗,沉沉说了声,“开饭。”

于是筷子交错,大家不语。

扫了一眼,看到了一盘凉拌黄瓜,里面放了醋。还是酸的对胃口,下筷,突然有人挡住了我的筷子,是文修。

“妹妹,书上说醋要少吃,不然孩子的骨头硬不起来,出生后也会容易骨折。”文修说得极为认真严肃,我眨巴着眼睛看众人,所有人都是将信将疑的表情,只有洛云清很是淡定。

一桌子男人,都不知道文修说得是真是假,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他们都还来不及去温习关于这方面的功课。

“秋苒,要不……先别吃吧。”雪铭一脸以防万一的神情。我也很惭愧,作为一个女人,我也不清楚怀孕该出什么,不该吃什么。

好吧,我改吃旁边的泡椒鸡爪。

(渋吖吖/丫丫buse~~~打)“不能吃!”文修那边又叫了起来,“辣的要少吃,辣的活血,容易动胎气,二而且以后宝宝生出来会变瘌痢头的。”

抽嘴角,还有这说法?那四川湖南人难道在怀孕时就都不吃了?他们也没有瘌痢头啊,川妹子还漂亮的很。看向大家,大家又都是一副以防万一的神情,谁让文修是这里知识最渊博的人呢?他的话让他们虽不全信,但也不敢不信。

好吧,那我吃腐乳,腐乳总可以了吧。

“不能吃!”我这儿还没下筷,他那边就已经叫上了,“这,这,这都不吃,宝宝会变笨的。”他指的全是腌制的酱菜。

抽眉脚,这次我听他的,但不信他。酱菜都有亚硝酸的残留物,原本人吃多了就不好,但从没听说会影响胎儿大脑发育的。

“妹妹,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生个孩子不容易。”

“恩恩。”大家纷纷点头。

开始冒火,我忍:“那你说那些我能吃。”

“我看看。”文修开始一盘菜一盘菜检视,看一盆,摇摇头,看一盆,摇摇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白粥上,“妹妹,只有这个最安全。”

扔筷子,不吃了。

“可是只喝粥有营养不够……”他还在那里嘀咕,我都快掀桌子了。

“文修大使这些都是从何处看来?”淡定的洛云清终于开口了,我如获救星:“云清,你深谙养生之道,你快说说,到底这些能不能吃?”

文修也看向洛云清:“这些……有的是书上看来的,有的……是听街头大妈说的……”

原来是大妈语录啊……无语……大家都狠狠给了文秀一个白眼,亏我们都那么相信他。

洛云清依旧淡定:“文修大使说的这些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是过于偏激了。其实任何东西都是少吃养身,多吃伤身,像这些菜如果秋苒顿(毛绒绒的狐狸留爪)顿当饭吃,自然是不行的。"

哈,养生大师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开吃!。

第三十八章 家医洛云清

之后的几天,雪铭陪着文修四处游览,因为我嫌他烦,动不动就搬出大妈理论,说不能太过运动,但又不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书偶不能吃得太多,又不能吃的太少。我被他总是矛盾的理论弄得很混乱。

幸好有洛云清在,他说这些都是根据个人体质而议,倒如我,只要照常就好。但体虚且已有流血之人,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为主。

于是,我忍不住调侃文修,说他如果发明创造也这么矛盾,那东西还能成形吗。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乱,但乱也乱得有道理,因为是我有身孕了,他这个大哥自然又激动又紧张,所以乱了。

这时候无双忽然来了一句:文修舅舅,你怎么比干爹们都紧张,到底你是菊娘的大哥还是她夫君?

一下子,寒气阵阵,杀气四射。文修多聪明,一看气氛不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开溜,留下我一个面对三张冷脸。

晚上,寒烟还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知道他也是替另两个人问的。我想都没想就回答no。

寒烟还追问为什么。

我反问他换做是他,他会娶吗?

寒烟立刻摇头,我就反过来追问她为什么。

他犹豫了半天,估计是在顾忌我的感受。然后才说:我不想娶只苍蝇。

我立刻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这,就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娶文修的原因。

我喜欢文修,但,仅仅是喜欢。

七天后,菊里镇升级成为州府的公文到了,而我,也成了正五品的知州,这才刚上任,就要递请假条,感觉有些不妥。

我的意思是再做几个月,等身体实在不行了再请假,这样也让朝中文武少些话柄,毕竟我是五品官了,虽然是不大不小,但却是两年内连升五级,能不让人注意吗?

我拿出雪铭当初给我的九个放官印的套盒,将新的官印放入盒中。按道理,原来的官印是要上缴或是留给下一任的,但是,谁让我和前“女皇”有亲密关系呢?于是,我所用过的每一个官印,都留了下来。成为了我的收藏品。

而那天羽熙的分析也让雪铭开始心存疑虑,若真如羽熙所讲,那他首要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他也不希望他亲妹妹的心里时时刻刻像敌人一样提防着我。

皇帝把你当贼,这对你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我将自己想继续上班的想法告诉了雪铭,雪铭一方面觉得我说得在理,但同时又担心我的身体,于是,他决定去找洛云清,听听他的意见再做决定。洛云清成了我们菊府的家医。

“雪铭,我觉得你过于紧张了。我看村里的女人大着肚子不照样下地干活?”在去洛云清院子的路上,我对雪铭说着。

开始有些炎热的日光下,是雪铭满是担心的脸,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秋苒,文修有一点说的很对,就是生个孩子不容易,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沉默不语,其实雪铭的意思是怀个孩子不容易。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可以说只要在一起,就努力造人,可惜,毫无结果。如今,有了,自然对雪铭来说,意义重大,也难怪他分外紧张。

转眼就来到了洛云清的院子,这才到门口,就看见无双在里面晃悠的身影。怎么也没想到洛云清会这么有“魅力”,能一下子成为无双的朋友,经常看见他们两个一同进进出出。

“大叔,我看你的功夫像道家的,你到底什么身份?”我们听到了无双的问话。糟了,洛云清难道要暴露了。

“无双小侄果然厉害,实不相瞒,我的功夫是跟三清山上的道士偷师的。”晕,道士不是不能说谎?怎么洛云清说谎能说得如此淡定,完全就像是真事。

和雪铭对视一眼,雪铭在那里笑了,轻声道:“幸好洛云清是个道士……”

“恩?”我挑眉,“雪铭,你这话里有话啊。他如果不是道士怎样?”

雪铭朝远处看去:“不是我决不让他踏进菊府的门。”

恩?雪铭是担心洛云清过于腹黑,把我抢走吗?他也太高估我了,现在要担心的是这个佯装神马都不在意的风轻云淡的腹黑的洛云清,将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狡猾邪恶的无双给骗走。苍宇之蓝~印

他们两个倒的确登对,都只表里不一的家伙。不由得,我又想起羽熙的话、他如果没偷看你洗澡,又怎知明心在“偷看”你洗澡?反正这个院子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抬眸,已经看到他们二人。只见洛云清搬个椅子在门旁晒太阳,无双就蹲在他的身旁。

“偷师?”那里无双已经表示怀疑,“偷师能学那么好?”

“我悟性高,三清山上的道士都未必有比我学得好。”洛云清摸着小胡子淡定地答。

悟性高?我好像呸他。

“呸,大叔你就会吹牛。”无双在那里呸了。

洛云清不加反驳,只是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然后抬脸朝我们看来,起身一礼:“秋苒,雪铭来了。”

无双听见他唤我们,才朝这边看来,立刻双眸闪亮滴朝我们奔来:“菊娘,你怎么来了大叔这里?”

声到人到,他插入我和雪铭之间,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雪铭,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对这小狐狸的性向很感兴趣,总觉得他可男科女的。不过狐仙大人交代过,狐族生子九死一生,我还是看着他点吧。苍宇之蓝~印

“我们来请云清把把脉,看看秋苒是否合适继续在职。”雪铭作了解释,也等于向洛云清说明了来意。

我们走到洛云清的面前,他还是一脸的正气,让人人外信赖。

“云清,帮我看看吧。”

他微笑着又是一礼:“秋苒既信赖云清,云清自然在所不辞,秋苒里面请。”

于是,我们一起进屋。

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后,我主动伸出手臂,洛云清认真把脉。雪铭和无双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侧,都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洛云清拿开了手,摸着自己那点小胡子。

“怎样?”雪铭有些焦急,先开了口。

“是啊,大叔,菊娘的身体壮不?”无双也关心地问。

洛云清笑了:“雪大官人放心,秋苒身强如牛,老虎都能打死两只,绝对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

抽眉,怎么说我呢。说我壮如牛,太囧了。

“那就好,那就好。”雪铭终于放了心,他开心的不是我可以继续上班,而是身体健康。

“不过……”突然,洛云清来了个转折,抽眉,他说话说一般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什么?”雪铭还是因为洛云清这个不过二紧张起来。一旁的无双也目露担忧:“大叔,到底不过什么?”

我睨向洛云清,洛云清倒是没露出什么忧心的表情,而是依然淡定自若:“不过云清还要进一步看看秋苒的身体。”

擦汗,又是看身体。应该是指身体状况。果然,雪铭也在那里点了点头,习惯了洛云清漏字,他目露一份疑惑:“进一步看是为了什么?”

是啊。不是我很强壮吗?老虎都打的死、苍宇之蓝印~

“是为了判断秋苒将来是否能顺利生产。”洛云清忽然说得异常认真,立时,雪铭的神情严肃起来,就连无双也变得少有地安静。

我不禁奇怪:“不是说我很强壮吗?”

“此话差矣。”洛云清摇摇头,“强壮并不一定顺利生产。”

“是啊。”雪铭在一旁轻叹,“每年女儿国死于生子的女人不再少数。”

什么?生孩子会死?!我浑身一阵恶寒!对呀!我怎么忘记了,在没有先进医学的这里,生孩子确实非常危险。

第三十九章 洛云清的悲恸往事

在我那个世界,医学发达,可以通过B超等高科技设备判断你的胎位是否正确,孩子是否被脐带绕颈,胎儿是否偏大等等等等不适合顺产的现象,如果有,就要剖腹产。

可是,这里没有高科技的设备看你肚子里面的情况,是否适合顺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剖腹产,而且只有极少数的神医才会剖腹产,对了,这里叫剖宫产,但是搀扶存活的几率并不高。就这,我还是听说的。

一旦发生上面的状况,产妇和胎儿的生命就有危险,而大多数母亲,都选择保住小孩,牺牲自己。或是……母子双亡,想想就揪心。

幸好我上任期间,菊里镇还没发生过这样的惨剧,腐神保佑菊里镇的女人们。菊里镇没有会剖宫产的神医,不然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进行手术的。

“怎样?要看吗?”洛云清在一旁悠悠地问,“弱势不合适,趁孩子尚未成型……”

“不!不要!我要这孩子!”我立刻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我不会有问题的,看就看。”

洛云清点点头,伸手请我入内室,雪铭和无双也要跟来,洛云清伸手拦住:“还是请二位在外面稍后。”

雪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听洛云清的话,拉着无双在外等候。

当我进入内室后,洛云清放下了隔帘,挡住了雪铭和无双的目光,然后平平淡淡地看着我:“那请秋苒宽衣吧。”

“什么?!”我压低声音惊呼,“脱什么衣服?!”

洛云清并未因为我的惊讶而神情变化,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妇产科医生那样淡定:“如果到时临盆,产门依旧无法打开,那就要借助药物,再无法打开,就有生命危险;如果产门偏小,那在平日要控制饮食,以控制胎儿的大小,以免因胎儿头颅过大无法降生;弱产门先天畸形,也是无法生育的,若……”

“别说了!”我浑身的汗毛被说得一阵一阵,洛云清这哪是帮我,分明是吓我,我又没生过孩子,更不是医生,哪里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产门就会发生那么多状况。没想到怀胎十月已经提心吊胆十个月,等到临盆可以放宽心了,到时又来个什么产门问题,那孩子不是要憋在肚子里了?

“很多女子都不会想到事先检查一下产门,所以到最后母子双……”

“别说了!”我再次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他淡定的申请终于发生了变化,是惋惜也有哀伤,按道理,一个道士不会对产妇那么了解,难道……

“洛云清,你给人接生过?”

洛云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前年的腊月十五,我在一个小村子的一户人家投宿,那家人的男主人很好,对自己的妻子也非常呵护,那晚,他的妻子即将生产,于是请来了稳婆。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青年很激动,拉着我不停地说让我给他的孩子起个好名字。可是……”渐渐的,他顿住了口,悲恸从他的双眸中而来,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产妇生产的痛苦哀号的画面。

“原先那房里还有那产妇的喊声,可是,渐渐的就没了……连孩子的哭声也没听到……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说那妇人的产门是畸形的,根本就打不开,连药物都没作用,母子俩都快不行了……”

心中有如落下一块巨石,随着洛云清的话语越来越沉重……洛云清渐渐哽咽难语:“男主人无法接受事实,昏厥过去,我……我……”他双眉越拧越紧,沉痛得无法艳遇。

“你怎么了?”我轻轻地问。

他闭上了痛苦的双眸:“我没经他的同意,将那产妇剖开,取出了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那个产妇……”他落眸看向自己的双手,两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笑了,“还好,孩子保住了……”

我看着他嫉妒愧疚的神情,上前握住了他有些颤抖,有些冰冷的双手:“云清,你这是在救人……”

“秋苒……谢谢……”他低下了头,沉痛地呼吸,“你出去吧,我本想逗逗你,现在……没这个心情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让这里的稳婆给你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悲恸和哀伤,我可以想象洛云清当时举剑剖腹时的痛苦和压力,这件事至今都让他无法释怀,谈及时还会哀恸落泪,可想而知产妇的死,有多么让他内疚自责。

没想到洛云清还有过这样哀痛的经历,他现在的淡定是否就是经历了这些疾苦而成?出来时,我没有告诉雪铭和无双洛云清跟我说的这件事,以免他们更加担心。

听了洛云清的意见,雪铭青睐稳婆索性给我来了个全身检查,稳婆直说不愧是大人,有远见。大部分女人都不会想到要先检查一下,认为生孩子是件容易方面的事情,就跟母鸡下蛋一样轻松。

检查产门的过程实在痛苦,就跟检查痔疮一样让人难看接受。

产门就是宫颈口,也就是孩子的小脑袋出来的地方。临盆之时,产门不开,你说危不危险?

检查的结果,让人满意,稳婆嘱咐我这几个月要倍加小心,尽量不要累着,避免早产。是啊,这里没有先进的保暖箱,孩子早产也很危险。这让我是否继续工作又产生了犹豫。

头痛,果断风行的我,在此时却开始变得犹犹豫豫,畏首畏尾了。

于是,又开了次家庭会议。最后决定我继续上班,但只做轻松的活,其余事情一律由雪铭处理。

在雪铭和文修前往南都的前一天晚上,文修竟是梦游症发作了。

而且还摸到了我的院子。自然是雪铭开的门,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睡袍的文修站在那里,金色的长发披散,像大男孩一般略带羞涩的笑颜,在月光下有如害羞的天使降临人间。

然后,文修就问雪铭:你喜不喜欢我?

雪铭僵硬了半天,才想起文修会梦游,于是尴尬地回应他:喜欢。

文修笑了,问: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雪铭的脸清白交加:好的。

于是,文修凑上前,雪铭慌忙抬起自己的右手,让原本亲向他的唇的文修亲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站在门边呵呵直笑,第一次看到雪铭那么慌乱,那么窘迫。

可是,文修还没走,扭捏了半天,忽然问:我……我可以喝你……和你……那个吗?

立时,雪铭脸色聚变,杀气四起,但又不能对一个梦游的人发作,我就看着那快要冒出嗓子眼的火被雪铭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我身体不适,下次吧……

文修满足地笑了,然后转身飘离。

我已经再门口笑岔了气,雪铭寒着脸说:他梦中的女人是你。

我说他不会的。

他却说肯定是。

第一次,雪铭在文修梦中情人是谁的问题上跟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忽然又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那天已经回答寒烟了。

雪铭沉默了半天,似是不信任地说:他长得很俊美,也很有特色。

我有些无语,雪铭竟然也会拿相貌说事,我就说我不是肖静,没那种收集各种美男的癖好。

我说完雪铭好像还是有点不信我不会娶文修,他又说文修对我有冠绝,对我呵护备至。于是我立刻说那我就更不能娶他。

雪铭疑惑了,问我为什么?

我说,当初寒烟对我也很好,什么事不管我对的还是错的都帮着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扶正之后呢?也和你和羽熙一样,整天管着我,吃飞醋。我才不会再让对我百依百顺的好大哥文修,成为管着我,看着我的又一个侍郎呢。

说完,我睡了,雪铭还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我的话。

其实大部分情侣都在婚前和婚后发生巨大的变化。

雪铭在婚前:冷漠且神秘,就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感觉虚幻不真,尤其是那偷偷幽会所带来的刺激,以及能感觉地到他刻意瞒着什么锁引发的猎奇心,都在无时无刻地骚扰你的心,让你渴望能将他早日看清。

婚后呢?他知道你不会离开他。也就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和很多事业型男人一样,在家里坐不住。即使不上京的日子他也会溜达到我的府衙书房,然后美其名曰帮我处理政务。实在没政务,他就回家核对账目,管管家谱甲,训寻家谱乙。

而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当神秘的面纱揭去,剩下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夫的身份。

再来说说羽熙。婚前跟我纠缠纠缠再纠缠,我对他的感情从恨不得他死,到恶心地想吐,再到无恨无爱,无视他的存在,然后是可怜他的可悲,最后因为感动而被打动带他回家。

而他对我呢,说得直接点,是从到**,再到诱奸,然后是想被我奸,却又感觉自己不配被我奸,最后,从此为我守身,为我放弃朝曦夜雨。

但是婚后捏~~~我也在他身边了~感情也有归宿了~眼睛也有盼头了~整日就是逗逗他的小烟,玩玩阿骚,剪剪指甲,无聊了,皮痒了,又想起朝曦夜雨了。

婚前轰轰烈烈,婚后平平淡淡,这,就是生活。

都说女人矛盾,男人其实也是矛盾的。

现在是寒烟,寒烟的变化最明显,因为是在一夜之间。收他之前是善解人意的蓝颜知己,手套啊之后就又是一个整天盯着你不准你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终极人形跟踪仪。

Omg……又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醋坛。

所以我绝不会再让文修进入菊府,给自己再找一个会吃醋的爹!

第四十章 庸人自扰

站在门前和大家一起相送雪铭和文修,文修还带走了踏雪,说夜刹跟小卡都离不开她。为了不让我伤心,就把踏雪的两个孩子留给了我。我摸着踏雪,依依不舍,而阿骚更是在一旁痛哭流涕,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个情痴。

后来雪铭和文修两个人轮着嘱咐我,嘱咐我什么,我是没听见,因为我摸着踏雪就想着这些男人婚前婚后的变化了,心中不免略带憾意。突然想到了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情节,他的老娘说:我给你娶了八个老婆,你怎么还不满意?

拧眉。我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犯了女人的通病:贪心了。即想他们能保持原样,又想他们平凡。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

我怀疑是怀孕的原因,总之现在越来越感性,也越来越会感叹往事。自己也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无事生烦。

寒烟看出我的纠结,就来问我什么事。我哪里敢说?

难道我说雪铭以前很神秘很吸引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整天算买菜钱的小男人?那我到底是想他继续做假女皇还是贤夫?

难道我再说羽熙以前杀人不眨眼,卖人不含糊,明明妖艳醉人,却会随时要你的命,想要掳获这样的人的心是一件多么有挑战力,多么刺激人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在后院无事生非,有事找茬的撒娇小侍郎。那我到底是想让他回去做坏人,还是在菊府乖乖做个好人?

难道我再再说你寒烟以前善解人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而现在反倒成了雪铭的眼线,羽熙的帮手。上下班都跟着我,好吧,这算是保护我……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同了。对了,就是那份惬意。

如果我把上面的话说出来,寒烟还不自责?他再传给雪铭和羽熙,他们一定也会开始为此而纠结,和谐的家,只因为我最近荷尔蒙发生短路而改变,这可就是我的错了。

所以我没跟寒烟吐露这些矛盾的心理,只说是因为怀孕,人有点短路。寒烟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我已经不错了,城西的一户人家主母怀孕,脾气立刻变得暴躁起来,三天两头打自己的夫郎,最近那些夫郎常常鼻青脸肿地躲在欢乐楼里不敢回家。

寒烟提到欢乐楼,我立刻想到那是个不错的解忧的地方,而且我可以去找娉婷说道说道。

因为娉婷是陆凤娇的男人,所以他是菊里州唯一一个我男人们允许交往的男人。

幸好啊,我还有这样一个男性朋友。雪铭离开的第二天,我发出了布告:明日女皇诞辰,全州欢庆,挂红灯,竖白棋,设百家宴,共庆女皇生辰,祝福我们女皇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奇怪的是也就在当天,从南都来了一队兵,共三千人,其中男兵两千,女兵一千。随军而来的校尉与我交接,说是朝廷发给我的护城军,但因我从未带兵,没有经验,所以暂时由她替我管理。

这支兵来得十分突然,起先还引起了百姓的一些不安,毕竟三千人不是少数。按道理,州府确实会配置自己的护军,但我这个州比较特殊,就在皇城根下,按照惯例,皇城边的州府配军不得过千,保护皇城的自有西城兵营。

因为一旦皇城边的州府造反,对皇城威胁极大,尤其是我的州与南都只有一山之隔。原本还有菊里山这座天险保护南都,可是在雪铭当政时,被我打通了。这三千兵以菊里州护军的名义而来,兵符却不由我保管,这其中的意味······很深呐。

“上面给你兵了?”羽熙叼着根烟杆,穿着花裤子,像个地主婆懒懒地坐在一边。他和寒烟逛街回来,见到了不少兵。

寒烟担忧地看着我,我摸着下巴:“但兵符不在我这儿。”

“那么说······这些兵不是雪铭给你的。”羽熙挑挑眉,颇有一副等着天下大乱的意味,“看来有戏。”

心烦地摸脸:”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也不知道雪铭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兵在哪里地方巡逻。“

寒烟拉住我

我摆摆手:”不用。“

我点点头。

带着清清楚楚上街,满街的红灯红旗,一派喜气洋洋。可是,在这片喜悦的气氛中,却有一队队卫兵交替巡逻,让人感觉很奇怪,也让百姓有些不安。

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应是街上无兵,夜不闭户,原本我的菊里镇就是如此。所以突然有兵巡逻,让我的百姓很不适应。

一路走过去,不少百姓见到我都问发生了何事,我就说现在菊里镇成州府了,女皇给了咱们兵保护大家,大家才放了心~~“夫人,等主子回来,一定会将兵符交给夫人的。”清清跳到我的前头,和从前一样,转过身倒着走。

他的话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如果雪铭对此事完全不知,那肖灡对雪铭是否还再信任都是问题。

“夫人,别想了,我们不如去欢乐楼看表演?”清清提议。以往只要我提出去欢乐楼,二人都会多番拦阻,因为那里是美男林立的地方。

“恩,夫人,去换了后散散心吧。”难得的,这次连楚楚也提议去欢乐楼。

也好,去见见娉婷,和他说说话,派遣依稀最近的烦闷。忽然间,感觉后背被人盯着,毛毛的,不自觉滴转身看向身后,身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夫人,怎么了?”楚楚戒备起来。

我有些迷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不,这种发憷的感觉更像是被鬼盯着。可是,连清清楚楚都没发觉异样,应该是我的错觉。更别说清清楚楚还是倒着走的,可以更加清楚滴看清我身后的情形。

真是诡异,怀孕之后,整个人不仅身体发生了变化,连心理也会改变。难怪城西那个女人会殴打自己男人。不禁有些手痒,突然之间很想抽羽熙。汗……为什么现在这么想揍他呢?明明他最近都很乖的说。

完了完了,我不要憋成城西的女人,还是赶紧地去找娉婷聊聊天吧。不然真怕自己会变态。

欢乐楼今日张灯结彩,锦旗飘扬。女人,男人进进出出,整个菊里州都没这里的生意好、看到欢乐楼,就想到陆家姐弟,快三个月没见他们了。

年头的时候,陆家就举家南迁,搬到了南岸,从此我跟陆凤娇大部分都是信鸽往来,了解那里的情况,原本打断再过两年搬到南面,现在看看形势,过不了年底,就得搬呐。

到了南岸,有乌兰江这条天险,想必肖灡,也就更加安心了吧。

可是,令我疑惑的是,这些事肖静不知道吗?自肖静当上摄政王后,她来过菊府一次,虽然那次只是匆匆忙忙地跟我捡了个面,和我们全家吃了饭就走,但也没看出她对我有何猜忌,还说我好好做官,别让她失望。难道……是她想反?这些兵是她派来牵制我的?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质疑她,她是我推荐给雪铭的,我怀疑她,就等于怀疑我自己。而且,肖静没有反的动机。

思来想去,还是肖澜在戒备我。

我的地盘,被小姨子的兵监管,你说舒不舒服?

耳边渐渐传来曲声,欢乐楼的台上表演已经开始,是一位白衣琴师自弹自唱。潇洒的外形,飘逸的琴声,悠扬的歌声,瞬间让人的烦扰消散。此时若能看见箫莫的伴舞就好了。”大人,您来了。“

温柔的声音带着糯,是娉婷。他看见我很高兴。

我点点头:”老地方。“”好,请。“娉婷一身素雅的袍衫,没有半分生意人的俗气,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艺术家,”今日街上有兵巡逻,这是有什么大事了吗?“

我笑了笑:”怎么连不闻窗外事的娉婷也关心起国家大事了。“”娉婷是是菊里人,自然要关心一下家里发生了何事。“他为我打开了包间的门,我提裙而入:”娉婷不用担心,是女皇给我的兵保护我们的菊里百姓。“

娉婷放心而笑:”这就好,娉婷和大家就安心了。大人请稍作片刻,娉婷命人给大人准备茶点。“”好。“

娉婷走后,清清楚楚关上了门,清清坐到我的身边:”大人,我看大家都对这些兵很惶恐,要不要出个布告安安民心?“”恩,你马上去办。“”啊?“清清一脸不情愿,”今天大家都放假了,我……“”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自然你去办。“我这边说着,楚楚在一旁笑着:”清,快去办,早去早回,我们这里等着你。“

清清撅起嘴,垮着脸除了门。正好小儿端着茶点和他擦肩而过进入包间,给我们摆上茶点。

在他摆放茶点的时候,我问楚楚:”清清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楚楚一愣,小儿给他倒上茶,他怔怔地看着我,像是被点了穴。

我嘿嘿笑着,这叫各个击破。如果问他们两人,他们定会尴尬,现在分开他们,跟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定能有所收获。

可是楚楚怎么半天没说话呢?

第四十一章 又一个来了

难道因为我这个问题太突兀,楚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楚,你难道不知道清清喜欢怎样的女孩?”我再次发问,他还是不回答,两只眼珠咕噜噜直转,发出危险的讯号。

不好!那个小二!

“呃……”就在我想找那个小二的时候,从楚楚的身后传来一声慢悠悠的长音。

“你有什么目的?!”我紧盯楚楚身后。能偷袭楚楚的人,绝非等闲,来者不善!

一个包子头先从楚楚的右边肩膀后探出,然后,慢慢地移出了一双眼睛,一双细长但却无神的眼睛。

“我……”在这声音拖音出现之时,楚楚的手动了!确切的说,是他身后的人拿着他的手指向了楚楚自己。只见他的双手继续划动,“知道…………你说的清清喜欢谁……”

元清元楚手打~这语气!怎么可能?!可是这声音却带着男生发育时的沙。当年我离开天丅朝时,这小子几岁?好像是十三岁,那么现在他就是十五六岁,确实正处在男孩的发育期。

“他……喜欢你……”他将楚楚的手指向我,再也没有放下,一直举在那里。那双无神的,耷拉着的眼睛就像通宵了三天,只想睡觉。

“你!你!”我惊得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下面的话,已经顾不上他的那个答案。那双探出楚楚肩膀的眼睛眨了眨:“我什么?”

我当即大惊而起:“你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到底怎么回事?

今年是什么年?怎么人一个接着一个来?

现实箫莫,然后是艳无双,再是洛云清,后是文修,接着就是他!

那双眼睛随着我的惊起慢悠悠地上移视线,然后过了很久,才眨了眨:“你……认识我……?”

抽眉角:“你那副慢腾腾急死人的德行,不是刘澜风还能是谁?”

我瞪着他,他没说话,那双眼睛从上扬又慢慢下移,很慢很慢,慢地一只苍蝇“嗡嗡嗡”从我的左眼飞到右眼,然后落在桌子上的瓜子上,那家伙才出声:“刘澜风……说话不算慢……去年,我遇到一个白发老头,他半个时辰才说一个字……”说完,他看向我,又不吭声了。

但是,他的手却没停,拿着楚楚的手开始挖鼻孔,是挖楚楚的鼻孔,楚楚的眼神变得痛苦,杀气四射,宛如一旦解穴就要把操控他的人杀死。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而且,还是店小二的装扮。难道他来参加肖澜的寿宴?可是今天才是御宴的日子,他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这小子说话太慢,站着说话腿疼。

我扶着桌子坐下,从那双眼睛里而来的视线也随着我的身体慢慢下移。

我嘴角抽筋:“我说,澜风小殿下,你每回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像个贼吗?”

他用楚楚的手挠了挠楚楚的头:“我……怕你惊艳……到时……爱上我就不好了……”

抽眉,我菊秋苒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与他相别也就两年半,他能长成天仙去?

“当然……你要看我我还是会给你看的……”他用楚楚的手挠着楚楚的屁股说,原本无神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线,一种五十岁秃头大叔才有的猥琐竟然从他的笑中浮现。

ORZ,这小子到底跟谁学的。

转过身,故意不看他:“谁要看你,你小时候还是我帮你洗的澡。”

“那倒是……不过……”

“不过什么?”我转回身,看着他从青着脸的楚楚身后站直,那出乎我意料的身高,和那完全张开的五官,登时勾起了我深深埋在心底的回忆。

那形似寒珏的眉,那略带深沉的如同刘曦的眸,那与箫莫相似的翘唇和那上宽下窄的刘子麓的完美脸型,他,竟然集丅了刘家人的所有优点!

“不过……那时是小号的,现在是大号的,要不要看……”

“呵……呵呵……呵……”嘴角抽搐地干笑,果然他还是他,总是能让人无语。

慢悠悠地说完,开始和已经有点僵硬的我大眼瞪小眼,忽然,他两边的嘴角上扬,在我还没看清他的笑容时,那个笑容就已经消失无踪,他的神情再次恢复到没什么精神,好像便秘两三年的死灰神情。

他慢吞吞地坐在了楚楚的身旁,然后,给自己慢吞吞地倒上了一杯茶,捧在手心,闻了闻,享受地长叹:“好香啊……看见小喜就像拉屎啦……”

捏拳,好像踹他屁股!深呼吸,淡定——淡定——茶香和拉屎又有神马关系?几年不见,他说话越来越短路了。

“你怎么来了?”

“来……参加……你们女皇的生日宴会。”

“御宴是在今天,你怎么来了这儿?”

“嗯……”他拖了个长音,单手托腮,食指有一下每一下敲着腮帮子,张开了嘴,在我以为他要解释时,他竟是又拖了个长音,“嗯——”

真的,好像踹他屁股,忍无可忍地抓起桌上一把瓜子朝他扔去:“快说!别在那儿拉屎!!”最近我脾气不好,实在忍不住真会揍人。

忽的,他抬起了手,我几乎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放下手时,就是一把瓜子,然后开始数:“一……二……三……十三……二十……三十八……总共三十八颗……”

我基本已经放弃用硬的,索性坐在那里等他数完,然后看着他。

他抬起眼皮:“小喜……你脾气越来越差了……”

我承认,尤其是最近。

他看着我眨巴眼睛:“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起身,摆出一副无聊相,作势要走:“不说回去了,管你来这儿干嘛。”

“我……遇到了三皇兄……”他那里终于开了口,我转身俯视他,他在拨弄瓜子:“然后呢?”

“听说……你家有狐狸……”忽的,他这个多动症不动了,抬起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可是此刻,那眼睛里,分明闪烁着某种精光。

心中暗叫不妙!一个艳无双已经把道士引来了,现在还把狼招来了!一个总是在偷窥宫女和侍卫偷情的孩子,一个总是在暗处监视自己皇兄们的家伙,一个总是呆在朝曦夜雨房梁上数人家XXOO次数的小变态,现在,他知道我家有只狐狸!

轰隆,我第一次感觉五雷轰顶,大事不妙!

“女皇皇宫……哪有菊府的狐狸好玩……”他拖着腮帮子一下又一下抛着瓜子。

“那谁去皇宫?”我再次坐回位置问他,他依旧抛着瓜子,随意地答:“大皇兄……”

果然,我多次一问。

“想他吗?”他的目光随着自己抛高落下的瓜子一上一下,“想他就娶他……”

“别胡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藕断丝连只会伤害更多人。

“哎……”他忽然大叹一声,“大皇兄真可怜……”

往事涌上心头,在他因为我失神纠结痛苦之时,我便已经决定离开他,轻叹一声:“他失忆了,失忆就不可怜了……”忘记了我,也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爱,不再痛苦,不再矛盾,不再活在折磨之中,还可怜什么?

抬眸看小澜风,他的双眉和寒珏是如此想象,温润开阔,给人淡淡的温暖和安心。

“忘记自己所爱……很可怜……”他再次叹气摇头,“哎……我太成熟了……”

被他唤起的心痛在这句话后,转瞬消失。沉下脸回到正题,“你回去,我这儿没狐狸!那是箫莫喝醉酒后的幻觉。”

包间里静了下来,幽幽地歌声从门外而来,楚楚唯一能动的,只有瞳仁,他在我和小澜风之间来回移动。

“我……四天前就来了……”忽的,他再次开口,然后慢慢地开始剥手里的瓜子,他剥地很慢,使寂静的房间里满是他剥瓜子的声音。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怎么今天才来找我?”

他抬手抓了抓鼻孔:“你家住不下……”

我立时看向楚楚:“你们都没发现他?”

楚楚的眸子里划过自责。

“算了,不怪你,他太厉害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去称赞这个喜欢偷窥别人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呃……貌似……好像……可能……是跟我……学的……果然孩子学坏容易。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你做什么扮作店小二?”

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摸了摸头顶的包子头,捏了捏:“我……欠这里老板房钱……”

“怎么可能?你来女儿国会不带钱?”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原来就不像个小孩子。说没钱,我肯定不信。

第四十二章 带着祸害回家

年度作品和作者又开始投票了,大家帮忙投一下吧。还是那句话,理性投票,淡定投票,无良只要成绩不难看就好。

…………

堂堂天丅朝小王爷,又是跟随寒钰而来,怎会突然就欠了娉婷的钱,在这里当起了店小二?这自然让人无法相信。

小澜风,不对,现在是大澜风,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是那个在宴会上喜欢一个人戳橘子,平日到处晃悠说话一副少年老成的孩子。

我看着他,无论他现在是怎养俊美的花季少年,他在我的眼中永远是个小男孩,谁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呢。

他被我在长时间的盯视后,慢慢低下头,绞手指,“我……偷看的时候掉了……”

“偷看?”

“偷看。”他拿过楚楚的手,开始绞他的手指:“我……很好奇女儿国的女人……是……怎么和她们的男人行房的……”

omg……抚额:“……这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样……”我都不敢去看楚楚什么神色了,确切地说是没脸去看……窘死我了。小澜风这个雷神转世的,居然当着楚楚的面就说这些,他也不觉得害臊,我都觉得害臊。

小澜风在那边摇了摇头:“不一样……很不一样……”

“别说了……”我企图阻止他说下去,但是他继续说着:“我要找个人分享我观察后的成果……不然……我……没成就感……”

“你想分享别找我呀,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看我的侍郎冉羽熙怎养?”我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说。

他慢吞吞地抬起脸,朝我看了一会,然后慢吞吞地垂落双眸,似在思考我的建议,再次抬眸看我:“也好……这个冉羽熙我也想见见,听说他有几本绝版的秘籍,现在都已经买不到了……我还想跟他讨教讨教……啊~~~我真是一个谦虚的王爷,不耻下问……”

看着他一脸自我陶醉的样子,我就想他该不是芙蓉姐姐投胎的吧,幸好不像小月月,再次抚额,好多汗呐……

“没想到他会嫁给了你……”小澜风在那边轻轻感叹。

我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冷静:“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偷看会掉钱包?”

“哦——那还得从我偷看说起……”

(风骚冉~手打~~)继续擦汗,这样要说到哪年哪月。

但是,小澜风并不急,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吞下去,而且仰脖,“咕噜咕噜”玩了许久,才“咕咚”一声咽了下去:“我润润喉……说得太久了……干。”

双手抚额,他才说了几句。没办法,想听他说话就要有足够的耐性。

他放下茶杯,双手交握,目光放远,似是开始回忆:“我……偷看也是有选择性的,那天那个女人就很合我的眼缘……她……”他闭上双眸,双眉同时拎高,出现了,五十岁秃头大叔的猥琐样出现了!

“她……很有霸气……穿着紧身的皮甲……手里提着皮鞭……”

Ong,没想到小澜风喜欢制服诱惑……

“她有好多男人,那天她选的男人是个少年,和我……有点像……”他的身体忽然扭了起来,onz!!终于还是小月月附身吗!

无意间,看见了楚楚,他已经彻底僵硬,形如五雷轰顶,形神俱灭。安息吧,楚楚,谁第一次遇到小澜风都会被“诛杀”。还好我是看着他长大,已经被雷习惯了,但是,即使身有抗体的我,依然无法完全免疫,因为这小子的功力又增强了。

“女儿国的女人和天丅朝的就是不一样,她们在床上也很强势……那个孩子叫的好**啊~~~”说着,他双手托腮,两腮绯红,一脸的春情荡漾。

我抹着瀑布汗抽眉脚:“你……喜欢那个女人?”

“不。”忽然,他之前所有的神情收起,就连面色都恢复如常,“我喜欢她下面那个。”

得,还是他自己。我和他相处七年,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孩子这么自恋。

他开始挠屁股,一边挖一边说:“那天我想把他们记到小本本上的时候……”

又是小本本,他那本万恶的小本本!

“被那个女人发现了……主要是小王我太兴奋了,口水掉下去了……”

好想撞墙,刘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祸害。

“我跟那个女人交了手……我怕那女人在御宴上认出我,就不跟大皇兄去南都了,没想到出来时,才发觉钱袋丢了,应该是交手的时候丢的……啊~~~那个女人可真有味道啊~~~”

揉太阳穴,他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慢着,他说的那个女人好像挺厉害,是谁?问问他:“那女人是谁?”

小澜风收回挠屁股的手,随手在楚楚衣服上擦了擦,开始挖鼻孔:“西凤主肖静……”

Ong……连肖静都上她的小本本了。这祸算是闯大了。根据这小子先前说的,我整理了一下,估计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小澜风跟着寒珏来女儿国,在途中巧遇萧莫,我的事只瞒着寒珏一人,所以萧莫肯定我的事告诉了他。他应该是原本想参加完御宴再来我这儿,但因为偷看了肖静XOO,即使他戴着面罩,他也担心肖静会认出他。由此判断,他盯梢肖静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肖静很了解,知道她是一个精明睿智的女人。所以为了不给寒珏惹祸,他只有逃到我这儿。

“我……想来找你……可是你家住满了……”他说得万分委屈,“这里的老板看我好看,就收留了我……”

“那你大可报我的名字,娉婷就不会让你做小二。”娉婷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我说完后看他,没想到他竟是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面小镜子,他一边欣赏自己的容貌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报你的名字就会和你扯上关系。会掉身价的……”

抓起一把瓜子再扔他,他将楚楚往自己面前一拉,瓜子全砸在了楚楚的脸上,楚楚依然一副死人的样子,他基本是已经over了。

“跟我在一起怎么就掉身价了!”我怒。

他慢吞吞地看了我一眼:“我在欢乐楼这几天,你的故事已经能倒背如流,经你手的男人太多了,都被你收做小,不是小也是情人……”

“那是传闻,是传闻!八卦你也信?!”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包子:“我不想变成传闻中的一个……人家还是个处男……”忽然,他捂住了自己的脸,那神情宛如和我在一起会毁了他的清白。

真的,忍不住想踹他屁股!起身,拍桌子:“把他穴解了,我要回家。”

小澜风不动:“我要跟你回家……”

“跟着我不是掉身价吗!”

“没人知道就行了呃……”

想掀桌子了。

不行,为了孩子,我不能发火,我忍,回去可以揍羽熙解气。淡定,淡定——

“呼……”我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冷笑:“不解就不解,我是不会让你跟我回家的!”带这样一个祸害回家,我简直是自己找死。

他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对着楚楚:“哎……”他忽的大叹一口气,伸出手,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楚楚的头,“看来只是解穴威胁不了小喜,那只好委屈你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要对楚楚做什么?

只见他慢吞吞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将手帕四四方方,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在一旁,接着,他朝着自己的手心呵了口气,闻了闻,点点头,似是很满意。他撅起了嘴,掰过了楚楚的脸,开始凑近,一边靠近,一边发出:“唔唔”地声音。

“住手!不对,是住嘴!”我大声喝止,看得我浑身鸡皮都竖起来了。

小澜风慢吞吞转过脸对着我,嘴还是撅成鸡屁股的样子:“你不让我去,我只好奸了他……”

抚额,看楚楚,他连先前的杀气都没了。

“你阻止不了我的……”小澜风撅嘴嘴又补充了一句。

我扶着桌子妥协:“好,好……”

“嘿嘿。”小澜风咧嘴笑了,但他却没就此放过楚楚,而是伸手在他的屁股上一捏,YD地挑挑眉,“她都不喜欢你们,跟了我吧……”

楚楚的脸登时通红。

“够了!”我厉喝,“你再调戏他就别想进菊府!”说完,拂袖出门,摸着自己的鸡皮,寒死我了。

在欢乐楼门口等了片刻,楚楚才跑出来,和我一样,摸着自己的手臂,估计也起了不少鸡皮。

他红着脸,又羞又囧又怒,可是又不敢发作,走到我的面前,尴尬地叫了一声:“夫人。”

我只觉得头大,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道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哥哥就会来接他走。”

就在这时,几个南都来的女兵走过我们面前。

“您是说……”

“嘘。回家说。”我打断了楚楚。

那几个女兵停下了脚步,对着我一礼后,继续向前。

“楚楚,这几天和清清把这些兵出现的位置给我画出来。”我看着远去的女兵,总觉得她们出现在我眼前的几率过于频繁。

“是!夫人!那那位……”

“对了,晚上你和清清也要锁好门,这小子变态的。”

“……是……”

家里已经有只狐狸可男可女,现在又多了一个男亦可,女亦可的小澜风,这下后院真的要炸锅了。无聊许久的羽熙,终于会有好戏看了。

第四十三章 刘澜风高调而来

以前整天表现出喜欢往家里带男人,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看着雪铭他们为此吃醋,还特定家规,时间很有趣很滑稽的事情。其实雪铭他们心里也清楚,我不会是随便便带男人回家。可是,我们彼此就是享受这种假装花心和假装吃醋的乐趣中。而今天,我是真的不想把小澜风带回家。如果他去别人家,我会双手双脚,并且让肚子里的孩子也双手双脚赞成,因为有小澜风的地方,就会有好戏。但现在这戏要唱到自己家了,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喜欢自己家里多事。一路都是阴着脸回家,家仆也感觉到我的心情不爽,纷纷避开,躲在远处。刘澜风在楚楚离开时说会从后门来,我和楚楚到家后就直接去后门,双手插在衣袖里,等待刘澜风的到来。“夫人……对不起……”楚楚一脸的自责。我摆摆手:“不关你的事,他武功太高。”“夫人,其实他不会……不会……”楚楚欲言又止,脸涨得通红,我关心地问他:“楚楚,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楚楚转开脸,尴尬地咬了咬唇:“他不会那样做的,夫人何必受他威胁。”他很生气地转回脸,目光里满是杀气。

这孩子啊,被刘澜风折腾惨了。显示被迫他演双簧,拿着他的手不是挖鼻孔就是挠屁(丫丫buse~手打~~)股,后来刘澜风自己挖鼻孔挠屁。股了,又把手在他身上擦来擦去,末了,还调戏了他一把。哎,可怜呐。

想到此,我就心疼,拍上他的肩膀。就像大年三十没钱吃饭时的苦叹:“楚啊,你太不了解他了,他是真的会那样做的啊,哎。而且,他还瞄上你们两个了,今后夫人我该怎么保护你们呐……”

楚楚的脸瞬间扭曲蛮好使各种表情都纠结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怪异。估计他自己也不知的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他就接了人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还是个孩子吧……”

见楚楚还是不信,我开始给他拿出证据:“这孩子四岁就知道看别人偷情,八岁就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那个,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整天趴在妓院房梁上,偷(丫丫buse~手打~~)窥别人……咳,就是他刚才说的,他偷(丫丫buse~手打~~)窥到肖静头上了,他随身还带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的是别人怎么洞房……”

楚楚的神情更加扭曲了:“这,这,这有什么可以记录?”

听着楚楚都扭曲了的声音,我叹气:“比如多伤人参与,男多少,女多少,姿势如何,时间长短,此数多少……”抚额,我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

后院门口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一种囧到死的静包裹了我和楚楚,我想他也已经无语,不知如何接话。我搓了搓脸:“清清该回欢乐楼,回头跟清清也说一声,离他远点。”

“是……”楚楚站在我的身边,尴尬无语,空荡荡的后院,只有我与他二人,静得有些让人烦躁。楚楚的神情有些犹豫,是有话对我说,但又在迟疑该不该说。

有些心焦地看后门,这刘澜风说话慢吞吞,看起来这路也走地慢吞吞。可是我明明记得他偷。窥的时候,溜地速度极快。

“夫人,你……认识的人……怎么都这么奇奇怪怪……”静默了良久,楚楚终于对我说出他的想法。

我再次抚额:“放心,这个是最奇怪的了,以后不会有更奇怪的人出现了。”

“夫人——夫人——”忽然,老管家的喊声从远处而来,我和楚楚朝来路望去,只见老管家又是急急忙忙跑来,就像当初他来通知我艳无双来了的情形。

他跑到我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夫,夫人,又,又来一个美少年,呼呼呼呼!”

“什么!”我大呼,难道那小子从前门来!靠,居然摆我一道,让我在这里傻等那么久。

楚楚上前给老管家顺气:“慢点说。”

老管家喘了口气,甩了把汗:“夫人,快,快去前厅,那少年以来就说,就说……”老管家顿住了口,一脸暧昧的表情。

皱眉,老管家那表情算什么意思:“他说什么?”

老管家没说先偷笑:“说夫人你当年说过等他就会娶他。”说完老管家忍不住又笑了。

“什么?!”我几时说过?

“现在二官人和冉大侍郎都到了前厅。”老管家继续说道,“跟那少年对视,他们都不说话,气氛那叫一个紧张啊。大伙全躲在门口不敢出声……”

在老管家没说完时,我就急急赶往前厅。

又上当了!我怎么就相信了那小子的话,认为他真的会低调而来?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看来不只是为了艳无双那么简单。

“夫人!小心身体。”楚楚在一旁急急提醒。我立刻停下脚步,自责地拍脑门,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也不急于一时,慢慢走吧。

老管家说的没错,菊府里的仆人现在都猫在门口看戏呢,难怪一路过来都不见人,整个菊府都变得鸦雀无声。

临到门口时,撞上了也赶来看热闹的艳无双和洛云清。

“菊娘~~~”艳无双压低声音喊着跑到我的身边,似是不想让其它看热闹的家仆发现我们的到来。他挽住我的手臂,“菊娘,我是不是又要多一个干爹?听说还跟我年纪差不多,这我可不答应,要不你收她做干儿子,给我做弟弟。”

对着无双哑口无言,多么想说:我的无双孩儿,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呀~~搞那么多事纯粹是为了欲盖弥彰,顺便给我捣乱呐~~~

“哎。”叹气,抬眼间,洛云清也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前,依旧是一副正儿八经正义凛然的样子:“秋苒,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丈夫娶地年纪越小越养生……”

我僵硬了,我都认识了些神马人!

洛云清还在那边严肃正经地说着:“所谓采阳补阴,少男十六,阳气乃最为纯阳之时,采之补身美颜,若再配合我的双修**,则可益寿延年,容颜不老。”罗云清说罢微笑一礼,转身飘然而去,如过路的神仙那般飘逸。

“菊娘,大叔说的没错。”无双在旁补充,“十六七是最好的时候,后面阳气会越来越盛,就会伤身,在后面就会阳衰,到时反是采阴补阳,对菊娘不利。三位干爹年纪都大了,菊娘还是尽快换些年轻的好。”他说完欢脱地紧跟洛云清而去。

僵硬带抽经,难怪他跟洛云清谈得来,现在又来了个让我总是气结无语的刘澜风,晕了,真的晕了。

身体摇晃了一下,被楚楚扶住,担心的声音随即而来:“夫人!”

“没事,我没事。”我站稳身体,深呼吸。淡定,淡定。菊秋苒,你行的,你是行走大师的徒弟,冉羽熙和鸠摩罗都搞得定,这么一个小破孩会搞不定?恩!加油,搞定他,然后踹他出门。

挺胸,收腹,大步走向门口。一阵大风扬起了我的长发和裙摆,沉下脸,拿出我主母的威严。先走到洛云清和无双身后,拍拍他们,他们转身,我甩甩手:“给我回去。”

艳无双想说话,我一瞪,洛云清就识趣地拉走了无双。

然后走到围观的家仆身后,他们都堵住了门,沉声:“你们是不是很空!”

立刻,家谱背后一僵,连身体都不转,纷纷朝两边横移而去。

前厅的门终于慢慢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天(丫丫buse~手打~~)朝特色的滚边长袍,透着亮的锦缎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菊,白色的腰带,屁(丫丫buse~手打~~)股后面插了一把扇子。我站到门口时,他正好伸出手抓了抓屁(丫丫buse~手打~~)股,然后拔出了扇子。

正前方寒烟和羽熙并排而坐,他们都盯视厅中之人,即使我到了,他们也不移目光。

“楚楚,关门。”

“是。”楚楚推出前厅,关上了大门。

我盯着那小子的后背,沉沉说道:“你不是说不想被人看见的吗?”

立刻,寒烟的目光就朝我而来,目露惊疑,仿佛在说原来你们真的认识。

(蓝洁萧~手打~~)“亲爱的~~你还真跟这孩子有关系啊~~”羽熙扬起了唇角,提起右脚踩在了椅子上,就像一只野猫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我不慌不忙地绕过那孩子,走到了羽熙和寒烟之间的正位上,转身而坐,刘澜风那张总是像睡不醒的脸,映入眼帘。即使他玉冠华服,依然带出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态。

“说话呀,澜风小王爷。”这句话是说给羽熙听的,让他知道这孩子的身份。

果然,惊讶划过羽熙的双眸,寒烟看出了羽熙的惊讶,收回目光镇定下来,似是已经察觉到他面前这个孩,并非寻常。

刘澜风眨了眨眼睛,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抬了抬,开了口:“偷偷摸摸……不合我的身份……”他慢吞吞地讲着,“我……想了很久,女儿国没人会认识我,所以我这样来也不会影响我在天(蓝洁萧~手打~~)朝的声誉……我……还是个处(蓝洁萧~手打~~)男……”

抚额,他为什么总要强调自己是处(蓝洁萧~手打~~)男呢?抬脸想跟羽熙和寒烟正式接受刘澜风,发现羽熙和寒烟的神奇都变得古怪了。似是被什么给惊到了,是刘澜风说话慢吞吞的样子?还是他那句处(蓝洁萧~手打~~)。男?

我早已习惯刘澜风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可是羽熙和寒烟确实第一次接触。想了想,也不解释了,干脆让他们自己去感受吧。

“没想到他说话就是如此,还以为之前是装的……”羽熙怔怔自语。

刘澜风慢吞吞地讲目光移到了羽熙的身上:“您……是冉羽熙吧……”

处于怔愣的羽熙回过神,放下了踩在椅子上的脚:“是。”

“好……”

“好?”显然羽熙也变得不知道怎么去接刘澜风的话。

刘澜风讲扇子又插回屁股,开始摸索上衣内带,羽熙看不见,所以他的神情开始变得疑惑。而我已经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小本本出现了,那本万恶的小本本出现了!刘澜风想做什么?难道他现在就想要跟羽熙分享他的成果?寒烟都在那呢!

第四十四章 用狐狸换太平

谢谢大家的投票,小Z亲问集中投哪个,作品吧,哎,无良带孩子顾不上这些,能稳定更新就很好了。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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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元楚手打~看向寒烟,寒烟自然不知道那本小本本是什么,所以还是一种观望的态度。要阻止刘澜风吗?阻止了事后还要解释,揭示了寒烟说不定和楚楚一样无法相信。算了,由着刘澜风去吧,顶对大家一起尴尬。

刘澜风拿出小本本捧在手心里爱惜地摸了摸,然后又开始摸内衣口袋,摸了半天,摸出一只小毛笔。他将毛笔放到面前,看了一会儿,张开了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笔尖,然后再看了看,似乎觉得不够湿,又舔了舔,舌头上留下一道墨痕,他才满意。

他捧着本子走到羽熙的面前,羽熙的目光中透出了疑惑。

刘澜风抬起眼睑,竟是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略带羞涩的眼神看着羽熙:“请您……给我……签个名……”

签名?

只见刘澜风诚恳地将小本本和笔放到羽熙面前,羽熙微微侧脸,依然面带疑惑,还有一丝防备:“我可不随便签字。”

刘澜风失望地低下头,我和寒烟都看着他,寒烟更加看不懂刘澜风要做什么。慢慢的,刘澜风将脸转向了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厅内陷入了寂静,寂静的让人如坐针毡。被刘澜风没有任何神情的眼神一直盯着,感觉像是被一个死人盯着般怪异。

“咳。”我忍不住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看向羽熙,“这孩子崇拜你,所以让你签名。”

“崇拜我?”羽熙转向了刘澜风,刘澜风不知羽熙看不见,还认真地点了点头,正巧羽熙在他点头后唇角上扬,妩媚而笑,他这笑容说明他开始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他斜靠在了扶手上,放下满身的戒备,慵懒地看着刘澜风,“小子,有眼光。”

刘澜风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憨憨的笑容:“因为您……就是我心中的……欢爱之神……”

“咳咳咳……”登时,羽熙像被自己口水呛到一般猛烈咳嗽起来,我斜睨他因为咳嗽而通红的脸,雷到了吧,这还是初级的。

再睨向另一边,寒烟转过脸,肩膀微动,显然是在偷笑。

“只可惜……退休了……”慢吞吞的,又传了刘澜风的话语,立时,羽熙的脸色由红转黑,我和寒烟就变成在一旁看戏的观众。

好玩吧,羽熙,玩到自己头上感觉如何?

羽熙黑着脸看刘澜风,刘澜风依旧自顾自地感叹:“即使……退休了……也无人代替……冉羽熙……是独一无二的……请给我签个名吧。”

刘澜风的话让羽熙的脸青黑交加,哭笑不得。想生气又没生气的理由,人家崇拜他高兴还来不及,可是对方说的话却是将他一会儿太高,一会儿又吧唧摔下,一会儿又推上去,一会有踹下来,这感觉想必比做云霄飞车更过瘾。

羽熙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只要你不再纠缠秋苒,我就给你签名。”

擦汗,拿我做要挟。

刘澜风在羽熙的话语中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小本本,然后慢吞吞地转脸居然看向了我。他含情脉脉但却痛苦地看了我许久,再低下头看手里的小本本:“冉羽熙亦我所好,小喜亦我所好……冉羽熙独一无二,小喜万中无一……”

僵硬地扭头看羽熙,他嘴角已经开始抽筋,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刘澜风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刘澜风开始张开五指数数:“冉羽熙……只属于小喜……小喜属于……一……二……三……四……”

我的脸开始黑了,哪儿来的四?

“五……”

开始流汗,偷眼看寒烟,寒烟已经面色阴沉,似是随时都准备离开,不再这里的闹剧。

“别乱数!”我打断了刘澜风,他慢吞吞地仰脸看着我,再看看冉羽熙:“还是……他比较划算……”

ORZ……无语中……

他认真地看着冉羽熙:“好……我不纠缠小喜……给我签名吧。”他再次将小本本递向羽熙,羽熙有些僵硬地伸向他,可是,却将手伸在了刘澜风手的上方。刘澜风右边的眉毛突然一提,但是很快又恢复那面瘫脸:“你……瞎了?”

羽熙收回手,并不介意地点点头:“不错。”

刘澜风慢吞吞地再次低下头,过了一会,他才扬起脸,眼眶中满是泪水,当场“吓”到了我,就连寒烟脸上的阴沉也被吃惊取代。

“是谁毁了你的眼睛……我的心都碎了……”哽咽的话语让人心酸不已。

“羽熙一下子就怔住了,就像被人狠狠闷了一棍,我更是浑身起了鸡皮。当初我知道羽熙失明时,即使心痛如刀绞,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刘澜风的神情一点一不做作,他伸手要去摸羽熙的眼睛,被我一巴掌打会:“他是我男人,你别乱碰!”

瞬间,刘澜风心痛的神情荡然无存,连眼泪都消失无踪,再次面无表情,宛如刚才的热泪盈眶是我们的幻觉:“小气……”他闷闷地说了一声,再次面瘫地看着我。

我气结。随手夺过他的小本本和笔放到羽熙手上。

“你给他快签了,免得他在这里纠缠不休。”

羽熙怔怔地摸索本子,然后翻开拿起笔随处签了一个,还给刘澜风。刘澜风接过本本还满脸的委屈:“小喜……你以前对我都很温柔的……”

“因为那是你是个孩子,而且不会要挟我。”

刘澜风不再回应,他慢吞吞地藏回小本本和笔,耷拉着眼皮盯着我。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而是如同一位无精打采的老叟。

他不说话,整个大厅就静了下来,寒烟满脸疑云,完全没有看懂整个过程,只等这里结束后我给他解惑。

而本就看不见的羽熙,现在无人对话,他也就摸不清状况。

刘澜风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我,好像等我开口,我拧了拧眉:“还有什么事?想拉屎去后面,没事我就让楚楚给你安排房间。”

他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睛,低下头,双手背到身后,右脚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小喜……你烦我……我很伤心……”

“哎呦我的小爷,您一来就对楚楚上下其手,还说喜欢我的羽熙,您说我怕不怕您?”我后院的男人可不是给他调戏的。

“他……对楚楚上下其手?”羽熙勾起了唇角,终于在我和刘澜风的对话中找到了有趣的事情。我不理他,这儿已经够乱了,他就别掺和了。哪知他转脸去看刘澜风:“感觉如何?”

我无语,这下,这两人投缘了。

刘澜风仰起脸咂咂嘴:“差点……就亲到了……被……小喜给阻止了……哎……”

“哎……”羽熙紧跟着刘澜风叹,“可惜了,清清楚楚是双生子,你亲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必有感应,小子,你说他们两人若是其中一人与另一人交欢另一个会如何?”羽熙妩媚坏笑,刘澜风认真思考:“要不……你不方便我来试吧……”

“你们两个够了!”我厉声打断,羽熙呵呵而笑,刘澜风继续低头画圈圈。这两个家伙居然一起YY清清楚楚,刘澜风还说得异常委屈求全。隐隐的,已经感觉到寒烟那里的空气越来越尴尬了。

“嗯——要我不烦你也行,我只要一个人……”

“谁?”羽熙对刘澜风越来越感兴趣。

刘澜风看向我,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忽然划过一丝暧昧:“小喜……你懂的……”

“不行!不准!不可以!”我不能把艳无双给他,太危险了,比给洛云清研究更危险。

大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僵硬。

身旁的寒烟已经完全一头雾水的表情,即使他平日心思那么敏锐,此刻也无法从我们的对话中了解原委,因为刘澜风这个人太不靠谱。

羽熙双眸半眯,似是并不着急知道刘澜风想要的是谁,因为他已经明白刘澜风所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刘澜风盯视我许久,见我态度坚决边垂落双眸。本以为他就此罢休,孰知他伸手开始解腰带,我,寒烟都惊得瞪圆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我惊呼出口。他依然慢吞吞地脱衣服:“既然……你不同意……我……只有色诱了……希望我的身体……可以说服你……一天不行……我就天天脱……”

“噗!”一声,是从羽熙口中而来,我斜睨他,他笑得正欢,“厉害!厉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举起拳头就想揍这个只知道看热闹的,手忽然被寒烟握住了,他已经一脸急色,手语也不打了,直接指向刘澜风。

我回头一看,好嘛,平日看他说话慢吞吞的,衣服拖得倒挺快,就我开小差的功夫已经脱得只剩裤衩了。

光溜溜地站在那里,正摸着自己那奶白的紧致的肌肤。他自我欣赏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轻叹:“多滑的皮肤啊……世上绝无仅有……唔——”他忽然阿撅起嘴亲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我一下子就风化了。

然后,他伸出食指看了一会,放在嘴里吧唧吧唧舔了一会,放到了自己胸口的茱萸上,我登时触电起身:“艳无双给你了!”看不下去了,这戏码天天上演我非崩溃不可。

他放下了手,总算是停止了他那些自恋的举动,而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速度也是极快,只觉得眨眼间,他已经正襟而立,他挠了挠屁股:“我的身体不好看吗……”

“不不不,很好看。”我投降,“不过我提醒你,艳无双会生孩子的,狐族生子必死,我希望你不要玩出人命来!”我一语双关,顺便用狐族生子必死的谎言来防止他玩地过火。

他眨了眨眼睛,低下头,轻喃:“恩……玩出人命就不好玩了……负责什么的最麻烦了……”

心中松了口气:“好了,我让楚楚带你回房。”

小澜风不再说话,我看看两旁的两个男人,寒烟已经彻底石化,羽熙眉角抽搐,即使他看不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多有经验,光从刘澜风那自恋萎缩的语气就该猜到他会做些什么。

羽熙,寒烟,今后后院就不太平了,我对不住你们呐。

第四十五章 雪铭的来信

还说要搞定小澜风,最后反而被他搞定。他现在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里,你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悦,可是,却可以从我们身上感觉到失败的沮丧。

“楚楚……”我无力地呼唤楚楚。“吱呀”一声,楚楚开门进屋,门外的阳光撒入了大厅,也洒在了刘澜风的身上,金色的阳光竟是照出了锦缎上的暗纹——一条腾飞的金龙。

“夫人。”楚楚看了一眼刘澜风,垂手而立。

揉着太阳穴想吩咐楚楚把刘澜风带出去,结束他对我和我的家人精神上的“强丅奸。”

“我……”没想到刘澜风又开口了,我脸一沉,刘澜风见我心情不佳,,慢慢地低下头,“还是明天再说吧……”

算你识相,原本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脱,真是不利于胎教。

他慢吞吞地转身,这才发现他没有行李,于是随口关心了一下:“你行李呢?”

“呃……”他慢吞吞地转回身,“走得太急……所以”

走得太急?也对,被肖静发现了,估计没敢去见寒珏,免得给寒珏惹祸、正想着,门口偷偷摸摸探进一个脑袋,和楚楚一模一样的脸蛋没有楚楚的成熟稳重。清清回来了。估计他去了欢乐楼没找到我们,问了娉婷就回了家。

楚楚看见清清微微拧眉,对着他做了手势让他们进来,清清看看厅内,似乎觉得就这样进来不妥。

“清清,进来。”我发了话。

“是。”清清这才跨进大门,好奇地看了一眼厅中的刘澜风,目光中立时透出惊讶,是带着一丝惊艳的惊讶。他一边向我走来,一边频频偷瞄刘澜风。

刘澜风慢吞吞地再次抽出屁丅股后面的折扇,一点一点打开,扇面上先是露出了一双洁白如雪的玉脚,漂亮的脚趾头上,点着妖艳的红,这应该是女人的脚。赤丅裸的双脚透露着微妙的讯息,也吸引了我们包括清清的目光,这让清清走路更无法专心,

折扇又打开了一些,这次,是玲珑剔透的美丅腿,美丅腿上微微遮盖着薄薄的轻纱,朦胧而透明,让我想起了妖艳的青蛇。

曼妙的曲线渐渐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不在透明的轻纱巧妙的遮盖住了臀部,但其贴身的质地却勾勒出了那挺丅翘而饱丅满的性感的线条。显示出扇中美人乃是侧躺。

紧接着,骤然低落的腰线形成了S丅形的迷人身材。轻纱再次消失,肌肤再次裸露,沿着腰际最低点而下,是一小巧可爱的肚脐,肚脐的周围绘上了青色的华丽的花纹。

美人出落端倪,刘澜风竟是停下了。开这那一半的折扇慢慢扇。清清还在看,我挑挑眉,原来清清还是和普通男人一样,对美女无法免疫。心中有了数,给清清做媒大致有两方向。倒是楚楚,从一开始的惊讶外,后面就一直低着头不再观看。

“咳!”我重重的咳了一声,清清一惊,急急继续朝我走,就在这时,刘澜风又开始打开剩下的折扇,立时再次吸引了清清的目光、、

“那小子折扇上画了什么?”久久没有说话的羽熙终于凑到我耳边好奇地问我,他应是根据刘澜风的开扇声和清清的脚步声判断出亭内的情景。

“一个裸女。”我想当然滴轻声答,刘澜风的折扇已经开到了美人的胸丅部,但是和臀部一样,关键部位又被轻纱遮住。

“哦!~~~~~”羽熙点着头回到原位,唇角扬了扬,轻喃,“这小子对胃口。”

摇头,菊府再这样西秀区要成了另一个朝曦夜雨了,不利于胎教啊胎教。

摇头间,余光中映入了寒烟低垂的脸,朝他看去,他沉眉敛眸,有些反感,显然刘澜风不对他的胃口。

“啪!”一声,突然响起,某人似乎察觉到我们都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彻底打开了折扇,我随意瞄了一眼,登时变的僵硬,折扇上的半丅裸美人,竟是!刘澜风自己。

这折扇上不是山水诗画是裸女已经够让人囧了,不是裸丅女是裸丅男就更夯人了,现在这个裸男还是刘澜风他自己,有几个人能依旧淡定?也就除了看不见的不知情的羽熙了。

别看楚楚之前在那里低着头,寒烟沉闷冷脸,在那“帕”地一声后,楚楚定住了,寒烟脸黑了,之前他们的淡定都被打破了。

“哎呀!”清清一个趔趄朝我扑来,脸一下子摔在了我的膝盖上,双手抱住了我的小腿。

我列个雷神他娘的,刘澜风居然修炼到不出声也能雷人了!呀,不能说脏话,不利于胎教。淡定,淡定。

“嘶!”膝盖上是清清吃痛地抽气声,我抽着眉脚不想去扶他,太丢我的脸了。一旁的寒烟扶起了他,楚楚也赶上前关切:“清,没事吧。”

“没事没事。”

清清捂着鼻子,只见鲜血已经从指缝流出,顿时急坏了楚楚。清清一边说没事,一边摸出了一封公函一封私丅信,匆匆塞到了寒烟手中,“给夫人,我先下去了。”

“夫人,我先带清清下去止血。”楚楚扶住清清,我挥挥手,他们匆匆而去,

寒烟回转将东西交到我的手中,羽熙又凑过脸:“这又是怎么了?”

头有点痛,一边揉一边说:“我错了,扇子上不是美女,而是刘澜风自己。”

“哦?哈哈哈哈……”羽熙大笑起来。一双柔软的收放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寒烟叹了口气为我按摩。

“我……能不能喝口水?”某然说的可怜巴巴,好像之前一直是我们在虐待他。我无力地抓住羽熙的手:“羽熙,你带他去雪铭院子暂住吧,我,我实在……”

“明白了,亲爱的。”他笑嘻嘻地伸出手,“小王爷,可愿扶着我?”

“呵……好,好……”刘澜风动作极快地出现了羽熙面前,一看就知道连轻功都用上了,我虽然没有武功,但我身边各个都是高手,看多了也就知道。

刘澜风恭恭敬敬地扶下了羽熙,然后垂脸还是恭恭敬敬滴跟在他的身旁。完全没有半丝小王爷的架子,而是一个普通粉丝对自己偶像的敬重。

看着他们远去我彻底摊在了椅子上:“寒烟,我该怎么赶走这个妖孽啊……”

寒烟深锁双眉,摇头轻叹。

“我还是先跟你讲讲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将我和小澜风的过往,以及欢乐楼他用楚楚要挟我额一切都告诉了寒烟,听得他半开红唇久久没有合上。

“哎……”大叹一口气,还是看看到底是什么公函会紧急地在女皇过生日这几天发出,打开一看,满脸黑线,难怪刘澜风没行李,是为了急着跑路没时间带。这份公文是摄政王肖静发出了,正是对刘澜风发出的全国通缉令。还附带画像。

当然,画像上的人与刘澜风的样貌南辕北辙,但是身高和眼神与刘澜风完全一样,显然画通缉令的人是个高手,但凭肖静的描述,就已经惟妙惟肖滴画出了那家伙的死鱼眼神。

估计刘澜风是要在我这儿躲到寒珏返回天丅朝了。

再拆开另一封信,竟是雪铭发来的,疑惑地看向寒烟,寒烟也目露疑惑,和我一起看信。因为没什么必要通信。所以他忽然写封信回来,我们都很奇怪。

细细看去,竟是喜事。原来这次肖灡寿宴邀请各国皇族达官没有告诉雪铭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就是——肖灡要在这些皇室成员中药选取联姻对象。也就是,肖灡要娶老公了,雪铭能不高兴吗?

看来羽熙是误解了肖灡了,我们都多虑了。

原来这次的御宴其实是选后。

整封信都洋溢着雪铭惊喜之情,并屡屡提到了肖静。说联姻是肖静的主意,还说肖静还建议肖灡还建议肖灡只跟一个男人成婚,因为外面国家的男人不可能接受女儿国的一妻多夫制,所以肖灡一旦成婚,就只能跟一个国家的皇族,并且不是娶的形式,而是两国和亲,没有嫁娶的概念。

又说肖静很想念我,尤其知道我有身孕后非常高兴,已经命人给我们的孩子打造长命锁。

还说肖静减少他政务是为了让他多回家陪陪我,说肖静很体贴我们。

NND,我怎么感觉肖静不是体贴“我们”,而是只体贴雪铭一个呢?

寒烟在我的面前画出手语,我撇开脸:“没有,肖静很好啊,很照顾我……们。”

身边传来寒烟轻轻的笑声。

继续往下看,是雪铭让寒烟立刻启程去南都给肖灡赶制盛装,因为是相亲,所以各国使节会在女儿国逗留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会在南都呆到肖灡选定和亲对象之后回来。

小姑子要相亲,然要穿好一点。人之常情。难道刘澜风溜那么快耶是为了逃婚?不知道其他国家使节的年纪,但说我认识的文修,寒珏和刘澜风,年级上来讲,也就刘澜风最为合适。

我将信放到寒烟面前:“看来你要去一趟南都了。”

寒烟抿了抿唇,似有些不愿意。他本就不喜欢外出,更别说去南都了,转而露出了微笑

听雪铭说过,肖灡也是知道他和寒烟的交情的,而且,也时常跟着雪铭上天脉宫看这位神仙一样的哥哥,而寒烟也很喜欢这个跟着雪铭的小妹妹,所以亲切地称呼她为澜澜。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走一个,不过这是好事,看来雪铭和寒烟都一时半会不会回菊府了。

第四十六章 隐隐的忐忑

吃饭没有和大家一起吃,因为被刘澜风有些刺激过度,被要挟的滋味谁都不好受,。寒烟的小筑静心,他为我煮了一碗鸡汤面,去了油的鸡汤上漂浮着几颗鲜红的枸杞。

他挑起热烫的面,轻轻地吹了吹,放回碗中,来回好几次,面已经不再烫口。他将面放到我额面前,扬起淡淡微笑。

“寒烟,和雪铭早点回来。”他们都做了,我真有点不习惯。苍宇之蓝印~

寒烟点点头,静静丅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吃面。他温柔的目光透着一种淡淡的幸福,宛如只是看着我在他身旁,吃着他煮的面就已经满足。

“呕。”一口面下去,胃部饭了上来。后背被人轻拍抚摸,寒烟心疼地看着我,笑了笑,忍着胃部的不适,将面吃了下去。

“呕!”捂住嘴,寒烟的抚拍加重了一些,洛云清说过,每个女人的孕吐期都不同,幸运从开始怀就不吐,运气差的,从头吐到尾。像我是中午吐滴比较厉害,基本吃了就吐。然后吐了再吃……

洛云清说他啊的那次接生经历,让他对女人有了重新的了解,在一次比较正经的时候,他忽然说:我现在能理解艳娘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他按开始看有关孕妇的各种医术,可以再遇到孕妇生产时,不再让悲剧发生。

现在我就像小白老鼠,被他观察和调理,因为他第一次可以那么近地观察一个女人从怀孕到临盆的整个过程。这下,洛云清是最起码要呆到我临盆再走了。他总是把除魔卫道挂在嘴边,我看从那件事后,他其实更想成为一名妇产科的医生。

寒烟忽然在一旁说,我笑了。他却振的很生气

心中暖暖的,我握住了寒烟的手:‘雪铭留在南都都是他妹妹过生日选丈夫的,不是弯了。肖澜成婚对他来说是件大事。去吧,雪铭需要你。“

寒烟担心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笑道:“还有羽熙呢,还有小伍和小容啊。“

寒烟还是皱着眉,满脸不放心。

“我看~~”忽的,从门外传来了羽熙的声音,我们抬脸看去,羽熙那艳丽的身影晃如了房间,“要担心的是小烟你自己~~”他熟练地避开屋内的摆设,飘到我们的面前,摸着一个凳子,单手托腮。

我和寒烟都目露疑惑。苍宇之蓝印~~

“为什么?”我问。

羽熙托腮的手手指一下一下敲击自己的脸庞,“如果一个皇帝请一个臣子的老婆入宫给他做衣服,你们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自然是看上人家的老婆了。”我一惊,“羽熙,你是说……”

羽熙扬唇而笑,面对寒烟。寒烟有些生气,抓过羽熙的手就在他手心里画,羽熙皱了皱眉,轻叹:“你生气了?”

寒烟在他的手心里敲了两下,似是点头。

羽熙再叹:“你说我误解肖澜,之前的话也都是多虑。好吧,秋苒,你可信我?”他转向我,我想了小:“这次寒烟上京是雪铭提出的,跟肖澜无关吧。”我说的有点心虚,因为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我,最近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敕。”羽熙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如果不是有人要求,依照雪铭的性格会唤走寒烟,让我和你单独留在一起?”

羽熙的话让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寒烟急着向我解释

见寒烟那么说,我心里就更不高兴了,男女之间的JQ大部分都从什么兄妹开始打。苍宇之蓝印~

“小烟他说什么?”羽熙问我,我懒洋洋滴回答,“他说肖澜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哥哥~~”

“哥哥?”羽熙冷笑,“是情哥哥吧。”

“啪!”寒烟拍案而起,他真的生气了。先前因为雪铭长时间留在南都都不照顾我而生气,现在因为羽熙的话气上加气。看来寒烟今天心情很不好。这小澜风一来,大家都变得有些反常。

羽熙挑挑眉,懒洋洋的起身,晃到寒烟身旁,揽住了他肩;“别生气嘛~~”娇滴滴地声音让我囧了一下,难道他平日就是这样哄寒烟的?

寒烟甩了一下肩膀拍开羽熙的手,羽熙不厌烦地再次粘了上去,“小烟~~~你是女儿国第一的大美男,肖静都喜欢,你那个澜澜为何不会喜欢?”羽熙的语气就像是哄一个犯别扭的孩子,寒烟撇开脸,这次倒是没有再次推开羽熙。

“我们坐下慢慢说~~~”羽熙按下寒烟的肩膀。寒烟沉着脸坐下,羽熙就近坐在了他身旁,寒烟看向我,目光中也带出了些迟疑

“小烟又说什么?”羽熙侧着脸问。我单手托腮,“他说他不想去南都了。”真是的,他们平日两个人“情话绵绵”,怎么多了我一下反而我成了翻译。

“恩——不行。”羽熙勾了勾唇角,“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动,寒烟不去南都,我们就永远处于被动之中。秋苒,你喜欢被动吗?”羽熙勾出了醉人的尾音桌下的脚又不老实地勾挑我的小腿。

“滚!”我踹了他一脚,他笑嘻嘻地退回原位,寒烟陷入沉默,似是在思考uxi的话。

“放心~~我特地拿来我冉家的独门迷丅药,解迷情给小烟~~”羽熙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的刘丽萍放到了寒烟的面前,“无论对方用任何迷丅药,小烟都不会中毒了~~~”

寒烟撇开脸,我有些担心寒烟又要生气,看了羽熙一眼,他笑得有些讳莫如深。忽然,寒烟转回脸,纯白的衣袖扫过桌面,药瓶就消失无踪。他站起身,走向内室。

回头看羽熙:“你真的确定肖澜喜欢寒烟?”

羽熙将脸凑近我的耳边:“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一个人贩子的话。”

摸下巴,在这点上我是相信羽熙的。相对于肖澜,羽熙才是我的亲人,我难道不信亲人信小姑子?更何况她还是女皇。这么说来好像有点对不起雪铭。

寒烟再次回到我和羽熙之间,低头不语。

“小烟,你放心地去吧,我会照顾好秋苒的。”

“你怎么说话呢。”我轻斥羽熙,说的寒烟要挂了,寒烟不放心滴握住了我的手,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我……也会好好保护小喜的……”忽然,从窗外飘入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立时,我浑身发憷,羽熙和寒烟更是有些吃惊,似是他们完全没有发觉刘澜风的到来。苍宇之蓝印~

大家看向窗口,出现了刘澜风白日戴的小玉冠。那小玉冠在月下晃了晃,慢慢升出了刘澜风嘿嘿的脑袋,然后是一双无神的眼睛。接着,一双手扒在了窗沿上,然后,你就,看见了什么叫做翻窗的慢动作。

他双手撑在窗沿上,然后像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吃力地将一条腿放上了床沿,侧过身,一点一点将腿伸向窗内,挪上屁股,终于,他骑在了窗沿上,呼呼呼呼滴喘气。苍宇之蓝印~

我抽着眉脚看着他的故作疲惫:“门开着,你不走门翻什么窗?”

他停止喘气,低下头:“习惯了……那……我去走门。”

“别,你这个速度明天才能进屋了。”我抚额,“你也别进来了,就骑那儿吧。这么晚照我说什么事?”

他低头绞手指,挂在窗沿边的腿晃啦晃:“道歉……”

“道歉?”我有些不解。身边的羽熙轻悠悠滴笑了,“看来是知道自己错了。”

“恩……”刘澜风点点头,“我……不知道你有了……所以……我来负责……”

“呕!”差点把面呕出来,寒烟立刻为我顺气,我气郁滴指着刘澜风:“你,你这是道歉?”

刘澜风的头低地更低了,小嘴瘪了起来。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羽熙在旁呵呵直笑。反正刘澜风对他胃口,无论刘澜风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喜欢。

“小喜……对不起嘛……”忽然,刘澜风对着我扬起了脸,登时,我僵硬了,只见他已经内流满面,鼻涕横流了。那双原本无神的细长眼睛,现在睁大到了最大限度,泪水在里面打转,仿佛他就要对着我大唱:我太委屈~~~~~

揉太阳穴,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很无奈滴叹出了那三个字:“没关系……

第四十七章 人走茶凉

“小喜……你……是懂我的,我……改不了……”刘澜风骑在窗棱上,低下头,万分委屈地说着。

房内弥漫着一种小狗小猫被人遗弃的悲伤。寒烟终于被感动了,他上前摸了摸刘澜风的头,对他来说,刘澜风的年纪像是他的弟弟。

寒烟转向我,替刘澜风求情:

我也知道他没恶意,就像是羽熙逗寒烟,洛云清逗我的性质一样,若说真的生他气了,也没到那个程度,只是让人感觉很不爽,就像便秘了几十天的感觉,对,就像是便秘的感觉:抑郁,烦躁,又有一点点不安。几十天不拉屎,谁都会不安了。

Orz。为什么刘澜风会给人带来这么特殊的感觉。

“亲爱的,现在小王爷这样的高手愿意留下来保护你,你我就都安心啦"羽熙也在一边帮刘澜风说起了话。他很少会在见这个人的第一面后,喜欢他,他的家庭从小酒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所谓的亲人。

在一次他比较正经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是我爱的人,真正喜欢的第一个人,是寒烟。因为寒烟的身上有他从前一直很想要的干净。当时听着,心理有点酸。

他因为喜欢了寒烟,才喜欢了雪铭,无双,清清楚楚小伍和想容。喜欢菊府里每一个人。去敞开心怀接纳他们。

现在,羽熙在只见了刘澜风一面后,就帮他说话,说明他确实很喜欢刘澜风,和刘澜风投缘。

站在窗边的寒烟也点点头。他们都没有发觉刘澜风蹲在窗边偷听,就已经证实了刘澜风的武功都在他们之上。

“小烟,此去小心。若证实我猜测的都是错的,那就最好”羽熙纤长的指尖扫过自己的细眉,“若是有事,你和雪铭就安心呆在南都,不用为我们担心。”

寒烟大步回到桌旁,羽熙看向我,我皱了皱眉:“寒烟,若是真有事,你和雪铭只怕也回不来了。”

寒烟一怔。

“我可不可以说句话”被我晾在一边的刘澜风怯怯地举起了手,我给了他一个允许他开口的眼神。他骑在窗棂上开始对手指:“我表态我在,小喜就在"

不禁一怔,这种生死共存的话竟是从小澜风的口中而出,他真有那么喜欢我吗?回想当初,那个总是一个人玩的孩子让人心疼,因为他年纪太小,他总是被寒珏他们兄弟排除在外,每次看见他,虽然他也有宫女太监相伴,可是陪伴他玩乐的,却还是那几个橘子。

而晚上,他还要独自面对精神已经有些失常的母亲。每每想到此,我都会去把他带出深宫,不想让他与寂寞相伴,自闭成病。

是不是因为儿时我对他的关怀和照顾,让我成为他心中的良师益友,甚至是亲人?”如果"正回忆往事时,刘澜风又出声了,“打不过我会跑"

哈?我这儿还没感动多久,他就说实话了。我真是自作多情,还以为自己在刘澜风的心里有着母亲一样的分量。心有点凉了。”不过我保证,我会带人回来救你”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羽熙还表示赞同。好吧,理论上刘澜风的做法是对的,可是别说出来嘛,让我一会感动地想哭,一会又心拔凉拔凉的。

寒烟因为刘澜风和羽熙的话越发担忧起来。我笑道,“不会有事的,你们别乱猜。就算女皇看上寒烟,雪铭也不会同意的。女皇毕竟还是尊重雪铭的。”本想说女皇毕竟是雪铭的妹妹,一看刘澜风在场,只得改口。

大家都变得沉默。还能有什么发生?最还的也就是肖澜跟我抢寒烟。可是,肖澜成为女皇叶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当初不抢先在才抢?难道她接到风声寒烟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了,赶紧地**寒烟还是处子夺之?

雪铭会允许她那么做吗?而且,她不是要和亲?这一旦和亲可就只能和一个男人到老,所以羽熙说肖澜喜欢寒烟到有可能,但将寒烟留在南都不太现实。这次请寒烟前往应该是小姑娘就要跟不喜欢的男人成亲了,所以希望在成亲之前,再见一面自己喜欢的男人。

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猜想比羽熙的更加合情合理。虽然羽熙了解女人,但又怎么懂小姑娘成亲前的微妙心态呢?这样想想又觉得肖澜可怜了,无论是刘熙还是肖澜,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婚姻

“小太子两岁了”当然,沉默的房间里传来了刘澜风的话,我登时怔住了。小太子

刘熙的孩子?

没想到刘熙的孩子都两岁了

“老太后出家了”刘澜风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就将我的“冤家”和我的仇人的情况都该苏了我。老太后出家有事为了什么?赎罪吗?呵。

苍宇之蓝~~~这一晚,我在寒烟的怀里久久没有安睡,眼前总是浮现我在天丅朝皇宫那段做小太监的日子,

时而跟殇尘玩乐,时而听寒珏弹琴。时而与刘曦打牌,时而看箫莫舞蹈,没想到一眨眼,我娶夫郎三人,而刘曦的孩子也已两岁……

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哪……

朦朦胧胧间,眼前气了雾。雾散之时,眼前竟又是出现了上次梦中看见的那棵大大的情树。绿色的大树冠子里结满了一颗颗粉色的果子,十分可爱。

“那是情果。”清淡如茶的声音从后来而来,我没有转身,依旧看着那情果;“茶神,阳神,**之神,你们……都是兄弟?”

“不错。”身边出现了一抹淡绿二人飘渺的身影,沁鼻的茶香让人不再浮躁,心叶变得安静。

“确切的说,我们是天神之子,共有兄弟救人。”他静静地说着。我转脸看他,那张合寒烟一模一样的脸,却无寒烟女儿家的阴柔之姿。

“九人?还有谁?”我问。

他落眸注视我的眼睛,许久之后,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喝茶吗?”

这是在回避我的问题了。我摇摇头,再次看向那棵情树,“寒烟是你吗?”

身边久久没有回答,我转脸看去,身边已无一人,空空荡荡的世界里,只有我和眼前的这棵参天情树。

人走了。那……我也走吧。苍宇之蓝印~

“他是我。”忽然,在我转身之时,声音从身后而来。转身看去,情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茶桌,他坐在茶桌后优雅地捧着茶杯,“但我不是他。”

“什么意思?”听不懂,神仙说话就是让人听不懂。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杯中平静的茶水,一片绿叶从情树上摇摇坠落,落在了那杯沉寂的茶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如果雪铭被她人抢走,你会如何?”他突然问。我毫不犹豫地答:“抢回来。”

“不惜生命?”苍宇之蓝印~~

“对!不惜生命。但要先把孩子生下来。”我摸上了小腹,现在我的命不再属于自己,我要为孩子负责。

“那寒烟呢??”

“一样!”

他疑惑抬眸“雪铭是你的夫,但寒烟却不是。”

“谁说不是?现在是了!“

他轻笑摇头,“不,你不像爱雪铭那般爱他。”

“那是因为寒烟是寒烟,雪铭是雪铭。他们是两个人,我对他们的爱自然不同。”他微微一怔,我也学着他轻笑摇头,“你们这些神仙懂什么,只知道在树下喝茶。”

他越发怔住了,薄唇半张滴愣愣地看着我。

“哈哈哈哈……”忽的,云雾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是那样地熟悉,“四殿下,我这个徒弟厉害iaba……”

我怔住了,这声音,是行走大师。

正想看清雨雾的来人时,那茶神淡绿的衣袖突然朝我一挥,登时,云雾翻滚,他和那棵参天的情树慢慢消失在了雨雾之后,一声飘飘渺渺的叹息随着他们的消失,飘散在了云雾之中,“哎……就是因为不懂,才会打赌呐……”

打赌?打什么赌?他最后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昏昏沉沉的醒来,入眸就是寒烟担忧的目光。淡淡的晨光洒如房间,他丝质的白色内单在晨光下发着淡淡的光辉,有如哪位茶神。梦境虽然又变得朦胧,但是茶神最后的那声叹息却映入了我的脑中,他们……倒是是谁?是不是我死后,他们又会变回天神,与我分离?

他用自己的脸贴上了我的面颊

呵,想那么远做什么?只要现在,这一刻,寒烟他们跟我在一起就够了。我伏上了寒烟的胸膛,听着属于凡人的心跳,微笑,“我在想,今生有你们陪伴在身旁,足矣,即使大家百年之后,你们回去做神仙,我入轮回做凡人,也足够了。”

寒烟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拥地更紧。苍宇之蓝印~~

寒烟是早上走的,菊府一下子没了雪铭和寒烟,总觉得有些不适应,颇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刘澜风一早就去找羽熙,两人进了屋,门一关就再没出来。刘澜风还说来菊府是为了艳无双,现在看来他是真假狐狸都不放过了。

第四十八章 被监视的菊府

出门去府衙,一面就是一队女兵,她们停下向我行了个礼,继续向前。我给清清楚楚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而我,独自先往府衙,顺便,去请那个新来的校尉喝茶。那个校尉姓金。苍宇之蓝印~~

可是到府衙时却只有菲菲,我问她那个校尉去哪儿了,菲菲摇摇头。每次想找那个校尉不是不在就是有事,总给人一种故意躲着我的感觉。

中午,清清楚楚还没回来,一个人在书房看公文,可是心却飘到了南都。今天女皇会带各国使节去哪儿呢?雪铭一定跟着肖澜吧。文修应该不会和肖澜和亲,鸠摩罗不会同意,因为文修会发明创造,对于傲鹰来说可算是国宝级人物。

那寒珏呢……岁数……不合适吧。而且肖澜也不是寒珏喜欢的类型。刘曦对寒珏有愧,在政治联姻上,他应该不会连累寒珏。

肖静为什么要提出和亲呢?如果不选择和亲,那肖澜必定为了平衡朝中势力而选择那些家族的儿子,这样就会和刘曦一样,受到那些家族势力的牵连,有些事变的被动。

但选择了和亲就不用选择女儿国那些家族的儿子,这样一来,就不会受到牵制,化被动为主动,更有了另一国国力的扶持。聪明啊,如此一来,肖澜的皇位更加巩固,即便哪日肖静退休了,也没人敢动肖澜。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招将肖静化敌为友可算是妙手回春。自我陶醉地摇头晃脑,目光中瞟到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影。僵硬了一下,立刻正襟危坐。

“咳,你怎么来?”真让人尴尬,我难得自恋一次还被最自恋的刘澜风看到了。

“羽熙哥哥……叫问偶来给你送点心……”

羽熙……哥哥……他们……称兄道弟可不是好事啊……

“那你……来了多久了?”我拿起茶杯,幸好我已经习惯他的来无影去无踪。

“恩——恩——”他又开始拉屎,抽着眉脚用眼睛的余光瞄他,他正在挖鼻孔,“从你……很自恋地想事情就来了……”

果然……还是被他撞见了。

“小喜……你在想什么啊……”

“你管不着,把吃的拿过来吧。”我想天底下再无第二个人,会像我一样那么不客气滴去命令一个小王爷伺候我。而且还是外国的王爷。

刘澜风这次到没有慢慢吞吞上前,他将食盒放到我的面前打开食盒,然后用他那只挖过鼻孔的手取出了里面的炖盅。

“请用……”他将炖盅放到我面前后,又开始挖鼻孔。

心里很别扭,掀开炖盅的盖子,扑鼻的清香,往里一看,是银耳羹。美容养颜,滋阴补肺。

刘澜风又递过一个勺子,拿在手中时又想起他那只不是挖鼻孔就是挠屁股的手,赶紧将勺子在茶杯里洗了洗再吃。

一口银耳羹入口,温润润滑。

“我……想嫁给你……”

“噗——”嘴里的银耳羹全部喷出、

刘澜风极快地闪过我喷出的银耳羹再次回到原位,如同闪电的速度让人肉眼无法捕捉。

我瞪着眼睛看他,他低头绞手指:“我……问过羽熙哥哥了……”

“他怎么说?”这两个男人早上关门究竟玩什么。

“他说……你同意他就没意见……”刘澜风的声音越说越羞涩,最后还在那里扭啊扭地。

抚额:“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那就……”刘澜风开始绞自己的衣结。苍宇之蓝印~

“又脱衣服是吧,脱吧,我不会负责的。”崩想对着我再用同一招,我免疫系统号,用过一次我就会免疫。

刘澜风不说话了,他按开始东看看西看看,然后,他看到了书房里的卧榻,他慢吞吞地走过去,直挺挺滴躺下,“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咬着牙说:“你不能等我吃完再玩吗!”

他平躺在那儿不出声,像是死人,我呼了口气,拿起勺子,正准备吃,他忽然出声了:“哦……”

一惊,这小子的反映也未免太慢了吧。苍宇之蓝印~~

哎……被这小子黏上,算我倒霉。都怪箫莫多嘴。

再次拿起勺子,我心爱的银耳羹呦,都快凉了。

“夫人——“哗然传来清清的大喊,仍勺子,不吃了,郁闷。

门外跑进了清清楚楚,本想训斥他们喊得大声,可看见他们焦急的面容,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夫人,不好了!菊府被监视了!“清清的话登时让我一惊,紧跟着,楚楚就在一旁补充:”我们跟踪那些巡逻的女兵,发现共有四队女兵分别东西向,南北向地巡逻。“

“对,这个那个从南都来的金校尉对我说过,她会派四队女兵分别从东西南北们门出发,来回巡逻。男兵就驻守城门和通向南都的隧道。“

清清楚楚对视一眼,清清继续说:“可是,她没有跟你说线路,我们跟踪了之后发现从东面出发的巡逻队半刻后到菊府,而过了半刻后,从难免出发的巡逻队再次经过菊府,再过半刻之后,从西面而来的巡逻队会过菊府,再过半刻,就是从背面出发的巡逻队、再过半刻,先前从东面出发的巡逻队正好折回,又一次经过菊府。“

立时,我伏案起身,走出了书桌。

楚楚来到我的身边:“这样,每过半刻就会有巡逻队经过,如此严密的巡逻一般情况是为了保护,但富人说过,这只队伍前来并未告知夫人,所以只有另一种可能……;

“就是监视。”我单手背到了身后,转着指上的戒指,轻喃,“可是……为什么?”

清清楚楚忧虑地站在我的身旁,不再说话。

“我……可不可以说句话……”

“什么人!”突然出声的刘澜风惊到了清清楚楚,他们此刻知道菊府被监视,处于紧绷状态。他们立刻看向声源,当发现时刘澜风时,松了口气。

我转向刘澜风,认真地看着他,他虽然总让我郁闷,但我知道大事当前他不会再戏耍他人。

他直挺低坐了起来,没有转身,只是转头,他把自己的脑袋转成九十度好正对我,然后说道:‘我……其实偷窥肖静……不止一次了……“

“啊?!”我和清清楚楚一口同声,想必清清已经从楚楚嘴里知道昨日之事了。

刘澜风挠挠头:“因为她……男人多,而且各个种类都有,所以……我其实也是慕名去看的……”

黑线,刷拉拉滴从屋顶上挂落,还慕名去看的!我勒个肖静,不知道她知道后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了。

“有一次……她叫了一个卷发男人来,还叫那个男人扮作了女人……”

登时,我脑子里想起了警钟。清清楚楚立时双双握紧了我的手臂。

“当时我……也没在意,后来我到了这里,看到了你的大官人,发现……也是个卷发,而且跟那个男人……有点像……”

“你昨天为什么不说!”我的心已经悬起。

他有点委屈:“那时……我没想那么多……想想大概是巧合,女儿国卷发的男人很多……可是今天听清清楚楚说菊府被监视了,才想……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夫人!”清清楚楚陷入了紧张,我的脑中叶只剩下了翁鸣。错了,我们都错了,更不该让寒烟去南都!

“可是……为什么要让那个男人扮作女人呢?”当刘澜风疑惑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时,我的身体也随之摇曳。

第四十九章 一朝故友成敌

“夫人!”身体被清清楚楚扶住,耳边翁鸣阵阵,孬种只剩下一句话:肖静发现了!苍宇之蓝YIN

可是,肖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必须冷静下来。这件事之所以会让我慌神,是因为对方不是别人,而是肖静,一个曾经被雪铭当做劲敌,一个可以威慑朝中个股势力的人。而这样厉害的人,是一个女人!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于男人交手,对付北宫骏琦,应对鸠摩罗,应对鸠摩罗,他们在想什么,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我总能揣测出九分。可忽然之间换了女人,我竟是有些茫然不知从何入手。

清清楚楚将我扶回座位,我鼻血冷静夏利,回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要去对付一个女人。唯一一次与女人有关联的,就是刘曦的母后,结果,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灭了口。

而在感情上,我更是没有情敌,顺风顺水,还娶一搭一滴白娶了个寒烟。即使是在上辈子,因为没爱上殇尘,他的那些女人也就算不上是我的情敌,可以说全无对付情敌的经验。

女人会想什么?会做什么?女人比男人更冲动,更感性。而我又跟肖静不同,我寻求安定的生活,而她我行我素,不羁狂野,为求所爱不择手段。

“夫人,肖静不一定知道。”耳边是楚楚的声音,清清楚楚跟在雪铭身边多年,何等聪明?怎会猜不到刘澜风口中所说的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雪铭的替代品。只是他们和我一样,想不通肖静是如何知晓,所以还心存侥幸。

“夫人,即使肖静知道,她也不会乱来。”清清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却失了些底气。

拿起勺子,开始吃有些凉的银耳。心渐渐随着清凉的银耳平静下来,从没对付过女人,总要对付一次。不管肖静是怎么知道的,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则会也就意味着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友而是敌人。或许,她早已将我当做敌人,我太了解她了。

肖静为人向来杀伐果断,不会跟你拖泥带水,或是玩亦敌亦友的暧昧,之前她因为爱才而欣赏我,希望我为她效忠,才没有队我下手,而她当时也确实没有队我下手的理由。

但如今就不同了。我骗了她,我和雪铭都骗了她。而她对我们如此信任,还愿意为摄政王一心一意扶持肖澜,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还是她最爱的人骗了她,她会怎样?!

她会夺我的雪铭,杀我灭口!

但现在,她显然还不想然我发觉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故而只是派人监视我们、苍宇之蓝YIN

想象她平日是怎么得到男人的,都是攻心。难怪她对雪铭越来越体贴入微,一点一点地拉近与雪铭的关系,就像这次雪铭的来信,都是对肖静的夸赞之词。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觉得机会到了?

她知道平时没有理由留住雪铭,故而借肖澜的生日。也知寒烟是雪铭最好的朋友,或是她对寒烟依旧有不舍之情,故而将寒烟也调离我的身边。

可是她怎么确定我不会跟雪铭上京?难道她之前准备的方案是想在南都灭我?结果没想到我没去,给她提供了更好的条件?

再往坏处想,如果羽熙对肖澜的分析又是正确的,想要寒烟的不是肖静,而是肖澜,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肖澜和肖静,联手了!

嘶。我不禁抽了口冷气,这将对我大大的地不利!这就是女儿国,女人统治的国度,为了心爱的男人,还管你是不是人才,先灭了再说。因为女人是感性的,是冲动的。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无论如何,我也不鞥坐等灭口。苍宇之蓝YIN

那肖静会不会想到我会猜到她的阴谋呢?她到底想怎么灭我?西安最亲爱监视我,难道就是为了找合适的机会灭我?

现在的情况似乎很微妙。肖静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的目的,而我亦不知道她下一步棋究竟如何了,如果我先动了,那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冲击?

“你们……在说什么……”刘澜风慢吞吞得问,清清楚楚走到刘澜风的面前:“请小王爷回避。”

我已经镇定地合上炖盅:“再说肖静看上了我老公、”

清清楚楚一惊,我挥挥手:“没关系,小王爷不是外人。即便我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是不是,澜风小王爷?”

清清楚楚拧紧了眉,沉着脸退回我的身边,刘澜风面无表情,依旧九十度转着头看我,他看了我一会,转回脸,唇角竟是似有若无滴勾出一抹笑:“小喜又回来了……”

我淡淡一笑。我明白刘澜风的话。还是那句哈,人一旦安逸下来,就会变得越来越松懈、如同“青蛙理论”里的那只青蛙,放在冷水里慢慢煮,它就不会感觉到危险,而是随着水温慢慢地适应,最后在不知道不觉中被煮熟。

不禁地,想起了《天下无贼》里黎叔的那句话:“大意啦……”

是我和雪铭都大意了。我们都没想到秘密会有被揭穿的一天。如果肖静和肖澜联手,那么雪铭多半是肖澜出卖的。又或者是肖静先返现了这个秘密,然后用寒烟来利诱肖澜联手,总之,有许多种肯能,只有等肖静自己给我解惑。

依旧肖静狂傲不羁的性格,她在灭我口的那天,一定会站在我额面前,说出她的整个计划,在我临死前,给我最有利的一脚。她就是喜欢看敌人含恨无奈地死在她的面前。如果让敌人不明不白地死了,她还没成就感。

不如……就利用这点……

“呕!”刚喝下的银耳泛了上来,我的心一紧,我和雪铭的孩子……摸上小腹,双手不由得捏紧,不能硬拼为了孩子,只有做一次缩头乌龟了。

“楚楚。”

“在、”

“你即刻去容居,护送小伍和小容去南岸、”

“夫人!”清清楚楚齐声惊呼,楚楚担忧道:“夫人,菊府正在被监视。”

“就是因为正在被监视,所以让你带着小伍和小容走,我相信很快肖静就会有动作,我不能连累他们。在她们眼皮子地下走,她们反而不会起疑,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她们是在监视我们、”

“夫人……肖静不一定会对付夫人……”楚楚依然心存侥幸,我看向这对跟谁雪铭的双生子:“你们跟肖静斗了那么多年,我在她还能得到雪铭吗?”

双生子对视一眼心忧地低下了头。

“正因为我们不知道肖静几时对我下手,所以我们动作要快、楚楚你回去别告诉小伍他们实情,免得他们担心,走得不自然,让对方起疑。你就说南岸已经准备妥当。让他们先搬过去帮我打扫一下屋子,我这里等雪铭他们回来就搬。”

楚楚和清清抬起脸,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哎……”苍宇之蓝YIN

我随后拿过纸笔,书信一封给南岸的陆齐轩,让他接应小伍和小容。这事他最愿意,顺便,我会让楚楚带部分黄金过去让陆齐轩加强军事,如果肖静要灭我,我也好有个窝暂遁,现在一切先保孩子平安,再想办法抢回老公。

将书信交给楚楚:“你到了南岸就先别回来,在那里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楚楚疑惑:“夫人,那为何不一起走?”

我轻笑:“你以为肖静会让我走吗?”

楚楚拧紧双拳。

“只要……小喜不走……”刘澜风慢吞吞地声音从旁而来,“对方%……就不会起疑……走水路……一炮打沉……死得……更快……”

我点点头,面前的茶杯中是清清楚楚更为吃惊的脸。

再吩咐清清:“清清,你回去通知无双带着你的和洛云清回水月幻境,随时等我叫你们。”

“夫人,那不如我们一起进水月幻境、”清清提议,楚楚也附和点头。

我摇头:“水月幻境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到时我孩子没生,肖静和雪铭的孩子先生了。”

清清楚楚面露尴尬。

“水月……幻境是什么地方?”刘澜风不知何时站起身正对我们。

“这个过去再告诉你。”我继续对清清楚楚细说,“而且,我让楚楚送小伍和小容去南岸,其实是借小伍和小容掩护你去南岸送信。肖静若要对付我,必对我详加了解,多半知道了小伍和小容的真正关系。

但是,这两个人对她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他们离开,肖静不会多加留意。反倒是你对子前往南岸,肖静必会派人跟踪,此去南岸非常重要,一旦肖静将来派兵捉拿我,南岸就成了我们最好的安身之处,而乌兰江也就会成为我们的天险、”

“夫人……肖静若要捉拿夫人定是她派她的神兵小队,秘密处死夫人,不会派兵那么张扬的……”轻轻说的很小心,他认为肖静灭我定是暗中行事,不会派兵弄得满城皆知,这样就会被雪铭知道。

“呵……”我轻笑一声,正想解释,从刘澜风那里传来一声叹气“哎……涅米宁太不了解小喜啦……她太擅长逃跑啦……你们不在她身边,她反而能逃得更快……”

是啊,之所以把大家分散,是为了在与肖静交锋后,可以更快地脱身,虽说无双和洛云清的本事很大,但我觉得有羽熙和刘澜风在身边足矣,而他们可以作为后备力量,万一我们失败,也会有人来救我们。

而小伍和小容更该走了,他们比我还菜,到时是会成为我们的包袱。苍宇之蓝YIN

之所以我不想那么快走,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必须见到肖静,太多的疑问,只有她,才能解答、不然,我逃得也不会安心。

“可是夫人!我们都走了只剩下冉侍郎,怎么保护你?”清清楚楚发了急、

“还有我……”刘澜风在一旁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但清清楚楚依旧满脸的不放心。;刘澜风憋了憋嘴,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慢慢起身,此刻,我已经站得四平八稳。单手背到身后,望向窗外的天空:“我在赌、”

“赌什么?”清清楚楚齐声问。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带出了我的话语:

“赌她会放我!”

第五十章 临危娶夫

我赌肖静一定会放我!算是女人的直觉,心中对这个答案非常确定。苍宇之蓝印~~~

“夫人,肖静杀你不急,怎会放你?”清清楚楚疑惑中透出了忧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入京通知主子……”

我摆摆手:“通知早晚要通知,但现在肖静离我们更近,我们四周都是肖静的人,还不知道她的神兵小队是否也来菊州。你们上京,她定会派人监视,现在雪铭已经暴露,你们的身份也不再隐秘,肖静必然调查过你们的实力,我担心你们还未见到雪铭就已经被伏击。“

清清楚楚相互对视,眼中是满满的忧虑。当初是他们与雪铭在暗,而如今,肖静知道了雪铭的秘密,一招肖静的行事作风,定是详加调查,在有十分的把握后,才会动手。例如她接近雪铭是第一步。

而我们谁都没觉得她接近雪铭又任何不对。雪铭当初本就被肖静认为是女皇肖云的人,现在她与雪铭共同协助肖澜,自然被我们认为是清理之中的事。我们就是大意在了此处,

“而且,一旦被肖静看出端倪,打草劲射,就会对我们提前下手,到时还会连累小伍他们,肖静对朋友重情重义,但对敌人,就会心狠手辣,尤其她现在正恨我们。所以要在确保其他人安全后,我们在想办法入京。”不得不佩服肖静的隐忍能力,即使雪铭与她多番接触,都没有察觉出任何可以迹象。

“夫人!不若我们跟肖静拼了!”清清握紧了双拳,我也知道如果硬拼,加上无双和洛云清说不定也能突出肖静的重围,但我现在颠簸不了啦……摸上小腹,雪铭,你也不希望孩子有事吧。

楚楚握住了清清的拳头:“清,冷静,现在不同了,夫人又了身孕,而且现在是危险期……”

轻轻一怔,愤怒地撇开脸,咬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忍让人郁闷!”

“所以我们听夫人的。”楚楚轻拍自己兄弟的后背,他脸上是比清清更深的忧虑。

“相信小喜……得永生……”刘澜风忽然出了声,右手握拳随着话语缓缓举起。

抚额摇头,刘澜风这句话让人好囧。

楚楚拉着清清对我抱拳:“夫人,你我们去了。”抬眸看着楚楚不再忧虑的脸,难道他真信了刘澜风的话。

清清的脸上依然有些不安心。我对他们点点头,楚楚就拉走了清清:“清,现在已经没时间担心了,莫让肖静抢了先机。”

“恩……”清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生性冲动,相对于蛰伏,他更期待能与肖静对阵。

我也希望能跟肖静对阵,但是我不能拿孩子开玩笑,先蛰伏起来,然后以静制动。

“水月幻境……是哪里……”没想到刘澜风还记着这茬、

我端起茶杯,杯中无水。刘澜风上前给我倒了一杯,我吹了吹茶水,道:“是艳无双的家,里面一日,外面七日。凡人肉眼无法看到的秘境。”

刘澜风撇过脸想了想:“哦……你……我想不通一件事……”

“说。”

“你……可以和大家一起逃入那个幻境……然后……我带着那对双生子帮你救出你老公,一起躲入幻境……不好吗……”他说完死气沉沉地看着我,挠了挠面颊,“还是……有什么绊住了你们,让你们不能躲起来?”

双眉不禁拧紧,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我实话告诉你,雪铭是当今女皇的哥哥。”

此话说完,刘澜风那张像箫莫的嘴就慢慢地张到了最大。做出了衣服震惊的神情:“据我所知……你们的女皇只有姐姐……”

“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你只要知道雪铭是哥哥就是了。那么,我可以躲起来,那女皇呢?她不能躲。

假设现在肖静和肖澜联手,一旦雪铭和我藏起来,肖静再无得到雪铭的方法,她定然会翻脸不认人来利用肖澜要挟雪铭,更别说如果她们没有联手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想想也抑郁,我到这刻还要顾及那个小姑子。

“哦~~~~~~~~~~”刘澜风哦了半天,“肖静……真有那么厉害,让你如此紧张?”

“哎。这么说吧。”低头凝视杯中波澜不定的茶水:“肖静就相当于当年的北宫骏琦!”苍宇之蓝印~~

“啊————————————————————”

叹气:“只不过北宫骏琦爱的是先皇,所以心还是向着朝廷。但肖静爱的是我老公,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从摄政王变成女皇!哎。”在叹一口气抬眸,发现刘澜风拖着下巴像周杰伦一样一只手划来划去,嗯嗯唧唧。

“肖静爱雪铭……肖静会乖乖做摄政王听说是女皇的临终嘱托……我听说肖静以前跟女皇是敌人来着……恩……这个事啊……一下子她又听女皇的话了……哦……是爱上女皇了……”

不得不心生佩服,这样有限的线索刘澜风都能想到肖静爱女皇。

“可是小喜又说肖静爱她老公……恩……小喜的老公又是女皇的哥哥……这个……那个……哦……原来雪铭就是女皇,女皇就是雪铭……”

我怔住了,这样都能想通?!

刘澜风叽里咕噜完抬起脸,放下双手,又是一副没有生气的神情:“小喜……我想明白了……”

“呃……我已经听到了……”

他慢慢撑圆了眼睛,最后定格在了惊讶的表情上:“我……又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了?”

“恩……”我学着他的速度慢慢点头,“而且很清楚……”

“那……你打算下面怎么做……”

“不知道,我想见肖静再说。”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肖澜出卖了雪铭,那我现在替肖澜的皇位考虑也觉得值些、

“哦……”刘澜风慢吞吞地双手撑在了我的书桌上,“那……你老公呢?救不救啊……”苍宇之蓝印~

“救什么。”我喝了口茶,“如果他知道肖静已经知道他的秘密,更不会离开南都,他跟肖静斗了二十年,最了解肖静的是他,他知道保护我和肖澜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肖静身边。”

“啊————————————?那你的雪铭不是要变作破鞋了?”

“啪!”我一掌打上了刘澜风的头:“别胡说,雪铭知道怎么做。肖静喜欢攻心,攻心不成再攻身,我会在肖静攻身前相出对策。”

刘澜风摸着被我打的地方,满脸委屈:“拖得到那么久吗……”

这也是我担心的,我相信雪铭知道怎么演戏,但我担心肖静的耐性,这要是霸王硬上弓起来,可以用任何卑劣的手法来逼雪铭就范、所以,还是要给雪铭送信,而清清楚楚已经不是最好的人选,元无双和洛云清就更不是了。

艳无双在变身前功夫一般,洛云清是个道士,武功也只是和明心打个平手,所以菊府功夫最高的就是雪铭,接着是羽熙,可惜他双目失明,更对皇宫不十分了解。像这种事情,就要交给那些轻功了得,来去应去无踪,更擅长隐蔽偷窥的人,这个人,非刘澜风莫属!

“小王爷,你替我送信给雪铭。”我微笑着看着刘澜风,他死气沉沉地抬起脸:“那你娶我……”

“你!送信跟娶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死鱼眼忽然向上一翻:“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又在被肖静通缉……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你你你!”我气结,“你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他将朝天的眼珠放了下来:“那你娶不娶啊%”

“娶!”反正他不正经,我也不正经。

“嘿……”他眯起了眼睛憨笑,“娶我你不吃亏……”

抽眉,感情我还赚了怎的。

“你看……我的眉毛像大皇兄,眼睛像皇上,嘴巴又像三皇兄……你娶了我一个,就是娶了刘寒珏……刘曦……刘箫莫……和我刘澜风……你等于娶了我们刘家所有的兄弟……对吧,划算哪……”刘澜风从憨笑变成了那种得了便宜的窃笑,好像他阿斗恨不得替我来娶他自己。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有抱拳,“谢谢哦。”

“嘿……%……”他眯着眼睛,咧着嘴,————

“对了,肖静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摇摇头,收起笑容低头绞手指:“大皇兄嫌我丢人,不带我一起……”

这也是我想补充的,没想到刘澜风跟我想到一块了。刘澜风的智慧不总用在偷窥上就好了。可是,反过来说,没有偷窥,又哪来的情报?这次要不是他偷窥,估计等肖静灭了我们。我们才知道为什么。

晚上回家家里一下子少了六个人,空空荡荡那个的,厨房都有点不习惯只做三个人的饭菜、和羽熙一起吃饭,羽熙懒洋洋地单手支脸:“恩……这也走得太快了,无双他们可以明天再走嘛。“

我抱歉地握住了羽熙的手:“对不起,让你留下来和我冒险。“

“傻瓜,如果我一走,小伍他们还走得了吗?“羽熙揽住老挝的肩膀:”而且,我是你的老公,也走的话,这戏就演地太过了。“

我感激地握紧了羽熙的手。肖静定也知道羽熙的身份了吧。羽熙一动,肖静定然对我严密防备。现在这样,她至多也是心中起疑、这对我后面的逃跑是有帮助的。只要她心里对我有一丝松懈,我就能逃。

“羽熙哥哥……小喜答应娶我了……”刘澜风驼着背,死气沉沉滴,喜事被他说的像丧事。

我在一旁抽眉,羽熙一拍桌子,大喜:“好啊!那我们以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抬起脚,踹他,这两个人觉得这件事好玩吗?

羽熙和刘澜风双目对视,都是一副笑眯眯地神情,让人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哎,随他们去吧,他们都是风浪里出来的人,所以想现在都有心情玩闹。

正吃着,传来了敲门声。家仆匆匆前去开满。苍宇之蓝印

“这是谁呀~~~”羽熙懒洋洋地咬起了筷子,“现在来摆明了是蹭饭?”

“我……先走了……”刘澜风竟是起身走了,他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看着门的方向顿了顿,忽然,他咻一下消失了,完全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我连眼睛都没眨过。

我震惊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看来这个送信的人,我没选错。

五十一章 首次交锋

肖静和菊花的关系将会十分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但又相互欣赏。所以,她们不会变成舒清雅和风雪音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她们更像是曹操和关公,想杀又舍不得杀。

************

“嘶——刘澜风跑的好快呀,莫不是肖静来了?”羽熙带着几分调侃的妩媚而笑。他的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看似玩笑,却又透着一份深沉。我不由的凝视屋外深沉的夜色,那踏着新月而来的人究竟会是谁?

深沉的夜色中渐渐浮出了一个深青色的人影,他穿着斗篷,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容貌,让你无法看清,但看身影,看不出男女。

“夫人,客人带到。”家仆引领他站在大堂门前,从堂内而出的灯光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但依旧看不到他的容貌。

我没有起身,依然和羽熙坐在饭桌边看他,好像是个女人。

“怎么,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她开口了,我登时收紧了所有的心神,盯着她扬起嘴角:“那就请进吧。”

她轻提斗篷的尾摆进入,我看向门外的家仆:“小噶,今天没事了,你通知其他人都回家吧。”

小噶一喜:“谢谢。”

小噶开心地离去时,身披斗篷的她也欣然入座,一边掀下衣帽一边淡淡道:“菊府从不留仆过夜。”

我听罢面带三分笑,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她那与雪铭相似的容颜:“因为菊府秘密太多。”

“哦?那可以培养一些心腹。”她也扬起了嘴角,上翘的大眼睛里,是如同外面夜色一般的深沉。

我轻笑一声:“养狗是要花钱的,我一个小小的知州哪有您的钱多是不是啊,摄,政,王。”

“呵……”她笑了,是肖静笑了!我知道她会来,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的如此之快。

肖静入夜而来,并且身穿斗篷,遮盖容颜,显然她也不想过于张扬。

“摄政王不在南都为女王选和亲的人选,怎么来了菊某的寒宅?”我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肖静到了杯茶。

肖静端起茶杯看看我,又看看边上勾着唇角的羽熙,继续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想你了,来看看你。”

平和的视线,淡淡的笑容,如同见到老友一般地微笑,但,这不是肖静见到朋友时真正的表情。她热情奔放的性格,是不会让她在与故友喝茶时变得此刻这般沉静。她表面的静才暗示了她内心的杀机。丫丫buse~手打~

就如一只猎豹瞄准自己的猎物时先静静观察靠近,然后再猎物最松懈之时,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咬住她的脖颈,撕裂她的喉管,置她于死地。

“真巧,今天我也在想摄政王。”我给自己和羽熙也倒上了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水,清新的茶香,却依旧带不走从肖静身上而来的压迫感。

肖静抿唇而笑,纤长白玉的手指开始转动手中的茶杯:“我一直想不通寒烟喜欢你什么,他不愿随我回家,缺愿做你的侧夫。起先我当他是故意气我,可后来发现他真的爱上你了,而且还心甘情愿地留在你的身边和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一做,就是两年,现在,我知道了,因为秋苒你……”她放下茶杯,抬起脸看我,“实在太可爱了,连我都要爱上你了。”

她的目光似是痴迷,但却隐藏利剑,嗖嗖嗖地向我射来,我拿起茶杯一一挡住:“是嘛,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可爱。”若无其事地喝茶,身边的羽熙转了个身侧对我们,拿出了烟杆,点燃。自从他嫁给我后,从未点燃的烟杆,此时此刻,点燃了。熟悉的烟味飘入空气,弥漫在这个气氛怪异的大堂之内。

肖静笑了笑:“连天丅朝朝夕家族的当家都甘愿做你的侍郎,你说你可不可爱?”

我看着肖静的笑容,今晚她似乎一直把笑容挂在她的脸上,从认识她到现在,少见她对我笑。基本上都是上司对着下属的神情,顶多还带着几分欣赏。要不就是那次她朝我发火。她今天的笑容可不正常。

我想搭话,桌下伸来羽熙的脚,然后,只听他懒洋洋说道:“是退休的当家~~~能力不及雪铭,样貌不及寒烟,所以只能做个侍郎~~不过。”他转身面对肖静妩媚而笑,“摄政王~~~您有一点说对了,就是我家秋苒确实可爱~~~”

肖静半眯双眸打量冉羽熙:“怎么别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羽熙挑挑眉,面带三分疑惑:“谁走了?谁走了?”他反问肖静,肖静轻笑摇头,带着几分不屑,羽熙又转过来问我,“夫人。谁走了?”

“是啊,谁走了?”我又反问肖静,她收起了笑容,冷视我和羽熙,我笑道,“雪铭?他不是要在南都协助女皇吗?摄政王您都来这儿了,那他就更不能离开了。”

肖静敛眸不语,她脸上的笑容终于与消失了。

我继续说:“还是寒烟?他不是要帮女皇做新衣服?还有谁?哦。”我一拍脑门,“小伍和小容,楚楚送他们去了南岸,想必摄政王应该真的他们的关系,呵,我这官越做越大,就越来越引人注意,他们的关系到时被人发现,我的官位就会不保,所以还是尽早送他们离开地好……”

肖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双眸看着我,唇角带出一个冷笑。

“还是洛云清和艳无双?他们上菊里山……嘶——摄政王怎么知道他们都走了?难道你……监视我?”我故作疑惑问向肖静,她垂眸转了转茶杯:“这么说你知道我在监视你?”

我笑:“这么说你真是要做掉我?”

她瞬间抬眸,眸光锐利而充满杀气:“他们走了也好,我不想杀太多人!”

扬了扬唇角毫不畏惧地迎视她满是恨意的目光:“那我还要谢谢你放过他们!”肖静,如果你真的杀我,那你就不是巾帼枭雄,而是跟别的女人一样,不过是一个妒妇。丫丫buse~手打~

“悉悉索索。”羽熙摸索着摸到了我和肖静的茶杯,然后给我和肖静倒上了茶,“淅沥沥”的水声轻抚着肖静方才瞬间绷紧的,我和她之间的那根看不见的弦。丫丫buse~手打~

苍宇之蓝@Yin~~我沉眉凝视肖静,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我知道。”肖静同样盯视我的眼睛,声音回道了来时的音调,“如果你不遣散你的家仆,那么他们就会因你而死!菊秋苒,算你聪明,让无关的人都离开这里,这个即将消失的菊府!”

什么?他要灭了我这个家?这个我一样一样制备起来的,心爱的菊府?

“肖静!你真要杀我!”我拍案而起。

“不杀你难道我还供着你!”她亦拍案而起。比我更占优势的身高,让我只能抬头仰视才能与她对视,有点不爽,也看懂啊了她眸中的一丝得意。

大堂瞬间又静了下来,我和肖静紧紧盯视对方,谁也不想错过对方眸中的半丝漏洞。

“诶~~~你们这样站着说话不累吗?”羽熙抽着烟慢悠悠地说着。我缓缓坐下,肖静随着我坐下、但我们依旧没有说话。努力让彼此镇定下来,此时此刻,谁冲动,谁就多露破绽。

“哒哒哒。”羽熙将烟嘴在桌上敲了敲,含在嘴中说道,“摄政王,你让放上的兄弟姐妹也下来坐坐吧,上面冷~~~~”

肖静竟是一怔,她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似是没想到羽熙是个瞎子竟然会发觉她的暗兵。她又将羽熙打量一番,此刻,是主要看他的眼睛。

“别看了,他看不见。”我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说着,“他原本听力就好,瞎了就更好。别以为你真的了解菊府里的每个人,别太高估自己,不然你会输的。”她肯定不知道艳无双的秘密,不然,她会更加忌惮我,也不会就这样前来。苍宇之蓝@Yin~

肖静露出了一丝将信将疑的神情,但是戒备却是更深了。她再次看向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监视你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在监视我?”我反问……

她冷哼:“你突然遣散了你的门客,更让清清楚楚护送,显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不想连累他人。”

我点点头,她把小伍,艳无双他们视作我的门客,也可以。那轮到我回答她的问题:“你派兵从东南西北出发,巡逻的路线里都有我的菊府,难道是为了保护我?”

“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突然一扬手,我不解她的动作,却看羽熙扫了一眼屋顶,立时明白肖静遣散了她的暗兵,看来下面的话是他们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想杀你?要知道我监视你,但未必会杀你。她终于抛出了今晚她前来的真正目的。苍宇之蓝@Yin~

我敛眸深沉地注视她:“那你有事怎么知道雪铭的秘密?!”

刹那间,她眯起双眸:“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了你们的骗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她说的是骗局而不是秘密,可见她对此事由多么的气氛,有多么地怨恨我和雪铭。她的呼吸也与方才完全不同,深长而沉重,她在隐忍,忍住此刻就想杀我的冲动,我能感觉到从她身上而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血腥之气!

“菊秋苒!你在找死!”一声怒喝响彻在大堂之内,“是你们先骗了我?!欺骗了我对你的信任,利用我对雪铭的哎!你!你们!”她的身体因为极度地愤怒而颤抖,竟是再也无法说出下面的话语,她扶住桌沿紧闭双眸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我看到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掌重权的摄政王。心中还是发出了一丝愧意。愧疚的不是因为骗了她,而是利用了她对雪铭的爱。

她此刻一定心痛更大于对我的憎恨吧。同是女人的我,怎能不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吁——”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眸,“你们太自私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牺牲了我,也牺牲了肖澜。”苍宇之蓝@Yin~

我沉默地低下脸,因为我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啧啧啧,摄政王此话就严重了。”羽熙慵懒地话语从一旁而来,肖静看向他,他抽了口烟,缓缓吐出,“雪铭想获得自由有什么错?难道你让他一辈子男扮女装做女皇,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既然你那么爱他,当初就不该与他为敌,而是让他可以安心地将天下交给肖澜,退出朝廷,还他男儿身,说不定,他那时就会因为感激你而爱你,而不是我们家秋苒了~~再说,就算他不爱我们家秋苒,也不一定爱上你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肖静立时撇开脸,放在桌子上手紧紧捏起。羽熙戳到了她的软肋,她对雪铭的是不伦之爱,她自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的心才会痛,所以她才会流连在美男玉颜之间。

我踹了羽熙一脚,从女人的角度,我是同情肖静的。她爱上了自己的姐姐,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依然爱着、可是,忽然之间,姐姐变成了哥哥,还被我和雪铭联合起来欺骗利用,她怎能不恨我们?

羽熙笑了笑,笑得有些无赖,他摇了摇头,似是看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姑娘班看着肖静:“而且,肖澜也说不上是牺牲,她迟早要接替雪铭的,只是提前罢了~~~~‘

肖静依然不看我们任何一个,隐隐的痛浮上了她愤怒的侧脸,桌上的手也因为捏地过紧而有些苍白。苍宇之蓝@Yin~

肖静,对不起。对于利用你对雪铭的爱这件事,也成了我和雪铭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所以,真的……真的……

“对不起……”没想到徘徊在内心许久的三个字,就这样从口中溢出。我不知道这三个字能否消除她对我的恨,也不知道能否救我和羽熙一命。但还是要说,即使她此刻是我的情敌,是很有可能会要我命的人。

第五十二章 离开女儿国

%%%那三个字后,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肖静依然将视线落在地面上,在桌面上拧紧的拳头没有松开,但稍稍恢复了些。

羽熙抽着烟,屋内弥漫着他那特殊的烟丝的香味,这香味却能让人平静,无论是肖静还是我心头的那团火焰,都会被这清清淡淡的香味压制下去。、

“哼,对不起?呵,对不起……”肖静扬起脸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回脸再次正对我,冷笑,“我杀了你,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她平静的语速就像只是与我在闲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会”就像我听到刘曦的母亲出家,内心没有产生一丝的原谅一样,“所以你要夺回雪铭,毁了我我和我的菊府?因为我不死,你就得不到雪铭的心!”

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嘲笑:“菊秋苒,你很聪明,可惜不成气候,所以你现在只会遣散去留无辜的人,以免他们受到你的连累,你根本没有保护你家人的能力。

我也笑了笑,带着的却是自嘲:”我来自于外面的世界,还习惯于被男人保护,多谢摄政王的提点,我今后要学会如何保护我的男人们。“

继续注视肖静的眼睛,在那双深邃的双眸中,我看到了更多的是她对我杀意的隐忍,她无时无刻不在说她想杀我,但是,她却又在努力克制自己。

换作是我,也未必有她的隐忍能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冲动地去剪老太后的头发了。

同样的,她也一直将视线放在我眼睛上,她带着攻击性的视线时刻都相闯入我的世界,将我彻底地一探究竟,我能感受到她想要剖析我的强烈**。是什么让她对我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好奇?应该是雪和烟对我的爱

有些话,她不会说出口,但我已经感觉到,无论是样貌,还是能力,她都在我之上,她可能认为雪铭爱我是因为我不是他的敌人,但烟爱我她就如何都想不通了。

“你根本就配不上烟,更配不上雪铭!”在长时间的对视后她忽然沉沉而语,短短一句话,概括了她心底对我的所有不满。

我想说你更配不上羽熙却用他的脚踹了我一下,我忍下这句话,不再刺激肖静。羽熙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摄政一虽然比我家秋苒优秀,但即使杀了我家秋苒也得不到雪铭吧。摄政王跟他可是同线异父哦……”

立时,肖静沉下了脸。我原本以为羽熙阻止我是为了不让我刺激肖静,没想到他比我刺激地还厉害,时时刻刻提醒肖静,雪铭和她是兄妹的事实。

“哼!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肖静阴着脸看我们。“我本想派人将你们全部暗杀,然后一把火烧了你的菊府,让你和你的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然后告诉要铭你们都死于火灾。”

“包括菊府里的每一个人/"我并不吃惊于她的这个杀念,她冷笑;"不错!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真狠!”我咬牙,她轻蔑地冷哼,“要铭当初比我更狠,斩草除根一直是他的习惯!”

我一怔,是啊,我身边不仅仅是雪铭,还有羽熙,只是那是过去的他们,但过去不代表没有做过,杀人灭口,斩草除根,我至今还记得要铭说“做了他”时的平静地让人发寒的语气。

“就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酷,才让我认出了他。”肖静紧缩双眼,闭上了眼睛,似要隐藏她内心已经无法控制的激烈情感,但她那长长的颤动的睫毛却已经出卖了她的痛苦,她深深地吸入有些冰凉的空气,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们……太像太像了,我真傻,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像肖云,他们拥有着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卷发,同样的气味,同样的处事风格……”

气味?肖静分辨地出肖云以前掩盖在胭脂下的气味?是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肖静比我更了解的是肖云,而我更了解的是雪铭。

“直到我看到了肖云房间里挂着的烟乡的图,才知道了……”她的目光瞬间化作锐利的利剑,朝我刺来。“事实的真相!”

垂落目光,静静地看着茶杯中已冰冷的茶水,我们又大意了。忘记了肖静和烟当年的那段感情。那时烟对肖静是何等痴迷,肖静自然知道烟镜花水月针法的厉害,烟不止一次送栩栩如生的绣品给肖静,肖静也极爱收藏烟的绣品。应该是看到了那幅绣品想去欣赏。然后就和我当初一样,发现了破绽。可是,是谁带肖静去的?

自从雪铭自由后,那个房间就被闲置起来。即使雪铭自己上京,也因为他现在只是个助手的原因,不能留宿皇宫,以免,

所以那个房间从雪铭走后再无人居住,肖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那里去的。

“菊秋苒,你知道从头到尾你最失败是哪里?”肖静已经恢复了来时的淡定,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

“是什么?”我问。

她勾着那抹嘲笑身体慢慢前倾,靠在了桌沿上,轻轻吐出了话语:“你没讨好你的小姑子……”

“肖澜……”果然是她……

肖静慢慢回到原位,摆弄桌上的茶杯:“是她,带我去肖云生前的房间,说是让我陪她一起怀念皇姐。”

“为什么”我吃惊不已,肖澜会故意那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知道肖静爱上了肖云,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真心对她!“肖静大声说出了答案,”因为我爱肖云,所以我也会真心对肖澜,我告诉她我爱肖云,她就带我去了那儿!菊和苒,你没想到吧,你用欺骗,牺牲肖澜换取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我怔怔地坐在位置上,肖静最后的那句话不断地回荡在我的耳边:用欺骗,牺牲肖澜换取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澜澜爱烟。”肖静忽然又变得平静的话语,却是瞬间将我从失神中唤回。虽然羽熙跟我说过肖澜爱烟,但那只是假设,而今,是从肖静口中得到了真正的答案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吃惊,侧眸看羽熙,他点着头,含着笑,一口一口地悠闲地抽着烟。

'比我,比你,更爱他,你放心,烟在澜澜的身边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肖静冷冷盯视我,眸中的笑嘲讽着我以为可以长久的隐瞒雪铭是肖云的事实,”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我拿起了茶壶,将杯中的凉水倒空,重新倒上了一杯,看着:”猜到所有一切很简单,因为我知道你在府里养了一个和雪铭相似的男人,还叫他……“抬眸,再次与她对视,”扮女人。“

立时,肖静失去了方才的镇定,双眸惊讶圆睁:”菊秋苒!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一怔,肖静以为我知道她的“秘密”是因为我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好,既然如此,将错就错,肖静生性多疑,如此一来,她就会花费功夫去调查身边的人,即使我不在,也能让她如坐针毡,不敢再亲信身边之人。

“是谁?!”肖静以为我不语是默认了,她双眸半眯,遮起里面四射的寒光,“说出来我可饶他不死!”

哈,我仰天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的人我怎么会出卖?”

“你!”肖静伸手直指我的鼻梁,我高抬下巴,我怎么了我。

大堂又一次陷入静谧,这一次,是紧张的静谧。她愤怒地盯视我,我也愤怒地盯视她。她明知道盵不可能得到雪铭,还要拆散我们,真的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想得到?!”你滚!滚出女儿国!'忽然,她甩手向外,我不禁有些吃惊地愣了神,我都还没“求饶”,她就已经决定放我走?就连羽熙都停止了抽烟,可见肖静这个决定他也没有想到。原本,我打算为了孩子忍辱偷生,求她放我一条生路,没想到……

“你……不杀我?”我疑惑地问。因为我太想知道是什么让肖静决定放走我这个她最恨的人的原因。

肖静忍下满腔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很想杀你,而且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但是!我不能杀一个孕妇!”

没想到竟是孩子救了我……是啊,这是女儿国,母性是女人的天性。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去杀死一个孕妇。即便是女儿国的法律,也保护着孕妇。呵,自嘲一笑,菊秋苒,你居然被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给救了。

“从此你不准再踏进女儿国半步,否则,我就杀了清清楚楚和你的小伍小容!”肖静陡然起身,冷冷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冰冷的风随着她拂袖吹到了我的面颊上,肖静说到做到。

“好”在她走到门口时,我沉沉回应,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面朝屋外凝重的夜色,'我答应你,从此不再踏入女儿国半步。但是,我迟早有一天会夺回雪铭和烟!”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她抬起脚步,在她跨出门槛时,发出了一声冷哼:“哼、

那不屑的,轻蔑的,嘲讽的冷哼深深地撞入了我的心,在我的心里永远地烙下了这一刻。她会后悔今天放了我,更会后悔对我发出的这一声冷哼!

第五十三章 遣送出镜

“呼啦啦。”当肖静站立在院中之时,几条黑影从房上跳落,在我大堂门口站成两排,两排人的末端,就是身在黑暗中的肖静。

一个女侍卫进入大堂,一看,认识,正是那个金校尉。她朝我一礼:“请大人整理行装上路。”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是肖静的心腹。肖静派自己的心腹监视我,也算是看得起我了。

“是不是什么都能带走啊~~~”羽熙懒洋洋地问。

金校尉看向了我:“除了女儿国的公文,其他细软都可以带走。”

心知她这句话是特地对我说的。我起身离座,与此同时,两个女人也就尾随而来。出门时,身后传来一声羽熙的呼哨:“咻~~~~”

登时,门口的侍卫都陷入警戒,纷纷将手牢牢握在剑柄上。我忍不住轻笑,真是一群惊弓之鸟。

肖静立时向我投来凛冽的目光,仿佛在警告我:不准耍花样!

我轻笑摇头,若不是我现在有了孩子,其能让你如此威胁于我?

就在她们紧张地要拔剑之时,从门左侧的小径上,悠悠传来了“得得得”声,渐渐地,阿骚那油亮亮的身体走出了黑暗。

阿骚乃是一代奇驴,完全有其主人泰山压顶依旧骚的风范。若是别的驴子看见院子里手握兵器的生人,早就吓跑了。

只见它眯着那双桃花笑眼,晃着大屁股经过即使受过严格训练的,此刻也目瞪口呆的侍卫面前,然后稳稳地站在大堂门前。

“阿骚,去收拾包袱,我们又要搬家啦~~~”羽熙的话让在场所有肖静的人都陷入更深的怔愣。

“昂~~~~”阿骚应了一声,又在众人,包括肖静的惊讶的视线中悠然离去。

见识到了吧,肖静,别以为你调查我们,监视我们,就了解我们,即使你住在我的菊府,与我们朝夕相对,你依然无法知道菊府里每一个人的真正实力。

再次回到前院,院子里已经站着驮着羽熙和行李的阿骚,羽熙怀里抱着秋秋,阿骚旁边站着小黑。而小白成了雪铭的坐骑,已经随他入京。小黑的身下是一堆鸡鸭鹅兔猫,都是无双的伙伴,动物们都静静地侯在那里,让肖静等人惊奇不已。

本因人去楼空的悲伤却因此而平添一分幽默,我菊秋苒走人带的不是什么行李,而是一堆牲口,生死攸关之时,还能那么喜感。上前,抱走羽熙怀里的秋秋,看向肖静:“这是寒烟的狗,我一走就没人照顾它,麻烦你带给寒烟。”

肖静看着秋秋,秋秋有些害怕地将小脑袋钻入我的怀中,只露出它那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它这一本能的举动竟是让一直被杀气包裹的肖静,也露出一丝喜爱。一旁的金校尉要上前却被肖静拦住。

她亲自上前,来抱秋秋,哪知秋秋的爪子死死勾住了我的衣衫,肖静面色一沉,我立刻对秋秋说:“秋秋乖,这位姐姐带你去找寒烟。”

秋秋抬起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里是闪闪的泪光:“呜~~~”它还是不愿松开爪子,我摸了摸它的头,“乖,保护好寒烟,别让别的女人……”瞥了一眼肖静,她眸光一闪,我再次看着秋秋,“甚至是女皇靠近他,等着我回来接你们。”

“哼。”又是一声轻蔑,讥讽的,不屑的冷哼。

“汪!”秋秋高喝一声,松开了爪子,肖静将它抱入怀中。

我再次转身对着无双的小伙伴们:“你们就呆在菊府,无双会回来接你们的。”鸡鸭鹅兔猫看了看彼此,纷纷退散,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人,请。”金校尉颇有礼貌地请我离开,牵起小黑,背着简单的行囊与羽熙再次一同上路。

当经过肖静身边时,她忽然扬起了手:“慢,应该还有一个。”

“谁?”

“就是昨天来你家的那个少年,本王未曾见他离开。”她深沉的视线不放过周围的任何动静。

我笑了笑:“原来是他,早跑啦。就在你来的时候,我让他从后门跑了。”

“什么?”肖静立时看向她的亲信们,她们露出畏惧和心虚的神情,低头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职。

肖静扫视一圈后,怒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先有我遣散了小伍小容,清清楚楚,艳无双和洛云清,所以肖静对我的解释并未怀疑,她拂袖转身,金校尉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侍卫将我和羽熙夹在了中间。

“吱呀”,菊府的大门在我的面前缓缓打开,外面已经是无人的深夜。第一次,是别人将我家的门打开,又是别人,将我送出了我家的大门。心里很沉,就像被万斤巨石般压着喘不上气。

万分艰难地跨出了自家大门,转身凝望门楣上还是雪铭题字的牌匾:菊府。心里酸酸的,忽然之间,一种强烈的信念涌上心头,就是:我,菊秋苒,一定会回来,即使不择手段!

“看什么~~~很快就会回来的~~~”阿骚驮着羽熙出了门,他悠悠然地叼着烟杆,唇角勾着为莫如深的笑。

“恩,很快。”一下子,我也充满了信心。

“哼。”又是一声轻蔑的,嘲讽的,不屑的笑。轻笑摇头,在肖静的心里,我回女儿国抢回雪铭和寒烟就是那么不可能的事吗?

门外,就是一辆马车,我们被“请”上了马车,肖静与我们相对而坐,她的怀里抱着秋秋,阴暗的马车里看不清我们彼此的脸,只有羽熙烟杆里的火星,在这一片黑暗中忽明忽暗,时不时地照出了肖静深沉的笑脸。

“你不会烧了菊府吧。”在马车启动时,我问。

星火一闪,肖静摸着秋秋说道:“你说呢?”慢条斯理的语气显示出她的已经不错的心情。

“不会。”

“是不会。你现在怀了雪铭的骨肉,烧死你,他会伤心欲绝,至爱与孩子都死了,他说不定会寻短见。”

星火又是一闪,肖静托起秋秋正逗它,秋秋懒洋洋地撇开脑袋,露出无辜而又无聊的神情。

听肖静说不烧菊府,我就安心许多:“那你打算怎么做?”

黑暗中传来肖静如同闲谈一般的话语:“女皇选夫,雪铭和寒烟一时半会走不了。”

“你想拖时间?”

“不止拖,还要让雪铭寒烟他们渐渐对你死心。他们会知道你跟那个刘寒珏前往天丅朝,他们会看到你的信,说你的寒珏记忆已经恢复,你想在天丅朝多留些日子,最后,你就永远留在天丅朝……”星火一闪,带出了肖静唇角勾着笑的脸,“再也不回女儿国。”

“你!你找人模仿我的字迹!”

“不错。”

不再说话,找人模仿我的字迹太简单了,每周我上呈的公文和折子就有无数。若不是找刘澜风送信,我相信肖静完全有那个能力隔离雪铭和寒烟与外界的联系,并且隔离地让人不会察觉。

马车渐渐停下,出来时竟是到了码头,一艘船在岸边轻轻摇曳,上面站有卫兵,又是肖静的人。

再次被人“请”上船,走到甲板口我停了下来,转身,肖静落眸看我,眸中已经是一派舒爽。

“如果我不是孕妇,你会杀我吗?”我问。

她勾起一笑:“当然。我原以为你真是个人才,没想到你不过是攀龙附凤的寄生虫,杀只虫子,我没什么可心疼的。只不过你这只虫子还有点小聪明,知道不连累无辜的人。”

心中竟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肖静以为我连年升官都是靠了雪铭,包括那些政绩,也都是雪铭的功劳?

好,很好。

点点头,转身上船,肖静,你的失败从这一刻就已经注定,因为你犯了兵家大忌:轻敌!

第五十四章 要玩就玩大点

这个月争取完结菊花,之后会有番外补上小澜风VS小狐狸,雪铭VS肖静等等情节。无良不打算写小澜风的H,感觉这个妖孽还是吃不到更让人心痒。吃到了,就没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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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冰冷的夜风站在甲板上,乌兰江一片漆黑,与深沉的夜空交织在了一起,使我的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遥望越来越远的码头,那个深青色的身影最终溶于黑暗之中,肖静,等着我。苍宇之蓝印

当初拉到女儿国,学摩纳哥给了我九个放官印的木盒,如今,盒子装了一半,就又被人赶出女儿国,同样,肖静也送了我点东西——三声冷哼。

“肖静识才,却偏偏看漏了你。这是放虎归哪……”羽熙的声音随着夜风而来,有些风凉话的味道。

我看了看两旁,虽有肖静的士兵,但胡话的江风正好掩盖了我和羽熙的谈话,我叹了口气:“这些年的女里白费了,被人当做是借了雪铭的光,我所有的政绩都归功于雪铭,让人胸闷。”

“胸闷?那我帮你揉揉。”说着,他的手就朝我胡乱摸来,我握住他的手:“别闹,我现在没心情。”

他将手从我的手中抽离,将我揽入怀中,脸贴到了我的耳边:“那你下面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些吃惊、苍宇之蓝印~~

我自嘲一笑:“怎么,我该知道?”

“嘶——”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从他唇中而出,然后缓缓吐出了他懒洋洋的话语,“狡猾多端的菊秋苒何时也会没有下招?既然没想好就别救了,从此你只属于我一人~~~~”

我知他是说笑,就没理他:“羽熙,你说,如果别人抢了我你会怎样?”

“抢回来。”他答得干脆果断。

“对方高手如云呢?”

“不怕,我也有人、”

沉眉,先在肖静就是高手如云,而我就是手上没人。而且也分析过救走雪铭躲藏的不可行性。那么,就要成为能跟雪铭实力抗衡的人。

肖静一声爱敌。除却她的至爱雪铭,她也喜欢鸠摩罗。而雪铭和鸠摩罗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她的敌人。苍宇之蓝印~~~

只有成为跟肖静势均力敌的人。她就会主动来与我对战,也不怕她再用肖澜逼雪铭就范,她逼雪铭,就等于逼我。

而如今,雪铭是动不了,他一动。肖静定会将他男扮女装的秘密公诸于世,到时别说他成了肖静的囚徒,小兰的皇位更是不保。雪铭如今也只有拖拖时间了。

但要和肖静势均力敌谈何容易,先不说她在女儿国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光她的兵马,就能将我碾死。

要在短时间内拉拢女儿国内与肖静敌对的家族,根本就不可能,更别说这两年我与她们更是从无接触。看来儿时对付北宫骏琦,联合其家族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外援。苍宇之蓝印~~~

“有了!”

“有什么?”羽熙瞬即将我拥紧。

我唇角一勾:“办法。”

“哦?什么办法?”

“特洛伊、”

“特洛伊?”羽熙来了兴趣,语气多了分玩意。

我凝视黑暗的尽头,一颗颗星星忽然跳出了黑暗,镶嵌在夜幕之中。

“特洛伊是一个神话,大致是讲一个美人引发的战争。

“你想出兵打肖静!”羽熙竟是变得惊讶,我本以为他会觉得好玩。

我轻笑;“哼,确切的说是打女儿国!”

“秋苒,这次你玩得太大了!”羽熙惊呼,没想到他也有他冉羽熙觉得玩过火的时候。我悠悠道:“既然要玩,就玩大点,既然肖静觉得我不够资格,那我就千军万马杀过去,不给雪铭寒烟,我就攻下女儿国!”

羽熙一时间陷入了怔楞,我转身看他,他不可视的眼睛里是对我满满的惊讶。苍宇之蓝印•

“怎么了?”我拍他脸,他回过神:“出兵总要有个原因,原因呢?”

“就为夺回我的雪铭和寒烟。”

“啊?”羽熙吃惊摇头,“胡闹,真是胡闹!这是打仗,不是儿戏,为两个男人兴兵理由过于荒唐。”

“荒唐?荒唐什么。”我转回身继续看着江面,江风渐渐温和,星月再次出现,靠在羽熙的身前我懒懒长叹,“就因为在女儿国才不荒唐,还会被女儿国的子民称颂,这乃是正义之举~~~~”

“呵。还正义之举。”羽熙看似不相信,我也不驳他、“反正女人的世界,你不懂,你只了解你们朝曦夜雨的女人~~~”

“好,好,我不懂~~~~”羽熙即使是调笑我也依然带着宠溺,我继续道:“我出兵打过去,不说肖澜抢我寒烟,之说肖静抢我雪铭,你说肖静应不应战?打,就是承认她抢我老公,失民心:不打,就是心虚,也会失民心。

最关键的,肖静是摄政王,而我是平民。她出兵打我,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将会失去他多年在百姓中建立的威信。而我却没有这个顾虑,相反,百姓还会支持我抢回至爱。哼,我要让她把雪铭和寒烟,亲自给我送回来!”苍宇之蓝印~~~

“哦~~果然最坏的就是你~~~可是,这么短时间你哪来这么多吓唬人的兵。”

不由得,望向天丅朝的方向,沉沉吐出一个字:“借。”

“借?”羽熙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你不会!”忽的,他似是察觉到我的想法吃惊起来。

“就会,我在女儿国没有关系,但我在那两个地方的关系却很硬!”

“秋苒。”忽的,羽熙掰过我的身体让我正对他,异常严肃的脸让我想到了雪铭,“借兵不是儿戏,即使他再爱你,也不可能随便就借兵给你!”

看着他着急的神情,我笑了:“每个人都有他想要的东西,即使是他们。”

“他们?”羽熙陷入更深的迷惑,看来他只想到一个,忽然,他那双不可视却明亮的眼睛划过一抹暗光,“还有他!”

“不错,只要开出条件,他们一样会借兵。”开始摸下巴,“你猜他们会想要什么呢?”

羽熙抚额:“一直知道你疯狂,到了女儿国过上安定的日子后,以为你就此修身养性,没想到现在比以前更疯狂。那根大黄瓜我是不知道他会要什么,但是那边那位,我只怕我的朝曦夜雨要包不足罗。”

“啊?”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没想到羽熙会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也不奇怪,他和他才是站在不同的立场的人,有的时候,往往敌人更了解彼此。

“那你会给吗?”我问。

他笑:“当然,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正愁不知扔给谁。不过,我担心一个朝曦夜雨填不饱他的胃口。”

是啊、他的胃口一向很大。

转身再次靠在了羽熙的身上,江风和煦,明月皓洁,小腹咕噜噜地轻响,很有趣,也很幸福,只要手中有了锦囊妙计,心中就不再慌张,既然肖静出船让我们“游江赏月”,那何苦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伸手将羽熙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傻瓜,那是肠鸣,洛云清不是说过。”

“哼。”不理他,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不稀罕。

“其实,我们中有一个人抵得上肖静的神兵队。”他忽然说。

“谁?”

“另一个艳无双。”

“不行,另一个艳无双不杀我就不错了,怎会帮我。”现在出不得半点岔子,因为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要说服那个艳无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他变身的时间就那么一会,能做什么?

“哎……”羽熙也是一叹,“是啊,就可惜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对了,你把他和洛云清放在一起,真的行吗?”

“没问题。”我看了肯天上又快圆的明月。“水月幻境没有日月时间,估计艳无双在环境里也不会变身,即使变身,我们也顾不上了。苍宇之蓝印~~

“也对,小狐狸找也是找你报仇。就算他变身,第一个要找的也是你。”羽熙用他的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不过……小狐狸变身后的样子,我真想看看,听说……很**……如果跟他上床,那根尾巴到底会放在哪儿呢?”

立刻,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哎呀。”羽熙吃痛地放开我揉脚。我转身冷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哼。”拂袖,走人。

“秋苒~~亲爱的~~别当真嘛~~~~”身后传来羽熙娇媚的声音。“又不是我要跟他上床,是小澜风澜想知道嘛~~~~”

小澜澜,一阵鸡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喊女皇肖澜呢。所以,绝对不能让刘澜风进菊府大门,作客也不行,才一天。就跟羽熙眉来眼去,狼狈为奸了。一个叫羽熙哥哥,一个叫澜澜弟弟,你妹的,肉麻死我了,一屋子妖孽。不利于胎教,不利于啊。

五十五章 夺船东行

菊花不会真打,之前也分析了肖静能不能应战,所以菊花利用这一点来跟肖静谈判。但无兵无法谈判,这兵是用来唬人的。鸠摩罗那边好借,他巴不得打起来,前文已经写过他好战,无论什么荒唐理由都行。刘曦就难了。

***************

久居女儿国,经常坐船走水路,因此现在已不会再晕船,倒是羽熙,出人意料地晕起船来,说来也怪,这主子晕船,啊骚也跟着晕船,人宠之间有着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特殊联系。所以,我将秋秋交给了肖静。只要寒烟看到秋秋,自然知道家里出事。

就是有一点让人担心,雪铭足够冷静,那寒烟呢?其实寒烟有时比我们任何人都冲动,真不知道他会怎样?不过有雪铭在,相信肖澜不会对寒烟乱来。

“呼……呼……”身边是羽熙熟睡的声音,他晕船晕地累了。这一走,害他又要“瞎”好几个月。船向东行,离天丅朝较近。

我不担心鸠摩罗不借兵给我,他这人好战,管我是什么荒唐理由,他都会助我,因为他打仗没有理由就打,所以比我更荒唐,才会使傲鹰国与邻国的关系都不佳。

但刘曦就……

迷迷糊糊时,看见一颗暗绿色的星星在黑暗中向我靠近,疑惑间,看见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我机警起身,来人立时出声:“秋苒,是我!”

登时,我怔住了身体。这声音……怎么可能?

他从黑暗中隐现,走到我的眼前,依旧是一身白色的亚麻衣衫,手中挂着那根我觉得像耶稣用的拐杖,倒是不见我的另一个“仇人”:鬼差白雕。而那颗闪现着暗绿光芒的星星,正是他抹额中间的那颗宝石。

“殇,殇尘?!”我大惊出声,他坐到了我的床边,摇摇头:“你怎么又惹事了!”

“你,你怎么上的船?”我答非所问,这周围都是水,他怎么上来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抹额上的那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宝石:“你在做梦,这是你的梦境。”

“梦境?哦……”我不再惊讶,“没想到我落难之时最想见到的还是你,哎,可惜这是梦境,你只是我想象出来的……”

“笨蛋,我是真的!”殇尘瞪圆眼睛,好像在为什么事生气。

他说他是真的!我再次惊讶:“你说这是我的梦境。”

他点点头。

“你又说你是真的!”

他扶额点头:“我知道这个很难解释,你……还是别知道……”

“你《盗梦空间》啊!”在我打断他话的同时,他张嘴结舌,表情凝固片刻后,伸手打上我的额头:“你以为我是里昂那多!”

“你干嘛生气啊,闯入我的梦境那么拽。”我揉着被他打的地方,觉得挺委屈。

他生气地撇开脸,飘逸的短发随之甩起,他双手环胸,气呼呼地说:“你说你惹什么事!”

我无语:“我,我惹事?!”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那是肖静和肖澜看上我的老公,把他们都抢了,好不好!”

他翻个白眼摇摇头,转回来就用手戳我的头:“你说你娶了三个美男子了,不好好躲起来过日子,三天两头带着你的老公们乱晃,你这不是炫耀是什么?!别人不抢你抢谁?”

“你乱说什么!雪铭那是因为肖静知道了他就是肖云,肖静爱肖云你又不是不知道,寒烟是因为……哦~~~~你在吃醋,所以你发火。”我恍然大悟地坏笑起来,他有些尴尬,再次别开脸,低语:“反正现在没人抢,你那么招摇,迟早也有人抢的。”

他还在狡辩,我笑着握住他的手:“等下辈子……”

“天哥……”忽然,空气里传来一声女人轻柔地呼唤,那温柔的语气宛如在呼唤自己心爱之人。

殇尘也因此声而看向外侧。我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你把谁一起带到梦里来了?”

他回过头:“你还以为是《盗梦空间》?”

我迷惑地看他,他笑了笑:“因为现在我和你的意识相通,所以有人叫我,你也会听到。”

好先进的“科技”,他离我千万里远,却能闯入我的意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是在我身体里放了“GPRS”!

“天哥,回来……我父亲找你……”那温柔的声音再次而来,我坏笑着撞他的肩膀:“这是谁啊~~~天哥~~天哥~~~”

“我未婚妻……”他突然尴尬得说,立时,笑容僵硬在了我的脸上,回到原位陷入尴尬。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有些尴尬地放开,顺了顺自己的发,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扪了一拳,无法呼吸:“那个……你有事……你先走吧。”垂下脸,心,疼了。

“好……”他起身,静立片刻,忽然说:“这次你惹的祸不小,在我下次找你之前,你不许乱来,更何况你有孕在身!”他算是用最严厉的口气命令我。

我扬起脸,笑了:“你现在本事跟神一样,不靠你靠谁?”

安心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严厉的目光渐渐柔和,化作深深的注视,停留在我的脸上,他伸出了手,抚上我的面颊,缓缓的,他俯下了身。

“天哥……”那声音有些发急。

他顿住了身形,这个吻最终没有留下,这个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吻……我朝外看去。他抽回手转身而去。没说再见,亦没有解释他如何有了未婚妻,呵,其实,这需要解释吗?我一直希望他能幸福,这,不就是我希望的?

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倒下去,在接触床面的那一刻,没有听到任何撞击床面的声音,心却发出了一声闷响:“砰!”

睁开眼睛之时,是羽熙的呼吸声:“呼……呼……”

缓缓坐起,眼前是夜的黑暗,耳边是夜的宁静,殇尘,也有未婚妻了……

“怎么了?”羽熙醒了,他坐起摸了摸我的长发,“睡不着?不要担心,刘曦对你有情,又与你青梅竹马,他会帮你的。”

羽熙还以为我在烦恼借兵的事。摸了摸脸:“希望吧,睡吧。”

“别担心。”他将我揽入怀中,“就算刘曦不借给你,我把朝曦夜雨卖了,夜够你买兵了……”

羽熙说得如此随意轻巧,宛如朝曦夜雨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玩物,但我知道,他恨朝曦夜雨,恨得恨不得将它付之如炬;但他又爱着朝曦夜雨,爱又爱的欲罢不能。朝曦夜雨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一份产业那么简单。

而他,却愿意牺牲它,救雪铭和寒烟,他……真的变了。

其实,是我们……我,刘曦,寒钰,箫莫,雪铭,寒烟,肖静,肖澜,是所有人都变了……

那殇尘呢?他变了吗?

现在,我有了我的夫,而他也有了他的妻。我不怪他,因为我没有资格怪他,是我,负了他。所以,殇尘,请你不要负了你的未婚妻,如果我们之间有我看不到的丝线能让你进入我的梦境,那么,请允许我将它剪断,不要再来找我了……

上辈子,我因为殇尘花心而远离他,这辈子,他因为我娶夫而远离我。

那下辈子呢?

下辈子呐……

随着这艘船越来越接近天丅朝的边境,天丅朝的回忆也从尘封的心底慢慢浮上心头,刘曦那双总是犹豫的眼睛,寒钰那总是温和的笑容。还有寒钰的琴声和箫莫得歌声也随着回忆的苏醒时时缭绕在了耳边……

“菊大人,船已到女儿国边境,请下船。”站在已经停靠在岸边的船上,侍卫将我和羽熙“请”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万里无云,空气清新,一眨眼就走了七日。

这七日,殇尘一直没有出现。

“菊大人,请下船!”对方的口气不再客气,还带着一丝轻蔑。

我拧起眉:“烦。”

立时,身边的羽熙徒然消失,掌风骤起,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羽熙妖艳的身影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转身,面前是一片被点了穴的面露惊诧的侍卫。

“这船我要了。”我沉沉而语,冷冷地看着她们。

“大胆!敢劫摄政王的船!”有人厉喝。

我冷哼:“哼,羽熙,把她们都扔江喂鱼。”

羽熙勾唇一笑:“愿意效劳。”

立时,那群侍卫变得更加震惊。

“你敢!你敢对摄政王的亲卫军无理!”

“阿骚~~~~~”羽熙呼唤起来。

“昂~~~~”阿骚欢脱而来。

“菊秋苒!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动我们一根寒毛,你就是藐视摄政王!”

“扑通!”阿骚把喊得最响的那个揣进了江里。

“菊秋苒!你,你敢放肆,摄政王好心放你一条生路……”

“扑通!”阿骚没等她骂完就把她踹了下去。

“大胆菊秋苒!啊——”

“啊————”

“啊!!!!”

“扑通!”

“扑通!!”

“扑通!!!”

“啊——不要啊——”

恩?这个叫得不一样啊。

“阿骚……”

“扑通。”

还是被踹下去了。阿骚没听见我的呼唤又要去踹另一个,它笑眼眯成了线,看来踹地很过瘾。

“菊大人,大人,饶命啊——!”

“阿骚,住手!不对,住脚!”

阿骚停止踹人,但站在剩余的几个边上,用威胁的目光瞪着她们。现在甲板上只剩三五人,都是用惊恐而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饶命,菊大人。”

看,即使肖静治兵再严,总有那么两三个贪生怕死的。我看看她们,再看看船下,因为是靠在岸边,所以水并不深,但她们被点了穴,因为不能动也有生命危险。不过此刻她们都漂浮在水面上,估计屏着气。女儿国临近水城,所以肖静也有一支精良的水军。深谙水性。

勾起唇角一笑,对剩余几人道:“你们几个去把她们捞上岸。”

她们怔住了,面露疑惑。

羽熙上前听着她们的呼吸声又将她们一个个解穴。她们诚惶诚恐看着我,我拂袖转身,背对她们而立:“你们再不动手,她们就真的会被淹死了。”憋得再久,也要换气。

立刻,她们跪下了船,七手八脚地救人。昂首站在船头,此刻,我已经不再是肖静的俘虏,而是这艘船的主人!

“你终于开始了?”羽熙笑呵呵地摸着阿骚。

我俯视船下忙碌的属于肖静的侍卫:“夺船只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羽熙问。

我抬眸凝视天丅朝的方向:“上天丅朝。”

“哦~~~~会老情人~~~”

抽眉,任何正经的事到羽熙嘴里都变得不正经。

忽的,有人抽我脊梁骨,我以为是羽熙,斜睨他,发现他正笑眯眯地望着天丅朝的方向,两只手都在,不禁疑惑,难道羽熙逗我玩?

“那个……”忽然,背后出声了,而且是那样地熟悉!“能不能搭个船……”

这这这这小子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第五十六章 兵符在珏手

这个结局也是相对的,按照无良的速度,说不定还要拖到下个月去。空白的内容会由小番外补上。例如寒烟啦,艳无双啦,明心啦,考虑到无良的速度,估计不会很快开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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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出现刘澜风特有的慢吞吞的声音,就连“张望”远方的羽熙也吃惊回头。整个菊府里,羽熙的功夫数第二,刘澜风都已经站到我们身后了,他都没有发现,可见刘澜风的功夫了得。苍宇之蓝印~~

这若是变成敌人,只怕哦我们已经人头落地。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除掉肖静,相信雪铭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后面的遗留问题会更多,只有有人慑服肖静,才能让朝中各股势力也同时忌惮于此人,保得女儿国表面的和平。

肖静让肖澜和亲也是有此目的,借用外国强大势力来扶助势单力薄的肖澜,那么在肖静退位后,肖澜也有足够力量来稳定朝纲。相信她们选择的和亲对象不是天丅朝,就是傲鹰。因为这两个国家是大陆上最强的两个。

“澜澜?!”在羽熙惊呼之时我转过了身,立时,刘澜风那双总是睁不开的眼睛闯入了眼帘,他站的如此之近,以至于我只看见他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没有看到他的脸。

他的眼睛比我之前见他的那次还要困倦,深深的黑眼圈形成了大大的熊猫眼,黑瞳大而无神,里面映出我慢慢变囧的眼睛。

“你……几天没睡了?”我问他。身边伸过羽熙的手,他摸索着摸到了刘澜风的脸:“澜澜,真是你!”

“一直……赶路,一直……没睡……”他垂落双眸,看着可人疼,羽熙摸着他的脸,走到他的身边,他瞬时倒入羽熙的怀抱:“羽熙哥……我……很困……”

“好了好了,过会就可以睡了。”羽熙摸着他的长发,他闭上眼睛:“恩……”

此刻我没心情看他们的“你侬我侬”,以你为刘澜风的拼命干路让我非常担心,莫不是他送信失败了被肖静一路追杀?立刻问他:“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靠在羽熙胸口疲倦地掀起一条眼缝:“大皇兄……把我出卖了……”

“出卖?!”我一惊44,“他告诉肖静你是偷窥去了?”苍宇之蓝印~~

刘澜风却是睨了我一眼,那飘忽而妩媚的眼神学足了羽熙,“不是%”他慢慢地垂落双眸,又学起了汗颜的楚楚可怜,“女皇……看上了我……大皇兄就……就……”他忽然掩面埋入羽熙的胸膛,如一个被人凌辱的小妇人般啜泣起来。

抚额,才几天,他就学会女儿国男人的娘娘腔,并和自己那个慢吞吞的性格有机地结合起来。

羽熙开始轻抚他后背,故作心疼的模样:‘乖~~不哭不哭,哥哥保护你。“

“恩……“”

好想,踹这两个做作的人。

努力控制想踹他们的脚,继续问刘澜风,“你不是怕被肖静认出而不去皇宫的吗?

刘澜风从羽熙怀里钻出,脸上没有半滴泪水,亦没有了任何申请:“我想……肖静还没回宫……所以就……”他慢吞吞地开始掏内衣兜,然后,掏出了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小镜子,找了起来,“果然……还是本王的魅力大啊……”臭美而荡漾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浮现,对着小镜子哈了口气,用袖子仔仔细细地将小镜子擦了擦,继续照自己,“你的……雪铭……寒烟都老了……”

终于忍不住扬起拳头,却被羽熙立时握住,“秋苒,冷静,澜澜说的也是事实。”

“你你你,你还帮着他?!”羽熙目不可视,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任何举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他呵呵一笑,将我的拳头包裹在了手中,用他温暖的双手抚平我心中的怒火:“女皇看上澜澜也好,又能帮我们争取点时间。”

羽熙说的不错,和亲是大事,寒珏做不了主,他还要回天丅朝向刘曦汇报,也要走征得刘澜风的同意。这来来回回的,就又要花去不少时间。他们兄弟情非同一般,不会为了政治联姻而随便牺牲自己的兄弟,否则他们就再也不是我认识的刘家兄弟。

“那天……我看肖静给你准备了船……”刘澜风慢慢放回小镜子,耷拉着眼皮看我,“做水路……比陆路舒服……我就一直追……一直追……”

抽眉脚:“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夺船?”

“你……怀孕了……不夺也得夺……”

他说的对,我有孕在身,又急于赶去天丅朝,走陆路车马颠簸实在不合适,我只有夺船走水路。

他说完慢吞吞地转身,又慢吞吞地扬起右手搭在额头眺望女儿国的方向:“大皇兄……过两天也会到这里……小喜……”他又慢吞吞转回来看我,“能不能……”他忽然睁开了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漂亮的黑瞳又打又明亮,“也带上他?”

转身,闭上双眸,心中五味交杂:“你赶那么快就是为了让我带上他?小王爷,你这是为什么?”即使回到天丅朝,也会与寒珏会面,可是现在……

“呃……”刘澜风忽然贴近我的后背,“兵符……在他手里……”苍宇之蓝印~~

我一惊,侧脸,眸中映入了他附在我耳边的侧脸,“你怎么知道我要借兵?”

他将下巴往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大眼睛眯成了线,“我们……心灵相……”

“小王爷,你该睡觉去了。”忽然,羽熙将他一把拎走,他笑嘻嘻地朝我挥手,整个人都瘫软下去,羽熙只有拖他离开。刘澜风一边被羽熙拖地,一边拿出自己的小镜子,自恋地挑眉欣赏自己的俊脸。

抚额。

“呕!”这一声,居然是阿骚发出的。没想到连这只闷骚是驴子都受不了刘澜风的荡漾。肖澜的眼光……果然……独到……

没想到兵符在寒珏手里,寒珏为人正直认真,责任心极强,即使到时刘曦答应借兵给我,寒珏这边也未必答应。他是一个极其严谨的人,又怎会因我只是诶了救回夫君而借兵给我,使两国邦交陷入危机?

只有本身疯狂的人呢,才会跟着我一起疯狂,就像鸠摩罗。此刻忽然觉得鸠摩罗的好了。

把肖静的亲卫拖上来后,将其软禁,留下那几个贪生怕死的开船。这船只为遣送我出境,所以船上的食物不足以维持我们到天丅朝,等寒珏抵达后,需要到天丅朝前面的小镇补给。

本想找刘澜风问雪铭和寒烟在皇宫的情况,哪知他一下子就睡死过去,也知他为了追我丅日夜兼程,心中自然疼惜这个孩子。

晚上轻抚自己的小腹,雪铭,孩子又大了些,等天丅朝之行结束后,孩子该有三个月,说不定小耳朵已经长好,能听人声了。听说莫扎特的音乐能使孩子聪明,可惜,这里没有莫扎特……

:明明白白……我的心……“

忽然之间,宁静的空气中传来了刘澜风声音。这还是小时候我唱给还是刘澜风的他听的。

“渴望……一段……真感情……”

又胸闷了,好好的情歌被刘澜风唱地阴阴森森,像丧礼上放的乐曲,可惜了他那副带着沙的好嗓子。

“明,明,白,白,我,的,心……”

恩?好像是羽熙的声音,怎么他在跟刘澜风学这首歌?摇头,师傅不咋样,这徒弟就更走样了。苍宇之蓝印~~

忍不住地,在他们那支支离破碎的歌声中,自己也清唱起来,“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段真感情……”

这首歌,是属于我和殇尘的歌,我们时时一起合唱,在刘曦的面前,在小伍,小林子和小容的面前,后来,唱给了寒珏听,小澜风听,刘雅涵听,之后……还唱给谁听过?没了吧……在殇尘死后,就再也没唱过了……

为何在知道殇尘有妻之后,越发牵挂他了?

第二天,我被一阵奇怪的,难听的声音吵醒。

“啊~~~~~~~咦~~~~~~~啊~~~~咦~~阿姨~~~~~”

“什么鸟叫?”我揉着酸溜溜的眼坐起。

“应该是小王爷在吊嗓子。”羽熙也揉着太阳穴坐起,只有在他不怎么清醒的时候才会正常叫人。

“啊~~~~~~~恩~~~~嗯~~~~~~嗯~~~~~~~~”

头痛,这啊啊恩恩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这小王爷比我想象的还有趣。”羽熙在一旁拍床大笑,“亲爱的,这王爷你一定要留住,一定要留住。”

我抽着嘴角看羽熙,他还强调了两遍,他在菊府真那么无聊嘛?

一清早被刘澜风鬼叫吵醒,精神不佳。看着刘澜风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又拿着小镜子照自己就胸闷。

肖静的侍卫给我们端来了早餐。正想动筷子,就被羽熙拦住:“慢着。”

我看向他,他侧着脸冷笑:“原以为你们是贪生怕死,原来是忍辱负重、这粥还是你们自己吃吧。”透着杀气的话语一出口,那几个女人就迅速逃向门口。

突然,刘澜风出现在了门口,让她们大吃一惊!刘澜风依旧拿着自己的小镜子,靠在门边,一边照一边轻拈自己的鬓角的一缕细细的长发,明明唇角带笑,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是死神的微笑。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刘澜风,他总是面无表情,总是睡意朦胧,总是慢慢吞吞,几时他有了这样让人发寒的气场?

“叫你们回去吃饭,你们没听见吗?”刘澜风的话语一出,我立时陷入了惊讶。不再慢慢吞吞的语速,不再死气沉沉的语气,宛如死灰一样的刘澜风瞬间上了色,而且,是让人心存畏惧的深沉的黑色。(飘过的某蓝)。

那几个女人面带戒备地一步一步退回了屋内,羽熙欲起身,我将他按回了原位,他侧眸看我,我看了看面前的粥,“不愧是肖静带出来的兵!”

“菊秋苒!我们是不会屈服的,要杀就杀!”她们毫无半点惧色(飘过的某蓝)。

心中不得不佩服肖静,她不仅仅用严厉的军规在治兵,更是用心,用情在治兵,否则这些并不会如此效忠于她。

“秋苒。”羽熙轻唤我,我回神看那些视死如归的女兵,“先关起来,等到了天丅朝再放她们。”苍宇之蓝印~~

羽熙点点头。刘澜风拿着镜子转过脸,目光却是分外阴冷,“真是妇人之仁。不过……”忽然,他的脸骤然发生了变化,转眼之间,那个阴冷又无情的笑容已经消失,换上的,又是我熟悉的那副荡漾的神情。“我……就是喜欢……善良的……小喜……呵呵……”

天哪,寒珏什么时候才到,帮我镇住这个妖孽。

羽熙拿出随身的烟杆,将嘴放在我的粥碗上,轻轻一扣,里面洒落一些粉末。我知道是解药。他烟杆很神奇,我总是弄不明白它的机关在哪里。

“别在那里照镜子了,雪铭见到你有没有什么话?”我一边用筷子搅拌碗里的粥,一边问。

刘澜风慢悠悠回到原位,也开始搅粥:“有……”

等了半天,也未见下文,心知这就是刘澜风的习惯,却也拿他没辙,只有追问:“什么?”

“谁……?”

“谁?”我疑惑抬眸。刘澜风还在低头搅粥,“他……看见我说的……第一个字……”

抚额,捏紧了拳头。羽熙握住了我的拳头,微笑:“淡定……淡定……澜澜,好好说,不然我保不了你。”

“哦……”刘澜风放下了筷子,抬起了脸:“他说……不要管他,快逃……”

什么鬼话!他又想像他做肖云时,所有的事都自己抗?可是,他现在一个人能抗得住吗?!他不会想真的去做肖静的男人吧!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女人怀里(某蓝觉得是“着”,要不读不通啊)的男人的孩子,宁可死也不会就范。而男人肚子里不会怀孩子,就可以随意屈服!

第五十七章 再见寒珏

刘曦再爱菊花,也不会胡乱出兵。寒珏也已失忆,更不会同意。所以,这次菊花的代价也会非常大。

********************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让雪铭一个人承担。不行!我不能让他自己对付肖静!

我立刻对刘澜风说道:“小王爷,麻烦你再去一趟皇宫,就告诉他我已经在去天丅朝的路上了,你没追上,口信带不到,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我白走一趟。”

刘澜风抬了抬眼皮:“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告诉他……我……”忽然,他捂住了脸,“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这件事天丅朝会管……”

我立刻气结,原本因为雪铭的话而生气,现在,刘澜风的这句话让我这口气立刻闷在了胸口,几欲吐血。

“你,你,你!”

“秋苒,冷静,淡定,淡定。”羽熙立刻给我顺气,“呼吸,慢慢呼吸……”

“呼——吸——呼——吸——”

“澜澜,秋苒身体不好,你好好说话。”羽熙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严肃。

刘澜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委屈的神情像是我们欺负了他。

我这边气得拍桌子:“有他这么说的吗?万一雪铭当了真,生我的气,反而去迎合那肖静,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

“我看不见得。”羽熙一边帮我顺背一边说,“小王爷的话定然会惹怒雪铭,而且雪铭会非常生夫人的气,我看他反而不会赌气去迎合肖静,换作寒烟到有这个可能,他反而会沉住气来配合夫人,然后等大功告成,再想办法收拾澜澜。”

“也就是他想先利用小王爷?然后利用完再想办法对付小王爷?”这样说的话,倒是很有可能。

“恩。”羽熙点点头。

抬眸看刘澜风,她的下巴低的更低了,一副已经被人抛弃的可怜神情。就像是被大夫人迫害许久的偏房小妾。

“可是……天丅朝不同于女儿国,让刘曦他们知道小王爷是下嫁于我,他们为了顾全皇室颜面,就更不会借兵给我了。”天丅朝是男人的天下,这面子不能丢,里子更不能丢。

羽熙一笑:“所以这只是激怒雪铭用的。雪铭只要一听夫人又要娶了夫郎,这心就会乱,心一乱,也就一时没有功夫去判断小王爷话的真假了。可以说,小王爷用这个方法打消了雪铭准备独自面对肖静的念头,而是一心一意要配合你,早日一家团聚了。”

我恍然大悟,刘澜风这招激将法用的妙啊。

“所以……”刘澜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出声,“要借兵……别说出我俩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再次捂脸,羞臊的扭动着身体。

如果不是看在他帮了我,我真的会上去揍他。

“呵呵,有小王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笑呵呵的话语从羽熙口中而来,他轻松的表情宛如大局已定。

而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要从寒珏和刘曦手上拿到兵,就要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他们现在最缺什么,就要给他们什么。

钱?不,天丅朝不缺钱。他们缺势力,而且只缺势力。在我在天丅朝时如此,在我离开时依旧如此,而今,还是如此!吞并那八大家族的势力,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刘曦的寒珏最想要什么?”我问低头捂脸的刘澜风。

他抬起下巴,分开自己的手指,从指缝间瞄了羽熙一眼,再次低头:“大皇兄……就快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果然还是其余家族的势力吗?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国家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还要靠联婚来拉拢这些家族,这样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刘澜风之后再不透露半点讯息,并且以打猎为由躲着我。这小子精得很,只要与天丅朝政事相关的事情,他都会躲得老远,或是顾左右而言他,休想从他嘴里套地半点口风。这是要逼着我面对寒珏。

不由得,心情变得莫名地焦躁起来。寒珏,寒珏!寒珏!!你我已同路人,我究竟该如何跟你开口,说服你来宠溺我的疯狂,借兵给我营救夫郎?

船停在天丅朝与女儿国边境两日,也未见寒珏地马车,而我,却被刘澜风那鬼哭狼嚎的歌声整整折磨了两日。

心急如焚,如今时间对我来说极为重要,可谓是分秒必争,若不是因为寒珏手上有兵符,我不会听刘澜风的话在这里等他。因为我想借着路上的时间来说动他,说服他比说服刘曦更有难度。

“小喜……你可以唤醒大皇兄的记忆……”刘澜风给我出馊主意。我不理他,他非但不肯透露刘寒珏和刘曦现在的软肋,还给我出这样的主意。

“秋苒,澜澜的方法不如你……”

“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我打断了羽熙,我了解寒珏,即使唤醒他的记忆,唤回他的爱,他也不会置国家利益不顾而来奉迎我的无理要求,不然他当时就不会在他的母妃和我之间,抉择地那么痛苦。

归根结底,他和刘曦都不是那个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你……真固执……”刘澜风忽然说,我只说了句:“做饭去。”

肖静的兵太忠,被关起来后,做饭的重任就落到刘澜风的身上。要做好小侍郎,就要从做饭开始。

刘澜风垮着脸出去,阿骚却随后晃了进来。它走到羽熙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羽熙挑眉,对着我勾唇一笑:“秋苒,他来了。”

我一怔,他终于来了?可是,为何我反而突然迈不开脚步?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你爱上一个人,亦可以忘掉一个人。我本天真的认为会忘记他,却仅仅在这短短两天内,被刘澜风再次唤醒我对寒珏地那份情,也在次牵出他失忆给我带来的痛。

“秋苒,早晚还是要面对他的。”羽熙轻柔的话语安抚我有些乱了的心,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妆容,迈出了船舱。

当站在甲板上时先是听见了得得得得的马蹄声,然后,树林中出来了一辆马车飞驰的身影。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两名赶车的男子从车上跃下,检查路边的树木,似是寻找什么记号,忽然,他们朝我这个方向望来,立时发现了我的船。他们迅速转身走到车旁,似是向车内人汇报了一声,再次跃上马车,朝我们而来。

很快,马车停在了我的船下,赶车的男子向我们一拱手:“请问可是菊秋苒菊大人的船?”

我站在船头,俯视那辆玄色的,刻着天丅朝龙纹的马车,寒珏与刘曦这次出行很是低调,只带来两名侍卫,是啊,像刘澜风那样的功夫,哪里还需要人来保护?

“你们……到啦……”我还没答话,刘澜风竟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拉长脖子看着船下岸边的侍卫。

侍卫一见是刘澜风,立时单膝下跪:“参见小王爷!”

“都起来吧……”刘澜风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去放甲板。

两个侍卫一见,登时起身飞跃上船:“小王爷,还是让奴才来。”

刘澜风慢吞吞地缩回手,两个侍卫立刻放下甲板。然后匆匆下船回到车边,撩起了马车黄色的车帘:“王爷,小王爷在船上,请您上去。”

侍卫话音刚落,一定精致的金龙戏珠的紫金冠从车内而出,如墨的长发一如当年,在阳光下散发出琉璃般的光彩。脑海深处的记忆将他那特殊的体香也带到了我的鼻尖。

寒珏,我们,又见面了。

但是,我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

第五十八章 候补计划

当绣着红梅的白色锦缎长袍出现时,时间的河流巡检将我带回了那座红墙高瓦的宫殿,那个总是让我觉得有着温暖阳光的院子,和那弥漫着清香,流淌着悠扬琴声的房间。

寒珏殿下,寒珏殿下。

“两年不见了,菊夫人。”寒玉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换回来我呀暖冬思绪,抬眸之时,是他温和的微笑。身上的锦缎长袍是和刘澜风同样的质地,隐隐带着龙纹,“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菊夫人很是亲切,如见故人。”

胸口有些发闷,寒玉,我的殿下,那是因为你我曾经相爱,然而,如今我们却是对面不识。千言万语难以出口,唯有只做我的路人,欠身一礼:“两年不见,王爷。小妇人在此恭候多时。”

他颔首微笑,亲和却不失王爷的威严,两年了,他越发成熟,如同一坛好酒,随着岁月的流逝,正散发着他越来越醇厚的绵绵不绝的酒香。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身上温柔却带着疑惑,他似是也陷入了回忆,又像在寻找什么,但他疑惑的目光透露出他在那里一无所获。

“冉羽熙拜见王爷。”羽熙的声音换回了他的神思。

他回过神,看向了羽熙,并未露出太大的惊讶,“没想到朝夕家族的大当家,会成为菊夫人的侍郎,真是让人意外。若不是风弟告知,本王亲眼所见,只怕无人会相信叱咤风云的冉羽熙,会成为一个女人的侍郎。”

一个女人……我现在在寒玉的口中,只是一个女人。

羽熙勾唇而笑,闭眸侧脸:“这世上让人意外的事情太多了,若王爷找回那段失去的……”

我一惊,立时在寒玉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羽熙。羽熙偷偷将我掐他的手掰开,还笑着抛了个媚眼给我。我撇开脸,寒玉恢复记忆对他有何好处?

寒玉失忆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起先也只是在宫里流传,慢慢的,就传到了民间,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位亲和的王爷失去了一段记忆。蛋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守护这段记忆,而努力着。

忽的,寒玉突然回神凝视羽熙:“冉侍郎莫非知道什么?”

羽熙又想说话,刘澜风上前一步:“大皇兄……如果……冉羽熙知道什么……那你失忆就是在朝曦夜雨……”

寒珏微微拧眉,他向来不喜欢朝曦夜雨,洁身自好的他更不爱与留恋青楼的忙心手打人来往。

“大皇兄…”刘澜风死灰的脸忽然露出一丝暧昧的神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刘澜风继续说,“听说……温香{软玉抱久了,也会让人昏沉而失忆…”

果然啊,刘澜风连忙心手打他的皇兄都不放过。

“呵。“寒珏轻笑着抬手在刘澜风的脑门弹了一下,目光温柔而宠爱,“那是风弟你喜欢的地方。”

那倒是。

“不过……”寒珏再次看向冉羽熙,“朝曦夜雨掌握着整个天囧朝的秘密,说不定冉侍郎真的能帮助本王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

心,因此而沉重,垂忙心手打眸轻嘲:“想忘记的,又何必去想起徒增烦恼呢。”

周围,一下子静了,感觉到不仅是寒珏的目光注视我,还有羽熙和刘澜风的,我赶紧道:“小妇人多嘴,小妇人只觉得有很多烦恼的事忙心手打最好忘记,这只是小妇人的想法。”尴尬的笑,身边的男人都若有所思。

菊夫人或许说的不错,是本王过于执着了。“寒珏轻叹一声,带出了几分惆怅。

等寒珏他们一上船,船就再次起航。大家再次围坐在一起,一时陷入寂静,船舱内变得有些尴尬,忙心手打我低着头,因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澜风一直给我抛媚眼,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风弟,你是怎么知道菊夫人有船上天囧朝”终于,寒珏先开了口,没想到他竟被刘澜风瞒在鼓(原文是“骨”里)。

刘澜风对着我飞忙心手打眼飞到一半,听见了寒珏的话,表情一度陷入僵硬。忽然,他垂下脸,再抬起,脸上是死灰的表情,“大皇兄…秋苒……是被遣送出境的……”刘澜风倒没叫我小喜。

寒珏面露疑惑,看看我和羽熙,再次看向刘澜风,目光里要求刘澜风解惑。

“这船……就是肖静遣送她出境的船……她把船夺了……下面的船舱里…囚禁着肖静的兵……”

当寒珏听到此处时,脸上的神情骤变,眸中划过吃惊后垂眸沉思,温润的脸庞夜因此而忙心手打浮上一层凝重。

看到寒珏这幅神情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果然没有感情,界限就划得如此之清吗?他甚至不问我被驱逐出境的缘由就已经在盘算是忙心手打否该上我的船。毕竟他是天囧朝大使,他要为两国邦交着想。

船舱由此陷入寂静。刘澜风似是做了坏事般偷眼瞄寒珏,在原位上搅了会手指后,他起身:“我……拉屎……”他遁了。

他走了没多久,忙心手打羽熙就起身:“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羽熙摸索着也遁了,船舱内只剩下我和寒珏。

“不问问我为何被前送出国。”我平静心绪,淡然地看向依然低眸沉思的寒珏。

他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下扶手,抬眸,“为何?”双眸半眯,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中的深沉,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忙心手打笑。恍惚间,他的这副神情与我脑海深处的一个人渐渐重叠起来,是……北宫骏崎!

随着年岁的增长,寒珏竟是与当年的北宫骏崎越来越忙心手打像。北宫蒲玉继承了北宫骏崎的俊美,而寒珏,则恰恰继承了北宫骏崎的城府。同样温柔似水的眼睛,同样似有若无的笑……

“菊夫人……夫人……秋苒……?”

“哦。”我回过神,眸中是寒珏含着微笑的眼睛,“秋苒为何被女儿国驱逐出境?本王听闻忙心手打秋苒在女儿国步步高升,还娶了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柳寒烟为夫,可谓羡煞女儿国的所有的女人。”

寒钰含笑而语,略带调侃的与其,我苦叹道:”哎王爷,正是因这第一美男,秋苒才被驱逐出境。“”哦?莫不是蓝颜祸水?“寒钰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心中立时因他调笑的语气而生气:”怎么,王爷还觉得秋苒的夫君被人所抢是件有趣的事?“”呃"

我起身,怒道:“肖静夺我大夫,肖澜夺我二夫,我一个小小的官员无法抵抗,甚至被驱逐出境,王爷觉得好笑吗?!”愤然抬眸看他,他陷入一时的尴尬。

“我……”他开口间,我忽然头一阵晕眩,双脚立时发软,陷入黑暗时,鼻尖是寒珏那特有的体香,和他忧急的轻唤,“秋苒……”

“大皇兄……你过分了……你老婆被人抢了……别人当笑话来说……你……不生气啊……”昏迷中,隐约传来刘澜风的声音,鼻息间,依然是寒珏那特有的体香,昏昏沉沉地宛如回到了当初,我与他同睡,却不沾衣的时候。

“风弟,你为何帮她?你是如何与她相识?”寒珏地声音就在耳边,很近。

“大皇兄……别装了……你已经猜到她……就是当年皇上……交给女儿国国王……的那个女人……”

“她……”

“她……以前……是宫里的宫女……”

“宫女?你是说她曾在宫中做过宫女?!难怪我觉得她如此熟悉,好像,就好像她经常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啊——”

忽然传来寒珏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再无声音。

“小喜……你晕了……大皇兄……也晕了……怎么办……我……又想拉屎了……”

醒来时,发现房内已经点了灯,身旁坐着满脸忧虑的羽熙,脑中浮现了片刻昏迷后的对话,那应该不是我的幻听。寒珏也晕了?是啊,记得在两年前见到他,他就时常头痛。心中对他有气,决定暂时不再去想他。

我握住了羽熙放在床上的手,他立时扶我起身:“醒了?快把药喝了。”说话间,他端来了一碗汤药,漆黑的颜色,看着就让人作呕。

“哪来的药?”我随意问。羽熙将药放到我面前:“云清离开时留下的,还留下不少,交待我是给你补齐安胎用的,你这几天弦绷地太紧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我拿过药,心里带着感激:“没想到云清不在身边,也能受他照顾。”

“快喝吧。”

我立刻咬牙喝下,却没想到入口并不苦,还有点甜。

“刘寒珏如若不肯借兵就罢了,我们另想办法……”羽熙在我喝药时在旁说着,“秋苒,别把自己逼太紧。他们不是鸠摩罗。天囧朝的情况与女儿国及其相似,所以,刘曦也需要外部势力的支持。这次女儿国招亲,我看刘寒珏志在必得,你要对付的可能不再是女儿国那么简单,而是天囧朝的亲家。”

越听心越沉,一口气将汤喝完:“你是说寒珏可能会自己跟肖澜和亲?”

羽熙拿走药碗一笑:“刘寒珏知道刘澜风不会和亲,而肖澜又深爱寒烟,与谁和亲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双方的利益可以最大化,他们两人就会走在一起。”

捧住脑袋:“也就是说要让寒钰助我对付肖澜肖静,就要有比肖澜开出的条件更优厚的条件?”

羽熙靠在了我的身侧,拿出了烟杆,沉思低语:“只要他们得到足够的势力,那么他们也就不在需要外部力量,虽然女儿国是一个国,但在天囧朝男人眼中。还是女人,借助女人的势力,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那怎么办?你只有朝曦夜雨。”我烦恼地抓头皮,努力回忆对天囧朝的记忆,“天囧朝八大家族,除了誓死效忠刘家的北宫家族。寒钰,箫莫的母妃是张家人,刘澜风的母妃是林家人。但这些太妃背后的家族不能算是刘曦的。

即便寒钰和刘澜风是王爷,也只能是那些家族的人,而且他们姓刘,不姓张,也不姓林,又没做上皇帝,所以无权过问家族事务,更不能将张家,林家交给刘曦。刘曦想要这两个家族,就要跟他的父王学,娶这两个家族的女子为妃,就像刘曦的母后是元家,他娶了元家长女为后。”

“但刘曦没有那么做"羽熙接了话。他叼着烟杆,笑容邪邪,”刘曦的一生都被其母亲安排,他想抗争,却又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妥协,但是,他还是想挣脱八大家族的束缚所以至今没有靠联姻来拉拢其他家族。

你还记得刘家为何忌惮我们其他几个家族的原因吗?“

我回忆了一下,答:”是因为先祖皇帝同意你们手上带兵。“

羽熙含笑点头:”不错,我们手上有兵。别看不多,但联合起来造反,也是绰绰有余。虽然当年我们家族的太祖与刘家太祖皇帝是至交,对他誓死效忠,但百年后,谁还会忠于现在的皇帝?所谓婊子无情,商人无义,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看的,只是一个利字。

同样的,现在的皇帝也不会信任我们,所以,为了防止他将我们各个击破,我们六个家族订立了一个同盟盟约。所以,刘曦想得到我们,除了联姻,别无他法。“小茗茗飘过~

我不禁吃惊:”没想到你们竟还有这个东西!但表面上看你们好像并不怎么团结。“”这就是表面现象。这同盟盟约的事情,只有各大家族的族长知道,所以刘寒钰和刘澜风,自然不知。而且,盟约里还有这样一条,我们六大家族的兵在特殊状况下,例如皇帝要除掉我们时,可以组成同盟军反抗自保,但要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族长同意,这同盟军方能组成。所以,如果刘寒钰不愿借兵于你,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服其他家族,出兵相助。相对于刘寒钰要担心政治邦交,我这里要方便地多。“”怎么说服?陪他们上床?!“一想到上官铭轩想迷囧奸羽熙就来气,羽熙的神情也有点尴尬,显然他知道那些族长的想法。”冉羽熙你听着,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视线半步,不然我也当你绿柳过河,以不守夫道为由休了你,更不会要你用身体换来的兵!“

羽熙落眸不再言语,但他的唇角浮上了感动的微笑。”秋苒,你言重了。“他再次抬眸握住了我的手。”在商言商,与其我一个朝曦夜雨换不来刘寒钰的兵符,倒不如用他来换各个家族的兵,到时你再说服鸠摩罗,给几个家族一些实际的好处,说不定能打动他们。“听羽熙这么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动心。”你怎么早先不说?“我怪他。他微露愁容:”这只是候补方案,因为在时间上,要比你直接找刘曦花地更多,要找齐五大家族的族长并不容易,所以……”

“我明白了。”我还是感激地抱住他:“你肯为我牺牲朝曦夜雨,我就已经很感激了。”都说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的羽熙没有,我的雪铭和寒烟都没有。我们都没有放弃彼此,为最终的团圆而努力。

羽熙温柔地回抱我,此时此刻,我有了一种真正的夫妻的感觉,先前我们只是同住屋檐下,而此刻的不离不弃,共度难关,才体现出了夫妻的真情。从前是平淡的幸福,而现在这带着一丝苦味的幸福,让人感觉更加温暖。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羽熙侧脸听了听,放开我摸索着去开门,我整理一下衣衫,靠在了靠枕上。

当门打开时,寒珏那身红梅长袍落入眼帘,眉头一皱,虽然他顾忌两国邦交,而不怎么愿意与我多多接触是他的正常反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有些气愤。我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女人而已。

第五十九章 彼此相怜

寒玉步入屋内,双眉微蹙,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带着忧虑和几分自责。看他的神色,也是刚醒不久。想到他因头疾陷入昏迷,心中那股怨气早已被心痛和担忧替代。

他是那么善良,善良到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有一丝与他有关,他就会陷入自责,就如他此刻眉宇间的自责,他定是将我的晕眩也归罪与他。忽然心中产生一丝忧虑。

他若是要行吗不得已而为之之事,岂非又要陷入深深的自责?并且将陷入矛盾的深渊,宛如他的父亲:北宫骏崎?心中一怔,他的神态已经像那北宫骏崎,若是性格上也如北宫骏崎受不了矛盾心理的折磨而坠入痛苦的魔障,那会如何?

北宫骏崎会疯癫,而他……会失忆……

不由的想起了当年北宫骏崎死时的微笑,那是从心魔手中解脱的微笑。

羽熙皱皱眉,沉脸冷语:“你来做什么?”

“我……咳咳。”寒玉扶住了额头,“我来探望菊夫人。”

羽熙轻笑:“王爷,既然您身体不适,还是回房休息吧。”

寒玉朝我担忧望来,我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请回,王……”

“羽熙。”我打断了羽熙,“我饿了。”

抬眸看向羽熙,羽熙侧脸闭眸,他沉默了一会,扬起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寒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羽熙摸索的身影,双眉依旧微拧,似在担心羽熙的安全。

“王爷,请进。”我换回他的视线,他望向我之时,有些尴尬,有些自责。

他走到我的床边,随手取过床边的小凳坐下:“秋苒可感觉好了些?”

我点点头:“抱歉,让王爷担心了。”

“不不不,秋苒这么说让我很惭愧,秋苒有孕在身,我还……”

“王爷不用自责。”我淡淡而语。他已不用本王,看来他对我确实心感愧疚。他拧眉低头,踌躇而犹豫,不知他在想什么,显得很是矛盾,他抬起脸,脸上是抱歉的神色:“秋苒的事风弟已经对我详细说明,我……”

“爱莫能助是吗?”

他歉然落眸,我淡淡而笑:“这样吧,不如王爷先回房好好休息,此去天囧朝也是长路漫漫,王爷可以慢慢想条件,说不定秋苒能做到呢?”

他有些惊讶地抬眸,温柔似水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他久久盯视我,似有什么让他无法平静:“听风弟说秋苒曾是宫中宫女?”

“是。”我并未否认,刘澜风说我是宫女而非太监,我若再刻意隐瞒,反而会让寒珏越发起疑。

“隶属哪一宫?”他忽然变得急切的眼神带出了他的一丝期盼。我立刻回答:“东宫。”

一抹失落划过他的双眸,随即扬起了一个微笑:“原来如此。我一直感觉秋苒颇为亲切,还以为是我宫中的宫女,本想从秋苒这里找一些那段记忆的线索,现在是不行了。”他颇为失望地垂眸,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平静地注视他,脱口而问:“那段记忆对王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低着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呐……但是每到夜晚弹琴时,我都会感觉身边站有一人,她认真地听我抚琴,可是,我却如何也想不起她叫什么,还有她的模样,每逢此刻,心便会变得空荡荡,觉得自己失忆,是与这个幻影有关。问身边的人,不是回避,就是说不知道……”

“是嘛。”我垂眸低语,掩藏起因他的话而起的落寞和哀愁,“那可能是王爷头疾所带来的幻想。”

“不,我确定她是真实的,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身边。几个月前,我曾回宫,因为疲累,在原先的宫苑休憩,梦中,我清晰地听她对我说:殿下不睡……我……也不睡……”盈盈的泪光在他清澈的眸中闪动。

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鼻尖因他的话而泛酸。原来他记得,只是,他忘记那个人,叫小喜……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反而成了他的困扰,既然选择忘记为何不忘得彻彻底底?要在今天说给我听,让我也为此而心痛,而动摇?

“对不起……我忍不住就对着你说起这些。”他垂眸轻拭,手指上淡淡的水光引来他的一身轻笑,“我一个堂堂男子在夫人面前哭泣,真是难堪。夫人将来可以以此要挟本王了,呵呵。”他自嘲地笑着,我忍下几欲流出的泪水轻声一笑。

“总觉得那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每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让夫人见笑了。”他再次抬眸,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殇。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他:“王爷可曾想过或许那个人死了呢?”

惊讶划过了寒珏的双眸,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因为死了,王爷身边的人才会避而不谈,他们是不想让他们敬爱的王爷伤心痛苦。”

他迷茫的眼神变得越发地失落:“是嘛……”他帐然若失地陷入长时间的失神,寒珏,忘记吧。你现在的样子很让我担心,我担心你一旦记起就会陷入更深的痛苦。而我亦娶夫三人,让我又如何面对我们当年的山盟海誓?

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你和他真的太像了,情是你们的死穴,你们都会被情所困,无法自赎。

“王爷……”开口间,见羽熙端着托盘进了屋,而且,被刘澜风搀扶着。于是,我轻唤他,“王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您的脸色并不好。”

他缓缓回神,瞳仁微收,似感觉到了羽熙和刘澜风的到来,他转身看向舱门,刘澜风就站在了门边,死鱼的眼睛远远地与自己的皇兄对视,羽熙,就那样在二人连接的视线中而来。

“大皇兄……吃饭了……”刘澜风说了一声,垂眸飘着出了房间。

寒珏转回头,羽熙已经站到了我的床边,手托食盘,垂眸俯看寒珏的方向:“王爷,小王爷请您回去吃饭了。堂堂王爷久留我们夫妻的房间……”羽熙勾了勾唇,眯起那双妩媚的眼睛,“不妥吧。”

寒珏微笑起身,依旧有些抱歉地注视我:“秋苒好好休息。”

“王爷请便。”

橘黄的灯光将寒珏染上了一层旧黄的颜色,他的背影又和记忆中的北宫骏崎重叠在了一起,直到离开了我的视线。

“亲爱的~~你可知在你晕了之后,刘寒珏也跟着晕了?”羽熙将食盘放到了床边,递过饭碗。

我接过道:“我知道,我晕了后隐约听到了他跟刘澜风的对话,所以觉得现在不是跟他谈的时候,彼此的状态都不好。”

“你只是在想这些?难道……你不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羽熙虽然这么说,但依旧隐藏不住一股酸意。

我一边吃一边笑,就是不答他。他等了许久没有听见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略显急色:“秋苒,你不利用你和他当年的那段感情,是说服不了他的!”

放下饭碗,沉默片刻:“羽熙,你也说是利用,如果我菊秋苒是喜欢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那你,雪铭,寒烟,又如何会爱上我!”登时转脸正视羽熙,他的眸中溢出了复杂而纠结的神情。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知道他感觉到我在盯视他,所以他也看向了我,脸上划过一丝愧色垂下了脸:“那你想如何?”

我再次拿起碗:“办法总会有的,但利用感情的事我不会做,唤起寒珏的记忆,与将他推入痛苦别无两样。”

“你……他……罢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再未劝说我去唤醒寒珏的记忆。

舟行数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修养生息,我没有去跟寒珏提借兵的事,寒珏见到我也只是寻常问候。我不急,羽熙也就不急,因为他相信我自有盘算。

闲来时,他就和刘澜风聊天解闷。有时,也会听到寒珏惆怅的笛声。他是感性与理性矛盾的产物,这在当年,我就已经感觉到。

而几乎是足不出门。

因为我在冷静,好好的冷静

这兵一定要借,但借来一定不是打仗打仗过于劳民伤财,伤残伤身而且我大着肚子怎么打所以,这兵借来只是造势,逼肖静和我谈判这还是行得通的因为天囧朝在边境的兵不少,造势足够了,又不用担心粮草补给

船渐渐停了,望出窗外,原来是到了一个天囧朝的小镇这个镇似乎也有一定规模,看他们的码头就知道码头上停有商船客船,就说明这个小镇也是一个航运补给之处有人放下了甲板,寒钰在两个侍卫跟随下下了船刘澜风飘在他们的身后

他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上了我的船则已经和我这个被女儿国流放之人有了关系这对他与女儿国和亲的计划很不利除非他将这船上肖静的侍卫全部灭口,不然只要她们一回到女儿国,肖静就会知道

肖静把我调查地很清楚,知道我小茗茗~飘过~~跟寒钰有过一段感情,但她也同时知道寒钰失忆了,所以那夜她会拿此事来嘲讽我,有恃无恐地让我回天囧朝找寒钰,其实她知道寒钰不会恢复记忆,就算恢复了也不会帮我,也不可能会帮我

可是如果她知道我有胆子夺船,就不同了,她会堤防寒钰

"秋苒,要下船走走吗"羽熙出现在了门口,阿骚就站在他的身旁

"好"下去透透气也好

江边小镇,干净而热闹,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菊里村,我自己的村子现在,那里已经成了繁茂的州府,肖静是如何解释我的失踪的呢呵,这只怕不用我来操心

阿骚驮着羽熙跟随在我的身边,随意地站在街边小吃摊前,许久没吃到天囧朝的小吃零食,着实有点想念

"听说了吗菊达人全家神秘失踪了"

"菊大人!那个女儿国菊州菊大人"

心神立刻收紧,微微侧脸,余光中是一个街边的茶摊,说话的是两个商人,阿骚很识趣地挡在我的身前,我整个人就被阿骚身上的羽熙挡住,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面具,罩在自己脸上戏玩。

“就是她呀,这事可邪乎了,咻一下,她和她的侍郎,还有公子什么的就不见了。第二天,她的管家和家丁去菊府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阴阴森森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邪乎?啊,我想起来了,以前听说过一个传闻,说菊大人曾经坠落悬崖,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还摆了灵堂,眼看七天过去到了头七的晚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晚子夜突然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然后,有人就看见菊大人回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

“呦!”

"后来就传闻说他是被山里的狐仙给救了!她跟狐仙是好朋友呢!”

“哎呦!难怪她娶的夫郎个个俊美,还有不少美男子往她家跑,原来他也经带着仙气呐。”

“什么仙气,我看是小茗茗~飘过狐狸骚~~~啊!”突然,那人痛号一声,捂住了嘴,只见鲜血从他的嘴中潺潺流出,惊吓了周围的人,他放开手,手中竟是一颗牙,他害怕地惊呼起来,“!我的呀,我的牙怎么掉了,唉呦,疼死我了——”

“难道是狐仙?!”听故事和看热闹的人立时惊恐不已,纷纷逃散。

回头看羽熙,他拿下面具而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摇摇头,叹口气,所以说背后不说人。那人也是嘴贱,说什么狐狸骚,找打。转身前行时,眸中映入了一个身影,是寒钰

他正好也走到了那茶摊边,和他的侍卫,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后。他温和的视线穿过了人流看见了我,对我颔首一笑,我也还他一笑,牵起阿骚而去。寒珏,你每次对我微笑都是在刺痛我的心,你知道吗?

逛了一圈回船,做了补给,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点消息。看来肖静是打算顺其自然,到时候雪铭问起,也装装糊涂。

然后,就继续待在房中,一方面是完善自己的计划。另一方面,就是躲开寒珏,也是在回避那段感情。

两日后,又到了一个小镇,我立刻吩咐停船,扶着羽熙下船,他很疑惑,因为他听出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我但笑不语,只是扶着他一同进入小镇,然后来到一个包子铺前,那做馒头的还是两年前的那个青年,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羽熙,却没有认出我,那时我是短发,又是男孩打扮。他很是惊喜:“这不是两年前买了我全部馒头的客官吗!”

羽熙一听,立刻恍然大悟,笑到:“今天也是一样,全买了!”

“哎哎!”摊主乐不闭嘴。

羽熙拎着打包好的包子馒头,笑到:“原来秋苒你是带我故地重游啊,若不是那趟旅游,我也不会洗心革面,与秋苒你做了夫妻……”幽幽的感叹随着暖暖的风飘入了金色的夕阳。我和羽熙再次走上前往天囧朝的路上,丝丝缕缕的回忆也在这次的行程中一一找回。

两多年前,我和他,还有鸠摩罗和文修一起上路,那时,羽熙依旧被我恨着。经过这个小镇时,他们给我买了馒头和其他的小吃,而我,吃出了那馒头是小伍的味道,羽熙和鸠摩罗就较上了劲,买了那摊主的全部馒头,想必这件事对那个摊主而言,也是一段特别的记忆。

而今,是和寒珏刘澜风一同上路,又是四个人,这条东行之路,也是找回遗失心底的回忆之路。

扶着羽熙转身返回,却未想到远远地,又站着他。金色的暮光将他白色的身影笼罩,宛如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罩纱,使他变得朦胧,如同从一副泛旧的水彩画中走出,又如同只是一个存在记忆中的幻影。

这一次,他没有带侍卫,是独自一人。他又是颔首一笑。我又是微笑回礼。然后,他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黄昏之中。

“他又跟来了?”

我陷入了沉默。

“秋苒,真的不与他相认?”

我挽起羽熙的胳膊:“回去了,我们才是夫妻。”

羽熙不再说话,而是也挽住了我的胳膊,黄昏下,是我们相互搀扶的背影。

第六十章 南凤主

在前一个镇子卖了写绸布针线,开始给孩子做小衣服。平常看寒烟三两下就做好了一幅,自己做还真是不容易,我这点本事缝缝补补还凑合,这做起衣服来还真累。苍宇之蓝印~~~

“有没有想好名字?”羽熙摸着布料笑问。

笑着摇头:“是男是女孩不知道呢。”

“那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反正我都喜欢。”

羽熙笑了笑:“我也都喜欢,无论男孩女孩,既然是雪铭的孩子,一定漂亮。”

我放下针线看他:“羽熙,我们也生一个吧。”

我随口而出的话语却让羽熙一时陷入怔楞,也不知是惊喜过度还是完全没想到我也会给他生孩子,反正,他就是呆在了那里。

“羽熙?”我轻轻踢了他一脚,他“腾”一下站起,不可视的眼睛圆睁:“真的?!”

“当然。这话还能有假,我才21,多生几个没问题,而且还有洛云清这个私人医生帮我调理。羽熙,我有种寒珏,我们的孩子眼睛一定是最清澈,最漂……”

“秋苒!”忽的,身体被羽熙一下拥紧,他激动地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久久地抱着,呼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急促,“不行,我要出去透透气,不然我会忍不住要你!”

我摇头而笑,他放开我激动滴走出去,由于太兴奋还撞到了桌子,我再次拿起针线:“小心~~~~”

羽熙呵呵地傻笑,曾经阴毒狠辣的冉羽熙,再次刻也会像个大男孩一般憨态可掬。

他摸到了门,打开,我竟是看见了刘澜风,我都看到了,更别说和他迎面相撞的羽熙,羽熙顺势一把抱住刘澜风,“澜澜,我也要做爹了!做爹了!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跌跌撞撞而去。

刘澜风呆呆地看羽熙李戡,又呆呆地转回头看我,他远远地站在门口,偷偷摸摸滴瞄我一眼,然后低头,然后又偷偷摸摸瞄我一眼,又低头。

我笑了笑,一边就做针线,一边道:“进来吧,有话快说。”苍宇之蓝印~~

“咻!”他一下子就飘到了我的面前,带出的人风吹起了我手中的绸布。抽抽眉,你说着小子长得英俊,又恨聪明,为何总像个鬼似的。

“坐,要喝茶自己倒。”

“哎……”他慢吞吞地坐下,然后一边绞手指一边看我做小衣服,“小喜……你真神奇……肚子里怀了一个,还能再怀……”

针线差点扎到手指,好笑地看他:‘瞎说什么呢。“

他慢吞吞地拿过茶壶:“羽熙哥哥……刚才不是说……“

“那是说等我生了后,再给他生,你怎么想的。“真是的,刚刚觉得他智商高,现在又变弱智了。

“哦……“他”淅沥沥“地给自己慢吞吞倒上茶,”我也觉得是自己误会了……“

“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再次开始做针线。

久久的,没传来刘澜风的声音,心中也不急,他就是这样的语速。

“小喜的事……“

看,他说话了。

“怕是要……瞒不住了……”

手一颤,针囧刺破了指尖,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绸布。

“哎!呀!你流血啦。”刘澜风一个字一个字像是木头人地说,我想把伤口血挤掉,突然他抓过我的手指就放到嘴里,用打着卷的舌头吸住了我的手指,开始吮吸。他饥渴的神情如同吸血鬼看到了鲜血。、

同样是吮吸,羽熙就能……呃……这个就不提了,但眼前这位却让我从心底发寒,他好像要彻底吸干我的鲜血,然后再把我炖了。

我僵硬地坐在原位:“你,你干什么?”

他顿了顿,抬眸看了我一眼,黑漆漆的眼睛是和僵尸一样死气沉沉,本以为他就此放开我的手,谁料想他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每一根手指像鸡爪一样啃了一遍,还伸出舌头长长舔过我的手心手臂才放开。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感觉自己的收彻底烂了。

而他,则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仰脖“咕噜噜”地漱口,“咕咚”一声吞下,再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巾,像吃完美餐一样擦了擦嘴,折叠整齐后放回内袋,才看向我:“好了……你整只收都消过毒了……”

消毒?如果是这样消毒我宁可手烂掉……恶心死我了。我登时回神去洗手。

“小喜……你这样很伤我……”刘澜风又咻一声飘到我身后,我懒得理他,死死洗干净收,“我的心……因此而碎……啪……”

我无语转身,这还配了音怎的?还“啪”。帅手指原来的位置:“回去坐好!”

刘澜风韩式听话。

再次回到原位,擦汗,孩子的衣服就这样有了血渍,真是气人。苍宇之蓝印~~

“那我……继续说我的……”他又开始说话了,我索性放下针线,免得自己的手被炸成马蜂窝。

“虽然……我们都努力隐瞒大皇兄……但时间久了……然就松懈了……”他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我记起了他之前的话,落寞轻叹,“瞒不住吧,肖静都能查清楚,寒珏是迟早的事……”

“肖静……不同……”刘澜风慢吞吞地戳手指,“她……是女儿国人……他们拿钱……敢说……大皇兄这里……谁说了……谁死……”

轻笑摇头:“那为何瞒不住?”

他慢吞吞抬眼,看了我一眼,再次垂落,“感觉……瞒不住……”

感觉嘛……

“尤其……是见了你之后……”他慢吞吞抬手抓了抓头皮,“大皇兄……不知道你是小喜……但你站在他面前……就会唤醒……他对小喜的感觉……”

陷入沉默,心有点痛,这趟行程也是在唤醒我对寒珏的情,与寒珏多出一日,对我折磨也就更深一分。

“他……会记起小喜的……”他说完看看我,低头抓起了茶杯,握在双手之中。

沉默了一会,整理了一下刘海:“那你看我像小喜吗?”

他抬起脸盯我好一会,又看向桌子的针线好一会,才摇摇头:“不像……小喜……很年轻,很可爱……你……像个大妈……”

抽眉脚,刘澜风居然说我是大妈!是在说我老吗?

“但是……”我用我杀气是眼睛看他,哪知他已经露出我熟悉的那副YD如同蜡笔小新的神情,“我喜欢……呵呵……”

抚额。

“熟囧女……才有……味道~~~~”他又开始荡漾起来,坐在原位整个人扭啊扭。

“别扭了!真受不了你,我都想吐了。”

“那……你吐吧,你吐……都很美……”

呕————

摸摸脸,重新振作:“说吧,你来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些……”

他们吞吞滴收起笑容,伸手放到怀里掏掏,好像里面藏了好多东西,他反正掏了好久,才掏出一样东西,居然是一张地图。

他将地图铺在了桌上,低眸一看,竟是女儿国的地图,然后,他指在了一片并不小的地域,足足有两个两个菊州那么大的地方上,“这块地……是你的吧……”

心中立时一紧。刘澜风突然提起这块地,一定有目的。

“是不是……你的啊……”他又再问了一遍,我抬眸看他,他死气沉沉地眼睛里,是无底的黑。

首先因为乌兰江这个天险,往来不利。又与南岸上的许多小国临近,若被围攻,援救就很是问题。其次,在地势上,它又与南都临近,若成立州府作为屏障是不错,但若是那里的守军反叛,反倒给南都造成莫大的威胁。

所以那块地可以发展,但不能发展地太强大,干脆就遗弃在那里,成为一块荒原,狼虎盗匪丛生,自然而然又成为乌兰江以外一道天然的屏障。苍宇之蓝印~~

当我想要那块地时,雪铭因为我与他的关系,就放心地交给了我,并答应我,当南岸强盛之时,就是封我为南凤主之刻。因此我只会忠于女儿国,而不会占地为王。国不在大小,有王就行。当年一个小小水泊梁山,搞掉了高俅多少兵,让那昏庸的徽宗也因此而坐卧不安。

所以我成了那块地的新主人!

如此说来,其实雪铭也是为了她的妹妹,而培植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强大势力。又隔岸相护,进可攻,退可守,遥遥观望,如坐山老虎,虎视女儿国的那些家族们。使他们不敢造次。

第六十一章 意在南岸

如今,那块地的地契就在我的手中。一年半了,从派陆齐轩到南岸调查,到制订开发方案,再到实施,整整一年半时间,尽心尽力地发展南岸,建设南岸。

整个过程至今历历在目。最先的,是委派陆齐轩将那里的贼匪招安,那里的贼匪大多是由女儿国的逃犯,浪人,或是一些被女儿国某地**官员迫害的人。所以他们并非生来就是贼匪。

我让陆齐轩转达我招安的意思,条件是只当不知他们之前的身份,只要他们自己不承认,那他们就只是南岸的普通的百姓。关于这点,雪铭也睁一眼闭一眼,权当肖云不知道此事。

南岸荒芜,人烟稀少,他们做贼匪也是营生困难。所以只要满足他们的条件,又不再计较他们当年的身份,他们很快动摇。想安家的给钱给地,想吃公家饭的做衙役或是编入民兵。想翻案的翻案。现在说说只是几句话,当时可费了不少苦心。

还记得当时他们的贼匪头子,一个叫飞浪的男人暗示想做官,我就给他做了村长,就像《水浒》里朝廷对付宋江的方法。只不过《水浒》里朝廷过河拆桥,我没有。果然,他将那里守护地很好。

因为他和他原来的兄弟们在南岸荒原也算有名,所以领国边境上的贼匪都不敢前来骚扰,反倒是我连兵都省下了。从某个角度看,更像是我和他合作,把匪窝搞搞大。这一年半来,我升官,他就跟着我升,现在他已经是南岸校尉,虽然我们从未见面,但一直用书信保持联系。

雪铭因此还对我赞佩不已,说即使我不出面,也能让对方如此忠心,这就是所谓的威望。我笑了,说你这个女皇还天高皇帝远呢,难道那些为你忠心打理女儿国的百官都见过你?

他笑了,却是苦笑,说身边的反而不忠诚,那些从未见过面的倒是尽忠职守。如果天天见面的,和从不见面的都能一心为国,那他就可以天天休假,日日睡过三杆了。我想,这天底下每一个皇帝敢,就是鸠摩罗,也会常常忧心,更别说天囧朝的刘曦。

今日刘澜风忽然提起了南岸,不知是何目的。

我盯视他,他眨了眨眼睛:“这地……是你的就好……”

“你到底何意?”

他慢慢迭起地图:“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你还有块地……”

只是提醒我,我还有块地?垂眸深思,刘澜风这人虽然不靠谱,但他做的事情向来很靠谱。他不会是想……难道?心中立时大惊,先前怎就没想到?!

刚才看的只是女儿国的地图,若是看世界地图就能一清二楚。

乌兰江西起世界地图的西海,冬至东海,一路上除了经过女儿国和无数小国,还包括天囧朝。只不过它在天囧朝的路线并非笔直,而是往南面打了个弯,所以当年雪铭带我回女儿国并非一开始就走乌兰江。

而乌兰江将庞大的天囧朝就此分为了两部分,不是像我那块地,只是女儿国的一角,所以才会可有可无。如此一看世界地图,就明白女儿国不怎么发展那一角,也是怕富庶后被雄狮吞并,这只雄狮,就是天囧朝。

不偏不倚,天囧朝南方就是缺了这么一块地而显得版图有些不规整。也不知道千百年前两国祖先是怎么弄的。因为一直没怎么关注世界地图,所以对这块地的独特性和历时都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改日好好查查。

“记住……你还有块地……”刘澜风又说了一遍,慢吞吞开始喝茶。我也不再说话,再次做起了针线,刘澜风的意图很明显,想利用地理优势,让我做内应,将南岸送给天囧朝。小王八蛋,谈起条件来可完全不讲什么情谊,“汉奸”的事都让我做。

真奇怪,天囧朝那么大了,做什么非要那块地?除非他们想侵略女儿国,否则那块地对于庞大的天囧朝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难道天囧朝要女儿国?那也太没品了吧。

“小喜……我那里……有幅画……如果你和大皇兄……谈得不顺利……你就把画拿给他看……”

又是画?当年刘澜风一幅画为我和殇尘解开了北宫骏崎与先皇刘子麓关系之谜。而今,他又有一幅画,听他的意思似是有助于我与寒珏谈判。

我停下了针线:“那幅画呢?”

“嘿……小喜你心动啦……”刘澜风凑了过来,挨到了我的耳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抽了抽眉脚,一个字:“滚。”

举手,准备赏他一拳。

“笃笃笃。”却传来了敲门声。

“大皇兄……来了……”刘澜风的语气里透着无趣,他慢吞吞退回了原位,我朝门口看去,寒珏对我颔首微笑。从刘澜风来了后,门一直就没关。

我起身相请:“王爷请进。”

寒珏缓步入内,看到了刘澜风:“风弟,你也来探望秋苒?”

刘澜风慢吞吞地点点头,呆呆的神情像是神游太虚:“大皇兄……是看我来……所以才来的吧……”

寒珏落眸一笑:“是啊……我怕被秋苒赶出来。”

“秋苒怎敢?”我笑言,“王爷请坐。”

“谢谢。”他提袍落座后,我才坐下。他看到了我桌上已经有点成形的小娃娃的衣服,目光变得越发柔和,他拾起小娃娃衫,轻轻抚摸:“秋苒真是贤妻良母,我只当女儿国是男人做衣服。看来秋苒还是忘不了自己是天囧朝人。”

我笑了笑:“天囧朝是我的故乡,岂能忘记?”两年前回到天囧朝,每次与寒珏想见,他都会刻意提醒当时女扮男装的我是天囧朝人,用乡情来留住我为天囧朝效力,他这个怀柔套近乎法,对我已经没用啦。

“呵……”他轻笑起来,目光看着手中的小娃娃衫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两年前,秋苒作为傲鹰使节来参加皇上的婚礼,那时,我便觉得秋苒很是亲切,直到皇上大婚那晚,皇上失踪了,秋苒……也失踪了……”

微微拧眉,寒珏怎么说起了这些。

“没想到两年后,秋苒摇身一变成了女儿国的知州,还是一个女子,更有夫郎三人,孩子也将在数月后出世,只是两年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他忽然转了话题,感叹,“果然还是离开皇宫好,留在宫内只能做一妃嫔,如我和风弟的母妃一般,空守宫苑。”

“所以……大皇兄说……只会娶一个女子……其实……”刘澜风抬起眼皮,抛了一个媚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受不了,寒珏当年说这话的时候,让那些小宫女感动死,而刘澜风说出来就想让人吐。没想到寒珏误会我是刘曦喜欢的小宫女。不过……也差不多。

“王爷专情让小妇人感动,既然王爷重情就应该能体谅小妇人此刻的心情,丈夫被夺,未出世的孩子失去父亲,王爷为何就不愿相助小妇人呢?”伸手取回了一直被寒珏那在手中的小娃娃衫,丝滑的布料一点一点从他指尖溜走,他眸光微微闪烁,似是有些怅然若失,宛如在感叹自己至今孤家寡人,膝下无子。

在小娃娃衫完全从他手中消失时,他眨了眨眼睛,面带几分冷嘲抬眸:“帝王后妃无数,他真正爱的有几人?我与风弟的母妃在先皇在世时争宠夺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若不是厌倦旧人容颜,秋苒又为何屡屡娶夫!”

登时,我竟然无语!不是因为他嘲讽我多情花心儿惊讶,而是惊讶成稳内敛的他怎会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就连刘澜风那副死灰的神情都划过一抹带有杀气的阴霾。

寒珏的嘴角依然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眸光里是让人心凉的冷漠:“既然对他们已无旧情,又何须留恋……”

忽然,刘澜风的手“啪”的一声扣住了寒珏的手腕,寒珏一惊,擦侧脸看他,他依然低着头,阴沉的侧脸上是丝毫不掩藏的杀气:“大皇兄……我请你来是让你和秋苒好好商量的……不是……来伤她心的……”

“风弟……”寒珏有些吃惊的轻喃。

刘澜风抬起了脸,却是不对着寒珏,而是扬起憨笑看着我:“秋苒……大皇兄他单身久了……看见你娶夫生子有些嫉妒……你……别怪他……”

我沉默下来。寒珏依然有些吃惊地看着刘澜风,黑车的双眸中是越来越深的迷惑。忽然,他抽回被刘澜风紧扣的手豁然站起:“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深沉而带着急切的话语登时从他口中而出,像是质问,又像是逼问。

刘澜风不作声,表情又恢复死灰,而且开始绞手指。

深深的疑惑化作复杂而烦乱的麻绳,在寒玉的瞳仁中不停的旋转,不停地缠绕他的心,搅乱了他的平静,也搅乱了他的镇定。

他看向刘澜风,刘澜风低头绞手指,他看向我,我皱起眉,不知现在如何解释。他突然揪起刘澜风,盯视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风弟,你今天别想再躲。她!”寒玉甩手指向我,“他如果只是个普通宫女,会让曦弟在新婚之夜冷落皇后?她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宫女,会让你也会为她紧张?!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她到底是谁?!”

“大皇兄……你冷静……”刘澜风此刻又变得不慌不忙,死鱼的眼睛也开始渐渐变得深沉,“她是跟我们一起长大……”

“一起长大……”寒玉陷入刘澜风深邃的眼神中,随着他的话语。

“一起战斗……”

“一起战斗……”

“的……小喜……”

心中立时一惊,刘澜风,竟是将我的名字说了出来!

“小喜……小喜……?我……”痛苦的神情划过寒玉的眼睛,他瞬即抱住了自己的头,陷入头疾的痛苦,“小喜……喜……啊——啊——”

心立时因寒玉痛苦的表情而揪痛,无法再镇定地坐在一旁,急急上前扶住陷入痛苦嚎叫的寒玉,怒斥刘澜风:“够了!”

刘澜风阴郁而深沉的眼神瞬间在他的眼中,一切又恢复死寂,他看着寒玉痛号,宛如只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冷漠而无情。

“小喜……”手被寒玉紧紧抓紧,他在这一声呼号后,陷入了昏迷。我无法扶住他已经无力的身体,刘澜风轻轻一带,寒玉就倒入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肩头。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叫他来跟我谈判,最后为何要去这样刺激他?!”我气急大喝。刘澜风依然面无表情:“本来……是这样计划的……他让我……先来跟你说说话……等你心情好了,他再来……”

我心痛的强迫自己撇开目光,不去看脸色苍白的寒玉,我怕我会失控,我怕我也失去镇定。

“没想到……他对你的感觉……让他吃起了醋……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失控了……”

苦涩的泪水从被揪紧的心脏里涌出,凝聚在眼眶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两年……他一直以为……那个幻想是他的爱人……所以他只调查管家小姐……没有想到……会是个太监……”

刘澜风的话语带出了为了苦苦寻找自己回忆的寒玉,他知道那是他心爱之人,却完全没想到他心爱之人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是一个,服侍他的,与他形影不离的太监。再加上大家的刻意隐瞒,误导,才会让他的调查没有进展。

不像肖静,是从我这个源头查起,自然清清楚楚。

“他……如果再问下去……线索就会越来越多……倒不如说起你的名字……让他昏迷的好……放心吧,他醒来不会记得我说过小喜……我……这就给他催眠曲……”说罢,他横抱起了寒玉,带着几分悲伤的转身,“小喜……你怪我……我……很心痛……我的心……啪……又碎了。”

“呵。”他的话又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被痛和好笑同时占据着,有点纠结,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味道。刘澜风的心到底能碎几次?不过,这孩子的话倒是让我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其实,他是想哄我开心吧。

擦了擦眼泪,想感谢他时屋内已经空空荡荡,刘澜风,寒玉,都已经消失,门口只有一席艳丽的袍衫,在风中鼓动。

他慢慢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方才出去时的兴奋,而是几分感叹:“爱,如果能忘记,就不是爱了。秋冉,你真的觉得让他忘记你,是对他最好的方法?”

“羽熙,你错了。”我垂落泪眸,“不是我让他失忆,而是……他自己选择了忘记小喜……”

朦胧的灯光中,是羽熙忽明忽暗的脸。

第六十二章 再让我照顾一次,我的殿下

擦了擦泪水,再次拿起针线,我不气寒玉忘记小喜吗?当然气,甚至恨,即使他觉得愧疚,觉得痛苦,也不能选择彻底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来解脱自己。可是当年既然他已经失忆,又不想大家在陷入痛苦,才会默然离去。

而今朝夕相对,才知道他依旧生活在困扰和痛苦之中,很希望这段行程可以早点结束,也尽快结束他对我的折磨。

“走!”忽然羽熙抓住了我的肩膀。

“去哪儿?”

他顺着我的肩膀摸到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起:“去看他,看他到底是真的希望忘记小喜,还是只是失忆!”

我不想去,可是羽熙这次来了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菊秋冉啊菊秋冉,难道你不想知道寒玉真正的想法?如今小喜已经浮出水面,寒玉又会如何选择面对他曾经爱着的小喜,还是继续选择失忆来逃避相见后的痛苦?

身体被羽熙拉出了房间,脚步从被动转为主动,扶着羽熙一起前往寒玉的房间。

寒玉的门开着门口没有站着跟随他的侍卫,我和羽熙走入,正看见刘澜风伏在寒玉的耳边。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前来,慢吞吞地起身,死骑沉沉地看向我们:“你们……”

“你又在做什么?”我扶着羽熙走到他的面前。

刘澜风眨了眨眼睛,转脸看看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寒玉,“催……眠……告诉他……忘记小喜……这个名字……不过……这个是短暂的……”

“罢了……”我长长叹息,肩膀被羽熙温暖的手包裹,似是鼓励我去寻找答案,“他也说是短暂,就让他顺其自然吧。记起也罢,忘记也罢……”

望向羽熙,羽熙难得的露出一个正经的微笑,我明白,他只是不想看见我那么痛苦和纠结。寒玉的心结已经成了我的心结,只有他获得解脱,我才能获得解脱。

“小喜……你……心疼了?”刘澜风总是能一针见血。

我低头沉默片刻,抬眸微笑:“让我再照顾他一次吧。”

刘澜风垂落双眸,忽地,他的嘴慢慢瘪了起来:“你就不心疼我……还讨厌我……呜呜……”泪水忽然如同断线的珍珠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滴滴答答地跟着他的鼻涕一起滴落。

刘澜风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从他三岁喜欢戳橘子,我就知道他非等闲之辈。上前,捧住他的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澜澜。”

立刻,他没有了呜呜的哭声,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脸,然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慢吞吞地放回口袋,随手掏出了他的小镜子,一边照着一边出去:“你们……慢聊……”

他臭美地扭着腰,整理着他自认为飘逸的长发而去,羽熙在他离开房间后才笑出声:“澜澜他很喜欢你。”

“是,他从小就喜欢我,每次便秘都找我……”就势坐在了寒珏的床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就阵阵揪痛。

“我说的是爱~~~澜澜真是可爱,不如就要了他,放在后院解解闷也好~~~”羽熙暧昧地眨眨眼,他吃准我把刘澜风当孩子,所以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叫我收了刘澜风。

给寒珏脱下鞋子冷哼:“就是你这个可爱的澜澜,想要我们那块地!”

“嘶——这小子胃口不小啊……”羽熙皱眉,陷入沉思:“他要那块地做什么呢?”

天知道。难道为了天囧朝版图好看?呵。在脸盆里倒上温水,将面巾打湿,拧干,轻轻擦拭寒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寒珏,就让你的喜儿再照顾你一次吧……”寒珏的神情在我温热的布巾下慢慢柔和,唇角浮现出一抹安心,祥和的微笑,淡淡的血色也恢复在了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悠悠的属于他的特殊体香,从他温热的身上缓缓散发开来。

“我可真是嫉妒他……”羽熙就势坐在寒珏的头侧,翘起了腿,拿出了烟杆,“看着自己的老婆照顾旧情人……”

一边给寒珏擦脸一边取笑他:“那刚才是谁还要让我帮助他恢复记忆?”

羽熙挑起了一边眉,说不出话来,伸手竟是拿出火石,点燃了烟杆,这是他嫁入菊府货第二次将他的烟杆点燃,第一次是在肖静来赶我的那个晚上。

“原来冷酷无情的冉羽熙也有纠结矛盾的时候。”我一边给寒珏脱衣服一边取笑他。

他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我是在同情他呐……”

果然,他既同情寒珏失忆后的可悲,又嫉妒他是我的旧爱。

“没爱上你之前,他就算为爱殉情,我都不会感动半分,甚至觉得他可笑。可是爱上你之后,我也越来越矫情,下雪天看见乞丐,都会可怜一下。你看,都是你害的,我都快不像我了?”他吧嗒吧嗒抽着烟,房间里很快弥漫烟草的香味。

笑听羽熙的心语,给寒珏盖上被子:“那你是觉得以前那个你好,还是现在的你好呢”

“厄……我可不敢说喜欢以前那个我哟。”羽熙说得笑意融融,我笑着摇摇头,起身握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侧脸,面露疑惑。

“谢谢,谢谢你羽熙,成全了我照顾他的心意。”羽熙,其实你一直知道我想再照顾他一次是么?虽然你的眼睛无法再看见任何东西,可是你的心却是如此明亮。

他微微一怔后,扬起唇角笑了,拿出嘴里的烟杆,在床边一边嗒嗒嗒地轻叩熄火,一边笑语:“我是不想让你心有遗憾~~~~~”

“我知道。”我感激地抱住他,一直知道,其实后院里最大度,最愿意为我牺牲的,是他。只有他愿意甘愿为我做小,只有他愿意留在后院被雪铭他们冷眼相待。还好后来他们和谐了。

“看来他又要昏迷很久”羽熙微微搐眉,面露担忧。我将脱下的衣物折叠整齐放在床脚。久久站在他的床边,静静凝视寒珏变得安详的睡颜。

“秋冉,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和彻夜守护,还是让澜澜来,明早我们再来。”羽熙起身将烟杆放回腰带,我点点头,借着预习无法看见,俯下身在寒玉的耳边落下一吻:“寒玉,我的殿下,你好好睡吧……”

“喜儿……”一声呓语忽然从他的唇中而出,我惊然起身,羽熙也吃惊回眸,却在那时,一滴泪,从寒玉的眼角溢出,缓缓滑落,在她的鬓角边,留下一道冰凉的,泛着灯光旧黄光辉的痕迹。

“他……”羽熙指向寒玉,我握住了他的手,“可能只是梦呓。”羽熙眨了眨眼睛,收回手:“你可想过如果他恢复记忆,你该如何面对他?”

深锁双眉,是啊,我该如何面对他?他尚未恢复记忆,就会因我娶了夫郎而失控吃醋,当他恢复记忆,两年的空白,忽然面对我娶夫生子的事实,他又会如何?

这……真的很让人担心呐……

三天过去了,寒玉依旧没有醒来,这次,连刘澜风也变得着急。可一路过去,都无乡镇,无法请大夫医治。最快,也要到三天后。那时会抵达一个较大的镇子,以供补给。我和他日夜轮班守候寒玉。白天,我就会带上针线,一边守着寒玉,一边给孩子做衣服。

羽熙也一直陪着我,毕竟我有孕在身,留我一个人他也不会放心。好在现在我已经不再孕吐,再过半个月,我就过来三个月的危险期,而这半个月,正好全部是在船上度过。

第六十三章 选择忘记

有一件小衣服完成,大红色的棉布,喜庆。孩子穿着一定很可爱。下一个码头就是乌兰江与内河的交界处,名为江州,是一个很大很繁华的州府,到时候去买些更好的绸缎料子做些内衣。进人内河就离京都越来越近了。

看着手中的小衣服爱不释手,我的手艺越老越好了,若是寒烟在就好了,让他给绣上漂亮的图纹,一定更可爱。

抬眸看向依然昏睡的寒珏,寒珏,我的殿下,刘曦的孩子虚岁都已经两岁,你为何还不娶妻?何苦抓住那个幻影不放手?让自己痛苦。

轻轻的,伏在他的身边,握住了那依旧温润如玉的手,何和记忆中一样温度,让我暖心。轻轻抚过他沉睡的脸,这几日只食汤水,都瘦了。哎

闭上眼睛,鼻息间是寒珏身上特有的体香,记忆中的香味,将我带回了那座新建的梅林,刚刚种下的梅树不见绿叶,密密麻麻的褐色枝条间,隐隐看见了三个身影。那是我,寒珏,和刘澜风,是那天寒珏带着我和小澜风一起看梅林的情景,他环抱着我,而我,环抱着小澜风

忽然间,幽幽的琴声从梅林中而来,眼前的梅林缓缓移动,遮住了那环抱的三人,再次移开时,出现了一席华贵的地毯,地毯上是一琴案,一精美的香炉摆放在琴案之上,和寒珏香体相同的紫烟正从那玲珑的香炉中悠悠飘出。

琴案后坐有一如玉的仙君,他正在抚琴,仙颜低垂,墨色的发丝垂落琴边。我又入梦了?

悠扬的古曲沉稳而悲伤,似在诉说她的寂寞,又似在感叹他的无奈。他的指尖勾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直到那尾音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他才缓缓抬起了脸庞。散发着暖玉一般的光辉的脸庞让我炫目。

“我们终于见面了。”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和寒珏的一摸一样。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我不知为何生气,可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我的梦境,又让我在醒来后忘记梦中之事,这不问我是否愿意地闯入,有擅自抹去我的记忆,实在让人恼火。

若是只有一个,我会以为这只是个普通梦境。可是,渐渐的,他们开始有了联系,甚至,他们称彼此是兄弟,他们,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目的?

“看来你很生气?”平和的声音温柔而和善。

我生气地盯着他被圣洁的光辉笼罩的容颜:“你们为什么要盯上我,别人不可以吗?”

“这一切都是缘分,即便是我们,也无法选择。”他坐在琴案之后,温和的话语化解我心中的气门。

“那你又是谁?”

他缓缓起身,轻掸同样散发着圣光的华服:“我是执法天神,维护人间正与邪的平衡。”

“执法天神?那你有情吗?”不知为何,很想问这个问题。

他摇了摇头:“没有,法不容情。”

“那你的情呢?”

他抬起右手,拂过空气,右侧的梅林再次移开,出现了一抹欣长而熟悉背影:“在他那儿”

“寒珏”

“我只有放弃情,才能换来心的平静”他缓缓飘移到了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注视着那个背影。

“你们,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呵很多事情,我们想玩,却玩不起。”他幽幽的感叹透出了天神的寂寞,“他的痛苦来源自于情于理的抉择,他爱你,却有无法原谅自己,他想给你幸福,却有顾虑太多而怀疑自己是否能给,无论他与你是否相认,结果只有一个。”

“什么?”

“继续痛苦”

怔怔的,看着那个背影,寒珏,原来是你的性格,决定了你的命运

缓缓的,从梦中醒来,朦胧的记忆中,只回荡着那四个字:“继续痛苦”

凝视寒珏平和的容颜:“寒珏,难道失忆是你逃避的方法?”

忽的,他的双眉微蹙,我立刻上前轻唤:“王爷?王爷?”

握住的手一紧,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视线慢慢聚焦,神采开始在他的双眸中汇聚,终于,我的脸倒映在他的眸中,我离开欣喜地往外大喊:“快!快去通知小王爷,王爷醒了!”

“是!”门外传来侍卫欣喜地声音。“秋?苒”干哑无力的声音从他口中而来。我轻柔地问他:“渴不渴?”

他略带疑惑地注视着我,那困惑的目光让我有些失落,又有些放心。失落的是他终究选择了忘记小喜,安心的也是他忘记了小喜。

“怎么是你?”

我退回原位,微笑地看着他:“这船上只有我一个女人,小王爷就拜托我来照顾你。

“我有昏迷了?”他无力德抚上额头,皱紧双眉,“我昏迷了几天?”他随意地摸上自己的脸,摸到了胡渣,一怔。

我转身去取补巾:“六天了,可把小王爷急坏了。”

当我拿着热毛巾转身回到床边时,寒珏的手还放在胡渣上发愣。

“王爷?”

他回过神,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微笑,我将布巾伸向他,他又是微微一怔,却是伸手来取布巾:“我自己来吧!”

点点头,他就拿过了布巾。

“咕噜噜~~”一阵腹鸣忽然在这个房间响起,他擦脸的手顿了顿,我淡淡一笑。他迅速擦好了;脸,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去发现没有力气。我上前扶住他,他有些微微地尴尬,最后还是低眸让我将他扶起。

“你六天没吃东西了,自然没力气。”我取回他手中的布巾,再次退回了原位。

他略带尴尬:“这些天烦劳秋苒了。”

“没关系,这样你就欠了我人情。”我刻意将人情二字说得清晰。

他的唇角带起一个若有似无得微笑,原先的略带病容的脸瞬间恢复了往常的神采,那不长不短的胡渣非但没显出他的疲倦,反倒增添了一抹成熟的男人味,让平日就温和亲善的他,更让人有了安全感。

“秋苒,这个人情不让待我回京送你一座宅邸安家如何?”他抬眸微笑,半眯的双眸老谋深算。

我笑着摇头:“王爷真是精明,小妇人想趁王爷昏昏沉沉蒙混过关都不行。王爷,这大宅有何稀罕?即使我不发话,羽熙也会给我十座八座,小妇人不缺真金白银,就缺几个兵陪小妇人演出戏,怎么?连借几个兵演戏都不成吗?”

“演戏?”疑惑和戒备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对我借兵演戏的说法很怀疑,有同时在戒备我是否在设圈套,在我的面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善良的少年,而是城府深不可测得成年男子。再一次,我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北宫骏崎的影子。

笑了笑:“还是等王爷您康复再说吧。”

他也店头儿笑,显然担心自己身体不佳而影响他的判断。我这个决定,正合他意。

忽的,他看向了门口,我在他清澈明亮的眸中看到了刘澜风和羽熙的身影。我立刻砖头,刘澜风扶着羽熙而来,脸上面无表情。这小子,也只有在幻想时,表情才会有所变化。

“王爷您终于醒了。”羽熙走到我的身边,懒懒地靠在了我的神身上,“若再您不醒,可就累坏我的夫人可~~~”

略带责怪的话语让寒珏惭愧垂眸,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方才的那个梦,隐隐约约的,好像记得寒珏的痛苦,来自于他的理性和感性太过于平衡的性格。

“大皇兄”刘澜风飘忽到了床前,手上突然出现了一碗面,“你快吃吧蛋蛋面我做的”

“大皇兄你这次昏迷了六天”刘澜风死气沉沉地看着寒珏吃面,寒珏的涵养真好,或许是习惯了,若是我在这种眼神下吃饭,肯定那饭越吃越冷。

寒珏停了下来,侧脸盯着刘澜风看了一会,转回脸似在回忆,然后,又转头看面无表情的刘澜风:“风弟,我梦见你了。”

忽然,刘澜风的眉毛大幅度地拎起:“大皇兄我不喜欢你的”

靠在我身上的羽熙忽然间滑落,我回头看他,他以手抚额,一掩饰他的尴尬。摇头,我都已经免疫了,没想到羽熙还不能。

再看寒珏,显然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而是继续说着他的梦:“梦里面,我看见你和秋苒去过我的梅林?”他的疑惑地看着刘澜风,又看向了我,他仅仅只含有,迷惑的眼神,再一次给出了他选择彻底遗忘喜儿的答案。

“自然去过”刘澜风平平淡淡地答,“秋苒以前是宫女嘛”刘澜风转向我,死鱼的眼睛了射出了一道锐光,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是啊,去过。”

寒珏眸中的疑惑消逝,笑了笑:“对了,我怎么忘了,昨晚风弟说你叫小喜。”

心中立是时收紧,寒珏真的忘记小喜了,他如此平淡地说出这两个字,不再头痛,不再痛苦,而是如同说出一个与他无关的名字一般,我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

肩膀被人捏紧,是羽熙。羽熙,你听到了吧,你知道答案了吧。寒珏不是单纯地失忆,而是他刻意选择忘记。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何苦再因此而纠结自责?

“大皇兄是六天前”刘澜风再次补充。寒珏立时拍起自己的额头:“对对对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呵呵,哈哈哈。”

起身,在寒珏的笑声中一礼:“既然王爷醒了,秋苒就不再打扰王爷休息,待王爷身体无恙树,秋苒再来与王爷商议。”

寒珏停下了笑声,微笑地对我点点头,转身间,羽熙也行立告辞。扶着羽熙缓缓离开,隐隐觉得,寒珏依然注视着我与羽熙二人。既然忘记,又为何依旧凝视我的背影,他还在想我身上找寻什么?

第六十四章 路边谈判

关于寒珏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要等菊花救回雪铭后

“我看错他了!”

回房后,羽熙愤愤地坐到了床上,我将针线放好,苦笑:“你看错什么了?”

羽熙有些激动,有些愤怒:“我以为他,他!”,

“以为他会因为曾经深爱我而记起我,然后与我相认?”羽熙在我的反问中垂下脸,摇摇头,又叹口气,显得有些烦躁:“我以为爱是不会忘记的,至少我不会!”他倏然抬眸,炽热的眼神如同宣誓。

房间瞬时安静下来,我亦同地凝视着他,谁会想到在我落难之时,最终陪伴在我身边的,会是当年我的死敌,那个冷酷很辣的冉羽熙,就连我自己都不会想到。

他热热地凝视我片刻,撇开脸,不屑地冷哼:“我瞧不起刘寒珏,今后我们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想替寒珏解释,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又不会入我的菊府,和羽熙也不会同住一屋檐下,我亦没必要去缓和他与羽熙的关系。其实我真傻,当年寒珏在我和母亲之间难以平衡,就应该想到他是一个情于理难以相容的人。

他太累了就想北宫骏崎

“或许他就想起你了。”羽熙还在那边生气,他是在为我生气,“只是不知道面对你而选择逃避,不像男人,哼。”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样面对我突然三夫的状况?”我倒是很好奇羽熙会怎么做。因为殇尘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是继续只是做朋友。

“自然是抢。”羽熙不假思索地答,“抢不过就嫁给你,就像当年我选择嫁给你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变!”

他的话,让我感动。我坐到他的身边,他的面色还是有些难看,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问出藏在心里多年的问题:‘羽熙,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天囗朝人,为何会接受一妻多夫?“

忽然间,羽熙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双眉微蹙,陷入遥远的回忆,双眸渐渐变得氨淡:“那时觉得自己陪不上你,只要你能接受我这污秽的身子,就已经心满意足”

心里抽痛了一下,越发握紧了他的双手,当年那句话为了刺激他而说的“我嫌你脏”,没想到会在他的心里扎地这么深。

“然后眼睛又瞎了”

耳边再次想起他曾经无数次的自语:“看一眼,少一眼”

“怎么,亲爱的你内疚了~~?”忽然,他语气一转,声音也变得娇媚,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他火辣辣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

狠狠一拳甩向他,他敏捷地躲开,但是身体依然贴的我死死地,真让人生气,我刚刚感觉到内疚,想对他好点,他就这样。握住他环住我的双手:“那如果没有那些情况你还会不会嫁给我?”

“会,当然会。”这时,他又答得是认真,我很迷惑地看他,他妩媚的神情透出了比我大七岁的成熟:“朝夕家族是个混乱的家族,一夫多妻,一女多夫,我早那样的环境下生长起来,名分就是你常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浮云?”

“对,浮云。”他圈抱着我一起摇啊摇,“只要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心里装满了他给我的感动。原来还是环境的原因。就像我无法接受一夫多妻,殇尘亦不可能为我而与其他夫郎共处一室。寒珏自然也不可能,当年纯情的少年已经长大啦

抵达江州之时,寒珏的身体已经复原,亲和的微笑,温润入玉的面色,又恢复如常,对了,还有清清爽爽的下巴。天囗朝本就一干净清爽为美,北宫骏崎后来都快四十岁了,依旧没有胡子。

和羽熙一起下了船,繁闹的码头人来人往。江州是一个州府,自然就有了城门。入城时,被守门的官兵拦住,他们正要对我们进行盘查,寒珏和刘澜风到了,拿出令牌,官兵就诚惶诚恐地退开。

寒珏对着我颔首一笑,我回以答谢的微笑。

“还理他做什么?”羽熙将我拉走,他发起了小孩子脾气。他一直认为寒珏是在逃避。

我挽着他的胳膊,笑话他:“你老了。”

“我哪里老了?”他有些紧张地摸自己的脸,还有些心虚地摸自己的头发,“难道我有白发了?”

“我是说你老顽童了。”如果不是在街市,我会打他的屁股。

他放了心,转而就乐出妩媚的微笑,贴上我的耳根:“我不知有多么强壮你懂的”

“咳咳,大街上不要这样。”

“呵呵。”他站直了身体,整理一下长发,“到江州了,他们该知道我回天囗朝了。”

他们?我看了看周围,还真有可疑的目光从路人,从乞丐,甚至从街边的摊贩频频射来。

“知道刘曦为何最想要朝夕夜雨?”他忽然问我,街市当中,却是谈论秘密最好的地方,我笑:“因为谁得到朝夕夜雨,谁就得到了整个天囗朝的秘密。”

“不错,只要刘曦得到朝夕夜雨,那对他而言,天囗朝就再无秘密可言。”羽熙的脸上是慢慢的自信的得意。忽然之间,我都有些不舍朝夕夜雨了,掌握全天下秘密是怎样的感觉?

一旦掌握了这些秘密,就等于掌握了这些秘密的主人。这些人都成了扯线木偶,任我囗操控!皇帝,能做到吗?做不到!甚至他自己都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他想要朝夕夜雨!

“既然朝曦夜雨知道全天下的秘密,那对他而言,天囗朝就再无秘密可言。”羽熙的脸上是满满的自信和得意。忽然之间,我都有些不舍朝曦夜雨了,掌握全天下秘密是怎样的感觉?

一旦掌握了这些秘密,就等于掌控了这些秘密的主任。这些人都城了扯线木偶,任我囗操控!皇帝,能做到吗?做不到!甚至他自己都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他想要朝曦夜雨!

“既然朝曦夜雨知道全天下的秘密,那可知为何刘澜风他们中意那块地?”我扶着羽熙进入街边的茶馆,临街而坐,羽熙单手撑在桌上锁眉深思:“这个从没人提起,若要重新查起,不如你直接去问他。”他支脸的手翘起,指向了前方,遥遥望去,正式寒珏他们。

直接问,他们会告知实情吗?无论好似奸猾的刘澜风,还是城府颇深的寒珏,都不会对我坦诚相告。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寒珏和刘澜风都转过身,远远地,刘澜风死气沉沉的目光发射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暧昧,而寒珏侧脸与他说了些什么,二人就双双朝我们而来。

店堂里的小二上来招呼我们,一壶茶,几盘坚果摆上后,寒珏他们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街市喧闹,人声嘈杂,很好地掩盖了我们这里的谈话声。

寒珏和刘澜风直接坐在了我们的对面,羽熙轻哼一声撇开脸,虽然面带笑容,但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寒珏看了羽熙一眼,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本王是否哪里得罪了冉打当家?”

刘澜风的目光慢吞吞地转向刘澜风,羽熙抬起一条腿架在了自己的条凳上:“冉某哪里敢对王爷不满~~~秋苒的事还要一仗王爷呢~~~”

寒珏微微一笑,垂眸不再多言。似是不想跟羽熙计较什么。

我垂眸笑了笑,笑羽熙的小孩子脾气。随手取拿摆在桌子中央的茶杯,却与同样拿茶杯的刘澜风撞到了一起,他的手抓在了我的手上,朝我咧开嘴,目送秋波地挑挑眉:“真巧……我们……选了同一个茶杯……嘿嘿……”

无语,这小子准是故意的,抽回手去拿另一个,他又一次趁机捉住了我的手,还是那副暧昧不清的神情:“好巧……第二次……”

收回手,寒珏先前的笑容已经不在,而是深沉地凝视着碟中被剥了壳的话花生,他缓缓抬手,将一粒光滑干净的花生捻在手中。

“我现在并不是比刘曦旧情人的身份去找他。”我唇角带笑地端起茶杯,对着依然凝视手中花生的寒珏道,“而是以女儿国菊州州长的身份去拜见他,请求他的相助。所以,我会奉上可以让你们从此不再受制于人的东西。”

抬眸看向寒珏,他的唇角立时勾出一抹笑,即使双眸低垂,依然感觉到有什么犀利的东西从他的眸中射出:“朝夕夜雨。”立时,他捏碎了手中的花生抬眸深沉地注视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他转眸看向羽熙,羽熙笑着依旧吃自己的花生,轻轻而惬意。

第六十五章 了解旧恨

抱歉,快过年了,又要不正常更新了……

……………………

缓缓起身,拉起了羽熙,对着寒珏颔首一笑:“王爷不妨再考虑考虑,凡事莫要这么快下定论。”

寒珏深沉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似是想要让自己平静,最终放弃地垂落双眸掩盖住里面一切不想让我察觉到的心思。

看了看刘澜风,他倒是始终乖乖喝茶。带着羽熙离开茶楼,羽熙一笑:“亲爱的,你倒是挺会钓鱼~~~”

我自嘲一笑:“如果可以,真不想在寒珏的身上用心计。”

“亲爱的~~~你还真是喜新厌旧~~~”似是夸赞,但明显带着调侃的话语,从羽熙唇中而来,我斜睨他,他立时感觉到了我的杀气,忙提鼻子闻起了空气,“好香啊,秋苒,你该饿了,我们吃午饭去。”

说着,他指向前方,只等我扶他过去。

继续斜睨他,拉起他的手,威胁道:“再胡说,就把你一个人丢下。”我像吓唬小孩一样吓他,他立刻佯装恐慌,紧紧抱住我的胳膊:“亲爱的,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然我这个瞎子很可怜的~~~”

摇摇头,羽熙也越来越会装可爱了。

黄昏时,我们和寒珏他们在港口相遇,寒珏如往常一般对我微微一笑,我回以一笑,暮光之下,那个微笑分外暖人,勾起了我对他,对那座皇宫许多美好的回忆。

晚上,寒珏没来找我,刘澜风来了,说再过去就会到珞珈山,珞珈山上有座白云庵,白云庵里,有个老尼姑,这个尼姑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听了半天头有点晕,自从怀了孩子,心思明显没有以前敏捷,稍稍动些脑筋,就会有些昏昏沉沉。我在那里消化了半天,恍然知道了那歌尼姑的身份。

那一晚,船停在了珞珈山下,刘澜风陪着我下来船。月光柔和而明亮,上山的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夜晚的山里有点凉,一路上山,我一直沉默,刘澜风亦没有说话。他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直至我走入了那间青灯闪闪的佛堂。

她跪在佛案之前,青布兰衣,尼姑布帽之下,未存一根发丝。这算是巧合吗?当年我恨她死,行走大师毫不留情地剃光了我的仇恨丝。而今,她剪断的又是什么?

是日日夜夜良心的谴责?还是当年的那些纷纷扰扰?

她闭眸礼佛,潜心念经,完全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

我走上前,刘澜风留在了屋外。

拿起佛案上三蛀清香,点燃。

她似是察觉有人进入,睁开双眸看了一眼我的衣衫,知是外人,于是斜眸道:“这位夫人,此处是贫尼礼佛之处,上香请去大殿。”

手执清香,而朝佛而拜,插入香炉时,我不疾不徐而言:“即都是礼佛之处,有何分大殿与私苑?”

转身之时,她已抬眸疑惑地看向我。

许多年过去,物似人非。当年我身处黑暗,她对我样貌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喜十六之时。而今,我已成妇人,长裙发簪,穿着打扮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迷惑地看了我许久,忽然,惊讶从她眸中而出,她跪直的身体攸然瘫软下去,一手指我,口吃而语:“你,你……”

我扬唇一笑,抬眸望入屋外深沉的夜色:“放心,今日我不是来报仇的。只是来看看你。”

指着我的手缓缓垂落,她再次捻起佛珠,神情复杂而充满愧疚:“你……过得好吗?”

“好

只是淡淡的一个字,从我口中而出。她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微微闭上双眸:“那我……就放心了。阿弥陀佛……”

我没有再对她说任何话语,而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抬步离开,她立时睁眼想叫住我,但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

“谢谢……”出来时,刘澜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看看他,他低着头,“谢谢你让她……安心……”

深吸一口气,停下,狠狠咬牙:“这是你们刘家欠我的!”

“对……”刘澜风老实承认,“刘家……欠你太多了……皇上……是我们刘家的代表……你去向他讨回公道……我……”他慢吞吞地,畏畏缩缩地举起右边的拳头,“精神上……支持你……”

气结,就知道他最狡猾:“那身体上呢?”

刘澜风忽然露出羞涩的表情,我登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已经无法收回,只见他猥琐地看了看周围,咧着嘴,露着牙回头看我:“佛祖面前……不好吧……”

你也会觉得不好?瞧他那双眼睛里眸光闪的,都快超过砖石了。可是,面对刘澜风我不敢再乱说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说不错。

于是我直接走人。

他溜溜地追了上来,只觉得指尖被人轻触,我扭头看,他低着头,伸着手,一副青涩大男孩纠结要不要抓女孩子的表情,白眼,服了他了,这时候又装清纯了,我是不是该配合他绊一跤,让他顺便揽上我的小蛮腰呢?

呃……最近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腰也不再蛮了。

忽的,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我有点不耐烦:“你又怎么了?看上里面的尼姑了?”

他慢吞吞地回头,先是面无表情,可下一刻,就捂住了脸,在阴森森的月光下扭个不停:“讨厌……又被你看穿了……”

扶额,悟空,快来捉妖啊~~~其实在走出佛堂之时,我的心,也一下子放宽了许多。心情不再像来时那么沉重。也有了和刘澜风逗趣的心情。

夜已深,我们下山很小心。四处虫鸣,时而有萤火虫飞过我们的眼前。

可是,他很快会消失在空气之中,因为……它被我身边的刘澜风给抓走了。

“别玩了。”若不是我怀有身孕,才不会让刘澜风陪我一起走这条路。

刘澜风很无辜地看着我,拿起手中的小布袋,里面已经装满了萤火虫,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放出了里面全部的萤火虫,立刻,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我的面前飞舞,很美,但我此刻没有浪漫的心情,因为身体很疲倦。

“美……不美……”他问。

我敷衍地答:“恩。”

“那……”他慢吞吞撅起了嘴。

我一脸僵硬:“你……干嘛?”

“很多书里……”他撅起嘴说,“男孩放飞萤火虫后……女孩都会成功落泪……和男孩亲亲的……”

“你说完了没?”我冷冷看着他高高撅起的嘴,他点点头,我向山下甩甩头,“那我们下山了。”

他撅着嘴眨巴了一下眼睛:“真……不浪漫……”

“谁跟你在三更半夜的山里吹着冷风完浪漫?真是的,还要回去睡觉呢。”扭头就走,走了一会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他时,他又在张望后方,忍不住催他:“走了。”

他才慢吞吞转身,跟了上来。

第六十六章 危险的寒珏

从白云庵离开,船再次启程,这时,与当初离开女儿国的心情,又不相同。那时是急切的,是愤怒的。而见了她之后,明明曾经心中对她充满了恨,可是现在,却变得平和,宁静。

我仿佛找回了当初与行走大师一路行走时的我,这几年来,我的心因为女儿国的公务被塞满,而现在,心境又变得再次开阔。与她的相遇,是上天在刻意的安排吗?好让我反省之前的种种,恢复冷静。

在路径当年和行走大师曾经经过的一个村庄时,我独自一人下了船。

偏僻的小村庄一如当年。到的时候正是清晨,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晨雾缭绕,声声鸡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路过去,偶有村民扛着锄头有说有笑地经过我的身旁,然后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像当年我初入菊里村的情景。

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时间在这个村庄仿佛是静止的,就像眼前的这块田,那间茅屋,和躺在屋顶上睡觉的猫,都与当年相差无几。

停在了村内的许愿树下,还记得当年来到这个村子时,我依旧受伤,无法行动,是明心背着我一路前行。那天,我们就在这棵树下休息换药。

“你是……你好像是……”一个婆婆手拿蜡烛元宝而来,她看着我陷入回忆,“你是……对了,你是那位瘫了的姑娘。”

她记起了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如见故人的亲切感。

“姑娘你好啦,真是感谢老天,好人有好报啊。”婆婆拜了拜许愿树,感激而欣喜,心里溢出了感激,婆婆的善良和质朴让人感动。

“谢谢婆婆关心,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当年若不是行走大师为我家孩子看病,我那娃哪能活命娶妻生子啊。对了,姑娘你呢?有没有成家啊。”婆婆关切地问。

“嗯,成家了。”何止成家,还立了业,很快,孩子也会降临人间,想到孩子,心里又溢满了甜蜜的喜悦。

婆婆很高兴,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成了家,她似是看见了谁,笑道:“那位公子就是你相公吧。”

我有些疑惑,见婆婆看我身后,以为是羽熙下了船,于是笑道:“是的,她是我相公。”说吧转身想去接羽熙,映入眸中的,却是寒珏微笑的脸庞。

怔了怔,他微笑上前,婆婆悄声道:“姑娘好福气啊。”我有些尴尬,幸好寒珏没听见。

他站到我的身前,温柔的目光有如春水:“你很久没回来,羽熙很担心,所以……”按道理,羽熙不会让寒珏来找我,估计是拜托刘澜风,然后刘澜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让寒珏前来。

转身跟婆婆告别,婆婆却对着寒珏说道:“年轻人,可要好好爱惜你家夫人啊,她当年太可怜了,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我们全村人都看着心疼呐……”

“婆婆,我们走了,婆婆再见。”我更加尴尬,不敢去看寒珏的脸,慌忙拉走寒珏。

急急走了片刻,赶紧放开寒珏的手臂:“对不起,那婆婆以为你是我的……”

“什么……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忽然,近乎哽咽的声音从寒珏口中而出。他痛惜的几乎难言的语气让我吃惊的抬眸,对上的,竟是他已经泛了红的眼睛。

“王爷……”

“请告诉我,那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激动地申请让我陷入了一时的怔愣,温柔善良的寒珏即便是身边的随从受伤,他也会疼惜关怀。

往事涌上心头,缓缓说道:“当年我被人扔下悬崖,受了重伤,确实骨折严重,但也没有婆婆说的那么夸张”淡然一笑,再次看向寒珏,“一切都过去了,王爷不必为秋苒心痛。”

“你怎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忽然间,他朝我大吼起来,我疑惑看向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眼睛,那双不再温柔和清澈的眼睛里,正凝聚着泪水。

他是怎么了?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慌忙侧首擦了擦眼睛,低眸沉语,”对不起,一直觉得秋苒很亲切,忽然听到秋苒受过如此重的伤,又是被人谋害,我无法平静。“

他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怅然若失。

"王爷……心地善良,为秋苒心痛愤慨,让秋苒很是感动。此事已经过去,现在秋苒过的很好,王爷不必如此伤怀。”

“那我能知道究竟是谁对秋苒下如此毒手?”他低低地问,低垂的脸庞已经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清凉的风拂过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而细滑(截图看不清,猜的)的发丝,指尖宛如依然残留着他发丝的触感,原来……我从未忘记过他……

“一个不想让我存在在宫里的人……”轻轻地感叹从口中而出,恨也恨过了,仇,也算报过了,现在,她也在忏悔,什么,都是浮云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向西边河岸,而东边的阳光,将寒珏的身影,长长地拉在了我的脚下……

离开这个村庄后,寒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将它们埋入了心底。

羽熙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将在小村庄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他皱着眉沉思良久,忽然叹了一句:这样也好。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多言。

上,我去找刘澜风,因为我想起了他说的那幅画。

刘澜风正在房里吃面,跐溜溜,跐溜溜,啜地很香,我走近时,才发现他是一根一根吸得,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玩面。

自然知道我来了,可是,他吸面吸得很开心,不打算停下。我也不急,坐在他边上,我可是有备而来,知道他说话慢,所以我拿来了针线。于是,他跐溜溜地吸他的面,我做我的针线。

“跐溜溜,跐溜溜”“你……跟大皇兄说了坠崖的事啦……”

“恩。”我看他,他叼着面,眼睛因为看自己叼的面而成了斗鸡眼。随口问“怎么了?”

“他……那天……跟着我们……去了白云庵……”

“怪不得你老是往后看。”

刘澜风慢吞吞地捧起碗,将自己的嘴巴张到最大,然后将最后的面汤一股脑儿倒了进去,“咕咚”一声,全部咽下,再慢吞吞地将碗放回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好似在酝酿什么,我正好奇时,他忽然张开嘴,打出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饱嗝:“嗝——”

于是,一船舱的面味,还是牛肉面。

“大皇兄看着温柔但我怕他失常后会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忽的,刘澜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立时有些吃惊:“你什么意思?”

他慢吞吞地转向我:“你懂的因为你比我们更了解北宫骏崎”

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寒珏因为过度自责而陷入失忆,他恨自己,怨自己,于是在心里杀死了那个爱着小喜的自己。

而今,他已知道杀死小喜的人是太后,一旦他恢复记忆,那这多年的恨与怨,最终会转嫁到太后的身上,就像北宫骏崎对刘子麓的爱与恨转嫁到了刘曦身上,而寒珏更会将无法与我厮守也归罪与太后,其结果真的无法想象!

“平日越是温和的人爆发起来越是恐怖北宫骏崎就是最好的例子”刘澜风不断的重复着北宫骏崎这个名字,宛如给我时时刻刻敲警钟。

“你怕他不利于太后?”我陷入深深的担忧。

刘澜风却是陡然间面露阴沉:“我担心一个太后不足以他泄愤还要搭上”他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恢复正常,死气沉沉地看我,“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澜风极其聪明,每次点到即止,却又能让你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担忧,如若照刘澜风所说,寒珏还会怨恨刘曦。可他与刘曦多年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允许他向刘曦报复?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寒珏最终会与北宫骏崎一样,陷入爱与恨的折磨,被心魔掌控,这难道是北宫家的诅咒?!

“必须阻止,必须!你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向足智多谋的刘澜风求救,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朝我挑挑眉:“难道来找我侍寝”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我生气:“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其实我真的很好的”他开始自我陶醉起来,“我年轻我有的是体力”

怒了,起身。

“把他带走。”忽然,简洁而快速的话语从刘澜风口中而出,我俯视他,他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之下,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死气,而是深沉和凝重,“邀请也好,做客也罢,把他带走,带回你的身边,由你来化解他的恨。”

不再拖沓的话语沉沉回响在我的耳边,我缓缓坐回原位,拧眉深思。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会咬人的狗不叫,寒珏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容易为情走极端,所以男人里只有寒珏会殉情。大家以为殇尘是殉情死的,其实不是。他是带菊花去医院时出车祸,然后寻着菊花来到异世。所以如果没出车祸,殇尘不会殉情。因为懒得写番外,今天就这样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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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静静的房间里,我轻轻自喃。

刘澜风慢吞吞地趴在了桌上,脸上的凝重也随之慢慢消逝,化作一片慵懒和无神:“总比……全部死光光的好……”

似乎,带走寒珏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你说的那幅画呢?”我回到了正题。

刘澜风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挪到床边,弯腰,撅起屁股在床头找了半天,然后从床里面抽出了一卷画,放在手中呆呆地盯着:“这画……你看了……可别拿走啊……”

“知道了,什么画,这么稀罕?”我伸出手,他递到我的手中,却好像不舍地,没有放开:“别……弄坏啊……”

“知道了。”我用力拽了一下,他放开了手,双手交握在身前,神情有些阴险。我好奇地打开画,赫然间,纯然的白艳丽的红映入眼帘,登时,我怔在了原地,这是!

“大皇兄……你来啦……”

心跳,立时顿住了,耳边一片嗡鸣,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展开在手中的画,无论如何也无法藏起。

“秋苒也在。这幅画……怎么有些眼熟?”他从我的手中取过了画,我依旧僵立在原地,那幅画,那副他曾经偷偷而画,说要挂在我房间的画;那副小林子为了不再让他想起他深爱的喜儿而藏起的画;那幅我差点撕毁的画;那幅文修带回傲鹰的画!怎会……落入刘澜风的手中?

“这画风……好像是我的……”迷惑的声音从我身后而来,我继续僵立,心神已经大乱,竟是有些害怕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错……这是大皇兄画的……”刘澜风居然还作解释,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惟恐天下不乱?

“呵呵,难怪啊,我最爱画梅,这画上的人好像是秋苒你啊。”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逃一般地侧过脸。

“应该说……是小喜……”

我瞪向刘澜风,质问他,他到底想怎样?他依旧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是,他的眸光却变得锐利,并且,是深沉地盯视我身旁拿画之人。

“这难道是我以前画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悠悠感叹,平和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失忆,难道他已经走出了他的困惑,坦然面对自己的失忆?

“恩,当年……我请大皇兄你……帮我画的……”

我微微一惊,却见寒珏随手将画放在了桌上:“原来如此,果然时间画的早了,技法还有些青涩,现在我一定画得更好,呵呵。”

心,因为他悠闲随意的语气而恢复正常搏动,他……到底怎么了?

“那……改日……大皇兄再帮我画一幅吧……秋苒……长大了……”刘澜风收回盯视寒珏的目光,慢吞吞地拿回画,一点一点将那站在梅花绽放下的我卷回。

寒珏顺势坐下:“好。秋苒,你怎么不坐?”

此时此刻,我方才回神坐下,可是心却被层层迷雾缠绕,难道,刘澜风是在试探寒珏?

“秋苒,既然你在,不如我再继续那天在茶馆的话题?”他语气带笑,我终于敢去看他,他温和的目光里,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那副画,根本没有影响他半丝情绪。

我定了定神,恢复镇定,淡笑颔首:“好。不知王爷想从何处说起?”

他抿抿唇,思考片刻,待刘澜风将画放回落座后,他笑道:“不如就从借兵演戏开始,秋苒打算如何演戏,怎么演戏?”

我微微一笑:“借女人多疑好奇之心,行虚雾流烟之事。”

元清元楚手打~

寒珏显得更加迷惑,刘澜风慢吞吞地挖起了鼻孔:“秋苒的意思……是不是想来虚的……”

“不错。我知天囗朝边境有五万精兵,倒是这五万兵只需在女儿国与天囗朝的交界处安营扎寨,天天练兵,届时,她们一定会先派细作来打探。”

“然后借细作之口,放出攻打女儿国之谣言?”寒珏接了口,我笑着摇头:“王爷太不了解女人了。”

“嗯……”刘澜风赞同的点头,“不说……比说……更好……”

梦离~手打~

“对,还是小王爷了解女人。我们要让细作无功而返,这样,才能引来肖静。兵压国境,作为摄政王的肖静,是使节的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寒珏幽幽而笑,“秋苒的目标,只是肖静。”

含笑点头:“之后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此一来,便是我与肖静的秘密会谈,因为不被外人知晓,所以不影响两国的邦交。事后王爷只需说是演习即可。”

“摄政王肖静足智多谋,且城府颇深。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范吧。”寒珏提出了他的忧虑,“只是天囗朝演戏或许还逼不来她。”

“我知道。”我自然了解肖静,只有天囗朝一国之兵压境,只怕朝中百官心焦如焚,而她却依旧稳如泰山,“所以,我还会让鸠摩罗出兵压境,照成夹击之势,让女儿国……”我沉沉一笑,“哼,如,坐,针,毛!”

立刻,惊讶从寒珏眸中而来,一旁的刘澜风殷红的唇角,竟是露出邪邪的一笑。

“秋苒当真能让傲鹰出兵?”寒珏似乎无法相信,他细细打量我的脸庞,“莫不是秋苒手中还有鸠摩罗想要的东西?”

我笑着摊摊手,“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帮我。”

“为何?!”忽然寒珏的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立刻半眯,遮起里面已经从疑惑转为精锐的目光。

“因为他喜欢跟肖静打仗,仅此而已。王爷放心,只要天囗朝的兵就位,傲鹰那里完全没有问题。”我说的胸有成竹。

寒珏垂眸沉思,他成熟俊美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中越来越深沉。

“好。”忽然,他开了口,却没有看我,“只要皇上同意,我立刻发兵。”说罢,他竟是起身如风一般离开了这间舱室,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过来说声谢谢。

这就……成了?

我一下子反而有些发懵,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却没想到只是说出了我的计划,他就同意发兵,只不过还要等刘曦同意。这似乎……快的有些不正常。

“大皇兄……会忽然同意……我想……只有两个可能……”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而来,我立刻凝神聆听。

“一……”他慢吞吞地竖起了食指。“他……又一次……爱上了你……”

我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二……”他慢吞吞地又竖起中指,“他……恢复记忆了……想补偿你……”

身体不再是怔愣,而是陷入僵硬,相对于后者,我更期望是前者。因为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心魔被放出之时,我不想看着他被爱与恨折磨,不想看见他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

“真没劲……”刘澜风忽然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又要多一个男人……来分享你……”

立时气结,我还在为寒珏担心,他倒好,又开始说这些胡话。

“不过……还好我年轻……嘿嘿……他们比我早死……”

扶额,怎么会有刘澜风这种生物:“对了,那画你哪来的?”

他慢吞吞地捂住了脸:“我从……文修那里……拿来的……”

“拿?是偷吧。”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起脸,从指缝里偷偷看我。

摇摇头,起身收拾针线离去。

“秋冉……大皇兄……交给你了……”

顿了顿脚步,心再次有些发沉。交给我?可我又该怎么照顾他?哎……寒珏,我该如何面对你,又如何拯救你……

第六十八章 占地为王

刘澜风一句话说得轻巧,却将一项我无法预计的重担,卸在了我的身上。回房时,羽熙正在摸那些我做的小衣服,阵阵感叹从他的唇中而出,欢喜的神情宛如那些小娃娃衫是为他的孩子准备的。

不过,谁说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呢?如果他因孩子的父亲是雪铭而厚此薄彼,就不是我喜欢的羽熙。

“秋冉,怎样,那幅画看到了吗?”他一边整理那些小娃娃衫,一边关心地问。

我走回他的身边,看了他一会,说:“寒珏同意出兵了。”

羽熙手一顿,转过脸面带惊讶:“他同意了?什么条件?”

“没说,只说皇上同意就发兵。”

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却是“哼”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坐到他身边,他揽住我的肩膀,脸上笑嘻嘻不怎么正经:“看来你的珏珏就算是失忆了都疼着你哪……”

“羽熙,你别装了,吃醋就好好吃。”都老夫老妻了,还不了解他:“你说,你那天说这样也好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僵硬片刻,转开脸:“没什么意思,就是……那意思罗。”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立时,羽熙又转回脸,我叹口气,“如果我说一旦寒珏恢复记忆,事成之后我就要将他带回菊府,你可同意?”

“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他想都没想地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不再说话,房间变得安静,羽熙低头沉默了一会,握住了我的手:“秋冉,我知道刘寒珏比我们先爱上你,但他又把你忘了,在我看来,那就是对你的背叛,和去喜欢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静静听着,寒珏的失忆就是一种逃避,我也因此而生气。

“秋冉,你说话呀。不要生气,我不同意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如果你真的想……”

“我没生气。”原来羽熙以为我不说话是在生气,“我也没想过和他成亲。”

羽熙的神情变得迷惑:“那你说要将他带回菊府?”

扶上额头:“所以才让我头疼。”这刘澜风说说容易,我又怎么把寒珏带回菊府?他又怎么才能肯与我们同住屋檐下,整日看着我与我的夫郎亲亲我我?和孩子天伦之乐?

“你头疼了?”羽熙担忧地揉上我的额头,“好了好了,让他来,我会想办法让雪铭和寒烟也接受他的。”

“羽熙,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太阳穴在羽熙轻柔的按摩下,渐渐放松,曾经羽熙说只要他在后院,就不会再让男人进入菊府,而今,见我头疼,他就心软妥协,心里很感动,缓缓说道,“你知道寒珏为我殉情吧。”

“恩。”

“既然他为了我可以去死,那么,在他知道是太后主使谋害我,你说他会不会为我报仇?”

“嘶——”羽熙停下了手,笑,“那好啊,你碍于小皇帝不能报仇,正好让他下手。”

“羽熙!”

羽熙呵呵一笑,继续给我按摩太阳穴。

轻叹,羽熙就算嫁给我,也没有被我感化多少,成为大善人,若不是我不愿报仇,他说不定早就把老太后卖去做奴隶。

“所以你的澜澜担心他会不利于太后,与刘曦反目。”

“恩?看来天囗朝会有好戏发生。”

“羽熙!”他就是这样,有时跟他说正经事,他就来跟我打哈哈。

“好好好,我不说了。”羽熙殷勤地给我捶肩。

“我与寒珏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他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要为我报仇,可是又不能伤害与他同生共死的刘曦,最后,他只会陷入痛苦。他会很痛苦。”至今还记得北宫骏崎陷入魔障时痛苦的脸,他几乎被折磨地精神分裂。

羽熙坐回我的身边,摸起了下巴:“没想到他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有时情义难两全,兄弟和老婆只能择其一,确实让人内心痛苦。”

“那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羽熙

妩媚一笑,软软倒在了我的肩膀上:“亲爱的,当然是你啦~~~兄弟又不能给我生孩子~~~”

——!!!我错了,我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像他这种让男人和女人都会中毒的人,怎会不知女人心?

我抚上羽熙靠在我肩膀的侧脸:“但寒珏会很痛苦,会痛苦到发疯呐……”

“你又胡说~~~”羽熙还不信,那撒娇的语气更像是对我的调侃。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北宫骏崎和刘子麓的故事吗?”

羽熙懒懒地倒在了床上:“记得~~~每年过年必讲的故事~~~~~”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不怪他,谁让菊府里能听我说男男的只有羽熙呢?

我转头看向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假寐的羽熙:“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连朝曦夜雨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他连眼睛都不睁开,似是不怎么感兴趣,“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一笑,躺到他的耳边,轻语:“寒珏是北宫骏崎的儿子。”

“腾”一下,他坐了起来,回头,眸光咄咄逼人:“真的!”

“嗯。”双手放到脑后,“所以才担心他会和他父亲一样精神失常,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羽熙抽着气躺回原位,震惊久久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极端之人易疯癫……”

“所以我才发愁,寒珏是一定要带走的,但不能让他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样岂不是折磨他?”

和羽熙一起平躺,身体随着船只摇晃,寒珏如此温柔善良,怎能最后堕入魔障,为我痛苦。我希望他能快乐,和我一样幸福。

“我有办法。”羽熙忽然侧过身,我充满了希望,他单手撑脸,一手摸下巴,“刘曦会不会要那块地?”

“会,既然刘澜风已经给我暗示,就说明刘曦定会要那块地。”

心疼啊,那可是我费尽心血开发的安家之地,居然要拱手让人,心疼地滴血。

羽熙勾唇一笑,点上我的鼻子:“你最坏了~~~你肯定不是真给~~~”

“呃……”

“你最会忽悠人了~~~”

“咳咳,小心隔墙有耳。”我不得不担心刘澜风那小子,他可是连羽熙都无法察觉的高手。

羽熙赞同点头:“那我问你,你把地给刘曦后,是不是会说由你来打理那块地,从此你效忠天囗朝?”

“呃……”怎么又被羽熙猜到了,起身熄灯,再次躺回,“说话小心。”

“呵……”黑暗中传来他一声轻笑,“你到时不如提议让刘寒珏前来监管你,那他不就跟着你来了?”

“嘶~~~~~~~”羽熙这主意不错啊,果然拐人他最擅长。

“亲爱的,这人都到我们手上了,还能让他再跑了?”充满坏意的声音仿佛我们不是拯救寒珏,而是拐骗寒珏。

我不禁皱眉:“你的意思……是软禁他?”

羽熙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珏珏回天囗朝做傻事,这不失为是个办法。”

沉眉。软禁是羽熙最擅长的手法。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强迫寒珏留在我的身边,换作当年的我,怎会想到我与寒珏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微妙的关系。

羽熙的方法虽然很馊,但我还是记在了心里。若事态真的是如此发展,也就不得不为之。

自从寒珏同意出兵之后,他又将自己关在房中,只与刘澜风一同进出,见到我也是点头微笑,不再多语。

同样的,我也呆在房中只做针线。原本应该因合作而融洽的关系,却反而变得生疏。似是我和他,都刻意在回避彼此。就这样,大家不言不语地抵达了京城。此时,我已怀胎四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第六十九章 相会在京城

京城的码头位于城西十里之外,所以入京还要改坐马车,正因为是京城的码头,整个码头人来人往,船只进进出出,货物搬上班搬下,繁闹有如集市,堵塞有如上海马路。

此次来京不是游山玩水,没有过多的心情来缅怀过去,急急那拿上包袱,发现比离开女儿国反而更多,竟是不知不觉地做了那么多孩子的衣服。

“亲爱的,别收拾了,反正要回去,这船正好~~~”羽熙就拿那样坐着,女儿国以外的男人就是不喜欢做收拾包袱这种婆妈的事情。

我将一个硕大的包袱扔到他怀中:“不行,你忘了仓库里还有十来号人呢。”

羽熙愣了愣,自喃:“我都把她们给忘了。哎,你说当时把她们全做了不就一了百了。”

我睨了他一眼:“我可是行走大师的徒弟,怎能杀生?”

羽熙摇头叹气,他们这些男人动不动就把别人做掉,动不动就让对方消失,他这样,雪铭也这样。靠杀戮真能解决问题,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我可要为我肚子里德孩子积德。

想到这里,立刻提醒羽熙:“你给我听着,我现在有孩子了,不想孩子生出来没**,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准杀生!”

羽熙一怔,整个人就想被一个鸡蛋噎住的表情。

“菊夫人,王爷在甲板等二位。”寒珏的侍卫前来通知,我将又一包衣服挂在羽熙的脖子里,扶起他:“别发愣了,走了。”

羽熙眨了眨了眼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秋苒,你说的对,我也要给我的孩子极点阴德,这朝曦夜雨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我更不希望孩子出世是叫别人作爹爹。我要陪着他一起长大,将我这身本事全部教给他。恩,从今天开始我吃素。”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羽熙做事几时后悔过?可是今天,我真真感到从他内心而来的后悔。曾经,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与我成为夫妻因为还有雪铭和寒烟与我相伴,就算他不在我身边,他们也会将我照顾好。所以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健康或是生死,就像他并不急着治眼睛。而今,他居然为了孩子,终于知道自重自爱!

待到将来,我一定告诉我和羽熙的孩子,你的父亲的改变,是因为你。

“怎么了?”羽熙察觉到我在出神。

我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没什么,走吧。”

羽熙啊羽熙,今天,才是不彻底走出过去的日子。

当到甲板的时候,寒珏和刘澜风已经等候在那里。阿骚的小黑也在。阿骚看见我们,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

寒珏面带微笑:“你打算怎么处理船舱里的人?”

我一笑,一边将羽熙身上的包袱卸到阿骚身上,一边说:“放她们回去,正好给肖静带去错误的讯息,迷惑肖静。”

寒珏听罢微笑点头。

甲板缓缓放落,码头停满了等人的,抑或是载客的马车,到底是京城的码头。

远远地,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匆匆而来,马车后跟着两队侍卫。那玄色的车身,黄色的车帘,一看便知是皇家的马车,定是来接寒珏和刘澜风的。

“秋苒。”羽熙拍了拍饿哦的手,“你看看朝曦夜雨的马车来了没?”

我朝停车场张望。

“有冉家旗帜的。”

终于,在密密麻麻的马车中找到了冉家的那面黑蛇旗。

“你几时通知他们的?”我一直与羽熙在一起,从未见他与朝曦夜雨的人有过联系。

羽熙有些得意,又有些自嘲:“我管教地好,从我一入天囗&朝,我的狗儿们就一路尾随,他们今日敢不来接我?”

他说得如往常一般妩媚,若是以前,他这妩媚下隐藏的是杀气,而今,仅仅是妩媚,或许,还多了一点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

“咣当”甲板落地,走在前面的寒珏和刘澜风下了船。我扶着羽熙跟上。

“昂昂~~~~”阿骚今日夜分外欢脱,那叫声竟也能连成曲子。这么多日子把他憋坏了,他身后跟着小黑,小黑很不待见阿骚,所以在阿骚唱得最欢脱得时候,他抬起前腿就把他踹了下去。引来大家一阵笑声。

寒珏和刘澜风笑罢看向我:“秋苒,我的马车已经前来”

“不必劳烦王爷~~~”羽熙揽住了我的肩膀,向所有人昭示我与他的夫妻关系,“我们夫妻自己有车~~~”他特意将夫妻二字说得响亮。

寒珏微微落眸,随即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好秋苒先稍作休息,想见皇上时可来找我。”

我点头一笑。说话间,侍卫分开了人群,也引起了身边百姓的注意。

“等你哦~~~~”刘澜风暧昧地挑眉,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寒珏颔首一笑,和刘澜风转身在侍卫的保护中而去。

“好了,豪华马车坐不成了。”

羽熙笑了起来:“冉家的也不差~~~”

“人家有侍卫开道~~”

羽熙立刻一指阿骚:“我们有神驴阿骚嘛~~~”

“昂~~~~”还没等羽熙发令,阿骚就已经蹦到我们身前。我呀,算是服了他们这对人畜主仆。

“昂~~~”阿骚昂首挺胸在前面开道,羽熙过于谨慎,怕我一个人骑马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摔了下就不得了,所以他坐在我的身后,护住我的身体。

阿骚开道,绝不亚于寒珏的侍卫。当我们走出码头时,忽然,小黑不动了,羽熙疑惑地催他前行,可他就只朝右边傻看。

小黑怎么了?就连阿骚也回头催他。

“菊秋苒!”忽然,两声男人的呼喊同时从我左右两个方向而来,而且,声音都挺熟悉,只是因为他们的声音重叠而分辨不清。

我愣了愣,尚未反映过来,就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带着怒气而来,战在了小黑面前,他们看到了对方,先是一怔,随即指向彼此,又是异口同声:“你是谁?!”

登时,我和他们,一起怔住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怎么是他们?!

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无法相信看见的是事实。

“恩?右边的好像有点耳熟~~~~好像是那根傲鹰大黄瓜~~~”在我已经基本陷入短路状态时,羽熙还凑热闹地娇声轻语。

晕了,真的晕了。他怎么来了?他不在傲鹰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我找完刘曦就会去找饿他。可是他怎么会出现早码头?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很明显是专门来等我下船的。这个想要聘任我为王后的男人“鸠摩罗,他的出项,实在让我惊讶!

而更让我惊讶的,其实是左边那个身穿白色亚麻斗篷,手拄木杖,木杖上停落白雕的男人:殇尘!他不待在他的巫医岛,与他的未婚妻好好过日子,跑来天囗&朝做什么?而他那愤怒的眼睛,很显然他也是为我而来,并且在此等候多时。

太多太多的问号因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而起,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共同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就是:他们怎么知道在这里能等到我?

“我是谁?啍!我是秋苒的,秋苒的”站在右边的鸠摩罗趾高气扬,他比殇尘整整高了一个头,他想了半天,应该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忽的,他眼一瞪,“我是她前老板!”

殇尘听完只是扯扯嘴角,就转身仰头怒视我,似乎根本不将鸠摩罗放在眼中,只当他路人,立刻,鸠摩罗就吟哦殇尘的藐视瞪圆了眼睛,捏紧了拳头,身上黑色的皮衣瞬间紧绷,隐隐突出了他健硕的身材。

他的目光朝我瞟了一眼,将拳头放到了背后,似是碍于我在场,不好动手,怕打了我的朋友,我“揍”他。

殇尘根本不看鸠摩罗,只是想向我伸出手,忍下眼中的愤怒:“下来,我的马车就再那里,我就你们走。”刻意放柔的声音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接?接什么接?”鸠摩罗“啪”一下就打下了殇尘的手,殇尘眉一挑,立时杀气四射,那只鬼白雕登时张开翅膀,发出“哧哧”的声音。

鸠摩罗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双手环胸,“秋苒只跟我走!”

“嘶——”羽熙在我身后抽气,“左边的声音也很耳熟呐,让我想想,我想想”

“菊秋苒!你怎么跟那个娘娘腔在一起!”鸠摩罗终于发现了我身后的羽熙,“你让他给我下来,我的小黑岂能给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骑!”

我说小黑怎么突然不动了,他曾经是鸠摩罗的吗呐。

“呵。”殇尘发出一声轻笑,"你不过是秋苒的前任老板,当你说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可是“殇尘故意停住了口,鸠摩罗昂起下巴,拧紧眉,我熟悉的骄傲孔雀的神情立时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沉着脸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追问:”是什么?”

殇沉舔舔唇,摇摇头,似在嘲笑鸠摩罗:“他是秋苒的侍郎,是他的小丈夫。”

“什么!”鸠摩罗登时叫了起来,转脸就朝我大吼,“菊秋苒你脑子坏了吗!王后你不要做,居然做这个人肉贩子的老婆!你”

“我怎么了?!”大吼从我的口中而出,立刻,鸠摩罗那咄咄逼人的气焰被我压了下去。神马玩意!为我不说话还真当我是哑巴老娘只是一时间没回神!

鸠摩罗压住了怒火,不说话,我怒瞪她,照理多年不见,见到他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开开心心地坐下来喝杯茶,吃个包子,就像文修那样。

谁知他就是本性难移,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菊秋苒过去不怕他,现在自然更不怕他。看他如此惊讶,看来定是文修回去没敢告诉他我娶了三个老公。

“鸠摩罗,我告诉你”我骑在马上,高高俯视他,“嫁给你,只能做个王后,但我现在,有二夫一侍,不知道有多逍遥。我高兴,就让你做我情人,不高兴,我连看都不会来看你!”

离开,鸠摩罗脖子里青筋爆出,对着我竖起食指,咬牙却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我,可见对我的隐忍已经频临零界点。

“啊!”忽然,羽熙在我身后叫了一声,立刻将大家的视线又吸引在了他的身上,他指向左边的殇尘方向,“我听出来了,你就是给我治眼睛的那个巫医!”

殇尘的神情带出了惭愧,看着羽熙时,多少有了些尴尬。

“原来上次帮助秋苒的那个巫医就是你。”我一直没告诉羽熙给他治病和帮助我和雪铭的巫医是同一个人,这也是殇尘的意思。男人嘛,面子要紧。

第七十章 圆桌会议

“那你又是秋苒什么人?”鸠摩罗将对我的愤怒转移在殇尘的身上,趾高气扬,又带一丝不屑。

“我。”殇尘一时语塞,他朝我看了一眼,纠结的神情在他眸中瞬息而现。是啊,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前夫!”忽然,两个让人大吃一惊的字从他唇中吐出,他直直盯视我,以一种大老公的威严口吻,“我是她前夫!”

“前夫?!”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呆愣一分钟后,惊呼从我,鸠摩罗和羽熙的口中异口同声而出。

殇尘扬起了微笑,是他曾经面对商场上竞争对手,充满字自负和挑衅的微笑。

静静的朝曦夜雨羽熙房间里,三个男人呈三角之势围坐在圆桌旁,但是那气氛完全不像羽熙,雪铭和寒烟三个人坐在一起那么融洽和谐,而是相当滴吓人。一个人的杀气我顶得住,可是三个人就……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谁都不说话,整个房间静得可怕。羽熙双腿交叠,抽着烟。殇尘给他的白雕顺毛,鸠摩罗双手环胸闭眸拧眉。

大家仿佛都在以静制动。

我不敢坐到桌旁,他们,也没有给我留出位置,显然是他们三个都不像我加入他们男人之间的对话。

可是,不能再让气氛这么僵持下去,会出人命的。

深吸一口气:“呃……”

“我说……”忽的,羽熙最先开了口,笑眼半弯,妩媚多娇,“那个秋苒的前——夫,你不给我治病,是因为你报复我?”

立刻,有杀气而僵硬的气氛出现了一个缺口,有人卸去了杀气,变得有些尴尬,殇尘尴尬地轻咳一声,引起鸠摩罗的疑惑。他选择继续旁观。

“其实我……”殇尘想解释,羽熙却是一笑:“不怪你,之前的我却是混蛋。”

心里欣慰而笑,羽熙的大度意味着他彻底地改变。

殇尘张张嘴,想囗做解释,最后还是摇头轻笑,事实觉得羽熙那样认为也好:“那就谢谢你……”

“等等,我还没说完。”羽熙忽然打断殇尘感谢他谅解,单眉一挑,登时我感觉到了熟悉的那隐藏在妩媚之下的杀气,“我从未听秋苒说过她有前夫,你这个前夫从何而来?哼。”他冷冷勾起唇角,“既然秋苒从不提起你,就说明你这个前——夫已经成为过去,由合资格站在我这个正牌老公面前以大官人的口吻与我说话?在我眼中,你还不如那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至少……秋苒还会偶尔说起他。”

“你说谁头脑简单?”深沉冷厉的话语从鸠摩罗口中而来,他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羽熙勾起唇笑笑,不说话,只抽烟。

羽熙就是羽熙,唯恐天下不乱,说殇尘就说殇尘,非要搭上鸠摩罗。

“哈哈哈……”殇尘大笑起来,鬼白雕飞回他的肩膀,不看桌上的男人,却看我,那眼神好像在怪我不跟羽熙他们讲明殇尘的身份。你当我傻啊,就算雪铭他们再大度,也不会喜欢听我经常讲我与殇尘的故事,这就跟女人不爱听自己老公讲他和他前女友的风花雪月。

“哈哈哈……”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殇尘在笑,笑得鸠摩罗皱起眉,笑得羽熙停了烟,殇尘慢慢不笑了,朝我投来温柔深情的目光,“因为我与你们都不同,我只活在她的心里。他把我不是放在嘴上,而是心里……”

殇尘,我们的默契犹在,可惜,我们却已经无法拥有彼此。

深情地感叹让羽熙目露吃惊,一道杀气挤入了我和殇尘的对视。

“既然只活在心里,你又跑来做什么?”鸠摩罗冷冷斜睨殇尘,不屑而轻蔑,“如果秋苒真的爱你,你也不会成为前……夫。”

我不明白鸠摩罗和羽熙为何都喜欢将前字拖这么长音。殇尘说是我的前夫是为了心理满足?

殇尘对着我而笑:“我与秋苒的感情不是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能够明白。”

立时,鸠摩罗放在桌面上的受捏紧,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鸠摩罗一直是行动派,他不像天囗朝的男人都喜欢隐藏自己的心思,这也是我喜欢傲鹰国人的原因。今日若不是我在场,他早就开打了。他看了我一眼,撇开脸选择沉默。

“哈哈。”听见殇尘说鸠摩罗头脑简单,羽熙笑出了声,他转向我,“亲爱的~~你是不是该跟我这个正牌老公说说你这个前夫的事?”

我看向他们,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其实这里最疑惑的就是鸠摩罗,他对我知之甚少,此刻他好奇的双眸中又浮出了一丝失落,当与我的视线相撞时,他黯然垂眸起身,大家的目光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看殇尘,又看看羽熙,最后,复杂而落寞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一拧眉,“我对你的家事不感兴趣,”低沉的话语传来,他转身独自立开了这个房间,打开的窗户里,可以看见他双手叉腰,仰望天空的孤寂身影。

收回目光,回到殇尘和羽熙的身上,羽熙是我的夫,我应该对他真诚。而我和殇尘的事情并不复杂。

“冉羽熙。”忽的,殇尘撇开了盯视我的目光,脸上浮出了痛,“我跟秋苒其实没关系。”他闭起了双眸。心中一阵苦涩,他是怕为难我?

羽熙的神情变得迷惑,在他想说话时,我说道:“羽熙,他是殇尘。”

立刻,惊讶浮现在了羽熙的脸上:“就是被雷劈死的那个?”

殇尘微微拧眉,深深呼吸。

“恩。他复活了,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是我的前夫。”坦坦然然地说出,羽熙知道我与殇尘的过往,知道他复活后变得更加震惊,只是殇尘脸上的表情并不自在。

羽熙熄灭了烟,神情变得沉重:“巫医一族不得娶外族女子。族规极严,所以······”他转向殇尘,眸中式复杂的,又有些同情怜惜的神情,“你们无法再在一起?”

殇尘苦笑了一声再次凝视我,我们彼此清楚无法再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既然羽熙那么说,就让那个原因成为我们的借口吧。

一下子,我们三人都沉默了。

“我去看看那个肌肉发达的家伙~~~~”羽熙懒洋洋的起身,

即使看不见,也毫无障碍的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我和殇尘。外面的院子里,又多了一个望天的男人。

鸠摩罗疑惑地看看羽熙,羽熙笑眯眯地贴上去,鸠摩罗厌恶地跳开。

“你嫁······不对,是娶了个好老公。”殇尘涩涩的话语拉回了我的视线,我复杂地看着他,按耐不住心底的冲动,他扯了扯嘴角,“过去,混蛋的是他,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才是最混蛋的那个。说什么要一生一世守护你,狗屁!全是屁话!今天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为你牺牲,为你成全的人是他,是他!”

登时,我站起来扑向他,紧紧抱住他:“不要自责,不要,你知道的,不是你混蛋,不是你不能在我身边守护我,是老天爷,是命运。”

“不,什么老天爷,什么命运,都是借口!我完全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就像洛云清那样,可是我没有,我没有!”他紧紧抱住我的身体,埋在了我的心口,逃避一般地无法面对我,“你知不知道当你切断与我的联系,我有多么慌张,多么六神无主。我真的后悔后悔没有呆在你的身边,后悔自己对巫蛊之术的自负。

心很痛,可是更多的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洛云清?”洛云清明明是在你走后才出现的,:“什么?……切断联系?”

他缓缓拉开了我的身体,神情有些尴尬,就像是偷看了我的日记,偷窃了我的人生:“你……还是别知道……”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知道!”抬眼正看到一直旁观,而且还有点被我们感到的鬼白雕,一边抓过它,它和殇尘都一惊,我插住它的脖子,“这次你不说,我灭了它!”

殇尘有些紧张,白雕瞪大了眼睛,殇尘向我讨饶:“好好好,我说,不过说完你别恶心。”

紧紧盯着他,他纠结地爬梳了一下短发,竟是从发根处捞出了一根小辫子:“看过《阿凡达》吗?”

“恩,别岔开话题。”跟我讲阿凡达做什么?放开白雕,它跳回桌面,继续静静旁观。

他的脸有些便秘:“那你看好了。”说着,他将小辫子放到我的面前,我疑惑不解,忽然,那跟辫子动了,登时,我全身条件反射地竖起了寒毛。那黑黑的发丝就跟蜗牛的触须开始蠕动。

“巫医一族称它为精神,”殇尘将辫子放回身后,我只觉得全身的鸡皮一阵又一阵,“他们用这个救活了我,我的身上就被埋入了精神,所以我……其实已经不能算作人类,整个巫医一族和狐族一样,都不能算作人类。”

寒毛继续一阵一阵,并不是因为害怕殇尘,仅仅是因为那会蠕动的发丝。

“当初冉羽熙来找我治病,我就是用这个窥视了他的内心,才知道了你的情况……”

“就想《阿凡达》一样?”在《阿凡达》里,阿凡达人的辫子就跟网线一样插任何地方,都能获得讯息。

殇尘点点头,忽的抬头问我:“还要看看吗?

我立刻摇头。

他再次低下头:“后来在离开你时,我不放心你,就在你身上埋入一丝精神。”

“什么?!"我惊呼起来,下意识保护住小腹,”那玩意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他当即抬头,正想说话,窗口传出羽熙紧张的大呼:”秋苒,你没事吧!“

我看向窗户,羽熙担忧地张望,可是他却看不见,这让他更加焦急,不停地问同样站在窗边探望的鸠摩罗:”怎么样怎么样?“

鸠摩罗看向我,我清清嗓子:”羽熙,我没事。“

羽熙放了心,拉着鸠摩罗再次走远,鸠摩罗一边走,一边疑惑地回眸,直到他们消失在窗户可见的范围之内。

转回头看殇尘,他立刻拉住我的双手:”你放心,精神不会害你。“”呼,那就好。“我抚着小腹,只要对孩子没害处,我不介意殇尘在我身子里埋精神还是蛊虫,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害我。”这丝精神一直帮我保持与你的联系,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可是,我太自负了,我认为我的精神不会出问题,可是在那次与你梦中交谈后,我突然无法在与那丝精神相连,就像你突然更换了手机号码,我无法再找到电话线那头的你……“他抱住了头,抓紧了自己的短发,”精神怎么会断?怎么会?除非你主动放弃了我,心中不想再与我联系,秋苒……“他再次握住我的双手,放在了他的唇下,”为什么不想再见我?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不要忘记我好不好,即便你身边有再多的夫郎,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他近乎哽咽恳求的话语让我心口越来越窒闷,手背上的唇不停地轻动,似在一遍又一遍地哀求我不要忘记他。

“殇尘,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蹲下身贴在了他握住我的双手上,“可是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

“原来你是因为她而切断了与我的联系?”他仰起脸,眸光带着继续尴尬,“我……”

我起身回避他的目光:“我不知道那样想会切断你的精神,可以再……连上吗?就像他说的,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二人,他若是无法知道我的情况,一定会担心地要死,就像现在,撇开一切前来找我,这样岂不是更加干扰了他和他妻子的生活?”

“可以,只要你想。”

气氛因为她的未婚妻而变得尴尬。

“所以……你知道我来天囗T朝,你就到这儿来找我?”点点头,我也想知道鸠摩罗是怎么来的。

第七十一章 爽快的鸠摩罗

殇尘扶着我坐回原位,经过多次生生死死的我们,心如年过八旬的老夫妻,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相伴走完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旅程,即便我们各有家庭,不在各自身边,我们的心,从未分离。

心态从未如此平和,若是前世的我们,相信知道对方有伴侣后或是心痛,或是吃醋。而不会像现在,他夸我娶了个好丈夫,我说他该与未婚妻好好过日子,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自始至终,他从未让我离开我的夫郎与他在一起,而我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要他抛弃未婚妻,即使不与我在一起也要坚守他对我的唯一。我们给彼此的只有关心和淡淡的爱。

他对着我笑了笑,拿起手杖转身出了房间,那只鬼白雕看了我一眼,跟在他的身后。走到窗边,可以看见他走到鸠摩罗和羽熙的身后,他们转身看见了他,他大拇指往后指向房间,鸠摩罗深吸一口气,抬步入内。

羽熙对着殇尘点头一笑,殇尘看着羽熙的眼睛,脸上带出了愧疚。

“家事处理完了?”身边传来鸠摩罗有些嘲笑的声音。我转身面对他。殇尘的到来,我现在知道是因为他埋了什么精神在我体内,我可以理解为心灵相通,在我主动切断与他的联系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我要来天囗朝,他还在梦里警告我叫我不要乱来。

可是鸠摩罗呢?

我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他不说话,似在强忍他此刻内心强烈的情绪,生怕一开口就会与我吵架。他沉吟了一声:“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你自己看。”

信?

疑惑上前,拿起了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字。抽出里面的信纸,登时!怔住了。

这是!雪铭的笔迹!

“鸠摩罗王,在下雪铭,相信鸠摩罗王知道在下的身份,不再做多言。秋苒有难,在下与秋苒侧夫寒烟身陷囫囵,强忍秋苒为救我二人独上天囗朝求援,秋苒已有身孕,我心忧急。望鸠摩罗王前往天囗朝支应。余与寒烟不甚感激。”

短短的几句话,却已经将我与雪铭他们的近况说得分明,雪铭,让你担心了,没想到他竟会让鸠摩罗来接应我。这信应该是他让文修送的。

虽然他一直不喜欢鸠摩罗,当然,不喜欢的原因也是因为鸠摩罗喜欢我。但是,他倒是非常欣赏鸠摩罗。曾经,他说过,相对于刘曦,他认为鸠摩罗更能给我幸福。这就是在他危急时,他会想到让鸠摩罗来帮我的原因。

雪铭,你即使身陷囫囵,都能帮我,我放心了,这说明雪铭足够冷静,他定能助我拖延时间。相信刘澜风已经告诉他我大致的计划。

“你居然娶这么多老公!”鸠摩罗忽然大吼起来,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不仅仅是两个,还是三个!”

我收好信,淡定地看着他:“你一共有四十八位王妃,相信在我走后,你又娶了不少吧。”

他的眉毛立刻抖了抖,撇开脸双手环胸。想藏起他有些尴尬的神情:“啍。”他侧着脸冷哼一声,“原来女儿国的男人和我后宫的女人一样没用,出了事,只会送封信来求援。你那些不男不女的男人果然靠不住,当初你若是嫁给我做王后,岂会变成丧家……”

当即捏紧了拳头:“那是因为雪铭信任你!你既然那么说就请你回去,我不需要你帮忙!”

他立刻转回脸,有些焦急,有些气闷,但盯圆了眼睛,胸部大大起伏了一下,甩开脸开始拧眉心:“我不跟你这个好色的女人废话!”

他说我好色就承认雪铭他们长得比他好看。我撇开眼:“那是跟你学的。”

“说,你想怎么救你那些老公。”

我转回脸看他,果然还是鸩摩罗爽快。虽然他此刻单手叉腰,一手拧眉心,气郁地不行,可是,他还是努力冷静不与我争吵,帮助我救回我的家人。

“我要你出兵。”我毫不客气地对他说,面对的不是什么傲鹰国的国王,而是自家的兄弟。

立时,鸩摩罗转回脸,拧眉心的手也放了下来,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眸里,闪现出兴奋的精光,单手叉腰扬起了笑:“你的对手是肖静?”

我一怔,雪铭的信里可没有提到肖静。而他让文修送信也定不会与他多说什么,以免引起肖静的怀疑。

鸩摩罗有些自负地甩起脸,用他自认为最英俊的四十五度侧脸对着我:“你知道我不打女人,除了肖静。所以你的对手肯定是肖静,不然是别人我是不会出兵的。”

呃……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见他依旧自我陶醉,也不好意思破坏他的自得。还要靠他帮忙呢。

“是的。我要对付肖静,你帮不帮?”直直看着他,他转回臭美的脸,高傲地扬起下巴,用俯视我的目光看我:“什么时候?”

“等……”我陷入犹豫,我要告诉他这只是在演戏吗?我了解鸩摩罗,如果告诉他是在演戏,他不一定会出兵,若让他的部下知道他们的王带着他们像猴子一样演戏,他会被部下看不起,那么他王的地位就会动摇。敖鹰与天囗朝的风土人情完全不同,他们王权的稳固是靠王的英雄效应。而天囗朝是王族势力和兵权。

倒不如不说,反正他隔几年都会找肖静切磋,这是整个傲鹰国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间接使肖静的威信在傲鹰也很高。到时在战场上他见不到肖静还会以为肖静怕了他,于是我说道:“我还没算好日子,算好告诉你。”对不起,鸩摩罗,只有欺骗你了。

鸩摩罗听罢盯着我看了一会,眯起了眼睛:“你犹豫那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没有。”

他挑起了一边的眉:“回答那么快肯定有阴谋。你不仅仅向我借兵,还向刘曦借兵,打下整个女儿国都够了,而你只为对付一个肖静,你借兵肯定不是要打仗,你到底要做什么?”

眯眼,鸠摩罗太精了。当年在他身边做内侍官时,最害怕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够一眼将你看穿,洞悉你心里想的一切。

想了想,说道:“我想牵制肖静,逼她还我雪铭和寒烟。”

“那我一人足矣。”鸠摩罗昂首挺胸,“别忘了,我抓过她一回,我自然能抓她第二回。待我将她抓获,你自是可以要挟她。”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鸠摩罗解释,但我又不想摊牌,好在他还不知道肖静跟肖云的关系,我说道,“现在的女皇跟雪铭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可以威胁肖静放人,待她回去,岂不又用肖云再逼雪铭就范,这样岂不是没完没了?”

“你那个雪铭是现在女皇的哥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小声道:“私生的,皇室丑闻。丑闻。”

“哼。”鸠摩罗冷笑,“看来女儿国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好色,

怪不得你王后不要做却去女儿国做一个小小芝麻官。”

“呵······”今日我有事相求他,随他怎么说。

第七十二章 入梦

“既然你如此忌惮肖静,那就除了她一了百了。”鸠摩罗提出个建议,他下巴太高,对自己的建议十分满意。

“不行~”我再次否定,他眉一拎,眼睛瞪得更大,我继续说,“女儿国的情况很复杂,要靠肖静来平衡国内势力,肖静一死,国内势力必乱,战火连绵。而且,你舍得杀肖静?”

鸠摩罗的下巴低了下来,平日犀利的眸光也竟变得闪烁,他立刻撇开脸:“你……知道,我不杀女人。”

无语,就知道他舍不得。鸠摩罗很多地方都跟肖静很像,比如爱才。当然,以鸠摩罗的性格是不会承认因为自己欣赏肖静,而舍不得杀肖静。所以,他只有用自己不杀女人作为借口。

他变得有些不耐烦,开始爬梳自己的短发:“你们女热就是麻烦。这样,干脆你打下整个女儿国,自立为王!”他甩手立指我,双眸锐利。我怔在了座椅上,说实话,我从未这样想过,但是称王称帝谈何容易?先不说战争带来的牺牲,光是粮草就够我头疼了。

整个朝曦夜雨也只换来几万兵演场戏,若是兴兵夺国,到最后到底是我做女皇,还是做“他们”的傀儡?这两个男人看上去都对我有情有义,嘴上爱呀,情呀的甜言蜜语,但我不是纯情少女,傻傻地被这几句蜜语冲昏头脑,这两个男人对“利”都是两眼放光的人。

而且,我没有民心。

我撇开脸:“我大着肚子,带着兵去救老公,百姓会同情我的遭遇。但带着兵去打仗,致女儿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我称王,也已失去了民心。”

鸠摩罗甩出的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烦。女人就是烦。随你。”他一个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停下了,转身高昂着下巴扬起嘴角,狡猾地笑,“菊秋苒,出兵是要花钱的。”

我就知道,鸠摩罗绝不会白白帮我。

看向他:“要多少?”

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摆到面前,开始欣赏他自己漂亮的指甲:“这样吧,你还有九千两黄金在我这里,多退少补。”

“你!”

“对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漂亮的琉璃瓶,是我熟悉的装精油的瓶子,然后,他拿着琉璃瓶,缓缓走到我的面前,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情。轻轻的,他执起了我的手,将精油放入我的手中,“生的时候放入熏炉,它的香味可以镇痛。”

而我也亦转柔神情,反握住他的手:“既然你对我好,那打个折吧。”

他抱歉的微笑:“对不起,秋苒,喜欢你是我私人的事。出兵时傲鹰的事。这个折,我不能打。”

立即放开他的手,拿着琉璃瓶转身。NND,美人计都没用。

“哈哈哈哈……”身后是鸠摩罗做坏事得逞的大笑。那笑声越来越远,我抬头看院子,他大笑着走过羽熙和殇尘的身旁,高傲地听了听胸,毫不客气的说:“给我个上房,两个女人,哈哈哈……”

羽熙侧了侧脸,轻笑一声。

抑郁占我便宜让他这么高兴?

鸠摩罗带着风离去,殇尘拄着手杖看他的背影,直到羽熙要回房,他才扶着羽熙一起返回。

“鸠摩罗的精力真是旺盛。”羽熙人到声到。殇尘皱起了脸,凝重的神情似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他们坐回我的面前,羽熙已经不再排斥殇尘,不知他们在外面谈了些什么。殇尘到了杯茶,肩膀上的鬼白雕跃到桌上,竟是他要喝茶。

“谈妥了?”羽熙问。

我点点头:“恩。”

“什么条件?”殇尘问。

我一叹气,随手将玻璃瓶放到桌上:“九千两黄金。”

“九千两黄金!”殇尘惊呼,“你哪来那么多钱?”

再叹气,羽熙说道:“鸩摩罗欠秋苒万两黄金,前一阵子,文修来女儿国时,只带回一千两。”

殇尘变得有些生气:“这是讹诈!而且哪里用得到九千两黄金?!”

抚额。

“他不是爱你吗!对你怎么那么狠?!”殇尘的话说完,我就抬起脸:”因为他像你!公私分明,在商言商,不留情面。他像你的地方太多了!“我咄咄直视他,暗道:包括女人,也是上一个换一个。

忽的,殇尘的神情转为尴尬而便秘。他摸了摸脸,就好像听到我心声一般难堪。难道那根什么精神在我想继续与他联系时,又接上了?所以他听到了我内心的话。

“咳!”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去找刘曦最好把鸩摩罗带上。“

我不解:“带上……鸩摩罗?”

殇尘神情回复平常,还扬起了讳莫如深的微笑。他身旁的羽熙单手支脸,变得懒洋洋:”情敌见面,事半功倍~~~“

我迷惑地看着他们,他们的笑容都显得神神秘秘,什么叫情敌见面,事半功倍?这两个男人似乎都知道彼此的意思,可是,我却不明白。

羽熙给殇尘和鸩摩罗都安排在朝曦夜雨。在我们没到天囗朝之前,他们住的都是客栈,而巧的是,还是同一客栈。

整个朝曦夜雨也因为羽熙的返回而沸腾。但更多人惊起的是我与他们的主子,怎么在一起。当初曾经看管我的容姐对此十分不解,看着我的目光几近怨恨。

晚上,我又做梦了。梦里,我和殇尘坐在一起,他温柔地揽住我的肩膀,我靠在他的颈项,我们面前时一个巨大的荧幕,而荧幕里播放的,正是我或是他的过往。

当放到我被人扔下山崖时,他哭了。他抱住我的身体,心疼地,颤抖地触摸我的伤口一遍又一遍。

当我看到许多男巫医用他们的精神编制成一只大茧将他包裹时,我哭了。我摸着他的脸,双手颤抖,梗咽难语。

当放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时,荧幕受到我的干扰变得模糊,他斜睨我,撇开脸生闷气。

我也很尴尬。这不能怪我,他硬要我看记忆的,可我的记忆里自然有……这些……抹不掉,擦不去,就像我与他的分分秒秒。

然后……

我们就在荧幕前,相拥而睡……

戳戳,有人戳我。

我睁开一只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张苍白如僵尸的脸,渐渐的,模糊的人脸慢慢清晰,竟是……刘澜风!

他慢慢张开嘴,只是伸出一点点舌尖,舔了鸡腿一下,开心地窃喜,就像这些鸡腿都是他偷来的,然后,他拿着鸡腿指向遥远遥远的方向:“他们……只是把情……放到人间……而我……是本尊下凡……你……懂吗?”

我惊呆地看着他。

他用鸡腿指向自己:“本尊,本——尊——”他反反复复强调,好像怕我不懂。

“腾”一下,我跳了起来:“你们太无聊了!”

他扎罢了两下眼睛,慢慢转回脸看荧幕:“放……完了……”

看向荧幕,荧幕满是雪花点。

“那就……放他们的……”他悠悠的声音响起时,荧幕中的雪花慢慢散开,出现了一片彩云缭绕的天宫。

“我爹……生了九个儿子……”

忽的,荧幕上出现了九个男子,我惊呼:“Q版的!”

“这是……天机……连环画……比较……安全……”

我怔怔地再次坐起,他起身飘到了荧幕边,用鸡腿指着第一个,长得像雪铭的Q版人物画像:“大皇兄……”

大皇兄……雪铭?日神?

日神的话出现在了脑中,所以他将情遗弃在人间,成了雪铭吗?

第七十三章 天帝九子

无良一直很喜欢刘澜风这个角色,但在菊花里,他戏份较少,所以想在新书里再写一个这样的角色,不知大家会不会厌烦?

忽然间,一股怒意从心中油然而生,难道与我一起的,我所爱的,都不是完整的灵魂,只是他们的七情六欲?那他们把我当作了什么?!

“你生气啦”某人忽然间飘到了我的面前,羽我咫尺相对。我愤怒地已经说不出话。

“嘿”他缓缓退回原位,眯眼低头,肩膀耸动,似在贼笑,兀自轻喃,“生气就好这是天机你醒后就会忘记但是等你死了嘿嘿你就全记起来了到时你会恨他们然后只喜欢我一个嘿嘿我太聪明了,这个计划一定不能让你知道嘿嘿我太聪明了”

听着他自得地自喃,我早就从愤怒变得哭笑不得。嘴角抽筋地看着他,直到他自己爽完。他终于发现我在看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抬起脸担忧地看我:“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我立刻摆手:“没有,什么都没说。”

我他露出放心的表情:“我们继续”他再次悠悠飘回银幕,指着那第一个小人,“大皇兄管太阳永远都没有休息时刻不能松懈,哎真惨,这样的日子真没乐趣”

他如同一个万年老叟,哀叹惋惜。不仅他叹息,我心中也生起一股哀婉,时时刻刻不能松懈的日子是怎样的?就像我当初假扮小太监,就像雪铭假扮女皇似乎,他们在人间的化身,与他们在天界的神职,冥冥中有了联系,变得相似。

他叹了许久,指向第二个长得像羽熙的小人:“二皇兄管**一开始他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可以玩弄世人但一百年一千年终于还是玩厌了他就空虚了,哎”

他又摇头长叹,对于羽熙这个工作,我可以理解,任何一个行业做久了,都会产生厌倦的情绪,可是,你还是得继续做下去,因为那是工作已经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想割除它需要极大地勇气。很多人都会打出这样一个问号:我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三皇兄”他已经指向了第三个小人,那个让我纠结不已的人:寒珏,“执法天神枯燥无情的工作天界的人都怕他我不喜欢他执法太严,六亲不认老是关我如果回到他身体就好了”

如果他有了情会怎样?整体因为情于法纠结矛盾,人间的他可以自杀,可以失忆,而他,是不是会走火入魔?

渐渐的,我开始理解他们,开始同情他们。他们无法掌控**,只有将它割舍,将它从身体里剥离,不再影响自己。试想我们这些凡人,在失恋时也曾希望如果能将爱情从身体里去除,就会减少许多烦恼。

“四皇兄……管茶……他……想知道情茶的滋味……可他……没爱过……”刘澜风抓了抓头皮,“天界的……他无法判断是否带着目的,所以……他选择人间……可是……他是个乖宝宝……不会私下凡间……就让他的情……来经历爱情……恩……我猜情回到他身上……他就会为了你再次下凡……嘿嘿,嘿嘿……这样……就又少个人打我小报告了……”

与寒烟一模一样的茶神,是我梦见,不,现在应该算是接触的第一个神,我陷入疑惑,论与他们相识的时间,寒烟并不是第一个,缘何寒珏反而在他们之后?

“为什么我第一个见到的是寒烟,不是寒珏?”

还是银幕前贼笑的刘澜风顿了顿,一脸死灰地转向我:“因为他是第一个心里只有你的人。”

我一怔,不明白刘澜风的话。

“要与你相见,必须执手同眠。”

我想了起来,每次见到他们,我确实与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刘寒珏当年心里还系着天囗朝,对你没有全心全意。雪铭心里还有女儿国,冉羽熙自觉配不上你,刘曦的心思更不用多说,所以他们的心无法与你完全切合,只有等他们放下心中其他的牵绊,你才能成为他们心中唯一的牵挂。”

开始慢慢消化他的话,忽然间,发现他的语速变得简洁明快:“你讲话怎么不慢了?”

面无表情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许久,几乎让我以为他成了一尊雕像,忽的,他抓了抓屁股,开口了:“解释……慢了……浪费时间……”

立时,我下巴脱臼。

“恩……别人……没机会跟你睡了……所以……我会是你见到的最后一个……”

我抽了抽嘴角,不过他说的对,我怎么可能去跟另外那几个男人睡在一起?别说雪铭他们不答应,我自己都不答应。

他再次举起鸡腿,指向第五个:“五皇兄……战神……”

当看清那小人的模样时,我呛住了,正是鸠摩罗。

“五哥……好战……但……现在神魔太平,他就无聊了……无聊了就抓狂……抓狂了就……就……就……”

“就什么?”我打断像磁带卡住一样的他。

他极慢极慢地咧开嘴角,将自己的嘴咧到最大,就像小丑画的那个笑脸妆。可是当真人做出这样的表情时,其实显得异常阴森邪佞:“就到处找女人上床……”

立刻,满脸黑线,果然像鸠摩罗做出来的事情。

“还找人喝酒……整日酒池肉林,乌烟瘴气……”

摇头,叹气。还好没跟他“心灵切合”,不然不知道会看到什么。

“所以他听说大家都把情放到人间,他也要加入……”

“怎么情原来都在你们身上?”我疑惑地问他,听他一路讲来,感觉好像不放在他们这些天神的身上。

他慢慢收回那个阴森的笑容:“有的…在,有的…不在…像大皇兄他们是收放在宝器里的…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四皇兄想知道情茶的味道…”

听到这里,我有点迷糊:“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在打赌……”

“打赌?”

“恩……四皇兄想把情放到人间爱一场……大家就动了这个心思……因为大家的日子……实在……太单调,太无聊……所以……大家就打赌了,看谁先获得爱情……”

“那怎么选中了我?!“一时间我真不知应该因被选中而受宠若惊,还是愤怒。

他的神情变得无辜:“怎么都会爱上你……我们真没料到……“他低下头摸下巴,“难道是老头子阴我们……这只幕后黑手……”

老头子?他……该不会是在说他的爹吧……

他用手里的鸡腿挠了挠头皮,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指向银幕:“六皇兄是智慧之神……傻傻的……女神们都爱跟他一起……但都不爱他……可怜的家伙……”

“他……这次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嘿嘿……”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回荡在我的梦境内,我总结出来,他们九个兄弟里,其实最阴险的,就是他:刘澜风。

他笑完还吸了口口水,“嘶溜”一声,在寂静的梦境里显得特别清晰。他指向第七个长得像刘曦的小人:“七皇兄……七皇兄……七皇兄……”

“七皇兄是什么?”我再次打断他的卡带。他却是将下巴低到最低,忽然翻起上眼皮,立时,诡异阴邪的气氛包裹住了他的全身,让我无法控制地竖起一身鸡皮。

“他……是……皇……储……”阴冷却让人感觉分外沉重的声音从他口中一出,我登时怔在了原地。刘曦是皇储?就意味着他是天界的太子?!

“所以……”刘澜风左边的唇角忽然咧到最大的程度,那副乖张阴森的神情再次浮现,甚至,这次他的脸笼罩在一层绿光之下,“他再不爱……就没机会了……天若有情天亦老……他即将成为天帝,怎能有情?啊哈哈哈——”他乍然狂笑起来,那疯狂的笑声让人看不懂他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为他那位七皇兄惆怅。

他的双手撑了开来,宽大的衣袖如同翅膀在笑声中震颤。只见他右手是鸡腿,左手……竟是一支冒着绿色火焰的蜡烛。无语,感情那营造阴森气氛的绿光是这么来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笑岔了气,开始扶着银幕咳嗽,呛得原来死灰的脸变得通红,呛得他鼻涕眼泪横流。

“呼呼呼呼……”他顺了顺气,擦了擦眼泪鼻涕,再次抬脸正对我时,又是面无表情,一脸死灰,感觉像是在看金凯利的喜剧表演。

他指向第八个。我一看,是艳无双!

“八皇兄……嘿嘿,你猜……”他的神情狡猾而暧昧,一般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都没好事。

“难道——是偷窥之神?”因为刘澜风每次说到偷窥时,都会露出这表情。

他变得有些无趣:“那是我的……专利……他是管生育和繁衍的……他这次……只是凑热闹……我跟他……最好……”

登时,目瞪口呆,无双居然是繁衍之神?!他怎么抢了应该是女神的活?

“所以他成了狐族……无论跟男跟女……都能生……”

“……”

“最后一个!”忽的,他的声音变得洪亮而兴奋,“是我是我!”

抚额。

“本尊是天界最英俊,最迷人,最完美的天神!我太美啦~~~”

他捂着脸荡漾起来,在银幕前扭了好一会,拿出镜子又照了好一会,才恢复原先的面无表情,“本尊……因为亲自下凡……所以即使你不爱我,但只要有一点喜欢我,我就能与你对话,目前……待业……”

“…………”难怪他会“亲自”下凡,原来在天上没有职务,自然情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也就是说……你在天上无所事事罗?”就跟刘澜风的状态一样。

他挠了挠屁股:“也不能说……没事干……比如……记录天神之间的……偷情……”说着,他伸向衣内,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样东西,顿时,我崩溃了!有事那本万恶的小本本!

“这个……比刘澜风的……精彩多了……你知道的……天界物种很多……本尊最喜欢看柳树仙和女神爱爱……哦~~~”他双手抱心,又开始荡漾地扭了起来,“柳树仙的柳条会化作好多只手,摸啊摸啊摸啊,恩~~恩~~~”

“够了!”他在那里自慰一样的淫囗叫,我在这里汗毛一阵有一阵,“这件是什么时候结束?”

他停止扭动,将小本本放回衣兜,眨巴眨巴眼睛,转身慢吞吞地将九个小人一个一个地仔细擦去。不知哪里,传来了时间的滴答滴答声。

“滴答……滴答……”越是滴答,越觉得他动作慢,慢的让人心焦。

我从耐心变成心焦,从心焦变得毛躁,在我即将喷火时。他把人都擦完了。转身呜~呜~飘到我面前:“你真笨……你死了就结束了呃……”

捏拳。找抽是吗!

一拳朝他抡过去,他突然消失了,一拳却是打破了眼前的梦境,“哐啷”一声,我从梦中醒来,拳头还抡在半空中。

愣了愣,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面混混沌沌,像一锅粥,感觉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可只记得殇尘,对了,好像还有刘澜风一直说,一直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醒了……”忽然,刘澜风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怔然往身边看去,正是刘澜风死气沉沉的脸。

“你怎么在我床上!”我惊跳起来。当坐起时,我竟看见刘澜风是躺在我和羽熙之间的。而我那么大动静,羽熙都没醒,显然是被人点了穴!

刘澜风没有坐起,依旧躺在床上戳手指:“我……想你……又想……羽熙哥哥……就来了……”他的脸上居然浮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转过身抱住了羽熙的腰,扭头害羞地朝我看了一眼,将脸贴在了羽熙的身上,扭了扭屁股,形似想躲藏起来,不让我看到他羞涩的神情。

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撞墙。

第七十四章 读心术

难怪梦里好像听见刘澜风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不停,,原来他真的就在我的身边,还挤在我与羽熙的中间做热狗里的香肠。幸好现在我和羽熙都是衣着整齐,分被而睡。不然!

“滚下去!”我甩手指向床下。

“恩~~?”他抱着羽熙扭。

拳头,捏紧。眉角,直抽。

随手拿起羽熙放在床头的烟杆,对准他:“滚不滚?不滚放毒烟了!”

刘澜风依旧不动,还慢吞吞伸出手往后,开始挠屁股。

我想,这辈子我都斗不过他了,别说其他的,只年纪上来说,他都比我年轻。

“你不滚我走!”我战败地下床,“你跟羽熙睡吧!”忽的,小腹一阵怪异的感觉,“咕噜噜”,好像有条小鱼在里面打了个滚,我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惊呼:“呀!”

“怎么了?!”忽然,刘澜风飞一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些紧张地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心里很惊喜,又很激动,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的奇妙心情:“好像……动了。”

“动了?!”他立刻俯身贴在我的手背上,我恍然回神,立刻将他驱赶:“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这种幸福美妙的时刻岂能与外人分享?

他慢吞吞地站直,脸上挂着难过:“我……不小了……也能……生孩子了……”

“那就让刘曦给你赐婚,你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别乱摸我和雪铭的孩子。”我护住自己的小腹,真怕他那只不是挖鼻孔就是挠屁股的手把我宝宝摸坏了。

他变得更加伤心:“你答应过……会娶我的……”

我一怔,他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当初本就是敷衍,也当他是玩笑,若真娶他我哪里敢?他的武功如此之高,以后还不经常突然睡在我和夫郎中间?

“小喜……骗我~~~~你是坏人~~~~”他说完这句,泪奔着跑出了房间,剩下呆如木鸡的我。

明明是他不对在先,怎么到最后好像反是我欺负了他?

“啊————”一声凄厉的哀嚎从外而来,狠狠震了我一下,本以为他会回宫,哪知他居然在外面嚎开了。

“恩……谁啊……”身边的床上传来羽熙依旧带着几分困意的声音,“老清早哭丧……”他不悦地起身,想去拿床头的烟杆,这就意味着他想马上灭了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我此刻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他摸了摸,没摸到烟杆,困倦的神情立时消失,紧张而惊吓地摸向我睡的地方:“秋苒!”

“我在。”

当听到我的声音,他紧张的脸才变得安心。

我坐回床,将烟杆放入他手中:“你呀,被人点了穴都不知道。”

“什么?!”

“啊————”在羽熙惊呼的同时,刘澜风的哭嚎再次而来。

羽熙惊呼的神情登时因那声哭嚎而变得疑惑:“这是……”

摇头,白眼,摊手:“你的澜澜~~~”

听到我说澜澜,羽熙润红的嘴唇慢慢上扬……

“你还笑?就是你的澜澜点了你的穴,硬挤在我们中间。”

“什么?”

“啊——小喜负我————”

一屋子黑线。

羽熙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不自然:“这是唱哪出啊。”

抚额:“别提了,我说让他娶别人去,这不,在门口哭呢。哎,这孩子,演戏演的没谱了,别管他,我们不是去见刘曦吧。”

奇怪的是,就在我说完去见刘曦后,院子里不再传来哭嚎声。

羽熙笑着摇头。

我扶羽熙起床,给他穿衣:“对了,宝宝刚才动了!”我激动的说。

“真的!”羽熙也激动起来,立刻俯身摸到我的小腹贴在上面,整个房间都被我们的兴奋感染,充满了幸福的甜蜜。

“真的动了,我听到了!听到了!”羽熙像孩子一般欢叫起来,“心跳!我听到他的心跳,好清晰!扑通扑通,好快啊。“”真的?!“立时,我的心跳因此而加速,”真的真的?!“羽熙

的耳力说不定真能听到孩子的心跳。

羽熙轻轻抚摸我的腹部,宛如在爱抚那里面的小宝贝:”人生真是奇妙,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在里面孕育……“他清幽的感叹,似在感慨人生。

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当眼眶温热时,羽熙忽然转身背对我。

疑惑地摸上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抬手似在拭泪:”没什么“他转回身,”想着自己也快做爹了,高兴。“

笑容,浮上面颊,是感动,是欣慰,也是幸福。羽熙,也会因幸福而落泪了,我的羽熙,变得越来越完整。

与羽熙整装出门时,竟是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刘澜风。羽熙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惊呼:”澜澜?!“”你怎么还在?“我也惊讶不已,之前没听到他的哭嚎,只当他玩够了走了,却没想到还在。而让人惊悚的是他面前的地上画着无数个圈圈,还是在诅咒谁呢?

他慢吞吞起身,手里还拿着貌似用来画圈圈的树枝,然后面无表情地看我:“我……走了……谁……带你进宫?”

晴空白云下,是他死气沉沉的脸,却有一丝笃定从他眸中射出。他仿佛料到我不想与寒珏多纠缠而会去找他帮忙。

一时间,我变得无语,心里有点愧疚刚才那样对他说话。其实,扪心而讲,刘澜风他可是一个王爷,可是,他在我面前却从未有过王爷的架子,甚至甘心情愿地被我呼来喝去。可我却还怀疑他是因为好玩,才来掺和一脚。

“哈哈哈……”忽然间,羽熙大笑起来,揽住了我的肩膀,“亲爱的,我看澜澜对你不是演戏,他靠谱……”

一滴汗,从额头滑落,羽熙的意思莫不是让我也娶了刘澜风?然后半夜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探讨某些高深的学问?再然后,羽熙的孩子降生了,继续和他的父亲,以及这位澜澜叔叔一起探讨?

冷不丁的,一个哆嗦,太可怕了。

“羽熙哥哥~~~”刘澜风向羽熙靠了过去,“还是你……了解我……”他拿起了羽熙的手,放到脸边开始蹭,立刻,羽熙脸上的寒毛就竖起来了,我看得非常仔细!

羽熙一时僵在那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殇尘的身影,而与他一起来的,正是鸠摩罗。

殇尘远远的就和我的视线对接,我们相视而笑,忽然,鸠摩罗用他健硕的身躯隔断了我们的视线,走在了殇尘的前方,殇尘摇头笑了笑,对着鸠摩罗的后背竖起了中指。

“扑哧!”我当即笑出声。

“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羽熙借机从刘澜风手就会自己的手,刘澜风又改成贴在羽熙的手臂上荡漾,颇有头号粉丝对自己偶像的狂热状态。

羽熙的脸已经不知道什么表情,反正跟着殇尘的经典便秘表情相似。

殇尘和鸠摩罗已经走到近前,鸠摩罗一看刘澜风腻在羽熙身边又惊又受不了,他是见过刘澜风的,知道他小王爷的身份,如今像个女人一样贴在羽熙身上,他自然惊讶,同时,他也最看不惯这种行为,所以,也不想去探究原因,所以转开脸不看为净。

“这是……什么情况?”殇尘指向贴着羽熙的刘澜风。忽的,刘澜风离开羽熙,犹如听到风吹草动的猎豹般朝殇尘看来。

羽熙想说话,我拉住了羽熙,因为,我想看看刘澜风接下去的反映。在殇尘离开时,刘澜风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不像我,三年前又回过一次天囗朝,所以认识刘澜风,但殇尘就不同了。当年的少儿已长成俊美的少年,从殇尘的神情来看,显然没有认出刘澜风。

但是,刘澜风却已经露出熟悉的神情,正用他那双看似无神,实则敏锐的眼睛开始打量殇尘。

正因为刘澜风神情的变化,也引起了殇尘的戒备。他不再像来是那样带着调笑的神情,而是以认真地打量起刘澜风起来。

忽的,刘澜风飘到了殇尘的面前,带起的人风扬起了殇尘额前的短发,他如风的速度让殇尘一惊,也让停在殇尘肩上的白雕戒备起来。

刘澜风眨巴一下眼睛,慢吞吞地伸向殇尘的手,当执起殇尘的手时,殇尘惊呼:“澜风小殿下!”几年过去,殇尘还是用当年我们对刘澜风的称呼。

刘澜风并没因殇尘认出他而惊讶,依旧自顾自地将殇尘的手拿起,直到放到嘴边,然后,发生了一件可以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风化的事情,刘澜风亲在了殇尘的手背上,还发出确保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吧唧”声。

“咻~~~”一阵风,好冷。

“啪!”几乎是条件反射,殇尘一巴掌打在了刘澜风的额头,将他推出三米远!

长发甩落刘澜风的脸,遮住了他的神情。

“呵呵。”忽的,他发出了有点干,有点做作的笑声,“嘿嘿。”忽然,笑声又变得狡诈,“hiahia。”他忽然松动肩膀笑着回到已经发呆的殇尘面前,叉腰一指,“你是小韩子,只有小韩子敢这样打我!”

“噗!”我,羽熙和鸠摩罗,同时噗出声,大家都没控制住。

我瞅着嘴角看殇尘,心语:你以前经常打刘澜风?

殇尘又好像听到一般看向我,忽的,我的脑中真的响起了他的声音:是啊,这小子以前经常性骚扰我……哎,被你教坏了。

我怔住了。怔住的原意不是以前老是被刘澜风骚扰,而是我们真的可以在心中对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难道这一切是因

为那根神奇的精神?。

第七十五章 皇后

被殇尘打了的刘澜风看上去很开心,我良的,一只知道他很贱,没想到会贱到这个程度。

他绕着殇尘,往左转了一圈,在往右转了一圈,上闻闻,下闻闻,最后转回殇尘的面前,整张脸变得含情脉脉,但殇尘的脸越来越来便秘,并且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衣领,宛如害怕刘澜风会扑上来强暴他。

忽然,刘澜风张开双臂以老鹰扑小鸡之势扑向殇尘,顷刻之间,殇尘身上就多了一样东西:像树袋熊一样抱住殇尘,两条腿困在殇尘腰上的刘澜风。

“小韩子……你……没死……真好……”他热泪盈眶地说完,就将脸靠在殇尘的肩膀上,开始扭。比我当初见到“活”的殇尘更激动,更疯狂。所有人,包括殇尘,还有鬼白雕,都变得僵硬。

是!以前在刘澜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挂在殇尘的身上,可是!现在他大了!

“咳,没想到小王爷会是那……个。”鸩摩罗不知几时躲在我们这边,不自然地嘀咕。我和羽熙看向他,他握拳咳嗽一声别开了脸。

那个?是哪个?难道是那个!

实在看不下去了,见殇尘拔不下刘澜风,我大步上前,对着刘澜风的屁股,就是一脚:“下来!”

他停止了扭动,转回头,让人惊悚的是他的脑袋几乎转了一百八十度,含羞带躁:“痛~~你怎么可以踢人家……那个……地方……”

那个?又是哪个?难道是那个!那我就干脆承认踢你那个!

当即,我沉下声:“不想被菊爆,据给我下来!”

他的嘴立刻瘪了,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怎么也没想到刘澜风会突然如此问。立时,我和原本僵硬的殇尘共同陷入了尴尬。院子从原先的胡闹瞬间转为寂静。

刘澜风慢慢从殇尘的身上一点一点滑落,小心翼翼地先放下右脚,点了点地,似是怕地面突然变成深渊:“你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一边说一边爬下殇尘的身体,我的心在他的话语中,越来越揪痛,而且,我感觉到殇尘的感觉与我一样。

“都是……怎么死……也死不了……”刘澜风站在地面上,拍了拍手,掸了掸衣衫,仰起脸,感叹:“神灵……眷顾……”

神了眷顾哼,是神灵捉弄还差不多立时,瞪向殇尘肩上的鬼白雕,那家伙居然头一歪,逃避我的视线感觉到殇尘投来疑惑的目光,我便道:"别废话了,带我进宫"

刘澜风抬了抬眼皮:"哦"可他却是挽住了殇尘,殇尘又开始纠结,:"小韩子哥哥你怎么活的啊"他一边说,一边拉殇尘往外走

殇尘回头频频看我,像是求救,我只有对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殇尘啊,既然小澜风喜欢你,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待我大事成后,我再救你

殇尘立时双目郁闷地圆瞪

在我转身扶羽熙时,脑中响起殇尘的声音:“刘澜风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啍,腐女。”

抽了抽眉角,不动声色地对羽熙身边的鸠摩罗笑道:“鸠摩罗,可否陪我一起入宫?”

鸠摩罗扯高气扬地俯视我片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啍。”似在说:你没我不行。然后,他昂首挺胸地走在了我的前头。

“果然是目中无人。”羽熙笑语。我也笑道:“王嘛,都这样。”

和羽熙一起走在最后,隔着鸠摩罗瞪殇:“腐女怎么了,你还不是喜欢腐女?!”

殇尘的背影一僵,传来他的声音:“菊秋苒,你马上也要做妈了,你难道想让你的孩子变成腐二代?”

“嘿!我就这么想的!”

“……”于是,我和殇尘像打手机一样一路走一路争执,就像当年我们还是小太监时,因为无聊而故意没话找话地争执。

刘澜风的马车停在朝曦夜雨之外,他接我们上车,直接前往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入宫走在了我熟悉的宫道上。

掀开车帘,眼前的景物依然没有变化。只有那些树木更高了,红墙更斑驳了。

“今年……会翻新……”刘澜风指着已经有些晦涩的红墙说,“因为……皇后……又快生了……”

又要生了?

其实,有一点鸠摩罗和刘曦是一样的,就是为王族延续香火。这是帝王除了处理国事之外的唯一重任。

不由得,看向车内另一位王者鸠摩罗,他面色深沉,似是想起了这个重任,他双眉深锁,有些心烦。以前做他内侍官的时候,他就很注意避孕。

因为他那时只想玩乐,不想被孩子绊住。不然按照他每日两个美人的速度,早就儿子成群了。

想着,就忍不住关心他一下:“那个……你生了没?”

他眉毛皱了皱,沉沉低语:“还在计划中……”

还没生,看来他又行乐三年。

马车缓缓停下,是在内宫的东门外。我有些吃惊。三年前来参加刘曦的婚宴,宴会是在外宫,外臣自然不能进内宫。当然,后来是我去暗算太后,才偷偷进了内宫,当时心虚害怕,也无法去缅怀过去。这次,刘澜风让我们入内宫见刘曦,看来他已经通知了刘曦。见到他,我该先说什么呢?

嗨,我又来了。==!

嗨,做父亲的感觉怎样?==!

嗨,我带着孩子来认你做干爹……==!

总感觉……他会因这些话打我……

刘澜风扫了一眼车里其他的男人,然后看我:"你打算带几个进去"

我一愣

他又补充:"带对了事半功倍带错了前功尽弃"

皱皱眉想开口时,殇尘说道:"我和冉羽熙在这里等你,若要我们出面,再来通知我们"

羽熙也点点头

"你不去"我看向殇尘,本以为他会找刘曦叙旧

殇尘摇摇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对刘曦隐瞒一些事情,他知道后的反映"

我深吸一口气,是啊,他当时就失控了他最恨的,就是我们不对他推心置腹,让他感觉自己不是我们的朋友,耳塞一个被照顾的孩子

既然殇尘如此说,显然现在不是他和刘曦相见的最佳时机

而羽熙,也不适合带着老公去见"旧情人"貌似很不给力

我对鸠摩罗点点头,鸠摩罗随着我一起跟随刘澜风而下

内宫的东门自然有御林军守卫他们见是刘澜风,立刻行礼刘澜风带着我和鸠摩罗长驱直入经过身旁的太监宫女,纷纷垂首敬立

"还认路吧"

当刘澜风幽幽的声音随着带有荷花香味的夏风而来时,点点滴滴的回忆化作一幅幅画面,浮现在眼前。

眼前似有一群小小太监牵手走过,那是我们,是那次韩钰和刘曦来选小太监蹴鞠,目光望向前方,还只是少年的韩钰和刘曦,意气风发地走在这支队伍的前方。还有箫莫殿下,他束发的蝴蝶随着她欢快的步子,飘啊飘。星星点点的,似有桃花飘过我的眼前,仰首,是那棵我给小雅涵下粉红雨的桃树,现在桃树上满是油绿的树叶,青青绿绿的可爱的小桃子,在树叶中若隐若现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忽的,两个小女孩从我身下跑过,那是我和雅涵,那次小雅涵非让我扮作女孩子,她们跑向了荷花池边,老太傅正在那里教皇子和一些入宫伴读的小公子绘画。而那一天,只有刘曦,只画了我一人。

太多太多的往事,拂过心头,眼下的这条路,就是我被雅涵母亲打屁股扔在雨里的路,那天,是北宫骏崎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告诉我人在后宫,无势不可立足的道理。

“到了。”刘澜风的声音侵入我回忆的画面,转瞬间,后宫夏园的方亭出现在了眼前。宫女和太监垂首而站。我们走了进去,坐下,亭中的圆桌上,摆放着瓜果茶点。

宫女上前给我们倒上了茶,刘澜风拿起茶杯时,似是看见了谁,目光停滞在我和鸠摩罗的身后,他缓缓起身,我和鸠摩罗奇怪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皇嫂…”

身体因此而顿住,皇嫂?刘澜风的皇嫂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曦的皇后。

立刻,我和鸠摩罗也起身,转身的同时,眸中映入了一个清瘦,却面容平和的孕妇。印象中,女人只要怀孕了,就会“发福”。更何况,眼前的她,显然已经身怀六甲,但是她…却真的给我清瘦的感觉。她似有一腔化不开的愁,那些愁化作了浓浓的苦丁茶,让人苦涩难饮。

而她的身后,亦没有华丽的仪仗队,或是宫女太监无数,而仅仅是一个小宫女在她的身旁,搀扶她前行。

面目清秀温婉,衣着朴素简单,仪态大方,文静中透出了一股沉淀的没,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太后。

她的身上,和当年的太后一样,带着茶韵,带着茶的味道。可是,当年那个我敬重的太后,伤了我,所以,她即使让人感觉再善良,再亲和,我的心里,也已经对她,竖起了一堵厚厚的城墙。

“风弟。”她站在亭下微笑,“我能先和这位夫人说说话吗?”

作为皇后的她,即便是女子,但此刻刘澜风是在后宫之内,理应有礼于皇后,在皇后之下。而她,却如此谦和地询问刘澜风。

若是当年的我,会喜欢这位仪态大方,谦谦有礼的她,而今,我不禁要多多思量她与我单独谈话的动机。

第七十六章 貌合神离的夫妻

刘澜风依旧没有表情,他无论和谁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如此说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能看到他更多的神情。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亭外的皇后点点头,皇后报以感激的一笑,但依旧没有进入方亭,似在等待刘澜风离去。以男为尊,以男为先的教养在这位皇后的身上完全体现。可是,她是皇后呐,缘何给我的感觉,她在天囧朝的地位并不高?

当年老太后的循规蹈矩,处处小心翼翼,甚至比寒玉的母妃都要低微,但那是北宫骏崎的原因。

如今,刘曦并未娶别的女人,她又生下太子,理应她在后宫独大。可是她此刻的状态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打入冷宫的妃子。

刘澜风看向鸠摩罗,鸠摩罗接了他的目光,点点头。刘澜风就走出方亭,鸠摩罗跟在其后。同时,刘澜风也带走了亭外的一干人等。

站在亭外的皇后只是对鸠摩罗颔首一笑,也不好奇与他的身份,似乎谨守后宫不参政的本分。

待刘澜风走远后,她身边的小宫女才扶着她缓缓而来。令我一直迷惑的是为何这位皇后知道我来了?又为何要来单独见我?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那一晚……知道的人只有寒玉,刘澜风和北宫蒲玉。之后就清了道,理应不会有什么谣言传入这位皇后的耳中。

“啾!”忽的,传来一声雕鸣,我下意识的朝那声音看去,竟是鬼白雕!心知是殇尘派他来保护我,但他真的会不会保护我,就难说了。

“你就是菊秋苒吧。”

皇后的声音拉回我的目光,惭愧发现,我竟是都不知这位皇后的名讳,我从未去关心过刘曦这位唯一的妻子。

我颔首行礼:“菊秋苒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在小宫女的搀扶下坐在了亭中,温和的目光望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几个月了?”

幸福的摸了摸腹中的宝宝:“四个月了。”

“呵……那还早着呢,不过孩子呢,长得很快,一眨眼,他就打了……”他抚摸着那高高隆起的圆球很美的弧线,让我羡慕。“一天一天过去,你会毫不知觉时光的流逝,似乎一眨眼,他就要出来了。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呢,盼他早日出来,可是出来了呢,又恨不得再把它塞回去……”

我听着似懂非懂,前面的话,我有同感,每天摸着孩子,感觉很幸福,幸福的时光就会感觉很短暂,因此船上的日子飞一般过去了,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天囧朝。但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是头生,还没生,所以还不知他说的那个感觉,不过,从他的话语中,也是可以感觉到她很幸福。

是啊,将为人母的女人都很幸福。当初最不理解的就是那些为了宫斗而怀孕的女人,难道她们在怀的过程中就没有半丝幸福,只是想着里面是男是女,靠他翻身?

“这个皇宫太冷清……”她环顾着亭外的景色,明明是郁郁葱葱的夏日,看在她的眼中,却映出了一片秋声,如同满目苍夷。为什么?她的忧伤和落寞又是为了哪般?若说有别的妃嫔与她争宠,她才因被冷漠,但是,如今后宫只有她一人呐。

“多几个孩子,就热闹了……”悠悠的感叹从她唇中而来,我继续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只是静静看她。我不敢因她眼中的落寞而去关怀她,因她对我不用本宫的之类敬称而去喜欢她的平易近人,因为女人演戏,远远比男人在行。

“夫人也请坐吧。”她微笑地看着我,我颔首一笑,坐回了原位,依旧只是看着她,等她说话。

她开始打量我,然后低眸淡淡微笑:“我经常听太后提起你,她说她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原来她是从老太后那里知道我的。

“她很感激你对天囧朝,对皇上做出的牺牲。”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想到今日与我一起缅怀过去的,却是这个素未蒙面的皇后。不知刘曦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前来见我。此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大老婆会见小老婆的错觉。

她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你的日子是如此精彩,可是我的呢?”她望向宁静的天空,“只有孩子,才能让我忘记时间的缓慢……”

这句话听着有气。我过得精彩,也是太后“赐”的。如果你愿意替我被扔下山崖,我倒是乐意将我这“精彩”的一生给你。呀,不行,若是给了她,那雪铭他们也是她的了。不知不觉的,出了神,原来命运的设计是如此的缜密紧致,环环相扣。

“为了家族的利益,进了这个皇宫,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他从不真正关心过你,既便于你睡在一起,心里想着的还是另一个女人,梦中轻唤的,也是那个女人。

“还好我有了孩子,孩子的心里,只有我……”心酸的话语OOOO的目光,她落落地再次朝我看来,“你有这么多人爱着,真好。”

一时间,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心里,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愧疚。她那寂寞的目光已经告诉我,她知道刘曦心里想着的,梦里念着的女人是谁。

我不得不沉默,而对同是女人,同为妻子,又同样怀孕的她,已经愧而无言。

“我也有人爱着……”她移开了在我身上的目光:“可是,为了家族,我只有离开他。你真好,有勇气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她再次环顾亭外景色。“只有困死在这里……”

“皇后……”心中对她的戒备,终于在她一句又一句落寞哀伤的话语中溶解,心里此时,只有对这个离开自己的爱,被迫与另一个男人结合,然后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的可怜女人的同情。原来她的哀伤源于此。

她和我的年龄相仿,我未来的日子只会更加精彩,而她,却已经只为度日而度日。很高兴她有了孩子,虚空的心终于有了依托。

她苦涩而笑,双手一直放在她那隆起的肚子上:“昨晚经过御书房,听到风弟说到了你的名字,我就在外面偷听。”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俏皮:“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一直等着,想在他来之前和你说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见你。可能是真的羡慕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直都是侧着脸对我说话。

我看到了她的可爱之处,也看到了她本不该被空虚寂寞消磨的活力和青春。原来她是偷听知道我要前来。既然她只是个普通女人,刘澜风应该会察觉到她在偷听,却依然有意说我的事情,刘澜风又在做什么打算?哎,不去猜了,这小子我猜不透。

我笑道:“现在你看到了。”

“是啊。”她转向我,越发仔细地看了看我:“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恩……”她正要开口,身边的小宫女却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衫,她疑惑地看向小宫女,小宫女慌忙低头下跪:“皇上万岁。”

当这四个字在方亭中响起时,我和面前这位皇后同时怔住了。她先起身,转身向外见礼:“皇上。”

缓缓的,我站了起来,垂眸转向了那方亭唯一的入口,一席金丝滚边,红丝绣起祥纹的玄色长袍映入眸中,越发地威严,越发地深沉,也越发地让人感觉压抑。

"你怎么在这儿?“沉沉的声音而来,没有任何深深地情意。这语气也勾起了我对他的种种回忆。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无情。可是,他就是如此,而且,他的蜕变,是在得知北宫骏崎阴谋之后的一夜蜕变。他的蜕变曾让我和殇尘,心痛不已。

皇后看了看我,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淡:”臣妾告退。“亦是没有任何表情,此情此境,让我顿时心生凄凉。

小宫女起身,再次扶住了身怀六甲的她,她面无表情地离去,与战站在亭外的他,擦肩而过,夏风掠过,扬起了他与她的衣衫,带出了一分秋的寂寥。

“不要随便走动,以免动了胎气。”在她擦过他的肩时,他侧着脸放柔了语气。

她停下了脚步:“呵,能走到哪儿去呢?皇宫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她淡淡地说完,缓缓离去。

看着她透着孤单的背影,心生怜惜。其实,我知道刘曦是关心她的,可是,他实在太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懂如何温柔。所以她才不知。因为他扮演自强冷漠这个角色太久了,久地已经忘记当年的他是如何阳光,是如何善良,是如何对别人好。

我至今还记得他送我第一串手珠时的情景。当时,我只是盯着他的手珠看,他就笑着对我说:喜欢就拿去。

是啊,那时他还会笑。

可是,当他送我第二串手珠时,他就已经忘记了如何笑,只是强势地拿过我的手腕,给我套上,说原来的小了,换一串。

而今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记忆中的,那个让我揪心的他,那双阴沉的双眸,和那如同冷酷妖精王子的脸庞。

他又成熟了,那一夜,他身上还带有少许青年的冲动和张狂。你依然能从他的双眸中,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的黑眸深沉似海,他的脸庞阴冷无情。他让我想起了还是朝曦夜雨里遇到时的雪铭,他们变得相似,同样地隐藏在面具之下,让人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思。

只是现在,雪铭的面具已经脱下了,三年的菊府生活,让雪铭越来越有生气,他会笑了,会哭了,会因为吃醋而酗酒,亦会因为生气而跟羽熙动手。可是他呢……

第七十七章 东宫西宫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步子沉稳而缓慢。我欣喜地看向他,可他却对我冷冷淡淡,甚至最后撇开目光,不再与我呼应。

玄色的长袍充满垂感,他的成熟已经超过了他本身的年纪,也超过了寒珏。终于,他超过了寒珏,用他的能力,用他的谋略,用他的一切来证明他配做这个天囧朝的皇帝,并且无人再能代替。

他在我的目光中侧身,冷笑:“你的雪铭呢?”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语让我原本因见到他的欣喜荡然无存,为何每次相见,都是从羞辱我开始?

见我不言,他又冷笑一声:“哼!这就是你跟着他的下场。”

我抬脚就走,无法与又发疯的他对话。

他吃惊而失策地急急拉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亭中静了。他脸上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眸子涌起了宛如由酸甜苦辣纠结而成的复杂情绪,似是脑中想好讥讽我的话语都因我突然离去而混乱。

无言了许久,他才蹦出两个字:“站在!”可是那已经失去冷酷气势的语气,透露出了他心底的那片柔软正开始占据他的心房。

深吸一口气,我反手握住了他的双手,心痛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羞辱我?!那样你会开心吗?你会快乐吗?!”

他怔然无语,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开始斑驳融化。

“曦,我们这么多年才相见一次,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么心痛?”

“心痛?哼!”他冷笑地甩开我的手,“若是心痛,就该留下来!”

他重重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寂静的花园中,他陡然振臂指向亭外。玄色的袍袖刹那间剪断了灿烂的阳光,:“当初我让女皇带话给你的雪铭,如果他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就会把你带回来!可是他到底有没有做到!啊?!他有没有!他,根!本!没!有!做!到!他完全没有能力保护你,现在还要你大着肚子来救他!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我登时气结,怒火在胸腔燃烧,几欲喷射而出

他骤然转身,玄色的衣袖掠过我的眼前,就捉住了我的双肩,大大的力度弄疼了我的肩膀,他看着我,急切而又认真地看着我:"你男人也娶过了,官也做过了,也该玩够了回家吧,这里才是你的家,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那些男人不要再去留恋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想要就留着,不想要我们就打掉"

"啪!"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痛在了我的心手心发了麻,变了红他冷峻酷然的脸被我重重打到了一边,垂落的长发下,是淡淡的指印泪水在眼眶中凝聚,我哽咽难语,"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还是我认识的刘曦吗!"捉住了他紫缎的胸襟,用力摇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为他变成了无情的木偶,也恨自己当年不该将他引上了帝王之路

"呵"静静的空气里,传来他一声轻笑,"我怎么变成这样,你还不清楚吗"他的胸膛在这句话后,大大地起伏,深深的呼吸似让自己恢复平静

"秋苒回家吧,以后你就是皇后"更哑的声音,从他的喉中艰难而出

"那她呢"泪水风干在了我的眼角,只留下一行干涩的痕迹,抬眸心伤地看着他,"她为你生了两个孩子"

"她已经尽到了责任"他同样悲伤地看着我"我不会废她,她还是皇后,从此你们东宫西宫,同为皇后,这样不好吗"他抚住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写去面具的脸上,是他对我的一脸和祈求

我知道自己无法答应他,更无法将他从这寂寞的深宫,和貌合神离的政治婚姻中解放出来,我菊秋苒能力有限,雪铭之所以能恢复自由,在于他想,他自己的努力!但刘曦不会,他放不下皇位,放不下这个皇宫,和这段他并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的婚姻。久久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紧握我双臂的手失落地滑落:“真的不可以,是吗?”我闭上了眼睛,说出了当年,同样是对着他说的三个字:“对不起……”若说太后此生最愧对的人是我,那我此生最愧对的人,就是她的儿子:刘曦。是我和殇尘一手扶刘曦上位,可是,有些地方上去了,却无法再下来。如今,即便我和殇尘想帮他下来,已经无能为力。

“呵……”他再次轻笑:“也是,在宫里,你只有我这一个男人,可你在女儿国,可以左拥右抱,多么风流快活。”

“曦,你知道我不是……”

“难道你就不能让我这样想吗!”他突然大声吼出,我怔怔地无法说话,他吼完后自嘲而笑,“至少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些……”

“曦……”

他攸然侧过身,拂袖:“不要再叫我曦!”

我无言落眸。

为何与他每次相见,都是痛……

为何与他每次对话,都是伤……

曦,我知道你爱我,爱得在心里扎了根,可是,它却变成了荆棘,死死缠住你的心,只要想起我一次,那荆棘上的刺就会狠狠刺痛你一次。我究竟该如何抚平这些伤痕,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

他闭上了双眸,下巴微微抬起,徐徐的风扬起了他已经和他父亲刘子麓一样的长发,他和父亲的爱一样炙热,一样疯狂,一样地,不会表达。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面具再次慢慢在他的脸上拼接融合,最终将他包裹在了冷漠的表情之下。

他再次睁开双眸,目光冷酷而漠然,宛如方才的失控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从未在这个方亭中发生。

“刚才皇后与你说了些什么?”他冷冷淡淡地问。

我站在一旁淡淡地答:“没什么,只是说宫里寂寞。”

他变得沉默。

我上前一步:“曦皇上,你该对她好点。”

他点了点头。

之后,寂静包裹了我们彼此,谁也不再说话。

入凑巧一搬,刘澜风和鸠摩罗的身影在此刻出现。他们再次朝这里而来,当看到鸠摩罗时,他的眸光里划过一抹深沉,“你把鸠摩罗王带来何意?”

沉沉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丝对我没有打招呼就随便带人入宫的不满。

我垂眸眨了眨眼睛:“壮胆。"

“你也需要壮胆?”他远视刘澜风和鸠摩罗,不看我说着。“你擅自带另外一个国家的国主,进入我的后宫!简直胆大包天!”

不再多言。他说得没错,于情于理。后宫这种地方,都不是随便对外开放的。即使是傲鹰国,就算鸠摩罗对部下再大方,也要得到她的口允,方能出入他的后宫。

刘曦跨出亭外,昂首相迎。傲鹰国并不亚于天囧朝。在这块大洲土地上,两个国际可谓是平起平坐。因此。刘曦对鸠摩罗王礼数上还是要做得周全

最后总要给殇尘一个交代。他们两个多么不容易。不来个三生三世怎么感人?菊花最后也不会做神仙,不然殇尘又杯具了。

第七十八章 两王暗斗

两位国主在夏日的阳光下相见,同样的傲气,同样的嚣张轩昂,似是谁也不想输给谁,谁也不想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看着他们呢两个这有点不寻常地暗斗,心里叹气,撇眸看树上的白雕,殇尘啊殇尘,你让鸠摩罗来做什么?这不是有意激刘曦吗?

鬼白雕对我露出诡异的一笑,我瞪了他一眼回眸。却见在鸠摩罗和联系强烈气场之外,刘澜风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看似容易被忽略的气场。他斜着眼睛,有意地站在二人的气场之外,却贴的很近。就像小猫看见了大狗,想去招惹。

鸠摩罗站在了亭外,刘曦上前一步,鸠摩罗先行礼,一个傲鹰国的礼:“天囧朝皇上。”

刘曦还以天囧朝之礼:“傲鹰国王。”随即,伸手相请,“请。”

似是巧合的,刘曦和鸠摩罗同时走向我,两人互视一眼,分别站在了我左右两侧,然后,二人竟是进入了长长的对视。

立时,从他们身上而来的不寻常的气场将我一人包裹,我被这相互排斥的磁场夹在正中,可见我所承受的推压里有多么巨大。

某人贼头贼脑地想钻到我身边。他钻钻左边,不行,有钻钻右边,还是不行,因为刘曦和鸠摩罗二人形成的气场实在过于刚硬,根本无缝插针。他只有站在了我的身后,似乎又觉得对着我的后背不妥,于是绕个圈,赚到了我的对面。

“天囧朝皇上不知秋苒怀有身孕吗?居然让她站着说话。”忽的,傲然的话语从我右侧而来,我晕,这里是天囧朝,刘曦是皇帝,我一个平民怎能先于皇帝而坐?即便是皇后,皇上没坐,皇后岂能先坐?

鸠摩罗是傲鹰的,傲鹰十分尊重孕妇,他的语气好像我是他或是刘曦的老妈,应该被好好尊重。

偷眼看刘曦,他微微眯眼,下一刻,他就扶住了我的手臂,我再晕,刘曦还当真了,他这是在与鸠摩罗较劲。

“坐。”温柔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让我无法相信。要知道,从他少年变得阴翳后,他就不再用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不是呼呼喝喝,就是嘲笑讥讽。

正讶于刘曦的故作温柔时,右边的手臂又被人扶住。我下意识地看向右侧,鸠摩罗哪里看着我,分明瞪着我左边的刘曦,我更不像是被人扶着,而是挟持。

两个人的手上都发了力,但又努力克制力度,毕竟我是个人,不是什么可以让他们捏碎的东西,只觉得自己分明是被两个男人按下去的。身后“咻”一阵凉风,等我坐下时,屁股下竟是多出了一个软垫。暖暖的,带着已经回到我对面的刘澜风的温度,只见他原先穿在身上的外套已经不见。

难怪羽熙会那么喜欢他的澜澜,只有十六岁的他已经如此细心。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软垫”,四四方方,被叠地非常齐整。刘澜风的速度如此之快,在短短的时间冉,要脱下外套,还要叠好,并且叠地如此整齐,神人啊!

亭子在大家都坐下后,又陷入诡异的寂静,偌大一个夏园却似被抽空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我开始抚胸口,身边二人继续对视,只有贴心的刘澜风给我倒上了茶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拿起茶杯,他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

“朕与秋苒要谈正事,不如让朕的风弟带傲鹰国王四处看看。”刚想喝水,就被刘曦的话呛到了,这鸠摩罗凳子都没坐热,他就要赶人。

“咳咳咳!”我呛到了气管里,立时,鸠摩罗给我拍背,这回他抢了先,刘曦一见,也立刻来给我拍背,立刻,我就听见后背劈劈啪啪的声音,背上时不时落下一只手,也不知谁的,我抽了抽眉脚,往前一靠,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啪!”登时,后面安静了,两个人都收回手,又是一脸正经地坐在那里。

看看二人,二人又开始时视。沉下脸,因为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努力忍下怒气,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还要有求于他们,沉沉道:“我本就想跟两国借兵,两位国主都在,也好。”

“哦?”刘曦挑眉扬唇,一脸的轻蔑,“那请问傲鹰国主借了吗?”

“借了!”鸠摩罗立刻答,刻意露出温柔的微笑对着,我“只有秋再一句话,就算是傲鹰,我都会给。”

登时,浑身起了鸡皮,一是因为鸠摩罗做作的温柔,一个从来不知温柔的人却要做出温柔的样子,能不让人惊悚?他这是跟刘曦抠到底了?两个人都在那边做作地温柔。二是从刘曦那里而来的寒气,冻得我冷颤连连。

“别笑了。’’我侧过脸压低声音,“你这样笑比哭还难看。”鸠摩罗脸上的容变得更加僵硬,可是,就是在那里死撑。

“是吗?”怀疑的声音从刘曦那里而来,转眸看他那副神情显然是不相信鸠摩罗的话,‘“那么说傲鹰国主无条件为秋苒出兵罗。”

无条件才怪,我的黄金啊!!

“不错”’

恩?我女良的,睁眼说瞎话,还能说得那么铿锵有力!鸠摩罗这时不看我了,而是昂首挺胸,双手环抱。

估计是心虚,不敢与我对视。

我自然不会戳穿他,那对我没好处。所以我转头看刘曦,目露焦急:“所以现在就差你的兵了。”应对刘曦,要跟他反看来,他硬我软,他软我硬。

刘曦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天囧朝皇上,男人就该爽快点。”右边,鸠摩罗带着几分笑意的说,立时,寒光划哇过左边刘曦的双眸,他竟是扬起了微笑:“看来傲鹰国主与秋再关系非浅呐。”

“不多,只要夜廊关的八万守军。,’夜廊关是女儿国与天囧朝边境附近的一个重要关卡。

他听后沉眉:“确实不多。不过……我希望之后我的兵能进驻你那块封地,替我保护你。”

立时,我明白他是想要我那块地。说得好听,什么进驻来保护我,这就跟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一样,其实就是强占。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那块破地?

“你与女儿国摄政王肖静为敌,即使你成功救出你的……咳,家人,但也已经得罪了整个女儿国,我担心你的安危才这么做,你明白我的心意吗?”他看似恳切关心的话,却带着没得商量的强势语气。

他说得如此明明白白,我又怎能不知?只有做出感激的神情:“知道,皇上想得周到。”

刘曦微笑点头,鸠摩罗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本王也要派兵入驻保护秋荐。”

“不用了!”我立刻回绝,嫌我不够乱吗,“你那里离我封地太远。我哪有钱养你的兵!’’狠狠咬牙,提醒他到底是谁吞了我九千两的黄金!

“恩——一,’鸠摩罗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在刘曦面前他自然不能服软,“好吧,有天囧朝的兵保护你,我也放心。’’

身边的刘曦微微扬唇,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我还有一个条件。”

怎么还有?

第七十九章 第三个条件

既然已近结局,不妨告诉大家,刘曦注定悲剧了,他将为天帝,若是让他爱有所归,天上的刘曦就会觉得自己可以有情爱。为了让他认清自己的结局,只有用残酷的现实来打击他。就给他留点暧昧吧,痛是痛了点,但刘曦还是觉得快乐的。总比像寒珏失忆忘记爱的好。

……………………………………

“怎么还有条件。”我还未说话,身边的鸠摩罗就沉沉低语,透出他对天囧朝人的不耐烦。

刘曦没有去冷视鸠摩罗,而是目光转为温柔,那从心底而来的真正的温柔化开了亭内一直密布的阴云,似又回到了儿时的我们,相亲相爱。

““不用担心,这次,我是送你一个人。”

“送我一个人。”

他抿唇点了点头,缓缓扬手放在了刘澜风的肩膀上刘澜风竟是含羞垂眸。他淡淡而笑,眸中带出了某种欣慰:“答应我留下风弟。”

我立时怔住。

他深深地注视我,略带黯然的眸中是他的不舍,“他可以代替我留在你的身边,替我照顾你,替我守护你,替我好好爱你……”

空气一下子变得温暖,刘曦,如果只是这样可以让你安心,那我愿意。

“秋冉。”他轻柔地执起了我的手,已经不介意鸠摩罗是否在场,抑或他是傲鹰国主的身份,此刻,亭里的男人一个只县他的弟弟,而另一个是与他一样爱我,却无法与我一起的男人,“很抱歉刚才对你发了火,三年,整整三年,你只给我一种信,信上只有两个宰:安好……”

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我自私的以为不与刘曦联系是对他最好的方式,可是,我错了。

他不是寒珏,他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如果因为儿女私情而伤神,那他也不配成为一代帝王。在他的心里,我巳经不再是爱人那么简单,而是亲人。

他所期盼的,不定什么我能回到他的身边,而是与他常常通信,了解我的状况。而我,却是一去三年,杳无音信。他怎能不生气?

他变得沉默,似是一时无法接下去。他似乎巳经将鸠摩罗当作同病相怜的朋友,不再刻意用冷酷来伪装自己。

“你算不错了,还有信拿。”鸠摩罗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像是对一个老友吐槽,“我用黄金诱惑她,她都不来见我一面,唯一收到的一封信,还是他大老公,那个叫雪铭的求救信。”

“呃……”

“大老公?”正想说话,刘曦开了口,身体微微前倾,神情非常认真,“对了,我只知道她有两个老公,一个叫雪铭,另一个是谁?”

“那个……”

“两个?”正想结束谈话,鸠摩罗又接了话,身体同样前倾,认真而严肃,“分明是三个!”

“什么?三个?!”登时,刘曦睨向刘澜风,刘澜风迷茫地眨眼睛,一副比他还疑惑的神情。

那边鸠摩罗已经开始数了:“大官人雪铭,侧夫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并且是天脉宫宫主柳含烟,老三就是你们这儿鼎鼎有名的,朝曦夜雨的大当家:冉羽熙。”

“冉羽熙!难怪可以用朝曦夜雨作为交换。”刘曦在一声惊语后,眸光转为阴沉,看向刘澜风,“怎么有人说是因为秋苒是冉羽熙的救命恩人呢。”低沉的声音让刘澜风脸上的困惑慢慢消失,刘曦抬手缓缓放在了刘澜风的肩膀上,刘澜风的脑袋一下子砸在了桌面上,“我一直想不通,单单是救了冉羽熙的命,他就愿意拿出朝曦夜雨,这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他会做出来的。”

“瞒不住了……”刘澜风慢慢抬起脸,满目的哀伤“皇上……臣弟怕你……一时无法接受……到时气得吐血……太子年幼……这天囧朝的江山……就要落在臣弟的身上!”刘澜风说得正气凛然,似是一切都是为了刘曦考虑。刘曦皱起了眉,我竟是看到同鸠摩罗被文修唠叨时的相同表情。

刘澜风脸上的正气慢慢消失,转为阴险:“虽然……臣弟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hiahiahiahia……”

刘曦转回脸,不再理睬刘澜风,刘澜风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只要你一死,大皇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三皇兄又常年远游,这天下,舍我其谁?”

“他……什么毛病?”鸠摩罗抽着嘴角问。刘曦沉眉,““让鸠摩罗王见笑了,不用理他,稍后他自会好转。如此说来,鸠摩罗王前来天囧朝是因那雪铭的书信?”

“正是。”鸠摩罗点点头,“这次被困住的不仅仅是雪铭,还有秋苒的侧夫。只怪秋苒这两位夫君太过俊美,才会遭此横祸……”

我怔住了,怎么感觉现在没我的事了?看刘澜风,他还在那里做谋朝篡位的春秋大梦。我更怀疑他是借此躲避刘曦的追问,责怪他对他有所隐瞒,而我身边二位明显是把我当空气了。

“哼。其实我真的想不通,那雪铭也就罢了,一个哑巴有什么好抢的。”鸠摩罗嗤笑摇头。

“哑巴?”刘曦微露深沉之色。“原来那传闻中的天脉宫宫主竟是一个哑巴。那么,那冉羽熙没有被抢走莫非是因为他是个瞎子?”调笑的语气引来鸠摩罗的大笑:“哈哈哈哈,我看就是这个原因。”

怒了。一拍桌子,“啪!”鸠摩罗止住大笑,刘曦摆正了神色,刘澜风不再自言自语,他们齐齐朝我看来,我怒道,“取笑我的丈夫让你们这么开心吗!”

“咳,咳。”他们纷纷咳嗽。终于发现我还坐在他们之间听他们取笑我的丈夫们。是,这次雪铭他们被伏,正好被这两个一个自大,一个自傲的家伙抓住小辫子,他们本就瞧雪铭他们,现在更给了他们小瞧的理由。

亏他们还都是国主,居然会这么小鸡肚肠,他们取笑雪铭他们其实就是嫉妒他们,嫉妒他们能跟我在一起,他们不能。

咳嗽了许久,刘曦从大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样被蓝色绸布向裹的东西:“这个是你当年来不及拿走的。”

我疑惑地接过,看形状,似是一本书,打开绸布的那一刻,万千回忆涌上心痛,化作了五味交杂的复杂情绪,双手竞是也有些微微颤抖n。

是兄弟册。

绸布包裹的是当年我们小太监分别时,写的兄弟册。轻轻地,翻开,第一页,就是殇尘给我写的留言,当时他最后一句我没有看懂,现在有了记忆认了出来,那似乎是某个国家的文字,但不是英文,所以,依旧看不懂。

然后,是小伍,小六,小林子,小高子,等等等等……

拿起兄弟册,下面是我当年留下的刘曦给我的珠串,第一次送我的玉珠串,和第二次送我的玛瑙珠串,都在。

一个盒子慢慢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算是你的娘家,当初你嫁人,我也没给你准备嫁妆,现在补上。”

“皇上……”我百感交集地看着他,后悔这此年自作聪明地将对寒珏的方法来对他,自以为不再联系就是让他忘记我的最好方法。可是,我错了,他和殇尘一样,只有在知道我的生活状况时,才会安心,才会宽心。我们就像父亲与离家出走多年的女儿相见,父亲常年的担忧化作怒火,然后,转为高兴和安慰。

他沉下了脸:“不准不收,这是圣旨。”

此时此刻,我觉得对刘曦说谢谢是玷污了他对我的真情。我立刻拿过盒子,笑着点头:“恩。”

“如此说来,我也应该送秋苒一些礼物。”身边再次传来鸠摩罗的声音,我们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当年秋苒娶夫我也没有准备礼物,这样吧,我把文修送你,替我……照顾你!”

汗水,从额头滑落,怎么刘曦送我个人,他也要送我个人?估计他想和刘曦说得一样,让文修保护我之类的,后来想到文修不会武功,只能说照顾我。

他见我有些僵硬,似是怕我拒绝,立刻补充,“不许不收,不然我不出兵。”

啊?其实我没打算拒绝,相反,我还想说,你不要后悔。

似是因为刘曦不但送了人,还送了礼,让鸠座罗感觉只送一个文修有点丢他的面子,他也开始在怀里掏,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由宝石镶嵌的只有一方私章般大小的小金盒,然后看着别处推到我面前,“拿去玩。”

盒子比刘曦的小了多很多,刘曦笑而不语。鸠摩罗看到他的笑容,难得地没有去跟刘曦较劲,而是唇角挂笑,似是笃定自己的盒子虽小,但内藏乾坤。

“是……什么啊……”从我对面,偷偷摸摸爬过来一只手,我立刻将两个盒子收起,好不容易两个人太平了,别因这礼物又掐起来。

刘澜风有些失望,再次把手慢慢收了回去。

刘曦起身:“鸠摩罗王难得来天囧朝,不如让我带鸠摩罗王参观一下我的皇宫?”

“好啊。”鸠摩罗爽快赴约n。

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此情敌变朋友了?不愧都是王者,气度非常人能比。

“风弟,送秋苒回去。”刘曦交代完就携鸠摩罗之手离开方亭,二人有说有笑地远去。

不知是欣慰,还是高兴,总之心里暖暖的,为自己能有如此蓝颜而喜悦。

第八十章 蒲玉领兵

夏风徐徐,此时的心情十分轻松,来时对刘爆的担忧有些多虑了。

他对我发了火,发泄了这三年他对我的,由担心和挂念而成的怒火。他的宽心也让我的心获得安宁。

不知怎的,刘曦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让我想起了老天爷。老天爷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脑中有什么片段划过,好像什么天帝之类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刘澜风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挪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让我……看看……那两个盒子……好不好……”

我斜睨他:“把你送给我是不是你的主意?”

他低下头绞手指:“你……老是欺骗我……搞得人家……小心肝很忐忑心~”他说完捂住脸,像是害羞地扭动。

抚额,摇头。如此妖孽家中有谁能收服?他来我家到底是为了羽熙,还是为了艳无双?

“其实……”,他放下双手,“朝曦夜雨依旧……由冉羽熙管理……皇上让我监管……”

我斜视他,就知道刘曦不会因情而乱智。说让刘澜风替他照顾我只是一部分,另一目的就是监管我的老公冉羽熙。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你的旧情人,安插了一个奸细在你的身边,然后监视你的老公们。

刘曦喜欢掌控一切,当初就是因为他无法掌控我的和殇尘,而对我们发火。现在,他这一性格又在这里体现:他要掌控我的老公们,而这个终端,就是刘澜风。

“我跟皇上说……你是冉羽熙的救命恩人……所以冉羽熙要一直跟随的……所以……我要一直跟着冉羽熙……所以……我让他把我送给你……我这是为了他而牺牲~~~”他又捂住脸扭。

头有点疼,估计刘曦自己也想找人安插在我身边,但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刘澜风那么精明,定是也看出了刘曦的想法,索性主动请缨:“你来我家不仅是监管朝曦夜雨,还有我那块地吧。”

他捂住脸不扭了。

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像是青涩少年初涉情事一般轻颤,我好想说:别装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努力表现出温柔:“澜澜,告诉我,那块地到底有什么好?”

他轻颤的身体扭了一下:“恩~~人家现在还不是你的心向着曦皇兄等洞房了才是你的”

收回手,我浑身鸡皮都起来了。刘澜风的嘴真紧,还洞房?到时让羽熙来跟你洞。对了,可以找殇尘!既然殇尘可以在羽熙不知情的情况下窥视他的内心,那么同样的,他自然也能知道刘澜风的心思。

“小喜你笑地好阴森啊”

“是嘛。”我对刘澜风笑笑,难得的,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到了一丝惧色。我缓缓起身,“走吧,看来鸠摩罗今天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飞速出现在我的身边,躬身扶起我的右手,我就像老太后,而他就是太后身边的太监,扶着老太后出宫。

回首再看那座方亭,空空的亭内寂静无声,就在先前,我在那亭里从遇见皇后时的惊讶,到与刘曦相见时的忐忑,然后两王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最后,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

只有那座方亭记录下亭内所发生的一切,将皇后,刘曦,鸠摩罗,刘澜风和我之间变化的心情,永远留在了它里面的空气之中。侧眸看向那棵先前停落鬼白雕的大树,此刻,也已无他的身影,这次皇宫之行,有惊无险,但却倾家荡产。羽熙的朝曦夜雨没了,我的封地也没了。辛辛苦苦创起的家业就这么拱手送了人。

不过不要紧,我的,始终是我的,没人可以夺去,即使是刘曦。

再次踏上出宫之路,这一次,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清道,大大方方地与刘澜风走在蓝天白云之下,走在花园小道之间。当跨出内宫宫门之时,看见的,是宫门前的一片广阔天空。

灿烂的阳光倾泻在面前开阔的广场上,炫目的光华之中,是笼尘和羽熙的身影。白雕翩翩飞落,他们站在马车边,对我微笑。

“殇尘。”我盯着殇尘暗语。

他双眸微收。

“给我撬开刘澜风的嘴,我要知道那块地的秘密。”

他扬唇而笑,勾过身边冉羽熙的脖子,耳语起来。

我等不及了,等不及羽熙再去调查,我要马上,立刻知道,这样,我好想出在救回雪铭之后,再抢回来的方法。

“谈得如何?”羽熙在我们走近后迎上前问。我握住他的手:“朝曦夜雨没了。”

“哼。”他笑了笑,“这是早已预料的事,那个人让谁来接管?”

我看了一眼刘澜风:“他的意思是依旧由你来管理朝曦夜雨。”

“原来是让我俯首称臣。”他挑了挑眉,身体一软靠在了身边的殇尘的身上,“那一定会有人来监管吧,这人是谁?莫不是”他将脸看向刘澜风。殇尘一笑:“我看就是他。”

我不说话,刘澜风也没有,他低下头只是嘿嘿地傻笑。

答案显然意见。即使羽熙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眯起眼睛妩媚而笑:“澜澜~~看来是称了你的心意啦~~~”

刘澜风含情脉脉地抬起脸,对着羽熙,继续嘿嘿嘿嘿傻笑。那神情好像是得了整整一座a囧片拍摄基地。

当他们将我扶上马车时,正巧有一队侍卫前来换班,殇尘扶着我坐到车内,羽熙正要入内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冉羽熙?!你怎么在这里?!”

好奇使然,我略掀车帘一角偷看,竟是北宫骏崎!怔了怔,反映过来,他不是北宫骏崎,应该是北宫蒲玉。当年还是青年的他,在时光的雕琢下,披上了成熟的外衣,若不说话,只是站着,已与我儿时所见的年轻时的北宫骏崎无法分辨。“小王爷?!”他又看到了刘澜风,变得不解,“小王爷,你怎么跟这个家伙在一起?”

刘澜风还未说话,羽熙就摸着北宫蒲玉的方向过去了,北宫蒲玉的眸中带出了惊讶:“你……真瞎了?”

“蒲玉……”羽熙瞄准位置就扑了上去,当年,朝曦夜雨与北宫骏崎来往甚密,北宫家族与朝曦家族的联手可谓是强强联手,一个手握重兵,一个手握天下消息,因此当年没人敢动北宫骏崎。

而今,北宫家族算是刘曦的了,朝曦家族又是刘曦的了,可即使如此,依旧填不满他的胃口,他要的是所有家族,所有的!

北宫蒲玉依然和当年一样露出既是厌恶又有些高兴的复杂神情,这或许就是刘曦没打算让北宫蒲玉监管朝曦夜雨的原因。蒲玉心直,实在,别说他不是冉羽熙的对手,就算让他进出朝曦夜雨,他都浑身难受。

这种面对酒池肉林的工作,不适合洁身自好的北宫蒲玉。还是刘澜风适合,现在,他不用趴在房顶偷窥了。

“别这样。”北宫蒲玉就像是被一个女人强抱一样变扭,“快放开。”

羽熙松开蒲玉,蒲玉立时打了一个哆嗦,才说话:“你这几年去哪儿了?朝曦夜雨你难道不要了?”

羽熙一笑,忽然一把拉过一旁的刘澜风:“你说的没错,我今天就已经把朝曦夜雨送给澜澜了。”

惊讶划过北宫蒲玉的双眸,转而垂眸遮起里面的心思。刘澜风死气沉沉的眸子忽然转为深沉:“北宫蒲玉听旨!”北宫蒲玉一懵,似是还没搞清楚冉羽熙为何与刘澜风在一起,又为何突然献出了朝曦夜雨,便突然又要听旨。但是,他却是一个好臣子,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能多问,所以他立刻单膝下跪:“臣在。”

“速速回府,收拾包袱。”刘澜风用像要炒北宫蒲玉鱿鱼的语气说。

北宫蒲玉迷惑抬头:“收哈……包袱?去哪儿?”他与北宫骏崎一模一样的眸子里,开始露出怀疑是不是刘澜风捉弄他的神情。能不让人怀疑吗?哪有谕旨会说收拾包袱的。

刘澜风认真点头,忽的,咧开嘴笑了,双手抱心,当他扭动之时,北宫蒲玉抚额低头,似是确定刘澜风在戏弄他,从他的表情来看,估计以前刘澜风没少忽悠他。

“我们去都是女人的地方……”刘澜风托腮荡漾,“好多,好多女人啊~~~”

“朝曦……夜雨?”北宫蒲玉已经自行起身,掸着衣衫问。

刘澜风摇摇头:“不,是女儿国……”

“女儿国?!”北宫蒲玉露出大大吃惊的神情,“突然去女儿国做什么?”

“跟她们打仗……”刘澜风荡漾的神情哪里像是去女儿国打仗?更像是跃入满是身穿比基尼美女的泳池里。

北宫蒲玉整张脸变成了灰色:“小王爷,臣还有事,先告退了。”他显然不相信刘澜风的话,转身要走。

忽然,刘澜风移行换影一般拦住了北宫蒲玉的去路,两人侧对我的马车,刘澜风的脸上是鬼魅般的阴沉:“你不信?”

北宫蒲玉立刻笑了:“怎么信?女儿国与我朝的边疆一直友好,为什么要打仗?”

“为了……一个人……”刘澜风说得阴森。

北宫蒲玉笑得更加儿戏:“为谁啊?”

“为……”

“为我。”我掀帘而出,站在了马车之上。

北宫蒲玉看似并不在意地朝我看来,立时,他定住了神情,我对他淡淡而笑,登时,他睁圆了眼睛:“小,小喜?”

“不,现在你应该叫我菊夫人。”

阳光之下,是北宫蒲玉惊讶的容颜。

第八十一章 上坟

菊花在异世的感情,除去殇尘这个跟来的,无良想让她跟寒珏为始,也以寒珏为终。新书《给力兔神》已在起点上传,喜欢的情多多支持,若不喜欢,也请给个面子收藏一下,万分感谢。

通往外宫的官道上,是我们的马车,马车里依然坐着四个人,只是,这次鸠摩罗换作了北宫蒲玉。我没想到刘曦会让蒲玉领兵,之前一直以为会是寒珏。刘曦说,寒珏是帅,蒲玉是将,既然不是真的打仗,就让蒲玉前往足矣。

北宫蒲玉没有多问开战的缘由,他看了殇尘一会,就低着头,双手环胸,似有满腹心事。他见过殇尘的次数极少,北宫骏崎很少带他入宫,殇尘又不出宫,所以两人并不熟悉。

当马车出了宫,我遥望皇宫,说:“我想去皇陵。”回眸之时,遇到了北宫蒲玉朝我而来的目光。

“去皇陵做什么?”殇尘随口问。

“父王生前常常对我说:你若有那小喜一半的精明,爹就放心了。”

北宫蒲玉蹲在那新打造的大理石的墓碑前,自嘲而语,“所以那时特别恨你,因为我竟然比不上一个太监。”

我静静地看着北宫蒲玉的背影,他的父亲:北宫骏崎,为刘家牺牲了太多太多……北宫家族世世代代都在兑现当年祖辈的誓言:永远效忠天丯朝,永远守护刘家子孙。

刘澜风对着墓碑鞠了一躬,转身退回马车边。远远看着我和北宫蒲玉。“老王爷他……”

“小喜,我还能这样叫你吗?”北宫蒲玉转过头仰视我,我点点头,他转回头一遍又一遍抚摸他墓碑上北宫骏崎的名字“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你对我的帮助都很大。若不是你,我不会知道我父亲的苦心,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自己多么蠢笨……”

“侯爷,不要这么说自己。而且,王爷看到今天的侯爷一定会开心的。”

“可惜……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他失落地低头,“其实这辈子,我都希望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玉儿,你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哪怕一次也好……”平地起了一阵风,拂七了北宫蒲玉的长发,他的话,让人凄凉。原来他只是想听到一句他的父亲对他的赞赏。

记忆里北宫骏崎从未赞赏过他,或许并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够,而是北宫骏崎对他的要求过高。当年北宫骏崎独自面对各大家族,外人当他是独揽大权,却不知身负培养储君的重任。我无法想象北宫骏崎当时所承受的压力,但是我却看到了他卸去重任时的微笑。我伸手放在北宫蒲玉的肩膀上“老王爷……是笑着走的。”他有些惊诧地回头,我对他扬起一个微笑:“当时我在场,而且,我看到是先皇接走了他

,我一直有种感觉,老王爷和先皇都不是凡人,而是神,所以你要好好的,老王爷在看着你呢。”

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是是化不开的惆怅。

我笑道:“依照老王爷的脾性,你若是做得不好,他定会入梦来责骂你,现在他不来找你,就说明你做得很好,让他放心了。”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会,自嘲一笑:“小喜,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收回手,叹口气,对着北宫骏崎的坟:“老王爷,小侯爷虽然不再鲁莽,不再冲动,但还是那么变扭。你如果还记得我小喜,喜欢我小喜,还记得我小喜为你守了三年坟,就麻烦你见见小侯爷,亲口告诉他,你做得很棒,让他心中不再纠结。”

北宫蒲玉蹲在坟边笑了,似在笑我犯傻。忽的,卷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那风带起了坟上雏菊的花瓣,似有人操控般飞过北宫蒲玉的面前,落在了他的面前,竟是一个“好”字!

登时,北宫蒲玉和我都怔住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亲人的关系。

以前守坟从未怕过,但今天看着那地上的,由雏菊花瓣而形成的“好”字,竟有些发寒。

看向北宫蒲玉,他的眼眶,竟是红了。泪水在里面凝聚,然后滑落他与北宫骏崎一摸一样的脸庞。身上的寒意在他有些激动的落泪中而消散,还让人心生温暖。我看到的是一个儿子,对自己父亲的思念和敬爱。

一个“好”字,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含义。他答应我说“好”,他觉得儿子北宫蒲玉做得很“好”,他自己也过地很“好”。

“父亲……”北宫蒲玉捧起那些白色的花瓣,泪流满面。

看着墓碑,暗中道谢:王爷,谢谢你给我面子。

忽的,又来了一阵暖风,吹散了地面上的“好”字,带起了那些雏菊花瓣,北宫蒲玉的视线跟随那些花瓣,一起飘向了远方……

再回去的路上,北宫蒲玉一直看着手中仅剩的一片花瓣,心结似乎已经打开,脸上始终是开心的微笑。刘澜风和殇尘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回以神秘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北宫蒲玉安了心,回去的时候竟是睡着了,然后刘澜风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便将坟前的一幕告诉了他们,刘澜风和殇尘都惊讶不已,没有看到北宫蒲玉变化的羽熙叹道:“难怪这孩子当年那么变扭,原来是缺少父爱。”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说话,这马车里,还真没一个有父爱的,也只有殇尘,有着前世的父爱的记忆。

忽然,北宫蒲玉一下子惊醒,双目瞪得老大,似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事情。我们立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开始还不肯说,脸上神情古古怪怪的。像是被什么刺激了。后来,刘澜风拿出绝招:《小本本》!

一下子,我囧了。北宫蒲玉更是涨红了脸。不知情的殇尘和因为失明没看到刘澜风掏小本本的羽熙,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当年憨憨的傻小子,也已经不是处男啦。我还以为他一直要到洞房花烛夜才会知道爱爱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看不出啊,果然男人都是兽心。

北宫蒲玉没了招,才尴尴尬尬地说,他梦到父亲了。

我们立刻说梦到父亲是好事啊。

他说本来确实是好事,父亲还夸奖他来着,催他娶个好媳妇,可是先皇出现了。

我们都惊了,先皇刘子麓跑蒲玉梦里做什么?

然后,北宫蒲玉的脸就开始便秘,他说:“先皇说娶什么媳妇,你应该和刘曦在一起,就像他和我的父王……”

立时,我们全囧了。只有刘澜风在那里发神经地扭:“讨厌~~~父皇好事怎么就想着曦皇兄~~~~”

我们再囧,这是好事?一个就快要嫁给我的男人,居然还朝秦暮楚!而且,还是暮男人。

北宫蒲玉囧红了脸,是因为那个梦,也是因为刘澜风的话:“我……不喜欢男人的……至于……先皇为什么不想到小王爷你,先皇是因为皇上和他长得一样……”

刘澜风面露失望:“人家也要父皇宠爱~~~~”

看他那副扭得风骚的样子,我忍不住揶揄他:“是疼爱还是爱爱?”

刘澜风立刻捂住脸:“讨厌~~~不告诉你~~~”

囧。殇尘在我边上直掳手臂,只有羽熙笑得狡猾而妩媚。

“后来呢?”我们追问北宫蒲玉。

他长舒一口气:“还好我父皇不同意,然后就跟先皇吵了起来,最后还打了起来,就把我打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谁赢。”

再再囧,就为这事,这俩老头居然就掐上了。难怪当年北宫骏崎对先皇又爱又恨,瞧他们俩人这臭脾气。真是让人汗呐。

第八十二章 占地为王

返回朝曦夜雨时,天已黑。大家都有点担心这一天的颠簸有没有影响我的身体,我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屁股有点痛,很久没坐马车了。

我和殇尘,羽熙挽留蒲玉和刘澜风在朝曦夜雨吃饭,他们二人也没有推辞。大家难得一聚,之后又要前往女儿国。到时就没这个闲情逸致了。苍宇之蓝~印~

进朝曦夜雨时,容姐来报,说是寒珏下午找过我,心中有事一阵唏嘘,当前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顾及寒珏这边了,果然世间之事,唯情最难。这要感谢刘曦,没让寒珏领兵,不然回去的路途又会觉得漫长。

今天,蒲玉最开心,因为他得到了自己父亲北宫骏琦的肯定。可是,他还是有少许失落,说北宫骏琦一直没有给他托梦,可是我一说他就来了。

我就问他过去有没有对他的父亲说过自己的想法?他脸有点红,说女人才会对着坟哭哭啼啼,诉说衷肠。

我一笑,说所以这种腻腻歪歪的事情我今天替你做了,因为我是女人。

他一时陷入尴尬,似是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刘澜风给他倒上酒,羽熙立刻灌他,他自知不会说话,赶紧喝酒少说话。

哎,这对父子,永远缺的,就是沟通。

酒过三旬,北宫蒲玉终于想起问殇尘的身份,可是,他还没得到答案,就又被刘澜风和羽熙猛灌,最后,他彻底醉了,趴在桌上说胡话:“父亲大人——我爱你——爱你——”

这句话,若是当年他就说出口,北宫骏琦不知会有多么高兴。他们父子二人之间也不会存在那么多误会。

羽熙让容姐扶北宫蒲玉离开,顺便吩咐给他安排个姑娘。不由得,我又感慨万千,蒲玉也长大了。

当年他最讨厌进朝曦夜雨,可是他的第一次,海华丝留在了朝曦夜雨里。不知是因为我怀孕激发了母性,还是因为重回天丯朝勾起往事追忆,时不时的就会感慨一下。

在刘澜风搓着手想跟过去的时候,我拉着了他的手,立时,他又如初涉情事一般微微颤抖,我强忍住将他一脚踹开的冲动,含情脉脉地拍了拍他的手:“今晚就留下吧。”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含羞掩面,轻轻应了一声:“好~~~~”

那一刻,其实,我很想揍他。

静静的,弥漫着熏香的房间里,只有和刘澜风,他笔挺地站在那里,似乎想让自己显得更加高挑。我笑着摸摸他的头:“真心喜欢了,身高就不是距离。”

他含笑垂脸,耳根发红。其实我一直怀疑刘澜风倒是还是不是处子,更奇怪他是如何控制自己害羞的神情,只能说,他的演技足以赛过奥丯斯卡的影丯帝。

他低着头,绞手指:“你……有孕在身……我们………………我们……我不好意思说……那样……对宝宝不好……”

“先洗澡吧。”

“洗,洗澡……”他捂住了脸,声音都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如果……你真的想……那我……就满足你……”苍宇之蓝~印~

我指向他身后的隔间,一块纱帘将那隔间遮盖,但橘黄的灯光将一个浴桶的阴影,打在了纱帘之上:“浴桶在里面,下干净了再出来。”

“是!”“咻!”一声,他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这小子,之前还扭扭捏捏,现在比兔子还快。我看着那飘动的纱帘一笑,任他刘澜风功夫再高,也无法感觉到已经不是人类的殇尘的存在。

臭小子,等着瞧。

我坐在桌边,镇定地看那层薄却不透明的纱帘,刘澜风有些纤细的身影已经映在了纱帘之上。朦胧的烛光中,那个正对我的黑影缓缓扯开了衣结。他脱得不紧不慢,在你即将失去耐性之时,他又会脱去一点,挑起你心底的邪恶之火。

他勇说抚过一边圆润的肩膀,那便的衣衫随之滑落,风骚妩媚。我抚额,这幸好是知道他的性格,不然早上去抽他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勾引人。还好是我,若是别人,只怕早冲上去把值个**扑倒了。苍宇之蓝~印~

终于,袍衫滑落他是身体,褪落在他的脚下,他缓缓转身改成侧对我,然后,慢慢拉开了衣领,当衣衫打开之时,他挺胸翘臀,在纱帘上映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忽然,只听“扑通”一声,他瘫软在地,我立刻起身,另一个身影从浴桶后面站起,然后,就看见他将脱了衣服的刘澜风,直接扔进浴桶。

我掀帘而入,殇尘叉腰站在浴桶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脱得这么慢,欠揍!”

“那你也温柔点。”我自然不会怪殇尘粗鲁,相反,很赞成他这么做,看向浴桶里的刘澜风,已经全身**。还是十六岁的他多少有些清瘦,骨架没有完全张开,带不出成熟男子给人带来的安全感。

殇尘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就躲在浴桶后,估计也看到了刘澜风脱衣服的整个过程。才会忍不住出手。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套情报,我早把刘澜风踹出去了。

“你怎么弄晕他的?”我好奇地问,因为没看见殇尘出手。苍宇之蓝~印~

殇尘有些尴尬,反问我:“你……真想知道?”他的神情让我感觉难道是他的头发偷袭?立刻摆手:“算了,不想知道,你快点把。”

他点点头,站到了刘澜风之后。他站了一会,,没动,而是再次朝我看来:“你……想看?”

我立时回神:“不不不,你弄好就出来。”

“好。”他闭起双眸,似乎开始进入某种状态。

转身离开,不想看不是因为恶心殇尘那阿凡达一样的头发,只是看着让人自然而然地发怵。毕竟没有给我适应的时间。

独自坐在外面,背对他们,想象刘澜风有些可怜的。我总是在利用他,如果他不要那么……那么做作,我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只是他……太做作了,做作地让人想揍他。

“笃笃笃。”有人敲响了门,“秋苒,是我。”

是羽熙?我立刻开门。考虑到他的武功不及刘澜风,所以才没让他入内。

“开始了吗?”他关心地问。我点点头,扶他入内,他侧耳听了听,似是什么都没听到:“好静啊……”他发出一声感叹。苍宇之蓝~印~

“是啊,真静。”静得就像手术室,就像殇尘剖开浏览分滚蛋大脑,然后获取我们想要的情报。

“那块地你真打算就这样给刘曦?”羽熙闭眸微微蹙眉。

我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垂眸:“当然还要拿回来。”

“可是……怎么拿呢?”羽熙睁开双眼,担忧地看我,我笑了笑,说出五个字:“天高皇帝远。”

当我说完,他笑了,摇摇头:“你想赖账。”

“不错。”

他伸手点在我的鼻尖:“还是那句话,最坏的就是你~~~~~”

我笑了起来:“待我将雪铭救回,不管那肖静是愿意,我依然是她嫂子。到时我再与她借兵,将刘曦的兵驱逐出南岸。在女儿国,我是保卫国土。在天丯朝,顶多背上背信弃义之名,背上又如何,我与天丯朝本无多大干系。”

“你当真不与天丯朝来往?”羽熙忽然问,我有些疑惑:“与刘曦算是私交,与天丯朝……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何往来,如今朝曦夜雨也已经属于刘曦,在他们熟悉朝曦夜雨业务之后,也会将你踢出朝曦夜雨,所以,我们以后与天丯朝,都无干系了。”

我说完看羽熙,他扬唇笑了笑,勾起了唇,懒洋洋地单手撑脸,悠悠道;‘那若是你占地为王呢?“

“占地为王?”羽熙的话让我更加迷惑,“什么占地为王?”苍宇之蓝~印~

羽熙啧啧摇头:“亲爱的,看来你的野心还不够大哟~~~”

我依旧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在他闪闪的眸光中,我获得了他眼底的讯息,登时吃惊:“你想让我占地为王!”

他妩媚而笑,点了点头:“过不在小,有王就行。南岸易守难攻,实乃建国的最佳地段。”

我万万没想到羽熙对南岸会存有这样的心思。我也只想到将来成为南岸之主,但依旧效忠女儿国。可是,经此一役,肖澜和女儿国的百官还会善待我菊秋苒吗?看来这占地为王的事情,是该好好筹谋一下了。

第八十三章 天朝野史的续集

心中有了占地为王的心思,竟是莫名滴兴奋起来,就连腹中的宝宝,也咕噜噜直动,怎么,宝贝也希望我称王?

我可以先利用liuxidebing,与女儿国彻底决裂,南岸易守难攻,又有天险之隔,而且鸠摩罗又与我为友,肖澜即便想攻我,也要考虑自己的后方是否安全。

之后,我可以跟邻国买铜进炮。我有文修,有我的电子,加他的头脑这大炮定能所向披靡,成为南岸最强的防线。从此不再忌惮肖澜肖静发兵过河。

最后,再是撵出liuxidebing,自立为王。这国不就建立起来了?苍宇之蓝印~

可是,如果我夺了南岸,自立为王,那我岂不就是叛逆?但是,肖澜夺我寒烟,肖静夺我雪铭,这样的国家,我还效忠什么?

当初效忠也是只因雪铭,我本就不是女儿国子民,几年来,也只往来于自己的菊里村和南都之间,说起感情,也只有对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菊州和南岸有感情。

难道那些叛逆的贼子都因为像我今日这般对国家心怀罅隙?或是心中不平?原本兴奋起来的心,又因此而慢慢冷却,难道此刻我所面临的,就是传说中的悬崖?

“羽熙,你不该教唆她。”耳边传来殇尘的声音,让我瞬间安定。我知道,只有殇尘才是我的指路灯,他才能告诉我如何选择,是正确的。

我和羽熙一起朝隔间望去,那层纱帘一撩,就走出了殇尘,里面一片寂静,留蓝风还在昏迷不醒

他走到我们面前,认真地凝视我:“秋苒,我知道你有能力夺取那块地,但是称王之前,先想想雪铭、”

是啊,雪铭……那时雪铭就会陷入两难,是帮主她的妹妹肖澜来对抗我,还是帮助我来反抗肖澜?

“嫁妻随妻……”羽熙的声音里透出了一分冷,“既然雪铭深爱秋苒,就该为秋苒着想~~~肖澜肖静如此对我家秋苒,还做什么臣子?”

殇尘摇摇头:“既是夫妻,就该彼此为对方着想,而不是以一方为主,而另一方,就只是一味地牺牲。”

羽熙听了撇开眼冷笑:“难怪你不肯嫁给秋苒,因为你不想一味地牺牲~~~”

殇尘一愣,陷入沉默。他不再反驳羽熙,而是坐下低头喝水。殇尘也变了,若是以前。他定会与羽熙争个高低,分个胜负。

或许这次,他真的是因为被羽熙说中而认输。苍宇蓝印~

我没想到羽熙会与殇尘争执起来,而且如此不给殇尘留有情面、羽熙一直说话刻薄,且4一语中的,但是在菊府,他却从未与雪铭和寒烟争口舌之快。难道是因为出了后宫,殇尘不是我后宫之人?至少,他啊对殇尘有敌意,我是看出来了。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只有我来圆场:“殇尘,既然你出来了,是不是有结果了?”

殇尘点点头,微笑:“你先冷静一下,不然听到我的审问结果,你会激动地晕过去。”

殇尘放下茶杯,笑容越发神秘:“你猜南岸下面有什么?”

“南岸下面?”看殇尘目光炯炯的眼睛,那是只会对钱财放出的光芒。

羽熙懒懒探过身体:“难道是黄金?”

殇尘还是笑着,这两个男人和好地真快,这或许即使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

见殇尘还是笑,我耐不住性子了:“倒是是什么?”

殇尘握住我的手,轻拍:“秋苒,你脚下踩的,是天丯朝的国家宝藏!”

“啊!”我和羽熙异口同声生,我吃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殇尘很是淡定,继续轻拍我的手:“不过你也别指望那里有什么宝贝。”

立时,凭空泼下一盆冷水,什么一下子国家宝藏,一下又没什么宝贝的,我立刻说:“你给我说说清楚。”

“是啊,你说说清楚。”羽熙也好奇起来。

殇尘笑道:“根据留蓝风记忆看到的,南岸当年不是女儿国的国土,而本属于天丯朝。苍宇之蓝印~

“是吗……“yu丯熙微露不解。

“之后,八大家族成立天丯朝,由liu家掌权、可是,他们的感情非常之好,便是秋苒我们儿时看到的天丯朝野史了。”

你是说那野史说的都是真的?”我再次兴奋起来,yu熙指尖掠过唇:“没想到野史居然是真的、”看来yu熙也看过野史、

殇尘也有些激动:“他们八人立了一个誓约,就是死要同穴!”

“这——么痴情?”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我身边的yu熙惊讶抽气,轻声而语:“难怪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坟在何处。”

殇尘点点头:“不错。现在你们知道他们埋在何处了?”

立时,我和羽熙吃惊地异口同声:“南岸!”

“不错!”殇尘喝口水,继续。“这是他们选的地方,因为他们一直觉得亏欠了他们的妻子们,所以来到南岸,与她们可按相对,想在最后的日子再看看她们。并且,他们带来了巨额的财物想对她们有所补偿,当当时他们的妻子们并不接受他们的好意,于是这笔财富成了他们的陪葬品、”

“也就是说南岸下面埋了很多钱?”可是那是陪葬品,我不能占为己有,虽然我很缺钱。

“原来我们的祖先在那里……”yu熙感叹不已。

殇尘点了点头:“不过,我认为liu曦要的不是钱,而是里面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我和yu熙异口同声地问。

殇尘右手放到下巴之下,申请带出几分严肃:“与八位祖先一起陪葬的,还有他们曾经的誓言。这份誓言非常重要,是七个家族效忠天丯朝的誓言。只是因为当时八个家族的子孙不齿他们父辈这种非常感情,故而大家达成共识,封印这段记忆,并将那块地送给女儿国。”

“怎么……会这样?为何无端送地?”yu熙变得困惑。

殇尘笑了笑,揭示了谜底:“当时八位祖先对他们的棋子都有所愧疚,所以他们选择的继承人,皆是他们妻子的子女,这也就是为何八大家族第二代继承人,都不齿于他们父亲的行径,都不愿提及这段隐晦的恋情,反而都心向与他们女儿国的母亲们。

在他们看来,他们付清带去的钱理应归他们的母亲,这是他们亏欠他们母亲的、所以,干脆将那一整块滴送给女儿国、成为女儿国永久的钱箱、反之,也体现了他们对自己父亲的厌恶。”

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就如当年的北宫蒲玉,整日生活在自己的母亲哀怨飞氛围中,久而久之,也开始厌恶自己的父亲,痛恨自己的父亲。

那么说……liu曦想把那誓言挖出来?苍宇之蓝印~

“随着时间的流逝,各大家族早已忘记当年的誓言,更不知自己的祖先身葬何处。”殇尘继续慢慢说着。“但是,当年有一人记录了这段故事,她就是当年没有立刻天丯朝的皇后(这句话原文就这样,某蓝也没懂,立刻应该是离开吧)她将一切都记了下来,埋在自己寝宫的床下。不久之前,这个秘密被留蓝风无意间发现,liu曦才有以尸挟众家族,以那誓言号令大家族的想法。”

我讶然。留蓝风从小酒喜欢挖地埋东西,这次,真被他挖出大秘密了、如此说来,南岸相对于liu曦来说,确实是国家宝藏。对于我来说,基本毫无作用。我不能为了钱去刨人家祖坟呐。

“秋苒,我们要保护那块地。”殇尘忽然正经地说,我迷路疑惑,看身边神情恢复自然的yu熙说:“人家子孙都没说要保护,你为何要那么说?”

殇尘微微拧眉:“或许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们吧。你既是腐女,你希望看到他们的坟被刨?”

我不再说话,感动于死要同穴的誓言。世间夫妻都未必能做到,他们,却做到了。抬眸看看羽熙,他的神情稍稍有些凝重,他从未喜欢过自己的家族,所以听到liu曦想要刨祖坟才会无动于衷,现在,或许他也被他祖先的痴情感动了。

第八十四章 菊府规矩

房间因为这段天丆朝野史的续集而陷入寂静,八位祖先的故事因那块地逐渐被人遗忘而遗忘,就如同各大家族当年对刘家效忠的誓言,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

如今,我们再提之时感动于他们的痴情,可是若想起他们的妻子,又心生叹息。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就好像羽熙和殇尘忽然相爱了,我应该道喜?还是羡慕嫉妒恨?如此纠结的心情只怕也只有他们的妻子才能体会。

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殇尘扶桌起身:“而且,我是韩老当家的孩子,虽然我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救活了我,并想把韩家给我,所以,作为韩家的子孙,我也不会允许刘曦去打扰韩家的祖先。”

“你将成为韩家下一任当家?”羽熙有些吃惊。不只是他,我也很惊讶。殇尘认真地点点头,微微垂眸淡淡道:“为了报答老当家,也就是我父亲的恩情,我要娶妻生子,给韩家延续香火。”

他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他是在给我解释。他平常的语气表示他并未被迫这么做,而是自愿。老当家不知殇尘和我一样,是从异世而来,所以为了他的儿子全心全意地付出。他有其他的子女,但他依然选择殇尘继承家业。殇尘感动与此,想做好一个称职的儿子。

殇尘在说完后走了,我目送他的背影,尊重她的决定。如果我不是夫郞满堂,他会娶我,我们就能彼此相守到老。

“我……是不是错怪他了?”羽熙和我一起站在窗边,遥望渐渐被月色覆盖的殇尘,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忽的,他靠上我的肩膀,懒懒地说,“好吧~~看在他追了你两生两世的份上,下辈子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不过,只有下辈子哦,下下辈子我还来缠着你~~~”他环住我的身体随着夜风轻轻摆动。

我姑且把他的话当做誓言吧,殇尘说夫妻双方应该为彼此着想,而不是一方一味地牺牲,可是羽熙,不就是为我牺牲的那个?殇尘今日没有与羽熙争吵,我也不会发觉,心中因为感动而温暖,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谢谢……”

羽熙将我环抱地更紧。

静静地,我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空中的明月,谁也没有说话,抑或谁也不想说话,知道腹中的宝宝动了。我抚上圆鼓鼓的小腹:“宝宝想回家了。”

羽熙的双手也覆盖在了我的小腹上:“圆的,或许真的如雪铭所愿,是个女儿。”

我笑了,现在才四个月,大家都是圆的,听说六个月之后才会分圆的或是尖的。只要想到孩子,浑身的疲惫就会被幸福冲散。

“那我们怎么处理里面那个?”羽熙问。

我扭头坏笑:“想不想玩玩?”

他挑挑眉:“真的可以?”

“可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摸了摸下巴,舔舔唇:“那我就不客气啰~~”

我和他一起奸笑阵阵。

当刘澜风那双与刘曦相似的眼睛睁开之时,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映入的是我的倒影,我笑着抚上他的额头:“你怎么在浴桶里睡着了?这太危险了。”

他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眸中忽然划过一抹慌张,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见依旧赤身**地躺在水中,他几乎反射性地抓起水面上漂浮的毛巾遮盖。原来这小子也只是嘴皮子厉害,真的赤身相对时也会害羞。

他遮了一会儿似是回过了神,微微抬起眼皮鬼鬼祟祟向我瞄来,又恢复成我认识的那个刘澜风?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我走出了隔间,回到床边,对着床上已经躺好的羽熙一笑,便上床像平日一般,躺在他的身边。

羽熙笑眯眯地脱去衣服,我也跟着一起脱,当我们脱去外衣时,刘澜风只着内单走了出来,看到床上的羽熙愣在了原地。

我招呼他:“澜澜,快过来,床都已经暖好了。”

他已经定在原地,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和羽熙对视一眼都故作迷惑,羽熙伸出柔柔的手臂:“澜澜~~~快来呀~~”

“你……”他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指着羽熙,“怎么在这儿……”

羽熙娇笑:“我在这儿不好吗~~~”

“不好。”刘澜风的脸变得阴沉。

我和羽熙都笑了,羽熙靠上我的肩膀,我笑道:“澜澜,既然就要入菊府了,那就要适应我们菊府的习惯。”

什么``````习惯``````”他继续阴着脸。

“就是大家一起睡啊。”

他的眼睛慢慢睁圆,露出片刻惊讶的神色:“一起`````睡`````”似乎兴奋即将溢出他的双眸,可是又被某种失落掩盖,他慢慢低头,自语,“那不是``````没**了``````"我张开手臂,”快过来,别在那儿磨蹭了。你不是最喜欢羽熙哥哥的马?上次还偷偷跑来和我们睡在一起,现在你不用偷偷摸摸了,不好吗?”

“我这么好的身材``````”他还在那里自语,“怎么能给``````别人看了去```````我这么好的技术```````怎么能给别人`````学了去``````”

“澜澜,别站着了,过来吧。”羽熙也热情地欢迎他,“秋苒每个新的夫郎都要我先试~~”

“什么————”自言自语的刘澜风终于有了反映,惊语抬头,“你先——试?”

羽熙笑咪咪地点头:“就算你技术再好,有些姿势还是不适合秋苒的,到时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我先试,她在一旁看。”

“她——在一旁看?”刘澜风更惊讶了,完全与平日淫丆荡风骚的他判若两人,原来到了真正上场时,他还是会怯场。

他立刻低头搓手:“这——怎么行?我守了十六年的身,就为给小喜。现在便宜了他?不行的,不行的。”

我和羽熙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在一旁嗔怪羽熙:“好啦,既然澜澜不愿也就算了,我最近的身子也不能享受鱼水之欢,澜澜,若是你愿意,我们就只是一起睡,好吗?”先把这小子睡了再说,谁叫他老是占我便宜?

刘澜风不在搓手,抬起眼皮瞟了我们一眼,又垂头,显得极不乐意。然后,他一咬牙:“好吧”他慢吞吞走过来,羽熙伸手去拉他,他躲得远远的,羽熙一笑:“澜澜,菊府的规矩是按大小排位置,平日秋苒的身边睡的一直是大官人,还轮不到我,所以今日你只有睡在外侧~~~”

“小喜……”他隔着羽熙叫我,羽熙转身面对他:“以后要叫夫人。”

“哦……夫人……那我……什么名分啊……”他问,我不说话,全由羽熙代言:“你说你能有什么名分?澜澜?若有了名分岂不丢了刘家的脸?”

“也……对……那我……是?”

“公子,在女儿国没有名分的叫做公子,也就是这里的同房丫头、”

“我不要~~~~~~”传来了刘澜风的抗议。羽熙再转身面对我:“夫人,他说不要怎么办?”

我故作发愁:“哎,我也没办法,他一定要跟着我,但他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公开化,我也要为刘曦的面子着想,这样吧,如果他愿意改名换姓,深居简出,就给他一个侍郎的名分如何?”

羽熙点点头,转身对刘澜风:“澜澜,听见了没?夫人可是很为你着想的呦~~”

“恩……好……只要跟夫人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的……”

我在黑暗中笑了起来,刘澜风放在后院解解闷不错。既然他死皮赖脸要跟我,反正也甩不掉,就让他在后院呆着吧,也也算是政治联姻,到时就跟羽熙再联合起来耍他,他看走不走。

“那澜澜,我们睡吧,别再吵着夫人休息~~~~”

“那……你……别碰我……”

“好~~~对了,菊府规矩,起早时由小的侍郎负责打水洗漱,明日可别睡过头哦~~记住,还有我那份~~~~~”

“哦……

“乖~~~吧唧、”

“啊!叫你别碰我了,唔……被人亲了,我不纯洁了………………唔……”

寂静的房间里,是刘澜风轻轻的啜泣声。刘澜风现在只有十六岁,他喜欢跟我“玩”,拿好,我就陪他“玩”,看谁耗不起青春?我已有夫郎儿女,他是很孤家寡人,到时只怕我想留他,都留不住了。

第八十五章 分道而行

刘澜风很听话,第二天按照“菊府规矩”服侍羽熙穿衣服,他不像那些衣来伸手的王爷。或许刘家的孩子都不是。他穿衣服很麻利。也很齐整。

然后,我们决定跟刘曦请辞离开,顺便问鸠摩罗是否和我们一起上路。毕竟我们这次来天丆朝不是叙旧,没那么多时间让我们浪费。只是没想到一清早,鸠摩罗就回来了,而且,是跟寒钰一起回来。羽熙去通知殇尘准备启程,由我来招呼他们。

寒钰似乎也没想到刘澜风也会出现在朝曦夜雨,而且那么早。他一直盯视刘澜风,知道和鸠摩罗落座,眸中似有复杂的心思,却在最后垂落双眸,回避刘澜风回应的目光。

若是常人,看出别人不想与自己说话会自觉退避,但刘澜风不是常人,所以他粘了上去,挨着寒钰坐下:“我……要跟小喜走了……”

寒珏微微一蹙眉,长长呼吸一声,撇开了脸,与他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其实……”搓人&手打,刘澜风又贴上去,“你……也可以的……”

寒珏撇开脸,依旧不出声。我立刻换刘澜风:“澜澜,快回去准备行装,我们今天上路。”这小子想挑事?让他赶紧滚。

“哦……”刘澜风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位置,经过鸠摩罗身边,慢慢离去。

鸠摩罗疑惑地看着刘澜风,再回头看我:“你们今天就走?”他双手环胸,并不问我刘澜风怎么老清早在我这里。这些他并不关心。

我点点头,反问:“你何时动身?”

鸠摩罗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也今日离开,回到傲鹰还要准备准备,我就不陪你走水路绕路了,你自己小心。”搓人&爪印

我感激一笑,他随即问坐在他对面的寒珏:“王爷,那你几时动身?”

赛珏似乎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快离开,依然低垂下巴:“我与蒲玉走陆路,比水路快些,再晚几日动身。”

鸠摩罗像是寒珏上司一般点点头:“好,那请王爷不要迟到。”

我拧眉算了算,此去女儿国还需一个半月,赛珏,蒲玉,鸠摩罗都走陆路,比我快些。

我有孕在身,自然只能走水路,所以还是要以我的时间为准。

现在是四月中旬,一个半月后正好是六月初,既然如此,我说道:“六月一日,你发兵至女儿国北面的玉门关,只需叫阵肖静,直到她来应战。”

“好!”鸠摩罗拍案而起,眸中精光闪烁,很是兴奋。他也有好几年没有打仗了,估计早盼望着能与肖静再战沙场。他昂首而立,“到时到。”说罢,他转身而去,罗色的披肩在转身时飞扬。他英姿飒爽的身影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带着战神的光环。

目送他的离开,心感内疚,鸠摩罗是等不到肖静了,因为肖静不会见他,而是来见。一直不敢告诉鸠摩罗这只是一场秀,他在北方叫阵,而我们就在东南方练兵,造成似是两国夹击之势,逼出肖静,让她分身不暇。依照肖静的性格,她不会去应战自己了解的鸠摩罗,而是到天丆朝兵营一探究竟。

收回目光时,寒珏依然没有正视我的脸,他始终目光低垂,双眉微拧:“路上小心。”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点点头,想说话时,他却倐然起身:“我在朝曦夜雨外等你……们,护送你们去码头。”说罢,他抽身离去,甚至,都没给我机会说:谢谢。

他在逃避我,我知道。

他飞快地走到外面,正遇上已经准备好行装,搀扶羽熙而来的殇尘。他低头与他们擦肩而过,在那一刻,殇尘与羽熙停下了脚步,而他依然大步前行,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长发在日光下飘扬的背景。

“刘寒珏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殇尘入门便问。羽熙不答,而我依然望着寒珏离开的方向,长叹:“谁知道呢……”

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却在今日变得相互回避。

与羽熙再次收拾行装,这次,是准备回女儿国。我问殇尘要不要去见刘曦,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

一切就绪,我们正要踏出房门时,阳光之下,走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袱。银蓝的包袱下面有两只脚,同样的画面在前两个月刚见过,就是艳无双来的时候,每每想起艳无双,心里总是有点担忧,不知他变身了没有。

水月幻境的时间与外面不通,也不知他在里面会不会变身?变身了不知洛云清能不能搞定它?可是现在一切以救人为重,别说无双,就算是近在眼前的寒珏,都顾不上了。

回神间,那个大包袱已经站到了我们面前:“我……来了……”是刘澜风的声音。

羽熙勾唇而笑:“澜澜~~就等你了~~”

刘澜风放下包袱,殇尘不解地问:“刘寒珏就在门外,你把包袱被进来做什么?”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即便刘寒珏不在门外,刘澜风也是个小王爷,他出门总有马车相送,何必自己背个包袱。

刘澜风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慢慢捂住脸:“我……顺便把曦皇兄……也带来了……”

“皇上也来了?!”我有些吃惊,本打算入宫去与他道别,没想到他来了。

我抽眉,想说话时殇尘抢了先:“就你还能有什么宝贝怕被刘曦知道?”现在也只有殇尘整日直呼刘家人的名讳。我被刘曦骂过后,就再也不敢叫他曦。

刘澜风慢慢放下捂脸的手,露出极不好意思的神情拉开了包袱的一角,立时,我看到了万恶的小本本!居然整个包袱都是小本本。我真笨,刘澜风都记录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只有一本小本本?

看到刘澜风的小本本殇尘目露疑惑,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万恶的小本本的秘密,所以昨日他在马车上看刘澜风用小本本威胁北宫蒲玉也是没看明白。

刘澜风挖出一本稀罕地摸了摸,有亲了亲,再塞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殇尘终于忍不住通过精神问我。我叹口气,大概解释了一下,他脸上立刻带出又好奇,又便秘的复杂表情,就像是男人看到了一个满揣a片的人,既想去要来看看,又碍于某种面子不好开口。

“小韩子``````要看不?“刘澜风好像看穿殇尘的心思问。殇尘有些尴尬,看看我,我鄙视他,男人都一样。”看什么?”看不见的羽熙好奇问,我翻个白眼答:“小本本~~”

“哦~~”羽熙自然知道小本本是何物,笑道,“小澜澜真乖~~昨晚让你别忘带上小本本你今日就带上了~~”

我晕,感情还是羽熙指使的。我差点忘了,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今后菊府只怕不会再寂寞无聊了。

刘澜风嘿嘿地笑笑,弯腰荡漾地抱住那个大包袱,像抚摸爱人一样轻抚:“这个`````我肯定要带的``````是我毕生的研究呐`````"

两人立时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地淫笑。

抚额。我怎么就认识这两妖孽?羽熙好不容易正常些,又被刘澜风这妖孽给带回去了。”对了。皇上呢?“我打断他们的秋波乱递。刘澜风再次面无表情:”曦皇兄``````不方便进来``````他让我们准备好了`````就出去``````鸠摩罗`````也已经在外面了``````"

明白了。

看看殇尘他点了点头。

再转身握住了羽熙的手,他亦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起身,沉沉道:

“好,我们会女儿国。”

雪铭,寒烟,我们回来了。

第八十六章 皇家相送

呵呵,快结尾了,感觉忽然好轻松。其实后面还有番外,可是番外给我的感觉总是想写就写。真是不负责任的话哪。在结尾和番外中,大家会看到寒珏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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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曦夜雨的门外停了两辆皇家的马车,几十名侍卫将马车层层包围,严加保护。

路人好奇朝这边而来,纷纷被外层的侍卫驱赶。

当我和羽熙,殇尘,刘澜风走出朝曦夜雨时,侍卫让开了道路,当他们在我们面前如窗帘打开之时,我看到了牵着夜刹的鸠摩罗和站在马车边的北宫蒲玉,我儿时的伙伴们,今日是到齐了。只差了游走各处的箫莫和远嫁千岛国的雅涵。带着几许遗憾。

那一年,刘曦成婚的那一年,送我离开的,也是刘曦,寒珏与北宫蒲玉,那时,寒珏虽然失忆,蒲玉心怀愧疚。而今,蒲玉的心结已开,可是寒珏的呢?

蒲玉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身旁的殇尘,羽熙和刘澜风,他没有对刘澜风行礼,而是直接说道:“小王爷,请您和冉羽熙,还有……这位朋友。”他看向殇尘,“上王爷的马车。”

刘澜风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可是羽熙却媚笑起来:“怎么,想当着我这个丈夫的面,勾引我的夫人吗~~~”

北宫蒲玉的脸色有些难看,轻语:“那位找秋苒还有点事要说。”

“切。”羽熙轻嗤。我轻轻打了他一下:“不要为难蒲玉,我们顺利回去才是正经的。”

羽熙不再说话。我回头看看殇尘,示意让他等等。他点点头。

蒲玉扶我上了马车,车厢里,果然是寒珏与刘曦。寒珏应不知刘曦回来,二人算是巧遇。寒珏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对刘曦说道:“既然菊夫人已到,就起程吧。”

他……在刘曦面前称呼我为菊夫人。刘曦面带微笑地对我点点头。许多年前,冷面对我的只会是刘曦,对我微笑相迎的一直都是寒珏。而今,却调换了。是岁月,让我们都变了。还是心境,让我们不在从前。

“等等。”我出言阻止。他们面露疑惑。我顿了顿才说:“皇上,有一个人要见你,请您答应我看见他不许失控……”

刘曦的神情变得更加迷惑,似在想我说的是谁。

“还有,我也是不久前才见到他,他也已经有了妻子……”

刘曦的迷惑更深,似是在想别人有没有老婆与我何干?但是,我还是要说在前面。刘曦不仅仅对我的感情很微妙,对殇尘也是。殇尘与我好,他不爽;我与殇尘好,他更不爽。若是让他知道我与殇尘早有交集,他又会阴郁了。

所以我至今不清楚刘曦是不是双性恋。只要我和殇尘不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会好。据说,男人在找到自己的多爱男人前,都会误会自己喜欢女人,多让人囧的一句话。

我转身慢慢打开了车连,随之而现的是殇尘修长的身影。

车内变得鸦雀无声,两个男人都在细细打量殇尘。殇尘步入车内,对刘曦一礼:“好久不见了,曦。”

当曦这个字从殇尘口中吐出时,刘曦的双眸立时圆睁,里面黑色的瞳仁猛烈收缩。他变得有些激动,但似乎碍于寒珏在场而无法表现。这也就是为何我趁寒珏在的时候引进殇尘,以免刘曦过于激动而变身马锦勹涛,他们咆哮的时候很像。

“你是……”先前与殇尘擦肩而过的寒珏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是眼神依旧陌生。就在这时,隐忍许久的刘曦指向身边:“坐。”

“谢谢。”殇尘含笑上前,这次,刘曦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殇尘,而不是我。我想入座时,刘曦却不怎么客气地说:“麻烦请菊夫人回避。”

我愣了片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时,我赶紧离开,真是没想到,有了殇尘就不要我了。可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前脚刚出来,寒珏也被“请”出来了。他出来时也没看我,就直接上了刘澜风,应该是他自己的那辆马车。

蒲玉疑惑地看我们,我朝他挥挥手,示意开路。(丫丫buse~么么~~)别说蒲玉,就连鸠摩罗看着我们上上下下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过,他还是他,虽然迷惑,但不会去八卦,所以,在刘曦马车开动时,他跃上他的马也随行而去。

当刘澜风和羽熙见我还是上了他们的马车时,他们目露迷惑。

“那位是谁?”寒珏终于忍不住问了,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比较主动地与我说话。在马车起步时,我淡淡答:“小韩子。”

立时,他陷入了惊讶。

“夫人~~看来你没有小韩子受宠~~”羽熙开起了玩笑。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就觉得刘曦对殇尘的感情也挺暧昧的,我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两个在我床脚讨论做馒头的事情,那是我还误会他们在说男生发育的事情

可是后来,殇尘真的就成了刘曦的生理课老师,甚至连如何与女孩交欢,都全数交给刘曦。回忆那一晚,妹妹听到刘曦说殇尘说怎样怎样,殇尘说怎样怎样,我就浑身怪异。

刘澜风伸出手握住了(丫丫buse~么么~~)我的手:“夫人……没关系……你还有我……”我立刻抽回手,刘澜风还当真了,真以为殇尘与刘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他这句话说完,羽熙就在边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朝曦夜雨到码头路程很短,很快,我们这一行人在侍卫的护卫下到了码头,期间,我想用精神与殇尘联系,八卦一下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对方向是手机占线,始终没有回音。寒珏自始至终都陷入对殇尘气死复生(我认为是起死复生)的讶然中。

码头今天也被清了道,这就是做皇帝的好处。平日里喧嚣的码头被清了个干净,普通百姓只有在官兵之外遥望到底发生了何时。

当马车停下时,刘澜风想来扶我,寒珏竟朝我伸手:“我扶你下车吧。”他的目光平和而平静,他始终是想为我做些什么。我微笑点头。刘澜风撅起了嘴,羽熙讲软若无骨的“玉手”伸到刘澜风的面前:“小澜澜,还不来扶你哥哥我~~~”

刘澜风还没入门,羽熙就已经称大了。

阳光越来越明媚,似是意味着好运的到来。寒珏扶我下来后,遥指码头:“那艘船便是送你们回去的船。”

我抬眸望去,一艘两层的帆船停泊在远远的河中,华丽而牢固的帆船,让我想肖静逐我出女儿国的那艘小船,心中万千感慨随着河边的风一起吹向了女儿国的方向。

有人为我披上了斗篷,遮盖河风,是刘澜风。回首看刘曦的马车,车帘在河风中掀起一角,带出了殇尘和刘曦相拥的身影。心中一囧。

大家都停在了岸边,等那个人(丫丫buse~么么~~)发话。那辆马车终于车帘掀起,走出了殇尘。他对我招招手,便知刘曦找我有事,先前蒲玉已经说过:那位有事找我。

心里头也有些发虚,刘曦特意找我不会是说些临别的话。看殇尘,他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

在一旁的鸠摩罗骑着夜刹走了过来,夜刹还认识我,亲昵的对我点头。

“如果有事,叫我。”鸠摩罗简单说完,骑着夜刹护在车边,一脸深沉,似是怕刘曦吃了我。

不过,他的存在确实让我更加安心。

在殇尘的搀扶下,上车,掀帘,入内就问:“找我何事?”

端坐在我面前的刘熙微露遗憾的神色:“没想到你和殇尘终究不能在一起。”

心里鄙视他,小子估计正暗爽呢。说来也奇怪。他不介意与我寒珏在一起,与雪铭在一起,与寒烟,甚至是冉羽熙在一起,可他唯独介意我与殇尘在一起,这一点,或许只有同样身为男人的殇尘才能理解。

第八十七章 雨夜来客

我坐到一边,刘曦从身后挖出一个很大的包裹:“给你。”苍宇之蓝印~

我奇怪地接过,他几时也学起刘澜风,喜欢藏东西。大包裹莉莉窸窸窣窣,好像是纸,打开一角一看,居然是整整一包信封。

“没半个月一封,信纸我也给你装好了,这次不许偷懒。宠溺的话语里还带着一丝撒娇。

立时,我觉得手中这包东西变得沉甸甸,这是变相的回报,真不给力。而我又不是一个擅长写信的人,以后就让刘澜风代笔吧,看他那副样子应该是很会忽悠人的人。

“还有。”他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昨日我们商定的事情我已些在了这份合约中,你只需要按个手印即可。”

我一阵无语,原来他知道要签合约的?我以为他忘记了,所以也不可以提醒他。如今,合约就放在我的面前,这手印一按下去,今后就无法反悔。

我拿过合约,虽然只是一张纸,但比那包信封纸更沉。他将红色的印尼递到我的面前,面带微笑。

他怎能不笑?他可是大大地赚了一票。苍宇之蓝印

我的一个手印,就送了羽熙的朝曦夜雨。

一个手印,就送了我菊秋苒辛苦经营的南岸。

一个手印,就成了我的卖身契,我终身成为他的臣。

只是一个手印,就让我失去了我的所有。

颤抖地将大拇指放入印泥,再颤抖地收回,几番下按,都不发按下去。

“皇上,能不能让我单独呆一会,我实在有些舍不得朝曦夜雨和南岸……”我梗塞而语,扼腕痛惜地垂首。刘曦勾着唇角点头。第一次,是皇帝离开马车。

待他走后,我立刻抹去表演的眼泪,脱了鞋子就按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大脚趾印,丫的,想抢我菊秋苒的东西,吃我的脚印去吧。

拿到鼻尖闻闻,没味,只有印泥的香味,还好,我不是汗脚。

然后再用口水在脸上画两道泪痕,拿起那包信封,一边用帕巾擦眼泪,一边出去。苍宇之蓝印

刘曦正站在车外,双手插入袍,正与北宫蒲玉说些什么。与刘子麓长的一模一样的他,和北宫骏琦一模一样的北宫蒲玉站在一起,让我一时陷入时间的混乱,宛如看到了刘子麓和即将出征的北宫骏琦依依惜别。

有人扶住了我,拿走了我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是殇尘。我回过神,扶着腰,挺出自己不怎么大的肚子,在殇尘的搀扶下走到刘曦的身边。北宫蒲玉立刻退到一边,谨守臣子的本分。

刘曦怜惜的看我:“你不让我说你那些夫郎们。可是他们却让你打着肚子为他们四处奔波,我心中实在是生气。”

我撇开脸:“既然如此你还抢我南岸和朝曦夜雨?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怎能算是趁火打劫?”他握住了我的手,“这些东西依然是由你去打理,所以还是你的。”

是啊,只是变更了所有人,哼。将合约扔到他手中:“快拿走,我看着就心痛。”

“呵呵……”清爽的河风中是他略带宠溺的笑声。“好啦,别生气了,以前你当我是小孩子,现在你让殇尘看看,我们谁更像小孩子?”

我不理他,挽住殇尘的胳膊:“我们走。”苍宇之蓝印

“殇尘。”他叫住了殇尘,深深地注视他,“秋苒就交给你了,她的那些夫郎我一个都信不过。”

殇尘垂眸轻笑点头,回头扶我时轻问:“你真签了那卖身契?”

“才怪,我给了他一个脚泥。”我边走边说。

“哦?哈哈哈。“他压低嗓子偷笑,“看他把你逼的,脚都用上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里又没有伪造签名的工具。不说了,气死我了。”真是有气,刘曦真是如此亲兄弟明算账。

殇尘轻抚我的后背:“别气了,对孩子不好。”

我顺了顺气,抬眸正好看到鸠摩罗骑着夜刹而来。到我面前时,他下了马。关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恩,没事。”

他点点头,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将手放上了我肩膀:“六月一号见。”

“恩,六月一号见。”还是鸠摩罗仗义,不过……我的九千两黄金呐,心又痛了。他不再说话,再次上马目送我离去。苍宇之蓝印

岸边停有一艘小船,小船将载我们前往停泊在河中的帆船上。羽熙和刘澜风已经站在了小船上,还有……寒珏。这算是刘曦的可以安排吗?让寒珏来送我最后一程。他依然面无表情。不知何时,他脸上那亲和的微笑已经不在。

当我们到小船边时,他伸出了。我犹豫了一下,才将我放入他的手中,他轻轻一拉,我上了船。殇尘紧跟在我身后上船,当殇尘再次搀扶我时,寒珏放开了手,独自走到船头,吩咐开船。

他就那样一直站在船头,青白的背影嵌入蓝天灰水之间,构成了一个只有他一人的世界。

刘澜风静静地注视他,难得的,他今天没有说话,死气沉沉的脸上是万千复杂的神情。

小船,到了。

甲板从帆船上放下,连接了这条下船。

依然是寒珏,向我伸出了手,扶我小心地,走在甲板之上,当我安全抵达大船之时,他转身而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他没有说再见,抑或路上小心。我亦没有说谢谢,或是六月再见。

只是那么安静的,彼此分了手。

凝望小船缓缓驶离,他依然只留给我一个青白的,孤寂的背影。

“开——船——”随着一声高喝,铁锚从水中拉起。殇尘,羽熙和刘澜风都变得安静,站在我的身边,一起注视那正在了离去的寒珏,和站在码头对我们挥手的他们。

这一别,将又是一个半月……

五月中旬,天圡朝边境提前进入雨季,瓢泼的大雨让我们不得不靠岸抛锚,静待风平浪静,再次起航。好在这次有老天相佑,返航时一直顺风,所以速度非常快。挑灯研究南岸地形,为将来给南岸布防做准备。顺便让羽熙支开刘澜风,以免他泄露军机。苍宇之蓝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修筑炮台。”殇尘用朱笔将南岸关键的位置画上红圈,“我的意思是最好将你原先的菊洲也一并侵吞,与南都相连的隧道设关卡,这样,有菊里山做屏障将更为安全。”

“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一口否决,“当初你不是不让我立国嘛。”

殇尘笑了笑:“我没让你立国,只是跟雪铭将菊州依旧要来。让他封你为南凤主,菊洲和南岸都成为你的封地。这样在你击退刘曦后,你扁在女儿国南方独大。一来,可以保护肖澜,制衡肖静及满朝文武,二来,你也可以压制肖澜,以防她再次联合肖静来陷害你。不过,最好还是要在肖澜身边安插一个人。”

听了殇尘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不管这次我怎么做,都已经得罪了肖澜身为女皇,却被另一人要挟,这种感觉,刘曦最能体会。万万没想到我和肖澜的关系会变成当年刘曦和北宫骏琦的关系。

“秋——”忽然,一声雕鸣划破长空,殇尘立时陷入戒备:“有人私自上船了。”

听罢心中一紧,难道是肖静的探子?

第八十八章 满月

“呼!”殇尘一下子吹熄了灯,紧贴舱门,他没有出去,因为担心对方调虎离山。外面有羽熙,更有刘澜风,所以他自然选择留下来保护我。

许久,外面没有声音。我和殇尘都陷入疑惑。他对我示意不要乱动,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已经快五个多月的肚子,退到舱内最安全的角落。

殇尘微微打开了舱门,不知何时,雨停了,外面一片漆黑。忽然,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泛着荧光的眼睛,将即使见多识广的殇尘也吓了一跳,惊呼:“什么人?!”

那双眼睛眨了眨,一派无辜和不解:“菊娘,是我,你灭灯做什么?”

立时,我怔然惊呼:“无双?”

“啊。”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殇尘见是我认识的人便放下了戒备,匆匆吹亮火折,立时,艳无双那张美丽无暇的脸在微弱的火光中闪烁,也让我吃惊不已。

无双怎么来了?

房内的灯再次亮起,门外匆匆赶来了羽熙和刘澜风。

“出什么事了?”羽熙面色紧张,因为看不见而有些发急。刘澜风随时面无表情,确实先一步入内,迅速地扫视房间,当他看到艳无双时,他的脸上浮出了大大的笑容,双手撑开朝艳无双抱来:“双双~~”

艳无双立时冲了过去,与刘澜风抱成一团:“澜澜,我好想你啊。”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几时他们好得如此如胶似漆?听出是艳无双声音的羽熙露出了放心地笑容,摸索着进入,殇尘见状上前搀扶,大家坐在了一起。

殇尘笑问:“这就是你常说的无双孩儿?”

无双不认识殇尘,好奇地指向殇尘:“他是谁?为什么在他身上我闻不到人味?”

无双的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殇尘轻咳一声,一时有些沉默,我立刻道:“他是我的朋友,名叫殇尘····”

“哇——菊娘的肚肚都这么大啦——”无双从座位上蹦起来,跑到我身边,像看什么新奇玩意,看着我的肚子。

汗,他根本就没再听我说话。看来他根本不在乎殇尘是谁。

“我能摸摸吗?”他双手抱心,祈求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是我无法拒绝的可爱神态。

我点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摸上我的肚子,像是怕自己摸坏了般轻轻触碰:“好神奇啊······”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不是让你呆在水月幻境吗?”

无双摸了摸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抬起头:不止是我,还有云清大叔和元清哥哥,我们都等不及了,特别是元清哥哥。

云清大叔算了算日子,说可以来接你们了,我们就一起离开水月幻境,一路沿水东行。云清大叔说你大肚子,只有走水路。总算遇上你了。”无双开心地握住我的双手,笑得像是见到娘亲的孩子。是啊,我不就是他娘?

“那云清和元清呢?”我立刻问。无双一指窗外:“都在岸边呢。我轻功好,他们让我先上来。”

大家彼此看了看,目光里都露出喜悦的神色。

“帮手来了。”羽熙笑语,尚未正式进入菊府的刘澜风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太好了······元清来了······”

不知他为何只说了元清,可是他的笑容让我有些发毛,就像是疯狂科学家要做什么恐怖的试验。

我立刻起身,有些激动地说:“走,接他们去。”

我们一起走出了船舱,雨已经停下,厚厚的乌云正在慢慢散开。

当站到船头时,我们在淡淡的星光下,看到了两个站在岸边的身影。雨水清洗干净的(丫丫buse~么)夜幕中,洛云清和清清就站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我们,朝我们挥舞手臂。

从未有像今日这般看见他们是如此开心。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像家人一样同住屋檐下。因为磨难,我们分离,而今,他们却追我而来,这其中的感动,难以言语。

羽熙因此而笑,他笑得从未有今日这般明媚。虽然我没有经历过羽熙的过去,可是,我却经历了他的现在,他的未来,他点点滴滴的变化,我分分秒秒在经历着,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殇尘因此而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其中,还有那么一丝羡慕,他在夜风中叹道:“这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在太监大院里,你也是被我们簇拥着,保护着。”是啊,当时大家都推小韩子做老大,可是他却将位置让给了我,既然我是老大,自然处处被保护得很好。

被殇尘这么说起来,现在的日子与当时还真有那么一点相像。

而在我身边的刘澜风,因此而感动,虽然有可能他脸上感动的神情是装的,而且……越看越像是装的,但是,他眼睛里的一抹兴奋,是因元清而起的。我越加发毛了。当初他死皮赖脸地要在我的菊府,除了想看艳无双变身,还有就是好奇清清楚楚的感应能力。

我们亦朝洛云清和元清挥手。护卫船只的侍卫知道他们是我们认识的人,便放下小船迎他们上船。

一抹月光破月而出,洒落在我们的船上,我们在月光之下高兴地对视。元清见到殇尘是有些惊讶,他自然是见过殇尘的,那时,殇尘的的身份是肖静请来的巫医。

殇尘对他颔首一笑,他也笑了笑。然后,殇尘开始打量我常常提起的有妇科医生潜力的洛云清。而从未见过他的洛云清也打量起他来。

“嘶——”洛云清盯着三辰抽了一气,“这位朋友,不知为何洛某在看到你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你莫不也喜欢(丫丫buse~么)帮助女人的?”

“帮助女人?”殇尘面露疑惑。我抽了抽眉:“云清,你该不会又漏字了吧。"

“哦~~~”洛云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真是抱歉,我漏说了,这位公子莫不也喜欢帮女人接生?”

一多多汗,从我们每个人的额角滑落。殇尘有些尴尬:“在下是巫医,虽不为女人接生,但也有点靠边吧……”

“我就说嘛,看着亲切。”洛云清笑眯眯地摸摸小胡子,大家都是一把汗。很多人都见过道士,但喜欢接生的道士,他们绝没见过。

忽的,洛云清光眸一闪:“无双呢?”

听他一提,我们才发觉无双没有跟来。

“是啊,无双呢?”大家都环顾四周。羽熙笑道:“莫不是去找阿骚它们了?他跟它们可也是好朋友。”

对啊,对于无双来说,我们与他的关系,和阿骚他们与他的关系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对人和动物一视同仁吧。

提起无双,我顺便问元清:“清清,无双可曾变过身?”

元清摇摇头:“没有,水月幻境真是一闪奇特的地方,没有日月。洛道长说变身是对满月的反映,看不到满月,也就不会变身。”

“呼……”我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怕你们打不过他而被他伤害。”元清笑了笑:“谢夫人关心。”

“可是,我却很是失望诺。”幽幽地,传来洛云清抱怨的声音。大家都笑了起来,这里最期待看到艳无双变身的,不仅仅是刘澜风。还有洛云清。

就在这时,有人悄悄拉我的袖子,我没有转身,像这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行为,只有可能是一个人做的,就是刘澜风。

他继续拉我,我去拍他的手:“别闹。”

“请问……”他轻轻地说,大家都不再说话,一起看向我身后。这时,一个人挤入了我和殇尘之间的缝隙,站在了我们大家的当中,正是刘澜风,他面无表情地慢慢竖起了右手的食指,然后慢吞吞地指向天空:“天上那个发亮的……白色的……大烧饼……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满月……”

登时,我们所有人都在他慢吞吞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惊然仰视空中,立时,一轮刺目的圆月,映入我们所有人的眸中。我忽然明白洛云清算着日子来接我的背后的真正原因。

第八十九章 抓狐狸,治眼睛

水月幻境的时间与外面不同。里面一日,外面七日。因此外面过了三十五天,里面却只过了五日。

身为道士的洛云清自然想看艳无双变身。可是水月幻境里没有日月,如洛云清说的,没有满月,就无法引发艳无双变身,所以,他便无法研究它。

而他之前没有让艳无双离开水月幻境,估计他对自己不够自信,担心自己无法独自对付变身后的艳无双,所以他掐着日子离开水月幻境,好与我们汇合,想着人多力量大。他倒是有些道行,能将时间算地如此精准。

空中的满月这地刺眼,谁都没想到前一刻的瓢波大雨,后一刻却天气放晴而连续几天的大雨让我们都忽略了时日,忽然,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银盘之中,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惊讶。

那身影头顶一对狐耳,身后拖有一条狐尾。银月黑影,尤为鲜明。他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当我看清他俊美无暇的面容时,它的利爪也已经近在眼前。

“小心!”离我最近的殇尘环住我的腰,就将我带离原地。众人也随即散开,刘澜风,元清与洛云清站到了一处,雨熙护在我和殇尘之前。

我原先站的地方,被一个人占据,不,不是人,而是狐,正是艳无双。

撑破了的衣衫褴褴褛褛地挂在他的身上,鲜红的狐尾在他身后高高的竖起。火红的眼中充满了挑衅和敌意,尖尖的利爪在银白的月光下森森闪亮。

他摆起攻击的姿态,环视我们众人,最后,目光放落我的腹部,冷笑:“哼!你居然也有孩子了。好,今日我不杀你,我要待你孩子十八之时,取他性命,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

呼。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还有十八年,那时他说不定已经回圣域了。

转而,他怒视洛云清:“你与菊秋苒是旧识,那么当年杀死我姐姐的肯定是你!”

洛云清眸光一闪,我以为他又要正义凌然地除妖,哪知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阁下认错人了,本道只对医术颇感兴趣,从不杀生。”

立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洛云清的身上,并且,充满鄙视。我们都鄙视他,看他平日大义凌然的,怎么到关键时刻不认账了。这哪里还是我五年前认识的那个执着追妖的小道士洛云清?

“哼。哼哼,哈哈哈哈。”艳无双陡然冷笑起来,冷冷盯视洛云清,“你当我艳无双是傻子么!你把我带离水月幻境不就为了看我的真面目,怎么,现在看到了,反而害怕了。”艳无双轻鄙的笑,这次我们也不帮洛云清了。谁让他临阵胆怯。

洛云清依然一脸正色,毫无愧色,似乎他根本没有说谎,他很冷静,很淡定地说:“阁下确实认错了,当年贫道只是追击令姐,并未将其杀害。”

“这有何区别”艳无双大怒。

“当然有”。洛云清认真地说,“这追与杀,是两个概念。贫道想杀,只是一个构思,但没有执行……”

一下子,我们其他人都囧了,洛云清要嘛漏字,要嘛像唐僧一样喋喋喋不休了,站在他身的刘澜风,慢慢放落了下巴,最后形成一个下巴脱臼的姿态。而元清已经做出一脸怪腔,后退几步,远离他。

“……而且贫道最后被行走大师的弟子明心师兄感化,决定不取令姐的性命。可是令姐自己觉得生无所恋,才让秋苒她解脱,因此,综上所述,令姐是自杀,秋苒只是她自杀的工具,你非但不能找我报仇,更不能找秋报仇。哎,对于令姐的死贫道也很惋惜,她……“住口”!声到人到,随着艳无双一声厉喝,他的利爪也划到了洛云清的跟前,三道苍白的寒光划破黑暗的夜空。洛云清提袍后退,飘逸的身形,仙风道骨。他的口中铿锵有力说道:“令姐没有死于任何人之手,而是情,是情让她痛不欲生!”

“住口,住口,住口!!!!!”艳无双朝洛云清狠狠抓云,血红的眼睛里是愤怒和仇恨。

听到洛云清的话,我有些惊讶。五年改变了一个人,五年更改变了他的信仰。当年艳娘对我诉说往事时,洛云清还满口告诫,告诫我不要去相信狐妖的话。当然,最后当艳娘祈求我帮她解脱时,洛云清还是有所触动。只是没想到如今的他,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变了。

“羽熙。”殇尘低声唤护在我们身前的羽熙,羽熙只是微微侧脸,脸上依然是慢慢(个人认为是“满满……”)的戒备。殇尘将他拉近,“带秋苒回舱室,这里危险。”

羽熙点点头,立时和殇尘掉了位。我不想回去,因为很久没看人打架了。洛云清和艳无双正在纠缠,洛云清没占什么上风。

“洛道长,我来助你!”元清大喊一声,也冲了上去。

刘澜风还在下巴脱臼,不过已经有慢慢收回的趋势。在他的身上,向来是慢镜头。可是殇尘让羽熙带我回房,就说明他马上要动手了,真的好想看看殇尘现在身上的功夫。

“亲爱的~~回房吧,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羽熙感觉到我不想离开,出言提醒。下意识摸了摸宝宝,宝宝踹了我一脚,哎,没办法,只有老老实实回房。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无双的弱点,希望他们能合力制住他。

“小心他的摄魂术———”我大声提醒他们,然后带着几分不甘回舱房,一路上都是昏迷过去的侍卫,原先还当他们都死了,检查了裁纸刀是被人打晕了。由此可见无双即使变身后,依然无心伤人。

羽熙回舱房后也是心有不甘,在在那里哎哎叹气:“哎~~~这么把老骨头,再不动就烂了罗~~~”心知他是因为要保护我无法参战而心痒痒。他跟了我多少年,就收手了多少年。后院不准打架,是我定下的规矩。所以几年来,他没有出过一次手,一身的功夫却荒废在那里,他自然浑身不舒服。

“好了好了,以后允许你们在后院切磋~~”我安慰他,他眸光一亮,我立刻着重补充,“是切磋哦。”

“知道啦~~”他还是很高兴,“很久没跟雪铭切磋了,这次救回他,先跟他好好干一场。”

看他摩拳擦掌的样子,我抚额,看来以后菊园还要造一个擂台,以免他们打坏我的东西。

在船舱里心焦的等待,时间在这个时候变得尤为的缓慢,想出去看,却又想着殇尘的交代。我虽有神物护体,可上次艳无双变身时,只要对我心无杀念,照样可以靠近我。我可不想这时候出什么岔子。正如羽熙说的,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越等越担心,越等越觉得时间慢。似乎羽凞与我的感觉一样,他也不再说话,敲起他的烟杆起来。因为我怀了孕,所以他不能抽烟。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开了,赫然间,艳无双出现在了门口,我立时一惊,难道艳无双把他们全灭了?

“逮到了》”羽凞的话让我一时陷入迷惑,疑惑之间,才看清艳无双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好像是被人提着。一下子,我安了心。之前因为过于心急,而没看清。但羽凞一直是用心眼,所以看得反倒比我更加清晰。我被自己的视觉迷惑了。

果然,艳无双不是自己走进来,而是像被人举着进来,他褴褛的衣袖后出现了殇尘的白袍,之后,依次进入了刘澜风,洛云清,和元清。

刘澜风紧贴在殇尘身后,手总是众人向艳无双的屁股伸云,被殇尘用手拍开,我再次疑惑,殇尘一只手提着艳无双的……头发,一只手驱赶刘澜风,那他用什么抓艳无双的尾巴?难道……

目光往下而云,待他走近之时,果然,殇尘的那根辨子正牢牢缠在艳无双的尾根之上,囧……

殇尘进来先奔床铺,将艳无双扔了上去。刘澜风依然紧跟其后,现在他成了殇尘的跟屁虫。

洛云清和元清擦着汗坐在了我们身边,元清倒了杯茶:“呼,总算是逮到他了,全靠宗师的辫子。”

我没说话,别人都还不知道殇尘辫子的奥秘。

洛云清摸着小胡子,眯眼紧盯着殇尘的辫子:“辫子是死物,怎么好像有灵性……”

还是罗云清厉害,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洛道长又在胡说。”元清喝着水笑他,“辫子是死物,怎么会有灵性。”

洛云清不语,依然顶着殇尘的发辫瞧。

我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对殇尘说道:“殇尘,快取他口……”话语顿在了我的口中,因为我看到殇尘已经在敲艳无双的嘴了。原来他记得,一直记得要为羽熙治病(这处有错别字“治兵~”我改过来了)。

羽熙也在此时转身,他似是听到我提醒殇尘的话而转身,不可似的眸中带出了某种期望。不由自主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好了,殇尘已经在取艳无双的口水,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激动从他的双眸里溢出,他张开了双唇,确实没有任何声音而出。他抿住了唇,被我握住的双手,轻颤不已。

第九十章 复明的希望

知我者,只有殇尘。不用我说话,他便已经撬开艳无双的唇,用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准备取涎治病。艳无双愤怒地睁大眼睛,殇尘却非常冷静和淡定,整个画面就像是一个大夫要活着解剖病人的感觉。

我们都看着殇尘,身后传来洛云清的轻语,他在问元清:“这是要做什么?”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们平日都没想过会去提及。

“艳无双变身后的唾液可以治羽熙公子的眼睛。”清清轻声回答。

“哦……”

我想,今日洛云清又多了解了一些狐族的事情。也会对狐族更感兴趣。

这时,殇尘取出了一方干净的绸帕,他正要往艳无双嘴里塞,紧贴他身后的刘澜风又伸手了,想去抓艳无双的尾巴,殇尘反手去打他的手,轻斥:“别闹,等我正事办完他就归你。”说完,回身将绸帕塞入艳无双的嘴中。

刘澜风一听,眉毛抖了抖,立刻退后一步,不再靠近,看似老实,但他双眸闪出的兴奋和贪婪的目光,让我有些发寒。

没有任何抵抗力的艳无双在听到殇尘的话后,出奇的,眸中划过一丝惧色。我有些心疼,连艳无双都怕刘澜风,我真的能将已无缚鸡之力的他,交给不知会做出什么来的刘澜风么?

一时间,连我都觉得他可怜了。这孩子第一次被寒烟所伏的时候也被整得很惨。而这次被俘又将成他人玩物。浑身一哆嗦,不行,不能让他成为刘澜风的玩物,那小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刘澜风之后还有个洛云清呢,这是在排队等着玩狐狸啊。这我怎么对得起狐仙大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因为艳无双毫无反抗能力,所以去他口水非常顺利。上次因为羽熙重伤,所以不适合解读。殇尘看向排队等着玩狐狸的刘澜风:“去把羽熙扶过来。”

“是!”有地玩的艳无双,刘澜风做事也变得积极,动力十足。他的动作不再慢吞吞,而是非常迅速地出现在羽熙身边,小心扶起他,走到床边,将他扶坐在殇尘伸手可及之处。

“恩!恩!”被塞住嘴的艳无双只能靠发声来表达他此刻的抗议。殇尘皱眉:“恩什么?你说那么多废话说明你口水多,取点治病也是件功德。”说罢,他将绸帕取出,上面已经被润湿。

怎么艳无双之前说了很多废话吗?对了,他第一次变身的时候就唧唧歪歪,像人格分裂一样说个不停,寒烟嫌他聒噪而用银针制之。寒烟,想念你的安静了。你和雪铭还好么?

殇尘将沾有艳无双口水的绸帕轻轻地擦上羽熙的眼睛,羽熙本能地在擦拭中眨眼睛,殇尘说道:“你别想着这是人的口水,就当是狗在舔你。”

原本殇尘不说这句话时,大家的神态都很平常。可是他说了这句话后,羽熙的神情反而变得有些别扭,而艳无双亦投来愤怒的目光:“你居然把我当作狗!”嘶哑的无力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

一旁的刘澜风眯起了眼睛,对他嘿嘿一笑:“会出声……很好……很好……”

立刻,艳无双浑身一怔,他没办法动,只有眼珠可以转,他看向船舱的墙壁,那神情像是要撞墙而死。

就在这时,洛云清摸着下巴走到殇尘身边,猫下腰看他给羽熙擦眼睛:“这狐狸的口水怎么能治冉侍郎的眼睛?”

殇尘一边将绸帕由擦改为敷,一边说道:“狐族的唾液是填下最厉害的媚毒,虽然看似百毒不清,其实是已经身中百毒,所以我这也是以毒攻毒的办法……”生产说到最后,有些底气不足,似是担心无法治好羽熙的眼睛。

“哦~~~~”洛云清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难怪狐族要与某人交欢,是先吻其口……”

一下子,我们都囧了。这个……谁交欢都是会接吻的……

“洛洛……”刘澜风突然开口了,我忽然想去阻止刘澜风说话,可是,已经晚了,“我们人……交欢……也是先……亲嘴的~~~”说完,他捂住脸开始扭。

罪魁祸首捂脸害羞,我们呢?我们全体僵硬,只有洛云清依然一脸正色:“是嘛!难道狐族就是利用这点来诱人与他亲嘴,然后施毒?”

ORZ……为何治病那么严肃的场合也会因刘澜风和洛云清两个人的存在而让人最后发囧?殇尘的手都已经僵硬不动了。平日也跟刘澜风一伙的两个人:一个因为治眼睛难得变得正经的羽熙,最终也坚持不住而媚笑起来。另一个,就比较太平,就是躺在床上,被洛云清和刘澜风虎视的艳无双。

“咳,羽熙你感觉怎样?”殇殇尘用他尴尬的话语将气氛努力带回严肃。羽熙努力收住笑容:“凉丝丝的。”

“那看得见了没?”殇尘取下绸帕。羽熙尝试着睁开了眼睛,烛光在他的眸中闪耀,他轻笑了一声,却似自嘲:“没想到狐族的口液对我也毫无作用,我这身上的毒真是比狐族都厉害了哟。”说罢,他抽出烟杆叼在嘴中。

他轻巧的话语,却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无声的寂静。无论是刘澜风,还是洛云清,都不再玩笑,神情惋惜而苦涩。

元清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我的心因此而低沉。殇尘愧疚地底下头,轻叹不已。

“怎么可能?本大仙的口水怎么会没用?”声声叹气中,却传来艳无双虚弱的,不服的话语。让人惊讶的是,他并没借机幸灾乐祸,而是也同样关心着羽熙的眼睛,尽管他的口气依然不善。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羽熙,羽熙站起了身:“怪了,今天我没打架,怎么也有点累?我先回去睡了,大家慢慢玩这只狐狸~~~~”他一步一步摸索着前进。不知怎的,大家都没有去搀扶他,似乎都想让羽熙感觉和平常一样。

我们都知道,此时此刻,羽熙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想独自一人面对这个结局,更不想听到任何人对他的安慰,尤其是我的。

我沉重的坐在位置上,羽熙……

在羽熙出门后,大家依然沉默着。

“我去看看他”元清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转身叫住他:“清清,别去,他想一个人静会。”

“夫人放心,我只是远远看着,如果羽熙公子有什么事,我也好马上照应。”听清清这么说,心里感叹他想得周到。

元清走后,殇尘站了起来,他将狐狸尾巴交到了刘澜风的手中:“我……去做碗面。”他离开了房间。

刘澜风看看手中的狐狸尾巴,面无表情的塞到洛云清手中:“没……心情了……”他唉声叹气地离去,佝偻的背影像是七十的老叟。

洛云清捏捏手里的狐狸尾巴,再看看艳无双:“你的口水稀释后能不能麻醉?”

艳无双横白他:“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的朋友永远要做瞎子了,你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个?!”

我一怔,变身后的无双竟是因洛云清不够关心预习而生气?

洛云清摆出一脸正色:“我相信你的口水能治好羽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我的问题也很重要,这将有助我为孕妇接生。你看,秋苒也快生了,如果你的口水能缓解她的阵痛之苦,不好么?”

我又一怔,洛云清真的很执着。

艳无双眸光闪烁,我以为他会说“让她去痛吧”,可是,却没想到他神情变得认真:“不知道,没试过。”

“那我们试试?”洛云清试探的看艳无双,艳无双考虑了一会点点头。只是没想到下一刻洛云清就放开了艳无双的狐狸尾巴,而且是一副毫不担心艳无双会逃跑的神情走到我身边的桌上取了一个茶杯,又走了回去。

而艳无双亦没有想跑的样子,只是在自由后坐起松了松筋骨。艳无双心里还是当我们是朋友的,不然也不会在无法治愈羽熙时变得有些沮丧。只是,或许是他不甘心就那么来帮助我们。抑或是相处得越久,他对我们的感情越深。如此看来,他说让我尝尝丧子之痛,也是给自己不想杀我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洛云清和艳无双坐在一起后,我就成了多余的人。他们的神情都很认真,似在为帮助全天下女人减轻分娩之痛而努力。我轻轻地起身,离开了这本是属于我的房间。

第九十一章 六月一日

羽熙没有回到他的房间,打击都知道他说回房休息室借口。我站在清清的身边,和他一起远远看着羽熙站在船头的背影。今夜的满月尤其的近,又大又明亮,仿佛就在羽熙的身前,触手可及。只可惜,他看不见。

“夫人,您还是回房睡吧,这里我看着。”清清担心我的身体,我摇摇头,叹口气:“我怎么睡得着……”

清清的脸上带着急色:“夫人……”

“亲爱的~~~陪我来赏月~~~~“忽的,羽熙魅而不娘的声音从船头传来。我知道。羽熙没事了、提群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不再提治愈他的事,而是拿起他的手摸向那轮又大又圆的满月:“知道吗?今天的满月特别近,你可以摸得到她。”

“她……美吗?”他触摸着空气,请问。

“很美……”

“是啊,我也觉得很美……”他凝视前方,那轮满月正映入他的眸中,这给我一种错觉,就是:羽熙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了。

“羽熙,你……”

他垂落双眸:“曾经,能看见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后来想看的时候却看不见了,而今……而今……却没有勇气去看你一眼……”

“羽熙,你是说……”话到嘴边,却因为激动而无法说下去。

他闭上双眸,缓缓转身,像往日一眼执起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在银白的月光中轻轻颤抖:“秋苒,在船舱里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自己可以看见,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勇气去告诉大家,没有勇气去重新看这个世界,更没有勇气去看你……我……”他变的越来越激动,激动的声音发颤,全身颤抖。

我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我不知道他为何在痊愈时,却忽然失去面对光明的勇气,这是不是就像有的人坐轮椅久了,明明双腿已经康复,却没有勇气重新站起?我不知如何给他勇气,只有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断地说:“羽熙,看着我,看着我,看看我的摸样……”

他依然紧闭双眸,双眉因猫猫英二手打此而纠结在了一起,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大大起伏。

“羽熙,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现在不看我,难道要等我老了才肯看我?”

羽熙握住我的手里,冒出了汗水,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最终放弃。

我发了急:“你愿意看月亮,也不愿猫猫英二手打意看我,这算什么意思!”

“我!我……”他也有些着急。紧咬下唇,神情忧郁而纠结。

“冉羽熙,艳无双的口水并不稳定,有可能功效只是暂时性的,你这一刻不看看秋苒,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了。”忽然,殇尘认真的声音从一旁而来,我立时朝旁边看去,惊讶地看到不仅仅是殇尘,刘澜风,洛云清,艳无双,所有人,都站在元清的身旁,远猫猫英二手打远看着这里。

“什么!”惊语从羽熙口中而来,我因他说话而转回视线,就在那一刻,就在我转回头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热切的视线就此与我相撞,不再离去。

“秋苒……”复杂的,激动的情绪在他的眸中翻滚起来,他深深地凝视着我。一点一点看过我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似要将我的容貌刻在他的心上,印在他的脑海。

“秋苒……”他又一次深情地呼唤,颤抖地抚上我猫猫英二手打的面颊,我的每一处五官,将他们往日的触感与此刻可见的样貌融合在一起,永不忘记。

“秋苒……”随着这声近乎哽咽的呼唤,他将我拉入怀中,想紧紧拥抱我的身体,我指指肚子:“挤到孩子啦。”

立时,他笑了起来,笑得明媚,笑得如同星光一般灿烂。

“啪啪啪啪……”掌声从旁而来,大家都在为羽熙重见光明而祝猫猫英二手打贺。他们一个个围了上来,给羽熙一个个拥抱,没有多余的话语,却让人感到心暖。他们都站在了我们的身旁,一起欣赏空中的满月。

艳无双就站在羽熙的身旁,红色的尾巴在月光中有些自得地摆动:“告诉你,冉羽熙,那巫医骗你的,本大仙的口水效果持久,更能让猫猫英二手打

你的视力好于从前。"

一抹感激浮上羽熙的双眸,他看向我的身边,那里站着殇尘:“多谢。”

殇尘转头回以一笑:“不用,以后好好照顾秋苒,就算是报答我了。”

“啾——”一声雕鸣划破夜空,小白的身影掠过空中满月落在殇尘的肩头,夜风徐徐,吹起了他额头的刘海,和他亚麻的白袍。

“我会的。”羽熙与殇尘对视良久,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拉住我的手,凝望空中的明月。

殇尘垂眸回头,将我的手挽在了他的胳膊上,唇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却很温暖的微笑。

这天晚上,羽熙一直看着我,我说很晚了,睡吧,今后有的是时间看。他却露出像楞头小子一样的傻笑,说,让我再看两眼,你累你先睡吧。

我没辙,只好自己先睡,他就躺在我边上继续盯着我看。可是被人这样盯着,怎能一下子睡着?于是我闭上眼睛给殇尘“打电话”。

我问羽熙为何一开始能看见了,却不敢承认,不敢看我?

殇尘想了好半天,说人是感情极其复杂的生物。羽熙一开始不敢看我,应该也是复杂的心里所造成,或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有可能是他依然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对曾经伤害过我而依然心怀愧疚,当初因为看不见,所以反而能“面对”我。现在看见了,就失去了勇气面对。

我停了,感觉有些道理。

然后他又说或许还有激动的因素,人有时激动起来,反而会失去勇气。就像当初他一下子不敢认我,其实也是因为当时忽然失去了勇气。

好复杂啊,人的感情永远无法说清。

第二天,晴空万里,吹起了西风,将我们的船帆鼓到最大,似是老天爷在有意送我们西行。

羽熙穿上了他的行囊中最素洁的一件衣衫,长发也没有束起,任由江风吹乱。他站在船头,仰头望天,当初他在菊园里也时常独自看天,不可视的眸中虽然可以映入蓝天白云,但他却不知那蓝天的颜色,不知那白云的形状。

当我为他披上斗篷时,他悠悠感叹:“今天的天气真好,好久都没看到这么明媚的天空了……”

是啊,天气真好,雪铭,寒烟,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复明后的羽熙自然不忘去看看他的老伙计:阿骚。当他看到阿骚时,惊叹:你怎么与我想像中一样,瞧这骚媚的眼睛,你莫不是狐狸投胎的?阿骚欢脱地直舔羽熙的脸。

可是羽熙的话,被正好来看阿骚的艳无双听到了,很不高兴,说狐族才不会投胎变成蠢驴呢。无双刚刚醒,所以还没发觉羽熙复了。

无双的话惹怒了阿骚,阿骚一脚把无双踹下了船,无双爬上来的就要找阿骚算账,于是一下子变得很混乱。

后来当艳无双知道羽熙复明后,还觉得很奇怪,问大家羽熙怎么复明的,大家都三缄其口,只有刘澜风有所暗示,说晚上去他房间在告诉他,我听了很为艳无双捏一把汗。

结果晚上艳无双去刘澜风房里时,不期而遇的,大家在刘澜风房门外碰头了,都是想来听墙脚的,可惜,被刘澜风发现了,到最后,大家也没听成,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第二天艳无双哼哼唧唧直喊屁股痛,让我们大家浮想联翩,这一夜,成为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自从清清,无双和云清来了以后,帆船就变得更加热闹。而且除了清清和我,其他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即将来临的大战,不担心我与肖静对垒后的输赢。他们整日吵吵闹闹,比武切磋,尤其是羽熙,刘澜风,无双和洛云清他们这四个人。

这四个人可不得了,明骚闷骚的撞在一起,还不翻天?更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了副麻将,白天就凑在一起搓,晚上凑在一起研究,这让我很恼火。

可是当我正式警告时,羽熙却说我是主母,女儿国本就是女主外,男主内,主母在外面打仗,夫郞在家中搓麻将。

他把他们不务正业说的冠冕堂皇,让我无法反驳,只有抚额叹气:为何我与唐伯虎一样,没娶到手的时候,他们个个是人中龙凤,娶到手呢,他们个个成了棋牌高手,天哪,果然不勉强殇晨嫁我是明智的抉择,如果殇尘也和他们一夜衣衫宽松,搓着麻将,磕着瓜子,我会崩溃。

即将临近边境时,清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说可能是楚楚感应到他有了新的动向,所以他也离开了南岸,寻着他们之间的感应而来,他感觉到楚楚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大家终于要在边境团聚了。

“秋冉,醒醒。”羽熙唤我起床,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一束金色的晨光从船舱的窗户里,钻入这个房间。

“几号了?”我如往常地问。

羽熙勾起了唇角,妩媚的双眸灿灿闪亮,性感的红唇开启之时,带出了他醉人的声音:“六月,初一。”

心,立时因此而剧烈搏动,终于到了这个日子,我跟鸠摩罗,寒珏和蒲玉约定的日子:六月一日。

提气,起身,撑开双臂,威严地说道:“更衣。”

“是。我的主母。”羽熙弯腰行礼。

肖静,我菊秋苒,又回来了!

第九十二章 风起云涌

女儿国东面的凤目关外,在五月底的某一天,突然扎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它们宛如一夜之间突然长起的蘑菇,排列在女儿国与天亣朝交界之处。日日练兵,夜夜巡逻。严阵以待,居心叵测。宛如时刻准备进军凤目关。

凤目关的守城都尉,立刻将这紧要军情上报朝廷,立时引起轩然大波,满朝女儿揣测猜度。女儿国与天亣朝乃友好邻邦,天亣朝也有意与女儿国国主和亲,怎会突然兴兵压境?

而就在几日后,六月初一,傲鹰国国主鸠摩罗突然兴兵叫阵,直邀肖静应战。虽然历年鸠摩罗也经常叫阵肖静,可是这次却与天亣朝压境只隔几日,是否过于巧合?苍宇之蓝印~

而且,以往鸠摩罗叫阵带兵不过几千人,可是这次,却是黑压压上万人,一时,满朝文武对鸠摩罗的这次叫阵心中生疑,疑是调虎离山,诱肖静前往北方,无法顾及东面居心叵测的天亣朝之兵,使肖静分亣身不暇。

女儿国近百年都未曾有战事,无论是外战,还是内战,都不曾有过。一来是女儿国的特性,周边周家不想背上欺负弱女的名头,被其他国家耻笑。二来女儿国确实国力不弱,邻国中,只是稍逊于天亣朝和傲鹰。再远的千岛国语女儿国不曾相邻,也不会无缘无故发兵。

故而女儿国虽然有将,却只是纸上谈兵。近年来唯一一个有实战经验的,还是肖静。她与鸠摩罗的战争当初还是她挑起的。所以女儿国真的遇到战事,则是将才稀缺。因此东面北面突然有兵压境,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女官们一时乱了阵脚。

最后,经过一天一夜的商定,决定由肖澜亲自领兵,带上肖静的亲卫,熟悉鸠摩罗用兵的女将前往北方应战鸠摩罗。而肖静,则领兵前往凤目关,一探天亣朝压境的用意。

拿着艳无双查回来的报告,肖静果如我所料,往我们这边而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扬起了微笑。

那日到了凤目关后,没想到寒珏和蒲玉他们已经扎营练兵。刘曦很小气,只给了五万兵。为了使兵数看上去翻倍,我让蒲玉连夜从天亣朝边关再借来数百顶帐篷。并不给,帐篷总能给吧。

然后扎营时背林靠水,间隔拉大,林间插上几面旗帜,从远处观望而来,就会觉得四处皆兵。

与寒珏和蒲玉汇合后,他们惊讶于无双等人的出现。只是寒珏依然与我不怎么说话,还是蒲玉向我问起我身边这几位多出来的帮手。苍宇之蓝印~

之后,我选无双入南都打探,顺便给雪铭和寒烟送信,因为他不是“人”,即便他没有变身,轻功和速度依然第一。事实证明,我选他没有错,这一来一回,常人需要七天,而他,只需要三天,据说水月幻境在南都也有一个出口,所以从菊州到南都的路程,又给省下了。

也就是说,肖静三天后即到。

手里是无双带回的雪铭和寒烟的回信,心里很激动。与他们分别的这三个多月,是时间最为漫长的三个多月,日日思念,夜夜担忧,不知他们是如何拖延着将近百日的时间。

打开书信,雪铭和寒烟熟悉的字迹让我百感交集。多日的担忧和挂念化作泪水,几欲坠落。让身边的羽熙和殇尘以为雪铭和寒烟出了什么事。

听到无双带回了学明和寒烟的书信,清清也立刻跑到我的帐篷,关心他主子的安危。

雪铭和寒烟的信因为在特殊情况下所写,所以都是尽可能将我要的讯息传达给我,没有浪费一个字去写什么思念担忧之类的情话。苍宇之蓝印~

寒烟的信上主要写肖静是如何欺骗他和雪铭。肖静告诉他们,我带着一家老小随寒珏回天亣朝探亲,似是想用长时间的分别来冲淡雪铭和寒烟对我的感情。这个理由很好,也没有什么破绽。天亣朝来来回回,又要探望好友,少说也要四个月。

四个月,一百二十来天,自负的肖静可以做许多事情来讨好他们。如果我们这次不发兵,她应该会进行她的第二步。她在最求男人方面,很有耐性,只要看她对寒烟便知。

可是她却没想到她想拖延时间,我们也想,这正好中了我们的圈套。寒烟以闭关刺绣为名,干脆在宫内闭关了。任由肖澜再怎么想亲近他,他都一心只做百凤图。说是为女儿国国庆准备。是啊,下个月初七,就是女儿国建国之日,到时会请来大师诵经祈福。

寒烟让我不必为他担心,肖澜不会打扰他制作百凤图。我不由得会心而笑,编理由,我们菊府个个都是高手。

但是雪铭的信就没有寒烟那么看着让人轻快。他字里行间到处可见让我行事可度的字眼,他似乎并不为我担忧,因为我有羽熙,有寒珏和刘曦他们,他更担心的反而是肖澜,他的女儿国。一旦与肖静撕破脸皮,他十分担心肖澜的处境,担心女儿国会陷入内战。苍宇之蓝印~

他信里暗示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趁肖静出宫会我,让清清楚楚前来支援他,好让他带着寒烟一起离宫,然后由他与肖静在凤目关谈判,看能不能将这件事情了结。

看完雪铭的信后,我很胸闷。他只想到他那个宝贝妹妹:肖澜。吧我呢?他自己呢?还有我们即将出世的宝宝呢?

他心系女儿国我可以理解,可是在国家大事之下,他能不能稍稍想想自己的家事?难道到时肖静不肯妥协,非要得到他,他还真的为此牺牲吗?

气死我了!等到他来谈判,黄花菜都凉了!

整个营帐因为我脸色下沉而寂静无声,就在我脸色沉到最低点的时候,清清不知死活地小声建议:“夫人,既然注意已有打算,不如……”

“不如什么?”我“啪”一声把雪铭的信拍在案桌上“女儿国女人所了算!我是主母,我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不要理他,他还打算嫁给肖静怎的?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见到他叫叔叔还是叫爹?!”苍宇之蓝印~

“扑哧!”羽熙笑出了声,给我顺气,“好啦~~别生气啦~~雪铭身份特殊,为女儿国和肖澜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秋苒,雪铭他也是担心你斗不过肖静,才有此建议。”殇尘也替雪铭开脱。

我抬眼瞪清清,清清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的,他指向帐外:“我好像感觉哥到了,我去看看。”说完。他逃出了营帐。

这样的理由他都能想出来,算他机灵。再跑晚点,我肚子里的气,就全撒在他身上了。

殇尘再次看了看雪铭的信:“其实雪铭的建议你也可以参考。”

“参考?”因为雪铭的信怄到,现在我谁的话都不想听,“你让他来谈判,然后嫁给肖静?”我没好气地对殇尘说。苍宇之蓝印~

“亲爱的~~先喝口茶~~怄气可对宝宝不好哦~~~‘羽熙将茶杯端到我的面前,我看看,拿过喝洗。

殇尘笑了笑,等我喝了茶,才继续说:“我不是指全部,是指去接应他,将他救出。秋苒,你这样做才可以更胜肖静一筹。“

听到可以胜过肖静,我整个立时肃然起敬。肖静太自负,不将我放在眼里,逐我离家,夺我丈夫,我若不赢她一次,以后怎么在你女儿国立足?将来在孩子们面前也无法抬头。

见我冷静,殇尘继续说:“你与肖静谈判,是为了让他交出雪铭。而今,你依然与她谈判,让她交出雪铭。而我们,则去接应雪铭离宫,这样一来,你便可证明你完全有能力就回自己的家人,与肖静谈判,不过是给肖静一个妥协的机会,告诉她,你可以取代她,成为女儿国人人敬畏的又一位凤主!“

殇尘说到这,停下双目灼灼地看我,似是很满意他自己的这个计划。其实我也觉得不错。肖静已经离宫,等于被我调虎离山。她又小看我,便已经让我占了优势,就是她的轻敌。想必对雪铭和寒烟的监视也并不严密。

既然雪铭在信上说只要有人接应,他就能带寒烟一起离开,那就说明他已经估算了对方的实力,确定自己可以离开,那何不将他们直接救出?告诉肖静,她的后方,我菊秋苒可以轻松来去。

可是,这个计划不能让清清楚楚去,他们的功夫还不够保险,肖静虽然对雪铭的监视并不严密,但她安排的定然是能制服雪铭的高手。所以,我决定换刘澜风和艳无双,有了他们,这个计划才如同加了一把保险锁,安全无失。苍宇之蓝印~

“怎么样?”殇尘又追问我,我看看他,再看看羽熙,羽熙认真点头:‘秋苒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大局要紧。“

我再低头想想,然后点了点头。

“让我去吧。”羽熙忽然主动请缨。我看向他,他扬唇一笑:“我知道你心中的人选不是清清楚楚。莫说现在楚楚不在,即便来了,他们的武功也远远不及我和澜澜和无双,这次救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肖静并不简单,她与身为女皇时的雪铭多番交手,深知他的底细,所以她离开时定会让高手监视雪铭,所以,请让我与澜澜前往,无双还是留下保护你比较稳妥。一旦有变,他也可以带你立刻躲入水月幻境。“

羽熙的考虑使整个计划更加完美。既然羽熙准备出手,就让他去吧。我看他也憋地浑身长蘑菇了。我要告诉肖静,我后院的男人不知是摆着看的花瓶,他们更是出得厅堂,上得战场的铮铮男子。

第九十三章 调兵遣将

“羽熙!”我立刻对羽熙下令。

羽熙大步走到我案桌前方,袍袖一甩,双手抱拳:“在!”苍宇之蓝印~~

“叫上澜澜,带上清清,你与澜澜入宫接应雪铭,救出他和寒烟,让清清在宫外接应你们。”

“是!”他转身大步离去,宽松的衣袍宛如战袍,鼓鼓生风。真给力,到关键时刻,我们菊园的人就是那么团结。

“你刚才真有女将风度。”殇尘给我换上温热的白开水,给他一直反感我怀孕喝茶。可是最近压力大,不喝茶放松一下不行。久而久之,就上了瘾。

我拉过他的手轻拍:“想当年我还是你的秘书,现在,应该算是个合格的CEO了吧。”

“恩,你越来越能干了。”他蹲在我的椅旁,与我双手交握,仰视我的脸庞,我们就像做在夕阳下的老夫妻,缅怀往事。我们都老啦,是心老了,经过两世的蹉跎,我们更知道应该看淡什么,应该珍惜什么,来弥补上一世的缺憾。

“殇尘,我们定娃娃亲好吗?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我抚上圆滚滚的肚子,云清说,这里面是女孩。

殇尘看了看,温柔的而笑:“好……”苍宇之蓝印~~

有人走了进来,他掀开时带起了一阵风,我抬眸看去,是寒珏,而他看到殇尘蹲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时,却扭头要走。

“寒珏。”我立时叫住他,由于过于心急,而唤出了他的名字,他身体一怔,僵立了片刻。他始终没有回头,当他又要走时,殇尘起身唤住他的脚步:“王爷爷且慢,难道您不想知道在下的身份?”

寒珏再次停下脚步,他还不知道殇尘的身份,刘曦没有告诉他。因为他在与我们汇合时,看殇尘的眼神,依然陌生。

殇尘缓缓上前,寒珏放下了帐帘,转身之时撇开眼眸不看我们:“你什么身份,与本王何干?”他沉沉的话语里,明显带着一丝怒气。他为何生气,为何发怒?或许,是因为看到我和殇尘相互依偎的缘故。苍宇之蓝印~~

“王爷,您其实认识在下,之时时间久了,您忘记了。”殇尘上前一步,寒珏自己人啊地挪了一步,更加接近我的案桌一分。他抬眸细细打量殇尘,殇尘含笑继续说道:“我……其实是一个死人。”

疑惑布满寒珏的双眸,他似在回忆,回忆着过去。

殇尘顿了片刻,抬眸之时,视线与寒珏的相接:“我的墓,还是王爷您给督造的。”

立时,巨大的惊诧掠过寒珏的双眸,他立时低下脸似是掩饰他的惊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了!”他竟是想夺路而逃。一旦他承认记得这件事,那就说明他已经恢复记忆,与我有关的那些记忆。殇尘……自然是与我有关的。

殇尘立刻再次拦住他的去路:“王爷今夜为何而来?怎么不说就要走?‘

寒珏顿住了脚步,背对我的脸庞。苍宇之蓝印~~

“王爷不记得在下不要紧,但别忘记正事,一些与秋苒有关的正事,“殇尘在逼他,逼他与我相认,我不明白殇尘的用意,因为我不想逼寒珏,不想看他直面痛苦。

虽然我与很想马上扣住他的肩膀,大声地告诉他:不要在自欺欺人,不要再折磨自己,我不恨他,所以他不要再憎恨自己。可会死,我做不到,我怕他被我逼入悬崖,万劫不复。

寒珏的背影显得有些紧绷,他抚住了额头,久久没有出声。我心疼的看着他,无力地说道:“王爷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抚上宝宝,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双眉不由得皱起,这突如其来的痛有点像痛经。

殇尘发觉我的异样,立刻回到我的身边:‘秋苒,怎么了?’

我握紧他的手:“不知道,肚子有点痛。”

立时,寒珏转身朝我看来,双眼中深深的担忧,我朝他看去,看到他眸内的关切,我会心而笑,只是笑容因为我皱眉,估计不怎么好看。

“我去叫洛云清。”幻觉看罢急急而去。

“他还是很关心你。”殇尘在我身边感叹。我握紧他的手,抽痛地有点厉害:“你还说,你干嘛逼他,你是想让我再娶一个,还是让他发疯!!‘

“是想让他放下,过自己的日子……”苍宇之蓝印~~

“不行的!他的性格跟北宫骏琦一模一样,我怕逼他太紧,那根弦会断。嘶,怎么这么痛,不会是阵痛吧。“

“别胡说、”殇尘有点生气,“阵痛是现在出现的吗?我先看看。”他把上我的心脉,一边搭脉一边叹气,”哎,主要妇产科不是我的强项,子啊巫医一族里,妇产科是女性巫医学的。“

“嘶——小家户还踢我。“忽然,肚皮凸了出来,殇尘一惊:”这丫头还真够偶活力的。“

我轻揉凸起的地方,那里平了下去:“你猜刚才是脚还是手?“

殇尘摇摇头:“这个还是等洛云清来吧。”

“我来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洛云清姗姗而来,他暗道身后紧跟着忧急的寒珏,殇尘急道:“你怎么才来,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强项。”苍宇之蓝印~~

洛云清不疾不徐,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气色,搭了搭脉,然后双手放到我的肚子上轻抚,似是我们那里的抚触,他一边轻抚,一边平平道:“秋苒,六个月后之后又是危险期,即便你才六个月,也不可掉以轻心。你不可太过操劳,也不能过于激动,刚才应该是你情绪激动,而引起的血脉加速,动了胎气,所以说,做人要淡定,行走大师没有教导过你吗?‘

“……”虽然被洛云清说的无语,可是在他轻轻抚触中,抽痛正在慢慢消失,恢复了平静。抬眸之时,却看到了寒珏自责的脸庞。寒珏,你怎么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这样太了,太累了。

在洛云清教殇尘如何抚触时,寒珏悄然离去,我没有拦阻他,他需要一个人平静,我也是。我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这个小插曲我让洛云清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刚好寒珏去找他时没有撞见其他人,因为我不想让那个大家担心,让他们分心。

清清回来后,羽熙就和刘澜风带上他连夜启程。营救主子,清清自然义无反顾。殇尘和洛云清负责照顾我,他们一个算式我的私人陪护,一个是我的私人医生。而负责保护我的无双,自然是我的私人保镖。

第二天,蒲玉打猎归来,将打到的野鸡交给洛云清,云清就给我炖了锅鸡汤。因为野鸡性热,所以他还加入了许多药材来调和。苍宇之蓝印~~

这算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军营里,只有小部分士兵知道我的存在。毕竟这是天亣朝的兵,让他们知道这次出兵是一个女人“挂帅”会影响军心。

蒲玉对无双很好奇,因为他有一头红发。他有事没事就找无双切磋,无双正好也觉得无聊,云清整日为我炖完鸡汤,炖补品,炉子不能缺人,火候也要看住。而无双另一个朋友:阿骚,也跟随羽熙出任务,别看阿骚是头驴,跑起来却是奇快。所以留下无双一人整天喊闷,他就是那么一个坐不住的人,所以蒲玉找他切磋,他还乐得奉陪。

第三天,探子来报,肖静抵达凤目关。我的心立时陷入难以言语的紧张,时不时做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肖静来了,她就在那里,凤目关里,与我隔来了百尺。

她来了,她让我的心就好像见到初恋情人一般激动跳动,呵,肖静,你真是唯一一个让那个我“心跳加速”的女人。

此时此刻,我却有些不自信了。

我真的能赢过她吗?

我真的能在她面前保持镇定吗?

我真的能让她在我这里大吃一惊吗?

我能!我可以!

肖静到了凤目关之后,也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似是也与我们一样:以静制动。可是我们是演戏,她是看戏。有时演戏不急,看戏的却急于情节的发展。这与一个作者写书写的不疾不徐,但读者却急着看后面的结局一个道理。

所以,她在第二天派出了一个探子,远远地窥视我们的动向,可惜,那探子没能靠近我们一分,就被蒲玉一箭射回,箭伤带着寒珏给肖静的书信:请她赴宴。

鸿门宴哪,就看你肖静敢不敢来。

第九十四章 等肖静来赴宴

今天是肖静来到凤目关的第三天,也是羽熙他妈恩应该抵达南都的时候。肖静是否会想到我会回来?是否会想到这次事件是我一手策划?又是否会想到此刻羽熙他们已经准备去接应雪铭,带着寒烟一起离开皇宫?

她依然没有动静。在发出鸿门宴的请柬后,她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动静了,她或许在与自己的将领商议,或许在制定应变的对策,这一次她迟迟没有出现,她显然对这次鸿门宴,极其慎重。战场如股市,大家都在争分夺秒,谁浪费了一息时间,就有可能失去先机。所以肖静不会再没有动作。

而我,却是心宽地喝着洛云清给我熬制的调理用的汤药,说是心宽,也只是对与肖静而言,总觉得整个计划还有不完美的地方。苍宇之蓝印~

肖静的优点是自信,可是过于自信也就构成了她的缺点:自负。想要谈判成功,必须直接击垮她的自信。让她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女儿国唯一的强者,让她受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威胁,使我一跃成为她继于雪铭之后的,又一个她所忌惮的劲敌。

否则,这女人很有可能会发动战争,我就会吃亏。

不由得,双眉开始拧紧。以前是我的BOSS,现在是我的私人配忽的殇尘看出我有心事,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知道他现在问我怎么了,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踌躇道:“殇尘,我有点不自信,我担心肖静会开战。”

殇尘没有说话,而是扶起我:‘走,去外面散散亣步。“

每天,殇尘都会督促我散亣步,这也是云清交代的,说散亣步对孕妇好。我在想,如果没有云清,我可能对孕妇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肚子里有个宝宝,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该做些什么。真是汗颜。

不过我散亣步的区域也很小,是为了避免被兵士们看见,解释起来又要费很多功夫。而负责我营帐周围警戒的,是蒲玉的亲卫军,所以非常可靠,不用担心他们乱传谣言。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毕竟没有开战,所以空气里没有紧张的气氛,让人心情放松。

殇尘扶着我一边走,一边问:“肖静嘴道的缺点是什么?”

“自负。”

殇尘点点头:“这点当年我与她接触时,也察觉到了。那么自负的人行军打仗对自己的哪一点最放心?”

“嘶——行军布阵?”我开始一点点列举,“后方?还有自己的兵?”苍宇之蓝印~

“恩。那么你嘴想对肖静做的又是什么?‘

“自然是打垮她的自信,让她忌惮于我。”殇尘又开始给我理头绪,因为这是沃恩弱项。这让我回忆起儿时他帮我整理我所调查来的,那些纷繁复杂的,各大家族的讯息。

殇尘继续说道:“那么你就要一个个战胜她。”

“可是我这次不打仗,怎么打击她对自己行军布阵上的信心?”我有些发急,殇尘笑了笑:“别急,听我说完,你可以与她纸上谈兵,让她见识你的行军布阵。”

我微微一怔,喜上眉梢:“可是我对行军布阵并不在行,到时我该怎么办?‘

殇尘一笑:“秋苒,莫要小看自己,到时你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有问题,我们电话联系。”他做了一个打手机的姿势,我立刻整颗心放下,倍感安稳。

“然后就是她的后方,这次设宴,她应该会怀疑是鸿门宴(鸿门宴是我与殇尘的说法,肖静应该会怀疑酒宴设有埋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做什么君子,直接烧掉她的粮草,对她也是一个下马威,更加扰乱她的军心。”

点头,战场上,谁还跟你石头剪子布?所谓兵不厌诈,兵道诡也,从当年设计北宫骏琦开始,我菊秋苒就不是什么好鸟咳咳,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不利于胎教。宝宝啊,妈咪呢,当初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大善了。

“你还真不要脸。”忽然,殇尘在一旁鄙视,脸一红,难道他听到我的自夸了?哎呀呀,有那根精神在也有不好的地方呀。

隐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回头张望,却不见有人。殇尘问:“怎么了?”我回头微笑:“没什么。”

寒珏,是你吗?你只愿这样默默地,在我身后,注视我的背影吗?我们究竟何时,才能彼此面对?苍宇之蓝印··

从树林而来的风分外清凉,吹散了我的烦恼,也希望能给她带来宁静。

第二天,凤目关来了一个使者。递上了肖静愿意来赴宴的书信。使节递完书信说要方便一下,说是方便,我们都知道,她是借机刺探军情,估计还想找到我们放粮草的位置。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刺探军情都会刺探对方的粮草,因为偷袭粮草是常用的招数。说得好听点,叫做兵法,其实就是烧了你的粮食,看你能坚持多久。

可是,她没想到我当初扎营是按一个迷宫扎的,所以她没绕多久就迷路了,而且她就是窥探,不敢走远,于是她连粮草的影都没看到,就被璞玉的兵送出了军营。

我借机让无双跟着她,看他回去如何回报。

顺便看看肖静的粮草放哪里。

几个时辰之后,艳无双回来了,身上还扛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兵,似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抗着女兵直接进了我的营帐,那女兵一见我就大吃一惊,别说她,我和殇尘也大吃一惊,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未曾露面,突然面对女兵,自然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无双,她一个人进出凤目关就已经很危险,居然还抗了一个人回来。

无双脸上有点尴尬:“不小心呗发现了,菊娘您也知道,我不杀生,但又不能坏了菊娘大计,所以……只有抗回来了……”

“还有没有别人发现?”殇尘追问。

无双立刻扔下女兵摆手:“没了没了。”苍宇之蓝印~~~

听罢我们放了心。

无双问这女兵怎么办,殇尘说留着,有用。他又追问了一句这女兵是做什么。无双回答是看粮草的,立时,我和殇尘相视一笑。

然后无双开始汇报那使者回去后的汇报。果如我们所料,因为探子失败而归,肖静让她的亲信作为使者,可以进入我们大营的内部。

原本她的任务是找到粮草和中军大帐,画出军营排列草图,可惜,她迷路了。她汇报说:我军营帐分布很有蹊跷,使她迷路。肖静听罢,愁眉深锁,几乎所有将士都劝她不要赴宴。

我立刻问无双肖静最后的决定。无双说,胸径决定赴宴。并且,如期赴宴,就是明天!

于是,我和殇尘笑了,自负的人,胆子都很大。

明天,胜败就是明天。

我从未像今夜这般紧张,自从我被肖静逐出女儿国,都未曾像现在这般激动,忐忑,紧张,急躁,兴奋。许多情绪交织在了一起,让我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外面士兵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那”啪啪啪啪“地脚步声和我心跳变得同步。”怎么,睡不着?‘殇尘关切地问我,羽熙不在的这几天,晚上都是他陪护在旁,我睡在卧榻上,她睡在地上的牛皮席上。新军打仗,哪来的床,我这张卧榻,还是寒珏的。苍宇之蓝印~~

外面闪耀的火光投入帐篷,微微驱散帐内的黑暗。我起身坐起,她也起身,在给我披上外衣后,说:“我去而给你倒杯水来。”

点点头,静静亣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摸上肚子,宝宝似是感觉到了我的抚触,重重地踢在我手掌放落的地方,它兴奋了?

“怎么,宝宝又踢你了?”殇尘手拿水杯回到我的身边,我摸摸肚皮笑着,他将水杯放入我的手中,然后坐在我身边用洛云清教他的手势轻轻抚触:“宝宝,是不是很不开心啊,娘亲不乖乖睡觉,害的你也没觉觉睡啊。”

宝贝又是一通拳头回应,我微微呼痛:“哎呦,好了好了,我这就睡。”

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小宝宝变得安静,我喝下水,爱抚小宝贝:“一点也不像雪铭,这么顽皮。”

“呵……或许雪铭本性就很顽皮,只因要做女皇儿被埋没其天性呢?”殇尘的话让我陷沉思,天性……当初为了扶刘曦上位,就是我们,间接摧毁了他纯真简单的天性。

他揽住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因明日要加肖静儿睡不着,不过为了孩子,也要睡一会。”

“恩……’真好,渐渐的,我在他的怀抱中,听着那士兵巡逻的有节奏的脚步中闭上眼睛。

“啪,啪,啪,啪”就像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啪啪啪啪……”时间开始倒退,我再次回到了天亣朝,回到了那座红墙之内,回到了我和殇尘的年少时期,和她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敌人……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我是否会选择安安分分地混过八年,然后与殇尘一起离宫,隐居世间呢?

只怕,不会吧……

没有与北宫骏崎的那一战,殇尘不会死。殇尘不死,也不会被动去千岛国医治,那么,他如今,依旧是个太监。

原来,我的生活不能重来,他的,也不可以……

第九十五章 凤目关谈判(一)

天……亮了……

阳光洒在营帐上,使它微微变得透明,带出了朦胧的感觉。这一天终于到了。出奇的,心情变得平静。躺在卧榻上,不想起来。殇尘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带着微笑:“天亮了。”

“我知道。”我继续看帐顶,羽熙他们应该救出雪铭和寒烟了吧。肖静知道这个消息只怕还要两天后,那时,雪铭和寒烟已经回到了这里,和我们团聚。

起身,今天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天。

肚子越大,行动越不方便,现在还可以自己起来,再大下去,只怕靠自己是起不来了。肚子也越来越沉,有时坐久了会觉得有些胸闷。

殇尘给我穿上衣服,关切地问:“可还紧张?”

我摸了摸肚子:“今天反而轻松了,真奇怪。”

他笑笑:“我和云清到时就在你身后,有任何不舒服叫我们。记住,淡定。”

“嗯嗯,”淡定嘛,努力不激动就是了。可是,面对肖静,我真的能保持平静。

他扶着我起身:“能自己走吗?”他带着某种含义,似是取笑我会不会腿软。

我撇开他的手:“放心,底气十足!”我虽然挺着六个月的肚子,但我有双份的胆量,肚子了还有一份呢。这才是真正的上阵母女兵。

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帐篷,迈入晨光之中。

按照原定计划,肖静以来谈判,无双就潜入她的后方粮草营,随时待命,有必要的话,就给肖静放把火,烧了她的粮草,给她来个下马威。

洛云清姗姗来迟,背上背了一个药箱,那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急救我。呵呵,他估计是怕我面对情敌,倒是情绪失控。

“要淡定,一定要淡定。”他再三嘱咐,难得他一本正经的脸上,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呵呵。”我和殇尘都笑了,今天我恰恰很淡定,这份淡定也出乎我的意料。

远远的,看见两名女儿国的士兵站在设宴的大帐之外,肖静如约而至。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约她之人并非寒珏,蒲玉执刀站在他的身侧。

而在寒珏右手边的宴席上,坐着的正是将我赶出女儿国,软禁雪铭和寒烟的,摄政王:肖静。

身穿银色铠甲的她英气逼人,她端坐在那里,气势毫不输于这帐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奇怪的是,我对她没有了一丝怨恨,反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和敬佩。

我站在屏风之后,帐中的气氛似是已经有了一轮谈话。

“女儿国与天亣·朝向来交好,明阳王在我凤目关外练兵,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以利用,造谣生事,使我国百姓不安。请明阳王退兵境内,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肖静说的不卑不亢,沉着镇定。

我站在寒珏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若是本王不愿意呢?”

“呵。”肖静笑了笑,抬眸之时,一抹锐光也朝寒珏而来,“王爷……何意?”

寒珏不言,只是端起桌上的酒盏:“本王久仰西凤主大名,今日特备了一些天亣·朝特产菜肴,希望西凤主喜欢。”

肖静拿起酒盏,再看寒珏的同时,瞟了一眼我们面前的屏风,深深的戒备布满肖静精明的双眸,她以为我们是伏兵,给她摆了鸿门宴。既然她都已经觉察到我们的存在,寒珏和蒲玉自然也已经知晓。

“凤主请。”寒珏又说了一声。

肖静收回目光:“多谢。”她看了看酒盏内的酒,顿了顿,才准备喝下。

就在她几欲饮下时,我在屏风后笑道:“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吗?肖静!”

立时,她怔住了身体,震惊地朝我面前的屏风看来。她应该辨认地出我的声音,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

整整衣裳,摸摸肚子,回头看殇尘和云清,他们同时对我点点头。我感激而笑,谢谢他们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一直鼓励我,扶持我前进。

屏风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寒珏起了身。当他和蒲玉离开座位时,我迈开了脚步。

在屏风的一侧,我们檫身而过。

“小心。”他说。

“嗯。”我点头,然后,走出了屏风走入肖静的视野。

她的手里,依旧拿着酒盏,因为过于惊讶,而忘记放下。或许这辈子,她都从未有今日这般惊讶,惊讶地无法动弹,惊讶地完全失了神。一个她认为已经不可能有威胁的人,今日却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天亣朝军营的中军大帐中,让她怎不惊讶?

“凤目关的兵,是我练的。”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我站着,她坐着,第一次,我俯视于她,她仰视于我。

“惊喜吗?”我淡定得笑问。她的瞳仁立时收缩了一下,终于回过了神:“菊秋苒!”

“是我。”我淡淡地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这几个月,我可想死你了。”

她立时收眉,放落酒盏,抿唇不语,似在整理思绪,思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于眼前的一切有何关联。她或许想到我回天亣朝投靠寒珏,但绝想不到我会率兵而来。

我起身缓步回到寒珏的位置,扶着腰慢慢坐下,坐在那张帅椅之上:“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怎么欺骗雪铭,想你怎么欺骗寒烟,想你吃了什么,想你穿了什么,不仅仅我在想你,我和雪铭的孩子,我们全家都在想你。”

她依然沉默不语,眸中瞬息万变的神情透出了她对整个事件的不解,或是她无法相信我与天亣朝的兵,与鸠摩罗的兵会有关系。

我靠上寒珏大帅椅的椅背,让自己坐得更舒服,只是这样,肖静就该明白我没有撒谎,这支兵,是我带来的。军规严明,帅椅有如龙椅,岂可乱坐?

而今日,他说亲眼看着寒珏将帅椅让于我,聪明过人的她自然会明白其中含义。我懒懒道:“我因为太想你了,所以迫切地想再次见到你,但觉得空手来见你怠慢于你摄政王的身份,所以我跟刘曦借了兵,跟鸠摩罗借了兵,这样的排场,才够资格来见你,你说是吗?肖静?”

惊讶再次透出她的双眸,她今日已无往日那份悠然,更无平日总是挂在嘴角的讳莫如深的微笑,她似是不想开口,但最后还深沉地问:“你怎么借的兵?”她的语气似是依旧不相信我能借到兵。

这件事,如果我不想解释,或许她永远都想不通。所以,我决定让这件事成为她心里永远的一个谜。于是我说道:“怎么借的,我似乎没有这个义务向你汇报吧。”

她一怔,有些愤怒,但她压制地很好。是啊,她凭什么愤怒?背夺夫的是我!有些激动了,淡定,淡定。摸摸肚子,宝宝今天状态也很好,没有踢我,打扰我与肖静的谈判。

“你想怎样”她重新抬眸朝我盯视而来,沉沉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我想怎样?”我勾唇一笑,“你很清楚。”

她立时收眉:“我是不肯把雪铭给你的!”

“你错了,不是给,而是还。”我纠正他的用词。

“呵,哈哈哈。”她忽然大笑起来,“小看了,我真的是小看你啦……”像是叹息的话语从她唇中而出,她拿起酒盏边的茶杯,看来她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一边低头喝茶,一边随意而语,“就算是还,我也不会还你。”

“那好吧。”我也一脸地轻描淡写,“那就战场上见。”

她不说话,而是悠悠然地喝口茶,将茶杯放下后,她才看向我,脸上又带出了她目中无人的笑容:“菊秋冉,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回去生你的孩子吧,别在战场上瞎折腾了。”她轻蔑的语气,好像我是在小打小闹。

我淡淡而笑:“请问肖凤主您为何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呢?认为我是在瞎折腾呢?”

肖静不语,轻笑:“你身怀六甲,怎能上战场打仗?”

我笑:“谁说帅一定要上阵?”

“帅不上阵怎么鼓舞士气?!”她发问。她和鸠摩罗一样都是喜欢亲自上阵的。我笑道:“帅亦可在中军大营调兵遣将。将也可鼓舞士气。但一旦帅亡则军心散,帅在,方可安军心!”

肖静微怔片刻,又笑了起来:“你身怀有孕,自不必上战场。可调兵遣将,你会吗莫要遣错将,发错令,大败而归。”

抬手,枕在脸庞,拿起了桌上的一支令箭:“肖凤主可认得此物?”

肖静抬眸撇了一眼,随口答:“这是战场上用到的令箭。”

“不错。”我把玩在手中的令箭,“现在就在您的后方,有一个我的人,待我令箭一放,他就会点燃你的粮草,让你军心大乱。”

她抬眸,好笑地笑了笑:“菊秋冉啊菊秋冉,纵然你能借来这两国的士兵,但论行军打仗,你不行。我军严防慎密,怎会让你的奸细混入?”

说到底,肖静还是轻看我。也好,就让她轻敌吧。我道:“听说肖凤主记忆力极强,自己带过的每一个兵都记得其姓名和容貌,故而奸细无法混入。”

肖静自得而笑:“所以秋冉说有人在本王的后方,本王不信。”

“那好。来人,把人带上来!”厉喝一声,立刻,一个女兵从我身后的屏风里被带出,站在肖静的面前,满脸的羞愧。没想到艳无双偶然带回的女兵,却派上了如此大的用场。

第九十六章 凤目关谈判(二)

女兵羞愧难当地不该面对肖静,肖静微惊:“你是阿兰,昨晚你失踪,原来!”

没想到肖静即使知道有人失踪,都没想到是我们掳走了人,她真是太自负了。主要因为和她实战的是鸠摩罗,那个鄙视兵法,认为兵法是小人伎俩的家伙,他喜欢的是面对面蛮干,所以当年才会吃了肖静的亏,被她掳回营帐。如此说来,肖静其实从未遇到真正善于用兵之人。或者说,是善谋之人。

肖静从小身在宫阙,为了谋取皇位而与雪铭一直明争暗斗,机关算尽。而我与她的境遇基本相似,从小亦是在勾心斗角中生长。所以她奸,我要比她更奸,她诈,我要比她更诈。

“真是抱歉昨日我的人在探查你的军营时,顺手牵羊带回来的。”我摆摆手,士兵将女兵又带回了屏风之后,肖静陷入长长的沉默。她已经明白,我这里,有高手。她那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已然被我侵入,不在密不透风。

她开始陷入沉静,笑容也渐渐淡去。

“你阴我。”良久,她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目光却是看着前面的酒盏,似是依然不想承认我能潜入她的后方,轻松掳人烧城,“行军打仗应当堂堂正正,你怎能用手段?”

我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也曾阴过鸠摩罗。怎么,只许你肖静设计捉美男,不许我菊秋苒放套圈你肖静?”

“说的好!”她忽然自嘲而笑,“真是说得好,设套圈我肖静。”她条然抬眸,目光锐利而不服,“这么说,这酒宴,也是你请我喝的?”

“正是。”我笑了笑,她已经不再用本王,而是“我”。当年,她自认为我是个人才,想收归己用,也是平易近人,与我交谈时,你我相称。

后来,当她得知雪铭就是肖云时,她却认为我根本只是一个攀龙附凤,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无用之人。

今天,她是否会明白,她的第一感觉,也就是最初对我的看待,才是正确的?从她不服的眸光里,我隐隐感觉到,她依然不信这一切是我的布局。

大帐里酒菜已凉,陷入寂静的空气也带出一丝凉意。肖静抬眸冷视我身后的屏风;“看来今天你不打算让我回去!”

“兵不厌诈。我菊秋苒从未将刀架在肖凤主的脖子上,比你前来。”我淡淡而语,“你来是因为你好奇,你来是因为你自负。这次就算败,也并非败在我菊秋苒的手上,而是败在你自己的手上!”

她微微一怔,在与我片刻的对视后,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哼,谁在帮你?那个明阳王?试试那个冉羽熙?”

果然呐,她还是不想承认这一切是我主使,她为何还不相信?我微微闭眸,从鼻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睁眸只是她的眼睛:“肖静,我们纸上谈兵一局,如何?”

“纸上谈兵?”她微露出一丝疑惑和一抹提防。

我郑重道:“女儿国是我第二个故乡,我亦不想发兵,殃及无辜百姓。你我纸上谈一次兵,一局定胜负!”

立时,她双眸眯起,但依然遮不住从内亐射出的闪闪锐光,良久,她沉沉说:“你输了,你就带着你的兵离开女儿国,永不得与雪铭寒烟见面!”

肖静还是如此自负,居然用那么笃定的语气断定我会输。我微微一笑:“那还是待我输了再谈吧。现在,假设我未派人在你后方,你依然身在凤目关,已知我决定攻打凤目关,直取凤目关后的泰州,然后再取菊州,直逼南都,你打算怎样与我对阵?”

她笑了笑,似是这难不倒她。她低眸扬唇:“菊秋苒,这仗不用打,你已经输了。”

“哦?”

“你犯了一个兵家大忌,扎营林中。”

“呵呵,所以呢?”我抬眸看她。

她亦抬眸看我:“我只需夜间发起火攻突袭,烧你一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说罢,她拿起酒盏,浅吟。

我笑道:“火攻,不错。但当你杀入我军营时,你会发现那些营帐不过只是摆`````”

她的手一顿,慢慢将酒盏放回案桌。

我继续说道:“伏兵就在南北两侧,当你发现之时,伏兵杀出,一支截你后路,另一支只取凤目关,你若不信,现在即可去看我设在林中营帐,究竟有无士兵。怎样,这局是你输,还是我赢?”先看她低垂的脸庞,她紧握酒杯不再言语。

“顺便再说一句,你若火攻,这风势最好想东,放能火烧连营。不过最近这三日似乎都无东风,只有西风,火箭逆风,射程缩短,也易在途中熄灭,这火攻,也需天时地利人和也。”说完,往后靠在了帅椅上,轻抚宝贝,谈了这许久,腰有些酸了。

肖静不再说话,她闭上了双眸,陷入长时间的静默。我休息片刻,唤人:“来人,给肖凤主换些热的酒菜。”

士兵进入大帐,给我们换上热的酒菜。见肖静不吃,也不说话,只是比眸凝神,我自己吃了起来,无论怎样,宝宝要吃的。

待我吃了八分饱,见肖静依然不动,我轻轻提醒:“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我呵呵而笑。她拿起酒盏:“你这纸上谈兵又是一个圈套。”

“哦?何解?”我淡然地小看她,我们之间不像是即将交战的敌人,更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的交谈。帐内气氛的平缓是因肖静卸去了身上的锐气和杀气。

“哼。”她轻轻一笑,讲酒饮尽,“我已只你军纪,你怎会放完回去?”

“也对。”我没有否认,“若是鸠摩罗,我会放他回去。但是你,我不敢。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伏兵等候来营救你的人了。”

她的身体立时一怔,鞗然看向我:“你!你想怎样?!”她的眸中,竟是露出了焦急和担忧。听闻肖静爱兵,如此看来,果然如此。来救她的,势必是效忠于她的将士,与她如亲如友。如今即将看她的亲友送她,她自然会担心心痛。

她立刻垂脸陷入深深地忧虑:“我命令过他她们莫要轻举妄动,可是如今我被你扣下,她们定会开救你。”她沉痛地拧紧双眉,低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是我肖静的一意孤行,害了她们。你说的对,是我过于自负,是我轻了敌!”我愤然瞪视我,我笑了,很好,她终于肯认真地看待我了。

“我未曾说要歼灭她们。”我笑道,惊疑立时从她眸中划过,我轻喝一声,“我即将生子,不想杀生。怎样,如此肖凤主依然不愿将雪铭和寒烟送回?”

迟疑划过她的双眸,忽的,她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菊秋冉,你不敢打这个仗,你打了就是与肖澜为敌,雪铭不会原谅你!”

我淡定地看着她,她猜到了我的心事。但即便她猜到,我也要将此弄真成假,将我宣战弄假成真。于是,我讳莫如深一笑:“肖静,你错了,这仗我是必打的,而且,正是为了肖澜而打!”

她一怔,我悠然地再次唤人:“来人,上茶。”

士兵又一次进来,撤走了酒席,换上了茶点。殇尘,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希望接下去的话,能让肖静相信。

“秋冉,放心说谎吧,我知道,这是你最拿手的。”耳中忽然传来殇尘的声音,一时抑郁,这像是夸我吗。

回眸见肖静依然盯视我,我抱歉一笑:“对不起,肚子大了,人有些乏力,请容我喝些水,稍事休息。”

我相信肖静也有母性,与他之前的接触,可以感觉到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一个无情的人,也不会专情多情。这看似矛盾,但在肖静的身上,却一点也不矛盾。她专情,她爱雪铭爱了几十年,到今日,还在爱着。

她又多情,她对自己每一个喜欢的男人,都认真对待。就如寒烟。当她得知寒烟嫁于我时,甚至威胁我不能亏待寒烟,否则,她就不会轻饶。这样一个性情女子,即便是我的敌人,当看到我大着肚子上战场,心底也会产生一丝柔软。

果然,肖静眸中掠过一丝尴尬,似因我们彼此敌对,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垂眸喝起自己的茶来。

稍作休息之后,腹稿已经在心中打好。我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肖静,你可曾想过,既然我的人能随意出入你的府邸给雪铭送信,并未曾被你发现,他为何不直接救出雪铭?”

肖静怔在了座椅上,拿着手中的茶杯一动不动。她似是未曾想到这个问题。或许,是她还未来得及想到。因为之前一直与我纸上谈兵。

我缓缓起身,坐久了,累。一边缓步,一边漫语:“因为雪铭也不想那时自救。我,雪铭,寒烟,我们整个菊府的人都可以一夜之间撤离女儿国,但是,肖澜走不掉,她是女皇,她不可能抛下一切,与我们远走高飞。女皇是肖澜的,也是雪铭的,雪铭亦放不下……”

静静的,肖静没有抬脸,只是身体不再发怔,而是静默地看着手中的茶杯中,轻轻颤动的茶水……

第九十七章 凤目关谈判(三)

“你怎知雪铭想法?!他和寒烟偶读被我严密监控,怎能告知他的想法?”她忽然抬眸看我,捏紧手中茶杯。

我停顿了片刻,发现她的情绪因为我提及雪铭而发生了波动。难道雪铭就是她的死穴,只要提及雪铭的名字,便会让她失去冷静,陷入失控?

终究是因为雪铭是她心爱之人吗?

当年雪铭假扮女皇,可以好所是间接地欺骗了她。

后来,雪铭诈死,又再次欺骗了她。

而今,她自以为欺骗雪铭,却没想到雪铭和与我暗中联系,依然欺骗了她。苍宇之蓝印~~

她被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这……

若是寻常女子,只怕已经失声痛哭了吧……

心中因此而生出一丝痛,是为她。又产生一缕内疚,还是为她。

我再次站在她的身前,淡淡回答:肖静,你知道吗?在你逐我离开女儿国的那天,我就派人送信给雪铭,告知了他一切,他和寒烟这三个月,都是在演戏给你和肖澜看……“

立时,她怔在了座椅声,双目陡然睁大,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目光因我们屡次欺骗她,利用她对雪铭的感情而柔和,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走了,你依然可以利用肖澜,利用肖云的秘密来要挟雪铭,我们对此无力反抗,以你为我们没有力量与你抗衡。“

“所以你去天朝借了兵……“轻轻的话语似是自喃,又似是苦涩的回答。她靠在了椅背上,显得失落而心伤。

“是的。只有打赢你,拥有和你势均力敌的实力,我们才不用再用忌惮你。’

“不怕我说出雪铭和秘密?”她扬起脸,冷笑。

我笑了笑,摇头,不疾不徐滴说出两个字:“不怕。”她的瞳仁迅速收缩,我盯着她的双眸,继续说道:“祸不及其妹。即便雪铭当初假扮女皇的事情败露又如何?女儿国未有一条法律可以治雪铭的罪。而且,他已经不再是女皇了。各大家族至多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我可以联合其他家族,拿走肖澜的皇位!”她郑重的话语,似是对我和雪铭的警告。苍宇之蓝印~

我依然淡定:“如果是这样。我便会告知全天下今日之兵是为何而发,战争是因何而起。当女儿国百姓得知原来导致他们陷入战火,水生火热只因为你肖静的贪色之心,请问,你还有民心吗?失了民心,皇位岂能坐久?而且,当各大家族在知道这背后的真正的原因时,她们还会帮助你,夺取皇位?”

她撇开脸,回避我的目光:“你就不需要民心?”

浅浅而笑:“我不做女皇,不需民心,纵然背上千古罪名,我已全家团聚,又可在远处威胁你和各大家族,抱住肖澜皇位,已经足矣。”

“呵,用他国之兵护住肖澜的皇位,呵……”她轻笑摇头:“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放虎归山!”

她说得对,当初她不该放我菊秋苒再会天朝,给我反攻的机会。她若是将我们全家软禁,或许,我们不一定能逃地那么顺利。因为我身怀有孕,即便有无双的轻功,我也不敢冒这样的险。雪铭亦不想我和我们的孩子出任何事。

长长地,松了口气。谈到此时,事情已基本结束。但是,我不能就此手软,还要给肖静最后一击:“其实,你已经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跟我谈了。”

“哼、”肖静轻哼,低头不再与我言语。苍宇之蓝印~

不知她是何想法,我便继续:“羽熙现在应该已经救出雪铭和寒烟,往凤目关而来,今日无论我输我赢,我都会留你在此,待雪铭和寒烟归来。”

“调虎离山!”她忽然抬头,不在保持她的沉默,沉静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怒色。果然还是只有雪铭才能让她动容。

“不能算调虎离山。原来的计划中没有这个安排、只是羽熙的眼睛好了,又多了几个帮手,才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肖静,我们谈和吧,你归还雪铭,这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也不会有人会知道这三个月发生的事、你依然是百姓爱戴的摄政王,我依然是风流好色的菊州菊大人,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主动劝她言和,莫要生起战端。

她沉默片刻,抬眸看我,眸底是黯然的颜色和一丝不甘:“你不担心一旦你撤兵,我就逼宫》”

她在做最后的一搏。我们一直是在纸上谈兵,不仅仅是之前虚拟战事,之后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许多假设之上。这将是她最后一个假设。

我望向外面有些昏黄的夜色,这一天,竟是不知不觉地即将结束、我淡然而笑:“我想,相对于你,各大家族希望年少有资浅的肖澜做女皇吧。一旦你逼宫,反而给了她们一个捉拿你的借口、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忌惮你,想联合起来拔除你这个眼中钉,却没有借口……这样,也好。待她们除了你,扶肖澜做她们的傀儡,我再借兵而来,助肖澜削藩。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样,肖静,你可还想逼宫做你的女皇?”转脸,看她,她双眉收紧,不再说话。

暮色渐渐浓重,大帐慢慢被黄昏的颜色包裹。我看了看肖静面前未动的酒菜,淡淡说道:“肖凤主今日就在我军营歇息吧,也好慢慢考虑。”说罢,我转身再次走向屏风,准备与殇尘汇合、

“肖云诈死,雪铭金蝉脱壳倒是谁的主意?!”身后忽然响起肖静沉沉的质问,“雪铭的?还是你的?!”

我没有转身看她。而是反问:“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很重要、”

“那好吧、”我扬起脸,看着上方开始变暗的帐顶,“是我的主意,是我看出你心爱的肖云,是我设计利用你对肖云的感情,骗你答应做摄政王,辅佐肖澜、所以你不要恨雪铭,恨我吧……”

空气变得安静,我缓缓垂脸,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让肖静恨雪铭,因为我也是个女人,知道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雪铭之前假扮肖云,对肖静的隐瞒算是不得已而骗之。那么后面的诈死,就是我们有意地欺骗。是我们有错在先呐。苍宇之蓝印~~

我和她沉默良久,知道黑暗渐渐吞没这样营帐,静静的空气中传来她一生干涩的吸气声,和一声轻轻颤抖的呼气,似是在隐忍她内心而来的痛,又似是咽下喉头的苦涩:“呵,世上居然还有能骗过巫医的药……”

我想说巫医是我的旧识,开了开口,最终没有说出来。我以你个不想再给她任何的打击了。够了,已经够了、为何明明已经赢了,却无法开心地笑。没有再说任何话,举步走向屏风之后。

殇尘和洛云清依然守在屏风之后,他们迎上前来。我站在屏风后,才回头透过屏风的镂空花纹看肖静,只有在此刻,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敢去看她,,她靠坐在椅背上,扬脸静静地看着上方。

无声的寂静透出了丝丝的哀伤。夜风转凉,吹入营帐。拂在脸上,似有冰凉的泪水轻轻划过。

外面点起了火把,火光透入这个黑暗的营帐时,一窜晶莹的泪珠,正从她的眼角滑落……

肖静的泪水,并不是因她输于我而落,而是为了雪铭而流。那苦涩的泪水里饱含了她被欺骗后的痛与伤。

我想,这三个月她与雪铭或许相处地很好,雪铭为了安抚她,都做了些什么?

陪她谈天?陪她说地?陪她看那美丽的星月,还是陪她看女儿国大好河山?我了解雪铭,我知道雪铭是会继续利用肖静对他的感情。;哎安抚她的。不像寒烟,冷起脸,闭关绣花,不愿与迎合任何人、

殇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回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难之后,心却是如此难受。胜了。也让我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让人给肖静准备晚餐吧。”我说、

殇尘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已经令无双回来,看守肖静。”苍宇之蓝印~~

我点点头。肖静的武功我没领教过。但从雪铭对她的评价看来,应也是不弱的。所以让无双看管,比较保险。

“快把这补气汤喝了。”云清送上了补气汤,“这一天并不轻松,快补补。”

我接过补气汤,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肖静,一口饮下,扶着酸痛的腰,走出了营帐。

帐外,竟是站着寒珏和蒲玉。他们看见我出来,寒珏没动,却是蒲玉迎上来:“谈成了?”他关心着结果。

我点点头。

他竖起大拇指,目露钦佩:“你真行。”

“别说话了,快让她回去休息。”云清一脸紧张和不耐烦,似是不想无关紧要的谈话影响我的休息,然后又要劳动他出马。今天他也是一整天备战状态,从未有过。想他平日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今日这样折磨他,也有够他受的。

蒲玉反应过来,立刻让开:“对对对,快回去休息,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这才对。”云清毫不客气地说,就像他是这里最年长的人。

殇尘路过蒲玉,对他点点头:“肖静就交给你们了。”

“恩,放心吧。”蒲玉回身招过士兵,“来人,请肖凤主去西营休息。”

“是!”

士兵匆匆入账,我看了一眼始终无话远远站着的寒珏,他低垂眼眸,似是并不关系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足够将我们和蒲玉的对话,传入他的耳中。

第九十八章 我们都是女人

肖静从营帐中走出,鬼使神差的,她朝我们站的方向看来,当她看到站在我身边的殇尘时,立时怔住了身体,露出前所未有的惊讶。

是啊,由她秘密前往千岛国,亲自请来的巫族使者,此刻,正站在我的身边,搀扶于我,这足以说明她秘密请来的巫医,与我相识。这让她怎能不震惊?

所以肖静,世上没有毒药可以骗过巫医,只是因为你请来的巫医,是我的殇尘。这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呐。

她在惊讶中,被人请走。而我,也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这一天,很累。别看只是与肖静纸上谈兵,可时时刻剩提起的精神,让我浑身都陷入紧绷状态。

“肖静会卷土重来吗?”我问殇尘,今日与她纸上谈兵,等同于透露了我们彼此双方应对未来的先机。我已经知道她会做些什么,她亦知透,所以,我担心她利用这些先机,重新筹谋,卷土重来。

殇尘扶着我躺在卧榻上,笑了笑:“应该不会,因为她也爱雪铭,不想让雪铭恨她。否则她大可明抢,不用废这般周章去欺骗安抚雪铭。她的用意,也是想在雪铭心中重建形象,慢慢取代你在雪铭心中的位置。”

“可是他们毕竟是兄妹啊。”这一点,我刚才并未用来威胁肖静,因为这点实在太伤肖静。爱上自己的姐姐,已经让她非常痛苦,我还要刻意利用,岂不是雪上加霜?我于心不忍。

“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兄妹。”殇尘坐在了我的身边,轻叹,“所以说,肖静还是一个女人呐。”

“啊?什么意思?”

“女人爱幻想,女人太执若。她幻想雪铭终有一天会被她打动,接受她的爱,只要她努力。”殇尘转过脸看我,眸光中带出了对肖静的同情,“爱是没有错的,可惜,她没有一个正确的身份。”

“没有正确的身份?”

“恩……”殇尘垂眸轻叹,“都说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段爱情才会圆满。但是她本身就是错的,即使时间正确,人又正确,又怎样?这段爱情,也依旧不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可怜呐……就如当年的我们……”

我怔了怔,在他惋惜的目光中,也陆入深深的惋惜。我握住了他的手:“来世,来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即便你我再是太监,你也不能再次退缩!”

他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对不起,如果我还是太监,我还是再次离开你。”“你!”我生气地撇开脸不看他。他握紧了我的手:“别生气,命运不喜欢写重复的剧本,下辈子说不定你是太监,我是女人呢?那时,你可别退缩哦。”

我一怔,如果我是太监,他是女人,我无法再想下去。我摇头:

“不会的,我们不会这么倒霉的。我们已经用一世来相识,用一世来相知相爱,难逍真的不能有一世让我们相伴到老?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情绪情不自禁地失控,难透我们三生三世都无法在一起?!

突然,宝宝猛踢起来,踹痛了我的神经,我捂住肚子,立时收眉。

殇尘一见,立刻轻抚我的后背:“淡定,淡定。”

“呼,呼……”我慢慢恢复平静,他笑了起来:“我也觉得不会的,事不过三,如果下辈子老天爷再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一定找他算账去。”

我白他一眼,他怎么可能与老天爷抗衙?

不过,为何单单是殇尘,经历了两世依旧无法与我在一起?上辈子,我与他相识,当他发现爱上我时,我们彼此错过:这辈子,我们相知相爱,当发现彼此都没有死时,又因为对方有了家庭,而再次错过。下辈子,下辈子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而今生今世,雪铭,羽熙和寒烟,还有寒珏和刘曦,他们前辈子与我完全不识,却在此生与我相识,相知,相爱,雪铭,羽熙和寒烟更与我相伴到老,命运很奇特,脑中朦朦胧胧划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神君什么的,可是,却因为宝宝再次踢踹,最终无法想起。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也很安稳。是这三个月来,最沉的一觉,我终于可以宽心了……

肖静入住兵营,引来大部分士兵的好奇。这些镇守边关的士兵们,虽然与女儿国相邻,却从未见过女儿国的高层王族。可是,军营有军营的纪律,他们当然不能围观肖静。只有从负责“保护”这位女摄政王的士兵那里打听情况。

无双一刻不离地看守肖静,因为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别看他还是个孩子,却有极强的责任心。如果被肖静逃脱,那么一切极有可能发生逆转。他可以轻松攻破我的兵营,她可以派人堵截羽熙和雪铭他们。有事就是这么棋差一招,导致满盘皆输。所以,我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我所有的赌注,输了,就要等孩子出世,再重新筹谋。

在肖静正是被软禁之后,我通知蒲玉可以派人前往玉门关送信。大致内容是事情已经结束,鸠摩罗可以退兵。并且,也不忘安抚鸠摩罗,说自己已经身怀六甲,(潇潇留爪~~)再也经不起舟车劳顿,不能亲自去看他,希望他有空就来看我,或是派文修来看我。

写到此,我忍不住笑了,鸠摩罗说要把文修塞给我不是真的吧。当时他是要跟刘曦较劲才那么说,文修很显然是傲鹰接下去的宰相,鸠摩罗如此爱才,他舍得讲一个发明家给我?

信送出后,士兵来报,肖静没有吃早餐。听了心中一堵。但没有去看她。我想她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我。

到了晌午,士兵又来报,肖静没有吃午餐。听完午饭没了胃口。我知道她为何茶饭不思。如果是我,也会如此吧。

结果到了晚上,士兵再来报,肖静没有吃晚餐。我陷入沉默,看着面前的晚餐开始担心她的身体。殇尘叹口气,说:“我去看看她。”

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心里忐忑,不知肖静看到殇尘会有什么反应。

殇尘让洛云清来监督我吃晚饭。洛云清可没殇尘那么温柔,他见我不吃,就开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什么不利于胎儿的发育啦,不利于气血的运行啦,母亲的心情亦会影响胎儿的性格啦。最后一点我听着都觉得没有科学道理。但是他太烦了,我讨饶认输,赶紧吃饭。

他满意地摸摸小八字胡,脸上洋溢着成就感。

待我吃完时,殇尘回来了,脸上带着微笑。

“吃了没?”我赶紧问他。

他点点头:“吃了。”

我放了心,果然啊,有事还是需要男人去开解女人,异性相吸呐。

“她一直在为我与你认识纠结,以为当初我跟他回女儿国给肖云治病,也是你事先设好的局。这让她认为自己最亲信的人都不背叛了她,她是伤心于此。”殇尘说道。看来殇尘已经与她有了一次谈话。

我立时追问:“那后来呢?”

殇尘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告诉她实情。她才知是败于天意之下,心里也就好受些,吃了些饭。”

是啊,有时人宁可相信是老天的捉弄,也不期望是身边人的背叛。只要肖静肯吃饭,那就好。

这天晚上,有人潜入营帐来解救肖静,大约十人左右。本就是精英,可是因为我的营帐布局为迷宫,结果也迷失在其中。蒲玉率自己的精英部队埋伏在迷宫营帐之中,将肖静的这只精英各个击破,最终全部落网。

当时我在熟睡,所以这件事是在次日一早,才知道的。就像是肖静的兵和蒲玉的兵在这个迷宫营帐里打了一次cs。

蒲玉问我怎么处理那些兵,我就说先关着。然后,起身再去会肖静。两天过去了,我想,她可能又会有问题想问我。

从认识她以来,从未有过今次这般推心置腹的长谈,我其实很欣赏肖静,也很敬重他。她让我想起儿时的北宫骏崎。只是,北宫骏崎与她更为成熟,更为内敛。

第九十九章 团团圆圆

清晨起来,空气格外清新,殇尘依然陪在我的身边。我们出来时,正碰上采药归来的洛云清。他看到我们,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微笑:“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这几天,也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我感激地看他:“有你这么厉害的妇产科大夫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妇产科大夫?”云清摸了摸下巴点头,“恩,这个称谓不错,适合我。”然后,他再次看向我,用一种长辈看着晚辈的目光,“雪铭他们回来后,你可要老实点了,别再奔来奔去,给我安分点。再有天大的事,也等生了孩子再说。”

“是~~是~~”云清唠叨起来,就像我爹。想当初我认识他时,没觉得他这么烦人呐。

“云清说得对。”殇尘再通云清的话,也在一旁教育我,“不要不耐烦,云清的话是为你好。”

殇尘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云清笑笑,回身而去。他走了一步后转身:“哦,对了,我方才在林中看见明阳王与北宫将军的密探,秋苒,接下去你该小心他们啰。”

我一怔。看向殇尘,殇尘眉目微沉。我们都知道,肖静的事一结束,面对的就是刘曦的进兵南岸。这件棘手的是我们一直没有去想应对之策,因为要全心全意对付肖静。现在,该是时候去解决这件事了。

而且,雪铭也即将归来,如果让他知道借兵的条件是让刘曦的兵进驻南岸,他一定会非常生气。有哪个国君愿意自己的土地被别的国家进驻?即便他现在已不是女皇,可爱国之心谁都有。

“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雪铭。”殇尘的话语在我身边而起,我也这么想,抬眸问他:“那如果雪铭问起怎么办?”

“就说刘曦不放心你,担心肖静反攻,驻兵保护你,直到你有自己的军力。”殇尘说完,眸光闪了闪,分外狡黠。

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殇尘这个谎编的天衣无缝。因为我本就想借刘曦驻兵造成他借兵于我守卫南岸的假象,然后,我可以迅速招兵买马,扩充军力,做大做强之后,将刘曦的兵踢出南岸。

貌似,这样很不厚道。可是他入侵女儿国领土,更不厚道。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而且,雪铭知道刘曦爱我,所以他派兵守护我这个女人也并不荒唐。别人或许不信殇尘的谎言,但雪铭一定会信。

当然,我可以自己招兵买马的前提是,要成为南岸之主,一地藩王。只有凤主,才能拥有自己的兵。这就需要雪铭的帮忙了。怎么开口跟他要凤主的头衔,是一个问题。

不管怎样,还是先按殇尘的话告诉雪铭,凤主的事,慢慢再想。

来到肖静的帐前,心中百感交集。长谈之后她又会如何看待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会有何变化?都是未知。

无双站在帐前,我们也是有三天未见了。他见我前来立刻欢悦地蹦了上来:“菊娘,听殇尘叔叔说我那天带回来的女兵派了大用场,你可要记我一功。”

殇尘……叔叔……

我看看殇尘,他整张脸成了一个囧字。被一个看似十七岁,其实比我们任何人年纪都大的少年,叫叔叔,他一定浑身别扭。

“乖。”我也好长时间才适应去做无双的娘,“你要什么,娘给你买。”

“好!”他开心地搓手,“我要去列张清单,嘿嘿。”

汗。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殇尘问,我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当然,我怕肖静打我。”

“她敢?”无双胸一挺,“她敢打我菊娘,我吃了她。”

呵呵,我和殇尘相视而笑。

再次见肖静,心情又有了变化。之前憋着一股气,她夺我夫,又把我踹出女儿国,谁能忘记这样的耻辱?而在长谈之后,那股郁闷,愤懑之气随之消散,舒心抒怀,可是剩下的,就是对肖静的一种相惜。如果我们能做朋友,那该有多好。

掀开帐帘之时,肖静静立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她听到动静,转身看来,见是我,眸光闪烁了一下,转回身继续背对着我。

“你来做什么?安抚俘虏?”她冷嘲。

她的话让我瞬间陷入沉默。

“呵。”她带着自嘲而笑,“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正确的,可是却怀疑我的直觉,而去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这次断错了,断错啦……”

“你的直觉是什么?判断又是什么?”我反问她。

她转过身,还是自嘲地笑笑:“直觉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感觉你非池中之物。判断就是当我知道雪铭就是肖云时,我认为你的一切政绩都是靠雪铭背后的筹谋。我错了,我彻彻底底地错了。原来雪铭不是你的军师,你却是肖云的谋士!”

我垂眸轻叹:“肖静,我和雪铭骗你,也是为了助雪铭脱身。他是个男人,这个女皇做得很辛苦。他晚上甚至不敢深眠,即使担心有人看出了他的装扮,他无法再做女皇,无法保护肖澜。你既然那么爱他,你应该让他幸福。”

“呵。我不曾说过不想让他幸福……”她在一声轻叹后,闭上了双眸,扬起有些苦涩的容颜,“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正因为此,我才要夺他皇位,不想看着他为国事操劳,为处理那几个家族而烦忧……”

心中一梗,原来她夺取皇位是因此……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挑战他!”他垂下脸睁开眼睛,紧拧双眉显得有些懊悔,“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超越他的**,才让我们彼此,成为了敌人,反而给他增加了多余的烦恼。我很矛盾,也很无错,最后,让自己陷入这步田地。”

她脸上出现了矛盾而纠结的神情,让我不由得和记忆中的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那就是北宫骏崎。我不忍心地看着她:“雪铭……已经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了……”

“我知道。”她怨怼地看着我,“从你告诉我是你让雪铭诈死,我就知道了!你们这样利用我的感情开心吗!你们可以幸福快活地在一起,是建立在践踏我的爱之上的!你们可曾良心不安?!”

面对肖静的质问,我内疚垂眸。殇尘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些许安慰和安抚。

“肖静。”他忽然开了口,我看向他,他正看着肖静,“秋苒和雪铭对此都很内疚。不过,既然你身在朝堂,理应懂得身不由己的道理。若你当初与肖云好好相处,不与他争强斗胜,他说不定将肖澜交托于你,心中对你更有一分感激。你知道,她是无法与你在一起的,即便肖云是个男人,蛋依然与你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是不争的事实……”

“殇尘!”我立刻打断殇尘,担忧地朝肖静看去,她暗淡而失落地站在那里,眸中原先对我的愤恨已经被一种无力取代。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她低低地轻喃,“为什么要说出来……”她缓缓转身,哀伤的背影,是如此让人心疼,“菊秋冉,你已经得到寒烟了……为何连雪铭也要抢走……”她背对我无力地,颤抖地问。

我想说是雪铭把寒烟硬塞给我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出来算什么意思?炫耀?还是刺激肖静?她已经再也经不住任何刺激了。最后,我低头歉疚:“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知是否说得太晚。但它缠绕我与雪铭心头,已经许久。

一只温热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以为是殇尘,下意识地去看殇尘,却发现他看向我的身后,而他如镜的眸中,竟是倒影出了雪铭的身影。

身体在那一刻怔住,心跳立时加速。身体的另一边,缓步走出了一人,我立刻回转,眸中映入的,正是雪铭。他们回来了!!!

我激动而惊喜地几欲唤他,他却对我轻轻摇头,然后悄悄的,静静地将我扶出了营帐。

这一刻,我内心哽咽难语,宝宝,你的父亲,终于归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当他将我扶出营帐后,就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按住我的后脑,让我紧贴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而混乱的心跳。

“傻瓜,你为何执意北上,若是有何闪失,你让我该如何是好……”颤抖的声音里满含他的担忧,他的焦急,还有一丝生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握紧他的手,然后将它放上已经六个月的腹部,“可我不想你看不见孩子的出生……”

“孩子……”他放开了我,我抬眸看他,他的眼眶中隐含泪水,原本俊美的脸似因急急赶路而被一层淡淡的尘土覆盖。他含泪带笑地颤抖地抚摸我们的孩子:“这么大了……”他喜悦而幸福的神情,让这三个月的焦急等待,变得值得。

他再次将我拥入,眼眸闭合之时,泪水从他的睫毛上,滴落。我也哽咽难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雪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第一百章 一切都变得值得

三个月的辛苦,三个月的坚持,三个月的忐忑,在等来加人的团聚时,一切都变得值得。我忍不住潸然泪下,在雪铭的

怀中轻轻啜泣。

“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和孩子,是我不好……我不好……”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责,轻抚我的长发,“对了,寒烟。”他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总是会想到寒烟,无论任何时候。

我擦擦眼泪,看看周围,并没看到寒烟,而是雪铭确实走到一直静立在旁的觞尘面前。

他看着觞尘,复杂地看着他,定是羽熙已经告诉了他一切,告诉他当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时,陪伴我,鼓励我,保护我前

进的,是觞尘。觞尘的身份在菊府,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静静的风从他们之间抚过,觞尘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还多了一分尴尬。就如我的前夫,与我现在的丈夫见面。觞尘他先

扬起了手,有些尴尬地拍了拍雪铭的手臂:“回来就好。”

雪铭落眸静思片刻,似是整理在看到觞尘时,变得复杂的心情。他长长的,微微有些凌乱的卷发,在风中轻轻飘扬。

然后,他伸手给

了殇尘一个拥抱:“谢谢你。”

殇尘一时尴尬,没有说话。

雪铭放开他,申请已有些好转:“请你带秋苒先回她自己的营帐,寒烟他们都在那里。无双也已经去了。我……想跟肖

静谈谈,这是……我欠她的……”

我微微一怔,他跟肖静谈什么?不过听到大家都回来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殇尘点点头,扶我回去。我不走,不放心雪铭和肖静单独相处。雪铭知道我不走的原因,对我点头微笑。

“走吧。”殇尘轻语。我不情愿地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转头,雪铭已经进入肖静的营帐之中。

“想去偷听吗?”殇尘似是有意问我。

当然想。可是,我不可以。

这是对雪铭的不尊重。

殇尘笑笑,抬手招了招、立刻,一直负责监视凤目关动静的小白出现了、肖静绝对想不到,我们是让小白监视凤目关

动静,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救兵来到,才会有时间让蒲玉去埋伏布局。

小白停落殇尘的肩膀,不怎么开心地盯着我。它不想帮我,这烟的出来。可是殇尘想帮我。所以它只有勉为其难地来帮

我。

“去看着雪铭、还有以防肖静对雪铭不利。”殇尘淡淡吩咐。雪铭说无双去和大家团聚了,如果肖静想跑,只有雪铭恩

呢个治她了。

小白一声不响地飞走,落在了肖静的帐篷上。

殇尘对我微笑:“好了,如果到时你想知道雪铭恩哼肖静说了什么,问小白吧。”

这又是一个诱人的诱惑。我到时该问吗?

得知大家都在我营帐等我,我心潮澎湃、脚步也因急于与大家团聚,而加快。殇尘有些紧张地扶着我胳膊“慢点,都等

了三个月了,也不急于一时。”

“呵呵,”我笑笑,还是走得很快。、

就在这时,我们撞上了的寒珏和蒲玉、脚步一顿,他们也朝我们而来,蒲玉满脸喜悦。他是在为我一家团聚而高兴……

而寒珏呢……他也在微笑,他今日终于露出了由心的微笑*……

“恭喜啊。”蒲玉高兴地说,“终于团聚了。以前只是听说你的夫郎都是人间少有,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了,真是让我都有点想做女人了。哈哈哈。”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偷眼去看寒珏。

寒珏面带微笑,对我颔首道喜:“恭喜。”说罢,他微笑着提醒蒲玉:“蒲玉,我们还有要事,走吧。”



“呃……是。”

在寒珏从我们身边而过时,蒲玉理科紧紧跟上。他是否也察觉出寒恢复了记忆?才会有那偷偷一窥?

凝望寒珏的背影,寒珏,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吗?我们彼此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今日的天气说不出的晴朗,晴空万里,不见浮云。当站在自己营帐前时,我忽然顿住了脚步,无法继续前进。抚上了心口,他们,我当家人此时就在里面,为何我却觉得像是在做梦,竟有些怀疑眼前的现实。

时不时的,从里面传来说笑声,那些熟悉的声音,曾经在我的菊府后院时时听见的声音,当时只觉得他们吵闹,此刻,

听在二中却分外亲切,让我又要落泪。

“小烟~~~~你不是说闭关绣国庆祭品吗?这几件明明是孕妇所穿的衣裙你打算国庆时挂上祭台?”是羽熙,羽熙就是喜

欢调戏寒烟。

寒烟此刻定会给羽熙一张冷脸、因为里面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别别别,我要我要、”再次传来羽熙的声音,他要什么?

“寒烟主子,别给冉侍郎,一定是他怂恿夫人娶那个刘澜风的!”这是清清的、

“清,莫要胡说!”是楚楚,楚楚也来了?难道他在半路上与羽熙他们汇合?

“二爹爹,澜澜不错啊,他年轻,可以给菊娘送终的。”满脸黑线,无双太过超脱,他的的话常人听在耳里一定无法接

受……

“呃……我……能不能说两句……”是小澜风。

“楚,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帮着外人吗?”这是清清。

“我只是叫你莫要乱说、”是楚楚。

“小烟~~~给我吧~~~”是羽熙。

“澜澜,别理他们,我跟你好、”是无双。

好吧,又开始混乱了,,每次都是这样,到最后会闹成一团,分不清谁说谁的、不过,这才是菊府的人,这才像菊府

的人。

“进去吧。”殇尘为我掀开了帐帘,立时,里面的喧闹声。瞬间静了下来,我抬眸看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朝我看

来。他们,还保持着前面那一刻的姿态、如同时间的齿轮在我进入时,停止了转动。

入眼先是看见寒烟,他手里正拿着一件艳丽的华袍。羽熙在他身后,似是要去拿寒烟手中的华袍、而在他们的右边,正

是刚才在争执的清清楚楚兄弟。清清楚楚身旁,是缩在角落的刘澜风,和赞成他入菊府的无双。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汇聚,然后时间在他们身上,再次缓缓流动。他们的身体都朝向我而站,,在那一张张风尘仆仆

的脸上,看到了他们眸底的喜悦,和一种亲人团聚才会有的激动。

寒烟扭紧了手中的华袍张开了嘴,却无法呼唤我的名字。他想叫我,我知道他想叫我的名字,大声喊出夫人,可是不行。他无声地再次闭上双唇,三个月的担忧和忧急,在这一刻化作了他眸内的泪光。一抹自责和自卑划过他激动的神情,他垂下流动脸庞。

“夫人。”清清楚楚齐声唤出。我看向他们。清清脸上带着自豪:“夫人,我们把人救回来了!”他重重强调,除了自豪,还有一丝和无双一样,像小孩邀功的感觉。

“夫人,楚楚来晚了。”楚楚正经地说,脸上带着抱歉。

“不晚不晚。”清清立时替他解释。“夫人,我哥正好在我们去的时候遇到,加入我们营救的队伍,和我们一起就救出两位主子……”

当他说道这里时,我的眼泪无法忍住,掉落下来。菊府的人永远都是一条心。

“夫人!”清清惊呼。

“清清!你说什么了,把我菊娘惹哭了~!”无双一下子跳上来,把正向我偷偷挪动的刘澜风挤开。刘澜风再次缩在在一旁。

“我,我没说什么啊。”清清发急。楚楚冷目看他:“就是惹哭。”

“楚楚,你怎么也冤枉我?我没有”

“你有、”

“就是你,闪开闪开,离我菊娘远点。”

他们越是吵,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泪眼朦胧地看向寒烟和羽熙,寒烟关切地朝我望来,羽熙温柔而笑、他与雪铭一样,略带灰土的脸上是一抹取笑、他知道我为什么而哭,他在取笑我。

他似是想起什么推推寒烟,寒烟微怔,神情再次有些自卑地垂脸,攥紧了手中的华丽袍,那应该是给羽熙做的。大朵大朵艳丽的芙蓉花,铺在金红的面料上,富贵而艳丽,菊府里,只有羽熙可以穿如此严厉的华丽衫。

羽熙摇摇头,大喊一声:“都别吵了!宝宝可都听得见。”

大家一怔,止住了争吵。

羽熙白了所有人一眼:“都快要做叔叔哥哥了,你们在宝宝面前吵,也不怕丢人。,”

大家立时闭嘴,不再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高兴地看着他们:“我没事,只是看到大家安冉无恙的回来,我们再次团聚,所以心里激动。

听到此,大家也都放心而笑。

久久缩在一旁的刘澜风慢慢挪了出来:“那……夫人你能不能告诉他们……我也是菊府的人啊……”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交杂。他显得很委屈,也很可怜,就像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不然……他们不让我说话……说我没资格……”他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真是让人不答应也不行啊。

于是,我点点头。

“嘿嘿。”刘澜风开心地笑笑,忽然对扶着我的无双使了个眼色,立时,二人迅速地,悄然地离去。我有些吃惊,他们居然已经如此要好?果然还是同龄人的原因?紧接着,楚楚也拉走了清清。帐内终于变得宽敞,恢复了以往的安静。羽熙再次推寒烟,寒烟低着头,像犯了什么错误。羽熙有些无奈,叹气:“哎……夫人,小烟在自责自己拖累了大家,我看,也只有你能劝他了~~”原来寒烟的自责来于此……

第一百零一章 寒烟的好多好多话

我缓步上前,寒烟有些失措,不敢看我。羽熙拍拍他的肩膀:“小烟,我们都不觉得你是个累赘~~”

寒烟不语,只是抓紧了手中的华袍。

轻轻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小烟,你把羽熙的衣服都拧皱了。”

立时,寒烟急急松开手,将华袍塞入羽熙手中,羽熙愣了愣,轻笑一声,对我飞了一个媚眼:"我洗澡去也~~~小烟就留

给你咯~~~”

然后他俯下身,“要是觉得小烟无趣,随时欢迎来参观~~~”我睨他,他笑呵呵手拿新衣欢喜而去。

帐内,只剩下了我与寒烟。我拉起他的手,他微微抬眸,眸内是歉意和自责。我没有说话,而是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然

后靠上了他的胸膛,闭眸:“回来就好”

他的心跳忽的一阵加速,然后慢慢平稳,静静地,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寒烟是个敏亽感的人,他的敏亽感来源于他的

残缺。也因为此,他总有一点自卑,可是,他用自傲来掩饰他的自卑。

23潇潇手打~~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说得越多,他越会任认为我是在同情他,安慰他。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他需要的,只是和我,

和其他人团聚,以及感觉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家人的温暖。

我与他刚生情愫,接受彼此,就经历了这次祸端,让我们分别百日之久。他将我越抱越紧,就像他当年怀抱秋秋,紧

紧不愿放开。

“哎呦!”忽的,宝宝踢了我一下。

他紧张地放开,情急地用嘴说出无声的三个字:怎么了?

跟着寒烟久了,简单的,少量的唇语还是看得懂的,于是我指指肚子:“宝宝踢我。”潇潇手打~~

他无声而笑,方才的自卑与自责也在我的拥抱中淡去。他转身指向卧榻,我一看,上面铺了整整一榻的衣服。他找了张

,拿起一件衣裙,打开,让我试穿。

我笑了,立刻脱去身上的外衣。寒烟不在,我这些孕妇装都是临时买的,既不合身,也不舒服。材质也差,总觉得紧绷

绷,伸不开手脚。

去那他手中的衣衫时他摇摇头,示意我伸手,我知他要为我穿衣,我撑开了手臂。我觉得爱你的男人不在给你脱衣有多

急,而在为你穿衣有多细。他轻轻的,不疾不徐地给我穿上袖子,白色的衣裙缝上了一层淡绿的薄纱,清新的颜色,让

人平静。潇潇手打~~

衣服前是一排嫩绿色地的盘扣,如同一片片新绿在衣衫上长出。生命的颜色,我想宝宝也一定喜欢。

他一颗一颗地将盘扣耐心扣起,然后站在一旁用询问的目光看我。轻柔的衣衫,穿在身上再也不觉得绷紧,舒适而透气。我感激地给他一个拥抱,他很开心,与他在一起,不用说话,也可知彼此的想法。

然后,他又拿出一件,说是七个月穿的,然后是八个月,九个月,最后是十个月。我看着那些衣服,心里很温暖,也很

感动。当然,后面事实证明,最后两个月孩子成长的速度超过了寒烟的想象。这几件衣服最后只能在我八个月的时候穿

穿。这也难怪寒烟,他又没怀过孕,只是凭着想象来做衣。

最后,他又拿出了一包,打开。立时,我惊呆了,居然都是宝宝的衣衫。潇潇手打

4他那精美的宝宝衣瞬间将我自己的做的比了下去。我不开心地撅起嘴。他以为我不满意。我也不说话,把自己做的

拿出来给寒烟看,继续瘪嘴。

他笑了,稀罕地将我做的收起来。

“你做什么”我问。

5他有点自私地说:雪铭的宝宝穿我做的,你做的给我们的宝宝穿。

立时,我怔立在原地,看着他将两个包袱互换。天脉宫的宫主,镜花水月的唯一继承人:柳含烟,竟是愿意给自己宝宝

穿我做的,那么差的衣服?心口一下子热了起来,再次难以言语。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动和幸福。

他坐上卧榻,一件一件将我给宝宝做的衣服拿出,爱不释手地逐一欣赏,我静静地靠在他身边,享受这幸福的宁静。这

种独特的,无声的幸福,只有和含烟在一起,才能有感觉。

若这些衣服是别人做的,估计早被寒烟扔进垃圾堆,但是我做的,他才会那么喜爱。不知怎的,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甜蜜。

他一看,就知道我做衣服的顺序,因为一件比一件进步,一件比一件精细。

6眼尖的他还看到了衣衫上是血渍,甚至我都没有看见,因为那实在太小了,影是我用针时不小心扎到手滴落的。

苍宇之蓝印~~~

他心疼滴拿起我的手,放心爱唇边轻吻。我闭上眼睛嗅闻着寒烟身上,永远不会改变的,淡淡的茶香。心里有些内疚

,他如此心疼我,可是我从未去想他为我们做衣时,伤了多少回。去检查他的手,有多少伤。

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放开我,我睁开眼睛,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堆纸,竖放在胸前,我一看,第一张纸上写着:我有

好多好多话想说。

我笑了,他应是有好多话想说,所以才用这种形式,手语不如这样快,看样子,他是早就写好了。说不定在宫里就写

了。

“好,你说。”我笑看他……

他将第一张纸放到了纸页的后面,出现了第二排字;“这几个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笑着摇头,“一直走走水路,所以并不怎么累。”

他放心地点点头,然后是第三张:“宝宝乖吗,有没有闹你睡觉?”

“宝宝很乖,很听话。”

“天朝的人有没有为难你?”某蓝@Yin

“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

“都是我不好,当时不该上京。”

“不怪你。”我握了握他的手,“这是天意。”

他还是有些自责地低头,拿出了下一张,缓缓举起,遮住了自己的脸:“为什么我是丑人4就好了……”

“呵呵。”我按下他的手,他藏在纸后的脸带着一丝难过,我笑道:“为什么要这么想?”

他扬起脸,想说话,我抚上他的脸:“雪铭和羽熙难道不如你?”

他立时摇头,焦急地想解释,可是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我再次握住他手拿纸张的手:“这从此事情不关乎你的容貌,我相信肖澜也没那么肤浅。但是,这件事告诉我们要居

安思危,这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寒烟听罢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我笑着抽回手;“当然,还有就是家有美夫,情敌不断。今后我要变得更加强大,努力

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被别的女人抢了去!”

他立时抬眸,长长的睫毛眸光闪烁,似有感动,似有激动,似有深情、很多很多东西,他无法表达,只有这样一直看着

我,似要将我永远刻在他的眸底。

“不是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吗?”我提醒他、他回过神慌忙翻出,下一张:“这一路安全码?”某蓝YIN

“安全。”

“顺水吗?”

“顺水。”

“顺风吗?”

“顺风。”

“冷吗?”

“不冷。”

“热吗?”

“不热。”

…………

寒烟的问题看似琐碎儿简单,有些还会重复。可是在他那一个有一个问题中,一个有一个黑色的,细腻的字中,我可以

体会到他对我的担心和关切。这些问题不像是一日所写,而是每一天,每一刻,当他想到时,就急急记下,好在今日,

一个不漏的,放出。

“天朝皇帝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又是一个与前面一个问题累死的问题。

“那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他低下了头,耳朵微微泛红。

我笑了:“想,当然想。”

然后,他依然低着头翻出下一张:“每一天?”

“恩,每一天。”

“每一刻?”

“恩……每两刻。”

他肩膀垮了下去,似是有些失落。没想到寒烟那么矫情。

我笑道:“因为还有一刻要想雪铭。”

立时笑容在他低下的脸上重新绽放,因为我看到了他扬起的唇角。他继续翻纸页:“我也想你。”某蓝YIN~

我欣慰想说谢谢,他忽然加快了翻纸的速度:

“每一天。”

“每一个时辰。”

“每一刻。”

“每一次呼吸……”

心,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他没有像往常害羞地低下头去,而是灼灼地凝视我。忽然,他几乎是扑向我,抢住

我的唇,重重地,压在我的唇瓣上,如同彻底融合一般,久久不去……

第一百零二章 撤

帐内被寂静覆盖,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惊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心跳在长长的吻中渐渐恢复平静。他离开了我的唇,久久凝视我,然后,露出腼腆地笑容,淡淡的粉红在他的双颊绽开,如同雨后的芙蓉。

我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再因为亲密接触而尴尬,而羞怯。那个吻里,饱含了他对我的思念和深情,和深情。它没有任何杂

质,纯净的犹如水晶。让我的心如同被一片纯净的水域包裹,平静而安宁。

他再次拿起纸张,微笑着往下翻去:“很高兴羽熙的眼睛好了。如果我也能说话,就好了……

我安慰地抚上他的脸庞,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为羽熙复明的喜悦,我知道他已经不在自惭形秽,可是,依然有些心疼他:

“小烟,你在菊府沟通不便吗?”

他摇摇头。

我扬起笑容:“所以你在我们眼中,就是会说话的。”

他笑了,翻开下一页:“秋秋重色轻友,跟肖静的一个侍郎的狗成了亲,本想带他一起回来,可他就快要当爸爸了,他

媳妇行动不便,我让他住在宫里,生了再回来。

2青洛果儿~~看到此,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仇恨终究敌不过爱情,我真想看看他的媳妇和

孩子。”寒烟笑了,似是在说他也想看看。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张纸,他没有继续翻页,而是低头停止了片刻,才

缓缓翻开,上面写的是:“我想见见你的殇尘……”微微一怔,他想见殇尘嘛……是啊,我的殇尘,他在我与家人团聚

之时,就已经悄然退去。他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然后再我安全之时悄然离开,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久久的

,寒烟没有等到青洛果儿印我的答案。他没有解释他为何要见殇尘,或是强烈要求下去,而是默默地收回了那一沓纸张。寒烟从小在女儿国长大,即使清高孤傲的他,嫁入菊府后,也案首本分,严守女儿国做夫郎的规矩,听主母的话,以

大官人为首。所以,只要我没同意他可以见殇尘,他是绝不会擅自去见的。忽的,他似是听到了什么,看向帐外,帐帘

在那一刻掀起,竟是雪铭,他……与肖静谈完了?雪铭面试沉重,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我和寒烟都朝向他,他看

3潇潇手打~~了看我们,低头踌躇片刻,才说道:“我把肖静放了。”

立时,我怔坐在我踏上,无法言语。

寒烟当即站起,我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不停地摇晃,似在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他急切地划出手语:你这么做怎么对

得起夫人三个月的辛苦!

是啊,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很可能这三个月的辛苦会付之一炬。

他依然低着头,紧皱双眉,紧抿双唇。我和寒烟都看着他,等等他的解释。我扶上六个多月的身孕,我和孩子都需要他

的一个解释,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放走了我们的敌人:肖静。

雪铭再深吸一口气后,抬眸凝视我:“我想博一下!”

“搏什么?”我请问。

“我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可以做一个爱她的哥哥,否则,我们就做敌人!”他正正说罢,眸光再也没有从

我的眼睛移开。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与肖静彻底摊牌?

4栗一~~寒烟放开了他的手,和我一样怔然地看着他,无法再说出半句话。

“秋苒,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平静,“即使这次你与肖静谈

成,她往后还有可能再一次这样做,我想过平静的日子,和你,和寒烟,和羽熙,和大家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他激动地拉住了我和寒烟的手,情真意切地看着我们,“我想看孩子出生,看孩子长大,看他在菊府里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不想每天晚上还要防备肖静是否会来突袭,抑或是别人从她那里得知了我的秘密,我不想再将你和其他人置于危险

之中,更不想看你再带着身孕,为我奔波,让你那个混账刘曦看我的笑话!”

不由得,僵了僵,原来雪铭如此讨厌刘曦。竟在他名字前,加了混账两个字。

“我知道,他这次一定非常得意,还有鸠摩罗。”雪铭紧闭双眸低落脸庞,不停地摇头,“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嘲笑

我的嘴脸。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他们这次可以得意。所以秋苒。”他再次扬脸紧紧盯视我,眸

光坚决而认真,“我要搏一次,要彻底结束这样的日子!”

我还能说什么?除了支持雪铭。我握住他的手,他眸中划过一抹不确定:“秋苒,若是我输了,请你原谅我。”

“不,我们就最后一搏!”我起身握住他

5小怂手打~~的手,“放心,我能捉肖静一次,就能捉她第二次!”

他与我久久对视,然后,他再次抓起了寒烟的手,我们三人拉在一起,共同面对即将而来的一切变数!

忽的,我们一起笑出来,那是一种破涕为笑的感觉。现在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再也不畏惧风浪。

“菊娘!菊娘!”无双喊着跑了进来,而后紧跟清清楚楚:“不好了,夫人!肖静失踪了!”

当他们看到站在帐内的雪铭时,一怔,纷纷停下脚步。

雪铭放开我和寒烟缓缓转身,面容沉静而威严:“不用紧张,肖静是我放的。”

立时,众人陷入惊讶,无双想说什么,但看到我淡定的神情,而选择缄默。

“哟~~~~这是怎么了?才洗了个澡,就天下大乱了?”随着羽熙懒懒的声音而来,他已经斜靠在帐篷的门框上,半干的

长发盘起,几缕凌乱的湿法粘在他修长的脖颈之上。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寒烟为他做的华服,成为这个军营里最为艳

丽的男人。

6苍宇之蓝印~~清清楚楚都不说话,低头退开。他们不敢对雪铭放走肖静有何反对,但是从他们沉默的神情可以看出他

们对雪铭的不理解,和有一丝异议。

羽熙慢悠悠晃了进来,挑眉看了一圈我们所有人:“既然肖静都跑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等肖静反扑吗?”

羽熙的话提醒了我们所有人,肖静都跑了,如果她选择做雪铭的敌人,那说不定今天她就会发起反攻,我立刻命令清清

:“清清,你去通知明阳王,让他退兵境内。”

“是!”

“楚楚,准备马匹,我们要走。”

“走?”他面露疑惑,但并没追问为什么,而是紧跟着说,“是!”苍宇之蓝印~

然后,我转向寒烟,握住了他的手:“寒烟,你去通知殇尘,告诉他,我们要撤往南岸。”

寒烟双眸睁了睁,高兴而郑重地点点头。

我给了寒烟一个见殇尘的机会,也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觉得每一次战斗他不再是那个被我们保护的,局外的人。

在寒烟走到营帐门口时,我提醒:“殇尘的营帐就在左边第二个。”

他对着我点头,快速离去。

我回头看羽熙和雪铭,羽熙走到了雪铭的身边,靠上他,挑眉一笑:“都是你惹出来的,害我们屁股都没坐热,又要逃

跑了。”

雪铭抱歉地发出一声叹息,他知道我不可能真的与肖静开战,所以,我通知寒珏撤兵于境内,这样肖静就不敢贸然攻打

寒珏。而只要我们离开,那她与寒珏开战,也就再无意义。否则,反而给了她一个宣战的理由:捉拿女儿国钦犯。

所以现在,我们跟肖静在时间赛跑。我们要赶在她筹谋出兵之前,撤离。

当然,也希望雪铭搏对了,肖静没有选择成为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妹妹。苍宇之蓝印~

雪铭啊……你惹的不是桃花,而是带刺的玫瑰呐……为何我的情敌,都那么棘手?幸好羽熙能够自己搞定那些喜欢他的

人,不用我亽操心。

想好全家撤离,我们立刻收拾行囊。雪铭他们到没什么,主要是寒烟做的两大包衣服,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说实话,这两包衣服是听累赘的,当然,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说。幸好我们人也多,扛得了。

寒珏也已经知道肖静逃离,但是他对我们急于撤退很疑惑。于是,我做了简单的解释后,他沉思片刻后,立刻派蒲玉护

送我们撤离,并且,刘澜风会与我们一起撤向南岸。看来这个无间道我是甩不掉了。

然后,他会所随后会派五千精兵进驻南岸。当他这么说时,雪铭露出疑惑和戒备的神情,因为急于撤离,所以我说到了

南岸再解释。

当我们大家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时,寒烟和殇尘急急赶来,他不知会跟殇尘说什么,只是雪铭看着他们说了一句:

“寒烟一直对你的殇尘很好奇。”

“为什么?”我问。苍宇之蓝印~

他笑了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爱你,却不愿嫁给你的男人。”

我一怔。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当然,还要除去身为帝王,无法嫁给你的刘曦和鸠摩罗!”说罢,他策马走到寒珏的面前,正

色道:“回去告诉刘曦,我会保护好秋苒,这次我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还他!”

寒珏目光瞬时锐利起来,微笑而语:“女儿国女人保护男人是传统,所以雪铭大官人不必如此在意。之后我们的兵自

会保护好秋苒。”

立时,雪铭脸色下沉,与寒珏温和淡定的目光紧紧对视。看似平和,却是杀气阵阵。雪铭不知道寒珏已经恢复记忆。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家

时间紧迫,我知雪铭这次其实打击很重。他曾经是一国之王,并在刘曦的面前答应要保护好我的安危,这是国主与国主之间的约定,亦是两个同样爱我的男人之间的誓言。可是,这次他失约了,尽管他也不想。所以他才会如此自责。

“这是怎么了?”洛云清也已经背着药箱准备妥当。

“男人的自尊。”殇尘算是回答问题,然后上马。

“走了~~~”此时也只有羽熙敢来上前催促雪铭。他骑着阿骚走到雪铭身边,“夫人的身体可受不了太快的行程~~~”

雪铭回神,匆匆回到队伍的前端,扬手发令:“走!”立时,马车奔走起来,我和寒烟坐在马车之内,其他众人,皆是快马随行。儿我们的后面,是蒲玉率领的一队轻骑。只可惜这里没有水月幻境的入口,否则我们全体撤人幻境,安全又快捷。

我们的撤离不能给肖静发现,否则她就会知道我如她所猜测的,不敢发动战争。而寒珏撤兵境内,肖静至多会认为是我知道雪铭将她放走后,所改变的行军策略。先退后进,再做筹募。这样,还能拖肖静一段时间。待她发现之时,我们已经撤到了南岸,她在追击已经晚矣。

鬼白雕小白将时时告诉我们肖静的讯息。

经过一天的赶路,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当初我们停在岸边的帆船。船上的船员始终没有离开,这也是我的安排,也就是……随时准备着撤离。可是当我们都上船时,鬼白雕回来了,它给我们带来的消息是:肖静撤兵了……

那一刻,我们都有些惊讶,惊讶之后,是长长的静默。雪铭独自一人站在床头,遥望风目关的方向。夜风扬起了他长长的卷发,和他依然风尘仆仆的衣袍。

我们站在他的身后,一起静静地看着他,雪铭,肖静撤离风目关,她是在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愿意就此放弃你,只是简简单单地坐你的妹妹?

“终于可以回家了……”轻柔缓和的夜风中,传来他一声长长的轻叹,似是对回家久久的期盼,又似是对宁静生活如此难求的怅然。

船在雪铭的感叹中缓缓离岸,肖静的撤兵,也让我们所有人紧绷的那根弦放了松,行船不再急躁,而是不疾不徐。但回家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这三个月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然而,是否真的就在今天画上了句号?

同样的,肖静退兵让我们行船的路线产生了犹豫,是先回菊府,还是直接去南岸的新宅?

考虑到肖静极深的城府,以及我们不确定她这次是否真的放手。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去南岸。以免回菊府成为自投罗网。这一晚,雪铭独自一人在一个船舱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谈心,即使是寒烟。

而我,最后也没问鬼白雕他和肖静谈话的详情。这是对丈夫,对亲人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船行至乌兰江江心,临近雨季,水流变得格外川急,若是到了雨季,乌拉江江心就会形成许多漩涡,南岸与女儿国的船舶也会停运,形成一道天险,除了经验老道的船夫,其余人都不敢冒险渡江。我们以往的航运其实只是在乌兰江江边航行而已。可见真正的乌兰江有多么宽阔。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全家人,都站在了南岸这崭新的土地上,我虽从未踏入的南岸,但它在我的心里,却并不陌生。它的每一块土地的规划,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回首遥望乌兰江的另一边,那里与碧蓝的天空连接在了一起,相信不久之后,寒珏就会带兵经乌兰江的支流绕道而来,进驻南岸。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宁而涟漪不断,雪铭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而我呢?我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那剪不断的情丝。

为何,宁静的生活,离我们菊府中人,总是如此遥远。

我们的到来让有着心里准备的陆齐轩,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我的夫郎,以及殇尘等其他男人所吸引。最可恶的是,他的住宅就建在我的宅邸旁边,而且,是连着的,只隔一堵墙。

这个猥琐的家伙,居心叵测!

一直以来,都是楚楚监督南岸新宅的建造,他来往于南岸与菊州之间。新宅建地大而朴素,除了主要的房间,还有客房十余间,足够住下云清,无双他们。当然,还有新来的刘澜风。

而里面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到的这天,陆齐轩就将仆人安排妥当,所以我们进去就可以住,除了衣物来不及从老宅里搬来。搬家的喜悦替代了我们凤目关谈判后的紧张和戒备。将肖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威胁,也抛诸脑后,全身心地享受搬入新家的兴奋和幸福。

新宅里,雪铭他们的院落是根据他们的喜好所建,所以除了他,寒烟,羽熙以及清清楚楚的院子,其余的院子由无双他们任意挑选。有趣的是,刘澜风选了那间与陆齐轩宅邸相连,只隔一堵墙的院子。

我一听就答应下来,有刘澜风看守那堵墙,我在高兴不过,这下不怕陆齐轩半夜爬墙来偷窥我的夫郎们。不过,我很快就想到,刘澜风挑选那个院子,是不是为了半夜爬墙过去呢?

立时,心中生出一丝同情,可怜的陆齐轩,他要被记到小本本上了。

这个晚上,陆齐轩在南岸最豪华的酒楼,也是他们陆家的资产之一的:菊色菊香楼设宴为我们全家接风,开席的第一杯酒,雪铭,寒烟,羽熙,清清楚楚,无双和云清,竟是商量好一般都敬给了殇尘。

殇尘神情复杂,百感交集。唯有一干而净,表达自己对他们敬酒的感谢。这杯酒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人,都在酒席上彻底放开,松开了这三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你来我往,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之后,有艺人为我们表演节目,让我吃惊的是,菊色菊香楼里的艺人,清一色都是男人。此时我才发现,不仅仅是请来的艺人,就连在菊色菊香楼里吃饭的,也都是男人。

这也太诡异了。整个酒楼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而且,那些吃饭的男人神情暧昧,举止亲昵,耳鬓厮磨,小声细语。

轰!那一晚,我彻底化作焦炭,坐在位置上,看着还没发觉异常的,我的男人们互相敬酒。

陆齐轩,这个基,把我的南岸,建成了**城!

我的男人们,醉了三天,睡了三天,我也僵坐了三天。曾经我的腐神,期望我,建一座**城。可是,因为我幸福的生活,渐渐将这件事彻底抛到了脑后。

而今天,却有人,替我完成了这个伟大的事业,这个人,就是陆齐轩。

当初,我对南岸的规划是东西南北四城。东城行政商贸,南城航运居住,西城农耕渔业,北城放牧果林。

而现在,依然是如此,只是在东城陆齐轩又化为两部分,一部分事按原来的规划行政商贸。而另一部分,称之为纯阳街,也就是所有男爱的男人们居住的一条街。当然,还开了我设计的酒吧,成为了gag吧一条街。

我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

之所以楚楚没有汇报纯阳街的存在,是因为陆齐轩从未带他去过。而他,即便看到路上成双成对的男人,也不会想歪。明明我是一个腐女,可我的男人们,却都直地挺拔。

南岸这几年的发展迅速,全靠与周边国家的通宵,它与女儿国,反而商贸较少。所以南岸形成了一个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独立的国度。这也是为何我有占地为王的想法,甚至,我还想好了国名,名为:影月!

不过,我最后还是考虑殇尘的建议,以及想到雪铭的身份,所以作罢,影月,成了周边国家对南岸的又一个称呼。

三天后,鬼白雕回来了。它成了我们的侦察兵,空中部队。它带来的消息,彻底让我们放了心,就是肖澜也班师回朝,与肖静汇合,未曾提及凤目关所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寒珏带五千精兵,正从乌兰江的支流,逆流而上,朝我们这里而来。

之后就传出,肖静与明阳王关系暧昧的谣言。但这个谣言,却让满朝文武悬起的心,放下了。

因为肖静喜爱美男已是家喻户晓。而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也早被传闻扭曲为边境幽会。这一次,她没有去见鸠摩罗,而是去见明阳王,而当她与明阳王会谈之后,天亽朝就撤了兵,自然而然,大家就会联想到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于是,她和明阳王有一腿,也成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任何边关的事,放在肖静的身上,最后都会变成风流韵事。若是放在天亽朝,刘曦不怀疑肖静里通外国才怪。

凤目关谈判,成了女儿国一个永远的秘密。雪铭的身份,也没有被揭穿,我被驱逐出境的事,也宛如从未发生过一般。谁也不知道在凤目关,曾经发生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惊心动魄的战争。

一切的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而,就在一个平静的早晨,殇尘,走了。他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包括我。我们追至码头,只见一叶扁舟在乌兰江的波浪里此起彼伏,它的上方,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白雕,一声声雕鸣响彻云霄,宛如在与我们:告别。

殇尘,你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时出现,然后,又在我身处安全时离去。我们只有来生,再续今生之缘。此生你追我而来,来世,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寻你。

第一百零四章 寒珏莫走

“下辈子,你们只属于彼此。”幽幽的,传来雪铭似是感叹的话语,他遥望波浪中的那叶小帆,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有些惊讶地看他,他落眸之时,带出了有一句轻轻地话语:“这是欧我们欠他的。”

欠殇尘的?记得羽熙也说过,下辈子不会来打扰我和殇尘,他,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吗?转眸再看向寒烟,他也遥望殇尘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而惜别,他那日又跟殇尘谈了什么?

菊府里,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雪铭,寒烟,和羽熙,这些小秘密的存在,反倒让我们的心,贴地更近。

当我们尚未享受够上天给我们这短暂的平静会死,寒珏的兵,到了,他与刘澜风,汇合,以客人的身份入住我的菊府,而蒲玉则已经回京交差。

终于到了面对雪铭当初那个问题的时候,就是刘曦为何驻兵南岸。于是,我将殇尘教我的话对他说了一遍,他陷入久久的沉默。之后,他如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在南岸招兵买马,扩充南岸的军备。

这,正是我想做的,现在由雪铭来负责,更加合适。

于是,我借机提出要做南岸之主。就像跟;老板提升职加薪,需要技巧。于是我说我不是南岸之主,雪铭你这样招兵买马会惹来非议。

雪铭终于从被刘曦寒珏的刺激中回神,慢慢镇定,感觉到自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行事有些急躁。幸好南岸与女儿国相隔甚远,消息传递缓慢。

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很享受现在的宁静,所以不曾想要回菊州或是南都恢复以往的日子。甚至。都懒得去打探对岸的消息。比如肖静怎样了?肖澜怎样了?朝廷怎样了?各大家族怎样了?我们都不关心,只想继续这样“隐居”下去,不问世事。

每一天,我会看看书,听听鸟叫,精心养胎。洛云清会时时观察我的变化,他也有一本小本本,就是记录我从怀孕开始,到现在的症状,细细研究比较。

雪铭虽然忙于招兵买马,但却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在这些时间里,他陪着欧文,然后念书给宝宝听,做好胎教。

而寒烟,则一直静静地在我们身边,做他的衣衫,看雪铭给宝宝讲故事。他很羡慕雪铭会说话,能给宝宝讲故事,他也想为自己的孩子讲讲故事,哼哼歌。这将是他永远的遗憾。看着他神伤,我说他可以给宝宝弹琴吹箫啊,寒烟可是会很多乐器的。讲故事的事情,就由我来。

听我这么说,他才重新展露笑容。

倒是羽熙,时常不见人影。结果冷不丁的清清来告诉我,他成为陆齐轩新开的一家馆的名誉顾问了整天在那里训练。我只有抚额,这个风骚的男人,还要把他的风骚交给别人。

关于陆齐轩开的馆,雪铭睁一眼闭一眼。他也没办法不睁一眼闭一眼,纯阳街都先斩后奏的开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也来不及说了。

雪铭空闲下来,作为雪铭的极品跟班清清楚楚自然也空闲下来。让人吃惊的是,他们闲下来做的事情,却是我们菊府中任何一人都想不到的,清清居然一整日跟着羽熙进进出出,就像是他的徒弟。而楚楚则是光明正大地拜寒烟为师,学起刺绣。

说实话,每天我看着楚楚拿块丝巾,曾经拿剑的手,突然拿起了绣花针,然后像近视眼一样贴着绣架刺绣,真的,浑身别扭。因为寒烟每天都陪着我,他又跟寒烟学刺绣,所以,他也每天都陪着我。

一个曾经一个月见不到两三次,奔波于南都和南岸的男人,一下子变成居家男,别说是我,变连一直自认为最了解清清楚楚兄弟的雪铭,也大吃一惊。尤其是这两个兄弟还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至于无双,他太无聊了,找我玩,我大肚子。找羽熙,羽熙难得的也觉得自己的工作对无双影响不好。找云清,云清忙着给南岸其它的孕妇看病,增加临床经验。

而雪铭和寒烟,他又不喜欢找他们玩。然后他去找刘澜风,可是刘澜风整天跟寒珏在一起。最后他被陆齐轩勾搭去了纯阳街,被羽熙抓回。我一看这样不行,于是跟他说南岸有宝藏,让他去找宝去了。

我知道刘澜风为何忽然不粘我面去粘寒珏。因为他知道,寒珏住在我们菊府看似并无不适应,其实,他心里的痛,我和他都明白,所以,他的院子,我和我的家人从不踏入,就像他也从不来我们的院子与我们欢聊。他就像隐居在我的菊府中,只有那每晚的琴声,提醒我们他的存在。

又是一个美妙的傍晚,夕阳映红了乌兰江上方的天空,很美,美地就像一位脸红的少女。我们一起欣赏那美妙的夕阳,每天我们都会看日出日落,永远都不觉得厌倦。

我们:我,雪铭,寒烟,羽熙。

在前面,雪铭扶着我往回走,寒烟和羽熙走在我们的身后,无论怎么看,我们一家都让人羡慕。所以南岸的百姓总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此刻的幸福是我们通过无数的努力和牺牲换来的。在转身之时,寒珏竟是站在不远之处,对我们微笑。

“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雪铭轻轻地问。羽熙上前一步,靠上他的肩膀:“若他真是恢复记忆了,大官人你打算如何呢?”他带着调侃的意味,挨近雪铭的耳边,“是替夫人留下他,还是……撵他走?”

“羽熙!”我故作生气。“别开寒珏的玩笑。”羽熙努努嘴,有些无趣。雪铭不言,对羽熙刚才的玩笑他似是真的上了心。在寒珏朝我们走来时,寒烟轻轻拽会羽熙,让他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后,他的身边。

寒珏,作为天亾朝的明阳王,却行事分外低调,以至于南岸百姓没有一人知道他就是那率兵而来的王爷,而是我们菊府的一位尊客。他走到我们的身前,颔首:“本王来与菊夫人辞行的。

“辞行?”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虽然有心里准备,他将兵与刘澜风交接后,便会离开。

可是,在他此刻说要离开事,还是让我以外。显然,刘澜风已经尽力挽留寒珏,而现在,他的招也用完了。我不能让寒珏回去,至少在清楚他对刘曦是否怀恨之前,“怎么走得那么急?”我微笑地看他,“马上就要入夜了。可以明日再走。”

“不了,京里还有要事,有些事也请夫人早作定夺。”他意味明显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指何时告诉雪铭真相,然后雪铭正式将南岸让给天亾朝。

这件事,我怎么能说!?说出来雪铭不气得吐血。所以,一直靠拖来隐瞒,也一直靠拖来应付刘曦。似乎拖不下去了,只有当机立断,扣押寒珏。

寒珏见我迟迟不语,淡淡一笑:“那本王回去收拾一下,多谢夫人和几位官人这几日的款待,告辞!”他温文一礼,转身而去。

“夫人,你真的让他回去?”知道真相的羽熙已有所指地问。立时,雪铭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雪铭何等精明,他已经从寒珏那只言骗语中听出了端倪,只有寒烟依然不知情,他还宽慰我:“若是舍不得寒珏,就再留他几日。”他似乎以为羽熙的话是与他一个意思。

我笑了笑,感觉雪铭还在盯视我。他似乎顾忌到寒烟,说道:“入夜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回到新宅,雪铭对寒烟说道:“寒烟,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我带秋苒先回房休息。”

寒烟微笑点头。他离开后,羽熙说道:“我也先回……”

“你留下。”瞬间,雪铭神色下沉,一派大官人的威严。

我拧眉,雪铭再次沉沉而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羽熙看我,我揉了揉眉心:“雪铭,所有的事羽熙会告诉你,我现在去找寒珏,不能让他离开菊府。”

说罢,我也不去看雪铭的神色,或是等他同意,就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羽熙娇媚的话语:“走吧~~~~夫人自有分寸,来,我们慢慢聊~~~”

雪铭,请原谅我没有亲自跟你解释,因为,我不敢。而且,现在我还是觉得留住寒珏,更为重要。

当明月东升之时,我站在了这个我从未踏入的院子前。在院门边,我看到了躲在一旁,撅着屁股,往里偷窥的刘澜风。他感觉到我的前来,转身,面带抱歉的看我:“我……尽力了……”

“我知道。”我上前拍了拍他的头,他露出一丝喜悦:“他……已经怀疑了……所以……连夜走……”

点点头,当进入院子之时,他已经背着包袱出门。一位王爷,离开时却只有一个包袱,更没有侍卫护驾,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他看见我有些惊讶,我微笑的说:“不吃了晚饭再走?”

他落矒,神情变得冷淡:“不了。”他夺路就走,看在我的眼中更像是逃跑。

“为什么走那么急?”我拦住他的去路,再次逼问。

他不看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盯视着他,几个月以来的自欺欺人,如同越积越多的岩浆,几欲蓬发。当初陪着他一起自欺欺人,是因为我要救回雪铭,救回我的家人,应战肖静!而今,该是时候面对,面对他,面对我,面对我们的往事,和我们彼此的心!

第一百零五章 纠结的寒珏

他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我再次拦住:“王爷,您在逃避什么?”

他双眉紧拧,推开我的手如同逃离般想夺路而去。我立即伸手抓住我所能抓住的他身上的任何一切东西。就在我抓住他袍袖之时,腹中的宝宝猛地踢踹起来,我吃痛地放手,去抚摸自己已经七个月的身孕。

“怎么了?”他却是立刻扶住我,紧张的语气出卖了他的努力隐藏。我微拧双眉,安抚了一阵腹中的宝宝,轻笑摇头:“呵,你既然选择忘记,又为何要关心于我?”我转眸朝他看去,他侧开脸,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夫人在说什么?本王不知。”

“不知?”我转身扣住他的手臂,“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大声质问,“寒珏,你真当我不知吗?!你现在回京要做什么?啊?如果你选择彻底忘记我,忘记我们的过去,我这就放你回去!我不会拦你!”我重重放开他,甩手指向夜幕中空洞的院门。

他怔住了身体,宛如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转动。

风渐渐停止,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宁静。

“寒钰,我们都已经成年,你已是一朝王爷,而我也已经成家立业,即将生子。让我们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吗?”我轻轻地,说着,抬眸看静立在院中的他,他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双眸,退入黑暗之中。

“为何要相认?”他缓缓睁开双眸,眸中是比黑夜更加深的的痛,“继续像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出现了颤音,宛如在祈求我和他一样,继续自欺欺人。

我抚上揪痛的心:“因为我怕,我好怕……”“怕什么……”

“怕你自责,怕你再做傻事!”我大声吼出,他瞬时陷入呆愣,神情开始变得晦涩,变得死寂。我真的好怕,怕自己来不及阻止他,怕自己懊悔一生。

“你希望我忘记吗?”平淡地几乎是无力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他几乎淹没在空气里的声音让我痛心,让我气愤。

“我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了吧……”又是一句自责,他总是在自责,这个温柔的男人,心中只会为他人考虑,

“放心吧,我这就走了……”他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那个微笑让我的心开始下沉,我伤心地颍视他:“你认为我会希望你忘记我们的过去吗?”

他沉默不言。“你没有打扰我们,从来没有。菊府里每个人,都没有这样觉得……”

“他们都知道了?”他有些惊讶。

我点头默认。

“呵。”他发出了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眸中浮出了苦涩,“秋苒果然与夫郎们无话不谈,坦诚相待。如此,我更应该走了,不该留下来……”

“寒珏……”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眸避开我的视线。“你以为我会感觉不到你心中的痛苦和自责吗?”

他黑暗中的身体,微微一怔。

“寒珏,不要再自责了。没有人觉得你住在这里打扰了他们,让他们有所不便。你总是在自责。因为自责而失意,因为自责儿痛苦。寒珏,那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

“不!不!”他忽然激动起来,因为我提到那件事而激动,“是我,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看到你,你不会被拐走!你不会成为,

成为!”

“成为朝曦夜雨的女人?”我替他说出了口,他痛苦的埋首,手中的包袱滑落地面,“寒珏,你说不出口,是因为你还在介意。我也已经放开,你何须为此痛苦?这与你真的无关呐。”

“不,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身陷魔窟,受尽凌辱……”他的身体还是颤动,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上天给我机会保护你,可我没有!没有!!”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痛苦,那如同濒临崩溃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北宫骏崎,让我浑身如同被荆棘勒紧般剧痛,他的身体开始后退,不断的后退,“我离开了你!我因我该死的自尊而离开你,让你被刺客扔下山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我最爱的喜儿!”

“寒珏!”我抢步到他的身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他的崩溃来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怪我,怪我提起了那件事,这件事是他的病根,是他陷入痛苦的那个利刺,我心痛的扣住他的手腕,

“寒珏,是命运,一切都是命运。”

“不,是我……是我……”

“寒珏,真的不要再自责了。你看,捉我进朝曦夜雨的羽熙成了我的侍郎,而当年的那位恩客就是雪铭啊,是雪铭!”

“是他……”他终于扬起了脸庞,几欲涣散的瞳仁,终于再次有了焦点,他看着我,略带惊讶地看着我:“是你的大官人雪铭?”

“恩!是他,他要对我负责,所以嫁给了我。还有,是他救你回王府的,他就是那个大胡子!”

他茫然的视线似是陷入了回忆,我赶紧放柔声音:“所以,寒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再自责,放过自己好吗?”

“不,我要替你报仇!”他的眸光刹那间锐利起来。“我知道你碍于刘曦不向太后报仇!我去!我去杀了她,为你报仇!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他低下头沉吟,“我为我的喜儿,唯一能做的了……”

“不可以!”我紧紧拉住他,他用力拉开我的手,夺路而逃!我立刻大喊:“拦住他!”

登时,刘澜风从空中落下,拦在他的身前。他怔住脚步,双手紧紧握拳:“让开!”

“不让。”刘澜风面无表情地张开双手,“你要去杀太后,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知道的。”

他愤恨地咬住了下唇,我再次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身体在凄冷的夜中变得紧绷。

“寒珏,我已经放下仇恨了,我不再恨任何人,我现在也希望你放下”

“怎么可能放下怎么放得下”他摇头自喃,无法从痛苦和悔恨的魔障中挣脱。

“王兄,夫人已经原谅太后了,而且夫人从不怪你,你原谅自己吧”澜风也试图说服他,可是,寒珏如同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听进我们任何人的话语,他不断地自问:“怎么原谅怎么原谅?如果不是我的疏忽,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听我弹琴,与我赏梅我还记得我。喜儿,和你一起在园中赏梅的情景,那就像在昨天。昨天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他越来越轻的话语让我害怕起来,也让刘澜风失去了镇定,忧急不已。

“寒珏!”我大声唤他,想将他从他那个世界里唤醒,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还在自喃,不停地自喃:

“而今天,她成了菊秋苒,成了别人的女人!只是因为我的疏忽,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喜儿,而我,却又无法为她报仇。像我这般无用的男人,像我这般屡次将心爱之人陷于危险的男人,留在世上何用?”

心立时提起,慌忙大喊:“寒珏!你没错,错在老天!你不要做傻事!”

“王兄!”苍宇之蓝印~

“呵……”他扬起了脸,苦涩而痛苦的泪水滑落双眸,“罢罢,既是老天带走了我的喜儿,就让我与她同去吧……”说罢,他竟然扬起了手掌朝自己的额头打去,我疾呼:“澜风!”

立时,刘澜风飘落在寒珏的身后,与此同时,一掌劈落,寒珏如同秋日的枯叶,缓缓坠落,落在了刘澜风的怀抱之中。

苍白的月色洒落在寒珏的身上,我痛得无法呼吸。我高估了自己的说服能力,也低估了那魔障给寒珏带来的痛苦。那件事竟是不能提及半点,只半点就足以将寒珏毁灭。

或许,让他替我报仇,他的心魔会减弱一些,可是,我不能。所以使他只能陷入痛苦之中。

第一百零六章 纠结的肖澜

他想对我有所补偿,他将我被掳被杀都归罪于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更将与我无法厮守终身的悔恨强加于自己。

可是,他又想逃避,才会对我无力地,几乎是渴求地说出:像以前那样不好吗的话。他如同要将自己撕成两半,一个是与我相爱相守拥有美好时光的寒珏,而另一个,则是那个害了我,失去我的寒珏。

寒珏,对不起,早知道你如此伤不起,我不该那么心急与你相认,妄图解开你的心结,让你放下心中的魔障,获得解脱。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的心结不是我菊秋苒,更不是喜儿,而是,你自己。你就像一个易碎的花瓶,如此脆弱。

“怎么办……”刘澜风抱着他问。我想叹气,却做不到,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扯动我的心,让我揪痛不已。

我无力地挥挥手:“扶他回房,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傻事。”

“哦……”刘澜风低落双眉,“这样……也好……至少找到病因了,不是你……是他自己……”

刘澜风也察觉了。可是,这自己如何给自己看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自己,又如何成为自己的那味药?那么善良温柔的寒珏,为何要受如此痛苦。上天真是不公平。心中为他而痛,后悔于自己的冲动:“早知如此,不该相认……”

“没用的……”刘澜风面无表情地轻叹,他垂眸注视寒珏此刻苍白的脸,“心病不早医……会越来越严重……待他替你报仇……入了魔障……就晚了……哎……”他摇摇头,转为看向我,“夫人去吧……孩子要饿坏了……这里有我……”

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宝贝刚才的那几脚定时抗议我不吃晚饭。不想吃,宝贝若是饿了,她自会取食我体内之精华,就像洛云清说的,不用吃得过量,否则没补到宝宝,反而让母亲发胖。当然,三餐还是不可以不吃。

若不是怕再刺激寒珏,我想就留在院里。刘澜风也让我离开,虽然找到病因是在寒珏本身,可是,我却是一个诱因,更是一个催化剂,留在这里,只会加重寒珏的病情。

如今,是更不能放他回去了。给刘曦的信里到时就写他病了。相信刘澜风也会如此汇报。

可是,没想到这个夜晚纠结的不止是我,还有雪铭。当我准备回前厅时,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原来已过开饭的时辰,却迟迟等不到我这个主母,因此寒烟与羽熙都很担心,于是,派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而当我回到大厅时却不见雪铭。我以为他因我私自拿南岸做交易而生气,于是我问羽熙雪铭是否生气了,却发现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异常。于是我问发生了何事,众人都不开口,即便是平日胆量最大的羽熙。

等了许久,才有寒烟无声得说出了原因:肖澜,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让我原本纠结的心更加纠结。

一直以来,我与肖澜的接触极少,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我们没有正面冲突,只因为那个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雪铭。

以前,我们总是互相回避,可是今天,他既然来到我的菊府,她是不是该跟我这个主人说一声?而且,我想她还欠我一个道歉,一个将寒烟软禁的道歉。

寒烟和羽熙都想劝说我,可是我扶着腰,挺着大肚子,没人敢拦我。寒烟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我作为菊府的一家之主,有责任保护我府中的每一个男人,若是她肖澜不问自取,还回来时又不说一声我错了或是对不起,那我菊府成了什么?!即便她是女儿国的女皇,也不能让她如此随意!

因为无法阻止我,寒烟和羽熙只好紧紧跟着我。在临近雪铭房间时,我听到了肖澜的声音:“哥哥!既然肖静已做出了妥协,你为何不回菊州?不来南都看我?难道你真的只要那个女人,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这话我听着就来气。寒钰的事情让我心由心烦,满腔的恼恨正无处发泄。

“澜澜,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她是你嫂子。”

“嫂子?哼!我只知道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自私地把你栓在了自己的身边!”

“澜澜!”

自私?她说我自私!我拨脚上前,羽熙和寒烟急急拉我。

“还有,她让傲鹰和天亾朝的兵压境算什么意思?!炫耀她了不起吗!还是想说她取女儿国女皇的王冠如探囊取物?!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迟早会抢你妹妹我的皇位的!”

“澜澜,说过了!”

气死我了!我怒瞪羽熙和寒烟,立时,他们将我放开,我抬脚就踹开了雪铭的房门,“咣当!”登时,雪铭和肖澜,都朝我这边看来。

雪铭立时看向我的身后,似是知道我早就来到,并且,有羽熙和寒烟随行。但我这次来不是为雪铭,而是为肖澜,她在横白我一眼后,撇眸看向别处。

我扶腰沉脸走到雪铭和肖澜之间。

雪铭上前扶(假面手打)我:“秋苒,回房休息。”

“你说谁自私?!”我没有看雪铭,而是直接质问肖澜。肖澜的嘴动了动,似是顾及雪铭,而不说话。

“秋苒。”雪铭加重了产服务的力道,我甩开他,怒:“这都是你惯的!”

“不许你这样对我哥哥说话!”肖澜陡然大声呵斥我,“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的哥哥?!他曾经是女皇,但为了你,就是为你的私心,他放弃女皇而跟着你只做一个整天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夫!”

“所以你反而希望他继续穿上女人的衣服,做回女皇?”我有些痛心地反问,是在为雪铭痛心,他宠出了一个多么不懂事的妹妹。

肖澜咬唇:“不错!总比在这里跟着你碌碌无为到老死地好!”

忽然之间,雪铭愤怒地扬手,我吃惊地立时扣住他即将打落的手臂:“雪铭,你做什么?!”

肖澜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铭:“哥哥,你居然要打我?位了这个女人打我?!”

雪铭无法保持平静,他显得有些激动,见他失控要去打肖澜,一时间,反倒是我的怒火因为惊讶而渐渐平息。

肖澜伤心而吃惊着,她将愤怒转在了我的身上,愤恨地瞪我。我拉住雪铭的手,他捏紧了双拳,也显得很混乱,我冷静了一下,将雪铭往外推,雪铭回头看我:“秋苒……”

“让我跟她说。”

“你……”他尚未说完,羽熙和寒烟就上前将他拉了出去,我回头面对肖澜的愤怒,沉下气,尽量使自己平静,然后,才说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说。”

“我也不想听!”她还嘴。其实,冷静下来再看肖澜,她只是个

十五岁的少女。而我已经是个经历两世的了。

“好,那我不说废话,说完就走,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

“那我现在就走。”她拂袖就走,我拦住她,威严地沉声说:“你比我更自私!”

一句话出口,立刻让她停下脚步。她愤怒地瞪我:“我怎么比你更自私?”

我放下拦住她的手,昂首而立:“你根本不知道雪铭要什么?”

她不语,片刻之后,冷脸反问:“要什么?”

我闭眸摇头,深吸一口气,才复又睁开:“他只想要个家。”

“家?皇宫难道不是他的家?!”肖澜愤怒反问,“而我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妹妹!”

“那为何他在家里无法安心睡眠?!”当我的质问大声出口时,肖澜愣在了原地。我扶着腰,语重心长:“我们都自私,因为我们都爱雪铭。你知不知道雪铭在皇宫夜夜不敢深眠,时时小心保护自己的私密?你又知不知道他连睡觉都要带着玄天?”

她陷入安静,我知道,刚才她说我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她虽然只有十五,但她也是深宫中成长,即便雪铭将她好好呵护,但多少会耳闻目睹,深知深宫想要存活的法则。

“你说我自私,是!自私。想他尽早脱离女皇的身份,回到我是身边。因为我不想看他睡不安稳,不想看他再为我而奔波。难道你不自私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穿着女人的衣服,做女儿国的女皇,他又如何娶妻生子?”

肖澜不说话,而是低下头。藏起她的脸,不让我看到她的神情。我摸了摸腹中的宝贝:“雪铭今年也有二十八了。

一个普通百姓二十八,孩子都已经十岁了。他其实完全可以早些脱离女皇的身份成婚生子,而他,却依然坚持在宫中,你认为他是未了谁?”

肖澜撇开脸,依然不回答,她知道雪铭如此辛苦是为了谁!

第一百零七章 姑嫂和好

“我们不是没想过由我女扮男装入宫嫁给雪铭,可是,这样又能隐瞒多久?”我轻抚七个月的宝贝,“到时我有身孕,雪铭可以假装孕妇,而我呢?就算这件事也瞒过去了,那宝宝呢?难道从小就让他和我们一样,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让他叫我爹,叫雪铭作娘?”

“嗤。”忽的,肖澜因我说叫雪铭为娘而发笑,不过她只是笑了笑,脸上还是那副不待见我的神情。

我顿了片刻,休息一会,才继续:“一个谎言,需要更多地谎言去圆,最后,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我们无法承受。可是现在呢?雪铭可以安心睡觉,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一个男人,做我的丈夫,做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他终于可以享受他的天伦之乐……”

“那我呢?”肖澜大声喝断了我的话,扬脸怒目相对,“我就要在宫里承受各方面的压力,接任我哥的皇位!每天都要被繁重的公务和那帮子啰嗦不停的元老围绕?”

“这就是你哥当初所承受的!”我也大声喝断了她的话,“你搬出这个原因难道是你不想做女皇?否则,你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切!”立时,她语塞在原地。

我看看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不同意雪铭跟我在一起……”

她吹落双眸,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因我我觉得你没有能力,配不上雪铭。所以,我这次带兵来了,告诉你,我有能力保护雪铭,保护寒烟,保护菊府里任何一个成员。如果!你真的觉得做女皇对你来说是一件辛苦的事,那好,我来做!”

登时,她惊愕抬眸,瞬间收紧的瞳仁仿佛在说:你终于承认你的野心了!

“免得让雪铭的辛苦全部白费!”我大声而言,字字锉锵,“他给你铺好了路,搭好了桥,让你轻轻松松坐上各大家族都眼红的皇位,还欺骗肖静让她成为你的摄政王辅佐你左右,更在暗中处处相助!即便做到如此,你还在高呼压力太大,辛苦难言,你这么说对得起雪铭吗?既然你这个女皇做得那么痛苦,那就让我来帮你解脱!”

想得美!我死都不会让你野心得逞!”她情绪激动地朝我大吼。我也吼回去:“很好!那就擦干净你的屁股回去给我好好做你的女皇,不然我随时来拿!”

她怔住了,激动的情绪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忽的,它们随着一声啜泣,滑落脸庞。

我伸手去擦她的泪水,她将我的手打开。泪水滴答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女皇应该有的傲然的神情,她紧要红唇,似是努力不想让泪水滑落,可是,它们还是不听话地连绵不断地落下。

“我知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我温柔地看着她。她毕竟一直像温室里的花朵被雪铭好好保护着,突然让她接替女皇的位置,对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她,确实还有些勉强。但是雪铭认为她能做到,因为雪铭接任女皇时,也是十三岁她倔强地撇开脸:“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我不知道,那你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找一个完美的办法?”有时小姑子也是要哄哄的。

她转过身,背对我擦眼泪:“是,我是讨厌你,讨厌你抢走了我的哥哥,害我每个月只能见到他几次。更讨厌你抢走了寒烟哥哥,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原来小姑娘羡慕嫉妒恨了,两个讨厌加在一起,自然就越来越不待见我。毕竟是小姑娘,我不能让雪铭难做。

“这样,以后让你哥和寒烟轮流入京看你如何?”“真的?”她顺势转身,在露出欣喜的神情片刻之后,似觉得自己这样又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立刻收起欣喜,板起了脸,“你肯让寒烟哥哥入境陪我?”

呵,小丫头还真是重色轻友,有了寒烟,都不问雪铭了。之前我问过雪铭肖澜对寒烟的感情,雪铭说那是少女崇拜,朦胧儿纯洁的感情。我相信雪铭不是因为要帮肖澜隐瞒什么而编出的谎言,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简单地说,肖澜就是寒烟的超级粉丝。

“恩。”我点头,“这里没外人,我们拉钩。”我主动伸出了手指,她迟疑了一下。才拉上我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立完誓,她突然地转身背对我,低下头,我想,她可能有话对我说。在静默片刻后,她开了口:“我当初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哥和寒烟哥哥,看到我哥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了一切,我很生气。那时我觉得女皇就是一切,女皇的那顶皇冠才是世界上最

宝贵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听她打开心扉,听她述说我们之间的误会和罅隙如何形成。

“所以我那时很不理解我哥哥的做法,觉得他很蠢,很笨,认为是你蛊惑了他,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可是当我成为女皇之后,才发现女皇这个位置,与我想象的,相差太远,甚至觉得哥哥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我也不想再做下去。

可是,我又不想承认哥哥放弃皇位选择和你过普通人的日子是正确的,不不,我是说,我觉得我哥哥离开皇位是正确的,但就是不能跟你,哪怕跟肖静,不不,跟肖静也不行,反正我哥哥的决定是对的"

小姑娘纠结了,呵呵,难怪她会那么讨厌我,因为不想承认雪铭选择我是正确的,又觉得雪铭决定过普通人生活是对,面子与里子陷入纠结,而让她徒增烦恼,最后烦恼生出了一股气,全部嫁接在了我的身上,于是,我成了她心里那股纠结之气释放的对象。

“后来,你带兵压境,压制了肖静,其实我心里很高兴,终于有人能制住肖静。虽然她是我的摄政王,可是她之前对我哥哥做的一切,我始终无法原谅。但是能压制肖静的人又偏偏是你,我感觉你这个人怎么城府那么深,两年来一直都没发觉你有如此能耐,这让我真的很替哥哥担心,担心你的目的是骗我哥哥离开皇位,以便3你夺取皇位"

"呵”我忍不住笑出声,看,这就是女人的通病,多疑多想,很纠结,很敏亾感。

“你笑什么?”她终于转身面对我,脸上带着不满,似是她在很认真地跟我说心里话,我却在笑她。

我也不说话,而是去拿她的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惊了惊,随即带着好奇,轻轻地摸了起来。

“傻丫头,要是真想夺取皇位就不会忙着给你哥哥生孩子啦。”我刚说完,肚子里的宝宝,猛地踢了一脚,肖澜当即惊跳起来:“他动了,他动了,他踢我,哈哈。”

“呵呵。”我摸摸宝宝,肖澜慢慢收住笑容,露出一抹俏皮的模样:“反正我服你了。之前我是嫉妒你,嫉妒你得了我哥,又得了寒烟哥哥。”

我就知道。

我把她招到身前,轻声耳语:“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聆听。

“你寒烟哥哥当初是你哥哥陪嫁过来的。”

“啊——?”

“你哥啊,当年跟你寒烟哥哥有个誓言,就是要嫁一起嫁”其实,如今想来,跟感动与雪铭与寒烟之间的感情,也只有在女儿国,男人之间会有这样的感情吧。

“啊?原来如此。”肖澜显得非常惊讶,“那现在呢,你喜欢寒烟哥哥吗?”

“你说呢?”我朝她眨眨眼,然后摸摸肚子,“等你做了姑姑我就会给寒烟生一个,他很喜欢孩子呢……”

“哈!对了,我都要做姑姑了!”说完,她又露出生气的表情,“那是我还气你和哥哥,你怀孕了也不让我看看,我觉得你没把我当小姑子,没把我放在眼里。”

“哪有哦,当时感觉到你不喜欢我,所以才避而远之,不想自讨没趣的。我心里啊,可想跟你做家人呢。”

“真的?”她眸光越发闪亮起来。我笑道:“你以为寒烟给你做的衣服真是寒烟设计的?”我朝他眨眨眼睛,她立刻会意:“是你!?难怪做得那么合我心意,我还以为寒烟哥哥好懂女人心呢。没想到都是误会,误会了两年……”她陷入怅然。我很喜欢她敢说敢做,敢爱敢恨的爽朗性格,是因为雪铭的保护,才让她拥有如此阳光的性格。

抬手拍她:“现在误会解除不就好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什么?”

“我们家有只狐妖,你再住几天,就能看到他变身哦。”

“真的!”她彻底瞪大了眼睛,我拉着她的手:“走,先去吃饭过会再继续聊。”

“对对对。别饿着我外甥女。”她小心地摸,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我哥想死女孩了,我倒是喜欢男孩,男孩就会像我哥那么美,让所有女人都为他倾倒。”

“呵呵……”我们出了门,挽手同行的景象让站在院子里的雪铭,寒烟惊讶,只有羽熙飞了个媚眼过来,似是在说:就知道你搞得定~~~

唉唉,那也要小姑子明事理啊~~~~

第一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

我与肖兰和好,让雪铭终于可以宽心。所有的误会不过是羡慕嫉妒恨所造成的猜疑,所以女人之间有时更需要沟通。说到底,是我和雪铭忘记肖澜已经长大了,她已经成为一代女皇,而我们还将她看做十五的小姑娘,许多事都对她隐瞒。今晚之后,我们对她将会更加坦诚。

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就让与她算是同龄人的无双带她四处游玩。无双还一脸不情愿,说让他陪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当然,这句话他没当着肖澜的面说。

肖澜已经知道他是狐妖,自然很高兴跟他一起。她此次是微服前来,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南岸的百姓都不认识她,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变成普通人轻松而快乐。这就是帝王都喜欢微服私访的原因,一旦成了帝王,像普通人一般生活,反倒是成了奢侈的梦想。

可是,如果我知道无双是带她上纯阳街,我是绝对不会让无双陪她玩了!她一回来就说纯阳街的那个叫“酒吧”的地方好好玩!

立时,我知道大事不妙,偷看雪铭时,他果然满脸的阴沉。而肖澜还在那边说:“不过,那里面只准进男人,还是靠无双的关系才能进去。这是女儿国,怎能有女人不准进入的地方?”

我抚额,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肖澜脸红扑扑,说话很兴奋,却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定是被那群男人给灌了酒!纯阳街是陆齐轩开的,纯阳街的男人也都是慕陆齐轩的名头来的,自然而然的我与他们,熟了。

肖澜说了没几句,酒劲彻底上来,开始很嗨地在原地转圈跳舞,完全沉浸在十五岁少女应有的青春快乐中。雪铭沉着脸把肖澜带回房,寒烟掩唇而笑,我借机问无双,那酒吧里的男人们没当着肖澜亲亲我我吧,

无双欢脱地笑笑:“放心吧,进去之前跟羽熙爹爹打过招呼了。”

“羽熙爹爹?!他也在那儿?”

“嗯哪。所以他跟里面的老板打过招呼了。”

“那还好……”

“只是大家在她面前表演亲嘴。”

“亲嘴!你,你!你羽熙爹爹呢!叫他给我立刻滚回来!”

“菊娘,放心啦,我们骗那小姑娘这是酒后游戏。”

“你!你们!你!”我要晕了,要晕了。

“逃咯~~~~~”

无双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根本抓不住,这件事情让我很气郁,就等羽熙回来好好收拾他。可是寒烟却说:“澜澜很久没那么开心了,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吧。”

我愣在原地,张大嘴,他的一句话,难道我把我们一棒打入中年人的范围了?

肖澜等不到无双变身就走了,她毕竟是女儿国的女皇,更是一个负责的女皇。看到她如此,雪铭很欣慰,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彻底放手了。

几天后,无双变身了,变身之后竟独自去了寒珏的院子,在那里大呼小叫:“听说是你害我菊娘掉下山崖的,你这种人活着害人,不如死了!”

喊珏本就想寻死,一时间,大家既要忙着制止无双伤害寒珏,又要忙着寒珏自杀。很混乱的一夜。

虽然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给大家带来的

却是更多的,对寒珏的心伤。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大家都感觉很无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几日后,肖静来了。我们都对她此行的目的带着戒备。她与肖澜一样,也是轻装而来,并且,是只身前来,甚至,没有带上一个贴身侍卫。

她就那样一个人站在我们菊府门前,那天还下了点小雨。她撑着油纸伞,身穿斗篷,站在雨中,看上去好似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如果我们不是认识她,没人会想到这个路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凤主。

是楚楚发现了她。楚楚那天正要出门去买丝线,然后,看见了她。当时,他还怔了许久,才连忙通知大家。

雪铭为了避嫌,没有出来见肖静。其实,我对此到并不特别在意。知是他有意回避,也不勉强于他。

寒烟,羽熙,清清楚楚,和我一起接待肖静。无双听说肖静来了,也立刻从外面赶回,来保护我。

对了,她寻宝毫无进展,寻宝越无进展,他兴致也越高,就不会成天在家里生事。所以,我就将他一直放养在外。

肖静看了看屋内的人,没看到雪铭,并不相问,只是神情带了些许的尴尬和失落。她看向我高耸的腹部问:“几个月了?”她脸上带着有些羡慕的微笑,不知是羡慕我做母亲,还是羡慕我怀的是雪铭的孩子。

“快八个月了。”自从怀了孩子,日子如飞。

她点点头,拿出了一份圣旨:“我……这次来,是来宣圣旨的,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宣了,恭喜你,南凤主。”她真诚地将圣旨递到我面前,我怔了怔,南凤主的事我尚未对肖澜提及,因为我和雪铭都认为孩子临盆在即,南凤主的事,还是等孩子出世后再说。可是没有想到,肖澜她……

羽熙轻拍了我一下,我回神接过圣旨。肖静不知该说些什么,而陷入沉默。一时间,大家都变得沉默。

良久,肖静看我,问:“我……能不能有个要求?”

“请……说。”

“我……想做干娘,可以……吗?”她有些尴尬,低落眼皮不看我地说。

心中一下子变得豁然,她的这句话,让一切,都冰释前嫌。

我笑看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立时松了一口气,变得开心:“那……我走了。”

是留下来玩几日吧。”我主动留他。苍宇之蓝印~

她看看周围,似是雪铭不在,让她依然无法放开。

就在此时,雪铭从门外进入,站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留下来吃晚饭吧。”

立时,肖静怔在了原地,很多东西在她的眸中化开,很多,很多,那些沉积,那些堵塞的东西,在这一刻泻去,露出她眸底那一片清澈。

她释然而笑,豁然转身,以全新的姿态面对雪铭:“刚才秋苒可答应我做干娘,你可不许反对。”

雪铭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入一阵带着荷香的夏风,吹拂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寒烟的,羽熙的,我的,肖静的,还有清清楚楚和无双的,房内的空气变得清新怡人,让人开怀轻松。

肖静的这次认亲举动,意味着西凤主和南凤主交情非浅,西凤主的西州和南凤主的南州如同双手捧心状保护南都,守住女儿国的女皇,自此之后,女儿国各大家族变得安分,整个朝堂上下,迎来了难得的和谐时期。

肖静走走后,一场“政变”在菊府内发生了。我们“胁迫”刘澜风交出兵符,让天仧朝的兵撤离。苍宇之蓝印~

因为肖静对我们全家已经不再构成威胁,那我还要刘曦的兵来守护南岸做什么》而且,我很快有自己的兵了。刘曦的兵多呆一天,多一天让我难受,有如芒刺在背,又好像整天活在刘曦的那双犀利的视线监视之下。

在朝廷派给南凤主的兵到达南岸之时,我便一鼓作气将刘曦的兵赶出了女儿国,顺便,让他们给刘曦捎回去一封信,告诉他,我反悔了。合约上的并不是我的大拇指印。如果他敢兴兵,我奉陪!不兴兵,我就继续让刘澜风留在菊府,做我的座上宾。兵建议女皇与他建立战略伙伴关系,有任何危难,都会发兵相助。

我知道刘曦要南岸的目的,他派兵过来,整日寻“宝”,目的就在找打那些尸体后威胁各大家族。

说白了,就是你们敢动我,我就挖了你们的祖坟。此事八大家族还不知晓,所以他妈呢不会想到他们的祖坟会在女儿国境内。

这招十分之阴损。但就这样把他的兵赶走也会让他陷入危机,所以我说留下刘澜风,又说让肖澜与他建立战略关系,这样,他有了外援,再加上他手中原本有点家族,足以跟其他家族抗衡,达到他最终吞并各大家族的目的。

肖澜的私访,肖静的认亲,让欧文原先对女儿国,对肖静所有的顾虑都彻底打消,所有的事情在这两件事后峰回路转,女人的嫉妒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最怕的不是嫉妒,而是因为嫉妒而生的猜疑。如今,说清楚,讲明白,种种误会话开,剩下的,就是浓浓的亲情,和我们对同一个男人:雪铭的爱。

直到今日,所有外忧才在真正意义上的消除,可以让大家全心全意地面对内忧,那每晚忧伤孤寂的琴声,那个不仅让我,甚至让我的男人们心疼的男人:寒珏、

第一百零九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针对寒钰的问题,我和雪铭,寒烟,羽熙,开了一次专门的会议。一次与夫郎们讨论旧爱的会议,我想,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会发生。

大家对此都愁眉不展,每晚听到那凄凄婉婉的琴声,谁心里都不好受。雪铭他们表面不说,但我心里却很清楚,他们对此是有意见的。

而且,这样软禁寒钰也让流言四起,说风流菊大人为得美男心,不惜用软禁的卑鄙手段,每晚都能听到那男子哀怨的琴声,让大家心怀同情。

这件事,让我很冤枉,也很抑郁。我也知道与其痛苦,不如放手的道理。可关键是我放的了,寒钰放不了,我这里一放,他那里就自杀,谁也吃不消这样地折腾。

“亲爱的,刘寒钰必须解决。”羽熙十分认真的,严肃的说,“这得亏你最近怀有身孕,若是你未怀身孕,他这每日凄凄惨惨戚戚的琴声,让我们怎么跟你亲热?”

抽了抽眉脚:“羽熙你用得着说的那么直接吗?”

“那刘寒钰让我生气。”羽熙翻了脸,像极了那抱怨的小妾,“是男人就要面对自己的过错,整日寻死算什么事?!这也就是因为他是你的旧爱,不然若是我朝曦夜雨的姑娘,让他去死。”

抚额。羽熙因为原来是朝曦夜雨的当家,又因为身世的原因,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自怨自艾,动不动就寻死之人。别说他,雪铭亦是如此,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经历了风吹雨打。也难怪平日都很快活的他,今天会冒这么大的火,露出他在朝曦夜雨是的狰狞面容。

相对的,寒钰童年并不如他们那般艰辛困苦。北宫骏崎其实一直在培养他,关怀他,因为他是他的孩子,他对他自然格外地照顾和关心,这与对待刘曦的态度,是肯定不同的。

。寒烟一直是菊府的清凉剂,谁有火了,他就给谁带去清凉。

羽熙不想说话,他撇开脸,他已经从对寒钰由最初的同情,在每夜每夜哀怨的琴声中,变成了一种抑郁。

雪铭看了看大家,长叹一口气,他是我的大官人,家中很多事,其实都由他来做主,他的这声长叹吸引了羽熙和寒烟的目光,也带出他对这件事的抑郁。可是,寒珏已经纠结痛苦,也知道我们是有意软禁,若是我们再不给他弹琴抒怀,我怕他像他父亲一般发疯。

“秋苒,你软禁他也不是办法。”雪铭一副头疼的表情。

“不是软禁······是保护····”我想为自己辩护。

大家的神情都变得无语,我皱紧眉,不想承认:“好吧!好吧!是软禁……”

“恩!”雪铭对我的承认很满意。

“恩~~~~”羽熙似有些恢复冷静,但脸色依然难看,“最主要他占了澜澜~~~”

“……”我知道羽熙的玩伴是刘澜风,现在刘澜风整天负责看顾寒珏,让他很恼火。

“刘寒珏始终沉浸在他与你以前的感情中。”雪铭沉沉的说着,语气因为提及我与寒珏的过往有些不自然,“他越是沉浸在过去,就越无法面对现在的你,让他好转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雪铭的身上。

“一,秋苒把我们都休了,变成他的喜儿,与他厮守终身。”

“这绝对不行!”羽熙第一个反对,寒烟也抿紧嘴唇,一脸严肃。寒珏的事让我菊府的男人,都变得烦躁。

“那只有第二个方法。”雪铭严肃地扫视众人,正正说道,“娶他,让他成为菊秋苒的夫。”

我瞬间懵了一下,回神时就反对:“不行!不行!不行!!!”

“我觉得这方法可行。”羽熙摸起了下巴,目露深沉,“刘寒珏最终还是为了跟秋苒在一起,这是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只要不再有那鬼哭的琴声,我没意见。”

寒烟也点了点头。

我近乎奇怪的看他们,羽熙曾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再让一个男人进菊府后院。怎么现在几天的琴声,就就让他投降了?对了,不是几天,而是一个月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秋苒,你亲自去提亲。”雪铭的话让这件事一锤定音,我之前的反对,完全无效。这法官怎么只听男人的?

我大着肚子,他们几个却纷纷催我去那个忧怨的院子,像寒珏提亲,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信。我拖着步子,因为以我对寒珏的了解,他是不会同意的。

路上遇到清清楚楚,他们好奇地望我们,然后跟在我们身后。

清清凑到我身旁的羽熙身边问:“三官人,你们在做什么?夫人看上去好像很不情愿啊。”

我看向他们,羽熙故意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让她多娶一个男人~~~瞧她不情愿的样儿~~~~”我斜瞪他:“我说羽熙,你怎么越来越像那种整天酸溜溜的小妾了?”

羽熙故意腰一扭,臀一翘,兰花指放到唇边,不停的眨眼睛:“人人家是侍郎~~~,可不是小妾~~~”

好想揍他,自从他帮陆齐轩晚上调仧教后,整个人又开始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整天扭来扭去,尽显风骚。说好听点,使他恢复活力。说白点,是他晚上把精力都发泄在那些可怜的男怜身上,剩下的就是满身骚。

以前他无处发泄,所以整个人呈现出懒洋洋的状态,难得有此机会可以跟雪铭大打出手,最终还被我明令禁止。现在,他爽了,正因如此,我才没有去阻止他重操旧业。

不过,这里的其实有点类似男公关,主要是陪女性客户聊天吃饭喝酒,以及表演节目给她们看,至于后面出不出台,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所以羽熙才不怕自己造孽,影响未来的孩子。

清清楚楚听完羽熙的话,大惑不解:“娶,又要娶谁?”两兄弟看我们去的方向,有些吃惊的不再说话。

我算是被雪铭和羽熙押到寒珏的院子,一个八个月身孕的女人,居然还要来提亲,想想就觉得自己不容易。希望寒珏明白我的苦心,干干脆脆嫁给我,也好了却大家一桩心事。

全家大小都站在寒珏的院子前。清清小声嘀咕:“弹弹琴就能嫁给夫人,他这是有意的吧”

“嘘!”寒烟让他噤声。

雪铭握了握我的手:“不要太激动,以免刺激他。”

我沉吟,这算是冲喜吗?再次看大家,大家对我点头,可是脸上的神情都不怎么自然,我理解他们此刻心情,他们也是在无奈之下选择这样的方法来替寒珏治疗心伤,否则,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我再娶夫进门。

为了不刺激寒珏,雪铭让正好来看热闹的清清楚楚陪我进去。整个院子寂静儿萧索,自从寒珏来到这个院子,院子里的花都凋谢了不少,如同花儿也通人性,为他心伤。

一阵冷风吹过,刘澜风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有些吃惊,但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夫人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我拍拍他的头:“寒珏呢?”他有些伤心地瘪嘴:“原来是想大皇兄我真可怜帮你退兵还有帮你看护旧爱你什么时候能想想我这个新欢呢?”

还新欢呢?就属刘家这几个兄弟让我头疼。我感激而笑:“你也希望能尽快治好寒珏的心病,这样,你才能自仧由,不是吗?”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也是他在里面今天他心情还不错”

心情好就好。我欲走,刘澜风又补充了几句:“他好像越来越严重几番求死不成他开始很你了”

又爱又恨吗?果然如当年的北宫骏崎一样,这就像一个可怕的魔咒,落在了寒珏的身上。

提裙走入他的房间,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他正倚窗看书,神情平静。一身淡蓝的长衫,尾摆绣着翻滚的海浪,时光回转,再次回到了那个宁静清幽的书房。他微笑看书,我在旁轻轻摇扇。然后,他会说:“喜儿,别摇了,休息一会。”

温柔善良的寒珏殿下,即使是小林子,他也会如此关心于他。

“寒珏”我轻声唤他。他微微抬眸,脸色的平静逝去,凝滞片刻,低落双眸:“菊夫人几时能放我回去。”

我沉默片刻,鼓起勇气:“寒珏,我们成亲吧。”

“啪嗒。”书从他手中滑落,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

“寒珏”

“是做一个侍郎吗?”他忽然抬头,凄然而笑,那笑容让我的心立时有如被人揪紧,“你若是爱我,就将那些夫郎全部休去,再来与我成婚!”他大吼,可见他无法忍受与我的夫郎们一起共侍我。

“王爷!您也太得寸进尺了!”清清喊了起来,立刻被楚楚拉回,我让清清噤声,他不服气地撇开脸。

我低下头:“寒珏……既是如此,那你就恨我吧,不要再恨你自己了……”

他在我的话声中转身,扬起了脸庞,戚戚然的神情,即便在阳光下,依然无法恢复往日的温暖。他那个温暖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提亲……不成功。唯一的办法也行不通,大家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

第一百一十章 故人

在我们对寒珏的心病无计可施之时,女儿国国庆到了。

我大着肚子去南都不是很方便,孩子的头也开始往下走了,走两步路就开始喘,很明显感觉到腹部开始往下坠,不过身体还没肿,云清说肿不肿也是看每个人体质的。不过八个月身孕,最好还是安分点。

于是,有雪铭和寒烟代表我去参加国庆大典,清清楚楚随行,并带去礼物。顺便回老家拿东西,也通知菲菲他们我们一切安好,让她好好管理菊州,很快,她就会升为菊州的知州。她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的地盘,还是自己人比较放心。

在雪铭他们走后,我还有件事比较担心,就是鸠摩罗。这仗没有打成,也一直没跟他联系,估计他已经抑郁好几个月。而他曾经说要把文修给我,这让我非常不安,因为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甚至是随我去天仧朝的羽熙。

依照鸠摩罗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会成真,到时文修千里迢迢而来,说要嫁给我,那菊府岂不要闹翻天?想想恢复活力的羽熙就好怕怕。文修啊文修,要嘛你现在来,我大着肚子,他们不能拿我怎样。要嘛,就别来,而且,是永远别来。

雪铭和羽熙走后,我又去了趟雪钰地院子,我只是远远站着,看他。然后,问刘澜风:既然他已经恨我那我能不能放他走?这样的日子,他痛苦,我们也痛苦。

刘澜风摇摇头,说:他的恨来自于你阻止他自杀,将他软禁。你一旦将他放回去,他对你的恨又再次转为对自己的,到时他自杀就没人能阻止了。

心痛如绞,苦涩难言。万万没有想到寒钰会自虐如此,若是他虐身,或许还好一些,然而,他虐的却是他,我,和所有人的心。

放又放不得,救又救不成,寒钰的病让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揪心。我开始后悔不该认识他,不该与他开始。是我错了,是我错……

几日后,无双倒是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他有宝藏的线索了。虽然刘澜风知道八大家族的祖坟在南岸,但他没有地图。后来一直负责保护寒钰,也就没机会为刘曦寻宝。

无双说,他找遍了整个南岸,都没有找到可以埋宝的地方,因为南岸是平原,所以一眼望去有什么坟啊之类的很容易发现。

之后,他从阿骚那里得知,在南岸最东,临近天仧朝国境的地方,有一座非常高的山,但其实那座山是中空的,里面形成了一个神奇的谷。但因为山很高,而且很大,所以一直没人知道那山会是中空的,里面会别有洞天。

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奇怪,问他阿骚怎么会知道?

他说阿骚是听他的小情人枣红矮脚马说的。

我又问枣红马怎么知道?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无双会顺着阿骚的线索追查下去,直到证实。

他说枣红马是听流浪狗说的。

我又问流浪狗又是听谁说的?

他说流浪狗是听流浪猫说的。

于是我又问下去,最后,这个消息的来源是山上的大雕,所以十分可靠。听完我心中感慨,若不是无双听得懂动物的语言,那样的鬼地方,谁能找得到?

可是,入口在哪儿?我就问他有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他说他正在打探,他这次直接跟山上的狼打听,说不定会有进展。

不管如何,“宝藏”的事算是有了点进展,即便那里埋的不是八大家族的祖坟,可是有这样一个神奇天地也让人心生好奇,想进去一窥。

半个月后,雪铭和寒烟回来了。此时我已经是九个月的身孕。羽熙带人去迎接雪铭他们,因为他们从老宅会带回很多东西回来。我执意跟他们一起去,他们拗不过我,只有带上我。

结果我出来迎接雪铭,正好被就诊回来的云清看到,他变得很生气,说怀胎十月,其实通常九个月的时候就会临盆,说我还到处乱蹦,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负责任。

我觉得他过于紧张了,新宅到码头,不过几里地,又有马车,还有羽熙他们相伴,一点也不危险,就算孩子性子急要现在出来,也来得及往回跑。

洛云清对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都那么紧张,这在我们南岸已经出了名。

码头边,江风清凉,让我整个人倍感舒爽。自从怀孕后,我变得比以前更怕热,尤其是现在入夏,浑身热汗淋漓,即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有汗水不停地往外冒。云清说这是人在排积攒下来的湿度,如果不排除,很容易积攒在胎儿的身上,到时宝宝出生便会浑身湿疹。不过还要记得及时补充水份。

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我记得以前工作总是空调间,汗排的少,结果一入秋,浑身就开始发湿疹,中医的大夫说是夏天排汗太少,体内积攒了湿气。所以春夏秋冬是自然对人体的一个调解,跳过任何一个阶段,人体就容易阴阳失调,陷入疾病。

码头上,人来人往,羽熙扶我站在车上,可以看得更远。望过码头边忙碌的人们,我一眼看到了寒烟那白色的身影,他的身形最好辨认,女儿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他将白色穿得飘渺出尘。

找到了寒烟,就找到了在他身边一身浅绿长衫的雪铭,喜悦之间,却是看到雪铭并非与雪铭站在一起,而是与一个穿紫金袈裟的僧人携手而来。僧人远看看不清墨阳,但他衣着很隆重,手中的宝杖在阳光下闪现出七彩的光辉。

路人见他下船,纷纷恭敬地自觉退开,委托让开一条道路,雪铭和寒烟,以及他们身后大包小包的清清楚楚,和挑夫们正好从这条道路而过。有人上前像那僧人祈福,僧人一一用宝杖赐福。如此一来,有更多人上前祈福,一时间,雪铭他们无法前行,后来雪铭上前说了什么,大家才不再上前,让雪铭他们得以继续前行。

我心中倍感疑虑,待他们走近我可以看清那僧人样貌之时,立刻,我怔在了马车上。羽熙见我神情有变,略带好奇地问我:“莫不是又是你认识的?”

“是啊”

“既是一个和尚而你又认识莫不是?!”

在羽熙语气变得惊讶之时,他们已经来到我的面前,雪铭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秋苒,看,我把谁给你带谁回来了?”

我百感交集地俯视那张曾经略带腼腆,现在只有行走大师当年那份泰然的脸庞,多少年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明心?

“师兄……”情难自控地几欲落泪,我对明心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帮我走出自己狭隘世界的朋友,更是一路安抚我仇恨之心的亲人。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恩情,让我再见到他时,变得激动。

明心面带慈悲的微笑,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看他如今的装束,莫不也成为一代大师?

“明镜啊,几年不见,尔已家业有成,我佛慈悲。”他的语气,也像行走大师一般趋于迟缓和平稳。他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激动,佛理中,相遇是缘,不遇也是缘,故而相遇不惊,不遇不怨,万事平心,一切随缘。

这么高的境界,我无法参悟,故而依然流连红尘,为寒钰之事烦忧。

“羽熙,这位是明心大师。”雪铭向羽熙介绍,果然明心已经成就大师。羽熙立刻下车,恭敬行礼,明心看了看羽熙,还以微笑。云清从众人之间挤入,摸着小胡子看明心:“没想到你这小和尚居然成大师了。”

“云清,不得无礼。”雪铭会斥责云清,是因为云清现在俨然以我们菊府一员的姿态出入菊府。他长期住在菊府,又不付钱,租客不是租客,客人又不像不是客人,最后,大家算是默认他为菊府的成员,既然是菊府的人,所以也归雪铭管,反正我的后院都归雪铭管。

明心还是坦然微笑:“贫僧也没想到云清道长会放下屠刀,悬壶济世,”

云清笑了,摸沫小胡子,脸上没有了平日那股子正气,而是变得随和自然:“我们更不会想到当年的小尼姑会成为夫郎成群的南风主。”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我好尴尬。

当年的和尚,道士,尼姑,在五年后,再次聚首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走静心之路

明心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也是我们全家男人唯一热烈欢迎进入菊府的男人。因为我经常会提起和行走大师,和明心师兄一起走过的那条静心之路。是他们给了我生的机会,又给了我重新认识自我的机会。说夸张点: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跟雪铭的重遇,不会有我与羽熙的相逢,更不会有雪铭与寒烟的下嫁和羽熙的入门。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行走大师给的,所以,雪铭,寒烟和羽熙他们,也对行走大师心怀敬意明心,对明心心存感激。

而明心这次来女儿国的原因,更让我惊讶。他是作为女儿国国庆大典的诵经**师的身份受邀前来。他也知道我在女儿国,打探之下,才知道我成了这里的南凤主,又夫郎满堂,也因此而认识了雪铭和寒烟。所以,他在七天七夜的诵经结束后,随他们而来。

我一听诵经要诵七天七夜,忽然觉得做和尚也不容易,也是一个高强度嘴力活。

一位大师,并且是国庆大典的主持大师入住我的菊府,立刻整个南岸哗然,百姓蜂拥而来,为一睹大师的风采,并期待大师赐福于他们。菊府被围堵也不是办法,雪铭与明心商量了一下,告知百姓近期明心会给大家说法祈福,举办一场法会,百姓这才散去。

可是奇怪的是,最爱凑热闹的无双在明心来后却不见了。

我本以为他是找宝找得乐不思蜀,可是云清却告诉我,明心已成大师,佛法高超,更有佛光护体,而无双是狐妖,他是惧怕佛光的,所以才远远躲避。

我听完朝明心猛看,好奇佛光是何模样?

本想跟明心好好聊聊,无奈九月身孕,只有作罢。庆幸明心打算多留几日,来日方长,慢慢絮叨。

这一夜,寒珏的琴声照常响起,让刚回来的雪铭和寒烟,再洗陷入惆怅。

第二日晌午,我正想去找明心叙旧,明心却已经身着普通僧袍而来,亚麻色的僧袍让他少了几分大师的尊贵,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而且,他似乎比五年前更胖咯。

相见之时,我们颔首而笑,共坐繁花绿柳之下。

众人都不在我们身旁,似是有意让我和明心好好叙旧。但他们却留下茶点水果,知我懂我的夫郎们,让我如何感谢你们的百般宠溺?

明心执杯饮茶,眸中划过一抹惊叹:“好茶。”

我骄傲地说:“这事家夫柳寒烟所制,专为你明心大师。”

“呵……大师之名不过浮云。”他风轻云淡地而笑,然后平静地看我,“明镜何为爱?何为幸福?”

我略带迷惑:“师兄怎会突然问这个?”明心淡笑摇头:“因我不知。师傅说佛爱众生,此乃大爱,当年明镜让我知一花一世界,让我看见时间流转。师傅曾我,若我有任何不解佛力之处,则去问明镜,故而今日来问明镜。”

“呵,呵呵……”我笑了,当年纯粹是逗他玩,却是歪打正着,其实不是我告诉了他佛理,而是他极具慧根,能从万物看到佛理。

于是我笑道:“我是小爱,你是大爱,都是爱。你要爱众生,我只爱我的家人,你想知道我们凡人的小爱,你自己就要爱一场。”

“如何爱?”他求问。

我又逗他:“还俗,爱一场呗。”

他一惊,立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呵呵。”我笑了,“至于幸福嘛,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心里感觉的,我感觉幸福,就是幸福了。”

他听了听,点点头,目光放在远处:“那那人定是心中觉得不幸了?”

我一怔,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是寒珏的院子,微微尴尬:“你……知道了?”

难道家里人嘴碎,一惊告诉明心关于寒珏的事了?明心摇摇头:“我只是听那琴声凄婉纠葛,如有事纠缠于心,无法挣脱内心魔障,想一死百了。”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明心不愧是明心,仅仅听那琴声就听出如此多的内容?

“不过这琴声有些耳熟,与那天仧朝明阳王的琴声极其相似……”

明心微微拢眉,“不知明镜这位不幸之人是……”

“正是明阳王刘寒珏。原来明心你认识?”明心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时他性情温和,言语愉悦,不像心苦之人。”

“哎……”每逢提及寒珏,我心中都是化不开的惆怅,“那时他失忆了,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慢慢将我与寒珏的过往一一告诉明心,直至现在他恢复记忆,由自责转为自恨,再从自恨转为恨我。明心听罢唏嘘不已,久久没有说话。

一片落花从我与明心之间飘落,明心深受将那朵落花接在掌心:“花开花落,她为树的美丽而开,树却因她的累赘而弃,这男女情爱牵动三千烦恼,不要也罢。”

他轻轻将落花放下,曾经拈花微笑的他,却在听完我与寒陓的故事后,心怀感伤。

明心那句树因花的累赘而弃花的话,让我心中怜花,轻轻拾起那朵落花:“所以爱能让人幸福,也能让人痛苦。明心啊,你有你的责任,你要给众生带去大爱,就不要执着于我们这种小爱了。”

明心释然点头,他已是大师,悟能高于我们这些俗人。一朵落花,让他止步于对情爱的探索。

他与我静仧坐片刻,忽然说:“那让我与那不幸之人见见吧,我将大爱给予他,让他的心获得平静,获得幸福。”“你不会让他剃度吧!”我可不认为出家是最好的主意。

明心淡然而笑,却是不语起身,朝寒珏的院子而去。我立刻起身跟上,别真把寒珏弄到寺庙里去,那是变相的逃避。

不过……若是能让他解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明心的步子很慢,很迟缓,每一步都很扎实稳重,他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我还记得行走大师总是对我说:“明镜啊,别看老衲现在满脸皱纹,身形有些佝偻,四十年前,老衲也是一大大的美男呐……”当时只当玩笑,如今见了明心,想到他四十年后也将满脸皱纹,弯腰驼背,感叹青春流逝的无力阻扰。

他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我:“怎么,明镜不相信我?”“不不不。我信。只是……想知道师兄如何劝化他。”心里并不担心寒珏看见铭心会失控,只是想知道明心如何解开寒珏的心结。

我们整个菊府对此无计可施,明心又能如何化解?或许,当人没有办法解决某些事的时候,浩瀚的佛法能为我们解忧。

他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那好吧,随我来。”

我伸出了手,他将我的手扶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扶我前行。他的步子还是那么沉稳缓慢,五年的时间,让我从一个带着满腔仇恨的怨女,变成了如今夫郎满堂,即将临盆的幸福少妇。

同样是五年的时间,让曾经那个腼腆的小和尚,变成了如今庄严肃穆的大师。也只有明心,方能在短短五年时间,成就大师。忽然间,想起了行走大师的话:明心成佛成魔,就要看你了。

之前,并不明白行走大师的话,然而细细回忆起来,明心总是在我的身上参悟佛理。例如方才他想求知情爱,也在我也寒珏的爱恨纠葛上了悟,及时止步。若是他没有止步,真停了我那胡言乱语,入红尘爱一场,让大家失去这样一位替人解忧,助人脱离苦海的大师,那我的罪过岂不就大了?

我们缓缓来到寒珏的院子,我停下脚步。他微露不解,我退缩地收回扶在他手腕上的受:“我还是不进去了……”

他淡然点头:“你在外听着就好。”

“恩。”

看着明心步入院子的背影,我轻轻跟入。一阵阴风而来,刘澜风如鬼魅一般飘到我的身边:

“明心大师来了……大皇兄……有救了………””万一明心让寒珏剃度怎么办?”我心中还是有些担扰.刘润动作很慢地甩了一把汗:”做和尚...比自虐好...你上次刺激他之后...他...喜欢自残...了...””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心立刻抽痛起来,寒珏啊寒珏,你何苦要伤害自己?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有何颜面面对你的父亲:北宫骏崎?”怕你担心....”刘澜风说,我生气怒吼:”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

“你放心...我在...他伤不了自己...这样...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继续让他失忆吧...”刘澜风的话让我更加揪心,抚住揪痛的胸口:”如果失忆能让他解脱,我愿意帮他一起记记欠之间的所扔,可是,怎么让他失忆?”

刘澜风挠挠头,不再说话.我也知道他心急了,病急乱投医.他小时候,对着的就是精神失常的母亲,而今,又要看着寒珏一步一步堕入疯癫.

让他的心怎能好受?这样的日子,只怕他也再无法坚持下去.

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向他,心中带出愧疚,他指向屋内:”那...只有...靠大师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四四方的窗户里,是明心和寒珏的身影,我不敢靠得太近,那样会被寒珏发现.

然而,这么远,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是我看到了寒珏脸上消失已久的微笑.明心,拜托了.

他们聊了很久,我和刘澜风站了很久,然后,我看到寒珏面露苦涩,不知明心说了些什么,他却又点头,之后,明心就走了出来,寒珏静静地站在屋内,虽然一动不动,但神情却很是平静.心里很急,到底怎么回事啊?寒珏已经再也伤不起,明心不会真的叫他跟他一起做和尚吧.明心已经走到我们近前,他的脸上倒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怎么样怎么样?”

我急急上前,刘澜风也急着上前,寒珏的事,让他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大师,你来了就好了,你把大皇兄带走吧,再这样下去,他不疯,我先疯了.”他竟然是哭了出来,钻到明心的怀里求抱抱.这是他到菊府以来,语速最快的一次.我理解感受,也心怀愧疚.这样下去,莫说他,我也要崩溃了

明心摸着刘寒珏的头而笑:“好,我这就带他走。”

“你不会真收他做和尚吧。”

他笑着摇头:“佛寺不是逃避心魔的地方,而是侍佛之处,修行之所。心不明,即便剃度,也依旧无法摆脱心魔的折磨。”

我明白地点点头:“那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明心注视了我片刻,面带慈悲的微笑:“明镜,你可知当初师傅为何带你横跨天仧朝,走上十万八千里之路?”

“十万八千里?!”我惊讶不已,原来我竟是跟行走大师走了那么长的路。

“十万八千里、”明心再次重复,语气平稳而庄重,“是为让你静心,然个你看尽人世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知道人生有的并只是情爱,仇恨和痛苦,然给你审视过去,抹去心中的尘埃,如对明镜,看清过去,看见未来。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今时今日,方知行走大师的苦心。

“所以,如今,我将带刘寒珏再走静心之路,希望他能在终点,找到自救的方法……”随着明心这句叹息的话语,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落。回首遥望窗内的寒珏,寒珏,能不能走出魔障,就压靠你自己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的侍郎

明心的法会之后,他带走了寒珏。他们是清晨走的,和殇尘离开时一样,没有告知任何人。但这次,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留蓝风(这三个字,和谐,偶郁了,打多少了,今天和谐……)告诉大家的。我和大家偷偷地,站在山坡上目送他们的离开。他们没

有走水路,而是东行,穿过女儿国与天仧朝的边境,继续往东,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

太阳尚未东升,整个草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淡淡的水墨,只有灰白的颜色,多少让人有些惆怅。大家都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在出口之时,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忽的,一束晨光从云层间悄然洒落罩在明心和寒珏的身上,突然闯入灰白世界的阳光驱散了他们身周丶晨雾,露出了他们脚下的一片绿色,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明心的身周散发出白色的暖光,那光芒圣洁而温暖他温暖了寒珏那黑白世界,让彩虹,再次在那个苍茫天地,升起。

寒珏走了,他的琴声,也随着他一起走了。所有的惆怅,哀怨,和我们对他的牵挂,都留在了那个寂寥的院子。随着我锁上那个院子的院门,我们都开始等待,等待他的回来。等待一个全新的他。雪铭,寒烟和羽熙,都为他留下了那个院子,为他在我的心里留了一个位置,他们都说,只要他愿意回来,他们都愿意接纳他,和我们,一起幸福快乐地住在菊府之中。

在明心走了没几天之后,清清忽然发神经一样在院子里弹琴。寒珏的琴声虽然让大家惆怅,但那至少是优美的琴声。可是清清弹出来的是什么?是噪音!我们街口弹棉花的都比他好听!

他每一次弹,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开始乱踹,还害得我隐痛阵阵,总以为她要出来,毕竟已经九个半月,随时会临盆,云清那里都已经时刻做好准备,整个菊府陷入高度戒备,家仆里的老妈子轮流值夜班。

所以我的静养更加重要!

于是,他被雪铭叫去谈话了。我也心生好奇,清清楚楚两兄弟我也很是喜欢,清清突然弹琴定有什么心事。于是羽熙和刘澜风扶我过去,远远的,就看见清清跪在院子里,楚楚拧眉站着,雪铭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寒烟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满面深沉。

清清很久没有跪了,自从雪铭正式离开朝堂后,他一直没犯过错误,这是自然,因为没事做嘛。所以今天看他跪在那里,我也挺心疼。自从怀孕,母性每日飙升。

“这是做什么呀?!”我还没走到,就喊了起来,“清清你快起来,有事夫人给你做主。”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朝我望来,立刻,雪铭对我的介入微露愠色,但我毕竟是主母,他不好说话。

楚楚想去扶清清,清清扬脸,忽的雪铭脸色一沉,楚楚不敢上前,清清也再次低下头去。

我生气了,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我还没开口,羽熙先说话了:“有人不听主母的命令哟~~~~”

雪铭越发沉脸,他不敢对我怎样,但羽熙他肯定不会忌惮,不然,他这个大官人无法在后院立威:“我管教我的下属,要你这个妖孽插什么嘴?”沉沉的话语一出,羽熙挑挑眉,放开我:“澜澜,你扶着夫人,我去扶清清起来,这才多大的事,不就弹得不好听嘛,今后我教他。”说完,他去扶清清。

“你敢?!”雪铭沉声厉喝。

叹气,外敌解决,内战又开始了。世界太太平,我的后院就开始不太平。这帮吃饱了太空的男人,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免得成天瞎折腾。

羽熙走到清清身边,腰一插,眉一挑:“笑话,我怎么不敢?是夫人叫清清起来的,我扶他有何错?”

他的话说完,雪铭就起身大步走到羽熙身前:“但你别忘了,管理后院也是夫人交给我的责任,难道夫人今日想换人?!”他立刻朝我望来,我扶着腰叹气:“好吧,羽熙,让雪铭做主。”还是吃饱了太空,雪铭都喜欢跟羽熙打嘴仗了。

可是,没想到我发令了,羽熙还不肯退让,依然站在清清身边:“今天我偏要管这事了!”说着,他就去扶清清,登时,雪铭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沉语:“欠调仧教!”

一抹杀气掠过羽熙的双眸,他冷笑:“我看是夫人平日太骄纵你了!”说罢,就要撤手。两人在清清面前拉扯起来,最后,两人身形越过所有人的眼前,到一边空地,打了起来。"哎……“抚额,他们吃的太撑了。”嘿嘿……刘澜风在我身边偷笑起来,“打得好……最好同归于尽……我就有位置了……嘿嘿……嘿嘿……嘿嘿嘿……”斜睨他,他又不小心吧自己的阴险心思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我拽拽他,他回过神,面无表情看我,俨然不知刚才自己自语,我指指寒烟:“扶我过去。”“哦……”

他又变回乖乖的样子。此时,楚楚走到清清身边,怒然:“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清清不语,低头,好似还对楚楚的指责有些不服气。

寒烟见我过来,上前迎我,他也不去阻拦雪铭和羽熙干架,自从寒钰走后,他们两个没少打架,都把内心的抑郁发泄在这上面了。寒烟劝一次,劝两次,三次以后,他也懒得劝了,或是站在边上看,或是拿出刺绣一边绣一边等他们打完。

而我大肚子,也懒得管,打吧打吧,他们两个感情越打越深。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寒烟看看清清,画出手语:清清想嫁给你。

“什,什么?”完全没有预兆的,寒烟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大惊不已。

寒烟倒是很淡定:清清的心思也不是秘密了,这不,雪铭说他如果能跪上七天七夜,就同意他进门。

这,这怎么行?七天七夜人都要跪坏了。”我心里疼的,立刻上前问跪在地上的清清:“你当真要嫁进来做侍郎??”

清清惊然扬脸,竟是一下子呆滞在那里。

“讨厌```````又多一个````````”刘澜风郁闷中带着一丝娇嗔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寒烟上前对清清挥手,清清回神急急点头:“夫人,清清想地得很清楚了,非夫人不嫁了。”

“好,好,那夫人我收了,别跪了,起来吧。”

清清又一下子呆住了,寒烟上前去扶他,他立刻狂喜,一把拖下已经彻底傻了的楚楚,和他一起跪在我的面前,他满面谄媚撒娇的笑:“夫人,你知道的,楚楚和我连心,你行行好,把他也一起收了吧,以后我们兄弟一起服侍你!”

我看看楚楚,楚楚傻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点点头:“好那你们以后要乖乖的,别在后院搞帮派,欺负羽熙。”自从真正接纳寒烟,现在取夫都不曾纠结,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女儿国彻底同化,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儿国的女人。

“是是是。”清清开心地直对我磕头,他见楚楚依然发傻,就拉着他一起磕头,整个过程,楚楚一句话没说,好似一切发生太快,让他完全没时间去反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清清的陪嫁.

这可真有意思,他们的主人喜欢弄个陪嫁,他们也这样.寒烟扶起清清的时候,我朝还在打架的雪铭和羽熙喊道:”别打了,本夫人要娶清清楚楚两兄弟,你们筹备一下,这两天就把事办了,等夫人我生孩子,这事就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了.”

我的话语,立时让那两个人停了手,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有人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是刘澜风,我转头看他,他羞红了脸绞手指:”夫人...你娶一个也是娶...不如....:””一边玩去!”无横白他,”你真的愿意背上一个待郎的名头在我的菊府?你真的愿意被我束缚?”

他低头,又开始自喃:”也对...我嫁给你....就不能跟男人...跟小姑娘...太不自仧由了...婚姻是坟墓啊...可是...没有名分小喜就不正经对待我...”他在边上自我纠结,他总是这样自我纠结而那边雪铭和羽熙已经回神朝我而来,羽熙一脸怒不悦“我不同意!”

“我同意!”平静而沉稳的话从雪铭的口中而出,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喜欢彼此唱反调。羽熙忽然捂脸,学起了女人的动作:“我不活了,这家都没我说话的地方~~~”他甩手,“泪奔”出门。

我叹气,懒得筹备婚礼就懒得筹备,演的跟小妾被大太太驱逐似的。羽熙这人我还不了解,他最烦的就是那些琐碎的事情,而筹备婚礼自然非常琐碎。我说让用和雪铭一起筹备,他又不好当面说不高兴,于是,给大家来这出。好在,大家都了解他,只是清清有些不好意思,而楚楚还处在懵懵然状态,今天他估计是回不了魂了。

“夫人……羽熙公子他……”清清不好意思地咬咬唇,“我去把他追回来。”

“不用。让他去。”我握住他的手,“好了,回去和楚楚准备准备,我们菊府很久没有喜事了。”“是!夫人!”喜悦都洋溢在大家的脸上,只有楚楚还在丢魂之中。

9某蓝印~几天后,菊府锣鼓喧天,爆竹声声,整个南岸的人,能来的都来了。我菊秋苒带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迎娶双生子清清楚楚,羡慕死整个南岸的男人女人,对他们二人垂涎已久的陆齐轩都赌气不来喝喜酒,说看着胸闷。

那天,羽熙自然也回来了,他一下升

作三官人,不再是侍郎的身份。让他与清清楚楚同级,也确实不像话。总之羽熙自从眼睛复明后,也越来越在乎这些地位的高低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的生命

九个月身孕,我不能洞房,而且,雪铭之前也已经跟清清楚楚说明,必须要在寒烟之后。但是,形势还是要走一下。

我们三个在房间,楚楚还是离魂状态,他从清清那天让他陪嫁之后,就丢魂到现在。清清对着楚楚的脸吹气,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就想照镜子。

“去,别看你那傻哥了,去给夫人我打洗脚水去。”清清楚楚我都用了那么多年了,所以现在使唤他们非常顺手。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现在他们是我的侍郎,以前是我的跟班。

清清立刻去给我打水,我坐在楚楚边上,他和清清穿着一摸一样的红装,只是他的领口向左开,清清的向右开。我伸手,掐他脸蛋,楚楚没有反映,清清那边“哎哟”一声,然后端着脚盆过来,脸红地说:“夫人真坏,趁我不在调戏我哥。”

我笑笑,摸摸九个多月的身孕,想了想,把清清招到面前,然后亲他的脸蛋,立时,清清的脸如鲜红的鸡血石,瞬间炸红,清清捂住胸口,似是无法呼吸。我立刻看向楚楚,果然,他也一脸的通红,忽然,他眼一翻,仰面倒下,我惊跳起来,清清立刻上前给楚楚吹气:“哥!呼吸!呼吸!”

楚楚忽然不呼吸了,我怎能不急?这一急,忽然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我怔了怔,又有一股流出,渐渐的,肚子开始痛了,一阵快过一阵,就好像有东西要从我下身钻出来,我立刻扶住床,大喊:“雪铭——雪铭——”我知道他们一定在外面。

当即,就听见“砰!”一声,雪铭冲了进来,寒烟,羽熙跟刘澜风一起冲了进来,清清开始慌乱,我对他摆手:“你,你管好你哥!给他人工呼吸——”整句话我几乎是痛呼出来的。清清立刻给他哥捶胸,但没有人工呼吸。与此同时,雪铭他们也飞奔到我面前,我一把拉住他:“不,不行了,好,好像羊水破了!”

立刻,他对羽熙喊:“羽熙!叫云清!”

羽熙立刻出门,刘澜风飞到床边,将清清和楚楚这两个小新郎一丵手一个扔下床,雪铭立刻扶我上床,整个洞房乱作一团,而我已经剧痛无比:“啊——痛死我了——啊——快,快啊——”

“快!快去催洛云清——”雪铭也失去镇定了,对外面狂吼。

“啊——不行,不行了,要出来了——”寒烟也急着上床,握住我另一只手,我痛得咬牙,我是真没想到会如此痛,整个人就像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撑开,撕碎,那一阵又一阵的钻痛根本无法形容,我已3我是爱爱手打~~~~经算是一个耐痛的人,当年全身骨头断了,都没吭一声,今天,都无法熬住地大喊起来。可见有多么痛。

就在我痛得快晕过去的时候,云清来了,他迅速将一个瓶子放到我鼻尖,淡淡的香味吸入鼻息,渐渐的,阵痛感觉不到了,但依然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往下身钻。他立刻对寒烟他们说:“大家最好在外等候,屋内不宜留太多人,由大官人一人就够了,还有,去拿些红枣桂圆粥来,夫人产子需要力气,好了,大家都出去。”

清清背上楚楚,大家匆匆离去,房间整个安静下来,雪铭紧张地握住我的手:“怎么样,好些了没?”“恩。”我缓了缓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洞房,可真够乱的。”

雪铭也笑了,故作生气问我:“你对清清楚楚做了什么?把孩子都给激出来了?”看他那副责问的神情,我都没丵力气解释,忽的,感觉有人脱我裤子,我立刻朝高耸的肚子后面看去,云清已经把我的腿都给曲起。

“云清!你在做什么?!”雪铭也有些惊讶他的举动。云清抬起头,脸上的神情特别严肃:“我要检查一下夫人的产门,她从破羊水到阵痛速度这么快,我担心可能等不到稳婆来她就要临盆。”

雪铭听完,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那你快检查。”

云清点点头,很严肃地看着我:“你忍忍,可能会有点难受。”然后,我就感觉下身突然插入一根手指,速度极快,直接顶到了我的骨头,我能明显感觉到是骨头,然后,他抽出手指,看向雪铭:“如我所料,夫人的产程太快,产门已经打开,我可以摸到孩子的头了。”

听到云清摸到了孩子的头,我和雪铭都高兴起来,已经毫不在意为我检查的云清是个男人。雪铭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我也紧紧握住他的,心里有些害怕有些紧张。云清立刻问:“夫人,你现在是不是有大解的感觉?”

有点尴尬,其实刚才有东西往下钻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拉肚子忍不住要出来的感觉,云清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了答案,说:“现在只要你感觉要大解,你就按以前我教你的方法往外使力,知道吗?生孩子就是大解的感觉。”

囧了一会,但不敢当云清的话是玩笑,就在这时,那感觉来了,我立刻连续吸气三次,用力往外使,云清见状立刻伏首,并用双手撑住我的膝盖,成为我力量的支点:“对,很好,加油!雪铭,你也要鼓励夫人!”

“好好好!秋苒!加油!加油!”

“恩—————呼呼呼,恩—————呼呼呼。”

“好,休息一会。”云清已经满头大汗,反而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乱。就在这时,家里的老妈子送来热水,剪刀,干净的布巾和襁褓。还有桂圆红枣粥。云清立刻吩咐:“快!快给夫人吃点。”

“是!”老妈子七手八脚地往我嘴里塞,我连嚼都没嚼就囫囵吞,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来了:“不行不行,来了来了,恩——啊——呼呼呼。”赶快吃。

边吃边生,边生边吃,在几个回合之后,云清大喊:“别吃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快,我们一鼓作气!”

“恩——啊——”

“秋冉!加油——”雪铭也喊。

“夫人加油——”老妈子一起喊。

“啊——”忽然有东西从我已经痛得麻木的下体滑出,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生了吗?这算生了吗?

“啊~~~~”当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时,我整个人彻底松懈下去,生了呐

“这孩子厉害,出来就会哭。哟,眼睛都睁开了!”云清惊呼着将孩子抱到我和雪铭面前,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雪铭紧紧握住我的手,他也颤抖起来,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看着那孩子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她好像也在看着我,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是我的倒影。

“恭喜夫人,大官人,是个健康的女孩。”云清开心地说完,将孩子交给老妈子,去做简单的清洗,自己也宛如生了一次孩子一般,虚脱地彻底瘫在了地上。

雪铭依旧激动地坐在我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好似怕自己对孩子的无知而添乱,只敢远远看着老妈子给宝贝清洗。孩子在出来是哭叫了一声后,再无哭声。忽地,老妈子惊呼起来:“呀!笑了,怎么笑了?”他立即用襁褓裹住孩子,抱到我和雪铭身前:“看!夫人,小凤主笑了。”

我和雪铭朝孩子看去,那雪白雪白的脸蛋,如同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而此刻,她正对着我和雪铭笑嬉笑。

雪铭激动地,小心地,从老妈子手中接过女儿,眼泪竟从他的眼眶里流出:“女儿,我的女儿,我有女儿了!我做爹了!”他将孩子放在脸边亲了又亲,老妈子立刻阻止:“大官人,孩子不能老亲老亲的,会流口水的!”“哦哦哦。”雪铭赶紧停下,看孩子的小手小脚,一根根检查,似怕少了一根一般,“秋苒,看,孩子的手好小。”他稀罕得爱不释手。

老妈子又来提醒:“大官人,快把孩子给夫人,孩子出来就要吃的。”

“哦哦哦。”雪铭赶紧把孩子轻轻放到我身边,别看他平日处事冷静,即便刀架在脖子上,神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是,他今天身体第一次颤抖,神情第一次紧张万分,抱着孩子时第一次万分小心,像是怕伤了他。云清缓过神爬了起来,在老妈子递来的热水盆里好好洗了洗手,然后长吁一口气:“今天是我第一次接生,幸好母女平安,天尊保佑啊。”

这句话,立时让整个房间的人都神情都变得呆滞。我已经虚脱无力,所以没有力气去说云清了。可是心里,依旧是毛了起来。

雪铭也有些神情怪异,不知该对云清说什么。你说他骂他拿我练手,拿我和孩子的姓名开玩笑?但云清及时为我接生,是我和宝贝女儿的恩人。所以,雪铭的表情是想骂,不能骂,想谢,又有点说不出口。

我正想说谢谢,云清那边已经抹汗说话了:“你们不用谢我了,你们供我吃供我住,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通知大家。”他依然一脸正义凛然,那副我们熟悉的“讨厌”神情,让我和雪铭都忍不住笑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的日子

云清出去后,老妈子们开始整理房间,一个抱孩子,另一个要来抱我,雪铭笑道:“我来吧。”

我虚弱地躺在雪铭怀中,几十年的力气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耗干净。产床整理干净后,雪铭轻轻放下我,孩子“嗯嗯”地轻叫起来,老妈子立刻放到我的身边:“夫人,孩子要吃了。”

我有些失措,初为人母都不知该怎么做。而老妈子已经经验丰富地给我解开衣衫:“夫人,老婆子我冒犯了。”说完,她粗糙的手就开始在我ru房上挤。幸好云清在我七个月的时候,就通知我没事按摩按摩ru房,以免受开乳之痛,所以在我八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乳汁可以在按摩后挤出。

老妈子没挤两下,乳黄色的初乳流了出来,她立刻将孩子放在乳丵头边,孩子本能地凑上小嘴,一口含住,吮吸起来。

“吃了!吃了!”雪铭新奇而激动地说。

老妈子笑了:“大官人,夫人就要拜托你照顾了。孩子一个时辰吃一次,换一次尿布。现在夫人就是进入月子了,不能受风,不能使力,所以夫人躺着喂孩子对她好。孩子骨头也软,躺着对她也好······”

雪铭不停地点头,认真而紧张地听着,似是生怕漏听一点。老妈子还在那里嘱咐着,我幸福地看闭着眸吸乳丵头的宝贝,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排细细的小草,她怎么这么可爱?一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满溢胸口,化作了泪水,从眼角而落?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幸福的眼泪?

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让整个菊府都沉浸在喜悦喝幸福之中。也让许多人被她纯真的笑脸喝清澈的眼睛所感动,因此而改变。

雪铭抛下了所以事情,一心只抱孩子,公务交给清清楚楚,家事交给寒烟。当然,给宝贝取名着实让他失眠了好几夜,他也正好晚上提醒我给孩子喂奶。我们没有请奶妈,这是我的决定。我想让孩子喝我的奶水长大,而不是别人的。

老妈子们也建议不要多抱孩子,以免以后放不下,因为孩子很“坏”知道抱着睡很舒服。可是,宝贝太可爱了,大家都喜欢抱她,尤其是雪铭,他还说:我就爱抱着她,一直抱着也愿意!雪铭父爱的小宇宙因此而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而家事一下全部落到寒烟肩上,他更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睁眼,他就要面对整个菊府的吃喝拉撒,晚上他还要给孩子做衣服,连刺绣都顾不上了。

羽熙把调教男公关的事丢给了刘澜风,刘澜风也乐得接这个差事。而他,就整日陪护在我的身边,让我有一个舒舒服服的月子。这样,雪铭就可以在我身边全心全意抱孩子,陪孩子玩。这时就发觉人多的好处。

待我有了些力气,我赶紧抱过宝贝。但雪铭和羽熙都担心我落下月子病,所以不让我抱久。

还有无双,可喜欢这个宝贝了,天天都来看她,在她睡觉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连宝藏都不找了。

没想到他变身后,还是如此,如同为她“着迷”、他静静地蹲在她的小床边,目不转睛地看她,她忽然醒了,对着他笑,他激动起来,立刻把他蓬松的大尾巴给她,宝贝喜欢地不得了。都让雪铭吃醋了。

半个月的时候,雪铭还是没想好给宝贝取什么名字,不是取不出,而是他过于慎重,不过小名大家不约而同地叫做“笑笑”。因为她出生时久开眼嬉笑。

几天后,肖澜和肖静相约而来,还把秋秋和他一家大小带了过来,我们终于跟秋秋一家团聚了。

肖静和肖澜看见笑笑争相抱她,笑笑也很乖巧,谁抱对谁笑,可把这两个女人乐坏了,肖静立刻决定回去生一个,她夫郎多,不愁。可是肖澜连男妃都没娶呢。谁让她有雪铭这么优秀的大哥呢?文武百官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能及雪铭。所以才入不了她的眼。

除了来看我们的宝贝,她们还带来一个折子。说是鸠摩罗叫阵,点名让我南风主去应战。这个不看时机的家伙,我回了封信去,说我正坐月子,没空跟他打仗。

我知道鸠摩罗为何突然出兵找我打仗,因为她心里有气,还有就是他知道我赢了肖静,所以挑起了挑战欲。当然,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他想见我,可是又拉不下面子来女儿国见我,于是,他想出了这个主意。恩恩,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他鸠摩罗才会想得出。

“秋苒,你看菊潇雪这个名字怎样?”雪铭捧着厚厚的女儿国大辞典,用心取名。他执意要在女儿的名字里加入他这个雪字,“不好不好,太萧索了,换一个。菊雪儿?不好,太简单了……”

他太纠结了。我都没发表意见,他就已经推翻了自己取出来的名字。平日过断绝发的他,在女儿的名字上犹豫不决,这不,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潇潇印~~

“雪铭,娃这个东西我不是很在意,不如跟你姓啊。”喔轻声对他说。

“真的?!”雪铭激动的惊呼,我立刻“嘘”他:“宝宝在睡觉呢,小声点。”

“对对对,嘘……“他笑呵呵的看向安睡的女儿,眸眸中满溢幸福的甜蜜。在女儿国,允许孩子跟夫郎姓,可以说是对夫郎莫大的恩赐,就如在天丵朝,夫家允许孩子跟妻子姓,但这通常不会发生,外面的世界男权极重,对宗姓非常看重。

“那雪秋菊?”他又开始纠结了,“不好不好,雪菊?不好不好……”

我握住他手:“雪铭,无论名字里是不是有菊和雪,他都是我们的女儿,不会变成寒烟的,或是羽熙的。所以别纠结了,我的姓和你的姓加在一起,很难取出好听的名字。”

雪铭一时激动难言。自从有了女儿,他的脸上又多了一种表情,就是:激动。

为了给女儿取出好听的名字,他想听取大家的意见。可是,他错了,菊府里哪有一正经人?羽熙说叫雪球,清清说叫雪子,楚楚还算比较正常,叫雪花。无双更离谱,叫雪无双,搞得好像宝宝是他跟雪铭生的,因为他太喜欢宝宝了。

然后刘澜风说叫雪白白,云清说叫雪松,雪铭听着很胸闷,一下子练就沉了。最后还是寒烟比较靠谱,说叫雪肌或是雪儿,简单明了。他到底是雪铭的死党,唯一一个把取名当正事的人。

雪铭觉得寒烟的建议很好,他自己好列出了雪漫,雪玲,雪殊等名字。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想到一个名字:雪芸,因为他想纪念他的另一个身份:肖云。

当他的名字起好后,南都的册封也随即而来,雪芸成为当今女儿的干女儿,赐封为:白雪公主。这成为宝贝满月来,最大的礼物。

这个赐封,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我们都忙着照顾白雪的时候,鸠摩罗又来添乱了。

乌兰江朝汛期过后,这个白痴开着船来了。他借了刘曦的地,把船开在了刘曦境内的乌兰江上,然后叫阵。

我不得不应战,但我没带兵,只开了一艘船,全家老小上了船,不像是去打仗,更像是去游江。7

一把太师椅放在船头,对面,是鸠摩罗的船头,他叉腰站在那里,一脸阴沉,也不想来打仗,更像是讨债。

我坐在太师椅上,身披斗篷,清清楚楚站在我的身后,乌兰见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你怎么不带兵?!”他吼了过来。

我淡定的地看他,吼过去:“鸠摩罗,你成熟点好不好。想见我就来见我,犯得着这样吗?”你说这样累不累?非要大家扯开嗓子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当初骗你有气,可是你也吞了我九千两黄金了,你还想怎样?”

“你知道我想怎样?!”他忽然说,目光灼灼。

“哼。”我轻笑,“你知道那不可能!”

“你这个好色的女人,娶了那么多男人,还……”他刚说到这里,船舱内传来羽熙的声音:“夫人~~雪儿饿了~~~~”

我立刻一扬手,暂停:“对不起,我先去喂奶。”

“你!”鸠摩罗的表情抑郁到极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的后院

喂奶了之后,我再出来,鸠摩罗的脸比之前更阴沉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

“在跟我谈话的时候去喂奶!”

我沉下脸:“你没生孩子吗?!还是你老婆生孩子你没带过?!”

他一阵抑郁,伸手指我:“带孩子不是女人的事情吗?!”

我笑:“所以我要喂奶啊。”

“可是你们女儿国不是男人带孩子吗?!”

我更加好笑:“男人有奶吗?”

“你!”他再次语塞,气得拧眉心。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跨国吵架。他让自己冷静一会,努力让自己平静:“你就不能请个奶妈,你一个凤主难道没钱吗!”

他不提前还好,一提钱我更生气:“当然没钱!我那九千两黄金不是给你吞了吗?!!”

他一听又烦躁了:“你就不能不提那九千两黄金吗!你下载怎么那么俗地直谈钱?!”

“我娶夫生子,一大家子靠我养活,能不缺钱吗!”

没想到我提到娶夫时,好似触动了他某根神经,他一下子火了起来。指着我身后的清清楚楚就吼:“你就不能少娶几个!还一娶就是一双!”

“这又与你何干,清清楚楚跟了我那么多年,感情深厚,我不娶他们难道娶你?!!”

他眉毛立刻倒竖,我笑了起来:“当然,只要你愿意,我后院马上给你腾出个院子~”

“哼!我看你就是嘴硬!”他忽然冷笑起来,“我真送你一个人,你也未必敢要,你的那些夫郎会同意吗!”

我冷哼:“只要你送来,我就敢要!”

“好!你把文修拿去!”

“拿去就拿去,你别后悔!”

“哼!回去准备好迎亲吧!”

“哼!别忘了给他准备嫁妆!太寒碜会被我们女儿国百姓笑你傲鹰国穷的!”这恐怕是最不友善的说亲方式。文修在我和鸠摩罗像市场讨价还价中,如同大白菜一样,嫁了过来,甚至,都没经过他本人的同意。

“好!以后我们的事就在这里解决,你输了上我的船,给我乖乖的躺下!我输了就上的你的船你上!”

我一听,怎么就跟当初肖静和他的约定一样?想了想:“好!以后我们就纸上谈兵,谁输被谁上!”

“一言为定!哼!”

“不许耍赖!哼!”

我们两个人吼完,同时甩脸而去。我太了解鸠摩罗了,纸上谈兵,他赢不了。因为他太骄傲,他太自负,就像当初的肖静。应下他,免得他今后总是纠缠我。

回府后,我的怒气还没消,雪铭怀抱女儿劝我消气,因为生气的奶有毒,对孩子不好。待我平息后,羽熙在那边说风凉话,说人家,白送一个美男给你你还发火。说完,竟有些生气地走了。他吃醋了,他对我娶文修很不满。

当初清清楚楚入门时他没有生气,可是文修进来时,他却生气了。原因很简单。清清楚楚和他相处久了,尤其是清清,他视作得意门生,可造之材。但是他与文修的非友非故,充其量只是走过一段通商之路,他对文修的看法,也只是停留在傻乎乎的金丝猫,相对来说还是雪铭更欣赏文修一些。

所以雪铭在这件事上,并没反对,相反,他一直很喜欢文修,喜欢他的才,并希望他能为女儿国效力。如今,他当初的愿望达到了。

也因为此事,后院的势力,双生子的关系,发生了小小的改变,楚楚站在雪铭一边,清清站在羽熙一边,而寒烟依旧如同中立国一般,不会偏帮任何一方。当初我说后院不能分帮派,最后,还是分了。只是最近雪铭忙着带孩子,羽熙又赌气离家,所以后院相对太平。

第四个月开始,女儿的脖子硬了,脑袋竖地直直的,白天开始吃一个鸡蛋黄或是鹅肝,我喂奶的次数相对少了一次,身体也恢复地i差不多,开始接触公务。每天上午和下午,雪铭都会抱着宝宝出府逛逛,宝贝也很喜欢出去逛,这个时候,寒烟会静静地坐在一旁刺绣,陪我处理公务。

“寒烟,羽熙还没回来?”转眼就已深秋,窗外秋高气爽,红枫醉人。自打有了孩子,日子如飞。

寒烟停下针线,叹口气,点点头。我忍不住小了:”那你对文修入门有何意见?“我问他。

她微微抿唇:我只见过他一次,他有些傻乎乎。

我点头而笑,他想了一会,又补充:而且,老梦游,怪吓人的。

“是啊,他是爱梦游。他一有心事就梦游。”

忍不住地,想起了他当初在菊府梦游,还是雪铭回答他的那些问题,当时他还问雪铭能不能跟他那个,让雪铭抑郁了好几天。那时,雪铭总是追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不会。可是如今,还是娶了,可见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

忽的,胸口一阵针扎般地微疼,我皱了皱眉,寒烟立刻放下针线上前:怎么了?

“奶胀了。寒烟,帮我去拿个碗,我得挤掉。”随着身体的慢慢恢复,奶也开始越来越多,老妈子们说要把宝宝吃不掉的奶挤掉,不然结块后,会疼痛无比,而且容易回奶,导致断奶。所以房间里一直准备了一个碗挤奶用。讲起来还有些难为情,每次挤出来的奶,都贡献给雪铭了,他喝了后明显胖了,就和宝宝一样,出现奶胖的样子。

寒烟却是没有去拿碗,而是走到我的面前,我疑惑地看他,他含笑蹲下,然后开始解我的衣衫。

我惊问:“寒烟你做什么?”

他确是不语,那灵巧的手指已经挑开我的衣衫,露出了我因胀奶而有些硬挺的**,下一刻,他就含了上去,轻轻吮吸。登时,我怔坐在了座椅上,心跳彻底消失在了胸腔之内。我因他的举动而惊,因他的吮吸而羞红了身体。

他一边揉捏,一边吮吸,知道我的胀痛慢慢消除,却并未离开,而是开始轻咬我的蓓蕾,我瞬间回神,按住他的肩膀:“寒烟,你……”话语尚未出口,双唇已被他纤长的手指捂住,我讶然地看他,他慢慢起身,吻随着他的起身而缓缓向上,盘亘在我的脖颈之间,同时,一直灵巧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裙裤,我讶然怔坐,他不会是想……天哪!

正当我惊讶之时,他提起我的双腿在我完全没有回神只是,挤入了他热烫的硬挺,一年没有经历房事的我,因为生女而有些恐惧于房事的我,至今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和任何一个男人恢复房事的我,毫无任何预兆的,心里准备地,被默不作声的寒烟,占有。

淡淡的秋日下,只有静静的喘息声,窗外阵阵虫鸣,称出了房内的寂静。我如同洞房事的楚楚,完全处于离魂状态,当我回神之时,竟是已经衣衫整齐,寒烟回到座位静静刺绣。他沉静的神态宛如方才只是我秋日下的春梦,只有他脸上尚未退去的潮红,记录了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所做的“罪行”。

“寒烟,你怎么可以!”恍然回神的我,反而脸红难言。

他抬眸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而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了半天,才难为情地说出下半句,“你做什么那么心急?我们可以,可以……”我们甚至都没脱衣,互相爱抚,就这么快地结束,好似在办公室偷情一般。

一抹艳丽的红划过他的面颊,染上了他的耳根,让本快退去的潮红有再次席卷全身,他也有些尴尬地低头,举手画出他的话语:雪铭就快回来了,所以……我想快点。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可能是我忍地太久了……

抱头,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可能他原来只是想单纯地帮我吸奶,结果吸着吸着就……失控了……然后又想着是白天,雪铭又快抱着宝宝回来,于是就……

太让人难为情了……我跟雪铭和羽熙都从未在办公的时候……没想到总是含羞带怯的寒烟却……而且,这还是他的第一次……

我……是不是该补偿他些什么?

抬眸看他,他的脸还红着,似乎此刻他想起害羞了。

可是,做也做了,总不能再来一次,雪铭快回来了。我想,这无声的下午,会成为我和他永远的记忆。

就在我和寒烟都陷入羞涩无言时,雪铭抱着宝贝回来了。他进屋发现房间过于安静,看向我和寒烟时,寒烟立刻拿着刺绣红脸离开,我立刻埋首看公文。直到他把孩子给我,让我喂奶。

雪铭没有追问发生了何事,但是在这天之后,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带着宝宝离开半个时辰,将这短短的半个时辰,留给了我和寒烟。

我欠寒烟一个完整的洞房,可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从没有夫郎,与我下午共享,这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喜欢特别,认为那是他的唯一。就像我给宝宝做的衣服,他一人独吞了一般,其实,他很小气。

一个月后,羽熙还没回来。寒烟给我出了个主意,就说我要准备给羽熙生孩子了。我听了就笑。可是,当这个消息一传给羽熙时,他就屁颠屁颠回来了。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和雪铭,羽熙的夜生活,慢慢回到正常。

因为月事一般在断奶后才恢复,所以此间,按道理我无法怀孕,于是,这段期间,正好成了我们大家的一个过渡期。正因为过渡期,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以及清清楚楚兄弟的特性,所以他们依然轮空。

突然有一天,文修来了。他来得实在突然,我们都没想到。傲鹰与女儿国相隔太远,我又忙于公务,故而他来时,我们整个菊府都将乌兰江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是只身前来,依旧一头长长的金发,并未像他先前说地那般剪断。他只带来了行礼,和鸠摩罗一封信,信上说让文修先适应一下女儿国的生活,然后再和我成亲,说日子由我定,到时他自会把文修的嫁妆带来。

跟大家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而且文修有些尴尬,又有些羞囧的神情,也表明他在知道鸠摩罗硬将他塞给我后的惊讶和无语。

为了让他尽快适应,我们还在他的院子里给他设了一个实验室,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后来……后来的后来……

晚上,我想去找文修叙叙旧,顺便培养培养感情。可是,他却紧闭房门,不让我进去,结结巴巴地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单独见我,整件事让他很不好意思。

我也不勉强,只有耐心等他适应即将做我夫郎的日子。

可是,就在这天晚上,他梦游了。他摸到了羽熙的院子,而我那时在雪铭的院子。第二天,羽熙一脸郁闷,顶着两个黑眼圈。

第二天,他又摸到了寒烟的院子。于是,寒烟一脸郁闷,顶着两个黑眼圈。

第三天,他摸到了雪铭的院子,于是,雪铭一脸郁闷,顶着两个黑眼圈。

第四天,他摸到了清清楚楚的院子,清清楚楚一脸郁闷,四个黑眼圈。

第五天,他又摸到了羽熙的院子……

他……又开始新的一轮。他对每个人都说着同样的台词,就是:

你喜不喜欢我?

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我……我可以和你……和你……那个吗?

我想嫁给你,号码?

……

然而,他白天始终一脸尴尬害羞,说自己还没适应,还没准备好嫁给我……于是,大家都一脸郁闷,你能对一个梦游的人怎样?梦游是病,所以我们不能去扁一个病人,就如当初的寒钰。就算骂他也没用,他梦游了,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而无双还觉得好玩半夜跟着文修梦游。

文修梦游不仅打扰了大家正常的休息,而且,还吓坏了菊府的家仆。

终于,在这一天,别他骚扰过的所有人都来找我告诉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羽熙都瘦了,“以前是刘寒钰,现在来个更猛的,半夜鬼敲门。夫人你快上了他,了了他的心愿,不然,我替你上了他!”

抚额。

“夫人……不如我……替你……上了他?金丝猫啊……呵呵……”

“他又没骚扰你!”我抑郁地看突然出现的刘澜风,他正在抹口水,“而且这是我夫郎会议,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路过……”说完,他飘了出去。这家伙最近神经了,总是神神叨叨的说什么自己好像是天神之子,做我小侍郎太委屈,与其跟别的哥哥们分享我,不如等来世独占我,反正他是神仙。

我起初对他神神叨叨的自语很担心,心想精神病可能会遗传,他的母妃就神经了,不过见他依然手拿小本本每晚去春阳街报到,便放心了。只要小本本在,他就是正常的。

“夫人,您快解决他吧。”清清楚楚同时请求。我看他们被摧残地失去光泽的脸,心里疼。他们都还没轮到跟我洞房呢,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带着小处处的身体进棺材了。

我看向寒烟,寒烟坚决点头。再看向雪铭,雪铭厉声:“必须解决!”就连六个月大的女儿也一起点头。

“好!”我一拍桌子,“管他愿不愿意,要了再说!”

“好!”大家异口同声。

在我对文修说出婚期的日子时,他又害羞地在那里说自己还没准备好,我怒了,说你要嫁就嫁,不嫁马上给我滚回去。他怔住了,慌忙拉住我的手臂,说:“好妹妹,我嫁我嫁,我马上嫁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吗?”

末了他还挺委屈,好像我失去等待他的耐性,性急火燎的。殊不知是他太猛,用梦游折磨我们。以前寒珏也折磨我们,但能让我们睡觉。大家都很忙,睡眠不好影响一天的精神。

在他同意嫁给我之后,立竿见影,他不梦游了,所有人,都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但是,在太平七天后,他忽然又梦游了,这次的版本较之前又多了一句,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不会洞房……

大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自己都没有跟我洞房的清清楚楚。这时,羽熙忽然心虚地说自己要出去住几天,大家都感觉不对劲,逼问他,他要跑,被大家堵住回,绑在床上逼问。他尴尬地说:“我……昨天……去找金丝猫……取笑他不会洞房……”

原来这次他是罪魁祸首!他的刺激,才引发了文修新一轮的梦游。

我们都怒了,集体投票让我“捅”他菊花。当然,这只是玩笑,我让他每晚蹲守文修,他一梦游,就由他去堵截,负责回答文修梦游时的问题。他犯得错误,由他自己解决。最终,羽熙崩溃了。他这样的妖孽也败在文修的梦游之下。他受不了地摁倒文修,然后大吼:好!我教你!可是文修梦游呢,被他摁倒的时候,还天真无邪地说:谢谢。

羽熙那颗石头一样的心,在看到文修纯真无邪的如同婴儿般的笑容时,融化了。只有

继续每晚蹲守。

终于,熬到了我与文修成亲的日子,这段日子,我们都熬得很辛苦,尤其是羽熙。不过还是有些人喜欢看文修梦游的,比如无双和刘澜风。

发给鸠摩罗的喜帖早在定成亲的日子时发出。他准时而来,作为文修的“娘家”人,他还带来了满满三船的嫁妆。而他,自然也就成了主婚人。

不过,他带来的嫁妆很让人纠结。他带开了五百只羊,五百匹马,还有五百头奶牛……看着浩浩荡荡,很有气势,非常长脸。尤其是最后的奶牛,女儿国南部的百姓都很少见。他说喝奶补奶,让我多喝点,免得动不动就喂奶,他儿子女儿们喝的都是牛初乳,比我的奶有营养多了,这句话让我很纠结。吹牛大王。

他虽然是作为文修的娘家人,我们菊府的贵宾,但是,他穿得比我们菊府任何一个人都华丽,比我和文修这对新人都要隆重。而他一脸傲然,双手环胸的姿态让其他宾客倍感压抑,好像他不是来主婚的,更像是来监督我和文修行刑,呃,不对,是行礼的。

晚上闹洞房的时候也是他闹的最凶,差点就把文修扔出去他自己的洞房了。我当时就火了,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说好我们之间的事情要在战场上解决,就应该遵守,不然他就是娘们。

鸠摩罗一听我这么说,再想想门外都是我的老公们,万一传出去他会很没面子,立刻笑呵呵直说自己闹着玩,才出去把文修又给扔了进来。经他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文修是过于激动,还是被累着吓着,竟是不与我洞房倒头就睡,害我郁闷地瞪了他好久。

可是睡到半夜时,他忽然又发梦游症了,我这都与他成亲了,他怎么还发梦游?让我十分惊悚。

“秋苒,你爱不爱我?”他问。

我翻白眼:“爱~~”

“那……我可不可以……”

“可以。”我没等他说完就回答他,他这几句话我都能倒背了。

他露出和以前一样羞涩的神情,在他尚未亲我之前,我率先吻上了他的唇,昏暗中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却感觉到他的唇在我的唇下变得越来越热烫。

“那……你会不会娶我?”

“会~~~”还是老台词。

“可是……”

新台词出现了!

“我不会洞房……”他入蚊蝇一般地说完,我笑着抚上他的脸:“没事,我会就行~~”说完,我就吻上他的唇,将他轻轻摁倒。可怜的清清楚楚,洞房又轮后了,为了不让他在梦游打扰大家,只有先把他搞定。

在把他衣服脱光光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现在是女儿喝奶的时间,现在菊府是我们小公主最大,任何事都得靠边站。我立刻对文修说:“你乖乖躺着,哪里都不能去,等我回来。”

他赤条条躺着,乖乖点头。

真是让人感觉奇怪,和一个处于梦游中的人嘿咻,我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古怪的心情。

披上衣服出房,赶紧到旁边的房间,那里的灯已经亮起,隐隐传来女儿轻微的哭泣声。从我开始与夫郎恢复正常的生活后,或是羽熙的院子里,就如今天我洞房。

匆匆推开房门,雪铭递上宝贝,在喂奶时,雪铭笑了起来。我奇怪地看他:“你笑什么?”

他笑地更厉害了:“和清清楚楚洞房时,你生宝贝。现在和文修洞房,又要给宝贝喂奶。你说好不好笑。”

“呵呵。”他说完,我也笑了。

“他怎么样?”他问。

“乖乖躺着呢。

可是这样有用吗?”

雪铭想了想:“那等他醒了在教他一次。”

“……”他的话,让我半天无语。这种话更像是羽熙说出来的。

喂了奶回去,文修果然还乖乖躺着,薄薄的被单盖住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然后小腹之下,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他顶了好久了。

文修,现在就让我来结果你!

第二天,他惊然发现他和我的衣服都没了,他满面通红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还能怎么回事?他当即躲到被子里,哭了。

我急着问他苦什么他哭着说:我都不知道……我真是没用……。我抚额,说要不现在再来一次,可是,他却酷地更厉害了,还把我赶出了房间。

就在我为他担心时,他躲进了他的实验室,一个月都没出来。在此之后,他终于不梦游了,整个菊府再次恢复平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几年后的几年后……

几个月后……

文修满脸胡子地出关了!

出来时,他居然拿出意见他呕心沥血,做了一个月的神秘新产品,在我和众男人面前展示,当他把神秘新产品解开面纱之时,我立刻囧了,他居然用去了毛的小羊皮,做了一个——充气娃娃!

他在那里津津有味介绍着娃娃的功能,我在这里囧地无语。他发明这个东西,无疑就是针对那些和他一样不会洞房的男人,可以拿来学习和联系用。作为女人的我,自然不会很兴奋,可作为男人的他们,就……

首先雪铭沉眉深思,说这个可以量产化,远销各国,拥有很大的利润空间。他彻底脱离女儿国后,开始像商人转型,这要感谢鸠摩罗送来的牛羊马。自此之后,别想再看到他冷酷的一面,你只会看到他吝啬的一面。

然后是寒烟,他说他可以给充气娃娃制作各种类型的衣服,配合雪铭的量产计划,使娃娃的品种更加丰富,并且提高收藏和观赏价值。

好吧,至少以上两个男人对充气娃娃没有邪念,只想到它的经济价值,很好,很强大。

但是羽熙和刘澜风就不是了。

羽熙首先提出菊府后宫每人配备一个,这样在不是他们陪夜的日子,可以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对身体,对心理都有大大的好处。此提议一出,文修和寒烟脸都红了。雪铭相对比较淡定,因为他的有女儿要带。教育,是头等大事。

接着,刘澜风又想让文修做个男人。

立时,几个男人都囧了。作为众夫之首的雪铭说夫人不缺人陪,要什么男版充气娃娃?他刚说完,我直接囧透,感情几个男人都以为刘澜风要男的充气娃娃是给我准备的。

然后就听刘澜风说,这个男版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他自己,他要好好研究。我斜睨他,如果他对我的夫郎们想入非非,我立刻把他逐出菊府。

立时,所有人巨囧。

本来充气娃娃的事情,只有我和夫郎们知道。可是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初步怀疑是刘澜风,捅了出去,来要充气娃娃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

首先是艳无双。

我觉得奇怪了,说你个小狐狸要什么充气娃娃?他说他正在考虑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所以要两个回去研究一下,根据嘿咻时的舒服程度来判断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考虑到狐仙大人的临终遗愿,所以我让文修将充气娃娃做了一些改动。这个如何改动……咳咳,秘密。

不久后,无双决定喜欢女人……

之后,大家猜谁来了?居然是洛云清!他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他需要模型来提高他接生的技术,为此,文修根据他的要求,还在充气娃娃里面装上了骨架,产道,子宫和小婴儿,这一改良,基本就是“**”人形了,这次改装几乎花去文修两个月的时间。

忽然发现,这样也挺好,文修忙于研究的时候,可谓废寝忘食,让羽熙心里挺高兴的,清清也整体巴望,哪天能轮到他。正因为此,他都有把楚楚“暗杀”的想法,他总说:哥,要不是你,我跟夫人早洞房了,都你拖累的。

然后,楚楚就鄙夷地看他。

在文修再一次改良充气娃娃出来时,笑笑宝贝小公主都已经十一个月了,正在学步和牙牙学语种。因为年纪还小,数字还说不清,所以除了叫我为娘之外,其余都叫爹爹。

文修被宝贝叫一声爹爹,他发明的热情更加高涨,整天待在实验室里不是给宝贝做摇摇马,就只做秋千。雪铭见了后,感慨:秋苒,幸好是他嫁给你,若你嫁给他,只怕是等于守活寡。

呵呵。我在那儿笑了很久。

转眼,又是一年。

我与鸠摩罗相约乌兰江上。

阳春三月,华盖之下,我们纸上谈兵。

“我赢了!”鸠摩罗兴奋地拍案而起,朝我傲然俯视,眸中精光闪闪:“根据决定,你得去我那儿!”

我心里很想笑,但我忍住,淡定地指指肚子:“不好意思,我有了。”

他的脸立时一黑:“谁的?”

“羽熙的,三个月了。”我抱歉地摊摊手,“你总不会想要一个孕妇吧。”按照顺序,应该是寒烟在前,但是善解人意的寒烟认为我与羽熙的感情在他之先,所以他自愿延后。可怜的清清楚楚,本来就要轮到他们了,只怪羽熙的小蝌蚪太过强悍,一次中标,怀上了。

他闷闷地坐下,沉默了好久,忽然一甩手怒指我鼻子:“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我冤枉地看着他:“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才知道。”才怪,就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故意输。

你这匹种马,老婆那么多还想到我这里打野味。

他抑郁地不再说话,我们一直坐到晌午,才各自离去。临走我送了个充气娃娃给他,他脸黑了好久。

这一年,肖澜大婚,因为有西凤主和南凤主两股强大的势力守护,因此她不再忌惮其他家族,她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那是一个与雪铭一样,拥有一头长长的卷发,和白皙皮肤的男人。

我去喝喜酒时,宝贝女儿已经活泼可爱,说话伶俐,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五月有余。

果然谁的孩子谁紧张。羽熙常常对我说,当初我怀雪铭孩子时,他也至多是关心和担忧我的身体,而现在,他终于可以体会雪铭激动紧张的心情了,这是一种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心情,是他从未有过的心情。我告诉他,这就是父亲的心情。

这天晚上,羽熙趴在我肚子上听胎音,听着听着,他忽然认真起来,贴着我的肚子不停地转变方向,我奇怪地问他:“你折腾什么呢?”

“两个,好像是两个!”

“什么两个?”

“两个胎心,我听到两个胎心!”他激动握住我的手,差点跳起来。

我见怪不怪地睨他:“自然是两个,我一个,宝宝一个。”

“不不不,秋苒,加上你是三个!你明白吗?是三个!”

登时,我怔住了。他的意思,难道是?

“传御医!快传御医——”他高声喊了一处。登时,我那一大家子男人都来了,还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经过御医把脉后,确诊为双胞胎。立刻,云清被大家鄙视。云清也很抱歉,他这个妇产科医生,还没遇到过双胞胎,所以当初给我把脉时没把出双胞胎。

御医说,这也正常,有时两个孩子的心跳会是同一个频率,而有时孩子因为位置的原因,心脏微弱难觉,也有时孩子的成长也有先后。怀孕的事,有太多太多的变化,即使是他老御医,有时也会出错。

听完之后,少年安慰了洛云清。但当他想替我接生时,立刻被羽熙拒绝,大家一致决定,这次要请一个经验老道的稳婆,搬入菊府,随时照顾我,因为御医说,双胞胎更容易早产。

这一年春节,我站在菊府门外,遥望东方。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南岸鞭炮声此起彼伏。羽熙搀扶着我的胳膊,略带惆怅:“进去吧,秋苒,今年他不会回来了。”

点点头,转身回府,大门渐渐关上,终不见他的身影,寒珏,你几时回来?

来年秋,双胞胎呱呱坠地,竟是一男一女龙凤双儿!这下可把羽熙乐坏了,得意地到处说,想生龙凤胎,找他。他非说生龙凤胎一定跟嘿咻时的时间长短,体位有重大关系,被我们好一通骂,因为萧萧已经3岁了,能听懂人话,而他也做爹了,也该注意注意言行举止了。

即便被我们骂,他也依旧沉浸在兴奋中,赶紧向雪铭讨教育儿经。只要雪铭和羽熙在一起,开口闭口都是孩子,让其他几人根本接不上话,于是,后院关系又发生了变化:羽熙和雪铭形影不离,寒烟和文修凑在了一起,清清再次和自己的哥哥楚楚同进同出。

在取名上,羽熙没有雪铭那么纠结,女儿叫菊若昕,儿子叫冉若林。在他做了父亲后,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他把房里的“私藏”全部送给了刘澜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不留。

然后,他和当初的雪铭一样,开始不闻窗外事,只管带孩子。有时笑笑会跑去看小弟弟和小妹妹,他就露出慈父一般的微笑,这种笑容是在若昕若林降生后才有的。

又是喂奶一年……

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生孩子,奶孩子,但很充实,很开心,尤其看到雪铭怀抱女儿,羽熙怀抱若昕若林的兴奋感,就很充实,很快乐。

这一年,依旧没有寒珏的音信。倒是无双,找到了秘境的入口。我们进去了一次,只是我和他,里面很美,环形的凹地形成了一片独特的天地,上面是瓦蓝瓦蓝的一片天空,下面是百花盛开的山谷,如同身处美丽的画卷之中。

在盛开的繁花中,我们看到了八座石像,那八位快乐的美男子或躺或站,犹如依然在世,享受山谷内神仙般的快乐生活。虽然找到了八大家族的祖坟,但是,对我们,对刘曦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让他们继续安安静静的在此“隐居”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命的流逝……

转眼又是一年春……

依旧是乌兰江上,依旧是华盖之下。

鸠摩罗满脸黑线地看着我的肚子,压抑地问:“这次又是谁的?”“寒烟的。”我说。

沉默,沉默了很久。

忽然,他怒然起身,甩手指我:“你母猪吗!生完一个又一个!”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怒火冲上脑门:“我母猪?!如果我是母猪,你那一排算什么?!”我指向他船上浩浩荡荡的两排孩子,他这匹种马!而且,他的儿子们和他一样,都昂头挺胸,露出自己还没肌肉的胸膛,跟他一个德性!

他不再说话,拧眉。又是一阵沉默。“娘~~”云儿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小弟弟要喝奶了。”她的突然出现,立刻吸引了鸠摩罗儿子们的目光。我可爱的白雪公主,她有着一头长长的,卷发。

我自豪的笑,瞧那些小子们,看着我宝贝女儿都目不转睛了。

“对不起,我要去喂奶了。”我对黑脸鸠摩罗说,这一次,一不小心,在哺乳期就怀上了。

鸠摩罗只有选择沉默。

他走时,说明年再也不来了,等我把孩子生完再说。

这一天,我们全家欢送,并大喊:欢迎明年再来~~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寒烟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担忧。我们大家不明白他在担忧什么,因为已经生了两胎的我,可以说对孩子已经驾轻就熟,而且,据经验老道的老妈子们说,我再生连疼都不会疼了。

但是,我们都错了,寒烟担忧的,并不是我和孩子的安危。

那一天,寒烟在我床边紧张不已,他让雪铭陪在我的身边,因为他无法对我说出安危和鼓励的话语,当孩子的脐带剪断的那一刻,他匆匆从云清手中抱过,血污染上了雪白的衣衫。孩子张口呼吸,却静得出奇,那一刻,他的泪水滑落眼角,抱紧孩子痛苦而内疚得呜呜哭泣。

终于,我们明白他这十个月在担忧什么,他在担忧他的孩子与他一样,是个哑巴。

就在他哭的时候,雪铭忽然从他怀中抢走孩子,寒烟大惊,下一刻,雪铭就在孩子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登时,向量的啼哭声在那时响起,让我们揪紧的心,瞬间放松。

寒烟破涕为笑,可是在看到孩子被掐红的手臂时,又满是心疼。

孩子的肉多嫩啊,被雪铭这一掐,恁是三个月都没退。

后来,我们都问雪铭他怎么就知道那孩子会出声?雪铭说,他对我有信心!这句话让我感觉很怪,好像我是一个优质宝贝的生产期。

雪铭还说孩子出生不出声的情况也有,除非他不喘气,稳婆才会重重打他屁股。而寒烟的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喘气,云清这才没有打他。

但他坚信孩子会出声,所以,才下了狠手。

他的手是狠,若是我,是绝对舍不得这样掐我的孩子的。无论是云儿,还是若昕若林,我都不曾打骂过。即使雪铭和羽熙责骂他们,我都会立刻挺身而出。于是,序幕和羽熙常说我太宠孩子,太溺爱他们。

我不管,我还是用我的方式,去宠爱我的孩子们。都是我的肉,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他们。

云儿很喜欢这个新宝宝,因为他是个弟弟。云儿总是羡慕若昕若林,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弟弟,于是她向我们大家宣布,新弟弟归她了。那副霸道的神情,像足了当初做女皇时的雪铭。

满月的时候,寒烟给宝宝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柳宫麟。适逢若林若昕周岁抓阄,大家摆出好多东西,就在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看孩子抓阄时,不知哪个混蛋把角先生和一本男爱的书递了出来,立刻,若林一把抓住角先生,若昕拿了那本书,我们全囧了,看来羽熙和我,……算是……有接班人了……

“谁!谁拿出来的!”羽熙登时怒吼,别看他自己以前干的是人肉生意,而今,他却极为正经,简直与当初的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以一切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改变。

大家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刘澜风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偷偷指身边一脸乐呵呵的艳无双,羽熙立时冲上去,扁的却是刘澜风。刘澜风见状立刻闪人,羽熙紧跟其后,于是,大家呼啦啦围观,自从雪铭和羽熙都忙着照料孩子后,菊府很久没有打架了。看得大家都非常哈皮,看得云儿和若昕若琳拍手哈哈笑。

又是一年春节……

云儿已经六岁,若昕若琳已经四岁,麟儿也已经两岁,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大家对寒珏的牵挂,也愈来愈深,不再是简单的男女之爱,而是一种对亲人的牵挂。

“娘,我们在等谁啊?”云儿和若昕若琳好奇的看我,而尚不更事地麟儿在寒烟怀中去抓空中的飘雪。

我摸了摸他们三个的头,温柔地答:”我们再等一位叔叔。”

云儿低头想了想,再问”又是一个爹爹吗?”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雪铭上前轻拍我的肩膀:”走吧,今年他不会来了。”

大家怅然转身,在即将入府时,一声轻轻的”叔叔”从寒烟的肩膀上的麟儿口中而来,我们惊讶地看向麟儿,他胖嘟嘟的小指头,正指向我们身后的白雪之中:”叔叔……”

我们立时转身,只见白茫茫的天地中,隐隐走来一个身影,他朝我们走来,渐渐走出了星星点点的白雪。他头戴斗笠,身穿有些简陋的僧袍。一身行脚僧的装扮让我们欣喜,又让我们心忧,因为,只有他一人。

僧人走到我们的身边,拿下了斗笠,抬脸朝我微笑,我惊喜而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双手,久久无法言语。

“明心大师。”大家欣喜上前,将明心围绕,他环大家,又看看我的儿女,笑容中带出了对岁月如梭,人事变换的感慨。

我哽咽良久,才鼓起勇气问:”他呢?”

明心的神情带出了遗憾和抱歉,我放开他的手,垂眸,终究不愿回来吗?

“我把他送回来了。”忽然,明心说。他的话语,让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惊。疑惑地看着他。他慢慢解下行囊,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坛子,登时,我心颤不已。

“明心大师,这是!”大家惊问,而我已经耳鸣阵阵。

明心将坛子放到我面前:“师妹……”

“呵……”我颤抖地笑,“明心,大过年的,别开这种玩笑。”

明心静静地沉默片刻,却是扬起温和的笑脸:“明镜,她不是因你而死,他已经放下心结,只是多年的头疾无药可医。他走时请我将他送回你的身边,与你相伴到老。明镜,他非尘世之人,最终,他将离尘世而去,他,只是回家了。”

闭眸落泪,哽咽难语:“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安详而睡,平静含笑。只是遗憾未能走回你的身边,略带遗憾。”

大家都不再说话。菊府的门口陷入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学坠地面的“沙沙”声。

“三皇兄走了……三皇兄回去了……”忽然间,刘澜风像中邪一般自语,他走到明心身边,抚上他手中的坛子,微笑,“三皇兄……别来拉我们回去啊……我们还没玩够啊……”

刘澜风的神神叨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所以大家并未去在意他的话,倒是刘澜风,对他点头微笑。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轻轻地,结果明心手中的坛子,坛子上,竟是带着淡淡的,属于寒珏特有的体香,紧紧地将他抱在胸口:“寒珏,欢迎回家……”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当年随行走大师行走时,便已经看尽。本以为自己可以看淡生死,却没想到在经历之时,还是心痛难当。

这一晚,我一直陪在寒珏的身边,为他打扫他之前住过的院子,每一年,我都会在这个院子种上一株梅花,到今日,已经是六株梅花。

将他的骨灰坛放在正对窗口的位置,寒珏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梅花,红梅开得很艳,白梅非常清丽,黄梅像是清晨的晨光,绿梅如同最清澈的翡翠。

寒珏,我们一起,看梅……潇潇印~~

梅花纷飞之间,我恍然感觉到寒珏站在了我的身后,轻轻地i,将我环抱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枝散叶

几年后……

清清楚楚,和文修的孩子也已满院子奔跑,菊府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热闹非凡,每天,都能听见孩子们的欢笑•••••

十几年后•••••

我们生了华发,儿女们长大••••••

又是一年春,又是乌兰江上。

我温和地看着对面这位和鸠摩罗相似的英俊少年,他有着一头的金发,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若不是文修是男人,是我的夫,我会以为他是鸠摩罗和文修的孩子。

“你的父王为何不来赴约?”看来鸠摩罗是认输了。当我不再生子时,我次次与他打和,谁也不用上谁的船。

他沉沉而语:“父王病了。“

心中多了几分怅然,鸠摩罗,也病了,他可是我醒目中的铁男子啊,终究也敌不过岁月这把利刃。

“所以,我来挑战您的女儿,我赢了,雪云嫁我做王妃:输了我给她做老公。“

“呵。”我转脸看身旁的云儿,“云儿,你怎么想。”

云儿遗传了雪铭的平静,她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我让出这多年来与鸠摩罗对战的椅子,这乌兰江上的约定,将由这些孩子们,继承。

几个时辰后,雪儿让结果成为了平局,她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王子:鸠冥海:“我不想娶你,你走吧。”

那孩子并不像鸠摩罗般露出拧眉心,或是愤怒的神情,反而唇角一样,发出一声轻笑:“我明年还会再来,你阻止不了。”他沉稳而内敛的气度,充满了张力,我想,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国王。

在他准备离去时,我道:“且慢,我跟你回去。”

他面露惊讶,儿女们也因我这突然的决定而吃惊,我笑道:“多年的老友了,他病了我自该去看看。慧儿。”我看向我和文修的女儿:文慧,“去叫上你爹,我们去傲鹰看你爷爷。”

慧儿听罢,欣喜万分,她身体里流着傲鹰的血,从懂事开始,他对傲鹰一直非常憧憬,也很想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爷爷。第二天,我们全家北上,还有清清的女儿元晴,楚楚的女儿元朗,这是孩子们的第一次出国旅游。

见到鸠摩罗时,他正在射猎,他对我突然造访很惊讶,我更奇怪与他活蹦乱跳的身体。

我问他不是病了吗?

他脸色青白交加,在我不断追问下,他才诺诺说出实情,原来他年轻时纵欲多度。现在人到中年已经不行,幸好之前完成了生子的任务,不然对不起祖先英灵。

我听罢不忍笑他,依照他的性格,不举自然不会再来与我挑战。握住他的手,说,如果累了,就早点退休,我在菊府等你。

他看着我,久久不言。

一年后,慧儿留在了傲鹰,嫁给了鸠摩罗的十一子,那孩子很爱慧儿,只娶慧儿一人。

同时,鸠冥海接任王位。三个月后,鸠摩罗只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来了,从此住在菊府后院,不再离开。

几十年后••••••

我们四世同堂肖澜退位,他的孙女娶走了云儿的儿子,封为男后,我们菊家成为女儿国最大的家族,富可敌国。

同时,也传来刘曦六十大寿的消息,他始终没有放开他的皇位,即使他已经六十,他可怜的儿子们,估计只有等到他死,才能接任皇位了。

路途遥远,我们这把老骨头已经无法横跨天丵朝,只有派羽熙的孩子若昕若林前往贺寿。天丵朝是他们的另一个故乡,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应该去看看。至此,他们留在了天丵朝,把菊家的生意带入天丵朝,做强做大。

日子一天天在幸福和满足中流逝,直到有一天,雪铭和寒烟,不再醒来

他们是一起走的,遵守他们当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那天之前,他们似有预兆般,睡在一起,第二天的清晨,他们携手离开了我们。

大家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喜欢安静。我让大家都不准哭出声,不要吵到他们前往天国······刘澜风对着他们的棺木再次神叨,他说:大皇兄和四皇兄也走了······其他皇兄也快了······

下一年,走了很多人,刘曦,羽熙,云清相继离开,我没有伤心,心里很平静,我们都已古稀之年,四世同堂,儿孙幸福,还有什么遗憾?

在我这一世几十年,有这些爱我的男人们相伴,已经足以,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送他们离开,不将经历生死的痛苦,和留在人间的孤独留给他们

奇怪的是,鸠摩罗和文修也是相伴而去,他们和雪铭与寒烟一样,他们是说好的吗?

刘澜风自言自语越来越厉害,他不停地说皇兄们都走了,都回去了,他们在人间完成了他们的心愿,他也该走了,他在不断的自语中,陷入迷离。我握住他的手,他笑了起来,说:“知道我为何从不真正要求与你同房吗?”

“为何?”我温柔地注视他,他无法睁开眼睛,似在生死之间徘徊:“因为你生了太多的孩子,我嫌你不够紧”

“呵”我笑了。

“真的爱你不一定要得到你的身体,不一定啊能相伴到老,就已经足矣足矣”在一口长长的气息吐出后,他缓缓闭上了双唇,我依旧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

忽然,他坐了起来,大喊:“你们打我做什么?!我没说错!哎呀!我回到父皇那里告你们的!哎呀!”

说完,他再次倒下,不再醒来。我怔坐一个上午,因为他的嗓音分明是他年轻时候的声音,难道他以前的那些神语是真的?他们真的是天神下凡?

当清清楚楚也离开我之后,我拄着拐棍,一个人走进了那山中的密境,然后躺在了百花丛中。那里,躺着我深爱的,爱我的男人么,我来陪你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了

弥留之际,我听到了明心的轻语:

“此生既是我接你而来,但求佛祖准我送你而去

我愿用今生修为换你过去,愿用死后舍利换你现在,愿用五百次轮回换你未来

一世与你相识,一世与你相知相爱,一世与你相伴到老。随你三生三世,不离不弃

今你去矣,我也该走了”

好熟悉的话语。我们用一生来相识,一生来相知相爱,但求来生相伴到老

第一百二十章 感情的轮回……

"秋苒我来接你了。"耳边清晰的传来殇尘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上趁年轻的面如映入双眸。是殇尘,他的灵魂是他这一世的容貌。他深情滴向我伸出手,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清清的,他一拽,我扑入他的怀中,瞬间,华发变成乌丝,容颜回到从前。他看向送我离开后,慢慢远去的明心:“他就是你常常提起的明心大师?”

我点点头:“怎么了?”

他摇摇头,眉目中露出一丝困惑:“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

“呵,大概是我经常跟你提起吧。”

他笑了笑,不再多想。

我拉住他的手,正想离开。却见无双远远而来。他跑到了我们的身前,没有看我地上的躯体,而是我的灵魂:“菊娘,我今天。”他带着几分悲伤地说,渐渐的,他那张十七岁的容颜慢慢变化,身高缓缓拔长。

我和殇尘惊讶的看着他的变化,无双一直没有成年,我也不知他几时成年,正因如此,我将祝他回圣地的遗嘱留给了我的子孙们,将这个任务传承下去。

没想到在我离世的这一天,他成年了。

成年后的他露出了他变身时的狐态,只是不再需要月圆,他收起了狐狸耳朵和尾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遥望远方:“我似乎可以理解姐姐的心情……呵呵……我要带上她和亲娘,一起回圣域,我们来世再见。”说罢,他对殇尘勾起一抹狡猾的笑,飞离而去。

我倍感欣慰:“能看到无双成年,我很高兴。”我带去过艳娘的坟墓,他应该认识。

“哦?我怎么觉得这还没转世,就已经有一个情敌了?”殇尘深沉而语。我笑了起来。

“不止一个,还有我们!”忽然,鸠摩罗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我们立时转身,登时,雪铭,羽熙,寒烟,寒珏,鸠摩罗,文修,刘曦和刘澜风映入眼眸,他们一个个身穿华衣,笼罩五彩的光晕,是他们,又好像……不是他们……

脑中掠过一些画面……梦中的刘澜风……

“大皇兄他们已经跟你今身结缘,但我们还没有!我们还没成亲呢!”鸠摩罗像是讨债的一样对我吼,雪铭和寒烟站在他身后摇头而笑,而羽熙一脸的邪笑。

耳边,响起了刘澜风的话:“我们是天帝九子……他们……只是把情……放到人家……惹我……是本尊下凡……”

“五哥说的不错,还有我,尚未与你完成姻缘。”刘曦也大步上前,“还有四皇兄,皇兄,你难道不想来世与秋苒续缘?”他看向的,正是寒珏。

寒珏拧眉沉思,似在考虑。

刹那间,梦境如同海啸一般,涌入我的大脑,他们的,那些一个个神君的话回荡于耳:

是他们,是他们!

倒退一步,怒从心生。

“怎么了?”殇尘关心地问。

我指向他们,一一扫过:“太阳之神……”当我说出寒钰的真正身份是,他微微一怔,看向寒烟,寒烟微蹙双眉;“没想到她还记得。”

“这可不妙~~”羽熙靠在了寒烟的肩膀上,挑眉和他们一起看我。

我继续扫下去:“茶神……**之神……执法之神……战神……智慧之神……太子……还有繁衍之神艳无双,你们,你们是天帝九子!”当扫到刘澜风湿,他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你们,你们到底是他们的情,还是本尊!”

登时,他们大惊,鸠摩罗立刻怒问:“谁?谁出卖了我们!”

刘澜风开始指前面与我有过梦境相会的雪铭他们,立刻,鸠摩罗拔出了腰中的配件,砍的却是刘澜风!

刘曦一脸阴沉地看着鸠摩罗看刘澜风,似是觉得刘澜风找死。

寒珏背过身,他执法严明,不能不管,可是这次,他显然不想管,于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文修一脸急色,他赶紧追过去劝架。

就在那边一团混战的时候,雪铭和寒烟,还有羽熙朝我这边挪来,我生气地勘他们,雪铭和羽熙看了寒烟一眼,寒烟对我微笑道:“还不走?”

糯糯的声音让我微怔,他的声音是那么好听,清澈如同甘冽,清明如同翠绿的茶水。

羽熙抬手画了一个圈,立时,一个漩涡在我们身后出现,然后,他们三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我和殇尘的身体。

看着他们的背景,心结忽然打开,不管他们只是情也好,不是本尊也罢,这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曾经相知,曾经相爱。就像现在,他们助我和殇尘离开,不枉做一世夫妻。

殇尘立刻拉住我的手,我们相视而笑。

然后,一起跃入那个无底的漩涡,飞行其中,不再回头留恋,而是只望漩涡的尽头。

“啾——”忽然,一声雕鸣从我们身后而起,白雕竟然盘旋在我们身边,当殇尘欣喜小白的来临时,白雕忽然幻化,形成了人形:无良鬼差!殇尘大惊:“是你!”

他略带抱歉地看着我们:“对不起,其实……"

“其实我们也认识。”我打断了他的话,他那抱歉地神情足以说明他对我和殇尘此生无缘的深深愧疚,既是如此,就不要再破坏他和殇尘之间的情意了。

他惊讶的看向我,我白他:“看什么看,想跟殇尘告别就快说。”

他笑了,竟是飞到我的身边,捧住我的脸颊,吻上了我的唇。我和殇尘大惊,就在殇尘怔愣时,他又飞到殇尘身边,飞快地吻上他的唇。立时,我们都僵硬了。

当我们回神之时,那家伙已经不见,我们回头寻找,他远远站在我们身后向我们挥手。我忽然想起吊坠,朝他扔去:“你的耳朵——”

他接在手中,对我微笑。

“他的耳朵怎么在你这儿?”殇尘疑问。

我也疑惑的问他:“你怎么认识他?”

“那是在我来这个世界追你的时候……”他说了一个漫长而遥远的故事,讲那个鬼差如何收留了他,如何帮助了他,我忽然明白,那个无良鬼差并不讨厌,“他刚才亲我什么意思?”

“我想……他是爱上我们两个了吧……"

"啊——?”

亮光出现在通道的尽头,讲我们的身体,缓缓笼罩……

“秋苒,等我来找你~~”

“不,这一生,请让我来找你……”

“殇尘,这一次,我们只属于彼此,不再有人打扰……”

尾声 缘起…尾…【大结局】

佛光笼罩的宝殿上,佛祖温柔地看着他座下弟子:迦兰

“迦兰,你想好了吗?”佛祖的声音回荡在宝殿之内。

迦兰双手合什:“弟子愿意。”

佛祖点了点头:“当年你想历人世之苦而下凡,托生明心,历尽九劫却情劫难逃,去吧,了结你与她前世,今生,来世三世情缘,成就我佛**。”

佛祖渐渐消失在莲花宝座之中,空气中是他轻轻的感叹:“万事皆可忘,唯情难忘,万难不可挡,可跨时空。不悟情苦,难得真法,去吧……去吧……”

迦兰缓缓转身,平静从容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全文完)

佛讲过去,现在,和未来。想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于是,明心去了菊花的前世,成为了殇尘。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殇尘就是自己,命运为了不让他们在同一空间内相遇,引发同一灵魂之间的感应,于是就在时间上将他们错开。于是,每每菊花在需要帮助时,出现的不是明心,就是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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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致亲爱的亲们——

(我懒就不开单贴子发了)

菊花正式完结了。寒钰的死倒不是什么仓促的决定,当初在写的时候,就准备让他病死了。他的死,让菊花一生变得完整,即经历生老病死,缺憾和无助的部分。而且从寒钰的喜欢梅的性格,应该是傲然不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他做一个侍郎,他就变得不再完美。美玉还是让他做美玉吧。

其实也没啥好悲伤的,最后大家又聚到一起,只不过是在阴间。寒钰那么一块美玉,去蹲守一个侍郎,算神马呀。有木有?有木有?

最后还给大家一个惊喜,殇尘就是明心,明心就是殇尘,惊喜不?惊喜不?

还有亲说到孩子岁数算错了,这太感谢这位亲亲了。孩子生地太多了,无良也糊涂了。菊花一共生了多少个?最起码七个孩子吧,我嘞个去。果然能生。孩子还生孩子,最后开枝散叶,家大业大。等我把恶搞的写完,我将会写菊花的后辈们。到时或许是家业凋零,或许是更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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