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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绝色江湖行
作者:aixinjueluolzq


内容简介: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梦中修道,欢中求禅,小子沈麟,艳福无边!


  正文序章 雪夜惨事

  西元227 年,西秦二十五年,冬天。
  风雪中的临安城白蒙蒙一片,往日的挑梁画阁、红灯绿影都被这连下了四天的大雪湮没得无踪无影。街口合抱粗的老槐树禁不住沉重的积雪,“呀支”一声,被压折了一根粗壮的枝丫。顿时,又卷起一阵雪雾,扬起,又四散开去。
  这一声惊起街口一家大院的看门老沈伸出头来看了看,嘟啷了一句“该死的鬼天,什么时间才能停。”又缩头回去了。
  “簌簌”的雪花又被阵阵北风卷起,打在昏暗的灯影中摇曳的气死风灯上,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大宅的门匾上镏金的沈府二字显得异常鬼魅。
  “沈郎中,你走了。”大宅院中传来看门老沈的声音,“我家小姐怎么了?”
  “嗯。沈小姐……她…沈小姐就是偶感风寒,我已经开了药了………吃了就好。”应答的沈郎中声音明显有点疲惫,“沈老爹,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你的外孙和外孙女。这是今天沈老爷给的诊金,这二两你拿去买酒喝。”
  “这怎么好意思呢?”看门老沈犹豫了一下,想想自己的孙子马上要上私塾了,要交二十两银子学费,还是接了这二两银子,“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麒儿和麟儿”。
  “外面雪大,我给你拿顶斗笠。”
  “那麻烦你了。好,我走了。”大门拉开,沈郎中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将袖子束好,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整了整医箱,低着头走出了大门。
  看门老沈关上门,准备回门房休息,眼角却瞥见两道黑影掠墙而出,不禁摇摇头,“这些江湖人,总是不喜欢走正门。”
  低头顶着风雪疾走的沈郎中掂了掂怀中的十八两银子,不禁摇头暗道“这些大户人家,出手还真大方,只是……”想想今天的事情,沈郎中不禁有些感叹。
  今天本来并不想出门行医,可丽娘提到王铁匠的母亲每到冬天哮喘病都会发作的很厉害,于是便赶进城来看看。谁知道看病回来时遇到远房表舅沈老爹,被他拉到沈府门房喝了几口烧刀子。却又被沈府的仆人看见他那行医背囊,又被沈员外招呼进内屋给小姐看病。想想沈员外身边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手下,还有沈员外听到自己女儿怀孕后的凶恶表情,沈郎中不禁打了个寒蝉,不过想想意外赚到的这十八两银子,沈郎中不由得有点开心。
  “这些个大户人家,真是说不好,怎弄得个十六岁的姑娘莫名其妙就怀孕了也不知道?还让我给开打胎药!我沈不惟行医一辈子,救过无数人,可就是没害过人。”想想自己开的那副保胎药,毕竟没有坏了自己学医救人的本分,沈郎中就一阵得意。“快回家吧。丽娘和麒儿麟儿恐怕等急了。”想到家中等着自己的妻子和一对金童璧女,沈郎中不由得更加高兴,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此时的他,绝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招徕杀身灭门之祸,也想不到自己救下的胎儿十八年后会成为儿子最为钟爱的妻子之一,更不会想到自己的行为也为自己报了灭家之仇。
  冥冥之中,一切因缘早已注定。
  “麒儿六岁了,已经开始跟她妈妈学做女红了,这孩子像她妈妈,长大肯定迷死人了。麟儿也快四岁了,这么小就懂得认穴扎针了,爹爹说我有学医天赋,可我小时候都没这么聪明。”想着自己儿女的沈郎中,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后若隐若现的两道黑影。
  苍峰岭,位于临安城郊,并不高大雄伟,却另有一番丘陵风味。山上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天青道观,传说昔年的陈抟老祖曾经在此悟道,距今已有百年历史。
  百年来香火不断,长盛不衰。天青道观更因为陈抟老祖而被誉为四大道教胜地之一。
  重重叠叠的道观中,此时,天青道观的观主青云道长正在天心阁坐修清心道,窗外的北风夹杂着落雪击打窗户的声音忽然让他有着莫名的烦躁。一阵阴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室内,摇曳着烛火。“哗啦”一声,青云道长对面的悬挂了几十年的陈抟老祖的画像突然掉了下来。
  “今夜有事发生!”青云道长猛然记起师尊妙空子说过的事。六十年前,陈抟老祖的画像曾经掉过一次,那天夜里,天心阁就遭遇天火。“今夜真要发生什么事?”青云道长再也无法静修,长身而起。
  此刻的苍峰岭下一间茅房中,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窗前一道丽影不停地来回走动。“麒儿,你和弟弟先去睡觉,我去看看你爸爸回来了没有。”
  “娘,别着急,爹爹一会就会回来的。”一个幼稚的女孩声音似乎在安慰着。
  “丽娘,我回来了!”透过风雪,门外传来沈郎中的声音。
  “你爹爹回来了,我去开门。”身材修长的丽娘拉开茅屋的木门,看见满身落雪的丈夫正站在门口,心疼地问道:“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不就是看看王大妈吗?”
  “我……”看到正在给自己的蓑衣扫雪的妻子突然停下来,沈郎中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那两位是你的朋友?怎么不招呼近来坐坐?”
  “没有啊?”他刚要转身,只觉得背后巨大的压力透体而来,使他涌起一阵强烈的需要呕吐的感觉,接着一只手掌压在自己的后背,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骨骼粉碎以及血管爆裂的声音。沈不惟的身躯应着掌风像一堆腐肉般的向屋内飞去,撞飞了火炉,再重重地磕在八仙桌腿上,顿时不省人事。
  “爹!!”“爹!!……娘”两声童稚的喊声同时响起,突起地变故让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在扎着一对羊角辫的小女孩急着要奔过去看看爹爹时,却被反应过来的男孩一手拉住,另一只手捂住姐姐的嘴巴,向床下隐去。
  “不惟!!…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惊呆了的丽娘甚至都忘了关门御贼,丢下手中的蓑衣,奔向桌旁已经昏迷的丈夫。
  “老三,你去放火,这屋内的人嘛……就交给我”门口的黑影向他的同伴招呼一声,“这个小娘们不错,老三,我用完了你要不要?嘿嘿…”黑影淫笑起来。
  “老二,在老大手下憋了这么久了,你可别弄死了,哼哼。让我也尝尝”另一个黑影说完闪身而去。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看见丈夫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慢慢冷却,丽娘突然变得异常冷静,“我们有什么仇恨么?”
  “咦?……不错不错…有胆色…”那位一身黑衣的老二像一只恶狼在欣赏被自己俘获的兔子一样,走了两步,看着丽娘说,“你家丈夫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至于你吗?…我还想玩玩。”说着左手抓住丽娘的肩膀,右手辍掌成刀,“刺啦”一声,将丽娘的上衣齐肩撕下。顿时,两只白晰挺翘的玉蕾便暴露在寒风中。
  “老二,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孩子的声音,要记得斩草除根。”门外传来老三的声音。
  “知道了!”关键时刻被打搅,老二似乎有点愤怒了,“等我办完事再找小崽子!”
  看到自己马上就要遭受凌辱,又听见儿女要被加害,丽娘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奋力挣脱加在身上的魔手,操起身边的板凳,就朝老二头上砸去。
  一个柔弱女子焉是绿林大汉的对手,板凳砸在老二的左手手臂之上,断为几截,脸上被老二的右手扇了一个耳光,不由翻身倒地。
  “野味!!我喜欢!…哈哈”老二一边狂笑一边开始解着自己的下衣。
  倒地的丽娘看见了床下的儿女,瞥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怜惜、悲愤还有些许无奈。
  床下的姐姐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竭力地想摆脱弟弟的拦阻,却被弟弟的双腿牢牢地夹住腰部动弹不得。“娘…”话未出口,被弟弟的手掌牢牢捂住,于是毫不犹豫地朝弟弟的手掌咬去。
  老二已经褪去自己的衣裤,裸出丑陋的下身,俯下身来,一把扯破丽娘的裙叉,身体已无寸物,就要骑马上枪,却见丽娘一口鲜血喷出,却已咬舌自尽了。
  “妈的”老二一脸的愤怒,掰开丽娘的双腿,对着尸体,进出了几下,便觉得索然无味,愤愤不已。
  窗户外火光四起,虽然是雪天,但茅草房一点就着,火就风势,瞬间蔓延开来。看到火势马上就要烧到屋内,老二不得不穿衣出门。站在门口看了看床铺,凭他的身手,早就知道两个孩子躲在床下。他有点惊讶这两个孩子,竟然能够眼睁睁看着父母的死去,而没有慌乱地知道躲开,要是在父母身边,刚才就一掌一个送命了。现在看你们怎么办?不出来就要被烧死。老二竟然有着看看热闹的心思。
  “谁在放火?”声音由远而近,说到最后一个字,来人已经到了身边。老二大惊,抽出背后的分水刺一边向来人攻去一边招呼老三。
  来人挥了挥衣袖,裹住分水刺,朝屋内看了看,勃然变色。分水刺被裹,老二竟然不能抽动分毫,正要放手,却见一股大力传来,来人的衣袖裹着分水刺朝着自己得脖子刺来,急忙撒手,后退两步,堪堪避过。
  老三此时也挺剑踏雪攻来,一招“万花绽放”也使得颇有气势。
  “你们是清水堂的?”来人正是青云道长。青云道长由于担心天青道观要发生变故,便从天心阁出来看看,不料却看到山下火起,于是便赶了下来,却碰见了这二人在此杀人放火。刚才那老三使用的“万花绽放”便是清水堂绝技——清水剑法中的杀招。
  “我们清水堂在此办事,前辈不要干涉。”老二尝过来人的苦头,知道对方武功高深,又听见对方知道清水堂,赶紧抬出帮派的名称,希望对方能够就此撇过。而此时,老三也停下来了,持剑在旁。
  青云道长略有犹豫,虽然清水堂也有恶名,但对天青道观却一直很恭敬,每年都要奉上不少香油钱。
  “咳…咳…”屋内的两个孩子经不住浓烟的薰烤,咳嗽起来。
  老三听见,便要挺剑进屋,老二看见青云道长脸色变沉,便知不妙,从怀中掏出三枚飞刀,攥在手中。
  老道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中,不禁暗叹,此二人皆穷凶极恶之徒,平时杀之也是功德一件,何况还要救人一命。一时间,老道杀机已起。
  眼见老三就要窜进屋内,老道右手拂尘荡起,扫向老三后背,老三孑然转身,却已来不及用剑抵挡,只能往前猛蹿一步,背拂尘尾扫中,一口鲜血喷出。老二将攥在手中的三枚飞刀连环打出之后,纵身便退,向远方逃窜。
  “贼子,想逃!”青云道长右手长袖一卷,将三枚飞刀卷起,一抖,一送,三枚飞刀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逃命的老二而去。“啊!”一声惨叫很快被风雪声淹没。
  “前辈饶命!!”老三见到老道大发神威,不由双膝跪倒,大声求饶,却将长剑自下而上刺出。
  “真是心狠手辣之徒,去死吧!”老道长袖再次扬起,将老三整个身体拂起,如同焰火一样,撞破屋顶,朝老二倒地的地方飞去。
  “你们出来吧,我已经赶走坏人了。”青云道长听到床下两道沉重的呼吸声,对着床下说。
  “爹…娘…”一个小女孩首先从床下爬出来,扑在母亲的身上,痛哭不已。
  一个小男孩也爬出来,却没有哭,只是呆呆看着父母的尸体。
  “别伤心了,人如空谷青木,有枯有荣,有生有死,一切都有定数。”面对这两个孩子,青云道长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将劝慰常人的那套抛了出来,也不管两个孩子懂不懂。
  “赶快出去!”青云道长将两具尸体抛了出去,看见尸体旁边的一个医箱,知道是死者的遗物,便也抛了出来,夹着两个孩子纵身跃出茅草屋。茅屋在他身后轰然倒塌,顿时,火光大起。青云道长急忙将那两位清水堂的人扔进大火之中。
  又在一旁念了一段往生禅,算是为他们超生吧。
  “你们也别伤心了,让他们入土为安吧!”青云道长却发现两个孩子,一个呆呆地蹲在父亲的身边,另一个早已经哭昏过去了。
  “乖孩子,你们睡会吧!醒了就什么都忘了罢。”说着,将衣袖轻轻一拂,二人便沉沉睡去。
  人生如梦,坎坷如浮萍。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人的这一生,除了享受快乐外,还得要承受痛苦,否则又怎能是完整的人生!
  我们的主人公就要开始他那注定不平凡的经历。




  正文第一章 须弥芥子

  沈麟醒来的时候,姐姐沈麒娇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胳膊,沉沉地睡着。
  沈麟看了看周围,正对着门的那面墙,挂着一幅巨大的“修”字。屋内显得很简陋,只摆了一张茶桌和数枚茶盅,自己身边的火炉明显是为了给自己姐弟御寒而后来放置的,金黄色的炉身和屋内的摆设并不协调。
  房间的左侧墙壁上挂着一幅泼墨狂草,沈麟识字较早,能认得那几个字“随意而至,随意而去”,笔锋苍劲。沈麟躺着看这几个字,总是有种感觉,那些字想要从白纸上飞跃出来。
  右边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正楷“一念起,一念灭,不泯本性,修道修身”。
  看了这幅字,感觉和刚才绝然不同,似乎凝聚了清心之气一般,让人心平气和。
  “肯定是那老道长救了我们。”沈麟很快就回想起自己昏睡前的情形。“不知道这是哪儿?”。
  “姐姐,姐姐”沈麟轻轻摇了摇沈麒的肩膀,却没见什么动静,又掰了掰被沈麒牢牢抓住的手臂,却怎么也分不开。一缕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姐姐娇艳而略带疲惫的脸庞,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姐姐的脸上闪现着诱人的光辉。看着平常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大人样教训自己的姐姐,温驯地靠着自己臂膀睡着了,想想从今以后只有这个亲人和自己相依为命,沈麟忽然心中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能让姐姐受苦了。”
  一个四岁的心灵,此时已深深种下了恋姐情结。
  想起自己死去的爹娘,不由的一股悲愤之情涌向心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万分郁闷,一阵恨意上涌,顿时晕了过去。
  “唉!”空旷的屋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此子福缘深厚,却被戾气缠身,小小年纪,竟然走火入魔!”
  “老道,我看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救他一命,说不定日后还能光大你的天青观也未可知。”一个带有调侃语气的女声回应刚才的声音。
  “也罢!此子确实与我门有缘,即已救过他一命,又何必在乎再救一次。只是要消除此子的戾气,只有将他引入我的须弥芥子,还望神尼你出手相助。”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我这破道观没有女子修行,这个女孩子你看…根骨不错,能不能让你的焚香谷的人来照顾?”
  “你真要使用须弥芥子?那可要耗损你的百年修为啊!你这老道,自己爱管闲事,竟将我也拖下水。不过…这女娃子确实不错…很好…比我得那些徒孙都要好…行,我答应你,我明天就传讯慧心来接人。”说到最后,这个女声竟然有些激动了。
  “看你,修炼了这么多年,怎么这急躁的脾气还没改改!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修成正果的?”苍劲的男声也开始调笑对方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拖你一起下来了吧!”
  “真是观一法,诸法不二相,谛了是空意,则见一切空!老道说得对,贫尼犯了贪念了。”那个女声继续道,“你能确定此子就真是应劫之人么?”
  “劫数无常,世间事本不是我等该管的,可是惭愧,老道还是抛不开世俗之情。谁让千年一劫从我的天青观开始呢?我也只是稍尽香火之情吧!”苍老的声音略带伤感。
  “劫生劫散,自有缘法。俗世间自有缘数,我们还是少操心的好。行了,该救这个孩子了。我来帮你。”听见老道语气不对,那女子忙将话题岔开。
  虚空中凸现一只手臂,向昏迷中的沈麟抓去,“竖子,跟我来!”。
  沈麟再次醒来的时候,却不见身边沉睡的姐姐,急忙跳了起来,“姐姐…姐姐…阿麒…”。空荡荡的世界传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游目四周,天空中,五座玲珑剔透,上面有无数窟窿,看起来可爱至极的小山峰飘浮在离地三百丈的高空。每座山峰都不过十几丈高,底座三五丈方圆的样子,通体无土,都是由一种翠绿色的玉石所构成,一支支奇形怪状的火红色小树从石头内坚定的生长了出来,上面挂满了一颗颗朱红色的果子。至于小树的下方,则是无数稀奇的药草,那些药草正在怒放之中,繁花似锦,星星点点的让整座山峰变成格外瑰丽。
  而自己,正处于一块弥漫着鸟语花香的草地上。
  正上方,则是高高的飘荡着一座高达百丈的锥形山峰,上面有小溪流水,庭台楼阁。一道道绳子一般的瀑布从上面扶摇直下,落入了自己身侧的一个小小湖泊,而湖泊中的水则弯弯曲曲流向远处更大的水泽。微风吹来,十几股细细的瀑布顿时化为了水雾,被轻轻的喷洒在了沈麟的身上。沈麟的腿一软,再次的坐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沈麟的身边响起。
  “你…你们是谁?这是哪儿?我的麒姐呢?我在做梦么?”沈麟全身一个哆嗦,从地上猛地跳了起来,转身看见一个身材高硕的老道士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站在自己身后。
  这个老道挽了两个发髻,每个发髻上都插着一柄长长的木簪,身上的道袍则是略显破旧,额头突出,颧骨高出常人许多,最为让人吃惊的是那一只大红鼻子,显得异常滑稽。而那女尼则是一袭白衣,手持一串晶莹透亮的佛珠,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你们…你们…我在哪儿?我姐姐呢?”沈麟看见了人,反而镇静下来。那女尼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这小子…不错不错…还没吓晕过去。我是谁,日后你自会知道,这位是一心大师,日后你也会知道的。”红鼻子老道满脸笑容,拍了拍沈麟的脑袋。“你在我的须弥芥子…哦不,你在梦中。”
  “梦中?噢…”沈麟以为自己在梦中,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却疼得叫了出来,“你撒谎,我娘告诉我,梦中掐自己不疼。”想到自己爹娘,一阵黯然。
  “何谓梦?何谓醒?你知道?”看着沈麟狼狈的样子,红鼻子道士不禁笑了出来。
  “咄!…”见到沈麟伤心的神色,一心师太大喝一声。“孩子,生死之道,有始有终,有起有灭,自然而然。你爹娘的不幸,天地乾坤,自有定数,不要看不开。”也不知道这话四岁的孩子能不能听懂。
  “找个地方坐坐吧!”红鼻子道士牵着依然有些伤心的沈麟手臂,踏风而起,直奔对面山峰的凉亭飞去。沈麟只觉得身边一片片的白云飘过,可以看到有一缕缕的晴光在白云中荡漾,给人一种极其安详的感觉。再看看身后的一心师太,也是踏云而随。毕竟只是四岁的孩子,一见新奇之事,便将伤心忘了一干二净。
  “你也坐下吧!”看着正忙着给自己和一心师太磕头的沈麟,陈抟老祖不由地更加怜惜这位年仅四岁便遭遇不幸的孩子。“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将给你听。”
  “我是陈抟,你日后会知道我是谁。不过,百年前,我就已经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了。这个世上的事本不是我所应该过问的,可是那一日却在祖师那儿无意中翻阅了《俗世劫谱录》…得知,千年一劫却在我当年的修身之处开劫。唉!”,陈抟老祖轻叹一声,不知是感慨自己终究是短不了俗世情,还是为俗世面临的未知灾祸而痛惜。
  “想那天青道观百年来奉我为尊,我尝尽了他们的香火,却未能为他们…况且天青道观百年来未曾积恶,实不该遭此劫难。”陈抟老祖略显愤恨。
  “一切孽缘皆有前因,一切善缘皆有后果,老道,你修行千年,怎的还看不透。阿弥陀佛!”一心师太看见陈抟有愤天之意,接过话茬。
  “哼!我确实看不透,你就能看透?你还不是担心你的焚香谷。我就不相信你陪我下来找千年应劫之人就不带有私心?”陈抟老祖听见此话,愤懑之情突然暴涨。
  “阿弥陀佛!你就不怕你的戾气影响这孩子?”一心师太面目庄严,丝毫不带有怒色。
  “哎…嗳…老道惭愧!”陈抟老祖一时间满脸通红,“虽说万流归宗,但修行道法不同,我道淡泊修心,却不及佛门心法。也许,克制这个孩子的戾气可能更需要你的寂灭心经。”
  “道门的清心诀原也是修心至宝,只是你动了嗔念。这个小子福缘深厚,况与我门因缘甚深,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心师太摸了摸坐在自己旁边的沈麟的脑袋,她也很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小男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着争辩中的两位仙长。
  “这里是我和一心师太联手所造的须弥芥子,这里聚集了俗世间的灵气,可以说这里虚拟了世间万物。这飘浮的八座山峰便是俗世间最为有名的三山五岳,刚才我们相遇的草坪就是俗世最为有名的飘香草原,而这些小溪就是世间的长江与大河,天地无极,我和师太的力量也只能幻化这么多了。在这里的三年等于世间的一天。等你修行足够,你就会了解须弥芥子是什么。可惜以我和一心师太的修为也只能维持三年的时间,你就在这里修行吧。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传授给你,还有一心师太也会…”老祖看了看师太。
  “我给两位师父磕头!”早就羡慕两位仙人飞来飞去的本领的沈麟一听说两位仙人要传授自己,连忙跪下,将头在石板上磕地咚咚响。
  “我会将佛门心法传授给他的,别担心。不要叫我师父,你与我门有缘,我传授你功法是应缘而行,你一身中另有际遇。不过,老道受你一声师父那是应该的。”一心师太摸了摸沈麟红扑扑的小脸蛋,拉起了他,自己也长身而起,“我去找个修行的地方。”说完就踏空而去。




  正文第二章 红鸾仙果

  躺在草原上的沈麟,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听着耳边潺潺地流水,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脸庞飞来飞去的蝴蝶。不远处飘浮着的蓬莱、瀛洲、方丈三山,正是自己、师父还有师太的住所。
  想起师太,沈麟不禁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两年来,师太刚开始总是不愿意自己叫她师父,却架不住自己每次见面都叫她师父,最后也就听之任之了。后来从陈抟师父那得知,自己姐姐将会成为一心师太的徒孙的弟子,师太怕自己日后见到姐姐尴尬,不好称呼,所以才不让他叫。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刚才沈麟去见师太,重新改口叫师太时,自己感觉到了师太有点失落的神色从脸上闪过。“我才不想姐姐日后见面叫我师叔祖,只要心中把师太当作师父就行了。”沈麟忖道。
  想想自己这两年来,两位师父从来没有教过自己最为羡慕的飞行之术,便有点伤神。整天打坐,修炼那什么清心诀和寂灭心经,闷都快闷死了,幸亏有阿虎、阿豹他们。陈抟老祖所传的功法讲究随心随性,倒也不怎么管他。
  在谷中住了两年的沈麟身高并没有长,师父说,这是梦境,不会发生物质上的变化。由于没有人陪伴玩耍,便整天除了练功之外,还结识了不少好友,当然是那些珍奇异兽了。阿虎、阿豹他们每天都让自己骑在它们身上,满草原地玩耍,捕捉蜻蜓、蝴蝶,还有,文儿、月儿也让自己骑在身上,去爬那八座飘浮在空中的山峰,摘野果子,采草药。
  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吃这些野果总是会拉肚子,却又禁不住那些果实的诱惑,往往是拉完了再吃,吃了又拉,不过现在好多了。此时的沈麟根本不知道,这些聚集了三山五岳灵气的果实将自己混浊的后天之体,清洗地一干二净。
  空中传来了几声轻响,两只白鹤温柔的、优雅有礼的从沈麟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白鹤的嘴里叼着两枚红果,落在沈麟旁边的草地上,并用翅膀轻轻拍了拍沈麟的脑袋。
  “文儿、月儿,今天又给我采了什么好吃的。”正在处于冥想状态的沈麟回过神来,支起自己的上半身,顺道将自己的整个脑袋贴向文儿毛茸茸的胸部,这种感觉真舒服。此时的沈麟根本没有想到,现在养成的习惯,在自己回到俗世间后竟然演变成为喜欢将脸贴在女人胸部的习惯,结果自己被众多妻子耻笑“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这只叫文儿的白鹤竟然张开翅膀,将沈麟的脑袋整个拥入怀中。看样子,白鹤对这种动作早已习惯了。
  看着沈麟痴迷的样子,另一只叫月儿的白鹤将自己长长的嘴琢向他脑袋啄去。
  “哎哟”沈麟回身看到这只月儿,一把将它拉入自己怀中,从它嘴中取出红果,又顺势亲了一下月儿这只白鹤头顶的那块像月亮的黑色绒毛。“月儿,我也喜欢你呀!这果子真香,月儿真能干。”
  沈麟将这红果纳入口中,顿时,一阵燥热之气从喉咙涌向丹田,此果却甘甜无比。“文儿、月儿,今天的果子和往常不一样啊,这么甜!”沈麟根本没有注意到体内的异常,又将文儿嘴中的那枚红果放入口中。
  两枚红果下肚,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丹田内似乎有一团火球在燃烧,这不向平常那种要拉肚子的感觉啊!此时,沈麟也感觉不对了,连忙坐起身来,运功相抗。这一运功仿佛将体内的火球激怒了一般,顿时,火球化为无数道细细地火流向自己全身奇经八脉冲袭而去。翻江倒海的疼痛让沈麟惨叫一声“啊……”,晕了过去。
  空旷中,这声惨叫传得很远。
  正在瀛洲上面一个山洞打坐的陈抟老祖听见这声惨叫,长身而起。“这是麟儿声音!”身形一动,闪出洞外,临空向叫声处飞去。只见到一心师太也正往沈麟身边赶,俩只白鹤焦急地围着倒在地上的沈麟乱跳,不停地鸣叫着。
  “这孩子怎么像中了俗世间的春药?不对,这像仙界的红鸾仙果?”已经赶到沈麟身边的一心师太连忙把着昏倒在地的沈麟的脉象,对刚刚赶到的陈抟老祖说。“你来看看是不是?”这红鸾仙果是仙界玉帝的挚爱之物,上界仙人都没有机会服用,须弥芥子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一心师太也不敢肯定。
  “我来看看。唔……有点像《仙界宝物录》中记载的红鸾仙果。”陈抟老祖也没见过红鸾仙果,更没有尝过,但百年前自己刚刚成仙时,文曲星君给每位新仙上课时学到过。
  “你听课专心,你还记得么?当初我们刚到仙界,文曲老儿对红鸾仙果是怎么说的么?”陈抟老祖不敢肯定,疑惑地向自己当年的同学——一心师太望去。
  “因为这仙果是玉帝的专爱,仙人没有服用的,文曲星君也不知道仙人服用是什么样的,所以只用了俗世之人打了个比方。”一心师太正在努力回想当时文曲星君是如何介绍这红鸾仙果。“他当时说:凡人如果服用此果,面红如朱砂,目赤,全身滚烫,下体…下体变大。你看看他的下体有没有变大?”说到这,虽有着千年修行的一心师太也不禁有点羞涩,说完将头别了过去。
  “我拷……这么点大小孩,挂这么大东西,还不累死么?”身后传来陈抟的笑声,“应该是红鸾仙果,没错了。”陈抟老祖发笑,倒并不是仅仅因为沈麟的下体变大,而是想到当日自己数落玉帝的那句话“那不是春药么?玉帝是不是不行,不行就不要找这么多妃子双修了嘛!”。他还记得这句话惹得当时哄堂大笑,结果自己被文曲星君罚抄了七遍《仙界律》。
  “还不赶快找到红鸾仙草,只有它才能退去麟儿的发热。这须弥芥子里面竟然会有这种东西?”一心师太转身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赤红的沈麟,没有理会陈抟的话。“不快点的话,这孩子会被欲火烧死。”
  “你来照顾他,我这就去。”陈抟对着闯了祸躲在一心师太身后的俩只白鹤说到。“文儿,带我去!”一仙俩鸟,转瞬即逝。
  “这孩子,将来恐怕要红鸾缠身,欲海浮沉。”一心师太忖道,这俗世中红颜一统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看到沈麟躺在草地上,浑身难过地扭来扭去,一心师太忙招来旁边的长江水,化作水雾,轻轻从沈麟身上拂过。
  “这红鸾仙果在仙界也是极其罕见,怎么就会出现在须弥芥子中呢?”一心师太正在为这个事情伤脑筋,却不知天青道观中的一个小女孩子更是惊奇。
  在天青道观中的天心阁中,沈麒呆呆地坐在弟弟身边,弟弟已经睡了整整一夜再加上一个白天,可现在还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虽然青云道长一直告诉自己,麟弟只是睡着了,但是自己还是能够看出青云道长满脸的疑惑不解和担心。
  一阵赤热从自己握着的手上传来,“弟弟!”沈麒以为沈麟快要醒了,忙抬头看去,只见弟弟面红如朱砂,双目紧锁,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个小姐姐的第一感觉就是弟弟发烧了,得赶快告诉青云道长。转身欲走,却忘了自己还紧握沈麟的手,不知何时,弟弟的左手也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了,刚刚转过去的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回来,整个上半身倒在了弟弟的身上,一张脸紧紧贴在沈麟下体正中部位。
  由于红鸾仙果在须弥芥子中改变了沈麟的本体形态,躺在榻上的沈麟相应改变,正在欲火焚身的状态下,下体至阳之物受到刺激,顿时激昂而起,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顶出一块高高隆起,隆起的部位正好贴在沈麒的嘴边。
  沈麒好奇地将手伸进被窝,却碰着了一个炙热的棍子,赶紧掀开被褥一看,顿时满脸通红。虽然年仅六岁,但沈麒还是隐隐约约知道那代表什么。由于家里并不富裕,一家四口总是挤在一张大炕上睡觉。一天夜里,她被娘亲的呻吟声吵醒,当时在迷蒙中就看见爹娘在半夜“打架”,爹爹就是将这根棍子一下一下地惩罚着娘亲。后来又看见过几次,慢慢地,自己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弟弟的炙热慢慢消减下去,高高地隆起也慢慢平息,紧攥自己的手也放松了,整个神情也渐渐平静。沈麒双眼迷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胸中如同揣了七八只小兔子。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弟弟由于服用了须弥芥子中的红鸾仙果而引发的春潮,已经被陈抟老祖寻回来的红鸾仙草平息下去了。
  须弥芥子内,陈抟老祖与一心师太正为沈麟推血过功,忙得满头大汗。
  距临安万里之遥的昆仑山脉齐云峰上,一道黑影正在疯狂地使用搜天寻地大法,察探方圆百里的地方,却渺无踪迹。黑影愤怒地仰天长啸,山峰周边的雪岩纷纷崩裂,滚滚而下。几乎耗尽自己全部所藏,从仙界被贬下来的仙界大盗妙空子那换来的仙草不知所踪,辛辛苦苦弄来的仙界灵草竟然莫名被盗,黑影的愤怒可想而知。
  黑影怎会知道,仙界人物怎会下到俗世界,更在俗世间使用这须弥芥子仙术?
  这须弥芥子是仙界七大神术之一,能够将俗世界所有聚集灵气之物吸收进来,这红鸾仙果是仙界极品,更是首当其冲。这种仙术并没有多少仙人会用,陈抟也是从自己师祖那偷学来的,自己参悟不透,最后找到当年的好友一心师太共同研究,结果俩人都会那么一点,却都没有学全,故此,此术以二人功力施展开来,也只能维持俗世界一天的时间。
  陈抟老祖和一心师太想破头都想不到这株仙草的来历。




  正文第三章 师徒分手

  沈麟刚睁开眼,师傅那红鼻子便在面前晃动,一心师太也站在师傅的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好小子,小小年纪一睡就是九个月,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看样子能够达到老子那一睡十五年的境界罗。”红鼻子伸出他的爪子,将沈麟从床上拎了起来,“来来来,让师傅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语气虽然凶恶,但沈麟能够听师傅对自己的关心。
  “师太,我怎么了?我真是睡了九个月了!我就是吃了月儿、文儿采来的红果啊!”沈麟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睡了九个月,他似乎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就是刚才。看着师傅在自己身上拍拍打打,不知道搞什么鬼,于是便问一心师太。
  “麟儿,你福缘深厚啊!你可知那红果可是仙界的红鸾仙果,就是我们也没有这个福分啊!”看着一脸焦急的沈麟,一心师太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庞,感慨万分地说。
  “麟儿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好!要是早知道,那两颗果子我就送给两位师傅了,一人一颗正好,我也不用疼得那么难受了。咦!”下体沉甸甸的感觉很不舒服,沈麟摸了摸自己的腿根,吓了一跳,掀开自己衣裙看了看,长长的肉状物夹在自己的俩腿之间,不由得尖叫一声。
  看着一心师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表情,沈麟的脸腾地一下就全红了。
  “你这臭小子。美死你!长大多娶几个老婆就知道好处了。哈哈…”在沈麟身上摸来拍去的陈抟老祖终于停了下来。油光铮亮的大红鼻子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兴奋地嚷着,“老尼…师太,我现在敢肯定负责任打包票万无一失地告诉你,这小子就是应劫之人。他娘的,这个破果子竟然这么好使,改天我一定要弄一个尝尝。这小子的奇经八脉都被改造的我都不认识了。”
  “此子非池中之物我早已看出,麟儿的太清罡气恐怕突破了第六层,就是你那徒孙青云道长现在还在第五层上转悠,我门的寂灭心经他也突破了第五重,另外我稍带教他的佛门的般若功也突破了第四重。还有一股真气,极有可能是红鸾仙果留下来的。从没有人这么修炼过,也不知是福是祸?老尼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合而为一,但愿他福缘深厚。阿弥陀佛!”一心师太虽然极力压抑心中的兴奋,但还是在语气中漏出一丝激动。
  “老尼,还有三个月时间,你就不要藏私了,你先教教这个小子,我老道终于可以找点酒喝了。哈哈…”想到这几年为了沈麟,将自己身平唯一的爱好——喝酒压抑了这么久,现在这小子的成就远远超过期望,终于可以开怀畅饮的感觉真是通体舒畅。
  “老尼,老道找酒喝去了!!这小破孩子交给你了”说完仰天长啸,言语中的兴奋之情无可比拟。身影在须弥芥子中慢慢虚化,终于在最后的尾音中,人已无影无踪了。
  “这个臭老道!”欣喜之中的一心师太也忘了嗔念,拍了拍盯着师傅消失处还在发呆的沈麟脑袋,“走吧,去我那儿。你这师傅啊,得道之前就是个酒鬼,为了你,两年多滴酒未沾也是个奇迹了。当年的他啊,可是一醉十五年的老酒鬼了。”聊起往事,一心师太的语气中似乎带有无限的缅怀。
  “一醉十五年?那没人管他么?我爹也喜欢喝酒,有一次,喝醉了回来之后,吐得到处都是,被我娘说了好几天,从那以后,我爹看见我娘都是低着头。”两年多的时间,处在两位师傅的宠爱之中的沈麟,慢慢地将伤痛淡化,逐渐平静了。
  一双大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是么?那你爹是不是很怕你娘?”
  “我娘可好了,和师太一样好。”
  “好孩子。”
  一大一小,两条身影慢慢消失在云山雾霭之中。
  三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沈麟被师傅叫到了方丈山中一心师太的歇脚处。
  “麟儿,我和你师傅今晚就要送你回去了。”从这近几天两位师傅的眼神中,虽然沈麟也感觉到了一点,但当一心师太说出来时,还是觉得黯然,只是低着头,泪花在眼中就要溢出来。
  “小子,莫要做儿女姿态,虽说你年纪小,但这几年的修行应该懂得缘尽缘散的道理吧。”陈抟老祖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历经千年修行,在这一点上看的还是非常透的,出言点醒沈麟。
  “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和你师傅,将你找来,是要叮嘱你四件事情,你听好了。”一心师太语气平静。
  “第一件事情就是这须弥芥子中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和你师傅在俗世界施展须弥芥子,本身就是有违天和,这种事情只可一不可再。”沈麟绝想不到,两位师尊重回仙界将因此而面临着面壁十年的苦修。而此时佛功深厚的一心师太隐约已经感觉到什么。
  “第二件事情是你虽福缘深厚,但孽劫也多,遇事要随心处之,无需拘泥,一切宿缘皆有因。本来我不应该将寂灭心经以及般若功传授给你,这样会在你今后修行中造成诸多困难,但又想到,你既是应劫之人,自有应解之法,于是便也传授给你了。如何将心法合一,你多自悟。”
  “第三件是我自己提醒你的,何谓修行?修身固然重要,修心才是根本,你现在已经有了我和你师傅传授的道法,修武一途,终有一天你会走到极尽,突破在于道心的修行。所以,你回去之后,更要多去修心。何谓魔?魔道乃一纸之隔,心正则为道,心念偏差则为魔。道可成魔,魔亦可归道,道魔同源同体,日后你就会明白。”一心师太说此话,却将眼神瞄向坐在附近的陈抟老祖,陈抟老祖将眼光投向远处,心理想什么自是没人知道。
  “第四件事情则是关于你姐姐的。”一心师太顿了顿,“你姐姐与我门有缘,我已经传讯我门,明天就有我门弟子来接她,到时候你劝劝她。日后你们还会相见。”说完拿出了两粒亮晶晶的骨珠,“这是我门两位前辈当年归天之时留下的静心珠,我只知道有清气凝神的作用,至于有没有其他效果,你自己捉摸吧。送一颗给你姐姐,也算我送给后辈的见面礼吧。”两颗明亮的骨珠在一心师太莹玉般的手上滚动。
  “老尼!你竟…竟将这送给他?”沈麟这才注意到陈抟老祖在一旁那凝重的眼神,同时也知此珠珍贵,连忙道,“师太,这珠子还是您留着吧。”
  “老尼一直珍藏这,也就是为了怀念两位先祖师,送给你们,也算了解一段宿缘。”一心师太语气出奇地平静。
  “什么唠什子绝情绝欲!”陈抟老祖嘟囔了一句,回身再也不说话了。相处三年,沈麟也知道,自己师傅与师太在许多观念上有着分歧,倒也并不奇怪。
  “你去吧,你师傅还有话要私下对你说。”一心师太将事情叮嘱完,终于忍不住将沈麟搂在怀中,三年的亦母亦师的感情绝不是寂灭心经一时可以冲淡的。
  “师傅!”沈麟那一直滚动在眼眶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瀛洲山中,陈抟老祖看着直立在自己面前的徒儿,笑着说道:“你那师太,我一直小瞧她了。她一直比我还关心你,竟然将她师门两位最杰出的师祖的化丹都给你了。今后焚香谷有什么事情,你小子可不能忘恩负义!”
  “一心师太昔年投师焚香谷,成为当时名动一时的侠女,却不料在她二十一岁那年,遇到了……”陈抟老祖似乎陷入当年的回忆,久后长吁了一口,“在碰到那人之后,遭遇一生挫折,却被焚心宗一老尼点化,投身佛门。这种背叛师门之事最为俗世人所忌讳,此事在江湖引起轩然大波,焚香谷有人极力主张将她捉拿回谷,废除武功,再逐出师门,而她的这两位师祖却极力保全,最终引发派内争斗,两位师祖身受重伤而坐化,焚香谷实力大减。可以说这两位师祖是为她而死的,所以她也将这两位师祖留下的化丹看成宝贝,即使修道得成也未曾丢弃,今天却给了你。老尼!!老道真是小看你了。”言语中有着无尽地感慨。
  “此珠看似平凡,却是那两位师祖一身修为的精华。不但可以清心凝神,据说还可以…”迟疑了半天,老祖还是没将这化丹可以提升功力这话说出口。怜爱地看着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孩子,“你天资聪慧,又经过红鸾仙果洗涤经脉,学习任何一门功夫都是一日千里,切忌骄躁,你可听好了。”
  “是,徒儿知道了。”站在陈抟身边的沈麟安静地聆听师傅的话。
  “这三个月,你已经将我和你师太的俗家武学都差不多记住了,以后无须再跟那青云学什么了。但依然要勤加苦念。”
  “道派开山始祖为元始天尊,也就是俗世间常提到的老子,他一门十二徒,都是一代尊师,各自成派。我师傅庄子排行老八,生性不喜俗世,惟有他只收了我一个徒弟,却未曾立派。”回想起当日师傅以一只蝴蝶引自己入梦,遂被收徒的经历,脸上泛起一阵童真的笑容。“我派修行以随心随性为宗旨,此心法讲究自然,容易修练,却不知,道行不够,也易成魔。你师太告诉你注重修心便源于此。”
  “当年我修行下山,正因为道心修行不够,差点堕入魔道,师傅托梦与我,让我以酒入道,于是我便有了酒仙陈抟之说,却不知醉中有乾坤!!哈哈哈…”
  老祖的神态略显张狂。“修道之途,何止千万条,师傅让我以酒入道,正是迎性而为啊!”这个道理也是他得道之后才悟出的。
  “你体内有着四股真气,本来我和你师太合力可以将他们融合,但于你的修行不利,还是今后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你非常人,自能逢凶化吉。”
  “今天我竟然想起这么多事情!看来我真是老了,竟然也有些儿女姿态了。”
  陈抟老祖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看着满脸哀伤的沈麟,老祖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
  “你…唔…天赋异禀,这个事怎么办才好?”老祖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般的说,“这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看着师傅一脸严肃的表情,沈麟很认真地回答师傅“什么事?师傅,我一定会记住得。”
  “等你长大之后,一定要去雁荡山一趟,那山中有一座摩天峰,我中年时曾在那里修行一段时间,在那山峰的一个山洞,藏有我留下的几件兵器还有一些道术图解,你可能用得上。另外,那里有一部叫什么《葵水录》,对你可能有用。”
  想起当年自己仗剑江湖的干的那些稀里糊涂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
  “麟儿。”老祖的神色忽然有些黯然,“你入江湖之后,替我找一个人,她姓林…唉,算了罢!百年都过去了,还放不下!”老祖并没有把话说完。
  “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 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许是回忆起往事,长啸中略带悲凉。
  “你还好么……”老祖竟然喃喃自语,眼角掠过一抹晶莹。旁边只有呆呆发愣的沈麟看着他。
  谁说往事随风过,只是心伤不自知。




  正文第四章、绝色慧钰

  青云道长正从天一阁匆忙赶往天心阁。想想昨夜的事情,青云道长心中一片疑云。自己修道六十年,从来没有像昨天夜里那样,竟然神游虚外,而且还遇到了自己的师祖,更令人奇怪的是师祖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说是做梦的话,可那些情形怎么记得这么清晰?想到这,青云道长不禁摇了摇头,莫非师祖真的要给我什么暗示么?不知道那小男孩醒了没有?还是去看看那两个小孩再说。
  看着姐姐那红肿的双眼,沈麟将她深深搂入怀中。须弥芥子中的三年,这位姐姐多少次出现在的梦中,自己都数不清了。拥着自己的姐姐,沈麟的思绪飞得很远,慈爱而略带搞怪的师傅,详和的一心师太,神仙般的生活,可爱的月儿、文儿,还有自己的那些伙伴阿虎、阿豹。这一切莫非真的是一个梦?
  “姐姐,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自我醒来以后,你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忽的,沈麒想起弟弟在睡觉过程中发生的突变,想问却又不好张口,一张小脸虽羞得通红,却还是将自己紧紧靠在他身上。不知怎的,弟弟自从醒来之后,自己就特别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摸着自己头发的弟弟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耳边响起弟弟的声音,“姐姐,有人来了。”
  沈麒整了整衣裳,回过身来,并没见有人,再看弟弟,却见他执着自己的手,眼睛却盯着门口。
  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个人沈麟认识,当时正是他救了自己和姐姐。
  “沈麟和姐姐多谢道长救命之恩。”看见救命恩人,沈麟一骨碌从榻上遛了下来,牵着姐姐的手深深地行了个礼。不过也没有跪拜,眼前的人可是自己的师侄。
  “你叫沈麟?嗯,我来给你把把脉!”这个孩子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全身朦朦胧胧笼罩着一层气雾,再也不是前天夜里自己救回来得那种清晰明亮的感觉了。莫非这孩子练过什么武功?青云道长一直想不明白,当初自己点他们二人的昏睡穴,力道很轻的,结果姐姐六个时辰就醒来了,可这个男孩却睡了十八个时辰,中间自己也曾为这个孩子把过脉,却一直脉象平稳。
  一缕淡淡的真气从手腕经明穴透入,沈麟知道青云道长并无恶意,便任由这股真气游遍全身。旁边的沈麒则紧张万分。弟弟那天的情形非常奇怪,自己却不好意思对青云道长说出口,只在心中念叨了无数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好一个先天炉鼎,青云道长暗赞。沈麟体内的经脉要比寻常人宽厚的多,血液流动很慢,这是典型的练武修道好材料。他却不知,这都是红鸾仙果改造的功劳。沈麟由于年幼,体内积毒甚少,红鸾仙果更多的功效运用到改造他的经脉上,致使他的体格从后天一举踏入先天之境,他的体格已经是十足的仙人体。
  修道之人择徒非常严格,人品当然很重要,但徒弟的禀赋也是非常重要的。
  修真之人将人的禀赋分为五类:普通人、百日破、千里行、一步登天、仙人体。
  普通人一般难以修道,可能一辈子也难以突破修道的第一层筑基境界,这也是为什么千年以来修道人少之又少得原因。修道之人必需拥有百日破的体格,顾名思义就是百日内靠自己修行突破筑基境界。千里行的体格则是万中无一,这种人可以说是修道奇才,极其少见。青云道长自己就是千里行体格,这也是当年师尊妙空子选择自己为徒的重要原因。对于一步登天、仙人体之类的,青云道长自己也没有见识过。不过对于沈麟的禀赋,青云道长知道一点,那就是要远远好于自己。
  随着自己输入的那股真气的流动,青云道长越来越吃惊,在沈麟的经脉中,缓缓流动着四股真气,其中一股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太清罡气,另外三股自己却并不认识。真气到达丹田位置时,便被这几股真气隐隐抗拒,似乎有两股真气已经结成道胎,其中一股就是本门的太清罡气,另外两股则结成丹状,隐约有成胎之势。莫非我昨天夜里不是做梦?否则怎会如此年纪就能修到胎成境界?这个念头在青云道长心中越来越坚定。
  青云道长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虽胸潮澎湃,但他到底修为深厚,瞬间便神色平静。“麟儿,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此话一出,姐姐沈麒立即睁大双眼。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弟弟自从醒来,就变得有点让人看不透了。
  “道长…”沈麟刚刚开口,便顿住了,眼睛转向门外,“道长,姐姐,有时间我一定对你们说,不过今天似乎没有时间了。”
  正在青云道长和沈麒诧异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苍玉,什么事?”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弟子,青云道长问道。
  “启禀师尊”苍玉看了看沈麟和沈麒,倒也没在意,继续说道,“焚香谷的掌教慧心道尊偕同慧钰道尊来访。”
  沈麟牵着姐姐的手不由得一紧,姐姐那充满迷离的眼神正紧紧盯着自己。看来我和姐姐相处的日子不多了。
  “慧心和慧钰,这时候来干什么?”青云道长暗忖,焚香谷与天青道观虽然同为修真盛地,可平常来往并不多,要是有什么事情,差个弟子传讯就可以了。
  “开中门,我去迎接。麟儿,你们在这里歇歇。”青云道长的话打断了沈麟的思绪,便和苍玉向门外走去。
  屋内只剩下俩人,沈麒忽然又有那种想靠在弟弟身上感觉。刚感觉不对,却被弟弟一把搂了过去。两人相拥很久。
  “弟弟,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么?”沈麒沉浸在弟弟那迷人的气息中,低低喃语,“为什么在梦中,你那东西变得……”沈麒羞涩地再也说不下去。
  世上一日,须弥芥子三年,可以说各个方面,沈麟都比姐姐成熟多了,当然明白姐姐问什么,却促狭地问道,“你说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沈麒蚊子般的声音却没逃过沈麟的耳朵,“就是…就是顶着…顶着我肚子的那个…那个东西。”
  “哦…你说那个啊!听我一点一点地告诉你。”沈麟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梦中的事情全部告诉姐姐,看着姐姐脸上那时而惊喜,时而担忧的表情,沈麟满足极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姐姐待我真好。虽然一心师太告诫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他潜意识地就认为,这任何人肯定不包括姐姐。
  听到弟弟说道自己要随着来访的两位道尊去焚香谷,沈麒一撇嘴就来了句,“不,不去,我不去,要和弟弟在一起。”
  “姐姐”沈麟拿出了一心师太给的两颗化丹,“这是师太送给我们的礼物,这颗是给你的。”解开姐姐胸前的纽扣,从洁白却不失红润的肌肤前拿出姐姐随身配挂的香囊,将化丹放入其中,随后又将香囊紧贴姐姐胸前放好,顺便也将自己的那颗放入怀中。
  “姐姐,我听师傅说,这个道观里全是男生,你呆在这里不方便,去焚香谷,学道修行,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两人就再也不分开了。我们一起行侠仗义、一起游山玩水、一起修道成仙,不是更好么?”听到弟弟描述的那些令人向往的未来远景,沈麒也是一阵心旷神怡。不迭地点头说,“我一定好好修道。”
  “姐姐,我们一起出去走走。”说着,便拉着姐姐从榻上遛了下来。本来还舍不得离开弟弟怀抱的沈麒,听到弟弟肚子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后,才想到弟弟两天没进食了,忙拽着弟弟朝门口跑去。
  “姐姐,这就是我师傅。”沈麒听到一愣,回身看去,弟弟对这这幅红鼻子老道士的画像行了一礼,却见那画像中的道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忙也行了一礼,嘴里还喃喃地念了几句。
  雪后天晴,阳光十分温暖,透过树上的积雪和屋檐的冰棱折射出五彩的光环。
  天心阁地处位置相对较高,远远望下,白茫茫一片,甚是壮观。从远而近,一条长长的黑带引到天青道观,络绎不绝的香客涌进山门。
  天心阁位于天青道观的后院,平时往来的人很少,远不如前院香客熙熙攘攘的热闹。姐弟二人也找不到人问路,一路瞎闯,倒也逍遥自在。只是沈麒怕弟弟饿坏了,才拉着他走这么快,其实以沈麟的先天之体,三五天不进食并无问题。
  刚才那轰隆隆的响声只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前面一座大殿,相隔百丈,沈麟依然能够看见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天一阁”,沈麟也清楚,那里肯定不是厨房,可姐姐拉着自己的手,直奔过去。沈麟倒也不愿意提醒姐姐,姐姐的这种关心让自己非常享受,何况牵着姐姐的手在雪地玩耍的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天一阁的大厅内此时正坐着四个人,主位上是青云道长和他的师弟青逸,而客位则是两位女修真,也就是焚香谷的慧心与慧钰两位道尊了。
  慧心道尊恬为一派掌教,自有一番威严。更令人吃惊的是慧钰道尊。
  慧钰道尊容貌极美,她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如瀑布般的墨绿色长发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动人的是她那如空山灵雨般,清逸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青云道长初见之时,还以为是慧心道尊的一位随行弟子,怎也没料到她竟然是焚香谷实力排名第三位的慧钰道尊。
  看着师弟不时用眼睛瞟向慧钰道尊,青云道长不禁暗叹,在这等美色面前,别说是师弟了,自己有时也把握不住。不由得把眼光移开,投向门外。两条小巧的人影由远而近,直奔天一阁而来。
  “道尊,我们刚才谈论的两个孩子来了。”青云道长站起身来。
  “是他们么?”慧心道尊站起身来,她也看见了这两个孩子。慧钰道尊也站了起来,她也非常想看看这位能够引动师祖托梦给掌教,并让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寻的女孩。
  两张红扑扑的笑脸冲进了大殿,看见这么多人,姐姐沈麒顿时一愣,慌忙对青云道长深深鞠了一躬,“道长,不好意思,我带我弟弟找点吃的,没想到跑错地方了。”
  “没关系,错,也是一种缘分嘛。来,你们认识一下。”青云道长看到这个小姐姐拉着弟弟转身要走时叫住他们,“这位是慧心道尊,这位是慧钰道尊,她们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你哦。”
  “见过两位道尊!啊…”沈麒这才注意到慧钰道尊那绝美的容貌,“阿姨,你长得好漂亮噢。”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弟弟从进入这个大殿以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慧钰道尊的脸庞。慧钰道尊被沈麟火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怦怦直跳,又被沈麒当面夸奖,顿时脸色微红。
  “这孩子的眼光怎么这么犀利?”这种场面慧钰道尊见识多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自己道心翻动的感觉,她殊不知这是红鸾仙果在作怪。红鸾仙果本是专供仙帝补阳之物,天生对女性有致命吸引力,对于修道之人追求天道,这种仙物本身就有莫名的引力,更何况在沈麟的全神贯注之下,这种先天至阳的目光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其实还是沈麟太小,没有情欲思绪的加入,否则,呵呵……
  “这孩子好深的情孽!”慧心道尊的目光也注意到沈麟,双眉微皱,又见他身上散发出纯净的先天至阳之气,暗自惊奇。
  青云道长也暗自惊讶,这孩子虽然只接触过两次,但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孩子呀。
  清逸道长看着他那赤裸裸的目光后,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小色鬼!却又不自觉的低下头。
  “麟弟…麟…弟…”看着弟弟紧盯着慧钰道尊,沈麒没来由地有点生气,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哎呦”沈麟终于回过神来。
  “小子沈麟见过两位道尊。”恢复正常的沈麟显得谦谦有礼,目光中再无半点狂热。
  慧心道尊走了过来,摸了摸沈麒圆乎乎但却冰冷的双颊,怜爱地将她搂入怀中。对这个孩子,她一见就非常喜欢,“麒儿,愿意跟着我们么?”
  沈麒回过头来,看了看弟弟那鼓励的目光,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慧心道尊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容易,更没有想到沈麒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她想学艺成才后与弟弟仗剑江湖。
  慧钰道尊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宛如一名普通的小姑娘似的,一身布袍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极为动人。“掌门师姐,这里的事情既然定了,我们…”慧钰道尊似乎有些怕了沈麟那火热的目光,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子,眼神也没有丝毫的玷污,但自己就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孩子对自己有特别的吸引力,自己的目光也总是不经意落在他的身上。
  “道尊,明天再走好么?我想和姐姐……,可以么?”看着沈麟那渴望的眼神,慧钰道尊心一软,也随着沈麟说,“要不就…。”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刚才可是自己提议马上离开的,一团红晕涌上脸庞。
  青云道长也在一旁提议,“让这两个孩子聚聚吧,今后他们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那就打扰道兄了。”慧心道尊也想多了解一些沈麟的事情,于是便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
  是夜。
  姐弟二人挤在一个被窝中,姐姐拼命地往弟弟身上钻,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弟弟,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来噢!”
  慧心道尊则和青云道长谈经论道整整一夜,两人都各有收获,却又各自叹息蹉跎,如果没有门规限制,这种心得交流能让修道进度加快不知多少。
  慧钰道尊则孤身一人凭栏而立,乌发迎风,长衣飘飘,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引出天青道观中众多修道之人暗窥,才回到禅房打坐到天明。




  正文第五章 天青悟道

  十年,弹指灰间。
  当日,沈麟和青云道长送走姐姐及慧钰道尊一行之后,便将自己在须弥芥子中遇到师傅以及一心师太的事情有选择地告诉了青云道长,倒是对须弥芥子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在梦中遇到的,也未曾提到即将到来的素世界的千年大劫,更未曾提及自己可能是应劫之人。这些都是天机,师傅和师太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可泄漏,否则面临天劫危险。
  之后,便在青云道长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进天青道观的天经阁。每年出阁一次,祭扫父母的坟茔。如此,便是十年光阴。
  明天,就是整整十年了。坐在天经阁一摞经书上的沈麟今晚异常烦躁,他知道,思念的时候又到了,于是放下手中的这本《鬼谷子奇门遁甲术》,吹灭油灯,掩上阁门,走上天经阁通往后山的小道。
  十四岁的沈麟,个头却足有六尺,也只比身材高大的青云道长稍矮一点,怎么看都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那修长的身影被朦朦胧胧的月光拉地细长。长年与经书为伍使他更多了些浓浓的书卷味,还有淡淡的飘逸气息。看着婆娑的疏影,听着仟细的风声,今夜,你还在想我么?姐姐!!月光下的少年轻轻地摸了摸胸前的那颗化丹,将它取了出来,摊在掌心,纯白的珠子在掌心滚动,折射着无数道清冷的光辉,虽不甚明亮,却也是流光溢彩。
  最近这两年,虽然思念的次数比以前少多了,可每一次都让自己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入定。还有,那只见过一面的慧钰道尊,她那绝世清容也无数次闯入自己的天地,夹杂在对姐姐的思念当中,还有,在告别时,她那看向自己的那种奇怪的眼神,似勾魂,又似清怨,似嗔又似喜,又似有点愤怒。沈麟不禁摇摇头,暗叹自己当年初见慧钰之时,那副模样。
  漫步山林小道,回想这十年来,天经阁的藏书被自己看个遍,不禁也为天青道观百年来的藏书之多感到钦佩。从最初的道纲道德经,道义还有道术,甚至炼丹术到奇门八卦、神仙怪志,无所不有,包罗万象。
  在天青道观中,道教经典大致可分为四类,一类以老子的道德经为代表,乃入世度人的大道至理,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草民百姓,莫不能从中得到教喻。这类道纲,讲求的是精神修行,总领修道宗义。精神修行总是伴随寂寞和枯燥无味的。
  虽说当精神修行达到极致,精神力量能够通天彻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这也只是修道之人口口相传,并无人见识过,因此,精神修行在道族修真界反而慢慢被遗忘了。当日,我决定从修心开始精神修行,青云道长吃惊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大类便是炼丹修行类道经,与入世度人的大道至理迥异,这类道经专讲出世修行,修道人闭门苦修,炼结金丹以超脱生死轮回,得成大道,是道家气功的本源。天经阁中便有一本当年陈抟老祖的修道手录,自己给他取名为《猎天记》的手抄本,这本《猎天记》详细地记载了当年师傅修道的心得体会。
  在那本书中,师傅将修道直至大成,分为二十一重阶段:筑基,初窥,伏虎、
  腾云、道固、胎成、了然、贯通、登峰、无双、负担、道隆、脱胎、霞举、不坠、
  大道、莫测、斗转、劫成、升仙、大成。从筑基到劫成,师傅都有详细描述自己的感受,可劫成之后便没有了,师傅只留下了一句模棱两可得话:“天道易成,人道难修。”似乎有着无限的感慨!
  根据师傅的心得以及自己所学到的内视术,自己体内四种功法,都各有所成,红鸾仙果结成的道胎鲜红赤艳,三年前便已突破霞举境界,本门的太清罡气结成的道胎轻盈透明,两年前突破脱胎之境;焚香谷的寂灭心经所成的道胎呈紫色,一年前也到了道隆之境;纯白的般若功所成的道胎也突破了无双境界。这几年的修行,丹田内的几股真气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他们突破后再无进展,这也是沈麟颇为困惑的事情。
  他自己却不知道,道法同修为修道之人大忌,不同道法,真气修炼的法门不一,真气运行路线也不一样,极易走火入魔。他能同修四种道法,得益于自身的仙人体,还有红鸾仙果在体内的强势力量,压制着其他几门真气各行其道,所以才相安无事,如同一位受尊敬的老大带着几个小弟,彼此才能和睦相处。却不知日后四种真气到最后势力均等之时,是何等的闹腾,差点量成大祸。
  第三类道经为玄学类,包括了奇门遁甲、八卦易理、符咒神言等玄妙法门,然而由于这类道法太过玄奥精深,真正能习会的少只有少,却有不少招摇撞骗之徒借此蒙骗无知百姓,因此被道教主流斥为旁门左道。沈麟天资聪颖,特别喜好八卦易理、奇门遁甲,对符咒神言也有涉猎,却并没有认真钻研。
  最后一类为杂记类,这一类包罗最广,什么大典祭拜、真人传记、神仙怪志都算在内。沈麟见其有趣,倒也看了不少。
  除此之外,自己看得最多的就是青云道长在火中抢出来的父亲生前用过的医箱中的那本《沈氏内经》。这本内经中记载了沈氏先祖对于各种疑难杂症的症状以及破解药方,每当自己看见这本书,便不由得有些伤心困惑,自己的先祖救人无数,为什么会遭遇如此不幸?若是天道公平,那前世的孽缘又结在哪里呢?
  千里之外,有一个美丽的姑娘,也在对月长叹,和弟弟一别十年,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了然境界,可师傅说,焚香谷门人要想入世修炼,必须达到无双境界,那时寂灭心经才能大成。弟弟,你一定要等我!
  冷冷月光中,沈麟登上了苍风岭的最高处。原本以他现在的修为,驭风飞行,瞬间即到,可是自身却偏偏喜好双脚触地的感觉,于是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他将十年来所有的事情想了个遍:四岁之前,一家四口,虽贫,却其乐融融;那天夜里的惨案,父母双亡;虚弥芥子中的岁月;师傅以及一心师太的衷衷教诲;十年来修心的历程还有那难言的相思。
  高处临风,别有一番意境。三面群山渐生淡淡雾霭,缥缥缈缈,风吹林木,沙沙作响,山下的河流如同一条玉带,冰面上折映着清冷的光辉,河流下游,却是另一番灯火辉煌。沈麟知道,那就是临安城了。昔年的自己,也曾拽着父母的衣襟,逛过那里的大街小巷。近处的天青道观再也没有白天的喧闹,依稀的灯光如萤火闪耀,虽不明亮,却也璀璨。师傅真是有眼光,竟被他找到这个地方来修宗立派。三面环山,聚集天地灵气,一条明水,却将整盘灵气带活,苍风岭则由于高高的靠背,聚拢后世之势,更绝的是立于闹市之郊,有静有动。决不用为徒子徒孙的生计发愁。
  皓月当空,沐浴在自己身上的月色似乎将自己融入整个环境当中,飘逸的长发,乱舞的衣襟,随清风而起,沈麟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山,也是这水,更是这月色,自己的身体仿佛随着意识倘佯在这无边的夜色中。一缕枯草被风卷起,飘飘荡荡,似有迹可循,却又浑然天成,不落一丝痕迹,落在自己的脚边。
  沈麟终于明白师傅所说的修道要义:随心随性。魔道无别,心正道正,心邪成魔。坚守道基,迎性而为,随性修行。
  沈麟弯下腰,轻轻捻起这根让自己顿悟的枯草,顺风而起,迎风起舞。顿时,他的身影时而折起,时而笔直,时而漂浮,时而旋动,一切皆顺势而动。这一刻,自己就是风中的那棵枯草,藏在体内的那几股真气,似乎受到什么激发似的,充盈四肢,顿时,风中的身影周围,散发着几道璀璨的光芒。
  风静人亦静,天人合一。沈麟自己也知道,三年来毫无寸进的红鸾仙果真气,一举突破不坠之境,直指大道,而体内的其他真气,也各有突破。
  沈麟抬了抬头,“出来吧,从我的悟道中,希望能给你一点启发。”
  青云道长的身影从山顶的那片树丛中缓缓走出,“师叔,恭喜你又有突破。”
  对这个小师叔的精进之快,让他瞠目结舌。这十年来,也去看过几次,并没有见他用多少时间修道练功,却每一次都是让他惭愧不已。自己虽然早他修行近八十年,却还是在贯通境界徘徊,这个小师叔五年以前就超过自己了。今夜,自己心中烦闷,到后山赏月清心,不料却看见师叔登山而来,自己不好打扰,便隐匿起来,却有幸看到师叔悟道的全过程,他也知道这对他日后修行有着无比的好处。
  “不要叫我师叔,你还是称呼我麟儿吧,我早就知道你在这。我怕你看不透,又舞了一遍,不知道你有何想法?”沈麟看了一下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我有所悟,但还…还不是很透彻。”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自己的悟性太差还是称呼小师叔的原因,青云道长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我们边下山边说吧!”沈麟的目光盯了一下远处灯火通明的临安城,又扫了一眼对面的山峰,便举步往山下走去。
  对面山峰上一条黑影,被沈麟的目光扫过,浑身一哆嗦。“两山之间,最少有五百丈,自己还是借助千里镜才能偷窥,他怎么可能看得见呢?何况我还躲在阴暗之处?这人是谁,天青道观什么时候有这种高人?”想想被沈麟那如同有形的目光扫过,如同浑身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的感觉,黑影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
  “不行,我现在就回去禀告圣主。”黑影闪身而退。
  两条身影从山顶慢慢走了下来,一路上,沈麟将这十多年来修道的心得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青云道长。经此一途,青云道长也是获益良多,以前自己种种不明之处,经过沈麟娓娓道来,茅塞顿开,更多的是惊讶和钦佩。
  不知不觉,二人就到了天经阁。
  “道长,你等一下,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就在青云道长告辞转身准备回房之际,沈麟叫住了他。
  “麟儿,什么事情?”看见沈麟一脸凝重的样子,青云道长便知沈麟所说之事非同小可。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俗世界的千年一劫!”
  “千年一劫?”青云道长也曾经听老一辈修真之人说起过,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修真界的传说。
  “本来我不想和你说这个事情,怕引起恐慌,但今夜我看有人窥探,想想还是告诉你,早做防备为好。”便将师傅当时告诉自己千年一劫所有情况都告诉了青云道长,捎带也将自己惊退偷窥之人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得青云道长双眉紧锁,不由自主地问起沈麟。
  “我们毕竟是修真之人,不要过于注重身外之物的追求,我观本门弟子在修行方面太过于敷衍了,这种风气应该改改了。将一些有天赋的弟子集中,让他们潜心修道,早做准备。”沈麟的话说得青云道长脸面一红。确实这几十年,天青道观的香火越来越旺盛,许多门人并不在乎修行了。
  “将天经阁打开,让那些弟子自行参悟,也许不几年,我门修真之风又能兴盛。”沈麟继续自己的话语,“还有,选择弟子,品行与悟性同样重要。我门随性修行,如果本心不正,终将成魔。另外,我不知本门为何不收女弟子?我建议,如果有资质上佳的女童,可以收作弟子,要是不太方便,可以独辟一座禅院,让她们单独修行吧。”沈麟还是对因为天青道观不收女弟子,使得姐姐离别自己十年之久这事耿耿于怀,又想到当时没有女弟子,焚香谷的两位道尊没人服侍的尴尬,又说道,“我门终究是要发扬光大的,如果没有女弟子,和焚香谷等女修真者接触也不太方便。”这理由说出来堂而皇之,让青云道长无法拒绝,便点头接受了。
  “要广开修行道法门路,不要拘泥道门修行方寸之间,我本人便同时修炼了焚香谷、焚心宗的功法,当然这要择人而行。今晚,我便将我总结的修道法门录成册,明天你来取,择一些资质较好的弟子传授下去,也许事半功倍也未可知。”
  “青云代门下弟子,先行谢过师叔!”听到沈麟要自成修炼心法,并让自己传授给本门弟子,不由得大喜,师叔一词,脱口而出。
  “还有一件事情。”沈麟并没有理会他又提出师叔一词,“我观这千年一劫,可能还要数年才能劫成,在此期间,你一定要带领门下弟子苦心修行。”
  “明天,我就要下山了,去办两件答应师傅的事情。”他想到师傅曾经跟自己提到找一个姓林的女子以及后人,虽然师傅未曾说完,但他还是潜意识把这当成一件事情,因为这是他直接为师傅能够做到的,也算他报答师傅的恩情吧。另一件事情当然是去雁荡山找师傅当年修行的洞穴了。
  “师叔此去,可要多长时间?”青云道长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位小师叔了,本想将修真人不能随便下山参与江湖是非告诉沈麟,但一听他说给陈抟老祖办事,也不敢阻拦,便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师叔下山,最好不要参与江湖是非,否则会引起修真界的公愤。”
  “三五年之内,我会回来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八年,沈麟淡淡地看了青云道长一眼。“我参与江湖是非干嘛?”却不知自己下山第一天就一脚踏入江湖事。这也是他应天劫的必经之路。
  “这就好,我去准备!”在沈麟交待完了这两件事情,青云道长忧心忡忡地离开。
  当夜,沈麟将自己的修炼心法录入一枚玉符,交给一夜未眠的青云道长,这枚玉符日后也成为天青道观的镇观之宝。背上父亲留下的医箱,祭拜过双亲坟茔,在青云道长殷殷的目光中往临安城走去。




  正文第六章 初入江湖

  西元237 年,沈麟正式开始自己的江湖之旅。
  临安城,百客居酒楼,门口的那位肩搭布巾的伙计正不停地往店内招呼来往客商。一位身着青色长服的年轻人,也随着人流,进了百客居,瞄了一眼,一楼早已人山人海,挤满了贩夫走卒,立在那里呆了一会,便迈步向二楼走去。二楼三楼是贵宾楼,属于那些士绅阶层和有钱人享用的地方,楼梯口有一位伙计专门守着。
  伙计看了看走来的年轻人,虽然一袭长纱朴素无华,还背着个走街穿巷的郎中药箱,但身材高挑,面目俊朗,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卷味,并不像平常之人。
  伙计见人无数,倒也是个识人之人,便引他上去。
  二楼果与一楼不同,布置格调高雅,几幅临摹的名家字画凭空为酒楼添了几分韵味,几挂珠帘,两张屏风,将诺大的空间分成几个小块,既有整体的空旷又有私地的隐秘感。不错,年轻人暗赞。二楼临近窗户的几个好座位早已经被人占据,只有靠近走道的一个空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满桌的盏碟以及残存的饭菜。
  年轻人倒也不在意,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这个年轻人就是沈麟,出了天青道观之后,本来想去焚香谷去看看姐姐,结果青云道长也不知道位置,只好便直奔临安城而来。在这里,有着他童年的回忆,还有,自己要来了结一段孽缘,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父母被杀的原因。背上的那个药箱,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出门之后,他便带上了,倒也没有存心装扮成郎中的意思。
  本己可以凌空飞行,可自己就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入世修行,必须还是用世人的方式才能感受,这是师傅告诉他的。于是便步行二十里,走到这里。自己年幼时候,父亲带他进城,最让他高兴的事就是这百客居的卤水面。再次进城,不由自主地便走进了百客居。
  乘着伙计收拾桌子的机会,沈麟打量了一下楼中的酒客。临窗的一个桌子被一帮大汉占据,一看便知道他们习有武功,这些俗人的武功在他眼中也只是强身健体的玩意。只修外,不修内,只修气,不修真,得来的武功自然并无可取得的地方。临窗的另一桌则被一些酸书生占据,正在那风花雪月的高论着。屏风后面靠墙的俩桌,则坐着几个寻常酒客。坐在自己旁边的一桌则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那个老者满脸皱纹,寻常夫子一个,一直低头吃面,身体还有些微微发颤。而那位小姑娘则面容俊俏,五官奇秀,肌肤雪白,乌发垂髫,配有点点珠饰,好一个美人坯子。她此时也正拿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便对她轻轻一笑。
  见到自己正盯着的那个俊朗哥哥向自己笑了,像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小姑娘忙低下头,匆匆扒拉着自己碗中的卤水面,一副小家碧玉的可爱样子。
  “客官,你要吃点什么?”店小二的问话打断了他。
  本来他只想叫碗卤水面,可看到店小二那一脸的鄙夷神色,又加了几个小菜,点了一坛酒绍兴女儿红,店小二才屁颠屁颠地走了。反正临行前,青云道长往自己兜里塞了不少银票。想想店小二前后的神态,摇了摇头,师傅说的真没错,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不一会,饭菜和酒水就上来了,沈麟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周边之人在饭桌上的闲言碎语,倒也舒畅。听到临窗一桌的一个书生惟妙惟肖地说起西城口王寡妇那晚和自己养的黑狗在干那事时,再也忍不住,噗呲一下,刚刚倒入嘴中的绍兴女儿红便喷了出来。真不知道这些书生整天都干些什么?
  抬头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只有隔壁那桌的漂亮小姑娘疑惑地看着自己,便又对她一笑。小姑娘又像刚才那样,羞涩地低下头去了。
  那帮武林汉子也没有说什么好东西,都在议论最近新出的所谓绝色榜的一些美女。沈麟天生对美女感兴趣,便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明白了个大概。
  在天青道观中,他和青云道长谈起修真界,自己从青云道长那里得知,修真
  界有七大胜地:焚香谷、焚心宗、问天宗、昆仑境、飘渺胜地、豫园还有花间道
  派,自己所在的天青道观只不过修真界的一个小门小户而已,自己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自己还要求着焚香谷的人,她们才会留下来,可能她们压根就看不起天青道观这种小修真派。自己更没想到,俗世的武林竟然也有这么多门派,什么泰山派,少林寺,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碧玉城、了净斋等等,从他们的口中就听到了无数个门派。
  俗世武林中七个比较大的门派:泰山派,少林寺,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碧玉城、了净斋每三十年推出一次高手榜,推举十名俗世界的高手又叫天榜高手;每十年推出一次绝色榜,评选出正游历江湖且风华正茂的美女。
  据他们所说,这绝色榜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娇娃,男人只要娶了其中任何一个,这一生就不再作他想,可以整日面对佳人,饱赏姿容。其中最为出名的要算江湖十美人,因为这十个美人的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容貌更是娇艳惊人,年纪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要武功有武功,要才貌有才貌,不愧为女人中的佼佼者。
  她们分别是:了净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弟子“缥缈仙子”龙欣芸碧玉城公主“修罗圣女”淳于青螟南海派“飞仙子”白泠泰山派的“媚女剑”纪芙蓉四川唐门的“火爆龙女”唐柔剑谷的女弟子“绝色剑”祝嫣然天山剑派的“玄影双剑”
  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仙人谷的“落霞仙子”沈碧君还有三年前刚刚所建立一个门派——飘香宫的宫主“冷艳红煞女”凤非烟。
  听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沈麟又想笑,心道,“仙子是这么好当的么?”
  却被他们挑起了相思,那慧钰道尊的绝世容颜又浮现在面前。“唉,恐怕只有慧钰道尊那等女子,才配称为仙子吧!不知今生还能不能见到她?”想到这,一点无奈涌上心头。
  那帮汉子中,一人突然提到了清水堂让他马上恢复过来了。那天夜里,自己清晰地听见杀父母的两个人都是清水堂的。
  “二哥,”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我一直不明白,我们都把清水堂灭了,沈放那老匹夫也被你给宰了,为什么我们还不接手临安城。这可是块肥肉啊!”
  听到清水堂全门被灭,心中似乎有一丝快意闪过,又感到有些茫然,父母的仇终究还是了结了,只不过是假手他人。那么这些人都是替自己报仇的恩人了?
  可他们似乎也是嗜血成性之人。
  “嘘…”那个二哥似乎很忌讳提到这件事情,“不是不让提这件事么?老六,你又忘了!整天只知道杀人,就不用脑袋想想,这里是泰山派的地盘,清水堂能够在这里混了三十年,背后肯定有泰山派支持。”他语气顿了顿,“大哥今天去泰山派拜山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消息,要是谈成了,明天我们就接收临安城大大小小的活了。”似乎这次大哥的出马是十拿九稳的。
  沈麟倒是听出许多不妥,首先,你们这帮人在泰山派脚下杀人,也太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了,这种行为必然会引起泰山派大多数人的反感。其次,诚如这个二哥所言,泰山派肯定有人支撑清水堂,而且支持清水堂的势力必定不小,毕竟清水堂孝敬这些人三十年了。三十年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还有,你们这帮人敢于将清水堂灭绝,必定野心不小,这种人泰山派肯定不会养虎为患。
  这个大哥这次必死无疑。沈麟心中暗道,忽而转念一想,泰山派要想将他们连锅端,必定先将这个大哥打伤,然后漏个破绽,放他逃走,最后尾随他,将他们彻底铲除。那么这里等会儿必有一场血战。
  泰山上,刚刚上演了沈麟猜想的一幕。泰山派的掌门夫人陈青霞正是清水堂沈放的表妹。泰山派的天之骄女“媚女剑”纪芙蓉早就吵着要给表舅一家报仇,今天,仇人上门,焉能放过。“媚女剑”纪芙蓉偕同派中三大长老率领五十多名弟子,悄悄地缀上那位刚才逃出紫阳真君殿的那位大哥。
  沈麟念在他们也算是替自己报仇的恩人,站起身来走过去,想向他们提醒一声,却还未走近,三五个大汉已经站了起来,怒目相对,“找死啊!他妈的,想偷听老子谈话?老子杀了你,操你妈的!”
  这一句骂声让沈麟想起母亲临死之际还被人玷污清白的情形,不由怒火心生,暗道,这种人原也该死,不救也罢!脸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的面容,“各位爷…误会了,小人只是想看看约我的人来了没有。绝没有偷听的意思。”说完便嵬嵬索索地向窗外看去。东城口,一个身影正在向这边狂奔,丝毫没有注意到缀在他身后的隐隐约约的人影。
  看来这里免不了一场血屠了。沈麟扫了一眼二楼的其他人,但愿不要伤及无辜。沈麟坐了下来,继续挑着自己的卤水面,细嚼慢咽,开始准备看戏。目光瞥见邻桌的那个小女孩子还在看着自己,似乎有鄙夷,失望、还有点伤心的样子。
  看样子自己刚才那孬种的熊样将她心目中那良好的形象完全打破了。
  来了,沈麟心道。“嗖……哐啷”两声巨响在二楼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前面一声是一个满身鲜血的汉子从街道上跃上二楼带起的风声,后面一声则是他的身躯重重地砸在那帮大汉喝酒的桌子上将盘碗盏碟砸地四处乱飞的声音。
  “大哥!”“老大”正要发怒的那帮汉子看清来人之后,一个个都尖叫起来。
  “泰山派…泰山派那帮狗贼,暗算…暗算我。兄弟们,快…快…快走!”浑身伤口的老大确实非常强悍,如此严重的伤势竟然还没有晕倒。“这人也算条汉子,可惜,现在走不了。”沈麟听出尾随在这汉子身后的那帮泰山派人士已经将这酒楼所有出口都封锁了,而且从他们的行动来看,这帮人身手都很敏捷,并且精于合击之术,远非楼上那群江湖草莽之辈可比。人家网都已经部好了,楼上之人竟然一无所觉。
  慌慌乱乱的那群大汉连忙搀扶着满身鲜血的老大,向楼梯口奔去。沈麟摇了摇头,此时如果这帮大汉同时跳窗,从街道上全力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却选择走楼梯,必然会遭到从窗口跃上来的人和走楼梯上来的人前后夹击,两面围攻,逃脱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声音珠圆玉润,堪比黄鹂,又有一点慵懒,还带有一丝佳人似醒未醒的娇嗔的味道,声音从一楼传上来,似乎并无半点杀意。此时,从窗外跃上十人,当先的是一位蓝袍中年人,只见他挥了挥手,这群人就围成半圆,将正在徐徐后退的大汉们的退路堵死。
  此时的酒楼上已经乱作一团,所有的食客都放下手中之筷,盯着这突发变故,临窗的另一桌书生,早有两个吓得躲到桌子下面,听到这娇腻的声音后,却又将脑袋升出桌面,希冀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何等的容颜。
  沈麟也停下了碗筷,他也想见见这位未见其人,其声已迷倒一片,并能让自己红鸾仙果凝结的内丹为之颤动的佳人容颜到底如何?




  正文第七章 泰山媚女

  此时,整个二楼,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吃饭了,都躲向自己认为还比较安全的地方,只有沈麟一人,还坐在桌旁观看,显得异常突兀。酒楼上鸦雀无声,那群大汉围在那位大哥身旁,一点点从楼梯口退了回来。楼梯口涌上了十位青纱劲装汉子,在入口两侧排开,中间露出一条甬道。看来,今天的主角要登场了。
  “金龙帮的各位大哥,小妹来到此地,竟不请我上去坐坐?”依然是那迷死人的娇嗔滋味。人却已经上来了。沈麟也曾想过她必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可是一见其人,依然大吃一惊。
  来人却是绝美之极。一身白衣如雪,苗条的身段,挺拔的双峰无一不显示出绝色佳人的风韵;柳眉凤目,瑶鼻小嘴,如玉的脸上透着晶莹的光泽。一双秋水美目中,透露出淡淡的自信与妩媚。红唇轻启,露出一排银白的贝齿,脸上一对酒窝微现。看的坐在桌旁的沈麟下体丈二龙枪立马神威大振,体内红鸾仙果内丹急剧跳动,全身热血沸腾起来。
  “今天惊扰各位,小妹深感愧疚。这样吧,小二哥,今天在座各位的餐费我请了。小二哥呢?”二楼的伙计早已吓得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如何有人应答。娇媚的眼神在二楼所有餐客身上一扫,经过沈麟身上时,略有停顿,面上稍显惊讶之色,瞬间即过。
  娇媚的语音,还有魅惑的眼神,让沈麟下体丈二龙枪坚不可摧,似乎要破衣而出,全身血液都要燃烧起来。沈麟连忙运行清心诀,安定心神。
  “表姑!表姑!”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此时却叫了起来,挣脱拉着她的那个老人的手,向刚刚上楼的那个娇媚女子奔去。
  沈麟心道要糟,却也有心要看看这个美丽女子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并没有出手拉住这个女孩,任由她从自己身旁跑过。果然,那个金龙帮的老二立即反应过来,强行踏出一步,一把拽住这个女孩,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掌之中,横架在小女孩雪白的项颈上。
  “表姑…啊…”小女孩的尖叫之声顿时响起,却也不敢挣扎。这一切发生过于突然,连在楼上包围金龙帮的那些泰山弟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哈…咳咳咳…天不灭我金龙帮…”金龙帮的大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能引发伤势,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媚女剑纪芙蓉!”那位大哥可能恨之极,将这六个字一个一个咬牙切齿地念出来。
  “媚女剑纪芙蓉!”沈麟想了想,原来此女是绝色榜中的一位,难怪这么魅惑天生,看来这绝色榜确实名不虚传啊!不知道其她九美怎么样?沈麟此时心中极为渴望一睹其她九美真容。俗世中红颜一统的局面此时埋下隐伏。
  沈麟又向那位和小女孩一起吃饭的老人看去,他正哆嗦一旁,站都站不起来。
  看来他早知道了清水堂被灭的事情了,否则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会如此害怕。
  “清儿,别怕!这群跳梁小丑不敢害你。”纪芙蓉的语气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娇媚,冰冷之极。不过听其口气,还是有些色厉内荏,毕竟,被擒之人是自己表舅家唯一的后人。
  “纪芙蓉,别在说大话了,不错,我金龙帮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今天,你却拿我们没有办法。”金龙帮的老二插口接上纪芙蓉的话。“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娃。”看得出,这个金龙帮的老二应该还是颇有计谋的。
  “放你们走?可以!”沈麟也没想到纪芙蓉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他们。“不过,你们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果然有下文。
  “什么问题?说说看,老子心情愉快就告诉你。”那位老大手有人质,语气也强硬许多。
  “你们背后的靠山是谁?否则,就凭你们这几个跳梁小丑能灭了清水堂?还杀了沈家上下一百七十三人。”媚女剑的语气冰冷且凌厉。
  沈麟仔细地想了想,确实如此,这几个人虽然强悍,但清水堂能够掌管临安城黑道三十年,势力决不是这几个草包能够吞并的。如果有这幕后势力,那么这起血案本身就是针对泰山派而来的,灭清水堂只是想除掉泰山派的一个打手而已。
  这金龙帮的人定然是看上这块肥肉,自己想独吞下来,于是便留了下来。看来,这次金龙帮的老大找泰山派示好,幕后势力肯定也不知道,否则他们也决不允许金龙帮人这么作。
  “哇…爹…娘…”那个小女孩听说全家被杀,顿时失声痛哭,浑身扭动起来,试图摆脱牢牢抓住自己的手。“不许哭!”老二凶狠地吼道,压在小女孩的脖子上的匕首又加了一份力道。一道鲜红的血印,还有两滴鲜血从匕首尖部滑落,落到小女孩雪白的胸襟前,慢慢滚落,异常赤目。
  果真是一帮凶徒,该死!沈麟心中暗骂。刚才听闻清水堂一门一百七十三人被杀,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些人也是自己的仇人,这种了结也是一段孽缘的终结吧。可当自己亲眼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被伤害,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玉清…别哭,别伤害清儿。”看到自己表侄女受到伤害,纪芙蓉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纪芙蓉,我上泰山派,本想向贵派示好,可是你们不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位老大的语气见纪芙蓉变软也变得没有先前那么严厉了。毕竟自己偷上泰山,要是被幕后老板知道,必不容自己,此时在和泰山派结下深仇,那么金龙帮可就在江湖再也无法立足了。“你所问的问题,我不是不想回答,只是指使我们参加这次行动的人每次见我们都带着面具,我也不知道是谁,叫我怎么回答你们。”
  媚女剑纪芙蓉仔细地看了看金龙帮的那位老大的表情,挥了挥手说道:“放了清儿,我放你们走,不过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再泰山派面前。”语气由委婉变得非常严厉。
  “大小姐…”从窗外跃上的那位蓝袍中年人欲言又止。
  “裴长老,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我会向父亲解释。”媚女剑纪芙蓉果断地挥挥手,打断了裴长老的话。“我再说一遍,放了清儿,我纪芙蓉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沈麟还是听出了话中的诀窍,说到现在,这个纪芙蓉都没有提到泰山派放他们走,只是说自己放过他们。只等那个小女孩被放之后,其他泰山门人就可以动手了,只要自己不动手就不算违背承诺。看不出来,这女人不仅美丽、娇媚、国色天香而且聪敏果断,沈麟越看越有意思了。
  “不行。这个小女孩子我们要出了西城口才能放人。”看着老大望向自己那征询的目光,那金龙帮老二发话了。看来这个老二是金龙帮的智囊了,沈麟暗想。
  “不是我不相信你媚女剑纪芙蓉,但我二弟说的对,我保证不伤害这个孩子,但是你们必须呆在酒楼中,不许跟踪我们。我们一出西城口,就放人。”那个老大也醒悟过来。
  “西城口?不行!”纪芙蓉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接着,沈麟就听到楼下几缕衣襟带起的风声,直奔西城口而去。“我要答应你,我们泰山派今天就栽大了。”纪芙蓉显然是在拖延时间,等候去西城口的帮中弟子埋伏好。
  “那我们也没办法!今天只能同归于尽了!”那老二恶狠狠地将早已晕过去并瘫软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女孩提了起来,又在匕首上加了点力道,刚刚止住的鲜血再次流出。
  “好吧!”看戏作得差不多了,纪芙蓉便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一个人跟在后面,到时候好照顾清儿,你们这些大男人应该不会害怕吧。”这个女人真是聪明,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沈麟不由得再次审视这位绝世美女。自从泰山派一露面,便只听见此女在指挥一切,便知这俏佳人在泰山派无论是机智武功,必定首屈一指。倘若唤作自己,恐怕也只能这样处理了,当然,凭借自己的修为,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就只允许你一人,其他人都留在酒楼。”那金龙帮的老大果然是个莽夫,也没注意老二的眼神,便答应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离我们二十丈远。”老二看见大哥都答应了,也只好没有意见了。“你们都退到一边去。老三,你扶着大哥,和我一起,老五老六,你们在前面走,老四、老七,你们断后。谁要是敢动一下,我杀了这女娃子。”
  这个老二也算个人物,如此关头竟然还能镇定自如。
  泰山派的人士只能心有不甘的向墙角退去,将楼梯口的通道让给了这群金龙帮的人。金龙帮的那群人在老二的指挥下,往楼下走去。那个小女孩依然没有醒来,老二只好用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部,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却不见丝毫放松,也夹在这群人中下去了。
  看到金龙帮的人都下去了,泰山派的弟子也紧随其后,白衣如雪的纪芙蓉小嘴紧咬,似是恨极,走到窗口后,回头瞥了一眼依然镇定自如的坐在桌边看热闹的沈麟。心中暗忖,这人是谁,看似一点武功不会,竟有如此胆量,长得还挺俊俏。纪芙蓉媚脸一红,暗呸了自己一口,回身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这一来,那个老人第一个冲下楼去,接着楼上那些食客便纷纷朝楼下涌去,刚才的那一幕让他们吓破了胆了。沈麟忽闻到一股臊臭味,用眼一扫,便知道刚才从自己身边跑过的那名书生吓得尿了裤子。
  戏还没完,沈麟倒也不着急。站起身来,背上药箱,想找店小二结帐,早已没影子了。心中暗笑,重新踏入俗世吃的第一餐饭,竟然是个免费的午餐。却听见已经下楼的那位老二对着自己的弟兄们说道:“出门之后,直奔东城口。西城门口恐怕现在有埋伏。”真是狡诈,不知那媚女剑纪芙蓉如何应对这变化?沈麟越来越有兴趣把戏看完了,一时倒并不急于救那个被挟持的小女孩。
  走到一楼,一楼的那些贩夫走卒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二楼和三楼下来的食客以及店小二等人则远远躲开了,只有金龙帮那群人正在和泰山派弟子对峙着。站在门口的纪芙蓉又换成娇媚地笑脸,白净地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挺拔的胸部,修长的细腿,阳光下自是魅惑众生,就连那些金龙帮弟子也看呆了,下体那此时决不应该坚强的东西却高高地挺立。
  “你们都留下来吧。我和这几位大哥去。”那语气似乎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郊游,哪有丝丝杀意。沈麟却从她那眼中看到一丝掠过的红芒。说完,轻肢摇摆,让出路来。
  “各位大哥,你们可要走慢点,小妹怕跟不上。”一句话点醒尚在发出痴笑的金龙帮众人。“他妈的,都想什么呢?还不快逃命!”看了看自己兄弟的下体各个都昂首挺立,那老二不由得骂道。却不看看自己,自己那下体之物虽小,却也垒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金龙帮一众涌出了门外,纪芙蓉见他们往城东走去,纤眉颦起,心道,这个老二还真是个人物,竟然看破了我的心思,忙装作不知,“各位大哥,去城西走这边,你们走错了。”
  那位老大听闻此言,便知泰山派在城西门口确实有埋伏,看了老二一眼,低声说,“老二,今天亏了你,要不我们金龙帮真要栽在这里。”又扭头对媚女剑大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兄弟几位想到,城东还有些行李没有带上,我们去取一趟。不过我们的约定照旧,只是将地点改在城东而已。”说完哈哈大笑。
  媚女剑纪芙蓉颦眉紧锁,气得浑身发颤,低头沉思。可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哑巴亏。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那老二将清儿举起,又用匕首比划了一下,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了。气得双脚直跺,十足一小女撒娇的嗔样,全无半点刚才那英姿飒爽的样子。
  在那老大的哈哈大笑中,一群人已经跑出了二十丈。纪芙蓉一咬银牙,对已经聚拢在她身后的那些弟子说,“裴长老,你派一名弟子去通知黄长老和陈长老,让他们立即往城东赶,你们稍后也过来,不过不要让金龙帮那些狗贼发现。我现在先追过去看看,料想他们也跑不掉。”
  那裴长老刚要出言阻拦,却见靓丽的身影已经紧紧缀上了那帮金龙帮的人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忙吩咐一位弟子赶往城西,自己也带着其他人追了下去。




  正文第八章 出手救人

  沈麟也走出酒楼,刚想迈步缀上,却见身边一人开始朝那些人跑去,就是那位老者。这位老者必定是清水堂沈放的家人,倒也忠心。沈麟缓步走到一个街角,立即捏了个幻影真诀,只见一道淡淡地灰影从街角飞上天空,奔城东而去。沈麟在半空中已经将所有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了。那金龙帮的大汉们拼命往城东奔去,后面隔着二十丈远距离的正是纪芙蓉,身形依然那么美丽。而泰山派的众弟子则在离纪芙蓉百丈开外,最后的是那位老者,还没跑出一里地,就气喘嘘嘘地似要瘫倒在地,被众人越拉越远。沈麟怜其忠心,便放出一股真气,让他和自己一道飞行。可怜那老儿,怎见过这等世面,见自己身在半空,当时就吓晕过去了。
  沈麟在城东门口的那片树林中歇下,将那老者半靠着树坐好,抬目四看。
  “好狡猾的老二!”沈麟暗忖。只见城东口两边都是密林,离城门二十丈便是那条从天青道观流过来的秀水河,河边一排民房,河上还有着一条木船。“看来这里就是金龙帮的贼窝了。”沈麟本来就比较讨厌这帮人,再加上那美丽可人的媚女剑纪芙蓉也总是贼人贼人的这么叫着那些人,所以他也不由自主地这么叫了。
  “这贼老二真不是一般的奸滑,当时在酒楼上肯定是故意说城西口的。”差点连自己都被他骗了。
  那位老者从昏昏迷迷中醒来,看了看周围,自己已经在城东乐,身边还站着那位背着药箱在酒楼中吃饭的年轻人,又想想刚才的情景,“扑通”双膝跪地,泪如泉涌,抱着沈麟的大腿,“仙长,救救我家小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沈麟听他唤自己仙长,便有些想笑,但见老者向自己下跪,倒也吓了一跳,身形晃动,便脱离了老者的双臂,自己只是个少年,怎能让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给自己下跪,用手一拂,那老者便站了起来。“我不是仙人,虽然我也想成仙。
  我…我只是个侠客。“沈麟一时之间倒还真没想出如何向老者讲述自己的身份,便想到酒楼上那些人谈到的侠客。
  “求求大侠救救我家小姐!!”老者跪不下去,但嘴中的请求声还是不断。
  “您放心,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话音并不大,却让老者无法怀疑。“你是她家什么人?”
  “我是她家门房,前几日,小姐随我去我家看老头的两个孙儿,才有幸逃脱一死,可今天…唉”看着沈麟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一身好功夫?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孙子到现在还不懂事!老者盯着年轻人心中暗自思量,见沈麟在闭目养神的站在那里,倒也不敢打扰,也静静地站在树影之下。
  沈麟虽然打算出手相助沈家小姐,但对沈家成年人还是有着莫名的不愿接触,所以也不愿意去搭理这位家人。静下心神来的沈麟捏了个“谛听决”,将听力感官尽情释放,一时间耳朵边万物齐鸣,方圆十里所有的声音都在沈麟的耳朵边回响。小到鱼儿游动摆鳍拨水的声音,大到临安城内不知道哪家婆娘正在拦街骂泼声,听得沈麟心中一阵烦闷,连忙停了下来,将太清罡气和寂灭心经的真气各自运行了一个周天,耳根才一片清静。此时的沈麟,其实并没有多么高深的道术,他所会的只是从师傅留下来的那本《猎天记》上参悟出来的,对于焚香谷和焚心宗的道术一点都不会,这十年来修行的只是他们的道法而已。沈麟也意识到自己的道术锻炼还远远不够,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不仅要加强道法修行,也要提高自己的道术。
  沈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第二次运用“谛听决”就小心得多了,以清心诀为基,以谛听决为器,将听力感官放在自己真气锁定的方位,这一次很容易就探查到这三拨人的动向。这三拨人都还在离东城口快五百丈的地方,金龙帮的人在前面拼命跑,纪芙蓉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而泰山派众多弟子在最后尾随。
  “老大,等会到了东城口,这个小丫头怎么处理?”听口气好像是那金龙帮老二在征询老大的意见。
  “二弟,这些年你一直是我们金龙帮的主要出谋划策之人,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要葬身那媚女剑之手。这个小丫头怎么处置,我听你的。”老大面对这种局面,也无计可施。
  “那好,老大,我说这丫头留不得。”老二不等其他人询问,便自己解释原因,“其一、我们毕竟是这丫头的灭门仇人,斩草要除根;其二、我们没有按照幕后老板的意思离开临安,他必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若问责起来,我们就说留下来铲除清水堂余孽;其三、若我们放过这个小丫头,你认为那个纪芙蓉会放过我们么?她必然会全力追杀我们,若我们将这个丫头打成毕死无疑的重伤,那么她肯定会先抢救这个丫头,断不能再分神追杀我们。等到那批泰山狗贼到来,我们已经乘船早就远走高飞了。嘿嘿嘿,纪芙蓉,你跟我阴司秀才斗,还差点火候。”尖细的阴笑中带有无比的狂傲。
  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诡计多端,若有朝一日被他得势,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惨遭毒手,今日必留他不得。沈麟听到这老二残忍地要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的话,无名之火由心头窜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今天若不是有自己在这里,这小丫头肯定难逃一死,纪芙蓉可能真的栽到家了。
  来了,沈麟静立在树荫中,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清风拂过,将身前那棵树上还残存的几片枯叶刮了下来,有一片飘飘荡荡地飞舞到自己的面前,沈麟伸手接过,攥在掌心。师傅,今天弟子要开杀戒了,除恶亦是扬善,你和一心师太不会怪我吧。
  金龙帮一行人刚出城门,便看见河里的那条救命船,老五老六疯狂地尖叫了起来,满目狰狞。沈麟暗叹,手指轻弹几下,只见那船晃了晃,谁也没有在意。
  虽说他不愿意多杀人,但这些人怎么都应该受到一点教训。
  不一会儿,这帮人便来到了停船之地。而紧随其后的纪芙蓉看到船后则满脸惊怒之色,明白自己低估了眼前的那帮人,只能在心中暗自着急,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纪大美女,再跟着咱们兄弟就没意思了,你可是一朵带刺的花,我们兄弟无福消受,谢谢你送我们这么远。”那老大看逃亡在即,说话也放肆起来了。
  “你们走吧,该放了清儿了吧。”纪芙蓉对他那冒犯自己的话没太注意,只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留下他们,只好无奈地让他们走。远处泰山派的弟子也陆陆续续赶到城门口,面对眼前的局面,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兄弟们,上船!”看着这么个千娇百柔的美女吃鳖,金龙帮的那些人异常兴奋,嗷嗷直叫。等到众兄弟上了船,马上就要脱离险境,那老大目射凶光,沉声吼道:“老二,放人!”
  “纪大美女!不要过来!”那老二将清儿高高举起,等船离岸五丈之远后,狂笑不已。“纪美女,下次见面,最好我们坦诚相见。”他特性将坦诚二字说得重重地,他身后的那帮人顿时淫笑不已。
  “纪美女,接人!哈哈哈…”目现狰狞凶光,将清儿高高地向岸上抛去,右手的匕首也直奔清儿的背心而去。
  “贼人,你敢!”“小姐…!”“啊!”“扑通!”“老二…!!二哥!!”
  这几声几乎同时响起。第一声是纪大美女与身后的泰山弟子喊出来的,第二声是一直站在树荫中的老者发出的,第三声是还在狂笑不已的老二嘴中发出的,第四声则是那老二的身体落水的声音,第五声当然是那些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金龙帮喊出来的。
  看到落到场中搂住清儿的竟然就是酒楼上的青衣年轻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沈麟惊呆了,谁也想不到,这个背着药箱,看似毫无武功的人,竟然身怀傲视天地的无上绝学。在场所有人竟然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飞入场中,杀人、救人的。
  其实沈麟只是做了非常简单的事情,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当那老二抛清儿,掷匕首时,沈麟用手中的树叶打落匕首,然后跃入空中接下清儿,再随手赏了那老二一指真气,仅此而已。纪芙蓉的心中说不出的狂喜,急忙朝场中狂奔而来。而那裴长老立即带领弟子奔向岸边,人未到,暗器先朝那河中船上招呼了。
  一时间,满天飞舞的全是什么钢针、飞刀、飞蝗石,也不知能不能打到。
  抱在怀中的清儿还是昏迷不醒,看着她那漂亮的衣衫,沈麟苦笑一声,只好自己坐在地上,将清儿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搂住她的细腰,自己下体之物不争气地坚挺起来。沈麟明白是自己那红鸾内丹在作怪。红鸾内丹是先天至阳之性,清儿虽然只是十岁女孩,但身上那种处女的至阴之气对红鸾内丹有着致命诱惑力。
  清儿一入怀,红鸾内丹便感受到了,岂能不雄性勃发,紧紧抵在清儿娇小的屁股上。
  纪芙蓉来到了身边,脸上再也没有那媚世湮行的表情,绝美的容颜在月色下竟散发出某种圣洁的光彩。她眼里流露出温和和感激的光芒,柔声道:“清儿。
  少侠,谢谢你救了清儿。“说着就想从沈麟那腿上抱走清儿,毕竟在当时,十四五岁女子就可以嫁人,一个十岁的姑娘以这种暧昧地姿态坐在男人的怀中,成何体统。
  沈麟自小便在道观清修,哪知道这些,此时他抱着清儿正舒服着,并没有想将她交给纪芙蓉,反而将她往怀中搂了搂。他抬起头来,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对纪芙蓉笑了笑,“仙女姐姐。我看看她的伤势。”将清儿的臻首靠在自己的左肩上,自己低头看了看清儿香喷喷的脖颈,一道刺眼的伤痕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忙用真气凝聚右手食指,在伤痕上方抹了一下,血是止住了,可是这伤痕处理不好会留下疤痕的,要是这样,现在就能迷死人的女孩长大后怎么办。沈麟想了想,打开药箱,从里面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将之捻成末状,轻轻涂在那道伤痕上。“家传的内经上说这白药是治疗伤口的良药,这样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了吧。”沈麟心道。
  媚女剑纪芙蓉捻着衣襟盯着沈麟,呆呆地出神。“这个年轻人看来只有十六七岁,怎么就有这么高明的身手?我一直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就连帮中的长老还有爹娘都说我是练武的奇才,我还是吃了无数能够增强内力的补品,才有今天的成就。可就是这样,刚才这年轻人如何出手救人并杀人,自己还是没有看清楚。这真是个怪人。”想到这,又迷惑地盯着沈麟看了又看,如果不是刚才自己亲眼所见,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他会武功。“对了,他刚才叫我什么?仙女?这傻小子!”脸上又露出淡淡迷人的笑容又看了看沈麟清秀的样子,心儿没来由地扑通扑通地跳动加快了。
  纪芙蓉看着沈麟忙碌地为清儿疗伤,两人不经意间的亲密样子,忽地感觉不自然了,“此时的清儿要是我,该有多幸福啊!”脸腾地红了起来,心中暗呸了自己,“我这是干什么?这时候怎能想这些?”眼中的一缕柔情却再也离不开沈麟了,就连身旁站着个老者也没有注意到。
  清儿的老家人早就到了,只是见到沈麟在忙碌地救人,也没有出言打搅,站在一边。却看见了纪芙蓉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却深情款款地盯着那个年轻人。老人一生经历,自是明白这个小姑娘已经喜欢上了年轻人,并没有丝毫惊奇。在他看来,纪芙蓉自是绝代佳人,而这个年轻人也这么优秀,他们结合是理所当然的。
  沈麟怀中的清儿缓缓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那个曾经看过几眼的哥哥怀中,自己的表姑和沈老爹站在他的身后,忙叫了一声,“沈老爹,表姑”。刚想挣扎着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只好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水灵的眼睛迎视着沈麟,却带有一丝羞涩。沈麟身上红鸾仙果散发出来的体味让她感觉非常舒服。“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这是沈玉清醒来后的第一感觉。这种感觉也让她在今后的六年内对这个大哥哥念念不忘。不过,她马上脸变红起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小屁股正在被一个粗壮的物体一颤一颤地顶着。
  “清儿,你怎么样?”纪芙蓉听见清儿的喊声才从沉迷中醒了过来,亦嗔亦怨地盯了沈麟一眼,把清儿从沈麟怀中抢了过来。这一眼神让沈麟本来就不安分的下体更是神威大发,将他那青衣顶出高高的一块。沈麟的脸色也变得绯红,沉下心来,将寂灭心经运行了两周天,那高鼓的肿块才慢慢消减下去。克制这种骚动,寂灭心经远比清心绝好用的多,等到一切平静下来,他才站了起来。
  “谢谢少侠救我家小姐之恩!”那个老家人又欲磕头。
  “不用了!”沈麟将手一拂,止住了他,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客气的成分。看着纪芙蓉和清儿那不解的眼神,忙将头别了过去。
  河岸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那群金龙帮的人原本可以逃走,但离岸不到十丈的时候,船内却进水了,结果一行人只能跳入水中,一手凫水一手接暗器,可不是太好做的事情,几个武功较差的汉子瞬间便被暗器射成刺猬。还有几个水性较好的,抵挡了一阵子,也不见了,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死了。
  沈麟还是感觉到了,有两个人已经潜水逃走了,其中一个就是那老大,既然逃走了,那他可能现在还不该死吧。他也没有挑明,任由泰山弟子盲目地搜寻。
  看着静静流逝的江水,沈麟心中有些迷茫。清水堂假手他人被灭,也算是老天还了自己一个公道,只是父母双亡的原因恐怕今生也查不出来了。自己不但没有报仇,还将仇人的女儿救了。缘也,孽也!什么是恩?什么又是怨?最后还是逃不过天眼。历经这事,沈麟的道心修行终有所突破,从此在无恩怨之心。
  终究还是忍不住仰天长啸。尽管他神通广大,却不知知情人就在身后。明白真相,却已在六年之后了。不过,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时在两女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好飘逸的男子,青衣迎风猎猎,发如青丝,眉斜入鬓,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俊美而不失刚毅,迷茫的眼神更显潇洒不俗但却不失沉稳凌人,眉目中的那股风流却是让他魅力非凡,这究竟是何许人也。纪芙蓉的心儿狂跳不已,恨不能扑入怀中,让其狠狠怜惜一番。
  “我要走了!仙女姐姐,清儿妹子。”沈麟胸中迷茫随长啸之声一排而空,便想起此地事情既已了结,也该去雁荡山一趟。依稀记得当时师傅曾经提起过《葵水录》似乎可以治理下体那不听话且随意坚强的东西。
  “你这就走?”纪芙蓉再也没有那领袖群伦的女强人的样子,双目中尽是刺目的红光,一副小女儿送情郎的姿态。哪会在意沈麟将她们姑侄二人叫成姐妹了。
  “大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可能是不太谙于情事的缘故,清儿反而较为清醒,马上出言想留下这位自己喜欢的大哥哥。
  “少侠,请你告知尊姓大名,老奴回家一定将你的名字供奉起来。”还是老者比较清醒,问起救命恩人的姓名。纪芙蓉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沉迷了半天,却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
  “不用了!”沈麟摆了摆手,“我姓沈,也是临安城人。清儿妹妹,我要去办事情,你好好跟着仙女姐姐。”说完,摸了摸在纪芙蓉怀中的清儿脸蛋,将手抽回来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纪芙蓉那绝美的面容。纪芙蓉的脸马上变得鲜艳欲滴,娇喘吁吁。
  “沈公子,你再回临安一定要到泰山派走一趟,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宜。”
  纪芙蓉也想留住他,可他与自己非亲非故,并无借口。却又心思,既是临安人,他必定会回来,到时候多的是时间相处,倒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此时的纪芙蓉要是知道沈麟这一走就是十年,说什么也会追随他而去,以免这十年的相思之苦。
  “沈麟…沈麟…”那位老者则在一旁嘀咕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他还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以前听谁说起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怎料到,面前的年轻人就是十年前那沈郎中的后人?
  沈麟背起药箱,告辞一声,便朝远方走去。“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 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
  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一串高歌留给身后人。
  看着沈麟渐行渐远的身影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纪芙蓉心中压抑良久的酸楚再也无法控制,两滴泪珠涌上眼眶。嘴里冒出了一句“呆子!”不知道是说痴情的自己还是说那已经远去不识情的人。




  正文第九章 摩云遗洞

  雁荡山,自古便有“寰中绝胜”“东南第一山”等居多美誉。
  午后的阳光极为明亮,透过茂盛的枝叶,如无数道光剑刺入阴暗茂密的丛林,为这原本阴暗的密林凭舔了一道亮丽。
  一条淡青色的身影,在这人迹罕见的雁荡深处,快速飘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在临安城救人的那个青衣少年。青衣少年看似缓慢,实际上却极为迅速,穿梭之间,衣衫不摆,与一般人不同;常人行走穿梭之间,衣衫长发都会被风吹起,但这青衣少年却没有。闪动之间,脚不沾地,离地大约有三寸,如果不注意,是绝对看不出来的,真是难以想象,这少年轻功如此高绝,凌空而行如履平地。
  周边风景绝佳,沈麟却一览而过,并不太在意,一心一意去寻找师傅提到的摩天峰石洞。可是自从两天前到达这里以来,虽然找到了摩天峰,可是师傅提到的石洞却没有一直没有发现。两天前自己刚来这儿,立即被这里的奇秀风光迷住了。自己利用一天时间浏览了望霞、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静云、摩天、起云、飞凤、登龙、圣泉等十二峰。这十二座山的峰、瀑、洞、嶂各有奇特,美不胜收。
  飞凤山下还住着一个俗世武林帮派,只是这两天自己着急找到师傅提到的洞穴,并没有去过问,也不清楚下面住的都是什么人。
  这两天,沈麟将雁荡山几乎都踏遍了,石洞也钻了不少,可就是没有师傅提到的石洞。师傅是不会骗自己的,如果真是找不到,那可能是自己与那洞中之物无缘了。沈麟心中有点惋惜。再次登上摩云峰顶,准备重新找一次看看。
  摩云峰是雁荡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周边的十一座山峰一如护卫一样,环绕在它的左右。此刻虽是下午时分,但山谷中依然流云如乳,在各山峰之间涌动。沈麟突然一拍脑袋,心道,“我怎么这么傻啊,师傅当年在此修行,必定选择灵气最盛之地,只要找到这摩天峰灵气聚集之地,必定离师傅居住得山洞不远。”
  心中有了定数,顿时心情舒畅不少。记起当年曾经看过一本观灵道书上记载着,灵气遇阴而生,遇阳则散。那么摩云峰的灵气聚集地必定在山南。沈麟看了看周围,在摩云峰与静云峰之间,有一片山谷,前后成一个狭长的葫芦形状,正是聚集灵气的好地势。自己刚才也曾经进去看过,那山谷两边是陡峭的山崖,寸草不生。谷中却古木参天,各种各样的野花随处可见,可见灵气之盛。必是此地了,沈麟心道。
  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沈麟停身在一棵有六七丈高的大树上,极目远望。在山谷的尽头处,有一块丈大的水池。池水成碧绿色,看样子不浅,在池边有一块六尺大小的石头,那石头有些奇怪,全身如同白玉。那定是师傅修行时的座石,天长日久,石头也沾染了师傅的仙气,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是这里了,沈麟往山谷御风飞去。
  沈麟站在水潭边,摸着师傅曾经坐过的石头,仿若又回到了当年在须弥芥子中的生活。师傅总是爱拍着自己的小脑袋,故作严厉地说,“又贪玩了,练功去。”
  可是那眼神却饱含着慈祥与爱意,还有一心师太,从没有说过自己,总是喜欢将自己搂在怀中,月儿,文儿那温暖的胸脯,小虎小豹那舒适的背部。
  “师傅和师太现在应该在仙界过的不错吧。”沈麟摇了摇头,拉回飞逝的思绪,开始施展搜地术,将自己的真气遍布山谷,探查周围情况。
  运行一周之后,沈麟探查自己的真气在这个山谷两处地方出现了异常。一处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水潭,真气到达那时,出现了隐隐波动。另一处则是自己右侧的长满青苔的石壁,其中竟然有一块对自己的真气产生微微地抗拒。
  沈麟观潭水碧绿,沾手冰凉入骨,寒气渗人,潭中自然无活物生存,暗想此谷中并无活水源头,这水潭底部必有阴泉。将中指浸入水中,运用一股真气沿着潭壁而下,在离潭面三十丈深时,自己的那股真气遇到了极强的真气流,原来此潭表面看似平静,内中却是暗流涌动,并且还附有极强的真气。沈麟暗忖,难道这潭中有珍禽异兽?抑或是远古奇珍异宝,还是灵能泉眼?否则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真气流,让自己的真气竟无法探测到底。
  潭底那真气流雄厚无比,沈麟一时也不敢轻易下去探视原委,便把目光转向右侧的石壁。
  沈麟将手掌贴在那古怪的石壁之上,散出四股真气,沿着那有着抗拒力的四个方向渗透,瞬间便明白了原因。师傅当年肯定怕后人轻易闯进自己的石室,于是便用太清罡气布下了一个小型的六角真气结界,当作门锁吧。
  师傅的《猎天记》中详细地记载了六角真气结界的原理以及破解法门,只要运用本门的太清罡气,从六个角点透入,即可把门打开。如果非本门真气,那么必须要有强于加在角点真气的百倍才能强行开启。正如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原理一样,如果想强行开锁的话,只能花费不小的精力了。
  “轰隆隆”一块巨大的守门石,往右缓缓移动,露出宽两尺,高四尺的洞穴入口。洞内漆黑一片,虽百年无人问津,但却无隐晦之气。沈麟在洞口布置了一个幻象结界,才低着头进入洞内,左手捏了个燃灯诀,举起右手食指,一片璀璨的光华,顿时在食指上端闪耀,将前方一丈内的空间照耀得明亮异常。洞穴甬道长有二十丈,两壁明显有人工修饰过的痕迹,似乎是一套剑法图影,甬道尽头却见一石壁,并无去路。
  沈麟将食指照向石壁,却见壁上留有几行大字:余与佩儿当年游雁荡至此,发现此洞,甚爱。于此潜心修行二十年,终有所进之时,佩儿却独自离去,余心不平,遂封此洞。但能到此地,必是有缘,可习得余留于壁上的天雷剑。若是我门弟子,磕三个头,离去,若非有心之人,习得剑法,径自离去吧!酒鬼陈抟。
  正是师傅的笔迹,沈麟想都没想,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头。
  刚刚磕完头,膝下的地面猛烈地颤动起来,当在面前的石壁竟然凌空升起了三尺,脚下的石板滑入石壁之后。身后,石壁又轰然落下。起身,自己已在石壁内层。沈麟心道,“师傅好心计,仅用磕三个头这一极小的事情就判断了有缘人的心性。若有感恩之心的人,能让他得此奇缘,若无,则让他缘尽于此。”
  却见刚刚落下的石壁上,还刻有几个字:余离此地,本应毁之。汝既入此,当是有缘,洞中之物尽皆送汝何妨!内壁可有天雷剑最强的两式,可一并学去。
  修身容易修心难,汝当持之。这行大字的下面,另有几行小字:洞外潭中,遗有镇天神弓一把,余天劫在即,三探而无所得,自古神物,择主而行,看来与潭中之物无缘,既你与此洞有缘,自也可一试,三次无功,则应舍之,切记切记。沈麟在门侧面的洞壁上发现了两幅图录,料想这必定是天雷剑最后两式。后面的小字,则是说那潭中有着什么镇天神弓,名字这么威武,看来不应该太差,有机会自己也去试试。不过,当务之急则是看看这洞中到底有什么?
  这个洞穴异常空旷,洞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高约三丈的洞顶嵌有二十八颗夜明珠,分列二十八星宿之位,将洞中照地毫厘毕现。洞中有三根高大的石乳柱,如同三柄宝剑破地而出,洞口左侧有一张硕大透明的白玉床,触手冰凉之极。右侧则放着几张桌椅,那石桌之上竟然还摆放着一张古琴。沈麟好奇心起,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冰冷,竟是天然红玉为基,拂了一下琴弦,一串清脆如行云流水般散出,那琴弦赫然是虬龙筋所制。天然红玉与虬龙筋都是《搜奇录》中明文记载的,沈麟当然认得。
  师傅怎会是这样高雅之人?那这琴必定是师娘所留的。可是当时师娘为什么就要着急离开,连这等宝物都不曾带走?这个问题也是陈抟老祖临劫飞升时都想知道的。可那佩儿自从离开此地,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无法查找了。
  这位师娘说不定就是师傅当年吩咐我去找的那位林姓人士,沈麟暗道。掂量了一下此琴,入手甚重,底部似乎可以活动。拉开音箱,里面躺着四本琴谱《涤莲》《问戒》《酿美》《明珠》。遥想当年,师娘必定经常为师傅弹琴练功,该是何等的逍遥快活。只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让她抛开心上之人。沈麟作为局外之人,一下就猜出师娘出走必定因为一件大事,陈抟老祖身陷局中,一直以为佩儿出走是因为二人头天夜里的口舌之争,竟未能看破。
  洞中之物虽奇,却并无师傅提到的《葵水录》,莫非洞中另有天地?沈麟想到。
  果然,洞穴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洞口,其中一个洞口正是这洞中弥漫的香气源头。“万年石钟乳?”当沈麟钻入这个洞穴时,看到那一小谭如同乳汁的液体,不由惊叫道。他清楚地记得《搜奇录》中是这样记载:万年石钟乳,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魂魄,又称创世之母乳汁,其性凉,偏寒,不可多食。一支倒悬的石乳柱正对着谭心,柱尖已经凝结了半滴,晶莹透明,宛如明珠。师傅师娘当年必定是以此维生了。
  另一个方圆丈许的小洞,则堆满了物品,左侧墙壁,插着许多把宝剑,只露出剑柄,还挂着两件衣服,其中一件绚丽多彩,金丝闪现,应该是一件具有防御效果的天蝉衣,当是师娘所穿之物。另一件则是青袍,并不见什么奇特,只是入手之后感觉稍有些不一样,应该是师傅之物了。另一侧则零零散散地放着几片玉简,还有一本书。打开一看,就是师傅让自己修练的《葵水录》。沈麟翻了翻,便知道这是本讲究合籍双修,平衡体内阴阳的书。再看看那几片玉简,全记载了一些高深的道术,像“五雷正气诀”“狂雷灭神诀”“搜魂法诀”等在《猎天记》中出现过的道术,这上面都有记载如何修练。看己不但可以控制体内阴阳了,而且连道术不够高深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了,沈麟想到这,兴奋起来。
  正面的桌子上面,放着几面铜镜,还有一些梳妆打扮的用具,看来这个桌子以前主要放置师娘的闺中用品。沈麟将梳妆盒打开,里面并没有胭脂水粉,倒有一枚黑色玉指戒,上面镶嵌的两颗玉石晶莹透亮,黑白分明,煞是好看。好奇地拿起看了看,指戒上竟然传出一缕阴厉的真气,立即引起自己体内各种真气的全力反扑,一时间,沈麟体内真气凶涌。那阴厉的真气似乎特别惧怕沈麟体内的红鸾仙果凝结的内丹真气,一接触就乖乖退回指戒之内。“天地魅魍,万物归宗”
  指戒上面刻着的八个字,沈麟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意思。见不多,但识广的沈麟也不知道这个指戒有什么用处,这也应该是个宝物,戴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正合适,便再也舍不得脱下。
  出了这个小洞,沈麟坐到白玉床上,摊开那本《葵水录》,看了起来。
  总纲:“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以]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慢其真者,则伤神夭寿。至于葵水之法,传之万古,都具陈其梗概,仍未尽其机微。余每览其条,思补其阙,综习旧仪,纂此新经。虽不穷其纯粹,抑得其糟粕。其坐卧舒卷之形,偃伏开张之势,侧背前却之法,出入深浅之规,并会二仪之理,俱合五行之数。其导者则得保寿命,其违者则陷于危亡。既有利于凡人,岂无传于万叶?”
  这总纲应该是此书撰写之人所列提要吧。沈麟想到,再接着往下看。
  “夫天左旋而地右回,春夏谢而秋冬袭,男唱而女和,上为而下从,此物事之常理也。若男摇而女不应,女动而男不从,非直损于男子,亦乃害于女人。此由阴阳行,上下了戾矣。以此合会,彼此不利。故必”须“男左转而女右回,男下冲女上接。以此合会,乃谓天平地成矣。”这应该就是《葵水录》的精要了。
  沈麟越往下看,越是惊讶,男女之事竟然有这么多的窍门,看己真要哈好研究这本说了。
  “凡深浅、迟速、捌捩、东西,理非一途,盖有万绪。若缓冲似鲫鱼之弄钩,若急蹙如群鸟之遇风,进退牵引,上下随迎,左右往还,出入疏密,此乃相持成务,临事制宜,不可胶柱宫商,以取当时之用。”
  “凡初交会之时,男坐女左,妇坐男右,乃男箕坐,抱女于怀中。于是勒纤腰,抚玉体,申燕婉,叙绸缪,同心同意,乍抱乍勒,两形相薄,两口相,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液,或缓啮其舌,或微其唇,或邀遣抱头,或逼命拈耳,抚上拍下,东咂西,千娇既申,百虑竟解。乃令女左手抱男玉茎,男以右手抚女玉门。于是男感阴气,则玉茎振动,其状也,峭然上耸,若孤峰之临迥汉;女感阳气,则丹穴津流,其状也,涓然下逝,若幽泉之吐深谷。此乃阴阳感激使然,非人力之所致也。势至于此,乃可交接。或男不感振,女无淫津,皆缘病发于内,疾形于外矣。”
  看到此处,沈麟心中一阵狂跳,下体那庞然大物似乎也极尽挺拔,但坐下的白玉床传来的丝丝凉意,总能让他心智保持宁静。
  沉迷如此,沈麟便以万年石钟乳为食,学道、学剑、学弹琴,在洞中过着无甲子的修练生活。让姐姐、泰山媚女一等就是六年。
  那日,沈麟走后,媚女剑纪芙蓉便失魂落魄地再也无法听清裴长老等一甘众人汇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提醒还有两位金龙帮弟子逃走,是不是还要追赶的问题。告辞了沈老爹,带着清儿回泰山去了。
  也没有和父母禀报这次事情的经过,留下了一句话“除非有一个叫沈麟的人来拜山,否则不要打搅我!”也不管父母那奇怪的眼神,便带着清儿到后山闭关练功去了。
  纪掌门听完裴长老等人的汇报,也暗自惊讶这少年的功夫如此了得,却在江湖上汲汲无名,只是不明白女儿为何?疑惑地看了看今年都已三十八岁,依旧娇艳如花,聪明绝顶的妻子江青霞,却见她苦笑了一声,也明白了一些,二人相视无言。




  正文第十章 水潭探秘

  泰山登顶峰上,淡淡的落日余晖洒在两位窈窕的身影上,一片金色的云海就在她们脚下,远看宛如两位投下凡间的仙女俏立云端。纪芙蓉看着身边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清儿,有一张纤丽容颜,彷若由白玉精雕而成的美丽人儿。尤其是她那双晶莹灵活的大眼闪亮如星,流转着醉人的风华。清儿也看了看自己的表姑,那脸庞洁白如玉,映着落日的红光,竟将妖娆与圣洁完美地融合。她早知道表姑对自己那位大哥哥情根深种,不由心中一阵凄苦,表姑和大哥哥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自己却怎么也斩不断那夜夜梦见那大哥哥将自己拥在怀中的相思。
  “清儿,我们回去吧。”纪芙蓉目光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和这个侄女相处六年,她的心思自己还能看不透?不说每天都陪着自己来数落日,就只凭着每晚都能听见她做梦都叫着大哥哥也知道了。算了,这段孽缘该如何了结,让那没……的人自己去选择吧。纪芙蓉此时也是柔肠百结。
  远在千里之外的焚香宗,也有一个女子,每天除了修练,便在月色下地荷塘边呆呆出神,走到近处的慧钰道尊盯着这个女孩,也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她还是为己。
  雁荡山,摩云峰,葫芦谷,碧水深潭旁边。
  一个身高七尺的青衣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水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孔。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洁白的如同女子一般,但又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眼角闪动之时,却有点点邪意。若不是那道熟悉的剑眉星目,就连自己也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面容。
  自己究竟在洞中住了多少岁月,沈麟根本不清楚,若不是昨天喝光了最后一滴万年石钟乳,自己可能还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修行?真是浩如烟海,了无止境。
  这是自己第一次出洞,洞外已经是春暖花开,只是不知花开几次而已,自己的个头也长高了,当年进洞穿的那件青衣早已经遮不住自己的膝盖了,只好将师傅留下的青衣袍穿上,却也合适。
  洞中的岁月,自己也过得繁忙紧凑,光是修丹便占去他很多时间,倒不是自己精进了多少,而是将自己修炼的内丹进行改造方面取得了一定的突破。在红鸾仙果结成的道胎突破莫测境界之时,同样属于阳性的般若功结成的内丹首先向它举手投降,两颗内丹合二为一,足有鸡蛋大小,赤红的内丹外面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从那以后,丹田这块修炼胜地便被这霸道的内丹占领,而以前隐隐可以克制红鸾内丹的太清罡气与寂灭心经则躲得远远的,藏在了襟府穴中。
  洞中之物,多数为阴性,白玉床如此,万年石钟乳亦是如此,所以修炼太清罡气与寂灭心经则是事半功倍。前些日子两颗内丹突破了大道之境后,二者竟然也合二为一,只是结成的新内丹泛出淡紫色的光芒。体内的两颗内丹现在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自己看完《葵水录》,便明白了师傅当日的用意,师傅希望自己借此来调和平衡体内的阴阳之势。正是有了这种调和,这两颗内丹才能在体内和睦相处,并无冲突。
  他体会到师傅的另外一层意思,则是在他有了第一个女人之后。
  还有,右手无名指上那古怪的墨玉指戒,也不时地溜出来一股阴寒的真气,来探测自己的体内状况,却总是被自己体内的真气打得灰头土脸的缩回指戒。如此来回几次,自己体内的经脉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阴厉邪气。
  四本琴谱《涤莲》《问戒》《酿美》《明珠》竟然被根本没有接触过音律的
  沈麟莫得个七七八八,用红玉琴弹奏出来,倒也各有一番滋味。四曲各有奇特,《涤莲》能让人心平气和,而《酿美》则可以让听者热血沸腾,杀机四起,《问戒》劝情,《明珠》深情。沈麟现在根本不清楚这四卷琴谱中所藏的故事,还只是将它当成休闲打发时间的娱乐工具而已。
  师傅留下的道术修炼法诀,自己也差不多都会了,万年石钟乳也没有了,看己与这个洞的缘分也是了结的时候了。本来沈麟在安置好师傅以及师娘的物品之后,就想离洞而去,却看见了洞口石壁上的那行小字,好奇之心让他也想去探探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竟然凭借师傅的能耐也取不走?
  这潭水一如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样碧绿,沾手冰凉入骨,寒气渗人,毫无生气。沈麟调息体内的丹气,在体外形成一个金色中泛着赤色的气场,裹着自己的身体,向潭中落去。刚刚下落二十丈深的时候,沈麟便感到,有一股非常强悍的真气流在脚下涌动,隐隐有拒绝外客进入的意思。这股真气虽然强悍,却也难不到沈麟,被他强行穿过。
  沈麟虽然穿过,也感到自己那护体气场被压缩地紧紧贴着身体,体内的丹气运行速度明显减慢。便稍作停顿,将体内的红鸾丹气提至七成,同时将太清罡气提至五成,在身体周边形成双重保护。沈麟自认为已经有足够的自我保护能力,才重新下潜。
  十丈之后,沈麟终于落到了曾将自己真气阻隔在此的巨大真气流存在的地方。
  下面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样暗流汹涌,而是八股水流夹杂着真气规律性的相互交叉流动着,并没有丝毫地碰撞,似乎要永远地流动下去,将这个潭的秘密长久地封存下去。难道这里也被人布下了结界?
  沈麟试着放出一股真气,探测一下水流的轨迹,哪知这缕真气刚接近一股水流,这股水流便缓慢下来,本来按部就班的整体平衡立即被打破,后面一股水流狠狠地冲撞在前面的水流之上,接着,八股水流接二连三地撞在一起。一阵滔天的真气流从冲撞处急速向潭面涌出,沈麟首当其冲,受到波及,被真气流带动的水流高高抛起,落在了潭边的白石上。
  其实,在头两股水流撞在一起的时候,沈麟便感觉不好,将体内的四种丹气提到了极致,准备一搏,强行通过,却没料到自己的那两个护体气场竟然如此脆弱不堪,讯息之间就被瓦解得了无踪影,师傅的那青衣袍竟然也能挡隔了部分真气,不过,那至冷阴寒的真气大部分还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侵入体内的庞大真气在游走自己的经脉时,似乎嗅到了一丝他们很熟悉的东西,便透体而过,没有下真正的杀招,即使这样,若不是自己经脉强健,还有那红鸾内丹在最后时刻护住自己一丝清明,自己依然会粉丹碎骨,尸骨无存。
  谷间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过有已经变得非常平静的潭面,泛起轻轻涟漪,最后,拂过沈麟的身上。
  此时的沈麟,不想动也动不了,体内的所有真气都被那可怕的真气流抽空了,体内的那两颗内丹早已疲倦的躲在丹田和襟府穴中,一动也不动了。可是此时,一直隐蔽在墨玉指戒中的阴寒真气却异常活跃起来,透过食指的经脉,经府名、大冲、阳泉最后直指丹田,迅速霸占了沈麟体内的所有经脉。那体内原有的两颗内丹,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地盘被外来势力抢占,均奋起一搏,体内的三股势力丝毫不考虑主任的感受,顿时自己厮杀起来。沈麟在清醒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我走火入魔了。接着,体内紊乱之极的真气便让他晕了过去。
  一枚枯黄的落叶,飘飘荡荡地落向沈麟的脸上,却被早已醒来的沈麟张口吹走了。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沈麟静静地躺在那里,聆听大地的声音,享受着那重生给自己带来的喜悦,却还是忍不住那只调皮的蚂蚱把自己的耳孔当成地洞总是往里钻的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跳了起来,将身上的枯叶抖落,拍了拍身上积满的灰尘。
  这一睡竟然睡了至少六个月,沈麟看了看满身的污垢,有身在梦中的虚幻感觉,摇了摇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透心的喜悦。
  他知道,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内丹合一的问题解决了,而且体内还多了一道自己并不了解的黑色真气。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便使用了内视术查探了自己的内丹,体内在无二雄争锋的局面了,一颗洁白如玉的内丹还在自己的丹田,只是这内丹外面环绕着五股真气流,赤色、紫色、金色、青色、还有诡异的黑色,交相隐现。自己不但逃过了内丹合一时可能会有的走火入魔的危险,不知不觉中获得了重新冶炼,而且自己的体内真气也比以前雄厚多了。
  他知道,潭中的真气流是一个结界,一个以上古阵法周易复卦为基础的真气结界。只是自己还不明白,在看过的道书中明确记载这种上古阵法周易复卦早已失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结界究竟封住了什么样的东西?
  同时,他还想明白了如何破解这个上古结界。这个上古结界上流动的真气似乎和自己体内的黑色真气本是同源,这也是霸道真气侵入自己体内,却没让自己经脉寸断的原因。自己如果将体内黑色分成均等的八股,同时加注于那八道结界上的真气流,必定不会影响结界运行。当自己的真气流探查完这个上古奇阵,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找到破解之法。说不定还可以学会这个上古奇阵呢?
  这一次,沈麟没有设置任何保护气场了,这对于那个上古结界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任由冰凉的潭水从自己的七孔中涌入到体内,沈麟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就是这潭水了。何谓山?何谓水?心中有山,水也是山,心中有水,山也是水。
  心为何?人之本心也!本心为何?仙之道心也!道心无形无状,无生无死,自然不是在人之体内!心若在外那又何以照见本心,有形之心非道心,无形之心亦非道心,心非心也。
  以前自己似懂非懂的那些道书经典,在一刹那间似乎有些明了,但依然无法把握。
  身体在继续往下沉,沈麟任由那股黑色的丹气在体内充盈。轻易地穿过二十丈深的那道微弱抵挡,很快便到了三十丈深的周易复卦结界之处。那八股水流夹杂着真气依然有规律的交叉流动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八股水流起于中心原点循环一周后又落于原点,再起、再落,周而复始。
  沈麟立于结界中心原点之上,调整内息之后,提出一成黑色真气,分成八股,轻轻地注入那八股水流之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八股真气在加注入水流之后,水中的真气流发生了轻微地变化,缓了缓,幸好这八股水流放缓是同时发生的,并没有引发相互之间的碰撞。
  自己的这八股真气随着水流运转了五周之后,沈麟才有点明白这个周易复卦的构成。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位并不是有序地排列,它们随着水流不停地变换位置,更为奇特的是,八卦中心竟然多了个中心原点。恰是这个中心原点似乎含着以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八卦的玄理。沈麟直觉地感到突破这个周易复卦结界的关键点就是脚下的中心原点。这中心原点看似死门,却又蕴含着无数的生机。这结界内的八股真气虽然在中心原点消失,但也起于原点,颇有死地后生的意味。如果能够让这八股真气流缓上瞬间,那么,这个中心原点岂不成为瞬间真气流到达不到的地方,必然会露出破绽。
  当年的陈抟老祖也曾想到这,但他的体内可没有这神秘的黑色真气,便连试三次都无功而返,最后一次更是被中心原点所发出的强大真气给震伤了。
  沈麟将体内的黑色真气提升到六成,果然整个真气循环被缓窒了一下,在中心原点出现了点点真气空白,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这种现象焉能逃过密切注视的沈麟的眼睛。心中大喜,看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沈麟提起全部体内黑色真气,强力灌入结界中的八股真气流,这次水流停滞时间要比上两次长了许多,结界中心原点处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沈麟身形忽地旋转,清光阵阵,左手连画奇异图诀,瞬间在身前闪现出清光耀眼的太极图案,正是正宗的天青道观太清罡气道法。对着那片空白,双臂一振,身前的太极图案突然飞速旋转,迅速变大,印在那片空白之处,人也消失在太极图的中心。结界内的真气发现有外力入侵,合力运转,生生将太极图挤碎,又是一阵轰鸣,将潭水激荡得高高涌起。可惜,这一切都发生在沈麟的身后。
  结界下面五丈,便是潭底,潭底漆黑一片,沈麟捏了个燃灯诀,便将潭底照得毫厘毕现。潭底方圆不到三丈,碎石遍地,几股阴泉在石缝中汩汩而出,异常地平静。根本没藏什么东西。
  沈麟将右手食指举起,却见潭壁上刻着十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正文第十一章 镇天神弓

  好深的怨气?
  这是道教经典总纲开篇的立典之言,沈麟自是非常熟悉,但出现在此地,更显鬼魅,似乎含着极深的仇怨,透过这十个字的银钩铁划,一丝一丝地泄出,摄人心魄。
  下面写着一些小字,沈麟一一看完,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缘由。
  似乎当日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正当魔门众人将一干仙人逼于绝境之地空鸣谷,正准备一举消灭,却被一少年手持镇天弓,射杀了七十二位魔门之人,神魔之战便从此逆转。后来虽然这少年被魔门众人设计除掉,镇天神弓也被魔门所获,但魔门在那场设伏之战中也死去了十八位门中杰出人士,式渐日衰,再无和众神抗衡的能力了。魔门中残存的几位长老恨极了此弓,却无法收服,便把此弓封存在此,让它永不见天日。
  那场神魔大战,在沈麟看过的一本道书中也有提及,似乎发生在上古时期,只是道书中记载的非常简单,“上古神魔大战,仙人胜出,世人得安宁。”一笔带过,自己从没有想到过程如此曲折,复杂,更还有这等英雄人物出现。遥想当年,那少年必定英姿勃发,御风而行,持弓而战,啸傲群魔,该是何等的威武。
  沈麟心中突然有着无限的羡慕与钦佩。
  只不知这少年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潭壁上的镌文虽然提到了少年被除,但沈麟却坚信,这等英雄人物决不会那么容易被杀。却也暗自为他的处境担心,不禁唏嘘不已。
  却未见那镇天神弓的影迹。便将目光转向潭壁的另一侧。那上面也刻满了文字。
  夫天地造化,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天地混其体,廓然既变,清浊乃陈。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心生三毒三惧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象无刑,道褒无名,是故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达光明。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
  故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
  故无实无虚也。
  故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也。
  故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哉!
  人道如何?天道如何?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
  看这字迹,便知是同一人所刻,刻的全是他对修真的认识,似乎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尽情抒发出来,直指神者自诩正道,压制魔道修真。
  沈麟脸上满是痛苦迷惘之色,整个人竟是微微颤抖,说不出的诡异之情。
  其实换了世间任何一人,只怕也没有沈麟此时的心境激动。这魔门人士留下来的修真心得,看在沈麟的眼中,却几乎字字如刀,直刺入了他的心底,甚至比他小时候,发现师傅教给自己的道家修真法门与一心师太传於他的佛门“般若功”
  修习法门还有焚香谷那“寂灭心经”法门截然相反时,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上百倍。
  从这段文字之中,他竟赫然发现,他从小暗地里以为的道、佛两家根本回异的修真道法,在这里竟隐隐有殊途同归的趋势。即便这样,他纵然吃惊,但也还能接受,但接著看下去,他脸色却已渐渐苍白,只因在这魔教长老留下的字迹之中,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道家讲究身御自然造化,佛门注重体悟自性,而魔教之中诸般神通异法,偏激特异,这是他在所有的道书上都看到过的评述,但从这篇文字上,却能看出,却似乎面面俱到,既有道家思想,也涉及佛门的大法,当然也有着魔门的诡异。
  如果真是这样,魔道佛三家难道是同源异体?
  换了另一个人,看了这些文字自然没什么想法,但在这世间唯一通晓道、佛、仙甚至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魔门四家真法的沈麟看来,这事却大是可怖。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挥之不去地缠绕著他。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去,脸色苍白,心神激荡,带著狂热与奇异的好奇饥渴,隐隐只觉得一个大秘密就在自己眼前,却始终摸不到,看不著,却又更加地吸引著自己,往那个目的奔去。
  只是,在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恐惧,这是不是应该的呢?
  难道真如这位魔门长老所言,神魔本一体,修行各自知?
  体内的那股黑色真气却莫名地兴奋起来,一丝邪异的眼神抹过。
  沈麟努力地压制住体内那狂躁的黑色真气,想到师傅当日提到了道行不够,也易成魔,暗忖“道魔怎会一体?看己还是修心不够,差点被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字迷惑了。”一挥衣袖,将这些他现在还认为是妖言的字迹毁去。可是,心底的那丝丝疑问早已根植了。
  这个潭底肯定封印着那镇天神弓,可是就这方寸天地,究竟藏在哪里呢?沈麟将潭底翻了个遍,也不见踪影。不在潭底,那么肯定在潭壁之中,可是四周的潭壁似乎都是大青石,并没有可藏物之处。
  沈麟开始施展搜地术,运用纯正的红鸾真气,他认为,镇天神弓既然是神物,那么必定对红鸾仙气有一定的感应。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依然毫无发现。其实他这么考虑是对的,但是他的红鸾真气太微弱了,根本无法突破加注在镇天神弓的禁制,自然也就无法联系了。
  沈麟开再次施展搜地术,不过这次运用的是体内黑色真气。他也有些明白自己体内的这种真气极有可能是魔门修炼的丹气,只不知自己手上这枚戒指究竟是魔门什么物品,竟然能够储存先天丹气?
  “魑!”“魅!”“魍!”“魉!”“魈!”“魃!”“魁!”“魄!”八个大字显现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几个大字下面,分列八卦方位,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镇天神弓上加注的封印上面的魔门真气感受到同类的召唤,以为是同门中前来开启封印便显现出来。这情形正如当日沈麟以太清罡气来开启陈抟老祖所下的结界一样。
  八卦中心部位的一块大青石慢慢突起,青石表层缓缓脱落,一把纯黄色的小弓镶嵌在青石正中部位,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旁边还镶嵌着尺余长的金色箭鞘,露出整整齐齐七支箭簇。神弓显身,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由箭鞘中传来,沈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莫非这就是镇天神弓?”
  位于伏羲八卦八角方位的“魑!”“魅!”“魍!”“魉!”“魈!”“魃!”
  “魁!”“魄!”八个大字,突然爆发出明亮的蓝光,从八个方位紧紧困住那闪耀着光芒的镇天神弓还有镗啷作响金色箭鞘。
  沈麟仔细观察那神弓,弦长不过一尺,通体金黄,弓背厚约一寸,弓背两臂则雕刻着两条惟妙惟肖的金龙,龙首张开,那弓弦便挂在龙嘴参差不齐的牙缝之间,两条龙尾则交叉叠合,形成箭口。整个弓背不知何种金属打造,竟在这深潭之中发出明亮的金黄色光芒,弓弦亦为明黄色,通体流窜着血色真气流。那箭鞘也只有尺余长,竟然也是金黄色,外面细密地裹着金蚕丝。单看这箭鞘便知箭长不过一尺二寸长,箭簇也是亮黄色羽毛。这神弓,箭鞘还有短箭竟然无一丝一毫杂色。确是鬼斧神工,不愧为神兵宝器。
  神弓内的金色真气被八道蓝色真气压制,渐渐地流动缓慢下来,沈麟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搜索真气被伏羲八卦中的真气误以为是布这个禁制之人的召唤,放松了对神弓内真气的压制,而神弓内的真气抓住这个机会,奋力想挣脱那些束缚自己几千年的力量,如果神弓内的真气完全停滞,那么自己再想突破禁制,取得神弓,那将是更为困难。
  沈麟运用自己体内的红鸾真气,结成一道赤芒,从弓弦的龙嘴注入。也算机缘巧合,若非神弓此刻真气衰竭,沈麟身上那点微弱的仙气能融入这神弓之中。
  神弓似乎感受到外力支援,顿时金光大盛,只是金光中夹有淡淡的红色,将压制在身上的八道蓝光逼出弓弦。
  正当沈麟以为禁制已解,伸出右手握住弓背,要从大青石上取下弓箭,哪知道此时禁制中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从八个方位涌向中心,将沈麟右手与神弓同时压制。这时候的力量远非刚才可比,顿时将神弓内的真气以及沈麟的红鸾真气压制得节节后退,最后集中到沈麟握住神弓的右手处。沈麟只觉得胸中烦闷,整个人都被右手传来的强大力量膨胀,经脉寸寸扩张。神弓内的真气也随着自己的红鸾真气退上了自己的手臂,整条右手臂都熠熠地闪着金光。
  要是被禁制中强大的力量以及神弓内的真气冲进自己的体内,那么自己必定会真气充盈,自爆而死。沈麟一边奋力抵抗,一边想着脱困之法。瞥见“魑!”
  “魅!”“魍!”“魉!”“魈!”“魃!”“魁!”“魄!”那原本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八个大字,此刻竟然黯淡无光。禁制中的力量竟然倾巢而出。
  沈麟左手捏了个法诀,引出体内的黑色神秘真气,分成八股,向那八个字射去。能否破除禁制,成败在此一举。沈麟闭目,眼前闪过无数人影,师傅,一心师太、姐姐、慧钰道尊、清儿、青云道长、爹娘、还有那柔媚的纪芙蓉。
  我还没有享受人生,我不能去死!在射出黑色真气之后,沈麟心中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将体内的所有真气,还有最原始的求生力量,都凝聚到了右臂,奋力一击。
  “轰”强烈的爆炸声在沈麟身边响起,只觉得周身剧痛,整个身体被强大的水流抛起,沉沉地撞在背后的潭壁上,幸亏那青衣袍有着很强的防御能力,才使得沈麟没有在此晕倒过去,一丝暖意从右手处传到丹田,手中赫然抓着的是镇天神弓。
  潭中一片漆黑,沈麟只觉得潭口照下来的光线是那么微弱,自己连使用个燃灯诀的真气都凝聚不起来了。不得不坐在潭底,开始调息自己的内丹,神弓此刻也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腿弯里,最后一丝真气注入自己的体内,保全了自己的生命,而它则耗尽全力似的再也没有光芒闪耀了。
  潭底的阴泉虽冰凉刺骨,却也刺激了沈麟那脆弱的意识,这个地方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调息了片刻的沈麟,恢复一点真气,便将燃灯诀使出,找到了箭鞘以及散落一地的短箭。禁制已经被破除了,潭壁上的字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麟原本已为还要花费一番精力通过周易复卦结界,却不料结界随着伏羲八卦禁制的消失也消失了。看来这个结界与禁制是同源同体的,沈麟不由得有些佩服当初设置这结界与禁制的魔门先辈们。此次来潭底探宝,虽然自己吃尽了苦头,却得到了很多收获,镇天神弓与神秘真气不说,就是这两个上古奇阵便让自己受益匪浅,何况还让自己的内丹合一了。
  一轮明月照秋霜。
  坐在潭边的白石上,沈麟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自己的右手连带整条右臂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右臂右手上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乎有一条金色腾龙不断围绕着手臂旋转似的,在掌心处,一个小巧的金色龙首印在正中央,随着沈麟张开手掌,那亮丽的金光将周围照的纤毫毕现。想来这一切都是镇天神弓内的真气进入自己体内的结果吧。那张作怪的神弓正躺在自己的身边。沈麟并不知道,这是神器与主人缔结的契约印符。在刚才那同生共死的搏斗中,镇天神弓只有和主人缔结生死契约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潜力。
  沈麟撇开一切思绪,开始利用这天地灵气来调理体内的丹气。




  正文第十二章 冷艳非烟

  飘香宫,九年前成立的江湖最神秘的门派。
  江湖传言,宫主“冷艳红煞女”凤非烟美若天仙,心如蛇蝎。因修炼一门奇特的武功,将结婚三年的丈夫杀死,后又惨无人道地将自己的闺中好友乱箭穿心。
  此女绝情绝性,但武功绝顶,面对丈夫家族请来的二十八位高手的围攻,竟然全身而退。一战成名,并从此创立了飘香宫,专门对付那些负心的男子。
  飘香宫有个奇怪的规定,只收美丽的女性弟子。至于飘香宫具体位置,江湖上则传说纷纭,有说在天山,有说在长白,有说在终南,也有说在武夷,还有人传言在雁荡山看过飘香宫宫主带领弟子出没。
  所有这些谣言让那些贪恋美色的男人们心头痒痒,却又恨之入骨。
  雁荡山飞凤山谷,坐落着几栋依山而建的别苑,错落有致,亭台楼榭,沟壑溪流穿梭其中,别有出世洞天的感觉。
  一个年纪看似只有二十二三的年轻少妇,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显得有些急躁不安。在她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双含怒的凤眼,明眸黑亮如夜空的星星却有着无比的冷艳,直挺而小巧的鼻梁,略显苍白的樱唇,配在她凝玉般的肌肤上,如云的秀发,梳着简单的发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高挺的双峰和细小的腰身,加上丰腴的臀部,就像一只黄蜂样。
  “翠绿,过去叫柳谷主过来,还有…让杨总管也过来一趟。”冷艳美女向立在门口的侍女吩咐道。
  “是!”那乖巧的侍女应声退下,忧心忡忡地走了。
  冷艳美女再次将眼光落在室内桌上的那封信函上,目光中尽是愤怒、疑惑还有不安。她还清晰地记得三天前那封信函送到时的每一个细节。
  三天前的傍晚,自己正在这座大厅内和柳谷主、杨总管商议如何捉拿江湖中臭名远扬的采花贼高飞,一名自称圣教弟子的黑衣人如无人之境般地闯入飘香别苑,直抵这座大厅,竟然没有执勤弟子发现。愤怒之下的己方三人,联手竟然没能将黑衣人留下,却被对方留下了一串狂妄的笑声还有那句让自己羞愤不已的话“飘香宫?不过就是几个小女人罢了,安安心心的做圣教的后宫吧。”
  自己拆开那封信看了看,倒和信使所言略有差别,信中语气还算是比较客气,大致意思是圣教重出江湖,想和飘香宫结成联盟,共图江湖霸业,等待三日之后答复云云,落款则是光明圣教。语气虽然客气,但胁迫之意还是非常明显。
  如果此人真的就是所谓圣教的信使,那么这个神秘教派的实力也太惊人了。
  怎么江湖上竟没有丝毫传言,更没有一丝关于这个教派的风声。那天,自己和柳谷主、杨总管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理出头绪,也只好仓促地做了几个决定。柳谷主负责飘香别苑的防御工作,加强戒备,杨总管负责将别苑中的老幼撤离,而自己则负责派遣几位信使到周边的名门大派求助。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可是外出求助的弟子竟然一个也没有回来,更不用提有外援来助了。凤非烟此时心中自然是火急火燎,坐卧不安。
  “宫主,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经安排弟子做好防御措施,那鬼教要想强攻,我柳如烟也让他尝尝飘香宫的霹雳火!”进门的也是一位绝色美女,匀称的身体,傲然挺拔的双峰,修长的双腿紧紧闭合,细腻的肌肤,雪白的颜色能让人看见细细的血管,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明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原本应该透出的是柔媚迷人,而此刻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宫主,谷中的老幼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大不了和他们拼了。”紧跟着柳如烟进来的另一位美女则黄纱披肩,淡黄纱绫豆绿滚边的对襟外袄,别出心裁地加了几条丝带,系在胸前,不但勾勒出了一对挺拔的双峰,而且丝带随着走动飞荡飘摇,更是平添了几分飘逸。身姿高挑,体态丰腴,眉目如画,琼鼻灵秀,秋眸似水,只是眸底有股深深的凄怨之色的美女,一股似兰似麝,让人心醉神迷的女儿家幽香。
  “两位妹妹,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凤非烟在下属面前反倒将心中的不安压制下去了,表现得非常镇定,迎了上去,轻轻抓住两位美人的手。此时,凤非烟再无江湖传言中的冷艳之色。
  “宫主!!”二人轻轻靠上凤非烟的肩膀,相拥,再也无言。
  “既然人家上门逼迫,那我们只有奋力一搏了。”凤非烟拥着这两位在江湖上认识的妹妹,心中的疲惫尽显,“若不是你们两位妹妹,只怕我再也无力支撑下去了。”
  “姐姐!”二人将凤非烟拥的更紧,眼中漾起四点晶莹。三个绝色美女,面对那么多的江湖流言蜚语,成帮立派,其中辛苦又有多少人理解。
  沈麟将师傅以及师娘的用品重新整理了一番,把师傅留下来的道术之书磊放在师娘的梳妆台上,又将师娘的梳妆台重新擦拭了一遍。将师娘的那件天蝉衣收入自己的行囊之中,今后遇到师娘或者她的后人,也好交给她。顺带也取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宝剑,将来也可以送给师娘,暂时自己也可以防身。那本《葵水录》则被他贴身收好,这其中有着许多男女之事他还不是非常明了。
  出了这个藏物品的小洞之后,便将新近体会到的周易复卦结界加持在洞口,若非神通广大之士,抑或是深谙开启之道的人,否则绝无可能进入。
  来到了主洞之中,沈麟将石桌上的红玉琴背上,洞中之物,他最喜欢的莫过于这把琴了。镇天神弓太过于耀眼,好在它非常小巧,便藏在青衣袍之内,倒也不引人注意。看了看父母留下来的药箱,沈麟还是有些舍不得,尽管行囊有些沉重,还是毅然背上。
  走到了石壁之前,最后一遍看了天雷剑图谱,衣袖一挥,剑谱便化为齑粉,这种霸道的剑谱如果流落俗世,必会遗祸无穷。
  洞中那二十八星宿排列的明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果取下一颗,那么今后在黑夜或者深水中就不要使用那燃灯诀了,沈麟暗道,便飞身取下天魁位的那个明珠。却不料二十八颗明珠是连环设置,取下一颗,其余二十七颗同时从洞顶落了下来。
  沈麟无奈,眼看这些明珠就要砸在青石板上,跌个粉碎,只好使用“大乾坤手”,将所有的明珠收入手中。一时间,手中光芒大盛,一般大小的珠子在手心滚动,煞是好看。这些珠子光芒太盛,极不好收藏,便从内衣襟中撕下一块棉布,将它们包好,放入药箱之中。洞中已是漆黑一片。
  再次来到摩云峰顶,一览群山小,地平线在极远的尽头同整个湛蓝的天穹连在了一起,难分彼此,一眼望去却还以为到了天地间的边缘,沈麟不由得心中一片豪情,似乎胸中的襟怀也同这天地融为了一体,不由仰天发出一阵长啸,啸声绵绵不绝,在山谷上空如惊雷般滚动,刹那间所有的心怀都似乎在这一阵长啸声中舒展了开来。
  心绪平息之后,沈麟瞥见了几道淡淡的黑影,从飞凤峰疾驰过来。只怕是自己的啸声惊动了在雁荡山居住的武林人士,现在过来盘查了。
  被惊动的还有正心焦如焚的凤非烟三人。三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俱是惊讶之色。啸声从数里之外传来,却又似乎在自己的耳朵边发出,此人好深的功力。
  “姐姐,妹子,我这就去组织弟子准备防御。”柳如烟粉目中尽露赤红之色,便要起身出去。
  “等等,敌人势力强大,我们三人同去。那事你们二位要考虑清楚,如果有机会,便自行离去,不要管我。”凤非烟执起两位妹妹的手,“我本就是不幸之人,早该走了,可两位妹妹还年轻,路还很长,无需陪我送死。”凤非烟细眉凤眼此刻显得非常平静。
  “姐姐,若不是你,我和二姐也活不到现在,我们二人原也是不幸之人,此事就不必再提了。”杨霁烟目中露出坚毅之色,“我能够逃脱那奸贼的折磨,全靠两位姐姐,要不我九年前就没命了。我知道姐姐担心我们今日恐要再遭凌辱,姐姐放心,就是死不会让那些贼人得逞。”
  “姐姐,霁妹说的对,我们都是不幸之人,如果今日我们三姐妹能够死在一起,也算是我们三人的缘分。”柳如烟淡颦轻闭,从容的对这两位姐妹。
  “好吧!如果今日能够逃脱大难,我们三姐妹就永远不分开,如果难逃一死,也是我们三姐妹的情分。”凤非烟垂帘似的长长睫毛不住轻颤着,眼角现出两颗清泪。
  飞凤峰上,一白衣公子,如此深秋夜晚,却轻摇书生扇,眼角盯着山下的飘香别苑,嘴角露出淡淡地轻蔑笑容。“冷艳红煞女凤非烟,今天我香川就要见识见识到底如何冷艳?听说她那两个姐妹也不错,不如一并收入房中,到时候三女同床,嘿嘿嘿。”想到这,那白衣公子嘴角的邪笑更浓,在明亮的云光下,却显得另一样邪意魅力。“圣主真是照顾我,我第一次行走江湖就派给我这么美的差事。”
  “报告公子。”一位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的话打断了香川的美梦。
  “查探得怎么样?”香川转身有些嗔怒地看着黑衣人。
  “报告公子。属下到达摩云峰时,发出啸声之人已经不见了。”黑衣人低着头禀报。
  “无用之辈!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找你们算账。”香川冰冷的话语让黑衣人冷不丁打了个颤。“还有,对付飘香宫的那帮娘们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么?”
  “按照公子,将那些人都抓回来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了。”黑衣人听到似乎急于巴结讨好这位白衣公子,语言中有点献媚之气。
  “你也算是圣教中的老人了,不会如此不堪吧。”白衣公子皱了皱眉头盯着黑衣人一眼。“否则圣主不会让你来辅助我的。”
  “公子教训的是,属下以后一定尽职尽责,绝不辜负圣主的厚爱。”黑衣人的语气更加谦恭。
  “我们还是依计行事。”白衣公子虽然觉得那发出长啸之人未能抓住,有些不妥,但他自视甚高,计划也非常周密,倒也不在乎飘香宫请来一两位高手助阵。
  “我下山去了,你带领属下等候我的号令。”说完便飘然下山。
  “让你嚣张一段时间,等你有把柄落在老子手中,看我怎么治你!”黑衣人盯着香川的背影,恨恨自语。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站立着一个青衣年轻人,便被沈麟的禁制定住了。
  当时,那几个武林人士去沈麟长啸之地查探,也引起了沈麟的好奇,如此深夜,竟有人在山林中晃荡,所为何来?只怕是飞凤山下还住着一个俗世武林帮派有关。极目飞凤山,那山上竟然有七八十位武林人士的踪迹,他们都是藏形匿迹,像是在埋伏。接着,自己便感应到他们身上那浓郁的杀机。这一切必定是针对飞凤山那个帮派而来。便飞到飞凤山,躲在一边,听到了白衣公子与黑衣人所有的对话。
  “圣教?圣门?莫非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不对啊,圣门应该属于修真门派,可是这些人虽然后天武功不错,却没有丝毫修炼的迹象?”沈麟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这里必将是一场杀戮。沈麟摇了摇头,向山下掠去。
  飘香别苑大门敞开,门口两位年轻的女弟子紧张地盯着门外的山路,明亮的月光将山道照得清清楚楚。
  明月深山照古刹,风雨雷霆印石径。




  正文第十三章 琴音退敌

  凤非烟站在大厅前面广场的台基上,看着自己和柳如烟、杨霁烟三姐妹花费九年的心血培养出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百二十一位属下。这里是飘香宫所有的班底了,其中确实有一些人跟自己或者二妹、三妹学过几手武功,但更多的却是烧火、伺候以及清洁的丫环甚至还有种菜的妇人。本想让这些人也和那些老幼出谷,不料这些人虽然地位低下,却也懂得精忠尽主,誓死要和自己共存亡。
  “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凤非烟看着这些姐妹那坚毅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这些姐妹要比那些臭男人强多了。
  “宫主,请您训示!”杨霁烟看着宫主站在台上神情万变,好久没有说话,提醒了一下。
  “飘香宫遇到了劫难,这你们都知道了。”站在台上的凤非烟,柔和的眼神扫在下面每一位弟子的身上。“你们能够留下来,陪着我这些天,我非常感激,但是我要提醒大家,这一次是飘香宫成立九年来面临的最大劫难,极有可能面临覆帮的危险。”凤非烟的语气渐渐沉重起来,“趁着那妄想吞并飘香宫的贼子们还没有到来,你们逃入山林,依然有求生的机会。此时你们离开,我凤非烟仍然当你们是姐妹,绝不敢有丝毫怪罪。”
  台下的众人骚动起来,她们原以为凤非烟会说一些鼓励士气的话,绝没有想到她竟然劝众人逃走。就连柳如烟和杨霁烟两姐妹都没有想到。
  “宫主,我们与您共存亡!”
  “宫主,我们决不做那贼子们的玩物!”
  “对!宁死不屈!”“绝不投降!”台下众人喧哗声四起,却没有人退缩。
  “唉!”一声轻叹在距离飘香别苑百丈外的丛林中响起,一双明亮的目光从广场上的众人身上扫过,便缓缓闭上。沈麟原以为是两个帮派之间势力之争,却没想到这个帮派尽是女人,看来好像并不是。只是不知道那个圣教缘何要对付一帮子女人干嘛。更见刚才众女群情激奋之情,怜惜之心顿起,下定决心,插手干预此事。
  “好!好!”飘香别苑门外响起了几声叫好声,接着飞进来两个黑影,落在凤非烟的面前,却是那两名门口守卫的弟子。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凤非烟纵身一跃,白衣飘飘,携着两位两位妹妹的手,站在众女之前,向门口望处。此时,众女之中已有人将那两名弟子搀扶起来。
  “冷艳红煞女凤非烟?果然名不虚传!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灿若云霞,细如润玉,腻如羊脂,果然天生媚女!好!好!”门外闪身遍进来了一位白衣公子,身材高硕,面如冠玉,宛如宋玉再世,只是眼角露出点点邪意,一进门就死死地盯着凤非烟那高耸的胸部,再也不肯离开。
  从他身后,涌进来数百人,其中竟夹杂着几名本门弟子还有那些本该逃离的本门老幼,只是她们的脖子上都无一例外的架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器。
  凤非烟凄凉地看了看杨霁烟和柳如烟二人一眼,二人心中看到此景,也是心中一凉。本来还可以毫无顾忌地一拼,可现在对方手上有这么多的人质,就连准备好的霹雳火也不敢妄加使用了。看来敌人对飘香宫图谋已久,早就派人困住了飘香别苑所有对外通道,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
  “你是何人?为何行事如此卑鄙无耻!莫非这就是光明教的一贯作风?”黄纱披肩的杨霁烟夜风中如同一朵艳丽的黄月季,只是愤怒之极。
  “本公子香川,恬为光明圣教四公子之一。这位美人一袭黄纱,必定是黄纱追魂女杨霁烟。今日一睹花容,真不愧为追魂女,天下哪个男人不为你追魂掉魄。”
  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全都嘿嘿大笑起来。
  “公子,这位杨姐姐长得好标致,收服飘香宫之后,您和圣主说一声,将杨姐姐要过来伺候您就是了,到时候,我可以帮您调教调教。”白衣公子身后扭出一位身着红衣的妖娆艳女,挺着硕大的胸部走了上来,挽住白衣公子香川的手臂,斜着一双大眼睛,媚态十足。
  “好!修罗红,公子记住了你的一番心意。不过到时候恐怕不只这一位姐姐……”说着这话,白衣公子一只手很自然地抚摸上了红衣女子那肥硕的臀部,邪气十足的眼神却扫过凤非烟和柳如烟二人。
  “公子,奴家那么辛苦,您可要好好待奴家。”红衣女子整个迷人的身躯像粘糖紧紧地贴在香川身上,整个脸庞都贴入白衣公子的胸膛之上。
  “公子待你不好么?”白衣公子抚在修罗红屁股上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大不了今后你做大,她们做小就是了。”红衣女子似乎在闪避那只揉捏自己臀部的魔手,但又像在迎合,扭动着蜂腰,扑在香川怀中哼哼直叫。
  二人一言一语地打情骂俏,全然没有将飘香宫放在眼中,似乎那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凤非烟三人且气且羞,早已面红耳赤,浑身发颤,不发一言。她们身后的众女子却没有这等涵养。早已经“卑鄙”“下流”“无耻”“癞蛤蟆想吃天而肉”
  “狗贼”乱七八糟地骂将起来。
  “凤美人,不知道我们圣教的邀请,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我们圣教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哦!”白衣公子揉捏修罗红的肥臀,过瘾了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稍稍端正了架势,但依然掩饰不了嘴角那淡淡的邪笑。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凤非烟指着被俘的弟子问到。若不是因为有着很多门下在他的手上,早就恨不得一剑劈死面前的人了。
  “美人,这你就错怪我了。本公子想到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看到你的手下在江湖上乱闯,怕他们走丢了,便把她们捎了回来。这可是我的一番好意啊。
  凤美人,你该怎么谢我啊?“折扇轻摇,眼睛死死盯着凤非烟高耸的胸脯,咽了咽嘴中的唾液。”哎呦“却是被修罗红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样子气愤不过,掐了他的腰部一把。
  又是一片骂声响起,飘香宫一干众人愤怒到了极点。
  “不知贵教何德何能?让我们臣服于你们。”柳如烟气极,插上一句。
  “漂亮!绝色!人长得好,问题也问得好!”白衣公子看见凤非烟身后又走出一位紫衣美女,心中大叫,圣主真是英明,这个飘香宫真是个美人窝。眼前的三个美女任何一人都要比身边的修罗红出色不少。
  “就凭这个!”话音未落,白衣公子纵身一掠,鬼魅般的身影便到了柳如烟的身前,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凤非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远观如青山黛水,近看如碧玉银盆,果真是个大美人。啧啧………”白衣公子香川手中的折扇慢慢向柳如烟的下巴挑去。
  “淫贼!!”三女的身形立即发动,柳如烟急速后退,想摆脱折扇的追踪,右手向自己的配剑抓去。凤非烟拔出长剑,挺身刺去,杨霁烟也扭身将自己手中那早已经握得紧紧的分水峨嵋刺向白衣公子攻去。三人身后的众多弟子门人纷纷拔剑,还有十多位举起了霹雳火,就要掷出,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谁也不许乱动,否则杀了她们!”娇媚的修罗红此时手持红绫,红绫一端已经围上了一名飘香宫门下弟子的脖子。飘香宫弟子果然不敢乱动,场中只剩下三女一男在激斗在一起。
  白衣公子依靠奇幻的身法,不停的躲避凤杨二女的攻击,折扇却始终在柳如烟下巴一寸左右。
  正当圣教弟子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上司逗着三女,此时,惊变突生。
  “嘭”香川手上那柄就要触及柳如烟圆滑下巴的折扇应声飞上了天空。
  “谁?”躲过凤杨二女的攻击,闪身退向己方,却连从空中跌落的折扇都不要了。“何方高人?香川敬请一现。”别人没有看见折扇是如何被击飞得,可香川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一片寸长的柳叶粘在自己的扇柄上,接着一股大力传到自己手心,再后,折扇就飞了。
  围观的人群包括战斗中的凤非烟三女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见当时白衣公子就要的手时,自己将折扇扔了,接着便退出战斗。她们听到香川的话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有高人出手相助。三人也诧异地相互望了一眼。
  “个头确实比你高一点,但还算不上高人。”声音从百丈外的柳林中响起,一道青色的身影慢慢地从空中划过,似乎极慢,可百丈远的距离却被他几步就跨到了。
  “凌空虚度!”白衣公子大吃一惊,这可是传说中的武功。其实这只是沈麟普通的御风飞行身法。
  沈麟落在三女面前,身形果然比白衣公子高上一点。他一定身,顿时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白衣公子香川看了一下,头便低了下去,暗叹一声;修罗红则是娇躯乱颤,目色红光;凤非烟三女则是神色大振,不久便黯然神伤。
  月夜青衣,长袍猎猎;满头长发,迎风飞扬;身材高硕,伟岸挺拔;璀璨眼神,宛如明珠;鼻梁劲挺,剑眉如削;面如冠玉,晶莹透亮;气质超然,飘飘欲仙。这些话都是凤非烟等三女日后与其他姐妹闲聊初见沈麟的感受时所说的话,被作者本人听到了,提前写了出来。
  “三位姐姐,弟弟刚才去办点事情,来迟了,让姐姐们受惊了!”说完,他还冲着这三位正在发呆的美女深深敬了一礼,却也不管人家感受如何。
  “什么?他叫我姐姐?”回过神来的三女心中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凤非烟反应更快一些。“弟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水推舟将这个弟弟认了下来。如此英俊潇洒的弟弟可是很难找的,何况他说不定还能救飘香宫等人。柳如烟与杨霁烟瞬间便明白了姐姐的意图,均含笑点头。
  “姐姐,正如你所料,山上的那帮人已经被我制服了。”沈麟接杆往上爬的一句话却让光明圣教一干人心惊不已。白衣公子心中更是惊怒万分,自己在山上设伏,原本是为了防止飘香宫人逃跑,可是连这都被他们猜中,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可能已经中了飘香宫的圈套?可是调查来的情报中说飘香宫实力非常平庸,难道是情报有误?也有可能,调查来的情报中不就没有提到这三个女人竟然有个武功这么高强的弟弟。一念之间,瞬息万变。心中萌生一丝退念。
  “这位公子”一身妖媚之色的修罗红见香川低头不语,便发话到,“俊俏公子,你的武功虽然比我们高,但混战起来,胜负还是未定之数。不如,你和几位姐姐好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圣教,凭你的武功和我们圣主的才智,那天下武林还不是我们的吗?”语音之中尽显魅惑之色。
  看着修罗红在沈麟面前搔首弄姿,凤非烟心中突然觉得异常不舒服,“骚狐狸,今日就是拼尽全帮之力,也要和你们死拼到底。”柳如烟与杨霁烟诧异地对望了一眼,“姐姐这是怎么了,刚才对方那么嚣张,姐姐都很冷静,现在红衣女子的一句话,她竟然连粗口都出来了。”
  “这位红衣姐……姑娘。”沈麟看见比自己大的美女就习惯叫姐姐,对着修罗红便也差点脱口而出,后来一想,叫敌人为姐姐,不太合适,改口叫了声姑娘。
  这半声姐姐,凤非烟等三女没听清楚,可修罗红却听得明明白白,俏脸一红。
  沈麟正感尴尬,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细语,“弟弟,你给我狠狠教顺一顿那色狼。”回首只见柳如烟很亲密地站在自己身边,小嘴都快凑到自己的脖子了,脖子处传来柳如烟呼吸带出的热气,感觉痒痒的。柳如烟看到弟弟回头,便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很暧昧,一张玉脸窜上几缕红丝,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躲到凤非烟身后。只是一张小脸再也不肯抬起来。
  柳如烟自己也不明白,九年的情感空白生涯都过了,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小弟弟,心中总有种感觉,想在他身上靠一靠。其实这种感觉不仅仅是柳如烟,还有凤非烟与杨霁烟,就连修罗红以及飘香宫众多女弟子也一样。这是沈麟身上的红鸾真气的至阳之性的吸引所致。
  “这样吧,香公子,还有红衣姑娘,你们听我弹奏一曲,如果到时候还执意要我们加入,我们就加入,如果那是没有这想法,你们就放人,如何?”沈麟终于从尴尬中会过神来,张口便开出这样的条件,也没有征询凤非烟三女的意见。
  凤非烟三女心中感觉非常奇怪,似乎认定了沈麟决不会做出有害于她们的事情,竟在一旁点头含笑。
  “好,我们赌上一把!”香川很快反应过来,从这个青衣人刚才打落自己折扇的功力来看,不知道要高出自己多少,此时,如果硬拼胜负之数还真的很难说,即使获胜,己方也是死伤惨重,况且,他对自己的功力还是颇为自信,打不过这个人,难道自己连听他弹奏一曲的能力都没有么?便看也不看修罗红一眼,答应下来。
  沈麟走上高台,盘膝坐了下来,解下背后的红玉琴,放在自己的膝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众人,淡淡地说了句“我要开始了。”便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叮——”轻响声中,沈麟波动了琴弦,那清脆的声音给人心神清爽的感觉。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观莺语花底滑,幽吟泉流冰下难,那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场中诸人眼前不断闪烁着各种幻象,儿时的童年记忆,生命中的欢乐时光,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似乎自己又重新经历了前身所有的欢乐都。
  “咚——”,曲调一转,琴音一变,如银瓶乍破一般充满了金戈铁马之声,铿锵有力的琴音带动着场中诸人的心跳剧烈的颤抖着,铮铮之声如同金鼓齐鸣一般,杀伐之音让人热血沸腾。昔日的罪恶一一浮现,就像被琴声纠出了自己的良知,看着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心中悔恨之意如波涛汹涌,只有一个念头:再回到从前,我绝不那么做了,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铛——”,一声清脆响起,琴音变得悠远细长,众人仿佛感觉天地间刹那寂静下来,所剩下的只有虫鸣鸟叫之声,天空中的明月更家清澈了。那柔和的声音不断滋润着自己的心灵,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似的。那如慈母般的关怀,那如清泉流水般的声音,令所有人的内心重新恢复了生机。过去的一切,都再不重要,现在自己的耳中只有那柔和的琴音。天地突然变得那么渺小,追名逐利那只是生命中追求的瞬间,生命中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
  终于,渺渺之声落下,场中所有人都静默了,弹琴之人抬头望月,也是痴了。
  白衣公子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悲伤之意流转于心间,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从他脸旁滑落,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完全投入到那无比美妙的琴声之中。他再也不去想什么追名逐利,他只希望能永远、永远的这样听下去,听这首能抚慰心灵的曲子。
  一丝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他满足了。
  凤非烟早已泪如雨下,初识自己的丈夫那一段欢乐时光,发现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偷情还密谋除掉自己的痛苦,将他们杀死在自己床上的盛怒,独创飘香宫的艰辛,未来呢?这个弟弟似乎给了自己所有面对的勇气。凤非烟将目光投向了沈麟的身影。
  同时投向沈麟的还有柳如烟、杨霁烟还有那修罗红那朦胧的目光。
  修罗红则觉得有人一直在她身边为自己深情地清唱:飞云乱渡,依旧楚楚。
  鸣箭入壶穷极目,轻舒长袖为谁舞?泪潸然,回首已千年,人间处。看云鬓,青丝簇。红酥手,画兰图。犹思频挠首,笔落何处?还应看女儿舒广袖,又上兰舟却回目。叹惊现,白玉金雀簪,云鬓舒。
  心中浮想自己无数个日夜那纵欲狂欢,到头来还不是满头青丝白发,肉身布施千万,真心待己又有何人?
  琴声落毕,自是深情地看了沈麟一眼,却不知这仰天看月的人儿想谁?心中幽叹一声,空余满腔柔情,再无半点杀意。
  “小人受教!”香川双膝跪下,磕了个头,便长身而起,说了声“放人!”
  扬长而去,再也不理会一班属下。




  正文第十四章 初识缠绵

  沈麟自己也没有料到,用寂灭心经真气弹奏出来的《涤莲》会有如此效果。
  自己也是迷迷茫茫地被飘香宫的人引进了一座别院,休息了半夜,才恢复过来。
  第二天,却未见凤非烟三女过来招呼自己,只有一名毫无武功的丫头打了盆水过来伺候自己洗舆。便详细地问了昨夜的事情是如何了结的。
  “公子爷昨夜的琴声真好听,”那丫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很奇怪地看着自己。“我想到了很多人,爹,娘还有……”小丫头的脸突然变红了,似乎还想到了一个令她非常羞涩的人。
  “我和王婶醒过来之后,看见所有人都在发呆,公子你也在奇怪地望着月亮,三位小姐也是在那儿发呆。”小丫头想了想继续说,“那些魔教中的人,放开了姐妹们,个个都失魂落魄地走了,只是…只是那红衣姑娘,”丫头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却又毅然地说了下去,“那红衣姑娘死也不肯离开。”
  “我们询问宫主的意见,宫主却说随她去吧,我们只好将她安置在厢房。”
  语气中,还能听出那丫头对这个红衣姑娘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
  “公子爷,等会儿您去看看我们宫主吧,从昨天夜里回房,她就把自己关在屋中,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这个小丫头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是非常的聪明伶俐,自己提到了修罗红却又担心这位公子爷会被修罗红勾走,便提出宫主。
  “公子爷,我们宫主是个命苦的人,她那么漂亮,对我们也非常好。”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将话头扯开,直觉告诉她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宫主,才能让宫主开心,很是一副怕他被修罗红勾引的样子。可是自己心底那些小秘密却从热切的眼神中表露无疑,自己何尝不希望能够天天见到这位公子爷。
  “晤,知道了。”小丫头也不知道沈麟有没有专心地听自己讲这些话,但听到沈麟有反应了,还是非常开心。
  洗舆完毕,那小丫头发呆地盯着自己,那小脸红扑扑的样子,沈麟忍不住摸了一把,小丫头才恢复过来,红着脸端着盆子走了。沈麟却在想着这里的事情如何善后,还有凤非烟三女尤其是修罗红如何处理?还有,光明圣教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又该怎么办?思虑半刻,便有了定计。
  正待抬脚出门,那小丫头端着早餐进来了。
  沈麟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吃饭,拉得她面红耳赤,就是不答应。旁边有人伺候沈麟怎么也不习惯,便调侃地说了句,“你不吃?好!我就不见你们公主!”一句话,那小姑娘便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身旁,那副委委屈屈却又羞涩万分的样子刹是可爱。
  和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一起进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中,沈麟对这个飘香宫大致有个了解。
  眼前的小姑娘叫桐儿,三年前凤非烟从一帮青皮的手下救出她,来到了飘香宫,做了丫环。这个飘香宫是凤非烟九年之前和自己的两个江湖结义姐妹共同创办的。帮中之人都是她们三人从江湖中救回来的女子。那个紫衣姑娘柳如烟是谷主,大概是副宫主的身份,那个黄衣美女则是飘香别苑的总管。
  桐儿幸福地看着沈麟吃完自己为他准备的早餐,轻快地收拾碗筷,高高兴兴地走了。
  踏出门外,沈麟便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凤非烟住在什么地方,哑然失笑,看来还是等那个小姑娘回来再去不迟。
  看着那小姑娘因为自己握着她的手,那羞涩的样子,想起了清儿当初在自己怀中的样子,沈麟心中也是一片幸福。
  此时已经日高三丈,两人来到后山的一个瀑布前,那瀑布水流从极高的飞凤之巅飞泄而下,打在一块巨大的白色的岩石之上,发出哗哗之声,岩石洁白光润,一看上去就知道质地极为坚硬,可在这瀑布千万年的冲击下仍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面,虽然此时水流不是很大,但因为是从极高处落下,却也有着千军辟易的气势,两人离着瀑布还有数丈之遥,仍感到一股逼人寒气,待走到瀑布下,水珠溅到脸上身上,竟如冰水般阴冷刺骨。
  转过瀑布,一排精舍便在眼前。桐儿隔着老远便招手叫到,“翠绿姐姐,公子爷来看宫主了。”一座别苑门前的绿衣姑娘定神地向沈麟他们看来,便转身推门进屋。另一座别苑的窗户则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张亦喜亦嗔的娇容,正是昨夜的红衣姑娘。沈麟对她笑了笑,也不说话。修罗红却是心中怦怦直跳,忙将窗户关上。此一情景却被桐儿落入眼中,小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一脸不悦的神色。沈麟也不待她说话,将她抱了起来,纵身跃过门前的溪流,来到凤非烟的房门前。
  沈麟刚刚落地,门便开了,三张绝世容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样是美丽,却又各不相同。
  凤非烟白衣如雪,透露着空山灵雨般的气质;柳如烟紫衣璀璨,宜嗔宜喜、风华绝代;杨霁烟黄纱飘飘,清丽脱俗如空谷幽兰,就连她们身后的丫环翠绿竟也是天生尤物,妖娆无比。沈麟一时间看呆了,竟忘了将怀中的桐儿放下。桐儿则看着这三位飘香宫到了面前,羞涩地从沈麟怀中溜了下来,跑过去拉起翠绿的手,红着脸跑开了。远远地传来翠绿那调皮的促狭声“小丫头,不害臊!”
  四人在门前对视良久,还是沈麟先恢复过来,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拉起凤非烟与柳如烟的玉手,对着杨霁烟说“姐姐,我们不会就站在门口说话吧?”一句话,便将还在盯着沈麟的三女拉了回来,玉脸通红。当下杨霁烟引路,凤非烟与柳如烟被沈麟执住自己的手,只得三人一道进门。
  沈麟只觉得自己握住的凤非烟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便依旧让自己握着,玉手光润滑腻,温暖如絮,手心略有微汗,自己握住的另一只手则有点冰凉,却紧紧地反抓过来,似是今生今世也不愿撒开。
  突然被沈麟握住玉手的凤非烟身形一震,身心突然产生从未有过的酥麻之感,从心灵深处向四肢百骸扩散,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屋内鸾帐锦帘,兰香缈缈,情趣高雅,精致无比,好一个温柔乡,不知是三女中何人的房间。
  进屋之后,杨霁烟忙于沏茶斟水,沈麟还一直牵着两女的玉手,不曾放开,有时他还轻轻用手指去抚摸那两只玉手,弄得两女都瞪着他,而他只是傻笑,仍然我行我素,两女也拿他没法,只得由他去。
  杨霁烟一时将茶水沏好,顿时满屋茶香,沈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令人迷醉的茶香,如狂蜂浪蝶般的对着粉红的茶花一阵仔细端详,轻轻地啜了口,只觉得齿颊生芳,神清气爽,闭目细细品味,只觉甫一入口,便化为丝丝热气溶入经脉之中,浑身登时就兴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洋洋感觉,谢云山知道这种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服用人参、何首乌等一类温补益气药物所特有的感觉,对身体有益无害。杨霁烟沏茶完毕,也在桌旁坐下,隔着弥漫着茶香的缥缥缈缈的水雾对他说道:“原来弟弟也是懂茶之人啊!”
  “惜茶莫如品茶,惜花莫如懂花。姐姐本是懂茶之人。弟弟不敢狂言懂茶,怎样品茶倒是懂的。”
  “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品茶的?”杨霁烟莞尔笑道,眼睛却盯着他那牵着两位姐姐的手。
  沈麟听她话语中颇有调侃的味道,看着面前这张娇艳如花的脸,端起茶盅,泯了一口说道:“此茶如此醇香,必是经过重重雨雾之后才能如此。品茶之人先要喜欢它,只有疼它、爱它、懂它,并不是单纯地怜它。品茶如此,为人亦是如此。”说完,将眼神从三女身上一一扫过,柔情尽显。
  杨霁烟闻来心潮澎湃,昨夜她们三人就商议只要沈麟看得中她们,愿意终身伺奉,只是有点担心被人玷污了身子,恐怕沈麟看轻自己,如果能够得到这个男子的怜悯,愿意照顾她们一辈子,已经很幸运了。没想到沈麟胸怀如此坦荡,对姐妹三人的过去毫不在意。语气之中竟有着一种承诺和坚定。
  凤非烟与柳如烟现在才明白,刚才弟弟为何如此孟浪,初次见面便牵起自己的手,他竟然看破自己三人的心思,主动出击,打消自己姐妹三人心中的顾虑。
  明白此理之后,面色绯红,臻首低垂,只是握着沈麟的手更紧了。
  整整一上午,沈麟便在这三女的温柔絮语中度过的。桐儿和翠绿那两个丫头一上午也没见人影,怕是打搅他们吧。沈麟倒是听见了隔壁房中的修罗红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声音。
  沈麟明白了飘香宫与光明圣教冲突的原委,对光明圣教的行为暗暗切齿。
  “下次见面,一定不会轻饶他们。”沈麟心中暗道。
  “那个光明圣教一定还会再来的,不知几位姐姐是否想到了应对之策?”沈麟一句话打破了三女兴高采烈的笑谈,顿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沈麟暗暗后悔,不该提此话题,忙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麟对她们,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告诉她们,看着她们那吃惊、讶异还有着崇拜的眼神,沈麟满足到了极点。自己修行非常高深,可自己毕竟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小男人,这种眼光让自己满足也能够理解。
  沈麟的做法很简单,在飘香别苑周围加上周易复卦结界,只留有一条隐秘通道,供门人进出。别说是俗世的武林人士,就是一般的仙人也难以破除。当日快要成仙的师傅不也对这个结界毫无办法么?何况自己的真气复杂,当世并无第二人,应该比当日魔门长老设置的结界更难破解吧。
  看着沈麟自信满满的样子,三女又恢复了昔时的风采。对于这个认识不久的弟弟,三女有着无比的信任。
  四人一起,吃了顿温馨的午餐。席间温柔体贴,自是不断。
  午饭完毕,沈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山谷上空,观察地势。
  此谷有如人间仙境。谷中地势开阔,川、壑、溪、流,丛林茂密,纵横有数里之遥。当真是隐居地好地方。三位姐姐不知当时如何会选中此地?沈麟心中暗赞。
  原本沈麟只想在飘香别苑周围布阵,一见山谷如此美丽,临时改变了想法,将阵法扩大到了整个山谷。如此一来,布阵的难度也增加了不少。
  看着下面三女那痴迷的目光,还有修罗红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沈麟心中豪情万丈,八道真气飞向山谷的八个角落,开始布阵。
  看着那英俊的身影,凤非烟越发地痴迷了。想起刚才柳如烟和杨霁烟对自己说的话,脸色变得通红透亮。又想起自己的过往之事,又有点伤心。自己的手被两个妹妹牵住,柳如烟更是在自己的耳边说“姐姐,下决心吧。”再看看空中那飘逸的身影,心中迷乱地点点头。
  杨霁烟见到姐姐点头,兴奋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姐姐,我去准备。”
  “三妹还真是着急!”柳如烟促狭地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看着被自己调笑的柳如烟那羞涩的样子,凤非烟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心情。“我们三人怎么都过了三十了,怎么自从遇到这个冤家,竟有了这般女儿心态?莫非麟弟天生是女人的煞星?”凤非烟心中的疑惑刚起便被空中那潇洒的样子打断。
  目不转睛注视沈麟的还有另外一个佳人。
  修罗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只觉得心中有中意念一直告诉自己,留下来,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飘香宫里面的侍女对自己的那种冷漠要换成以前的自己早就勃然大怒了,可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虽然自己姿色很难比得上凤非烟三女,那三人也一定看上了他了,尤其是那个柳如烟,看他那眼神似乎就要扑入他的怀中,自己还有机会么?”修罗红小脸含羞,在她的记忆中,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咳,我在乱想什么呢?
  我留下来不就是希望多看看他么?可是,上午,他看自己的那一眼,也是那么柔情蜜蜜。“修罗红一面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一面又开始想入非非,心思乱成一团。




  正文第十五章 品尝滋味

  饶是沈麟修行深厚,在这方圆数十里的谷中布下周易复卦结界,也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落地之后也累得气喘吁吁,银珠满面。
  柳如烟挣脱凤非烟的手,飞身扑了上去,身形犹如乳燕般地投入沈麟怀中,也不管姐姐那调笑的目光了。见到沈麟满头大汗,忙从紧贴胸脯的衣裹中抽出一条紫色纱巾,轻轻地为沈麟擦拭脸上的汗珠。却见沈麟盯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掩上的胸襟,忙用一手掩住,一挥手中的纱巾,娇嘴一翘,“小色鬼,不许看。”
  沈麟只觉得满怀清香,早已看见了那微露半截的肉蕾竟是如此的丰硕,再看如烟那娇美的神态,下体勃然肿大,紧紧抵在柳如烟的两条长腿之间。左手一把搂住怀中佳人的芊芊细腰,让自己的肿大与她两腿之间神秘部位紧紧相抵,阳刚之气尽现。
  怀中之人哪堪如此刺激,左手早就从掩胸之处移开,搂在沈麟那宽实的后背,右手也不再为他擦汗,垂落并攀在沈麟的脖颈之上,更将胸部死死贴在沈麟胸膛。
  迷蒙醉眼,满是渴望之色,灿烂红唇,若开若避,春情满面,宛如桃花。
  沈麟脑袋嗡的一下就全乱了。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嘴印上那诱人的嘴唇,伸出舌头,和怀中玉人那调皮的舌尖相逗着,耳旁全是娇喘吁吁,更撩春情。臂膀更是用力,手自然地移到玉人臀部,伸入胯下,将整个娇躯托起,在身上磨蹭,恨不能将怀中之人搂进自己的身体。
  “咳!”身旁一声咳嗽声响起,二人这才惊醒,沈麟满面羞愧,放开手中之人,看着不远处也是满面羞涩的凤非烟。柳如烟更是不堪,扭头便跑,一道香风拂面而去。
  凤非烟的眼神似喜似怒,却又有着几分嗔怨之态,轻轻看了沈麟一眼,目光落在沈麟两腿之间,顿了一会,便也满脸通红的走开了。
  沈麟低头一看,只见两腿之间高高隆起,非常怪异,青衣长袍上还占有点点湿印,也是满脸通红。心道“幸亏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外人看见。”却瞥见远处屋舍内一道含情脉脉的目光闪过,窗户攸闭,显然,刚才一幕必定也被那个红衣姑娘尽收眼底。
  秋季白昼变短,天色也渐渐暗淡,沈麟出神地想了会儿,便独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桐儿还没有回来,屋中有些阴暗,沈麟便独自坐在桌旁,想着刚才那醉心的一幕。“那男女之事,果真是世间第一妙事,《葵水录》中所说果然没错,自己刚才仅和如儿轻轻一吻便如此享受,要是真的如《葵水录》中所言进行合体该是什么感觉?”沈麟在暮色中胡思乱想起来。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一阵清香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杨姐姐么?进来吧。”推门而入的果真是杨霁烟那一袭黄纱。朦胧的月光从她的后背照了过来,尽现凹凸身材。
  “弟弟……”杨霁烟的声音略有颤抖,还有一份迟疑。
  “姐姐有什么事?”沈麟有些奇怪了,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应该是这种口气的?
  “弟弟…下午对二姐做的…做的事,大姐都告诉我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杨霁烟声音颤抖,还是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这句话漏洞百出,亲一个人怎么就要“怎么处置我们”?
  这话中的情义呆子都能听出来。
  “姐姐!”沈麟揉身走了过去,握住柔弱的双肩,“那些年,你们都受苦了。
  从今以后,我沈麟会让你们三人天天开心。在我心中,你们就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我今天在此立誓,我沈麟会一生一世珍爱你们,保护你们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你们永远都是我一生珍爱的宝贝。即使将来我会有别的女人,但你们依然是我心中最珍爱的宝贝。“话语中的坚毅之气让孱弱的杨霁烟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入弟弟的怀中。
  怀中之人的体香一丝一缕地窜入沈麟的鼻孔,娇躯贴在身上的感觉又让沈麟的欲火腾地高涨了起来。抱着杨霁烟细腰的手慢慢划了下去,抚上了杨霁烟肥硕的臀部,轻轻揉捏着。怀中娇躯立刻便鼻息加重,扭动着身子,却又无比享受地伏在沈麟怀中不想离开。
  “麟弟,亲我。”语音低得似有似无,在沈麟耳边喃语。不过沈麟还是清晰地把握了怀中的姐姐那蓬勃上扬的情欲,低头将那张红唇整个含在嘴中,尽情地吮吸着。
  “呜呜”之声从怀中美人鼻孔中发出,两只手拼命地搂着沈麟的脖子,将自己那胸前的两团嫩肉隔着衣服往沈麟身上挤,整个身体晃动起来,将自己的三角部位使劲地蹭着沈麟的勃起。
  看见几乎要粘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全身发烫,下体相互摩擦带来的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沈麟两只手各托在霁烟肥硕臀部的两边,将美人凌空托起。霁烟双脚离地,很自然地勾上了沈麟的腰部。迷人的仙沟隔着数层衣服夹住沈麟那肿大之处。沈麟那至阳部位何曾经历过如此诱惑,肿胀地更加厉害,兴奋地在仙沟中直颤。
  “麟弟…麟弟…”沈麟的耳边传来的尽是梦澜之语,却极尽诱惑,“抱…抱紧我…哎呦。”沈麟托起并搂紧姐姐的屁股,让那迷人的仙沟与自己的肿大再无空隙,将霁烟的身体上下快速磨动起来。
  “麟弟…麟弟…姐姐…姐姐要死了”霁烟整个上半身只靠着自己的双手攀着沈麟的脖子,臻首后仰,乱发飞扬,臀部上耸,主动迎凑,双目紧闭,牙根紧咬,所有的声音都从瑶鼻中哼了出来。
  “啊!……”沈麟只见怀中美人死死绞住双腿,拼命地夹着自己的腰部,臀部狠狠地耸了几下,长长地叫了出来。那仙沟一阵紧夹,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自己隔着几层衣服都能够感觉到汹涌的波动。怀中人的身体似乎成了一滩烂泥般地粘在自己的身上,要不是自己搂住她的腰部,早就瘫倒在地了。
  “姐姐,舒服么?”看见怀中人鼻息渐渐平息,身体的炙热也慢慢退了下去,沈麟调皮地咬着她洁净的耳根,低声问她。
  “都是你!二姐说你小色鬼,真没错!”语气中尽是娇羞之态。
  “桐儿,翠绿,出来吧!”门外两个躲着看戏的丫头哪见过这场面,一听到沈麟叫她们名字,撒腿就跑,哪还敢进来。
  “就你坏!”怀中的霁烟见自己刚才的丑态被两个小丫头看去,更是羞愤不已,气全都撒在了沈麟身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却不愿从他怀中溜出。
  沈麟的欲火又被这娇羞之态撩起,低头对着嘴边的红唇亲去。
  霁烟如烈火般地回应着,娇躯又开始扭动,眼看又一场战争将起。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将沈麟胸脯一推,“都是你害得,姐姐她们一定等急了。”说着,拉上沈麟的手便走。
  沈麟也不问什么,心中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随着霁烟,转过那条瀑布,来到凤非烟她们的住所,可是里面并无灯火,只有红衣姑娘那屋中亮着一盏汽灯。看到霁烟并没有进屋,沈麟心道,“莫非我猜错了?”咳嗽了一声,刚想问问,却见霁烟带着自己钻入一片树林。
  走进树林,发现这是一个缓缓的下坡路。终于来到树林的边缘时,沈麟禁不住看着眼前一呆。面前是飞凤山谷的最里端,四周的山坡上也象自己这面一样长满了密密的树林,山谷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大湖,湖水滋滋的往上冒着热气,使整个湖面白雾缭绕,在月光下,显得亦真亦幻,如仙界瑶池般让人心神迷离。
  湖水中,两个全身雪白的美女,顶着一头的青丝秀发,在湖中泼水打闹,沈麟只觉好象做梦一般,眼前的美景是如此缥缈而又如此真实。
  湖面传来了柳如烟那娇媚的声音,“怕不是三妹忍不住,先偷吃了吧?这么久还没有来。”
  身边的霁烟握着自己的手一颤,就要冲过去找二姐算账,却被沈麟拉住了,两人躲了起来。柔媚的眼神横了沈麟一眼,真要说话,那边传来风非烟的声音,“怕不是你自己忍不住了吧!还说别人偷吃,大白天就贴上去找人亲嘴。”沈麟真没有看出,表现沉稳的风非烟竟然能够说出如此俏皮话。
  “叫你调侃我!”湖面传来柳如烟泼水的哗哗声和凤非烟的尖叫声,两女又开始打闹起来。
  “霁姐,我们过去吓吓她们,好不好?”也不等霁烟的回话,便将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霁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见沈麟在自己身边毫无顾忌地脱衣服,还是很难为情,把涨红的小脸别了过去。
  沈麟看霁烟好久没有动静,便将她的身体掰了过来,准备为她宽衣。霁烟双眼紧闭,全身赤红,任由沈麟在身上摸来摸去。任凭沈麟如何努力,那条裙带却越结越死,只好将它碾断。一时间,霁烟只感觉清风入怀,睁开眼睛一看,沈麟竟然将自己的下衣裙带强行碾断了,现在自己全身只剩下贴身的小衣了。看见沈麟正直勾勾望着自己小衣早已无法遮蔽的雪白酮体,忙转过身去,轻声说了句,“不让你看。我自己来。”
  那边又传来如烟的幽幽的声音,“凤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麟弟,我就想让他疼我。我该不会是个贱女人吧。九年我们都过了,可是见到他才整整一天而已,我就…”
  “唉!但愿他不要负我们!”凤非烟的声音也有那么一点凄凉。
  “麟弟不会的!”如烟的声音反而坚定起来,安慰着被自己勾引出伤心事的凤非烟。
  “弟弟,我们下去吧,不要和她们开玩笑了。”听到姐姐们幽怨的心声,霁烟没有心思再开玩笑了,转身对着已经全身赤裸的沈麟说,不经意却看见了沈麟那怕人的下体,“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三妹?”凤非烟和柳如烟听见了这边三妹的叫声,问了一声,便朝这边游了过来。
  霁烟看着沈麟还在痴迷地盯着自己赤裸的全身发呆,推了他一把,“呆子!”
  呆子应声落水,却在水中抓住了霁烟的一双玉足,将她也拖了下来,二人在水中绞做一团。二人在水中或沉或浮,只见霁烟的一双玉足将水花打得四溅。
  “霁姐,我要!”沈麟的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声音。
  霁烟早已被沈麟的双手挑逗得激情汹涌,雪白的肌肤上已是满泛桃红之色,脸上沁出的香汗带着少妇的清纯体香,熏人欲醉。她的内心和她的身体都在呼唤着什么。因此她在沈麟的柔情呼唤中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清醒,反而条件反射般的将身子向他的身体紧贴,感受着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与那令她又喜又怕的下身坚硬之处。
  “麟弟…弟…进来吧,姐……姐受不了!”霁烟在最为原始的挑逗下,终于春情勃发,高声哀求。
  “姐姐,我不会啊,你教教我…”沈麟的话让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位姐姐忍不住笑了出来。
  霁烟盘腿坐到他的怀中,将他那胯下巨物已是准确无比地顶到自己桃源圣地的门口。低声说了句“插进去!”如此兵临城下,霁烟被沈麟巨大的尘根刺激得一抖擞,但她终是大胆之人,既是有心付出,便也不惧什么。她伸手搂住沈麟的脖子,昵声说道:“麟弟,你可得对我温柔些。”
  沈麟以行动作答,伸手抱住她的翘臀,推动着她的身子在自己怀中缓缓耸动。
  此时他伸首深吸着身下佳人清怡的体香,感受着她温软的娇躯涌动的情潮,在声声天籁般的轻吟声中,开始了他的征战之旅。
  体内的红鸾真气似乎嗅到了什么,在沈麟的全身经脉中来回乱窜,最后在下体那粗大的部位找到了吸引它的东西,从那里总能传来一丝一缕的阴凉之气,那是至阴对至阳的先天吸引力。可是透过粗大部位传来的阴凉之气如何能够供给沈麟庞大的红鸾真气的需求。沈麟一次一次将自己那粗大送入,再也无法进入之后又抽出,片刻之间就来回了上千次。
  霁烟在他的胯下先是呻吟,继而尖叫,再而痛哭,最后竟是除了喉咙里抖出一点声音之外便什么也不说了。也不知道几许!也许这一辈子的这一次就给弄平了。




  正文第十六章 葵水双修

  “真没看出来,三妹竟然这么风骚!”柳如烟将自己脖颈以下全部藏入水中,一双手却已攀上了自己胸前的双峰,使劲的揉捏着,嘴中却调笑着霁烟。
  “不对!霁烟好像晕过去了,要赶紧制止他。”凤非烟虽然也是春情荡漾,却要比柳如烟清醒得多,看出情形不对,招呼二妹一声。此时,柳如烟也看出情形不对,二人便游到了沈麟身边。
  “麟弟…麟弟…停下来,快停下来!!霁烟不行了”凤非烟焦急地呼喊终于唤醒沉沦肉欲中的沈麟。这才注意到身下的霁儿姐姐早已是一滩烂泥,任凭自己,全无反应,只有玉道深处还不时喷出一些让自己非常舒服的冰凉。沈麟瞬间便明白了原因。《葵水录》中曾经清楚地写过,葵水双修是双方阴阳交合,刚才自己太猛了,只顾着吸收,而没有让自己的一丝元阳泄出,变成单纯的采补了。
  “二位姐姐,别着急,霁儿姐姐只是的太多,晕过去了,我有办法。”沈麟编了个谎言,安慰在一旁着急的凤非烟还有柳如烟。
  沈麟将霁烟抱紧,自己肿大的下体紧紧抵住霁烟玉道深处,泄出一丝元阳,同时双手运用真气,抚摸她的背部天阳、平中、气会各大穴位,帮霁烟运功吸收自己的元阳,并一举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所有经脉。
  霁烟的脸色逐渐红润,嘴中长吁一口气,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沈麟正紧张地盯着自己,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巅峰的男人仍然雄风依旧,下身那硕长坚硬之物依旧停留在自己的体内,眉头暗皱说道,“弟弟,我不行了,再弄下去会死人的。你太强了。”
  又看见两个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想想刚才自己那淫荡的样子,便害羞的想溜下来,却被沈麟一把抱住,让他那巨大仍然留在自己体内,就这样抱着走到了湖边一块大石上,让自己躺了下来,这才从自己体内抽出那差点害死自己的东西。临转身之前,还狠狠地搓了搓自己胸前山峰上的玉珠。
  沈麟那一双魔爪又伸向身边的柳如烟,只是这一次再也不敢那么狂莽了。
  沈麟抱起早已春情昂扬的柳如烟,在湖中的一块巨石上面尽情缠绵。此时的柳如烟已是心猿意马,激情难捺,那惹火的身子在呼应般地颤栗着、撕磨着,更是令沈麟欲火焚烧。他一双色手摸到了柳如烟洁白的胸峰之上,满腔柔情地叫道:“如儿姐姐……”
  “嗯……”柳如烟似呻吟般地应道。
  此时,他嗅着柳如烟水灵灵黑发在他鼻尖前散发着的清香,同时他的双掌交叉着绕过她的双臂,贴在她那光滑透人的背上,上下拂动。他竟觉得似有缕缕芳香顺着双掌向他身上流动,直至进入他的脑子。他探头凑到她粉颈边使劲一吸鼻子,她身上还真的有股天然的茉莉香般的味道,清香可人。
  如烟强忍着从下体敏感部位和胸前传来的酥麻之感,身子稍一挣扎,正要开口说话,小嘴已被沈麟的大嘴巴封住,一条舌头滑入她的口内,逗弄着她的小舌头,而他的大嘴也贪婪无比地吸吮着她嘴里的琼浆玉露。她的身子立刻酥软下来,靠在他的身上。被百般挑逗的小舌头也情不自禁地呼应着,与沈麟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已是一片潮红,直至耳根。她与沈麟吻得天旋地转,直到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沈麟抿着嘴角的余香看着靠在自己身前软得仿佛浸水的娇小身子,一支手已从后边滑入,按在她的神秘之地。从神秘之地传来的温润绵厚之感,让他心里不竟赞叹一声。《葵水录》上对女体描述甚多,所以他对女人的身体也算是颇有心得,如儿阴毛稀疏,阴阜丰厚,必然浪荡多汁,是床上不可多得的尤物。他伸指轻轻滑入如儿的阴涧之处,这里果然已是泛滥成灾,溪水横流,便伸指轻缓地在里面扣弄起来。
  如儿不堪如此挑逗,已是鼻息咻咻,全身毫无着力之处,只有任他轻薄。
  一时之间,岩石上春色无边。刚开始如烟还想保持淑女风范,毕竟自己还嘲笑过三妹,可随着沈麟动作的加剧,一切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了。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霁烟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声。
  在如儿姐姐泄出今晚的第七次时,同样,沈麟也向她泄出一丝元阳,同时运用真气,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所有经脉。这一切都在如烟清醒地时候发生,她非常明了今夜所受到的好处,可能她修炼一生,也达不到现在这个水平。躺在巨石上,自是非常感激却又万分抱歉地看了看沈麟。
  沈麟看着再也不能承受自己鞑伐的如烟,苦笑地看着凤非烟,将她抱了起来,向她那性感地嘴唇印去。
  凤非烟站在一旁欣赏了两场惊心动魄的鱼水欢好,早就刺激得她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蹲在水中的玉体,早就被自己的一双手揉个遍。此时翘臀高拱,身子微颤,听到如烟中的叫喊声,感觉着下身花蕊处兀自一阵收缩,一股热水兀然流出。
  凤非烟见到沈麟望向自己时的惶急神情,早就热切希望那个巨大的东西来杀死自己。身子经他一搂抱,嘴唇又经他一阵深情吸吮,所有欲念就像在凝聚一般结为两滴激动的眼泪,在双颊悄然滑落。
  沈麟贪婪地吮吸着那红唇,直到非烟有些窒息时才罢手。直视着她那泛着幸福微笑的春海棠般美艳的脸蛋,情不自禁地伸首上前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尔后将双唇又滑到她那吐气如兰的小口之上,他那一张大嘴毫不怜香惜玉地覆盖了上去,再次重重地吸吮起来。沈麟注视着身下凤非烟那双水汪汪的满含情欲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着涌动的春潮,包含着缠绵的爱恋,包含着对生命的深沉呼唤,包含着对生活的无尽憧憬。看到这样一双眼睛,他感觉到一个男人的使命感和成就感,他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让她永远走出以往的伤痛,也远离那些仇恨和残酷的记忆他心有所感,吻着凤非烟那白晰玲珑的耳朵,真诚地说道:“从此以后,我要让非儿姐姐忘了过去和伤痛,只有幸福和快乐。”
  凤非烟已是与他赤裸相拥,正被他精壮健美的男人身体和澎湃的男性气息吸引着,突然听到他似宣言一般地说出如此深情而庄重的话来,心里充盈着踏踏实实的幸福感。
  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秋剑晨的脸庞,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情不自禁地曲起两条光滑莹白的长腿,盘住他的虎腰,下身自动往上一耸,已是让沈麟的坚硬之处进入她那早已泛滥成灾的圣地。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许羞愧,以她的才貌和武功以及在武林中的地位,以及有她在江湖绝色榜上的艳名,此时此地落得近乎在野外自动献身的境地,如若传了出去,绝对是武林中的特大艳闻。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沈麟,直至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包括她看得无比珍贵的身体。或者,是他的率真的胸怀。
  或者,是他那有别与那些江湖豪门子弟的英雄气质。又或者,是他那英俊的外表和高明的武功吧。总之,她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足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而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动献身又有什么错呢。再说,随着沈麟在的崛起,对他青睐的女人将会越来越多,修罗红就是明摆着的一个,以后说不定还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修罗红来,到时自己又怎么办?还不如趁早在他心中占个位置,免得到时候痛苦。
  女人的自信心是很容易受到挫折的,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想到这,凤非烟自是让她的真情得到完完全全的释放。
  此时俩人都视身外如无物,天簌俱寂,激情正炽。
  “麟弟……疼”怀中的佳人虽然非常主动,可是她那重门叠嶂的幽处却是非常狭小,可能就是《葵水录》中记载的十大名器之一的重峦叠嶂。他在欣喜的同时,胯下巨物又不敢再有异动。
  静候片刻,他始才在非儿姐姐几近暗示的娇哼声中动作起来,然后,又是一片狂声大作。
  沈麟将凤非烟和柳如烟两人抱到杨霁烟躺卧的大石之上,将三人的身体都浸入温泉中,杨霁烟疲惫不堪,竟然在这么吵闹中睡着了,看己第一次太鲁莽了。
  凤柳二女也在巨石之上昏昏欲睡,可是自己……,沈麟无奈地看了看自己那依然精力十足的东西,摇了摇头。双手在凤柳二人那娇艳的脸蛋上摸了一下,看着她们望着自己那歉疚的眼神,苦笑了一下,“你们都睡吧,别想得太多。”此语似有催眠作用,凤柳二人便酣酣地睡了过去。
  沈麟痴痴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三女。凤非烟冷艳如冰山雪莲,美绝而清冷;柳如烟美如水畔芙蓉,清幽之中的那股独特绝艳气质让人陶醉;杨霁烟如亭亭百合,美艳绽放而国色天香。
  “出来吧,看戏是要缴费的。”话语却是对着十丈远的丛林中说的。
  “公子果真强悍!”丛林中闪出一袭红衣,语气中不无挑逗之意,月夜之下显得异常妖艳。
  沈麟早就欲火焚身,却在三女身上难以满足,看到修罗红的到来欢喜异常。
  一个纵身,上岸曲腰搂起修罗红妖艳的身子,将她搂抱于胸前,抚着她红得充血的精致耳珠,叫了声“红衣姐姐”,大嘴吻上了她的樱嘴。
  他在修罗红鲜嫩的双唇上温柔地吸吮了两下,感觉滑腻异常,吻之舒爽无比,在修罗红发出的一声“嘤嗯”声中,大舌使劲顶出,撬开修罗红把关的贝齿,进入她的樱嘴之内。
  修罗红本是风月场的常客,但此时樱嘴突然受袭,小舌正要翻出抵挡,舌尖却已被沈麟的大舌卷住,舌尖之上传来一股异样的热量,刺激得她娇躯一软,整个樱桃小嘴已是完全失守。她羞急着,又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吸引着,况且此时不正是自己期待的么?片刻之间,已是完全失去了自我。
  沈麟搂着修罗红纤腰的大手紧了紧,坚挺的下身已是顶上修罗红平坦的腹下。
  他的另一只手揉捏着那浑圆的翘臀,心里啧啧赞叹着她圆润臀部的十足弹性。
  修罗红本就不是什么贞节女子,况且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春宫戏,欲火正盛,便热切地迎合起来。她的腹部与沈麟的下体紧紧相贴,自然感受得到沈麟胯下巨物的伟岸形状,她被它透衣而来的火热气息刺激得娇躯发软,身子仿佛遇到火红的钢铁一般溶化了。在她鼻息咻咻之间,她腹下的花蕊之处已有一股热水泻出。
  她双腿一软,双手情不自禁地抱住沈麟的虎背,整个人媚态万千地依于沈麟胸前,任由他胡作非为。
  沈麟按于她翘臀的手顺着她的纤腰而上,抚摸到她的胸间,由她的衣襟处滑入,弹指挑开衣衫里面的肚兜,将她那温热滑腻挺而有弹性的乳房握于手中。他原本见修罗红身材略显单薄,哪知她的乳房让他硕大的手掌盈盈一握都握将不住。
  而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感觉着她骨格之纤细,心里明白此女真是床上极品,非一般男人所能消受得起。
  此时,沈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没有考虑自己那三个姐姐是否能够接受这个妖媚女子。抱起她的娇躯将她的身子横卧于三女身边,从她晶莹通红的耳珠开始吻起,经过她骄人白嫩的粉颈,直吻到晶莹动人的乳房之上。他的舌尖在她乳房上的嫣红一点一挑逗,身下佳人已是呻吟连连,双腿紧紧绞在一起,果然是风骚入骨。
  这一连串动人的呻吟对沈麟来说无疑是无尽的鼓励。他一边用口舌吸吮和挑逗着佳人的乳峰,一边一只大手侵入她的下身,挑开她的褒裤,五指按在她阴毛森森的神秘之地。花蕊之处已是溪水连连,入手滑腻。
  沈麟挥动长剑,也不顾身下之人那一声长嚎。沈麟没有注意,身边的杨霁烟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身下之人娇喘、呻吟、大叫、哭泣,可自己还是没有丝毫要发射的迹象。沈麟看着被自己揉躏的体无完肤的修罗红,再也不忍心,拔出长枪。将她搂在怀中,一点点地抚摸着她发青的皮肤。眼前酥软的修罗红已泄的无力动弹,肌肤上尽是被凶暴蹂躏过的伤痕,眉梢眼角中更是充塞着满足和受伤的酥绵媚态。
  修罗红阅人无数,又何曾经历过这般潮起潮落。躺在他怀中的修罗红暗想,“今日若能让这个男人尽兴,说不定我还能在他未来的心目中找到一点地位。”
  早已疲惫不堪的她倔强地从沈麟身上爬起来,说了声,“公子,别动。”便将臻首伏向沈麟两腿之间,吮吸起来。
  沈麟如何经历过这等场面,看着她头部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来回起落,感觉十分刺激,也有着一阵冲动,可就是不出来。沈麟正待让她算了吧,却见修罗红从前门抹了点滑液,涂在后门,掉转身子,掰开两只肥臀,用后门朝沈麟那巨大之物坐下。
  《葵水录》中也曾记载过后庭谷道之战,却不甚详细。沈麟能清楚地听见后门被撕裂的声音,疼惜地将她搂靠在自己怀中,抚摸着她那红肿的前门,咬着耳珠,“算了吧,别苦了自己。”
  怀中的妖媚女子此时满脸痛苦之色,身体后仰,紧紧将背部贴在自己怀中,左手抓住沈麟的头发,右手依然倔强地努力分开臀部,整个身子下坐,硬是将巨大的肿块一节一节地纳入自己的体中。
  沈麟只感觉自己那长枪被一个极小的涵洞容纳,涵洞四周强力地裹着,。
  在修罗红不懈的努力下,沈麟终于将今晚人生第一次精华撒在这个今后他疼爱不已的女人后门之中。




  正文第十七章 湖中自谋

  沈麟低吼一声,心中只有一个欲望,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发射出去。用左手手臂将怀中的美女齐胸搂紧,让她的臻首靠上自己的右肩,低头向她那红艳,诱人的嘴唇咬去。集中于下体的强烈快感如同暗泉喷涌般地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体内的红鸾真气裹着从四女那缴获的至阴真气在各个经脉窜动,极像一发情期的少年带着邻家漂亮小妹妹参观自己家中庭院一般,蹦蹦跳跳地跑了一周天之后,终于纳入内丹之中。体内又是一片平和。
  怀中的玉人早就疲惫不堪了,在自己的爱抚中舒服地睡了过去。沈麟并没有将她体内那属于自己的东西抽出来。那如云的黑发早已散乱不堪,遮住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半边俏脸,有几缕拂在自己的胸口前,感觉有些痒痒地。沈麟伸手将那青丝理了理,怀中的娇艳面容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得如此安详。早已不见了那江湖荡女的影子。
  眼前温泉湖上方飘飘缈缈的水汽,时而实,时而虚,凝结成万象,瞬间随风飘散,俄而,幻像又起,又灭。沈麟突然想起一心师太教授自己般若功中有这样一段话:虚空广大,无垠无际,是故遍满一切,无所不至。佛说,一微尘中有无数刹,无数刹中有无数佛,一一佛身各毛孔中有无数刹,刹中佛身,佛身毛孔,毛孔中刹,重重无尽,故而微尘之中可容虚空,唯应度者,乃见须弥容芥子中,是明住不思议解脱法门。
  沈麟似乎有所悟,却不甚明了,他对佛宗本来就不太感兴趣,便随心而为,没有再往下想。这些虚实、瞬间与永恒、须弥与芥子之间相对而立的感悟,还是让他的般若功有所进益。
  天地之间,真实的似乎只有自己还有身边的四女。内心平静下来,沈麟便感觉到霁烟姐姐心境不平和,她似乎早已经醒了。
  “霁烟姐姐!现在好些了么?刚才我莽撞了!”沈麟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还在装睡,可胸脯起伏很大的霁烟。
  霁烟正在想着修罗红那种种淫荡的方式来取悦自己的麟弟,自己能不能做到?
  却被沈麟看破自己偷窥,考虑着要不要搭理他时。沈麟已经轻轻地将自己摄了过来,靠在他的左肩上。
  一股温暖的气息顿时将自己三人笼罩了起来,再无半点秋夜的寒意。
  身体一贴近,霁烟便再也无法装睡了。沈麟身上那股强健的男人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沈麟那顺势搂住自己芊芊细腰的手臂让自己感觉这么安全。
  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曾苦苦寻找一个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可是最终还是要和两位姐姐一起,建立飘香宫,为得不就是自己给自己一种安全感么?想到这,霁烟那精致的脸蛋埋入沈麟的脖颈,贪婪地吮吸着沈麟的体味。
  “姐姐,”沈麟一边挑逗霁烟胸前洁白的玉峰,低着头对他说,“你不会对我将这个红衣姑娘一并收了,不高兴了吧!”
  “你这色鬼!”靠在自己肩上的玉人低语,“只要你不辜负我们姐妹三人,我们……”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有了一些抽搐。不过她也想通了,凭着沈麟如此出众的外表,这么深厚的修为、先天对女人的魅力还有在那个方面需求那么强,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如果就为今天这样的事情生气。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人,我怎么会作出那样事情呢?这辈子,我都会哄你们开心,你们三人不乐意的事情,我决不去做。怎么样,这样的承诺是不是该满意了?”沈麟的手从玉峰上移开,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嗯!”肩上佳人逐渐平息了心情,将小脸在沈麟脖子上蹭来蹭去,竟将满脸的泪水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文静的少妇骨子里竟然也有着她二姐一样的调皮。
  月色渐渐暗淡,东方则亮起了一抹红光,折腾了一夜,天竟快亮了。看着四位睡熟的美人,沈麟心中升起无限柔情。昨夜自己未曾闭眼,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又翻了一遍,对姐姐还有慧钰道尊的思念又多了一份,还有可爱的清儿以及那绝世媚女纪芙蓉。
  师傅说,自己是千年一劫的应劫之人,可是劫数在哪,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还有未来有一天自己要飞身入仙道,自己的这些心爱之人该如何处置?
  既然是应劫,首先,自己应该有一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其次,自己应该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也就是基地;第三,自己对俗世江湖一无所知,对劫数更是一点都不了解,必须组建一支能干的情报网络。最后,还要加强自己修行的锻炼,只有自己道行提高了,才有能力去应劫。
  一夜沉思,终有所得,该随心而行的由他去吧,该早作打算的便早作应对之策。心中尘埃落定,便觉得万分轻松。看着自己下体那巨大之物还插在红衣姑娘的后庭谷道之中,而此女还在自己怀中熟睡,调皮之心顿起,稍一运功,巨大之物立即重新勃起,再用手轻抚前门要害。果然不一会,红衣女子便哼哼唧唧地慢慢醒来。
  “公子!疼!”怀中的女人娇美的轻哼声夹杂着一丝求饶。靠在自己左肩上的霁烟也感受到自己体温的变化,幽幽醒了过来,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在沈麟的怀中扭动的修罗红。那眼神有一丝嫉妒,还有一丝羡慕。
  “好了,不玩了!”沈麟看着怀中痛得吱呀咧嘴的修罗红,慢慢地将自己的东西抽了出来,转过头来对自己左侧的霁烟亲了一口“霁烟姐姐,你去叫醒非儿姐姐还有如儿姐姐。我们洗好之后,天就会大亮了。”
  修罗红见到霁烟在一旁看着自己,顿时满面羞红,低低地叫了“姐姐”。霁烟虽然心中略有不舒服,看见她这么努力地伺候麟弟,倒也不好发作,也勉强一笑。
  这一切,沈麟都看在眼中,眉头暗结。
  二女也在水中幽幽醒来,看见立在沈麟身边的修罗红,都是一呆,继而,凤非烟很淡然地朝她一笑。而柳如烟则惊讶之外还有点生气,嘴中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如儿,你说相公坏话!我要惩罚你!”便将如烟扑倒在水中,拼命地蹂躏着佳人胸前的双峰,沈麟同时还将胯下巨大之物不停地磨蹭着那三角地带。瞬间,如烟便缴枪投械,口中不停地大喊“麟弟…麟弟…饶了我吧!千万不要进去…疼!”
  可话虽如此,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圈上了沈麟的腰部。
  沈麟虽然昨天夜里曾经在修罗红的谷道中发泄过一次,可对于先天至阳的亢奋而言,那太少了。现在看见身下的佳人如此激烈,哪还能忍住,便挺枪再战一场。
  沈麟的一句相公让三女早就没有忌恨之心,现在只有尽心讨这位相公欢心的想法了。
  温泉湖中,水波荡漾,沈麟将四女逐一采伐,才稍有平息。此时天已大亮。
  桐儿一大早就去伺候沈麟,却见床铺整洁,昨夜并没有人在此就寝。似乎有些明白,撒腿就往后面精舍跑去,只见翠绿也正在到处乱窜,一问才知道,昨夜,宫主三人也未曾回房休息。不知道这四人去哪儿了?
  二人正在着急,却见精舍后面的禁区密林小道上,走来了五个人,应该说三人行走,两人乘坐。沈麟抱着柳如烟还有那个红衣女修罗红,宫主与总管则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肩膀,步履蹒跚地朝这边精舍走来。桐儿年龄尚小,盯着那边吃惊地看着,翠绿则要懂得多,口中嘟囔了一句,“荒淫”之后转身拉着发呆的桐儿就跑。却没有想过,这个词也将自己最为敬爱的宫主骂进去了。
  来到了精舍门前,沈麟温柔地对诸女说,“现在,你们去休息。”说完,促狭地看了看身边凤非烟的下体。虽然沈麟为她们打通经脉,在内力方面有着很好的提升,但交合时,下体受到的伤害还是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的,尤其是修罗红。
  看得诸女都不好意思才接着往下说,“等会我会送给你们一些止痛药,你们都知道该涂在哪里吧?要不要我给你们上药?”
  看见沈麟如此荒淫的样子,凤非烟娇脸一转,清呸了一声,那只扶着沈麟肩膀的手却抓得更紧了。却又听见沈麟接着往下说,“好好休息,下午我有事情找你们商量。”语气非常认真。
  沈麟将诸女安排妥当,为她们上药,又引得一团欲火上身,瞧着她们那不堪一伐的样子,也没敢有什么动作,只得强忍了下来。
  在修罗红迷离的眼神中,沈麟回到自己的房中,感觉有点饿了,却不见桐儿来伺候自己。默运玄功,飞凤谷中所有的动静都在掌握之中,那桐儿与翠绿正坐
  在离自己百丈开外的一座亭榭中胡乱猜测自己和三位宫主还有那红衣女昨晚发生什么事情。
  她们猜得虽不中却不远矣。沈麟听见她们在那调笑自己,想吓她们一下,便凝气在心中叫了一句,“桐儿,你再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在亭中的桐儿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公子爷,我没有说你坏话!”
  惊吓地眼光四处乱看。
  惊得旁边的翠绿也立即朝四周看了看,疑惑地对桐儿说,“公子爷在哪儿?
  我怎么没看见?“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明明听见公子爷在我耳边说话了。你没有听见?”眼睛还在四处张望。
  “我没听见啊,这四周都没有人影,哪有公子爷?你是不是听错了?”翠绿不解地看着桐儿。
  “你们别找了,我在屋中。我肚子有点饿了,你们给我找点吃的去吧!”这句话在两人耳朵边同时响起,听得真正切切,正是沈麟的声音。
  “啊!”两个小丫头惊叫着跑开了,却是奔着厨房去了。
  沈麟自觉地功力有所进步,现在终有片刻清闲,便盘腿坐在榻上,使用内视术查看自己的修为。
  自己体内内丹外面环绕着五股真气流,赤色、紫色、金色、青色、还有诡异的黑色,交相隐现。自己的修为还在莫测至境,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修炼般若功的那股金色真气变得更为粗壮了,而原先赤红的红鸾真气变得更加明亮,看来葵水双修对于它而言受益最大了。
  沈麟也知道,自己正在走着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修行之路。五法同修,在自己所看的道书中都没有记载。再往下走,自己也料想不到会出现什么情况,随性而行吧。沈麟倒也想得开,便收功起身。
  “公子爷”门外传来桐儿颤颤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必定是翠绿无疑了。
  “进来吧!”桐儿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了,翠绿却躲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偷看着沈麟如何处置桐儿。“绿儿,你也进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沈麟的声音非常平静,倒让两个小丫头放心不少。翠绿听到沈麟指名叫她,也只好低着头走了进来。
  绿儿要比桐儿大上一两岁,个头也比桐儿高出半个头。小巧的身材长得十分丰满,一身绿裳显得格外俏丽,身上更多了一份少女的滋味。
  “绿儿,你也过来。”沈麟将站在一旁的桐儿抱上自己的右腿之上,那小丫头早就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翠绿。沈麟一把拉过蹒跚挪到自己身边的翠绿,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左腿之上,两只手环抱着两个小丫头。翠绿从没有和沈麟正面接触过,哪见过这般阵仗,比桐儿更不堪,脑袋中只是嗡嗡地乱成一团。
  “桐儿,绿儿,今后可不要在背后议论主母的事情,知道么?”怀中的两个小丫头齐声点头“嗯”。
  “你们愿意跟我学那找到你们的法术么?”沈麟的话让两个小丫头不敢相信,都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公子爷,“公子爷说的是真的么?”沈麟那神人般的表现早就让她们羡慕不已,现在听说自己也有机会学到,兴奋异常。
  “当然是真的!公子爷会骗你们么?”沈麟盯着翠绿那快要成熟的躯体在自己腿上扭动,不由得将搂住她的左手加了一点力。翠绿很快便感觉到了,红着脸又低下了头。
  “不光你们要学,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几位主母也要学。”沈麟继续说着,手中的力道还在慢慢加强,并在翠绿背上来回抚摸,用红鸾真气逐一打通翠绿的全身经脉。红鸾真气如何是一个小丫头能承受得了的。片刻之间,翠绿便气喘吁吁,银牙紧咬,鼻息粗重,身体也不自然地扭动起来。桐儿马上感觉到翠绿的不对劲,疑惑地看着沈麟,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公子爷,你又干坏事了?”
  一句话让沈麟差点没有噎过去,自己辛辛苦苦为别人打通经脉,却被小丫头称作干坏事。倒也不在意,低声对那个还未成熟的小丫头说,“公子爷也要在你身上干坏事,你愿意么?”
  “我……我愿意!”看见翠绿那舒服的样子,小丫头红着脸低头喃语。
  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竟然真的以为自己要干坏事,沈麟心道。搂着桐儿的右手也开始工作起来,一息之后,这个小丫头更是不堪,竟然呻吟起来。




  正文第十八章 未雨绸缪

  两个小丫头在沈麟怀中娇哼了半天,没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很快明白过来,他在为自己运功行气。自己两人撒了半天的娇,原来是误会他了。
  沈麟终于将这两个小丫头全身脉络打通了,想放两个小丫头下来。翠绿倒是一骨碌就溜了下来,可那桐儿却死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再也不肯下来。只好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左腿上,换成左手搂住,右手则将那早就已经凉了的饭菜拿了过来,低头吃了起来。
  翠绿今年十六岁了,对男女之事也懂得一些。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还有体形,非常自豪,现在自己在他身上这般表现,竟然未能挑动他。不由得对这个公子爷更是另眼相看,又敬又爱。看见桐儿还坐在公子爷的腿上,享受无比,暗自后悔,刚才为什么抹不开面子下来了。
  “绿儿,能帮忙收拾一下碗筷么?”沈麟看了看正盯着自己和怀中的桐儿发呆的翠绿。
  “好,公子爷”翠绿收拾起碗筷倒是挺利索的,只是狠狠地瞪了沈麟怀中的桐儿一眼,那个小丫头正闭着眼睛偷笑呢。“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翠绿心中暗道,“独自一人坐在公子爷身上享受到也罢了,竟然偷懒让我伺候公子爷。等会儿我和宫主说一声,不要你伺候公子爷了。伺候公子爷,我说不定也可以天天这么舒服。”想到这,翠绿暗自呸了一下,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坏心眼?
  “好了,桐儿,你也下来吧!等会非儿姐姐她们要过来了。”沈麟见到这个小丫头赖在自己身上不下来,只好扯了个瞎话来吓唬她。果然,桐儿一听到宫主要过来,赶紧溜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一双大眼睛直溜溜乱转。旁边的翠绿看见了,马上明白公子爷是骗她的,再看桐儿那样子,忍不住在旁边捂着嘴直乐。
  桐儿很快便明白了公子爷是逗自己玩,也红着脸,开始帮翠绿收拾桌子。
  经过昨天夜里还有今天早晨的两场战役,沈麟对《葵水录》有了更为深刻地了解。它并不是修炼真气的法门,而是一种通过男女合和来能够提升真气修行速度的捷径。沈麟在湖中就考虑到要让自己的这几位女人抛弃以前的俗世武功,跟随自己来修真。如果靠着葵水双修这条捷径,再有自己庞大的真元辅助,也许能够很快达到一定境界。具体结果怎样,沈麟也不清楚。
  可是让这些女人以什么法门为基础来和自己进行双修呢?红鸾真气、般若功肯定不合适,这都是男人体质为基础的。清心诀虽然对修炼人的体质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但这种功法讲究先天平和,与那极情极欲的双修似乎有些不和谐。体内的那道黑色真气,沈麟自从觉得那可能是魔门功法之后,自己都不愿意修炼,更不乐意教授给这些姐姐们了。看来只有寂灭心经了,这种功法虽讲究先天平和,和葵水双修虽然有一定的冲突,但它毕竟是以女子体质为基础的,练起来困难稍微会好点。
  沈麟清坐了一上午,将所有事情终于想明白了,长吁一口气。绿儿和桐儿看公子爷想着事情,也不敢出声打搅,各自坐在门槛两端上,盯着沈麟也呆呆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别发呆了,去找非儿姐姐!”沈麟一把拎起两个丫头,长笑出门。
  三女坐在凤非烟闺房中的那张圆桌旁,眼角中尽是疲态,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沈麟嘴角刚刚挑起一丝笑容,便被柳如烟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坏笑!还不都是你!小色鬼。”沈麟忙将头低下来,那两个小丫头却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麟弟?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凤非烟也有些累,但眉目间春情依旧,看见沈麟有些疑惑,便说道,“红儿妹子太累了,现在还在睡觉。谁让你昨夜那么疯狂。”
  “找你们确实有事情商量。”沈麟一见势头不好,忙将正题引入。“昨夜观天象,得知天下将有一场劫难。”沈麟倒不是不愿意告诉她们师傅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只是太麻烦,便以观天象一语带过。以后有时间慢慢和她们解释。
  “观天象?”杨霁烟柳眉一颦,便要问道,却被沈麟下面的话打断,“我随师傅学过观天象之术,昨夜七星联成一线,天下灾祸将起,因此今天找你们商量,早做应对。”看沈麟说得有鼻子有眼,杨霁烟倒也不好发问。
  见多识广凤非烟倒是有些疑问,不过这位弟弟神秘莫测,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不过还是提了一句,“什么样的劫难?”柳如烟则更是无比信任这位弟弟,根本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话。何况光明盛教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本身可能就是劫难的开始。
  “劫难么?就是天下武林要遭遇覆盆之灾,并遗祸人世。”师傅都没有对沈麟提到过这千年一劫是如何表现出来的,沈麟从哪得知并告诉诸女的,只能胡编一气。不过倒也不是非常离谱,劫难么,莫不如此。
  “按照麟弟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凤非烟听到沈麟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倒真有些担心了。柳如烟和杨霁烟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就连两个丫环也竖起了耳朵。
  “应对劫难,首先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行。”沈麟故作正经地说道。
  凤非烟听到沈麟这话,点了点头,问道,“虽然麟弟为我们几个打通奇经八脉,能够提升练武速度,可武功非一日就能够练好的,除非能够找到一些奇珍异宝,才有可能短时间提升功力,可现在我们一时间上哪去找?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花钱就可以买到的。”凤非烟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都点了点头。
  “咳”沈麟觉得大家都忘了他就是个活宝,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提醒一下。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乱咳嗽什么?”柳如烟一句话让沈麟噎了半天。
  “办法倒有一个,不知道各位姐姐愿不愿意。”沈麟刚想摆摆谱,便被柳如烟一阵乱枪打断,“有什么东西就赶快放。”
  “各位姐姐愿意放弃现在的武功,和我一起修真么?我有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你们有一定成就。虽然不能算是什么修真高手,但比起武林人士要强得多。”
  沈麟被柳如烟逼得再也不敢拿大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办法说完。
  “那好啊!早知道你有办法,快教我!”柳如烟倒也不顾忌什么,一把抓起沈麟的手臂,使劲摇晃起来。哪有三十多岁少妇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娇嗔。看得旁边两个丫头都傻眼了,这还是平时那么端庄的谷主么?
  “我们的武功现在放弃本没有什么可惜,只是…只是我听说修真有成要几百年时间,我们真的可以么?”凤非烟这一句话也点出了为什么人世间修真这么少的真正原因。普通人修真,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有所成就,惶惶终老。
  “不会的,麟弟不是说了么,他有办法。对了,你有什么办法,说给大姐听听,也让她放心。”柳如烟的前面半句对着凤非烟,后面又将话题对准了沈麟。
  凤非烟和杨霁烟二人也非常想知道,沈麟有什么办法。
  “方法么?”沈麟本来就不好意思将葵水双修说出口,但被柳如烟的眼睛一瞪,便脱口而出,“很简单,借助我体内的先天至阳真气,利用昨夜的方法,你们很快就有小成。”
  “昨夜的方法?”三女很快便明白过来,柳如烟更是横眉一对,“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莫不是骗我们的?”
  “我怎敢呢?”沈麟苦着脸,便将葵水双修的法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还有两个小丫头。
  “可是我们…我们三人…四人…你也太厉害了一点。”杨霁烟低声细语道。
  肯定是想到自己四人不能够榨出沈麟的元阳,那该怎么办?凤非烟和柳如烟也是面红耳赤,定是也想到了昨夜的荒唐。
  “霁儿姐姐,你放心,我这不带着两个小丫头来了么?”沈麟见到这三个女人这么担心这个事情,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你?”凤非烟和杨霁烟倒还好,只是嘴中不满,那柳如烟可没有这么斯文,手指便摸上了沈麟的大腿,瞅着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一下。“连绿儿,桐儿的主意都打上了。”说完还狠狠瞟了站在一边早就不知所措的两个丫头一眼。
  “活该!”看着沈麟疼得嗷嗷直叫,凤非烟和杨霁烟倒觉得很是解恨,再一旁煽风点火。
  “如儿姐姐,我只是想提升飘香宫的实力,不得已才这么决定的,你可不要冤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着这个自从被自己收身后越来越“猖狂”的少妇,沈麟也无可奈何,只得求饶。
  “哼!”沈麟的求饶显然还未能平息这美人心中的怒火,或者说是妒火,不过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这个男人是她们姐妹今后唯一的依靠,又见凤非烟和杨霁烟向她使眼色,只好借机下台,冷哼了一声。“还有下次?”
  看见柳如烟还在生气,沈麟一把将她抱了过来,横在膝盖上,一张大嘴对着那翘起来的红唇盖去,两只手也开始胡乱摸了起来。毫不顾忌旁边的两女还有那两个丫头,刚开始如烟还象征性的挣扎一番,一会儿便开始热烈的迎奉着。心中的那一丝羞愧和妒火早就了无踪迹了。一只手竟然朝自己屁股下沈麟那肿大的部位摸去。旁边的那两个小丫头瞧得心惊肉跳,却也舍不得离开。
  “麟弟,谈正事要紧。”凤非烟瞧得面红耳赤,见这两个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出言阻止道。
  沈麟倒并没有真正沉迷下去,倒还记得今天要办的事情,知道这样下去,今天下午又将什么也谈不成了。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如果都像如烟这丫头,那今后自己在遇到其它女人,岂不是要闹翻天了(在沈麟的想法中,姐姐和慧钰道尊肯定要收留的)今天必须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气魄。
  凤非烟的话也点醒了逐渐沉迷于肉欲中的柳如烟,惊醒过来,要从沈麟身上下来,却被沈麟搂住,哪里还动弹得了。“如儿姐姐,今后一定要待红姐姐还有那两个丫头如同自己的亲姐妹,可以做到么?”沈麟在如烟耳朵边细声说道,不过语气还是有点重。
  “绿儿,桐儿,我平时待你们不好么?我是小心眼的女人么?”柳如烟一听这话,便知道沈麟对自己有看法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过分了,自己当下就急了,说道最后,语气中竟有着无穷的委屈,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桐儿、绿儿扑通就跪倒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公子爷,谷主一直待我们亲如姐妹,不,比姐妹还亲。”凤非烟和杨霁烟在一旁也看出了沈麟心中略有不快,暗自着急。
  沈麟看见五个女人都这般模样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搂紧还在自己身上挣扎的柳如烟,用手一拂,跪在地上的翠绿和桐儿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你们都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了,我也知道如烟姐姐心地最好了,根本不会为难她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生生世世都是一家人。大家相亲相爱就像以前你们姐妹三人一样,不是很好么?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渡过眼前的劫难。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同意与否,我都要让你们和我一起修炼,我希望能够与你们永远在一起,我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个红颜老去,而我还永远是这个样子……”
  沈麟顿了顿,“你们要相信我,无论做什么,你们都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对于你们的感情,我并不是一分为三或者一分为六那么简单,你们每个人得到的都是我全部的感情。所以有些时候不要太在意身边的某些事情。”
  “为了应对面前的劫难,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沈麟便把师傅告诉自己的千年一劫原原本本告诉了诸女,“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这些,主要是怕你们担心,但看到你们有些不太相信我,我便说给你们知道,也让你们知道我不是骗你们的。
  只有你们将自己的修为提升,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并且能够团结一致,我才能够放心,也才有可能战胜这个劫难。“
  “夫君,非儿姐妹知道错了!”凤非烟也低下了头,颤颤地说。霁烟和如烟更是低头不语,两个小丫头则是兴奋无比。还有什么能够比明确地听到自己心仪的公子爷将自己和主母同等看待的话语更令她们高兴,便是公子爷说的劫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让你们修真,也许有一天你们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不过现在,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沈麟的语气竟有些感伤。“我们只相识两天,可我希望能和你们相处万万年。也不要以为修真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正文第十九章 闭宫修炼

  “修真,乃以意为主,循逆天之法,破天地之限,重新洗髓造人。生命倏然而起,倏然而止,真是妙不可言,修真之途,万千路径,不外乎探索生命的本源而已,只是方式不同。”此时的沈麟坐在众女的面前,浑身散发着阵阵出尘之气,俨然得道高僧抑或飘飘欲仙的仙人,在无半点和几女厮混时的街头流氓形象。
  “今日,我教给你们的修真法门,虽有行事偏颇之嫌,但心正则道正,况你我夫妻几人修行,本也无伤大雅,只是这等修行法门如果流入世间,被心怀叵测之人所得,做起了单采纯阴或采纯阳的事情,必将有违天和人心。”凤非烟觉得此时沈麟所说的话犹如暮鼓晨钟,让人心生仰慕,却无半点儿女情意,自己好像和他距离很远很远,旁边的几个姐妹也都像在听禅说道一般。
  “道法何来善恶。”沈麟不由自主地将那位魔门长老留下的愤懑之言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师傅说过的话“善恶自在人心。”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飘香宫全体人员,开始闭关。”不让人生出一丝反抗之心。
  一缕晚霞映红了整个山谷,沈麟放下怀中的如烟,朝着门口坐过去,轻叹一声,“真美啊!”千万道艳丽的霞光映在沈麟的身上,青衣飒飒,长发飘飘,有着说不出的俊朗和潇洒。一时,五女都呆了。
  “非儿姐姐,你那么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身体好点了,我们可以…。”交待完事情,沈麟心念一松,整个人便再也没有刚才的端庄了,转头看见五女看自己或痴迷、或幽怨、或崇敬、或火辣的眼神,轻佻的话又开始满天飞。
  “刚好片刻,又开始不正经了。”非烟将头别过去,不再理他,心中却有点窃喜。想着刚才,沈麟变得很端庄时,自己竟然有点害怕、有点担心,似乎自己再也抓不住他的心了,心里有着一丝希望他依然是那个无赖青皮,死缠着自己的样子。
  “我要回去准备那套心法了,桐儿,我们走。”沈麟突然对桌子旁边的四女坏笑,“你们也准备一下,叫上红儿,今天晚上,嘿嘿…我就教你们双修心法。”
  说着也不等三女反应过来,牵着桐儿的手便扬长而去。翠绿迈开一条腿,却想起自己是宫主的丫环,硬生生将腿又收了回来,满目羡慕地看着桐儿离开。
  对于飘香宫而言,所谓的闭关也就是多准备些食物和日常用品,本来他们就很少与江湖帮派有联系,现在完全不联系就是了。
  倒是沈麟反而成为了最为忙碌的人了。既要把周易复卦结界所留下的唯一出口封上,还要将葵水双修结合寂灭心经录成双修法诀。沈麟看着自己手上那几片流光溢彩的玉符,这是自己留下的第二套修真法门了。第一套是纯正的天青道观修心录,留在了天青观,可这一套则是自己融合焚香谷的法诀重新创造出来的。
  现在这几枚玉符之上竟然隐隐有着劫难之象。这玉符要是流传开去,麻烦可真不小。暗叹一声,终于还是将这套玉符封上了几道禁制。要是被他人获得,并能够破除上面的禁制,那也是能说是天意了。
  沈麟根本没有想到,这几枚玉符与自己留在天青道观的修心录,在几百年后,竟然都成为修真界五大修真法诀之一,被无数人争夺。那时候,天青道观已经成为修真派之首,实力雄厚,并没有什么修真者敢去抢修心录,而这双修录则被飘香宫一名俗心未断的女弟子偷走,并最终流入江湖,成为武林以及修真界的一场劫难。这些事情都在另外一部中有所描述,本书并不涉及。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中,沈麟已经在飘香宫呆了一个多月了。这一段时间,沈麟过得异常逍遥自在,每天都能和自己的四位姐姐缠绵厮混,闲暇之时,还能抱着桐儿、绿儿那较小的身躯,大享手足之欲。凤非烟四人也把她们看作自己的姐妹,倒也不曾取笑过两个小丫头。
  一个多月的时间,唯一让沈麟苦恼的就是每次自己都不能够尽兴。自己性趣昂然,而凤非烟四女却不堪挞伐。修罗红本来还有些手段可以为他尽兴,可自从四女同床后,便也将那些手段都收起来了。让沈麟恨恨不已,只能找找桐儿、翠绿她们,在手头上狠狠发泄一通。
  沈麟的这一个月的“辛苦”,成效非凡。
  凤非烟果然不愧是千里行体格,在沈麟的帮助下修行的速度远远超过柳如烟和杨霁烟,比拥有百日破体格的修罗红也高出一截,竟然达到了道固初期。
  七天之前,凤非烟在沈麟鼓励的目光中,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飞行之旅。这是与轻功身法完全不同的体验,身体丝毫不用着力,只需念几句飞行法诀,催动体内真气,整个人便飘荡在空中。看着下面三位妹妹羡慕、惊奇、关心还有着点点嫉妒的眼神,凤非烟此刻的心飘了起来,深情地迎着沈麟那关切的目光望去。
  三天前,修罗红也突破了腾云境界了,到了可以独立飞行的日子了。
  修罗红身世凄苦,六岁之时便父母双亡,被光明教一位堂主收养。这位堂主在她十岁那年,将她送到天香楼去学习媚视湮行的媚术,十二岁便被自己养父破身,此后更是接客无数。十六岁那年,又被养父召回光明教,从此便在光明教中担任十大使者之职,被教中之人称为迷魂女使。
  这次收服飘香宫的行动中,修罗红便被负责此次行动的四公子之一香川看中,当然不仅仅是武功,更多的是那精妙的床第之术。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自己一见钟情的沈麟。
  欲海沉浮了近二十年的修罗红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对这个年轻男人有着这般留念。自己在听完他那惊世绝俗的琴声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地选择留了下来。自己还主动献身,而沈麟也丝毫没有一点看不起自己。那三位姐姐更是待自己如同己出,让自己能够和她们一起服侍沈麟,并让自己也成了飘香宫的四宫主。当然修罗红并不知道这是沈麟教育的结果。
  在这里,修罗红第一次尝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当然还有那绝顶幸福的床第之欢。哪一次,沈麟不是让自己四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自己媚视湮行二十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物。自己今日能够御空飞行,修真有得,幸亏当日自己的英明决定。
  柳如烟与杨霁烟只是普通人的体质,不过在沈麟的格外照顾之下,还是突破了伏虎境界。离御空飞行的腾云境界还有一段距离。看着修罗红还有凤非烟进步比自己快得多,虽然沈麟不停地告诉二人她们的修真速度在修真届也是个奇迹,可二人还是有些自卑。尤其是柳如烟,自从那日和沈麟闹别扭之后,更是小心翼翼,怕得罪这位弟弟,将自己的那份闹小性子的可爱收拾地干干净净,在沈麟面前规规矩矩。沈麟也是很无奈,这种违背本性的修行本来就对修行进度不利,也只能在和她欢好的同时,多送她一点好处。
  桐儿与翠绿还没有与沈麟进行过交欢和好,并非二个小丫头不乐意,也不是沈麟对她们没有性趣,只是沈麟觉得两人还是小了点,禁不起他的采伐,故此迟迟没有行动。
  平时沈麟与非儿四女进行床第之欢时,也不避讳这两个丫头。那两个初懂人事的小丫头,哪瞧过这种惊心动地、鬼哭神嚎的欢好场面,每次都是自己在下身搓揉,也不知陪同他们留了多少水了。
  翠绿和桐儿只能依靠普通人的方式修炼,只是沈麟不时地为她们行宫运气,倒也突破了初窥之境。
  只有沈麟自己,修为还在莫测至境,未能突破到斗转境界,只是体内的内单现在似乎更为纯和了。
  除了传授给这几位女人修真法门之外,沈麟还根据自己在苍风岭上领悟的随风心法,练成一套随风剑法,让她们防身。并让她们闲暇之余,将这套剑法挑拣一些资质较好的弟子传授下去。
  在一百多位属下中,凤非烟和柳如烟一共挑选了十五位弟子,习得此套剑法,沈麟也没有过问,只是由柳如烟传授的。结果怎么样,沈麟更不会去检验。谁知道,这套剑法本就是随心所做,随心而练,最后这十五人的剑法竟然各不相同,境界当然也是各有高低。
  这套剑法的法谱也在日后,成为了俗世武林十大绝技之一,这也是沈麟没有意料到的。
  这日傍晚,沈麟正在观日落,血红色的霞光异常壮丽,沈麟看得出神。
  突然,沈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急剧跳动,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见到身旁的桌上有两副筷子,便随手折断,成为八截,握在手中,向桌子撒去。
  筷子在桌上四面散开,隐隐对上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方位,乾兑方位之间真气有一定的波动。沈麟看完卦象,脸色马上就变了:卦象显示,东南方有人在急切地念着自己的名字,而且此人似乎正处于血光之灾中。
  “桐儿,你的四位宫主还在宫中吗?”沈麟向站在门口沉思的桐儿问道,话一出口,沈麟便知道自己太白痴了。自己已经清晰地感应到了四女在屋中谈论自己的图像了。
  既然不是四女,此人是谁?在他生死之际,为何如此急切地念着我的名字?
  难道是姐姐?沈麟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胸前的那个香囊中的化丹,一想到姐姐,便心乱如麻。也没有想想焚香谷是修真圣地,怎会有危险?
  要不,是天青道观?应该不会啊!虽然青云道长修行一般,但也决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泰山媚女纪芙蓉还有那可爱的清儿此时面临灭门并被凌辱之灾。这两个沈麟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沈麟在这段时间内差不多多快忘了,也绝想不到她们。
  “公子爷!四位姐姐都在宫中!”跨进门的桐儿说完话也觉察到沈麟的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公子爷?”
  “你告诉四位姐姐,我要出趟远门,多则三五天就回来,你们自己好好练功!”
  沈麟看了看桌上的卦象指示的方位,向门外走去。
  “到底什么事嘛?”桐儿看沈麟这就要走的,急得快哭出来了。
  “来不及说了!我的一位朋友好像有难!告诉四位姐姐,不要出谷,也不要着急!也不用担心我。”话刚说完,人就在空中没影子了。
  桐儿急忙向后面的精舍跑去。
  成立了一百六十年的泰山派,此刻正遭遇到立派以来最大的劫难。
  泰山派的创派祖师爷长空剑杜青,一百八十年前俗世武林的一代豪杰,年仅二十就出道江湖,曾经一夜之间单挑太湖十八寨的寨主,并使他们臣服。二十五岁前往碧玉城找碧玉城主淳于孤城比剑,千招未有胜负;三十岁上少林,挑战少林第一高僧林空,二人在禅室中密斗一夜。第二天,二人携手出了禅室,相视哈哈大笑,胜负外人并不知晓。从此长空剑杜青隐隐成为武林第一人。
  四十岁,独上泰山,挑了居住在那儿的贼巢,并收了贼窝中的四个匪首作为弟子,成立了泰山派。从此泰山派便隐约成为江湖武林中的魁首。一百六十年来,江湖几经风雨,而泰山派的地位丝毫未受到动摇,依然稳占江湖七大门派之首的位置。
  现任泰山派掌门纪岳是长空剑杜青的第七代传人,一身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并且此人善于经营,娶到了上代掌门江秋月的独身女儿,也是二十六年前绝色榜中的十大美女之一的江青霞,最终获得泰山派掌门之位。泰山派在他的手中更是门徒过万,虽良莠不齐,但声势浩大,使得泰山派无论是实力还是气势都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江湖第一大帮派。那些以前还有些不服的师兄弟也慢慢没有异议了。
  可是,正是这样的武林第一派,却到了灭派的劫难。




  正文第二十章 泰山劫难

  西元243 年秋,武林第一派被一个江湖上从来没人听过的光明圣教的门派所灭,从长老到掌门以及三千弟子被杀,柒千门人散落,不知所踪。泰山灭————《临安志。泰山事件》这年末秋中旬第四天,泰山脚下的聚义庄聚义酒楼来了两位黑衣大汉,其中一位更是面带刀疤,样子凶恶至极。
  “两位前来泰山,想必是游山玩水路经此地。要是这样,两位真是来对了,泰山可是个游玩的好处去……”前来招呼的伙计眼中闪烁着精利的光芒,嘴中却不咸不淡地向两位黑衣人唠叨着。
  在纪岳的经营下,泰山派门人弟子众多,山上的真君大殿早就住不下了,于是便在山下修建了这座聚义庄,聚义酒楼更是泰山派的资产。酒楼的老板就是泰山派黄长老的第四个徒弟,就连这个斟茶倒水的伙计也是泰山派弟子。
  “去去去…没你的事,赶紧上菜。”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伙计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不耐烦地将伙计赶走。这个黑衣人瞟见活计走远了,才低声说道,“大哥,你说这次咱们是不是可以给二哥他们报仇了?真想一把火把这个泰山派烧个精光!
  还有那个小丫头…也该先奸后杀!“语气中,更是恨恨不已。
  “是啊!一转眼就是六年了,老二还有其他几位兄弟死了都快六年了。”那个脸上有道疤痕的黑衣人似乎也沉浸在回忆中,但旋即醒悟过来,“六弟,咱们这次来另有任务,不要再提了。这里应该是泰山派势力范围,小心人多嘴杂。”
  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二人均低头吃饭,也不再谈论什么。
  “我这就去见那纪岳老儿。你在山下等我!”刚走出酒楼的老大就发现了一只信鸽从酒楼后院仆仆地飞向泰山上。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老六,只怕那泰山派已经知道了我们,你在这山下等我,见机不妙,便先行回去,不要等我。”
  “大哥?”那老六似乎有些迟疑。
  “这六年来,有幸得圣主传授神功,我即使不是那纪岳老儿的对手,想走,他还留不住我。你不要担心我。”疤脸老大神情甚是倨傲。
  泰山南天门真君大殿前院,有两位弟子专门负责收集各地信鸽送来的信件。
  不一会儿,这些信件就呈到了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的大师兄童一舟手中。
  童一舟瞟了一下送来的信件,眼睛落在其中的一封上,嘴角挂出了一丝冷笑,却将它从众多信件中抽了出来,“你们把其他信件分类整理好,等候我的处置,我现在要去找陈师兄。”心中暗自冷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找泰山派麻烦,就是少林寺掌门悬空大师来了也是循规尊礼而行,今天倒要开开眼界了。也好,看看那陈凯有什么能耐处理这件事情。靠着自己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就看不起我们。
  童一舟直奔真君大殿前院右侧厢房去了。
  “陈师兄!”童一舟的语气无比恭敬,“你看看这个!”便把手中的信件交给身旁身材高挑的一位年约三十的汉子。那信上清晰地写着:可能有意图不轨之人闯山,二人皆黑衣,一人脸上有刀疤三寸,早做防备。
  “就两人?这消息准确么?”那陈凯瞟了身边的送信师弟。
  “聚义庄送来的消息!黄长老手下的人办事应该不会错的!”童一舟虽有不满,但语气丝毫未有显露。“要不要禀告陈长老?”
  “我会处理的!不劳童师弟费心。”陈凯不冷不热地说道。
  疤脸黑衣人穿过红门,开始登山,万仙楼,斗母宫,壶天阁,直达中天门,便感觉到身边有很多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六年前,自己妄上泰山,也是走这条路,结果却被人像狗一样赶了下来,最后还连带自己的五位兄弟送命,自己也被圣主惩罚,在脸上留下了这样一道可恶的疤痕,这一切都是拜这个泰山派所赐。今日重登此山,自己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莽撞之人了。黑衣人眼光冷冷地扫了一下周边注视自己的人群。脚下却丝毫未减,迈步上了布云桥。
  “来者何人?”桥头尽处,占有五名泰山弟子。
  黑衣人也不答话,脚步猛然提速,跃上半空。五位泰山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脚狠狠地踏了一下。再回身,哪还有黑衣人的身影,五人相互对视,目光中尽是惊骇之色,提剑便往山上追去。
  五大夫松,望人松,十八盘,升仙坊,在黑衣人身边一一掠过,南天门,就在眼前。一路上也曾经遇到过几拨泰山弟子,却被黑衣人一一闪过,并没有正面交锋。
  南天门前,十位泰山弟子死死守住那窄窄的山道,为首的正是陈凯。
  陈凯心中也是大为惊讶,自己派了四拨师兄弟前去阻截,竟然让这个黑衣人毫不费力地闯到这里。此人要不留下,泰山派颜面何在?
  “阁下来泰山派何事?”陈凯作为掌门弟子,气度自是不凡。
  “送信!”黑衣人速度不减,转瞬间便到了陈凯身前。陈凯身后的师兄弟各个面色紧张,拔剑相向。
  “交给我,阁下就可以回去了!”陈凯心中早已不快,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不便于在师兄弟面前表现得过于喜怒于色,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不少。
  “你?”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语气中尽是不屑。“还不配!”
  “贼子野心,无妄闯山。今天要你见识一下泰山派的厉害。”陈凯再也忍不住心中无名之火,挺剑便刺。身后的几个师兄弟则围成半圆,将黑衣人困在其中。
  “说你不配就不配!”黑衣人衣袖中手掌兀出,向长剑剑锋摞去。
  二人身形具是一震,陈凯长剑截截寸断,身形更是向后退了三步,而黑衣人则仅仅身形一滞。
  “阁下何人?”陈凯见对方身手之高,惊骇不已,不由自主将他当成武林前辈,虽然手中长剑被毁,也只能忍气吞声,倒也不敢过于冒犯。
  “告诉岳老儿,昔日金龙帮故人,今日光明圣教信使要见见岳老儿。”语气之中,猖狂至极。
  “光明圣教?”陈凯暗自嘀咕了一声,没听过,那金龙帮倒是听过,不是被灭了么?那金龙帮只是江湖小虾角色,怎会有这样的人物?陈凯心中虽有疑虑,却慑于对方的武功,忙叫两名弟子上碧霞祠禀告掌门。
  “光明圣教?”纪岳听完弟子禀告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由将目光转向身后容颜娇美的妻子,妻子也是一脸迷茫。
  “放他上来!”纪岳挥手想让弟子下去。
  “等一下。”掌门夫人江青霞却将弟子拦了下来,仔细地询问了对方的武功,才让弟子下去了。
  “岳哥”江青霞略带忧虑地看了看纪岳,“你能一掌击断陈凯的长剑么?”
  “有可能,但不容易!”纪岳听完妻子的话,脸色凝重起来。
  “要不?……”江青霞征询地语气问道,却没有说完。
  “也好!”纪岳似乎已经懂得妻子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去天烛峰,日观峰,丈人峰,瞻鲁台请八位长老过来!”心思重重的纪岳根本没有在意,江青霞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片刻之后,黑衣人闪身来到碧霞祠前,望着这个雄伟的建筑,黑衣人恨意更深。当年自己来投靠泰山派,却被这里的纪老儿像撵狗一样赶了出来,还害的自己兄弟送命,差点枉死。最后若不是自己答应签了卖身契,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即使这样,还被主人在脸上刻下了刻骨铭心的一刀。不过,主人竟然还交了自己两门功夫,折梅手和梯云纵,不时的让自己服用提升功力的药物。对于圣主,黑衣人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有时候祥如慈父,有时候又狠如恶魔。
  对于自己的主人,黑衣人自然是无法发泄,那一腹怨气只有撒向泰山派了。
  所以这次一听说圣教要收服泰山派,黑衣人便自告奋勇地充当信使了。
  “有请光明圣教使者!”碧霞祠前面那名泰山派弟子高调的声音打断了黑衣人的回想。迈步进入了碧霞祠大殿。那纪岳依旧高高在上,坐在那掌门椅子上,身边站着他那丰润妖娆的妻子。左右两排站着八位灰衣长者,个个目光如炬。黑衣人一进门便觉得庞大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阁下何人?前来所为何事?”纪岳的语气竟然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本人光明圣教信使,今日到这里只为我主人送一封信。”黑衣人眼中恨意四射,死死盯着纪岳,手向怀中掏去。纪岳眼中精芒一闪,全身戒备。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牛皮信。
  “阁下与岳某相识?”纪岳并不接信,盯着黑衣人问道。
  “纪大掌门好忘性!哈哈哈”黑衣人仰天长笑,“六年前,你将我从这里赶了出去,想必你都忘了吧!”
  “你是?”纪岳一时间并未想起来。
  “你是金龙帮的余孽!”站在旁边的裴长老早就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毕竟他也是当年追杀金龙帮的主要人员之一,只是这个黑衣人脸上多了条刀疤,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现在黑衣人一提当年的事情,裴长老立刻想了起来。
  说完,裴长老揉身便上,一掌印向黑衣人的胸口。
  “当年的事情也有你一份!”黑衣人侧身抖手便迎了上去。
  一股强大的气流便在大殿中间击撞开来,黑衣人身形一晃,脸上抹了片血红。
  这一丝血红自然也瞒不过纪岳的眼睛。
  裴长老则是如数退了回队列,仿佛从没有动过,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对上对方的那只手掌,一直在不由自己控制地颤动。
  “这厮怎么功力进步这么多?当年只是个悍勇斗狠的小角色,现在竟然这么厉害,功力好像比我还要高上一层。”裴长老暗自思量的事,当然没有人知道。
  “好!有胆色!竟敢孤身犯险!”纪岳从掌门椅上长身而起,“当年的我,小看你了!纪某人也想向你讨教一招。今日你是信使,我纪某人本不该如此,但是你是昔日的仇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若是你赢了,我放你走,昔日恩怨一笔勾销。若是你输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纪岳说的冠冕堂皇,正气凛然,门下弟子听得更是豪气干云,齐声助威,只是站在纪岳身后的江青霞脸上更多了一丝失望之色。黑衣人心里更是清楚,这纪岳肯定是看透了自己和裴长老对掌之后,已经受伤,现下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卑鄙无耻。
  “昔日恩怨一笔勾销?”黑衣人倒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能!有朝一日,我定剿了你泰山派!哈哈哈!”话虽然狂妄,但也不敢大意,凝聚全身功力,以备不测。
  “口气不小!我看你有何能耐?”纪岳身形爆起,一掌携风雷之势,印向黑衣人胸口。
  “卑鄙小人!”黑衣人身形一晃,躲过了这凌厉的掌风,右手击出一掌,扫向纪岳,在八大长老合围之前,提气纵身,竟向着大殿的屋顶撞去。在撞到屋顶之前,左手中的信件却急速飞出,射向正提气跃上半空的江青霞。江青霞无奈之下,折身躲过,却已经真气不济,从空中跌落下来。
  “谢夫人相送,信已经送出,纪老儿,后会有期!”黑衣人已经冲破屋顶了。
  纪岳和八位长老可不敢毁了碧霞祠大殿,只得出门。再找那黑衣人,只剩下一道黑影,已经在百丈之外。虽有几拨弟子阻拦,似乎并没有阻碍他下山的速度。
  追是追不上了。
  “这回泰山派面子可丢大了!”纪岳心中暗道,只好无奈地看看八位长老,那八位长老也是个个面现惊异之色。
  “各位长老,掌门师兄,看看这封信到底是什么内容?”大殿内的江青霞手持黑衣人留下的那封信出来了。四周围过来的泰山弟子越来越多,都惊奇地望着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
  “回屋再看吧!”纪岳看见越来越多的弟子,便招呼江青霞和八位长老一道进入了大殿。




  正文第二十一章 火烧泰山

  泰山派弟子大多数并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胡乱猜测,只是隐约感觉到,自从那个黑衣人闯山之后,山上的气氛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以前连面都很难见到的八大长老以及掌门人,现在竟然都各自带队,满山巡逻。
  弟子们隐隐都感觉到,风雨欲来。
  那日回殿之后,纪岳便和八位长老一同拆阅了光明圣教的信函。
  大致意思是圣教重出江湖,想和泰山派结成联盟,共图江湖霸业,等待七日之后答复云云,落款则是光明圣教。语气并不客气,胁迫之意也非常明显。尤其是其中一段话,是说,已经猜到送信之人可能会有得罪之处,不要见怪,这种人只是光明圣教中的小角色,上不了台面。同时又提到了,泰山派立派一百六十年,非常不容易,要自重等等。
  几个人密谋了半天,一致决定,决不能答应,决不能毁了泰山派的创派祖师爷长空剑杜青的名头。同时还决定,这个消息决不能泄露半点风声,以免引起慌乱。正是最后这个错误决定,害得众多无辜弟子被身首异处。
  同时,从即日起,由裴长老、陈长老带领五百名弟子守住中天门,扼住南面上山要道;黄长老、林长老带领五百名弟子驻守一线天,守住东门上山要道;俞
  长老、宋长老带队驻守北天门;纪岳和殷长老带领众多弟子驻守南天门真君大殿
  居中策应;江青霞和莫长老带领一干弟子守住碧霞祠并照顾家属。并且派出四十六位纪岳同辈的师兄弟下山分别守卫聚义庄、天盛寨、元君庙、洗鹤池。
  江青霞立在碧霞祠门前的广场上,夕阳快要落山了,泰山的日落太壮观了。
  满天的红霞印在她娇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此刻的江青霞,在弟子们看来,仿若仙女,可是她自己却心思重重。
  丈夫和八位长老的布置看似滴水不漏,可江青霞还是隐隐觉得不妥,如果敌人实力强劲,实施各个击破,那不是很危险么?她也曾建议,放弃要道守卫,将实力隐藏在南天门、天街到碧霞祠这条直线上,实施突击。可是丈夫还有那几位长老都不同意这种做法,认为这样轻易地让敌人攻上山来,也太丢泰山派的面子。
  想着丈夫还有几位长老的样子,江青霞不禁轻叹一声,今天就是第七天了,但愿上苍保佑。
  自己,二十六年前,江湖绝色榜排名第四位的美女,曾经仗剑江湖,引起众多青年才俊的争相追逐。不仅貌美,才智更是一绝。在江湖闯荡一年之后,得知父亲病重,回山,却被父亲指名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哥纪岳,更在不久之后,被这位师哥在饭菜之中下了慢性春药,结果一个月圆之夜,失身于他。面对师哥那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有父亲的命令,江青霞便同意了这桩婚事。不久,父亲就去世了。纪岳便继承了掌门职位。接着,那可爱的女儿便出世了,自己也慢慢收起心中的那一点不愿意,不过这个纪岳对她确实很好,只是,自己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不开心。
  “师傅!”远处自己的弟子冷月梅在高声叫道,“该进膳了!”
  这冷月梅是莫师叔的侄孙女,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小,只是性子更温和一些。
  当年自己一见到她之后,便非常喜欢,要了过来。让她陪伴着自己的女儿一起长大,闲暇时分也教授几分武功,自己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着月梅,江青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还在闭关的女儿。自从六年前,追剿金龙帮回山之后,便闭关了,连自己都很少见到。她直觉感到,自己的女儿是喜欢上了那个男孩子了。
  “唉”江青霞幽幽一叹,“月儿,咱们吃饭去。”
  “师傅,你真美!”慢慢走近的冷月梅突然蹦出的一句话让江青霞脸上红臊不已,不过有着霞光映衬,倒也看不出来。
  “你和芙蓉这个年纪才是最美的。”江青霞疼爱地拉起冷月梅的手,无比感慨地摸了摸她那透红发亮的脸蛋。不知道芙蓉和清儿在月观峰是否安全,应该不会有事,通往月观峰唯一的索桥已经被自己砍断了,再也没有通往上面的道路,今晚一过,明天一定要去看看芙蓉,江青霞心中暗忖。
  江青霞正要和冷月梅往碧霞祠走去,眼睛却瞥见南方的远处有着隐隐地红光,映红了天空。这不像是晚霞,该不是?江青霞立马推了冷月梅一下,“月儿,那边是不是起火?”冷月梅也看见了那冲天的火势。
  在碧霞祠这一泰山高处,自是能够极目四望。正南方的聚义庄火势大起。接着,江青霞又看到了天盛寨、元君庙、洗鹤池这三个方位都有火势。一时之间,泰山派周围的第一道屏障似乎都被大火焚毁了。
  “月儿,快去撞钟报警!快点!”冷月梅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听到了南天门的钟声响起,四谷荡漾,悠然悠远,却又带着强烈的杀伐之气。“快去传书给掌门人,叫他千万不要上贼人的当了,不要派弟子救援这些地方。”江青霞赶忙命令身边的另外一位女弟子。
  “二爷爷!”冷月梅已经朝碧霞祠内喊去,莫长老刚刚听到钟声,应声而出,很快来到二人身边。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血腥之气。
  “我去看看!”莫长老看到火势甚急,便想赶往南天门,询问情况。
  “莫师叔,去不得!”江青霞面色虽然惊骇,但还是很冷静。“这里是泰山派的重要基地。如果敌人要奇袭,那么这里是首选。敌人四面放火,极有可能是引诱我们出击,再偷袭得手。”
  “这里的天烛峰,日观峰,玉皇顶,瞻鲁台看似无路可走,可是对于轻功高绝的武林人士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困难,再加上敌人认为我们在这里防守薄弱,如果要偷袭,那么必然要从这里开始。”江青霞一语便道破了敌人的意图,其心智远在泰山其他人之上。
  莫长老虽有怀疑,但想想也有道理,便留了下来,问道,“那我们该做什么?”
  “我已经在四座山峰之上布置了很多强弓硬弩,依靠地势,应该可以抵挡一阵。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增援这四座山峰,而不是下山。”江青霞的话让莫长老佩服不已,这才了解到前几天江青霞让人准备强弓硬弩的意思。在这等陡峭的山壁上,利用强弓硬弩来对付那些单凭轻功身法往上攀崖的人,那效果简直是无与伦比。想到这,不由地更为佩服这位侄女。
  “行,我听你的。”莫长老在无话可说了。
  “这样吧!你带一些弟子,多准备一些暗器,去天烛峰,到弓箭用尽之时,便用暗器向下猛射,他们总会有所顾忌。还有…。”说到这,江青霞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毅然说到“莫师叔,让弟子准备一些油,到了实在抵挡不住的时候,便泼油烧山。”
  莫长老和冷月梅都惊呆了,这美丽的泰山要是被火烧过一遍,至少要过三十年才能恢复,不过对于妄图偷袭的人而言,却是绝户之计。
  “月儿,你也带一些弟子,去瞻鲁台,按照我刚才的话去做。”江青霞吩咐完毕,看着莫长老和冷月梅带着弟子和物品离开之后,自己也率领一批弟子,来到了玉皇顶。
  玉皇顶是泰山的最高峰,在这里,泰山方圆百里的地方都能够鸟瞰。用于指挥整体作战,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可惜丈夫听不进去自己的建议。敌人如果是个聪明才智高绝之人,便肯定会想到,首先要偷袭这里。所以江青霞也在这里布置了更多的强弓硬弩,弟子也比较多,她自己也亲自来到这里指挥。
  看到掌门夫人来到这里,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泰山派弟子门人现身出来见礼。
  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礼节,江青霞也不去回礼了。“各位师兄弟,各位泰山派的门人弟子,今天是我们泰山派立派一百六十年来面临的最大浩劫。前几天有个号称光明圣教的魔教之徒,前来拜山,想让我们归顺于他们。掌门师兄和八位长老一致商议,为了维护创派祖师爷长空剑杜青以及我们泰山派一百六十年来的声誉,一致决定,誓死不从。这也应该是大家的意思吧!相信只要是个男儿,都不会屈膝于胁迫之下吧!”
  一时间,玉皇顶上呼喊声大作“让魔教去死吧!”“战死不降”“干他奶奶的”不绝于耳。
  “今天的这场战斗,摆在各位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你们都是泰山派的英雄弟子,你们自己选择!”美人立在高处,裙裾凭风荡漾,两句激励的话便让群雄热血沸腾。“杀死敌人”“干他奶奶的”,又是一片噪声大作。
  “各位师兄弟,要有敌人来此,便用强弓硬弩招呼他们!让他们去死吧!弓箭用完了,就用暗器,暗器用完了,我们就烧山,决不让敌人等上这里。有我陪着你们,你们怕么?”美人的功效果然不凡,泰山派弟子作威作福几十年了,弟子们本性就很狂傲,现在就更不将敌人放在眼中,本来还有几个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心生惧意的弟子都被这番话激励地在无回头之意。
  江青霞立在玉皇顶这泰山的最高峰,方圆百里的情形尽在眼底。正南方的聚义庄火势更大,现在只怕没有什么抵抗力量了。接着,江青霞又看到了天盛寨、元君庙、洗鹤池这三个方位火势更猛。只怕这四个地方的那些师兄弟都没命回来了。心中暗叹,经此一役,即使取胜,只怕泰山派再也无法恢复元气了。
  江青霞再看看第二道防线,中天门、一线天、北天门那几个方位并没有动静,看来敌人却是要实施偷袭计划了。情态危机,却也激起她的满腔斗志。
  高处的江青霞,青衣飞舞,裙裾飞扬,还有那丰润的身材,姣美艳绝人寰的颜貌,很多泰山弟子都看呆了。竟忘了身处险境,只觉得仿若来了位九天神女。
  “大家注意了,敌人来了!”江青霞远远听见天烛峰那边传来隐隐的厮杀声。
  到达玉皇顶必须经过天烛峰与北天门山梁之间的一道峡谷,一定是天烛峰上的莫长老发现了敌踪,已经和对方有所接触。对方第一波目标肯定不是天烛峰,而是这里。
  果然,片刻之后,有七八条人影越过天烛峰峡谷,来到了玉皇顶山脚下,看那快速移动的身形,这几个人的武功都在当日那位信使之上。如果被他们偷袭得手,就这七八个人,泰山派就很难应付。这个光明圣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怎就有如此多的高手?江青霞越看越惊骇,看来中原武林享受了太长时间的安逸了,对于武功之道,还是乱世出英豪。这光明圣教七八个人便足以抵挡所谓天榜高手中的任何一位了。就在这一转念间,山谷那边又来了二三十条身影,看身形变换,赫然也是同一级数的高手。
  难道今日真是泰山灭门之日?江青霞心中冰凉。天烛峰那边的厮杀越来越激烈,隐隐传来弟子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中,异常凄凉诡异。
  玉皇顶这边,弟子也和来人对上了。原本以为强弓硬弩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却没有料到这次敌人功夫如此之高,那急射而出的利箭本可以裂石穿金,但这些人在山崖之中身形飘忽,射箭之人连目标都锁定不了,更妄谈射中了。
  第一波敌人转眼之间就要到了半山腰了,只要半柱香时间便可以上来了。
  “倒油!”江青霞从一名弟子手中抢过一桶桐油,向山下茂密的枯草泼去,其他弟子马上跟着效仿,玉皇顶上半山腰瞬间便被桐油抹过一遍,这些桐油还依着山势往谷中流去。
  “点火!”江青霞话音未落,一名弟子便捻着手中的火褶子,向山下扔去。
  秋天,原本就十分干燥,落叶又多,百草枯黄,现在又加上桐油助燃,风势强劲,玉皇顶山腰直到山谷瞬间便成了一团火海。那早先登山的七八个黑衣人瞬间便被大火围困,惨叫之声漫山谷。有一两位妄图继续向上攀登,可此时俱皆心慌意乱,身形不稳,还没有突出三丈,便被长箭射中,又滚落火海,狂嗥之声再起。
  那山谷之中后来的二十多人,见到山腰起火,便想后退,却不料天烛峰同时火起,转眼之间便从山腰顺着桐油烧到了谷底,竟将来路给切断了。那二十人只有在这方圆之地四处奔走,奈何谷底也是一片火海。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意图爬上北天门的山梁,奈何这面石壁多是悬崖峭壁,连着手之处都没有,只能依靠手中长剑在石壁上凿洞,一步一步上行。
  驻守北天门的俞长老、宋长老带领五百位弟子,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山谷的情况。俞长老、宋长老本来还异常担心这边的偷袭,江青霞和莫长老带领泰山弟子能不能抵挡,见到大火焚山,也是大吃一惊,却又不得不佩服。现在见到那些被火烧得半死的几个黑衣人想登上自己看守的这边山梁,无不祭出手中的暗器,目标自然是对准那些贴在山壁上的活靶子。攀上半山壁的六个黑衣人,有五个被暗器打中,滚落山谷,自然是没命了。却还有一个,利用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向上攀爬,射向他的暗器,都被他一一扭身躲过,在他身边的岩石上溅起一片片火花。
  瞻鲁台那边也是大火连天,只怕是也遭到了偷袭。整个泰山都弥漫在一团烟火之中。
  爬上北天门的那位黑衣人,刚一露头,俞长老、宋长老便将手中的长剑刺出,直奔黑衣人的眼睛和喉咙,其余有数十名弟子暗器如同雨点般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借力于插在岩石中的匕首,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脚下一双布鞋直向两位长老的长剑飞去,阻住了这两柄威胁自己生命的长剑的来势,并在空中扭转了身躯,尽最大可能躲避射向自己的暗器。虽然躲过了大多数奔向要害部位的暗器,可是,大腿,腰间,肩膀仍然被暗器射中,身体周围喷出无数到血雾。
  黑衣人身形丝毫不敢停顿,便向山下急窜而去。“我地公要将泰山派烧成齑粉,鸡犬不留。”恨恨之声从逃窜的背影后传来。俞长老、宋长老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惧意。
  “这人的武功,只怕我俩联手也非其敌!”俞长老对宋长老苦笑一声。晚霞正浓,印在二人的脸上,竟有无比的苍凉之色。




  正文第二十二章 惨绝人寰

  聚义酒楼周围早就烧成了焦土,独自剩下这座建筑,耸立在废墟之上,异常突兀。
  酒楼的一层,挤满了黑衣人,还有一些泰山派的弟子,神情萎靡地躺在角落中,其中就有这座酒楼的掌柜,黄长老的爱徒司马风。此时的司马风盯着躺在自己身边早已经死去的伙计,目光中一片死芒之色。
  二楼只有五人,其中一人便是身受重伤逃离火海的地公。那位充当信使的疤脸大汉正在为龇牙咧嘴的地公了伤。
  “大公子,三公子,虽说此次行动是由我负责,但毕竟你们也是参与者,听完地公的话,你们说说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发言的是另外一位黑衣老者,正坐在桌旁,不屑地看了看地公,又将目光转向那两位年轻人。“泰山派竟然有这等才智高绝之人,不仅识破了我的偷袭之计,竟然还使用火攻。好一个绝户之计。
  看来,我们一直小看了泰山派了。“
  “天公!这次偷袭之计未成,我们还损失了八十四位弟子,要是泰山派拿不下来,此事回去恐怕我们都要受到圣主的责罚了。”那位年近三十的大公子阴阳怪气地朝天公说道,“不如先问问那个司马风,也许他知道究竟是谁在主持玉皇顶。”
  “圣主那边,我自有交待,不劳你费心!”天公瞧着神情倨傲的大公子,心中恨不得狠狠扇他一耳光,可是想到目前还要借助他的力量,倒也不愿意得罪他,便忍了下来。“你说得也有道理。阿大,带司马掌柜上来。”天公说完话,将眼光盯上了三公子宋如风的身上。
  百花公子宋如风是四公子中才智极为高绝之人,也最得圣主的赏识,这次奇袭玉皇顶的计策正是自己和他商量的结果,原本以为焚烧泰山脚下泰山派的四大附属地,必然会引来泰山派的救援。然后消灭这种有生力量,最后突袭玉皇顶,一举拿下泰山派,现在看来所有计划并没有成功。不知道这位三公子心里如何打算。
  “先听听司马掌柜是怎么说的?”宋如风聪明绝顶,自然明白天公眼光中的含义。
  “司马风,我答应你,留你一家性命。现在,我问你,泰山派中究竟还有谁,能够有如此才智?还有,谁在主持玉皇顶?”宋如风和声细语地问着颤巍巍的司马风。
  “这个……这个…”当司马风接触到天公那灰暗而且阴冷的脸色,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敢隐瞒什么。“可能…可能是掌门夫人江青霞。”一股脑将所有关于江青霞的资料都倒给了宋如风。
  “这等卑鄙小人,留之何用”天公一缕强劲的指风透入司马风的咽喉,司马风便瘫软了下去。宋如风看了天公一眼,也没说什么。
  那地公听说自己是被一位女人给搞成这样,更是暴跳如雷,大声吼道。“阿大,你下去,给老夫弄两斤春风散,老子要这女人被兄弟们活活奸死。”
  宋如风眉头一皱,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里,天公地公才是主事之人,自己不过是协助。
  “这样吧!我看地公的伤势也无大碍了,只是功力耗损过多,另外的只是皮肉之伤。依照我们四人的实力,还有二百一十六位弟子的配合,我建议选择强攻,灭了泰山派来震慑武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圣主不再责怪我们了。”宋如风的话说的非常平静,似乎将山上的三千名泰山弟子看作草芥。
  “早就该这样了。要是早听我的话,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大公子果然是脾气暴躁之人,浑然忘记了当初自己也赞同他们的偷袭计划。旁边的地公也是凶神恶煞般的叫嚣,可能自从他出道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一场血腥地屠杀便这样决定下来。
  天公带领一帮人走中天门,从南边攻上山;大公子带领一帮人走一线天,攻打东面;三公子宋如风则带领弟子走北门;地公则依旧率领几位弟子,袭击东边的月观峰。四队人马在真君大殿会合,最后才攻打碧霞祠。
  此时,夕阳正浓,红霞,大火、浓烟、鲜血还有尸体,将覆盖整座泰山。
  纪芙蓉和清儿这一日也在月观峰观日落,这已经是二人每天必修的功课了。
  似乎这才能够平静她们心中那荡起的涟漪。月观峰地势较矮,虽然比不上前山那些山峰的俊伟,可是也自有一番精妙。奇石异松,绿水清泉,坍台丘壑,竟与泰山的雄伟风格大相径庭。
  清儿皱着眉头看了看身边的姑姑,纪芙蓉正陷入沉思之中,“姑姑,你看,天盛寨那边是不是起火了?”纪芙蓉也看见了,接着二人都听见了南天门传来的宏亮的钟声。整整齐齐的九声钟声。“泰山派来了敌人了。”纪芙蓉当然知道这九声钟声代表的意义。泰山派的活动主要靠钟声来联系,一声代表起斋、三声早课、五声集会、七声迎宾,九声则是御敌。纪芙蓉长这么大,从还没有听过九声钟声,此时自然是心中忐忑。
  清儿听到姑姑说泰山派敌人来袭,早就扭身回到房中,拿出两柄宝剑,出来了。
  “清儿,你还是呆在这里,我去看看!”纪芙蓉看了看身边的侄女,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身材健美,体态匀称,浑身充满了活力,一肌一肤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举一动都洋溢着迷人的风情。
  “我也要去!我也是泰山派的人!”清儿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
  “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也许只是些小毛贼。”芙蓉安慰自己,心里却明白,要不是遇到劫难,父亲决不会鸣钟九声。
  二人直奔月观峰与外界唯一的通路——铁索桥奔去。却发现铁索桥不见了,只剩下万丈空壑。此时玉皇顶,天烛峰那边黑烟滚滚,烈焰滔天,半边泰山都红了。
  纪芙蓉和清儿并不知道这是江青霞火烧山谷退敌之策,还以为玉皇顶已经被敌人偷袭,急得两张小脸煞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从无量天尊到菩萨保佑,念了无数遍。对面传来的厮杀声、吃喝声和夹杂着惨叫声,震动山野。
  在玉皇顶大火烧起片刻之后,传来泰山弟子的欢呼声,似乎已经将敌人赶走了。纪芙蓉和清儿松了一口气,心中的菩萨保佑终于灵验了。哪知还未平静半刻,四面的喊杀声又起,这一次远比上次激烈多了。声音从中天门、一线天、北天门三处传来,并有着渐渐逼近南天门的趋势。
  坐镇南天门真君大殿的纪岳早就焦头烂额了。敌人的第一次偷袭失败,还让他惊喜一阵子,只是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敌人的第二波攻势又到了。四周传来的战报每一次对于他而言都是毁灭性打击。首先是中天门被攻破,裴长老与近二百名弟子退守到布云桥,结果全队被杀,现在只有陈长老带领近二百名弟子依靠地势,想守住十八盘这一通往南天门最后的关隘。第二次战报是关于一线天的,黄长老、林长老带领五百名弟子利用地势击退了敌人的两次硬闯,双方伤亡都不小,黄长老与敌人领头的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对了一掌,经脉尽断,危在旦夕。
  第三次战报则是俞长老、宋长老命丧北天门的,领头的俊俏公子武功高绝,心狠手辣。现在只有百十来名弟子在那里拼命抵抗,失守恐怕是早晚的事情。
  “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心狠手辣,并不像普通的江湖争霸。”纪岳看了看身边的殷长老,“殷长老,我决定了,关键时刻发动焚天灭地阵法!你去安排吧!”
  “掌门!你可要想清楚!那是一千名弟子的性命啊!”殷长老听到纪岳之言浑身一震,惊讶地望着。这个焚天灭地阵法一直是只有掌门和几位传帮辅佐长老才知道的秘密。谁也没有发动过,更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威力到底如何?从掌门录中记载着第三代泰山掌门人曾经救过一位江湖异人,于是此人为了报恩,便将传授给第三代泰山掌门人焚天灭地阵法,以作为死境之时两败俱伤的拚敌之策。
  “不用,恐怕所有弟子都得死!”纪岳无奈地摇了摇头。
  纪芙蓉和清儿二人在这边干着急,却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夕阳正红,蒙蒙夜色开始笼罩阴霾山谷,帮晚的秋风忽然大作,将撕嚎声传的很远很远。
  “有人!”纪芙蓉扯了扯站在身边的清儿的衣袖。
  二人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后面掩进过来四条黑色人影,为首的正是在玉皇顶山谷吃亏的地公。
  “好两位绝色美人!只见背影就能够迷倒众生,不知正面该是怎样的风情?”
  两位临风玉立的美人怎么知道偷袭之人心中此刻的想法。
  一条黑影慢慢地向两个背影靠去,二女似乎毫无觉察。其余三人则站在两丈开外笑盈盈地看着这两位美人如何被偷袭。
  一道红色的光霞向贴近二女的黑影砍去,黑影连忙侧身一闪,却被另外一道红光劈中,正砍在黑衣人抬手隔挡的右臂上。瞬间,二女侧身抢攻上来,偷袭者反被偷袭,一时间手忙脚乱。其余三人也没有心思评点这二女的容貌了,略步上前。
  两方实力相差太远,纪芙蓉和清儿没有递完三招,便被地公弹去了长剑,被逼到悬崖的角落了。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攻打泰山派?”纪芙蓉要比清儿年长几岁,此刻要清醒得多。
  “果真是绝色美人!泰山派真是个好地方!”地公咂了咂嘴,和三位同伴相视一笑,并不回答纪芙蓉的话。
  “地公大人!你这次可要施舍一点残羹给我们兄弟三人噢!”旁边的一个黑衣人邪邪地笑了出来。
  “一定一定!等我完事之后,你们打扫战场!”地公眯起的双眼透漏着无比的邪意,从二女的满头青丝开始打量,娇艳的面容,高耸的胸部、纤细的腰身,修直的长腿,无不被他扫过。目光似乎可以穿透衣服般地让两个美女如同赤裸地站在四人面前那么难受。
  “千刀万剐的淫贼!”此刻的清儿没来由得异常想念心中的那位麟哥,她不知道身边的姑姑已经将沈麟的名字念了千万遍了。
  也正是这面临绝境的强烈思念才能牵动沈麟的道心,从千里之外奔赴泰山。
  沈麟虽然是御风而来,可是数千里的距离,也花费了他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应该就在前面了。”裹在气雾中间的沈麟速度丝毫不减,脚下几座山峰相连,甚是雄伟。只是此刻,几座山峰都是大火雄起,山脚附近有着大片焚烧过的痕迹,并有着强烈的血腥味夹着秋风传了过来。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杀戮?”沈麟眉头大皱,已经降低了高度的沈麟将整个泰山看得清清楚楚。山上几处大殿都被大火焚烧得摇摇欲坠,火势依旧四处蔓延;其中有一处竟然堆积了如山的尸体,竟有着上千数量;尸体都是呈现圆环状仰卧在地,在这些尸体之上,还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黑衣尸体,明显是进攻者的尸体;栈道之上,山峰峡谷,四处都有着被杀或烧死的残躯;鲜红的血液浸漫了整座山梁。
  “这是泰山么?”沈麟喃喃自语道。沈麟落在了月观峰的平台上,自己用真气锁定的那个曾经呼唤过自己名字的人当时应该就在这个方位附近。可是这个空旷的平台上,只留下了一丝血迹还有一点曾经发生过打斗的痕迹,并没有人影。
  “这里是泰山,那么应该不是姐姐了?是谁呢?”沈麟想到了六年前那个稚气的女孩面孔还有那个一笑百媚生的丽人。沈麟隐隐约约地猜想到了刚才是谁那么强烈地呼唤自己的名字,整个泰山派自己也就认识这么两个人了。
  沈麟立在月观峰的最高处,捏了个搜地术的法诀,将整个山峰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并没有人的气息,倒是悬崖中部有个地方有点奇怪,让自己的真气隐隐波动。那必定也是某个修真者象师傅在雁荡山留下的洞穴一样,用自己的结界封住了当年的修行洞口。此时的沈麟心急火燎,考虑到那两个姑娘要是落在入侵者的手中,多半是活不了了,他也并没有心思去找什么宝物或探秘。
  沈麟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探查一番,可是他深知要破除这种非同门真气结成的结界远非一时一刻就可,眼下还是找到那两个姑娘为紧。
  一念之差,将纪芙蓉和清儿困在洞中,整整四年,不过也算她们机缘巧合,竟习得一身不错的道行。
  沈麟沿着桃花源、一线天、元君庙向东追去,到了桃花峪,并没有踪影,倒有几个官差象模像样地抓了几个老百姓在问话。于是,沈麟直奔傲来峰,上扇子崖,过黑龙潭,依然没有踪迹,便又折转上红门,再上泰山。这些杀人者不可能这么快就走了,肯定还在后山某个地方。沈麟将泰山东半边跑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杀人者或者幸存者的身影,到处都是遍地的尸体还有满山的灰烬。




  正文第二十三章 怒惩恶贼

  沈麟再次抵达南天门时,那座大殿已经倒塌了,火势也慢慢淡了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朦胧的月色照在两边黑兀的山坳之间,异常阴森。阵阵怨气夹杂在遇阴而生的天地灵气中,有着无比的诡异之态。沈麟暗叹,“如此灵山圣水,竟被糟蹋致此!此地若不经过涤荡,百年之内必有妖孽,到时候遭殃的还是那些普通老百姓。”
  怜悯之心顿起,沈麟荡起两袖,鼓起真气,暗念流云飞袖诀,荡起一阵狂风,从南天门向四面刮去,便将四面刚刚开始郁结的怨气吹得干干净净,那四处零散的火星也被狂风扑灭。
  沈麟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向山北寻去。
  一点昏暗的灯火从玉皇顶的一座还算完整的房子中透出,隐约还有几个人的声音传到了沈麟的耳中。
  “我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两斤春风散,你竟然还能支撑一个时辰,果然不愧是泰山教母!”虽然相隔甚远,但那怪叫声还是被沈麟听得很清晰。
  “老二,那本书要紧!我们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要是连那本书都要不回来,我们就更没办法向圣主交待了。”另外一个邪异的声音似乎在寻找什么书籍。
  “这也怪不得我们!妈的!没想到泰山派竟然还有这样的阵法!恐怕圣主也没有想到吧!”语气中尽是怨恨,声音要明显年轻很多,却有些嘶哑。
  沈麟将自己的身体附在屋顶之上,透过明瓦之间可看到这是一个卧室之内,两个年轻一点的公子,还有两个模样怪怪的老者,一红一白,异常显眼。屋内的床上还扭曲着一个丰韵的女子,表情极度痛苦,强忍着的嘴中还是断断续续地发出些许呻吟。
  “三公子,你也说说,现如今怎么办?”那个邪异的红发老者对那个一直不曾发言的年轻人问道。
  “唉!虽说泰山派实力出乎我们意料,但三百名属下尽数丧命,我们四人责无旁贷,这场处罚肯定是逃不过了。只有将圣主要得到得那本书找到,或者还有一丝希望。”三公子眼睛瞄了一眼床上抽动的女人,丝丝绿光似乎要将这个女人吞下去。“但愿这个女人还能够活下来。地公,不要将她弄死了,我们还要靠她来找那本书。”
  “圣主真是奇怪,也不说名字,整个泰山那灰皮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上哪去找?”那个大公子似乎对圣主颇有怨言,只是不敢过于发泄。
  “这本书既然圣主认为在泰山派,那么泰山派肯定把它当成了至宝收藏,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而已。当时,留下那纪老头的性命就好了!”红发老者又看了看身边那位白发老者,这位白发老者则正在忙于将盘弄床边的女人那双玉足,倒也没有在意红发的抱怨。
  “天公!这次回去,我们要向圣主建议,我们的实力看似远远高于江湖那些门派,收服他们似乎很容易,但通过泰山一事看来,并不是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泰山派只有百十来年的历史,便可以迫使我们三百名属下同归于尽,已有五百年历史的少林和碧玉城还有了净斋恐怕也非易与之辈!“那三公子突然发出此言,倒让沈麟对他不再小觑。
  “还有,那雁荡山中的飘香宫,本来在我们的预计中,不过是个三流门派,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竟然凭借一曲就能让老二甘愿冒着被千里追杀的危险,退出圣教。”那位三公子看见了天公似乎意欲阻止自己的眼神,“天公,你的好意我知道,虽然此事大家一直避而不谈,但是为了圣教未来得前途,我还是要和各位商议此事。”
  沈麟一听,谈到自己还有几位姐姐了,更是留心。
  “二公子对圣教的忠心并不在你我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事情,看来,那个神秘人必不是你我四人可以独自抵挡的。还有,那一百多名帮众,无不一一退出了圣教。”三公子抬头望向怔在一旁的大公子,大公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机智无比的老三,竟然也是满腹牢骚。
  “三公子,你说的不错!我们这次回去,一定要劝劝圣主,万事不可超之过急!”那天公似乎和三公子关系甚好,倒不象对地公以及大公子那般厌恶的神色。
  “那个人?唉!恐怕只有圣主才能对付。就像是地下冒出来的,教中弟子花费了一个月时间都没能探到他的底细,甚至连飘香宫都进不去。”
  “不过,我相信有一个人可以对付他。”看到天公说的如此坚决,大公子、三公子都凝神盯着天公,连手上忙碌的地公也停了下来。就连屋顶的沈麟也好奇了,俗世武林竟然还有人能对付自己?
  “是谁?我们教中的么?”大公子急切地问道。
  “不会吧!教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人?”旁边的地公也撺掇地说道。
  “也算我们圣教的人吧!他是圣主的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停止,可已经被众人猜了个十之八九。圣主还有师傅?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疑惑,包括沈麟。
  那这个圣主看来也只是个傀儡,那个师傅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徒弟找那本书?又为什么要统一武林,甚至要灭绝武林?沈麟心中一片疑云。
  “今晚我什么也没有说,各位知道么?”天公的脸色变得非常严厉,看了看三位同伴。
  “地公,找个地方把她解决了,赶快套出那本书的下落要紧。”天公很不耐烦地提醒身旁的老者。
  “老大!那要麻烦你们出去一下?”那地公竖眉一挑,灿灿地说道,“这个贱婢被我灌了两斤春风散,竟然能支撑到现在?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要她欲仙欲死之时,说出那本书的下落。”他手下的那个女人早已经双目尽赤,面色潮红,气息粗重,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缕缕血丝,显然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你!”那天公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怒了。
  “我们出去走走!天公,还是找到那本书要紧!”那三公子看了看大公子,又对面前站里来的天公说道。“那本书千万不能被烧了,我们还是去找找看。”
  又扭转头,笑眯眯地看了看床上凹凸有致的妇人,对地公说,“辛苦你了!地公!”
  虽是嘲讽,却没有一点让人生厌之意,倒弄得那老头不好意思起来。
  那三人施施然出了房门,三公子还朝屋内一笑,随手把门给掩上了。
  “天公,你知道那是什么书,竟然让圣主这么着急?六年前就将泰山派的左膀右臂清水堂灭了,不过最后为什么有没有动静了?”那位大公子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天公,旁边的三公子虽然看似平静,但嘴角的抽动还是让沈麟觉察到他内心的急切。
  “我也不知道。”虽然天公口头否认,但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却被身边心细的三公子察觉到了。只有那个大公子还在那唏嘘不已。“不过,清水堂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那时候圣主还在教授你们武功,当时只是想试探一下泰山派实力而已。”
  三人渐行渐远,奔着已经烧得半塌的碧霞祠方向而去。
  沈麟本来还想听听当年清水堂被灭的内情,可屋内女子的尖叫声起,继而呻吟,却发不出一丝明晰的话语,夹杂着那地公淫荡的怪笑。
  沈麟轻轻推开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的美女此时已经衣不蔽体了,也让沈麟见识了那绝美的景致。匀称的身体,傲然挺拔的双峰,修长的双腿紧紧闭合,细腻的肌肤,全身潮红,微微隆起的小山丘上稀稀落落的点缀着几棵小草,粉红的禁地,只能让人略窥一点美景,身上还有着丝丝缕缕的遮盖,更是引人瑕思。那地公正在上下齐手,不亦乐乎地忙碌着。那美妙的躯体在他手下扭曲再扭曲,似避还迎,粉红杏口不断跳出点点呻吟。
  沈麟拍了拍那地公的肩膀。
  “兄弟,我正忙着,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那地公头也不抬,便应口答道。
  “终于被我找到了。哈哈,贱婢,原来点了自己后阙穴,我说怎么两斤春风散都没有起到效果,害得大爷我还以为失效了呢。”说着手便往那女子的胯下摸去。
  床上那女子听闻此话,仅有的一丝清明顿时大惊,暂时驱走了心中的欲念,却苦于全身无力,无法挣扎,双目圆睁,向身上那无耻之人射去。却先瞥见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个并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唉!”沈麟轻叹一声,看来今天要再次开杀戒了。当年那个阴司秀才因为过于奸猾,留在世上后患无穷,另外自己为了救下清儿,决定杀了他,而今天这个人实在太可恶,手段卑劣之极也让他动了杀机。
  “看看我是谁?”沈麟弹起一缕指风,正击在快要触到床上女人蜜处的禄山之爪上。
  “呼”一阵拳风便向沈麟迎面刮来。那地公身手确实很好,连头没抬,便翻身滚向床内,以攻为守,右手开始反击,受伤的左手向床上女人的脖子掐去。
  这地公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武功,都在沈麟见过的所有俗世武林人物之上。
  这光明圣教究竟是干什么的,竟然有这么多俗世武林高手?此人心狠手辣,真是该死。沈麟心中愤怒之心顿起。两缕指风在地身上,透胸而过,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公便倒向床上裸女的身上。
  一切发生都在瞬间,就连床上美人都惊呆了,浑然忘记了体内媚药的煎熬,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看到地公那恐怖而充满不可置信的面孔倒向自己的脸上,床上美女忍不住叫了起来。
  一缕清风便将床上的美女裹进了沈麟的怀中,那娇柔的身躯一贴入怀中,沈麟便知道不对劲了。体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狂暴发作的红鸾真气此时突然暴涨,从其她四女那吸收过来的阴凉真气根本就镇不住这股狂燥,下体那肿大之物也高高举起,顶在怀中美人的圆臀之上。
  沈麟也明白,这必是因为怀中美人服食了春药,身上散发出强烈阴气吸引了体内的先天红鸾真气所致。看了看怀中的娇妇,早已眼角迷离,面如红玉,杏嘴开合,鼻息沉重,浑身发烫,不停地在怀中娇滚着。那后天的闭欲之术如何抵挡这先天至阳真气的吸引,她早已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沈麟并非不愿意将这多丰腴的花现在就采了,只是这个地方实在不合适。且不说这泰山之上,尸横遍野,就是那三个人,不久也会回来,况且现在纪芙蓉和清儿还没有影子,哪有求欢的心情。沈麟便强忍着心中的欲望,从环抱美女的手臂之上,透入一丝寂灭心经真气,沿着怀中女子的经脉,流动一周。怀中的女子慢慢平静下来,竟然睡着了。
  沈麟顺手扯了床被单,盖在怀中之女身上。她异常安详地躺在自己的怀中,虽然眼角有着淡淡的皱纹,却不掩风流之色,皮肤细腻光滑,身材更是丰腴无比,全身透着淡淡的兰花香。标致风流,竟不比飘香宫的诸女逊色。沈麟体内真气又是一阵跳动。
  沈麟抱着怀中美女,站在离屋子不远的树下,静静等待,等待怀中美人的醒来,等待那三人回来。
  虽然秋风料峭,但沈麟怀中却是春意昂然。整个泰山已经悄无声息了,那些忽明忽暗的火星显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激斗,几座破败的房子在月色中杵着。这里曾经记录了多少喧嚣与热闹,现在都归了土。沈麟看到这些,心中忽然有了许多感悟。兴又如何?败又如何?一切兴亡事,不平心,最终都还不是尘土一抔.




  正文第二十四章 稍作惩罚

  月光下,三条黑色的人影从碧霞祠方向慢慢走过来,看来并无所获,三人都有点垂头丧气。
  “天公!”走在天公右边的三公子想到一个问题,突然发问,“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我有两个问题想向您请教!”语气竟是非常的认真,倒让天公还有大公子都站住了,盯着他看。
  “什么事情?说吧。”天公似乎非常喜欢别人用这种尊敬的口气跟他说话。
  “第一件事情是,”三公子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八度,“圣主他老人家天纵奇才,想来上几届圣主也不应该是泛泛之辈,为什么江湖上竟然没有我们的名号?”
  沈麟心道,这个三公子果然聪明。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包含了三个方面
  的内容:圣教的来历;圣主称霸江湖的目的;最重要的隐含问题是圣教暗中的对
  手是谁?竟能隐隐压制他们这么多年?这些问题也是沈麟想知道的。
  怀中的美女似乎动了动,像要马上醒过来,沈麟可不想此时惊扰了那三人,轻轻地拂在她的睡穴上,又让她沉沉睡去。
  那边的天公刚要开口回答,却被大公子打断,“圣主肯定是想养精蓄锐,一举拿下江湖那些杂碎。”那位天公似乎想到了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便也接上口说到,“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那三公子将头转了过来,正好迎上月光,沈麟看到那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还有失望,另外还潜藏了一线阴冷的杀机。
  这个三公子是干什么的?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沈麟看的一清二楚,怎么都觉得他在探秘,而并不是真正为圣教着想。沈麟心中泛起一点疑惑。还有,那个大公子不知道是否真是愚钝?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打断天公的问话?沈麟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第二个问题,如果其他帮派如同泰山派一样,那我们是不是真如圣主所说得那样,全部给杀了么?武林中人都死光了,我们称霸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过头来的三公子神色不变得问道。
  “住口!”天公的语气变得异常严厉,“我知道你才智高绝,也不应该对圣主的旨意有所怀疑。”
  “小人知罪!”那三公子突然听到这等严厉的斥责,忙低头认错,自是后悔不该问这愚蠢的问题。那大公子见到老三吃鳖,竟在一旁露出一丝冷笑,颇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圣主这么做必有深意!”看见三公子诚惶诚恐的样子,再见到大公子那讨厌的样子,心中不由叹息,怎么圣主就喜欢这个草包。天公的语气变得缓和下来,“我虽然现在是护教三公之首,但圣教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的。也许有一天,你可能会明白的。”天公看了看前面亮着灯火的屋子说道,“我们走吧!
  老二的事情应该办完了吧!千万要套出那本书的下落。“
  三人步入屋中,并不敲门。沈麟的嘴角撇起了一点冷笑。
  果然,瞬间之后,三人便从屋顶、窗户还有正门三个方向冲了出来。
  “阁下何方高人?”沈麟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只是静静站在一棵老松树下,离那屋子的距离并不远,那天公等三人稍一搜索,便发现了树下的沈麟,还有他怀中的睡美人。那情形在天公三人眼中有着说不出得怪异,对方虽然站在阴影中,却有着与身边环境完全融为一个整体的和谐,似乎就像一棵树长在那里一样。老二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伯仲,自己刚才看到屋中连打斗的迹象都没有,此人可谓深不可测,怕那位大公子出言不逊,将自己三人小命送在这里,天公忙提前抢问道。
  “一切又是何苦来由?”阴暗中的沈麟语气非常平静,让在月光中的三人不知所措。
  “今天,我只想问你们一件事情,只要回答了,你们就可以走!”一如刚才的平静,沈麟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并不打算回答天公的问题。
  “你太狂妄了!”天公身边的大公子突然暴怒起来,一甩袖子,看似发怒,实则将手中的扇骨逼出,顺势射向沈麟。那月色在白玉扇骨上影射出一道白光,向沈麟激射而至。天公与三公子意欲拦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自是聪明绝顶,却装傻充愣,却又心狠手辣,当是心计深重之辈。”那道白光没入树阴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树阴中的这番话自是对那个大公子说的。
  “今日,我废你武功,也是对你略施薄惩。”语气依然平静。天公以及三公子回头惊讶地看着那位大公子,似乎相信了树阴中人说的话,瞪大眼睛重新审视身边的那位大公子。
  那位大公子此时可没有心思来理会这些事情,凝聚全身功力,以防备树阴中人提到的惩戒。刚才那乘对方不备所发的暗器竟然石沉大海,早已让他心惊肉跳,不由得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你防备又如何?”树阴中的人突然变得豪气干云,“好!我告诉你,就在此刻,我废你武功,做好准备了么?”
  天公斜斜地踏出了一步,将大公子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后。这个大公子可是圣主的爱徒,他要是死了,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我也想见识见识一下高人的手段!”三公子话虽如此,却将身形从大公子身边移开,不过他也将手中的墨玉扇展开,全身防备。
  三人呈现半犄角之势,倒也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沈麟伸手从美人怀中摸出了几根落在她身上的松针,轻叹了一声,“我不想理会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厮杀,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自会有因缘,也自有别人来找你们的事。但是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算得上人神共愤,给你们一点教训也好。”
  “注意了!”沈麟将手中的几根松针一一弹了出去,并没有一丝声息。
  三人听见沈麟提醒注意了,便见到三枚细长的针状物体朝自己飞来,速度极为缓慢,如同被人手持一般,慢慢靠近。三人脸色大变,他们自身武功不凡,更见识过无数玄奇功法,但却从没有见过这等奇诡之事。天公凝起双掌,慢慢往后退去,大公子还有三公子则都扬起手中的折扇,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也只有一点一点后退。
  天公大喝一声,身形凌空而起,右掌五指张开,向飞向自己的那根松针抓去,一阵凌厉的风声裹向那飘摇的松针。他身边的大公子也是将折扇合起,击向往胸口迫近的松针。三公子宋如风则将身上长袍脱下,裹成一团,向迎面而来的松针扑去。
  那三根松针如同有感应一般,遇到风声,立即就改变了飞行速度,各自划出一道轨迹,却将三人的攻势都避开了,趃地转到了三人身后,没入三人身体,不见了。
  三声惨叫在空旷的夜色中传得很远,也惊醒了沉睡中的美人。
  江青霞清醒过来看到的便是曾经让自己家破人亡,帮派覆灭的三人倒在地上,翻滚惨叫不已,再后便察觉自己还半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身上还裹着一床被单。脸色一红,想要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
  “吵醒你了!”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似乎很年轻,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阳刚气息,还有结实的肌肉,那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无数的温柔。
  “能不能先…先放我下来?”江青霞虽不是少女心境,却也还有着几分羞涩,只是那一脸的红晕被树阴遮住,看不见而已。
  “还不行!刚才我没有找到你穿的衣服,另外,你身上的药性只是被我压制,还没有解决,所以,你只有再委屈一下了!”沈麟的话让江青霞更是羞愧难当。
  她自己也感到身上并无寸缕,只得将身子依旧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言语了。
  “这三人该如何处置?”沈麟问了问怀中之人。
  “但凭少侠处置!不过,我希望…能留他们一条性命,日后,我…”江青霞也是才智绝顶之人,此时要求救命恩人杀他们,肯定是易于反掌,留着他们性命,也许自己还有动力与理由活下去。
  “好的!”沈麟怎知怀中之人如此细腻的心思。
  “你们三人,走吧!我也不想再问什么问题了。”沈麟正色地对着三人,“天公,你出手狠辣,本应废你武功,但念你也是为人所命,只废你右手,日后不能再做恶了,留你左手自保应该有余。”那天公此刻龇牙咧嘴,双目之中却尽是凶恶之色。
  “大公子,你心计深重,杀孽也重,我废你武功,当是救你,你好自为之罢!”
  那大公子此时早已经全身瘫软,再无气力动弹,竟被沈麟废除了武功。
  “三公子,我对你的惩罚,你自知就是了。”那三公子宋如风伏在地上,却看不见半点表情。
  “善者如水,天下柔弱莫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这就是快慢之道,也是善恶之道,好生体会,也许会有所收获。”沈麟的语气中正平和,却一丝一缕地印上了地上三人的心智之中。
  “公子可否留下姓名!我等自当谨记今日之事。”那天公果然强悍,撑起身体,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小子沈麟,记住了么?”沈麟鼻子中响起了一声轻哼,“给你们主人捎一句话:孰善孰恶,维心自知。”
  天公和那三公子搀扶起大公子,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江青霞看着沈麟处理完这些事情,不发一语。等三人走后,整个山峰都静了下来,气氛忽的有些尴尬。
  寂寞崖壁,深邃幽远的星空,仿佛还带些火气的风,偶尔掠过树梢,从枝桠间火灼过的伤痕上吹过,簌簌如泣,恍如云天外幽幽的挽歌,或许,草木也有情,才能借风声成歌。秋山空,长夜静,沈麟立在断崖旁边,等候江青霞。
  远处又燃起了几簇大火,想必是江青霞在焚烧同门的尸体吧。自己刚才在江青霞的体内输入一道寂灭心经真气,强制压住了她体内媚药的药性。让她回去整理衣物。自己也将整个泰山踏遍,也没有寻见纪芙蓉和清儿的踪迹,也顺便将泰山弟子还有战死的黑衣人都集中在南天门。当三千七百一十三具尸体堆放得像座小山一样,江青霞自是悲愤伤心不已。
  看着眼前一个个曾经活生生的同门之人,现在竟然都无声无息地躺在这里,走过的四十四年所有记忆都涌进了已经双眼朦胧的江青霞的脑中。承欢父母膝下的童年岁月,天真无瑕的少女时光,还有同门师兄弟的关爱之情,与师哥在一起的岁月,女儿的诞生还有着无数的快乐片断。现在都……
  江青霞突然爆发出来,拼命地翻着成堆的尸体,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远远抛开,似是要将心中所有愤恨都发泄出来。一个个熟悉得面孔露了出来,陈长老、王师兄、裴长老、师侄小黄……当她看到丈夫那血乎乎的面容时,再也忍不住,埋头大哭起来。
  “生死之道,天地乾坤,有始有终,有起有灭,因缘而生,因孽而灭。万法皆有因果,诸事自有定数。也不要太悲伤了。”沈麟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话印入江青霞因为悲伤而显得有点疯狂的灵智当中。见到她好了一点,便远远站开,不知所措。
  沈麟最是见不得女人眼泪,偏又不知如何劝慰,只得站在远处发愣。
  这个女人竟然是纪芙蓉的母亲?那她身上的媚毒又该如何去尽?自己的真气虽然能够压制,可并不能治本,况且这种东西存在体内时间越长,对身体毁坏越严重,不仅能够烧毁体内经脉,更能让人神志错乱,最后成为废人一个。
  沈麟自己的医学修为不俗,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疏导,让她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就完全解决了。以沈麟自己的性格,原本并无什么顾虑,可想想纪芙蓉,还有清儿,沈麟一时之间倒是矛盾起来了。沈麟忽然有点痛恨自己了,原本摩云峰山洞中的万年石钟乳是治疗这春药的绝好良方,可怎么就被自己全部给喝了呢?这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
  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江青霞双目红肿,面如雨后梨花,憔悴之中却有着另一番的艳丽之处。修长玲珑的身体,套着凌乱的黄衫,眉目间有如清丽的山水般秀气动人,香肩微动,仿佛是残风中的一棵娇柔无力的小草,她的生命已是显得如此的灰暗,没有了半点色彩,惹人怜惜。与自己记忆中的纪芙蓉那番娇媚竟是各有所长,这美女怎么看也不像年过四十的人母?
  先找找看,要是真是找不到解药,那到时候再说吧!沈麟终于下定决心,向来人迎面走去。




  正文第二十五章 当年真相

  “我……”见到沈麟,江青霞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体内之毒尚未解开,还是先和我一道吧。”沈麟看见了她准备的行囊,焉能不知道她的心意。
  “扑通”一声,江青霞竟然跪在沈麟面前,“求少侠指点我一招两式,让我报得此仇。便是让我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刚说完,江青霞就有点后悔了,脸都有点红了,自己都四十多岁了,凭什么给人家做牛做马?虽然自己保养的不错,可别人能看得上自己么?
  飘香宫中,柳如烟已经围着桌子走了八圈了。看得杨霁烟都有点心烦气躁了。
  “二姐,不要走来走去了。”扭过头对旁边的凤非烟调笑道,“大姐,你看二姐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知道以前那九年是怎么过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以前那九年是怎么过的!”凤非烟也是心不在焉,竟然以为杨霁烟是问自己。说完之后才明白过来,脸顿时红成一片朝霞,向忍不住偷笑的杨霁烟骂道,“你这丫头,尽直到促狭人!”
  “大姐,你自己心不在焉,现在倒骂起我来了。”杨霁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旁边的修罗红也乐了。
  “大姐,要不要叫来桐儿丫头,好好问问当时情况,麟弟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呢?有什么急事也该言语一声啊!”柳如烟对凤非烟说到,又回头瞪了一眼杨霁烟,“你个死丫头,还说我,昨天夜里谁在床上躺着一个劲地喊着麟弟的名字。”
  顿时,杨霁烟也是一个大红脸,口中嘟囔着,“哪有啊!”
  “不用了!”凤非烟打断了她们即将开始的争吵,“麟弟肯定有急事,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修罗红却将眼睛盯着门外出神,也不知想些什么。
  临安城,沈麟故地重游。
  离开泰山已经两天了。
  第一天,沈麟走访了泰安县城所有的大小药铺,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药物。
  第二天,沈麟带着蒙上面巾的江青霞来到了天青道观。
  天青道观一如从前,只是后院的弟子们明显增多了。沈麟并没有惊动他们,将江青霞安顿在一所偏房之中,只身一人来到了天心阁。
  青云道长自是异常惊喜,这个小师叔竟然一走就是六年多,此次见面更是有着许多问题想要求教。沈麟虽然心中有急事,但对这位救命师侄也不敢怠慢,一一解答,并且将最近一段时间的领悟一一告诉青云道长。最后,沈麟才将江青霞的事情告诉了他。
  看着青云道长一脸无奈的表情,沈麟知道应该另寻他途。
  自己手扶着的玉人手臂越来越热,鼻息也越来越粗,竟将遮面的白纱荡得一起一伏。沈麟暗叹,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自己的寂灭心经真气对她体内的媚毒效果越来越弱了。她的身体也日渐消瘦,难不成真要?沈麟心中倒是愿意,只不知这美妇人能否同意。
  江青霞这两天来,看着沈麟为了自己体内的媚毒东奔西走,自是非常感动。
  两天来,自己虽然并不能正常运功,但饮食起居还是能照顾自己。经过这两天得奔波,现在江青霞心中非常明白,自己是没救了。当时地公给自己灌药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这药只有靠男女交合才能解开,只是看到沈麟的修为如此高深,并且能够压制自己的药性,便和他一起努力,看来所有努力都将是白费力气。
  江青霞心灰意冷,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于是便出现了沈麟感觉的那一幕。
  “你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沈麟温柔的扶着自己的手臂,让江青霞心中一阵感动。要是早几十年遇到他,自己现在又该如何呢?江青霞心中不由得有点神伤。
  “公子爷,夫人,住店还是打尖?”踏入一家客栈之后,一名多嘴的店小二那句夫人倒让江青霞心中羞愧不已,不过面纱遮着羞红得脸蛋,别人也看不出来。
  沈麟什么也没有说辩白,只是吩咐了一声,“要间上房,我们休息一下。”
  在众人的注目中,二人走上了楼梯,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宽敞的客房。楼下其他伙计各个交头接耳,“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真是恩爱!”之声不断传到江青霞的耳中,心中更是万般滋味。一进房中,江青霞便钻进被窝,将头埋入被褥之中,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安置好了江青霞之后,沈麟便下楼向店小二打听清楚临安城的名医还有大药店的具体地址,在掌柜以及店小二的惋惜声中,走上了街头有开始寻药。
  一家、两家、三家……
  一下午,沈麟走访了二十七位号称临安城最好的医生,三十二家大型药店,结果都让沈麟异常失望。他们给的建议只有一个:交合,疯狂的交合,才可以解开媚药的毒性。
  沈麟有些疲惫地走出“圣手仙医”胡大夫的门诊之后,站在街心,心中思量该如何是好?
  “沈少侠?沈少侠!沈少侠!”不远处传来几声有点熟悉的声音,沈麟回头看了看,竟然是当年看护清儿的那个老家人!因为清儿失踪的缘故,沈麟对这个老家人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了,甚至有点惊喜。
  那个老家人已经完全老了,斑白的头发,还有满脸的皱纹,驻着个拐杖,一看便知道时间不多了。
  “沈少侠,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那老头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沈麟是确实没有想到。
  “像!真像!”那老者不停地打量着,嘴中还嘟囔着。
  “老伯!你有什么事情么?要没什么事,我还很忙?”沈麟记挂着客栈中的江青霞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想再和老丈纠缠下去了。
  “沈少侠,等一下,我问你个事。”那老者似乎非常激动,伸出一只手扶住沈麟胳膊,“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沈麒?”
  沈麟大吃一惊,反手抓去,“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哎呦”老丈被沈麟抓疼了,叫了出来。沈麟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松手放开。
  “老伯,您是怎么知道的?”沈麟心中疑云顿起,就是连飘香宫的四个姐姐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这个老头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是我家什么人?想到这,语气愈加客气。
  沈麟将老头引到街旁一家茶馆,待坐定之后,问道,“老伯认识家父?”
  “是啊!你和你父亲长得非常像。当年遇到你之后,我便有种感觉,好像自己以前见过你,可当时没有想起来。”老者虽然年岁不小,但口齿依然清晰。
  “那么?我家发生的事情……?”沈麟不由得想知道当年父母为什么要被杀。
  “你家中发生的事情,我后来都知道了。当时我还以为是遭了劫匪,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下来。”那老者仿佛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中。“你家中发生的事情,其实我也有一定责任的。如过当初不是我留下你父亲喝酒,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沈麟并不打断他的话,让他自己一点点将往事说出。
  老者从当年那个下雪的下午遇到沈郎中说起,请他来门房喝酒聊天,认亲,被主人看到,接着说道沈郎中为大小姐看病,又说道看见两条黑影越墙而出,过了几天清水堂的人传出沈郎中和二堂主、三堂主已经死了的消息,自己后来还去看了看烧毁的屋子,再有就是六个月后,大小姐未婚先产女,生下了清儿。再后来就是清水堂全帮被杀,清儿因为去他家和他的两个孙子玩耍,躲过一劫。
  这一席颠三倒四的话花费了老者很大的精力,不过沈麟还是明白了一些。
  当年,父亲去临安给别人看病,遇到了沈老丈,便去他的门房喝酒,不巧又碰到了清水堂堂主的女儿害喜,那堂主沈放便将父亲招入,最后让父亲打掉胎儿,父亲不肯,肯定下了安胎药。那沈放怕父亲四处张扬,便派人杀了父亲,又怕别人报仇,便想将自己全家杀死。
  沈麟将老者所说的一点一点的窜连了起来,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父母死去已经十六年了,今天终于真相大白,沈麟心中万般滋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茶馆,那老者在旁边拉扯了他的衣服,才将他惊醒。毕竟知道了真相,还是让沈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向老者感谢了一声,便告辞了。
  那泰山派掌门夫人是清水堂沈放的表妹?沈麟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件事情。沈放死了,孙女儿也不见了,好像只有这个江青霞和沈放能够扯上点关系。沈麟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邪异的念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将这个江青霞弄到手,管他什么纪芙蓉的母亲呢,日后母女见面的时候再说。沈麟想到这,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快感。
  沈麟道心修行未够,一念之差,差点堕入魔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绪现在受到了体内的黑色魔气的潜移默化地侵扰,慢慢地会有一些极端的想法出现。
  沈麟缓步走在人流熙攘的临安城街头,身形忽地有些鬼魅起来。
  天色再次暗淡下来,一天的光阴实在是太短暂了。街头已有数家燃起了灯火,可是那些叫卖的商贩似乎并没有撤摊回归的想法,反而更大声地吆喝起来了。
  “卖玉酥饼勒…。”
  “红枣甜豆羹勒……香勒”
  沈麟静静地站在一个卖玉器的小摊面前。那个摊主见到玉树临风的公子站在面前,哪能不口如舌簧。沈麟平静地看着摊主的表演,还有眼前一件件并不是非常精美的玉器。
  那位摊主看到似乎自己的吹嘘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故作神秘地说:“公子仪表堂堂,肯定是识货之人,小人有家传宝玉几件,不知道公子是否感兴趣?”
  “拿出来看看!”沈麟只是突然非常想念凤非烟四女,想买点东西给她们,倒没有寻宝的意思。
  那位摊主看了看左右,从柜台下面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个灰色包裹,层层打开,露出红色的匣子,打开匣子,里面又是一层层的金色绸缎包裹。这下沈麟也很好奇了,什么宝物要如此层层包裹?
  看到那些物品之后,沈麟哑然失笑,竟全是些奇技淫巧之物,玉杵、脚环、手环还有些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玉制品。玉倒是好玉,上等的胡玉,只是这些东西怎么拿出来见人?
  摊主看着沈麟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本来我也不愿意将这些宝物卖给别人,可我自家的黄脸婆实在是不配用这些东西,一看公子就是风流之人,这些东西用在那些美人身上可真是好啊…”嘴角露出一丝男人之间的那种会心的淫笑。
  “我……”沈麟原本想就此走开,可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这些都给我包好,我全要了。”
  那摊主惊喜之极,原本指望卖出一两件就不错了,根本不曾想到沈麟全部要了。不禁又有些鄙夷地看了看沈麟英俊的面孔,心中暗忖,“又是一个花花公子!
  可惜了这一表人材!“
  沈麟又挑了一支凤钗、一支柳叶簪,一双玉镯还有一枚红玉佩,两枚小巧的玉斑指,让摊主一并包了起来。送什么给江青霞呢?沈麟可有点伤脑筋了。
  沈麟的目光盯上了挂在货架上端的那张面具。此物看似玉质,入手轻盈,却是天蚕丝的。竟然与师娘留下的那件天蚕袍是同一材料制成。真没想到,这样的龌龊之地,竟然有这等好东西。看来这东西连老板都不认识,尽然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沈麟心中暗喜。此物送给江青霞再为合适不过了。
  沈麟打定主意,便走上回客栈的路。




  正文第二十六章 情挑怨妇

  江青霞卧在客栈的床上,并没有睡着,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自己的生平经历,更少不了那个陪在自己身边的沈麟。被店小二当成沈麟的夫人,自己竟然似乎有点窃喜,自己这是怎么了?江青霞也不明白,那个男孩子身上似乎有一种让自己非常安心的气息,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自己。
  江青霞不自觉地就将这个男孩与死去的丈夫比较起来,他武功高强,英俊、善解人意、贴心、心地善良、没有那种权欲之气,更是光明磊落。和他比起来,自己以前的丈夫似乎一文不值。
  “我这是怎么了?丈夫刚死,我怎么会有这些想法?我是不是个淫荡的女人?
  况且,我的年龄比他大上二十岁还不止,怎么能有这想法?“江青霞心中暗自愧疚。
  “他怎么还不回来?”此时的江青霞有点害怕见到沈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死去丈夫的事情,却又不由自主想早点看到他。
  一下午,江青霞都在这种矛盾中度过。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
  “你回来了!”江青霞急切地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却是店小二送来了晚餐。
  “搁那儿吧!”江青霞无精打采地告诉店小二。
  “想我了么?”江青霞非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店小二背后传了过来。
  “你…太可恶了!”江青霞一阵狂喜,却尽是小女儿娇嗔姿态,忽而自己也想到不对,便又严肃起来,但这娇嗔配合着花容月色却已经把那店小二都看呆了。
  二人在略有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餐。江青霞也没有问他今天情况怎么样,沈麟也没有说什么?
  “今天,”沈麟想着怎样将下午想好的那些主意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让江青霞相信,“今天,我找到了一个有名的大夫。”
  “他说什么了?”江青霞见到他谈论自己的病情,也关注起来。
  “他教我一套按摩之术,说是可以治好你的身体,还没有后遗症。”沈麟还在故作镇定地撒谎。
  “按摩?”江青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这回事。
  “对!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治疗方法啦!”沈麟笑着鼓动她道,“这种按摩术起源于远古扁鹊神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呢!我威逼利诱他才肯告诉我,你要不要试试看?”沈麟所谓的按摩术,不过是《葵水录》中记载的调情手法而已。
  “可是……”江青霞迟疑道,“按摩……这样会不会太那个了……而且……”
  江青霞心中十分矛盾。
  “放心!这只是普通的按摩!”
  江青霞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到沈麟心意已决,不好拂他的美意,无奈只好沉默。
  “您先躺到床上来?”沈麟上前来扶住江青霞。
  “哦……”江青霞有点害羞,只得来到床边,动作生硬地趟了上去。
  “那位大夫说了,非常舒服的”沈麟看出她的紧张,莞尔道,“别紧张。”
  心中却是一阵狂喜。沈放的表妹?一种报复的快感充斥心田。
  “好的……”江青霞脸一红。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这几天沈麟为自己东奔西走,如果有什么意图,凭他的手段早就应该实现了。却没有想到沈麟真是有那种强烈报复心理。
  “你脱掉衣物,把这床单裹上,然后转过身去,趴在床上”沈麟的话语很轻柔,但句句都让江青霞心跳不已。但看到沈麟转过背去,江青霞还是觉得自己多心了。匆匆忙忙地脱掉衣服,裹上床单,趴在床上,却将一张红脸紧紧贴在枕头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像个待宰羔羊似的静静地趴在床上……
  沈麟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快感,其实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情况,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这个女人的身体,可自己就要看到这个沈放的表妹被自己调戏的样子。
  沈麟看到江青霞的样子,偷偷一笑,为她的下身又盖上一条床单。
  “现在我开始为你按摩。”听着沈麟温和的声音,江青霞只觉得心中一阵迷乱。
  对方好象没有发觉她的羞愧,他恭敬地站在床边,双手轻轻地执住江青霞的左臂,十指温柔地揉捏着她手臂上的肉。而此时的江青霞心跳不断加快,内心更加惶恐起来。
  沈麟手指从江青霞的左臂的肩头处开始按摩,而后缓慢地向下移动,手肘、下臂、手腕、手掌,最后再到她的手指。然后他的手指再按刚才的相反方向又按摩了一遍,一直回到她的左肩头。这些都是《葵水录》中记载的调情手法。
  “你放松一点好吗?”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沈麟轻声对江青霞说道,同时,他将双掌合在一起,轻轻地敲击着江青霞的左臂,沿着她的手,上下来回地敲了几次,并且力量逐渐加大,不停地将自己体内的红鸾真气一丝一缕地注入江青霞的经脉之中。
  听到沈麟的话,江青霞的脸愈加发烫,心里羞愧异常。可是无奈对方这么要求了,她只得尽量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她将头紧紧地埋在枕头里,闭上眼不断尝试着深呼吸,以减轻自己的紧张。
  沈麟按摩得真得好舒服,江青霞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在对左臂短暂的按摩过程中,通过江青霞身体的反应,沈麟很快就找准了适合她的力度。他开始逐渐加力,并且注意轻重结合,而且穴位拿捏得很准。不一会,江青霞的手臂就在轻微的疼痛中体会到了舒坦和畅快的感觉。
  对她左手的五个手指进行了拉甩后,沈麟又执起江青霞的整条左臂,以肩关节为中心,以手肘为弯曲点,轻轻地屈推、拉伸着她的左臂。
  在间或的轻微的“咔哒”声中,江青霞只觉得左臂上所有的关节都在舒展,在活动,一种不可言状的舒爽感觉从她的左臂一直传到大脑,并扩散到全身去。
  片刻之后,江青霞就体会到了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舒坦。随着她的身体不但放松,肌肉和关节进入了柔和而松弛的状态,她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也许根本就没有必要紧张吧!沈麟真是想替自己治疗而已。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也像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尴尬和紧张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这时沈麟放下了她的左臂,绕过床头来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地坐在床边,而后伸手执住了江青霞的右臂,开始对她右手进行按摩。同样,江青霞的右臂也体会到了与左边完全一样的感觉。
  按摩完手臂后,沈麟的双手按住江青霞的肩头,略带着力道,缓慢地捏着。
  而后,在江青霞一声声舒畅的闷哼中,他的双手在她的背上卖力地揉捏起来,时而揉捏脖后颈椎,时而按推肩颊骨,时而捏拿脊椎,时而推抚腰肢。偶尔,在接触到敏感部位时,比如腋下或腰部,江青霞的内心会泛起一丝担忧和羞愧,但是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有时江青霞心里在想,对方只是为自己治疗,自己要是太害羞反而会显得小气,也许会被嘲笑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连江青霞自己也觉得惊讶,自己为何会变得这样爱面子。丈夫刚死不久,自己便与另一个男人产生如此亲密的肌肤接触,自己居然会有这样任性的想法,这在日常的她看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此刻江青霞的大脑已经慢慢变得膨胀、发热,脑皮层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开始在燃烧,身体也好象不再抵触这种陌生而亲密的接触。难道……
  江青霞隐隐觉得自己体内那被压制的春药慢慢开始散发出来,周身异常舒畅。
  看来沈麟确实是为自己治疗。在这松弛舒畅的感觉中,她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轻匀,思绪开始迷离。
  直到背部的一个穴位突然传来轻微的疼痛,江青霞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此时她睁开眼才发觉,沈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床,正跪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按摩着后背。
  沉浸在通体舒畅美感中以及体内春药媚力发作的江青霞好象也无暇去介意这
  些,她轻轻吐了口气,再次闭上眼,幽幽地享受着对方的按摩。
  “你躺好了……”沈麟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地方飘入她的耳朵一般,江青霞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就在她有些飘飘然之际,江青霞忽然感觉下身一凉——原来沈麟掀开了盖在她下身的床单。
  这时头脑发热得有些迷茫的江青霞才意识到,自己的下身如今只穿着一条床单裹着身体了,而且这床单更薄,沈麟将她的床单掀起,岂不是可以将她下体的神秘和曲线看个痛快?
  “等等……”江青霞艰难地挣脱开大脑内舒美的感觉,用尽力气刚喊出两个字,可是沈麟居然已经跨坐在了她的双腿上,并且用双手按住了她那两瓣丰圆润实的臀肉。
  “不要动……”沈麟见她想起身,于是,用微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同时双手制止了她的扭动。
  “你怎么……”江青霞还想说什么,可对方的双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臀部和腰肢间带力地揉搓起来。
  难道真得需要这样得按摩吗……自己死去的丈夫、还有女儿、那么大的年龄
  差距?
  江青霞觉得不可思议,瞬间的羞愧感使得她猛然清醒了不少。可是沈麟竟然坐到了她的腿上,而且还露出责备的口吻,自己就这样起来,很可能会让人觉得不懂事或没见识吧!也许还会责怪她把人家的好意当成坏事。可是,毕竟对方正在触碰她的重要部位,难道要默由沈麟抚摩她的屁股吗?
  江青霞的脑子一时混乱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到被自己坐在身下的女人,沈麟心中的快意疯长。不由得手上力道加重。
  就在这时,她的大腿根忽然传来一阵渗入筋骨般的压痛感,江青霞顿时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是沈麟在抓捏她大腿根部的主筋,也许是用力过大,也可能是江青霞年龄偏大,被他这么一捏,竟变得疼痛起来。
  “很疼吗?对不起!我轻一点……这样……你看……”沈麟见状,赶忙赔不是道,同时手指隔着薄薄的床单轻轻揉搓着江青霞的大腿根。在那优美的臀部曲线交汇处,单薄的床单将沟壑映得分明,能清晰地看见丝丝水迹。沈麟的手指隔着被单缓缓地抚摩着少妇白皙、光滑的大腿。
  这次他的力度较轻,江青霞感觉不像刚才那样的疼,可是刚才那一下还令她心有余悸。
  “江姐,您的大腿有些生硬呀……”沈麟一边按摩一边说道,“这里的经脉似乎有些阻塞……”
  “没……”听了这话,江青霞的心顿时一颤,想到前几天,那地公曾经疯狂地捏着自己大腿的情形,她突然觉得惶恐起来,慌忙随口应道。
  “看来这里要多按摩才行……”
  “……”
  此时的江青霞哪敢再开口,只得老实地伏在床上,任由沈麟在她腿上按摩。
  沈麟张开双掌,环兜住江青霞的左大腿,一边揉搓着她细腻肌肤下那柔顺的肌肉,一边挤压着她腿上的穴位和神经,从大腿,过膝盖,一直到小腿,然后轻举起她的脚踝,温柔地转动她的脚,而后用指甲轻抠她的脚掌。就在江青霞心里逐渐升腾起一股舒畅感时,他的双手又放开她的脚,沿原来的路线往回按摩,一直到她的大腿。
  之后,他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屁股,隔这那薄薄的蕾丝内裤,来回抓捏起那细嫩饱满的臀肉。如果说前面的动作还像是在按摩的话,那么现在沈麟的动作更像是爱抚。因为屁股上是没有什么穴位的,而沈麟对江青霞屁股的揉搓,看起来应该和按摩没有太大关系。
  然而此刻的江青霞已经意识不到这些了。自从刚才整条左腿从上到下被沈麟按摩了个遍后,一阵阵的甜美和温存在她心里渐渐滋长起来,并且越堆积越多,而她的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偷偷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在沈麟的手接近到她那神秘的峡谷后庭时,江青霞就感觉到下体一阵颤抖和紧绷,幽深的甬道内居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出现蜜热的感觉。这些感觉通过全身的神经传到她的大脑,时断时续,飘渺若飞,直到那若即若离的舒爽感觉将她的大脑占据,而开始时的那些顾虑和羞愧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他在哪学会这种治疗方法?这感觉是这么的美妙!
  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奇异,江青霞一时简直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和赞美,而就在这时,沈麟开始对她的右腿进行按摩。
  刚才,在江青霞陶醉于快乐的感觉中时,沈麟以最快的速度将他身上衣服脱下,露出了他赤裸的上身和紧束的短裤。而后,他又迅速地执起江青霞的右腿,几乎没有让她感觉到停顿。他的情绪也开始高昂,体内的红鸾真气早已兴奋,这美女虽然年龄偏大,但却另有一番妖娆,他已经彻底准备好,来一次尽情的大战。
  沈麟在整个房间的周围,布置了一道真气防护罩,不被外人干扰,也不会传出任何声音。
  而接下来沈麟好象有意放慢了按摩速度似的,慢条斯理地摆弄起她的右腿。
  江青霞的意识完全集中在了对方的手上,随着沈麟的手上下移动,她的情绪也起伏跌宕起来。当沈麟的手再次回到她的屁股上尽情地玩弄起她高贵的臀部和潮湿的腿根时,江青霞几乎冲动得快要陷入昏迷。越来越强的刺激感使得她的下体燃烧起来一般灼热,阴道内早已泌出汩汩的,湿润的黏液甚至涌到了充血的蜜唇上。




  正文第二十七章 情欲之巅

  假如这时的江青霞还清醒的话,她应该可以发觉她那薄小的亵衣早已被她下体的黏液和浑身的汗水弄湿,本来就半透明的裤质在浸湿后简直形同虚设;她甚至还应该意识到,此刻从沈麟的角度已经将她那被绒毛覆盖着的最神秘生殖部位尽收眼底。可是,周身的舒爽和官能的刺激已经使她的大脑完全朦胧了,再加上体内春药的作用,江青霞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脑袋越来越涨……
  “我扶你坐起来”沈麟的声音在江青霞的耳中尽有着无尽的诱惑。
  就在江青霞完全不能自已时,沈麟从她身后站了起来,而后屈起一条腿,轻轻地半跪在她的身后。
  “哦……”江青霞忘记了她的死去的丈夫还有下落不明的女儿,还有那些横亘与他们之间的许许多多因素,没有对对方的要求作出任何反对。
  仿佛追求刚才的美感一般,她直起身体,麻木地在床上跪坐了起来。沈麟的手从后面伸出扶住了她的腰,轻轻将她往怀里一拉,江青霞呻吟了一声便将身体靠向后方,倚在了沈麟的胸前,雪白柔嫩的后背近乎快贴在那雄健的胸肌上。遮盖在身上那薄薄的床单落在一旁。
  “现在开始全身按摩……”说着,沈麟的手已来到江青霞的背上,从脖颈到腰肢来回地按摩起来,并时而间隔着“啪啪”的拍打声。
  江青霞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呻吟,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摇晃。
  对方不愧是技术高超的按摩大师,几乎每个穴位都捏拿得极准,而且力道适中。江青霞垂着双手,挺胸收腹地跪坐在床上,如梦如幻般地享受着对方高水准的推拿,已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最让她消受的是,沈麟要求她高举双手抱在头顶,而他则坐在她身后展开双手上下推揉起她身体的两侧,在她的肋骨和腋下间来回移动,剧烈的活动间,他的手指有时会伸得很靠前,偶尔触碰到她乳房的外沿,那陌生的闪电般的触击使得江青霞心猿意马,浑身的神经好象都竖立起来一样,身体冲动得颤抖个不停。
  江青霞闭上眼睛,根本没有勇气低头看。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的乳头已经不知羞耻地高高翘了起来。
  可是对于这样的挑衅,现在她的大脑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感。江青霞的脑袋里已经被熊熊的火焰占据着,相反地,她甚至在内心深处期待着这样的挑衅一次次地到来。
  观察到江青霞的态度,沈麟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明白,到了这个地步,今晚他应该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位矜持而丰满的怨妇了。
  当他的手再次来到江青霞的腋下时,他忽然伸出手,往前一探,从背后环抱住她乳房的下沿。为了掩饰,他迅速地用手指轻挠起她乳峰下沿那细腻的肌肤。
  “啊……那里不行……”江青霞皱了一下眉头本能地扭动着上身,反应一点也不剧烈。
  高贵的乳房受到陌生男子的袭击,她的表现完全不似一个少妇应该表现的。
  当沈麟的手指爬上她雪白的乳峰的顶端,围着那两颗嫩红坚硬的乳头不停地用指甲划着圆圈时,江青霞颤抖地昂起了头,将身体靠入了对方的怀里。
  闻着江青霞沁人的体香,沈麟的脸上终于露出成功的笑容。他已经能确定,今晚,这个内向的少妇将彻底臣服在他的摆弄之下。
  他放心地用食指和拇指揉捏着她的乳头,并将自己内裤下那被撑得像个帐篷一样的部位紧紧贴在了江青霞的屁股上,帐篷的突起部位轻轻地摩拭着她那汗湿的内裤。
  “啊!……”江青霞羞愧地将乳房挺得更加高耸,追逐着乳尖上的快感,同时偷偷地翘起她那白皙圆滚的屁股,恼人地扭摆起来,仿佛想要将沈麟的帐篷含入自己的臀缝。
  “下面开始……”沈麟用魔鬼般的声音在江青霞耳边轻声说道,“舌尖按摩……”
  说完,他搂着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扭向自己。就在江青霞因突然失去抚摩而空虚茫然得不知所措时,沈麟的嘴堵在了她嘴上,将她吻了个正着。
  “不必太急,慢慢地享受她吧……”沈麟在心里得意地想着,他已经稳操胜券了。
  在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的情况下,江青霞被他轻搂住上身,陷入了几乎窒息的蜜吻中。
  就在对方尽情地抓捏着她的屁股,并将舌头伸得更深之时,江青霞忽然清醒了一点,因为这样害羞的姿势让她忽然记起了自己的丈夫,这也是最后能让她清醒的一点记忆了。
  江青霞挣扎着睁开眼睛,本能地用双手掩住了裸露的乳房。作为一个新寡之妇,赤裸着上半身、高挺着丰满的乳房,跪坐在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被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搂在胸前尽情地接吻,睁开眼后江青霞也忽然感觉到了尴尬和不妥。
  他虽然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但自己比他大二十多岁,自己怎么能和他发生什么关系呢?
  和开始时一样,江青霞的脑子里再次产生了纳闷以至退缩的想法,自己不过是为了接受治疗?为什么现在穿着一条薄小的内裤坐在沈麟的面前?为什么要羞愧地在他面前用双手掩住乳房?自己真是一个淫贱的女人么?
  在她内心深处,曾经不止一次地萌发出推开他离开这里的想法,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一直没能这样做,因为一股膨胀发热的感觉重新在她脑子里升腾着,
  而按摩所带来的舒畅和现在身体内所产生的轻微羞涩的快感也使得她张不开嘴来
  制止对方的举动。而且,由于被对方紧紧地热吻着嘴唇,现在即使她想张开嘴也不可能了。
  这只是为了解决她体内的春药,只有全身舒展、释放压抑的能量,才能有一定功效。沈麟在按摩前曾经这样郑重地向她声明过。
  既然她没有拒绝前面的按摩,现在又怎么能半途中止对方的劳动呢?虽然说这种“舌功按摩”要比前面的按摩煽情得多,但是江青霞却没能拒绝。如果现在突然要求中止,可能会让对方误以为她在嫌弃他,这样会不会伤了他的心?
  一想到这,江青霞重新闭上眼睛,身不由己地再次沉浸在那一波波奇异美妙的感觉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自身还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羞愧的境地,居然还有心思替别人着想。今天自己的确很奇怪,不但浑身发热,而且脑子里竟是些奇异的想法,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边体味着男人舌头在口腔内摩挲的感觉,一边迷离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显然,在思绪迷离和官能冲动的作用下,她已经浑然忘记了一个事实:对方的按摩,早已超出了正常范围,作为一个新寡之妇,她完全有理由拒绝这种充满暧昧的按摩。她早就明白了沈麟的做法并不是为了治疗,只是她始终不敢去想的一个念头。心中竟然还有着一丝渴望沈麟继续下去。
  这时沈麟的嘴唇突然松开了她的嘴。
  “江姐,放松点好吗?”他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轻声说道,“别紧张,这只是为了舒缓你的经脉……”
  已经陶醉在刚才的热吻中的江青霞正想睁开眼睛,沈麟将唇忽然又贴在了她耳朵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啊……”江青霞浑身微抖。
  沈麟的嘴唇轻含着她的耳缘,同时伸出舌头去舔,那甜美的感觉,就像波浪一样从江青霞的耳朵向周身扩散而去。
  比起刚刚那微妙的按摩来,这种方式所引起的快感是隐性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潜伏在身体内部,再由心灵所萌发的愉悦,要比直接出没更能造成强烈的冲击。
  沈麟的嘴唇由她的耳朵慢慢向下亲吻,一直来到雪白的脖子和柔嫩的肩头,在留下一阵“滋滋”的响声后,那火热的嘴唇划过了她酥胸,一直向乳房移去,甚至已经触到了她那一直护在乳峰上的手。
  “哦……”江青霞情不自禁仰起头一声呻吟,感觉到乳房马上要受到攻击,她全身的性感神经都绷紧了。双手尽管掩抱着乳房,但是她的手已经几乎失去了力气,完全是象征性地放在那里,哪怕是轻轻一碰就会立刻松开的。
  然而,出乎江青霞的预料,沈麟的嘴唇并没有去拱开她的双手进而进犯她的乳房,而是停在了她脖子下方的肌肤上。
  沈麟的手忽然放开她的腰,往下滑到了她圆滚的臀部上。
  “江姐,你的身材真好!”他将头从她的酥胸上抬起,“你的屁股是真美妙的!自信点,好吗?……”也许是为了让她放松绷紧的神经,沈麟故意笑着这么说,同时张开宽大的手掌,隔着内裤轻轻地揉捏起她丰实的两瓣屁股。
  “是吗?……”江青霞茫然地回答着,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乳房上,好象在紧张地期待着对方的攻击。
  “你把头靠上我的肩膀好么?”沈麟说着,将脸再次探至江青霞的胸前,就在她紧护着乳房的双手面前吐气般地说话。
  “哦……”感觉到对方的手再次扶住她的腰,江青霞毫无思考地顺着对方的动作将上身后仰。
  “放松点……你的姿势真是诱人的……”沈麟的语气尽是挑逗之音。
  尽管他不断地这样安慰着她,但江青霞的神经依旧紧张。沈麟越是拖延对乳房的进犯,她的神经就越是集中在乳房上。江青霞的身体逐渐后仰,可是她那富有弹性的乳房却依然高高地向上翘着,没有失去娇好的形状。若非她的手紧紧地捂住,只怕这个沈麟又要对她的乳房大加赞赏一番了。
  沈麟终于低下头,用舌头对她的胸部发起了进攻。当他的舌尖接触到江青霞那护着乳房的手时,江青霞全身一抖,她的手指就像要崩溃似的,完全放松了对乳房的保护。在那形同虚设的手指缝间,粉红色的乳头悄然露了出来。
  然而,沈麟进攻的并非是那两个粉红色的乳头,也不是她那雪白的双峰,而是她那勉强贴在乳房上的手。不知为何,在紧张与颤抖之余,江青霞稍稍又有点放心起来。假如对方攻击的是乳房,她真的会彻底惊慌失措的。她好象忘记了她的立场。因为,作为一个新寡之妇,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光着身子坐在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的面前,也没有必要接受他的挑逗,更没必要不停地担心着对方何时会进犯她的乳房、屁股或者某个更恼人的器官。
  然而,此刻江青霞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一股火热的感觉所占据,容不得她做一丝违抗的思考。
  沈麟贪婪地将她的手指含起,一一吮吸,使她的乳房彻底暴露在他得意的目光下。然而,那又热又粘的舌头依然没有进攻乳房,而是从手臂下方,由指尖顺着手肘一直往她的腋下舔去。
  “啊天~~~……”就像有电流通过一般,江青霞身体忽地一颤,再也抑制不住平衡,一下就平躺在了床上。
  而只穿着裤衩的沈麟这时也抓住时机,用手撑住床面,伏在了江青霞几近赤裸的身体上方,继续着他的舔拭。
  江青霞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腋下和手肘间居然是如此的敏感。沈麟舌尖的舔拭,不经意间竟开发出了前所未知的性感带!
  随着沈麟的舌尖在她手臂白皙光滑的肌肤上一寸寸的滑行,江青霞从未在意过的性感带竟然被一一发掘出来。此刻的她终于明白,能给身体带来巨大官能冲击的,并非只局限于乳房和阴户等性器官,耳后、脖颈、腋下以至四肢,都隐藏着极为敏感的反应点。
  然而这时的江青霞却无心去感叹这新发现了,因为沈麟的舌和唇正在致命地挑拨着这些地方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快感。而这些部位,是以前她的丈夫所根本不会去爱抚和刺激的。
  当沈麟的舌尖滑入她的腋窝,舔弄起她那淡淡的腋毛时,江青霞不由得尖叫了一声,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快要融化了,这新鲜而又剧烈的奇妙感觉简直快将她抛上天空似的,美妙的震撼在她的身体内的血管中四处扩散。她那本来就丰挺成熟的乳房,此刻更是不知羞愧地高高涨起。
  沈麟在舔拭间偶尔抬眼瞟了瞟她那坚硬得有些腥红的乳头,奸诈的笑容在他脸上一闪即逝。
  “江姐,下面将是最为终要的环节……”他的嘴离开江青霞的腋窝,来到她的胸前,一边往下舔着她的肚子,一边伴着滋滋的口水声说道,“接下来的……
  你必须敞开心怀…放松心情享受…只有这样才能将春药发泄出来……“
  “啊!~~~”感觉到沈麟的舌尖滑过小腹继续向下进犯,江青霞哭泣地般地喊着。
  当沈麟得意地抬起眼,目光再次射向江青霞的上身,并从她的高耸的双乳峰中间看她羞臊的脸时,他的舌尖已经碰到了江青霞那内裤的上沿。
  他张开嘴,咬住那昂贵内裤的上沿,将它往下轻轻一拉,美少妇那乌黑浓密的部位便出现在眼前。
  虽然内裤还套在她的下身,但是由于内裤正面被沈麟的嘴扯下了一大截,江青霞的神秘完全裸露了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神秘忽然暴露在空气中,江青霞浑身不觉一颤,每个神经都紧绷起来似的,本能地将双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可是她的手刚来到小腹,就停止了前进,仿佛失去了勇气。
  作为一个传统而自重的人妻,如今在陌生人面前裸露,自己居然连遮掩的勇气都没有,江青霞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会这样。不过接下来她大可不必担心什么,因为随着她的头脑越来越热,她的思考能力在逐渐丧失,她也根本不用去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嘴里刁着内裤上沿的沈麟,将目光得意地扫过江青霞阴户上那丛乌黑茂盛的部位,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他清晰地辨认出隐藏在深处的那条玫瑰色的峡谷。
  从充血湿润的阴唇,沈麟已经能感觉到眼前这具成熟肉体所散发出来的火热与躁动。
  如果现在立刻插入,这个女人肯定会欣然接受吧!沈麟在心里暗想。
  可是他并不打算立刻这么做,他在等待更好的时机,他要让这个美丽的少妇更疯狂!他要使她丢弃所有的尊严,彻底成为他的玩物!
  于是他忽然松开嘴,放开了江青霞的内裤。松紧带的弹性使得内裤的上沿立刻缩了回去,江青霞那门户大开的阴户重新回到内裤的遮掩下,不过这种遮掩除了会引起男人更强的欲望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就在江青霞没有明白对方此举的用意时,沈麟的嘴已经来到她的下身,他伸出舌头顺着江青霞的右腿轻轻往下滑去,“啊~~~”突然的震撼让江青霞再次忍不住喊出了声,她无从发泄这强烈的冲击,只能一手捂住嘴巴,拼命扭动妖媚的身体。
  就在她难以消受这难以言状的快感时,沈麟已经舔到了她的脚踝,并张开口含住她那纤纤玉脚的小趾头,并配以舌头吮舔起来,一个一个脚趾地去咬。
  “哦~~~哦~~~”江青霞皱紧了眉头,牙齿紧咬住手指,发出了近似哭泣的声音。
  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她的脚趾迅速向上冲去,小腿、膝盖,直到大腿、裆部,一直传到了她那至今还有幸被蕾丝内裤所掩盖着的部位。一瞬间,江青霞只觉得阴道内春潮涌动,白色内裤的裆部仿佛充满了热气,本来就半透明的内裤,在湿润后变得更加形同虚设,而她那凸起的地方也因此更明显,阴户上那丛黑密的神秘几乎被完全展现在空气中。
  随着沈麟的舌头由脚部重新往上舔去,江青霞的每根神经都彻底亢奋起来。
  当那灵蛇般的舌头来到她的大腿内侧时,江青霞就如同快要崩溃似地哭了起来,将自己的手指咬得发紫,而她的下体更是疯狂地扭动着。在她的大脑中,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防卫的意志。
  沈麟用手按住她的腰肢,舌尖毫不留情地沿着大腿一直朝那双腿交会的凸起部前进。
  “啊~~~”
  就在江青霞紧张得浑身都要沸腾时,沈麟的舌头却出人意料地越过了她湿热欲出的下体,来到了她平滑的小腹上,尔后一直舔向了她那对高耸的乳房。
  在江青霞不停的颤抖中,沈麟的舌尖来到了她乳房的下端,用鼻子和嘴唇轻微而快速地摩擦着乳峰的下沿,整个乳房因而轻微地振颤起来。那圆实而挺拔的乳峰,从未有过地向上耸立着,乳晕的红色在不断扩张,而乳头早已坚硬异常,她的胸部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一样,随时都会因情欲而喷发。
  “麟弟,请拼命玩弄我的乳房吧!并且还要抱紧我的屁股,尽情地蹂躏我!”
  江青霞在心里这样喊道。
  在情欲面前,她已经不能自拔了。
  然而,沈麟是不会这么干脆就让她如意的。
  他并不急着抚摩玩弄那乳房,而是一边用舌尖轻点着右边的乳头,一面用两个手指轻夹住左边的乳头摇晃。
  这样欲擒故纵的挑逗,对于一个成熟的少妇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不到数秒,江青霞那隐藏在乳房深处的性感完全苏醒了,带着一丝激动,带着一丝愉悦,带着一丝贪婪,她的情欲已经强烈到了无人能控制的地步。感受着那麻痹充血后更加挺立的乳头,她颤抖着将头左动右摇,发出了呼喊。
  而就在江青霞马上要陷入疯狂之中时,沈麟的舌头忽然离开她的乳房,以极快的速度出人意料地由她的小腹又滑向了她的下身,来到了她那丝质的三角内裤上。
  好像整个人被抛到空中一样,江青霞大声呼喊着,那双张开的大腿绷得紧紧的。
  当舌尖抵达内裤掩映下的绒毛和蜜唇时,江青霞的叫声在瞬间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剧烈的抽动。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江青霞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的脑海中只有沈麟,还有马上到来的激烈欢好。
  沈麟的舌尖隔着内裤,挑触着她那几乎原形毕露的花瓣。
  “啊……”
  江青霞绷紧了下身,热情地将腰高高抬离床面,好象想用双腿夹住对方的脑袋,生怕沈麟的嘴唇离开她高贵的阴户一般。
  当沈麟的舌尖隔着那层丝布来到她蜜穴上的那粒肉芽,并用舌头在肉芽周围划圆时,江青霞抽筋似的在床上狂扭着身躯,麻痹而甘美的感觉从那一点迅速向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扩散而去。
  随着她最后一声凄惨的呼叫,一股滚烫的液体从江青霞体内喷涌而出,飞溅在洁白的床单上。
  看着陷入前戏的江青霞,沈麟一面脱去自己的短裤,一面露出胜利的笑容。
  他直起身子,张开双臂把江青霞从床上拉坐而起,将她拥入怀里,一边倾听着她那陷入的呻吟声,一面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江姐,接下来,好戏正式开始了。”
  “哦……我……”江青霞无力地伏在沈麟的肩上,用无比销魂的声音,轻声吐出了两个字。
  “你站起来,我来帮你脱掉内裤……”沈麟微笑着说道,“然后,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看着我的这根棒子,慢慢地跨坐上来……”
  一阵撕裂的惨叫声在屋中回荡起来,狂猛的嘶叫和低沉的吼声交杂在狭小的客栈房间之中。




  正文第二十八章 破除心障

  一缕黎明的阳光透过朦胧的窗纱映射在身边慵懒地沉睡着的美妇那娇红的脸
  上,更是肌肤雪白幼滑,温润透红,腴软如脂,散出淡淡光晕,晶莹剔透,幻彩滟滟,极其娇艳。
  在江青霞第四次晕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沈麟便清醒过来。也是暗自惊心,昨夜自己是怎么了?脑袋中怎会有那些龌龊的想法,还如此的不择手段?这一切似乎都是从听到父母被杀的真相后开始的。沈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看己的修心还远远不够。六年前,自己在临安护城河边似乎已经踏入了无恩怨心境界,怎么六年之后,竟然还是没有突破?
  这些年一直独自修炼的沈麟怎会知道,修心远比修道难,六年前虽然已经窥见了无恩怨心的门槛,但这六年来,自己的修为在修道方面突飞猛进,可是并没有经历修心的真正考验,并且在此期间,不断受到红尘俗事的干扰,更加上魔门真气的侵扰,修心境界自然会有所退步。
  不过,沈麟很快就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这女人也是自己并不厌恶甚至可以说对自己有着极大诱惑力的,便随遇而安吧。
  沈麟轻轻地吻了下美女那修长的睫毛,那睫毛下紧闭的眼睛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沈麟走下床去,穿好衣服,拉开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顿时将室内照得通明。
  江青霞早已经醒了过来,昨天夜里的一幕幕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个淫荡的女人是我么?”江青霞心中似乎有些羞愧,为自己还是为了刚刚死去不久的丈夫。另外还夹杂着一丝惊喜,这不是自己心中一直不敢跨越的那一步么?自己这一生好像都比不上昨天一夜那么尽兴,自己也不记得昨夜死去活来多少回。自己不是非常喜欢他那细腻地温柔么?要不是浑身乏力,刚才沈麟那温柔的睫毛之吻,便差点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中。
  透过修长的睫毛迷成的隙缝中,江青霞将沈麟穿衣起床的所有举动都看在眼中,当然也瞥见了沈麟那下体异常的肿大。那究竟还算不算是人的东西?江青霞脸上一片羞红。昨夜自己不也曾将如此骇人的东西都容纳下了么?而且自己还是如此那般的疯狂?想到这,江青霞不由得夹了夹自己的双腿,可腿部早已酸软无力,自己的那个部位还有周边传来强烈的疼痛。
  一阵明亮而温柔的晨光洒进了室内,也映在沈麟那高大的身影上。敞开的衣襟还有稍显凌乱的长发,迎着柔和的晨风轻轻抖动,不时地从发梢之间透过一丝一缕金黄的阳光。江青霞一时间竟看痴了。这不正是自己年轻时寻找的梦中情人么?
  “你醒了!”站在窗前的沈麟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正痴迷的江青霞。江青霞被他突然回头发话弄得措手不及,慌忙将被单笼在自己的面上,却忘了自己那洁白的长腿已经露在空气中。
  “江姐……昨夜,我太鲁莽了!”沈麟转身走到床边,手也抚上了那丰腴的大腿。那大腿如同遭到火燎一般,猛然一颤,往被单中缩去。
  “缘分,这是缘分,是一种超脱于任何世俗观念之上的缘分。”沈麟语重心长地说道,同时他将手伸入被单里,更加有力地把玩起她的腿根,“人能够相遇,其实是上天注定的,相遇后能产生各种感情则更是一种缘分。而这些感情,完全可以是开放的。如果你尊重自己的这份感情,并觉得这感情能带给自己极大的愉悦与欢欣,那你就不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应该大胆地去追求!人其实是一种向往自由的动物,坦然、放纵地去追求自己所喜爱的,这才是人的本性。”女人在被单中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此时她想些什么。不过她的身体却不再躲避沈麟的抚摸了。
  “我是一个修道之人,我不能因为各种观念的影响而阻碍自己的脚步,而压抑自己的情欲。”沈麟的话语继续在江青霞耳边响起。“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本性。虽然昨天夜里我受到了一些诱惑,但我相信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想得到你抑或是我喜欢你。”
  “昨天夜里,我确实没有控制住自己,让你受苦了。”沈麟的手慢慢掀开裹在美女身上的被单。
  江青霞身体内不曾被阳光照射到的雪白肌肤,始终是显的如此娇嫩,在房间内温柔的阳光下,变得更加妖艳,从腰部向左右膨胀的屁股,到达修长的双腿,那种带有性感的官能美是那些仅仅是自夸年轻的女孩所不能比的,那是一种带有成熟的女人魅力。
  沈麟再次咽了口唾液,将体内膨胀的春情压制下去。手轻轻抚上那红肿的神秘部位,一缕温和的寂灭心经真气顺着他的几根指尖透入江青霞体内。
  “啊……啊啊啊啊……”江青霞的呻吟声应指而发。
  轻轻的呻吟声,使得整个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江青霞的白晰肌肤已经是稍微流出一点汗水,丰满的肉体散发出来具有韵味般的热气,和女性身体的幽香混合在一起,连她自己都觉得窒息般的要将官能煽动起来。散落在肩膀上有仟细的亮丽黑发,使得害羞而喘着气的脸庞显的更加娇媚。头发垂落在丰满的胸部,令人看了都要按捺不住。沈麟痴痴的凝视这那里,竟然忘了继续疗伤。
  “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惊醒了沈麟,江青霞还以为自己的谷地受伤了,见沈麟迟迟没有动作,羞涩地问了起来。
  “没…没有什么。只是…只是姐姐太诱人了。”沈麟的脸色也是一片绯红,继续疗伤。
  “姐姐…”沈麟的目光再也不敢乱看了,忙用被单将迷人的身躯掩盖起来,一只手伸进了被单之中,慢慢抚摸着那受伤的谷地。也不敢看江青霞的眼睛,将头扭了过去,望向窗外。“我们一起修真吧。”
  “修真?……真的么?”江青霞见到沈麟竟然被自己的身体迷住,心中暗喜,将丈夫新丧,年龄差距一时间都忘却了,心中更多的是没来由的甜蜜。“只是…”
  江青霞欣喜片刻之后,便又想到了自己年事不少了,“我还行么?”语气中尽是不自信还有些许无奈。
  “相信我!好么?”沈麟回过头来,见到身边的美人有着些许颓废和神伤,怜爱地将她搂入怀中,被单中的手却开始不老实了。沈麟知道,让这个女人彻底放开,思想上的枷锁必须打破,但对于四十岁的女人而言,身体上的需求也要完全开发出来才行。
  女人的身体在怀中又不自然地扭动起来,嘴中更是迷迷蒙蒙地透出诱人的哼哼声。惹得沈麟又是蠢蠢欲动,“姐姐,你还行么?”沈麟在江青霞耳边轻轻询问。
  “嗯…”江青霞回答地迷迷糊糊,一张娇躯在沈麟的手指肆虐下更是软弱无力。
  “啊…”一声尖叫从莺红的小嘴中发出,两腿崩得笔直,死死夹住沈麟被单中的左手,不停地扭动着腿根。原来沈麟的手指突破了蓬门小径,直入中庭了。
  江青霞双腿紧紧地夹起来,弹性十足的双腿夹着沈麟的手,让沈麟感觉更是性感无比,诱惑得他的下体肿大已经是坚硬无比。
  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又一次被挑起,全面溃败的当然还是江青霞。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之时,天近晌午了。
  江青霞全身赤裸地躺在沈麟怀中,眼睛疲倦地闭上了,但丝毫掩饰不了极度的满足和放松。沈麟半靠着床头,将她的娇躯包裹在薄薄的被单里,雪白浑圆的双肩裸露在外面,乌黑光亮的秀发铺洒在自己的胸前,看上去分外的惹人遐思。
  沈麟抚着那如丝般的秀发,心思飞得很远。
  怀中的女人总让自己想起十六年前死去的妈妈。记忆中的妈妈是那样的动人,
  可是现在…
  还有自己的姐姐,不知道姐姐现在怎样了?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姐姐不知道是否还能认识自己?
  那可爱的清儿,还有娇媚的纪芙蓉,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也不知道此时凤非烟、柳如烟她们是不是也在担心自己?
  还有那乖巧的翠绿还有桐儿,此时又在干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练功?
  “咕噜…咕噜…”自己怀中美妇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响动,可她人却已经沉睡过去了。沈麟哑然失笑,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激战连场,江青霞耗费体力过甚,却滴水未进,自是饿了。
  沈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江青霞,一缕真气透入她的睡穴,替她掖好被单,让她好好休息一番,自己轻声起床,掩好窗户,整理好装束,便出门找店小二去了。
  中午,客栈里的人数很少,沈麟坐在临街靠窗户的一个桌子旁边,一边等候店小二准备食物,一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给老子来两斤牛肉,一坛酒,再来几个下酒小菜!”沈麟头也没回,便知道是刚才进店的几个江湖汉子中那个身材魁梧的黑大汉发出来的吼声。
  “三师兄,你忘了么?师傅让我们出门不要喝酒。”这个声音尖细,倒有些像女人的声音。沈麟也听出了这个声音是那个瘦小之人发出的。沈麟还感觉到了那个人的眼光扫过自己的身上。果然,那个人又压低声音说道,“况且,武林第一帮泰山派现在被灭,这里离泰山比较近,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老四,就你胆小…”那老三听到老四说起泰山派被灭一事,倒是迟疑了一会,“那好!小二,上一壶酒吧。老子憋了两天了,今天一定要开开戒。”却也不顾老四的反对,招呼店小二上酒。那老四也只有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屋内倒是一片安静。沈麟却想,这武林中,消息传得倒快,不知这四人究竟是何门派?那老三当是这些人的领头的。
  “老四,你说究竟是哪个门派,竟然能将武林第一帮给灭了?”那老三果然是性急之人,大声地嚷出了这个问题。
  “嘘…”那老四连忙打断三师兄的话,看了看左右,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谈话,才回过头低声说,“师兄!我也想不通,回去告诉师傅,他老人家也许能猜到些头绪。”
  “唉!可惜泰山派的威名了。”那看似傻大汉竟然发出一声感慨。沈麟倒是有点喜欢上这个傻大个了。一时间,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金铃声从街角传来,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清庸,头戴鹅冠,身着麻衣,看去竟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让人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几分敬意,从街角转了过来,左手上拿着金铃,右手则执一幡。幡上写着“神算看前世后生,铁嘴断今生往古”,竟是一算命先生。
  沈麟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发觉此人竟是个修真之人,一身修为倒也高深。那算命先生也透过窗户盯着沈麟看了一眼,惊讶之色一扫而过,便径直往店中走来。
  店中小二连忙迎了上去,那四个大汉也是目光紧锁在这位麻衣相士身上,可那相士却毫不理睬,径直走向沈麟的桌前。
  这样一来,原本就英俊非凡惹人注目的沈麟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沈麟倒是不理不睬,依旧看着窗外的街景,似是丝毫没有感觉有人走近。
  “公子好面相!老朽愿意为公子免费卜上一卦。”那白须麻衣相士也不大招呼,就坐在了沈麟面前。
  “对不起,在下不太相信这些。”沈麟自己也是先天神卦的高手,此时却有心一试这个修真者,来了个欲擒故纵,反其意而行。
  “公子面相清奇,神光内敛,五官布局隐含天地至理,缘何不相信周易?”
  那麻衣相士几句话便将相面的至理说透,倒让沈麟不敢小觑。
  “相学应心而生,天下苍生,又岂能尽是愚钝之辈,只是生死关头,却不知有多少人不肯相信自己,宁愿听听旁人安慰也好。你为他们指点迷津,所言所语,多半都是谈及日后半生,将比今日之处境好上许多。有此言在,他们付出银两,便也安心了。故此,我不相信这些。”沈麟的回答也是点透相面人的心理。




  正文第二十九章 五彩仙姬

  一时间,店中诸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那店小二将二人前面的茶杯斟满,也站在旁边聆听。
  听闻沈麟此言,那麻衣老者倒是一脸欣慰之色,“公子果然是睿智之人,一语就点破其中诀窍。若是世人都如公子一样,那我们也该回家种田了。”语气中竟没有一丝懊恼。
  沈麟不语,端起面前的茶盅,泯了一口,眼睛却迎上了麻衣老者的目光。
  那双眼睛之中,有着历经风雨的沧桑、还有着岁月磨砺的智慧、竟还夹杂着悲天悯人的怜惜和一丝慈爱。沈麟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公子所叹何为?”麻衣相士问道。
  “大道在即,何必空惹劫难在身!你回山去吧,潜修十年,也许能躲过生死之劫。”沈麟一席话让这位麻衣老者大吃一惊。
  这位麻衣老者原本是问天宗修行五长老之一项天,潜心修道三百余年,却总在不坠至境徘徊,无法突破大道。问天宗主修周易,窥天地之秘,而成天道。那一日,项天偶观天象,知晓俗世武林劫难再起,自己的俗家也要遭到灭顶之灾,便不顾宗中同门的反对,出山而来。
  出山之后,便听闻泰山派被灭,于是也赶往这里,打探消息,却不料碰到了沈麟。一见沈麟,便知道他也是修真之人,而且年纪轻轻就有着自己看不透的修行境界,更是好奇心起,过来搭茬。
  此时,见沈麟窥破自己的修行境界,更是指出自己由于此次下山,十年之内必有生死劫难,更是大为诧异。只得尴尬一笑,“老朽还未替公子相面,公子倒替我问卜了。”听到眼前年轻人关心的话语,不由得好感大增。
  店小二将为沈麟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沈麟向那老者告辞了一声,便端着盘子上楼了。还未踏上楼梯就感觉到了老者的真气在跟踪自己,沈麟也知道那老者并无恶意,也不做理会。待自己走上二楼,便随手布置了一道太清罡气,将整个二楼紧紧锁住,也将那股真气挡在了楼下。
  “太清罡气?”麻衣老者项天暗自嘀咕了一声,心中暗忖,“妙空子也不见得有这么高的修为?这个年轻人是谁?陈抟老怪不是已经得道了么?”项天也是一头雾水。在项天的印象中,天青道观只是修真派中的一个极小的门派,创立时间也很短,只有当年的陈抟老祖还算个响当当的修真者,他的弟子妙空子自己也见过,修行并不比自己强,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如此年轻的高人?可这年轻人确实使用的是太清罡气,怎么有这么深的修行?虽然体质不错,但就算在娘胎中开始修行,也不会有这样的境界?
  项天越想越迷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麟在四岁那年,便服食了两枚红鸾仙果,被改造成仙人体,自是修行一日千里,后来又有几段奇遇,才有今天的地步。
  项天也要了几个小菜,叫来了店小二,慢慢打听这个年轻人的事情。
  沈麟立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刚刚和自己颠鸾倒凤的睡美人,一时间竟不舍得叫醒她。
  此刻床上有一位千娇百媚的绝色娘子,一袭薄薄的被单下丰润细腻的娇躯玲珑有致,正作海棠春睡,美梦正甜,芳香的樱唇中不时发出几声呓语,偶尔侧转的娇躯更是将薄薄的被单微微掀动,略微低开的被单缝隙在娇躯轻转之间露出的几许细腻肌肤也更显得肤如凝脂,温润滑腻。
  定了定心神,沈麟坐回桌旁,自斟了一壶茶,慢慢饮了。从怀中拿出昨天购买的天蚕丝面具。此物不知如何编织而成,竟比蝉翼还薄上三分,入手如同无物,却有着极强的韧性。
  果然是个炼就仙器的好坯子,沈麟心中暗赞,同时心中有了定计。
  对于如何炼就法器,沈麟还是有所涉猎,只是从未尝试。沈麟将天蚕丝面具平摊在茶桌上,从四角注入自己体内的四股真气,红鸾真气占据乾位、寂灭心经主导兑位、太清罡气则立于离位,般若真气侵入坎位。霎时间,整个面具流光泛彩,四色交替,隐隐有着朦胧之气。一个小小的四象结界便流转在这方寸之间。
  沈麟看着手中之物,已不再是刚才那种暗淡无光的样子,心中想到,若是此物带在江青霞面上,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取下来,再也不会有人认识这位泰山派掌门夫人了。
  沈麟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炼就的面具,今后会成就一位在整个三界颠倒众生的“五彩仙姬”。
  沈麟将面具戴在了熟睡中的江青霞那慵懒的娇容之上,竟一改以前那种世俗娇媚之态,整个娇躯都散发着先天的出尘之色。那面具,如同透明,玉肤下面,隐隐约约有似有光泽在流动,触手又是如此的富有弹性,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韵。但又截然不是以前的面容了,眉若远山瑶鼻樱唇,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嫩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迷蒙之气中彷似仙子临凡。
  看到她,沈麟心中莫名地想起了四岁那年见过的慧钰道尊。一样的出尘绝色,一样的芙蓉丽颜、冰肌玉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给人不一样的感受。慧钰道尊身带出尘的飘逸,而江青霞则是入世的魅惑。
  “起来吧,懒虫!”江青霞在沈麟的轻声叫唤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兴奋的笑脸。
  “公子……”江青霞面色羞红,看了看沈麟搭在自己肩膀上那传来阵阵微热的手掌,接着便想到了自己曾经那疯狂的索求。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可是听见有人肚子在抱怨啦!”沈麟收回自己的手掌,调皮地神态再无半点江青霞熟识的那股庄重了。
  “你…你转过身去。”江青霞虽然年近中旬,但与沈麟相处,还是没来由得有点害羞。
  沈麟狡诘地一笑,转过身去,身后传来江青霞扭转身躯带动腿部疼痛的轻吟声还有穿衣的索索声。
  “啊……”身后的江青霞传来一声诧异地叫声。
  沈麟回过身来,江青霞已经穿好衣物,手上捧着一面铜镜,正惊奇地凝视着镜中人。镜中之人似乎只有眉角之间流荡的风情还有些熟悉,那面容,那神采哪还有一点自己的影子。
  在沈麟的眼中,江青霞另有一番风韵。那头又长又直的秀发如玉瀑般泄下肩头,随着她优美的身段于走动间荡起如丝缎迎风的波浪。鼻中嗅到她发际散发出来的阵阵淡雅的清香,令人心驰神醉。见她因为兴奋而玉颜酡红,细长的柳眉弯曲有致,鼻翼扇动,嫣红柔软的樱唇微微启合,玉手轻招,眼波流转,真是好一个绝色美人儿;而且她此刻只披着一件衬衣,隐约可见到内里的艳红色亵衣,身材凹凸有致玲珑起伏,肌肤白腻细洁。绯红的脸颊深陷出两个俏美的酒窝,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修长的睫毛高挑翘起,诱人犯罪的性感红唇微张,露出淡淡甜蜜的笑容,再配上白玉无暇的滑腻肌肤,一切是那么的完美,那么娴静而优雅。
  被沈麟挽着手臂走出房门的女人不再是江青霞了,改名师蕴心。沈麟取意于“破除魔迷障,照见五蕴心”。师蕴心在沈麟解释所有事情之后,心情慢慢平复,自是一切遵照沈麟的意思。
  一下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沈麟一点一点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师蕴心,这个女人给沈麟的感觉既像妻子,更像母亲。她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绝对称职的聆听者,不时地提出疑问也是恰到好处。沈麟便不自觉地将对姐姐和慧钰道尊的思念,还有自己拥有的飘香宫那四个姐姐以及自己感受到的纪芙蓉和清儿的情谊都全盘告诉了她。
  师蕴心神色平静地听着沈麟的讲述,没有丝毫的惊讶,即使听到纪芙蓉的事情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师蕴心聪敏过人,已经非常平静地接受了沈麟灌输给她的“江青霞已死”的想法,以全新的身份来看待整件事情。
  “一切随心吧,这世间,本无所谓对错,既然情投意合,便无须在乎疥癣之事。”师蕴心幽幽一叹,似是解嘲,又似劝慰,却又与道心修行隐隐暗合,倒让沈麟大吃一惊。
  天色又暮,心情极为舒爽的沈麟拉着师蕴心,出门一览临安夜色。
  师蕴心再也无须佩戴面纱了,沈麟有信心即使是纪芙蓉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她会是自己母亲。况且现在她确实不是江青霞了,她是属于自己的师蕴心。
  二人携手出门,从客栈老板、伙计再到路上行人,男人发呆,女子垂首,一路上,骚动不断,啧啧称奇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临安城华灯初上,秀水河沿岸却早已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花艇传来轻悦的笙歌艳舞之声,映掩在朦胧的水雾之中,别有一番奢靡之美。沈麟一袭青衣,身边是一身素裙的师蕴心,立在秀水河岸望水码头,江风猎猎,二人神采飞扬,引来花船上几个小丫头窃窃耳语。
  俄而,一艘经过码头的花艇窗帘被掀开,一张俏丽的面容盯着岸上的二人看了看,似是有点发呆,还有着几分羡慕,帘布终又落了下来,却留下一声轻叹。
  师蕴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拉上沈麟的手,回身欲走。却见沈麟盯着那座画舫,并没有移动的意思。
  “公子!我们到底还是有缘。”师蕴心正在好奇,却听见了那画舫布帘再次被掀起,露出一张满头白发白须的脑袋,正向自己二人打招呼。“公子与…”那白发老者呆了一下,不知如何称呼沈麟身边的女子。“公子与同伴,可否来画舫一坐,听听妙倌儿的琴声?”
  白发老者正是沈麟白天见过的麻衣相士项天。师蕴心并没有见过,便将眼光投到沈麟身上。沈麟也正在好奇,为什么一个修真之人会出现在花艇之上。对这个老者,沈麟有着几分莫名的好感,自是满口答应。
  花艇慢慢靠向码头,沈麟简单地将认识这位老者的过程告诉了师蕴心。
  在几个小丫环的拥簇之中,沈麟携手师蕴心登上画舫。外表朴素的花艇,内里竟是花团锦簇。靠里墙的那一张软绵绵香喷喷,锦被覆盖温暖的小型绣榻,一袭洁白香罗帐深垂,将这绣榻完全笼罩起来,帐上绣了千万朵兰花,在几乎透明的香罗纱上,花朵显得极为幽雅而美丽。
  一张虫鱼屏风将这张小榻与客厅似遮非遮地隔开。客厅居中则是一张红木琴几,上面摆放着焦尾九玄琴,几旁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正是那老者,而那女人则是刚才露脸盯着沈麟二人的画舫主人。当是白发老者口中的妙倌儿了。
  那妙倌儿也是一位佳人。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樑、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
  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
  辫,越发的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裙下完全显露的修长双腿,晶莹洁白、光泽动人得如同皎月一般,真是一位秀丽清雅的绝色丽人!师蕴心则变换着角度欣赏着妙倌儿那动人的身体曲线。贴身而合体的下裙将她青春的胴体那玲珑浮凸、结实优美的起伏线条完全地显现出来,那妙倌儿见到二人进来,忙站了起来,眼睛直盯着沈麟身边的师蕴心。来女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大美人儿。
  她还有一副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双玉女峰,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更令人叫绝的是此女似乎饱经风霜,但瞳孔之中却尽是青春之色,竟让人看不透年龄。
  妙倌儿看毕,竟有些羞愧地低头,她平日自诩容貌,眼高于顶,今日却被眼前这美女硬生生比了下去,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项天也是惊奇万分,倒不是因为师蕴心的美貌,而是奇怪此女看来并为修行,为何身上隐隐有着一股仙气?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沈麟所锻造的天蚕丝面具嵌入面部的缘故。
  “倌儿,怎么不招呼贵客?”项天看了看一旁发呆的倌儿。
  “噢!”妙倌儿面上泛过一丝红晕,连忙招呼沈麟和师蕴心,“公子,小姐,请这边坐!”从身后扯过两张坐垫,放在几旁,自己则往项天身边挪了挪。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打扰老爷子和姐姐的雅兴了。”沈麟倒也不推辞,牵着师蕴心的手,围着茶几,坐了下来。




  正文第三十章 初闻天劫

  “小哥贵姓?”那白衣老者不等沈麟坐稳便张口问道。旁边正在给二人斟茶的妙倌儿也停顿了一下,似是凝神倾听。
  “小子沈麟,初入江湖,老爷子可能从未听闻。”沈麟知道这位老爷子也是修真之人,肯定没听说过,倒是妙倌儿思索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这位是贱内,师蕴心。”沈麟也不管妙倌儿脸上露出的一丝失望之色和师蕴心面上泛起的红晕,径直介绍道。
  “公子与夫人果然是一对璧人。”那项天心中诧异,为何沈麟修为如此高深,竟然娶了一个俗世女子为妻?更为奇怪地是这个俗世女子怎么就有着一股让人沉迷的修真仙气?
  “公子、姐姐,请品茶。”俏倌儿捧上两杯新沏的雨前龙井放在沈麟面前,却连头也不抬。
  “好茶!”师蕴心倒是留意到了这个丽人的不自在。“妹妹兰心蕙质,好茶艺!”眼睛却瞟见了妙倌人群角那块城堡饰图,对这个女子的身份也猜出了八九分。
  妙倌儿望着师蕴心,笑了笑,双腿盘膝静坐在一旁,继续倾听他们的谈话。
  “这位是这里的主人,妙倌人。老朽也是被她的琴声所引,才来到这里。”
  “观姑娘五指修长,茧物深厚,当是琴道高手,否则又怎能让老爷子留恋此地?”沈麟瞥了旁边的妙倌人一眼,她那娇柔的样子,倒也楚楚动人。沈麟也看出她的一身俗世修为还是不错的,竟能和修行前的凤非烟可一比高下了。
  “姑娘在此是非之地,竟然能独善其身,当真不易。想必有所求吧。”沈麟盯着妙倌人,“不妨说出来,或许老爷子可以帮你一把。”沈麟又将目光转向白发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项天。心中却暗道,“说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想骗我?
  我就要把你和她扯在一起,看你怎么办?“
  那白发老者果然盯了沈麟一眼,“公子果然眼利。”又转头看了看妙倌人,“淳于敏让你来这干什么?”
  一句话让坐在身边的两女都大吃一惊。
  师蕴心当然听说过淳于敏了,那是上代碧玉城主。十年前,淳于敏过逝,她和纪岳曾经上门祭拜过。不知眼前这位老者和碧玉城什么关系?
  妙倌人更是惊讶,要说眼前这位老者和碧玉城有关系,为何连老城主仙逝都不知道?要说没关系,为何直呼老城主的名讳,像是极为熟识之人?
  “回禀老前辈,老城主已经在十年前仙逝了。不知前辈与……”提到老城主,妙倌人满面肃穆,对白发老者神态更为谦恭。
  “什么!!…敏儿也没了?”那老者一听此言,眉须皆竖,继而异常黯然。
  “父亲…大哥…宽儿…孤城…拓儿…汇儿…东儿…鑫儿…霖儿…裴儿,怎么都一个个先我而去。”那双眼睛中竟满是泪水,“现在连敏儿也走了,我这老不死的还活着有个什么劲啊!”老泪纵横,见者皆悲。
  那妙倌人听闻白发老者将历代城主的名讳一一道来,似乎都是其下辈,不由得心中大异,忽而却想到了城中历代的传说。扑通跪倒在地,“老祖宗!!是你么?”
  那白发老者还没有从悲伤中醒过来,眼神迷幻,透着绝望和灰心。
  “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皆不可久矣。老爷子,你还看不透!”沈麟之语如暮鼓晨钟,重重地击在即将散乱的项天心神之上,顿时将项天从沉迷中唤醒。
  “公子见笑了。”项天拉起身边的妙倌人,朝沈麟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无限感激。他自知要不是沈麟提点,自己心障郁结,将永无进军仙道的机会了。
  “至情至性之人,才有机会。这有什么可笑的。”沈麟倒是很喜欢这位性情率直的老人。
  “公子所言甚得老朽之心,不知公子师从何人?不知天青观……?”
  “小子正是天青观,家师陈抟。”项天听闻此言,倒不是十分惊奇,倒是妙倌人十分惊讶。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令她惊奇,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老祖宗,那自己也曾走访过几次的天青观竟然是个修真之地,更见到了酒仙陈抟的传人,恐怕这位师蕴心也是个道行高深之人。这一点她倒是猜错了,不过她要是得知此女是泰山掌门夫人,恐怕更是吃惊。
  “果然是名师高徒啊!老朽真是老了!”
  闲聊之中,沈麟得知这位老者是问天宗的修真长老,道号项天,修道之前叫淳于越,俗家就是碧玉城。当时碧玉城还仅仅是一个江湖二流帮派,在淳于越和大哥淳于卓还有父亲的淳于博三人的努力下,荡平东海海寇,终于成为江湖首屈一指的大派。
  可正当淳于越意气风发之时,却被情事所扰,心灰意冷,意欲驾船出海自尽,却被问天宗太一道长所救,于是投身问天宗,修行道法。
  沈麟三人还有门外的几个使唤丫头,都静静地听着这位老人讲述陈年往事。
  尤其是妙倌人,对于碧玉城这个养大她的地方,自是无比熟悉,也曾经听说过无数关于当年立派祖师爷的传说,今日竟能亲眼目睹创派祖师之一的真容,并能亲耳听闻当年的逸事,更是感慨万分。
  “老祖宗,您此次下山,可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家看看!”妙倌人一副娇嗔,紧紧缠住项天的手臂。
  沈麟却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项天一眼,“老爷子这次出山,也是为了应天劫?”
  “天劫?”项天倒没有什么,倒是旁边的两女惊异地瞪大双眼。
  “看来沈公子与我一样啊。”项天这话无疑是肯定了天劫的存在,二女的目光又转向他瞅去,希冀他能透漏一点天劫的信息。
  “天劫?”项天忽然面色沉重,“天造万物,厥绝而生,为何又要他们频临劫难?难道真是为了拯救垂恶之心么?”对于天劫,沈麟也知之甚少,陪着二女一同倾听项天的言语。
  “所谓天劫,有三种。”项天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天劫,“第一种是天道之劫,原为逆天修道之人功德圆满所设,现在慢慢演变成降妖除魔之劫。可怜世间修道之人竟与乱魔同等。唉!你我日后不知是否也要遭遇此劫。”他突然想起沈麟说过自己十年内要避血光之灾的话,将眼光盯在了沈麟身上,寻思着找机会好好问问这位年轻人。
  沈麟避开了他的眼光,落在了茶几上的焦尾九弦琴上。
  “第二种天劫是乱世之劫。此劫应心而起,应天而行。世事浮沉,人心不古,权欲横流,终是此劫之源。”项天带着几分感慨还有迷茫之色,继续说道,“千年前,乱世起,姜太公应劫而生,一统禅、截、俗三道,终将天下服平,始有今日修真之盛。此劫为千年之劫,不过如今盛世,一个小小的魔教也未能算得上是劫象,这劫究竟从何而来?”不过项天清楚,自己卜了无数卦,都显示了劫象已成,只是自己不知道劫从何而起。
  “第三种劫数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师傅在我离山之时,对我隐约提起过。”
  想到太一道长在自己决意离山时对自己所说的话,项天通体冰凉,竟有着莫名的担心。沈麟三人也看出他的异常,也怔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种天劫是逆世之劫。恐怕俗世界还有修真界都没有人见识过,也没有人经历过。师傅只是告诉我,当年女娲娘娘便是在逆世之劫后携手丈夫盘古重造天地万物,耗他们二人毕身之力,才有了今天这世间。”项天停顿了一下,“至于逆世之劫究竟发生什么,在此之前的天地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那是灭世之灾啊…”项天的喃喃自语让身边的三人毛骨悚然,打了个冷战。
  画舫上的几人忽然都沉默了。
  师蕴心媚眼迷茫,暗自神伤,自是想起泰山之劫;沈麟低头沉思,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项天也是沉默不语,妙倌人则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我们这是干什么?时运跌宕,自有乾坤,何许凡人自扰?”沈麟最先恢复过来,“今日风清月明,听听妙小姐的琴音岂不是幸事!”
  “妙小姐,难道不准备为老爷子弹奏一曲?”沈麟转过头来,对着妙倌人笑了笑。
  “妙倌人当是小姐艺名,不知可否告知真名?”师蕴心心细,早感觉到了妙倌人身为碧玉城之人,来临安必有所图,只是现在不好开口相询,况总觉得现在对她称呼妙倌人有些不敬。
  “小女子淳于月明,本早该告诉老祖宗和两位真名实姓,可三年未曾用过,竟给疏忽了。”那妙倌人将面前的茶几整理了一番,摆正了焦尾九弦琴,又召来一个丫环,吩咐她去打了盆水。
  “月明,你到临安所为何事?”项天倒是开口问出了师蕴心的迷惑。
  “回禀老祖宗,六年前,临安城清水堂被灭,城主便派人盯上了这里,头三年是淳于青螟公主负责,后来她要练就本门神功,于是城主便让小女子来此。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打探一些江湖动静而已。”淳于月明虽然轻描淡写,但沈麟和师蕴心倒是非常明白。
  临安城作为泰山派附属范围,又是南北贯通的水陆中心,碧玉城在此地打探消息自是非常容易,更可能的是隐隐监视泰山派的动静。现在泰山派被灭,这里出现了权力空白,将更是武林人士争夺的对象,谁也不能保证碧玉城没有这个野心。
  恐怕临安城远远不止碧玉城这一家武林帮派势力渗入,其他各派肯定也有类似的情报机构。
  “那你应该清楚泰山派究竟怎么了?”项天皱眉问道,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师蕴心面色忽变。沈麟伸手过去,轻轻握住那有些颤抖的柔夷,师蕴心才慢慢平息下去。
  淳于月明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师蕴心,“泰山派号称武林第一派,实力不容小觑。可就是三天前,被一个江湖上从来没人听过的光明圣教的门派所灭,从长老到掌门以及三千弟子被杀,柒千门人散落。”虽然淳于月明看不清楚师蕴心的面部表情,但隐隐猜到她极有可能是泰山派的生还人之一,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泰山派掌门夫人。
  “哦!”项天眉目紧缩,“你们也没有打探到这个光明圣教一点风声?”
  “我们也曾经派人在泰山周围盯梢,只见有三四百黑衣人攻山,最后没有见到人下山,相比是两败俱伤。我们也曾经找过幸存的泰山派弟子查问,但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淳于月明也是一脸疑惑,又有几分担心。
  “三四百人?灭了泰山派?”项天一脸难以置信。若非沈麟亲眼见到,恐怕也不敢相信,俗世之中竟有如此彪悍帮派,而且还无人知道。“难道有修真之人参与?”
  “这个小女子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为什么灭泰山派?”项天的问话倒让师蕴心想起了自己包裹中的那本无字天书,抬头看见沈麟也正在注视着自己,想来他也猜到了这光明圣教灭泰山派的原因了。“这本一个字也没有的破书,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整个泰山派为之丧命?”
  “这个小女子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十天前送信的那人以前和泰山派结过梁子。”淳于月明想了一会,又说“那人好像是金龙帮的老大,也是当年灭清水堂的那伙人之一。”
  那光明圣教灭泰山派的真正原因连死去的纪岳也不知道,淳于月明她们就更不清楚了,只有胡乱猜测了。而清楚整个事情经过的师蕴心则是心中凄苦无比,幸好现在还有个小男孩可以让自己依靠,双目深情地看着沈麟,将握住自己手的沈麟的手紧紧反握,再也不愿意松开。
  “老爷子,别聊这些江湖事了,我们还是听听月明天籁之声吧。”沈麟看见那小丫环端着盆水,手臂上搭着块洁白的稠巾过来了,便将话题岔开。其实他更担心身边的师蕴心受不了。




  正文第三十一章 月下之约

  翠玉落盘的玲珑之声响起,在秀水河上飘荡,寂静的月色下,几只被惊动的河边宿鸟簇簇而飞。来往于这座画舫周围的划艇上的船夫、花客还有卖花之人,也都静静地欣赏着妙倌人那天籁般的琴声。
  淳于月明那绝美琴音一转一折,沈麟听出来了,原来以前的琴音竟只是个引子。妙倌人终于亮出莺莺歌喉,长吟之声应喉而出。
  “千万年的风霜,将最初柔和美丽的光滑,缓缓雕刻成了粗糙,沧海桑田变幻的光阴中,又有多少眼眸,曾这般淡淡安静的凝视你的容颜。”
  “时光如长河中的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人遗忘。”
  “只留下那传说中残存的一丝半点,在悠远的光阴后,被后人不经意地说起。”
  “你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壮烈,在光阴面前,灰飞湮灭。”
  “冰冷的风,掠过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
  那是个绝美的爱情故事,从一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口中述出,应着清冷的月色,有着无比出尘的凄凉。沈麟愣住了,为了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故事;师蕴心愣住了,为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不幸;周围的花客、船夫也都愣住了,为了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那份美丽和措伤。
  原来吟诗也能如此动人!这故事竟隐隐意喻着入尘出世的情欲之炼。
  “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沈麟低低地沉吟着妙倌人那长诗中的最后一句。抬眼望开,师蕴心那伤心地目光正紧紧锁在自己身上。旁边停了下来的淳于月明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也正盯着面前的自己,恍未还神。
  “好!好!好!”坐在茶几旁的项天一掌印在红木茶案上,连说了三个好字。
  “果然是好!却不知老爷子所道好之处为何?”沈麟也想听听这位修行几世之人是如何评价这风月场地的出尘之音。
  “琴音故是绝美,喉声亦是佳音,但均不比这动人的故事。虽不述事,但事态万千,任人揣摩,虽是极情,却又在情理之中。果然是好!”项天称赞之意未绝,咂巴嘴巴,似乎还要讲下去,可三百多年没有涉及男女情欲之事,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称赞之语,竟卡壳了。
  “谢谢老祖宗夸奖!”妙倌人芊芊而起,施了一礼。
  “该你小子说说,这好在何处了?”项天横过来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沈麟了。
  “姑娘琴艺,当世之间,恐在无比肩之人了。”沈麟看了看妙倌人那热切的目光,继续说下去。“琴艺一道,自是以天赋最为重要,姑娘天赋必然奇好,才能奏出这般妙音美乐。”沈麟的话让淳于月明红着脸低下头去,心中却又无比受用。耳朵紧紧聆听沈麟继续说下去的声音。
  “琴艺一道,境界分明。小琴之道,以琴声动人,自是俗世之人琴艺极限,虽不是天赋极好之人,但只要宫阙分明,商角有道,再加上勤奋,达到这个境界亦不算难。”听闻沈麟此言,师蕴心与妙倌人更是神采奕奕,尤其是师蕴心,没想到沈麟竟有这些表现。
  “中琴之道,以情动人。想达到这个境界之人,除天赋极好之外,莫不是至情至性之人,抑或是历经重重,体验生命之辈。琴声只是抒发心智的表现而已。”
  沈麟说完,看了看妙倌人一眼。
  师蕴心与项天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妙倌人却是此道高手,此时想到自己师傅之言,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大琴之道,返璞归真,以身边的一草一木、虫鱼鸟兽、万物生灵之音动人。”
  沈麟的眼神有些迷茫,“天地万物,莫不有音,音者皆可入谱。调和天地之音,才是大琴之道。”沈麟的话让妙倌人也有些听不懂了,但隐隐约约还是有点感受,更是万分惊讶地看了看沈麟。
  “天地之音?公子可曾见过这类高人?”妙倌人果然是痴琴之人,听闻沈麟之言,渴望之心油然而生,不由自主问道。
  “天地之音?”沈麟长叹一声,“我也未曾见过,但这世间必然会有。”沈麟想到了师娘留下的琴谱,若是她还活着,定然在这大琴之道之中。
  “公子高论,小女子前所未闻,今日受教了。公子肯定也是此道高人,不知…”妙倌人看了看项天和师蕴心那热切地目光,便斗胆继续说下去,“不知,今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得闻高雅?”
  “佳人面前,如何敢唐突?”看到妙倌人面露失望之色,沈麟话音一转,“如果小姐不怪我琴艺浅薄,小子倒也愿意献丑。”妙倌人面露惊喜之态,岂料沈麟话音又变,“不过,小姐可否先回答小子一个问题?”
  “麟弟?什么事?”问话的竟是师蕴心。看来她也等不及想看看沈麟的表现了。
  “是啊。公子所问何事?”淳于月明也有些好奇了。
  “你小子别磨磨蹭蹭了,有什么话就说吧!”项天的脾气倒不像他外表那般沉稳。
  “小姐琴艺高深,不知道师从何人?”沈麟听出她吟出的故事绝非她自己所做,当是另有其人,不知此人和自己师娘是否有关系?
  “哦,公子就问这事?”淳于月明显得很是惊讶,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小女子自幼跟随娘亲学琴,不过这首长诗却是小女子偷看淳于青螟公主的记事簿记下来的。”
  “公主?”淳于月明的话倒让沈麟更是惊讶,难不成这个公主曾经久历沧海?
  还是另有隐衷?
  “难道公子连江湖十美排名第二位的修罗圣女淳于青螟都没有听说过?”淳于月明一脸惊讶,似乎难以置信,随后,她又瞟了瞟沈麟身边的师蕴心。“嫂子国色天香,但我家公主也是绝世佳人。”师蕴心十年前见过淳于青螟,那时候虽然淳于青螟身着素服,但绝世之姿依然不能瑕掩,自是知道淳于月明所言非虚。
  淳于月明的心情非常奇怪,对于眼前的师蕴心,自己是无法相比的,但心中那种隐隐不平使自己更愿意不断提出心目中的仙女般的公主将师蕴心压制下去。
  项天忽然有些奇怪地看着沈麟,嘴角边扬点笑意。
  “姐姐这弱柳之姿哪能跟江湖十美相提并论,妹子太过奖了。”师蕴心七窍玲珑,隐隐约约猜到了淳于月明的心思,倒也不太在意。心道,“你这小丫头,自己瞅上了沈麟,却不断地提到公主,不就是想多找些机会和沈麟接触而已。”
  想到这,回过目光,却见沈麟眼神一片清明,正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暖意。
  “还未请教,姑娘与你家公主什么关系?”沈麟倒是没有在意淳于月明有点揶揄自己不知道江湖十美之事,问出了师蕴心心中所想的问题。
  “公主是我掌门伯父家的姐姐。”淳于月明的话倒在沈麟意料之中。
  “好了,你们也别再聊那些无聊之事了,我倒是极想听听这小子的琴声了。”
  项天的话使得淳于月明突然醒悟过己的思绪竟被沈麟带跑了,暗自嗔怪地瞟了沈麟一眼,眉目之间自是无限风情。只是身边的师蕴心有点涩涩。
  “蕴心,你帮我个忙。”师蕴心的神色,沈麟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你将舱窗打开。”些许小事倒让师蕴心开心不已,淳于月明也是暗赞沈麟心细如发。
  一缕清新的河风夹杂着微凉的水汽扑面入室,摇曳着气死风灯内的烛火。
  “铮叮”转轴拨弦三两声,沈麟开始调理面前的焦尾九弦琴。项天、妙倌人还有师蕴心,甚至那些小丫头,都凝神细听。调琴之声似乎应潮而起,顺应天籁,极是和谐。
  “哗哗”的河水流淌之声,伴随着沈麟的琴声而起,并不见丝毫做作姿态,随意至极,妙倌人似乎听不到那琴声应有的曲调和韵律,只觉得这河水之音原本就是沈麟的琴音。心神也为之吸引,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船外那潺潺的河水。往日那平淡的河水此刻似乎活了过来,那一跳一跃的浪花如同顽童戏水般得发出阵阵畅快的欢歌。听在项天耳中,虽然也是河水之音,但又似乎是早年自己在金戈铁马生涯中尽情搏杀的快意还有着一声声叹息。师蕴心则又似乎是听到了无数对痴情男女水边尽情欢嬉,极尽魅惑之音。其余之人,各自表现不同,却都是深陷河水之音其中。
  “簇丝”一阵清风入林的声音加入琴音之中,妙倌人神志清明,但沈麟的琴音调和着风声还有潮水声,竟是让自己凭空感觉到,自己牵着沈麟的胳膊,赤足漫步在秀水河边,清风拂过自己的秀发,扬在沈麟那英俊的脸上,丝丝缭缭,情意绵长。
  师蕴心也听见了那丝丝风声,只觉得那似乎是沈麟在自己耳旁轻微的喘息声。
  自己甚至完全感觉到了那柔和的清风触体所带来的丝丝酥麻的感觉。
  项天似乎只觉得又回到了三百多年前,师傅在自己耳边的低低地谏语,那无限关爱之情透过清风,再次拂过心田。
  明月也慢慢融入进沈麟的琴声之中。明月无声,可周围的那些人偏偏似乎都能够感觉到那也是一种有形的拂触,或怨、或嗔、或颠、或痴、或狂都沉浸到了周围那些大自然的完美空间了。
  接着,鸟鸣之声又加入其间,俄而,秋后的蚂蚱的习习之声、秋风卷起落叶的簌簌声、河水之中鲫鱼过江之声,都伴随着沈麟的十根手指逐渐融入进了合奏之中。
  看着众人百相,沈麟停下了手中的弹奏。刚才,他并没有弹奏任何曲目,只是将大自然的声音完全纳入《明珠》曲谱的心法之中,竟能有着蛊惑人心的功效,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至于那一段琴艺之道的论述,也是他根据自己修心的体会现编出来,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真能一语中的,道破了琴道至境。刚才的调和之音也是随心之举,没想到自己竟真的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沈麟隐约感到自己的修心似乎有点进步,不过依旧还是那么难以把握。
  点滴寸进,只是自己感觉不明显而已,此时的沈麟在修心一途已早不是当时的沈麟了。
  “好小子,好琴艺!”项天不愧是修真之人,在沈麟停下未过多久便恢复了常态。淳于月明、师蕴心都慢慢恢复了常态,但都是满面通红。
  《明珠》深情,虽然沈麟不是弹奏此曲,但暗含有《明珠》心诀,自是调动了这两女内心深处的深情。淳于月明对沈麟一见钟情,师蕴心更是对沈麟情根深种,二人刚才都是在想着和沈麟在一起的情景,只不过一个是单纯的男女之爱,一个是纯粹的肉欲之欢而已。
  也并不是说师蕴心对沈麟只有肉欲之欢,而只是自从和沈麟有过男女之事之后,师蕴心便再也忘不了那强烈的感觉,若是淳于月明和沈麟有过此事之后,恐怕也只能想到这些情欲之事了。
  “公子!”淳于月明殷殷下拜,“今闻公子琴艺,才知何谓井底之蛙。”沈麟将她扶起,却经不住她再次俯身,“公子一定要去碧玉城一趟。”淳于月明虽然邀请他前往,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理由,有点踌躇,马上又反应过来,“家母一生嗜琴如命,若能得闻公子琴声,必定感激不尽。”
  皎洁的月色,映在她明亮的脸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句托辞竟将自己母亲卖给了沈麟。
  沈麟原本还想推辞,但自己总是有种感觉,淳于月明的母亲应该和自己的师娘有所关联,便开口答应稍后有时间,前往碧玉城拜见。
  项天主修易经,对前途问卜之事得心应手,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忧心。
  幸与不幸,缘数自有天定。项天暗叹一声。




  正文第三十二章 飘香春色

  飘香宫中,柳如烟晚饭后和三位姐姐闲聊了一会,便感到三位姐姐和自己一样,心不在焉,就连那伺候的小丫头桐儿和翠绿都是那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四个女人还有两个小丫头,一开始,大家似乎都避免提及沈麟这一话题,可无论说什么到最后都会落在沈麟身上。最后大家索性将沈麟作为主要话题,谈他的荒淫、他的那一身修为,还有那再荒唐不过的修行方式。谈着谈着,翠绿一句“沈麟哥哥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惹得大家都有些神伤,柳如烟再也没有心情呆下去了,告辞一声,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了,丫头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柳如烟心中有些烦闷,便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现在想来,真不知自己和两位姐姐九年的独身是怎么过来的?现在麟弟走了刚刚过了三天,大家都这么没精神,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
  阔大的黄木桶中,几瓣月季花瓣在加了香料的水面上轻轻荡漾。柳如烟轻叹一声,轻轻揭开披在肩上的紫纱,搭在紫玉屏风上。洁白润滑的双肩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圣褶。
  穿在柳如烟身上的绸缎一件一件的剥落,很快如烟已一丝不挂,随着身体起伏,一对丰盈坚挺、温玉般圆润柔软的玉乳就若含苞欲绽的花蕾般含羞乍现,娇花蓓蕾般的玉乳中心,一对娇小玲珑、晶莹可爱、嫣红无伦的柔嫩樱桃含娇带怯、羞羞答答地娇傲地挺立着。自己的肌肤柔滑细嫩,成熟的躯体丰润魅人;修长的玉腿圆润匀称,浑圆的美臀耸翘白嫩。面容端庄秀丽,蕴藏着妩媚风情;傲然挺立的丰乳更是充满成熟的韵味。
  如烟照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胴体,云般的乌发四散开来,白玉般的额头,两条弯弯的细柳眉,一双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高傲加少许幽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性感鲜红的嘴唇,圆滑的下颌无不美至极点诱人心动,当真倾国倾城之色,闭月羞花之容。一双玉桃般娇滴滴、水灵灵的雪乳,在微微的颤抖着,半球形的玉女峰硕大尖挺,线条格外的柔和,肤色格外的洁白,光滑细嫩的肌肤闪动着白莹莹的光泽;尖尖的樱桃微微的向上翘起,那乳尖顶上小巧浑圆的嫣红两点,犹如漫天白雪中的两朵怒放的红梅傲然屹立在耀眼的烛光下。
  此时柳如烟的艳景被刚刚回飘香宫的沈麟尽收眼底。
  沈麟携着师蕴心在告辞项天和妙倌人之后,便返回客栈,收拾行李,赶往飘香宫。
  师蕴心第一次凌空飞行,因为被沈麟拥抱着,感觉自己仿佛得道成仙一般,异常惬意。对跟随沈麟修道更是万分向往,也并不在意沈麟前往的地方有着几个女人在等他。
  原本沈麟就不想携着师蕴心招摇进入飘香宫,进入飘香谷之后,宫中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但并无声息,也没有人觉察到自己进来。于是便带着师蕴心直奔凤非烟的花厅而去,路过柳如烟的门口时,忍不住伸首偷窥,便见到如此惊艳的场面。
  柳如烟的酮体,自己也是看过无数遍,却都没有这次偷窥来的让自己心惊肉跳。
  如烟浑身晶莹雪白身材苗条,骨肉匀称线条优美,仿佛精心雕刻出来似的;丰满的胸部挺立着一对雪白粉嫩的玉峰,丰硕尖挺十分完美,淡红色的蓓蕾象两粒樱桃般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下面是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完美的线条向下延伸和那嫩白丰挺的臀部形成两道美丽的弧线,可爱的肚脐镶嵌在平滑的小腹上;再往下那令人喷血的茸茸草丛中的迷人花瓣若隐若现,羞答答的躲在美丽的花园中。
  柳如烟跳进木桶洗澡,水流冲洗着她裸露的光滑美丽的身子,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圆润挺翘的丰臀,笔直修长的玉腿,在氤蕴的水雾中仿似仙子般动人心魄,如烟赤裸裸的身体在水中接触有种很新奇很刺激的快感,少妇美丽的玉女峰在水中荡漾,两颗嫣红的樱桃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充满了迷人的魅力,透过荡漾的水波,可以看见她两腿间那丰盛的毛发象水草般漂浮着,似乎在显示着旺盛的生命。
  水流顺着如烟白嫩的脖子,缓缓的流过她完美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下体神秘的黑森林因濡湿而带上一颗颗透亮的小水珠,显得格外的黑亮。
  在温水的轻抚下,她的身体散发出闪亮的光泽,洁白的肌肤熠熠生辉,她用双手在胸前、腹部、大腿各处轻揉着,令如烟的娇躯完全湿润。
  如烟感到体内的欲火在上升,双手不停挤捏自己的玉乳,口中呢喃着“麟弟、麟弟”似乎在迫切期待沈麟去搓弄她这对的迷人玉女峰,迷人、硕大的雪峰在膨胀、红豆般大的樱桃更加坚挺上翘。如烟双手足足捏了玉乳一盏茶时间,丰满的雪峰在手掌的按摩下说不出的舒服,手指抚过乳尖的红樱桃时,她感到了一阵冲动,不由的一个激灵,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她的双手继续往下,腹部,大腿……双手在洁白小腹下隆起的部位上一圈一圈的擦洗起来,手指伸到两腿之间的私处,洗去了花园口一天的汗渍。
  一不小心,手指尖擦过娇嫩的神秘,如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传遍了全身,真舒服啊!她的右手於是停留在下体,缓慢而轻柔的擦洗起来,左手抱在腰部,纤细的腰身前后的摆动。她的双眼悄悄的闭上,一丝红霞映在秀白的脸颊,喉咙也不自觉的发出了轻轻的呻吟……耳畔只有“沙沙”的水声,柳如烟似乎陶醉在这一刻的舒适刺激中。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在自慰中,右手立刻停了下来,她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极为羞赧,一张珏秀的小脸顿变得满面通红。
  可这一切都已经落入沈麟还有他身边的美女眼中。沈麟听闻身边美人鼻息有些沉重,转头对师蕴心促狭一笑,“你倒好,这下被你占便宜了罢。如姐还没见过你的面,你便一览她的全部了。”
  师蕴心俏脸一红,“呸!”右手却偷偷摸上了沈麟的大腿,对着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下去。沈麟一时间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却听见师蕴心在一边洋洋自得地说道,“这算是替二妹教训你的。”
  “你……”沈麟绝没有想到师蕴心这么快就学会了反击自己,不由得哀叹一声,“圣人之言真没错,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哎哟!”这一次沈麟再也忍不住师蕴心那死命一掐了,叫了出来。
  “谁在外面?”屋内的柳如烟虽然修行不高,但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吓得情欲之心顿时消退,整个娇躯缩入水下,一条手臂却长长地伸出,想要去取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亦隐亦显之间,风光更是无限。
  “如姐,是我!”柳如烟马上听出是沈麟的声音,长身而起,要跨出浴桶,却想到自己寸缕未挂,又将身体缩了回去。“麟弟,是你么?”惊喜的叫声冲口而出。
  一条熟悉的身影拖着另一个芊细的女子破门而入,“如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个伴来了。”沈麟身后闪出一个靓丽的女子,让柳如烟大吃一惊。此女肌肤如雪,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精巧不说,一身飘飘欲仙的气质更是让人痴迷。恐怕连凤姐也有所不如,自己恐怕与她想比更是相差甚远。
  “麟弟?你…她…?”正站在浴桶中间的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春光尽显。
  沈麟一把搂过这美妙的身躯,双手尽情地蹂躏那曼妙的身躯,舌头舔上了如烟洁净的耳根。怀中的美女顿时就哼哼唧唧之声不绝。
  乘此机会,沈麟在她耳边讲述自己编好的一套“自己如何感应泰山危机、如何英勇救人、又如何怜香惜玉收留孤女”的说辞,倒也轻易地将柳如烟哄骗了过去。
  “只要…”柳如烟银唇碎咬,一声轻叹,“只要你别辜负了我们姐妹就可以了。”那哀怨的样子让沈麟心中一阵惭愧,不过沈麟扪心自问,对她姐妹三人,自己从来没有轻视过。
  “怎么会呢?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沈麟紧搂怀中的娇躯,轻抚那如瀑布般的秀发,“我好想你们,让我先检验一下你最近修炼葵水心法有没有偷懒。”话还未完,便一把曳过站在一旁满脸通红的师蕴心,三人一同跌倒在宽大的浴桶之中。
  回到自己家中,沈麟再无顾忌,任由柳如烟那歇斯底里的兴奋叫声传遍飘香谷。
  柳如烟如同要将那遗缺的三日补回来一般,任凭自己死去、活来,就是不肯放开紧紧搂住沈麟背部的双手。师蕴心虽然也曾经和沈麟有过如此这般的疯狂,但那都是在自己情欲高涨之时,自己倒并不记得什么,今天看到柳如烟的样子,倒让她羞得面如赤水洗过一般。体内的瘙痒只能拼命夹住双腿,不停地相互磨蹭。
  在如烟再一次昏倒在沈麟胯下之后,她再也忍不住,紧搂沈麟雄健的后背,和如烟一前一后夹住了沈麟。
  凤非烟、杨霁烟和修罗红三人在柳如烟走后,依旧聊了一会,杨霁烟向二人问了一些关于修真方面的问题,对于修真,她们三人要比柳如烟热心得多了。三人谈得正起劲之时,都听见了柳如烟那长长地嘶叫。这是沈麟进入柳如烟身体时,如烟情不自禁的欢呼。
  三人在和沈麟相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也不知道自己发出多少声或是听到过多少声这样的叫声,马上就明白了。修罗红、杨霁烟立刻站了起来。“麟弟回来了!”修罗红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出门,被杨霁烟一把拉住,朝凤非烟努了努嘴。
  凤非烟双颦轻锁,表情似怒似怨,“这个死麟弟,也不过来大声招呼,一回来就……”修罗红能够听出来,她语气中惊喜还是多于嗔怒。修罗红转身一把抓起凤非烟的手臂,另一只手抄起杨霁烟的胳膊,将她们向屋外拖去,“别嘴硬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事?”
  三人蹑手蹑脚地向柳如烟的房间靠近,凤非烟本不愿偷窥,但禁不住修罗红的撺掇,也激起了好奇心。还未到门口,眼尖的杨霁烟便发现,二姐的房间内不断地有谁从门缝中往外流淌,心中暗道,“莫不是二姐正在洗澡时被麟弟‘偷袭’了。”凝神一听,果然在二姐的嚎叫中夹有水流拍打的声音。
  三人透过窗口向室内望去,室内不仅仅只有麟弟和二姐俩人,还有个陌生的女子,屋内灯火摇曳,一时间也看不清面目,不知道是何人?屋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到让三女不知是否该进还是该退。
  不知不觉,三人在门口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目睹了如烟那死去活来的样子,三人也是春情勃发。修罗红出身风尘,直截了当地自己做了起来,凤非烟和杨霁烟虽然也曾经私自作过这样的活,但毕竟三人在场,倒不好意思自己动手,只好夹住双腿,也如师蕴心一般,不停地相互磨蹭来满足身体的渴望。
  室内欢叫的又换了人,那个站在沈麟身边的女子已经伏在沈麟身前,双手扶着浴桶边沿,高翘那丰润的臀部,迎合着沈麟的进进出出,而如烟则静静地躺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不时地睁开凤眼,看着眼前的春色。
  片刻之后,沈麟胯下那个女子也支撑不住,眼神投向了躺在桶中休息的如烟,尽是春情满足之色还有着一丝求助的意思。
  “别看她了,她自身难保了。”沈麟用手扶住身下越来越软的娇躯,调笑着说道,“叫声好听的,我就给你找几个帮手来!”语气中净是调戏之味。躺在浴桶中的如烟确实浑身无力,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好…好…哎哟…好…哥…哥!好…好…相…公!”那沈麟身下之人再也经受不住,出口哀求起来。
  “荒淫!”凤非烟暗骂了一句,举步便要回房。听到沈麟刚才的话,她便知道自己三人早就被他发现了,如果现在不走,肯定要被他抓去,到最后也如同如烟一样。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似乎又隐隐希望沈麟也能够向对待她们那样对待自己。
  看到凤非烟转身要走,杨霁烟也想迈步,可就是走不动,自己的身体似乎再也不听使唤了。修罗红更是双目紧盯房间,恨不能自己立即冲上去。
  “三位姐姐,我回来了,也不欢迎?”沈麟的话传到了凤非烟的耳朵,接着,便有一股大力拉扯般得将三人曳进房间。
  瞬间,屋内春色更胜,水花四溅,屋中再无一物是干燥的了。




  正文第三十三章 沈麟定情

  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憎家。辗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芯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沈麟盯着杨霁烟那摆动茶具的仟巧柔夷,这些绿姝一入碧波后便舒展腰身,即而翩翩起舞,引人入醉。叶是绿绿的,香是淡淡的,水是清清的,芽叶上下直立,栩栩如生,宛如青兰初绽,翠竹争艳。
  每次欣赏杨霁烟的茶艺,常让沈麟产生一种惊艳的感觉,好像这茶是杨霁烟的灵精,水是杨霁烟的魂魄。看着沸水冲来续往,茶叶沉下浮上,水色深入浅出。
  色如春木的清绿,水如夏日的炙热,味如秋实的醇厚,品的时候还需加以冬霜般的清净心情,这样方能享受到它特有的醇香。一时间让沈麟心情异常平静。
  在杨霁烟的殷殷笑靥中,沈麟捧起一杯翠绿,看茶叶上下沉浮,观水色深入浅出,宛如山谷青兰,淡却了曲尘惊艳。徐徐饮,慢慢品,起先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之后,才觉得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乃无味之味。想人生莫过如此,只是少了几许细心品味。
  怡风亭安置于飞凤瀑之前。此刻,凤非烟、师蕴心还有修罗红、柳如烟四女陪伴着沈麟静坐在亭中,一起欣赏、品尝着杨霁烟的茶道,另还夹杂着桐儿、翠绿两个丫头穿针引线般地续水添果。乡野情致,无城郭喧嚣之乱耳,无案牍琐事而劳神。身在五行之外,心游八荒之极,万仞之巅。
  沈麟一时间惬意至极,竟不愿意再想那些烦人的天劫之乱,只想此刻永远就这样下去。其余六女似乎也极为喜欢这种氛围,都不愿开口打破这种静缢。
  “霁姐的茶艺,惊绝天人。”师蕴心终究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
  昨夜,沈麟便将师蕴心的遭遇全盘告诉了凤非烟诸女,当然是有真有假。师蕴心此刻以二十七岁的身份出现,自然要叫杨霁烟为姐姐了。凤非烟等人自然不会有所怀疑,只是觉得师蕴心这等绝色,竟然在江湖上汲汲无名?不过她们也没有多考虑什么,现在沈麟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沈麟也并不是蓄意要欺骗她们,只是沈麟为了避免师蕴心尴尬,更为了师蕴心在日后如何与纪芙蓉相处,才这么说的,况且,沈麟认为,师蕴心以什么样的身份和自己相处,对凤非烟她们影响并不太大,也没有必要将实情告诉她们了。
  听到师蕴心的赞誉,杨霁烟面现红晕,眉眼之间偷偷瞥了沈麟一眼,只见他正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更添几点激动,端茶具的手有些微颤。
  秋风掠过风怡亭,夹有淡淡的飞凤瀑的雨丝,清凉而沁人心脾。凤非烟端庄、柳如烟娇媚、修罗红妖娆、杨霁烟文静、师蕴心则是飘飘欲仙,桐儿、翠绿则是活泼可爱。万般风情,诸女尽显。
  沈麟的目光从诸女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凤非烟身上。凤非烟热切的目光也迎了上去。
  “这次出门,没来得及和各位姐姐告知一声,真是…真是不好意思!”沈麟挠了挠头,有点羞愧的样子。看在师蕴心的眼中,哪还有半点叱诧风云的形象,活脱脱一个邻家男孩的模样。
  “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买了一点东西,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沈麟从怀中掏出自己在临安城买的那些饰品,放在桌上。一支凤钗、一支柳叶簪,一双黄玉镯还有一枚红玉佩,两枚小巧的玉斑指。师蕴心一看便暗道这个沈麟看似花花公子,实则心细如发,自己真没有看错人。那凤钗自然是送给凤非烟的,柳叶簪则是送给柳如烟的礼物,黄玉镯肯定是送给喜欢黄色的杨霁烟的,红玉佩必定是送给修罗红的,那两只玉斑指当是给两个丫头的。
  “我看看!”柳如烟伸手便将桌上的饰品拿去,眼睛自然首先顶上那枚柳叶簪。兴奋之色,宛若处子,欢悦之神,尽显面上。“麟弟,这次可以饶你,下次可再也不许这样了!”虽然拿到了礼物,但一张小嘴依旧不饶人。
  “谢谢麟弟!”杨霁烟看了看凤非烟,取了黄玉镯,望向沈麟的眼神满是炙热。凤非烟也笑了笑,取过凤钗,纤细的手指细腻地摸了摸,似是无限感慨。沈麟所送之物虽然在她们眼中极为平凡,但这是沈麟第一次送给她们的东西,意义自是非同寻常。
  沈麟从凤非烟手中拿过凤钗,不顾其她诸女那诧异的目光,也不管凤非烟那羞涩的样子,搂过凤非烟的臻首,让她紧紧贴在自己怀中,将凤钗插入乌黑的秀发从中。对着凤非烟的耳朵轻言,“凤姐好美!”一句甜言蜜语便让她僵硬的身躯整个瘫软在沈麟怀中,心中只有无限柔情。
  半响之后,沈麟望向正站在一旁,满目尽是羡慕之色的桐儿、翠绿,“这两只玉斑指,是送给你们的,拿去吧。”
  “我们?”桐儿和翠绿满脸惊讶之色,她们绝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礼物。
  一时间竟不敢伸手过来拿。“拿去吧!莫不成你们也要公子给你们戴上?”柳如烟一脸调侃之色,虽然是说两个丫头,可眼睛却望向沈麟怀中的大姐,似笑非笑地神色让凤非烟急忙从沈麟怀中挣扎着起来了。
  “过来,过来!我也给你戴上。”沈麟笑看柳如烟,伸手要拉她,被她闪身避过,却又被坐在一旁的杨霁烟拉住,推向沈麟怀中。嘻嘻哈哈,顿时闹成一团。
  再无半点刚才的品茶静缢了。
  “麟弟!别闹了。你还是谈谈这次出行遇到了事情吧!”凤非烟很快恢复过来,所说之话让站在一旁捧着玉斑指兴奋不已的桐儿、翠绿也凝神注目起来。
  沈麟看了看坐在一旁神色有些黯然的师蕴心一眼,握住她的手心,将泰山派被灭一事详尽地说了出来。
  “是侵犯飘香宫那帮人干的?”柳如烟听闻惨事,眉目尽是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问道。沈麟点点头,将师蕴心的手心握得更紧。
  “蕴心妹子,别伤心,麟弟会为你报仇的!”柳如烟看着神色黯淡的师蕴心,也满是疼惜地伸手握住师蕴心的另一只手。修罗红在一旁低下头去,想是为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不齿。
  “麟弟,虽说我们不愿参与江湖是非,但人命关天,江湖如此,你有什么打算?”凤非烟慈爱地看了师蕴心一眼,调头对沈麟问道。
  “恐怕这事远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寻常江湖争霸那么简单!”沈麟叹了一口气,又将遇到问天宗项天一事以及他所顾忌的又向众人说了一遍。“现在看来,飘香宫所遇之事还有泰山派被灭,真得只是劫难开始的迹象而已。”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凤非烟双眉紧锁,满面肃穆。
  “我想和大家商量三件事情,这也是目前我们所能够做到的。”沈麟再无半点刚才的浮华。
  “什么事?”问话的是修罗红,而师蕴心还有杨霁烟、柳如烟、凤非烟都一脸关注之色。
  “第一件事情,你们要尽快提高自己的修行。据我推测,这光明圣教背后定有修真之人支撑,只是现在还未浮上水面而已。”沈麟看了看修罗红,后者则是满面迷茫,看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沈麟接着往下说“师蕴心姐姐将和你们一起修练葵水心法,非烟姐姐,你们要多帮帮她。”
  得到诸女肯定答复之后,沈麟继续往下说。“应对劫难,我们要有自己的力量。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便与此有关。”沈麟看了看凤非烟,“非烟和罗红姐姐二人,你们要尽快组织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要收罗一切信息。”沈麟想组织情报网是受到碧玉城的启发。“霁烟和如烟姐姐除了自己修练之外还要负责飘香宫弟子的锻炼。”
  “我会负责和天青道观联系。”沈麟也没让自己闲着,“另外,我会联系一些同道中人,增强我们的力量,就像碧玉城。”沈麟又将自己遇到碧玉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第三件事情。”沈麟停顿了一下,神色极为严肃,“我想和各位姐姐商量一下。”沈麟从怀中掏出五颗闪烁光华的明珠。
  七女见到沈麟异常严肃,都在静听他的话,没想到他从怀中掏出几颗夜明珠,都有些诧异。不过这几颗珠子流光溢彩,一般大小,显然是极为贵重之物。饶是师蕴心、凤非烟等见过多少无价之宝之人,也是有点心惊。这样的宝珠,一颗就价值连城,沈麟又从哪儿一齐弄来五颗?
  “麟弟,你这是?”凤非烟有些疑惑,开口问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嫁给我!”沈麟之语石破天惊,登时让凤非烟等人愣住了。
  凤非烟诧异、杨霁烟羞涩、柳如烟兴奋、修罗红惊喜、师蕴心则是百感交集,那两个小丫头更是异常高兴。
  “我知道我有着诸多不是之处,但对几位姐姐都是真心相待。”沈麟依然非常严肃,“我也知道几位姐姐的心意,因此我想非常认真地向各位姐姐说明,从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修罗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伸手取走了一颗夜明珠,仔细地揣摩,品尝着幸福的滋味。自己离开光明圣教,只想追随沈麟,从没有奢望过能够成为沈麟的妻子,可今天也太让自己幸福了。自己的选择真没有错。
  柳如烟也急切地取走了第二颗夜明珠。经历了这些年的江湖风风雨雨,只有在遇到沈麟之后,自己感觉又重新活过来了。只觉得从今以后,沈麟才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了。
  杨霁烟羞涩地取走了第三个夜明珠,为这一刻,自己梦想过多少回,今天终于实现了。杨霁烟望向沈麟的目光尽是柔情,将手中的夜明珠攥得紧紧。
  桌上还剩下两颗夜明珠,滚动着,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凤非烟的眼中有些兴奋,师蕴心则有些迷蒙和感激,却都没有动作,让沈麟心跳一下加快了许多。
  凤非烟终于忍不住,伸手捻起一颗,“谢谢你,麟弟!”两颗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多少年的辛酸今日终于得到解脱。自己追随沈麟,不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安慰和平静么?这一刻虽然有些突然,不也是自己期望得么?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师蕴心身上。
  “麟弟。我…”师蕴心动作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向了仅剩下的一颗夜明珠。
  在沈麟身边,自己已经慢慢淡忘了以前的身份,所有的伤痛都在一点点愈合,自己有理由拒绝么?师蕴心心乱如麻,却又舍不得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还是忍不住拿住了那颗决定自己后半生命运的夜明珠,再也不愿撒开。管它日后俗人的闲言碎语、管它年龄差距!这一刻的自己不是幸福无比么?
  沈麟久悬的心终于落下,看着情定自己的几位美女,一时间只想发泄心中的兴奋。“桐儿,把我的红玉琴搬过来!”
  “少年苦寒十四载,二十习得剑术成。扬眉拔剑冲斗霄,仰天独立只一人,一剑光寒四十州,剑剑杀人不留痕。浪迹天涯了恩怨,风雨刀光恨无门。十年弹指一瞬间,试将冷笑问青天。声名仅为身外物,留得何物伴余年。沧桑江湖沧桑人,试问天涯远近否。人在天涯漫思家,只因江湖无寻处。”
  激昂的琴声伴随着沈麟洪亮的歌喉,飘荡在飘香谷上空,满是激情四射,一改曲调沧桑的旧风。凤非烟、修罗红、师蕴心、柳如烟、杨霁烟还有桐儿、翠绿一时间都听痴了,眼中尽是沈麟伟岸丈夫的形象。
  暮秋之际,伴花木共饮夕露,邀明月共枕同眠。风怡亭上下,无限秋景,尽在飞凤瀑边。桥廊之上,有如茵绿草,似涓涓细水,温馨柔情;桥廊之下,有苍碧芦苇,随风而舞,清气飘然,凝香醉人,清流激湍,撩人心弦,缥缈悠长。忽而暖风拂面,碎瀑片片如花,扑面纷纷。瀑潭之上,秋柳轻摇,丝若垂金;潭水之中,枝影摇曳,水波激荡。时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正文第三十四章 初抵碧玉

  说明:终于回到了北京,俺保证从今天起,每天更新四千字。前面两章是我回老家这段时间内,在那山疙瘩里跑了几十里地找到了一个能上网的中学上传的。
  希望大家一如继往地支持。谢谢!!
  东南碧海中,一座海岛耸然而立,海岛上一座雄伟瑰丽的城池傲然矗立。那城池似以白玉、水晶、珊瑚砌成,借势构筑,高十余丈。飞檐流瓦,勾帘斗壁。
  在朝阳下光泽变幻,剔透玲珑,宛如梦幻。
  项天立于半空,望着这座建于父亲、大哥和自己手中的城池,往事如潮汐般涌过,几滴辛酸从心底爬上眼眶,晶莹欲滴。被他握着手臂的淳于月明能清晰地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有些微微颤抖。
  项天看着脚下的碧玉岛,四百年前,自己和父亲、大哥初踏此岛,这里还是一片荒凉,偶有海寇占据此地为巢穴,抢劫来往行船。当年在这岛上,父亲为了救自己,右手手臂被海寇所斩。也是在这岛上,当年力拒江湖帮派的清剿,大哥为救自己,被砍成重伤。同样在这岛上,自己最为钟爱的妻子却在自己挚友的胯下辗转承欢,让自己一时间心灰意冷,离开这里。如今,这里房屋建棱,鳞次栉比,人流熙攘,街道阡陌,再也寻不到当年的痕迹了。
  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家族几代人数百年的艰辛奋斗的结果。父亲死了、大哥也死了、就连自己的子侄辈都已经过世了很多年,可自己依旧在修道一途徘徊不前。
  这座凝聚了自己家族无数人心血的城堡,如今面临着覆灭之劫,就算如同沈麟所言,即使遭遇天劫,我也要保全它。项天暗自下定决心,目光更是坚毅。
  想到那个年轻的沈麟,项天有些高兴。在沈麟离开之后,自己占卜了无数卦,真没想到,这个年幼的修真之人竟然是应劫之人,但愿他能够帮助碧玉城躲过这场劫难。
  淳于月明自是不能理解项天的感受,静静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碧玉城老祖宗。
  能够和这位传说中的老祖宗一起回到碧玉城,已经让她兴奋不已。
  飘香谷飞凤阁内,沈麟紧皱眉头,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本无字卷书。师蕴心纤巧地站在一旁,不时添茶倒水,也不打扰他。
  沈麟隐隐觉得这本无字天书,似乎被一股强大的玄古真气所封印,这种奇怪的真气以前自己从没有接触过,这个结界更是闻所未闻。自己已经尝试过用无数的方法去开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东西?就连师傅的《猎天记》中也没有记载?
  据师蕴心所言,这本无字天书并非长空剑杜青创派时所留下来的,而是泰山派第三代掌门人林雨时曾救过一位江湖异人,得他相传这本无字天书和焚天灭地阵法。可这本书从来就没人看到过什么,当然也是没有人得知其中的奥妙,只是林雨时曾经留下这样一句让后人并不理解的话,“天亦有时,天必焚之!”
  沈麟摇了摇头,无奈地合起这本书。
  碧玉城中,项天在众多的欢迎人群中,没有发现带领自己前来的淳于月明,便估计她去找她那好姐妹淳于青螟了。看了看眼前这位碧玉城之主淳于清城,果然有着几分当年淳于敏的模样,只是一张虬髯的面上略有些疲惫,那双浓眉下的虎目中尽是尊敬和仰慕。
  “我只是回家看看,你们不要太过于操劳了。晚上有时间到我房间来坐坐。”
  项天看着这位自己的后辈,自觉得他心思重重,此时人多嘴杂,自己也不好过问,便淡淡地让他晚上来此。
  碧玉城早已经是传言鼎沸,各个都争相一睹传言中老神仙的风采。项天在海天广场露了一面之后,便谢绝后辈前来瞻仰,独自修身,闭门不出。
  淳于月明脚步轻快地登上了缥缈阁,叩响了那古朴的红木门,屋内闪出一位少女。玉鼻挺直,明亮的双眼好象也迷蒙着一层湿润的雾气,娇艳的檀口微启,贝齿轻舐着樱唇,散发出芬芳馥郁的体香味,妩媚的连衣裙掩不住佳人婀娜美妙的曲线,凹凸胴体若隐若现,一见淳于月明便高兴地挽起她的手臂,“月明妹子,你怎么回来了?”
  她高佻的身裁、有种慑人感觉的眼睛、丰盈而惹人瑕想的嫣红樱唇,散发着成熟少女的魅力;亮丽的秀发在后面束了起来,漂亮利落的套装衣裙遮掩不住那丰满杀的身材。
  “三年不见,姐姐变得更迷人了。恐怕那缥缈仙子龙欣芸也及不上姐姐了。”
  淳于月明每一次见到公主,都觉得她变得更加美丽了,由衷地赞叹道。淳于月明知道,公主不仅拥有顶级外在美,还博学、聪明、言谈举止十分优雅,比起自己当然更显得高贵成熟。
  “傻妹子,你也变得这么动人了。”淳于青螟面上淡淡一笑,并没有被妹子的赞美之声迷了心智,“对了,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给你相中了一个夫君,所以就回来啦!”淳于月明尽是嬉笑之色。
  “死丫头,怕不是自己春心动了罢。”青螟拉着月明的手,往屋内走去。
  “真的!”青螟看到淳于月明神色倒不像开玩笑似的,“我真的遇到一个我自认配不上的男子,所以急急忙忙回来告诉你,如果下手晚了,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淳于青螟倒真有些好奇了,这个妹子向来眼高于顶,究竟碰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让她这么中意?“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哪家掌门公子?姐姐让掌门人给你作媒提亲去。”
  “恐怕人家真的看不上我,何况……”淳于月明想到沈麟身边的那个师蕴心,心中有着丝丝怅然,“也许只有姐姐才能配得上他!”修罗圣女能听出自己这个妹子语气中全无以往的自信。
  “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淳于青螟岔开话题。
  听完淳于月明说完泰山派的事情之后,修罗圣女轻眉微皱,“终于有了动作,六年前我就怀疑金龙帮背后一定有人支撑。纪岳威名远播,竟没能看透这其中之事?”淳于青螟虽然聪慧,但绝没有想到光明圣教的势力如此庞大。
  “事实恐怕远非这么简单。”淳于月明皱着眉头,把遇到项天以及项天担心的天劫说了一遍。
  “哦!”淳于青螟虽然闭关练功,但对武林第一派的泰山被灭也还是有所听闻,但从来没有想到这竟然牵扯到了什么天劫?还有老祖宗竟然为了这个事情下山?
  “你是说老祖宗和你一道回来了?”语气中惊喜异常,旋而又有点担心,心中暗道,莫不是碧玉城也要面临劫难?否则老祖宗决不会轻易出山。“老祖宗在哪?我想过去拜见。”
  “听说掌门人将老祖宗安排在清风阁,现在恐怕拜见的人太多,姐姐不妨晚些时候再去。”青螟想想也对,便又问了些关于泰山派被灭的细节问题。
  “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淳于月明便将师蕴心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据我们在泰山派的内线报告,泰山派似乎并无此女,况且,师蕴心姿色看比天人,又怎会在江湖上汲汲无名?”
  “你确定此女不是纪芙蓉或冷月梅?”淳于青螟倒是被妹妹描述此女如何优雅、绝色的话题吸引,也有些好奇。
  “肯定不是!”淳于月明疑惑地摇摇头,“对于泰山派的重要人物或者杰出人物,我们都有画像,但都不是。”
  “那沈麟是不是你提到那位公子?”淳于青螟从妹子的口气中,隐隐感到这位身边陪同神秘女子师蕴心的公子定是扰乱妹子芳心的人。
  “嗯!”淳于月明俏脸微红,点了点头。缓缓地将沈麟对琴艺之道的阐述说给淳于青螟听,当谈到沈麟那一手绝天的琴艺,淳于月明一脸神往,似乎还在咀嚼回味着当时的点点滴滴。
  “沈麟?”修罗圣女淳于青螟清吟了这个名字,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让自己高傲的妹子这样全无自信!“师蕴心?”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得到妹子如此推崇?
  又是一年芳草绿。
  四个月的时间,在沈麟和五位美女的厮混练功中,悄然过去。
  在霁烟和如烟的带领下,飘香宫弟子练习随风剑法也有小成。最初的十五名弟子两个月前已被派出,负责建立飘香宫自己的情报网络。现在她们在训练第二批弟子,看来不久又可派上用场。
  凤非烟和修罗红果然不愧是江湖老手,短短这四个月时间,不仅将以前飘香宫的信息站重新整顿,更建立了十四个新的网络分布点。沈麟将自己的情报网络起了一个不错的名字“牒玉”。
  现在,牒玉组织有了近三十个收集情报点。虽不能覆盖全部,但对于江湖发生的重要事务还是能及时观测。可是依然没有光明圣教的活动踪迹,似乎他们又再次消失在江湖中,从未出现过。
  沈麟坐在怡风亭中,盯着眼前永不停歇的瀑布。
  修罗红缓步走上台径,一袭红衣映在碧绿春色中,异常动人。走到沈麟身边,落座。眼睛依旧落在这位让自己重生的男人身上,舍不得离开。
  “你说我要是直接挑了光明圣教的老巢,情况该是如何?”沈麟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让修罗红惊讶不已。
  “公子等不及了?”修罗红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种生活犹如神仙之境,我不希望这种生活被打破。”沈麟淡淡地说道。
  “修真?为了什么,还不是让自己更安定,心情更平静地生活?”
  “也许是吧。”修罗红的修行境界与沈麟相差太远,根本无法与沈麟从这个层面对话。“只是…只是公子已经找到了对付天劫的办法了么?”
  “是啊!要是天劫这般容易对付,也就不是天劫了!”沈麟忽然想到了项天,这位道行高深的修真人对天劫的了解恐怕要远远胜过自己,看己这趟碧玉城之行是不可避免的了。
  “公子,说来惭愧,我在光明圣教中呆了近二十年。我……”修罗红的语气有些哽咽。虽然自己在光明圣教中度过的日子并不是非常开心,但让自己现在倒戈,自己还是有些做不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结,修罗红到现在也肯将圣教的地址告诉沈麟。
  “我明白你的心情。”沈麟拉过修罗红坐在自己腿上,轻抚她柔弱的肩膀,“你要不是至情至性之人,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
  “麟弟!”蜷缩在沈麟怀中的修罗红娇躯微颤。
  当天,沈麟便与五女商议,前往碧玉城。不过这一次,五女一致认为沈麟不能独自前往。最后,沈麟确定和凤非烟同往。凤非烟能代表飘香宫这一方势力和碧玉城结盟,此外凤非烟作为诸女的大姐,其她几女也没有什么意见。
  当夜,又是一场荒唐的连床大战,剩余四女第二天都没能起床相送。
  凤非烟经过这四个月的“苦修”,也已突破了胎成境界,凌空飞行自是不在话下,但还是被沈麟搂在怀中。沈麟捏了个隐身法诀,搂着凤非烟,在桐儿和翠绿的羡慕目光中腾空消失。
  碧玉城依岛筑城,鬼斧神工。城墙雄伟,昂首望去,桀然天半,楼台瑰丽,眩光迷离,瞧得沈麟和凤非烟目不暇接。这碧玉城原是三百多年前,项天和他的父亲、哥哥采东海珊瑚、海口水晶与白玉石筑成。
  四百年,这一带海寇猖獗,常常拦截来往船只,并经常上岸抢劫沿岸居民,后来项天父子三人剿灭海寇,终于使得这一带安宁,民风安定下来。碧玉城便逐渐成为东海上的要塞。城墙堡垒乃是由三百年前第一巧匠君素光设计,坚固雄伟,有东海第一城之称。同时又极为典雅瑰丽,一砖一瓦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经过这些年淳于家族的不断拓展,规模也日渐庞大,不再是单纯的武林帮派,同时涉足盐、水产、瓷器等各大行业的商业经营。这也使得碧玉城成为商贸交流的一个重要据点。




  正文第三十五章 修罗圣女

  项天坐在榻上,神游天外。
  离山修炼果然如同师傅所言,俗事之中,难以尽心,这四个月来尽然全无进步。也不知那沈麟是怎样在这俗世中修成那等境界?
  一阵海风涌进敞开着的水晶窗口,项天回过神来,睁开双眼,窗外的青柚木随风摇了摇。心中一动,拈指掐了掐,便长身而起。出门前对着站在门口的仆人说了句,“告诉淳于月明,她邀请的人来了。”
  “小兄弟,你终于来了!”项天刚到城外,便见到沈麟携着一美女落在海边。
  心中暗忖,“此子命带天鸾星,果然不假!”项天根本没有想到沈麟是因为年幼服食红鸾仙果,决不是命带天鸾星这么简单。
  “非烟姐姐,这位是问天宗项天老前辈。”沈麟瞧见项天,便拉着凤非烟上前见礼。
  凤非烟款款下拜,“见过项老真人!”那眉若远山瑶鼻樱唇,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嫩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彷似仙子临凡。
  “不必了,姑娘。”项天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又瞅了瞅沈麟,似笑非笑。他自是能够看出这位女子是个修真之人,虽然道行还不是很深厚,但她那千里行的体格倒真是块修行的好材料。
  “这位是沈某的未婚妻。草名凤非烟。”沈麟神色自若,“老先生不会大惊小怪吧。”一句话倒让项天自觉不好意思了。是啊,俗世间,三妻四妾也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可沈麟是个修真人,修真之人讲究一心一意,娶妻已经极为少见,他怎么会…?项天心中有些疑问,但又不好意思提出,只得闷回去了。
  “项老爷子,怎么不带我们进城转转?”沈麟也猜到了项天心中的疑问,笑了笑,“修行道法万千,老爷子怎么也想参悟一二?”
  “嘿嘿!”项天看着凤非烟,忽然有些明白沈麟的话了,只是他心中又添疑惑,怎得天青道观什么时间开始修行双修心法了?不过这些话这里还是不方便问,于是挥挥手,“小兄弟,非烟姑娘,请!”
  城中极为干净整洁,街道全由鹅卵石与海底细砂铺成,两侧便植丈余高的东海青柚树与各地的奇花异草。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可八匹马并行,直通一座巍峨的宫殿。想必那就是碧玉城的主城了。
  城中民居错落有致,尽是白玉与青柚木与海洋树木所建,镶嵌水晶窗户,但风格变化多端,或为亭台流檐,或为圆瓦庭院,还有些塔式建筑,虽然风格相差颇大,却颇为和谐。原来这三百多年来,各地来往碧玉城的商贾众多,同时也将他们的建筑风格融入到了碧玉城。同时,这些年,历代碧玉城主都往尽心力收罗能工巧匠,是以房屋式样翻新出奇,又素来宽容自由,海纳百川,城中建筑更加风格多样,方圆十里的岛城竟是沈麟所见过的所有建筑的微缩与集合地。一路走来,更是令沈麟和凤非烟大开眼界。
  蓝天白楼,绿海红树。水晶窗在阳光下闪烁著眩目的美丽光芒。这里是和雁荡山绝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景致。凤非烟马上喜欢上这个地方,宛若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挽着沈麟的手臂,东瞅瞅,西望望,为她那成熟的魅力又平添几分纯真。
  刚进入城门,沈麟便看见了本来还是熙熙攘攘的街头,立刻安静下来。人们争相围了上来,然后磕头,行礼,“老祖宗”之声不绝于耳。
  修真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那是多么神秘的事情,那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今天他们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老祖宗款款走来,还有什么比这更为让他们激动的事情。跪拜,那只是表达内心渴望和尊敬的最直接表现而已。沈麟拉过凤非烟,避开了众人的跪拜,毕竟这是属于项天的尊崇。
  项天无奈地对沈麟二人笑了笑,抬起双臂,合拢成圆,大喝一声,“哚”,一道五彩华光便拢在三人身上,彩焰夺目,令人不可目睹。当跪拜地众人睁开眼睛,三人已经离开很远了。
  清风阁内,沈麟二人在项天的招呼下,刚刚坐定,便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项天对着沈麟暧昧地一笑,也不言语。
  脚步声到了门口,反而变缓,屋内三人都听到了一个怯怯的女声在询问门前的仆人,“老祖宗和他的客人都在里面么?”接着便听见一阵惊喜的声音,“他们都在耶”。这个声音沈麟自然是听出来了,正是妙倌人淳于月明,和她同行的当还有一女,不知是否是淳于青螟?
  “月明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他来了么?一点也不像你了。”另外一个声音清脆圆润,如同鸟鸣空山。
  一时间,凤非烟和项天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麟身上,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门口一暗,淳于月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低头有着无限娇羞,“姐姐,你别推!”话毕才发现已经进门了。屋中三人正盯着自己,更是多了几分羞涩。
  “沈公子,蕴心姐姐……你们来了。”淳于月明低着头,根本没有看见凤非烟,还当是师蕴心了。
  “这位必定是淳于月明妹子了,真是俊俏。我叫凤非烟,我家蕴心妹子这次没能来。”凤非烟极为大度,马上走上前去,挽起一脸惊诧的淳于月明的手臂。
  “我家蕴心妹子回谷后,一直夸奖妹子才貌俱绝,今日一见果然是让姐姐倾心不已。”
  “非烟姐姐,我…我…”淳于月明见自己认错人了,一场尴尬,听见凤非烟如此夸赞自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身后闪出了淳于青螟,淡淡地看着凤非烟。
  凤非烟是属于那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显得格外的飘逸动人,只有美人胚子才有的鹅蛋型脸,光洁的额头,皮肤洁白如雪。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有充份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
  凤非烟也注意到了淳于青螟那天姿绝色。淳于月明已经算是绝色了,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樑、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裙下完全显露的修长双腿,晶莹洁白、光泽动人得如同皎月一般,真是一位秀丽清雅的绝色丽人!可似乎和眼前的女子相比,还隐隐差点什么。
  眼前这位丽人,有着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大美人儿。她还有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双玉女峰,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孤傲而又似乎有些清冷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对视的双方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真真是天姿国色!”
  光线从门框内钻了进来,铺在三女娇艳的脸上,就连项天都看呆了,更别说沈麟了。
  “非烟姐姐,这位是我们公主。”倒是淳于月明最先反应过来,招呼了一声。
  “原来是修罗圣女淳于妹子!”凤非烟当然听说过这位占据绝色榜第二位的美女名字。当下心中释然,看来江湖上的绝色榜排名还真不是徒有虚名,自己一直非常自信足可胜过任何绝色,但今日一见,才知道真有比自己长得更标致的人物。自己要不是受到沈麟近半年的宠爱,现在恐怕远远及不上她。
  “姐姐难道就是飘香宫的宫主凤非烟?”修罗圣女淳于青螟恢复神智之后,立即想到这位美女的来历。只是传说中凤非烟年过三旬,怎么眼前之人好像只有二十出头,芳华正盛?这等绝色怎么就舔为末座?自己和她相比,也没有什么胜算,看来江湖上的绝色榜排名还真是徒有虚名?淳于青螟心中刚好和凤非烟想法相反。
  她怎知道这都是凤非烟和沈麟修行葵水心法,沈麟辛勤灌溉的结果。
  “姐姐真是让妹子惭愧!”淳于青螟上前左手挽住凤非烟的手臂,右手拉住淳于月明,三人一见如故,自顾自地谈讲起来,竟将屋中的老者项天和沈麟忘在了一边。不过,两人此时欣赏着这等风景,被冷落了也不在意。
  “公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的沈公子。”沈麟正在欣赏着三位美女那曼妙的身姿之时,却被淳于月明打断,只得站起身来,与淳于青螟见礼。
  “公子果然不凡,听闻公子琴艺超绝,不只小女子是否有幸能聆听天籁?”
  淳于青螟殷殷目光落在沈麟身上,并无半点闪烁。其实刚才她们三人虽然聊得开心,但三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沈麟。只是淳于青螟苦于无人介绍,不敢直视他,现在终于可以将沈麟一览无余了。
  “当日听闻月明小姐所吟唱的长诗,便极欲目睹仙子的佳容,今日得见,三生至幸。”沈麟也算见过很多美女了,对淳于青螟的容颜虽然震惊,但也还没有到了沉迷的地步。
  “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所谓何诗?”淳于青螟的眼睛盯向了在一旁搓着裙角的月明。月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偷看姐姐诗谱一事竟被沈麟第一句话就撞破了。
  “就是姐姐那首《追悔》”月明低头轻声细语。
  “姑娘的那句‘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有着修心的至理,让小子受教良多。”沈麟看了看旁边一直不语的项天,他也是双目异彩连连,想来他也是深有感触吧。
  淳于青螟将脸转了过去,看向门外,轻叹一声,“此诗也是我偶然拾得,并非我所作。当日我也是极为感慨这句。”
  “这……”沈麟原也曾想过这首诗不是她所作,但被淳于青螟当面否认,顿感话题接不下去了,却也极想知道这诗究竟是何人所作。
  门外的仆人探头,“老祖宗,城主向这边来了。”
  凤非烟看了沈麟一眼,向外迎去,“淳于城主,飘香宫凤非烟冒昧打扰!”
  “飘香宫主光临敝地,怎不事先通报一声?我也该开中门迎接两位。”门口出现一位身高七尺的壮硕男子,一脸虬髯,举手投足,豪情四溢。这人就是碧玉城现任城主淳于清城。
  凤非烟原本希望沈麟出面,可沈麟却找项天了,二人纵论天道,也是其乐无穷。
  凤非烟只得代表飘香宫,在淳于青螟和月明的竭力撮合下,与碧玉城很快达成结盟协议。
  当夜,碧玉城举行了盛大的欢庆仪式,虽说是为了结盟,但大家都知道,庆祝老祖宗回归才是正事。
  一时间,碧玉城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爆声连响,深蓝的夜空突然开满了烟花,层叠绽放,变幻多端,五彩缤纷,光怪陆离。声声海浪,徐徐夜风,沈麟手中端著烤鱼,一转头瞧见淳于青螟正笑吟吟的望著他,秋波迷离,在篝火的照映下,跳动著火焰的光泽。那眼神这般熟悉,又这般动人。让他想起了谁,又忘记了谁。心中砰砰乱跳,一阵迷茫,手指一松,烤鱼掉在了沙滩上。




  正文第三十六章 初见琴心

  “姐姐……”沈麟喃喃自语,这不是多少回出入自己梦中的姐姐形象么?可眼前依然还是淳于青螟那甜美的笑容。
  沈麟怔怔地看着,只见面前是一个明艳绝伦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轻纱装,秀发静静垂在胸前,精致的绣领贴着雪白的玉颈,上面带着一串晶莹的明珠,腰侧悬着一块苍碧色的玄玉。衣饰虽然素雅,却有种出尘的高贵之气。
  青螟整齐的长裙下竟然裸着一双白白的小脚丫,她就那么站在沙地上,丝毫不在意春寒料峭的海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那双欺霜赛雪的秀足没有沾上半点沙泥,就像是随着海风飘来的仙子。
  “沈公子,好雅兴。”青螟慢慢走过,撩起衣裙坐在沈麟旁边,拾起了跌落在沙滩上的烤鱼,拂去上面的浮沙,放在火上,神情专注地烤将起来。
  沈麟坐在她身边,海风将她的秀发撩起,拂在自己的脸上,痒痒地却十分舒服。淡淡地少女体香透过薄纱,挑逗着沈麟的神经。
  面前的阵阵海涛掠过微微的海腥味,夹杂着浓浓湿气,扑在二人身上。青螟身形微颤,轻轻靠在沈麟身上。
  “姐姐,你们在这儿,害得我四处找来着。”背后传来月明的声音。青螟挪动一下身子,似要和沈麟保持一点距离,被月明看在眼中,又是一阵浅笑。
  月明身穿银红无袖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显得娇俏可爱。
  海风强劲,她脸上虽蒙了一层轻纱,但白晰纤细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让人浮想连翩。她姿态优雅地缓步向二人走来,目不斜视,带着矜持的微笑,也显出几分羞涩。
  “非烟姐姐怕你丢了,也在四处找你呢!”回到碧玉城的淳于月明更多了一份活泼可爱。
  “此地海阔星平,风光无限,让我驻足流连,竟将时间给忘了。”沈麟倒不是撒谎,最初吸引他的确实是这海阔星空的景致。
  “月明妹子,有什么事情么?”青螟也站了起来,抖抖略有点潮湿的衣裙,问道。
  “也没什么事啦,我妈听说沈公子来了,想见上一面。老祖宗和城主还有非烟姐姐都在听雨阁等着我们呢。”月明似乎想起什么,面色突然变得绯红了。
  两女相挽手臂,走在前面,沈麟独自随在身后。隐隐约约听到青螟在调侃,“婶婶给你相亲么?”接着便是一阵嘻嘻哈哈地笑声传来。
  绕过城墙,一群雕塑般地亭台楼榭便在眼前。
  三人刚刚跨入门槛,恰在此时,悠扬的古琴声如流水一般在不经意间淌了进来。
  随着琴声,三人来到内花园,内花园很有特色,就是一个小湖,水泊上面七曲回廊,点缀若干小亭,在此二月,湖面竟然有着荷叶点点,葱绿可爱,即使在炎热的夏夜,也会是凉风席席,神情舒爽,更何况是冬过春初。
  琴声便湖中央的凉亭,一位丽人端坐琴端,手抚古琴,纤纤玉指轻挑慢拂,人琴合一如在无人之境,独自沉浸于超凡脱俗的意境和韵味之中。
  不论雅俗,皆为这绝美之声和绝美之景所醉,灵肉仿佛被某种圣洁的东西荡涤过一番,说不出的舒坦。
  一曲终了,丽人方起身款款步了过来。
  待得移近,盛装之下的丽人方清晰可见,如同有一道光辉透出,瑶鼻樱唇,细腰雪肤,明眸流盼,刚换上了苹果绿乔琪纱旗袍,高领圈,荷叶边袖子,腰以下是乱抽风的百褶裙,走动起来步步生莲,恰似瑶池仙子下凡,尽得倾国倾城之妙。陪在她身边的漂亮丫头与她相比那是微星之如皓月了。
  “妈…”月明迎了上去,那丽人将扑入自己怀中的月明搂住,怜爱地抚着她的青丝秀发。
  罗薄透凝脂,才艺绝芳华,当真国色天香!沈麟心中暗赞。旁边的凤非烟见到沈麟来了,连忙离开亭中,向沈麟迎了上来。项天与淳于城主也站了起来。
  那丽人也对沈麟深深见了一礼,一双秀眉上下打量着沈麟。站在一旁的月明翘着嘴,“这是我妈。”
  “夫人刚才那曲真是荡气回肠,不知何曲?”沈麟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吃惊,尤其是月明,那惊讶的表情似乎不认识沈麟一般。
  “不敢当此谬赞。”那丽人眼中有些迷惑,但还是极为礼貌地回了一礼。
  “你真不知道?”月明睁大双眼,看沈麟一脸茫然,才说道,“适才我妈所弹乃是高山流水中的一节《风摆翠竹》,你的琴艺这么好,怎么连高山流水也听不出来?”
  “说来真是惭愧,小子从小并无人教授,只是依照先贤留下的曲谱自己练习,因此,只会四支曲子。至于高山流水,当真是佳音绝谱,日后还要向两位请教。”
  沈麟从没有接触过其它曲谱,自然没有听过高山流水了。
  “如此说来,公子真是绝代奇才。琴艺一路,若无人指点,很难登堂入室,更不用说像公子那般造诣了。”丽人听闻沈麟之言,更是惊讶。
  “公子是当世奇才,这是必定无疑了。”粗豪的淳于城主在一旁发话了。
  “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坐下来聊更舒服一点。”众人皆笑。
  很快听风阁便被几个小丫头清扫得干干净净,又布置了茶点,众人重新落座。
  从青螟的口中,沈麟很快便知道了月明的母亲芳名叫作琴心,一生嗜琴如命,丈夫早逝,年纪轻轻便守着月明,独身将她抚养长大,毕身心血都寄托在这女儿身上。
  一干众人围着玉桌,品着精致的茶点,闲聊着身边琐碎。项天似乎没有多少兴趣,闭目养神,不时睁眼看看沈麟还有琴心,似乎对他们的交流极为关注。淳于城主则不时地与沈麟聊聊江湖是非,时而问问月明江湖动态。青螟与非烟则是窃窃私语,不时地抬头看看沈麟。只有琴心,一直坐在一旁,眼神不时地从月明、沈麟还有非烟、青螟等人扫过,静静地听着他们聊天。
  “不知沈公子如何看待善恶?”闭目养神半天的项天突然冒出一句。
  “何谓善?何谓恶?这世上的人其实只分成了两类,一种叫做强者,一种叫做弱者,秩序由强者制定,而弱者只能遵守秩序,强者有保护弱者的义务,而弱者有服从强者的责任。强者有善恶之分,弱者亦有善恶之别,而最高统治者的责任就是让强者缔造的秩序符合仁善的准则,让弱者的行为遵守仁善的准则,如此,天下就会太平兴盛。可是强者往往忘记了这一点,常常肆意践踏弱者的利益,从而引发弱者的反抗。一旦这种反抗汇聚在了一起,战乱就会爆发,劫难也就会开始。”沈麟悠然长出一口气。
  听闻此言,淳于城主点了点头,项天则是目露神光,四女异彩连连。
  “善恶原本就是这杯中之水,日新则为善,日陈则为恶。”沈麟忽然想起当日在碧水潭深处见到的石刻,情不自禁地吟了出来。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心生三毒三惧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象无刑,道褒无名,是故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达光明。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
  故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
  故无实无虚也。
  故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也。
  故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哉!
  人道如何?天道如何?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
  看着沈麟如同老僧坐禅般的吟唱,淳于城主还有琴心四女倒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是修道至理之言,远非他们所能理解。但坐在一旁的项天猛然站了起来,面目尽是惊骇之色,斑白的胡须似乎要根根倒竖,手扶玉桌,微微颤抖,俄而又颓然坐倒。
  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目光全都聚在了始作俑者沈麟身上。
  “老爷子,这是我年幼之时在一个石壁之上见到这些文字,我也不知其意。”
  沈麟也没有想到项天有这样激动的反映,看来他对石壁上所刻之事一定有所了解,今天刚好一问。“今天向老爷子请教?还请老爷子告知!”沈麟握住一只从桌下伸过来意图拉扯自己衣角不让自己说下去的柔夷,继续问道。
  凤非烟坐在自己旁边,两只手都在桌上,那必定是坐在自己右边的月明了。
  那小丫头趴在桌上,还若无其事地四处盯看。沈麟暗笑。
  “是这样啊!我老头子还以为……”项天神色缓和下来,“今后我们有时间再叙这件事情吧。”神色之间似乎极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这让淳于城主还有琴心四女也大为惊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乖巧的月明很快将话题挑开。不过一场本应该是宾主尽欢的聚会最后还是郁郁而散。
  凤非烟被月明和青螟拉走了,最后只能丢下一个无奈的眼神,沈麟只好独守空房了。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沈麟坐在榻上,听着海潮涌动,听着窗外春蜇的轻鸣,听着月光在屋脊上行走的声音,想着刚才项天的表情,再也坐不住了。
  项天竟然不在清风阁中,沈麟捏了个法诀,搜了一遍,整个碧玉城竟没有他的踪迹。便径直往海边走去。
  海边一袭白衣,正是琴心在此漫步。见到沈麟,嫣然一笑。笑起来就像微风拂过湖水的涟漪,一荡一荡。沈麟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猛烈地跳动起来。
  “不知夫人在此,打扰了。”沈麟转身便要走开。这个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即使如沈麟这般视人伦如无物之人,也知道要是带走这个女人,不仅月明会恨自己,就连整个碧玉城可能都会愤怒。
  “听小女谈论沈公子当日所说的琴道,妾身深感震惊,今夜既然和公子偶遇,当要请教一点。”琴心深施一礼。沈麟再也不敢轻言身退了。
  “当日妄言,夫人怎能当真。”今日在听风阁出丑,已让沈麟收敛,在这个琴艺大家面前再也不敢妄言了。海风掠过,将琴心的曼妙身躯裹得曲线毕露。
  “公子专注于四首曲子,竟能够窥见琴道至极,让妾身汗颜!”琴心的目光带有丝丝崇拜,落在沈麟的身上。面前这位公子,清荣俊秀,却又不失男儿粗犷本色。忽而心中一动,似是有些羞愧,低下头去。
  “夫人过奖了,其实,琴艺一道,亦是万法之一。我不过是取巧而已,由它法及彼法,才有那些胡言乱语。”沈麟并没有注意到琴心的变化。
  “不知琴心是否有幸,能聆听公子琴声?”琴心似是自言自语,连称呼都忘了。
  “我也极想和夫人请教一番!”沈麟顿时被勾起兴致。这等月色之下,正是弹琴述月的好时光,一时间他忘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琴心带领着沈麟,绕过听风阁,来到另一个地方。
  “就在这里吧!这是昔年我师傅居住得地方,平日只有我常来打扫,现在更没有外人了。”琴心果然嗜琴如命,当听到沈麟愿意弹奏,全然忘了孤男寡女毋一室的礼教了。
  沈麟面前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石隙中几尾近乎透明的小鱼游来游去,悠然自得。岸旁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被流水冲刷得光滑如镜,周围古木参天,浓荫遮地,还有几株花树开得正艳。空悠悠的潭水中映着天际的明月,让人见而忘忧。
  沈麟精神一振,挽起衣袖,在潭中濯了点水,静静手。坐在一塊桌面大小的巨石前。那桌面上正摆着一张漆得黑亮的七弦桐琴
  琴心席地坐在花树下,取出怀中的纱巾,轻轻拂了拂这七弦桐琴。这琴是师傅留给她的,当年为了寻找合适的良桐,师傅踏遍大江南北,费尽了心血。
  沈麟轻轻地拨弄几下,琴弦发出铮铮咚咚的轻响,悦耳之极。
  “清云…”琴心轻声低吟,又仿若回到当年自己和清云琴瑟相和的情景,却被沈麟“叮”的琴音惊醒。
  “对不起,失礼了!”琴心恢复清明,眼前的男子怎就这样风流倜傥呢?
  “沈公子,请!”
  沈麟垂下星眸,拉起袖子,一手按住弦丝,一手轻轻弹奏起来。
  山风拂过林梢,身后的花树和美妇鬓侧长长的发丝同时飘舞起来。琴心闭上眼,聆听着沈麟修长的指尖下淌出流水般清悦的琴声。
  潭影山色,红颜俊俏,琴声花影交相辉映,一切都宛如美妙的图卷般,流淌着迷人的诗意。往事如流水般淌过琴心心田,悲苦的童年岁月,偶遇师傅却不得不离别,初恋情人却是狼子野心,终于遇到幸福,丈夫却英年早逝,这些真的是命么?
  琴声攸转,如同春花朝发,红日初生,万蜇皆动,紫气东来。一阵温暖的海风拂面而来,也拂在琴心那逐渐沉沦的心田上。朦胧中,琴心只觉得似乎挽着一条坚强的臂膀,遨游四海。可怎么也看不清这人的面孔,依稀有点熟悉。丈夫?
  周月?最后竟然变成了沈麟。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花瓣旋转着落在琴心的白裙之上,接着数不清花瓣雨点般飘扬而落,随着琴声一一落在琴心发上、肩上、裙上……
  琴心悠悠叹了口气,袅袅的琴音似乎还缠绕在自己心头上,良久才随风散去。
  看着沈麟离去的背影,琴心没来由得一阵凄苦。
  一滴辛酸泪,没入尘埃中。




  正文第三十七章 魔门秘事

  五台山脚下的樵夫之中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这座山中住着一群神仙。个个都是白须皓首,外出都是腾云驾雾,食山精雨雾,法力无边。也曾有官府派人专门调查,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传言渐渐少了,但求神之人依旧络绎不绝。
  五台遂胜。
  五台山并不高峻,也不够雄伟,可是东南西北四座山峰环绕中台顶,成五绝之势,山谷之中更是以黑金为基,灵气直通天桥。因此,五台山也就成了修真之人聚集的胜地。
  问天宗便座落在这灵山秀水之上。
  一条通往中台顶的石径两旁,两棵千年古松相互缠绕,异常巍峨,隐成山门之像。这两棵松树各自刻有几个遒劲的大字,似若门楹:左边刻有——“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三界无着处,致使阿师嫌。”
  右边刻有——“众生学平等,心随万境波,百骸俱舍弃,其知爱憎何?”
  此刻夜深月明,却见这幅对联前面站着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凝视着良久,忽然轻叹一声。三百多年前,师傅带自己上问天宗时,便让自己在这里揣摩这幅对联的意思。
  自己在此地驻足了十天,依然不明其理,最后还是大师兄了天告诉自己这幅对联的偈意:众生平等,更要控制心识波动,并随着境界而流转不停。要放开心怀,心中不能存着爱、憎之心,方能得道。
  自己也曾经被这幅对联感化过,但自己遇到的另一个修真者沈麟,他似乎完全背离了这种修真径法,为何还能取得比自己还要高深的修行?
  项天这次遇到了自己修真的瓶颈,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对自己修真的法门第一次产生怀疑。其实修道一途,万法同归,并不拘泥于单一行径,项天一时之间没有看透,待到突破之后,将又是一番天地。
  万缘放下,一念不生。项天摇了摇头,数百年的修行,终究还是让他放下心中疑惑,缓步走上了山门。毕竟这次突回问天宗,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来。
  告辞琴心的沈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落,是她那有些哀怨的眼神?还是自己读懂了她那凄迷的身世?自己为她弹琴之时,似乎能够读懂她内心的所有一切。
  一点点翻阅她那尘封的记忆,为她悲伤、陪她沮丧、为她那短暂的幸福而高兴,这是以前自己从没有过事情。自己一只脚似乎踏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沈麟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天亮之前的那一抹黑暗笼罩着茫茫大海之上,阴霾之中另有一番壮丽与神秘。
  沈麟驻足在海边,任凭肆掠的海风狂扯着自己的衣襟。
  问天宗静心大殿,太一道长双眉紧锁,环视了下面自己的四个师弟和七个弟子,缓缓地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掌教,这事恐怕远非项天所言那么简单。魔门蛰伏千年,必不甘心。”坐在右排首座的太虚道人语气凝重,“那孩子所言,分明是魔门圣典《光明经》中的总纲。师兄,当年我们七派修真与光明圣门于决阳顶论道,难道您忘了么?当时谢云山便以这些妄论开场论白。只是当时你还是师父的捧笔书生,而我还是伺剑童子。”太虚道人遥想当年,似乎不禁唏嘘,语气也黯然了,“我虽小,但是那一战,我依然不能忘怀。且不说其他修真之人伤亡惨重,就单说师父吧,也是因此一战,道行尽失,郁郁而终。”
  这段秘辛其他弟子并不知情,今日初闻此事,个个面现惊讶之色。项天更是惊骇不已,他只是经常听到师兄还有师父师叔等人提到师祖,但自己从未见过,自己还以为师祖已经得道升天了,却不知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光明圣门?
  又不知这个光明圣门和那光明圣教又有何关系?
  在众多门人中,项天道行尚浅,所知也极为有限,知道自己插不上嘴,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师父和师叔二人谈话,其余诸人,虽然比项天入门早一些,但对这事情也不了解,于是整个大厅之中便只听见太一和太虚二人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真有魔门余孽?”太一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师弟商议。
  “师兄,当年谢云山虽然伏诛,但魔门势力庞大,有余孽也未可知。”太虚语气之中对自己师兄并不是十分尊重,太一也并不在意,其余弟子似乎也习以为常,都很平淡。“师父当年留下的遗言‘逢孽必杀之’之言,难道师兄你忘了么?”
  “师弟,要不你下山看看这个孩子。只是…”太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掌教,我会看情势而动,他要真是陈抟的弟子,我决不会滥开杀戒。”太虚的话让项天背心冷汗直冒,也不知自己这次回山禀报此事究竟是对还是错?沈麟要逃过此劫,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沈麟还未跨进屋中,便闻见淡淡清香飘进鼻孔。
  一女坐在床边,姿态娴静幽雅,双手轻放膝上,淡红的轻衫垂在膝下。嘴边有一丝浅笑,微微的含羞带怯,淡淡的清冷自在,有如遭软软的风儿吹拂的百合,眉眼间有着丝丝的欢喜。不是凤非烟是谁?
  抑郁的沈麟顿时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心头一暖,眼中尽是潋滟的景色。娇艳不可方物的非烟在沈麟的怀中春情满溢,开始火辣辣的回看着,清澈的大眼睛像要滴出水来,身子战栗着,白得耀眼的玉腿,时而合拢,时而打开。
  一时间,春情满室。
  凤非烟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己半靠在沈麟的怀中,意中人正在把玩着自己玉腕上的那只玉镯,眼神略有些迷茫。
  “醒了?”沈麟低下头,脸庞在凤非烟乌黑长发上蹭了蹭,弄得凤非烟有些痒痒的,整个身躯蜷成一团。“昨夜不是去了月明和青螟那里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你有没有干坏事!不行么?”凤非烟在与沈麟独处时,全然没有了一派掌门人的仪态了,典型的一个被宠坏了的邻家小女孩。“我可是受如烟妹子她们嘱托来监视你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沈麟摇摇手中的玉臂,那只凤纹青玉轻轻晃动起来,玉镯内的凤形玉絮如同一只活的凤凰一样,首尾似乎有着微微颤抖。
  “这是月明妹子送的。咦?”凤非烟这才注意到这只玉镯里面的凤形玉絮似乎象活得一样。昨夜,沈麟便注意到这只玉镯应该是贵重之物,只是不知月明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凤非烟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的是……?沈麟也不愿意多想。
  “这个小妮子!我就知道送我东西没有好事!”怀中的凤非烟倒是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了。
  “怎么了?”沈麟也明白,故意问了凤非烟一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吧,还是退给她吧!”
  “收了都收了,还怎么退啊?”凤非烟把玩着这只手镯,迎着日光,玉镯中的那条白凤飘飘欲飞,甚是好看。“只是便宜了你这坏人了。”凤非烟突然又把矛头指向了沈麟,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作势要掐他。
  “不要闹了,有人来了。”沈麟握住凤非烟手臂,对着她耳朵轻轻说了句。
  果然,凤非烟立即推开沈麟,慌忙穿起衣服。
  淳于月明那狡颉的眼神扫视着这两位在屋内整理衣服的人,“非烟姐姐,日出好看么?”沈麟哑然失笑地看了看一脸不好意思的凤非烟,接口说道,“海边日出,确实另有一番壮观。只是朝露甚重,海风强劲,非烟不小心打湿衣襟,刚才正在换衣服呢。”
  淳于月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满面绯红的非烟,“姐姐,我们一起吃饭去。”
  说完拉上她的手就往屋外走,丢下目瞪口呆的沈麟。临出门她扭头朝沈麟嫣然一笑,“老祖宗回来了,他让你过去呢。”
  清风阁,沈麟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可是今天,沈麟一靠近这里,便感觉十分压抑,似乎有着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沈麟试过几次,可这种感觉都没能够摆脱。
  沈麟摇摇头,迈步向屋内走去。
  “小兄弟,你来了!”项天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可他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地迎出来。
  “老爷子昨夜好雅兴,小子有事求教,却寻不到您的踪迹呢!”沈麟谈笑如常,心下却在思量,为何昨夜一听完自己所说的那番话,项天便对自己冷漠起来?
  看来这个魔门还真的“魅力”不小呢!
  “小兄弟,进来坐!”项天一如往常地坐在榻上,招呼着沈麟坐在桌旁的藤椅上。“小兄弟找我何事?”
  “老爷子有通天彻地之能,小子向您求教有关魔门的事!”沈麟看了看茶桌旁边的另一张椅子,那里有着轻微的真气波动,如不出意外,应该有人使用了隐身术。沈麟不相信面前的项天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坦然地坐了下来,单刀直入,直抵问题症结。
  “就是你昨夜所念的《光明经》中的总纲?”项天看来怎么看沈麟都不像魔门的人物。究竟是自己的道行太浅,还是眼前这人掩藏太深?要不是亲耳听到他吟诵的魔门教义,自己怎么也不会将他和魔门联系上。不知道师叔的观人术看透了没有?
  “光明经?”沈麟一脸错愕。
  “你能不能把当时所看到的情形详细地再说一遍?”项天眼角瞥了一眼那“空”座位,没有继续和沈麟解释何为光明经。
  沈麟便一五一十地从寻找师父修炼的洞穴开始讲起,入潭探险,如何破去结界,见到这些文字。
  当沈麟讲到如何获得镇天神弓,一声“哇”的尖叫在身边响起,一条身影在沈麟右边的空椅子上显现。太虚看起来要比项天年轻很多,虽然也有白发,但皮肤红润,须眉都是黝黑发亮。
  “师叔!你……”项天连忙起身,却被太虚打断,“小子!你真的拿到了镇天神弓?在哪里?带了么?可以给我瞧瞧么?”太虚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让项天大为诧异。“这个镇天神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修行隐隐到了劫成境界的师叔如此激动?”
  “见过前辈!”沈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别来虚的!那镇天神弓你带来了么?我看看!!”太虚一拂手,沈麟便知道这位老者的修行要高出自己甚多。
  沈麟从青衣袍内掏出镇天神弓,顿时,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让太虚有些目眩。
  “像,像极了!!”太虚手抚着镇天神弓,一脸的震惊还有羡慕,嘴中喃喃自语道,“这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第一神兵!”
  “神器?!”项天也大为惊讶,对于普通的修真之人,一品法器都极为难得,仙器便已经是少之又少,更勿论神器了。眼前这个小巧的金弓难道真是神器?
  “师叔,这柄弓箭难道有什么特殊么?”项天忍不住问了。
  “你应该知道上古神魔大战之事吧。”太虚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坐了下来,可手中还是牢牢执住镇天神弓,表情复杂至极。
  项天点了点头,《至道善》书中记载过“上古神魔大战,仙人胜出,世人得安宁。”项天想不明白这和镇天神弓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从师父口中得知这些事情。”太虚努力回忆,“师父告诉我,当年的神魔大战,天界仙人被绞杀,走投无路之际,在天涯海角绝境之地空鸣谷,面临全部被歼的危险,却被一少年手持镇天弓,射杀了七十二位魔门之人,神魔之战便从此逆转。从此之后,这柄镇天神弓便被重仙人尊为第一神器。”
  “那它又怎么落得被魔门封印的下场呢?”沈麟听到太虚此言和石壁所刻基本一致,便更为关心当年少年的情况。
  “千古难断只一字,落魄今生只为情!”太虚看了看这柄神弓,有些感慨,“当年魔门为了除掉这位少年,竟然卑鄙到让魔门圣女徐千雅色诱,最终两败俱伤。这少年身受重伤,从此杳无音讯,相必是过世了,那徐千雅也没有落得好下场,她自己也情根难断,从此变成了天涯海角的美人石。”
  “这等轰轰烈烈的事迹,为何不见书籍记载?还有那位少年究竟是谁?”项天好奇地问起,可沈麟却遥想起那段凄美的爱情。
  脑中忽然回想起当日淳于月明那动情的吟唱:“千万年的风霜,将最初柔和美丽的光滑,缓缓雕刻成了粗糙,沧海桑田变幻的光阴中,又有多少眼眸,曾这般淡淡安静的凝视你的容颜。
  时光如长河中的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人遗忘。
  只留下那传说中残存的一丝半点,在悠远的光阴后,被后人不经意地说起。
  你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壮烈,在光阴面前,灰飞湮灭。
  冰冷的风,掠过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
  沈麟呆呆地出神了,嘴中喃喃道:“千古难断只一字,落魄今生只为情!”




  正文第三十八章 项天保媒

  从清风阁中走出来的沈麟,脚步有些漂浮。也不理会项天还有太虚二人的呼唤,径直往海边走去。阵阵清冷的海风刮在脸上,竟有着点点痛苦的惬意,一时间沈麟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觉得心中有种郁闷需要发泄,为了那位远古少年英雄。
  太虚看着沈麟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伸手拉住了要追出去的项天,项天满目诧异,也只得坐了下来。
  “师叔,你看沈麟这小子……”项天问道。
  “难道真是天命?”太虚并没有回答项天的话,手中仍摸索着那把闪亮的镇天神弓。“只是为何这年的应劫之人会选择一个熟悉魔门圣典的人呢?还有,为何这镇天神弓竟然也显世了呢?”
  “师叔?你的意思是…”项天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
  “我要回山找师兄商量一些事情,这柄神弓你交给沈麟。”太虚有些兴冲冲地吩咐项天,“这个孩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此次天劫的应劫之人,你当好好帮助他。如果今后有需要,我甚至你师父都会下山。”
  “那我该如何对沈麟说您的事情呢?”项天见太虚转身就要走,连忙拉住了他。
  “说不定我马上就会回来!你就照实说吧。”太虚将镇天神弓放入项天怀中,便抽身出门。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项天盯着手中的那柄金色的弓箭,喃喃自语道。
  初春的海边,海风夹杂着浓烈的腥土味,卷起层层巨浪,前仆后继地撞击在海边的礁石上。巨浪碎裂成雨珠,再来,再碎,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沈麟凭海临风,那天涯海角的美人石是不是每天也要遭受这种巨浪侵袭?沈麟忽然觉得这些海浪也有些讨厌了。单纯的情感上为什么要加注那么多难以承受的重任?那位远古少年英雄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还有那可怜的徐千雅,最后也落得化身成石的下场?这是何苦来由?
  “吼………”沈麟口中发出一阵长嘶,几只海鸟从海面惊起,长长地掠过几道惊弧。“我沈麟今天在此发誓,决不让爱我的人受到伤害。”
  “沈公子?”沈麟身后响起一声玲珑之音。
  青螟依然是整齐的长裙下,长裙下依然裸着一双白白的小脚丫,她就那么站在沈麟身后的岩石上,一身白色的轻纱装,还有那丝丝秀发,伴随着海风一股一股地抖动着。她的脸色有些羞红,当是听到了沈麟刚才的仰天长啸之言。
  “青螟姐…仙子。”沈麟素时叫非烟她们姐姐叫顺口了,当下也是脱口而出。
  随即便想到,这等环境,二人独处,这样称呼太暧昧了,便改口了。
  青螟脸上抹过一丝失望之色,迅即便恢复如常。“打扰沈公子雅兴了。”
  “没有没有,刚才我也是有感而发而已。”沈麟面对这个仙子般的人物,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哦!不知是何事让公子如此感怀?小女子倒想听听呢!”玲珑翠玉般的声音仿若仙乐,还有那海风撩起的裙襟露出来若隐若现的白玉般的长腿,沈麟不得不打起精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那是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仙子还是不要听了,听了也是徒增伤感。”沈麟将目光移向远方,不敢再看面前的佳丽。
  “不嘛!”纯粹的小女孩撒娇的声音,“我要听!”青螟自己可能也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和一个男人说话。俏脸也是一阵羞红,低下头去。
  仙子在自己面前如此,沈麟再也忍不住,走了过去,握起那娇媚的玉臂,“我们坐到那边,我讲给你听。”
  沈麟将自己刚刚听到的远古少年和那魔门圣女徐千雅的爱情一点一点的讲给
  身边的仙子听,其实沈麟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但他加入很多自己的想象,倒也让青螟感动的两行清泪滑过脸庞,面上尽是落寞与神伤。沈麟将她脸上的泪花抹去,“刚刚我才感慨过,现在轮到你来落泪了,咱们配合得还真默契。”
  青螟噗呲一笑,“谁跟你默契啦!”
  沈麟忏忏的有些不好意思,呆呆地看着那如同雪莲绽放的花容。
  “呆子,看什么呢?”一声娇嗔惊醒了沈麟,这才注意到自己那呆呆的目光一直盯着仙子的脸庞,竟让她双颊绯红,这也太不礼貌了,连忙掉过头来。
  “哦,对了,请问仙子,非烟姐姐和月明小姐都去哪里了?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沈麟一时间不知道该和青螟说什么,竟然问起另外两个女人。
  “非烟姐姐果然是绝世红颜,也难怪沈公子恋恋不舍。”青螟语气有些幽怨。
  “不…不…非烟姐姐确实很美,可…可…仙子也是绝代佳颜啊。”仙子的语气忽然有些变味,让沈麟有些粲粲。
  “是么?”青螟脸上又露出笑容,“你不是骗我吧!”
  “当然不会了。我还真没有见过比仙子更美丽的女子了。你和非烟姐姐那是菊花牡丹,各擅胜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沈麟连忙保证。
  “好吧!看在你会说话的份上,我带你去找她们。”青螟很自然的执起沈麟的手,往碧玉城走去。
  点点沙粒被洁白的赤足带起,发出噗噗的声音,纱裾轻扬,有着无比魅惑的妖异,却又是那么圣洁。沈麟忽然非常好奇地想知道,“青螟她长着么大都不穿鞋么?为什么这一双赤足丝毫没有老茧的迹象?”沈麟终于还是忍住自己,没有去问。
  一路上,青螟走在前面,沈麟则慢慢地欣赏着那双迷人的赤足,二人默默而行。
  青螟突然驻足,沈麟差点撞在她身上。
  青螟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麟,“走路也心不在焉?尽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沈麟被瞧破心思,有些尴尬。
  “你知道么?月明妹子可喜欢你了。阿姨也觉得你不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青螟侧着脑袋,盯着沈麟,语气竟非常凝重。
  “是么?月明姐姐也是位好姑娘,真会看上我?可惜我已经有了几位未婚妻了。”沈麟早就看出月明的心意,只是对她没有那种强烈的感觉。
  “月明配不上你?”青螟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不是。只是我自己觉得很惭愧!”这一刻沈麟忽然想起了月明的母亲,那位哀怨的少妇琴心。那道幽幽的目光似乎如刀般从心头划过。
  “哼!借口!”青螟冷哼一声,“这个年代,出色的男人那个不是妻妾成群。
  我还不是有着六房阿姨?“沈麟这才知道碧玉城主有着七房妻妾。
  青螟见沈麟不语,更是有些生气,甩开他的手,独自往城内走去。沈麟只得默默地跟在身后。
  走进了一个庭院,只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环形的回廊,边上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的柱子,在每两根柱子中间,都有一个拱门,气势极为雄伟。青螟竟然将自己带进了主殿,不知所为何事?
  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了一个个拱门和柱子,这才发现,每一个拱门里,都是和刚才几乎相同的小庭院;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却是一面高耸无比的石墙,下面开了一扇大门,两扇厚厚的门板,高达十丈,几乎要抬头仰望,也不知当初是如何找到如此巨大的木料的。
  拾级而上,跨进门中,抬眼望去,竟是一片极其宽阔的广场,在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了一个铜制巨鼎,共有九只,鼎中有轻烟飘起,聚而不散。二人到了大殿正中央。
  广场的尽头,一座石桥,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上,如矫龙跃天,斜跨对岸,气势恢弘;桥的两侧有水流经过,清澈无比。
  跨过石桥,来到议事厅前,只见厅中长宽各有数十步,两旁整齐摆列着十八把雕花高背红木椅,东西二十四扇镂空的楠木窗子敞开着,广阔的庭院里种着雪松、龙柏和玉兰,暖暖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斜斜地洒落在灰白色的花岗岩上。
  “沈公子!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厅后侧室传出,淳于清城雄健的身影从内迈步出来,后面跟着项天还有和凤非烟携手出来的淳于月明,最后则是一脸欣喜的琴心。不过琴心的目光刚落在沈麟身上,便闪开了。
  “城主还有老爷子,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商量事情,打扰了。”沈麟一看便知这些人刚才肯定是在内室商量什么事情。
  “不,不,沈公子来得正好!我们商量的事情正与你有关呢!”淳于清城笑呵呵地对沈麟说道,说完却将目光盯向了项天和凤非烟。
  “妈,我出去一下!”凤非烟一把没能抓住,被月明羞红着脸,低头跑了出去。非烟笑盈盈地看着沈麟,没有说话,倒是青螟抬脚追了出去。
  “这小丫头,还害羞!”项天乐呵呵看着离去的那两个俏丽的背影。“小子,你也坐下来,有个喜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沈麟看此情形,心中便明白了大半,在看看风非烟那眼神,更是明白了。
  “月明这个丫头,自从四个月前临安城见过你之后,便整日神神道道,念叨你沈麟的名字念得我都烦了。”众人落座,项天便开口保媒了。琴心见项天将自己女儿说得如此不济,略带嗔怪的眼神盯了沈麟一眼。
  “今天上午,我和城主还有琴心,找了非烟姑娘商议了一番。非烟姑娘已经同意了将月明拉入伙,现在只差你点头同意了。”项天竟然将这样神圣的事情说得如同拉帮结派般的不堪,惹得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看了看这个老祖宗一眼。
  “我…这个…”沈麟将目光投向这件事情的帮凶——凤非烟。
  “我没有意见,我相信家中的姐妹们也会喜欢月明妹子。”凤非烟则是一脸坦然的笑看着,说话更是让沈麟无法拒绝。
  “凤姑娘保证姐妹们没意见,相信你小子也不会放过这等艳福的。那么我就要保媒了。”项天的话让沈麟恨得牙直痒痒。自己真的有这么不堪么?
  四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沈麟的身上,凤非烟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淡然的宁静似乎夹有丝丝嫉妒,淳于清城则是满脸兴奋和期待。项天更是神色急切,刚才在他们三人面前,自己答应保媒的,如果沈麟不答应,那面子可就丢大了,所以急得他白须一翘一翘。最为复杂的倒是琴心了,目光中有着几分欣喜,还有着几分落寞,有七分高兴,还有三分哀怨。
  沈麟心中一声叹息,不知为何,琴心对于自己的吸引力竟要远远强于她那风华正茂的女儿,不知如此,就连他现在所拥有的几个女子,每个都要比他大上很多,而翠绿和桐儿,自己虽然也喜欢,但总是对和她们双修兴趣不是很高,曾经有个好几次自己就曾经主动的从翠绿那热切的需求中退了出来。当若干年后,他躺在琴心那温暖的怀中之时,向琴心诉说今日的心境时,琴心倒是为他道出了其中的道理:“恋母情结”。
  “只怕月明姑娘受委屈了。”沈麟终于不再看琴心那目光了,放开心事,点头算是答应了。琴心四人如释重负。淳于清城则是高兴的向琴心和沈麟恭喜,“恭喜弟妹了,也恭喜沈公子,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姑爷了。”
  凤非烟伸手握住沈麟臂膀,“恭喜你!相公!”
  “拿来!”项天伸手。
  “什么?”沈麟诧异。
  “公子!是定情之物啊!”凤非烟抖抖沈麟的手臂,提醒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要给也给月明姐姐!”放下心事的沈麟又恢复了往常的洒脱。眼角瞥见了门口站立的两个小丫头不见了,应是向月明报喜去了。
  “呵!你小子,得了便宜,现在把我扔到一边了?”项天也到事情终于解决,自己的面子保住了,月明那丫头的归宿也定下来了,心怀大开。
  众人欢心,沈麟却偷眼瞧见了自己未来“岳母”眼角抹过一丝晶莹。
  欣喜?兴奋?亦或是伤心?
  却又瞥见项天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忙把身体转了过去。
  一切都在似掩非掩之间。




  正文第三十九章 月明情深

  碧玉城的欢庆整整持续了三天,在这期间,沈麟每天都要接待月明的亲朋至友的来访,就连凤非烟都很少见到,月明和青螟更像是消失了一般,从那天之后,更是没有见到过,倒是琴心,经常出来帮助沈麟应付一番。二人之间并没有因为这种关系就显得更亲密,反而似乎突然多了道双方都不愿碰触的墙。
  喧闹终于告一段落,沈麟靠在红木椅上,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即便是修真之人,自己也被这些繁文缛节弄得焦头烂额。要不是凤非烟一再叮嘱他不可失礼,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门外探出一个小丫头的脑袋,上下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沈麟。
  “喂!你就是新姑爷?”那小丫头看沈麟不理她,跳了出来。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扎着两个翘羊角辫,唇红齿白,倒有几分像年画中的侍女。
  “怎么着?你看不顺眼?”沈麟顿时被这个丫头调起了兴致,坐直身体,问道。
  “也就一般嘛。哪有月明姐姐和青螟姐姐说得那么好!”小丫头翘起了嘴,似乎极为失望的样子。
  “哦?那你月明姐姐和青螟姐姐都是怎么说的?”沈麟身体前倾,俯身问道。
  “她们说你长得又帅,能耐还……我凭什么告诉你。”那小丫头意识到自己正被沈麟套话,连忙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沈麟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沈麟来碧玉城四天了,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宝贝。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姑娘抬腿就要走,临出门时丢下了一句话,“月明姐姐让我告诉你,她在梦园等你。赶快去。”
  梦园在哪?沈麟还从没有去过月明的闺房,哪里知道什么梦园!
  起身收拾一番,出门,找了个丫头,问了路,自己摸索着去了。
  转过琴心所居住的听风阁,便是月明的梦园了。
  一进梦园,便可以感觉到为什么说江南园林冠盖天下了。别的且不说,单是入门不远处耸立着的那座假山就让人叹为观止。
  那座假山虽然造型并不如何奇特,所选石料也说不上特别考究,但其所处的位置却大有学问,将它放在才一入门处并非偶然为之,似掩似闭,曲折回廊,显然是当初设计这园林的匠人有意为之之事。
  梦园和其它的庭院不同之处在于其设计风格不拘一格,才一进门便只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向前,四周则是林荫掩径。
  而刚进园林时,眼中所能望到的,除了四周的林荫及脚下的小径外,便只有那毫不出奇的假山了。
  偏偏那假山所处位置极佳,透过假山上的孔洞,依稀能看到假山之后的园林景色,却又看不太清楚,让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走快几步,越过那假山去,将山后的景色看个饱。
  单只此一项,便不由得让人对当初设计这假山之人佩服不已。
  越过了那假山,眼前景色又是一变。
  园林建筑当然少不了水,梦园也不例外,但眼前的这泓碧水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像普通的园林那样在水上点缀以亭台楼阁,梦园的这泓碧水之上竟然立着一座由假山构成的小岛。
  小岛之上更是植满了绿树,与周围的林荫一起构成了一道屏障,将那假山构成的小岛后的景色再次覆盖了起来,只有透过林荫才能依稀看到后面的景色。
  手法虽然和入门处的那座假山一样,但在规模和境界上,却又高上了不少。
  绕过回廊,向着后园行去,远远只见群花竞放,曲径通幽,间中还有着一座棚架,架上缠满藤蔓,枝叶之间淡花点点,恍然间,一个小小的庭院展现眼前,但见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左边一棵青松,右边五六根修竹,院中以小卵石铺砌成小径,两旁都是草坪,清风吹来,树叶竹枝轻轻摇动间,一阵青草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整个庭院布局既有清幽,淡雅,又不失刚毅。
  花香中夹杂点点琴声。沈麟凝神细听,曲谱中尽是女子思念之意。沈麟不知这是俗世界极为有名的《凤求凰》。只觉得曲艺之中,有相识的惊喜,相知的愉悦,也有离别的缠绵,相思的凄凉以及重逢后的放歌欲狂。这必定是月明在独自弹奏了。
  沈麟缓缓朝琴音之处走了过去。月明一身二人初次见面的打扮,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绣着鲜花图案的小坎肩,下身则是浅绿色的长裙,腰间佩着一条长丝绦,直落至小腿间。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轻轻的散在后背,细长的柳眉下那明澈的双瞳此刻正专注于面前的焦尾九玄琴,秀直的鼻樑、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
  “这个美丽的女人将会是我的妻子!”沈麟心中柔情四溢,慢慢走了过去,双手将她搂住。月明似乎已经知道了是他,温驯地靠在沈麟身上,而手中的琴弦却不由自主地乱了。
  “仙子怎么会看上我呢?”沈麟喃喃自语,却被月明听得清清楚楚。
  “嘣”琴弦崩断,月明却丝毫没有在意,将自己的脑袋更是紧贴沈麟身体。
  “非烟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然是魔鬼,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魔鬼!”
  “我怎么听送信的丫头说你们在背后一个劲地夸我呢?”沈麟将怀中的身体抱起,将她扭转身来,玲珑浮凸、结实优美的起伏线条完全地显现出来。正面相拥,月明一双丰满的玉峰紧紧抵在沈麟胸口。
  “那是青螟姐夸你来着,我可没有!”月明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沈麟肩头,低声轻语,说不出的娇嗔。“哦,对了,雅儿都对你说什么了?她可是我们岛上有名的调皮鬼,没作弄你吧。”
  “说什么了?”沈麟一想到那个小女孩,有点好笑,“说什么?她说你怎么会看上我这么平凡的东西!”
  “她没捉弄你?只说了这么句话?”看来那个叫雅儿的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调皮,月明竟然有些不相信她没有捉弄沈麟。
  “很奇怪么?”沈麟立时又有点飘飘然,“我沈麟老少通吃,这么个小丫头难道还搞不定?”
  “你可别老少通…”月明的语气低下去了,最后只有紧紧搂住沈麟后背。
  沈麟闻着少女那诱人的体香,忽然却想到要是抱着琴心该是什么感觉,想过之后,又是一阵自责。
  轻轻地拥着月明,沈麟第一次没有对被自己拥在怀中的美女生出亵渎之心。
  整整一下午,都在和月明的弹琴对和中度过,这也是沈麟来到碧玉城第一次这么休闲的。期间也曾经进来过几个小丫头,但看到二人琴瑟相和的样子,都自觉退了出去。
  华灯初上,沈麟便告辞而退,虽然自己也读懂了月明目光中有着一丝对他流下来的渴望,但沈麟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从梦园逃了出来。月色如水,今夜不知非烟姐姐是否还在自己的屋中等着自己。三天前的早晨,被自己享用了之后,沈麟再也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吱呀”一声,如水的月色和如火的烛光,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剧烈相撞。一个绝色佳人俏生生的立在了门前,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今天的非烟改穿一身鲜艳的红衣,更添了几分诱人。一具曲线美妙的玉体凹凸起伏,热力四射,一身宛若白玉似的细腻肌肤并不因为烛光的晕黄而改变色泽,腰身纤细,胸前却有着一对高耸傲人的双峰,随着呼吸的节奏颤巍巍地抖动着。
  红嫩的小脸,粉腻的肌肤,在冷冽的月色下,竟显得格外的娇艳欲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力,美目清澈如水,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让人一望之下,不由怦然心动,而羞涩闪躲的目光,更是湿润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为什么每次见到非烟,她都能让自己感觉道全新的气息?沈麟有点奇怪。不过什么也比不上此刻的享受更为重要了。
  摇曳的烛火轻轻荡漾,秀阁之中仿佛飘满了一层随风飞舞的红色薄纱。非烟绝色的姿容在薄纱之下忽明忽暗,如真似幻,流光四溢的肌肤,艳丽得难以描摹。
  沈麟看了非烟一眼,再瞄了一眼屋内,室内竟然摆放着一只宽大的浴桶。一向文静矜持的非烟姐姐今天是怎么了?
  沈麟抬手推起了浴桶的一角,齐腰高的浴桶之上,轻雾弥漫,汤水正温。烛火之下,无数细小的红鳞在水面上不安分地轻轻跳跃。
  多日没有洗过澡了,此刻一见温汤,全身皮肉登时一阵奇痒,这种从骨子深处扶摇直上的奇痒,让沈麟不再有什么顾忌,迅速动手褪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肌肉匀称结实的上身,水花四溅中,消失在了浴桶之中。烛火之下,一粒粒晶莹的珍珠在空中欢快的呼叫、飞舞,然后下坠着砸到坚硬的地板上,开出一朵朵透明的粉色小花。
  非烟乖巧的奔到木桶旁边,拿起了搭在浴桶边上的毛巾,用水打湿,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到沈麟的头上。
  白色的皂乳一触到湿润的头发,立时窜起无数大小不等的泡沫,形状相似却又形态各异,烛光映照之下,迷幻出一层层凌乱缤纷的奇异光彩。
  感觉着两只柔软滑嫩的小手在自己头皮上轻轻的抚摩,一阵舒服之极的奇异触感让沈麟怡然沉迷,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流上心头,沈麟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烛光摇曳,明灭不定,非烟清丽的面容清纯之极,又妩媚之极。
  沈麟欲火大炽,“哗”的一声,从桶中直立起来,抱住了非烟的纤腰,掌上用力,一把将她抱进了浴桶。两人没有了阻隔,四肢互相缠绕,身子亦紧紧贴在了一处。
  非烟的双臂挂在他的颈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气喘咻咻,心中狂跳,薄衫被打得透湿,胸前两座尖尖的乳峰挺翘而立,剧烈起伏。
  两人肌肤相贴,舌口相交,鼻息相闻,一番长吻,直到非烟被吻得筋酥骨软,身子仿佛化作一滩柔水,软软地直往下滑,沈麟这才松开了她的樱唇。敏感的舌尖扫过眼皮、鼻翼、脸颊,最后张嘴含住了一只晶莹如玉的耳垂。非烟猛地颤栗了一下,把螓首靠在了沈麟的肩头上,身子软若无骨,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沈麟的双掌原本托在浑圆柔软的丰臀之下,此时分出一只手掌,从腰下悄然滑入,隔着一层衣服,握住了一只微微颤动的少女淑乳;非烟低低呻吟了一声,这轻轻一握,让她如受重重一击,急促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眼波也变的越发迷离起来。
  芬芳的喘息在耳边回响,撩人心魄;沈麟手上微微加力,感受着掌中乳房的柔韧弹性。他吐出了嘴里温润如玉的耳垂,湿滑的唇舌在娇嫩的颈项上来回地滑动,然后凑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宝贝,我要你。”
  非烟羞得是红霞满面,一颗芳心怦怦乱跳,柔软的身子不自主地轻轻颤抖。
  沈麟拦腰抱起了佳人,一步跨出浴桶,水迹淋漓中,走向床塌。
  柔和的烛光从帐外流泻而入,像一层粉色的薄纱披到非烟身上,更显得她一身肌肤的白腻光洁;星眸微张,绯红的双颊如火燃一般,双手掩面,圆润的乳房小巧饱满,与她纤弱的身子正好相称,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诱人的光泽。
  沈麟双手一合,已把一双温暖的乳鸽握在了掌心,触手是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滑腻、弹手,感觉无与伦比的爽。
  伴随着一声声娇羞的呻吟,乳房浑圆优美的弧形曲线在掌中不住变形、扭曲,沈麟只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腾而起,迅速地流遍了周身的每一个毛孔,下身的牛角像一杆破土而出的春笋,笔直地挺立起来,横眉怒目,一根布满青紫色血筋的巨大下体,像擎天柱一样怒挺起来。
  非烟混身像火烧一般,娇嫩的肌肤上渗出了一粒粒晶莹的汗珠,鼻中娇哼连连,身子如风中的荷叶,雨中的浮萍,不住地轻轻颤动、起伏,响应着沈麟的每一次挑逗,如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沈麟伸出舌尖,轻轻落在玉女峰的山巅之上,带着灼热的鼻息;这微微的一触已让那粒娇嫩的樱桃开始膨大、胀硬,高高地傲挺而起,鲜艳欲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灵活的舌尖不停地去逗弄、去吞噬、去占有,像吃饱了的猫在逗弄掌下的一只小老鼠一般。
  非烟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咽,玛瑙似的乳尖被含进了沈麟火烫的嘴里,然后是软硬交替的厮磨;非烟全身剧烈颤抖,喉咙深处不住的发出一声声极力压抑的呢喃,听起来像是在啼哭一般。
  非烟也不明白,为何每次和沈麟欢好,沈麟总是能让自己体验全新的感受,让自己无比沉迷于其中。
  沈麟嘴里吐出鲜红欲滴的乳头,灵巧的舌尖蜿蜒而下,挑逗似地轻轻扫过腋窝、小腹和腰身,一手扶起玉臀,一手轻轻拉扯裤角,将薄薄的丝稠内裤褪了下来;灯光下,一具凝脂般光洁玉润的胴体完全暴露了出来。
  伸出手掌握住了纤巧的脚髁,在佳人娇羞无限的一声哀叹中,两条修长匀称的玉腿被分将开来,雪白细致的肌肤如丝缎般的光滑,散发着一圈温润细腻的白色光芒,如一件制作精良的玉器。
  “啊!”的一声轻呼,沈麟灼热的嘴唇终于滑到了那熟悉的滑腻的大腿尽头,唇舌齐动,亲吻起来;大腿上的肌肤光滑润泽,如触美玉,引得非烟芳心“扑扑”
  乱跳,俏脸绯红,只觉下身私密之处一阵接一阵的酥麻快感不住传来,销魂蚀骨。
  她拼命咬紧牙关,以求不让憋在喉间的呐喊暴发出来,但鼻息已是变粗,娇哼连连,一双雪白的玉腿往回收拢,夹紧了沈麟的脑袋,那芬芳迷人的花丘圣地已是潮湿一片。
  沈麟两只火烫的手掌从非烟圆润纤细的柳腰间,攀上了丰润柔美的玉臀,再绕到浑圆滑腻的大腿上,越过平滑坚实的小腹,滑上了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接着伸出灵活的中指,探上迷人的花房,在两片蜜唇中间轻轻滑动起来。
  非烟的呼吸越来越急,全身香汗横流,雪白的小腹像波浪般,不停地上下起伏,喉咙深处终于逸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痛苦的啜泣,又像愉悦的欢呼,秀丽的娇靥胀得通红,如云的秀发蓬乱飞散,挺拔的酥乳剧烈起伏。
  湿热的舌尖在迷人的花房中四处肆虐,火热的鼻息混合着越来越浓的蜜露蒸雾,让沈麟欲火高涨,胯下的肉棒笔直挺立,坚硬似铁,灼烫胜炭,细细的青筋暴突而起,竟是胀得隐隐有些发疼了。
  随着沈麟舌头的蠕动,非烟身子的颤抖从小腹的中央瞬间传播到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她的双手在竹席上胡乱的抓着,纤腰绷紧,高高弓起,猛力扭动着缀满汗滴的小蛮腰,只不知是在逃避致命的侵袭,还是迎合那如浪的冲击,一双柔滑如玉的大腿,情不自禁地缠上了沈麟坚实的颈背,娇嫩的神秘蜜房在锲而不舍的舔弄下终于轻轻开启,像一汪沙漠中宝贵的泉眼,一丝丝晶莹的蜜露从一道粉红色的细缝中吐露出来,在蜜洞口凝结成饱满的一粒,然后闪着珍珠般的荧光,沿着娇腻粉嫩的股道悄然滑落。
  沈麟手握红肿,朝非烟腿间的蜜处贴近,那个尺寸,比起从前,好象更粗、更巨大了几分,上头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筋,仿似一件凶器那样,朝非烟的玉臀间逼近。
  烛火明灭不定,坚挺的赤色肉棒像一根燃烧正旺的炭条,上面布满了扭曲的青筋,似乎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在非烟柔美的娇吟声中,硕大的血色棒头逼近了清雾朦胧的花房圣地,在饱满娇嫩的蜜唇上轻轻点落。
  像被电流击了一下,喉中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呜咽,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棒头火烫的高温和轻微的律动,让她胆怯心悸,圆润的雪臀轻轻回缩,避开了肉棒灼热的亲吻。虽然和沈麟欢好过无数次,但每次都让非烟感觉力不从心。
  沈麟喘出一口粗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灼热的欲火,血红的棒头再次点上蜜房的洞口。




  正文第四十章 天书初现

  如此萎靡的气氛中,沈麟忽觉得体内长久以来一直平静的黑色真气突然暴虐起来,在体内四处狂窜。一种野性的原始血腥之气由丹田直接涌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墨玉指戒,再由墨玉指戒向体内四处经脉扩散。全身似乎都被这种阴冷真气所侵袭,只有自己的龙腾右臂还能找点感觉。
  沈麟不知道,由于最近三天,没有佩戴镇天神弓,体内那股从伏羲八卦结界中强行进入体内的阴冷真气缺少了天敌,现在被全面诱发,根本不是体内红鸾真气以及右臂上的镇天神弓神气所能压制。
  可怜沈麟身下的非烟,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挞伐之灾。
  沈麟扶稳非烟的纤腰,右手握住肉棒,利用前端的龟头寻找到穴口,圆润的棒头在蜜房的入口徐徐打转,轻敲轻碰,若即若离,缓缓向前移动着,微微陷入了火热的湿润地带,弄得蜜液从蜜壶中不住的涌出。
  “啊!”非烟一声惊呼,沈麟血色的棒头已挤入蜜壶的门缝,胀痛的感受,由小腹处开始蔓延,疼得她痛叫了出声;已经接受过这个神器无数次开垦的秘道,依然难以承受如此的巨大,温暖而狭窄的秘道伴随着异物的入体,一种别样的痛楚滋味迅速流遍了非烟的全身。
  棒头的前进很快就遇到了阻力,沈麟并不顾及她的疼痛,挺起肉棒向前猛然用力,强行撑开了美女柔嫩的蜜穴,鸡蛋般大的龟头,陷入了火热的湿润地带。
  “啊,麟弟…轻点…”,随着非烟又一声凄绝哀婉的痛苦呻吟,肉具缓缓滑入了膣道里面,嫩肉夹得极紧,但所幸润滑度足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撕裂阴道,却又非常地充实;伴随着沈麟雄伟的深深的插入,非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欢叫。
  沈麟捧着她的臀部向前挺进,凶暴的慢慢的深入,富有弹性的臀股不住的颤抖,在一阵僵持后,开始继续前进,并逐渐地没入秘道深处。
  “啊呀!麟弟,你今天怎么了?”非烟这时候也隐隐感觉沈麟有些不对。但此时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还不只有承欢膝下。
  有如野兽的濒死哀嚎,娇躯剧颤,非烟已是疼得眼泪汪汪,凄楚的娇颜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棒头终于冲破了前进的阻力,一丝温热鲜红的液体从蜜壶口中渗了出来;秘道竟然被撑破了。非烟虽然知道,却不愿在此时告诉沈麟,沈麟毫不知情地继续前行。
  沈麟伸手握住了雪白的双峰,一阵抚捏搓揉,下身则暂时停止了前进的举动。
  “感觉不错吧?”沈麟看着身下赤裸的羔羊,非烟羞涩地点了点头,白嫩的小手握紧了沈麟的手臂。
  美白的翘臀被沈麟按住,强迫着开始了用力的。
  “哦…”。
  当肉茎在泥泞的牝户中进出时,非烟的全身上下都产生了伴随着强烈疼痛的压迫感。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说着,沈麟突然伸出手来,在臀肉上拍打了一下。
  “啪…。”
  “哎!痛…。”雪嫩的股肉遭受重击,立刻令非烟疼得叫出了声来。
  “啪!啪!啪!啪”,极富弹性的两片臀肉在沈麟使劲的拍打下,发出了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
  跟随在清脆响声之后,臀肉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手印。
  “不…妈啊…哎…”
  一瞬问,非烟嫩声尖叫了起来,腰肢拼命的摇动着,但一切都已经显得太迟了;沈麟用手固定住了非烟的屁股,不让他动弹,接着长吸了一口气。
  “唔…呀…噢…”
  非烟张着嘴发出了夹杂着疼痛的呻吟,双脚乱踢,香汗淋漓,眼儿已经细眯了起来,口中不断呻吟着。
  插在玉门中的肉棒剧烈的冲击起来,沉溺在了强力的紧束中。
  撞击的力道太过强劲,使得非烟雪白的乳房不断的随着冲击前后摆动,受到袭来的强烈刺激,令非烟翻起了白眼。
  “哎…好紧哇…”。肉棒被夹到最顶点的快感,令沈麟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噗嗤、噗嗤…”。疯狂的程度,简直象是有意要将非烟的身子搞坏一般。
  非烟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玉门中的皱折开始收缩起来,令肉棒的进出愈加艰难。口中吟吟呜呜之声不绝,突然,非烟使出全身力气,搂紧沈麟臂膀,长长地嘶叫一声。
  沈麟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全身一颤,炽热、粘稠的液体激射而出,重重地打在非烟身体的深处。伴随着喷射的快感,沈麟将肉棒硬是往里又挤了挤,似乎想要刺穿非烟的身子似的,同时发出了几近呐喊的嘶吼声。
  全面发泄过后的沈麟,神智终于有了恢复,再看身下,自己的非烟姐姐早已奄奄一息。要不是她也有所修行,恐怕早就一命呜呼。
  看着昏迷中的非烟,沈麟将整个过程再次回想了一遍,虽有些内疚,但隐隐约约自己很喜欢这种发泄方式?这一念头转罢,便更有疑惑。
  “莫非人心本性邪恶?否则我怎会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五台山,问天宗静心大殿。
  太一道长盯着门外,一阵熟悉地脚步声由远而近,步履之间,频伐有度,落地之音,脆齐划一。太一轻轻点头,忖道“师弟修行又有精进了。”
  旋而,太虚便推门而入。
  “师弟,你真的决定了?”两位一同生活了几千年的师兄弟,举手投足之间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掌教师兄,这三天,我将师父归天还有当年旧事重新想了一遍,我决定了。”
  太虚似乎作出了某个关系重大的决定,语气异常坚定。
  “也罢!除魔卫道,原本也是我们修真的意旨。师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没能放下。你只要再潜心修行一段时间,天道可望,现在为兄只是有点可惜。”
  太一似乎有些感慨。
  “师兄!咱们修道之人,莫非只是为了天道?天道莽莽,人道何为?”太虚显得情绪有些激动,“师兄,虽然问卜修心,我并不如你,但自从我见到那柄镇天神弓,我还是隐约感到此次天劫有些不同一般。难道我们只是任由这个孩子独自去面对么?”
  “师弟,也许你是对的。只是修真界平静这么多年,恐怕不是人人都是如你所想。唉!”太一有些感慨,似乎是为了修真界,也像是为了自己。
  “师弟,无论出现怎样的情况,我们问天宗都不会置身其外。”太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黄绸缎的包裹,亲手打开,露出一本草皮书,递给太虚。
  “师兄,这是…?”太虚接过这本不起眼的草皮书。这本书的书脊已经被摩娑得没有有些破旧了,想来是历经传递而弄成这样得。太虚打开翻看了一下,里面却没有一个字。
  “师弟,你应该还记得当年师父曾经讲过的这本书吧!”太一神色凝重地看着师弟手中的无字书籍。“天亦有时,天必焚之!”
  “这难道就是…?”听闻太一之言,太虚大惊失色,“《三界教统录》?难道…难道师兄感觉到了什么?”
  “也许我卜错了也未可知!”太一长吁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迷惑。
  “师兄,您将这镇派至宝交给我,什么意思?”太虚有些不明白。
  “不是给你,而是托你之手交给有缘人!不过,不是现在,至于什么时候给他,师弟,你自己看着办吧。”太一似乎还有些话没有和太虚说明,顿住了。
  “掌教师兄,你大可以亲手交给他啊!”太虚将手中的问天宗镇教至宝递还给太一。
  “此子若真是应劫之人,必当有应劫之遇。此书留在我辈手中,只是一本废物,倘若他能发现什么,也许对他应劫之数有所裨益吧。”太一连手都不伸,太虚只得拿回,重新用绸缎包裹好,放入怀中。
  “师弟,你可以走了。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办。”太一向殿外走去,“看好项天,十年之内,他有灭身之劫。希望他能借助应劫之人应有福缘,躲过此劫也未可知。”
  天山山脉,绵延千里,将整个疆边分成两大地带。南边是号称死亡之地的塔里木盆地,北边是生命绿洲准噶尔盆地。
  天山山脉有着三大死亡之峰,托木尔峰、汗腾格里峰和博格达峰。这些高峰峰顶白雪皑皑。疆边的三条大河——锡尔河、楚河和伊犁河都发源于此山。
  天山的雪峰——博格达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人们叫它“雪海”。在博格达的山腰上,有一个名叫“天池”的湖泊。池中的水都有是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
  洁白的雪峰,翠绿的云杉倒映湖中,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在天池的周围,却居住着江湖最为古怪的门派——天山剑派。
  由于天山地处僻壤,人迹难至,很少有中原武林人士来此。这也为天山剑派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但这个剑派最为古怪之处便是,每隔二十年便派出一名帮中弟子前往中原游历。这名弟子并不参与江湖纷争,而是前往各派比剑学剑,学成之后再回天山,永不复出。
  由于所派之人往往都是天赋极佳之人,最后学成都成了江湖绝顶高手。曾经有人担心这是天山剑派偷艺,莫不是有称霸江湖的野心。但历经数百年,天山剑派也未见有动静,最终,江湖人士也慢慢消除戒心。但根据江湖老一辈人的猜测,天山剑派的武学可用深不见底来形容。所以,虽然天山剑派没有人行走江湖,但还是稳稳做住了江湖七大门派的席位之一。
  而六年前,天山剑派派出了双胞胎姐妹来游历江湖,正是现在南海派学剑的“玄影双剑”陈无影,陈无霜姐妹。
  虽然入春,但此时的博格达峰,依旧寒风怒吼,厉雪纷飞,天地一色,一片银妆。重峰连绵,气势雄伟天山山脉,完全被皑皑白雪吞噬了,往日参天的古木,耸拔人云的孤峰以及磷峋嗟峨的断壁突崖已复不见,看到的只是斑斑黑点。正在天空飞舞着鹅毛大雪之际,鸟兽尚且绝迹,而在北麓的原野上,却不时响起一声烈马怒嘶,只见雪花旋飞,冰屑疾走中,一点黑影正打着北山口疾驰。
  渐渐已能看清那点影子,是一匹极为神骏的青鬃烈马。只见它昂首竖鬃,狂驰如飞,不时发出一声忿怒长嘶,虽然天气寒冷刺骨,但在它的肩股和颈下,仍渗出了片片汗渍。而它鼻中喷出的热气,也化为一缕白烟,随风而逝。在青马的鞍部上,躬伏着一个绿衣人影,飞舞的绿缎风帽和风学,不时现出她娇小的身躯,根据她肩后的绿丝剑柄和激烈飞飘的剑穗看来,显然是一位驰骋江湖的武林侠女。
  只见她躬伏马鞍上,挥鞭打着马股,一双绿绒小剑靴,不停的催着马腹,冷辉闪闪的杏目,急切期望的看一眼模糊难辩的北山口。每当她抬头察看路径时,便露出一张绝美的桃形脸蛋和挺直的琼鼻,樱桃般的小嘴,以及一双秋水杏目,和镶在一起的两细月弯眉,在她的神色中,更透着急切、期待。跃马靠近山口之时,那位女子从怀中掏出一面玄紫色旗帜,迎风抖了抖,便塞入怀中。
  北山口位于天池以北,算是天山剑派山门所在之地。两条黑影从雪地里窜出,直奔博格达后山,其中一人还随手抖出了一串钻天炮,红红的焰火映红了天池上空。接着另一人长长地吼出了一声号子:“陈无影师妹回山——罗——!”
  平安闹市有隐居,乱世深山也江湖!




  正文第四十一章 九阴绝脉

  无影撒手放缰,身形如鸿雁般在水面轻点几下,掠过天池边沿,抄近道直奔后山而去。
  天山剑派最外围是广袤的雪海,号称“鸟飞绝”。一直以来都是这雪海迷踪为天山剑派提供了难以突破的屏障。前山雪海茫茫,而后山则又是一番天地。
  峰岭嵯峨,绵延不尽的山势,几座孤峰,嶙峋峭拔,险峻无比,顶上都无一例外的布满雪盖。谷内青葱翠黛,一望无际,云气蒸腾。尤其,峰巅半山上,苍松翠竹中。不时发现隐约可见的金碧飞檐和殿脊,在高照的艳阳下,闪闪着点点金星和圣辉。再看眼前,稀疏的奇种云松,整洁的碧绿青竹,遍地野花,细草如茵,绮丽织锦,红娇绿媚,令人心旷神怡。
  无影知道这是地热让这片原本应该是苦寒之地变成了世外桃源。不过此时,她也无心欣赏了。身边的黄发垂髫不时向她望去,还有几个人想上来招呼一声,无影面带淡淡微笑,脚步丝毫不见减慢。
  “影儿,这边!”远处传来洪亮的声音,高高的壁沿之上,自己的父亲在一座洞口正看着自己。
  灯火辉煌的溶洞内,父女二人还未来得及寒暄几句,无影便说了一句让陈哲南惊喜万分的话。
  “父亲!《金刚降魔录》有消息了!”一路奔波的无影语气微微颤抖。
  沈麟漫步在碧玉城最长的石径街头,这条长街有个动人的名字“情人街”。
  沈麟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曾经有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长街一如自己初到这里那样热闹,熙熙攘攘,人流纷杂。今天难得清闲,非烟被月明还有青溟拉走了,自己从项天那里取回了镇天神弓之后,便来到这里。
  沈麟顺着人流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碧玉城因为靠海,一年四季海风肆虐,城中人皮肤大都黝黑发亮,象沈麟这样容貌俊朗、皮肤白皙的男子少之又少。他是那种专为女人而生的人,身材欣长,长相斯文,举止谈吐风趣优雅,这种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得到女人青睐的。
  沈麟走在路上,有几个眉目之间略带风情的女子禁不住要瞅上两眼,只是她们也是皮肤粗糙,并不入眼。沈麟心道,也不知月明、琴心还有青溟这几个女人都是怎么保持的?
  一个小男孩从后面匆匆跑过来,蹭了沈麟一下,那男孩回头朝沈麟歉意地一笑,又急匆匆地跑开了。
  那个男孩浓眉大眼,皮肤黑的发亮,那一对眸子却十分清明,笑容也是那种纯真,不过只是显得有些着急。沈麟也对他笑了笑。
  “小伙子,这是你的钱包掉了么?”身边的一位大娘好心地提醒沈麟。
  “钱包?”沈麟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地上正躺着一个黑丝编制钱囊。
  拾起来,掂了掂,几枚散碎银子还有几枚铜钱。沈麟抬头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已经跑得很远了,人群中,只有背影或隐或现。
  这里人太多了,沈麟只得缀在他的身后。
  那小男孩闪身进入一家药店,沈麟也跟了进去。
  老板倒是个和颜悦色的人,“二黑,来取药?”一边吩咐伙计开始抓药。
  “是的,彭大叔。”那个名叫二黑的男孩一边回答,一边在怀中摸索着,脸色骤变。
  “怎么了?”那彭掌柜将伙计去过来的药材打包,看着二黑那焦急的神情,便猜到了可能是银子丢了。“先把这个带回去吧,下次来取药的时候一起给我也行。”
  “这…这…那…,”那小男孩眼圈发红,看得出,沈麟手中得这个小钱囊对他全家至关重要。
  “你在找这个吧!”沈麟将手中的那个“瘦弱”的钱囊递了过去。
  二黑和彭老板的眼光一下子都定在了沈麟身上。沈麟刚进店内,老板的眼睛便瞄上了,也是非常惊诧这等俊秀人物。
  二黑终于认出这就是刚才在街上碰上的那位,忙接过自己的钱囊,很礼貌地点头致谢。从钱囊中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彭掌柜,提上药包。
  临出门前还回头对沈麟笑了笑,“这位大哥哥,我家就在城东门口的老青柚树下。有空去我家坐坐。”
  沈麟点头致意,便欲抬脚出门,身后却响起了彭掌柜的声音,“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
  对这个掌柜,沈麟并不讨厌,刚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是啊!我也是前几天才到碧玉城的。”
  “是啊,我们这里一年四季的海风,真没有公子这么俊俏的人呢!”沈麟第一次听到男人称赞自己,倒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贵地之人也另有一种强韧之美。”沈麟淡淡一笑。
  此时店中无人,沈麟自己也无事,二人便闲聊起来。
  沈麟原本也精于歧黄之道,彭老板一听他也是善于此道,更是兴奋,很快便有了共鸣。
  闲聊中沈麟无意问道,“那个二黑家中有什么人生病了么?”
  彭老板有些感触地长叹一声,“也是可怜的人家。”他顿了顿,“九阴绝脉你应该也不陌生吧。”
  九阴绝脉在父亲留下的那本医书《沈氏内经》中也有记载。这种绝症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患有这种不治之症的人,先天性体质属阴,通常都会在经脉里不断自发的产生一种阴寒之气,不仅破坏着体内身体的阴阳平衡,令身体阴阳失调,而且时间长了还会堵塞经脉,导致经脉内的气血不畅。通常,患有这种绝症的人由于体内阴寒之气大盛的原因,都不会活过十八岁。莫不成这二黑的姐姐还是妹妹得了这先天绝症?
  “原本也应该是幸福人家,可惜这二黑的姐姐天生九阴绝脉,本源虚竭。对这等绝症,就是再世华佗恐怕也无能为力了。”说完,他又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屋漏偏遇连阴雨,为了给女儿治病,二黑父亲出海打鱼,结果却从此不归,也不知是死是活。”那彭掌柜看来这些年没少帮助二黑一家。
  沈麟有些黯然,又是一个不幸的家庭。
  “倒是那二黑,还是十分懂事,父亲失踪那年才五岁,便知道去市场干点杂活,帮衬补贴家中。”沈麟倒也看出这个孩子是个性情坚忍、能吃苦耐劳之人。
  “九阴绝脉?”沈麟暗忖,记得师父曾经在《猎天记》中曾经提到过,这种体质若是能治好,那将是一个绝好的修真炉鼎。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
  “沈公子有什么办法不成?”彭老板看沈麟低头沉吟,不由得好奇这个年轻人难道真得有办法?
  “哦。不是,我只是好奇她父母究竟在什么环境中,让她竟然得了这样一种病?”
  “是啊,这种病主要由于先天环境不适才会有的,我也看过几次,也不明白其中道理。”彭老板有些佩服沈麟治病求缘的做法。
  告辞了彭掌柜,沈麟便返回起居室,背起自己得药箱,便欲出门,终于还是回头对内室说了一句,“小鬼头,告诉你姐姐,我要去城东办点事情。”
  那个调皮的雅儿从室内闪身而出,冲着沈麟做了个鬼脸,便跑了出去。
  沈麟摇了摇头,迈步出门。
  天山雪峰密室中,陈无影看着自己的父亲,天山剑派的掌教陈哲南在来回地度步。
  “父亲,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无影思忖半天,终于还是说了。
  陈哲南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六年未见地女儿,“什么事情?”
  “碧玉城的二公主,淳于月明订婚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么?”陈哲南相信自己精明的女儿决不会说出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个媒是碧玉城的老神仙项天保的。”无影所说与碧玉城所发生之事一字不差。天山剑派远非人们所知的那样与世无争。要不然怎会有这等周密的情报网络和消息来源。
  “哦!淳于清城的老祖宗真的还在世?”陈哲南的语气中对淳于清城并无多少尊敬,听到项天的消息更是大为惊讶。“那男方又是哪家豪门公子?”要是豪门联姻对陈哲南来说一点也不奇怪。
  “更奇怪的就在这了。男方叫沈麟,江湖并无人知道这个名号。我们也曾经查过,都没有查到他的来历。”陈无影想了想,接着说道,“更为奇怪的是,这个男子好像有了妻室,原配则是飘香宫主凤非烟。淳于月明只是侧室。”
  “有这等事情?果真有些奇怪。碧玉城想做什么?难道对《金刚降魔录》也有心?”陈哲南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一脸的疲态,“你去休息一会吧!你妈妈在家中,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哦对了,你妹妹还好吧?”
  “妹妹还在南海,我让她派人盯着《金刚降魔录》的动向!”陈无影也确实有些累了,这些天昼伏夜出的赶路,自己虽然是练武之身,也还是受不了。
  “你下去吧!”陈哲南看着女儿走出门的身影,心中满是怜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欠她们很多。
  碧玉城东面对大海,建筑多是些低矮的石屋,来往的人大都衣衫褴褛,想来是贫民区了。这几日,沈麟多在城中活动,还以为这里所有人都像城中之人那样富庶而快乐的生活,原来,任何繁华的背后都有着贫穷与落魄的身影。
  沈麟出城门不久,便看到了那棵遒劲的老青柚树,心道此时二黑定然给姐姐煎药吧。
  迈步朝那老青柚树旁边的石屋走去。




  正文第四十二章 佛门圣典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暧昧的气息让人浑身充满了莫名的兴奋和骚动。一张堂皇的八抬大轿走在宽阔的官道上,前后还跟了十几个佩带刀剑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大路上。道路两旁的贩夫走卒纷纷避让,在这开城中,还没有人敢挡“落地狂刀”任云山的路。
  开城,中原的一个附属国高丽最大的一座城堡。
  “落地狂刀”任云山是高丽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刀法大师。十二岁便随着经商的父亲来到中原,天生好动的他被当时的天榜高手“离刀”宋子明一眼看中。
  从此,便开始涉猎中原武道。三十岁大成,在中原隐约有着新一代刀宗领袖风范。
  后来,宋子明去世,任云山回归开城,创办“离魂刀”武馆,授徒近千人。
  四十岁那年,高丽遭遇海寇袭击,任云山率领弟子一举突入海贼老巢济州岛,歼灭海寇近万人。此外,任云山在此战中更是生擒海寇贼首“圆月流”高手苍机子,刀劈有着海寇“第一高手”之称的“一刀流”田中纪月。从此,任云山的声望在高丽无人能望其项背,即便是高丽国王,也对他礼遇三分。
  坐在轿中的任云山,虽年近六十,却丝毫未见老态。头发乌黑油亮,一双臂膀肌肉遒劲,双膝之上正摆放着他赖以成名的“碎玉刀”。
  任云山暗忖,“不知道这《金刚降魔录》究竟是怎样的东西,竟然让他躲到了我这僻壤之地?”任云山得到弟子快报,便急急忙忙从家中赶往武馆,也只是为了目睹这传说中的佛门圣典。
  任云山挑开轿帘,一缕阳光伴随着一缕料峭的阴风涌入轿中,任云山打了个寒颤,心中有一丝丝的不安。
  “停!”任云山突然叫停了整个轿队。走在轿侧的弟子伸头看了看师父,满是疑惑。
  “小二,你去告诉你大师兄,就说我不想见这个人,让他想办法打发他走。”
  任云山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让轿夫打道回府。刚才那发自内心深处的一丝丝不安,已经让这个老江湖警觉万分。毕竟那是多年江湖生死磨砺得来的危机直觉,这种直觉已经救过自己很多次了。
  “咚咚”沈麟叩响了石屋外围那陈旧的院门。
  “谁呀?”院内响起一声少女纤弱的声音,沈麟听得出来,明显中气不足。
  门在“吱呀”一声之后,被打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一张缺乏血色少女苍白的脸。
  沈麟看了看这姑娘,纤瘦的身材,倒也有着几分柳如烟的影子。只是这张脸可能是极少见到阳光,还有那先天阴阳失调的原因,如同一张白绸缎般。颦眉细目,一切都如同画上去的有些不真实。
  “这是二黑家么?”沈麟将自己的医箱提了提,“我是个郎中,想过来看看。”
  “您请进来吧!”可能是因为经常有医生来帮助自己看病,这少女听闻沈麟是个郎中,一点惊喜之色也没有。只是她有些惊讶沈麟长得如此俊秀,自己还从没有见过这般潇洒的人物。
  少女将门扉打开,客气地招呼沈麟进来。“您稍等,我去叫我弟弟。”
  “姑娘不要客气,还是我自己去吧!”沈麟一把拉住姑娘手臂,入手冰凉。
  沈麟有些惊讶,看来这姑娘已经病入膏肓,身体在这正午之时都没有一丝暖气。
  “玉欣,这位公子是…?”屋内走出一妇人,脸庞线条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韵,当年应该也是绝世风华的容颜此刻早就被海风还有生活的艰辛磨砺出无数沧桑。她正抱着一堆被褥出来晒晒,看见自己的女儿正和一年轻人拉扯着。
  沈麟急忙放手。“这位是弟弟找来的郎中。”那姑娘急忙向母亲说明。
  “哦,那请坐!”对女儿生命每一份希望都不放过的母亲连忙拉过一张凳子,捋起袖子,擦了又擦,向沈麟让座。“二黑子,你请的郎中来了!”岁月的艰难早已经没有了那份应有的优雅了。
  “郎中?”后院传来的声音有些疑惑,“我这就来!”
  趁着空档,沈麟打量了一下这个院落,虽然清贫,但收拾得还是非常利索。
  那妇人忙着进屋斟茶去了,而这少女则是有些手足无措得站在一旁。
  “是您来了!”那二黑从门内跨出看见沈麟时,有些吃惊。二黑看见自己母亲和姐姐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接着说道,“这就是刚才我和你们所说的那位拾到我钱包的那位。”
  “我是听彭老板说起你家中的事情,我也算是个郎中,也就过来看看!”沈麟看着这家人那感激的目光,忙站起来解释。
  “唉!小女的病……”那妇人听闻,有些神伤,以前也有过不少郎中到这里来看过,结果都束手无策,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仪表不凡,但恐怕也只是来见识一下而已,心下有些踌躇。
  “妈!让这位公子看看也无妨,说不定公子有办法呢?”倒是那少女玉欣显得很坚强。
  “是啊。妈妈,说不定公子会有办法的呢?”二黑也在旁边劝道。
  “好吧。”那妇人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担心女儿受不了再一次失望的打击。
  现在儿女都坚持,自己也没什么好说得了。
  虽然沈麟已经将玉欣的病情想得很坏了,但问诊之后还是大吃一惊。
  脉象微弱且不说,她体内阴寒之气郁结于重门、中天、阳池、天宗、丘墟五大穴位,而这五大穴位都是人体生阳之地,起到平衡体内阴阳的关键,现在都已经被阴寒之气阻塞,难怪她周身毫无暖意。而阳白、中宫、曲池、太溪、风府这五处生阴之穴此刻则如井喷一般,阴寒之气喷涌而出,这才是周身冰凉的根源。
  沈麟对歧黄之术颇有心得,也知道最为普通的郎中都知道的“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道理,可着事实就在眼前,这个少女孤阴无阳现在也能活到这么大,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沈麟也不敢大意。
  看着沈麟眉头紧缩,母子三人都有着些许失望。
  思忖良久,沈麟还是决心试试,自己的红鸾真气即使无法治愈这九阴绝脉,也应该有一定的遏制作用吧。沈麟伸出两指搭上玉欣前臂掌侧的内关穴,从她近手腕之横皱纹的中央,透入一丝红鸾真气。
  “我现在运气为你行功,要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沈麟低声叮嘱玉欣。
  二黑和那妇人对望了一眼,这种治疗以前还真没有见过。
  一丝红鸾真气从内关穴透入,沿着臂膀的经脉向身体其他部位透过。
  碧玉城,梦园中。
  非烟略微有些急躁,玩弄着面前的青瓷杯,一片片碧绿的叶子在杯中浮沉。
  到碧玉城半月有余,最近几天自己明显感到沈麟有些烦躁不安了。只是这离去的借口还真的不好找。
  门口响起了踢踏的脚步声,非烟抬头看了看,青溟迈着轻盈的步伐进来了。
  “非烟姐姐,月明妹子,你们猜猜沈麟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关我什么事?”月明还没有从与沈麟订婚的幸福中醒过来,只要有人将她和沈麟相提并论,总是特别敏感。
  非烟和青溟相视一笑。
  “那沈麟不是不也会点医术啊!他去看玉欣了。”听闻青溟的话,非烟并没有什么,倒是月明大吃一惊。
  “他去看玉欣了?”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非烟看月明吃惊的样子,有些疑惑,“我也没见过他施展医术,但家中有药箱。”
  “玉欣是碧玉城的一个普通姑娘,自小就得了绝症。不知道沈麟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刚才雅儿去找他,发现他去城东玉欣家了。”青溟简单的将玉欣的情况说了一遍。
  “公主,您在这!”门口响起了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么?”青溟眉头轻皱,自己的丫头从来没有这么唐突地打断姐妹们的谈话。
  “城主让我告诉你,”那丫头看了看非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看见青溟的恼怒之色更重,连忙接着说下去,“城主说,《金刚降魔录》出现了。”
  “什么?”三人同时站了起来。非烟、月明还有青溟虽然身为女儿身,但都是久行江湖之人,自然明白《金刚降魔录》的出现对江湖意味着什么。
  “乱世始,降魔现”这句江湖谚语江湖人人皆知,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提及。
  《金刚降魔录》背后的血腥谁都不愿意触及,可偏偏那又是绝世至宝。
  最初,人们并不知道有这本书,可自从六百年前,少林寺突然对外宣布,《金刚降魔录》被盗,一时间,传言四起。
  关于《金刚降魔录》的传言有多种,但并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最初人们传言,这是达摩修行升天之前留下来的修真笔录。也有人说,这本秘录藏在少林寺中很多年,无人能够看明白,但少林藏经阁有一老僧曾在弥留之际说,这本书中藏有开启达摩修行密室的秘密。达摩修行密室?那又该有多少法器和修真秘诀?
  这六百年来,《金刚降魔录》在江湖上出现过三次,每一次无一例外地都引起了血雨腥风。
  “莫不,这是个骗局?”青溟低头沉思。《金刚降魔录》出现过三次,也没有听说什么人从这秘录中受益,最后都不了了之。
  “青溟姐姐说得有一定道理。那达摩真的升天了么?为什么少林寺就没有一点修真秘诀传下来呢?”月明接口说道。
  非烟沉吟片刻,“且不管这传言是不是真的,这本书必定会引起江湖大乱,我看我们都要乘早作准备。”
  未雨绸缪实为上策,青溟看眼前这位丽人眼神忽然有些变了。




  正文第四十三章 青溟求道

  一缕暖暖的气流沿着自己的右臂臂弯处透入,一种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舒适使得自己总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不过,玉欣还是打起精神,看着眼前正为自己诊断的英俊年轻人。
  不过,身处局中的沈麟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真气刚刚注入之时,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块小石片,波澜不惊。从沈麟手指尖透入的真气如同小溪流,跟随着那经脉中的庞大阴寒之气奔流着。阴寒之气虽有些回避这些新加入者,但还不是非常抵触,得以混在血液中一道前行。途经阳白、中宫、曲池三大生阴之穴时,沈麟明显感到这股真气开始振荡,隐隐受到了玉欣体内阴寒之气的抵触,这些阴寒之气开始有郁结之势。想是这些地方常年都没有接触过如此纯正的阳刚之气,器官本能形成抵御。
  沈麟不敢大意,绕过后面太溪、风府两穴,由天枢靠近重门穴,经中天,抵阳池、天宗,最终沈麟将着一缕真气藏于丘墟,便缓缓收功。
  仿佛从深海的最底处静静的浮上海面,又如从沉睡中忽然醒来。玉欣那白绸缎的脸孔开始泛上一丝血色,异常娇艳。
  “妈妈,妈妈你看,姐姐的脸上有血色了!”二黑兴奋地高嚷着。
  “欣儿,欣儿。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那妇人也是情难自禁,摇着双眼迷离,昏昏欲睡的女儿。女儿脸上有血色,那还是很多年以前的事。看见女儿点头,她才将一颗玄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谢公子爷,谢谢!”那妇人突然拉着二黑的手,双膝跪倒,“沈郎中要是能救活小女,我家无以为报,我就将二黑送给公子,为奴为仆一辈子。黑儿你愿意么?”
  “我愿意,母亲!只要沈公子不嫌弃。”那二黑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当下便斩金截铁地回答。
  “起来吧!我也是尽我所能。”沈麟倒是很喜欢这个黑炭头的小伙子。“至于你,如果愿意跟随我,等你姐姐病好了再说。”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还能想起来。”沈麟对这激动中的妇人说,“当年,您和尊府是在什么情况下怀了玉欣?”
  “这……”沈麟的问题让妇人一阵羞涩,毕竟,告诉一个年轻男子在什么地方与丈夫交合并怀有女儿,还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不过,她看沈麟一脸严肃的样子,也隐隐感觉到这与女儿病情有莫大的关系。
  “那年,我十八岁,和丈夫出海打鱼,遭遇风暴,被困在独龙岛上……”那妇人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回忆往事,“应该就是那次。”
  “独龙岛?”沈麟念了声这个名字。朔病求缘,也许那独龙岛有着这九阴绝脉的答案。
  一抹亮光从极遥远的东方慢慢渗透开来,山水写意般,一幅墨迹极浓重的画卷正沿着这道亮光逐渐渲染,层次分明,色彩动人。远方的碧玉城在这幅画卷中渐渐显露辉煌之色。
  太虚凌空飞行,淡淡的薄雾从衣襟边掠过。山下江河之水滚滚东流去,这里已经是河南与山东交界之地,黄河从西边的黄土高原上奔腾咆哮而来,夹带着无数的泥沙,一路上经过沉淀积聚更加上沿途雨水和小河补充水量,方才汇聚成这浩浩荡荡的澎湃之势,横劈宽广的华北平原,往东一往无前地注入大海之中。
  入口处正是自己需要去的地方,碧玉城。那里有自己寻找的人,沈麟。
  这十多天来,自己和掌教师兄太一,为了这千年之劫,翻经阅典。师兄得出的结论与自己无二。这次千年之劫恐怕不是普通的乱世之劫。镇天神弓应劫出世,究竟预示着什么?还有,魔门宗典,出现在应劫之人身上又是为了什么?
  最为奇怪的是师兄的先天卦象不明,而自己的后天卜卦却指向明显。师兄的卦术在修真界绝无二人,可是他用了先天卦艺,连卜九卦,也只是卦象朦胧,并无明确显示。自己的卦术远未达到先天境界,不过自己的卦象上倒是清晰的乱世之劫卦。为何先天不明,而后天却异常清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虚摇摇头,碧玉城就在眼前,便落了下去。一切答案,经过了,便知道了。
   当项天派人来找沈麟时,沈麟正在和月明、非烟还有青溟三人对酒当歌,弹琴作乐。青溟为了学道,最近几天一直围着非烟转悠,劝掇月明和非烟帮助自己说说话。
  一听是老祖宗的师叔到了,上次没有见过其人的非烟、月明还有青溟都跟着沈麟来到了清风阁。
  太虚坐在上首,项天则陪坐在旁,见到沈麟诸人进来,项天微笑点头致意。
  “前辈安好!”沈麟以及后面的三女深施一礼。青溟还有月明更是好奇地看着这位比自己老祖宗还要年轻的师叔。
  “小伙子,要潜心修行!修行时要心无旁骛才行!”太虚看见沈麟身后的三女,眉头微皱,心道,这一年的应劫之人怎会如此好色?
  凤非烟还有月明一时间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倒是沈麟一脸平常,“老祖宗有所不知,我师父当年传功给我时,便有一套葵水心法。所以并不避讳这方面。”
  “哦!陈抟还是这方面的高手?难怪他精进如斯。竟能比我早这么多年应天劫。”太虚似乎和陈抟很熟悉。其实,太虚修行要比陈抟早,只是资质上有差别而已。不过这种事情,沈麟可不好说出来,只得嘻嘻一笑。
  “老祖宗,我可以学道么?”那青溟原本是位追求武道的狂热之人,最近频频见识了修道的神奇奥妙,更是痴心已定。现在见到了老祖宗的师叔,这等机会哪能放过。这一点,她远没有月明那么淡泊。
  项天看了看太虚,又瞅了瞅沈麟,忽然一丝浅笑浮现。“你现在这样不好么?”
  “现在也挺好,不过,能够修道不是更好么?”青溟在老祖宗面前,一反淑女形象。
  “你说修道有什么好?”那太虚笑眯眯地看着四人,忽然开口问道。
  “首先,修道可以凌空飞行,这多好啊。其次,修道可以长生不老,这也不错啊。另外,修道之人法力无边,多好啊!还有通过精、气、神的修炼,修得内丹,便可分身散形,变化无穷,无生无死,遨游天地之间。……”一时间,青溟想出了许多理由,似乎想竭力说服太虚。
  “你又知道何谓道?”太虚的一句话让青溟哑口无言。项天与沈麟虽然对道有所了解,可在这位大师级人物面前也不好妄自开口。
  “依前辈所言,何为道?”凤非烟浅施一礼,问道。
  “道褒无名,道相无形。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即为道也。”太虚所论皆为道统,也就是道性。非烟听得有些迷糊,而月明和青溟更是一片糟糟。
  “修道远非你等所想象得那么容易!”太虚看了一眼项天,“你的先祖项天便明白个中道理。”那项天眼中抹过一丝酸楚。
  “修道,那是千年的寂寞,万年的等待!”太虚似乎颇有感触,“还有着前途未卜的忧心和难耐。修真之人也有着无数的条条规规,远非你们想象的那么自由。做个平凡人有什么不好?”
  “修行一途,重在个人,并不是俗世中师父一招一式的教会你,要窥大道,只有靠个人的修炼和际遇了。这一人独行千年的滋味好受么?”太虚并不是不想让青溟修行,他也看出青溟资质还算不错。只是现在将修行之中所遇到的困难说明白了,对修行有好处。
  沈麟却没有觉得象太虚讲的那么严重,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追随自己修道的非烟,后者正用欢喜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来能和沈麟一起修道,比起太虚、项天等人,要快乐无数倍了。
  “那为什么沈公子和非烟姐姐修行速度这么快,而且我看他们一点都没有觉得苦啊!”那青溟的眼神转到了沈麟与非烟身上。非烟一想到自己的修行法门,便有些脸红。
  “道法不同,我看你还是适合追随沈公子修行为妙!”说完这话,项天与太虚相视一笑。
  独龙岛,沈麟携着非烟御风飞行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一片云雾氤氲之中,山崖临空,白茫茫的雾气从上空飘过,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浸在水中的倒影,风啸声掠过山崖峭壁,发出轰轰的响声,而那耸立的草庐仿佛是海上的虚阁,云里的浮光,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色彩,遮盖着长长的山草的草庐顶端微微地随风轻摇,似乎只要略不经意就会被这风给吹到千万里外似的。
  那草庐应该不是过往渔者建成留下躲避风雨的吧?否则怎会选择建在如此的悬崖峭壁之上?谁又会在这里建造这么一座草庐?这座草庐似乎盖了很久了,为何在海风侵袭中还能完整保存?
  这里就是当年玉欣父母怀上她的地方?九阴绝脉与这里真的有关系么?
  独龙岛,又是怎样一个地方?




  正文第四十四章 阴泉火眼

  这是一座方圆不足两里的海岛。非烟和沈麟立足云端,一眼便将全岛看遍。
  岛的东南北三面都是陡峭的悬崖,只有西面是平坦的海滩。细腻的沙石上,有着几只海鸟在悠闲地散步。悬崖的凹缝中,漂浮着几块腐破的木板。
  “这就是独龙岛?”非烟疑惑地看着沈麟。沈麟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海滩上几只海鸟被俩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惊起,扯起长啄,相互低鸣,贴着水面掠过。
  “这个岛上没什么奇怪得啊!”非烟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肃穆的沈麟。
  “这个岛上有些奇怪。”沈麟看着有些迷惑的非烟,拉住她的手,“刚才你在空中没看见这个岛雾气弥漫么?现在却清明透彻,毫无雾气?”沈麟这么一说,非烟才注意到刚才确实如此。
  “这是海岛,四周水气充足,有什么奇怪的?”非烟虽然也有疑惑,但还是想不通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岛可能被高人加持封印结界了!”沈麟的话让非烟大吃一惊。记得曾
  听沈麟说过当时他突破摩云峰葫芦谷碧水深潭那上古阵法周易复卦为基础的真气
  结界是如何困难,为何这个结界自己和沈麟却如此轻松进入?
  “这个结界似乎在禁制岛上什么强大的力量或者封印洞口之类的,这种封印结界对贸然闯入的人是没有限制的。”沈麟看着一脸迷惑的非烟说道。“这种结界设置的十分高明,利用地势,凝聚海洋的阴寒之气。因此,我们远看这个岛是被笼罩在雾气之中。”
  “利用阴寒之气封印,那么被封印之物肯定是至阳之性的!麟弟,是么?”
  沈麟满意地看了看这位聪明的姐姐。
  “我们先四下找找看,也许会有收获。想那玉欣父母当年必定是受到了着禁制凝聚的阴寒之气影响而受孕,结果使得玉欣先天缺阳,落得个九阴绝脉。”沈麟也将当时情形猜出了十之八九。
  “呸!那玉欣父母年轻之时恐怕也是风流之人,竟然在这荒岛之上……”非烟似乎有些不耻,却忘了前些日子自己姐妹三人在飘香谷中和沈麟的第一次盘肠大战不也是露天的么?那次恐怕比玉欣父母更为荒唐。
  沈麟听闻,有些暧昧地朝非烟笑了笑,“这里说不定真是个那个的好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握着非烟的手突然变得异常调皮,小拇指尖不停地挑逗着非烟的掌心,不时向非烟玉臂注入一丝红鸾真气。
  “你干吗?”不一刻钟,非烟便玉面绯红,企图挣脱沈麟的魔爪“不是要办正事么?”
  “是么?”沈麟越抓越紧,“我只是要你明白,男女之事乃是人间正道,并非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两情相悦,荒山野岭和温床软榻都是人道之所。”
  “好了…我知道了…”非烟还在挣扎,不过力度越来越小了。
  “知道了还挣扎什么?”沈麟有些促狭地逗着这位越来越沉迷自己挑逗的美女。
  沈麟看着自己身边越来越不安的非烟,“等找到更好的地方,别着急!”
  “谁着急了?你个色鬼!再也不理你了。”愤怒的小拳头落在沈麟身上之后,变成了挠痒痒。非烟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现在这么喜欢和沈麟调情。当年的自己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走吧,往前去可能更有收获。”沈麟指着前方一棵高大的青阳木,枝叶繁盛,树身达数十仞之高。树下有丝丝缕缕的云气蒸腾,泛出淡淡波光。“前面青阳木旁边,应该有个水潭。”此时凤非烟也注意到了云气中有着粼粼波光的折射。
  青阳古木高大挺拔,将整个潭面生生给全部遮住了。难怪在空中没有发现这个小潭了,非烟暗道。
  沈麟伸手点点潭面,入手冰凉,寒气渗人,一如当年的葫芦谷的阴潭。非烟则抚着那青阳古木高大的树身,这种树大都生长在阳光炙热之地,怎会在这阴潭旁边生长的如此高大?
  “此地必定是当年玉欣父母欢好的地方。”沈麟指着潭边的一块大石头笑着对非烟说,“当时肯定是阴年阴月阴时,欢好时二人可能不小心堕入潭中。玉欣父亲受到阴冷之气一激,阳气泄尽,使得玉欣母亲受孕。此时天地阴寒之气极盛,致使玉欣从小就先天缺阳,落得个九阴绝脉。”沈麟此时已经对玉欣的病因了如指掌,所说状况如同亲眼所见。
  “可惜啊可惜!”沈麟故作惋惜,惹得非烟好奇之心又起,忍不住问了句,“可惜什么?”浑然忘却了刚才所说的不理他的话。
  “前面有个极佳的欢好场所,被玉欣父亲忽视了。怎么偏偏找这么个鬼地方。
  莫非这也是命?“沈麟有些调笑地看着非烟,”前面有个好地方,我们要不要试试?“
  “去你的!整天就想着这事。”非烟非常想问问为什么说前面有个好地方,好在哪里,这地方又在哪里,可偏偏不好开口问这些问题。
  “我带你去看看。”沈麟不由分说,牵上非烟的手,顺着潭水流动的方向走了下去。
  距离水潭十丈远,便是一片尖耸的石壁,潭水从石壁的缝隙中没入。
  沈麟张开右掌,贴上石壁。非烟惊讶之际,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那毫无缝隙的石壁之上竟然有一道厚约丈许的石门。
  一股炙热的土腥味从门隙间涌出。此刻的凤非烟除了佩服沈麟之外,无话可说。他可能早就发现了这里隐藏的秘密。自己虽然修行进度很快,也不知何时才能达到沈麟这般地步。
  这座海岛上的峭壁中竟有着这样奇诡的天地?
  被推开的石壁之后,一条长长的石道向下盘旋延伸,石道的尽头隐隐有着炙热的红光透出。从石壁透入的阴潭泉水则沿着浅浅的沟壑向下流去,也是直通石道尽头。
  沈麟怕非烟看不清洞内情形,在她耳边讲了几句“燃灯术”的口诀,教她如何运用体内真气。非烟聪明过人,思索片刻之后,左手拇指上便开始闪烁这点点红光。
  红光中,非烟兴奋的脸庞异常娇艳。第一次利用体内真气使用法术,让这位美女欣喜异常。
  “非烟,我们下去看看吧!”沈麟忍不住在非烟绝美的脸颊旁亲了一下,右手轻抚那贴在纤巧后背的乌黑长发。
  非烟的左手前举,右手紧紧握着沈麟的左手,二人拾级而下。
  洞中的空气并不干燥,只是有些闷热,有种沉浸于澡堂子里的感觉。
  越往下,空气越来越烦闷、炙热。非烟呼吸有些急促了,毕竟她还只在胎成境界,对于内息还不是十分得心应手。沈麟伸出右手,在胸前捏了个“擎天指”,一个庞大的真气罩慢慢凝聚,晶莹透明,流光泛彩将二人罩在中间。非烟顿感压力骤减。
  甬道的拐角处,红光大盛。丝丝热气竟能突破沈麟的真气罩,触在身上,还有着几分滚烫。
  “非烟,你在这里等我?”沈麟征询着问。“前面可能有医治玉欣的药物。”
  “一定要去么?”非烟有些担心,“你怎知道会有?”
  “世间万物,相克相生。既然玉欣是因这阴潭而起,而这阴潭必定是为了下面火热之物而生,那么这下面一定也有相克阴潭积毒之物。”沈麟这些话,非烟也是懂得,便低头不语。
  “甬道拐角的后面,必定是那火热之物的栖息地。”沈麟看了看非烟,娇艳的面庞绯红,点点汗珠点点银,光彩异常。“别担心我,只要不发动那个禁制,应该没有危险的。”
  “我可以站在那个拐角处看着么?”此刻的非烟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但还是有些担心。
  “好吧!”这里离拐角处只有十步之遥,沈麟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拐角之后,竟然是一个圆弧顶的石室!石室之内气雾缭绕,最后慢慢从石室弧顶端的一个倒漏斗的洞口中飘逸出去。石室的正中央则是一个红光四溢的洞口,此时洞口则被一块洁白透明的玉石封住了。而从阴潭中流出的水则将玉石浸漫,玉石周边的潭水已经沸腾。那洞中的雾气想来就是这潭水煮沸后形成的。
  沈麟和非烟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封印了一个喷涌的火山口!这个封印不知是哪位悲天悯人的前辈高人所为?这个封印结界设置的有着夺天地造化的功能。利用地势之利,形成阴潭,利用潭水之阴,克天地奇阳之口,再用玉石韵和缓绵之质为界,避免阴阳之间的正面交锋。那悬崖上的草庐必定是疏气通风的所在了。
  果然是大手笔,高人所为。不知这位高人是谁?沈麟心中暗自佩服。
  沈麟指着石室的周边石壁则镶嵌了几枚火红的莓果,“那应该对玉欣的九阴绝脉有一定疗效。”
  “那是什么?”非烟有些好奇,这东西能治好九阴绝脉?
  “在《搜奇录》中间有记载,应该就是此物!”沈麟凭身飞渡,从石壁之上采摘了几枚,入手滚烫,忙用真气包裹,飘在掌心。“你看看,这就是赤火莓果。
  它只生长于炎热之地,虽然非正阳,却属于奇阳之物。奇阳之物,必有热毒,而这热毒对阴潭中的寒毒生生相克,也许,以毒攻毒才能治好玉欣。“
  出了洞口,沈麟在石壁上加持了一道周易复卦为基础的真气结界封印,这种天灾,还是让它永埋地下为好。
  回到潭边,非烟正看着碧绿的潭水沉思,悠悠倩影在水面轻轻波动。
  “想知道我说的好地方在那里么?”沈麟看见非烟如此动人,终再也忍不住想挑逗一番。
  非烟浅浅地白了他一眼,眼角流波,风情万种。眼前的俏美人已经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就算是倾尽世间所有丹青之妙笔也无法勾勒出仙子下凡的出尘仙姿。脸若丹霞,肩若刀削,腰若约束,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我带你去看看!”沈麟再也不愿意去忍了,搂起非烟的纤腰,便往那悬崖的草庐飞去。那草庐四季受这天地至阴至阳之气,正是沈麟口中的“好地方”。




  正文第四十五章 落地狂刀

  那“好地方”果然是好地方!
  极尽欢娱之后,非烟全身并没有往常的绯红,而是晶莹如玉,一种淡淡的光晕一亮,又敛藏了起来。隐隐有着丹成的迹象。沈麟推了推正瘫软在简易木榻上的非烟,“是不是感觉不错?”
  “你这坏蛋,还说!”非烟勉强坐了起来,俄而又兴奋地高叫“麟弟,麟弟,我怎么感觉丹田内多了什么东西?”
  “是啊!”沈麟揶揄着,“要不怎么叫好地方呢?你已经吸收了这里的灵气精华,恭喜你又有突破,现在恐怕已经到了胎成的中期了。你体内多出来的东西就是你修行的内丹,你可以青春永驻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沈麟笑嘻嘻地看着非烟手忙脚乱地穿衣系裙。“要不要再来一次?”
  “回去吧!月明妹子可能等急了!”非烟出人意料地没有报复沈麟。“再说,你那几颗破果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要是没用,到时候看你怎么对玉欣姑娘!”
  说到最后,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取笑之意。
  “你敢瞧不起我?看我怎么惩罚你!”沈麟说着作势欲扑上去。
  非烟巧笑嘻嘻地装作躲开了,“好了好了,回去还有许多正事要办。”
  碧玉城,缥缈阁中,月明显得心神不定,耳朵虽然听着青溟的琴声,眼睛却落在窗外丫鬟们在修剪的乱颤的花枝上,怔怔地出神。
  青溟一曲抚毕,看着发呆的月明一阵暗笑。她眼眸凝注,若有所思,忽自个儿一笑,轻轻踢动脚尖,掂着脚步来到月明身后。“沈公子,你回来啦!”
  “沈公子,你回来了!”月明倏然站起,扭转身躯,左右顾盼,极为急切。
  却只见青溟姐姐还有几个伺候丫鬟在一旁偷偷发笑,便知上当了。“青溟姐……”
  月明俏脸娇红,不胜春意。
  “月明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自信都去哪了?”青溟抚了抚月明刚才急速转身带乱的发稍。
  “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月明有些沮丧,“他站在我面前,我总是担心抓不住他,他离开一刻钟,我又无法不去想他。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相信自己,你这么出色,他怎么会不紧张你呢?”青溟除了安慰之外,真的无话可说了。
  “以前我也觉得我还不错,可你看看非烟姐姐,我哪能和她相比?你没有见过的师蕴心姐姐,那也是如同非烟姐姐一样的绝代容颜,还有飘香宫的几位姐姐,恐怕没有一位比我差。”月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有些呜咽。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的人呢?”青溟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的妹妹。
  “也许,错过了我会更后悔!”月明的低语倒让青溟心神微震。是啊,错过了也许更后悔!自从十六岁出道以来,自己身边不乏豪门绅贵,江湖才俊,和沈麟相比,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差点什么?是沈麟身上飘逸的气质?亦或是出众的才华?还是俊逸的相貌?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有点。
  “咳!我这是怎么了,也变得和妹子一样了。”青溟暗忖,摇了摇头,陪同月明一起黯然。
  两条熟悉的身影落在花丛旁的石径上,男人如玉,女人胜花,天生璧人一对。
  “妹妹,沈公子回来了。”青溟摇了摇月明的肩膀。
  “还骗我?”月明虽然不是很相信,但还是转过身来,门外赫然站立着沈麟还有非烟。
  听完沈麟的讲述,月明和青溟都有些惊讶了,这座独龙岛竟然还有着这样的秘密!!也不知道哪位高人如此善心,要不然必定不会有碧玉城的存在。而那几个小丫头则纷纷抢着目睹那鲜红夺目的赤火莓果。
  “这些果子真能治好玉欣的病?”青溟看着热度下降后依然带着赤目红色的“草莓果”,有点不敢相信。月明也是目存疑惑。沈麟看着她二人那目光如同刚才非烟的目光一样,有些沮丧,大声叫嚷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你是高人!谁敢不信任你?不就是问问么?”青溟翘起那红润的嘴唇,似乎自己受了无数委屈。那娇巧乖嗔的样子象极了撒娇的邻家女孩,倒让沈麟觉得有些不忍。
  “我错了,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对不起,美女们!”沈麟整天和这几位美人打交道,也逐渐明白了绝不要得罪美女,尤其是几个美女在一起时。
  一时间,笑意浓浓。月明的心情霎时间变得晴朗无比,在沈麟的身边感觉真好!目光落在青溟身上,心中暗道,“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要陷进去了,姐姐看来也快了!”
  当月明陪伴沈麟走入二黑家中之时,那一家人才知道这个好心的小伙子竟然是碧玉城二公主的心上人,更是惊喜莫名。
   是夜,“落地狂刀”任云山刚要落睡,床上自己的第六房姨太太正在媚眼朦胧地看着自己。刀法讲究狂猛之道,因此,任云山并不忌讳床底之事,当年的师父也不忌讳,师娘更是此道高手,任云山深有体会。对于这方面,虽然年近六十,任云山对自己还是相当自信。除了高绝的武功作为基础,高丽的人参在这方面也有着不错的功效。
  “叮叮当当……”碎玉庄园的警铃突然响起,四处传来了弟子的惊呼:“有贼!抓贼啊……”。
  “咦!谁这么大胆?”那六姨太倒也有几分胆色,竟抖落披在身上的绒被,露出了雪嫩的双肩,意欲从床上起来看热闹。
  任云山浓眉微皱,心中无名火起。数十年来,就是他的庄园门前有一块金子也没人敢拾,今天竟然有人夜闯山庄。“你别出来,我去看看!”说完,便披上锦袍,操取碎玉刀,闪身出门。
  一条褐色身影在屋顶四处游串,似乎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后面紧跟着自己的几个弟子。院子里早已经灯火通明,叫嚣声、骂声一片。
  “我要见任云山!”那褐色人影一边狂奔一边高喊,“我没有恶意……”
  任云山见众弟子被他调戏得如同杂耍,怒不可遏,“深夜闯庄,即为不善,先吃我一刀!”抡起碎玉刀,便朝五丈外的褐色身影斜劈下去。一阵狂风夹杂着卷起的尘土便向褐影袭去。
  那褐影刚闻其声,便觉身陷风暴之中,大惊失色,纵身往外飘去,身形却仿佛被巨浪粘住了一般,只移动了一小步,便被刀罡袭中右臂,整个身躯酸麻,动弹不得。心下大惊,这落地狂刀果然名不虚传。
  那褐影也甚为强悍,怒喝道:“昨日邀约君不至,我只身上门,何来不善?”
  “是你?”任云山收刀入怀,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那不速之客,心下也明白这人来此何事。众弟子见师尊出面,大展神威,立即收服这位来访者,当下便将褐衣人团团围住。
  “莫非落地狂刀徒有虚名?不敢要?”褐衣人神态倨傲,用的却是最普通的激将法,看来是摸透了任云山的性格。
  “哼!有什么话进屋再说!”任云山甩手便朝自己的书房走去。那褐衣人大喜,理也不理弟子们,径直跟了过去。
  “师父?”那二弟子跟了两步,还是想提醒师父小心点。
  “你大师兄看守武馆,山庄的守卫应该是你负责的吧!这么轻易让人进出,真是丢尽了颜面,回头再找你算帐!”任云山狠狠地瞪了跟在身后的二弟子一眼,“守好书房,要是再有人闯入,我要你好看!”
  沈麟正坐在书桌旁,翻阅着父亲留下来的《沈氏内经》。正思索着为何玉欣服用赤火莓果之后,又吐又泻,却见烛火摇了一摇。沈麟心中一动,放下书卷,开门接客,门口正是太虚。
  “道长深夜……?”沈麟忙不迭地将太虚让进屋中,试探着询问。
  “送宝给你,不欢迎么?”太虚嘴角含笑。
  “哪里敢!我正还要求教前辈呢!”沈麟知道太虚深夜造访,必有要事。
  “你有何事?”那太虚坐定,便问道。
  当下,沈麟便将如何诊断九阴绝脉、如何去独龙岛探秘以及玉欣服用赤火莓果之后为什么会这样的所有情况都给太虚交代了一番。
  “咦,这岛上还有这等高人行径?明天我去看看!”那太虚初闻独龙岛上竟然有着地脉结界,有些诧异。当听到沈麟用赤火莓果治疗九阴绝脉时,更是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九阴绝脉你也敢乱治?”
  “怎么了,我的方法有误么?”沈麟听闻,顿感悔恨至极。要是玉欣发生变故,不要说非烟、青溟还有月明的责怪,就连沈麟自己也要后悔半生。
  “不是方法有误,我是说你怎么如此胆大。这九阴绝脉不要说俗世无人可治,就在修真界也没有先例。”太虚顿了顿,“昔年焚香谷有名弟子……”
  沈麟听完焚香谷便觉得整个脑袋“嗡”一声,整个思绪全都乱了,根本没有听见太虚后来说什么。“姐姐…姐姐…我终于找到一个知道姐姐下落的人了。”
  沈麟心绪之中全是此等念头,一把抓住太虚手臂,“你知道焚香谷在哪儿?”
  一颗晶莹如玉的化丹从怀中滚落,跌在大青石,光洁宜人。




  正文第四十六章 初窥危机

  “你要知道焚香谷干么?”那太虚还从未见过沈麟如此神色。
  “这你就别问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沈麟此时哪里还有心情解释。
  “想去焚香谷恐怕不容易。”太虚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焚香谷位于清明山麓,我也是当年前陪同师父曾经去过一次。可焚香谷有着巨大的阵势笼罩,外人别说进去,看都看不见。”
  沈麟知道清明山所在,那在《搜奇录》中有记载,“你还知道怎么去么?”
  “去了恐怕也是白费心思。那阵势决不是一般修真者能够破除的,它只能从内部开启,必须有焚香谷内人带领才能进入。当年也是为了对付魔门,我才能有幸和师父进入。”太虚心游天外,似乎无比羡慕,“那焚香谷才是世间真正的修真之地。”
  沈麟再次瘫软,由希望到失望的落差狠狠地击在心中,刚才心中非常明晰的姐姐还有慧钰道尊的形象顷刻间又慢慢模糊,抓住太虚的手一点点从他手臂上滑落。
  “那,有焚香谷修真者现在江湖历事么?”忽如濒临死地的鱼儿那垂死的一蹦,沈麟又回光返照般地抓住太虚的手臂,“他们应该可以进入焚香谷的啊?”
  太虚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沈麟为何如此关注焚香谷,看情形,想来必定有重要原因。
  沈麟弯下腰,慢慢拾起地上的化丹,轻柔地在掌心抚摸,离别时姐姐那依依的目光似乎从这丹粒上隐隐透出。沈麟长叹一声,靠在红木椅上,动也不想动。
  太虚步出沈麟的房门,没有问沈麟为何如此,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自己本来想把师兄交给自己的《三界教统录》让沈麟也参详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奥秘,看此情形,再谈任何事情都是白费了。太虚抚了怀中的无字天书,这里面究竟记载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围绕着它有那么多传说?
  远处,月明正疾步向这里走来,清冷的月色下宛如仙子,此刻却是欣喜异常。
  看见太虚,月明脚步停顿下来,“老前辈,沈公子在么?”
  “他不太好,你去问问原因!”太虚的话让月明惊骇不已,太虚是何等神仙人物,他说沈麟不太好,莫非沈麟出了什么大事了。
  “麟弟他怎么了?”看太虚摇头,月明更是着急,抬脚便走。
  “等等!你把这本书交给他!”太虚从怀中拿出《三界教统录》递给神情慌乱的月明,月明接过来便走,看都未看便奔沈麟房间而来。
  太虚捏了个隐身诀,便在无踪迹了。
  “麟弟!麟弟!”窗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沈麟抬头看了看,月明正神情急切地看着自己。
  “你没什么事吧?”看见沈麟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月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过,她还是看出了沈麟有些精神萎靡。
  “没什么事!”沈麟收拾心情,勉强地笑了一下。面前的月明,文静、秀丽,虽然没有非烟的丰润,也没有青溟的娇艳,却独有特色,恍如深谷中的幽兰般脱俗。看似文弱,却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作出和仅仅见过一次面的自己定亲这样的决定。
  “玉欣不是不……?”沈麟傍晚离开二黑家中的时候,月明在玉欣家中留下了两个丫头帮忙照顾,此刻月明前来,自然是为了玉欣之事。
  而沈麟的话却让月明以为他一直担心这件事情,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沈麟,“我来正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玉欣在上吐下泻之后,傍晚已经入睡,现在脉象平稳,体内阳气渐生,想是药效发挥了作用。”
  “真的?”沈麟心中一阵狂喜,从椅子上弹起,双手紧抚月明刀削般的双肩,“有没有请郎中看看?”
  “彭掌柜正要找时间向你求教呢!他诊脉之后那惊讶神情我听丫头们说起可夸张了。玉欣应该没事了,看你高兴的。”月明见沈麟如此紧张,心中会错意了。
  沈麟突然低下头,在月明那雪白柔嫩、艳光流转的娇靥上轻吻了一口,“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这碧玉城美女似乎全身轻轻的颤了一下,秀丽的睫毛一阵抖动,双目紧闭,似是无比享受这轻轻一吻。
  沈麟搂着她的香肩,舌头滑过她秀美的鬓角、圆润的耳珠、紧闭的双目、秀挺的鼻梁,最后吻上了那嫣红的小嘴。小嘴巴被沈麟侵入,月明全身一颤,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娇吟,小香舌徒劳的躲避着进攻。沈麟双手在她那软若无骨的身体上游走,感受着处子娇躯的动人。
  “公子,不要!今天我……”一双手软弱无力地按在沈麟的肩膀上,钗横鬓乱,罗带轻分,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红红的,紧张的喘着娇气,但却依然不肯张开眼睛。
  沈麟用脸庞揉蹭着月明的耳垂,嘴巴凑到她那小耳朵旁边,柔声道:“月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那套白色连襟,俏皮的马尾辫子,十足一个俏皮小姑娘,哪有你今天这般秀美。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实在是美得难以形容!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此完美的统一呢?”
  什么也没有情人那动听的情话再能打动人了。此刻的月明浑身如同被抽去脊梁骨般地瘫软在沈麟怀中。
  “这是什么?”还握在月明手中的《三界教统录》硌着沈麟后背,沈麟将月明手臂从背后抽了出来。
  “哦,对了!这是太虚老前辈让我交给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月明此刻才想起这件事情。
  “咦!”沈麟一声轻谓,这本书怎么和泰山派的那本无字天书一模一样?这本无字天书,也似乎被一股强大的玄古真气所封印,这种奇怪的真气和师蕴心交给自己的那本应该是同源,连结界都是一样。难道这书是一套?不知这一套一共有多少本?
  月明现在才看前自己拿来的是本无字书籍,心道,这太虚怎么会给弟弟一本无字书呢?而接下来更让她吃惊,沈麟从自己的药箱中掏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无字书。
  “这是什么?”月明终于忍不住问了声。沈麟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去问问太虚前辈,书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月明见沈麟一脸迷惑,便提醒他一句。
  沈麟将两本书都揣入怀中,携手丽人,出门。
  项天住在清风阁的前院,清风阁后院是个僻静之所,太虚便住在其中。修真者六感同修,月明的脚步声早就惊动了项天,那脚步声直通后院。项天正考虑是否要过去看看,便感知师叔的召唤。
  师叔的桌上摆放着两本一模一样的书籍,而师叔还有沈麟、月明三人正盯着这两本书。
  沈麟和月明见礼之后,太虚发话了,却不是对项天,“你这本书从哪里得来的?”
  “小子有位内人,和泰山派渊源颇深。泰山派被灭时,她适逢其会,得到了此书。”沈麟简单地将救师蕴心的经过说了一遍,“听说此书是一位异人被人追杀,最后被泰山派第三代掌门人林雨时所救,他便将此书赠送给了林雨时。算起来,这应该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是谁?为何遭到追杀?”太虚低头沉吟。“又为何将这本书交给一位俗世武林人物?”
  沈麟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前辈知道焚天灭地阵法是哪家修真门派的道术么?”
  “焚天灭地阵法?”项天和太虚同时一怔。
  “我想起来了,这人还一并传授给林雨时这焚天灭地阵法!”沈麟补充道。
  太虚和项天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惊骇。
  “焚天灭地阵法可是豫园绝门阵法,难道有豫园高手遭到追杀?”太虚有些疑惑,“豫园与问天宗并列为修真七大派之一,豫园实力并不比问天宗逊色。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强横,竟然敢追杀豫园高手?”月明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依旧能看出太虚和项天那深深的担忧。
  “如此说来,那豫园高手定然是濒临绝境,否则决不会将这本书藏在泰山派。”
  沈麟瞬间便相同了当时那豫园高手的做法。“而那阵法则是启示日后经过泰山派的豫园同门,这本书在泰山派。”沈麟暗暗佩服这位江湖异人的机智,却又有些替泰山派惋惜,要不是因为这本书,说不定泰山派可逃过灭门一劫。说来,还是这个豫园高手害了泰山派一脉几千条人命。
  那豫园高手几乎可以肯定是被杀了,否则豫园的人必然回来取这本书!想到这,沈麟背心忽然冒出了冷汗。那追杀豫园高手的人难道和剿灭泰山派的光明圣教有关?否则怎会怀疑到泰山派有这本书?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幕后一直隐藏的势力该有多庞大!百年前就敢追杀修真高手并使他致命,这百年来的经营,岂不是更难以想象么?恐怕这光明圣教只是旗下的一个小小的上不了台面的俗世势力。
  难道这就是我要面对的天劫势力?沈麟忽然有些胆怯,却不知,日后他所遇到的一切皆要比这艰巨得多。




  正文第四十七章 天书之秘

  “想来这本书出自豫园没错了!”那太虚看看桌上的两本书,拈起一本,翻看了一下。“看来传言没错。”
  “老前辈,什么传言?”月明极为好奇,沈麟也注目侧听。
  “这书一共九本,合成《三界教统录》,传言是乱世之神共工氏所作。”那太虚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所知道的这本书的秘密说出来。“共工氏年轻时放荡不羁,但他乃天纵奇才,观苗顶石而悟神通道,年纪轻轻便纵横三界,为人更是狂傲无比,在三界有着乱世之神的称号。”
  “观苗顶石而悟道?”项天也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忍不住问道。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悟方式。当年共工氏看到门前的一块沉重的巨石被柔弱的小草掀翻,便悟道了!”太虚的话沈麟深有感触,当年自己不也是观风中草舞有所精进么!
  “那神通道又是什么呢?”月明一直以为这些只是传说中的事情,根本没想到竟然是真实,好奇心更甚。
  “修行有着四个阶段,俗世道、修真道、仙道和神通道。修成大神通者则通天彻地,无所不能。”太虚看了看面前的还是一脸不解的月明,“俗世道讲究俗世修行,就像俗世界的修行者。他们通过各种方式使得自己由后天通往先天。而修真道则无需,就像沈公子还有我们,主要是修心,心平神定自可另有际遇。仙道则是很多修真者一辈子追求的境界,就像沈公子的师父陈抟,他就是从修真道突破进入仙道。仙道也不是终点,神通道则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只是神通道太过于遥远,只是传言中有着几个大神通者存在,修真人也没有见过。”太虚眼中尽是无限崇敬的光芒。
  “那共工氏修成大神通道之后呢?”月明此时越听越感兴趣。恨不能太虚一口气讲完,却又忘了正是自己时时插嘴打断他的讲话。
  “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和他一样拥有大神通道的女人。”太虚还未说完,月明便惊叫起来,就连沈麟、项天他们也觉得很是吃惊。只不过二人心中想法不同而已。项天觉得,既然修到了大神通道,怎么还看不透儿女情长?
  而沈麟则在想着,这个共工氏也是个性情中人,修成如此,还能保持本性,真有意思。心下对这位大神通者钦佩无比。
  “那个女人是谁?”月明又唧唧问起。
  “女娲娘娘!”太虚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可是女娲娘娘却和盘古二人相互扶持,从俗世道就相识,最后二人都获得大神通道,怎会理会他呢!”
  “那这套书怎么又是共工氏所作?他又为什么要头撞不周山?”项天也是满腹疑问,他也涉猎广博,虽然不知道这些秘事,但后来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那共工氏求爱不成,便心生偏激,行为更是有失偏颇,渐渐堕入魔道,并招收一些同类弟子,又缺少管束,鱼龙混杂,很多人为恶三界,最终引发了一场颠覆灭世的神魔大战。”太虚对这次神魔大战的起因也不是很了解,简单带过。
  沈麟想其中肯定有无数的波澜起伏,大神通者之间的对决,决不会如此简单。
  “后来呢?”月明见太虚停歇了一会,便赶紧追问。
  “那共工氏在仙界、修真界有着无数的徒子徒孙,那是一场何等壮烈的战争!”
  太虚有些感慨,“共工氏虽然性情偏激,但修行却是极为高深,就连盘古那般神通也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女娲娘娘与他相约不周山,历数他从恶之迹,共计两千七百八十三条。那共工氏也是心高气傲之辈,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所述,羞愧难当,当场头撞不周山,魂飞魄散。不周山倒,三界失衡,差点举世泯灭!女娲娘娘便携手丈夫盘古重造天地万物,耗他们二人毕身之力,才有了今天这世间。”
  太虚顿了顿,感慨万分,“共工氏虽灭,但从此,开始有了正真意义上的魔道,正道与魔道的斗争便绵延了数万年。”
  结果大家都知道,可听太虚讲述,感觉还是有些吃惊。
  “那…那这书是?”沈麟指着桌上的两本无字天书问道。
  “他的一身所学、所悟,都收录到书中,共计九册。散落在众多弟子手中,被女娲娘娘一一收回。女娲娘娘看完他的笔记,对他既是惋惜又是钦佩。她说了一句,悟透此书,三界一统。从此这十本笔记便被修真者称做《三界教统录》。
  女娲娘娘怕这九册书落入魔道之手,为祸三界,便施展无上发力,将九策书卷都禁制了。“太虚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此书,手指轻轻抚过。
  “这书怎么落入到俗世间呢?”那月明觉得太虚所言要比江湖中说书之人要精彩多了,不停发问。而太虚也在她不断提问中兴致越来越高。
  “女娲娘娘将此书封印之后,便因重造天地而修行大减,与丈夫寻找了个宝地潜心清修去了。这套书她便交给轩辕,轩辕则担心被偷,将这九册分开,给了八位法力高深的仙长,自留一本。后来慢慢地这些书就没有踪迹了。”太虚也不知道其他几册最后流落何方,只知道有一本辗转流离,落入本派之中,作为镇派至宝。
  “前辈缘何将此书赠送给小子?”沈麟虽然有所悟,但还是觉得收到这等珍贵物品,有些不太合适。
  “并不是我要送给你的,而是我那掌教师兄。”太虚看了看项天,项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师父从来没有见过沈麟便将这等镇派至宝送给沈麟。
  “也许你就是那应劫之人,我们送给你这本书是看你福缘深厚,能五法齐修毕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镇天神弓乃是天下至正之物,它能认你为主,定不会错。还有,你竟然能够机缘巧合获得魔门的光明圣典中的总纲,也许你能勘透此书的秘密也未可知。”太虚又将镇天神弓之事撩出,那月明的眼睛又转向沈麟,满是疑惑地看着这个越来越神秘的未婚夫。
  从清风阁出来,沈麟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那月明也乖巧地跟在后面,不言不语。
  前面就是通往沈麟住处和梦园的分叉路了,沈麟站住,后面的月明一时没在意,狠狠地撞在他的后背。哎哟一声,“你干吗?”月明的粉拳立即如雨点般地朝沈麟身上招呼。
  “你没事吧!”月光下月明娇嗔的样子别样动人。
  沈麟慢慢地把月明轻轻抱起,走向石径旁的花丛中,觅了一块草地坐了下来。
  让月明坐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抚弄着她的背。月明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安静了。
  此刻,月色如水,照在月明那轻柔地垂了下来的秀发之上,显得那么妩媚。
  光洁的脸庞更是无比动人。沈麟终究还是忍不住向那红润的嘴唇印了上去。
  月明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后,便立刻吸吮起来,直吻得月明呼吸迫促,脸儿酡红,小鼻扇儿急速地张合,沈麟才心满意足地将嘴唇移开。月明娇靥红艳,气息微喘,酥胸不住的起伏着,有如阳春的桃花。
  “公子,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嫌弃我才好!”月明的声音低沉地犹如蚁语。
  “怎么会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沈麟原本就不是守礼尊道之人,此刻美人在怀,如此风月之时,该干什么还是非常清楚的。
  月明从未经历过如此缠绵,此刻深陷其中,张着小嘴,一合一翕,口中吐着如兰似的香气。沈麟再次将她的诱人红唇覆盖,月明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那爱的呻吟有如小鸟鸣巢,已忘了自我的存在,连这天地之事也复不记得,最真实的,只有尽情地享受。
  早已成熟,渴望被采摘的月明,此刻早就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了。现在又经沈麟甜蜜的拥吻、抚摸、此时更加芳心鹿撞,春情汤漾,媚眼如丝。沈麟此刻,美色当前,娇躯在抱,更是欲火如焚。原来隔衣轻抚双峰的右手,不由自主的便逐渐滑下,经过平原小腹,探向那女人最神秘的幽谷。
  “麟弟,不要!”话虽如此,但双手却将沈麟紧紧搂住,毫不放松。
  初春的月色下,还是有些微寒,沈麟在二人身边布了一层真气流,将其中的声音还有外面的寒气阻隔。
  沈麟怀中的月明,任由衣服一件件落在花丛中,此刻的沈麟就是自己的所有,从心底唤起一种原始的渴望,“快点来吧!麟弟!”




  正文第四十八章 女儿心思

  陈无影一袭红纱,坐在轻纱遮铜镜前,看着自己镜中那清艳娇颜,忽地有些绯红。昨夜母亲来到自己的房中,母亲问自己对表哥萧山有什么印象。自己花杏几许,尚待字闺中,母亲的意思极为明确,希望自己赶快找个人嫁了。
  那萧山表哥,陈无影自小就和他熟识,长相虽算不上英俊,但也是出类拔萃人物,天山剑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本来六年前父亲让自己和萧山表哥一道出山,却被妹妹死缠烂打,最终无法成行。父亲的意思也很明确,希望在此次回山之后,便能够这桩婚事定下来。
  今天,住在托木尔峰的萧山表哥,要过来拜见姨父姨母,其中,不乏提亲之意。
  六年的江湖闯荡,陈无影再非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了。十八岁那年,自己和妹妹被放出天山,游历江湖,认识了南海派“飞仙子”白泠,美人相惜,便落脚南海派。
  六年来,自己也见过无数的情爱恩和,也目睹了多少淡离寡意,自己姐妹总是能淡然相对。现在面临自己选择终身伴侣时,心情为何也是这般忐忑?
  “小姐、小姐……”门外是丫头辛容急切的叫喊声。
  “什么事情,这么火烧火燎的?”那辛容虽然六年未曾服侍过自己,但性情丝毫未变。
  “来了!来了!小姐!”辛容还未跨进房门,便看见小姐此时娉婷而立,有明月之神,秋水之姿,那份高贵典雅更比六年前出色不知多少。今天可能是小姐大喜的日子,辛容怎么不高兴?
  “谁来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慌慌张张!”无影心中当然明白是表哥萧山来了。
  辛容忽然觉得现在的大小姐更多了份威严,那是以前所没有的。心下有点胆怯,“是萧山大表哥来了。夫人让我过来叫你过去呢。”
  六年未见的萧山表哥,不再是当年陪同自己堆雪人那个男孩了。方正的国字脸上贴上了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个头比六年前高上三五寸,也比以前雄壮多了,只有一双浓眉大眼还有着昔日的影子。以前那几分眉清目秀的少年早就变成了典型的西北大汉了。
  无影心中有着微微失落。现实和自己心中的想象落差太大了,我真的要和他过一辈子么?
  萧山却早就惊艳于眼前这位六年未见的表妹。冰肌雪肤,柳眉入鬓,星目流盼,体态纤浓合度,实是位清丽脱俗的绝色佳人。表妹见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少欢喜,还是这六年来江湖历练使她有些不苟言笑?眉目中闪着冷淡的光芒,但这冷艳的气质却更增添她慑人的魅力。
  六年的时间,终究还是能改变很多东西!
  第二天,无影便向父母请辞,继续追击那被叛逆陈天桥偷出天山的《金刚降魔录》。母亲的眼神中有着点点失望,这一刻,无影无暇顾及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自己还是要慎重考虑。
  初为人妇的月明,坐在花栎木的梳妆台前,铜镜中自己双颊粉红,眼角春情四溢。天啦,等会我怎么出去见人?
  昨夜花丛中的苟合之事,一想起来,月明便觉得脸红。自己当时是怎么了,竟能在那种场合就将自己交给沈麟了?虽说有些羞愧,但自己为何还是觉得那么甜蜜?
  忽而又想起,沈麟和自己做的苟且之事。自己也曾经以歌女身份负责临安城信息情报部门,虽一直守身如玉,但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也听过不少,怎得麟弟在这方面这么强?也难怪那几位姐姐这么死心踏地地追随左右。
  “月儿,你在屋里么?”是母亲琴心的声音。
  糟了!怕什么来什么,要是被母亲发现了该怎么办?月明一阵慌乱,乒乒乓乓将梳妆台上的器具碰落一地。“妈!有什么事么?”
  “你在干吗呢?”走进屋中的琴心见月明慌乱的神情,有些疑惑。
  “我……我在收拾屋子……”月明低头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女儿今天有点怪怪的?琴心虽然有些感觉,但一时也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
  “咦!这是什么?”月明抬头,只见母亲手中正拈着沈麟送给自己作为定情之物的那颗夜明珠。
  “妈!还我!”月明伸手去抢母亲手中的夜明珠。殊不知这一用力,顿时下体如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不禁哎哟一声。蹲在地上,心中愤恨,这个死沈麟,昨夜怎就这般不顾我的死活!她却不知,昨夜沈麟已经对她是万般怜惜了。
  “你怎么了?”母女连心,见到女儿这般模样,琴心忙低头弯腰询问。
  琴心虽然年逾四旬,岁月流逝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只更显得成熟与娇艳,容貌秀丽,肌肤雪嫩,瑶鼻樱唇,明眸流盼,盈盈纤腰,完全看不出生儿育女的痕迹。此刻娇颜上满是母亲的关怀,反而增添了母性的柔媚,彷佛一朵盛放雪梅。
  月明见终究还是隐瞒不了,涩涩地说道,“妈妈!我把什么都给了他了!”
  琴心忽觉得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美丽的气泡终于被艳丽的阳关携带的光
  芒戳破了,一股无名的失落还有丝丝嫉妒让她在听到女儿之言后的第一反应异常冷漠,“是么?那恭喜你了!”
  混沌之神造人之初,阴阳充盈,神通俱足。后分阴阳,以阳为雄,阴为雌;阳为万能,阴为智慧,始有阴阳交合而衍万物。道语有云,顺则人,逆则仙。然而有情万物因阴阳媾和而生灭无常,孽情不灭,万物轮回……
  沈麟正在自己的住处重新总结自己对“葵水心法”认识。这套心法留给昨夜加入到自己阵营的月明。
  “公子,琴心夫人有请!”窗外的小丫头在门口露个头。
  琴心!这个名字,以及罗薄透凝脂的容貌,还有绝芳华的才艺,自己竭力不去想,可一刻也未曾抹去。
  今日她来召见,必定与月明昨夜被自己采摘有关。
  听风阁外,琴心盯着迎春花上飞舞的蝴蝶,一时痴了。
  “传说,每一只蝴蝶都是一朵落花凋零后的灵魂,飞回来找它的前世呢。”
  身后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麟踏着清风来到了琴心身边,那只蝴蝶忽而起舞,从花瓣间落到琴心肩膀,稍作停歇,又翩翩飞舞。听到沈麟所言,琴心看着那风中的蝴蝶,蓦然微笑。或许,月明的事,让困扰她许久的心事有了了结,反而解开了她的一重心魔。
  今天,她特意找来沈麟,便是要将女儿之事与他商议,却不料竟是如此开场白。“那沈公子说,我的前世究竟是花呢,还是蝴蝶呢?”
  沈麟轻轻伸手,向空中翩翩飞舞的蝴蝶抚去,“花也好,蝴蝶也好,都不舍得舍弃夫人的本质。”
  琴心忽得觉得有些羞涩,为什么自己要提出刚才这样暧昧的问题,难道自己还是放不下么?现在被沈麟那略带调情的话语弄得有些尴尬。
  原本应该明确的关系一时间又有些暧昧!
  “非烟姐姐,您现在都到了什么境界了?”看着非烟凌空掠过,落在自己的身旁,青溟异常羡慕,“姐姐,你就教教我嘛!要不,我拜你为师怎样?”
  “想学这个不难,只是修行之法有些奇特!”非烟看着一脸兴奋的青溟,坏坏地朝她笑着。
  “有什么奇特的?”青溟那天也听太虚说过一点,不过并不明白,也不以为意,现在刚好有机会好好追问一下。
  非烟对着青溟耳语一番,青溟俏脸顿时红透,“姐姐,你骗人吧!那丑事还能练功?”
  非烟笑了笑,并不言语。
  了净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弟子“缥缈仙子”龙欣芸,在“飞仙子”白泠陪同下,来到南海派。这一消息顿时传遍了南海诸岛。
  “飞仙子”白泠的哥哥,玉笛书生白龙翕原本以为世上再也没有比妹妹更出色的女子了,就连“玄影双剑”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也要比妹妹差上一星半点,哪知这位仙子一出现,便掩盖了妹妹所有的光华。
  怎么去形容她呢?人间一切的形容词似乎都很难去修饰她的那种清丽脱俗,她所在之处似乎让整个空间都变得空灵剔透、明媚柔和,只有仙女才能有这样的魅力。纵使在这繁华都会的核心处,她的存在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
  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她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
  缓缓地,“缥缈仙子”龙欣芸走近了,身后是陈无霜还有自己的妹妹白泠。
  终于在近距离看到了这位倾国倾城的仙子,那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柔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日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看着那没施半点脂粉,但光艳得像从朝霞中上升的太阳般的玉容,白龙翕不
  由得痴了……
  龙欣芸充满笑意的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眸中,依然是平静而深远。




  正文第四十九章 少林玄空

  崇山叠嶂、烟云缭绕的嵩山,自古就被认为是神灵出没、仙人得道的圣地。
  《山海经》中所术的天上大神——" 帝" ,即往来于嵩洛周围。少室山上有群神休息之木,名曰" 帝休".据道家仙经传说,嵩山、王屋山、女儿山等名山,皆有正神掌管,是精思合做" 仙药" 的好地方。
  《诗经_ 大雅_ 嵩高》云:" 嵩高维岳,骏极于天。维岳降神,生甫及申。
  " 嵩阳一带,春秋时属郑国,战国时归韩国。秦始皇十七年,秦灭韩,以嵩阳为颍川郡,始筑太室山神祠。
  佛教徒入居嵩山,至迟在西晋时代。慧蛟《高僧传》卷记载,西晋时有西域僧犍陀勒入嵩山建" 道功山寺" ;东晋时,有关中人竺法慧入嵩山事浮图密为师。
  同书卷云:释僧周,韬光晦迹,常在嵩山头陀坐禅。太武帝将灭佛法,周谓门人曰:" 大难将至。" 乃与眷数十人共入寒山。
  佛陀静修石室外有一副对联:上联:“松风飘管弦之韵,清泉弄潺林之声”
  下联:“浮云绕青峰之顶,山月照嫩桂之容”横批:“嵩少禅林”
  遂有少林之称。
  这一日,少林室讲经堂首座,玄空大师面对下首八百少林弟子,正在讲解《道行般若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讲经堂门口闪现一条人影,玄空眼角瞥去,正是方丈玄慈。
  方丈室中,玄慈一脸肃穆地盯着师弟玄空。
  “此物出自少林,祸引江湖,少林自是责无旁贷。敢问方丈,那本书现在何处?”玄空下首的达摩院首座玄信从座椅上长身而起。
  “据园静所报,此物一直藏在天山,数年前被幻剑书生陈天桥偷出天山。前一段时间,陈天桥在洛阳被发现,遂被江湖人士所追杀,一路向北,现今下落不明。”玄慈暗自沉思,“这天山剑派素不问江湖之事,为何会有《金刚降魔录》?”
  玄慈看师弟玄空一直沉默不语。这位师弟大智若愚、佛法高深,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便问道,“师弟有何建议?”
  “既已遗失,当是缘尽。此时涉入,恐是徒增烦恼。阿弥陀佛!”玄空所言当即让玄信心有不甘,立即反驳道,“此物遗祸武林,少林若不闻不问,恐有失天和,更失人心。我不赞成玄空所言。”戒律堂首座玄永一是点头称是。
  “是非自由心起。此一刻之念,下一刻之果。此物既已重新流入江湖,自有它的因果,有它的归宿。少林既然与此物无缘,即便过问,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之举。”那玄空双目清明,看着玄信。
  “没有试过,焉能说无缘!”玄空听毕玄信之言,便低头不语。执念既起,痴念遂生,此刻的师弟恐怕不容易说服。旁边的藏经阁首座玄苦看了看玄空,也是点头微笑。
  “玄信师弟,不可起执念!”玄慈也看出玄信有些偏执了。
  “是!方丈!”玄信一生精于武学修炼,自己也知道佛法不足,方丈一提点,便意识到失态了。“一切听凭方丈安排!”
  “这样吧。此物毕竟出自少林,少林有责任不让它在江湖中再若出祸端。至于是否能够拿回此物,一切听凭天意。”玄慈方丈看了看玄空,“玄空师弟,你佛法高深,心境平和,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吧!”玄慈方丈担心玄信性情急躁,会在其中越陷越深,便提议让玄空去办。
  “是!方丈!”玄空低首作揖,退了出来。
  碧玉城海天广场后面的主殿中,淳于清城看着自己的胞弟淳于剑城,“那陈天桥真的往高丽去了。”
  与一脸虬髯,举手投足,豪情四溢的淳于清城不同,淳于剑城则是典型的江南形象,瘦高身材,皮肤白皙之间,神采飞扬,一眼就能让人觉得这人非常精明能干。
  看着弟弟那肯定的点头,淳于清城问道,“高丽?那他去投靠落地狂刀任云山?”
  “应该是如此!”
  “那任云山老奸巨猾,恐怕不好对付?”淳于清城有些踌躇,暗自思索。
  “城主……”淳于剑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说!”淳于清城看见弟弟如此模样,“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何话不好说?”
  “哥哥!我有一点想法,说出来我们商议一下。”淳于剑城接着说,“这本书是从天山剑派流失出来,天山剑派百年来号称江湖第一神秘门派,这次他们必定不可干休,也许他们会大举进入中原武林。不知道这本书是不是一个借口。”
  淳于剑城用手比划了一个圈套的样子。
  “你是说这是天山剑派的圈套?”淳于清城有些疑惑。
  “有可能,要不就是挑起中原武林与天山剑派的圈套,这就更可怕了。”淳于剑城的机智一直被碧玉城所称道,果然不错。
  淳于清城也不是头脑简单之人,瞬间便明白了弟弟的意思,“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应该谋定而后动了。”
  “不!”淳于剑城打断了哥哥的话,“您忘了,我们还有老祖宗这张王牌呢?”
  “他乃是修真之人,恐怕不愿意参与到这其中来。”淳于清城很明白老祖宗的性格。
  “那不还有沈麟沈公子么?现在他成为碧玉城的佳婿,能不为碧玉城出点力么?”那淳于剑城头脑转得飞快,“以他的修为对付一般江湖人士,必定是手到擒来。你说怎么样?”
  “这…”淳于清城低头沉思片刻,“好,这事我让月明和青溟对他说去!”
  利益是江湖的框架,为了利益,江湖中所发生一切都无可厚非。
  淳于清城最终还是为他这次看似精明的决定后悔终身。
  距碧玉城万里之遥的昆仑山脉齐云峰山麓中,一片黑压压的庭院坐落在此。
  其中一间,则是灯火辉煌。
  一帮人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两旁,等候大人物的到来。其中赫然就有在泰山被沈麟放过一条生路的天公、大公子、三公子。只是,此时的大公子面如白纸一张,似乎还未从被沈麟废除武功中恢复过来,天公右手藏在手袖之中,不知是否被废,那三公子也是有些精神萎靡。
  “圣主驾到!”门童的一声高呼,室内所有人都起立,肃穆以对。
  一位身着紫衣长袍,面罩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身材朔长之人阔步迈进这座会议室。
  “我心光明,烈焰腾空”一干众人突然发声齐喊。
  “今天召集各位来此,要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那圣主声如洪钟,有劈金裂石之势。“长老会终于灭了昆仑境那帮老东西!”
  “我心光明,烈焰腾空”喊声四起,在座的各位面现惊喜之色。
  这条消息要是在修真界传开,必定是一番惊涛骇浪。昆仑境号称修真七大胜地之一,今天竟然被灭了!该是何等大事。
  “长老会令:即日起,光明圣教要为一统江湖武林做好充分准备。”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一切依计划行事!”
  “是!”……
  碧玉城梦园中,月明看着手中那一沓玉堞。
  “这就是葵水心经?”抬头看着正笑盈盈的沈麟,还有一旁看景的非烟。
  沈麟点点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问非烟,她可是这方面的老手了。”
  说完灿灿一笑,眼神极为暧昧。果然如沈麟所预料,非烟马上就明白了沈麟话中的“老手”含义。
  “今天,你可要说清楚了,怎么我就是老手?”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不是,我是说你在修真这方面的经验比月明多,让你今后提点提点。”沈麟一边躲闪非烟的“捶杀”,一边为自己辩护。
  “哎哟!”沈麟假装疼痛难忍,“你不愿意帮助月明你就直说,干吗打我嘛!”
  此时的沈麟也慢慢明白她们姐妹之间要远比对自己客气多了。
  果然,听闻此言,非烟便住手停足。“月明妹子,别听他瞎说。他挑拨我们姐妹情感,今后看我们怎么整你!”前半句说给月明,后半句却让沈麟吓得后背冷汗直流。
  月明从未见过在自己面前一向端庄的非烟竟有着如此活泼的一面,更觉得亲近,“非烟姐,我听你的!这个大淫魔……”话还未毕,便见非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和沈麟,忽地一声轻笑。非烟朝门外喊去,“青溟妹子,怎么样,我赢了吧!”
  门外迈步进来的正是青溟,满腹委屈地对月明说,“妹子,你可把我害惨了。”
  沈麟和月明俱是不解。青溟接着说,“我和非烟姐姐打赌,赌注是帮对方梳头半个月。”
  “这关我什么事啊?”月明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们赌你不会在十天内献身给沈公子,谁知道,你才熬了几天就……”那青溟脱去仙女姿态后也是一个邻家女孩。
  “你们……?!”月明顿时面如红绸,抬脚便往门外奔去。




  正文第五十章 玄空来访

  “雨打梨花,孤蕊有心残瓣无情,片片随风行。剑斩情丝,寒剑无影相思有形,缕缕分外明。无边长夜,疲倦孤灯照单影。冷风卷细雨,寂寞笛音伴天明。
  策马狂奔,昨日情缘何处寻,流水送落花,今夜碟梦谁人应,情剑无影,一剑终情,还鞘入定心绪久难平,泪里残像抹不净,一串串晶莹。满腔哀怨,天外流星,陨落燃尽缘分似流云,水中残瓣载不动。“
  月明抚琴低歌,唱到最后,越来越低沉,不甚呜咽。听得沈麟还有青溟非烟三人都有些哀伤。沈麟一双手搭在月明颤抖的双肩上,“别唱了,这等良宵吉日,弹些助兴的歌儿不是更好么?”
  “都怪这作曲之人,怎能逗得我的好月明如此伤心。”沈麟疼惜地将她拥入自己地怀中。
  “你怎么这么说话?这首曲子是我妈妈作的!”怀中的丽人听闻沈麟责怪作曲之人,当下有些不乐意了。
  “是么!那真是我的错了!琴夫人竟有如此才情!真是佩服。”沈麟下意识地不愿意将琴心这般丽色唤作长辈,三女倒也没有在意。“此曲有男子之风,曲调婉约,整体却是异常豪放,琴夫人真正是女中巾帼。”
  “婶婶是碧玉城第一才女呢!”青溟似乎讥笑沈麟不识庐山,“我和月明从小就是在婶婶教导下学习琴棋书画的!”这么多天和沈麟的相处,青溟都已经渐渐地将自己当成了沈麟身边女人中的一员了,说话丝毫不顾忌。
  沈麟抬眼看窗外,窗外碧水茫茫,海阔天遥。眼看着夕阳慢慢沉没,渐渐收起它的余光……那绚烂的红色将天边尽染,无限悲壮。沈麟心忖,为何此时竟有着丝丝凄凉?莫非与刚才月明之曲有关?自己是不是感应到了琴心的心境才有此种感觉?
  “我想登高看看落日,有谁愿意陪我去么?”那三女都是心甘情愿,只是此时怎好毛遂自荐,便都沉默不语。“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倒是非烟看破心思,提议道。
  月明欢欣雀跃,青溟亦是如此。
  飞行的感觉如此醉人,月明依在沈麟的臂弯,眯着眼睛,脚下的碧玉城渐渐变小,宛如碧海蓝天中的一颗明珠,撒落在海面上。此刻的大海,更显空旷无际。
  耳边飕飕的都是海的气息还有风的吟唱,腋下是沈麟坚实的臂膀。这种感觉,真好!
  携手非烟飞行的青溟,看着的沈麟。一身青衣随风飘荡,犹如脚下缥缈的云海高低沉浮,瞬息万变,他的人好象在云围雾绕中,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令人捉摸不定,那种幽邃、神秘、玄妙之感让自己一阵心悸。忽然想到月明说过的一句话:错过了,会更后悔!
  寻了个高处,四人站定,一睹壮丽的落日。
  “你们看看”,沈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千世界,包罗万象,品味了朴实的深奥的平实的跌宕和无情的深情,包容了大山的气魄和小草的气节。这才是修真之人应有的心态。”此时的沈麟,站在高处,闭目屏息静气,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仿佛是太古以来永恒的存在。在三女眼中,竟有着莫名的敬意和膜拜。
  落日缓缓没入海边,余晖放出万丈光芒,海水如染,一片金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怎得如此安静,沈麟心忖,回首看去,余晖中,三女各现妩媚,正眼神迷茫地看着自己。
  青溟脱俗,眉若远山瑶鼻樱唇,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嫩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一双纤秀赤足彷似仙子临凡。
  月明活泼,身材修长,乌黑靓丽的齐肩长发,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性感的嘴唇,整齐洁白的牙齿,她上身穿浅色薄绒衣,勾勒出饱满的胸部,一条橘黄色短裙,刚到膝盖,露出两条白嫩的小腿,没穿袜子脚穿白色平底软鞋,水灵灵的象一朵鲜花样迷人。
  非烟则是优雅至极。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三女齐辉,沈麟一时间看呆了。
  沈麟刚回到自己住处,便感知太虚的召唤,甚为急切。
  踏入清风阁,太虚和项天正坐在茶桌,容颜肃穆。
  “二位找小子来此,有何事?”沈麟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我和师叔这些天忽感心情烦躁,便卜了一卦。”项天停了一下,看了看太虚,只见他微微点头,便继续往下说,“卦象兑,劫数将起!”
  沈麟听了眉头轻皱,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子有一事不明,天怀柔道,悯怜世人,为何又要安排这劫数?”沈麟一直就不明白为何有这劫数之难。
  “天道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劫数之难非天定,人心不平,莫逆难测,便自有劫难。历经劫难,众生才能反思,继而进取,终有裨益。所以,劫难对于众生而言,也未必全是坏事。所为度劫,只是人们尽力减少在这个过程中的伤害而已。”太虚将师父当年告诉自己的话向沈麟重复了一遍。
  “劫难之起,源于人心不平?”沈麟似是自语又似反问,遂又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
  碧玉城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少林讲经堂首座玄空大师的到来。
  玄空选择拜访碧玉城,除了看重碧玉城在东北区域强大的影响力之外,还因为他听说了碧玉城的老祖宗回家了。对于当世可以确认身份的几位修真之一,项天不缔于半个仙人。
  修真界对于俗世武林而言是个神秘而威严的存在,即便是少林亦是如此。玄空极其希望能够拜谒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半仙之人,当然也要借助碧玉城之力,查探《金刚降魔录》的下落。泰山派被灭,也将是讨论的话题。
  泰山派缘何被灭?这可是武林第一帮派,从整体实力上比较少林和泰山派,少林还要稍逊一筹,当然,作为千年古刹,少林有着泰山派所不具备的广博和深远。
  泰山派被灭,少林也曾经发动江湖贴,联络武林人士,追查真凶。可惜,半年多过去了,依旧是悬案一桩。现在,大家紧绷的弦现在又有点松了,这也是玄空所顾忌的。
  江湖的多事之秋,一事未毕一波又起,泰山派的悬案还未了,现在《金刚降魔录》又现身江湖。如果真是阴谋的话,那这一波所挑起的江湖争斗,必将比铲平泰山派还要严重。
  玄空眉心紧缩,摇了摇头。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碧玉城主淳于清城,便放下心思,迎了上去。
  听闻少林有人来访,沈麟忽然有了兴致,想见一见这位少林高僧。自己得一心师太所传授的焚心宗的般若功这些年精进并不快,不知道是否可以从这老和尚处得到些启发。
  也许自己太过于享受了,要不然,为何自从内丹合一之后,自己的修行进步速度如此之慢?
  落日夕阳中,沈麟漫步沙滩,今天,那个玄空要来看海。
  来碧玉城两天了,玄空虽与淳于清城见面多次,达成诸多协议,但关于《金刚降魔录》却没有半点信息。今天,在房中坐禅的自己,突然心潮澎湃,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着窗外的水起潮落,便信步来到了这光洁的沙滩上。
  远处一条青纱身影,风中异常出尘,超凡脱俗。这人是谁?玄空心忖。
  那远处的身影长声吟唱:“凡夫假作真,美衣为体饰,徒务他人观。美食日复日,人人皆如此。碌碌一身事,不暇计生死。总被名利牵,一朝神气散。油尽而灯灭,身尸埋圹野。惊魂一梦摄,万苦与千辛,幻境无休歇。圣人独认真,布衣而蔬食,不贪以持己,岂为身口累。参透天与地,与我本一体。体虽有巨细;灵活原无异。天地有日月,人身两目具。日月有晦明,星与灯相继。纵或星灯灭,见性终不没。纵成瞽目人,伸手摸着鼻。通身俱是眼,触着知物倚。此是心之灵,包罗天与地,能见不以目,能听不以耳。心若能清净,不为嗜欲逼。自知原来处,归向原来去。三界原本空,太上以忘情!”
  所唱皆是佛偈,玄空越听越是心惊。这不是《大智度经》中的太上忘情之道么?《大智度经》在少林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它所提倡的境界太缥缈了,僧侣们慢慢地将它作为一种修行的理想看待,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关注它,最后就连少林内的僧侣也很少有人知道此经书。玄空一生热衷于佛法修行,也曾经参悟过一阵子。玄空对于太上忘情之道也只是有个初步了解。
  太上忘情之道是对天与地之间的任何东西都断绝了感知和回应的欲望,向着所谓的心如止水的境界前进,直到忘记自身的存在,将自己融合在这无始无终的虚空之中。
  今天在此听到少林如此绝密经书被吟诵,玄空怎能不惊!
  这条身影似乎还没有要和自己见面的意思,继续吟唱:“七月七的星,无法见证人世间的情缘;长生殿上的许诺飘散,如昨夜的风。红颜凋零——谁将江山的罪过推给你?绝世姿容,一舞繁华,是,你的错么?”
  这竟然是极情至义的怜美词!
  这人为何先要吟诵太上忘情道,后又唱这怜美词?莫非,想要告诉我什么?
  玄空心中疑惑,迈步朝青纱身影走去。




  正文第五十一章 太上忘情

  “老先生先颂忘情道,后唱怜美词,必是有所见教,小僧在此候诫!”莫非此人就是项天,玄空心中大喜,自以为必是项天无疑,来到沈麟背后,揖首行礼。
  这项天怎得如此年轻?沈麟刚转过身来,玄空心中如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吓了一跳,眼前这人分明刚过弱冠之年,难道修真之术真的如此神奇?正怀疑之际,面前的年轻人说话了。“小子沈麟,见过大师!”
  沈麟?玄空马上想到了这个人就是碧玉城最近为淳于月明招的女婿。果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原来是沈公子,老衲失礼了!”玄空深深作了一揖。“不知沈公子缘何得知我寺《大智度经》中经文?”
  “《大智度经》?”沈麟摇摇头,这段文字是一心师太传授给自己的般若功的炼心诀中的一篇,自己一直不明白何为太上忘情之道,刚才便背诵出来,看看玄空的解读。看来少林寺的那本《大智度经》也有这些内容。如此更好,这个和尚说不定真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我没有听说过。”
  许多年过去了,沈麟身上那股浓浓的书卷味依旧不改。那种飘逸的气质竟然玄空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否说谎,也不问他是从哪里得知《大智度经》的内容。
  “三界唯心妙理,万物非此彼。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我己…………施主既能极情,又能忘情,当是奇迹!”玄空极想知道沈麟对忘情之道的理解,却又知这便为贪痴之念,强忍了下去。
  “何谓忘情?又何谓极情?”沈麟微笑面对玄空,“若能收放心,提念生与死,便是忘情?”
  “太上忘情!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太上忘情?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萨发心。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忘情即为极情?公子所言可是这等?”
  那玄空果然是佛法高深之人,却还以为沈麟此刻在提点自己,极尽思索:“难怪佛祖有云: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难道说:佛曰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太上是最高明的人、是圣人。‘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太上忘情忘的是带来羁绊带来烦恼的世俗之情。所谓情有出世入世之分,完全在于人的悟性和境界,不能悟的即使过了一辈子还是不能悟。佛的有情就是因为他不受情入世所带来的困惑。他已经将情上升到了极至。看破了它并非就是舍弃了它抛弃了它,而是将它变得更加完美?”那玄空果然佛法高深,瞬间便能将以前自己所遇到的种种问题串联,似乎一切都能找到答案。“看来真是这样了,忘情之道实为极情之道。情到深处情转薄,非无情也,实深情!”
  那玄空低头嘟囔着,情不自禁处,双手相击,“定是如此!”
  沈麟涉猎佛经并不多,但悟性却是玄空所不能比的。从玄空的絮语中,以旁观者的角度,瞬间变明白了很多玄空所不能了解的问题症结。“佛非无情,胸怀大千万象,实为极情;道非无义,历尽千愁百结,始为至义!此才是太上忘情之道的真意。以前自己一直担心般若功讲究清心寡欲,绝情绝义,和葵水心法有着根基上的冲突,现在看来,此担心是过虑了。万法俱兴始于情,看来不错了。至少自己修行的这中法门都是如此。”沈麟茅塞顿开,也是惊喜异常。
  “真的就是万法同宗!”沈麟似乎悟透了一些自己目前还无法准确把握的修真阐理,继而大惊,心下寻思,“我为什么要用就是呢?”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结论。
  “碧水寒潭底石刻!”“《光明经》中的总纲!”“人道如何?天道如何?
  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那碧水寒潭底的石刻,还有魔门长老那怨气冲天的问责,瞬间便从沈麟脑海中酝酿着巨大的冲击波。难道真如这位魔门长老所言,神魔本一体,修行各自知?
  一时间,二人俱迷,一喜一痴,一惊一狂,俱有手舞足蹈之态。
  “三界无法,何处求心?白云为盖,流泉作琴。一曲两曲无人会,雨过秋塘夜水深。梦幻空花,百十年间。白鸟烟没,秋水连天。”晴空之处传来一阵清心莲颂,低沉的音调,仿若暮鼓晨钟,那声音仿佛能穿透身体,敲击在沈麟的心口上一颤,顿时清醒了。
  沈麟朝虚空摇摇一拜,心中自知若不是太虚出言提点,便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玄空也从痴态中清醒过来,左右未见人影,便知是高人,也摇摇一嵇。
  告别玄空,沈麟忽然想起师父当年告诉自己的一句话:一个人或许改变不料许多东西,但必须学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南海派很久没有像这样热闹过了,这一切只为一个女人,绝色榜上排名第一的女人:了净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弟子“缥缈仙子”龙欣芸。
  坐落在冷香谷的了净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出世门派,更像是一座书院,女子书院。五百年前,一代才女楚风不知为何勘破情势,入冷香谷创办了净斋,收录了六名孤女为徒,顷其所学教授出这六人。十五年后,这六名弟子各怀所学,出入江湖,不久,便被称为剑舞琴棋书画六绝,当世并无齐肩者。至此,了净斋便名扬江湖。数百年来更是出了无数巾帼,了净斋也是盛名不衰。
  “缥缈仙子”龙欣芸,见过她的武学修为以及才艺的人并不多,但了净斋的同门谈及此女无不佩服。人们总是喜欢形容美女,但见过龙欣芸之后,并没有人敢用某个词汇或者某些话语来形容她的美丽。因为那总是让他人觉得不全面或者力度远远不够。
  这般热闹之中,最为忙碌的当属玉笛书生白龙翕。其实,白龙翕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在龙欣芸面前,总是感觉自己手忙脚乱,再无丝毫翩翩公子的风范。
  即使有妹妹“飞仙子”白泠不停地给自己圆场,自己还是差点出了差错。
  白龙翕根本没有听清龙欣芸和自己父亲都谈了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陈无霜听到《金刚降魔录》时不断变幻的神色,更不曾看到自己母亲和妹妹看着自己的那无奈的表情,此一刻,白龙翕的心神之中,都被这仙子的身影占据。
  龙欣芸和妹妹白泠还有陈无霜三人的身影慢慢远去,她们上妹妹的屋中谈心去了,白龙翕再也不好意思跟在后面。看着那淼淼的身影,白龙翕忽然一声叹息。
  这等绝色,谁能拥有她呢?一股浓浓的自卑感从心底涌出,竟让自己第一次有了痛恨自己的感觉。
  白龙翕靠在凉亭的石柱上,沉沉睡去。一副朦胧的身影,窈窕地向自己走来。
  一阵清风吹来,彷佛拨开了山顶的乌云。一股清醉迷人的气息荡漾而来,先印入白龙翕眼帘的是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一张鬼斧天工的脸。彷佛天下间所有清幽潋滟的碧波,都凝聚在那双如梦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韵,便是在最杰出的画师笔下也画不出半分。那充满扬风摆柳般风情的眉梢,那如雪如玉的凝霜肌肤,那樱唇精巧如勾,弯着怎么也让人意想不到弧度。那秀挺绝伦的瑶鼻,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耸出天生的贵气、让人讨好的骄傲。上天彷佛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这张脸,都给了她这个人。这张绝色面容的主人,正窈窕地向自己走近。
  绝代有佳人啊!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让人忘记了她曼妙的娇躯曲线,那是白龙翕也不曾见过的完美。也忘记了这位美人与众不同的打扮,在曲线迷人的娇躯上,一袭紫纱轻束峰腰,飘逸潇洒间越发衬托出美绝天下婀娜曲线。美丽的玉脸上,脂粉未施,淡淡的笑容颠倒众生。头上带着一个束发金冠,一根玉簪横穿而过,配上如云的鬓发,瀑布般的青丝,却是显出了其他美人所没有的洒脱和高贵。
  近了!走近了!白龙翕心中一阵狂跳,令自己呼吸屏止的美丽,真的朝自己走来了。
  “欣芸!………”白龙翕终于鼓足勇气,一把抱住走近自己的那无与伦比的娇躯。
  “砰!”白龙翕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凉亭石柱上,一下子便清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抱着石柱呢!
  白龙翕苦笑一声。
  二人对白,平凡中的相知,会心一笑,是一种境界。
  一个人的吟唱,孤寂中,慢慢享受,也很美。




  正文第五十二章 沈麟决定

  沈麟一踏进房门,便看见月明和非烟二人在窃窃私语。二人面前,摆放着自己为月明撰录的葵水心法玉符。桌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正在冒着渺渺热气。见到沈麟进来,月明二人抬头看了一下,也不加理睬,继续低头叙话。
  “求教我比问她要好用得多了,你不知道么?”沈麟走过去,搂住二人肩膀,对着月明调侃道,中指在月明娇嫩的脸庞刮了一下。非烟捂着小嘴一遍偷着乐。
  “你这么忙!我哪敢呢?”月明鼓囊的小嘴,其实这几天沈麟大多数时间都被她霸占了,就连和非烟相处的时间都要少很多了。那娇嗔的神态异常迷人,一如春花绽放。
  “天快黑了,我饿了,谁陪我一起吃饭?”沈麟看看左右,丫环们都已经退了下去。嘿嘿,绝好的机会,一吃二!那眼神开始闪烁而略带诡异之色。
  “砰”门肃然关上。
  “你想干嘛?”月明警觉地看着沈麟,又转头看看非烟,“非烟姐姐,我先回去了,你陪这个坏蛋吃饭吧!”说着就要拔腿起身。
  “想走?迟了!谁让你送上门来了?”沈麟邪异的笑容更盛,“我现在教你葵水心法,不好么?”右手手指如同抚花般地搭上了月明的肩膀,一股暖暖的红鸾真气透过肩上的薄纱,进入了月明体内。
  非烟早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下也希望月明留下,这个沈麟现在太强了,自己一个人还真是应付不了。便也笑着拉住月明胳膊,“妹子别着急。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啊!”
  一来一去之间,月明只得留了下来。
  掌灯时分,红烛下的月明,更添无数娇媚,黛眉弯弯,一双眼睛明媚秀长,晶莹妩媚,春眸中弥漫着点点欲望。粉嫩而小巧的鼻子,冒出微微香汗,红润的樱唇,鲜艳欲滴,贝齿轻咬,如玉笋的小手轻抚乌黑秀发,更添淫靡风情,冰雪般白美修长的脖子,有种难以形容的诱惑。肩若刀削,酥胸饱满坚挺,蛮腰纤细动人,美体修长,半抹酥胸已然露出,如羊脂细美。
  “弟弟这红鸾真气愈来愈精纯了,轻轻点点便挑逗出心底欲望。”非烟在一旁看月明从活泼可爱的清纯丫头,渐渐变成开始求索的巫山神女。
  灯下的非烟,天生丽质,艳冠群芳,眉如远山横黛,目似秋水彻盈,唇若朱丹,齿若含贝,体态轻盈如迎风杨柳,软语娇笑似出谷黄莺,多情而不靡靡,放荡而不轻佻。
  沈麟看着二美,一时间欲情勃发,便将晚饭之事也忘了,三人搏杀至深夜,才渐渐平息。
  非烟静静地睡去,而月明则还在沈麟的怀中,娇腻地用手指轻轻地刮着沈麟结实的胸肌,“相公,我掌门伯父希望你能帮忙,截取那《金刚降魔录》。”
  沈麟眼神有些迷蒙,没有搭话,抚摸月明乌黑秀发的手却停顿下来了。
  这天,任云龙满头大汗地练完剑,倚着一株苍松小憩。抬头偶尔注意到眼前的景致,忽然心中一动。长空寥廓,浮云遮眼。夕阳下满山苍翠,几朵火红的山花在苍苍翠微中寂寞开放,微风过处,黯然摇曳,似在等待春去时候的飘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任云龙惆怅地想,风景依旧,我却再也不是十年前逃离父亲“落地狂刀”时的那个毛躁的小孩子了。日日剑气,小孩子变成了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时光,真的是一个最奇妙的魔法师。他的手指轻轻一点,小孩子不见了,多了个少侠,弱不禁风的小小躯体已蓄满内力,似乎刚刚还在骑竹马的小手转眼紧握三尺长剑,手臂一振,钢剑发出阵阵清吟。
  而多梦的少年时代也随之结束了,唉,流光容易把人抛,峰岚中一只苍鹰划着有力的弧线飞去,矫健的身姿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方。斜阳外,风烟滚滚,芳草萋萋,暮色苍苍茫茫笼罩关山铁壁,那里是万里江湖。不远后的一天,我将要踏入江湖,青衫磊落长剑风流,四海漫游快意恩仇。
  剑饮恶人血,酒到大杯干。体会黄尘古道的风沙,沧江孤舟的寂寥,英雄结义的慷慨,剑扫江湖的豪迈。任云龙的剑和他的名字将传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提到他,眼睛里都会射出倾慕的光,互相骄傲地说在哪里哪里见过大侠任云龙,添油加醋地吹嘘他的种种事迹,他更将牵动无数芳心,夜夜走进江湖女儿
  怀春的好梦……
  而这些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个英雄的父亲,而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为了这个梦想,自己在十三岁那年逃离了碎玉庄园。
  是该回家看看父亲与娘亲了。
  任云龙则万万没有想到,父亲正陷于一场生死未卜的漩涡中心。
  任云龙对着空山夕照、春花流云、长天雄鹰的种种景致,就这样浮想联翩,从感叹年华流逝、人生如梦到陷入对日后行走江湖的深深怀想。
  “哥哥,你又在发呆啦?”一声娇笑将任云龙狂乱的思绪拉回来,可爱的小圆脸,淡黄色裙裾,笑靥如花,声音总带着黄鹂般的娇嫩清脆,除了小师妹秦美玲还有谁?她大概是来喊自己回去吃饭的。
  “师傅………”二弟子朴飞看了看坐在师傅旁边的褐衣人,欲言又止。
  那褐衣人见状,站立起来,作揖拱手,“前辈,我去花园散散心。”
  “你请便!”任云山见到这个不争气的二弟子嵬嵬缩缩,极不利落,不由得肝火上升。“有什么事情,快说!”双目一瞪,想要发火。
  “师傅,最近一段时间,碎玉庄园和”离魂刀“武馆周围,都有着不明身份的武林人士窥探。”吴飞等到褐衣人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张口告诉任云山。自从那天褐衣人夜闯碎玉庄园,对这个褐衣人,吴飞便有着直觉的反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要收留这种人?隐隐中,吴飞有些不安,却不知道原因何在!
  “一定要查清楚,都是些什么人?敢到这里放肆!”落地狂刀任云山想到自己威名赫赫一世,老来还要被这些江湖宵小之辈轻蔑了,怒火冲天,一掌拍在楠木茶几上,稀里哗啦,茶几顿时裂成几片,上面的茶具更是跌落一地。其实,任云山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这些江湖人士究竟是为什么来此,只是他还有些怀疑,这些江湖人士的消息怎得就如此灵通?幻剑书生陈天桥从洛阳来此,并无多少人知晓,怎就有江湖帮派追踪至此?
  “碎玉庄园附近有四股武林帮派的人士,离魂刀武馆周围游七个帮派的人士在那监视,其中有倭人。”吴飞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师傅,“这些人都是在褐衣人夜闯山庄之后出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和……”眼下之意非常明显,这些人来此肯定是因为这个褐衣人。
  “知道了!叫你大师兄派人严加防守武馆,你派人盯住这些人的动静!”任云山忽然意识到也许真得不应该收留这陈天桥,那本《金刚降魔录》自己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异的地方。既不是武功秘籍,更不像藏宝图,难道这是修真法门?如果是的话,自己也没有用,修真一途若无人引领,外人士决计不会的。
  等会一定要找陈天桥聊聊,不行的话就让他带着这本破书滚蛋!任云山心中一阵怒骂!
  沈麟坐在月明和非烟雪白娇躯的中间,看着熟睡中的月明,那甜美的笑容中尽是纯真。沈麟不禁摇了摇头,又是为了书!泰山派因为《三界教统录》招徕了灭派之祸,今天,碧玉城又要去参与《金刚降魔录》之争,莫非这一切都是天意?
  真不明白俗世之人,为何要放弃如此安逸的生活,偏偏要加入到江湖是非之间?
  利欲熏心,害人不浅!
  佳人已经开口,自己又如何拒绝?难不成告诉她,自己担心碧玉城卷入是非之中,所以不愿意去?自己既然是碧玉城的新姑爷,怎么着也要为其尽力吧!况且,沈麟直觉感知这本书应该隐藏着某个阴谋,自己也应该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本书?
  有自己和项天、太虚三人,别人应该不会对碧玉城造成什么伤害?沈麟心忖道。涉世未深的沈麟绝计没有料到人性对利欲追求的会如此贪婪。
  沈麟打定主意,他料到了前因,却绝没有料想到后果,项天如此,太虚也是如此。正是如此,碧玉城才差点遭受了灭城之劫,就连项天也差点殒命。
  注意笃定,沈麟从娇躯缠绕中抽出身子,给两位属于自己的女人盖上被单,抽身出门,夜访太虚。




  正文第五十三章 初挑事端

  所谓强者,应该就是指那些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是武功强悍之人,例如,落地狂刀任云山。
  幻剑书生陈天桥被落地狂刀任云山收留的第七天,开城已经聚集了数千武林人士。昨天夜里,竟然有超过六班武林人士夜探碎玉山庄。虽然这些人都被山庄守卫给强行驱逐,但任云山非常清楚,这些人只是为了更进一步的行动来踩点的,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任云山在自己的房间内独步,一场隐约可见的风暴正要席卷碎玉山庄,而自己正在这风暴中心毫无办法。
  “师傅!我看还不如将那陈天桥驱逐出山庄!”站在下手的大弟子金太幻追随师傅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未见过师父像今日这般无奈,小心翼翼地说道。
  “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任云山悠悠长叹一声,将陈天桥送走这一方法,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前几天还可以,今天恐怕行不通了。自己也没有料到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现在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陈天桥在这里,那么这本书也一定在自己手上,即使自己将那本书交还给陈天桥,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只怪自己一时间怎么就贪图这本破书!现在倒好,弄得骑虎难下。
  “云龙现在怎么样?”金太幻一愣,师傅怎么突然问起师弟。师弟自从十年前离家出走,师父从来未曾过问过,今天怎么……?一种不祥的预感从金太幻心中点点涌出。
  “师弟他现在很好!据说和他同门的一个小师妹关系不错!”金太幻受师娘所托,经常暗地里去长白山云峰岭探望师弟,对任云龙的情况所知甚细,现在师父心情沉重,故意挑一些有兴致的事情来说。
  “是么?那孩子也大了!”任云山微微一笑,“那孩子像我,恐怕不立业不会成家!到时候肯定要苦了那小姑娘!”那有些苍凉的语气就是一位长者,这可是平时那雷厉风行的师傅?金太幻心中的不安更甚。
  “师傅!”金太幻低低地叫了声,“现在这种情况,也还不是无药可救!”
  任云山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弟子,“你说说看。”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变被动为主动。”金太幻面现沉重之色,“我们广发英雄贴,召开武林大会,将陈天桥与那本《金刚降魔录》交付给武林大会公开处理。这样一来,即显得我们并不贪图这本书,也可以避开当前被众多帮派围攻的境地。师父,你看这样好不好?”
  任云山看着眼前这个弟子,有些惊讶。以前这个弟子是不是被自己压制,还是隐匿锋芒?不过眼前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金太幻的主意确实不错。
  “你这想法确实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金太幻应答一声,迟疑了半响,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师父,这个主意并不是我想到的。”
  “哦!那是谁?”任云山更是惊讶,自己手下哪个弟子如此聪明?
  “三师弟昨夜和我聊天时,谈到了这个想法,我觉得可行,所以今天向您说起。”金太幻并不居功,虽然三师弟宋归田他并不喜欢。
  “叫你三师弟过来,你们一起负责这个事情。”三弟子宋归田,任云山是五年前才收留的,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才智。“另外,派人看好陈天桥!”待金太幻转身,任云山又叮嘱一声。
  被招来的宋归田听完师父的吩咐之后,转身之际眼神中抹过一丝异芒,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自从那天月明和非烟同伺沈麟之后,三人游戏便不再令月明羞涩了。沈麟便将这些日子体会来的修炼葵水心法的二十八种体位一一向她们介绍。
  三人尽享鱼水之欢时,还给这二十八种体位都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叙绸缪、
  空翻蝶、申缱绻、背飞凫、曝鳃鱼、偃盖松、骐麟角、临坛竹、蚕缠绵、鸾双舞、龙宛转、凤将雏、鱼比目、海鸥翔、燕同心、野马跃、翡翠交、骥骋足、鸳鸯合、白虎腾、玄蝉附、鸡临场、三春驴、山羊对、三秋狗树、丹穴凤游、玄溟鹏翥、吟猿抱树。
  这一夜,尽兴后的沈麟,靠在非烟柔软的胸口,忽然感觉有些困倦。神情恍惚,神识竟然不受控制,飘飘荡荡,不知去往哪里。
  假山堆栈,怪石嶙峋,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再看那花草树木,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青树相间,想是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这就一年四季不感寂寞了。四周墙壁上有砖砌成的各式镂空图案,廊子大多是两边无所依傍,实际是隔而不隔,界而未界,因而更添景致。
  墙上蔓延着爬山虎或蔷薇木香。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
  更为妙处,左弯右绕竟进入一处石洞,只见佳木笼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
  延小径出得石洞,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竟有一湖春水。想是刚才所见清流便源于此。湖边亭楼轩榭,倒映水中,暗影浮动。试想若登高远眺,碧波假山,亭阁错迭,洞室相通,高下曲折。
  一湖春水旁边,却站立着一位丽人,一位无数次出没沈麟梦境中的丽人,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如瀑布般的墨绿色长发,还有那如空山灵雨般,清逸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
  沈麟如被惊雷劈焦了身体,浑身颤抖,千言万语从胸中涌出,却都被堵在舌尖,两行清泪却汩汩而出。湖边的丽人似乎正竭力向这边招呼,沈麟却怎也听不见她说些什么!
  慧钰!
  焚香谷的慧钰道尊!自己姐姐沈麒的同门师祖!
  “道尊——”沈麟声嘶力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麟身形剧颤,眼前一阵迷蒙,那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变得异常缥缈,渐渐随风而散!
  耳旁却响起了非烟和月明焦急的叫唤声,睁眼一看,自己不正坐在床上么?
  难道刚才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么?为什么亭台楼榭、马头墙、回廊挂、一湖春水、慧钰道尊是如此的清晰?
  沈麟摇摇头,莫非我痴了?
  慧钰有些遗憾地看着面前略显失望的少女,“麒儿,刚才确实看见一个年轻人被我招进了潇湘梦境,可惜我法力还是不够,没有和他说上话。”
  “谢谢师叔祖!”沈麒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还是知晓了弟弟现在很好。
  慧钰道尊有些疲倦,靠在软榻之上,眼神有些迷蒙,那就是当年用炽热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小男孩?怎就长得如此俊秀?
  “师叔祖,我想出谷,不知……”沈麒有些忏忏,自己纠缠着最疼爱自己的师叔祖慧钰道尊使用颇耗精神力的潇湘梦境,终于招来了弟弟的神识,本想让自己安定一点,不知为什么,得知弟弟的消息后,更让自己心神不定。
  “焚香谷弟子修行不过脱胎,决不能迈出谷中一步,这是创派师祖留下来的遗训。不要再说这些了。”慧钰虽然非常喜欢这位门中后人,但在原则问题上还是不会让步的。
  “那师叔祖能教我潇湘梦境么?”沈麒的套子下在这呢!
  “这倒没问题,只不过你现在还在无双境界徘徊。这套法术要在不坠境界才可以学,莫测境界才能小成,要想大成则要到斗转之境啊!”慧钰道尊绝美的脸上抹过一袭笑意,显然已经看破了沈麒的算盘。“你觉得你现在可以学么?”
  “慧钰阿姨!”沈麒面色娇嗔,竟然将二人在门人背后的称呼叫出来了。
  “好好练功吧!”慧钰脸上仅有的肃穆随着这一声阿姨也荡无隐踪了。“到时候我带你一道闯荡江湖!”
  太虚虚空而立,下面就是沈麟所说的独龙岛了。
  月光下,独龙岛周围阵阵海潮涌起,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惊天的轰鸣声,风穿过青阳木林,传出凌厉的呼啸。太虚正要落地,却见西南角有一条黑影驳风而来,极为迅捷。
  这里竟然有修真者造访?而且修行颇为不俗,该不是这个岛上的设置结界之人吧?忙将身影藏于青阳木林中,内潋外收,一丝一毫气息也没有外泄。
  那条黑影驳风飞行,绕岛两周,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落在了碧水阴潭旁。
  太虚清晰地听清楚了黑影嘴中的嘟囔声,“就是这里了。”
  此时黑影距离太虚藏身的青阳木林只有三丈远,来人是一个颇为俊逸的少年公子,儒衫文巾,足穿粉履,肋下佩带一柄色泽斑驳的古剑,只是眼神中不经意露出了点点邪意。
  这是谁?修真界真是俊杰辈出,如此年纪,竟有着一身不错的修行,虽然比起沈麟还稍显不足,但也绝对是出类拔萃了。
  他来着独龙岛干什么?太虚刚要现身出来,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老四,找到入口了么?”




  正文第五十四章 独龙之战

  月色清冷,一身素洁的琴心坐在梦园的湖心亭中,任凭料峭的海风撩起裙角,钻入自己的怀中,那冰凉的感觉真有些刺骨。
  听女儿的伺候丫鬟说,女儿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房歇息过了,整天赖在沈麟的身边。自己原也是江湖儿女,对这些贞操之念本不是看得特别重,但得知女儿之事后,自己为何还是有点失望,怎么就还有点刺痛?是因为女儿快要离开自己的失落感?为何心中还有点嫉妒?
  月光虽然明亮,但自己映在湖面的投影依然一片漆黑,微波荡漾中,那黑影再无半点白日的绝秀风采了。我真的老了么?琴心垂眸黯然,也许,我真的老了。
  琴心起身,掸掸身上的淡青色衣裙,一缕月光透过凉亭旁的树梢,照在她修长的身影上,竟有些凄凉!
  非烟和月明看着沈麟披衣出门,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刚才的沈麟真让两人吓坏了。不过,现在沈麟已经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出门了,二人虽然担心,此刻却没有力气跟随左右了。
  月色清明,沈麟原本异常兴奋的夜事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扰了,内心多时的沉淀被重重搅起,泛起了无数思念!你还好么?
  风涌入园林,抖动着树叶沙沙,有节奏地翻着低沉的凄音,月影中的春夜竟也是如此的透着秋凉。
  “春夜寒风起,道是夜深须还浅。争奈万种不眠事,此际心头转。信是风云已惯,亦不堪,忧心善感。思个遍,听风吹雨,幽幽乱乱。料峭轻寒,凭谁道天涯不远。八千里西北东南,便柔肠也短。更怕孤鸿飞晚,对春水,听人箫管。一声如泣,一声如诉,都恁宛转。”
  此刻的沈麟轻轻吟颂起月明最近教会自己的那首《春夜吟》,似乎只有它才能略微舒解心中的一丝抑郁。
  琴心心事重重,漫过小石桥,却听见对面有一男音,正在吟唱自己所作的《春夜吟》,驻足看去,不正是自己刚才还在想着的沈麟么?怎么会是他呢?此刻他应该正和自己女儿锦绣春光么?怎么到这里来吟唱自己所作的凄凉词呢?难不成和月明闹矛盾了?
  挑动脆步,琴心连忙迎了上去。
  飘香宫,师韵心刚刚准备洗浴,便闻见桐儿在门外的叫唤声,“三宫主,你还没睡吧,二宫主还有四宫主请您过去!”自从到了飘香宫,师韵心渐渐将自己原有身份慢慢忘却了,而这里的所有人也确实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师韵心赶到议事厅之时,修罗红、柳如烟、杨霁烟还有桐儿、翠绿都已经到了。
  “姐姐,你来了!”柳如烟连忙将身边的座位让开,师韵心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回头问到,“发生什么事了?麟弟和非烟姐姐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韵心姐姐,你呀!除了麟弟,就没有别的?”杨霁烟的话让旁边的几女都笑了。
  “那…”师韵心有些疑惑了,这几位姐妹每天谈论的话题除了沈麟和非烟何时回来之外,自己还真没有听过什么其他事情?
  “还是罗红姐姐说罢!”杨霁烟扭头看看一旁的修罗红,后者一直没有出声,显得心思重重。
  “牒玉组织今天傍晚送回来消息,《金刚降魔录》现身江湖了!”修罗红一句话让师韵心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真的!”师韵心以前曾为泰山派掌门夫人,当然明白《金刚降魔录》对于武林意味着什么?
  “是的!”修罗红俏丽的面孔有些激动的红润,“牒玉组织报回来的消息称,这本书近年来一直被天山剑派所收藏,却被天山叛逆陈天桥偷盗出天山,而最近,陈天桥在洛阳被人发现,现在逃往北方。据估计,应该前往高丽开城!”
  “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找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杨霁烟接过修罗红的话题,其余诸女眼睛一齐盯上了师韵心。听沈麟所言,师韵心才智过人,不知道她有什么主意!
  《金刚降魔录》可是江湖人物眼中的至宝,诸女焉有不知道其价值之理,可这似乎和现在的生活有些出入。这一决策如果沈麟或者非烟不高兴,这可就有些麻烦了,所以几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要是放弃,修罗红有些不舍;而柳如烟则是无所谓;杨霁烟则是有些跃跃欲试;师韵心更是心思重重,自是明白这种江湖是非,沈麟知道了肯定不会喜欢,可眼前诸女都没有人明确提出不参与这件事情的建议,自己刚加入不久,要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我看这样好不好?”师韵心沉思良久,抬头看了看柳如烟三人,“一方面,我们派人严密监视整件事情的发展,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们必须作好各种准备。江湖其它门派尤其是天山剑派,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肯定有所动作,所以我们冒然加入到争夺行列,结果难以预料。另一方面,碧玉城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马上派人联系沈麟弟弟还有非烟姐姐,商量这件事情怎么办?”
  “依照我们现在修行的功力,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江湖人物?”杨霁烟快言快语,最近自己修行颇有心得,极想试试比以前有哪些不同。
  “其实我们最近的修行,主要是修心,修道,麟弟并没有交给大家法术之类,所以我们对付那些江湖人士,依然没有好办法。况且,我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突兀,背后又没有阴谋,现在断言还早!”师韵心经历灭派之痛,再加上本身才智高绝,很快便有了非常明确的判断。
  修罗红看了看其他几位同伴,都没有言语,便也低头。可能是在光明圣教中的时间太长了,天生就对这些江湖至宝、名器有着极重的关切,看到姐妹们都能如此看得开,只有自己似乎还有些解不开,修罗红暗道,我这是怎么了,看来在修心这块,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太虚大吃一惊,怎么来人到了头顶,自己都没有觉察?抬头看去,半空中有一身材魁梧的汉子,披着一件八卦皂袍,背着月光而立,很难看见脸面,只是浑身一股青煞之气。看来是个修炼纯阳罡气一类的修真法门,太虚竟然瞧不出来这人修行的道行深浅!
  那汉子显然有些着急老四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也将落到阴潭旁边,又开口问道,“找到了么?”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那老四俊秀的面孔转向阴潭不远的石壁,“二师兄,你看,这里是碧水寒潭,必定是引来填眼之用,想来这火眼必定在这附近。也许我们顺着这水流就可以找到火眼!”
  “咦!”那老二和老四走到潭水消失的山崖旁,都惊讶一声,被沈麟布置了结界的石门怎么也打不开。
  “师傅没有说错吧!”那老二看来性子比较急躁,见师弟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便有些恼火了,一把拉开师弟,“你走远点!”
  一股长长的火龙从他两掌之间直喷向山崖石门之上,原来他想武力强行侵入,吓得老四大叫“师兄,不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火龙重重地撞击在石门之上,火花四溅,周围的岩石倒是崩了几块,但石门依然毫无损伤,只是一片焦黑。
  “师兄,这里被高人下了结界,强行恐怕不可取!”那老四在一边有些着急,“还不知道这结界有没有和地下的火眼相连,如果有的话,到时候恐怕连我们也逃不脱火山喷发的范围!”
  “那你说怎么办?”魁梧汉子听闻,停下手来,看着师弟。
  “不过,我们可以从旁边试试看。”那公子拈起一块被崩裂的石块,想了片刻,说道。
  太虚虽然还清楚这二人的意图,但要是被他们侵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再也无法藏身了,便闪身出来,“二位深夜来此,为何要破入此门?”
  “谁?”那老二修行明显要高过俊秀公子,返身便是一指真气,甚为阴毒,直奔太虚胸前。那老四也回头,大惊失色,自己刚才将整个岛上都搜遍了,为何现在有人突然出现?
  “深夜来此,必有不轨之心!”太虚一抖道袍,那股真气击在道袍之上,看似消弭于无形,太虚却清楚地感觉到,真气击中手臂上隐隐作痛。这两个修真人究竟是何门派?为何要来此地?太虚心中疑问更甚。
  太虚吃惊,不过对面的那两位则更是惊讶不已。自己被别人偷窥半天而不知尚且不说,老二那偷袭的一指竟被对方如此轻松的化解,这个人是谁?自己师兄弟二人奉使命来此,揭去火眼封盖,难不成有人偷漏消息?否则这孤岛之上,怎会有如此高人先加结界,后又现身阻止?
  “不管你是谁,先灭了你再说!”那老二素来强横惯了,哪受过这样的哑巴亏,“圣火噬天!”双手向天,一只巨大的火球在双掌间慢慢凝聚。那老四看见二师兄动了杀人之心,眼角瞥出一丝讥笑,“二师兄,我来帮你一把。清风送爽!”
  肋下佩带的古剑自鞘中飞出,一阵凌厉的剑风,从二人身后而起,将老二手中的火球,缓缓向太虚送去。




  正文第五十五章 月夜琴心

  “是你?!”沈麟回首看着身后静静地如同月夜神女般的琴心。
  “公子又是所为何事?心思重重?”琴心轻声问道。不知缘何,琴心从心底就极为抵触把沈麟当成自己的晚辈,尽管他说不定刚刚和自己女儿欢好过。那一夜琴声对白之后,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成了自己的知己,而不是什么晚辈了。
  琴心又走近了几步,沈麟能清晰地看见一件低胸的粉红色浴衣,想来是她正准备去洗浴。
  琴心有着夜浴的习惯,刚才想到女儿房间看看,没想到碰见了沈麟,便不自觉地走了过来,连自己还穿着这种低胸的浴衣都忘了。
  低胸的衣服让她的胸前露出来了一道深深的乳沟,丰满的胸部似乎不愿意被上衣所束缚,有种跃跃欲出的感觉,那是和她女儿决然不一样的肿大。沈麟只觉得眼前一晃,琴心便注意到自己太过于随便了,忙用一只手揪紧浴衣领口,却不知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更添诱人。
  “只是有些感慨,便随便走走!”沈麟努力移开自己的目光,毕竟眼前这人还是自己未婚妻的母亲。还是走吧,时间长了,沈麟怕自己克制不了,“你要找月明的话,她在我房间内,正和非烟聊天呢。”
  琴心见沈麟有些意志萧索,隐隐有逐客之意,心下暗自有些不乐,看看自己的衣服,便告辞了。还未转身,却听见沈麟似是自言自语,又似问自己,“相思真的令人老吗?”
  琴心脚步一顿,浑身一颤,迈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沈麟真的有心事!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么?”转过身来的琴心,离沈麟不过一步之遥,那温热的口气,沈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吹出的气,温温的,带股芬芳的味儿,整个脸上,轻柔得像有一阵春风拂过,让人身子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很想就此枕在一个地方,甜甜的睡过去。
  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有过,在那里呢?想起来了,幼年时姐姐坐在自己的床榻边,那关切的眼神,便是这般。沈麟闭著眼,脸庞稍稍仰起,沉浸在一种梦一样轻飘飘的境地,“我在想一个人,一个我的亲人,一个我不该有这念头的人!”
  琴心当下芳心乱跳,亲人?不该有那念头的人?沈麟孤身一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亲人?着碧玉城算得上亲人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一时间,琴心不知是喜还是怒,呆呆地立在沈麟身边,无语。
  沈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喷在脸上的气息越来越热,琴心脸庞很近,近得让人脑袋眩晕,似有另一个身子魂魄轻飞了出去。
  渐渐的喘不过气来,不由张口道:“姐姐……”还没说完,唇上碰到了她软软的唇瓣,失去意识了一般,沈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搂过去,一个温香软绵的身子进了怀,像搂著一个不可捉摸的迷团,生怕它忽然流逝而去,我使劲地紧紧抱住。怀中那个身子很热,蠕蠕地挣动。
  琴心喘著气:“别……不可以这样!”手撑在沈麟胸口,却软弱无力。
  沈麟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撒手,满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前面是自己的院子了,走过去轻轻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丫环们已经将自己夜浴的水放好了。自己有着夜浴的习惯,对于洗澡她有着别于常人的热衷,泡个热澡能让自己的神经得到松懈。
  室里云雾缭绕,她金鸡独立地探进了一只脚尖,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朦朦胧胧的她就躺到浴桶里,雪白而粉嫩。让水这么一浸泡,顿时就像筋骨抽尽了,全身忪忪垮垮漂漂渺渺地就要升腾飘舞。她静静地躺在水里,身子像是失去了知觉,水托着她雪白的胴体,就这么浸泡着她,四肢半浮半沉地飘着,她看到了自己的双峰在激荡的水里肉团团地摇晃,粉红色的乳头像汹涌的海面的浮标一样随波地涨挺了起来。
  那种感觉似乎如同所有的烦心都随着这蒸汽一飘而散。温暖的水流如同沈麟怀抱般让她感觉异常放松。
  琴心的一双手掌揉搓着脖子,揉搓着她露出水面的背脊,然后便抚摸到了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不大不小,盈盈一掌,她的小腹平坦紧致,她的大腿欣长挺拨,抚摸着她的肚脐眼,那是一轮柔和的满月。再往下面,那些萎靡的毛发经过水的漂浮轻挑地摇曳,极像水里的海澡随波飘零。
  她充满爱怜地用手抚弄着,她把一只手按上去,再放另一只手上去,两瓣厚实的肉唇如同花朵盛放,她总认为肉唇是紧闭着,像透熟的花梨一样憨厚的淡黄色十分伤感十分神秘,如同一把锈锁,锁住了无数令人伤心的故事。偏是那些故事像酒一样易于挥发,一旦张开了,顷刻弥于无形。
  她的手指像抚弄珍宝一样按捻着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在她的手指摆弄中张开了一片粉红的美丽的肉欲世界,她有些晕眩,体内有一种东西在萌芽,有一种如同魔障的汁液鼓鼓囊囊地蔓延在她的体内。那东西正在汩汩驿动,不可遏制地驿动,在充满身体芳香的漩涡里驿动。
  琴心的眼睛在朦胧的灯光下因为羞耻而变湿,她的嘴唇在欲望的冲刷下张开又闭上,一阵冲动终于冲破紧咬的牙关,“沈麟…啊…”双腿顺着欢乐的方向而蠕动张合,突然,一只高挂在桶壁的脚重重滑落到了水中,扑咚一声激起了无数的水花,这声音听起来很夸张,让她两耳一阵轰鸣,顿时有一种丧魄落魂之感。
  自己这是怎么了!
  缓缓飘来的火球隐隐有风雷之音。
  这是哪家的道法?太虚也算是见多识广,怎也想不到这是哪家修真门派的弟子,竟然如此强横!出手如此毒辣!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无名火顿生!
  火球离太虚只有一丈之余,太虚身边的青阳木被烈焰烤得噼噼啪啪,有几枝枝丫已经着火燃了起来。
  “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们一顿,还不知天高地厚了!”说着,他退后一步,右手剑诀一引,一柄散发着灰褐色光芒的三尺仙剑祭起,横在身前。面色肃然,圆目中射出摄人寒芒,双手法诀齐握,随后向下重重一挥,只见三尺短剑忽然急走,突如一条毒蛇般直穿入地,生生从那些坚硬的岩石上钻了进去。
  那二师兄脸色大变,想也不想,拉上老四的手立刻向后飘去,果然,就在他刚刚离开站立处,原本像毒蛇的三尺短剑此刻竟已如一条褐色巨龙般从地下狂猛冲出,刚才二人所立处登时沙飞石走,破了一个大洞,声势之猛,令人胆寒。
  火球临近太虚头顶不过三尺有余,太虚右手擎天,一缕接引真气瞬间便凝结成团,左手更是捏了个剑诀,大喝一声“缚神!”
  一团青光便向火球裹去!顿时将那团团火焰压制,速度更为缓慢,并渐渐有回转之势!
  “申师弟,快撤!”那老二一把抛开俊俏公子,自己转身急退,便欲御风而走。那姓申的师弟见对方一招便化解了自己师兄弟二人合力的圣火噬天,并有反噬之势,更是知道遇到了高手,焉能不逃,借助师兄一抛之力,更是远遁而去。
  火球被青光引导,重重地砸在刚才被剑洞穿的石洞之内,轰天巨响,乱石崩裂,声势极为惊人。
  那柄三尺短剑如骨附蛆般地紧紧盯住了老二。老二竭尽全力,怎也摆脱不了,脸色煞白,左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老二刚才临危之际,送走师弟,倒也不失为条汉子。此刻心胆俱裂,太虚看在眼内,不由得几分心软,“你走吧!”左手剑诀一引,那飞舞的三尺短剑,剑柄狠狠地撞在老二前胸。
  修罗红独坐在窗前,沈麟离去多日,怎么自己就这么想他呢?
  以往在天香楼还是在光明圣教中,所有的奸夫,留下一滩滩精液,一幕幕欢情,然后离去。不会挂念他们是谁,长着怎样的面孔。自己永远保留着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们只不过是一次路过,或者再多一次回头。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再也不会改变了,谁知道遇到沈麟。却忘记世事的发展,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经意间,自己被沈麟占领了。
  没有哪一片土地,被占领后还保持原样。
  今天的自己,也许才是真实的自己吧!那些年的飘浮轻狂,那些年的放荡不羁,忽然遥远得像发生在别人身上。
  修罗红有些庆幸,当初自己所作出的留下来的决定!
  麟弟,你怎么还不回来?
  《修罗红词》谁是英雄?
  一曲歌尽,回眸,双目盈盈,为谁?
  辗转。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如,飞舞的蝶。倦么?容不得你迟疑,美人醇酒,不在温柔乡。
  英雄冢。你的温柔如刀。真情,是心底的伤。
  为你流的血与你的泪,孰假孰真?为你受的伤比你的痛,谁多谁少?巧笑倩兮,如花。




  正文第五十六章 告别碧玉

  蝶舞莺飞,花红柳绿,山黛水清明。
  开城的春色就是这么美!坐在庭院之中的任云山,晨练完毕,闲暇之余便喜欢躺在这张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藤椅上。这张藤椅也是高丽国王朴至善大君送给自己六十岁寿诞的礼物呢。
  茶是清明之后两天采摘的雾水云峰,果真是清香至极。
  一切正如自己所安排的那样,武林贴已经发下去三天了,这三天果然再也没有武林人士来碎玉山庄夜窥了。陈天桥也已经被自己拘押了三天,没有什么异常。
  中原武林各派都已经派人送去了礼贴,相信到时候便可以脱身事外。一切只等端午节那天武林大会的召开了。
  这本书究竟是真是假?任云山有些揣摸不透了,按照陈天桥的口气,应该是正品无误了,可那书上的记录实在是不知所云,像极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的胡乱涂鸦。要是只将这本书交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这就是《金刚降魔录》,幸好还有陈天桥这个人,否则自己真的很难脱身!
  对了,等会一定要叮嘱宋归田看好这个陈天桥。真没想到自己不经意收下的这个三弟子竟然有着如此才智,这一次脱困还真得靠他了。自己手下的这几个弟子,大弟子金太幻精明有余,才智不高;二弟子吴飞忠诚可嘉,但为人木讷;看来这个老三,还真是应该好好培养。唉!要是云龙这孩子在身边,也许自己就不用这么累心了?
  不知这孩子现在可好?任云山忽然感觉自己确实老了,最近总是想到自己的子女,有些害怕那些江湖是非了。这可不是当年自己的作风啊!
  “师傅!”身后传来三弟子宋归田的声音。
  “有什么事么?”任云山回头看了看,三弟子宋归田正恭恭敬敬地立在五尺开外。“过来坐吧!”
  “师傅,有件事情向你禀报!”宋归田边走边说,“开城现有四十七家旅馆,都被各地的武林人士占据,现在都已经人满为患了,而各地还有不少人前往这里,到时候肯定会惊扰开城民众。为了不骚扰百姓,我建议将部分武林人士引进咱们武馆的行馆来居住。”
  任云山不疑有它,当下边点头答应。万万没有想到,这本是悲天悯人之举最后变成了引狼入室,最后自己的武馆被内外夹击,一夜之间,付之一炬。
  走出庭院的宋归田,终究还是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还夹杂着点点仇恨与渴望中的兴奋!
  沈麟解下身上的青衣长袍,海风还有晨露将这长袍沾染了点点湿意。
  前天听太虚说起毒龙岛竟然有修真者造访,意欲破除自己设置在石门上的结界,并与太虚斗法,心下也大为惊讶,不知道这些修真之人是何来历?为何要如此行事?
  接连两天,沈麟都在日出之前,前往毒龙岛,再也没有修真人士出现过。那烈焰烤焦的枝叶还有地下的爆炸留下来的大坑依旧。
  月明还未起床,双目紧闭,一副海棠春睡的动人模样。秀美的鬓角、圆润的耳珠、紧闭的双目、秀挺的鼻梁,嫣红的小嘴,还有那雪白柔嫩、艳光流转的娇靥,丰满挺翘的玉乳,丰腴的娇体显得格外的动人。
  非烟端了盆清水进来了,看见沈麟坐在月明床前,“噗嗤”一笑。“过来洗把脸吧!”
  “我们去开城之前,是不是该回去一趟?”沈麟接过非烟手中的棉巾,擦了把脸,扭头问道。
  “亏你还记得飘香宫?”非烟笑了笑,“不经意间,一个月都过去了,师蕴心还有如烟妹妹她们恐怕等急了!”
  沈麟谄谄地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看到身后床上的月明似乎轻轻的颤了一下,秀丽的睫毛一阵抖动,但双目依然紧闭着。
  “那我是不是该和太虚他们说一声?”这些日子以来,沈麟慢慢摸索到了如何取悦一个女人,尤其是自尊心较强的女儿,那就是在小事情上更多地去征求她的意见,但是在大事情上必须有自己的主见,非烟暂时还是属于这种女人。
  “关键不是这个问题!”非烟朝床上的月明努了努嘴,“月明妹子,你准备带她回飘香宫还是另有安排?”这句话让还在床上装睡的月明顿时呼吸都变得微弱多了。
  “那小丫头是碧玉城的人,又不听话,带她回去干嘛?”似乎怕吵不醒月明,沈麟提高声调。
  “你敢!”果然,月明听闻此言,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非烟和沈麟不由得笑出声来,月明才知道上当了。“我要告诉青溟姐姐,你们两个欺负我!”
  沈麟绝对是那种说做就做的那种人。
  告别太虚、项天,二人皆看破离别,并无可说之处。至于淳于城主那边,沈麟更是很少交往,只是非烟去打了个招呼便是。倒是,琴心之处,沈麟必须还要自己走一趟,毕竟,此一去要带走她的亲身女儿。
  自从那夜,沈麟便再也没有见过琴心了。
  再见琴心,依然是初次见面的听风阁。
  相比第一次见到琴心,现在的她少了那份贵妇人的盛装,更多了些生活滋润。
  秀发束起在脑后,两鬓各有一缕头发如青瀑垂下,鹅圆的脸蛋,弯弯的柳眉,水灵灵的丹凤眼,红润润的樱桃口,明眸皓齿,冰肌雪肤,显得高贵雅丽,风姿万千;圆润的胳膊和丰满的玉腿,散发出迫人的成熟少妇的活力。高高耸起的玉乳,似乎受不了上衣的束缚而要破衣而出似的。
  清秀动人,风韵迷人,倾城的容颜,高挺的酥胸,细细的柳腰,白嫩的肌肤,每一寸身体都散发着诱人的熟透了的女性的气息。沈麟回想起那夜怀中的柔软身躯,终于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抬头走上了通往丽人的回廊。
  “你要走了?”坐在听风阁中的琴心语气异常平静。
  沈麟点头。
  “月儿和你一起?”其实女儿早就对自己说过,可现在沈麟要走了,自己怎得就找不到该和他说些什么?沈麟依然点头。
  沉默!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你和我一起走吧!”进入听风阁未发一言的沈麟,第一句话便让琴心心跳不已:这算是表白么?心中泛起无数羞涩,却偏偏夹杂丝丝惊喜!
  沈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告别变成了邀请,只是觉得刚才这句话将心中的渴望说出来而已,见到琴心之后,这种渴望愈加强烈了。
  “你们走吧!”琴心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脸上抹过一丝红润,还有黯然与伤心,两滴泪珠夺眶而出。可惜,沈麟看不见。
  第二天,前来送行的队伍很长,沈麟不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便和非烟、月明商量好了,自己到城外等候他们。
  自己独自一人走在队伍的前面,不过,认识沈麟的人还不是很多,虽然大家有些惊讶怎么来了个如此英俊的年轻人,还是没有人将他和那个娶走碧玉城二公主的驸马爷联系起来。没人打扰,一路上倒也逍遥自在。
  远远地,城门口便站着三人,竟然是二黑和大病初愈的玉欣一家人,那二黑竟然还背着个包袱。沈麟此时才想起当日曾答应让二黑为仆人的事情。想必从城主家仆那得知今天自己要走,便早早来到此地等候自己一行了。
  “公子爷!”那二黑见到沈麟,屈膝便跪。“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精神还有些倦怠的玉欣在母亲的搀扶下也要跪倒在地。
  “好了好了!”沈麟一抖衣袖,二人便僵在半空中,再也跪不下去了。
  “二黑!当日我答应收你为仆,那是怕你心有顾忌,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沈麟看着一脸倔强的二黑,口气软了下来,“你这一走,家中母亲还有尚未痊愈的姐姐,谁来照顾?你还是留下吧!下次我来碧玉城的时候,再带你走如何?”
  那二黑只有呆在一旁,看着自己母亲还有姐姐。
  “不碍事的。我每天帮人补补渔网,还有城主资助,日子还过得去,公子爷,你就让二黑跟在你身后干些粗活吧!”那妇人看着自己儿子,虽有不舍,但还是知道跟在沈麟身后要比一辈子打鱼为生要好多了。
  那二黑又顺势跪了下去。
  “这样吧。”沈麟一时间无计可施,便顺口说到,“你姐姐是个修真好材料,等她身体痊愈之后,我一道来接如何?”说完之后,沈麟便有些后悔,一个麻烦都扔不掉,自己又找来另外一个。不过一切也许就是天意,正是这个女弟子,今后修行上给沈麟的帮助远远超过其她诸女。
  “谢谢公子爷!”一家三口,听闻此言,更是喜出望外。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到了城门口。没有琴心,也没有项天、太虚。月明则哭得如同泪人一般,趴在淳于青溟的肩膀之上。淳于青溟在人群中远远地朝沈麟望来,那眼神,点点幽怨,还有丝丝问责。
  今天的青溟,朝阳下更显动人。精致皎洁的面容,一付天生美人胚的瓜子脸的轮廓,以及似经过精工雕琢出来的挺直鼻梁,如樱桃般,小小的,弧线优美的柔唇,微薄中不失丰润。一头秀发如云如织,还有白雪般的凝脂玉臂,身体玲珑浮凸,曲线呈露,像五月含苞的玉兰,带着青春的雨气晨露,一双赤足明朗芬芳充满活力。
  绝傲在尘世之间,光彩神韵的脸庞和肌肤,雪白得如素莲似玉脂,白皙光润,盈盈欲滴,让人觉得高雅而清新、纯洁而质朴;令人产生抱之一瞬而此生无憾之感。
  完美,有时候在女人的身上体现得那样无暇。
  沈麟忽然想到那天二人沙滩上的不期而遇!




  正文第五十七章 故土疯狂

  《师蕴心词》春风入神髓,袅娜娇绕;夜露滴徐颜,融融厌邑。愁眉娇蹙,淡映春云,雅态幽闭,光凝秋水。华署饰玲珑珠王,绿袍集雅丽莺花。露绽绵之缘裙,恍新妆之飞燕。一点唇朱,即樱桃之久熟。双描眉秀,疑御柳之新钩。金莲步步流金,玉指纤纤露玉。
  师蕴心醉眼朦胧,飘香谷那薄薄的春雾如锦似纱,在自己的眼中愈发的缥缈了。
  刚过午时,姐妹们便凑在一起,如烟更是提议偷着品尝一下风非烟所酿的百花露。看似顽劣的提议,竟没有一人反对。师蕴心心如明镜,这偷不过是个藉口,借这酒来聊解思念才是真!
  不知不觉,四人都有点喝过了。如烟当场便睡了,而杨霁烟则是步伐踉跄,扶着如烟回房了。修罗红击钵高歌“十分春色蝶浮沉,锦花含笑值千金。琼枝戛玉扬奇音,雅调大堤恣狂吟。艳丽芙蓉动君心,动君心,何时赏?愿作比翼附连枝,有朝飞绕巫山峰。”
  赫然是当年她在天香楼学会的《问情词》,想来也是醉了。
  只有自己还稍好些,安排了丫环,收拾之后,也耐不住春困,回房休息。
  睡眼朦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近!
  那温柔的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庞,如水般拂过。
  麟弟?是你么?师蕴心似乎有些清醒,却又不愿意睁眼,这么美丽的梦,让它继续下去吧!
  一身银灰色的丝缎睡袍,腰间束着的同质地的丝带让动人曲线完美呈现。前襟敞开了两个扣子,领口前胸处那一小片绝妙的雪白让人一阵晕眩。睡袍下摆只及小腿处,白生生的脚胫脚踝形比藕段,色胜璞玉。
  沈麟看着眼前的春睡美人,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激动。回宫之后,非烟和自己便发现,如烟、修罗红还有杨霁烟都睡了,非烟便去安排月明的住处了,自己徒步来到这里看看久别的师蕴心在干什么,没想到她也是春困欲睡。
  她头发散乱地披在荷叶枕头上,一张俏脸在百花露的作用下变成像苹果般红扑扑的颜色,修长的睫毛之间,双眼朦朦胧胧,嫣红的小嘴轻抿,嘴角微微上翘,颊边梨涡再绽,浅笑甜甜,似乎正在做着甜美的春梦。
  沈麟坐在床边,一手抚上佳人鬓旁的垂发,另一只手很自然从前襟散开的扣子之间划入,攀上了那坚挺的旆蕾,轻轻地搓揉起来。
  “麟弟……是你么?你终于回来了?”睡梦中的美人拈指如兰,轻轻地隔衣服按在沈麟手上,双眼依旧紧闭。那幽怨的语气还是让沈麟再也无法忍耐,热血上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双唇重重地印在她的芳唇上。
  佳人身体颤了一下,睁眼扫了一眼,旋即抬手回抱,热烈地反应起来,眼泪却滚出了眼眶。旋即柔软的唇片沾着自己的泪水,尝起来又苦又咸,可自己心里面却甜得像灌满了蜂蜜。
  小香舌若即若离,配合着嘴唇吸吮着沈麟入侵的舌头,力量之大让自己都有些疼痛的感觉。这一定是自己这辈子最长的一个吻,一直吮吸到师蕴心有些麻木时才放开搂住沈麟肩膀的手。
  蕴心娇喘吁吁,坐了起来“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你什么,才会碰上你这冤家。一回来就欺负人!”
  沈麟哑然失笑,“那我上辈子,不,前十八辈子肯定都是得道高僧,不知敲坏了多少木鱼,积了多少大德,这世才能得到你这天仙儿。”
  “怎么到了碧玉城一个月,就学得如此油嘴滑舌的?讨厌!”她含着泪珠的笑容,思念终于过去,迎来的将是和风与暖阳。
  “麟弟,以后出行,我们一定要同行,可以么?”等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沈麟知道师蕴心所说的意思。“当然不会,我怎么舍得再让你独守空帏?现在我们……”沈麟故意摆出那种色迷迷的表情。
  “讨厌,谁要…谁要和你……”她显然是明白了沈麟话中的意思,眼波流晕,俏脸飞红。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自己等这一刻已等得太久,不愿也无法再等,话中喜气沈麟又如何听不出来,拦腰将她抱起,“出嫁从夫,大小家事都得我说了算,比如我要在这里爱你,现在就要。
  “什么?现在…在这里?你疯啦!现在是大白天,我还没见过非烟姐姐!不行,快把我放下,放下!”她惊得花容失色,双脚乱踢,身体像拧麻花一样在沈麟怀中扭动。
  不管过程再细腻再温柔,男人天生的征服欲望终究无法改变,特别是对这种高贵端庄的美女,狂暴的侵攻掳掠得到的快感远比细水长流的软磨硬泡要多得多。
  花样的玉容醉人心脾,她凤眼微眯,瞟着继续除去衣物的沈麟,因为刚才的挣扎,瑶鼻上密布着星星点点的汗珠,檀口轻张,细细的喘息声撩人心弦。
  初春的阳光异常温驯,从窗页中透进来。一条条金黄色光栅落在师蕴心身上。
  她的红唇在金色的阳光下更是鲜艳夺目,与正处在阴影中的一对美目形成视觉上的强烈反差,有一种奇幻瑰丽的感觉。黑暗中,两点星辰般明亮的光芒在沈麟脱去了所有衣物后变得迷离起来,而原本若有若无的轻喘也渐渐粗重。
  不用什么前戏,沈麟感觉胯下龙枪的硬度超过之前任何一刻,向前踏出一步,胯下的抖震和脉动几乎要让师蕴心疯狂。
  现在的沈麟全身赤裸,身上所有的布料就只剩束发的头绳。
  “麟…弟……”她艰难地将目光从伟岸的隆起处移开,抬起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沈麟的脸。
  “不要叫我名字,叫老公!”命令的口吻不容她有任何违抗的余地。
  “老…老公!”
  “大声一点!”
  “老公!”
  高傲的苍鹰已变成了柔顺可人的小云雀,而此时驯鹰人的成就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形容出来的。
  沈麟单手轻碾,那睡袍仅有的几粒纽扣便崩飞了,雪球以令人心悸的姿态抖动着展现出自己的身姿。即使已经看过无数次,那对雪中红莓的出现还是让沈麟心跳猛增,呼吸也变得不均匀起来。
  轻,所有动作都轻得像情人的昵喃。指肚轻轻地在峰顶的蓓蕾上前后搓动,时不时打个转儿,连向下压一压都不敢。舌尖如同品尝最顶极的美酒一般,柔柔地扫动一下,一沾即退。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稍稍用力就会破坏了这天造地设的杰作。
  “姐姐真是个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沈麟凑近师蕴心早已羞红的脸庞,轻声说道。
  “啊…啊…”师蕴心再不堪,回手掩面娇呼,玉肤也罩上了一层妖艳的粉红色,果真如桃花盛放一般,“麟…弟…我…要…”。
  室内征战四起,窗外却是嘻哈之声一片。
  沈麟离开碧玉城的第二天,淳于城主便接到了碎玉山庄的武林贴。贴中赫然写着:恭请碧玉城派出代表出席《金刚降魔录》处置大会。时间:西元244 年端午。地点:开城碎玉山庄。
  陈无影刚刚赶到南海派,还未曾从初见“缥缈仙子”龙欣芸之后的震惊中恢复,便听到了这个又让自己兄妹二人惊讶不已的消息。
  悬空大师,独自行径在回寺的路上。路经风陵渡口,却见自己的师弟,达摩院首座玄信等候自己多时了。
  距碧玉城万里之遥的昆仑山脉齐云峰山麓中,一只矫健的穿云燕从云层中极速下滑,快落地时却巧折翅膀,平飞入一间庄院中。片刻之后,有个褐衣人,闪身出门,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四川唐门素有三绝之地之称:火药、暗器、毒。现任唐门门主唐易年刚四旬,一身三绝功夫在江湖上无人敢试。年轻一代的更有“火爆龙女”唐柔,一身修为据说也是高深莫测,据说其隐隐有叔父那样的水平了。这一早,唐易便接到了门房送过来的碎玉山庄的武林贴。
  一时间,江湖上遍传碎玉山庄端午节的武林大会还有那本专门招惹祸端的《金刚降魔录》




  正文第五十八章 各怀心事

  第六章、各怀心事窗外的人继续偷窥,与其说偷窥,不如说欣赏。因为屋内的主角已经换人了。师蕴心早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沈麟手中的猎物已经换成了被他摄入房中的修罗红了。
  修罗红双目紧闭,一头乌黑的秀发随地散落,整个脸庞就象是熟透了苹果,双眉微蹙,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难耐,虽然是隔着衣物,但在沈麟一双魔掌之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绵软的丰耸香臀,指尖也灵活地沿着股沟,轻搔慢挑,上下游移。
  修罗红只觉全身发热,骨软筋麻,樱唇不断发出娇吟,可是面对如此的挑情,修罗红始终不肯先开口求饶,双手紧紧护住自己身体敏感的部位。
  看见修罗红柳眉微皱、贝齿轻启的样子。沈麟微微一笑,一口吻住了修罗红开着的樱唇,将她动人的呻吟声堵在了喉咙里,忽然修罗红眼睛一瞪,原来沈麟舌头已经钻入进她嘴里,还不断深入寻找她滑腻的香舌,酥软无力的香舌紧紧地和沈麟侵入的舌头纠结在一起。
  沈麟一边享用修罗红甘甜的小嘴,一边挪开修罗红那双手碍事的小手,此时的修罗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下,白玉似的胴体上挺立着两座坚挺、柔嫩的双峰,山顶上两颗深红色的葡萄,晶莹剔透,更令人看直了双眼,恨不得立刻上山摘取。
  沈麟松开了修罗红的小嘴后,双手立即攀上了双峰,只觉得触手温软,说不出的舒服,大得一只手都根本无法完全抓住,尤其是那对雪白光滑饱满的双峰在离开内衣的束缚后的一瞬间便迫不及待地蹦跳弹出,令沈麟禁不住地感叹她的弹性。
  沈麟蹲下身子,张嘴含住左边的葡萄,不时以牙齿轻咬玉峰,以舌头轻舔蓓蕾,两手也在不停地搓揉,两团白皙的软肉在沈麟的玩弄下不时地变成各种形状。
  胸上酥软麻痒的快感正不断地冲击着修罗红的感官,头不停颤动,身体也在扭动似乎想逃避这种销魂噬骨的快感。这一阵摸捏吸吮弄得修罗红媚眼微闭,小嘴微张,浑身火热酥软,不停地从口鼻中发出了重重的呻吟,娇喘及浪叫的淫声浪语来。
  沈麟凑到修罗红耳边呼进一口气,挑逗地说道:“姐姐,你觉得还可以吗?”
  修罗红感到自己耳朵发痒,睁开双眼,媚眼中不断燃烧的欲火早已说明了一切,可是她始终还是绝口不说,只是无限娇羞地看了沈麟,然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更加舒服一些。
  修罗红媚眼如丝,心如鹿撞,娇柔如花。沈麟见时机成熟,低吼了一声“姐姐,我来了!”
  当阵地再次被熟悉的占领,修罗红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叫,宛如心中那块最痒的那里被沈麟狠狠地挠了一下。
  谁家宝镜一轮小,抛向云间,光遍罗帏绕。夜浅夜深今多少?玉露玲珑溅芳草。院宇深沉谁知道,惊梦残史却被佳人笑,恨断楚天清悄悄,花暗蝶朦烦恼。
  绝色榜四大美女齐聚南海,南海派从没有这样美女如云的历史。南海派一代杰出的掌门人白龙翕在命人编写《南海志》时,将这一段历史作为南海辉煌十大事件之首,编入了其中。其中对于四人的描写有如下这样文字被江湖后辈津津乐道。
  南海派“飞仙子”白泠:南海有绝色,尽在飞仙子。温朱颜以顶礼,露皓齿而陈词。淡映春云,雅态幽闭,光凝秋水。华署饰玲珑珠王,绿袍集雅丽莺花。
  露绽绵之缘裙,恍新妆之飞燕。两情飘荡,似翠柳之醉薰风;一意潜孚,恍晓花之凝夜露。月欲穿花花月闭,星初度柳柳星残。看那仙子今何在,谁有桃花笑口红。
  天山剑派的“玄影双剑”陈无影,陈无霜姐妹:玉华露液浓,便我绞绡袜。
  神思已飘摇,中宵看玄影。娥英已属王孙,坐对花神久断魂。燕语莺声不忍闻。
  想越昏,胜花鲜妍双倚门。瑶台高映碧天东,珠玑璀璨玉玲珑。不见襄王飞白马,日暮又复跨青骢。
  了净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弟子“缥缈仙子”龙欣芸:乍云乍雨迷花月,罗襟飘摇扬轻风。沉香亭北花盈砌,牡丹芍药海棠红。观花不饮心已醉,醉倒花前月朦胧。一片芳心作蝴蝶,飞来飞去入怀中。美人葱素紫罗绮,醉倒花丛一片声。
  柔情已为奇音动,忙忙飞舞缥缈身。求琳琼玖敌诗句,奇调清韵长吟咏。吁嗟五色云霞霭,山盟长翠长巍峒。
  几十年后的白龙翕常常一个人独坐在倦勤斋,尤其钟爱那张红木摇椅,当年的龙仙子坐的正是这个位置啊。对于那个抢走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几个女人的那个男人,怎么就提不起一丝恨意?正是由于他突兀地出现,才使得今天的自己只能独坐空房,品味回忆!
  此刻的南海派,倦勤斋中,龙欣芸坐在红木摇椅中,闭目。自己此行第一站便选定南海派,除了飞仙子白泠使自己年幼时的朋友,更因为听说江湖神秘剑派天山这一代的出山者竟然是两位孪生姐妹,也在南海派。而师傅交给自己的三项任务中,竟然有两项都与天山派有关。
  “师傅啊!你究竟与天山剑派有何渊源?为何让我从事如此不堪之事?”想一想师傅的使命,龙仙子的面上一阵绯红。
  而相隔不到十丈的歇月斋内,陈无影正和妹妹陈无霜低声闲聊。听完姐姐所述此次回山之行,父母无恙,帮中一切安好,无霜突然开口问道,“姐姐见到了萧山表哥?”
  陈无影自然知道妹妹的意思,脸上一阵羞红“见到了。可惜……”
  “怎么了?难道爸妈没有……?”陈无霜看见姐姐有些迟疑的神色,妹妹有些不解。萧山表哥可是自己姐妹昔年的心目中绝对偶像。
  “你亲眼看看萧山表哥时就明白了!”时间能抹杀梦想,陈无影心中一阵感慨,忽而又有些迷茫,昔年那表哥的影子忽然变得异常缥缈。
  “那白公子现在对你怎么样?”陈无影忽然想到今天白龙翕在龙欣芸面前大献殷勤,心中微微有些担忧。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但妹妹的心思怎也骗不过孪生姐姐的眼睛,妹妹喜欢白龙翕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白龙翕并不知道。
  果然,陈无霜神色有些黯然,低头不语。
  一时间,姐妹二人都有些感伤,各怀心事。
  匆匆数日已过,这天傍晚时分,南阳府北门之外,来了长白山云峰岭的任家大少爷。任云龙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那俊美的形貌,宝马轻裘,佩剑持扇,依旧是那副贵公子的模样,一丝也不见劳顿疲乏之色。此时华灯初上,夜市刚刚开始,任云龙控辔徐行,直向城中走去。
  前些天,听师傅说,父亲现在麻烦缠身,多年的怄气终究还是敌不过父子连心。告别师傅,瞒着小师妹秦美玲独自下山。自己原本要径直回家,可一想到自己依旧默默无名,心中怎么也不开心。听闻这南阳城算是北方一座要隘,应该有不少武林人士吧。先去找几个,挑挑他们的梁子,算是走江湖扬名立万罢。
  街上行人如织,那红马一如它的主人,高视阔步,串铃“叮当”,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须臾,红马在“高升阁”客栈门首停下,众伙计前呼后拥,将任云龙迎入店内。这“高升阁”乃是南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栈,任云龙选定房间,盥洗过后,酒食业已送来,那店小二打了一躬,方待退去,任云龙将手一招,说道:“伙计慢走,我有话问你。”
  那店伙计趋前一步,陪笑道:“公子爷要问什么?”
  任云龙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向你打听一点情况。”
  那店伙计满脸堆笑,道:“公子爷打听什么?”
  任云龙道:“这南阳城中,最出名的武林帮派是哪家?”
  那伙计立刻收拾起谳媚的笑脸,脸色一变,手紧紧地握住肩上的抹布。“公子爷,打听这个干嘛?”
  任云龙虽有几分狂傲,却也甚为机智,“没别的,我是武林后辈,想去拜访一番!”
  “哦?”那伙计虽有几分怀疑,但还是放松不少,“这南阳城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公子要是来拜师学艺,那可是来对了。”看来喜欢唠叨是店小二的通病,伙计一打开话匣子,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从店小二的絮叨中,任云龙听出,这南阳城有着“二家、三武馆、一禁地”六大帮派。
  城南欧阳世家,城北南宫世家,都是久负盛名的武林世家,虽然没有武林七大帮派那样的实力,但在南阳城以及周边还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
  城中还有三家规模宏大的武馆:盛世武行、精武馆、圆月武馆。这三家武馆虽然是教授世人强身健体之处,但在南阳城,隐隐有着压制城内黑道之势。其中,圆月武馆据说是被父亲劈死的圆月流高手苍机子的大弟子创办的。
  一禁地则是指天榜高手吴梦玉的府第。吴梦玉四十年前追杀“漠北七狼”一举成名,十六年前被武林七大门派推举为当届天榜高手第八位,在南阳城有着超人的地位。
  任云龙脸色阴沉,低低地念了一句“圆月武馆!”
  正是这一鲁莽行事,才让任云龙避开了杀身之祸。
  俗事因缘福祸,原是定数,半点不由人!




  正文第五十九章 翠绿之心

  月色清如水。
  如烟洗澡后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袍,睡袍光滑闪烁,柔坠而贴身,使得自己的身体凹凸毕现,曲线优美,一头披肩秀发似瀑布般撤落在她那肥腴的后背和浑圆的肩头上,两条胳膊滑腻光洁,雪肤滑嫩,柔若无骨,宛如两段玉藕,胸前睡袍口子很低,她那丰满的双峰高耸前突,两团肉球衬托出深深的乳沟,走动时饱满丰腴的双峰微微晃动着,紫睡袍笼着丰韵的双腿,衬托着浑圆的肥臀,更显肉感。
  再看如烟如花般的脸颊,秀丽妩媚,露着醉人的模样,柳眉下一对丹凤媚眼,黑漆漆,水汪汪,顾盼生辉,时时泛出勾魂慑魄的秋波,樱唇红润,惹人垂涎。艳丽秀美如出墙红杏,娇艳一方。
  月下观美人,才知如烟的姿色更加动人,紫色睡袍随着她的走动,乳颤臀摆,身移袍拂,不紧不慢,有分有寸,显得高贵端庄,就像仙女降临到人间,令人更加难以抗拒,不禁想入非非。
  这些年的江湖纷争,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自己如此安宁,柳如烟抚了抚两鬓旁稍有湿漉感的垂云,心情的畅快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想来其他姐妹也是如此吧!
  今晚的月色真好!朦胧中却又不失清明,薄雾更添几许淡雅,静翌中又有三两声春蛰之音。
  柳如烟举步便迈出了庭院,朝着远处春蛰之声发出之地漫步过去。心一如这月色般,如水。
  “公子这次带回来的姐姐真漂亮!”庭院中传来桐儿的轻声细语。如烟抬头看去,翠绿和桐儿正坐在庭院那石径旁,谈心呢!
  “咱们公子真是花心。都有了这么多宫主了,又从外面带回了一个!”那翠绿的语气中竟似乎有着点点嫉妒。如烟有些奇了,这个小丫头平时不是这样,看来也是春心大动。
  “咱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村的王财头都能娶几个老婆,咱公子爷才六个,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桐儿语气中尽是崇拜之意,沈麟多娶几个媳妇,在她眼中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烟心中倒是有些感慨,自己初见沈麟带回师蕴心,心中也如翠绿一般有些不快,没想到自己的丫鬟竟有着如此胸襟。
  “公子回来后,找你了么?”那翠绿果然要比桐儿多了几分心眼。沈麟回来三天了,几乎都泡在自己姐妹几人的身边,自然还无法顾及到这两个小丫头,看来翠绿果然是成熟了。
  “公子爷这么忙……”那桐儿听闻翠绿提起这事,也有些黯然。
  “公子爷还不知道咱们修行的成果呢?”那翠绿语气幽怨。好一个怀春少女,柳如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两个小丫鬟都是自己和非烟行走江湖时收留的,自己一直将她们当作妹妹看待,如今看这样子,自己怎得也要帮帮忙,便站了出来。
  “四宫主,是你?”翠绿和桐儿都惊立起来,看着月色中的如烟。
  “不学好,尽学着私下里说三道四!”如烟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身材有自己一般高了,那翠绿淡烟斜飞入鬓,一双凤眼如两汪秋水,白皙小巧的瑶鼻下,樱唇不点而朱、似语还休,吹弹得破的粉腮晶莹剔透。这些年不经意间,翠绿果然成熟了。
  再看另一位桐儿,白皙的瑶鼻虽不高挺,却小巧可爱。同样小巧的樱唇,虽嫌血气不足,但配上月下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人想起江南随处可见的河边杨柳,纤细而柔美。虽还未完全成熟,但也有十足风味了。
  “四宫主,下次我们不敢啦!”那桐儿比翠绿年幼一岁,胆量却不小,看见如烟虽然严肃,但语气却十分平和,便走上前去,摇晃着如烟手臂,撒起娇来了。
  “哈哈,都在这儿呢?”三女身边突然响起了沈麟的笑声,接着沈麟长袖飘拂,轻飘飘地闯入三女之中。“两个小丫头,我这就要检查你们的修行了!”
  一席话让翠绿和桐儿面如红玉,尤其是翠绿,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种种,怕是被沈麟听见了,心中更是忐忑,连忙施礼“公子爷!”
  如烟也是十分惊讶,原本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料自己也成了秋蝉。自己也被沈麟瞒过了,不禁有几分气恼,“怎么学起偷听来着?”竟忘了刚才自己也是偷听了半天了。
  沈麟没有理会如烟的娇嗔,牵着她的手,扭头对两个小丫头说,“公子爷现在要陪你们如烟沐浴,你们要去服侍么?”丝毫不理会如烟刚刚沐浴完毕。
  也不等两个丫头回答,沈麟长长的袖角仿佛有了生命,修长的指掌隐没在袖中,随着袍袖的拂动而翻飞变化,便将两人卷了起来,携着如烟,朝温泉湖飞去。
  沈麟与如烟在湖面之上嬉笑戏水,桐儿和翠绿则在稍远的地方玩耍。
  如烟挥动着纤纤玉手,弹动着素足在平静的湖面上勾画出一圈圈荡漾起伏的涟漪,长长的秀发披在光滑如玉的脊背上,修长的玉腿纤巧轻盈地踢打着水面,巧夺天工的玉足正开心地激溅着水花,就象湖中的精灵在这里翩翩起舞!
  看得沈麟眼中尽是欲火蓬勃,终于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
  如烟突然推开沈麟,沈麟愕然道:“如儿,怎么了?”
  “你是不是看上翠绿和桐儿那两个丫头了,哼……。”如烟虽有心帮忙,但也没有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就算是,我也不会忘了我的好姐姐的呀!”一边说着一边将如烟再度拥入怀中。怀中的美人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明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透出不可捉摸的柔媚,流露出浓浓的娇嗔意味。
  沈麟十指大动,轮流在酥胸上抚摩,粉红的樱桃不住的在指间跳跃,怀中的美人开始不安的呻吟,脸泛桃花,春意盎然。“啊?”的一声,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迟疑,一手捏住她正好一握的酥胸,另一手在她的下体抚摩挑逗不已,手指伸进那湿热的紧窄,轻捻慢挑,怀中的美人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连声娇喘不已,手指上传来无比粘乎和紧缩的感觉。“麟弟,你真坏。”美人薄嗔,娇态毕露。
  灼热的目光和撩人的体香勾起彼此内心最狂野的欲望,大手滑过纤腰,落在雪臀上,小屁股虽然圆润挺翘,摸起来仍有着一种青涩的感觉。
  在如烟的狂叫中,沈麟再次踏入这条熟悉而每次都能给自己带来新鲜感的甬道。那场景,让不远处的两个小丫头目瞪口呆。
  仅仅持续了片刻,美人无力的瘫在了湖边的白石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沉入了美梦之中。那两个小丫头相互对望了片刻,事到临头,不禁还是有着几分害怕。
  沈麟看了看翠绿,穿了一件水绿色的纱裙,薄如蝉翼,里面竟未穿亵衣,丰腴的胴体隐约可见。尤其是领口处开得甚低,直到腰际,弯腰撩水之时,前胸的纱衣垂了下来,正好让抬眼观看的沈麟清晰的看见两只圆润白皙的椒乳,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得人耳红心跳,带有强烈的挑逗之意。
  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那点心思,自己早就知道,不过是碍于非烟和其他几位姐妹的面子,沈麟将她放过。今夜听闻她和桐儿的对话,便知是时候了。
  湖上微风吹拂,桐儿的罗衣在水中荡起圈圈的涟漪,紧贴着她动人的躯体,一瞬间似乎世间所有的美丽都在她身上呈现出最为完美的形态。粉面上光泽闪烁流转,仿佛一块纯洁无暇的美玉绽放着璀璨的光辉。沈麟凝望着眼前这动人的女子,她的颈子修长而白皙,那细小柔软的白色绒毛在肌肤上微微迎风颤动。那是一种典型的未曾成熟的美,可爱的身躯并不如如烟那般丰满,而是一种可爱的美,令人不由得一阵心悸,一种难以遏止的软软的感受从心底泛起,在心灵的深处低徊沉静。
  这种美是应该珍藏的,如果此时就将她品尝了,是不是一种罪过?沈麟忽然有些疑问了。
  沈麟悠然回身,浅浅的微笑挂于脸上,显得暧昧之极。他举步向前,双手再度回收身后,脸上神情却是转为一片自在闲适,一如在野外散心郊游而已。
  当桐儿为沈麟系好挽住头发的丝带时,沈麟站立起来,只见他披着一套月白色的丝质长袍,宽宽的袍带斜斜地束在腰间,头上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细薄的缎带绑住,随意地散在肩后。宽肩窄腰,气度挺拔,一个翩翩浊世美男子。肌肤上还有水珠滚落,热气蒸腾,映照的眼神显得更加幽深动人,其中仿佛蕴藏着无边无际的世界。三女美目一瞥,心底竟都是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一般,心中掠过一阵淡淡地悸动。




  正文第六十章 摩云夜话

  “今夜月色如此动人,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昔年修行的洞府如何?”沈麟抖抖衣袖,那三女才回过神来。
  “好啊!好啊!”桐儿马上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湿衣服,翠绿也跑过去帮忙收拾。如烟虽然知道沈麟曾经在雁荡山修行,但也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今天听闻沈麟带自己等人去看看他过去住过的地方,也十分兴奋,问道,“是摩云峰么?”
  摩云之巅,四人立于颠峰之上,脚下群峰耸峙,望霞、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静云、起云、飞凤、登龙、圣泉十一峰,相互对峙,层峦叠嶂。山谷之间,云雾蒸腾,月色朦胧之中,更是平添几许神秘庄严之气。
  如烟乖巧地倚在沈麟的臂膀之中,两个丫头离二人半步之遥,立在沈麟身后。
  身后的二女望着眼前缔定了鸳盟的男子,伟岸的身躯,傲立在穹苍之间。那淡淡的薄雾在他的身边环绕,凛冽的山风撩起他的衣襟,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心出尘的飘逸之气,竟似乎将这朦胧的月色都盖住了。飘逸而独秀于林的姿态,引得二人目眩神迷,心荡神弛。
  良久……,沈麟转首扫视着身边的三女,暧昧的目光在她们身上逡巡着,道:“现在,我们就去我师父修行的府邸,今天我们就在那里过夜怎么样?”
  穿越狭长的葫芦谷,碧水寒潭便在眼前了。沈麟盯着这个寒气渗人的阴潭,桐儿见潭水清澈,便想伸手撩起一捧潭水泼向翠绿,手刚刚触到水面,便“哎哟”
  一声,忙不迭将手抽了回来。“公子,这潭水怎么这么冰凉啊?”如烟和翠绿也试了一下,都感到冰凉刺骨,不由得都望向沈麟。
  “这是碧水寒潭,下面有着阴泉泉眼,当年我师傅还有师娘就在此地练功!”
  沈麟指着潭边的那块白石说道。
  “师娘?…”那三人听闻沈麟还有一个师娘,顿时惊讶万分。将对碧水阴潭的兴趣全部转到这个未来的师娘身上。“你见过师娘么”如烟马上插口问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沈麟摇摇头,“我只是根据师父洞府中的布置猜测的。你们等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诸女有些失望,更希望进洞好好看看。
  翠绿左顾右盼,却不见洞口,“师父的府邸在哪儿呢?”
  三女紧随沈麟身后,甬道内已经被沈麟的燃灯诀照得如同白昼。
  “师娘叫佩儿?”如烟最近一段时间修行颇为刻苦,眼力甚是锐利,一眼便看见了甬道尽头的石壁上陈抟留下的字迹。
  石壁之内依然是当年自己离开时的模样。三女却是欢欣雀跃,一会摸摸那冰凉的白玉床,一会儿又抚着石钟乳柱子。沈麟静静地坐在石椅之上,看着眼前的情景。
  “麟儿。”老祖的神色有些黯然,“你入江湖之后,替我找一个人,她姓林…唉,算了罢!百年都过去了,还放不下!”当年和师父分别的情形再一次清晰地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有他那眼角的一抹晶莹。
  师娘应该叫林佩儿?或者林x 佩?应该也是个修真之人,沈麟神飞天外,忽然冒出了一句,“我真该死!”将身边的三女都惊着了。原来沈麟想到自己为何不问问项天或者太虚,关于师父师娘当年的事情,他们既然认识师父,也应该对师父当年的事情有所知晓。“也不知师娘当年所为何事,就如此急匆匆地离开了师父。”
  “你怎么了?”如烟轻轻走了过来,细声询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真正的相守相知是什么?”师娘也许确实是因为自己有事情,最后不告而别,但他们之间出现的感情危机也是不争的事实。而自己,也要面临这种与众多女子共同修行千年的阶段,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自己也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够像刚刚认识那样充满激情。
  三女闻声,都坐了下来。爱情是什么?
  “我想,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一种生活。与你爱的人相视一笑,默默牵手走过,无须言语不用承诺。”如烟的话是自己最近所领悟的感受。
  “我觉得爱情还应该是一种责任。你知道什么肩膀可以靠,只有在他的怀里你才能睡得着。”那桐儿刚涉足情海,便让大家刮目相看。看见众人眼睛都盯着自己,桐儿的面孔忽地变得通红。
  “爱情也许是一种感觉加上合适的人吧,感觉来的时候遇到喜欢的人,爱情就来了。”那翠绿见桐儿都能如此,便忍不住也出言了。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呢?”如烟沉默几许,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沈麟说这话必定不是空口放话。“怎么会有这种感触呢?”
  “我只是想到,当年师父与师娘应该也是一对神仙眷侣,为何最后还要劳雁双飞?”沈麟的话让三人都有些郁闷。“我们在一起要生活不知道多长时间,从师父的境遇中,我有点害怕。有朝一日,我们之间再无现在的这种新鲜感,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沈麟的话虽然还很遥远,但听着的三人都有些害怕。桐儿更是主动钻入沈麟怀中,“不会的,公子爷永远是我们的依靠。”
  沈麟轻抚着桐儿还未完全成熟的身躯,接着说,“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爱情究竟是什么呢?……其实,它应该是一杯茶吧,朴实的无华的,却是最值得回味的。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开始的试探揣摩惴惴不安,就象第一泡茶,在滚水的冲泡下,翻滚着折腾着,茶味虽然还没有出来,却已经是蠢蠢欲动,烦躁不安了;进入热恋阶段的后,爱情就如同第二泡第三泡的茶,恰到好处,醇厚浓郁,回味无穷,而且还影响睡眠,让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当爱情步入成熟后,茶的味道已经慢慢淡下来了,不再有兴奋脑神经的作用了,但那一缕淡淡的茶香,依然如此沁人心脾;当我们长相厮守之时,茶已经泡得淡了又淡,如同白开水一样,早就没有甜言蜜语,早就不再谈情说爱了,但是水是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你看,茶没有水的冲泡,如何能有这样的醇厚甘甜这样的回味无穷呢?所以,当茶冲泡到如水一般清淡之时,也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了,因为二者已经密不可分,合二为一了!因此,别轻易抛弃,也别随便重泡,一泡一泡的茶有着一道一道的滋味,得一步一步去品尝!“
  三女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回味着沈麟刚才的话。
  正是沈麟此次的感悟,才能够让自己身边的诸女都能够和他相知相守,相濡以沫。这也成为后世诗人广为传颂的“爱情如茶”理论。
  任云龙一袭夜行衣,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窗户,记得说书人谈论江湖大侠行事都好像要跳窗而出,可是门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岂不是更方便?任云龙有些迷惑了,我到底是该跳窗户还是走大门呢?
  迟疑半响,任云龙终于下定决心,推开窗户,纵身跃出。大侠都是这么走的!
  “是任公子么?深更半夜你跳窗户干什么?”窗外的庭院中竟然站立着几个正在收拾庭院的店小二,其中一个就是今天白天招呼自己的那位。
  “你要出去么?”那伙计看见任云龙一袭黑衣,便接着问道。
  任云龙顿感自己臭大了,自己怎么都不看看院中有人?不由得面红耳赤,忏忏地退回自己的房中。
  等到庭院中再也没有声音了,任云龙推开窗户,这次变得格外小心,不仅仅看到庭院中无人了,还看看周围隔壁客房中灯火全熄灭了之后,才跳了出来。
  观看左右无人之后,任云龙身手倒是极为矫捷,迅速掠上屋顶,很快消失在月色之中。
  那正对着任云龙房间的一个厢房中,传来了一声忍禁不住的笑声,赫然是那店小二的声音。“呵呵。掌柜的,这个初哥想必是去找圆月武馆的麻烦去了。”
  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去禀告二当家一声,我跟后面去看看。”
  那店小二闪身出门,身手极为快捷,朝城南奔去。稍后片刻,一条黑影寻着任云龙的去向追了下去。
  任云龙潜伏潜行,直奔城中的圆月武馆而去,这个武馆地址,今天白天自己已经向伙计打听地一清二楚了。
  夜已三更了,街上并无行人,不过圆月武馆门前的灯笼倒是极为引人注目。
  任云龙在灯笼下徘徊了良久,不知道自己该是冲进门去,还是跃墙而入。倒把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这个愣头青埋头闯了进去,自己也不知如何帮他,恐怕凶多吉少。
  看见任云龙寻了个低矮的墙头,跳了进去,那黑衣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连忙从离任云龙不远的地方跃进墙内。




  正文第六十一章 风雨欲来

  圆月武馆位于南阳城的东北角,面积甚广。馆主牧村一手披风刀法狂猛至极,二十年前,牧村初到南阳,便去挑战吴梦玉受挫,便在南阳成立武馆,勤修苦练,伺机再去挑战。吴梦玉对家人谈起牧村刀法,至简至极,简单实用,力道刚猛,一往无前,很有东倭人的风格。
  此后,便不断有人传言,圆月武馆的馆主牧村东倭,是死去不久的圆月流高手苍机子的弟子。那牧村也不辩解,普通武林人士摄于他极其强横的武艺,也不敢前去挑场,因此,二十年来,圆月武馆倒也平安无事。
  任云龙跳入圆月武馆之后,便很快迷失方向了。这么大地方,到哪里去找牧村?任云龙有些后悔此行没有经过详细规划。
  任云龙在武馆内四处乱闯,竟没有遇到一个人?自己也有些迷惑了。怎么可能,诺大的一个武馆,怎么会夜间无人值班守卫?
  任云龙窜上了屋顶,整个圆月武馆一片黑漆漆,没有丝毫灯火,整个庭院中都有着一阵诡秘的气息!任云龙又揭开脚下那屋子屋顶的瓦片,屋内毫无声息,也是漆黑一片。
  有些索然无味,任云龙只得跳下屋顶,茫然无措。
  而随同任云龙一起跳入圆月武馆的黑衣人,同样也是惊讶不已。这个圆月武馆,自己也曾经夜窥过好几次,都没有今天这种情形,这是怎么了?毕竟是久行江湖之人,那黑衣人一见情势不对,也顾不得招呼任云龙,自己跳过墙头,独自走了。
  圆月武馆内的主宴厅中,灯火辉煌,跟外面所见的漆黑一片截然不同。
  宴会的主席位上,赫然坐着两位,在独龙岛上和太虚一战的两位修真之人。
  下手陪坐的正是牧村和他的小妾。
  “老四,恭喜啊,你的诡术又有精进了!”那二师兄看着屋顶被掀起的那块瓦片,笑着对身边的师弟说道。
  那相貌俊秀的四弟此刻正盯着牧村那妖娆的小妾,对师兄的称赞充耳不闻。
  “合子,给申大师斟酒!”牧村将整个情形看在眼中,眼角虽然抹过一丝不快,但依然很平和地吩咐自己的女人。
  那合子亭亭起身,一身凸凹尽显,当真有着魅惑众生的魅力。因害羞而红扑扑的小脸,犹如熟透了的果实,粉颈上细腻的肌肤如水般嫩滑,身子丰满圆润,但到腰间却蹴然细了下去,在两臀处却又鼓了起来;如玉般的葱葱十指,莲花般地端起了酒盅,整个一幅美人味酒图。
  那申子俊心道,这练忍术的女子果然妖媚,眼中更是欲火一片。
  牧村转过脸去对老二说,“童大师,为何不让我出去把那个擅闯武馆的人给宰了?”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不要再生是非了!”那姓童的修真之人,语气似乎并不客气。
  牧村有些恨恨,却无可奈何。只得低下头去。
  “救火!…快来救火啊…”门外传来武馆守卫的呼声。
  原来是任云龙见找不到人,临走时丢下了一火折子,正落在马棚之上。
  在南阳城南郊二十里,繁盛的树木环绕之中,安静的躺着一座古宅。它的宏伟和宽广即便是与皇族的别苑相比也毫不逊色。一条青石铺出的大路从官道上分出,穿过一条宅前的石拱桥延伸到古宅的大门之前,足足的显示出了古宅主人财势之大。
  古宅的门庭是用整块的巨石雕砌而成的,白额悍虎翻跃腾舞,正中是用上好的楠木做成的黑漆大门,而两头踏云巨狮的铜雕则分立在门前台阶的左右,在大门正上方的门匾上则书写着“欧阳世家”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字。
  入庄的大道十分宽阔,路中央有一条绿地,种植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常青灌木,每隔数米,就会栽种一棵雪松,将两边有意无意的隔离了开来。
  一条黑色的人影,由远而近,迅即踏上入庄的大道。刚一踏上大道,两边的灌木从中便跃出四位守卫,那黑衣人从腰中掏出一块金色的腰牌,晃了一下,便闪身而过。
  “三庄主!”四名守卫立即弯腰行礼,迅即也退回原处。
  走出客堂,绕过池塘,三折六回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碧绿的流水淌过一座亭前,此外别无他物,那亭子独立于绿水环抱之中,轻巧翘拔,却有种高耸入云之感,红砖碧瓦,倒也显得十分的精致,上书三个大字“映月阁”,原是这阁楼靠近池塘,晚上月亮倒影在水中,故此得名。
  又走得半刻,只见沿途之上,假山回廊,极尽曲折之能事;花台楼阁,小桥流水,抬眼望去,别有一番天地;独运匠心于这有限的空间上,建筑者竟是将整个园子同天光水影等光暗变化都结合了起来,给人一种独坐幽林的感觉。
  最终步入了“逸香园”,那是栋倚在湖畔的雅致的木楼,楼壁上爬满了青藤,看上去别有一番情趣。楼外的庭院里,四处置满了兰花,整个空间里充溢着淡雅清逸的香气,清风徐来,兰香四溢,令人不觉浑身舒畅。
  “大哥!”人还未进屋,那黑衣人便叫了出来。挑开了逸香园正厅的门帘,欧阳世家的当家人欧阳逸天正坐在厅中红木椅上,挑灯阅卷。
  “小六子刚走,你怎么就来了?”欧阳逸天有些不解地看着急匆匆的三弟,问道。
  “有些奇怪了!”那老三坐定,将任云龙住店,打听南阳城武林帮派,自己如何追随他去圆月武馆,所见到诡异的情形,都告诉了自己的大哥。
  “有这等事?”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的欧阳逸天,有些惊讶。怎会整个武馆一片漆黑?毫无声息?虽然自己的三弟平时就是喜欢唠叨,但办事非常认真细致,决不至于胡言乱语。
  “陪我去看看!”欧阳逸天站起身来,抽身便往外走。
  看到圆月武馆内灯火通明,忙成一团的正在救火,欧阳逸天看了看自己三弟一眼。
  那欧阳通天此刻正诧异地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嘴中喃喃自语,“我做梦了?”
  开城阴云密布,任云山端坐在碎玉山庄的会武厅,旁边摆放着他赖以成名的碎玉刀。
  聚集开城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这个远离中原腹地的小城从未有过这么多的豪杰出没过。城内的居民看着这些持刀挎剑的帮派人士整天出没于酒楼客栈之中,摇摆于大街歌巷之间,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大白天也将屋门紧闭,不敢招惹这些强横之辈。
  开城守备如临大敌,派人三番五次地寻求“落地狂刀”任云山帮助维持城内秩序。
  任云山此刻也有些焦头烂额了。“离魂刀”武馆已经住进去近百位武林人士,自己的那些弟子早就无法正常练习了,差不多都被派出去维持秩序去了。
  这些仅仅是表面,更让任云山担心的是,如此之多的江湖人物如果为这本书争夺起来,恐怕那场面决不是自己“离魂刀”武馆这点点实力再加上那些不中用的官兵可以控制的。
  现在这种现状,任云山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接受陈天桥的这本烂书!
  任云山在碎玉山庄会武厅徘徊之际,二弟子吴飞带来了一个让他有些震怒的消息:昨夜,有七名龙游帮的弟子在开城城南十里铺被杀。杀人刀法,力度似乎都是倭人的腰刀所为。
  龙游帮一直是自己抗击倭人的盟友,当年击退倭人,龙游帮出力甚重。倭人退出黄海之后,龙游帮便掌管这一带的海域,帮主蓝葵一身绝佳的水上功夫,号称“入云龙”,和自己的私交甚好。这次龙游帮来到开城正是受自己之邀,来维持秩序。
  任云龙看了看吴飞,挥挥手,“今天夜里,你,你大师兄,还有…你三师弟到这里来,我们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吴飞退去之后,任云山皱了皱眉头,“倭人?!”在这个时候来添乱,还真要好好对付!一把握紧桌上的碎玉刀,手背之上,青筋暴立。
  天色更暗。天上的浮云转瞬间变脸成汹涌的潮浪,苍穹翻起一层浓黑的墨色,青黛色的山峦间飞砂走石。自九天之上,一道耀眼的闪电,彷佛银色的巨龙,一头扎下,奔雷声如虎狼咆哮殷殷。
  任云山一怔,今年的惊蜇之声怎么如此吓人?
  不消片刻,大雨滂沱,犹如大江溃堤,雨水瀑布般从云霄中倾泻而下。狂风肆虐,惊雷震鸣,霹雳大做,雨雾漫天。




  正文第六十二章 绝世之音

  沈麟凝视着窗外的春雨,那丝丝绵绵仿若扯不断的丝线,也给自己带来了点点春愁。
  牒玉组织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最近江湖上的信息如同这密密绸绸的细雨般传送过来。开城虽然距离雁荡山数千里之遥,但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没有漏过新近设立的开城联络站的负责人毕青的眼睛。
  毕青本人就是高丽人。年幼时随父亲来中原经商,不幸在渤海湾遭遇倭人,父亲被杀,年幼的她也被扔进了海中。风浪将她卷上海岸,被路过的凤非烟和柳如烟救起。从此,毕青便得以在飘香宫落脚。
  凤非烟缓缓走近窗前的沈麟,递上毕青飞燕传书递来的最新消息。
  “少林玄空抵,达摩院玄信随同,弟子八位。卯丑日”沈麟扫了一眼纸条,两天前少林抵达开城,加上前几天抵达的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仙人谷、剑谷、四川唐门这些较大的门派,还有四百三十七家较小的门派,差不多能代表武林势力的门派基本都云集开城了。
  想想自己答应月明的事情,沈麟有些无奈地对非烟摇摇头,“好一场杀戮!”
  非烟原也是聪明之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危机,有些戚戚,“其实武林中看出危机的人必定不少,可惜啊!利令智昏!”
  “我不也是一样么?”沈麟听完非烟之语,笑了笑,“过几天我不也要去凑凑热闹么?”
  离端午只有四天了。沈麟答应月明,代表碧玉城出席此次开城武林大会,也到了该出行的时候了。
  任云龙倘佯在南阳城内,最近几天,自己盯着圆月武馆,却一直无所作为。
  这圆月武馆在南阳城内,甚是本分,并没有听说什么欺男霸女之事是他们所为,也没有什么确着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倭人的南阳据点,这样一来,想上门找碴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理由。
  离端午节只有四天了,父亲要举办的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了,自己再不回去恐怕赶不上了。任云龙不禁有些心焦,拿定主意,今夜再去圆月武馆看看,如若不成的话,明天就快马赶回开城。
  听店小二说,南阳城有着一个知名的茶楼香霭楼,所推出的云雾清茶素有南阳一绝之称。
  香霭楼高三层,远远的便可闻见清幽的茶香。
  果然生意不错,任云龙随着人群进了茶楼,直奔三楼。品茶需要环境,正如喝大碗茶需要人多热闹一般,品茗则需要清幽致远的环境。
  三楼的价格要比一二楼高出数倍,人果然少了很多。设计也颇有特色,关上楼梯的门,上面便又是一番天地,再无外界熙攘之声。相邻的红木茶桌都用珠帘隔开,让品茶人自己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而整体则是通透,便于伙计们斟茶添点心。每张茶桌都有部分临窗,视野极为开阔。
  更妙的是,中间的部分被卷帘隔开,形成一个室内室,那里面正传来点点琴声。
  任云龙由伙计引着,挑了一张茶桌坐定。
  那茶果然是极品,头斟被店小二倒掉之后,第二泡便开始弥漫着极为诱人的清香。
  室内室传出的琴音极为缥缈,和着这云山雾罩的茶香甚为相合。那店小二见到任云龙似乎很是欣赏这里的茶还有氛围,便凑了过来。“听口音,公子是初到南阳吧?”
  任云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们香霭楼的云雾茶有三大特色,公子想不想知道?”那伙计见任云龙神色并不倨傲,便放开胆子说了起来。“第一,我们这里的云雾茶采摘于南阳城西郊云雾山的山阴之地。公子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知道茶喜欢阴,湿、雾气浓重之地。这云雾山的山南一到春天,便雾气漫山谷,所以阿这山阴的茶要比山北的茶好几百倍。第二,我们香霭楼的云雾茶在加工时,有一套只有我们楼主家传的秘制手法。每次茶叶采摘完毕,都是我们楼主亲自烘培,所以数量极少。第三那,我们香霭楼的云雾茶斟茶用的水,都是拉自数十里外的老君泉,所以特别香甜。”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瞄着任云龙,看他是否有打赏之意。
  任云龙果然从怀中掏出两锭碎银,摊在桌上,吩咐道,“打赏你一锭,另外一锭帮我送给那个弹琴的女子。”
  那伙计喜出望外,将其中一锭纳入怀中,对另一锭却有些迟疑,“公子,这……”眼睛却瞄了瞄琴室。
  “谢谢这位公子了!”正在任云龙有些疑惑不解时,琴室的卷帘被挑开,却走出来一个俊秀公子。
  任云龙大吃一惊,自己从没有想到这里弹琴之人竟然很自己一样,连忙站了起来,举手作揖。
  若有飘香宫人在场,必然认识此人。
  此人赫然是从飘香宫退走便不知所踪的光明圣教四公子之一的香川。
  二人对视良久,双方都是俊秀公子,一见之下便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双方见礼之后,香川也坐了下来。
  任云龙为香川满上一杯云雾,双手敬上,“香公子,好琴艺啊!”
  香川接过茶水,尝一口,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朦胧而遥远,“好琴艺?”忽而又摇摇头,“只怕我距离好琴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那才是真正的绝世之音啊!”
  如烟的修行果然进步不少,已经踏入腾云境界,独自御空飞行虽然并不高,但速度倒不慢。
  原本沈麟想一个人去开城,但到了飘香宫,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能作主的,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六个女子在一起商议,最后一致决定让柳如烟跟随沈麟身边。
  自从太虚说起在独龙岛和修真人一战之后,沈麟也有些警觉了。上次带如烟和两个丫鬟进入师父修行的洞府,便顺手携回几柄不错的宝剑,让她们自己练成法器,未成法器之前也可以防身一用。
  脚底下是一片汪洋,应该到了渤海湾上空了。如烟正打算继续前进,却被沈麟一把拉住。
  东边的天空正风起云涌,一股浓烈的杀机随着乌云翻腾从海面压了过来。
  沈麟一怔,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可怕的杀气?顺手将如烟揽入身边,说道,“反正时间还有,不如我们乘船去开城如何?”
  由连城开往开城的渡船竟然出奇的高大,整整有三层。中原与高丽的经贸往来十分频繁,这也促使了交通工具的改进。
  沈麟和如烟坐在渡船二层的一个小舱内。难得有如此独处的机会,沈麟便一点点的教授如烟修行的某些细节,不多久如烟便开始打坐修行。
  船大,所以甚为平稳。沈麟在为如烟守护之时,耳朵中却从三层飘来一阵挑拨心弦的琴音。
  那琴音清到了极点,也脆到了极点,仿佛只要是再加那么一点力,琴弦就将绷断一般。琴声似乎是从水里发出,又似是在云里飘荡。但若是在水里发出,那么绝无这悠悠然,笑看云散的淡泊情怀,若是在云端奏响,却又少了几分混着一池碧水,浅唱低酌,时光渐去再不复返的伤怀感。
  沈麟的心跳渐渐减缓,仿佛也为这琴声所感,一时竟然痴痴地怔住了。只是这琴音固然伤时感怀,却忧而不伤,愁而不悲,格调极为高雅,隐隐亦可见得操琴者的风范。
  沈麟听得半晌,忽然在甲板上坐下了,今日的劳顿和风霜似乎一扫而空。
  这样子过了半个时辰,琴音忽地消失不见,仿若一场春梦,再无痕迹可寻。
  沈麟的心底不由的生出怅然之感,为何这等妙人,却要赶去填充一场杀戮?
  如此的良辰美景,即将被血腥的杀戮所淹没,只觉得今生今世如此的一个音中妙手,在血腥的杀戮之后,空山寂寂,逝水渺渺间,还能从何处再度寻觅?
  “白妹子,该你了!”从三层传下一个声音。
  她的声音几乎集中了这天地间的灵秀之气,柔而不腻,清而不寒,竟似乎就这么软软地钻进了听者的心窝,更像是一阵春风吹过大地般,到处都显得是生机勃勃。
  “龙姐姐好琴艺,我们都不敢献丑了,你就再来一曲吧!”这是声音也是十分甜美,不过相比那位龙姐姐,还是有点点差异。
  琴音渺渺再度响起,似乎是在拨弄着人心底里最深处的记忆,到了尾曲时,“铮、铮”地几声,方才渐渐止息。沈麟的心忽地越发活跃了起来,仿佛已经陶醉在这春风蜜意里。
  再也忍不住了,沈麟翻身迅即来到了三层。
  一阵脚步声轻轻地传来,沈麟只觉得心底一动间,一个悠然若仙的身影在心湖中泛起,只是轻轻的步履之声,却似是已经清楚无误地表明了步履主人的清雅自然和全无造作,实是奇异到了极点。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正一丝一丝地飘入这间舱室之中,仿佛是编织着一张梦境般美丽的网,而她黄衫淡箩,软带束腰,正立于这张网上,这个世界由她立足处往外拓展,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卷入了梦中,淡然脱俗,难以言说。舱门之外则是一片茫然无有边际的白水,舱室之内却又是一个无有止尽的春梦似的。
  眼前的女子一身纯白的宫装,如云的秀发上点缀着一支朴素的步摇,精心梳理的秀发边,摇晃不已的精致步摇随着身形微动之间,步摇微微的晃动着,令整个人显得娇弱无力,直比那长居于月宫中,寂寞孤苦的广寒仙子还更要惹人爱怜!
  如柳的发丝轻柔乌黑,从额角垂了几缕到脸侧,却将整个脸蛋衬得愈加清丽柔婉。眼瞳漆黑传神,仿佛蕴藏着最为深幽的梦境,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身于其中,再也不要醒来,衣裙上精心绣制的蝶戏的饰边,衬的身形体态更是那么的赏心夺目!
  淡淡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却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作的一件彩色的衣裳,而白皙小巧的耳颈旁细细的绒毛却也似乎在发着光,一切都有如在梦境中一般。
  可是你很快就会忽视这一切,眼中只剩下她那冰洁纯净的容颜、风灵优雅的体态,让人不自禁的心醉不已!
  沈麟一时间看呆了,眼前的美人气质勘比师蕴心,更多了分洒脱;娇媚可比凤非烟,又多了点艳丽;清丽柔婉正如月明,添了几分深幽;和那慧钰道尊倒有着几分相似,却不知这正是绝色榜榜首人物——缥缈仙子龙欣芸。




  正文第六十三章 风暴引子

  西元244 年,端午前一天,风暴。
  三天来,开城一直被暴雨所困。恶劣的天气使得这些武林人士只能呆在住处,渐生憋闷,怨气越来越重,开城三天内发生械斗六十多起,并有十五人被杀,数十人受伤。
  好在这三天,少林,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仙人谷、剑谷、四川唐门这些武林中坚力量陆续到达,听闻此事,便自觉组织了一直维持治安的联防小组,整个局势才有所缓解。
  这几天的忙碌,让任云山更感到自己确实老了。
  每天都要接待来自各地的武林豪杰的拜访,真是十分的繁琐。幸亏有三名弟子能够代劳,否则自己肯定撑不下来,不知道龙儿现在怎样了?要是他在身边,自己摇摇轻松许多吧!
  刚刚送走了龙游帮的蓝葵帮主,任云山看得出他心思重重,毕竟那七名弟子恐怕真的是倭人寻仇所杀,不过,还是安慰他几句,对着自己的老朋友,还能说些什么呢?
  三弟子宋归田神色匆匆地迈步进了大厅,甚至都没有对擦身而过的蓝葵施礼,便对着任云山的耳朵悄声说了一句话,任云山顿时脸色变得灰白,额头青筋暴立。
  突然冷哼一声,“快派人去找,我就不信了,在开城地界,能逃出我的监视!”
  继而,任云山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向后院走去。
  片刻之后,一声愤懑的怒吼从后院传来。
  宋归田眼角抹过一丝得意之色。
  琴心的琴声是一种难言的抑郁之美,即便是高山流水曲也是如此。而她的琴声是飘逸的,甚至是空灵的,带有一种出尘后的入尘之美。
  人,一如琴声!
  三层甲板上并没有人,沈麟本想跨出一步,心念忽而一转,床前竟然出现了四张各有韵味的面孔,不由得叹了一声,又将脚步收了回来,有些不甘心地退回了二层。
  “咦,三位姐姐,刚才上来的那个公子,你们看见了么?”龙欣芸并没有见到他,而仙子身后的陈无霜却将沈麟的行径看得清清楚楚。
  “怕又是登徒子吧!”陈无影倒是极为爽快,嘻笑一下,“都是龙姐姐惹的祸!”
  龙欣芸浅笑微颦,也不作答,倒是白泠有些看不过眼,“这一路上,无影妹子不也招来了不少眼光么?”
  四女嘻笑之间,丝毫未能意识到,刚刚谈论的这个男子将是她们的后半生最为坚实的依靠。
  “琴声真的很多听!看见什么人了么?”沈麟刚回舱内,如烟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问道,不知何时如烟都已经收功了。
  “你醒了?那现在有精神我们好好练功吧?”沈麟邪笑着看着眼前的如烟,特意将练功两个字说得重重的。说罢,便将如烟身上贴。
  “不要!”在沈麟探手摸向如烟那高耸的胸部时,如烟发出一声尖叫,“这里这么多人?”发现自己声音太大,很快便将后面一句话降低了很多。
  “知道这船上人多,还这么大声音?”一句话让如烟吓得不敢再叫了。沈麟见奸计得逞,心中暗喜。不知为何,见过刚才的美女后,自己体内的欲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沈麟的调情手法早已不是一般的熟练了,再加上红鸾真气的摧情作用,如烟怎么抗拒,三两下,便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嘴中轻声嘟囔的不要也慢慢变调了,“不……要……要了。”
  “怎么?现在要了么?”调虐地看着如烟在自己怀中扭动的样子,沈麟觉得特有成就感。
  随手布置了一道太清罡气,将自己所在的船舱紧紧锁住,一丝一毫信息也透不出去。
  如烟的身子发颤了起来,麟弟轻轻地搂住了自己,把脸压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能感到他的睫毛在自己雪白的肌肤细微地颤动。如烟心中激起了一阵温暖的柔情。
  这时沈麟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捂到了自己胸前高耸的乳房,手指在早已发硬了的乳头上拨弄着,一只手慢慢地抵到了小腹,穿过自己的内裤捂到了湿漉漉的那地方,指头抠到了她的肉唇顶端,在那里轻轻按压。
  如烟僵僵地静待着,那船舱内的繁杂还有害怕被别人发现的担心克服不了即将爆发的本能,在沈麟的抚弄中彻底地崩溃了。她猛地反过身子来,她的热情连自己感到惊诧,她放在他脸旁的双手把他的嘴送到一只乳房上,她的头后垂着,他的双颊微微偏斜,把她的乳头吮得硬了起来,他轮流吮着她的双乳,仿佛不能断定那个更丰满,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噢…………”
  那有些偷情般的氛围,让如烟更觉得异常刺激,想想在这方圆不过三尺的地方,和心爱的人相亲,如烟总觉得自己想笑。她羞怯地把手指伸到他的头发,然后更大胆把他的脸拉向自己,把她的嘴唇对着他的嘴唇,她的嘴香甜灼热。
  如烟的主动迅即便挑逗起沈麟的火爆,这吮吸使得沈麟如痴如醉,一根舌尖搅进她的口腔里挑逗不停,他急于知道她情不自禁时什么样的。
  沈麟见状,右手这时候也忙的不可开交,沿着如烟饱满的乳峰,顺着柔软滑顺的细腰,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轻柔的抚摸,青葱似的雪白修长双腿惊得连忙合拢起来,可是始终无法阻挡住那只右手。
  那一片芳草萋萋之处着实令人怦然心动,在草丛正是如烟最神秘的花园,沈麟见现在还不是时候,强忍住剥开草丛和一窥迷人灵魂的神秘之境的冲动,只是在大腿之间来回抚摸,一会划圆,一会顺着丰满的大腿从根处摸到脚掌,然后又摸回来。
  如烟这时也顾不了自己的嘶叫声传到舱外,身体如蛇般蜷曲起来,口中愉悦的呻吟激励着沈麟不断进取。此刻的自己,只有放纵的嘶叫似乎才能宣泄心中的狂躁。
  淫荡的氛围挑逗着沈麟体内得几股真气,那黑色的真气和红鸾真气纠缠在一起,在体内横冲直撞,刚才看见三层舱上的几个美女的面容从面前一一闪过,沈麟更觉得身下这个女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面孔。
  自己印象中所有美女得面容都长到了身下的柳如烟的脸上,最初相识的慧钰道尊,泰山艳女纪芙蓉,琴心、凤非烟,师蕴心、月明,青溟还有刚才看到得几个绝色,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麟疯狂粗暴地在她身上翻云覆雨,同时一边用手攀上双峰,一边用嘴贴在如烟呼吁欲出的小嘴上,挑逗那甜美的香舌。如烟此时竟是说不出的舒服,花园里传来的快感一浪过一浪的袭击她的身心,每当沈麟抽离的时候,深处就有一种难明的、钻心蚀骨的搔痒,就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她的里面叮咬一般。沈麟的晃动,就如同一块石头抛进平静的湖面一般把快感一圈圈地荡漾开来,传遍到身体每一寸肌肤和细胞。
  身下的如烟早已经不在乎是否有人听见自己的叫喊了,也不是那个妩媚动人的妖精,而是一个在沈麟身下承欢的小女人,只知道面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带上高潮的颠峰,她的灵魂像是被撕成了无数块,融入了火热的太阳,再无彼此之分。
  柳如烟忽然浑身不停剧烈颤抖,脸上身上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香舌紧缠住嘴里那粗大的舌头,双手环抱沈麟宽大的背,手指深陷我背上肌肉,一声前所未有的狂呼娇喘由一张樱口中传出,如同晴天霹雳般,双腿一阵筋脔抽绪似的紧紧夹住沈麟的腰臀,好似要将他挤得一滴不剩似的。接着修罗红整个人完全瘫软下来,软玉温香般的胴体紧密地和他结合着,脸上红晕未退,一双紧闭的美目不停颤动,鼻中娇哼不断,嘴角含春,分明是仍在回味刚才的高潮快感。
  沈麟低头看着身下的尤物,心中感到无限骄傲,一直保持着亲密结合的样子,一动不动,只是轻轻柔柔地亲吻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和嘴,一双手更是恣意轻薄,在柔软的白玉般肉体上翻山越岭,尽情揉捏爱抚。柳如烟正感到全身酥软,一种不曾有过的快感遍布全身,根本没有在意沈麟的轻薄,只是静静地、柔顺地躺在席地上,回味起刚才那无穷的快感。
  过了一会,终于回过气来的柳如烟潮红地脸上流露出一丝眷恋的表情,伸手抚摸眼前男人的脸,“麟弟,你今天怎么了?实在太厉害了,我已经不行了。”
  沈麟却将眼睛闭上,刚才内体的真气究竟怎么了?
  开城流言四起,一说任云山将武林人物召集至开城,蕴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利用大家争夺圣典之机,坐收渔利,图谋武林霸主地位,至于这本书,还有陈天桥其人,任云山根本没打算交出来。
  第一把火点燃了。




  正文第六十四章 开城风暴

  一场夜雨再次临袭开城。
  任云山坐在翠玉山庄大厅正中间,忽然看起来如此苍老。
  看着面前的几位弟子,长长嘘出一口气,“金太幻,你明天就让武馆弟子回家罢!”
  “师父,不可!”三位弟子听闻此言,个个面现惧色,“师父,情形真的如此不可挽回?”金太幻问道。
  “陈天桥怎么会逃走呢?”吴飞转过身来质询的却是自己的师弟宋归田。
  “昨天我去武馆探视海鲨帮刘帮主,回来之后便发现陈天桥杀死两名武馆弟子,不见了。”宋归田低头,如同罪人般的垂首。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怪他,是我自己他大意了。竟然收留了这个恶贼!”任云山语气中有着几分慈爱还有着点点苍凉,“竟然被这恶贼偷走了《金刚降魔录》!唉,也许是天意吧!”
  “师父!明天我们将此事详细说明一番,相信到场的那些武林同道不应该是不讲道理的人吧!”金太幻走上前一步,似乎想安慰一下师父。
  “现在只能如此了!”任云山看看下面的弟子,“这些年来,我几乎不曾和中原武林打交道,事情如何发展,只有听天由命了!”
  “师……父……”院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谁!”任云山从座椅上惊立。其余诸人马上奔向院外。
  院外大雨滂沱。一具奄奄一息的身体正被众多弟子围绕。
  “快…快…师父!武馆被…袭!”那倒下的身躯丢下了一句晴天霹雳之语。
  “轰…咔嚓”一声巨雷在开城上空炸响。
  第一滴血流出了,第一具躯体失去生命,倒下了。
  近乎永恒一般的宁静,被尖锐的惨呼声划破。各门派的弟子们狂呼着冲出了武馆,冲进了街道,奋力砍杀着前来袭击的敌人。
  就象是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人们杀戮时大声的呼喊着。鲜血象花一样绽放着,在夜色中飘洒开来。
  火光中,长街上,混战着的人群中不断闪烁着冰冷的锋刃,挥起了一道道刺眼的寒光,划开了一具具人的肢体,那血色迎着雨水四处飞溅。
  一股股鲜血喷溅而出,在石板上汇合,象春天消融的冰雪,在长街上汇成了红色的溪流。杀声渐渐高扬,每一个人都在大声的呼喊,用来驱散心中的恐惧,或许还可以增加对手的恐惧。就象大海中的波涛,从低平处奋然向上,那跃动的力量,来自于生存的欲望。
  置身在这战场之上,被刀光映亮的眼睛,翻腾着熊熊的火焰。几千人的搏斗,每一次的厮杀,都有那看不见的生命,却在看得见的消失。
  千百人的厮杀就在身旁,却又觉得是那样遥远。申子俊站在这陌生的城堡中,站在这喧嚣的长街上,虽然是修真之人,可仍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
  刀剑仍在不停闪动,血光飞溅,那一抹血红代表了一条生命已在迅速死去。
  绝望的呼喊依旧尖锐,却已缓缓降低了声调。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红了眼的人们还在杀戮。
  他闭上了眼睛。“师父派我来负责屠杀这些世俗武林之人,不知是何意?”
  当呼喊声悄悄停止,当脚步声静静响起,当喘息声不绝于耳,当身上有了第一丝的暖意。
  他睁开双眼看着围在身旁的光明圣教弟子,他们身上为鲜血所染红。一双双的眼睛中,都是无比的杀气。
  “公子!是不是该撤了!”过来说话赫然是屠杀泰山派的天公!
  “走吧!”申子俊愣了半响,终于放话了。
  谁也不知道这张木然的脸上,究竟想着些什么。
  当任云山率领众弟子赶到离魂刀武馆时,除了遍地尸体,血流成河之外,还有一批闻讯赶来的武林人士正用无比仇视的眼神盯着自己。
  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率领的数十人被成千的武林帮派人士包围地水泄不通。
  “任老贼,你还有什么话说!”一声咆哮在围着自己的武林人士中响起!
  开城在望!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即将靠岸的渡船在海岸边徘徊,无法入港。
  海边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虽然下着暴雨,但依旧沉闷无比。压抑得沈麟有些莫明其妙的烦躁。
  沈麟看了看窗外,风狂雨急,再看看舱内,柳如烟熟睡正酣。新月般的长眉,两排密密的睫毛,端秀而骄傲的鼻子配着红嫩巧致的樱唇,莹洁的脸上,浮现着迷人的微笑,她一身均匀的白肌肤如同凝脂,如玉似的手臂,两座盈手可握的乳房上附着粉红、迷人的小乳头,平滑的小腹……
  一声惊天巨雷震醒了熟睡中的如烟,“麟弟!…你转过身去!”看见正立在舱窗前的沈麟,便招呼道,低头却看见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连忙穿衣系带。
  “这高丽这个地方也真是奇怪,春天还没过去,就有这等雷声?”如烟穿好了衣服,并肩站在沈麟身边!
  一句话却让沈麟心生不安!隐隐约约感知什么,却又把握不住!
  “姐姐有铜钱么?”沈麟忽然对心中的不安卜上一卦。
  “要铜钱干什么?”如烟不解地看着沈麟,“我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你要么?”
  沈麟看了看左右,还真没有合适的东西,便摇了摇头,“我想卜上一卦!”
  开城之屠只能说是天意,若是沈麟此时能卜上一卦也许任云山不必死,很多人都不必送命。
  “你会卜卦?”如烟有些惊喜,“赶快教我!我要学嘛!”一副小女儿姿态,万般妩媚。
  沈麟看看窗外的暴雨,心道,“只要明天武林大会召开之前能到就可以了,就在船上呆着吧。”
  闲暇无事,便将奇门遁甲、八卦易理一点一点讲给如烟听。
  玄空站在人群中间,自己虽然从来没有和任云山打过交道,但其人其事自己还是听说过,再说前几天曾经到府上拜见过一次,观其人并不像个阴险狠辣的野心家。看场中他那急切的样子,也不像做作的。难道真的有人挑拨是非?
  若是如此,谁有实力在开城中一举屠杀住在武馆内的一百三十七位武林人士?
  并且整个屠杀过程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是任云山,恐怕也难有如此实力?
  淳于剑城也站在人群中间,他有些庆幸,前几天,自己初到开城时,任云山的那个三弟子极力邀请自己入住离魂刀武馆,可自己要等候沈麟,怕住在武馆不方便,便推辞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幸运。
  淳于剑城看了看场内的任云山等人,却没有发现极力邀请自己的宋归田,心道,“莫非他也死了?”也许同样为心机深重之人,淳于剑城对那个办事机灵的弟子的死去,有着几分可惜!
  沈麟在哪?怎么还没见他到来?莫非他来不了了?淳于剑城有些埋怨,当初为什么不邀请老祖宗同来,现在这个局面,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场内的死者清点工作已经完成,一百三十七位武林人士被杀,七十二位离魂刀武馆弟子和仆人也惨遭毒手。任云山望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混合着雨水,老泪纵横。
  围着自己的武林人士越来越近,尤其是那些被杀的帮派的同门,此刻更是咬牙切齿,血丝满布的眼神似乎要吞噬自己还有自己的弟子们。
  “任云山!”率先发难的是青城派独孤策,和他同来开城的师哥苗奉天还有七名弟子尽数被屠,“你这个老匹夫!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杀了这个老匹夫!”“灭了碎玉山庄!”“烧了离魂刀武馆,为我师兄报仇!”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混战片刻将起!
  “师父!”吴飞,金太幻还有一干弟子连忙将自己的师父团团围住,手中的武器无不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都给我住手!”任云山大喝一声,越是危机,越能显得老将经验之处。此刻剑拔弩张,只有被愤怒的武林人士全歼。
  “大家听我任云山一言!”任云山果然功力深厚,中气十足,虽然暴雨连天,场内嘈杂无比,但他这一声却能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数千人的耳中。
  “老匹夫,还有何话说!杀了他!”又是第一次喊出的声音。玄空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一个青衣人影,头戴斗笠遮去面容。那人影似乎感到有人目光射过,将身体隐在人群之后。
  场内再次喧哗,吴飞捏着钢刀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看了看不远处的师兄,不知道是春雨微凉还是心生惧意,师兄竟然也打了个寒颤。
  “大家安静一下!”这一次却是佛门狮子吼的功夫!玄信看了看玄空,不明白为何此时要发话。
  “我是少林玄空!”玄空向场内迈了两步,少林一直执武林之牛耳,玄空更是少林有道高僧,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
  “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玄空指着不远处的任云山说道!“为了《金刚降魔录》,为了不明不白死去的武林同道更要如此!”




  正文第六十五章 狼子野心

  碎玉山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空旷过,所有会武功的弟子都被召集去了离魂刀武馆那边。
  宋归田端着燕窝粥快步走向后院,那里是任云山几位夫人还有女儿的住所。
  任云山一共娶了六位夫人,大夫人早逝,也没有留下子女,只有二夫人为他添了一个独子。宋归田从来没有见过,据说十年前便和父亲闹将,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各自为任云山添了一个女儿,而六夫人是任云山六十岁那年纳入家门的新宠,并没有生育。
  这么多年了,父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想到事情的发展正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下去,宋归田心中更是无限欣喜。此刻的任老贼,恐怕要被乱刀砍死了吧!
  接下去,该是老贼付出利息的时候了。
  就从那个风骚的六夫人开始!宋归田盘算着。想到那个妖艳的妇人马上就要在自己胯下辗转,宋归田脚下步伐更为轻快。
  “谢谢玄空大师!”任云山朝着不远处的玄空深深一揖。
  “各位,首先我声明,我任云山用性命向各位保证,离魂刀武馆与此事并无比半点瓜葛。我们也是受害者之一。”任云山的语气异常悲壮!
  “谁相信你的鬼话!”
  “要不是你这地头蛇,谁有这么大能耐,片刻之间就杀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
  “说不定是使用了阴谋诡计了,使用了蒙汗药之类的。否则怎么可能呢?”
  “去你奶奶的!人是你请来的,住在你的武馆,也死在你的武馆,不是你还有谁?”
  人群中嘈杂之声再起,群情涌动,再次向任云山等人靠拢。
  “各位想一想,若是我任云山所为,我还能到这里现身么?”任云山只得提高声调,将嘈杂之声压制。“我任云山开办武馆虽然有些年头,可是我只有区区数百名弟子,怎么可能一举击杀这么多的武林同道?各位好好想一想,不要上了奸人的当了!”
  “谁知道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要听他狡辩!”
  “你就是奸人!”
  玄空能够清晰地听出,这里面叫嚣得最凶的似乎就是固定的几个人,当然还有那些被杀的江湖同道的门人。玄空朝着刚才青衣人站立的方位看去,已经不见踪影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将所有的嘈杂都盖了过去,“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玄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此人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剑谷宗主祝鸿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的?
  “这位是?”任云山并不认识祝鸿文,只得向他点头致谢,“任某若能活过今天,当和你痛饮三百杯!”
  “祝宗主相信你,我们也想相信你啊!可是你召集我们这些武林同道来此,不就是为了《金刚降魔录》么?那么你拿出佛门圣典来的话,我们愿意相信你一次!”人群中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夹杂在喧嚣之中,不知道是何人?
  但这个声音,玄空立刻听出这是刚才自己注意的那个青衣人发出的。不知道这个青衣人是那派弟子?无论是发问还是躁动似乎都能极好的掌握场内的气氛!
  其实这五年来,任云山对自己还真是不错,啊呸!我想这些干什么?任云山就是该死!他就该诛灭九族!整个高丽国人都该死!宋归田端着燕窝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穿过回廊,六夫人的房间就在前面,那里的灯火依旧闪烁,将一个黑色的影子印在窗花上。
  六夫人闺名雪芬,姓崔,年龄反而比宋归田还要小上两岁。
  “六夫人,我是宋归田。”宋归田收起了一路上的得意,恭恭敬敬地敲门!
  “哦!是小宋?是你师父回来了么?”屋内人影闪动,细碎的脚步声正朝门边而来!门吱啦一声打开了。崔雪芬一身锦绸睡衣,发髻蓬松,灯光下异常慵懒娇媚。
  “师父让我回来告诉您,别担心!”看着眼前的猎物,宋归田一身热血上涌。
  “那你手中拿的是?”崔雪芬一时间没看清他手中端着什么。
  “厨房丫鬟为你准备的夜宵,刚才我看见了,就给稍过来了。”六夫人丝毫没有疑心,便闪身让宋归田进屋了。
  宋归田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雪芬闲聊着,眼睛却不时地瞄向因低头吃粥而露出的一丝春光。六夫人的睡衣中很明显没有任何衬衣,两个丰满的山峰在胸前造成的巨大隆起,稍一低头便露出深深的沟壑。
  “今天真热啊!”六夫人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微汗粒,笑着对坐在对面的宋归田说道。
  宋归田胡乱地点了点头,“热?此时窗外正大雨倾盆,春寒甚浓,怎么可能热呢?莫非这春风散药性这么强?”
  看着眼前娇媚的六夫人脸色越来越红润,娇喘吁吁,隐藏在宋归田体内那股说不出的血液在疯狂的流淌、在沸腾。
  “对啊!交出《金刚降魔录》!”
  “陈天桥在哪儿呢?”
  “可不要弄本假的来胡弄你家大爷!”
  本来这些武林人士对于任云山是否有能力击杀这些人开始有些犹豫之时,被这青衣人一句话跳转苗头,目标对准了《金刚降魔录》。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为自己说话了,就连玄空和刚才发话的祝宗主也都无话可说了。
  “整件事情都是个阴谋!”此刻的任云山终于明白,为何陈天桥要来投靠自己,自己虽然武功在东北这一带称雄,但中原武林天榜高手众多,为何陈天桥偏偏选择自己?恐怕绝非地域偏僻这么简单!绝对是个阴谋!可是究竟是谁要对付我呢?任云山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依照阴谋背后的实力,能片刻之间一举击杀数百位武林高手和武馆弟子,对付我任云山不应该如此大费周章啊!莫非是为了引起江湖争斗?恐怕决不仅仅在此,还有挑起高丽与中原的朝廷之争的用意在这里!
  在这生死存亡一瞬间,任云山的智力发挥出远超平日的水准,许多事情竟然被他猜对了!
  可是他决没有想到,自己近来十分看重的弟子宋归田正在驾驭他的爱妾崔雪芬从一个高潮奔向另一个高潮。
  对付一个毫无武功,并且刚刚喝完自己准备的春药的女子,宋归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六夫人纳入自己胯下。
  “快!快点!”坐在茶桌上的崔雪芬双眼赤红,手臂紧紧搂住站立在自己面前,不停地耸动着屁股的宋归田的脖子,低声的催促着。喘息,是急促的喘息声,当雪芬半趴在归田身上时,很明显的可以听到从她嘴里那急促的喘息声,那声音有着一种魔力般在吸引着归田。
  将六夫人的两腿架了起来,双手撑在雪芬身体两旁,开始抬起屁股大刀阔斧的向雪芬的秘处再次进攻起来。又是一阵急促的耸动。崔雪芬迷离的眼神中似乎只有眼前这个那人,还有那出入自己莫名的快感和无上的迷离,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宋归田突然感觉身下的六夫人一声长嘶,双腿箍的紧紧的,根本没有办法随意挺动,紧接着便感到一股热流从那秘处涌出。
  直到雪芬喷射完后,她的身体似乎一下软了下去,两手跟两腿也放开了宋归田的身体,然后躺在桌上喘着粗气,享受着那被满足的快感。
  瞬间的满足,也让六夫人找回一点点理智。“小宋,你这是干什么?不能!……“
  宋归田没有理睬胯下那象征性的反抗,两手扶住六夫人的纤腰随后猛的一挺屁股,粗壮之物便狠狠的闯了进去,而雪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再次叫了出来,但是却只有那一声,随后便只剩下那浓重的喘息声了。
  瞬间的理智再次被欲火泯灭!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只幕后黑手?怎会挑起朝廷之争?任云山想得越多,不由得有些心生惧意。
  “师父!”任云山身边的大弟子金太幻看见越逼越近的人群,不知所措,却看见师父此时正在发呆,连忙拽了拽师父的衣襟。
  任云山长叹一声,心道,若真是如自己所料,恐怕这个阴谋绝非自己所能破解,看来这次的生死,只能听凭天意了。
  越是濒临绝境,任云山倒是越镇定。举起双手,高呼道,“各位也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当知道我邀请各位来此,是参家明天的武林大会!而不是今晚!为何各位不遵守邀约呢?”
  一时间,群雄哑口无言。毕竟,江湖中,遵守信诺是最为基本的理义。
  “那今晚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人群中的那个青衣人见到群雄突然变得如此安静,又出言挑衅。
  “这样!”任云山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让自己的弟子很是奇怪。“各位若是担心我逃走或者布置其他什么阴谋,就将我碎玉山庄团团围住,现在离天明不过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我必将《金刚降魔录》还有陈天桥其人,都向大家交代清楚!如何?”




  正文第六十六章 狂刀之死

  
  众人无语,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连那青衣人一时间也找不出话来了。要是再追问他杀害武林同道一事,并不比刚才群情激愤之时,现在大家都有些静下心来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漏洞颇多,显然不太适合!而《金刚降魔录》一事,任云山并没有肯定丢失,而且答应明天给出说法,也不太适合。
  算了吧!让他多活几个时辰!青衣人悄然退去!
  人流向碎玉山庄方向涌动,待任云山众人进入庄内之后,果真有不少武林人士占据庄外各个方位,据守起来。
  玄空摇了摇头,去和师弟玄信告了个别,便向不远处的祝鸿文走去。祝鸿文身边围着不少人,却只有一个少女挽着他的胳膊,神色之间甚是亲密。玄空也见过一面,此女正是剑谷的女弟子“绝色剑”祝嫣然,祝鸿文的小女儿。
  “玄空大师!留步。”旁边有人在喊自己,玄空回首,却是四川唐门门主唐易!身边还站着双目红肿,满脸怒色的青城派独孤策。
  “阿弥陀佛。独孤施主,请节哀顺变!”玄空向独孤策一揖,独孤策本来还为玄空阻止众人杀任云山生气,但一见这少林高僧向自己行礼,勉强点头算是还礼了。
  青城与唐门同属于川地,他们交情很深毫不足奇。唐易有些尴尬,“大师别见怪,独孤兄此刻正在悲痛之中,不周之处请海涵。”
  “唐门主言重了!”玄空看了看不远处的祝鸿文,“今晚的事情有些蹊跷。
  唐门主,不如我们过去,找祝宗主商议一下,如何?“
  祝鸿文早就看见了他们三人,连忙携着女儿往这边走来!
  走进庄内,金太幻和吴飞便组织弟子看守庄园去了。此刻的任云山才注意到,自己的三弟子似乎一直没在自己身边!
  这节骨眼,他上哪儿去了?任云山心中疑惑稍纵即逝,这时刻,那还有精力想这些事情。
  假如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陈天桥来我这里,是有所图谋,既挑起了高丽与中原的武林纷争,同时对两国之间的关系也是一大损害。要是中原武林人士在开城被害,中原王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一场兵祸。要是我被害,高丽王朝必定要向中原帝国问罪,虽不可能大动干戈,但也必然会使得两国关系变得非常差!
  这阴谋的设置者究竟是谁?难道是?任云山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思索之后,觉得越来越有可能。
  “倭人!必定是倭人!”任云山从座椅上长身而起。只有倭人,所有的疑团才能合理的解开。
  这件事情现在终于被自己理出头绪,任云山紧绷的心终于稍微有所放松。但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有什么证据呢?明天的武林同道会相信我的话么?那陈天桥怎么就和倭人搭上线的呢?
  证据?到哪里找证据去?除了游龙帮的七名弟子似乎可以和倭人扯上关系之外,还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难道是我猜错了?任云山的脑袋又是一片浆糊。
  “找玄空大师和祝宗主过来商议一下?”任云山想到那两位曾经帮过自己解决当时困境的中原武林人士,“这么晚去找他们,会不会怀疑我有所图谋?”最终任云山还是放弃了自己这正确的想法!
  窗外风急雨骤,屋内灯火摇曳,任云山将自己的猜测写成两封书信,用牛皮纸包好,唤来两名弟子,细细地叮嘱了一遍,让他们悄悄出庄,将这两封书信送给祝鸿文和玄空大师。
  任云山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明天未必就是绝境!
  春末的官道上行人十分稀少,这里是长岭一带,一骑从官道上急速地驰过,突然一个转弯拐入了山角,那是一条小道,沿着山势曲折盘旋,直入云深不知处。
  长岭山脉多有这种高山峻岭的地形,都是极削极挺的山势,半山之上云缠雾绕,颇有仙境的韵味。
  前面不远就是开城了!任云龙马不停蹄地跑了两天了。终于有望在明天赶回家中。
  “轰…咔嚓…”一声巨雷在山峦间响起,接着就是瓢泼大雨。
  “昂……”正在疾跑中的奔马被雷声惊得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树立,差点把任云龙摔下马来。
  “你这死畜牲!”任云龙从马上跳了下来,看来一时间是走不了了,只得牵着马儿找个地方避避雨。
  本来任云龙可以从容地从南阳赶到开城,但遇到香川之后,不禁为他的琴技折服,多停留了一天。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屋内的崔雪芬毫不在乎,依旧口中呢喃不断,尽显婉转承欢、娇啼呻吟之态。宋归田却听了出来,这是任云山的脚步声!
  “难道他还没死?”宋归田心中大骇,停下了下腹的耸动。“现在怎么办?
  走是来不及了!“ ”快!
  …我…我要死了…“稍有停顿,身上的六夫人便开始自己扭动起来,催促道。
  “气死这个老贼!”再无退路的宋归田把心一横,更加恣意纵横快活。
  “喜欢吗?”宋归田双手托住雪芬的屁股加速她的套弄速度问道。却发现她突然没了反应,抬头一看,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中出现了恐惧。
  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宋归田猜到肯定是任云山回来了,于是回头一看果真是任云山,于是对他呵呵一笑,然后回过头来将托住雪芬的屁股狠狠的向下一撞,让自己的肿大一再次深入到了雪芬的神秘里面。
  “啊~~好深!”雪芬不由的叫了出来,听到她的叫声后,宋归田加大幅度和速度让她的肥美的臀部在自己的粗壮上套弄着。
  本来雪芬看到自己的老公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并抓到自己和他的弟子竟然在一个床上,心中那害怕和吃惊如同晴天霹雳般,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的猛烈撞击,让药效还没有过的雪芬再次融入这性爱当中。
  “啊……好……老公~~我~~对不起~~啊~~好~~好舒服~~又~~啊~~顶到深处了~~我不是故~~啊~~故意的~~我~~不行了~~又~~又要来了!“
  一边让雪芬的屁股套弄着自己的粗壮,一边转回头看向身后的任云山,只见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扶着门,嘴张的大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死~~死了!”雪芬高吼着,然后在宋归田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干了雪芬半天了,再加上任云山就在身后看着,却说不出来一个字,这本来就是常人无法遇到的事情,再加上雪芬一咬,宋归田再也承受不住了,后背一阵酥麻,猛的向上一顶,将今夜的第一次全数射进了那诱人的身体中,雪芬大叫一声便被滚烫的糟粕一下给打晕了过去。
  抱着晕了过去的雪芬,宋归田任由两人依旧保持着相连,就这么搂着她走向门口的任云山。
  本来任云山是怀着高兴的心情回来的,可是到了门口后,竟然发现自己的爱妾在和一个男人上床,而那个男人回头后,发现正是自己最近特别信任的三弟子,一股怒火上来,自己的心脏急剧跳动起来。
  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扶着门,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开口却没能发出声音,当听到自己的爱妾在自己的仇人身上大叫的时候,自己在也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空有一身武功,也架不住如此沉重的心脏压力!
  “呦!这不是师父吗?”宋归田故意抱着雪芬走到任云山面前说道,但是心中却是害怕的很,因为师父的武功宋归田还是非常清楚的。
  “嗯~~你~~!”嗯了半天,任云山终于说出了一个你字,但是却再也发不出来声音。
  “任老贼!我?我怎么了?老贼你应该看的很爽吧!哈哈!”宋归田故意笑道。
  “你…你到底为什么…?”任云山瘫坐在门槛上,一手扶着门框,一手颤巍巍地指着面前的宋归田。
  “任老贼!哎哟!”宋归田身上的崔雪芬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对着宋归田的脖子就是一口,宋归田疼的大叫一声,一掌将她拍晕。“任老贼,你还记得我父亲田中纪月么?我就是他的儿子,田中哲男!我取名宋归田,就是为了送你归天!”
  “你!…贼子…”早已气得浑身乱颤的任云山,强忍胸口沉闷的压力,凝聚全身气力,一掌向正抱着自己爱妾的田中哲男劈去。
  宋归田将崔雪芬向门口的任云山砸去,又添了一脚,任云山的一掌正好印在她的后背,刚才还辗转承欢的六夫人瞬间便香消玉殒。“唉!你怎么打死自己的爱妾,刚才我还没有过瘾呢!说实话,这女人却是味道不错,不错。”说话之间,田中哲男还咋了咋嘴,似乎回味无穷的样子!
  “……”任云山张大嘴,两眼圆睁瞪着田中哲男,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白沫,那横行一时的碎玉刀从身边滑落在地。
  一代高丽宗师,竟然真被活活气死!开城依旧大雨倾盆!




  正文第六十七章 开城之变

  
  风雨飘摇中,渡船虽然巨大,但依旧摇晃的厉害。
  如烟隈在沈麟的怀中,挤坐在狭小的坐舱内。
  “如烟姐姐,你唱首曲给我听,好么?”沈麟能清晰地听见三层那几个美女刚才的嘻哈之声,现在她们安静了些,那个叫白泠的要给大家唱曲了,便也有了兴致,求如烟给自己唱个曲听听。
  “禾泰故官何处,藤萝月色空明,东风送到塞鸿风,又砌一番春恨。撇却利名担子,说些儿女情根,自哥大自笑评论,独得贫中乐境。一处处灯辉月辉,一阵阵喧填鼓声,一曲产贺圣裕,大家羡皇都佳气,从今后岁负如斯,玉芙蓉愿和伊,一双永拟凤鸳楼。”
  如烟还没有开唱动,楼上便隐隐传来脆如珠玉跌落铜盘,圆润如清晨山涧流水叮咚般的声音。沈麟虽然并不懂得多少诗词歌赋,但从曲调中还是能听出来这是《右调。西江月》,语调之间多少有些少女怀春的幽怨在其中。
  这一次,连如烟也听到了。“你?”如烟有些怪怪地看着沈麟,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你一直在偷听别人说话?”
  “你说什么?偷听?”沈麟故作无辜,也站了起来,似乎乍听到歌声一般,“咦?这是谁?好像在唱歌?”
  “你真没有偷听?”如烟将信将疑。
  “姐姐也唱一个吧!”沈麟插科打诨,“你一定唱得比她好听!”
  “为什么要和她比?为什么要唱给你听?”如烟的小姐娇蛮脾气又上来了,沈麟只得忏忏地站在一边,不再搭腔。
  “夜阑风起,荡春衫霭遥飞,金鞭欲下马跳嘶,归去也。月西移,移云掀隐隐朱门里,听云澎隐隐朱门里。”楼上的声音继续传了下来。
  如烟此刻正在气头上,娇脸绯红,一脚揣在船壁上,却又自己“哎哟”一声。
  “撇帐东,桃花红褥绣芙蓉,鸳鸯不独双栖好,雄作雌兮雌仍雄。撇帐西,这番花烛实为奇,屏开孔雀欢声治,帘卷春风瑞霸罪。撇帐南,玉壶酒美共君甜。
  帐底销魂同映梦,胸前佩草为宜男。撇帐北,天长地久无间隔,三人心似一人心,两处情浓总一脉。撇帐上,痴情艳事非凡想,时时明月照双欢,往往轻风吹笑响。
  撇帐中,中栏喜气郁葱葱,鸳鸯绣带从新路,翡翠芳衾自此同。撇帐下,春宵美满应无价,彼非含蕊从非花,休把新红试白帕。“
  这是一首调笑姐妹同夫的艳词,白泠与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二人关系十分融洽,特意弹奏此曲调笑她姐妹二人。每唱一句,白泠故为婉转之声,引得龙欣芸还有几个丫鬟,无不眼笑得酸,连着陈无影姐妹二人,也是忍禁不住,自己也笑了出来。
  歌声、笑声夹在风雨声中,传到下舱,如烟更为生气,“不要脸的东西。”
  如烟原本是极为可爱之人,今日却为了沈麟和自己在一起却偷听其她女子唱曲而吃起干醋。现下心中怨气横生,却又见沈麟站在身边不言不语,也不过来哄哄自己,更觉得委屈,此刻楼上更是传来挑逗之音,还不更为生气?
  沈麟笑吟吟地看着如烟发脾气,自己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既有成熟女性的性感妩媚,又带有少女的天真活泼。
  如烟见到露出坏笑,更是气急,把心一横,撩起衣裳,便从沈麟身边冲过,推开舱门,便要上楼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此唱曲?
  东来福客栈的一个房间内,灯火通明。
  玄空、唐易、祝鸿文还有独孤策四人分坐四方,祝鸿文和女儿祝嫣然还有几个门人来到开城之后,便住在东来福客栈。
  “祝宗主如何看待今晚发生的事情?”唐易首先问道。毕竟今天夜间祝鸿文和玄空都是相助任云山的。
  祝鸿文的神色有些黯然,“实不相瞒,这任云山虽然我并不认识,但他的师父”离刀“宋子明却是我的舅舅。从他的口中我还是有些了解此人。”祝鸿文此言一出,大家都有些惊讶了。五十年前的天榜高手“离刀”宋子明竟然与剑谷有如此之深的渊源!
  “舅舅过世之时,我二十三岁,而那任云山有三十多岁了。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期间师父曾经来过剑谷,和先父谈过他所收留的弟子任云山,被我听到了。他当时给自己的弟子评价是:韧性强、忠勇、彪悍而机谋不足。我相信舅舅不会看错人,任云山应该不是那种心机深厚之人。”祝鸿文说道此处,稍作停顿,“这次我到开城之后,便四处打听此人为人,倒也没有太大的过错,甚得高丽人的爱戴。”
  “况且,这些年他虽然经营武馆,但杰出的弟子并不多,所以实力也不算雄厚,更没有能力一举杀害一百多位中原武林人士。我仔细检查过,那些武林人士并非种了蒙汗药后者迷药之类。”祝鸿文语气放重,看了一眼独孤策,“独孤兄,所以我相信令师兄被害一事,应该与他无关!”
  唐易低头沉思,独孤策则有些激动了,“如果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得都不相信!”独孤策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首先,开城甚至整个高丽,并没有第二家像离魂刀武馆这样实力的武林帮派。如果不是他所为,那整个高丽应该找不出这样有实力的帮派了!难不成是中原武林同道自相残杀?”
  “其二,这一次我们来到开城,是应任云山之邀,我们之所以住入离魂刀武馆,也是受他们之邀。因此,也只有他们才真正占有天时地利,才可以如此方便的行事。”独孤策一手紧紧攥住桌角,努力平抑自己的情绪。“还有,为什么我们到了开城之后,便留言四起,又说陈天桥失踪,又说佛门圣典丢失,又有人说根本没有这事,全是骗局。从武林同道被害,还有刚才任云山的表情来看,极有可能是个骗局。”
  一番话和祝鸿文的针锋相对,但也是丝丝入扣,祝鸿文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辩解。玄空看了看两位,“阿弥陀佛!”一声长号,正欲启齿,忽听见窗外风雨声中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窗外何人?”
  一名剑谷弟子引着一位身着雨衣的人进门了。“宗主,这位自称是任云山任庄主派来送信的使者!”
  听说任云山派人送信给祝鸿文,独孤策的眼神一下子有些变了,紧紧盯着祝鸿文。
  “送信?”祝宗主有些疑惑,“拿过来!”此刻丝毫不能让在座的其他人怀疑自己和任云山有过接触,否则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这位是玄空大师吧!”那雨衣使者掏出了两封信,一封递给祝鸿文,一封交给玄空大师。“我们庄主也有一封信交给您!”
  “是么?”玄空大师接过信问道,“任庄主还说了什么?”
  “我家庄主什么也没说!”那雨衣使者便引退了。
  祝鸿文将信展开,粗看一边之后,脸色有些发青,玄空大师看完,眼中也抹过一丝惊骇。将信推给唐易和独孤策,“你们看看,任庄主说的是否可信?”
  田中哲男看着倒下去的任云山,还有刚刚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六夫人那两具逐渐僵硬的尸体,目光神呆了片刻,该如何收场?
  田中哲男将六夫人的尸体先放在床上,后又将任云山的尸体衣服除尽,趴在六夫人的身上,又将现场重新布置一番,倒还真有几分像任云山纵欲过度死亡的现象。
  瞧着自己的成果,田中哲男嘴角抹过一丝阴冷的笑容。
  “好啊!聪明!不愧是田中纪月的儿子!”窗外突然响起带有嘲笑意味的赞叹声,室内的田中哲男听闻此言,不惊反喜,“师父!”
  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话语闪了进来。来人身穿棕灰色道袍,两手负后,缓步前进,稳立如山,左肩处露出佩剑的剑柄,气势迫人。他的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脑袋几乎光秃,可是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有一对山羊似的眼睛,留长垂的稀疏须子,鼻梁弯尖,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
  “任云山啊!你也算是一代英豪,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死得如此窝囊吧?”那老道踢了踢任云山垂下来的胳膊。“当年,你闯荡济州岛之时是如何威风,我师兄苍机子竟被你活活生擒,刀劈田中纪月,现在看看你,不过是一瘫肉泥!”
  此人是当年济州岛之战中侥幸逃脱的圆月流高手,苍机子的师弟苍松子。
  “此地不易久留!”田中哲男拉住师父的手臂,满脸淫笑“师父,我们赶快走吧!后院还有不少女人等着我们伺候呢!”
  灯火忽灭,两条人影在后院闪动。任云山的家丁还有弟子,大都在碎玉山庄四周寻守,而后院发生的惨绝人寰之事竟无一人察觉!
  玄空、唐易、祝鸿文还有独孤策四人彻夜未眠,桌上摆放着任云山写来的两封内容大致相同的信。
  倘若正如任云山所猜测,那么这件事情就牵扯太为广泛,背后还有着倭人觊觎高丽或者中原的野心!四人商议,如果按照任云山的猜测,许多疑团确实可以解开,但存在两个最为明显的疑惑很难解释:第一,陈天桥是地道的中原人士,为何和倭人有牵连?其二,这开城之中防卫严密,这些倭人藏身何处?
  一名弟子匆忙从外面闯入,“宗主,大事不好!”
  “何事?”祝鸿文还以为又有江湖人士被杀,急忙问道。
  “任云山死了!庄中有数十名女眷还有几十名弟子被杀!”
  四人惊立!





  正文第六十八章 群芳之艳

  沈麟看着柳如烟怒气冲冲地上了三楼,兴奋地差点笑出声来,自己一直没有好借口上去和这四位绝色搭茬,这下好了,难题让如烟给解决了。自己丝毫不单心如烟会和她们争吵起来,因为,美人与美人的交往,是最注意自己的风度的。
  沈麟也随着如烟直奔三楼。
  柳叶廉垂下,遮住舱门,但迎风窗棚半撑,沈麟依旧可以看见里面几位姑娘正在嘻笑。
  沈麟亲眼看着如烟撩起门帘,怒气十足地闯了进去,里面突然一下安静了。
  “你们刚才是…面…”如烟的高调只维持了五个字,便看清这舱内清一色的绝色美女,每一个人都有着一副绝世姿容,口气立刻软了下去。
  “这位姐姐,到此有何事?”正是刚才唱曲的那位白泠的声音。
  乍见如此之多的美色,如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沈麟半天没见她出声,便在舱外扬声道,“区区未婚妻,听闻小姐绝妙歌声,特意上来认识一下。”
  “哦?”还是那个白泠,迎风窗露出一张风姿绝色的面孔,盯了沈麟一眼,心下有些感慨,果真是绝配。虽然雨还在下,但丝毫不掩这个男人的出众。尤其是那眼神,似笑非笑,黑眸之中似乎尽是纯真,可偏偏有着点点邪意,整个人却是出尘飘逸,一团正气。
  沈麟也乘机打量了一下这个有着优美歌喉的女子。
  她看上去还不到十八岁,但沈麟从偷听中知道,她已经二十出头了。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她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姿清雅。
  沈麟正打量着白泠,舱内传出如烟的声音,“不错!妾身在二楼听到不知哪位妹妹的曲子,不禁心动,想上来认识,结个手帕之交。希望不会唐突!”
  白泠也扭回头,舱内的四女眼睛都盯上如烟。面前这个闯进来的女子,年纪似乎与自己四人差不多,成熟风韵更胜自己,不过神色中还有着点俏皮之色。
  她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微微上翘,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被雨稍稍淋湿的紫色外衣,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上,有着能够吸引同性般的魅力。隔衣可知的饱满的乳房,纤细的柳腰,都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她的肌肤真的是白璧无瑕,光洁细嫩,白得像是最精致的白瓷,真的只有用天生丽质来形容。
  倒是龙欣芸最先反应过来,招呼道,“怎么会呢?姐姐如此出众的人才,我们结交还来不及呢?”四人连忙招呼给如烟让座。
  “姐姐,外面是你相公?”白泠见如烟坐定,连忙问道,“要不让他也进来坐坐?”
  “不要管他,让他在外面淋雨清醒一下!”龙欣芸一听如烟的话,便知两人正在斗气,忙向白泠招呼,“外面雨这么大,还是让他进来坐坐吧!都是江湖儿女,还顾忌那些干什么!”
  沈麟在外面听闻此言,不等白泠发话,便掀开舱帘,进来了。
  有道是:事事如棋局未残,覆雨翻云几万般。从今好试囊中剑,漫学间人冷眼看。不寒不暖,无风无雨,秋色平分佳节;桂花蕊放夜凉生,小楼上朱高揭。
  多愁多病,闲忧闲闷,绿鬓纷纷成雪;平生不作负心人,怎忍辜负连宵明月。
  舱内灯火通明,五女各现万般妖娆,群芳争色,竟真是个人间乐土。
  站在舱口的白泠,近看更是绝美动人。她的身材更是好得无法言喻,身段高挑苗条,那水蛇似的小蛮腰上却是欲裂衣而出的巨乳,真是典型的美颜暴乳。沈麟不由得想起了师蕴心,虽然面前的女郎没有师蕴心那种缥缈清幽的气质,但却开朗明快,别有一番韵味。
  两个孪生姐妹站在如烟身边,一样的绝色,一样的风采,当是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了。
  不愧是绝色榜上的著名美女,虽然在西北的冰天雪地长大,却没有那种千金小姐的娇柔软弱,反而充满了野性美。那挺直的鼻梁配合面部雕塑般光滑的线条,让她显得傲气十足,一双凤目神光四射,不时又闪过一丝顽皮,说明她是个自信自强而又纯真的女子。
  况且她现在穿着一身紧身衣,那高挑玲珑的身姿让人心跳加速。她就像是一头充满了活力的猎豹,既危险但又激起人去征服她的冲动。
  而更为绝妙的是,站在她身边的姐姐几乎和妹妹一个模样,都是如此的妖娆万种。
  最为让沈麟晕眩的还是那位自己曾偷窥过一面的缥缈仙子。
  天啊!不愧是绝色榜排名第一的缥缈仙子龙欣芸。
  怎么形容她呢,人间一切的形容词似乎都很难去修饰她的那种清丽脱俗,即使是以曹子建高才,怕也要泪洒《洛神赋》无言以对。
  唯一能形容这种感觉的就只有二字,便是" 仙化".了净斋的门徒实在不像尘世的俗人,她所在之处似乎让整个空间都变得空灵剔透、明媚柔和,只有仙女才能有这样的魅力。
  纵使船舱外有着狂风暴雨,她的存在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比对起神态亲和,自己幼年所见过的,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慧钰道尊,龙欣芸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更清晰,更具体。
  终于在近距离看到了这位倾国倾城的仙子,那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侬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摇曳的灯火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看着那没施半点脂粉,但光艳得像从朝霞中上升的太阳般的玉容,沈麟有些惊了……
  虽然她和慧钰道尊从表面上看,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沈麟总觉得眼前这位绝色榜花魁人物在骨子里同慧钰道尊极为相似!
  这是为什么?
  而龙欣芸也正朝沈麟望来,突然,她全身微微一震,沈麟清楚的从她那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眸里看到震惊的光芒。
  龙欣芸也在为这位看似无礼,冒失地闯入女室的男子所震惊。
  眼前这个公子,虽然有些邪意,却一身书卷之意,窗外风狂雨急,他的衣纱却丝毫未见有湿意,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之态。五官出奇的清秀而带有点点傲气,但却让人愿意接近。
  但龙欣芸瞬间便恢复成淡泊平和的神态,她对身边的陈无霜低声吩咐几句后便面向舱外,让人无法再看到她的眼神,却留给沈麟满腹的疑惑。
  陈无霜与陈无影姐妹先前惊讶于如烟的绝美,这时又沈麟,更是称绝。陈无霜心道,这个公子的俊秀风流和白龙翕有一比。陈无影则是暗自蹉跎,“萧山表哥要是有他三分之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如烟看见沈麟此时像个呆头雁的模样,心中有些气恼,但此时不好发作,便鼓起双颊,想着怎么回去好好收拾他一顿。
  “还未请教各位妹妹的芳名呢?”如烟的一句话终于让舱内的几人回复正常。
  任云龙窝在山石之间的一个狭小的缝隙中,“什么鬼天气?”春末竟然下这么大的暴雨,连土生土长的任云龙也没有见过。此时,除了漫无目的的咒骂,也无事可作。
  马被栓在不远处的一棵高达数十丈的树上,正焦急的围着树干转圈。
  一道雪亮的闪电将整个山峦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可清晰的看见粗壮的雨绳从天上一根根垂落下来。
  “喀…嚓…轰”紧接着一声巨雷仿佛山峦都被振动了一般,从天而降,在任云龙面前耀起一片红光。这一闪电和巨雷正劈在任云龙栓马的大树上,大树有一半轰然倒下,而自己的那匹马则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便倒下了。惊得任云龙从罅缝中猛然起立,头却狠狠地磕在石壁之上。
  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啊……”任云龙一阵锥心之痛,为了头,也为了马,还有那心中挥之不去的不安。
  山岭孤峦,夜雨戚风,夜色孤影。这一刻,任云龙突然想起家中那一盏温馨的灯火。此刻要是回到自己家人的身旁,有父亲还有母亲,还有那些阿姨和使唤丫头,那该有多好啊。
  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想过这个念头。
  孤猿啼处处,千岭郁茫茫;刻影花情乱,含悲曲意长。借风窥绣榻,扶梦出纱窗;毕竟多情物,催人速断肠。




  正文第六十九章 开城春寒

  开城临海,在一个海湾的凹处,淡淡薄雾笼罩这一海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艘大船的身影。
  这里便是倭人的聚集地,有了申子俊的法术,龙游帮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些海底鱼虾,在左右游来游去也没有办法发现这些船。
  一座高大的座舱中,申子俊看着面前有些萎缩的苍松子,还有那脸色略显苍白明显纵欲过度的田中哲男。
  对于倭人,自己本能的就不太喜欢,不过,有些人例外,像牧村的小妾合子。
  申子俊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合子,便想起了昨夜床上的颠鸾倒凤,申子俊不禁咽了口唾沫,炼过忍术的倭女果然妖娆!
  申子俊的面容忽未然有些变了,“谁让你们蹂躏任云山的那些女眷!”
  听到申子俊如此严厉的责怪,脸色森冷,透着一股慑人的杀气。田中哲男和苍松子吓得一哆嗦,连忙扑倒在地,怎么也没想到玩几个女人,自己的上司竟然如此生气,连忙求饶,“申公子!”
  “那任云山之死已是无辜,你们师徒二人竟然还连她们这些女眷都不放过,真是该死!”申子俊越说越生气,站起身来。
  坐在下首的牧村一看情势不对,连忙也站了起来,“申公子,你请息怒。看在他们对这次的事情贡献颇丰,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申子俊沉思片刻,脸色有些缓和,虽然有些不太喜欢,但这些倭人是师父这次计划中的很重要的一个棋子,自己要是杀了他们,还真不好完成后续计划。况且这次计划成功,这田中哲男居功至伟。
  “我只是警告一声,你们也不要如此紧张。”申子俊神色放松了不少,口气也松了,跪在地上的两人心头一刻大石也放下了。
  “不过,我要告诫你们一句,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玩玩可以,不要杀生!”
  申子俊自觉得这句话说得悲天悯人,自有一番情怀,却不料合子在下面嗤嗤直笑。
  “笑什么?”申子俊问道。
  “你玩人家老婆都可以,却不让别人杀生?佛家有这种慈悲?”合子一句话让牧村面红耳赤,羞得难以抬头。自己这几天欲火高涨,只得找一些开城渔家女来泄泻,却将自己小妾让给申子俊,这事情想想都让他脸红,不过谁让对方是个修真之人,能耐要比自己不知强多少倍。
  海湾中,清波荡漾,当太阳从海边射出他第一缕金光之时,雨停风驻,新的一天开始了。
  从三层退下来之后,如烟站在小小的舱内便疯狂地向沈麟索取。从最后与诸女告别的眼神中,如烟忽然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对自己曾经拥有的珍爱之物即将被别人夺走的担心。
  她软瘫而无丝毫力气的时候,他离开她的身子,一汪爱液冒泡似地涌了出来,沿着她雪白的大腿流渗着,一刹那疲惫像片羽翼下的阴影笼罩了她,跟沈麟做这事,就像一个迷,他总能用他的方式让她激情澎湃,那些窗外缤纷复杂凡尘俗事、那些权利的追逐,都让这绚烂狂花般盛开的激情,都被这流星般一闪而过的性交消解了,融化无影了。
  最后,如烟瘫软在小小的船舱内唯一桌子上时,眼中溢满了泪水,不知道是满足还是担忧?沈麟只得将她半拥在怀中,这一刻,刁蛮的如烟如同猫咪般的乖巧。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隙之间,印在如烟宛如玉雕般的脸上。眼角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半滴泪珠,晶莹剔透。雨停风驻太阳起,沈麟轻抚怀中丽人的脸颊,捏捏那娇嫩的耳垂,“天晴了!”
  “船靠岸罗!”船身一晃,紧接着传来船夫的高呼号子。
  开城就在眼前了。
  雨后的开城莺飞蝶舞,草绿花红,水碧天蓝,春意昂然。可跨出舱门的沈麟却突然打了个寒颤。走在身边的如烟感到沈麟脚步一顿,问道,“怎么了?”沈麟朝远处的海面瞄了一眼,淡淡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开城的春天有点冷!”
  没有感觉冷啊!这开城的春天景色很好,如烟有些疑惑了。
  马,早已被雷电烤焦了,看来只有走着回家了,好在现在离家不远了。
  任云龙没等雨完全停下来,便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束了起来,展开八步赶蝉的轻功身法,在山涧中的小路上,飞掠。
  今天就是父亲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怎么也要赶回去帮帮忙!
  南峰顶崖壁上有一道形如闪电的狭窄裂缝,弯弯曲曲,直通涧底,现在不用骑马了,刚好走这条近道。
  快到山顶,树木越来越矮小,到后来只是些灌木杂草,再也见不到参天巨树了。地面土石杂混,巨石奇形异态,东一块,西一块,散布山间。山顶风很大,任云龙还未到山顶,便被风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久久落不下来。
  山顶之上,在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人语。这一大早就有人在这山上干什么?任云龙攀上山顶,便见右侧山石间青影闪动,连忙找个石块将身体隐藏起来。
  “八格!这一大早就让老子们来这鬼地方!”任云龙清晰地听到了一句话。
  是倭人?!任云龙也能听懂几句倭人的话语,只是没想到为何倭人到这里。
  自从当年父亲率领一干同道之人剿灭倭人在高丽的济州岛老巢之后,一直便没有倭人的动静,莫非倭人又蠢蠢欲动?
  好啊!今天竟然能窥探到倭人的阴谋,要是我能够独自破除倭人的诡计,我任云龙恐怕也要名扬江湖了。任云龙心中又惊又喜,赶紧凝神倾听这两个倭人的谈话。
  “不要说了,那申子俊虽然看似文弱,但武功极为了得,你不见咱们的苍松子首领都得听他的么?”这是另外一个高个子的倭人的话。
  “咱们在大海上何等逍遥自在,不知道头领怎么就听从一个中原鳖子的话?”
  那个矮胖的倭人将身体窝在岩石之后,躲避山风。
  “牧村大人过来了,好像带着总督的命令吧!”那高个子似乎要比胖子了解更多一些。
  牧村?这个狗东西!果然是倭人的眼线!任云龙恨恨不已,想到自己去过两次圆月武馆都无功而返更是生气。
  “牧村大人也够丢脸的,连小妾都送给那中原鳖子了。真是丢大和民族的脸!”
  矮胖子的话让任云龙暗自想笑,不知道他嘴中的中原鳖子到底是谁,竟能够驱使这一班倭人卖命!
  “哦,对了,说,那中原鳖子让我们来这里守望什么?”矮胖子继续问道,这一点也是任云龙想知道的。
  “开城地势开阔,不好监视。而这里是开城最高的地方,今天天气很好,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开城的官兵还有那几千武林人士的大致动向。”
  原来是监视武林帮派和开城官兵动向的!只怕倭人却是有阴谋!任云龙更为肯定。
  “那任云山老贼和他的家人都死光了,有什么好监视的!”矮胖子的一句话让任云龙如同遭到九天玄雷劈顶。
  “你…你…说什么?!”任云龙从岩石后面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玄空看着碎玉山庄那挂满孝布的门楼,低头清唱,“阿弥陀佛!”
  门口跪地接待的是任云山的二弟子吴飞,低头也不看进门的是哪位武林人士,只知道将头重重地磕在石板之上,石板之上俨然已有一大摊血迹,呜咽之声令人心碎。
  祝鸿文想去搀扶他起来,却怎么也拽不动那有些僵硬的身子,又不好强来,只得罢了。
  唐易点点头,与玄空对望一眼,好一个贞徒!
  也没有人通报,那些丫鬟仆人恐怕早就走光了。
  玄空、唐易、独孤策还有祝鸿文进入大门,诺大的庭院挤满了中原武林人士,围着几十具被胡乱盖着白色被单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旁边摆放着任云山赖以成名的碎玉刀,想来就是任云山了。
  跪在这些尸体前的是任云山的大弟子金太幻,还有几位没有离开的武馆弟子。
  金太幻双眼赤红,面如灰土,神似丧钟,也是极尽崩溃之人了。
  “金贤侄,节哀顺变吧!”祝鸿文对着这些尸体深深一拜,算起来,这任云山还是自己的同宗师兄,本想这次有机会认认,却没想到变成给他送终了。
  人事无常,天道无常!
  玄空在一旁念起了超生咒。
  独孤策眼神有些迷茫,昨夜师兄过世,今晨,“凶手”也走了,难不成这真是一场倭人的阴谋?
  唐易虽然也有些可惜这位江湖豪杰的离去,但他的心境反而最为平和,眼神一直盯着周围人群四处扫描。凶手既然敢在这么多武林人士莅临开城之际,屠杀东主,当然也敢来这里看看事后情况如何料理。
  可惜,扫视一周,都没有什么发现。
  沈麟刚进开城,便感觉开城气氛不对,官兵查哨非常严厉,接着便听闻陈天桥失踪,《金刚降魔录》下落不明,武馆被屠,数百名武林人士被杀,任云山全家被杀!




  正文第七十章 开城危机

  开城道监察朴至容已经整整七天都卧枕难眠,数以千计的中原武林人士赶到开城,最近几天缕有人莫名被杀,更是让自己寝食难安。自己手下三百多名捕快都派发下去,可是这社会治安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昨夜更是发生了自己上任六年来最大的凶杀案,一下子死了一百三十七位武林人士还有五十七位离魂刀武馆的弟子,这让自己怎么跟上司交代?
  这帮子江湖匪类!朴至容恨恨地骂道。
  任云山,朴至容还是非常尊重的。可现在面对这个为自己惹来天大麻烦的人物,自己还动不了他,朴至容也有些心生不忿,“真不知道这老爷子怎么想的!
  今天去拜访一下!“
  朴至容接过丫鬟怕递过来的湿毛巾,粗略地擦了把脸,便整了整衣襟,抬脚出门。
  “大人!大事不好!”门口的衙役奔上台阶,对着朴至容狂呼。
  “出了什么事情了”朴至容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发胀的眼珠子,问道。
  “任老爷子死在家中了!”
  这个消息不缔于晴天霹雳,朴至容的手指差点插入了自己的眼眶,一怒之下,狠狠地揣了眼前的衙役一脚,却有些将信将疑,任老爷子的武功那绝非寻常人可比,怎么会被杀?“你他妈瞎说什么?老爷子昨夜我还见着了!”
  小衙役一肚子委屈,“大人,我刚刚从碎玉山庄出来,老爷子和几位奶奶还有几个丫鬟都死在后院了。”
  朴至容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任云山在开城,在高丽,有着近乎民族英雄般的存在,他要是真是出了事情,那…那…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朴至容心中莫名恐慌起来,连忙往屋内跑,“快!快!快去禀告巡督大人!”
  开城要出大事了!
  一盏茶功夫后,惊惶失措的巡督大人在师爷的建议下,修书两封,一分上书给高丽皇,另一封快马给巡防总兵,调动巡防兵进驻开城。
  瘦高个的倭人见到这突兀的山顶竟然有人,倒也有些惊讶,左右四顾,只有这个愣头青一人,便不太在意了,“小子!任老贼死了,关你屁事?”
  说着与矮个子对视一眼,二人分成犄角之位,锋芒直对任云龙。
  任云龙有些晕眩,父亲死了,这似乎是确凿的事情了。昔年奉承膝下的欢乐,父亲的点点滴滴似乎一下子全部从记忆中泛起,涌上心头,胸口如遭万钧巨石狠狠撞击一般。
  “啊……啊……!”右手拔剑,仰天长嘶,状若疯虎。两个倭人一时间倒也不敢过于靠近。
  “轰!”任云龙一剑狠狠地劈在巨石之上,巨石火花四溅,一口鲜血应声而洒,漫出一阵血雾。
  一口血喷出之后,任云龙似乎平静一些,抬眼盯上面前的两位倭子,双目尽赤。
  进城之后,如烟还打算问问路,却被沈麟一把抓住,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前移动。
  不多时,碎玉山庄那悬挂着白绫的匾额便很清楚了。山庄的周围已经驻扎了数千官兵,早已经禁止武林人士进出了。山庄周围更是围着众多的开城老百姓以及一些没能进入其中的中原江湖人物。还有一些老百姓在山庄的周围摆放起香案,祭祀着任云山的亡灵。
  沈麟挽着如烟的手臂,避开了这些心怀各异的人群聚集地。瞅见一个相对偏僻的小巷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颤巍巍地将香烛插上香案。
  小巷之中,尚有过堂风,那老者怎么也点不着香烛。沈麟见状,便走了过去。
  香烛自是轻而易举地点着了,沈麟藉着这香烛之火,也深深拜了一拜,口中默念了数句。前人风范,纵然已湮灭,但人心之中,总是有值得尊敬之处。
  站在身后的如烟清晰地听到沈麟念道,“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形骸何时留,垂老后天地。假借以合真,超脱离凡类。”这似乎是禅偈?如烟心中有着一点疑惑。
  那老者看见二人男俊女娇,都是个极为秀丽之人,又似乎对任云山很是尊敬,连忙招呼沈麟和如烟进屋坐坐。
  沈麟也不推辞,便和如烟走进这个有些狭窄的小屋。屋子虽然不大,但很是整洁,收拾得也非常利落。
  老人递上来的茶,不算上品,有些苦涩,如烟泯了一口,便扭过头,朝沈麟皱了皱眉头,一笑,放下了,走到窗前,盯着不远处巷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沈麟无事,便和老者闲聊起来。
  那老者虽然年过花甲,记性却是极好,又难得有人听他闲聊,便如竹筒倒豆子。
  自幼便住在开城,中年丧偶,儿女更在他乡经营,自己舍不得这片乡土,便留下靠卖豆腐为生,而碎玉山庄更是他的大主顾。如今山庄眼看要毁了,这老人在开城是呆不下去了。
  谈到任云山,老人似乎更来劲了。
  从当年碎玉山庄开始修建自己前去打短工开始,任云龙如何消灭倭人,何事建立离魂刀武馆,几时娶了几房夫人,如何受到高丽皇的奖赏,儿子如何离家出走,到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人士如何窥探山庄,甚至有一天夜里庄内还传来喊杀声,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麟弟!你看!”如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被自己打断话的老者,指着窗外,对沈麟说道,“龙欣芸几人也到了。”
  小巷口,几个丽人的身影正在那里徘徊。看来也是进不去山庄,正在着急呢。
  “要不要招呼一声?”如烟歪着脑袋一脸调笑地看着沈麟。
  这开城雷霆正浓,是不是要告诫她们一声呢?沈麟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摇摇头。这几位女子都是才智高绝之辈,不会连着都看不出来。
  “那…我和她们打声招呼?”如烟看来是听烦了这老者的絮叨,便嚷着要出门走走。
  沈麟没有理会,扭头对老者说道,“老人家,你这里有没有空的房间可以出租给我们么?”此时的开城肯定没有空余的客栈了,这个孤寡老人的屋子正靠近碎玉山庄,而且应该有空余房间,况且,这个老者这么了解碎玉山庄,熟悉开城,以后用上他的地方肯定不少。说着,沈麟便掏出了几两碎银。
  那老者靠卖豆腐为生,今天见来了这个两个出手阔绰,体态容貌出众的小夫妻,高兴还来不及,连忙点头,“我,要不了这么多…我这就将我女儿还有儿子的房间收拾出来。”
  沈麟看了看有些不太乐意的如烟一眼,又掏出几两银子。“老人家,这些你拿去帮我们置办一些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
  一切事情安定之后,沈麟才对如烟说道,“这开城眼下驻有重兵,倒是不虑安全问题,只是要回来早点。”
  “你不和我一道去?”如烟奇道。
  “我还有点事情,你自己找那些姐妹去吧!”
  如烟有些犹豫了,不知道沈麟要出去干什么,想跟在他身边,可又不好意思改口了。
  如烟悻悻地走出了家门,沈麟泯了口那苦茶,开始考虑这个死去的任云山所惹来的麻烦事。
  庄内的中原武林人物很对就发现了自己被开城的官兵包围了。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很快便开始咆哮起来,意图冲出这个牢笼之地。更有甚者,有些武林人物竟将金太幻、吴飞等山庄守灵弟子围了起来,吵着要将他们当成人质。
  墙头,屋顶,树梢,门楹很快便被训练有素的官兵架起了强弓利弩,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大家住手!”祝鸿文大声喊道。集中在院内的江湖人士的叫嚣声小了点,但依然不断有咒骂之声传出。
  “大家听我一言!”祝鸿文看了看唐易还有玄空大师,“我和玄空大师,还有四川唐门的唐大掌门,青城道长独孤策昨天商量了一夜。我们认为,这其中必有阴谋。要是我们此时和开城守卫冲突起来,恐怕又陷入这个阴谋之中。”
  唐门唐易、少林玄空、剑谷祝鸿文,青城独孤策,这四人无人不是江湖抗鼎之辈。这四人要是觉得有阴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到场的江湖人士顿时安静下来。
  “在下南阳欧阳擎天,还请祝掌门还有各位,说明这究竟是何阴谋?”人群中闪出一条身影,有些江湖人士认识,这是南阳欧阳世家的二庄主欧阳擎天。
  “欧阳庄主!这是昨夜任云山庄主递交给我和玄空大师的信札,你拿过去看看便明白了。”祝鸿文一纸飞鸿,欧阳擎天看罢,脸色骤变,“玄空大师,你们认为这是真的?”
  依旧跪在地上的金太幻听闻师父生前曾经给他们留有书信,惊诧异常。
  玄空遥遥点头,算是应承。
  “今日之事,更是坚信了任庄主的猜测。各位还看不出来么?”祝鸿文将信交给金太幻,扶他站起身来。
  “倭贼!我和你拼了!”那金太幻看完书信,势如疯虎,幸亏被众多师弟牢牢拉住。第七十章、开城危机
  
  开城道监察朴至容已经整整七天都卧枕难眠,数以千计的中原武林人士赶到开城,最近几天缕有人莫名被杀,更是让自己寝食难安。自己手下三百多名捕快都派发下去,可是这社会治安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昨夜更是发生了自己上任六年来最大的凶杀案,一下子死了一百三十七位武林人士还有五十七位离魂刀武馆的弟子,这让自己怎么跟上司交代?
  这帮子江湖匪类!朴至容恨恨地骂道。
  任云山,朴至容还是非常尊重的。可现在面对这个为自己惹来天大麻烦的人物,自己还动不了他,朴至容也有些心生不忿,“真不知道这老爷子怎么想的!
  今天去拜访一下!“
  朴至容接过丫鬟怕递过来的湿毛巾,粗略地擦了把脸,便整了整衣襟,抬脚出门。
  “大人!大事不好!”门口的衙役奔上台阶,对着朴至容狂呼。
  “出了什么事情了”朴至容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发胀的眼珠子,问道。
  “任老爷子死在家中了!”
  这个消息不缔于晴天霹雳,朴至容的手指差点插入了自己的眼眶,一怒之下,狠狠地揣了眼前的衙役一脚,却有些将信将疑,任老爷子的武功那绝非寻常人可比,怎么会被杀?“你他妈瞎说什么?老爷子昨夜我还见着了!”
  小衙役一肚子委屈,“大人,我刚刚从碎玉山庄出来,老爷子和几位奶奶还有几个丫鬟都死在后院了。”
  朴至容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任云山在开城,在高丽,有着近乎民族英雄般的存在,他要是真是出了事情,那…那…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朴至容心中莫名恐慌起来,连忙往屋内跑,“快!快!快去禀告巡督大人!”
  开城要出大事了!
  一盏茶功夫后,惊惶失措的巡督大人在师爷的建议下,修书两封,一分上书给高丽皇,另一封快马给巡防总兵,调动巡防兵进驻开城。
  瘦高个的倭人见到这突兀的山顶竟然有人,倒也有些惊讶,左右四顾,只有这个愣头青一人,便不太在意了,“小子!任老贼死了,关你屁事?”
  说着与矮个子对视一眼,二人分成犄角之位,锋芒直对任云龙。
  任云龙有些晕眩,父亲死了,这似乎是确凿的事情了。昔年奉承膝下的欢乐,父亲的点点滴滴似乎一下子全部从记忆中泛起,涌上心头,胸口如遭万钧巨石狠狠撞击一般。
  “啊……啊……!”右手拔剑,仰天长嘶,状若疯虎。两个倭人一时间倒也不敢过于靠近。
  “轰!”任云龙一剑狠狠地劈在巨石之上,巨石火花四溅,一口鲜血应声而洒,漫出一阵血雾。
  一口血喷出之后,任云龙似乎平静一些,抬眼盯上面前的两位倭子,双目尽赤。
  进城之后,如烟还打算问问路,却被沈麟一把抓住,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前移动。
  不多时,碎玉山庄那悬挂着白绫的匾额便很清楚了。山庄的周围已经驻扎了数千官兵,早已经禁止武林人士进出了。山庄周围更是围着众多的开城老百姓以及一些没能进入其中的中原江湖人物。还有一些老百姓在山庄的周围摆放起香案,祭祀着任云山的亡灵。
  沈麟挽着如烟的手臂,避开了这些心怀各异的人群聚集地。瞅见一个相对偏僻的小巷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颤巍巍地将香烛插上香案。
  小巷之中,尚有过堂风,那老者怎么也点不着香烛。沈麟见状,便走了过去。
  香烛自是轻而易举地点着了,沈麟藉着这香烛之火,也深深拜了一拜,口中默念了数句。前人风范,纵然已湮灭,但人心之中,总是有值得尊敬之处。
  站在身后的如烟清晰地听到沈麟念道,“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形骸何时留,垂老后天地。假借以合真,超脱离凡类。”这似乎是禅偈?如烟心中有着一点疑惑。
  那老者看见二人男俊女娇,都是个极为秀丽之人,又似乎对任云山很是尊敬,连忙招呼沈麟和如烟进屋坐坐。
  沈麟也不推辞,便和如烟走进这个有些狭窄的小屋。屋子虽然不大,但很是整洁,收拾得也非常利落。
  老人递上来的茶,不算上品,有些苦涩,如烟泯了一口,便扭过头,朝沈麟皱了皱眉头,一笑,放下了,走到窗前,盯着不远处巷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沈麟无事,便和老者闲聊起来。
  那老者虽然年过花甲,记性却是极好,又难得有人听他闲聊,便如竹筒倒豆子。
  自幼便住在开城,中年丧偶,儿女更在他乡经营,自己舍不得这片乡土,便留下靠卖豆腐为生,而碎玉山庄更是他的大主顾。如今山庄眼看要毁了,这老人在开城是呆不下去了。
  谈到任云山,老人似乎更来劲了。
  从当年碎玉山庄开始修建自己前去打短工开始,任云龙如何消灭倭人,何事建立离魂刀武馆,几时娶了几房夫人,如何受到高丽皇的奖赏,儿子如何离家出走,到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人士如何窥探山庄,甚至有一天夜里庄内还传来喊杀声,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麟弟!你看!”如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被自己打断话的老者,指着窗外,对沈麟说道,“龙欣芸几人也到了。”
  小巷口,几个丽人的身影正在那里徘徊。看来也是进不去山庄,正在着急呢。
  “要不要招呼一声?”如烟歪着脑袋一脸调笑地看着沈麟。
  这开城雷霆正浓,是不是要告诫她们一声呢?沈麟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摇摇头。这几位女子都是才智高绝之辈,不会连着都看不出来。
  “那…我和她们打声招呼?”如烟看来是听烦了这老者的絮叨,便嚷着要出门走走。
  沈麟没有理会,扭头对老者说道,“老人家,你这里有没有空的房间可以出租给我们么?”此时的开城肯定没有空余的客栈了,这个孤寡老人的屋子正靠近碎玉山庄,而且应该有空余房间,况且,这个老者这么了解碎玉山庄,熟悉开城,以后用上他的地方肯定不少。说着,沈麟便掏出了几两碎银。
  那老者靠卖豆腐为生,今天见来了这个两个出手阔绰,体态容貌出众的小夫妻,高兴还来不及,连忙点头,“我,要不了这么多…我这就将我女儿还有儿子的房间收拾出来。”
  沈麟看了看有些不太乐意的如烟一眼,又掏出几两银子。“老人家,这些你拿去帮我们置办一些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
  一切事情安定之后,沈麟才对如烟说道,“这开城眼下驻有重兵,倒是不虑安全问题,只是要回来早点。”
  “你不和我一道去?”如烟奇道。
  “我还有点事情,你自己找那些姐妹去吧!”
  如烟有些犹豫了,不知道沈麟要出去干什么,想跟在他身边,可又不好意思改口了。
  如烟悻悻地走出了家门,沈麟泯了口那苦茶,开始考虑这个死去的任云山所惹来的麻烦事。
  庄内的中原武林人物很对就发现了自己被开城的官兵包围了。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很快便开始咆哮起来,意图冲出这个牢笼之地。更有甚者,有些武林人物竟将金太幻、吴飞等山庄守灵弟子围了起来,吵着要将他们当成人质。
  墙头,屋顶,树梢,门楹很快便被训练有素的官兵架起了强弓利弩,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大家住手!”祝鸿文大声喊道。集中在院内的江湖人士的叫嚣声小了点,但依然不断有咒骂之声传出。
  “大家听我一言!”祝鸿文看了看唐易还有玄空大师,“我和玄空大师,还有四川唐门的唐大掌门,青城道长独孤策昨天商量了一夜。我们认为,这其中必有阴谋。要是我们此时和开城守卫冲突起来,恐怕又陷入这个阴谋之中。”
  唐门唐易、少林玄空、剑谷祝鸿文,青城独孤策,这四人无人不是江湖抗鼎之辈。这四人要是觉得有阴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到场的江湖人士顿时安静下来。
  “在下南阳欧阳擎天,还请祝掌门还有各位,说明这究竟是何阴谋?”人群中闪出一条身影,有些江湖人士认识,这是南阳欧阳世家的二庄主欧阳擎天。
  “欧阳庄主!这是昨夜任云山庄主递交给我和玄空大师的信札,你拿过去看看便明白了。”祝鸿文一纸飞鸿,欧阳擎天看罢,脸色骤变,“玄空大师,你们认为这是真的?”
  依旧跪在地上的金太幻听闻师父生前曾经给他们留有书信,惊诧异常。
  玄空遥遥点头,算是应承。
  “今日之事,更是坚信了任庄主的猜测。各位还看不出来么?”祝鸿文将信交给金太幻,扶他站起身来。
  “倭贼!我和你拼了!”那金太幻看完书信,势如疯虎,幸亏被众多师弟牢牢拉住。




正文第七十一章 牧村之妾

  沈麟将自己隐在云层之后,缓缓地飘向早晨自己登陆时感受到诡异真气的海湾。
  早晨刚刚登陆,沈麟便感觉到这海湾有着一股莫名的真气笼罩,那淡淡的薄雾就是修真之人的法术施为。淡雾虽薄,却隐含藏匿之术,竟能够覆盖方圆数里之地,看来此人修为不低。这开城正值风雨之时,为何有修真之人在此施法?藏匿的又是什么东西?
  当时自己正和如烟在一起,怕如烟吵着要和自己一道去,便隐匿了此事。
  此时,如烟随同龙欣芸四人去了,自己正好来探访一下。
  淡雾这种藏匿之使术在沈麟眼中还是不值一晒。原来薄雾之后,竟然藏匿了四条大船。一条主船更是高有五层。这四条船之中,竟有着数千人的呼吸之声,还有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大白天,竟然所有人都在舱中歇息,悄然无声。纪律严明,组织严密非同一般!稍一感受,沈麟便知这是一伙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是何人在此藏有如此悍兵?领头的竟然还是个修真之人?
  那修真之人此刻正在主船四层一间船舱之中,船舱之中似乎还有一人,气息平缓,像是睡着了。
  沈麟的窥探之气稍一接触这修真之人,那人便有所察觉,气息顿时收敛。沈麟急忙撤回自己的真气,也屏住体内的气息。
  “是你啊!”船舱之中,走出一人,相貌倒也俊秀,只是眼角一抹邪意,让人能窥测出他乃修炼异法之人。此人走出船舱,看见舱门口站有一人,便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道长在此!打扰打扰。”舱门口站立的那人连忙向出门之人行礼作揖告退,临行之时,眼睛还瞄了一眼舱内。眼中的愤愤之色正被沈麟逮个正着!
  就拿他来问问情况罢!
  牧村心有不甘地走到楼梯口,便被一阵清风卷起,大骇之下拼命挣扎,却发现手足似乎被捆住了一般,想高呼救命,却口不能言。自从出道江湖之后,还从没有这样窝囊过。莫非他要杀我?独霸合子?心中越想越怕。身子轻飘飘地便飞了出去,耳旁满是呼呼的风声。
  重重地砸在海滩上,后背咯在一块突起的鹅卵石之上,牧村疼得哇哇大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这时,牧村刚刚舒缓一下能够活动的四肢,还以为是申子俊对自己略施薄惩呢,正要开口咒骂,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牧村慌忙转身,面前是一个要比申子俊还要俊俏的年轻人!
  “八格!”牧村一掌劈去,掌风甚是凶悍。
  沈麟心中怒意忽生,伸出自己的右臂,暗运真气,登时整个右臂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乎有一条金色腾龙不断围绕着手臂旋转似的。这条鳞龙臂沈麟还从未用过,这一次真是动了真怒了。
  牧村一掌,正劈在沈麟右臂之上。
  一声凄厉的嚎叫却被沈麟生生用真气封住了。
  沈麟坐在沙滩上,双目盯着面前这个现在显得有些猥琐的倭人,心中无名之火乱窜。“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么?”
  牧村抬头看了一下这个可怕的年轻人,俊秀的外表怎么也看不出来,手段如此凌厉,连一丝一毫都骗不了他。遇到沈麟如炬般目光,忙将头又低下了,拼命地摇头“不敢骗你,没有了。”
  对于整个开城事件,牧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据他所坦白,牧村主要是配合那位叫申子俊的中原修真人,管理好这帮子由军人装扮成的海盗以及集合海上几股当年残余的海寇势力。借助申子俊的搬运术还有那强力符,昨夜发动的突然袭击,果然一举拿下数百名的中原武林人士还有数十名离魂刀武馆弟子。从后来送回来的情报得知,此事也成功地挑起了任云山所代表的高丽势力与中原武林人士之间的仇怨。
  任云山之死应该是另一个人,田中哲男所为。
  《金刚降魔录》还有陈天桥似乎另有隐情,这其中的事由牧村也不是很清楚。
  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个倭人朝廷与中原江湖隐秘势力之间勾结的巨大阴谋,还有修真者参与其中,而且蓄谋已久了。
  想到那个修真者申子俊,沈麟不由得又看了看眼前的牧村。这世上还真有拿自己妻子做礼物的人,不由得赶到一阵厌恶。
  沈麟突然想起,刚才那申子俊从一个房间内出来,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屋内之人肯定就是眼前牧村的小妾了。看申子俊刚才的模样,肯定是去偷香了。不知
  道此时是不是正在……
  沈麟忽然来了兴致,想去看看。
  沈麟看了看左右,还真没有好地方将这恶心的东西藏好。“也好,就将这东西也带上,让他看看自己的小妾如何在别人胯下承欢!”沈麟心中越想越有趣,便对牧村说道,“带你去看戏,怎么样?”
  沈麟捏了个隐身法诀,将自己还有牧村隐藏在主船四层的舱房外。牧村全身都被禁止,既不能动,更不能言。
  那合子果真是个天生妖娆之物。舱内此刻,美人侧卧,恰似海棠春睡,粉瓣带露,临风微颤,惹人爱怜,个中诱惑,无需明说。
  而那申子俊,竟然不在这舱中。沈麟有些疑惑,看了看身边的牧村,那牧村也是不解。
  沈麟抬眼看了看远处,一艘大船之上,几个海寇正用绳子往下吊一只小艇,当沈麟看见艇上带头那人之时,心头又添怒火,那人赫然是自己在泰山上放走的天公。
  天公带着几个倭人,驾着小艇,直奔南面而去。
  南面是开城后山,去那里干什么?沈麟凝目,那后山似乎有条人影正慢慢下山,看情形,似乎受伤了。
  天公去那里是为了这人?
  沈麟正欲擒住这个从自己手下逃生的人,突然感觉到周边的空气有所波动,抬头,便看见申子俊从五层甲板上凌空飞落,面容怒色未消,来到舱门口。
  推门而入却又换了副面孔,小心翼翼且笑容满面。盯着合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申子俊咽了口喉咙,双手自然地摸上了那玲珑的身体。推开合子的丝质上衣,那骄傲的玉峰便挺立在眼前,申子俊一口含住那点点幼红,吮吸起来。
  “大人,您办完事情了?”那合子被申子俊惊醒,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将自己的上衣往下牵扯。
  “没事了。”那申子俊似乎极为心急,再次推倒合子。
  “大人,不行,还是等天黑之后吧。”那合子意欲阻挠,双手撑在申子俊的肩膀上,“大人,我丈夫还在隔壁呢!”
  申子俊火烧火燎,如何等得急天黑?
  终于,像剥了皮的香蕉似的,合子被剥得只剩一条内裤,白嫩嫩地躺在淡棕色的毯子上。娇小玲珑的躯体,显得那么精致纤细,而饱满的山峰和弯曲的骨盆弧线又凸现了女性的柔美和性感。尤其是淡淡乳晕上刚刚被申子俊吸吮过的尖椒,小小的、红红的,翘翘地挺立在房间潮湿的海风中,煞是惹人爱怜。
  接着——申子俊开始脱她的内裤,遇到合子的反抗,但看他的表情好像很享受这种“猫戏鼠”的过程……
  合子神情慌乱地紧抓内裤,娇声求饶,手忙脚乱……内裤被褪下一点、又拉上一点,一会儿露点秘处、一会儿又露些臀肉……
  终于——内裤还是被申子俊从一只脚上褪了出来,但还是卷成一圈挂在另一条腿上,申子俊已经钻入合子胯下享受那里的鲜美了,不时发出“嗤嗤……啧啧……”的吮吸声……
  合子好像有些绝望了,又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挣扎慢慢变得无力了,求饶声
  也慢慢变得虚弱了……
  渐渐地,申子俊重新伏上了合子的身体,用略显纤瘦带毛的胸膛挤压、摩擦着少妇娇嫩的乳肉,下身也已挤开合子的双腿,瘦瘦的屁股不停地挺动,好像是
  用自己已经坚硬的东西在少妇胯间嫩处滑动、顶弄……
  合子一边左右摇首躲避着申子俊的索吻,一边难耐地扭动着身躯——大概是想摆脱申子俊在自己身上敏感处的侵扰吧,雪白的双腿被申子俊的身体分开后就再也夹不拢了,屈在他毛腿两侧可怜的颤抖着……求饶声变得更像呻吟声了——“嗯别……我丈夫……不要……嗯哼……求你……别……”
  申子俊屁股狠狠地一沉,伴着他自己“啊!——”一声欢愉的闷呼,夹在少
  妇双腿间的下身好像与她的腹下接触得更紧密了……
  在申子俊的屁股下沉之际,少妇发出几声惊惶而短促的求饶:“不要!求你!
  表!表表表……哦!——“随之,她仰起脖子张着小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双腿屈起微微抖了几下,原本象征性推拒着申子俊身体的双手也彻底放松摊在床上了,眼睛一闭,表情却似极为享受。
  接下来的情景就跟一般夫妻恋人的欢爱没什么大的区别了:男的埋头苦干,女的娇婉承欢;男的在上面时慢时快地抽插,女的在下面时羞时急地迎合……要勉强找区别,那就是合子的叫床声——头几分钟,几乎没有声音,只是当被插得过重过深时偶尔发出一两声闷哼;大约五分钟后,慢慢有了“嗯……嗯哼……喔……”的呻吟;到后来,娇吟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嗯——哼……不要……轻点……哦!天啊!……慢点慢点……嗯!嗯!嗯!我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哦哦哦哦!喔——“
  只有牧村知道,“死了死了”是爱妾合子在高潮最顶峰时才会发出的床上“口头禅”,而且结婚至今这些年,自己也只听她叫过五、六回。所以牧村每回都很珍惜、很自豪,事后都会就这句“口头禅”调笑一番,把爱妾羞臊得对他又捶又掐,直往她怀里钻。可是现在,她竟那么轻易就把这个珍贵的“口头禅”奉献给了别的男人!——而且是大白天,丈夫就在隔壁!
  沈麟斜眼看着身边这位身体发颤的倭人,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快慰。此刻的牧村,在沈麟的目光中,纵使他皮厚如墙,也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文第七十二章 窥情悟禅

  舱内两人的戏愈演愈烈,高潮频起,舱外的牧村羞愧难安。将小妾让给自己的上司,牧村原本就有几分不甘,此时,近距离观看自己的爱妾在他人胯下婉曲逢迎,更是如同心尖被利刃狠狠地扎了无数下。
  沈麟接触过女性不少,但还从未如此近距离观赏过这等好戏,兴趣昂然。
  两个看客,心情迥异,体会也各不相同。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的,女人真的很贱么?”看着爱妾如此兴奋,牧村忿忿地想着,这时才发现自己下面已经硬硬的,心里不免又多了些诧异和沮丧,“妈的!我怎么会看到自己妻子被人……也会兴奋?”
  别看申子俊看起记来纤瘦,但修真之人与身俱来的对情绪的很好控制,使得他在这方面有着牧村难以比拟的过人之处。此刻的合子已经对这个见过自己一面之后便强占自己的公子那超人能力也是既爱又怕。
  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合子,正闭起眼睛,好像在享受着申子俊在她耳畔的甜言蜜语、在她脸上唇间的轻吻慢扫……感觉到申子俊的再次抽动后,她睁开眼睛惊奇地看着他,脱口问道:“你怎么还没……”语气上竟似乎还带有一丝撒娇、惊喜的味道。当发觉自己问得有些暧昧,而申子俊又嘲弄似的盯着她时,赶紧慌乱地移开视线,羞红的脸就像两朵桃花,花瓣上却透着悔怨、娇羞、迷乱的色彩
  好像是为了纠正身上之人对自己的误解,她改变了语气:“你这个色……大人!你到底有完没完!快停下!求求你了!我…这些天来…我没脸见我老公了……呜呜……“
  说着又呜呜噎噎地哭了起来。申子俊毫不理睬。
  由悲伤到极乐,似乎是瞬间的事情。
  牧村目瞪口呆,看了沈麟一眼,沈麟此时似乎也不尽是欣赏,那神色似乎在看着很遥远的地方。
  “随意而至,随意而去,佛为极乐,极乐为佛,众生悲苦,心念不纯,断得一惑,超升一步,持佛之力,横超三届,即可往生净土,直登八地菩萨之位,是故极乐非佛,佛非极乐。一念起,一念灭。佛非佛,我即佛。南无阿弥陀佛!”
  沈麟心中暗自念道。“难道所为悲苦?极乐?原本就只要断得一惑即可?”
  沈麟在所有修行的法门中,唯有对般若功一直没有兴趣,所以进展也是最慢的,究其原因还是在于佛理与自己的生活太远了。刚才看到合子与申子俊这一曲戏之后,若有所悟。
  这一曲戏,从一开始合子怯于白天行事的羞涩和丈夫就在隔壁可能会听到自己的叫床声而不愿意,以致于被申子俊强行推上床,心中定有许多不忿,所谓悲苦心结,想来就是如此吧。而正是申子俊的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强行的行为,断得一惑,断了合子的心结。二人终究在这场戏中演绎了高潮,各有所获。若是申子俊怯于这种心结,只怕难有这等好事!
  天啊!爱妾竟在申子俊的强行取势下来了两次高潮!叫了两次“死了死了”!
  牧村简直快气疯了,心中恨死了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无比佩服的申子俊。
  “一言透天机,渐进细寻思。久久自圆满,未可一蹴企。成功有定限,三年九载余。从容在一纪,决不逾此期。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一切无挂碍,圆通观自在。隐显度众生,弹指超无始。待报四重恩,永减三途苫。”
  眼前的美景沈麟一点也没有在意,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将般若功的心法境界似乎捅破了一层窗户纸,透眼望过去,却是空空荡荡,心下甚是着急。“一惑得解,那四缘、三生、六梦又该是如何勘破?要是做寻常的四缘、三生、六梦来解释,似乎太过于平淡了?”
  “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白日任匆匆,务忙衣与食。三餐食既竟,放风水火讫。抵暮见明星,燃灯照暗室。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抚体叹今夕,过去少一日。显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四恩未能报,四缘未能离,四智未现前,三生未皈一。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天人阿修罗。六道各异趋,二谛未能融,六度未能具。见见非是见,无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落地。如何知见离,得了涅槃意?若能见非见,见所不能及。蜗角大千界,焦眼纳须弥。昏昏醉梦间,光阴两俱失。流浪于生死,苦海无边际。”沈麟低头,想起一心师太当初教他这些口诀时曾幽幽一叹,“不历经风雨,焉知真诀谛!”
  舱内的男上女下缠在一起持续了约五、六分钟,其间只偶尔传来申子俊轻微的甜言蜜语和吻吸声;合子除了偶尔微微扭头躲避他对自己嘴唇的索吻外,基本上没有动作,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躺在那里任其施为……
  慢慢的,激情散去,耻意渐浓,悔上心头……合子推了推身上的申子俊,见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只得羞涩地低声说道:“我……要去洗手……”
  “手挺干净的啊。”申子俊好像在逗她,还故意拿起她正推他的手看了看。
  “不是……是去……”声音低得听不清。
  “什么?去干吗?”申子俊捉挟地逼问。
  “去……小便……”声音还是低得像蚊子,“哦——去尿尿呀——快去快去!”
  申子俊故意拖着长音强调少妇羞于出口的“尿”字,这才从羞涩的少妇身上翻下来。
  合子坐起身来在旁边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好像找不到或被申子俊压住了,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说话,似乎怕他又说出什么让她羞耻的话来,只好扯过毯子上的被单裹在身上,匆匆忙忙跑向内间去了。好像没听到关门声,就马上传来淅淅哧哧的急促水声。
  “大概憋坏了吧?不过你也关一下门啊小荡妇!你知道这种声音对男人的诱惑有多大吗!”牧村心里气急败坏地骂道。
  果然,刚躺下准备休息一下的申子俊好像又忽然来了兴趣,听了足有几息功夫,见水声还没停止,便起身走出牧村的视野。接下来都是从内间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你干嘛!快出去!”哧哧淅淅的水声也随声骤止。
  “害什么羞嘛?美人儿……刚才你身上……哪样东西我没看过啊……”
  “你……大人!快出去……别……求求你,出去……”
  “嗒,啪——喀”好像是合子挣扎时那木质马桶在甲板上滑动的撞击声。
  “你继续嘘嘘,别停啊!来……让我看看……你撒尿的样子……”
  “你这个……大人……别……别摸……求求你……别看……”
  “没关系的……美人儿……让我再瞧瞧……揉揉……尿吧……别忍……嘘嘘
  ……放松……嘘……“
  “你这个……流氓……无赖……嗯——哦……别压那里……别……不要啊…
  …表!表表表……哦——天啊——“接下来就是一阵哧哧的激水声。
  “对……这才乖……继续,继续尿……嘿嘿……还真多……真热……瞧,都溅到我脸上了……”
  “你……呜呜……”少妇好像被羞臊得发出哭声了。
  “我怎么了……你流得也不少啊……呵呵……来,我给你擦擦好不好……”
  爱妾裸着身子坐在木质马桶上,一个无耻的色狼蹲在她两腿间,还一边下流地发出“嘘嘘”的把尿声,一边看尿柱从妻子的肉缝里激射而出……这副淫靡的景象,平时牧村连想都没想过,可这时却通过舱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下面的肿大却硬到不能再硬了……
  “你说话要……算数……真的舔……一下就走?”舱内又传来少妇在申子俊软磨硬施下带着侥幸和妥协的声音。
  “当然当然!来……转过来,对……再翘一点……好漂亮的屁股啊!……真圆……真嫩……呼——嗤……”好像是申子俊舔吸嫩肉的声音。
  “嗯……别……好了好了……你……不是说……舔一下的……吗……”
  “呼哧呼哧……说好了不擦……给你舔干净的……呼——嗤……”
  “嗯哼……你……无赖……说话不算……数……嗯……啊!你……你怎么还要……别……别再插进来……哦!——天……”
  “——啊!好舒服!真他妈紧——哦!你不知道刚才我还没射吗?——嗯!
  你这个小骚货!——啊!只知道自己爽……哇!好紧!你老公没怎么干你吧?他有没有在厕所里也这么干你?——嗯!……“
  “啪啪啪”,一阵连续的肉体撞击声。
  “原来他刚才一直没…?这家伙怎么这么持久!简直就是一头公牛!”牧村这时对申子俊性能力上的强悍充满了憎恨和嫉妒。
  “啪!啪!啪!……”肉击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哦!——啊哦!……”合子的呻吟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每个音符开始都酝酿得很长,但马上像遇到休止符一样嘎然而止,而且很有规律。
  “哦!哦!哦!……啊!啊!啊!……”这回是申子俊发出的低沉、有力、越来越急促的声音。
  一夜之中竟然三次喊“死了”!你这个荡妇!骚货贱妇淫妇!——牧村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嘴巴颤抖着,要不是身体被禁止,早就暴跳如雷了。
  接着,卫生间里两人呼呼的喘气声持续了将近两分钟……
  在牧村前面崩溃之前,沈麟终于从沉思中醒了过来,见他面红耳赤,明显是血气倒行,再看舱内,竟然无人,略一窥测,便知二人都到了内间。微微一笑,携着牧村,踏风而去。




  正文第七十三章 山庄之围
 
  “太幻贤侄!”祝鸿文一把拉住金太幻,“当务之急是和这些官兵讲清楚事件缘由!迟则生变!”
  “讲?!讲什么?”金太幻势如疯虎,双目尽赤,瞪着这位自己曾经非常感激的中原武林长者,“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我师父会死么?”原来金太幻情急之下,神智有些糊涂了,将对陈天桥这个中原人物的仇恨转到了所有中原人士身上。
  “你!”祝鸿文何曾受过这等斥责,脸色泛白,后退一步,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祝宗主,他也是一时之间心焦之下说这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唐易看见祝鸿文有些不对,赶紧劝说。
  “哼!这些东西拿都是忘恩负义之辈!老的该死,小的该杀!”独孤策心中原本就有些对任云龙不忿,心中责怪他多事,弄了个武林大会,自己死了不算还让青城派以及众多的中原武林人士陪上性命,现下又见他弟子对恩人如此态度,怒火中烧,恨意顿生。一手搭在剑柄上,就要发作。
  这一句话仿若导火索,金太幻身后的师弟们齐齐地拔出鞘中的兵器,空气立刻如同凝固般的,窒息地吓人。
  “阿弥陀佛!”玄空大师见庄外剑拔弩张,庄内同样是一触即发,即便是修为深厚也是心急火燎“各位克制一点!既然大家都知道是圈套,有何必一定要往里面钻呢?”
  “金施主!令师已经为了这个圈套陪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你还要陪上你师弟他们的性命么?”玄空这几句话看似低沉,却在整个院内回荡。
  南阳欧阳擎天虽然久闻讲经堂首座玄空之名,但和这个少林寺高僧从未谋面,今日见他谈话之间似乎将少林绝技佛门狮子吼融入其中,心中暗自钦佩。
  时隔半响,金太幻终于平静下去,摆了摆手,后面的师弟们终于放下手中的刀剑。玄空长嘘了一口气。
  “里面的人听着:一个一个出来,出来之前,放下武器!”碎玉山庄的门外传来官兵的喊声。
  玄空听毕,眉头微皱,心忖,这些武林人士,各个桀骜不驯,这样的命令只怕会惹起众怒,更何况还要他们放下武器,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
  果然,片刻之间,众多豪杰咆哮如雷,就连唐易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唐门的威力在于暗器,交出暗器的唐易,恐怕比一般武林人士强不了多少。
  玄空摇摇头,今日之事,要想善终,恐怕不易。
  武林人士拒绝交出武器,一个一个走出大院,而官兵也不敢轻易攻进来,一时间,双方又对峙起来。
  任云龙终于明白了江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闯荡,就是对付这样两个似乎并没有什么名气的倭寇,自己竟然都还受了如此重伤。结果只杀了一名,还让另外一名跳崖,不知死活。
  那矮胖子已经被愤怒的自己砍成了数块,第一次杀人的滋味直让呕吐。任云龙走到山崖的南面,下面是数千丈高的悬崖,那瘦高个的倭人也确实胆大,竟敢从这里跳下去?虽然下面是大海,可这么高,跳下去只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任云山心道。
  看着着胸口前那道被矮胖子临死前倭刀划破的伤口,任云龙胡乱涂了些创伤药,简单包扎了一下,便扶着岩石,从幼年探寻到的那条狭小的缝隙之间,一点一点挪下山去。
  父亲真得死了么?在自己的印象中,父亲永远是那么不可战胜,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听说过能够在父亲手下走过十个回合之人,起码整个高丽没有听说过!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任云龙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殊不知,自己此刻离死神太近了。
  天公率领几位倭人直奔山顶,那几个倭人功力与天公悬殊太多,天公直达山顶,他们还在半山腰。抵达山顶之后,天公一眼便看见被砍成几块的矮胖子的尸体,而周围早就没有人了。
  天公踢了踢那有些残破的尸体,皱了皱眉头。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倭人,但这下手之人也太残忍了些,这种大卸八块的做法如果没有极深的仇恨,是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这人是谁?这人受伤了?天公在周围找了一遍,很快遍发现一把倭刀上沾有血迹。接着又发现了有几滴血迹往山下延伸。
  对付两个这等角色还会受伤,这人武功一般!天公艺高胆大,也不等手下到齐,便自行追了下去。
  “人是你杀的?”任云龙实在是太累了,亦或说经验太少了,竟然在半山腰歇息起了。刚刚想离开,便听见头顶有人说话。
  “那些倭子是我杀的!你也想来送死?”任云龙回头看见来人逼近自己三尺开外,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心下大惊。与生俱来骨子里的傲气,却让他反而镇定下来。
  “为什么要杀他们?”来人面目肃然,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倭子!各个该杀!怎么,你也想送死?”任云龙看出来人并不是倭人,倒像个中原人士的打扮,语气没有刚才那般杀气了。
  “虽然我也不喜欢倭人,但今天对不起了,我要抓你回去!”话音未落,天公身形极为快捷,瞬间便来到任云龙面前,右手便扣向他的琵琶骨。
  “休想!”任云龙双手举刀便剁,砍向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臂。
  “哼!”一声冷笑,天公手腕一扭,避开刀锋,右手两指弹在沈麟握住刀柄的手背之上,左手跟进,再取任云龙的右肩琵琶骨。
  任云龙避无可避,只得后退,纵身一跃,背部朝外,却不料脚下是深不可测的山崖,转眼间便滚下山去。天公左手变抓为拽,刚刚搭上任云龙的肩膀的手,只撕下一片碎布。
  天公探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如同巨石滚落般的从山腰跌跌撞撞,越滚越快。
  “啊……啊啊……”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不断地传了上来。这山腰到山底,多为巨石,这一路跌撞,必死无疑。天公望了片刻,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惋惜,又有些放松。
  虽然山庄被围,山庄外的武林人士并不知道庄内情形,观者指指点点,更多的是议论昨夜凶杀案的元凶究竟是谁还有任云山的死因。
  沈麟去了大半天了,如烟和四女看着无聊,便找了个茶楼,选了个靠窗户的座位。
  陈无影姐妹和龙欣芸聊着这眼前的情形,如烟并不太关注这些,和白泠闲聊着,心下却想着这沈麟去了大半日,不知干什么去了?
  白泠兰心慧质,一眼便看出如烟心不在焉,“如烟姐姐,半日不见沈公子,就这么无精打采了?”
  白泠一提起沈麟,几女顿时都没了声音了,看着二人。
  一语让如烟有些脸红,“不是!谁想他了?我是在想这个《金刚降魔录》的下落和这次的开城之事!”说话的神态还有语气,认谁都看得出来言不由衷。
  四女相视一笑,都没有说破,心底都在想着这个沈麟去了哪里?
  开城道监察朴至容正陪同巡督李大人还有巡防总兵崔大人,商议开城任云山被杀这事情如何处理。
  “崔大人、李大人,这些中原武林人士恐怕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么关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现在该如何是好?”朴至容现在考虑的不是任云山是怎么死的,他现在最怕的是那些被围困的武林人士要是真得和官兵起了冲突,自己这顶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
  “先给他抓起来,让这些武林人士嚣张!”巡防总兵崔大人有些恨恨地说道。
  “恐怕不妥!”巡督李芮摇了摇头,“要真是冲突起来,恐怕牵扯起来,那罪责可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
  “那就这么把他们放了?”朴至容恨不得立刻将这些烫手山芋给扔掉,不过又有些不甘心。
  “真不知道任云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麻烦事?”巡督李芮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是处理不好,恐怕要捅出天大的篓子。”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朴至容看不透上司的意思。巡防总兵崔大人更是不解,看着李芮。
  “这里就我们三人,二位也不是外人,不妨告诉你们实话。”李芮看了看两人,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要是把他们抓起来,势必会引发中原与我们高丽之间的朝廷之争,到时候,我们肯定是罪魁祸首。要是不抓,那任云山岂不是白死了?
  且不说老百姓的口水能淹死我们,就是皇上也不会原谅我们。“停顿了片刻,李芮才慢慢说道,”两种处理,我们都没有好下场,你说这不是天大的篓子?“
  朴至容和巡防总兵呆立当场。
  “站住!”“这里是开城道监察府,岂容闲杂人等乱闯!”门外传来卫兵的叫嚣声,紧接着便传来兵器跌落地面的哐镗声。
  三人诧立,有谁敢在监察府门前闹事?
  一位衣冠楚楚,相貌出众的年轻人轻松地迈步进来,那些卫兵似乎都被点穴了,立在那里。更为惊奇的是,这年轻人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你们就是这里的官吧!”年轻人说话斯条漫理,“这个给你们。”说着,便将手中的人扔了过来。
  “你!”总兵巡防便欲发作,却被朴至容一把拽住,拦住了。
  “审审他吧,也许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年轻人似乎极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说完转身就走。
  李芮看了看那年轻人的背影,诧异莫名,他怎么就知道我们的难题?沉思间,却被朴至容一声惊呼打断,“倭人!”
  晌午时分,被围困了整整一上午的江湖武林人士突然见到墙上,屋顶那些弓箭手都消失了。
  沈麟站在街角看着那些涌出人群那欢呼声,一点得意的笑容浮上。




  正文第七十四章 得罪刁蛮

  终于可以享受一下,春雨后开城的明媚阳光了,沈麟长吁一口气。
  午后的开城,在那些四处奔走的江湖人士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北方小镇而已,没有名山大川,没有传统美食,没有名胜古迹,就连那些质朴的民风民俗也被这几日的江湖喧嚣而淹没。
  沈麟双手背后,独自倘佯在这人流如潮的街头。挑了个干净的小摊,尝了碗高丽冷面,味道不错,赏了摊主几片碎银,在摊主的感恩的目光中继续自己的悠荡。
  “哐啷”一声,沈麟退后一步,一堆碗碟落在沈麟的面前,摔个粉碎。沈麟朝碗碟飞来的酒楼看了一眼,窗口露出一张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沈麟笑了笑。
  见满月般粉润的脸庞透出一丝淡红色的光彩,一双透着水灵气息的大眼睛神采飞扬。
  接着便传来一声度,“不教训一下你们这些登徒子,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又是数声打斗之声。沈麟停下脚步,站在路边。
  两条身影从楼上跳了下来,一个肩膀着地,一个屁股落地,沈麟一看,便知是被人踢下来的。
  又一条身影从楼上跃下来,正是刚才冲自己笑的那位姑娘。
  个儿不是很高,可是身型比例极为均匀,细细的柳叶眉下,是高挺的瑶鼻,一张樱桃小口抿得紧紧的,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高挺的双峰和细小的腰身,加上丰腴的臀部,就像一只黄蜂样。耳际旁缀着两朵紫色的小花,加上一袭紫衣衬出的活泼可爱的色彩,整个人儿如鲜花绽放般的美丽,既刁蛮又诱人惑人!
  这个刁蛮姑娘此刻正手持长剑,碎步踏着一位先前落地之人,剑指另外一人,“该死的东西,竟敢占我便宜?”
  “好一个刁蛮美丽的小女人,滋味想必不错!”沈麟心中暗道,马上又有些疑惑,我怎么越来越龌龊了?我怎么会有这些想法?
  沈麟最近一直隐隐感觉自己修真的法门出现了岔子,但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想法经常令自己也觉得惭愧。
  体内的红鸾真气、般若功、寂灭心经还有太清罡气最近似乎停滞不前,而那黑色真气却疯狂暴涨,隐隐占有主导之势,要不是黑色真气对从镇天神弓传导入自己体内的那股真气有些怯场,恐怕此刻早就变得更为强大了。
  难怪当年师父曾经告诫自己,“修行是个人造化,他人是不会给你多少帮助的!”
  这条路还得靠自己摸索。沈麟思索之时,场内突变骤生。
  “啊……呵…”那刁蛮姑娘口中一声娇吟,倒地扶腿而泣。沈麟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说哭边哭,还在敌人环伺左右的大街上。想必是被姑娘踏着胸口的那位的暗器打中的娇嫩的小腿了。
  这一哭果真梨花带雨,雾后海棠,娇媚可爱至极。原本凶神恶煞般的两个大汉竟生生被周围围观的人群的骂声吓得不敢在下手了。
  那姑娘捋起裙角,白玉般的脚踝上有一丝红点,想来是被附骨针之类的暗器所伤。
  “师妹!”沈麟见状,也是疼惜不已,正准备上去给这个姑娘看看,便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便将向外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师哥!……哎哟!”那姑娘见来了同门中人,高兴地便欲起身,哎哟一声,脚踝疼痛又坐了下去。
  “祝师妹,你这是怎么了?”人群中钻出三个年轻人,带头的一个尤为着急,急忙蹲下来查看师妹伤情。
  另外两人则拔剑将场中两人半圆形的围住了,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面带怒色,“你们是什么东西,敢伤我剑谷的人!”
  街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被围住的两个汉子见状,知道逃跑无门了,又听闻这个女孩是剑谷的人,姓祝,长得如此秀美,必定是剑谷祝鸿文的掌上明珠祝嫣然是了。
  沈麟在一旁点了点头,绝色榜诚然无欺。这个“绝色剑”祝嫣然果真是个能够媲美陈无影、陈无霜姐妹的人物,虽然比淳于青溟、白泠、龙欣芸相比略显不足,但也有自身的刁蛮可爱。
  这绝色榜十美中自己已经见过八位了,只不知剩下的“火爆龙女”唐柔还有仙人谷的“落霞仙子”沈碧君如何?想来也不会差。
  场内的那位射出暗器伤了祝嫣然的大汉,双手抱拳,向四面施礼,“在下是北平京华门李少春,这位是鄙师弟林玉成。今天之事实在是个误会,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两个淫贼,还强言狡辩,我师妹都告诉我了!”那蹲下来看祝嫣然伤势的年轻人想必是听了祝嫣然的话,站起身来,拔剑便向那说话的大汉刺去,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快如电掣,一闪而至。
  那大汉以脚根为轴闪电后倒,长剑擦身而过,惊险万分。站在他身旁的林玉成连忙拔出长刀,虎视眈眈。
  “蓝师弟!”那两名祝嫣然的师兄听闻这二人是北平京华门的门人,而素来北平京华门并无恶名,连忙阻止,拉住了那位姓蓝的师弟。“我们还是听听他说说事情缘由!”
  “还听他们说什么!”蓝师弟气极败坏地想挣脱师兄的劝阻。“师妹都说了这两人是淫贼!”
  “这位少侠可能真是误会了。”这大汉站稳身形,继续说道,“我们在这酒楼之上,等候门主回来。我师弟见到这位姑娘上楼,多看了几眼。当时楼上并无空位,我师弟就招呼她过来和我们同座,这就引发了姑娘的怒火。”
  沈麟观其神色,那大汉所言恐怕不假。
  “那为何用暗器伤我师妹?”那蓝师兄语气尚有不平。那两个大汉听闻,满脸不快,低头不语。
  “怎么不言语了?”蓝师兄怒气又生,挺剑又要冲过去,“想来定是淫贼无疑!”
  “这我知道!”沈麟见状,发话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那蓝师兄果真是个蛮不讲理之人,沈麟没有理睬他。
  “当时我正在街上行走,被楼上掉下来盘子吓了一跳。”沈麟转过脸去,对着坐在地上的祝嫣然俏皮一笑,“这位姑娘应该知道吧?”
  祝嫣然当时并没有注意看这个差点被自己的盘子击中的沈麟,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人长得倒是很是俊秀,只是那调笑般得坏笑没来由得让自己很是生气。
  “怎么就没被砸死!”
  “砸死了?怎么能揭发你的恶行?”见到这个刁蛮公主生气,沈麟逾觉得开心。
  祝嫣然小嘴一翘,扭过头去,不理睬。
  “当时这两位仁兄和这位小姐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可惜这两位仁兄功夫不济,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沈麟这话虽然是猜测,但与事实无差,只是那李少春和林玉成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那祝嫣然则是低哼一声,也不言语。
  “这位小姐得势不饶人,依然从楼上追了下来。”沈麟便说便开始比划,“她脚踩这位仁兄,剑指那位仁兄,模样可是凶悍至极啊!”
  那祝嫣然听闻凶悍二字,鼻孔中又透出一丝冷哼。
  “这位仁兄肯定是觉得特没有面子!”沈麟指着那位放暗器的李少春,“一时间,便将暗器也放出来了。”沈麟双手一摊,“便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
  “你是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那蓝师兄见到沈麟指手画脚,又跟自己师妹眉来眼去,更是生气,索性连沈麟也一并骂上了。
  那两位年纪稍长的师兄,听闻李少春和沈麟二人所言,在看看师妹的表情,想来事实就是如此了。看来这事并非只是对方的错,师妹这边恐怕责任更大。师妹的刁蛮任性,在帮中可是有目共睹的。
  二人相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事。
  坐在地上的祝嫣然此刻看着沈麟的眼光变得有些赤火,自己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奚落,还是当街被数说,恨不能咬他一口。
  沈麟则在一边,看着有些委屈的且正生气的祝嫣然,有些扬扬得意。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人群被很自然地分开了,当前走着位身穿烟缎袍的清瘦中年人,目光炯炯,遇到坐在地上的祝嫣然之时,又变得非常惊讶和疼惜。
  “师父!”“爹!”几声叫声同时响起!
  中年人身后,则是一个老和尚,这人正是少林玄空。玄空看见沈麟时,眼中抹过一丝诧异。见沈麟没有和自己打招呼,便略微点头,算是致意了。
  二人身后,则是一位鹰眉耸目的中年人,两只手拢在衣袖之中,一股阴悚之气。沈麟扫过一眼,便知此人当时练习暗器等阴性十足的武功之人。
  后面则是一个道士装扮之人,满眼尽是疲敝之色。
  那边的姓蓝的弟子正将整个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祝鸿文,眼角还不时瞟向沈麟。
  “大师!”祝嫣然向沈麟这边瞟了一眼,娇媚的声音似乎是说自己的靠山都到了。玄空笑了笑,走了过去。伸手握住那纤细的脚踝,默运玄功,再次摊开手掌时,手掌中心赫然是一枚长约半寸,细如牛毛的附骨针。
  “大师果然高明!”那阴隼汉子看毕,衷心赞叹一声,“就连我唐门的治疗暗伤手法也没有这么高明,竟连创伤药都省去了。”
  “你是何人!”声音却是祝鸿文所发,对的人竟然是出来作证的沈麟!




  正文第七十五章 巡督夜宴

  “你究竟是何人?”那祝鸿文见沈麟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将目光落在自己女儿身上,有些动怒,转身对京华门的两位说道。“小女无知,多有得罪。”
  “爹!”祝嫣然在师兄的扶持下,站起身来,长声娇嚷道。
  “多谢祝宗主深明大义!”李少春和林玉成对祝鸿文一抱拳。林玉成转身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李少春一把拉住,“祝宗主,这位公子是路过此地,刚好目睹全过程,我敢保证他决没有其他意图。”
  沈麟看了看这个憨直的汉子,有些喜欢这个知恩图报的个性。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人群中毕青和淳于剑城的面孔落入沈麟眼中。
  沈麟盯着二人看叶了一眼,又转向祝鸿文,“我只是说了点事实,怎么了?
  祝宗主想从我身上挖点什么?“
  祝鸿文原本见沈麟神光内潋,似乎骨子里还有着丝丝邪意,却又做成全无武功的模样,而此时的开城正值多事之秋,他难免多了分疑虑,便将目光盯上了沈麟。
  玄空见状,在一旁笑道,“沈公子不要再开玩笑了。”
  转过身来,玄空对祝鸿文笑道,“这位公子与碧玉城关系深厚,和老僧还有一面之缘呢。”便把沈麟是淳于月明的夫君一事告诉了祝鸿文。
  “原来是世侄啊!世侄一身好修为啊!”那祝鸿文也是豁达之人,一见自己错了,立刻便承认了。倒是旁边的祝嫣然见到沈麟竟然是淳于月明的夫君,那眼神更是有些奇怪了。
  “祝宗主,我也是多事了。”沈麟回礼,和玄空点了点头,便欲离去。玄空原本想留他小叙片刻,可见沈麟并无一点留意,看了看祝鸿文,祝鸿文也想了解这位被碧玉城看重,竟然让碧玉城老祖宗项天保媒的年轻人,“沈公子,不如老朽做东,陪个不是如何?”
  沈麟正待回答,人群中传来一声急嚷,“这位公子!请留步!”接着便传来数声霸道的喊声,“闪开,闪开!”人群纷纷让路,竟然是一对官兵过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走在一队官兵最前面的竟然是沈麟见过一面的巡防崔总兵,见到沈麟竟有几分惊喜。
  “找我?”沈麟心理有些明白,不过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看来那个巡督李芮也还是个明白之人。
  “对!巡督李大人想请你过去他的府上参加酉时晚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烫金请柬。
  一时间,众人眼光都落在沈麟身上,就连人群中的毕青也不明白沈麟为何与开城所隶属的北方道巡督李大人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还有!在座的各位江湖人士,请相互转告一声,今天我们巡督大人有请少林寺玄空大师、玄信大师,碧玉城淳于剑城二城主,青城派独孤策道长、剑谷祝鸿文宗主、唐门唐易门主、崆峒派祝融道长、南海派白掌门,了净斋龙欣芸仙子、南阳欧阳擎天二庄主,天山剑派陈哲南陈掌门,还有吴梦玉大侠到时候光临北方道巡督府。”这巡防总兵一席话让所有武林人士都有些吃惊,看来这官府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无用,竟然对这些进入开城的武林人士了如指掌!他所说的这些人,无不是中原武林中抗鼎级人物。其中更为奇怪的是,天山剑派陈哲南,天榜高手吴梦玉,南海掌门白羽生,这些人物并没有出现在开城,为何他也知道?莫非他们是暗中抵达的?
  更为奇怪的是,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没有获得沈麟这种请柬待遇,只是口头传讯,为何沈麟能够如此受这高丽一品巡督大人的重视?
  那边的唐易,祝鸿文,玄空,独孤策一一致谢,而围观的群众则是群情骚动。
  沈麟独自站在一处,翻看着手中的那片金灿灿的请柬,祝嫣然瞅见了,更是生气,小嘴翘地更高。
  “不知巡督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唐易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便知!”巡防总兵除了沈麟,对其他人似乎都不是很友善。
  回到那老汉的住处,如烟还没有回来,沈麟倒也不担心,以如烟现在的修为,武林人士绝非其对手,只要不碰上申子俊这等修真人士,绝对没有危险。
  和老汉闲聊之后,便快到酉时了,向老汉问明了去巡督府的道路,沈麟便给如烟留了张纸条,独自赴宴去了。
  沈麟原本不愿和这些繁琐之人来往,但想到除了申子俊,还有一众倭寇要这些江湖人以及官兵对付。申子俊自己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出手对付,那些世人自己可不愿出手。想想,便觉得去看看也不错。
  巡督此次夜宴,目的无非就是如何对付这些倭人,还有那个修真者申子俊。
  自己这样受到重视,肯定是牧村说过自己的情形,那李芮想来已经猜到自己也是修真之人。看来自己要与申子俊对决了。沈麟摇了摇头,这等江湖之争又是何必呢?
  北方道巡督李芮的宅第在开城的城南,顺着宽阔的街道拐入一条横街,然后继续往南拐去,行了有一柱香时光,便停在了一所幽雅的院落之前。沈麟来到此处,便暗赞这个李芮果然有些眼光。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前面座落着一个非常雅致的园第,墙墉高峻,屋宇轩昂,周围则满是杨柳松柏,门前有八字照壁,大门敞开,里边院院相套,又宽绰又敞亮。
  一个瘦高个子,年近花甲的老仆正在门前打扫着,听到声响,抬眼向他们望来。门房中闪出监察道朴至容,迎向沈麟,介绍道:“公子来了,我们进去吧!
  这是巡督府的老管家。“
  “李管家,快去禀报巡督大人,沈公子到了。”那朴至容果然是官场老手,对沈麟是修真之人提也不提,便招待下去。
  沈麟摆了摆手,随着朴至容和老仆李伯向院内走了进去,只见院内石林流水,杨柳松柏,曲径通幽,青石小径蜿转其中。楼台、亭阁、假山、树木、花卉,各样俱全,又肃静,又雅致,好一个雅致所在!
  这夜宴竟然被摆放在巡督府后院!
  “沈公子,大驾光临,幸甚幸甚!”门帘挑起,是李芮迎了出来,后面已经有了几位江湖人士追随出来了,当中便有淳于剑城。沈麟拱手致意,便随同众人走入客厅之中。但见房内方砖墁地,蜡纸裱墙,舒适宜人。迎门摆着方桌、条案,两边是茶几、太师椅,墙上还挂着两幅山水画,条案上摞着线装的古书,铜炉里燃着几只香线,清香氤氲。沈麟看毕,不由得赞了句,“李大人好享受啊!”
  沈麟瞅了个机会,和淳于剑城问好,寒暄了片刻,室内差不多人已经来齐了。
  淳于剑城一一向沈麟介绍。少林寺玄空大师沈麟见过,他的师弟玄信大师则是一个黑矮和尚,和玄空那得道高僧相比之下要差了很多,但双眼精光四射,倒也不俗。崆峒派祝融道长则是一个清瘦的老者,鹤发童颜,甚是可亲。
  天山剑派陈哲南年过中年,看起来倒不是非常起眼,不知怎得就养了那两个绝色的女儿!,龙欣芸仙子过来和沈麟招呼了一声,“沈公子,今天上午得刘姑娘相陪,极为感谢!”沈麟刚想问问如烟去了哪里,却见淳于剑城目光疑惑地盯着自己,便还是忍住了。
  南阳欧阳擎天也到了,只是没有看见那天榜高手吴梦玉。
  众人次第落座,自有俏丽的婢女奉上香茗茶点,沈麟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搁下茶盏,开口道:“李大人,是不是已经成竹在胸了?我们只是马前卒吧!”
  此言一出,沈麟便知道自己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这么单刀直入显得自己太浅白了。
  那众多江湖之人果然听出沈麟话中有话,目光疑惑地盯上此行的主人巡督李芮。更有欧阳擎天问道,“不知沈公子所说胸有成竹是何意?马前卒之说又是如何说起?”
  “岂敢岂敢!”李芮站了起来,向四周一抱拳,“这次请各位来此,确实有借助各位力量的意思。不过此事还是等到宴后再谈!”对沈麟一笑,便闭口不谈此事。
  众人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摁下心中的好奇,各自找伴闲聊。
  沈麟左侧是淳于剑城,右侧则是陪坐朴至容,而龙欣芸正坐在沈麟对面,虽然很少有眼光正面注视,但沈麟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余光总是扫向这边。
  沈麟见淳于剑城似乎有话要问自己,便估计是为了自己刚才漏嘴的话因,使了一个眼色,那淳于剑城也是聪敏之人,独自泯茶。
  “那倭人没给你们添乱子吧?”沈麟低声对朴至容说道。
  “是不是公子给那倭子什么刑法了?”朴至容听闻沈麟提起牧村,兴奋起来,“那倭子似乎已经意志全被摧毁了,我们问什么他说什么,配合至极!”
  沈麟暗笑,谁见到自己的爱妾和别人在白天如此疯狂的交合,谁都会精神恍惚,意志崩溃。
  天色渐暗,院子后门转来一个小丫鬟,对着李芮施了一礼,“大人,晚宴准备好了。”




  正文第七十六章 夜宴清音

  巡督府的晚宴自是丰盛无比,却并没有多少人下筷。
  沈麟被迎上主席,和玄空还有祝鸿文等人坐在一起。如此一来,那些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头,怎么就受到如此尊重?
  沈麟倒是极为自在地享受这满桌的美食。
  夜宴前的调味舞蹈是高丽招待贵宾必不可少的,只是这位美女的出现震惊了全场。
  当李芮说出有请头落霞仙子沈碧君为大家清曲演唱时,全场一片哗然。
  场中并没有人见过绝色榜上这位美女,更不知道她为何与巡督李芮搭上关系,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在这等场合以献技的行事出现在江湖人物面前?
  当“落霞仙子”沈碧君如同从那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再能从她的身上稍稍离开了。
  只见她头上戴着莹白色的束发玉冠,齐眉勒着青色的抹额,越发显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身玉白色的绸裳,领口绣着碧绿的翠竹,清雅亮丽,身上却绣着麒麟,备显华贵高雅,俊逸非凡。一头秀丽飘逸的长发下,那双秋水盈盈的天蓝色的美丽眼睛,如同蓝宝石一样将人的目光牢牢吸住,其间却还透着些许孩子般的稚气。微风徐来,雪白的袍袖伴着满天飞花,飘然拂动间,越发衬的肌肤丰莹如玉,竟似天上的仙子谪落凡尘,否则这人世间,怎会有这般绝世的姿容。
  刻意装扮过的沈碧君似乎有着和缥缈仙子龙欣芸一比高下的美貌。
  沈麟的眼光从她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龙欣芸的身上,这两人怎么就如此的相同?不是相貌,而是那与生俱来的缥缈气质竟是极为相似,只是缥缈仙子龙欣芸似乎更为出尘,而沈碧君则更多了几分生活之美。
  沈碧君既能令人感受到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透着一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清亮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沈麟瞧得差点忘了身在何方,龙欣芸也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即将表演的绝色榜美女。
  此时乐音忽起,一身素白罗衣,浅绿披肩的唐灵,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沈麟此时才看清楚她的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中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只听她轻起歌喉:“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
  她的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雅绮丽的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无人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渺渺,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正少。
  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一笑。“
  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声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邃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数淹至没顶。
  但最使沈麟不能自己的,却是她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放任自然的美态。
  “平台戚里带崇墉,炊金馔玉待鸣钟,小堂绮帐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
  不知是否忽然给勾起心事,每音每字,明明是经由她香唇吐出,但所有人都有一种她的歌声像是直接从自己深心处传送出来的奇异感觉。
  她像朵盛放的鲜花,幽香袭人。而最动人的是她的风姿,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歌声婉转起伏,柔媚动人,但最感人的是歌声里经极度内敛后绽发出来的漫不经意的失落和伤情。无论唱功以至表情神韵,均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爆发出如雷掌声,众人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沈麟不由得拍案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不知小姐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沈碧君抬头看了看沈麟,眼中神芒一闪,似乎极为惊喜,但这目光转瞬即逝,便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绒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公子姓沈吧!公子请勿见笑,此曲乃小女子自己闲来所谱。正是为了感谢公子而献的!”
  沈麟欣然道:“我早便猜到,只是要由小姐亲口证实罢了!得闻仙子清曲,实是小人三生之幸啊!”环视当场,众人莫不点头称赞。
  那龙欣芸双目奇光泛起,盯着沈碧君,听闻沈麟赞誉,眼光有些波动,低下头去,不再看场中情形,竟似乎有些气恼。
  “李大人,我先下去了。”沈碧君盈盈一礼,向众人告退。
  李芮深深看了一眼沈碧君,点头示意。
  众人纷纷离席少许,待这天生丽质,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丽,由丫鬟陪送入后堂,方才重新入席坐下。
  沈麟坐了下来,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龙欣芸,只觉她现在这等低头模样竟有了一点女儿姿态,而不是往日那不可琢磨的仙子形象了。
  沈麟现在只想大笑,这次来高丽真是没错,绝色榜上的美女只有唐门的唐柔还没有见过,这龙欣芸占据榜首之位,自是没错,就连白泠,陈无霜姐妹,祝嫣然还有这位沈碧君,那一个不是绝代红颜!
  真好!真好!沈麟恨不能拍桌大叫,发泄心中的兴奋。而厅中其他人纷纷打听沈碧君与李芮是何关系的问话,也没有听见。
  一时间,参加夜宴的人似乎都忘了此行的目的。
  “咳咳!”李芮看见场面有些混乱,开口说话,“各位,今天我请诸位来此,是商议一件大事!”
  顿时,夜宴鸦鹊无声!
  “把倭子带上来!”那李芮招呼站在厅外的衙役。
  倭子?场内一片哗然,玄空和祝鸿文对视一眼。
  “不错!”李芮举杯,“今天,我要感谢一位贵宾,沈麟沈公子!”
  沈麟还在出神地想着那些美人,还有,那些美人被自己收入房中的美事呢,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见到李芮向自己举杯,便站了起来,含笑致意。
  “正是这位沈公子,他发现了这次倭人的阴谋,避免了我高丽朝廷与中原武林之间的一场纠纷!”李芮高高举杯,“沈公子,我敬你一杯!”
  玄空还有唐易四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其他人则交头接耳,猜测李芮这话的意思!
  两个衙役拖着一个倭人上来了!
  “牧村?”欧阳擎天一眼便认出此人是南阳城圆月武馆的馆主牧村!牧村和开城之事又有何关系?这牧村的武功自己虽然并不知道深浅,但绝对与自己相差无几,难道这人是沈麟抓来的?
  “不错,是牧村!”李芮指着地上瘫软如泥的牧村厉声说道,“此人真正身份是圆月流新任派主,这次受倭人武藏幕府的指使,挑拨我高丽与中原的关系。
  此人和他的手下,不仅杀害了我高丽任云山大侠和离魂刀武馆五十多名人士,还残害了一百三十多位中原江湖人士。此人诛死百遍也不为过!“
  场中再次哗然!
  沈麟暗暗佩服这位李芮,轻轻松松几句话便将这些江湖人士的怨气全部转嫁到了倭人身上,似乎自己毫无责任。其实整个过程中,任云山受骗,召集这么多江湖人士来此,已有失察之罪,后高丽官兵被倭人任意进出开城,则有失职之责。
  而后围困中原武林人士,更是不能明辨是非之罪。现在他如此一说,江湖人士反而觉得他们不仅是受害者,还是一个精明判断者和揭开黑幕的主要行动者!
  这样中原武林就不会巡就他们的罪责了。
  沈麟思索间,眼光瞥见有人关注自己,正是龙欣芸,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释然!而她身边还有一道目光,竟有着非常热烈的崇拜之意,赫然是刚刚换回普通服装的沈碧君。
  “这个沈碧君看来是高丽人士了。”沈麟心中暗道。
  “那些倭人在什么地方!”大声叫嚷的是独孤策!他同门被杀,现在终于明白真相,自是非常激动!
  “不急!”那李芮果然有着几分大将之风,“那倭人不知道再哪请来了一个修真者,我们要对付他们还要仔细斟酌!”说着,李芮目光朝沈麟这边瞟了过来。





  正文第七十七章 搏杀倭寇

  沈麟静静地立在云端,下面就是那四艘大船,淡淡的云雾绕在周围。听着背后山风吹动树木发出的“娑娑”声响,正如自己心间那有些忐忑的心跳声。
  马上就要开始自己的第一次修真对决了!
  沈麟忽然有些想自己的那些红颜了。他的脸上,在漆黑的夜晚,浮起了笑容,就连他的眼睛,在这黑夜里,也那么明亮,却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不远的山上,有着另外两双明眸,正惊讶地看着他。
  昨天夜里,李芮他们在一起商议,如何剿灭这些海寇,沈麟和朴至容耳语了几句,便在龙欣芸和沈碧君殷殷目光中离开了。
  晚上回来,面对饭如烟那娇嗔的模样,免不了又是一番颠龙倒凤,才让她疲惫至极地睡去。
  看着熟睡中如烟娇嫩的面容,沈麟不忍心吵醒她,在她身上加了个清心安眠术,便收拾心思,起身到院外,条理内息。明辰,也许将是自己第一次对决修真,虽然自己能够看出,申子俊的修行要差上自己一些,但心中依然有着丝丝忐忑。
  剿灭海寇的最佳时机就在明天清晨!如果李芮不知道利用现在的群情激愤,如果李芮不知道抓住申子俊还未发现牧村被擒的毫无防备,如果李芮不知道利用天还未晓时分世人是最为放松的机会,那他也就做不到现在这个巡督这个海防重职了。
  李芮还是个聪明之人,沈麟点点头,门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朴至容到了!
  沈麟拉开门扉,门口站立着朴至容正准备敲门。见到沈麟出来,朴至容一愣,随即释然,心中暗赞,果然是高人!
  “李大人准备丑时行动?”沈麟开口第一句话便让朴至容更为钦佩。
  当下极为恭敬地说道,“正如公子所言,李大人和各位中原豪杰商议,准备丑时动手。由李大人负责官方调动兵马,攻打那四艘战舰。中原武林方面则组成
  了由祝宗主、唐门主、欧阳庄主和玄空大师以及天山剑派陈哲南帮主为首的五人
  领导小组,负责中原豪杰的策应攻击。而高丽武林则有金太幻、吴飞领导武馆剩余弟子和龙游帮的蓝葵帮主负责第三波攻击,主要防止有漏网之鱼登岸。现在只等公子引走那申子俊了!“
  沈麟点点头,这个李芮布置果然周密,只不过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攻击力究竟如何?能不能顶住那天公为首的那些训练有素的海寇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李大人没有考虑用火攻?”沈麟思绪片刻,抬头问了朴至容一句。沈麟原本不想说出这个主意,这一句话要造成多少人葬身火海或者大海!不过,想到那帮倭人的手法还有天公对付泰山派的行为,心中也就释然了。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对啊!火攻!”一句话让朴至容高兴地跳了起来,“公子,我这就告诉李大人,准备火药、火箭去!”
  临行前向沈麟深深鞠躬,“多谢公子!我们丑时准时行动,至于公子,李大人按照您告诉小人的话,没有说出您修真者的身份!希望大战后,还能请公子到蜗居小坐片刻!”
  沈麟点点头,看着朴至容的身影远去,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刚刚转身,街角有条丽影闪出,“龙姐姐,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端午之夜,月色极为微弱,龙欣芸清丽脱俗如空谷幽兰般的眼神在朦胧中闪了闪,“可能吧。”
  躺在床上的申子俊看着身边的合子,忽然想起了牧村。一天都没有看见牧村了,心下也有些奇怪,为何以前把自己小妾看得比珠宝还要珍贵的人突然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了?莫不是小妾让给我了,自己到开城找人泻火去了?
  申子俊得意的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倒是有一件生气的事,派往长岭南峰的两位手下竟然被人给做了!倒不是可惜手下的性命,这种倭子原本就是该死!只是申子俊有些生气,自己的布置是不是被别人识破了?
  自己这次下山,除了在独龙岛碰到的那位道士让自己吃了点苦头,所有行动都异常顺利!
  比起山中苦修来,这里的日子不知道要快活多少倍!俗世之人对修真者的尊重令人难以想象!
  就连一向高傲的牧村,也是明知小妾被自己吃了也不敢吭声!
  想到这,申子俊伸手往合子下身探去,湿漉漉一片。也真是,竟然在这上面也能睡着?申子俊想到刚才自己的英雄之举,更是有些得意了。
  也不知道师父让我们协助大师兄挑起这样的争端有何用?这些俗世之人在自己眼中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管他呢!只要师父不再让我回山苦修就行!申子俊心中倒不介意干什么活,杀多少人!搂着雪白的合子,很快便熟睡了。
  瞧着云端静立的沈麟,龙欣芸和沈碧君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如此年轻,竟然是个修真之人,看来修为还颇为深厚!
  沈碧君看着虚空中正仰望夜空的沈麟,对着那满天的星星,清冷星光静静洒在他的身上,他的飘逸在这瞬间便根植入心中。
  龙欣芸则眼神更为复杂,那眼神似乎是在欣赏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珍宝,有些留恋却依旧清明。
  “你看!”龙欣芸推了推身边有些发呆的沈碧君。自从两人昨夜一见,便惺惺相惜,此时见沈碧君如此神情,龙欣芸心中自是明白。
  沈麟终于发动了。
  双手画圆,胸前竟然凝聚了一团清气,向下面的船上空飞去。一时间,青光灿灿,向下冲去,狂风大作,云气沸腾!
  笼罩在船上空的淡雾竟被这阵狂风瞬间吹散!
  “你是何人?”虚弥之后,一条青灰色人影从那座大船上窜出,直奔沈麟而来!
  “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沈麟没有和来人照面,转身御风便走。
  两条人影,瞬间便消失在龙欣芸和沈碧君的视野之外。
  二人对视良久,都摇了摇头。难怪俗世之人如此尊崇修真之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又过了良久,站在山上怅然若失的沈碧君便看见一众小船,向这四艘大船围来。
  围过来的船舰中,一艘稍大点的主舰上射出第一发“乌火神鸦”。瞬间,从无数条小艇上射来的火箭纷纷落在尚处于沉眠状态的四艘倭船。
  雷鸣般的蹄声打破了黎明前开城海岸的平静,像是急促的战鼓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似的。铁蹄踏地的轰鸣声急速地接近着,不一会儿,展开了冲锋的骑兵那偃月形的阵列就似狂暴的飓风般,从尘烟翻腾的地平线上迅速的向着渡口栈桥的所在席卷了过来。三十骑、五十骑、一百骑、二百骑、三百骑,那铁骑洪流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尘土飞扬,灰沙遮天,数百骑禁卫骑兵的冲锋,伴随着那巨大的铁蹄轰鸣,骏马、铁甲、长枪…夹杂着飞溅的灰沙,迅速形成了一股汹涌的大潮,在震天动地般的马蹄声中,如同一股股汹涌的海潮般掩杀了过来,瞬即便将半圆形的海岸团团占满。
  这些铁骑无不手持强弓利刃,遥遥指着海面!
  顷刻间,船上已是杀声震天,一场血腥的屠杀拉开了序幕。正在休息中的海寇们的惊叫声由最初的惊惧变成了狂暴,他们该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座下的大船纷纷着火,便再也顾不得了,纷纷跳入海水,争相抢夺小艇。绝望的怒吼声和兵器相交的震鸣声中,间杂着濒死的惨叫。如雷般的喊杀声气势如虹,而闪动的人影间则是那刀锋剑刃上闪烁着的寒光。
  有些海寇则往岸上飘游,还未接近,便被强弓利弩射成刺猬!
  天公也被映天的火光和惊悚的喊杀声惊醒,便知道被偷袭了。
  见到被火烧得不成样子的船只,还有被火箭射死的属下,心中莫名愤怒。
  小船中间,有一艘稍大的楼船,那应当是主舰了,拿下它,也许还有一些胜算。
  天公凝聚起来的近乎于魔道的真气终于开始发动,长叹一声,御风如飞,腾空一步踩踏上了船帆上的横木,然后微微俯下身来,海面波涛翻滚,拍打着船舷,涌起了连天的海浪。
  天公身形似缓实疾的滑离船舷飘往河面,无声无息的没入了水中。一阵利弩在水面溅起一阵水花!
  漫天的水珠,崩碎的木屑,在天公真气内力全力的施为下,以天罗地网之势罩定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的全身,令他们顿然间感觉到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肃杀之气,一时间竟已是避无可避。
  “碰!”一声巨响,天公身形一晃,这时才看清硬对自己一掌的竟然是个和尚,而和尚背后,站立这一个身着官服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那和尚狂喷一口鲜血,退了下去,不过他的空档随即被另外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补上。看他的身形,功力也是不弱。
  天公再次长叹一声。今夜算是完败。看着手下的倭人一个个被屠,天公忽然有些憎恨,不知此时那眼高于顶的申子俊去哪里了。




  正文第七十八章 修真对决

  青翠的山峰从脚下一一掠过,春熙的山风让沈麟的心情渐渐平静,身后就是紧追过来的申子俊。
  落寞的山岭,倾斜的石径,泼墨般的苔痕,多少的春花尚未发,就已经零落成泥碾做了尘。沈麟站定,直面身后紧追过来的申子俊。“申兄,一个修真之人,何必卷入这等江湖是非之中?更何况是挑起两国之争?”
  “你是谁?”申子俊见沈麟突然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教训着自己,似乎还知道自己的事情?心下有几分诧异,一时间也摸不透对方的心意,便开口问道。
  山风卷起衣襟,沈麟端是极为潇洒,申子俊见罢,也是暗自称赞,终见到比自己还要风骚之人了。
  “申兄一表人才科,抛去往事不说,我倒是极愿意和申兄结交!”沈麟一揖,“小子沈麟,想来申兄也没有听说过!”
  “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今天之后,我当记住沈兄!”申子俊见对方将自己引到此处,却又不是动手的模样,人又是如此出众,一时间还真不好动手!
  南面火光冲天,隐隐传来喊杀声还夹杂凄厉的叫嚷声,海风中也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申子俊脸色大变。“调虎离山?”
  “修真不易,申兄撒手吧!申兄难道忘了?多行不义自有恶果之言了么?”
  沈麟虽然料到海边是一场恶战,但决没有想到会是这等惨烈,竟然连海风中都夹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那些倭人,这等下场,虽是残酷了些,但也是咎由自取。
  申兄,不要管他们了!“
  申子俊见对方一副似乎吃定自己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
  “好!好!”申子俊脸色铁青,“姑且我不管他们,但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你这个狂妄的东西!”并指成诀,双指向天,“起!”
  一阵狂风从申子俊身后掠起,一柄长四尺有余的松纹古剑裹着凌厉的风声而起,直奔沈麟而去。
  沈麟依旧双手附在身后,静静的感受着这扑面而来凌厉的剑势给自己带来的震撼。虚弥间,沈麟长啸一声,这是包含了真气,毫无保留的呼啸声。刺耳的啸声似乎冲破了这强悍的风势,直冲云霄。激荡的空气流似乎产生了激烈的撞击,在山谷中轰鸣不断。
  风势减弱,但剑势依旧扑面而来。
  沈麟突然朝前冲了几步,右脚用力踩在山峰崖边突起的怪石上,逆着剑势飞身而上,顺手抄起一根长约二尺的枯枝,轻轻点在松纹古剑之上。
  沈麟使出了自己在苍风岭上领悟的随风心法。
  “寒度清音,高山阁楼独倚。怅短景无多,翠山如是。欲唤飞琼起舞,怕搅乱纷纷玉河水。冻云一片,藏花护玉,未教轻坠。清致悄无似。有照水一枝,已搀春意。梦几度凭栏,又见炊烟,应是原野梦好,未肯放东风来人世。待长剑划破苍茫,孤身看天地,恨无人伴。”
  一面高歌,一面随心舞动手中的枯枝,似乎这并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随兴而至的起舞练习。他的身影时而折起,时而笔直,时而漂浮,时而旋动,一切皆顺势而动。
  申子俊气得脸色又变,眼前这个看起来这么年轻的修真者,竟然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可自己的松纹古剑却偏偏攻不进去,只能随着他的身形乱窜,似乎成了他练功的一个绝佳陪练。
  “清风起舞……乐音销魂!”申子俊双掌并立,那松纹古剑隐隐发出赤色光辉,风声再起。
  沈麟静下神来,看着空中龙吟声起,便知眼前这个申子俊动了真怒了。
  松纹古剑在申子俊的掌控中颤动起来,起始时啸吟似有若无,转眼又化作如龙行天际、低潜渊海般,飘忽虚渺至极点的剑啸。
  沈麟脸色顿时严峻,看气势,这招非同凡响,连忙运气护身罡气。
  这是申子俊极为自豪的修真法诀,师父起名为“碧血魔音”。主动进击时,最令对手和旁观者难测的,是剑啸声与剑势不但丝毫没有任何配合之处,且是截然相反,其中的矛盾不但令人难以接受,更令人无从测度。
  今夜,是申子俊首次使用此等法诀,既要取沈麟性命,更有与沈麟一比高下之意。
  当从剑缘发出的剑韵,变成了重重叠叠的龙吟虎啸声,笼罩着整个山峰方圆十多丈的空间时,就彷佛布下了啸音的罗网,音浪反复如波推浪涌,不断包裹、缠绕,令人欲离难去,有如永远走不出的啸音的迷宫。他的松纹古剑剑,却化作青芒,在沈麟的护身罡气里,硬生生凿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化作耀人眼目的青芒,以肉眼难察的惊人高速振动冲剌着,直指沈麟的胸口。
  修真对决,所有感官无不投入,听觉更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往往不用目视,只从兵刃破风或衣袂飘动的响音,就可有如目睹的判定对方的招式、速度至乎位置的微妙变化。
  如此充满了音乐美感的可怕法诀,沈麟尚是首次遇上。
  沈麟长啸一声,把松纹古剑的啸吟完全压了下去,似若阳光破开云层,光照大地般。手上枯枝化为滚滚剑浪,一波一波缓慢而稳定地向敌剑迎去。如有实质,却又是实中藏虚;似是千变万化,又如只是朴朴实实的一剑之势。其中精微奥妙处,尽显自然混成的风韵。
  这一刻,沈麟似乎完全融入了整个山峦、清风,薄雾之中。
  沈麟的动作潇洒飘逸,纵是在那锋刃相交,生死决于一瞬的时刻,仍然从容写意的把一切矛盾之处统一了起来,合成了他独一无二的大家风范。
  “叮”!树枝敲击在剑刃之上,竟发出一声清鸣,向四周扩散。虽是清鸣,却回响巨大,彷如在平静的大湖中投下了万斤巨石,震撼激荡,直教人耳鼓生痛。
  树枝断了一截,而松纹古剑则缓缓退回申子俊手中。
  沈麟衣袂飘飞,借势脚不沾地飞退,卷起手中的断枝,英俊无匹的脸容,犹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直退回原位,方仰天大笑道:“天下间竟有这以音惑敌、克敌的法诀?申兄是怎么创出来的?在下佩服,小子领教了!”
  申子俊面如死灰,自己极为自豪的“碧血魔音”竟然被对手一支枯枝击退!
  “申兄好法诀!小子技痒,申兄也接我一招!看剑!”说到最后一句,手上枯枝弹上了半空,虚划几下,就像书法大家,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疾舒胸臆,他却是借剑画出了心意。
  这几式虚招,隐含着无比深刻的后着,本身已是蕴涵一种玄之又玄的天道之意。
  申子俊听闻沈麟之言,连忙双手握诀,擎起松纹古剑,心下丝毫不敢怠慢,剑吟再起。
  沈麟虚挥的几下,实是他接踵而来的攻势的起手式,不但把速度提升至极限,还把全身真聚集在一击之内,整个人的精气神,升至了巅峰的境界,杀气全收束在枯枝之上,充满了冰雪般冷凝迫人的气势。枯枝尽头却围绕着金黄、深红、丹青、纯白还有一缕黑气,极为凝重,其威势直可在一招之内定出胜负。
  申子俊心下大骇!这人是谁,竟能五法同修?如此功法,天下间像他般轻轻松松便能施展出来,恐怕没有人了。
  “嗡”!
  枯枝颤动着横过虚空,循着似早已安置在空间中,弯弯的曲线,指向申子俊,竟是不理会天下间千般万样的诸般武技。他这一势,已尽显臻达巅峰同时又是修真最本源的精粹,本身就充满着莫之能御的威力。
  剑啸声同一时间充盈了场上的每一寸空间,同时一改先前的气象万千、惑人心魄,此刻却是转成了潇逸跳脱的清音,揉合成一种如诗似画,既浓郁又洒脱的意像,高低韵致的音符,一个接一个地被冷静精准的安置在空间内,本身亦似有着一种防御性的作用和魔力。
  这是“碧血魔音”的最高防御法诀“清风散影”
  松纹古剑,在申子俊身前数尺之地不断变换着位置。忽然,申子俊往侧方移开,那枯枝直劈剑脊。
  “铮”!两人身形骤分,沈麟手中枯枝再断一截,而申子俊一口鲜血狂喷。
  “好!痛快!”沈麟似乎极为舒畅。“申兄,该收手了罢!”
  “还请沈兄赐告此法诀之名?”申子俊手扶长剑,看来受伤不轻!
  “这……法诀”沈麟的唇角飘逸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虚无万象!”。
  心下更是觉得好笑,这是自己最新领悟的般若功心法,能够领悟这个心法还是多亏看了他与合子那场绝妙春宫。
  “好!好!”申子俊双手揖胸,转身便走,却被沈麟拦住。
  “申兄,走错方向了。”原来申子俊不由得往船坞方向走去,被沈麟拦住,“那等是非之地,申兄还是不要去了为好!”
  申子俊微一怔愕,反手还剑鞘内,“多谢沈兄提醒!”
  望着申子俊远去的身影,沈麟长声道,“希望下次见面,当与申兄浮一大白!”




  正文第七十九章 石壁女声

  西元244 年,端午夜,名将李芮取得高丽对倭寇最辉煌一战,杀敌四千二百一十三人,俘寇七百三十六人。史称“开城夜役”——《高丽?名将志》海边布满了大批的高丽士兵还有数百位离魂刀武馆武士和游龙帮的弟子,前面的是手持强弓硬弩的弓箭手,而后面一层则是配置成密集发射阵势的数千具连环弩和火龙枪,而他们身上那鲜艳而又坚实的铠甲表明这是高丽皇朝最精锐的海疆守备军。
  伴随着密集的机括声,数息之间,成千上万枚弩箭和火龙枪腾空而起,迅速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遮蔽天星的黑色箭云。黑色的箭云带着刺耳凄厉的尖啸声扑向正试图登岸的倭子们。凄厉的惨嚎震天的响起,飞溅的热血扑散在海面之上,刹那间已尽是鲜红的一片。
  这些弓箭手并不是胡乱发射一气,他们的动作整齐一致,而且箭与箭之间的距离完全一样,从而发挥出箭雨最大的杀伤力。
  漫天的劲箭铺天盖地,其间几乎没有一丝的空隙,如同催命符一般,比倾盆的大雨更加细密的向慌乱无措的倭人洒去。
  “啊!啊!啊!往”,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这种铺天盖地,一般的人力难以抵抗的漫天劲射面前,武功高手尚且难以有抵挡之力,更何况面前这些困在海水中的倭寇,不少人在瞬间就被劲箭穿成了刺猬。
  第一排劲箭过去,紧接着是跟在后面的第二排弩箭和火龙枪。作为这支部队的指挥者,李芮娴熟的以最短的时间和最省力的方法达成了最大的杀伤力。
  宛若天上永无穷尽的大雨一样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向着慌乱的倭人扑去,一支支劲箭钻入人体,瞬间带走了一条条不情愿的性命。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在箭雨中倒下。
  海水潮红,海面上沉浮着具具倭人的尸体,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这又刺激了这帮屡屡被倭人残害的高丽人的嗜血性。
  天空仰天长叹,这等惨烈场面似乎曾经见过,那是在血屠泰山时自己带人所为,没想到这么快,就降临到自己身上。
  人喊、船烧、血肉横飞,天色未明。
  天公拨开射向自己的一支长箭,随着箭矢一道没入水中。
  天边现出一点亮光,又是一天!
  伴随着天明的曙光,青山黛秀色,碧波粉红妆,红霞初现,海天一线,端是绝美至极。
  如此秀色,沈麟一时间倒不急着回去了,沿着山道漫步下去。一路上的景色风情如画,空气清新如水。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群峰环绕的谷地呈现在眼前,但见周边山峦之上郁郁苍苍,林木繁盛,谷中地势平坦,绿意盈然,不禁自语:“开城多秀色,果然不假!”
  意飞神驰,沈麟鬼使神差间竟走到了山北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缕缕清晨柔和的金色光芒透过树枝,散播在周围,也映在沈麟青衣之上,朴实的青衣竟然也折射出五彩的光辉!
  沈麟有些奇了,这件衣服在自己当初探秘阴泉时确实能够抵御部分外来真气,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朴实的外表竟然有这等瑰丽的光芒!
  既非凡品!其像必有因!
  沈麟一时间也猜不透师父留下的这件衣服究竟是何等宝贝,倒也不愿多花心思去思索了,在这等美景面前,还是闲庭信步,观山看景好了。
  “瑞…溜”一声不知名的鸟鸣冲破了山野的第一份宁静!
  这里没有一丝尘世间的喧嚣,更看不出这不出三里地的山南会有着一场绝命厮杀。这座山谷中并不安静,清脆的鸟叫和蛰虫的低鸣极为热闹,不过却给人极为安详的宁静感。
  山北谷地并不很大,方圆数径,立足谷中,一览无余!
  对这里,沈麟有着莫名的亲切!似乎这里有着一种强烈的熟悉的气息,就连这身青衣似乎也是嗅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绽放出宏丽的光彩。
  这种熟悉的感觉象极了雁荡山摩云峰给自己的感觉,难不成这里也有师父的修真场所?为何师父的《猎天记》中没有丝毫记载?为何自己感觉不到师父修真之地所在?
  沈麟自己也有些疑惑了,思索片刻也不得其解。
  又搜索了片刻,终究还是失望抹平渴望!
  也许这只是错觉吧!沈麟迈步准备打道回府!
  “就这么走了么?”山谷中突然冒出人声,女子的声音!转转仄仄,听不出方位,也听不出年龄。
  沈麟一怔,倒不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这等山水之中,有奇人异士是不为怪。倒是这人的发问有些奇怪,似乎有意引自己到此。若真是如此,此人既能利用自己大战后的精神松懈之机,又能借助山水迷幻之色,引自己到此,那此人的修为则恐怕要远胜于自己了。
  “留又如何,走又如何?”沈麟忽然有些醒悟了,此人是谁了。遥遥一拜,“弟子沈麟见过前辈!”
  “醉鬼陈抟是你什么人?”声音来自山谷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石壁之中,沈麟这次终于发现。
  “他是弟子的授业恩师!”对于师父,沈麟异常尊敬,此人此语更是证实了沈麟的猜测。
  “胡说!”那声音忽然有些激动了,“那老鬼百年前就走了,你小小年纪怎是他的徒弟!”
  沈麟正待辩解,便察觉一阵狂风从对面的石壁中涌出,直扑而来,竟让沈麟话都说不出来。
  此人身份特殊,沈麟一时间也不敢抵抗,便在周身布置太清罡气,意图阻上片刻,不料,这股真气极为奇怪,接近身体之后反而围着沈麟旋转起来。
  平地起漩涡,以沈麟为中心,空气急剧振荡,旋转中扯动沈麟的衣襟。
  沈麟只得暗运玄功,立在当场。
  终于,还是有几丝几缕的真气突破了太清罡气的防护,突入青衣袍,袭入沈麟体内。
  此时沈麟反而镇静下来,此人此举不过是查探自己是否是陈抟弟子,应当并无恶意。当下,将身体放松,任由那几缕真气在自己体内搜索。
  “咦?”那石壁中的女声有些惊讶了。瞬息之后,那股真气退了出去,旋转的空气也慢慢定了下来。
  “你体内的其他几股真气怎么来的?还有那光明经心法?”那石壁中的女声柔和了不少。
  “前辈可是姓林?”沈麟心中砰砰直跳,却有十之八九肯定是她了。
  “那老鬼连这也告诉你了?”语气中当是相信了沈麟是陈抟的弟子了。
  没有肯定,却让沈麟异常兴奋。扑通跪倒在地,“弟子沈麟见过师娘!”
  “胡说!谁是你师娘?”那语气中有着丝丝嗔怪,当然沈麟还是听出其中有点点惊喜。
  “师父临别时这么告诉弟子的!”那沈麟更为确定这石壁中的女子就是师父当年的眷侣林佩儿了,一时间竟有了莫名的暖意,似乎寻到了一个与自己有着亲情般的人一样。“师娘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石壁中女子沉默良久,才说道,“我感应到这山风有着修真人对决的气流振荡,有些好奇,便探查了一番,当时便察觉到你的真气中夹杂着陈抟老鬼的修真法诀,便利用天地幻心法,将你带到此处。”那女子又问道,“你怎么和他动上手了?你不知道修真人干涉俗世间事务要遭受惩罚么?”
  沈麟听闻,有些迷惑了,“师娘认识我的修行法诀,那是应该的,难道师娘也认识申子俊?否则怎会用这样的一个称呼?”想想此话此时却不方便问出口,便低声应诺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师娘能见我一面么?”沈麟挑开话题,“您刚才问我的几个问题,一时片刻很难说清楚,我还有师父的东西要给您呢!”
  “是…是么?”沈麟能够清晰地听出来,石壁中的声音有些颤抖。片刻之后,那声音继续传来,“你在开城住上三天,三天后,你再过来,到时候我们能见上一面!”
  “师娘!”沈麟有些怀疑,师娘如此高的修为,为何要在石壁之中?修行?
  被羁押?亦或是被禁制?“您需要帮助么?”
  沈麟用真气默默探查了一周,并没有异常!没有禁制,也没有真气流波动的情况出现,只是师娘目前立足之地似乎在山腹之中,场地倒是极为宽敞。
  “你不必费心了!”那石壁中的女子似乎觉察到沈麟的行动,“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暂时出不去。你三天后再过来吧!”
  如烟在巷子口来回转了七八圈了,依旧不见沈麟踪迹,心下有些恨恨,“等你回来有你好看!”
  不多久,便见到一批批人涌向城南,“快去看。李将军抓住好多倭子啊!”
  “姑娘,不去看看?”房东老大爷也兴奋地问了句如烟,便颠仆颠仆地夹杂在人群中,往城南去了。
  不多久,便看见一队队官兵押解着数百名浑身湿漉漉,垂头丧气的倭子,从城南而来。
  昨夜,沈麟肯定去凑热闹了。如烟恨恨,不过猜得真是没错。




  正文第八十章 战后之欢

  高丽的狂欢依旧在进行!为了又一次击败宿敌倭人!
  巡督李芮成了高丽人心目中的英雄,而上一代英雄任云龙之死很快被人们淡忘。悲伤的只有那些离魂刀武馆的弟子们。
  在开城之战的第二天,也就是任云龙死后第三天,以李芮为首的官员出席了任云龙的葬礼,为有些苍凉的葬礼增添了一些场面。面对举家被灭的任云龙的葬礼,大弟子金太幻和二弟子吴飞执孝子之礼接待来访的江湖人物和达官贵人。
  相比那些被杀的离魂刀武馆弟子,那些客死他乡的中原武林人士处境更为可怜。有同门师兄弟的还将他们的尸骨寻个青山绿水之地安葬了,而没有同门的则被野草一堆,便成孤坟一掊,再也无人记得了。
  江湖,原本就不万是弱者的江湖!
  玄空大师偕同师弟玄信大师,对着城南山脚下连翩的孤坟,脸色苍白,有些感触,“师弟!我们回去吧!”
  玄信一时也是无语。此次自己极力坚持来高丽,还不是为了从少林流出来的那本《金刚降魔录》,现在,书没见着,倒参与了一场原本与自己无干的战争中去了,而且,师兄还被那位不知名的高手劈成重伤。
  玄空师兄的身手虽未能位列天榜高手,但相去不远。那人究竟是谁?怎会在一个照面就让自己师兄受伤如此沉重?要不是祝鸿文挺身而出,那人的第二击绝对有可能要了师兄的性命!
  江湖中哪位高手竟会加入倭人行列?玄信满腹疑问,一时间也找不到答案,只得默默地追随师兄身后。
  满腹疑问的还有在东来福客栈正看着女儿收拾行装的祝鸿文。
  倭人中竟有着如此的高手,一掌便将少林高僧劈伤!祝鸿文有些疑惑,这等高手,为何自己竟不知道此人是谁?
  还有,那天明明听说倭人有修真者助阵,为何当夜,似乎这个修真者突然消失了?为何那李芮如此信心十足?那修真者让谁对付了?整个中原也只听说过碧玉城的老祖宗项天是个修真之人,难道是他?可淳于剑城的样子似乎项天没有来此啊?
  还有,那碧玉城的女婿沈麟,怎么浑身就透着一股迷般的气质?还有那仙人谷素来不问俗事,为何和高丽人扯上关系?竟然还应邀出来表演!还有那了净斋的龙欣芸,果真是天生绝色,自己第一次见过比自己女儿还要优秀的姑娘。
  祝鸿文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嫣儿,这几天你见着了龙欣芸了么?”
  “哦?那缥缈仙子龙欣芸也来这里了?”祝嫣然回头惊奇地问道。
  “不止她呢,”祝鸿文看着女儿调皮的脸庞,“仙人谷的沈碧君也来了。听说南海派的白泠,天山剑派的陈无霜姐妹都来了。”
  “是么?”祝嫣然兴奋地有些忘形了,“父亲,我这就去找她们!”说着就要迈步出门。
  “嗨!你知道她们住在哪儿么?”祝鸿文看着喜出望外的女儿,笑着问道。
  祝嫣然嘟囔着小嘴,收回迈出的步子。
  昨天回来,沈麟便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因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亲人,虽然和这个亲人素未谋面。想想师父在和自己分别前的那首苍劲的长啸,“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 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还有师父那眼角掠过一抹晶莹,今天终于有了下落,沈麟从没有这样兴奋过。
  终于做了第一件报答师恩的事情了。
  昨天,如烟看着兴高采烈的沈麟回来,满腹怨气顿时化为乌有。听说沈麟找到了师娘,如烟更是高兴,什么脾气也发作不出来了。任由沈麟带着自己离开了老汉家中,也不问原因了。
  昨夜的狂欢实在是有些过了。看着幔帐之后依旧沉睡如花的如烟,沈麟心道。
  “懒鬼!起床了!”如烟斜斜地躺在榻上,疾步跨到榻前,掀开帐幔,只见榻上玉人衣裙半解,玉体呈横,当下一对魔爪从如烟精致的短裙下伸到了她细腻光滑的美腿之间,一边用自己的大嘴轻轻的咬啮着她的耳陲,低声叫唤着。
  “嗯!”美人发出一声慵懒的低吟,不知是应答还是为那只在裙下的怪手。
  要害受袭,加上耳垂处传来的要命的热痒,刚刚苏醒的如烟,芳心再次被激起了滔天的涟漪,美目紧闭,俏脸上潮红斑斑,樱唇中动人的呻吟声声不绝。
  沈麟轻轻的吻上了如烟香甜的小嘴,如烟现在连呻吟的权利都没有了。
  如烟在沈麟的一对魔爪的帮助很快就衣裙又解,玉体尽裸,娇躯中没有一点力量可以抗拒沈麟的入侵了。当沈麟看到如烟雪白粉嫩的胸脯,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一把把如烟压倒在身下,一张大嘴四处的在如烟的酥胸上舔吻。
  如烟从沈麟的眼神中知道了他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在她看来现在沈麟就是她的一切。她也曾疑惑过,为什么沈麟最近一段时间,对房事的克制越来越弱了?
  昨夜已经折腾自己半宿,今天一早又来了。自己似乎在面对他的需求方面,抵抗力也是越来越差了,经常是沈麟还没有真正进入,自己便感觉高潮连连。
  不过此时,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她闭上双目等待着沈麟的暴风烈雨,从乳房上传来的刺痛使她秀眉微微的皱起,但是她没有反抗,因为现在在她上面的男人是她一生的等候。
  沈麟猛的把她的亵衣扯掉,一具雪白动人的美体完全呈现在他眼前,紧闭的双目,微蹙的秀眉,美丽的姿容,还有那高低起伏的胸脯就像是天然的春药一般刺激着他的全部神经。
  小腹下面玉蕊处早已经潮湿一片,女性的幽香变的更加的迷人,修长的玉腿紧紧的夹住,那种似拒还迎的模样绝对是一种粉红的诱惑。
  如烟在沈麟强烈的男子气息的倾袭下已经开始迷惘开始呻吟,虽然沈麟的动作比较粗暴但是现在她反而觉得有一种很是刺激的感觉,从胸口、大腿深处、小腹上传来的酥麻刺痛给她带来了特别的快感。
  原计划今天带着如烟去开城周围四处转转,可这情形似乎不太适合出门。
  “回报巡督大人,还是没有找到!”
  听到衙役的回报,李芮殷切的眼神顿时又没了光彩。
  “该不是走了吧!”旁边的朴至容打发了衙役,揣测着说道。
  “唉!这些修真之人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李芮摇摇头。自从昨天夜里,自己便派人盯着沈麟,想探明他的住处,待战事结束之后,自己要好好向他求教一些长生之道,结果毫无所踪。
  “要不?”朴至容看到上司如此苦恼,有些跃跃欲试,“那日见到沈公子,实在平安街东来福客栈附近,要不我们再派些人到附近去挨家挨户问问?也许沈公子还未离开也未可知?”
  沉思了良久,李芮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些高人原本就是不问世事,这次出手帮助我们已属例外了。就是找到了,我们又能怎样呢?难道那些黄白之物,高官厚爵对他有用么?”
  “李大人找沈公子,有什么事情么?”旁边的巡防崔总兵瓮声瓮气地问起。
  李芮眉头一皱,心道“哪有下属如此直白地问上司的心事?难怪这人在巡防总兵位置上做了许久都没能升迁!”不过他既然问出了却又不好不回答,便说道,“崔总兵应该知道皇太后去年得了怪疾一事吧。我想找到沈公子,他们这些修真之人也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崔总兵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朴至容笑了笑,李芮这等说法,也只有骗骗这个莽夫罢了,只怕这李大人也和自己一样心思,想找到李芮,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长生之法吧。心下如此,嘴上却说道,“大人果真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啊!”
  龙欣芸坐在留香阁的窗前,看着窗前的花开花谢,蝶舞纷飞。
  虽然和沈碧君是初次见面,两人却是一见如故,便接受她的邀请来到了碧君的留香阁。
  让龙欣芸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绝美的沈碧君竟然是高丽人,而且还是巡督李芮的外侄女。现下这留香阁便是巡督府为沈碧君特建立的闺楼。
  “他竟然是个修真之士?”龙欣芸不由得眼前又晃出沈麟独立云端的飘逸影子,“难怪他有着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这似乎是个很好的答案,可她决没有想到,沈麟的气质如此奇特,是因为他修行了极为正统的道家、佛门的心法,同时又兼修魔门的神功,这些都是以红鸾真气这种先天仙气为基础的。
  “姐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身姿高挑,体态丰腴,眉目如画,琼鼻灵秀,秋眸似水,说不出的淡定。徐徐走来的正是沈碧君,娇好的身躯上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在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与人清丽脱俗的空灵之感。




  正文第八十一章 惊见魔神

  师娘之约是在三日之后,今天才是第二天,还有两天怎么过,倒让沈麟有些头疼。
  原本沈麟计划先回飘香宫,但如烟好不容易才有这等和沈麟独处的机会,硬是拖着沈麟,一定要等到见过师娘才回山。
  《山海经》有云,高丽国素有“渤海之雪境”之称。曾经轰动一时的渤海国便是高丽的前身,而渤海国虽然位于大海之滨,却以雪景而闻名于世。
  面对如烟的提议,沈麟也有几分心动。这里虽然春末夏初,但高山雪景应当还是不错的,不如这两天就带着如烟周游一下高丽。
  闲暇之余,沈麟风便向路人打听一番。二人俱是靓女俊男,在路人眼中无不面现倾慕之色,所问更是争相抢答。
  高丽虽然有“三千里锦绣河山”之称,但面积终还是有限,不比中原。所有出名景点不外乎“三山、四寺、五湖、六院、七台”。
  妙香山作为高丽三山之首,山中苍松翠柏密布,溪流瀑布众多,还有亭台楼寺庵散落其间。风景自有一番别致。山中的普贤寺则是高丽四寺之一,香客数不胜数,香火极为茂盛。
  如烟看见沈麟见到此景,微微摇头,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此地香火之胜,堪比中原,为何你好要摇头?”
  “观此景,便知一斑。”沈麟点头微笑,故作神秘。
  “到底为何?快说嘛!”如烟有些嗲声嗲气了。
  “何为佛?”沈麟扭转头,笑嘻嘻地看着如烟,似乎有意要考考这位床上的好姐姐。
  “佛者,普渡众生也!这个谁不知道?”如烟一脸鄙视地神色,瞪起大眼睛,有些气恼地盯着故作神秘的沈麟。
  “不错!”沈麟点点头,“众生因何需要普渡?必定是生活窘迫!抑或是心中无助才来求神拜佛!一个民族如果心中无助,那么他们还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么?”
  “所谓佛,不过是人么心中寻求支撑的精神依靠的一种罢了!”沈麟有些脸色沉重,“佛是如此,想来道亦是如此了!无论是佛还是道,其实只是自己心中的那份执着,试问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执着,这个民族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个民族永远是个依靠性民族,一个依赖强者生存的民族!”沈麟长吁一口气,调皮地对如烟咧笑一声“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叹气了吧?”。
  如烟想想,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觉得沈麟这个观点似乎又有点偏颇,一时间又找不出理由。
  携手,二人离去!
  白头山号称高丽第一高峰,它向着天池的一面是悬崖,最让如烟倾醉的是白头山不远的三湖印月,那几汪清池应该就是三池渊了。
  两人盘恒片刻,便继续东进。
  牡丹峰,牡丹峰层峦叠翠,酷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因此而得名“牡丹峰”。
  亭台楼阁,乙密台、最胜台、浮壁楼、清流亭等。牡丹峰有松树、五叶松、椴树、杏树、山樱等各种树木成林。现在,宽阔的草坪上开遍鲜花。百合和金达莱开花后,杏花、桃花、樱花、杜鹃花、李叶绣线菊,还有山踯躅花、木兰花、芍药花等开满遍地。
  如烟坠入花丛中,不多时,自己也成了一朵娇艳的花儿,看的沈麟春心又动,真想将她就地正法,可这时刻显然不太合适,山腰处正有一群登山之人缓慢上山。
  沈麟也觉察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异常,为何现在自己对二人游戏如此热衷?
  在游人抵达山顶草坪还有百丈之时,如烟才依依不舍地被沈麟拽走。可惜他们凌空的身影还是被眼尖的几个游人看见,无不纷纷下拜。
  牡丹峰遂有流传,此地曾经有两位神仙伴侣光临。于是此地便有了“飞仙台”之称。
  当夜,沈麟与如烟歇脚江原道。
  第二天,沈麟有些兴致阑珊,如烟依旧兴高采烈,还吵着要去看看高丽最为著名的雪岳山。那店小二哪见过如此金童玉女,更是极力劝掇,惹得如烟更是心如蚁挠,拽着沈麟便出门了。
  雪岳山位于江原道束草市、麟蹄郡、襄阳郡的交界处,是太白山脉的最高峰。
  山顶因一年内有近半年的时间被白雪所覆盖,故名“雪岳”。此山山势巍峨,山石嶙峋,山梁两侧为万丈深渊,十分陡峻。
  二人沿着清流澈底的溪流,朔水而上。沿途倒确实有不少绝色佳境,更有不少风流雅士观赏风光、饮酒吟唱、挥毫泼墨、逍遥神游。这些自誉风流之人,见到如烟之后,无不带着仇恨的眼光转向沈麟,看完沈麟,却又都自惭形秽。
  还有不少挑夫,或扛,或挑着青石块,往山上走去。
  如烟如同少女般地好奇,终究忍不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上任高丽真德女王,也就是现任高丽皇上的母亲得了莫名怪病,高丽皇四处求医不成,便听信高丽一位高僧云瑞大师之言,说这雪岳山凝聚天地灵气,有块千佛洞溪谷,溪谷两岸耸立着许多奇形怪状的酷似神佛的山峰和岩石,若是在此建立寺庙,必可为皇太后祁福。高丽皇别无它法,便命令工匠在雪岳山腰建立一座寺庙。
  “女王?”沈麟倒是有些好奇,不过如烟可没有兴趣,都囔了两句,依旧兴致不减,拉着沈麟手臂继续上爬。
  不多时,便看见一平溪谷,这溪谷倒是真有些奇怪。两侧耸立着数十个山峰还有几条瀑布穿绕其间。果然有几分灵气,除了酷似神佛的山峰和岩石之外,溪谷中央有貌似四大天王像几块巨石。
  好地方!沈麟暗赞。这个云瑞还真有几分眼力!
  谷地已经打好地基了,数百名忙碌的工匠正在穿梭其间。平白扰乱了这大好景观。不过沈麟还是留意到,这座即将建成的寺庙面南背北,确实是一个采集灵气的圣池之象!在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银钩铁划书写着三个大字“佛塔寺”。那字迹总是给沈麟一种似乎极为熟悉的感觉?这几个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或者见过书写此书之人在哪里留下的字迹?
  这个云瑞果然有几分能耐!如果有可能,见上一面倒是不错。沈麟心绪万变,如烟却有些不耐烦那些工匠傻傻地眼神,拉着沈麟便走。
  再往上的飞龙瀑布是沈麟最为喜欢的地方。这座瀑布,高数十丈,水流自绝壁上飞泻而下,在悬崖与枫林绿叶之间涌起团团雾气,云蒸霞蔚,吼声如雷,壮丽迷人。
  沈麟双手附后站在了瀑布的面前,静静的感受着大自然给人带来的无法言语的震撼。一种强烈的涌动从心底升起,良久,沈麟忍不住长啸一声,这是包含了真气,毫无保留的呼啸声。高昂的啸声突破了瀑布轰隆的水声,直冲云霄。激荡的真气流和飞泻直下的水流激烈的撞击着,产生了一串串美丽的水花。
  沈麟终于想起那三个字在哪里见过了!莫非此人真的还在世?那云瑞和此人真的有什么关系不成?
  “你疯了,下面是人呢?”如烟有些不解沈麟为何如此感慨,竟然不顾这俗世间的人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
  “我想见见那个云瑞大师!”沈麟的一句话更是让如烟惊讶不已。为何此时突然冒出这样想法?
  高丽的都城西归浦离江原道并不是很远,房屋、街道、亭阁的风格俱和中原差别不大。如不是身在异地,还以为置身于中原某个城市之间。
  沈麟选择了最为直接的见面方法,揭去街道上四处悬挂为太后治病的求医榜文。
  想来这个榜文时间挂地太久了,那些守卫榜文的士兵,也是一脸诧异,揉揉眼睛,看二人不像江湖骗子,确信之后,一个士兵忙不迭地跑进去通报,还未跨进宫门便高喊道,“快去禀告皇上,有异士揭榜了!”另一个则是满脸疑惑地看着二人,带着沈麟他们往皇宫走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麟携手如烟走入了宫门。一入宫门,沈麟手臂上的龙形纹便开始灼热起来,沈麟有些惊奇。
  不大会功夫,从皇宫内院走出一群人。
  为首的则是一个老和尚,脸上皱纹横生,一身破旧的袈裟,全身上下显得脏兮兮的。只有手中持着的一串碧玉念珠,竟是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的青光。奇怪的是,在十几颗大小一致,光洁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还夹杂着一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
  沈麟盯着这个老和尚看了片刻,那和尚双目之中,青光四射,却有几副得道高僧的气质。不过,自己体内的那股黑色真气却莫名地兴奋起来,而手臂上的龙形纹更是狂躁不已。
  “就他么?”如烟嘟囔着小嘴冒出一句。沈麟执意要见的“高僧”竟然是个邋遢的和尚!
  那和尚初见沈麟也是一脸惊讶之色。却冒出一句让沈麟也有些惊讶的话,“施主,你来了!”那语气,似乎是和自己一位至交多年未见,乍逢一般。
  “相遇未曾遇,相逢何必逢?”沈麟举手作揖,话却是连如烟也听不懂的。
  “缘则遇,任必逢!”那云瑞大师眼中青光更胜,死死盯着沈麟。
  此人就是碧水深谭中留下字迹之人?抑或是他的弟子?沈麟怎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邋遢和尚竟然可能是当年神魔大战留下的几位残存魔门长老之一?
  当年的情形究竟是怎么样?那手持镇天弓少年后来究竟怎样了?当年便是魔神级人物为何今天竟然成了得道高僧?又为何隐藏于俗世间深宫大院之中?那《光明圣典》究竟又是何物?自己体内的变化源于何因?




  正文第八十二章 黛痕之秀

  那有些邋遢的和尚,双眼之中那青色的光芒一闪而灭,合手作揖道“老僧这就带两位去天宝殿见皇上!”
  那老和尚极为自然的领头向宫殿正门走去,他身后的六位士兵相互对视一眼,满是惊讶之色。想来以前入宫治病的郎中从未有如此待遇,初到宫中便可以由云瑞大师迎接,更甚的是无需经过测试便由大师直接带领去见皇上。
  “大师?”有个看来像这群士兵的头目,低低地叫了一句。“我们不去落针房?”
  “不用了。这位公子天生奇象,必有身手。陆统领,看来你们也可以放松一阵子了。呵呵!”那神态极为和祥,语气之中,自有另一番威严。
  好!还未走几步越,沈麟便暗赞此殿当真有着几分气势,乾坤布局,真有几分功夫。
  皇宫主体建筑为木石结构,极为宏伟,与对面青翠的山峦遥相呼应。主殿左右有铅华殿、必信殿两殿拱卫。主殿上悬挂一幅红木漆匾,四周雕刻着龙凤对纹,中间写着四个大字“物华天宝”,想来这个主殿就是天宝殿了。高起耸立于众殿之中,为以楠木为主的建筑,用料浑厚,翘角飞檐,气势雄伟,楼顶形如雄鹰,配合其节节升高、宽敞轩昂的姿态,直似临空振翅的平地雄鹰,再加上基部用石梁柱架空,宛如悬浮石面之上,静中藏动。
  那云瑞大师回头对着沈麟一笑,“公子觉得这宫殿可否?”
  如烟怎也看不出这个老和尚有什么厉害之处,自己也曾经和沈麟学过如何辨别修真之人,可这个和尚怎么看也不是修真之士?为何他竟敢对皇家宫殿如此随意评价?不由得又将眼睛盯在沈麟身上,看他如何回答?
  “观其正殿,雄伟而有逸势,此殿之后,必有浑势之建筑!一动一静,一逸一浑,如此才能更为完美,只怕后殿多为巨石之基。不知小子说的可对否?”沈麟也曾经涉猎过建筑之学,对动静之道还是有些了解。
  “公子果真是高人啊!”老和尚微微一笑,“此殿之后,便是皇上赐与老僧的通度寺。那确实都是石制之物。”又看了一眼如烟,“两位给太后治好病之后,当到老僧通度寺一座。”语气之中,似乎对沈麟能治好太后之病毫无疑虑。
  “老……大师,你的寺庙怎么建在皇宫之中?”如烟忍不住问了起来。
  “噢,姑娘有所不知。这高丽最近几代朝廷都是以佛教立国,所以国民大多信奉佛教。而每一代皇子基本都有自己的佛师,待他们成为皇上之后,这位佛师也就成了国师。”言下之意,自己就是当代国师,皇上赐给自己这通度寺,因此便在皇宫之中。
  如烟突然想起沈麟不久前对高丽民族的评价,似乎也和佛教有关,噜了噜嘴,张口欲问,看了看沈麟,还是忍住了。
  云瑞大师并没有带领沈麟二人进入天宝殿,而是从右侧的小门中进去了。跨过小门,又是一番天地。这里的建筑果真是以石制居多,但又不乏小巧之灵。又走得半刻,只见沿途之上,假山回廊,极尽曲折之能事;花台楼阁,小桥流水,抬眼望去,别有一番天地;独运匠心于这有限的空间上,建筑者竟是将整个园子同天光水影等光暗变化都结合了起来,给人一种独坐幽林的感觉。
  这边有一道围墙将这里与左侧的通度寺隔开,从这边隐隐能看见左侧的石塔从围墙顶端冒出头来。
  在三人跨进后院之后,那群士兵便没有追随过来,想来宫中规矩甚严,不让普通男子入内。
  “皇上此时怕已经到天慈宫等候了,我们直接过去吧!”云瑞一路上都不在言语,抵达一个悬挂“天赐慈恩”匾额的宫门前,才停下脚步,侧身让沈麟和如烟通过。
  “大师不进去?”沈麟问道,此时已经听见室内有几个人的呼吸之声,其中一人更是喘息沉重,当是皇太后了。
  云瑞遥遥头,“我在通度寺等候沈公子光临!”说完又转头,便对天慈宫门的几个伺候丫头低声说了几句。那两个小丫头惊诧地打量沈麟二人片刻,便前往宫内通报。
  “快有请二位神医!”宫内响起一声催促,那男声当是当今高丽皇了。
  “皇上有请二位!”小丫头出门便向沈麟二人施礼。
  沈麟朝云瑞点点头,拉上如烟的手,迈步走入天慈宫。
  东厢大致是广阔达十五步的方形房,宽敞舒适,满铺着地席,左右的墙壁上各有一联。左壁是“一池碧水,几叶荷花,三代前贤松柏寒”。右壁则是“满院春光,盈亭皓月,数朝遣韵芝兰馨”。向侧的一边,有四扇落地大窗,隔着轻纱的窗帘可尽见远山含黛的秀丽景致,春寒透窗而来。
  这个女人果真不愧为一代高丽女皇,这物中布置果然令有大家之意。房内不见一柱,屋顶为硬山卷棚式,敦实浑厚、朴素大方。房内的陈设简洁,除茶几等必需物外,最引人注目是置有七个花架,上放各式盆栽,便像把大自然搬进了房里来。
  沈麟还要四处打量,却被如烟拉了一把,身边传来一个丫环的声音,“皇上,两位…神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能是看二人太过年轻,有些不相信。“……来了。“
  丫环掀开内室的珍珠帘,一张有些冷峻面容露在沈麟眼中。这个高丽皇不过四十,长年的养尊处优使得他有些微胖,不过倒还是有几分威严,一身黄纱罩体,显得几分王者之相,只不过眼角有几分着急之色。
  高丽皇看见有人进来,也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眼前的两人怎得就生的如此神采奕奕,金珠翠碧?原以为这次来的神医当是鹤发童颜,怎会如此年轻?
  “两位就是云瑞大师引进的神医?”高丽皇倒没有什么架子,只是有着明显不相信的问道。
  “是的,皇上!我眼见着大师带着他们进来的。”沈麟和如烟还未回答,引他们进来的丫头倒抢先答了。沈麟原本就不想和这些俗人打交道,此时有丫环代劳,更为安心地四处看看。寝室还在珠帘后面,倒真有几重天的意思。
  那高丽皇低头不语,想来对云瑞极为信任。“好吧,你带他们进去给太后看看。”
  沈麟和如烟也不施礼,随着丫头便再往寝室。
  随着丫环来到了内间卧房之中,迎面而来的,满是文雅之气。而房间的每一件布置,都似透露着主人的不凡。更为奇怪的是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大漠烽烟图》。一个皇太后的房间竟然有着这种心寒孤寂的荒凉渺阔漠北图?
  一位妙龄的紫衣女子,正背着他坐在床前,她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至背上,予人一种轻柔纤弱的动人感觉。床上正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此时她双眼紧闭,鼻息之间略有沉重。此妇人当是上任高丽真德女王,也就是现任高丽皇上的母亲了。
  “公主!云瑞大师介绍的两位神医来给太后看病了。”从那丫环口中沈麟便知这个柔弱女子当是高丽皇的妹妹,真德女王唯一的女儿黛痕公主了。
  女子别过头来,露出她如诗如画般秀气迫人的玉容。也有些惊讶沈麟的俊秀,如烟的娇媚,不过讯息之后便恢复正常,朝二人嫣然施礼。“两位神韵十足,一看便非普通之人,还望二人多多费心,治好家母之疾,小女子黛痕致谢了。”
  那神色,那姿态竟无半点皇家贵胄的高傲,仿若邻家女孩在哀求自己的大哥哥帮自己的忙一般。沈麟顿时对她好感大增。如烟也有些惊讶,有几分喜欢这个公主了。
  “公主无需这么客气,我只是粗懂岐黄之道,但我们肯定会尽心的。”沈麟拉过如烟,“这位是内子,她倒是精通此道,等会让她帮太后检查一番。”
  黛痕公主这才仔细注意到如烟的容貌,眼前这位美女衣着华丽而素雅,瓜子般的俏脸上嵌了一对顾盼生辉的明眸,在两个美丽的酒窝衬托下,香唇像由丹青妙手勾画出来似的,在一片娇媚中透出几分高贵的气质,一点也不落于尘俗,给人一种幽谷佳人般的感觉。
  黛痕有着几分心惊,自己素有高丽第一美人之称,可眼前这位女子竟似乎要比自己更甚一筹的娇媚!“姐姐好风采!竟然还精通岐黄之道!”
  如烟刚才被沈麟说自己懂医术,已经有些不安了,不知沈麟葫芦中卖什么药,此时又听黛痕提起,更是不好意思“不…没…没有的事。”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沈麟拉拉衣角,阻止了。
  “我们还是先给太后看病,稍候,你有时间和公主好好聊聊。”沈麟笑着说道。
  如烟回头看了一眼沈麟,满眼疑虑,沈麟鼓励般地朝她点点头。
  如烟慢慢朝床上的太后走去。沈麟站在她身后不到一丈远。




  正文第八十三章 太后怪疾

  如烟的耳边响起沈麟的叮嘱声,脚下便不那么虚浮了,径直走到太后的床前。
  这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即使睡着了,眉朔之间依然有着几分威严,头发花白依旧不掩当年的风华。高高的颧骨也显示她是一位聪明绝顶的女人,此时却静静地躺在床上,想来已经不是一段时间了。
  如烟装模作样的伸出两指搭在皇太后有些瘦弱的脉门之上,自己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真气从自己体内涌出,进入皇太后的体内。如烟自是知道这是沈麟的真气隔着自己探查病理。心下有几分受刺激,回去就要和沈麟好好学学医术,也不至于成为傀儡了。
  沈麟如何知道如烟的小心眼,真气透过如烟的桥接,进入太后体内。
  流转了一周,沈里麟不禁“咦?”了一声。
  正专心致志地看如烟给太后探病的黛痕扭头奇怪地看了看沈麟,“公子何事惊讶?”
  沈麟连满解释,“噢,没什么,我只是奇怪内人从来没有给人号脉这么久的?”
  一语轻轻带过。
  沈麟惊奇的是这太后焦阳三脉和玄阴三脉竟然同时受阻,普通人若是焦阳或者玄阴单个经脉阻塞,那是必死无疑,可这体内主持阴阳平衡的几条大动脉同时受阻,竟然能让人处于昏迷状态,全身看似有生机却毫无知觉,而不会死去?这种例子以前还从未见过?
  难怪没有医生敢于治疗或者医治不好了。这支持体内阴阳调和的几条动脉,稍一误差必导致人生机散去。治好这种病,必须有两修真者同时以相异真气打通这几条动脉。可这配合要紧密无间,无论是真气把握还是真气流的大小必须一致,才有可能成功。这种救法别说俗世间的医生根本是无能为力,就是修为高超的修真者,恐怕也不敢轻易下手,何况还要两个同修相异功法的修真之人同时发力!
  皇太后为何会得这种怪疾?
  为何那老和尚竟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可以治好太后的病情?自己修行了五种功法,红鸾真气是先天正阳,而体内的那股黑色真气当是绝阴之法,自是阴阳同修,治疗这种病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了。
  心中对老和尚更是疑惑,当然还有钦佩。这个云瑞和尚当真是个绝世高人,必定是那远古神魔大战留下的高人。只是不知为何他的修为似乎全失?
  沈麟思索良久,方才把自己对太后的病理传功到如烟的耳中。旁边的黛痕早就急得不停地在房内徘徊。领他们进门的丫头更是出出进进,当是向外室的高丽皇禀告室内的情形。
  “这位姐姐,我母亲的病怎么样?”黛痕见如烟起身,忙不迭地问道。
  “公主。皇太后这疾当是主持人体阴阳六脉的动脉神经受阻引起的。”如烟嗔怪地看了一眼沈麟,当然是埋怨沈麟让自己作秀这么久,才扭头对黛痕说道。
  “姐姐果然医术高明,我皇兄请了十多位太医和江湖名医会诊,才确定是这个病因。姑娘才查探些许时刻,便找到症结,看来我母亲有救了。”黛痕显得极为兴奋,站在旁边的丫环也是一脸喜色,乐滋滋地掀开门帘,向皇上禀报去了。
  “真的?!”外室传来高丽皇一声惊喜地叫声,紧接着珠帘便被掀开,高丽皇一脸愧色地走了进来,向沈麟二人轻施一礼“刚才轻慢二位高人,还请恕罪!”
  为刚才的心有疑惑赔礼道歉。
  “我们是山野之人,没事的。”沈麟的话让一旁的丫环惊得满脸骇色,谁敢见皇上如此无礼!竟然这样和皇上对话。就连黛痕公主也是一脸异色,原本就知道这个俊秀公子不一般,更没想到如此卓尔不群!丝毫没有将眼前即将到手的富贵看的如此平淡!
  黛痕自幼出生在皇宫,如何见过如此杰出之人,当下更是钦佩不已。
  高丽皇脸色有些微变,不过他也是个历事之人,当下哈哈一笑。
  “照内人之言,太后当是阴阳绝脉之症。如此一来,我便要问问病因了。”
  沈麟怕如烟言多有失,接过话茬,问了起来。
  “公子有话但问无妨!”那黛痕也是聪明之人,生怕皇兄接过话茬之后又被沈麟得罪了不好下台,便抢先说道。“要不我们到外间喝杯清茶再聊不迟?”沈麟点点头。
  沈麟和如烟还有黛痕兄妹移步外间,丫环烹上茶水,黛痕缓缓地挑起暖炉上一壶微沸的水被,壶身小巧,偏偏壶嘴却是又尖又长。一缕清澈晶莹的水柱带着腾腾的热气从壶嘴中喷出,落到了桌上搁着的四个小盏里,淡青色镶着银边花纹的玉盏里升起滚珠落玉般的声响,芽叶完整的雪峰毛尖从盏底悠悠地浮起,在这惬意的热度里舒展开了手脚,丝丝的绒毛飘在叶子边缘,将这盏里的清泉染成了浅浅的绿色。黛痕面容娇丽,体态盈人,更重要的是充满了典雅脱俗的气质,与这绿茶有着惊人的相似。
  “太后此疾何时开始?”四人坐定,沈麟便开口问道。
  黛痕和高丽皇对视了一眼,黛痕才轻声说道:“太后此疾原本是六年前就发作了,可当时我哥因为初登基,大位还有些不稳,怕别人知道,三年后才对外宣称。”
  沈麟不明白这官场斗力的内幕,如烟倒有几分明白。当时肯定是现任高丽皇仓促登位,害怕外戚和内臣对他不服,必定伪造了若干证据来保证自己的皇位。
  其中争夺也是惊心动魄,只是这些不是自己和沈麟所关心的,当下也装糊涂。
  “当时是何情形?两位还记得么?”沈麟丝毫不在乎对方是高丽皇,在他眼中这两人也不过是两个俗人,只不过其中一个是个美女罢了。对美女,沈麟一向很客气。
  “当时正值中秋,太后和我兄妹三人在桂花停赏月,母亲她刚吃了两片月饼,便突然发作。”高丽皇逐渐摸透了沈麟的作风,对他的不敬也不以为意。仔细思索当时的情况,逐一向沈麟二人道来。
  “那月饼还在么?”沈麟如此追根问底倒不是为了治病,更多的是了解究竟是何人竟能有如此能力,将人弄得如此状况。
  “这…”高丽皇有些惭愧,掇掇不语。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病因,所以这月饼当时就被扔了。”黛痕接着说道。
  “六年前?”沈麟低头,不知怎的,想到六年多前沈麟忽然想到自己走入江湖见过的第一个美女,纪芙蓉。不知她怎么样了?
  如烟和高丽皇还有黛痕,都还以为沈麟在思考病因呢,都不敢打扰。
  “能告诉我,皇太后为何在她的室内悬挂这幅水墨《大漠烽烟图》么?”沈麟突然问道。
  黛痕和高丽皇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和病情毫不相干的问题。如烟也有几分不解,不过自己也对太后屋中悬挂这样画感到好奇!
  “我也曾经问过母亲,但母亲却不告诉我。”黛痕回忆着,“这幅画应该是母亲的一位故交的作品。”
  “这幅画笔锋有力,字体雄浑苍劲,不可多得!更重要的是,其中的,让人看了即有心寒孤寂的感觉!”沈麟看着半晌,说到,“这应该是个男子所作。此人必不凡响,能够作出如此荒凉渺阔的境界。”
  “两位,家母的病情……”高丽皇有些心焦,极想知道结果。
  “这个公主不用担心。”如烟对这个公主极为喜欢,抢着答道。看着沈麟对自己瞪眼,心中暗乐,谁让你刚才让我作秀?
  “哦?是么?那就好,那就好!”那高丽皇脸上的惊喜并不像装出来的。
  黛痕更是泪如泉涌。
  饶是沈麟修真多年,运功为太后疗伤也花费了不少时辰,因为以如烟为桥接更为吃力。
  沈麟擦擦脸色微微汗珠,如烟有些心疼地拿出自己的紫手绢为他抹去。黛痕有些奇怪地望着二人,不明白为何如烟给太后治病,沈麟却在一旁满头大汗?不过看到如烟和他如此亲密,心下还是有些微酸,将脸转过一旁。
  沈麟稍作休息,便携手如烟告辞。
  高丽皇见母亲逐渐有了气息,此刻正惊喜万分,对于沈麟的告辞虽有些惋惜,倒也不是很在意,何况还有自己的国师招待他们,应该还有机会见面,便吩咐两个侍卫领着二人前往左侧的通度寺。
  黛痕见皇兄都没怎么挽留,自己也找不到好借口,看着二人携手离去,心中竟有着几分凄苦。对于沈麟,心中似乎极为渴望能和他再见一面。自己已经双十年华,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男人,可却是已有妻室,自己一个公主要给他做妾?
  还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接受?
  还未分别,便觉想念,两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黛痕不禁向前走了几步,恍若明白过来,轻轻一声叹息,停下脚步,目送二人从楼台亭榭之间穿过,直至背影消失。




  正文第八十四章 魔门长老

  那个领路的卫兵在石门外便停住脚步,推开石门,恭恭敬敬地请沈麟和如烟进去,自己便站在门口。
  这是一座纯粹石制的庭院,一点也没有寺庙的印记。
  顺着石板小径往前走了二十几丈,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却见一个五六十尺见方的大石坪,坪的内侧有一个小花园,顶上是石壁,地面离顶壁约有四五丈高,真是显出了自然的鬼斧神凿,巧夺天工来。小花园内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的芳香沁人心脾,花草中央的空处有一张圆形的石桌,上面放着一个乌黑发亮的石制围棋盘,石桌四面摆了几张石凳。石坪对面的岩石光滑平整,中间有一扇紧闭的石门,门顶上写着“通度福地”四个隶体古字。在门的前方二丈远处,有一个突起的石墩。
  那衣衫有些破旧的云瑞和尚正端坐在石墩之上,手中依旧持着的那串碧玉念珠,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的青光。
  看见沈麟二人进变来,那云瑞和尚也不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两只石凳,微微示意二人坐下。
  如烟见沈麟也不问安,只好自己和老和尚点点头,算是致意。看见沈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顺着他的目光,只见那老和尚手持光洁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还夹杂着一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沈麟似乎正在注意这个东西。
  沈麟的右手抚上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如烟虽然修为尚浅,但也隐隐感觉这枚戒指似乎和那老和尚的奇怪的念珠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我,先坐上片刻。”那和尚扭头望向如烟,手中的念珠,闪烁着点点幽光,有些鬼魅。“小姑娘,你就休息片刻吧。知道的越少烦恼越少,不是么?”
  如烟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心中大骇,运功抵御,希望能提起精神,眼睛盯着沈麟,沈麟却对她点点头,示意她放松,心中稍安。一放松心情,便觉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顷刻之间,便沉沉睡去。
  沈麟让如烟躺在自己怀中,抚抚她有些凌乱的鬓角,“前辈说吧!”
  那云瑞大师的脸上露出了难于琢磨的笑容。“把你手中的戒指给我看看好么?”
  沈麟取下戒指,云瑞似乎在端详着某件曾经无比熟悉的故物般,轻抚着上面那“天地魅魍,万物归宗”八个小字,那黑玉戒指印着云瑞的手指,闪出一阵光芒,似乎再次被召唤一般。
  “这是我故主的戒指,当年神魔大战之后,便流入我师兄之手,辗转多年,竟然能够再次相见,我也能闭目了。”语气中竟有着苍凉之感,沈麟听来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你身上还有件故物,能给我看看么?”云瑞双手有些颤抖,那黑色念珠也飕飕直颤。
  沈麟从青衣袍中取出镇天神弓,“前辈所指就是它吧。”双手便将这金黄色的神弓呈上。
  那云瑞双目圆睁,凝视片刻,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却并不去接它,“此弓有神识附身,当年我为了封印它,毕生功力皆废。它也在阴潭中埋藏了几万年,此刻见我,它还不恨不能噬我皮囊,我怎敢接它。”又凄然一笑,似是无比感慨,“此弓沾染我门百余位高士之血,自是与我门势不两立,也不知你是怎样和它结成生死契约的?却又能修炼魔门圣经!缘分际遇,各有不同,人力强为之,当真是自取奇祸!”
  想来当年这位神魔大战仅余的魔门高手也试图收服这把镇天神弓,结果自取奇祸,最终只能将它封印在碧水阴潭之中。沈麟鬼使神差之下,先修行了先天正阳的红鸾真气,后又被黑玉戒指中的魔门真气潜伏体内。沈麟利用魔门真气打开封印,并把周易复卦结界中的魔门真气收归己用,在搏斗之中,先天正阳的红鸾真气又和镇天神弓内的神气结合,达成生死契约。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沈麟看着眼前沧桑满面的魔门长老,心中有着无限感慨。
  想来当年他从神魔大战中脱身,侥幸获得镇天神弓,结果一身修行被废,只得以轮回之术保存自己的神识。
  也不知道他轮回了多少代了!这种经历岁月的更替的寂寞决不是一班人可以承受!
  沈麟徐徐收起镇天神弓。云瑞还兀自发呆,万年的岁月,自己竟然还能当年的故物!
  云瑞手中的黑玉戒指和念珠上的紫色圆珠看来是同源而出,此刻相互辉映,流转着几丝诡异。这戒指是当年他的故主之物,那这紫色圆珠当也是故主留给他的。
  沈麟静静地坐在石凳之上,不敢出言打搅,今天所遇,也许给自己带来的决不仅仅是修行上的突破。
  良久,云瑞才从回忆中悠悠醒来。看见沈麟依旧在等待,满脸歉意,将手中戒指交还给他。
  沈麟将戒指轻轻带上自己的左手食指,契合无比。
  “公子现在还疑惑我为什么知道你会来么?”那云瑞虽然已经没有修行之功,但他几万年的见识和积累决不是虚有的,占卜到自己来高丽并会游览雪岳山并非什么难事。
  沈麟摇摇头,示意自己一点也不惊讶。那云瑞似乎今天极为高兴,也许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好的听众了。云瑞对着沈麟继续说道:“道宗、佛教以探求天道为目的,通过自身修心来促成,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天道的基础是人间道,人间道的核心在于生存之道。人间之道有善有恶,但是只有活着才谈得上善恶之别。
  所以,不修人间道,而妄求天道,则如无根之木,无米之炊,痴心妄想而已。“
  “人间道之核心则在于人伦之道,非经此道,则人无繁衍之力,族灭而国亡,何谈其它?只是天堂地狱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其间把握在于一心矣!尽享床第之欢,而又不失本心者,方为正道。‘食色,性也。’既为本性所需,自是不应刻意绝之,否则人之性命从何而来?把握之要,端在一个适度、顺心、畅意而已!”
  云瑞之言可谓是一反道宗常规根基,正是典型的魔门光明典心法之道。沈麟倒也不是很意外,想想自己近期来体内那股黑色真气有些异常,开口想问,便被云瑞打断了。“记住,光明圣典修行要有心插柳柳径开,如痴如醉敞胸怀。风雨欲来逍遥至,如柳腰摇任君摘。”
  “前一段时间,我心血来潮,占卜了一记天地玄卦,卦象中竟隐隐有着天地一统之象。我好奇心起,花费几天经历,终于占卜到了你的星相之位,并得知你近期要来高丽。”云瑞说道自己占卜到沈麟行踪异常高兴。
  “那皇太后之病?”沈麟开口问道。
  云瑞脸色瞬间变得灰白,“那是我圣门当年余留的几个孽徒所为,我也无能为力!”
  一句话沈麟便明白了。当年遗留下得魔门弟子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些另外组织势力,一直密谋东山再起。飘香宫之劫,泰山派被灭,任云山之死,离魂刀武馆之灾恐怕都是这些人所为。
  “我们的祖师便是共工氏。他便是一个爱恨分明之人,可惜了!”说着云瑞摇摇头,似乎无比惋惜。共工氏的传说以及魔门的起源,沈麟从太虚那知道一些,倒不是很惊讶。
  《三界教统录》从沈麟脑中一闪而过,该不该问问他,究竟如何研读这本共工氏留下的著作?
  “哄…哄…轰喀”平地起惊雷,沈麟心中一愣,那云瑞更是面如死灰。
  此时阳光丽日,并无半点雷暴之象,沈麟惊觉,莫非这是天劫之雷?难道…?
  云瑞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沈麟似乎捕捉到什么,但又有些模糊。
  “你坐好,天劫与你无关。我已经来不及告诉你更多得事情,现在送给你一件礼物,算是你我见面之礼吧!”雷声之后,云瑞面色反而变得平静。“我暗窥天机,终有天劫,罪有应得。你看着这!”说着云瑞举起手中的念珠,那紫色圆珠仿若被彻底激发,紫芒四射。
  沈麟知道,云瑞大师又要面临新一次轮回了。
  只得盘腿默默把体内的真气沿全身所有的经脉游走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阻隔之感,接着他屏住呼吸,双目凝视,恍若老僧入定,静如盘石,没有一点呼吸,忽然转入了极度的寂静之中,顿时泛起天人合一之感。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沈麟希望能够看清其中任意一幅,结果都是一闪而过,眼前一片模糊。
  缓缓地睁开眼睛,恢复了呼吸,就在那刹那间,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种新的东西,但却是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把握,他知道,这是云瑞将他毕生所经历的事情植入自己得脑海,现在恐怕一时难以打开,只好把这种奇异的感觉锁在记忆之中,也许以后的某个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
  眼前黑暗深邃的幻境消失了。
  丽日依旧当空,身边的如烟和云瑞和尚却都不见了,吓得沈麟连忙站了起来。
  “如烟?大师?”沈麟惊叫两声。
  “你醒过来了!”如烟的声音从身后的室内传出,带着几分惊喜。
  “大师呢?”沈麟问道。
  “大师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如烟问道,“我醒来时大师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说着,如烟举起手中一物,正是那紫色圆珠。“我醒来之后看见这颗奇怪的珠子。”
  沈麟接过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过。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伤悲,对于这个魔门长老,心中竟有了几缕牵挂之情。也不知轮回得怎样了?
  原来他这么着急向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是已经窥见了这世的天劫已到,自己还以为他是多时间没有找人谈心的缘故呢!




  正文第八十五章、初见师娘
  
  王侯贵戚、富室名家,每日雪洞凉亭,终朝风轩水阁。虾须编成帘幕,鲛绡织成帐幔,茉莉结就的香球吊挂。云母床上,铺着那水纹凉簟;鸳鸯珊枕,四面挠起风车来。那旁边水盆内,浸着沉李浮瓜、红菱雪藕、杨梅橄榄、婆白鸡头。
  又有那如花似朵的佳人,在旁花打扇。
  黛痕轻抚玄琴,轻歌低吟“芬芬馥馥,獭髓新调百和香;隐隐层层,龙纹大篆千金鼎。被拥半床翡翠,枕欹八宝珊瑚。时闻浪佩玉叮咚,待看传灯金错落。
  虎符玉节,门庭甲仗生寒;象板银筝,傀儡排场热闹。终朝谒见,无非公子王孙;逐岁追游,尽是侯门戚里。雪儿歌发,惊闻丽曲三千;云母屏开,忽见金钗十二……“
  一个衣着朴素的丫鬟走近身边,对着有些低沉的黛痕耳边轻语几句,黛痕的手微微一颤,宫阙之音立乱,有些失望,“走了?”
  如烟听着后院传出的琴声,忽地朝沈麟看了看,“这个公主有些意思,身在富贵中,却恨王孙梦,我很喜欢,你呢?”
  沈麟也听见了这当有些讥讽味的忘情词,眼前闪过这个公主的影子。秋眸如水,秀眉入鬓,肌肤似雪,风姿绰约,实是个沉鱼落雁之貌的美人儿,若是在中原,必定又是个绝色榜中的人物。听其话语,当也是个天资聪颖之人,闻其琴声,也是个才女佳人。若是真能有上一段,那也不错啊。心中所想,面上不自觉露出点点笑容,却被如烟丝丝点点全部纳入眼中。
  “要不,咱们回去和她告别一声?”如烟眼中满是调侃的笑意。
  “有这必要么?”沈麟有些迟疑,虚弥之后,忽然明白这是如烟调侃自己,有些脸红,“不用了,我们当赶快回去,和师娘相约见面的时间快到。”一语轻轻将自己的尴尬掩饰过去。
  “呵呵…”如烟也沈麟如此,不禁笑了出来。
  临出宫门之际,沈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也许是为了佳人,也许是为了云瑞大师留在自己脑中的神识。这个地方似乎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
  高丽皇走出天慈宫,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少,那对俊男俏女果真非同凡响,竟然将这六年来难倒无数名医的痼疾给治愈了。虽然母亲还未清醒过来,但御医已经看过,那只是苏醒过来的前奏。
  天宝殿外,一位大臣在远处施礼,那是兵部行走金有彬,双手递上一封红皮呈折,那是加急递送的呈折。“恭喜皇上!”
  高丽皇点点头,这些大臣耳目真的很灵,母亲病情稍有好转,便知晓了。
  兵部行走金有彬一脸兴奋,“皇上,大捷啊!开城道巡督李芮李大人一举击败暗袭开城的倭寇,杀敌四千二百一十三人,俘寇七百三十六人。”
  “啊!”这消息来得太突兀了!高丽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虚报?
  前几天不是刚刚上过奏折,说任云山遭人暗算,开城损失惨重么?“
  “应该不会有虚报!皇上,你看看这份奏折,那倭寇俘虏正被押网这里呢。”
  金有彬神色飞扬还待要说下去,被高丽皇挥挥手,勒令退下了。
  今天真是好事双临,高丽皇打开手中的呈折。
  片刻,高丽皇便通览了一遍这份洋洋洒洒近千字的奏折,除了歌功颂德之外,还提到了全体官员的辛苦绸缪,在最后稍稍提了一下中原武林在旁协同,其中有一段引起了高丽皇的兴趣“此役中,一中原公子,精于绸缪,甚是得力。役后,无踪影,无赏赐。”
  高丽皇随手招过一名护卫,“那两位郎中还在通度寺么?”
  那护卫低头,“两位已经走了,另外,云瑞大师也不见了!”
  “嗯?”高丽皇一声惊讶,高丽皇作为自己的国师之后,很少出宫。
  紧握沈麟的如烟的手,有些潮湿,心中也是砰砰直跳。今天要见沈麟的师娘,如烟心中没来由得有些紧张,有着媳妇初见公婆般的紧张。
  握着如烟的沈麟的手,也有些颤抖,今天第一次见师娘,这可是除了姐姐之外自己另一个和有着密切关系的亲人,虽然从没有见过。只不知师娘为何要自己三日后再去?
  如烟御空飞行速度稍慢,但二人彻夜赶路,终究在天刚放晓之前,长岭在望。
  长岭就在眼前!又是日出黎明时!
  灰黄色的沙滩,绵延足有三四里之遥,岸线呈现弯月的形状。这里,三天前还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而今,风和日丽,再无半点血腥之味。
  只见细小的浪花轻轻拍打着沙滩,送来清凉的和风,沁人心脾!
  在海湾弯折的尽头,是赫然高耸的长岭山峰,挡住了浓烈的海风,使得山北一片安宁。
  沈麟携手如烟,很快便到了那天的谷地之中。
  到达山北谷地,沈麟愣在当场。如烟只见周遭一片焦黄,似乎被大火炙过一般,树木枯黄,花草全无生机,更本不是沈麟口中的世外桃源。当下抬头看了看沈麟,他也是不知所措。
  “天劫之象??难道昨天下午的天劫是重劫?不仅度了云瑞,师娘在这边也受难了?”沈麟喃喃自语,难不成师娘刚刚经历天劫之险?
  沈麟快走几步,如烟如影随形。前面便是当日师娘寄居的石壁。“师娘!”
  一股内息应着按在石壁上的右手透入。
  内室悄无动静,没有丝毫真气波动。沈麟心中大骇!
  这石壁四周似乎被师娘布置结界了,出口之处,沈麟怎么也找不着!不由得一声怒吼,一掌劈在石壁之上,那结界凝聚的阵法之力,顿时和沈麟的真气狠狠的撞在一起。“轰”满天碎石飞舞。沈麟硬生生地将半片山崖劈开一条裂缝,内室终于露出一丝空隙。
  如烟从未见过沈麟如此神情,心下也是惊骇万分,看沈麟势如疯虎,还要继续,忙拉住手臂,“麟弟,你干什么?不要这么着急,师娘修行千年,不会有事的!”
  沈麟左手拂开如烟,右手又是一掌,又印在破裂的石壁之上。无数的落叶草茎碎石以沈麟为中心,卷成了一道漩涡,如龙卷风般,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倒锥形的涡流,高达数米。如烟正惊异间,那漩涡忽然向四周爆裂开来,如烟大吃一惊,正欲拉住,飞速冲来的落叶草茎忽然间笔直落下,围绕着沈麟和如烟两人堆成了一个直径二丈的同心圆,圆心突兀之处印在石壁破口处。
  “轰…咔嚓…哗啦”一阵巨响,那裂开的石壁终于破裂成一个半圆形的洞口。
  沈麟刚才一掌,硬撼师娘布置的结界,胸口隐隐作痛,此时这一掌更是屏尽全身真气所为,胸口一阵气闷,体内真气乱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上了石壁,人也浑身无力,瘫软下来。幸亏如烟动作敏捷,一把抱住他。
  如烟不知室内究竟如何,也不敢进去,就在碎石之旁,为沈麟疗伤。幸亏这一段时间,如烟跟随沈麟学会不少救命之术,此刻刚好用上。
  查过沈麟内息,如烟稍稍心安。
  沈麟体内气息很是紊乱,想来受了不轻的内伤。如烟猜测,此时沈麟昏迷可能是刚才法力过度,再加上心急如焚,一时间气血不足,便晕过去了。
  如烟一点一点地调息沈麟体内的真气。
  有着一盏茶功夫,沈麟才悠悠醒过来,看见如烟满头大汗地为自己疗伤,有些愧疚地笑了笑,推开她的手掌,自己运功。
  体内的真气虽然紊乱,但还没有象上次在碧水潭那样相互冲突,倒无大碍。
  沈麟一时间也顾不上细细查看,扶起如烟,指了指石壁。
  如烟扶着沈麟迈步进入师娘居住的石壁之内。
  与其说是个石洞,不如说这是个闺房,一应俱全的女子闺房。
  一股暗香在石室中缓缓流动,仿佛雾气升腾般,有种亦真亦幻的不真实感。
  沈麟猜测这可能是师娘修炼某种功法所用的辅助药物。
  石室内桌椅全是红木所制,在闺床前立着一块檀香木屏风,上面悬挂着一幅丝绢,丝绢上绘着一位彩衣女子,手中反握着一柄闪烁的宝剑,身材高挑,秀发高高扎起,用纯白的逍遥巾绾上,一身简洁利落的玉袍,栩栩如生,清秀绝伦,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的神态更显得高贵美艳。画中人脸上罩着一袭白纱,此刻洞外清风涌进,使一张艳容时隐时现,那种朦胧的姿态更是摄人心魄。
  “这是师娘的画像么?”沈麟心中正在怀疑之时,如烟开口问道。
  沈麟摇摇头。
  绕过闺房,另有石门,推开石门,内室凌乱不堪,一只鼎炉倒在内室正中间,鼎内还有着丝丝热气冒出,外室的香味正是此鼎内之物的味道。桌、凳有着残破的痕迹,倒了一地。这里似乎有过激烈争斗。
  莫非师娘在这里炼什么东西?练成之际被其他修真之人横加抢夺?外面的自己以为是天劫之象,其实是争斗过程中双方斗法留下的印记?难怪师娘三天前没有见我?沈麟心下猜出个大概。
  不是天劫,沈麟心下稍安,不过马上又有些担心,师娘修行这么多年,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抢夺,这人肯定有所拭。不知师娘现在怎么样了。
  沈麟和如烟将内室收拾一遍,抬步出门。
  “你来了!”门外一声有些清冷的声音,应声而入的是一个身穿彩衣的身影。




  正文第八十六章 陈年旧事

  原本有序的光线,被突入的身影打乱,那彩衣身影在阳光的投射之下,散发着灿烂的金色光晕,亭亭玉立在光芒之中。原本异常激动的心情,在见到师娘之后,沈麟反而平静下来。也许这就是真实存在与幻想之间的差异吧。
  沈麟看到一个身着彩衣,背负长剑的女子背影,笼罩在清晨朝阳特有的光辉中,衣袍随风摆动,长长的头发高高的盘在头上,一根檀木簪穿过那盘起的头发,在光晕中若隐若现。她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巧步,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
  沈麟与如烟站在内室,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问,这就是师娘?怎么这么年轻?
  “你就是那酒鬼的弟子?”彩衣女子向内迈进一步,问道,语气依旧不甚热情。
  “家师陈抟!前清辈安好!”无论这女子是不是师娘,她也是师父同辈中人,沈麟拉着如烟,施了一礼。
  那女子的目光从沈麟身上扫过,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又看向如烟,似乎有些惊叹如烟的美貌,点点头。沈麟连忙说道,“这是内子,她叫柳如烟。”
  如烟看着眼前这个彩衣女子,看来也不过和自己年岁差不多,怎么就是沈麟师娘?看来修真对青春常驻确实另有益处,心下对修真更是仰慕不已。
  “请问前辈是否姓林?”沈麟见这女子沉默不语,心下有几分肯定,当下又接着说道,“师父让弟子查询一位林姓女子,闺名中有一个佩字,不知前辈认识吗?”
  那彩衣女子听说,身体一颤,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沈麟的问话,“你师父回归仙道已经数百年,怎会有你这么年轻的弟子?”
  沈麟心下更是肯定,拉着如烟,向那彩衣女子拜倒,“弟子协同内子拜见师娘!”
  那女子拂了拂衣袖,沈麟顿感一股真气托住自己,勉强施了半礼,如烟根本拜不下去。“我是林佩儿,可我和你师父只是修行之交,你们不必要对我行师娘之礼!”
  沈麟心下有些诧异,这等绝色和师父同时修行这些年,师父竟然没有………?
  其实沈麟根本不知道,师父修行的道法“以混沌入道”并不讲究双修,而且那时候林佩儿另有身份,也不便于此。
  林佩儿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
  “师娘,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烟见林佩儿面色缓和,指着室内一片狼藉问道。
  林佩儿没有回答,扭头朝沈麟看来,“刚才是你冲破了我的结界?”
  沈麟忏忏地点头。如烟抢着回答,“麟弟怕你不测,便破壁而入。他还受伤了。”
  “哦?”林佩儿双手抱圈,崖壁之外响起一阵轰隆隆声音。片刻之后,一堆高约人身的灌木丛被林佩儿不知从什么地方移了过来,正挡在破碎的洞口之前,严严实实,不透丝毫光线。
  “你的修为不错嘛!”林佩儿忙完之后,看了看沈麟。
  沈麟有些不好意思,正为破坏师娘的修行之所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这…
  这…毁了师娘居室,我…我…“一时口吃,说不出话来。
  “我在此地事情已毕,原本就打算今天见你之后便离开,你也不必惭愧。”
  林佩儿见沈麟有些尴尬,出言安慰道。
  石壁破洞被挡,但依旧光线充足,想来另有僻光之所。
  如烟看室内有些凌乱,便弯腰欲帮忙收拾一二,却被林佩儿拦住了,“算了,聚散离合,原本就是常事,既然选择离去,收拾也是无用。走,我带你们去个宽敞的地方。”
  林佩儿取下屏风上的画像,不知这画中女人究竟是她什么人?沈麟和如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途径内室,林佩儿看着倒在地上的炉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沈麟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十分想问问这么多年,师娘究竟为何在这里?炼制什么样的宝物?为何又被别人知晓,还惹来这飞来之祸?可惜看林佩儿脸色有些凝重,便住口不问了。
  跨过这些东倒西歪的挡路之物,前面又是石壁,正在无路之时,却见那林佩儿用纤掌抹去了山壁上的青苔,在上面仔细的找寻着,过了好一阵,当她发现了上面有图案和碗口大小稍突起来的一处圆形岩石时,即伸手把那岩石向右旋转了起来。想来这个出口她自己也是很长时间不用了。
  蓦然间,伴随着“轰…轰…”的一阵巨响,却见平整的岩壁上显出了一扇正转动着的石门来,门内并不黑暗,反大放光明。如烟正看得膛目结舌,却随即给沈麟拉进了石门内,却见这里面原来别有天地。
  一条石板小径曲曲折折通向远处,这里面看似完全封闭式的,然而却并不觉得气闷,反感温和舒适之极,看来定是有其它的通气孔儿。
  林佩儿在前面引路,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似麝如兰,极为诱人,沈麟身边的女人尤其是美女不少,她们身上也有着种种体香,只是似乎没有眼前这位师娘身上的香味诱人。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手臂却被如烟拽了拽,扭头看去,如烟低声说道,“师娘身上的香味真好,我能问问她么?”
  沈麟笑了笑,“那你要哄好师娘哦!”
  二人窃窃私语一番,却不料走在前面的林佩儿回头了,面带嗔色“小心脚下!”
  想来是听见了二人低语了。
  “师娘,你看起来像我姐姐一般。这么多年,你就一人呆在这里么?”如烟见林佩儿说话了,便开口问道,那种初见面的陌生被刚才的调笑打破之后,双方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也不算是一个人,我有一个弟子,不过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林佩儿语气有着几分热情,想来对这个徒弟极为喜爱。
  “师娘,您为什么要在高丽这等地方修行?”如烟紧走两步,越过沈麟,紧跟着林佩儿身后。
  “当年我因有急事,便独自离山,谁知道再也没有时间回去了。”林佩儿有着几分感慨,“从此,和你师父再也没有见面了。”沈麟心中突然升起另一个疑惑,师娘究竟是身属何等门派,为何又有那黑玉戒指?为何当初如此匆忙离开师父?为何又选择高丽这等地方?她肯定是在炼制什么宝物,为何又将弟子差遣开?
  沈麟正要开口问话,如烟先出口了,“师娘,你究竟修行什么功法?怎么身上散发着这么诱人的香味?”
  “这…过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林佩儿并没有回答,只是脚步更快了。
  长长的地下甬道终于在一片光亮中到了尽头。这里可以容纳将近数十人的诺大空间,象极了一个练武厅。这个空旷场所的左侧又是一个石门,推开石门,则是一个休息室,也是一个闺房。
  林佩儿让沈麟和如烟在外间稍等片刻,自己进了闺房的内室。
  这里倒是十分整齐,如烟四处打探了一下,一个寻常的闺房与这没有多大差别。
  一盏茶功夫,林佩儿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让两人大吃一惊。
  一身简洁利落的玉袍,衬得她肌肤如玉,清秀绝伦,身材高挑,秀发高高扎起,用纯白的逍遥巾绾上,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的神态更显得高贵美艳,脸上罩着一袭白纱,使一张艳容时隐时现,那种朦胧的姿态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师娘,”沈麟忽然想起自己还带了几件东西,红玉琴、天蝉衣还有一把小巧玲珑的宝剑都留在了飘香谷,手中的黑玉戒指到在自己手上带着,此时是不是也该交给她?
  林佩儿抬头看了看,“有什么要问的么?”
  “这个东西是师娘您的么?”沈麟举起自己的左手,上面的黑玉戒指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林佩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不过瞬间又回复清明,“你能够带上它,也是你的缘法。那就送给你吧!这黑玉戒原是我派中圣女所佩之物,阴性极重,普通女子都受不了,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男子,竟然可以佩戴,有些奇了。确实有些奇了!”
  林佩儿修行深厚,自是能看出沈麟数法同修,前一句奇了是说戒指,后一句则是说沈麟的修行。
  此戒指是当年林佩儿还是圣女之时佩戴过,但那时她一心脱离,便将戒指放在雁荡山洞中不愿意佩戴,那夜忽然感应帮中骤变突起,自己也来不及收拾,便只身前往。谁知变故迭生,再去雁荡也是多年以后,整个洞口都被陈抟结界封死,再也没有见过故物了。
  对于此物,林佩儿曾经恨之入骨,也因为此物,和陈抟仙侣难成,此刻见沈麟佩戴竟然无事,索性就送给他了。
  “师娘,究竟是何人敢找你的麻烦?”如烟坐定,立马问出刚才林佩儿避而不答的问题。
  “好吧,我告诉你们!”林佩儿面上有纱巾遮住,看不见表情,语气越发严肃。
  



  正文第八十七章 魔门恩怨

  “嗯!”林佩儿悠悠一叹,数百年来堆积的厚厚的记忆一时间似乎极难翻阅。
  “其实,我是圣门的第三十二代圣女!”林佩儿第一句话便让沈麟和如烟震惊不已。沈麟原本猜测到师娘可能与魔门有瓜葛,但决没有想到竟然是魔门圣女!
  对于圣女,沈麟以前听说过有个魔门圣女徐千雅色诱镇天神弓最初持有人的事情,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如烟更是心惊不已,开口要问,被沈麟抓住胳膊阻止住了。
  林佩儿正沉浸于往事的回忆中,“这要从圣门起源说起。”
  “圣门起源于共工氏,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当年师祖缘何头撞不周山,但他留下了惊世骇俗的修行道法。共工氏法分九相,也就收了九个嫡传弟子,其他记名弟子无数。”沈麟听过太虚谈过此事,也知晓一二。心中想来这林佩儿恐怕是不好意思说师祖的不是,才撇过不谈。
  “老师祖薨后,离他的九个弟子各传一方。其中大弟子辛酉子和三师妹月芯子继承道统,他们一个被推举为圣门掌教,一个担任圣女,二人意欲组合圣门力量,再战神道,可惜女娲娘娘坐镇道门,他们终一身之力,也无作为。”
  “最后,他们二人虽然也通天道,但终究是郁郁终身,心中不忿,引九天神火自焚而亡。”林佩儿又叹了一声。这些魔门起源,一经林佩儿提起,沈麟觉得似乎自己也曾经听谁说过,有些疑惑。
  “他二人走后,圣门开始了数千年的权力争夺,光明圣门一再被剥离。最终形成了以光明圣门为首的七宗。鬼王宗、天极宗、无间宗、葵水宗、魅惑门和圣女门,他们都是从光明圣门中脱离出去的,可惜这么多年来,这些宗门除了自相残杀,抢夺老师祖留下的道法精髓之外,竟不再形成合力了。”沈麟决计没有想到,这魔门竟然有着如此曲折的过去。而如烟更是闻所未闻,只惊讶地双眼大睁,象听说书般。
  “虽然光明圣门几经分化,但圣门的掌教和圣女依旧在整个圣门内地位超然,依然有着统领之势,只是无统领之力而已。”林佩儿停歇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如何向二人介绍接下来的事情。
  “这种情况到了圣门第九代掌教骆辛容时终有改变,骆辛容天生奇才,修行不到五百年便将老师祖九相神功修行到了五相,离大神通只有一步之遥。他凭借自己的武力一统圣门,并直接挑战神道。而此时神道中,女娲娘娘和盘古这两位大神通者早已经不问世事,整个神道被骆辛容打得七七八八。这就是第二次上古神魔大战。”林佩儿语气有些激荡,丝质面巾被轻轻撩起,露出嫣红的双唇,异常魅惑。
  “统一三界六府原本是手到擒来之势,可惜此时竟然冒出一个少年,手持镇天神弓一举射杀了七十二位圣门之人,神魔之战便从此逆转。”
  镇天神弓?沈麟再次听人说起自己怀中之物,如烟也“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沈麟。
  林佩儿看了看如烟,见如烟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
  “圣门第九代圣女徐千雅力挽狂澜,但也无济于事。圣门再次受挫,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一统七宗了。”
  沈麟心中关于魔门发展的整个轮廓渐渐清晰。有许多之前自己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有了头绪,又有一个疑惑从心中泛起,这林佩儿既然是魔门圣女,那又为何要对自己二人说这些呢?
  林佩儿看了看二人,“这些也是圣门的《教传录》记载的。告诉你们这些,是要为了你们明白后面的过往因由。”
  “那手持镇天神弓的少年究竟是何人?”如烟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毕竟这与沈麟关系菲浅。
  林佩儿看了看如烟,“圣门的《教传录》中也提到此人是盘古的弟子,那一世的应劫之人,法名羿,又名东升。”
  “那他后来呢?”如烟紧跟着又问到,沈麟对这个问题倒是有几分好奇,看着林佩儿。
  林佩儿摇了摇头。恐怕这些事情即使她知道,也不会说的,毕竟设计色诱羿之事并非光明正大,而徐千雅作为圣女中的骄傲,林佩儿更不会说的。
  如烟看了看沈麟,目光中有着点点忧郁,也不发言了。
  “您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沈麟问了一句,其实沈麟是想问她作为圣女,为何要和师父接触,师父陈抟可是修道之人。
  “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林佩儿看了看沈麟手指上的那枚墨玉戒指,“当年我被师父指明继任圣女之位,整个圣门之中纷乱至极,师父也在纷争中殒命,我一时间万念俱灰,便离开圣门四处散心。”林佩儿语气有些低沉。历尽许多年,依然思绪难平,想来当年那场混乱给她的伤害不轻。
  “在中原西北的星星峡中,我第一次看见你师父,那时候他站在夕阳之下,沐浴落日红光,潇洒不拘,气度不凡,虽然有些落魄,但不掩英豪之气。”林佩儿眼中有着一丝迷蒙,面巾拂颜,心中不知所想。
  沈麟更没有想到,自己印象中的酒鬼师父,当初竟然也有这样的英姿。
  “接触后不久,我便知道他也是修真之人,而他也看出我是修真道友,和我也相谈甚欢,于是便相约行走天地之间。”二人都是性情中人,彼此欣赏结伴修行,倒却有几分潇洒。
  “那您为何又如此匆忙地离开雁荡山?”如烟追问道,在她的感觉中,结果与过程同等重要,既然彼此欣赏,为何又没有个完美的结局?
  林佩儿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开口说道,“现在我已经脱离了圣门,原本不该再多嘴了。”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找人聊天了,林佩儿还是多嘴了。
  “那时候,你师父修行正到了劫成后期,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而我却迟迟没有进展,心中有些焦急。那夜,便和你师父争吵了几句,我独自一人到飞凤山散心,却看见了圣门紧急召集门人的信号,那是新一代圣主出现的信号。”林佩儿听了片刻,“我那时还是圣门中人,当下得知圣门中发生如此重要事情,便只身前往,由于当时正在气头上,便连和你师父招呼一声都欠奉。谁知这一去竟这么多年!”
  沈麟心中大震,新一代圣主?莫非这俗世武林中的一切都是这个新任圣主所为?难道自己应劫要源于此人?
  “那后来呢?”如烟如同听说书般津津有味地追问。
  林佩儿似乎极为喜欢如烟,“我到宗门之后,才发现老宗主已经归天,信任宗主并不是老宗主身前最为喜欢的弟子,而是另有其人,我当时便有些怀疑,可惜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其中必定又是一次权力的勾心斗角。沈麟摇摇头,这世间,权势之欲就连修真之人也逃不脱。
  “我有些心灰意冷,便脱离了宗门,辗转之后再回山,你师父已经离开了。”
  惆怅之意难以言语。“想来正是我的离开才使得你师父勘破情关,一举突破天道。”
  “雁荡山之后,我无处可归,便开始四处走动,偶一日到了这里,见风景不错,便筑巢而居。”林佩儿轻抚座椅,“只是这些年,竟然毫无寸进。”
  “那刚才我们所见的斗法之痕,又是怎么回事?”如烟继续追问。
  林佩儿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怨恨,“我耗时八十载,提炼出十六颗天心丹,竟然被无间宗、葵水宗两帮鬼东西觊觎,竟然在丹成之际横加抢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我隐居于此?”
  沈麟心中似乎捕捉到一点什么,却又有些模模糊糊,竟然随口说道,“你不是还有个弟子么?怎么没有见到?”话一出口,沈麟自己也大吃一惊,自己并没有想过要说这种话的,这可是挑拨师娘和她弟子之间关系的话啊!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有着几分道理,自己进入师娘居所三丈之内,都没有察觉出她的位置,怎么那些魔门中人就知道呢?其中必有蹊跷,而这些年唯一追随师娘身边的人也只有她那弟子了。况且,此时她并不在师父的身边。
  果然,话一出口,林佩儿脸色顿时阴暗下来。如烟更是满脸骇色,心下暗怨,麟弟说话怎就如此唐突?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良久,林佩儿脸色慢慢缓和,长吁一口气,“兰香姬应该不是这种人?”林佩儿也是聪明之人,瞬间便想到沈麟所说的极有可能,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弟子要被叛?
  这沈麟的反映也是够快的!自己不过是在他面前提过一次自己有个弟子,他竟然就想到这!林佩儿不由得又看了看沈麟。
  沈麟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会冒出这样一句话,隐隐觉得这似乎和植入自己脑中的云瑞的记忆有关。




  正文第八十八章 再见欣芸

  又是一天黎明时,朝阳洒落在沈麟俊伟的身形上,泛着淡淡的光晕。身边的如烟紧握着沈麟的手臂,半依靠在沈麟的肩膀上,有些失神,无语。
  看着师娘远去的身影,沈麟心中不知何种滋味。这位一直以来被自己暗自当作亲人的长辈在与自己相聚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要离开。自己和如烟力邀她到飘香谷,却被她婉拒。看她有些失落的神色,当是与她那弟子有关。此行必定是寻找那个可能已经背叛她的弟子去了。
  “昨夜师娘都和你谈些什么?”昨夜不知道师娘向如烟说些什么,沈麟一人呆在外室,那两人则在屋内私语到半夜,想来必定是那如何使得浑身散发淡淡清香的功法。
  “就不告诉你!”如烟仰起脖子,一脸调皮的神色。
  “走吧!”沈麟种携手如烟,抬眼看了看远方的山峰,“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呢!走,我们欣赏一下开城的景色,临高望远,另有一番滋味。那天我看过一次,挺不错的。”沈麟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如烟。历经师娘与师父的事情,自己身边的红颜更要好好珍惜。
  “好呀!”师娘昨夜交待过自己,那些都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如烟正在担心沈麟继续追问,一听说要去爬山看日出,高兴不已。
  长岭北面并不是很陡,一条蜿蜒小路可以上山。二人无事,慢慢欣赏路边的景色沿路上溯。
  空山寂寂,逝水渺渺间,还能从何处再度寻觅?如烟更是紧紧粘着沈麟,眼前这种独处在回飘香谷之后将更少了。
  禾泰故官何处,藤萝景色空明,春风送到塞鸿风,又砌一番春恨。
  二人虽然漫步,但依旧很快山顶在望,山上倒有几个人影晃动。沈麟瞟了一眼便笑了起来。如烟此时也看见山顶有人,凝神细看,才看清,山顶上竟有一人自己相识,竟然是有过交情的龙欣芸。
  如烟是个喜欢热闹之人,此刻看见熟人,更何况是自己极为欣赏的姐妹,更是欣喜异常,张口便要叫嚷,被沈麟拉住了。“我们去吓吓她。”
  如烟促狭一笑,想象着这个人间绝色被自己二人吓着的样子更觉得可笑,忙不迭拉着沈麟。二人穿灌木,走丛林,很快便到了北面的一块山岩之后,如烟想冲上去吓吓欣芸,刚露了个头,却发现龙欣芸一身白袍,立在山顶平地的另一侧,而自己和沈麟所在的位置则是站着另外一个女子,黄衫淡箩,软带束腰,淡然脱俗,难以言说。如此绝色女子自己竟然没有见过?此时冲出去肯定要吓着她了。
  不由得又缩回脑袋,凑着沈麟的耳朵说,“上面还有个女子,我不认识。”眼神中征询沈麟,现在该怎么办。
  沈麟知道这个女子便是曾经欣赏过她绝妙歌喉的落霞仙子沈碧君。
  沈麟示意如烟不要出声,对这上面的两个女子,沈麟极想听听这两个绝色女子究竟在这一大早就来登山所谓何来?
  这时一个女声的叹息响起,她的声音几乎集中了这天地间的灵秀之气,柔而不腻,清而不寒,竟似乎就这么软软地钻进了听者的心窝,更像是一阵春风吹过大地般,到处都显得是生机勃勃。顿时整个天地似乎沉落到了寂静的海洋之中:“那夜他就在那里!”这个声音韵色悠远,如烟听出这正是缥缈仙子龙欣芸所发出的,只不知道这个他究竟是谁?竟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语气中略带幽怨。
  聪明的她,将眼光落在沈麟身上。沈麟早已将头扭向另外一边。
  “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高丽?”这是如烟没有听过的声音,显然是另外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发出的。声音清雅自然,全无造作,韵味十足。
  如烟几乎可以肯定,她们所说之人必定是沈麟无疑了。龙欣芸也就罢了,这个女子怎么听语气也有几分幽怨?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躲避自己目光的沈麟。
  沈麟只得回过头,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她一头如云秀发,望着她略带嗔怪的双眼、小巧而鲜嫩的双唇,散发出了充满诱惑的邀请,沈麟忍不住的将自己的嘴巴靠了过去……。
  与青涩的少女有着截然不同的触感,如烟那柔软的嘴唇给了沈麟前所未有的冲击。沈麟像只贪婪的采蜜蜂不停地吸吮着如烟的双唇。而且,沈麟边吸边嗅着从如烟口中传来的淡淡乳汁般的清香,舌头还同时不停的想撬开如烟紧闭的玉齿,让沈麟享受到了更大的快感。
  如烟大惊,不到两三丈之处,就有人在那,可这沈麟却在此时偷袭自己!伸出双手试图推开沈麟,可沈麟调皮的嘴唇很快便勾起体内的熊熊欲焰,这种强制性的为所欲为竟然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快感。
  如烟原本紧闭的玉齿,终于被沈麟成功的给顶开了,舌头穿越了那洁白的玉齿,接触到了如烟更柔软的舌头,沈麟贪婪的吸嗅着如烟口中淡淡的香气,两只手则开始不安份的在如烟身上移动着。
  “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个修真之人?”沈碧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沈麟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修真之人?难道是李芮告诉她的?
  想那李芮也不是这等不知好歹之人,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清晨的雾如那雪白的薄纱,丝丝缕缕的飘浮着。沈麟放下在自己怀中逐渐瘫软的如烟,从石壁缝隙之中看去,那两位绝色美女果然如同她们的尊号一般,俨然就是两位出尘入世的仙子。
  沈麟推了推身边的如烟,心中暗道,此刻要再不出去,还不知道要听到什么,到时候更不好收场。
  如烟白了沈麟一眼,娇态毕现。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饰和裙角。
  两人从原路返回,可到了半山腰,如烟却嚷着要上去看看那两位仙子,心中不过是想证实一下龙欣芸和沈碧君与沈麟究竟是怎样?尤其是那位只见过一面沈碧君。任是沈麟如何劝说都不行。
  沈麟无法,只得陪同她继续上山,这次没有躲躲藏藏。
  早晨初升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上,登高望远,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苍峰翠林,挺立于数千顷波涛之畔。尤其在经历过朝霞洗礼之后,更显得气势磅礴,风光无限,令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缕阳光,照在了面前的山顶之上。上面之人所说的话隐约可闻。
  “如烟姐姐,再加把劲就到山顶了。”沈麟再怕又听见山顶上的两位仙子说出什么自己难以解释的话,忙提高声调,想让山上之人听见,这等自作聪明的做法再次召来如烟的白眼。
  不过山上顿时无声了。
  在沈麟和如烟即将探头看见山顶平地之时,二人听到一人惊喜的私语声,“姐姐,是他!”
  登上山顶平地的沈麟,第一眼看到的是龙欣芸清澄的瞳仁,里面蕴藏着欢喜、彷徨、羞怯、惊讶,已不见刚才的幽怨,像是两颗包藏着夜空星星般的水晶,灵动深邃。
  而沈碧君则是欢喜地向沈麟走了两步,眼中更多了份期待,待看清尾随沈麟而上的如烟时,眼中又抹过一丝失望,继而释然,又退后两步,与龙欣芸齐肩。
  “沈公子,我们刚刚还谈到你呢?”倒是龙欣芸反应奇快,看见如烟后立即又惊喜地招呼道“如烟姐姐也来了。”走上前去,执起如烟的手。
  “欣芸姐姐也在这儿?”如烟并不太会做戏,此刻故作乍遇,语气有些怯场,不过龙欣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沈麟朝沈碧君点点头,“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两位仙子!小子还以为在巡督府一别,在也没有机会相见了呢?沈仙子的歌声现在尚在小子耳边回荡呢!”
  “公子见笑了!”沈碧君笑容宜人,点头道谢!
  “我给两位介绍一下。”龙欣芸牵着如烟的手,招呼沈碧君,“这位是落霞仙子沈碧君。碧君妹妹,这位是沈公子的红颜知己柳如烟。”
  “落霞仙子?”虽然听沈麟刚才跟自己解释时提到过,但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是绝色榜与自己凤飞烟姐姐齐名的仙子。注目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少女唇红齿白,目如秋水,眉若弯月,长发披散在腰间,光洁的皮肤晶莹剔透,更增添了一种超凡的脱俗之态。不由得赞道,“妹妹果然是天姿国色!”
  “哪里,姐姐才真正配得上国色天香呢!”沈碧君走了上去,握住如烟另一只手,三人聚话,倒让沈麟做起了看客。
  沈麟苦笑一声,自己这些时间来已经做够体会到,没有男人在的时候,女士们的话题永远是男人,有男人在场的时候,男人永远是女人的配角,即使他再优秀!




  正文第八十九章 轻灵毕青
  
  虽然听过如烟说起过毕青,沈麟还从未见过。即便是临行前凤非烟一再叮嘱二人要去联系毕青,沈麟随和,如烟疏懒,二人还是没有联系毕青。
  从长岭下山后,沈碧君极力邀请如烟去她的留香阁,再加上龙欣芸的一旁劝裰,沈麟看着如烟那望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点了点头。
  三个美丽的女子一路上遍洒笑语,三人的眼神还不时回头瞄上一眼拉在后面的沈麟,想来谈话的内容多半与自己有关。沈麟苦笑,自嘲地摇摇头。
  巡督府飞檐翘角,雄伟壮观,气概不凡。真没有想到,其中竟有着如此清秀的中原江南园林般的景致。
  留香阁三个小巧条的隶书透着骨子里的秀气,想来出自女子之手,落款落霞,看来正是沈碧君所书无疑了。
  跨入留香阁的后门,穿过一方不大的天井,里面种植着月季、寒梅等各种各样的花木,整个院落被整治得清雅幽静,独具匠心。
  侧面一棵银杏古树,夏日可以荫凉大半个院子,冬天时的树挂亦可成为院落一景。碎石铺就的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连接起了院门和房门。门厅上搭了个花架,茂盛翠绿的藤蔓类的植物盘绕在花架上,静静等待着最繁盛的时刻。时值春末,院中的草坪青绿葱油,门侧两边挂着两盏漆成淡黄色的灯笼。入夜的时候若是点上,淡淡的黄色光晕定可让夜归的人感觉到格外的温馨。
  西边的院门过去则是一个小花园。园子的正面是花厅,西面是暖阁,面对着荷花池。荷池南是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山阳处为一座石亭,石亭中的石桌上刻着一方棋坪,周边围着几个石凳。山阴处遍植红紫相间的杜鹃,山腹有曲折幽径。荷池一端架着一座小桥,直达暖阁。凭窗而坐,如置身画境之间。
  穿行在这样的景致之中,沈麟不禁为院落主人的雅致巧思大为叹服,只是无论如何也难和眼前仙子般人物划上等号。
  几个轻巧的丫环和仆人迎了上来,提前引路。沈麟被安置在留香阁西南的一座厢房中,那三位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去了沈碧君的闺房,反倒留下沈麟一人在房中无事。
  沈麟有些无聊,在榻上打坐了片刻。近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整理思绪,乘此机会,好好想想。
  先是云瑞和尚,此人竟然是魔门长老?却没有半点邪异之气,虽然一身修为尽失,但数千年的智慧果真是无人能及。只是他竟然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积累映在自己的脑中,沈麟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魔门的最末枝节——俗世武林的光明圣教那屠戮泰山派的恶行,还真不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魔教中人。
  还有师娘,自己先前倒也想过她可能是魔门中人,但决计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魔门的是圣女!师父和她的关系似乎也没有自己先前所想到的那样!
  还有那两次惊心动魄的神魔大战,一代枭神共工氏,终究被情所困,落得个魂飞躯散。而那潇洒的羿最后也是为情所累,不知生死。莫非情字果真是千古修行第一劫?沈麟想到一心师太教给自己的三界唯心妙理,万物非此彼。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我己……
  那日在碧玉城和玄空大师的对白,还有那太上忘情之理,自以为窥破了“太上忘情之道就是极情之道,所望之情不过是带来羁绊带来烦恼的世俗之情”当时还以为自已已经看透了何谓忘情之道,焉不知,闻其道未必知其理,知理未必知行!这两位先贤,哪一位不是纵横三界的神通人物,绝不会看不破连自己这个修真者都能认知的忘情之道,可他们还是堕入了情劫!
  自己出道未久,身边便是红粉如云,若是有一天自己堕入情劫,恐怕后果更甚,那时候,绝不是自己一人沉沦,身边的知己恐怕也难逃一劫!沈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中一阵烦躁,便迈步出门,庭院中的红花绿草,清风爽日,沈麟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静。右边的一座房舍中传出如烟和欣芸三日的笑声,沈麟望了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对站在庭院大门的仆人叮嘱了一身,便出门了。
  开城的大街并不很宽阔,但很是洁净。酒楼饭馆,如同林立,招幌幡贴,迎风飞舞,贩夫走卒,熙攘如潮,沈麟独步其间,倒将刚才的烦恼遣散了几分。
  “沈公子,真的是你?!”旁边一家绸缎庄内传出一声轻脆的女声,带着几分惊喜。
  沈麟扭头看了看,叫住自己的是个地道高丽打扮姑娘。
  她穿着一身寻常的村民服饰,纤纤的细腰,平坦的小腹,衬托出胸部几近完美的曲线。水嫩的肌肤,红润而充满性格的小嘴,挺直的鼻子,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和淡雅简朴的装束,更突出了她浑然不施脂粉的脸庞,散发着灼热的青春活力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这个女孩是谁?怎会认识自己?沈麟微笑点头,停下脚步。
  “沈公子!我是毕青啊!”那俏丽的村姑一脸轻灵,极是可爱。
  沈麟马上想起了非烟临行时叮嘱自己的话,只是绝没有想到这个备受非烟夸奖的牒玉组织骨干竟然是个如此这等淳朴的乡村姑娘!而且还如此年轻!
  “哦?是你啊!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在这陌生之地能够遇到自己人,沈麟也有些惊喜,“柳宫主她在巡督府做客呢!”
  “哼!我早知道您和柳宫主来高丽了!”那毕青果然是个可爱的丫头,此刻听闻二人在今天依旧留在开城,却不来联系自己,一脸嗔怒,一点也不惧沈麟,“我们这里哪有巡督府舒服啊!”
  沈麟此时才想起自己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却忘了联系她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这里有什么好,一定要住在你这里?”
  毕青扑哧一笑,“起码我可以做个好向导啊!不会让你孤家寡人四处乱窜吧!”
  沈麟立刻对这个姑娘好感大增,果然天生质朴。
  “那好啊,现在我正愁着没有好向导呢!有人送上门来,这便宜可不能不占。”
  沈麟刚才的几分阴霾被这个刁蛮的小姑娘三言两语一扫而空。
  “那你等我一会,我收拾一下就出来。”也不招呼沈麟进店,独自跑进屋内。
  不过盏茶功夫,毕青就出来了。
  好一个初初长成的农家可人儿!竟是清丽脱俗,似那刚从夜里醒来的百合。
  一截雪白的颈子旁垂下了几缕漆黑的发丝,微微地卷曲着,成了最美丽的点缀,只有那脸上的神情还是依稀带着几分惊喜,几分的沉静,几分的野气。
  显然,毕青经过了一番打扮的,贴身的衣服勾勒出美好的身段,浅黄色的短袖上衣,露出了一截白得慑人心魄的藕臂,配上及膝的短裙下那纤细的美腿,亭亭玉立。
  看见沈麟瞪大双眼瞅着自己,毕青一阵得意,牵起自己衣角,眼神上瞟,“这衣服漂亮么?”
  “嗯!果然不错,果然有眼光!”沈麟有些佩服非烟的眼光了。这等骨子里透着精明的可爱姑娘,作为情报收集员,那时最适合不过的了。谁也不忍心,也不愿意拒绝和这种女孩聊天。
  “好!我看你这个导游合不合格!我们走吧,去哪里呢?”沈麟极想知道,这个姑娘能带自己去哪儿。
  “跟着我便是了!”毕青极为自然地将手臂挎上沈麟的胳膊。
  毕青带着沈麟,一路行来,竟离城嚣越来越远,路旁不是树木,就是农田。
  树木刚长出的春叶嫩绿嫩绿的。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林间跳跃,不时的发出欢快而清脆的鸣叫声。一阵和风拂来,野花淡淡的清香,还有农田里的油菜花香和新翻的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好一派田园春光!
  果然是个养心怡情的好去处!沈麟暗叹这个姑娘心如玲珑,轻灵淳巧,竟能摸透自己的心事!
  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城碾成尘。鱼戏于莲叶之间。鸡鸣于桑树之巅,乡村景致清纯致美果然非城中人造景观所能比得。
  “怎么样?不错吧!”在一块田间地头,毕青停下脚步,扭头自得地问着沈麟。
  “说吧!带我来这里,究竟有何话要和我说?”沈麟早就猜到这个姑娘绝不是那么简单地陪自己来游览田间风光。
  “就你聪明!哼!”毕青见自己的心思又被看破,有些气恼,“我让你帮忙救一个人!不乐意的话你就自己回去!”那神情如同不是自己求人而是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的样子。
  沈麟苦笑一声,心下暗道,如烟原本刁蛮,但和这等姑娘相比,万分无一,只不过这待救之人不知是何等之伤,竟然让她在初见自己之后便要自己帮忙。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毕青,“走吧!你就不怕误事?”
  听闻此言,毕青乌云立散,笑逐颜开,又挽起沈麟胳膊,“我就知道你愿意帮忙!”
  沈麟摇头苦笑,自己莫不是做个郎中更好,刚刚治好太后之疾,现在又有一个人待救!不知道自己会医术,怎就让这个小丫头知道了?




  正文第九十章 别样滋味
  
  一间田家茅草房中的粗木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此刻双目紧闭,面无血色。
  “就是他?”沈麟指了指这个躺在床上的小伙子。看见刚才还和自己无比亲密的毕青在他身边着急地转来转去,心中忽的有几分不开心。
  毕青此刻再无半点刚才的调皮,一边忙着为这个受伤昏迷的年轻人整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一边点点头算是回答。
  沈麟刚要问问这个年轻人是谁,却被从屋侧门走来的脚步声打断。
  “毕姑娘,你来行了!这位是?”进门的是个年逾五旬的老汉,满脸皲裂,那都是海风留下的虽月痕迹。他一走进门,看见毕青带着沈麟进来,有些诧异地问到。
  “宋大叔,这位是…”毕青望了望沈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介绍他。
  “这位大叔,我是个郎中,受毕姑娘之邀,来这里给这位公子看病的。”沈麟适时接上毕青的话头,毕青感激地点点头。
  那老汉点点头,倒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奇怪这个郎中怎么只是空手,连个药箱都没有。
  沈麟看老汉的神色,便猜想到毕青带来了不少郎中了。
  沈麟伸出两指搭在这个小伙子的手腕之上,内息微弱,而且极为紊乱,不由得眉头微皱,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胸口一道长约半尺的创伤已经被一些止血的药物覆盖。
  “沈公子,他怎么样?”站在一旁的毕青一脸焦急,刚才不敢打搅,现在看见沈麟空出手来,连忙问到。那宋老汉也是一脸急切。
  “他是不是先受伤,后又被海水浸泡了很长时间了?”沈麟对那老汉问道。
  “对,对,对!”那宋老汉连忙点头,“我在海边发现任…他的时候,他的胸口就有这道伤口,当时都有些发炎了。”那老汉的回答中,沈麟听出了一些老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语气,就连那公子的名称都隐秘不说。任公子?沈麟忽然想到了前几天被灭门的任云山,莫非是任云山的后人?沈麟没有继续追问。
  “这人是任云山前辈的公子任云龙。”毕青看了看沈麟,见他丝毫没有为刚才老汉对他的隐瞒不悦,很是感激,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任公子,一脸的怜惜。“宋大叔以前是任老前辈的属下,后来到了这里隐居,前几天出海打鱼,碰巧救起了任公子。又适逢任老前辈一家遇害,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将这些事情隐瞒。可是这么多天,也看过几个郎中,都没有办法治好。这不,想来他还有后福,让我遇到你了。”又伸手将刚才沈麟未曾盖好的被褥掖了掖。
  沈麟有着莫名的妒意,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这个小姑娘可是第一次见面,那不成也喜欢上她了,还有,这毕青看来和任云山关系非浅,否则这宋老汉为何要在救助任云龙之事告诉她?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吧!”
  毕青如同猜到沈麟心思一般,微微一笑,似乎看出沈麟吃醋的样子,有些得意,解释起来,“先父和任云龙前辈关系挺好的,我自幼便认识任云龙,我们经常在任府玩耍,因此,宋大叔认识我们二人。直道十年前他离家出走,而家父经商又遭遇变故,所以才……”说到自己的身世,毕青话语低沉下来。
  沈麟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还是看看能不能治好他,再聊后话吧!”
  其实,这个受伤昏迷的年轻人,胸口的刀伤和身上的刮擦之伤并不是致命的,最为严重的是这个小伙子受了极为沉重的内伤,经脉紊乱,五脏移位。经脉受损,内息微弱,这些沈麟还可以利用自身的真气来推宫,这五脏移位则难办多了。五脏属于自身本体,外力很难触及,更别说纠正方位了。沈麟也有些佩服这个小伙子那顽强的生命力意识,普通人早就死过几次了。
  父亲生前用过的医箱中的那本《沈氏内经》,其中介绍了一种可以剖腹移植内脏器官的医疗方法,自己从未试验过,今天看来要试一试了。否则只用真气救治,恐怕也只是延续他的生命,而不可能使得他醒过来并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
  这对于这种求生欲望这么强的年轻人而言,恐怕还不如让他去死。
  沈麟搀扶起任云龙,毕青连忙将枕头垫在任云龙的背后,神色惊喜。
  看着毕青姣好的面容,沈麟心中忽然冒出一个邪异的念头,假如这个高丽人死了,我不就有机会得到这个姑娘了么?念头刚起,沈麟便暗骂自己。
  既然要医治,就要有个样子,沈麟靠在床边,双手抚在任云龙背后的宫阙、青门二穴之上,将体内的真气缓缓度入任云龙的身体。宋老汉则在正面扶助任云龙的双臂,以防前倾。毕青站在沈麟身后,亮丽的美眸焦急地盯着面前的沈麟。
  一盏茶的工夫,那一直昏迷的年轻人面色终于红润起来,点点血丝在白净的脸庞清晰可见。
  “毕姑娘,你看,你看!公子脸上有血丝了!”那老汉惊喜异常,高呼让毕青过来看看。
  沈麟扶着任云龙躺下,虽然还未清醒,但任云龙体内气息顺畅,只是还是有些微弱。
  “我就知道你行!”毕青故意翘起小嘴,一副慧眼识英雄的样子,姿态娇媚万分,看得沈麟心眼直痒痒。
  “谢谢沈公子!沈公子果然是神医!”那老汉满是皱纹的眼角溢出两点混浊的泪花,“我替过世的任兄谢谢你为他家后人续命之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毕青吓了一跳,沈麟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搀扶起这个重情重义的老汉,“这不过是件小事,更何况毕青原也是我们的人,你不用这么多礼!”
  “是啊!大叔,”那毕青伶牙俐齿,“这沈公子可是我们这次消灭倭人的大功臣!你不用这么客气。”又瞟了一眼沈麟,“何况,他还没有将任公子完全治好呢?”
  沈麟苦笑,看来不治好任云龙,自己都对不起受这一拜了。这个小丫头,果然鬼机灵!下圈套套死自己了。“要想彻底治好任公子另有它法,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得回去想想,明天再来。”
  宋老汉听闻沈麟是歼灭倭人的大功臣,更是敬佩不已,此刻又听他说话语气,旧主人家的公子生命无忧,更是感激不尽,拼命点头。
  “我要回去了!大叔,我明天再来,晚上你就不要给任公子吃任何东西了。”
  这是家传内经中特别交待的一条,沈麟怕老汉胡乱给任云龙喂食,特意叮嘱一声。
  说完,沈麟看了看毕青,见她正出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任云龙,有些失望,转身告辞欲走。
  沈麟刚刚走出茅庐,身后便传来毕青的声音,“就不等等我了?”心下一阵莫名惊喜。
  毕青从身后窜出,双手又勾住沈麟手臂,神态又恢复来时的调皮。
  “你不照顾任公子?”沈麟原本决定再也不提,也不问她和任云龙之间的事,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只是我儿时的玩伴,我当然要陪你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主人嘛!”
  话语之间,将沈麟手臂挽得更紧。
  “你怎么知道我参加了那天绞杀倭人的事?”沈麟连忙将话题岔开,胡乱之下,随口一问。
  “你看起来挺聪明的,也挺能干的,怎么问这么不长脑袋的问题?”这毕青的刁蛮果然非同一般,奚落沈麟丝毫不留情面,“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嘛!要是巡督请你赴宴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非烟姐姐要我干什么?”
  沈麟身边的女人有刁蛮之人,例如如烟,也有聪明之人,例如师蕴心,也有狡诘之人,例如修罗红,可从没有一个人和沈麟说话这么随意,虽然这个姑娘在容貌上和她们相比还略显不够成熟,可给沈麟的是全新的感受。也许是因为年龄相近的缘故,沈麟特别喜欢这种氛围,而那几个自己的红颜知己可能年龄比自己大上一些,她们给自己的感受更多的是呵护,而朋友成分太少。
  “主人!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毕青调笑一声,不过接下来的话倒让沈麟没有时间反驳他。“我们今天收到的密报,三天前,那个引发高丽流血事件的肇事者陈天桥离开了高丽,向南去了。”
  “哦?”沈麟有些惊讶,“他又回中原了?”
  “是的!我们的谍报人员在边关小镇洛普见到过他,虽然他化妆了,但我们的人还是认出他了。”说着,举起头,红唇诱人至极,似乎等待沈麟给她一两句夸奖之话。
  沈麟此刻一门心思在想这个陈天桥去南方所谓何来?倒没有注意到毕青这个引诱的动作。走了几步,才发觉刚才挎着自己手臂的姑娘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那俏佳人正站在原地,翘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呢!




  正文第九十一章 二女恩怨
  
  一来一回,二人抵达开城,已经过了午时。
  前面就是毕记绸缎庄了,毕青那纤若无骨莹白如雪的手掌慢慢从沈麟臂环中抽出,抽出一半,却又紧紧抱住。俏首高昂,灼灼目光满是渴望,“我想见见二宫主,和你一起去,行么?”
  “你这鬼心思!”沈麟忍不住伸手在她笔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毕青心思被窥破,身子便不安的扭动起来,脸上泛起红霞,一副女儿家的娇羞模样。风情万种的俏面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兴奋的神情,那娇羞的可爱样儿动人无比。
  “你去可以,不物过陪你家二宫主的还有两个人,你自己要好好跟她们解释,不要拖累我哦!”沈麟也不忍心这样可爱的人受到委屈,便答应他陪在自己身边。
  不过还是提醒她要注意,那边还有龙欣芸与沈碧君,提早编好话题,以免说出牒玉组织的秘密。
  “都有谁啊?”毕青太了解二宫主的性格,普通人绝对没有资格陪她的。
  “是祝嫣然?”看来毕青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祝嫣然在开城街头的纷争了。
  沈麟微笑摇头,故意掉胃口,“见见不就知道了么?这两个人和你家宫主齐名的!”
  “我知道了!”毕青立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眯,轻哼了一声,信心满满,一把拽住沈麟。
  沈麟倒勾起几分兴致,不知道她能不能猜上。“你猜出是谁呢?”
  “不是白泠和龙欣芸就是陈无霜姐妹!是不是?”看来她果然对这次进入开城的中原人士查得很清楚,这绝色榜的四大美人她都知道了,为何沈碧君是高丽人,而且是李芮的亲戚,她怎就不知道?
  “猜对一半了,继续努力!”走过绸缎庄,沈麟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几个伙计还有几个姑娘正朝着这面看来,可毕青丝毫没有放开自己手臂的意思。
  “到底是谁嘛!”毕青声音很是娇嫩,语调甚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沈麟看了看左右,才低头在她耳边说出龙欣芸和沈碧君。
  “沈碧君?”毕青脸色浮现一片奇怪地神色,柔弱的身子稍稍颤抖,怔了片刻,“是她请你去的?我还以为是巡督大人请你们的呢!”
  “怎么了?有问题么?”沈麟有些奇怪,莫不是毕青和沈碧君有什么瓜葛?
  看来也不象啊?
  此时,绸缎庄内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毕老板,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和毕青商量。
  “公子,我店内还有些事情,不陪你去了!”这刁蛮公主这时一面温柔,轻声道:“主人,有时间和二宫主到我这里来坐坐。我明天不陪你去任公子处给他治病了。”
  突然,她脸上露出凄然的神色,泪水聚上了美丽的大眼睛。“要是没时间过来,请代我向大宫主问好!”说完便向沈麟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轻烟似的飘进庄内。
  沈麟下意识踏出一步,伸出手来,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颓然的放下……想问问究竟,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进去,肯定问不出所以然,还是先找如烟问问情况,再来时可能要好点。说不定很那沈碧君真有什么恩怨也未可知,就连刚才肯定也是不愿意提及沈碧君,否则以她的聪明怎会想不到?
  门口的小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追了进去。沈麟只得又收回脚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尴尬地离开了。
  还未踏入留香阁,便看见丫环见他之后,异常惊喜,转身朝院内跑去。想来是如烟三女等急了,正派人守候在门口,看自己是不是回来了。
  让沈麟有些奇怪的是,走出房门来到庭院迎接自己的竟然不是如烟?而是一脸娇笑的沈碧君!
  午后的阳光洒在清丽的身影上,为本就无比清纯的沈碧君更添一份骄阳之色!
  这等美人怎会和毕青有怨?沈麟心念一转,也许此刻正是探听的好机会!于是便迎了上去。
  走近时,沈麟不由得再次惊叹沈碧君的动人美貌: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樑、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随意地绔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裙下完全显露的修长双腿,晶莹洁白、光泽动人得如同白玉一般,贴身而合体的下裙将沈碧君青春的胴体那玲珑浮凸、结实优美的起伏线条完全地显现出来,羞涩的她柔美娇媚的一面暴露得更加彻底,直瞧得沈麟有些魂不守舍,真是一位秀丽清雅的绝色丽人!
  “让公子如此无聊,真是小女子的罪过啊!”茜茜素口,声音如黄莺出谷,鸟鸣空山般。
  沈麟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她饱满的胸部,她的胸前是那么的挺拔,双峰盈盈,配合仟巧身材,显得错落有致。
  沈碧君见沈麟仿若没有听见自己说话,眼光却落在自己的胸脯上,俏脸顿时飞上两片绯红,要是平日男子如此,此刻早已骂他这个登徒子了,今日却怎也出不了口。
  沈麟半晌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至极,连忙将目光移开,“噢!…仙子说什么?”
  “我是问公子游街半日,是否有什么斩获?”沈碧君侧过身体,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会使得自己的凸凹更加显现。
  沈麟努力地使自己的目光不被眼前的丽景诱惑,“只是随便走走,恰巧遇到一个待救之人,略加援手而已。”沈麟想想这任云龙之事在暂未弄清楚毕青和沈碧君的关系之前,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公子对岐黄之术还有研究?”话虽如此问,但沈碧君没有丝毫惊诧之色。
  休真之人研究岐黄之术毫不为奇!“公子真是好心肠!”
  沈麟一转念,心中有了主意,开口说道,“那是毕记绸缎庄的一个伙计,得了急性胃病,刚好我路过,便出手看了看。”
  “毕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公子果然侠骨仁心!!”沈碧君眉头轻皱,虽然极为微细,但沈麟还是看出她和毕青果然有过矛盾!
  “对了,还有一事请教!”沈麟故作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向沈碧君问道。
  “哦?”沈碧君尚在沉思刚才沈麟提及的毕记一事,没料到沈麟他竟然有事情向自己讨教,连忙问到,“公子所说何事?”
  “我在就诊完毕时,对方问我来自何方,我说是巡督府的客人,对方的态度马上变冷,并将我赶了出来,这是为何?”沈麟轻描淡写地编了个谎言,其中有真有假,沈碧君倒丝毫没有怀疑。
  “这啊!…”碧君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本是家事,原本没什么可说,既然公子问起,我当然要和公子明说,也要公子明白委屈在何处。”
  沈碧君前行领路,二人徐徐不入落雨亭中。
  “家父经营绸缎几近三十年,而毕记也经营布料生意,因此同行竞争在所难免。”沈碧君缓缓说出事情缘由。倒让沈麟有些怀疑,要是只是商场竞争,毕青也不会如此情态啊?
  “想来事情还另有隐情吧!我听街头之人所传,这毕记绸缎庄的口碑甚好,应该不是欺行霸市之人呀?当然,看仙子为人,便知令尊也不是小气之人,怎会有如此之深的矛盾?”沈麟开口问道。
  “那毕记的两任掌柜确实是个好人,可事情还是出在这同行竞争之上。”沈碧君又接口说道,“高丽的丝绸主要来自中原苏杭一带,大概在七八年前,家父和苏州一家大型织造坊签定了合作意向,却没有料到这家原是毕记绸缎庄的主要供货源。因此,前任毕记老板便前往中原找这个织造坊掌柜问罪,却中途遇上倭寇,最终命陨他乡。三年前,现任掌柜从中原回来,重整毕记绸缎庄,一直找我们的事情,她认为要不是当年我爹的做法,她的父亲也不会去中原,更不会喋血他乡。从此,两家的恩怨越来越深,也就有你救她伙计却因为你是我的客人而被她赶出来的事情。”
  沈麟想想,沈碧君所说极有可能是事实,只是当年沈碧君的父亲做法确实有些欠妥,难怪毕青如此痛恨沈碧君了。
  再看看沈碧君,她情绪有些低落,美人颦眉,另有一番怜爱。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更何况那毕青也是明理之人,此结只要你们双方各退一步,应该不难解开。”
  此刻眼前的美人青丝鬓角、耳珠圆润、双目低垂、鼻梁秀挺,沈麟终于忍不住在她耳鬓轻轻吻了一口。
  沈麟轻轻一吻,沈碧君浑身一颤,却没有反抗,只觉得全身娇酥麻痒,一颗娇柔清纯的处女芳心娇羞无限,一张美艳无伦的绝色丽靥羞得通红。




  正文第九十二章 暗香浮动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丢失,因为它藏在心里。
  黛痕攀着碧水荷花池旁的白玉栏杆,池中碧水幽幽,一叶叶翠绿的莲叶出鞘未久,绽放着青青的柔和。几只乱心的蜻蜓尾随着一只凤舞蝶四处乱窜,不时让平静水面点点涟漪泛起,自己映在水中亮丽的脸庞也阵阵飘散。心中顿生莫名惆怅,自己绝世容颜真的就如同这水月镜花般荒废了么?那人今天又该在何方?
  不远处廊檐下,站立着几个琳琅配饰、风韵颇为出色的侍女,有几个还在低声窃语。忽然一阵骚动,几个丫鬟纷纷退向两旁,“皇上!”
  高丽皇年近四旬,身体倒极为健硕。此刻母亲大病初愈,又适逢自己单纲皇上以来,对宿敌倭人的一场完胜,心下正喜不自胜。刚刚奖赏完一干功臣之后,闲庭信步之间,看见自己的小妹在独立荷塘边,便走了过来。
  “公主这是怎么新了?”虽然自己兴奋不已,但高丽皇还是隐约看出自己的小妹似乎心思重重,向那些丫鬟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倒有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却没敢说出来。
  看着妹妹孓立荷畔高挑匀称的体态,秀美无伦的身影,高丽皇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凝视了半响,高丽皇还是抽回了脚步,对丫鬟们拂了拂手,轻轻地退了回去。
  黛痕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待到她回房时,听到了一个令自己苦笑不已的消息:哥哥为自己张榜招驸马了!
  相比中原繁华都市的夜景,开城安静地更早些。
  晚饭期间,龙欣芸和柳如烟二人商量,一道回中原,最后连沈碧君都嚷着要去飘香谷玩玩。
  六道目光,眉目连连,虽然沈麟没有插嘴的份,可最为享受的还是他了。还有今天下午,被沈麟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口的沈碧君,更是眉目中神采飞扬,时不时又有些儿女般害羞地不敢正视。
  一餐饭,沈麟吃的不知所以然。
  “说!你今天和碧君是怎么回事?”一回房,如烟顿时娇嗔道。原来她早就看出不对劲了。
  “没有什么呀?”沈麟转身没有面对,“我今天去市区转了转,碧君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口气虽然否认,但语气却没有那么坚定。
  “是么?”如烟想想,今天下午这沈碧君大部分时间都和自己在一起,也不应该呀?可这碧君妹子怎么就这么开怀?
  “哦!对了。”沈麟想到见过毕青的事情,马上打断如烟的思考,“我见到了毕青了!”
  果然如烟马上被这个话题吸引了,不再追问碧君的事情了。“那个鬼丫头?
  我们是应该和她见见面。“这才想起凤非烟临行的嘱托,有几分不好意思。”你在哪儿碰见她的?是毕记绸缎庄么?“
  沈麟点点头,心中却想着这毕青的丫头与沈碧君家的恩怨。
  “你和非烟姐姐当年是怎么救了毕青?”这件事情沈麟并不知道,只是临行前听非烟聊过几句,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问问如烟。
  “算起来也有近七年时间了。”如烟停顿了片刻,“那年我和姐姐一道,追杀‘渤海鲨’史龙,结果在回程的海边救了毕青。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
  “那后来她怎么又回到了高丽?怎么没有留在谷中?”沈麟问道。
  如烟奇怪地看了看沈麟,有些疑惑,今天怎么对这个小丫头这么关心?不过还是回答道,“这丫头脾气非常倔,她事后也告诉我们,她是高丽人,自己的恩怨要自己去了。我和姐姐还有三妹看她挺机灵,倒也不虑她有什么危险,便答应了。怎么了?”
  沈麟想想毕青的表现,沈碧君的话语以及如烟的答案,心中有了对整个事情的大致了解,点点头,“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个小丫头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你可担在中间有些为难啊!”
  “我为难?为什么?”如烟奇道。
  “我们现在寄居的主人算起来可和毕青这丫头有几分恩怨纠葛!”沈麟笑了笑,“一边是你的下属,一边是你的姐妹,可不,为难的不就是你么?”
  “碧君?”如烟一脸难以置信,“是毕青的杀父仇人?”
  “当然不是,不过有些瓜葛!”沈麟眉头轻皱将二人家中生意来往上的恩怨大致说了一遍。
  “碧君父亲确实脱不了干系!这可如何是好?”如烟听闻整个经过之后,也是眉头轻颦。
  “你也别担心,事情总有解决方法。”昏黄的油灯下,如烟显得格外的飘逸动人,只有美人胚子才有的鹅蛋型脸,光洁的额头,皮肤洁白如雪。如春山般的秀眉下的大眼此刻有些深邃。沈麟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件事情了,让天性无忧无虑的她平添烦恼。
  “好啦!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如烟的个性果真如此,片刻之后便不愿意为这件事情烦恼了。“我去洗澡,你要等我一起睡觉哦!”说完便往内室走去。
  沈麟不由得挤出一丝苦笑,自己刚才还为她担心,现在就没事了。
  屋内传来哗哗水声,想来美人正在洗浴。
  每次打开医箱,自己不由自主地便想到当年家中雪夜遭遇。
  沈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思,从医箱中拿出祖上传下来的《沈氏内经》。在发黄的书籍最后两页,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剖腹移植内脏器官的医疗方法。
  书中寥寥数字记载了先祖曾经在猴子身上做过试验,但并没有说明如何施术,还有最终这只猴子的死活。即使这只猴子最后能够活下来,也远远比不上现在自己要面临的将任云龙全身内脏器官整体移动的治疗手法的困难。
  先祖留下的那套医具,在医箱的最下层。被沈麟拿了出来,在有些暗淡的油灯下,闪烁着冷森森的幽光。究竟要怎么办?
  如果不动手术,这任云龙也许还可以存活个一两年,虽然只能躺在床榻之上。
  如果动手术,这成功的几率究竟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沈麟沉思半响,暗叹了一声。内室传来淅淅嗦嗦的穿衣声,想来如烟洗浴完毕了。
  收拾好医箱,沈麟又从茶具盘中取出几根牙迌,此事究竟如何?还是看看这人命相如何才来定夺。
  一卜意卦,八根牙迌,分列四方。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位异常整齐,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八属性也是布置均衡。这是典型的人王之象!
  这人竟然有着一代人王之象!虽然中间多有跌宕,但丝毫没有中途夭折的迹象!
  难道让我遇见他,是天意如此?沈麟心中盘算良久。
  “你真乖,还真在等我!”如烟娇媚的声音从沈麟背后传来,“你在卜卦?”
  等到她看到桌上的八根牙迌,有些惊讶地问道。
  如烟一幅轻纱罩在身上,洁白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彷彿是透明的一般,晶莹剔透。勾勒出盈盈曼妙动人的身体线条。
  沈麟回头,毫不掩饰地用欣赏和情欲亢然的目光打量她,如烟顿时发觉了,有些害羞地低头,更不用说继续追问了。
  沈麟一手拂乱桌上的牙迌,一把将她搂过来,使她难以挣脱,然后将自己的嘴唇与她的嘴唇贴在一起,强行舌头伸进她双齿紧咬的口中,她试图挣扎,但很快力尽全身瘫软下来,他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她光裸着的双手围到他的脖子,他们的嘴唇热烈急切地碰到一起。
  如烟接吻挺在行,舌头既没有抵着不动,也没有死咬着他不放,进退推拿,吞吐自如,使他感觉和谐流畅,感觉里面有一种更真情的味道。
  沈麟试图让自己的下身避开她,这样她也许不会为他明显和强烈的冲动而生气,而如烟却使劲用她的下腹紧紧抵着他,并扭动腰肢。
  沈麟的手隔着衣物抚摸到了她的乳房,如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那只手的力量也在逐渐地加大,在用力地捏拿着,嘴唇在用力地吮吸着,当他的手伸到她的大腿之间时,沈麟变得更加粗鲁放肆起来。
  就这样紧搂着,沈麟把她拥向了床边,一边亲吻着一边挪移着脚步,到了床边,他把一只手放到她的胸前并且用力一推,如烟一屁股跌坐在了床沿上。
  如烟就这样双臂放在身后,支撑住自己的身子,瀑布似的长发遮盖住了眼睛,几乎裸露着的肩膀微微颤动,那雪白性感的大腿线条分明,沈麟紧挨着她坐下,将手放在她膝盖上用力一挤。
  如烟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扩展开了,让沈麟随心地沿着大腿抚摸直至她的腹部,沈麟的手温热,似乎能透过自己的肉体进入到腹内,如烟再次挺直起身子,使自己更能贴近沈麟火热的胸膛。
  此时,沈麟将手伸进她的内衣触摸她的前胸,手指不停地抓弄她的乳房,她发出阵阵细微的喘息,扭妮地从肩头拉下束胸的布条,将半露的轻纱褪纤细苗条的腰间,显露出完美无瑕的胸脯。
  时机已经成熟,沈麟也不再客气,双手齐动帮她宽衣解带。如烟像是个害羞的小女孩般双手捂面,不时似乎抗议般娇吟一两声,却也没有真的反抗,任由沈麟折腾着。
  很快她那完美的裸体便暴露在沈麟的眼底,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她那对奇迹般的豪乳,即使是躺在榻上那对温香软玉依然保持着美丽的形状,配合纤纤细腰以及雪白丰满的翘股,简直就是欲望之神精心创造的艺术品,拥有着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摄人魅力。
  如烟有些羞涩有点胆怯,捞过床上的被单把自己的裸体盖住了。
  沈麟首先扯掉盖在一丝不挂的她身上的被单,然后在她表现出胆怯的时候,乘虚而入,一下子高高抬起她的双腿,并向左右使劲地分开。
  沈麟太熟悉像如烟这样的少妇在床上需要的是什么,他沉伏下身体的时候,不忘了将嘴唇印在她的面颊上,在她的耳垂轻轻的舔弄,他的那一根雄壮像大鸟一样栖息在她的花瓣上,这样在前后反复移动的过程中就能够触及到她两腿间的关键地方。
  如烟发出今夜的第一声长嘶!




  正文第九十三章 月夜艳秀
  
  月亮悄悄圆润,似透明,又朦胧,如白玉。有云在游动,仿如是月亮穿行。
  沈麟将自己身上早已瘫软成一堆的如烟轻轻扶下,这位刚才还似如疯虎的丽人此刻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沈麟轻轻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迷蒙中的如烟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也没有醒来。
  当攀登者踏上最高的山峰之顶时,便是尽头,跟着要往下走去,回到平凡之中,应付种种的烦恼,因此在他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丝丝的落寞。
  成熟的花香乘着八夜风传来了幽幽的味道,从窗户间隙之中涌了进来,浓郁地到处留驻。
  曳了曳盖在如烟身上的被单,她娇艳欲滴的脸庞红粉诱人,长长的睫毛此刻平静地掩饰着主人曾经的狂热。沈麟心中又是一阵骚动,忍不住在如烟的嘴唇上吻了一口,还是强制按下自己的欲望。
  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修罗红,只有她才能想尽办法来满足自己。譬如师蕴心还是凤非烟她们,总是在自己还未尽兴之际便再也无法承受了,自己也不忍心再挞伐她们。
  算了吧,还是自己出门逛逛,也许会舒服一点。
  月色清冷,但并无凉意,沈麟依然觉得心中燥热无比。
  “去看看那调皮的丫头现在干嘛?”沈麟注意打定,便掠身而走。
  不远处的阁楼上,两双惊讶的眼睛相互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双方都读懂了对方心底的疑问,“这么晚了,他还去哪儿?”
  毕记绸缎庄离巡督府并没有多远,今天白天沈麟并没有注意观察,没想到这门面不大的绸缎庄,内院竟出奇的大。一面依山另三面青色高墙围住。从高空探望,一望无际的屋脊和翘檐。看着围墙圈起来的面积,似乎并不比巡督府逊色多少。
  在月光下,琉璃瓦反射出的淡淡白光使得原本鲜艳夺目得花树此时倒成了一团团黑影。只余一股股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好闻的味道,在空气中荡漾,笼罩在美丽的毕府上空。
  “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财雄势厚!”沈麟摇摇头,要是别人告诉他这个庄园的主人竟然是个花季少女,怎么也不会相信。
  毕青三年前回到高丽后,便四处联络毕记绸缎庄的老人,再利用飘香宫凤非烟临行前所给资本以及早就在中原搭上线的极品绸缎货源,不到半年的时间,毕记绸缎庄就开始正式运作。毕青天生也是个经营奇才,再加上沈碧君的父亲对毕青父亲之死心有愧疚,在行业竞争中四处忍让,三年时间,毕记绸缎庄在高丽开设了二十三家分店,在丝绸经营这块,已经隐隐有着和碧君家分庭抗礼之势。
  沈麟依旧穿着一身青衫,抬头望了天上如圆盘般的满月,再看看脚下茫茫一片的楼宇,不竟一阵苦笑,心道,果真是闺深似海!这鬼丫头究竟住在哪里呢?
  足下轻轻一点,如风无影般地轻飘上几丈高的围墙,这里是整个院落的最高处。沈麟杳无声息落地落在墙头后,脚下的树叶几乎都听不出晃动,更别说惊动府内来来往往的家丁了。
  整个院落虽不是名家设计,但也错落有致,相当有层次感。
  沈麟纵览了庭院之后,隐隐约约觉得似乎缺少点什么?
  远处波光泛起,有着一洼池塘,而且池塘中似乎还有人正在戏水?缺水!沈麟顿时想到诺大的院落,在水的运用方面是个空白,水是一个庭院设计的灵气之源,难怪自己觉得这个院落少了什么。想来毕记绸缎庄设计未久,而此地靠山,水源工程浩大,想来还没来得及修建。
  整个庭院,只有那一洼池塘之水,以毕青的聪明,必定会住在那附近。
  “那便是毕青的闺阁了,真所深闺若海那!”沈麟很快便看到这池塘旁边的阁楼,还有池塘中正在戏水之人,正是毕青。
  彷佛一阵清风拂过,被踏过的枝叶轻轻晃动下,沈麟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些虫子倒是比人敏锐了许多,沈麟轻轻飘过后竟惹得它们收口不再叫唤,顷刻后方开始低鸣,仿作好了再次禁声的准备。
  毕青此时正舒服地坐在池塘中特意为自己修建的白玉浴池中,清凉的池水轻抚着她如脂般的肌肤。下午陪了沈麟去了趟南山谷,回家后又处理了一堆杂事,早已经累得浑身乏力,此刻放松下来竟懒洋洋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毕青从来不担心这里会有人闯进来,除了自己的丫鬟之外,还没有人进来过,况且这夜深人静,哪会有人。
  此时月光撒在池中,漫在她美丽不可方物的如水的玉脸,更显得冰肌玉骨,再也没有白天那俏丽村姑的半点刁蛮。隐在角落中的沈麟竟然怎么也不能将眼前的丽色与白天调皮刁蛮的丫头对上,要不是那容貌相同的话。
  “被月光照得竟然有些凉了。”毕青弯弯长长得仙秀睫毛轻闪地跃起,那眸子乌亮如同宝石般,清澈如水晶般。“原来是果真夜深了,月光怎么会照得凉人那!”毕青花瓣样的小嘴轻轻一抿,甜笑生妍。捞起水中的香巾,挪了下臀儿,轻挺了下小蛮腰,让自己的酥胸露出了水面。娇嫩的屁股在白玉石底儿一划,让她睫毛一颤,想必是痒得很。
  香巾抹上了美得令人屏息的如雪堆般的两只圆挺玉乳,雪白的嫩肉滑腻得连水也沾不住。毕青左手轻轻托住一只,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沈麟如同自己感受了一般,眼前一亮,有几分晃眼。
  见她满目欢快地用香巾轻轻拭过,如宝贝般地呵护。毕青对自己的身子是十分喜欢的,每次洗澡看的最多的便是自己的玉乳了,觉得她们是自己身上最美丽的部分了。
  沈麟怎也没有想到,这次突发奇想的出行,竟然有如此的眼福。只是现在自己不知该如何收场,是悄悄回去还是迈出一步?
  想想这种偷窥的做法有欠妥当,沈麟扭过头去,正准备抽身而退。
  “云龙…公子…云龙…公子…”传来的竟是毕青的声音。
  沈麟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只见毕青正坐在池塘旁边的白玉台阶上,半截下身在池水中,肥嫩香臀隐约可见。两只挺翘的玉蕾正因她半靠在石阶上显得更加壮硕。
  她正在一个一个清数着手中的花瓣,不知她口中的公子是不是自己。
  “云龙?”当她扔下手中最后一片花瓣时,神色有着几分惊喜,又有几分失落。沈麟却心如同被巨石撞击一般。
  “这把不算!再来一次。”毕青又从池塘边的花丛中攫取一把花叶,又开始一片一片数了起来。沈麟的心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轻声砰砰激烈跳动起来。
  “公子?”这一次最后一瓣是公子的。沈麟倒是有着几分宽心,再看她的脸色依旧是有着几分惊喜,又有几分失落。
  “再来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毕青紧咬银牙,闭着眼睛从花丛中再次拮取一把。沈麟忽然有着从未有过的失望,并不是仅仅因为担心自己会落选,而是自己遇到这么多女人,从凤非烟、师蕴心,柳如烟、沈碧君,就连龙欣芸都可以算是对自己刮目相看,怎么在眼前这个丫头心中,自己沦落到和别人同一等级的位置。
  沈麟有些失落,也不再想结果如何,转身便走,衣襟不经意挂上树枝,在夜深人静中发出“呲啦”一声刺耳的声音。
  耳边传来扑通一声水响,想来毕青也听到这个声音了,连忙躲进水中。“谁!
  谁在那边!“毕青有几分慌张的声音。
  一修长的影子从角落的黑影中闪身而出,背对月光,毕青一时间没有看清来人,用胳膊护住了酥胸,确保对方不会透过水光看到什么!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你是谁?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你怎么进来的?”毕青口中冷冷问道,目光更是如冰冷的剑一般射向对方,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不起身而能够置住这个闯进来的贼子。
  “是我!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我明天给任公子看完病之后就回中原了。”
  沈麟出来之后,语气略显冷淡。
  “是公子!”毕青语气中有几分惊喜,正准备从水中起身,猛然发现自己无半点丝缕,又蹲回水中。
  “我刚到,什么没看见。”沈麟转过身躯,可这句话还是让毕青脸色通红。
  虽然转身,沈麟还是听见了毕青趟水上岸的声音。
  半响之后,身后还是没有动静,沈麟忍不住问道,“好了没有,我要回头了。”
  “好了!”毕青的声音就在沈麟背后。
  沈麟回身,毕青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一具雪白肉体正站在自己身后,一只玉臂护住高耸丰满的酥胸,可两只玉乳过于圆满硕大,只挡住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绵柔雪白的肉球被挤成无比动人的形状。仿佛在展现她们的柔软和惊人的弹性。另一手挡在小腹下两腿间的。盈盈一握的小腰,戚戚动人的沟壑,丰硕肥美的香臀,形成惊人心魄的诱惑。
  绝色江湖行-第九十四章、处子辛酸




  正文第九十四章 处子辛酸
  
  “你又何必如此?”沈麟扫过一眼那魅力四射的胴体,心中的欲焰竟没有刚才偷窥时的炙热。
  看着沈麟有些冷静的眼神,毕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也许是春夜寒峭,洁白的躯体打了个寒颤。毕青低低地吟了一句,“公子…”
  “穿上衣服吧!”沈麟早就看见一堆小衣正簇在花丛之上,便取了过来,放在毕青身前。
  看着毕青伶俐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动作之间,隐秘之处若隐若现,竟比刚才赤裸全身更有诱惑。沈麟忍不住扭过头去,“我去房中等你,有些事情和你聊聊。”
  “等…等…”毕吗青有些忙乱地喊道,沈麟驻足,身后是嗦嗦的穿衣声。
  “我带公子过去!”衣纱齐整的毕青又恢复了白日的刁蛮,小跑两步,双手自然地跨上沈麟胳膊。娇首轻昂,湿漉漉地长发便搭在沈麟的背心之上,沈麟只觉得一阵冰凉,不知是心还是身。
  “你收拾好了?那我们就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沈麟从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个小丫头产生如此复杂的念头,这口气在外人听来纯粹的呕气之音。
  毕青眼中抹过一丝兴奋的笑意,却翘起了鲜红的小嘴,嘟囔着,“为什么不去?”
  沈麟没有理睬,自行迈步走向池塘旁边的玉石栏杆,毕青只得尾随过来,不过她很快便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将自己舒适地靠在沈麟肩上。
  “说吧,什么事?”毕青口气中依旧一副娇嗔。
  沈麟微侧头看了看毕青的反应,,只见她脸如新月,樱桃小口,似喜还颦,长发垂肩,肤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辉。最引人注目的是微微湿漉的衣襟将她那高耸饱满的双峰完全勾勒出来。
  “关于任公子的病情,恐怕要比你想象中严重。”沈麟沉重的语气一下子让正在自我陶醉中的毕青清醒过来,就连挽着沈麟的手臂也放开了。
  “怎么?…”毕青语气有几分疑惑,“白天的时候,主人您不是…”
  “不会的,主人的能耐一定可以的。”毕青话虽如此,语气却是惴惴不安的。
  “这云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都十年没有见过他…”心慌之下,毕青试图解释什么。
  沈麟更是有些失望,看来毕青还是误会自己了,现在连称呼都变了。“我当会尽力,只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沈麟有些后悔今夜来此,并窥见了毕青心思,现在可好,要是救不了任云龙,自己岂不变成心胸狭隘的小人了?
  “此事更看天意吧!”沈麟不愿意在此话题上多纠缠,他所说的天意与毕青理解中的天意差别太大。毕青听闻此言,脸色数变,在一旁低头不语。
  “还有一事,是你的二宫主让我代为转告的。”沈麟思绪良久,还是觉得毕青与沈碧君家的纠纷还是以如烟的身份来调解更为合适,当下便说了出来。
  “二宫主怎么没来?”沈麟一句话提醒了毕青,连忙问道。
  沈麟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说你的二宫主被自己弄得下不了床吧,支吾了一声,“她很忙。”毕青也没有深问。“二宫主稍什么话?”虽是问话,但语气中却已经猜到什么事情。
  “二宫主要我告诉你,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心思放宽,也不至于那么辛苦。”沈麟自己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毕青,不愿看毕青的双眼。
  “这真是二宫主的意思?”毕青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盯着沈麟。看来此女倔强绝非一般。
  沈麟点点头。
  “大宫主和二宫主救我,栽培我的大恩大德,我毕青永远铭记,但这父母之仇,我怎能不报!”语气异常坚决。
  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毕青白玉般的额头,两条弯弯的细柳眉,一双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加少许惊恐、幽怨神情,沈麟看毕,有着几分怜惜。
  一阵夜风吹过,毕青单薄的衣纱终究还是罩不住春寒,又打了个哆嗦。
  沈麟将她轻轻涌入怀中,“我们只是希望你不要过得太累了!”
  毕青终于忍不住靠在沈麟肩上呜呜的哭了出来。此刻的她再也看不出那个刁蛮任性的村姑亦或是指挥若定的商贾老板的模样,只是个受委屈而伤心痛苦的小女孩。
  沈麟无语,右手轻抚毕青略带凉意的肩膀,用红鸾真气不断地催动她体内的经脉流向,防止她心中的郁结越来越重。
  毕青从来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在别人怀中如此放肆,只觉得眼前的主人给自己的不仅是安全感还有着无比的温馨,这个怀中怎么就这么温暖?哭声渐渐低沉,最后是断断续续地抽搐,毕青依然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渐趋清醒状态的毕青,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沈麟胸脯之上,只觉得一股雄性的体味直冲脑门,心神一阵汤漾,一种从未有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兴奋,让心脏有如小鹿乱撞一般混乱的跳动着。
  “公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渐歇渐止的毕青将头颅仅仅靠在沈麟胸前,一双手臂环上沈麟的腰间,低低地问道。
  “这件事情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解决。”沈麟看毕青已经停止了哭泣,轻抚她的柔肩,“我和你二宫主都是旁观者,我们只是希望有些事情可以不必要弄得自己不开心。”
  沈麟拥抱着毕青,胸口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两团丰肉顶压着,毕青激动的心跳似乎要从那两团丰肉,传过到沈麟的体内,因而沈麟清楚的感觉到那两团丰肉,正在轻微的颤动着。
  “我要回去了,你二宫主还在等我。”沈麟体内的欲火又旺盛起来,努力克制自己,试图将身上的毕青推开。
  “我不…”怀中的毕青娇嗔道,依旧紧贴着沈麟的胸脯。
  沈麟无奈,只好努力地克制自己,将自己的下腹稍稍后撤,以免自己的欲望让毕青鄙视自己,谁知毕青紧随而上,将全身都压在自己身上,将她的下腹更是仅仅贴在自己有些勃起的地方。
  “公子,原不愿意听听我的家事?”毕青伏在怀中,低语道。
  “我父亲是高丽数一数二的商贾,经营着祖辈传下来的丝绸生意,一直做的很好。我爸妈还有朴叔,宋婶待我都很好。”毕青回忆往事,脸色一片幸福之色。
  “那年我十岁。”毕青语气突然凝重,沈麟也猜测道那正是她家发生剧变的时候,“父亲每次回来很晚,而且脾气很坏,朴叔,宋婶他们告诉我,有一个很坏的人抢了父亲的生意。”
  “有一天夜里,父母和朴叔宋婶他们商议,要去中原一趟。被我听见了,便吵着要和她们一起去中原见识一番。”
  “父亲无奈之下,便带着母亲照顾我,我们一家三人坐船前往中原。谁知…”
  毕青语气异常低沉。
  “谁知快到中原时,遇到了该死的倭寇。”咬牙切齿,毕青环着沈麟腰间的手臂都用上了力气。“他们将船上的财物抢夺一空之后,还要将男人全部杀死,女人强奸,连小孩都不放过。”
  “父亲奋力反抗,被一个独眼倭贼一刀劈中,最后,倭贼当着许多人的面,将我母亲强奸了,我现在还…记得母亲当年的目光。”毕青浑身颤抖,这段掩埋了七年的心事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现在说了出来,心理又将当年的事情重新回忆了一遍。
  “一个倭贼找到藏在舱中的我,一脸贼笑,父亲奋起一击,从他手中将我抢了过来,把我丢入水中,自己也被砍成数节。”
  一席话让沈麟唏嘘不已,怀中之人的经历和自己何等相像!不由得将她愈加紧紧搂住。
  “幸亏我命大,被大宫主和二宫主她们救起。公子,你说我该找谁报我心中的怨恨?”稍稍平息的毕青低沉地问道。
  是啊,该找谁呢?自己当初听闻父母被害的因由之后,不也责怪到泰山派的头上,更是将江青霞凌辱了么?现在将她改名师蕴心纳入自己的侍妾之中,自己就没有这份报复的阴暗心理了么?虽然沈碧君家没有直接杀死毕青全家,可毕竟是因此而起的!倭人难寻,毕青找她家报仇,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
  沈麟半响无语,只有将她紧紧搂住。
  “公子,我好累…”所有心思都倾吐而出,毕青前所未有的放松,紧紧倚在沈麟臂膀之间。沈麟只得任由她婆娑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身上,刚刚有所缓解的欲望腾得又上来了。
  “公子……”毕青一声娇嗔,想来已经感觉到沈麟那勃起的欲望,可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羞红的脸颊,如映红霞,紧闭双眼睫毛却颤跳着,樱红的小嘴红润晶亮,彷佛像甜蜜的樱桃一般。
  “你应该回去休息了!”沈麟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自己也控制不了了,试图推开身上的毕青。
  “不嘛…我还要靠会儿”双手紧紧搂住沈麟腰间,怎也不肯松开,身体更在沈麟勃起的部位不停磨蹭。“公子…要了我吧…从此,这件事情交由公子处理,我就不用这么烦心了。”低低的呻吟似乎在请求,又似乎渴望…




  正文第九十五章 浴池鸳鸯
  
  天上的云彩经过月儿时被月儿调皮地勾了一下,勾下一团挂在旁边上,微风一吹,丝丝缕缕缠缠绵绵扯出好长,渐渐变细变淡溶进湛蓝中。
  毕青衣纱单薄,罗带轻分,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红红的,紧张的喘着娇气,但却依然不肯张开眼睛,“公子,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求和翠绿一般成为公子侍女就可以了。”
  沈麟情不自禁,微微托起毕青的脸庞,那柔嫩的面容,皙白、光华,月光下似乎眼角也满是渴望的笑意。
  毕青眼睛紧紧闭上,以掩饰自己的羞涩,感到公子正托起自己的脸庞,心想沈麟此时一定正在观看自己,羞愧得正想把头再低下时,却感到自己的嘴唇被软软的舌头贴着,顿时觉得一阵晕眩,一时却也手足无措。从后背沈麟轻抚自己的手掌上传来摧情般的温热,让自己掩藏的欲望熊熊燃烧,身体更是不自觉地磨蹭着沈麟的肿大。那地方传来阵阵惊心的快感如同闪电般阵阵掠过自己的心脏。
  印在自己双唇上但那火热的嘴唇,慢慢抽离时,毕青没来由地寻了上去,心下更是依依不舍。紧闭的双目睁开一丝缝隙,他的嘴棱角分明,鼻子和脸颊的轮廓是那样搭配得恰到好处,尤其是眼睛,他的眼睛实在很明亮,带着点点笑意,正出神地盯着自己。毕青感觉了在他的眼睛里有些激情正蓄势欲发,就不敢再看了,连忙又将眼睛紧紧闭上。
  抚在自己背心的那只温热的大手动了,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移动着,手掌上的温热顿时将自己整个背部的神经撩起,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狂躁。毕青只觉得浑身无力,要不是倚在他身上,只怕此时早已瘫软下去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自己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抚触,可偏偏又希望他能够继续下去,而且最好还不断扩大,在扩大,那种心悸的滋味再强烈一些。
  整个身躯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异性的诱惑与挑逗,这时毕青心里模糊的欲望突然清晰而热切起来,有一种奇异滚烫的浆汁急速流遍四肢。自己都能明显感受到胸前的骄傲胀大了起来,乳尖试擦着细柔的纱巾抵在沈麟的胸脯上,搔痒难奈,自己的在发热,早有一股温流从深处漏出,迅速地濡湿了自己的内裤,自己的双腿不安地变换着站立的姿势,自己丰满的臀部也扭摆转动了起来。
  一种似乎积蓄了很久的渴望被他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那只手继续向下,向下,滑过自己纤细的腰间时,左右轻抚了一阵,并没有停留多久,再次向下,终于停在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丰臀之上。那种温热的感觉透过自己的薄纱浸入自己冰凉的臀部,迅速延伸到自己泛滥的,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自己最为神秘的地方流出了几丝冰凉的泉水,顺着腿根一点一点向下漫延。
  那根隔在自己和他之间的肿大,突然跳动了两下,更为狂躁地抵在自己小腹的下方,传过来的却是和后背沈麟手掌上的温热截然不同的燥热。
  正当自己感觉后背有些空虚时,又有一只手搭了上来,是沈麟的左手。这一次却是透过衣纱从腰部向上,稍稍带有点力度,将自己背部的锥骨内的神经再次调动起来。
  “啊…”毕青再也忍不住,一声清音从蝉口中脱身而出。
  那只作怪的左手依旧一点一点移动,似乎在不停地煽动自己体内的欲焰。毕青只觉得在这三面夹击中,体内不断崩溃,不断涌出自己从没有见过的溪流。
  “公子…我好难受…”紧闭的檀口并没有张开,声音是从鼻孔中哼了出来。
  紧搂沈麟腰间的手臂似乎要将自己揉进沈麟的身体。自己不由自主地掂起脚跟,试图将那根横亘在自己和沈麟之间的肿大纳入到自己的双腿之间。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隔在自己双腿中间,重重地压在自己全身酸麻的中心地带。他抚在自己臀部的手掌拾趣地用力抵押着。
  “啊……”一阵惊悸再次由这个地带上延伸至头皮,起了几层疙瘩,下达自己掂起的脚趾,不由得再次抽搐,檀口再开。
  那只抚在自己臀部的手掌再次向下,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几根手指已经触及臀沟,托着自己的身体,上下磨蹭了几下。自己不由自主的缩回双腿,勾住沈麟的双腿。
  上下耸动带来的激烈刺激,让毕青张大着嘴巴大口地吸着气,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重,呻吟的声音极像是受伤忍痛的野兽,一连串的晕眩在盘起,又跌落,一连串的愉悦在她的体内回荡。
  现在,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就是那两身衣纱。
  “我们去水中,如何?”毕青此时已经不在乎沈麟在耳边说些什么了,只希望这种惊悸,这种晕眩继续,再继续,忙不迭地点头。
  有些微凉的池水使得自己稍稍清醒,毕青再次睁开眼睛。
  月光轻飘飘地漫洒在刀蓝的水面上,光影的斑驳使池边两俱扭曲的肉体一半深陷在水里一半曝露在月光下,一层层的浪涛向远处扩展延伸开去了,慢慢地平息下来,像是喘一口气似的,留下了一睡转瞬即逝的泡沫。
  刚刚有些清醒的毕青,转瞬间便被沈麟的火热包围。
  被拨去上身的衣纱时,自己还能感受点点凉意,但这也使得自己更能清晰地感受沈麟那温热的手掌所带来的眩目快感。
  身上的束缚越来越少,自己的渴望却越来越烈,自己十七年所积攒的热情似乎这一刻全部释放,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幼年的偶像,此刻只有眼前这位令自己心仪的男人,全心将自己成熟的果实,十七年的珍藏这一刻献给他。
  沈麟那温柔双唇再次印在自己滚烫的嘴唇之上,并且用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搅动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轻轻的在他的背部滑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像虫蚓般蠕动着,似乎还可听见从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嗯!嗯!”的呻吟声。
  他的嘴唇再次离开了,但却又往自己的耳根、颈项、香肩滑游过去。毕青只觉得阵阵酥痒难忍,把头尽力向后仰,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娇喘嘘嘘!自己似乎想要睡过去,已不知道沈麟正在她身上做什么事,只是很兴奋,朦胧之中觉得心底呐喊着“需要”,但又说不出是“需要”什么。
  他的嘴唇滑过自己的颈脖,来到自己的胸口时,毕青只觉得像是兴奋过度般,全身一阵酥软无力站定,摇摇欲坠。幸亏沈麟将她一把抱住,才没有滑倒水中。
  一个火热的东西裹住了自己的红豆,那是沈麟的嘴,或舌舔、或轻咬、或力吸,让自己已经顾不了少女的矜持,而呻吟着淫荡的亵语。
  随着越来越高涨的情绪,毕青觉得自己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高,身体颤动次数越来越密集,随着身体的颤动,自己怎么就会伸手握住那如此肿大的东西?
  他似乎越来越放肆了,怎能毫不忌惮地玩弄着自己最为骄傲的软滑乳峰和那两颗娇嫩欲滴的葡萄,可浑身传来的快感直让自己从心底渴望他能够更放肆些,更肆无忌惮些。
  自己绷得笔直的双腿似乎积蓄了一身的力量,在他双手到达自己身体最为神秘的地方之后,迅速土崩瓦解,从心底最深处冒出两个清晰的字从口中吐了出来,“我要!”
  那是一阵锥心的疼痛,在自己被突破的时候,毕青差点放弃了。张开银口在沈麟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过,瞬间的疼痛很快就被池水冲刷,在他的身下,自己很快便晕头转向;恍然如置身于云端,悠然落地,心跳不已;又似伏身浪顶,突降浪谷,喘息未定,又被接踵而至的后浪托到半空!直教人惊心动魄,欲死还生;如仙如梦,欲拒还迎。强烈的刺激恰如火焰般迅速燃遍全身,自己只觉得又麻又痒、兴奋得仿佛整个身心都酥化了。这种感觉远非刚才地磨蹭所能比拟。
  自己被他刺得欲仙欲死,心魂皆酥,一双玉滑娇美、浑圆细削的优美玉腿不知所措地曲起、放下、抬高……最后又盘在他的臀后,以帮助身上之人能更深地进入自己的深处。
  每当他纵动的时候,扑压着水面,化做浪花迸溅到她仰卧在水面的雪白身子上,并且撒野般的暴躁的溅为白色的浪沫,冲涮着她的乳房、她的下颚甚至扑向她的面颊,她的眼睛浸入了水花,口里也水给噎住了,使她本来大呼大叫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而沈麟的进逼冲撞就像那浪花一样,鼓勇地向前,在池壁的阻击中退下,又再积蓄着力量继续地撞击。
  她彷佛像置身于快乐巨浪中的一叶小舟,完完全全地淹没在原始狂野的风暴中,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




  正文第九十六章 缥缈同行
  
  回到巡督府留香阁的住处,天色微明,如烟还在床上熟睡,半掩的绫罗绸缎锦花被盖在她的肩膀之上,还是自己走时的模样,想来一直没有醒来。
  径直走到茶桌前,喝了一杯冰凉的茶水,沈麟火热的心情有了点点平复。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突发奇想之行,竟然有如此收获!毕青竟然也是身怀名器之人,丝毫不逊于非烟的“重门叠嶂”和师蕴心的“春水玉壶”,象极了《葵水心经》中描述的“拱门千蚯”。
  真是异数!以前自己修行时倒并不在意这些,现在看来,前人所言非虚,这名器不仅给人的感觉异常舒爽,似乎对自己的修真也有所助益。
  近些年来毫无进益的修为,今夜虽然没有明显的突破,但沈麟还是感觉到体内真气更为醇和,以往浮躁的真气现在似乎被注入丝丝清凉。
  这是以往和非烟解、师蕴心她们同修时所没有的。沈麟瞬间便明白了个中道理:非烟和师蕴心虽有名器,但早早被人采伐,而且无论是采伐之人还是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保护和凝聚这种名器所带来的先天至阴灵气,以致于现在只能提供乐趣而不能成为修真的好法器了。而毕青则是处女之身,自己有幸占有了自从她红潮来时便开始凝聚的至阴灵气。
  沈麟摇摇头,有些可惜,心道,果然面面俱法,法为人修,这种世人认为猥琐的事情,竟然也可以入法,且还有如此捷径,可见偏颇认知,害人菲浅!
  还是先去看看任云龙的伤势吧!沈麟想到自己答应毕青的事情,虽然说没有什么把握,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自己都不好意思面对毕青了。
  将自己的医箱重新整理了一遍,又看了看床上的如烟,还未醒过来。
  转身出门,院内两条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拽得很长,正是沈碧君和龙欣芸。
  “两位仙子休息可好?”沈麟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彻夜未眠。
  “公子,这一早去哪儿?”龙欣芸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来一夜未眠,还是有些影响,不过依旧柔而不腻,清而不寒。
  “我和姐姐睡不着,四处走走,没想到遇到公子了。”沈碧君则有些羞涩,心中也有些好奇,沈麟半夜未归,这埔一回来就带着医箱出门,所为何事?
  “哦!昨天我和仙子不是说过,碰见一位病人,今天不是要回中原了么?我想在临行之前,再去看看!”沈麟话中真假皆有,倒让沈碧君相信几分。
  “是么?公子还精于歧黄之术?”龙欣芸第一次听说沈麟会医术,眼睛盯了沈麟一眼,又扭头看了看沈碧君。想来沈碧君还没有告诉她昨天下午遇见沈麟之事。
  “只是凑巧会那么一点!”沈麟扫了一眼眼前的两位,龙欣芸身着纯白宫装,雪肤玉肌纤纤细腰,胸挺臀翘长身丰体,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上那双似乎总有些冷静的眼神让沈麟有些扫兴。倒是沈碧君,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全身上下迷人至极点,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虽然龙欣芸姿色较沈碧君更为出众,但在沈麟看来,却欠了一点女儿家的娇媚神色。其实沈麟殊不知,正是沈碧君有了被沈麟偷吻之后,这种娇羞喜色之态才使得她更为动人。
  “姐姐可是歧黄圣手,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看?”沈碧君守了大半夜,见到沈麟,心中正思绪着如何找个借口和沈麟呆上片刻,刚好想到龙欣芸也懂得歧黄之术,便随口说出。龙欣芸听闻此言,一语不发,想来也是心中同意。
  “这…合适么?”沈麟原本想说那毕青可是视你如仇,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这…”沈碧君倒是想到了沈麟未说出的话,心中有了几分迟疑。自己也曾见过毕青一面,万一她给自己不留情面,恐怕就连沈麟也很尴尬。
  “不若这样。”龙欣芸不知道沈碧君缘何不太合适,说道,“我和沈公子前往看看,也许能帮上点什么?”说完,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沈麟,心下有几分紧张,若真是被拒绝,那自己的颜面何在?
  沈麟想到这治疗手段自己从未施行过,有个懂得歧黄之术之人在旁边,也许能给自己一些帮助。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没想到沈麟一口答应下来,沈碧君看了看龙欣芸,眼中抹过一丝笑意。“那我等如烟姐姐醒来,告诉她一声。”
  第一次和绝色榜花魁人物独处,沈麟没来由得有些紧张。
  沈麟在前面引路,龙欣芸步随已趋,想到自己第一次偷听她的琴声,偷窥她的绝世容颜,自己当时便震惊了的情形,没想到时隔不到十天,竟然有机会和她独处。
  “噗哧”一声,身后的龙欣芸竟然娇笑一声。
  沈麟停下脚步,忍不住扭头看了龙欣芸一眼,从她那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眸里竟有了几分入世的娇艳混着出世飘逸,霎是惊人。“仙子所笑何事?”
  “没…没什么?”落在后面的龙欣芸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掩饰几分。其实是刚才看着沈麟背影,想到当日第一次见他时,他在雨中被如烟冷落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沈公子,病人住在何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沈麟,龙欣芸问道。
  沈麟回过神来,“哦,离此还有十来里地!”一步跨过龙欣芸,再次走在前面领路。
  “公子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竟然还深研歧黄之术!”龙欣芸原本想问沈麟,为何不带着自己御风而行,想想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是个修真之人,将这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我也没想到,仙子不仅琴艺超绝,竟然也是个歧黄圣手!”沈麟想到当日闻其琴声,如听天籁,便不自觉说了出来。
  “公子听过小女子弹琴?”龙欣芸有些惊讶地问道,旋即明白当日在船上,自己弹琴被沈麟偷窥了,心中忽然有了莫名兴奋。
  “当日在雨中,听闻天籁之声,便偷窥了仙子,仙子不会责怪吧!”沈麟落后两步,与龙欣芸齐肩,双眼瞟见龙欣芸并无恼怒之色,心下大安。
  “那位病人身患何疾?”见沈麟落下陪同自己一道前行,龙欣芸忽然有了点点压力。
  “他五脏移位,亟需要手术。”沈麟轻描淡写,却让龙欣芸震惊不已。“什么?五脏移位?”
  沈麟点点头,身边这位空灵的仙子明亮深邃的眼中抹过了一线惊讶之色,想来也从未见过如此的病者了。
  “公子,你可以带我快点么?”沈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的仙子脚步有些凌乱。
  “那只好委屈仙子了。”沈麟不待龙欣芸回答,伸手握住那纤细的手臂。入手温润,细腻如丝,柔滑如锻。龙欣芸颤了一下,并没有抽出来。
  沈麟脚下踏风,携着龙欣芸凌空而起,猎猎衣襟。
  沈麟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仙子,只见她双目微瞑,如柳的发丝轻柔乌黑,从额角被风拂向脸侧,却将整个脸蛋衬得愈加清丽柔婉。纯白的宫装,被风撩起,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璧无瑕肌肤。
  此刻,仙子身姿凌空,更有着空山灵雨般的气质,如真似幻,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绝色榜的女子,沈麟也除了火爆龙女唐柔,沈麟都见过了,她们的容颜,身材,肤色都已经臻于绝顶,没有多大的差异,能体现的只有她们与生俱来的气质特征。淳于青螟有着先天的圣洁之质,白泠则是外柔内刚的明朗,纪芙蓉则是先天媚色,绝色剑祝嫣然天生刁蛮,陈无影陈无霜姐妹则有这自身诡秘的气质,沈碧君则是娇柔,非烟当初应该是极为冷艳,否则也不会有“冷艳红煞女”的称号。
  只是眼前这位仙子,气质飘逸,隐隐有着出尘之风。
  自己身边的这位龙欣芸,能位居绝色榜之首,当真与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相关。
  沈麟心思瞬间万变,身边的龙欣芸丝毫不知,只是抓着沈麟的手越来越紧。
  海边天亮早,抵达宋老汉草庐旁,那草庐之门竟然开了。
  双脚落地后,龙欣芸终睁开双眼,一脸羞涩,“让公子见笑了。”又扫了一眼草庐,“公子所说的病人在这里?”
  沈麟点点头,朝屋内喊道,“宋大叔!”
  屋内沉重的脚步声传出,门口闪出一道黑黝黝身影,“沈公子!”看见沈麟到来,宋老汉遒劲的脸庞闪过一丝喜色,当看到龙欣芸时,不禁愣住了。想来也为她的绝世容颜惊呆了。
  “宋大叔,这是毕青请来的名医。”沈麟想到还是以毕青的名义更好些,倒让龙欣芸有了一丝惊诧,这毕青又是何人?
  “呵呵,请进!两位!”宋老汉的眼睛却盯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臂。
  龙欣芸脸上飞过一缕绯红,沈麟才想到二人还手心相握,连忙撒开。




  正文第九十七章 绝世之术
  
  看龙欣芸的动作,观眼,探耳,听胸,问脉一气呵成,沈麟便知她果真是精通歧黄之术。
  乘此机会,沈麟围着草庐走了一圈,随手布置了个四相阵法。
  回到室内,龙欣芸检查完毕,双眉轻颦,看了站在沈麟旁边的宋老汉一眼,欲言又止。沈麟让宋老汉准备些热水,将他打发出去。
  “沈公子,这位的伤情是你控制的?”龙欣芸见只有自己和沈麟二人在室内,问道。
  “先前他也被简只单包扎了一下,我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并帮他活血一番。
  怎么,有问题么?“沈麟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连忙拿捏住任云龙,重新诊断一番,倒没有什么异样。
  “那倒不是”龙欣芸眉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公子竟然将五脏移位之人维持一线生机,当真是妙手回春。只是这等疑难之症不知公子如何下手?”
  “在我告诉仙子方法之前,我想问仙子一个问题。”沈麟自己心中也有几分拿不定主意,此刻身边有个才智高绝之人,当下毫不犹豫地想到要征求她的意见。
  “公子所问何事?”龙欣芸冰雪聪明,当下便猜想可能与这躺在竹塌之人有关。
  “仙子猜想这竹塌之人假如有知觉,他是愿意如此这般躺上一年半载,然后静静死去,还是愿意赌一赌可能没有多少成功机会的治疗方法呢?”沈麟毫不隐讳自己对治好任云龙没有多少把握。
  龙欣芸细长的柳眉微微皱起,但秀直的鼻梁两侧明澈的双瞳极为坚毅,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此人观其相貌,必定是个性情坚忍之人。我想他如果有知觉,一定会相信公子的医术!”
  淡淡一语,便蕴含着这她高绝的智慧。此语看似借助病人之言,实则是鼓励沈麟对自己有信心。
  沈麟点点头,“我想给他做五脏正位治疗!”
  “五脏正位?”龙欣芸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沈麟。自己虽然不敢称为圣手,但自信对医术涉猎颇深,怎就从没有听说过这种疗法?
  沈麟没有说话,打开自己的医箱,从侧面取出两片薄如蝉翼的刀片。这是祖父传下来的,就连父亲生前恐怕也没有用过。虽然很久未动用,但依旧白光森森。
  看来当年自己的先祖为了这两片薄刃,费了不少精力。
  沈麟暗自运功,右手从刀侧轻轻抚过,顿时,刀片上泛起点点金色光芒。
  “公子你?……”龙欣芸正在疑惑,沈麟却回头笑道,“今天还真要仙子帮忙!”
  龙欣芸洁白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彷彿是透明的一般,晶莹剔透。迈步走到床前,“我能做些什么?”
  沈麟将床上昏迷中的任云龙扶起,说道:“以仙子的功力,在一息之间封住他背部十五俞穴位当是小事!”
  龙欣芸心中微颤,这十五俞分管人体心、膈、肝、胆、肾、脾、胃、阕阴、关元、三焦等众多器官的背部血脉流通。即便是常人,被点中其中任意一穴位,都得半身瘫痪,甚至死亡。(心俞、膈俞、肝俞、胆俞、肾俞、脾俞、胃俞、阕阴俞、关元俞、三焦俞等人体背部十五个重要穴位。)现在沈麟竟然让自己在一息之间将任云龙十五俞穴位全部封住?看他神情严肃,自己越发看不透了!
  房门,吱呀一声,宋老汉端着慢慢一木盆的热水走了进来,看见沈麟和这绝色美女将任云龙扶坐在床上,面露喜色,“沈公子,我能做些什么?”
  沈麟看着这个满面沧桑的老者,竟然有些想放弃了。如果失败,这位老人还有刚刚和自己有过合体之缘的毕青,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么?
  看了看身边的老人,眼中掠过一丝疑虑的沈麟的神色都被站在旁边的龙欣芸捕捉到了,水汪闪亮的双眸传递着无声的鼓励!
  “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沈麟终于下定决心,“这是这治疗需要安静。”
  宋老汉历经江湖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满心欢喜地关上门,站在门口。
  晨曦薄雾,从海天一线处慢慢荡起。那里,曾经是自己和任云山大哥还有众多弟兄们的搏杀战场,青春,就在一场场和倭人的厮杀中流逝。自从济州岛一役之后,倭贼再也不敢来高丽,只是做些海上的打劫勾当,任大哥和一干弟兄们也就慢慢解散了。只是没有想到,任大哥最终还是惨死倭人之手,这唯一的后人还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生死未卜。
  往事如风般掠过心头,脸面忽然有一丝冰凉滑过,用手一抹,原来泪滴不自觉从眼角滴落。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宋老汉回头看看半掩的材扉,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传出来。
  对里面的两人,自己有着莫名的放心。那沈公子不知何等人物,自己也算是见人无数,可从没有见过如此俊秀脱俗的男子。还有那位姑娘,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女子。毕青原本也是秀丽之极,可总觉得和这位姑娘相比,有着几分差别。也不知毕青怎么找到这些朋友?
  宋老汉在屋外胡思乱想,室内却是一片窒息的压抑。
  龙欣芸闯荡江湖虽然时间不长,可自诩见识不浅,定力深厚,可看见沈麟银刀划开任云龙的肌肤,还是一阵作呕,忍不住扭转头去,不愿再看。
  沈麟此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了,将任云龙的胸部剖开之后,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不知多少倍。且不说体内诸多器官自己并不清楚,只是那细如牛毛的血管便让自己头疼不已。难怪祖上传下来的《沈氏内经》并无什么详细记载了。这绝非普通之人可以施术!
  现在停手只能前功尽弃,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实施了。
  沈麟采用最为耗时但最为准确的方法,一边实施内视术窥视自己体内状况,一边为任云龙移正被震移了的五脏六腑。
  当沈麟缝上任云龙最后一针时,自己快要虚脱了。
  一只温暖的手帕抹过沈麟的额头,那是龙欣芸为自己拭汗。沈麟感激地点头致谢,在任云龙的胸口创伤处抹上一层止血粉后,掩上他的衣物,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窗外天色已明,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楹联,撒在室内。
  “别累坏了,好好歇会!”看见沈麟累得精疲力竭,龙欣芸语气中心疼之意自然流露。
  沈麟此刻才有时间注意到龙欣芸,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晨曦一映,更是灿然生光,双目流转,尽是怜惜疼爱之意。沈麟一时间看呆了。
  “我告诉宋大叔去!”龙欣芸此刻终于落下凡尘,被沈麟痴痴眼神看得脸上一阵绯红,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留痕迹了,慌忙扭头出门。
  沈麟确实有些累了,便在竹塌之旁,打坐歇息。
  如烟一觉醒来,已经天色放亮,再看看身边,哪还有沈麟的影子。心下有几分不乐,穿衣起床,梳洗完毕,沈碧君便领着一个端着早餐的丫鬟进门了。
  “姐姐昨夜睡得可好?”沈碧君打发完丫鬟之后,似笑非笑,几分调侃地问着如烟。
  想想昨夜自己疯狂的样子,如烟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如烟很快便想到岔开的话题。“妹子和那毕青有什么恩怨?”
  “姐姐也知道此事?”沈碧君还以为是沈麟告诉她此事。
  “那毕青当年是我和非烟姐姐救起的,后来成了飘香宫的一个使唤丫头。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和妹子你还有这重恩怨!”如烟一番话到让碧君又惊又喜。
  “那我家和毕家的恩怨还要多求姐姐和沈公子相助了。”沈碧君八面玲珑。
  “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姐姐。”
  “嗯”其实整个事情如烟已经听沈麟说过,现在只是想打断碧君调笑自己。
  如烟经昨夜的一场鏖战,现在对着一桌子的茶点,毫不客气地边吃边听碧君聊起往事。
  “这个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如烟吃饱了,扯出一块方巾,抹了抹嘴,掩饰嘴角抹过的一丝笑意。“这个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气,恐怕她不会听我的。”
  “那该怎么办?”沈碧君有些疑惑,又有点担心地问道。
  “我试试看。”看沈碧君有些着急,如烟言语中不自觉带出点笑意,一下子就被聪明的碧君看穿,马上调笑到,“姐姐当然要为妹妹多担待些,否则妹妹岂不是白给姐姐盯着沈公子了。”
  “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如烟刚才因为和碧君调笑,此刻才想到沈麟的去处,听她语气似乎知道。
  “这嘛?让我想想!”沈碧君此刻一如刚才如烟调笑自己那般,也故作沉思。
  如烟虽然修行未久,但要比沈碧君高明很多,很快便听到不远处有着二人的脚步正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人正是沈麟。“你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我知道他回来了。咦?龙仙子为何和他一起?”说着,便从桌旁起身,向门外迎去。
  此时沈碧君才听到脚步声,心中更多了一份对修真的敬仰。如烟在江湖上武功并非出类拔萃,修真这些日子,竟然要比自己还要出色!
  抬头向窗外看去,龙欣芸正和沈麟齐步迈进院子。



正文第九十八章 恩怨之筵

  毕青词:云鬓蓬松,玉颜婆娑,泪沾粉颊,何殊带雨梨花,黛修蛾眉,浑似凝烟柳叶,论芳庚,正在破瓜时候,看容止,决非小户裙衩,虽然玉损而珠泪,不失花娇而月媚,正是红颜佳人笑,莫怨春风当自嗟。
  儒衣谢却道衣新,对镜相看自惨神。他年铁马金戈客,可认黄冠旧日人。
  宋老汉眼神迷蒙,床上故人之子面色惨白,已经不是昨夜那木木的毫无表情,有点点痛楚在任云龙眉间清晰可见。宋老汉心中狂喜,那沈公子果然是神医!
  虽然沈麟和那绝色姑娘早已远去,但宋老汉仍然遥遥对天一拜,虬目之中泪光闪烁。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对沈麟的感谢。
  此时的沈麟,正和几位绝色佳人闻香遴茶。
  茶,是高丽最为有名的“一团香”,也是闻香坊的招牌。沈麟四人临窗而坐,对面就是毕青的“毕氏绸锻庄”。看人来人往,便知这毕青在经营方面果有独到之处。
  闻香坊二楼,客人越来越盛,无不为这临窗一桌四人所惊讶。
  沈麟一身青衣,清新脱俗,自是不用说了。东首龙欣芸,一身白纱,姿容雅淡、风致飘然。西向紫衣柳如烟,体态妩媚,玉琢情情、丰韵轻盈。南面沈碧君,身着粉红淡装,旋飘洒落,清芬逼人,只是神色之间似乎有点点紧张。
  “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没事的。”柳如烟似乎窥透了沈碧君的心里,摇了摇沈碧君交叉绞在一起的十指。沈碧君感激地朝三人笑了笑,自己确实很有些担心,不过更多的是担心如果毕青真是不能原谅父亲的作为,那今后自己该如何和她们相处!
  “要不我去叫她去?”柳如烟看自己四人已等了片刻,怕毕青不肯过来,落了沈麟的面子,便问沈麟。
  “诺,来了!”沈麟朝窗外点点头,果真见一青纱丽人从绸锻庄窈窕而出,再无半点前日村姑模样。
  只见毕青,身躯婀娜,体态婷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生成秀发,仅堪盘云譬一窝,天与骄姿,最可爱桃花两颊,假使试舞袖于吴官,也应倾国。若设拽长裙于汉殿,定属专宠,红绵当中,亦有风流戏窟、白绞袜底,何须随步金莲,正所谓,杨柳春萤别绪,芙蓉秋艳妒娇娃,又道是,谩夸洛水中宵梦,直抵巫山一段云。
  “这小丫头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如烟和毕青也是许久未见,在自己印象中,那毕青还是梳着两只小辫子的垂髫少女,如今这般打扮,真正是个出落佳人。
  龙欣芸从未见过毕青,此刻也是有些惊讶,这妩媚女子竟然是高丽新近声名鹊起的经商奇才?
  毕青一步三摇,个中原因沈麟自是再清楚不过了,龙欣芸三人则把这当成了弱柳扶风了。
  “咦,这小丫头有点不对劲啊?”柳如烟也瞧出点端倪,有些狐疑地说道。
  “毕老板,这边请!”不一片刻,闻香坊的掌柜便引着毕青登上二楼。
  沈麟特意留意了毕青的神色,只见这个小丫头见到自己和这几位坐在一起,眼神中有着点点的幽怨闪过,看到柳如烟,面上抹过一线欣喜,当目光掠过沈碧君时,倒没有任何表情,反而对龙欣芸似乎更为注意,极为惊讶她的美貌。
  “见过二公主,见过谷主!见过两位姐姐!”毕青盈盈一礼,顿时桌旁四人都站了起来。
  “三年没见,出落成水一般的人儿了!大姐见了一定开心!”柳如烟迎了上去,双手扶住毕青手肘。
  “二宫主……”这句话似乎触动毕青这三年来的辛酸,抱住柳如烟,顿时泪如泉涌。
  沈碧君越发地尴尬,几根纤指绞在一起,一张美得让人屏息的粉脸,只是原本洋溢着动人之色的脸庞上隐隐现出一丝恍惚。
  龙欣芸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也隐隐猜到今日此会当和沈碧君及眼前来的这个身材娇小玲珑,五官清秀绝伦,但一双弯弯的月牙眼中闪动的灵光说明了她并不像外表那么乖巧的毕青有关。牵牵沈碧君的手,冰凉却有点点汗汁。
  闻香坊茶楼二层众人静地出奇。
  “小二哥,给我们重新上一壶好茶。”沈麟神色自若,扬声叫醒也呆立一旁的小二。话音并不是很重,却似乎如同春雷般,整个二楼似乎一下子苏醒过来,又恢复了平常的喧闹。
  四女相互看了看,神情各异,也都坐了下来。沈碧君、龙欣芸和沈麟分坐三方。柳如烟见毕青没有落座的意思,伸手拉了一把。
  毕青轻轻退了一步,低声说道,“公子和宫主在场,我一下人,还是站着伺候四位。”
  “我们飘香宫有下人么?你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哼!那桐儿和翠绿还不是整天坐在他腿上……”话一说完,柳如烟立即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立即低下脑袋,不敢看沈麟一眼。
  一席话倒让气氛立即活跃起来,龙欣芸和沈碧君相视,嘴角均抿出一丝笑意,毕青更是扭过头去,娇躯轻颤。
  沈麟脸上抹过一丝红色,心下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尴尬地笑了笑,“坐吧。你如烟姐姐说的没错,翠绿和桐儿两人可调皮的很呢!”
  毕青欠了欠身,移了移红木椅子,采着桌角坐了下来。
  “青儿,这位是龙欣芸仙子。”沈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亲腻,如烟倒是抬头,有些狐疑地看着沈麟。
  绝色榜排名第一的龙欣芸?眼前正朝自己微笑的龙欣芸果真不愧绝色榜魁首。
  一头乌黑的如云秀发高高挽起,秀丽的螓首下露出一段粉嫩修长的玉颈。一身雪白飘柔的裹体轻纱,姿容雅淡、风致飘然。更为出奇的是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让人有点点敬畏,而又愿意和她亲近的感觉。
  “姐姐真漂亮!”毕青脱口而出。
  “妹妹才是倾国倾城呢!”龙欣芸那声音有如清泉流水般。
  “这位是你沈碧君姐姐。”沈麟看了看毕青的眼色,似乎根本不知道沈碧君就是沈氏商行的千金一般,极为自然的打过招呼,倒是如烟有着几分紧张,碧君更是拘谨。
  沈麟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小看了毕青,若非大智慧之人,便是心魔极深,看来这和事佬还真是有些难度。
  茶具是高丽极为有名的青山瓷,茶香四溢,都是上品,可缺少了中原茶艺的细腻,沈麟忽然想起远在飘香谷的杨霁烟,还有她那一手绝顶茶艺。顿时,佳人往昔的嗔颦嬉笑,如同潮涌般地一浪一浪袭来。自己这些日子想过师蕴心,想过凤非烟,想过修罗红,想过淳于月明,却都没有这次这么深刻。
  柳如烟和毕青二人低头闲聊,龙欣芸与毕青二人轻畷茶香,毕青恍若出神。
  四女虽然各自淡然,但都不时用眼角余光将沈麟纳入眼中。此时见他如此出神,不知他心中所思何事。
  “喂,想什么呢?”如烟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出口问道。
  “我在听涛声!”沈麟淡淡一笑。
  “骗鬼去吧!”如烟低声嘟囔,挺直鼻翼轻轻煽动,樱桃小口微微翘起,沈麟忽生亲吻之想。
  “青儿,你去过海边吧!”沈麟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话题,四人顿时聚神凝听,毕青点了点头。
  “那好,我和你姐姐走之前,你能不能陪我们去海边转转?”
  龙欣芸听闻此言,眼光从沈麟脸上移开,透过窗外,似乎也在遥想大海的潮起潮落。
  如烟还以为他有何高见,不料冒出这样一句话,又生不屑。龙欣芸虽知沈麟必有深意,但也未明其中有何缘故。沈碧君和青儿倒是猜了一些,但不知为何要去海边。
  青儿虽然已经知道沈麟要走,但此时听来却是昨夜所没有的那份离别伤感。
  沈碧君更是初次听闻沈麟要离开,“公子要走?”情不自禁出言问道,语气中更是万千不乐意。
  “烦事已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沈麟透过窗外,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传来。
  “高丽皇令——”一声长长的号子从远远的街头传来。茶楼上的茶客纷纷起身,挤到窗前,议论纷纷。
  “凡——我高丽青年未婚男子,容貌俊朗,身体健康者,可前往西归浦参加黛痕公主招婿大会——”此音落毕,茶楼上顿时喧闹起来。更有不少年轻男子,匆匆离去。
  如烟有些暧昧地看了看沈麟,眼神中似乎在说“你要不要去?”
  沈麟扭过头,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去看她,心下也有几分可惜。
  如烟又兴致勃勃地对着三女谈起了自己和沈麟如何人皇宫,如何见到黛痕公主,那公主的美貌又是如何,自己如何医治真德女王的怪病。
  窗外朝阳正起,霞光四射,将周围的云彩印染成万紫千红,璀璨夺目。云卷云舒,似乎天意随行,沈麟。惬意地看着朝阳蔚云霞聚拢,疏散。
  殊不知,片刻之后,那云絮竟有着聚拢之势,从四面八方飘逸过来,堆积成山,竟似乎要将这朝阳遮住一般,心下觉得有些怪异,“莫不成这黛痕招婿之事竟能招惹是非?”




  正文第九十九章 海边突破

  走在开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沈麟一直在想着刚才卜过的那个奇怪的卦象。
  自己折断的那八断茶箸竟在乾、兑、离、震四位呈阳,巽、坎、艮、坤显阴,更为奇怪的是相邻两位的茶箸都是首首相叠,如同有人刻意叠成一般。《奇门遁甲术》上也没有提到这种卦象究竟是何寓意?
  九玄子午连环诀?沈麟心中抹过师傅的《猎天记》曾经记录过的一段话,“九玄子午连环,四门紧守正中。夫天地造化,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天地混其体,廓然既变,清浊乃陈!”
  不可能!肯定是自己算错了。自己也曾经测算过有过帝王之相的任云龙,那也绝非辟疆之帝,而是守土之王,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高丽又怎会有颠朝覆代之忧呢?况且那高丽皇虽然略有几分颓废之气,但绝非短命之君!
  肯定是自己算错了。沈麟摇摇头,这已经成了习惯了。
  沈麟却不知,正是因为自己,用先天神气救活了这任云龙,暗窥了天机,才有此乱。
  身边的毕青和如烟,不时地用狐疑地眼神盯着越发神秘的沈麟。
  龙欣芸站在巡督府山阳处的石亭中,眼神似乎有些迷茫。一张脸秀美绝伦,其清新高洁,无可比拟,脸如皓月,肤如凝脂,眼似深潭,线条优美至极的桃腮给人一种秀丽无伦的感知。一颗翠绿的玛瑙棋子在洁净如玉的手指尖翻动。
  “他终于要走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师傅早已经画好了,只怕这一别,再也无见面的机会了。忽然有些失望,对自己亲如慈母般的师傅。龙欣芸心中悠悠一叹,棋子从指尖悄然滑落,在石板上摔了个粉碎。
  “姐姐在想什么呢?”步着石阶缓缓而上的正是沈碧君。和沈麟如烟分手后,沈碧君带着几分落寞,一人静静地在房中呆了片刻,便来到后山走走,没想到遇到了龙欣芸正在这里出神。
  她的身材也是婷婷玉立,盈盈仅堪一握的细腰如织。美人那上衣下,一双玉乳挺突俏耸,还有一双嫩滑玉润的修长美腿。而她那如梦幻般的气质,让人倍生嫉妒,让人不禁会佩服造物主的偏袒,要造就这样美女都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
  此时,却造就了两个!
  煦日温暖地照在二人的身上,龙欣芸没有说话,对着碧君淡淡一笑。碧君却从那深潭般的眼神中读出一丝惆怅和无奈。
  海浪,落日,沙滩;清风,美女,俊男。三条修长的身影在海滩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如烟云发低挽,脸泛红光,俏丽脸蛋,似吹弹得破,樱唇频动,鼻儿玲珑,十指纤纤,犹如精雕的美玉,一对玉臂丰腴而不见肉,魅惑而若无骨。
  身旁并肩而立的正是毕青,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美少女的婀娜妩媚;一条合体女儿装在美少女婷婷玉立的身体上,完美的勾勒出纤细修长,苗条窈窕的优美曲线;冰雪般白皙、凝乳般光洁的肌肤在落日的余晖中泛着点点羞涩的娇艳。
  不远处正站立着心中的神!
  “青儿,你愿意放下这边的一切,和我们一起回中原么?”任由海浪舔拭脚脖的沈麟,目光依旧盯着远方海天交接处,并没有回头。
  “这好啊!”
  “这…………”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只是如烟的话语中不仅带着惊讶,更有着几分惊喜,并没有想到更多东西。果真是个天生纯真之人。毕青的声音中也是惊喜异常,只是稍后便有些迟疑。
  “怎么?你不乐意?”如烟的语气有些僵硬,虽然在平时和沈麟接触,自己对他什么并不恭敬,可在内心深处,沈麟已经是自己心中的一尊靠山,一尊神的存在。现在听见自己的下属竟然对沈麟的提议有迟疑,立即有些不高兴。
  “不是啊!宫主………”毕青双膝着跪倒,神色慌张。
  见其神色,便知毕青心尚有心结,沈麟曳住了正要大发雷霆的如烟,“其实你的事情,自己可以作主。人活着,是为了自己,如果你自己放不开,我们即使带你去中原,你也不会开心的。”
  “公子,我………”毕青已经泣不成声,心中矛盾不已,这么多年,自己第一次不遵从主子的意愿。只是父母之仇,实在是难以放下。
  “这就是俗世江湖?……”沈麟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话音一落,沈麟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了点点波动。
  “你起来吧!”沈麟示意如烟拉起双膝全湿的毕青,语气平静中和,“青儿,你从小生活在海边,能不能和我聊聊海边的生活?”
  “海边的…生活?”毕青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公子,又望了望宫主,如烟也是一头雾水。
  沈麟执起二女的手,“我从小生活在山里,大海对于我而言太陌生了。”其实隐藏在沈麟内心深处的却是那段在碧玉城的海边生活。那凄凉而落寞的琴声,有那哀怨的眼神的主人琴心夫人,还有那浩如明月的碧玉城公主淳于青冥。
  脚下的海水如同温顺的牧羊犬般舔着金黄的沙滩!
  “大海养育了我们高丽!”毕青眼神顿时有了几分神采,“没有海,就没有我们!”
  “是的!平静的海滩真的很美!”如烟顺着沈麟的目光,远方平静的海面一望无垠。
  “宫主,如果浪潮起来时,大海更壮观。”毕青眼神中透着痴迷和神往。
  沈麟心中有几分感慨,心中暗忖,这个小丫头心性未定,只怕要调解与沈碧君家的恩怨还要费些功夫!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下此事,从长计议。心下拿定主意,便也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走!我们去和大海亲近亲近!”放下被人违逆的心绪,也是一种修练,沈麟感到有着几分轻松。也许,执着也是修行的一大障碍?淡然的看着身边美绝天下,世间难寻的两张玉颜,沈麟从内心深处开始升起平和恬静的氛围。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很快,仅仅眨眼间,一股温馨之气就从沈麟身上迸发出来,立时就弥漫在整个方圆数里的海滩之上。
  “恭喜你!又有突破!”已经小窥修真门径的柳如烟,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沈麟身上的变化,更是惊异他在这时候竟然能有突破,双目满是羡慕和痴迷地看着沈麟。
  毕青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还是能清晰地感到一阵和煦沐浴过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暖洋洋,想让人依靠。
  “我要谢谢你!青儿!”沈麟的语气平和温暖。
  毕青听在心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刚才自己的话让沈麟看透了些什么,才能修行有所突破?莫不是他不再看重自己?还是?…………心中有着几分欣喜,又有些懊恼刚才自己的决定,低头不语,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沈麟臂弯,一放开再也抓不住似得。
  毕青只觉得身体一轻,不由得又紧抓公子手臂,再睁开眼时,人已经离地数丈,公子的侧面则是如烟宫主,微咸的海风迎面扑来,撩起两人额前流苏,公子潇洒,宫主娇媚,竟是如此一对璧人!
  静静的飞行在半空,平稳而惬意。看着脚下的海面越来越宽阔,或许是因为大海在自己的脚下,让自己有一种凌驾青云的飘飘然可又是身处高处有些心悸的刺激感觉,这种刺激的感觉似乎自己曾经经历过?毕青忽然一阵脸红,原己想到了这种感觉和前夜自己被沈麟破身后的感觉那么相似。想到这,毕青体温升高,很自然地夹紧双腿。
  这丝毫的改变,没有瞒住同是修真的如烟的感觉。如烟从沈麟另一侧看过来,只见毕青双目微迷,细长的柳眉轻颦不已,娇润的樱唇有些翕合,光洁的香腮布满绯红,紧攥沈麟手臂的双手微微颤抖,在往下看,两条修长的纤细玉腿紧紧并拢,整个人娇慵卿懒。见此情景,如烟心中暗自奇怪,这丫头这副模样,典型春心荡漾,只是不知道怎么这会发作?
  沈麟早就发觉身边这个丫头有些不对劲,放开心怀后的他极为愿意在临走之前仔细品味一下“拱门千蚯”。于是,并没有平息毕青突然窜起的欲望,更是透过那双颤抖的双手,传送出微弱的红鸾真气。
  这样一来,不仅毕青有了几分鼻息之声,右边的如烟也有了几分骚动。
  惹祸者终究还是要偿还的,身边的两个娇躯越来越软,似乎要瘫倒在自己怀中,沈麟只得搂住二人纤腰,幸好不远处显现出海的轮廓。




  正文第一百章 欲望狂潮

  峻峭秀丽的飞凤山,别有出世洞天的飘香谷,在这日落黄昏之时,仍如过往千百年来一般的平静,满山遍野的松木,依旧低吟着沙沙松涛之声,默默凝视着这山谷的人们。
  楼榭已上青灯,烛火如荧。
  门扉轻合,窗子却还有一半敞开着,山间夜风悄然而起,将窗子轻轻摇动,在这宁静的黄昏里,发出轻轻的“吱呀”声音。
  摆放在屋中桌子上的烛火一阵阵的摇晃,明灭不定,好几次看似都要被吹得灭了,却总在挣扎之中,坚持到了山风减弱,缓缓复明,重新明亮起来。
  清丽如夜色中的百合一般的淳于月明,走到窗前,轻轻叹了口气,正伸手关窗,却瞥见门外不远处站立着两个苗条的身影,都在凝视着那远处快要被山岚吞噬的夕阳,正是师蕴心和杨霁烟姐姐。
  烛影晃动,两人回头,也看见月明,三人一时之中,都沉静在这片宁静里,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相思。
  两面陡峭的海岸之间,夹着一块方圆数丈的细沙滩,更为可贵的是,这两面海崖夹缝中,居然有着一潭温泉!
  自成来到这里之后,两女竟然没有了刚才对沈麟的依恋,径自去温泉中濯足去了,这倒是沈麟没有想到的。
  坐在沈麟面前的这两个美女,一个如白莲初绽,虽清冷而不失清丽逸秀之绝世容姿;一个若紫色芙蓉,美艳仙姿丰润珠圆,一派绝色少妇之美。
  温泉中的毕青俏美动人,香肩上散发,裸着洁白如玉,纤巧秀美的双足,曼妙而舞,此时的她肤色好白,有如一块温润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又像清澈的泉水,清新而不沾半点凡尘。
  而如烟则是丰姿绰约,明艳秀媚,属于那种成熟之美。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抬眼、一回眸,已无一处不是美,无一处不动人心魄。她的双臂洁如皓羽,纤秀柔美,随洁白的玉腕、秀巧的玉手,在湖水中每一下动作充满动人的韵律,她的腰,纤细得让人难以置信,盈堪一握,柔若无骨,每一下转动都是一种绝代的风情,而那修长而极为完美的双腿,轻抬高举,每一下舞动都画出优美而迷人的弧线。她凤眼柳眉,瑶鼻檀口,华贵秀美中隐隐透着一股妩媚,倾城之姿中约约含着一丝妖娆。
  “我也要洗洗!”在沙滩上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结界之后,沈麟再也忍不住了,朝着那垄温泉纵身跃过。
  一时间,春水四溢。
  边关小镇洛普,镇口不远处有着一片树林。此时,树林之外,两道黑影一坐一立。
  坐着的那人才过中年,看来大约有四十多快五十岁,他双目微闭,黄昏中恰似一尊雕像,成熟而毫无皱纹的脸上一片恬然,丝毫没有一点心急。
  立着的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他望着远方几近落山的斜阳,一张布满方正的国字脸上贴上了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额上微有汗水,虽说没有走动,但看来却像是强压着才不至于四处走动的样子,焦急的脸色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箫山!”稳坐如石的陈哲南睁开了眼,声音中有着微微的不悦。“你这些年的修炼都去哪儿了?才等了这么一点时候,就心焦成这模样?”
  “是!掌门!我只是有些…担心表妹。”箫山垂着头,走回了师伯身边,垂目静立。
  “唉!”陈哲南轻轻叹了口气,这儿女私情真是世上最难窥破的,想来无影小时候如此恋着这个表哥,现在却变成如此?
  “掌门,陈天桥那逆贼怎么还没有来?莫非……?”箫山还是没能耐住性子,问了一句。
  “此处为洛普往南的唯一通道,那人应该还没有过去,你耐心等着便是!”
  陈哲南心中一阵烦躁,自己这个外孙以前总觉得还有几分不错之处,看来真是不历事不知人。
  “来了!”陈哲南眼角余光瞥见从洛普城门处走出一条灰色人影,头戴青棚斗笠,低头往这边疾走。正是偷走了师门至宝《金刚降魔录》的陈天桥。
  在宫主面前,被沈麟如此,毕青芳心不觉又感到羞涩和令人羞愧万分的莫名的刺激。
  沈麟的一双大手,抚握住自己那一对弹挺柔软的玉乳,那只魔手轻而不急地揉捏着┅┅手掌间传来一阵温热并撩人心弦,令人血脉贲张。手指逐渐收拢,轻轻地用两根手指轻抚自己那傲挺的玉峰,打着圈的轻抚揉压,找到那一粒娇小玲珑的挺突之巅——乳头。两根手指轻轻地夹自己那娇软柔小的蓓蕾,温柔而有技巧地一阵揉搓、轻捏。自己被那从敏感地带的玉乳尖上传来的异样的感觉弄得浑身如被虫噬,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谓。
  看着手中的娇人如此模样,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早已气喘吁吁的美色,沈麟更是欲望升腾,一只手从光滑的腹部一路往下,直探美人巢穴。
  雪白耀眼的美艳胴体上抹了层层夕阳红霞,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胸前高挺坚实的乳房,波涛般的起伏跳动,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身上沁出的香汗且点点如雨,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微薰,如泣如诉的娇吟声,听得人心痒难熬,闻得人情欲大动。
  毕青紧紧搂着沈麟,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呻吟着、享受着给予她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觉到浑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肢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真是舒服透顶,她只知道拼命抖动香臀,迎合着沈麟那充满魔力的手指动作,口中呻吟之声大作。
  沈麟见到她春情如潮,媚态娇艳,犹似海棠,促使欲焰高涨,紧抱她娇躯,手指再次掠过她的珍珠,毕青的双手又抓紧了沈麟的腰部,她紧咬着洁的贝齿,修长美腿像抽筋一样紧绷,有弹性的柔腻腿肌不停的抽搐着,一股热流由她两腿之间内涌出。
  站在一旁的如烟,此刻再也无法克制心中春情涌动,“麟弟!”将自己的胸部紧紧贴在沈麟健壮的背上,一张火热的脸印在沈麟项脖之间。
  “过来,帮我!”沈麟反手抄过背后的如烟,将两人同时搂入怀中。
  在如烟的帮忙之下,毕青很快成了一条真正的美人鱼。
  沈麟停了下来,再次用目光去欣赏一丝不挂的毕青,细细品味着美女的胴体,只见毕青皮肤细嫩,白净,酷似玉脂,骨肉匀称,浮凸毕现,曲线特美。丰腴的後背,圆实的肩头,性感十足,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如同两断玉藕。脖颈圆长宛若白雪,圆圆的脸蛋挂着天真的稚气,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泛着动人的秋波,红嫩的嘴唇,像挂满枝头的鲜桃,谁见了都要咬上一口,她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进了沈麟的鼻孔,撩拨着沈麟那阳刚盛旺的心弦。双峰高而挺,似两座对峙的山峰,遥相呼应,玉峰顶两颗粉红色的乳头红润透亮。两座玉峰之间一道深深的峡峪,下面是一漫平川的、柔软的腹部,神秘之地,白光闪亮,粉红的两腿间,几缕青丝温顺地贴在洁白地肌肤之上。
  如烟初始也惊叹这个小丫头竟有着如此的内涵,再看见沈麟对着毕青绝妙的胴体似乎有几分发呆,心中忽生几丝嫉妒,更有点点自卑。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材。”如烟喃喃自语,声音如初阳时的露水,清亮润滑,又有些临风而去的余韵,却惊醒了沉醉中的沈麟。
  “来,我们也帮帮如烟姐姐。”沈麟掠笑着指挥毕青。
  如烟的身体比起毕青,更为妖娆,丰腴而诱人,她的美是微微带些肉感和妖娆的,叫人一见就想到倾城倾国的妖姬,偏又混合着那般出尘绝俗的般清爽明媚,彷若兰花和罂粟混种似的,尽得其美而无其偏。
  沈麟轻轻松松地将如烟扶坐在自己腿上,一双似有魔力的手在她玲珑浮凸的胴体上游走着,全无忌惮地大肆轻薄。
  精通天地之合乐趣,并食髓知味的她也管不得毕青在一侧了,带着微微的羞赧和娇涩,如烟双眼紧闭、微张玉腿,长长的睫毛轻轻抖颤着,将丰满的胴体全现在沈麟眼下,任他赏玩抚捏,雪般洁净的玉腿已在悄悄搓磨揩拭着,想把那滑出的津液给吸回去,如烟原想以这动作强抑满腔春心,偏偏是适得其反。
  “求……求求你……”柳如烟在孽龙那熟练的挑情之下,芳心之中已浸浴在一片狂烈的火焰燃烧当中,即使在这自己当年就来的小丫环那灼灼眼光之前,如烟仍是忍不住春心荡漾,什么羞耻都忘记了,她的幽谷是这么的湿润软滑、她的胴体是这么的青春诱人,怎么麟弟还舍得不占有她呢?“我……我忍不住了……真的……“
  如烟已被挑起了无穷欲焰,绮思满腔、春潮滚滚,再也忍不住,“麟弟,给我吧”
  一片春光旖旎。
  此时,夕阳终于落下,海潮汹涌彭湃,再无刚才那般宁静!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 风月夜谈

  月色清明,海风徐徐,放眼望去,浩瀚大海,波澜起伏,尽头处云气蒸腾,波光鳞鳞。
  迎风立,遥望远,一片海浪翻云烟。笑回首,满眼红颜,几许娇艳。
  激情欢愉后的二女在雪白的肉体上掩盖了自己的衣纱,瘫软在细细的沙滩上。
  看着两位刚刚和自己和合之欢的绝色,虽然毕青有着“拱门千蚯”这等名器,但二人还是不堪采伐,沉沉睡去,沈麟压抑下自己的欲火。自己在这方面的需求越来越强了,这两个绝不能让自己发泄,苦笑一声,走到海边,盘腿开始自己的功课。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大海,沈麟心中念过无数次佛家寂灭心法,可还是压抑不住心中乱绪滋长。后来,沈麟便也不去克制,任由自己的意识胡乱飞舞。
  首先是年幼时,家庭惨变,母亲那最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怜惜、悲愤还有些许无奈。
  和恩师陈抟、一心师太在虚弥芥子中的岁月,整天依靠在文儿、月儿身边,那段日子真是逍遥自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重回梦境。从怀中掏出那颗一心师太交给自己的化丹,不知道姐姐现在怎样了?自己很长时间没有想到姐姐了,她在焚香谷慧钰道尊手下过得应该不错吧。
  也许是红鸾真气先天对美女敏感,想到慧钰道尊,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如瀑布般的墨绿色长发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动人的是她那如空山黛青般,清逸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心中又是一阵气血翻腾。
  师父说自己是应劫之人,可入世这么长时间,这劫象在何处?自己这应劫之法又从何着手?眼前似乎一片迷茫?
  讯息之间,脑中又闪现出一副让自己心悸的画面。自己似乎化身一个追随者,夹杂在数百御剑飞行的高手中,围追一个提着弓箭的少年。身边的人不断地魂飞魄散,都是被一枝枝利箭穿胸而过,更为严重的是这些箭羽似乎可以在一息之间击碎同伴们的元神,永无重生之道。自己正在胆战心惊之际,“啺”自己浑身一震,手上法器不翼而飞,紧接着传来少年吒声“念你年幼,早日脱离魔教,放你一马,快快离去!”
  沈麟不由得打了个寒蝉,眼前影像散去。擦了擦额头汗水,沈麟这才想到这应该是云瑞大师留在自己心中的毕生所经历的影像之一。怎也没有想到,今天所见第一幅影像就是如此骇然。
  又有两条人影闪过眼前,媚女剑纪芙蓉一双秋水美目中,透露出淡淡的自信与妩媚。携着一个珠圆玉润的小姑娘向自己走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沈麟摇摇头,可另一幅江青霞横剑怒目的影像又出现了,好像在追逐着什么。泰山派被灭,究竟操控这一惨绝人寰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谁?
  自己这些时间也没有打探出来。已经更名为师蕴心的江青霞已经被自己收据,虽然不再提及此事,但自己还是有责任找到她的女儿还有揭开这件事情的真相。
  飘香宫里面还有几个女人在焦急地等待自己回去。想到她们,沈麟脸上泛上一丝温馨笑意。
  飘香宫,雁荡山,那里是自己的家,那里有着师父的遗迹和自己心爱的女人。
  修罗红,杨霁烟,凤非烟还有新近追随自己的淳于月明。对了,不知道淳于月明在飘香宫内是否适应?
  想到她化名妙倌人和自己第一次见面,自己就拜倒在她那莺莺歌喉。出神的沈麟根本没有听到,身边的两个女人已经醒过来了,放开喉咙,高声唱道:
  “千万年的风霜,将最初柔和美丽的光滑,缓缓雕刻成了粗糙,沧海桑田变幻的光阴中,又有多少眼眸,曾这般淡淡安静的凝视你的容颜。”
  “时光如长河中的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人遗忘。”
  “只留下那传说中残存的一丝半点,在悠远的光阴后,被后人不经意地说起。”
  “你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壮烈,在光阴面前,灰飞湮灭。”
  “冰冷的风,掠过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
  已经醒来的毕青和如烟,看着沈麟此刻的全身散发出放荡不羁,无拘无束地气质,有几分呆了。
  毕青眼眸凝注,若有所思,忽自个儿一笑,轻轻踢动脚尖,一股娇羞满足之意,溢于言表。
  “臭丫头,笑什么?”一旁的柳如烟缓缓坐起身子,揽过一件衣服,盖在自己在月光下奕奕生辉的上身,顺手又拿起沈麟从泰山归来送给自己的柳叶簪,将秀发披肩盘成一垄乌发,别上。夜色中弥漫着一种诱心的成熟之美。
  “宫主,你真美!”坐在一旁的毕青目睹柳如烟那夜暮妆落淡如晕、清容春眸亦醉人的景象,有些痴迷地靠在她身上。
  “哼,刚才怎不见你这样!”柳如烟想到自己当时竟是被自己的下属脱光衣服,白了一眼毕青。
  “公子在干嘛?他刚才唱的曲子怎地有着几分悲凉?”毕青慌忙将话头岔开,指着不远处的沈麟背影问道。如烟凝视着站在海边的沈麟背影,摇了摇头,这个麟弟心中有着太多的地方自己没有去过,但这又何妨呢?只要自己确信他一辈子对自己好那不就足够了么?
  “这是你淳于月明姐姐第一次给我唱的曲子。”沈麟的声音传了过来。
  柔和的声音,在海风中依旧清晰。“曾经的往事,化作蝴蝶,飞舞在那逝去的梦里,显得格外美丽。今日的相聚,像是一道霞光,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细细体会。明天的期盼,宛如云海缥缈,是梦是幻,是真是假,谁能看清?人生就像一段风景,五彩缤纷黑白分明,既有耀眼的璀璨光辉,又有平淡的朴实无华。
  两者相辅相成交融合一,这就组成了一副完整的风景,也是一段完整的人生。过去的,就留给我们去回忆,现在的,我们要好好珍惜,将来的,需要我们去努力。
  只有不停的追求,人生才会更加充实更加美丽。珍惜眼前的美丽,这就是你月明姐姐这曲子中真正内涵。“
  毕青冰雪聪明,低头不语,心中却似有一只兔子,正一抓一抓将自己浓厚的为父母复仇的意念抓开一个漏洞。
  沈麟并不回头,聆听着那清晰的海啸声,感受着大海的汹涌澎湃,身心完全融入了其中。
  海浪一袭一袭地涌上岸边,拍打这两边陡峭的海崖,永不疲倦,永不知悔。
  万物有阴阳,只是不知这海水与石崖,究竟谁是阴,谁是阳?在历经数十万年的对峙中,究竟谁是道,谁是魔?
  神魔本一体,修行各自知!这几个字一点一点从沈麟脑海中迸出。
  自己身拥道魔修行之法,那不成要弃魔修道?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师父的《猎天记》也没有修道者心中的道魔之分,我为何要苦苦执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教经典总纲开篇的立典之言就是表明修道乃逆天之行。
  魔又如何,道又如何?夫天地造化,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天地混其体,廓然既变,清浊乃陈。人道如何?天道如何?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
  应天之劫,自有劫象,怎能自困于道魔的纠缠之间。即是应劫之人,我管他是道还是魔。当下之际还是提升自己修为,以不便应天劫才是正理。
  沈麟朝着远远的天际,嘴角撇起一丝冷笑,仰天一啸,全身爆发出一股磅礴大气,宛如君临天下,威摄四方!高歌道:“临安少年志凌云,长剑横空傲天地。
  问我一生何所求,江山美人尽在手!放高歌,笑清平,乾坤浩瀚任我行。斩神魔,劈鬼厉,天地无极我独有,谁人不低头!“沈麟终于放开心怀去应对,这即将来临的天劫!
  沈麟气质的急剧转变,不仅使得如烟满是惊讶,更让身后的毕青满面崇拜之色。
  沈麟转身,身上散发着浓烈地霸气:“青儿,你就留在高丽,但我要和你明说一点,放开心中的症结,你会找到比现在的追求更有意思的生活。”话语之中,全是命令之声,并无半点商量余地。
  如烟吃惊地看着浑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沈麟,以前他身上的儒雅之气让自己沉迷,现在这种霸道之气依旧这么引人。
  “高丽不久会有巨变!你负责盯住这里的情况,但千万不要插手任何事情。
  这其中有许多修真者在幕后经营。至于你和沈碧君家庭恩怨,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沈麟的话如同巨钟般在毕青耳边响起。
  “你是我沈麟的人。我不会让我身边人受到一点伤害,我会帮你筑基,并留给你一套修行法诀,每天要在午夜时分修炼!”毕青忽然觉得找到了一根支柱,以前的公子虽然让自己痴迷,但绝没有这一刻给自己的震撼。虽然形式有些勉强,但让人感觉沉稳和迷恋。
  “是!公子!”毕青从沙地上站起,任由冰冷的海风从自己赤裸的胴体上掠过。
  爱有很多种,有些女人偏偏喜欢这种霸道的爱人方式。
  如烟忽然想到沈麟曾经说过,高丽这个民族天生奴性很重。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筹备苦修

  “爱一个人比很一个人容易很多,而且心情愉快!时间是一切的天敌。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时间的长河里永远耸立。”这是沈麟在将自己放在床上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在沈麟和宫主离开房门之时,毕青那整齐修长的睫毛之间,渗出两滴泪珠,划过脸庞。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走过,当东方升起第一束光亮,雁荡山的轮廓已经隐隐在望了。
  看着天际那朦胧的霞光,沈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握着如烟的手,身形不由得加快。雁荡山,一缕缕温馨映红天地。
  树林中微风吹起,淳于月明一身白裙就像林中的百花仙子,盛升在在那绿树丛里。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一副绝美的画自就定格在那里。自从离家追随沈麟到这飘香宫,虽然凤非烟和师蕴心几位姐姐带自己如同亲姐妹,但每次想到孤身一人留在碧玉城中的母亲琴心,虽然青冥姐姐答应替自己照顾她,可心中依旧有着一丝刺痛。
  昨夜,又在梦境中遇到母亲,那眼神怎地有着几分幽怨?自己也许真得很不孝,丢下母亲独自一人来到这里,还有那可恶的沈麟,怎地去了一趟高丽,现在还不回来?
  在如烟要出声招呼这位姐妹时,被沈麟一把拉住,二人静立在月明的身后。
  凝视着那雪白的身影,沈麟默默的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情。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微风吹来,丝丝幽香带着那熟悉的味道,飘近沈麟身边,让他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女人。
  空气中传来点点自己非常熟悉的味道,月明突然察觉一种心颤的感觉在这一刻猛然袭来,让她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在转身之际低语了一声:“你回来了吗,沈麟?”
  如烟那似乎在调侃的眼神,沈麟此刻也不在乎。四目相对,两人眼神交汇,月明眼中那闪动的光芒,却透露出她的万般柔情。好一会,沈麟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郑重的道:“有我有你,携手相连!”
  一句话,击碎月明心中所有愁云,抬头,含情的看着沈麟,那一缕芳心倒映秋水,一切尽在不言中。
  展开双臂,一阵浓烈的气息顿时席卷整个飘香宫。正在梳妆的师蕴心和其她三女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沈麟回来了!
  而等到她们赶到树林,正见着沈麟搂着月明和如烟,那月明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泪花。
  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通过精、气、神的修炼,修得内丹,便可分身散形,变化无穷,无生无死,遨游天地之间。
  这次回来的沈麟,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急于和这些美女欢喜一番,而是很快地组织飘香宫所有人潜心修炼。
  凤非烟也看出其中诧异,找到单独机会问了问如烟,如烟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把当晚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凤非烟心中似乎有所悟,吩咐所有人按照沈麟的指示去做。
  修罗红,杨霁烟、师蕴心、淳于月明、柳如烟、凤非烟、师蕴心和翠绿桐儿等人,被沈麟安排在师父和师娘曾经修行过的摩云遗洞,全心修炼。好在飘香宫内分工明确,一切按部就班进行,没有这几个人指挥,也不会生出差错。
  为了加快六女修行进度,沈麟更是花费了一整天时间,在雁荡山的望霞、翠
  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静云、摩天、起云、飞凤、登龙、圣泉这十二峰
  周围,种下了汇灵结界,将十二峰的天地灵气,汇聚在葫芦山谷。
  又到傍晚,沈麟从飘香宫赶到葫芦谷,却只见师蕴心一人独坐在碧水潭边的白玉石上,看着四面那些飘来飘去的云朵。
  见到沈麟来了,师蕴心款款站起,笑颜频频。
  沈麟刚要问她坐在这里所谓何事,却被她突然问道:“麟弟,你能告诉姐姐,这世上能飞行于白云之上,傲啸于九天之外的人有多少?”
  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此刻似乎有点点疑惑。
  师蕴心有些急迫地看着沈麟,眼神中似乎要得到一个令她安慰的答案。
  沈麟握住她柔弱的双肩,很快便知到这个问题由来。几个姐妹都在修行,象凤非烟已经到了胎成后期,有望突破了然之境,就连如烟和修罗红也是腾云后期,师蕴心才智远远胜于诸女,可现在竟然还在初窥阶段,也无怪乎她有此一问。
  凝视着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沈麟一手拥上那纤细地蛮腰,另一只手紧紧贴在她的背部,一阵挚热的真气透过蕴心的心脉,深情地朝着那张红润的殷唇吻去。
  深情的看着他的眼睛,师蕴心没有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看着沈麟那贴近的脸庞,蕴心只是淡淡的微笑,没有一丝的羞涩,接受着他最深的吻。两心合一,那心灵的震撼,那美妙的感觉,深深地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当一吻结束,沈麟将脸紧紧贴在师蕴心梦幻般的脸庞之上,低声道,“相信我!”。这一刻,师蕴心似乎读懂了沈麟所有心意,浅浅一笑,流露出惊世的美丽。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是我师蕴心所爱的人,只是师蕴心。这样不好么?”沈麟的话似乎有着更深层的意思,这一刻,师蕴心也不愿意多想。
  凝望着那英俊的脸,师蕴心轻轻的道:“你的眼神告诉我,灵魂深处,我的影子便在其中,这一生有此,就已经足够。”
  沈麟心神一震,愧疚的看着她,低声道:“你看得很清楚,但有一点你没有说,那就是我的灵魂深处,还有很多人在和你分割着那不大的疆土。而你,灵魂深处却仅仅只有一个身影,那是我愧对于你,却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蕴心淡雅的道:“爱有许多种,有些人追求完整的爱,有些人追求刹那的爱,而我与她们两人的选择,却是追求那残缺的爱,虽然那是一种执着,但其中也有常人得不到的快乐。世间万物各有不同,每个人只要能得到他所想要的爱,即使是残缺的,那也是一种幸福。人世间,很多的人一生得到了许多,但他却没有幸福,因为他得到的不是真爱。而真爱只要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细细的品味着她的话,沈麟明白她的含义,心里有着说不尽的怜惜与感动。
  紧了紧她的小手,沈麟道:“三生永世,此情长留,我们还是过去吧。”
  推开石门,长长的甬道已经被沈麟安置了两颗夜明珠,狭长的空间照耀得明亮异常,那道石门也已经被沈麟封住,不用再每次进入都要磕头了。进入内洞,更是明亮异常,里面布置的远非当年沈麟修行的模样。仔细一看,沈麟哑然失笑,不知是翠绿还是桐儿的注意,竟然在大厅的地上铺上了厚厚的被褥,那冰冷的白玉床她们确实还是睡不了,看来今后每天都要几人同床而棉。随同沈麟一道进来的师蕴心,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公子来了!”正在忙着收拾的桐儿看见沈麟和师蕴心一道进来,高兴地扑上来,紧紧挂在沈麟胳膊上,有意无意地将自己认为发育成熟的胸部不停地蹭着沈麟手臂。
  远处的翠绿满脸羡慕地看着桐儿,她此时当然不能上来抢沈麟另一只手臂,因为那只手正挽着师蕴心姐姐。正在储藏室四处查看的另外几女,闻声也赶了出来。
  “桐儿越来越不象话了!”有着少女心性的如烟看见桐儿这等模样,还有有些受不了,忍不住斥责道。
  “二宫主,这个位置让给你?”桐儿调皮地眨眨眼,在如烟生气之前躲在了沈麟身后,不时从背后探出脑袋,笑着。
  “看你这个小丫头,我不揍你才怪!”如烟作势扑过来要抓桐儿,那桐儿精灵至极,围着沈麟和师蕴心二人转了起来。看此情形,厅中几女都笑了起来。
  这才是家的感觉,沈麟心中涌出无数幸福,看着二人因奔跑而微微敞开的胸襟,那条峡谷两侧的山峰随着动作而上下跳跃,压抑了很久的情欲一下子就迸发了,拉住如烟,“我替桐儿陪你一个,还不行么?”
  “为夫回来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有招待我,现在我要数罪并罚,你们今天一个都逃不了!”说着,边搂起师蕴心和如烟,往那荒唐的地铺上扑去。
  桐儿一见他们动真格的,连忙拉起翠绿的手,想躲进储藏室,却发现她的手挚热异常,她的眼中更是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纵情修炼

  红杏,交接相映,密密蒙蒙。一庭浓艳倚东风,香融,透帘栊。斜阳似共春光语,蝶争舞,更引流莺妒。魂消千片玉撙前,神仙,瑶池醉暮天。——修行乐词
  桐儿一人躲在储藏洞中,可眼睛从未从大厅中移开。
  第四个了,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桐儿吐吐舌头,稍微清醒了些,这时才感觉自己大腿一片冰凉,脸上一阵绯红,原来看春宫戏也不好受。
  柳如烟和凤非烟,还有修罗红,杨霁烟四人瘫软在丝绸棉被上,动也不想动。
  翠绿那个小丫头,怎么也不给宫主们盖盖被子?桐儿看到站在一旁只顾自己上下搓揉的翠绿,心中有点点恼怒。
  此时,公子已经将第五个,也就是淳于月明宫主抱在怀中了。
  月明宫主的身材正好!桐儿暗自惊叹一声,她的肌肤幼嫩如丝,滑腻雪白,身段匀称,乳房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纤巧的小蛮腰,彷佛不堪一握,还有那平坦的小腹,诱人的方寸之地,无处不美,无处不散发着动人的魅力。
  公子正是厉害,那只手一定有着魔力,眼前的月明宫主随着公子那右手的移动,不停地扭着身体,宫主还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呻吟,似乎发自喉咙深处,像发情母兽的吼叫,端庄贤淑的风范荡然无存。想到自己也曾经被公子的手抚摸过的身体,桐儿浑身更是发烫,双腿夹地更紧,一只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向胸前那不大的双峰。
  大厅中公子和宫主,现在又变换了姿势,公子坐在棉被上,宫主坐在了公子两腿之间了。这又是一种新花样,远不象刚才如烟宫主那样躺着,非烟宫主是抱着,修罗红是趴着,霁烟宫主是侧身的。公子的花样可真多!
  公子那么巨大之物,月明宫主都能吞下?桐儿在一旁暗暗担心。果然,月明宫主银牙碎咬,面上露出几丝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搂住公子的脖子,将公子的头部紧紧贴在自己的两峰之间,跨坐的两条腿绷的笔直,有如一个大大的一字。
  “啊!………”只听一声长长的嘶叫,就见月明宫主似乎力竭般地靠在公子肩上,最后几乎是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加诸于公子的身上。肯定是进去了,刚才几位宫主也是发出这种声音之后就开始胡乱嘶叫的,桐儿已经见过几次,一看便知道。
  公子总是这么温柔,他的嘴贴上了月明宫主灼热的面颊,低首亲吻着她的眼睛、腮颊、最后吻上那顶诱人的小菱唇。月明宫主自然的回应他,让他满足,更羞怯的回吻着他。
  厅中传来粗重的呼吸之声,原来是翠绿和师蕴心宫主,她们两人脸上涌起了红潮似乎要滴出来,眼中焕发出另一种奇光,火热、深情、渴望。
  师蕴心宫主怎么了?怎么从打坐的位置上起来了?她从后面抱住了公子的腰部了!还将自己胸部紧紧贴在公子背部了。她和月明宫主两人将公子夹在中间了!
  红扑扑像娇艳玫瑰的脸压在公子的另外一个肩头,还不停地磨蹭着,那充满情欲爱恋的眼神让桐儿有些替公子担心了。
  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此时公子托着月明宫主的双臀,在月明宫主一声声的低声哀求声中,开始了往复运动。
  接下来的表现,月明宫主甚至还不如前面四位宫主,不到一盏茶功夫,月明宫主的低吟就变成了如同母虎出山般的嘶叫,继而就如同瘫软般地伏在公子的肩上,嘴中冒出的全是些吐不清的字眼。
  “抱元守一,阴尽阳生,梅开九度,乐极功成!”这句话是《葵水录》的开篇宗义,桐儿也是知道的。沈麟周身又冒出五彩光华,将三人都笼罩在其中。只见沈麟任由月明宫主趴在自己肩上,一双手从她的背后不停地推拿,月明宫主身体更失控地颤抖起来。
  流光溢彩,随着沈麟的手掌不停地在月明宫主身上泛起,在五色光华的笼罩下,显得如同夜晚灿烂的烟火,伸缩吐息。从月明宫主身上,不时有一丝丝黑气,夹在在流光溢彩之间溢出,不时的鼓涨突起,旋即被那五色光华吞没了。时间慢慢的过去,公子身上的五彩华光渐渐黯淡,最后慢慢的溶化在陆云的身体,消失无影。
  接下来该月明宫主睡觉了,这等情形桐儿也见过几次,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现在桐儿也不顾上在看她们表演了,自己双腿夹紧之处传来了阵阵酥麻的感觉。快了,快了,这种令人沉迷的感觉又要来了,桐儿不由自主地伸手,拼命地搓揉身体上两大敏感部位。
  坐在一旁的师蕴心却很明白,沈麟正借助男女和合之时,月明血脉膨胀,来扩充月明的经脉,并排出体内隐藏在月明体内常年累积的毒素,可以说是将她的体质进行全面改进。
  这样一来,月明日后的修行将事半功倍,速度要大大提升。这个道理,师蕴心在看完沈麟和柳如烟交欢之后就明白了。在此之前,自己还一直不理解沈麟为何要集中六人倒此地修炼,还以为他真是荒唐成性,心中还有过点点不满,现在想来,就连这六人同修,也是蕴涵着沈麟的良苦用心。只有这六人同聚,才能真正放开羞耻之心,也只有放开心怀,修行才能更进一步。
  饶是聪明如师蕴心,也没有猜到沈麟还有着另外一层心思,沈麟希望通过这种修行,使得今后她们能够和睦相处,形成一体,不存在勾心斗角行为,也让她们感受一下,自己是公平对待。
  伏在沈麟身上的月明已经沉沉睡去,她们虽然已经具备先天之质,但后天的影响依旧存在体内,只有这种睡眠才能够真正做到无为,自己在她们体内输入的真气才能够被她们身体自然吸收,形成本源。这一点是聪明的师蕴心怎么也猜不到的。
  缓缓放下淳于月明,沈麟这才发现,这五女全是玉体横承,连忙一挥手,一条阔长的绸缎丝被从床头缓缓飘起,盖在五女身上。
  “该你了,我的蕴心!”对这个实际年龄要比自己大上很多的女人,沈麟一直非常好奇,她为什么能够保养的如此之好?自己对她有着一种特别的依恋。
  走动间,师蕴心丰润的娇躯压在沈麟的手上和胸前,软绵绵又富有弹性的感觉,沈麟心荡神驰,茫酥酥地将她放在被褥上。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沈麟一时间并不急于开始这场战争,现在自己也该好好享受一番,否则等会连这最后一个都睡着了,自己不是活受罪么?
  沈麟忍不住低头先亲吻了她红艳的小嘴,伸出舌头舐着她的红唇和齿龈,又吸住她的香舌轻咬着。一只手则悄悄地伸进她的衣服领口,摸揉着那浑圆饱涨的玉峰。师蕴心的这对玉峰,摸在手里柔软温润又充满弹性,沈麟一面把玩着,一面用手指揉捏着乳峰顶端的奶头,手感真是舒爽极了。
  怀中的师蕴心开始了又一轮的扭动,这种强烈刺激又一次弥漫了整个大脑。
  揉得不过瘾,兴趣高昂之下,又伸手袭进师蕴心衣服底下的最神秘部位,穿过紧窄的小亵裤,摸到她的私处,轻轻揉捏着,不时用手指勾动那滑如玉。
  轻轻地呻吟从师蕴心檀口中吐出,此时的师蕴心犹如一朵无比妖艳的罂粟花。
  沈麟再把她的发髻解开,让她满头秀发披散下来,覆在她的娇靥旁和枕头上,更凭添了些许慵懒的味道。再褪下她下身的小亵裤,使她的神秘一览无遗,美丽极了。
  “啊!”旁边传来两声似乎从地狱下发出的呻吟声,沈麟抬头看了看,嘴角抹过一丝邪笑,看来这还不是最后一个。只见躲在储藏室中的桐儿瘫软在地,衣纱不整的上半身都露出外了。翠绿更是不堪,手还没有从衣裙之中抽出,便倒在自己身旁,看来都是后的力竭现象。
  此时也顾不上她们了,沈麟伸手摸上了师蕴心那傲然的两座玉峰,又揉又搓、又捏又抚,师蕴心那两粒乳头被揉得像小石头般硬挺了起来。沈麟边摸乳边欣赏着她的肉体,又再次赞赏起她近乎完美无缺的身子。此时的师蕴心早已经全无羞耻之心,娇躯东摆西摇,口中娇喘吁吁,呻吟绵绵不绝。
  而这更是引出沈麟的淫性,有心使得自己也认认真真爽快一次的沈麟,更是作足功夫。伏下头去一口含着一边那绯红色的乳头,舐吮吸咬起来,不时用舌头拨弄着那硬挺的乳头,吸得它由原来的绯红色变成有些充血发紫的暗红色,像一颗泡水发涨的红葡萄般,师蕴心的乳晕部份是粉红色的圆型区域,这两颗美乳揉在手里弹性十足,含在嘴里更是滑软柔嫩,真是让沈麟爱不释口。
  师蕴心的娇躯不停地扭动着,小嘴里咦咦唔唔地呻吟着模煳的声音,神秘之地也分泌出一些晶莹之水,最后连她的屁股也摇了起来,还一挺一筛地摆动着呐。
  一阵羞耻的感觉和异样的兴奋,双腿的肌肉不住地抖颤着,娇躯炽热地不停打摆,心跳加速,娇喘急促,口中也发出了像野猫叫般的哼声。
  一朵异常成熟的果实亟待他人采摘,可沈麟此刻却并不着急,心定神弛不上马。自己现在需要完全控制,完全掌握胯下的这个人,自从上次想到纪芙蓉,沈麟便想到了让这个绝顶聪明,而且是纪芙蓉的母亲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
  挑逗的折磨还在继续,不过是从上面转移到了下面。
  师蕴心更是不堪,虽然有些疑惑怎么沈麟对自己的挑逗时间这么长,可现在大脑也不听自己指挥,一阵一阵快感如同海浪般地涌入自己所有神经,自己的身体自觉地拱起,拼命地迎凑沈麟那双魔手在自己身下的动作。
  在享受过程中的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期待下一章中沈麟与两个女侍间的决战!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侍女翠绿

  当师蕴心再次如同八脚鱼般缠上自己的身体时,沈麟知道不能再挑逗了。
  长剑覆及,一声长嘶再次在石洞中回荡。
  不过这一切,翠绿和桐儿都看不见了,因为她们太累了,都倒在地上沉沉入睡了。
  沈麟一直也很奇怪,为何聪明绝顶的师蕴心在修行方面进度竟然还赶不上体质普通的翠绿?今日好好探察一番。
  主意一定,任由师蕴心跨坐在自己双腿之上驰聘,一双手从师蕴心爽滑的颈肩部开始,一缕红鸾真气一分为二,由颈部两侧的天柱穴透入,汇聚在大椎,透过陶道穴,再次分为两股,行肩颈穴,走曲恒,天宗,再次汇集在神道,分透六华灸点,行脊中、命门腰关三穴,直达腰俞。
  红鸾真气在师蕴心体内引爆了所有欲望,她如同疯狂般地抱着沈麟的头颅,又抓又挠,最后忍不住一口紧紧咬在沈麟肩上,再也不松开,顿时鲜血从嘴角处流出。
  沈麟此时也顾不得这些,真气透过腰俞之后,在下蹘和会阳之间,遇到了一段阻塞。这是一段属于小三阴远区经脉,原本不对修真构成障碍,所以当初自己检查她身体时,也没有注意这里,但奇怪的是师蕴心的下蹘和会阳之间的阻塞,还有着一点吸附真气的属性。
  这必定是当日天公那帮人为她灌了两斤春风散所留下的病根。春风散原本是扩张体内经脉,促进血液流动加速,催动人体机能快速膨胀,但下蹘和会阳之间的经脉由于是附属脉络,影响并不大,所以被她体内肌肉和其它经脉积压,导致经脉上下两壁粘黏,形成一段死脉。死脉吸生机,这段死脉离丹田位置不远,吸收师蕴心原本并不深厚的真气,这再自然不过了。
  沈麟尝试着用这股红鸾真气冲开,但阻力甚大,况且身上的师蕴心此刻如痴如狂,自己的红鸾真气如果再强一些的话,她极有可能欲火焚心,脱阴而死。
  沈麟嘴角忽然冒出一丝怪笑,他抽走大部分红鸾真气,留下了一丝在下蹘和会阳两处,形成一个小小真气结界,封印这段死脉。这样师蕴心所凝聚的真气就不会被这段死脉吸引了,只不过,这师蕴心的身体变得敏感至极,经不起一丝挑逗。
  想到师蕴心今后逢欢必上的样子,沈麟才发出这种怪笑。
  折腾了好一阵子,师蕴心早就不知梅开几度了。
  看看情形差不多了,沈麟开始全面改进师蕴心体质。
  看着师蕴心那满足至极的睡去,沈麟只得苦笑一声,这下真是惹火上身,自己汇聚了六个人的阴元,弄得阳火旺盛,无处发泄,当真还要自己打坐清心么?
  看看倒在身边不远的翠绿,还有露出半个身体的桐儿,沈麟面上有了几分犹豫之色。虚弥之后,便将两个昏睡中的丫头捋来,沈麟脸上异常淡然,没有了刚才的犹豫。
  应该说翠绿已经成熟了,只不过比其她几位要稍显青涩,没有那么珠圆玉润,不过另有一番少女的娇俏与自然。相比之下,那调皮的桐儿则尚待成熟,从浅浅露出的半个胸襟来看,那玉蕾紧有拳头大小,不过已经渐渐显出眉日如画,眼波似水的万种风情了。
  沈麟拍了拍二人粉红欲滴的脸颊,不多时,桐儿和翠绿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一看沈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两人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除了羞怯,恐惧,二人的眼中更多的是莫名的期待和焦渴。
  翠绿圆圆的脸,柳叶眉,丹凤眼,瑶鼻朱唇,脸面丰润,年仅花季就有了点点媚惑众生之态,使人不自觉想一亲芳泽。而桐儿那瓜子脸,月眉杏目,两眼好似会说话,长长的睫毛,忽闪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一副樱桃小口,给她一种莫明的气质,让人无法忘怀。当然,翠绿的身材比桐儿丰满的多,同样作为凤非烟的丫鬟,由于从小习武,两女都有健美的体形,只是翠绿要比桐儿高出半个头。
  看见公子如此古怪神色地盯着自己,桐儿有些害怕地闭上眼睛,即使闭着双眼,桐儿也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眼光就好像一团火般,正熊熊烘烤着自己,就好像要一把火把她给烧化了一般,全身的衣裳似是一点遮挡也无。
  “公子,桐儿还小,要不我……”从翠绿开始,沈麟瞧着桐儿那可爱的模样,先放一放。刚打定主意,那边翠绿自己主动请缨了。
  “翠绿,你不害怕么?”放下正眯着双眼假寐的桐儿,沈麟并不等翠绿答复,顺手将娇躯抄了过来,不规矩的手可一点都没闲着,翠绿胸前的衣裳早是一片零乱,那强烈的手劲和熟练挑逗女人的手法,弄得她不禁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对这刚刚成熟的小丫头而言,被男人这般轻薄,可是头一遭呢!
  听完沈麟之话,翠绿有着几分羞涩地点点头,两颊晕红,嫩的犹似可以掐出水来,长长的睫毛微微动着,显然她心情激动、难以克制。
  一双魔手已经从散乱的衣襟之间探入,轻轻拉开了她素色的上衣,卸去了翠绿粉红色的抹胸,丰隆的双乳趁机跃出,粉嫩的蓓蕾诱人至极地迎风招展着,倒比沈麟想象中更为壮观,更显得翠绿壮观的乳房娇美可人,那双峰傲然挺立,果然是个坚挺的少女。
  她终于亲身感受到公子的手是如何有着魔力了,怎么样在自己玲珑浮凸的胴体上恣无忌惮地滑动、抚玩着,那手法高明至极。
  很快的,翠绿的心花又开了,纤细如柳般的纤腰轻轻地扭起来了,呼吸愈来愈重浊,她的体内炽热难耐,口中愈来愈是乾渴,腿间慢慢潮湿起来,初尝情挑滋味的女孩咬着牙,腿根处轻轻揩擦着,却是怎么也擦不乾……
  翠绿强抑着粗重的呼吸,但公子的动作实是一种愉快的苦刑,他的口舌在自己深深的乳沟中滑动着,不时将他的脸部整个贴在自己胸部,不住摩挲着自己那饱满玉立的双乳。
  光只是隔衣搓揉就是这般快感了,这下被公子全无阻碍地磨擦吸啜,叫翠绿又怎可能承受得住?浑身犹如虫行蚁走般,酥酥痒痒的快活无比,这般欢悦未尝人道的她从未尝过,翠绿强忍着不扭动身子,仅余的羞意是她最后的防线了。
  “公……公子……”翠绿绵软沁心的柔柔莺声,此刻加上了七分羞意,娇滴滴的就像是初生鸟雏的羽毛般,听得旁边的桐儿不禁打了个寒蝉。
  “嗯?”沈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没有象自己想象中那么急色,现在还能保持清醒。
  “我……我……怕”怀中的娇人低声让沈麟哭笑不得。
  “那……要不就算了吧。”沈麟有些意兴阑珊。
  “不!”没想到一向听话的翠绿竟然立即反弹,一手向沈麟胯下龙枪握去。
  公子果然很温柔,只是为什么这种温柔中总有着几分让翠绿煎熬的味道!没有丝毫经验的桐儿,此次更为近距离地观看,感觉更为强烈。公子并没有急如脱下翠绿下衣,而是反反复复地又手隔着裙子抚摸着翠绿那神秘地方。
  当事人感觉却是更为强烈。
  公子几乎没拭得几下,心神皆酥的翠绿已经忍不住婉转娇啼了,女子最私密的处所,被这样周而复始、全无休息地揩擦揉拭,那酥麻感直直传入了心窝,撩得翠绿浑身似虫行蚁走,酸、酥、麻、痒各种感觉,无所不至地席卷着翠绿全身,撩得她浑身火烫,强烈昂扬的欲火像蛇一般游戏全身。
  坐在他腿上,翠绿浑身发热,美眸半睁半闭,口中的咿唔声更绵软了,处子幽香随着体温散出,比任何香料香气都更使人血脉贲张,更何况怀中是如此未经人事的娇俏小丫头。
  “我……我受不了……”翠绿娇吟着,公子的动作早超出了她所能忍耐的范围,再加上已被逗弄的全身火烫的胴体,全无阻碍地接收了公子的巧妙挑情手段,翠绿真恨不得马上和公子共度巫山云雨,任凭他恣意欺凌,“求求你……啊……
  公子……求求你行行好……绿儿受不了了……
  羞红了宜嗔宜喜的脸儿,翠绿玉手已经主动温柔地牵引公子火热,带着它逐步逐步地贴上了自己的幽谷。她本期待着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然后就是公子的全力而为,没想到公子竟是如此体贴身下的自己,不断地对自己的性感点刺激着,等到她可以承受时才慢慢进军,虽然有着些许疼痛,但在历经长达两柱香时间的厮摩下,那粗长之物终于进去大半,再也无法深入。出来时,点点春液混着落红被拉了出来,滴落在被褥上,格外美艳。
  看着心爱的公子如此吃力,翠绿也想如同师蕴心宫主般自己主动一些,那只不动则已,翠绿才一动起来,就感到幽谷之中股股麻、酸、酥、爽的快感交织,加上甫遭公子侵犯的破瓜刺疼,真叫她吃不消。
  翠绿这才明白,为什么有这些宫主如此喜欢和公子欢好,个中滋味确实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其中快活确令人留连忘返,让她不由得放浪起来,任由公子享用她的肉体。
  在欲仙欲死的几死复苏下,泄身泄了不知多少次的翠绿再也无法支持了,她叫了最高昂的一声,身子似都在那爆炸下碎成了片片,全身一阵强烈无比的抽搐,这回的昏晕就再也没醒了,也不知沈麟在自己身上尽兴了没有,至于桐儿如何,
  更早已不存在她的心思中了……
  君不见瑶台高映碧天东,珠玑璀璨玉玲珑。君不见襄王朝来飞白马,日暮又复跨青骢。乍云乍雨迷花月,罗襟飘摇扬轻风。沉香亭北花盈砌,牡丹芍药海棠红。观花不饮心如醉,醉倒花前月朦胧。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 乱象再起

  山中不知岁月,光阴如水消逝。
  这一日,丹阳城熙熙攘攘的街头一切如昔。剑谷宗主祝鸿文一来是拗不过祝嫣然的苦苦哀求,自己也想打探一下那陈天桥与《金刚降魔录》的下落,便从高丽一路踏山游水而来,父女情深,又有三位师兄的开道,过得甚是逍遥自在。这一日正赶到丹阳城“爹,你看,我腿都走肿了,歇会吧!”娇嗔的祝嫣然撩起裤脚,露出一小截如玉般的脚环,翘起给父亲看。顿时引来了街上无数行人目光。
  身边的蓝师兄双眼如同要喷火一般,盯着那段白玉看呆了。
  “行了,就歇上一晚,蓝玉,你和两位师兄到前面问问有没有客栈!”祝鸿文皱了几分眉头,这个女儿实在是任性至极,现在也只有依她了。
  丹阳城最大的客栈“来福居”挑梁画角,颇有几分气势。
  祝鸿文刚要迈步走进大门,忽然眉头一皱,将身边的祝嫣然拉过,就见一大汉从两人身边冲出,行色甚为匆忙,要不是祝鸿文机警,那祝嫣然要和他撞个满怀。
  “你没长眼啊!”祝嫣然甚是恼怒,张口便骂道。
  那大汉恍如没听见一般,身形晃动,也不忌讳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轻功,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中。
  祝鸿文沉思半晌,才携手还在愤愤不已的女儿,跨进店中。
  祝鸿文自己挑选了一间二楼的邻街房间住下,看着女儿和三个弟子兴高采烈地走出门外,嘴角抹过一丝笑意。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能遇见故人!
  看到几人走远,祝鸿文才从容地从房中走出,来到右手第三间房,举手在房门上扣了几下。
  “谁呀?进来!”里面传出一声微弱的声音,祝鸿文一听便知受了重伤。
  “故人来访!陈兄这是怎么了?”祝鸿文推门而入,正躺在榻上的正是昔日故人天山剑派宗主陈哲南,只是他此时脸色苍白,发髻散乱,有着几分狼狈之色。
  “是祝兄!”躺在床上的陈哲南面现惊讶之色,强撑着双臂,意欲起身,却浑身无力,又躺了下去。只得苦笑一声,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之色,“真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得见故人!”
  祝鸿文连忙扶起还试图自己坐起来的陈哲南,半躺着。心下更是惊讶,天山剑派虽然并没有列为七大门派之内,由于这个门派异常神秘,平日并没有多少弟子行走江湖,故而实力大家并不清楚,但每一个天山剑派的弟子只要闯荡江湖,那必定是一代名流之辈。陈哲南作为天山剑派掌门,那份修为自己也见过,有着天榜高手的实力,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今天却被人重伤成这样?
  “陈兄,你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放眼天下,能够将陈兄致成如此重伤,不知是天榜哪位高手?”祝鸿文虽然知道此种问法可能会引起别人猜忌,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边询问一边撩起一只手掌,对准陈哲南的掌心,就欲开始运功替他疗伤。
  “祝兄,不可!”当祝鸿文的手掌刚刚抵上,陈哲南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掌,苦笑一声。扯开自己右肩衣衫,从陈哲南摊露的右肩上,如同被针刺般的七个细小的血孔已经形成一大片淤黑。
  “唐门七绝针?”祝鸿文心波震动,此针逆血而行,最后抵达心脏,让人痛心而亡,贸然行功只能加速针行进速度,心下有几分愧意。难道是唐易出手?应该不会啊?自己和唐易相交不深,但这几日相处,观其人不是这等阴隼之辈?难道是唐门其他人干的?饶是祝鸿文聪明绝顶,这片刻也才不明白。
  “针是唐门七绝针,人………”陈哲南思忖半晌,摇摇头,“唐易想伤我,恐怕还没这么容易!”虽然伤重,语气中还是几分傲气透出。“那人和我正面对过一掌,他的功力要远超于我,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杀我?这针虽然有着几分偷袭施放,但已经距离我有三丈之余,唐易深通暗器施放之道,决不会这么远距离。”
  “那是谁?”祝鸿文更是震惊,陈哲南所说极为明白,这人是盗用唐门暗器,意欲驾祸唐门。只是想不明白,为何陈哲南会与此人交手?这人如此画蛇添足的做法又有何等用意?还有这个人究竟是谁,竟能让一掌震退天山剑派掌门?诸多疑问,此时祝鸿文却不好再问,否则便有探隐私之嫌了。
  “祝兄一定好奇我为何与此人交手?”陈哲南看了看祝鸿文,低头有些惭愧,“师门不幸,出了陈天桥这等叛徒,给江湖添了这么多纷争,我这次出山就是要带他回山在祖师爷面前请罪。”语气一顿,似乎是说了许多话,有些累了。祝鸿文想询问一下陈天桥下落,但看他说到这里,便没有打断他。
  “昨日,我在洛普小镇,截住了那逆贼,正要擒他回去。半路杀出这么个蒙面人,让我把人交给他带走。一语不合,我便成了现在这样。”
  “我只接了那人四招,他便将我震退,然后我看着这针飞入身体,半点动弹不得。”陈哲南的似乎也有些震惊昨日的高手实力,“即便是天榜高手吴梦玉,恐怕也便只有这等实力!”
  祝鸿文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当日在船头激战,有一独臂人一掌击伤玄空大师,自己也被他掌力余风击退的事,立即浮上心头,却没有说出来。
  “那厮在伤我之后,还哈哈大笑几声,那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过?”陈哲南似乎在努力去想这人是谁,祝鸿文也在沉思,江湖中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等厉害角色。
  “不过,在我二人对掌之后,又生变故。”祝鸿文立即又被陈哲南之话吸引,“我那师侄带着逆贼陈天桥抢先而行。我和那人对掌之后,都听见我那门人一声长嚎,待我们赶去,我那师侄躺在路旁,逆贼陈天桥却不见了。”
  “不是那人同伙所为?”祝鸿文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哲南摇摇头,“那人当时盯着远处一条黑影,又嘿嘿笑了几声,说出了几个字,‘自找死路’便追了下去。想来肯定不是一路人。”陈哲南心中还有几分疑惑没有说出来,那截走陈天桥之人,轻功极似碧玉城的“黄河九曲”。
  这欲言又止的神色立刻被祝鸿文看在眼中,微笑不语。
  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声,其中就有那粗壮汉子的。
  推门进来两人,一个背着医囊,一看便知是个郎中,另一个就是那汉子,想来就是陈哲南师侄了。
  那汉子见到房中有人,一愣,便听见掌门招呼自己,“箫山,过来拜见剑谷祝宗主。”
  祝鸿文退出房门,这医治“唐门七绝针”最好的办法就是针砭之术,取出这几根细如牛毛的针。房内的大夫在箫山的威吓之下,紧张地准备着。
  一下午,祝鸿文都没有理清这里面的头绪,当日和玄空大师对掌之人只有左掌,可刚才陈哲南并没有提及对掌之人是个残废,想来必定是双掌齐全。这江湖之中怎么冒出如此之多绝顶高手?
  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蔚蓝,白云几朵。青山含翠,殿宇雄峙,隽永秀丽的三个大字“焚香殿”印刻在一块牌匾之上,坐落峰顶,云气环绕,时有瑞鹤几只,长鸣飞过,空中盘旋不去,如仙家灵境,令人心生敬仰。
  这便是修真界七大胜地之一焚香谷。
  和沈麟有过一面之缘的慧心道尊此刻正端坐在日常修行的蒲团之上,一阵清风从窗棂之间涌入,拂动那墨绿道袍,仙风道骨。
  慧心道尊忽然眉头一皱,这股清风之中竟然带着点点血腥之气?全无征兆!
  “不可能!”慧心道尊看着眼前的八枚玉苻,脸色骤变,长身而起。门口的两位道童还以为召唤她们,连忙探头进来,“师尊,有什么事情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两位道童从未见过掌门师尊如此惊骇模样,相互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五台深处,问天宗静心大殿。
  太一道长手中的拂尘,突然间根根绽起,不禁眉头一皱,虚弥之后,面色如灰,长叹一声,“过往逝去皆有因,皆有因!”说完合什,缓缓坐下。
  坐在下首正在打坐的太玄道长,见师兄如此,“师兄所谓何事?如此商怀?”
  “朝如莲花暮如雪,我们一起为昆仑道友送行吧!”
  堂下一片哗然,片刻之后,又转归宁静,肃静得有些诡异。
  焚心宗,修真道派中第一佛宗,此刻也是一片肃静,页心圣僧端坐蒲团,嘴角却翘起一丝苦意,千年之劫今又起?
  下首几十位师弟齐声颂起“焚灭歌”,想是为那远去的道友送行?
  可怜太平日子久了,竟连当日并肩七大修真门派之间现在都只顾各自修行,相互之间早就不再往来了,连消息都来得如此之慢。风信史到来之后,才知道。
  此时,距光明圣门最近的昆仑境被灭已有十天之余了。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芙蓉现身

  松涛阵阵,云海无边,奇石异松,绿水清泉叮当依旧,只是往日的喧嚣已经化成落寞的风声低吟,昔日的繁华胜景一如云舒云散。
  月观峰的最高处,两条修长的倩影,似乎在迎风瑟瑟。
  左侧稍高的那位此刻正在无声泪流,一缕从未淡忘的悲伤从深心处浓浓涌出!
  “姑姑,不要伤心了。既然我们能够大难不死,那明日必定能手刃贼子,为姨公和姨婆报仇!”身旁稍显消瘦的女子低声劝慰道,只不过自己此时也是泪盈满面。
  “清儿,没什么,我只是一时间情不自禁。好,我们走吧!”夜风习习,吹动她衣裳轻舞,发梢微动,看去有如仙子一般。
  那清儿淡淡一笑,眉宇间有一丝无奈,自己和姑姑在这个世上举目无亲,该往哪里走啊?
  她那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出尘之色隐隐与星月争辉。
  “姑姑,我们去哪儿?”清儿淡淡的一句话,让渐渐平静的姑姑呆立了片刻,如同冰凉的雨水打在竹叶上的清脆,凉在灵魂深处。是啊,我们去哪儿?
  玉皇顶是泰山的最高峰,在这里,泰山方圆百里的地方都能够鸟瞰,也是泰山观日出的绝佳之处。然而因为当年的泰山被屠,游人们都被这死地所惊悚,再也无人敢半夜登山观日了。
  一堆并不明亮的篝火在玉皇顶点亮,在山风中忽明忽灭,偶尔发出“劈啪”的声音。
  篝火旁,清儿身边,一个美丽女子,一袭淡绿衣裙,头上玉镂花,金钗头,眉若远山含黛,肤似凝脂白玉,目光如水,红唇带娇,当真是倾倒众生。只不过此刻低着头,带着七分艳丽二分哀愁乃至一分凄凉的美,怔怔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明灭!
  当日的泰山媚女纪芙蓉此刻的娇媚远胜当年,当年那个乌发垂髫的小姑娘清儿,此刻也是红晕映衬,秀发如云,肌肤如雪,不过嘴角挂着一丝淡淡愁意。
  纪芙蓉站起身来,极目远眺,似乎要看透那远远的世界还有等待自己的未来。
  远远的天际,那一片无垠的蓝色,如倒悬的深海,蓝得几乎是纯净的,无边无际,壮观雄伟,只是这片蓝色,没有人能读懂,纪芙蓉也不能。
  当年,自己和清儿为了不被那几个贼子玷污,携手从那望月台纵身跃下,却没有想到这样一番境遇,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只是不知自己的那些亲人现在有多少还在?还有见面的可能么?
  正当自己以为要命陨山崖之间,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无意中撞入了“九莲花洞”。“并蒂九莲,花开幻灭。”纪芙蓉低低吟唱,芙蓉?莲花?莫非这就是缘分?
  清儿远远看着姑姑,山风吹来,那洁白的雾气如最柔软美丽的丝绸一般飘动婉转,纪芙蓉衣衫飘飘,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宛如九天仙子落入凡尘,令人心中爱怜之时,竟还有几分敬畏。
  自己当年和姑姑一跃而下,绝地逢生,那九莲花洞竟然是当年九莲仙子在俗世间修行之所,自己和姑姑竟然有了一身不错的修行。
  最初的几日,自己和姑姑四处找寻出路,更在那结界之处,碰得头破血流,后来便也渐渐安心,潜心修行师尊九莲仙子留下的真诀,渴饮天泉,饥食莲藕,就着样过了整整四年。四年之中,姑姑和自己竟然修行到了然至境,初窥贯通了。
  昨日,自己心浮气躁,竟触动了师尊的莲花座,月观峰的山门被轰然打开,自己和姑姑赶出来看看,不料山门自动关闭,就再也无法寻到入口。难道真是缘尽?
  山风徐徐而来,拂过脸畔,一如温柔的手拂过自己脸庞,姑姑还是那样出神的站着,凝视的眼神看到了那个人了么?那个曾经无数次闯入自己少女梦境中的飘逸?
  不!那是姑姑的心爱!那一个瞬间,一滴清凉的泪珠,从少女的脸庞轻轻滑落。
  “走吧!”一只光滑如丝的玉手,抓住自己冰凉的右手,缓步走向这雾海之中。
  洞中岁月,极乐无边。
  八个女人完全没有想到,沈麟所谓苦修,竟然都是在床上度过,而且是那样荒唐和无耻。每个人在清醒的时候都有着如此想法。可当修行来临之后,又情不自禁地全身投入到这种无耻和荒唐中去了。
  这也许就是人的本性吧!即便是仙人又能怎样呢?
  人性有异,修行亦然。沈麟在帮助她们修行的过程中,月明天生喜欢琴艺,不几日,便将师娘留下的四本琴谱《涤莲》《问戒》《酿美》《明珠》弹奏的比沈麟还熟练,只是没有沈麟这般有威力罢了。
  如烟性情好动,倒与桐儿一般调皮,只选择一门,太清罡气已经练到了道固至境,胎成在望,其他修行法诀则没有多少进展。
  凤非烟和杨霁烟还有师蕴心,都选择在寂灭心经方面全面突破,只是进度不同。凤非烟已经胎出元窍,隐然已经到了胎成中期了,杨霁烟和被沈麟改造体质后的师蕴心,则刚登上道固。不过让沈麟意外的是,师蕴心似乎对红鸾真气的修行了一点皮毛。
  在修罗红身上,沈麟看到了葵水心经的极至魅力。那本修行法诀原本是欢娱之物,后经沈麟几天改造,竟然也隐隐成为一门修行真诀。
  佛门的般若心经太过于沉寂,沈麟倒不愿意让她们涉及,缠不过月明和翠绿,便传授给她们了。她们竟然也在短短时间内,跨过腾云后期,眼看道固在即了。
  所有修行进度的掌控,都来源于对体内真气的观察。不过这种方法只对其他人有效。
  至于沈麟自己,现在也是苦笑不已,自己的体内似乎连自己也看不清,以前,红鸾真气和镇天神弓涌进自己身体的神气,总是高高在上,但现在却没有如此强势了,两者现在牢牢拧在一起,形成诺大一颗金丹,周围围绕着五颜六色的其他真气。更令沈麟有些不解的是,自己修行至此,竟然还没有菲烟那样形成道胎,按理说,此时所有修行之气,都应该形成元婴了才是。
  更令沈麟奇怪的是,自己体内黑气似乎有着自我修炼的本能,现在在自己体内独据一角,隐隐有着和另外几股真气分庭抗礼之势。沈麟现在并不知道,云瑞大师将毕身经历以魔教诡异的手法,封印在沈麟大脑的一个神秘角落,又恰逢云瑞大师曾经修行过《光明经》,这些记忆中,当然有着光明圣教《光明经》修行之法,每当沈麟主脑歇息之时,那藏在深处的记忆便指挥起沈麟体内机能,缓慢修行起这股纯正的黑色真气。当沈麟觉察到这一点时,魔丹修行业已大成了。
  沈麟知道,自己正踏着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修真路,前面的风险也将是前人从未经历过的,但绝没有想到,在修行的最终点,将是从没有人尝试过的圣魔一体在等待自己。不过这些,沈麟并不去想它,因为眼前有着更为吸引自己的事情去做!
  杨霁烟那嫣红的躯体,在几经之后,却依旧散发着慵懒至级的媚惑,沈麟又一次将自己挤进这狭长的甬道,再次挑动那有些过敏般的神经。
  天地之道,即阴阳之道,时间并不长的集训,却是沈麟迈向天道的开始。
  临安城,百客居酒楼,依旧是人山人海,几年来的风风雨雨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
  门外的纪芙蓉,看着这个似乎异常熟悉而又非常陌生的地方,静立了许久,才携手同样默默无语的清儿迈步走进。
  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四周飘荡过来那挚热的目光依旧,厅内的餐桌器具装饰依旧,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当年的人呢?
  店小二殷勤地拂了拂桌面,那桌面之上原本就异常干净,只是这两份美丽让店小二觉得她们只配再干净些,再干净些。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表现,让美女冷淡表情的表情温暖一些,一双深邃神秘的眼中透着无限的冷寞稍显热烈点。可惜,这出神的美女依旧如此。
  清儿看着姑姑似乎全然没有兴致,竟然闭眼小憩,便自己点了几个小菜。
  姑姑决定从当年金龙帮挑衅并血屠清水堂开始查起,也许,临安城能够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自己想想,也只能如此,况且,自己也想再去故地,重温一下当年旧境。也许,姑姑也是这么想的吧。
  想想清晨时分,自己拉着师父去看过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家人,可惜,半年前,他就已经去世了,小时候的那两个玩伴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想到他们看着自己垂涎欲滴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再无半点儿时的灵气了。也许庸庸碌碌,对于他们并不是件坏事。
  当纪芙蓉再次睁开双眼,目光中一片清明,那个睿智的泰山媚女似乎又回来了。
  她都看透了么?清儿非常想知道,但努努嘴,还是放弃了。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焚香来客

  涪州,古称枳,巴国旧都,其后设置为枳县,历为巴东属国都尉、涪陵郡治所,本朝始置涪州。自古以来便有着涪山枳水之说,其意不外乎夸赞山雄水秀。
  群山环恃之中,一条山间的小道逶迤盘旋,穿山而来。
  一人束发白衣、清朗如玉、丰神俊秀,眉角之间淡含春情,斜背着一把碧玉镶柄,剑鞘殷红的斑斓古剑更增其英武之色。山路之上,林风甚猎,却不见一丝尘染,烈日当空,也没有一点汗滴。
  白衣人看着云雾之中的龙腾山岚,嘴角抿出一丝笑意,却不知何意。
  愈行愈高,龙腾山脊隐隐在望,那白衣人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札,看了看背面的图示,图示中的红点闪烁了一下,整个图示便慢慢消失了。应该就是这里了,师叔祖交代过,若是找到准确位置,这个图示便自动隐去。
  看来此行已经完成一半了,那白衣人面带微笑,神色甚是得意,“修真之界,焚香谷素有仙人窝之称,今日倒要见见,这帮仙子究竟有何出色之处?哼哼,你这个货色,竟然和我抢这份好差事!等我回山才和你算帐!”眼角中泛出的阴寒之色与那俊秀的容颜极不相称。只是不知他心中所骂何人。
  修真界有七大胜地之一纯阴圣地焚香谷竟然就隐于涪州龙腾山间!
  想到即将一览仙人窝里面的绝色,那白衣人又有些兴奋,加快了脚步。
  此时,山路已断,面前是一团时隐时现的淡雾笼罩的山崖。这焚香谷藏的这么隐秘?嗯,这大虚若无结界果然不同凡响,连自己都差点骗了。
  那白衣男子捏了个法诀,全然将掌门师叔祖的交代忘了一干二静,迈出一步,一脚踏入山崖之中。
  只一瞬间,那山岚之间,似乎隐雷阵阵,云气蒸腾,刹那将那山崖笼罩起来,并缓缓向白衣人头顶方圆之地聚集。
  “雷劫守护!”那白衣人神色大变,连忙将自己的左腿收回,又退了三步。
  那云雾聚集之地,良久之后又散了开来,露出一片陡峭山崖。
  白衣男子双手擎起师叔祖让自己递交的书信,扬声喊道,“花间道派慕容杰奉掌门师叔祖铁灵之命,前来拜谒慧心上人,并有要事禀报!”说完,恭恭敬敬鞠了躬,手腕轻抖,那封书信便顺着山崖飞向云雾之中。
  那白衣男子慕容杰在山崖前盘旋良久,依旧没有回音,心下也不着急,便虚空盘腿,坐修起来。
  忽然之间,如同针芒刺背,慕容杰抬头看天,一缕白云缓缓散去。想来书信已经送到了,刚才肯定是哪位焚香谷前辈前来探视自己的气息,连忙整整衣襟,恭恭敬敬地等候召见。
  从隐隐的山崖中间露出一块空明,一位虬髯老者从山崖中迈步而出,笑看着慕容杰,“公子请进!”说完自己便没入石崖之中。
  慕容杰心下诧异,焚香谷不是纯阴之地么?怎么冒出个老男人来接待?不过还是紧随着老者跨入石崖之中。
  结界之后,果真是另有一番天地。
  一个诺大的平原绿地,一条石板道将其一分为二,直通远处的楼榭房宇。而在这楼榭房宇之后,又见三座隽秀山峰,当中一座,直插云霄,峰顶云雾缭绕,祥瑞不凡,那才是焚香谷正殿所在地。
  眼前的平地之上,左边是一座布置的非常雅致的小花园。里面错落有秩的分布着各种景致,园林假山,丛花生树。红墙房边,一株高大的杏树枝干虬髯,怒放着盛开的大红杏花,斜斜的伸出墙头之外,随风摇曳。而杏树旁的几株芭蕉绿意盎然,衬着枝头的红杏和一片粉红的墙面,格外的赏心悦目。
  右边是一个小池塘,周围布置了一些花草,清澈的水中挺立着几株翠绿的荷叶,几朵荷花也含苞待放,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微风拂过,那一大片绿色的荷叶随风摇晃不定……,池中水光潋艳,映着蓝天白云,美不胜收前面由北向南排列着一间间独立的小阁楼,被错落有致的矮墙隔了开来各方景致会聚的中心,点缀着一座凉亭,凉亭悬着镀金匾额“待客居”。
  那老者一言不发,径直领着慕容杰进入凉亭后面的一座厢房。竟然让自己在此地歇息,而不是马上召见自己,慕容杰心下有着几分被戏耍的恼怒。
  “前辈,等一下!”慕容杰见那老者一言不发又待要走,连忙开口问道,“容前辈禀报慧心上人一声,说花间道派慕容杰等候拜谒!”
  “你在这里候着,慧心道长要是召见,必定派人前来告知。我只是个负责接待宾客的外屋管家而已,不配称之前辈。”说完便转身出门,语气中不卑不亢,似乎还有着点点对花间道派看不上眼的感觉。
  慕容杰心中大为恼怒,却不甘心和这等下人计较。
  在屋内盘恒良久,依旧没有人来招呼自己,从小傲气十足的慕容杰此时动了几分真火,冷哼一声,迈步出门,正准备独闯凌霄峰,直上焚香殿,找那慧心道长询问一声,这焚香谷究竟是何道理,如此怠慢自己!要不是师叔祖临行前反复叮嘱,只怕此刻自己已经闹上凌霄峰了。
  “这位大哥哥,掌门师祖有请!”门外站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根冲天辫子,生的是唇红齿白,活泼可爱至级。
  望着她,慕容杰心中更是恼怒,这慧心道长竟然派个小道童来迎接我这花间道派的特使!
  慕容杰不知,这焚香谷每二十年收一次弟子,故每一名弟子都是精挑细选,不仅长相清秀,更要修行禀赋异常。故对每个弟子的修行都是极为严格,根本不会让她们来接待宾客,况且百年来,焚香谷并无客人。此刻即便是慕容杰师父前来,也不过是个童子前来迎接。
  那女孩看慕容杰脸色不对,当下也有几分不高兴,领着人穿过楼榭,直奔凌霄峰而去。
  整个凌霄峰再也没有第三条人影,慕容杰忍不住问道,“小妹妹,怎么一个焚香谷的弟子都没看见呢?”
  那小道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们在后……”可能是想到刚才慕容杰对自己不理睬,停了下来,又横了慕容杰一眼,“我不知道!”
  虽然如此,慕容杰还是听出了弟子集中地主要在后山,心中起了点点邪念。
  一路上,只见楼阁清丽、竹林深深,石亭突兀、台榭起伏,整个布局张度严谨,秀气异常,真不愧为女子修身之所,无一物不带着天地之间的阴灵之气。
  隽永秀丽的三个大字“焚香殿”印刻在一块牌匾之上,笼罩着淡淡的光辉,前面就是焚香谷的主殿了。
  慕容杰浑身一震,全身体温急速下降,如同掉入千年寒冰池中一般呆立不动,眼神有些呆滞地盯着从大殿走出的人影。
  白衣如雪,一道人影缓缓走出,四周微风轻拂那雪白的长裙,显得就像是一朵风中雪莲,洁白无暇,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可以形容的美丽了,那是一种透入骨子里的,只可以感受和欣赏的绝色。白衣胜雪,飘逸如仙,清冷双眸,一丝浅然。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清冷如寒冬夜月,高洁如雪域莲花,精致的五官,美丽的容颜,雪玉的肌肤,修长的身影,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世间难寻的绝美少女。二十一二岁的年龄,却有着淡雅如仙的气质,明媚的双眼中含着圣洁与孤傲。
  那人影清冷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小道童与慕容杰两人,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对着那小道童点点头,转身飘然离去。
  “麒姐姐越来越漂亮了!”身影消失了很久,慕容杰才被身边的小道童喃喃自语给惊醒,她此时也呆呆出神。原来美丽不仅可以迷惑男人,连这么小的女孩子也逃脱不了。
  “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慕容杰似乎听到了小道童说过一个名字,但刚才心神恍惚,并不真切。
  “哼!”那小道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这等着,我去禀告掌门师祖。”
  说完,径直走进大堂。
  此刻,慕容杰的心思再也不在这慧心道长身上了。
  正殿之上,高悬着一幅画,画中一名年约三旬的女子,面部轮廓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一袭长纱依旧遮不住那透过衣衫凹凸毕显的身材,容貌极美自是极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神,彷佛活过来般紧紧盯着自己。
  那幅画下,正襟坐着一位中年美妇,身着五彩斑斓袍,想必是慧心上人了。
  慧心道尊恬为一派掌教,自有一番威严不说。
  慕容杰自诩御女无数,见识美女更是数不胜数,却没想到自己短短片刻之间,便被震惊两次。
  下首坐着一位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如瀑布般的墨绿色长发自是不用说了,最动人的是她那如空山灵雨般,清逸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这位美女道长表情平和,但一双深邃神秘的眼中透着无限的冷寞,对慕容杰视而不见。
  在大厅中还有着两位修真之人,无一不是容质兼备,让慕容杰心中大为感慨。
  一声气度威严的声音似乎发自慕容杰耳边,尤于惊雷般震醒快要灵魂出窍的慕容杰。
  “铁灵道长现在还安好吧。”虽然慧心并不喜欢眼前这位眼花心花的年轻人,但考虑是故人弟子,也只能眉头微皱,出言示警。
  “花间道派弟子慕容杰拜见上人和各位前辈!”那慕容杰也算年轻一辈中修行不错之人,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深深一揖,“晚辈有幸,受师叔祖之命,前来焚香谷,临行之前得师叔祖召见,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嗯。你师叔祖的信我已经看过,他所提之事我会考虑,暂时不能给予答复。”
  慧心道长顿了顿,凝视着眼前的慕容杰。
  慕容杰感觉那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自己刺穿,浑身不自在。师叔祖在信中所言何事,自己并不清楚,但师叔祖临行前交待一句话,慕容杰原原本本说出,“师叔祖临行前说过一句话,让我转告上人,提到‘九星联月’一词上人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慧心道长脸上泛起一片怒色,不过瞬间便压制下去,可这瞬间的转变还是没有瞒过在场几个师妹的眼睛。
  “告诉铁灵,即便是千年之前的事情,我也会遵守诺言的!不劳他叮嘱!”
  慧心道长语气甚是凌厉。
  慕容杰没想到这“九星联月”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顷刻之间,慧心道长便翻脸,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走吧!”那慧心道长看来甚是恼怒,“联盟之事我会派人去和铁灵老儿说的。”
  “是!晚辈会如实禀告掌门师叔祖!”又冒出个联盟?慕容杰心下更是惊讶,只不过听到慧心要赶自己走,心下不自觉又抬头看看了那满头墨绿长发道人,恋恋不舍地退出大厅。
  慕容杰只觉得有一股无形之力推着自己,便知到这里不易久留。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 九星联月

  凛冽的山风可以卷走岩石上所有的尘埃,却刮不去可在上面的印记。
  在慕容杰离去之后,慧心道长一言不发,走进自己的密室,再也没有出来。
  慧钰道尊看了看二师姐慧月道长,她的眼中也满是惊讶,似乎对“九星联月”一无所知。两人也并肩走出焚香殿。一阵风刮进厅堂,那悬挂的兰叶祖师的画像轻轻颤了颤,二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去,风中,兰叶祖师的面容忽隐忽现。
  龙腾山凌霄峰的后山,苍松翠柏,绿树成荫,奇花无数,溪水清澈,碧草清幽,各种小鸟不时的啼叫,在静逸中平添了三分生机,真是个难得的修行之处。
  一处空旷的草地上,沈麒身体凌空而起,美妙的身姿在半空飞舞,夹着一道耀眼的红芒,充斥在整片大地。剑光如龙,白衣胜雪,剑锋荡起的萧瑟之气呼呼四起,旋转的剑华夹杂着明亮的红芒流光盘旋飞逝!四周气流涌动,波涛澎湃中那勇猛直前,在空中形成一团美丽的赤色云彩。
  立在远处,那引慕容杰上山的小女孩雪月,尖翘的小鼻子充满了灵性,两张红彤彤的小嘴现在已经合不拢嘴,一脸的崇拜兴奋地表情,两只大大的圆圆的眼珠子黑白分明,此刻正呆呆看着沈麒姐姐在迎风起舞。
  雪月是上一次焚香谷开关收徒时,被慧心道尊选中,后投入云静师父门下,上山不到二年时间,自此到现在,都在学习修身养气的筑基心法,何尝见过这等场景。
  一只温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扭头一看,慧钰道尊不知何事站在自己身边,雪月转身便欲行礼,却被她微微摇头制止了。
  对于慧钰道尊,雪月有着由衷的喜欢。虽然慧钰师叔祖平时沉默少语,谷中不少弟子对她心存畏惧,虽然没有和她说过多少话,但每次见面,道尊总是要摸摸自己的发髻,那种感觉异常亲切。
  不过,雪月也如同其他弟子一样,对慧钰道尊的容貌始终有着一份解不开的好奇,为什么她的头发会是墨绿色?心里有时也会猜测着她的年龄,听早些入门的师姐们说过,这位师叔祖有着数百年的修行了,可从外表上看,师叔祖怎么也只有二十出头。
  还有,她的容貌怎么保持的如此娇好?听师姐们说虽然修真能够延缓容颜衰老,但也决计没有这样年轻?容光焕发,美得惊人,与沈麒姐姐的美截然不同。
  沈麟姐姐那身上是少女独有的美,而那道尊的美,却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成熟气质,每一个眼神,每一丝微笑,都充满着绝世美人的韵味。
  此时,空中的身影渐渐飘落,手拂赤焰神剑,眼神柔若似水,清冷中带着圣洁,忧郁中含着灵气。
  “麒儿,看来不久你就可以游历了!”慧钰道尊的声音如空山灵雨般拂过沈麒心头。抬头看了看慧钰道尊,感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依旧立在那里,任凭清凉的山风撩起裙裾飞扬。
  一座清冷的座室中,悬挂着另外一幅兰叶祖师的画像。画中,皓月当空,兰叶祖师双眼轻闭,长衣合什,脸上祥和平静,再无大厅中那幅画像中的锋芒毕露。
  这是兰叶祖师临行天劫之时,弟子为她临摹而成。
  慧心道尊对着墙壁上的兰叶祖师劫成升天所留下的真容,双手合什,深深一拜。面色平静,心中却是彭湃异常。师祖,劫象已成,九星联月原本无可厚非,只是由花间道派来统领修真,恐怕到时候,内部纷争不断,就足以头疼了,还怎能应劫?弟子前来请示师祖!
  慧心道尊生出右手,五指状如拈花,从画像前方轻轻拂过。一阵金光闪耀,那兰叶祖师的画像上竟然显现出几行秀丽的小隶。慧心看完,身形剧颤,脸色灰白。
  前面是条四岔路口,东边一条直奔碧玉城,南边则是通往剑谷的大道,脚程稍快有个三日便可回谷,西边通往太原。
  盯着这四岔路口,祝鸿文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笑容。
  “爹,你怎么不走了?”行在前面的祝嫣然,正和几个师兄聊得正欢,回头看见父亲站在四岔路口没有跟上来,扭过头问道。
  “嫣儿,你不是想去见见淳于青冥么?我们去趟碧玉城怎么样?”祝鸿文看着女儿,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祝嫣然怎也没有想到,一直催促自己回家的父亲竟然突然转变,高兴地跑过来,拽这父亲胳膊,又笑又跳。
  那三个弟子却有些奇怪地看着师父。
  “你们回剑谷,告诉师娘,我带着嫣然去拜访碧玉城主,十日之内我会回去的。”吩咐一声弟子,祝鸿文便携着祝嫣然朝东边走去。
  那蓝师兄张嘴欲说些什么,却被两个师兄拉住,往南而行。再回头,师妹和师父的背影已慢慢消失,却没见师妹回头看自己三人一眼。
  女儿在一旁唧唧喳喳,兴奋不已,祝鸿文面带笑容不答,心下却想着前天夜间听到的陈哲南和他门下箫山的对话内容,难不成那个截走陈天桥的黑影是碧玉城的人?碧玉城“黄河九曲”的轻功身法极为奇特,陈哲南应该不会看错。
  看来不出几日,这碧玉城又将是风雨之地。
  摸了摸女儿兴奋得有些红润的脸颊,祝鸿文心下有着几分惭愧,此行还未知福祸,却将女儿牵扯进来,想叫女儿回去,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怎也说不出口。
  南阳城欧阳世家家主欧阳逸天,正在倾听三弟欧阳擎天从高丽回来后向自己汇报开城之事,脸色越来越凝重,坐在欧阳逸天下首的儿庄主欧阳力天也是面色沉重异常。
  听欧阳擎天说完,欧阳力天与哥哥对视一眼,“奇怪了!”
  “怎么了?”欧阳擎天并不知最近南阳发生何事。
  “最近南阳怪事频频发生,想来都与这圆月武馆有关。”欧阳力天眉头紧皱。
  欧阳擎天心下大奇,“怪事发生?什么怪事?”
  “前几日,我代表欧阳世家前去圆月武馆吊孝,却发现武馆之人并无半点伤泣之色。”欧阳力天看了看家主,接着说道,“虽然圆月武馆由牧村的大弟子秀岐接掌馆主之位,但具我们的内线来报,这个秀岐似乎只是个傀儡,逢事都要向请来请来时间不长的童管家禀报。”
  “那童管家又是何人?竟然能如此顺利接掌圆月武馆”欧阳力天心下更为好奇。
  “这又是一个奇怪之处。”欧阳力天抚了抚手臂,“那童管家看似并不会武功,但我去吊唁那天,特意试探了一下,结果。”欧阳力天捋起衣袖,那臂膀之上一块如同被火烧过的灼伤,诡异异常。
  欧阳擎天大为吃惊,欧阳力天的修为可以说是远远超过自己,甚至可以说和大哥欧阳逸天相差无几,这一点欧阳擎天心中甚为明了。恐怕吴梦玉想伤二哥也不容易,那童管家在这么讯息时间内伤了他,武功定然是登封造极了。
  伸手抚摸了一下这灼伤之处,却发现现在似乎还有这点点烫手。
  “你二哥那天见人多拥挤,便利用这机会,用右臂去撞了一下这个童管家,意欲试试他究竟会不会武功,结果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欧阳逸天接过话题,对这种事情,自己也深为不解。“而且这灼伤还有个奇怪之处,每天早中晚三次发作,疼痛难当,至今未减。”
  “依大哥所言,那童管家的武功是登峰造极了?”
  欧阳逸天摇摇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这种伤决不是纯粹的武功留下的创伤!”
  “我和大哥一致认为,这个人可能是个修真之人!”欧阳力天说出的话让擎天惊讶之余,黯然无语。
  对于普通的习武之人而言,修真是个诡异的存在,是妖邪,是诡术,也是一个所有习武之人所不愿意承认的心中梦魇。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几十年的武功,比不上一张纸苻,一个法诀。可二哥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能用这个不愿意承认的理由来解释最为合理了。
  “那修真之人控制圆月武馆,究竟意欲何为?”欧阳擎天双眼冒火,心下暗自决定,今夜夜探圆月武馆,怎地也要将这妖邪之人给杀了。
  两位哥哥似乎都沉默了,看来他们也是迷惑。
  “那吴梦玉最近都在干什么?”欧阳擎天语气中对吴梦玉甚为不屑,“听说去了开城,可在开城根本没有露面。我猜这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一定还在南阳!”
  “这件事情也甚为奇怪!”欧阳逸天说道,“吴梦玉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有露面了。具我们的人观察,这一年也没有在府中露面。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南阳城现在安静的有些出奇了。”欧阳力天脸色一片迷惑,“盛世武行、精武馆,以前一直和圆月武馆并无来往,可最近似乎关系越走越近了?还有那南宫世家,最近也非常安静,就连南阳城出了这等怪事,也没有参与。”
  欧阳擎天听得有些迷糊,不过却知道二哥嘴中的怪事决不是刚才所说的圆月武馆之事,“最近南阳又发生了什么怪事?”
  “截至今天早晨,十天之内,南阳城一共失踪了二十二名少妇!”欧阳逸天面色沉重。
  欧阳擎天拍案而起,“什么!”
  南阳城在武林中素有“武城”之称,“二家、三武馆、一禁地”六大帮派无一不是江湖中显赫的实力派,多少年来,一些肖小之辈不敢来南阳捣乱,正是因为这六家座守南阳。可现在,竟然发生了十天之内失踪二十二名少妇之事!岂不是当众给了这六大派一个响亮的耳光,难怪欧阳擎天如此震怒。




  正文第一百零九章 劫妇之贼

  碧玉城一如往日的喧闹,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喧闹还能持续多久!
  琴心看着空荡荡的女儿的房间,心中一阵揪心。那里原本应该有着一个能让自己欢笑的女儿,如今她在那里过得可好?芊芊素手拂了拂女儿常用的梳妆台,那上面一丝灰尘没有,看来丫头们还是每天都来打扫一次,并没有因为主人出嫁而懈怠。
  坐在女儿常用的铜镜面前,里面晃出一张依旧风情十足的绝色容颜,只是眉角的春愁为何如此浓厚?
  “相思真的令人老!”琴心自言自语,像是回答沈麟在那个月夜对自己说的话“相思真的令人老吗?”
  “我在想一个人,一个我的亲人,一个我不该有这念头的人!”那夜沈麟喃喃自语曾经在自己耳边说过这样一句话,想起来这句,镜中人双颊绯红,这个孩子怎能这样呢?
  还有,那夜那个迷失的吻,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候的动作了,只记得那种甜蜜酥痒销魂的感觉了。镜中人的眼神已经迷茫了,眼角的春情欲滴,面色宜嗔宜喜,娇艳如花。
  “婶婶!”吱呀一声,半掩的房门被推开了,也惊醒了正沉醉于狂想中的琴心。
  琴心面色绯红,心道,“我这是怎么了,那可是月明的夫婿。”
  看见婶婶面色出奇地红润,又是如此慌乱地站起身来,似乎在掩饰什么,淳于青冥有些奇怪,“婶婶,不舒服么?又想月明那丫头了吧,哼,她现在肯定是乐不思蜀了。”说道最后,嘴角翘起,挑起万千风情。想来此时也是心中有着千般滋味。
  月明此时真是乐不思蜀了。
  琴瑟之合,当真是人间乐事。心爱的夫君和自己要好的姐妹,坐在身边,倾听自己那如同天籁般的曲声,看着他们沉醉的样子,月明忽然有了几分骄傲。
  “月明,你想心事了?”这丝毫的情绪波动都逃不过沈麟的耳朵,立即睁眼,看见她面色如花,异常娇媚,便知她心喜自己等人沉醉于琴声之中,“我们的月儿琴艺越来越高了,我该怎么奖励一下呢?”脸上没了刚才的宁静,满脸馋笑的凑了上来。
  “啊!不!”一见沈麟如此嘴脸,月明便知他心中想些什么,慌忙放开面前的红玉琴,兔子般地躲过沈麟的侵袭,跳到如烟的背后。“姐姐救我!”
  “麟弟,歇歇吧,大家都有些累了。听听月儿妹子弹琴不也很好么?”非烟现在也越来越怕沈麟了,这些日子,自己这些人就是敌不过眼前这个人,弄得大家见到他都有些怕了。
  沈麟眼角邪笑异常,“还有谁说要歇息?说歇息的人我今天就放过!”眼神从几人身上扫过。
  如烟虽然看出沈麟眼角邪笑,知他心中有诡计,但还是往非烟身边靠了靠,嘟起小嘴,“今天我也歇会儿。”其他几女见有人带头,纷纷向非烟身边围去,都表示要歇歇。两个小丫头更是躲得远远的。
  只有师蕴心面带微笑,站起身来,沈麟还以为她要己这边,谁知道她却朝着洞口走去,丢下一句话“我去看看山下有没有送来水果!”摆明了更不合作。
  沈麟大窘,没想到众女心这么齐,面浮阴笑,“好,你们几个都敢违抗我,看我今天怎么一正夫钢!”说着便向带头违逆的非烟扑去。
  “啊!”一阵尖叫,诸女无不从非烟身边弹起,可怜只留下惹祸的非烟。不一会儿,非烟的娇喘吁吁就响彻洞庭。
  如此享受的惩罚,没有人能逃脱,即便是一开始就看破沈麟诡计的师蕴心也难以避免。
  “全部是少妇?没有女孩子?”欧阳擎天在震惊之后愈发觉得奇怪,如果是一般的采花大盗,对姑娘的兴趣要比对少妇的兴趣大多了,怎么这个采花贼偏偏有这等奇怪的癖好?
  欧阳擎天出门没有多久,家主欧阳逸天便听到管家来报,三庄主门下十七名弟子都被派了出去。欧阳逸天苦笑一声,对于这个脾气急躁的三弟,还真没有办法!
  欧阳擎天的想法很简单,逮不住这个采花贼也要看看他是什么样子。方法也很简单,南阳城并不是很大,他选了十八个点,也就是十八个少妇的家附近,让弟子和家丁门早早就去选择视野比较开阔的隐蔽点蹲守。如果今夜还有人来,必定逃不脱监视人的视线。
  自己则选择了南阳富商李清泉的家附近,那里面也藏着一位佳人,一位至今也让自己热血彭湃的女人。
  南阳第一阵春雨来得如此突兀,淅淅沥沥撒了小半个时辰,当落日重现西方,散发淡淡的暖意时,便停歇了,空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湿意。
  点点炊烟从南阳上空飘起,淡淡的烟雾将整个南阳城笼罩得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有若愁丝。
  自己第一次见到月清,也是在一年前这样一个春雨的日暮。
  望水桥上,佳人眉若远山,瑶鼻樱口,秋水般的眼波轻笑生妍,婀娜娇躯轻摆,款款而行,那风情万种的俏样引来无数倾慕的目光,其中也夹杂有自己那傻傻的凝望。
  事后,自己才知道俏佳人是南阳富商李清泉的儿媳,嫁过来三个月了,再想想自己,妻子温驯平和,子女聪慧伶俐,便再也不去见这个想这个念头,可那清水一般的模样,一刻也没有在心底抹去。
  可能是少妇频频被劫,天色未暗,街上便没有多少行人,显得有着几分空荡和寂寥。那些街角隐匿的黑影,不时闪烁点点刀光,想来是衙门的捕快吧。这帮子蠢货!能成什么大事,欧阳擎天心中暗骂一声。
  天色终于完全黯淡下来,夜色迅速侵袭了整个南阳城。整个南阳城一片漆黑,没有人家敢点亮灯火,尤其是有少妇的人家,那会招来厄运的。
  淡淡的月色是南阳城唯一的光亮。
  从城南涌来好几批银甲武士,看那身形矫捷,快速找到最适合的隐蔽点,便知究竟历练。欧阳擎天扫了一眼,便认出是自己人。必定是哥哥担心自己的安危,增派了家中的银甲武士来增援。
  “只要出来,我就不信逮不住你这贼子!”欧阳擎天紧握拳头,计划也从原来的追踪变成了现在的截杀。
  月夜清冷,不过这些练武之人并不畏惧,倒是那些街头巷尾的差役受不了,一个个背刀离去。
  南阳城西南郊又一束亮光闪起,那是欧阳世家夜间联络的“星月镜”打出的暗号。
  “来了!”欧阳擎天忽然有些紧张,浑身不自在,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一条若有若无的身影,从西南郊飞过来,直奔自己这个方位。看来这人已经拿定注意,今夜目标就是月清了。欧阳擎天浑身热血沸腾。
  那身影快捷至级,瞬间便将几名缀在身后的欧阳世家弟子远远甩开。从西南郊到这里竟然在几个起落之间,便到了不远处。
  欧阳擎天心中大骇,这人的武功不知如何,单就这手轻功,可以说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独布天下。
  “一个采花贼,怎么有如此身手?”欧阳擎天这一念头刚刚泛起,那身影已到了自己面前不到三丈的那棵树梢。月光下,自己现在能够清晰地看见,那是一张冷酷甚至可以称得上俊美的脸庞,只是那眼神太过于凌厉,扫过自己藏身的这棵树时,差点让自己跳了出来。
  不好,他发现了自己。欧阳擎天心中一惊,那人冷酷的嘴角边泛出一丝蔑视的微笑。
  急忙将手中的镜子晃了三晃,从那人周围跳出七条身影,欧阳擎天也纵身跃出,刚好凑成一个圆形将那人围在三丈之内。
  “贼子,今夜看你还往哪里逃!”欧阳擎天大喝一声,向前迈出一步,右手伸向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过的刀柄。
  大喝之声也惊醒了下面的主人,几个房间内陆续亮起了灯火。
  那人一语不发,只是嘴角的蔑视更浓。
  随着欧阳擎天的脚步,八个人中另有二人也踏出一步,成三角形将来人围住,剩下五人站定五个方位,形成第二个包围圈。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但瞬即就被凛冽的杀机所替代,一柄折扇从手中亮出,若是白天倒也风流潇洒,只是这月夜清冷,折扇轻摇,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庄主,先擒住这个贼子再细细审问!”发话的是师弟楼竹廷。
  长刀精芒闪烁,寒气逼人,刀势如风,快捷无比,楼竹廷揉身便上,欧阳擎天和另一位同门同时起刀劳雁分飞,齐齐向中间的那人攻去。
  那采花贼似乎毫无惧意,身形轻晃,有若幻形,脚下踏出千变万化,手中折扇天外惊雷般随着身法的变化而四处点点了,身形回旋一周,一扇接三刀,碰撞出百余响嘹亮的震鸣声,响彻南阳城上空。
  三人一击无功,立即退守,圈外五人未等那采花贼停下,扬刀而上,盘旋着抢攻了上来。风柳飘扬,五人同时举刀一气呵成的招出中路,切向那采花贼的腰部。
  “欧阳世家刀阵果然有点明堂!”那采花贼心中有了几分警戒,开口称赞了起来。在欧阳擎天眼中,那无疑是绝对的讥讽和嘲笑。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那采花贼将身子平倒下去,五片刀锋已一闪而过,而他在倒身的瞬间,身形急剧旋转,一式鸳鸯脚已踢向倾身而来的五人,两只脚尖瞬间便击中了围上来五人膝盖。
  “哎哟”之声不绝于耳,纷纷向地上坠落。欧阳擎天绝没有想到,欧阳世家称冠江湖八绝刀阵竟然如此轻易被破了。
  那人目光扫视一周,手中折扇一抖,折扇下立即生出一条白烟,随手一扇挥出,身随扇转,他的身周已经形成了一个凝而不散的与扇等长的圆圈。
  内家罡气?!此时欧阳擎天有些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地带着门人来围剿此人。
  自己武功虽然不俗,但距离此人相差太远,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 熟妇月清

  “是战还是走?”那采花贼手摇折扇,嘻笑盈盈地看着欧阳擎天。
  欧阳擎天无名之火再次暴涨,大喝一声,“出来”响彻整个南阳城上空。十条人影从四周迅速向欧阳擎天方向汇集。只是大哥派遣的银甲武士依旧停留在阴暗处,并没有动作。
  “任凭你武功高强,今日我也要留你下来!否则我欧阳世家如何在武林立足!”
  在那十条人影落在自己的周围,欧阳擎天筹备着再次发动八绝刀阵,刀锋遥指,锁定中间的采花贼。
  打斗如此激烈,早已经惊醒了城中不少人,有些大胆的人家,点亮灯火,从窗隙间偷窥这外面的场景。街头上也响起了零碎的脚步,那些无用的衙役正朝这边涌来。
  听到欧阳世家的人在围剿采花贼,城中的灯火又立即亮了几盏,那采花贼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今日不和你玩了。”那语气似乎这欧阳世家这些高手不过是手头的玩偶。
  说完,身形倏变,悄然挣出这十三个欧阳世家围成的包围圈,落到了李清泉家中的天井正中。
  恰在此时,李清泉家中靠墙角的那间房也亮起了灯光,一张成熟艳丽的脸庞从窗帘的缝隙间透出,瞬息后便被一个男人拉了回去。
  只一息之间,但那容颜却没有逃过劫妇之人的眼睛。
  绣幕窗帘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果然不错,那采花贼面带轻笑,折扇微摇,点头称好。
  欧阳擎天带着八人跃下天井,截住采花贼的去路,其余五人镇守屋顶,举刀相对。
  “你家公子还有急事,可不要惹恼了你家小爷,到时候灭了欧阳世家可莫怪我心狠手辣。”那采花贼见到美人在前,却隔着这帮人,心中升起一丝怒意。
  欧阳擎天此刻愤怒至极,也不答话,揉身挥刀便上,其余七人也是长刀横胸,分上中下三路向采花贼袭来。一时间天井中刀光一片,顿时将那采花贼裹住。
  那居中的身形极转不已,只听一阵叮当之声响彻震天,倏而一条身形突破包围圈,直向那月清露面的窗户射去。
  房间内,李清泉的独子还在絮絮叨叨数说自己媳妇的不守妇道,突然全身一软,躺了下去。
  月清只看见一条人影从窗户跃入,将丈夫拂到一边,瘫软下去,不知死活,刹那之间,自己右手被他擒住,浑身无力。
  穿窗而出来到了月清的身后,一举将她制住,那人打量她的面庞不由得有一点吃惊道:“果然媚骨天生,真被这小子糟蹋了!”说完还愤愤不已地踹了躺在地上的丈夫一脚。
  月清还未反映过来,便觉着身体一轻,被那人便提着自己冲破屋顶。刚上屋顶,便见一片刀光迎面砍来,那屋顶上的欧阳世家高手已然动手了。月清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吓得只得紧紧搂住那采花贼。
  也不知那人怎的就撞飞了屋顶偷袭之人的手中刀,将自己夹在腋下,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声和越来越远的欧阳擎天等人的叫骂声。
  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南阳城外。月清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搂着这个男人的腰部,急忙放开。想要挣扎,可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了。只得用手四处捶打,破口大骂,“你这淫贼……快快放手!”
  那男子毫不在意,似乎还颇为享受地将她夹得更紧,继续向前驰行。
  耳畔呼啸的风声,两旁急速后退的山石土木,整个人如同飞行一般。这种飞扬的感觉曾经无数次出现再自己的少女时代的梦中,可自从嫁入李家之后,面对平庸的丈夫,享受着人们眼中的富贵生活,自己就知道离这个梦想越来越远了。
  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劫持自己的采花贼实现了。月清有些苦笑不得。
  月清浅薄的见识还以为这就是飞行了,其实这轻功与飞行那真是差距太大了。
  最后,月清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便不再叫喊,任由这个男子将自己带往何方。
  突然变得很安静,那采花贼有些诧异了,低头笑盈盈地看着她那充满了愤恨和艳媚的俏脸,“咦!怎么不叫了!”
  月清羞怒交集骂道:“你——你——你这淫贼……”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形迹暴露被采花贼擒获,却受到如此侮辱,心里可是后悔不已。
  “看不出,你嘴还挺硬的,可惜你天生媚骨,恐怕口是心非吧!”那男子忽然将她从腋下换到前胸,凌空举起。这样一来,月清身悬空中,吓得脸色煞白,只得紧紧抓住他那撑着自己腋下的双臂。
  夜风从裤脚,裙襟四处涌入身体,将原本就异常单薄的睡衣吹鼓了起来,自己那饱满的双峰和雪白的肌肤顿时毫无遮拦地从衣襟缝隙之间呈现在这个采花贼面前。
  “求…求求你,放我下来。”月清不知自己何故,语气变得这么软?是因为怕摔下来,还是怕自己被这采花贼看透。
  看着月清如此娇羞、恼怒、气愤、不安、哀怨,这个采花贼忽然脸上闪过一丝红芒,脚步竟然有些迟缓。
  身体再次放下,不过这一次不是夹在腋下,而是被这个采花贼将自己横抱在胸前。这个男人要比丈夫英俊多了,不,要比大多数男人都英俊,身上散发的强烈的男人气息,是自己从未在丈夫身上发现的。月清刚刚有些沉醉,便觉得自己真是可耻,怎么被这个采花贼劫持,竟然还有着如此扉靡的想法。连忙将头偏离他胸脯远远的,屏住呼吸不想再去闻那人身上的气息。
  那人站住了,神色古怪地看着怀中的自己,突然他低头向自己的嘴唇吻去。
  月清心头大惴,将头偏了过去,那温暖的嘴唇正好印在自己的耳垂上,温热的气息直灌耳孔。月清滴溜溜打了个寒蝉,那种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那采花贼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乐趣,依旧抱着自己,那嘴唇却在自己耳垂旁边四处寻觅,不是轻吻,舌挑,轻嚼自己的耳根。一阵一阵的狂潮,迅速被这个男人挑起,体内如同被火燎过一般,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羞怒交织却又无法反抗,只觉得四肢乏力,但是一种奇怪的甜蜜的滋味却是不由自主的遍布她的全身,殷红的香唇不自觉传出低低的呻呤声。
  那采花贼似乎想起什么,终于停了下来,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抱着月清赶路。
  这个男人不再侵犯自己,月清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着点点失望,又有着点点庆幸,还有着莫名的空虚,缓缓闭上眼睛。
  月清没有挣扎了,而那采花贼也没有再次侵犯自己了,颠簸中,月清竟然有了丝丝困意。
  再次睁开眼,这里是距离南阳城并不远的独山,少女时节母亲带自己来过,这上面的清水庵香火甚为兴盛。自己身上佩戴的那块贴身玉佩就是母亲买给自己的独山玉。
  这个采花贼带自己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他一路上的行为似乎决不是采花这么简单?他虽然路上有过轻薄自己的行为,但那对于一个采花贼而言,绝对只是浅尝辄止?回复过来神志的月清脑筋开始转动了。
  看着失望、灰心甚至还有着几分沮丧的三弟,家主欧阳逸天摇摇头,不知道如何说起。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
  “进来!”欧阳逸天没等门口的人说话,便招呼一声。
  “禀告三位庄主。”进门的是一位银甲武士,匆匆行了个礼,气喘吁吁地说道,“那采花贼直奔独山去了。在那条道上我们一共有十一个埋伏点。”
  欧阳擎天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哥,果然是老江湖,竟然猜到了自己可能会失败,不仅在城内设立监视点,更是提早在出城的各个路段设立了监视点。这样一来,这个贼子无论是躲在城内还是城外,都逃不脱监视。
  二哥欧阳力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弟,“现在知道自己多么鲁莽了吧!”
  “大哥,对不起!”欧阳擎天此刻对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原本以为自己计划如何周全,却不知漏洞百出,幸亏有大哥的弥补,要不欧阳世家的脸面将要彻底丢了。
  “虽然没有抓住这个采花大盗,但能找到他的落脚点,也能证明我们欧阳世家在南阳城不是谁都能比的。”欧阳逸天倒没有责怪弟弟冒失,心底想着如何利用南阳城这六大门派,抓住这个采花贼,这才是正正挽回颜面的做法。
  “等到天明,三弟,你去请城中头面人物到我们庄中,就说是商量如何抓捕这个采花贼。”欧阳逸天想了想,“对了,你先不要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知道那采花贼的去处,否则有可能打草惊蛇。”
  欧阳擎天点点头,退了下去,欧阳逸天面带微笑,等待着下一个监视点的回报。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 淫后资质

  这是清水庵的一间客房,那个采花贼,不,应该是劫花贼将自己放在这里,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人来看管自己,也没有人来照顾自己,门是随意的开着,也没有看见门外有什么看守,月清忐忑不安中也多了一些好奇。几次探头想出门四处走走,想想之后还是放弃了。
  既然他们花费这么多精力将自己抢到这里来,自己肯定是走不了了,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月清本聪慧异常,马上猜想到,那个劫自己来这里的人肯定是个下属,他们现在在等着主子来处理自己。一定是这样,没错,月清越发肯定。
  一个下属就有如此高强的身手,看他对付欧阳世家那些高手似乎不费吹灰之力,那他主子该是什么样的人物?
  月清愈发好奇,闲暇之余,好好打量了这间客房。
  房间的家居布置极为简朴,一张木榻,一张逍遥椅,还有一张方桌以及上面布置的整套茶具,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似乎是新布置的一张梳妆台,上面还摆放这打磨不久的铜镜,它旁边摆着厚厚一摞装订的书籍。
  只是在这墙上,有着一幅月夜赏荷图,当真是雅致。五六个纤纤少女游走在池塘边悠闲的望着荷花嬉闹着,两三个文士书生一边闲谈一边偷偷的望向了少女们,浩瀚星空中一轮圆月柔和的照耀着,笔锋锐利,画工高超,当是名家之作。
  左右两边的白壁上分别悬挂着五幅工笔仕女图,画上的女子形态各异,神情仿佛,都是愉悦动人的美丽姿态。
  清水庵怎么会有这样凡世俗情的摆设?
  闲暇无事,月清走到梳妆台前,在铜镜中打量了一番,镜中人粉红色的睡衣半隐半现,温柔贴身地拥着她娇如春花、丽比枫红的窈窕胴体,那纱衣些许透明着微光,半隐半现之中,更显得蔽体的小衣夺人目光,而她玉雪白皙、粉雕玉琢的肌肤,更是娇艳明洁;自信姿色比嫦娥的脸蛋儿,上了微微的妆点,透着嫩红的肌肤,更是姿媚地似可掐得出水来。对于自己的美丽,月清一向极为自信。
  顺手翻开那堆积的书册,那第一页便让月清不禁飞上了两朵红云,自觉全身发烫,封面上赫然写着《春宫画卷第一册》,这个尼姑庵怎会有这些东西?
  在掩卷之后,定定心神,月清见四周无人,忍不住又翻开来看了几页。那画卷似乎出自名家之手,画工极为细腻,将春宫图中男女之间那份欲火狂潮交替中的迷乱表现得淋漓尽致。
  才翻看了几页,月清忍不住要心旌动摇,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体内奔腾。连忙将春宫图掩上,一手掩着红润的脸庞,疾走几步,将唯一的房门关上,窗帘也被紧紧掩住,朝那张逍遥椅走去。
  那是一种游戏,一种即便是结婚后月清也经常玩弄的游戏。躺在逍遥椅上,一只芊芊玉手,向自己最为神秘之地探去………
  一位身着紫衣长袍,面罩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身材朔长之人,透过壁上小洞,将这个房间内所有情况窥视得一清二楚。眼睛中闪过一丝邪笑,扭过身来,对着站在身旁的那个采花贼点点头,“宋如风,这个还不错,有着淫后资质。”
  这个劫花贼,正是在泰山上被沈麟放过一马的光明圣教三公子宋如风,低头应诺,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别人看不见的光芒。
  “主人的玄阴圣功大成,还需要多少炉鼎,属下好去准备!”宋如风低头问道。
  “这次你做得不错,本人心中有数。”那黄金面具人眼神如同刀子般从宋如风身上扫过,语气却非常缓和。“以前那些妇人中只有那个吴梦玉的孙媳妇好像还凑合,其她的都不行。这个女人资质不错,应该差不多了。”
  “那……属下还要准备么?”宋如风心下有几分替刚刚自己抓来的那个女人担心,最近包括自己在内就劫了二十二个良家妇女,结果就掩埋了二十一个,仅剩下吴梦玉的孙女,那个号称南阳一凤的杜冰。不知道这个女人能否逃脱脱阴而亡的命运。
  “他不会有事吧!”修罗红盯着坐在白玉寒床上的沈麟,面色犹豫,问了问身边的师蕴心。师蕴心的聪明已经逐渐在众女中脱颖而出。
  “他只是在打坐修行,就如同闭关修行一样。应该没事的,没事!”师蕴心眼角也闪过一丝焦虑,但此时却选择了肯定的回答。
  “可他这样已经五天五夜了!”如烟的话语中隐隐有了哭腔。
  “师祖的猎天记中不是写过,他老人家曾经一睡好几十年么,麟弟这才五天,你不要着急。”非烟这一番话丝毫没有起到效果。由于她们是从沈麟那里学习修道,自然将陈抟称之为师祖,却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和沈麟之间的师徒关系。
  “几十年?”月明惊讶地叫道,“那我们不都……”一句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月明看到众姐妹的脸色马山变得沉重,立即停了下来,坐在一旁。
  一时间,平静异常。
  平日,沈麟总是喜欢吵吵闹闹,尤其是在那个方面总是孜孜不倦,都让大家有些害怕了。可这五日的冷清,却要比那些吵闹的日子难过几千倍。
  “他应该不会的。”师蕴心也是有些担心,拂了拂从前额飘下的乌丝,面色平静地说道,“师祖那是心中无物,而我们麟弟他那心中鬼东西多着呢,他能闭关那么长时间才怪。”
  这虽然是揣测,但却迎合了诸女的心理,也符合沈麟的个性,一句话让如烟等人又有些兴奋起来。
  “蕴心妹子总是那么聪明,她说的很对。”说话的是非烟,在所有姐妹的眼中,师蕴心就是一个聪明的少妇。“我猜沈麟今天夜间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样的进步。姐妹们,我们也要加紧修炼,免得被他小瞧了。”
  一时间,又开始热闹起来。
  眼前诸女,都比师蕴心实际年龄小,但这些时间的相处,师蕴心渐渐找到了当年青春正旺的感觉,从没有想到过自己和她们之间的差别。
   一丝断断续续地轻吟声,透过小孔,传到隔壁的房间。
  黄金面具人挥了挥手,让宋如风离开了。透过小孔,隔壁已经春色昂然。
  隐匿在睡衣之中的手,急速抖动着,配合着扭动的身躯和嘴中凌乱的呻吟,微迷的双眼,翕合的嘴唇,颤抖的双峰,娇红的脸颊,晶莹的汗珠,看得那黄金面具人的手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出不自觉的颤抖。
  一个人的房间,也可以如此淫靡!
  黄金面具人终于还是将自己内心的骚动克制住了,不过,发泄还是有必要的。
  门口的侍从从主人的眼神中,很快察觉到了这种需求。
  侍从引来的那个女人,正是南阳一凤杜冰,一位曾经艳绝南阳城的女侠,更令人咀嚼的是她是南阳城神话般存在的天榜高手吴梦玉的孙媳妇。在外人眼中,女的美丽、温柔、知书达礼;男的英俊逍洒、风流倜傥、武功超群、知人体贴,那是绝对的金童玉女般的佳偶之合。
  她并不年轻了,和丈夫结婚五年,已经年近三十,但天生丽质,保养得当,不但没有显示出岁月痕迹,反而更多了一股成熟少妇风姿绰约的妩媚和美丽。
  而此刻,杜冰如同重获新生般的娇丽容颜,正面带微笑,脸上写满了那些欲望沟壑被十足填充的激情和满足,以往端庄的容貌之间隐隐闪现一丝淫荡和娇媚。
  “教主,你找我!”那声音妩媚而不娇腻,清爽并富有柔情。
  “不错,我需要你!”那黄金面具人一把拉过这个被自己调教得骨子里都充满淫荡的女人,一手就盖在她那骄傲的前胸。
  窗外初生的朝阳映入,杜冰只在单薄的小衣外,再加上一件薄薄纱质睡衣而已,想来是被自己侍从从被窝中叫醒的吧。朦胧纱衣之下,皓比美玉、洁胜朝露的香肌半隐半现,朝阳之下尤显姿媚,尤其是她那妩媚之中,带着成熟风韵的绝色。
  “教主,昨夜不是已经………”南阳一凤一只手压在那只握住自己山峰的手,那只似乎有着魔力的手很快就能让自己全身沸腾,昨夜自己已经筋疲力尽,现在再去品尝那滋味,自己还能受得了么?
  “怎么,还想着自己那无用的丈夫?”黄金面具人似乎特意提及这句话来刺激这个曾经是所有南阳城羡慕对象的女人。
  自己被抓到这里四天了,可第一天晚上,自己便投降了。眼前这个带着黄金面具的教主,给予的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欢娱极限,自己也很奇怪,那天晚上,死过去十多次竟然还能活过来,莫非自己真如他所言,天生就是贱坯子?想想,淫欲似乎已在自己体内生了根,这三天以来每夜若没有被他死过三四次,自己就无法安然入睡,甚至连白天里面,也本能想找他淫乐,自己全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矜持的模样。
  一丝灰暗的阴影从心底掠过,不过,瞬间便被这个男人那魔手引发的红潮冲散。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大淫后

  轻咬银牙,杜冰口中咿唔出声,今天的黄金面具人没有以往那般冷静、沉着地挑玩她的兴致,他的手好像带着一团火焰,熊熊地烘烤着她,即便是隔衣爱抚,那感觉也远比以往的动作更令自己无法抵拒,更何况虽是隔着层层衣物,杜冰那比之一般女子更丰腴的双峰,敏感度可是丝毫没有减低,完全可以感受到教主炽烈而毫无收敛的贲张欲火,这种手段原就不是任何女子所能抵抗,再加上杜冰现在这般柔顺,抱她上床的教主动作上更没有任何阻碍了。
  坐在他腿上,祝雪芹浑身发热,少妇的幽香随着体温散出,比任何香料香气都更使人血脉贲张,更何况怀中是如此娇媚艳丽的女人。
  “你果真是媚骨天生!”那教主黄金面具下发出一声由衷的称赞,搓揉双乳的两只手毫不松懈。
  美眸半睁半闭,杜冰口中的咿唔声更绵软了,今天的教主可真是急色,连她的衣衫都不脱,就重重地袭击在她胸口,隔着皱乱的衣服磨挲着衣内鼓胀如山的双乳,比之赤裸裸的舔舐还更有一番滋味儿。
  虽然不到三个时辰之前已经被充分满足,但杜冰还是在那双魔手的牵引下,发出了朝阳升起后今天的第一声呻吟。
  黄金面具人的手法是那般强烈地燃起她的春心,杜冰的呻吟声陡地加高了,但不满足于在她胸前的搓揉,他的手不知何时已伸了下去,抚上了杜冰的玉腿,他揉捏的那般重,又疼又酸的,真叫杜冰不知如何是好,她想挣扎,奈何教主的腿早伸入了她睡衣,盘住了她双脚,让她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
  双手扶在这男人颈上,虽然冷冰冰的黄金面具有些碍眼,但此时也管不着这些了。杜冰不知何时已开始喘息了,白里透红的嫩颊上染着点点香汗。
  “我要给你找个伴,你高兴吧!”教主对着杜冰的耳朵旁边轻声说道。死在自己胯下的女子足有数百个,对于这个能够给自己虽然不能让自己尽兴,但依旧可以抵抗自己一阵子的女子,还是有着几分珍惜。
  “好……啊!”语气断断续续,南阳一凤此刻根本没有多想,反正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自己从中享受就行了,管她有几个呢。
  隔壁房间的游戏接近尾声了,月清如同濒临死亡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从睡衣中抽出自己的手臂,长长的细丝拉成一条明亮的光线。
  又在椅子上躺了片刻,彭湃的热情终于慢慢消退,神志也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身体中。我都干了些什么?被人劫持到这里,自己竟然还作出这些龌龊的事情,月清心中一阵惭愧。
  “啊…………”隔壁传来一声女人的嘶叫,那声音竟是如此诱人,有着三分凄惨,三分娇媚,三分入骨的舒爽,还有着一分难耐的渴望。
  这声音怎么如此清晰?门窗都已经关好,怎会有如此清晰的声音!这面墙肯定有古怪,收拾好衣服,月清便在那堵墙壁前细细寻找。果然,在悬挂月夜赏荷图的旁边,有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孔隙。
  月清还没有来得及想到自己的游戏是否被别人看见了,便听见又一声嘶叫响起,这一声,却是空虚被填满后发出的感慨。连忙将眼睛从这洞孔中向隔壁窥去。
  那里才是一场真正的春宫戏!一场自己想也不敢想的肉搏战!
  一个身材朔长,体形健壮的男人,带着黄金面具全身赤裸的神秘男人,正抱着一个体形丰腴,容貌娇艳的女子,在房间内走来走去。那个女人同样全身赤裸,双手紧紧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双腿死死盘住他的腰身,如同一只蜘蛛挂在那个黄金面具人的身上,那一声声凄厉的嘶叫正是从她的嘴中发出。那个男人的手臂从她的腿弯处绕过,托住那因挤压而变得有些肥硕的臀部,再下面就是一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长枪,此时它正深深地扎在那双腿之间。
  月清的心一阵狂跳,如同一只青蛙被石子击中一般。
  刚刚湮灭下去的春潮,如同地震般的再次被引发,一浪接一浪,顿时将自己所有神志泯灭,两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自己渴望的地方。那是自己的一种本能,与羞耻无关。
  那个房间的光线很好,甚至连门都没有关。在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抱着这个糜烂的女人行走于屋中,一丝朝阳映在那个红晕遍布,甚至带有些许妖冶的女子脸上时,月清再次震惊。
  这不正是在南阳城和自己并称双绝的南阳一凤杜冰么?她的老公公不是神话般人物吴梦玉么?她不是有着恩爱异常的夫君么?怎会出现在这里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此狂乱?难道她也被抓到这里?怎看她神情似乎极为享受,没有便点平日的端庄和典雅?
  心中的疑惑丝毫不减那份春情,看着眼前这位平时端庄的少妇如此放荡,月清如同找到了一个为自己解脱的理由,手中的动作更加快捷,只是这一次如何怎么弄也找不到宣泄的缺口。
  月清再一次透过空隙看隔壁的房间,奇怪了,明明自己还能清晰地听见一声声娇喘中的呻吟,可房间内并没有人。
  身旁传来碰的一声巨响,自己这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门口赫然站着那个黄金面具人,那南阳一凤依旧被他端着,只是现在双腿绷地笔直,夹在他的腰上。
  杜冰似乎已经沉迷于这种激情游戏之中,对身边多出一个人根本不在意,眼中只有这个自己依附的男人。
  那个黄金面具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径直抱着南阳一凤走到那张小茶桌面前,行走之间的颠簸让杜冰再次发出阵阵娇喘,高昂着头颅,任凭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垂落。
  月清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神秘男人抱着脸色潮红的杜冰从自己身边走过,可怜那两只手还插在自己的衣裙之中。
  那男人似乎看透自己不会逃脱,将软若无骨的南阳一凤平摊在那张不大的茶几上,下身还是紧紧相连。杜冰满头秀发披散下来,覆在她的娇靥旁和肩头上,更凭添了些许慵懒的味道。
  调整了一个姿势,那黄金面具人将南阳一凤的双腿高举,再次发力,又是一阵波动心弦的急促嘶叫从南阳一凤那因头颅左右摆动的翕合张闭的嘴唇中发出。
  “啊…………”一声长嘶从南阳一凤的嘴中发出,月清知道,那是绝对满足后的高昂啼声。
  那神秘黄金面具人此刻却全身凝铸一般,紧紧抵着南阳一凤,全身散发出一种青色的光芒,显得诡异而诱人!
  月清丝毫不懂武技,并不清楚这个神秘人正在利用南阳一凤作为炉鼎,修炼邪门至级的玄阴大法。这种功法,修行起来异常霸道,需要吸取极强的阴气滋补,女性那是天下至阴之物,借此修炼极为合适。修炼此功法还有一个条件,必须是具备阴源的女性,少女只有阴气凝聚,无形阴气极难吸收,只有成熟的少妇因被开发过很多次,已经产生阴源,能够迅速生阴。这才是为何此次失踪的都是是少妇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所需要的阴气极为霸道,绝大多数妇人经不住如此吸收,绝阴而亡,南阳一凤却是难得一见的媚骨天生体质,不仅可以提供他所需要的阴气,更能迅速生阴,补充体内的缺失。
  一盏茶功夫,南阳一凤已经由刚开始那阴气狂泻引发的强烈所带来的抽搐,变成现在瘫软得如同无骨般躺在这张小桌上,一动不动。
  那神秘人终于放开南阳一凤,缓步向月清走来!
  在进门到现在已经有半柱香时间,月清一直站在原地,也想挪开脚步躲避他,可怎的双腿也迈步开,那只手终于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缓缓滑动,最后落在自己的耳珠上,轻轻搓揉。一丝酥痒从脚尖、指尖、头皮、心底一点一点地爬起。
  他的眼光太挚热了,他的眼光就好像一团火般,正熊熊烘烤着自己,就好像要一把火把她给烧化了一般,全身的衣裳似是一点遮挡也无。
  缓缓闭上眼,诱人酡红的颊上,两行泪缓缓滑了下来,月清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流泪。
  “果然是媚骨天生!”这个神秘人说出一句几个时辰前那劫持自己的人一模一样的话,连惊叹的语气都是一样的。我果真是天生贱货?月清心中泛起一丝自卑,在南阳,妇人们总是喜欢媚骨骚货等联在一起的。
  闭上了眼反而让月清全身的感官更灵敏了,她完全可以感觉得到那只手是怎么样在自己玲珑浮凸的胴体上恣无忌惮地滑动、抚玩着,那手法高明至极,月清虽是理智中还有些反抗的意识,但身子仍是好像正在一团熊熊烈火中一般,这火,越烧越烈!
  “刚才逍遥椅上表现很精彩啊!”那黄金面具人抱起这个手中之肉,放在刚才月清躺过的椅子上,一句话便将这个女人虚伪的羞涩给戳穿了。
  那缓急自在的手法,那熟练的挑逗,在在显示出此人乃此道中人,那种挑情手法即使是三贞九烈的黄花闺女也要忍耐不住,在春心难耐中奉上肉体,任凭享用,更何况月清在观看了许久的春宫实战,对性欲的要求是那般强烈,那堪如此薄悻?
  月清既羞且喜,羞的是在这黄金面具人半用强的挑逗中,自己竟这般无力反抗,任他为所欲为;喜却不知从何而来,那纯粹肉体的放纵欢乐,让自己真感刺激,恨不得出声请求这男人再加蹂躏才好。
  虽然是强咬着朱唇,不肯叫唤出来,但月清的胴体已是鱼龙曼衍,在男人轻抚她玉腿的手下不住娇颤,放出了无限的春情欲焰,她一双未受束缚的雪白玉腿不住向外撑踢着,小腹急急地向上挺耸,一双玉乳挺拔傲立,粉红色的乳晕贲张,这春心大动的反应,令正逗玩着师娇霜的男人十分满意,天下还有那件事,比看到一个女人,尤其是像南阳二美这样的绝色,在自己手上欲火焚身、丢弃了一切矜持,正欲拒还迎地想要男人的占有更令男人雄风大振的呢?
  “啊啊……不……不要……求求你……呜……哎……别……不要……不要再……求求你……啊……“
  一阵颤动芳心深处的抽搐,从幽径中强劲无比地洗遍了月清全身,她的最终防线终於被突破了,那快感让她脑中倏地一片空白,当月清想到时,那羞人无比的表白终於奔出了嘴儿。
  已经崩溃的防线就无法再守得住了,接下来从月清嘴里呼出的,乃是无比诱人的呻吟哼喘,月清再也不能自已了,她口中畅快的哼着,双腿本能地空踢着,令男人爱不释手的腰臀扭摇地那般迷人,在男人掌握之中的乳尖火辣辣地涨硬着,这一切都显示了已经臣服在男人的手下。
  春情泛滥的她现在渴求着雨露,已经管不到正要奸污她的男人是谁了,就算不是乞丐、和尚还是天下第一丑,她也顾不得了,情欲的滋味是那么美妙,而她已在这欲火下软瘫,正要向男人尽表她的降服,期待着男人的宠幸。
  乐的魂飞天外,爽的气若游丝。
  月清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了,只感觉自己做了个很美很美的梦,梦中,自己手中攥住了所有渴求得到的东西。
  再次醒来,自己身边还睡着一个人,南阳一凤!睡梦中,她脸如新月,樱桃小口,神色似喜还颦。
  一条薄薄的被子正盖在自己和她身上。
  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那天将自己劫持到这里的年轻人!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行了个礼,“两位圣后,教主有请!”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 碧玉临祸
  
  一切灾祸源于贪婪的心!
  琴心面前的这台琴虽然并不上沈麟那红玉琴,却也是九天琴谱中有过详细记载的七弦桐琴。
  琴心坐在这个第一次和沈麟见面的亭子里,面上露出一丝绯红,昨晚的春梦,怎就像真的一样?为何梦中有着如此真实的感受?那宽实的胸脯,温热的心跳,还有留在唇边淡淡的吻,自己也不记得是多少次闯入自己的梦境了。
  这只是一份属于自己的臆想!他已经是女儿的夫婿了。在第一次有过这样的梦境,自己还曾经羞涩不已,但现在已经慢慢熟悉,并在这种梦境中找到了多年来久违的心动和快乐。
  碧玉城内花园七文曲回廊亭,琴心轻抚琴弦,如清泉流水,珠走玉盘般,穿出四窗,分向八方,随着晓风,飘身空际,缭绕莲叶之间,春鱼雀跃,落花缤纷。
  “琴婶的琴艺越来越让青冥自愧不如了!”一身白色的轻纱装,秀发静静垂在胸前,青冥衣饰虽然素雅,却有种出尘的高贵之气,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立在琴心身边,眼角之中除了钦佩,还有着点点忧心。
  “其实你的琴艺在同辈中要远远超出,就是当年的我也没有你现在的水平啊!”
  琴心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衣裙,动作轻柔温宛,嘴角露出的半丝笑容甜美异常。
  “琴声如心声,婶婶有什么好事么?”青冥有着几分疑惑,在印象中,自己这位婶婶并不是非常爱笑,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情。”琴心弯腰拂弄琴弦,掩饰自己双颊的绯红,“昨夜我梦见了月明,她告诉我她很好。”昨夜确实做梦了,也梦见了月明,不过主角并不是她。
  眼角露出浅浅笑意,青冥面带释然,也不知想些什么。
  “对了,你怎么有些忧心忡忡?”细心的琴心在平复自己心境后,还是看出青冥心中的不安。
  “婶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几天总是心神不安?”青冥眉头微皱,最近几日心神不安确有其事,更让她担心的是,最近几天,碧玉城多了些陌生人,而且是武功极为强悍的武林人士。
  “碧玉城这么多年风雨都过来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琴心抚了抚要比自己高出一点的侄女肩膀,对她的聪慧,琴心还是非常了解,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担心,但她的担心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不过此时真的不知如何劝慰她。
  “但愿吧……”青冥的话低沉无力,像是说给琴心听,但更多的是自己安慰。
  碧玉城的一间密室中。
  “你没有问出什么?”一位身高七尺的壮硕男子,一脸虬髯,正是碧玉城主淳于清城。
  瘦高身材,皮肤白皙的淳于剑城眉头紧皱,“真没想到,这个天山逆贼竟然也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要快点,最近几天碧玉城多了些来历不明的武林人士,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淳于清城忧心忡忡“难道他们想对付我们碧玉城?”精明的淳于剑城马上意识到自己抓来的陈天桥极有可能是个烫手山芋,只是现在想扔恐怕都来不及了。
  “哼!”淳于清城一声冷哼,与生俱来的霸气顿时弥漫整个密室,“我碧玉城岂是一个小小的碎玉庄园所能比拟!”
  “要是项老祖宗还在就好了!”淳于剑城看着城主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圣主,区区碧玉城根本不值得您亲自去!”宋如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黄金面具人眼眸中精光毕显,落在宋如风身上,似乎在重新打量自己这位属下“我玄阴神功大成,此番也要将历练一番,否则怎能对得起长老会的一致推荐?我这个光明圣教的教主岂不是名不副实?”
  “只是…只是…”那宋如风迟疑半天不说话。
  “莫非你担心那项天老匹夫?”那教主面带黄金罩,看不出一丝神色,“你去吧!吩咐属下,尽快打听一下天公下落!”
  沈麟静坐已经整整七天了,望着被青色光芒笼罩着的沈麟那端坐的身躯,众女再也没有心思去修炼了,就连睿智如师蕴心,也是心急如焚。
  自从昨天傍晚,沈麟便开始出现一些异常现象。最开始他身上浮现出一道赤红色光环,整个身体周围散发着宁静,温馨,可半个时辰之后,在这红色光环之外,又出现了一圈金色光芒,却又是那么威严和神圣,继而青色,白色,紫色光环交相出现。青色随和,白色圣洁,紫色神秘,它们相互之间非常有规律地在沈麟身上一圈一圈地闪现,但这一切在黑色光芒出现之后突然发生改变,那是一种诡异、冰冷并充满了戾气的感觉。沈麟身上那些光圈,似乎对那黑色光环非常排斥,原本按部就班的各种光芒立即汇合成一股五彩斑斓的光晕,两股不同的气流开始相互攻击,出奇的是,沈麟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倾扎而感觉到任何不适。
  五彩斑斓的光晕本身的力量要比黑气强了一些,原本即将把黑气吞噬,但黑气却非常狡诘,在就要被吞噬之前,凝成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光线,任凭这五彩斑斓的光晕如何遮掩,总是能露出一点暗黑色的诡异。
  师蕴心、凤非烟等人虽然修行尚浅,但也知道这种光圈是做功时的真气外溢,可是从未想到沈麟身上竟然有着这么多种类?尤其是那道诡异的黑气,那是一种让人心生邪恶的魔气,沈麟体内怎会有这种修行真气?
  在接近天明时分,沈麟的身体四周才慢慢被一层朦朦胧胧的金红色气雾笼罩,其他真气似乎都慢慢淡去。师蕴心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修为没有沈麟深厚,但还是可以察觉到沈麟终于度过了一个槛。那股红色和金色真气应该融合了,并且一同压制了其它真气。
  “呵…应该没事了。”师蕴心长嘘一口气,凤非烟和杨霁烟等人也松了一口气,精神懈怠下来,立即觉得浑身乏力。
  虽然这个山洞极为隐秘,而且还有着沈麟布置的结界防护,但为了预防万一,从两天前,这八个人就开始为沈麟护法,精神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现在一放松,顿时觉得疲惫不堪。凤非烟好要稍好些,那淳于月明和翠绿还有桐儿更是不堪,没一盏茶时间,便相互靠在一起,沉沉睡去。
  看着那睡去的三人,凤非烟心中一阵温暖,虽然这种护法在沈麟遇到外力时并不能起到什么真正作用,但这是姐妹们的一片心意。眼神又不自觉地瞟向正坐在白玉床上的那个肃穆之人,他面色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从修真以来,也慢慢接触到这个以前自己心目中神话般的存在,随着每前进一步,自己便震撼于那修真的博大精深,自己在沈麟的帮助下,修行每进一步都这么困难,可他怎么就能做得这么完美?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自己和另外两个姐妹原本只是希望找个能够真正给自己安全的人依靠,可没想到命运竟然将这个救世主送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前半生的坎坷竟真的能在后半生得到补偿么?非烟有些如同做梦般的感觉。
  师蕴心坐在非烟的对面,她那温柔的眼光亦如非烟一般,牢牢锁定在沈麟身上。
  不知何时,师蕴心也疲惫地闭上双眼,睡了过去。睡梦之中,自己置身于一个好大好漂亮的花园之中,不仅有着自己和众姐妹围着沈麟嬉闹着,在那不远处,还俏俏地站着一个人,那不是自己的女儿么?
  芙蓉?蓉儿?师蕴心再次惊醒时,一床薄薄地丝绸棉絮盖在自己身上,身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温热的手掌正在抚着自己熟透的耳襟。
  “芙蓉的气息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现在非常好!”沈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坐修中清醒过来,正坐在自己身边,面容中带着一丝无比戏谑的笑容,“不过,那只是纪芙蓉,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我的师蕴心,怎地到现在还不明白?”
  那语气停在师蕴心的耳中,似乎是命令同时还是那么浓浓的柔情密意,让自己生不出丝毫的异议。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终于醒了!”师蕴心揉揉自己朦胧的双眼,又狠狠地在沈麟身上掐了一下,弄得未经防备的沈麟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你这坏蛋,吓死我们了。”这几日的殚精竭虑,这一刻终于全部放松,师蕴心紧紧搂住沈麟的熊腰,坐起身来,玉貌花容,伏在他的怀中,低低泣了出来,那紧搂的双手,还不忿地捶着沈麟的后背。
  抽泣了半晌,师蕴心才发现自己如同小女人般的做作,这种感觉自己已经遗忘了好久了,不过现在感觉真的很舒适。“我还以为你…”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沈麟调皮的舌头堵住了。
  良久,一行身影才乍分为二。神志稍稍清醒之后,师蕴心才发现姐妹们都在自己周围睡着了。想来是沈麟坐关醒来之后将她们移到被褥之中。
  在细看沈麟,师蕴心似乎总觉得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怎也说不出来!
  管他呢,师蕴心再次将臻首埋入心上人的怀中。
  秀发披垂素肩,有如柳杨醉舞东风,艳色照人,眉淡拂春山,双目凝聚秋水,朱唇最若樱桃,皓齿排两行碎玉,玲珑嘴角,含着欢欣欣笑,一双明眸中,却是水光流转,实为人间尤物。沈麟心中一时间怜爱之心充斥,紧紧搂住怀中之人。
  头脑之中却不由自主的闪过另外一张绝色面孔,那是被师蕴心无意中唤醒的记忆,泰山媚女纪芙蓉。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生水起
  
  为女人打响的战争往往无比惨烈。
  正和侄女淳于青冥漫步在碧玉街头的琴心,决计没有想到,自己无端给祸事临头的碧玉凭添一把大火。
  一道炙热的如同能剥落一切的目光从淳于青冥身上滑过,落在旁边的琴心身上。如同遭受有机的重击一般,琴心不自觉回头看了看从街角茶楼上射下的那赤裸裸的目光源头。
  那是一张毫无生声气的面孔,只有那目光流露出一种盛气凌人的独霸欲望,看得琴心浑身一颤,心中升起了剧烈的不安和惶恐。
  琴心年轻时分也行走江湖,自然知道那张面孔之上覆盖了一副做工精巧的面具,只是这个人的目光也太可怕了!回过身来的琴心半天才平复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悸。
  “婶婶,不舒服么?”淳于青冥并没有发现那茶楼上的人物,只是觉得婶婶的面色突然之间变得煞白。
  “没…没什么。”低着头的琴心依然可以感受自己背后那挚热的目光,不安地拈了拈裙裾,“嗯,我有点不舒服。青冥,咱们回家吧!”
  淳于青冥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婶婶,警觉的目光又扫了扫周围,有着几分凌厉,四周行人那惊艳纷纷回缩、躲避开来。街角茶楼的那道目光并没有丝毫退却,依旧直勾勾盯着琴心的背影。
  “又是一帮登徒子!”淳于青冥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得不把目光撤回。那人的眼神太凌厉了!“婶婶,我们回去吧!”
  “淳于清城竟然有女如此!”看着渐行渐远的两条窈窕身影最后消失在楼宇之后,那带着面具的人坐了下来,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颇为英俊的公子。对面则是两位身材丰腴的女子,只是被巾纱遮面。
  “如风,你也坐吧!”
  宋如风并没有推迟,只是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茶器,似乎能将这平凡的茶具看出花来。
  “那妇人当是琴心吧!”那面具人似乎还在回味那曼妙的身姿,眼神中欲望毫不掩饰。
  “是!教主!”那宋如风一如平常,丝毫看不出表情的变化。
  “又是一个天生媚骨,这次看来真的来对了!”在那两个绝色妇人面前,那面具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拥有琴心的欲望,反而隔着纱巾伸手在一个女人的脸上捏了捏。“到时候你们可就多了一个伴了,高兴吧!”
  “对了,还要告诉教主一个好消息!”那宋如风似乎下了决心似的,抬起头来,看着教主狐疑的眼神说道。
  “还有什么好事?”那教主似乎并不打算将手从纱巾美女的脸上挪开。
  “这碧玉城中还有一名九阴绝脉的女人。”宋如风看了一眼教主那开始下滑的手指,继续说道,“原本天生九阴绝脉之人是活不过十八岁,但这个女子似乎有什么奇遇,竟然能活了下来。”
  “哦?”那教主滑向面纱美女胸部的手撤了回来,面色忽然变冷,“有这等好事,为何不抓回来?”
  “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不,就禀报教主,等候教主裁示!”那宋如风见教主脸色忽变,连忙欠身站了起来。
  “好,好!”那教主面上一片笑容,“等碧玉之事了解,我就传你一套逆天掌!”
  “谢教主恩赐!”宋如风慌忙搬开座椅,跪了下来。
  “还不快去请来?”那教主再次站起身来,心中却已经是热潮彭湃。如果说月清、杜冰还有那琴心天生媚骨是绝好的炉鼎的话,那么这身怀九阴绝脉的女人则不仅是个炉鼎,那里还有着丰沃的土壤以及一粒可以迅速发芽成长的种子。
  “很多时候,我们都自以为是地认为,将会有更好的人在未来的日子里等着我们。殊不知,最好的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也许,错过一次,将错过一生。”
  琴心在卧室中徘徊了几回,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起沈麟在向自己说明要迎娶月明时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是今天那炙热目光剥开自己内心虚伪的平静?还是自己就从未将那道身影从心底抹去?
  充满了清冷孤傲,就宛如夭上的明月,耀眼而皎洁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和缅怀,我真的堕落了么?琴心拼命压抑自己内心那狂热的躁动,冒出一句自言自语。
  这个女子太弱了!
  看着躺在床榻上露出半张雪白的面孔,竟没有丝毫血色,宋如风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女人能承受教主的恩宠么?
  墙角那对母子被自己的手下制住,那两双眼睛中除了愤怒还有着无尽的担忧。
  而那躺在床上的传说中的身怀九阴绝脉的女子,眼神中竟没有丝毫的惊惶,涌出的全是诀别中的哀念。一时间宋如风有些恍惚,似乎撩起心底最深处的一点记忆,竟让手下人放过他们了。
  可眼前这个女子,还是要送给教主。宋如风用被褥将那较小的身躯卷起,夹在腋下。入手极轻,似乎全无分量。不禁再次摇了摇头,这样的女孩子,恐怕承受一次教主那样的蹂躏,必死无疑!
  这,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担心的了!摇摇头,宋如风还是如风般离去,腋下夹着瘦弱的玉欣。
  从未有过如此的放纵,沈麟扫了一遍洞内诺大床铺上那一具具惊艳江湖的胴体,平静如水的心中还是漾起阵阵征服的自豪。修罗红,杨霁烟、师蕴心、淳于月明、柳如烟、凤非烟、师蕴心和翠绿桐儿,这八个女人,从昨天到片刻之前,无不以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表白了她们对自己的依恋,那就是将自己牢牢摁在身下,她们纵身驰聘。
  想起昨天身边的女人们看见自己醒过来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还有刚刚结束的那场持续整整一天时间的没有尊卑的同床大战,沈麟眼中溢满了一种谁也看不透的神采。
  怀中的丫头轻轻一声梦呓,将身体扭了扭,似乎更舒服了,又沉沉睡了过去。
  自己这段时间的勤奋开发,怀中桐儿那娇小的身躯,竟也发育出如此丰硕的山峰。这个小妮子,刚才就如同不要命般,来来回回要了四次,要知道即便如师蕴心和修罗红这般饱偿风月的女人,都没有和自己互搏超过三次。疲倦至级的她,此刻熟睡地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蜷在自己的怀中。
  将桐儿靠在翠绿的身边,平稳的躺下,沈麟也找了个空隙坐了下来,身边正是丰腴的师蕴心和媚惑的凤非烟,那两具赤裸的躯体都泛着极度高潮后的殷红。
  看着她们两个在梦中仍是心荡神迷美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的艳脸沈麟也
  是满足无比,也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全心全意地感受此刻的和谐和安静。
  终于平静下来的洞穴中,沈麟现在反而有点不适应了。自己心中似乎有着点点恐慌,为什么?是因为云瑞大师留在自己意识中的记忆被唤醒了么?
  虽然还没有完全透视云瑞大师所留给自己的意识,但在这八天的潜心冥想中,无意识中闪过一副副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画面。那是年少时的憧憬,青年时期的热切,成年时的壮志未酬的惆怅,还有老年时那深深的遗憾与悔恨,这些记忆并不是自己的,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一个将自己一身奉献给光明圣门的长老的记忆。
  虽然只是片断画面,但沈麟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光明圣门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与尊严,虽然最后还是被压抑下来,但这种压抑并不是屈服!
  年轻的人啊,你懂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吗?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你懂得什么是使命与责任么?这是云瑞大师留给自己记忆的最后一句,似乎在问自己,又好像是扪心自问。
  沈麟手掌一翻,云瑞大师留给自己的那颗紫色圆珠,赫然出现在手掌之中,泛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闪耀着无尽的岁月之秘。
  “麟弟!……”一条雪白的美腿从凌乱的被褥中伸出,毫无顾忌地压在沈麟的腿上。是凤非烟睡梦之中的呓语和梦行,却也刚好将沈麟从神游天外拉回。
  单薄的丝绸被单从那白皙的腿间滑落,露出了那双腿之间的神秘的十大名器之一重门叠嶂。对于这个名器,《葵水心经》用了两个字评价“销魂”,江湖上又称重门叠嶂为销魂门。
  其中乐趣知多少,沈麟再清楚不过了。
  伏在自己右边的则是另一名器师蕴心的“春水玉壶”,还有远在高丽的毕青那个丫头,可也是身怀至宝“拱门千蚯”。想想自己到这历事,没认识几个人,倒是挺有女人缘的。
  “母亲!……”沈麟耳畔又传来淳于月明的声音,这个丫头又在做思乡的梦了。
  琴心,这个名字刚刚从心头泛起,沈麟便想到了那张高贵而优雅的脸庞,似喜似嗔,那正是当夜被自己情不自禁吻后的娇嫩脸庞。她似乎行云流水般向自己走来,步履轻盈,走动间摇曳生姿,如风摆荷叶。
  快到自己面前时,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双巨手,将窈窕的身材拦腰抱住,在琴心的尖叫中身形具散。
  “不好。”沈麟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刚才的镜像决不是出神,更像魔门中“心之镜像”预警。
  琴心出事了,碧玉城出事了!沈麟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双目之中射出从未有过的愤恨与恼怒。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 偷袭晚晴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一点点灾祸临头的迹象。
  碧玉城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横祸之中。也许,碧玉城安逸太久了吧!
  看着淳于月明莲臂粉臀隐约裸露在外,薄薄的丝绸被单阻挡不住那份欲语还休的诱惑,吹弹可破的俏脸露出甜美的微笑,似乎正做着最舒心的美梦。
  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这是我答应琴心的,也是对你一生的承诺。沈麟轻轻抚了抚淳于月明熟睡中那娇红的脸庞,却没有叫醒她。
  熟睡中被唤醒的所师蕴心和凤非烟,都有着一样惊人的慵懒美人的诱惑,飞翘的眼神似嗔还怨,不过沈麟此时已经没有心情欣赏了。
  简简单单地对两人说了一遍因由,便起身整理衣衫,在师蕴心和凤非烟惊讶和惶恐之中抽身出洞。
  对这两人的智慧,沈麟有时感叹自己也不如她们,相信她们定会安慰好洞中诸女。
  师蕴心望着远去的背影,悠悠一叹,转目望向凤非烟,只见她的双目之中也是一团担忧。这碧玉城有着项天老祖宗坐镇,竟然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麟弟此去,必不平坦。
  只是,自己姐妹人数虽多,但连一点忙也帮不上麟弟!
  沈麟自从涉猎江湖以来,从未向现在这般长途奔袭,虽然能够不断吸取天地灵气来补充自己的付出,但,丹田之内还是有一种被耗空的虚弱。
  眼前闪过琴心那绝望的面孔,还有淳于月明哀伤的眼神,夹杂着淳于青冥的娇艳,沈麟脚下的风速更快了。
  终于,力竭的一刻还是在沈麟最不愿意出现的时刻到来了,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似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似乎要瘫软下去。此刻,沈麟甚至可以感受到碧玉城的海风了。
  倔强的沈麟还是迈出了一步。
  成功与失败之间永远只隔着一层薄纱。正是这无力的一步,沈麟终于体会到自己在修行上又前进一步。
  体内精汇、丹田两处涌出强烈的热流,迅速补充丹田的空盈。自己体内的魔门真气又有突破。
  师父教授的修行讲究随心,而自己体内莫名存在的魔门真气却是要求不断突破极限,自己这种长途奔袭正是突破极限的绝佳修炼。
  现在连自己也看不清修行到了什么境界了。这种魔门真气不断疯长,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随它去吧!
  碧玉城在望,沈麟没来由心生警戒。
  碧玉城的后山之上,有位佳人,四周散发着磅礴的气场。那气场恐怕就连沈麟遇到的修真最强者太虚,也稍逊半筹。
  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美丽女子席地而坐,腰间连着一条长长的轻丝带,在微风吹拂下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项上挂着一条白色泪形项链,和那秀气的耳垂上勾挂着的白玉明珠耳坠相映成趣,乌黑的秀发流动着一丝看不到的光泽,在头上梳着的双髻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眉目如画,脸型极美,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精致,诱人的樱桃小口上,一抹淡淡的殷红,引人直想在上面一尝殊味,明媚的双颊粉黛未施,却已是白里透红,望之更显娇柔艳丽,柔情似水。
  只有那粉颈处才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如雪,白得闪光,几近透明,那流波似的双眸更显她的娇媚温柔,粉艳如春荷捧拖,碧水映照中的一朵莲花,那清幽婉转的琵琶声,似乎让人领略尽了胡光山色的明媚。
  “公子慢走,能陪奴家聊上半刻吗?”声音如空谷流泉。
  果然如沈麟心中所想,这女子真是来这里阻止其他修真之人介入碧玉城之事。
  萧晚晴并没有接触过多少男人,但近百年的修行还是让她的眼光锐利到能将人一眼看穿。
  这是第二个自己看不透的男人!萧晚晴很快明白自己从缓缓走近自己的身影上看不出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仙子是叫我?可惜我现在很忙!”那是一种异样的眼光,似笑非笑,似虐非虐,似乎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那是一双若夜空星辰的眼睛,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让人忍不住一探那泉水到底有多深,到底流过多少崇山,经过多少峻岭,看过多少风霜,听过多少故事。
  圣门中也有一些男性弟子,他们盯着自己的目光是一种赤裸裸的欲望,这些年自己早已经习惯了。
  然而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却不同,他看向自己的眼光虽然并不猥亵,但她却感到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衣服,自己就像是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的面前,那种羞辱的感觉甚至让从未把天下男人放在眼中的她有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那挑逗的一笑,在接受到自己的警告后,他居然还那样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挑衅,这不由让她恼羞成怒。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将那臭男人撕成碎片的冲动,心中却死死的记住了他,这可恶的男人,终有一天她要报今日之仇,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那洁白整齐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
  萧晚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冲动,这决不是自己!修行百年的萧晚晴有些怒了,为自己如此不堪。
  她却不知道,沈麟为了尽快赶到碧玉城,一上来便使用了魔门的绝技“媚惑之眼”,意图一举打破她内心的平静,破阻而去。
  萧晚晴自己就是魔门中人,对这种魔门技巧也有听闻,但绝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修真者,竟然会魔门奇技,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了。
  一时被动,便处处受阻。萧晚晴竟任由眼前这个男人走到了自己三步之内的范围,那男人长途奔袭的所引出的汗味都那么清晰。
  那男人的身姿在坐在地上的萧晚晴眼中竟是如此高大,那中威压感似乎只有在圣主那儿有过这么强烈的感受。想到心底那个身影,萧晚晴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眼神也清澈起来。长裙拽地,丰姿楚楚。
  “公子,只陪我半刻,也不行么?”清纯之中,丝丝媚态毕露,右手伸出,捏出一个兰花指。
  沈麟暗暗称赞,此女竟能在虚弥之间从自己媚惑之眼中挣脱,并立即反击,捏出兰花指在胸前布置了三重禁止了,果然不同凡响。此刻她心智一定还未完全平复,必须立即打乱。要等她恢复,自己不知道要被她拖延到什么时候。而远处,碧玉城隐隐传来嚎叫之声。
  身体如行云流水般的飘出半步,一手便将那纤柔的身躯搂在怀中,在萧晚晴满脸诧异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向她那娇艳的红唇吻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娇嗔中的萧晚晴一脚向地上自己那心爱的琵琶跺去,顿时粉身碎骨,望着远去的身影,恨恨不已,在自己眼皮低下,一时大意,竟然给他走脱了。
  萧晚晴怎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斯文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狂野的一面。在自己正准备在与他二人之间布上七重禁止时,刚布置了三重,他便冲了过来,猛地一下印上自己的湿热嘴唇,然而刚一接触,那猛烈的狂热瞬间化为无尽的温柔。
  自己修行许多年,这点清白竟然被这个小滑头给夺去了。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背后那温热的手掌似乎在那一瞬间,撩拨起来自己沉寂心底百年的春情。
  最后他竟然在自己全无防备之下,迅速离去。
  “该死的小滑头!”萧晚晴用轻纱抹了抹红唇,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试图擦去些什么!不过对这个年轻人的看法骤然改变,不仅长得英俊,而且实力与眼光都不错。
  看那远处的身影,萧晚晴脸上一片绯红,一跺脚,揉身追了下去。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货色,到底有多少斤两!
  有种人,如一杆称,你称出多少,他便是多少,但他究竟有多重,即便是枕边人,也永远无法知道。这一点,萧晚晴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过来。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乎他究竟有多重了。
  此刻,沈麟也抿了抿嘴,似乎也在回味刚才突袭的滋味。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抗拒自己的亲吻,而是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着,甚至最后还有些欢迎。这个女人有趣,下次见面一定要问问她的芳名!
  感觉到身后有着凌厉的风声,沈麟便知道那个女人追过来了。呵呵,自己送上门来了。沈麟对自己迷女人的功夫,有着比自身修为还要饱满的自信。
  心虽然这般想着,可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要是被这个女人纠缠,那碧玉城可真要毁在自己这一念之间。
  琴心,我来了!
  风从耳畔嗖嗖,脚步越来越快,看着越来越清晰的碧玉城,沈麟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自己的岳母,琴心。
  那一刻,沈麟便下定决心,再也不放她离开自己了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 碧玉之变
  
  在修真界,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
  不干扰凡人的生活,是修道者共同的规则,无论正邪两派无不自觉遵守,凡有违反者,必遭天诛!
  也不知这魔门,究竟是什么用意,竟然出动了修真之人来这碧玉城闹事?
  即便是不屑一顾近这条潜规则的沈麟,有时候也不自觉的遵守,所以在高丽,他也只出手对付同样是修真者的申子俊。此次可是不同,为了救人,杀个把凡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天劫么?反正自己是应劫之人,再重上几倍又如何,何况在泰山就师蕴心还有当日救纪芙蓉的侄女时已经杀人了。
  沈麟并不清楚,魔门这些修真人士并没有对碧玉城造成直接伤害,而是为了防备项天和其他修真之人出手,主要工作都是魔门旗下的傀儡魔教出面作出来的,魔门修真至此还没有真正出手。
  魔门为何要控制凡人世界?这个疑问在沈麟不久后深入魔门之后才得出答案。
  魔门四大修真结阵封锁碧玉城之时,项天便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来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正如当日沈麟所言,大道在即,何必空惹劫难在身!只是这碧玉城是自己父亲,哥哥三人的全部心血,如果真能忍心割舍,那天道又有何意义?
  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正在做什么,该不会还和月明欢好吧!想到沈麟,项天第一次有些羡慕他。也许只有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才能真切感受到什么才是幸福。
  一切存乎于心,师法自然、顺应天意吧!
  抚了抚手臂上隐约显现的剑纹,“鱼肠啊鱼肠,沉寂几百年,想来你还是锋利依旧吧!”
  拂了拂衣袖,长身出门,方向却是正东方的海面上空。
  沈麟身后的那条白影倒是不离不弃,远远跟着,似乎对碧玉城乱成一团毫不在意,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萧晚晴紧紧缀在沈麟身后十丈距离,眼睛盯着这个似乎在嘈杂的人群中寻找什么的男人!
  碧玉城此刻混乱至极,有不少黑衣人正在和碧玉城的银衣甲卫厮杀。说是厮杀,更象是一边导的屠戮。从未经历过真正大战的银衣甲卫如何是训练有素的魔教之徒的对手。
  如果师蕴心在这里,必定以为当年泰山派的覆灭重现眼前一般,只不过,现在这批黑衣人身手更为凶悍。
  莫不是他一人想杀光所有人?看着沈麟在人群中如同穿花般的绕来绕去,他所经过的那些黑衣人纷纷倒地。萧晚晴有些好奇这个男人,顺手操起一位倒地的黑衣人。呵呵,真有他的,竟然全部被真气封住全身经脉,倒没有杀死。不过依然逃不脱那些正震惊于突降奇兵相助的银衣甲卫的手中利刃。
  萧晚晴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黑衣人的生死,竟将手中这个黑衣人向一柄雪亮的长刀抛去。
  “沈麟公子回来了!”沈麟的身形从一位银衣甲卫身边晃过,顺手将与他对峙的一位黑衣人撩倒,终于被这个银衣甲卫认出,不由得狂声高叫。
  他叫沈麟?萧晚晴嘴角抹过一丝笑意,不过从他身形和功法上丝毫看不出门派与来历,倒是他那真气似乎和魔门修真极为相似。
  难不成也是魔门中人?
  光明圣门中必定没有此人,圣女门肯定不是,此门中都是女弟子,难不成是鬼王宗、天极宗、无间宗、葵水宗并没有听说会媚惑之眼的,难道是圣门七宗中最神秘的魅惑门中人?此子虽然邪气凛然,但行为之中并没有师门传言中的媚惑妖意?要是圣门中人,怎又会和碧玉城关系非浅?
  看他此时表现,又象极了一个俗世武林高手,并没有半分修真者的道法施行?
  这个碧玉城果真修建的不错。看亭台流檐,或为圆瓦庭院,还有些塔式建筑,虽然风格相差颇大,却颇为和谐。萧晚晴看沈麟还在众人中穿梭不息,便立在广场一角,欣赏起周围的建筑来,似乎丝毫也没有将这些黑衣人被屠放在心上。
  碧玉城的银衣甲卫还以为这位如仙般的女子是沈麟同伴,也不过问,各自忙于屠杀那些被沈麟点倒在地的黑衣人。
  “姑爷!有几个武功高强的盗贼已经冲进主城了。您快去救救城主和宫主!”
  广场上的数百个黑衣人被沈麟点倒大半,那些银衣甲卫压力骤减,其中一个连忙高声招呼起来。
  “姑爷?有意思!”广场上的萧晚晴也听见了这个家丁的叫喊,眼睛不由得朝沈麟望去,正巧也撞上沈麟的目光还有那邪意的笑容。
  “臭家伙!原来一直不使用道法,是怕我干涉!”萧晚晴从那笑意中一眼便读出了这个家伙的意图。
  “去吧去吧!我给你看着他们,保证没人伤害他们!”萧晚晴巧笑依依,似乎真的成了沈麟的同伙了。
  沈麟此时也是一片茫然,这个女人刚才还在竭力阻止自己来援救碧玉城,怎么片刻之中转变这么大?自己的魅力虽然不小,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女人的笑容中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不过此时还不是询问的时候,琴心和青冥还不见踪影,还有项天,怎的现在也不见他出来迎敌?那淳于清城和淳于剑城此刻恐怕还在危险之中。当下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纵身便向主城跃去。
  一路上仆满了碧玉城的银衣甲卫,偶尔夹杂着一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想来内城的战斗更是惨烈。
  清风阁传来刀剑之声。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淳于青冥的地方,也是项天在碧玉城的住所。沈麟一个闪身便到了清风阁的门前,门前四处散落的尸体中有一个人,沈麟认识,淳于剑城,双手握剑,满身鲜血,倒在大青石之前。他的身边靠着一个黑衣人的尸体,想来是同归于尽了。
  这是淳于月明的叔父,沈麟伸手握住那执剑的手腕,已经全无脉动了。
  转过清风阁,便看见淳于清城和两个甲卫正被七个黑衣人围攻。与其说是围攻,不如说是被这七个人调戏。淳于清城胸襟、手臂四处染血,目光中尽是绝望之色。而两个甲卫更是不堪,其中一个甲卫更是单手持剑,另一条手臂不知所踪。
  当淳于清城手中利剑被一位黑衣人荡飞之时,便闭目引项受割,却被一只大手握住臂膀,一阵暖流从这手掌之中传来,似乎胸前的剑伤也不再那么疼痛了。
  “要杀便杀………”淳于清城怒目圆睁,开口便要骂道,却见眼前没了那七个黑衣人,而站着碧玉城的驸马爷沈麟,心中狂喜,一口热血涌出口中,当即便晕了过去。不过在晕倒之前,还是将手臂指向后面的听风阁。
  沈麟此时也顾不得淳于清城的伤势,将他放在一旁坐好,继续向听风阁闪去。
  阁内空无一人!琴心不见了,淳于青冥也不见了!
  当日第一次见琴心弹琴的亭中,正伏这一个小丫头,不正是调皮的雅儿么?
  沈麟心中第一次升起暴怒。这个可爱的丫头此刻已经奄奄一息,要不是自己发现的早,命不保已。
  沈麟手掌抵住这个昏死的雅儿后背,缓缓运行真气,慢慢抚平雅儿受阻的经脉。雅儿苍白的脸色终于显出一丝红晕。
  “姑爷!”那小丫头终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正坐在沈麟怀中,一脸的疑惑“难不成我死了么?”
  一句话将愁云满面的沈麟给逗乐了,“傻丫头,你要是死了,那还能见着我么?难不成我也死了。”
  “对呀对呀!姑爷,你可回来了!我还没死!”雅儿满脸欢喜,纵身便跳了起来。身体还未恢复,腿一软,又倒在沈麟怀中。
  姑爷的怀中好舒服,小丫头心中迤念刚起,便又是急促,“不好了。姑爷,赶紧救救婶婶和宫主,她们被那个带面具的妖怪带走了!”
  “带面具的妖怪?”沈麟知道此时着急也不是办法,不如将今日情况问清楚再想想办法。
  “刚才,我和小姐还有婶婶三人在亭中,便听见外面一阵吵闹,还有刀剑碰撞的打斗声音。我和小姐刚要出去看看,便见一个带着面具的妖怪直接飞了过来。”
  雅儿似乎极为害怕口中的那个妖怪,身子向沈麟怀中靠得更紧。“那妖怪直接飞了过来,对着我就是一掌,要不是小姐推了我一把,我恐怕就见不着姑爷你了。”
  “然后你就晕了过去?”沈麟也知道后来的事情这个丫头并不知道,也不再问了,“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找。”
  “姑爷,我怕……”那丫头听沈麟说要离开,吓得小手死死攥住沈麟的胳膊不放。
  沈麟想想,将这个小丫头放在到处都是尸体的地方确实不妥,便道,“你闭上眼,我带你去救小姐和婶婶。”
  一阵狂风从雅儿耳边响起,被沈麟紧紧搂在怀中的小丫头禁不住睁开眼睛,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此刻姑爷带着自己正在半空之中。
  “雅儿,你要害怕,还是闭上眼睛!”姑爷暖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紧搂自己腰间的手臂更加紧了。
  “姑爷是神,雅儿不怕!”怀中的小丫头双颊绯红,想来正在感受情窦初开的春潮。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 二戏晚晴
  
  琴心的武功原也不错,只是丈夫死后这些年安逸于听风阁,一心追求琴道,武功一途,也不是自己的最爱,便慢慢荒废了。待到她发现那天在茶楼上死死盯着自己的面具人飞到眼前,一掌震飞雅儿并和淳于青冥交上手时,才发觉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这厮的眼光怎就盯在我身上?琴心刚想寻柄称手的武器上去帮帮青冥,任谁都看得出来,那面具人几招之下便将天之娇女淳于青冥逼得竟只有招架之功。却被那厮贼汹汹的眼光盯着浑身乏力,竟迈步开步子。
  自己虽有几分薄色,但侄女淳于青冥是绝色榜第二,应该比自己强上不止一筹,为何总是盯着自己看?看他的情形,对淳于青冥似乎毫不怜香惜玉,下手极为狠辣。琴心此时心中慌乱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口中念念有词,恨不能将诸天菩萨全部请来,保佑淳于青冥能够击退这个出手就打死雅儿的恶魔,连侄女高呼婶婶快走也听不进耳中。
  “不……要…”都诸天菩萨终究还是没能及时赶到,淳于青冥被面具人左掌撩倒,右手变掌虚空向淳于青冥劈去,正要狠狠地落在淳于青冥的头上。这一掌要是落在头上,淳于青冥马上香魂渺渺,这侄女从小待自己如母,此刻却要香消云散,琴心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琴心再次醒过来却是在别人的腋下,而侄女淳于青冥正在这个人的另一侧腋下,应该没有惨遭毒手。琴心不看也知道,自己二人被那个面具怪人虏走了。竭力地想挣扎一下,却发现浑身穴道被制,动也动弹不得,张口想骂,却怎也张不开嘴。
  “教主!”琴心身旁昏昏沉沉中听见旁边有人说话,“情形有些不对!老四他们怎还不回来?”
  “应该没有问题!”夹着自己的那个面具人说道,“长老会请来了四大客卿,可都是修真高人,想来已经杀了项天。那碧玉城还有什么人能挡住他们。可能正在抢美女吧!”那面具人腋下夹着两位美女,此刻正兴奋无比,也无暇多想,脚步毫不停留,正欲先赶回去享受一番。
  “教主,这家伙还有用么?”那旁边之人问道,似乎他也带着什么人。
  “暂时不要杀,这《金刚降魔录》却是一本奇书,也许这个陈天桥确实知道一点内情,否则他也不会从天山派偷出来。”面具人缓缓说道。这个陈天桥怎会在碧玉城出现?无端给碧玉城带来灾祸?琴心听到此处,心下更为惊讶。
  “教主!”旁边那人似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日属下送来的身怀九阴绝脉的女子,不知教主享用了没有?”
  “那女子先天有余,后天不足,待身体稍微好点就可以宠信了!”那教主的口气似乎是一代帝王般。
  琴心听在耳中,却是如雷轰顶,那九阴绝脉的女子十有八九是碧玉城的玉欣,这家伙是个淫贼!
  这厮想干什么?一时间,琴心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女儿,死去多年的丈夫,身边的亲人,还有那不时闯入自己心怀的女婿。
  琴心自然清楚此去,必被侮辱无疑,此刻濒临绝境,竟涌出了无数平日想也不敢想的念头,心中暗暗后悔,为何当初不答应和女儿一同去飘香宫。
  一股彻心透骨的痛从心中向四肢蔓延。
  沈麟好人儿,你在哪儿?
  沈麟怀抱雅儿,跃上半空,从空中俯视着地面。一股雄厚的真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去。
  在沈麟真气散发的片刻之间,距离最近的萧晚晴便感受到一种植入心髓的压力破体而来。抬头望空,只见沈麟潇洒飘逸,似乎容天地之气,自然之力于体内,每一举手投足间,俱挟天地之威,沛然莫可挡。这一瞬间,萧晚晴眼中有些些痴迷,将心底的影子完完全全驱散。
  瞧不出,这可恶的家伙竟还真有两下子,萧晚晴片刻之后便恢复清明,却还是有些惊讶于沈麟的实力,更为自己刚才对他产生的痴迷有些厌恶。
  在自己心中,圣主是神一般的完美存在,他也牢牢占住自己所有的心灵空间,刚才自己怎么被这个小修真者迷惑,真是该死。萧晚晴竭力驱赶心中的沈麟所留下的阴影,却怎么也忘不掉刚才那一幕。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方位的魔门修真同时感受到沈麟这股修真之气的存在,齐齐地咦了一声。东边的那位更是惊讶,那项天不是被自己打落海中,怎的这碧玉城还有修真之人出现?看着气势似乎必项天要强上很多?
  三道光影齐齐向那真气的中心射来!
  沈麟收回搜天觅地大法,脸上虽仍是沉静如故,内心却大起波澜。自己竟然不小心撞入了一个修真者布置的法门大阵中来了。更有两个人正在向北边疾驰,那里有自己异常熟悉的琴心气息。琴心和青冥被他们虏去了。
  难怪这个女人不着急对自己动手!沈麟瞟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萧晚晴。那如同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此时却是一脸戏谑的笑容。
  “雅儿,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救琴心和青冥!”沈麟落到地上,放下尚在沉醉当中的雅儿。此时广场上的战斗已经结束,有几个银衣甲卫正朝沈麟这边走来。
  雅儿异常听话的点点头,只是听到沈麟直呼丈母娘的芳名,脸色有点不理解。
  沈麟缓步走向一直站在广场一角,注视自己一言一行的萧晚晴。那被自己偷袭的女子似乎毫不在意,依旧巧笑频频,秋波暗送。
  能不能躲过今日之事,救出琴心和青冥,就看这一招了!
  “借水开花自有奇,水沉为骨玉为肌”看见自己刚刚靠近萧晚晴,她便有了警惕之色,沈麟便轻音念出两句俗世的诗词。自从淳于月明到了飘香宫之后,这些诗词之类的书籍也不免多了起来,沈麟也耳濡目染学了几句。
  无巧不巧,这萧晚晴一辈子极为喜欢水仙,道号便是水仙子。此时见到沈麟丰姿翩然的向自己走来,嘴中更是吟唱着自己最为中意的花诗,灵魂不由得一颤,眼神中一片茫然,就连自己的元罂也有些沉寂了,似乎眼前这个公子就是上苍派来送给自己的。
  高手对敌,所有感官无不投入,萧晚晴这呼吸之间的迷茫,无疑是给了沈麟绝佳的机会。
  至始至终都在凝视萧晚晴双眸的沈麟,虽然有几分惊讶萧晚晴的失态,但这等机会稍纵即逝,自是不会错过。
  轻轻一个纵身,那洁白如玉的手腕便落在沈麟的手中。
   萧晚晴手腕被抓,体内真气自行膨胀,抵御这突袭的大手。原本此时的萧晚晴修行道行并不比沈麟差多少,只是这自身自发运行的真气,远远抵御不了有备而来的偷袭者。
  沈麟在抓住萧晚晴手腕同时,右手更是连连出击,在萧晚晴背部,肩部设置了五重禁止。萧晚晴体内的真气,瞬间便被镇压下去,丝毫动弹不得。
  可恶的大手尤不知足,还隔着浅浅的衣衫,在萧晚晴光滑的背部上下摩梭起来。
  半个时辰之内,萧晚晴两次被同一个人戏弄。
  “沈麟,你想干什么!”萧晚晴语气中的愤怒如滔天巨浪般,不过此时却毫无发作的机会。那隔着衣衫传过来的温热竟让自己淡漠的春情再次涌动,阵阵惊悚让自己浑身起了一层疙瘩,可偏偏这样,胸前的那两座山峰的顶端无端的坚挺起来,变得异常敏感。自己稍一扭动身体,便能清晰地感觉到玉蕾上传来让人心醉的欢娱。
  “姑娘,相信我么?”看到她满脸怒色,知道她怎也不会相信自己,称呼也成仙子变成了姑娘了,不过魔手依旧没有停止,依旧一点一点在探索玉背的光滑。
  “我和你们魔门渊源甚深,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今日助我脱此困局,我便会放你。”
  “行!我答应你,你应该放了我吧!”那萧晚晴眼中闪过一丝狡色,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虽是山村鄙夫,不过防人之心这个道理还是懂得。”沈麟顿了顿,眼睛朝四周看了一眼,有三条人影从三个方位正朝这边赶来。“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同门当面商议,你只是筹码,没有说话的权力!”
  沈麟原本就希望利用这个魔门女子为自己解围,虽然对自己修为有信心,但还没有自大到可以独自一人面对四位修真高人。仅是手中这个女子,已经到了大道中期了,其他三人决不会比她差。
  “沈麟,我…一定…要杀了你!”萧晚晴玉牙紧咬,拼命忍住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的快意,从嘴唇缝隙透出断断续续的言语也是恨意无比。
  萧晚晴更是愤怒中夹杂着无比羞涩,自己原本痛快答应他,虽然有着自己不出手,让其他三位同门将他擒住这个打算,更多的是不想让同门发现自己失手被擒这等糗事,不料却被这个家伙识破。
  “师妹!他是谁?”从北边奔袭过来的身影是条彪形大汉,见一向视男人如无物的师妹正和一个年轻人并肩站在一起,似乎还卿卿我我,一见这等情形,心中暴怒,连忙问道。
  “右使,你怎么了?”从东边来的是个长发飘然的女子,薄薄的上衣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胴体,火热的身体却配上一副冰冷的面容,一脸冷艳,傲如冰霜。
  见到萧晚晴如此模样,眉头微皱,也开口问道。
  “晚晴!这是怎么回事?”从南边奔来的是位老者,面色赤红,一看便是修行至阳法术的高人,听口气似乎是手中这名叫晚晴的女子长辈。
  三人,三个方位,隐隐将沈麟围在其中。而广场之上,原本喧哗无比的吵闹在这三个仙人的到来之后,黯然无声,只是涌来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就连一旁的银衣甲卫也都围成一个大圈子,将五人围在中间。
  只是他们不敢动手,即便是最眼拙的人,也能看出来圈内的五个人都是修真者,自己这些凡夫俗子除了暗自替碧玉城的姑爷担心之外,又能帮上什么。
  人群中一个红衣丫头,倒是信心十足的盯着沈麟,那便是雅儿!
  如果沈麟此刻有心,不难发现,这人群中还有一个自己认识的绝色美人。
  个儿不是很高,可是身型比例极为均匀,细细的柳叶眉下,是高挺的瑶鼻,一张樱桃小口抿得紧紧的,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高挺的双峰和细小的腰身,加上丰腴的臀部,就像一只黄蜂样。耳际旁缀着两朵紫色的小花,加上一袭紫衣衬出的活泼可爱的色彩,整个人儿如鲜花绽放般的美丽,既刁蛮又诱人惑人!
  正是自己在高丽无意中得罪的刁蛮丫头,也是绝色榜排名尤在沈碧君之前的“绝色剑”祝嫣然。此刻她正隐身在父亲祝鸿文之后,双目之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女孩的心思,又有谁真正猜透!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 青冥心思
  
  “各位站住!”沈麟眼中抹过一丝狡色,左手拉着萧晚晴的手臂,右手抚在萧晚晴的肩上,自己却稍稍退后,将半个身体隐在晚晴的身后。“晚辈沈麟,见过诸位前辈!”
  “师妹?!”那彪形大汉似乎极为关心萧晚晴,眼中神色有点点慌乱,脚步不自觉向前迈出几步,却被沈麟及时吓止。那冷漠的姑娘则站在原地不动,眼神中还闪烁过点点不屑,不知是为沈麟还是萧晚晴!
  倒是那老者,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此时,任谁都能战看得出来,萧晚晴正被身后之人胁持!
  “小子!放了我师妹,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那彪形大汉见其余两人并不发话,只得自己继续,可惜他太不会言词了,换个人,这一句话便萧晚晴毙命。
  “这位…这位是晚晴的师哥吧!”沈麟嘻嘻一笑,从这句话便知这个人线条粗的厉害,不以为意,“晚晴待我很好,我怎会伤害她?”顿了顿,沈麟又看了看身边的玉人,鼻子深深一吸,极为陶醉般的呻吟了一声。
  “大色狼!”人群中的祝嫣然忽然脸色一红,双眼尽是恨恨之色,低低的骂了一句。祝鸿文听到女儿的低语,脸上泛出一片莫名的神色。
  “拿开你的臭手!你到底想怎样?”萧晚晴面色赤红,如狂涛巨浪般奔涌袭来的欲望令百年的修行也难以压制,身躯不由得轻轻扭动,似乎那样也许能稍微泯灭些欲火狂潮。再过片刻,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那从心底涌出的想扑到这个臭男人身上大肆一番。
  我一定要用刀将拿可恶的手掌一点一点的剁碎,哎哟,要是在往下一点该有多好!那臭小子的怪手已经成为萧晚晴最恨中的至恨。
  “那个女子是什么人?长得可真是不错!啧啧!”手中的动作依然,嘴却凑近萧晚晴的耳垂,低声询问。
  一阵暖流如舒经爽骨般春风从萧晚晴的耳中钻入,令她不自觉打了个颤,虽是恼怒,但心底还是有些怪怪的,横了沈麟一眼,“长得漂亮吧,要不,我介绍你们亲热亲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竟有着打情骂俏的意味了。
  这一哆嗦,让不远处的三位修真同门看得莫名奇妙,那冷面女子更是面色一沉。
  那长者面色忽变,似乎想到什么,“年轻人,放过晚晴,我答应今日不找你的事就是了。”
  抚弄光滑后背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萧晚晴虽然脸色红晕还未退去,但春潮已经不再如刚才般翻滚了。刚刚心定了一会,腰部一紧,原来那家伙竟然将自己搂了起来。
  “我相信你。不过嘛…”那可恶的家伙现在竟有些洋洋得意,“三日!还有,不干涉碧玉城的事情!如何?”
  “好!”那老者并不询问其他同门的意思,一口答应下来。“三日后,如果你有所差池,那时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打扰许久,我走了。”搂着萧晚晴的纤腰,眼神朝雅儿处瞥了一眼。
  淳于清城已经在手下的搀扶下,正在雅儿身边注视着场中的变化。雅儿看沈麟要走,迈出一步,又收了回去。果真是个懂事的丫头,沈麟不由得对这个丫头多了两分喜爱。
  “萧姑娘说送我过了那座山头,她就回来!”说完也不看萧晚晴气急败坏的表情,更不去瞅那三人发绿的脸色,若无其事的从萧晚晴大师哥身边扬长而去。
  倒是有几分胆色,有这个评价的不仅是那个老者,那冷面玉人的心中也是如此这般。
  “姑娘,今日对不住了。”看三位魔门修真没有追来,刚到北面山头,沈麟便将搂着的萧晚晴放下来。此刻的玉人又怒又耻,那模样恨不能咬下一块肉。
  “我劝姑娘,今日之事就此了结。”那沈麟表情极为郑重,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撩火,“我沈麟魅力自是极大,姑娘要是想报仇,恐怕是有来无回。况且,今日姑娘不是没有一丝损失么?”
  “你!”双眼差点喷火,萧晚晴这辈子也没有受过如此屈辱,他竟说自己没有一丝损失!
  “姑娘,希望此去后会无期!”将萧晚晴封闭的真气解开,手却是依依不舍地借机从那娇躯上不停的磨蹭,此怕这后会无期也是言不由衷。
  “啵”沈麟在解开萧晚晴最后一个被封闭的真气结界同时,还是忍不住在那香艳的红唇上狠狠的来了一口。
  “谢谢姑娘!”在萧晚晴真气不接,尚未恢复之际,撒腿边走,留下濒临暴走边缘的萧晚晴。
  看着远去有几分倜傥的身影,萧晚晴面色古怪至极。
  这一去便是十几里地,沈麟中途也停了几次,细心观察之后,确信无追踪之人,才纵身向那虏走琴心和淳于青冥的贼子追去。
  在琴心醒过来不久,淳于青冥也清醒过来,不过她并没有听到面具人与宋如风的谈话。
  聪慧一世的丫头,怎也不明白,这个江湖是怎么了?自幼便被师尊和亲人誉为武学天才,可今日与那面具人才较量了几招,便失手被擒。
  其实,更让自己气愤并不仅仅如此,而是那种被人从心底忽视的那种强烈的羞辱感。自己被誉为绝色榜榜眼的佳人,怎就这么失败?先是一个沈麟,对自己在海边的示情,竟然不投入,也不深入,最后竟然娶走了自己的妹妹,对自己置若罔闻。今天,这个面具人,竟然对自己连施杀手,而对自己的婶婶却是那般眷顾。
  论相貌,自己并不比月明妹子和琴心婶婶差,论才学,自己也和她们相差无几,论心地,自己也算是善良之人,待人结物,自己也是圆润如珠。自己怎么就连败在她们母女两人之下?
  月明妹子和沈麟接触比自己要早,沈麟选择她还有些理由,可现在这个家伙这种做法,似乎毫无理由的!
  这一刻,淳于青冥竟有着无比的嫉妒。
  也只有女人,才会在这等被人胁持的境地之中想到如此之多的题外话。
  淳于青冥聪慧过人,这等心思一闪而过,便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群究竟是什么人?这等身手恐怕师父也不及,师父是天榜高手,但要如此轻松的擒获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天榜高手自己也见过几位,但这面具人的武功及身形似乎都不是他们,更不像修真。难不成是天榜最为神秘的榜首——剑宗高酋?那高酋曾经在十招之内折服刀宗——离刀宋子明,也就是任云山的师父。
  可高酋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会作出这等掠夺妇人的行径?
  难不成是在南阳城连劫二十三名少妇的采花贼?!青冥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个贼子曾经戏耍南阳的欧阳世家,更将天榜高手吴梦玉的孙媳妇杜冰掳走,至今下落不明。也只有此子,才能有如此武功。
  可一个采花贼子,怎就有那么多的手下?自己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也听到了广场上那如雷般的喊杀声,那声势,绝对是一次硬碰硬的强攻,而不是简单的采花行动。
  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碧玉城怎么样了?自己和婶婶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境地?不由得看了一眼在面具人另一侧腋下的婶婶,她双目失神,也不知想些什么。
  这厮内力真是浑厚,竟然携着自己和婶婶两人,这般狂奔了两个时辰!好在这个采花淫贼,并没有对自己二人动手动脚,只是携着两人一路狂奔,淳于青冥的心稍稍安定。
  站在空中的沈麟早就看见这一行五人了。看见宋如风,沈麟便明白了这些人的来路了,看看这个教主究竟想干些什么?
  一路上,沈麟也没闲着,想着自己为何要对萧晚晴那样?虽然这些做法是自己的决定,但决不是自己平日的作风。似乎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情都是随性而来,不需要经过考虑,而且自己似乎非常喜欢那样。
  一离开萧晚晴,沈麟便意识到自己的做法过火了。却总是想不出来,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日近黄昏,西天流云如火,晚霞似纱,时时有林鸟低飞而过,神态千姿各异,沈麟有些不耐烦了,决定不再去想了,心道,这些凡人走得太慢了。这样的景色若是不能全心欣赏一番,则实是人生的莫大遗憾。
  却不知,下面的两个女子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天色快要暗了,这般下去,多耽误时间!算了吧,擒住这个教主不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吗?沈麟暗骂自己太笨,很快便跃过前面一道山脊,落在一棵粗壮高大的树木之上,静静等着他们的到来。
  “在前面树林中,我们休息一下!”那面具人对宋如风命令道,“你去看看找个平坦之地!”
  “不用休息了!”
  从树林中走出的一人,让宋如风如见鬼魅般扔下手中之人,撒腿就跑,招呼也不和平日敬畏万分的教主打一个。
  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跑的到快!对他,沈麟竟有几分喜欢,但教训还是要的!一弹手指,一搂指风便直奔远遁的宋如风而去。
  “啊……”远远的一声惨叫响起,宋如风的生死只有沈麟知道了。
  只剩下那面具人僵立在当场,听到沈麟声音的琴心与淳于青冥则是心中狂喜,从面具人腋下重重跌在地上也没有丝毫觉察。
  沈麟,你终于来了!琴心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下一章,沈麟终于撬动琴心的心扉。嘿嘿,我自己都有些期待了!!!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道弯弯
  
  “前辈作为修真之人,怎可参与世间之争?”虽然并非修真之人,但面具人毕竟是最近风声水起的光明圣教的教主,初见沈麟动手教训宋如风的震惊之后,便平静下来。
  修真之人不可肆意插手俗世争斗,这条不成文的规则谁都知道。想了想自己只要不对他当面挑衅,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如果能将他引到清水庵,那长老会的童长老一定还在庵堂,有他来教训这个小子,当下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惊惧。只是有些可惜手中的两个绝色娇娃,不过还是性命要紧,便将怀中两女放倒在路旁草丛之中。面具人静立一旁,也不逃走,等待沈麟处置。
  逃走意图,面具人原也有过,但想到长老会描述修真之人的厉害,还有这个年轻修真者适才那神出鬼没之功,还是决定采用这静立之法。这可是光明圣教长老会交给自己,遇见修真之人的应付之法,此刻也只好如此行来。
  沈麟瞧了瞧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琴心和淳于青冥,这两个女人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此时晚霞绚丽,区落日余晖如金缎般铺撒开来。琴心面色绯红,看看自己凌乱的衣裙,又见沈麟走近自己,心中生出千般羞愧和万般委屈。别过脸去,泪水如同珠帘般滑过红润的脸庞。
  淳于青冥少女情怀,也是有着几分羞涩,但毕竟是没有琴心般七窍玲珑的心思,双目中更多的是殷切和欢喜。
  果然是女人最弱的时候最动人。娇媚中的柔弱,最值得怜惜。
  二女千娇百媚,沈麟原也不是心正之人,看得是砰砰直跳。扶起二人的动作中也不由自主的添加了许多多余的动作。
  这个面具人,沈麟详细问过光明圣教偷袭碧玉城始末,他也很是配合,一举道来。
  琴心与淳于青冥并不发话。沈麟见他如此顺从,原本想惩戒一番之后,便放了。可触及淳于青冥那如火般的厉恨眼神。如果不让她发泄,恐会积淤成疾。便将面具人真气封住,交由淳于青冥自行处理。
  琴心见淳于青冥带着这个面具人,走进不远草丛,有些惊讶的看着沈麟,欲言又止。
  只见沈麟微微笑来,并不回答自己。片刻之后,淳于青冥走了过来,眼神中再也没有刚才的戾气。站在婶婶身边,一双手捏的如同铁拳般,似乎在拼命压抑着。
  只是不知那面具人究竟如何处置了,此时也不适合问,琴心反手抓起侄女的手臂,安慰般的揉捏着。
  沈麟拍拍她的肩膀,眼中露出一丝赞赏。淳于青冥抓着琴心手腕的手,终于慢慢松了开来。 一路上,沈麟左手挽着淳于青冥,右手半搂着琴心,御风的速度并不快,心中惬意无比。
  想着刚才自己拉着琴心手臂时,她还有着几分羞涩,不过这点点羞涩却被自己一个简单的“你们速度不快”给打发了。
  琴心自幼便不喜欢纵横江湖的日子,虽然年轻世有段日子也曾经历过这种恩怨情仇的纠缠,但那中漂泊不安的感受总让自己觉得身处波涛汹涌之中。
  十五年未出碧玉城,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成了碧玉城“祸水”!琴心想到这心情有些黯淡。
  另一边的淳于青冥噗哧笑了出来。琴心从低迷中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侄女。
  蝉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果真不愧是绝色榜第二的美人,这份娇媚中不失英气果真是自己女儿无法比拟的。
  琴心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无法求证。沈麟为什么看上自己的女儿?论相貌才情武艺,沈麟身边的淳于青冥莫不胜过月明一筹,就连他身边的凤菲烟也比月明出色。
  琴心眼睛忍不住盯着女婿的侧面,他正和侄女聊得很是开心,那神情脱俗至极,相貌更是棱角分明,英俊至极,一袭青纱更是飘逸至极。琴心心中没来由有些酸楚,他怎就和侄女那般亲热?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失神了,琴心扭过头来,脸颊上一阵绯红。
  这等人物,怎不是女孩心中的梦!自己年轻时不也梦想着有一天邂逅这样一位?虽然女儿很出色,恐怕配他还是有所不足。这种人,天生就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生的,世上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独自拥有他。
  想到这,琴心便有些释然。
  即便是刚才,自己不也从心底呼唤这位女婿来拯救自己么?何况自己在那面具人的胁持下,还不是有着那种想法?
  何况,自己与他还有着那月下销魂的一吻!沈麟这还是似乎对自己也有着不一般的想法,要是他真的那样,自己该怎么办?想到这,琴心心中似乎有点点喜悦,为什么会这样?
  红日西沉,落霞满天。如风般的山路,树荫从身边掠过,温柔的晚风拂过脸庞,更携着星星点点沈麟身上那男人特有的味道,琴心越发沉醉。这段山路要是就这样永不停息该有多好!
  琴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心中愈发慌乱,不自觉越发抓紧沈麟的手臂,双颊能拧出水来。
  这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落在看似不经意的沈麟眼中。
  沈麟可以肯定,如果说在碧玉城,岳母琴心对自己的好感源于欣赏,也是这种欣赏让自己冒失的吻了她一下也没有受到责怪,那么现在,她似乎对自己更多了些依赖。
  自幼在苍峰岭长大的沈麟,很少和别人接触,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即便是现在与凤菲烟和师蕴心她们八人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能教会他什么是爱。
  在他心中,始终有着一种最为本能的情感,关心,呵护身边的人,和她们说说话,教她们练练修真法诀,做做自己也喜欢的那些床上功夫,让她们快乐,安定的生活。这种理由对于沈麟来说,非常简单。至于伦理纲常那一套,在接触江湖之后,沈麟隐约也知道一些,却是不置可否。
  对于修真的沈麟来说,自认为对的,就去做,不对的那怎么也要阻止一下。
  正是这种简单的认识,才使得他修为上一日千里,当然也有一定的麻烦。这种心理也使得沈麟对女性几乎没有免疫力。
  琴心一开始便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那是一种成熟,柔媚女人特有的风姿。
  这种诱惑师蕴心也有,但似乎和琴心相比略有差异。师蕴心更多的是女性的知性魅力和母性诱惑,这种魅惑每次都可以挑起人心中那点点沉寂的黑暗,让人疯狂。
  而琴心之魅除了能抚平男人心中的对女性成熟美的渴望,似乎更能挑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望。
  也许正是这种天生的男人本性,沈麟对“缥缈仙子”龙欣芸,“修罗圣女”
  淳于青螟那些非常独立有主见的美女的兴趣,反而不如对淳于月明和“落霞仙子”
  沈碧君这类看似柔弱的女性大。
  只是琴心并不知道这些。
  沈麟并不是不想和琴心说话,可实在找不出好的搭讪理由。除了刚才自己说了句,“月明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琴心嗯了一声之后,自己便再也找不出第二句话和她说了。倒是身边的淳于青冥,来了兴致,问这问那,兴趣极高,不时发出甜美笑声。
  少女情怀总是诗!
  从妹妹口中第一次听说沈麟的名字,淳于青冥便想见见能够让眼高于顶的妹妹心甘情愿被俘虏的男人究竟是怎样,待到沈麟第一次来碧玉城,自己便有些嫉妒妹妹了。
  如果说淳于月明眼高于顶,那淳于青冥便是“目中无人”了。从四五年前被评为绝色榜第二,上门提亲的人便快将碧玉城的石道踏平了。这其中也不乏世家子弟,官宦才子、名流俊士,可偏偏找不到那种心跳的感觉。
  见到沈麟第一眼,自己便心跳的厉害;后来的沙滩篝火之会,自己愈发沉迷,那是自己与他唯一的一次独处,自己也无数次将它从记忆中翻起,回味。
  只是这份感情在妹妹淳于月明和他定亲之后,便强迫自己彻底忘记。从小深受伦理教育的淳于青冥,决不允许自己有着去抢妹妹男人的念头。
  妹妹临行前的那一夜,自己抱着她失声痛哭,让同样有些伤心的妹妹也是惊讶不已。只有自己知道,真的是为了不舍得和妹妹分手么?
  自己时常去婶婶那里,除了打听妹妹的消息之外,照顾婶婶之外,就没有想听到他的信息的意图了么?
  原本以为自己逃不出这次劫难,可真的出现了奇迹,心中念叨了无数遍的人,不仅救了自己,还拯救了碧玉城。
  那压抑在心中的渴望,瞬间便冲破了层层顾忌。
  再也不让他轻易地从自己身边走开!
  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和他相处的时间。
  便央求沈麟和自己一道去独山相救被虏的玉欣,顺便剿灭了那处匪窝。
  每一道凝视的眼神,就像看著自己一件心爱的物事,目光温柔而又充满爱惜,即便被沈麟发现,也只是脸色微红,但目光没有一点退缩。
  一条山路,撒满了淳于青冥愉悦的笑声。修罗圣女惊人的美丽绽放。精致的面容,身体玲珑浮凸,曲线呈露,像五月含苞的玉兰,带著青春的雨气晨露,明朗芬芳充满活力。
  天色已黑,一垄残月将山道掩映的朦朦胧胧,独山在望。
  但见古树叁天,怪石丛生,萝酿腿结,遍地野花。俯视脚下,深涧绝壑,一片云海雾霭的缝隙之间,露出好大一片院落。眺望远处,眉黛青山,群峰罗列,森林绵延。阵阵山风,传来隆隆的瀑布倾泻声。
  果真是个好地方!
  淳于青冥暗赞了一声,只可惜了这等好山好水,竟是个魔教聚集之地。那清水庵也是个不错的庵堂,没想到竟是淫靡之所。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 胁迫逼亲
  
  “别往前了!”淳于青冥看着不远处的山门,正要往上闯,却被沈麟一把拉住。
  沈麟神情肃穆,双目似乎要穿破黑暗,牢牢盯着不远处的清水庵堂。淳于青冥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看沈麟神色,也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
  “你扶着琴心,不要离开我身边三尺范围!”将琴心的手放在青冥手中,把她们拉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神秘的山庄,有着两股庞大的修真气息,散发在阴霾之间。
  听到自己女婿对自己直呼其名,正感到有些羞愤,再看二人神色,一面凝重,琴心也知道前面应该有些古怪,不好过问,便死死拉着青冥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沈麟身后。
  片刻之后,沈麟放神态又恢复了平静。青衣乌发,依旧潇洒。
  残月当空,石径幽深,山门在望。
  青冥早已经后悔怎不带沈麟回碧玉城,能让沈麟如此重视,那清水庵中必定有着修为精深的修真者。殊不知即使她不说,沈麟也要来这里。
  这里有修真者,沈麟早已料到。有四名修真帮助面具人对付碧玉城,那这个据点怎能没有修真看守?
  出道以来,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修真同行,虽然和申子俊在高丽斗过一场,但那时自己修为一般,而申子俊更是不济。这次闭关之后,沈麟自己也不能用内视术查看修为了,到这里试试自己的修行到底如何。
  此刻离山门还有十级台阶,沈麟的神色又凝重起来。果然,一种令人透不过气的庞大压力从山门中涌出。
  山门之间,涌出一阵淡淡的雾气,雾霭之中仿佛还隐约望见一个神秘身影。
  沈麟忽然扭头看了两人一眼,眼角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淡淡道:“跟着我!”
  这一刻,便是雷霆万钧,惊涛骇浪也消散无踪。琴心与青冥对视一笑,不约而同点了点头。不同的美丽,一样的醉人。
  沈麟迅速转过身来,左手捏了个冲字诀,右手一挥,虚空向那团淡雾劈去,去势极缓,毫无破空之声,不过身体却向前迈出一步。
  琴心紧挽着青冥的手臂,却觉得压力骤减,也从容迈出一步。
  “小子,果然有点能耐哟!难怪晚情会吃憋!”雾气之中传来一声怪叫,听其口音,似乎只有三分敌意,七分倒是欣赏。
  “前辈,我只是来找人,并无杀人之意,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沈麟双手作揖,遥遥一拜,人却是毫不松懈,全身功力提到极点。
  虽然此人并无多少杀意,但魔门行事,向无准则,不可不防,更何况身后还有两位在沈麟看来毫无防身之力的女人。
  “你是何人门下?说不定还是老夫旧相识,说出来,现在回头,老夫或可饶你一命!”虽然只是虚对一掌,沈麟却是凝聚了七分魔门黑色真气。那雾隐之人,甚是惊讶,一时间也如萧晚情般以为他是魔门其它宗派的弟子。
  “南丛老东西,莫不是你真的老了?越老越胆小了?连个后生也拦不住了?
  还套人家师门?哈哈哈哈!“山门之内传出一阵狂笑,似乎极为狂放。
  沈麟却是一阵,这山门内的隐者,看似狂放不羁,却是极有心计,这一激将之法看似简单,却将门外两人都逼上不可不斗的绝境。
  修真之人,极为好名,看来今日只有拼死一搏。
  “北隐小东西,莫要看你与我齐名,要是真个惹了我,你恐怕走不了十招吧!”
  那号南丛的雾隐之人,声音仄仄,一股阴损戾气倒与他的浑厚真气并不相称。
  南丛和北隐在此地驻留,自从接到萧晚情四人的千里传讯,说碧玉城之事被一个会魅惑之眼的人给搅黄了,便开始留心。
  魅惑之眼是魔门七宗中魅惑门最为常用的道法。南丛身为鬼王宗长老,与魅惑门宗主千魅真人有过一段交情。又见刚才沈麟真气之中有着纯正的魔门玄阴真气,这魔门玄阴真气是魔门七宗中掌教唯一共有的功法,只有每宗推选出来的备选圣子才有机会学习。而且这个备选圣子即便不能成为光明圣门的圣子,那他也必定是本宗的下届宗主。正是如此,南丛便有了刚才之说。
  “比我强又如何?圣门掌教令可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事情呵!”门内之人语气一滞,似乎没料到南丛如此不客气,话语中不禁带出点点威胁之意。
  山门内的北隐,则是无间宗的老者,虽然修行并未达到南丛之境,但心智百出,千机百变,素有智叟之名,因此与南丛齐名。
  促使北隐有了杀人之心的便是,他也以为沈麟是备选圣子的身份。
  而五十年一次的圣子大选,便在二年之后,现任圣子,便是出自无间宗,他虽然实力强横,三次击败挑战者,实力看来要强面前这个备选圣子许多,但北隐出于宗门利益,还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将他击杀以除后患。还有一点,魅惑门的备选圣子参加过六次圣子大选,北隐也曾见过一次,印象中,那备选圣子虽然风流倜傥,但是个中年人,并不是眼前这个潇洒的年轻人。正是因为这个,北隐心中有些疑虑,莫不是千魅见六次无功,又选了一个弟子,将以前的备选圣子废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当下更决定将沈麟除之而后快。更何况这个“备选圣子”更触犯了光明圣门掌教令:七宗之人只可协助,不可干扰,否则格杀肉身,元婴收回。 “好!好!
  北隐小儿,杀他之后,我再找你算帐!“愤恨之意毕露,雾霭之气骤然散去,在山门平台之上,现出一个魁梧身材。
  南丛身高八尺有余,乌发白髯蚕眉方口,形态极为威猛,只是这说话的口音有些阴气,与身形极不相配。
  “杀你之后,我会和掌教求情,将你元婴还给千魅就是!”南丛迈出一步,将山门堵得严严实实。
  “南丛前辈,谢谢好意!”沈麟对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老者有着几分喜爱,也不去辩解自己身份,“我与前辈赌上一局,如何?”
  “赌什么?”南丛眉头一皱,还以为眼前这个“备选圣子”贪生怕死,生出什么诡计!
  “我十招之内带着两位姑娘,冲进山门,前辈便不要管这里的事情,如何?”
  沈麟此言一出,顿时门内北隐一阵狂笑,南丛也是愣了片刻,面现怒色。即便是对沈麟极有信心的琴心和青冥,也在身后拽他的衣襟。
  “南丛老儿,人家根本瞧不起你呢!”门内北隐笑毕,声音传出,“你刚才说我不是你十招之敌,报应这么快,现在有人说你不是他的十招之敌了。呵呵呵呵!”
  “好!我就要看看备选圣子究竟有何能耐?敢如此狂妄!”南丛也是怒极,决没想到一个年轻后辈,敢如此无礼。即便是千魅真人在此,在百招之内,也不能胜他,这个弟子竟然夸下如此海口。
  其实此策,沈麟也是深思熟虑之后作出。首先,只要十招之内,自己拼尽全力还不能进入山门,那自己必死无疑,即便是南丛放过自己,那门内的北隐也决不会放过自己,不如一搏。其次,自己只说冲进山门,这样一来,南丛必然会堵在山门口,不得移动。对于修道之人,不能纵横飘逸,道法将大打折扣。再次,自己将两女放在身后,虽有危险,但观察南丛此人,并不愿意伤及毫无反抗的俗人,出手之际定有顾忌。说来却是这二女还是自己保护伞。
   转身将琴心与青冥拉到身侧,又昂首对南丛说了一句让二女惊喜又惊讶万分的话。“南丛前辈,这两位姑娘是在下游历江湖所收的侍妾,还有,山门内有位九阴绝脉的女子也是贱内,若是我死了,请前辈送她们回乡,如何?”
  琴心被沈麟拉住一手,面色红润如血,怎也没有想到,沈麟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有违伦常之言,可心中偏偏是惊喜万分,只可惜这话有些象生死诀别。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牢牢攥住沈麟之手,生怕一放开再也无法把握。
  淳于青冥听闻此言,更是惊诧莫名,说自己是他的侍妾也就罢了,但怎能毁了婶婶清誉。探头看看另一边的婶婶,并不反驳,虽然头低着,但丛红润的脸颊上不难看出丝丝喜悦。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冥想甩开沈麟手掌,却被他牢牢抓住,动弹不得,想骂他几句,可这生死存亡之际,似乎不是时候,更何况,婶婶的表情,也是极为奇怪。莫不是他们早就……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却不敢往下想。
  “好!看在千魅的面子上,老夫答应你就是了!”南丛看了看沈麟身侧的两女,也是有些惊讶她们的美丽,与沈麟倒也相配,便点点头。
  沈麟此时的做法颇有直至死地而后生的心态,如果不能在此时打破琴心心中的禁锢,只怕一生也不能得偿所愿。淳于青冥,自己本来就有些喜欢她,至于玉欣,自己当初答应她授她修真之法,对于沈麟而言,最好的传授之道莫过于床上功夫了。
  “看为夫为你们表演!”见二女都没有什么强烈反应,转过身躯,将琴心和青冥搂在怀中,竟对着两人脸颊各自亲了一口,二人低头,面色俱是羞红如血,竟也任由他轻薄。
  沈麟此刻心愿已了,心中甚是得意,在青冥的耳珠旁轻言道,“拉着琴心,再也不要离开我!”
  青冥终于忍不住,泪眼朦胧,死死搂着沈麟的腰身,“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
  沈麟拍拍她红润的脸颊,青冥果然聪明,在此刻,竟然还能明白自己话中之意。看来以后说服淳于月明和碧玉城的工作,非她莫属了。
  “果然不愧为千魅弟子!”见到此情景,南丛和北隐愈发认为他是魅惑门的弟子了。圣门七宗中,魅惑门和葵水宗弟子的风流在修真界比她们的道法更声名显赫。只是魅惑门对女子用情,讲究“极情入道”而葵水宗对女子用术,讲究“葵水双修”。沈麟这无意中的做法,更符合了魅惑门的作风。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步之战
  
  沈麟出道以来,并没有接触多少修真之人,除了太虚,项天两位正道人士之外,那就多为光明圣门中人了。眼前这位,并不是传说中那么邪恶,云瑞和尚自是不必说了,那林配儿是魔门圣女,更是自己师娘,那更不必说了。正因如此,对光明圣门,并没有什么恶感。
  对光明圣门下属的俗世教派光明圣教则有些讨厌,不过若不是他们,自己怎么能收了怀有那春水玉壶那等宝物的师蕴心?还有眼前这两位,能够如此顺利解决,恐怕也是得光明圣教之助。想到这,沈麟也觉得自己有些龌龊了,不敢在想下去了。
  “前辈,小子无礼了!”沈麟双手合什,一阵浓郁的黑雾便将己方三人罩住,只是这黑雾周围却闪耀着淡淡金光。
  “咦!”门内北隐传来一声轻谓。这黑雾是极为纯正的《光明圣典》中的玄阴真气,只是这外围的金色光芒怎地如此古怪。南丛也是惊讶莫名,他一声嗜好道法,也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玄阴真气。心下也是凝聚全身功力,以待一搏。
  “咄!”黑雾中三只听沈麟一声佛号,围绕周边的黑雾迅即在身前凝成一只巨型手掌,黑色手掌周围却是金光闪耀。似缓还急地向山门逼去。沈麟用意很简单,逼南丛离开山门。
  沈麟还未等南丛反击,从从容容向前跨进了两步。
  此时才见南丛面色肃穆,从下而上,一拳斜斜地迎上,似拙实巧,蓄满真力的一拳亦以一个玄妙难测的轨迹,向巨灵佛掌击出,轰!
  两团真气,被挤向半空,发出震天般的响声。
  山色迷茫,石径两侧,丛林之中,夜鸟纷飞,惊起一片聒噪。
  这一招南丛虽有取巧之嫌,利用“卸”力将沈麟的巨灵佛掌引向半空,但对于沈麟来说也是好事,无需硬对反震回来的力道。
  十步剩八。
  “好小子!”南丛一声长笑,却不待沈麟身形站稳,搓指成刀,瞬间便在胸前凝成七片真气刀刃,充满了肃杀之气,彷佛是要把沈麟立刻斩于乱披风一般,只见七片刀刃划上虚空,冷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了这七片刀锋处,将沈麟身形团团围住。这一刻暗冷的刀刃的光芒彷佛要令天上的星月都黯然失色,这种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这是南丛平生甚为得意的绝技之一“乱刃天下”,最多时能发出十一片真气刀刃,有着开天劈地之能。此刻南丛心有怜惜之意,只发出七片刀刃。
  “引!”果真是平地起惊雷!沈麟单掌向天,二指曲起,作了个引雷诀,右手则捏了个结界法诀,将身后二女牢牢罩住。
  八道惊雷从天而落。闪电般的与真气刀刃连续撞击了七次。碰撞的声音沉闷异常,连绵不绝,这山道仿佛都在那一刻而颤抖,还有一道惊雷直奔南丛立身之处袭来。
   南丛没料到沈麟不仅轻松破了自己乱刃天下,还有着反击之力。更有些诧异,这小子的道法怎如此驳杂。这天雷引可是陈抟的绝学,怎的他也会。天雷,素来是魑魅魍魉的克星,这小子难道是那些正派道统?可这天雷又非纯真的亮白之色,之中不仅有着金白紫三色,更有浓郁的黑色真气夹杂其中。也不知这小子怎么练的!
  心中思虑万千,可身形丝毫不缓,南丛身形稍侧半步,双掌竭力引雷。天雷轰在身旁的青石板上,扬起一片碎石。
  南丛甚是自傲,身形移动半步,却怎也不愿意在退回去。只是心中怒火暴生,要是真个被这个小辈击退,那自己在教中如何立足。
  被遮挡严严实实的山门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沈麟却是毫无顾忌,又向前一步。
  十步有三。
  双掌再次合起,只是此刻面色邪异至极,俊俏面孔此时有了些许扭曲,眼神之中戾芒毕现。南丛看了也是心有余悸,这子魔气之盛恐怕就连现任圣子也有所不及,只怕这招是他魔门真诀了。就练一直在门后的北隐也是心中大骇。这小子真是千魅弟子么?所学如此驳杂不说,那玄阴真气可是极为精纯。更可怕的是那魔戾之气,彷佛有着恨天怨地之性。
  “魑!”“魅!”“魍!”“魉!”“魈!”“魃!”“魁!”“魄!”这招来源于当初克制镇天神弓的伏羲八卦禁制。
  禁制还未发动,与沈麟互相紧锁气机的南丛立起感应,现在的他仿佛已置身于遥远深渊的修罗地狱之中,四周幻像丛生,似鬼哭,如狼嚎,无数索命的冤魂缠绕着他,向他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攻击。
  这招万万接不得!南丛的绝世修为,刚一接触,也差点心神失守,还好数百年的修炼,使南丛的心志坚定不移。他吸气凝神,紧守灵台一点清明,身随意动,再次向右边移动一步。双掌拂起。原本有着雷霆一击的声势,突然之间烟消云散,风平浪静,种种幻像化于无形。
  好在沈麟意在迫他离开山门,并无杀意,见他撤开一步,便收回真气,而人却是从从容容再次跨上两步。
  此刻,十步有五,山门露出大半个空缺。
  此刻,站在沈麟背后的琴心和淳于青冥,感觉面前的沈麟如同一座伟岸的青山般安稳。虽然这等如同幻术般的道法争斗,自己从未见过,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但沈麟不但有惊无险的度过,还能从从容容迫上五步,并能将那南丛从门口逼到一侧,这又该是怎样的英姿。
   琴心虽不好争斗,但见心爱之人如此威猛,也是情怀涤荡,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女儿还有伦理之事。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侄女青冥,只见她双眼迷蒙,尽是崇拜渴望之情。不由得心中暗谓,沈麟啊沈麟,果真是天下女子的克星。心中有着十分欢喜,却也有着十分的忧心,还有着十分的羞涩,少妇情怀,乱成一片。
  凶险之争才刚刚开始。
  南丛也没有料到这小子强横至厮,三招之内冲近五步,还将自己从山门逼退一步半。心中火气更甚,心道,这古怪小子,从哪学来这些怪异道法,不仅有玄门正宗,还有着佛家印记,最可怕的那是那圣门掌法,从未见过,却让人幻想丛生。却不知道心修为如何。
  毫无虚招,南丛凝聚全身真气,巍巍如山般的一掌向沈麟劈来。
  这一刻,沈麟才真正知道对面的魁梧老者的实力,那斗转中期的修为离劫成不过是两步之遥。自己的红鸾真气也有斗转中期的境界,但玄阴真气却只有莫测后期,此刻若是依旧用魔门真气,恐怕只有受伤一途,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青冥和琴心,稍有避让,她们必死无疑。
  暗叹一声,只得双拳并立,从胸前推出。左手一片红芒,右手一团黑气,向南丛迎去。
  这是毫无虚假的实力相搏,却没有想象中的轰天震动,只是周边的气流激荡开来,引起石径周围山林的一片呼啸之音。
  真气气流并非实质,终究还是有些真气透过沈麟的两股真气,袭体而来。身后还站着琴心与青冥,沈麟躲闪不得,倔强的向前迈出一步,将所有袭来的真气用身体扛住,任由这散乱的真气透体而入。
  面上闪过一丝红润,终究还是受伤了。
  南丛也没有占到便宜了。沈麟的真气古怪至极,虽然向右边侧移了半步,避开了些许红鸾真气,但还有几许玄阴真气迎面而来,不得已,又退后一步,后背山门门框,右手不得已扶上了山门的墙上,将沈麟的真气卸在墙上。那真气透体而过,落在山门围墙上,顿时围墙便如齑粉般倒塌。
  此刻,山门大开,南丛只有小半个身躯倚在门槛之上沈麟,离山门只有四步之遥。
  第一次对敌受伤,心中颇为怪异,不过对自己的实力终于有了初步了解。要是自己全力以赴,这南丛恐怕不是自己十招之敌。更何况自己的镇天神弓还未出手。
  门前的南丛和一直躲在门后的北隐更是惊诧。这个年轻人不仅道术惊奇,道行修为也是令人惊骇。与南丛全力一搏,尽半步不让,占尽上风。尤其是那红色真气,充满了飘逸之质,竟让人看不透。
  北隐的震惊更多的是这个小子如果真是魅惑门的弟子,那这次圣子之争,恐怕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可料定。要知道,这南丛老头的修为绝对在圣门修真中排上前二十名。
  心中杀念顿起,只是南丛和沈麟并不知道而已。
  或许是因受伤故,沈麟心中升起些许争强好胜之心。沈麟决定试试从未使用过的金龙臂。
  “前辈,小心了!”沈麟平举右臂,一敛刚才的从容,面色肃穆至极。整个身形瞬间便如同金刚般充满浩然整齐,身形轮廓更被一层绚丽的金光包裹。
  右臂右手上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乎有一条金色腾龙不断围绕着手臂旋转似的,在掌心处,一个小巧的金色龙首印在正中央,随着沈麟张开手掌,那亮丽的金光将周围照的纤毫毕现。
  一股臣服一切的浩然正气如佛光普照般将山门周边十丈之地全部覆盖。一条金色巨龙从沈麟掌心挣脱而出,迎风而长,在这四步之距,实在是施展不开,仿若怒不可遏,龙头仰天长啸,龙尾则向山门扫去。
  南丛见沈麟右臂金光乍现时,便知不妙,再见金光普照,又知这是圣门修行的天生克星。又见龙首,心中只有暗叹,这招鬼神莫测之功自己怎也接不下来。
  更见龙尾扫来,心中更是大呼,今日命丧这个鬼地方!只得提聚全身真气,奋力一振,希望能够在龙尾扫到之前,能够逃脱生天。
  龙尾余威击在南丛后背,南丛口中一阵发甜,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此时南丛已经在十丈开外。
  沈麟身形一纵,便越过山门。或许是经验不足,或许是识人不多,又或许是天意使然。
  脚还未落地,一阵阴损真气已经透体而入。沈麟这才想起,门内还有个与南丛齐名的北隐,而且此人阴险狡诈。
  临危之际,沈麟身形稍侧,卸去了能让自己魂飞魄散,元婴散尽的阴损真气,不过剩下的真气还是让沈麟连喷几口鲜血。
  那北隐一击得手,便身形远遁,待沈麟站稳身形,已经人迹渺然。
  在琴心与青冥眼中,胜利与受伤不过是转眼瞬间。眼中替沈麟战胜对手的自豪还未凝起,便见到沈麟鲜血狂喷。
  “沈麟!”“麟儿!”两条纤丽的身影,此刻却是慌乱无比。
  他要是有事我也死了算了!琴心看着沈麟有些灰白的脸色在无昔日的光彩,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如斯。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 香艳疗伤
  
  无须浓抹与粉妆,天然清雅素衣裳;羞杀倾国倾城貌,别有一派仙子香。
  沈麟凝视这琴心那写满温柔的双眸,借助淳于青冥的掺扶,站稳了身形。身形仆一站稳,那风流脾性又上来了,看着两人那担心受怕的娇容,心中有着点点自豪,更有着千般柔情,双手抚上了二人的面颊。青冥只是低头,任由他那魔手从脸颊掠过,带走自己的泪珠,抚上自己的耳垂,温柔的揉捏着。虽然面上有万般娇羞,心中却是甜蜜无比。可琴心却是身形一侧,想要躲过沈麟那张狂不安分的手掌,却被沈麟搂住脖子,拽进他的怀中,
  那怀中,温暖平和,静逸安详,数十年孤单寂寞的心房这一刻被填充的满满,再也没有独自漂泊的寂寞。这种感觉真好,琴心挣了两下,便极为顺从的将臻首靠上他的肩膀。似乎是背部被沈麟抚摸的舒服至极,一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女人香,磨蹭着沈麟的脖子。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好姐妹!”沈麟的话说的自然无比,似乎是在劝慰两个刚刚吵架的姐妹一般,浑然没有谈论人伦大防的样子,那彷佛不存在一般。
  琴心将整个面部步都埋在沈麟怀中,看不出表情。青冥看了看婶婶,怔了一下,还未说话,也被沈麟拉进了怀中。火热的脸上,又被沈麟吻了一下,便也点了点头。
  清水庵中早就聚集了许多光明圣教的弟子,只是刚才目睹修真对决,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这等“仙人”间的对决,他们从未见过。虽然知道沈麟此刻受伤,却也不敢过来围攻,更何况己方的仙人长老一伤一逃,沈麟神威有如金刚般刻在他们心智中,现在他们连逃也不敢逃。
  此刻沈麟也不愿意理他们,心愿得偿的感觉真好。
  “果真是个风流情种!”门外响起南丛的声音,想来伤势已经镇住了。
  沈麟拍拍琴心和青冥的后背,将二人再次拉到自己身后。虽然清楚南丛并非如同北隐般的小人,但此刻自己受伤颇重,还是小心些为好。
  “前辈,要不我们进来小酌一杯如何?想来这个风月庵应该少不了酒肉!”
  青冥听到沈麟将清水庵说成风月庵,不禁噗嗤一笑,月色之下,风华毕现。
  “这…”南丛迟疑片刻,还是没有答应,“改日再聚,想来你也要找个地方疗伤才是。”神情之中,有着几分羞愧,似乎是为了自己同门的北隐行为不齿。
  “你究竟是不是魅惑门千魅的弟子?”到此时,南丛显然不再相信这个人是千魅的弟子了。即便是千魅,也绝对做不到五招之内将自己打伤,可这少年的玄阴真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圣典真气。
  “小子沈麟,并非光明圣门中人,但圣门与我渊源颇深。”沈麟心道,我至始至中也没有说过我是魅惑门弟子,是你见识浅薄而已。不过光明圣门与自己渊源确实不浅,当下也就如实告诉他了。
  想到今后要是被光明圣门不断找茬,即使自己不怕,可也是够烦人的,便从怀中拿出云瑞大师留下的紫色圆珠。在月色下,紫色圆珠在沈麟手掌之中流转,散发着幽蓝的光辉,极为诡异。
  “圣光舍利?”虽然是黑暗中,但南丛面上震惊不已后又是一脸恍然的表情依旧被沈麟清晰的捕捉到。
  “好!好!好!我圣门之中有你这等英雄人物,他日定能一统三界!”南丛兴奋的脸上泛过一阵红潮。想来伤势又有发作之向。
  “告辞!定有相会之日。”那南丛也是个潇洒之人,转身欲走。
  “前辈慢走!”南丛抬步欲行,便听见沈麟在后面叫住自己,“烦劳将这庵堂之中诸子带走。不过要将虏的姑娘留下。”
  沈麟坐在石径旁边,看着南丛命令一干教众收拾东西,清水庵内数十个光明圣教偕同一众不守清规的尼姑随着南丛离开。
  原本以为只有玉欣一人,不料她身边竟然还有着两个风姿妖娆的女子。正是南阳一凤杜冰和媚骨天生的月清。她们也是被虏来的,那些听话的教众自然也将她俩和玉欣一起留了下来。
  几个月不见的玉欣,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在空中飘扬拂舞,俊俏之极。身型更是美高挑,风姿绰约。
  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窒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缺少些红润,但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和娇羞。
  唯一的缺憾,只是脸色苍白了些。看见沈麟、青冥和琴心三人,便知是来救自己的,连忙丢下另外两女,向这边奔来。
  月色撩人,却终要躲进厚厚的云层,而星夜愈发寂静温柔,却是夜已深了。
  也不知南丛是否遇到萧晚情她们,遇到的话自己处境还要好些,不然的话,三日后自己就要被萧晚情她们追杀,可现在重伤在身。沈麟想到这,也是眉头微皱。还是赶快治好伤为妙。
  还有一个麻烦是那杜冰和月清怎也不远离开。淳于青冥早就看不惯她们盯着沈麟那炙热的目光,要不是琴心在一旁劝阻,恨不能用剑杀了她们。
  杜冰与月清原本都是贤良淑德之人,只是这一个多月被面具人开发了无数次,此刻在心中在无半点羞耻之心。现在虽然恢复自由之身,再也不愿意回家,何况这里还有个俊俏的修真者,刚才在门口他那大发神威的模样可是威猛至极。便苦求琴心,留下她们作个丫鬟。
  琴心良善,经不住苦求,便答应了下来。得知这个消息,沈麟心底乐滋滋,可在琴心和青冥面前怎也不能表现出来。
  清水庵平素是一帮不安本分的尼姑住在此地,房间收拾的也干净。
  青冥和玉欣去收拾另外一个房间去了,杜冰和月清则去弄些吃的,房中只剩下琴心和沈麟,气氛有些尴尬。
  沈麟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查看自己的伤势。
  一垄红烛正放在梳妆台的镜子前面,摇曳着喜悦的泪水。琴心盯着镜中的面容,脸如新月,樱桃小口,似喜还颦,长发垂肩,肤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辉。
  自己还真的很年轻,对于自己的容貌,琴心还是有着几分自信。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愉悦的心情了,琴心用眼角偷瞄了如菩萨般坐在榻上的沈麟,见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中忽然有了小女儿般的气恼,自己在梳妆,他怎就不看一眼?
  心中有着点点闷气,连打扮的兴致也没了,看到梳妆台上有几本书,便随意拿过一本,刚翻开几页,便不由得啊的惊叫起来,怎是一本春宫画册?
  “怎么了?”一只温暖的手搂住了自己的纤腰,另一只手伸去要翻开那本被羞煞人的画册。
  “不要看!”琴心面色绯红,连忙打了一下那只正要翻看画册的手。
  沈麟却没有那么听话,将琴心拦腰抱起,自己坐在春凳上,将琴心放在自己的腿上。
  面前的铜镜之中,佳人娇羞,低垂臻首,体香幽幽,肌肤红润,如同桃花,细长颈脖,白净如雪,胸前的两座山峰,将上衣凸出两片浑圆高耸。沈麟见之,欲火暴涨。胯下长枪,顿时便昂首挺立,生生顶在琴心丰润的两股之间。
  琴心即刻便感受到身下的火热,便欲挣扎起身,却被沈麟的手臂如同铁圈般牢牢套住,那微弱的挣扎如同自己在那长枪上磨蹭一般。
  琴心沉寂许久的欲望也被坐下的长枪一点一点挑起,这种点点心痒难挠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琴心双腿想夹的更紧,原本是想将那硌人的东西挤出自己的腿间,却又不小心将它夹的更贴近自己的。
  “心姐”沈麟温柔如水般的声音似乎有着蛊惑心智的作用,在琴心的耳垂边响起,那嘴中的热气吹的耳边一阵痒痒,令琴心不由得浑身皮肤一紧,哆嗦了一下,嘴中不由自主的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我需要借助你来疗伤,你愿意么?”沈麟的话令琴心头脑顿时恢复清明,想到不久前他喷出的几口鲜血,刚刚萌发的丝丝情欲被琴心生生压了下去。
  “我能做什么呢?”这个人,受伤了还这么急色。也怪自己怎就没有想到沈麟受伤了,又挣扎起来,意欲起身。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沈麟的手臂丝毫不放松,依旧将她摁坐在自己的长枪之上。
  “你听我吩咐就成!”沈麟待琴心点头之后,一只手便从上衣的缝隙之间透入,火热的手掌便贴在了琴心毫无赘肉柔软平滑的小腹之上。
  “你?”琴心又是一阵轻摇淡扭,双手使劲意欲掰开紧搂着自己腰部沈麟的另外一只手。
  “我要和你欢好,这是治疗伤势的最好方法。”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 琴心之痒
  
  “不是骗我?”琴心的挣扎稍稍减,看得出,她并非拒绝和自己欢好,她需要,一个能够让她堂而皇之接受的理由。
  瞬间把握她心思的沈麟,衣裙下的动作更快,沿着平滑的小腹而上,在琴心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时,便紧紧捂住一只娇挺,“当然是真的。”
  琴心让男人抱在怀里突然袭击,不由得又喜又羞,再想挣扎,可浑身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来,想再开口说他两句,兀一张口,却冒出一声低低的轻吟。
  沈麟嘴角末过一丝笑意着,右手手握住琴心的小腰肢,那柔腻细软的肌肤隔着衣裙也能感觉到自己这花信岳母那柔韧与弹性,心中暗自称幸,果真是一具女人熟透了的身体,一点就透。
  琴心瞬间便发出数细细的娇喘,那火热的耳垂,娇慵无力的扭动让沈麟更是淫欲大作。
  将自己这娇嫩的岳母双腿掰开,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稍稍调整一下,让自己的坚硬狠狠抵在琴心的谷沟之中。左手依旧隔着亵衣揉捏着那只丰满,右手却从腰间缝隙滑上她的小腹,轻轻抚摸,不时用食指轻抠那浅浅的肚脐。
  四面楚歌,四处被袭,男性的坚硬,隔着几层薄布,顶在了女性的柔软的身体上。此刻,成熟的少妇连象征性的挣扎也没有了,就软倒在了他怀里,任由他肆意轻薄。
  这不正是自己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渴望么?
  少妇第一次开始主动,修长的脖颈后仰,一双手向后,慢慢探入沈麟的头发之中,将前胸挺起,似乎要将整个玉蕾都塞入那只正在前胸肆略的手掌之中。臀部似乎不甘心只是这般被顶住的感觉,前后晃动起来,这来回的磨蹭带来的刺激要比那好多了。
  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硬,发出的轻微呻吟却销魂蚀骨。
  夜色里,春意渐浓。
  沈麟也在暗叹,经过岁月的洗礼,她的美不但没有半分减退,反而更加成熟、矜贵。在成熟,优雅甚至在床头之欢方面,都要胜于她那青涩还未足够成熟的女儿许多。她并不是个淫荡之人,但在床第之欢方面,有些女人是具有天生的领悟力。显然,琴心就是这样的人,而她的女儿,要差的多。
  我是不是真的变邪恶了?沈麟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羞愧。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又重新投入到身上这具妖娆上。
  琴心并不知道沈麟此刻正在把她和女儿作比较,只是觉得这一刻,自己似乎需要放松,放松。神智虽然有着点点模糊,可身体依旧那么敏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沈麟的手掌,哪怕是手指上的指甲在自己肌肤上轻微的滑动。每一次轻微的滑动都能够引发自己一阵惊悸,这种惊悸如同一只羽毛在自己心尖滑过,从神经最深处挑动自己埋藏多年的痒痒。
  累积的痒痒终于聚集成一团,化成鼻音中轻微的不满意的哼哼还有身体上不满足的扭动。
  平素的贞女,一经挑起,往往欲壑难填。数十年的累积一朝破堤,必将是滔天洪水。
  沈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变化,便不再斯文,这一刻,狂暴和粗鲁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右手在胸部沟壑处捻了捻,那胸衣如同草纸般从中而断,那只滚热的手掌便捉住了圆润的丰满,雪峰上的红豆,在他掌心里迅速凸了起来。左手从她下腹处抽出,带上点点红鸾真气,将她脚上的绣鞋脱去,隔着布袜开始揉捏。继而向上,将布袜卷到雪白的脚踝处,露出一小截晶莹的小腿。再卷起她的套裙,盘在腰间,片刻,将她白皙的大腿整个露在了摇曳的烛光中。只留下一件贴身的粉红色亵裤紧紧包裹那最后的神秘。可惜,那并不宽大的亵裤在玉腿双分的情形下,根本这不住不甘寂寞的花花草草的绽露。最后,那只滚烫的手掌狠狠地压在那片最后的神秘之地。琴心嗓中发出了明显高出几分的长长呻吟。
  这是一种蚀骨迷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好遥远,似乎已经封存了几万年,此刻被自己的女婿用两只手一杆枪给开启了。
  那两只手,每滑过一个地方,便如同开启尘封多年的木门的钥匙,各种不甘寂寞的感受如同学堂放学般的孩童们纷纷涌出,虽然繁多,但琴心能够清晰感受到每一个。
  自己贪恋这种感觉——不需思考,不需担心,只要享受就行了,一切都在爱郎的掌握中。这一刻,觉得自己的灵魂都烧了起来,而她就是浴火重生的凤凰,这一切都是爱郎赐予她。这一刻,琴心生出由衷的感激,这种强烈的感激化成无语的低吟和不成音的断句,“麟…儿…好好…爱我!”
  铜镜中的眼睛泄漏出自己所有的秘密,十几年的哀怨、为人母的羞赧、身体上的兴奋、灵魂上的期待,还有一丝对命运的无奈。
  (出于编辑要求,此处删了八百二十六字的调情文字,看官自己想象)
  “呀……”穿云裂空的欢叫中琴心只觉识海一震,“轰”的一声巨响,心灵天地刹那间一片空白,世间万物都在这巨大的打击中超越风速般化为万千星光随风而散,十几年的空虚寂寞如同云卷云舒般被风吹散。
  一个又一个的高峰接踵而至,把她不住地往上推,一直推倒云端,如在空中飘荡。
  夜色里,弥漫着浓浓的肉欲。
  约略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沈麟便觉得琴心深入自己头发中的两只手越来越紧,用力的将自己的脑袋和头发拉向她的红热的脸庞。她在上下耸动之际,秀发如云飞散,胸前玉峰不停的上下弹跳,口中的呻吟之声如同奔流般涌出,无节奏,却动听无比。
  她快完了!
  沈麟用右手帮她继续耸动,左右则在琴心裸露的娇体上急促的拍动。一道道红鸾真气透体而入,不仅刺激了琴心快要到达颠峰的情欲,更将这些情欲之力引灌到全身四处。铜镜中,就连她那上下跳跃的玉蕾也是一片娇红。
  “呀……”又是一声穿云裂空的欢叫,只是时间更长,尾音更颤,娇躯如同抽促般抖动了数十下,便再也无力地瘫软在沈麟的怀中。
  一股累积了十几年的冰凉的洪流从她身体里面涌出,却被沈麟如同沙漠中的流浪客般全部吸收。
  沈麟俊俏的面孔上再次抹过一线红晕,心中暗叹,九叶幽兰积蓄了十几年的元阴果真不同凡响。只一人,自己的伤势便好了小半。
  看着疲惫不堪又或是高潮后酸软无力瘫软在自己怀中的琴心,沈麟没来由地想起远在飘香宫中的怀中妇人的女儿,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要是和月明一起,不知她是什么样的表现?看着怀中人娇嫩的脸庞,心中竟有着点点企盼这一刻早点到来。
  也许,人的本性就是追逐邪恶,更多的人是通过后天的修养来掩饰心中的罪恶。
  休息了许久的琴心终于恢复了清明,睁开眼,便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双腿大分地坐在沈麟的腿上,沈麟的右手搂着自己的胸部,臂膀下两只被压变形的山峰依旧可见,左手正覆盖在两人的结合部位,自己的依旧有着庞大的充实塞在里面。一丝羞耻之心爬上心间,便欲垫起脚从他腿上站起,却不料双腿酸软,根本支撑不了,又重重坐了下去。又是一阵剧烈的摩擦,鼻息之中忍无可忍的再次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琴姐,谢谢你!”那熟悉温柔的声音又一次如同魔音般在自己耳边响起,依旧是耳垂边一片温热。琴心记起来了,自己刚才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中迷失的,虽然是心甘情愿。“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半了。”那个声音依旧在继续,温柔如昔。
  “你叫我怎么去见青冥和月明……”语气中的娇羞毕现。
  “有我呢!”语气有着几分霸道,却让人多了几分安心。
  “琴姐,我还没吃饱怎么办?”琴心沉默不语,却又听见沈麟在咬着自己的耳垂说道。
  “你去找青冥!”琴心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跳动了几下,低着头说道。
  “那不是舍近求远么?”耳畔依旧是他的调笑声。
  “不行就是不行!”琴心想板起面孔,可怎也做不到,的磨蹭又开始在自己心尖挠起了痒痒。
  却不料沈麟真的将自己从身上抱了起来,一分离,便感到难耐的空虚与渴望接踵而至。
  “你…………”琴心还以为真的要去找青冥,恨恨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放心!只是换个方式。”听见沈麟的话如同调笑自己欲求无度似的,惹起琴心一阵娇嗔和狠掐。任由沈麟将自己翻了过来,与他面对面跨坐。
  可让她难堪的是,她的花房竟然依旧汁液淋淋,帮助凶徒一闯到底;更让她难堪的是,她还十分配合地耸动起了屁股!
  又是一阵雷霆之争。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 圣女心结
  
  青冥站在房门口,呆呆地盯着正在沈麟身上纵横驰聘,满口淫词乱语的妖娆女子,还是自己那平素典雅,高贵的婶婶么?怎么看也是个欲求无度的淫娃荡妇!
  自从沈麟和自己挑明了他与琴心的关系,青冥已经做好了接受婶婶为自己姐妹的心理准备,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太过于荒诞和震惊。
  淳于青冥自幼便熟读圣贤书,六岁便拜南方著名大儒方铎为师,后又追随海蜃宫宫主银钗圣女叶轻眉学艺。叶轻眉是二十年前与师蕴心齐名的绝色榜美人,暗恋比自己年龄大上很多的天榜高手吴梦玉无果,便终身未嫁。正因如此,淳于青冥对男女之情知之甚少。闯荡江湖以来,便因容貌绝美,且看不上男人而得了个“圣女”的称谓,又因不知人情世故,一身武艺融合两家之长,甚是高明,对无耻之徒下手狠辣,于是江湖上又在圣女二字前面加上“修罗”。
  “青冥姐,那位娘姐姐是谁啊?”玉欣也从隔壁房中出来,看见青冥呆呆地站在房门口,也抬头向里面望去,也是一脸羞红,拉了拉青冥衣袖,问道。
  玉欣常年卧病在床,并没有见过琴心,故此没有青冥那么复杂的想法,还觉得这个美女姐姐与沈公子正是天生绝配。
  “她是月明妹子的……”青冥差点脱口而出,说出她是月明妹子的娘亲,想了想,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以后还是沈麟和她解释更合适。
  青冥心中郁闷,甩手便走,玉欣一脸茫然,须弥之后恍然大悟般的认为,青冥姐姐一定是吃醋了,连忙跟了下去。
  这一切,处于兴奋中的琴心丝毫没有觉察,依旧在纵情取乐,沈麟却是把握的清清楚楚,眉头也是微皱。想来一个侄女就是如此想法,那亲生女儿岂不是更难说服?看来自己真将事情想简单了。
  再看看怀中的琴心,此刻娇艳如花,怎也舍不得放弃。看到琴心这副淫荡的样子,沈麟忍不住低头含住左乳滋滋吸吮,双手捧住粉臀上下套弄,手指更在后庭不住搔抠,胯下更不住地往上顶。全身上下的敏感处受到攻击,只见琴心再一次终于忍不住叫道:“啊……不行了……我完了……”
  两手死命地抓着沈麟的肩头,一双修长美腿更是紧紧地夹缠着沈麟的腰部,浑身急遽抖颤,一阵强力的收缩夹紧,好像要把那杆外来之物给夹断般,九叶幽兰更是不停磨蹭那出入其间的肿胀之物,一道热滚滚的洪流自身体深处急涌而出……
  忽然肩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琴心受不了泄身的极度快感,竟然一口咬住沈麟的肩膀,差点没将整块肉给咬了下来。经过二次绝顶高潮后的琴心,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似的,整个人瘫在沈麟的身上,那里还能动弹半分。
  只见她玉面泛着一股妖艳的红晕,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鼻中娇哼不断,迷人的红唇微微开启,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不断吐出,看着琴心整个人沉醉在泄身的高潮快感中这副妖艳的媚态,沈麟内心有着无限的骄傲,这等“闭月羞花”的容颜还有“九叶幽兰”的名器,怎样也不能放弃。虽然琴心那柔软如绵的娇躯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胸前玉乳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在他胸膛轻轻地磨擦,令沈麟感到万分舒适,而且胯下之物还是硬涨涨的叫人难受,他还是不想再启战端。
  独处深闺十数年,一朝再尝雨露恩,太过了就容易伤神了。极度疲劳的琴心在片刻之后,便畏在沈麟的怀中睡着了。
  将琴心放置床上,盖好被单,披上青衫,是时候解决青冥心中的疙瘩了。
  半曲凌尘罗衫拂,月下独占风流,纤纤玉手执衣袖,淡淡轻愁。此刻淳于青冥独自站在不远处一个青石高台一角,夜风轻抚罗纱,一如仙子临风,只是清丽脱俗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愁意。
  此刻的淳于青冥俏立夜风中,一身白色衣裙,肤色莹如无瑕美玉,眼波流转,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儿被清冷的一月光映,更添几分艳丽,恍如春云乍展烂漫花开。
  令沈麟再见如斯丽姝,有着一种目眩神迷,生出“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感觉。
  此时,淳于青冥望着空空荡荡的夜空,轻叹道:“如此荒唐事,是对是错?”
  淳于青冥也很可怜婶婶琴心的这些年孤独的辛苦,原本也有着和她姐妹共处的决心,可不知为何,当亲眼看到婶婶琴心和沈麟的那放荡的一幕,心中便感觉很是不舒服。现在更为冷静的想了许久,更觉得婶婶对不起月明,对不起死去的叔叔,也对不起碧玉城,越来越觉得这是个错误。
  心神不宁,思绪恍惚的青冥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肩头,回头看去,正是沈麟。略略侧过身体,巧妙将那只手掌移开,望向沈麟的笑容有着丝丝苦涩。
  她那奇怪的表情,让沈麟第一次感到不安和无法控制局面的惶恐。
  “天这么凉了,快去睡吧,明天你还要赶回家!”原以为沈麟要和自己解释一番,却不料他拍拍自己的肩膀,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便走。
  “你……”淳于青冥莫名地觉得无限委屈,从心底涌上一片酸楚,眼眶中滚动的晶莹只怕稍稍抖动便要掉下来。
  “碧玉城这次损失惨重,你父亲需要你回去帮助他!”沈麟走了几步,回头看青冥那眼中流动的月光,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虽然在淳于青冥和琴心之间,沈麟决定选择琴心,可有些东西刻在记忆中,又如何能够真正舍弃?第一次相见,便被她的美丽惊艳,沙滩上那次短暂的迷失,告别碧玉城是那远远凝视的目光,还有在山门前对自己关怀的惊呼,这些,真的能够忘记么?
  “告诉淳于城主一声,我答应将《金刚降魔录》送给他,便一定会做到。”
  再也没有回头,径直去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淳于青冥再也支撑不住,两行清泪如同奔流般从眼角倾泻,滑过苍白的脸颊,落在青石板上,嘀嘀有声。
  “青冥姐,不要和沈公子怄气了,好么?”在不远处,正捧着餐盘向这边走来的玉欣与月清、杜冰三女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中。杜冰与月清二人和淳于青冥并不相熟,对视一眼,都默默走开。玉欣放下餐盘,来到青冥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声劝慰道。
  “哇…”青冥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与酸楚,抱着不明所以的玉欣肩头,失声痛哭。
  玉欣怎也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着人伦大防的问题,还以为青冥是为了和那位姐姐争风吃醋受了委屈,心下还有着几分疑虑,青冥宫主在碧玉城并非是个气量极小之人,为何为了争风吃醋伤心至此?男人有个三妻肆妾不是很正常么?稍微有些权势的男人,娶十个八个也是常有的事情,这点小事也值得如此怄气?心中虽然这么想,可嘴中却不敢说出来,只得轻轻拍着青冥的背部,待她平静一些才缓缓说道,“青冥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沈公子是非常之人,当然不能以常理论之。”
  一句话便显出玉欣的七窍玲珑。
  虽是泛泛而论,青冥听在耳中却以为是意有所指,心中收起酸楚,暗道,莫不是这小丫头已经知道琴心是自己的婶婶,月明的母亲了?
  玉欣接下来的话更让青冥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姐姐虽然比我大几岁,但可能是因为常年卧病在床,每天都要面对生与死的原因,许多事情我都看得很淡很淡。”青冥虽然个头要比玉欣稍高,年龄也要大上两岁,但此刻玉欣娓娓道来,倒像个姐姐在和妹妹说话。
  “姐姐,你说人活着是为什么?”玉欣突然提出一个青冥从未想过的问题,顿时便将她问哑了。青冥暗忖,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民族大义?似乎不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丫头决不会想到它;为了惩奸除恶?似乎也不是,她手无缚鸡之力;为了孝敬双亲?只怕这些年不知给母亲添了多少麻烦。青冥实在想不出来,只得缓缓摇头。
  “我也是躺在床上这么多年才想明白了。”玉欣嘴角抿出一丝微笑,在月下是那么的满足并美丽着,“人其实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为了活着而活着?”青冥有些疑虑,问道。
  “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玉欣一脸淡然的说道,“富贵者追逐财富,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局庙堂者争夺权势,也是为了活得更光彩;强横者不断进取,更是为了活得更有保障;而我卧病在床苟延残喘,更是为了活得更长久些。所有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然后才有其它目标。”
  玉欣似乎是第一次和别人如此深入交流,说起话来越来越利索,“既然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我为什么不能作些让我活着更开心的事情呢?在我被沈公子之后痼疾之后,我知道,我喜欢上沈公子了,喜欢就是喜欢,这种喜欢能让我活得更开心,我为什么要压抑它呢?姐姐,你说是不是?”
  再看青冥,她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说得好!”一声叫好从二女身侧响起,吓了两人一跳。玉欣见自己的表白竟被沈麟全部听去,苍白的脸上也泛出一丝红晕,柔弱中平添几分妩媚。
  沈麟深深看了玉欣一眼,对于青冥这边的情况,沈麟一直都在暗暗留心,将这个小姑娘所有的话都听见耳中。怎也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深度的话来。
  一把将两人搂在怀中,如同珍宝般轻抚着两人的小蛮腰,“青冥,玉欣,让我们为了活着而活着,活得精彩些,开心些,不好么。”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冥圣果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佛偈说一切绚丽终归平淡,原本规劝世人放弃争斗心,名利心,积恶心,却被沈麟在饭桌上解意为既然人生终归平淡,何不畅性精彩而活,又何须顾忌。
  青冥知道沈麟怕自己还有些想不开,故意曲解这些佛门偈语,却有些越描越黑之嫌。再抬头看了看被沈麟强行拽起,一脸春情满足后的惬意的琴心,此刻一直低头挑弄着碗中的饭粒。玉欣则是在一旁看笑话般的窃窃偷笑。
  杜冰和月清也被玉欣拉来,一起用餐,只是她们现在明显心不在焉,容颜有着几分憔悴。
  烛火映红妆,分刚外妖娆。
  此刻只有沈麟的心情好的无法言语。琴心,是他出道来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人,现在得偿所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更何况还有放下心思的淳于青冥。
  至于玉欣,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双修的绝好炉鼎,没想到她今晚竟然表现出如此的睿智,恐怕与飘香宫内的师蕴心不遑多让。
  更何况,现在桌上还有着两个媚性十足的女人,似乎也在等待自己收集。
  没错,收集,二十年后南海剑派宗主玉笛书生白龙翕在出《江湖风云录》一书时,在述说沈麟对待江湖美女时用的正是这句话:沈麟,对女性,尤其是绝色,采用了一种收集手段,致使十年之内江湖无娇娘。
  坐在左边的月清,脸泛桃花,眼若春水,骨肉均匀,貌美如花,一举一动间充满惹人无限遐思的诱人风情。右边的杜冰则更是明艳照人,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像两潭香冽的烈酒,充浴惊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娇巧鼻梁下配的是温软而充满性格的红色樱唇,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点野气。充盈着活力和生气的胴体线条优美之极,令人感到这迷人的肉体内流动的定是野性的血液。
  二人虽然都有些憔悴,但瑕不掩珠,被面具人开发了本性的二人现在女性十足。
  一顿饭在沈麟的眼珠乱转中终告完毕。
  琴心起身,也要和杜冰、月清一道收拾碗筷,仆一站起便觉得双腿发软,又坐了下去,旁边一双手扶了过来,回身看去,青冥那古怪的眼神从她脸上划过,落在了桌上。
  自从和沈麟有了合体之欢后,琴心便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侄女,饭桌上更是不敢看她一眼,此刻见她眼神中再也没有以前的尊重和亲近,便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再回身看看那罪魁祸首,沈麟正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和青冥傻笑呢。心中忽然涌上了一种不知是幸福还是心酸的感觉,只要将眼中的泪水逼出。只得低头对青冥说了句,“青冥,对不起。”
  青冥心中也是一阵茫然,对不起?真正对不起的应该不在这儿吧。可这话怎也不适合现在说吧。将琴心摁在春凳上坐下,自己和玉欣杜冰月清三人收拾碗筷去了。
  “事情都过去了!”沈麟拍拍琴心的肩膀。“木末芙蓉华,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花儿明知最后还要凋零,却依旧绽放出最美丽的容颜,何况是人?”
  沈麟走到琴心的身边,搂住那丰润的双肩,将她那迷茫的面孔纳入自己的怀中,“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琴心了。”
  琴心不明所以,惊诧地抬头,却被沈麟在她美眸的惊愕中,狠狠的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花红萼,为我重新绽放美丽的花红萼!”
  沈麟此法取意师蕴心,当年师蕴心要不是用这种方法,让她自觉是为沈麟而重生,恐怕终其一生也不会追随这个比她女儿还小的男人。
  希望花红萼也明白自己的意思。
  “妾身琴…花红萼累了,想去歇息了。”花红萼的神情有些疲倦了,但很显然,沈麟的用心还是理解了,只不过接受还需要些许时日。沈麟见目的达到,便点点头,看她身体虚弱的站立不稳,便起身扶着纤腰,向隔壁刚才欢好的房间走去。
  看着沈麟掺扶婶婶的背影,立在亭廊深处的青冥忽然觉得,婶婶和他在一起,真的很相配。
  月色虽好,但看久了依然让人发腻。何况这院落之中住着五位佳人,却让自己一人孤单的在此赏月,实在是心有戚戚。
  沈麟原想今夜再陪陪花红萼,却被她死命推出房门,说要好好歇息一下。
  左边房中住着杜冰和月清,沈麟自信如果闯进去,肯定能得偿所愿,可青冥正在气头上,花红萼也是心有千结,要是被她们发现了,后果又该怎样,想想都头大。
  右边的房中是玉欣和青冥,可此时去找她们,还不是自找没趣?
  沈麟只得在院中独自欣赏月色了。上半夜在花红萼身上没有发泄的欲火,此刻如火炉被鼓动般越烧越旺,沈麟也是十分明白,因为受伤,体内原本合为一体的真气,隐隐有着分崩离析的危险,那一丝平衡被打破,也使得这欲火越来越旺。
  许是被沈麟放重的脚步声吵得睡不着,也许是心中原本就放不下这个院中漫步之人,又许是愁事烦心辗转无眠,右边的房门终于开了,淳于青冥的窈窕身影从门内迈了出来。
  看着沈麟在门前走来走去的身影,淳于青冥忽觉得非常有些好笑,走到他身边,竟然有了调笑的念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醋意揶揄道“沈公子,沈妹婿,沈叔叔,今晚的夜色好看吧!”
  清冷的月光下,身材婀娜,面容映衬这点点月关,交映生辉,但玉容却是冷冰冰的,似乎刚才的调笑与她毫无关系。
  “青冥,你能想通,真好!”沈麟有些惭惭,不知说些什么好。
  “现在说我好,迟了!刚才怎就转身就走?”青冥的话语普一出口,沈麟便明白眼前的丽人并非为了花红萼之事生气,而是为了刚才自己转身离去没有解释这件事情,总算松了口气。
  “对不起!”沈麟走近两步,想拉起青冥的手,被她身子一扭,轻轻躲开了。
  “你怎么对月明妹子开口?…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青冥此时才看见离自己一步之远的沈麟,原本俊俏的脸上一片赤红,连忙问道。
  “没…没什么。”沈麟当然知道原因,可怎么跟眼前的丽人说,难不成说受伤了,要和你双修。
  “是不是伤势发作了?”一脸急切的青冥让沈麟心中十分感动,任由自己的手臂被她握住,没有说话。
  “啊?你的手怎么这么烫?”青冥一拿到沈麟手腕,便觉得一阵火热从他手臂上传来。再抬起手臂一看,手掌连手臂都是红彤彤一片。
  “你还不去疗伤?”语气中竟有了丝丝悲泣。
  “我试过了,没用的。”沈麟再也忍不住,将这个娇容如花的妖娆身材搂入怀中。
  疗伤没用?怎会这样?青冥心中疑惑了,“为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你婶婶今天就是在帮我疗伤。可现在,你也看见了。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沈麟话语中有些期期艾艾,再看他那模样,青冥也明白了个大概,心中万般滋味,似喜似惊。
  “风流鬼连疗伤都用这么流氓的方法!憋死你,该死。”话虽如此,可伏在沈麟怀中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一双玉臂如同缠龙锁柱般紧紧搂着沈麟。
  少女情怀,沈麟此刻焉能不知,却起了调笑之心,“要不你在这坐会,我去找玉欣,怎样?”
  回应他的是一口,美女怒极中的一口,紧紧咬在他的臂膀之上。
  “哎哟”沈麟不禁一声惨叫,好在三个房间中人都能看出两人在打情骂俏,没人出来打搅。
  院子前面,有一凉亭,凉亭之中,四个石凳围着一台石桌。
  沈麟看着眼前的青冥,再也没有月明嘴中的孤傲,怀中佳人莹白无瑕,仿佛透明般的纤纤十指正拨弄发稍,面上一抹轻红,眼波流动,说不出的妩媚娇柔,一时不由说不出话来,这般对自己脉脉含情的样儿,只觉自己飘飘然便如身在云雾之中。
  沈麟心神为其美态所撼,一时忘了双修疗伤,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讷讷不能言语。
  青冥见到他的呆样,芳心又羞又喜,也不说话,芊芊十指抚上他的脸庞。这张俊俏的面孔不正是无数次闯入自己梦境中那张脸么,现在终于摸上了,心中泛起一阵惊悸。
  沈麟的眼睛却贪婪地盯着眼前佳人那付脱俗娇艳的脸庞,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慢慢站了起来,伸出了手,缓缓来至她用一跟碧玉簪子别住的臻首云鬓,轻轻一拔,将秀发上唯一的一枚饰品拿了下来,轻轻一抛,正好落在那张石桌上。淳于青冥闪烁着健康亮泽的如云秀发散泻了开来,有如瀑布一般。沈麟觉得有一些细长柔顺的发丝搭在了脸上,一股迷人的清香沁入了心肺,使他忍不住便把脸贴上她白嫩颀长的玉颈,轻轻磨蹭着,而那种不同于以往他欢好过的任何女子的淡淡体香,使他不断贪婪地嗅着。
  此时此刻,沈麟竟然有了种发狂的感觉,那热血膨胀的肿大,不可抑制的再次膨胀了起来,隔着轻柔滑顺的绸衫罗衣,紧紧地贴在了青冥那高挺结实而又柔
  软丰满的臀部上
  沈麟心中仿佛火烧了一般灼热起来,他双手从披散的秀发处缓缓抚向那凹凸分明、玲珑有致的香艳胴体,自腻软的颈背逐渐滑到纤纤柳腰,慢慢环抱在了光滑异常的小腹处,令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香玉满怀的滋味。淳于青冥更加不知所措起来,她虽已是双十年华,然而家教甚严,自然不会有人来对她讲什么男女之事,所以她虽知沈麟要干什么,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是本能的有种冲动,任由沈麟将自己的绸衫罗衣一件件剥去。
  清冷的月光中,洁白的胸脯袒露在沈麟的手掌之中,那两座傲然的山峰还从未有人涉猎,今夜却被人肆意蹂躏,两枚妖艳的圣果在月色中熠熠生辉。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 绝色佳人
  
  青冥完全绽放的美丽,又一次让见惯了美女的沈麟目瞪口呆。
  掩藏在锦衣束胸后面,竟然是与这身材绝不相配的硕大。师蕴心,修罗红两人的山峰已经算是乳中巨人,可和青冥那胸前巨物一比,还是稍逊一筹。那高耸饱满的双峰,实使常人难以想象与她的年纪匹配,
  见沈麟正死死盯着平素让自己都不敢和姐妹同浴的乳房,立即用双手挡在胸前,那个羞涩的表情简直可爱动人至极点,一双眼睛更是紧紧闭着,怎也不肯睁开一星半点。
  手终于落到了那成两只挺拔的山峰,在沈麟肆意的蹂躏下,如同面团一般,异常柔软滑嫩。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搓着山峰顶上那个朱红的圣果,坚贞不屈的它愈被骚扰,就愈加不屈的傲然挺立。
  一边用力揉摸,用手指刺激着青冥的,一边盯着她的表情。青冥在沈麟的揉捏下半眯着迷离的眼睛,脸上浮起一片兴奋的潮红,随着被粗暴地搓捏,鼻子里
  哼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呻吟
  另一只手则直奔青冥的下身,从裙脚探入,忽轻忽重的揉弄着淳于青冥的玉臀,丰腴的臀肉,迷人的沟壑,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随着双手催情真气的不断释放,青冥已情思涌涌,娇喘细细,嫣红的小嘴更是如歌如泣的吟唱起来……
  沈麟低头,向那张合无度的殷殷小嘴吻去。青冥娇艳欲滴的樱唇终被封住,随即,温软,灵活的小香舌亦被擒获,丁香暗吐。
  正和自己紧密接触的小嘴满是甜腻温润,而且似乎还带有一丝丝沁人心肺的香气。他忍不住用左手搂住似是浑身都没了气力般的青冥那纤细的腰身,右手一托臻首,张开大嘴大肆狂吻起来。他肆意地吻着那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香唇,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粗短有力的舌头轻松的便顶开关垒,肆无忌惮地伸进檀口中,轻舔慢搅起来,嘴唇同时拼命的吮咂着她润滑的厚唇。
  香津暗渡间,沈麟身上的青衫也逐件落下。未几,便在这清冷的月光下与青冥坦诚相见。
  青冥粉面上布满了红霞,忸怩不安,娇躯慌乱的颤抖着。
  二人情热如火,已到了欲止不能的紧要关头。
   青冥感到沈麟一只手摸索着开始解她的腰带,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惊,只得缓缓地闭上滴水般的美眸,脸色绯红银牙暗咬,听任着他的摆布。在沈麟缓缓地解着丝带,又慢慢将手贴着她滑润的肌肤伸到亵衣的带子处时,青冥感到下身蓦然一凉,自己的衣襟已被全部解了开来,整个娇艳的身躯第一次彻底绽放在沈麟面前。
  满头青丝乌发,如云如瀑四散;绝美精致面容,绯红娇嫩娇羞;淑乳洁白硕大,光滑颤颤巍巍;浑圆柔软乳峰,分布两点嫣红;平滑粉嫩小腹,绝无半点媲瑕;粉雕玉琢蛮腰,堪堪盈盈一握;浑圆挺翘美臀,有如两盏玉碗;笔直修长美腿,宛如春笋嫩白;几根柔细茸毛,若隐若现稀疏。
  绝美至极!
  一股说不出的淫糜之色弥漫在夜色中。
  看她双眸紧闭,浑身轻颤,沈麟自是知道她有些害怕,心中又添了十分怜惜,下手也是温柔多了。一手在那双高挺坚实的乳峰顶缓缓搓揉起来。
  青冥刚才正自情火如炽欲念横生之际,却被沈麟退走去脱衣服,正感空虚,现在忽感胸前玉峰被人掌握,那股酥麻的快感重新袭上心头,似乎空虚良久之后终于得到充实令她极感兴奋,不由得全身扭动更剧,双眼紧闭,神智不清的急声娇呼道:“沈┅┅沈公子,我┅┅我怎么这么难受啊!┅┅”
  她皓首频摇,全身婉延扭转,努力迎合着沈麟魔掌的温柔爱抚。
  沈麟的回答是行动,另一只手突袭,生生闯入那细细草丛。
  淳于青冥柳腰摇动,似是听到了对方的回答颇感欣慰,口中传出的娇吟声更加的动人柔媚起来。而在沈麟骤然碰触到她从不曾开启过的少女禁地时,如遭电殛,全身一阵激烈抖颤,洞中清泉立时大量流出,润湿了沈麟灵动的手指。口中却娇喘吁吁,不时伸出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微张开的樱唇,彷佛十分饥渴一般,肌肤一片绯红,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更显晶莹如玉;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迎合着男人的爱抚,浑圆笔直的修长美腿,一张一合的缓缓夹缠,似是对此时所受的煎熬感到十分难耐。
  此刻沈麟有如一位指挥家,随着沈麟手指动作的或快或慢,淳于青冥咿啊狂叫着,粉臀玉股不停上下起舞,迎合着手指而跳跃。沈麟手中动作不停,大嘴顺着雪白的玉颈一路吻了下来,到高耸的酥胸时只见原本就已挺立的蓓蕾更是充血勃起,忍不住一口含住有如婴儿吸乳般吸吮了起来。他时而伸出舌头对着粉红色的蓓蕾快速舔舐,时而用牙齿轻咬着那小小的,左手更不停的在右乳上轻轻揉捏,在淳于青冥哼嗯直叫的娇喘声中,又顺着平坦的小腹一路直下。
  终于到达此行的终点,一股处子体香,刺激得他更加狂乱。
  尽管被沈麟吻住双唇,可那一声长长的低鸣,在幽静的夜里依旧传的很远很远。
  淳于青冥第四此由高潮的昏迷中醒来时,此时她正趴在桌子上,翘着丰满的香臀,承受着来自身后的沈麟发疯般的耸动。
  冰凉的石桌丝毫减不退体内那火热的春情。不过片刻,淳于青冥便觉得又一座山峰清晰在望,那种会当临绝顶的舒爽和疲惫一齐袭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使得沈麟的神智终于恢复清明。打自己的是今天刚认识的杜冰,旁边还有花红萼、月清和玉欣三人正紧张的推着淳于青冥。
  “你疯了么?你想要青冥妹子死么?”花红萼面沉如水,眼神极为严厉。
  “还不把……你那丑东西拿出来!”
  “我怎么了?”沈麟也是一脸错愕。一开始自己还非常清醒,直到淳于青冥第一次泻身,之后的事情就有些模糊了。难道是走过入魔?连忙将那杆长枪从青冥体内抽出,玉欣别过脸去,不敢看。杜冰和月清却是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惊讶,这世上还有这等宝贝!
  “你自己看看”花红萼从散落在地上衣服中,挑出一件,盖在淳于青冥的身上。此刻,淳于青冥正瘫软石桌之上,一动也不动。
  这是典型的严重脱阴。《葵水录》中曾经清楚地写过,葵水双修是双方阴阳交合,刚才自己神智不清,太猛了,只顾着吸收,而没有让自己的一丝元阳泄出,变成单纯的采补了。
   怎么会这样呢?沈麟心中大恼,这种事情在自己第一次行男女之事时,杨霁烟身上发生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今晚自己是怎么了,肯定是和自己受伤有关。体内真气繁杂,还真不是好事。沈麟第一次对自己修行道法种类过多有了不安。
  此时他绝想不到,这些繁杂的真气在没有真正融合之前,还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此刻没有功夫考虑这些了,先救人要紧。
  “几位姐姐,别着急,青冥姐姐只是高潮的太多,晕过去了,我有办法。”
  沈麟照例还用以前的那个谎言,安慰在一旁着急的花红萼还有玉欣她们。
  沈麟将青冥抱紧,将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怎么?你还要……。?”花红萼见沈麟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与昏迷的青冥行那事,刚准备开口阻止,再看沈麟那关切的眼神,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害青冥,便停了下来。
  可是,他竟然在玉欣她们三人面前行这事,也太荒唐了吧。心下想要离开,可怎也放心不下,便和她们三人一齐站在旁边。
  这个小丫头,胸脯怎么这么大?花红萼看到被沈麟扶起来的青冥,露出一双硕大的玉峰,也是一阵惊叹,不自觉朝自己胸部望去,望过之后,才想到旁边还有外人,一丝羞涩。偷眼看其它三人,她们也在各自打量自己的胸脯。看来不是自己一人惊讶这个丫头的硕大。
  旁边的沈麟,将自己肿大的紧紧抵住青冥玉道深处,泄出一丝元阳,同时双手运用真气,抚摸她的背部天阳、平中、气会各大穴位,帮青冥运功吸收自己的元阳,并一举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所有经脉。
  青冥脸色逐渐红润,嘴中终于吁一口气,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沈麟正紧张地盯着自己,这个给自己人生第一次就带来无数巅峰的男人仍然雄风依旧,下身那硕长坚硬之物依旧停留在自己的体内,眉头暗皱说道,“沈公子,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 牝鸡司晨
  
  青冥精致绝美的玉容恬淡娴雅,没有了刚才那疯狂的野性,再次恢复了圣女般的出尘,更带有一丝幸福甜蜜的微笑,彷佛正在做着某种神秘没测的美好梦境。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高挺秀气的小瑶鼻在轻柔的呼吸着。青冥的唇线很有美感,与她精致绝美的小脸搭配的巧夺天工,令人百看不厌。
  被沈麟抱入花红萼的房间后,青冥便搂着他的臂膀甜甜的睡了过去。
  花红萼也跟着进来了,看她熟睡之后,便要离开,被沈麟一把拽住,也只得和衣卧在沈麟的身边。看着身边的侄女睡的如此安详,如此幸福,花红萼心中有些羞愧,又有着几分甜蜜。
  平静之后,花红萼才想起自己刚才骂沈麟太重了心,不知他心中怎么想,有些忏忏地看了沈麟一眼。他正轻抚着青冥散乱的乌发,另一只手则在她肩胛部位轻轻拍着。
  “刚才你怎么向命发疯了一样,一点也不知道疼惜冥儿?”看着沈麟现在如此疼惜青冥,花红萼心中涌起丝丝酸意,贴在沈麟的后背,在他耳边悄然问道。
  感受到身后熟妇紧贴自己背心的温热和柔软,沈麟刚刚受惊吓而稍有平抑的欲火再一次窜出苗头。沈麟轻轻将怀中熟睡的青冥放下,将自己的青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转过身来。
  花红萼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沈麟忙碌,床榻并不宽敞,沈麟一转身,二人便快要脸贴上脸了。
  花红萼连忙撑起娇躯,想避开这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沈麟拥入怀中,脸一凑,已经重重的吻在那娇艳的小嘴上,同时,一双手在她娇躯上下游走起来,丝丝缕缕的红鸾真气刺激她全身个个敏感部位。
  花红萼没想到这个人怎如此急色,一双手连忙死死抵住沈麟的胸部,妄图阻止这个淫人的进一步行动。不过,咽喉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便出卖了自己,脸色变得通红一片,死撑的手臂也慢慢便软,整个身躯贴近沈麟怀中,拼命游动。
  “刚才骂我,怎的也要给你一些惩罚吧!”二人嘴唇分开,感受着花红萼的娇嗔,沈麟抚着她耳边的细发,捏着那柔软的耳珠说道。
  “你!”花红萼一阵娇嗔,粉拳如擂鼓般敲在沈麟结实的胸脯上。“我不是担心青冥么!”
  “骗你的。”沈麟嘻笑着将怀中的美人搂的更紧,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我高兴着呢。我希望你不仅是对青冥这样关心,今后对身边的每位姐妹都是这样,如果发现我有委屈你姐妹的地方,便如同刚才那样骂我,好么?”
  “你的伤好些了么?”花红萼不想在这个令自己有些尴尬的话题在纠缠,想到沈麟的伤势,问道。 “好多了!”点点头,沈麟的脸色一阵绯红,原来刚才和花红萼嬉闹之时,一直将她的一条腿夹杂自己的胯下,自己那挺挺玉立正抵着她的大腿根部。
  “你太强了!”那声音低迷而具有绝大的诱惑力。
  看花红萼脸色红润,双眼迷离,却仍然不将大腿抽出,便猜测到这个美人的也被自己挑起了欲望了。
  窗外天色见亮,折腾一夜,快要天晓了。
  沈麟也不想耽搁时间,快速将二人衣衫退尽,在花红萼春情勃发的高峰时,一举进入她的身体,再次占有体下这个完美熟妇,自己的岳母。
  如丝的呻吟,高亢的呐喊,加上肉体的撞击声立即组成一章欢快的乐曲。
  沈麟拥着和自己合为一体的熟妇,吸收着她那越来越稀薄的阴凉之气。然后通过抚着她后背的双手,灌入丝丝缕缕的先天正阳之气。
  阴气与阳气在二人体内循环往复,每一次气流的涌动,都让花红萼如同被无边的快感吞噬一般,都能带起一阵高亢的呼叫。
  青冥熟睡,自是不受影响,玉欣少女情怀,不懂其中滋味,虽然也是夹紧双腿,却也不过是凭空腻想一番罢了。可左边房中的杜冰和月清却是极度熟妇,身体已经被开发的极其敏感,深知其中滋味,果真是度日如年,只恨爹娘为啥只生出两只手。
  两具绝对成熟的娇躯在榻上不断扭曲,汗水与体液不断滋润着床榻上的被褥,不一会便成了湿漉漉。
  杜冰双腿用力绷直,紧紧夹住自己还插在的右手,左手死命的纠住自己丰满的山峰,浑身一阵颤栗。嘘,杜冰长长吐出口气,心头的空虚在激烈的自慰后有了点点满足。
  神智有了些许清明,往事如同梦幻般浮上心头。
  自己有着快乐的童年,在南阳,杜家虽然不是巨富之家,但也是薄有资产。
  慈爱的母亲和祥和的父亲,从小就请先生教自己琴棋书画,而女红家务更是母亲自己来教。
   十四岁那年,师父来了,八年学艺,二年的江湖闯荡,少有对手,也让自己渐渐目空一切,野性十足,看不起一干江湖豪杰。致使婚期无期,也正是自己二十四岁那年,遇到了南阳吴梦玉的公子,吴贤葵。他不仅风流倜傥,吟诗弄墨也颇有章法,武技更是出众。自己便心甘情愿的嫁入吴家。
  嫁入吴家的第一天,自己便知道那吴贤葵根本没有能力使自己达到母亲对自己所说的那种房中之事的欲仙欲死的高潮。
  可自己仍然很爱他,直到那天晚上。公公外出,而风流倜傥的丈夫在宋如风面前如此不堪,被宋如风用剑相逼竟然真的写下了那份休书!那一刻,五年的感情如同决堤般荡然无存。
  也不知道教主究竟怎样了?这几个月和他相处下来,每天都能让自己体验到以前从未想过的快感,渐渐的,竟然对他有了点点怀念。他的凌虐,他的粗暴还有他那各种各样的花式,此刻竟然都有些怀念。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和身边的姐妹月清一样,都是个贱女人。
  原本,自己也想和那些教众们一起走,可看他们视自己如同不认识一般,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教主泻欲的工具。父母家和师父那,是无颜面再回去了。便和月清一起,决心留在这个清水庵内,独守终老吧。
  隔壁的这个沈麟沈公子,再一次搅动自己。怎就将武林中绝色榜第二的淳于青冥弄成那样?打他的那一巴掌,虽然是为了救青冥性命,可是否有一丝为了自己被他和青冥在月夜中嚎叫,挑起自己情欲,或者是自己嫉妒青冥而打的呢?
  修真就了不起,我瞧着不顺眼,还不是照样大耳刮子扇过去!杜冰心中忽然有了一阵笑意,为了自己这个古怪的想法。
  不过,那年轻人的家伙果真不小,好像要比教主的还要硕大。想到这,杜冰又觉得一阵湿漉漉。还有,他怎么这么强?弄是将人差点搞死了。咦,隔壁怎么没有声音了,难道又要搞死一个?想到这个搞,杜冰又有些烦躁。
  床榻另一侧的月清似乎也平静下来了,杜冰心内的欲火再次旺盛起来。自慰后那点点满足瞬间变成了更大的空虚,弥漫在整个心头。
  看来只有再次辛苦这只手了。杜冰打开自己的双腿,捋起衣裙,双眼微闭,右手不能自主地滑了过去,在余汁未竭的股间滑溜着。
  左手压着嘴,杜冰死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右手却动得愈来愈厉害,撑着床角的双膝和右肘不断地抖动着,偏偏右手似着了魔,戳弄得愈来愈激烈,纤细的指尖在火热的幽径处不断地勾弄,勾出了愈来愈多的蜜液,黏腻的液体顺着玉腿滑下,又达到了高潮的杜冰瞬时瘫了下来,又是快活又是痛苦,她所要求的岂是这只手指而已?杜冰多么希望,此时充实自己幽径的是男人那火烫的长枪,将她毫不怜惜的冲刺着,将她彻底征服。
  杜冰正沉醉在热情之中,陡地她感觉到了,不知上天是否知道了她的痛苦,竟有一根男人的粗壮,温柔又强烈地将她占有了。温柔而强烈的占有、温柔而强烈的侵犯,男人的一只手有力地扶住了自己的柳腰,带着她迎合着男人的节奏,使他能愈来愈深入自己的花心深处,另一手已滑上了她胸前,贪婪而巧妙地揉捏着自己酥滑耸挺的玉峰,不疾不徐地,将杜冰慢慢送上仙境,让她再也压不住快乐的声音该不会是做梦吧,可的充实,那是绝对的充实,没有丝毫的空隙的充实,竟毕教主给自己的感受还要充实。是他么?他过来了么?
  不管了!痛快中的杜冰那顾得这许多?她已陷入了欲火的焚烧中,舒爽无比地任他占有、淫玩,任他次次将她送上仙境,令自己欲死欲仙。
  这般狂抽猛送的结果,杜冰很快就到了尽头,已被重重淫乐征服的她软瘫了下来,她娇嗲地呻吟着,终于爆发出一声震惊山谷的哀嚎!长长的颤音在独山的山谷中缈缈回荡。
  那一声,如同牝鸡司晨。
  这一夜,无人入眠,终于天色大亮。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触天道
  
  道可道,非常道,思想受限于语言,而每个人各自的答案也各各不同。因为天道本自面向于每个人的自心,各人眼见不同,心悟不同,众生可缘四万八千法门见佛,实无殊胜高下之分。天道一说并不能够假手他人经验获得。即使拥有师辈传承的经验亦是如此,路最终还得靠自己去走。
  沈麟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能够如此清晰地想起师父陈抟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思绪刚起,便顿感脑门一热,情思迷迷惘惘,有若天地初开,无数的奇怪幻象,在心灵内始起彼落,狂暴的激情,柔和的思绪,交缠纠结。一副副印着古怪图文的画面在脑内电闪而过。
  这种情形已经不点是第一次了。前些日子闭关修炼,就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只是,这一次似乎更为清晰,当是云瑞大师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了。可这里面究竟有着怎样惊天的秘密呢?那一副副画面犹如迷宫一般,瞬间便让沈麟心智迷失。
  挞伐依旧,身下的娇容渐变,而沈麟此刻却陷入了那茫茫天道的思索当中。
  从杜冰发出第一声呻吟,月清便醒了。
  这人果真胆大,刚刚竟然真个敢来偷香,还将动静弄得如此之大。
  同榻的杜冰缠绵嘶吼,天鹅般修长的螓首死命高高仰起,腰间几乎弯成孔形,嘴角似哭泣般的娇呤。月清恨不能将她从这个年轻人身下踢走,自己钻进去。
  如同被九天炙火烤着一般,月清夹紧双腿,死命的咬住被褥一角,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杜冰那一声长嘶,直羞得月清将头深深埋进被窝。可那床榻的震动依旧还是那样能够挑动心中的欲望。
  可沈麟似乎毫没有停顿之意,依旧在不停的采伐。
  旁听的月清都不记得杜冰高高低低的呻吟究竟有了多少重,只是,现在听起来杜冰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弱了。难不成又如同青冥那丫头一样,要爽死了?
  月清心中一片嫉妒,差点迷失了本性。
  杜冰的腿最后一次用力,便瘫软下来,滑落而伸直的腿踹在了月清的臀部,便一动也不动了。
  不好,她真是脱阴了。虽然和杜冰的关系因为最近几个月在教主面前争宠并不是很好,可现在只有她和自己相依为命。月清还是爬了起来。
  杜冰面无血色,双唇带紫,眼珠见白,额头发青。月清急忙拼命摇晃着沈麟尤自不停耸动的身体,一只手将杜冰的身体往外拽。似乎是感觉到身下这个身体没有什么反应,索然无味般,沈麟如同野兽一样便将身边拉扯自己身体的月清扑倒。
  还未等月清反应过来,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裙便被他撕成无数的布条,散落在榻上。
   “你想干什么!!”
  虽然听了一夜的淫声秽语,月清早就春情勃发,可怎也不敢在沈麟处于昏迷的情况下和他干这事。瘫软在旁边的杜冰还不知死活,杜冰如同自己一样也是媚骨天生之人,都经不住,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月清只得拼命叫喊,手脚并用,捶打脚踢,希冀快点有人来救救自己,抑或是来给人帮帮自己。
  玉欣被杜冰那声长嘶惊扰,早早起身到后院准备早餐,根本听不见这边的动静。青冥昨夜被采伐过度,而花红萼昨夜几个时辰之内被沈麟采伐了三次,二人此刻都是疲惫至极,昏睡不醒。
  这等微弱的抵抗被沈麟轻松瓦解。此时的沈麟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一种出自本性的暴虐油然而生。
  他跪在月清两腿之间,托起那雪白的大腿,扭腰摆臀猛然向前一顶,只听“噗嗤”一声,那一夜的空虚便被填满。月清“啊”的一声长叹,只觉又是舒服又是羞愧又是害怕。虽不情愿,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反应起来。她足趾并拢蜷曲,修长圆润的双腿,也笔直的朝天竖了起来。只过了片刻,月清便明白了杜冰为何发出那么疯狂的嘶叫。
  从身体内涌现出一种难言的酥痒感觉,如万千虫蚁细咬细吸,月清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肌,借以消除骚痒感。终于,她高声地叫喊出来,头挺得高高的,夹在沈麟腰上的美腿倏地紧崩,桃花源中,水源大开,桃花水如决堤般涌了出来。
  这样的死去,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月清在第一次高潮后神智稍稍清晰,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神智昏迷的沈麟感觉自己在爬山,一直在往上爬。
  啊!终于抵达山顶,远山千里,白云伸手可摘,极目远眺的舒爽从心底涌上。
  “轰!”
  沈麟再也感觉不到云瑞大师在他脑内所留下的烙印。欲望从来没有一刻比现下一般在自己体内如此高炽,那种高炽足能够将他所有神智思维尽数覆灭,唯有千古自有人类原来便存在着的最原始的冲动。
  这一刻,沈麟忘记了一切,只求在这不停的耸动中找到最原始的快乐颠峰。
  体内几道真气也在同时愈发急速在体内流转。
   动作在本能推动下剧烈到若野兽交合一般的狂暴。但月清在他如此动作而带来的几近断气的娇呤,沈麟虽然明知道她在身前不远,但恍惚间,这声音却是有若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的遥远而不可及。
  终于来了!
  体内几道真气在再一次流转全身后,汇合腹下丹田处。随后聚集成一股强劲绝伦的粗大气流直冲天庭。
  一缕意识自泥丸宫内抽离开来,漂浮到虚空之中,竟慢慢又融合一个自己。
  这个小沈麟在虚空之内慌乱的四下乱颤,茫然无措,有如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闯入茫茫森林之中。在那虚空中,漫天是璀璨的星光,脚下则是山高水深,飞禽走兽,云雾缭绕,树木丛生。
  沈麟慢慢落到地面,这个地方怎么如此熟悉?
  游目四周,天空中,五座玲珑剔透,上面有无数窟窿,看起来可爱至极的小山峰飘浮在离地三百丈的高空。每座山峰都不过十几丈高,底座三五丈方圆的样子,通体无土,都是由一种翠绿色的玉石所构成,一支支奇形怪状的火红色小树从石头内坚定的生长了出来,上面挂满了一颗颗朱红色的果子。至于小树的下方,则是无数稀奇的药草,那些药草正在怒放之中,繁花似锦,星星点点的让整座山峰变成格外瑰丽。
  一只全身雪白的白鹤从远处飞来。
  文儿?这里是年幼时和师父及一心师太住过的地方!
  “我怎么回到这里了?”沈麟心中一阵兴奋。不远处一道流星滑过天际,留下一道绚丽的光芒。
  这里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了。几十年过去了,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
  漫步在这梦幻仙境,沈麟心中不胜戚戚。不知道这次师父召唤自己来此,究竟有什么事情。可那老头子去哪儿了?不知道一心师太在不在,这一次一定要问问,那鬼焚香谷在什么地方,姐姐现在可好?
  “老头子?是你找我么?”如此空旷,没有人回答,甚至连旁边的白鹤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顾往自己身上撞来。
  “文儿!文儿!”沈麟对着飞过来的白鹤高声叫道。
  还不理我,看看你撞疼了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沈麟一时兴奋极了,飘了过去,堵在白鹤文儿的前进路上。 那只白鹤似乎并没有看见自己,优雅的从身旁飞过,展开的羽翼还从沈麟的身体内滑过。
  “这是怎么回事?”沈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被雾化了一般,文儿的翅膀划过后,又慢慢融合了。难道我又进入了师父的须弥芥子中了。
  “师父!师父!”沈麟直接奔向陈抟老祖当年修行的石洞。
  石洞内空无一人。
  “师父,一心师太!你们去哪儿了?”空旷的山谷,没人回答。沈麟漫无目的行走在这旧日的顾邸,茫然和失落再次涌上心头。
  “麟儿!”咦,怎么有花红萼的声音?
  “麟弟”这是青冥的声音。
  “沈公子!你怎么了?”这是玉欣的声音。
  她们怎么来了?兴奋的沈麟向声音来源地奔去。
  再次睁开眼,面前却是月清那张原本花容月貌现在却布满死灰色的面孔。
  我又犯错了?沈麟看看旁边,还有杜冰,也是一脸死灰,那往昔的艳丽此刻再也寻不到,就连头发都有些枯黄,如同草芥一般。榻前,花红萼、青冥还有玉欣三人那眼神之中,焦急万分。
  月清此刻,呼吸只进不出,若是在迟上片刻醒来,她必死无疑。在试了一下旁边的杜冰,她的生机也在慢慢衰竭,不过,她似乎还没有月清严重。想来是月清看她扛不住了,及时将她换了下来,自己独自承受自己那最后的狂暴。
  只要有一线生机,就有办法救活。沈麟对着榻前三女歉意的点点头。同样的错误,昨夜怎就犯了两次?今后再也不能如此了。
  沈麟在修行大成之后才明白,这一夜的经历,看似想同,其实差异迥然。第一次在青冥身上的迷失,是因为受伤后体内真气抑欲时间过长,从而失调导致;而第二次在两位先天媚骨的女性身上迷失,则是初触天道的开始。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 玉欣之谋
  
  窗外西山薄日已坠落大半,只剩余少许霞丝,淡然寥落。
  沈麟立在窗前,看着院中四女在斜阳下娇嫩的身影,耳边不时传来一阵嬉闹之声,似乎在调戏在昨夜清晨对方的丑态。
  花红萼那粉嫩的衣衫在院中如同穿花舞蝶般追逐着青冥,似乎前一刻青冥说了句九叶幽兰。两人便追成一团,偏偏那边的杜冰冒出一句,“沈公子,我不行了,我要死了”。羞得青冥再也不顾花红萼的拳头,一个劲地朝杜冰掐去。杜冰招呼月清过来帮忙,四人扭成一团。
  休息了一个上午,这四女都恢复过来了,虽然还有些憔悴,但精神异常的好。
  只是这四人似乎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根本不和自己接触,就连自己主动招呼月清,却被她玉容一翘,从自己身边施施然走过,彷佛没看见自己一般。只有玉欣不时和自己搭上一句话,让沈麟郁闷至极。
  花红萼和青冥似月乎都放下了,姐姐妹妹的称呼着,让杜冰和月清还以为她们真是表姐妹。
  望着窗外,花红萼和青冥无忧无虑的身影,沈麟忽然有几分痴了。月明那柔弱的性格,沈麟倒是有四五分把握说服,可那时花红萼在非烟其它几女眼中又该是如何?还有就是,在女儿面前,她还能保持这样的女儿家的本性么?
  玉欣站在沈麟的身后,望着身侧男子有若白色大理石般精心雕刻而成的完美轮廓,美眸一阵迷茫,良久才恢复过来,“公子有心事?”
  男子回过头来的眼神中闪过苦涩一笑,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窗外又是另一番景色。
  三女围坐花红萼,听她弄琴。
  铮铮琴起。
  细听之下,只觉曲声婉转悠扬,如怨如慕,似怀远人,又似微有怨恚之意。
  清雅中另有一种缠绵,入骨透心,音符跳动间,行云流水,仿若天籁。一曲既终,仙音袅娜。突听一阵曼声歌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歌声轻柔,远远听来,恍如仙音。
   杜冰和月清拍手赞道:“红萼琴技,青冥歌声,都是天籁之音,果真羞煞了我们二人了。”花红萼的琴技自是见识过了,没想到这个青冥,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当日在碧玉城怎就不为本公子表演一场?沈麟脸上抹过一丝欢快。
  就连室内的玉欣,也是一时为之夺神,低声赞道,“两位姐姐好才情。”
  “她们对我心有不甘!”沈麟笑道。
  “怎会这样呢?”玉欣也听出词曲中有些许怨恚之意,却不明所以,听沈麟所言,似有所悟,却不明白症结所在。在她眼中公子与两位姐姐,是天作之合。
  “你可知花红萼是何人么?”沈麟心中为花红萼与月明之事烦闷,想及这玉欣也是女中张良,况且自己计划之中要收她为徒,自是心腹之人,便开口向她说道。
  “她是青冥长辈?”玉欣果然聪明至极,联想昨夜青冥和红萼的表现,还有刚才她们词曲中的怨恚,便隐隐猜到一些。
  “她原名叫琴心。你应该听说过吧!”沈麟声音不徐不慢。正是这不徐不慢,玉欣听出了一丝内心的焦躁。
  虽然心中早已猜测到一些,但玉欣还是一怔。这个沈公子行事果然异于常人。
  琴心之名,碧玉城恐怕无人不知,她青年丧偶,却又生的才情如斗,貌美似花,为人良善,品性淑德,碧玉城街头巷尾无人不晓。更何况,这琴心的女儿嫁给了眼前这位修真者的事迹将她的闺名传播的四海皆知了吧。难怪侄女青冥昨天的表现如此怪异,将她更名为花红萼恐怕也是为此吧。
  “谢谢公子信任!”玉欣心中没来由一阵欢喜,公子竟然将这等隐秘之事告诉自己!虽然此事今后依然会闹的天下皆知,但自己是第一个知道事情的外人,还是沈麟亲自告知,那种感觉还是有些特别。即便是聪明如玉欣,也不免如此。
  “公子虽然将姐姐更名为花红萼,让她重生,是可解去她的部分心结,但月明妹子一事为了,恐怕这症结一辈子也解不开。”玉欣随意点出沈麟此时的苦恼,面容中没有一丝得知此消息的诧异。
  “我正担心此事!”沈麟虽不动容,却也动心,极想知道这个才接触一天的美女有何解惑之道。 “此事想来也不难解决。”玉欣犹如挑逗沈麟神经一般,缓缓道来。沈麟知她会说,便转过身来,看着这位智珠在握的准徒弟。
  看沈麟并不着急,玉欣有了些许失望,“此事的关键在于心中放下。红萼姐姐和青冥姐姐她们现在已经放下,现在月明是关键了。月明姐姐心地善良,倘若只是普通说服,虽然她表面接受,但心中必有郁结,这于她身心不宜。当然,以公子之能,对她多家宠爱,也许能解开这个心结。但小女子认为,最好还要多加一些外界刺激为好。”说道这,玉欣那苍白的脸色一红,似乎这外界刺激并非什么好事。“世事万千,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这种母女共侍,并非没有先例,月明姐姐肯定也曾听过,只是没有见过。也许是我们在这里杞人忧天也未可知。”
  “那我该怎么办?”这种事情玉欣卧病在床上看的搜奇志怪时也曾有见过,可沈麟却丝毫不知,听她说得有道理,问道。
  玉欣心中一阵羞愧,自己出的这等主意已经是让人羞臊,他怎还问?见他脸色焦急,没有了刚才的平静,也知此事对他颇为重要,便按住砰砰乱跳的心情,努力平静的说道。“公子不会找些例子让月明妹子亲眼见识一番。”
  沈麟愕然,这等事情恐怕都是极为隐秘之事,怎会让人知道?
  心中的疑惑被聪明的玉欣一下捕捉到了,心道这个公子看似睿智如海,怎的这么小的人情事故也不知道。便发话提醒道,“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媒公神婆,贩夫走卒,这些地方,这些人,他们莫不是俗子,喜好的也就是这些茶余饭后的调调。”
  沈麟忽然想起自己初次行走江湖时,在百客居酒楼听到的那个书生说起西城口王寡妇和黑狗的故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怕玉欣说的一点没错。
  “不过,公子还是要安排一下,近期最好不要让红萼姐姐和月明妹子见面,待她心中已经能接受时告诉她会更好。”看见沈麟眼中的笑意,玉欣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没有女人喜欢自己倾心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其它女人的关心。
   玉欣此策,极有可为,非烟非常明白事理,自己明说琴心是为了救自己,才不得不献身,只怕她更加尊重,决不会饶舌。此事只有自己五人知晓,其余几女当然不会对花红萼另眼相看了。
  心中大安,在看玉欣,脸色绯红,似乎出这等主意已经让她极为难受。
  “公子,今后还有这等事情,不要再找小女子了。”看沈麟有些洋洋得意,玉欣忍不住小发醋意,调笑了一句。
  脸色虽然苍白,但小嘴微翘,娇嗔宜人,实在是动人至极。沈麟忍不住将这娇弱搂在怀中。
  玉欣静静靠在沈麟肩膀上,静静欣赏着这落日余晖的绚丽多彩,再世为人的感觉让她倍感珍惜每一天。
  沈麟搂着她,极为平静,这较小的身躯虽然孱弱,却也是玲珑剔透,娇巧可人。沈麟第一次没有带丝毫情欲,在她让人怜惜的身体上抚摸着。
  玉欣只觉得这种安静,祥和,幸福的时刻永远这么持续就好了,靠在他的怀中,微闭的双眼也当不住那滚动的泪珠,从脸颊滑过,搂在衣裙之上。
  “如果你愿意,我想搂着你过伴我一生。”沈麟没有拭去她的泪珠,既然是幸福的眼泪,就让它尽情流淌吧。
  玉欣紧紧搂着沈麟的腰身,只有用力再用力。一生一世也不要分开。
  百里外的空中,一位白衣仙子正御风飞行,方向正指独山。一袭紧身白色衣裙将她的诱人身材充分展现出来,姿色绝美,体态婀娜。
  正是魔门右使萧晚情!
  虽然遇上了南丛,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沈麟的消息,也知道他与魔门关系极深,同门虽然劝她放弃,可心中的一口闷气怎也忍不住。
  瞅了一个机会,萧晚情便从回宗的队伍中溜出,独自来这找沈麟的麻烦。
  萧晚情身形极快,在布满晚霞的天空留下一道亮丽的白影。
  这次你受伤不轻,看我如何折磨你。想到折磨,萧晚情便想到这个家伙对付自己的手段,娇容被吻,还有那可恶的大手,在自己背部摩梭,脸上一片红晕,俏比晚霞。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 三戏晚情
  
  摇曳的烛火下,看着享受晚餐的五女,没有风拂过,沈麟也觉得满鼻清香,陶醉在一旁。
  沈麟的嘴角突然撇起一股诡异的微笑,站起身来,“你们吃的差不多了,青冥,你帮忙她们三位收拾一下,我带着红萼姐四处走走。”
  “不行!”青冥腾的站了起来,脸上那表情写满了你这淫贼又想干什么的,杜冰和月清也站立起来,虽然没有青冥的气势十足,但依旧紧紧靠在青冥的身边,以示声援。
  沈麟心道,我冤啦。这四个丫头傍晚立的攻守同盟现在就发挥威力了。
  坐在沈麟身边的打玉欣则是低头呲呲直笑,而玉欣旁边的花红萼则是表情极为奇怪,似乎有着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担心,搓着衣角,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有些话想和红萼姐姐单独谈谈。不行么?”沈麟心道,就凭你几个,也要和我斗,今天怎也要将这个“克夫联盟”给瓦解了,回头在找你这个“罪魁祸首”算帐!
  “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家面……?”话还未说完,青冥便想到他还真有些话不能当着大家面说。气鼓鼓一屁股地做了,碗筷也不熟了。旁边的杜冰和月清不明所以,看着刚才还英姿勃发的青冥怎的就这么蔫了。
  “给你们半个时辰,到时候不回来可别怪我们!”青冥终于还是同意了沈麟的要求,看着花红萼被沈麟牵手乐滋滋的样子,回来时还不知怎样的陶醉,辛辛苦苦弄成的防线,这么轻松被沈麟给弄垮了。心中不由一阵气恼,将手中的酴具扔在桌上。
  刚出房门,娇羞的花红萼便被沈麟拦腰抱起。
  “你…你不是有话对我说么?”花红萼又惊又羞,恐怕青冥还在为自己不拒绝沈麟要求生气呢,怎的,这人才出门便如此急色。“要没话说,我…我要回去了。”花红萼在沈麟怀中挣扎了几下,低低的说道。
  月色还不错,只是花红萼此时没有注意到沈麟脸上诡异的笑容。
  让花红萼稍稍心安的是,沈麟只是将自己抱起,并没有动手动脚,直接奔山门而去。说不定他真的有话对我说,花红萼再也没有挣扎,紧紧搂着沈麟的脖子。
  沈麟直接坐在山门的门槛之上,将花红萼双腿分开,面对面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姿势极为暧昧,花红萼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刚才还以为他真有话说,怎现在就这样了?挣扎要起身,“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坐着说。”
  沈麟没有回答,却用一只手死死将她搂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直接从衣服的缝隙间透入,直接抚摸上了花红萼的后背,大手在那光滑的后背摩梭着,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虚空,嘴角诡异的笑容越来越浓。
  空气中莫名的有了一丝压力,只是花红萼并不知道。
   大概还要半柱香时间,沈麟心中盘算着,让你这个小丫头(萧晚情修行百年,容貌看起来像个小丫头)来惹我,今天也要羞你一下!嘴角凝聚的诡笑在月色下邪异至极。
  沈麟的伤势恢复之后,修为隐隐又有进步,萧晚情在二十里外催动的真气,便被沈麟感知了。沈麟修为比萧晚情要高上不止一筹,感知她的气息之后,立即收敛自己的真气,使得自己真气波动极为微弱,如受伤般。对这个被自己戏弄过几次的魔门女子,沈麟有着极强的调戏欲,每次看到她被戏弄后的嗔怒,便觉得极为有趣。现在感知她一人独身来此,焉能放过?
  今天花红萼穿了杜冰的衣服,没有了以前的保守。上身是一件枣红色的无袖衬衣,两条玉臂的雪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的下身是一条米黄色的长裙,腰身服勾勒出她丰腴的双臀,长裙与衬衣暴露了那少妇纤细的腰身,由于跨坐在沈麟身上,长裙捋起,留出一截光滑苗条的玉足;她的脚下是一双花布鞋,纤细的系带衬托着她柔若无骨的双足,脚踝处露出一小截白色棉布袜,使双腿形成了美妙的曲线,让人浮想连翩。
  沈麟一只手掌在后背贴身摩梭,运上了丝丝红鸾真气,另一只手似乎不经意的搭上了花红萼柔软的臀部,轻轻揉捏着。
  花红萼没有挣扎第三下,便迷失了。在迷离的夜色下,开始露出了一丝春情勃发的荡意,更为花红萼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妖艳,让她看起来更是美艳得不可思议。
  沈麟摩梭的手掌,手指滑到双臀间掩藏的深幽秘谷,隔着衣裙轻轻磨蹭,花
  红萼发出了嘤咛一声
  马上要表演给别人看,戏前功夫一定要做足。沈麟的收忽然从背部抽出,拔取花红萼的头上的发钗,一头乌云般的长发便垂落下来。直至臀部,将后背遮的严严实实。
  贴住了花红萼的娇躯,低头吻在了她莹白的脖子上,细腻的肌肤被沈麟留下一个又一个温热的唇印。
  左手在臀沟内不停的磨蹭,右手则按住了藏在衬衣内的高耸,舌头撬开了花红萼的小嘴,挑逗着藏在深处的情欲。
   面对如此强悍的攻击,花红萼娇躯不堪刺激地强烈抖颤,不片晌嘴唇变得灼热柔软,抽出出玉手楼上沈麟的脖于,沉醉在微凉的月光中。这夜色虽凉,却扑不灭那心头腾腾的火焰。
  那袭短袖衬衣不知何时已经从上身滑落,藏在花红萼臀部的那只手突然抖动了几下,身上的娇躯便是一阵颤抖,玉颜娇红,银牙微咬,樱唇中无意识的吐出几声娇呤。
  双唇从玉人的红唇移开,经过花红萼的双颊、耳垂、颈脖一路吻到她的酥胸,虽然隔了一层亵衣,但沈麟仍然能感觉到那对玉峰的惊人的突起和弹跳力,不由得又揉又捏,更欲敞开佳人香怀,入内寻幽探胜一番。
  上身唯一的遮蔽也随着沈麟手部的抖动而落。
  沈麟的右手从滑腻如酥的玉峰顶端轻轻滑落,像高山滑雪般,滑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滑到平坦的平原,平原上白嫩平滑,没有一丝赘肉,再次留恋在芊芊蛮腰上。
  左手整个捂在那片神秘部位,稍稍用力,臀部便离开沈麟的身体。趁着空挡,沈麟将自己的下移脱至膝盖。再次将娇躯放下时,那火热的肿大便隔着一层亵衣紧紧贴在那令人心旷神怡的部位。
  当沈麟单指扎破那层亵衣,直刺那空虚的洞穴时,花红萼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你终于来了!沈麟透过花红萼被风吹散的乌发空隙之间,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正是萧晚情!
  沈麟诡异的眼神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她毕竟同是修真,距离虽远,但自己只要稍不留心便被她发现自己做局调戏她。
  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上这具亟待自己满足的娇躯身上。
  萧晚情在十里之外也感受到了沈麟的真气波动,只是极为微弱。难道他受伤这么严重?心中一阵快意,偏偏又有些说不出的情怀,脚步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去还是不去?萧晚情在山道上徘徊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若是受伤不重,去羞辱一番,若是快要死了,自己也做做好事,给他收收尸。
  故此,才比沈麟预计的晚了片刻。
  月光甚是清明。
  刚转过山谷,萧晚情便看见那可恶的家伙。
  他在干什么?!
  怎么能在这山门大道上做这种事情!!
  萧晚情修行百年,虽然还是处子之身,可魔门修行法门中有很多双修之道,对沈麟此时所作的事情并不陌生。
  此时怎能现身?萧晚情连忙闪身,蔽在山道旁边的一棵树上。萧晚情在路上想到了无数个与沈麟见面的场面,还有在见面后如何去羞辱他一番,可怎么也就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
  沈麟身上的花红萼此刻如痴如狂,欲火膨胀烧心,那被沈麟那肿大之物进出过,如何是一根指头所能满足的?坐在沈麟身上不停扭动身体,嘴中发出近似哭泣的哀求声音。
  她的脑海中已经是空白一片了,感官的本能刺激迷失一切,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欲望之海中,从心底发出的一个声音,需要,强烈的需要。
  那挠人心底的祈求声,也极为讨厌的传到了萧晚情的耳中,再看她那妖娆的动作,萧晚情不禁暗骂了一句令自己也吃了一惊的话,“骚货!”可不知怎的,心中竟然升起点点火热,而且蔓延极快,从心底向四肢散去。
  本性的诱惑,与生俱来,就是修真也不能免俗。
  “嘘…………”萧晚情的耳边传来那女人一声满足后的长长吁声。这种全无做作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无可比拟的诱惑,萧晚情不由自主的夹了夹双腿。那里,怎的有些痒痒作怪?
  稍后等他们完事了再去取他狗命!萧晚情玉牙紧咬,心中除了愤恨之外,还有着点点莫名失落。
  萧晚情闭上眼睛,盘坐在树上,可那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讨厌了,高高低低,长长短短,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偏生又是那么的撩人!弄得浑身痒痒,极不舒服。
  萧晚情终究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此时花红萼陷入了疯狂状态,借助沈麟扶着自己腰部的手,极力的在他身上上下耸动。满头秀发狂乱的散开,在秀发散乱的同时,那雪白的背部不时露了出来,月光下,极为显眼。
  花红萼口中发出的声音,还有这若隐若现的画面,淫荡至极。
  萧晚情终究还是着了沈麟的道了。只看了片刻,这个未经人事的魔门修真者便也迷失了。
  花红萼发出一声长叹之后,终于停止了动作,如同筛糠般颤栗着,再后,便如同软骨虫般趴在沈麟肩膀之上。
  可惜,下面被裙子挡住了!萧晚情为自己突然冒出这个古怪的念头暗自羞愧,再看自己,自己的座姿怎么变成这等模样?怎么双腿竟然夹着那碗口粗的弯曲树干,绷的笔直。自己的手指竟然抠进了树干之中了?
  还有那的亵衣什么时候变得湿漉漉?如此难受?
  萧晚情还未想明白,耳边便传来沈麟洋洋得意的传音“萧仙子,要不要问我夫人借件亵衣换换?”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二美窟
  
  这个小丫头,怎么也不像魔门中人,看你今后还敢来找我麻烦么?看着萧晚情落荒而走,沈麟只觉得心中痛快至极。
  又在清水庵住上一天,当沈麟告诉花红萼和青冥,不带她们去飘香谷,另外选择一个住处时,青冥想了想没有反对,花红萼则更是低头不语,杜冰和月清唯青冥马首是瞻,见青冥不说话,更没话说。
  地点,选择在九华山。
  师父的《猎天记》中有着一句这样的评价,“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
  是修真的绝好去处。
  九华山,山奇秀原,高出云表,峰峦异状,其数有九,故号九子山。以峰为主,盆地峡谷,溪涧流泉交织其中。山间遍布深沟峡谷,垂涧渊潭,流泉飞瀑,气象万千。加之四季分明的时景和日出、晚霞、云海、雾凇、雪霰,佛光等天象奇观,美不胜收。素有“江南第一山”之誉。
  更为重要的是九华山离雁荡山并不是很远,相距八百里,以沈麟的修为,完全可以感应到她们是否有危险,如果有意外,也只要一个多时辰便可以赶到。
  唯一让沈麟皱眉的是,她们并不象自己那样可以餐风露宿,她们需要住宿、吃饭,生活花费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黄白之物才能保障的。现在要去找凤非烟要,怎么开口说这事情?青冥和花红萼又不能回家去取,杜冰和月清更是不行,玉欣家境原本就十分贫穷?
  沈麟怎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被这些黄白之物所扰。
  当沈麟忏忏地告诉青冥,自己没有钱时,青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钱你还敢娶这么多老婆?”青冥那荡漾的笑意,见沈麟吃憋,愈加开心。
  “你不是会偷么?怎么不去偷点?”美貌绝色的高贵此刻也是刁蛮无比,继续揶揄沈麟。
  沈麟挠了挠脑袋,终究忍不住了,“我怎么就会偷了?”
  “年纪轻轻便偷了这么多人的心,你恐怕要是世上最会偷的贼了!”说完这话,美丽秀靥也有了羞涩,自己不也被他偷了么?
  “青冥,别说了。麟弟脸都红了。”旁边花红萼见青冥的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拍拍了青冥,连忙将她的话打断,“麟弟,你不用担心,我们碧玉城在全国都有一定数量的酒楼客栈,如果真不行的话,让青冥去借点。”
  “应该不用!”在旁边看戏和杜冰、玉欣窃窃私笑的月清,说道,“今天我和冰姐整理行装,发现这清水庵藏了不少黄金白银,应该够我们五人一阵子了。
  不过没你的份!“
  沈麟狠狠地瞪了青冥一眼,还真借着“克夫联盟”来压制自己,连月清说话的口气都和她一样了。看我怎么修理你。夜间,沈麟试着送出自己的意识,在雁荡山搜索着,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气场。
  是凤非烟的。果然不愧是千里行体格,短短时间内,修为竟然突破了脱胎之界,有了自己气场了。也应该算是一个修真之人了。
  凤非烟自从沈麟出关与自己双修后,便觉得更是神情目明。只是还没来得及跟沈麟请教,他便匆匆的走了。今天,耐不住寂寞的几个姐妹吵吵嚷嚷要离开山洞,便同她们一道回到飘香宫。
  晚饭后,凤非烟便觉得心神不宁,便坐在床榻上开始静坐。
  凤非烟现在是飘香宫修为最深的人,虽然还不能象沈麟这般发送自己的意识,但已经可以勉强接受到沈麟的感觉了。
  在沈麟的意识中,非烟第一次感受到沈麟给她留下的烙印。碧玉城没有危险了,琴心和青冥正和自己在一起,不过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大概十天后回飘香谷。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沈麟放下心思,转身又投入到新一轮的五人混战中去。
  三天马车上的颠颇,对于沈麟而言,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对于那些“克夫联盟”的四个成员,却是有些度日如年。这个小小的马车被沈麟下了一个禁制,没有他的许可,谁也出不去。
  除了花红萼稍稍得到优待,青冥,杜冰和月清被则是沈麟整的死去活来,明明身体已经疲惫至极,可沈麟那怪手一接触身体,那熊熊的欲火就自然迸发出来。
  其中,尤其是青冥更是被折腾的最后看见沈麟手伸过来便吓得直叫。 三天,花红萼,青冥四人的体质也被改造,强化了很多,只是这几天实在是肉体上太累了,还没有发现这种频繁交合的给自己带来的莫大益处。
  玉欣的体质先天至阴,虽然沈麟那海岛的溶洞中采来的赤火莓果,并配合了自己那神奇的红鸾真气,已经帮助她打通郁结的心脉,侥幸留得一命。与沈麟这等先天至阳的身体交合,沈麟可还没有把握保证不出什么问题。
  这一路上,沈麟将她和花红萼安排在前排,将前一天刻出的修真心法交给她,让她自己去悟。一路上,她倒也不觉得闷,从未出过门的她好奇的张望。
  九华山脚下的九华镇,镇子很小,三四十户人家,只有一间客栈。
  这一天,整个九华镇都轰动了。九华镇来仙人了!
  月清一身柳青衣裙,美丽的脸盘如狐一般迷人,如花似的娇艳,如丝的媚眼让人丢魂,丰满的身材充满了韵味。杜冰是一袭红衣,春袖稍短,身材妖娆,肌肤雪白,丰姿卓约,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明晃晃让人羞于细看;华红萼则是一身黄纱,盘了个俏夫人发髻,气质高贵、美丽秀雅,千柔百媚的如花丽人那秀丽脱俗的花靥上丽色娇晕,嫣红片片;玉欣掺扶着身体尤自发软的青冥,俱是一身白衣,她虽然瘦弱,但雪白得近似透明,给人一种娇嫩无比、滑如凝脂的玉感,脸上点点血色,点缀出风情万种的启蒙。而青冥更是仙子中的仙子,乌黑的发质,如花的玉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娇嫩肌肤,此刻春情出眉角,被玉欣在耳边说了一句,美貌动人的绝色尤物那吹弹得破的滑嫩娇靥上迅速升起了一丝诱人的羞红,更是娇靥晕红、欲说还羞。
  这个小镇平日也有一些墨客骚人来此,可如何见过青冥、花红萼这等美人。
  就连跟着他们的小厮,也长得那么俊俏。看他扛着那些包裹,依旧风采不减。
  现在正忙于从马车上搬东西,自然成了众人眼中的下人了。能做这些美女的下人,也能羡慕死人。看到镇上那些男人眼中露出的异样,沈鳞心中的也是自豪无比。
  接下来的几天,在幸福的忙碌中,构建着自己的第二个藏美窟。因为青冥的一句话,“你可是我们的夫君,这种抛头露脸的事你不会让我们女儿家去做吧。”
  月清便将手中的钱袋向他扔来过来。
  在离九华莲花峰背面,沈鳞寻到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更可贵的是这小院落后面藏着一条清澈的小溪,一条山径言溪而上,直通莲花峰,小溪两侧则是翠竹森森。可春闻花香秋尝果,冬赏落雪夏捕蝉,真是个朴实而温馨的好地方。 这是典型的灵动之所。
  沈鳞想也没想,便将那幢院落买了下来,又买了几个佣人,找来工匠将屋子重新布置了一番,直到第六天才完全弄好。
  虽然没有大富之家的豪华,却也有着独树一帜的匠心,五女更是欢欣鼓舞,毕竟这是沈鳞一番心血。比起飘香宫,这里更让青冥踏实,看着其中一间房屋的窗户上摆放着一盆灿烂盛开的水仙,青冥更是一阵甜蜜。自己和杜冰聊天时,偶尔提到自己喜欢水仙,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还有心了。
  “这间房子是干吗的?”月清一阵惊叫,青冥和华红萼也走了过来,一看也是一阵愕然。
  这间房子要比普通房间大上一倍,很明显是两间房子打通的。房内的摆设很简洁,诺大的屋子只摆放了一张长桌,几张竹凳,数十盏悬臂烛台从墙上伸出,最为显眼的是占去大半个房间的一条通铺。
  “这个淫贼!”月清在青冥的耳朵边说了句,青冥娇脸一红,低头朝沈鳞的身影望去,嘴中念叨了一句。
  “这个家庭聚会的场所不好么?”沈鳞洋洋得意看着自己杰作,打造如此之大的床铺就连工匠也惊讶不知他要干什么,“你们克夫联盟不是要经常开会么?
  这就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会议厅啊。“
  炕上开会,恐怕是无遮大会吧!看诸女齐齐向这个越来越趋向于无赖的修真者白了一眼,沈鳞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不过这句话还是不点明的好,要不稍后又少不了被口诛笔伐一番,外带无穷无尽的苦力活。
  修行魔门真气终究还是一点一点将自己改变,沈鳞也觉察到了,可这种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很喜欢,就如同喜欢现在这种被人呼来喝去的俗人生活。
  只要坚守道心,魔便也不是魔了。
  这一刻,沈鳞忽然想那晚如同圣女般被自己羞得落荒而逃的萧晚情了。
  魔又真的是魔么?




  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 群美远游
  
  想到虽然平素伙同杜冰,月清对自己颐指气使,可自己临行前,青冥那丫头眼中竟然流出了眼泪如同院后的小溪一般,沈麟也有些不舍了。
  虽然生于这个世间,但这个世间的生活自己又真的了解多少?这几日的打磨,自己的心性越来越贴近普通人了,这似乎对自己的道心修炼很有好处。一直停滞不前的道心修炼,这几日与寻常商贩的斤斤计较中竟有了不小的突破。此时再想想当初刚出山时,体悟到古井不波时还以为道心修炼已经到了尽头,却不知那只是开始,那只是抑情而已,现在的自己应该算是随情了吧,这也应该还不是道心修行的至境,后面的道路又是怎样?管他去呢,一切随心便好。
  这一次回飘香宫,一定要解决掉花红萼、月明和青冥的心头之结。花红萼虽然并不言语,可每当她形单影只时,那双出神的眼睛总能透出丝丝让沈麟心颤的忧郁。那青冥组织“克夫联盟”恐怕也与这心中的症结有关,只是她不愿意去正视和面对,以这种方式发泄对自己的不满。想到那“克夫联盟”,沈麟便有些好笑,每晚都被自己在那“会议室”将她们整的个个告饶,却偏偏白天又是那开水烫鸭子——嘴硬的那一套。
  这一次,沈麟没有去房间突袭,而是静静地沿着宫门口的石径走了过去。刚靠近宫门的外墙,便被几个飘香宫新招来的护远拦住,问动问西。沈麟不禁哑然,敢有人向皇帝要出入后宫的通行证?不过,这又怪的了谁呢?这宫门,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出入!平素只要回谷,便留恋在后院深处的诸女香体之中,这些佣人,家丁还有弟子,怎有机会看到自己?不认识主人,那也正常不过。更何况,这些下人耳中听到的主人,那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怎会一大早从外面走回来?
  修罗红在青楼便掉养成了夜里少睡白天小睡的习惯,每天很早起来,到前院帮助打理一些琐碎事务。由于是“贴身”留在飘香宫,修罗红内心深处有着点点自卑,虽然大家亲如姐妹,可自己总觉得应该多做些什么。
  这日一大早,修罗红便听见有几个丫鬟在前院嚷嚷,门外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擅闯宫门不说,还冒充主人。修罗红心中也有几分诧异,谁这么大胆子?
  远远便看见沈麟正在和一个家丁争论,“为什么说我不像?难道我不够英俊?
  配不上你们家几位宫主么?“
  此话一出,顿时惹了众怒“我家主人是神仙般人物,就你这小白脸也配?”
  那神情俨然主人是我大哥,我是他亲密的小弟。
  “我家主人身高八尺,学富五车,就你那熊样?给我家主子提鞋也不配。”
  这名护卫心中肯定是在想若不是有这等才华,怎能吸引那么多象天仙般的宫主嫁给他,若不是身体强健,又怎能满足这许多人?说道提鞋,非烟她们经常给自己做,自己好像还真没有给她们提过鞋,这次回来要试试。沈麟一面揣摩着护卫的话,一面想到。
  “哪来的穷书生,赶走得了。”一位好心的护卫则是拉着群情激愤的同伴,劝沈麟快走。
  “你们在干什么!”修罗红在一旁看着想笑,又有些担心沈麟受不了,终于发话了。
  “你回来了。”走了过来,拉着沈麟的手臂,亲密如斯。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看众护卫目瞪口呆的样子,走出几步的沈麟阿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
  此次沈麟出门,似乎改变了很多,听闻他这话,修罗红更加坚信自己的感觉了,绝没有想到,沈麟竟然当了十多天的佣人。
  “天有点凉,你怎穿这么少?”抚摸着佳人裸露的玉臂,沈沈麟语带情深的问道。见她轻摇鹙首,便挽上细致白皙似绵雪的玉手,另一只手则搂上纤细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走进宫门。
  留下一地惊诧!
  早餐的桌上,听闻沈麟被护卫挡在门口的事情,凤非烟、师蕴心等人诧异之后,更是笑得喘不过起来。
  月明坐在师蕴心旁边,绝美的脸上,虽然也写满了笑意,不过眼神中还是透漏出丝丝渴望。这点点滴滴被沈麟尽数看在眼中。
  从沈麟口中得知母亲安然无恙,月明终于安心,可又听说包括叔叔淳于剑城逝去,又是一阵黯然。
  天色将暗未暗。沈麟和凤非烟漫步在后山通往飞凤湖的小道上,沈麟一直苦思,如何将花红萼之事告诉凤非烟。此事可以瞒过别人,但凤非烟和师蕴心二人却是万万不能隐瞒,凤非烟一向积威甚高,是后宫中的领袖人物,而师蕴心则是才智绝高之人,正是这二人将八个姐妹调理的异常和睦,今后还要少不得这二人出力。凤非烟也是不语,静静享受着和爱郎漫步落日的舒爽。
  还未到飞凤湖边,一阵清越的萧音悠然响起,虽只几个音符,却今人泛起缠绵不休,引人入胜的玄异意象,继而箫音再变,充满清新,自然,飘逸,无为的空灵意境,不知不觉间,沈麟的思绪已被箫声所吸引。“是月明!”非烟笑了笑,这个丫头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吹箫。
  《涤莲》一曲,被她用箫吹出,没有了那份清越,更多了点点苍凉。
  箫音变得悠远细长,仿佛天地间刹那寂静下来,所剩下的只有虫鸣鸟叫之声。
  那柔和的声音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似的。如清泉流水,如慈母般的关怀。
  “月明伤怀了!”沈麟对凤非烟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快步走了下去。
  飞凤湖边的巨石上,正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手持长箫,落日下竟真的显得有几分苍凉。
  “妹妹,这石头上凉,不要久坐!”凤非烟拍拍月明的肩膀,虽然如是说,自己却也坐了上去。 扭头看了看沈麟和凤非烟,眼睛中还真是擎满泪水,靠上凤非烟肩头,“姐姐,我是不是真的不孝?”
  由于这是后院密林中,月明穿件白衫,霞光中,衣纱隐隐透明,沈麟站在她的身侧,目光落下去,月白色肚兜包着饱满的双峰,两点嫣红可以淡淡透出,偶尔从肚兜边缘露出无限春光,丰挺雪嫩的玉峰若隐若现。
  见此情形,沈麟只觉的体内一团火热正在往外冒。她正在伤怀之际,我怎能有这念头,沈麟连忙将自己这团欲火压了下去,却不敢再往下看了。
  “怎会呢?”凤非烟疼爱的将月明搂在怀中,“我刚才还和麟弟商量,过几天将阿姨接过来呢。” “真的?!”月明坐直身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当然要住在一起了。”沈麟接口说了出来,可没有说这个一家人是什么意思。月明哪能想到沈麟所说的一家人是那种同床共枕的意思。
  “我也要去接!姐姐,可以么?”放下心思的月明,一副小女儿姿态,焉有半分艳绝秀水河畔妙倌儿的模样?
  还未待凤非烟说话,沈麟接口说道,“当然要你去了,要不还不顶事。况且,非烟姐,我还想带着月明一道游历修心。”看着凤非烟有些疑惑的眼神,沈麟解释道,“这次出山,我才感到,修身固然重要,若没有修心的境界,恐真的有反噬之忧。你不觉得我有些变化么?”
  “你又要走?”凤非烟虽然开明,可爱郎回家还不到一天,便说要出门远游,心中自是有些不舍。
  “麟弟,接母亲的事不急。”月明虽也想和母亲相聚,可也觉得这样让沈麟刚回家便因为自己的事情离家,不太合适,缓言说道。
  沈麟虽然也有些不舍,可心中这个症结不解开,总是有些不舒服。“飘香宫在各地不也有些产业么?我们这次全体出动,四处游历一番,顺带考察一下这些产业经营情况,不也很好么?”
  凤非烟想了片刻,也觉得挺有意思。自从追随沈麟修真后,除了那次碧玉城之行外,还真没有四处游历了,“我和其她几位姐妹商量一下。”
  沈麟见这游历之事十有八九成了,心道,到了外面,每天晚上拉着月明去看那乱伦春宫,凭自己的说教,迫她放下心结,当不是什么难事,也放下一桩心事。
  心思放下,色魔形态毕露。拉开二女的肩膀,硬生生在月明的痕掐和凤非烟的嗔怪中挤了进去,坐在二人中间,一手搂着一位,自在逍遥。
  两女中,凤非烟娇嫩玉润,娇媚酥骨,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妩媚之色勾人心魂。月明如空谷幽兰,星空皓月,飘逸出尘,不过此刻的仙子也沾上点点情欲。
  “月明,是我不好。”沈麟左手搂着凤非烟的纤腰,手指不停摩梭那胸部的柔软,右手则攀上月明的山峰,隔着衣裳揉捏着上面的突出。
  “你…你很…你把手拿开…坏!”月明也是十多天没有和情郎欢好,哪经得住沈麟的柔情密意,稍一撩拨,便有些春意蓬勃。
  “非烟姐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可是就在这水中哦!”将月明搂在怀中,手依旧搭在那山峰上,并将之揉捏出无数的形状。左手更是用力,将非烟也搂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嘴角蹭着丽人那敏感的耳珠,低声说道,“今天,让我们再回味一下那永身难忘的第一次,不好么?”
  见非烟稍稍点头,沈麟一声轻啸,搂着两具娇躯,翻滚入水,连衣服也不愿意脱了,惊起湖中一片尖叫。
  三人衣纱尽湿,肌肤相亲,来回磨蹭,沈麟那火热膨胀的肿大,早已紧紧顶在凤非烟腿裆之间。感受到男性的悸动,只觉阵阵酥麻,心中不禁一荡。非烟身体被沈麟开发的极为敏感,即便是在这微凉的水中,依旧春情暴涨。
  月明小妮子虽然也数度有过连床经验,但依旧有着几分少女的羞涩,还是选择眼前的熟妇下手,挑开这层面纱为好。稍加考虑之后,沈麟搂住了凤非烟纤腰的手臂加力,那只大手向后轻轻一扯,成熟的胴体就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成熟美妇较诸云英未嫁的少女,毕竟更具备一种肉欲之美。经过男性滋润后的胴体,敏感、冶艳、饱满、圆润,隐然散发出一种食髓知味的诱惑。沈麟恣意的抚摸,放肆的亵玩滑溜绵软的丰耸香臀,揭开放荡修真之夜的序幕。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 美人香车
  
  看着杨霁烟和修罗红化妆后的男装,沈麟不由得一阵气恼。曾几何时,自己竟然成了陪衬?杨霁烟剑眉飞翘,鼻悬若梁,唇红齿白,再加上凤非烟给她施了个屏障术,将女性的特有的阴柔部分避去,活脱脱一个轩辕男儿,只是这个男儿太俊了些。这一身男装,气死天下雄人,迷死世间雌物。那修罗红也是一身男装,英气不凡,更因皮肤白皙,眉目有致,青衣长纱,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潇洒,就连一向卓尔不群的沈麟也没他这般风流。
  沈麟有些气闷,被眼尖的柳如烟和细心的师蕴心看见了。师蕴心淡淡一笑,继续和凤非烟聊着两人的装扮。柳如烟可没这等好修养,立即象发现什么怪物似的尖叫起来,“咦,你站在那干吗?不会是在那吃醋吧?哈哈,姐姐,你看沈麟在那吃醋呢?”正围着杨霁烟和修罗红的其余诸女齐齐向沈麟看来,弄得沈麟脸上一红,抬脚便往门外走去。
  “咱们麟弟越来越像个俗人了!”师蕴心凝视着沈麟的背影,从嘴中冒出一句话。
  “蕴心妹子也看出来了。”修罗红脸上一片羞意,想来还在为众人夸赞自己扮男装俊美一事害臊。“他这次回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哦?他这次天回来对我——我们很好呀。”月明全无觉察,只觉得这次沈麟回来,陪自己的时间似乎要超过陪其余几人的总和了,幸福中未曾细想其中究竟,但现在想来也确实有些不同。
  “那小子指不定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这次回来这么紧着慢着的讨好我们。”
  口快心直的柳如烟,胡乱猜测的一句话,却让师蕴心心头一震,往向沈麟的眼光中多了一丝笑意。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又要多一个姐妹。”师蕴心笑容悠悠,对凤非烟说道。
  非烟皱起颦眉,想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难道是她?”看到师蕴心点点头,凤非烟愈发坚信了。
  “谁啊?你们别打哑谜了!”柳如烟性质较急,听到又有人要来分宠,心中有点不是滋味,连忙问道。旁边的杨霁烟和修罗红也是静立聆听。
  师蕴心和凤非烟齐齐将眼光落在正一脸茫然的淳于月明身上,月明虽有几分奇怪,但毕竟也是聪慧之人,心中也隐隐明白些什么。
  “是青冥姐姐么?”月明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诸女听闻,表情各异。
  凤非烟再次抬头看了看师蕴心,似乎她的眼中还有一层掩藏很深的担忧,自己看不透。
  三辆马车从飘香宫宫门出来,随行三四个家卫,驾驭马车,两三个随行丫头,则负责日常打理,像极了富家公子偕美姬出游一般。自从被沈麟收房之后,翠绿和桐儿便很少伺候别人了,只是这两个小丫头,伺候非烟三姐妹习惯了,还时不时客串一把丫鬟的职责,现在出门,便由她们来打理沈麟的起居生活。
  此行路线是凤非烟三姐妹和师蕴心她们一起商定的,待师蕴心拿着那决定好的路线图给沈麟,却被沈麟只看人,不看图,羞得连忙又回来了。沈麟自然明白,这种东西自己看与不看,没有区别,况且自己也没有兴趣。只要在这一两个月的游历中,将月明的心结打开,那就成了。
  凤非烟和淳于月明,陪伴沈麟坐在第一个马车之中。这个马车要比普通的马车略长一些,竟分出了前后两个小间,中间用一个薄薄的挡板隔开一半,另一半则是覆盖着一层轻纱。翠绿和桐儿坐在前面一小间,凤非烟和淳于月明陪伴沈麟坐在后面一间。马车四面都镶嵌着铜钱窗,若是将布廉全部撩起,四周风景皆可入眼,甚是舒服。
  虽然狭小,但沈麟入得车舱来,才知道这里面已经被凤非烟和月明布置条理清顺,各物放置合理,使得窄小的空间如今看来甚是阔畅,尽显主人的兰心蕙质,不落俗流。忍不住将二女搂在怀中,用实际行动好好夸奖了二人一番。
  想到十几天前,还陪着月明的母亲和姐姐在马车上厮混,现在又和女儿同游,心中又是兴奋又夹有些许惶恐,什么时候能够让花红萼和月明同在这个车上陪自己,那该多好。一股清淡自然的香味,从刚刚点燃的铜炉中传出,令陷入腻想中的沈麟不自禁抽了抽鼻子。
  “想什么呢?口水都滴在我身上了?”凤非烟用肩头蹭了蹭出神的沈麟,将那眉宇间的淫笑看得清清楚楚。沈麟抬眼,便看见非烟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有些什么东西,旁边的月明也是睁着大眼,脸颊晕红,星眸微熏,眼中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丝从自己这获得些什么的渴望。
  “没…没想…,只是在想你们怎么就这么心思巧妙,将这里设置的如同天堂一般。”刚才的出神,任谁都能看出来,想抵赖恐怕不容易,便又刚才上车时心中的感慨说了出来,这不算是撒谎骗人吧。“你真的没有什么对我们说的?”凤非烟面似端庄严肃,可诱惑的嘴角累积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心中调戏沈麟的心思。
  她们都知道了?沈麟心中一惊,可看月明的表情似乎不像啊?沈麟也不明所以,低头含含糊糊滴应了一声,“你们都知道了?”也不说你们知道什么,典型的以不变应万变。
  “你真的和青冥姐姐好了?”凤非烟还待沈麟自己招供,月明此刻听见沈麟应允,自是以为他说的是青冥之事,连忙问道。
  听月明说毕,沈麟终于缓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巧笑嘻嘻地看着月明,“月明妹子,是我不好。你不高兴了?”看见沈麟在听到月明提及青冥,神色转变极快,似乎是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隐隐觉得不对,可怎也想不出原因,回头再找师蕴心问问。
  “不…不是……”月明被沈麟的目光看得慌乱至极,对于姐姐和他的事情,月明心中没有一丝反对,只觉得向姐姐这样的人正要沈麟这种人物来配,那才是天作之合。只是这个消息还是有些突然,又怕沈麟误会,说话都有些激动了。
  “月明没有意见,那…”沈麟将目光转过来,一只手抚上凤非烟光洁的香腮,大拇指轻轻抚弄那娇润的樱唇,“非烟姐姐有非烟姐姐有意见罗?”
  “当然有意见了。”凤非烟一如怨妇般的表情,看得淳于月明一阵心跳。沈麟却从她那平静的血液流动中看出这是个调侃,依旧轻轻挑逗那瓣诱人的双唇。
  看沈麟不上当,非烟只得接着往下说,“你怎不把青冥妹子一道带回来?”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月明便觉得非烟姐姐说得有道理,“是啊,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还有,青冥姐姐你是怎么勾搭上的?”放开心怀的冰山仙子也有些小刁蛮。
  “回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怕你们……”沈麟的眼睛落在月明和非烟身上,似乎想倾诉,我是怕你们吃醋,所以不敢说出来。心中却在想着,如果说出来,那飘香宫还不翻天了,你们不仅一下子多了五个姐妹,其中还有一个是月明的母亲,这等事情,我怎可如此随意的说出来。
  “麟弟,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凤非烟江湖经验颇为深厚,总觉得今天对自己二人说话不尽不实,又盯着沈麟眼睛追问道。
  “我一直怕你们担心,其实我这次去受了重伤,青冥是为了替我疗伤,我们才会发生那种关系。”沈麟所有的话都是真话,可这些真话中事态严重的部分都被他给掐了。致使逻辑上有些问题,但却追查不出。
  “什么?你受伤了?”似乎是异口同声,月明和非烟搂着他胳膊的手同时一紧,紧声问道。
  待到沈麟将整个过程重新整理一遍,细细讲述给二人听,这其中明显有几个无法解释的漏洞,也被一心扑在沈麟身上的凤非烟漏过。
  惊闻沈麟受伤如此之重,月明更是紧紧搂着沈麟,那胳膊也换成肩头,心有余悸的享受着这平实的幸福。凤非烟坐在一边,想着沈麟受伤这事情,看似简单,却也早早给自己这几人一个启示,如果姐妹几人还真是拖累了沈麟。沈麟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车窗外面的缓缓而过的树影。
  门帘卷起,露出一张妩媚的小脸蛋,正是桐儿。想来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伸头看看,又或是听见公子受伤之事,进来看看。
  “桐儿,进来。”看着这张日益成熟的面孔,可调皮的性格依旧不改。对她,沈麟由衷的喜欢,招手让她进来。车轱辘似乎刚刚轧过一个突起的土包,车身一颤,桐儿不由自主的向一侧栽去,右手急划,无巧不巧,正好抓在凤非烟胸前对襟上衣的开口处,只听“嗤啦”一声,初夏温热轻纱薄,这一下甚重,顿时便将凤非烟的胸前衣纱撕开尺余长的一条。
  凤非烟的胸前一对丰硕的山峰突的跳了出来,高高耸起。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 车厢肉搏

轻纱破,凤非烟的胸前一对丰硕的山峰突的跳了出来,高高耸起。一愣之余,双颊红透,连忙双臂环抱,将那雪白的胸脯藏在胳膊之下,对这闯祸的丫头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月明也是一诧,继而抿嘴而笑,望向车窗外,努力抑制,可簌簌发抖的肩膀仍然可以看出。
  桐儿的身体依旧向内栽倒,沈麟伸手将她拽入怀中。此时桐儿吓得浑身哆嗦,宫主虽然平日待人随和,可今日自己让宫主出的洋相有些太过了。
  “翠绿,你去给非烟姐姐拿件衣服过来。”沈麟对着外间喊道,翠绿伸头看了一下,抿嘴而笑。马车缓缓而停,翠绿在车座之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一缕阳光从半掀的车窗透入,落在凤非烟那蜷缩的脖颈之上,将隐藏其间的细细血管照的毫厘毕现。车厢内凭空多了几许淫迷气息。
  沈麟示意月明将利窗帘放下,手慢慢伸进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妇怀中,“桐儿,做错事了,要受惩罚的。知道么?”
  含羞带怯的掩着脸,忍不住肌肤被拂过的快感,俏皮的桐儿点点头,任由沈麟的手从裙下掠入,肆虐的在自己刚刚发育完全的身体上抚摸。却不料刚刚开口想说句话,竟轻声的呻吟了!矜持的少女情怀令自己不敢乱动,却又忍不住受搔痒而扭动的身体。
  月明一看,立即红着脸,躲到非烟身边,将车厢一侧全部让给沈麟。
  翠绿拿着衣服,掀开门帘,便见到桐儿坐在沈麟身上,只见她粉脸通红、两眼朦胧、檀口轻开、娇声急喘,眉稍眼角尽是春意,实是说不出的淫靡荡人。心中有了点点酸意,俏脸一红,轻轻呸了一声,便将宫主的衣纱递了过去。
  桐儿虽然只有十五岁,可那身体发育的却也甚为可观,入手处的蓓蕾虽没有非烟那样的沉实,也是小有规模,十分细腻滑嫩,另有一番青涩味道。
  “怎么不走了?”车窗的布帘被人从外面顶开,顿时光线涌入这座有些阴暗的车厢,接着,柳如烟的半边面孔露了出来。好在沈麟搂着桐儿靠在内侧,稍暗,一时间柳如烟没有看出他们在干什么。
  桐儿挣扎了两下,可沈麟的两只手在衣服里面死死搂住快要上道的身体,怎也下不来。
  “没事,大姐衣服被刮破了,换件衣服再走。”月明看了看那边的沈麟二人,帮忙掩饰道。
  沈麟那两只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一上一下,挑逗着这具已经尝过滋味的身体。桐儿只觉得一股心火从胸脯直冲脑门,心神一阵汤漾,一种从未有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兴奋,让心脏有如小鹿乱撞一般混乱的跳动着。这可是大白天,且在这人来人往的官道之上,现在窗帘又被如烟宫主掀开,坐在沈麟身上可以将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沈公子怎的如此急色?想虽是这般想着,可身体越来越不听话,竟然因如此的刺激而微微挺着腰,不由自主配合着公子手指的动作。
  刺激、酸痒、鼓涨、充实,汇聚成为一种全新的感觉,那种异样的感觉,使得她飘飘欲仙,魂飞九天。如烟终于看清楚沈麟身上桐儿的表情,娇脸一红,嘴中一如翠绿一般轻哼了一声,放下帘子,急速离开。
  “麟弟,这可是大白天!”非烟坐在一旁,抖动着翠绿送来的衣纱,实在是看不下去,说了一句。 “白天怎么了?谁说白天行欢喜之事有碍天和么?”沈麟嘻笑着看了一眼月明和非烟,手中捏乳揉臀的动作更快。
  桐儿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沈麟和宫主的话,眼神恍惚,面色绯红,檀口轻启,娇喘连连,显然已到了紧要关头,终于喉咙中冒出几个字,“公…子…我…要”
  原本还想阻止的凤非烟,看了月明一眼,对方眼中也是一片无奈,只得抱着衣服,拉着月明,去了外间。让出诺大的空间,任由沈麟施展了。
  沈麟将桐儿安置座上,脱除了她身上所有衣物,身无寸缕、玉体横陈,一双玉乳雪白无瑕、挺拔耸立;平坦小腹无摺无痕、滑若凝脂;只是那神秘部位,只有青草丝丝,甚为稀少。
  将自己身上障碍去除之后,又将这具娇小的身体搂入怀中,施了个避音术,将车厢笼罩起来。突然,马车又开始晃荡起来。翠绿虽然并不是吃醋,但少女之间的比较之心还是有的。看到公子如此疼爱桐儿,心中自然有几分不舒服,待凤非烟换完衣服,便要护卫将车赶将起来。
  虽然可发了几次,可这十五岁的年纪,谷道依旧艰涩,沈麟使出万般温柔,才将自己的身体和桐儿融入一体。马车的癫狂,沈麟温柔的抽动,不一会儿,桐儿现出从所未有的娇媚神态,心中爱意、欲火,一时并燃,其势凶猛,难以遏抑。
  锥心蚀骨的快感由内而外的扩散,她舒服的简直忘了身在何处。再也忍不住,唯一能抒发心意的只有越来越高的呻吟和抓的越来越紧的手指。
  强烈的高潮终于来临,那种沛然莫之能御的舒爽,使得桐儿全身颤慄抖动不已,她一伏身死命的紧抱着公子,嘴唇也凑上公子肩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小丫头怎和花红萼一样,幸福至极时,喜欢咬人。
  沈麟搂着这个很快享受到欢快至境的桐儿,停歇了片刻,可马车的行进依旧使得桐儿体内的外来之物不停的抖动着。
  刚刚发泄的欲火在这抖动之间又被点燃。
  看着再也不能承受挞伐的桐儿,沈麟怜惜的吻了一下她那昏昏欲睡的眼睑,右手在她的后背轻抚,身心极为满足的桐儿片刻之间便睡着了。
  “翠绿!”刚才翠绿的表情可是标准的怨妇,沈麟看得清清楚楚,想想也是,桐儿和翠绿同时丫鬟,可日常自己确实要对桐儿好些。
  翠绿一直摒着呼吸,竖着耳朵听车厢内的,可惜一点动静也没有传出来,此刻听到公子叫唤自己,那意思焉能不明白,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却瞄向两位主母。
  麟弟的荒唐越来越甚了,其行径越来越不像个正经的修真人了。凤非烟心中有了丝丝莫名的担心。沈麟的变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对他极为关切的凤非烟和师蕴心几人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只是她们对修真道法理解不深,并没有意识到麟弟已经慢慢堕入魔道了。
  修道讲究遂心而行,沈麟出道,并没有明师指导,一切随性而行,他年幼时服过红鸾仙果,对男女之事渴望甚重,又很早接触到了凤非烟、柳如烟、杨霁烟这三位熟女,便将男女之道作为追求重点。自是现在,对男女之事,到了渴求无度的地步了。再加上光明圣典的魔门真法和红鸾真气,对男女双修的要求甚为迫切,沈麟双修越密,这两种修行速度越快。渐渐的这两种真气超越太清罡气和般若功甚多,太清罡气和般若功这两种真法已经压制不住沈麟体内的魔门真法和红鸾真气对男女之事的欲望了。 月明看非烟出神,而翠绿一脸的向往,便点点头,示意翠绿进去。
  “公子,有什么事么?”翠绿红着脸,掀开门帘,桐儿正靠在旁边的长凳上抱着座垫已经睡着了。她全身赤裸,皮肤娇红,刚才该是怎样的舒坦。
  “有好几个时辰没有和我家翠绿聊天了。想抱着翠绿聊聊天,不愿意么?”
  车厢内的沈麟并没有用什么遮盖自己那肥硕的肿大,欠身将还有些扭捏的翠绿拉了进来。
  “公子…”翠绿一坐进公子怀中,便感觉身下有一根棒槌硌着自己臀部。
  翠绿十七岁,年少娇女,却有着不同于桐儿的成熟妩媚。也许正是因为桐儿的娇小和不够成熟,所以沈麟对她才有所偏爱。这正如月明所受到的偏爱要多于其他诸女一样。
  沈麟拥着翠绿,胸口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两团丰肉顶压着,翠绿激动的心跳似乎要从那两团丰肉,传过到沈麟的体内,因而沈麟清楚的感觉到那两团丰肉,正在轻微的颤动着。
  微微托起翠绿的脸庞,只见翠绿羞红的脸颊,如映红霞,紧闭双眼睫毛却颤跳着,樱红的小嘴润晶亮,彷佛像甜蜜的樱桃一般。
  感到公子正托起自己的脸庞,连忙将眼睛紧闭,以掩饰自己的羞涩,心想公子此时一定正在观看自己,羞愧得正想把头再低下时,却感到自己的嘴唇被软软的舌头贴着,顿时觉得一阵晕眩,一时却也手足无措。温柔地让四片嘴唇轻轻的磨擦着,并且用舌头伸进翠绿的嘴里搅动着。
  翠绿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轻轻的在公子的背部滑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像虫蚓般蠕动着,似乎还可听见从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嗯!嗯!”的呻吟声嘴唇离开了,但却又往翠绿的耳根、颈项、香肩滑游过去
  只觉得阵阵酥痒难忍,把头尽力向后仰,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娇喘嘘嘘!翠绿彷佛陷入昏睡中,已不知道公子正在她身上做甚么事,只是很兴奋,蒙胧之中觉得好像很“需要”,但又说不出是“需要”甚么微微分开华筝的前襟,亲吻翠绿雪白的胸口时,翠绿只觉得像是兴奋过度般,全身一阵酥软无力站定,而摇摇欲坠。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再我的全力挑逗下,能保持一刻钟的清醒。沈麟心中忽的有着一种强烈的自豪。
  如痴如醉的翠绿,不知道自己是甚么时候变成身无寸缕,只是紧闭着双眼,双手分别上下遮掩胸口和,似乎是在保护甚么。沈麟现在更像一个调情圣手,知道怎么让异性得到最高的满足,他的双手不急不徐的在翠绿赤裸的躯体轻拂着,他并不急着拨开翠绿遮掩的手,只是在小丫头双手遮掩不住的边缘,搔括着乳峰
  根部、大腿内侧、小腹脐下……
  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沈麟忽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不是修真者,而且这个人我见过,虽然手中的翠绿越来越滚烫,沈麟的神智却更为清明。
  是她?沈麟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迎面彻马奔来了一位女子,不,应该说是与淳于青冥不相上下的绝色仙子。此时怎么和她招呼?若是再放她走了,再见就不知何时了!在去高丽途中遇到她,沈麟便对她和其她几个绝色与自己擦身而过异常后悔,此时再要错过,恐怕再无好机会了。沈麟思虑刹那,便有了主见。
  如烟正坐在第二辆马车中,和男装出行的杨霁烟正在小声评议着沈麟在车中所干的荒唐事。便听到沈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由自主的掀起左边的车帘往外看。
  “白泠白妹子?!”那马蹄声正好经过车前,马行甚急,就要擦身而过,如烟不由的叫出声来,叫完之后,如烟便有些后悔了。
  自己上了沈麟当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 淫贼横行
  
  白泠的出现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美眸更是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而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她的肤色在日照之下,晶莹似玉,胯下白马玉狮子,高大俊伟,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让人心生她下一刻便随风仙去的感觉。
  在飞仙子白泠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
  秀眉细长,直鼻薄唇,额头稍高,下颔尖圆,脸型削直如剑尖,凤眼狭长,睫毛浓密,其间忽闪着一点水样光芒,如深潭迷雾般蒙蒙迷离,给人一中难言的刀锋一般的傲气美态,使人难以忘怀。
  白泠正要从这看早来是富豪公子聚众出游的马车队伍旁边打马而过,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唤出自己的名字。一勒马缰,奔驰的骏马便在这官道上硬生生的立住了。
  “是姐姐啊!”看清柳如烟的面容之后,白泠也是一脸欣喜之色。第一次见面,这个姐姐似乎就和她那位未婚夫有着小吵,并将沈公子一个人晾在雨中,这印象极为深刻。后来在高丽,也曾见过一两面,最后不知怎的,二人便消失了一般。此刻能够在官道之中偶遇,白泠自然有着几分欣喜。
  “姐姐此行去往何方?”同车之人,必定就是那沈公子了。想到他在雨中被晾在船舱之外,尚且出尘飘逸,此刻正意气风发,应该神采更为出色。白泠望着柳如烟如画般的面孔,竟有着丝丝渴望那车窗之内露住另一张脸。掉转马头,靠往车窗,轻声问道。
  “我们此行去青州,家姐在那有几桩生意,前去看看。”柳如烟虽然意识到上了沈麟的当了,可此刻也没有办法,招呼这凑上来的白泠。“妹妹行色匆匆,为何这样着急?”
  白泠盯着那半边遮掩的车帘,正要回答,却见那车帘果然徐徐拉开,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孔,剑眉飞翘,鼻悬若梁,唇红齿白,单论相貌,优胜沈麟几分,只是不是沈麟。白泠心中大为恼怒,没想到这柳如烟容貌虽美,却是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当下脸色变冷,再也不愿搭理她的问话,抽调马头,便要走开。
  沈麟虽然在前面一个车上,可全部心思都在这边,见白泠神色突变,心中对这个爱憎分明的仙子更多了几分敬意。正要放下手中的翠绿,探头出去招呼一声,却不料欲火中烧的翠绿早就不耐这种空吊着的寂寞,自己往沈麟那长剑上一坐,那长剑进入那温软的谷道,舒服的沈麟差点叫了出来。
  看翠绿被自己弄得浑身发烫,淫性毕露,那眼神中的渴求便是千万年的岩石也要被融化。便暗叹了一声,不忍将她放下,抽动起来。
  “白妹妹,白妹妹?”那边传来柳如烟几声高呼,接着又传来几声马蹄踏踏的声音。这白泠终究还是看不起柳如烟的朝秦暮楚的习性,不愿答话,催马要走。
  “白仙子,怎么能在这遇到你?”沈麟再也忍不住,将翠绿平摊在自己膝盖之上,尚自抽动,却将上身倾斜,将头探出窗外,用窗帘将自己和翠绿遮盖的严严实实。
  听声音,有着几分与那沈公子声音相似,白泠回头一看,正是沈麟。心中疑惑顿生,怎会自己在另外一个车上,将未婚妻置于这个车上和另一个男子相伴?
  还有,这个沈公子怎么看着如此怪异,脸上一片潮红,将车帘从自己的脖颈处围的严严实实,这等晌午,不热么?出于礼貌,白泠还是点点头。
  翠绿在长枪入体之后,欲火稍稍平静,此刻见沈麟抱着自己交欢还伸头外探,和别人说话,翠绿艳比花娇的丽色娇晕如火,芳心娇羞万般,一双柔软雪白的如藕玉臂羞羞答答地紧紧抱住沈麟宽阔的双肩,如葱般的秀美可爱的如玉小手紧紧地抠进他的肌肉里。
  “仙子有所不知,路途疲惫,我在这个车内小憩片刻,便让妻弟陪同内子同乘一车。”沈麟不紧不慢的说来,那钻入翠绿体内的肿大,此刻膨胀无比,竟将那狭小的缝隙挤的再无半点空隙,那前后的抽动越发艰涩起来。这肿胀与充实,使得翠绿如同要涨开一般,身体上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觉,那充实直让自己要喊出来才能缓解。
  沈麟双手尽情的揉捏着翠绿高耸滑腻的酥胸,越来越用力,翠绿那压抑的呻吟终于急促喷出,被沈麟的避音术牢牢所在车厢之中。
  凤非烟探头望了一下,心中更是觉得麟弟越来越荒唐了。竟然一边搂着翠绿行那周公之礼,一边和窗外的陌生女子叙话。
  柳如烟、沈麟与白泠的对话早就惊动了车中的其他人,师蕴心和凤非烟都探头出来看看是何许人?
  白泠行走江湖也有数年时间,可一时间怎也想不通,这三驾马车之中,怎就有如许之多的美女?和沈麟同车的露出一张灿若云霞的玉盘面孔,第三驾马车中的女子更是一片迷离之色,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那长相,只觉得那似乎是神圣而毫无毗瑕的面容。白泠自诩容貌过人,在绝色榜上排名第三,只有自己见过的“缥缈仙子”龙欣芸容貌和自己有一比之外,那未曾谋面的“修罗圣女”淳于青冥也应该不错,其余诸女似乎都还没有放在眼中,可现在,这三驾马车中的露出的三张面孔,竟然没有一个比自己弱!尤其是第三驾马车中露出的面容,竟让人心存折服之心,不敢和她一比。
  江湖之中还有这么多美女?!女人第一面的较量往往从容貌开始,就连飞仙子白泠也不例外。她却不知,柳如烟、凤非烟和师蕴心等人,原本并不比她出色,只是经过沈麟的改造之后,体内毒素排尽,经脉贯通,习习先天功法,自是她这种美女无法比较。
  江湖中,绝色榜第三位的美女飞仙子白泠,竟然有了自惭形秽的心理!
  而沈麟的车舱内,淫性正浓。翠绿细腻的肌肤被烧成了淡淡的玫瑰色,精心修剪的指甲在沈麟的身上留下一串串红印,连秀气的脚趾也慌乱地在座垫上踩来拧去……贴在沈麟身上,一丝不挂的娇躯轻轻弓起,光溜溜的屁股前后摇摆着,修长的两腿因为不断用力,肌肉优雅地跳动着……刺激许久的情欲一旦释放,便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冲过一切,淹没一切,无可阻挡。
  片刻之中,翠绿就被推到了爆发的边缘。也许因为太过刺激,她根本没有办法尝试去控制自己的欲望。任由身体绷得紧紧的,鼻孔里分明是高潮中愉快到忘乎所以的呻吟,小腹传出的冲击波,让她全身有节奏地激烈抽搐着。高潮便在这闲谈中到来了,来得无比激烈和享受。
  高潮过后,翠绿还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有一丝泪光,乳房随着依然急促的呼吸而诱人地颤抖着,全身毫无力气,青丝长发,从沈麟膝盖部位垂下,散落一车厢。
  凤非烟已经下车了,作为姐妹中的老大,她一向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替沈麟分忧。柳如烟也下车了,再不下车就有怠慢白泠之嫌了,虽然有些小心眼,但让沈麟不高兴的事情,如烟还是不愿意去做。师蕴心坐在车厢中,远远和白泠打了个招呼。看着这个绝色榜中的第三美女,她忽然想到了好久没有想过的女儿,绝色榜排名仅在白泠之后的纪芙蓉。修罗红与杨霁烟此刻是男士装扮,更不好下车,再加上又一个美女出现在沈麟周围,本能的有些排斥,便隔着窗户远远看着。淳于月明则走进后舱,红着脸,低低骂了句色鬼之后,便帮助沈麟穿上衣服之后,再来料理那两个骨子都酥了的小丫头的后事。
  三人在路旁的树荫下款款而谈,声音并不大,可沈麟依旧听的清清楚楚。
  飘香宫三姐妹,白泠还是听说过,只是怎也没有想到排名在绝色榜最末的凤非烟竟然有着如此容貌和气质,想来江湖排名确实有着极大的疏漏,看她神色与缥缈仙子龙欣芸也有一比。心中竟有了替凤非烟鸣冤之意,言语中更为尊敬。几句话下来,凤非烟心中便大起相惜之意。
  白泠正从青州赶来,为的是追赶一个十恶不赦的采花淫贼。
  当日从离开高丽,白泠与自称有要事在身的龙欣芸分手,便和陈氏姐妹一起,区陆路回中原。在辽阳城,发现一采花淫贼,那人刀法凌厉,与任云山的碎玉刀法极为相似,原本三人想将他抓住,却被此人夺路而逃。事后三人商议,发现此人极有可能是任云山消失的三弟子宋归田。也就是倭人派往高丽的奸人田中哲男。
  确认此事后,三人更是紧紧跟在其后,却被这个狡猾的宋归田屡屡避过,还不时在三人跟踪之下犯案,一路竟被他八个少女和少妇的清白。好在三人行事都是一起,才没有被这淫贼反击成功。
  此一追一逃,便跑遍了大半个中原。前几天发现宋归田还在青州露面,青州城有三条路,一奔登州,一奔怀安,再有一条道便是通往雁荡。她们就是从登州而来的,故此便兵分两路,陈氏姐妹去往怀安,自己便沿着去往雁荡这条路追来,才有了今天的相遇之巧。
  听完白泠的讲述,沈麟心中忽生不安,连忙站起身来,跨步出车。
  另一边,师蕴心也面色焦急的出了车门,开口问道,“白泠妹子,那陈氏姐妹你可有联系之法?”听闻师蕴心之言,凤非烟和柳如烟也是面现担忧之色。刹那之后,白泠也是面现冷色,惴惴不安!
  此刻,只怕那陈氏姐妹快要落入贼口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 姐妹遇险
  
  陈无影和陈无双一路策马狂奔,卷起阵阵沙尘,马上二女,二人相貌有着四五分相似,尽皆英气勃勃,劲装佩剑。
  离怀安尚有二百里地,天色渐黑。陈无影面现忧郁之色,放慢马速,看着妹妹那双美眸原本似一潭晶莹泉水,清彻透明,楚楚动人,现在有了丝丝倦怠之色,心中甚是怜惜,“妹妹,如果前面有客栈,我们就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陈无霜点点头,这大半年的东奔西走,确实有些累了。最可恶那个恶贼,三番两次从白泠和自己兄妹二人剑下逃走,最为可气的是那贼子并不匿行藏迹,还似乎故意在挑逗自己三人,不停地在三人前方犯案。
  才走了不过片刻,前面果有一小镇,十几户人家,占据这青州至怀安的要道,靠这来往的旅客挣点生活所需。
  “姐姐,前面有受间客栈!”陈无霜的声音中有了几分惊喜。陈无影抬头看去,那客栈上果然挂了个牌子,“有间客栈”嘴角轻笑,心中暗忖,这客栈取的名字取得倒也有趣。
  客栈虽小,收拾的倒挺干净,掌柜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看其容貌,年轻时必定也是个容貌娇巧的风流之人。一个黑壮高大的小伙子呆呆看着进来的两位美女,一时间都忘了招呼。在老板娘的叱骂声中才醒了过来,将二人的马匹从侧门牵进院子,喂草料去了。客栈中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跑堂,陈无霜招呼了好几声都没有应答,原来是个天聋。
  陈无霜看了看店中,此刻天际以黑,开始掌灯,并没有客人在厅中用餐,那店中三人,似乎都不谙武技。便招呼掌柜,要了间上房。
  陈无影打了盆水,进屋见到妹妹已经将驱蚊的檀香点上,正坐在床上,双手轻拍胯部,想来白天骑了一天的马,腿部确实有些酸疼难当。看着盆中水影,自己那鹅蛋形的线条柔美的俏脸,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那么温婉妩媚,不过此刻多了几分风尘倦怠之意。
  自己这等美丽,给谁欣赏?看着自己的水影,陈无影有了几分自怜自艾。眼中闪过表哥萧山的面孔和那殷切的眼神,心头却是涌上一片失望。表哥要是有他一半的英俊和才气,自己也甘心嫁给他。脑中的那个他在南海公子白龙翕和沈麟之间徘徊,最后还是落在沈麟的身影上。
  听说碧玉城发生变故,不知他怎么样了?想到这半年多来,自己姐妹三人都在多方努力“不经意”打听来他的消息,陈无影对着那盆中靓丽的倒影笑了。白泠姐姐和无霜妹子虽然都绝口不提那个名字,但在打听沈麟消息时的专注,真真有意思。恐怕那人还不知道自己三人竟然对他有着说不明的情思。
  自己性格明快,做事情甚是果决,妹妹性格偏软,多愁善感,而白泠姐姐看似冷酷,实则内心如火,否则也不会坚持追这个淫贼半年之久。
  陈无影掬了一捧凉水,激在自己有些羞涩发红的脸上,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响起几声叩门声,那老人送来了自己点的饭菜。
  陈无霜早就饿了,不待那天聋出门,便从床上下来,擒箸便要动口,被陈无影止住。
  待老人脚步声远去,陈无影才开口说话,“此人有鬼!”
  一句话吓得陈无霜将手中箸筷扔在桌上,疑惑的问道,“进这客栈之时,我仔细观察这个老人,那身形并没有丝毫懂得武功的迹象,难不成这是个黑店?”
  “你还记得刚才在店中,你叫唤几声他都没有回答的事情么?”陈无影掩上房门,看妹妹点点头,继续说道,“刚才他敲门,我在室内说了声进来,他便推门而入。这前后差别太大了些。”
  “刚才这个是假扮的?”陈无影很快便想透了,暗自佩服姐姐江湖经验果然丰富,观察细致入微。
  陈无霜从头上拔出一根银针,在尚自冒着热气的饭菜上一一插试,并没有下毒的迹象,又端起这些菜,放在鼻子前面一一闻过,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春药和迷香那隐藏不了的特有气味。
  看妹妹脸色俏脸一片疑惑,陈无霜也端过来一一闻过,心中甚是不解。此老人有鬼必定不错,可他为什么没有在这菜中下药?
  “我去将他抓来问问!”说着抓过放在梳妆台上的长剑,便要起身。陈无霜脸上不忍,拉住了姐姐,“我们弄错了,也说不定。”
  陈无影也有些迟疑,要是真是自己弄错了,那可不好收场,便坐了下来,眉头轻皱,“今夜我们轮流休息,小心警惕一些。”
  那送饭的老者走入厨房,佝偻的身材孓然直立起来,嘴角那淫淫的奸笑在灯光下凭添几分诡异。看着灶台前那具老者的身体,飞起一脚,便将之踢入灶台后面。
  一条黑影从厨房支撑开的窗户飞入,那老者丝毫不惊,向那黑影行了一礼。
  来人身穿棕灰色道袍,两手负后,缓步前进,稳立如山,左肩处露出佩剑的剑柄,气势迫人。他的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脑袋几乎光秃,可是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有一对山羊似的眼睛,留长垂的稀疏须子,鼻梁弯尖,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
  “师父,那长乐粉不是用来补肾的调料么?真能迷倒她们?”那老者不言自明,就是苍松子的弟子田中哲男,满脸疑惑的问师父。
  “你还记不记得为师一再告诫你不要点檀香么?”那苍松子一脸阴隼得意的笑道。
  “难道长乐粉配合檀香便成了迷药?”
  “不!”看到田中哲男一脸迷惑,苍松子更是得意,“那是慢性春药,一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发作起来嘿嘿嘿……”
  “那师父为何不在白泠和她二人一起时施为呢?”田中哲男心中尤自念着那比这姐妹花还要美上一分的飞仙子,心中大恨师父为何不早点用这奇药。
  “为师当然也想尝尝那飞仙子的娇艳,只是那白泠常驻南海,应该经常服用海参,这长乐粉遇到海参体质,没有半点效果。只将这两个丫头迷倒,那白泠捣乱,很是不美。”那苍松子也是一脸遗憾,数息之后便又笑了起来,“享受这两女之后,不可要她们性命,为师将她们送给倭王,另有妙用。至于那白泠,老夫自有妙法让她承欢在老夫的胯下。嘿嘿,到时候,你也可以分一杯羹。”
  “师父神机妙算,弟子佩服!”那田中哲男想着稍后二女那美妙的胴体,也是一阵淫笑,忽然又想到,“师父,那老板娘也颇有几分姿色,也是个风骚之人,要不你先尝尝她?”
  苍松子眼中也是神光一闪,继而又黯淡下来,“这老板娘确实不错,可惜那长乐粉功效甚是长久,颇耗体力,我看你和我还是等候时机,享受那两个年轻之人,更是美妙。”
  二贼具是嘿嘿一笑,熄灭灯火,隐入黑暗之中。
  陈无影坐在窗前,现在已经是二更时分,客栈之中除了老板娘房中的灯火昏黄之外,全部熄灭了。陈无影更是早早熄灭灯火,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
  那晚饭吃完了到现在有一个时辰了,自己和妹妹都安然无恙,陈无影心中稍安,心中疑惑,难道自己感觉错了?
  正在沉思间,那院中黑壮小伙子的房间门突然开了。一条黑影行色匆匆往那掌柜老板娘的房间去了,正是那个粗壮的伙计。
  “妈,开门,是我!”声音虽轻,但陈无影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想到,这个小伙子原来是那老板娘的儿子,难怪进店时看他们神色甚是亲密。思绪间,一条雪白的手臂,从打开的一条门缝中伸出,将那粗壮的黑影拉了进去。
  那母子之间,怎么这般鬼鬼祟祟的?陈无影虽然疑惑,却没有心思去管这等无聊之事,看了看旁边的妹妹,心潮彭湃。
  妹妹侧卧在榻上,身上只穿着衬衣,初夏的夜里已经很热了,那被单早就被妹妹裹在了腿膝之间。娇好的身材玲珑剔透,连挺拔双峰上的小樱桃也顶着衬衣,随时呼之欲出,脸上带着一种优雅天真的微笑,略带挑逗,又有几分矜持,要让男人看了,还不让人血脉贲张?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纤细的双手无力的弯曲着搭在圆润的小腹上,娇挺诱人的酥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玲珑浮突的娇躯稍稍侧卧,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洁白柔软、绵薄丝质的纱裙轻轻覆盖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玉体,纱裙的下缘一直蔓延遮挡到粉嫩小腿的底部,甚至连那白皙纤弱的赤足也可以覆盖,只是随着妹妹的玉腿微曲,纱裙轻轻上扬拉起,露出一截皓白莹泽的小腿,光滑柔嫩。
  陈无影摇了摇头,这个妹妹,睡觉都不老实。想想妹妹前一段时间,暗恋白龙翕,结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可是一颗心扑在绝色榜第一的龙欣芸身上,结果妹妹黯然神伤了好一阵子。
  虽然是江湖儿女,可这些年的奔走,谁不想有个安稳的港湾?自己和妹妹的归宿究竟在哪儿?陈无影一阵心烦,将被单给妹妹盖上,拉开房门,一缕月色透门而入。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 母子情事
  
  淡淡月色如水,温柔的撒在房顶,庭院,树落花丛之间。
  如此美丽的月色,陈无影忽然有些害怕,自己形单影只的趟徉在这等美色当中,该是何等的孤单寂寥!
  陈无影静静的站在房门口,看着月色有着几分痴了。
  院子另一侧老板娘房内的烛火一阵摇曳,在窗帘上印出了两道紧贴的身影,紧接着那昏黄的灯火被吹灭了,并不见刚才那粗壮的小伙子出来。
  这等深夜,那母嘴子二人在房中干什么?陈无影隐隐约约猜到一些,心中大骇,不敢往下想。
  “壮儿,今天就算了吧,那边房中还有四个房客呢!”这声音是那老板娘的,只是其中带着点点娇媚之意,鼻息之间气息略粗。虽然声音极低,但陈无影自幼习武,听力要远远超于常人,如此夜深人静之时,两间房靠得很近,更是听得清晰无比,就连其中鼻息跌宕也能亲身感受出来。
  “娘,我…我今天想的厉害!”那壮儿似乎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欲,声音颤抖的厉害。
  “哎哟…壮儿,你别这么用力,娘的腰都要被你搂断了。”想来必定是那壮儿蛮力甚大,用力搂着母亲的腰姿,那母亲受不了了。“是不是看到傍晚那两个漂亮女房客受刺激了?”那声音有着几分调笑儿子,还隐约带了丝丝嫉妒之意。
  陈无影大怒,你母子二人做这等不知羞耻的乱伦之事,也就罢了,还在言语中亵渎我们姐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转回房中,抓起长剑,便要出门。
  “娘又起疑心了不是!”那粗壮汉子倒不像面上那般愚笨,一时间竟能把握母亲语气中的醋意,立刻解释道,“那两个女房客确实很漂亮,可这样的人物,我这等粗鄙人物肯定配不上。所以我也不去想,还是老老实实守在娘的身边最好。”
  听完此言,陈无影倒不好出门闹事了。人家母子二人自愿行此事,又不碍着他人,自己这等冒失前去,虽然快意,可自己一个姑娘人家,落得个偷听人家床事的名声也不好。
  这一番话倒让隐身站在房内衣橱附近的沈麟对他刮目相看。
  沈麟今天从白泠处得知陈氏姐妹二人的消息,便知道不好。和众人商议,师蕴心更是分析得出这宋归田绝非一人作案,而且目标就是陈氏姐妹和白泠三人的结论。
  这让白泠大吃一惊,细想之下,也觉得师蕴心所说句句在理。理由很简单,宋归田武功并非绝顶,若是一人,必定远远逃遁,更不敢屡屡在三人身边作案。
  而如果是普通的采花,宋归田应该选择更为安全的地方,而决不会选择在她们身边作案。
  这个年轻人真的如此厉害?师蕴心和凤非烟等人看着沈麟领着淳于月明离去的身影,丝毫不担心,白泠心中有着几分怀疑,可怎好说出口。白泠心急,想跟着沈麟一道,被师蕴心拦了下来,随同大部队一起上青州等候沈麟的到来。
  沈麟半搂着淳于月明,隐去二人,御风飞行,行程极快,不到半日便赶到怀安,在城门口的茶楼上等到日落,也未见陈氏姐妹的身影,便知道她二人可能在中途歇息了。又带着淳于月明一阵急赶,终于在二更时分赶到这个小镇。
  沈麟的神识很快找到陈无影和陈无霜姐妹二人,感觉二人无恙,沈麟和淳于月明也不着急了。沈麟心中更爽,刚才神识搜索之时,发现了这边的母子戏,想到玉欣之言,原本以为很是困难,没有想到这等小店就有着如此奇遇。当下,便领着淳于月明近身观摩。
  淳于月明听沈麟说有好戏看,还信以为真,进入房间才知道,沈麟竟然搂着自己来看这等羞煞人的母子同床戏。对这沈麟又掐又挠,却被沈麟死死搂住,挣脱不得。
  “月明姐姐,不要小看此人,他今后成就非同一般!”沈麟对着脸色娇红的淳于月明说道。 “怎么可能?这小子其心不正,若是他有大作为,必定是老天瞎眼了!”淳于月明并不是不相信沈麟的话,只是纯粹凭感觉认为这种乱伦之人必遭天谴。
  窗前的老板娘已经被儿子的话感动了,又或者自己心中从未有过拒绝儿子的想法,任由儿子一点一点温柔的脱去身上的障碍,床前的月色,因多了一具雪白的肉体而更加迷人。
  “你说错了!”沈麟目的非常明确,今天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打破月明心目中的伦理观念,最起码要从某种程度上改变她的观念。“因为自然而然的,在母子之间存在着人类的一种最强烈的情感,而当这对母子之间又有了超越伦理禁忌的肉体的关系后,这种灵与肉的结合,就缔造出了在这个世界上一种最坚强牢固的关系。所以,这位老板娘今后将是她儿子发展的最大动力。”
  一个小伙计,能有多大的前途?淳于月明心中暗道,不过此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娘!儿子不孝!”那粗壮的小伙子突然对着母亲赤裸的身体跪了下来,房中的气氛异常诡异。不仅竖着耳朵偷听的陈无影和苍松子、田中哲男这三人不明白,就连沈麟也有些糊涂了。
  那条赤裸的身影身躯略颤,没有答话。
  “前几天孩儿去怀安,看见西秦正在招兵,想来儿子也是八尺男儿,怎能这样过一辈子,便瞒着您报名参军了!明天就要离开……”那粗壮儿子有了几声低泣。
  那赤裸的身影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来,雪白的臂膀搂住儿子的头。
  怎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粗鲁并且乱伦的小伙子竟然还有这等想法。淳于月明没有想到,那边房间内的陈无影更没有想到。
  “壮儿,既然你决定了,娘也不反对!”那赤裸的身影搂着儿子,慢慢站了起来,语气极为平静,继续说道,“你有想干大事的想法,为娘很高兴。今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好让你走的安心。”
  “你一直为两年前强暴为娘的事情难过,这我知道。”那赤裸的身影拉着粗壮的小伙子坐到床边,回忆当初被儿子强暴,语气中丝毫没有痛苦之意。“其实你不必内疚,那天是我特意引诱你的!”
  这一席话不缔一声劈天惊雷,不仅那儿子从床边站了起来,旁听的几个人都傻了。这妇人,勾引谁不好,勾引自己的儿子?
  那粗壮的小伙子可能是回忆当时的情形,想了好一阵子,问道:“为什么?”
  “你还记得么?你父早死,而你从小就爱打架生事,偏偏为娘又管不了你。”
  那赤裸的女子悠悠一叹,那粗壮儿子低头不语,看来其母所说都是事实。
  “你十五岁那年,我便发现我儿长大了!”那赤裸的身影将儿子重新拉到床边坐下,“你那看着进店的姑娘还有少妇的眼神,让为娘很害怕。担心你哪一天作出什么坏事被官府给抓去了,那你这辈子就毁了,那让为娘怎么活。”
  “也就是那天,为娘发现你看我的眼神也变了,那眼神能剥光我的衣服。”
  那赤裸的身影抚摸着儿子的面孔,丝毫没有责骂的意思,“为娘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便想着如果我的身体能够减轻你的负担,我为什么不做呢?你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再熟悉你了。可为娘怎也不好意思主动,想来想去便想到喝酒引诱你。”
  “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拉着你一起喝酒,引诱你强暴我。”母亲说到这,所有人都木了,就连陈无影和淳于月明也不好评论此事究竟是对是错!
  “这两年,你因为愧疚对我所作的事情,痛改前非,不仅帮助我料理店面,还和那些狐朋狗友断绝了往来,娘的一番苦心终究没有白费!”那儿子的抽泣之声越来越大,那赤裸的身影将儿子紧紧搂在怀中,任由泪水糊湿自己那雪白的胸脯。
  “娘!我真是畜生不如!”那粗壮汉子的哭泣声再也不掩饰,竟是号啕。
  月明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抬头看看沈麟。沈麟的眼神盯着远方,异常深远!隐藏心底最深处的幼年伤痛这一刻再次被搅动,怀念的滋味很不好受!
  “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那赤裸的母亲口气突然严厉起来,扶起儿子的头颅,继而又是一番柔情,“你要知道,这么做,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罪恶感,我只是爱你,爱你,爱你胜过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别的一个人,包括你父亲。我把我的一切给我最爱的人,我不觉得是罪恶,难道你认为我爱我儿子是一场罪恶么?”
  “即便我死后下地狱,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去,我不后悔!”那赤裸的母亲语气异常坚决,没有了半点日间陈无影所见的温婉。
  “今晚,为娘将给我儿饯行!来吧!”那赤裸的身影抹去儿子的泪水,开始剥离儿子的衣纱。
  “娘!你一辈子是壮儿的碧儿,一辈子!”激烈的抽动之中,那壮儿发出有着几分悲壮而颤抖的吼声。
  急促的喘息着,同时那母亲的臀好象是疯了一样,在儿子的下面跳舞着,疯狂的节奏让人难以想象是她那么美丽的臀所能做出来的。
  “我…死…了…”床上那雪白的肉体崩直,死死夹住儿子的腰部,从她的鼻腔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母亲的身体在儿子的身下一下子娈得僵硬,接着是激烈的颤抖,身体象一张弓,把两人一起从床上抬了起来,好一会儿,母亲崩紧她的虹一样弯曲的身体颤抖着,许久许久。
  然后,那母亲的身体渐渐松弛,和儿子一起精疲力尽躺在床上,疲惫的身体仍旧是大大敝开的模样,大腿向两边打开,美丽的乳房暴露在她的胸前,嘴唇在儿子的唇下微微的张开着。
  隔壁房间中的陈无影,这等精彩戏曲还未看到一半,便觉得浑身燥热,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妹妹,也是一脸绯红,双腿紧紧夹住那裹成一球的被单,浑身颤颤。
  月上三更,更浓了,只是这夜色中凭添了些许靡靡!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 春毒肆虐
  
  “师父,你去那姐妹花的屋子,我来收拾这两个如此相亲相爱的母子。”院中响起一声邪恶的笑声,半着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那房内母子二人此刻尚在高潮未过阶段,听闻院中有人说话,还说出如此狠话,自是吓得连忙分开,各自忙碌地穿衣结带。
  那粗壮小伙子将衣服穿到一半,边停了下来,快步走到房门边,顺手抄起一张母亲日常坐的凳子,立在门边。
  沈麟刚要援手,见这小伙子反应极为迅速,不由得点头暗赞。沈麟怀中的淳于月明自是知道爱郎决不会看到他们受到伤害,只是看这小伙子临阵毫不慌乱,真有一点大将之风,也是暗赞不已,只是还是对这母子不伦恋情有几分瞧不起。
  “我们出去吧,在这里现身恐怕会吓着这两人。”月明拉了拉沈麟,轻声说道。
  院子中传来陈无主影的一声尖叫,想来那苍松子已经破门而入。
  沈麟一时间也顾不了许多,搂着月明,风一般拉开房门,窜了出去。房门乍开,正见门口那田中哲男抬脚踹门,想也没想,沈麟一脚过去,正蹬在他小腹之上。那田中哲男滚出三四丈之远,折在地上,嚎叫不已。月明跟了上去,踢了几脚,那田中哲男全身经脉被封,动弹不得,可从沈麟脚上传入体内的怪异力道尤自在经脉中乱窜,疼痛万分。
  那苍松子一脚踹开陈无影发现不对后顶住的房门,便有一股剑气迎面袭来,只可惜这道剑气并不凌厉。苍松子轻松避过,闪入门内。
  陈无影虽然身中长乐粉,但天山剑派剑法诡异,一时间苍松子也没有办法近身。那妹妹陈无霜也醒了,虽然感觉身体怪异,但看见姐姐正和一老道纠缠,渐处下风,忙压下心中的躁动,拔剑斜斜的刺出。
  二女相处已久,合击之术非常默契,虽然体内气脉紊乱,但还是凭借如花的剑招将颓势给挽回来了。
  房中狭窄,老道一时间无可奈何,正焦急之余,院中又传来弟子田中哲男的嚎叫,心中更急,心忖将这两个丫头擒住,最不济也能胁迫她们以助脱身。想到此,便不再顾忌将这两个丫头弄伤,右手腕之中忽现一把短刀,迎着陈无霜刺来的剑,便剁了上去。
  两刃相撞,陈无霜此刻提不起半点内力,剑脱手而飞,黑暗中,整个前胸空门大露。老道左手要去抓陈无霜,右手的短刀滑过一道月色,再次劈上抢着救人的陈无影的长剑。
  只听见镗啷一声,是长剑坠地的声音。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动静了。
  过了片刻,一个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响起,“这爪子上指甲也不修修,挠着人怎么办?”那只手掌被人慢慢举起,迎着从敞开的房门中撒进来的月光,果然指甲很长时间没有修理了。
  陈无霜紧紧握着姐姐的手,那只手火热,微颤。借助月光余晖,依稀能看见那老道身前站着一个,将自己姐妹挡在后面。当老道那只手被举向月光中时,自己也情不自禁如站在自己身前救了自己姐妹的那人所说的,这乌黑的指甲,确实该修了。
  房中灯火倏然就亮了,透过昏黄的灯火,那老道身体僵直,左手竟被两只筷子夹住,斜斜的伸出,满脸诧异和羞怒的表情还没有散去,形态极为滑稽。自己身前这个青衣背影,有着几分清逸出尘,自己似乎有些熟悉。
  那人倏然回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有我在,没事!”
  是他!陈无霜这一刻似乎要被幸福击倒,身体不由得颤了颤,脸上一片红晕返潮。
  站在门口的淳于月明,将这一幕顷数收入眼中,心中暗叹,自己又要多了个姐妹了,哦不,是两个。那旁边的姐姐自从灯火亮了之后,眼睛便再也不从沈麟身上移开过,除了崇拜、钦佩、爱慕之外,还有着赤裸裸的情欲之火。月明并不知道这二人身中春毒,那眼神让她极为不舒服。
  让月明不舒服的还有这两女的天生丽质。
  右边那年龄稍大的应该是姐姐陈无影了,凤眼柳眉,瑶鼻檀口,华贵秀美中隐隐透着一股妩媚,倾城之色中约约含着一丝英姿,面色潮红,春情荡漾;另一个少女娇羞腼腆,一身素淡稀竹绸缎,灵秀雅致,肌肤凝白如霜如雪,一双美眸含烟带雾,窥人半羞,瞧麟弟一眼便羞怯怯望向他处,桃腮微微泛红。
  “月明姐姐进来吧!”沈麟招呼月明进来,待月明刚刚进屋,便觉得身边一阵风起,接着院中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不用说,是沈麟将手中的老道给扔出去了。
  “沈公子!”陈无影自从见到沈麟招呼一清丽女子进门,便成痴望中恢复过来,拉着妹妹,盈盈施了一礼,“谢谢沈公子和这位姐姐相救!”
  “不用客气,我们也是受白泠妹妹姐姐所……咦!”月明不待沈麟回礼,便将那陈无影托了起来,刚一触手,便觉得不对。这姐妹二人身体发烫,全身有着轻微颤抖。
  淳于月明连忙将二人引上座位,姐姐粉颊通红,眉头微皱。妹妹更是红着粉脸,微微张着小嘴,眉头轻蹙,娇喘吁吁,媚眼儿如丝,半开半阖。纯粹就是好一副春情难耐的诱人模样。
  看妹妹的情形似乎更重,月明便轻轻抹了她一下昏睡穴,将她平放在床上,盖上被褥。
  “你们中了春毒了?”月明连忙问道。
  “看来是了…我…我们也检查过饭菜了,没有问题的…可还是着了道了。”
  陈无影竭力压抑心头泛起的阵阵欲望春潮,可还是忍不住朝月明身后的沈麟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渴望让沈麟全身热血沸腾。
  在看妹妹陈无霜,即便是点了昏睡穴,可身体的潜意识还在作怪。她躺在在床榻上,双手不停地搓揉胸部,盈盈仅堪一握的纤腰不住扭动,还在宣泄体内的火焰。只片刻功夫,全身衣纱已经凌乱不堪。
  “麟弟,你去院子中打点井水来!”月明瞥了一眼色相毕露的沈麟,连忙将他支开。
  沈麟走进院子,院中的老道和田中哲男已经昏死过去。那粗壮的小伙子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母亲的房门前面,愣愣的看着这边的灯火,身后母亲的房中一片漆黑。
  “那位兄弟,哪儿有水?”沈麟看见他,仿若自己是这个店的住客一般,问的极其自然。对于这个帮助自己开解月明心结的小伙子,沈麟挺喜欢他那不畏世俗的冲劲。
  那粗壮小伙子慢慢走过来,也不说话,接过沈麟手中的盆。不一会便端出满满一盆凉水出来。 “你家碧儿不错,好好对她!”也许是心有戚戚,沈麟这句话说得真诚无比。
  那小伙子一呆,看着沈麟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母亲的屋中却传来低低的泣声。
  沈麟将那盆凉水交给月明之后,又回到院中,希望能从那老道脑海中搜出这二女所中春毒的解药。虽然沈麟很想通过自己来解决这种春毒,但月明就在身边,最近一段时间还要她谅解自己与她母亲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放乖一点为好。
  再回到屋中,沈麟的表情一脸沉重,将探之的一切都告诉了月明以及在身边的陈无影。
  长乐粉配檀香,药效果然厉害。
  欲火没有尽情发泄,便会疯颠发狂而死。而且此药后劲极强,与一般淫药经交欢后药力就可退尽不同,每次发作到疏泻之后的三四个时辰,就又会再度发作,其最甚者每次发作的劲道都比前次要强烈,到最后药性侵入骨髓,使中毒者内力消散,武功大幅减弱,且习于淫欲敏感异常,稍加挑逗即欲念丛生。
  此药药效果然强劲,在睡梦中的陈无霜,骚动不安的扭转着躺在床上的娇躯,口中娇吟不绝,显得难过之极。
  “为何无影妹子要好得多呢?”月明有些疑惑。
  沈麟看了一眼陈无影那娇红的脸庞还有那由于强制压住春毒而颤抖的柔夷
  “月明姐姐没有休息,还在窗户外面站了好一阵子,檀香闻的不多,因此要好得多。”
  沈麟的一席话击碎了陈无影所有的希望,稍一松懈,那药性如火如沸般地发作了起来,令陈无影骤觉胸中一股闷热滞塞的感觉突然涌上,顿时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的张开檀口,一阵呵呵急喘起来,周身那股一直存在的酥软麻痒的感觉,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脑海中,昏昏沉沉。
  “我…要…你!”双目欲火暴涨,此时的陈无影再无一点江湖巾帼之姿,双手拼命撕扯自己的胸襟,顿时,那赤红的胸脯便露了出来。难耐的骚痒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胯间秘洞处,一股酥痒中带着空虚的难耐,甚至还缓缓流出水来,那种在片刻之前才历过的感觉潮水般袭来,娇躯不自觉的扭动得更加剧烈了,彷佛凭此便能稍稍减却那股莫名的难耐。
  沈麟此刻见她赤裸着身子,粉雕玉琢的胴体尽显他眼前出来,连忙看着月明,眼中似乎在征询这位临行前被柳如烟赋予监视自己重任的美女意见。
  月明神色一黯,低着头,便向门外走去。
  桌上的灯火爆出一丝灯花,映着姐妹二人妖艳的扭动,清冷的月光照在月明身上,那眼中有着几分委屈的泪光终于还是被表面平静内心却欣喜欲狂的沈麟捕捉到了。
  “别走!你帮我按住其中一个!”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 姐妹双花
  
  荡情年少似扬花,著处留恋故桩尽,妖娆风骚,卖遍蝴蝶。枕前颠倒梦杜鹃,被底温柔天,尝滋昧,夜夜做新人,心所愿。朝三三三不厌,暮四四四欣羡,猛撞著魔头风流过。犯正人弃掷羞,为伍流落穷途,受苦难问世上,如今作嫩郎荡可践。
  月明心中一阵恼怒,暗忖这麟弟怎生如此荒唐,我默许他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竟然让我助纣为虐?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中除了无尽的温柔外,还透露让人心中不忍的哀求?再看他怀中的陈无影,已经如同八抓鱼一般,缠上了他的躯干,嘴中哼出来的是说不出的媚惑。只看了一眼,月明便觉得自己竟然也有些意动,丝丝凉意从胯下往外流,而心中欲火却是慢慢膨胀。
  “月明姐姐,你过去解开无霜姐姐的睡穴,这样强行压制,这样对她身体没有好处。”月明正在踌躇,沈麟又说了一句让月明感觉正好借机留下的话。月明转入房中,解开陈无霜的穴道。
  穴道刚一解开,那陈无霜便将眼前的月明一把抱住,竟然力大无比,月明一时间还无法脱身,被她拉倒床铺之上,二人在榻上滚成一团。
  陈无影只觉自己五周身犹如火燎一般,愈来愈热,一股热气在体内不住冲击,像是想冲出来般的四处奔流着,看来沈麟所言不差,那毒性当真厉害无比,转瞬之间,已将她灼的周身香汗,再无半分清凉之处。
  陈无霜的状况更差,被那热焰灼的像是连魂儿都飞走了,全身发烫、肌肤酡红,连呼吸气息都烫人至极不说,眼儿媚的瞇成了一线,颊上香汗轻沁,琼鼻之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娇媚的哼声,光只是听而已,就令人心旌摇荡,连月明身为女子,都有些不克自持。
  眼光飘荡、神魂迷茫,陈无霜好像连眼前之物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在媚毒影响之下,对异性的强烈渴求导致的错觉,在她眼中,月明那张绝美的女性脸孔,竟是变成英挺俊美的少年一般。
  “沈公子…”陈无影似是连说话都有些儿艰难了,这媚毒竟如此厉害,烧的陈无影浑身软酥,满面春色,嫣红娇媚,比盛开桃花更加艳丽,此刻的她只渴想着男人的怀抱,渴想着男人的强烈攻势,将她从这美妙的飢渴中解救出来;而月明怀中的无霜则更是夸张,似已被欲火烧化了神智,身子不住扭动,若非月明紧扣她双手,无霜差点儿就要主动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那水汪汪的眼中早已一片火红,满腔欲火似要夺门而出。
  “没…没有关系…你就…就来吧…帮…帮无霜和无影解…解毒!”月明第一次被女人纠缠,似是想着什么,好久好久话才终於出了口。看无影被媚毒侵袭成了这个样子,说话都说不好了,嫩颊酡红娇艳、眼中媚火横烧,纤手不住颤着,只怕已经快要被欲火所控制。无霜更是浑身发烫,被欲火烧的神智不清、呓语连声。
  再也顾不得心中的醋意,主动开口求沈麟帮忙了。
  “嗯!”被那边的月明狠狠的白了一眼,沈麟轻应了一声。“这边的无影姐姐缠着我不放,还是从这边开始吧。”
  抱住了浑身火热的陈无影,元沈麟只觉自己像抱住了一团火一般,她的眼儿里烧着媚火,她的如兰口气里热气灼然,她的身子更像是化成了火团般,搂在怀中彷彿要烧化自己,加上陈无影原就皙白胜玉的肌肤,此刻浮出了两团诱人心动的艳媚酡红,彷如三月桃花一般,光看就令人口乾舌燥,颇想伸出手去捏捏那柔滑软嫩的肌肤,更何况是抱着她的沈麟呢“这下你得意了吧!看我怎么告诉如烟姐姐!”那月明看沈麟面现兴奋之色,又是狠狠白了沈麟一眼。
  沈麟再不敢说话了,生怕给月明看出自己心中的得意。嘴温柔地吻上了陈无影那烧的火热的嫩颊,伸舌轻轻一吸,只觉口下肌肤既火热烫人,又柔软鲜甜,还泛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香气,滋味之美,当真令人魂销神荡,惹得沈麟自己心中不由得大跳,竟是再抑不住自己了毫不停滞地解开了陈无影的衣钮,在陈无影在欲望控制的不住轻扭,她那雪凝也似的香肩雪肤,已慢慢暴露在沈麟的眼前了。
  沈麟的手从衣服缝隙间透入,她的酥胸虽不算大,却是穠纤合度,触手极为滑腻,美妙的弹性,犹如被加入了生命般在沈麟手掌中不断变幻形状。
  在陈无影被顶得高高的抹胸,顺着她泛汗的娇躯曲线滑落床沿的当儿,一双美乳登时清凉地跃出,犹如获得自由般地弹了几下。乳尖处那已被灼成玫瑰红色的润甜红珠,彷彿在白皙美乳的簇拥之下,不断地跳着诱人的舞蹈,彻底地展现着那娇媚无伦的美丽。
  沈麟低头,将自己的嘴唇贴近那诱惑的红珠。感觉到胸前一阵热,一股甜美无比的快感传入了体内,彷彿和体内泛滥沸腾的药力交相唱和,烧的她五内如焚,几乎无法自主,陈无影忍不住张开嘴,任由鼻内那娇媚性感的哼声不住外泄,自己的娇躯,本能地向上挺胸,好给他的口舌更多方便。
  沈麟自是老於此道的好手,他的嘴儿已经吸住了一边美乳,舌头不住拨弄着乳尖上的敏感红珠,吮吸吻舐弄个不休;而她另一侧的美乳,此刻也已陷落在他的手中,被他不住捧揉搓捻。
  那酥骨的舒爽,让陈无影竟恢复了点点清明,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正在迷恋自己双乳的沈麟,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似欣慰,又似幸福。
  双乳传来的感觉各有千秋,被手拂弄的那种美酥酥的竟不输他那张嘴儿,滋味既甜蜜又新鲜,又让陈无影舒服地叫出声来。
  陈无影只觉自己浑身火烫难当,虽是闭眼不敢看,胸前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楚,那双敏感的红珠不知何时已甜美地膨胀起来,硬硬地挺在那儿,一双玉乳更像是被他所吸所揉般,变大了少许,上头更充满了被疼惜的痕迹,光只是屋内微风拂过,感觉都是如此甜蜜温柔,直充心臆;沈麟那怜惜所带来的感觉,不知何时已和体内奔腾的火焰融合在一起,令自己娇躯再提不起一丝力气,软绵绵地瘫倒着,只觉自己已变成了一滩水,任由身上心爱的人甜蜜拨弄。
  等到沈麟的手滑到了自己身下,轻轻地顶住自己的圆臀,让自己柔顺地微挺纤腰,好让他褪去自己的亵裤时,陈无影这才发觉,自己肉体的反应,竟是如此直接而强烈,绝不仅仅是春毒的激发,而是从内心深处涌出的一种成年女性最原始的渴望,体内的冲动早已烧到了顶点。
  “给…我…吧…”从喉咙中挤出的竟是这等毫无羞耻的话语,这让神志有些清明的陈无影自己也没有想到。
  “你能不能快点!”那边的月明已经按不住陈无霜了,向这边的沈麟求救了。
  夏装原本就薄,现在被无霜双手乱摩,更是凌乱不堪,两人已都是遮乳露胸,四条雪白的大腿在床铺上纠缠着。
  “就快了!”沈麟的手探入无影那神秘之地,她的亵裤之中已是一片水乡泽国。才一褪去陈无影的最后一道防线,玉腿微启之间,那贲张的浪花已鼓涌而出,登时沾湿了沈麟的整只手,连床褥都在浪花奔腾之间,湿了好大一块,更别说她的圆臀玉腿之间,此刻被濡湿成什么诱人模样了。
  这长乐粉确实有着几分奇怪,虽然身体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偏偏陈无影的神志却是越来越清醒了。让人在神志清晰的情形下,充分感受被奸淫的快感,从而对奸淫对象造成极大的心理障碍,这就是长乐粉的功用之一。
  陈无影洁身自爱,守身如玉的处子之身,别说和男人上床了,就连今儿个被沈麟这样抱扶、这般怜爱,也是从没有过的经验,更别说是承受男人的入侵了,她事先虽猜得到,一般传言的破瓜之疼绝非无的放矢,那头一次的体验,多半是痛楚多过欢悦,即便有体内这等春毒,也难让她享受,却没想到当真经受之时,竟是如此痛楚难挨。
  胯下之人虽然已经欲火焚身,但毕竟还是第一次,沈麟心存怜惜,强抑着满腔的本能冲动,不敢妄为,持着长剑,磨蹭着进入。可即使这样,在被冲破最后一层障碍的陈无影发出一声沉痛的嘶叫,不仅吓了月明一跳,也惊动了院中一对母子。
  一对不伦恋情的母子,不约而同靠近这边的窗户,眼睛死死盯着屋内的激战。
  看陈无影这般痛楚忍耐的神情,沈麟放缓了动作,还不时止下来待她适应。
  肌肤相亲之中,那股火热也一点一点地感染了陈无影,像是和她的欲火彼此鼓动一般,愈烧愈热,慢慢地像波浪般,将陈无影的痛楚和不适一点一点地拂了去,那痛楚彷佛化做了麻痒酥酸一般,不一会儿已经重拾起那肉欲的冲动,让陈无影窄紧的蜜壁娇柔地贴紧了他,仿佛本身带着生命般在沈麟的长剑上头亲蜜爱怜,以那泛滥的津液浸润着他,无言地鼓舞着沈麟继续进入。
  终于在触到尽头,沈麟心中疼惜胯下之人,停了片刻,不料那曼妙的身体竟自己筛动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沈麟那拼命压抑的狂暴躁动终于被这个初经人事的胯下之人挑逗起来。将她的上身靠在妹妹陈无霜的身上,架起双腿,自己立在床边,立刻疯狂的耸动起来。
  陈无影那一声声略带凄厉的呻吟声,让人魂飞天外,荡魂摄魄。
  夜色也是这般诱人。
  那偷窥的壮儿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的碧儿搂入怀中,手沿着丰腴的曲线直接滑向那紧紧夹在一起的双腿之间。
  这边的战况在沈麟的一轮猛攻之下,陈无影如同无骨般的躺在床上,今天晚上第一次缴械投降。
  那陈无霜中毒更深,早就欲火熏心,还未待沈麟将姐姐安置好,便丢弃食之无味的月明,扑了上来。
  那春毒果然厉害,天明,沈麟才从六条曼妙高挑的玉腿中抽身出来。
  整夜的欢娱,当然少不了月明的好处!
  绝色江湖行-第一百四十章、偷窥芙蓉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 偷窥芙蓉
  
  日上三杆,陈无影最先醒来。悠悠睁开双目,沈麟便坐在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顿时便想起昨夜的害羞之事,俏脸绯红,侧过身去,这边正是妹妹熟睡后甜美的笑容。
  陈无影怎也没有想到,自己姐妹二人竟然献身给身边这个仅仅见过两面之人。
  稍后妹妹醒来,又该如何面对?还有,这人似乎妻妾不少,今后自己姐妹二人又怎什相处?
  正胡思乱想之际,只觉得臻首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托起,一只温热的嘴唇从自己的耳边滑过,跃过脸颊,直奔自己的檀口而来,那柔美的挑逗竟不费力的将自己的齿关挑开,肆意在自己的嘴间出入。
  那火热的舌头似乎捕捉到自己心中的不安,不停的在自己的口中安抚那不甚配合的舌尖。
  两唇分了开来,军陈无影娇滴滴地飘了沈麟一眼,昨夜被媚药激起的勇气,仿佛都已在刚刚的云雨之间流淌而出,羞的她立刻移开了目光,身子却更软更热了。沈麟爱怜地看着娇羞无伦的美女,当真是愈看愈爱,虽说自己在这一轮疯狂的云雨之后,精元已泄,但不知怎么着,光是看到陈无影这般前所未见的娇羞慵懒意态,就让沈麟情思勃勃,真不想管已经雨散云收,搂着一丝不挂的陈无影再来一回;若非知道她体内痛楚未歇,绝经不起他再一次的求欢,只怕沈麟还真的忍不住呢!
  那边的月明轻嗯了一声,也要醒过来了。沈麟捏了捏无影的耳珠,连忙起身出门。
  那母子正在打点行装,似乎要出远门了。沈麟朝他们点点头,为三女打了一盆水。这种替心爱女人劳作之事,沈麟越来越喜欢了。
  再进房中,三女都已经收拾好衣物。
  无霜甚是温宛,眼波流转,笑靥如花,莺莺脆声婉转悦耳,真个道不尽的妩媚动人,不禁怦然心动。丝毫没有对沈麟昨夜为其破贞感到恼怒,也没有为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感到羞愧。
  相比妹妹无霜,姐姐无影则是更多一份英气。皓齿星眸,貌美如花,肌肤胜雪,身段儿曼妙高挑,两条玉腿修长健美,曲线玲珑,极为透人,是个少有的出色美女。她更有种与寻常柔弱女子迥然不同的气质,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英姿飒爽。
  收拾停当,又草草用了些早餐,四人合计,将那两个倭人武功废了之后交由官府处理,自己等人还是先行上路为好。
  那母子二人不知何意,沈麟和三女离店之际,竟将店中仅有的贵重物件——马车送给他们。 坐上马车,没有车夫,沈麟只有客串一把了。
  从怀安到青州,要经过小县城临洮。临洮靠海,县城虽小,但商旅不绝,甚有气象。
  这一路上,月明甚是惊讶沈麟怎就如此乖巧,竟然没有到车内和几人厮混一番,老老实实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虽有些沉闷,但不时有无霜那莺莺燕燕的说笑,倒也不寂寞。
  马车踢踢踏踏,在日暮时分,终于赶到了临洮县城。
  还未进城,沈麟便是一惊,连忙喝住马车。这城中竟然有着两股纯正的修真者气息!
  “怎么了?”月明露出一张笑脸,问道。
  “没什么!”沈麟语气平静,心中却是震撼无比,连忙收缩自己的修真气场。
  此时要是遇到萧晚晴她们,那可真是有些头疼。
  找了家客栈,将三女安顿之后,沈麟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女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此时身体尚未恢复,乐得他不来骚扰,也不去管他。
  房间中,沈麟收缩气场,全凭意识去追踪那两股修真者气息所在方位。那两股气息,倒不像魔门的修真,更像道家真气。
  “这个小地方,竟然还有道家修真门派?”沈麟有着几分诧异,又有一丝惊喜。难道是姐姐出关了?沈麟想到道家修真,第一个便想到了焚香谷,那里有着自己的姐姐,还有那让幼年的自己惊为天人的慧钰道尊。
  正毫无头绪之际,神识又有发现,那两股真气竟缓缓分开,其中一股,直奔临洮县城东南而去。
  沈麟想也没想,便冲出房门,跟了上去。
  临洮靠海,东边更是海岸林立,海涛之声,不绝于耳。越是靠近,沈麟越是小心,终于还是被他窥见了那夜色中一抹春情。
  如同高丽开城的海滩一般,在临洮这两面陡峭的海岸之间,竟然也有着一湖温泉!
  沈麟伏在山崖之上,露出一头,暗窥这泉边春色。
  只见一具粉雕玉琢、晶莹玉润的雪白胴体裸裎在眼前,那娇滑玉嫩的冰肌玉骨,颤巍巍怒耸娇挺的雪白椒乳,盈盈仅堪一握、纤滑娇软的如织细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犯罪。
  那女子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让沈麟如遭雷击一般呆住了。
  她是纪芙蓉!泰山媚女纪芙蓉!师蕴心的女儿纪芙蓉!
  月色之下,美丽的小湖烟雾缭绕,片片夹竹桃叶,飘落在湖水里面,直如仙境一般。
  湖中的纪芙蓉丰姿绰约,明艳秀媚,俏美动人,香肩上散发,裸着洁白如玉,纤巧秀美的双足,曼妙而舞,此时的她肤色好白,有如一块温润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又像清澈的泉水,清新而不沾半点凡尘。她属于那种惊为天人的美,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抬眼、一回眸,已无一处不是美无一处不动人心魄,但那出尘的气质让你觉得这女子,只应天界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若飘落人间,只是诸般幻影,凡尘俗子,轻易不敢越雷池半步。她的双臂洁如皓羽,纤秀柔美,随洁白的玉腕、秀巧的玉手,在湖水中每一下动作充满动人的韵律,她的腰,纤细得让人难以置信盈堪一握,柔若无骨,每一下转动都是一种绝代的风情,而那修长而极为完美的双腿,轻抬高举,每一下舞动都画出优美而迷人的弧线。她凤眼柳眉,瑶鼻檀口,华贵秀美中隐隐透着一股妩媚,倾城之姿中约约含着一丝妖娆。
   她成了一个修真者!
  望着纪芙蓉那晶莹雪白、粉雕玉琢、完美无瑕的赤裸玉体,由于这些年的修真,体质早已改变,当日那艳媚入骨的风态竟然慢慢内敛,反而多出一种说不出的飘飘欲仙的出尘之质。纪芙蓉的身体极其成熟丰满,望着纪芙蓉那雪白硕大的玉乳,圆挺的美臀,加之忽隐忽现的俩腿间的芳草地,沈麟似乎看见那颗美丽动人的小红豆正在向自己招手,忽然感到一种难耐的燥热。
  这种自然动作之间透出的媚惑要比几年前的体媚更甚!
  此时的纪芙蓉没有任何瑕疵的侗体玉臂闪亮着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失去衣物遮掩的妖媚玉体在月色映照下熠熠生辉。柳腰微摆,翘臀轻扭。举手投足间风情毕现,而神秘幽园也隐约半露。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将沈麟的眼光精神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曼妙感觉。
  现今的沈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纯真的少年了。眼前纪芙蓉这等美色,直让沈麟心中涌出无数的意念,占有她!此时的沈麟,心中是惊是喜,早已分辨不出了。琴心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师蕴心的女儿又出现了!这可怎生是好?一时间,沈麟有些郁闷!
  纪芙蓉和清儿离开泰山之后,便四处打听当年泰山变故的真相,可惜事隔多年,那场惨案事发突然,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内幕,屡屡无功而返。也曾经打听过沈麟的消息,后来听说碧玉城找了个女婿,也叫沈麟,清儿原本想去看看,可被纪芙蓉阻止。
  纪芙蓉并非不愿意见到沈麟,而是纪芙蓉和清儿已经猜到,沈麟必定是修真之人,又怎会娶一个俗人为妻?想来想去,纪芙蓉便没有去碧玉城,终究错过了重逢的机会。
  于是,这一段时间,纪芙蓉便和清儿闯荡江湖,不时管管江湖是非,惩戒几个江湖恶贼,竟弄出个“洛水双绝”的称号。
  这一日,清儿和纪芙蓉便由青州到了临洮,傍晚时分,纪芙蓉忽然感觉心绪烦躁不安,坐立无定,便出来走走!
  爱洁是女人的天性,美丽动人的纪芙蓉自也不例外,走到此处,见到月色下的温泉,便想沐浴一番。没想到被沈麟窥个正着!
  沈麟终于还是平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赶快解决月明的问题!有了这个先例之后,师蕴心是聪明之人,应该更好解决!
  直待纪芙蓉沐浴完毕,沈麟并没有出来相认,远遁而去。
  客栈中,月明的房中灯火摇曳,窗前的靓影依旧。
  房中,淳于月明秀眉微蹙,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时而摇头,脑海中所有的空间都被沈麟占去!今夜他又上哪儿去了?思忖间,庭院中传来沈麟的脚步声!
  “今夜,我一定要将事情挑明!”沈麟看着房中的影子,迈步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了?”沈麟正准备敲门,门却看了。露出的是月明那张摇曳生辉的俏脸。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 问情母女
  
  “我出去走了走!”
  看着月明平静如斯的绝美面容,沈麟那冲天的勇气竟然有了丝丝泄去。
  “你不用担心如烟姐姐,她不过是嘴硬心软!”月明温柔如昔,看沈麟似乎心思重重,还以为他在为二姐妹的事情担心,出言安慰道。
  “我们进屋聊聊,我…我有话要对你说!”沈麟心中一阵惭愧,不过,她母亲的事必须要解决,但愿不要伤害她!
  月明看着沈麟脸识上从未有过的沉重,连忙将他引进屋中。
  灯火摇曳,月明一脸急切,望着沈麟。沈麟这才意识到,自己将气氛弄得有些浓重了。许是见到纪芙蓉,这种亟待解决这对母女之间问题的渴望更迫切使然吧。
  沈麟笑了笑,嘴角却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苦涩,“也没有什么大事,想和你聊聊那壮儿母子之间的事情,不知月明姐姐怎么看的?”
  “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月明有点疑惑,这也值得这么沉重?看沈麟点点头,便接着往下说,“那母亲对儿子用情甚深,这么做既是无可奈何,又有点情理之中,你还怕我鄙视她们?”
  月明此时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连衣裙,露出半截嫩耦似的小腿,坐在床边,脚跟不停拍打着床沿,心中甚是奇怪,麟弟绝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心中升起阵阵不安。
  “如果琴心阿姨能够找到幸福,你会高兴么?”沈麟的话锋一转,让月明心中疑惑更甚。这个母子话题与母亲有什么关系?更为奇怪的是,麟弟怎么不称呼妈妈,而用阿姨?
  月明的小腿终于停了下来,眼神奇怪的打量这眼前的丈夫,心道,今天麟弟是怎么了?可嘴上还是愉悦的回答道,“母亲养育我这么多年,现在我又出嫁了。
  她要是找到幸福,我当然替她高兴才是。不过…母亲一向眼高于顶,我相信她不会看上谁,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难道姐姐你不想和琴心阿姨生活在一起么?”沈麟抛下第二个诱饵,试探月明的反应。
  “当然想了!”月明连考虑都欠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母亲能和我们在一起么?你刚才不是还说她要找自己的幸福呢!”
  “呵呵…嗯…也许可以一并解决呢!”沈麟的话音并不大,不过月明依旧听得很清晰。
  难道母亲看中了飘香宫中什么人?还是沈麟什么长辈?不会是……?月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有些不敢往下想。
  “夜深了,我们休息吧!”看月明的神色不对,沈麟挑开话题,坐到月明身边,一手有力地搂着正在疑惑中的月明,“我今天这么乖,你怎么也要奖励我一番吧!”
  “你把话说明白点!”月明第一次对心爱的男人有了恼怒之意,看他如此献殷勤,越发肯定沈麟有事情瞒着自己。
  此时再和她说这个话题,必定没有什么好结果,沈麟看她脸色变了,连忙运上红鸾真气,在她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不停摩挲,不消片刻,她那光滑的脖颈泛出淡淡的粉红色光泽,对于沈麟的催情真气,月明一向没有丝毫抵抗意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月明身上长裙的布结带已经松散了,露出雪白的香肩。
  “我要点奖励还不成么?”此刻的沈麟,有着几分嬉皮笑脸,被月明看在眼中,与刚才进门时的沉重有着鲜明的迥异。不过,沈麟依旧从容地做着每一个动作,手指轻柔地在身上抚摸着,巡视着她身上的每一处。
  那薄薄的衣裙终于从肩头滑落到胸前,大半个胸脯极为大胆地露着,月明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双峰的颤动,心中的不安和疑惑终究被沈麟挑起的欲火打败,自然的扭动起身躯,配合沈麟的魔手出入。
  一双大手按在月明高耸的胸部上,疯狂地揉捏着,此刻要让她疯狂,然后才可以提及此事。沈麟盘算着如何在月明高潮时提及她母亲的事情。
  几缕头发从高高的发髻上飘落在脸上,她的双唇微张,目光迷离地望着身边的沈麟,那眼神似乎有着几分绝望,又有着几分渴望。
  沈麟避开她那让人心颤的目光,低头狠狠吻在她那高耸的胸部之上。月明忽然轻叹一声,一直不肯配合死死撑在床边的双手,落在沈麟的头上,温柔的抚弄起他的长发。
  “你是不是和我母亲发生了苟且之事?”那声音缓缓道来,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听在沈麟的耳中,不缔于晴天霹雳。可能是月明平时表现的太过于温婉,自己还是太小瞧月明了,竟被她猜出了。
  看着沈麟依旧伏在自己的怀中,衔着自己的玉珠,一动不动,月明便知自己猜对了。心中一阵凄苦,继而是极度愤懑,终究还是忍不住,拽这沈麟的长发,将他的面孔仰起,狠狠地将沈麟摁倒在床上。
  “母亲也来抢我的男人!”那月明面色如土,瞬间如同疯狂一般,跨身骑在沈麟身上胡乱扯着衣衫。
  心绪狂乱,这月明竟有着走火入魔的征兆,沈麟被袭,并没有反抗,要是不给她足够的发泄,恐怕月明姐姐一辈子都会留下心里阴影。
  沈麟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疯狂的索取。
  沈麟也不记得这疯狂几许了,最后月明瘫软在自己的身上,沈麟轻抚她柔滑的后背,帮助她理顺体内的真气。
  世事无常,风云变幻,谁能想到,刚刚还刚刚竭尽心机的希望说服她,此刻却要尽力安慰,看月明刚才的表现,眼前似乎是曙光一片,又似乎是暗淡无光。
  人生,世事,还真是讽刺莫明啊!
  “月明,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被魔门偷袭受伤一事么?”沈麟一边安抚,一边在她耳边娓娓将当日情形说出,只不过将当时的情形变成自己毫无理智的占有了琴心和淳于青冥。只是身上的月明并没有丝毫动静。不过沈麟从她紧贴自己的胸部心跳知道,月明并没有睡着。
  “我知道,你们母女感情很好,所以大胆的向你提出这个请求!”凄迷的美眸深处微微色变的同时,沈麟说道“琴心这边,我已经说服了,她和青冥现在只担心你了!”
  也不知月明心中想些什么,只是她的身躯终于又动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打开心结,安心的接受她们!”沈麟这一次没有单提琴心,而是将她和青冥一道说出,减轻她的心里负担。
  月明沉默半晌,脑袋瓜中不知想些什么,终于开口说话,“她们在哪儿?我想见见她们才能给你答复!”
  “还有,将来,母亲和我怎么相处?我们俩又如何和宫中其它姐妹们相处?
  你怎么办事如此糊涂!“沈麟心中大乐,月明这一回答,基本上算是答应了,便将琴心更名花红萼一事告诉她。
  月明刚才在沈麟述说事情经过时,已经想了很多,想到母亲的温柔,想到这些年她独自一人的孤苦,还有这件事情上必定也被沈麟伤害甚深。沈麟受伤,神智不清,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大错,母亲和青冥姐姐被他强制侵犯,又能怎样?
  何况还是救了沈麟一命,似乎也没有错。虽然看过那母子二人的事情,自己倒是能够体谅,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还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再无它法,能够这样安排也不算是最坏了,难不成自己还能逼着她和沈麟从此如同陌路?心结一打开,月明恢复了神智,便觉得保持如此亲昵姿势还是令她感到份外的娇羞和些微的恼怯。连忙起身,不料身体一软,依旧伏在沈麟身上。
  “再休息一会,不好么?”沈麟顺势惬意的搂着,将她那诱人的娇躯向内拱了拱,以使两人能够挨贴的更加紧密。
  几度挣扎无效后,月明也只好任命似的将螓首低垂,鸵鸟般深深埋在沈麟的怀内。
  沈麟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解决的如此顺利!细细体味淳于月明如兰的清新气息轻轻打在自己脸上那种舒适感觉的同时,沈麟柔声道:“其实我也没有胆量向你提及这件事情,但看过那对母子之后,我改变了想法。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一定要想尽办法寻求你们的谅解。我还真要好好谢谢那对母子!”
  月明这才想起,沈麟进门时为何要对自己提及那对母子之事了。似乎是心中有了先例,此刻的心情竟没有刚才的焦躁了。
  “月明,我知道你在担心非烟姐姐和师蕴心姐姐她们,这点我完全能够理解,放心,你现在是我正式结发娇妻,无论何时何地,为夫都不会惘顾你的内心感受的,给为夫点时间,届时我一定找她们好好畅谈一番,好吗?”轻轻的吻了吻月明香软,甘甜的樱唇,让她切实感受到对她的柔情蜜意后,沈麟才再度柔声道。
  “嗯!”低声回应之后,暂时解除怨愤心里的月明即娇憨的用小脑袋不停的磨蹭着,以此来表达她这刻心中的感受。
  搞定!沈麟心中快感莫名的旺盛起来!刚刚月明主动索取焉能满足,现在依旧卧在月明狭窄的甬道中的长剑,即可又膨胀起来。
  些许变化,瞬即被月明感受到!俏脸绯红,张嘴便对着沈麟胸脯咬去。
  “欺负我不够,还欺负我一家人!”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 家庭会议
  
  沈麟终于还是没有去和纪芙蓉见面。纪芙蓉在这里,那与纪芙蓉同行的必定是清儿无疑。花红萼之事虽然告一段落,但师蕴心绝顶聪明,不知道她得知女儿还活着的消息,该作何反应?
  沈麟赶着马车,无奈的摇摇脑袋,将与纪芙蓉见面的渴望强行压制下去,想着到了青州该不该和师蕴心说这临洮之事,头疼不已!
  自从早晨和月明见面,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便感觉有些不对,看沈麟和月明二人神色,似乎都有些不自然,然而,自己姐妹二人和他们相处时间不长,有些事情还没有到自己二人过问的份上,便也装着不知。月明更是无话。一路上,无聊至极!
  终于,青州在望!
  这是一座历史名重城,经历了无数战火洗礼依然雄伟。高大的城墙记录着那漫漫悠远的血与火的历史,注视着每天从它胯下进出的熙熙攘攘的人流。
  沈麟驾着马车,随着人流进入城中。非烟的气场很快被沈麟发现,便驾着直奔那方位而去。
  大街上峭立着一位佳人,随风拂动的紫衣裙艳丽百媚,正是柳如烟站在一家茶馆门前,向这边眺望。旁边还有着桐儿和翠绿,笑容嫣然。
  沈麟心中一阵温暖,这种被人心中记挂的感觉真好!
  “我回来了!”隔着重重人群,沈麟毫不在意的对着那三人高声喊道。这一天的无聊此刻荡然无存。远处的柳如烟没想到沈麟竟然还成了马夫,噗呲一笑,向这边招了招手。那紫色的纱巾还有那娇艳的丽色吸引了无数行人的驻足。
  沈麟跃下马车,打开车帘,露出月明的俏脸,对着柳如烟苦笑一声。
  随着月明下车的是陈氏姐妹,如烟迎了上去,才看了两眼,脸色便有些变了。
  扭过头来,避开陈氏姐妹的视线,不带丝毫感情的美丽凤眸冷如寒冰,有若实质的灼灼直视沈麟半晌后,才回转螓首,又热情的和陈无影姐妹二人招呼起来。
  飞仙子白泠也走出店门,朝沈麟看了一眼,神色怪异,便又朝陈氏姐妹走去。
  被她看穿了,沈麟并不惧她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见她没有当街给自己难堪,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急急的跨进茶楼,留着桐儿和翠绿协助茶楼伙计将马车安置好。
  楼上的师蕴心和凤非烟相视一眼,具是感慨自己这夫君还不是一般的好色,前去救人竟然在二天之内将绝色榜中的姊妹花都给采了!
  修罗红诸女也只能相对苦笑,无奈摇头,谁让她们找了一个好色偏偏行事如此不拘一格的男人为夫婿呢?谁也没有想到,更不拘一格的行事还在后头。
  这一刹那,沈麟觉得自己似乎真正成了一个外人,看来这边也正在形成一个实质上的克夫联盟了。
  凤非烟的飘香宫产业要比自己想像中大的多。这座布置精雅的茶楼肯定是飘香宫产业之一,整个二楼竟然没有其他客人。凤非烟身边正站着一个年逾四旬的中年人,看其精明内敛,神色自然,必定是茶楼老板。
  “凤四,见过主公!”凤非烟略带嗔责的看了沈麟一眼,并没有过问,对着身边的中年男子说道。
  “属下凤四见过主公!”那凤四神色有些差异,早就听说飘香宫来了一个传奇般的主人,但决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年轻英俊。
  “掌管这么大产业不容易吧。”沈麟打了个哈哈,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不徐的走到凤非烟近前,顺势坐在师蕴心和凤非烟中间。将她山川起伏般玲珑浮凸的娇躯揽在怀内,置于腿上,立时,肌肤交接处,消魂噬骨,荡人心魄的舒爽感觉激荡心间。
  该面对的事情,怎也逃避不了,最终还是要勇敢的去迎接挑战。只是这种挑战需要多花费一些安抚手段而已。
  那凤四如何见过这等狂放场面,凤非烟被江湖人称为“冷艳红煞女”,此刻竟被这主人如同爱宠般置于腿上,早已经讶异的瞪大双眼。
  “你…你干什么!”凤非烟也没有想到沈麟竟然当着部下的面,与自己这么亲热,脸上一片红晕,心中更有一丝羞恼,挣扎着便要下来。“凤四,你下去吧,有事我会招呼你!”
  在她自然、清新的阵阵体香、发香刺激之下,沈麟竟差点熏熏然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凤非烟,在自己的不断滋润下,越来越像个迷死人不陪命的盖世尤物,绝代妖娆,越发不肯放她下来。
  “麟弟,说说此去经过才是正事。”师蕴心美眸之中已显现出幽怨,担忧,耐人寻味的复杂情感。旁边的杨霁烟和修罗红也是神色各异。
  将右臂也像左臂一样搭上凤非烟的纤腰,同时收紧,以使两人的身体能够毫无隔阂的紧贴在一起之后,沈麟才缓缓将当日事情道来。
  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的柳如烟走上前来,身后则是陈无影姐妹和月明以及白泠诸女。陈氏姐妹面带羞涩,与站立起来的凤非烟师蕴心诸女一一见礼,甚是热闹。
  忙乱中,师蕴心窥见了月明神色有些不对,“月明,你不舒服么?”
  “没…没事!”月明俏脸大变,语气也与往常迥异。沈麟心中大骇,这月明嘴中说没事,可脸上写满了有事,还是大事!
  “月明姐姐这一路颠簸,想来有些累了!”沈麟连忙过来打圆场,却不知有画蛇添足之嫌。顿时众人的眼睛都盯上了沈麟。
  “好了!无影和无霜妹子都赶了一天的路了,大姐,还是唤伙计来点东西填填肚子。我也饿了!”那师蕴心神色怪异的看了看沈麟,又转身招呼大家,顿时将注意力转开了。
  这一餐饭,虽然美人如玉,风光旖旎,可沈麟吃的极不自在。不仅面临着柳如烟等人的审问般的眼神,那飞仙子白泠的表情也变得古怪之极,还有师蕴心那似乎看透自己的神色,如同灸针刺骨般难受。
  任何方法的实施,都要仔细考虑时机和尺度是否恰当,这样,才能行之有效,事半功倍。沈麟在饭桌之上,便开始苦思稍后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不过也不能怪她们,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是一夫多妻,虽然自己是个修真之人,虽然自己双修功夫了得,足够满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是自己的感情却只有一份,又有哪个女子真心愿意同她人共同分享一个男子?很多时候,也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将其真实情感隐藏,弱化,深埋,又或是妥协而已。
  女人,永远都是好奇心特重的生物;新鲜与刺激,浪漫与柔情,也永远是她们所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柳如烟等人倒是极好应付,多说些好话便能过关。可师蕴心聪明绝顶,她可不是一般的谎话能打动的,还是老实交代为妙,只是那纪芙蓉之事如何开口?
  晚饭很快便草草结束。收束脑中胡乱的思绪,凝望着诸女那都有着扣人心弦,神态各异的俏脸,沈麟那如一弘深潭般明亮,清澈的眼眸,从这一桌女子面上扫过,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今天,我们在此召开一次家庭内部会议,有些情况要和你们商量!”
  一听沈麟说家庭会议,那飞仙子白泠脸上一阵娇羞,起身便要离开。
  “白姑娘你也可以听听,因为这绝不仅仅是单纯的家庭会议,还有很多江湖变故我们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沈麟还未说完,那陈氏姐妹便将白泠拉着座了下来。
  “看你找什么借口!”那柳如烟眉微蹙,小嘴紧嘟,竟假戏真做,宛若受气的小媳妇般对着身边的杨霁烟轻声嘟囔。
  “你们知道那苍松子老道是什么身份么?”沈麟朝柳如烟看了一眼,略有尴尬的开始自己的逃生大计。
  “他不是倭国圆月流的刀手,苍机子的师弟苍松子么?”那柳如烟立即上当。
  当日她也曾去过高丽,对这个苍松子也有耳闻,对他的身份有一定了解。
  沈麟摇摇头,“不错,他确实是圆月流的刀手,但大家想想,仅凭一个他一个小小的刀手,竟敢挑起高丽与中原之争,而且事后还不逃回老巢,竟敢在中原肆虐?想来即便是倭国国主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那他是什么人?”柳如烟想想也对,接着问了出来。
  “那背后有什么阴谋?”思虑缜密的凤非烟也问道。
  师蕴心欲言又止,微一踌躇的当口,被沈麟看见,“蕴心姐姐,有何看法?”
  “是不是魔门的指示?”师蕴心出言,便显出才智在众人之上,直入沈麟问题的核心。
  “不错!”沈麟的神色中带着丝丝赞赏,“这些年来,我也曾打探过光明圣门的下落,却毫无音讯。这一次,却从那苍松子老道那处得知一二,真是有些意外!”
  “他们在哪儿?”师蕴心神色骤变,那泰山被灭虽然过了这些年,但其中伤痛又怎是可以忘记的。往时不知魔门消息则罢了,今日听沈麟之言,竟有了他们消息,心中便涌起无边恨意。
  “蕴心!”沈麟间她神情有异,也知她又想起旧事,怕她着魔,缓缓伸出微微颤抖的温热右手,轻轻抚上那眉宇间隐带一丝哀愁的小脸,温柔的道,“苦了你了,今后再也不会了!”
  师蕴心超凡脱俗的气质,雍容飘逸的风姿,确有沈麟后天的帮助,但她自身若没有天生的丽质,丰富的内涵,无论怎样被塑造,也是不可能成为颠倒众生,傲视群芳的出尘仙子的。
  听到这令人熨贴、充满深情、怜惜之意的关怀话语,师蕴心清澈的眼眸深处
  点点水雾闪现;弧线美好的香唇不禁微微颤抖——饱受煎熬的她强自忍耐芳心深
  处的激荡和明眸内晶莹的泪水,轻合双目,螓首微侧,全身心体味着脸颊处心爱男子手掌所传来的温情与爱抚,想到他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市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又有些惭愧,“对不起,蕴心着相了!”
  凤非烟几人倒是知道师蕴心来自泰山派,隐约猜到她失态的原因。淳于月明和陈无影姐妹还有白泠则是一脸茫然,怎的这样聪明的蕴心姐姐一听说魔门讯息,便会如此?
  “魔门七宗,有一宗便设在倭国琦钰山!”沈麟一句话如同石破惊天般,让诸女不再想着沈麟的多情花心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 贤惠双妻
  
  阳光自厚沉的窗帘缝中偷渡进来,给宁谧的房间带来一丝酥暖亮意。长长的一道光亮,斜迤到床被上,轻轻吻上一只不经意滑出被单守护的白皙玉腿,映照出教人目眩的粉泽,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丽。
  如云的青丝披泻在雪白的枕头上,并延伸到床沿,任发尾垂散在床沿下方,真正纯天然的乌黑青丝,亮丽光泽,轻易勾起人溺爱的心,空置的枕头不见人枕卧。青丝的主人,此刻正躺靠在一具坚实的裸胸上,理所当然的把温实的躯体当成她的枕头,好不依恋的摩挲着面颊,小嘴轻抿微启,似醒未醒的挣扎着。
  沈麟半躺着,任由修罗红娇软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这是一种一场惬意的享受。作为男人,得意之一便是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自己折腾得如此无力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唇边不自觉泛出笑意,以着一种忍俊的自持,伸手盈握住怀里修罗红那只正搭在自己胸脯上的小手。
  从苍松子的记忆中,沈麟搜取许多信息,都是关于此次魔门操控的倭国对中原的野心计划。其中有一条便是倭国众多流派定期上琦钰山“朝圣”,这苍松子更是其中热衷分子。
  想到自己在高丽根,与申子俊相搏,看他样子以及行事,不是天极宗便是葵水宗门人。想那魔门也挺有意思,在中原无立足之地,便跑到一个海岛上,还装神弄鬼的弄了一批奴役在帮助他们做事。
  师傅说自己是应劫之人,可这劫数究竟是何?乱世?妖物?自己这些年来,也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如果说是这魔门便是自己所需应对的劫数,那似乎太牵强了些。
  对于光明圣门,沈麟并不是很反感,其中几人和自己关系尤深。那云瑞大师,林佩儿师娘,还有那萧晚晴,还有南丛,似乎并非十恶不赦之徒。魔门的最大意愿莫过于是统一七界,这七界便是让他们统一了,也未必是灭天之劫,只不过是风向变了。更何况,横亘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众多人间的修真门派?
  自己应劫,这劫数到底是什么?自从唤醒云瑞大师传承给自己的记忆中的一部分之后,沈麟便对自己的劫数隐隐猜到一些,可这些隐隐的印象又是那么模糊,让人怎也想不明白。
  沈麟有些烦躁,不愿再去想了。修罗红的脚很小很秀气,纯棉的袜子没有丝毫掩盖住它那完美的轮廓,小巧圆润的足跟,纤侬合度的脚掌,曲线柔美的足尖,虽然不是古人所云的三寸金莲,却是玲珑可爱之极!
  沈麟小心翼翼的捧起靠在自己胸部的那张熟睡并露出甜美笑容的娇面,给自己心爱之人以甜美和睦的生活不是更好么?
  自己确实是在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既然自己身处局中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为何现在身处局外的自己就不能抛开一切,尽情的感知,体会那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呢!沈麟原本就是个随性之人,只是前些日子有着过于执着,现在一经想开,便有了豁然开朗之感。
  一双惺忪的深黑色眼眸在眨了几眨后立即清醒,唇边不自觉泛出笑意。修罗红还是醒了过来,眼中痴迷地看着沈麟,缓缓坐直身躯,那薄薄的丝绸被单从肩上滑落,露出洁白的双肩,和惊人的双胸,发乌黑如墨、光滑如丝,自然披散,便是流云飞瀑。
  沈麟终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细的抽气声,眼睛有着片刻的凝滞,醒过神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修罗红那掩在乌黑秀发下的唇角微微一勾,隐隐泄露出一丝浅笑,她有意的么?
  “红儿,你开心么?”沈麟望向对面的修罗红,正好承接到她抬起头时的眸光,相对浅笑,自是柔情无限。半坐起身,将修罗红搂入怀中,凝视着她晶亮的星眸,爱怜地看着里面盈满笑意,忍不住轻揉着她美丽柔细的发丝,爱不释手地上下梳理。
  修罗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忙不迭地点头。
  “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么?”还未等修罗红反应过来,又被沈麟摁倒在床上,一双魔手在那妖艳的身躯上摩挲。
  好半晌,待到修罗红反应过来时,就连晶莹小耳,修长玉颈都已布满红霞,极力将螓首鸵鸟般深深埋进丝绸被单中,芊芊玉指也毫不犹豫搂上了沈麟的阔背,狠狠的在他腰部软肉上做出扭掐动作,沈麟的反应已经彻底刺激到她了。
  那碎牙紧咬的嘴中终究还是冒出一句勾人心魄的话来,“我…要…死…了…”
  这间房右手第三间,锦帐流苏,淡黄绸被上绣着彩蝶舞花的图案,遮不住两具凹凸有致的娇躯。
  师蕴心黛眉微皱,眼神中有了一丝忧郁,看了看身边这位国色天香般的飘香宫宫主,“非烟…姐,这事你看怎么处理为好?”
  二女均是才智高绝之人,昨日见月明神色有异,便借助闲聊之际,将琴心之事从月明口中套出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也是对沈麟所为大感惊讶。
  “那琴心…我也见过,她那成熟优雅之美,我见犹怜,麟弟喜欢她,也很正常。”凤非烟作为沈麟身边女子中的老大,一向行事极有主见,只是这伦理之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名声,地位,身份,自己可以完全忽视,可这涉及人伦大礼,凤非烟接受起来确实有些困难。更何况,现在是沈麟将这个事情已经做了,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善后。可这如何善后?其他姐妹知道还稍好些,要是被宫中那些杂役和仆人知道,那流言蜚语就足以让这母女二人永不抬头。如花容颜的凤非烟喃喃道“事情倒是好解决,只是这月明妹子和琴心…姐姐如何与众人相处?”
  师蕴心倒并没有想到羞耻一事。自从几年前被沈麟所救,改头换面跟随他之后,师蕴心便将世间事情看的较为淡薄,想想自己作为泰山掌门夫人,竟然在大仇未报之际和这个小自己许多的男人上床,说起羞耻,自己恐怕更为无耻。
  “人世间这种种浮华的外在,究竟真的很重要么?”师蕴心心有所感,随心而发,“抛弃琴心她作为月明母亲的身份,她也是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女人而已,她这么做,我非常理解。身份真的那么重要么?”
  凤非烟惊讶的盯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姐妹,怎也没有想到这个聪明绝伦的‘妹妹’竟然有如此想法?继而想想自己,自己不也是为了追求作为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才追随沈麟的么?“以妹妹所见,这事如何处理呢?”
  “其实沈麟已经做的挺好的了!”师蕴心缓缓说道,眼神中抹过一点欣赏的微笑。
  “你是说让她们就住在九华山?”凤非烟诧异的秀眸不解。
  “认识琴心哦不,是花红萼姐姐,宫中只有你一人,而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你我二人,此事到此为止便是最好!”师蕴心面色沉静如水,“让月明妹子去九华吧,这样不仅可以被如烟她们看出端倪,还可以明白告诉碧玉城之人,花红萼姐姐和她女儿住在一起,一般人不会想到什么。而且她二人相处时间长了,慢慢也就习惯彼此的身份了。”
  凤非烟也是聪明之人,把握师蕴心心中的想法,也暗自点头,这事情这么处理确实不错。要是被如烟她们知道,虽然嘴上不说,那面上肯定不会太好看,平添几许烦恼。
  “那大家不住在一起,会不会生疏?”凤非烟作为‘老大’,总觉得作为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感觉有些怪怪的,有些遗憾。
  “我们可以经常走动走动啊!”师蕴心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姐姐,说实话,我现在极想渐渐花红萼姐姐是怎样的人物,竟然能让麟弟敢于破伦理之心,将她收入香闺。”
  “小丫头!嫉妒了吧!”凤非烟白了这个‘小丫头’一眼,调笑道,自己心中却有着几分酸楚。师蕴心实际年龄要比凤非烟大上一些,此刻却被她唤成小丫头,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心中却有着丝丝甜美泛了上来,真个如小丫头般将头靠上凤非烟的胸部,不停的磨蹭着,嘴中还冒出一句,“姐姐,你的胸脯好大!”
  “你个小丫头,找打是不是?”凤非烟被调笑,伸手便要掐师蕴心的腰部,二人在被窝中闹成一团,那薄被单如何能够遮掩这无限春光。
  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师蕴心真的怀疑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场梦,而现在,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死丫头,别闹了!”凤非烟一把抓住师蕴心作乱的手臂,强行压在自己身下,“还有个事情和你商量!”
  “是不是陈无影姐妹的事情?”师蕴心将头从被单中露出,满面潮红。
  “还有那白泠。”说到这三人,凤非烟又有点气恼沈麟尽会给自己找事,这出门才几天功夫,带了两个宠妾不说,还招惹了一个飞仙子跟在后面,自己恐怕要费半天功夫才能说服柳如烟和杨霁烟妹子。
  “这事不着急对外宣布,姐姐你还是先派人送信函给南海派与天山,告诉他们陈无影姐妹和白泠暂住飘香宫,等大家都熟悉之后,我们才来操办一番。”师蕴心智珠在握,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姐姐不想沈麟堂堂正正的办一场婚事么?”
  一句话似乎勾起凤非烟的相思,这些年,自己姐妹几人和沈麟相处,一直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能有这等光明正大的婚礼,那自然是好了,而那沈麟似乎毫不在意这事,今日被这‘小丫头’提起,如同触及心痒之处,极是舒爽。旋即,凤非烟便从师蕴心的眼中看到端倪,只怕这个小丫头也是这般心思,现在打着自己的旗号罢了。
  “只怕是你这小丫头想吧!”说着便伸手向这个机智百出‘小丫头’挠去。
  这边嬉笑不断,那边却是激战连连。
  修罗红不愧在青楼训练这么多年,昨夜和沈麟激战过几个回合,今晨又能迎战。
  沈麟抱着虽在身下婉转承欢,娇啼不断,已悠悠飘至云端两次,但仍有再战之力的修罗红转移至外间的牙床之上。
  沈麟看她慵懒风姿如醉,刻意控制的缓缓动作,让身上的修罗红享受着和风细雨的舒爽与温柔。
  待修罗红稍稍恢复,沈麟再次躺在床上,将修罗红两只修长的玉腿做成一字,其一架在自己的左肩之上,另一斜贴在自己的右腿侧面,摆成‘一马平川’之势。
  看修罗红又开始渐入佳境,蕴满春情的盈盈美眸也似开似合,妩媚如丝,展现出甜美异常的表情,就将自己的双手反按在大床之上,猿腰缓缓抬起,直至整个身体上弯成好似石拱桥一般。
  如此紧密、深入的融合在一起,处于猿桥最顶端的修罗红虽然感觉有点承受不住,但热情早被完全点燃的她此时早已是无所畏惧,俏脸之上更是布满一往无前的迷醉神韵,凭借一双莲藕似的雪白手臂支撑其娇躯和掌握平衡,悬空的修长玉腿毫无规律,胡乱激烈的蹬踢,摆动着,曲线优美的雪臀急剧的上下,前后起伏,磨蹭着,间或还要做正方向,反方向的无规则旋转。
  直至修罗红在一浪高过一浪,层出不穷,汹涌澎湃的刺激之下,精致绝美的
  艳丽小脸已开始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停变换颜色;整个娇躯玉体不受控制的痉挛
  颤抖;三魂七魄即将再度飘至九霄之外缥缈云端的那一刻之前,沈麟方才缓缓的将身体逐渐恢复成平躺状态。
  沈麟将仍在余韵萦绕,刚刚不由自主的呜咽出声,畅美的粉红脸蛋挂满珠泪的修罗红酥软的娇躯揽在怀内不断轻柔爱抚,做足事后功夫。此刻的修罗红,瘫软在沈麟怀中,连根小指头也不愿动一下,任由他那坚挺的长剑继续屠杀自己。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阳光自厚沉的窗帘缝中照射进来,暖洋洋的见证着这醉人的一刻。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妇如花
  
  青州距离临安不过一日行程。
  按照师蕴心和凤非烟所定路线,临安是此行的第二站。临安,虽然也有一间不大的山货店,但那根本不值一提,苍峰岭天青道观,才是凤非烟的最终目的地。
  师蕴心曾经去过一次,那一次也是昏昏迷迷,并没有多少记忆。凤非烟更是从没有去看过沈麟自幼生活的地方,去感受一下心爱之人当年的生活痕迹,成了凤非烟莫大的愿望,更何况,那里还埋葬了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公公婆婆,对于凤非烟而言,虽然没有正式的婚礼,但如果能够亲自拜谒一下双亲的亡灵,也应该算是入门了吧。
  这一心思,沈麟又怎生知道,听说去临安,想想自己也有几年没有回去看看,这样安排也好。便将九华和纪芙蓉之事按下,没有再提了。
  在青州逗留了一解天,凤非烟和师蕴心处理一些事务,便于第二日启程去临安。
  沈麟留在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二人的车厢内。
  沈麟一进车厢,那姐姐陈无影倒是一惊一咋的连忙跑到外厢了。姐姐陈无影,性格虽然外向,但骨子里却对这种男女亲密之事甚为羞涩。妹妹陈无霜虽然表面柔弱,却有着内媚之质,对床第之欢较姐姐更为大方。
  看着这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走进厢内,他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如同一湖秋水般闪动着诱人的光芒,依旧是那么亲切成熟带有点点邪意却又是那么让人看不透,这是自己和姐姐一致得出的结论。
  “您不去凤姐姐的车中?”看他进来了,陈无霜不自觉有了几许慌乱,只感觉自己这双手竟没有地方可放,这种独处还是第一次,连说话也不由自主带上敬语。脸颊飞起淡淡红晕,映出浓浓的诱人。
  “难不成要赶我走?”沈麟一看这个小丫头的窘态,有几分乐了。
  “不…不是的!”陈无霜窘急,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拂了拂自己刚刚坐过的厢榻,将沈麟迎了进来。沈麟也不推辞,弯腰进来。只见榻上面非是如一般女子般堆满了铅粉鹅黄之类,而是几本薄薄的书卷,已经发黄而略有缺损,足见常常为人摩挲不止。翻开一看,却是三本《广陵三绝谱》还有一本《素问》。再扭头看了看无霜,她满脸羞涩的坐在床前,神情温婉。难怪能和月明谈得这么投机,原来爱好都是一样的。
  “真是好谱!”沈麟拿起《广陵三绝谱》一册,翻看了几页,便赞叹起来。
  陈无霜见沈麟也甚是喜欢这琴谱,慢慢放下心中的惴惴不安,此时又见沈麟夸耀此谱,有了几分自得“当然,这是我家多年的珍藏,被我出山前偷了出来的!”
  话毕,才想起来这等‘偷’之事极为不雅,又有了几分羞涩,连忙低头,住口不语。
  “那你有没有偷到更好的东西了?”沈麟一脸坏笑,无半点君子修养,凑到无霜那粉嫩的小脸之前。
  “你!…”无霜一抬头,差点碰上沈麟下巴,看他那促呷的笑容,嘴角翘起,“你欺负人。”
  “怎生欺负你了?”沈麟见那娇羞模样,更是可爱,将那柔软的身躯一把搂起,横在自己身上,她那纤细可爱的雪颈都有了丝丝绯红。“我想听听妻子的童年故事,也算是欺负么?”
  “那你就不要乱动嘛!”陈无霜扭了扭身体,娇嗔一声道。沈麟那只右手正轻轻的在她的雪肩后背滑动,怪痒痒的。
  沈麟果真老实起来,抱着体态玲珑的娇躯,玩弄着那只白皙细嫩手掌,听无霜开始讲述姐妹二人小时候的事迹。
  陈无影在外厢坐了片刻,见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动静,有些好奇,掀开帘子伸头望去,见妹妹正坐在他的腿上,不时咯咯笑语传情,惬意至极。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欣慰,又有着点点酸楚,这还是自己如同一体的妹妹么?姐姐在外厢都不叫一声,自己一人在里面独乐?有些闷闷不乐,摔下帘子。
  “姐姐从小就和你关系不错吧?”沈麟打断陈无霜发自内心的欢快。
  “姐姐?”陈无霜俏脸一愣,自己说了半天,都是在说自己和姐姐两个人的事情呀,怎得他还问这种话?见沈麟的嘴角朝外间努了努,心下便如明镜一般了,更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心细了。“姐姐自然带我极好了,还有一件事是姐姐的秘密,你肯定不知道,我告诉你。”说完之后,声音压得极低。
  陈无影正在全神贯注倾听这边的谈话,听到妹妹说道自己的秘密,更是凝神聚意,却怎也听不到声音,心中暗自焦急,也不知这妹妹将自己什么闺房之秘透漏给沈麟了。想也没想,便掀开帘子,“不许说!”
  厢内两人哪有说话,都坐直着身子,瞪大双眼看着这门帘呢。见自己摔帘子闯进来,更是促狭的相视大笑,妹妹更是面如桃花,笑得直不起身来。
  “你这个小丫头,竟敢伙着他来骗我!”见此情形,陈无影焉能不知自己上当了,心中羞怒,跺了跺脚,便要扑上去教训这个越来越不听话的妹妹了。身形刚到面前,便被沈麟一把拽过,搂了过来,靠在他身边。
  沈麟单手抱着无霜,身形稍晃,无霜不由自主用双手搂住沈麟的脖颈,看情形,极像姐姐被沈麟拉入怀中,她忙于争宠般。陈无霜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姐姐无影则是脸上一片红润涌了上来。自己姐妹二人竟然被这男人如此左拥右抱,妹妹竟还有了争宠之意?心中有着几分恼怒,瞪了妹妹一眼。
  陈无影一张极其圆润的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秋波一样澄清的眼睛,细细的鼻梁又挺又直,樱桃小口微微噘着,白中透红的皮肤润腻无比,吹弹得破,一头乌黑的青丝因为刚才的些许挣扎已经散开,显得风情十足。
  姐姐圆润,妹妹娇巧,真真是各有千秋。
  这一路上,沈麟虽然坐享齐人之福,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动作,不过是饱饱手足之欲。却被那姐妹二人有意无意的透漏而知晓了天山剑派的绝大秘密。
  “妾身姐妹的先祖乃大夏西南延平王!”陈无影第一句话便让沈麟停顿了正抚上陈无霜酥胸的那只魔手,怔怔的看着她姐妹二人。
  师蕴心和凤非烟也曾经在沈麟面前说过天山剑派一些事情,尤其是对他们每二十年便派出帮中最优秀弟子前往中原游历并前往各派比剑学剑之事,有过讨论,但最终还是不得甚解。虽然其中必有因由,可沈麟怎也没有想到,这姐妹二人身后,竟然还有着如此背景。只怕这背景之后,还有着更多的故事。
  希望不要是因为这背后的故事才让这姐妹二人跟随着自己。沈麟看着姐妹二人面容如花,硬生生压下想打断她们继续往下说的念头。那只手继续攀上那娇柔的山峰,只是在揉捏峰顶的红果时多加了一丝气力,那陈无霜不知是痛还是舒爽,轻声低吟了出来。
  陈氏姐妹祖上曾经是大夏国显赫一时的西南延平王!这位王爷戎马一生,是大夏国数百年来少有的军事天才!一辈子东征西讨,开疆拓土,平定国内叛乱,对抗西秦入侵,为大夏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积功位封至大夏异姓王爷!
  尤其是在面对西秦入侵的一战,率十万铁骑于星星峡大败西秦五十万人马,更是被族人称为军之战神。可也正是这次,引起了大夏国本土贵族的猜忌,也开始酝酿起消弱这位大夏军神影响力的一系列阴谋手段!
  作为外族,手握众兵本身便引起包括皇帝在内的大夏国本土贵族的不安,首先,是将这位王爷的封地设在了虽地域辽阔,却人口稀少、民族复杂的大夏西北蛮荒落后之地!五万仅存的陈家铁军也全部拆散,分布在全国各地军中华而不实的职位上!其次,是朝堂之上,文人之间,争相攻击西南王在数十场战争之时,纵兵掳掠、屠杀妇孺!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正义之师,不知教化愚蛮,纯以铁血手段,有违天和!
  数年之间,在朝堂的纵容之下,天下文人口诛笔伐、引经据典、载史造册,将西南王形容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狰狞残暴、生啖人肉的魔鬼刽子手形象!
  陈氏姐妹先祖整日郁郁寡欢,终有一日,积郁成疾,那大夏国的庙堂之上,尤不放过,捏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要将陈氏一族,全数猎杀。而陈氏姐妹的祖上,得当年一位忠心耿耿的部下报信,才侥幸逃脱。可陈氏一族虽是西秦人,却为西秦所不容,更被大夏国追捕,最后只得逃往天山这终年苦寒之地,终究保留了一丝血脉。
  沈麟听完,沉吟半晌,才问道,“你们二十年派一人来中原游历并偷艺,便是为了刺杀那历任大夏国君主?”这大夏国二百多年来,有三位君主被刺杀身亡,这事情沈麟还是知道的,思忖片刻,沈麟便想到其中缘由。
  “这是每届流放者毕生的使命!祖上留下遗训,这等仇恨生生世世,必须由陈家人手刃贼首,让他们永远记着他们曾经犯过永远不可饶恕的错误。这种事情没有人可以替代的!”陈无影一脸坚毅之色,无霜则是有着些许凄婉。
  “你们想和我告别?”沈麟看二人神色,便明白姐妹二人决没有要自己帮助之意,告诉自己这等密辛之事,恐怕是决心要去复命了。
  二女不约而同低头不语,想来沈麟的猜测没错。
  这都是怎么了?沈麟心中一阵懊恼,最近这些心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刚刚还风花雪月的好心情转眼便被吹的无影无踪。
  “好了!”沈麟挥挥手,似乎要清理一下头脑中的三千烦恼丝,挥到一半,却又将姐妹二人搂入怀中,“你们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你们要记住,也要绝对相信,你相公可以为你撑起任何一片你想要的天空,不论多大!这等区区小事,以后再谈!”
  陈无影猛地撑起身子,紧紧地盯着沈麟,看见的是沈麟眼中男人顶天立地的坚定决然!再无半点花间大少的浮华和浪荡。
  “不过…此时你们打搅我的好心情,却是要赔偿的。”那份男人气概只维持了不到虚弥功夫,那人的好色本性便上来了,张开双臂,将姊妹花都压在厢榻之上,双手死命蹂躏着姐妹二人饱满的胸部。
  第二日,临安苍峰岭,一座孤零零的合葬冢前,沈麟跪在墓前,身后则是一排素衣佳丽。
  如花!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香公主

  祭拜完毕,沈麟又率众女去了趟老宅子,那里只剩下一片寂寂荒草,再也没有半分当日的痕迹。岁月抹不去记忆,却可以抹去记忆中的凭吊。
  凤非烟见众人情致都有些黯淡,便提议今日逛逛临安城,明日再去苍峰岭。
  临安城对于师蕴心而言,并不陌生,前面不远处的客栈,便是自己失身给沈麟的地方,是师蕴心开始的地方。看着前方的酒肆招幌迎风而动,与几年前并无差别,可再也没有江青霞这个人了。
  淳于月明心情也是异常怪异,这里有着自己第一次与沈麟相遇的记忆。那不远处秀水河来来往往的花艇依旧欢歌笑语不断,其中究竟有多少真情切意?自己在其中混迹三年,可并不喜欢这里的虚情假意。唯一的收获,就是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相公,这个令自己连娘亲都陪进去的相公。月明瞥向沈麟的眼神亦嗔亦喜亦忧。
  人群中,最高兴呢的莫过于凤非烟。今天早晨,终于领着众姐妹拜谒了公婆的亡灵,一块横亘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被拿掉。今日听姐妹们称呼自己为大姐,答应起来都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最欢快的要数柳如烟了,雀跃不已,依在沈麟的身旁,不住问东问西。
  修罗红和杨霁烟也是满脸兴奋之色,毕竟来相公生活过的城市,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似乎这一次能真正走入他的生活。
  这一群人中,最孤寂的便要数飞仙子白泠。这一干姐妹,无不是沈麟家中人,自己这一外人,总觉得立在这里不合适。想走,却又被陈无霜姐妹二人死死拉住,现在正被陈无霜陪着,可那小丫头的眼睛不停的往沈麟那边梭,根本就没有心思和自己在一起。心中暗叹一声,便更加决意要离开。
  百客居酒楼,有几分破旧,依旧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其中。招呼还是那熟悉无比的招呼,只是这揽客的伙计换了一茬有一茬。
  沈麟携着一大帮女眷走过来,立即招惹无数人的目光。遥想当年自己背着个医箱来到这里,遇到泰山媚女纪芙蓉,真真如同昨日一般。只不过今时今日,身后又多了一群绝色天香。想到纪芙蓉,沈麟不自主看了一眼身后的师蕴心,不知她得知女儿消息,是何反应?
  那小二自是识人之人,引着沈麟一众来到三楼,寻了个靠窗户的隔间,让了进来。
  寻了个间隙,沈麟将师蕴心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依旧点了个卤水面,几个小菜,一坛酒绍兴女儿红,便让凤非烟等人自行去点了。桐儿和翠绿是第一次出远门,今日点菜,更是新奇,在沈麟鼓励的目光下,愣是点了一桌子。
  看着众女其乐融融,一屋莺莺雁语,沈麟也是莫名兴奋。女人,也是男人的成就之一。
  师蕴心眼底那抹淡淡的哀伤,还是被沈麟捕捉到了,眼如秋水般盯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却又如同虚空一般。师蕴心此时的心境也只有沈麟才能稍有体会。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想它徒劳伤神而已。”沈麟轻轻抚上她后背,轻声说道。师蕴心回过头来,有些失神地看了看沈麟,见到心爱之人如此细心,眼神中那抹忧伤渐渐淡去。凤非烟几人虽然不清楚她便是泰山掌门夫人江青霞,但也知道她出自泰山,当然也能猜到一些。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小小隔间内顿时气氛有了几分压抑。
  不料沈麟话锋一转,“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第一次见着泰山媚女纪芙蓉,便是在这酒楼之上。”一句话,便让众人议论纷纷。泰山媚女纪芙蓉可是绝色榜第四的美女,自从泰山派被灭之后,她的芳名便再也没有人听闻,江湖传言,这绝色美女早已香销云散了。
  在座的月明和陈氏姐妹都没有听说过沈麟和她有过交往,立即好奇的打听起来。那飞仙子白泠也是静坐在旁,倾听凤非烟几人讲述沈麟当日之事。
  师蕴心香肩一震,虽然听沈麟说过此事,但今日沈麟在这么多姐妹面前提及此事,必定是有的放矢,只是不知他所为何来?
  “师姐姐见过纪芙蓉么?那纪芙蓉有师姐姐美么?”在陈无霜眼中,众多姐妹中,要数这位自己不知底细的师蕴心姐姐最为美丽了。眉若远山瑶鼻樱唇,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嫩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迷蒙之气中彷似仙子临凡。这等美色便是绝色榜第一的龙欣芸也有些不及。其实在她心中,更怀疑这师蕴心姐姐便是纪芙蓉,只是想不到若她是纪芙蓉又因何要改名换姓的理由,不敢直接发问。此时被沈麟勾起好奇,便出口向这位来自泰山派却寂寂无名的美女问道。
  很好!沈麟心中暗乐,这无霜果真是可爱至极。这下便足以让师蕴心从情面上将她与纪芙蓉的关系划开,日后见到纪芙蓉,大家也不会怀疑,师蕴心也不会明着反对了。
  “这…”师蕴心迟疑片刻,饶是她聪慧如海,这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又思忖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常年住在泰山后峰的密谷中,随同师父学艺,并不认识纪芙蓉。不过,掌门夫人我见过两面。”随即,师蕴心又捏出一套故事:师父年轻时由于情觞便隐居在泰山密谷,后来收了自己为徒,也是从未出谷,那掌门夫人倒是过来看过自己几次。
  师蕴心对泰山极为熟悉,这套故事便是纪芙蓉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说完这番谎言,师蕴心不由得狠狠瞪了沈麟一眼,看他那狡诘的眼神,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在失身给沈麟之后,师蕴心也得知了沈麟当日救过清儿一命,再想想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女儿反常的表现,师蕴心更猜测到了女儿每日临峰思念的人便是沈麟。只是这些年女儿杳无音讯,恐怕再见也是极难了,这件事情便不怎么在意。可即便她聪明绝世,也没有想到沈麟已经见着纪芙蓉了,早早在这里下套等她呢。
  众女听闻此言,又是一阵安慰。
  沈麟此时心怀大开。师蕴心这一套谎言,自己是怎么也编不出来。骗众姐妹倒是次要,重要的是用来对付只被自己偷窥一面的纪芙蓉。今后母女二人见面,纪芙蓉自是没有半点负担,师蕴心只要谨记现有身份,也是可以坦然面对,决不会像花红萼母女那般让自己难受。
  说笑间,那店小二便开始上菜,众人才慢慢平静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西秦要和大夏国开战?”一声惊呼从三楼另一端的隔间传来!是个粗壮的男声。
  三楼的人并不是很多,一下子异常安静。这边的沈麟等人也是一愣,这西秦和大夏国素来有皇室联姻之好,相互之间共处了五十年了,怎又开始开战了?沈麟看了看陈无影姐妹,她们也是神色严峻,一脸迷茫。
  “嘘!小声点,这可是军机大事,怎能妄言!”另一个男声似乎竭力压低声音,怎奈沈麟这边个个是高人,焉能听不出来。
  “许将军这次来临安招兵,便是为了筹备这场战事?”那最初的男声虽然压低声线,但语气中的惊讶丝毫不减。招兵?沈麟与月明对视一眼。那日在临洮碰到的母子之事时,也提到招兵。这条消息看来还真是假不了。
  “身负兵部令,来临安城招兵两万人,还需要万大人多多帮忙!”那许将军言语之中虽有客气,却有着些许自豪。
  “哪里哪里,当日同门之中,只有许老弟飞黄腾达,他日名登青云阁,少不得要提携老哥一番啦。”那万大人似乎是个当地的小官,和这许将军有旧,两人开始絮叨起来。
  沈麟听了半天,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众女吃得差不多了,正要离开,又听见那厢许将军有些卖弄的话音,“万老哥,你可知道这场战事因何而起?”
  沈麟连忙驻足,众人也是凝神不语,手中的筷酴也都停住了。“不是为了寸土寸疆?”那万大人非常识趣的问道。
  “为了一个女人!”那许将军似乎吞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那大夏国出了个天香公主,遍体生香,而且天生国色。本来按照两国协定,十年一联姻,今年轮到大夏国将公主嫁入西秦,可这大夏国元昊舍不得将天香公主嫁出,便弄了个冒牌货以次充好,被我皇得知,大怒。交涉半年多,没有结果。这不,这仗便这么着要开打了。”
  这话一说完,诸女脸上均露出不屑之色,这些居庙堂之高,怎生如此荒唐!
  不为民生民济着想,却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遍体生香?听到这,沈麟倒来了兴致。这种遍体生香的体格,《葵水录》中有过记载,那并不是体香,而是液香。这种女子先天拥有十大名器之首的花蕊绽放,要远胜师蕴心的春水玉壶和凤非烟的重峦叠嶂。从此女成年,开始葵水外泻时,那葵水之中便有先天香气,渗入皮肤肌理,形成人所不知的体香。这天香公主遍体生香,恐怕那葵水更是香若麝兰。
  沈麟不自觉咽了口唾液,这等色狼模样立即被柳如烟看在眼中,极为不屑且带着几分恼怒的调侃了一句,“这仗肯定打不起来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柳如烟狠狠白了沈麟一眼,接着说道,“这天香公主已经被某个色狼看中了,她还能逃脱么?她都做人妇了,这仗还能打得起来么?”
  一时间,沈麟又成了众矢之的,美人玉眸似剑,纷纷杀了过来,就连那飞仙子白泠也是一眼怨愤一眼不屑。
  “那天香公主真有如此美丽?难道比咱们西秦的绝色榜十大美女还要美丽?”
  幸好那万大人一席话又将众女的心思转移。女人比美是天性,尤其是在受到沈麟刚才那色色模样的刺激,更何况,这在座的诸女中有好几位都是绝色榜中的人物。
  “那绝色榜中的美女,我是没有见过,想来也就是比一般女子美丽一些而已,不过那天香公主的美丽我是知道的。”说着,那许将军停了半晌,似在勾起万姓老者的兴趣,“你知道我们兵部尚书郭大人吧,他那几个夫人哪一个不是绝世妖娆,可就是他,他在皇宫中见过天香公主的画像,回府之后,半个月不想和他夫人同床。”
  天香公主?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沈麟再次陷入色色的狂想中去。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 泪痕之心
  
  在当年第一次要了师蕴心的房间内,在淳于月明的注视下,师蕴心羞涩地挣扎着。沈麟一边用力揉摸着她的玉蕾,用手指刺激着她的蕾尖,一边眯着眼盯着她的表情。慢慢地,师蕴心在沈麟的揉捏下半眯起了迷离的眼睛,脸上开始浮起一片兴奋的潮红,随着娇乳被沈麟略带粗暴地搓捏,鼻子里开始哼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呻吟。“你不想问问我白天提及纪芙蓉的原因么?”
  师蕴心虽然有着几分欲火熏心,可听及纪芙蓉,那火热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直,再回头看看被沈麟留在房中的淳于月明,心中忽然明白了。
  “你见过蓉儿了?”那声音有着几分惊喜,又带着几分失落还有揪心。月明在旁边有几分迷糊了:白天师蕴心姐姐不是说不认识纪芙蓉么,怎么这会提及她连称呼都这么亲热?可沈麟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让她继续就这个问题想下去。
  “在临洮我见着芙蓉了。还有一个人,我估计应该是清儿。你怎也想不到,她们现在可都是修真人士了,修行只怕还不低呢!”虽然说着话,可沈麟的左手很迅速地往下滑去,抚过了腰腹,迅速探进了两腿中间……,师蕴心正在沉思他的话,未及防备,竟轻叫一声,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搂着母亲,却和她谈着女儿的事情,这种令人心荡的刺激让沈麟只觉得心底的欲火在这一瞬间蔓延了开来,右手搂着纤腰,将她的小腹使劲贴了过来。
  “哟…你别乱动原,你说什么?蓉儿也是修真之人?”师蕴心娇脸羞红,知道此刻谈论着女儿的事情,被沈麟抚弄,这也太可耻了,可身体上的原始反应还是一波波冲袭上来,搂着沈麟的腰部的手再也舍不得放开,还有愈来愈紧之势。
  纪芙蓉,修真?沈麟和她在临洮见过?自己和他一路同行,他什么时候见过纪芙蓉,自己怎生半点不知?月明一阵恼怒,狠狠盯了沈麟一眼。
  “是啊!可能她另有一番际遇,相信不久你们就可以见面了,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虽然看见月明的嗔怒,可此际却没有时间和她解释这些事情了,如何说服怀中的师蕴心才是当务之急。顺手扳转过来师蕴心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双手反撑在榻上。
  “我…我已经说过,我不认识纪芙蓉。”师蕴心果然聪明绝顶,对沈麟心中所想已经掌握的八九不离,只怕自己母女二人也如同花红萼母女二人一样,逃不脱沈麟的胯下。若是不乐意,还不是自寻烦恼,还不如主动认可。俏脸通红,温顺地仰卧着,任由沈麟在自己身体上肆略,有一声没一声地轻哼着,那丰满的腰身便自然地弓翘了起来。
  月明终于猜到了师蕴心姐姐或者叫师蕴心阿姨和纪芙蓉的关系,心中一阵惊骇,看了缠绵如虫的沈麟二人,有种再世荒唐之感,想到自己母女二人,这种母女同夫之事,在沈麟身边不只自己母女这一对,又有些欣慰,稍解一些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罪恶感。
  只怕今日沈麟留自己在这房中,也是为了这。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激。
  虽然他同时损了自己母女的名声,可他处处想要减轻自己心中负担的细心还是让人感动。
  沈麟心怀大开,此时浑身绯红的师蕴心更是娇艳,她那迷离失落的眼神沈麟曾经在月明的眼中读到过,此刻的师蕴心需要一种粗暴的安慰,也只有这种粗暴才能稍稍缓解那心中的不安和躁动。沈麟便不再说话,使劲揉搓着师蕴心那丰满的臀部,将衣裙连着亵裤拉下来褪到了大腿上,动作迅捷而粗暴。雪腻的粉股瞬间裸露在了空气中,而且是如此耸翘着。两人都轻叫了一下,也都感觉到了对方升腾的欲火。
  沈麟看着那浑圆、光洁、丰润、白嫩的两瓣臀肉,还有露在外面的浑圆的两截玉腿,内心的爱火猛然爆发开来,挺起粗硕巨大的长剑,毫不留情的进入了师蕴心的体内。即便是春水玉壶这等绝世名器,也奈不住沈麟的粗暴。师蕴心痛叫了一声,感觉到自己娇嫩的桃花源象是被外物突然间撕裂般,一阵剧烈的疼痛传了过来。接着自己的体内好象被东西撑爆了似的,越来越觉着涨痛不堪起来。
  胸前两团浑圆丰满的乳峰显得更加高耸,两颗花生米般的粉红色颤巍巍、羞答答地暴露在沈麟的眼前,那丰满雪白的乳房随着强力的冲撞一波一波地前后晃动着。沈麟双手从腋下穿过粗暴地揉弄起那两团丰乳,同时下身的粗硕长剑仍在不停地猛烈进出着。师蕴心光裸着丰满的身体被身前的沈麟奋力耕作着,她玉脸绯红,秀眉紧蹙,呻吟不绝。沈麟看着她不胜苦楚的诱人姿态,更觉得刺激销魂,下身更加迅速地进出,插得师蕴心不禁珠泪满脸,梨花带雨,娇怯无限。
  沈麟的粗暴是触目惊心的,坐在旁边发呆的月明却是非常理解师蕴心此刻心中的感受,也正是这种难以忍受的涨痛让心中原有的不安被迅速压缩,再也不能占据心房,这种需求,这种感受,那天,自己也有。
  这一夜的粗暴,让第二天见到月明和师蕴心模样的凤非烟,平身第一次厉声责备了沈麟。可那二人浑身上下,无一出不洋溢着绝顶享受后的满足又让柳如烟等人羡慕不已。
  看二人情形,恐怕一天也不能下床,凤非烟便留下翠绿桐儿两个丫鬟照顾她们,自己带着众姐妹和沈麟一起,前往苍峰岭。
  看着沈麟被众女子拥簇着走出店门,飞仙子白泠面色愈发清冷,一片萧瑟,终究忍不住走过去对凤非烟耳语几声。凤非烟俏目连动,似乎拿不定主意,朝沈麟望来。
  沈麟心如明镜,飞仙子白泠这趟恐怕是要错过了。在这里,除了她,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的人,她追随自己到这里,这已经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最大的忍耐了。可又能怎样呢?自己没有一丝空闲时间和她独处,更何况要是在这些姐妹面前强行要了她,其她人又该是怎么想?
  “让白姐姐回家看看父亲也好!”沈麟缓步走近白泠身边,一股幽香中透着甜腻的处子芳香扑鼻而来。白泠个儿并不高,胸前双峰却丰满高挺无比,腰身纤细不盈一握,肌肤玲珑剔透,吹弹得破,风起时衣带飘飘,似是弱不禁风,要随风飞去,年纪轻轻却犹如成熟迷人的艳妇,叫人一见就不想忘记,更不想移开目光。沈麟都有些后悔,这几日怎就将她放过了?
  不行,决不能放过她!沈麟思忖良久,即便是现在放过,也要打下烙印!
  见沈麟走近身边,白泠似乎都要听出自己的心跳了。脸上肯定是红彤彤一片,那炙热自己都能感觉到,他要挽留我怎么办?白泠心中再一阵乱颤。可听完沈麟说出让自己回家看父亲之话后,一种绝望从心底升起,你就不能留一留我?当我这几日跟着你们真是为了无影姐妹么?臻首低垂,任谁也看不出脸上的羞愤。
  “白姐姐,我一定会去找你!”沈麟接下来的话让白泠十分不解,要是对我没意思,又何必去找我呢?要是有意思,那又为什么不挽留呢?
  正低头胡思乱想之际,那人却将自己的手握住。这算什么?当着这些人的面,赶我走,已经让我很没有面子了,现在又来拉手,这究竟算什么?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手中却多了块温润的东西。
  摊开手心一看,是块玉牌。
  玉牌不大,呈长方形,长边约和白泠小指的长度相同,通体呈乳白色,入手温润,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眼睛处,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小宝石,给整个玉牌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玉牌上方有一小孔,孔小而均匀,似乎只可穿过丝线。整块玉牌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如果不是在阳光照射下仔细分辨,很难看的出。
  “都给了定情信物了,麟弟你怎就不留下泠儿妹妹?”语气中虽有调笑,却夹带着几分醋意。不是如烟还能有谁?其中还夹有无霜那起哄的“是啊是啊!”
  的声音。
  白泠羞涩一笑,脸颊上一阵嫣红,将脸儿别了过去,似是娇羞不胜,迥异于以往。却将手中玉牌紧紧握住,再也不肯松手。
  “你出门许久,也该回家看看,我这边事情处理差不多,就会去找你的。”
  沈麟的话在耳边轻声响起,那阵阵暖气吹如耳孔,引起白泠一阵颤栗,耳珠上一阵温热,原来被沈麟的手指轻轻揉捏着。
  “麟弟,你为什么不将白泠妹子留下?她最后看你那眼神,恐怕都能滴出水来了。”在去天青道观的路上,柳如烟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家最近有觞,还是让她回去为好。”沈麟一句话,便让所有疑惑的眼神都黯然下来。
  天青道观的香火越来越旺盛了,山道上,络绎不绝的香客夹杂着一干女人,一干绝色女人。虽然都以白纱遮面,可丝毫不减丰姿灼绰。当先的一个年轻人更是风流俊俏,英武不凡。
  沈麟原本不想这么大摇大摆的去天青道观,可凤非烟却坚持第一次拜访沈麟的师门,一定要如此,才能表示对沈麟师门的敬重。沈麟看着她那越来越像大妇的模样,有几分好笑,更多的是欣慰。
  且不说凤非烟和自己认识最早,她的正直善良,宽厚仁慈,心胸开阔,见识深广一直被其她姐妹称道,确实有资格作为自己后宫中的大妇。有她在,自己也无需花费精力处理诸女之间的小矛盾。
  道观知客并不认识沈麟,却见这等阵势,连忙让人通报青云道长。
  青云道长听闻小师叔偕同佳人归来,从观中冲了出来。
  引众人到天心阁,还未及相互见礼,便匆匆拿出一封信札。
  沈麟看青云道长那焦急的模样,惊讶的抽出一张白柬,看罢,真个如五雷轰顶一般,泪如泉涌。
  凤非烟连忙抢过那张白柬,上面写着几行工整毛楷。
  “麟弟:分别许久,姐也十分想你,你还好吧!我在焚香谷很好,两年之内,我会去找你。毋念!”
  那白柬下方一片褶皱,想来是眼泪润湿后留下的痕迹。那泪痕滴落之处,‘毋念’的念字下面的心,已经是一片模糊。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实幻境
  
  思念,一如被圈起来的湖水,波澜不惊,一旦有了缺口,便是汹涌澎湃。
  沈麟漫步在苍峰岭小道上。这里已经铺上了一层青花石阶。在一阵痛快发泄之后,沈麟渐渐平静下来,选择一人独行在这条小道上。
  最后一次踏足这条山道,还是自己十四岁那年。晃眼间,又是六年多时间过去了,和姐姐分别更是十六年了。一心师太赠送的那个纯白无暇的化丹在手心滚动,折射着树影中透过的日光,流光溢彩。这是今后和姐姐相认的唯一凭证,十多年来,都被自己藏在怀中,从不离身。不知这两颗化丹何时才能重聚?
  日光温煦,山风和暖。树影斑斓,绿叶婆娑。
  将和姐姐相处那代短短时间内的回忆,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地翻阅,那是属于这个世界唯一和自己有着血亲关系的独特回忆。
  将这段回忆再次重温一遍,山顶在望了。
  山顶上多了一个亭子,刻名随风。沈麟笑了笑,这个青云道长还真有意思。
  在此树亭,取名随风,还不是为了纪念当年自己曾在此悟出随风心法?以此不忘当日当日自己点拨他之功,虽然觉得有些可笑,可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感动。
  高处临风,凭眺观水,秀水河如处子腰身般蜿蜒,山顶风声洌洌,乱舞衣襟。
  闭上了双目,静静的、莫名的感受着高处独立的逸气和充斥满腔的相思,这两种迥异的感受同时在自己身上扩散,渐渐的融合为一。沈麟心中心中忽然慢慢变空了,往日已然领悟的修为感受变的淡漠起来,瞬间飘远。
  这一刻,沈麟只觉得自己便是这透体而过的风,又或是那屹立千万年的山,又如同那温暖袭人的夏日阳光,又或者什么都没有,自己成了虚无一片。这种全然放开的舒爽感觉从未有过,张开双臂,竟有着一种自由飞翔的感觉。
  仿佛想追逐那飘渺而走的意识般,身体竟然凌空飞起,只是方向却非欲着地似的,朝头顶的虚空直直的漫射而去,先前闭起的双目依旧半阖着。
  在这十几年相思郁积被冲开的当口,沈麟的修为竟是再有了突破。
  沈麟身形似缓实疾的在山峰之间飘荡,最后又无声无息的落入随风亭中。身随意动,意随心转,心止如水,沈麟倏地攀登至一个修行中人梦寐以求的妙境。
  以往体内那不断相互攻歼的各种心法进入了动静皆宜的境界,任何的道术运用间,已是丝毫不会再影响他体内绵绵不绝的真气的流转,这就好象长桥卧波、天马行空般,并行不悖了。冲淡洗练的红鸾真气,劲健雄浑的神弓霸气,豪放疏野的般若真气,飘逸流动的太清罡气,诡异多变的魔门鬼气,浑融于一体。
  落在亭中的沈麟,仿佛智珠在握般,嘴角凭空逸出了一丝佛家的拈花微笑来。
  极情便是极道!
  怎也没有想到,姐姐这份家书引发了自己最深切的相思,正是这极情,竟让体内多年来一直相互攻歼的多种真气一举融合。难怪师父一直告诫自己,修真首要修心。只怕师父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修心便是修情。这情至极处,又是一番天地。
  体内再也没有内丹,可沈麟却感觉出,真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盈,自己的修为要比以前高出更多。现在恐怕不能用普通的修真阶段来测试自己修真进度了,自己连内丹都没有了,再也没有进度可以内视了。
  自己便是这山,这水,这阳光,这树荫,这和风,这苍穹,沈麟只觉得心中异常满足,微闭双眼,任由意识四处散发,心不由得震颤起来。这是什么感觉?
  百里之内,蚂蚁走过叶面,那轻微的抖动;蜜蜂飞扑,翅膀带动的风啸;蚯蚓蠕动,身后泥土的坍塌,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在这百里之内,自己便是这自然的主宰!
  沈麟双膝跪倒,仆在地上,和这片自己能够主宰的自然做出最亲密的接触,眼中忍不住滚出两滴激动的泪珠。
  自然之道,自然之道!从此,自己将踏上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修真之路。沈麟心中升起百感交集,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啸,那坚硬的山石瞬间便将这声轻啸传到了方圆百里所有活着的生物耳中,便如同沈麟站在它们身边轻啸一样。
  沈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正散发着一片金黄,璀璨夺目。
  前来青云道观上香的香客,远远的看到苍峰岭的山顶,霞光万道,映射四方,接着便看见山顶上一道流光四溢的身影急速向空中升起,在空中漂浮纵横,最后又缓缓落下,行若天神!
  无知的香客跪满山径,无不顶礼膜拜!
  青云道观内涌出几道急速的身影,毫不担心惊世骇俗,以最快的身法向山顶驰来。
  “麟弟!”“师叔!”凤非烟和青云道长身形仆移,很快便到了峰顶。见沈麟匍匐在地,连忙纵身跃过,凤非烟更是扶起伏在地上的沈麟。柳如烟和杨霁烟诸女也围了过来,满脸焦急地站在旁边。
  这一刻,诸女那焦虑、不安、担心、害怕还有对自己那份深深的眷恋,似乎都在向自己一一倾诉。
  感受着身边女子的真情,幸福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无需两年,便可以见到姐姐,这不也是一种幸福的期待么?
  “我没事,只是有些感触,没吓着你们吧。”沈麟睁开双眼,扫过眼前一片绿肥红瘦,最后又落在正搂着自己肩膀的凤非烟担忧的脸色,伸手捏了捏那粉红的脸颊,真正是娇嫩如脂!
  正搂着自己的凤非烟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明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现下被沈麟当众调戏,脸色更红,眼中却透出不可捉摸的柔媚,流露出浓浓的娇嗔意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外围的青云道长也是一脸虑色,见沈麟无恙,心中大安。诸人中,他的修为最高,对沈麟的变化感受最为明显。如果说沈麟刚到的那一刻,他还能稍微感知一些这个小师叔的修为,现在则什么也感受不到,就连沈麟那看似实质的身躯,在他眼中,都是若隐若现,不能确定那是幻是真!
  柳如烟蹲在沈麟右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没事?那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我发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沈麟神色祥和。修行中的感悟,不可多得,这旁边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你们拉起手来,我带你们去感受一下真实的幻境!”
  拉着凤非烟和柳如烟的手,两女乖乖地坐在沈麟身旁,杨霁烟、修罗红、陈无影、陈无霜相互将手联握起来,按照沈麟的要求,行程一个环形。诸女眼睛都盯着沈麟,不知他要带大家感受什么?
  “你也过来吧,扶着我的肩头。”旁边站着的青云道长正不知所措,却听见沈麟开口,连忙过来,蹲在沈麟身后,右手搭在他的肩上。
  “闭上你们的眼睛,心中无碍。”沈麟的声音犹如催眠一般,“何谓山?何谓水?人皆道:心中有山,水也是山,心中有水,山也是水。其实这只是心中有物之境,天道何其缈缈,人啊!穷其一生,又能感受多少!现在我们一起去感受一下,心便是山,心便是水的物中有心之境。”
  一缕浑厚的真气辅助沈麟那主宰般的意识,迅速笼罩了身边七人。
  这一刹那,凤非烟便如同身边所有的物体都有着生命一般,活了过来。
  随着意识的慢慢扩散,那岩石仿佛在诉说万年的寂寞,不如化成土壤随风飘散;那尘土在轻嗔蚯蚓的调皮,将自己拱得千疮百孔;那蚯蚓则在埋怨,奸诈的蚂蚁们总是攻其不备;蚂蚁们感慨生活的艰辛,稍不留神便被行人大脚碾个粉碎。
  意识再次向外推进,天青道观内,火头道人偷吃后的畅快和小心翼翼,修行弟子们心中的困惑迷茫与欢欣,知客道人们接待香客的问答那自豪和疲惫,香客心中的崇拜和疑问,这些都如同自己感知一般。
  再向外,山林中风的欢快,水的气喘,树木的飘逸,落叶的相思、花草的单纯,其间走兽的阴隼,飞虫的无奈,一如自己置身其间。
  意识涌向临安城,那喧闹繁华的市井之中,有着多少悲欢离合,激情梦想,贩夫走卒的艰辛,商贾群豪的欢笑,芸芸俗子的感慨,落魄才子的叹息,怀春佳人的思念,天真孩童的高歌,一个个在向自己倾诉。
  意识慢慢向一家客栈涌入,那是师蕴心和月明所在的客栈。感受很清晰,桐儿和翠绿的甜蜜与满足,师蕴心与月明的焦躁和思念,只是这二人似乎还有着淡淡的忧心与哀愁。
  她们在担心什么,月明担心琴心还有些理由,师蕴心妹子担心什么呢?就在意识快要读动那种担心和哀愁的时候,突然断了。
  睁开眼,天地依旧是那片天地,只是感觉再也不同了!凤非烟望了望身边的众人,脸色各异。
  “这是真的吗?”陈无影惊诧的忍不住叫出声来,没有人回答她。
  “谢谢师叔!”沈麟身后的青云道长,长揖伏地。这番天地通玄的奥妙感受,给他的感受最为深刻。
  “你有何得?”沈麟微微闭眼,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天地玄通。
  “道心为本心!”青云道长依旧伏在地上。
  “你说得也没错,只是还是过于狭隘了些。”沈麟闭着眼睛,徐徐道来,“本门道法,讲究遂心修行,便是以修心为基。多年来,多少修真之人以为修心便是让心静,却不知心烦、心躁、心灰、心死俱是修心。你着相了!”
  “修心之途,便是修情,抹不过七情六欲,谈何修心。有形之心非道心,无形之心亦非道心,心便是自然,修自然之心才是大道。”
  沈麟座姿巍巍,一如得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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