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四胞胎:就要赖上你 - xp1024.com
《绝色四胞胎:就要赖上你》


温馨重逢上

( ) 日暮时分,黄昏的天没有一丝云霞,残阳的余晖是淡淡的橘红色,世间万物都被镀上了一层同样淡淡的温暖的绯红。晚春时候的天气,已经渐渐被初夏愈发炙热的阳光所取代。在这个科技迅猛发展的现代社会,早已经见不到所谓的漫山飞絮,然而在一座位于繁华城市市郊的大山上,到处都彰显着姹紫嫣红与草长莺飞的景象。

半山腰上,坐落着一座占地面积有几十亩的豪华别墅。这座别墅不仅有世界顶级的园林景观,里面的一切装潢都尽显奢华。金碧辉煌中透出某种难以明说的身份和地位,单看这一座耗资数亿欧元的别墅就不难猜测别墅主人的身份,更何况这位别墅主人是一个在全世界顶尖时尚周刊上争相报道的世界明星。

顺着被打扫得没有一丝粉尘的廊道通往二楼的客房,房间里传来了嬉闹的声响。露骨的情话站在房门口伺候的几位女佣人们各个面红耳赤。

宁静许久的山间公路上传来一阵机动车的引擎,一辆加长型的银白色劳斯莱斯跑车顺着蜿蜒盘虬的公路驶向了这座豪华别墅。

古铜色的大门缓缓地开启,分别站立在两旁的男佣人还有女佣人们都是毕恭毕敬的。

车门开了,首先看到的是一双踏着PRADA高跟鞋的玉足。圆润的指盖上涂抹着初夏最为流行的淡粉调金的指甲油,看起来特别俏皮可爱。

“欢迎小姐回来。”

来人微微一笑,蹦跶一声跳下车来。

她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三千青丝天然笔直,顺滑得如同黑色绸缎。黄昏色的余晖中,她的绝美笑颜被朦胧的霞光徐徐柔化了。她穿着极为致华美的廷汉服,因为历经了一千多年的沧海桑田,就连原本死板的衣物也开始活泼了起来。这其中的另一个原因要归功于廷御聘的服装设计师们开始引进欧美国家的顶尖能者,中西结合,取其华去其糟粕,设计出来的衣服不仅符合皇室的庄重奢华,更更贴切时代的潮流气息。

“慕容呢?”致无双的尉迟晔遥微笑地问起一旁一位清秀的女佣。

“回小姐,少爷他现在正在二楼客房里。”

尉迟晔遥十分不解地皱起秀丽的远山黛眉,余光扫过众人,再看到众人们的面部表情,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待众人们反应过来,她已经镫着高跟鞋,朝着二楼的方向飞奔而去。

几个女佣开始暗叫不好,一旁的管家却微笑着吩咐道:“都去做各自的事情吧,小姐和少爷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心了。”

听到管家这么说,大伙就都散了。

二楼的空气随着尉迟晔遥的到来而变得十分紧张,女佣们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有些泪汪汪地看向尉迟晔遥。天知道她们站在这里听着房间里的一切动静,连死的心都有了。

纤纤玉手缓缓地一抬,桃红色的长袖顺势划到了肘部。尉迟晔遥对着客房门外的几名女佣说道:“你们先下去。”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刻意压低声音,显然是不想吵到房间里正在激情中的两个人。

温馨重逢中

( ) “可是小姐……”女佣们用眼睛示意客房,用意如何,聪明如尉迟晔遥显然不用解释也非常清楚地明白过来。

“不用可是,这里有我就行了。”

拗不过她,女佣们只能听话地离开了。

等到客房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尉迟晔遥才缓缓地轻启皓齿扣住了下唇。一双盈盈如水的绛紫色瞳眸开始流露出了一丝的无助,然后这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死慕容,臭慕容,花心大萝卜……

听着房间内愈加高亢的声音,尉迟晔遥捞过自己的一束头发,每数过一,就重复着上面那三个骂名。她学过的谩骂太少,只能反反复复地说着完全没有杀伤心的“话”。

客房内,摆设一切从简。在这座豪华别墅里,在每一个楼层里都有一间客厅。把这些房间叫做客厅,其实是一种美化。豪华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佣人,或者对豪华别墅熟知的上层人士、世家公子们都很清楚,这“客房”是专门提供消遣的房间。

哪方面的消遣,在这里就不多加介绍了。

愈加高亢的声音在达到云巅深处的时候陡然消失,一切都归为平静。

房间内,一名头发凌乱的女人坐起身来,雪白的被单扯到口,把一身的颇为惊心动魄的印记隐匿起来。

“门外的,进来一下。”

听到女人的吩咐,尉迟晔遥站起身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把门推开了。

再看清房间里的一切之后,尉迟晔遥有了片刻的空白。随后一声尖锐的呼声像是要冲上云霄一样,在这座豪华别墅里回荡着。

床上的男人眼疾手快,也顾不得穿上衣服就冲下床来,把持续尖叫的尉迟晔遥的樱唇捂住了。

“嫂子,我求你了,别叫了。你再叫,要是让昭华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男子生得极为俊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极大的求饶色彩。

“Dyn……”一个低沉的嗓音冷冰冰地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Dyn寒毛直立,身体僵直着,不敢转过身去。

“唔唔……”尉迟晔遥被堵住嘴,只能唔唔出声。

男子的声音更沉了,那种仿佛来自冰封之谷深渊之处的声音丝丝冰寒,传到耳际的时候带起极大的杀伤力:“你还要继续捂着她的嘴到什么时候?”

一听到这话,Dyn慌忙地把手放开。他站到一米开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窘迫和尴尬:“嘿嘿,这不放开了嘛!嫂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刚才不是有意冒犯的。”瞧见男子瞪了他一眼,Dyn马上住嘴了。

获得说话自由的尉迟晔遥一下子转过身去,扑倒男子——慕容昭华的怀里去了。她用手捂住眼睛,伸出右手的食指,颤颤悠悠地指着Dyn大叫道:“看到了,看到了啦!他没穿衣服,都被看到了啦!”

慕容昭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Dyn,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好友的份上,我立刻让人阉了你!”

温馨重逢下

( ) Dyn平生头一回有些脚软地捂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我还指望传宗接代呢,昭华,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我心脏承受力有限……”

慕容昭华不理他,兀自把还处在震惊中的尉迟晔遥打横抱起,离开了。

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尉迟晔遥刚被放到床上,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连声说道:“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她的双颊开始不可抑止地热烫了起来,明艳的颜色像极了阳台外已经随着落日而愈加鲜艳殷红的晚霞。说完,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坐在床边的慕容昭华。

似乎对之前的客房里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她生气地握起拳头,朝着他健硕的肩膀打了几拳。粉拳来回几下,攻击力自然很小。

慕容昭华单手握住她的拳头,施力一拉,就把她圈抱在自己的怀抱中。

空气中,淡淡地流淌着一种十分温情的感觉,那种温情叫做暧昧。

天色渐渐地沉寂了下来,静谧的浓黑笼罩着整个天空。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亮着数不尽的细小的灯泡。抬头一看,令人诧异的是,天花板上的装潢,竟然是星空璀璨的布景。

“明明是今天回来,为什么要骗我说还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尉迟晔遥依靠着给自己带来温暖和安心的臂弯,然后数着自己袖口的银线说道:“本来是要三天之后才回来的啊,但是我不想做什么事情都和哥哥们挤在一起,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什么叫做挤在一起?”在尉迟晔遥的话语中,慕容昭华十分敏感地抓住了几个关键的字眼。

尉迟晔遥偷偷地抬起头来看了下他的反应,然后嬉笑一下,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就是被哥哥们轮流抱着看电视,被哥哥们轮流带去外面玩,跟哥哥们一起进浴室,还有还有,跟哥哥们挤在一起睡觉哦!”

说到最后,慕容昭华如天神般俊美的容颜已经彻底的黑了。

“小妖,”叫着只专属他叫唤的尉迟晔遥的小名,慕容昭华把唇凑在她细嫩柔滑的脸颊边轻轻地吻着,他的话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有件事你必须要清楚,我是不会把你拱手相让的。”

“他们是我的哥哥哦,是哥哥,才不是别人呢!”尉迟晔遥强调了一遍,“我们四胞胎哦,在一起久了,自然什么事情都一起呀!”

“‘什么事情’这个范畴之内应该不包括一起洗澡和一起睡觉吧。”想到她的身体被别人看到,慕容昭华英挺的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心底有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着,带着想要焚尽一切的冲动。他努力地克制着,深怕自己稍微露出残暴的一面会吓坏眼前乖巧的绝色美人一样。

悦耳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慕容昭华楞了一下。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啦,慕容是傻瓜。”

“那你刚刚不是……”慕容昭华突然止住说话声,他佯装生气的把正在嬉笑着的尉迟晔遥抓了过来,压倒在床上,“好啊,你竟然连我都骗。”

“谁让你这么坏!”哼唧了两声,尉迟晔遥显得有些调皮捣蛋。

瞧着身下的娇小人儿,慕容昭华的眸色沉了沉。他俯下身去,对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诱人锁骨难以克制地咬了一下。

“我是很坏,难道小妖不喜欢这样吗?”

尉迟晔遥羞红了脸:“你讨厌……”

慕容昭华勾着笑,接着就是深情的一吻。

论凤翔国

( ) 浩瀚无边的湛蓝洋面上,有一个特殊的岛屿。岛屿的面积不大,可是却物产丰饶。在经过世界XX会的共同决议之下,这个岛屿得以保留完整的君主统治制度。经过一千多年人类的繁衍生息,岛屿上的人口也已经达到五百多万。因为现代技术的不断提升,岛屿民从以前开始就不是一个闭塞的国家。外面的世界彩纷呈,可是这个岛屿上的居民好像都达成统一阵线似的,从来就不会背叛自己的国籍,加入任何一个国家。君主统治制度下,人民安居乐业,更是在各个领域创造了令世界瞩目的里程碑。

这座岛屿名叫凤翔国,现时在任的储君和凤翔国之前所有的储君一样,只拥有一位携伴一生的王后。两个人相亲相爱,共同育有四位子女。而这四位子女,是凤翔国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王子和公主系四胞胎,其中最小的公主自然得到父母和兄长们的近似于溺爱的疼爱。王子公主们自出世之日就已经选定凤翔国里最有缘配的人为一生的伴侣,最小的公主自然也不例外。

王子公主们寻找幸福的道路虽然各有不同、坎坷不一,但是在凤翔国伟大的先祖庇佑下,都自成了一段佳话。而接下来就按照婚配的先后,告知各位他们的故事了。

想法大胆

( ) 深冬,白雪皑皑覆盖了整个凤翔国。在空中轻舞飞扬的碎雪在风中缠绵着,把岛屿的每一处角落都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外衣。

公主的寝内,清一色全是粉色系的。颜色由深至前、绣有可爱的蕾丝边的罗帐倾泻而下,柔柔地把一张圆形的粉色大床包围起来。寝里的窗帘都被拉开,阳光反瑞雪的银白照在寝里,空气中流动着柔和的光华。

尉迟晔遥刚陪着自己的母后上完早课,就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寝了。早课时间穿的课服没来得及脱下,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浏览网页。

“现在在Z市好像是夏天,夏天夏天夏天……”径自一人喃喃自语,尉迟晔遥边把固定住及腰长发的玉簪子取下,右手还边点击鼠标。

长这么大,才知道她一直有一个未婚夫。两个人虽然从未见过一次面,但是对于尉迟晔遥来说,却是对这位来自慕容世家的嫡系小世子充满了好奇。被母后告知婚期要在来年秋天祭祀天地之后的第三天完婚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心底悄然形成。

她想要去亲眼见见这位未婚夫,以后两个人会成为夫妻,如果她连他长什么样子,格如何都不知道的话,心里总感觉很不踏实。在尉迟晔遥的印象当中,慕容世家的人都非常的谦和平近,想必这位慕容昭华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样想着,再过几个月就会变为他人之妻的尉迟晔遥不禁有些羞涩。微微上扬的嘴角带起美丽的弧线,原本就绝美的面容在此刻更显得不可方物。

“啊,找到了!”一声雀跃的呼声兴奋地响了起来,尉迟晔遥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窃笑了起来。

当天下午,在服装设计师们所活动的场所里,尉迟晔遥把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图片交到负责女装裁定的设计师们手中时,谁都不敢相信这些大胆而感的衣服图片竟然是她们可爱的小公主要穿的。

“公主,你确定你要穿这些衣服吗?”

“当然啦,本刚才都已经说了。”

“公主,按照我的个人看法来说,我觉得这些衣服并不适合公主。”

尉迟晔遥是属于不食烟火、雪莲一样纯粹的人,凤翔国的人都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模样,清新单纯而且可爱。方才说话的服装设计师一想起她为了搭配那些感的衣服而画上浓烈的妆容,真的是连捶地哭泣的心都有了。

然而尉迟晔遥却固执己见,她拿出了公主的架势,颇为强硬地吩咐道:“下午五点把衣服送到本的寝。”

服装设计师们拿着复印图片的手都开始不自然地发抖了:“是,谨遵公主吩咐。”

满意的点了点头,尉迟晔遥抿唇一笑,模样可爱极了。

送走哥哥

( ) 三位王子因为外交关系要被派往欧洲国家,这对于尉迟晔遥来说是一天**难逢的机会。但是看着三个哥哥站在自己面前,面露不舍的模样,尉迟晔遥不敢把自己的笑意表现得太明显。她已经快要年满十八岁了,在凤翔国十八岁就意味着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被父王母后还有王兄们宠爱的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尉迟晔遥已经不想再继续生活在象牙塔那个温暖的世界里,她要自己一个人走出来,走出国门到外面看看大千的世界。

临行之际,大王子抱住尉迟晔遥婀娜的腰肢:“遥遥,我们要离开十天,如果想我们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们。无论多晚,只要是遥遥的电话,哥哥绝对会接。”

二王子和三王子跟着点了点头。

“我才不要打呢!”

“……”三个王子有些错愕,然后绛紫色的眸子里却同时闪过一丝了然。

“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们,说想你们的话,你们肯定又会偷偷跑回来了。”尉迟晔遥在他们长期的表现中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有严重恋妹情节的哥哥们为了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父王和母后虽然不说,但是面色上的不悦还有无可奈何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伸出手回抱了一下自己的大哥,尉迟晔遥穿着高跟鞋依旧够不到大哥的脸颊。明白她想要做些什么的大王子主动地俯下身来。

尉迟晔遥在他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哥哥一定不要丢凤翔国的脸哦!”

“那是一定!”

接着,尉迟晔遥又在二王子和三王子的脸上如法制地吧唧了一口。

“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登机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凤翔国的储君已然在王后的陪同下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看着四个孩子之间互相传达着离别之意,欣慰之感不得不说是非常浓烈的。

王后优雅地开口道:“十天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你们也得给遥儿一点私人空间,总不能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王后说的话不无道理,然后在三位王子的心目中却传达着同一个信息:如果可以,他们倒是希望一辈子都把遥遥绑在身边——!

同为四胞胎的其中一员,所谓的心有灵犀绝对不是诳言。因此,当三位王子绝对占优的迅速同样传递过来的时候,尉迟晔遥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飞机起飞了,巨大的动力刮起一阵强风。连风都感受到了送别的气氛,带来的些许娇艳的花瓣。尉迟晔遥迎着长风而立,俏皮的汉服在风中鼓起,飘曳……

她略微地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飞机愈来愈小,最后消失在晴朗的天际中。

离开凤翔

( ) “唔……咳咳……”一口香醇的红酒被硬生生地梗在喉间,凤翔国的储君一口气憋在口上不来又咽不下去。

坐在一旁的王后赶忙让服侍的内侍递过一条干净的餐巾过来,她对着尉迟晔遥说道:“你刚刚说的话母后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尉迟晔遥的双眸水水润润,窗外雪花飘零,她凝视着自己的父王和母后,然后说道:“我要去中国找慕容昭华!”

“别说是去找慕容昭华,你连中国都没有去过,要怎么找?”储君缓过气来,说出来的言语似乎想要打消尉迟晔遥的没由来积极。

“他在哪里慕容世家的人肯定会告诉我的,如果他们不说,父王和母后总会有能力知道的嘛……”她的眸色炯炯,雪白的颈脖包覆在华美的汉服下,说不出的娇艳。

美艳而又不失优雅的王后想了一想,然后说道:“你们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结婚之后自然天天见到,你又何必特地跑去中国那么远的地方?”

“等到结婚了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我才不要呢!而且我这次去中国找他,也是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他啊!要是我连他的日常起居都不清楚的话,那还算什么合格的妻子嘛!”

“你一定要去吗?”

在听到储君这么问的时候,尉迟晔遥感觉眼前一片曙光。她忙不迭的点点头,生怕自己的父王又把说出口的话给收回去了。

“遥儿说的不无道理,王后你觉得呢?”

“是这样没有错,但是让遥儿一个人去中国我觉得很不放心。”

“安心啦安心啦,没有人会欺负我的!”尉迟晔遥比了比自己的拳头,做出了一个格斗的架势,“我可是跟内侍卫长学过几天的格斗,很厉害的!”信心满满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站在一旁护卫的内侍卫长听到她的话,面部表情显得十分不自然。她所谓的“很厉害”可想而之了。

王储和王后听罢,只能相视一笑,眼神当中充满了溺爱。

“那父王和母后是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了……”

“好耶!”不待王后把话说完,尉迟晔遥就欢呼起来,她兴奋地拉着一旁护卫的内侍卫长跳了几个圈圈舞。她跑跳着抱了一下自己的父王和母后,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餐厅。

空气中她的话语还未消散:我去收拾行李,父王母后再见!

寒风卷着漫天的雪花低低地掠过银装素裹的枝头,在公主的寝内,一尾寇欢的香息还没有散去。

“他们那里的女孩子怎么都喜欢穿这样的衣服啊,好短……”尉迟晔遥的声音细细的,仿佛银风铃在微风中发出的轻晃。

“公主,您您……”一个服侍她日常起居的女侍看到她此时的模样,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

“别‘您您’了,本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说着,女侍把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立在一旁的墙面上。

尉迟晔遥随意地披了一件外套,把慕容昭华的照片放进口袋里,在女侍的陪伴下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里。

名流巨星

( ) 夕阳西沉去,落日的辉煌如同金黄色的帷幔,血色的黄昏渐渐地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端丽。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楼大厦前,霓虹灯亮起的时候就已经聚集了许多来自各个周刊杂志的记者。这位大厦隶属于魅劫演艺公司,魅劫汇集太多国内外的名流巨星。在这里,经常都可以看到记者的采访,然而今天晚上的阵势却是有史以来最宏伟的一次。

大厦左边的旋转玻璃门走出了几位身价一流的女明星,换作是平常时候,记者肯定会抓住时机包过去,先不论到底能不能挖到一点明星私事,照几张美美的照片也是可以交差的。然而,今天的情形却很不一样。记者们好似担心错过最佳的抓拍时间一样,没有一个人对那几名女明星们感兴趣。

“不就是慕容昭华和那个混血女人睡过了,这帮记者真的没事找事,非要搅得满世界都知道一样!”

“就是因为是慕容昭华的事情,所以才有足够大的派头能够把这些记者聚集起来。”另一个女明星说着,面露向往,“要是慕容昭华肯看我一眼就好了。”

之前说话的女明星受不了地白了她一眼,随即便踩着十寸的高跟鞋走在了最前头。

“白日做梦没人管着你,但是拜托你不要再我们面前提到好不好?”

“说说而已嘛……”

几个娉婷的身影刚刚离开不久,记者群里有眼尖的人立刻发现了某人的踪迹。

“出来了,是慕容昭华!”

人群开始喧嚣,问什么的都有。吵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慕容昭华视若无睹,他冷漠地把倨傲的双眸隐在额前的致刘海下。他就仿佛一个王者一样,矜然地傲视所有人。他美容姿,尊贵而优雅。在演艺圈的这几年来,他早就褪尽的一身年少的轻狂和张扬。

“慕容昭华,今天的时代周刊上刊登了你和Anna在宾馆里的照片,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慕容昭华,Anna的母亲听说是这次所主演的电视剧最大的赞助商,你是否是因为知道这层关系而主动找上Anna?”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全部都是问绕在这两个问题上面,然而慕容昭华并不想多作解释。有时候,沉默胜过所有的表态。

“麻烦各位让一让,昭华,赶紧上车。”身为慕容昭华的经纪人——玥尘,他早已经习惯应对所有的事情。慕容昭华在刚踏入演艺圈的时候因为格乖张不知道给他找过多少麻烦,现在只不过是和一个女人睡过一角而已,和之前因为酗酒斗殴闹到法庭的时间相比,显然太过小儿科了。

奔驰跑车驶上公路,喧嚣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停歇。

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玥尘看到慕容昭华两耳塞着耳机,正听着音乐。他抬了抬自己的眼睛,然后开口道:“昭华,你没有理由去招惹Anna。”

慕容昭华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玥尘的话一样。

引人瞩目

( ) 朦胧的暮色已经淡去,车窗外,再也看不到血色的残阳。

车内响起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玥尘只觉得自己在引导慕容昭华的这几年来,慢慢地从儒雅转向婆妈,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势头。打着方向盘,玥尘不得不继续唠叨下去:“Anna的母亲太强势,你这次和她的女儿发生关系,虽然现在她那边没有半点动静,但是防范于未然这句话总有他的道理。”

慕容昭华修长的双腿叫唤了一下交叠的位置。

玥尘挑了挑眉:“我知道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

“好吵。”

玥尘眉宇一拧。

“那个女人想干什么我不想去搭理,更何况,她动不了我。”一部电视剧而已,即使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而拍不下去的话,他也不会觉得可惜。在整个娱乐圈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了。他的名声已经够大,够响亮了。这与他之前的预期已经十分符合,家族里的人各个暴跳如雷,视他为无物。他在外打拼的这几年来,从来就没有收获族人们的一声问候,更不用说探望了。他想要让慕容世家沦落为被国人耻笑,而这个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你哪里来的自信能够允许你张狂到这个地步。”

慕容昭华轻轻一笑,宛如神祗。

“算了,问你你也不会说。你今天晚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早上五点的时候我在你家门口等你。明天白天的戏份拍完之后就可以杀青了,千万不要出差错了。”

慕容昭华轻声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隔天中午,在结束历时八个月之久的拍摄,由慕容昭华主演的贺岁电影顺利杀青了之后,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把事先准备好的鲜花送到了慕容昭华的手上。

玥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高悬的一块大石终于发了下来。这之后还有一部电视剧需要开拍,玥尘不想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心里负担,因此他就先把电视剧的事情搁在一旁了。

坐玥尘的车回公司向社长汇报情况是每一个完成电影的明星必须履行的义务,慕容昭华虽然在公司里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却不得不跟所有人一样履行这项义务。

车在魅劫大厦门前停下了。

慕容昭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心下里已经在打算下午要做按摩疗养了。

魅劫大厦的前台,一个从身后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人穿着暴露的衣服,毫不避讳周围聚集过来的诸多视线径自还在于前台小姐说着话。

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断地在两个人的对话中出现,慕容昭华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冷酷无情

( ) “慕容先生,这位小姐说跟你是一个地方的,一直坚持要见你!”看到慕容昭华回来,早已经被烦得即将暴走的前台小姐赶忙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

慕容昭华眼波微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来自哪个地方,这个平白无故突然出现的女人妄想要见到他而随意找的借口未免太拙劣了点。

“我不认识她,把她请出去。”

“我终于找到你了!”仿佛历经千辛万苦一样,说话人的声音细细糯糯,仿若林间枝头鸣啼的黄莺。

“……”慕容昭华压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穿着夸张,妆容更是不堪入目的女人。一瞬间,在他的空漠的眸底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

而眼前被慕容昭华损得没有一丝可取之处的女人,就是从凤翔国千里迢迢来到中国的尉迟晔遥。她花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自己化的妆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但是这“吸引”在此时此刻却不是一个褒义词。

这个时候的尉迟晔遥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找到慕容昭华所在的公司,能够亲眼得见自己的未婚夫,尉迟晔遥忍不住都要掏出手机给远在太平洋上的父母打电话通风报喜。

“你住在什么地方啊,我的行李还在酒店里,可不可以派人过去帮我拿过来?”

“我的住址无可奉告,我好像也没有那个义务帮你搬运行李。”

听着他近乎冰冷无情的话语,尉迟晔遥有了片刻的失神。缓过神来的时候,慕容昭华已经径自地走远了十多米。

周围响起了一阵唏嘘之声,嘲弄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尉迟晔遥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疾步地追上前去,伸手拉住了慕容昭华的胳臂。

“放手!”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招呼上来了就不想离开了是不是?

“不要,我才不放呢!”尉迟晔遥有些生气地把脸变成包包脸,嘟起来的两腮看起来在平常时候看来是非常可爱,而且蛊惑力达到最鼎盛,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然而,在她笨拙的玉手下惨遭丑化的面容做着可爱的动作,却让人忍不住一阵恶寒。

“我让你放手!”慕容昭华的声线开始变低,死沉死沉带着冰冷的气息,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就说了不要放了的!”

慕容昭华听到了一丝碎裂的声响,那是理智飞走的声音。

他不作声,可是强劲有力的双手已经重重地把尉迟晔遥推倒在地。

身体被硬生生地推倒,碰撞在冰冷的地板上。

四周围哄堂大笑。

玥尘不敢再看,十分无奈地用手挡在自己的眼镜前。

你欺负我

( ) 因为爱慕慕容昭华而追到魅劫的女人,算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数不清了。慕容昭华虽然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来者不拒,可是这么夸张的女人还是头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慕容昭华的雷区到底是什么,今天这个女人的装扮还有死缠烂打就是十分标准的答案了。

慕容昭华连一眼都懒得施舍,迈着修长的双腿就要从尉迟晔遥的身边走过。然而他优雅的步伐才迈开几步,却因为尉迟晔遥接下来的话而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要告诉云寂叔父,说你欺负我!”

慕容昭华僵硬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云寂叔父告诉我说你很好,可是你一点都不好!”惨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尉迟晔遥从大红大绿两块布组成的暂且可以称之为上衣的口袋里把一张照片取了出来。她看了几眼之后就生气地扔在了地上:“你凶了我两次,我要让云寂叔父打你两次!”说着,一边还忿忿不平地用手狠狠地拍着地上的相片。

慕容昭华起初还有些疑虑,不过在看到地上的照片时,俨然一副震惊万分的模样。他僵硬地侧过脸来,刚想要开口询问,可是他意识到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有些话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少。

把相片从尉迟晔遥的“虐待”下取走放入自己的口袋,慕容昭华毫不怜香惜玉把尉迟晔遥拉了起来,大步地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玥尘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于是便跟着一块去了。

尉迟晔遥是被生拉硬拽地带进休息室的。

慕容昭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炸毛起来就会完全失了分寸。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会在这个遥远的国度听到他在慕容家族里,唯一敬重的人的名字。那个人不顾慕容家族里其他人的反对,执意把他培养成人。云寂是他此生的恩人,也是慕容家族他唯一不排斥的人。

“丑八怪,你老实说,你和云寂叔父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慕容昭华叫自己“丑八怪”,尉迟晔遥气死了。

“我才不是丑八怪,不许你这么叫我!”

“少废话,你到底说不说?”

尉迟晔遥哼唧了两声,忿忿不平地回答道:“你凶我,我才不说。你是坏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尉迟晔遥高高地抬起下颚,毫不闪躲地对上了慕容昭华盛怒的双眸。

玥尘开门进来,看到休息室内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只觉得有些好玩。不自觉,一丝笑意泄露出来,慕容昭华不悦地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

玥尘忙举起双手,缓和气氛:“两位如果是旧识的话,有事好好说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

“谁认识她啊?”慕容昭华接下玥尘的话口,语气中带着极力撇清关系的味道。

不想承认

( ) 尉迟晔遥听罢,生气地对着慕容昭华修长的双腿就是一阵猛打:“你讨厌,你讨厌!”美丽的嘴唇涂抹着艳红的口红此时正紧紧地抿着,她的眼睛湿润润的,自然地带着一抹高雅。“你才不是不认识呢,你是不想承认。凤翔国的人都知道的,你就会骗人!”她是一国的公主,身为凤翔国的国民们不可能不知道她。

“什么凤翔国?”玥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

其实这也不怪他,凤翔国的存在从来都没有跟外界透露过。大多数的人只知道在太平洋广阔无边的洋面上有着一座富裕的岛屿,从来不对外开放,只有岛屿上的居民能够来去自由。

虽然尉迟晔遥的力道不大,但是正在气头上的慕容昭华被怎么一顿雨点般的猛打心情更糟了。他正想着要怎么好好地教训这个该死的“丑八怪”,一听到“凤翔国”三个字就猛然睁大了双眸。

尉迟晔遥站起身来,PRADA的高跟鞋一踩,她还是比慕容昭华整整矮了一个头。她怒视着他,而后一改方才的蛮横变得楚楚可怜。她扁扁嘴,握拳冲着他健硕的膛来了一拳:“你本一点都不好,我要回去了!”她回去之后,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父王和母后,当然,云寂叔父那里她也不会隐瞒的。哼哼,他这么坏,她才不要嫁给他!

玥尘站出来继续打圆场:“昭华,我看这样吧,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事情。也许你们真的是旧识,为什么不让她先留下来呢?把事情问个清楚不是很好吗,一见面就这么闹,又不是小孩子了。”

慕容昭华沉思片刻,然后妥协地点了点头。

玥尘搞定了慕容昭华,应付没有什么心机的尉迟晔遥可以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身为经济人的他,素有笑面玉郎之称。一个再难缠的人遇到他,也会投降。

“我的行李还在酒店呢!”

“你告诉我酒店的名字,我派人去拿!”

尉迟晔遥认真地看了玥尘好一会儿,然后颇为正经地问道:“你真有礼貌,比慕容好多了。我不讨厌你!”她一笑,脸上涂抹得很厚的粉底就掉得厉害。

慕容昭华在一旁看得眉毛直抽。

这女人真丑……

以上,是慕容昭华还有玥尘的心声。

彻底傻眼

( ) 偌大的浴室里,厚重的纱帘在浴缸的方位横过,彻底地这件可以算是顶级的浴室化为两个不同的方块。雕花玻璃窗外的光影透过淡蓝色的隔层,琉璃碎花的蕴泽慢慢地荡漾开来。

尉迟晔遥已经洗净了脸上狰狞的妆容,梅蕊血色的肌肤透着冰莹润洁。泡沫香波萦绕着袅袅的轻雾,她一脸微笑地跟大洋彼岸的父王和母后讲着电话。

——你们那里好像已经下午了,中午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

——嗯嗯,早就已经吃过了。

——那就好!

电话那一头,王后显然重重地舒缓了一口气。尉迟晔遥虽然算不上挑食,可是对吃的东西还是很讲究的。听到她有好好吃饭,语气听起来还算不错,王后也就放心了。

王储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你找到慕容昭华了没有?

尉迟晔遥抬手用指尖碰触着浴缸里的泡泡,绝美倾城的容貌宛然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她的长发因为被水浸湿而服帖地垂在玉背上。

——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就在他家里呢!

浴室的门被人使力地拍打着,有个声音低沉而感,那是属于慕容昭华的声音:“你到底要洗到什么时候,我们好像没有必要为了等你饿肚子!再不出来,我就让人把门给反锁了!我说到做到!”都说饿肚子的狮子是最危险的,这句话用在人的身上同样适用。

“来了,就好了——”

——遥儿,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他竟然敢那么无礼,难道他不知道触犯了王室的人是重罪吗?

——父王,你听错了啦!好了,我要挂了,有空再联系哦!

匆匆地挂了电话,尉迟晔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而大洋彼岸的凤翔国皇中,王后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告诉尉迟晔遥一件事情了。

那三个王子今天早上打电话回来找不到她,她这个做母后的不小心把尉迟晔遥跑去中国找未婚夫的事情说了出去……

把身上的泡沫冲掉,尉迟晔遥把身上的水珠拭去,拿过一旁雪白的浴袍穿了上去。她一旦放松下来,就完全忘记了这个地方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于是,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拿着一块干爽的毛巾边拭着头发,边开门走了出去,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寝。

“你还知道出来啊?”

“是你让我洗干净的嘛……”尉迟晔遥小声地嘟嚷了一句“小气鬼”,只不过是洗个澡而已,他竟然那么多意见。他果然不是好人,是坏蛋未婚夫!

“少罗嗦,你这个丑……”丑八怪三个字还没有完全脱口而出,刚刚转过头去看的慕容昭华彻底的傻眼了……

蛊惑人心

( ) 幽幽的青墨色披散在雪白的浴袍上,她头发未干,水润的光彩透着缠绵的飘逸。她穿着极为普通的室内拖鞋,立在一盏琉璃灯下。深邃的青墨色与雪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尉迟晔遥略略地抬起双眸,眼波盈盈,如梦的婉约。她的容貌慕容昭华无法形容,淡淡的清清雅雅让人想起雪峰深处的青莲……

玥尘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错愕绝不亚于慕容昭华。看到慕容昭华看直了眼的样子看来,他绝对和自己一样完全没有料想到方才可以说是被轰进浴室的丑女会变成一个绝世美女出来。

有些玩味地抬了抬眼镜,玥尘的眼底充满了笑意。

看样子好像不无聊……日子过得太规矩,无聊惯了,正需要一股别致出格的力量注入。玥尘非常期待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股力量。

尉迟晔遥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她握着手中的毛巾,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干嘛都不说话?还有,你们这样看人很不礼貌的!”淡粉色的唇瓣有着美好的唇形,皓齿微微地咬着下唇,慕容昭华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很想把吻上这张漂亮的小嘴,亲自品尝她的味道是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甜美而蛊惑人心。

看到桌子上的美食,一个中午都没有吃东西的尉迟晔遥不免觉得有些饿得慌。她把眼瞧向她认定的“好人”玥尘,然后颇为期待地问道:“现在是用餐时间对不对?”

“对的。”玥尘笑得云淡风清,他拉开三个人中间的椅子,然后说道,“过来坐吧,就等你过来开吃了。”

尉迟晔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动听的语言,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眸弯弯,像极了上弦夜的那轮弯月。落落寂静的幽光,沉淀了无数的月影辰光。

屁股刚刚坐下,慕容昭华就靠了过来。

“干什么靠这么近?”

“和我做吧。”

“啊……?”尉迟晔遥被他没有来的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

刚要把一口咀嚼完毕的佳肴吞下去的玥尘被咽了一下,他慌忙地抓起一旁的矿泉水快速地咕噜下去。

慕容昭华脸不红气不喘地重复了一遍:“和我做吧。”他好似担心尉迟晔遥会拒绝一样,难得主动地凑到她的耳际,轻轻地冲着她的玉耳呵了一口气。“反正你找上我,还不是一样为了这个目的。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女人,不过倒是可以为了开这个先例。谁让你跟我一样,来自凤翔国呢!”

突然见血

( ) 尉迟晔遥捂住自己红如玛瑙玉石一样的耳朵,可是却没能掩住自己发烫的双颊:“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花心大萝卜!我才不要和你做,你休想!”羞恼地怒骂的同时,她完全没有看到慕容昭华因为听到她毫无攻击力的骂语而变得越来越大的笑容。看到一个倾城美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变得面红耳赤,他惊奇地发现自己非但不讨厌,而且还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莫不是淡漠惯了,随波逐流惯了,就连人都格也跟着病态了……

玥尘看不下去,就要上前再一次充当一下和气老,可是没有料想的一幕发生了。

只听到尉迟晔遥这个金贵的小公主一改乖宝宝的模样,拿起盘子里的叉子大喊着“大色狼”就朝着慕容昭华大手放置的位置,发狠地了下去。

不锈钢的叉子没入木桌,发出了一阵闷响。

餐厅里,刹那间变得安安静静。

负责送菜过来的佣人看到这一幕,惊得连托盘里的菜都掉落在地。哐当的声响很大,足足过了好几秒才渐渐地消散停歇……

刀叉险险地在慕容昭华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里立着,脊梁骨一阵发凉,慕容昭华难以置信地看着因为生气还是某种关系而气喘吁吁的尉迟晔遥。这个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然而赞许她的情绪马上就被怒火所取代,慕容昭华脸色铁青,勃然大怒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娇艳的女人。

“疼……”尉迟晔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后便落了下来。纤长的羽睫被晶莹的泪水打湿,如雪融金的日光落在她的眼底,把她原本就异常抢眼于人的绛紫色的双眸衬托的愈加的丝绵嫣嫣。她用另外一只手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只见在左手的掌心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

血腥味如生了锈的铁的味道,殷红的色彩把人的眼睛也给染红了。

“好疼……好疼哦……”咬着牙,尉迟晔遥还是忍不住痛。难怪她以前学着内侍卫长想要做这项技法的时候,三位哥哥们会坚决反对。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会发生这样的心情,掌心处的鲜血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没有受过伤的尉迟晔遥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发黑。

“还愣着干什么,拿医药箱来!”慕容昭华冲着傻站在一旁的佣人吼道。

佣人回过神来,飞也似地跑开了。

玥尘说道:“你赶紧把她扶到床上去,我看她这个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烦死人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慕容昭华还是听话地把她抱了起来。

“还不是你说出那种没头没脑的话,哪有人像你那样邀请女人的。换作谁都会生气吧,更何况你们才第一次见面。”

“你也很烦。”

玥尘生气地打了一下他的头:“我还烦你呢,都是你给惹的麻烦!”

寂寞无助

( ) 慕容昭华也不生气,他快速地抱着面色苍白的尉迟晔遥朝着二楼的客厅而去。玥尘端起一盘金黄的**块,跟在慕容昭华的后面上了二楼。

让佣人打开房间,慕容昭华就把尉迟晔遥放到宽大的床上去了。

“这个房间不是你们办事用的吗,你难道真的把她当成那种女人吗?”

“这是最近的房间了,如果你不介意让她的血流得更多,我可以再牺牲一下抱她去别的房间。”说罢,慕容昭华指了指还在流血的伤口。

玥尘很久没有看到那么多的血了,胃部突然涌起一阵酸,他赶紧别开眼,不再看了。

尉迟晔遥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恍恍惚惚地想了一下,这才记起下午的事情。她的心隐隐的,有种闷痛。陌生的房间里,嗅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虽然才离开凤翔国两天,但是她真的好想父王和母后,还有哥哥们。

都说人在受伤的时候会显得特别寂寞和无助,这句话显然是至理名言。

尉迟晔遥侧过身子,借着微弱的昏黄的光线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天幕。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缕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

尉迟晔遥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咕……”了一声。

“我饿了……”含着水雾的双眸有些不自然地看向玥尘,说完话,她微微地抿着双唇。她如兰草般的淡雅渐渐地变得浓烈了起来,玥尘在心下暗自说道: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是平民,他看过被女佣们拿去洗的她今天白天的时候穿的衣服。虽然衣服的用色非常夸张,可是那些布料却可以和国际服装界的任何一块顶级的布料相媲美。她的用意玥尘现在还不透,不过她是慕容昭华而来的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

玥尘端着托盘里的一碗皮蛋瘦粥来到床边,因为这些客房是提供“消遣”的地方,所以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再无其他的摆设。他看了一下尉迟晔遥被纱布包住的右手,然后关切地问道:“你这样的很难进食吧。”

尉迟晔遥刚想点点头,可是却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无助和脆弱:“可以的,谢谢你。”

“真的可以吗,你的伤……”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你看!”尉迟晔遥十分自然地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明明很疼,可是却还是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瞧见玥尘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她刚忙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动手指头给你看哦!”

是何用意

( ) “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玥尘又不是一个眼拙的人,她的用意他清楚得很。既然她不想让他心,那他也没必要把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照顾得太好。

这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不想牺牲工作之余宝贵的时间。

把托盘放在她屈平的大腿处,尉迟晔遥只来得及说了一声谢谢,就埋头吃了起来。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她是在是饿得不行了。到口的皮蛋瘦粥香气袭人,虽然不及御膳房里高级师傅们烹饪的美食,可是尉迟晔遥却吃得津津有味。

尉迟晔遥不知道玥尘到底在顾虑什么,她多次让他坐下来不要光顾着看她一个人吃,可是玥尘拒绝了。玥尘一直站在她把皮蛋瘦粥吃完,他不坐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清楚这里面床有多么不干净。虽然在当今社会这样的事情非常的普遍,演艺界里更是到处都可以听到。心下里直觉非常的排斥,因此他绝对不会碰客房里的床。

“谢谢你拿东西给我吃,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玥尘微笑了一下:“谢什么,其实是昭华怕你饿着,所以让我送过来的。”

尉迟晔遥没料到慕容昭华会这么有心,先前她骂了他好几句来着。这么说来,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坏的……尉迟晔遥还打算今晚一过,就让廷驾乘部门的人接她回去的。玥尘一句谎言改变了她的决定,尉迟晔遥觉得自己还是再留下来观察几天比较好。他们并没有好好地相处过,今天在一起的几个小时都是在闹剧中度过的。

难怪哥哥们说要心平气和才能做出大事呢,她果然还不适合干大事,她不够冷静呀……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我叫尉迟晔遥。”

“尉迟啊,和昭华的姓氏一样是复姓呢!真巧……”

“……”尉迟晔遥轻轻地微笑着。

“晔遥,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吵你了。”

尉迟晔遥点点头,两个人互道了一声晚安之后,门再一次关了起来。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在静谧的黑色天幕上透出了一片朦胧的氤氲。尉迟晔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空气中不远不近地传来许多吵杂的声音。那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欢笑的声音,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听得不是很真切。嘤唔的声响细细小小,此起彼伏。

是夜,尉迟晔遥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又欺负人

( ) 尉迟晔遥自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她从行李箱里把衣服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洗漱完之后,她打开客房的窗户,看到花园里已经有人在整理了。昨天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很仔细地观察这个地方,所以当她看到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的时候,只觉得心灵深处被震撼了。空气中有一缕婀娜的晨雾还未消散,东方的初阳还未升起,可是万丈光芒照已经向天空。

浅浅淡淡的花香十分甜腻,尉迟晔遥感受着这一刻的安逸,轻轻地眼睛闭了起来。

打开客房的门,尉迟晔遥没有看到一个人。她踩着高跟鞋下了楼,在餐厅里碰到了正巧吃过早饭要去公司的慕容昭华还有玥尘。

“早安。”

“晔遥,早安。”问候了一声,玥尘继而又问道,“手还疼吗?”

“不是很疼了。”

“走了。”慕容昭华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把视线离开了。他对着玥尘说道:“还要赶第一个通告呢,时间不等人。”

玥尘对着尉迟晔遥歉意地一笑:“我们还有事情,要先走了。”

“我也要去。”

“这……”

慕容昭华凉凉地说道:“你来干什么,碍手碍脚地妨碍我的工作。”

“我才没有碍手碍脚呢,你少瞧不起人!”尉迟晔遥黑发似流动的泉水,穿着恢复正常的他,看起来有种雅然出尘的味道。

慕容昭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缓缓地凑到她的面前。唇瓣与唇瓣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厘米。他一开口,尉迟晔遥就感觉得到他说话的气流抚在她的双颊,酥酥痒痒的,感觉不是特别讨厌。

“是你说的,如果你妨碍我工作了,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才不怕你呢!”

“是吗……”慕容昭华慢慢地伸出手,绕到了她的身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上她俏挺的臀部。

“大色狼,你又欺负我,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尉迟晔遥看着他俊逸如天神的笑容越来越大,气得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她还想要和他好好相处呢,哪里知道他色狼的本又露出来了。

他竟然,竟然,竟然了她的……

臀部两个字晃过脑海,尉迟晔遥杏眼如水,双颊绯红煞是可爱。

玥尘搞不懂慕容昭华又在搞什么鬼,平常时候总是对女人视若玩物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尉迟晔遥。虽然趣味很强,但是这样子也太孩子气了,有失一个名流巨星的风范呵……

众人瞩目

( ) 慕容昭华先和玥尘在车内等着尉迟晔遥吃过早饭之后再过来,习惯地拿出MP3听着爵士乐,他状似无意地对玥尘随口问道:“你叫那个女人什么?”

“晔遥,我昨天晚上问过她了,他说自己叫尉迟晔遥。”

尉迟晔遥?慕容昭华摆动MP3的手一顿,他难得正经地问道:“你确定?”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敢保证。”玥尘看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赶忙反问过去,“怎么了,你的脸色怪怪的。”

“没事。”慕容昭华应答着,变换了一下坐姿。

尉迟是凤翔国王族的姓氏,而尉迟晔遥这个名字更是凤翔国的人都耳熟能详的。但是一位凤翔国尊贵的公主怎么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还是只身一人?这其中似乎有某些微妙的关系,慕容昭华静静地沉思着。越想越不对劲,她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女人,十分地位看起来好像也不差于人,可是这与一国的公主联系起来,却总是觉得怪怪的。

也许只是一个同名的人吧……

慕容昭华清秀雅致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自欺,他自动把尉迟晔遥的姓氏忽略不计,压不想把她和王室的人联系到一起。

此时的慕容昭华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出现的三个人,彻底地把他这时的逃避击得粉碎……

镁光灯闪烁个不停,在摄像机面前的慕容昭华照着摄像师的意愿变换着各种POSS。因为是专业的顶尖明星,在镜头前他早已经融入拍摄的氛围。

尉迟晔遥蹲在地上,看着她所陌生的慕容昭华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收回视线再看着由摄像机即时传送到电脑上的图片又眨巴了一下眼睛。

玥尘走了过来,把一瓶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昭华很敬业。”

尉迟晔遥毫不吝啬对别人的赞美,于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玥尘的话。

“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

尉迟晔遥不想表现得太过记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去深究也没什么用,虽然留下的疙瘩好大好大……她闷闷地喝着水,也不回答玥尘的话。

“有时候试着去了解对方,会发现很多惊喜的。”虽然在外界看来慕容昭华十分滥情,名声不好,可是他的心地却是极为纯粹的。因为这么说有很多人不信,所以玥尘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嗯,我知道。”

听着她细细糯糯,十分悦耳的嗓音,玥尘微笑着看向了摄像机面前的慕容昭华。他从出道开始,就一直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有人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慕容昭华就是属于这种人。

哥哥出现

( ) 摄影棚的入口突然一阵嘈杂,人声越来越近,棚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想要一探究竟。

尉迟晔遥也不例外,她站起身来跟众人一样疑惑地看向入口。

厚重的铁门被人大力地推开,因为太过蛮干,以至于弄出了极大的声响。

“慕容昭华,我知道你在这里。”清冷的声线带着无法忽视的隽永和亘古流长,说话的人走在最前头。他面色不善,虽然长得十分致超绝,可是给人的感觉太过疏远。加上与身居来的贵族之气,只把全场的气场都震慑住了。

慕容昭华从巨大的舞台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不缓不慢地走到了说话的男子面前。然而,令他惊愕的是,他看到了三张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他们中间没有人再开口,可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轻易就能分辨得出。

“哥哥,你们怎么在这?”人群中,有个悦耳动听的女声惊呼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慕容昭华在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三个人冰封的绝世面容破裂开去,如同浓冬过去,春暖花开一样。

“遥儿……”

尉迟晔遥用完好的左手抵住了最先考上前来的二王子:“不要抱我啦,你们不是在欧洲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有,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在这里的?”看到自己的哥哥要回话,尉迟晔遥发觉地方不对,第一时间内又说道,“不要影响别人工作,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二王子没有放过慕容昭华:“你也跟着一块儿过来。”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慕容昭华是宝贝妹妹的从小就指婚的未婚夫,这次宝贝妹妹来中国的目的他们已经从王后的口中得知。他们才不会那么眼睁睁就任由他把自己的宝贝妹妹拐跑了。

慕容昭华不知道为什么会听从他们的话,但是看到他们三个人之后,心中隐隐地有种怪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今天早上的疑惑快要找到答案了一样,呼之欲出。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淡淡的浮云,顶楼的风很大,阳光有些晒人。

“慕容昭华,我们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的身份。”

四个人站在一起,看不出来的人只有瞎子还有无法正确表达思想的人。凤翔国的传说中的四胞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美丽,五官致得找不到一丝瑕疵。白皙的皮肤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那样出尘,那样淡雅。

在阳光下,光线通明的情况下,慕容昭华看到了身为王室子女的他们最强有力的证明。

紫眸。

现独占欲

( ) 王子和公主的名讳不方便说出口,慕容昭华虽然对于他们的到来存有很大的疑惑,但是还是像所有的凤翔国臣民一样,毕恭毕敬。只是,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引起了三位王子极大的不满,从来都没有人敢对他们不屑一顾,从来就没有!

三位王子忘了,慕容昭华已经脱离慕容家族很长时间。他离开凤翔国也过了好多年,这段时间之内,太多的事情磨合了他的棱角,淡去了他对于王室的敬重。

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犀利,慕容昭华仿若没有感觉一样。其实他心里很想离开这里,走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与凤翔国有关的记忆力充满了太多的痛苦和遗憾,他不想去回想,因此他压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能够勾起他回忆凤翔国的人!

“遥儿,你的手怎么了?”三王子仿佛看到了最令他惊恐的事情,他充满疼惜的嗓音彻底把其他两位王子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说啊!”

尉迟晔遥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她略显调皮地嘿嘿一笑:“我在路上看到别人搬运玻璃很吃力,所以就自作主张地上去帮忙了。没有想到反倒也别人添麻烦了……”她可爱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然后说道,“很笨的对不对?”

“帮助别人是好事,以后小心一点就是了。割了一个口子,很疼吧。”

“不疼不疼,吹吹就好了的。”尉迟晔遥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要撒了一个小谎。知道三位哥哥如果知道慕容昭华是她受伤的罪魁祸首,依照他们的子,恐怕是个慕容昭华都没能挨得住他们三个人的拳脚功夫。

“遥儿……”三王子的格比较温和,他上前把尉迟晔遥圈抱在自己的怀里。致的面容埋在她香软的颈侧:“果然还是有遥儿在身边的时候最窝心了。”

“三哥又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是小孩子的话就好了。”

尉迟晔遥看到他眼中的向往和落寞,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大王子见状过来抱着了她妖娆的蛮腰,二王子虽然只是拉着她的左手,但是却毫不避讳他人的眼光大肆地抚着。

三个哥哥都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这不,对她表示独占欲的方式一点都没变。

看到王子和公主颇为怪异的表示亲情的方法,虽然眼前的氛围非常好,他们也长得人中龙凤。可是慕容昭华却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被无端端地叫上顶楼,只问了一句话而已。心底已经在呐喊,但是王子们丝毫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哥哥妥协

( ) 把自己的哥哥带到一旁,尉迟晔遥担心哥哥们会把自己来到慕容昭华身边的目的说出来,于是她得在他们说出来之前让他们先保密。

“为什么不说?”

“说了没意思嘛……”对于哥哥们的软肋尉迟晔遥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当她撒娇着撅着嘴,哥哥们总会很快投降的。

三王子趁机偷了一个香吻,开心得圈抱着她的颈脖,笑得温润如玉:“遥儿说什么就什么,三哥没意见。”

二王子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他溺爱地刮了一下尉迟晔遥俏挺的琼鼻,然后说道:“如果想要了解他的一切,直接让人调查好了把报告书送到你的手上不是更简便吗?你身份也已经曝光了,他在你面前估计会有所保留。”

“我知道呀,可是自己观察来的比较好嘛……我知道二哥是担心他对我不好对不对?这一点不用担心的,我的手不是割伤了嘛,他还让人送吃的给我呢!我们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而且我的身份他还不知道哦!”

“真的?”

“骗你是小猪!”

二王子看了慕容昭华一眼,视线带着极大的探寻,似乎想要在这一刻就清慕容昭华一样。慕容家族的人是凤翔国最大的家族,地位仅次于王室。自凤翔国开国以来,慕容家族涌现出无数的能人。对于慕容家族里的人,他们绝对放心。可是听闻慕容昭华已经离开凤翔国有些年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变成怎么样的人。

这一点是二王子最担心的。

“大哥二哥,好嘛,不要为难他了。”

“遥儿,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故意要这样,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呐呐,我向你们保证好了。要是他真的不好,我会马上会凤翔的。然后让父王和母后取消我们两个人的婚约,这样可以了吧。”

“遥儿,婚姻不是儿戏。”虽然他心底求之不得就是了。

“大哥文绉绉的,不好玩。”尉迟晔遥把脸嘟成包包脸,看起来就像是个可爱的粉瓷娃娃。

“遥儿每个月都要回来看我们一次,这样我就答应你。”

“三个月好了。”

“不行!”三个王子异口同声,脸色沉了下来。

“那好吧,一个半月总可以吧。”

“嗯,就一个半月。”

就这样,尉迟晔遥凭借自己多年来制服哥哥们的能力成功地让他们妥协了。她可以继续留在慕容昭华的身边,而慕容昭华虽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是却不知道她是处于什么原因而呆在他的身边。王室的身份给了她很好的暂住权,接下来她就可以毫不担心被赶走的命运了。

慕容昭华,你敢欺负我我就让哥哥打你一顿哦,然后让云寂叔父打你两顿!

让你凶我

( ) 天边两三朵浮云,盛夏的天,总是带着一种隐着沧澜海面的颜色。炎热的阳光被隔绝在繁茂的枝叶之外,鼻息之间,充斥着甜腻的香馨。那是来自一旁不明野花的馨香,樱红淡粉的唇瓣微微地勾缠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尉迟晔遥跟在慕容昭华还有玥尘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相隔三四天又见到自己的哥哥们,说心里话还是觉得很开心的。怀念他们的怀抱,怀念他们依旧完美的霸道。当然,他们肯妥协地让自己留在中国,留在慕容昭华这只大色狼的身边,她感谢的代价就是吧唧吧唧再吧唧。╭(╯^╰)╮反正从小到大,她只有被吧唧的份。

相较于尉迟晔遥欢愉的绝色面庞,走在最前头的慕容昭华可以说是脸色铁青。那三个绝对强权的王子强制地把凤翔国的小公主留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回想起他们三个人离开之际冲着自己的膛各来一拳,现在口还是有些疼。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尉迟晔遥已经跟着他们走到魅劫大厦里来了,四周围有好多光鲜亮丽的明星。尉迟晔遥往人群里一站,与身俱来的王族气质,像是旭日的光环一样,抑制住了许许多多不同的发光点。

“先回休息室拿点东西,等一下就出发了。”

尉迟晔遥抬起一双绛紫色勾魂的双眸,微笑道:“那我还要跟着去!”这是她收集慕容昭华资料的关键,日常的工作情况还有工作态度都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品行好坏。

“嗯,一起来吧。”玥尘抢在慕容昭华之前开头。

慕容昭华冷哼了一声,现在三个王子不在场了,他马上就恢复之前坏坏的样子。

“你还真是一块牛皮糖,走到哪里都甩不掉。”

尉迟晔遥也不生气,她跟着哼唧了几声,然后高高地仰起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我就是要跟着,你管不着。”

“喂——!”

“你好凶,我要让云寂叔父打你一次!”她可爱地嘿嘿一笑,在玥尘打开休息室大门的时候,挤在慕容昭华之前跑跳着进去。她回过头来,笔直的三千青丝徐徐飘逸,有着如华的亮泽。她的身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阳的光彩。朦朦胧胧,透着清晨雾气氤氲的美感。绝代倾城的模样,看得门外的两个人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只听见她用细糯的嗓音说着俏皮的语句:“你之前也凶我,累积三次了哦。我见到云寂叔父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你惨咯!”看他还敢凶她,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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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吻

( ) 一泓残月般淡淡的融金色落入慕容昭华的眸底,他看着沐浴在清风中的尉迟晔遥,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和戏弄。他转过身,把玥尘隔绝在门板之外。

“昭华,你干什么呢?”门外,玥尘迷糊地敲了几下。第一次被慕容昭华关在门外,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而且,房间里还有尉迟晔遥呢,让他们两个人相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赶紧开门,听到没有?”

尉迟晔遥绛紫色的双眸满是疑惑:“干嘛关门?”

慕容昭华不理她,只是把门打开了一小缝,然后用低沉而感地嗓音对着门外的玥尘说道:“我和她之间有事情要说,你就不用进来了。只要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那么久?”

慕容昭华的笑容带着一缕微妙的玩味,眉宇间尽是不羁的倨傲和不凡:“十分钟太短,这连前戏都不够。放心吧,我不会无聊到在休息室里‘办事’。”

玥尘的脸色有些沉:“你这家伙……”也难怪尉迟晔遥要叫他大色狼,果然一点都没错。

房间的们再一次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尉迟晔遥还有慕容昭华了。

尉迟晔遥揪着自己的发,看着举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慕容昭华,远山黛眉细细地拢在一起,微抿的唇瓣上带着一丝淡色的绯红。

慕容昭华略微地抬起头来,轻启薄唇:“公主。”

“干,干什么?”

“有没有告诉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危险。”

“你……”

“我怎样?”慕容昭华伸出手指,在她桃红色的唇瓣上停驻着。看到她略微轻怔的模样,注视着她水亮的双眸,一种柔软的感觉在心底柔柔地蹭过,慕容昭华也跟着失神了。只见他把食指移开,脸在不知不觉之间凑到了她的面前。

幽幽浅浅,那是比丝更浓更缠绵的气息……

唇瓣相触,轻柔和温情。这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轻吻,没有法式深吻的缠绵悱恻,可是却在两个人之间落下了永久都无法磨灭的记忆。

噗通……噗通……噗通……

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尉迟晔遥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忽略心中突然涌起的悸动,慕容昭华露出一副花花公子的表情。他勾笑着,眼眸中染上不屑:“公主殿下该不会第一次接吻吧,真像一颗涩果子。”

尉迟晔遥玉腕轻抬,在自己的嘴唇上猛力地擦了一次又一次。她的心跳得好快,脸也红得不是样子。

“该不会是真的吧。”慕容昭华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因此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的口气已经轻柔了许多。

接吻狂魔

( ) 尉迟晔遥不说话,她默认的态度已经证明了慕容昭华的猜测。两个人的距离还是非常的接近,有种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的错觉。特别是看到尉迟晔遥的眼波里涟漪荡漾,绛紫色在明亮的光线中愈加的夺目。慕容昭华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一把狠狠地抱住她。心里这么一想,而他也这么行动了。

于是,两个人的距离第一次被拉得很近很近,近到连空气都开始沉醉了起来。

在尉迟晔遥的心目中,慕容昭华是他的未婚夫。

可是在慕容昭华的心目中,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凤翔国遥不可及的公主,除了带给自己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之外,再无其他……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真的是你的初吻。”

尉迟晔遥在他伟岸的怀抱中眨了眨双眸,只听得她十分坦然地说道:“我和哥哥们经常这么做的,没什么呀!”

“……”

尉迟晔遥推开他,唇瓣上还残留着慕容昭华留下来的触感还有清新的味道。

“还有,你没事干嘛乱亲人,接吻狂魔接吻狂魔!”于是乎,慕容昭华的外号又多了一个。

十分钟之后,玥尘十分准时地开门进来了。他的肩膀不断地抽搐着,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方才在门外,他可是把门开了一小缝偷看。没有想到慕容昭华也会有如此纯情的样子,他只要一紧张双手就会忍不住地拳握起来。回想起他抱着尉迟晔遥,双手却是拳握着,真的很搞笑。

“喂……”慕容昭华生气地揪住玥尘的领口。

“抱歉啊昭华,你让我喘口气好不好?”

如果眼刀可以把人凌迟处死的话,玥尘早就变成无数碎片了。

这个时候的尉迟晔遥还跑跳着躲到玥尘的身后去了,她用纤纤玉手指着俊脸通红的慕容昭华控诉道:“他又欺负我了。”

“你好可怜。”

“我才不怕他!”直觉被同情了一下,尉迟晔遥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以后他要是敢亲我,我就咬他,疼死他!”

“……”玥尘哑然失笑,“晔遥真聪明。”

慕容昭华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说道:“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来试试看好了!”

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尉迟晔遥在错愕之余还不忘躲到玥尘的背后。小小的身子努力地缩了起来,看起来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慌慌张张地说道:“我才不要呢,你走开!”

慕容昭华偏偏不如她的意,举步优雅地靠了过去。

尉迟晔遥忍不住都要尖叫起来:“你走开啦!”

玥尘好笑地对慕容昭华使了个眼色,口上也不忘安抚尉迟晔遥:“他是开玩笑的,别担心,不会亲你了。”

反抗无效

( ) 一抹薄阳从西方沉下,绯红色的霞光映衬着整坐大山。半山腰上,一辆奔驰跑车停在了古铜色的大门前。尉迟晔遥巴驾驶座的车窗前,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玥尘:“不要走嘛,留下来好不好?”

慕容昭华横过胳膊,完全忽视尉迟晔遥公主的身份,他把她圈抱在自己的怀里,然而大力地把她抱了起来。双脚离地,没了安全感,尉迟晔遥扭动着身子挣扎,无奈慕容昭华的力气很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走吧玥尘,有我在这个女人会很安分的。”

“不要走……”

“那明天早上见。”

就这样,玥尘驾驶跑车顺着蜿蜒的公路渐渐地消失在密林中。

尉迟晔遥的眉头皱了起来。

在众佣人诧异的眼神中,慕容昭华像是拧着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抱着尉迟晔遥走进了别墅里。他恶作剧一般故意用俊挺的鼻子抵在尉迟晔遥的后脑,后者不敢乱动,只能身体僵硬地任由他这么抱着。

“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

白天一直都跟着慕容昭华往返于各个通告的场地,尉迟晔遥没有好好地享受一顿美食。因此,当她听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之后,也顾不得还在慕容昭华的禁锢之中。她伸出双手,猛力地扑腾了一下:“慕容,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是猪吗?”慕容昭华抱紧她,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今天赶了那么多通告,不先洗澡怎么行?”

尉迟晔遥听罢,不仅没有停止闹腾,反而双手双脚齐力并用,咋呼道:“吃饭了再洗澡,我好饿,我好饿!”

“少废话,闭嘴!”

“我就要吃饭,我就要吃饭嘛……”

只可惜,反抗无效。

尉迟晔遥第一次进到慕容昭华的房间里,她极度不悦地站在由黑色绸缎、绣金图腾所铺陈的大床前。现在的她完全忘记自己来到他身边的目的,她的十指在衣服上交缠着,看着衣橱前的慕容昭华目露哀怨。

连饭都不给吃,没人!

“走吧。”慕容昭华回过身来,把一件可爱的兔兔睡衣扔在她怀里。

“除了去餐厅,哪都不去!”把兔兔睡衣扔在床上,尉迟晔遥完全没发现那是自己的睡衣。

“拿起睡衣,洗澡去。”

“我有自己的睡衣,才不要用你的。”

慕容昭华的脸上浮出了悠然的笑容,他指着床上的衣物,然后问道:“你不确定一下吗?”

回别墅的路上他早就已经发信息让管家把尉迟晔遥的衣服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身为凤翔国的公主,如果被王室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被安置在客房里的话,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就如玥尘昨天所说的那样,她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消遣的女人。

是情敌吗

( ) 把衣服拿起来左翻右看,在看到衣摆的位置那朵用金线绣成的芙蕖的时候,总算确定是自己睡衣。她刚要问他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会在他房间里,慕容昭华却上前挽住了她清瘦的肩膀,朝浴室走去。

“……”看着手里的睡衣被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处于礼貌,尉迟晔遥还是说了一声谢谢。然而当她试完水温之后,回过头来想要把门锁上的时候,却看到慕容昭华侧对着她的方向,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你……你……你……”

你了半天,慕容昭华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裤裤。

尉迟晔遥慌忙地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做双重保险。

“是你自己要先洗澡干嘛不早说。”早说的话她就不会呆呆傻傻地站在浴室里了,话音刚落,尉迟晔遥就转过身迅速地朝着浴室的门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那是高跟鞋踩在高级瓷砖上的声响,来人的别已经确定。慕容昭华仿佛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一样,眼疾手快地按住尉迟晔遥要开门的手。门的栓扣“啪”的一声响了起来……

“昭华,你在洗澡吗?”

女人……尉迟晔遥怔了怔,心底突然涌现一股惊慌。

“待在浴室里不要出来,记住,不要说话。”

尉迟晔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慕容昭华取过雪白的浴袍,随意地披上之后就想想开门出去。

“等下……”尉迟晔遥挡在他的身前,然后在他不解的眼神下伸手帮他把浴袍的带子系好。“好了。”

尉迟晔遥的表情淡淡的,少了一贯的小公主泼辣脾气。从来都没有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慕容昭华有点不是滋味。

门外,又想起了那个娇艳的嗓音:“我要进去喽!”

慕容昭华甩去脑中不应该涌起的想法,开门出去之后便把浴室的们给带上了。

刹那间,尉迟晔遥竭力保持的淡然轰然垮下。她伸手拧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绝美如颜雨海棠的脸庞上笼罩着一种名叫脆弱的无助。她的背抵在冰冷的砖面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浴室外。

因为拍摄关系而前往柏林的Anna已经有五天没有看到慕容昭华了,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穿着浴袍,Anna小小的女人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她自私地以为慕容昭华是听到了她回国的消息,因此才事先洗好澡的。

想到这一层面,Anna俏丽的脸上满带着娇羞:“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很快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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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完毕,谢谢大家。

他是我的

( ) 慕容昭华钳握住她的胳膊,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必。”

“可是我刚下飞机后不久又赶了一些通告,身上多少有些……”Anna的脸上染上一些粉润的暖色,浅浅的,看起来却有出乎意料的妩媚动人。她微咬着双唇,眸色缠绵如斯:“我看我还是洗个澡好了。”

“谁让你进来的?”慕容昭华对她羞涩的模样提不起半点兴趣,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佣人放她随意进出的话,一定不会给他好下场的。

Anna低头看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想起几天前的肌肤之亲**之欢,Anna就觉得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热烫起来。她软弱无力地靠在慕容昭华的膛处,隔着睡袍轻轻地磨蹭着。嫩白的左手探向衣内,主动挑逗起来。

只见慕容昭华的眉头十分不悦地拧了起来,幸好尉迟晔遥在浴室里没有出来,不然被她撞见,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天大的麻烦。

慕容昭华的侥幸心理还没持续几秒,浴室的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不许你碰!”尉迟晔遥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她快步地走上前来,把Anna不安分的手甩开,把慕容昭华护在自己的身后。她看着Anna,眼眸写满了傲气还有绝对的占有。仿佛方才的失落不曾存在一样,她带着绝胜的姿态傲视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Anna,继而又说道:“他是我的,不准你随便乱动!”

Anna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尉迟晔遥,恍惚了一会,她慢慢地回过神来。可是看向的人却是沉默不语的慕容昭华:“昭华,她是谁?”

“和你没关系。”

“……”Anna错愕的同时还不忘用浅笑还有谎言来麻痹自己即将暴走的神经,她指着尉迟晔遥然后说道,“她是那种女人吧,睡在客房里的女人。”

尉迟晔遥不清楚住在客房里的严重,她接着Anna的话末不服气地说道:“住客房有什么不对吗,我就是睡在客房!”

Anna的笑容明艳得都快刺伤人的双眸,她上前一步,拉近与尉迟晔遥之间的距离。

“既然是睡在客房里,那就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最好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不然到时候我把这件事情曝光给记者的话,想必你的明星之路就要在今天晚上画上句点了。”Anna直接把尉迟晔遥归为一些不成器,只能被公司撇到一旁干瞪眼的女明星,她们很多人都以为只要和名流巨星们缠绵一夜就能够扫清星路上的障碍。这个世界很公平,妄图捡这种便宜的人,多半被玩弄之后一无所获。

味道覆盖

( ) 高空悬挂的明月散发出薄薄的光华,看起来似乎蒙上了一层清浅的雾气。

尉迟晔遥看到Anna说话的时候眼中所暴露出的赤|裸裸的厌恶以及不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她咬了牙牙,正想说自己很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细软的腰际霸道地环上了一双强劲有力的胳膊。

慕容昭华屈指刮弄了一下尉迟晔遥俏挺的鼻子,然后就亲昵地靠在她的颈脖处。成功地看到Anna的脸色有些微变,他才浅笑着说道:“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你以为吓唬人的把戏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Anna心里有些慌了,难不成慕容昭华已经知道之前她恐吓那些女明星的事情了吗?之前为了能够取得接近慕容昭华的机会,她动用很多关系,甚至不惜用美色|诱惑那些高层的人才把那些女明星挤兑掉。事情明明做的很隐秘,为什么慕容昭华一副十分清楚的模样?看到他的笑容,Anna就更无措,心里犯嘀咕。

“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回答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凡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而私自把外人放进来的佣人,他绝对不会在聘用。不听从主人家的安排,留在什么也没有什么用处。

Anna稍微清了慕容昭华的子,她总不能告诉别人说自己是趁着佣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从一旁的花圃里钻进来的。于是她就随便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反正佣人说得难听一点也不过是个任意差遣的下人,本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是依静。”

“你可以走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慕容昭华就开始赶人了。

“昭华,我才刚来……”

“我说‘你可以走了’。”

“那明天的时候公司见。”她踮起脚尖,对着慕容昭华感的薄唇就是一阵猛亲。

Anna彻底粉碎了尉迟晔遥的高傲,尊贵如尉迟晔遥,把慕容昭华认定为自己的所有物的时候开始,就不允许任何女人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触碰。她还没有找准机告诉慕容昭华,在两个人成亲的时候不许和旁人太过暧昧。在她的潜意识里,慕容昭华肯定是知道两个人是未婚夫妻的事情。于是,在Anna走后,她就使劲地把慕容昭华往浴室里推去。

“刷牙漱口,赶快把那个女人的味道洗掉!她还了你的口,你也要洗干净!”

“既然不喜欢她亲我,她我的话,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味道除掉呢?”慕容昭华回过头来,玩笑般地说道。

唇边落下一个湿软温暖的物体,慕容昭华定睛一看,尉迟晔遥绝色的面庞放大在自己面前……

就想逗你

( ) 淡淡的月光,淡淡的馨香,似乎把人也一起淡去了仿似原本就不坚定的理智。尉迟晔遥紧紧地揪住他睡袍的手忽然松开了,她把手背覆在自己的唇上来回地擦了几次,微微地睁开眼睛,目光清澈而妩媚,像极了如华的月光。

“好了,现在你的嘴唇有我的味道了!”嘿嘿地笑了两声,尉迟晔遥的眼底满是掩不住的欢悦。她用左手使劲地推了推还傻站着的慕容昭华,“你赶快进去洗澡,赶快把那个女人过的地方都洗干净!”

慕容昭华沉默地看着她。

尉迟晔遥有些奇怪:“看什么啦?”

只见慕容昭华眯起眼睛,伸手勾起她致的下巴。他吐气在她的面上,痒痒的,感觉不是很舒服:“与其说你是公主,还不如说是一只喜欢磨人的小妖。”

尉迟晔遥的脸色变了变,她伸出完好的左手正想着要把他挑弄的手打掉的时候,却在抬眸的一瞬间看到他眼中的神色。那是一种温柔得近乎宠溺的表情,尉迟晔遥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慕容昭华略微地俯下身来,故意把眼神变得愈加的柔和起来。这样没有什么挑战的演技,竟然能把这个纯情的公主变成一个乖娃娃,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不要靠得这么近!”

发觉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尉迟晔遥直觉不想跟他靠得太近。她慌忙地后退了几步,小腿绊到床畔,因此便向后倒了上去。

“呵呵……”看到她有些出丑的模样,慕容昭华弯起星眸,嘴角扬起了优美的弧度。

尉迟晔遥生气地抓起床上的枕头朝着他的方向砸了过去:“笑什么笑,赶紧去洗澡啦!”

慕容昭华轻松地躲开了她的枕头攻击,随后竟也十分听话地进了浴室。

尉迟晔遥这才倒在床上,虽然口头上说讨厌慕容昭华,但是总觉得他也没有真的让她那么讨厌的地方。只要他不再有事没事地就想着要捉弄她,做出色色的事情的话,她也在父王和母后面前称赞他是一个很好的未婚夫的。

是夜,尉迟晔遥在慕容昭华的强烈要求下,和他躺在了同一张大床上。

“这个枕头就是分界线,不许你超过,不然我就打你哦!”可爱地用手拍打着柔软的枕头,尉迟晔遥极为认真地强调着。

“你之前不是说我是你的吗,怎么现在又搞出这么多名堂?”慕容昭华一派悠闲地把充当分界线的枕头垫到自己的脑后,“我都已经是你的了,还用得需要什么分界线吗?”

“当然需要,我们还没有结婚,睡在同一张床上就是不行!”

不许你碰

( ) 听到“结婚”两个字,慕容昭华的眼中闪现出一种名为嗤然的神色。凤翔国的公主随随便便就说出要和别人结婚的话,原本的王族之气可以说是大打折扣。他虽然在国籍上说来还是凤翔国的国民,但是心早已经远去了。因此,听到尉迟晔遥的话,先不论是真是假,他都提不起半点兴致。

但是,如果这个公主是为了要以此来玩弄别人的感情,把别人看得太过低下的话,他也不会傻傻地任人玩弄而无动于衷。想要玩,他随时可以奉陪。

这么想着,慕容昭华便把手伸向尉迟晔遥细软的蛮腰。

掌心隔着单薄的衣物抚上了她细腻的肌肤,同样带来的,还有那烈焰燃烧一般的热度。尉迟晔遥的身体不禁颤动了一下,她忙用手抓住慕容昭华不安分的手。

“不许你碰!”

“既然都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为什么不许我碰?”身在帝王家,尉迟晔遥不可能不知道王族的|乱。名义上美其名曰“试婚”,其实还不是变相的玩弄自己看中的人。因为王族被称为一个国家的象征,他们集中一切权利,国民们自然不敢反抗。几千年来,这样的传统一直延续下来,身为公主又怎么样?凤翔国历代的公主又有几个能够真真正正地忠于一个男人?

猜不透慕容昭华此时的心境,尉迟晔遥抓起另外一个枕头,护在自己的面前:“我说不行就不行,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慕容昭华暧昧地笑着,再一次把她的枕头给抽掉了。

“还给我,啊……”话还没有说完,尉迟晔遥只觉得一个力道从腰腹之间传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膛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了一双骨节清明的大掌。

慕容昭华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笑颜如花,深黑色的瞳眸微微地眯了起来。他暧昧地笑着,惹得她一阵没由来的轻颤。

“你起来,不准你靠我这么近,起来起来!”

“这种感觉挺好的,我不想起来。”

“你不起来的话,我要讨厌你喽!”

“真的吗?”慕容昭华戏弄一般,把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落在她的眉睫。因为双手肆意地抚掌下的柔软,尉迟晔遥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她嚼着舌尖,语气软软的,带着一种轻微的颤抖。

绛紫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水快要淌下来了。

“不许你这么亲我,不许你随便我……”

慕容昭华压住她娇软的身子,俊挺的鼻子磨蹭着她的耳朵。他用低沉感地嗓音喃喃道:“这种感觉你不讨厌吧。”

抱着睡觉

( ) 尉迟晔遥抿着唇,别开眼不看他。

慕容昭华把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颈侧,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微微地笑了起来:“虽然你不说,但是我却想告诉你,我不讨厌这样的亲近。”

尉迟晔遥的眸好像一场惘然的梦,有着似水的流年与华光。

“你别老压着我,好沉,不舒服。”

“嗯,那我稍微移开一下。”

慕容昭华虽然依言没有再压在尉迟晔遥的身上,但是修长的双腿却满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把她的双腿都给夹住了。细腻的肌肤相互磨蹭,体温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都说不要靠得这么近的。”

慕容昭华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环抱着尉迟晔遥的腰身,在她的身上蹭着。对于这样的演技他得心应手,被业界们一致认同的影视巨星不可能连一个小小的女人都摆不平。怀中的妙人儿僵硬了起来,慕容昭华在心底暗自取笑,可是口上却说:“我每天都要抱着人睡觉的,不靠得这么近,要怎么抱?”

尉迟晔遥原本还挺老实地让他抱着,对于他不安分的双手也可以忽略不计,一个原因——因为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可是片刻的安静和妥协却在慕容昭华说的话语中,彻底地消失了。

她迅速地转过身来,对准他天神般的俊颜拧了一把,慕容昭华的脸一下子就酡红了起来。他吃疼地“嘶……”了一声,尉迟晔遥踢蹬着双脚,温婉细糯的语气中染上了一抹焦虑:“你以前都是抱别人睡觉的,女人?”

“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吗?”

“不准,你是我的,你不可以抱别的女人睡觉!”

慕容昭华偷偷地瞟了她一眼,看到她异常认真的表情还有水汪汪的眼睛,禁不住在心底暗暗地笑了起来。他再一次亲昵地靠了上去,安抚地抓起她嫩白的手抚着:“你这么凶,都把别人给赶跑了。”

“都是你不好!”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行了吧。”

尉迟晔遥刚想说不行,慕容昭华眼尖地堵住了她的嘴。大肆地汲取着她的甘甜,直到她被吻得晕乎乎的,没法反抗为止。

“好了,睡觉了,已经很晚了。”

夜凉如水,夏季的寂静深夜,点点流萤在树丛间来回地飞舞。

尉迟晔遥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角,黑暗中没能看到慕容昭华唇角边那落寂的神色所蕴含的情愫。两个人之间就好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面,如清晨薄雾中的芙蕖一样,若即若离。

温柔男子

( ) 在魅劫公司的众人眼中突然出现的尉迟晔遥一连好几天都跟在慕容昭华的身边,两个人看似非常的亲密,玥尘身为他的经纪人非但没有把这个女人赶走,反而和她的关系也处得很好。好些垂涎慕容昭华已久的女明星女大腕们看到尉迟晔遥,每每都觉得异常刺眼。

在大厅里等待记者采访的慕容昭华一伙人坐在最显眼的角落里,魅劫公司进进出出的人群非常多,有些记者忍不住拿起相机抓拍了一下名流巨星日常的生活姿态。

“慕容,我口渴。”尉迟晔遥累惨了,趴在玻璃桌上懒得动了。

玥尘去门口迎接某个时尚杂志的记者,因此不在他们身边。

“慕容,我说我口渴了。”

“没看到我现在在忙吗?”翻看着手中的剧本,慕容昭华头也没抬。他语气不善,显然没有把尉迟晔遥放在眼里。

生气地抬脚毫不客气地朝着桌底下他的脚飞踹了过去,慕容昭华好像早有准备一样,把脚移开了。

尉迟晔遥生气地嘟起了包包脸,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口齿不清地那喃喃着某些未成形的话语,仿佛暮春时节,晚风里的飞絮,漫成了天和地。

高大的自动售货机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饮料。尉迟晔遥伸出手指,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个品种一个品种地挑选着。可是从小就没有喝过罐装饮料的她,看着包装美琳琅满目的饮料,却迟迟都没有决定要喝哪一种。

“想喝什么?”耳畔,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尉迟晔遥反地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柔和的秋波。轻轻的一瞥眼,却好像带着天成的洗礼和妩媚。

尉迟晔遥把手指向一瓶包装非常好看的罐装饮料。

来人“嗯……”地拖长了一下尾音,然后对着尉迟晔遥微笑道:“这个我喝过,感觉不是很好。这样吧,我介绍别的饮料给你好不好?”

“好。”

男子依旧云淡风轻地微笑着,温柔的仿佛夏日里盛放的青莲。

尉迟晔遥接过他递给自己的芦荟饮料,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就跑开了。男子在海外拍摄影片时隔四个月才回到公司,在他看到尉迟晔遥的时候,直觉她肯定是公司旗下的明星之一。

“公司新来了这么一个绝色的美人,怎么没见外面的记者报道过?”男子喝了一口饮料,状似无意地问了一下自己的经纪人。

美女经纪人仔细端详了一下尉迟晔遥,然后回答道:“她不是我们公司的。”

“哦?”男子十分感兴趣地挑了挑眉,“那她怎么在这?”

“她一直跟在慕容昭华的身边,听有人说她是慕容昭华的跟班。”

慕容昭华的跟班?男子像是梦呓一般念了一句,细长的双眼转向尉迟晔遥所在的地方。

征服欲望

( ) 回到慕容昭华身旁的尉迟晔遥微眯着眼睛面带笑容地捧着芦荟饮料磨蹭着,她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仿若柔风中的青烟飘絮滑过同样柔和的眼波。她朝着他的方向,把芦荟饮料递了过去:“帮我开。”

“那么多事情。”

尉迟晔遥把他手里的剧本抽掉,然后又把他拨开的饮料往他怀里使劲塞了塞:“帮我开啦,不然书就不还给你了。”

慕容昭华微微地叹着气,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照做了。

尉迟晔遥兴奋地盯着他的动作直看,她渴得要死,早上出门的时候准备好的矿泉水早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在车上的时候被慕容昭华全部喝光了。易拉罐的拉环被拉开,尉迟晔遥仿佛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给我给我~”尉迟晔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此时正满眼渴求地望着他。

“想喝?”

尉迟晔遥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这不是废话吗,她都忍耐很长时间了。

“我帮你开的,我喝一口没有关系吧。”慕容昭华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尉迟晔遥单纯地以为他只喝一口无关紧要,可是在看到他昂首把饮料频频地咽下喉咙的时候,原本兴奋的情愫在碰触到被放置在双手掌心的空罐子,全然化成一片颓丧。

“味道真好。”慕容昭华有模有样地做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

这明明就是别人送给她喝的,他竟然一地都不剩地喝完了。好过分——尉迟晔遥腾地站起身来,手一抖,把空罐子砸在慕容昭华的脑袋上了。

空罐子从他的头上弹下,最后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幸这时候的大厅里没有什么人,因此慕容昭华也没有觉得太过窘迫难堪。

一声轻笑在不远处起伏着,方才的男子屈起食指,抵住自己的鼻尖笑得十分悦耳。

“——!”慕容昭华在看清男子的长相之后,原本就不善的面容显得更加难看了。他沉地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

尉迟晔遥心头一颤,还以为慕容昭华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她才刚刚向后退了两步,清瘦的肩胛处落下了一双沁冷的大掌。陌生的气息激得她浑身不自在,她不动声色地向旁边位置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看向那双不安分的手的主人。

“抱歉,吓到你了吗?”

尉迟晔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呵呵……真可爱。”

男子眼中愈加浓烈而且毫不掩饰的征服**让慕容昭华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他竟然走上前去,把尉迟晔遥圈抱在自己怀里。

“黎璟渊,离她远一点。”

成为猎物

( ) 黎璟渊,魅劫集团唯一一个能够与慕容昭华相提并论,在娱乐圈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当红男明星。与慕容昭华所不同的是,黎璟渊把自己的身世背景公诸于众。身为日本黑社会龙头大家的世家公子,他毅然在全世界大多数人的困惑中走进了娱乐圈。基于他的背景饱含太多黑暗细胞,因此几乎没有人敢给他甩面子。而这微乎其微的例外,却包括慕容昭华。

青墨般的丝绸发丝轻柔地拂在黎璟渊的颊边,他略微柔,出尘的容貌上落下一泓旭日淡淡的光辉。他看着慕容昭华,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不知道是不是大厅内冷气开得过低,还是身体突发的错觉,被纳入慕容昭华宽广怀抱的尉迟晔遥寒毛直立。

“如果我说我不肯呢?”

慕容昭华的语气泛起一阵冰冷:“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黎璟渊也不恼,他对着尉迟晔遥绅士地问道:“刚才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方便告诉我吗?”

随着他的这一句问辞的落定,怀抱在尉迟晔遥腰腹间的双手猛地收紧:“闭上你的嘴,不准说!”

尉迟晔遥本就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竟然傻愣愣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了黎璟渊。

慕容昭华冷冷地笑了一下,没有打过一声招呼径自松开了环抱着她的胳膊,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去。黎璟渊的为人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慕容昭华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彻底地清了。凡是他看中的女人,暂且不论身份地位如何,直接让人送入他的房间供他享用再说。

这个笨蛋,他已经警告过她了,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与他一点干系都没有。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关起”的人生信条,慕容昭华继续看他的剧本。

尉迟晔遥眼波盈水,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昭华,心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惹了他。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是一种礼貌,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方才还送给了自己一罐饮料,虽然她连一口都没喝到……

“璟渊,和社长约定的时间到了。”经纪人在他的身后不急不缓地说道。

黎璟渊递给尉迟晔遥一张明信片:“这是我的号码,有空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很意外地看着黑色的明信片上用鎏金勾画的芙蕖花。那是凤翔国皇室的象征,现在看来显得如此亲切。

黎璟渊走了之后不久,玥尘才带着记者姗姗来迟。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微妙的氛围,玥尘斜斜地一瞥慕容昭华,心想着他离开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拒绝拍照

( ) 采访非常顺利地结束了,有关于上一次慕容昭华与Anna之间红极一时的事件,玥尘特别关照过今天特邀采访的时尚杂志记者不能提起半句。这名记者照办了,可是显然这个事件的某个主人公却不想因此而让消息平复。

“昭华~”亲热地打着招呼,Anna因为父亲是美国人的关系,因此见面的时候都要加上西方人常有的拥抱和亲吻。

尉迟晔遥站在玥尘的身后,这几天她一直跟在慕容昭华的身边,知道玥尘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慕容昭华打转。看到Anna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未婚夫毛手毛脚,说不生气是骗人的。可是为了不影响玥尘的工作,不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选择用沉默来反抗。

Anna看到尉迟晔遥静默、无波无澜的神情显得有些讶异。前几天在她面前还一副想要独占慕容昭华的傲慢和不可一世,现在却一副小女生腼腆的模样。

心下暗自冷哼了一声,Anna从来就不是可以任由别人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冒犯。看到记者还在场,于是Anna便走上前去,把闷头不语的尉迟晔遥拉到人前。她佯装熟络地对着尉迟晔遥说道:“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刚才还向社长提起过你,说要带你过去给他看看呢!”

毫不犹豫地挣脱Anna的手,尉迟晔遥退后一步,带着戒备的神色问道:“我不去。”

本来尉迟晔遥就够生气了,Anna还一个劲儿套近乎,真的有够烦人。尉迟晔遥绝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冰寒,她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可是目光在触及到她依旧亲密地挽在慕容昭华手臂上的柔荑时,绛紫色的双眸颜色越来越深。

空气中开始涌动一种十分暴烈的情愫,仿佛矛盾一再激化就会不可收拾一样!

方才那位时尚杂志的记者再看清尉迟晔遥长相的时候,眼睛突然光暴露,一种对于美的热爱让他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起尉迟晔遥起来。在娱乐界各色的美人都有,但是尉迟晔遥却像是暮春三月的风,月夜里宁静的一泓秋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十分职业地拿出相机,记者说道:“这位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拍一下照吗?”

尉迟晔遥倏然一怔,随后在镁光灯亮起的时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许拍!”

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记者赶忙赔礼道歉:“小姐不好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拍下你而已,不会作为商业用途的。”

一旁默不吭声很久的慕容昭华知晓她不拍照的原因,于是走上前来,夺过记者手中的相机,把尉迟晔遥的照片删除了。

“慕容先生……?”

“她拒绝拍照,你必须尊重他人的肖像权。”

花心慕容

( ) Anna在旁边看着,突然发狠地咬了咬牙。慕容昭华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任何女人,凭什么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尽可夫的女人可以得到他另类的对待和关照。Anna开始不平衡了起来,慕容昭华越是把这个女人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那她更不可能把好不容易勾到手的钻石贵族拱手相让。

Anna的眼眸中泛起一种赤红的颜色,浓烈的色彩,像极了晚暮时分,那血染的一抹残阳。她妩媚而攻于心计:“她以后会成为我们魅劫公司的一员,你也不用急着拍。”

“真的吗?”魅劫公司里的明星们,他们杂志社有完整的名单和相片作为参照。可是眼前的这个绝美的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的面容还有气质,可不是扫过一眼便能够忘记的。

“当然是真的。”

尉迟晔遥的眼睛里宛如三千弱水,她的声音细糯柔媚,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与她的声音有着天壤之别:“好像我本人并没有告诉过你我要成为你们公司的一员。”

Anna的脸色有些僵,笑容也变得十分生硬。

“你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没有据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乱说。”

魅劫公司在娱乐圈的地位还有明星塑造能力都属于顶尖一流,排在诸多明星事务所的最前列。可是在尉迟晔遥的心目中,魅劫公司只是慕容昭华活动的一个场所,再无其他。

玥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他抬起头来,然后看向慕容昭华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眼前的尉迟晔遥今天似乎和平日里不大一样,平常时候带笑的眼睛里现在却浸透了夜的寒冷。

“昭华,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吗?”Anna三两步追上前去,满怀着期待。

“嗯,和上次一样,不过记得换些人,我不喜欢看到太熟悉的面孔。”

两个人的谈话,包含着只有玥尘才懂的信息。看到尉迟晔遥露出不解和困惑的眼神,玥尘带着她先去停车场了。

走在路上,尉迟晔遥一句话也没说。几天相处下来,玥尘本就看不透她到底和慕容昭华之间有什么关系。看到慕容昭华经常很听她的话,仿佛在忌惮她一样,更深的疑惑埋在心底,亟待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玥尘,慕容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玥尘不好说,“如果你在意慕容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不过市面上的任何一份报纸、娱乐周刊抑或是电视节目,都还是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作为头版头条刊登出来,想要尉迟晔遥不知道,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花心大萝卜。”

不知道是不是玥尘的错觉,她的轻柔近似于呢喃的话语似乎带上了几许凄凉的味道。

专制独裁

( ) 淡淡的香波味,淡淡的白雾迷惘,浴室里的门开了,尉迟晔遥边用干爽的毛巾拭去头发上的水,拖着粉色的拖鞋朝着大床上一堆凌乱的衣服走了过去。

把需要换洗的衣服放在一旁,一张黑色的明信片从上衣的口袋里掉落在地。她俯下身去,看着上面的芙蕖花怔怔地出了神。看到凤翔国的圣物,尉迟晔遥突然有点想家。可是她才离家不过十天,现在就想着要回国,感觉太奇怪了点。她跟父王母后说过,她已经不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公主,她已经有能力应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先不论和其他人的相处,就拿她的未婚夫慕容昭华来说,他压就没有正眼看过她,更别说因为两个人未婚夫妻的关系而关照她,体贴她。

月黄昏,规模宏伟的豪宅坐落的山林间,在月色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翩翩的花影。因为天气变化的关系,林间还是笼罩着青烟白雾。贴近玻璃像阳台外看去,无边无尽的庭院似乎望不到头,夜色,视线受阻,空气中疏疏浅浅的淡雅芬芳婀娜地流动着。

“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尉迟晔遥应了一声,随后就直接穿着睡袍去了餐厅。

餐厅里除却几名服侍的佣人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慕容呢?”尉迟晔遥靠上前去,向身旁的一名女佣询问道。

“回小姐,少爷说有事情离开一下,让小姐吃过饭之后就回房间。”

**独裁,慕容昭华最惯用的伎俩。如果尉迟晔遥是那种看到他神祗一般刚毅不凡的面容就迷醉得神魂颠倒的女人,还真的有可能会乖乖地听他的吩咐。但是尉迟晔遥不同,她的身份和地位本就不需要听从别人的安排。

因此,她表面上乖乖地吃饭,乖乖地回房间,可是却在心底盘算着要从哪里得知慕容昭华的去向。响起今天他与Anna之间的对话还有玥尘所表现出来的不自在与无奈,一种强烈的感觉驱使尉迟晔遥一探究竟。

放置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声,那是凤翔国廷声乐大师们创作的独家的俏皮乐曲。掏出手机,按下查看,尉迟晔遥的眼神在刹那间柔和了。

虽然哥哥们的短信词汇量不多,可是表述的意思却很清楚。

把手机移到唇边,一声呢喃细碎而令人怦然心动:“我也想你们。”

行至拐角处,女佣们的谈话声传了过来。尉迟晔遥听到了“少爷”“Anna小姐”“客房”的字眼,就停下了脚步。

“少爷又让那些人过来了,今天晚上又没得睡了。”

“可不是,特别是Anna小姐。她虽然和少爷看起来很登对,可是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是觉得对少爷来说影响不好。”

“但是少爷喜欢啊,我们哪里敢有什么意见。”

“走吧,赶紧把东西送到客房去,不然少爷怪下来,可有我们受的。”

客房吗?

尉迟晔遥微微地笑开了,月光的影子清澈而妩媚,滑过了她绛紫色的双眸。

*——*——*

对于读者的留言我都很认真地去看,虽然评论很少,但是我还是非常高兴。25号驾照科目二考试之后会一 一回复读者的留言。感谢各位的支持。

晔遥送酒

( ) 尉迟晔遥小心翼翼地跟在女佣们的身后,穿着浴袍的她,披散着一头还没有完全风干的头发,身形娇小,可爱而明艳夺目。

下了二楼的楼梯,尉迟晔遥因为穿着室内拖鞋,所以走得并不会很快。看着女佣们步伐轻快地越走越远,没有办法,她只能出声叫住他们了。

“前面几位姐姐,等我一下。”

甜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女佣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着稚气,可是却已经绝美倾城的脸孔。尉迟晔遥在别墅生活的这几天来,没有像其他的女人一样,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就对身为佣人们的他们呼喝。她十分谦和友善,甚至会亲昵地和他们攀谈。

对尉迟晔遥颇有好感的几名女佣们停下叫住,其中一个微笑着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要把东西送去给慕容的吗?”水汪汪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她们。

“是的。”

“那我帮着你们送过去好不好?”

“小姐,这些事情交给我们来就行了。”

“没有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我想帮帮你们嘛……”撒娇的嗓音听起来犹如丝绸一般的细腻,她微微一笑,一股天成的雍容与优雅似乎带着摄人的魄力,女佣们没有办法拒绝。

薄薄的灯光在房间里氤氲成一片轻烟的朦胧,客房里唯一的窗户外有微弱的月光折着树梢间淡淡的青绿,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把房间内的奢靡和逸体现的淋漓尽致。

Anna躺在慕容昭华的身侧,贴着他伟岸而健硕的膛口,餍足之后的她的嘴角抿出了优美的弧度。虽然她现在对于慕容昭华的价值只体现在床上,但是她相信不久之后,慕容昭华会在自己一点一滴的攻势中完全瓦解掉他坚固的壁垒。

这样想着,Anna不免对她和慕容昭华的未来越来越有自信。她伸出柔荑,轻轻地在他的口处抚着。她撅起丹蔻般的唇,声色变得十分甜腻,像只慵散的猫儿:“昭华,等下一起去浴室好不好?”

慕容昭华没有理她,重复着和以往一样的动作,他靠在床头,先点燃了一烟。但是却不抽,他纯粹地喜欢在每一次糜烂的自我放纵之后闻着淡淡的烟草味。看着香烟丝丝缕缕的青烟轻柔地弥散在空气中,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慕容昭华就在这一过程中,跟着慢慢地淡去自己的心境,不去想这几年来到底染上了多少的污渍……

瞧见慕容昭华不回答自己,习惯了他的冷漠,Anna也习以为常。她侧身躺在床上,任由被单滑落身下,昏黄的灯光下,莹白的肌肤看起来有着美好的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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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更,速度码字中。降温了,亲爱的们注意身体。

送错房间

( ) 直到空气中的烟草味已经很淡很淡的时候,慕容昭华回过神来。首先他把Anna横放在自己膛处不安分的手移开,随后开口吩咐道:“门外的,进来下。”

客房外守候的一名佣人听到慕容昭华的声音,轻轻地叩了两下门,随即就开门进去了。

“少爷,有什么吩咐?”

“之前让人送的香槟酒准备好了吗?”

佣人回答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七分钟,还请少爷再等一下。”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佣人弯了一下腰,把门重新关上了。

那厢,尉迟晔遥手里拿着托盘,红酒散发出的阵阵香息,让一贯很少喝酒的尉迟晔遥不禁有些飘飘然。酒水被分到了不同的客房里,因为客房位置的不一,女佣们开始自发而有序地分成了几个前进方位。在女佣们耐心的指引下,尉迟晔遥一个人迈着轻快的脚步朝着某一个转角处的客房走去。

还没走到客房的门前,空气中就传来阵阵嘤唔的声响。时而高亢,时而沉寂低语。说不出的怪异的氛围,让尉迟晔遥狐疑地皱起了眉头。她把螓首轻轻地靠在门板上,想要听得更清楚。伴随着一声高亢冲破云端深处,尉迟晔遥的手抖了一下,两杯酒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房间内,传来一个声线极低的男声:“谁在外面?”

“我是送酒过来的。”

隔着门板,尉迟晔遥听不出房间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慕容昭华。

“进来吧。”

听到房间里的人如是说,慕容昭华就挺了挺腰板走了进去。

一开客房的门,一股麝香还有糜烂逸的气息带着强烈冲击力地迎向未经人事的尉迟晔遥。她呆呆地看着客房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上,身上不着寸缕,单薄的被单只是意思一下掩住了重要的部位。

床上的女人有着一头非常醒目的火红色的头发,唇瓣的四周围是凌乱的赭色,那是因为唇瓣上涂有的唇膏被反复啃吻的关系。她面色潮红,一双纤纤玉手撑住自己的腮帮子。一双美眸含水,笑着对身旁的俊朗男子说道:“慕容昭华什么时候让女佣穿着睡袍来送酒了,真是一个绝佳的工作制度。”

“我不是女佣。”

床上的红发美女依旧轻笑着:“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女佣。”她坐起身来,冲着尉迟晔遥招了招手,“今天下午要来的时候我们就听说Anna会带个雏儿过来见见世面,还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标致。”

什么雏儿不雏儿的,尉迟晔遥本听不清楚。她本来还以为会送酒去给慕容昭华的,没有想到女佣们搞错了。

不要碰我

( ) 埋头走上前去,尉迟晔遥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床上两名“大胆”的人。控制余光的能见范围比期望的要困难许多,因此当她看到红发美女肆无忌惮地在身旁男子的肌肤上来回游走时,脸都灼烧嫣红了起来。

答应别人的事情要做好,这次帮忙送酒是自己主动开口的,因此尉迟晔遥要求自己一定要完成。匆匆地把酒水放下,她迅速地别开眼,快步地向前走去。

门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住了一个男子。他同样穿着雪白的浴袍,显然刚刚才洗完澡。

看到尉迟晔遥,他暧昧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眼底刹那间涌起一股满意的情愫,他微笑着走上前去,把尉迟晔遥的手腕抓在手里:“我在房间里等了你好几分钟,原来你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疼。”尉迟晔遥挣扎着,可是单薄的力道在该名男子的面前,却毫无用处。

“我们走了。”男子爽朗地一笑,充满了期望和掠夺。

红发美女对着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别玩得太过火了,她还很嫩。”

“嫩才需要往更深处开发。”

红发美女吃吃地笑了起来,话语中隐含的某种微妙的含义,尉迟晔遥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拖着拽着,在男子猛烈地力道下,尉迟晔遥被拖到最角落里的客房。

身体被大力地甩到床上,尉迟晔遥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着男子把门反锁住,面露邪魅之气。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狂乱在眼波深处动荡不平,突入起来的、毫不友善的对待让尉迟晔遥第一次觉察不安和无措会让人连说话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先把这酒喝下去,我们就可以开始了。”男人不急不缓地走到尉迟晔遥的身旁,他端起一杯白兰地,移到她淡色的唇边。他炙热的目光一直凝视在她的身上,目光滑过她致无双的面容来到她天鹅般有着优美弧度的颈脖处。再往下,紧掩的浴袍衬托出一具曼妙的躯体。

眼波深处,热潮越来越浓热。男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要碰我!”男子的唇迫不及待地落在了她的颈脖处,尉迟晔遥慌乱地叫喊着,她猛力地推开他,往紧锁的门冲了过去。

“Anna没有告诉过你吗,只要进了客房,除非外面的人进来,否则门不可能开得了。”

尉迟晔遥不相信他说的鬼话,径自一人旋动着门把。

男子端着酒杯,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的身子硬扳了过来。他屈指在她颈脖处细腻的肌肤上来回的游走。最后,硬生生地把她的下颚掐住。

被下药了

( ) 白兰地被灌入她张开的嘴,虽然在她猛力地挣扎下溢出不少,但是她还是咽下了一些。“我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酒水中早已经溶解了几粒药丸,虽然药不强,但是足够让他们一夜狂欢。

尉迟晔遥被打横抱起,放在了干净整洁的大床上。满眼的白色在通亮的灯光下显得白惨惨的。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竟像是在萧瑟的秋风下被碾成碎泥的娇嫩花瓣。美丽的眼睛里有雾气开始慢慢地凝聚,她扭动着身体努力地蜷缩起来。

左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

食指颤抖地按在一个按钮上,快速拨号了出去。

只要有人能来就好,只要有人能来……

那厢,慕容昭华拿到自己要的酒水,喝了几口之后就放在了一旁。他起身走向浴室,把叫嚷着要一块进去的Anna隔绝在门外。

Anna咬了咬牙,闷闷地回到床上。她抓起慕容昭华方才喝过的酒杯,沿着杯沿亲了几口。想象着和慕容昭华接吻的感觉,她的脸上宛然是一种陶醉而且幸福的妩媚。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慕容昭华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拒绝Anna的再一次亲近,让客房外的人开门让自己出去。主卧室里,没有看到尉迟晔遥的身影。他微微有些迟疑,但是也没有多想地走到电脑前,把隔天的行程表打开。

淡漠的眼神,俊朗的眉宇间透着平日里很少得见的似水的清雅。他淡淡地挂着同样淡漠的笑容,心思埋得太深,任谁也不透。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昭华竟然想着要检查一下自己的手机看有没有通信记录。手机提示语音信箱里有一条留言,疑惑着会是谁留给自己的,慕容昭华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颈脖,按下了接听键。

“少爷,少爷,您在房间里吗?”

蓦地,门外突然间喧哗了起来。

慕容昭华按下心中的不悦,起身开门。

“什么事,吵吵嚷嚷地成什么样子?”

“对不起少爷,但是事情很紧急,因此必须要告诉你。”

“说吧。”慕容昭华毫不在意地说着,然后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耳际,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拧着眉,心想着会是谁的恶作剧。

女佣们相视一眼,然后最左边的女佣开口道:“方才慕容小姐帮我们端酒去了客房,可是却被其中的某位少爷拉去另外一间客房了。”

就在女佣们说完的时候,留言里断断续续地出现了杂乱的声音。那是人喘的声音,那是在何种情况下的声音慕容昭华非常清楚。手机里传出接连不断的哽咽的声响,那是尉迟晔遥的声音……

被凌辱了

( ) 手机在掌心中险些被捏碎,发出恐怖的“吱吱”的声响。咬紧的牙缝间,慕容昭华冰寒地开口,暴戾的模样是所有女佣们从未见到过的。

“她被带去哪间客房了?”

女佣们慌忙地回答完之后,慕容昭华就摔门而出。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心跳的频率太快,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破开膛而出一样。四周围的摆设在慕容昭华的眼中都化作无影,他的脑海中,只有女佣们口中说所的哪个客房。

打开房门,看到房间内的情形,慕容昭华的目光倏然森冷。

尉迟晔遥的睡袍已经被拉开了很大一部分,连夜来与她同床共枕的慕容昭华经常以捉弄她为乐,他好几次伸手探入她的衣内,因此那滑腻的触感至今还残留在掌心中。他危险地眯起双眸,看着她那仿佛初雪般莹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的照下映出的数不尽的嫣红斑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

一点猩红点缀在尉迟晔遥的嘴角,那是血珠从牙缝处渗出的关系。

“啪……!”又是一声清楚的巴掌声,尉迟晔遥呜咽了一声,脸重重地转向了右边。左半边的脸颊上赫然映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她茫然地睁开空洞而毫无神采的双眸,明明是剧烈火辣的疼痛感,可是被下了药的她重地喘息着,吐纳着最为致命的芬芳。

“我让你还敢不敢咬我,嘶……妈的,死女人,看我不好好修理你!”骑压在尉迟晔遥身上的男子想又怕触及到自己的伤口引起更深的疼痛而畏畏缩缩,骂骂咧咧地俯下身去,又想把一个吻落在她毫无遮掩的口处。

此刻的他,鄙而毫无任何理,全然丧失了在媒体面前的衣冠楚楚、一表堂堂。

“滚出去。”

男子没有听到这声野兽般的低吼,继续伸手在软弱无力的慕容昭华身上毫不怜惜地动手动脚。

“我让你立刻给我滚出去!”慕容昭华走上前来,大掌覆在该名男子的左肩上。此刻的慕容昭华不敢去看尉迟晔遥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他的脑袋很乱,像一团乱麻一样越缠越紧。

“昭华,我才刚开始,前戏还没进行到一般呢!”男子单纯地以为慕容昭华也想要一尝身下女人的滋味,于是便向天借了胆子说道,“等我玩够了你再来吧,这个女人泼辣得很,还是让我调教好了再轮到你。”

掌力一送,男子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

空气中,传来某种东西碎裂的声响。

“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

五更完毕,今天的推荐我数了下,十一个,留言4个,其中一位还是经常看到的兮兮。

╮(╯﹏╰)╭原来我的文真的很没看头,难怪某位读者跑来加我的QQ,对着我的文一阵大骂。我厚着脸皮回道:因为我驾考的关系,即使更得少读者还是会等我,只要我不放弃。

~~o(>_<)o ~~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干脆地被骂了。

努力完成五更到将近凌晨三点,我还是去睡觉吧,希望梦里会出现好多推荐,好多收藏,好多留言……

一切都好

( ) 男子惨叫着,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门口的女佣站成一团,担忧地看着浑身颤抖,蜷缩着的尉迟晔遥。她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喘息着,眼睛瞪得很大。

“还好吗,觉得很难受?”慕容昭华俯下身去,刚伸手想要捋顺她凌乱的发丝,不料,指腹一触及到她额上的肌肤,却被那不正常的热烫激得把掌收回。

牙缝处的鲜血缓缓地向外渗出,滑落脸颊,凡是滑过的地方均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的痕迹。她咬着牙,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不要碰我。”

是的,慕容昭华没有听错,她的确说的是这句话。

昏黄的灯光下,有几缕亮光落入她绛紫色的眸中,轻雾弥漫,虚幻而清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慕容昭华的错觉,他看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孤傲。

尉迟晔遥伸出手,想要把自己的睡袍拉上。低头看到自己口处那应证方才某人兽的行为的印记,她明明不想哭,可是眼前一阵白雾袅袅,鼻尖酸楚,迫使她连泪水都控制不住了。

“别哭了,难看死了。”

尉迟晔遥紧握的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扣住机身的手指青白一片,看起来尤为可怜。

手机铃声是泠泠的琴声,尉迟晔遥呆呆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三个哥哥与四胞胎的合照是如此的温馨。她吸了吸鼻子,按下了通话键。

——三哥。

——遥儿,你那边怎么样了?

三王子一开口就是焦急的询问。刚刚他突然觉得口一闷,浑身寒毛直立。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寒的感觉,让他经不住的起疑。他不确定另外两名哥哥是不是同样感觉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尉迟晔遥有什么不妥,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之内察觉到。

尉迟晔遥握住手机的左手,手开始不自然地痉挛着,颤抖着。她快速地抬起头来,不让眼泪继续留下来。讲着电话的她,努力地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我这里一切都很好,三哥用不着担心的。

——真的吗?

——嗯,真的。

身后,贴上了一具健硕的身体。

慕容昭华没有说话,只是敞开怀抱把她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中。细碎的吻,不带有任何的情|欲熏野落在她大开的衣领处。

尉迟晔遥的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挣扎着,却没能挣脱他的禁锢。

不知道为什么,她气恼地回过头去,扬手就朝着慕容昭华的脸就是一巴掌。

慕容昭华没有生气,他眼波幽幽地落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然后淡淡地说道:“如果一巴掌不够的话,你可以继续打。”

*——*——*

依旧五更,还有四更。

谁的心疼

( ) 尉迟晔遥真的再一次举起手来,可是下一刻逼近她面庞的他的神情,却不再飞扬。仿佛在一夕之间淡去了所有的锋芒一样,他望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怜,带着疼惜,带着某种意义上的痴狂……

略微失神,从身体深处不断涌起的热烫带着焚尽理智的势头。身体无意间的相互贴合,还有磨蹭,让尉迟晔遥缓缓地把高举的手放下。她听不到手机里关切的话语,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唯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慕容昭华肌肤的温度会有如水的触觉……

贴近他的口,尉迟晔遥像一只慵散的波斯猫一样,发出一声餍足的细糯的嗓音。

“好凉……好舒服……还要更多……”

喃喃着支离破碎的言语,尉迟晔遥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只剩下淡淡的温情了。

手机从玉手里脱落,掉在地上的时候,中断了与三王子之间的通话。

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慕容昭华颈脖处敏感的肌肤。

慕容昭华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不经过允许就随便在他的颈脖处磨蹭,更别说是亲吻这样暧昧的行为。尉迟晔遥创造了先例,然而因为对象是她,他并没有动手把她推开。

尉迟晔遥睁开有些空洞的双眼,默默地看向染上了黄昏颜色的雪白的墙面。

“慕容,我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与Anna之间的事情,知道为什么Anna在听说我睡在客房里会露出那种鄙夷的眼神。”她羽睫轻颤,原本致无双的颊腮,略微地有些红肿。“我也知道,方才你在别的客房里,和Anna做的事情就跟那个男人对我做的事情一样。”

慕容昭华如神祗般俊逸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怪异的色彩。

“为什么一定要发生这样的关系,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为什么还要和其他的女人做那种事情?”

“我不……”话刚说到一半,慕容昭华就被她的樱唇堵住了接下去的话。

一股清香传来,唇上的湿意像是清晨时分沾染了晨露的娇嫩的花瓣,那样清新而朦晕。

“我一直相信云寂叔父所说的,你会是最好的驸马。你不要当花心大萝卜,我不要你当花心大萝卜。”

慕容昭华抱着她,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来对待。

“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们回房间,我帮你把药给解了。”

尉迟晔遥趴在他的颈脖处,呼吸之间,慕容昭华闻到了她身上清清寒寒的香息。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讨厌我碰你?”

“嗯,讨厌,很脏。”

脏的是我

( ) 慕容昭华的脸色铁青,连语气都开始不自觉地冰冷的起来:“你觉得我脏?”

尉迟晔遥不知道是不知晓,还是不愿意去计较他的语气。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眼眸垂下:“脏的是我。”

“……”

“很脏,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脏过。”被人肆意地玩弄了身体,被人在身上烙印下无数的印记,被人狠狠地骑乘在身上……如果说这样的她还不算脏的话,那什么才算呢……

慕容昭华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下。不顾她的挣扎,他像是抱着一个几岁的孩子一样,怜爱地把她举到自己的面前。

本能地伸出脚圈在他刚劲有力的腰际上,尉迟晔遥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心脏跳出了剧烈的声响,那么大声,仿佛就在耳畔昭示着生命的脉搏一样。

在女佣们低垂的螓首下,慕容昭华仿若没有看到所有人一样,带着尉迟晔遥离开了客房。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起初尉迟晔遥送酒水进去的那间客房里的冷漠男子还有红发美女随意地披着睡袍走了出来。

红发美女眼尖地发现了Anna,她笑着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唇瓣说道:“她是慕容昭华的新宠吗,为了她,慕容昭华可是发了大脾气呢!”

“闭嘴。”Anna血上涌,从牙缝间把话刻薄地挤出。

“看样子,在慕容昭华的眼里,你本不及那个女人丝毫呢!”娱乐圈内谁不知道慕容昭华视所有女人为无物,只要他一个轻力地勾勾手指,就会有数不尽的女人甘愿为他沉沦。第一次看到他动怒,把平日里关系还过得去的人生生地整到粉碎骨折,可想而之他的当时的怒火到了何种境地。

“就凭那种货色的女人,也想爬到我头上?”安娜冷哼了一声,高开的领口春色无边。

“但是就是那种女人赢过你呢!”红发美女笑得十分妩媚,她在Anna怒瞪的表情下,嘻嘻哈哈地把勾缠住身旁的男子,“我们回房间继续,至于某些人,今天晚上就要自己熬了。”

Anna被讽刺得无地自容,只能气恼地用高跟鞋狠狠地蹂躏着柔软的地毯。

而另外一边,在凤翔国的三王子寝内,三王子却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打着尉迟晔遥的手机。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是第几次拨打电话了,他快要急疯了,心脏又开始闷痛了起来。他一直有种感觉,尉迟晔遥一定是有事情隐瞒,不然那近似于哽咽的声音要怎么解释?

深夜时分,他疾步地赶往两位哥哥的寝。

“遥儿出事了。”

觉得难受

( ) 慕容昭华把温水放好之后,走到床边想要叫尉迟晔遥进去洗澡。可是大床上的她,正是出于药游走最强的时候,她浑身热烫不已,致的额头、发鬓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微肿的双颊还有破损的嘴角看起来竟是那么刺眼。

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当感的薄唇将要触及到她的唇角时,一声痛苦的呢喃由她的口中溢出。

“好热,好热……”

看着她不断地扯动身上的唯一能够蔽体的睡袍,慕容昭华深邃的星眸荡漾起无数一丝一丝的涟漪,最后荡成了一片汹涌的波涛。

明知道现在的她抗拒不了任何男人的触碰,慕容昭华还是伸出手去。

感觉开始变得异常敏锐,尉迟晔遥扑进离自己最近的冰凉的来源。紧紧地抱住不放,她哭着,喊着:“好热,好难受……”

吻去她潺潺而下的泪水,唇上染上咸涩的味道,慕容昭华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味道。他低声地安抚她:“乖,不要乱动,我会帮你的。”

尉迟晔遥轻轻地“嗯”了一声,可是却仍旧抱着他不松手。

浴室内。

白雾袅袅蒸腾,一旁的座上不知道燃放着什么香油,让人一闻,整个心肺都平和了下来。亲自动手把她身上的浴袍解开,热烫的肌肤接触到相对于冰冷不少的指尖清扫,尉迟晔遥发出了一声如同猫吟的嘤唔。

真是个小妖……

慕容昭华强忍着某种**,把她抱紧宽大的浴缸。

看到她能够好好地坐在浴缸里,慕容昭华就把支撑在她背部的手移开。不想,就在放开的一瞬间,尉迟晔遥向后仰去。

整个人全部都浸泡在了温热的水体内。

慕容昭华一惊,猛然回过神来,慌忙地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咳咳……”

“你怎么连坐都坐不好?”不满地抱怨着,慕容昭华把她浸湿的头发拨到脑后去。看着她满脸的水,还被呛得直咳嗽,抓过一旁干爽的毛巾有些蛮力却煞显温柔地擦拭着。

“都是你的错。”

“你还好意思说我,分明是你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慕容昭华把接下去的话吞回肚子里。

“都是你的错。”又重复了一遍,尉迟晔遥觉得咳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是是。”不跟她一般见识,慕容昭华扶着她,用另外一只手,笨拙地把自己身上的睡袍扯掉。

“慕容,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会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忍不住怎么办?”

慕容昭华滑入水中,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里。

*——*——*

第五更白天补上,快凌晨三点了,眼睛好疼。

看到大家的留言了,很开心有这么多亲理解我~~o(>_<)o ~~不努力就是对不起各位,我一定好好加油。别人骂我,我忍着不伤心。

覆盖印记

( ) 湿软的唇带着如水一般的触感落在自己的肩头,尉迟晔遥处在意识朦胧的时期,浑身的燥热开始一波一波地涌起,愈演愈烈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一个温凉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后背,肌肤相亲的感觉非常好。

浴室里,不知道从哪个方位灌入冷风。在袅袅的白雾之间,上下妖娆的是那沁人心脾的馨香。温情的感觉是那么清晰……

静静的,慕容昭华凝视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印记。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伸出手去,从颈脖处开始,手指的指腹带着清凉的触感停驻在她的每一个印记上……

“不要碰……”

“还是觉得自己很脏吗?”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鼻尖很酸。

“我会帮你清理干净,就像这样……”说着,慕容昭华勾住她娇小的螓首,吻上了她略微破损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如同青烟白日下被锈蚀的铜铁,那是一种让人上瘾的味道。轻轻地抚着她裸露的肩膀,那是如丝绸一般细腻的感觉。星眸开始变得深邃而迷离,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不能自已的时候……

感受着她身体微弱的颤动,慕容昭华突然有种十分快慰的心里。唇舌带着强烈的吮吸的力道落在她的如初雪般莹润的肌肤上,等到移开的时候,那原本粉色的印记变得深红。灼热的气流扑在她口处敏感的肌肤上,她有些颤抖地握住他的手腕,空气中,仿若带着早春微寒的空气婀娜地流动着。

媚眼如丝,缠缠绵绵……

“现在不脏了。”

尉迟晔遥的脸更红了。

他用感的唇在她的脸颊轻轻触碰着,手指指着自己方才的杰作:“这些所有的印记我都会覆盖掉,因此你一点都不脏,知道吗?”

尉迟晔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情不自禁地用着苦涩的嗓音喃喃道:“你真的不会讨厌吗,不会讨厌我被……”

“傻瓜……”慕容昭华轻声说道,“你的身体只是被他弄下一些痕迹而已,你还是你,知道吗?”

“可是我是你未婚妻……”尉迟晔遥幽幽地开口道,“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给你丢脸了。”

“他使出卑鄙的伎俩,对你下药,这本不是你的错。”

“……”

用唇封住了她接下去的话,慕容昭华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我说不讨厌你就不会讨厌你,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慕容,对不起……”尉迟晔遥愧疚地把螓首埋在她的颈侧。

鼻息之间,萦绕着慕容昭华身上古松一般雅致的体香,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支离破碎了。直到她欺身向前,扑进他怀抱的时候,她听到了理智飞走的声音……

*——*——*

还有五更,亲爱的们敬请期待。感谢推荐,感谢收藏,感谢留言,鞠躬,我爱你们。~~o(>_<)o ~~

她累坏了

( ) 天刚蒙蒙亮,慕容昭华就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中清醒过来。他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去看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号码,而是看向躺在他身侧的尉迟晔遥。她光洁的肩头露在被单的外头,身体大部分都靠在他的怀里。

经过一夜的翻风覆雨,她已经倦了。得到了身体上的解脱,她睡得十分香甜,睡得十分安稳。

略微地俯身,把一个轻吻落在她裸露的肩头。慕容昭华小心翼翼地起身,拿起手机来到了阳台。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睡得比较沉。

——算了,我大约十分钟就会到你那边。今天临时决定要出国一趟,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动作快点,不然赶不上早班飞机。

慕容昭华脸色一沉,眯眼看着被轻雾沉沉覆盖的旭日的光辉。

——去哪里?

——柏林。今天早上三点公司打电话过来,说要你务必亲自去一趟。那是一个时尚发布会,聚集了全世界一流的大师级人物。

这是他明星工作涵盖的范围之一,这是很多明星争取都争取不来的机会。慕容昭华知道这次出席的重要,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是还是得答应。

稍微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便利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尉迟晔遥还在睡觉。

不忍心把她吵醒,慕容昭华出门的时候把写好的纸条交给管家,让他在尉迟晔遥醒了之后,再转交。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必今天早上她醒过来之后面对自己也会显得很不自在。虽然离开国内是他所不能决定的,但是这也正好可以给双方一次缓和的机会。

玥尘明察秋毫,在看到他如沐春风地缓步来到车前,不禁开口问道:“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慕容昭华没有笑,但是眉眼里的笑意却十分浓烈。

他是一个俊逸得让人无法将视线移开的人,所以当他把难得的笑颜展露出来的时候,玥尘轻怔了一会儿之后,心想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他一夜之间转变的如此之多。

“说是好事的话,也差不多。”

“说说看。”

慕容昭华摇了摇头,打开车门,把行李袋放在车座上。

“对了,晔遥呢?”玥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从刚才开始就显得十分不对劲的地方,没有看到尉迟晔遥咋呼着跟在慕容昭华的身后,总感觉有点不适应。

“她昨天晚上累坏了,现在还在睡,估计得中午的时候才会醒过来。”

做回自己

( ) 说着这样暧昧不清的话,看到玥尘启动汽车引擎的手明显地一抖,慕容昭华的笑意越来越大。天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晨雾也开始散去了。莺莺鸟语在树梢间传唱着,望着车窗外的他,眼波流转,像是沉淀了亘古的星辉与辰光。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吃了她。”

慕容昭华微笑道:“谁知道呢?”

“难道你真的……”

慕容昭华云淡风轻地笑着,眼底是湿润润的,说不出的高雅。

重新发动引擎,玥尘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

“玥尘,我是不是也该好好地把心静下来了?”

玥尘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内的他,说着这样的话的慕容昭华诚挚得很,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这原本是玥尘最希望看到的状态,身为他的经纪人,常年来的耳提面命换来的依旧是他每月的奢靡和逸。原来还对他有些绝望了,但是今天慕容昭华的态度还有说出来的话,却再一次让他看到了所谓的希望。

只见玥尘颇为快慰地吁了一口气:“你有这份心就证明你还有得救,昭华,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应该做出一点成效。昨天的事情,可以当做最后一次的放纵。以后的事情,一点一点积累起来,还不算太晚。”

慕容昭华用食指轻轻地点动着自己的脸颊,他揉着自己的左眼的下眼周。哪里有一颗血红色的朱砂痣,因为像极了血珠泪痕,过于女气,衬得他的脸过于柔。因此,慕容昭华动用手术,把那个痕迹覆盖掉。

“这次回来之后,再陪我去一趟医院。”

“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嗯,已经决定了。”他也掩盖了很长的时间,这次把自己原原本本的面容暴露在大众的面前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那个朱砂痣像是一个见证物一样,只要他每每想起,就会逼迫自己不要忘记当初父母的惨死。慕容家族的人何等的薄情寡义,为了权势还有家族的繁盛,把人命视作草芥。

“昭华,你的表情太恐怖了。”玥尘看到他面露沉重的杀气,轻轻地提醒了他一下。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把脸庞垂下。

在大山的另外一处宽阔的地皮上,一座日式风格的别墅显得十分别致和小巧。

一个身穿樱花色和服的美丽女子踩着细碎的步伐在干净整洁的木质廊道上行走的,最后,她停下脚步缓缓地跪下。

“少主,据线报,慕容昭华今天乘坐飞往柏林的早班飞机离开了。”

“那尉迟晔遥呢?”

“回少主,她没有跟着去,现在还在别墅里。”

黎璟渊回过神来,迷离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丛流泻而下,在他的脸上映出斑驳的影。

“密切跟踪她,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动向。”

“是,少主。”

*——*——*

~~o(>_<)o ~~还有三更,实在撑不下去了,连续更了这么多,突然审美疲劳了。白天的时候补齐,晚上还会有更新,五更依旧算数!

亲爱的们体谅下,我好想睡觉……

哥哥来袭

( ) 碧蓝色的天空上,几朵浮云闲散地随着清风飘来荡去。

逆向的阳光在黎璟渊的身上映出了璀璨的金色的影子,看着方才前来汇报情况的左右手缓步地离开,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倨傲。

对尉迟晔遥,他是势在必得的。慕容昭华太过目中无人,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他转。黎璟渊对于这个娱乐圈的是是非非一点兴趣都没有,慕容昭华的出现反而给无聊的生活增加了一点活泼的因素。前几日看到尉迟晔遥好不客气地对着他指手画脚,而慕容昭华一点反抗的都没有。稍微有些脑筋的人,并不难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了某种联系。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让慕容昭华卸下伪装的面具,他一成不变,对世事淡漠的表情,黎璟渊早就想彻底地摧毁掉了。这是一次**难逢的机会,黎璟渊不可能错过。

无聊的日子终于可以到头了,尉迟晔遥长得十分中他的意,顺道玩一玩也没有什么损失。

夏日的焰烈的阳光透过阳台照进来,床上的尉迟晔遥轻轻地睁开双眼。相对于昨天晚上身体的沉重,今天倒变得轻松了许多。

她慵懒地坐起身来,轻薄柔软的被单就这样滑落下来。在看到身上深紫色的斑斑点点时,脑海突然轰鸣一声,空白了。直到脑中开始成型的画面渐渐地清晰起来,尉迟晔遥的脸蓦地通红起来。

“遥儿——!遥儿——!”

巨大的机桨声在半空处响起,听到这阵绝似于广播的嗓音,尉迟晔遥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慌忙地扯过被单,冲到阳台上。

一架私人飞机正盘旋在这座规模宏大的豪宅上,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是尉迟晔遥绝佳的视力仍然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三哥正攀附在软梯上,随着飞机的前行而在风中飘荡着。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重复地唤着她的名字。

“三哥,我在这里!”

尉迟晔遥很开心见到自己的哥哥,于是一手揪紧被单,另外一只手则是兴奋地朝着飞机的方向使劲地挥了挥手。

三王子沉默了许久,冷凛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你怎么这副样子,老实交代。”

尉迟晔遥脸一僵,连忙蹲下身来。

飞机直接停在豪宅里的一块空地上,征得管家的同意,尉迟晔遥把三位哥哥带进房间里。现在的她穿上雪白的睡袍,但是颈脖处还有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却怎么也隐藏不了。

“哥哥……”

“老实交代。”

*——*——*

白天去了亲戚家,耽误了更新时间。晚上还有四更,敬请期待!

老实回话

( ) 尉迟晔遥可爱地皱了皱俏挺的琼鼻,嘟着包包脸就凑到了三王子的身边。然而,她的嘴角破损,就连一向致无暇的脸上也肿胀不堪,看起来十分刺眼。

“哥哥,你们来这,父王和母后没意见吗?”

“别岔开话题,老实回话。”

“我被人下药了……”

“……”

“下了那种会浑身都很烫很难受的那种药。”垂眸交缠着自己青青葱般的手指,尉迟晔遥小声地说道 ,“那个人力气好大,我打不过他。所以就被……”

三位王子呆呆地看着从小就被自己当做挚爱珍宝的妹妹,脸色略微有些灰白的颜色。他们视之为这个世间最重要的人的妹妹,竟然被人肆意地玩弄。他们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欺辱她的人!

“是慕容昭华吗?”

二王子近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另外两个王子错愕了一下。

“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说到慕容昭华,他人呢?为什么不在?”

尉迟晔遥说不出他的去向,她赶忙解释道:“不是他啦,是别人,是另外一个男人啦!”

“你是在哪里被人下药的?”

尉迟晔遥迟疑地看了二王子一眼,她秀气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要是她告诉自己的哥哥自己是在慕容昭华的别墅里被人下药的话,恐怕他们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了。说不定他们会顺势调查那天晚上的事情,到时候慕容昭华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维护他,但是尉迟晔遥就是不想自己的哥哥们知道他忙着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没有立刻将她从昨天晚上那个下药的男人手中把她就出来。

“不说吗?”看到她不出声,二王子哪里会不知道她那小小的心眼,“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并不熟识的人骗我们。”

“哥哥,他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相对于其他两位王子眼眸中滑过的苦楚选择沉默的表现,二王子显然直截了当了许多。他迈着优雅步子,缓步来到尉迟晔遥的跟前。看着将近十八年来的最爱的人的面容,二王子的声音低沉而略显沙哑,因为太过痴情而在她维护所谓的“未婚夫”的时候化为无助。他轻轻地抚着她的面容,在她有些不解的眼神下说道:“未婚夫又怎么样,他现在还不是你真正的丈夫。”

“二哥,你不喜欢他?”

二王子的语气淡淡的,静静的,然而温柔的眼神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充血,怨毒:“我不仅不喜欢他,我还恨不得杀了他。”

*——*——*

还有三更,会速度发出来,亲爱的们忍耐下,理解下!

兽性二哥

( ) 尉迟晔遥二王子的话吓了一跳,虽然之前她就在心底稍微约莫估计了一下,可是当听到自己的哥哥明确回答了之后,还是觉得心脏莫名地揪痛了下。

她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二哥,淡粉色的唇上,像是裹上了一层细腻的粉,看起来润润的,湿湿的。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下药的人不是慕容,他还不嫌弃我脏,把那个男人留下来的印记都变成他的了。我昨天晚上失控,差点就把身子交给他了。”

二王子的拳紧握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不过他没有趁人之危哦,真的哦!”尉迟晔遥赶忙解释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收住嘴,把接下去的话完全吞下肚去。

“如果没有趁人之危的话,你被下药了能够这么完好地站在我们面前吗?”不需要尉迟晔遥多做解释,他们也清楚地知道那所谓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解魅药的方法只有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让中了魅药的人达到**。而这个层面意义上的**,却是二王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遥儿,你快说呀,在我们面前有必要隐瞒吗?”

“可是……”面对大王子的提问,尉迟晔遥愣住了。

“遥儿,你倒是快说啊!”三王子握住她的手,他过于冰冷的指尖让尉迟晔遥禁不住有些心疼。

终于,在三位哥哥的猛烈攻势下,尉迟晔遥把忐忑不安的心境平复了下来。

“他真的没有趁人之危,只是用手指而已……”

二王子突然狂吼一声,冲上前去把尉迟晔遥狠狠地抓在怀里。他开始大力地撕扯她的睡袍,一种难以明说的心痛在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郁结。

“你吓到遥儿了,还不住手!”大王子和三王子左右开弓,企图把尉迟晔遥从二王子近乎狂乱的兽中解救出来。然而,二王子本就听不进去,现在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就是尉迟晔遥方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做“只是用手指而已”,也许对于她还有那个慕容昭华没有什么,但是最珍惜最宝贵的妙人儿开始渐渐地被带离出自己为她营造的最温暖的港湾,这种苦痛要说与谁听?

“二哥,好疼,好疼……”

细腻如脂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睡袍已经被扯成碎片,他十分暴地把纤长的手覆盖在上面。好像要驱除她身上所有被他人留下的印记还有味道一样,他发狠地抚着。

她的哭泣还有求饶,以及无尽的惊恐,他全部都听不到了。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记住,你是我的。”

*——*——*

那个啥,其实我很喜欢**~~o(>_<)o ~~

谁的幸福

( )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大王子猛力地甩向二王子脸颊的时候迸发而出,周围安静得很,空气中只听到尉迟晔遥的哭声,还有大王子沉重的呼吸声。

“你到底要任到什么时候?”身为同胞的兄弟,他们三个人对于尉迟晔遥的爱,本不分伯仲。即使他们不是凤翔国的储君唯一的孩子,就算换成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任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畸形的恋情。

二王子没有回答,原本浑浊的双目褪去了之前的朦胧逐渐清晰了起来。直至看到尉迟晔遥用手捂住眼睛,穿着破碎不堪不能蔽体的睡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到底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遥儿……”他伸出手,把她捂住双眼的手握住,拉到了自己的唇边。力道十分轻柔,就像是羽毛落入水面一样。他带着歉意,对着她说道:“对不起,是二哥不好。”

尉迟晔遥哽咽着,淡粉色的嘴唇褪尽了血色,只剩下苍白。

“我知道你有权利选择跟谁在一起,我也知道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你的哥哥。因为只是哥哥而已,所以不可能给你一生的幸福。”二王子的声音幽幽的,低低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一样,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真切了。他从床上扯下单薄的被单,把尉迟晔遥紧紧地包裹在里面。“如果你觉得他能够给你幸福,二哥会走得远远的,不会来打扰你们。但是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的话,那可以回来吗?”

尉迟晔遥微微地抬起双眸,因为眼里沾染了水汽,雾蒙蒙的一片。她凝视着二王子额方向,觉得他的脸好像蒙上了一层影,看不清表情。她蹲在地上,双脚收在口处。

“那二哥的幸福呢?”

“你的幸福就是二哥的幸福。”

三王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蹲下身来,从尉迟晔遥的身后抱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其实我也好生气。”

“三哥……”

“为什么人一定要长大呢,如果我们一直都还是小孩子该多好。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提防着你被别的人相中,被强迫地带离我们身边。”响起五年前父王和母后的怅惘和警示,他们与父母达成协议。他们保证不会干涉尉迟晔遥以后的生活,但是协议终归也不过只是一种无用的教条的束缚而已。当整个心肺都装着某个人的时候,已经没有那种理去在乎多余的事情了。

谁的过错

( ) 尉迟晔遥只是静静地听着,现在的她什么也不能说。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知道哥哥们看她的时候眼光是带着某种强烈的感情的。以前的她没有办法形容,但是现在却已经足够明了了。禁断的恋情,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她极力说服自己这只是她的错觉,但是每每哥哥们接近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却越加的深切……

二王子欺身上前,从三王子的手中把她抱了过来。

“二哥……”

“你的衣服放在哪里,我帮你拿。”

“就在衣橱里,那边。”尉迟晔遥玉手一伸,指向了对面的衣橱。

“我来吧。”大王子的话语平平,细长的眼眸里有股淡淡的愁思。手心里还残留着痛麻的感觉,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弟弟了。他们在尉迟晔遥的事情上经常会丧失理智,曾经,他们出言顶撞过高高在上的父王和母后,因此才会被强行和其他世家的继承人绑在一起。所谓的婚姻的缔结,也不过是父王和母后为了要阻止他们三个人继续深陷下去。

他们本来以为能够不在乎父王和母后的强制,只要他们想,就可以保护她一辈子。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天真的想法,尉迟晔遥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慕容家族的继承人拴在了一起。

怅惘地回过头去,看到三个弟妹抱成一团的样子,生为四胞胎之首的大王子把面庞低垂,已然不复方才从容自若的模样。

三王子主动担负起了帮尉迟晔遥换衣服的职责,因为顺序排得最近的关系,所以三王子总还是会带着点小孩子脾气。看着她身上惊心动魄的吻痕,气氛有沉寂了下来。

尉迟晔遥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拉好,她使劲地擦了擦还没有彻底风干的泪痕,面容微笑:“我爱哥哥。”

“遥儿……”

尉迟晔遥凝视着他们绝似的脸孔,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和哥哥们一样,就算是一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改变这样的心情。”她有些可爱地皱了皱鼻子,继而又说,“要是你们不爱我了,我找谁哭去啊?”

二王子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来着她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会是一样的吗?这种心情……”

“嗯……”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要欺骗他们的意思。

“那既然是一样的心情,那跟我们走吧。”他们可以走得远远的,即使不回凤翔国,在别的国家依旧可以生活得很好。他们不需要人前人后的伺候,不需要有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能够和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算把手起家,吃尽苦头也甘之如饴。

*——*——*

╮(╯﹏╰)╭好想让男二出场哦,碎碎念……

有人偷窥

( ) 屋外的参天大树上落下一层轻烟,那是薄日朦胧的关系。一个微弱的闪光点在茂密的枝叶之间晃动着,偶尔几束光线清清零零地映入三王子的眸底。只见三王子迅速地从腰际取出某样东西,迅猛地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一声闷响过后,枝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归为平静。

“怎么了?”

“刚才有人躲在树上。”

“那我们说的话都被听到了吗?”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这里不安全,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三个人同时看向尉迟晔遥,只见后者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如果是担心慕容昭华不知道你的去向,你可以吩咐佣人们告诉他。”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

那厢,黎璟渊在得知尉迟晔遥在房间里被三个男人撕裂衣服,并暴相向的时候,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可是回来禀告的人绝对不敢说谎,黎璟渊拧着眉细想了许久,终归理不出头绪。

难不成尉迟晔遥真的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她可以随意地任由其他的男人摆布,像个洋娃娃一样不懂得反抗?

“有没有听到他们之间在谈论什么?”黎璟渊转过身来,问着跪在他面前的男子。

“回少主,没有。”

“知道了,下去吧。”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黎璟渊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

致巧雅的庭院内,幽静得像是会听到花开的声音。黎璟渊把木屐放置在青石上,洁白的雪色布袜走在木质的廊道上。他的身后,跟着之前的那位和服美女。

“晚上的时候我要知道尉迟晔遥所在地方的确切地址,马上派人下去办。”

“是。”

现在的黎璟渊对尉迟晔遥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他很想亲自去会一会她。女人常常都游走在天使与恶魔之间,但是这样的情况基本都只发生在床上。黎璟渊想知道,在尉迟晔遥那张纯洁的绝色面孔下,是不是也会露出那种魅惑的眼神。

在飞往柏林的飞机上,慕容昭华坐在豪华舱内,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

“先生,您要的矿泉水。”

慕容昭华抬头对着送水过来的空姐说了一声谢谢,虽然他的笑容十分职业化,但是还是惹得空姐一脸的娇羞。

一旁的玥尘看惯了这样的情况,只要慕容昭华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也就随他去了。

伸手取过玻璃杯,慕容昭华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他手一抖,一瞬间洒出了很大一部分出来。

心生不安

( ) 奇怪……

慕容昭华有些失神地看着在地上缓慢地汇成一条细小的河流的清水,空姐拿着手帕上前帮着他擦拭裤子上的水迹。可是动作太过亲密,慕容昭华皱了皱眉毛,然后抓住空姐渐渐有些不安分的手。

“够了,不用再擦了。”

空姐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和机上的其他成员通过抽签的方式成功地来到了豪华舱内,充当起了慕容昭华的个人“女佣”。看着诸多媒体争相报道,任谁都知道慕容昭华只要是美人均来者不拒,空姐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怎么现在的慕容昭华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真的要她现场来挑逗他吗?

玥尘听到慕容昭华的语气带着极大的不悦,心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变化这么大。登机之前他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不准了。

空姐站在一旁,实在是有些碍眼。

慕容昭华烦躁抬头看了她一眼,玥尘抢在他的面前对还傻站着的空姐说道:“我们现在不需要什么服务,你可以先离开一下吗?谢谢。”

空姐幽怨地看了慕容昭华一眼,在玥尘的婉言中只能听话地离开。

慕容昭华再也没有兴趣翻看杂志,他有些烦闷地揉乱了自己额前的刘海。

“该死……”

“又怎么了?”玥尘在心里嘀咕,他怎么就这么多的事情,难不成真没有消停的一天吗?

“感觉有点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慕容昭华想了一想,虽然神态静静的,可是眼神之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忧郁和惘然。一会儿之后,他才恍恍惚惚地回答道:“说不上来。”

玥尘状似无意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尉迟晔遥?”

慕容昭华仿佛被震了一下,他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玥尘。发觉玥尘的笑意越来越浓烈,他有些不大自然地别开眼。掌心里,杂志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着。

“无聊……”

“昭华。”

“干嘛?”

“杂志的内容好看吗?”

“……”慕容昭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正经地说道,“还不错。”

“是嘛,原来杂志反着看也不错啊!”

“……”慕容昭华轻怔,随即有些尴尬地把杂志转了个方向,继续翻看起来。

飞机进入云层,开始传来轰隆的声响。玥尘微笑地看着慕容昭华说道:“其实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满意地看到慕容昭华的脸微微地有些动容,玥尘再接再厉,“既然喜欢她,可不能再继续欺负她了。她一个女孩子特地来找你,无亲无故的,也不容易,你应该好好地对待她。”

慕容昭华的语气轻轻的:“我又没说我喜欢她。”

未婚关系

( ) 有花瓣在清风的吹拂下,零零落落地飘落下来。尉迟晔遥蹲在阳台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后花园里的几朵十分艳丽的玫瑰怔怔地出着神。大王子和二王子正站在花丛中,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因为隔得有些远,所以尉迟晔遥听不见。

一缕清茶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尉迟晔遥循着茶香由来的方向,回过头去看。

“三哥。”

“嗯。”三王子微笑着,信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把茶盘放在阳台的大理石平台上,他伸手把尉迟晔遥拉了起来。

“这里有卖我们那里的茶叶吗?”尉迟晔遥捧着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茗茶小小地呷了一口。味道依旧是她所熟悉的,以前在凤翔国的时候,他们四兄妹几乎每天下午都要陪着父王和母后喝下午茶。这是一种从小到大的习惯,因此在闻到茶香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

“这里没有卖,二哥担心你喝不惯这里的茶叶,所以就特地带了一些过来。”

尉迟晔遥轻轻地嘤唔了一声,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地收拢着。

三王子静静地凝视着她一会儿,随即便小声地说道:“今天二哥冲动了一些,你千万不要怪他。”

“不会的。”尉迟晔遥一瞬间抬起头来,中午时分的艳阳带着十分璀璨夺目的光芒,尉迟晔遥迎风而立背后落下成片辉煌的阳光。她的笑颜婉约,有着似水的嫣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其中关系着他们兄妹四个人之间不容破坏的感情,尉迟晔遥不愿多提,生怕打破了易碎的水晶那般小心翼翼。

三王子一直都很喜欢尉迟晔遥的笑容,可能因为她是女孩子的关系,虽然他们是四胞胎,但是尉迟晔遥和他们长相相差稍微大一些。可能在别人眼中她与他们相同的五官,在三王子的眼中,却是出奇的清丽,出奇的妩媚风情。

他朝着尉迟晔遥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说道:“你可以把这件事情忘记,那能不能也把与慕容昭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的事情忘记?”

“三哥……”

“好不好,遥儿?你们才认识几天而已,要忘记的话应该很容易的。”

“他是我的未婚夫。”以后他们有可能是要结婚的,他们也许会一起生活大半辈子。

“不要未婚夫未婚夫地叫他,如果他有承认你们之间的未婚关系的话,他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不管你。”

“三哥,你……”尉迟晔遥的表情显然呆怔。

“我都知道了。”

*——*——*

慕容,你快死回来~~o(>_<)o ~~

慕容来电

( ) 尉迟晔遥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哥会突然说出她最为担心的事情,她不安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绛紫色的眼眸中包含着诉不尽的神情,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涌起一阵慌乱和悲哀。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大哥和二哥的。”三王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发顶,溺爱地揉了几下。

“虽然我知道他那方面不好,可是我还是想在观察一阵子看看。”

“你没有告诉过他,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吗?”

尉迟晔遥说谎了:“我没告诉他,所以他本就不知道。”

“……”三王子沉默了一下,划在她致颊腮处的手指,意外的冰冷,“傻瓜……”

花丛中,大王子正和二王子说这话。可是渐渐的,二王子的目光不再平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王子看到了位于阳台上的三王子和尉迟晔遥。

大王子拍了拍二王子的肩膀,示意他不应该把嫉妒之类的情愫施加在自己的同胞兄弟身上。他们三个人之前所达成的共识,断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平衡而荡然无存。

头顶,繁盛的树叶完全地隔断了明朗的天空,清风起,阳光柔和的晕泽洒落下来,有着丝丝激荡的错觉。

二王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顺势弯下腰折下一朵艳丽的玫瑰。指腹被玫瑰的花刺划破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他微微地拧着眉,清丽出尘的容貌泛起冰冷。

口袋里,手机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尉迟晔遥拿出来一看,绝美的脸上泛起了欢愉的笑靥:“是慕容!”

“……”三王子有些无助地看着她雀跃地拿着手机,跑跳着走进房间里。

——慕容!

位于柏林机场的慕容昭华没想到会听到她如此兴奋的柔美嗓音,不由得微微一怔。

——嗯,是我。

——你今天赶通告吗?要到几点才回来啊?

——我现在在柏林,估计三天时间内不会回去。

——啊……这样啊……

尉迟晔遥的声音突然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沙发上的纹路游走着。

慕容昭华在玥尘的指引下上了一辆主办商前来迎接的庄重型轿车上,车窗外,是修剪得十分美观的灌木。因为是盛夏的关系,所以鲜花开得非常艳丽。

他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车后座上,拿着手机说道:

——只要你乖乖的,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礼物。

*——*——*

我不需要人参公**,太补了,我受不了。此文不是色|情文,请某些亲不要肆意地作践我的辛苦劳作。如果看到此文会引起不良反应,请干脆地点击右上方的红X离开。我在此叩谢了,接连好几次地被骂,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一直很乖

( ) 尉迟晔遥直接趴倒在沙发上,莹白无暇的双腿勾了起来,可爱地上下来回摆动着。她披散着如丝绸般的青墨发丝,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你要给我买什么礼物?

——前提是你要乖乖的。

尉迟晔遥努努嘴,可爱地嘟起包包脸。

——我一直都很乖。

电话那边的慕容昭华俊逸的面容变得异常的柔和,他微笑着说道:

——你自己说的不算,我会问过管家的。要是你骗我的话,可就什么礼物都没有。

——问管家做什么,我现在不在你家里。

慕容昭华没有料到尉迟晔遥会这么回答,他心里有些惊疑。

——哥哥们来找我了,所以我现在跟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他们会来?

尉迟晔遥迟疑了一下,然后把手机贴在而侧,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哥。发现他还靠在阳台上喝茶的时候,连忙小声地解释道。

——他们今天早上从凤翔赶过来的,我没有隐瞒他们,于是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们了。慕容,你不用赶着回来没有关系,哥哥们这边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因为你是我未婚夫嘛,所以我相信哥哥们不会太为难你的。

此时的尉迟晔遥没能看到,当她再一次强调自己和慕容昭华之间的未婚关系的时候,慕容昭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冷笑了一下,方才眼波盈水,无限温柔的神情不复存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玥尘轻轻地一瞥,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立。

“昭华,你又怎么了?”玥尘十分头疼地问了一句,他简直不敢去想象慕容昭华在等一下的时尚发布会上的傲慢表现。

慕容昭华没有回答他,只是语气平平地对着手机另外一边的尉迟晔遥说道。

——记住,不要乱说话。

尉迟晔遥听不出他冰冷的语气,兀自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

——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我先挂电话了。

——记得……

还没等尉迟晔遥说完,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有些颓丧地吁了一口气,尉迟晔遥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让自己打起神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之后,大王子和二王子才上楼来。

“父王和母后已经知道我们来中国的事情了。”大王子向三王子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他们两个人已经气疯了,回去之后肯定不免会挨一顿批。

三王子微怔,默默地咬了一下下唇。

只有尉迟晔遥一副懵懂的模样:“难道你们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们吗?”

三位王子面面相觑,皆把视线移开,而且不愿意多说。

“哥哥,怎么了嘛……”

“没事。”大王子微笑着,温和地走上前来轻轻地把她拥在自己的怀抱中。

不安好心

( ) 伸手环抱住大王子,纤细的手指有着如玉的洁白。尉迟晔遥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道:“你们怎么总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呢,好讨厌。”

大王子依旧温温润润地笑着:“我们没必要瞒着你。”

尉迟晔遥不说话,只是有些不情愿地嘟嚷着嘴。俏挺的琼鼻被捏在大王子拇指和食指指尖,虽然不疼,但她还是可爱地拧着远山黛眉。

“我们等下就要走了,你一个人真的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我在这里挺好的。”

大王子心里很舍不得她,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尉迟晔遥可以跟他们一块儿回去。但是,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在尉迟晔遥的心目中,他们三个人虽然无可取代,但是她在面对未婚夫和兄妹之情的空当,可却还毅然选择了未婚夫。

那个可能与她生活一辈子的人……

细声地把到口的呢喃散落在空气中,尉迟晔遥刚想细听,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大哥……”

“遥儿乖。”

看到三位哥哥转过身默默地离去,没有再回过头看她,尉迟晔遥很想追上前去,把他们的手拉住。可是她刚刚努力地迈出一脚,门却被大力地关上了。

“……”尉迟晔遥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电梯处,三位王子与黎璟渊擦身而过。

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发现黎璟渊黑曜石般摄人魂魄的双眸中暗涌的波涛,跟在黎璟渊身后的和服美女已经换上了一身线条优美的小礼服。俊男美女,双双出现在高档饭店内,没有人会怀疑。

得知线报,知道尉迟晔遥所在的房间,黎璟渊没有稍加逗留,更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敲开了她房间的门。

房间内,以为自己的哥哥就这样离开的尉迟晔遥正在暗自伤心。听到敲门声,她一跃起身,蹦跶地就跑去开门了。

“哥哥——!”

打开门一开,看到黎璟渊的时候,她明显地一怔。随即,脑海中开始自动地搜索有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信息。

“遥儿,你好吗?”

“呃……你好。”尉迟晔遥没来得及消化他对自己亲昵的叫唤,处于礼貌她也向对方问了一声好。

“不请我进去坐吗?”

尉迟晔遥嘤唔了一声,准备让他们进来。

“在外面等着。”黎璟渊走进房间,回过头用着温和实际却异常冰冷地嗓音对着身后的美女吩咐道。

“是。”美女自然不敢反抗,她用着十分标准的中文应答了一声。

尉迟晔遥恍惚了一下,看着黎璟渊把房间的门关上之后又锁上了。

*——*——*

章节预告:黎璟渊企图压倒尉迟晔遥,会得逞到什么程度?尉迟晔遥的反抗又是什么?

不是跟班

( ) 黎璟渊侧过脸来,对着尉迟晔遥勾起一个摄人魂魄的笑容,他黑色如子夜的眼瞳仿佛带着隐的漩涡一样,只消一眼,便无法自拔。在娱乐圈内,黎璟渊虽然与慕容昭华齐名,但是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在外人看来,黎璟渊总是给人一种十分柔和的感觉。就像那暮春三月里的清风一样,暖暖地抚在人们的心间。可能是对黎璟渊没有太大的感觉,因此尉迟晔遥在面对他勾魂摄魄,魅力十足的笑容表情淡淡的,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慕容昭华呢?”

尉迟晔遥示意他坐在沙发上,黎璟渊在她坐下之后,靠着她身旁的位置也跟着坐了下来。

“慕容出国了,不在这里。”青葱般的手指在茶器上来回地劳碌着,开水冲泡,斟茶。一杯上等的茶水装在雪白的瓷器上,端到了黎璟渊的面前。因为杯沿有些热烫,尉迟晔遥抬手轻轻地舔了舔指尖。“你来找慕容的吗?”

黎璟渊垂眸浅浅一笑:“嗯……也可以这么说。”

尉迟晔遥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淡色的唇瓣当着丹蔻的红:“那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他吗?他一回来我就转告他!”

“这个倒不需要。”可能是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明亮的关系,黎璟渊在看清尉迟晔遥瞳眸的颜色时,眼眸中突然泛起一阵惊艳。

“哦……”

“遥儿。”

“嗯?”

“我听公司里的好多人都说你是慕容昭华的小跟班,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尉迟晔遥显然有些错愕,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她也就大胆地说了:“才不是呢,我才不是他的小跟班。”她可以吩咐慕容昭华帮她做事情,但是慕容昭华却不可以!小跟班的额说法到底是谁说的,尉迟晔遥微微地咬了咬牙,要是被她知道的话,一定要纠正那个人,非得让那个人给自己道歉不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你又要跟在他的身边呢?”黎璟渊目光炯炯地落在尉迟晔遥的身上,带着探究的神色。

“跟在他身边又不是只有小跟班才可以,因为他是我的……”尉迟晔遥猛地收口,差一点就把“未婚夫”三个字给说了出来。

“他是我的。”在黎璟渊听来,这样的短句恰巧就是一句十分霸道的占有语句。

他有些泄气地背靠在沙发,然后低声闷笑了起来。起初笑声像是被压抑着一样低低的,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化为止不住的狂笑。

尉迟晔遥被笑得有些头皮发麻,她稍微往旁边的位置移开了一下。

“呐,遥儿。”黎璟渊用手指挑起她致无双的下巴,然后用着暧昧不清的语句说道,“慕容昭华不是你的,他共同属于很多女人。”

*——*——*

感谢和和妈咪的鲜花,╭(╯3╰)╮。

被调戏了

( ) 尉迟晔遥几乎在他说完话的瞬间就抬手把他的手打掉,他调笑的态度令她十分不悦。她虽然早就知道慕容昭华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但是这次却从黎璟渊的口中得知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真相。

黎璟渊跟着她迅速地站了起来,在她有些不悦的状态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怀里。

“放开我!”

第一次被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男人圈抱在怀里,而且以十分霸道的方式。尉迟晔遥挣扎着,连吃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挣脱不开。

“跟慕容昭华有过关系的女人多到数不清,而且他们大多都是名媛巨星,你确定自己能够比得上他们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气息交融的感觉让尉迟晔遥无法忍受。无奈,她挣扎得越厉害,黎璟渊就把她搂得更紧。

“从现在开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黎璟渊凑近她的耳际,轻轻地呵气在她敏感的玉耳还有颈脖上。目光不经意地向下一瞥,本来还以为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春色无边,没有想到收获了却是数不尽的紫色深红的印记。这个印记到底是什么,黎璟渊非常清楚……

他虽然面色含春,之前在来找尉迟晔遥的路上也是信心十足。事情和预想稍微出现了一些差错,黎璟渊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微眯着自己的眼睛,一手紧紧地环住着她细软的腰身,而另一只手,则来到了她嫩白的颈脖处。他的掌很大,似乎盈盈一握就能够捏碎她的颈骨。

“这是慕容昭华留在你身上的吗?”

尉迟晔遥直觉不想告诉他。

但就是因为她的不吭声,让黎璟渊自发地以为这就是她默认的态度。

“看着真刺眼。”

尉迟晔遥趁着他有些若有所思的时候,挣脱他的怀抱,躲到几米开外的地方。

“我以为你是好人。”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好人。”换句话说,就是尉迟晔遥太过天真。

“我不喜欢你,请你离开。”

“你说这句话就不怕我伤心吗?”黎璟渊微微一笑,话语中却掩盖不住对尉迟晔遥的宠|溺,他缓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把她完完全全地隔绝在墙面之间。他说:“你还是尽早看清慕容昭华的为人比较好,虽然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破鞋,但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破一次例。”

尉迟晔遥咬着跟着,眉梢一抖,险些就要脱下PRADA的高跟鞋,狠狠地在他的头上砸出一个爆栗。

什么叫做她是破鞋啊,这摆明了是在侮辱她嘛!

“我讨厌你。”

“亲爱的遥儿,有时候讨厌恰恰是喜欢的意思。”

“#¥……¥*%……#”尉迟晔遥第一次有了暴走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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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柏林

( ) 黎璟渊前脚刚走,尉迟晔遥就给慕容昭华打了一个电话。

——喂。

——慕容,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听到是尉迟晔遥的声音,接听电话的玥尘微笑着说道。

——昭华现在正在化妆间准备今天时尚发布会的造型,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尉迟晔遥拧干毛巾,在自己的脸上死命地擦着,直到黎璟渊离开的时候留在她脸上的亲吻的感觉渐渐地淡去,这才收手。好在她刚才也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不然就真的便宜他了。

——这不大好吧……

玥尘虽然很支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但是现在这个关头正属于慕容昭华的工作时间,关系重大,不可以有丝毫的马虎。不过,他现在真的非常为难,听尉迟晔遥的口气,似乎真的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那这样吧,我等一下告诉昭华你打过电话过来。让他给你回复,好吗?

尉迟晔遥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谁的电话?”

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玥尘回过头去,抬了抬眼镜,掩住眼眸深处的愧疚和为难:“嗯,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慕容昭华淡淡地把袖口处的纽扣解开,抚平了因为坐在椅子上而有些皱褶的衣角。

“走吧,时间到了。”

慕容昭华最先走在前头,到达发布会会展中心的门口时,早已经等候了许久的记者们举起相机。慕容昭华矜然地迈着优雅的步伐,拥挤的人群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他傲然绝凡,眉宇顾盼之间,倨傲如火,容姿尊贵,轻狂而飞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魅力所折服,目光所到之处,均带起了一阵女人的悸动。

而远在中国的尉迟晔遥则只身一人前往机场,她动用的国际通行的黑金卡顺利地登上了即时前往柏林的飞机。黑金卡在电脑上一刷,她的动向立刻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凤翔国,慕容世家。

古香古色的宏伟府邸的某一个房间,一个长相十分高雅的俊秀男子恭敬地跪坐在一位银发如雪的老人面前。

“公主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了,我已经得到确实可靠的信报,她现在就在那个孽障的身边。你这次过去,要明明白白地告诉那个孽障,既然他已经对外宣称与我们慕容家族脱离关系,那么与公主之间的婚姻缔结无效。尘心,你才是真正的未来驸马。”

“是,爷爷。”

*——*——*~(≧▽≦)/~真正的男二,千呼万唤始出来~

她不一样

( ) 尉迟晔遥抵达柏林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站在机场外的尉迟晔遥一遍一遍地打着慕容昭华的手机,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每次都处在忙机状态。

在柏林机场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霓虹灯点亮了整个机场,五光十色,清透的月光下,透着一种十分朦胧的感觉。

尉迟晔遥静静地坐在机场门口的长椅上,她低着头,反反复复地拿着手机看着。她以为慕容昭华等一下就会打电话给她,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仍旧没有来电。她呆呆地凝视着不远处璀璨的华灯,千家万户都已经进入了温馨的夜生活,可是唯有她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一旁。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尉迟晔遥的肚子渐渐地空了。饥饿感越来越明显,她的好脾也露出了不耐的一面。

再打一个电话看看好了。

这样想着,尉迟晔遥便又把慕容昭华的手机号码拨了一遍。

此时的慕容昭华正在浴室里洗澡,他的电话托管在玥尘那里。所以当电话终于接通的时候,又是玥尘接的电话。

——怎么又是你啊,晔遥。

——慕容呢,他在旁边吗?

——他不在我旁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吗?

尉迟晔遥觉得喉咙发涩,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里,虽然找的人同样是慕容昭华,但是在德国和在中国确是不同的两种感觉。

——我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打不通,试了好多次了。他怎么总是那么忙,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隐约的啜泣的细微声响,玥尘怔了怔,心下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垂在一旁的大掌拽紧了手心,眼镜的镜片上是清冷的光线。

——我在机场门口等了好久,慕容不在,你来接我好不好?

尉迟晔遥低声地诉说着,似乎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我们现在不在中国……

玥尘的话还没说完,尉迟晔遥就接口了。

——我现在在柏林机场。

一瞬间,玥尘觉得自己听错了。

“谁啊?”

“嗯……是晔遥。”

慕容昭华听罢,猛然从玥尘的手中把手机夺过来。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玥尘虽然只能听到慕容昭华的只言片语,但是单看着慕容昭华浑身所迸发出的冷凛和霸气,他知道,因为今天中午他隐瞒的事情,慕容昭华肯定全部都知道了。

“你坐在原地不要离开,我马上去接你。”挂断电话之后,慕容昭华取过行李袋里的一套衣服,换上了。

“昭华,其实今天中午……”

“没有下次了。”慕容昭华的声音冷冷的,连落在玥尘身上的视线同样冷冷的,“说的和做的不要相违背,尉迟晔遥不一样。”

*——*——*

╮(╯﹏╰)╭感觉好像还要一个章节才能比较甜蜜温馨,这样吧,给我留言、给我推荐,我看看要不要十点半的时候再更新一章。

觉得你好

( ) 玥尘知道自己不应该回话,因此他也十分识相地闭上了嘴。

慕容昭华把手机拿好,眼看着就要出门了。玥尘赶忙叮嘱他:“接到人之后要赶紧回来,今天晚上的餐宴很重要,你务必要出场。”

慕容昭华略微地侧过脸,英挺俊逸的轮廓隐在清冷的日光灯下。他微微地眯着眼睛,眉宇之间倨傲如火。他说:“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很配合了,而晚上的餐会可有可无。我答应要去是因为反正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现在不同。”

玥尘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略显少年般情况的迷醉,慕容昭华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虽然身为他的经纪人,但是在感情上面却不能勉强他人。

“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慕容昭华轻轻一笑:“谢了。”

大约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慕容昭华才坐着计程车赶到了机场。

此时的尉迟晔遥正坐在长椅上,双手拿着一个面包干啃着。可能是因为没有饮料可以解渴的关系,嘴里太过干涩,以至于拧起了眉尖。

“小公主。”

听到了久违的熟悉的嗓音,尉迟晔遥可以说在一瞬间抬起头来。

道旁的灌木丛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摆着,尉迟晔遥站起身来,狭长的羽睫微微地颤抖着。她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朝着慕容昭华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拥进他敞开的怀抱,环抱在他宽阔膛处的玉手,其中一只还抓着一块啃到一半的面包。

“慕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快饿死了,面包好难吃,我口好干,好渴哦……”

慕容昭华揽着她的腰,抱着她。俊挺的鼻尖在她的发顶轻轻地深呼吸了一下,一阵清新的味道被带入鼻息,慕容昭华整个心肺变得暖洋洋的。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你哥哥呢?”

“父王和母后让他们回去,所以就我一个人。”尉迟晔遥仿佛担心慕容昭华随时会离开一样,她紧紧地勾着他的胳膊,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她抬眸望着慕容昭华,眼睛水水汪汪,带着幽幽的粼粼波光。“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我了。”

“谁敢欺负你呀!”

慕容昭华十分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略带着玩笑说的他,再下一刻知道黎璟渊企图染指尉迟晔遥的时候,笑容在顷刻间淡去,换上了一副地府阎罗的模样。

“他亲了你?”

“嗯。”尉迟晔遥的声音低低的,仿若蚊蚋一样,几乎听不到。

“该死……”

“我不喜欢他亲我,感觉好讨厌。慕容,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好。”

*——*——*

~(≧▽≦)/~下章节小公主主动要慕容KISS啦~

最喜欢你

( ) 尉迟晔遥的喉咙干干涩涩的,可是声音听起来依旧嫩如黄莺。她上前一步,握起慕容昭华的手掌贴在自己绝美的双颊。她望着他,眼波里像极了江南的细雨如丝。

“慕容,亲我。”

慕容昭华起初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尉迟晔遥的表情十分认真。他微笑着凑过去,覆在她脸上的大掌开始匀匀地抚着她粉嫩的双颊。他用手指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揉过,语气很轻:“想要我覆盖掉他的味道吗?”

尉迟晔遥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点了点头。

她的眸水亮迷人,映着霓虹,清澈而妩媚。

那是一种绝似于月光的影子,在黑曜的夜里抢眼于人。

蓦地,慕容昭华像是着了魔一样,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滚烫而炙热的气息拂过 尉迟晔遥的肌肤,几乎熨烫到了她的心底。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落在她的眸间,那是一种融到了骨子里的轻柔,燕子的呢喃那般柔软。

尉迟晔遥微微地眯着眼睛,月牙弯弯,笑得非常的迷人。

“慕容,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嘿嘿两声,尉迟晔遥环抱着他的胳膊,余光瞥见了手上的面包,于是又啃了一口。

“面包就别吃了,饿坏了吧,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听到他表现得如此大方,尉迟晔遥也就不客气了。她数着自己想要吃的东西,一样又一样。慕容昭华听得出来,那些都是凤翔国廷特有的菜系。

计程车内,慕容昭华大多数时候只是微笑着听着她讲着在凤翔国的趣事,听到稍微感兴趣的事情,也会兴致勃勃地附和。偶尔戏弄她一下,比方说亲亲她的脸蛋,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她极其敏感的地方进行“攻击”,看到她涨红的脸,总是会让他的心情明朗几分。

因为慕容昭华特殊的身份,所以走在柏林繁华的夜市里,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人大多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没有人敢确定眼前的人是否那位世界顶级的超级巨星,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贵族般的人,怎么可能会穿着如此随的衣服。但是想终归是想,一切的疑问,在他不经意的抬眸彻底的粉碎了。这个世界上在没有人能够有他那种睥睨世间,霸气横生的眼神了。

“慕容昭华,慕容昭华!”

“真的是慕容昭华!”

刹那间,街道上,人群中,德国人用着十分蹩脚的中文在呐喊着慕容昭华的名字。年轻的女居多,疯狂的呐喊,一度都要让场面失控。

慕容昭华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他们微笑示意。

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慕容昭华径自地拉着尉迟晔遥的手继续向前走着,两个人毫不避嫌,任由人们行注目礼。

*——*——*

嗯……古言文下周四或者下周五发出来,名字《桃花债:豹君睡觉要抱抱》。永不断更,特殊情况会提前通知。以上。

玩具慕容

( ) 慕容昭华带着尉迟晔遥走在繁华的街市上,看着每个店面玻璃展厅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很少逛街的尉迟晔遥每次都显露出十分好奇的样子。

在经过一个毛绒玩具店的时候,尉迟晔遥直接停下了脚步。

“慕容你看!”

尉迟晔遥兴奋地指着橱窗上摆放的人形玩偶,玩偶的设计尺寸完全按照一个成年人的标准下去制作。近乎于月光的光线下,人偶穿着十分帅气的衣服,修长而英挺的身形流露出一种更难以言喻的的尊贵。人偶活灵活现,看起来有点假,可是尉迟晔遥却还是很喜欢。

而当慕容昭华看到橱窗上用德文书写的“热销”时,只是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前段时间在国内的时候,听说公司以他代理人的身份与德国的某家跨国玩具公司达成协议,在一年时间之内,慕容昭华的肖像权暂时转移。他起初还觉得没有什么,不过就是玩偶而已,没有想到这次来到德国亲眼所见的,却是这种和自己同等身量,甚至还照着他的表情设计的一款人形玩偶。

正当慕容昭华一个人还沉浸在无止尽的思绪中时,尉迟晔遥已经挣脱他的手,兴致勃勃地进了这家玩偶店。

“哇,好多慕容。”

听着她有些高亢的嗓音,慕容昭华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慕容生气的样子好好玩哦!”尉迟晔遥征得店员的同意,抱起一个巨型人偶来到了慕容昭华的身边。她抬起头,紫眸内写满了期待。“我要这个慕容,给我买给我买!”

“你买他干什么?”他这个真身在这里,还用得找买什么人偶吗?

玩具店内,几个顾客看到慕容昭华真的出现了,赶忙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拍着。

尉迟晔遥兀自兴奋地说道:“买回去之后,晚上的时候就可以抱着睡觉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打他一顿,多好呀!”

慕容昭华上前两步,把她怀中的人偶抢过来。单手拎着和自己过分相像的人偶甩了甩,他故意凑近尉迟晔遥的面庞,用着超级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那你高兴的时候会怎么做?”

尉迟晔遥如雪凝脂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桃花淡色的粉红,眼底一片水润。只听她絮絮地回答道:“高兴的时候就亲一亲。”

“是吗?”慕容昭华的声音魅惑人心,只见他微笑着说道,“那买我吧。”

“多,多少钱?”

*——*——*

等下还有更新。

豹君文是这礼拜星期四或者星期五才会发表出来,稿子在我本本里。

嗯,如果对嘴文有兴趣的话,移驾看看好了,那是我写的第一部小说。

可爱慕容

( ) 慕容昭华的眼神更温柔了,他的右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手指戏谑地顺着背脊的线条滑动着,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激得尉迟晔遥的身体猛地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了。

“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他故意做出风流婉转的情态,明明是一个俊雅无与伦比的男子,却偏偏好学着女孩子家的娇嗔。仿佛在他的骨子里偏生出一段妩媚。

尉迟晔遥第一次看到他用着这样独有的方式说话,虽然称不上不舒服,可是总是感觉奇奇怪怪的。

“我比这人偶好多了,因为我有体温,我会说话,我还会主动给抱你亲你,甚至还能帮你洗澡。”

尉迟晔遥猛地抿着唇摇摇头:“我才不要你帮我洗澡!”

“我还可以帮你换衣服,还可以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最后一些暧昧的言语,慕容昭华突然收住嘴不说了。只是他的大掌停驻在她细软的柳枝腰身上,掌心的温度仿佛剩下的骄阳,熨烫着姬昕雅细腻的肌肤。

“我,我还是买人偶好了。”慕容昭华总是喜欢这样戏弄她,虽然听起来很诱ren,可是可是……可是不出什么,尉迟晔遥有些气恼地拧着远山黛眉。如玫瑰花瓣的双唇微微地抿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金卡,想着要不要再多买几个慕容昭华人形玩偶。

“小公主……”

慕容昭华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衣角。尉迟晔遥疑惑地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他期期艾艾的眼神。

“……”尉迟晔遥心里扑通一声,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刹那间升腾。

慕容昭华,他,他,他……尉迟晔遥柔柔一笑。

好可爱哦……

“不要买,本尊就在你身边,还不行吗?”

“这个嘛……”

“小公主,不要买。”他的声音还有表情都彰显着他的无辜,尉迟晔遥忍了忍,没能忍住。

终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尉迟晔遥扑进慕容昭华的怀里。她第一次使劲地抱着他,全然把他当做自己独一无二,专属于她一个人的至宝。

“慕容慕容,你好可爱!”

慕容昭华得胜的笑靥尉迟晔遥并没有看到,这次小小的游戏胜利的人看起来是尉迟晔遥,但是只要细究起来不难知晓,慕容昭华才是掌控这场胜利的绝对赢家。

冷漠而高傲,一直以来都是慕容昭华的标志,但是当隔周的环球周刊一发布的时候,相片上,与某位不知名的女孩携手游逛在柏林街头的慕容昭华,却显示出的平常难以得见的温柔还有恶作剧时的俏皮模样。

至此,慕容昭华在全球影迷心目中的形象又添加了光辉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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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 ) 玥尘看完报道之后,除了震惊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但是对于尉迟晔遥的身份却让他更加起疑,如果只是一个身份单纯的女人,不可能让慕容昭华处处妥协。他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关系,玥尘恨不得马上知晓这个答案。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尉迟晔遥来的当天口中所说的“凤翔国”,记得慕容昭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立刻大变。

玥尘习惯地上挺俊的鼻梁,觉得这其中肯定有文章。

魅劫大厦的正大门前,有一个穿着米色西服的男子站在一辆豪华的银色跑车前。垂眉凝眸,他的视线专注于手中的一本娱乐周刊,看着画面上的两个人十指相扣,一同走在琉璃色的夜市里,那种天成的温馨让慕容尘心怒火中烧。手中的周刊被捏皱的同时,他抬起双眸,明明是如斯的桃花眼,不想却充满了某种激荡的情愫。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存在了很长时间,但是却一直没有拨出去的号某人的手机号码。

几个嘟声过后,手机那一边有人接起了电话号码。

——公主,我是尘心。

——尘心?!

此时的尉迟晔遥立刻从沙发上蹦跶起身,她把手里刚啃到一半的苹果放在桌子上,虽然很惊奇慕容尘心会打电话给她,但是从小到大除了三个哥哥之外,也就只有慕容尘心跟她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而已。

——嗯,是我。

听到她细糯如莺的声音,慕容尘心的暴躁狂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

——公主,你现在在哪里?

尉迟晔遥也没有隐瞒他。

——我现在在中国,离凤翔国好远的一个国家。

——嗯,我知道。公主,因为听说你在中国,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尉迟晔遥愣住了,她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青墨发丝在阳光下泛着轻微的蓝,有着如水的润泽。中国这么大,哪里是慕容尘心说来找就找得到的。

对尉迟晔遥的疑惑,慕容尘心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我现在就在魅劫大厦正门口,公主不相信的话,就过来看看吧。

尉迟晔遥起初单纯地以为他是在说笑,但是慕容尘心的为人却不是那种随意玩笑的人。他个虽然温和,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种严谨。

——你……真的在魅劫?

——嗯,不骗你。

不再多想,尉迟晔遥扔下一句“等着我,马上到”的话,急匆匆地朝着魅劫公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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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找茬

( ) 尉迟晔遥发丝如云,她小跑着朝向慕容尘心所在的地方而去。三千青丝沾染香汗,她的额前笼上细密的汗水,湿漉漉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十分艳丽。

慕容尘心微笑地看着她,凝视着她因为愕然还有欣喜的面部表情,他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伸出手去。

只见尉迟晔遥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交叠的时候,慕容尘心把一个神圣的亲吻落在她的手背上。这是凤翔国贵族之间,世家子弟对待名媛的礼节。只是这样有些西洋的方式,在此时却令所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慕容尘心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幸好我出来之后有人来接,不然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听说公主也是一个人来的,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尉迟晔遥笑得非常可亲可爱:“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直住在别人的家里,受到别人的照顾。”

听到她口中说起的“别人”,慕容尘心的眼眸沉了沉,只是他面上却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你们两个都姓慕容呢,说不定认识!”在凤翔国,姓慕容的都是一个大家族。

慕容尘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啊,说不定呢!”

尉迟晔遥双手高举,平放在眉毛左右的地方。些微地挡住了阳光之后,她抬眸眯着眼睛看向魅劫大厦里忙碌的身影。

“看什么呢!”

尉迟晔遥回过头微笑道:“我刚才给慕容打过电话了,他今天的通告差不多结束了,下午时间比较多!”她对着他抬了抬致无双的下巴,“走吧,我们去找他。”

慕容尘心还没计划这么早和慕容昭华碰面,但是面对尉迟晔遥的邀请,他却是没有办法拒绝的。算了……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反正早晚都是要碰面的,虽然早在慕容昭华在慕容府邸的时候,他因为去往意大利进行学业上的深造,所以身为堂兄弟的他们本没有机会见过一面。这一次算是来迎接尉迟晔遥的当头顺道拜访一下吧……

走在基本都是明星的廊道上,慕容尘心与尉迟晔遥肩并肩地走着。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在前往慕容昭华休息室的途中两个人聊了很多,欢声笑语,一度持续了很长时间。

一个团体的女明星迎面而来,走在前头长得最为漂亮的女明星冷艳超群,她踩着细高跟,像是至高的女王一样傲慢。在尉迟晔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一瞬间,尉迟晔遥吃疼地后退了几步,踉跄着眼看就要站不稳,幸好慕容尘心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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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很喜欢写冷艳型的人╮(╯﹏╰)╭

谁不长眼

( ) “没事吧。”慕容尘心满是担忧地问道。

尉迟晔遥摆摆手,虽然被撞得有些疼,但是她还是努力地微笑道:“没事没事。”

两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慕容尘心虽然说不上非常了解尉迟晔遥,但是她的格温和任谁和她相处过的人都会知道。对于尉迟晔遥的息事宁人,慕容尘心虽然不悦,但是却没有做声。心里做着某种打算,他抬起一双摄人魂魄的双眸,看向了撞倒尉迟晔遥的罪魁祸首。估计是被他眼神中所迸的冰冷的视线所怔愕,那名女明星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像是被丢弃在冰窖中一样。

“走路不长眼睛。”冷眼的女明星左侧的一位比较可爱的女明星撇了撇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尉迟晔遥听到这句话,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句话说出来,所针对的人是谁,恐怕用不着解释也知道说的是谁。

慕容尘心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那个盛气凌人的女明星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以十分狼狈的姿势坐在地上。

“好过分,到底是谁?”女明星羞愤难耐,尖锐的嗓音立刻响了起来。

“是我。”

来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是却隐隐地充满了威信。

“社,社长。”

被称作社长的中年男子目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的身后分别站着慕容昭华还有黎璟渊,除了他们两个人的经纪人之外,还有隶属于社长的两名秘书。

“魅劫律则每个人抄上十遍,下午六点的时候交给我。”

“是……”这个团体的女明星们不敢违抗。

“林秘书,把她们近三个月通告停掉,转为昨天刚刚新晋的那个团体。”

“是,社长。”

这下子,这个团体的成员们均换上了一副快要崩溃的表情。

社长走在最前头,慕容昭华还有黎璟渊依旧跟在他的身后。只是,两个人落在尉迟晔遥身上的视线都太过热烈。似乎没有人把她身边的慕容尘心放在眼里,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尉迟晔遥一个人而已。

“去休息里等我。”经过尉迟晔遥身边的时候,慕容昭华如是说。

偶然之间瞥到慕容尘心还挽着尉迟晔遥的腰身,他禁不住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慕容尘心。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刹那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在把要去美国的社长送上去往机场的轿车后,慕容昭华转过身就想离开。

黎璟渊追了上来,话语中似乎带着一种挑衅的味道。

“遥儿真可爱,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可爱到想让人狠狠地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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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堂兄

( ) 慕容昭华没有生气,他十分潇洒地继续向前走去,淡然的声音散在空气中,悠悠然飘到了黎璟渊的耳畔:“省点力气,少做那些无用功。”

“呵……”黎璟渊没有预料到慕容昭华竟然会如此云淡风轻,他用轻笑掩饰尴尬。看到慕容昭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抹异样的神色在黑曜石般的双眸中晕荡开来。“四胞胎还真是罕见呢,更何况他们都长得这么出众。慕容昭华,你不对他们的身份感到好奇吗?”

慕容昭华明显一怔,他缓缓地回过神来,一张如神祗般刚毅的面容蒙上了一层寒冬的薄霜。身旁的玥尘的表情也淡淡的,被掩在透明镜片下的双眸染上无奈的辉光。

“知道吗,慕容昭华,我就喜欢看到你这样的表情。”

“我奉劝你不要动他们,不然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

黎璟渊眯起了眼睛,他从慕容昭华看似严厉警告的话语中听到了某些关键的字眼。难不成尉迟晔遥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金贵吗,脑海中印出她那与身俱来的贵族之气,心中不禁暗自犯嘀咕。

慕容昭华回到休息室,房间里,尉迟晔遥的手被慕容尘心握在掌心里,两个人挨得很近,看起来十分亲密。

“慕容,我的手好疼哦!”尉迟晔遥看到他,立刻飞身来到他的身边。她高举自己有些红肿的手递到慕容昭华的面前。

“怎么回事?”

“我想泡茶给尘心喝,不小心让开水给烫到了。”

慕容昭华搂着她的细腰,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笨蛋,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你没同情心。”尉迟晔遥嘟起包包脸,眼里一片水波盈盈。

“玥尘,把急救箱拿来。”

“好的。”看到他们尉迟晔遥可爱的模样,玥尘微微地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黑沉的慕容尘心,开门出去了。

玥尘一出去,慕容昭华就开口了。

“你叫尘心?”

“慕容尘心。”

“……”慕容昭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口突然气血不断上涌,也不知道是对这个名字敏感,还是对眼前人的不好的第一感。

慕容尘心察觉到慕容昭华心中似乎有些不安,他的嘴角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冷冷的笑:“在凤翔的时候一直听到有关于你的事情,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堂兄。”

慕容昭华的脸色刹那间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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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落泪

( ) 尉迟晔遥不清楚慕容家族之间的恩怨,她听到尘心叫慕容昭华“堂兄”,瞬间明白她起初的设想竟然会是真的。

她刚想兴奋地抬起头说些什么话,可是看到的却是慕容昭华深冷的面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尉迟晔遥小心地握着他宽大的掌面,然后问道:“怎么了,慕容?”

慕容昭华皱紧了眉头,垂眉看了一眼温顺乖巧的尉迟晔遥,他喃喃地说道:“没事。”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撇开尉迟晔遥娇软的柔荑,一个人静静地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遇到玥尘,只见他什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径自地离开了。

玥尘疑惑地问尉迟晔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慕容昭华会露出那种嗜血的眼神,为什么他的背影会突然让人感到落寞和萧索。

尉迟晔遥抿着唇摇了摇头,她回过头对着慕容尘心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好不好,我去找慕容。”

“……”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到口的公主的称谓没有脱口,慕容尘心就这样看着尉迟晔遥娇小的身形离开了他的视线。

玥尘静默着,但是却还是把慕容尘心紧握的拳头看在眼里。

问了好几个人,尉迟晔遥才顺利地来到了顶楼,看着站在空旷的场地上慕容昭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迎风而立,金辉色的阳光落了他满身。他明明伟岸超绝,可是看到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型,却觉得非常的淡薄。

青丝随风狂舞,刘海罩住了眼前的视线,同样罩住的还有慕容昭华眼底蒸腾的雾气。离开凤翔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以为他足够强大,足够淡定可以去正视父母的死。但是那记忆深处,诡秘的黑夜燃起的熊熊烈火,却让他喉结划动,几声哽咽溢出漂亮的薄唇。

“慕容……”尉迟晔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他的腰身。他紧绷着身体,一刻都没有松弛过。尉迟晔遥鼻尖有点泛酸,这样的慕容昭华她第一次见到。真实到了虚幻的地步……

慕容昭华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静静地闭着自己的眼睛。任由清风把滚烫的泪水化为冰冷的泪滴,陨落在四方净地……

“对不起。”

良久良久,一声愧欠在风中成型。

慕容昭华淡淡地问道:“干嘛道歉?”

尉迟晔遥抿着唇,看起来很自责:“因为我把尘心带来魅劫,我让你们两个人见面了。”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紫眸,看着已经回转过身的他,“你不想见到他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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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真好

( ) 逆向的阳光落在慕容昭华的身上,拖长了金色的影子,就仿佛神祗的光辉。

慕容昭华也没有回答尉迟晔遥的话,面对她的自责,其实他心里有数。他和慕容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她不懂,因此他不会怪他。

可是,慕容尘心为什么会在几年后找上门来?如果不是慕容家族的人有所行动,他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人身地不熟的地方?

“慕容?”尉迟晔遥脸色有些苍白,她睁着一双迷人的凤目,默默地看着他。

大掌带着和煦的温暖落在她的发顶,慕容昭华略微地俯下身,绝世面容欺近她的,只听见他有十分轻柔的嗓音说道:“突然之间很想亲亲你,亲了的话,也许就会没事了。”

尉迟晔遥明显一怔。

慕容昭华直起腰来,笑容是说不出的云淡风轻:“骗你的,你的手很疼吧,走,我帮你上药。”

尉迟晔遥致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瑕疵,她面色染上桃色的粉,只见她小跑上前,抓住了慕容昭华的胳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一个湿软的物体便贴在自己的唇瓣……

放在在眼帘的是一张令人百看不厌的绝美的面容,细密纤长的羽睫就像是雨夜里的蝴蝶一样,轻轻地颤动着。

慕容昭华因为忆起往事而有些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美丽得如此惊心动魄。他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漂亮的唇瓣微启,牙关也顺势打开。

本来是蜻蜓点水般不含任何晴欲的吻,到最后竟然转变成了深情相拥。慕容昭华像是发了疯一样地索取着,带着那无法探寻的绝然,那样的暴烈,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样。

两个人分开之后,慕容昭华就垂首抵在了她清瘦的肩胛。

“这样静静的,感觉真好。”

尉迟晔遥吐气如兰,眼底是缠缠——绵绵化不去的青雾细雨。

“慕容,别不开心。”

“……”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慕容。”坏坏的,就爱搞些小动作的慕容,虽然有点不怀好意,可是看起来总比他难过的样子要好得多。仿佛下定了某种艰难的抉择一样,尉迟晔遥颇为壮烈地说道,“只要你不难过,我晚上的时候给你当抱枕好了。”上次在柏林的时候,慕容昭华答应给自己当巨型抱枕的,虽然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她压着他,但是隔天一早却总是反过来。尉迟晔遥很少会妥协的,这次为了能够哄他开心,她非常大度地放下了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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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嘛

( ) 慕容昭华起初还有些轻怔,细想之后,随即明白了尉迟晔遥的心思。他扫去之前的霾,很好地装出尉迟晔遥所谓的以前的样子。扯开她的衣领,看着她如初雪般莹白的肌肤泛着细腻的幽泽,本来还带着戏谑的眼神,立刻被某种如火的视线所取代。

他缓缓地张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力道并不大,可是却还是惹得尉迟晔遥一阵轻微的震颤。有些恶作剧地伸出舌头,舔上方才咬上的位置。

“小公主,你喜欢这样吗?”

尉迟晔遥别过脸,不去看他满是笑意的星眸:“才没有。”

“呵呵……”慕容昭华的声音喑哑而好听,“真可爱。”

尉迟晔遥脸有些红润,却不知道是满足还是恼羞。

从她打开的衣领看去,还是可以看到上一次留在她身上的点点的暧mei的痕迹,只是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那痕迹也渐渐地淡了。慕容昭华有股冲动,很想冲上前去再一次把专属于他的烙印印刻在他的身上。最后,终归还是理智取胜。

这种事情虽然在白天的时候很有情调,单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比较好……

把她的衣领拢好,慕容昭华便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休息室而去。

“小公主,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吧。”他的脆弱,真的不想暴露在任何人面前。他铸造的壁垒,不想再任何人面前瓦解。虽然不明白心底为什么会不排斥尉迟晔遥,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循以往的原则来进行。

两个人十指相扣,在尉迟晔遥那一方,则是愈扣愈紧。

知道她有话要说,慕容昭华细细凝听。

“虽然我喜欢以前的慕容,但是刚才的慕容也是慕容,是最真实的慕容。”慕容慕容慕容,别的人听来也许非常烦躁,可是停在慕容昭华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我不要忘记有关于慕容的一切,因为我想要更了解你,所以这次我不要听你的。”

“……为什么?”良久,慕容昭华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因为是慕容你啊!”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有义务让他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

尉迟晔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没多想慕容昭华的口气带着某种意义上的深究。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夫呢?”

尉迟晔遥抱住他的胳膊,可爱一笑:“你就是嘛!”

慕容吃醋

( ) 慕容昭华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他莞尔一笑,眼中竟是化不开的深沉。

休息室内,两个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慕容昭华帮着尉迟晔遥上药,幸好伤势不是非常严重,稍微有些红肿而已。到处两粒消炎药递到尉迟晔遥的面前,谁知道她竟然抿着唇,摇着头就是不答应。

“乖乖拿着,玥尘你倒杯温水过来。”

玥尘微笑着答应了。

“我不要吃药,好苦的!”尉迟晔遥眉目间一抹柔情似水,竟是怎么都化不开的。她拧着眉,可爱地皱着俏挺的琼鼻:“反正过几天就会好的,不吃药也没事。”

“之前不是还说你要听我的话吗?”

没想到慕容昭华会凝眸看着她,尉迟晔遥错愕了一下。

“吃不吃?”

“……”尉迟晔遥想了想,随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慕容昭华也不为难,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然后对着身后的玥尘抬了抬下巴:“这段时间好像积了很多约会,今天时间比较多,玥尘你去安排一下。”

尉迟晔遥恍惚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极似怅惘又似委屈的神情。她刚伸手要从慕容昭华的身后揪住他的一角,一旁默不吭声的慕容尘心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这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牵手,可是对于慕容尘心来说,却是一次莫大的荣幸。也许没有人窥见,他的耳廓殷红如玛瑙。他说:“既然堂兄有约会,不如你带我到各处去走走看看,正好顺便可以看一下哪家饭店比较好。”

尉迟晔遥看了一眼慕容昭华,因为眼力不够好,她也没能察觉到面对她的他,脸色是多么难看。

“好。”一声应答,轻轻的,柔柔的。

慕容尘心瞥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慕容昭华,眼神冷冷冰冰,带着绝对的占|有。他牵着尉迟晔遥的手,离开了休息室。

一时间,休息室内的空气冷凝到了极点。

“昭华……”

就在玥尘开口的同时,慕容昭华把盛满温水的玻璃杯捏爆在手心里。意外的是,他的手安然无恙。

“慕容慕容!”尉迟晔遥把门开了一小缝,然后冲着慕容昭华喊了几声。美丽的嘴唇轻轻地咧开一个优美的弧度,说不出的高雅和妩媚:“你不要和其他的女孩子约会。”

“条件呢?”

“……”没料到慕容昭华会这么问,尉迟晔遥又是一怔。

“晚上的时候一起洗澡吧!”

事实真相

( ) 半暮晴空,几朵白云闲散地飘在半空,点缀着明朗的苍穹。尉迟晔遥在听到慕容尘心的话之后,整个人呆呆傻傻地愣住了。她抬头看着高出自己许多的慕容尘心,极力地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你骗我。”

“我没理由骗你。”

尉迟晔遥捂住耳朵,仓皇失措:“你肯定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他怎么可以告诉他,慕容昭华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呢?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笃定,金色的辉光若在眼底,慢慢地凝聚起了轻雾薄烟,覆盖了亘古的空漠和凄冷。

慕容尘心拉下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膛处。那里,昭示着生命的脉搏的心跳声强劲有力。他的掌心温度很高,熨烫得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跟我回凤翔。以后不再和他见面就好了,公主,走吧。”

尉迟晔遥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小声地问道:“你说他不是我的未婚夫,那谁才是呢?”

慕容尘心眼波微转,如丝一般的缠|绵:“是我。”

“……”尉迟晔遥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慕容昭华在几年前就和家族脱离关系了。”

“因为脱离关系了,所以就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吗?因为脱离关系,所以原本的婚约对象就变成你了吗?”

慕容尘心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僵硬。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尉迟晔遥挺直了腰板:“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但是即使慕容不再是我的未婚夫,我还是想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尘心,感情勉强不来的。”

“既然知道感情勉强不来,为什么又要留在他的身边。你难道不清楚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关系吗?”那么肮脏,那么滥|情,尉迟晔遥留在他的身边,到最后只会沦为他的玩物而已。慕容尘心不甘心,手指不自然地屈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早一点?”尉迟晔遥咬紧了嘴唇,短促而沉重地喘息着。她来到慕容昭华的身边,打扰了他的生活之后,难道就要不顾一切地销声匿迹吗?尉迟晔遥自认为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既然是她主动采取攻势,那应有的道别还有收场也应该有她来完成……

怪异举动

( ) 尉迟晔遥回到豪宅的时候,慕容昭华已经换上了休闲的家居服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杂志。厚重的窗帘被拉到了落地窗的两侧,屋外是成片如血的余晖。

客厅的正中央悬挂着一盏价值不菲的琉璃莲花灯,细碎的蕴泽慢慢地流淌着,看起来非常的温馨

“慕容。”尉迟晔遥小声地唤他一句,可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迈不过去。

“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慕容昭华琥珀色的眼眸像是融在了雪雾中一样,淡淡的。他微笑着侧过脸来,对着尉迟晔遥微微地笑着:“还不赶紧过来,不然不抱你了。”

尉迟晔遥慢腾腾地靠了过去,可是拥入慕容昭华怀抱中的动作却是迅猛的。她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身,竟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令她眷恋的却是他身上清新雅致的味道。她想要开口跟他道歉,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如果她跟慕容昭华说出事实的真相,他会不会就把自己赶出去了?

他们今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尉迟晔遥从来都不后悔,可是心肺间叫嚣的某种言语,又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了?”

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慕容昭华捧起她的脸,眼眸中盛满了担忧的神色。

“……”尉迟晔遥抿着唇,咬紧了要跟,却是什么都不说。

“慕容尘心对你做了什么吗?”慕容昭华神情一变,如果尉迟晔遥下一刻点头的话,他一定会冲过去,把慕容尘心切成十八块!

尉迟晔遥摇了摇头,她轻轻地问道:“慕容,如果我以后做错事了,你原谅我吗?”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慕容昭华的回答,让尉迟晔遥坚信,如果她把事实挑明的话,慕容昭华肯定是不可能原谅她的。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任这段时光淹没在记忆长河中,还不如留下纪念。

尉迟晔遥伸出手,勾缠住慕容昭华的颈脖。她凑到他的耳畔,然后小声地说道:“我要你。”

“小公主……”慕容昭华难以置信,他正想探手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想,她却把面庞深埋在他的肩胛,不愿意抬起。

其实,不用看也可以从她脸上的热度知道她肯定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小公主,你刚才的话我会当作没听到,不过我要告诉你,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跟我一样克制。你随随便便就对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很危险。”揉了揉她的发顶,慕容昭华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令人琢磨不定。“补充一句,即使我在这方面很随,但也不是那种别人一要求,就迫不及待地把对方压倒的人。”

老实交待

( ) 尉迟晔遥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她说出了一句十分可爱的话:“那我压倒你可以不?”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在一楼服侍的佣人们听到尉迟晔遥的话,因为强忍着笑意,所有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尉迟晔遥热切地拉着慕容昭华的手,感受着他宽厚的掌心传来的温暖的热度,她再一次认真地重申了一遍:“我才不是随便说说,我也不会跟其他的男人说,因为是慕容,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才说出来的。”

她的话,让慕容昭华油然生起强烈地自豪感。

可是,就算她说得这么直白,慕容昭华也不会答应她的要求。最起码,不是现在。

“慕容……”尉迟晔遥惨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直直地嚷到了慕容昭华的心坎里。

慕容昭华叹了一声,随即他转过身来,把尉迟晔遥一把抱在怀里。这是一个不同于公主抱的优雅,但是却十分俏皮。只见尉迟晔遥双脚环着他刚劲的腰身,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说了你几句就要哭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弱了,经不得人说了?”

尉迟晔遥拧了拧漂亮的眉形,然后哼哼叽叽地说道:“我才不柔弱,我很会打架的。”完全曲解了慕容昭华的意思,她握着拳头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完全不担心是不是会从他的身上掉下来。

“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我快十八岁了。”

“那也是个孩子。”

不甘心她这么说,尉迟晔遥佯装用力地锤了他的肩膀好大一下。

“想让我要你的话,起码得先长点,不然抱着多不舒服。”

尉迟晔遥睁着晶亮的紫眸,甚是专注地看着他刚毅的侧脸。

“幸好这里长得非常傲人。”

意识到他说的是哪个部位,尉迟晔遥的脸轰地嫣红起来。

“你,你……”你了老半天,最后想要说的话语还是被他的唇堵住了。

打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房间里。慕容昭华把她放倒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透一样,视线太过锐利,以至于尉迟晔遥忍不住闪躲了起来。

“小公主,现在你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尉迟晔遥盯着床|上的抱枕,细数着上面的纹路。

“真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尉迟晔遥摇了摇头,固执地不想说出来。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她怕,怕自己说出来之后,连留在他身边的借口都没有了。

一只手掌放肆地伸进衣内,在腰际流连。大掌缓缓地游走着,大有继续向前的冲动。

尉迟晔遥猛地回过头来,眼睛霍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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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亲近

( ) 看来这小公主还真是嘴硬得很呢!意识到这一点的慕容昭华也不恼,他坚信自己有能力让她老老实实主动地交代。

他把手从她的衣内伸出来,然后双手交叠,目光幽幽地带着无尽的笑意。淡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我之前还想着小公主这么乖,这么听话,以后一定要多抱抱你,多亲亲你,然后带着你去好多好玩的地方玩。不过啊,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都没办法完成了。”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眸底出现了焦躁,于是再接再厉道:“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别人也许都已经用过晚餐了。但是我相信,我一通电话打过去,那些女人们一定会非常愿意陪我一起去吃饭。本来想和小公主做的事情,如果对她们做的话,她们应该会高兴得晕过去吧。”

“不许不许,我不许你跟她们一起去吃饭!”尉迟晔遥挺起身来,紧紧地环抱住他的颈脖。“你是我的,不许你跟她们玩亲亲,不许你跟她们搂搂抱抱,也不许你睡觉的时候抱着她们!”

“小公主,我没说我要抱着她们睡觉。”慕容昭华亲了亲她的脸蛋,但是她还想很不满意似的,主动出击,只是并不是一个温和的吻,而是一个颇为霸道的啃吻。

慕容昭华强忍着笑意,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抚着被她咬过的唇瓣说道:“小公主真是过分,看看,都肿起来了。”

尉迟晔遥疑惑地挑了挑眉,看到他真的很疼的样子,这才心虚地小声问道:“很疼?”

“嗯,疼。”

“那我给你吹吹。”

镇痛第一妙法,那就是吹一吹。这是在小的时候,三个王子教给她的镇痛良方,孰知这是三个王子想要一亲芳泽,和她多多亲近的办法之一。

瞧见她真的想要朝着自己的嘴唇吹气,慕容昭华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温柔和爱恋。他揽过她细软的腰身,欺上她的唇瓣。

她的唇香香软软,像是涂抹了一层蜜汁一样。气息的交融,开始旖旎梦幻了起来。慕容昭华微微地睁开一小缝眼,只见她羽睫轻颤,排列细密的睫毛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月影风霜一样,令人惊艳。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尉迟晔遥气喘吁吁地偎依在他的怀抱中。

因为方才的长吻,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迟疑什么,但是你这样隐瞒显然还是不够信任我。既然不够信任我,又为什么要把身体交给我,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第一次。”

*——*——*

感谢和和妈咪的两朵鲜花,还有188红包╭(╯3╰)╮

剧情开始转入下一个重点,也许应该来点调味料,不然日子过得太没激|情了~(≧▽≦)/~

放弃王位

( ) 尉迟晔遥也要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对于慕容昭华的疑问她不敢解释得太多,能说的,她就算是掏心掏肺都会告诉他。

“我对自己没自信,我无法确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慕容,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认定你一个人。就算父王和母后不答应,我还是会求得他们的谅解。虽然你有好多漂亮的姐姐,但是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你。”

窗外,冷月已经升起。

花园内,有盛夏的花瓣随着清风的吹拂而落下了满地蔫去的落英。

慕容昭华慢慢地抚着她的长发,他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狂热的吻落在她有些冰冷却柔润的唇上。只是这一次,他却出奇地温柔。

“喜欢我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说得好像后果很惨痛似的。你啊,本就不需要去担心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害怕某一天会变成现实的话,倒不如珍惜现在,说不定可以度过难关。”

“喜欢你是难关吗?”尉迟晔遥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她小声地问着,声音低若蚊蚋。

“如果是难关的话,你不是已经度过了吗?”

尉迟晔遥跟着她轻轻地微笑着,只是眼中数不尽的落寞还有殇然却没能落入慕容昭华的眼底。他就像是宠|溺着一个孩子一样,对尉迟晔遥的感情,现在说来,本提不起半点情|爱。

是夜,两个人用过晚饭之后,就没有在靠在一起腻歪。

因为和Anna合作的电视剧就要开拍的关系,慕容昭华拿起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的剧本继续翻看着。

尉迟晔遥没有吵他,自己一个人拿着手机,出了豪宅,在宽阔雅致的庭园里走动着。

和慕容尘心说了一会儿电话之后,她突然很想自己的家人。给王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王储在旁边跟着叫喊着。两个人说的话无非是让她多关心自己的身体,要照顾好自己。久违的问候,久违的关切,让尉迟晔遥整个心肺显得暖洋洋的。

——父王母后,哥哥们呢?我也好想他们。

令尉迟晔遥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父王和母后竟然双双沉默了。

——父王?母后?

——遥儿,如果想他们的话,就回来看看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

敏锐的察觉到王后语气中暗含的某种情愫,尉迟晔遥抓紧手机,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

——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被你父王勒令不准踏出他们的寝半步。

王后显然还是疼爱自己的儿子,三番思量之后,终于还是把真相告诉了尉迟晔遥。身旁的王储听到她的话,拂袖,冷冷地哼了一声。服长袖伏在茶几上,瞬时把许多名贵的茶杯扫落在地。

——他们竟敢说出要放弃继承王位,要娶你为妻的话,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尉迟晔遥指尖微抖,手机顺势掉落在地……

*——*——*

如果三个王子不出现,总感觉怪怪的。

=。=我想体验一下禁断的快|感。

晔遥回国

( ) 凤翔国此时的天色,太阳已经落下了。

寝内,所有华丽的灯饰完全湮灭,黑暗就像是无尽的黑雾一样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三王子躺在华丽的大床|上,黑暗中,只能隐约地看到他蜷缩着身体,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噩梦过后,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汗水已经把头发打湿,同时湿的,还有他的鬓角。紫眸带着如水的莹润,眼角处显然还有泪水未干……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以前什么时候做过噩梦了,梦中的场景已经记不得,只是那种深刻的恐惧却像是挥不散的灰烬一样。

喉咙很干,三王子开灯,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他本连灯都懒得开。

平躺在桌面上的手机一丝动静也没有,自从父王下令他们不准出寝之后,手机卡就已经被抽走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具空壳而已。

父王真的太过狠心……

三王子有些颓然地拿着水杯来到了阳台外,看着在夜里来回巡逻的侍卫,看着凤翔国繁华璀璨的夜晚,一种寂寞油然而生。

如果知道回到凤翔会面临这样的境地,他们三个人本不会这么笨地自投罗网。这里不算是一个金色的牢笼,可是在没有尉迟晔遥在身边陪伴的日子,却是一座困城了。

喝下几口温热的水,三王子静坐在阳台边的红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那朦胧的昏黄的月色。

隔天,天是郁的。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三王子躺在摇椅上没有睁开眼睛,他心想着无非还是每天负责送餐的女侍而已。

这样的生活毫无乐趣,一点生机都没有。

脚步声渐渐地近了,三王子不动声色。可是心底却有些犯疑,里的人大家都知道他的个,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决不允许妄自亲近他的身。

被单在前一秒披在身上,后一瞬三王子就伸手把那人的手钳制住。

“谁让你……”

看清来人的长相,三王子突然觉得嗓子发涩,嘴唇动了半晌,还是没能叫出来人的名字……

“三哥。”尉迟晔遥静静地回视着他,她的笑容被朦胧在一片云淡风轻中。

三王子什么也不管了,他扑到她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见过大哥和二哥了吗?”

尉迟晔遥摇摇头:“我刚回寝的时候,就看到你在阳台上。问了女侍才知道知道你竟然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房间。”四胞胎的寝并列,按照辈分来排列。尉迟晔遥最小,但是和三王子最近,因此两个人的寝离得也很近。

嫉妒的人

( ) 尉迟晔遥帮着他把被单盖好,然后贴着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垂下眸闷闷地交|缠着手指,幽幽浅浅,那是她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息:“父王很生气的样子。”

三王子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有些牵强:“嗯,发了好大的火。”

“……”尉迟晔遥看了一眼三王子,然后又是低着头不说话。她的眼波里涟漪翻覆,映着灰蓝色的天,总感觉像是雨前的阑珊夜幕一样深沉。

“看来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原因。”

尉迟晔遥点点头。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因此连呼吸都交错在了一起。

三王子伸手抚着她的发,看着她的神情,然后温柔地问道:“你看样子似乎很不开心。”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以前他们只对自己表现出现那就可以了,现在闹到父王和母后都很为难。凤翔国今后还需要三个王子来共同维系,可是他们轻易地就说出要放弃王位的话,这让十几年来为他们付出心力和心血的父王几近疯狂。帝王策,治国之道,传承了几千年的帝王教学以及那豁达的心境,似乎都化为泡影了一样。

尉迟晔遥看向那姹紫嫣红的花丛,盎然的生命即使在这样郁的天气里也给人一种十分轻快的感觉。

“遥儿,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怎么想就真的能照着预想的路走下去。”三王子的视线也望向那一片盛放的花丛。他的侧脸然如冰玉琢成,虽然无暇,但是看起来却略显消瘦。就在尉迟晔遥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抛却了许多东西的时候,三王子又说了:“现在知道已经是无用的挣扎,即使父王不反对,在你这一方,恐怕慕容昭华的份量已经大大地超过了我们。”

提及慕容昭华,尉迟晔遥不做声。

有青鸟倏然腾飞,在半空一阵长鸣。

三王子的笑意温温如水,优雅而自若:“他成为我们最为嫉妒的人了。”因为没有血缘的牵绊,因此他们可以牵手一生。“遥儿,他虽然是你的未婚夫,但是和其他女人之间的新闻还是不能再出现比较好。他所在的环境还有职业虽然避免不了这之类的事情,但只要他能够安定下来,我也不会反对你们。”

尉迟晔遥应了一声,把某种悲戚的神色完全掩住。

她没有办法告诉自己的哥哥,慕容昭华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只是这个消息不知道还能够隐瞒多长时间,慕容尘心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么慕容家族的人随时随地都可能告诉父王和母后。

她能够呆在慕容昭华身边的日子,似乎到头了。

*——*——*

群:灰烬联盟71505797,~(≧▽≦)/~欢迎**

订婚决议

( ) 尉迟晔遥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两位哥哥见面,就有女官来传话来了。带着满腔的疑惑,尉迟晔遥去往了储君日常办公的阁楼。

现时,正值盛夏,清风摇曳,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十分甜腻的香味,那是数百种花卉的馨香融合在一起的柔软的味道。旭日刚刚破晓,照的人暖洋洋的。

“慕容世家的长老们已经都跟我说了,既然慕容尘心才是他们所认为的最佳的驸马人选,经过一致商议,下个月成人礼过后,你们就订婚吧。”

尉迟晔遥的呼吸渐渐地有些急促,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青灰色的影子仿佛没有炫彩的烟花,碧了年华……

“我不要。”

“……”储君的脸有些严肃。

“和我有婚约的人是慕容昭华,最后要结婚的对象也应该是他才对。父王,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难道未婚夫也可以换的吗?”

“晔遥,你长大了,不要再这么任。要知道,这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我没有任,我是说实话。”尉迟晔遥微咬了一下牙,“我只要慕容昭华。”

“慕容尘心有什么不好,他的品行才学在凤翔国所有的世家子弟中都名列前茅。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有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你会一辈子幸福的。”

“可是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储君僵硬了一下,思绪一下子就转到了三个王子的身上。四个孩子不但是同胞出生,竟然连子都倔得一模一样。可是这一次慕容家族却好像铁了心一样,只认准了慕容尘心。维系了凤翔国千年来的鼎盛和繁荣,慕容家族的功劳非比寻常。

“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父王……”

“既然这一次你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许在出凤翔国了。等订婚结束后,想去哪里让尘心带你去。”

尉迟晔遥慌乱地看向高高在上的储君:“父王,你从来都不会逼我的。”

储君默认了。

是的,他疼爱她,疼爱他们四个孩子。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在于慕容世家,而另一方面则是那三个恋妹成狂的孩子。他们一意孤行,最后甚至拿出摈弃王位的话来。小时候那些看似不正常的事情,远远比不上这一次的胁迫和蛮干。

只要把尉迟晔遥嫁出去,那么就能够让他们三个人安分下来。

笃定这样的可能,储君毫不在乎尉迟晔遥的意愿,单方面地下了这个重大的决定。

哥哥帮我

( ) 所有言语上的抵抗,在已经决意的储君面前化为流转的蝶影。尉迟晔遥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仓惶地从议政阁里跑了出来。才刚跑了几米远,就被一声柔和的声音叫住了。她蓦然停下了脚步,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而花丛的另外一边,则是仪态万千的王后。

尉迟晔遥委屈地来到她的身畔,哽咽得都说不出话来。

“你父王告诉你了?”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笔直的三千青丝在风中轻轻地飘舞着。

“真的不喜欢尘心吗?”王后温柔地拍抚着她白皙而清瘦的手,“感情是可以培养起来的,你父王和我,当初也是指腹为婚的,而且我们在订婚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对方。反观你和尘心,自小青梅竹马,除了你三位哥哥之外,他和你走得最近了。”

“可是这种喜欢就像是亲情一样,母后,这不一样。”

“总会一样的。”

尉迟晔遥恍惚了一下,只觉得这些话说来与蝴蝶的呓语没有什么区别,那是冷冷的温存,恍恍惚惚,让她不能呼吸。

“慕容昭华这几年来的表现你父王很不满意,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收回来还来得及。”

尉迟晔遥摇了摇头,她的语气听起来絮絮的:“就算来的及,我也不收。”静静地收回自己的手,尉迟晔遥缓缓地离开了。

王后看了一眼议政阁,那里立着一个伟岸的身形。夫妻俩相视一眼,均有些无可奈何。

三位王子的禁足令在尉迟晔遥回来的当天就被收回了,兄妹四人都挤在了尉迟晔遥的寝里。

听倒尉迟晔遥说完之后,三个王子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我不要和尘心订婚,哥哥,帮我。”

二王子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只觉得血都沸腾了起来,热烫的熨热感,似乎要把人焚烧殆尽。他紧紧地抱着她香软的身体,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她要订婚的事实。

烟波粼粼的双眸越过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大王子望向了寝外那片郁的灰蓝色的天。他沉沉地思虑了很久,而后才轻轻地说道:“这次父王像是真的铁了心,今天早上我就听说父王下令所有的皇家飞机停驶。”

“父王怎么可以这么做?”三王子难以置信地低吼。

“这一次我们真的惹恼了他。”

尉迟晔遥皱了皱鼻子,泪眼婆娑:“母后那里也行不通,她都只听父王的话。”

“遥儿,让慕容昭华回凤翔,我们现在谁都没有办法联系他,可是慕容世家的人却可以。”大王子虽然对于慕容昭华很不满,但是他既然是尉迟晔遥所选择的人,那么他们这一次也只有倾力帮忙了。

不准动她

( ) 开机仪式结束之后,是例行惯例的一次酒会。上到领导阶层名流巨星,下至报刊杂志电视台记者。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慕容昭华的身上,Anna跟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巧笑嫣然,十分乖巧的样子。两个人虽然各自站在不同的角落里,但是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在他们身上。

前段时间有着疯狂卖点的两个人,占据了各大报刊杂志的版面。在慕容昭华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之后,大家关注的焦点不再停留在Anna的身上。那个查不到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一瞬间成为所谓女人公认的情敌。两个人同进同出,记者们更是从经纪人玥尘的口中得知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

这时的慕容昭华与魅劫公司里的几个极具分量的男明星们坐在一起,几个人齐齐亮相,让记者们不禁手痒,想要拍下他们的照片留念。无奈,在进入酒会会场的时候,就已经把一系列的吃饭工具都收了起来。

Dyn长得非常帅气,飞扬的眉,细长的琉光的眼。直挺的鼻,唇上带着湿湿的润,整个人尊贵而冷漠。他勾着一个高脚的酒杯,带笑的脸表情邪气,满是疏离。

“昭华,行啊你,竟然连那种类型的女人都没有办法抗拒你的魅力。”

慕容昭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蛰伏的豹子,美丽而充满危险。

他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他本不需要把自己的本隐藏。

“估计每天晚上的节目一定都很彩。”

Dyn的语气掩饰不住嫉妒的色彩,他微微地仰着,抿下杯中的香槟酒。俏短的头发带着柔和的光晕,几缕发丝把右耳上骨翼的一颗蓝钻的掩住,却没能盖住钻石璀璨的光芒。

“不准打她的主意。”

Dyn恍惚一笑,嫣然如花:“这个女人真的这么好吗,竟然都舍不得和我们分享。”在以前,凡是他们几个人看得上的,都会在私底下交换。没有人是他们眼中的特别,他们随做任何事情。

不过,今天慕容昭华的话,却在像他们几个人传递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慕容昭华的特别,很可能就是这个女人。

黎璟渊带着自己的女伴(实际为手下)来到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熟络地和其他人打着招呼,黎璟渊瞥了一眼慕容昭华之后,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喏,她!”一位男明星从怀里变戏法一样把一张照片夹在两指之间让众人一一看了一遍,慕容昭华起初还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但是在看到照片之后,错愕之后,竟然危险地眯起了双眸。

照片暴利

( ) 青墨色的发丝飞泻在柔软的白色枕头上,如羽蝶般纤长的睫毛覆盖住了一汪波澜盈盈的秋水,凝脂白玉般完美的脸庞上两腮透着自然的桃红,就像是雪地上那透着胭脂色的梅色。曼妙娇柔的身体躺在一张大床|上,纤细的腰肢好似岸边的拂柳,微开的衣襟浅浅地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点点红印和淤青透着无尽的**……

光影融金带粉,照在她的身上,焕出了一副宁静如画的风景。

四周围响起一片暗暗的惊呼,可想而之,尉迟晔遥这张熟睡的照片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蛊惑。

慕容昭华声音喑哑,显然是在克制住自己暴戾的情绪:“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买来的。”

“怎么回事?”

男明星耸了耸肩, 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张照片价格还算中等,我听其他的人说,她露得比较多的照片要价更高,好多人都抢着要买,一度断货。”

慕容昭华咬牙切齿,竟然有人敢背着他跟踪尉迟晔遥,最后还偷窥成瘾拍下这些照片来谋取暴利。一想到有数不尽的男人拿着她的照片作为他用,慕容昭华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Dyn看了下慕容昭华的脸色,然后说道:“这些照片看样子已经在内部开始流动了,想要完全回收估计不大可能。”

慕容昭华手下一用力,玻璃杯发出哔啵的碎裂声响。

众人知道他开始生气了,而这种状态下的慕容昭华更是不能招惹。

让玥尘善后,慕容昭华匆匆地离开了酒会。

回到豪宅的他哪里都找不到尉迟晔遥的身影,问了佣人们,佣人们也对她的行踪毫无了解。心下里觉得很不安,于是便打了好几次的手机,可是都没有人接听。慕容昭华有些着急地拿着手机来回走动着,他今天早上很早就很玥尘一块赶往开机仪式的现场,离开的时候看到尉迟晔遥还睡得很沉就不忍心叫醒她。如果不是今天有人拿出她的照片出来,他本就不知道她竟然成为那么多人幻想的对象。

“少爷。”

管家走上前来,对着焦躁的慕容昭华微微地行了个礼。

“什么事情?”

“有位叫做慕容尘心的先生想要见你。”

慕容尘心?

慕容昭华蓦然在心底冷冷地笑了起来,尉迟晔遥不在,说不定就是被慕容尘心给留下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他倒要看看慕容尘心有没有这个资格来介入他们两个人之间。

事实真相

( ) 管家亲历亲为,送了茶水过来之后,就听从慕容昭华的吩咐,让所有的佣人们都离开了一楼。可能是感觉到了气氛的生硬还有沁冷,所有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慕容昭华的嘴角边挂着冰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她呢,为什么没有把她带来?”

慕容尘心端起茶杯,抿下一口茶水。茶香袅袅,带着不同于别处的香味。然而慕容尘心却知道,这个茶叶之所以别致的原因,就在于是凤翔国皇室御制的。

“小公主已经回凤翔了。”

慕容昭华的眼神就像是冰封的洋面,低温,却依旧魅惑天颜,让人自惭形秽:“不可能。”如果她要回去的话,怎么可能不跟他说一声。

“爷爷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炙痛感剧烈地传来,记忆中父母在火海中丧生的情形与慕容家族的冷血无情冲得在了一起,慕容昭华站起身来,一股悲愤无处宣泄。

“想要报仇,单单只是从凤翔国逃开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爷爷说了,如果你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就跟我回凤翔。”

慕容昭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的是令人惊骇的光芒。

“同样身为慕容家族里的人,你必须要认识到一件事情,凤翔国的王室依靠慕容家族,凤翔国之所以能够兴盛,那全部都是慕容家族在后面鼎力支持。换句话说,真正掌权的人,是我们慕容一族的人。”

“什么意思?”

“我想,这不需要我解释得太清楚。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你应该会来吧。”慕容尘心从西服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机票,递到了慕容昭华的面前。

慕容昭华倏然一副淡漠的表情。

慕容尘心善解人意地把机票放在茶几上,顺势站了起来。

“明天见。”

出了豪宅之后,慕容尘心坐进车内,马上给远在凤翔国的慕容家族现在的当家打了一个电话。

——把话都带给他了吗?

——是的,爷爷,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

——嗯,那就好。

——爷爷,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落到实处了。

慕容尘心苦笑了一下,却不敢去设想尉迟晔遥的神情。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没有这件事作为阻碍,也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吧……

凤翔国,慕容云寂的雅静小院里。

“叔父,你帮帮我好不好?慕容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说,他肯定会回来的。”

慕容云寂穿着一身锦绣盘虬的白衣,他看着尉迟晔遥,虽然年纪已经过了不惑,可是纯净中却依旧透着如菊的淡雅。

不好预感

( ) “公主,慕容会回来的。”

尉迟晔遥惊喜地追问:“什么时候?”

“明天。”慕容云寂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大的起伏,他一如既往地带着温和的笑容,万年未变。

“我就知道云寂叔父最好了,谢谢你让慕容回来!”尉迟晔遥私底下认为是慕容云寂的功劳,欢快离开的时候,却没能捕捉到慕容云寂眼中倏然而逝的一抹悲怆。他身为凤翔国的祭司,却只能看着凤翔国陷入无法逃脱的命运而束手无策。命运直线已经笔直地指向一个地方,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避免了。

夏夜的风,带着一种萧瑟的寒,云寂起身缓步来到了窗外。他抬起头,看着那夜空中冉冉升起的噬之星辰,血红色的光芒把月光的颜色也给镀上了一层鬼魅的色彩。他垂下俊雅的面庞,微微地闭上双目,默默地祈祷着。

昏暗的月光下,一辆豪华轿车停在空旷无人的小巷里。尉迟晔遥在内侍的指引下出了庭院,小跑着进了车内。

“怎么样?”

“云寂叔父说慕容明天就会回来了。”

“你进去怎么说的?”大王子只觉得这事情顺利得太过诡异。

当尉迟晔遥把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自己的三位哥哥之后,一时之间车内气氛变得十分沉寂。

“怎么了?”原本欢喜的神情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尉迟晔遥并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看到三位哥哥的脸色十分难看。

“别忘了云寂是祭司,他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三王子的语气显然不想那么沉重,他用着和缓而轻快的语气企图让气氛不再僵硬而生冷,没想到效果却不显著。

“肯定有哪个地方我们没有想到的,我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二王子话音刚落,就得到了另外三个人的认同。

“父王和母后也怪怪的,整个廷似乎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什么。”大王子知道,这绝不仅仅只是因为要办他们四个人的成人典礼那么简单,即使再加上尉迟晔遥的订婚宴,也绝对不用连廷内侍卫全部调集。

想起这段时间慕容家族的人进进出出,每次的官员会面总是笼罩在强烈而且沉重的氛围当中,二王子不知道自己顺着这一条线猜测下去是否正确,可是这之中的厉害地方,却是任何人都不想触碰的。

“看看明天的情形再说,遥儿,你先别着急。”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她一度认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在现在这种敏感的关键时刻,却只能颇显脆弱地抓着了三王子的衣角。

三王子拥抱着她,温柔地对着她说:“不会有事的。”

谁更睿智

( ) 向魅劫公司请了一个许久以来都不曾兑现的假期,慕容昭华在跟玥尘还有几个好朋友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之后,就搭乘了早班的飞机前往了凤翔国。一回国,慕容昭华就被现任的当家叫走了。他的出现引起了族人们的关注,但是渐渐的,大家也都恢复了平静。

慕容云寂站在当家的院落外很长很长时间,房间内到底在聊些什么话题,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底,他现在只是想好好地看一看慕容昭华。阳光烈焰,可是慕容云寂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一样,修长的身姿包裹在一袭致的白衣之下,美却不奢华。过往的族人们看到他都会停下脚步,跟他打过一声招呼。

在现今这个物质与经济迅猛发展的时代,慕容云寂却已经穿着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古老服饰,他挽起高高的发髻,白玉发簪把墨缎发丝固定住。衣袂随风,恍如谪落凡尘的仙人。

“你妄想我听从你所有的安排,不可能!”一声嘶吼,沉木门板被大力地拉开。

“慕容昭华——!”

“你们可以把以前发生的事情全部推托得一干二净,真让我感到恶心。”慕容昭华目光森冷地注视着追出来的慕容家族的大当家,薄唇更是无情地说道,“你想要对凤翔国的王族做任何事情,本不需要叫我回来。把我当成挡箭牌,一箭双雕,这种事情你想得到,不代表我想不到这个层面上。”

被说中心思的大当家表情肃穆,可是却掩不住神色中的不自然。

“随便你们斗得你死我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容昭华转过身来,优雅地迈开脚步。头抬起的一刹那,看到了慕容云寂的时候,他无波无澜的眸光瞬间激荡,好大一会儿,他才移开自己的视线。

察觉到了慕容云寂对于慕容昭华的影响,大当家赶紧吩咐道:“云寂,把他留下,不准让他走!”

“族长,很抱歉。”

“……”

慕容云寂在慕容家族里的地位,已经到了任何人都不能差遣的地步。

慕容大当家暴怒,可是却不敢多做要求。

慕容云寂对着慕容昭华轻轻地微笑道:“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你真的长大了很多。”

慕容昭华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叔父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依旧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叔侄两个人之间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真正见了面之后,却都只是静默着。慕容云寂的眼睛就像是深邃的湖水,里面有着这个世间最为温柔的倒影。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当初失去父母、格暴乱,肆虐成、凶残怨恨的慕容昭华渐渐地安静下来。

别伤害她

( ) 接到慕容昭华已经回到凤翔的消息,尉迟晔遥在三个王子的掩护之下,离开了皇。看守城门的护卫看到她翩然离开的身影渐渐地隐匿在稀薄的晨雾下,然后拿起通讯器,把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薄雾轻笼,一座高达的青石墓碑前,有两个颀长的身形伫立着。一个白衣胜雪,另外一个则穿着时下最为流行的时尚服饰。不待尉迟晔遥叫出声来,就看到慕容昭华笔直地跪了下去。

半暮苍穹有停云懒散,慕容昭华背影逆光,雅然出尘。

慕容昭华把头重重地磕在墓碑上,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摇摇欲坠的模样,看得慕容云寂心中满是不舍。

“昭华,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是时候该放下了。”只有放下仇恨,才能果敢地面对接下来的人生。慕容云寂不想让他一辈子都沉浸在仇恨当中,这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

“放不下的,我要让他们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那样,我才能真的开心。”慕容昭华的语气很轻,清晨薄雾,带着白雪的影子,那样点点滴滴地被破碎在旭日的辉光下。

“不要伤害她。”慕容云寂似乎叹息了一声。

慕容昭华微微笑开了,有体从他的眼角落下,落在墓碑前的一束百合面前,竟那样的晶莹而璀璨。

“是谁都无所谓了。”他伸出手,食指顺着墓碑上的文字一笔一划地写着。看着照片中偎依在一起,幸福地微笑着的两个人,慕容昭华的视线再一次朦胧了起来。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因为他有两个最为恩爱的父母。可是这一次全部都在那场大火里毁去了。他的怨,他的恨,哪里是能够用三言两语形容的。

“昭华,她喜欢你。”

“那更好。”慕容昭华站起身来,可能是脚力有些浮,他身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然后才站住脚。

慕容云寂皱了皱眉,淡雅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的表情。

“慕容。”尉迟晔遥轻声唤道。

“公主。”慕容云寂转过身来,略微地行了一个礼。

慕容昭华也跟着转过身来,他的眸幽幽静静,落在她如雪的玉颜上。

“你来了。”

没能仔细地深究慕容昭华语气中所包含的情愫,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尉迟晔遥猛然扑倒他的怀抱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慕容昭华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身。那眸底秋光潋滟,看着眼前那篇薄薄的轻雾,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小的时候,他牵着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女孩子,来到原本还是小山丘的这片土地上。他记得自己把用野花编织的花环戴在女孩子头上,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的时候,女孩子细细糯糯地说着要嫁给他的话。

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吧……

是的,再也回不去了……

代号诱魂

( ) 在初秋九月,魅劫公司以及其盛大的形式向全世界介绍了刚刚加入的一位新人。不知道是出自谁的金口玉言,这位新人有一个代号——诱魂。巨幅的海报,在全世界各个繁华的城市到处张贴,而魅劫公司的知情人却全部都知道这个人,她在两三个月一直跟在慕容昭华的身边,充当起一个小跟班的角色。



盛大而奢华的酒会上,尉迟晔遥跟在慕容昭华的身边,所到之处,都吸引了太多的关注。她仿若未觉,已经能够做到坦然地面对所有的视线了。



慕容昭华非常满意她的表现,他含住一口烈的酒水,凑到了她的唇边。有意无意,他微微地张开嘴,把酒喂进了她的口中。可是,多的,还是顺着她无双的下颚,缓缓地流下颈脖,最后在前成片雪白的肌肤中滑落,不见踪影。



“凉……”尉迟晔遥几不可见地颦着眉。



“要不要我先温暖你一下?”在众多女人痴迷的视线中,慕容昭华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向她。看到周围那些没有离开视线的女人,眼神中闪现的毒辣,慕容昭华只觉得嗤然可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



高档星级的宾馆,房间总是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慕容昭华之前所预定的房间内,不知道熏点着什么香油,尉迟晔遥一走进房间,就觉得有着难以言语的香软扑在脸上,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绝似于轻羽的境地中。



“慕容,今天晚上我们不回家吗?”雪白的长裙已经被拉到了小腿部位,尉迟晔遥的脸烧得厉害,她有些不自在地把脸转向旁边,想要用聊天来回避慕容昭华点在自己身上的火。



“酒会还没进行到一半呢,除非到了午夜,不然我们可别想回去。社长差不多还要四十五分钟才会过来,时间虽然短了点,但是对你来说足够了。”



听着他暧|昧不清的话语,尉迟晔遥只能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可是慕容昭华显然爱惨了她这样可爱的表情,他凑上前来,俊脸逼近,随即便是天翻地覆,缠|绵悱恻的长吻。



在身体被勾起一阵阵颤栗的时候,尉迟晔遥突然恍恍惚惚,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趾高气昂

( ) 当初只和哥哥们说了一声再见的她义无反顾地跟着慕容昭华离开了凤翔国,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情人一样,陷入情网,最后在他温柔的眼神还有近似于请求的言语中加入了魅劫公司,成为了新一代的偶像巨星。



所有的报道,所有人提及她的时候,总是带上一个褒贬非议的代号名词——诱魂。



两个人再一次回到酒会上,四周围探究的视线带着无法忽视的鄙夷的色彩。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尉迟晔遥能够登上现在的高位,绝不单单只是因为被社长相中所能得到的。她和慕容昭华已经够引人瞩目了,可是就连公司里另外一名帝王般的人——黎璟渊也对她特别的青睐。有内部消息宣称,上次在演艺界内流传的照片,幕后的黑手被黎璟渊的手下抓获,最后到底落得个什么下场,谁也不想去联想。



就在变成了怨女的诸多女明星们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坐在女明星当中的Anna不屑地冷冷一哼。她的身边虽然不乏英俊的男明星还有高层子弟陪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慕容昭华。而Anna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从酒会一开始脸色就非常难看。



“Anna,喝酒吧。”有些女明星比较善解人意,取来酒水递到了Anna的面前。



Anna咽不下心中的一股怨气,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为的还不就是成为慕容昭华身边唯一的女人。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得偿所愿的时候,尉迟晔遥的出现无疑给了她天大的打击。Anna怨毒地咬了咬牙:“我不会放过她的。”



“Anna……”眼疾手快,一个女明星赶忙捂住了她的朱唇,“不要说这样的气话。”



“我会让她知道从天堂掉下地狱的滋味。”



“Anna,不是我说你,有慕容昭华在给她撑腰,你如果动她的话,慕容昭华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Anna高傲地抬起一张冷艳的面庞,她讥笑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只有玩弄吗?她只不过是一只可怜虫,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宠物,我就不信我赢不了她——”



不远处,和黎璟渊还有几名好友坐在一起喝酒的Dyn瞥了眼趾高气昂的Anna,啧啧摇头:“有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开始发表战争宣言了。”



黎璟渊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昭华的风|流债太多,可怜的小家伙不知道承受得了大风大浪不?”毕竟演艺圈不是一个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浑浊程度,只有真正踏入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看上她了

( ) 黎璟渊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尉迟晔遥的身上没有移开,Dyn半玩笑地说道:“你不会看上了她吧。”

“嗯,是看上了。而且还采取行动过。”

“哦?”

“最后失败了吗?”另外一个男明星显然非常的好奇,在黎璟渊的魅力之下,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他的魅力。不但是地位还是金钱,黎璟渊可谓是不可多得的钻石单身贵族。

“失败是失败了,但是好像也没有规定说失败过就不能再一次尝试。”黎璟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只是他眸光太过冰冷,看得人没由来的一阵恐慌和心悸。不待众人说出鼓励加油的话语,黎璟渊就把空酒杯放在一个女服务生的托盘里,而后又拿起另外一杯新的酒水,一步一步地走向尉迟晔遥。

Dyn不无惋惜地举杯碰了碰其他兄弟的酒杯,感慨道:“又有人掉入爱情的陷阱了。”在Dyn的观念里,他一直把爱情视为没有必要的情感。因为经历得比较多,而且在记忆中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创伤,Dyn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虽然不相信爱情,可是他一方面却非常的羡慕那些成天腻在一起,无限恩爱的情侣。

“Dyn?”察觉到他的异样,身旁的人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Dyn朗朗大笑,说着自己没事的同时,也把酒喝得更多了。

那一边,尉迟晔遥在看到黎璟渊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慕容昭华的身后退去。想起在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强吻了自己,并说自己是破鞋的时候,她就很害怕很生气。看着他伸过来想要和自己握手的保养得非常好的手,尉迟晔遥狠狠地瞪了一眼。可爱的样子,看得黎璟渊轻笑着走了上来,径自地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尉迟晔遥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你们认识?”社长平常时候是个严谨,十分具有威信的人,现在他虽然看起来没有在公司里的那种森严,但还是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没……”

“是的。”黎璟渊把尉迟晔遥的话生生的打断,“之前在公司的时候见过几面,私底下也交往过。”

慕容昭华揽在尉迟晔遥腰际的手,猛地怔住。

社长把三个人的表情和动作全部尽收眼底,他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璟渊,以后多多照顾她,她还是个新人,需要你们这些前辈指点。昭华也是。”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

天佑中华,为玉树祈福。

我来照顾

( ) 社长似乎有意让他们三个人独处,离开的时候,他别有深意地对着慕容昭华还有黎璟渊笑了笑。尉迟晔遥沉浸在对于黎璟渊的警觉中,所以本就没有看到。

“年轻真好。”

跟在社长身后的一名秘书十分无奈地踢了踢金丝边的眼镜,然后叹气道:“社长,你的兴趣还是一样恶劣。”

另外一名秘书点了点头:“格也还是跟以前一样。”

社长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他了自己的下巴,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看还是快一点看到比较多的乐趣,生活才不会无聊。嗯嗯,就这么办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情,社长频频点头。

“社长,您不会是要……”戴眼镜的秘书看到他那狡黠的笑容,心脏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

“有趣吧?”

“你是社长你说了算。”只是突然之间觉得那三个可造之材要因为社长的“恶趣味”而拧成一团乱麻了。

“什么什么,你们说的是什么?”另外一名秘书显然没有那么聪明,他赶忙发问。

“……”戴眼镜的秘书无语问苍天。

那一边,慕容昭华在社长离开之后,便也挽着尉迟晔遥的腰要到别的角落去。不想和黎璟渊呆在一起的心情,占据了极大的原因。

“慕容昭华,听说你大后天就要去夏威夷拍戏了。”

慕容昭华也不看他,直接把他的话过滤掉,当做耳边风。

“遥儿就交给我吧,我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不需要。”

“呵呵,就算你想把她带在身边,社长也不会允许。今天她已经在全世界出名了,你以为社长还会让她像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你身后吗?”

慕容昭华冷冷地扯开一个笑容:“那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黎璟渊的笑容也渐渐地隐去了,他勾着嘴角,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说了就算。”

尉迟晔遥被他炯炯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牵起慕容昭华的手,明明语气温柔细糯,却带着不一般的强势:“我才不要让你照顾。”

黎璟渊浅浅一笑,眼眸中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越来越淡:“你越生气,我就越喜欢。”

尉迟晔遥禁不住轻怔,身畔的慕容昭华像是在应证他对尉迟晔遥的独占欲一样,倏然勾住她的后颈,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个霸道的吻。他侧过脸,倾世无双,转过来看黎璟渊的眼睛,带着烟雨的颜色,淡入水墨,却灿烂如华:“我有必要让你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她到底属于谁。”

如胶似漆

( ) 黎璟渊并没有因为慕容昭华强烈的独占欲而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他虽然举着酒杯静静地站着,可是看向尉迟晔遥放肆的目光,却半刻也没有收回。在尉迟晔遥看来,虽然他曾经给过他第一面的好感,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彻底地想要远离黎璟渊。

察觉到慕容昭华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尉迟晔遥忙拉紧了他的手。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已经慢慢地了解了他的格。他表面上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对眼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而另一个方面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尉迟晔遥不希望是前者,事实证明也不是前者。为了不引起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尉迟晔遥便握紧了他的手,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

“慕容,我们到阳台上吧。”哪里基本没有人过去,空气也不会有大厅里的浑浊。

犀利的目光瞥过黎璟渊,慕容昭华轻轻地点了点头。

阳台外,有着阵阵冰凉的夜风。

这座繁荣的滨海城市,白天的时候还是很炎热,只有到了晚上,才让人真真正正的体会到秋天真的来了。

阳台外有个小型的花圃,上面种满了玫瑰。

慕容昭华不知道那里来的闲情和浪漫,竟然摘下了一朵玫瑰,拔去了刺,递到了尉迟晔遥的手里。他抬起头对着她优雅的笑着,眼睛非常好看,像是陨落了无数的星辰。

尉迟晔遥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但是显然某人并不满意。

直到两个人的四唇相接,辗转不分你我,慕容昭华才收手。

悄悄地躲在阳台与大厅分界点卷好的门帘一边的Anna,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看着阳台上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心里气极,愤极。

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Anna推开拉住自己胳膊、满脸担忧之色的某位女明星,笑得绝对的温柔端庄。她冷艳美丽,一袭粉色的低长裙,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曼妙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

“昭华。”Anna直接把尉迟晔遥给无视掉。

慕容昭华对着她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抱着尉迟晔遥嬉笑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动作太多亲密,让Anna觉得气血上涌。

“这次要去夏威夷好几个月,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好好地玩一玩。”Anna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昭华,这一次我们两个人能一起拍戏,我真的好开心哦!”把尉迟晔遥挤到一边,Anna把自己的笑容调整到最为柔媚的状态。

真的不想

( ) 慕容昭华微微一笑,就真的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尉迟晔遥巴在他的肩膀上,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背对着Anna的绝色小脸,却是鼓成了包包脸。

“今天是我家宝贝的出道酒会,不谈工作上的事情。”慕容昭华可爱地捏了捏尉迟晔遥的琼鼻,他抬眸看向Anna,修长的星眸里满是警告,他无声地宣告着占|有欲。

Anna立刻收住嘴。

看着她还没有离开,慕容昭华的语气淡淡的,却很直接:“我不想有人来打扰,你可以先离开吗?”

“昭华,就凭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冷淡。”Anna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当着慕容昭华的面抱怨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我们好过的。”

尉迟晔遥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竟然张嘴咬在了慕容昭华的肩膀上。虽然隔着一层衬衫,但是单薄的衣物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她的玉牙皓齿。只听得慕容昭华闷哼了一声,紧紧地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就这个层面上来说,那之前所有爬上我的床的那些女人,都应该像你一样,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而妄图批判我一顿,让我对她们好一点?”

低沉的嗓音听得Anna一阵没由来的恐慌。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心里有数,好了,你可以走了。”

Anna委屈地都快哭了出来。

“慕容,你真无情。”

“如果我多情的话,你才更应该慨叹。”恶意地抚上她的柳枝细腰,慕容昭华的小声暧昧而低沉,“你刚刚一口下去,还真疼。”

尉迟晔遥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并不是很真切:“她又提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教过你的事了?”

“没有。”尉迟晔遥老实回答。

“那你说。”

“不可以把娱乐圈内的感情当真。”

“乖……”慕容昭华奖赏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她致的妆华虽然在之前的激情中洗去,可对于慕容昭华来说,却是喜欢这样不施粉黛的清新和纯净。

尉迟晔遥认真地看着带笑的他,一字一句缓缓地问道:“加入演艺圈是可以离你更近,可是慕容,我不想作为任何男人一夜|情的床|伴。”

“那你是要违反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尉迟晔遥的眼睛笼着轻烟薄雾,仿佛轻轻一瞬,就会落下泪来:“我不想违反,可是我真的不想……”

在外人看来,她和慕容昭华好像已经有了身体关系,可是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知道,她还是完好的个体。不被任何人所有,而慕容昭华只是亲近她,并没有真的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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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IKhoudvanu的鲜花,╭(╯3╰)╮

新经纪人

( ) 在尉迟晔遥看来,慕容昭华仿佛是在介意那个“未婚夫”的称谓羁绊,对于婚约已经转移到慕容尘心身上的她,不可能称谓他专属的妻子,而他,亦不能成为她唯一的夫……

然而尉迟晔遥却不知道,在慕容昭华的眼中,她只不是某种工具而已。婚约不婚约,在恩怨面前,显得那么卑微和不值一提。

两天后,当尉迟晔遥还没有从慕容昭华即将去往夏威夷拍戏的事情中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就接到了魅劫公司高层的电话。

慕容昭华跟着玥尘忙进忙出,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她。

一个人来到高层办公室里,除了姜秘书【魅劫社长身边的眼睛秘书】之外,还有黎璟渊和一名身高差不多在175cm的男人。他长得并不是非常的帅气,可是却十分柔和。在黎璟渊柔魅惑的外表之下,他彻底地被掩盖。可是,那种柔和的气质却是在与他的目光相互交错时,再也移不开眼了。

黎璟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吃味:“浅羽的魅力还是这么强大,竟然能把诱魂给迷住了。”

浅羽柔和地笑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缓地移到脸颊边,把散落的长发别在耳际。他的动作优雅,令人百看不厌。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幽默。”

黎璟渊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显得有些孩子气。

姜秘书示意尉迟晔遥坐了下来:“诱魂,这位是浅羽,相互之间打个招呼吧,以后你们要在一起工作了。”

“你好,我叫尉迟晔遥。”微笑,握手,展现谦和与亲和,这是慕容昭华给她上的第一课。

浅羽的笑容带着极大的魔力,两个人的中间虽然间隔着一个黎璟渊,可是气氛却非常柔和:“你好,晔遥,我是浅羽。”

“诱魂,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经纪人,你的一切工作都会经过他来传达,通告方面的时间他也会帮你制定。”

尉迟晔遥点点头,没有多问。

身为刚刚出道的她,不会知道浅羽在魅劫公司里的分量。

除却慕容昭华还有黎璟渊之外,他是魅劫公司的另外一个王牌。他不是明星,可是却是明星们心目中首选的第一位经纪人。经过他手带过的明星们现在都已经进军国际市场,大多数都在美国好莱坞发展。他的格很好,从来都没有传出过有哪位明星和他发生冲突。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带过的明星都是男,尉迟晔遥是他时隔两年回国,带的第一个女。

连社长都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浅羽竟然会弃置“只接纳男明星”的**条例,把下一个培养的对象设为尉迟晔遥,这一点今后肯定会成为诸多人揣测的新闻。

*——*——*

新的人物出现,不知道大家对浅羽有爱不?

要拍床戏

( ) 显然,用电话把黎璟渊和尉迟晔遥叫过来的意图,并不只是让尉迟晔遥和自己的经纪人认识这样简单。姜秘书把办公桌上的两份厚重的剧本推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他提了提自己的眼镜,然后说道:“这次有个电视剧点名要让你们两个人当男女主角,好好努力。”他看向尉迟晔遥,“诱魂,这是你第一次拍戏,要多向前辈们学习。你的通告列别,我随后会交给浅羽来安排。大家都对你寄予厚望,今后可能会很忙,不过这也是对你的支持和肯定,有信心做好吗?”

“有。”尉迟晔遥难以置信地捧着剧本,激动得都不敢翻开来看。

她虽然设想过好多,可是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机会,她没能消化这不可求的机遇。

黎璟渊突然伸手了她的脸一把,虽然起初是抱着戏弄小孩子的心态,不想余光却窥见了她弧度优美的锁骨。他的眸色有些沉了沉,状似欢喜地抱着她笑道:“这次一次命运的安排哦,遥儿。”

尉迟晔遥猛力地推了他几下,却挣脱不开。

“璟渊,不要欺负后辈。”

“姜秘书,我们这是相亲相爱。”

姜秘书和浅羽两个人不禁失笑。

走在公司的明亮通透,人来人往的廊道上,浅羽和尉迟晔遥两个人肩并肩的组合一出来,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路上所有的经纪人和明星们都对浅羽问好,这足以看出浅羽在公司里的地位。

看出尉迟晔遥有些游离,浅羽略微地侧过脸来,阳光柔和了他的面容,不单单只是尉迟晔遥,身边的很多人都看得有些痴。

“晔遥,明天早上昭华去夏威夷,我会给你安排半天的时间,以后可能会拍得比较紧了。”方才在办公室里,他已经把通告的资料全部都输进了自己的脑袋里。他的过目不忘,是一种天赋。

“谢谢你。”

晚上尉迟晔遥躺在沙发上把螓首枕着慕容昭华的大腿上,呆呆地想着事情。她的面容致莹美,青墨发丝带着柔和的光晕。

“慕容。”

“嗯?”

“电视剧里的床戏要怎么样?”

“照着剧本上写的演,融入情节当中,就不会因为想的事情过多而感到尴尬了。”他的长指在她的发里游离,“还在介意我和安娜的戏吗?”

尉迟摇摇头,坐起身来,小声地问道:“要是我和黎璟渊前辈拍床戏,那该怎么做?我不懂这一些,觉得好怪……”

“你怎么会和他拍戏的?”

“姜秘书说这部戏指名我们两个人来拍,姜秘书提醒我说里面有床戏。”想到黎璟渊笑得有些狡黠的俊脸,还有贴在她耳畔说的“我会手把手的教你,你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这样暧昧的话,让她的耳又开始烧红了。

温柔冰冷

( ) 慕容昭华看到她失神的样子,而且还面露娇羞,不免气恼地伸手掐住她致的下颚。他的眸内迸出霜冻的冰寒:“他跟你说了什么?”

尉迟晔遥不敢隐瞒他,只能小声地说了出来。

慕容昭华听罢,不禁暴怒。而后,那淡粉色的唇角一勾,清逸中自带着一股靡靡之气,让人窥见之后,被勾去了三魂六魄……

“慕容……”

“这一次正好是一次机会,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当初的训练成果。”

尉迟晔遥的心脏突然紧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变化出笑脸的慕容昭华,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一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我不要你以外的人。”

慕容昭华闻言一愣,可是那莫名的情愫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他勾着一抹笑,魅惑众生:“不要随意对任何男人说出这句话,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要心里有数。”

尉迟晔遥猛力地摇了摇头,直直地扑进了慕容昭华的怀里。鼻息之间,全部都是他古松的馨香。长期的相处,每夜的同床共枕,她早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气息。

她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她的声音听来有点抖,何其的脆弱不堪:“我不管,我就只要你一个人而已。”

慕容昭华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果你当初听到的未婚夫的名字是慕容尘心,你是不是也同样把这句话对他说上无数遍?”

尉迟晔遥微张着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到他用着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尉迟晔遥恍恍惚惚地觉得,好像有某些事情开始变了,在她所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地转到了另外一个轨迹上了……

“我什么事情都会听你的,只要你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尉迟晔遥抬起头,目光如炬,却似乎带着一个决然。

慕容昭华微微地笑开了:“如果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不会交给你去做。记住,床戏只不过是演戏而已,黎璟渊就是在大胆,也不敢再众人的眼皮底下假戏真做。”

看着他现在的温柔的眼神,尉迟晔遥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就像是小孩子的胡闹而已,而他随意的一个温柔眸色,就会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无理取闹。

“好了好了,我们也别死兜在这个话题上。我明天就要去走了,你这副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了。”巴掌和糖果,用着尉迟晔遥身上,总是有非常好的效果。两个人贴得很近,他的掌更是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走之前我会好好地喂饱你。”

亲吻遍及在颈脖处和膛口,温柔的动作,却激不起涟漪的晕荡。

教你接吻

( ) “亲爱的遥儿,知不知道接吻的时候牙齿不要紧紧地咬住。你刚才的表情就好像是我在逼你一样,这样还算一对情侣吗?”

尉迟晔遥用手背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瞪着黎璟渊回答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情侣。”

“嘘,不要说得这么大声,导演要生气了。”黎璟渊把食指抵着她的唇瓣,然后冲着坐在几米开外的导演抬了抬下巴,“已经NG了二十多次,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再好的耐都会被磨光。”

尉迟晔遥的手里紧握着第一场的剧本,表情有些无助和委屈。她哪里会知道第一场戏竟然会是吻戏,她本来就接吻得比较少,要像剧本里所说的那样缠绵悱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做到。

浅羽走了过来,把一件单薄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调整好心态,晔遥,你会做到的。”把一瓶水递到她的手里,浅羽拍着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黎璟渊把玩着手腕上的道具白金手链,善解人意地说道:“配角的拍摄已经开始了,我想我们今天上午的时间会很多。社长和姜秘书都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那么,就从今天这场戏开始吧。”他的黑眸带着锐利而压倒的气势,看得尉迟晔遥不由得心头一震,那种深邃而且流光溢彩的双眸,蕴含着无法拒绝的光彩。

尉迟晔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直到黎璟渊拉住她手腕的时候,这才知道自己答应的是什么事情。

“浅羽,我不要去!”

“我在外面等你们,希望不会花费太长时间。”这句话,明显是在对黎璟渊说的。

黎璟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欢天喜地地拉着尉迟晔遥走了。

拍摄场地是一栋价值不菲的豪宅,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三楼,偶尔碰到几个工作人员,全部都被黎璟渊给支开了。

把浴室的门锁好,黎璟渊俊美得不像真人的容颜逼近了尉迟晔遥的脸。

“好了,我们可是一开始了。”他轻轻地冲着她的耳廓吹着气,温暖的气流让人酥痒难耐。尉迟晔遥觉得有些腿软,黎璟渊趁机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他的声音浅浅的,带着沙哑的撩人,“真没想到慕容昭华的技术那么差,没把你调教成一个接吻高手。不过也好,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种青涩的反应。”

被强吻了

( ) 一个吻落在她涂有淡粉色唇膏的唇瓣上,尉迟晔遥蓦地向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抑或是恼怒,她脸红得无处躲藏。

黎璟渊上前,把她逼到墙面。玉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不是很舒服。尉迟晔遥瞪了他一眼,找寻可以脱逃的地方。

“亲爱的遥儿,你看到了没有?”黎璟渊笑嘻嘻地圈抱着她的腰身,让尉迟晔遥看向那宽大的镜面。镜子里,两个人之间好似没有一丝缝隙,而她脸上的红霞加上他染上情|欲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旖旎妖娆。

“我不要看,你放开。”黎璟渊的眼睛仿佛会吸引魂魄一样,那种想要掠夺她一切思维掉和理智的霸道气势笼罩在她的周身,让尉迟晔遥情不自禁地,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软发酥……

“为什么不看,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比慕容昭华好了?”黎璟渊的语气有些轻佻,他左手的食指揉着她的唇瓣,眉梢斜飞入鬓,一双星眸带着强烈的欲|望。

“你才不会比他好,慕容才不会欺负我!”

“他以前经常对你动手动脚,难道这些都不算欺负吗?原来遥儿喜欢这样的,呵呵……”

尉迟晔遥想要否认,可是黎璟渊就已经先发制人,采取行动了。

她本来不及抗拒,却被他一个猝不及防地紧裹在怀里。霸道,狂乱,近乎凶狠的吻瞬间吞没了她的一切言语……侵略与征服,这似乎是黎璟渊管用的手法,他重重地咬上她的下唇,在她吃痛而打开牙关的时候,长驱直入地勾缠着她的舌,嬉戏玩弄,最后竟好似连她的魂魄都要吞没一样。

他的霸道让她本来不及回应,只能被动地去接受。偶尔的喘息,换来的也不过是新一轮的强占,尉迟晔遥不知道这样的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的脑袋开始发晕,身体也在他强健的手臂中屈服……

“该死……”突然,一声咒骂低低地在四唇间溢出,黎璟渊放开她,开始小声地咒骂自己。

他竟然无法自拔,深陷在这个吻里。她的唇香香软软,无论是触觉或味道,都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那青涩的花骨朵都是在他的温柔下绽放成绚烂的花,可是尉迟晔遥竟然会激起他强烈的**和冲动,他想亲她,抱她,让她在他的身下露出沉醉的表情……

即使是别人用过的破鞋也无所谓了——!

尉迟晔遥深吸了一口气,扬手对着黎璟渊的脸就扇了过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生生地握住。

“遥儿,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尉迟晔遥鼻子酸酸的,眼波似绵,丝丝魅惑人心,显然是因为刚才的吻导致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你才该死,是你先强吻的,为什么要骂人?我讨厌你!”

一起睡吧

( ) 黎璟渊又偷了香吻一个,哄着她就像是在哄着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骂你呢?遥儿,如果说我刚才骂的是我自己,你会不会跟我道歉?”他说得诚恳,就是不知道尉迟晔遥会怎么想了。

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眼神非常的放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尉迟晔遥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

黎璟渊吃疼,忍住没有抱脚大叫:“等一下道具师看到这上面的印记,我可不会帮你说情的。”

尉迟晔遥哼了一声,扬起头来眼观鼻子鼻观心:“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骂的人是你。”

黎璟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融融的气息揉过她的耳畔,直直地淌到了她的心底。

“慕容昭华不在了,要是寂寞的话,晚上来找我吧。”

“谁寂寞了,谁稀罕找你了?”尉迟晔遥挣脱他的手,就要开门走出去。

黎璟渊像块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一样,又凑了过来。他从背后把她抱得严严实实,而下腹没有逼退的热烫贴着她曼妙的线条,熨烫了她的肤。

“你……”尉迟晔遥泠泠地打了一个寒颤。

黎璟渊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玉耳上那抹别样的晕红,只觉得整颗心都柔了,化了……他的双臂开始放松,一只手顺势探入了她的衣内,所到之处,均带起了一阵难掩的热烫。

“不许你碰,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我要告诉慕容说你欺负我。”尉迟晔遥挣扎的动作越大,就越把自己往黎璟渊的手里送去。

黎璟渊忍耐得有些痛苦,额上细密的汗水证明了他的辛苦和难耐。孰料她却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再三地无意识地挑拨他脆弱的神经。

“不要再动了,不然我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你。”

“你,你敢……”

黎璟渊的声音喑哑,像是三月的暮春湖畔,那江南的曲调:“我敢,只是怕这样太刺激了,你受不了。”更何况他答应过浅羽,不会花费太长时间。要是他真的在浴室里把她给吃了,先不提慕容昭华是不是会知道,恐怕浅羽第一个找他算账。

“你无耻。”

“嗯,我从来没说自己有多高尚。”黎璟渊拉开她的衣服,唇瓣轻轻地落在她心脏处的肌肤上,起初是温柔的一吻,然后用力地咬了下去。她疼得双手一直捶打在他的背上,黎璟渊仿佛一点都不知道痛一样,还能笑着邀请她:“晚上的时候过来跟我一起睡吧,两个人挤在一起才不冷。”

下流璟渊

( )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尉迟晔遥刚回过头去,却又被他的唇舌欺凌而上,勾缠在了一起。黎璟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尉迟晔遥喘息着睁大了惶恐的紫眸,感受着这样强烈的**,她知道黎璟渊方才所说的近乎玩笑的话有可能化为现实。她挣脱他的禁锢,大掌从衣内滑出,滑过了身体最为柔软的部位也不能在现在对他直言痛批。

成功地开门出去,尉迟晔遥两手腰,哼哼地瞪着他:“下流!”

黎璟渊有意要让她离开,他实在不能和她太过接近了。不过,口头上他却还是想要戏弄她几句。

他抵着门框,低低地笑着。刚才探进她衣内的手缓缓地举到了面前。看到尉迟晔遥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自己吸引过来,黎璟渊做出了一个让尉迟晔遥禁不住面红耳赤,差点暴走的举动。

他用自己的唇瓣游离在自己的掌面上,神情陶醉,明明是足够邪的举止和动作,他却能够表现出贵族的优雅。

“遥儿,下流是每个男人的天,如果不产生**冲动的话,怎么传宗接代,怎么填补女人们的寂寞呢?”

尉迟晔遥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气呼呼地朝着他邪魅的面容一顿毒打。

“呵呵,打是疼,遥儿你还真爱我呢!”

“闭嘴,你去死吧。”王室的典雅教育,尉迟晔遥发现在面对黎璟渊的时候,以前所学的端庄和秀雅已经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说人能厚着脸皮到这个份上,还真是世间少有。

看到她转身就走的娇嗔模样,黎璟渊抱着方才暴打自己的器物——枕头问道:“去哪里啊?”

“去找浅羽。”

“浅羽的床技可比不上我。”

“你下流够了没?”

“没,对你永远下流不够。”

“¥&%……*%#@”尉迟晔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好不容易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骂语吞下肚。

“其实你很喜欢我的对不对,女人嘛,总是喜欢……”

“咚……”黎璟渊身形一躲,心有余悸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高跟鞋,“你要砸死我吗?”

“砸死了得了,就不会再说那些下流的话了。”带着一肚子的火,尉迟晔遥猛地把门关上,光着脚就跑下了楼。

一楼的楼梯口,浅羽正和几个工作人员在聊天。看到她飞奔而下,满脸通红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黎璟渊再搞鬼了。

友好地跟其他人说了一声抱歉,浅羽就带着尉迟晔遥到旁边去了。

“进度怎么样?”

尉迟晔遥恍惚了一下,才知道是之前黎璟渊所谓的“接吻教程”。她嘟着脸,生气的可爱模样让第一次看到的浅羽不禁有些莞尔。

“他欺负你了?”

挺有好感

( ) “嗯……”尉迟晔遥含糊不清地嘤唔着。

浅羽微笑着帮着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尉迟晔遥的脸轰然大红,心里恨不得把黎璟渊给凌迟处死了。

“其实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玩世不恭,如果你肯给他一次机会,一定会有所收获的。”浅羽的动作不带有一丝的**,他很温柔,温柔得就仿佛三月的一池春水一样。

尉迟晔遥闷闷地说:“我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浅羽这样说来,总感觉他们两个人很暧昧一样。

“他对你挺有好感的。”

尉迟晔遥不清楚自己要怎么定义她和黎璟渊之间的关系,说是朋友,也算不上频繁的往来,更别说往情侣上面去提了。说起来,两个人也只能算是认识而已。

而现在,这个认识的层面又加深了一点,变成了工作的伙伴。

浅羽把剧本递到她的手中,然后看向已经开拍的一幕场景。

“你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其中最关键的还是要把自己的心静下来,多看,多听,多采纳。璟渊的演技已经属于上乘,但是他还在不断的完善自己。在魅劫公司里,你应该有注意到,无论是高层或者其他的演员、明星们都对他很尊敬。他身上有很多你需要去学习的地方,你不要只看到表面上。”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这一些其实她都懂。在公司里能够被传说为帝王级的人物,黎璟渊绝对有很深厚的功底。

“浅羽,你跟慕容熟吗?”

“差不多。”

“那慕容的演技好不好?”

浅羽微笑着看着她,如水的双眸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轻启薄唇,恍惚间看到了轻羽在空中悠然翻飞的画面:“你要问的应该不止这方面吧。”

有着被看穿的感觉让尉迟晔遥不知道要做出何种表情,她抿着唇,胡乱地点了点头。在致的妆容的点缀下,她竟然美得有些虚假。

“就如我刚才所说的,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发现才更有价值。”浅羽一向不喜欢过多地去评判一个人,他的回答很中肯,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

十几分钟之后,黎璟渊下楼了。他四下里搜罗着某人的身影,果不其然,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尉迟晔遥,立刻飞奔而去。

“遥儿~”欢快的叫唤响起,黎璟渊把尉迟晔遥凌空抱起,兜兜转转了好几圈。

“别闹了,放我下来!”感觉到拍摄场地上大家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尉迟晔遥的脸色不禁有些臊红。她慌乱地抓着他的胳膊,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来。

“有什么关系嘛,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好。”暗地里在攀比似的,黎璟渊话语中带着一点别样的挑衅。

良苦用心

( ) 尉迟晔遥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看到因为黎璟渊的关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她一不做二不休,毫不客气地用胳膊肘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肚子。

“嘶……”黎璟渊躲闪不及,手一松,尉迟晔遥得以逃脱。

“……”面带忧色地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正揉着自己的腹部,眉头紧锁,似乎真的疼得很厉害。尉迟晔遥一下子就想到了坏的方面,她出手向来没个轻重,要是真的把人给打伤了那该怎么办?“你没事吧?”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他,尉迟晔遥专注的样子让黎璟渊看了好大一会儿。

“哇,遥儿,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尉迟晔遥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毛了。

浅羽站在一旁只是微笑地看着,也没有多加劝阻。因为两个人的打闹,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拍摄场地的气氛,渐渐地活跃了起来。浅羽的目光和黎璟渊的交错在一起,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黎璟渊特地约他出来。说是喝酒聚会,实际上聊的内容全部都是有关于尉迟晔遥的。慕容昭华不在她的身边,黎璟渊虽然可以说是趁虚而入,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处于关心尉迟晔遥。为了能够让她的紧张得到舒缓,两个人达成共识,黎璟渊自告奋勇,担当起她的老师。

黎璟渊这样的付出,浅羽第一次看到。虽然有些小孩子气,可是却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良苦用心。

角落里,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素颜女生帮着最为普通的辫子,手里拿着手机视乎在发着信息。然而她身边的人却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笑得有些诡秘。

是夜,夏威夷。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行程,慕容昭华回到高级宾馆内,走进浴室,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他只在身下围了一条雪白的毛巾就走了出来,放在床头的手机一闪一闪,发出亮光。

五个未接电话。

慕容昭华查看了一下,不禁有些失笑。他目光柔和地坐在床边,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而另一边则回拨了过去。

嘟声才刚刚想起,那一边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慕容!

——嗯,是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慕容昭华在电话这边,温柔的表情让人迷醉。好在没有人看到,不然肯定会大吃一惊。

——有没有好好吃饭,工作会不会太累?

尉迟晔遥的声音听来闷闷的,不是平常时候那种欢快的嗓音。

——有好好吃饭。工作也好好地完成了,但是浅羽说我做得不够好。

——你觉得呢?

很有挑战

( ) 尉迟晔遥实话实说。

——我好多不懂,浅羽说璟渊前辈会教我。不是我对他有偏见,可是他今天教我接吻,我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他吻得我喘不过气来,这本和剧本上的不一样。

尉迟晔遥边说着边来到阳台上,和风阵阵,入秋的夜里,总会带着一种沁薄的寒意。她蹲坐在阳台上铺陈的一块毛毯上,交叠着双脚,眯着眼睛看着一楼花圃里盛开的鲜花。

导演组安排得非常巧妙,尉迟晔遥的左边房间是浅羽,而右边房间是黎璟渊。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谈话,被闻声走到阳台的黎璟渊听得一清二楚。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身份的不同,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在凤翔国最为安全的廷里。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都被人看在的眼里。

浅羽眉间微蹙,他被黎璟渊以一瓶好酒引到了他的房间里,没有想到听到的却是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谈话。

抬头看了一眼黎璟渊,他好像被定住了一样,静静地站在阳台旁边,没有走出去。

“璟渊,酒已经醒好了。”

黎璟渊仿佛发出了一声破碎的低吟,他转过身来,眼神直直地对上了浅羽的目光。

“有话你就说吧。”

浅羽叹息了一声:“你应该早就知道昭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撼动比较好。”

“我向来喜欢有挑战的事情。”

“即使这可能给你带来莫大的灾难?”

黎璟渊轻轻一笑,指尖勾着酒杯,看着玻璃杯里那葡萄红的酒水。

“我从来都不信灾难这一套,只要我想,我可以把她囚禁在我的身边。我会毁掉她所有的心智,只让她成为我一个人的宠物。”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水的红染在唇上,像极了玫瑰碾成的灰。他笑着看向浅羽,“只是这样就不好玩了,我看上她,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我相信再也没有比她更能引起我兴趣的女人了。”

“反正我劝你的话,你一句都不会听。”

“那就不要说,祝福我不就好了。”

浅羽不说话,就只是默默地用指腹揉搓着玻璃杯。

天下已经完完全全的暗了下来,拍摄场地开始零零星星地亮起了灯光。

阳台上,尉迟晔遥不知道在和慕容昭华聊些什么,两个人没有再去细听,只是她细细糯糯的笑声,总会带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昭华,要不要去喝一杯?”Anna敲了敲门。

慕容昭华知道电话另一边的尉迟晔遥听不到,于是便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把电话给挂断了。直到通话真的切断了,他才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出神。这明明是他之前所希望的,可是心底那簇熊熊烈火又代表了什么?

自有安排

( ) 打开房间,Anna穿着非常火辣的衣服,看到他开门,就径直扑到了他了怀里。顿时,一阵香软的味道直接扑到了他的面颊,沁入了他的鼻息。慕容昭华知道,这是Anna在每次的床榻缠绵之前,总是会涂抹上这样的香水。

意识到慕容昭华的身体开始变得热烫,Anna的眼底满是傲慢。她冷艳地笑着,杏眼含水,润润可人:“昭华,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

慕容昭华感的唇瓣微抿着。

Anna踮起脚尖,桃红色的漂亮唇边涂抹着同样香型的唇膏轻轻地蹭过了慕容昭华的唇。知道他现在无法抗拒,Anna拉起他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房间从里面反锁,Anna动作大胆,她的手温柔似水,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柔荑在慕容昭华**的健硕膛来回地游走着,最后爱不释手地勾画着他刚健的腹肌。

“起来。”慕容昭华冷眼地看着她,声音更是森低沉。

“我偏不。”Anna主动勾住他的颈脖,有些凄惘地埋怨道,“你前段时间对人家好凶,每次人家找你,你总是板着一副臭脸。昭华,你说过你爱我的,你明明说过的为什么还要去喜欢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长着一副狐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勾搭男人的。你不要被她骗了,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我了解你的一切,我不喜欢我们最后闹得太难看了,这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Anna说得极尽诚恳,慕容昭华似乎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哪里是Anna几句话就能够轻易地说服。对于尉迟晔遥,自有安排,不需要任何人来指使。

“你想跟我做吗?”

Anna微咬着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不要这么多废话。”

Anna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看到慕容昭华就那么干脆地扯开围在身下的浴巾,仿佛在履行一项职责一样:“我说的都是为你好。”

“我说了,让你不要这么多废话。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手。”慕容昭华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颚,“你开始学会伶牙俐齿了。”

“昭华……”

“做不做?”

“我做……”阳台外,吹进了一缕风。带着海风独有的湿意,Anna拥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沙发上,散落的是Anna的衣物。

低低的轻喘时起时伏,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消停下来。

*——*——*

三更完毕,大家给我一点爱的鼓励~(≧▽≦)/~

一起睡觉

( ) 尉迟晔遥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把慕容昭华主演的电影看完之后才睡意朦胧地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人刚刚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听到有人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她拉高被子,觉得有些烦,决定听而不闻,直接倒头大睡。

人在意识朦胧的时候,耳力总是比平常时候要好很多。夜深人静,四周围安安静静,只有清风掠过树梢发出的细细簌簌的声音。可见,大家都睡下了。

被敲门声激得有些烦,尉迟晔遥猛地坐起身来,老实地开门去了。

“亲爱的遥……”

开门看到黎璟渊的笑脸,尉迟晔遥下意识地把门重新关上。在心底默认了三遍“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进行自我催眠和自我暗示之后,她晃了晃脑袋,光着脚又要回卧室。

“咚咚……”敲门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次比一次紧促。尉迟晔遥仿佛停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开始有人声传来,不想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尉迟晔遥只能再一次把门打开。

这一次,黎璟渊学聪明了。他眼疾手快,从门缝挤了进去,把尉迟晔遥抱了个满怀。

“现在时间不早了吧,你来干嘛?”

黎璟渊颇有自毁形象的本领,他用着自己翘臀顶向门板,成功地把门给关上了。他抱着尉迟晔遥,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乱。

“你以为我愿意啊,谁让你不来找我的。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好长时间,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要等你来吃,可是左等右等你就是不来。我看你不是忘了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就只送上门了。”

“我又没有答应你。”尉迟晔遥把他的不安分的手拉了出来。

“你抱起来好舒服,就一下啦,再一下就好。”黎璟渊不死心地又探入她的衣内,别还边头头是道地说道,“其实女孩子最应该裸睡了,遥儿,你的身材这么好,肯定有裸睡的习惯对不对?”

尉迟晔遥再一次把他的手拉了出来:“你好烦人,我要睡觉了,不理你了。”

自己有没有裸睡的习惯干嘛要告诉他,黎璟渊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无缘无故地总想着要欺负她。要知道她才不是被别人欺负大的,要欺负也应该是她欺负别人才对。

不过,他刚才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有裸睡的习惯……

晃了晃脑袋,尉迟晔遥走向卧室。人刚一粘床,黎璟渊就像一个机灵鬼一样,敏捷地钻进了被窝。

“好舒服哦……”

深浓嫉妒

( ) 双脚被黎璟渊修长的双腿夹在中间,尉迟晔遥不悦地瞪着和自己面对面,却笑得一脸洋洋自得的黎璟渊。两个人不是头一次这么亲近,可是却是头一次在床上这么亲近:“你的脚在干嘛?”

“夹着你啊,这样就不冷了。”

“我从来没觉得冷,你放开。”

“有什么不好的嘛,这样才能显示我们亲密无间啊!”黎璟渊眨了眨眼睛,细长的双眸在黑夜中竟然熠熠闪亮,尉迟晔遥好像看到了有水的痕迹滑过他的眸底。他微笑着,即使在暗处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就是感觉得到他的笑意。

尉迟晔遥知道自己就算怎么反抗都会被他胡搅蛮缠一顿,最后只会落得惨败收场。于是,她干脆地转过身去,背对他,就当身边靠着一个有体温的人形抱枕。

“遥儿,你对我真冷淡。”

尉迟晔遥蒙着头,闭上眼睛。

“遥儿?”

“……”

“遥儿,你睡啦?”

呼吸声越来越平稳,可见尉迟晔遥真的已经睡着了。黎璟渊直接把手探向了她香软的曼妙身体。贴着她玲珑的曲线,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还有身上那淡淡的柔和的馨香。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他以前的房间内摆放着很多尉迟晔遥的巨型人偶,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够仿真到这样的程度。真人就是真人,怎么也比不上的。

黎璟渊想要狂吻她,就好像白天的时候那般渴求。她的唇冰冷柔润,甜甜的软软的,让人一吻忘情,无法自拔。如果说接吻也会上瘾的话,黎璟渊承认自己已经中毒很深了。现在这个在他怀里毫不防备地睡去的女人,全部的身心都是属于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还没来得及像慕容昭华宣战,她就已经全盘倒向了慕容昭华那一边。无须多说,他也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淡淡的惘然,深浓的嫉妒渐渐地把他的平静寸寸蚕食……

黎璟渊像是在赌一口气,直直地坐起身来。

他侧过脸,狂野的目光落在尉迟晔遥的身上,淡雅俊逸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波动,不过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应证了他此刻无法平复的烈火。

今夜的月光很美,当黎璟渊把一粒药丸喂入尉迟晔遥嘴里,并把她身上的衣服尽数剥离的时候,黎璟渊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完全陷入昏迷状态下的沉睡的尉迟晔遥,对自己不着寸缕毫无遮掩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黎璟渊的面前这件事情全然毫不知晓。

上架感言

( ) 四胞胎终于上架了,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以来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这个文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小说阅读网的可爱善良的九九编辑,对于一灰灰一的指导和推荐。

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极大地更新系数是一天三更,保证每次更新3000字,如果有特殊情况,一灰灰一会提前和大家说明的。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一灰灰一定的是4个阅读币1000字,因为文章篇幅并不会太长,所以并不会花费大家太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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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情难自已,就是想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唯一

如初雪般莹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细腻的幽泽,黎璟渊伸出手,手指缓缓地勾画在今天他咬在她口处的牙印下。他本以为自己的力道不大,不可能伤到她,可是现在看到那一点点红色的牙印,却恨不得马上给自己几个巴掌。

爱怜地把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黎璟渊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顺势而下,一路向下亲吻着。他不耐地燥热了起来,三两下扯掉自己的睡袍,完全地压向了尉迟晔遥的身体。

笔直细滑的双腿被高高的架起,黎璟渊仿佛看到了慕容昭华把她抱在怀里欢爱的场景,两个人不知道曾经共度过多少个颠覆云雨的夜晚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相互那样暧昧的举动而毫不在意别人的眼神。

黎璟渊怒火中烧,下腹的勃发更是叫嚣着强烈的占有。

现在,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突然,卧室里的日光灯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让黎璟渊不适地眯起了鹰眸,他瞧了眼身下的尉迟晔遥,在药效的作用下,她没有一丝被惊醒的倾向。

"璟渊,你不能这么做。"

浅羽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黎璟渊不去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我只是突然气不过而已。"

"那也不能作出这样的事情,你当她是什么?"

"当她是什么?"黎璟渊重复了一句,他扪心自问,却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他是看中她,是想要得到他,这好像是出于那该死的占有欲还有想要看慕容昭华的扑克脸崩塌的欲望驱使。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黎璟渊不知道,他也不想去计较那么多的事情。

"璟渊,如果仅仅是因为气不过的话,你对她下迷药企图占有她的身体,这样说得过去吗?她刚刚踏入这个演艺界,你应该要让她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不是像其它人那样,因为个人的私欲就随意地摆弄他人的身体仰或是践踏别人的尊严。"

黎璟渊有些颓然的笑了起来,他放下尉迟晔遥的双腿,就这样轻笑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都是随波逐流,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刚才如果不是你来,我已经彻底地占有了她。"

"如果你心里不是还存有一点顾虑的话,你本不会在乎来人到底是谁而继续做下去。璟渊,别总是说这样的话来伤害自己。"

浅羽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平平的,听不去喜怒哀乐。

在魅劫公司里,能真正称得上知己的人,就只有浅羽了。

浅羽走上前来,把散落在地上有些凌乱的睡袍重新穿在尉迟晔遥的身上。她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一副魔鬼的身材,郁郁馥华仔空气中慢慢地沉淀,仿佛繁华落尽的深处,那渐渐糜烂的香屑……

"如果她不是长得这么美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对她产生征服的欲望了?"

没有想到浅羽会这么问,黎璟渊的身形微怔,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人都是感官动物,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在任何人看来,一切没的东西都都会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你会看上她,也无可厚非,璟渊,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相貌虽然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内心。如果你只是抱着看重她外表的心情,还是早点放弃吧,不要招惹她。"他浅羽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却隐隐的有些清冷。他虽然年纪不大,可经历过的事情和遇见过的人却形形色色。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都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醉人的情感,也是最伤人的利剑。

秋水连波,波上寒烟色。

黎璟渊的唇,是青莲的灰。

他欺身过来,把尉迟晔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紧到环抱中的尉迟晔遥有些痛苦地呻吟了出来。

"我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想要得到她而已,我只是想要把她从莫容朝华的身边抢过来而已。即使你说我看上的是她的皮相,我也不会争辩。谁不喜欢美的食物,只有喜欢上了,才会想要去了解她,想要去发现她更多可爱的地方。"

"……"看着他凝眸深处那抹流光异彩,恍惚间,浅羽的呼吸像是断了。

"今天晚上我不会再碰她,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休息了。"

"那迷药……"

"我会帮她解的。"

"那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黎璟渊没有回头,却只是仅仅地把尉迟晔遥收纳在自己的怀抱中。

浅羽离开之后,黎璟渊这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仿若蝴蝶的翩然陨落,留下的破碎。

"因图片问题,此段(处)缺失"比不上他,哪一点需要你这样强烈的抗拒?"明明知道她听不到,黎璟渊却还是问出口。想到她和慕容昭华的谈话,心里就很不好受,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放下身段的人,然而这一次他却真的放下了。他想要照顾她的心思,却被当成了戏耍。他的好心好意和情不自禁,到头来却落得他人的不谅解。

到底要让他怎么做,她才会了解,才会把视线从慕容昭华的身上些微地移开。哪怕只是顾盼的余光轻扫,他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另外一颗药丸咬在唇齿间,黎璟渊微微地掐住她的下颚,让她张开嘴。四唇相接,一个人热情似火,而另外一个人却冷落冰霜毫不自知。

多么强烈的极端差异,黎璟渊自嘲地笑了笑。

同床共枕,却是异梦……

隔天,尉迟晔遥醒过来的时候,黎璟渊已经不再身边。身旁的位置还残留着一些余温暖意。尉迟晔遥茫然地坐起身来,只觉得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一样。

梦里,有人抱着她,破碎的呼吸声似乎带着哽咽。他贴在她的耳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蝴蝶般的呓语,是平日里不可能得见的温柔和怅惘。

接下来的拍摄行程都非常的顺利,尉迟晔遥在拍戏的空闲总会被黎璟渊拉倒角落里,美其名曰深度学习。两个人虽然总是小打小闹,但是尉迟晔遥的演技却明显的得到提高。

"诱魂,你做得很好。"某一天,导演突然在中午用餐的时候对尉迟晔遥说了这么一句,"你的进步很大,好好努力。"

尉迟晔遥惊喜地看向身旁的黎璟渊和浅羽,她的紫眸神采奕奕,笑容如华。

"我会努力的。"

"烨遥,恭喜你。"

"谢谢你。"

浅羽温柔地微笑着。

"我去打个电话。"第一次被导演夸奖,尉迟晔遥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禁不住想要把这个喜悦跟远在夏威夷的慕容昭华分享。

黎璟渊面露哀伤,惟妙惟俏地表现的像个小怨妇:"遥儿,你都还没有谢谢我呢!"

尉迟晔遥把手机贴在耳畔,余光轻轻地扫了他一眼。

黎璟渊期待着她对自己的感谢,没有想到她却拿着手机走到拍摄场地的豪宅外,那片布景雅致,白花烂漫的花园里去了。

--昭华,我告诉你哦……

听着她话欢快的嗓音,黎璟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了……

"璟渊……"浅羽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我吃饱了,先失陪。"不想多说些什么,黎璟渊站起身来直接离开。

看着那些只吃了一两口的致菜肴,餐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心有灵犀地没有多提。浅羽看向花园里讲着电话的尉迟晔遥,只觉得黎璟渊的付出,似乎化为泡影无影无踪……

灌木丛中,一身嬉皮风格装扮的女人把球帽的帽檐压低了几分,然后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拿了我的钱,记得把事情办好。事成之后,我会再付出双倍的价钱。"

"好的好的。"男人平庸无奇的脸上竟然有些邪,他目光猥琐,落在尉迟晔遥的身上,说不出的恶心。"兄弟们能玩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有钱拿,不知道会多兴奋呢!"

女人一巴掌摔在男人的脸上:"给我闭嘴,要是敢到处乱说,我就宰了你。"

"是是,我闭嘴,我闭嘴。"

女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心想这能拔除尉迟晔遥这颗眼中钉,不禁快然地勾起了唇角。

尉迟晔遥切断通话之后,飞奔到了浅羽的身边。

",浅羽,我告诉你哦,慕容他数哦过下星期一的时候回国看我!"

"是嘛,很好呢!"

重新坐在餐桌上,即使吃着已经冷掉的食物,尉迟晔遥也举得非常可口。

"烨遥,我觉得……"

"嗯?"尉迟晔遥吃下一口菜,然后抬起头,有些不明所谓地凝眸看向浅羽。

"没什么,吃吧。"只觉不想爱你个过多地介入他们两个人之间,浅羽知道,如果黎璟渊知道的话,恐怕也不希望他这个局外人来参合。起身帮她盛了一碗热汤,两个人就着下午的拍摄场景,做进一步的商讨。

慕容倏然嗜血而残忍,他的女人别人休想染指

在忙碌的工作生活当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迎来拍摄时期的第一天小小的假日,尉迟晔遥看着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开着车离开。场地上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少,而临近慕容昭华夏季的时间也愈来愈近。

浅羽每次要出门总习惯把药代的东西放进皮包内,他例行惯例地检查了一下。

"浅羽,你还好吗?"尉迟晔遥在浅羽的房间外探了探头,娇艳的面庞上点缀着一双晶亮的双眸,笔直的三千青丝像是华美的绸缎,在风中荡漾,晕开了浅浅的幽泽。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那我先去楼下等你。"

"好的。"

得到了浅羽的同意,尉迟晔遥就踏着轻快的脚步下楼去了。适时,黎璟渊正好做进车内,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了眼,总觉得车内坐着几个非常漂亮申请却异常冰冷严肃的女人。

黎璟渊把手伸出车窗外,对着尉迟晔遥招了招手:"想我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快速拨号按键是1哦~"

尉迟晔遥拧了拧眉,朝着他胡乱地挥着手,高声说道:"以后不许你乱动我的手机。"

"放心吧,我只是输入我自己的手机号码而已。"

尉迟晔遥可爱滴皱了皱鼻子,听到他这么说,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黎璟渊离开后差不多五分钟,浅羽和尉迟晔遥也离开了拍摄场地。

机场内,接机的场地上,尉迟晔遥透过足以遮掩住半张脸的墨镜,看到了很多的记者。业界人的消息总是非常敏锐,慕容昭华的身形才刚刚出现,镁光灯瞬间照亮,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混着记者们的询问,听起来极度的混乱。

"有人拍到你们在夏威夷的夜晚私会,这是不是真的?"

"有传闻说你们两个人重修旧好,现在又举止亲密,是不是为了要应证传闻的真实?"

"Anna小姐,你的戒指是慕容昭华先生给你买的吗?这是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听得尉迟晔遥呼吸一再地窒住。她像个苛求氧气的人一样,剧烈地呼吸着。

浅羽挽着她,把一件大褂披在她的身上。

"镇定点,这不一定就是事实。"

尉迟晔遥知道自己应该镇定一点,自己应该要相信慕容昭华之前所说的傲然自若。只是,当慕容昭华和Anna双双出现机场,而偎依在一起的甜蜜的画面,她就算足够坚强足够镇定,也只是枉然。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重,尉迟晔遥学者调整自己的呼吸,接着迈开脚步……

"慕容昭华先生,诱魂和黎璟渊疑似交往这件事,你是怎么看待的?"

从方才的提问到这个问题之处,慕容昭华总是表现的十分淡然。可是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淡漠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敏锐地捕捉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方才问话的女记者继续大胆地追问下去。

"诱魂在出道之前,跟你之间的关系一直匪浅。相信很多人都以为你们两个人才是一对,那这一次的事情你怎么看待呢?"

"……"慕容昭华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眸中却好像有火焰在燃烧,炙热而有些残忍。被他的笑容所蛊惑的同时,被他的视线所扫过的记者,均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慌。

他唇形完美,露出轻盈的微笑。那微笑是多么温文儒雅,罩里来说应该会让人全身放松,如同沐浴在暮春三月里的清风里。然而,方才体温的女记者却突然全身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那种强烈的剧烈的恐惧感,让她不禁冒冷汗。

没有想到慕容昭华会突然这么冷怒,玥尘赶紧站了出来。他挡在慕容昭华的面前,在记者的包围中开辟出一条道路。人群混乱中,他不经意地撇到了站在一旁,没有想其它追星族一样包围上来的千余。当然,玥尘也注意到了站在他身边那个娇小的身型。她被保护得很好,两个人就像是刚刚出游的兄妹一样,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

Anna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完美,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却成功地让所有到场的记者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坐进车内,慕容昭华像是发泄怒气一样,狠狠地把拳头砸在了椅子上。力量很大,驾驶座上的司机被这没有来的一拳吓了一跳。玥尘抱歉地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开车。

Anna挽着他的胳膊,亲密地贴在他的身畔说道:"慕容,绫泠【某位女明星】在瑞祥酒店包下了一个场子。他们听说我们回国不知道有多高兴,让我们一定要出席。"怕慕容昭华拒绝,Anna赶紧补充道:"Dyn他们也在邀请名单之内,我知道你每次回国都会和他们聚一聚的。"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

Anna欢喜地亲了他一口。

玥尘对Anna提不起半点好感,看到她把自己当做慕容昭华的老婆,帮着他安排一系列"因图片问题,此段(处)缺失"

想到她在夏威夷的时候把他慕容昭华定制的调理膳食当做垃圾一样倒掉,一通倒掉的,还有他花费的时间和心理。

如果是尉迟晔遥的话,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尉迟晔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玥尘回过头来对慕容昭华说道:"既然晚上的时候有聚餐,那也把烨遥一块儿带来吧。"

慕容昭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Anna,露出了一副嫌弃鄙夷的模样。他声音甜如蜜,说出口的话却是谁都能听得出的醋意:"还说一起聚餐呢,我们下飞机这么久了,她连个人影都没有。昭华,她不过还是一个新人而已,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觉得她来了反倒不好,要是扫了大家的兴你阿克怎么办?"

慕容昭华不悦地看向喋喋不休的Anna,许是那眼神充满了警示,Anna只要守住嘴。

"昭华,她跟着浅羽来了,我刚才看到她了。"

"……是吗?"慕容昭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沉沉地反问了一句。

"那些记者的话她可能都听到了……"

慕容昭华的眼波荡漾了一下,落在身上的玥尘的视线,带着担忧还有催促。他抬眸看了一眼,玥尘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意思在明白不过了。

Anna坐在慕容昭华的身边,看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心里不禁咒了起来。她恨不得把甩尉迟晔遥几个耳光,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别妄想地以为公司包装她,为她开启国际市场就能够光芒四了。Anna认为尉迟晔遥有必要学会收敛,学会不属于自己的事物,不要妄图染指--!

--是我,我听说你来接机了。

--嗯,可是记者好多,浅羽说我不好出面,不然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说的对。

--慕容,

尉迟晔遥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窗外,苍白的阳光落满整个世界,朦胧氤氲,落入尘埃。

--我好多好多事情想问你。

--回家的时候再说。

--嗯,回家。

三言两语地说着几句家常话,来年各个人好像都不想挂断通话一样,最后,还是在慕容昭华的引导和轻哄中,尉迟晔遥才依依不舍地把通话切断。

她拿着手机,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好一会儿。

"浅羽。"

"嗯?"

"我好想总是被当成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其实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不想知道得太多,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把别人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她发出一声轻笑,融在了朦胧的阳光下,竟是那样的悲戚和苦楚。她现在看来,就好像那寂寞的晚暮十分绽放的演化,被埋葬在漫长的黑夜里。

浅羽凝神看着她,竟觉得仿佛这段时间的相处,看到的不过是她极为微薄的一面而已。

"也要,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句,而是直接陈述。

浅羽总是比别人看得更深,尉迟晔遥了解到这一点,可是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玻璃色的薄暮,尉迟晔遥的脸孔渐渐地淡去……

浅羽轻声说道:"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一旦负荷过重,不止是心,连身体都会疲惫。"

"嗯。我知道。"可是知道和说出口,却又是另一番勇气的较量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浅羽给了尉迟晔遥足够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绪,而当轿车停驻在慕容昭华的豪宅前的时候,下了车的她,却换了一张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悲伤苦楚笑哦你过来都不曾出现一样……

和另一辆车旁边的三个人有好地打了声招呼,浅羽就看到尉迟晔遥小跑着迎向前去。慕容昭华带着温和的笑意,径自把她抱在怀里兜转了几圈。

整个画面何其的祥和、烂漫和幸福。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初拥一

尉迟晔遥被慕容昭华戴琳了房间,美其名曰好久没有好好地睡了一觉,要她陪伴在身边的理由非常简单,即使不说出来,尉迟晔遥也能在他言语的暗示中明白--抱枕。

Anna想要跟上去,慕容昭华却好像记起了什么事情一样,与尉迟晔遥十指相扣的他口过头来,向一旁的管家吩咐道:"让人开车送她回去。"

"是,少爷。"

"昭华,我不要回去,我想在这等你也不可以吗?"

慕容昭华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虽你,但是不要随便靠近我的房间。"

Anna闷闷不乐地答应了,她狠狠地用眼剜了尉迟晔遥一眼。眼神极其恐怖,仿佛要把尉迟晔遥给生吞活剥了下去。尉迟晔遥被盯得有些发麻,后脑勺似乎被热烫的视线所灼伤,感觉很不舒服。

房间内,宽阔的豪华大床上,慕容昭华把脸埋入尉迟晔遥柔软的口中,闭上眼睛,酣熟地沉睡着。被颀长的身形压住的尉迟晔遥缓缓地睁开双眼,遮光窗帘把秋日里朦胧的阳光隔绝在外,卧室里变得暗沉沉的。慕容昭华比较怕热,因此每次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冷气调到最低的温度。卧室里,一下子变得凉飕飕的。

尉迟晔遥伸出手,有些淘气地碰触着他的脸颊。他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可是睡着的他,竟可以用天真无邪来形容,完全像是一个小孩子。

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在之前的调教日子里,这样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可能是分开了一段时间,尉迟晔遥竟然有些不大习惯。身体被沉沉的重量压住,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发麻,渐渐地失去知觉。努力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动作很轻柔,可还是把慕容昭华给吵醒了。

他微微地睁开眼,双手下意识把尉迟晔遥给环抱住。

"不要动。"他的声音暗哑好听,可是却在示意着某一件事情。

腿间抵着一个热烫的来源,尉迟晔遥全身开始不自然地紧绷了起来。她屏住呼吸,浅浅地呼吸着。

慕容昭华扬眉一笑,轻声呵在她的耳畔:"害羞了?"

尉迟晔遥没有回答,眼神苍苍茫茫,染尽了苍穹的颜色。

"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问我吗?"慕容昭华把吻落在她雪白的膛上,双手自然而然地跟往常一样,在她身体各处敏感部位来回游走。

她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想要顺着他脸部刚毅的线条去描绘他的媚眼,不想却看到他伟岸的后背上数道印记。

耳边回想起在机场的时候那些记者提及的问题,闻着他身上那属于女人的香水味,尉迟晔遥知道,就算她什么也没用,他不给自己任何的回答,他和Anna之间,也肯定是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沾染着黄昏的颜色的手指,再也没有兴致去碰触了。

她抿着唇,挤出了一个笑。

却是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慕容昭华恍若未觉,他有些戏谑地张嘴含上她口的一抹红缨,灵巧的舌头炙热的口腔……他像是一个还未断的孩子一样,似乎想要在尉迟晔遥的身上汲取到那人世间最为美好的汁。"

"唔……嗯……"

呻吟声刚刚脱口处处,尉迟晔遥就倏然神兽把自己的樱唇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她羞红了一张脸,玩玩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相比较与她的羞怯,慕容昭华却很开心。

"不要捂着。"他落下她的手,贴在中间的唇上吻了两下,"我喜欢你这样。"他的语调温柔,就像是淡粉色的桃花离开了枝头,纷然拂过肩头。

卧室内,像是踏碎了一室的芳菲,空气中开始飘荡浮着某种旖旎,零落成泥,被碾作尘,香冽如故……

"慕容,验收成果很重要吗?"

慕容昭华明显地怔住了,看着浑然未觉自己闻出的是何种厉害的问题的尉迟晔遥,心底竟然有些微堵。

"当然,我之前不是都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

心下里十分坚信她一定会一如既往地说出她不愿意成为别人一夜情对象,慕容昭华暗自告诉自己,如果它现在再一次拒绝,只想要成为他独有的对象的话,他一定不会再要求她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

"我知道了。"

"我不想再惹你生气了。"犹记得每一次他听到自己任的回答,总是一副盛怒的模样。尉迟晔遥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唯一,竟然会这么难。这困难到,她连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出去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她的眼神开始笼上迷雾,露出如孩童般祈求的眼神。慕容昭华本以为她会再说出什么,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她再一次开口。

"你腺癌脑袋里是不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尉迟晔遥看向他,却没有回答?

"你那里惹我生气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尉迟晔遥想笑,他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生气都不找到,还反问她吗?

"你啊……"慕容昭华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他看着尉迟晔遥的眼神如灼灼桃花,明媚融融。"我说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你的身边,只有我对你好,也只有我离你最近。你不把事情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的你会听吗?"

"说说看。"慕容昭华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她紫眸炯炯,带着这段时间充溢的不安和困惑,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很喜欢Anna,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打电话给我?"看着慕容昭华渐渐变得深沉,笑容尽数敛去,她深呼吸一口气,续而又问道,"你背上的印记,都是她留下的对不对?"

良久良久,就到尉迟晔遥的坚强开始破碎了一个口子,深深浅浅,似乎大风一刮,就会全数瓦解一样。

"你真的是我的小公主,真的是我的小妖吗?"

尉迟晔遥不说话,露出了迷惘的惆怅的眼神。

迷蒙中,窥见那千朵万朵的浓芳艳倚衬着彤彤的烟霞,她的双眼被缭乱,看不清说着这句话的慕容昭华是轻笑,还是认真。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逢场作戏,那就要有自觉要负起我的全部兴致。"

尉迟晔遥在意识到他的大掌在被下扳开她的双腿,从而吧热烫的坚挺寸寸地抵在她的幽谷花入口前,浑身僵硬了起来。感受着坚挺散发出的炙热感,她不敢乱动。

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在告诉她,如果她要是轻移一寸的话,那炙热的雄伟就会进入她的身体。

"小妖,其实你本没有必要羡慕Anna,她在我眼中,抵不上你万分之一。你应该对自己有自信才对,而不是想现在这样露出一副被我抛弃的面容,会让我心疼的,你知道吗?"他像是一只淘气的猫儿,濡湿的舌尖顺着她致的额慢慢地田地而下,动作轻松地顺着媚眼,来到了她的唇角。单色的唇因为刚才的话,而现在有些苍白如莲。慢慢地舔砥着她的唇瓣,每个地方都没有放过。那样细致,那样入微,记得尉迟晔遥觉得唇上酥酥麻麻,情难自己地终是把牙关轻启。

双舌纠缠,浓情蜜意开始在两个人周围萦绕。

两个人在激吻中缠绵了很久,知道分开的时候,都已经气喘吁吁。

"你这么敏感,真的受得了接下来的事情吗?"

尉迟晔遥半张着被啃吻得妖艳的唇,空气中似乎带着熏人的甜腻,绮丽万千。她的手,冰冰凉凉,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和似水放置在他的肩膀上,她杏眼激荡,唇边的一抹笑容衬得她光华迸溅,这是一个邀请和许可的暗号。

理智在下一刻烟消云散,他俯下身,张嘴含上了方才被濡湿的一抹红缨,。尉迟晔遥叹息一声,完全没有遮掩……酥麻的感觉在全身各处流淌开来,他的舌灵巧地勾画着她的红缨,眷恋不去。尉迟晔遥想要拒绝,可是上身微挺,却是更深地把自己送到了他的嘴里。唇齿之间化开的清甜,让慕容昭华着了魔一样轻咬,吮着,吸着。

"小妖……小妖……小妖……"

他的声音在反反复复地呢哝这他赐给她的独有的小名,尉迟晔遥狭长的凤目眉梢,竟仿佛落下一串胭脂血泪……

"不讨厌接吻吧。"

尉迟晔遥老实地点了点头,承认了。眼眸不经意一抬,却掩不住害羞地神色最后只要低下了头。慕容昭华轻轻地微笑了起来,他再次吻上了他如花瓣的嘴唇,香香软软,甜甜腻腻。舌头伸入交缠在了一起,灵舌地从上腭滑动到贝齿,尉迟晔遥忘情地响应着,享受着这样的触感。

光是一个绵长的吻就已经让尉迟晔遥意乱情迷了起来,他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尉迟晔遥弯起自己如雪脂般滑腻的笔直双腿,像是要引诱慕容昭华似的,身体自发地夹住了他健硕的腰身。

"小妖,准备好要接受我了吗?"

醉人的温柔,她的爱生嫩而娇媚初拥二

听着他含笑如轻絮一样的嗓音说着一件似乎非常平常的事情,尉迟晔遥羞得满脸绯红,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等着和他不分你我的愿望,,强烈到无以复加。

她看着他的眼神,像是揉碎了青花,散在清风里一样。明镜柔波,无风亦无澜。只是,眸底浓烈的爱恋却想是半暮烟华里遥不可及的星光,她笑意浅浅,顾盼之间,眼睛里像是柔波盈盈滑过。

"慕容,我喜欢你。"

慕容昭华把吻落在她的嘴角,轻轻地应答道:"我知道。"

两个人靠得很近,尉迟晔遥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鹰眸,那是一种子夜一般深邃的曜黑,期间的温柔仿佛静止在恒古空漠的炎和外,只消他一个眼神,她便将所有的爱恋以及深沉较之的缠绵尽数倾尽。

她微咬着双唇,用一种狠绝的力道用尽了他强壮的膛,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闷闷的,热烫的说话的气流,还有那微烫绯红的脸颊,均把两个人之间细微的距离崩塌与无形。

"慕容,能成为你的女人真好,我好想一辈子就这样跟你在一起。"

慕容昭华虽然很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的举止和言语还是给他不小的震撼。他的身体一震,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会听到她这样的告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干干年满十八岁的小女孩遗失了自己的倨傲与纯真,竟然会有如此主动的时候。

"小妖,你真的长大了。"

尉迟晔遥听到这话,不禁垂下了演练。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眼红的唇瓣微启:"慕容,有些冷,抱抱我好不好?"许是空调的温度调的太低,或者是信口某一处开始泛滥的雨雪风霜释然。我饿日吃也要带着渴求,抬眸深深地凝视着在自己身体正上方的慕容昭华。

唇间一片炙热,她冰凉的唇在他的舔砥亲吻下轻轻颤抖。他轻声呢哝这她的小名,用炽热的吻企图点燃她身体内部的火焰。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搂在怀里亲吻,做着这样暧昧的动作,可是尉迟晔遥还是觉得有些恐慌。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开始无限放大,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圈住他,带着把她揉碎在怀里的力道。尉迟晔遥的挣扎越来越厉害,他慌乱地推着他,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紊乱。

"不会有事的,小妖不要怕。"

"慕容……"

"小妖。"他用着极慢的语速换着她的名字,细细咀嚼一般将每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你后悔把自己交给我吗?"他轻唤地将感的薄唇凑到她的耳际,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廓。

尉迟晔遥慌忙地说道:"我不后悔,只是,只是……"

"嘘,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感受我就好。"

"乖乖地躺着?"尉迟晔遥极其认真地问道,却没想到这句话听在慕容昭华的耳中,却是一种可爱。

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睛温柔得像是会淌出水来。

"嗯,乖乖地躺着,让我来服侍你。"

轻松的语言,轻快的语调,尉迟晔遥很容易就被逗笑了。明眸皓齿,绝美倾城。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说着她从未听过的羞人情话。她的眸荡漾着迷人的琉璃光,双颊犹如夏日荷塘染上了血色余辉的白莲,透着一抹娇羞,一抹雪地初染的胭脂红。

之前的抗拒,全部在他甚而呢的心跳中慢慢地消散……

"慕容,即使缔结婚约的对象不是你,我还是会喜欢你,我从来不后悔……"

尉迟晔遥的话还没说完,如花瓣一样娇艳的唇就已经被慕容昭华炽热的气息席卷而去。一旦尝到她的甜腻、她的柔软,他的理智便全然崩溃,粹不及防地夺取她的气息,急切地吻着她,狂乱的抵着她的后脑,只希望能够吻得更深,薄唇如一团汹涌炽烈的火,吞噬者她,淹没着她。

他霸主她的呼吸,身躯紧紧贴住她玲珑的曼妙躯体,亲密无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的微妙,激得尉迟晔遥的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噗通,噗通,噗通"伴随着理智意识如春日里的羽蝶一样,飘然轻盈,徐然却五章,毫无定序。狂乱见理智已经完全失控,火热的舌尖长驱直入地索求她的每一分柔软,摩挲那缎一般滑嫩诱人的唇,细细品尝着,放肆地邀约她的柔软的丁香小舌与他一起缱绻缠绵。

期望的心火一经点燃,就无法遏制。迟来的激情,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就像是离开了弦月弦的长箭,再没有退路……

尉迟晔遥被他吻得像在月华如霜下悄然盛放的蔷薇,殷红的唇瓣更加严厉,绯红的双颊也更加的通透如血,原本就热烫难耐的娇软身体更是变得瘫软,再也使不上力气。

这情动来得太巨雷也来的太迅猛,尉迟晔遥从未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陌生的汹涌情潮。她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就像是龙洞过后的暮春三月时分山尖的一抹残雪,在他猛烈火热的狂吻中融化成一池春水。把自己交给慕容昭华,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需要顺应着直觉本能,在他的唇下呗融化成最汹涌的潮汐。

就在尉迟晔遥濒临窒息的前一刻,慕容昭华终于放开了她的唇,收紧双臂将她狠狠搂在怀中,丝毫也不肯松开,仿似恨不得将她揉入他的身躯,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小妖,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后悔吗?"慕容昭华微微喘息着,他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平日里的冷漠化为虚无,想来冷静自持的星眸像是陨落了千万星辰亮如子夜的星空。

自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被凤翔国的王室所残杀,那种怨愤和残忍的报复一直支配着他的内心。他恨透了凤翔国的王室,恨透了尉迟这个象征着王室贵族的事,他亦是连尉迟晔遥一同归类在憎恶的对象里。记不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叫她小公主。

小妖,诱魂,是他给她独有的名,可是谁又能洞悉这两个词之间所包含的涵义。

他专注地看着意乱情迷的尉迟晔遥,看那仿若秋水般的明眸因为情动而染上妖娆的雾气,绛红的唇经过热情的舔砥轻啃而变得异常殷红艳丽,绝代倾城的巴掌小脸上漾满了情动的红绯。慕容昭华知道,尉迟晔遥已经深深地迷醉在自己所寄给的柔情中,无法自拔。他半眯着眼,一切的仇恨在她说出想要成为他的女人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放下了,寻不到丝丝缕缕的踪迹,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不后悔,现在不会后悔,以后更不会。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她紧搂这他健硕的肩膀,嗓音细细嚅嚅,仿若林间枝头的嫩莺歌鸣。"不要拒绝我,慕容,不要再这个时候拒绝我,我不许你反悔。"

说这话的尉迟晔遥,带着决然的义无反顾,似乎在此刻,什么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忘了自己还是公主的身份,她忘了廷教育里,女子应该矜持腼腆的话。现在的她,放下了所有的身段,想全世界所有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一样,渴望着得到幸福,渴望着能够和心爱的人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长相厮守,不离不弃,携手共白头。

这是尉迟晔遥此刻的希望,亦是心中预想的和慕容昭华之间的结局。

尉迟晔遥的话,毫无疑问地煽点了情动的烈火,她的呼吸变得越发炽热,觉得自己快被那股熊熊欲火所焚烧,就连话语也不由自主地化作婉转娇吟:"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没有抬眸去看慕容昭华脸上的表情,可她最大,慕容昭华肯定也是和她想的一样。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放肆的吻着她,引领者她攀附云巅深处。

没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竟然能够说的这么大胆而放荡,可她的生嫩与娇媚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就是这种矛盾的触觉,无辜的枸杞慕容昭华内心深处最深层的欲望。

"小妖呵小妖。"慕容昭华缓慢地回答,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饱含着情动的低哑:"就算你现在反悔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逃开的。"

此刻的她这才是真正的她,坦荡得不见一丝伪装,就想初次见到她的时刻,馥郁若水的容颜,清澈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眸。小时候的她,总是喜欢跟在他身边,拥着声气的语调,反复的呢哝着他的名字。她倔强地不叫自己哥哥,却总是念叨着他的姓氏。曾经有段时间,他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慕容……慕容昭华的吻流连在她柔软却高耸的前,吞入之间,呼吸的气流抚在了她光裸的肌肤上。心中某处支离破碎到底角落,因为入住的倩影而开始愈合,下起了阵阵甘霖。

你的温柔和痴惘,让我无处躲藏初拥三

慕容昭华情难自己地伸手细细抚上尉迟晔遥滑腻的肌肤,然后,那温热的指腹,伴随这他炙热的实现,缓缓蜿蜒,划过她嫣红如醉的粉颊,划过她微颌的双眼,搜索她的每一寸柔软,每一抹让他几欲疯狂的娇羞,一直抚过了她纤细的颈,抚过圆润的肩。他俯下头,细细轻啄那如凝脂除雪一样的肌肤,珍宠一般,吻得那么动情,那么亲密。

尉迟晔遥不敢抬头,感觉神经也因此而变得更加敏锐。她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他的手指在缓慢地移动。"慕容……"当他的手指停下的时候,她敏锐的神经突地一下绷紧了,忍不住轻轻喘息,低低唤着只属于他的姓。

"嗯?"慕容昭华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低沉感,带着略微暗哑的嗓音更低、更沉,像是醉人的东风,震撼这她的身子,似乎已经领会了她喘息的原因。

随着他的响应,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再一次来到了她的口。随着医生蝴蝶呓语般叹息,慕容昭华倏然俯身欺上了她前的红缨,灵巧的舌尖轻轻地勾起,然后舔砥。另外一边的红缨散尽寂寞,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被挤压这,细微的摩挲动作,让尉迟晔遥双眼朦胧了起来,情动来得很快,她整个人像是被抬高到了某一个最高点,那种怅然舒服的感觉沁入心扉深处,引起了真真的悸动。

今天,她就要这么把身子交给她一直深深爱恋着的男人了。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她最初也是最终的归宿,这个世界上,再也 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这样安心的感觉。除了他之外,也再也没有人可以像他这般轻易拨动她深藏的情弦。

慕容昭华。

最初与她缔结婚约的男人。

尉迟晔遥娇羞的表情落入慕容昭华黑曜石般的星眸,以至于他的审验变得更加深邃,他没有急着安抚她的窘迫,只是让她安心地躺在用黑色的绸缎锦被上,乌亮的青丝,混着盘虬的绣金图腾上,此刻的尉迟晔遥看起来好似一朵尚未盛开的娇蕊,为他舒绽柔润的花瓣。

慕容昭华喜欢看她现在这幅模样,那酡红的绝色娇颜上混杂这多种情愫。是羞涩,是窘迫,是期待,甚至还有意思窃喜。盈盈润润的紫眸半眯着,其间充斥这兴奋,却又带着几分天真的妩媚,这样的她,令他全身坚实的肌因为渴望而绷紧,情动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

薄唇轻轻吻上她白皙纤细的玉手,含住她的手指,细细的轻吻,然后一寸寸沿着手腕往上,蔓延到肩胛,粉颈,停留在柔嫩致的耳垂上。

"慕容……慕容……"她身子微微颤抖,感觉他灼热的呼吸和有一下没一下的浅吻让她的心越发悸动,原本遮掩这口的双手不得不攀上他的背,阻止他继续这甜蜜的折磨。当手触及,她才发现他也是一样全身赤裸,热烫的肌肤紧贴着她,坚实的双臂搂住她纤细的腰。

她全身赤裸,被同样赤裸的他拥抱着,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每一分线条。这个怀抱是专属她一个人的,虽然曾好多次被她紧拥,却不是如现在这般完全的坦诚,没有丝毫障碍。原来,他的掌心也是那么热,几乎要烫伤她的肌肤,男的薄唇既而吮咬着她的锁骨,微微的疼痛。

"我很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伤了你,不过--"他在她耳边徐生轻言,声音低哑,却灼烫如火,每个字都仿佛要毫无保留地烧进她的骨血中。"小妖,我会尽量温柔的。"

慕容昭华的体温,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将她不断涌起的焦躁与不安杜绝在外。全心全意地依赖在他的怀抱里,尉迟晔遥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可是却仍然不由自主的颤抖,本能的蜷缩身子。

她什么都不敢去看,可所有直觉却一场敏锐,她隐隐地察觉到慕容昭华的唇舌,着火般热切热的有型薄唇带着细微的轻吻持续往下滑落,覆在她滑如凝脂的雪白的前。

热烫的掌心抚这她圆润却略微清瘦的肩头,舌尖卷住粉红的一抹红缨,慵懒地画着圈,直至听到她难耐地喘息,甚至听到她发出每秒的低泣声时,他才放肆地用力吸吮。他的身躯与双手更是带着焚尽一切的炙热温度,带着情动在她身躯上肆虐。她体内有着星星点点的火焰在焚烧,而体外有他炙热的体温一寸寸地熨烫这,让她无处可逃。

慕容昭华的掌摩挲着尉迟晔遥的肌肤,带着造却刺激的感觉探过平滑的肌肤,顺着娇柔的曲线向下游移,炙热的掌心划入腿间,徘徊在曲径花丛中,轻轻触及少女的芳泽,轻探这那"因图片问题,此段(处)残缺"

当慕容昭华的手指缓缓地轻柔慢捻时,惹得尉迟晔遥禁不住像张口嘶声恳求。情动让她颤抖,她的社你随着他的搜之而恣意翻腾着,热切的响应他所有的碰触。这样的折磨在她血里汹涌着,激烈地流窜,成为一种可怕的浪潮,席卷了她的理智。对于他的渴望,变成一种疼痛,她几乎无法忍耐。

尉迟晔遥伸出手,却物理抗拒,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这,敏锐的神经感觉到慕容昭华拨开那显然已经濡湿的曲径花丛,以长指缓缓的探入,来回移动,先是缓慢,接着逐渐加快加重。

说不出的强烈的快感接连袭来,撞击在她柔嫩的花蕊间,让她频频发出娇呼,强烈的欢愉从他的指尖流入她的体内。不断累积着,像是在等待着某一刻爆发。

指尖在尉迟晔遥的体内窜动的速度与力道,随着她身躯传递的紧绷情绪加快加大,在所有的理智、思绪远离她的那一刻,她不自觉的像夹紧双腿,却是无能为力,只得共起身,全身绷紧得像弦丝,只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的律动。那些欢愉太过强烈,甚至到了接近疼痛的地步。

慕容昭华仅锁住尉迟晔遥绝色的面庞上那迷乱的表情,她的紫瞳浮起浅薄清透的轻雾,细软的柳枝细腰随着自己的骨节清明的指尖的律动无法克制地轻轻摆动,维持野啊哦轻启嫣红的唇瓣一次又一次吐出意乱情迷的喘息声。

尉迟晔遥被纳入慕容昭华的怀抱中,像是身处烈火焚之一样辗转不定,难耐地低吟。细嫩白皙的十指狠狠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玲珑的曲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沁冷的空气中。她的身体紧绷着,如同一架做工最为致上的弦琴,在他轻柔的抚触下,奏出蚀骨销魂的低吟。

卧室里,旖旎缭绕的空气之中,散落着她动情的芳菲馥华,说不出的诱人。

她全身都在发烫,她的紫眸微微地抬起,看到他那专注而炙热的眼神,只觉得都要痴了,醉了……空虚的渴望在下腹形成,让她好难受。

已经记不得大地经过了多久,慕容昭华健硕的身躯挤入她的腿间,将她笔直莹滑的双腿分开到了一个羞人的弧度。尉迟晔遥有些害怕,更深是羞怯难耐。她极力地想要并拢,孰料,却被他倔强地制止住了。

"慕容,不要……"

"呵……"慕容昭华一声浅笑低吟,带着蛊惑。

别有意图的唇舌,慢慢挪移向腰腹之下,多热的呼吸一寸又一寸的接近那处羞人的粉嫩。尉迟晔遥蓦然睁大满是雾气的紫眸,不由全身绷紧,甚至无法确定是该恐惧还是该期待。

对于男女之事的情事,尉迟晔遥虽然还不至于一无所知,但是慕容昭华所给于的强烈的感觉,却全部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范围。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心变得好乱好乱,隐隐的恐惧之中却又似乎有些强烈的期待。

慌乱的思绪,在炙热的薄唇吻上那颤抖的娇嫩时,全化为一片空白,快感如火花,在身体里流窜,她脑海一片空白,险些要昏厥过去。

尉迟晔遥红唇半开,几乎要在他甜蜜的折磨下出生求饶了。激狂的销魂,像是几近要焚烧一切的燎原野火之势,从他舔吻的地方烧起,可她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脑子里已经不能思考,只能无助地紧贴着他,感觉到他在她身上所制造的一切惊涛骇浪,无言地恳求他的给予。

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刺激,像是被包围在他的火焰里,只能任由他的炽烈的情火将理智焚烧殆尽。接近疯狂的欢愉,让她本无处躲藏。

那激越的快感让她越发迷乱,不仅无法反抗,甚至在他的摆布下,她无意识地抬起柔若无骨的纤腰,任由他吮尝得更多更多,就连灵魂也似乎被他的举动洛上痕迹,再也没有办法抹去。

漫天芳菲,原来是致命的蛊惑初拥四

最甜蜜的折磨持续了许久,慕容昭华的温柔来得太凶太猛,最后化为想要吞没她一切理智的强烈的举动。他动作极尽轻缓,却惹得尉迟晔遥战栗不已,气喘吁吁地吐纳着如兰草般最为致命的芬芳,她无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地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拉得更近。

尉迟晔遥不住地摇着娇小的螓首,青墨的三千青丝,在沁冷的空气中凌舞,纷杂……已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要他停止或继续,只能无助地喘息,一面轻轻地摆动身子。

是的,只有在他怀里,她才可以做到什么都勿需担心。

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渴望着他的怀抱,原来她一直都这么向往着这种温情的到来……

随着他的唇舌,情迷的波涛不断地袭击着她,将她不断推向一处又一处灿烂的高峰。

"或许会有一点疼……"结束那甜美的折磨,他的声音嘶哑得吓人,因为动情,他在浊的喘息中纠缠着。

尉迟晔遥还来不及细想,已经感觉到他身体最热、最强悍的地方抵在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她茫然不知所措,惊恐慌乱的同时,却带着强烈的期待。她的手,覆在慕容昭华的肩膀上,微微地打着颤。

慕容昭华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只是轻轻地摩挲着她,极其温柔的缓缓进入。即使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他却仍是害怕因为自己的强烈举动而让她痛苦。只要她秀气如同远山青黛一样的细眉稍微轻蹙,他就立刻停下,用以蜻蜓点水一般的浅吻抚慰她。要把尉迟晔遥从一个女孩过渡到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不能不顾虑到她的感受,只求自己的痛快,因为强烈地克制住自己,慕容昭华此刻汗水淋漓,他咬牙忍耐,不敢乱动。

淋漓的汗水滴落在尉迟晔遥的前,滑过了细腻的线条,所到之处,都炙烫着她的肌肤,当然,这也让她未曾开阖的心扉为之深深地悸动着。

慕容昭华现在所表现出的体贴入微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他的小心翼翼,让尉迟晔遥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稀世珍宝,因此才能得到他极尽温柔的呵护。她感觉到他一寸寸地进入,疼痛是必然,可她却甘之如饴。因为疼痛,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虽然动作十分轻微,可是一直凝眸注视着她的慕容昭华却是立即就察觉了她的疼痛,全身僵硬,正要停下来,没有想到,她却立刻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像是无言地鼓励他继续前进。

他略微一愣,对这样的邀请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几乎分辨不出她的举动是最残忍的酷刑,还是最甜美的欢愉。这一那,激烈而疯狂的动作都停了,四周静了下来,静得只听得两人剧烈的喘息与豪宅的辽阔园亭中佣人们的谈话。

在明白她的意图之后,慕容昭华将她紧紧搂住,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小妖,要是觉得很疼的话,你直接咬住我。你有多疼,便让我和你一样疼……"

不待她对这句话做出任何的回应,话音刚落的下一瞬,慕容昭华悍然挺腰,将所有的欲望与爱怜尽数赋予,突破了那层代表圣洁的薄膜。疼痛累积到了最激烈时这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像是撕裂的身体各处最为脆弱的神经一样,尉迟晔遥忍不住呜咽出声。

好疼,真的好疼……

强烈的痛楚从慕容昭华占领的那处开始,在她血中燃烧蔓延。馨香馥郁,两个人都是汗水淋漓,窗外,有阳光流泻进来,落下了一地的光辉。汗湿的肌肤,彼此反复摩擦着。他直入到她最深处,每一寸的摩挲,都是那么紧致、那么密实、那么深刻地撼动着她的心。

"小妖……"他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喘着低声唤她的名字,将头埋在她香软的粉颈间,摆动强健的腰,让欲望更彻底地贯穿那湿润的柔软,猛烈地在她体内夺取与制造着欢愉。"疼不疼……?"

她狂乱的点头又摇头,摇头又点头,感受着痛苦和兴奋,紧闭双眼抱着他,忍受着双腿间传来的强大力量,以极为惑人的声音呻吟着。两人发丝交缠在一起,他身上滴落的汗水,和她一身淋漓的细汗融合在一起,每一分纠缠都充满了情动的媚惑。

慕容昭华挺起身来,搂抱着她柔若无骨的纤腰,让欲望更加深埋。

无意识的回应着,尉迟晔遥被那接连的冲刺降服,红唇间逸出诱人的娇吟:"慕容……呜……慕容……"她全身酥软,使不上力气,只能搂紧他强壮的颈脖轻声啜泣哀求着,却不知自己到底在哀求着什么,为什么会哀求。每一次硕实坚挺的摩擦都让她喘息,容不得她有丝毫退避。

柔软的呻吟配合着他,就连娇躯也跟随着他而舞动,柔软的腰主动迎合着他的进击。他坚持地要给予她所有的一切,她没有任何机会拒绝或者逃离,理智更是连半分也不剩,一径狂乱地拥抱着他,恨不得被他融进血里。

抚着他的厚实肌,狂乱地只想更靠近他。强烈的欢愉在四肢百骸中流窜着,尉迟晔遥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再一次在心里确定,她的心里就只容得下他。

当那节奏变得疯狂,慕容昭华摄住她最深那处地方,揪住初生的欲望,疯狂而猛烈地侵蚀,那几分野蛮的强势力量狂猛地袭击过来,陌生的快感如此迅猛而强烈地击溃她,让她彻底体验灵魂失控的感觉。

战栗中,他那么激烈地催逼着她与他一起投身炽烈的火海,在情焰中燃烧。

在攀上云颠深处的时候,尉迟晔遥仿佛看到了烂漫的百花在袅袅雾气间绽放,那样的不真实……

在肌肤接触到温水的那,尉迟晔遥幽幽地醒转过来。

"慕容……"等到视线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尉迟晔遥脸庞上微露几分惊慌的表情,记忆还停留在方才激情的欢爱时。

她轻轻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全身酸软得厉害,腿间有着羞人的疼痛。"我们怎么在浴室里?"

"我需要帮你清洗一下,索就把你抱进来了。"慕容昭华温柔地在她耳畔开口,抱着她缓缓浸泡在盛满了温水的按摩浴缸内。

尉迟晔遥羞怯难当,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只感到温热的水一寸寸地在肌肤上攀爬,犹如他的唇所带来的触觉,在脑子里幻化为旖旎的景色。她意识到自己所思所想的是如此绮想,立即低下眼去,眸中潋滟着娇媚的水润:"我们结合在一起了,成为了彼此地唯一了对不对?"

慕容昭华的声音淡淡的,却满是笑意:"难道你昏睡了过去之后,就把刚才的事情都忘了吗?"

尉迟晔遥登时立即脸红,她抿着唇刚想着该怎么回答比较好。抬眸的那却看到他笑得异常灿烂,这才恍恍惚惚地知道,原来他是故意的。

有些生气地伸手打了他一下,力道不会很大,但是声音却很响。

"小妖,刚才的你真美。"

尉迟晔遥听着他由衷的情话,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我刚才有没有弄疼你?"抱着她坐定后,他以掌心轻轻抚摩着她圆润的肩头,低声询问。他暧昧的言语令尉迟晔遥羞怯地低下头,将脸藏在他的前,不敢相信方才那些激烈的缠绵和疯狂的举动是真的。

温热的水蔓延到了颈间,强化着他与她赤裸相拥的触觉。她软软的呻吟,却不知自己细碎的嘤咛在慕容昭华的耳中,软糯绵滑得犹如百花甜酿,令人还未浅尝,就已趋于沉醉。

"已经不疼了。"在他如此温柔的对待下,即使再疼,也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慕容昭华以唇缓慢地摩擦着她的肌肤,满意地看到那双令他着迷的清澈双眸里,有着徐徐燃烧的情动火焰。她喃喃叹息着,不断地呢哝着他的名字。将螓首贴在他的颈窝处,被吻得润无比的唇瓣无声地扬起一个满足的弧度。

"小妖。"慕容昭华将她光洁娇嫩的身子纳入怀中,越发拥得紧了。"你真的……"后续的话没有再说,慕容昭华的眼神柔和似水,热烫的掌心滑过她微凉的裸露肌肤,覆没着她颈间道前,轻吻随之而来。

他想在她白皙的身子上留下暗红的吻痕,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可又舍不得吮疼了她。他的指间有着薄而微糙的茧,每次抚过她身上敏感的地方时,总会带起她一下紧缩一阵颤栗,直到那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夏日红莲一样的色泽时,他才浅笑着亲吻她一次又一次。

尉迟晔遥往后仰起头,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羞人的娇吟有机会溢出樱唇。脑中一片空白,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所做的一举一动,她的双腿虚软无力,任由他摆布,一阵的麻痒顺着他轻吻抚触的地方一路蔓延开去。发丝轻浮在水面上,形成绝艳而暧昧的风景,显得格外魅惑人心。

宽厚的大掌放在她腿间最羞人的那一处,来回磨弄着,或轻或重,让她没有办法提防或反抗。缓慢摩擦时煽起情迷的火焰,激得尉迟晔遥难受地轻轻把身体扭动起来。湿滑的柔软间,有他无所不在的指,趁着她神色迷乱时,缓缓滑入,略微糙的指尖刮过身体最为粉嫩的地方,纷乱的至高点开始自发的流窜全身。尉迟晔遥的面色开始不自然地绯红了起来……

目光款款,谁的眸温情似水,谁的心亦变

等到天色开始渐渐地暗了下来,两个人之间冗长的爱恋缠绵才宣告停歇。

帮着她穿上晚礼服,慕容昭华亲了亲她的裸露的肩头,然后不确信地问道:"你真的要陪我去参加聚会吗?"

"嗯,我也要一起去。"他们两个人难得才有一天可以在一起相处的假期,尉迟晔遥不想放弃呆在他身边分分秒秒的机会,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有时间再见一次面,毕竟,每个剧组给每个演员的舒缓假期都不一定。可能下一次他又空闲的时候,她却忙着在剧组拍摄场景,反之亦然。

"要不,我今天就在家里陪你,我们哪里也不去。"刚刚欢爱过后,慕容昭华很清楚尉迟晔遥现在的身体状况。两个人从浴室里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她连站都站不稳。今天晚上的聚餐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吃吃饭喝喝酒而已,大家肯定会在一起疯狂到后半夜的。这是以前的惯例,可是他们两个人才刚刚经历了一番云雨,他喝酒倒是没有关系,可是尉迟晔遥就不一定能够熬到那么晚了。

"你已经答应了别人,不能不去的。"尉迟晔遥仰起头,笑靥如花。笔直的三千青丝被挽起,几缕慵散地抚在两腮,虽然发型不是特别的繁复,可是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抹明艳和娇柔。

"那如果到时候想回来的话,要记得告诉我。"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登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半卧在沙发上,有些无聊地看着晚间新闻的Anna瞥到两个人,立刻扔掉手里的遥控器。踩着高跟鞋,咚咚地来到了慕容昭华的面前。

"你睡了好久。"她有些赌气地撅着嘴,冷艳的外表配上可爱的动作,竟有些说不出的不协调。

慕容昭华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让你先回去,是你自己要等的。"

直觉告诉Anna,慕容昭华有些生气。

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从前的甜蜜状态,Anna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的耐不住子而把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给崩裂了。

她忙挽住慕容昭华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道:"好嘛,不要生我气啦!"

尉迟晔遥的眸光微微地有些风过的涟漪,下一刻,慕容昭华就把Anna攀上来的手给拿开。

"昭华……"Anna身形微怔,可见慕容昭华这样的举措让她显得非常错愕。

"走吧。"挽着尉迟晔遥清瘦的肩膀,两个人相视一笑,径自走在了最前头。而他们身后的Anna,则傻愣愣地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慕容昭华投过来一个不耐的眼神,她才抓起自己的名牌皮包,迎上前去。

已经是初秋了,秋月如钩,月色带着琉璃色的黄,不是非常皎洁明亮。

星级饭店的露天停车场上,一片暧昧的暮色晨霭,混着如霜的月华,薄纱慢拢,有些迷惘。

慕容昭华三个人刚刚下了车,有些眼尖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呼。手机咔嚓的拍照声零零落落地响了起来,所幸的是,并没有看到什么记者。

芸华酒店,国内首屈一指的星级大酒店。在这个繁华的滨海城市,不禁在各大酒店中脱颖而出,里面的服务,设备,或者说是工作人员,都是一流的水平。

传说芸华酒店的总裁是一个年仅二十五岁,俊美无双的中日混血儿。传闻他的祖母是美裔的华人,他俊逸非凡,带着一种骨子里深沉的温润之色。这年轻的总裁不但具有长远独特的眼光,而且行事当机立断,作风独树一格,再加上从不在公众的场合中露面的神秘行径使然。让一向无洞不钻、无孔不入,有着"狗仔队"之称的传播媒体,对于这位在商场上炙手可热、身价非凡的神秘人物更为好奇。

然而,无论是各大报社,或是以刁钻著名的记者大人们,却在使尽了一切的方法,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后,仍然无法掀去这刻意罩上的神秘面纱,进而窥探得知其下所隐藏的庐山真面目。

就如同好奇的猫儿般,越是神秘未知的事,越能引发人类旺盛的窥探心理。在无法填满这未知的大洞前,人们只好以各式各样的传言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然而,却没有人能够知晓,这位传说中的总裁,竟然是黎璟渊。

在酒店的前台旁看到黎璟渊,是尉迟晔遥没有料想到的。

反而是慕容昭华还有Anna,显得格外自然。黎璟渊在所有聚会的邀请名单里,只是他在一贯的假期里行踪都很神秘,很少有机会出来和大家聚一聚。这一次他会来,倒是让Anna有些意外。

几个人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就一起乘坐电梯,准备去往八楼,他们每次所包的那个场地。那里的装潢极尽奢华,有着纯欧式的风格,没有掺杂任何其它的风格。沉浸在红酒与香槟,还有北欧的民风乐曲,总会很容易就把人带入梦境。

电梯内,四个人所站的位置有些微妙。

因为空间不大,所有四个人交错地站立着。黎璟渊自然而然地贴着尉迟晔遥的身畔,热烫的呼吸在耳畔响起,她循声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他繁花似锦的笑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好看,尉迟晔遥迷惘了。

"……"慕容昭华冷冷地看了黎璟渊一眼,眼眸中带着极大的警示。

记者在谈论起尉迟晔遥和黎璟渊之间疑似恋情的时候,他当初真的恨不得狠狠地发泄心中的怒火。好在,尉迟晔遥的心并没有从他身上转移。谅黎璟渊有天大的魅力,尉迟晔遥也不会看他一眼。

想到之前在床第间的相濡以沫,水交融,慕容昭华不禁有种超然的快慰。此时的他,就像是带着君王一般睥睨天下的神色,斜觑的黎璟渊。

黎璟渊柔俊雅的脸上掠过一丝怪异的色彩,他心里犯疑,随后便也没有多在意。

蓦地,尉迟晔遥突然泠泠地打了一个激灵。如果她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此时正有一只戏谑的手,在她玉背的蝴蝶骨上,轻轻地划过。指尖温凉,带起一阵没有来的战栗。

黎璟渊笑得像是一个成功恶作剧的孩子,他不着痕迹地收手,成功地看到了她那红如玛瑙的玉耳的绯红颜色攀附在她的两腮。

慕容昭华把她娇柔的身体往怀里一带,这一下,黎璟渊和她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

"怎么了?"看到她的脸有些不自然地酡红,慕容昭华轻声地问道。

他的声音轻如飞絮,像是嘤咛的话语,和呢哝的莺啼。

尉迟晔遥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游离地看向身旁的位置。她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慕容昭华却在她这样的表现下,察觉到了某些事情。

无需服务生的引导,几个人就来到了预定的场地。干净的廊道上,再也没有多余的人。一路上,暗香成灰,细细软软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尉迟晔遥下意识地想要去寻找馨香的来源,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Anna走在最前头,在她把房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瞬间都抬起头看了过来。偌大的客厅,装点得非常的奢华贵气。

Dyn在看到慕容昭华身边的尉迟晔遥还有黎璟渊的时候,竟然下意识地不想介入他们三个人之间。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有理不清的情愫纠葛在Dyn的眼中似乎形体化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慕容昭华眉宇间竟然把那一抹柔情似水完全地暴露在人前。而他目光款款,却是落在尉迟晔遥的身边。

"……"无言地张了张嘴,Dyn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要不要喝点什么?"黎璟渊眸眼顾盼,虽然倨傲如火,却带着尊贵和端丽。

黎璟渊从来就没有这么体贴地对待任何女人过,一时之间,房间内所有的女人都露出惊愕的眼神。难道魅劫公司里的两位帝王级的人物,通通都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吗?

尉迟晔遥说了一声随意,却瞬间点亮了他眼眸深处的欢喜。

慕容昭华不去管他的有自多情,他揽着尉迟晔遥的腰身,走得很慢像是在担心什么一样,这样房间内的这一群人又是一脸的迷惘。

有人不动声色地用手肘顶了顶Anna的腰际,目光交错,似乎在共通的某件事情。

卫生间内,Anna连同另外两个女明星把卫生间的门给反锁之后,就在洗手台的下方位置取出一瓶伏特加。

"接下来要怎么办?"其中一个生得淡然温婉的女明星,手里拿着伏特加,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另外两个人,她玲珑可爱显得局促不安,看样子就知道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情。

她面露疲惫,他笑容餍足,他的心却碾碎成泥

"笨死了,当然是趁机让她喝下去啊!"另外一个女明星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事情都不懂,单纯成这个样子,难怪得不到公司的器重。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要好意思说要教训一下尉迟晔遥。

被斥了一句,这位胆小的女明星有些无辜微微撅着嘴。她求救的眼神看向比自己年长两三岁的Anna,只希望从她的眼中得到一些鼓舞。

"初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Anna善解人意地对着这位胆小,却纯真无邪的女明星说道,"你不是很喜欢璟渊吗,他难得有一次假期,你难道不想在公司里经常遇到他吗?要知道,剧组里,他和那个女人的戏份最多,要是那个女人因为某些原因,比方说酗酒过度而在医院躺个两三天,这样不就一举两得吗?"

初晴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听着Anna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另外一个女明星见状,顿时明白了Anna的意图。她换上一副亲切的面容,然后说道:"Anna说的很对,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如果能够和璟渊多碰见,那你就有比较多的机会能够接近他。要是哪天你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进展的话,那你可要多谢我和Anna呢!"

初晴生比较单纯,听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美言,不禁在脑海中勾画着那还没有成型的温情画面。梅花洗里,她好像恍恍惚惚地看到自己的双臂勾缠在他的颈脖,呵气在他的耳畔。一点一点的遐思像是浓墨缓缓地晕开了一样,落花的三月,无数芳菲。

初晴成功地上钩了。

"你记得把这杯伏特加拿给那个女人喝,不过可别忘了,要做的隐秘一些。"Anna没有告诉初晴如果事情失败了之后,会是什么下场。魅劫公司里,最忌讳的就是明星之间的暗斗,这次的聚会,基本上都是公司里比较有名气的人。要是有一个万一的话,那个人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初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按照她们两个人所教的方法去做了。

一个人被留在卫生间内,她细细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起来。

她没有闭月羞花的容貌,也没有沉鱼落雁的娇羞,可是那一张看起来仍旧带着青涩的脸孔却是好看的。

她垂眸看了一眼洗手台上的伏特加,想起了绝美的尉迟晔遥。

她们虽然隶属于同一家公司,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交谈过。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细细地考虑了一会儿,初晴迟疑了。

鬼使神差的,她倒出一些酒水,自己尝了一下。伏特加的酒浓度太高,初晴喝下一点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残留在舌尖味蕾处的,是那热烫的味道。很呛的味道,要是就这么喝下去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被人叩响了。

"初晴,你好了没?"

"好了好了。"慌忙地把伏特加放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包包里,初晴调整了一些呼吸,就开门出去了。

客厅的某个角落里,尉迟晔遥坐在男生的包围圈内,备受瞩目。慕容昭华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跟着其它男明星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Dyn打趣道:"诱魂,你被昭华这么宝贝着,一定很辛苦吧。"

此时尉迟晔遥正好张嘴咬上慕容昭华喂进嘴里的苹果,听到Dyn的话,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昭华的脸色。

"不用怕他,你老实说,有我们呢,他绝对不敢欺负你。"

"他,没有欺负我,慕容很好呢!"

"很好?"Dyn可不知道尉迟晔遥所谓的好,究竟指的哪一方面。

尉迟晔遥垂眸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并不过多的解释。腰腹的酸胀感,让她很是疲惫。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聚会,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紧张的氛围,倒是温馨和煦。贴着慕容昭华的身体,她就算是太累了,也总会有他在身边。

刚刚经历了一番反风覆雨的她,显得有些疲惫,而嗜睡也随之而来。落地窗外,已经是繁星点点。看到她似乎没有什么神的样子,坐在一方角落里的黎璟渊面露忧色。今天上午还活蹦乱跳,听到自己动过她手机的这件事情,还气得通红的小家伙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她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反观慕容昭华,他虽然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却是那道不清的温情和餍足。

餍足……?!

黎璟渊霍然警觉了起来。

在酒店前台的偶遇,她面露疲惫;在电梯里,他只不过像往常一样勾画了一下她的背脊,她却异常敏感;而在几个人的谈话之间,他们两个人又举止亲密,尉迟晔遥面带羞怯……

种种的迹象,昭示着某个事实的真相。

黎璟渊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力地捏了一把一样,血迸溅而出。

他现在好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只要能拥抱她一夜,也就不用在得知他们两个人又一次缠绵而心痛难耐。

黎璟渊蓦地站起身来,抽身离开。空气中只留下熏人的风,微微地缭绕着。

"璟渊,你去哪?"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和黎璟渊的位置离得最近的一个男明星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去拿点酒水过来。"淡淡地落下话音,黎璟渊没敢看向透过探究视线的尉迟晔遥。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神仙眷侣一样,如此的登对,看起来真……碍眼!

"璟渊前辈,我,我来帮你拿!"初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口说道。

Anna满意地点了点头,诡异的笑容被隔绝在暗处,显得有些狰狞。

黎璟渊循声看了过去,目光并没有在初晴的身上停留太久。可是,这样轻力的一瞥,却是给了初晴极大的鼓舞。

哪怕只是借助床戏的拍摄,仍然想要得到你

初晴轻轻地微笑了一下,却是不敢再多看黎璟渊一眼。她朝着摆满了名贵洋酒的家居吧台走去,看着伏特加慢慢地倒满了一杯,她的手心里,竟然全部都是细密的冷汗。

她迈着并不轻快的脚步,朝着黎璟渊一群人走去。细高跟踩在磨得通亮的大理石上,发出了不甚清脆的声响。那个声音,仿若来自太古间,带着黑夜的魅影重重,一点一点,一下一下地叩击在她的心尖。

"璟渊前辈。"初晴小声地唤着他的名,声音洗洗软软,带着太多的眷恋。

仿佛他的名字是一种难以说明的甘甜,反复地咀嚼在唇齿之间,竟然有化不开的清甜。初晴像是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地抬起双眸,浓情蜜意,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黎璟渊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投以温和的眼神。他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自己也拿起了一杯酒水。

初晴起初还沉浸在他隽永悦耳的嗓音中,不想,却在看到他拿起的那杯酒水时,脸色蓦然苍白。

心事沉沉,黎璟渊所关心的娇儿,现在正窝在慕容昭华的怀抱中,像一只温顺的波斯猫。他略一抬眸,眸底深处,却是浅浅的暗色黄昏。他默默地把酒水移到唇边,纤长的羽睫,覆盖住了心境亘古德空漠河凄冷。

"不,不要喝!"初晴惊慌失措,竟然一个向前,把黎璟渊手中的酒水打落。

冰冷的酒水泼在身上,虽然没有染上颜色,却是让整个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尉迟晔遥被这一声惊叫吓醒,茫然地看着四周围。

"璟渊,你的衣服湿了。"目光落在黎璟渊的身上,尉迟晔遥处于关心,小声地说道。

她的声线娇柔好听,细细糯糯,仿若呢哝。

虽然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句平常的关心言语,可是对于黎璟渊来说,却好像天赐一样。刚才微微泛开的怒火,也浇灭了。

"没事,等一下就会干了。"

"对不起,璟渊前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初晴不住地道歉,她哪里还敢去看黎璟渊现在的表情。她低下头,看着他被泼湿的衣角还有裤腿,真是恨死自己了。

"遥儿,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尉迟晔遥的脸,忽然晕开了一抹浅浅的绯红,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想到之前的肌肤相亲,觉得有些羞怯。

黎璟渊在她的表情中应证了心中所想,千年不变的姚魅俊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另外一种表情。他看向慕容昭华,强烈的杀意开始聚拢,越来越深,愈来愈浓烈。

"璟渊前辈……"被无视的感觉,让初晴有些难受。她好羡慕尉迟晔遥,能够把璟渊前辈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对比两个人的长相,就是天差地别了。

委屈地站在原地,初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等待着大人的原谅。

"璟渊,你也应该安慰一下后辈,没看到她都哭了吗?"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黎璟渊的视线因此转移到了初晴的身上。

"打翻了就打翻了,没有关系。"

初晴的哭声很小,可是却让人意外的烦躁。

Anna站起身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初晴的腰一把。初晴没敢吭声,只能默默地被欺负。

"桌子上那个用过的杯子你是不是忘了洗了?"

初晴有些茫然地看向Anna,却听见她又继续说道:"同一个酒杯没有清洗,不仅会影响酒的香醇,而且还不卫生,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呢?"

初晴委屈地看着Anna,她哪里是用不干净的酒杯,那些酒杯可都是没用过的。她在倒酒的时候还检查了好几遍的……

Anna的笑容宛然嫣嫣,艳丽至极:"璟渊,她也是心急,才不小心打翻了你的酒。看在她不是有意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黎璟渊倒是没想那么多,Anna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与她脱不了干系,她才不会为后辈说话。因为慕容昭华,Anna和尉迟晔遥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了然一笑,黎璟渊说道:"既然是因为这样,我当然不会怪她。下一次注意点就好了。"

初晴这才因此而躲过一劫。

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尉迟晔遥好几次都险些要睡过去。但是都被一些明星们缠着,闹着,非要她一起玩不可。

一支舞曲开始悠悠地响起,慕容昭华一下子就被Anna给带到客厅中央,亲昵地搂着,跳起了舞来。尉迟晔遥虽然很不高兴,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很疲惫也就打消了把慕容昭华抢过来的念头。

"遥儿。"黎璟渊的声音听起来慵懒玩,"你今天晚上状态不佳,是不是慕容昭华回来了,亲近了很久呢?"

尉迟晔遥倏然睁大了眼睛,虽然音乐声很大,可是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他,虽然带着玩笑的意味,可是一种森冷冰寒的感觉,激得尉迟晔遥的呼吸开始不稳了起来。

"你……"

黎璟渊作了一个噤语的动作,然后亲昵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地揉捏着。第一次,黎璟渊在她面前,表现出了愤怒。她看着他的眼睛,深邃而悠远,明明灿若星辰,却给人一种恍若地狱的感觉。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从明天开始,你就又属于我了。"专属他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轻轻地蹭过了尉迟晔遥的耳际,尉迟晔遥先是觉得暖洋洋的,然后耳廓发烫,最后遍及全身。

尉迟晔遥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黎璟渊握紧她的手,把下颚抵在她清瘦圆润的肩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些挑衅地看向了正在和Anna跳舞,视线却一直往这里瞟的慕容昭华。

他的声音轻轻地,只让她一个人听见。

"床戏的部分,我会好好教你的。"

现在才知道错失了她的第一次

尉迟晔遥的话被死死地卡在喉咙口,她不知道黎璟渊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可是,酸胀的腰身,却一而再而感受到他强大的力量。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语气霸道,逐渐急促的呼吸,却隐隐地带着一种强烈的情感。

坐在回家的车上,尉迟晔遥的躺在慕容昭华的大腿上,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和霓虹灯,熏熏然,想要睡去。

"你和黎璟渊关系不错。"

尉迟晔遥微眯着眼睛,听不出他的情愫。

"因为在一起拍戏啊!"

"拍戏的时候因为角色的关系,你们亲密点无所谓,可是在戏外还这样的话,会被人传得很难听。"慕容昭华的指腹在她细腻如脂雪的肌肤上轻轻地滑动着,他的星眸深邃。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点磁,像是林间溪涧深处,那细细的沙子,柔软得让人要沉下去。

尉迟晔遥微微地失了神,她睁开眼睛,紫眸幽幽静静。

"虽然他有时候会欺负我,可是却很照顾我。"

慕容昭华强作自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车窗外,然后说道:"他是前辈,照顾你是应该的。可能我这么说我些不大好,但是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和他太近。"

"这样好吗?"

"不好也要这样做,反正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

魅力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慕容昭华,伏在下方,俯视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慕容,你在担心什么吗?"

慕容昭华莞尔,笑容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天知道,他在得到她之后,竟然会产生该死的占有欲。他不想承认看到黎璟渊抱住她,而她却没有推开的画面,心底竟然郁结愤慨,无处发泄。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慕容昭华竟茫然不知所措。把这个女人带离凤翔国,也不过是为了要羞辱王室,把王室的尊严踩在脚底而已。可是,谁又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害怕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目的,这张倾城绝色的脸上所绽放的笑颜,恐怕会像是漫天飞雪一样,一点一点地破碎吧。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尉迟晔遥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慕容昭华抬手,把她梳起的发放下,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丝一般的青丝,触感很冰冷,可是却让他的指尖发烫。

"没什么,只是作为验收成果的对象,黎璟渊不合适。"

验收成果的对象……?

尉迟晔遥倏然呼吸一滞,她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进一步了以后,就不会在有这样的说法了。意识到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虽然表面上都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实际上却离得越来越远了。

甜蜜过后,还是留下了苦涩。

尉迟晔遥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眼睛微阖,掩盖住眼波深处,滑过的暗青色的影。

"累了吗?"

"嗯。"

简短的问话与回答,两个人之间再无言语。

彼此的心思,跟着一条巨大的鸿沟。看着似乎触手可及,不想向前一步的代价,却是万劫不复。

(此处确一段文字)

她恋恋不舍地站在大床边,看着依旧在睡梦中沉睡的慕容昭华。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在指尖刚要触及他的俊脸时,收了回来。

到达片场,尉迟晔遥回到房间内把衣服放进衣柜,身后就传来了轻快的声音。

"遥儿,早啊~"

尉迟晔遥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得非常明媚的面庞。黎璟渊像是能够感染人的心情一样,笑靥如花,眼神问问润润,像是晕染了笔墨江南的美一样。

"都说了别老是抱着我了。"像以往一样,尉迟晔遥不客气地用手肘对着他的小腹狠狠地顶去。她别开脸,表情看不清楚,只是耳都已经蔓延了红晕。

"有什么关系嘛,房间里面又没有其它人。"

"房门开着呢……"

"关着呢!"嘻嘻哈哈地打断她接下来的喋喋不休,黎璟渊再一次把她圈抱起来,旋了一圈。

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整个人都陶醉了。

"遥儿。"

"干嘛?"

"一起洗澡吧,为了等下的拍戏。"

尉迟晔遥一听,耳子红得更厉害。她猛力地想要挣脱黎璟渊的怀抱,不想,他却抱得很紧很紧。他轻轻地笑着,因为贴得太近,所以气息都有种相互交错的感觉。

"我昨天晚上不是告诉你,会好好地教你床戏。"

"只是拍戏而已,又不是在真的要……"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尉迟晔遥干脆朝着他的膛掐了一把。明明并没有使力,可是黎璟渊却像是疼极了一样,倒吸了一口气。

"你还真下得了手,疼死了。"

尉迟晔遥没有看他,可是心底却还是为自己动手掐他这件事情自责起来。因为昨天晚上又和慕容昭华聊到了验收成果的事情上,尉迟晔遥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明明这一切都和黎璟渊没有关系,她却把自己的心底的不快发泄在了黎璟渊身上。

想着想着,尉迟晔遥的语气软了很多。

"对不起。"

被她突如其来的道歉惊得一怔一怔的,黎璟渊微笑着靠了过去:"刚才我是骗你的,其实一点都不疼。就算是疼了,我也不怪你。打是疼骂是爱,你每天都这么对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被他夸张的话语一下子就逗笑了,哪里还会生气。

"你也别老是抱着我,也该去做点正经的事情。"

"正经的事情就是陪你,抱着你也是正经事里的其中一项。"

"你又乱说。"

"呵呵……"把她香软的身体抱在怀里,黎璟渊虽然在笑,可是眼神却说不出的悲怆。他只有用这样的玩笑,才能面对尉迟晔遥。昨天晚上,他已经让手下人去查了,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快要疯了。

原来,就在昨天的休假里,尉迟晔遥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了出去。多么可笑的事情呵,他万般的呵护,险些就在前段时间拥有"已经是破鞋"的她,竟然就错失了这次机会……

床戏开始拍摄,假戏真做,是他的目的

清晨的风,总是带着秋天特有的萧索和清冷。房间内的两个人就这样拥抱在了一起,各有心事。苍苍茫茫的天,飘着几朵慵散的白云,尉迟晔遥还没有细细地数着,突然之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本抓不到平衡点。

等到她再一次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已经被黎璟渊重重地压在身下。

紫眸晕着轻雾,重重渺渺。

尉迟晔遥微微一怔:"你快起来!"两个人一同倒在床上,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怪异。

不知道在赌气什么,黎璟渊竟然有些难过。强健的双手,支撑在她的螓首两侧。腰身沉下,逼近了她的小腹。看似容易逃脱,实际上却无处逃脱。尉迟晔遥惊恐地睁大眼睛,平日里清幽似雪的眼眸已然不复往常的平静。

两个人在剧组的相处时间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黎璟渊虽然偶尔会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但是这一次好像并没有玩笑的意味……

"成为你第一个男人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想那么多的话,你现在已经属于我了;如果当初成为多下你第一次的人是我,那你就不会一心一意地爱着慕容昭华了吧。"

尉迟晔遥似懂非懂,可是现在并不是议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心底有不可触及的底线,尉迟晔遥好怕黎璟渊会察觉到。

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理清的。说她爱他,这一点不可否认。她把自己奉献出去,全心全意的付出。她希望能够得到慕容昭华同等的回报,可是得到的回答竟然与验收成果脱不了干系。

"干嘛不说话,我说对了吗?"

"放开我。"尉迟晔遥现在不想去想那么多,在这个话题上聊得过多,也只不过是增加了她内心的悲哀而已。

"如果我说我不放呢?"

尉迟晔遥瞪了他老半天,可是黎璟渊的脸色依旧不变。

"你想要我说对,还是不对?"

直觉告诉他,她的心情不好。

不过,这倒是黎璟渊乐见的。

"遥儿,你知道吗?"俊挺的鼻尖在她的耳廓外不断地揉搓着,看着她露出认真的表情,便说道,"慕容昭华这几年来,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清楚吗?虽然拿着别人的事情到处说,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要多清楚都行。"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是以前的事情没有错,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吗?"黎璟渊现在的语气,竟带着蛊惑的意味。"他和Anna的交往,似乎从来就没有因为你的关系而终止过。基本上,当着你的面,慕容昭华做得相当完美。而你……"

尉迟晔遥颤抖着,竟然主动地接下了他的话尾。

"而我却把这些事情都当成真的。"

"……"黎璟渊没有说话,却只是笑。

"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他还是会对我好。"

"即使他背着你跟其它看上的女人上床,你也无所谓?"

尉迟晔遥别开眼,不想回答。

什么看上的女人,黎璟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瞬间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视。

黎璟渊从尉迟晔遥的身上起来,主动开门去了。

门外的浅羽再看到黎璟渊的时候,稍微吃了一惊。随即,也就没有多想了。他会在她的房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时间差不多了,化妆师已经在化妆间等你们了。"

"马上就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尉迟晔遥和黎璟渊换上了洁白的浴袍,来到了拍摄场地。看着几个几位的摄像机全部都集中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尉迟晔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面对床戏。这场床戏非常的重要,可以说是贯穿了整个电视剧剧情后期的发展。

尉迟晔遥忧心忡忡,即使知道要镇定,可是心底还是觉得很慌。

年轻的女副导演走到两大主角面前,然后说道:"诱魂,璟渊,要开始拍床戏了。看过剧本,想必你们都应该了解了,这一幕的内容是因为两个人化解了彼此之间的矛盾,而敞开心扉,接受对方的感情。因为这是十分重要的一幕,所以要表现的非常激烈,还有热情。"

尉迟晔遥认真地点了点头。

黎璟渊轻力颔首,微笑地从自己的经纪人手中把一瓶水接过,随手递给了尉迟晔遥:"遥儿,紧张吗?"

尉迟晔遥没有隐瞒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不过是一场床戏,但是却是除了下半身之外,其它的部分全部都要裸露出来。想到要和黎璟渊作出那种让人一想起来,就会满脸通红的事情,尉迟晔遥登时就脸红了。

看到她羞涩的样子,黎璟渊显得很开心。

"喝点水吧,等下专心投入在拍摄中就可以了。"

尉迟晔遥拧开他递过来的水,可能是处于紧张,竟然一下子喝了差不多半瓶。

仰起头把水喝进去的尉迟晔遥因此并没有看到黎璟渊脸上的表情,他笑得无害,却邪魅异常。

浅羽不经意地瞥眼过来,正好看到了他的笑容。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浅羽想要寻找这不对劲的来源,却无从下手。

把浴袍脱下,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等待镜头的拍摄。

一股怪异的热气缓缓地自下腹流窜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尉迟晔遥的身体开始莫名的热烫起来。她找不出任何原因,渐渐的,双颊也开始熨烫了起来。一种怪异的感觉悄悄地凝聚,尉迟晔遥的身体开始轻轻地发颤。

"第八集,第六场。一号机位,三号机位准备。"

"OK。"

"OK!"

"ACTION!"

随着镜头的开始拍摄,床上的两个人不禁紧紧地怀抱住了对方。黎璟渊的一切动作都遵循着剧本里的安排,他俯下身,在尉迟晔遥的颈脖处反复的轻吻着。

镜头外的浅羽,紧蹙着眉,看着尉迟晔遥潮红的脸,深深 地陷入沉思。

下定的决定,在她的轻颤中,彻底化作镜花水月

拍摄还在进行着,浅羽没有再看,仿佛要验证某件事情一样,他旋过身,向着方才被尉迟晔遥放在椅子上的瓶装水走了过去。

一抹娇小、背脊挺拔的身型,却先他一步,把瓶装水拿了起来。

浅羽定睛一看,那个人居然是黎璟渊的经纪人。

"有什么事情吗?"温婉的笑容,谦和的话语。

浅羽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虽然称不上非常美丽,可是却给人一种黑暗肃杀感觉的女人。联想起黎璟渊的身份,他当然不可能用太多柔弱的经纪人。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黎璟渊拿给尉迟晔遥喝的水,肯定有问题。

可是,床戏的拍摄进程又不能被随意的打断。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拍摄,如果因此被外因干扰,恐怕再一次拍摄,心理压力会比以前来得要大得多。

想到这里,浅羽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璟渊啊璟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众人瞩目的拍摄焦点里,尉迟晔遥虽然在讲着和剧本上一模一样的对话,可是身体每一处的都在提醒着她要务必提防黎璟渊。如果仅仅只是演习的话,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情感。那是她之前所强烈抗拒,拒绝于千里之外的情感。

她可是说是死心塌地地向着慕容昭华,因此把黎璟渊加注在身上的情感一再地无视。可是他却似乎不曾打消过积极,一如既往地呆在她的身边。

青葱般的手指,颤抖着在他的前写下两个字。

动作不大,可是却让黎璟渊脸色乎变。他颓然地看着她闪烁不已的眼神,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在她的轻颤中,彻底地化作了镜花水月。

黎璟渊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因为药发作而变得像是风中残柳的身体,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床戏配社得非常成功,然而,在工作人员表示庆贺的时候,黎璟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尉迟晔遥的手,回到尉迟晔遥的房间。

在黎璟渊要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浅羽挤了进去。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莽撞。"

黎璟渊回避他责备的眼神,把尉迟晔遥带到床上。

"你先出去,我来照顾她。"浅羽这一次真的生气了,他之前所有的告诫以为能够说服黎璟渊,可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他有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忍受。

无情地被浅羽推开,黎璟渊静静的,一声不吭。

"浅羽,我好难受。"身体内开始流窜的燥热,让尉迟晔遥痛苦地蜷缩起了身体。她的身上都是汗,包覆在身上的雪白浴袍开始被无意识地扯开。

"我说了,让你出去。"挡在黎璟渊的面前,浅羽第一次摆出了威严。他面无表情,确实怒火最鼎盛的时候。

"我不出去。"黎璟渊轻轻地说完,就朝着大床走了过去。

脚刚迈开,浅羽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应该了解我的实力。"

浅羽当然了解他的实力,黎璟渊的家世背景把他捧上了高位的同时,却也让他练就了一身的格斗本领。如果两个人真的要动起手来,浅羽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你帮她倒一杯水过来,还有,我需要一把刀。"

浅羽虽然在生气,可是却不得不听黎璟渊的话。因为太过于了解黎璟渊,所以他并不想冒险。

刀刃折出的冷冰的寒光,扫过尉迟晔遥微阖的双眸。窗户外,细碎的风带着几缕秋草衰败的味道吹了进来。

"遥儿,乖,把嘴张开。"低沉儒雅的声音飘到耳朵里,一寸一寸地吞噬掉心底的慌乱。黎璟渊的话语轻轻,以一种最为温柔的魅惑之色,缓缓地滑过她的心田。

尉迟晔遥睁开迷茫的双眸,眼帘处,是一杯殷虹的水体。

"这是什么?"

"药水。"

"我生病看吗?"因为生病,所以身体才会变成这样……?

黎璟渊轻轻地点了点头,幽深的黑眸带着满满的愧疚。搂着她发烫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黎璟渊咬着牙,唇齿之间,发出了一声悲鸣。

在浅羽温和的嗓音中,尉迟晔遥就着被沿小小地抿了一口。

入口的血腥味,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恶心的味道,带着铁锈般的腥,尉迟晔遥把头转开,不想再喝。

"全部喝下去之后,纳米就不会难受了。遥儿,相信我。"黎璟渊把右手藏到背后,不让她。右手掌心被划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看起来鲜血淋漓,十分可怖。

杯子又被移到唇边,尉迟晔遥强烈抗拒杯子里所谓的药水。她摇着头,抿着唇,可是无论她怎么抵抗,最后还是被捏紧了下颚,狠狠地灌了进去。

强烈的血腥味在嘴里泛开,最后吞咽下去,流到了胃部。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染着猩红的颜色……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尉迟晔遥轻轻地哭了起来。支离破碎的悲泣,让人心疼。玉背上,温暖的大掌一下一下地拍抚着。安抚的嗓音,像是江南傍晚渔家的唱词,呢哝到了骨子里去了。

尉迟晔遥的樱唇,微微地动着,没有停歇。

她的声音像是在风中飘摇一样,一片模糊。

等到尉迟晔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黎璟渊坐在床边,神情有些憔悴。看到尉迟晔遥醒过来之后,马上扶她起来。

"感觉怎么样?"

尉迟晔遥摇了摇头,手臂上有怪异的触感。她低下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黎璟渊缠着绷带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黎璟渊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来:"拿东西的时候被割伤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严重吗?"

"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黎璟渊的眼睛像是深邃的湖水,里面藏着温柔的倒影,"遥儿第一次关心我呢,好开心。"

"……傻瓜。"

黎璟渊以为再也不能看到她的笑脸了,这种窒息的美看得黎璟渊痴了。他伸出手,状似若无其事地着她的头发,可是心底的惆怅和哀伤,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接起电话的不是昭华,而是餍足过后的Anna

由黎璟渊还有尉迟晔遥主演的电视剧全十六集,在将近三全月的紧锣密鼓中拍摄完成。这部电视剧自开播以来。便多次蝉联榜首,收视率极高,直逼前年的几部大红大紫的电视剧。

"超人气偶像巨星黎璟渊和该公司兴起的新星-- 诱魂两个人联台主演的《骄阳》一直以来就备受各界的关注。剧组更是给这两位极高的平价。在今天的庆功仪式上,两个主演相互交谈,神情愉悦。在记者谈及他们是不是互相被吸引的时候,两个人都避而不谈。基于这一点,娱乐各界的说祛不一。"

在众人的追星捧月中,尉迟晔遥微笑着跟在黎景渊的身边。两个人的举止虽不是很亲密,但是偶尔的眼神交流。却给人暖昧的错觉

看到电视屏幕上的报导。尉迟晔遥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她和黎景渊的关系本就不是外界人传折那样,她也不是某些报刊杂志上所写的那样,脚踏两只船,把魅劫公司的两大帝王级人物玩弄在手心里。

只有身在娱乐圈。才会明白那种没有据据的罪名扣在身上,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坐在豪华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尉迟晔遥被造型师特地准备的妆容,看起来得体太方。现在的她。陆陆续续要出席一些会,和很多明星们-样。为了争取自己的业绩,开拓更为广阔的领域而努力着。

表面上的谦和,其实暗地里却是成与败的存亡较量。

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尉遗晔遥深呼吸了一下,起身开门去了。然而。房间外的人却不是她等了十来分钟的浅羽。

"把人带走,快"当口鼻被捂住,陷入昏迷的时候,尉迟晔遥听到了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每日天跟在剧组造型师身边的小助理。

昏暗的房间里。带着一点朽木发霉的味道。尉退哗遥自自地醒了过来,眼睛经过好长时间才适应黑暗。惜着依稀的光线。尉迟晔遥看到了四周围胡乱堆累物品。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还有磅的水声。

从整个空间不断摇摆起伏的情况看来,尉迟晔遥大致估了一下,知道自己一定是在船只上。

有人的谈话声骂骂咧咧。幽幽地传了过来。

"那个女人现在在电视上火爆了,兄弟们今天干这一票,钱电太少了点吧。"

"就是啊头儿。再说了。这种事情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干,平常干架,打打劫也就算了,犯不着真的听那个女人的话。做出选种事情吧。如果真要这么做,我先说明啊,我可不干这档子事。"

"头儿,你要想清楚啊!我们要的是钱,这种事情真做不得I"

"闭嘴闭嘴,全一帮子胆小帕事的。好不容易给你们弄个女人玩一玩,生装孙子了 "为首的人,长相鄙,虎背熊腰。

不过,话说回来,仔细想了一想。兄弟们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那个黎璟渊虽然是个大明星,可是他也是黑自两道都通吃的人。这个女人能钓到他这号人物,肯定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单纯的勒索和强暴可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那个最最能命,不用脑袋想也知道。

船舱内的一盏昏暗的灯泡打开,尉迟晔遥满是警觉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五个男人,他们的脸都蒙住了,只剪开三个窟窿。露出两只眼睛,-张嘴巴。

某件东西从为首的男人手里扔到了木板上,尉迟晔遥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已的手机。

"你们是方便?想干什么?"

"你说能干什么?"男人伸出肥胖的手,把玩着尉迟晔细的下巴。掌面所触到的地方,细腻自皙,嫩滑无比。

"这里是哪里,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叫你家里人拿钱来,自然会放人。"话锋一转,男人邪地笑了起来,"不过啊,要是没钱的话。我们几个人不介意陪你玩一玩,到时候把全程都给录下来发到网络上,照样有钱可赚。"

尉迟晔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使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是面对身量还有气力更方面都在自己之上的男人,完全没有胜算。更何况,他们手里那明晃晃的刀子可不是吓唬小孩子的玩具匕首。

"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选那一条对你更有利。"

"我跟你们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要绑架我?"

"跟你有过节的不是我们,我们过拿人家的钱,帮别人办事情罢了。"

"那个人是…… "

"废话那么多于什么?"打断尉迟晔遥的问话,男人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消弃磨。"马上给我打电话。要是敢给我耍什么花招,可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男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在她的面前摆弄着。舌头反复舔着肥厚的唇瓣,猥琐之至。

尉迟晔遥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要了钱就会放了她,她不敢冒险,而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幕容昭华。他今天也去参加某场酒,但是却在不同的地方。

在男人的监视下。尉迟晔遥拨通了幕容昭华的手机。

昏黄的灯光下。投映着朦胧的光景。大床上,黑色的柔棉被单已经滑下一大片掉落在地。Aana自在床上娇喘。吐纳着致命的芬芳,她的唇有些红肿,显然是因为被反复啃咬的关系。她微微地眯着眼睛。感受着男子缓慢抽身的感觉。

"昭华…… "

幕窖昭没有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拉开她攀附上来的手,起身走向了浴室。

嗡嗡的声响从床下侍了过来。Anna懒洋样地趴在床沿,把幕窖昭华的手机从他西裤的

口袋里取了出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尉迟晔遥的,她也没有避险,按下通话键,接了起来。

"昭华一"尉迟晔遥急急地唤了-声

"我是ANNA昭华现在正在冲澡,不方便接电话。"

她嘶吼着,映着凌乱的发,狼狈不堪

ANNA的嗓音轻轻柔柔。慵散不已,而这个时候,却带着平常不难得见的傲慢和得胜。

尉迟晔遥原本已经出现一丝裂痕的壁垒,那间硬生生地崩塌了。

拿着手机的手无法紧握。掉落在木板上。像是从长久以来的梦境中惊醒一样,尉迟晔遥的声音在瞬间喑哑。像是在烈焰中灼烧过,一开口,便是万般的疼痛。

"你骗我……你骗我…… 你骗我…… "接连不断地呢喃着这样一句话,尉迟晔遥颤巍巍地环抱着自已的双臂,看样子像是极力地想要把自自己包裹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她的眼睫低垂,她微微地笑了起来,眼泪曼上了整张脸,就像是玫瑰的刺,妖妖娆娆地刺到了人的心里去了

她像哭又像笑的。平白无故地给人-种十分残酷的盛觉。

为首的男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上前甩了尉迟晔遥一个耳光。

"装神弄鬼的。糊弄谁!"

尉迟晔莲伏在地上。红肿的左脸颊,像是胭脂血染的红。

捡起尉迟晔遥的电话。为首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说道:"连个话都不会说,老子自己来,就不信你这么个漂晃货色值不了几个钱I"

尉迟晔遥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现在怎么都无所谡了,慕容昭华真的就像黎璟渊当初所说的那样。在面对自己的对候,做足了表面的功夫。他说他再也不会和ANNA缠绵。而直接索取的对象变成了他而已。她以为他信警旦旦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就舍成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幕容。可是尉迟晔遥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幕窖昭华之所以会要了她,不过是因为自己成为ANNA的替代口而已

好讽刺……真的好讽剌

十指颤抖了。痉挛了起来。

紧闭的眼眸。青灰色的唇瓣。此刻,好像有一把钢刀,在通明的光线下折出清冷的光线。尖锐的刀刃落下。沿着心脏的轮廓,一点一点,细细地割下。每一笔每一划,像是在警告她一样。这样的付出。一点都不值得。

刀刃勾画过后,剩下的是血淋淋的满目疮痍。

抛却了一切。全身心的付出之后,剩下也不过是承诺成空……

"妈的,电话竟然打不通了。搞什么鬼"男人谩着,本来想着能捞到一笔不错的钱财

没有想到却什么都没有。

"头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她的衣服给撕了,就不信把相片寄到他们公司里,会没有人管 "

"这样好吗?"

"婆婆妈妈的有个鸟用。还要下要钱了。"

被为首的男人痛了一顿。其它四个男人就朝着尉迟晔遥包围了上去。大手伸向了尉迟晔遥本来就单薄的晚礼服。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一"

正对上一台相机。她嘶吼着。映着凌乱的发,破碎成几映碎布的衣服,看起来狼狈不堪。

"头,这女人的肌肤起来怎么这么滑,找都快受不了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难耐地喘着气。

"要是你忍不住的话。干脆上了了她。说不定钱会更多,嘿嘿 "男人说着不堪入耳的下流的话,让尉迟遥发了疯一样地挣扎了起来。

"你们要是敢碰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被她眼中进的杀意所震慑,为首的男人有些后怕地后退了一步。一舍儿之后,一个巴掌就招呼了上来。"你给我老实一点,还敢说什么大话,信不信我现在立刻让人做了你'"

尉迟晔莲咬着牙。恶狼狠地等着他。

"看什么着?"

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个耳光,温热的水雾曼上双眼,一直弥漫到眠眸深处。尉退晔遥倔强地咬着牙。嘴角不清的轻颤着,却是倔强的不想再哭出来了。

一个打算。悄然地心底绽放。

她为了能够留在幂容昭华的身边,听从了他的安排,进了娱乐圈;他说的什么话。她都绝对地服从。只要他能够面为自己的唯一就好了。

现在。他是成为了自己的唯一,可是她却没能成为他最终的那个人。她以为自己能够胜过ANNA取代她在幕容昭华心目中的地位。尉迟晔遥知道,自己太过心骄气傲,以为自己哪一方面都能胜出。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什么都结束了。她如愿以偿地把自己奉献了出去,甚至摈弃并了作为一国公主的尊严。就像现在所有的尊贵全部化为尘土,被人因为利欲熏心而被践踏在脚底的感觉,她真的不想要了。

相机的镁光灯一直闪烁个不停,尉迟晔遥悄然咽下嘴里的血丝,缓缓地吞咽着。

时间就像是流长的细水。变得异常缓慢。从眼前划过的一幕幕场景,像是不停循环的幻灯片一样。接连不断地播放着。尉迟晔遥任凭自己的身体被摆弄着,无用的挣扎换来的都是一顿不小的毒打。很疼。很疼……

与尉迟晔遥现在的遭遇截然同同的幕容昭华,在带着ANNa在酒店房间里滚动了几个来回的床单之月。风光无限地出现在了高档酒会上。ANNa小乌依人地勾着他的胳膊,非常满意现在的状态。

另外一个酒会上,前去迎接尉迟晔遥的浅羽在看到敞开的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的房间之后,匆匆忙忙地赶往酒舍。然而,却找不到尉迟晔遥的身影。

他打了尉迟晔遥的的手机。试了几次都是忙机状态。

尉迟晔遥从来都是手机不离身。而且有什么事情都会事先通知他。她的失踪,来的有些突然。现在浅羽想到的人月有黎璟渊。可是他早就已经搭乘了昨天下午前往日本的飞机,离开了中国。他也不可能一个招呼也不打,就把尉迟晔遥带走。假设不成立,那还能是谁有这个能力把尉迟晔遥接走?

慕容啐了一口血沫,抡起拳头朝着黎璟渊打去

随着季节开始渐渐地转冬季。每天早上东边那一抹出岫也显露出懒散的一面。早上七点左右才得见一缕澄黄的辉光。

正对上一个光裸的玉背。那个女人留着一头及腰的卷发,幕容

慕容昭华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一个光裸的玉背。那个女欠留着一头及腰的卷发,昭华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天晚在酒会上喝了太多酒,而被ANNa掺扶着来到了Anna掺扶着来到了ANNA的高级公寓里。

ANNA的房间。带着女人特有的干净和整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软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摒弃烦恼。暂歇地得到一个床戏的机会。

把慕容昭华的手机重新开了机之后,ANNA像一个想要隐瞒恶作剧的孩子一样,轻轻地转过来。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被窝里,然后在不吵醒慕容昭华的前提下,搂着他强健的腰身,继续睡的。

转过身来。

当ANNA躺下来,还没来得得及伸手的时侯,刚刚开机的手机,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震动

声。

"…… "ANNA心想要不要把电话挂断,无论是谁都不要接。

"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慕容昭华睁开眼眼,已然没有了睡意。

"好的。"没敢问慕容昭华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ANNA听话地地把手机拿了过来。

懒洋洋地把手机贴在耳侧。

"玥尘。什么事情?"

【出大事了。你赶紧过来I】

"有什么事情能称得上大事?"慕容昭华很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自以来就以冷静作为招牌的玥尘露出这样仓惶的声音。

【公司前的广场上洒满了晔遥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很…… 】玥尘没有再说下去,他慌忙地催促道。【你赶紧过来就是了,事情已经惊动了社长,现在全公司戒备都调动了起来。社长说你和晔遥有直接的关系,让你赶紧过来l】

"什么照片。怎么回事?"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了,反正你现在赶紧过来就是了。】

玥尘忙地挂断电话。跟着快步走上来的浅羽,前往社长的办公室里。

社长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浅羽和蛋尘并排坐着,而他们对面的,在两大秘书的陪同下。紧蹙着眉头,眼睛紧盯着照片的魅劫公司社长。

象都很好

"以前我总是在暗地里庆幸,凭着我们公司的规范制度还有人化管理,明星们的公众形象都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恶劣事件。这-次的事情,还真让我感到意外。"

那个人或者是那伙人竟然把目光盯上了刚刚出道不久的尉迟晔遥,据得到的报告显示尉迟晔遥待人接物都不错。对各位影迷也都很友好。虽然查不到她的背景资料,但是单看她给人的感觉,家庭教育也是非常好的。

"这件事情我有责任负起全部的责任。"浅羽缓慢却沉重地说道。

"浅羽……"

浅羽对着玥尘摇了摇头。他关心自已的心情他知道,可是他那里能够用任何的理自来撇清关系呢'他是尉迟晔遥的经纪人。有义务陪在她的身边。目光轻轻地落在办公桌上的那些照片上,从照片上的情形看来。尉退晔遥不定正在遭受着非人的对特,而他们却无计可施,只能在公司里,等待着警方快点破案。

玥尘微咬着下唇。他不明白浅羽为什么不要自已帮他说话。看不惯他总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玥尘决然地站起身来,向着社长的方向重重地弯下腰。

"玥尘。你这是干什么"浅羽坫起身来,拉住他。

"我知道他有话好说。浅羽你坐着,让他说。"社长换上了一贯的威严

浅羽重新落座。双手抵在额头上,沉沉地把一张平淡无奇,却有足够魅力的面庞垂下。他微咬着自己的牙。告诫自己不要泄露一丝的疲惫。

"社长。昨天下午浅羽因为胃病的关系,我在医院陪着他吊水。本来医生要求他住院观察几天的。可是他听说晔遥有酒会的应酬,营养还没打完,就赶击酒店了。这一点我绝对保证真实,中央医院的刘医师也可以证明。"

"……"社长看向垂着头的浅羽,眉头拧紧了,"你的胃病又犯了?"想起两年前浅羽因为压力太大。没有时间休息的关系而导致胃穿孔的事件,本来以为去美国休养的这段时间胃病已经好了,没有想到竟然有犯了。浅羽是魅劫公司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魅劫长相信,已经不可能在遇到一个跟浅羽把培养明星看得比什么么都重要的人了。

"我投事。"浅羽不想说太多,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尉迟晔遥到底怎么样了。

时间多拖延一秒。尉退晔遥就多一危险!

那厢。幕窖昭华才和ANNA刚刚踏入魅劫公司大厅的时候,就被刚刚回国的黎璟渊扯住,狠狠地按在了地上,他显然已经等了慕容昭华很长时间 。

"你为什么没有好好地照顾她,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种事情?你这个混蛋,有她一个难道不够吗'你招惹这么多女人干嘛?我告诉你,要是她发生了什么事隋,我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一拳紧接着一拳,狠狠地打在慕窖昭华脸上。明星都是靠脸吃饭,打人不打脸,一直都是这个行业的规矩。可是黎璟渊再也顾不了邢么多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一张脸的话,尉迟晔遥也不会在他露出假意的温柔下,而失去招架能力。

幕容昭华不是一个接打而不知道还手的人,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黎景渊发狂的浍还有挑衅的话语中,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

妄图把尉迟晔遥从他的身边带走,也要他有这个能力。

他的女人,什么时候沦为随便说要夺走就夺走的!

口腔内,开始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幕窖昭华啐了一口血袜,抡起拳头朝着黎璟洲打了过去。

璟渊不惜赌上演艺生涯,只愿她平安无事

大厅内人很多,可是看到他们两个人打得这么凶,却是谁都不敢上来劝架的,生怕被波及到,平自无故地挨了打。

ANNA捂住嘴,惊恐地看着打作一团的两个人。对于黎璟渊的身世背景有所耳闻的ANNA,对于他敏捷的身手。还有每-招每一式的狠绝从来都不抱怀疑的志度。但是幕窖昭华却不同了,她从来都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过,她与他认识这么长时问,还没有亲眼见过他动手过。

让ANNA无祛接受的事实是,两大帝王级的人物,竞然为了那个女人出手ANNA疾恨地咬着下唇,动作意发地使力。嘴唇泛白,浅浅地就要染上胭脂的红。

干净的大理石板砖上。落下数点梅花。

两个人互不相让。俊脸已经伤痕累累。

两个人心里同时对对方的实力感到意外,慕容昭华是慕容智世家的嫡传血脉,自然从小的时候就学会武艺。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武功技法,虽然慢慢地融合柔华嗜杀狠绝的一面,但是杀伤力和破坏力进是有的。黎璟渊能够伤到自己这件事,让慕容昭华不得不多加防范。

他绝对是一个强敌。无论是在身手,还是在争夺尉迟晔遥方面--

"都给我住手。"只听到打斗声的大厅内,赫然响起一声沉喝。

被告之他们两个人大打出手的事情,社长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两个人在同一时刻给对方的口落下一拳,迅速地分开了。

"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慕容昭华和黎景渊狼狈不堪地站着,强烈的敌意浓浓烈烈,似乎有一方再动手,另外一方就会毫不客气地还击。衣服脏了乱了,两个人都染了血,最为养眼的惶胜,这个时候也红肿不堪。青紫一片。

黎景渊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般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袖口。他般睛地瞪向幕窨昭华,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在这种节骨眼上。你们两个人还有这种闹情逸致。给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给公司添乱。诱魂的事情已经惊动了警方,你们两个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进去禁闭十天半个月的才高兴"自从他们两个人加入公司以来,他不知道明里暗里帮着他们处理了多少事情。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取得了今果这样的成绩,要是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绐利用了明天的各大报刊,卫又不知道会怎么夸大这件事情。

瞥见黎瑕洲旋过身去。似乎想要离开,社长壁眉,沉声问道:"景渊,你上哪去"

"交给警方还不如让我自已来处理。"

社长大骇,刚刚上前几步,想要跟着他一起离开的经纪人,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也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你忘了你当初答应我什么了'"

黎景渊恻过身来。言语之问。似乎带着云浃风轻的豁然。他看着社长,回答得漫不经心,声音一如以往的温润清越:"我和你之问的约定,我当然记得。但是,我也说过,如果到时候有事隋逼得我必须做出这个举动时。就表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你竟然想离开魅劫 ……,"社长难以自信地轻语道,而这话一从他的口里说出,顿时大厅内一片喧哗。

个娱乐圈内,又将会引起多大的影响。

人群中,开始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嗡泣声

"璟渊前辈,你不要走 "

"璟渊前辈 "

有好多新人都是冲着黎璟渊的关系,才毅然选择了魅劫公司,踏入演艺圈的。黎璟渊,如果真的告别演艺圈的话。失去的不单单是一个世界巨星,随之失去的,将会是那些极富才华的人。

社长频频地深呼吸。姜秘书忙扶着也,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情。

"璟渊,不要一意孤行。这件事青你一定要慎重。"

"我只要她好好的。其它什么都不想管。"黎景渊看着照顾了自己好些年的社长说道,"我很感激你。但是这件事情我非手不可。"

"是的。"

看到他这副样子。社长便也清楚尉迟晔遥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反观幕容昭华。从事情发生

到现在。一点都没有表态。如果不是吩咐玥尘把他叫来,恐怕还在ANNA的温柔乡里。不愿意来公司。两个人相差如此之大,社长这才恍恍惚忽地明白过来,自以为能够看透所有人的心思的自己。也舍有马失前蹄的时膜。

"和子。走了。"唤了一声经纪人的名字,黎景渊便在一阵唏嘘声中离开了

黎景渊的离开。给了所有人一个唯以预料的薏外。

"昭华。疼不疼'ANNA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走到他的身边,抬手想帮着他把血迹拭去。她不满地埋怨道;"景渊为了那个贱女人,竟然把你打得这么惨。也不知道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竟然能让景渊发这么大的脾气,跟发疯了似的。"

"贱女人……?"

幕窖昭华的声音冰寒。听得ANNA陡然一惊,连忙讪笑了起来。

"对不起嘛。我说错了还不行嘛……人家还不是是因为关心你,你看看这么多的血 "

看不惯他们两个人又粘腻腻地聚在一起,玥尘走上前来,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ANNA不满地娇嗔了一句。喃喃的,听不大清楚。

"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唉,算了。"黎景渊已经离开,他到底会不会就这样子离开魅劫公司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希望尉迟晔遥能够平安无事,得以逃脱绑匪的魔掌。

身上各处疼痛不堪。然而幕容不想去理会。他看着玥尘,然后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

玥尘也不想瞒他:"走吧。先去社长办公事要紧,之后你就会明自所有的事情了。"

璟渊找到幸福归属,昭华却落寞而孤寂

清雅的院落里,成片的枫叶像是残阳西沉而去。那半暮如血的霞光。嫣红的片片红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轻盈地掉落在地。等待时问的深度酝酿,彻底地化为滋养母的养料。

"爷爷,爷爷,不好了。哥哥的脸,哥哥的脸 "黎景渊还来不及唤住一看到自已的脸,就急匆匆跑向现任当家构院落里的同父异母的刚满t岁的妹妹。小女孩齐刘梅,长发被梳成了两个可爱的发譬。她今年儿童节的时候刚刚过了"七五三",帮里的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她穿上了繁复的和服。秋末。火红色成了日本古都--京都最亮丽的颜色。小女孩穿着与季节相衬的名贵和服。奔走的速度很快。

"爷爷一一'说风就是雨,真纱也白嫩嫩的像个粉瓷娃娃,力道却很大。在旁边护卫的两个和服装扮的男子。还没来得及抓住她的小身子,就看到她飞起一脚,就要朝着房间的门踹去。

就在两个护卫以为门又要光荣阵亡的时候,房问的门被拉开了

真纱也不住脚,就这样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在脑袋撞到墙壁的时候,停了下来。

"真纱也。日向难道就没有教你女孩子要乖巧一点吗?

真纱也揉着自已撞得生疼的脑袋一通晃悠,"可是哥哥的脸被人打得好惨,我想找一点告诉爷爷嘛……"

"就凭你哥哥的身手,也是他把别人打得很惨,别人可无法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真纱也打断自家爷爷对于黎景渊身手毫不掩-饰的欣贳和赞许,她迅速站起身,把贴在脸颊边的头发扫开。她嘟着一张樱桃小嘴看着踏房间里的黎景渊说道:"爷爷你自己看,哥哥真的被人打得好惨的!"

银发如雪的当家在看到黎景渊脸上的伤时,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爷爷。我回来了。"黎景渊温和地笑了笑,上扬的嘴角扯动伤口,疼得他的表情都不自然了起来。

真纱也靠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使劲蹭了几下,表示两十人之间的亲密

黎景洲揉了揉她细致的额发,虽然俊脸看起来没有那么好看了,但是还是很具杀伤力。

"哥哥,对方很厉害吗。你的脸肿得好像龙猫哦。"

黎景洲听到她把自己形容成龙描,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帮派当家日是第一次看到自已最宝贝的孙子被人揍得这么惨,不禁冷下脸来,摆起了一张横脸:"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对你?"

"爷爷,这件事情我想自已处理。这是他和慕容昭华之间的恩怨,他不想让任何人干涉。

"让你处理可以,但是你总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

于是,黎景洲便把事情的缘由。从头到尾都讲了出来。当他提到尉迟晔遥的时候,柔和的目光尽数落入当家的眼中。

本各界都很受女孩子欢迎的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任何女人的他,竟然舍钟情于一个演艺公司里的女明星,就这一点来讲。就给人不小的震惊了。他现在还为了那个被绑架的女明星,想要调动帮派势力去搜罗。不得不让池这个做长辈的重视起来。

"是的,很重要。这一次把她就出来之后,我想要把她带来日本。爷爷,你看到她之后定也会目我一样喜欢上她的。"

真纱也躺在地上打滚了几圈。然后像一只毛毛虫一样朝着黎景渊的位置爬了了过去。她嘴上也不闹着,呼哧呼哧地问道:"哥哥有没有她的照片,先看看嘛,要是长得比暮子姐姐难看的话,我才不要她当我的大艘。"

"哇哦 "真纱也发出一声感慨,不无兴奋地指着相片里的尉迟华遥对自己的爷爷说道:"爷爷你看你看。她竟然是长这样的,比暮子姐姐好看几百倍呢I"

帮派当家赞同地点了点头,就长相这方面是绝对过关的,但是人品到底如何,只能到时候看了。

黎景渊轻易地取了了帮派当家的同意,当天中午就对处在高层的几个得力助手,即使使用金钱堆砌起合作意图,也要和中国的黑道势力达成一致协定。

为了把尉迟晔遥解救出来,即使牺牲再过的人力财力,黎景渊都毫不在意。

魅劫公司。

幕容昭华从社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步履略喧蹒硼地回到了自己的体息室内。明尘因为要陪浅羽击医院挂水的关系。所以没有陪在他的身边。现在无论是谁,都不能击打扰这个状态下的幕窖昭华。

然而。总会有某些人,笃定自己在别心目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从而觉得做任何事情都天经地义了起来。

ANNA拿着刚刚煮好的咖啡,满心欢喜的朝慕容昭华的休息室走去。

尉迟晔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旁观者的ANNA高兴坏了,看到被整理过的一堆的照片里尉迟晔遥被凌辱的样子,她竟然把自己反锁在休息室里,放声大笑了很长时间。腰腹生疼,眼角标泪,还不尽兴。于是。她决定今天晚上叫几个平日里就看尉迟晔遥不爽的好姐妹,一起去夜店狂欢一下。庆祝这件难得的好事。

"啊啊一"正当ANNA浮想联翩的时候,休息室内的慕容昭华竟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一阵重物的碰撞声听得ANNA不禁后怕地退了几步,生怕门被砸开,从而导致自已遭殃。

等了一剖儿之后。房间内再也没有什么声响后,ANNA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座椅横陈,档散落得到处都是。

满眼的狼籍。竟然无处落脚。

幕窖昭华站在一片自惨惨的阳光下,背影看起来落寞而孤寂。

这爱缠绵悱恻痛彻心扉,伤得最深的竟是慕容

垂在两侧的手,以眼很难看出的微弱的幅度,轻轻地震颤着。指关节上,皮肤被利器划开,血翻出,鲜血淋漓。他目光平远地看向远处,苍苍茫茫的天,那面对尉迟晔遥才能柔波深浓的黑色眼眸此时却像是被轻雾曼上的古木深林一样,迷惘,带着悔恨……以及痛彻心扉。

他自己已经足够泰然,在面对她忧伤的眼神下,把别的女人一再地拥在怀里。报复的快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持久不衰,他好几次险些都要推开别的女人,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悉心的呵护。

目光落在被血染的照片上,慕容昭华手上的刀道不由自主的加重,戾气暴露,伴随着指尖渐渐的发白,伤口处的鲜血流得更多。

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露出这样绝望空洞的眼神。相片中的尉迟晔遥,被人为地摆弄出最羞耻的姿势。清晰可见的几双肥大鄙的手,压在她的双手双脚上。扯碎衣服的动作被定格……

同时定格的,还有她双眸中不堪负荷的晶莹的泪滴,仿佛她的纤长的羽睫轻轻一颤,便会落下泪来一样。慕容昭华沉痛地闭上眼睛,嘴角在轻微地颤抖着。在无尽的黑暗中,慕容昭华好像看到了她那致的妆容上,滑下温热的泪水一样……

想起身体结合的那一天,她因为疼痛而倔强地环抱住自己的腰身,不要自己退缩的举措,羞怯,娇羞,却让他在一瞬间觉得自己拥有的就是全世界。

"昭华,你没事吧。"Anna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迟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生怕受到一点伤害的Anna,良久都没有迈出一脚。

慕容昭华应声回过头来。

慕容昭华的脸被杂糅在一片雪白的阳光下,Anna定睛一看,冷艳的脸上,笑容淡去,最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有不明的温暖泪缓缓地顺着如神祈般的刚毅俊脸滑落,他的眼前,一片如水的莹波。等到他后知后觉地把满是鲜血的手抚上自己伤痕惨烈的脸颊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昭华,你……"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在最后的关头化为泡影,再也拼凑不出。

Anna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在慕容昭华的身上看到了两个平日里本就看不到的方面。而她深深地知道,能够让慕容昭华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的,不是她,而是那个贱女人--尉迟晔遥!

落在身上的视线像是野兽看到猎物一般嗜血嗜杀的眼神死死地锁在自己的身上,Anna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脊椎骨窜起,最后全身如置冰雪之巅。被他这样的视线盯住,Anna拿着咖啡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你动过我的手机。"

"我……"Anna刚想否认,却被他暴戾的气场所震撼。

"你有什么事情隐瞒我,最好马上坦白。不然到时候被我查出来,下场会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Anna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把实情告诉他。要是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接到尉迟晔遥的电话,然后后面担心她再打过来打扰了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好事,所有就把手机给关机了,不用想也知道慕容昭华会变成什么恐怖的样子。

虽知道她昨天晚上就被人带走了呢,谁知道她那个电话到底是不是来求救的。

"你说什么?"

"啊!"Anna惊呼一声,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地情况下,把那句话嘀咕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了,你接的--?!"

慕容昭华疾步地靠上前来,一双满是鲜血的大手扣在Anna滑润的肩膀上。Anna一看到那翻开的血,还有不停地往外冒的鲜血,只觉得一股恶心感层层地从心底泛开,Anna差点就要干呕了起来。

"你接到了她的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打电话过来一开始就叫你的名字,我说你在洗澡,她就没说话了。我又让她说找你干嘛的,可是她没回答我。我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说话,所以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她神经兮兮的,我怎么知道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把你的手机关机,还不是担心等一下酒会上她打电话过来打扰你嘛……我做的都是为你好,啊……"说着说着,Anna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她被慕容昭华一个施力,狠狠地推到一旁。

咖啡杯碎了一地,Anna的香奈儿衣服上全部染上了咖啡渍。

"我的衣服……"Anna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感慨太多,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湿黏黏的,有种被利器割伤的错觉。

她摊开掌面一看,再看到一块瓷片入掌心的时候,一张冷艳的小脸立刻苍白了起来。她颤抖着嘴唇,结巴了起来:"我,我,我的手,手……"

泪痕未干,慕容昭华的眼神残忍:"她受了怎样的屈辱,我全部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Anna凄惨地说道:"我什么事情也没做,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我还不都是因为不想失去你,不想让你被哪个贱女人迷住!我这么爱你,难道有错吗?她到底有什么好,能值得你这么对我--!"

"你断了她求救的希望,我们之间也结束了。"

"什,什么……"

不理会Anna的哭嚎,慕容昭华径自地开门走了出去。

而顺着他走过大理石板砖看去,绽放了无数的红梅。双脚被瓷器割伤,可是慕容昭华却走得极为平稳。

尉迟晔遥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伤痛和无助,慕容昭华其实都很清楚。刻意的冷漠,总是希望在面对她的时候不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漠视你,伤害你,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的疼痛无处躲藏,就是夜半的梦魇,也会被心底的伤激得无法继续入眠……

他轻吻她的额,融融气息如片羽我来接你了

天是灰蒙蒙的,云层积压得很厚。海平面上,波浪翻腾,一波紧接着一波,似乎没有停歇的一刻。原本晴朗的天际下苍蓝色的海水,现在看来,竟显得有些污浊。

尉迟晔遥透过小小窗口,不厌其烦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凤翔国本来就是一个岛国,身为凤翔国的公主,尉迟晔遥像所有的凤翔国公民们一样,喜欢大海。

一声铁链的碰撞声响响起,尉迟晔遥侧过头去看,一块面包好有一瓶纸包牛被人从门缝处扔了进来。

送食物来的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尉迟晔遥木然地走了过去,弯下腰捡起沾染了一些粉尘的面包,张嘴就咬了上去。

一天只有中午的时候才有东西吃,尉迟晔遥被饿的很难受,狼吞虎咽把面包快速地吃完。纸包牛被她好好滴藏在了一堆杂物里面。接连四五天都是这样的情形,尉迟晔遥只能给自己储藏一点吃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份牛……

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内,尉迟晔遥穿着一件从杂物堆里翻出的一件破旧脏乱的衣服,把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深陷在这样的境地里,她却希望自己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可以有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摆在自己的面前;她好想洗个澡,把那些脏手的触感,还有身上脏乱的痕迹全部抹去;她好像回到凤翔过去,哪里有疼她的父王和幕后,还有一直把她当作世间瑰宝的哥哥们……

四周围,传来杂乱的声响。机桨的巨大轰鸣声在半空中回荡,尉迟晔遥疑惑地拧着眉,却没有坐起身来,一探究竟。她被关在这个地方,什么也看不到。

甲板上,绑架尉迟晔遥的五个壮的男子被包围在一个窄小的圈子里。在他们的脚边,横陈这几把手枪还有匕首。

"她人在哪?"黎璟渊从私人飞机上一跃而下,轻快地落在甲板上。他抬起头来,一双冷凛的星眸清澈隽永,却看的五个男人一阵后怕。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黎璟渊微笑了一下,仿若那天边的一抹曙光迸现,光华四。

方才回话的男人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他登时跪下身去,左腿上,赫然着一支匕首。匕首的刀刃已经全部没入了血里。鲜血一下子流的很快,就像是一条涓涓溪流,潺潺不息,不过一会儿,就已经把整条裤腿都沾湿了。

粘腻的血,带着别样的嫣红。

真纱也兴奋地鼓了鼓掌:"好好玩。"

看到自己的老大落得这么凄惨的境地,而导致这一切的人竟然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她长得就像是粉瓷娃娃,但是手法却残忍至极。

小小年纪就可以面不改色地用匕首捅人,长大之后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哥哥问你话,你感冒这个态度?活该,哼哼!"真纱也穿着可爱的公主裙,站在黎璟渊的身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因为她说是日语,所以这五个大男人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你们呢,知道她在哪里吗?"

四个男人忙不迭地点点头,不停地求饶。

黎璟渊让真纱也乖乖地呆在甲板上,自己一个人拿着钥匙,走进了船舱。

五天的时间,竟然把一向活泼好动的人儿给折磨得毫无生机,黎璟渊的喉咙像是堵塞了铅块一样,很疼。他跪坐在尉迟晔遥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起来,如同雨蝶拢翅一般的轻柔多情,那苍白仿若青莲的唇色看得人无端端地伤感了起来,本是抹在雪下的莲藕之色,无奈笑意深重浓烈时分,多的却是那清冷中妩媚多殇。再看清黎璟渊的面容的时候,再看清黎璟渊的面容的时候,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遥儿,遥儿……"情难自禁,黎璟渊在她的笑容中,竟然有种酸楚曼上心肺。

黎璟渊拥抱得太紧,尉迟晔遥猛地挣扎了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膛处,使劲地推了推。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然后轻声说道:"我身上好脏,而且还,还臭臭的。"

"我不在乎。"

"璟渊……"

第一次,尉迟晔遥叫了他的名字,没有任何的后缀称谓。在她有些沙哑干涸的嗓音中,黎璟渊竟然觉得有种幸福感在慢慢地升腾。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一吻,融融的气息拂在她的耳际:"我来接你了。"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紫眸瞬间凝聚起了万千雾气。

在看到她身上的脏乱衣服时,黎璟渊的脑海一瞬间想起了那些被洒在魅劫公司广场上的照片。在她有些闪躲的状态下,黎璟渊毫不迟疑地脱下了那件脏乱的衣服。映入眼帘的她的肌肤,依旧莹润无暇,白皙胜雪。只有,些微地染上了一层薄灰……

他脱下自己的风衣,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他的指尖有些冰冷,滑过温热柔的颈脖让尉迟晔遥没由来地轻颤。他非常细心地为她整理着衣领,举止轻柔而缓慢,如片羽拂水。

"我的牛……"尉迟晔遥的手指向杂物堆。

黎璟渊把她抱在怀里,然后说道:"要喝的话,等出去之后你想喝多少我都让你喝。"

"可是……"尉迟晔遥有些可惜地垂下眼睫。

她现在肚子真的好饿好饿……

甲板上,响起了一阵阵枪声,期间夹杂着成年男子惊恐的惨叫声,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的声音。

尉迟晔遥疑惑地抬眸看了黎璟渊一眼,只见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眼眸之中却掩饰不住溺爱之色。

真纱也细嫩的小手里各拿着一把手枪,她兴高采烈地对着那四个闪躲不及,险些抱作一团的男子开着枪。她并没有打他们,而是把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打在他们的身边。只是,每一次的距离都只有一寸,枪法如此准,绝对不是一个孩童可以拥有的实力。

他无悔付出,他缄默愧疚,而她意图离开

"真纱也,不要调皮!"

真纱也看到黎璟渊已经从船舱里出来了,竟然打了一个激灵。她把两只手枪扔到地上,佯装什么都没做的样子,飞奔到了黎璟渊的脚边。

"哥哥不许向爷爷打小报告!"玉耳处的蓝宝石玉石在不甚晴朗的天际下盈转着柔和的光晕,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意到了被黎璟渊抱在怀里的尉迟晔遥。她歪着娇小的螓首,把尉迟晔遥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然后说道,"哥哥,她好脏!"

尉迟晔遥听得懂日语,顿时窘迫的无地自容。

意识到她又开始挣扎,黎璟渊的语气有些凶地对真纱也说道:"不许这么没礼貌。"

"可是她真的很脏嘛……"小孩子没有心机,说出来的话也是无心的。

尉迟晔遥看到她都快哭了,有些于心不忍的对黎璟渊说道:"你不要凶她,她说的是事实…。"

真纱也可怜兮兮的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样子,黎璟渊也不是冷血动物。自幼把她抱在怀里宠着爱着,两个人的关系说是兄妹倒是却有种父女关系的错觉。毕竟,两个人十八岁……

尉迟晔遥被带上的已经在不远处的洋面上停泊待命的豪华游艇上,在尉迟晔遥沐浴的时间之内,黎璟渊吩咐手下,让厨师准备营养餐。尉迟晔遥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必须要经过一定的专业调理。

真纱也抱起一个可爱的抱枕,在床上滚动着,笑声悦耳如铃。

黎璟渊经过再三的思量之后,还是打电话告知,魅劫公司的社长尉迟晔遥已经被成功解救的事情。

【璟渊,基于这件事情对你的重要,在之前的条约上我可以做出让步。】两个人相对沉默了很长时间,就在黎璟渊决定挂断电话的时候,魅劫公司的社长突然开口幽幽的说道,【公司里,还是不能少了你。】

"社长,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身为帮派的下任的继承人,黎璟渊待在演艺圈内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如果必须离开,我也不会死死的留住你。只是,像这次这种任的决定,我不可能真的让你干脆的离开。】社长的语气一转,显得温和了许多,【我以前帮你搞定了那么多的烂摊子,这次你要自己摆平了。】一想到公司那些小女生一个个迷得他要死,据回馈回来的情况看来,大家却是悄然的准备和黎璟渊一起共进退了。留得住黎璟渊,就留得住那些莽撞的女孩子。

魅劫社长虽然在公司里很有威信,但是在这个事件上,却没有当事人的影响力了。

黎璟渊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厚重的云层才有了破开稀薄的迹象。薄薄的日光似乎蒙上了已从轻烟,冷而浸微。

花园里所种植的秋季花木在佣人们的照顾下开得极为艳丽,可是在慕容昭华的眼中,此时却秋风萧索,清清零零一片枯黄的落英。

慕容昭华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泰然自若的表情,无奈,心伤。

玥尘摇下车窗,对着阳台上的慕容昭华兴奋地挥了挥手:"晔遥已经被救出来了,你快点下来,我带你一块儿去找她!"

慕容昭华身型一怔,没来的消化这天大的好消息。他来到衣橱前,犹豫着自己到底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能够再一次见到尉迟晔遥的心情,竟然比第一次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还要让人兴奋。

车内,玥尘看到他脸上的上还有手上缠着的绷带,虽然表情看起来有些责备的意味,但是语气却依旧温和。他和黎璟渊虽然长期以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一次因为尉迟晔遥的关系,两个人真的撕破了脸。

"你这些伤在痊愈之前,公司不预备帮你安排活动了。"一系列的通告全部被暂停,慕容昭华的脸间歇毁容,让所有的通告往后推移。幸好主办方即使牺牲一点时间,都不愿意换人。这一点,让玥尘觉得非常的欣慰,也很意外。

"嗯。"慕容昭华漠不关心的应了一声。

玥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道:"等一下遇到璟渊的时候,还是相互打个招呼比较好。"

慕容昭华嗤然的笑了一声,挑眉道:"为什么我非要跟他打招呼?"

"为了晔遥,你难道就不能稍微放低一下身段吗?晔遥这一次能够平安回来,也多亏了璟渊的帮助。"

"什么意思?"

"璟渊这一次动用了黑社会的势力,他间接地干涉了警方的破案。这几年警方一直都在打黑,虽然璟渊的势力全部在日本那一边,但是这一次他动用财势,让内地的地下龙头帮忙。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警方已经开始深入调查了。"黎璟渊这么多年来一直很低调,从来都没有动用背后的势力,为什么自己撑起一片天地。他能够走到今天这样的至高点,全凭他自己打拼。

然而,尉迟晔遥的事情却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如果警方真的查出来之后,他的演艺生涯也就此结束了。

慕容昭华的拳头渐渐的握了起来,伤口裂开,雪白的绷带上,晕开了朵朵血色的梅花。

看到他缄默的样子,玥尘知道,自己的话他有听进去。

豪华游艇上,尉迟晔遥被同样闻讯赶来的浅羽,紧紧地抱在怀里。尉迟晔遥在看到这种状态下的浅羽,竟觉得有些惊愕。玥尘虽然是她的经纪人,但是却把一切的尺度都拿捏得很好。他对她有着无微不至的关怀,不用说善意的拥抱,就连一次牵手都没有。

"都是我的错。"

尉迟晔遥恍惚了一下,顿时明白他的道歉是出于何种缘由。

她跟着轻轻的环抱他的肩头,猛地发觉,原来浅羽竟然这么瘦。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真的没事。而且你也不需要道歉,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黎璟渊已经把浅羽的事情告诉她了,再者,这件事情是某个人早有预谋的。即使那天的酒会十分顺利,也不能代表她今后的一切都能一帆风顺。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

"晔遥……"像是知晓了她的决定,浅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头一次,他不希冀自己的预感成真。

尉迟晔遥的视线看了一眼迎面走来的黎璟渊,他风雅得宛如不生存在这个尘世里。所有对自己好的人,尉迟晔遥没有办法一一回报。可是她却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为他们祈福。即使她已经不在他们的身边,她依然希望大家一切安好。

"浅羽,谢谢你。"突如其来的感谢,突如其来的明媚笑容就像是一朵破然绽放的花朵,芬芳且带着深入骨髓的诀别。

浅羽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最后猛然攥紧了。

"你可不可以再多考虑一段时间?"

尉迟晔遥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不大,却代表了她的决心。清澈无垢的紫眸里,像是落下了一万抹阳光,如水莹莹,却恍然有泪的影子。

"再聊什么?"黎璟渊温和的声音了进来。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面部表情那间转换。仿佛刚才的殇然离别从来就没有存在一样,两个人和颜悦色,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璟渊,你脸上的伤……"这个问题,她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

黎璟渊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避重就轻地回答道:"一时气不过而已,挂点彩,也不是太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尉迟晔遥知道他不想聊得太多,心底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没问出来。

"方才煮的东西吃得对胃口吗,要是不合口味,我让他们做其它的。"

响起方才自己把满桌子的食物,一下子扫光。站在一旁服侍的英俊服务生错愕的眼神,尉迟晔遥的脸就红得不成样子。虽然每个盘子里的食物都很少,但是总的算起来,还是她平常饭量的两三倍。

"很好吃,我很喜欢。"

"是嘛,既然遥儿说很喜欢,那真的应该给他涨涨工资。"黎璟渊对着美女经纪人使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真纱也抓着一只嗷嗷惨叫的猫咪的尾巴,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她边跑边大声嚷嚷:"哥哥,有两个人说认识你,来找你了。而且呀……"她趴在黎璟渊的大腿上,双腿在空气中兴奋地凌舞着,"有个人脸上也好多伤的,看起来就跟哥哥一样惨,嘿嘿……"原来脸肿得跟龙猫一样,不止哥哥一个呢!

话音刚落,玥尘和慕容昭华就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黎璟渊脸色一沉,嘴角边的笑容,近乎有些挑衅。

尉迟晔遥在看到他脸上的伤痕时,顿时有些明白,黎璟渊为什么会逃避她的问题。再一次看到慕容昭华,尉迟晔遥险些就要唤出了他的名字。

可是,她现在却已经不能再这样纠缠着不放了。

经过这次事情,她深刻地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认清了自己在慕容昭华心目中的地位。被伤害过一次两次不要紧,她之前所有的付出也不要紧,尉迟晔遥知道,自己是真的应该醒悟过来。

她该放手的时候了……

"我有些累,想先去睡一下。"尉迟晔遥站起身来,显然不想再面对他。

慕容昭华在那间觉醒过来,她真的伤得她太深太重。

"我带你回房间。"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看到她就想这样子离开,慕容昭华早已经忘记了玥尘之前的吩咐,他无视众人,在他眼里,现在只有尉迟晔遥一个人的身影。他扳过她的身子:"小妖,我可以解释,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

尉迟晔遥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我已经都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听到最后一句,慕容昭华再仔细看尉迟晔遥现在的表情,突然之间慌了……

什么叫做不会再打扰,明明是他把仇恨看得太重因此而利用安娜伤害了她,她竟然还让自己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子任由她用冷漠企图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小妖……"

尉迟晔遥决然地转过身去,黎璟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笑得异常夺目。

慕容昭华的眼眸里,有流离破碎的辉光。这时候的他,才知道原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早就已经拉开了。

把尉迟晔遥捧在手心举往天堂,而后踩在脚下甩向地狱,这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完成了。可是到最后他得到的却不是复仇的快感,而是深深的伤痛。

"小妖,我在叫你,你没听到吗?"

尉迟晔遥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

慕容昭华微微地眯着眼睛,一种东西像是旭华的碎片,空灵而怆然。

黎璟渊已经把房间的门打开了,慕容昭华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突然变得亲密的样子,不知道在笃定哪种想法,他竟然推开黎璟渊,把尉迟晔遥和自己反锁在了房间内。

"慕容昭华--"黎璟渊迅速地转动把手,可是房间被反锁了本打不开。"可恶!"

"哥哥,有钥匙不久可以开了嘛!"这艘豪华游轮是黎璟渊所在帮派出资建造的,因为要保障高层人员的安全,有几个房间时采用高纳米材料特别建造的,枪药本打不穿。想要进入房间,只能用钥匙。

可是 钥匙被慕容昭华顺势夺了过去,他本来不及反应!

"你要是敢动她一汗毛的话,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慕容昭华,你听到没有!"

慕容昭华当然听到了,可是到底听不听得进去,却是当事人的问题了。

"我已经把话都说得很清楚了,让我出去。"尉迟晔遥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木然着表情,从慕容昭华的身边走过。

"你说清楚了什么,我没听懂,你再说一遍。"

尉迟晔遥喃喃地叹了一声:"我说,我不会打扰你和Anna了。你喜欢的人是她,我输了,我愿意放手。"

他醉人的温柔早已经烙印在她的血肉中

她的语气还有神情,是慕容昭华最不想看到的漠然。

房间外,是黎璟渊不断撞动门板和怒吼的声响。慕容昭华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他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尉迟晔遥,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竟然在几天的时间之内,敛去所有的锋芒,曾经霸道地把他的腰身环抱,说着他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尉迟晔遥,竟然说放手就放手了。她的眼底,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爱恋炙火。

慕容昭华慌了,不知所措了起来。

尉迟晔遥没有去看他的脸,生怕自己会露出最不想暴露在他面前的脆弱和不堪。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和他处在同等的状态下,可是她现在才认清当初的形势。他在前面走,而她卯足全力去追逐。她自以为自己只要伸手就能够触碰到他,却不想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突然降临,而他近在咫尺的影像,不过是太虚梦境而已。

"小妖,我不准,我不准!"

尉迟晔遥别过脸不去看他。

慕容昭华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他使劲地把尉迟晔遥搂在怀里。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道,他抱得那么紧,似乎都听到了骨头微动的声响。他抚着她有些湿润的头发,用坚毅的语调缓缓地说道:"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可是这需要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要多久,你可以等我吗,小妖,你可以等我吗?"

尉迟晔遥的嘴唇颤抖着,她当然可以等,当然愿意等。可是,她不知道,等到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还有足够的勇气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好像一个悠长的梦。有甜蜜,有辛酸,还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尉迟晔遥忍受不了那种煎熬,她对慕容昭华痴恋成狂,即使最后离开了,也已经会深爱着他……

"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已经到了必须放手的时候了,诸多的回忆,就让它埋葬吧。

"回不去了不要紧,我们可以创造更好的。小妖,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方式对你了。"伤了她的心,同样疼痛的,也是他。

尉迟晔遥推开他,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小妖……"

"因为我喜欢你,心甘情愿地为了做任何事情。即使你哄我骗我,我也不后悔。只是,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我一直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值得。"尉迟晔遥痛苦地闭上眼睛,每次只要想到这件事情,尉迟晔遥就觉得口剧烈的疼痛起来,疼得像是要死掉了。

属于慕容昭华的气息轻轻地拂过尉迟晔遥的耳鬓,把她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慕容昭华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急促。

"永远都不要后悔,小妖,永远都不要。"

尉迟晔遥怔了怔,听到他的近乎有些孩子气的话,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我累了。"因为累了,所以也力不从心了。

两个人互相沉默了,尉迟晔遥依旧没有看他,故作的冷漠彻底地蚕食慕容昭华的理智。当月华清霜般的琉璃灯被撕成凌乱的碎片,慕容昭华的眼被刺痛,同时晕红了他的双眼……

猛力扣住尉迟晔遥旋动把手的手,慕容昭华把她推向温暖的大床。

尉迟晔遥猜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愕然惊惶地睁大了眼睛。

和慕容昭华之间的结合并只有一次。她一直以为自己总会怀上他的孩子,从而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拥有慕容昭华,拥有两个人的孩子,即使倾尽这世界上最好的事和物和她交换,她都不屑一顾。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成了尉迟晔遥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

慕容昭华在她脸上轻轻地抚着,当掌面触及到温热的体时,心脏骤然紧缩。她的泪,缓缓地淌到他的心里,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像是殷红的鲜血一样,怵目惊心。

"不要逼我恨你。"她泪眼朦胧,呢哝的嗓音带着凄绝。

为什么他连给静静离开的机会都不舍得施与,她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为什么他还要在最后一刻给她带来这样刻骨铭心的举措?

"你不会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慕容昭华的嘴角便扯开一抹笑容。轻雾朦胧而氤氲,而他的笑容在她不甚明晰的视线中,竟有着似水的年华。他的表情太温柔,激得她无处躲藏。

尉迟晔遥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去看。

可是她心底却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慕容昭华的身影在她的生命中永远不会销声匿迹。这种永恒,就像是古老深林内,那壮的树干上一圈圈的年轮,恒古烙印在她的血中。

"小妖……看着我……看着我好不好?"

尉迟晔遥猛力地摇了摇头,她怎么还能给自己那种莫须有的自信。她已经决意离开,更不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彻底地沉溺在他所给予的温柔下。

"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慕容昭华的话,暗哑而恳求。

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却是心如刀割。

一寸一寸,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别想离开我,小妖,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从我身边逃开。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慕容昭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他紧紧地把压制在身下,灵活的双手把她身上的衣服尽数剥离。随着他的动作,她一直在颤抖着。每一次的挣扎和反抗,慕容昭华心里总是一阵钻心的疼。她从来都不曾这样抗拒过他……

"不要再骗我了,我求求你……"尉迟晔遥低声地呜咽着,小声地恳求着。

他怎么可以给她再一次的希望,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再也无力承担任何痛苦了吗?

那些缠绵的记忆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的清晰。

耳边,是他低声呢喃的情话,缠绵的诺言,每一字每一句,像是石头投入心底一样,明镜的心田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再也没有办法平复了。

曾几何时她信了,信了这就是地老,就是天荒

她的泪水绝了堤,如奔腾的洪水,漫过了绝色的面庞。直到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这么近,慕容昭华才看到她脸上那些浅浅的,被掩盖的淤青。思忖着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强烈的挣扎绵化,可是他的身体就已经自发的行动起来。他捧着她的脸,温软的感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微启的牙关,灵巧的舌在她紧抿的唇瓣上勾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舔舐和轻吻。

温热的泪水变得清冷混在了唇齿之间,有种甜蜜和苦涩杂糅的错觉……

"小妖,小妖……"情难自禁地呢哝着她的小名,慕容昭华的声音听起来竟是那样的寂寥和无助。

知道她的抵抗全部都是拜自己所赐,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会导致两个人之间产生隔阂,但是当初的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把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施加在她身上。

她心底的口子到底有多长,又到底有多深,慕容昭华强迫自己必须去正视。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希望自己的挽回还能求得她哪怕只有一眼的眷顾。

欲望的防线越来越薄弱,慕容昭华如置烈火中烧灼一样,浑身热烫,薄汗沁漓。

包裹住她双手的右手大掌因为施力的关系,识破了伤口,顿时献血溢出。

粘腻的体在她温凉的双手里凝聚,越来越多。

尉迟晔遥本来紧闭着双眼,但是鼻息之间愈加浓烈的血腥味还是逼得她睁开了双眼。

他伤痕累累的俊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抹笑,似烟花,惊破了暗青色的夜空。他的眼眸中好像有泪,可是却滴不下来。

尉迟晔遥蓦然失去了一切的言语,这样的他好陌生,本就不似先前的他。

然而尉迟晔遥却不知道,这样的慕容昭华,却是他真正的一面。

他隐藏的太深太深,都要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都要淡忘了自己原本的情。在这种即将错失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关头里,他再也无法掩饰了。

秋浓,空气中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寒意。

波浪翻腾,尉迟晔遥微眯着眼睛,恍恍惚惚看到了海棠花谢。

"……小妖,"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慕容昭华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眸凝视着她绛紫色的瞳眸,然后用着认真而温柔的语气,轻轻地说道:"你终于肯看我了……"他的语气中,竟然充满了欣喜。

只不过是她一个毫不闪躲的眼神,竟让慕容昭华狂喜了起来。

"你的手……流血了……"尉迟晔遥喃喃地开口。

虽然她的语气没有情绪的起伏,但是慕容昭华却兴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紧紧地把头埋在她香软地颈脖处,闻着她身上想融融的独特体香,失而复得的感觉,再也经不起他仇恨的摧残了。

如果一个不留神,始终是放手远去,那自己将会陷入一个怎么样的境地里,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慕容昭华连想都不敢想……

"我的手没事,一点事情都没有。"流一点血算什么,如果流血能够换来她对自己的关心,他本好好不在乎。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尉迟晔遥微微地咬了咬下唇,移开了视线。

对于他,她竟然就真的这么舍不得。

她没有足够的狠心,看到他的鲜血还能无动于衷。

尉迟晔遥茫然了,思绪也开始沉浮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就这么离开,那得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平复对他的向往?

不知道尉迟晔遥心里在想些什么,慕容昭华开始展开攻势了。

他的唇,软软地贴在她花瓣一样美丽馨香的唇瓣上,他的气息混着她的,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最后交融成一股霏霏的香息,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却蛊惑人心。

柔和的轻吻变得炽烈,在慕容昭华渴求的状态下,强烈得近乎掠夺。他紧紧地怀抱着她的身体,狂乱地吻着她,地喘息着。

直到这个时候,慕容昭华才真的承认现在怀抱着的,是他最为深爱的女人。她放下了一国公主的身段,主动来到了他的身边。宣布他的归属,强势地进驻他的心底。曾经一度荒糜烂的自己,在她生嫩的情爱之下,慢慢地感受到了曙光的绚烂。

因为有她,自己才能得上重生;也因为有她,自己才能不再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无论基于何种缘由,他都不能给她就这样从自己身边逃开。

再也忍受不了想要她的欲念,慕容昭华不顾手上的伤,毅然抱起了她轻盈若羽的身子,唇舌依旧彼此密密地和她缠绵在一起。

因为之前泪水的肆虐,现在残留在她脸上的触感冰冰凉凉。慕容昭华怜爱地加深了这个吻,像是要把彼此都烙印在骨血中一样,他的情感来的太迅猛,而尉迟晔遥只能沉溺其中。

沉浸在这个摄人魂魄的激吻中,尉迟晔遥的挣扎终于化作缠绵的温柔。

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与他相融。不分彼此的希冀,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如果这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她愿意担负起所有的罪孽。

尉迟晔遥的眼神是迷离的,然而神智却很清楚。

压制在双手上强大的力道已经移走,灼热的触碰熨烫了她有些冰冷的肌肤。他大掌所到之处,均落下一个火热的痕迹。殷红的献血点点地落在她的身上。晶莹如雪的肌肤就像是一卷如雪的画卷,而他用自己的献血书写一幅诡异的画卷。

灼热的气息包围着尉迟晔遥,往事历历在目,而关于他的一切显得那样清晰。记忆中,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部都是她的劫。她明明想要逃脱,却一再地陷入他温和的眼神中。

被他抱在怀中,尉迟晔遥真的信了,信了这样的付出,得到了将会是地老,将会是天荒……

他挤入她修长的双腿间,吻依旧炙焰,他张嘴用玉齿贝牙轻轻地噬咬着她颈脖处的细腻肌肤,察觉到她的轻颤,则改用舌尖舔过。动作轻柔,换来她不住的颤抖。

描绘他的眉眼,刻入心底最后的相拥一

浅色的阳光,从全封闭的窗户斜斜地照了进来。午后的天气,已经不像先前的那样灰蒙蒙。海面像是一块会浮动柔波的翡翠石一样。晶亮,剔透,带着苍绿色的光芒。

尉迟晔遥没有再闭上眼睛,只是迷雾太多,她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只有模糊的影子,一直在摇曳着,修长而纤实。

深秋的阳光不再焰烈,但是却依旧融金沾粉。

阳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长。优雅中吗,透着妩媚。

慕容昭华眼眸中的火,浓烈地灼烧着,激烈的焚烧势头化作狂野。她却是伸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颊。他脸上的伤很重,可是却丝毫没有阻碍尉迟晔遥的动作。她抚得很慢,也很仔细,仿佛要把慕容昭华的每一个部位,记在心底一样。她浅浅地微笑着,樱唇因为刚才的吻,而显得有些红肿。粉荷般的颜色点缀在唇瓣上,像是要滴下来一样。她不知道在呢哝着什么话语,慕容慕容昭华听不清楚,仿佛这只是她的梦呓而已。

尉迟晔遥的身体略略地颤抖了一下,柔软的腰肢在三千泼墨青丝的幽暗下,微微地震颤着。敏锐地觉察到慕容昭华此时正散发着无比的赤焰和狂野,她伸手怀抱住他的颈脖,任由那缠上绷带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腰。

他的力道很大,似乎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他的怀里。尉迟晔遥轻咬着漂亮的唇,修长的双腿自发地夹紧他的腰。看似不自觉的举措,却需要极大的勇气。她抵在他的肩胛处,表情迷乱,吐气如兰。

纷乱的欢愉在四肢百骸处流窜,情到浓时,恍惚间她从他身上闻到这个时间最为馥郁的香息,那香型足以让她彻底地迷醉。像是云絮,轻飘飘的。尉迟晔遥情难自已,终是化作一声满足的叹息。

瞧见她开始沉沦,慕容昭华的心里是高兴的。看到她沉浸在自己所给予的温情中,他的呼吸渐渐开始变得滚烫和沉重,灼热的气流滑过她白皙无暇的肌肤。情动来得很快,尉迟晔遥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已经被他所给予的感觉,彻底地冲昏了头脑。酥痒的感觉在全身各处蔓延开来,而尉迟晔遥只能攀附在他的肩膀上,任地把自己的脸深埋在他的颈侧。

戏谑般跳跃的吻从她的额头开始慢慢延续到了雪白的前,尉迟晔遥身上最后一件单薄的衣服薄如蝉翼,但是慕容昭华却知道那是最为保暖的衣物。能够如此大手笔地为她准备这样高档的衣物,黎璟渊真的拿得出手。

慕容昭华赌气一样毫不客气地动手把她的衣服褪去,他不愿意她的身上,沾染其它男人的味道。即使,那只是一件来自男人之手的衣服。尉迟晔遥暮光款款地看了他一眼,一不小心被他的视线所捕捉,便匆匆忙忙地离开。而绯红的面容,却显示出他的窘迫。

慕容昭华像是存心想要看到她更多羞怯的表情一样,竟然学起了一个小把戏。他的手指滑过一个地方,便在那个地方落下一个吻。虽然只是轻轻地覆在上面,但是却流连不去。他像是陶醉似的,轻吮着那几乎透明的冰肌玉肤。

尉迟晔遥忍不住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却没有动手推开他。

在这一时间,她忘了尊贵,忘了矜持,忘了逃离。她贪恋着他最后的温和,只希望这最后的交融不要太快,她想要记住,想要留给在没有他在他身边的日子里自己可以再三回味的恒久温情。

香软光洁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啊的面前。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抛却了所谓的不自然。这个时候仿佛心与心的交流,因为了解对方,所以缠绵无阻。

缠着绷带的手在她的凉凉的后背上缓缓游移,触感有些奇怪,却不之于让她讨厌。慕容昭华的吻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就像是他的眼神一样,只消她一眼,总会让她躁动的心得以平复。他的唇贴在颈后,细细地亲吻,火一般的接触,令她原本就颤抖不已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感觉到差不多了,慕容昭华收回所有的动作,他坐起身来,开始褪下身上的衣物。手指血开裂,疼得他几乎痉挛。用了好一会儿,他才成功地把身上的衣服尽数脱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她正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慕容昭华轻轻一怔,随即便俯下身来,呵气在她的耳鬓。

"怎么看得这么认真,我的脸,现在好像不可能让你看得入了迷吧。"

慕容昭华知道自己这张脸的重要,因为心下里便也觉得尉迟晔遥是很喜欢这张脸的。然而,慕容昭华只猜对了一部分而已。

尉迟晔遥会那般专注的看着他,却是想要把他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看得极其认真,生怕自己会错过他任何一个动作。受伤的他,用着颤抖的手揭开纽扣。一个毫不起眼的纽扣,用了他太多的时间。然而他并不匆忙,也没有恼火地就大力地撕扯开去。

不知道为什么,尉迟晔遥有些喜欢这样的他。

说不清楚缘由,只是单纯地喜欢着。

"你很好看。"

慕容昭华莞尔一笑:"这大概就是大家口中说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尉迟晔遥抿着唇不说话,但是眉眼却带着如水的笑意。

此刻的两个人坦诚相见,未着寸缕。刚健挺硕的膛带着如火的热度熨烫着她显得有些温凉的身体。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不知道是谁主动,当四唇辗转的时候,两个人皆但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流窜在身体各处。往日里的一起经历过的美好被唤醒,尉迟晔遥禁不住喉间开始哽咽起来。

这时的她执着得有些痴傻最后的相拥二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唇边。

尉迟晔遥的嘴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苍白了起来。那种淡淡的粉,淡淡的灰看得人心力交瘁。她的眸湿润润的,没有泪,却尽是水一样的柔波。

她的哽咽,被锁在四唇间。慕容招呼直觉不想她落出这样哀伤的面容,他轻柔地在她的背上拍抚着,似乎想要她平静下来。

他的眉,皱的很深:"别再哭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他的声音絮絮的,确实绕指缠绵的温柔。

尉迟晔遥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慕容昭华以为她原谅了自已,殊不知她却是另一种心思。

慕容昭华笑容明媚,恍然之间花开袅袅,尉迟晔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仿若闻到了栀子花开的香味。

他缓慢却也轻柔地吻上了她的雪白的口,在那最接近心脏的地方反复轻舔着。像是要用舌尖写下描绘出他想给的誓言。隐忍着不断强烈的情动,慕容昭华开始带领着她一起,探入那春意绵绵的境地。

炙热的唇舌席卷残云般在柔嫩的前上肆虐,微启牙关轻轻地噬吻着,知道一抹有一抹的嫣红,像红梅一样绽放在她的冰肌玉肤上,慕容昭华才满意地停住攻势,改向着其它部位进发。

宽厚的大掌沿着她纤细修长的腿一路上往上洗洗地摩挲,火热的掌面带着粘稠的冰凉探入她的腿间,说不出是细软还是糙的绷带轻轻地划过尉迟遥细嫩的肌肤。感觉她有些不适地回避了一下,慕容昭华只得停了下来。现在他的手,真的不方便给她带来更大的欢愉。

无奈地笑了一下,不待尉迟晔遥露出疑惑的表情,慕容昭华就已经覆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紧密的贴合,而这下一步的动作,尉迟晔遥确实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和Anna之间曾今那么甜蜜、这么密不可分过,尉迟晔遥突然有些抵抗。她本能地想要合拢自己的双腿,可是慕容昭华却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在她的耳鬓处磨了起来:"小妖,不要在这个时候拒绝我。"他知道她在抗拒着什么,他不想勉强她,却也不想让她反抗。如果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而她却拒绝她的亲近,慕容昭华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横在双腿间的是他健硕的身体尉迟晔遥莹润的紫眸里,滑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的声音,让尉迟晔遥想起了春日里屋檐下,燕子呢哝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次了……

"嗯……"缠绵的尾音轻轻软软,道出了她的答案。细细糯糯的嗓音像是催化剂一般,莫荣朝华身上所有的情动都攀到了最高点。他双手扶住她纤细无骨的腰,颀长的身形缓缓往下滑去,强迫她的双腿分跨在他肩上。

她刚刚咬上自己的下唇,却在下一瞬,发出一声如莺出啼的娇吟,浅浅的,撩得人心痒难耐。她的身子向后仰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完美的弧线。她的手指在身下的被单上,强烈的感觉把所有的思绪都断了,激烈的喘息伴随着婉转轻唱的诱人娇吟,从口中溢出。

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情动冲击着她残留不多的理智,随着他的高超技法,尉迟晔遥不断地被推到云巅深处。青葱般的玉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紧紧游入他的发间,非但没有推开他,甚至将他拉得更近。

长久的甜蜜折磨,令尉迟晔遥不知所措起来。她即使再不安再惶恐,却还是带着莫名的强烈的期待。他缓慢地挺起颀长的躯体,双手将她拉得更近。被她唤起的热烫来源,毫不遮掩地抵着她柔软湿润的那一处。

他煞显温柔地进占那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娇柔,强忍着,压抑着想要肆意冲刺的欲望,为此薄汗淋漓,喘吁吁。他的眸璀璨熠熠,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着自己一寸寸缓慢进入时,她绝美的面庞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她拧着远山黛眉,看起来依旧像是第一次的时候那样羞涩。慕容昭华的心为之深深地悸动着,终是一举进占了那柔软的最深处。她无暇的娇躯上蒙上了一层薄汗,细细蒙蒙,在融金沾粉的阳光下尽显琉璃色的晶莹。

"慕容……"她攀附在他的肩膀上用着细糯的嗓音软软地唤起他的姓氏,感觉他深埋在她的身体,那般炙热而充实,像是要把她撑住到了极限,那样的满足是一种深入骨永远也忘却不了的甜蜜,有些疼,却让她想要落泪。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叫他,尉迟晔遥像是怎么也唤不够他一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反复呢喃着。

"我在这,小妖,我就在你身边。"

"慕容……慕容……"能够这样叫着他的机会,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了。仿佛要叫够一辈子的分量一样,尉迟晔遥执着得有些痴傻。

她开始哭了起来,从起初的细微啜泣,到最后的失声痛苦。

现在,无论是谁,也止不住她奔腾的泪了。

热烫的薄唇,滑落到她香软的颈脖处,慕容昭华开始轻轻地摆动了起来,她挺起纤细的腰,不知所措的挣扎,而这细微的摆动,让那热烫的来源在她体内进入更深。渐渐地,尉迟晔遥似乎是不满意他的温柔对待,最后的一次,她想要那种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全然的疯狂,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他结实肩膀上,娇软的纤腰挺起,主动包容他,执意要带领他跟着自己疯狂。

"小妖,小妖……"慕容昭华喑哑哑地低喊着她的小名,难以克制的狂乱起来。她的第一次这么主动,让他好意外。

小妖,我们结婚吧最后的相拥三

尉迟晔遥把自己深埋在他的颈项上,从喉咙处发生了声娇鸣。绛紫色的童眸内像是有火在激烈的焚烧:"不要忘了我,慕容,不要忘了我!"

这是她最后一次的人形,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却是还忍不住想要有所挽回。如果他能记住自己,也不枉她对他这么一往情深。

慕容昭华喃喃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你呀,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尉迟晔遥的声音眷眷的,用着一种近乎固执的神情,一心一意地许下承诺。她的眼中,不再有高傲,不再有倔强:"慕容,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绝对不会。"

"傻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怎么说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忘记彼此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两个人已经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记忆已经深深地刻入脑海,就是想要忘,也忘不掉了。

尉迟晔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把自己埋葬在他狂而有力的冲刺下,一阵阵的欢愉从太古间而来,她双眼朦胧,绛紫色的瞳眸凝视着他满是伤痕的俊脸,视线渐渐地淡去了。

如柔荑般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的颈脖,全身心地透露他所给予的疯狂中,修长的粉腿缠紧了他的腰随着他的驰骋而愈发地夹紧了。娇吟莺莺,溢出樱唇,她紧闭着双眸,娇小的身躯无助地承受着他愈来愈狂猛的冲刺。他逼迫她、催促她,悍然的给予一切,不容许她拒绝或逃避,冲刺得愈来愈深、愈来愈重,直到最后那绚烂的花火绽放,如昙花一现。

隔着一层绷带的大掌缓缓摩挲着她细致如玉的肌肤,滑过她每一寸肌理。

每一道曲线。她仰起头,重的呼吸着。整个心肺间仿佛被安详萦绕,满是风情。

她紧闭着双眼,听着尉迟晔遥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呢哝着她的小名。灵巧的舌撬开了她的牙关,霸道地滑入她的口中,他带领着她一起共舞。

阳光落下晶亮的微粒,点点仿似细雪,凭空而舞动。如丝如絮,散落在她的周身。尉迟晔遥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为那即将到来的一切表现出不安。让尉迟晔遥愈加慌乱的是他那毫无隐藏的侵略,她心里极度恐慌,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不舍地舔吻她已被吻地红润的桃色唇边。灵巧的舌顺着她雪白的颈脖蜿蜒而下,一路上反复地啃咬舔吻,用尽一切手段来挑起她的热情。

她的手无意识地紧扣他的肩膀,慌乱中地感觉到,他宽厚额掌面在她薄汗淋漓的玉体上来回游走。动作轻柔地将那一处处还未熄灭的星星火苗,再一次引燃。

尉迟晔遥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泼墨青丝混着薄汗,粘在玉背和前。热烫的玉肌接触到清冷的空气,她有些不自在地战栗起来,只觉得仿佛有羽绒细雪铺天盖地地涌来,将她的全部视野掩盖成一片纯白的天地。

"慕容……慕容……"一次的放纵已经足够,她不敢贪恋太多。在他温柔的轻抚下,尉迟晔遥悄然挺起身来,伸手抵在他厚实的膛上,试图将他推开。

然而,对于现在的慕容昭华而言,确实无法半路终止的。一次一次,再一次,直到全身的四肢百骸里全部烙印下她所有的香息,他才会放过她。柔软的腰身被强而有力的躯干桎梏着,尉迟晔遥开始挣扎,意图回避,最后终是在他纯熟的技法之下,彻底投降。他的吻,他的柔情,是醇香的酒水,致命的诱惑,使得她无力抵抗。

"小妖,小妖……"他急促地喘息着,因为隐忍,任由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喑哑。看着身下的她露出迷乱的表情,慕容昭华的心,被幸福洋溢着。他的指滑过她的眉眼,留下了一道胭脂的红。他微微地笑着,惹得尉迟晔遥的心一阵悸动。只听到他道:"小妖,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演艺圈,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吧。"

尉迟晔遥那间,瞪大了双眼。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到了丝的破绽。然而,他却是温柔而又凄迷地微笑着,凝聚着无尽的爱怜。

"小妖,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他问她好不好……

一句肯定的回答,将要冲破喉咙,急切地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可是,她怎么还能够抱有这样的幻想。

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异地又一滴。晶莹就像珍珠般,侵入发鬓,滚烫化作微凉。

"小妖,我是说真的。不骗你,我想了好多,这些事情是时候终结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难过了,可能你不知道,可是每天晚上我都会想着你,挂念着你。"

他说得真切,以前生活在一起的一幕幕温馨和甜蜜的画面像回光掠影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冷漠和矜持,在一瞬间崩溃瓦解。尉迟晔遥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错愕地看着他,泪水直流。

"小妖,我们结婚吧……"他不去尉迟晔遥是不是慕容尘心的未婚妻,他是最初的婚姻缔约者,既然她专属于他,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拱手相让。把这句话送达,他低喃着她的小名,饱含热焰的星眸牢牢锁住她,紧握住她纤细的腰。猛烈地将欲望一次又一次深埋进她柔软的身子。

再一次达到太虚境地的时候,慕容昭华的身体跌落在她的身上。

他说着最动听的情话,一声一声,伏在她的耳畔。

尉迟晔遥微微抿着唇,泪水迷离的双眼看向了天花板的正中央,那盏雕花琉璃灯饰。

散尽全部的气力,慕容昭华给了她一个轻吻之后,便搂着她香软的身体,进入梦乡。他睡得很沉,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从来未曾见过的笑意。

他给出一生的承诺,换来她毅然的诀别

尉迟晔遥坐在浴室里,她没有哭出声,把所有的哽咽和委屈全部都锁在喉间。她无声地张着嘴,绝色清丽的容颜上,满是泪痕。

他给出了一生的承诺,她留在他的身边,想要的也就是这句相携一生的话语,现在明明已经得到了,可是她却再也要不起了。

温热的水体,从头顶浇落而下,尉迟晔遥冲完澡之后,变换上了一洗干净的衣物,开门出去了。

一个颀长的身形随着门的打开,而向后倾倒。尉迟晔遥蓦地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黎璟渊。

黎璟渊看了一眼大床上的慕容昭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

"你和他……和好了吗?"

尉迟晔遥看向他清冷如玉,魅惑之至的面容,不知该怎么回答黎璟渊的问题。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间隙,看似离的距离很小,可是只有尉迟晔遥知道,再向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了。和好与否,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因为,她已经决意离开。

她默认的态度,把黎璟渊的心捏碎在了之间。明明知道打不开房间的门,他却还是一股脑儿地撞击敲打着,直到浑身疼痛难耐,他才缓缓地停了下来。他靠着门板,虽然听不见房间内的声音,他却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明明知道她心中挂念的还是他,他却固执地想要挑战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黎璟渊苦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地抚上额际,把双眸内浓烈的哀伤遮掩。

恐怕,他在她心目中没有一席之地。

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以为只要自己单方面地喜欢着她,她总会被自己感化,发现自己的好,殊不知,她已经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向那个倨傲的男人,自己却还是痴心妄想,想要得到她的眷顾。

"璟渊……"

黎璟渊的声音听起来幽幽的,让人心疼:"遥儿,不要他,难道就不行吗?"

尉迟晔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若有似无地叹了声,像极了夏日花丛间蝴蝶的呓语。不忍看他黯然神伤的模样,尉迟晔遥终是走上前去,把他遮掩的手拉了下来。

她的手温温凉凉,那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滑。

她刚刚把手放开,黎璟渊却孩子气地反握住了她的掌。黎璟渊发现,只是这样的牵手,没有十指交握的缠绵,却已经让他的心百转千回。

尉迟晔遥的声音听起来疏疏浅浅的,很好听:"璟渊,我要走了。"

"去哪里?"喃喃地反问她,黎璟渊显得有些茫然。

"回我自己的国家。"尉迟晔遥的目光,明澈如水。一想到能够回凤翔国,回到亲人们的身边,卸下所有的防备舔舐自己的伤口,尉迟晔遥伤痕累累的心肺,终于有和缓的迹象。

"你的国家,不就是这吗?"

尉迟晔遥轻轻地摇了摇头,绛紫色的双眸里沉淀着月影风霜。来自她身上的丝丝幽香,让站在她身边的黎璟渊,熏染露出了陶醉般的神情。

她并没有对凤翔国描绘得太多,但是黎璟渊却从她向往的眼神中还有柔和面容下知晓,她的国家却是极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以要一段时间。"尉迟晔遥给不出一个确切的时间,她亦无法估。也许,她今后一步都不会在踏出国门,终生留在像以往所有的公主一样,为了凤翔国的繁荣与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黎璟渊无法预料这一次的离别,尉迟晔遥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他,虽然很舍不得她离开,但是他却不想强行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经历过这次的绑架事件,尉迟晔遥需要一段时间静养,而家人之间的关怀,却是世间最无私的。

黎璟渊同意了,可是却牵着她的手,目光炯炯地说道:"我会等你回来,无论要花费多长时间。遥儿,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我会比他更爱你,千倍万倍。"看到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黎璟渊摇了摇头,示意她听自己说完,"我虽然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是却一定会对你好。我们都给对方一些时间好吗?所以请不要现在就拒绝我。"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内心汹涌澎湃。以前,黎璟渊总是用着笑闹的态度说着喜欢她的话,可是在经历过这次的事情还有他此番的言语,却是让尉迟晔遥再也没有办法回避他的感情了。

因为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慕容昭华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早上才醒过来。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尉迟晔遥。

豪华游轮已经靠岸了,玥尘坐在宽敞的餐厅内,用着早餐。

"昭华,你醒啦!"

"嗯。"他走了过去,然后问玥尘,"有没有看到小遥?"

"她刚才去找浅羽了,两个人聊了挺多的。估计等一下就会回来了,你现在这里等一等吧。"想起刚才尉迟晔遥对着自己说了一声极为珍重的"再见",玥尘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可是有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苍穹辉映着苍绿色的海水。海风习习,深秋时节,早晨的风,带着一尾寒意。

慕容昭华敛了敛身上的外套,他的眼神温和,没有了之前的锋芒和倨傲。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看起来竟有些惊心动魄的美。

玥尘虽然知道他隐藏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但是现在却突然看到,实在令他非常意外。只一夜,他的变化就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而这到底是好是坏,却是无从定义的。

叫来一杯清水,慕容昭华喝了几口之后,浅羽回来了。

只是,他的身边并没有那道熟悉的,娇小却挺拔的身影。

"浅羽,小遥呢?"

像是早就知晓他会这么问一样,浅羽把一张纸条交到了慕容昭华的手里。

"这是……"

"晔遥让我交给你的。"

疑惑于浅羽有些怅惘的表情,慕容昭华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字条上。

五百年一个轮回,现在降临在尉迟晔遥的身上

因为所在半球的不同,所以现在凤翔国的季节正值春末。岛国的天气,跟地形有很大关系。

春寒料峭,巨大的机桨把静止的空气搅动起来。从机窗外向下望去,成片雪白和桃红,像是像仙蛾织成的云霞。

自上一次跟随慕容昭华离开凤翔国,已经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而这半年来,她一次都没有和凤翔国的任何一个人取得联系。尉迟晔遥致的额抵在防弹玻璃上,现下才知晓,她一心地盲目跟从,却是把所有的亲情都弃之不顾。临行时不见哥哥们的身形,尉迟晔遥现在想起来,渐渐地忆起当初的情形,似乎并不乐观。

无论是父王、母后,还有廷内的护卫士官,大家似乎都进入了某种紧张的状态,像是……在准备平乱外界给施加的压力一样。

就在尉迟晔遥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中时,乘务员的声音传了过来:"公主,我们到了。"

私人飞机降落在皇家机场,尉迟晔遥一下飞机,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仿佛身上所有的重负都被撤离,身心舒畅,就连呼吸都轻快了起来。

数不尽的斑斓彩蝶飞舞在皇家机场周边这片广袤无边的花丛中,尉迟晔遥看着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境中,生怕一个急促的呼吸或者深深地嗅入满腔香息的动作,都会让眼前的美景如泡影般幻灭开去。

繁华烂漫,延绵不绝。

尉迟晔遥垂眸片刻,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端庄的神情却是与之前的妙大相径庭。她迈开脚步,朝着百花中间的一条青石小路走去。羽蝶蹁跹在她略显清瘦的身旁,给人一种无声的震撼。

一路上,所有遇见他的廷内侍在看到尉迟晔遥的时候,总是清一色地露出震惊和狂喜的神色。在尉迟晔遥的印象当中,凤翔国的皇虽然肃穆,但是气氛并不至于会这么紧张。空气中蔓延着一种寒霜,这是尉迟晔遥十八年来都未曾体会过的。

心中存有疑虑,因此她没有先回自己的寝,而是朝着凤翔国储君日常办公的议政阁走去。

议政阁外的人们原本一脸的肃穆和冷凛,可是在看到尉迟晔遥的时候,却像是给死水无波的湖水注入了活泉一样。有一些年纪与尉迟晔遥相当的,共同在皇家第一书院学习过的侍卫官兴奋地迎了上来。

"小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尉迟晔遥微微一笑:"嗯,我回来了。"

"我立刻去报告王上!"侍卫官满心欢喜地前去通报,因为脚程太快,竟然好几次都险些要摔倒。尉迟晔遥莞尔一笑,可是心底却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获得许可之后,尉迟晔遥便朝着议政阁走去。每一步的踏出,都代表距离的缩短。半年前,她就是这个地方,与生她养她,付出无私关爱的父王起了争执。当初的她,不顾一切后果,只认定慕容昭华一个人。父王当时的肯定很伤心……

想到这里,尉迟晔遥的心思就很不好受。

细高跟踩在青石板上,尉迟晔遥上了阶梯,越高一尺门坎,踏入了议政阁内。琉璃色的阳光在透过雕花窗柩投映在红色的地毯上,把房间里的颜色淡成了一片桃红的朦胧的氤氲。

"父王……"一声轻唤,道尽了这半年来所受的委屈。

储君伟岸的身形明显的一震,随后,他轻轻地转过身来。

尉迟晔遥的眼波剧烈地闪烁了起来,波涛汹涌,激浪万千。

"回来啦!"储君慈爱地露出微笑。

可是尉迟晔遥的眼中,却是最深的伤痛。她万万没想到,半年的时间之内,自己的父王竟然变得如此枯槁,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一样。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的身体竟然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议政阁内,一片肃静。

王储用着沙哑干涸的嗓音说道:"遥儿,用过早膳了吗?"他端起人们端来的点心,向着尉迟晔遥的方向递了过去,"这段时间你应该都没吃到御膳房做的点心,来,拿一块去吃,这是你最喜欢的。"

"父王……"看到他说着最平常的话语,尉迟晔遥心痛难耐。她宁愿王储骂她,责备她的种种不是。她逃离了这个国家,逃离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逃离了父王和母后温暖的羽翼……为什么他还用着这样慈爱的目光还有温情的话语,甚至连最容易看出一个人心思的眼眸内斗不曾有过责难。

"傻孩子,怎么哭了?"

尉迟晔遥顾不得拭去潺潺而下的眼泪,她开口问道:"父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储的眼底闪过一丝一样的神色,稍纵即使,可是尉迟晔遥还是敏锐地不做到了。

"……"

没能让王储开口说出安慰的话语,尉迟晔遥连忙说道:"父王,告诉我好吗?"她的语气带着恳求,生怕王储拒绝。

然而,这件事情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身为她的父王,他怎么忍心让刚刚成年,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一直被养在象牙塔里的她,承受着着巨大的浪涛。

他不能,也没有办法把她送上风尖浪头。

厚实的大掌抬起,轻轻地放在了尉迟晔遥的发顶。只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储君却完成得非常辛苦。他的手轻轻地颤动着,不想让她察觉,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想要极力表现出平常的样子,可是却薄汗淋漓。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尉迟晔遥沉沉地垂下螓首。

她做为他的子女,却没能分担他的忧愁和压力,尉迟晔遥觉得自己好失败。

从议政阁出来之后,尉迟晔遥怔怔地抬起头,览尽了整片苍穹。湛蓝的天际,像是一片汪洋,没有一丝杂质的蓝。尉迟晔遥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凤翔国的这片天空,然而此刻心中无限激荡的情愫,却让她深刻地体会到,同一片天和地,带给她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痛觉……

回到自己的寝内,尉迟晔遥一身高贵的苍色华服,又宽又长的腰带缚在柳枝细腰上,将飘逸的感觉村拖出来;红色镶边,银线盘虬出一副瑰丽的画卷。

内侍们帮着她取来琳琅配,配以流苏,系在了腰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副装扮,知道这是真真正正的回归。

"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这个……"内侍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觉想回避这个问题。

尉迟晔遥颦眉,继而又道:"不要隐瞒本。"端出了一国公主的架势,内侍们知道,尉迟晔遥已经动怒,不然绝对不会露出这样凌厉的眼神。

可是廷内的任何一件事,那里是她们可以评头论足的。再者,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诚惶诚恐地跪下身去:"公主息怒。"

"那就告诉本。"

"……"内侍们把头沉沉地垂下,却是谁都没有开口。

由远至近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尉迟晔遥回过头去,看到了贵气依旧的王后。

"都下去吧。"往后让所有的内侍们都离开,寝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个。

"母后。"尉迟晔遥走上前去,径自投入她的怀抱。

"你这个孩子,真的太乱来了。"

"对不起……"虽然知道道歉不能弥补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但是尉迟晔遥还是寄希望于自己的歉意和缓曾经犯下的过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遥儿,你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母后,这半年来,我没有打电话给哥哥,他们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回来了这么些时候,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尉迟晔遥拉着王后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显得异常伤感,"我想他们了,很想很想……我不要他们讨厌我……"

终是同胞所生,一想到可能被自己的三位哥哥所冷落,尉迟晔遥心里就好难过。

一听尉迟晔遥提起三个王子的事情,往后的伪装瞬间瓦解。

"母后,你怎么了?"

"遥儿你要救救他们,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母后,你在说什么啊……"尉迟晔遥听得迷迷糊糊的。

王后像是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一样,她反握尉迟晔遥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尉迟晔遥的手开始泛白,最后一片青灰色。

"他们等了你很久了,只有你才能救他们。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的话,他们就要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尉迟晔遥从王后的口中得到了这个惊骇的信息,这个人像是遭受了天雷轰过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

"遥儿,他们已经快死了,他们快要死了……"王后哭得异常悲戚,全然没有了一副身为一国之母的形象。现在的她,和所有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一样,想到自己的孩子生命垂危,任是太强大的神柱力,也会有瓦解的一天。半年前,也就是尉迟晔遥离开凤翔国的当天,三个王子就悄无声息,没有任何预兆地倒下了。太医院所有的院士全部都无计可施,他们像是沉浸在睡梦中一样,半年来没有醒过一次。为了维持生命,他们一直都在往静脉里输入营养。

当初她想过要瞒过储君,让人把尉迟晔遥带回来。可是慕容云寂却在当天求见,制止了她。

天命如此,只能让尉迟晔遥自己回来,不然三个王子还是会照着命定的轨迹一直走下去,终点便是生命的终结……

同样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可是王后把自己的全部心力和关爱都给了他们。因为她是最小的孩子,是唯一一个女儿,对于她,王后是最疼爱的。可是,在发生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在目睹了三个王子因为她的关系而陷入昏迷,生命垂危,她对这个女儿不计任何后果地去追随自己所认定的人的做法,显然怨愤不已。

可是,她终究是她的孩子,在看到尉迟晔遥穿回服,回到凤翔国之后,王后却不忍心责备她。尉迟晔遥虽然不说,可是从她身上不难看出她定是遭遇了某些坎坷。

"母后,他们在哪?"尉迟晔遥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青,她极力地想要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喉间发出的话语却是秋风萧瑟,百草衰、微弱而破碎的悲鸣。

告知三个王子现在所在位置的话音刚落,储君便在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你跟她说了什么?"

对上储君盛怒的脸庞,王后下意识地把脸转到一边。

"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我……"

"父王,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吗?"尉迟晔遥追问。

喉间突然涌起一抹燥痒,他没能耐住,侧过头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能瞒得住这一时半刻,也不能瞒住她一辈子。"

储君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这半年来,你知道我看到你们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是什么心情吗?如果常伴青灯侍奉佛祖可以换来你们一生平安,我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这半年来,我看不到你们的身体有一丝好转。我不想失去你们,你明白吗?"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看到三个孩子不省人事,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让尉迟晔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难道真的好吗?

站在整个凤翔国的最高点,集中了一切至高的权利,做任何事情的决策,全部都会被国人看在眼里。从此之后身上背负了整个国家的兴衰荣辱,一国的君王,并不是世人眼里中的那般轻松和快慰。

还有一点极其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是"怪胎"的话,就会做何感想?

五百年一个轮回,现在降临在了尉迟晔遥的身上。

她真的可以承担起这个重担吗,真的忍受得了背负一辈子"怪胎"的名号吗?

可是,另一方面慕容家族在这个时候又产生了易主的打算,亟待降临的一场内战即将展开。而尉迟晔遥是不是能够顺利地荣登王位,却是这一切的中心。

"父王母后,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快说啊!"尉迟晔遥不想被蒙在鼓里,她这半年来已经错过了太多。凤翔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件,她强烈地希望自己的父王母后可以为自己解惑。

"唉……"储君终是叹了一声,凝眸看向尉迟晔遥,"我会安排云寂进,到时候,我们会把所有的一切的告诉你。可是遥儿,父王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准备好了吗?"

"……"尉迟晔遥显然有些疑惑。

"你即将要面临的事情,就算是父王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承受,你可以吗?你准备好了要承接事实真相的准备了吗?"

储君说得极为认真,而尉迟晔遥却不能逃避。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准备好了。"她不会给自己找任何的借口,她错过了太多,现在正是需要补救的时刻。即使天大的灾祸,在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她这半年来经历过的这些事情来看,她已经完全不能抱着自己还张不大的心思来对待每一件事情。

储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现在先去看他们,这件事情就交给父王来办。"

尉迟晔遥和他们告别了之后,就匆匆地赶往了三个王子所在的地方。

玉琼池,凤翔国最神圣的地方。

围绕着玉琼池所建造的殿,重兵把守。尉迟晔遥因为得到储君的许可,所以并没有经过多方的严格把关,十分轻易地就取得了通行自由。

淡淡的阳光从窗柩外照进来,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充满暖暖的光柱,可以清晰的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半年的时间,他们的头发已经没过耳际,青墨发丝泛着幽蓝的光芒。远山淡眉舒展着,长睫在眼睑下投影一圈淡淡的影,花瓣般的唇瓣微抿,透着几分妖冶,肌肤雪玉,不见一丝瑕疵。

如果不是每个人的左手还在输入营养在提醒着这个不争的事实,尉迟晔遥都要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而已。

悲从心来,尉迟晔遥羽睫颤动,剥光流转之间,竟是莹莹的水波。她没有哭,可是视线却沉滞在三个王子身上,许久许久。

"哥哥,是我,我回来了,你们知道的对不对?"时隔半年之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经物是人非。尉迟晔遥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出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尉迟晔遥知道,这是他们在和自己进行交流。

尉迟晔遥突然绽放起别样华美的笑靥,盈盈的美目如一泓秋水,宛然仙人的绰约。

"无论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逃避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只要你们能够好起来,我怎么都无所谓!"

凤翔国五百年一个女王,她是第九个

皇城里,一处位在慕容府邸北郊的院落里种着许多苍松翠柏,几株凤凰竹在清风中徐徐飘动,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这个院落里人迹罕至,清寒凛冽给人一种分外清冷的感觉。空气中有一缕袅娜的薄雾,混着昏黄的天色,晕着琉璃色的朦胧。像蛇一样地扭佛着,给人一种森森之感,有些鬼魅。

象征着慕容家族的蔷薇花开得最为艳丽,那种甜腻的香味熏得人都快醉了。

慕容云寂青丝飞舞,飘飘若仙。

尉迟晔遥准时地来到慕容云寂院落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凤凰竹下,月白色的裹银线华服穿在身上,尉迟晔遥每次见到他总有一种错入时空的感觉。

"云寂叔父。"

慕容云寂闻声转过头来,对着尉迟晔遥微微一笑:"公主。"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上去。

两个人坐在黄昏的天幕下,饮着花茶。

慕容云寂的动作仿似流云,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似水柔情。他面容清雅,自然地带着一种祥和的感觉。但凡看到慕容云寂的人,就算是情再暴躁,都会平静下来。

两个人十分默契地都没有开口,看着这样的尉迟晔遥,慕容云寂是欣慰的。然而,却在欣慰的同时,有些忧色。

尉迟晔遥举杯,饮尽温热的花茶。她双颊微微地带着润色,如斯的凤眼里,晕着青墨色的深沉。

"云寂叔父,你可以告诉我了。"

慕容云寂美丽的眼睛盈转着柔和的光晕,视线落在尉迟晔遥的身上:"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昭华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之间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尉迟晔遥微微一怔,她垂下眼帘,把紫砂茶杯旋绕在指尖上。青葱玉指圆润红嫩,她幽幽地开口道:"他一切都好。"

从她佯装冷漠的眼神还有话语中,慕容云寂终究没有再问他们之间的进展。

处在仇恨当中的慕容昭华会做出什么伤害尉迟晔遥的事情,他早已经有所预料。慕容云寂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劝慰是否有效,只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尉迟晔遥口中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好。

日暮妖娆,悬挂在庭院内四方角落里的琉璃灯内,灯泡发出昏黄的光晕。那种淡淡的流光,在清风的戏谑中,好似会流淌一样。

昏黄的光线落在身着服的尉迟晔遥身上,他略微的垂下自己的倾城绝代的面容,细致的刘海在脸上投映下淡淡的影。

"王上和三位王子的生命从半年前开始流失。"

"--!"尉迟晔遥那间抬起头来,错愕地看向慕容云寂。

"公主知道凤翔国历代的君王里有女王吧。"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千年来,凤翔国一共历经三百二十六位储君的开明之治,而在这三百多位储君当中,只有八个女王。这件事是每个凤翔国的公民都知道的事情,尉迟晔遥不知道慕容云寂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想要救他们,把他们的命数重新挽回,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必须要在半个月内登上王位,然后和慕容家族所选定的人结婚。"

"什么?"

"只有这个办法,别无他法了。"

尉迟晔遥在来之前设想过很多很多,可是让她登上王位这件事情她却是怎么都想不到的。而且登上王位,还得把嫁给慕容家族里的人,怎么感觉都非常的古怪。

"凤翔国每五百年会出现一个女王,而正好是第九个五百年。这是不可改变的命数,公主,你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会这个王位上为凤翔国造福。"

紫砂茶杯跌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尉迟晔遥的脸透着苍白的血色,那是一种过于脆弱的感觉,像是融在风中,下一刻就会被破碎一样。

"我父王和母后他们……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慕容云寂不想隐瞒她,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王后当初生你们的时候发生意外,所以已经不能再生育其它的王子或者公主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想要改变你的命数,可是所有的一切却终究敌不过命数的安排。公主,从你成年之日的那一刻开始,折椅"

夜色寂寥,残月如钩。

一朵浓云缓缓地将月色掩住,清冷的月光变得愈加的稀薄,四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尉迟晔遥有些幽幽地说道:"我不适合当这个国家的君王,三位哥哥都比我优秀好几倍,他们更适合。"

"天命如此,不可逆转。"

"纵使天命不可逆,可是我相信,异数的存在能够改变命运的安排。"

能从尉迟晔遥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慕容云寂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相信过不了过久,她可以脱变的异常的尊贵,睿智。

"异数也是天命的一部分,如果你执意远离这个王位的话,王上和三位王子即使暂时地脱离危险,却还是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一次流失生命。而这一次,就算天神降临都没有办法救回了。"

尉迟晔遥蓦然苦涩地笑开了,浮现出一抹苍茫的笑意:"我只想让他们好好地活着,我配不上这个王位,只有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能把凤翔国治理得更好,才能让凤翔国愈加的繁荣和富强。"

慕容云寂的声音平缓和沉静,只是那美丽的眼睛内却饱含着无尽的痛惜。

"你要相信自己。"

尉迟晔遥轻轻地摇了摇头,柔荑般的双臂伏在桌子上,在慕容云寂的面前,她像是一只受伤的螭,把自己最无助的一面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公主,尘心一直在等你。"

尉迟晔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暮春三月里的烟雨朦胧:"我还没跟他道歉。"

"他会包容你的。"

对于尘心,尉迟晔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想到他以未婚夫的身份,把自己送回凤翔国。

可是她却对他弃之不顾,甚至回凤翔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见过一面。

她会和慕容昭华离开,其中很大一部分缘由,是因为他是缔约婚约转换过后的人。

她对他,一直都是喜欢的。然而这种喜欢,却是家人之间的喜欢。

毫无儿女私情。

情爱蚀骨销魂,这段时间的过往如落花流水,两个人在一次的重逢,却似乎带着一种目的了。

"他是慕容家族里选定的人吗?"

"是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再从慕容云寂的口中得到求证之后,心口处一波波的悲哀袭来,反反复复,纠缠不清。

"在你和尘心见面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听我说几句。我没有偏袒他的意思,但是他真的为你牺牲了很多。你在见到他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他不需要你的同情或者怜悯,他这么做,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怎么了?"把慕容云寂的露出的悲悯和惶然看来,尉迟晔遥心下里觉得似乎在慕容尘心的身上也发生了某些事情。

"看到他之后,你会明白的。"

尉迟晔遥没有再多问,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轻力颔首的动作。

茶香幽幽,白雾袅袅。

蔷薇丛中,愤然落下了几瓣粉嫩的花瓣。

纤尘染,营露滴落……

尉迟晔遥离开之后,慕容云寂坐在庭院内,一个人喝着茶。

他之所以问起尉迟晔遥还有慕容昭华之间的进展,是因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五百年一次的轮回最终降临在尉迟晔遥的身上,随之带给她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同时带给她的,还有一个特。

这个特,他不预备告诉与世偃仰。就像当今王上所说的那样,要让她自己去发现。这个事情说出来,对现在的她来说,冲击力度太大。

从慕容云寂那里归来之后,尉迟晔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里。整整两天的时候,她不吃不喝。就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处。她思考了很多很多,慕容云寂的话一直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重复着,就好像脑袋里被装了一个复读机一样。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王,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哥哥,渐渐地理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进入国家历史博物馆网络中心,查看了有关历代君王的史料。

是个五百年的女王的诞生那一年的君王并没有立任何王子为太子,而且都是在女王十八岁的那一年退位。每一个女王所统治的凤翔国都会有不同于层次上鼎盛,而他们的孩子,却都是凤翔国历史上一个有一个特具传奇的人物。从伟大的政治思想家,脍炙人口的诗人……一直到一代明君,之间的共同点只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神子,英才。

女子称王,男子为君。

所有的男子全部都是慕容家族的人,就连极具神话的第六位女王,集帝王一身宠爱,却背负无数名的近身长侍到后来也被查证,得出的结论也是慕容家族里嫡传的唯一血脉。

尉迟晔遥伸手缓缓地揉过自己的眉心,一双紫眸布满血丝,看起来异常憔悴。

逃不开和慕容家族之间的联系,现在摆在面前,急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是父王和哥哥们的生命消失问题。他不能拿自己家人的生命做赌注,如果需要她登上这个至高的位置,她愿意;如果要她为此而肩负起整个国家的荣辱兴衰,她愿意;如果要她把自己的全部心里都投注在今后漫长的治国之路上,她愿意……

天蒙蒙亮,尉迟晔遥站起身来,推开了紧锁的窗户。

天边一抹曙光即将出岫,晨风带着极重的雾气,窗柩上,薄纱笼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尉迟晔遥闭上眼睛,深呼吸。

新鲜的空气置换出体内的浑浊,事情想通了之后,尉迟晔遥顿觉眼前豁然开朗。

稍作片刻休息,尉迟晔遥便去往储君的寝,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

王后掩面哭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人辛酸。

储君也是满脸通红:"遥儿,苦了你了。"

他们没能改变他的命数,在天明的面前,人力是多么的渺小。

尉迟晔遥笑得云淡风轻:"只要你们能够好起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国之主,背负着荣辱和承载的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想起尉迟晔遥将会接下这个国家的重担,储君的心底很不好受。

凝眸看向她,却见她从踏入他们寝的那一刻开始,腰板就挺得很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足了准备。

和慕容尘心的见面,定在了三天后。

尉迟晔遥自己开车,去往了和慕容尘心约定见面的地方。

无风,静。

阳光从树梢流泻下来,穿过层层的缝隙,落下微光细砂,光粒梦幻,点点破碎其中。仿若要散在四方的空气中,却被无形的枷锁固定在一处。

把车停好,尉迟晔遥从车上下来之后,便四下里搜寻慕容尘心的身影。

余光轻轻地从一处扫过,却把尉迟晔遥的视线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那人,穿着长长的风衣,海风很大,他的衣角随着风起舞。

清风徐徐送拂,颀长的身形靠在壮的树干上。只看得那银色的发丝带着柔和的光晕,柔顺而飘逸。这样的质感和亮泽,却不是一般的发素可以熏染的。发丝间露出的玉耳骨翼上带着上好的紫色玉石,在银丝间显得愈加的透明晶莹。

他些微地侧着首,垂下的些许发丝恰到好处地掩住了他的侧脸,只能隐约地看到纤巧的下巴。

尉迟晔遥像旁边所有人一样,把视线紧紧地所在那个人的身上。

可能是注意到了什么,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脸来。

一瞬间,尉迟晔遥明白了慕容云寂的话。

看着他带着温和的笑意举步款款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尉迟晔遥竟一刻都没有把眼神从他的身上离开。

"我们走走吧。"慕容尘心说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月牙的弯,酒红色的瞳眸有着最为璀璨的星光。

她好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问题。

尉迟晔遥知道,若是想要得到问题的答案,只能通过慕容云寂,而不是当事人慕容尘心。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古怪?"他依旧在笑着,似乎聚集在身上的诸多探究的视线,并不存在一样。他在乎的,只有尉迟晔遥的看法。

尉迟晔遥揉了揉自己的耳垂,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道:"看起来是有一些怪怪的,不过很好看,我喜欢。"

慕容尘心对于她前半段的回答早有预料,可是在听到她的后半句话时,却是轻怔过后,微微地笑开了。

她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相同的外貌下,一颗已经不再稚嫩的心。半年的时间,她蜕变得愈加成熟了。

几声婉转的鸟鸣之后,一阵沁凉的风悄然掠过,席卷花丛,一阵清幽的芳香薄浅地在空气中飘荡着。

两个人的脚步停驻在海边的堤岸上,看着那白色的浪花打在沙滩上。

年幼的孩童,欢快地叫喊声此起彼伏。

尉迟晔遥似乎也被他们的欢快感染,跟着轻轻地笑了起来。

在他们的身后,是成片的绿荫,是被规划成无数小方块的鲜花的海洋。

"你过得好吗?"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呢?"

"也还好。"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半响,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关系。

谁都不想去触及到彼此心底的那道防线,拿到有关于慕容昭华的防线。

"我听云寂叔父说了,你要在五天后继位,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我们要结婚,这也没关系吗?"慕容尘心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盼望着能有这么一天,现在的他虽然还是很高兴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但是她和慕容昭华经历过一段爱恋之后,她是不是真的能够接受自己,却是慕容尘心长久以来所顾虑的。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在身体遭受最大的痛苦的时候,他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她。想到她可以成为自己生命的另一半,她可以一辈子都在自己的身边,慕容尘心什么都不在乎。

为了她,鬼门关前走一遭,现在想起,依旧值得。

"尘心,你很好。"因为很好,所以没关系。

在她的笑容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破绽的慕容尘心鼻尖酸涩,喉咙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石一样。

似乎一开口,就会落下泪来。

他以为她会像半年前一样,听到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是,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那时候的他,哪里能想到今天这种日子的到来。

抬眸看向他酒红色的双眸,那个瞳眸的颜色,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淌下血一样。他的眼眸中含着殷切的情缠和痴恋,尉迟晔遥心肠澎湃起伏,一抹浓重的哀伤缓缓地浮现。

如果她没有把慕容云寂的话理解错,慕容尘心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拜她所赐。

慕容昭华离开影坛,息影一年原因内详

静夜无声,璀璨的星辰晕着朦胧凝成了夜空的泪水,一泓残月细眉如,洒下了淡淡的黄昏色。

冷冽的寒风抚弄着点点细雪,在空中凌舞着。雪花纷纷扬扬,就好像是离了枝头的梨花一样,落花成雪,落雪成灰。平摊着双手想去接,雪花却化在了温热的掌心中,像是雪白的花蕊被揉碎在之间一样。

璀璨的灯光,奢华的水酒,各色美女巧笑嫣然,表面上的和颜悦色,暗地里却是娱乐圈最残酷无情的攀比。

这是上流阶层的酒会,每年一次,在冬至这个时令上但凡在这一年有卓越成就或对娱乐圈有贡献,带来一股新力量的明星们都会在邀请函内。

酒会的入口处,摆着几个偶像巨星的海报。而其中,以某个人的照片最为引人瞩目。

这个人的照片摆在两大名流巨星的巨型海报旁边,而主办方这样的状似无意的安排,却是道出了三者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对于他们三个人的传言太多太多,而令所有人唏嘘的不解的是,诱魂以一个绝对的姿态向全世界展现了她蓬勃的娱乐神,有她和黎璟渊连袂出言的电视剧随着她的不告而别大红大紫,创下影视剧收视率的冠军;而她所接下的护肤品还有化妆品广告,也屡次创下销售记录。在地铁和橱窗内所张贴的海报,当天贴出,全部被疯狂的影迷们撕走。

对于她所带来的影响力,主办方不可能因为她的告别而把她忽略不计。

对于她,各界人士唏嘘不已。

繁复的三角关系圈内,另外两个主角均出席了这次的酒会。自诱魂离开之后,已经整整一个月,黎璟渊依旧留在魅劫公司里,但是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关系却似乎不可调和。由他路面的地方,找不到慕容昭华的身影。而又慕容昭华在的地方,却寻不到黎璟渊。对于他们两个人,没接公司安排给他们的通告时间也十分巧妙,都是错开的。一个月来,大家似乎都非常非常默契,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这一次的酒会,看着两个人双双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顿时让很多携带相机的作者们,记录下这个男的的一幕。

黎璟渊和慕容昭华,分别站立在酒会场地里不同的地方。

镁光灯闪烁不停,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这两个名流巨星身上。

一个月的时间,黎璟渊再一次见到慕容昭华的这一天,余光淡淡地从他身上掠过却是惊鸿一瞥。

他仿佛在佛前净化,在和田深处养生。他的神情不在飞扬,只不过一个举手投足的动作,一个清风的笑容,却让人频频地感觉到如沐春风。他的变化何其之大,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一点。

黎璟渊这才相信,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近阶段,常常有媒体记者们大肆爆料,慕容昭华在一夕之间,从一个傲慢冷漠的人变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人。以前的他光芒四,现在虽然敛去光芒,可是却深入人心。以前的他,总会带给合作的演员一种无形的压力,他要求对方的专业涵养必备深厚,现在即使对方NG了十来次甚至几十次,她都会安慰对方,直到顺利地拍下一个又一个镜头。

他的人气因此得到了空前的高涨,和他合作过演员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全部给予他很高的评价。黎璟渊意味着不过是他玩女人的另外一种方式,可是一连一个月下来,却没有见到他预想中的桃色新闻。

慕容昭华的转变太大太大,让黎璟渊不由得咯一下。

如果是因为尉迟晔遥的关系,那么他就真的陷得太深太深,以至于黎璟渊不得不重新审视慕容昭华对于尉迟晔遥的感情。

"慕容前辈,不知道你有没有舞伴,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和你共舞一曲吗?"说话人的脸上宛然是一种绯红的妩媚,在致的妆容下,她看起来清纯可人,非常美丽。

慕容昭华婉言拒绝,他的笑容就像窗外的飘雪一样,带着一种飘逸,一种空灵,一种隽永。

女明星虽然觉得非常惋惜,可是却仍旧回以笑容。

她站在他的身边,敬了慕容昭华一杯酒,慕容昭华没有拒绝。

看到这位女明星成功地和她们心目中的天神对饮,许多女明星们也都一个一个地跟风。慕容昭华记不得自己到底喝下多少酒水,一箱酒量很好的她觉得有几分迷离。醉眼看向窗外的飞雪,此情此景,却是比繁华更加的烂漫的惊艳。

洗手间内,慕容昭华用手盛着水一遍一遍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因为酒气上涌的关系,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绯,然而唇色却苍白如纸。

"昭华,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玥尘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慕容昭华这个样子,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他的变化真的很大,让他始料未及。他虽然和以前一样努力工作,可是却带着一种拼命的错觉。像是要把对于尉迟晔遥所有的情感埋葬一样,他一心一意地投入工作中,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如果可以,玥尘宁愿不要现在这个状态的慕容昭华,曾经那个倨傲不凡,心比天高的慕容昭华虽然不可一世可是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个工作机器一样。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呼吸的空间。

知道玥尘是在担心自己,慕容昭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酒喝多了而已。"

玥尘不相信:"还是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这段时间,他显然受了不少,身体状况比以前更差了。他经常就只吃一点点东西,然后喝点。长期以来,身体一定会受不了。

慕容昭华仪态清悠:"我真的没事。"

"我不放心。"

拗不过他,慕容昭华只好答应。

就会结束之后,由玥尘开车,在这慕容昭华去往市中心的大医院。

dylan和慕容昭华坐在车后座上,他是那家医院院长的儿子,看似有些放荡不羁的他,却在二十岁的时候成为了一个主治医生。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你绑过来做一下身体检查,你倒是很听玥尘的话嘛,早知道他这么容易就能把你摆平,我早就拜托他了。"dylan絮絮叨叨地说着,喝了不少酒,他显然亢奋不已。四仰八叉地摊在车座上,修长的腿开始乱放,一点都没有平常时候俊朗倜傥,把自己的外在形象看得非常重要的样子。

蒙蒙地有了几分醉意,虽然脑袋发沉,可是慕容昭华却还是很清醒。车窗上满是泠泠的雾气,玥尘开得不缓不慢,时速40公里,细碎的雪花飞速地从车身上飞过,看起来就像是漫天卷起的飘絮一样,柔柔的,软倒了人的心坎里。

身体检查的报告当天晚上就出来了,dylan拿着报告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酒也醒了,脑袋也清楚了,他没来得及对任何人说再见,就拿起在医院里值班的二哥的钥匙,匆匆忙忙地就赶往了慕容昭华的豪宅。

雪,把整座山都包裹在银色的外衣下。

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几分。

佣人们把厚重的同门拉开,dylan就径直地冲上了三楼。

慕容昭华刚把头发吹干,此时正坐在书房里,捧着一杯每次临睡前都要喝的热牛,翻看着明天的日程表。

"昭华--!"

房间的门被大力地推开,dylan气喘吁吁,薄汗涔涔。

"你怎么来了?"

"你的身体报告出来了。"

"明天拿给我就可以了,还让你跑一趟。"慕容昭华站起身来,把dylan手中的报告单接了过来。因为他实力紧握的关系,报告单上,褶皱四起。

从没见过dylan这副样,慕容昭华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不可能的……"dylan喃喃自语,故作镇静。

"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可能是我老姐搞错了,这份报告单一定出错了。肯定是这样,没有错。"dylan自顾自地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不自然,显得十分僵硬。

dylan的大姐一向很专业,工作一丝不苟,从来不曾出现过任何纰漏。慕容昭华和dylan的家里还算熟识,自然不相信他会把自己的身体检查报告弄出差错。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看到他这副样子,慕容昭华不得不往坏处想。

此时dylan看起来有些癫狂,他用着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慕容昭华。然后说道:"你怀孕了,昭华,你怀孕了。"

"怀……"

"一定是搞错了,你怎么可能会怀孕呢,你又不是女人,昭华,这份报告书是错的,是错的!"dylan慌忙地想要把报告单夺过来,然而却看到慕容昭华避过了他伸过来的手,把报告单翻开,细细地看了起来。

"是我的没错。"一会儿之后,慕容昭华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

dylan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仿佛报告单上说的人是他。他抓住慕容昭华的手臂,悍然晃动着他的身体:"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你是男人,你是男人啊!"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昭华……"

"你先回去吧。"

"这中间一定有哪里弄错了,昭华,我先立刻去医院,把你的资料重新调出来。或者,再做一下身体检查,由我来,由我来帮你!"

"不用了。"慕容昭华浅浅一笑,苍白的最纯上掠过一丝浓艳的绯红。

他打开书房的门,把dylan推到了门外。

"昭华,昭华!"

慕容昭华拿着报告单的手瑟瑟发抖。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狂风中的一株柳树,摇摇欲坠。

dylan的脚步声匆匆离开,慕容昭华才颓然地坐在了地毯上。

记忆被拉回了小的时候。

十三岁那一年的某一天,他跟在父亲的身边去往武道场。经过云寂叔父的庭院门前,看到了年仅五六岁的尉迟晔遥。她穿着廷华服,看起来就像是送子观音身边的致的仙童。她温顺地趴在当今网上的肩头,被他抱在怀里。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相见,虽然目光只是不经意的交错,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那天晚上,深夜人静的时候,父亲把他叫到跟前,告诉了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犹记得他当时喝了点酒,说话的时候酒气熏染:"再过几年,又要满五百年了。她会成为我们凤翔国最睿智的王,她会带领凤翔国走向盛世的时代,她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我们凤翔国的存在,会让世界各国都知道在这片太平洋上,有一个君主制的国家长盛不衰。"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却分不清是父亲口中是他还是她。

慕容昭华的父亲是一位极其高贵优雅的俊美男子,现在的他才不过三十五岁,气质却依旧高华,是当今凤翔国所有公卿贵族里都很少见的。然而,显示的慕容昭华却不怎么记得,那夜的父亲面带微笑,眼神是不是凄凉。

他记得他的话:"昭华,你是我们家族里嫡传子孙里,最适合当'君'的人选。我们家族里的人,若想为'君',则必须会为她孕育儿女。"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慕容昭华的手里,优雅的父亲说道,"昭华,把里面的圣水喝下去,一滴都不要留。"

"爸爸,为什么要喝圣水?"

"爸爸不会害你,你尽管喝下。这是一个秘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原谅爸爸现在不能告诉你。"

慕容昭华没有多问,而是把小瓷瓶里的圣水全部喝了下去。

慕容昭华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口中所谓的秘密,竟然会是导致现在这种诡异局面的产生。现在的他才明白,原谅父亲当然就已经为自己坐下来打算。

那个等待了五百年的女王,是尉迟晔遥吧。

慕容昭华虽然现在已经被逐出慕容家族,但是他却依旧还是慕容家族嫡传血脉最纯正的子孙。在父母去世之前,他曾经是凤翔国所有的世家子弟里最备受瞩目的。因此他知道,凤翔国王族里五百年才降生的女王和慕容家的君之间的秘密。

"呵呵……"慕容昭华静静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在凄冷静谧的雪夜里,听起来凄凉可怖。

尉迟晔遥让浅羽交给他的字条里,没有任何的只言词组,只有制片碎裂的镜片。

破镜难以重圆,慕容昭华的换回和忏悔,纵使他和她相拥,却无法温暖她决意的心了。

一夜阑珊烟柳梦。

往昔的幸福画面,都如镜中月中水中花。咫尺间的相思诉不尽,更何况这天涯的距离。

慕容昭华站起身来,背影一派萧索孤寂。

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玥尘。

"玥尘,我要去欧洲。"

【你去欧洲干什么,这几天通告可都排满了。】

"全部取消吧,我要息影一年。"

【昭华……】玥尘直觉有事情发生。

"不要问我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社长那一边我自己会跟他说明的,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会回来的。"慕容昭华匆匆地挂断电话。

随即响起了什么似的,也打了一个电话给dylan。

此时的dylan坐在计算机前,把慕容昭华的数据调出来。今天晚上做身体检查的人只有慕容昭华一个人,而上面的所有数据都和他之前的数据吻合。

除了那个怀孕的信息之外……

【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电话里,传来慕容昭华磁的嗓音。

"你放心吧,我会的。"

【谢谢你。】

dylan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姐姐,示意她们把房间的门关上。缺人不会被其它的人知道之后,dylan才开口说道:"如果你想要剩下这个孩子,我和我两个老姐一定会帮你的。我们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所以你不是自己一个人。"

慕容昭华会受孕这件事虽然激起了他们身为医生的求知欲和研究热情,但是当事人是他们的好朋友,他们却不能只顾着自己,而忽略他的感受。

身为慕容昭华的经纪人,玥尘已经和慕容昭华想出了几年的时间。他义无反顾地跟着慕容昭华去了欧洲,同行的,还有dylan。

继诱魂……尉迟晔遥离开魅劫公司一个多月之后,慕容昭华通过互联网络,向外界宣布息影一年。视频里的他,说身边发生了重大事情,所以必须以息影这个方式来解决。他向全球亿万影迷承诺,一年之内,他必将重回影坛。

dylan身为一家大医院的公子,自然以弃影从医的理由轻易地就离开了影坛。

对于玥尘的相随,慕容昭华由衷地感激他。

dylan会放弃影坛,成为他的私人医生,这一点让他颇为意外。

"谁让我们是好哥们!"

是呵,他慕容昭华这一生能有这样两个挚友,也不枉然了。

千万般的言语诉不尽的心绪,而谁痴恋成狂

夜色浓浓深沉,云朵透着湛蓝色的朦胧和氤氲,闲闲地挂在天边。苍苍茫茫的风掠过大地,发出绝似于呜咽的嘶鸣。

凤翔国圣地--玉琼池边。

慕容云寂白衣盛雪,跪在祭坛上。他的身边,是穿着代表着凤翔君王族至高权利的黑色绣金服的尉迟晔遥。和男君王的服所不一样的是,女王的服上是一只用红色镶金绣着的朱雀。而尉迟晔遥现在的服,就是这个类型的。

尉迟晔遥跟着跪在祭坛上,静静地闭上绛紫色的双眸,默默地祷告着。

祭坛中的巨鼎火苗凭空窜起,云寂蓦地睁开眼睛,俯视着祭坛中的圣火,古语一处漂亮的嘴唇。

古语颂词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吟咏着。慕容云寂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本是一股天成的霏霏之色,现时听来却是一种极端协调的清雅。

颂词完毕之后,慕容云寂信步走到了尉迟晔遥面前。他把原本放在祭台上的短匕首竖立在她的面前:"公主,请用右手握住刀刃。"

尉迟晔遥照办了,尖锐的刀刃划破手掌,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处流下。慕容云寂用一个古老的器皿把鲜血盛放起来,随即拿到祭台上。骨节清明的玉指在器皿上来回地摩挲着,鲜血最后被倒入巨鼎中,献血落下的一瞬间,一道出尘的橙黄色的光晕向九重天,光晕一点一点地破碎开来,最后消失,寻不到踪迹。

尉迟晔遥紧绷着身体,默默地看着慕容云寂转过身来。

"公主,可以了。"

看到他的笑容,尉迟晔遥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云寂师父。"

"公主,以后必须改口了。"

尉迟晔遥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她必须要改口称他为祭司了。从她下定决心,决定继承皇位开始,就注定一切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称谓有变是一个,而今,群臣都会朝拜,全国的百姓都会称她王上。

让侍卫官送慕容尘心离开之后,尉迟晔遥急匆匆地赶往三个王子所在的一处密室里。

看到他们三个人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地躺在床上,似乎没有苏醒的意思。

"哥哥,哥哥。"尉迟晔遥走上前去,娇柔的细糯嗓音软软地唤着他们。

看到他们没有反应,一股悲戚开始萦绕在心头。声音开始哽咽,尉迟晔遥有些无措地伏在他们的床边。用绢布简单地缠住右手掌心的伤口,把雪白的绢布染红。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急切想要看到他们的心情,让她无法承受等待那未知的时日。

"遥儿。"

一个微弱的声音,激得尉迟晔遥蓦地抬起头来。

首先苏醒过来的是二王子,接着是三王子,然后是大王子。

尉迟晔遥什么都来不及多说,顾不得任何形象,竟然就跳上了宽大的大床,挤到了他们三个人的中间,和他们抱作一团。

她一直哭一直哭,放肆地大哭着,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的情绪全部都释放出来。她有很多话想要跟他们说,可是却不知道要从那一件事说起。

"遥儿,你的手……"

尉迟晔遥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微笑道:"没事的,一点小伤,不碍事。"

"很疼吧……"二王子唇色苍白如雪,眼底含着一片如水的盈波。

"一点点而已……"只要他们三个人能够醒过来,流一点血又算得了什么。意识到他们的身体还很虚弱,尉迟晔遥没有再打扰他们。而是唤来在玉琼池的外殿里等待的内侍们,他们都是从三个王子的寝里调过来,因为长年侍奉着三位王子,所以对他们的生活作息比较了解。

尉迟晔遥有条不絮地交代着内侍们要做的事情,虽然还是温和的言语,但是却带给人一种非常森严的感觉。

三位王子心有灵犀地和彼此对视了一眼,对于尉迟晔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亟待他们去探索和发现。

尉迟晔遥继位的前一天,三个王子听闻这个令他们为之震撼的消息,均顾不得要调养身体,结伴来到了尉迟晔遥的寝内。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几天来都没有去看望他们的父王和母后却都在尉迟晔遥的寝里,不知道在对着她说什么事情。就连一向只住在自己的院落里的凤翔国伟大的祭司--慕容尘心都在这里,这让三位王子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

储君看到了他们三个人出现在这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他对着尉迟晔遥说道:"父王要交代的事情都跟你说清楚了,其它就听祭司的,明天开宗庙,祭天。"

尉迟晔遥慎重地点了点头,已经渐渐地显示出一个帝女应该有的沉重和冷静。

他们离开之后,尉迟晔遥的寝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尉迟晔遥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三位哥哥,面上无波无澜,笑意静静地流淌:"看样子你们都知道了。"

"如果这个消息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发布,你是不是还想一直隐瞒下去?"

"为什么……?"三王子攥紧了手心,像是梦呓一样嘶哑着声音问道。

"因为这是天命。"

"什么天命,你在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呢!"二王子就听不得的就是天道命伦这一套的说辞,自古以来,虽然凤翔国都存有祭司这一类的人物,他们洞晓天文地理,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可是二王子不信,也不愿意去相信最天真烂漫的她,会去相信这样一套说辞。拉起她的胳膊,然后说道:"这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去哪里,我带你去。遥儿,现在走还来得及,你跟我走!"

"二哥,我不想你们有事。"

"我们没事,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二王子强硬着,不想去听她说那些没有据的话。

尉迟晔遥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他冷静地听他自己说完。她的声音幽幽渺渺,非常好听:"我不想再让你们因为我再出事了,父王的身体虽然也渐渐地恢复了,但是你们注意到了吗,他的背脊,弯了好多。"

"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半年前我一走,整个凤翔国就陷入了一片混乱。父王和你们的生命体都遭受了一定程度上的损坏。如果我再一次从这个命数里逃脱,我就真的要失去你们了。今年正好距上一任女王整整五百年的时间,五百年一个轮回,这个你们应该知道的。"

三个王子听到她搬出了五百年一个轮回的确切史料,全部都默不吭声了。

"这是我的命,我逃过一次,却是不能再逃第二次了。"

"那慕容昭华呢,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这个地方,接受这些事情……要是你没有回来的话多好,那样也就不用被这个五百年束缚住了。"

听到他说起慕容昭华这个名字,尉迟晔遥的身子几不可见地晃动了一下,她艰难地把心底的殇然全数埋在心底,不让它们有冲脱桎梏的一天。

"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尉迟晔遥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对你做了什么……?!"二王子狂吼了起来。

"二弟,你冷静一点。"大王子虽然也很关心、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的四胞胎的关系,所以他们非常轻易地就感觉到尉迟晔遥那如洪水猛兽一样,想要把理智吞没的情愫。那种深浓的哀伤,就像是心底的一刺,即使拔掉了,依旧会留下鲜血淋淋的伤口。

"他欺负你了对不对,我去杀了他--"

"二哥,你不用这么做,我说了,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了,这就够了。"尉迟晔遥不可能让自己的二哥做出这样鲁莽的行为,更何况她明天就要成为凤翔国的王,她之后也会和慕容尘心结婚,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了。

"可是……"二王子的眼中一片赤红。

"遥儿,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虽然爱他的心情依旧还在,但是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真的很难回头,她也无法再付出多余的心力,她也已经无力在承受那种心脏的疼痛感了。

"我们一直都想让你过得平淡幸福一点,我们只想让你平凡一点。可是,你自己却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这种生活。遥儿,以后会很辛苦,你也不在乎吗?"三王子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她瘦了很多,这样单薄的身体真的担负起这个国家的荣辱兴衰吗?一个国家所有的大事都将会由她跟着大臣们商权,他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被国事缠身,连睡觉都不安稳。

阳光洒落在地上,薄日把人的影子映入尘埃,拉得很长很长。

"你们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三王子一怔,随即便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懂尉迟晔遥的意思。

与其失去他们,孑然一身立在那王权的最高点,还不如和他们三个人一起,把这个国家引向最为繁盛的未来。

起初其它两位王子并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直到三王子解释了之后再加上尉迟晔遥的补充,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尉迟晔遥竟然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四胞胎的手,交迭在了一起。

尉迟晔遥很久很久都没能这么安心过了,她的心里存着感恩,却也带着愧疚:"可以吗,真的愿意陪着我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和你共同建造我们的国家。"

"二哥说的对,我们本来就想和你在一起,怎么还会去在乎这些事情。"

"能和你一起,就是最大的祈愿和幸福了。"

尉迟晔遥的笑容如花,绽放了这个世间最为瑰丽的笑颜。

隔天,日华熹微,春意盎然。

凤翔国迎来了历史上第九位女王的登基,是日,全国欢腾。

宣武门,祭天台的周边,人们比肩接踵,皆穿着凤翔国的传统衣服,各色的衣服就像是繁花深处一朵朵艳丽的花蕊。人的海洋,亦是花的海洋。吉时到,司仪一声令下,悠悠长长的号角声响彻九重阙,紧接着,经过挑细选的侍卫官立在高高的城楼上,敲动十八架金鼓,扬起的手臂强劲有力,带着绝对的力道在天幕下划过凌厉的痕迹,轰鸣声撼动天地,宛若雷鸣。

沉重的青铜大门缓缓地开启,东方刚刚破晓,万丈的霞光照亮千重云。

尉迟晔遥登上九十九个石阶,对着皇天后土三拜之礼,施九叩之仪,沥酒告先祖。

凤翔国三个家族的当家从王储的手中接奉玉玺,皇冕,九龙玉杖,然后跪在尉迟晔遥的面前,把这三样东西呈给尉迟晔遥。

尉迟晔遥俯视着祭天台下的臣子还有百姓们,眼神苍茫如海。她缓缓地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宽敞的袖口一展,朱雀图腾似欲展翅高飞。

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气势格外恢弘。

凤翔国的人期待着,期待在这个五百年仅此一位的女王,是不是能像以往另外八个女王一样,神强大到能够庇佑整个国家,甚至于影响到遥远的海外。

但是所有人都相信着,在她的带领下,凤翔国的未来会更加鼎盛,繁荣富强。

随着新王的登基,三个王爷也一并出现在朝堂之上,参与了国家议会。

这是整个凤翔国从来就不曾有过的局面,四个人达成了统一战线,一心一意地把凤翔国带向长盛不衰。

三个月后,尉迟晔遥正式嫁给慕容尘心,慕容尘心自此常住中。

帝王殿内,有一处天然的温泉--紫宸池。

玉琼池是登基大典还有祭祀大典的时候,储君沐浴净身的地方。而紫宸池,却是只有帝王和往后才能享用。

笔直的三千柔顺青丝在水中幽幽地荡开,暴露在外线条极尽优美柔和的背脊在袅袅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凝结的晶莹水珠在琉璃色的灯光下透着出尘的橘黄色光晕,水珠从颈部滑下,顺着起伏的柔玉线条缓缓地向着隐没在水下的躯体滑去。他是眸微微地闭合着,纤长的羽睫上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青烟妖娆一般,像朵天山雪地里的白莲一样悠然绽放,芬芳撩人。

听到推门的声响,尉迟晔遥微微的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慕容尘心一双酒红色的瞳眸。

像是没有预料到尉迟晔遥在这个时间里沐浴净身,慕容尘心有些窘迫地转过身去。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难怪刚才殿外的那几个内侍的笑容那么绵绵。

"没有关系。"其实看到他突然间闯入,尉迟晔遥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已经行过大礼了,没有理由还像以往一样那么见外。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等一下再来。"

看到他想走,尉迟晔遥出声叫住了他。

"尘心,一起洗吧。"

慕容尘心迟迟都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却也没有离开。

"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瞒你,必须要告诉你。"

慕容尘心背对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能转过头来吗?"

慕容尘心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

他穿着代表圣洁的服,那是专门为了身为长侍君的他所准备的。

尉迟晔遥仿佛被这种圣洁的颜色刺痛了双眼一样,她微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幽幽地开口说道:"我把我自己给了慕容昭华了。"

"……"慕容尘心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听得尉迟晔遥又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完整的了,尘心,你在乎吗?"虽然两个人已经结婚了,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但是尉迟晔遥还是不想瞒着他,准备在他们两个人圆房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慕容尘心抬眸看向她,从她的眼中,他读到了太多太多的情愫。那是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回忆,从来都没有他能够入驻的角落。

他弯起酒红色的双眸,温柔地笑了起来。笑容中,却带着一点一点,越来越浓烈的痛苦的味道。

"你还是你,这样就好了。"

是的,他真的不在乎,他能够和她在一起,就已经值得感恩戴德地膜拜上苍了。只是,他的心有些痛……

痛的是,他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把慕容昭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点一点地取代掉。也许,这需要花费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

尉迟晔遥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像是被蝴蝶的羽翼挑拨过一样,千万般的言语,最后化为了一个向他靠去的动作。

慕容尘心没有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过,不管她曾经和慕容昭华发生过什么,在他的心目中,尉迟晔遥已经圣洁如一。她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一步一步地都进了他的世界里。

强劲有力的双臂把她光洁的身体紧紧地拥在怀中,对于慕容尘心来说,此刻,他拥有的就是全世界。

怀孕第七个月,逛婴幼儿商店,引发骚乱

两个人双双地倒在象牙床上,清冷的月华光线被熄灭,换上了琉璃色的红绯。这是最为妩媚旖旎的颜色,不似那冰冷的白色,清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炽爱缠绵的目光落在尉迟晔遥的身上。慕容尘心一直不敢吻她。她的五官致得找不到一丝瑕疵,十八岁的她像是褪尽了一切的稚嫩和天真,就像慕容家族的长老们所说的那样,于愈加表现出睿智和强大的一面

冰肌玉肤雪白无暇,在青墨色的长发的映衬下,显出一种出尘的淡雅。

昏黄的灯光透过九重沙蔓,在房间内染上一抹淡淡的红绯,柔和的光线,在尉迟晔遥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影,慕容尘心凝视着她,不自觉竟看得有些痴了。

他迟迟没有动作,两个人的身体只是单纯地交迭在一起,连一个象征的吻都没有。

尉迟晔遥禁不住有些惆怅地笑了起来:"不愿意抱我吗?"

慕容尘心语气急促地说道:"当然愿意!"

尉迟晔遥坐起身来,把脸埋在了他的怀中,幽幽地说道:"我知道,对于他,你还是心存芥蒂。可是尘心,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于他,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一辈子的时间这么长,他是她的君,这辈子再也无法改变了。

"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就跟做梦一样,我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还结婚了。"慕容尘心做梦都不会梦到这样的场景,长久以来,即使她真的入驻他的梦里,身边却每次都会有慕容昭华的身影。他们两个人相偎依在一起,那样幸福而美满的样子,让他只听得寒声碎碎,冷到了心底。

怀抱中的她,绝美倾城,地位尊贵。

而今,却真真正正地拥有了她。

慕容尘心心底有些害怕,害怕他只要做出什么动作,哪怕只是轻吻,这个梦境就会破碎一样。

"尘心,抱我……"最后两个字,已经低若蚊蚋,被呢哝在一片碎花里。

慕容尘心像是溺了水似的,紧紧地怀抱着怀中曼妙的娇躯,吻着她柔润甜美的双唇。

尉迟晔遥亦张开双臂,紧紧地勾缠住他的肩膀。

那间,窥见了那妖妖灼灼的桃花,两个人在熏人的暖风下,踏碎一地的落英缤纷。彤彤的烟霞里,握住了彼此的手。

食指交握,不管那沿途多少的浓芳艳绮,只要他们不放开彼此的手,便不会被缭乱了双眼。

纱帐颤动着,低低的轻喘和呢哝的情语像是要把人卷入这深情的漩涡中。黄金熏炉里溢出缕缕浓郁的龙涎香雾,两个人的眼神开始迷离了。

月色皎洁,半夜清透。

相对于那君王寝内的情暖意浓,秋苑里,三位摄政王的情绪显得异常低落。他们很高兴尉迟晔遥找到了幸福的归属,然而,那长久以来对她深切的爱,并不能够随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而烟消云散。

二王爷为自己满了一杯浓烈的酒水,仰首饮尽。

"好讨厌……"

三王爷听罢,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一说出口,就被秋风破碎了。

大王爷默不吭声,只是歪歪斜斜地坐在石凳上。

织棉坐垫已经滑落了一部分落在地上,然而他却毫不知晓。

"一个慕容昭华,一个慕容尘心。遥儿她,还真是和慕容家族的人有缘……"分不清褒贬,三王爷酒意熏染地看着高脚酒杯里,那琥珀色的酒水。

绛紫色的双眸里,满是水雾,盈盈水水的,哀伤的表情,让人又爱又怜。

"遥儿现在连提都不提慕容昭华了,她以前那么喜欢他来着。"

二王爷的薄唇上染上一抹嫣红,仿佛那盛开在冰天雪地之间的红梅。他狠狠地握拳砸在厚重的石桌上,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担心遥儿生气,我绝对不会绕过他!"

"算了,二弟。现在她已经和尘心结婚了,再提及慕容昭华,不合适。"

二王爷当然不会这么不知趣地在尉迟晔遥的面前提起他,这对她还有对尘心来说,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大王爷说得对,只要尉迟晔遥能够幸福,只要慕容尘心能够对她好,他们就应该祝福他们,不应该再多生出那些不必要的事端。

"你们三个人还不去休息吗?"独自一个人出来散散心的太上皇,看到坐在秋苑里的三位王爷颇显凄悯寂寞地喝着烈酒。

"父王。"

三个摄政王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唤了他一声。

太上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他已经年到中年,加上前段时间生命体的流逝,过了这么几个月,身体恢复得并不好。他苍老了很多,形容也有些枯槁了。

不过是深秋而已,并不会太冷。但是他就已经早早地穿上了厚实的衣物。

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和自己的这三个儿子坐在一起好好地聊聊天了,如今尉迟晔遥已经登上王位,从大臣们口中也得知他们三个人积极地参与国事,谨慎的言行还有慎密的思维,还有放远的目光和远见,让大臣们赞不绝口。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他们为了凤翔国做出自己的贡献,太上皇真的非常欣慰。

然而,有一件事情,依旧牵挂着他。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勉强你们。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们应该把对她的感情收一收,你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二王爷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多了几分落寞。

"父王,你真的是强人所难。"如果他真的能够把付出的感情收回的话,那就不是他们了。小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对于尉迟晔遥的感情只不过是对于妹妹的疼爱。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着她的目光却不是亲情。说真的,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而是把她当做一个女人。

爱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三王爷的眼睛里仿佛带着苍茫的暮色,他跟大王爷齐齐地对着太上皇摇了摇头。

太上皇轻轻地叹了一声,这样的回答,他早已经知道。

秋苑,小亭内,突然寂寥了几分。

"你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别人一次机会。"

话语中的别人,指的是他们的未婚妻。

那自小就缔结了婚姻契约的人。

"以后再说吧。"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别的女人报以幸福的向往。现在他们还是爱得深刻,即使得不到一丝回报,仍旧无怨无悔。

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去介入他人的生活,他们给不出别人想要的一心一意,许是要等个几年,希望到时候对尉迟晔遥的感情能够平淡一些。

然而,希望却终究不过是安抚自己的借口罢了……

煦风起,满庭花香随着微风飘散各处,停伫在树梢上的鸟儿忽地腾飞而起,直朝晴天上的烈阳飞驰而去,余下一两片羽翼缓缓飘落,消逝在青灰碧瓦间。

慕容云寂披着一件素色的外套,坐上车,去往了慕容世家的圣地,死者永恒安宁的地方。

在这秋风萧瑟的清晨,陵园里,只有他一个人。

把一束盛放的菊花放在青石墓碑前,慕容云寂的表情不再淡漠,却尽显凄凉。

在这里永远沉睡的是慕容昭华的父母,亦是他至亲至爱的大哥和大嫂。慕容云寂一出生,就被慕容家族里奉上高位。他是慕容家族时隔一百三十多年,才等到的强大祭司。他刚出生后不久,父亲和母亲就病逝了,当时年仅八岁的哥哥担负了照顾他的全部职责。

在慕容云寂的眼里,他的哥哥有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面容,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润的笑靥。他的身形虽然清瘦,但是却是给了他高大如父的形象。

"公主已经顺利得登上了皇位,可是她的君却不是昭华……大哥,很意外对不对?"慕容云寂伸出手指,在青石板纂刻的兄长的名字上一点一点,轻轻地滑动着。

他的眼眶微红,嘴唇却颇为苍白:"你们走得义无反顾,以为这是对昭华最好的安排,可是他们两个人还是没能走到一起。"慕容云寂的话语中,隐藏着当初他们离世的秘密。他从来都不曾把这个秘密告诉慕容昭华,他答应过自己的哥哥,会把这个秘密一同带入坟。

秋风突然狂作,把慕容云寂的衣摆一再地撩动。

长发在风中纠缠,丝丝缕缕。

迷蒙间,有梧桐叶落。

"他还会回来吗……"慕容云寂不知道,他能够看到所有人的命盘,唯独看不见自己的,还有慕容昭华的。

他静静地站在陵园里,久久都没有离开。

法国东南部海滨小城--戛纳。

戛纳虽然不及时尚之都巴黎,而且仅拥有七万人,但是它却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洁白美丽的沙滩还有终年的阳光,白色的洋房小楼,湛蓝色的大海。慕容昭华选在这个地方安心养胎,让Dyn和玥尘深刻地体会到他如何会享受人生。

身为影坛的超级巨星,慕容昭华多次应主办方的邀请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电影节所在的地方。他爱上了这个干净典雅的小镇。

深秋世界,戛纳因为终年有阳光,多疑非常的温暖。

慕容昭华已经怀孕第七个月了,和一般孕妇所不同的是,慕容昭华除了肚子大起来了之外,身体并没有显得臃肿。

此时的他,正慵散地坐在午后的阳光下,晒着太阳。

玥尘把一盘切好的水果递给了慕容昭华,一直在花圃里忙活Dyn蹦跶了过来,伸手就要抓起一块切好的苹果。

"你的手还没洗呢!"玥尘现在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你看看你的手,脏死了,赶紧去洗啦!这是给昭华吃的,冰箱里还有一大盘子,你自己去拿!"

玥尘对他听话的样子觉得非常满意,正开口想要对慕容昭华说些什么,突然,凭空落下了万千的水珠,来势汹汹地落在他的身上。

慕容昭华因为正对着他的正面,所以非常清楚地看到玥尘的脸从白到红,再到黑的转变。

在接下去的半个小时内,Dyn再一次被玥尘揍得很惨。

在一起相处的这几个月里,慕容昭华渐渐地有些怀疑Dyn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玥尘的暴力因子全部都被激发出来,实在令他非常意外。

Dyn揉搓着被掐得有些疼的手臂,然后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对着慕容昭华提议道:"昭华,我们找个时间去婴儿商场逛一逛吧,宝宝再过不久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出世了,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什么都不做不好,倒不如现在把需要用的东西买回来!"

"再过一段时间吧。"现在买那些东西,慕容昭华觉得有点早。

Dyn把一个雪梨送进嘴里,然后说道:"现在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等到第九个月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开始随时准备剖腹产的准备。老师说,风险有点大。"毕竟,慕容昭华并不想传统的孕妇那样,孩子可以很顺利地产下来。

为了保证他和宝宝的生命安全,Dyn这段时间都在和自己的两位姐姐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力求把风险系数降到最低限度。

慕容昭华听到有风险这个话头,不禁有些紧张和担忧。

Dyn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和胎儿的安全着想。还有玥尘,他这几个月来把所有的家务事都包揽。

心中的感激已经是言语无法表达的了。

玥尘剪下一些还没有含苞待放的花枝,在花瓶里。

"需要什么东西,我去买就可以了。"

"我也去吧。"慕容昭华同意了。

因为戛纳是全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在这里经常都能够看到几个重量级的世界巨星。因此,同样的,喜欢挖掘明星隐私生活的记者还有隐秘的狗仔队也不少。

当三个大男人一起出现在婴幼儿商品店的时候,而且这之后还有红极一时的慕容昭华。狗仔队的娱乐天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

不过两天的时间,在娱乐界各大周刊上,慕容昭华拿着婴儿衣服,露出一脸慈爱的照片立刻占据了所有的版面。

一时之间,造成了极大的轰动。

猜测铺天盖地的涌来,所有的人都把慕容昭华息影的原因全部都归结在他搞大了某个神秘女子的肚子,为了躲避风波,而逃到法国这个最具可能的说法上。

当玥尘在网上调了几条新闻出来,慕容昭华看过之后,也不过只是一笑置之。任谁都无法料想,慕容昭华搞大的并不是别人的肚子,怀孕的却是他自己。

"姜秘书说让你录一段视屏,跟外界解释一下。"玥尘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影响竟然会这么大,可是对于他们的行踪会暴露,却是早已经就做好心理准备的。

依据慕容昭华的人气和影响力,已经造成了非常深远的影响。他虽然现在暂时离开影坛,但是想要真正意义上的地获得一个宁静的生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帮我拒绝。"如果他再去录那种所谓的视频,也不过是把这个风声越来越实体化。

"可是……"

"就按照昭华所说的去做吧,解释得再多,那些不想息事宁人的,也会把这些解释当作掩饰来看待。到时候会再引出什么事端,谁也不知道。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风声总会过的。"

玥尘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都忙的有些胡涂了。身为经纪人,帮慕容昭华解决这些事情是他的职责所在,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玥尘觉得自己退化得就跟刚刚接收经纪人职务的新人一样,没有一点主见。

果然不出Dyn所料,因为慕容昭华一直都没有对这个事情做出响应,那些狗仔队们竟然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戛纳。他们只要打开房间,即便是在小洋房的花圃里浇浇花施施肥,总是有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一个月之后,狗仔队们即使不分昼夜,二十四小时地把目光锁定在他们所住的小洋房里,可是却没能见到他们想要捕捉的神秘的孕妇的身影。渐渐的,他们也失去了耐,慕容昭华所期望的平淡生活得以恢复平静。

某天上午,慕容昭华在吃过早餐之后,竟然剧烈地腹痛了起来。

玥尘手忙脚乱地把慕容昭华扶到床上,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玥尘都快被逼疯了。

"打电话给Dyn……快……快点……"

玥尘打了,可是一直在通话中,恨得他只想把Dyn碎尸万段。

要是慕容昭华发生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绕过他的--!

"唔--"一瞬间,一种尖锐的疼痛在腹间绽开,逼得慕容昭华狠狠地咬着牙。他的眼眸里,仿佛镀上看一层九重天的霞光,犹如往生河上的明华亮泽。

慕容昭华回国,怀里抱着小小的慕容璎珞

"昭华--!"看到他痛得浑身痉挛了起来, 尘凄厉地叫了起来。

适时,刚从某大医院回来的Dyn正把自己的同学引进门,听到玥尘惊慌失措的的叫喊声,连忙冲到了慕容昭华的房间里。

"怎么了,昭华怎么了?"Dyn刚刚问出口,就被玥尘不客气地打了一拳。他傻愣愣地看着他,牙缝处渗出血丝。

"我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你到底死去哪里了?昭华他的肚子痛得厉害,要是他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玥尘……"慕容昭华虚弱地唤了他一声,"Dyn回……回来了就好……好……"

Dyn朝着站在门外的以为金发碧眼的俊美男人说了一句流利的法语,只见那个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情多了十分谨慎和专注。Dyn把慕容昭华俯下床,玥尘刚忙过来搀扶他。

"昭华,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他就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医院里,恐怕会引起非常大的轰动。

Dyn对着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说道:"放心吧,我今天都已经打点好了。那家医院是我朋友家的产业,,就是他!"说着,Dyn朝着那个英俊的法国男人抬了抬下巴,慕容昭华抬起双眸,看了他一眼。 "谢谢……"慕容昭华用着纯正的法国发音,说了一句谢谢。

让慕容昭华和玥尘出乎意料的是,那位法国男人竟然脸红了起来,看着慕容昭华的时候,那眼中闪烁着的异样的光彩,实在让人无法无视。

"不要对他表现得太友好,他是同恋,而且还是你的忠实影迷。迷你迷得半死……"Dyn一想到他的房间里贴着满满的慕容昭华的巨型海报,而且还时不时地拿起慕容昭华的照片盯着只看,忍不住亲吻的画面,就觉得浑身发毛。 打死他,他都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的。 虽然慕容昭华对于那个圈子里的人不抱歧视的心理,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告诉他比较好。

一听到Dyn说眼前的整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同恋,慕容昭华明显地一怔。

"昭华,小心点儿。"玥尘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一句,让慕容昭华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慕容昭华的腹痛一直都没能缓和下来,Dyn不敢耽搁,把具体的位置在导航仪上设定好,就由玥尘来开车。

而他和这个法国男人--雷诺则陪着慕容昭华,随着氧气的不断吸入,慕容昭华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还是很痛吗?"

慕容昭华轻轻地点了点头,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季节里,慕容昭华竟然流了很多汗。看着他这样辛苦的样子,Dyn真的很不好受。

慕容昭华狠狠地握住他的手腕,即使力道很大,带着近乎想要摧毁一切的力量,但是Dyn仿若未觉,只是一再地重复道:"没事的,再检查一下,马上就到了。"

凤翔国。

凤翔国的冬天,是美丽的。

缠缠绵绵的碎雪在冬日的寒风中轻轻地飘舞中,旋转着,把凤翔国的每一个角落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

天色有些转,虽然是灰蒙蒙的,但是却抬眸细细地看去,仍然能够在那重峦迭嶂般的重云下,窥探到一丝明媚的苍蓝的色彩。

尉迟晔遥的眼眸流动着柔和的华彩,她身着雍容华贵的帝女的黑色华服,绸缎黑发一丝不苟地梳整了起来,她的妆容十分简单,像之前所有的帝女那样,眼梢用胭脂色延伸,整个人流露出的不仅仅是尊贵,更带着威严。

"王上,祭天仪式已经结束。"

慕容云寂依旧白衣黑发,素雅如兰。

绛紫色蔓延着尉迟晔遥晶亮的大眼睛里,明明是琉璃细瓦,青瓷一般细腻的美,却是象征着至尊的王族。她微笑着点点头,笑容虽然明媚,然而已然不是以往的稚嫩和天真烂漫。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尉迟晔遥已经成长得越来越出色了。

"今天晚上可能还要劳烦祭司,为凤翔国祈福颂德。"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请王上放心。"

询问过一些具体的流程之后,尉迟晔遥就在人们的护卫下,回到了皇内。

慕容尘心在成为凤翔国的君之前,是凤翔国第一学府所聘请的教授。现在的他没有变,基本上只有在没课的时候才会回到皇内,不然的话,都是和学生们在一起。

看到各大家族的世家子弟求学上进,朝气蓬勃的样子,慕容尘心好像看到了凤翔国愈加昌盛富强的未来。

对于每个国家而言,这些莘莘学子就是整个国家几十年的未来。 雪,在午后的时候静静地停了下来。

晚暮时分,半片苍穹就似深秋时节那燃烧了一片情愁的碧血七重纱。万籁朦胧在一片如血的霞光下。远山静谧,那是恍若泼墨而成的青黛绵绵。然,雪色熠熠,折同样壮丽的霞光。

慕容云寂和慕容家族挑细选出的六位灵力比较强大的辅佐侍童的以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各自坐在了所属的位置上。

慕容云寂所在的位置是天罡星位,仪式才刚刚开始不久,他便像遭遇了一记闷雷一样,惊诧地站起身来。他抬头览尽那愈加深沉的天幕,繁星璀璨夺目。

他观众群星,得到的结论一模一样。

"没事。"慕容云寂淡淡地回答道。

星象上显示当今王上已经有了子嗣,然而慕容尘心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慕容云寂从来都不曾看错,更何况这是多么重大的事件,怎么可能有一丝马虎。

慕容尘心还没有过来找他,从这一点看到怀有子嗣的人并不是他。

可是,如果不是慕容尘心的话,又会是谁?

能够怀上当今王上的子嗣,从来就只有慕容家族里的男子,而且还是喝下了王室秘药的人。

难不成是……

脑海里闪过某个人的影像,慕容云寂的瞳孔紧缩,似乎无法承受着显得异常残酷的真相。是了,如果不是慕容尘心的话,也就只有慕容昭华了……

慕容云寂懂了,为什么当初大哥和大嫂决绝地做下了那个决定,原来他早就已经料到了今日这样的局面。慕容昭华现在怀上了子嗣又能如何,现在尉迟晔遥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君,凤翔国自古以来,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后成群。 两个君,是不可能的。

慕容云寂的眼神静静地平静了下来。

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去洞悉慕容尘心的一生,然而他却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过早地看到他人的人生,这是命数天伦,既然命运的齿轮不会有变,那就让它继续下去。

"我们继续吧。"慕容云寂坐下身来,接着为凤翔国祈福。 紫铜巨鼎里,殷红的火舌上窜着十分艳丽,最后,被融在了一片如水的夜色中。

清冷的夜色混着尚未消散殆尽的晚霞在慕容云寂的长发上投映下一片 惑的重影,恍如七重天上,神殿里的七彩焕霞。

古语颂词开始吟咏,寒风渐渐刮起。 这夜半十分,恐怕会下一场大雪…… 这夜半十分,恐怕会下一场大雪……

法国,某医院。

慕容昭华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闭,脸色苍白。

门外响起了轻力的敲门声,随即便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空气中飘浮着一缕淡淡的食物的香味,混着那花卉的清新迷醉,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昭华,睡了吗?"

"还没。"慕容昭华睁开眼睛,轻声地回答了一句。

玥尘借用了雷诺的厨房,做了一些清淡可口的瘦粥。

Dyn说道:"昭华,我和雷诺觉得你必须要在预产期之前提早剖腹。现在胎儿已经威胁到了你的身体状况,如果再拖下去,等到胎儿真的足了十月,那个时候再开到的话,会比较危险。"

"早产儿不好。"

窗外,一泓新月在静谧的深蓝天幕下,晕开了一片淡淡的,朦胧的薄纱。

"可是……"

"Dyn,半个月之后再剖腹产吧。"玥尘说了一句比较中肯的话。

"但是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半个月虽然不长,但是对昭华来说,会很难熬的!"因为胎儿在他的体内发育得越来越好,他的身体状况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报告单上所显示的问题却很多。 雷诺的掌轻轻地落在Dyn的肩膀上,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同样告诉他,半个月之后在举行剖腹产。

对于慕容昭华来说,胎儿被放在了首位。对于他的固执,就算是雷诺,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Dyn静默了许久,才答应了下来。

但是他要求着慕容昭华这半个月来都要听他的安排,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再发生什么意外,要不然的话,慕容昭华再不愿,他都会把他送去产房。

半个月之后,经过剖腹产,慕容昭华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

婴儿小小的,非常的可爱。几乎所有的时间她都在睡觉,饿了就会哭。雷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年轻的妈,慕容昭华没有多问。他虽然生下了这个孩子,但是却不能给予她最天然的食品--母。看着她被抱在别人的怀里,吮吸着汁,慕容昭华从始至终都是挂着十分温柔的目光。

Dyn笑得痴痴的,时不时地伸出食指,在她紧握的小粉拳上抚弄着。

"真没想到昭华生出来的孩子这么可爱。"

"昭华的孩子能不可爱吗?"玥尘受不了地斜觑了他一眼,虽然很不乐意看到他伸出狼爪子对小宝贝动手动脚的,但是他却似乎也爱上了这样的游戏似的。 婴儿的肌肤粉粉嫩嫩的,看起来暖绵绵的,非常好。

"她长的不像我。"也不像尉迟晔遥……慕容昭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我倒是觉得她的眼睛细细长长的,跟你很像呢!"玥尘这么一说,Dyn也跟着点了点头。

慕容昭华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也颇为惊喜地说道:"好像是呢……"

"眼睛像你的话,那可就坏啦!"Dyn乱叫了起来。

"啊……疼,轻点……"Dyn嘶嘶地抽了好几口气,然后说道,"长着一双跟昭华一样的眼睛,那长大之后还了得啊!以后肯定跟昭华一样,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够勾着好些人的魂儿!我这又不坏话,我是夸奖啊,是夸奖!"

慕容昭华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地她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

"对着昭华,宝宝的名字想好了吗?"

"对对,名字!"Dyn抱住被大了一拳的脑瓜子,期待地看着慕容昭华。

"璎珞,慕容璎珞。"

在法国修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知道慕容昭华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回国。

回国的当天,正好和黎璟渊拍外景回来是在同一时刻。 因此,当慕容昭华所乘坐的那趟班机先行抵达机场之后,就遇到了原本等待黎璟渊的记者们。

"是慕容昭华……!"不知道是那个女人兴奋地叫喊了一句,接下来,机场内所有的记者还有影迷们纷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那间人声鼎沸。

璎珞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原本在慕容昭华的怀里睡得挺香甜的,被这有些混乱的场面吓得立刻大哭了起来。

"乖,乖,不哭哦……"慕容昭华心疼哄着她。

"是婴儿,原来传言都是真的!"

镁光灯开始剧烈地闪烁了起来,Dyn自发地挡在慕容昭华面前,生怕记者们蜂拥而上,把孩子给挤坏了。

玥尘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慕容昭华有孩子了,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孩子呢!"

黎璟渊和经纪人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多人在说着这么一句话。

孩子,慕容昭华有孩子?

黎璟渊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的目光在注意到了在一大堆记者还有影迷们的包围下,缓慢向外移去的慕容昭华。

他小心翼翼地在保护着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一个婴儿吗?

隔天,有关于慕容昭华回国,并且抱着一个小婴儿的消息,那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魅劫公司,社长办公室。 慕容昭华抱着一个穿着可爱衣服的小女婴和玥尘一起,坐在了社长的面前。

"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

"那孩子他妈呢?"社长又问。

慕容昭华想到了尉迟晔遥,有种哀伤四下里蔓延,慕容昭华看起来有些痛苦的模样,让社长也有些干心不忍。

他心里料想,也许是去世了。前段时间的风波才刚刚消停没几个月,现在慕容昭华就抱着一个娃娃回来了,直接应证了当初那些狗仔队的言论。 看着窝在慕容昭华怀抱里,睡得十分香甜的小婴儿,社长不禁细细地打量了起来。社长年到中年,也见过很多小婴儿,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任何一个能够比得上慕容昭华的孩子的。小婴儿看起来差不多就两个月大,皮肤非常的莹润,透着健康的晕红,五官小小的,却非常的致。特别是那双眼睛,虽然微微地闭合着,可是却像极了垂眸时候的慕容昭华。

"这个孩子真讨喜。"社长难得温和的笑了起来,他看向慕容昭华,"可以让我抱抱看吗?"

"当然可以。"慕容昭华微笑着,小心翼翼地把璎珞交到了社长的臂膀里。

"真可爱。"姜秘书没能忍住,凑过来,就想璎珞的手。

"别碰别碰,醒了怎么办?"社长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生怕吵醒了怀中的小娃娃。

"……"姜秘书撇撇嘴,虽然很不乐意,可是却也收了手。改站在旁边看了,看到社长用指腹揉搓着璎珞的脸颊,他立刻说道:"社长,别碰别碰,醒了怎么办?"

相同的话,尽数还给了社长。

姜秘书的脸上,笑容异常灿烂。

社长像是赌气了一样,竟然亲了亲璎珞软绵绵的小脸蛋,然后挑衅地看向了姜秘书。这样孩子气的做法,看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昭华,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工作?"

慕容昭华回答道:"我想先把孩子安顿好,不会太久的。"

"那好吧,半个月的时间够不够?这一年多,你的通告积累了很多,那些公司知道你回国的消息,今天的电话都快被他们打爆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社长补充道,"有多家公司希望你能够带着孩子一起,为他们拍摄广告,你觉得呢?"

慕容昭华拒绝了:"但凡有涉及到孩子的,请你帮我回绝。"

慕容昭华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多地暴露在媒体面前,虽然免不了会被人偷拍之类的,但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慕容昭华做了这样的决定。

你怎么照看璎珞的,没看到她哭得这么厉害吗

魅劫社长也不为难他,既然这是慕容昭华的决定,他也无法干涉。以慕容昭华现在的人气,本不需要用自己的孩子来得到更多的利益。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娃,她已经醒了,微微地睁开一双绛紫色的双眸。

"她的眼睛……"魅劫社长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看到小娃的眼睛,他想起了那个绝美动人,有着清风落絮般嫣然的倾城佳丽。

她的眸,也是这样的灵动,青烟袅袅,妖娆万千。

慕容昭华什么也没说,当时玥尘和Dyn再看到璎珞的瞳眸颜色时,同样露出这样惊愕的表情。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璎珞是他和尉迟晔遥两个人的。可是,明眼如他们,即使他没有说明,他们亦清楚。

没有过多地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魅劫社长边逗着璎珞,看到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有多高兴。

"孩子满月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地办以下?"

"没有,只不过在家里自己加菜而已。"玥尘抢在慕容昭华面前说道。

"孩子满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简简单单地久这么算了。"魅劫社长对着一旁的姜秘书吩咐道,"你去通知公司所有人,想要喝满月酒的,把名单汇集起来,后天就定席位。顺便告诉大家,我认了一个干孙女。满月酒的全部费用,由我来买单!"

"是,社长!"姜秘书离开之前,特地吩咐慕容昭华不要太早离开,他也想抱抱小娃。

慕容昭华当然微笑着答应了。

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魅劫社长没有抬头,只顾着陪璎珞玩:"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黎璟渊。

看到办公室里这么多人,而且还有慕容昭华的身影,黎璟渊立刻就有转身离开:"我等一下再来。"

"璟渊,过来。"

社长发话了,黎璟渊只得默默地把门关上,举步走了过去。

"你过来看看,这是昭华女儿,很可爱吧!"看到黎璟渊靠过来,魅劫社长把璎珞举到他的面前。

黎璟渊丝毫不吝啬对于别人的评价,虽然他和慕容昭华磁场不合,但是在很多方面,他却还是非常欣赏他的。慕容昭华的长相和气质都非常的出众,有基因这么好的爸爸,生出来的孩子当然也会非常好。

这是黎璟渊第一次看到璎珞,她小小的,不过一两个月大,可是却和别的小婴儿有些不大一样。她的五官非常致,只有一双眼睛像极了慕容昭华。可是那眼眸的颜色……

黎璟渊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慕容昭华,然后问道:"我可以抱抱她吗?"

慕容昭华的笑容宛然和田美玉的清透无瑕:"可以。"

这是他们两个人这一年多来的第一次对话,办公室里,其它人的眼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尉迟晔遥已经离开一年多,她消息全无,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他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良药,光如梭,黎璟渊虽然无法忘却慕容昭华对于尉迟晔遥当时的伤害,但是却也在慕容昭华的一系列表现里,渐渐地抚平了心中的芥蒂。

黎璟渊知道,尉迟晔遥已经离开了,可是这个婴儿的瞳眸颜色却跟她一模一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有些难以置信。

这一切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熟练地抱着璎珞,看着她握着小粉拳,时不时地挥舞了几下。

一种夫油然而生,黎璟渊有些爱不释手。

"璟渊,我准备补办以下满月酒,你有什么好的酒店推荐吗?"社长眨了眨眼睛,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

黎璟渊扬起笑靥,然后回答道:"就交给我来办吧。"

婴儿很小,因为视线还很模糊的关系,还不会认人。但是被黎璟渊抱在怀里的璎珞,竟显得和黎璟渊有些亲密,一直要往他的颈脖处靠去。

魅劫社长羡慕得猛吃飞醋。

"她叫什么名字?"

"璎珞。"

"璎珞,璎珞……"黎璟渊反复地呢哝了几遍,最后贴着璎珞小小的脸蛋,眸光柔和,声音隽永清澈。

补办的满月席在黎璟渊家族产业的星级酒店里,以十分高调的方式宴请了魅劫公司里所有员工。包括其它公司里和慕容昭华交情不错的明星们也应邀而来,各路明星云集,场面十分壮阔。让所有的记者们大饱眼福,纷纷在酒店的入口处徘徊。

这个酒店,是这个海滨城市,业绩最好的。因为服务态度还有饮食餐点都是聘请世界一流的厨艺大师,调酒师,还有糕点师,服务生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因此基本上所有的高层人员都喜欢在这个地方宴请客人,以彰显自己的阔气和敬意。

而今天,这家酒店被包下来,除了有邀请函的人可以进入之外,没有外人可以浑水鱼。

一辆银白色的加长型林肯跑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立刻就有帮忙泊车的服务生迎了过去。

慕容昭华怀抱着穿着粉色公主,裹昂贵雪貂披肩的璎珞从车上下来,那间,镁光灯以空前的势头,尽数集中在今天的主角身上。

璎珞面向慕容昭华,只留给一个非常致的侧脸还有后脑勺。

有些摄影师比较幸运地拍到她偶然抬起头,脸部大特写的画面,就会发了疯似的,向旁边的人炫耀,自己能够向上级交差,得到价值不菲的奖金。

"走吧。"玥尘从车上下来,尽职尽责地担当起一个完美的经纪人。

因为刚刚喝完的关系,璎珞显得很有神。她被慕容昭华抱在怀里,好奇地看着眼前虽然被迷雾萦绕,可是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酒店的人影攒攒,还有富丽堂皇的装潢。

看到被放在桌子上的保温瓶,魅劫社长紧蹙着眉头,对着慕容昭华说道:"你让璎珞吃的什么?"

"粉。"

"粉的营养怎么够?"

慕容昭华也没有办法,当初在法国的时候,是雷诺帮忙找到的妈。可是现在在中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越来越多的女在用母喂养孩子和保持身材上面,基本上都趋向于后者。

能够找得到一个心甘情愿用母喂养孩子的人很难。

慕容昭华也不忍心让璎珞饿到,幸好她对粉不排斥,在找到妈之前,只能暂且将就一下。

"我会想办法的。"

"嗯嗯。"

Dyn今天晚上非常反常,把所有人的敬酒都用清水来替代。但凡听到有人说起慕容璎珞长得非常可爱的时候,他就会向别人炫耀说自己是她的第一个干爹。能够亲眼见到慕容璎珞出生和成长的,这样的自豪感,是很多人羡慕的。

从慕容昭华手中接过慕容璎珞,Dyn抱着她,跟着所有凑上前来的明星问好着。有人想要她亲亲她,Dyn就跟炸了毛的母猫一样,警惕的很,生怕别人吓坏了她。

后面,璎珞被黎璟渊抱了过去。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白金项链,上面点缀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南非紫钻。钻石纯净度非常高,这是他能想到的给她最好的满月礼物。虽然孩子是慕容昭华的孩子,但是他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看到璎珞瞳眸的颜色,他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他决定一直等待下去的人。那个如雪地崖边傲骨迎风的莲花、谪仙一样的倾城美人。

细嫩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抚上了他的面颊。

因而非常巧妙地把沉浸在思绪中的黎璟渊的神志拉回现实。

"……"黎璟渊微笑着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璎珞在安慰叔叔吗?"

璎珞睁着一双长长的眼眸,看着他。

"璎珞要快快长大。"可能他的心里还是存有侥幸的心理,希望能够在璎珞的身上,寻到更多和尉迟晔遥相似的地方。

虽然,她的五官本和尉迟晔遥没有任何一点相似之处……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一年多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百花烂漫的春天,悄然来临。

而在慕容璎珞三个月又零五天的时候,慕容昭华高价聘请了一个妈。

她的名字叫做陈小娅,身家背景都挺好,没有不良记录。据私家侦探所调查的信息看来,她的亲友都对她给予很高的评价。她从小到大就都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为人也非常的老实。

当慕容昭华问起她生育问题时,她露出了一副非常凄苦的模样。她说她在大学期间爱上了自己的辅导员,辅导员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人,然而却和自己的妻儿离了好几个省市。陈小娅年轻气盛,表现出了强烈的爱意。在某次班级聚会上,两个人都喝了很多酒,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小娅没有多说。她只是用着十分干净和纯洁的眼睛看向慕容昭华说道:"我很希望能够得到这份工作,请你相信我,我会对孩子很好的。"

慕容昭华给了她三天的试用期,陈小娅的表现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真的无从挑剔。

于是,慕容昭华就把她留了下来。

Dyn和玥尘来看过之后,Dyn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于她那种泛滥的母爱感到非常不舒服;玥尘虽然表面上也没有说些什么,但是隔着一副眼镜下的眸光却显得非常的深沉。

因为慕容昭华的豪宅里有很多佣人的关系,所以陈小娅除了照顾璎珞之外,并不用做太多的事情。

安顿好了璎珞的事情之后,慕容昭华便正式复出。

虽然积累的通告非常多,但是慕容昭华还是订立下一个工作的原则。所有的工作,到下午六点的时候都要告一段落。他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回家,从来都不会超过六点半到家。

璎珞已经开始会认人了,会笑了。

前一刻无论她和谁玩得很开心,下一刻看到慕容昭华的时候,总会挣扎着,闹腾着,要往慕容昭华的怀里扑去。

对于她,慕容昭华付出了所有的爱。

抱着流着口水的璎珞,慕容昭华重视非常耐心地拿过手帕,帮着她擦拭起来。

"小姐真的很喜欢先生呢,看到先生出现在电视里,还会咿呀咿呀地叫,看起来可高兴了!"

慕容昭华没有回答,然后柔和的笑容和慈爱的面容,却证实他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春转夏,这座经济发达的海滨城市正式进入了雷雨季节。雨势由毛毛细雨开始转向瓢泼大雨。而这接连持续了十五天的雨季,天色变化也非常厉害。

慕容昭华早上去赶通告的时候,天气还非常的好,朗朗苍穹是 一片纯净的湛蓝色,几朵慵散地挂在天边,随着清风微微地飘动着。本来以为一整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可是一过晌午,林间刮起一阵刺骨的山风之后,乌云从天边席卷而来,整个天空顿时灰蒙蒙的。

一阵闪电雷鸣之后,便下起骤雨。

躺在摇篮里睡得十分香甜的璎珞突然之间大哭起来,正在用手机登陆网络,浏览有关于慕容昭华一切新闻的陈小娅正好翻出了以前他和尉迟晔遥的报导,听到璎珞的哭声,赶紧跑到房间里,把璎珞也给抱了起来。

她虽然口中上一直在哄着璎珞,然而却把目光锁定在手机屏幕上。

相片很小,看不清楚尉迟晔遥的长相。但是两个人离得很近,即使图像很小,陈小娅还是能够感觉得出,两个人之间那种一样的亲密。

璎珞哭得越来越大声,陈小娅缓缓地转头看向她,眼神竟然冰冷残忍。

"哭什么哭,小心我掐死你。"

蜿蜒盘曲的山路上,一辆跑车在瓢泼的大雨里,缓慢的行着。

雨势很大,玥尘集中神,不敢有一丝马虎。

慕容昭华看了看手表,已经差不多五点了,这下子是肯定没有办法在六点多的时候到家的。他不经意地望向窗外,猛然瞪大了双眼。

"玥尘,快点停车--!"

玥尘被吓了一跳,慌忙地踩下车。

就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一块巨大的山石从一旁陡峭的崖壁上滚落下来。

许多细小的土石,被雨水刷下来。

半大不小的石子掉落在车子的上方,好几次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好险……"玥尘捂住上下起伏的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要是被那块石头砸到,必死无疑。

"把车倒回去,这条路没法走了。"慕容昭华对着玥尘说道。

玥尘点点头,才刚刚向后倒了三米,车子便遭遇一次不小的撞击。一块偏小的山石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慕容昭华所在的车后座的车门上。

玻璃窗被砸碎,碎裂的玻璃尽数地掉落车后座上。

"昭华--!"

"我没事。"慕容昭华抬起脸来,眉眼处,被玻璃划了一个口子。伤口不大,可是却鲜血直流。鲜血从眼角处趟过,深入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

"车里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下车。"

与其呆在车内,还不如下车去寻找一个可以躲避山体滑坡的方法。玥尘从车内拿出两把雨伞,一把递给慕容昭华之后,自己则撑着另外一把寻找可以顺利通行的地方。

他们是不能顺着公路走的,山壁上到处都是裸露的石头和泥土,没有看到任何的植被。谁都不能保证到底会不会再发生刚才那种骇人的事情。

"怎么样,能走得了吗?"慕容昭华用纱布按压在自己的伤口上,用压迫止血法,让自己的伤口不再流那么多的血。

"只能走树林了。"幸好这条山路的两边都不是悬崖峭壁。

慕容昭华看了看那茂密的山林,然后又看向正在打开驾驶座车门的玥尘:"你准备把车也一块开走吗?"

玥尘点了点头:"靠两条腿走回家,还不如用这破车。"现在这辆跑车已经惨不忍睹了,但在这个时候还算是不错的助力。"你应该不放心璎珞吧,被困在这里倒不如回家,不过,肯定是不能在六点的时候到家的。"

不愧是跟在慕容昭华身边好几年的经纪人,对于慕容昭华的心思,还是很了解的。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玥尘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在人工种植的树林里走出了一跳不是非常平坦的道路。

慕容昭华给Dyn打了一个电话,让Dyn先去他家里陪陪璎珞。

他没有说得太多,更是决口不提他和玥尘现在的情形。

Dyn来到慕容昭华的豪宅里的时候,看到被陈小娅抱在怀里,不停哭闹的璎珞是一阵心疼。

"你怎么照看璎珞的,没看到她哭得这么厉害吗?"

"我一直在哄她,手都抱酸了。"陈小娅嘟着嘴,虽然长得一副清秀的样子,但是此刻这种堪称做作的表情却让Dyn十分不悦。

"你现在是在抱怨吗?我们花钱雇你,你没做好,我们随时随地都能让你卷铺盖滚蛋。"璎珞的声音都哭哑了,Dyn愈发对陈小娅的工作态度感到不满。

璎珞叫papa了,再叫一声好不好?

"对不起……"陈小娅不敢做声,Dyn既然说得出,当然做得到。凭借他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关系,想要让她从这个家里离开,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Dyn把璎珞抱在怀里,轻微地拍抚珞几下,轻言哄了几句,璎珞的哭声就停住了。基于这一点,让Dyn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陈小娅做了什么事情。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Dyn冷了眉目,用凌厉的眼光看冷陈小娅一眼。

璎珞还是抽噎得很厉害,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显然看样子似乎哭了很久。

陈小娅离开后,Dyn就抱着她,来到了慕容昭华的床上。

"璎珞乖,干爹先陪你玩好不好?你papa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璎珞的小身子微微地动着,Dyn了她的手脚,发现有些凉,连忙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被子上有属于慕容昭华的味道,璎珞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许是苦累了,她的眼睛微微地闭上了。Dyn亲了亲她细嫩的小脸蛋,然后亲亲地拍抚着她的口。

在慕容昭华和玥尘以十分狼狈的姿态回到豪宅的时候,还没有休息的管家和佣人们看到他们满身鲜血的样子,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璎珞呢?"

"Dyn先生正在房间里陪着她。"管家慌忙地让佣人去拿急救箱,另外有吩咐厨房煮一些姜汤过来。

"姜汤晚一点再煮,没事先煮点东西来吃,我和玥尘还没有吃东西。"

管家可以就吩咐了下去。

慕容昭华因为思女心切已经先先行一步上楼了,玥尘接过佣人神速拿过来的药箱,顺便把车钥匙递给一个男佣人:"帮我把车开进来,等天气好转的时候再拿去修。"

男佣人哑然地指着门外空地上那辆破烂不堪,好像从泥地里捞出来的破铜烂铁,勉强可以称之为车的物体,求证地看向玥尘。就算他们谁的眼力够好,也绝对没有自信把这辆车和以前那辆车的影像完全重迭在一起。

"麻烦你了。"玥尘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看到Dyn和璎珞并排躺在自己床上,慕容昭华并没有立刻吵醒他们,因为自己的脸上还有衣服上都是血,他担心会吓到璎珞。

他走进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璎珞首先醒了过来,她发出咿呀的声响,挥舞着两个小粉拳的时候,还不忘踢蹬着双腿。如此"剧烈"的动作,把Dyn都给吵醒了。

"璎珞,干爹很困"睡意朦胧,Dyn的大手继续轻力拍抚着璎珞的小身子,"来,干爹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璎珞仿佛很有意见似的,继续扑腾个不停。

她可爱地皱着鼻子,吐着泡泡。

"干爹当初出道的时候,可是美少年团体里面的主唱哦,干爹唱歌很好听的。"

璎珞好像不买账似的,依依呀呀地说着话。

"怎么了璎珞?"Dyn坐起身来,把她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俊挺的鼻子,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轻轻地蹭着。璎珞现在已经六个月大了,头发很黑,软软的,非常好。慕容昭华好像有意让她把头发留长,现在已经没耳了。现在的她,双眼灵动,越看越水灵。

浴室门的把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Dyn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慕容昭华穿着雪白的睡衣,拿着一块干爽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papa……"Dyn有些惊喜地看向慕容昭华。

慕容昭华也听到了,惊喜地从Dyn的手中把璎珞举了起来。璎珞兴奋地咧开没牙的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璎珞叫papa了,再叫一声好不好?"

璎珞发出不明的几声唔唔,没有再叫出慕容昭华所期望的生硬。她乐呵呵地抓着慕容昭华的食指,摇了几下,然后放到嘴巴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

看着她这副可爱地样子,慕容昭华的眼神温柔醉人。

Dyn看了他们父女一眼,然后仰过身,躺倒在床上。

"先生,我帮你把姜汤拿上来了。"陈小娅的生硬有些突兀地响了起来。

刚刚躺下去的Dyn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立刻坐了起来。看到陈小娅堂而皇之地走进房里,还装出一副非常热络的模样,勾着手指想要逗璎珞。

可是平常时候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璎珞却反常地哭了起来,弄得陈小娅脸色有些难看。慕容昭华抱着璎珞,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手轻轻地在她后背拍抚着。

Dyn拉下脸来,冷言冷语地:"你以为这个房间时你可以随便进出的吗?"

"……"陈小娅表情呆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奉劝你不要把自己太当一回事,这个家,并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

很少看到Dyn这幅模样,昭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陈小娅有些委屈地咬着下唇,双手更是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她小声地喊了一声"先生

慕容昭华从头到尾都没有帮她说一句话,这让陈小娅非常意外。她没有抬头看向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那眼眸中所表现出的憎恶,让人胆寒。

看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Dyn的脸色才缓和了过来,璎珞也不闹了,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紫眸,好奇地看着Dyn。

Dyn她的脑袋瓜,然后说道:"要是那个死女人敢接近你的话,你就大哭,好不好呢,璎珞?"

璎珞咿呀地叫了一声,好像在回答Dyn的话。

"嗯嗯,这样才是干爹的好女儿!"

"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慕容昭华的手指被璎珞抓在手里玩着,他看向Dyn问道。

Dyn实话实说:"你打电话给我之后,我就来了。璎珞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质问她,她竟然说她哄了很久,手都抱酸了。如果不是她动了什么手脚的话,璎珞会使劲地往我怀里钻吗?我不过稍微哄了几句,璎珞就安静下来。我这么说,你应该清楚了吧,那个女人真的很有问题。"

慕容昭华颦眉,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如果她真对璎珞做了什么,我绝对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Dyn可不想再看到那个人在昭华家里大摇大摆的,一副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的样子。他恨恨地咬着牙说道:"要是她做了什么那就真的来不及了,我会让人去查查她的底细,就不相信,大家都被她的表像所迷惑,那个女人,我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决定再查到有关于陈小娅更多事情的时候,先把璎珞交给Dyn。他是医生,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璎珞最好的。

"papa……"璎珞喃喃地叫了一声,随即又"咯咯"地叫了起来。让慕容昭华又惊又喜的,恨不得再听她多叫几声。

Dyn不悦地躺在床上打滚,对着璎珞控诉道:"你不爱干爹,你都不叫。"

璎珞好奇地看着Dyn在床上翻滚的样子,也想学着他的样子滚动自己的小身子。可是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所能做的最大限度就是把两条细嫩的腿交迭在一起。

"呜哇呜哇……。"她意见很大,张着嘴,口水就流了下来。

"嘿嘿,只要你叫我一声干爹,我就叫你打滚,这个交易很公平吧。"

璎珞又发出抗议的咿呀声,让Dyn得瑟了起来。

玥尘站在门口,屈指叩响了房间的门。他刚才在客房里洗了一个热水澡,身上穿着同样雪白的浴袍。看到Dyn像个孩子一样,逗着咿呀个不停的璎珞,只觉得他真像个长不大的顽童。

"昭华,上点药吧。"

"上药?"Dyn不明所以地看向慕容昭华,"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

"……"直觉Dyn可能没有看到慕容昭华刚刚回来的样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Dyn抱着璎珞坐在床上,让她两手抓着自己的食指,开始做有氧体。璎珞的小身子随着他手指的牵引,一扭一扭的。这么新奇的游戏璎珞从来都没有玩过,竟然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Dyn要不要下来跟我们一起用餐,我刚让厨房煮了一些菜。"

"可以喝酒吗?"

"当然可以。"

玥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喝了酒之后不许你抱璎珞。"

Dyn哀嚎一声,唬得不明所以的璎珞一怔一怔的。

隔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慕容昭华的房间的门就被叩响了。因为六点的时候有通告要赶的关系,慕容昭华已经起床了。这时的他,正在系衬衣上的纽扣。

房间的门没有锁,慕容昭华以为是玥尘,于是随口说道:"门没锁。"

门开了,来的人却是陈小娅。

"我刚刚去婴儿房,想给小姐喂,可是没有看到她,所以就觉得她在先生的房间里。"每天早上她都会被汁涨醒,一想到每天早起能看到慕容昭华,陈小娅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璎珞不在我房里。"

"那……"

"她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我很忙都没有时间带她出去,所以就让Dyn带着她去外面玩几天,接下来这几天她都不会回来。"

陈小娅的心里雀跃不已,这两三个月以来,慕容昭华每次回来都一直抱着璎珞,她也鲜少有时间能和慕容昭华单独相处。陈小娅想起了Dyn,她在心里忍不住讥讽得扯出一个笑容,那个男人虽然很讨厌,但是还是会做出让人满意的事情呢!

把陈小娅掩饰不住的窃喜看在眼里,慕容昭华知道,Dyn说的果然没错,这个人把自己的心机隐藏的太深了。

夜半雨歇,空气十分清新。

开着慕容昭华车库里的一辆经典跑车,玥尘坐在驾驶座上,看了一眼对着慕容昭华显示出一副热络模样的陈小娅,冷冷淡淡的表情,尽数落在慕容昭华的眼底。

"你怎么想?"坐进车内,慕容昭华闲闲地开口问道。

"她吗?"

"嗯。"

"比起第一次,给我的感觉越来越恶心了。"

慕容昭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玥尘难得说话这么刻薄。

"这个女人你必须小心点,总感觉以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事端。"玥尘的预感总是非常灵验,对于陈小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让他看不过去的,可是玥尘却对她提不起半点好感。

慕容昭华眯起了狭长的双眸,虽然笑意浅浅,可是那眼底的寒霜,却使得他的语气也森然了起来:"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把我怎么样,我倒是想看看呢!"

有了想要庇佑的人,慕容昭华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生活。对方不过是被雇佣而来的妈而已,她如果想要把他的生活整个翻搅起来,也要有足够的自觉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魅劫公司里,Dyn用背带把璎珞背在前面,大摇大摆地在公司里走动着。璎珞很讨喜,也非常的神。一连两个多小时在公司里各个地方走动着,却也没有感到累。饿的时候,塞给她几口牛,她也十分乐意。

摄影棚内,Dyn牵着璎珞的小手朝着正在拍摄时尚杂志封面的黎璟渊挥了挥手,然后小声嘀咕道:"璎珞,这个人很漂亮对不对?他看起来很像女的对不对,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他真的是女的哦!"

一旁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起来。

黎璟渊仿佛听到了一样,朝着Dyn的方向挑了挑眉,"不要对璎珞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Dyn也不害怕,可是却装出一副很惊恐得表情,他拉着璎珞的手,捂在口处,"还可怕哦!"

"哦哦……"璎珞像模象样地叫唤了起来。

黎璟渊难以置信地看着璎珞,很难相信才不过六个月的她,竟然开始学着说话了。他让摄影师先暂停一下,自己则来到璎珞跟前,跟她说了几句简短的话。

可是璎珞并没有像刚才接下Dyn的话头那样,重复自己说的话。

Dyn正色地对黎璟渊小声说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黎璟渊看到他这副正经的模样,知道他一定是有正事要找自己,于是就带着他,去往自己的休息室。

把有关陈小娅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黎璟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看样子那个女人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放心好了。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Dyn点了点头:"我很想直接把那个女人从昭华家里撵出去,不过昭华说要再观察一段时间。"陈小娅不过是一个被雇佣的人而已,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慕容昭华这般小心翼翼,实在让他有些费解。

Dyn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着。

接下来的两三天,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那一天,慕容昭华因为出席了某个慈善发布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平常时候,都有几个晚班执勤的佣人,可是他发现,一向很早就睡的陈小娅竟然还坐在大厅里。但从她翻页的动作上来看,显示她是多么的无聊。

听到慕容昭华的说话声,陈小娅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小跑着迎了上来,那副模样就好像妻子等到了晚归的丈夫那样兴奋。

慕容昭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也没看她。

陈小娅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她殷勤地接过他的外套,挂到衣架上。

"先生忙了一天了,要不要吃夜宵。"

"不用了。"

两个人离得近了,陈小娅才发现慕容昭华身上满是酒气。陈小娅看着慕容昭华一副酒意熏染的样子,突然之间像是察觉到了天意的到来。

"先生,我帮你煮一点醒酒茶吧。"

慕容昭华觉得她这个样子还真是热络得有些吓人。慕容昭华不想和什么所谓的醒酒茶,只是吩咐她热一杯睡前要喝的热牛而已,而后,就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陈小娅满心欢喜地去了厨房,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她真的是mama,她是papa最爱的人

陈小娅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把前段时间买回来的蕾丝睡衣穿在身上。她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透明的红色薄纱把她曼妙的身体衬托得愈加感撩人。因为处在哺期的关系,她全身上下都彰显出一种致命的蛊惑。

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地展开了一抹笑容,她期待着,当慕容昭华看到自己的时候,会露出多么震惊的表情。

把一个胶囊撕开,把里面的粉末倒到热牛里。

陈小娅用着两纤细白皙的手指,像个贵妇人一样,动作缓缓地搅拌着。

直至粉末完全溶解在牛里,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豪宅里,值夜班的佣人们都在一楼。

因此陈小娅即使大摇大摆地走在三楼空无一人的廊道里,撩拨着自己的裙摆,做出勾人的热辣动作,也不担心会有人看到。

再者,即使有人看到又会怎样?她对自己的身材极有自信,恨不得别人能够多看几眼,最好是被那些男佣人看到,这样她才好利用自己自身的优势,好巩固她在佣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对着门敲了两声,陈小娅的脸颊微微地泛着嫣红,她用着自己醉人最甜腻的声音对着房间里的慕容昭华说道:"先生,我帮你拿牛过来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陈小娅等待了一会儿,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慕容昭华所换下的衣服,被放在浴室门边的一个塑料筐内,那是专门用来装放需要清洗的衣服的。

知道他现在正在冲澡,陈小娅把牛放在桌面上之后,就蹲在浴室的门口,把慕容昭华今天穿的衬衫拿了旗了,深深地嗅了好几次。慕容昭华没有像她之前做援交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些男人那样,身上都是汗臭味。即使喷了很多香水,仍然掩盖不住那种呛人的味道。

慕容昭华的味道有着古松绿竹的清雅,让她爱到无法自拔。

温热的水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也把慕容昭华的酒意冲淡了。他今天晚上在回家的时候特地去了Dyn的家里一趟,看到璎珞躺在宽大的床上,睡得香甜的样子,他没忍心吵醒她。因为身上都是酒气的关系,他也没有亲亲她的小脸蛋。看到她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地回来了。

Dyn上一次说要去调查陈小娅的资料,黎璟渊竟然也帮忙了。调查报告非常详细地记录了陈小娅从小到大的一系列事情,她在上大学之前的表现十分优秀,但是上了大学之后,就完全颠覆了之前的乖乖女优异学生形象。报告上有照片为证,她在做援交的行业里非常的有名,专门找中年的肥胖男人。

基于这一点,慕容昭华就能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解雇,但是有一点任是谁都万万想不到的是,陈小娅竟然在援交的时候,打着尉迟晔遥的名字作为幌子从而吸引"顾客"的光临。

而且还有视频资料为证,慕容昭华看到视频中的她竟然极尽模仿尉迟晔遥,穿衣打扮不用说,竟然连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一想到她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尉迟晔遥,慕容昭华当时浑身充满了暴戾杀意,恨不得把陈小娅碎尸万段。

他在等待机会,等到她的主动。

只要她胆敢做出什么事情,他便会让她知道为此付出的代价将有多大。

浴室的门开了。

此时的陈小娅已经躺在了床上,看到慕容昭华只是慵散地穿着雪白的浴袍,露出了前一大片线条优美,健美迷人的肌,陈小娅的心无法克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看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小娅立刻展现出一副魅惑之至的表情。

她伸出柔滑的粉嫩小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几下,随即便发出了一声迷醉的嗓音:"先生……"

慕容昭华举步走了过去。

陈小娅以为自己成功了,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明星,在她的面前还不是照样扑上来。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只要她愿意,哪里有她钓不到的男人。

陈小娅做起了豪门阔少的美梦,一想到自己以后将常住在这个豪宅里,成为各大娱乐节目,各大报刊的女主角时,那种无以伦比的喜悦还有自豪感铺天盖地的涌来,陈小娅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先生,我从以前就爱着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陈小娅双眼迷蒙,躺在床上的她,摆出了最撩人的姿势。

"是吗?"慕容昭华的眼神是冰冷的,虽然嘴角带着微微的浅笑,但是那种来自太古间最澈的恐怖,看得陈小娅原本笑开的一张笑脸,忽然就僵住了。只听得他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和预期所想要的反应不一样,陈小娅顾不得再想着要勾引慕容昭华了,她从床上坐起身来,不知道是该摆出一副怎样的笑容,才能与现在这样的情形相吻合。

慕容昭华的大掌猛力地掐住她的喉咙,就这样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能够把一个成年的女用这样的方式举起,那力道是如何的骇人。

陈小娅的脸涨得通红,想要呼吸,可是吸进去的空气却非常的浅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双飞蔻。"

陈小娅的眼睛陡然睁大,慕容昭华怎么会知道"双飞蔻"这个名字的?不可能的,她的名字只告诉过那些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那些男人可喜欢自己喜欢得紧,还把自己收作干女儿,好可以随时随地地把她带在身边呢!

依据他们跟自己的关系,怎么可能把她供出来的?

陈小娅想当然的以为他们绝对不可能置他们之间的约定于不顾,可是她却没能想到,当黎璟渊的手下用冰冷的手枪抵住他们的脑门的时候,他们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一个情妇而已,当然不可能比他们的命来得重要!

"唔,放,放开我……"陈小娅披散的头发像鬼魅一样,来回地晃动着,拂扭着。被慕容昭华掐住喉咙的她,没办法呼吸,眼前开始一片乌黑,恐怖的窒息感在她的身体内叫嚣着。"我会告你的,我,我要去告你……"

"告我,告我什么?"慕容昭华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能告他,她又是凭着什么理由,能够把他告上法院。

"告,告你杀人未遂……告你,告你企图对我施暴……"陈小娅要让他身败名裂,如果她能脱离他的魔掌的话,她一定会把她这段时间搜集到的有关于慕容璎珞的所有照片放到网上去,让慕容昭华的生活陷入一片混乱。

她要让他后悔莫及,后悔他曾经这么无礼的对待她!

这两三年来,她遇到了数不清的男人,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她动动手指头,他们就会乖乖地爬过来。

慕容昭华今日这样的羞辱,她绝对不会善罢罢休的--

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慕容昭华随手把她扔在地上,陈小娅就伏在柔软的地毯上,剧烈地喘息着。

"啧啧,这个女人还真以为是个男人就想染指她呢!"黎璟渊抱着胳膊,颇为感慨地说道。

站在他身边的玥尘,听完黎璟渊的话,赞同地点点头。

慕容昭华拿起桌子上的牛,走到了陈小娅的面前,正想着要怎么把这杯牛灌下去。他是不祥再碰到这个女人一汗毛了,现在掌心里那种恶心的触感还残留着,令他非常不舒服。

"来人啊!"黎璟渊轻轻地拍了两下手,就有几个年轻冷艳的美女恭恭敬敬地哈着九十度的腰。黎璟渊用着日语笑意连连地说道,"真知子,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记得把她扔进暗部牢房。"

"是,少主!"关在暗部牢房里的都是一些背叛过帮派的打手,他们已经几年没有见过女人了,要是突然间大发善心地把女人扔给他们,不死的话,也会变得疯疯癫癫的。真知子倒也不同情陈小娅,既然少主会这么做,肯定是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地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他。

"拖走之前,先把那杯牛给她灌下去!"

"好的。"真知子是黎璟渊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只见她接过慕容昭华手里的牛,掐住陈小娅的下颚,就要把牛灌进去。

陈小娅挣扎着,就是不喝。

真知子一个使力,陈小娅听到一声脆响,那是自己的下颚骨脱臼的声音。

"唔唔……"被灌下牛的她,无助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眶里满是泪水。

慕容昭华从始至终,表情都非常冰冷。

玥尘基本上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那种,不过看到陈小娅这副样子,却没能勾起他同情的欲望。

陈小娅被带走之后,黎璟渊说道:"我已经重新帮璎珞找了个妈,她是我们帮派里的人,她前段时间刚刚生产完,对于她,你可以放心。"

慕容昭华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慕容昭华的工作渐渐地走上了正轨,而璎珞也渐渐地活泼好动了起来。八个月的时候,她长了两颗牙齿。因为牙床痒的关系,她总是喜欢咬东西。

尚未破晓的清晨,总是会带着一种苍凉的感觉。新月如钩,依旧悬在天边还未隐去。浓黑的天幕上,清冷的月光混着东边的一抹辉煌,淡成了一片朦胧的氤氲。

凤翔国,僻静雅致的院落。

尉迟晔遥坐在梨树下,手里正捧着一杯慕容云寂亲手泡治的花茶喝了起来。阳光自叶与叶的缝隙之间照下来,清风一过,那仿若被撕成碎片的阳光竟随着她的发梢微微地动了起来。衣袂飘飘,她微眯着双眸,似乎对着难得的闲适感到十分惬意。

慕容云寂的眉眼淡淡的,一如陨落红尘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淡漠。

"凤翔国终于还是公诸于世了。"

尉迟晔遥的眸似一泓明月,淡粉色的唇瓣轻轻然带着笑意:"消息已经事先告诉全国人民了,意外的是,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呢!"

慕容云寂回以微笑:"大家的等待了这么多年,愿望终于实现了,没有反对的声音也是王上之前就想到的吧。"

被看穿了心思,尉迟晔遥只得点了点头。

"从今以后有更多的事情要忙了。"凤翔国既然已经公诸于世了,那么接下来就势必要到各个国家去走访,相互之间贸易的往来,还有人员的流通等等,各方面都必须经过细心的部署和规划,随之而来的各项弊病也必须察觉到,这样才能更好的防范。

"我知道。"所幸朝廷上下一条心,为此,尉迟晔遥非常的庆幸和深感欣慰。

中国,慕容昭华的豪宅。

难得挪出一天空闲的时间,慕容昭华一整天都窝在家里,陪着璎珞。沙发上,慕容昭华翻看着刚刚接到的剧本翻看着,璎珞有模有样地学着慕容昭华的样子坐着,她的手里,拿着一张雪白的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啥都没有。无聊地把纸张扔在地上,她转过身来,细腻嫩滑的小手在慕容昭华的身上抓着。

"papa,papa。"璎珞已经能够把这个称呼叫得很熟练了。

慕容昭华伸手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发,柔声问道:"怎么了?"

"#%&¥amp:……*@#"璎珞憋了很久,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好。说不出那些复杂的紫炎,璎珞干脆以动作来表示了。她小手一挥,就要把慕容昭华手里的剧本甩开。

"别闹。"

璎珞嘟着了一张包包脸,晕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紫眸,像极了某人。

慕容昭华终是放下了手里的剧本,把璎珞抱着怀里。

"papa不看了,papa跟你玩, 璎珞不要生气。"

融融的气息抚在璎珞的颈脖处,有些痒。

她张开双臂环在慕容昭华的颈脖处,咯咯地笑了起来。

嗡嗡声响了起来,躺在沙发上的手机在角落里震动了起来。慕容昭华拿起来一看,是玥尘打来的电话。

慕容昭华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一边的玥尘用着焦急的嗓音喊道:【昭华,你快点开电视!看国际频道!】

慕容昭华眉宇微皱,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你快点开电视就对了,快点!】

慕容昭华照做了,按下印象中国际频道的编号,看了起来。

电视里,赫然出现了尉迟晔遥的身影。

【昭华,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慕容昭华的说话声变得很轻很轻,他再也听不到玥尘的说话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电视上。记者用着纯正的普通话发音,在说着这件全世界瞩目的重大消息。

几千年屹立在太平洋某处岛屿的国家,今日正式与国际接轨。就像小时候父亲那天夜里所说的话一样,她真的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女王。慕容昭华记起来了,凤翔国每隔五百年就会诞生的女王。电视里的她,眉眼里晕着青墨色的深沉。穿着代表着至尊皇权的黑色绣金朱雀服,她显得尊贵而睿智,在全世界各大媒体面前,她沉着冷静。这样的她,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震惊,而且有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一抹抢眼的银光在电视里显得格外引人瞩目,慕容昭华定睛一看,发现那个人竟然回事慕容尘心。听着尉迟晔遥的介绍,慕容尘心竟然是她的长侍君。

他是她的君,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结婚了。

慕容昭华忍不住浑身冰冷,他双眼死死地注视着电视里尉迟晔遥还有慕容尘心,这个时候的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和尉迟晔遥之间,就真的像那纸条里所包裹的碎裂镜片一样,再也不可能重圆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在慕容昭华平静的眼底激荡开了一池的涟漪。

"papa,papa!"璎珞像是察觉到了慕容昭华低沉的心情,小手一下一下地拍在他的脸上。

慕容昭华抱着璎珞,让她的脸转向电视:"璎珞,她是mama。"

璎珞歪着小脑袋看着电视里的尉迟晔遥,复而又抬起头看了看慕容昭华。她像是知道因为电视里的这个人,所以亲情papa才会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她扭过小身子,把致的小脸蛋埋进慕容昭华的怀里,不愿意再看,也不愿意叫。

"怎么了,璎珞?"

璎珞的小手揪着慕容昭华前的衣服,摇着头就是不说话。

"她真的是mama,她是papa最爱的人。"慕容昭华注视着璎珞的眼睛,然后认真地跟她道,"mama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也是最善良的。可是papa以前没有珍惜她,伤了她的心,所以mama才会离开papa。"

看到此刻慕容昭华的神情,璎珞竟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mama,坏……"

她和他们父女在街头偶遇,适时尘心怀孕了

没想到璎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慕容昭华抱着哭得特别凶的她,哄着。璎珞倔强地不把脸转向电视,她嘴里反复地喃喃着"mama,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看起来非常可怜。

"璎珞,不喜欢mama吗?"

璎珞趴在慕容昭华的怀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慕容昭华虽然知道璎珞比起其它同月份的婴儿成长发育得更快,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听得懂他的话。她极力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无奈有多方面的因素,她没有办法表现的很好。

"papa把电视关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papa带你去找干爹玩好吗,还是你要去璟渊叔叔玩?"边说着,慕容昭华便把电视关掉。

神奇的是,璎珞的哭声真的停了下来。

她抽噎着,用着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把脸嘟成了一张包包脸。

"叔叔……"很明显,她这句话是在回答方才慕容昭华给她做的选择。

稍微准备了一下,慕容昭华就自己开车,带着璎珞去往了黎璟渊所住的高级住宅区。这个住宅区里的居民都是娱乐圈里的明星,在这里,慕容昭华不必担心会有记者包围上来,因此从车上下来之后,就径自地抱着璎珞,走向黎璟渊所住的地方。

此时的黎璟渊同样收看的是国际频道,听到门铃声,他挥挥手,让真知子开门去了。

璎珞原本还一副非常雀跃的样子,可是转眼之间再看到电视里的尉迟晔遥的时候,一扁嘴,就要大哭起来。

慕容昭华慌忙地挡住她的实现,让柳静月先把电视关掉。

柳静月慌忙地照做了,看到璎珞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有些错愕。

"璎珞真的一看到尉迟晔遥就哭吗?"

"是真的。"手指被璎珞抓在手里,放着嘴里吧唧吧唧地咬着。她虽然只有两颗,可是要咬人的时候,还是有些疼。

黎璟渊不信,他拿着遥控器在璎珞的眼前晃了几下:"璎珞,叔叔要开电视了。"

璎珞几乎是瞬间抬起头来,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黎璟渊。

当黎璟渊把电视打开的时候,电视里赫然出现尉迟晔遥的身影时,她的嘴立刻一扁,大哭了起来。电视一关掉,她就立刻眉开眼笑。来来回回数次,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黎璟渊被逗乐了,反倒是慕容昭华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能是明白黎璟渊故意在欺负她,璎珞嘟着一张包包脸,凑过去打了黎璟渊几下,随后逃也似地扑进了慕容昭华怀里。时不时地露出一双绛紫色的瞳眸,看黎璟渊是不是生气了。

"璎珞现在看起来有点像她。"

慕容昭华轻轻地点了点头,嘤唔了一声,话音被散在空气中。

璎珞越来越表现出和尉迟晔遥相像的地方,那个嘟着脸的样子,还有小子,都跟尉迟晔遥如出一辙。慕容昭华即使绝口不提璎珞的母亲是谁,但是随着璎珞的这些表现越来越趋向于尉迟晔遥,想必很多人都看出来了。

黎璟渊看了一眼璎珞,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感慨道,"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个国家的君王。"已经一年多了,距他说出要等待她的话已经一年多了,尉迟晔遥就好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他派出去寻找她踪迹的人,完全没有办法寻得到一丝一毫的踪迹。他从来都不后悔当初所下的决定,然而,当她以这个高调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却是以一个国家领导人的方式出现。

而她的身边,早已经站着一位身姿英挺的男子。

黎璟渊早已经深陷在对她的爱河里无法自拔,然而,她却已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本不需要他的眷顾,在她的心目中,黎璟渊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他这般的痴心等待,可能就此等她更长更长的时间,可是她已经结婚的消息,却不曾让人告诉他……

黎璟渊背靠着沙发,把眼睛轻轻的闭了起来。同时掩盖的,还有他眸底那深切的哀伤。

"……"慕容昭华动了动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处在这个状态下的黎璟渊。而他心中的苦痛,绝对不会比黎璟渊少。

但是他有璎珞,而黎璟渊没有。

"璎珞她是……"

"什么?"

"不,没什么。"黎璟渊笑了笑,笑容中透着许多的无奈。他伸手抱过璎珞的小身子,贴在自己的身上。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璎珞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看到他极力装出的泰然自若的样子,慕容昭华却发现了他有些殇然的模样。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为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度达到冰点。如果不是璎珞的出生,恐怕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变成今天这样的至交。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这么奇妙,因为同一个人,他们视对方为仇敌;最后还是因为同一个人,他们把对方当做了知己。

神柱力。可是黎璟渊呢,他在尉迟晔遥的结婚事实里,彻底地崩碎了一地的真心和一片痴心,他有什么可以依靠,又有什么能够当他的神柱力?

黎璟渊的手指轻轻地在璎珞的脸颊处滑过,那稚嫩的肌肤上似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可是深刻地细究起来,之间却只是残留着那种奇异的感觉。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从手指处传来的刺痛感,却激得他皱起了眉。

"咯咯……"罪魁祸首此刻却笑得异常明媚。

"牙齿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咬人的!"

"啊啊……"璎珞不服气,张着只有两颗牙齿的樱桃小嘴咿呀咿呀地喊着。

捏了捏她的鼻子,黎璟渊看向慕容昭华说道:"中午要不要留下来吃饭,真知子做的日本料理很不错。"

"好是好,不过璎珞还不怎么会吃饭。"

"这容易,煲一份排骨汤给她喝就好了。再不然的话,也可以让真知子喂。"

真知子听得懂中文,刚开始的时候,她听到黎璟渊称赞她很会做日本料理的时候,显得有些飘飘然。可是这喂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嘛,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除了照顾少主的日常起居之外,还没有拉过一个男人的手呢!

让她喂,她哪里喂得出来?

少主摆明了是拿她开玩笑,看到旁边的几位姐妹们都盯着自己的部笑了起来,真是让她窘迫不已。

"少主,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呵呵……"黎璟渊贴着璎珞的耳畔,小声地说着。坐在他们身边的慕容昭华在听到黎璟渊的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璎珞兴奋地盯着真知子傲人的部直看。

"少主!"真知子冷艳的小脸通红不已,她娇嗔地瞪了黎璟渊一眼,这么不客气的样子,丝毫都没有少主和下属之间的隔阂。

真知子跟和子【黎璟渊身边的美女经纪人】一样,是黎璟渊身边的两大得力助手,她们从小就被选为黎璟渊的护卫,就连上学的时候都是跟着他一起,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也比帮派里的其它女人比较高,与其说他们三个人是主仆关系,帮派里的人更喜欢把他们两个人说成是黎璟渊必要时的暖床对象,因为帮派里之前所有的少主乃至最后坐稳第一把交椅都是这样,别无例外,而且因为两个人的强大实力,所以绝对不会被其它人所替代,直至老死。

单凭这层关系,真知子绝对有撒娇的权利。

"好了,赶紧去准备午餐吧。"

真知子跟着另外两个比较会做饭的人进了厨房,另外几个,则去摆碗筷了。

"昭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机会和尉迟晔遥碰面的话,你们会说什么?"

慕容昭华轻怔,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笑容很是落寞:"祝她幸福的话是不可能说得出来的。"

"换成是我,我也说不出来。"黎璟渊幽幽地界面道。

慕容昭华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见:"如果真的有机会见到她,即使她可能会立刻掉头离开,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让她看看璎珞,抱抱璎珞。"

慕容昭华的这句话,把黎璟渊所有的猜想都应证了。

璎珞果然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那段时间尉迟晔遥本就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了,那璎珞是哪里来的,总不会是慕容昭华生的吧。

"不知道你信不信,不过璎珞确实是我生的。Dyn还有玥尘当时就在我身边,他们可以证明一切。"

"所以一年前闹的很凶的戛纳孕妇事件……"

"我的确去了婴幼儿商店,因为Dyn说要先买点婴儿用的东西。"

事情原来是这般的……匪夷所思,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生孩子。

"papa,抱……"璎珞看到他们两个人聊得这么起劲,都不跟她玩。于是她撅着一个小屁股,朝着慕容昭华的方向爬了过去。

"叔叔抱还不一样,干嘛非要你papa不可。"

"papa,papa!"像是故意要甩脸色给黎璟渊看一样,对于他的醋意乱飞,璎珞以一个挺翘的小屁股以示自己的回答。对于她来说,当然是亲亲papa比较重要!

把璎珞抱在怀里,慕容昭华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小身子。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尉迟晔遥是凤翔国帝女的消息传遍全世界。这个消息,尤其是魅劫公司上下层所有人,全部都处在一片震惊当中。

当初那个缔造了神化的诱魂--尉迟晔遥竟然是某个君主制国家的女王,当初成为他们公司成员的,竟然是一国的公主。对于这一点,魅劫公司里的人全部都把目光集中在慕容昭华身上。当初诱魂第一次出现在魅劫公司里的时候,指名要找的人就是他。能让一国公主之名,最后让她得力出道,踏入演艺圈世界的人就是慕容昭华。他又是什么身份呢?一直以来,他的国籍都是被保密的。现在凤翔国已经公诸于世,那他的国籍是不是就是凤翔国?他的身份,是不是非尊即贵?

【因图片问题,此段缺失】也来过魅劫公司,他和慕容昭华是同一个姓氏。

这样看来,慕容昭华的确是凤翔国某个贵族大家的子弟呢!

对于多方的猜测,即使很多事情都被说中了,但是慕容昭华还是以沉默的姿态面对所有人。魅劫公司的社长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找上他,面对慕容昭华已经渐渐淡漠的表情,谁还忍心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魅劫社长自认为不是一个冷血无情,只会在乎公司发展的人,这么些年来,他已经渐渐地把慕容昭华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小的璎珞。

只有那些不通人情的人,才会接连不断地把他们父女俩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两个多月之后,迎来了慕容昭华27岁的生日。

慕容昭华向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独自一个人带着璎珞,去到欧洲各个国家做简短的旅行。

英国伦敦的街头,建筑物的颜色并不显眼,那是处在极度繁华之下透现出的清丽和高雅。大家似乎都爱上了傍晚散步街道的浪漫和惬意,或家人,或朋友,或爱侣,大家有说有笑地走着,看着。

时间的变化很快,而四季亦不断的变更。转眼之间,也已经到了夏末了。

街道上,大家还是以夏装的形式出现。

只是有贴心的长辈手里还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生怕自己所关心和爱护的人会冷到了一样。

尉迟晔遥从车上下来,踩着细高跟,举步缓缓地在街道上行走着。

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位侍卫官,那是她此次出访欧洲列国,从凤翔国廷内部挑选而出,以护卫自己的安全。

走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头,尉迟晔遥的表情淡淡的,绛紫色的双眸之中染上了一层青灰色,看得不是非常的真切。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她站在皇权的最顶端,傲视着凤翔国的大好河山,觉得时间能够把人熏冶得愈加成熟,能够够让她的心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却已经没有办法把那个男人从她的心中彻底的抹去。

相对于慕容尘心全身心的付出,尉迟晔遥给他的是长侍君的位置,给他的是夫妻之间的一个名分,她也力求最大限度地把自己的心投注在慕容尘心的身上。

两个人恩恩爱爱,是她所希望的。

停靠在慕容尘心的温暖港湾里,尉迟晔遥是幸福的。然而,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却依旧空落落的,怎么也无法填满。

略微地抬起头,看着那郁郁葱葱的大树,看着那晚霞满天的壮丽景象……

此情此景,跟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唯独自己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左右边,再也没有那个男人温暖的大掌。

"papa,我要吃热狗!"

一声娇滴滴的悦耳嗓音从前方不远处响了起来,尉迟晔遥循声望去,入眼的是一个较小的身影,她看样子不过一岁左右,说话虽然声气的,可是却非常清楚。

小女孩非常的漂亮,致的五官无从挑剔。

尉迟晔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结婚一年多,还没有诞下任何子嗣的她不禁看得有些入迷。

两年前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可能孕育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直到她带着一颗受伤的心,从他的身边逃离的时候,她的肚子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尉迟晔遥渐渐地看得有些失声,如果当初她怀有慕容昭华的孩子,说不定也会像这个小女孩一样漂亮,可爱。

"等一下就要吃完饭了,就不要吃热狗了。"一个低沉感的嗓音温柔地响了起来。

那间,尉迟晔遥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这个曾经回响在她的脑海里无数遍的声音,现在竟然这么真实地传到了她的耳畔。

尉迟晔遥有些惊喜,有些惶恐,更多的是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情愫逼得她去看那个声音的主人。

颀长的身型,略显清瘦的背影,没耳的黑发……

尉迟晔遥的目光渐渐地停驻在他突然转过的侧脸上,此时的他,露出一副温柔的表情,对着小女孩说这话。

"璎珞乖,如果想吃的话,我们吃过晚饭之后再出来买好不好?"

"那好吧……"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一样,璎珞听话地点点头。

尉迟晔遥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胳膊。她的身体在晚风中轻轻地打着颤,看起来有些落寞,有些孤寂。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尉迟晔遥默默地接起了电话,只听得电话里的母后用着非常兴奋的声音说道:【遥儿,尘心怀孕了!】

璎珞是皇族的血脉,我可以带走她吗

尉迟晔遥拿着手机的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对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竭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像堵塞着铅块一样难受。

前方,慕容昭华已经牵着璎珞的手,慢慢地走远了,留给尉迟晔遥的,只有他们父女俩的背影,还有璎珞稚嫩如莺歌的显然声音。

尉迟晔遥没有追上前去,她挂断了电话,旋过身去,快速地朝着反方向离去。

"回凤翔。"对于侍卫官露出的疑惑和不解,尉迟晔遥只是说出这简短的三个字,她的表情沉着,让人无法洞察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尉迟晔遥回到凤翔国的时候,天空已经被浓密的蓝黑色所取代,下弦月斜斜地挂在天边,清辉如水。

尉迟晔遥刚从飞机上下来,三位摄政王爷显然已经等候了很久,看到尉迟晔遥的那一瞬间,全部都包围了上来。

"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相对于父王和母后两个人的欢悦,他们除了惊愕之余,只想让尉迟晔遥给他们一个解释,为什么怀孕的人不是她,而是慕容尘心,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可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夜风习习,尉迟晔遥像是在这清风中被带去了身上和煦的温暖一样,只觉得浑身冰冷。清透的嗓音微微的响了起来,音色干净剔透,婉转好听:"我现在就去找祭司。"

二王爷要求陪她一起去,但是尉迟晔遥拒绝了。

慕容云寂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到来一样,他已经在雅致的院落里,摆好了几样点心,沏好了花茶,看到尉迟晔遥的身形出现在拐角处的时候,就招呼她过来。

跟以往所不同的是,尉迟晔遥在此刻看来,却显示出了君王特有的霸气和绝凡。她一派干练的严肃模样,让云寂的云底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尘心怀孕是事实。"

"可是他是男人。"

"他是你的长侍君,腹中的胎儿的确是你的。"

"……"尉迟晔遥紧紧地瞅着慕容云寂,等待着他接下来对这一冲击的时间给出解释。

慕容云寂茕茕而立,他立在清风中,素色的衣袍随着风轻轻翻飞。一丝不苟绑在脑后的三千青丝微微拂动,恍若羽翼般的轻柔和飘然,他看向尉迟晔遥的双眸沉静如水,没有波澜:"这是王族的秘密,所有的女王全部都不会诞下子嗣,因为这个重任转移到了长侍君的身上,转句话说,因为你是被选定的帝女,因此不必承担孕育子女的使命。"

"我是怪物吗?"尉迟晔遥咬了咬牙,轻声地喃喃道。

慕容云寂显然没有想到尉迟晔遥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他对她说道:"这是后天所附加上去的,因为你被选为帝女,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秋水般的紫眸恍然如梦的婉约,迷雾七重,美丽的让人离不开视线,她目光款款地落在慕容云寂身上,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来的很匆忙,也很快就离开了。

慕容云寂抬起双眸,看着天幕上的灿灿群星,他虽然不想去窥探任何人的命数,然而有些事情还是按照它的方式在进行着,没有人能够介入,因为这就是天道。

寝里,慕容尘心正在整理着一些明天早上上课所需要的素材,他背对着门坐着,带着一副眼镜,把一些重点的内容写在笔记本上。

尉迟晔遥站在门边,看着慕容尘心的背影,无法平复情绪的双眸里晕开了一池的涟漪,她缓缓地靠过身形,柔荑从他的背后环绕而过,紧紧地抱住了他。

慕容尘心起初有些轻怔,而后,微笑着把大手覆在了她有些冰冷的掌面上。

"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尉迟晔遥枕在他的脖颈处,两个人的脸相贴在了一起,看样子异常的亲密,她喃喃地说道:"你有了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嗯。"慕容尘心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透过镜片,他看到了尉迟晔遥的表情,没有期望中她的愉悦,她表现的太过平静,甚至还有些惆怅,他的心猛地空落落的,随即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不开心吗?"

尉迟晔遥闻言,心中柔波似水,激荡万千。

"我,是怪物。"

"你不是。"

"我是,我怎么会不是。"她的心情有些激动了起来,相对于他的坦然,尉迟晔遥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能像正常的女人那样生育孩子也就算了,她竟然就跟怪物一样,让慕容尘心怀上了孩子。这样的她,不是怪物是什么,如果当初早一点被告知真相的话,她就不会和慕容尘心结婚了,她应当让他去过正常男人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肚子大起来之后,躲在廷里,生怕外界的人知道事实真相。

尉迟晔遥痛苦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哽咽着说道:"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

慕容尘心拉下她的手,尉迟晔遥倔强的咬着牙,不去看他,然而慕容尘心却用溺爱的神色捧起她的脸,让她的视线正对上自己的。

"我没能早一点告诉你,我也有错。但是晔遥,我也必须要告诉你,成你的长侍君我从来都不后悔,即使你说你是怪物,我还是会爱你,心甘情愿的孕育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如果他当初介意自己将会承担起一个女人的天职责,孕育孩子的话,他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喝下组长爷爷送过来的皇室迷药。他为了能够成为她的长侍君,常伴在她的身边,他忍受着强大的身体折磨,才换得了今天这样的幸福生活。

慕容昭华是这个慕容家族里血统最纯正的嫡传血脉,他喝下皇室迷药--圣水的时候,表面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对他来说,那些圣水不过和普通的水没有什么两样。然而慕容尘心不同,因为她的血统不纯正,不属于嫡传血脉,因此圣水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穿肠毒药。在喝下圣水的三天时间里,他被关在慕容家族冰冷的地牢里,家族里所有人都担心他会受不了折磨,而变得疯疯癫癫,杀人成狂,可是他没有,他忍耐下来了。

虽然他的头发全变白了,瞳眸的颜色因为抑制住当初强大的嗜血念头而变成了现在的鲜艳如血,可是他真的觉得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否在一起,就足够了。

而今,他如愿以偿的怀上了她的孩子。

"可是……"

"没有可是。"慕容尘心轻轻地把吻落在她潺潺不息的淌下泪水的眼角,那泪水渗入他的嘴里,咸咸的,却满是幸福的味道。他的笑容如华,带着万般的高雅道:"我们有孩子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我当然开心。"被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笑颜所触动,面对这件事情,他显然比她镇定了不少。尉迟晔遥对于自己刚才有些失控的情绪感到自责,尘心对她这么好,她刚才竟然萌发起要跟他脱离关系的念头,殊不知如果她真的说出这种莽撞的话,将会给尘心带来多大的伤害。他们结婚一年多以来,尘心给凤翔国的人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如果没有尘心在她的身边默默地支持着她,守护着她,她抱着一颗残缺不堪的心,又怎么能够把凤翔国治理得像现在这样好。

当初对于他只有亲人般的感情,然而现在的尉迟晔遥不得不坦然地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那是爱,不是其它。

酒红色的血眸眼波盈盈微转,带着爱意的缠绵。他抱着尉迟晔遥,温和的说道:"历代女王的子嗣在某方面都极有造诣,真想知道我们的孩子会在哪方面显露出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也想知道。"尉迟晔遥依偎在他的怀里,微眯着眼睛,轻轻地说着,呢哝的嗓音,浅浅的,听得人耳都酥软了。"尘心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终归是自己的孩子,慕容尘心对于孩子的别没有太大的要求。

尉迟晔遥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是夜,尉迟晔遥在睡梦中,再一次看到了在伦敦街头遇到的慕容昭华还有那个叫做璎珞的小女孩。看着他们父女俩的样子,她在当时没能开口叫住他们,在睡梦中亦不忍心把那温馨的画面破坏。她伫立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再一次的远去,而无能为力。

一种强烈的力量支配着尉迟晔遥,接连好几天脑海中一直不断重复出现慕容昭华还有璎珞的身影,让她做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力不从心,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三位摄政王在每日的朝会结束之后,就找到了尉迟晔遥。

"你说他有了孩子?"三王爷难以置信地低声惊呼。

"嗯。"尉迟晔遥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指尖在轻微的颤抖着道:"因为尘心怀孕了,所以我在想,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尘心会怀孕是因为他是慕容家族说选定的长侍君人选,你们在结婚之前,他就是你的未婚夫,而且你们圆房过,所以……"二王爷讲着讲着,陡然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默不吭声的尉迟晔遥,"该不会你和他……"

尉迟晔遥一字一顿,十分柔缓地说道:"当初,我以为我们能在一起,所以就把第一次交给了他。"而且,他们之间还不止一次。

最冷静的大王爷微微地蹙眉,说出了一个事实:"当初和遥儿订立婚约的人是慕容昭华,因为他出于某些原因离开了慕容家族,所以这个婚约才转移到了尘心的身上的。"

"遥儿。"沉默了半晌的三王爷听完了他们的话,低声唤了尉迟晔遥一声,看到她看了过来,三王爷这才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你对尘心怎么交代?他是你的长侍君,现在还怀了你的孩子,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会怎么想?两年多以前你和慕容昭华偷偷地离开凤翔,对他已经造成了一次不小的伤害。虽然他口上不说,可是你换位思考一下,他有多难受,这次的事情比上一次来得要大很多,如果孩子不是你的倒好,如果真的是你的的话,你让尘心怎么接受得了?"

尉迟晔遥的心开始无歇止的抽痛了起来,她心中当然想过这些事情。但是从自己的哥哥口中说出来,她知道自己是无法逃避这个问题的。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她的,那她该怎么对尘心开口。

他那么好,那么包容,到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吧。"大王爷让自己的两位弟弟留在凤翔,陪在尉迟晔遥的身边继续处理国内的事物,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关系到整个凤翔国王族的血统,既然有这种可能,那么他必须亲自去中国一探虚实。

慕容昭华的家,还是老地方没有变。

刚刚入秋的滨海城市,依旧一派繁华迤逦的景象。大王爷只身一人来到了这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豪宅时,时值上午十点多,豪宅外,是一些正在打扫庭院的佣人。

大王爷非常有礼貌地向其中一位佣人询问道:"请问慕容先生在家吗?"

"在家的,请问您是哪位?"佣人十分好奇,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怎么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看模样,和和晔遥小姐非常相像!

"我是慕容先生的朋友,可以麻烦你进去告诉他一声吗?就说是尉迟皓天想见他一面。"

这位佣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屋内。

不过一会儿,慕容昭华就抱着璎珞走了出来,看到大王爷的时候,不禁有些震惊。

"你好,昭华,好久不见了。"大王爷温和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慕容昭华也说了一声"你好",就让佣人把大门打开,然后领着尉迟皓天走进了屋内。

"要不要喝点什么?"慕容昭华抱着手里玩着魔方,正旋转的不亦乐乎的璎珞,和大王爷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一杯温水就好。"大王爷说着,一边打量起了低着头的璎珞。

慕容昭华见状,抚了抚璎珞小巧的脑袋瓜,然后说道:"先别玩了,家里来客人了,要向客人问好。"

柔亮的发丝在两边各扎起了一个小发髻,用以做工致的方绣锦棉罩住,然后以红色的流苏系好,她穿着粉紫色的旗袍,致的五官仿佛经过天神之手细心雕琢的艺术品,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太少,她的脸带着孩童的婴儿肥,粉嫩嫩的,小脸蛋上还带着桃花般的酡红。

"璎珞,叫舅舅。"

"舅舅。"璎珞甜甜地叫了大王爷一声。

慕容昭华的脸上露出了宛然的笑容。

大王爷还没有问出口,慕容昭华就已经给出了他此番前来索要探寻的答案。

璎珞的紫眸已经代表了一切,大王爷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这个孩子和尉迟晔遥没有关系,然而,这个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不得不面对。

"我可以抱抱她吗?"看到长的这么致的小女娃,大王爷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慕容昭华非常大方地点了点头。

璎珞继续多方位的旋转着魔方,看着她细腻嫩白的小手,费力地旋转着魔方,乐此不疲的样子,大王爷微笑地看着她的动作,要不说话,生怕打扰了她。

一个又一个的颜色被完美地还原了出来,所用的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大王爷忍不住称赞了起来:"璎珞真!"

璎珞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脸上写满了自信的光彩,很显然,她还是很喜欢别人给予的赞赏。

伸手接过璎珞递过来的魔方,慕容昭华把它旋绕在自己的掌心里。

大王爷两年多没有见到慕容昭华,现在的他和以前那个不可一世,倨傲不凡的他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的他,周身都笼罩在一种十分祥和的气氛中,他的眼神和笑容都非常的温柔,看起来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还好吗?"

大王爷道:"她很好。"

"我在电视上看到她了,他称帝了,而且还和尘心结婚了。"

对于他话语中的清惘和落寞,大王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事情告诉他,不过,他现在既然来了,也没有必要隐瞒他就是了。

"尘心他怀孕了。"

"……"慕容昭华的身形一僵,笑容也在那间淡去,他沉默了良久,复而又轻轻地笑了起来道:"那真是恭喜他们了。"

"昭华,你有想过璎珞有一天必须回到凤翔国吗?"慕容昭华把爬向他身边的璎珞抱了起来,也不回答大王爷的问话,对于这件事情,现在的他,真的没有想过。

大王爷看着璎珞,自顾自地说着:"璎珞是皇族的血脉,终归有一天是要回到凤翔的。遥儿前几天出访英国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你们了,我这次来,也是因为遥儿想确定璎珞是不是她的女儿,既然璎珞是,那么我可以把他带走吗?"

璎珞可以不要mama,璎珞有papa就够了

"趁着现在璎珞还小,她很快就会适应凤翔国的生活,尘心跟你是堂兄弟,我相信璎珞这么可爱,他一定会把她当作自己孩子来照顾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再和其它的女子婚配,是很容易的事情。昭华,你懂我的意思吗?"

闻言,慕容昭华紧紧地把璎珞抱在怀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懂,他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他可以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忘却,但是却不能让璎珞就这样被带走,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怀胎十月,照顾了十一个月的孩子。皇室的血脉又如何,他怎么可能在听到大王爷的这些话之后,就想给她一个皇室公主的生活,就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去往那个伤他最深的国家。

慕容昭华会给璎珞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即使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但是他会尽自己所能,给她最优越的生活。

"璎珞,和舅舅一起去找母后好不好?"

璎珞看了一眼大王爷,然后趴在慕容昭华的膛处,高声回答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

"璎珞只要papa,不要mama!"璎珞紧紧地扒着慕容昭华的手臂,像是在担心什么似的。

大王爷伸出手,想要抚璎珞娇小的脑袋瓜,没有想到璎珞竟然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手指。她咬得很凶,虽然只有八颗牙齿,但是力道却是惊人的大。

"璎珞--!"璎珞虽然以前也张嘴咬过别人的手指,但那都是因为要长牙,牙床很痒的关系,而且她以前的力道都很轻,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某种憎恶的情绪,发狠地咬了上去。

慕容昭华第一次凶了璎珞,而且还是帮着一个以璎珞的角度看来是坏人的人。

"呜哇--!"璎珞一扁嘴,就大哭了起来。

慕容昭华心疼的抱着她,不住的道歉着。

"璎珞不要哭了,是papa不好,原谅papa,papa以后再也不凶你了,对不起,对不起,璎珞原谅papa好不好?"慕容昭华抱住她娇小的身子,不断地安抚着。

可是璎珞却一直平静不下来,她从来都没有哭得这么凶过,慕容昭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昭华,你考虑好了吗?"看到自己的准外甥女哭得那么凄惨,大王爷也于心不忍,然而免得日后璎珞大了,父女俩的感情更深,趁着现在璎珞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把璎珞带回凤翔,由尉迟晔遥和慕容尘心来照顾。

"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璎珞会哭成这样,是情绪使然,已经会表达出自己个情绪的璎珞,已经察觉到大王爷想要把他们父女俩分离的事情,强大的危机感让她感到不安。小小的她都能够清楚地说出想要papa不要mama的话,身为大人的他还能犹豫什么。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吗?"

慕容昭华说道:"是,也请你回去转告她,对于璎珞,我绝对不会让步,既然慕容尘心已经怀了她的孩子,请让她将心比心。"

"昭华……"

"送客。"慕容昭华打断大王爷接下来可能的喋喋不休,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璎珞上了楼。

大王爷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只能暂时离开了慕容昭华的家。

回到房间里的慕容昭华,靠着门板不住的喘息着。当繁华落尽,红尘堙没,他仅有的对于尉迟晔遥的回忆已经在慕容尘心怀孕的信息中被彻底的深埋起来了。他也是该死心的时候了,就像几天前,黎璟渊在他们几个至交好友的聚餐中喝醉酒所阐述的那样,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而且在全世界几十亿人民的面前,把慕容尘心的身份昭告天下。他已然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以前所有的回忆都化为一种珍重。

慕容昭华看着璎珞满是泪水的小脸,然后用着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璎珞,papa不会让你被舅舅带走的,你是papa的女儿,是papa最亲最亲的人了。"

"papa……"璎珞终于从亲亲papa的口中听到了她最想听的话,一种紧绷恐惧的状态被缓解了之后,璎珞却在慕容昭华痛苦的眼神中,再一次大哭了起来。

她不了解大人的世界,可是在慕容昭华的一系列表情中,她却知道去维护自己最亲的人,无论是谁,但凡想要把她和papa分开,她绝对不再喜欢他了!

"璎珞,不要哭了,papa打电话让干爹和璟渊叔叔,还有玥尘伯伯都来我们家好不好?"

璎珞剧烈的啜泣着,却不忘点头答应。

那天下午,当Dyn兴奋地扑上来,却看到璎珞的眼睛红肿得跟小白兔一样,心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保住璎珞,是不是亲着她的眼睛。

"怎么回事?"玥尘察觉到慕容昭华的脸色郁,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妖的大哥来了,想把璎珞带走。"

"你答应了?"黎璟渊慌忙地问道。

慕容昭华摇了摇头。

Dyn抱着璎珞,不客气地骂道:"他凭什么要把璎珞抱走,我这个做干爹的首先不会同意的!"

"可他是璎珞的舅舅。"

Dyn严肃的对璎珞说道:"璎珞乖,管他什么舅舅不舅舅的,以后见到他,你要赶紧躲起来,知道不?天塌下来,还有干爹们顶着!"

"顶着顶着!"璎珞睁着一双水汪汪却异常红肿的大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Dyn奖赏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吻,高兴道:"这才是乖孩子!"

黎璟渊沉思片刻,把想要带走璎珞的这件事情经历了一番大致的整理和思索,然后他对着客厅内的几个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既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国的女王,那么璎珞就是公主,她既然是皇族的血脉,按照皇族的传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公主远离廷。"

"那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利把他们父女俩分开。"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没听过吗?"玥尘堵了他一句。

"……"Dyn低声咒了一句什么。

"即使慕容尘心没有怀上她的孩子,我都不会把璎珞交给她。更何况,现在慕容尘心已经怀孕了。"

"那个白头发红眼睛的那个?"Dyn咋呼道。

"嗯,他已经怀孕了,我也是今天早上刚知道的。"

慕容昭华状似淡漠的样子,可是真是的心绪到底如何,黎璟渊却是深有体会,他掩饰不去的那抹深邃的哀伤,悠悠地勾起了人心底埋藏着的深切的疼痛。

"既然那个人都怀孕了,更没有必要把璎珞交给她了,什么皇族不皇族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能够做出拆散别人家庭这种事情的皇族,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Dyn才不管那么多,他看不惯就要说来。

璎珞接着他的话音,强调了几句:"讨厌讨厌,璎珞讨厌他们!"

"嗯嗯,璎珞说的对,干爹跟你一起讨厌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昭华的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那种感觉有点恐怖,因为察觉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心底有种未知的恐惧。

虽然大王爷没有再来,但是慕容昭华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玥尘安慰道:"好了,不要再想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记得不要一个人扛着就好,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告诉我们,四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强。"

"嗯,我知道。"

慕容昭华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们,这两年来,他给他们添了很多的麻烦,本来以为随着璎珞的出生,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可以好好享受安定的生活,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papa不哭,有璎珞呢!"安安静静的客厅里,四个大男人都静默着,因此当璎珞娇柔的声音声气地说起这样的话时,大家都笑开了。

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想要充当起慕容昭华的小小靠山。

慕容昭华走上前去,搂着她的小小身子,然后浅浅地微笑道:"嗯,papa挺璎珞的,papa不哭。"

"璎珞可以不要mama,璎珞有papa就够了。"

这么感人的一句话,听得人鼻子开始泛酸。

Dyn为了防止大家泪腺太过脆弱,于是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只要papa哪里够啊,那我们呢?璎珞不要叔叔伯伯们了?"

"璎珞也要的!"她极认真地回答道。

还没周岁的她,能够做出这副小大人的样子,真的让人唏嘘不已。

凤翔国,皇内院。

听完大王爷的话,尉迟晔遥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个孩子,竟然真的是她的。大王爷数量很多关于璎珞的话,把她形容得非常聪明伶俐,这让其它两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璎珞的二王爷和三王爷按捺不住,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个还没周岁,几分钟之内就把复杂的魔方还原的穿著旗袍,梳着两个可爱发髻的小外甥女。

然而,大王爷有一些事情,却没有告诉他们,那就是他自作主张去探听慕容昭华是否会让璎珞回凤翔国做一国公主的事情。

想到那个孩子的反应那么剧烈,他真的没敢告诉他们任何人。

自古以来,那些女王的子嗣们堪称天之骄子,而璎珞还没满周岁就已经显示出和其它同年龄层的孩子所没有的智力。她很会察觉别人的情绪,大王爷相信,用不了几年,绝对很快会成长为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孩子。

尉迟晔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行程,回到寝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尘心这几天显然比较嗜睡,他早早地就把明天要上的课业备好,用过晚膳之后,就躺在床上睡去了。他的睡眠一向很浅,特别是尉迟晔遥没有在身边的时候。

身上的锦被被人为地拉扯了一下,慕容尘心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又吵醒你了。"尉迟晔遥有些愧疚,她的动作已经尽量地轻柔了,没有想到每一次慕容尘心都会醒过来,她不过单纯地想要帮着他把被子盖好而已。

慕容尘心坐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

"有心事?"

尉迟晔遥微笑了一下,说道:"最近因为各国要求开通旅游航运,大臣们的意见还没得到统一,所以比较挂念。"

( 因图片问题,此处缺失一句。)

尉迟晔遥听话地点了点头,她与慕容尘心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淡淡的,可是却很幸福。让慕容尘心重新躺下,尉迟晔遥就去紫宸殿泡温泉去了。

在面对慕容尘心的时候,她可以稍微忘却脑海里那些繁复杂乱的事情,那些事情一件一件交织在了一起,而那些事件当中,以慕容昭华和璎珞的事情最让她难以平复自己的心绪。

以前的她,一心只想拥有一个属于她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孩子,然而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她也就把这件事情当作自己一生的遗憾,然而,知道她自己是这种怪胎体质之后,却知道了慕容家族喝过廷迷药的男人,凡是与她发生关系便会孕育子嗣的事情。

而她当初没能达成的祈愿,最后却降临在了慕容昭华的身上。

尉迟晔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是夜,她躺在慕容尘心的身边,又做了一个梦,然而这个梦,却让她忍不住地叫出来两年以来,从不曾叫出的名字。

"慕容……慕容……慕容……"一声声一遍遍,反复呢喃,直把慕容尘心从睡梦中再一次惊醒了过来。

黑暗中,慕容尘心看到她的唇瓣在动,声声呼唤着"慕容"这个姓氏。慕容尘心知道,她在睡梦中呼唤的人并不是他。

她用着那种刻骨铭心的,却又缠绵悱恻的感情呼唤着慕容昭华,一句句扣入了慕容尘心的心口,激得他呼吸一窒。

"我们的孩子,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慕容……璎珞……"

慕容璎珞……?

慕容尘心的心脏顿时猛然跳漏了一拍,他的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可能,他知道,尉迟晔遥肯定是知道了某些事情,而没有告诉他。

一整夜,慕容尘心再也没有谁去,隔天一早,他还是和尉迟晔遥一同用餐,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爱怜地看着她,目送她离开。而后不久,他也离开了皇,但是去的却不是第一学府,而是去找慕容云寂。

慕容尘心来到慕容云寂所住的雅致院落是,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立在凤凰竹下的月白色的身形,乌黑的长发没有结扎,自然地透着一种出尘的淡雅。

慕容尘心走上前去,轻声地唤道:"叔父。"

慕容云寂应声回过头来,他看着慕容尘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说说看。"

慕容尘心的视线落在了静止不动的凤凰竹的竹叶上,然后问道:"当初昭华也喝下了圣水了是吗?"

慕容云寂微眯着眼睛,轻语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那就是真的了。"看到慕容云寂此刻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有错,酒红色的瞳眸有些痛苦地闭了起来,慕容尘心握紧了双拳,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开始紊乱的呼吸。

石桌上,茶水香馨袅袅,那种幽幽的梨花清香沁入鼻息,让人不自觉地都要醉了,醉了……

慕容云寂看到慕容尘心的嘴唇煞白如纸,几步上前,钳握住了他的左手,他的掌冰冰凉凉,落在慕容尘心的口处时,换来了一身细微的轻颤,随后,一股暖流缓缓地从慕容云寂的掌心自慕容尘心的口处传递而去,顺着血的循环流到了四肢百骸。

"你现在的体制异于常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身体内的痛楚减少了许多,慕容尘心的脸色慢慢地恢复红润。

"她没有告诉你她之前和慕容昭华之间的关系吗?"

"她告诉过我。"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要理解他们。"

慕容尘心哑然失笑,他当然会理解他们,可是他因此而必须负担起的痛苦呢?

"昭华有了她的孩子,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尘心,你现在已经是王上身边的长侍君了,不会有任何人威胁到你现在的位置。"

煦风起,成片的凤凰竹迎风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微冷的气息,东方一抹光芒已经出岫,落入血红色的瞳眸中,然而却无法给予慕容尘心任何一丝温暖。

一直以来,慕容尘心都认为这整个慕容家族中,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慕容云寂了,因为他最无私,他把所有人都平等相待,可是,他错了,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慕容昭华是慕容云寂的亲侄子,慕容昭华本来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长侍君,然而,现在这个位置却被他所取代,被他这个血统不纯正的族人所取代……

慕容尘心落寞的笑了起来,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她不过是个周岁大的孩子,Anna也太过分了

慕容云寂那句"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现在的位置"让慕容尘心彻底地醒悟过来。口处,发出微弱而破碎的悲鸣。慕容尘心痛苦地拧着眉,终是转过身去,默默地离开了。

慕容云寂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此刻的表情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愫,他静静地立在沙沙作响的凤凰竹旁,背影在初晨的日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慕容云寂所要维护的,还是慕容昭华。慕容尘心已经得到了长侍君的位置,已经得到了尉迟晔遥,可是慕容昭华的所有,只剩下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侄孙女。慕容云寂不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慕容昭华已经孤单了许多年,他实在不愿意再听到有关于他任何负面的消息。

慕容尘心从院落里走了出来之后,就坐进了自己的车内。轿车,一直都没有发动。他交迭着胳膊横放在方向盘上,把头伏在上面。

雪白的银发拂落在方向盘上,若深水一般荡开了一片浓霜。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在慕容家族里的地位到底是处在哪个层面上。虽然族长爷爷还有长老们在他面前都表示得非常友好,但是从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经常察觉到有人在明里暗里指着他,说着他不是嫡传子孙,却能够入住慕容家族本家的话。为了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勤奋苦学,从来都没有在师长和长辈们的面前抱怨过。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终究敌不过才学和武艺还有天分远在他之上的慕容昭华。

他在嫉妒他的时候,又很羡慕他。羡慕他从一出生开始,就在众人的呵护中成长起来,而且还和公主订立了婚约。

当年慕容昭华的父母葬身火海的时候,他正在别的国家求学。当他学成归来,被告之成为尉迟晔遥的未婚夫的时候,那种惊讶和狂喜他至今都还记得。

喉间一抹腥甜,慕容尘心捂住嘴,轻声地咳嗽了两声,掌心中的粘腻激得他摊开手。一看,那红中泛着黑的颜色,刺痛的不仅仅是他的双眸。

心中,带起一种十分鲜明而且尖锐的疼痛,他有些痛苦地把头靠在车座上,感受着内心深处柔软的某一处被一寸一寸地撕裂……

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慕容尘心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温暖和煦的掌面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还看不出任何隆起的小腹,他的眸光变得异常柔和,映着苍白的面容还有沾染了一抹红绯的薄唇,看起来尤为极端而又抢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慕容尘心和尉迟晔遥还是非常的恩爱。只是,慕容尘心却知道,他们之前的毫无间隙已经再也无法维系了,因为现在他们中间介入了一个慕容昭华,还有那个叫做慕容璎珞的孩子。有时候,慕容尘心会默默地猜想,也许在那堪称幸福美满的两年时间里,尉迟晔遥的心里还是有一个位置装着那个她无法忘却的男人……

这虽然是他的主观猜想,可是慕容尘心却深信不疑。

中国。

璎珞的周岁生日过后,慕容昭华除了去片场的时候没有把她一起带过去之外,其余的时候还是非常愿意把她带在身边的。现在的她,已经可以非常琉璃的和大人们进行谈话。她的智力已经发育得非常快,Dyn非常兴奋地买了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层的复杂的拼图,把所有的小拼块通通搅和在了一起。

璎珞看着Dyn时的表情有些欲哭无泪。

Dyn了她小巧的脑袋瓜,然后望女成凤地慨叹道:"璎珞,天才是要耐得住枯燥的。"

"我不要当天才,我要papa!"

"你要papa那也行,我把你趴趴切成丁,你再把他拼起来好不?"

Dyn好像早有预料她会说出这句话一样,竟然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美工刀。刀刃在冬日里的阳光下折出冰冷的光芒。

玥尘怒了:"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什么叫做把慕容昭华切成丁,这么残忍血腥,给璎珞留下心理影可怎么办?

"我这不是吓唬吓唬她一下嘛!"Dyn把刀子收好,喜滋滋地把装在盒子里的一大堆拼图推到璎珞的面前。

璎珞专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地把拼图接了过来。

"璎珞过来,到伯伯这边。"

璎珞乖乖地靠了过去,玥尘把她揽在怀里,然后对Dyn这个缺点心眼的说道:"等一下让璟渊好好地教训你一顿,让你把璎珞吓得,你看看。"

"我又不是故意的。"Dyn刚刚靠了过去,玥尘就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暴栗。

璎珞趴在玥尘的肩膀上,好奇地看着Dyn惨叫连连的样子。

"璎珞,要不要喝果汁?"

"要,我要椰!"

"好,伯伯带你去买。"

Dyn惨兮兮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在跟他们的身后,碎碎念着。

魅劫的大门前,开来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一楼大厅的好些人纷纷把目光集中了过去,想要看看这年头还有谁如此声张,唯恐别人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似的。

及腰的卷发,冷艳的面容。明明是无比嫣然的笑容,幽丽出尘,实则锋芒毕露,鄙夷尽显。从车上下来的这个身材热辣的女人正是两年多以前,前往美国发展的Anna。她从世界名模慢慢地转向影视圈发展,渐渐地在市场上站立了一定的地位。

现在的她,带着一副不小的墨镜,但是还是无法掩盖她那种盛气凌人和孤芳冷傲。

她把脸转向从另外一边车门下来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她巧笑嫣然,掩饰不住那种刻意堆起的娇羞。她小跑着来到该名男子的身边,勾住了他强大的臂膀。

小巧伊人的模样,有着无尽的风情。

Anna看到公司里的人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Anna为此沾沾自喜。以前的她,为了能够把慕容昭华占为己有,做出了很多牺牲。可是她非但没有得到他的眷顾,反而被他极尽羞辱的对待。她恨,咽不下这口怨气。两年多以前,她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条件,把自己交给了那些垂涎她美色的导演,换来去美国发展的机会。为的是什么,当然是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回国把慕容昭华踩在脚底,让他尝一尝被作践的机会。即使他回心转意,苦苦哀求,她也绝对不会给他面子。

想起自己身边现在的这个男人的身份和地位,远远高于魅劫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Anna心里带着的如意算盘就更妙的。

沐云归,魅劫公司最初建立起来所捧红的世界巨星,他已经去往好莱坞发展了好几年,他所出演的电影电视剧,所接收的一系列广告,缔造出了不朽的传奇。先不论他的成绩如何卓越,单凭他是第一代的元老级人物,当然除了社长之外,其它的人都要对他毕恭毕敬,尊称他一句前辈。

其实沐云归的年龄也才不过32岁,属于一个男人最黄金的阶段。

Anna一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可以衬托出自己无与伦比的至高地位,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笑出声来。

沐云归的相貌虽不及慕容昭华和黎璟渊,但是他带给人的那种凌厉和霸气却是常人没有办法比拟的。只消他状似慵懒地瞥过一眼,就会让人无法自拔地沉溺,心甘情愿地在他的眼神里沉沦。

"几年没回来了,变化还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沐云归的声线低低的,非常好听。

Anna点了点头,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媚:"我两年没回来,也觉得变化很大呢!"

"看来往后可要时不时地抽空回来看看。"沐云归微笑道,"也不知道那些老朋友过得好不好,都几年没见了。"

"呵呵……"Anna知道沐云归的格,所以也就没有那么不识趣地接下他的话口。

她挽着沐云归的手,举止亲密的样子,看得大厅内的好多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较好。谁都不知Anna使了什么手段,几年前把慕容昭华勾到手,现在又把上了沐云归。她实在是高明得很,让很多女明星又恨又嫉妒。

"云归,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找社长吗?从这边去,我带你去。"Anna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墨镜取了下来,她看着沐云归的侧脸,亲昵地说道。

"嗯,好。"沐云归也没什么意见。

前方,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地朝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璎珞的手里拿着一罐温热的椰,整张小脸神采飞扬,她的笑声悦耳动听。

"藏好了没,我来喽!"

"还没还没,再等一下下!"璎珞回过头,想要看看Dyn有没有偷看,不想却因此而撞上了某个人。

"……"Anna正在和沐云归聊着天,处在虚荣心极度膨胀的状态下,她知道其它人一定都在关注着自己,因此也没有料到会被人冷不防地撞了一下。

温热的椰泼了一大半出来,几乎都落在了Anna的身上。

看着自己的丝袜上都是白色的体,自己最喜欢的Prada高跟鞋也被某个不怕死的人踩了一脚。

顷刻间,Anna的脸都黑了。

"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璎珞非常有礼貌地对Anna道歉,她个头小小的,还没到安娜的大腿。

"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里乱跑?"Anna没好气地质问道,可是大厅里安安静静,似乎没有人愿意想要回答她。

"我是慕容家的孩子。"璎珞非常善解人意地抬起头来,微笑着回答道。

看到她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致的脸,自小就对自己的相貌非常自信的Anna恍惚了一下。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还这么懂礼貌,谁会不喜欢?然而,Anna再看到璎珞眼睛的时候,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不是慕容昭华的脸,而是那个有着同样绛紫色,长着一副狐媚模样的贱人--!

Anna狠狠地咬了咬牙,冷冷地勾着唇角笑了起来,她的眸色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鄙夷和憎恶。

她也不管璎珞还是个小孩子,竟然高高的扬起右手就甩了过去。

璎珞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

"啪……"一楼大厅内,只听得见这么一声脆响。

璎珞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纳入了一个香软的怀抱里。众人定睛一看,这个把璎珞护在怀里,自己承受了Anna甩下的巴掌竟然是黎璟渊的经纪人,那个冷艳型的,不是粉黛却比Anna漂亮千倍万倍的经纪人--和子。

看到和子脸上通红的巴掌印还是几条细小的血痕,众人猛地为璎珞庆幸。假使这个巴掌落在璎珞的脸上,会是何种情形。

众人不敢想象。

"璎珞!"Dyn和玥尘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Dyn把吓得有些呆怔的璎珞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被自己的干爹抱在怀里,璎珞突然一扁嘴,大哭了起来。

她显然被吓得不轻,即使哄她也不能让她安静下来。

"和子,谢谢你。"玥尘感激地对着她说了一声谢谢。

和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客气。"因为璎珞经常去找黎璟渊的关系,所以她和璎珞之间的关系也挺好的。

"你的脸……"看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掌痕还有血痕,玥尘心疼不已。

"我没事。"

虽然和子这么说,但是玥尘却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息事宁人。他转眼看向罪魁祸首--Anna,她非但没有一丝觉得自己不对的地方,竟然还目露凶光地瞪着和子还有璎珞。璎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哭得更加厉害了。

"好可怜……"

"她不过是个周岁大的孩子,Anna也太过分了。"

"是啊,璎珞都跟她道歉了,她还这样……"

"就是说啊……"

大厅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责备Anna的不对。Anna听罢,脸色实在挂不住。现在虽然她成为了大众瞩目的焦点,但是却不是她所想要的方式!

更可气的是一旁的沐云归竟然连帮她说话的念头都没有,现在的Anna被孤立了起来,没能给人台阶下,而她也拉不下那个身段道歉。

那厢,慕容昭华和黎璟渊双双从社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估计也快来了,这次的事情你们就多关照一下,等浅羽回来了之后,就会好很多的。"魅劫社长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浅羽回来这件事情就会好很多,但是慕容昭华还有黎璟渊很默契地不再多问。

魅劫社长没有再强调什么事情,只是折过身,回到办公室继续办公去了。

慕容昭华和黎璟渊也告辞,去找璎珞了。

"社长说他不住酒店,那要让他住哪?"

"住我这边吧。"慕容昭华回答道。

"可是你还要照顾璎珞……"黎璟渊显然不是非常的赞同。

慕容昭华界面道:"你那边更不方便了。"黎璟渊的住处,除了他一个大男人之外,其它都是女人。虽然他的身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怎么说来,都不适合让外人入住。

掂量再三,只有慕容昭华那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昭华前辈,璟渊前辈!"前方,一个模样乖巧的男新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慕容昭华温和地开口问道。

"璎珞她……璎珞她……"

"璎珞她怎么了?"看到他焦急的模样,慕容昭华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告诉自己。

"璎珞在一楼大厅不小心撞到Anna,Anna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听到这话,慕容昭华和黎璟渊就匆匆往一楼赶去。

男新人正想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可是他们两个人已经跑远了。于是,他也转过身,跟在他们的后面去了大厅。

慕容昭华和黎璟渊赶到大厅的时候,就听到了璎珞的哭声。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此时的Anna正趾高气昂地指着玥尘,谩着。"是这个死小孩先撞倒我的,为什么我要道歉?"

"你说谁是死小孩?"Dyn抱着璎珞,怒瞪着Anna。

不待Anna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慕容昭华冷冷地开口道:"够了!"

"papa……"看到慕容昭华来了,璎珞挣扎着,就要往他的方向扑去。

慕容昭华把哭个不停的璎珞从Dyn的怀里抱了过来,然后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看到事情全过程的人说道和子挡下巴掌的话时,黎璟渊走到了和子的身边。看到她的脸红肿不堪,而且还渗出了几丝血迹时,不禁煞气迸发。

安娜被他眼中的上涌的血气所震慑,竟然后怕地后退了几步。

少主,你都这么大了竟然还……

Anna清楚黎璟渊的身家背景,她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招惹了他的话,下场肯定会非常的难看。

"是她……是她自己冲上来的。"Anna本来想要教训的不过是那个死小孩而已,谁知道她会突然冲上来。

看到她不知悔改的样子,黎璟渊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那种仿若来自太古间的阎罗鬼般的压迫感和恐惧感,让Anna成功地住了嘴。

"她既然都已经跟你道歉过了,为什么还要打她?"慕容昭华怀抱着璎珞,他的声音沉沉,带着绝对不容反抗的意味质问着Anna。如果不是和子挡在璎珞面前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Anna没想到他会这么护一个孩子,她这次回国本来是想好好地教训慕容昭华一顿的,没有想到行动还没实行,她倒反过来被慕容昭华逼问了。

"我教训她有碍到你吗?"

"她是我女儿,我说我有没有资格管?"

"什,什么?"

慕容昭华的表情极其认真,没有任何一丝玩笑。Anna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方才璎珞好像有告诉自己,她是慕容家的孩子。

这下子就不难猜到,为什么玥尘还有Dyn会这么护着她,还有黎璟渊身边的经纪人,还有,还有……

Anna再也列举不出来,因为现时在大厅里的所有人,全部都站在了死小孩的那一边。没有人帮她,大家都是用着冷漠和看好戏的眼光看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Anna恨恨地咬着牙,这一切怎么跟她当初所预想的背道而驰?为了今天的回国,她可是做足了功夫,可是大家非但没有羡慕她,反而把她孤立起来。

"云归……云归你帮帮我。"Anna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沐云归身上。

在旁边看着Anna所主导的这一闹剧的沐云归,一直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不过,当他看到Anna想要打璎珞的时候,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当初他就想着要拦住Anna了,不过看到那个叫做和子的经纪人已经先他一步冲了上来,他也就没有什么动作了。

听到Anna叫出沐云归这个名字,慕容昭华和黎璟渊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地看向了穿着极为平常的休闲衣物的沐云归。

沐云归向着他们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是昭华还有璟渊吧?"先前在回国之前,魅劫社长就把他们两个人的基本资料发给他了,这几年他虽然一直在美国没有回来,但是却经常听到他们两个人的新闻。对于从同一个公司里打出国际名气的人,沐云归还是会稍微关注的。

"前辈。"

"前辈。"

听到他们两个人这么称呼自己,沐云归显然很不习惯:"你们就叫我云归吧,叫前辈太见外了。"

既然沐云归都已经这么说了,慕容昭华和黎璟渊也就不说什么了。

"老头子说你们两个人会提供一个住处给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安排好了吗?"沐云归口中的老头子指的就是魅劫社长,他是魅劫社长当初一手提拔的,两个人的关系因此胜似父子。

沐云归自然而然地就把话题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众人对他这样的做法心知肚明,他很巧妙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这个话题上,另一方面也很好地保护了Anna。

"已经安排好了。"慕容昭华说出了住处是他的家。

沐云归倒是显得非常的谦和:"那这段时间就多加打扰了。"

"云归……"Anna还以为沐云归这次回来会跟自己住在一起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要住在慕容昭华的家里。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和她对着干,Anna真是欲哭无泪。

沐云归没有搭理Anna,似乎刚才两个人之间亲密的举止都是幻象一样。他和慕容昭华一行,有说有笑地走出了魅劫大厦。

独留一个Anna,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被人指指点点。

可能是哭累了的关系,璎珞在回家的路上,就窝在慕容昭华的怀里,沉沉地睡下了。

Dyn坐在副驾驶座上,还是一肚子火:"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对她不客气了。"都已经过去两年多了,Anna的格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还把自己当做一个唯我独尊的公主,为所欲为,丝毫没有承担后果的自觉。她现在是还有炫耀和嚣张的资本,但是再过两三年她也就算个大龄女了,她再不收敛,看谁还能帮她说情。

"Dyn!"慕容昭华沉下声音,虽然他们还不清楚沐云归和Anna之间的进展到底到了哪一层面上,但是总该给沐云归一个面子。

Dyn明白慕容昭华的顾虑,但是他是真的很生气就是了。

他都还没说她什么货色呢,她倒好意思说璎珞是死孩子。

想想就火大!

后车座上,沐云归仿佛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一样,只是闭上眼睛,养蓄锐去了。车内,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大提琴曲,音乐如泣如诉,非常的动听。

慕容昭华把璎珞抱回房间之后,很快就出来了。

沐云归往咖啡里放了好几块方糖,用汤匙轻轻地搅拌着。他的声音低沉好听:"你让我住客房?我是不是听错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冷笑着,看起来和在魅劫公司里谦和的模样大相径庭。他的视线十分冰冷,让人如置冰雪之巅。

慕容昭华这才知道为什么当魅劫社长说起他的时候为什么一副头痛的样子。原来,在众人的面前那副谦和温润的模样,竟然只是职业的一面而已。慕容昭华有听说他是多重格的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的极端,每一个格,即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慕容昭华无法确定,他到底有几个面。

和这种人相处,慕容昭华还是头一次。

"如果传言是真的话,想必这'客房'的用途,并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吧。"沐云归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带着明显的火气。

慕容昭华回答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很抱歉,我们会另外给你找一个住的地方。"

Dyn不满地嘀咕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少说几句。"虽然Dyn说的话没错,但是玥尘还是不想他就这么当着沐云归的面说出来。

"浅羽都住下来了,他都没意见的不是吗?"

沐云归听到浅羽的名字,立刻换上了原本那副温润的模样。他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住下来了。"他的变化如此之大,让客厅的另外三个人有些不着头脑。

沐云归站起身来,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他把脸转向慕容昭华,然后问道:"浅羽之前住的是哪间客房,我刚下飞机,需要睡一下,调整时差。"

慕容昭华让佣人们带他去了。

一路上,沐云归就像个孩子一样哼着歌,就差没有一蹦一跳地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

Dyn傻眼了,喃喃道:"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也不跟别人打声招呼,多吓人啊!"

慕容昭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Dyn突然一拍脑袋,灵光乍现,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惊呼道:"难不成他喜欢浅羽?"

"喂,别乱说!"业界里从来都没有传过有关于沐云归是同恋的问题,更何况沐云归在这几年经常和多位女明星之间传出绯闻。玥尘怎么也不可能相信沐云归会喜欢上浅羽,难道浅羽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吗?

玥尘非常非常的尊敬浅羽,如果浅羽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么他第一个就会冲上去拥护他!

"那他干嘛听到浅羽的名字就那么兴奋,刚刚明明一副……"

"好了,别说了。"慕容昭华出声制止了Dyn接下来的话,"这是云归的私事,我们没有理由去干涉。"

那厢,和子刚刚把车停在门口的时候,真知子就飞奔了过来。

"少主你回来啦!"真知子同样转头对着和子乐呵呵地笑,可是在看到她那红肿不堪的脸和几道血痕,不禁惊声叫了起来,"和子,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遇到了一只母老虎。"和子笑得异常无奈。

"她竟然敢把你的脸弄伤了?"真知子看到自己的好姐妹脸上挂了彩,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人。她看向黎璟渊,然后气愤地说道,"少主,到底是哪个女人干的,我去毁了她!"

"真知子,别给少主添麻烦。"和子直觉黎璟渊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她脸上的伤抹点药也不碍事。

"不要把她给打残了,慢慢地折磨她。"敢动他的人,Anna的胆子肥了,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的。她竟然敢用指甲刮伤和子的脸,而且还对他的朋友指手画脚,更甚的竟然把全部的矛头都指向了璎珞。那么没气量的一个人,他本没有必要跟她客气!

"好的!"征得了少主的同意,真知子便叫来了两名姐妹,聚到一起说着自己的计划。大白天的不好行动,还是晚上的时候好玩一点。

"真知子,别做得太过了。"和子提醒了她一句。

"放心吧!"才怪,真知子在心底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要知道黎璟渊说不要把她给打残了而已。想要羞辱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真知子才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呢!

黎璟渊拉着和子的手,走进了屋内。他吩咐和子先去把脸清洗一下,而自己去找来了急救箱。

从浴室里出来的和子看到黎璟渊手里拿着消毒碘酒和棉就知道他要帮自己上药,但是把主仆关系都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和子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事情。于是她站在黎璟渊的身边,恭敬地说道:"少主,我自己来就好了。"

"好了,坐下来吧。"

"少主……"

"嗯?"黎璟渊尾音一挑,不满地看向了和子。

不想惹他生气,和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乖乖地坐了下来。

消毒碘酒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虽然黎璟渊的力道很轻,但是和子还是很不舒服地想要避开。

"有点……"

黎璟渊放下手中的碘酒和棉,看着依旧红肿的脸说道:"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够保护好璎珞,但是你也没有必要接下那个疯女人的巴掌。"

和子轻柔地回答道:"如果我还手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毕竟是演艺公司,经常会有些流言蜚语。她作为黎璟渊的经纪人,如果当时真的对Anna还手的话,恐怕会引起多方震惊,而这直接或间接的都会影响到黎璟渊。

少主现在孤身一人在中国,虽然有她们几个人陪伴在他的身边,但是那潜在的危险还是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向都是和子的准则。

"想什么呢?"黎璟渊拍了拍她的额头,让她回过神来。

和子恍惚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黎璟渊直觉不想看到她每天都这副样子,担心这担心那,什么都以他为主,把他的一切都作为她一切的重心。黎璟渊是很开心她能够为自己这么付出,但是她这种格,真的有些闷。

"你就不能学一学真知子吗?"

和子有些不解地看向黎璟渊,显然有些无法消化他的话。

黎璟渊干脆把她推倒在宽大的沙发上,俯身,完全覆压在她的身上。

没有想到黎璟渊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和子懵了,她有些惊慌有些无措,更有些羞怯。她平静的秋波开始盈盈闪闪,像是陨落了万千的星辰,那么美,恍若子夜。

黎璟渊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闷声笑了起来:"你啊,原来也有不一样的表情。知道吗和子,这样的你,才有一点人情味。"

上衣的外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脱掉,黎璟渊的手,开始解着她衬衣的纽扣。和子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早就有自觉,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是在这种时候。

不是在房间里,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在这样明亮的地方……

和子有些犹豫了,可是少主他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温热的唇舌把一抹红缨卷入口中开始吮吸着,和子慌忙地捂住嘴,把到口的娇吟全部都掩盖住。

看到他们两个人亲密的样子,房间内的其它女孩子都非常识趣地背过身去。

当然,除了一个人之外。

"少主,我刚刚忘了问你,那只母老虎叫做什么名……"最后一个字还没脱口而出,真知子就瞪着水亮的杏眼,看着沙发上异常亲密的两个人,他们的少主正趴在和子的前……"少主,你这么大的怎么还吃?"

噗嗤,所有的人听到她这句话全部都笑开了。

黎璟渊有些挫败地坐起身来,对着真知子招招手。

"少主,你叫我?"

"过来。"

"哦,好。"真知子听话地靠了过去。

黎璟渊不客气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吗?你怎么可以傻得这么……这么……"不想说了,没那个气力说了。

好好的兴致全部都给她那句吃的话给打散了。

"我又没有说错,是少主你自己吸……"

字还没出来,真知子的嘴就被一个清丽可爱的女子捂住了。

"少主,和子姐,你们继续,我带真知子出去了。"

"唔唔……"就这样,真知子被不明所以地拖到了房间外。

看到黎璟渊失笑的模样,和子把自己的衣服拢好,把眼瞧向了窗外。庭院里,真知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被几个姐姐们教训着。看到她不满的憋屈的样子,真的觉得非常可爱。

"真知子也不是有心的,少主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只是有点……"黎璟渊了鼻子,"有点怪怪的而已,真知子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格,跟你差好多。"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如果帮派里的人都沉沉的,那样的话就连呼吸都会觉得很压抑呢!和子庆幸,幸好她所在的帮派不是这个样子的。

"晚上的时候我在房间等你,记得来。"黎璟渊伸手揉捏着和子尖细的下巴,看到她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异常绯红的双颊,总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自从尉迟晔遥离开之后整整两年的时间,他没有再碰过一个女人。他这般的"守身如玉"换来的竟是空寂。曾经的许诺,在她的所作所为中,彻底地灰飞烟灭。

"少主,我……"

"怎么,不愿意?"

和子知道黎璟渊并不会勉强她,所以就壮大了胆子说道:"不要做到最后可以吗?"

要是看到什么,可别说我没事先通知你哦

黎璟渊的大掌轻轻地在和子红肿的脸颊上细细地抚着,对上黎璟渊的清眸,和子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开。

"少主,你生气了?"

黎璟渊哑然失笑,看到和子这副忧心忡忡,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样子,倒显得无可奈何:"没有,我不生气。"

和子微微地抿着唇,其实她真的不应该说出刚才那句话的。她和真知子被选为他身边的随侍之后,会和他有亲密的举动也是在所难免。和子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这些明明都不重要,她也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交给了黎璟渊,绝不可能有后悔的一天。但是她却还是任了一次……

"如果真的很勉强的话,我让真知子来陪我也可以。"强人所难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只是和子今天"有功",看到她因此而受了点伤,黎璟渊想以此来安慰和犒赏她一下。不过既然她排斥这样的亲近,那就算了。

"不要。"近乎是在黎璟渊说要找真知子来代替的时候,和子立刻就接口了。她有些窘迫,这样大胆的话,带着一点点的吃味,和子显得更不自然了。

黎璟渊说道:"把自己的真实说出来就可以了,在我面前,你用不着太完美。偶尔撒娇一下也是可以的,你毕竟是我的人啊!"

和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黎璟渊的话,让她心中起了涟漪,非常的温暖。

晚饭过后,真知子和其它两位清丽的美女全副武装。

看到她在手枪里装了一颗子弹,和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不要把人给吓坏了!"

真知子把枪上弹,对着自己的脑门开了一枪。是空发,但是那一声脆响还是让和子的心悸动了一下。不过真知子反倒一副兴奋的样子:"这种游戏太好玩了!"

"要是不小心走火了怎么办?"毕竟,真正打中的概率还是有的。

"走火了就走火了呗,反正我又不会真的把她打死,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太嚣张了,以前看过她的报导,看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有气。而且她还这么过分,想要伤害璎珞小姐耶!"真知子哼唧了两声,颇为孩子气,"我才不原谅她!"如果不是黎璟渊吩咐不要把她打残了,她倒是很想慢慢地把她折磨致死呢!

"是该杀一杀她的锐利了,真知子,记得要做得干净一点,不要拖延太长时间,早点回来。"黎璟渊吩咐道。

"呵呵,这是当然,少主你就放心吧!"

就这样,真知子一行三人,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和子悄悄地看了黎璟渊一眼,此时黎璟渊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手提电脑上。通过重重身份的认证,他成功登陆了自己在帮派里的账号,看看现在帮派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和子,帮我倒杯水。"

"好的。"和子起身,很快就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桌子上。

黎璟渊眼也没抬,他认真地浏览着发过来的邮件。看到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他也就放心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和子半躺在沙发上,提不起半点兴致似的,眼神迷茫地看着电视。

"走吧。"黎璟渊退出账号,站起身来。

"……去哪?"和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去洗澡。"

"……"和子又脸红了。

那厢,慕容昭华的豪宅。

沐云归睡了四五个小时,醒过来之后,天已经黑了。因为已经入冬的关系,所以白天的日照时间变得很短。等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客厅里的长沙发上,慕容昭华正和璎珞在研究一大堆拼图。

"papa,伯伯醒了。"

沐云归被璎珞喊了一句"伯伯"不乐意了,他走了过去,着璎珞的头强调道:"要叫哥哥。"

"……"璎珞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开口,又是一声伯伯。

"你女儿真不可爱。"沐云归佯装生气地把璎珞的脸当成面团一样揉了起来。

慕容昭华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沐云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问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吃,我肚子好饿。"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也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沐云归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倒头大睡,现在真的感觉很饿。

"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那在这之前,有什么东西可以先垫垫肚子吗?比方说,什么小点心之类的。"

璎珞眨巴一下晶亮的大眼睛,然后说道:"papa说了,小点心不能在饭前吃,不然会吃不下饭的。"

"那是你papa骗你的。"

璎珞抬眸看了一眼慕容昭华,然后在他温和的笑容下,反过去对沐云归说道:"papa才不会骗我,伯伯说谎。"

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还能这么伶牙俐齿,沐云归指着璎珞,难以置信地挑眉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刚刚周岁吧。"

慕容昭华点了点头,一个周岁的孩子能够成长得这么好,说出去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璎珞现在说话也不会太声气,她咬字清楚,而且能够非常完好地把自己的观点阐述出来。璎珞较之其它的同年龄层的孩子都要来得好照顾,对此慕容昭华很是欣慰。

"这么会说话,怎么就不讨喜呢!"沐云归伸手捏住璎珞的脸颊,往两边拉扯,"叫什么伯伯,我是哥哥,是哥哥!"

璎珞还没被人这么捏过,顿时像只小猫咪一样扑腾了起来。

看到她的紫眸里雾腾腾的,沐云归也就是点到为止就成了。

"papa……"可怜兮兮地往慕容昭华的怀里扑去,寻求安慰去了。

"很疼吗?"看到她的粉颊有着嫣嫣红印,慕容昭华柔声问道。

璎珞轻轻地点了点头,吸了吸挺翘的琼鼻然后低声道:"伯伯好凶的。"

"璎珞乖。"

"我才不要叫他哥哥呢,他看起来比papa大。"

慕容昭华这才知道,原来璎珞还在这件事情上较真。

慕容昭华只能解释给她听。

静夜无声,寒冷的冬夜刮着凛冽的寒风。真知子一行三人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真知子看着沙发上的几个人,并没有寻到黎璟渊还有和子的身影。

"少主跟和子姐哪去了?"

"当然是在少主的房间里啊!"一个长相姣好的女孩子趴在沙发上,用着十分暧昧的眼神朝着真知子一行人挤了挤眼。

真知子被搞得有些眼抽筋,她扭了扭脖子,说道:"我去找他们!"

"真知子,你现在去的话,要是看到什么,可别说我没事先通知你哦!"

"能看到什么?"

"就是……"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女孩伸手捂住了。她笑着对有些茫然的真知子说道,"你要去就去吧!"

真知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们一眼,径自地朝着黎璟渊的房间里走去。

基于可能存在什么安全隐患,黎璟渊在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卸下了所有的门锁。所有人的房间都是通行的,没有任何阻碍。

因此,当真知子走到黎璟渊门前的时候,直接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少主~和子姐~"她兴奋地把一个黑色的小布袋拿了出来,往上抛了抛。正想着把自己所做的一件非常大快人心的事情和他们分享,可是在她面前正在进行中的某件事情,却让她像是被惊雷轰过,瞪大了双眼--

那间,真知子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那已经是距离现在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在那个破旧的小房子里,她躲在衣柜里捂住嘴不敢出声,看着好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拉住她相依为命,来年就要考上东京大学的姐姐做着眼前这种事情。

真知子的脸色惨白如纸,被抛到半空的黑色布袋掉落在地。

她迅速地转过身去,也没把门掩好就跑掉了。

"就让你不要去的,你偏不听!"看到真知子的身影,刚才慎重告诫她的女孩笑着用非常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真知子这么单纯,刚才肯定是遭受重大冲击了。

"要不要吃蛋糕,是你最喜欢的起司蛋糕哦!"另外一个可爱的女生嘴里咬着叉子,微眯着眼睛轻轻地笑着。

然而此刻的真知子却没能跟她们说些什么,直接夺门而出。

看得有些傻眼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不知道。"

"可能是打击太大,跑出去躲起来哭了,可怜的真知子。"一个明明年纪最小,可是却硬是要装出一副老成样子的女生抱着胳膊,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跑得很快,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在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躲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寒风刮在脸上,硬生生的疼。她没有穿上厚实的风衣,而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茫然地在宽阔无人的道路上高速地移动自己的身体。

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撞见了别人亲密的场面,所以备受震惊需要去清醒一下头脑。因此谁也没有去理她。

因为和子是第一次的关系,所以黎璟渊并没有因为真知子贸然地闯入而终止。和子背对着黎璟渊,把整张冷艳的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亲密的交融,是她以前从未踏足过的领域。那种雾里云里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被剧烈的情动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境界里,和子无法思考,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娇吟还有黎璟渊呢喃的爱语。很轻很柔,像是要让她迷醉在这一方天地里一样,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当甜蜜的交融结束之后,两个人冲完澡之后就相拥在一起沉沉地睡下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当时针过了十二点之后,一点,两点……真知子还是没有回来。大门没有锁,可是却一直听不到有人进入玄关的声音。

"小舞姐姐。"年龄最小的女孩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小声地推了推跟自己一个房间的小舞。

"嗯?"

"真知子还没有回来。"

"嗯,我知道。"小舞轻声应答着。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找找看?"

"她只是去冷静一下头脑而已,说不定等一下就回来了!"毕竟看到了和子和少主亲热的画面,真知子可是很喜欢少主的,而且同样身为随侍的和子先她一步和少主发生关系,即使她再单纯,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真知子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平常时候的她总是嘻嘻哈哈的,突然这样真的好奇怪。

"好了,睡觉吧。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用不着担心。"小舞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赶紧睡觉,不然明天又起不来了。"

女孩轻轻地嘤唔了一声,翻了一个身,也睡下了。

隔天早上,黎璟渊跟和子下了楼。平常这个时候,总会闻到早餐的香味。可是今天却非常意外的,没有任何味道。

厨房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黎璟渊拧着眉,冷声问道:"真知子呢?"等一下他还有通告要赶,本来以为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没有想到竟然是这副样子。

"可能还在睡觉吧,七濑,你去看看!"

昨天晚上那个担心真知子的女孩--七濑乖乖地点点头,就往真知子的房间里走去。一会儿之后,她神色匆忙地跑了过来:"她的床铺没有动过,还和昨天一样!"

"--!"小舞猛地转头看向黎璟渊。

只见黎璟渊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真知子竟然会彻夜不归。

而另一方面,当真知子醒过来的时候,陌生的环境立刻让她警觉了起来,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很破旧,房间占地面积很小,大概只有十五平米。

"你醒了。"一个干净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真知子敏锐地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张年轻的有些生涩的脸孔。男孩被她冷不防地盯着看,竟然脸红了起来。他把手里端着的两副碗筷放在了一张简陋的桌子上,然后解释道,"我们昨天晚上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我看你当时心情好像很激动,担心你出事所以就把你留下来了。"

真知子想了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昨天晚上她就这样子跑了出来,肯定给少主还有大家添了麻烦。真知子心里想着,自己应该马上回去的。但是黎璟渊跟和子在床上所做的事情,却渐渐地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她,还没有办法去面对黎璟渊。

当初年幼的她目睹了那个惨绝人寰的场面,姐姐死的样子何其惨烈。虽然当初帮派里的好心人收留了她,但是她的记忆深处却没有忘记当时的情形。

没有想到少主竟然会跟和子姐做那种事情……

男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真知子的沉思。

"你要不要先洗漱一下,,这给你。"男生递过来一条新的毛巾和一把还没有开封的牙刷。

"你专门去买的吗?"

男生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上真知子的视线就慌慌张张地撇开了。他的这副样子,让真知子禁不住笑了起来。

"谢谢你……"真知子突然心生感慨。在帮派里的这几年生活,在被选作少主的近身随侍时,她一直跟其它的人一样,要照顾各个堂主的起居生活。从来都只有她照顾别人,哪里有别人为她做这种事情。虽然只是新的毛巾和牙刷,但是却触动了真知子心里的某线。

从一间狭窄的浴室里出来之后,男生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校服。

他看到真知子出来,立刻招呼她过来吃早餐。

早餐非常的简单,跟她平常时候做的相差甚远。因为黎璟渊还是喜欢日本菜,所以真知子每天早上都要很早的时候就起来,为所有做好一餐丰盛却繁复的早餐。

清粥,一小碟酱瓜。

真知子举着筷子,加了一块酱瓜放进嘴里。她从来都没吃过这类腌制食品,觉得味道还算不错。

通过简短的对话,真知子得到了男生的一些数据。他叫邵离,高二学生,父母离异,自己一个人住,每个月靠父母的一点生活费过活。真知子没有对邵离做出什么评价,反正她总归是要回到黎璟渊身边的,了解得太多,也没有什么用。

邵离去上课了,真知子一个人躺在干净的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她一个人就这么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少主会不会很生气?如果昨天晚上少主有追出来的话,以他的身手,很快就会找到她的。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她在妄想而已。

好想回日本……

真知子用胳膊挡在自己的眼睛上,把那眼眸之中的数不尽的落寞全数掩盖……

Anna被剔成光头,被各大媒体公诸于众

凤翔国,当慕容尘心再一次找到慕容云寂的时候,已经是他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了。他的身体已经在皇室秘药的影响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在怀孕期间大病了一场。这下子,他原本清瘦的身形愈加的消瘦了。

"我想去找昭华。"

慕容云寂倒茶的动作明显一怔,他不知道慕容尘心去找慕容昭华是什么用意。

"那王上呢,她知道吗?"

听到慕容云寂这么问,慕容尘心知道,他是答应了自己。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听说了昭华的事情。"

"你预备什么时候走?"慕容云寂没有拒绝他,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帮他的话,慕容尘心也是有能力自己去中国的。他既然选择告诉自己,就证明他此番前行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去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越快越好。"

慕容云寂答应了。

谢过他之后,慕容尘心没有多加逗留,立刻回到皇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在同一天秘密地去了第一学府,辞掉了自己的工作。这段时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应付那么多的事情,他有自己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耽搁不了。

四天之后,慕容尘心成功搭乘慕容云寂安排的私人飞机,离开了凤翔国。

中国。

一大早,魅劫公司就显得非常热闹。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是手里拿着杂志,就是报纸。他们都在说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早上劲爆的大新闻。

"竟然剔成光头了!"

"是呢是呢,多好笑啊!"

"诶,你们说,到底是谁这么有才啊,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谁知道呢,反正又不是我们干的!"

"怎么越看越逗啊,难怪她这几天都没出现,原来是这个原因。"

众人议论纷纷。

看着报纸上Anna被剔成光头的照片占据各大新闻报刊和杂志的头版、封面,慕容昭华真不知道该作何表态了。

璎珞探了探头,看到报纸上的相片时,立刻大叫道:"啊,是上次那个很凶的阿姨!"

Dyn笑得幸灾乐祸:"你看看,这个阿姨都没头发呢!"

"对呢,没头发!"璎珞晃了晃小脑袋,疑惑地看着Dyn问道,"干爹,她的头发哪去了?"记得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的,而且很漂亮,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被人剃掉了呗,谁让她欺负璎珞来着,她活该!"

璎珞轻轻地愣了一下,然后她又认真地看了一下报纸上Anna的照片。而后,她用着娇娇弱弱的声音说道:"可是这样子阿姨就不漂亮了,干爹你看,她好像在哭。"

Dyn跟慕容昭华对视了一眼,相对于慕容昭华淡笑的样子,Dyn显得就吃惊了许多。本来小孩子就没有什么心机,对自己所不喜欢的人都会表现出非常明显的远离感。璎珞上一次被Anna吓得不轻,现在看到Anna这副模样,应该会大快人心才对,可是璎珞却反过去同情她了。看到她小小年纪就能够这么待人接物,倒显得Dyn这个成熟的大人有些世故了。

"papa,你别看了。"璎珞从慕容昭华的手中把报纸夺了过来,慕容昭华也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看着璎珞把报纸迭好,踮起脚,把报纸放在桌子上。

沐云归翘着二郎腿,看到杂志上的Anna顶着一个光头,竟然笑了起来。

"嗯,是我,光头蛮适合你的。"电话里传来的哭嚎,即使让距离沐云归有几步远的慕容昭华一行听得一清二楚!

沐云归现在这个表现实在让人无法把当初和Anna举止亲密的人联系起来,沐云归像是故意要把Anna整得更惨一样,竟然要求她今天下午出现在魅劫公司,不然的话,这次在美国接到的一个化妆品广告就要更换女主角。

Anna拼搏了这两年多,为此可是牺牲了不少。沐云归为了帮她上位,特地破格把她选为自己的广告搭档。Anna想要凭借这一支可以遍及全美的广告来出位,定是不会错过的。

沐云归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以此要挟她。

电话挂断了,从沐云归满意的状态看来,想必Anna是答应了。

"……"Dyn伸手拉扯了一下玥尘的胳膊,然后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嘀咕道:"原来云归的格这么恶劣。"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吧。"

黎璟渊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尾随在他身后的,是冷艳的美女--和子。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前几天看到黎璟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了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可爱的美女--真知子离家出走了。

慕容昭华没有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黎璟渊也只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具体也没有多说。

"她知道跑哪里去了,日本境内这几天也没有她回国的相关消息。"黎璟渊以为她不过是闹小脾气而已,相信她还是会乖乖地回来的。没有想到都过去三四天了,还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和子看到黎璟渊为难和忧虑的样子,心底也在责备着自己。

如果她当初没有和少主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如果她能够马上追出去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最近这段时间报纸经常有报导变态狂袭击单身少女的。"

黎璟渊摇摇头,说道:"不会的,我了解她。"以真知子的伸手,想要空手搏击也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沐云归微眯着眼睛,轻笑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了解她。"

"……"

"你要是了解她的话,怎么会连她为什么迟迟不归都不知道原因。我想,她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你,而那是你绝对不知道的事情。这只证明一点,"沐云归顿了顿,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黎璟渊沉下的表情说道,"你不值得她全心全意地去信任。"

黎璟渊双眸之间暴戾的光彩就像是一只嗜杀的野兽,然而沐云归却毫不闪躲地迎上黎璟渊的眼神。在他嗜血的注视下,他依旧能够挂着清风般的笑容。

沐云归的话,不留情面地说中了黎璟渊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在真知子不见的这段时间之内,他打电话询问了当初把真知子带回帮派里的人,起初那个人还不想告诉黎璟渊,知道所说真知子失踪的消息他才把十几年来的秘密说了出来,黎璟渊这才知道真知子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情。

"你说得对。"

沐云归挑了挑眉,只是微笑。

"我一定是做得不够好,才不值得她信任。"

和子动了动唇,碍于现在休息室内人很多,于是就没有开口。

不喜欢房间里的原本欢愉的气氛变得这么沉重,沐云归站起身来,然后跟大家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找老头子问问,看浅羽什么时候回来。"

"你等一下不是要有记者招待会吗?"玥尘赶紧叫住他,把这个重要的消息通知他。

"推掉不就好了,浅羽还没回来,我可不预备开什么记者招待会!"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玥尘喃喃道:"他怎么这样……"记者招待会都已经公布出去了,他怎么说缺席就缺席,公众人物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了。即使沐云归已经凝聚了很高的人气,但是这种十分幼稚的行为却屡屡触犯。

Dyn了下巴,十分肯定地说道:"他肯定和浅羽有莫大的关系,不然绝对不会什么事情都要等浅羽回来。"

突然被社长要求要照顾沐云归,玥尘实在非常头疼他这种类型的人。虽然慕容昭华之前没有少惹麻烦,但是也没有像他这么任过。

社长办公室。

沐云归也没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他语气慵懒,懒洋洋地抱怨道:"老头子,你赶紧把浅羽叫回来,不然的话,我就带走公司里的一半人,让你哭死!"沐云归用"我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眼神,极为认真地讲着条件外加威胁。

魅劫社长瞪了他一眼,然后非常无力地对坐在他面前的人说道:"我实在搞不定他,今后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老头子,浅羽呢浅羽呢,我要浅羽!"

"没看到他就在这吗,你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吗?"魅劫社长烦躁地凶了他一句,沐云归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格非但没转好,竟然还变本加厉了。

浅羽侧过身来,看了沐云归一眼。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是却让沐云归喜出望外。他立刻飞奔到浅羽的身边,一双大手环抱着他的颈脖,就不放手了。

魅劫社长摆了摆手:"赶紧带他走吧,看着我就心烦。"

再见尘心我险些就要以为,她已经不爱你了

浅羽轻轻地点点头,他伸手拉了拉沐云归强劲的胳膊想把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然而沐云归偏偏像个小孩子一样撒起了娇。

"我好想你哦……"沐云归呼出炽热的气流,丝丝缕缕撩过浅羽的颈脖。

浅羽的瞳眸流光一转,他淡淡地开口道:"要不从我身上下来,要不就给我滚远一点。"

姜秘书瞠目结舌地看了魅劫社长一眼,难以置信一向温和的浅羽竟然会说出这种野蛮的话。魅劫社长装作没看到,拿过桌面上的一份报告看了起来。姜秘书善解人意地提醒道:"社长,你拿反了。"

社长:"……"

"社长,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社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口头上催促还不够,右手抬起使劲地挥了挥。

沐云归牵着浅羽的手,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回过头来,眼睛弯弯似月牙,他笑得很甜,竟像是一个纯真的孩子:"谢谢你啦,老头子。"

出了社长办公室之后,浅羽几乎是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休息室而去。沐云归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地跟着他。休息室内,浅羽甩开沐云归的手,清雅的双眸却蓄满了愤怒。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自己说。"

沐云归努了努嘴,实在不想回答。但是浅羽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如果不想继续惹恼他,沐云归只能小声地说道:"在你回国工作的时候不能打扰你。"

"然后呢?"

"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继续说。"

"我,我不说了。"沐云归可怜兮兮地抱住他,道歉道,"对不起嘛,是我错了,我不该跟那个女人来往。可是我绝对没有跟她发生任何关系,我发誓!因为她要回中国,所以我就顺道跟着她一起回来了。下个月一号就是我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过。"他说得句句诚恳。

浅羽叹了口气,沐云归一阵紧张。

他这次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自回国找他,沐云归知道,自己肯定是惹恼了浅羽。可是为了见他,即使被他狠狠地教训一顿,沐云归也甘之如饴。

"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昭华他家里。"沐云归抱着他,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你要是给别人添了麻烦……"

"我没有!"

不过,当浅羽跳过慕容昭华,直接问璎珞的时候,接下来的好几天,沐云归都自己一个人睡在干硬的沙发上,连条被子都没有。当然,这都是后话。

浅羽回来的当天下午,几个平常时候交情不错的朋友,决定好好地聚餐一下。看到他们浅羽和沐云归之间极度温情的画面,Dyn知道自己猜对了。玥尘恍惚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此时的璎珞一个人站在落地窗边,一双小手伏在玻璃上,被冻得有些通红。一片片,莹白的细雪仿若春日的柳絮一样,翩飞在整个天际。灰蒙蒙的天,透着一种格外冷的感觉。璎珞就出生在霏雪的季节里,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雪。她兴奋地睁着一双大眼睛,仰起头,望着从空中徐徐下落的雪:"papa你看,下雪了!"

众人也循声望向了窗外,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慕容昭华缓步来到她的身边,微笑着把她抱了起来。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是我,尘心。】

慕容昭华的笑容渐渐地敛去,璎珞好奇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眉心处揉动着,似乎想要把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你现在在哪?"

电话里的那一头,传来淡雅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慕容昭华的错觉,他竟觉得慕容尘心在笑:【我在你家门口。】

"你先进屋,我马上回去。"

交代了几句,慕容昭华就把手机给挂断了。有数道好奇的视线聚集了过来,他歉意一笑,面露难色:"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他只是说家里有客人,却是没有把慕容尘心的到来告诉任何人。

大家也没有为难他,不过聚餐的时候,少了他们父女俩,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

(因图片问题,此段缺失。)不适。也许……慕容昭华的眸色沉了沉,也许只有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心境才会不一样吧。

坐在车内,璎珞好奇地问道:"papa,我们家来客人了?"

"嗯,来客人了。"

"很多吗?"

"不多,就一个,是一个你要叫叔叔的人。"

璎珞点了点头,往后一躺,就靠在了慕容昭华结实的膛上。

从车里下来,豪宅里的管家就疾步走了上来。

"老爷,那个人是……"

慕容昭华有些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告诉所有人,不要声张。你们只要把他当成普通人就可以,知道了吗?"

管家忙不迭地点点头。

天知道他们在看到慕容尘心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震惊。当初那个纯真可爱的尉迟晔遥是当今凤翔国的女王,而眼前的这个人可是那个国家所谓的长侍君。怎么说起来,他的身份都算是国家领导人的级别了。

慕容昭华牵着璎珞的手,往屋里走去。

客厅内的沙发上,慕容尘心背对着他们坐着。银白色的发丝,看得慕容昭华有些失神。

"papa,他就是叔叔吗?"

一声娇媚的嗓音十分柔和,儿童特有的清澈嗓音,只听得慕容尘心浑身一震。他静静地站起身来,转过身看向慕容昭华,还有他身边的璎珞。

慕容昭华轻轻地应了一声,一向好客的璎珞立刻迈着小胳膊小腿走了过去。她穿得圆滚滚的,一张巴掌小脸上,点缀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像极了慕容昭华。在她的无关上,找不出和尉迟晔遥相像的,只有那双绛紫色的瞳眸……

慕容昭华的视线落在他看起来已经非常明显的小腹上,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怀孕多长时间,但是慕容昭华却是知道男子怀孕的艰辛。

"不好意思,突然造访。"

"没事,坐吧。"说着,两个人又重新入了座。

一阵难言的沉默过去之后,是慕容尘心先开口了。

"我听说你有了孩子,所以就过来看看。"慕容尘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这次来,还想问你些事情。"

"什么事?"

"你有想过要回凤翔吗?"

"你希望我回去吗?"慕容昭华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这话里包含了什么情愫。

慕容尘心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开口告诉他,希望他回去的话,恐怕慕容昭华不相信,任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他这句话是不是出自真心。

"你既然都已经是长侍君了,就应该好好地留在她的身边才对。我现在过得很好,不会回凤翔的。"

"对你来说,这样就可以了吗?"慕容尘心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显得异常落寞。他的眼神幽幽的,似乎蓄满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潮水。几欲奔腾,却无从宣泄。他的发,泛着清冷的雪色。"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有孩子。如果不是她在梦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也不会知道……"

慕容昭华静默着。

慕容尘心还在继续说着:"这两年多以来,她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我险些就要以为,她已经不爱你了。"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看起来像是在笑,可是酒红色的瞳眸里,却脆弱得让人揪心。"我不知道现在说这句话还有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当初她愿意和我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想要救太上皇和三位王爷的命而已。"

"什么意思?"慕容昭华听得有些迷糊。

慕容尘心没有解释得太多,就只是说道:"如果这一次我没能挺过来,我留在她身边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如果上天还是不眷顾他的话,他的寿命,也差不多是走到了终点了。

"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不便过问,但是你现在这个消极的态度,会对腹中的胎儿影响很大。"慕容昭华已经决意不去破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即便当初他们的结婚有太多的因素使然。可是,怎么说他们也已经结婚两年多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这样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慕容昭华冷静下来。

慕容昭华承认,自己还爱着尉迟晔遥,然而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念头,他却是没有的。当初是他伤了尉迟晔遥的心,所以她才心灰意冷地回凤翔。

当初他求婚的时候,本以为尉迟晔遥会答应,然而她却还是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命运。

虽然有过许许多多的交际,最后终究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我抢了你的幸福,也是时候应该换给你了

慕容尘心听到他提起胎儿的事情,顷刻间怅惘难耐。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连呼吸都有种痛彻心扉的错觉。晴空碧落,雪花颤颤,悠然地下滑,就像是烂漫花丛中蝴蝶的眷眷飞舞。往事芸华,慕容尘心一想到自己的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只觉得心有戚戚焉。沉默了良久,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血红色的瞳眸中,有着江南的烟雨。

"这两个孩子,我恐怕是没有办法照顾他们了。"

"双胞胎?"

慕容尘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那笑容却尽显苍茫之色。

"如果我能活着看到他们,哪怕只是一面,我都会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了。"自从服用皇室秘药,强行改变了自己的体质之后,慕容尘心就知道自己的寿命已经不长了。看到慕容家族的秘书里,没一个成为女王的长侍君的先祖,那些强制改变体质的人,不是在怀上孩子的时候因为生命体的衰竭而死亡,就是因为难产的时候死去,更甚的,却是在生下孩子之后,连抱到跟前的孩子的一面都没能睁开眼睛细细地瞧上一眼。慕容尘心很清楚,自己终究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秘书里说的是十分清楚的,如果想要拥有其它人的寿命,就不应该怀上子嗣。

慕容尘心像之前所有和他相同遭遇的先祖一样,断是把自己的命抛却,也要孕育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虽然她不爱我,但是我知道,她会爱这两个孩子。"

慕容昭华看到他这副样子,想要生气,却依旧不忍心。

他很能够明白他此刻的这种心情,哪一个父母不希望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成长过程。慕容昭华有了璎珞之后,才知晓父母的艰辛。他没能和尉迟晔遥在一起,可是慕容尘心不同,最起码他拥有了她,还同时拥有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然,慕容昭华却不知道,相对于只拥有一具没有心的躯体,尘心却是宁可成全他们,也不愿意整日面对尉迟晔遥如花的笑颜。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自私一点,只要他和尉迟晔遥在一起就好。他愿意相信通过自己全身心的付出,尉迟晔遥总有一天会发现他的好。可是现在的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常伴在她左右,那么也是应该为她以后的人生做打算的。

既然他和慕容昭华两个人,尉迟晔遥还是选择慕容昭华,那么他也不能再坚持那些无用的事情了……

趁着他现在还有气力,也应该让慕容昭华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最后,只剩下他最最挂念的一件事情。

就在此时--

"papa,叔叔,给你们椰~"璎珞两手各端着一杯刚刚热好的椰走了过来。

慕容尘心看到她这么懂事,不禁为慕容昭华感到高兴。

"叔叔,这杯给你喝!"

"谢谢你,璎珞好乖!"

被夸奖了的璎珞甜甜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扑进了慕容昭华的怀里去了。

"papa,你也喝。"

"好!"慕容昭华揉了揉她柔软的额发,慈爱地微笑着。

慕容尘心端起椰,慢慢地喝着。白雾袅袅,细细软软,拢在了慕容尘心消瘦却依旧十分俊雅的脸上。

"昭华。"慕容尘心眼波幽幽,脸色略微有些灰白。

"恩?"慕容昭华抬眸,看向他。

璎珞也看向他。

父女俩,有着相同专注的眼神。

"你回凤翔吧,我希望你能回来。"

"你明知道……"

慕容尘心抬手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这两个孩子如果有幸降生在这个世界上,那差不多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昭华,只有你,才是真正能够和她相匹配的。这两年来,我过得很幸福,但是这并不是属于我的。我抢了你的幸福,也是时候应该还给你了。"

"好了,不要说了。"慕容昭华敛眸,冷怒。

璎珞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瞬,然后看着慕容尘心,极为认真的说道:"叔叔,你的眼睛看起来好像在哭。"

慕容尘心轻怔,然后淡淡地笑开了。

"叔叔没有哭,叔叔有个问题想要问璎珞,可以吗?"

璎珞忙不迭地点点头。

"璎珞想不想跟mama住在一起?"

璎珞也没有多想,径自摇了摇头。

"不想,要是去见mama的话,就不能和papa在一起了。"回想起上一次大王爷来的时候的情形,璎珞现在心里还是有一个很大的疙瘩。她有些神秘兮兮地对慕容尘心说道,"舅舅很坏很坏的,他要把璎珞从papa的身边带走。璎珞可以不要mama,璎珞和papa在一起就可以的了。叔叔,你也有小宝宝了是不是,跟papa一样的?"璎珞因为内看过慕容昭华大肚子的照片,所以在她自小的观念里,即使是男怀孕,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慕容尘心点了点头。

"那叔叔的宝宝也可以跟璎珞一样,不要mama的。"

"璎珞,不要说这样的话。"慕容昭华有些微动怒。

"怎么了?"璎珞有些惶然,有些无措。她也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啊,她就是跟papa在一起的,不要mama也可以的,不是吗?

"叔叔跟papa不一样,叔叔已经结婚了,所以叔叔的宝宝,要跟他们的mama在一起。"

"哦……"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办法了。璎珞乖乖地住了嘴,神兽抓过慕容昭华的大手,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慕容尘心似是很痛苦:"真的不行吗?"

慕容昭华叹了口气,不是他无情,而是慕容尘心既然已经是凤翔国的长侍君,那么他的孩子定是要由王室的人来抚养长大。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想着回凤翔国了。

"她需要的人是你。"

慕容昭华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用呢?往事就似如梦的烟华,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破镜难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慕容尘心,即便慕容尘心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离开世界,那么他也不可能走到底的。

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到最后还是跟暮色里沉淀的雾霭一样,虽然艳丽,却清冷。

"昭华……"慕容尘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多说什么。

慕容昭华轻声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在我这里住下来。你来中国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慕容尘心也没有推迟。

当天晚上他们用过晚饭之后,慕容昭华的一通电话,让正在聚餐的Dyn过来了。

Dyn边揉着发红的左脸颊,一边碎碎念地走了进来。

"干爹~"璎珞迎上前去,巴住了Dyn的大腿。

Dyn大手一捞,把璎珞抱了起来。

"干爹,你的脸怎么一边红红的。"

"让你玥尘伯伯打的。"

"他为什么要打你?"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经常发疯,动不动就打我。"

璎珞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小手了Dyn的头发:"干爹好可怜。"

"璎珞亲亲,干爹就不疼了。"

璎珞倒也没拒绝,香甜地往Dyn被打的脸颊吧唧了一口。

"真乖,对了,你papa呢?"

"papa在楼上,跟叔叔在一起。"

十多分钟之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的Dyn在看到和慕容昭华肩并肩地走下来的慕容尘心时,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对于慕容尘心,想必当时看过电视的人都会认得他。那一头醒目的白发,还有红色的瞳眸,即便是往人群中一站都格外引人瞩目,更不用说他还是那个神秘国家--凤翔国的什么长侍君呢!

那个身份摆出来,可就是一国的王后。

"Dyn,我想让你帮尘心做一下全身检查。"

Dyn还没从见到慕容尘心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慕容昭华就又重复了几遍。他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然后回答道:"可以啊,这个好说。"

"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做全身检查,也不过是给自己一种潜意识的安慰而已。这是天命所归,即便再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无法救治的。慕容尘心很感谢他为自己费心,然而,他还是拒绝了。

"只是做一下全身检查而已,花不了太多时间的。"

"不用了。"

"尘心!"慕容昭华现在看得很开,慕容尘心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再者他为了尉迟晔遥这么多的心力,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让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死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那边也会安排妥当的。"他对着慕容昭华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隐含在笑容中的凄凉与孤寂非常浓烈。"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这可能使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不能多做强求,毕竟这件事于慕容昭华而言,有些强人所难了。

158第四卷46章风卷残云:千帆过尽处吴侬软语 这章很重要必看,结局就隐藏在这个章节里

第二天一早,慕容尘心就搭乘私人飞机离开了。巨大的机浆,卷起千层霏雪,慕容昭华在窥见机身上一朵金色蔷薇图案时,惊愕之余,微微眯起了眼睛。

Dyn抱着穿得圆滚滚的璎珞站在慕容昭华的身后,飞机已经渐渐地渐飞渐远,被混在了灰色的天幕中,不见了踪影。余下的,只有那如飘羽般的细雪在天空翻腾。

凤翔国。

那厢慕容尘心才刚刚踏入寝的大门,听到他回的消息的尉迟晔遥后脚就跟了进来。慕容尘心显得有些疲惫,他的脸上,带着青莲的灰白,看起来似乎真的不行了。

"尘心。"尉迟晔遥的声音细细糯懦,非常的悦耳。

慕容尘心轻轻地微笑了起来,心里暖洋洋的。他一直都很爱她,纵使知道她心里爱的是别人,他还是很爱她。慕容尘心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无可救药了,但是他宁愿沉溺在这种自欺欺人的氛围中,也不想离开她。

她想要他幸福,想要她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尘心,你去了哪里?"尉迟晔遥穿着黑色的绣金朱雀袍,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照例拉着他的手,语气中,满带着探寻和焦虑,还有那些微放下的不安。

他晚上彻夜不归,让她有些寝食难安。

"我去了中国。"

"……"尉迟晔遥顷刻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

慕容尘心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把她所有细微的变化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的语气十分温和,有着江南春暮,燕子般的呢哝:"我去看了昭华。"

"……"尉迟晔遥的喉咙干涩难耐,她的眸光开始剧烈地荡漾了起来。良久,她才用近乎干涸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慕容尘心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大掌从她冰冷的玉手中抽回,轻声说道:"你还想瞒着我吗?"

"尘心……"尉迟晔遥显得很无措。

明亮的阳光落入眼底,慕容尘心只觉得刺眼得很。他有些难受地把眼睛合上,良久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尉迟晔遥一张绝色倾城的笑脸。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慕容尘心的心禁不住酸楚难耐了起来。他走上前去,把手轻轻地放在她清瘦的肩膀上,然后说道:"我还是希望你和昭华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你想的那样……"尉迟晔遥极力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慕容尘心把食指搁置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继续说道:"我见过他了,还见过你们的孩子。她长得很漂亮,虽然才过了周岁,但是很聪明。她很乖,也很粘昭华。"

"不要说了,尘心,你不要说了。"尉迟晔遥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好慌好乱。"尘心,你不要这样。"

"晔遥,我没有办法陪你一生一世了。"

"……"

慕容尘心拥着她曼妙的身子,然后说道:"你听我说,我的日子剩下不多了。如果我有幸能够生下我们的孩子,那你就要辛苦一点了。我已经求过昭华了,希望他到时候能够和你一起,照顾好他们。"

"你骗我……"

"我不骗你,真的不骗你。"颈脖处,有泪,那是尉迟晔遥的。慕容尘心捧起她的面庞,轻轻地细吻着。

"我不相信,尘心,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嗯,直到我生命结束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要说了,我当你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尉迟晔遥直接想回避这个问题,她怎么能够相信,慕容尘心将会离自己而去。她将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将无法对自己微笑,他的体温将不再温暖,取而代之的将是那蚀骨的冰冷……尉迟晔遥不敢再想下去,她将无法面对这种事情……

"晔遥,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现在的尉迟晔遥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的耳朵严严实实地捂住。她不要再听他说这种生离死别的话。"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为我好好地活着。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这两年来,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其实上天对我很好,能够让我在走之前还和你保持夫妻关系。这样的幸福,是我从昭华那里夺来的,我不能这么自私,还把你霸占着。虽然你从来都未曾爱过我,但是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够让我得偿所愿,怀上我们的孩子。我会努力地活着,让我们的孩子能够顺利的出世。"

尉迟晔遥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连嘴唇都咬破,鲜血淋漓了都还不知道。听到慕容尘心说道她不曾爱过他的时候,捂住耳朵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她剧烈地喘息着,心肺绞痛起来,被无形的钢线缠绕着,越来越紧,越来越近……

他怎么能够把话说得这样轻松,他怎么能够说得这样笃定?

尉迟晔遥怔怔着,腮边,有酥痒的触感,她伸出手,缓缓地索着自己的脸颊,等到指尖触及到滚烫的泪水时,纤长的羽睫抖了一下,口中满是腥甜。

当初和他结婚,带着十分明显的目的。可是他非但没有拒绝,而是接受了。婚后,他对她的好,都要让她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心底最柔软一处,一直有着那个伤他最深最痛的慕容昭华,可是她还是做好了想要一辈子和他做夫妻的准备。

尉迟晔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真的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努力了好久,脱口而出的却是暗哑的嗓音,像是蝴蝶的呓语,那般的眷融,那般的破损……

"尘心……尘心……尘心……"

慕容尘心轻轻地抱着她,烟雨三月的眼眸微微地阖上了。

"我爱你……"

尉迟晔遥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敞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慕容尘心。她埋首在他的怀里,身体的曲线贴着他隆起的小腹,这才恍恍惚惚地察觉到,原来幸福只是来过而已,不曾眷顾于她……

与此同时,三个摄政王皆抚上了自己的膛处。

三个人相视一眼,皆明白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来自谁。

心有灵犀地站起身来,三个人打算去找尉迟晔遥。

就在这个时候,大王爷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王爷略微地皱着眉,然后按下通话键,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耳侧。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柔和的嗓音:【我是昭华。】

"昭华啊……"大王子对着其它两个摄政王使了个眼色,然后问道:"怎么了?"

慕容昭华在电话那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可以去拜访一下云寂祭祀吗,告诉他我的电话号码,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到慕容尘心就这样死了,他现在是凤翔国的常侍君,而且还是尉迟晔遥的老公,他曾经在心底暗自发过誓,即使自己不能够给她幸福,但是他却不会破坏她幸福的停靠港湾。对于慕容尘心,他有很多事情都想要问慕容云寂。

大王爷沉思了一下,然后答应了下来。

在挂电话之前,他特地询问了一下璎珞是不是在旁边,慕容昭华说有,他就兴奋地要和璎珞讲话。另外两个摄政王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让璎珞叫自己舅舅。

璎珞对舅舅这个称呼心存芥蒂,她不想叫他们,可是亲亲papa又摇头示意自己不行。于是她只有乖乖地叫了,跟他们说了好些话。

好久好久,才挂断电话。

雅致的院落内,繁花谢了又开,花丛中,有很多未曾整理过的落英。那种夏残的花景,让慕容云寂伫立了很久。

大王爷已经回去了有一会儿了,慕容云寂拿起手机,还是拨通了慕容昭华的电话号码。时隔两年多,叔侄两人也不过是说着日常问候的话语。

"听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说吧。"还是慕容云寂先开口了。

慕容昭华也没有回避,直截了当地问道:【尘心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他会说他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他当时对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事情看得那么淡,就连什么时候会死,似乎都早有预料似的。

"他都跟你说了吗?"

【嗯,他告诉我了。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

"他没有骗你,他的确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告诉我原因?】慕容昭华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慕容云寂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这正是关系到整个慕容家族的秘密,慕容云寂的白发,还有血眸如此的抢眼于人,让他不自觉地想起各代女王的长侍君也有出现过这样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告诉我。】

慕容云寂的眼眸款款地落在花丛中的一只紫色蝴蝶上。蝴蝶蹁跹轻快的舞姿,花丛中翩飞着,红色的花蕊迎风轻轻颤动着。

天命所归,慕容云寂好像看到了今后不久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禁露出了平常时候难以得见的凄然和落寞。

"好的,那我就告诉你。"慕容云寂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慕容昭华,其中包括慕容尘心强行服下皇室秘药而导致身体发生异变的事,还有他目前为止摆脱不了的命数。说着说着,慕容云寂便把话题转到了慕容世家嫡传血脉身上。

慕容昭华听得全身冰冷,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在凤翔国历经的几千年来,慕容世家是这么的残忍。因为要抱有血统的纯正,竟然是把所有的非嫡传子嗣的生命当做草芥来看待。他和尘心一样,服下了皇室秘药,而他一点事情没有,慕容尘心却因为怀上孩子而进入生命倒计时阶段。

上天何其残忍,给予了他们这类人身为人夫的喜悦,而后又残忍地剥夺。足够幸运的人得到上天的垂爱能够好好地生下自己的孩子,但是还没看上一眼,就消逝在这个世界上。而更多的,却都是那些还未等到孩子出世,却命归西天的人。

【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子离开这个世界吗?】

"办法是有的,只是这代价太高了。"慕容云寂顿了顿,然后说道:"昭华,这件事情就随他去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叔父,你说吧,把具体方法告诉我。】

"唉……"慕容云寂叹了一声,终是说了出来。

玥尘抱着吵嚷着想见慕容昭华的璎珞,打开了休息室的门。适时,慕容昭华正好把手机的盖子阖上。

"papa~你看,这个是干爹卖给我的~"捧着热乎乎的椰,璎珞眯着眼睛,笑得异常可爱。

慕容昭华僵硬了一下,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痉挛着。

璎珞走到他跟前,把手里的椰举得高高的。她说:"papa,给你喝!"

慕容昭华弯下腰,把璎珞紧紧抱在怀里。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应不应该冒这个风险?就像慕容云寂说的那样,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可是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如何拯救慕容尘心的生命,再怎么说,他都不能想慕容家族以前的做法那样,冷眼地看到血统不纯正的长侍君就此与世长辞。慕容家族的冷漠,让人胆寒。

慕容昭华不想想他们一样,那么冷血无情。可是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他却也手足无措了起来。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万一,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papa,疼……"璎珞被慕容昭华抱得死紧,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慕容昭华缓缓地松开她,视线落在了璎珞的脸上。看到她因为憋气而变得有些通红的小脸,慕容昭华轻声地说了句抱歉。

璎珞从来没有看到慕容昭华这副样子,她关心地问道:"papa,你怎么了?"

玥尘也走上前来,询问道:"你看上去没神,有事吗?"

慕容昭华只是抱着璎珞摇了摇头,他说不出口,这件事情只有他才能够解决。

璎珞非常贴心地伸出小手,抚着慕容昭华的柔软的发:"papa有璎珞呢,papa不会有事的。"

慕容昭华哑然失笑,可是笑容中却充满了凄迷。

另外一边,慕容世家。

慕容云寂挂断电话后,把手伸向石桌上的花茶,茶水已经凉了很久,喝起来味道自然没有温热的时候那般香醇。

"族长,你可以出来了。"

慕容族长也没有觉得意外,他从墙角处走了出来,他虽然年过花甲,但是头发却已经银白如雪。苍老的面容,依旧很有威信。

"没有想到你还是把事情告诉他了。"

慕容云寂轻轻地笑开了,如谪仙般淡雅无双的脸上,多了一种落寞,多了一种怅惘。他还不避讳地看向族长,然后说道:"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天命本来就不可逆,终是他成功地将慕容尘心推向长侍君的位置,却依旧无法改变他的命数。既然慕容昭华注定为他承受这个苦难,也算是为着几千年来对那些无辜死去的众长侍君一个交代了。

整个慕容家族,承载了几千年的兴衰荣辱。为了能够成为凤翔国第一大家族,他们牺牲已经够多够多了。

如果慕容昭华的存在真的能够宣告这一切得终结,那么,也是时候应该画上一个句点了。

慕容族长倏然笑了起来:"再怎么样,这就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存在方式。适者生存,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王族又怎么样,还不是的靠我们慕容家族的人在幕后支撑。在我任族长的期间,没能看到这个王朝被颠覆,但是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凤翔国的王族终会改姓慕容的。"

慕容云寂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多说。

"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死了就算了,我奉劝你,还是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祭祀,不要过问太多。"

慕容云寂拢着袖口,眼波随着花丛中的蝶影流转。他缓步来到蔷薇丛中,折下一朵盛开得非常艳丽的蔷薇花。花瓣被揉碎在了之间,嫣红的颜色,沾染了青白的指尖。

"有句话,我也想告诉族长。"慕容云寂的目光冷冷的,"再好的政策,过于强势,也总有垮下的一天。更何况,这上面覆在了太多来自多方面的因素,如果不调整和减负,终究脆弱得不堪一击。"

慕容族长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走着瞧之后,就气匆匆地走了。

慕容云寂坐在石桌旁,此时素色长袍看起来颇为萧索。青丝柔软地拂在他的身后。

"祭祀……"几个侍童在看到族长气匆匆地离开后,十分担忧地结伴而来。

"再去帮我泡一杯茶吧。"慕容云寂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侍童不敢多说什么,其中一个人下去泡茶了,另外几个则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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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仪式

夜,已经深了。

慕容昭华等到璎珞已经完全熟睡了之后,才起身动作轻缓地离开了房间。他来到一楼的小吧台上,把珍藏在柜子里的一瓶烈洋酒拿了出来。

自从有了璎珞之后,慕容昭华就很少喝酒了。可是,那积蓄在心头沉甸甸的情愫,无形,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起来,他一边喝着,独自一人坐在了空荡荡的客厅里。

屋外的雪,漫天纷飞,在寒风中缠缠绵绵地轻舞着。慕容昭华突然之间觉得冷彻心扉,响起了慕容云寂前段时间告诉他的话,慕容昭华鬼使神差地伸出大掌,覆在了自己的膛上。掌心下,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心脏的勃发和跳动。

假设,那一把尖锐的祭祀钢刀真的穿透自己的心脏,到时候他是不是可以逃过死亡的劫?把慕容尘心的生命拉到一个新的轨道上,是他做这件事的唯一动机了。虽然慕容云寂说这不过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仪式,他不会有事。只是那刺入心脏的时间和位置都有所偏移的话,那么他非但达不到救人的目的,还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一个万一的话,那璎珞呢?璎珞要怎么办?

但是如果他不救……

慕容昭华把整瓶酒喝了个七七八八,他站起身来,身型微微地晃动了一下。他拿起客厅里的电话,拨下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隔天。

璎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双眼惺忪,视线显然还不清明。只是耳边充斥着轰鸣声,让她无法安稳地入睡。

"璎珞,醒了?"

璎珞轻轻地嗯了一声,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慕容昭华。

"papa,好吵……"

"那就先不要睡了。"

璎珞点了点头,小小的身子在慕容昭华的怀里坐正了。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璎珞也不慌忙,就只是四下里观望了一下,密封的窗外,能够清晰得见成片闲散的乌云。细碎的白雪快速地从窗外掠过,璎珞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回属于我们的国家。"

璎珞顿了顿,问道:"哪个国家。"

"凤翔。"

听到凤翔这两个字,璎珞颦眉,完全没有一个周岁孩童应该有的稚气。她已经不下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了,但是璎珞记得,每一次在别人提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慕容昭华总是会露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既然他不喜欢那个地方,又为什么要回去呢?

璎珞想不通,于是整个人变得闷闷不乐。

大掌在她没有扎起的乌亮的发丝上来回地顺抚着,慕容昭华说道:"papa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只有回凤翔才能做。"

"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慕容昭华微笑道:"当然还会回来。"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

"那好吧。"璎珞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一样,语气显得十分老成,有着许多无奈。

慕容昭华没有想到,会是慕容云寂接的机。他一身月白,茕茕而立。繁花开得艳丽,却在他的出现之后,黯然失色。看到慕容昭华怀抱着璎珞走过来的时候,他的一声温和的呼唤优雅迷人,划破了静止的空气。

"昭华。"

"叔父,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慕容云寂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璎珞,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平常时候冷然淡漠的样子,在现时看不到分毫。

"璎珞,叫叔公。"

"叔公。"璎珞听话地喊了慕容云寂一声。

慕容云寂点头微笑,以示自己的回答。

璎珞环抱着慕容昭华的颈脖,然后可爱地说道:"papa,叔父好漂亮的!"

慕容昭华轻轻地点了点头,整个凤翔国长得最出众的就是慕容云寂了,在他小的时候,每每见到他,总会露出十分惊艳的表情。

煦风起,慕容云寂衣袂激扬,黑发在风中飞舞。他走在慕容昭华身边,此时突发一种十分温情的感觉。他们三个人是血缘最近的家人,重逢的喜悦令慕容云寂长期以来紧掩的心扉一点一点地敞开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慕容昭华能够留在凤翔。然而,他却还是遵从他个人的意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慕容昭华有这个权利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清雅的院落里。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看着璎珞在花丛中追着蝴蝶跑,慕容云寂的语气中多了一些担忧。

"嗯,我还是决定试试看。"

"昭华……"

"我相信你。"

对上慕容昭华的笑容,慕容云寂沉默了。他知道,慕容昭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现在已经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慕容云寂那双平时蕴含着淡漠情愫的双眸此刻却涌现出无数迥异的情感,慕容昭华之前所有的戾气全部都消散了,看着现在的他,慕容云寂是十分欣慰的。一直以来,他所关心的就是慕容昭华积压在心头的仇恨,现在他能够放下一切,真是再好不过。

"叔父,如果仪式进展顺利的话,还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慕容云寂轻声说道:"我明白。"

之后,慕容昭华问起了现在慕容尘心的身体状况。慕容云寂也都如实地告诉他了。因为怀有双胞胎的关心,加上身体越发的消瘦,挺着一个肚子,看起来让人有种心酸的感觉。慕容云寂还稍微提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从慕容云寂从中国回来之后,尉迟晔遥就一直不见踪影。朝堂之上,只有三个摄政王爷。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突然从凤翔国消失了一样。

慕容昭华听罢,也没有露出太多惊愕的表情。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如若不是眼神中倏然一逝的光彩被慕容云寂看到,他都要以为慕容昭华本毫不在意。

再次听到有关于尉迟晔遥的事情,慕容昭华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才比较合适。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那他曾经给她的伤害也差不多就两清了。

结结局

国家历史博物馆,历代帝王资料室。

尉迟晔遥把手上的古语文书放了下来,她这几天查看的数据数不胜数,而像慕容尘心这样白发红眸的长侍君,却都是在怀有子嗣的前后十个月里相继去世。这好像就是一个诅咒一样,没有人例外。

绝美倾城的脸上露出了忧伤而疲惫的浅笑,尉迟晔遥颓然地瘫坐在散放的从书中,紫眸似乎无法承受太多的自责和伤痛,伴随着那花落无声,她缓缓地垂下了双眸,狭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着。

有人把资料室的门打开,缓步踱到了她的身边。

"遥儿。"

尉迟晔遥睁开眼睛,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王。在他慈爱和疼惜的眼神下,尉迟晔遥终于卸下了坚硬的外壳,她难过的唤了他一声:"父王。"

太上皇蹲下身来,把一本古老的文书递到了她的怀里。

"这是……"

"这是各代女王代代相传的文书,也是时候拿给你了。"看到她迫不及待地就要把文书翻开,太上皇握住她的手,然后说道:"遥儿,能不能答应父王一件事情?"

"父王请讲。"

"不要冒险。"

尉迟晔遥听得有些迷糊,但是从太上皇认真的表情中,她也读懂了某些事情。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自己的孩子,太上皇哪里会不清楚尉迟晔遥的子。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资料室内,又只剩下尉迟晔遥一个人了。

她翻开文书,看着文书里所记载的一些事情。越是往下看,尉迟晔遥的身体就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发了疯一样的,把历代女王和长侍君的廷画册取了出来。虽然古时候的画技并不是十分高超,但是人物的神情却是惟妙惟肖。

联系了文书上所陈述的真实事件还有画册里的人物,尉迟晔遥终于知道,原来她之所以是女王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她的灵魂本就不是全新的个体,而是沉淀了八代女王的全部感情。或者,换个说法来讲才能更清楚一些。从第一代女王开始,她就强制地把自己对于长侍君的情感加注在五百年才能诞生的一位女王身上,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虽然长侍君的外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他们却有种同样的温润如玉,和无法被人取代的韵感。孰料,在这跨越了数个世纪的爱情长跑中,在神话般的第六代女王时,硬生生地把这场爱情长跑终止,她改娶了慕容家族里的旁系世子为长侍君,这位长侍君本来不该介入这场情爱里,因此可以说,他背负了凤翔国百姓所给予的万世名,他本人,在怀有子嗣的第九个月因为命数已尽,硬撑着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却没能看过一眼,就悄然离世了。第七代,第八代,同样延续了这样的结果。而今,尉迟晔遥身为第九代女王,却意外地陷入了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的情爱里。

一个是慕容昭华,一个是慕容尘心。

从画像中,尉迟晔遥可以清楚地看出慕容昭华是第五代女王的长侍君,而慕容尘心就是被拉向这个命伦的长侍君。

可能大家都以为慕容家族的人太过残忍,殊不知最残忍的却是凤翔国的王室。所谓的皇室秘药,承载了八代女王的怨愤。慕容昭华之所以会在拥有女王的爱之后,而和她分离,各据天涯,是因为第六代乃至第八代女王的诅咒;而尘心之所以会一夕白头,一夜血眸,却是前五代的女王强烈的意识所致……

尉迟晔遥狠狠地咬住牙,却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两位长侍君,而女王却只有一个……这是各代女王留给她的难题吗?要她穷尽一生,不得安宁,恐怕等到她西去的那一天答案终将不会揭晓。

"都会好起来的……"声音细细糯糯,她淡淡地笑起来,雅致的面容恍若莲花。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双唇煞白,脸色发青,可是一双紫眸却熠熠闪亮。

与慕容昭华在一起,有着初恋般触电和青涩的感觉,虽然痛过,伤过,可是那销魂蚀骨的爱早已刻骨铭心。

与慕容尘心在一起,永远都会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最需要的那一抹阳光一样,他照亮了她心底最寒冷的一面。

他们两个人都是那么优秀,所以,即使她主动从这场轮回中退出,他们一样都能找到另外一个爱他们懂他们的人。

她不配,她不配拥有他们任何一人的爱。

该彻底消失的人是她,而不是慕容尘心。

没有任何通风口的资料室内,突然狂风大作。画册开始翻飞,看着那画册上偎依在一起,甜蜜的样子,尉迟晔遥微眯着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如果还有下一世的话,她希望能有一个平凡的人生,而有人却愿意像那画册上的人一样,怀抱着她,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雅致的院落里,原本睡得十分安稳的突然竟然大哭了起来,哭声是从来没有过的凄厉。在隔壁房间就仪式的几点重要事项进行深入研究和探讨的两个人立刻终止了谈话,赶到了隔壁房间里。

慕容昭华把璎珞从睡梦中叫醒,璎珞因为惊恐而脸色全无,惨白异常。

"papa……怕怕……"

"我在这,我在这。"慕容昭华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暖风拂国水面一样,吹得人的心也跟着荡漾了起来。

璎珞往慕容昭华的怀里钻去,明明这两个人已经十分贴合,但是她就是一再地重复这个动作。嫩白的手紧紧地揪住他膛处的衣服,小小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好多血,好多血……papa,她身上好多血……mama躺在地上,没有动……"

慕容昭华惊愕地看向慕容云寂,只见云寂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右掌伸了过来,贴在了璎珞的额头上。他的眼睛原本轻缓地闭了起来,一会之后竟然倏地睁大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紧搂住慕容昭华颈脖,嘤嘤哭泣的璎珞。

这个孩子不过一周岁多一点,竟然……

"叔父?"慕容昭华看到他这幅震惊的样子,难免会往坏的方面想,"她怎么了?"

慕容云寂目光炯炯地看着璎珞,然后认真地说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昭华,你务必要照顾好她。"这个孩子朝着哪个领域发展,都不可能是池中物,她就似那青龙雀凤,注定有不平凡的人生。方才他想要窥探她之前的梦境,竟然无从下手。慕容云寂是慕容家族里几百年来最为卓越的祭司,可是当他面对璎珞的时候,却被她与生俱来的强大的能力所震慑。

这个孩子,引向正途的话自然会对社会做出卓越的贡献,但是如果她不是走上正途的话,恐怕会是最强大的威胁。

慕容云寂的顾虑在十五年后成真,她身为全球最大黑手党组织七夜的领袖人物,地位不可撼动。与此同时,她也是凤翔国几千年来唯一的女祭司。当然,都是后话了。

慕容昭华难以置信地抱紧了璎珞,良久才哑然询问道:"那她方才说的事情……"

慕容云寂屏吸凝神,英挺的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

也就是这时候,桌子上的花瓶突然碎裂,花束散落在地,清水从木桌上流下,碎裂了一地。慕容云寂平静的眼神骤变,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昭华,你立即随我进面圣。"

"叔父?"慕容昭华站起身来,不解地看向他。他这次是秘密回凤翔,他一点都不想让其它人知道,所以才入住在慕容云寂这里。

"只有你,才能阻止她!昭华,不要再犹豫了!"现在的他,真的没有办法解释得清楚直白,尉迟晔遥,慕容昭华还有慕容尘心三个人已经绕成了一条宿命的脉络。尉迟晔遥竟然义无反顾地想要把自己带向毁灭的征途,如果她真的把仪式施展,那么五百年才形成的女王魄,今天终将成为大限之期。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慕容昭华抱紧了璎珞,跟着慕容云寂前往皇。

廷内院,刚刚喝下补品,躺下来休息的慕容尘心的口像是被人狠力一锤一样,他痛苦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晔遥……"他穿上一件轻薄的外衣,就出门去了。

议政阁内,只有三位摄政王,而不见尉迟晔遥的身影。

"尘心,你怎么来了?"看到慕容尘心,三位王爷显得非常意外。

"晔遥呢?我找她。"慕容尘心苍白的嘴唇干裂,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一样。

二王爷据实回答道:"我们也不知道遥儿去哪里了,我们也正找她呢!"因为尉迟晔遥强烈的意志所驱使,本来与生俱来的强烈的心电感应彻底地消失了。二王爷说的都是实话,这几天来,尉迟晔遥的行踪骤然不明,记得她离开的当天她让他们三个人不要担心,所以三位王爷也就没有去找她了。

找不到尉迟晔遥,慕容尘心很快就来了议政阁。拖着一具病弱的身体,他在诺大的皇里走动着,思虑着尉迟晔遥到底会去哪个地方。

"不告诉他,真的好吗?"太后站在太上皇的身后,透过二楼的窗柩看向了正在四处奔波的慕容尘心。看到他这幅模样,太后真的于心不忍。

"这是他们的命,他们到最后是不是可以走到一起,全看他们的造化了。"人力的推动和促使,到头来不过只是徒劳而已。

太后也只能慨叹天意弄人。

太上皇的视线缓缓地上移,他看着湛蓝的苍苍茫茫的天,在心底不住地祈祷了起来。如果天真有情,可否让这历经了几千年的情感就此终结不要再继续了,可否给他们一个可以幸福生活的空间?

慕容尘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他略微地停下脚步,重地喘息着。喉间像是有一层薄膜一样,每次他呼吸,总是会带起一种刺痛,喉间的腥甜慢慢地上涌,他咽了咽,连自己的唇瓣被染红了都不知道。

晔遥……慕容尘心的心,因为强烈地想要见到她,而撑起了全身的力气。他大腹便便,每走一会儿,都要停下来休息片刻。

脑海中,一个地方渐渐地明晰了起来。慕容尘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方,但是他却深信尉迟晔遥一定在那个地方。

等到他只身一人循着脑海里的地址,去往那个地方的时候,赫然发现,皇的清冷别院之后,竟然有着成片芙蕖花,怎么也望不到头。

群蝶在花丛中翻飞,轻雾弥漫,慕容尘心停下了脚步,呼吸变得很轻很轻。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绝似于人间仙境的地方,一时之间竟然久久都无法回神。慕容昭华怀抱着璎珞,和慕容尘心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容尘心停下脚步。

他们迎上前去,慕容尘心看到他们,颇为意外。

慕容昭华和慕容尘心一样,也是因为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地点而寻到这个地方的。看到慕容尘心的时候,璎珞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

慕容昭华问道,"她人呢?"

慕容尘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她在那。"慕容云寂看向芙蕖花从中的尉迟晔遥,她穿着黑色锈金朱雀的服,长发没有结扎,随着清风丝丝缕缕的飘着。

她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一样,竟然缓缓地回过身来。

现在的她,给人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平常时候的她,总是把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整起来,现在的她,给人一种超脱于世的感觉。

慕容昭华感觉自己的呼吸在见到她的时候,停了……

两年多,整整两年多的时间,她没有再见过他。留在身边的照片虽然绝美倾城,可是却已经无法和两年多之后的她重迭在一起了。她真的变了很多,成长得他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其实,慕容昭华不知道的是,慕容尘心和慕容云寂在看到此刻的尉迟晔遥时,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尉迟晔遥的五官是真的发生了变化……

看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各自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到了她的面前,尉迟晔遥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蛊惑人心的浓重青雾,朦朦胧胧。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虽然十分平淡,但是却美得动人心魄。

"我从来都不后悔爱上你们,哪怕到头来一切都是孽缘,我也不会后悔。"

慕容昭华和慕容尘心同时露出惊愕的神情,尉迟晔遥从来都不曾对他们说过爱这个字眼。看似平常的言语,可是在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之间,这句话却又何其重要。

"但是,如果我当初知道我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宁愿没有遇到你们。"尉迟晔遥的嘴角边的笑意已经渐渐地淡去了,天然桃粉色的两腮红晕,被泪水浸淌而湿润,如同胭脂在素色的绢布上层层晕了开一样。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极为缓慢,却极为清晰地随风传到了他们的耳畔,慕容昭华和慕容尘心心中突然绞痛起来。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也该由我来结束。"尉迟晔遥举起右手,宽大的袖口滑置手臂,一支纯银的簪子在焰烈的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冷光。

慕容云寂在祭祀的古书上看到过那支簪子的图,一直未能得见是他很大的遗憾。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在见到这支簪子的时候,竟然会是尉迟晔遥以之来结束生命的器物。"王上,万万不可!"

含着泪水,尉迟晔遥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顷刻间芙蕖花,漫天飞舞起来。在尉迟晔遥的身体上空,两米的包围圈内,浮动着八位同样身穿黑色锈金朱雀服,青丝没有结扎,超凡绝艳的女王。

尉迟晔遥平躺在地上,览尽了成片苍穹。殷红的鲜血顺着心脏处的伤口不断地汹涌而出,在她身下的图腾上,以十分缓慢却平稳的速度,填满了所有的纹路。

热烫的泪水,烧灼着她的眼睛。

"到了诀别的时候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微弱。视线最后转移到朝着她这边飞奔而来的两个男子,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是却觉得好安心。

最后的一笑,仿若昙花绽放,又像是那随风飘离的落英一样,凄美极致,幸福极致,永永远远地定格了。

匪夷所思的景象发生了,尉迟晔遥的身体被一团红雾包围,慢慢地抬升到了半空中。几个人亲眼看到那八位身着朱雀服的女王伸出右手,放在了尉迟晔遥的身上。光亮越来越大,最后无声地爆裂了。随后飘落而下的,是那漫天的芙蕖花,还有那把银质的簪子……

在看到她自杀还有彻底消失之后,慕容昭华和慕容尘心几近悲痛欲绝,最后将梗在喉间的心碎尽数化为划破长空的悲啸。

宣明三年夏,六月十七,宣明帝逝。六月二十五,摄政王尉迟皓天继位,号景泰。十月初二,原长侍君于廷诞下双麟,移居他国。

--《宣明帝本纪》

尾声。

慕容昭华的豪宅。

慕容尘心所生下的两个孩子,除却眼瞳的颜色不同之外,长相难以分辨。他们两个人的格一个好动,一个喜静。他们现在才不过两岁而已,可是却十分磨人,身为他们亲爸的慕容尘心温雅的格有时候还有些受不了。

不过,也多亏有了一个好帮手。想着,慕容尘心看向了被两个儿子死死缠住的娇小人儿。此时的她,正坐在地毯上,把昨天Dyn干爹拿给她的拼图,努力地拼了起来。

"珞珞陪我们玩。"

"玩,玩。"

"我没空。"此时的璎珞虽然才四岁,可是讲话却老气横秋的。

"不要不要,就陪我们就陪我们!"撒泼的人是双胞胎的老大--慕容。

"珞珞,玩。"一副委屈模样的,是双胞胎的另外一个--慕容慬【qin】。

璎珞也没看慕容慬,但是却伸出手了他柔软的头发:"等一下再玩,乖!"

慕容慬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特别的乖巧,特别的讨喜。

慕容生气了,竟然四肢并用,把珞珞好不容易拼好的五分之三的拼图彻底搞得乱七八糟。

"慕容。"璎珞扯了扯嘴角,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慕容缩了缩脖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给我过来。"

"珞珞,我错了。"

璎珞充耳不闻,让他横躺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啪啪地打在了他粉嫩嫩的小屁屁上。

"呜呜……珞珞,我错了嘛……"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门被打开了。

有个人站在门口,背对着成片雪白的阳光。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十分清香的味道。她笑容温柔地看着地毯上的三个孩子,迎向他们的目光,轻轻地走过去,对着他们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璎珞伸手擦了擦脸,然后继续教训慕容。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昭华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慕容尘心放下手里的报纸,微笑着看向来人。

来人拿着一杯女佣递过来的清水,喝了起来。她的嗓音细细糯糯的,听起来非常的柔媚动听:"今天的通告都完成了,所以浅羽就先送我回来了。慕容他被璟渊拉去当和事佬了,估计得晚一点才能回来。"

真知子回来了,但是却对黎璟渊非常的排斥,这一点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慕容的眼睛水汪汪的,可是却勇敢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璎珞沉声问道:"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

"疼不疼?"

"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璎珞眉梢一挑,继续劈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慕容慬趴在璎珞的背上,微眯着眼睛,酒红色的瞳眸闪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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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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