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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武神将》


第1章 ,隋唐世界

“少爷……少爷……你快醒醒呀。”李乘风冥冥之中觉得有人在轻摇着他。

李乘风心想自己还没有死吗?四肢居然都还有知觉,感觉身体也都是完好的。他缓缓张开了眼睛,四个身穿唐朝服饰的人映入眼帘。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让李乘风惊的跳起来。我靠,我难不成真的穿越到唐朝了?这怎么可能?这是李乘风的第一个想法。

李乘风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

“少爷,你不能这样啊,快停手啊。”一个双瞳漆黑,皮肤白皙,五官标致的姑娘赶忙过来抱住李乘风,停止他的自虐行为,李乘风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唐朝人的服饰,又回想起之前所有的一切,确认自己真的是穿越重生了。

李乘风只记得是在去网吧的路上为了救两小孩,被一辆渣土车迎面撞飞,然后就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做了很长久的梦。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漫无目的漂浮了很久。

在漂浮期间,他平时看过的各种军事书籍与刊物,玩过的各种武侠网游的技能跟放电影一般,在自己脑海里反复播放。虽然李乘风一直不清楚这些平时他最爱的东西现在还有啥用。

之后一个玉如意形状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从黑暗的空间来到一片山林,又进入一座道观,玉如意化作一道白光从他的头顶直灌入体,小腹冷热两股气交汇,难受之极,最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世民少爷,你快看,乘风少爷他醒过来啦。”那个姑娘兴奋的喊道。

只见另外三人中一个文士打扮,长相英俊潇洒,年纪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的人,靠近关切的问道:“乘风,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这下李乘风彻底傻了眼,暗想:什么少爷,我难不成还穿越重生成富家子弟啦?于是李乘风连发三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这里是哪儿?我又是谁?”

刚才那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倒是很有耐性的回答道:“我是你堂哥李世民,这两位是我的家臣柴绍和李靖,另外这个姑娘是你的家仆素素,这里是你家呀。乘风你都不记得了吗?”

李乘风心神剧震,李世民……眼前这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人,居然是货真价实的唐太宗,而且还声称是自己的堂哥。

李乘风又瞟了一眼李世民身后的两人,左边的人大概年方三十,腰跨长剑,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五缕长须,一身劲装。只是不停的打哈欠,整个人看上去稍带倦意。

右边的是个身量伟岸,魁梧强壮的中年人,面容虽不好kàn

,但脸上泛着严厉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坚毅的意味。

李乘风心想这柴绍还不去说他,怎么一代军神李靖的形象和自己想象的差了好多,感觉人就跟没睡醒一般。就在此时,李乘风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他赶紧双手抱头。突然感到,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隋唐时期的李乘风的记忆,不断塞入自己的大脑并迅速消化。

就在此时柴绍拉着李世民到一边小声道:“二少爷,我说不要带乘风少爷上铜山报名的吧。被人讥笑了一番不说,还直接被三宝玉如意砸的更傻了……我看咱们还是不管他的事为妙。”

李世民皱眉道:“绍兄,千万别这么说,乘风好歹也是我李家宗亲,现如今他家道没落,我怎都该拉他一把。”

李乘风听在耳边,明在心理。这个时代的李乘风和李世民的家族确实有亲戚关系,他是李世民的堂弟。不过李乘风家可没李世民那么风光。李世民老爹李渊,官拜右骁卫二品大将军,兼太原留守,李世民也因当年救驾雁门关有功,也官至五品司阶。

李乘风家呢?他老爹跟着隋炀帝远征高丽,皇帝回来了,他老爹却再没有回来。他老爹致死也不过是一个统领两百步卒的七品校尉。李乘风在众人眼里,不仅是小怕事的窝囊废,还是事事不顺的倒霉星。

隋炀帝此次正好南巡至李乘风老家扬州江都郡,在附近的铜山设高台,接受各家将门子弟报名。恰逢李世民也因公差来到扬州,这个堂哥死拖硬拽着李乘风到铜山报名十二卫府的选试,顺便向法驾铜山的三宝玉如意祈福。哪知dào

李乘风这货走到哪都能有意wài

,在道观内磕头的刹那,山摇地动,三宝玉如意闪着宝光直接从三丈高的仙台上下坠,准确无误的砸中李乘风的脑袋,然后不省人事,直至高中生李乘风重生附体,在床上胡言乱语并且自抽。

柴绍摇了摇头道:“恐怕世民少爷要徒劳无功啦,我早已经打听过了,你这小堂弟虽然敦厚老实,但是天资愚钝,懦弱怕事,毫无血性。十二卫府的选拔连续考了五年,笔试,武试,回回都是双丁等,别说入门的双乙等了。大伙给李乘风还起了个外号,叫五年不过郎!我看他家的爵位及所封府邸早晚要被没收。”

“靖兄你怎么看?”李世民又问起了李靖的意见。

“我之前试过乘风少爷了,在他体内我连一重真元都感觉不到。连续五年选试不中,实属正常。如果硬要参加第六次选试,武试阶段是肯定没办法的,只能希望乘风少爷笔试阶段能发挥优异,世民少爷再与监考主官多说些好话……或许能涉险过关……不过仍是希望渺茫……”李靖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李乘风明白柴绍和李靖的意思,他是独子,可以继承他老爹的爵位。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因为大隋是一个军事帝国,武力至上,所以将门之后如果要继承爵位,必须在十七岁之前考取大隋精锐十二卫府最基本的军阶,否则剥夺一切爵位与所封府邸。而李乘风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说今年十二卫府的选试是他最后的机会。

十二卫府禁军最高军阶为卫府二品大将军,统领所属卫府的所有兵将。最低为九品执戟长,统领八个禁军执戟郎。十二卫府每年都会进行选拔考试。分别进行战略,战术,战役分析的笔试,以及在校场进行的武试。每年选拔考试择优选取前50名进入十二卫府军。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武功的强弱很重yào

的一方面,是看这人真元的深厚程度。一个人的真元可分三个境界,第一境界为九重,第二境界为六阶,第三境界为三悟。很多世代习武将门家族的孩子在十一二岁便可打开自己内在真元宝库踏入九重之中的第一重,天资优异者更是可以达到第三重第四重的境界。

可是偏偏这个李乘风,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体内真元毫无感应。如此情况,使得来自其他将门家族对他嘲弄刁难,就是李家在扬州的各家宗亲也对他嗤之以鼻,与他划清界限。也只有李世民这个远房堂哥对他念念不忘,时常来信勉励。

这个隋唐时代的李乘风因为父母都早亡,自己年幼,暂时没有达到继承爵位的年龄,无法享shòu

朝廷的俸禄,本身家底又不丰厚也无其他收入来源,这使得李乘风家境每况愈下,家里值点钱的,能典当的都当了,仆人们走的走,辞的辞,只剩身边女仆素素受李乘风母亲临终所托留了下来,不离不弃。

“明天就是十二卫府选试了,绍兄,这次十二卫府选试监考官是哪些人?”李世民坐在床沿问道。

“据报,此次监考共三人,分别是右屯卫大将军独孤盛,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柴绍对朝廷内的消息总是非常了解。

“好!独孤将军与我李家有一些亲戚关系,我们这就动身拜访,希望能为乘风尽上最后一丝绵薄之力吧。这里就先劳烦素素姑娘了。”还未及李乘风与这历史名人多聊上几句,坐在床沿的李世民转头向李乘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起身带着柴绍与李靖离开了。

“乘风少爷,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女仆素素送走李世民一行人后,又返回房内,关切将被褥往李乘风胸前拉了拉。

“素素,我不饿,把父亲留给我的那把长剑拿过来,我要去院子里练剑。”李乘风当然知dào

自己体内受三宝玉如意影响,体力与气力大涨,所以想赶紧试一试自己是否真的拥有了强dà

的真元。

素素杏目圆睁,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脸色上佳的李乘风,惊诧道:“乘风少爷,你以前是最讨厌练武的,难道你已经感觉到体内的真元啦?”

李乘风脑海里闪过自己父母,还有仆人们规劝自己练武,自己却始终不得真元法门,最后自暴自弃的记忆。

不过此时李乘风感觉自己已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从床上直接弹起,十分自信道:“好男儿理应习武强身,小可保家业,光宗庙。大可报朝廷,安天下。”

素素看着李乘风脸色上佳,一改以前病秧子懦弱的气质,甚至有了几分英武之气,顿时也来了信心,欣然去老爷的房内替李乘风取剑。

“李乘风在家吗?”就在此时,一阵难听的中年人声音传来。

李乘风暗叫不好,之前的记忆告sù

他,这个人是上门来要债的。

第2章 ,家陷危机

话音才落没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锦衣稠袍的中年人左手托着一小撮瓜子,边嗑边吐的进了李乘风的卧室。此人是这条街上多家店铺的老板王兴发,只听名字就有着一股铜臭味。

这个王兴发不仅直呼李乘风的名字,而且还毫无礼数的直接步入李乘风的卧室是有原因的。李乘风因为家道没落,为了维持生活,修缮府邸,这些年来李乘风已经在王兴发的酒庄,米店,当铺反复辗转,所欠债务甚多。而王兴发时不时的上门来催债,知dào

李乘风没有能力考取军阶,所以也就不把李乘风放在眼里了。

王兴发直接在卧室内找了张凳子坐下,轻蔑的说道:“我说李乘风啊,我是刚巧路过,看到有几个外地人从你府里匆匆出去,也是来要债的吗?”

李乘风爱理不理道:“那只是我李家在太原的亲戚。”

王兴发一听是李乘风的远房亲戚,心想李乘风的亲戚多半也是官家士族,于是客气道:“哟,你在太原还有亲戚吶,我看他们的衣服都是上等料子,看上去也是大户人家,这次来有没有留下点钱接济你啊?有的话可以先还点利息给我呀。”

李乘风一听王兴发打起了自己亲戚的主意,有些生气道:“王兴发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随便伸手向亲戚要钱。”

王兴发一听李乘风这话,知dào

没啥油水可捞,立kè

一改刚才的态度,冷声道:“哼,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时,素素抱着家传长剑,快步进房,欢声道:“乘风少爷,我给你把剑拿来啦。咦,这不是王老板吗,你怎么可以直接到我家少爷的卧房来呀。”

王兴发见素素进了卧房,不等她话说完,一把夺过素素抱着的长剑,看了又看道:“恩,还算一把好剑,算你5两银子如何?”

“那是我老爹传我的宝剑,我参加十二卫府的选试还要用到它。”李乘风见王兴发又打起了自己家传宝剑的主意,直接冷声拒绝。

“哈哈,李乘风今年又报名去参加十二卫府的选试了吗?你可真是好毅力,年年不中,年年参考,这就是屡败屡战吗?其实吧,你也知dào

我不缺钱,只要你把素素让给我做小妾,你那100两白银的债就免了,我还倒贴给你100两,够你花销好一阵的啦。”王兴发一边嘲笑,一边在素素的腰间揩油。

“哎哟!”吃了亏的素素赶紧朝李乘风靠去。

“夫人临终要我照顾乘风公子,我就是死也是李家的鬼,绝对不会踏入你王家半步。”被占了便宜的素素两颊通红,微怒着夺过了长剑。

“大胆王兴发,你只是一个富贾商人,我乃将门之后,却对我直呼其名,毫无尊重。未经许可,直接踏入我将门府邸。按大隋律,你少说要挨二十下大板,你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去官府告你?”李乘风本不想发作,不过这个王兴发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女仆动手动脚,顿时勃然大怒。

王兴发一个哆嗦跑到卧房门口,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李乘风。平时李乘风就是个窝囊废,温吞水,加上李乘风还欠他债,李乘风在他面前从来就是低声下气,今天突然这么大的脾气,倒是让王兴发有些吃惊。

不过王兴发很快还是回过了神,朝卧房内吐了口瓜子壳,冷声道:“我可告sù

你,你这府邸是朝廷的,我要不了。不过这府邸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你画押要用来还债的,少一把椅子一张桌子都不成。”

“欠你的钱,小爷过了十二卫府选试定会奉还。这个府邸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李家的,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再不滚就别怪小爷不客气。”李乘风拍案而起的同时拔出素素手中的长剑,指向王兴发。

王兴发见李乘风动起了家伙,立kè

捧着帽子向屋外跑去,边跑边恶狠狠的留话道:“李乘风,你小子居然跟我这样说话。你今年是最后一次选试机会,过不了选试,你就是一庶人。以后再来找我赊油赊米,或者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素素跑出门外欣喜道:“乘风少爷,王老板跑啦。”

李乘风提剑一直赶到自家府邸门口,见王兴发那混蛋远去才放下心来。

“嘿,李家儍小子是不是开窍了,居然把王老板赶跑了。”

“这王兴发本来就是个只认钱的主,自从李乘风爹娘过世,王兴发就一直骑在他头上,李乘风早就该对王兴发凶一点啦。”

周边邻居早围在了李乘风家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李乘风无奈的暗想,自己重生前,这隋唐时期的李乘风实在太过孬种,任人欺负。以至于一个商人都敢对自己如此说话了。

“让开,让开,都让开。”正当李乘风想转身回府时,后面又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李乘风循声望去,一个虎背熊腰与自己一般年纪大小的少年,一身朝廷的华丽劲装,领着几个随从。拨开人群,径直来到府邸门口。

李乘风只看了为首少年一眼,就大为头疼。为首者体型修长壮实,鼻梁高挺平正,本来模样不错,可惜眼睛却生得异常窄小,与整个外观有硬凑在一起的极不相称,使人看来很不舒服。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小祖宗是当朝右武卫大将军宇文化及家的少爷宇文翔,已是右卫府下六品中候。他此次来是看李乘风的府邸。

为什么要看李乘风的府邸?还不是因为李乘风此次十二卫选试再不通过,就会被削爵,没收府邸。宇文家是北方家族,在南方还没有几座府邸,于是宇文翔看上了李乘风这即将“充公”的房产。

宇文翔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宇文家在朝内的势力如日中天,深受皇帝恩宠。宇文翔的爷爷宇文述,老爹宇文化及,以及两个叔叔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分列左武卫大将军,右武卫大将军,左监门卫大将军,左屯卫大将军。当朝十二卫府,宇文家独占其四,可见宇文家在朝廷的影响力。

当朝隋炀帝眼下正赏赐随她南巡的各将领府宅。这个宇文翔消息也来的快,知dào

李乘风早晚要被削爵没收府邸,所以常来查看府邸,打算等李乘风卷铺盖走人之后立kè

申请,占用这个府邸,献给自己老爹。

“李乘风,你提着剑挡在门口干什么?速度给小爷让开,不要挡着小爷看房子,小爷还要请人翻新这地方呢。”宇文翔没好气的呵斥道。

“你他娘的才该让开,你看清楚这府邸门口挂的牌子了吗?这是李府,不是你宇文家。”也许是刚刚赶跑了王兴发,李乘风壮起了胆子,他直接破口痛斥宇文翔。

宇文翔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乘风,狂笑道:“你装什么大头葱,还玩起了剑,谁不知dào

你这李傻子平时连鸡都不敢杀。我看你今天又是疯上了,小爷我不跟你计较,识相的赶紧让开。”说罢,宇文翔的几个跟班就要上前推搡李乘风。

李乘风长剑一挥,划出一道白芒,宇文翔的几个手下胸口衣服碎裂但为伤及皮肉,几个人惊恐的退下台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站在门口的李乘风。他们当然不知dào

现在的李乘风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李傻子了。

“李乘风,你疯啦,你敢跟小爷玩真的?小爷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见李乘风居然敢动剑,宇文翔破口大骂道。

李乘风长剑遥指宇文翔,油然道:“我大隋远征高丽,三十万将士齐出,征途山道狭窄,粮草不济,平壤之战,我军大败。凡勇武争先者,均战死高丽,你小子无非是托了你爷爷宇文述和老爹宇文化及的福,私下动用十二卫府精锐掩护你部撤回了辽东。怎敢在小爷我面前吹的跟凯旋立功之人一样。”

李乘风话一出,周边看热闹的邻居一阵起哄。百姓对对隋炀帝举全国之力三征高丽,三战均无功而返,死伤无数,本身就是怨声载道。现在李乘风把宇文翔败退高丽的老底一揭,大家伙当然是一起嘲弄。

宇文翔哪里会想到昔日的李傻子怎么一下子脑袋灵光了,对远征高丽的平壤之战如此了解。自己又被揭了短,脸色忽白忽红,大喝道:“都不准笑!”顿时周边安静了下来。

宇文翔怒目直瞪李乘风,恶狠狠道:“李乘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都给我抄家伙!”立时,包括宇文翔在内以及其他随从纷纷抽出刀来。

白晃晃的刀子透出寒光,周边邻居迅速散开,发出惊呼之声。

“住手!”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一人领着四名禁军高呼而出。来者也是一少年,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

李乘风只看一眼就知dào

是自己的好友苏子轩,心想这下可以化解一场干戈了,之前的记忆告sù

李乘风,这个苏子轩是李乘风为数不多的好友,生性老实,经常为李乘风解围,此次他苏家父子随陛下一同南巡,他俩属于发小重聚。

苏子轩上前作揖道:“宇文兄为何如此大动干戈,都抄家伙啦。”

“苏子轩,你不过是一个八品副尉,你爹也不过是右屯卫府下的一个四品朗将,你要管我宇文家的事吗?小爷今天一定要砍了这李傻子,谁都阻不了。”宇文翔知dào

苏子轩与李乘风的关系,显然不买他的账。

“宇文兄此言差矣,小弟只是奉命给我左翊卫府大将军开道,见此地围观者众多,所以前来查看罢了。”

“什么?来护儿老将军要从此过?”宇文翔大感意wài

,他虽然很有大少爷的自负脾性,但也知dào

事情的后果,在卫府大将军面前私自武斗是要吃军棍的。

宇文翔收刀入鞘道:“李傻子,今天算你走运,小爷等你选试完了,定要再来找你聊一聊远征高丽之事。”说罢宇文翔带着一众手下嚣张的离开了李府。

第3章 ,武艺初成

“子轩,又麻烦你啦。”见宇文翔和他的一众随从远去,李乘风这才长舒一口气,赶忙向苏子轩道谢。

“乘风客气了。听说你此次又报名十二卫府的选试,我刚刚在远处见你那一剑,十足一个剑客气派,力道与准确度极佳,看来这次选试入围获军阶有望啊。”苏子轩问起了选试之事。

“哈,子轩你过奖了,来,进屋说。”李乘风赶紧把这个为数不多的挚友请进了大堂。

这个苏子轩也是将门之后,其父隶属右屯卫府,官居四品郎将。苏子轩虽然与李乘风同年,不过在几年前就已通过十二卫府军的选试。目前任右屯卫府副尉,官居八品。这些年李乘风家里噩耗不断,家境窘迫。苏子轩因为其父与李乘风老爹曾是同僚,自己与李乘风也是一同长大,所以平时没有少帮zhù

过李乘风。

“子轩,你们右屯卫大将军真要打此经过?”李乘风显然对苏子轩所说有些怀疑,这未必太过巧合。

“当然是唬弄宇文翔的,我只是偶尔路过罢了,顺便给即将参加十二卫府选试的你打气。哪知dào

碰到了宇文翔这小子又来欺负你。”

“哼,这宇文翔仗着家里人身居朝廷要职,手握重兵,整天神气活现,从来不把我们几个同辈的弟兄放在眼里,要不是子轩把来老将军搬出来,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来。”虽然不是欺辱真zhèng

的自己,不过李乘风回忆起以往宇文翔欺辱自己的经lì

,还是愤愤不平。

“只是这次宇文翔对你家府邸志在必得,乘风这次务必要入围考取军阶,否则以宇文翔的脾性,定会来寻你晦气。”苏子轩担忧道。

李乘风哪里不知dào

苏子轩的意思。这次十二卫府的选试可以说是他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能考取军阶,那李乘风就可以继承爵位。宇文翔一时半会儿就无法为难李乘风。可以说考取十二卫府的军阶就等同暂时获得了暂时的保命符。

同样李乘风也很清楚,自己这次是否能通过十二卫府的选试,也决定了自己是否能还清所欠王兴发的债务,保住李家的家业。

“子轩也该小心,这宇文翔乃是逞强好胜,鼠肚鸡肠之人,你三番五次助我,他定不会就此罢过。”

“哼,我父与我同属右屯卫府,卫府来护儿老将军乃大隋柱国之臣,即使他宇文家在朝廷如日中天也不敢轻易惹我们右屯卫府。时间不早,乘风当早做准bèi

,应付明日的选试。我随来老将军明日同赴试场监督选试,先行告退。”苏子轩话毕作揖离府。

傍晚,李乘风立在院落内,感受着江都温和的傍晚。他很清楚自己重生之时意wài

汲取了三宝玉如意的真元精华,使得自己体内蕴藏巨大的真元。他一直想试一试自己能有多大能耐,可是之前人来人往没有机会,现在终于可以一试身手了。

李乘风双眼紧闭,静心聚气,感受着内在真元的运作。不一会儿左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右脚心发凉,如冰锥刺骨。两股真气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实在难受。

李乘风福至心灵,知dào

这是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一。冷热两股真气渐渐汇聚小腹,安定了下来。然后身体舒缓轻松,最后李乘风感觉全身都进入松弛状态。

李乘风知dào

体内真元已经打开,猛的睁开双眼。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院内一块石头、一株小草,房檐下正在编网的蜘蛛,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李乘风心中大奇,暗想原来真元发动后,这世界竟会变得焕然一新,遇上不懂武功的人简直就是神仙对凡人。难怪乎以前的十二卫府选试,没开启真元的李傻子无论多么努力都伤不到开过真元的对手半根毫毛,自己却被揍的找不着北。

他忽然间觉得手中两公斤的长剑犹如枯枝,舞起来轻松惬意。日暮西下,轻风拂柳,这一切配合李乘风舞剑的架势,整个人犹如名震天下的一个剑客。惹的在一旁观看的女仆素素不住鼓掌。

不过此时李乘风遇到了一个问题,他现在真元确实打开了,舞剑格挡确实也没问题,对付几个地痞流氓是绝对不在话下的。关键是参加十二卫府选试的人都是各家将门子弟,多多少少都得家族真传会上两下子。如果李乘风只是会如此舞剑格挡,怕是在武试的时候依然只有挨打的份。

想起过往几年的选试,李乘风长途跋涉,赴长安,入洛阳,回回被其他将门的孩子打的满地找牙就不是滋味,有几次抽签到遇到的对手过于强悍,对方没来得及留手就把他打到骨折。以至于最近两次选试,人人都希望武试的时候能抽到李乘风,以保证自己武试的时候能取得较高的成绩。

李乘风为自己没有杀招开始苦恼,颓然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女仆素素以为李乘风练剑练的累了,赶忙跑过来拿扇子给李乘风扇风。

李乘风看了看天色,现在大概差不多得下午5点了,这会儿很多网游的小副本会开启,如果还是在现代,他早就该去网吧开始打怪升级了。

突然他嗖的站立起来,心里暗笑道:我真是个傻瓜,小爷玩遍各类游戏。你让我记ABCD英语单词我还真记不住,让小爷回忆几个网游里的绝招,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嘛。

随即李乘风开始回想过往玩过的武侠类网游,大绝招他目前肯定还使不了,因为他清楚目前真元初开,还没到轻松驾驭体内真元的程度。换做一些小招式,练起来该是没有问题。于是,一连串武侠网游里的动作招式迅速在李乘风脑海里排开。

李乘风抬头仰望夕阳,一片柳叶缓缓飘落,突然一阵疾风拂过,缓缓飘落的柳叶突然加速笔直的朝顺风方向横移了一丈,然后才继xù

缓缓飘落。笑傲江湖ol,华山派有一基础招式——疾风突进!这是李乘风见景生出的第一反应。相关动作立kè

展现在脑海,李乘风大受启发,兴奋的高呼到:“有啦!”

“素素,你站远一些,本少爷要使一招祖传绝学。”李乘风话毕,素素听话的站到了李乘风侧后较远的位置。

李乘风聚集体内真元,然后分出一半真元至自己的手脚,突然转头,双目精芒大盛,侧目望向院内习武击剑用的木人。又一阵疾风拂过,嗖的一声,李乘风人影一闪,一下子从两丈之外突然跃至木人跟前,抬手就是一剑,直接命中木人的胸膛,剑入木人三寸之深。

素素惊的双手捂嘴,李乘风整个动作快如疾风,速度之快乃至李乘风原来站立的地方似乎还有他的重影。加上刚刚正好一阵风拂过,李乘风的身体似有御风加速前冲的感觉。

“哈,成了!”就在这时,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令李乘风跳了起来。

“少爷,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招式呀?素素从未见少爷练过。素素虽不懂武功,但就凭少爷刚才的武艺,定能入围十二卫府的选试。”见李乘风一下子变的武艺高强,素素也是十分兴奋。

“素姐有所不知,这是我李家祖传武技——疾风突进!以前我真元未开,所以无法练习。前日,堂兄陪我上铜山道观祈福,我得到高人指点,真元开启,我自然能使出这一招数。”李乘风当然不会告sù

素素他这是在现代玩网游琢磨出来的招式,即使他解释了,怕素素这天真的丫头也不会相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乘风随意编了个故事糊弄了过去。

“少爷,这是真的吗?这定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显灵,保佑乘风少爷,考取功名,为李家争光啊。”素素与李家感情极深,十一岁父母死于战火,被李乘风母亲收留,在李家当了丫鬟。见李乘风突然大有长进,眼圈竟然泛起了红。

李乘风虽然是重生过来的人,也是被素素感动,赶忙嘻嘻哈哈道:“嘿,明日十二卫府选试,定会消耗很多力qì

,如今武艺初成,素姐还不给我准bèi

些饭菜,好好吃一顿,补补身子?”

素素赶紧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小女孩般可爱的娇憨神态,抿嘴笑道:“要的要的,你瞧我这记性,把乘风少爷吃饭的大事给忘了。少爷想吃些什么?”

“哈哈,那当然是要吃肉了,猪肉,鸡肉,鱼肉,我都要吃。”李乘风想起在现代为了省钱上网吧,在食堂顿顿吃白菜和海带汤,来了古代,他当然要大开荤戒。

“好嘞,乘风少爷,您先在家里歇一会儿,素素这就去办,今晚素素给少爷办一桌的荤菜,为少爷明天选试助上一臂之力。”素素说罢,提起篮子,抿嘴飘去。

望着远去的丽影,李乘风心想:有小美女侍奉,明天过了选试还有房产,还有官当,这日子真是赛神仙吶。

李乘风开始觉得重生穿越到古代的日子比在现代舒坦了。

第4章 ,毅然入试

只是半个时辰,素素就买了一篮子菜回来。她毕竟在李家做仆人很久了,一些家务活轻车熟路。素素不一会儿就做出好几盘的菜来。红烧鱼,爆炒鸡丁,炖咸肉色香味俱全,引得李乘风这个馋虫直接扑进了厨房。

在与素素嬉闹偷吃了几块肉之后就帮忙一起端菜端碗准bèi

大吃一番。

“哈,素姐的手艺真是绝啊,比高中食堂的饭菜强多啦,这下我有福了。”李乘风见一桌子的菜,食欲大涨。

“高中食堂?”素素疑惑的看着李乘风。

“啊……就是选试场内的饭食啦。”李乘风吐了下舌头,差点说漏了嘴。

“原来是这样,乘风少爷你尽管吃,我明天赶早再给你做一份带到试场,让少爷考试中途也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保证少爷这次定能入围十二卫府。”素素见自家少爷夸赞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可爱女孩,李乘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旋即收起笑容道:“素姐,我记得咱们家已经没什么钱了,只够买些糙米做粗茶淡饭的,你是哪弄来的鱼和鸡?”

素素先是一怔,慢吞吞道:“哦……那个……咱们还有一些压箱底的钱,见乘风少爷这次选试志在必得,所以起出这些钱,买了这一桌子菜。”

李乘风敏锐的察觉到素素不自然的表情,又瞟了一眼素素一对粗糙的手。素素的双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虽然动作很小心,但是李乘风还是发xiàn

母亲传与她的玉镯已然不见。李乘风放下碗筷,微皱眉头,负手来到窗前,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虽然这身体是之前那李傻子的,这个李府上下所有人与自己也是无亲无故,但是李乘风此时分明感到了一种责任,他必须通过这次十二卫府的选试,以后更是要待这个丫鬟好一些。

“乘风少爷,你怎么不吃了?”素素见李乘风不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放下了碗筷,赶忙也来到了窗前。

“没什么,素姐。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些兵法典籍要再温习一下,你先下去休息吧。”李乘风找了个借口,劝慰着素素回房睡觉了。

素素虽然心知肚明乘风所谓何事而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默默退下去了。

入夜,一轮明月当空而挂,李府院落内,一个少年正反复练习着他刚融会贯通的招式,不知疲倦。他每一次疾刺冲锋都比上一次更快更有力……

翌日五更,繁华的扬州首府江都城内就已经行人众多,不是因为有什么节日,而是大隋十二卫府的选试就在今日。无数少年身背各式武器,从各个客栈,府邸步出。

他们身着各个地域的劲装,有皮革,丝绸,纱布,甚至还有完全赤裸上半身的。这些少年无一不是将门之后,他们面带各种自信的表情前往江都试场。而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入选十二卫府。

李乘风也是赶早,腰系家传宝剑,自信满满的前往试场,素素不放心,硬是要跟着李乘风一同前往。她替李乘风背着装了饭菜与笔墨的木箱紧跟在李乘风的身后。

相对于其他家赶赴考场的少年,李乘风与素素的组合倒是别具一格,其他参考少年,要么有几名家丁陪同,或是由几名家将压阵,或是携自己的启蒙师傅一同前往。这一比,李乘风的家族名望与其他家族比起来差距甚大。

“乘风少爷,好多人都看着我们呀。”见众多习武之人瞧向自己,素素有些害pà

道。

“嘿,素姐莫怕,让他们看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李乘风活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如此自信过。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精华,靠自己游戏玩的多还研究出了独门武艺,另外还通晓古今军事知识,这十二卫府的选试绝对比自己高中的数理化轻松。

“好啦,就到这儿啦,素姐请回吧。”到了试场门口,送行之人以及其他无关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所以李乘风转身要与素素道别。

“少爷,我就在这等着吧,我就在试场门口,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好招呼。”素素低语道。

李乘风知dào

素素刚刚一路过来,见到各色各样凶神恶煞的习武之人信心又退了几分,怕自己还跟之前几次选试一样。如果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她好及时带自己去看大夫。

“哈哈,素姐还是对本少爷没信心吗?此次选试十拿九稳,请素姐务必回府,打扫府邸,擦拭爹娘灵位。待我获取军阶功名,定要到他两位老人家面前磕头。”李乘风爽朗的笑容配合自己自信的表情使得素素犹豫了片刻之后,乖乖回府,临走还回首朝李乘风挥了挥手。

李乘风拾起自己的木箱,掏出自己的考牌递给看守小吏,守卫士兵在检查完李乘风的木箱后放行,李乘风毅然跨入了十二卫府选试的试场。

试场内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以大青石砌成,每块大青石的结构图形都很规则,下午的武试将在此地进行。李乘风登石阶而上,只是踏在这青石之上就用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而最吸引人的是分座广场两边的八尊巨型武将石像,分别是孙武,李牧,白起,王翦,项羽,韩信,卫青,李广。此八人被大隋朝廷尊为八部神将。这八个人都是在过去历史中创造过辉煌战绩,为自己所属阵营乃至天下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名将。朝廷当然是希望本朝各级军官都能以他们为榜样,为朝廷尽职尽忠,贡献力量

石像雕刻绚丽异常,全身铠甲精致华丽,八位神将或持剑,或提矛,或挥刀,或拉弓,面部表情威严无比,栩栩如生,仿佛他们不曾死去,仍在指挥千军万马般,令人望而生畏。

脚下青石已尽,李乘风抵达了广场尽头的笔试大殿。门上方额书赤胆忠心四字,两边则镌刻:机在于应事,战在于治气。攻在于意表,守在于外饰。加上分立笔试大殿四周的十二卫府精兵,确实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力量。

就在所有参加十二卫府选试的少年,抵达笔试大殿门口之后,两位身着大将军劲服与一名身着文官服饰的人来带众人前,大家都猜到此三人就是本次监考官右屯卫大将军来护儿,左翊卫大将军独孤盛,秘书监袁充。

“列队!”一名四品朗将扯嗓高喊,所有选试者都不敢再说话,全部都以姓名顺序进行列队。

“三拜神将!”来护儿老将军首先高喊道。

所有人朝八座石像行礼参拜三次。

“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其民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见胜而战,弗见而诤。”紧接着,左翊卫大将军独孤盛带领所有人开始背诵孙膑的《五德论》。当朝以此为依据,来要求各级军官。李乘风这种军事发烧友当然记得全篇内容。

接着,由秘书监袁充宣读笔试的所有规矩,最后来护儿老将军宣bù

开考,所有参选者根据自己的考牌,在一名禁军士兵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考房。

十二卫府选试的笔试部分与朝廷的文官科举制度类似,考房是一排连着的房间,三面隔离封闭,所有参选者都会被单独分配到一个考房。

李乘风按照自己的考牌指示,顺利找到了自己的考房,只见考房内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铃铛,旁边还有一把椅子,一个洗砚池,一个方便用的马桶,除这些外再无他物。可以说选试者进入这个房间,直到笔试结束都没法出来。

李乘风暗骂:以往在现代社会考试,至少还能出考场去上厕所呢,这古代考试就是不一样,直接一人一房,然后丢给你一个马桶,你好歹再发点厕纸啊,万一小爷来大的怎么办?

李乘风吐糟完之后,立kè

打开木箱,将素素为自己准bèi

好的笔砚摆好,搓了搓手然后坐入椅子,心想:我一定可以的,让小爷考数理化方程式和英语ABC,小爷还真是没把握,要考军事知识的话,小爷绝对可以做你们这帮古人的祖师爷,小爷饱读古今中外各个时代的军事理论书籍,就是东拼八凑,都能叫你们这帮人甘拜下风。

就在李乘风自己给自己打气时,两个士兵抬着一堆试卷,在一名军官的监督下,来到他的考房前,并从众多考卷中,拿出一叠递给了他。

“笔试三个时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选试者离开考房即被判定笔试结束。”送考卷的军官机械式的又强调了一边规则。

“谢大人,小的明白。”李乘风双手接过试卷,鞠躬行礼。

送考卷的军官只是又看了他一眼,微点一下头,便朝下一个考房去了。

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考卷,李乘风苦笑了一下暗想:这在哪个时代都跑不了考试啊。

李乘风并没有像其他众多选试者一样接卷就开始答题,而是像在现代考试一样,不紧不慢的将十几页纸的试题通看了一遍。李乘风得先熟悉一下古代考试的大致内容以及出题套路。

当李乘风一口气将所有试题浏览完之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嘴角逸出一丝得yì

的笑容,暗笑道:小爷在现代的考试,从来就是60分万岁的学渣,老天让我李乘风重生来了隋末唐初,就是来做学霸的。

第5章 ,尖子生的感觉

李乘风展开试题纸张,并用砚台压好,开始详尽阅读解答第一道题目。

题面“古人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出处为何,何为上策?”

李乘风心想这题目问的狠清楚了,就是考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此兵法语录的出处,其次让考生解释为什么这是上上之策,并说出自己见解。

李乘风平时看过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一系列书籍杂志,在脑海里迅速闪现,于是他二话不说,抬笔就写:

孙子兵法,共十三篇。走为上策出自其中的“虚实篇”,实则斗,虚则走。退而不可追者,速尔不可及也。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也。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方可有四个选择,求和,投降,死战,撤tuì

。四个选项前三者是毫无出路的,是彻底的失败,撤tuì

方可保存实力,卷土重来,所以撤tuì

是四个选项之中的上上选。

但是学生认为这里的撤tuì

,是主动,有秩序的撤tuì

,绝对不是仓惶败退。学生更认为如今朝廷北部国境屡屡告急,突厥胡骑猖盛。我大隋军队步卒居多,更应贯彻走为上策,主动向南撤至城郭密集区域,避免与胡骑在北方草原开阔之地正面硬憾,与突厥人打一城一寨的争夺战,挫其锐气,伺机反击,定能大胜。

李乘风还结合目前全国北方边境的情况,加入了一些自己对“走为上策”的理解与应用,自觉甚是满yì

,才开始解答第二道题目。

第二道题属于著名战役的战例分析,题面为“长平之战,交战双方为何?双方谁人领军?谁胜谁败?为何而败?影响如何?”

李乘风面露喜色,这尼玛简直是为他设计的题目。脑袋灵光闪现,长平之战的所有相关典籍资料统统闪现在脑海。李乘风做了个分析,这道题的前几问很容易回答,重点在于最后第二问“为何而败?”这一问答的好,必然能给考官留下好印象。于是胸有成竹的写道:

长平之战是战国时期,秦国与赵国之间爆fā

的一次大战。秦国主将为白起,赵国主将先用廉颇后换赵括,结果秦国大获全胜。

学生认为赵军之败,非弓不强,卒不能战。赵军大败,主将赵括难逃其责。赵奢之子赵括虽饱读兵法,精于地图推演论战,但并无实战之经验,如此将领,贸然出击,脱离辎重阵地,焉能不败?

李乘风觉得按照古人的思维,写出这些基本原因就该很不错了。不过李乘风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多写一点,卖弄一下自己“学霸”本色,于是再次提笔:

学生复认为,赵军之败,非赵括一人之过。秦赵两国对峙数年,老将廉颇虽有败绩,但未退一步,丢一城。秦军远征,锐气始弱,若再坚持数月,廉颇定有胜算。赵孝成王,好大喜功,急于求成,临阵换将,敦促决战,终致赵军45万人全军覆灭。

此题最后一问此战影响如何?李乘风十分轻松的写道:赵国从此元气大伤,再无力单独与秦国抗衡。至此秦国在黄河流域最强的对手被拔除,为其统一六国创造了条件。

两题答完,李乘风再也没有紧张之感,拿起第三张试题。第三道题属于地图推演论述题。李乘风顿感轻松,因为平时上课他最喜欢开小车,幻想自己是一个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

第三题的题面为“现若置身并州,卿背靠阴山,面朝草原,卿有步卒两万,步射两千,轻骑两千。突厥精骑三万,卿如何应对此战?”附带题目还有一张草绘作战地图。

李乘风看完题目顿时觉得好笑,这古人的考试还真是有针对性,这道推演题分明是中国历史上每一个汉族政权都必须面对的问题,如何应对北方草原强dà

的游牧民族。

此时各类排兵布阵之法以及经典站立从脑海里窜出,李乘风稍做整理,从容提笔写道:

突厥上下,皆为骑兵,精于骑射,擅于机动。吾军步卒居多,少长弓,少骑兵。若与突厥军正面死战,十战九败。学生将领军全速后撤,且战且退,移师阴山,率全军列阵于阴山南,令两千轻骑复往阴山北。

待突厥大军深入阴山,学生布鹤翼之阵阻于山口,命步卒举矛抬盾,弓卒疾射山口,复令两千轻骑砍树搬石,断阻胡骑粮草和归路,大战七天,定能全胜。学生此战法若成,定能叫那胡马再不敢度阴山。

前三题答完,李乘风已是如鱼得水,接下来的题目他也都有如神助,不一会儿十五道题全部答完。李乘风都懒得复查,直接将所有纸张试卷按规格叠好,然后按照规定,自信的摇起了考房内的铃铛。这个铃铛一响,意味着自己十二卫府选试的笔试部分已经结束,自己将不能再动笔对所写内容进行修改,也不得再折返考房,需迅速离殿。

当他摇铃后一会儿,监考军官已来到他的考房前,李乘风背起木箱,向来者行礼,赶忙跳出了这个令人气闷的小房子。要知dào

古代一个时辰就是两小时,自己上高中考了那么多次最多也就两小时考一门,这古人考试,一门就得三个时辰六个小时。李乘风哪受得了这么长时间的考试。

李乘风在一名军官的陪同下开始离殿,路上经过其他考房,李乘风只瞟了一眼发xiàn

很多人都在奋笔疾书,大多数人才答到第五题,而更多的人则是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经过三位主考官跟前时,立定行礼,然后跨出笔试大殿。广场一片宽阔,艳阳当空,李乘风感觉自己一下子解放了。李乘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不得大声喧哗,不得随意走动,等待午后武试。”陪同他离殿的军官告知他需yào

在殿外等待所有人完成笔试,不得远离。

“请问大人,学生在哪用膳合适?”李乘风哪管的了那么多?他的肚子早向他抗议了。

那名军官朝他指了指广场四周的石台与石椅,李乘风作揖道谢。

陪同军官向他交代了其他一些事项之后转身返回笔试大殿。李乘风找到一个石台,从容打开木箱准bèi

用午膳。他甚至吹起了口哨,事实上他今天第一次体会到做一个优等生的感觉是多么的爽。

“咦,这不是乘风嘛,你怎么在这吃起了饭,你笔试全部答完了吗?”不知什么时候,苏子轩领着几名禁军巡逻至此。

起初他在远处看见一个考生在广场休息区吃饭还不敢相信,走进一看发xiàn

还真是李乘风在大口大口的吃肉。

“苏兄啊,你午饭吃没?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吃,尝尝我家素素的手艺。”李乘风并没有正面回答苏子轩的问题,反而招呼苏子轩和他一起吃饭。

“乘风怎如此轻松,如此好胃口,你到底答完题没?”苏子轩挥手谢绝了李乘风的邀请,事实上他正在当值,也不可能和李乘风一起吃饭。

“题我早答完啦,实在忍不了饥饿,所以就交卷啦。”李乘风说完,一口五花肉直接吞下。

苏子轩眉头微皱道:“乘风答题怎会如此之快,我还是进去打探一下吧,唉……”

望着苏子轩不如笔试大殿的背影,李乘风只是觉得好笑,大概这位好友还是把自己当以前那个李傻子看,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好好答题,直接交卷放qì

了。

而大殿内的三位主考官也是觉得惊奇,来护儿老将军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李乘风在他面前作揖行礼,离开笔试大殿,他才相信真的有人交卷了。

“交卷者何人?”来护儿对这么快就交卷的考生也有了一点兴趣。

“考房是地辰十六,当是江都李家独子李乘风,此次为第六次参加十二卫府选试。”秘书监袁充在三个主考官中资历最低,所以他迅速将交卷考生的资料告知来护儿。

“是那个战死高丽的左屯卫府校尉李洪之子吗?”

“老将军,好记性,正是此人。”

“哼,此人懦弱不堪,天资愚钝,难成大气,他的答案估计都十分浅显,才这么快就交卷。”在来护儿古拙死板的脸容上,双眼已眯成了一条线,似是打算继xù

闭目养神。

“不对,这个李乘风全部答完了。老将军,我只看了第一题,此子回答甚是精妙啊。请老将军明察。”因为李世民曾拜访过独孤盛将军,当独孤盛听到交卷者是李乘风时,特意多看了几眼试卷,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便让独孤盛觉得了不得。

来护儿老将军慢吞吞的接过考卷,缓缓打开李乘风的试卷,不情愿道:“凡将门之后参选十二卫府选试,均逃不过老夫的法眼,此子我在三年前的洛阳选试中就见到过,手无缚鸡之力,胸无用兵之策……咦?这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来护儿的老脸上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大,嘴巴微张,整个脸容似乎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来护儿只是看了李乘风解答第一题的几段话就知dào

自己错怪了李乘风,再把李乘风第一题的解答全部看完,来护儿已判断这个李乘风绝对不简单。于是开始逐题检查,时不时还与独孤盛,袁充交流讨论。

第6章 ,再世神将

“老将军,这名考生不简单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多数考生至多也就单纯理解成向后撤tuì

,他却能在撤tuì

中写出反败为胜的道理,足可见其志向。”独孤盛对李乘风第一题的解答就十分满yì



“独孤将军所言甚是,此考生对此计策的出处掌握十分精准,可见该考生已将孙子兵法熟记于心。”袁充也是赞不绝口。

“恩,确实有点斤两,此子居然结合我朝北部边境屡遭突厥胡骑侵扰的情况,表达出我大隋军队应贯彻走为上策,避免与突厥人在平原地区展开野战的战术思想。两位大人,我们再看一看此子下一题的回答情况如何?”来护儿捻须微微点头。

独孤盛与袁充作揖遵照来护儿老将军的意见一起审阅李乘风的第二题。

秘书监袁充阅读的最快,只是半柱香的功夫,他就读完了李乘风第二道题的全部解答,当看到最后一字时,他十分喜悦的说道:“半点不差,事件经过,结果全部符合史料。”

毕竟袁充是文官出身,更看重考生在历史事件中的记忆与表述。李乘风虽是考军阶属于武举,但是在答题时却表现出科举考生的水准,所以秘书监袁充甚是高兴。

“难能可贵的是,该考生透过长平之战,看到秦赵两国朝廷内部的情况。秦昭襄王志向远大,意图一统六国,坚持启用白起。而赵孝成王急功近利,妄图一战定乾坤,临阵换将,终使赵国45万精锐被坑杀,不错,不错啊……”独孤盛看到最后时连说了两个“不错”,以表达自己对李乘风的欣赏。

“确实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此子居然还得出长平之战为秦国一统六国创造了条件的结论,能有如此远见不容易啊。二位大人请随我继xù

审阅下此子的第三题,让老夫看看此子的战术推演有何本领。”

三人竟然对李乘风接下来的答题开始抱有极大的兴趣,迫不及待的伏案,开始审阅李乘风第三题的解答。

因为要根据李乘风战术战法,测算比对地图,三人人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仔细审阅完了李乘风的第三题解答。当独孤盛与袁充人审阅结束时,两人几乎同时直起身子,相视一笑,微微点头,表明两人意见相同。来护儿两将军仍然伏案,对着地图反复审阅李乘风的解答。似是还没有审阅结束

“老将军,该考生乃是人才啊。这些年,我朝的那些个将军们,碰到突厥人要么正面硬扛,落得个壮烈殉国,要么直接弃城逃跑,将百姓全部留给突厥人做了奴隶。但凡有一人像李乘风这样熟知两军优劣,利用地形与突厥人周旋,也不至于我朝北部边境如此吃紧。”袁充是一介文人,虽不是太懂打仗,但是看李乘风精彩的推演,也是被深深折服。

“确实难得,我朝北部诸郡守将,但凡能与突厥人打个平手,那已是罕见之事,几乎无人言胜。李乘风居然如此大胆,布置得当,准bèi

一口吃掉突厥全军,有胆魄。”独孤盛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敢打大仗的考生。

“好一个不教胡马度阴山,老子早就看那些突厥狗不顺眼,无奈我朝内部各州贼兵起义不断,无力与突厥狗决战。此子的战术推演,写的让老夫也热血沸腾起来,好,很好!”来护儿老将军缓缓的直起身,对李乘风的解答也表示十分满yì



“来人,给我和二位大人泡茶,横竖现在就这一个考生交卷,我们三人就将此子的所有试题全部审阅完。”来护儿老将军一挥袖,与三位大人继xù

审阅交流起李乘风接下来的试题。

三人时而低头不语,仔细审阅,时而起身反复讨论交流。只是两盏茶的功夫,三人将李乘风的试题彻底审阅完毕。

“妙哉,妙哉,该考生即使十二卫府不要,来考科举,也定能考取功名。”秘书监袁充首先露出了满yì

的微笑,以往他也主考过十二卫府的笔试。大多数参考者由于是习武出身,对一些战史,人物,事件记忆混乱不说,还经常性语句不通,令文官出身的他大为头疼。

独孤盛微微点头道:“恩,人才啊,我十二卫府又要添好苗子啦。这李家真是人才辈出啊,当年太原留守李渊家的二小子李世民已算是罕见之才,十五题也错了一题,这个李乘风居然十五道题,道道准确精辟,无一疏漏。”

独孤盛与袁充不断夸赞,而此时来护儿老将军却沉默不语,意味深长的望了望笔试大殿外正在大口吃肉的李乘风,缓缓道:“自开皇文帝起,十五题全优者都有何人?”

“共四人,分别是开国第一将韩擒虎,右武侯大将军贺若弼,上柱国史万岁,征讨大将军张须陀。”袁充自然是对相关史料晓得的一清二楚。

此四人都是隋朝开国以来的名将,其中韩擒虎已被认为功业堪比八部神将,被称为再世神将,而史万岁,贺若弼,张须陀功业稍逊,被称为近神名将。

“老将军,你的意思是李乘风他……”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此时老将军提及过去十五题全优者的用意。

但凡过去十五题全优的人,不管逝去的还是健在的,无不都是赫赫有名的将才,而李乘风是继以上四人之后第五个十五题全优的考生。来护儿老将的意思很明显,这李乘风也有机会成为旷世将才。

来护儿抬了抬右手止住了独孤盛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淡定道:“妄过早下结论,我们十二卫府的选试,是给朝廷选拔将才。为将者上阵就是要杀敌打胜仗的,光题答的好还不够,我们再看一看此子午后的武试表现。”来护儿老将军毕竟是过来人,他虽然爱才,但也不想得一个只会纸上谈兵之人,毕竟来护儿记得李乘风体内没有半点真元,更不要说会什么武技了。

“还是老将军想的周到,不过考生李乘风在战术理论上的能力毋容置疑,如今朝廷各方吃紧,如果武试不理想,恳请老将军能让李乘风入我右屯卫府,至少可以当个军师。”李世民曾私下拜访委托过独孤盛,独孤盛本以为李乘风不是从军之才,不可提携。现如今见李乘风如此争气,十五题全优,独孤盛当然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恩,就依独孤将军之言。”来护儿微微点头道。

三位上过战场见过世面的大人哪里知dào

李乘风之所以答题如此厉害,是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重生者。而李乘风又好是一个军事爱好者,熟记各类军事知识。以后人不断归纳,收集,总结出来的东西用到这个时代,来护儿,独孤盛他们看了当然是大为满yì

,还觉得李乘风大很有创新之意。

而李乘风这个在现代的学渣,到了古代也一下子晋级成了学霸。而好戏还在后头,他们还不知dào

昔日弱不禁风,体内没有半点真元,不会半点武技的李乘风,在无意中获得了道家三宝玉如意的强dà

真元,并且琢磨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武技。

此时的李乘风正摇头晃脑吃完最后一块五花肉,油嘴吃的咂吧咂吧,他抹了抹油嘴,将碗筷全部收进木箱。准bèi

在石桌上趴一会儿,小憩一下,下午武试好有力qì

。他哪里知dào

他已经引起了三位主考官的注意。

也许是昨晚练剑练的太晚,李乘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李乘风梦到自己被十二卫府录取,获得了军阶,朝廷也准许他继承爵位。他骑着高头大马回府,准bèi

迎娶自家女仆素素,潇潇洒洒的过官二代的生活。

梦里李乘风华衣锦缎,素素一身红装,披着红盖头,立在李府门口,静待考取功名的李乘风回府。李府门口还站了包括李世民在内的好多亲戚。素素伸出一对青葱般的玉手,李乘风也赶忙跳下马,伸出双手。

就在两双手要交汇时,李乘风突感自己衣领被人拽住,任由李乘风如何向前都无法抓住素素的手。力道越来越大,素素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喂,喂,喂,赶紧醒一醒,哪来的臭小子,居然直接睡着了。”李乘风耳边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

李乘风十分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朦胧的双眼,意识到刚刚所有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做的梦。李乘风十分不满自己如此“美好的梦”被打断,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考生,于是没好气道:“嚷什么,嚷什么啊?吵的小爷不得安睡。”

“小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赶紧把这个石桌让出来,我宋元志要午休。”此人一身精致皮甲,一副朝廷大员家公子的架势。

李乘风看了看周边,空位多的很,于是也没好话道:“你眼神定是不好,这周边空余石桌石凳多的是,为何偏要我这一桌?”

“怎么这么多废话?你没看这么大的太阳,就你这桌在树下有阴凉啊,赶紧让座,我哥一会儿笔试完了要来歇息。”这宋元志依然嚣张跋扈。

“你脑子被人挤了吧,你老哥要歇息关小爷屁事,自个儿找个地方蹲着去。”李乘风说罢,直接一屁股坐上了石桌,表明他绝对不会让出这个阴凉地。

咚,地面震动,只凭感觉就知dào

是一柄重型武器的顿地之声。随即一把浑厚的声音响起:“二弟,是哪家的小子,敢对我们宋家如此无礼?”

第7章 ,一鸣惊人

来者光头,三角眼,相貌粗豪,身形壮如山岳,肌肉轮廓分明,上半身只挂了一件皮制护肩。右手持一杆巨斧,左手叉腰,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屠夫一样。

“大哥,你总算考完了,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宋远志上前询问道。

“二弟,你知dào

大哥我只擅长杀人,不擅长写字,所以费了些时辰。”说到“杀人”两个字时,光头大个子分明眼露寒芒,直射李乘风。

“嘿,大哥,你来的正好。我早就看中了这个阴凉地,不过这小子占着位置就是不让,摆明了和我们宋家过不去。”宋远志赶忙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阴笑着看着李乘风。

“呵,我当什么事呢。”光头大个直接来到李乘风面前,只是他的身形就给予李乘风强dà

的压力。

光头大个儿直接将巨斧往石桌上一丢,重型武器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在炫耀这柄武器的重量及威力。“老子是长安守备百夫长宋元霸,这桌子我们宋家两兄弟要了,不管你是哪家的孩子,自个儿另找地去。”

这个叫宋元霸的大块头比他弟弟宋元志还要霸道,直接二话不说就来抢地了。李乘风心想这些都是哪来的将门之后啊,个个蛮不讲理。

“不好意思,在下不还没睡够,不打算让出此桌。”李乘风在现代就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谁都不怵,从来就不服谁。穿越到了古代,他仍然保持着一贯作风。

见李乘风如此强硬,不买宋家两兄弟的账,周边其他考生都是惊叹不已,都围了过来,等着看好戏。

“混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宋远志见状赶紧大呼小叫着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只见宋元霸右手挥停,缓缓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我宋元霸从来不与无名之辈动手。”

“在下坐不改姓,江都李府李乘风。”李乘风十分爽快的报了自己的名号。

“果然是小户人家,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哈哈哈。”宋远志与宋元霸同时放声大笑。

“你们笑个屁,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唱戏呢?唱完的话就赶紧走,小爷没功夫伺候你们这两宋家活宝。”李乘风说完便直接躺在了石桌上。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宋元霸见李乘风对自己如此怠慢,脚背挑起巨斧,右手一把抓住上升中的巨斧,40多公斤的巨斧在宋元霸手中如同一杆轻木棍。高速旋转的巨斧甚至带起了一阵狂风,使得围观的考生纷纷散开。

“小子你给老子下来。”宋元霸立定,持斧恶对李乘风,李乘风分明感觉到宋元霸动了杀机,一下从石桌上弹起,右手紧握剑柄,紧盯着两丈之外的宋元霸,随时准bèi

应对对方的攻击。

“散开,散开,都围在这干什么?”此时苏子轩带着一队禁军赶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宋氏兄弟,又看了一眼李乘风,大致了解了情况,于是厉声道:“我看你们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十二卫选试试场私自武斗,想被驱逐出考场吗?”

宋元霸仍然恶狠狠的盯着李乘风,回答道:“卑职不敢。”

“我不管什么原因,再看到任何人想寻衅私斗的,按律都滚出十二卫府选试考场。都散了,散了。”苏子轩当然是知dào

宋氏兄弟的来头的,所以见好就收,驱散围观考生,维持考场的秩序。

待考生散尽,苏子轩赶忙拽着李乘风来到一边,有些埋怨的说道:“我的大少爷唉,你是怎么惹上那俩兄弟的?你可知他们是谁家的孩子?”

李乘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哎哟,怪不得啦,此宋氏两兄弟乃左御卫大将军宋老生之子,尤其是这宋元霸,从小习武,已是职业军人,之前因随父在关中平定叛乱,所以一直没参加十二卫府的选试,这次来参选实乃势在必得。乘风你可千万别再武试前出什么岔子啊。”苏子轩说罢,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领兵远去。

在笔试大殿高处,三名主考官都将事情经过看在了眼里,来护儿老将军缓缓道:“下午的武试,安排李乘风与宋元霸一组。”

独孤盛在一旁听了大为担忧道:“老将军,那宋元霸12岁就随其父宋老生上阵杀敌,体内真元已达九重境界的第二重,曾一人力战30个贼兵,乃是天生的虎将。李乘风从未上过战场,如此编组,我担心宋元霸一个错手,李乘风就没命了啊……”

来护儿不以为然道:“如果李乘风如此不堪一击,那他也不用来十二卫府了。我就是要看看这个李乘风这几年武艺是否有所进步,这个宋元霸到底猛到何种地步。”

“是……”独孤盛无奈之下安排下午的武试,宋元霸与李乘风一组。

太阳刚过当头,武试广场鼓声雷动,几队十二卫府的禁军身着铮铮铁甲,手持长矛将广场围了起来,三位主考官同时走上高台,午后的武试正式拉开帷幕。

不断有考生被点到名,被要求上台捉对比试。李乘风十分安静的在广场边,十分仔细的观察着上场比武之人的各类招式,观察他们的套路,他太需yào

积累这个时代的武艺了。

“宋元霸,李乘风,进场比试!”一名低级军官高声宣读了接下来要参加武试的考生。

而当两人跃入广场时,场边顿时一片哗然。

“我的老天爷,这两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是啊,这岂不是在确保宋元霸夺得本次选试头名吗?”

“这个李乘风我去年见过,武试笔试成绩都是丁,搞不好会被宋元霸打死。”

首先两人从身形上看就差距甚远,宋元霸属于绝对强壮,李乘风怎么看都有些弱不禁风。其次大家都知dào

宋元霸是本次选试头名的有力争夺者,而李乘风已经是多年选试不中的废物,如此组合对决,让人不得不觉得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有些参加过去年选试的考生甚至认为李乘风不到一回合就会败下阵来。

宋元霸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斜眼看着从另一边走上广场的李乘风,他迈着十分自信的步伐前往广场正中央。他是多么满yì

这样的安排,既可以展示自己的武艺,又可以收拾刚刚对自己大不敬的李乘风。

李乘风却是一身轻松,也是十分从容的来到广场,这是今天选试的第二项内容了。当他与宋元霸同时来到广场正中央时,两人同时转身,朝向殿前高台,向三位主考官致意。

“我想提醒二位,虽然刀剑无眼,但是这里毕竟只是十二卫府的选试,尽量点到即止。”独孤盛最后关照了一句。

“将军放心,在下绝对不会打死人的,至多也就是断腿断手而已。”当宋元霸说到断手断腿时,他头微斜,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李乘风,似是故yì

要恐xià

李乘风。

“谨遵将军之命,点到为止。”李乘风再次作揖致礼。

鼓声再次响起,一浪高过一浪,使人热血沸腾。两人向反方向迈出二十步,然后同时转身,同时怒目相对。鼓声止,意味着两人的武试对决开始。

宋元霸大喝一声,率先提斧踏步正面潮冲而来,可见其对收拾李乘风是如何的迫不及待。在迫至三丈距离的时候,宋元霸刻意调整自己的步伐,改大踏步为小碎步。

宋元霸此招名为千斤劈,是其家父所传,在抡斧出击的最后几步,通过缩小步伐间距,来聚集调整全身真元,使出强有力的一斧,但凡对手单干敢格挡,不死也得被强dà

真元聚力挥出的一斧震伤。宋元霸一照面就使出了杀招,以至于高台上的独孤盛大呼不好。

李乘风轻舒一口气,拔出长剑,遥指迎面潮冲而来的宋元霸,即使宋元霸已提斧攻至身前两丈处,自己仍是怡然不惧。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李乘风的发带。李乘风双眼精芒大盛,拂过身边阵风的风力似乎也大了些,引得李乘风衣袂飘飞。

突然李乘风的长剑开始抖动,“扑通!”一声,身如山岳的宋元霸重重的摔在了李乘风的身后。而李乘风仍然站立着,一动不动。

或许有些考生资质不是太高,没有看清宋元霸与李乘风的第一回合较量,但是来护儿与独孤盛却把李乘风的整个招式看的清清楚楚。

李乘风在原地暗自积蓄真元,当宋元霸冲至两丈距离内时,李乘风突然释fàng

真元,高速前冲。当宋元霸高高举起巨斧准bèi

下劈时,李乘风已然高速突进至他的腋下,李乘风十分从容的,用剑背狠拍宋元霸的腰部,宋元霸本身潮冲之势就势大力沉,被李乘风如此一送力,自己酿跄着往前跌去,呈现出之前重重摔在地上的情景。

上至考官,下至考生,在场所有人无不对第一回合的交手结果大感惊愕。人们哪里知dào

今年十二卫选试头名的有力争夺者居然不出一回合就被撂倒,而且诸如武艺高强一些的人都看的很清楚,李乘风只用剑背而未用剑锋,已经明显留手。

“得罪了。”李乘风持剑抱拳作揖道。

第8章 ,双甲之士

以李乘风刚打开真元的状态,以及他自己的战斗历练,本没有战胜宋元霸的机会。任何武艺招数都是要经过启发,想象,琢磨,反复尝试才能练成。但是李乘风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又是游戏达人,各种角色技能铭记于心,所以他开发招数的时间远比这个时代的人要来的短。

而让这个宋元霸倒霉的是,李乘风来到这个世界,开发的第一个招数优势就在于速度,专克力量强dà

,发招较为迟缓的人。所以尽管宋元霸久经沙场,力量十足,但在李乘风面前仍是一招就显出差距,败了下来。

“大哥,这小子绝对值是侥幸,杀了他!”宋远志在一旁立kè

给自己的兄长打气,他绝不相信这个考场内有人能在武艺上超过自己的兄长。

宋元霸双手撑地,爬了起来,拾起自己的巨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狂怒道:“臭小子,使的什么鬼招式,老子要将你大卸八块。”

宋元霸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与死亡打过交道。虽然宋元霸不想承认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废柴李乘风,在短距速度上已经胜过了自己几筹,但他是绝对不会认同这种没上过战场的娃在整体实力上能胜过自己。

吼完,宋元霸再次发力,踏步的狂奔,朝李乘风冲锋而来。在离李乘风还有4丈距离时,宋元霸突然一个健步高高跃起,他本人也不知何时将巨斧扬过头顶,瞄准李乘风闪电掷出,巨斧飞速向李乘风扎去。

此招是宋元霸自创招式——伐命斧,是他在战场上经过多次大小战斗历练出来的一招。先将自己的巨斧在半空之中全力掷向敌人,无论敌人选择格挡还是闪躲,那宋元霸在半空下落时都可以做出调整,抵达对手近身,用自己的蛮力解决对手。有的时候杀人未必要用兵器,用自己的手,脚,甚至头也一样可以置人于死地。这一招伐命斧正是宋元霸经lì

了多场战斗后的收获,专克速度见长的对手。

此时周边的人再次惊呼,这一看就知dào

宋元霸是打算近身格斗,不让李乘风发挥短距速度优势。

李乘风只是冷眼瞧着正前方半空的一前一后两个黑影,他清楚的看到巨斧朝自己飞来,心里暗自计算巨斧的飞行轨迹,另一方面测算出宋元霸落地的时间。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真元还只是初开状态,自己此时和平时打网游是一个道理。自己的疾风突进虽然可以完克宋元霸,但是自己的血和蓝毕竟不如对手,宋元霸此招必有后手,如果为了躲避这一斧,他使用疾风突进,那待他重新聚集真元时,宋元霸必然可以杀至近身。

所以李乘风此时的思路很清晰,他不能随意使用疾风突进这一杀招,他必须待宋元霸落地使出后手才可以发招。

这一切战略及应对在游戏达人李乘风脑海里仅用一秒中就全部思考完毕,待一切运筹妥当,李乘风精芒再盛。他深知光凭自己的意识,身体的反应绝对赶不上巨斧飞来的速度。于是李乘风运出少许真元进入自己的左脚。巨斧飞来的瞬间,他以左脚为中心脚,整个人加速做出一个180度的旋身。

刹那间,李乘风将将好的避过这一斧,此时他背对宋元霸,面对扎入青石数寸的巨斧,李乘风暗呼好险。

宋元霸见李乘风狼狈躲过自己掷出的巨斧后,背对自己,暗自叫好。心想李乘风这小子居然敢把后背暴露给自己,这等同于找死。

宋元霸再喝道:“小子,拿命来!”落地后直接踏步向前,展开粗如石柱的铁臂,直接打算用双手锁住李乘风,不知多少好手在战场上命丧宋元霸这双铁臂。

李乘风听到宋元霸的吼叫,以及沉重的踏步声,心知时机已到,全力发招。

只听到一声惨哼,宋元霸抱头向前甩出,在广场上滑行了3丈才停了下来,伏地不起。而此时李乘风安然无恙,手持长剑站立在宋元霸身后屹然不动。

一个小吏赶忙进入广场,查看宋元霸的情况。小吏起身向主考官所在的高台,摇头示意宋元霸已无法继xù

进行比试了。此时全场凝然静止,恍若空无一人。来护儿老将军起身鼓掌,全场爆fā

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

最高兴的该属独孤盛,他激动的喊道:“神将!神将!再世神将啊!”他清楚的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当李乘风背对着宋元霸,宋元霸全力扑向他时,李乘风再次全力释fàng

真元,不过这次不是全速前冲,而是全速后移,蹲身从背后扑来的宋元霸腋下钻过。

谁能想到会短距高速前冲的李乘风居然还能高速后移,还没等宋元霸反应过来,一个错身,李乘风已站在了宋元霸身后,从容挥剑,剑背重重的拍到了宋元霸的后脑勺,所以出现了之前宋元霸抱头在地上滑行的那一幕。

只是两个回合,李乘风便将本次十二卫府选试的头号种子选手直接打趴,加上之前笔试阶段对战争的超凡理解,独孤盛有理由相信李乘风很可能成为再世神将,是大隋的希望。

“考生李乘风。”来护儿老将军高喊道。

“学生在。”李乘风收剑单漆跪地。

“你所使招式确实新颖,你的招数为何名?”

“此招乃学生参悟祖传武艺后有感而自创,名为疾风突进。”李乘风哪里敢告sù

大伙,这招数是从自己打的游戏里学到的,说了也没人信,所以随意胡编了个来路。

“好一个疾风突进,可进可退。本官见你勤于习武,又能随机应变,现在判你武试为甲等。”来护儿老将军捻须赞道。十二卫府的武试阶段与笔试阶段不同,考官在一对考生比试之后,会立即宣读三位考官所给的等地。

“谢大人。”李乘风谢过后退下广场。

“大人,我哥他……”此时宋远志不知何时已登上广场,扶着不省人事的宋元霸。

来护儿只是瞟了一眼宋氏两兄弟,冷冷道:“哼,自以为上过几天战场就妄自尊大。宋元霸,武试成绩丙等。”

当听到“丙等”二字时,宋远志一声叹气,一拳重击在广场之上。

之后其他考生的武试都顺利进行。当选试全部结束后,所有考生才准离开考场。当考生在笔试大殿前收拾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三位主考官就已经开始对所有考生的笔试卷进行评判了。此时来护儿,独孤盛,袁充的脸上都是喜忧参半的奇怪表情,为的当然是李乘风的最终成绩。

独孤盛负手背后,来回踱了几次,首先开口道:“李乘风这个考生,不仅熟知战略,战术,战法,而且还能结合我朝情况作出创新,应给甲等。”

袁充有些惋惜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李乘风第二题对长平之战的理解,抨击赵孝成王,此乃对君王不敬,再者,这李乘风的字写的有点差了,给个乙等才是合理。”

“哼,君王昏庸,那我们为臣为将的再怎么操劳也无济于事,再说这字。我们武人是打仗的,又不是做文官,要写那么好干什么?”独孤盛本身就有点看不起文官,袁充搬出文臣评判的那一套,让他颇为不满。

“老将军,你怎么看?”独孤盛转向一言不发的来护儿。

来护儿眼睛微张,缓缓道:“李乘风确实属罕见之才,可甲可乙。”

并不是来护卫不爱才,而是自文帝开皇,创制十二卫府以来,只开国名将韩擒虎一人得到过双甲等地,而之后韩擒虎孤军五百骑南下灭陈,活捉陈国国君陈叔宝更是成为后世佳话。来护儿若是给了李乘风双甲等地,定会遭到朝中某些保守大臣的非议。而李乘风之后的成就若又平平淡淡,那么他将更无法向朝廷交代。

“唉,老将军您这不等于还是没下决断嘛。现如今我朝内忧外患,各地贼兵起义不断,各个边陲蛮夷骚扰不断,朝堂之中又有宇文家一门奸臣当道,我们若不提携像李乘风这样的人才,怎对得起先皇文帝对我们的恩惠?”每每说到大隋目前的状态,独孤盛都是痛心疾首。

啪,也许是被独孤盛所说打动,来护儿忽然拍案而起,决然道:“好,先皇历经多年打拼才有如今成就,我等岂能坐等大隋分奔离析?我等为大隋选材,既是为大隋尽忠。就依独孤将军所言,甲等,入你右屯卫府,封八品副尉。”

“八品副尉?老将军,这可是双甲等再世神将,上一个双甲再世神将韩擒虎,文帝直接封了五品司阶,八品是不是太低了?”既然已认可李乘风的成绩与潜力,但是却只给如此低的军阶,独孤盛有些不理解。

“独孤将军,给八品副尉一来是希望李乘风能戒骄戒躁,继xù

努力,报效朝廷。而来,双甲考生实属罕见,如果一下子给太高的军阶,我怕李乘风受朝廷内不良风气的影响,更要看一看李乘风的立场。如若他向着宇文家,那我们岂不白忙活一场?”来护儿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独孤盛一拍脑门道:“还是老将军想的周到,老将军所言甚是,说到底李乘风是要接替我等老骨头,成为大隋的栋梁的,我们确实要看清他的为人。”

“传我口令,今日之事不可外泄,严禁保密李乘风之后分配所属的卫府与所获军阶,违令者,定斩不赦。”来护儿此时已下定决心要培养李乘风。

“遵命。”独孤盛与袁充同时应允。

此时的李乘风呢?他已背起木箱,若无其事的随人流离开考场,准bèi

回家大吃一顿。今天的考试就如同往常下了一个网游副本一样轻松。全然不知自己今天的表现打动了三位朝廷大员。

第9章 ,恶少上门

虽然还不知dào

自己的最终成绩,但是李乘风知dào

自己武试成绩已经是甲等了,只要笔试成绩不要太差,有一个丙等,那么两成绩综合,他入选十二卫府那是板上钉钉。况且他感觉三个主考官对自己的印象都不错。

想到这些,李乘风十分轻松的吹起了口哨,就跟以往在网吧的游戏副本里虐完人,准bèi

回学校睡觉一样惬意。

此时苏子轩匆匆赶了上来,一脸兴奋,就好像刚刚武试表现出色引得全场喝彩的是他,而不是李乘风一样。

“乘风啊,真是想不到,你的身手怎会如此了得?我平时去看你,要么在抱病睡觉,要么在自家庭院里发呆,也没见你勤于习武啊。”在替自己好友高兴之余,苏子轩觉得今天表现异常出色的李乘风跟以前似乎完全是两个人一般。

“啊,这个嘛,子轩你是不知dào

。我白天喜欢思考一些招式,研究套路。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弟就会在院子里练上好一会儿,在下也是练了小半年才有今日的成就。”李乘风赶紧胡吹一番,心里吐槽道:你以为小爷喜欢来你这个时代,放着网游不玩谁高兴跟你们这帮古人玩刀弄剑的啊,这不是老天的安排么……

“原来是这样,看来乘风最近甚是努力啊。”

“对了,子轩啊,你可打听清楚小弟的笔试成绩如何了吗?”李乘风紧接着转移话题,打消苏子轩心中的疑惑。

“乘风你还别说,三位主考官对你的笔试成绩还真讨论了一番,之后独孤将军命我监督考生离场,时至我离开时,三位主考官仍为商量出个结果来。”

“什么?讨论我的笔试成绩?”经苏子轩如此一说,李乘风轻松的心又稍稍有些紧张了起来,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答题时,太过放纵自己,随心所欲表达,引起考官们的不满?

“不过乘风也不用着急,就我听到的几耳朵,你的笔试成绩也不错,几位大人似乎是在犹豫最终给你打甲等还是乙等,按我推测,乘风最后的选试成绩应为武试甲等,笔试乙等。入选十二卫府当是没有问题。”苏子轩补充说道。

“如此甚好。”李乘风舒出一口气。

“好啦,乘风兄可先行回府,来护儿老将军召我有事,等我办完考场的公差,定会来李府拜访。乘风这次可得多准bèi

些酒菜,好好庆贺一番。”

“这个是要准bèi

的,子轩一定要来,不醉不归。”两人作揖之后相互告别离去。

李乘风听过苏子轩向他透露自己笔试成绩之后,心里最后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此时双甲的成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因为他知dào

,十二卫府开考以来,夺得双甲之人只有一个,即使当朝名将张须陀也不过是武试甲等,笔试乙等。自己要真能混个甲等乙等的成绩,那以后做个官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当李乘风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街道两旁的人都跑了出来,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李乘风。

“咦,李乘风这次怎么没受一点伤?”

“还真是的,李傻子这次居然完好无损,这不可能啊。”

众人感到奇怪的是李乘风这次没有被人抬回来,往年他不是被马车拖回来,就是被人担架抬回来,最严重的一次被人打的几个月都下不了床。而且最无奈的是,不管李乘风心里有多不愿意,他还必须得硬着头皮参加下一年的十二卫选试。

“乘风呀,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你不会直接弃权跑出来了吧。”有好事的邻居半开玩笑的问道。

“嗨,一般一般,入十二卫府是没问题啦。我拜官那天,一定请各位吃酒吃肉,到时候大家一定要赏脸啊。”李乘风说这句话的声音特别响亮,也算是给这李家扬眉吐气了。

就在李乘风一路给熟悉的人打招呼时,一个五短身材,头缠毛巾,衣衫松垮,面相和善的人,大汗淋漓的朝他跑来。

“乘风少爷,乘风少爷,哎哟!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还有空在此地玩耍,您赶紧回家看看吧,你家出事啦!”这个中年人急的只拍大腿。

李乘风知dào

此人是离他家不远的肉铺铺主牛二叔,也是个善良之人,平时没少帮zhù

过李家。李乘风赶忙迎上前询问道:“牛二叔,什么事,这么慌张。”

“你快回家,宇文家的翔少爷,领了好多人来,要占你的房,还带了好多家伙呢。现在就素素一人挡在门口。怕是撑不了多久。”牛二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艰难的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

李乘风暗叫不好,这宇文翔之前才和他结下梁子。今天十二卫府选试刚结束,他定认为自己依然无法通过考试,从今天起贬为庶人。以宇文翔那种公子哥的脾性,吃过的亏定会再找补回来,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找补回来。

李乘风边骂自己想的不周到,边朝自己家狂奔而去。素素可是对李乘风最好的人,堪比亲姐姐。虽然自己转生穿越过来之后,和素素接触也没多久,但是他发自内心的不想素素出什么意wài



等李乘风跑回自己家门口时,门口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只见围观人群里,有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成半圆形逼在正门处,他们的衣服背后都刻着“宇文”二字。一看就知dào

都是宇文家的家兵。

领头的那个修长壮实的身影不用猜就知dào

是宇文翔这小祖宗。李乘风心里把宇文翔连带他家祖宗骂了个遍。心想:这TMD是在隋唐了,老子人没你多,要是在现代,我李乘风肯定叫上兄弟在放学路上堵你这畜生。

而此时此刻,素素正双手抬着李乘风老爹留下来的一杆重矛,档在李家门口,杏目圆瞪,两袖捋起,似是要与来占房的宇文家众拼命。

尽管长矛重达20多公斤,但素素依然咬牙努力端着,威胁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和他拼了。”

“呵呵,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今天十二卫府选试结束,你家公子年过十六仍未考取军阶,按律已不是将门之后,被贬为庶人。你挡在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宇文翔身边的一个随从规劝道。

“你不要胡说,我家乘风少爷已打开体内真元,此次选试定能高中,继承我家老爷的爵位。”素素坚持相信奇迹会发生在李乘风的身上,说罢又吃力的抬了抬手中的长矛。

“姑娘对李乘风那傻子如此死心塌地,不会是被李傻子破了瓜吧。你们多久行一次房事呀,想不到李乘风这傻子也会有七情六欲。哈哈哈……”宇文翔的一番轻薄之语立kè

引来宇文家兵的一阵哄笑。

“你……不要胡说……我家乘风少爷才不想你说的那样。”素素的脸阵红阵白。

“那这么说是,是姑娘主动的喽?哈哈哈……”宇文家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你……”尽管素素是下人,宇文翔是官家,但是她也有尊严,受不了这种侮辱。素素含泪抬枪朝宇文翔刺去。

素素从没学过武,刺过去的长枪自然是被宇文翔一把抓住,宇文翔依然是那一副官家子弟样,继xù

轻薄道:“哟,细看之下,姑娘还真有几分姿色。这样吧,只要你从了本少爷,本少爷让你做这个宅子的女主子,总比跟着李傻子强,本少爷在各方面可都比你家李傻子强,包括,房事能力。”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笑声未止,一阵风划过,李乘风及时赶到,一招疾风突进,迅速移动至宇文翔身前,待宇文翔反应过来时,李乘风的长剑已指向宇文翔的眉心只有数寸距离。

宇文家的家兵也不乏好手,在刚刚那阵风划过之时,就有人意识到有人从旁杀入。至少有4个宇文家兵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虽比李乘风慢了一拍,但此时他们的武器也是直指李乘风。

“乘风少爷,你可回来了。”看到李乘风赶了回来,早已无助的素素如同等来了救星一样激动。

“素姐放心,这里都交给乘风了。”

宇文翔先是一愣,他当让是吃惊于李乘风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以至于他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盛气凌人道:“好一对男女,李乘风,你已经两次持剑指向我了。先前一次你还属于将门之后,我不跟你计较。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庶人,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手执兵器,给本官跪下!”

“去你娘的,你是十二卫府的人,小爷也一样是。老子跪天跪地,跪皇上,跪父母,什么时候要给你跪了?”没等宇文翔彻底摆开官架势,李乘风紧接着就破口大骂。

宇文翔再是一愣,旋即脸庞再露笑容道:“哈哈哈,李傻子别的本事没学会,吹牛扯谎的本领倒是学会了。就你五年不过郎?入士十二卫府?哈哈哈……”

“放你的狗屁,论扯谎吹牛,我李乘风可比不上你宇文翔把自己败退辽东,鼓吹成凯旋而归。”李乘风在现代骂起人,揭人短是从不留情,到了古代自然也一样。

宇文翔再次被揭短,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看你是真不会扯谎,十二卫府选试成绩最快也要到选试第二天才会知dào

,你怎么可能当天就知dào

选试成绩,入选了十二卫府?”

宇文翔此疑问一出,李乘风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第10章 ,化险为夷

“对啊,对啊,按照规矩,第二天才会揭榜,考生才能知dào

自己是否被选中,你怎么知dào

你已入选十二卫府?”宇文翔的家兵们一同附和着质问。

“哼,亏你宇文翔还是十二卫府的人,不知dào

十二卫府选试中,考官会当场公布武试成绩吗?”李乘风反问一道。

“那也不可能当日就出总成绩,笔试成绩需yào

一天时间审阅完成。是否被十二卫府选中也得到第二天才知dào

。”

“呵,你宇文翔也知dào

我李乘风是否被十二卫府选中必须等到明天才能知dào

,那你凭什么在我李府门口大呼我李乘风已被贬为庶民?”李乘风知dào

与宇文翔继xù

纠缠自己如何知晓的成绩定无根无据,所以话锋一转,反问宇文翔。

“是啊,你怎么知dào

李乘风没有被选中呢?”李家在周边邻居中口碑不错,围观的群众都帮李乘风说起话来。

宇文翔见周围的群众开始起哄,大吼道:“凭什么?就凭你连续五年选试不中,是一个废物。我宇文家今天是要定这宅子了。”

李乘风心中大凛,他没想到被惹急了的宇文翔竟然打算强来。

“住手!”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少年手提长矛,往李府急赶而来,来者正是李乘风的好友苏子轩。

苏子轩一个翻身,跳下马,提矛来到人群中,赶忙阻止即将爆fā

的冲突道:“大家切莫动手,李乘风此次选试成绩极佳,贵为我朝开国以来第二位双甲之士。我特地快马前来告知。若宇文兄再动手那就是迫害朝廷命官啦。”

当苏子轩说出李乘风高中双甲之士时,所有人都为之震动,李乘风能入选十二卫府已是奇迹,众人哪里想到李乘风居然还考了第一名,还是双甲之士。

“子轩,我两科成绩真的都是甲等?”连李乘风都有些不相信,于是小声问道。

“千真万确,小弟我一知dào

你的成绩就快马前来报喜。一会儿来护儿老将军还要亲自登门呢。”

“闭嘴,谁不知dào

你苏子轩与李乘风一向交好,上回就拿来护儿老将军来糊弄本少爷。今天又要来为李乘风扯谎?大家不要相信他,李乘风这废物怎么可能是双甲之士?”宇文翔宁愿相信苏子轩是与李乘风合伙来骗他的,也不信李乘风这样的人双科成绩都是甲等。

“宇文翔,李乘风已是十二卫府选中之人,我是奉命专程前来宣告,你如此强来,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任意击杀击伤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宋子轩见宇文翔依然不卖帐,赶忙大声呵斥。

苏子轩如此一说果然有些效果,宇文家的家兵们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轻举妄动。

“都别怕,就算这小子是双甲之士,那他现在也没被正式任职。杀一两个小吏,我宇文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都给我上,出了事有少爷我担着。”此时宇文翔已不顾一切的动了杀机。

受宇文翔话语的影响,宇文家的家兵重新围了上来,步步紧逼。李乘风也看出了宇文翔的杀意,于是紧握手中的长剑与苏子轩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宇文翔抽出自己的佩刀,恶狠狠道:“无关人等都给本少爷滚,包括你苏子轩,你不过是个八品副尉,一会儿动起手来别怪我手中的刀不长眼。”

“私自斩杀朝廷命官乃大罪,我苏子轩尽忠朝廷,定不会让你得逞。”苏子轩提矛决意站在李乘风一边,力战到底。

“好,本少爷早就看你也不过眼,今天连你一起宰。”宇文翔挥刀摆出架势准bèi

出手。

李乘风哪里知dào

宇文翔居然如此蛮横,与苏子轩互相背靠背朝府门退去。他知dào

凭自己的武艺自保还可以,但是要保护素素,那就十分困难了。李乘风此时只恨自己没有琢磨研究几套群伤的招式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黑影闪电般从天而降,坠入四个宇文家兵中间,其速度比李乘风的疾风突进还要快上一筹。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泛着着蓝光的劈水刀,以此人为中心画出一刀完美的蓝色圆圈。

刹那间四个惨哼声起,那四名家兵但凡胸口或是小腹被蓝色圆圈划到,全部喋血倒地,再也爬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人一出手便直接杀了四个人,其刀法无论速度,力量,角度都恰到好处。引得周边所有人尖叫着散开。

来者昂首挺立,灰发飘动,刀指宇文翔:“我看谁敢杀我大隋双甲之士。”

“老将军!”无论是刀法还是身形,苏子轩立kè

认出来是左翊卫府大将军来护儿。

紧接着左翊卫几十名禁军赶到,立kè

将李府周边隔离,将宇文家兵围了起来。

“还不给老夫放下兵器!”来护儿捻须怒叱道。

“放下兵器!”周围的左翊卫禁军官兵齐声呵斥。

此时宇文家兵们跟丢了魂一般,纷纷耷拉着脑袋丢掉手中兵器。

“哼,老夫已经许久没有跟人动手,今天没想到碰到你们这些个胆大妄为之徒,竟敢行凶伤害我大隋命官。我看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这换早几年。老夫一定让你们全都身首异处。”来护儿继xù

怒叱,缓缓收起已褪去蓝光的劈水刀。

“老将军,这是误会,我等并不知dào

李乘风已入选十二卫府。”见形势一下子翻了个个儿,宇文翔立kè

变了口气。

“哼,误会?翔将军,那么老夫现在说李乘风已是十二卫府的人,你信否?”来护儿头颈微微斜向宇文翔,没好语道。

“信,信,下官自当信服……”有卫府大将军替李乘风出头,无论宇文翔有多么蛮横,也不得不低头。

“来啊,除宇文翔之外,给我将这些寻衅滋事的宵小全部逮捕,送入大牢。”来护儿一声令下。周围的左翊卫官兵纷纷上前将宇文家兵们五花大绑起来,并将四具尸身拖走。

“宇文翔,知法犯法,命你回家思过。今日之事我定知会圣上。”

宇文翔听罢赶忙谢罪,在周围百姓的一片哄闹声中,独自一人低头迅速离开李府。

“老将军,宇文翔仗着宇文家一门在朝廷权大势大,作恶多端,今日之事乃是死罪,为何不把他也投入大牢?”看着迅速远去的背影,苏子轩心里恨得直痒痒。

“小轩啊,他宇文家父子四人,独占十二卫府中的四府。此次随陛下南下扬州,随行护驾兵马中半数以上,都在他宇文家手上。此时狼烟四起,贼兵起义不断,我若治了宇文翔的罪,更或者当即处决宇文翔,那岂不是逼着他宇文家造反?现如今时局不稳,当以大局为重啊。”来护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将军所言甚是。”苏子轩虽对权倾朝野的宇文家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他明白来护儿老将军说的对,宇文家现在在朝廷中势力极大,宇文翔乃当朝左卫大将军宇文述的长孙,右卫大将军宇文化及的独子。杀了他必然会引起宇文家的不满,恐掀起轩然大波。

“小风觉得老夫如此处理如何?”来护儿脸上杀气尽退,和蔼的询问其李乘风的意见。

“全听老将军安排,在下觉得老将军此事处理的恰到好处。”李乘风心想:这一声“小风”显然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难得你这老头儿看的起小爷,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全靠你啦。

“哈哈,果然识大体。”不用说来护儿对李乘风相当满yì



“老将军请进府说话,素素,赶紧泡茶。”李乘风继xù

拍着马屁。

到大堂内坐定,一口茶下肚,来护儿缓缓道:“乘风不用客气,按律,凡我大隋获双甲等地的考生,考官要登门造访,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说完来护儿又观察了下李府堂内的上上下下,一片衰败落魄的样子,微微皱眉道:“早闻你父也是个忠烈之士,两袖清风,想不到你李家居然如此勤俭。

“老将军,乘风父亲生前就是常年在外替朝廷拼杀,没有什么积蓄。战死高丽之后,乘风一直就没有拿到过足额抚恤,前几年又没入选十二卫府,无法继承爵位拿俸禄。乘风家已经家徒四壁多时了。”苏子轩无奈的解释道。

“为何不发抚恤金?我大隋将士后嗣都可得到朝廷的抚恤。”

“老将军有所不知,朝廷的钱早就被那些奸臣扣下,蛊惑着陛下四处巡游了。”

“这帮混账,老夫定要理会此事,早晚把这些祸乱国家之人统统劈了。”来护儿早就对朝中一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奸臣不满,现在听说这些人居然扣军队的钱,那更是愤nù

至极。

啪一声,一定黄橙橙的金子落在桌子上,足有十两。

来护儿十分大度道:“你李家该得的抚恤,老夫自然会为你争取。这锭金子你先收下,置办些衣服,明日十二卫府会开宴望江楼,宴请本次入选十二卫府的考生。乘风一定准时参加。老夫还有很多公务,就先告辞了。”

“老将军,这怎么使得?”李乘风当然要假意客套一番,实jì

上他恨不得赶忙把这锭金子收入怀里。

“唉,切莫推辞,就当朝廷对你李家的一点补偿吧。”说完便洒然上马离去。

第11章 ,地位改善

正当李乘风纳闷这贵为左翊卫府大将军的来护儿来的快去的也快时,啪,又一锭金子拍在了桌子上,足有二两。李乘风抬头只见苏子轩正咧嘴憨笑着看着他。

“子轩这是为何?”李乘风见苏子轩也要送钱,有些不好意思。

“唉,乘风一定要收下。这是咱们各家交好将门之间的规矩嘛,谁家孩子考入十二卫府,定要送上彩头。我前年考入十二卫府,你老爹就托人送来了一锭金子,今天算是回礼啦。”

“子轩,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弟,但关系胜过亲兄弟,你苏家也是两袖清风,俸禄不高,怎可拿你家钱财。”李乘风又将2两黄金推给苏子轩。

“乘风这话说的就跟外人一样,你是我朝第二个双甲之士,前途无量,不比我们这些勉强考入十二卫府的。以后大家就同朝为官了,是兄弟的,定要收下这2两金子。”苏子轩也是不依不饶。

李乘风知dào

拗不过苏子轩,便将金子收下。随后李乘风询问了一些十二卫府的事情。苏子轩更是关照李乘风明天出席十二卫府的开宴要注意的事项,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

第二天李乘风本想睡一个大懒觉,但是太阳才出来,门口就鞭炮声起,敲锣打鼓的更是震耳欲绝。

李乘风在床上翻来覆去,声响反倒更大,他终于忍不住道:“素姐,这大清早的是谁家在办事?吵的小爷我都没法睡了。”

“乘风少爷,乘风少爷。”听到李乘风召唤,素素急忙踏着小鞋盈盈进屋而来。“是你李家在扬州各个郡县的亲戚,他们今早四更见十二卫府选试张榜,少爷您是双甲头名,都来给您道贺啦。”

经素素如此一说,李乘风立kè

想起在扬州的那些个亲戚们。

“少爷赶紧起床洗漱吧,可不能在亲戚们面前丢脸呀。”素素边说边给李乘风穿衣打点,便嘱咐道。

李乘风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更看到正在替自己梳头的素素。乍一看素素似乎不属于绝世美女,但如此近距离的细看,不难发xiàn

她其实长得也特别标致,体态撩人。尤其是那徘红的瓜子脸,明亮的秀眸,抿起的樱桃小嘴,更是让人垂涎欲滴。若她生在大户人家,配上妆粉,口红,那也定是一个美女。

按照在现代的标准,这素素至少达到了隔壁班班花级别。当一双雪白但有些粗糙的手在自己头上仔细的捋着每一根头发时,过往素素照顾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一股感激之情自然而生,伴随着素素女性的吸引,李乘风随口小声道:“素姐,以后做我李乘风的媳妇如何?”

“乘风少爷,你说什么?”或许是门外鞭炮声,敲锣打鼓之声太响。也或者是李乘风说话的声音太小,素素并没有听清李乘风刚才所说的话。

“奥……我是问素姐把娘亲给你的玉镯当于哪家当铺了?一会儿我去赎回来。”李乘风思索了一下,还是改了口。

这回素素是听清楚了,双手微微一颤,脸颊发红道:“少爷,你都知dào

啦。”

“素姐的心意,我怎能不知?不过那是娘亲传你的手镯,不该随意典当,还好我们现在有些闲钱了,应当把手镯再赎回来。”

“恩,少爷说的对。”素素低头轻声说道。

“来,素姐随我一同招呼各家亲戚,”李乘风见气氛有点尴尬,立kè

抓起素素的小手一同步出房门外前往大堂。

刚步入客厅大堂,李家众家亲戚纷纷上来道贺,争相往前挤,生怕自己被挤在后面没被李乘风注意到。

客厅的地上早已摆满了各种礼物,绸缎,白酒,鸡,鸭,甚至还有整头以宰杀蒸熟了的猪。而各家亲戚一边介shào

着自己带来的礼物,另一边没闲着给李乘风塞黄金白银。

当天四更,十二卫府选试成绩一张榜,很多李家亲戚奔走相告,五更的时候就匆匆置办礼物前来道贺了。这十二卫府头名和科举考上状元其实是一样的,以后官途定是坦荡,更何况李乘风是双甲之士。只要无大过,十年之内升到四品朗将是没有问题的。李家亲戚当然是要巴结住李乘风,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朝里边有个做官的亲戚总是好事。

以李乘风的精明,当然知dào

这些亲戚们的打算,不过来者无惧。送来的礼物财货,李乘风照单全收,然后假情假意的与各个亲戚们攀谈唠家常。

“嘿,我就知dào

我们家李乘风天生是个做大官的料,我早就说过乘风早晚都会考入十二卫府的。”

“你不要胡说,要说看相,我可比你们都早。乘风刚出生时,我就预言他是个大将之才,你们看,果不其然吧。”

众位亲戚一反以前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争相来讨好他。即使李乘风这种擅长皮笑肉不笑的人也觉得恶心的受不了,暗自吐槽道:大将你妹,要不是老子转世重生,这个时代的李乘风就是考上一百次也考不上十二卫府。

不过反过来想李乘风也觉得特别提气。在现代,李乘风门门考试成绩都是不上不下,上课不听讲做笔记,课后不复习。他唯一爱干的就是看军事书籍与刊物,打武侠网游。冷兵器,热兵器,古代的,现代的,国内的,国外的,各类军事知识,你只要敢问,他都答的上来。

武侠网游那更是不得了,老一点的剑侠情缘从1,剑侠情缘2,天龙八部OL,大唐豪侠,新一点的剑侠情缘3,九阴真经OL,笑傲江湖OL,他都是玩的风生水起,但凡他所在的服wù

器建立的角色,那是打遍天下无dí

手。

每次李乘风在课堂上被发xiàn

在看课外军事类的书籍,班主任少不了一顿臭骂。被爹妈在网吧里逮到打网游那更是一顿暴打。

班主任每次找家长谈话都是老一套,“李乘风这孩子智商不错,可就是不愿意学习,别人都在复习,他在看课外书。照他这样学,他最多也就能考一个二本类大学。

每次父母,班主任都问李乘风,你看那么多军事类书籍,打打那么多武侠网游,有什么用?将来能靠这个吃饭吗?

李乘风觉得到不一定要靠这个吃饭,但是至少这些是个人的兴趣爱好。现如今李乘风穿越重生至隋唐,混成这样,还真不是靠加减乘除或是ABCD,靠的还真是平时的这些兴趣爱好。李乘风想起这些都觉得好笑。

李乘风此时此刻已无法再待下去了,所以推脱自己还要赴十二卫府在望江楼开的宴席,所以要告辞先退。

众家亲戚一听,李乘风考取功名获得军阶之后,朝廷大员也要请他吃饭,都笑的都合不拢嘴,催促着李乘风赶紧去赴宴,不要迟到。李乘风这才委托素素继xù

招待家中来客,自己离开了李府。

怀揣着先前来护儿与苏子轩给的十二两黄金,李乘风就跟个暴发户一样大模大样的走在大街上。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有钱过。他先来到裁缝铺买了件新衣裳,旧的衣服已经穿了几年了,赴宴仍穿旧衣服确实不成体统。

然后就前往素素告知的当铺,打算将手镯赎回来。素素当玉镯时,当了一两黄金。李乘风知dào

此家当铺是王兴发所开,怕他刁难,所以刻意多带了些金子。

李乘风来到当铺前,指明要赎回昨日素素来当的手镯。就在当铺伙计本要按利息收钱取手镯还于李乘风时,手镯被一只肥胖的手中途夺去,一个熟悉的中年人声音再次响起。

“慢着,这只镯子怎么只值一两半呢?”王兴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当铺前台。

伙计见识自家老板当然不好说什么。

李乘风也预料到王兴发这个奸商会跟自己过不去,冷冷道:“多少钱,你说个数。”

他拿着玉镯对着太阳看了又看,反复擦拭把玩,自言自语道:“好玉啊,珍品,戴在美人手上定能大放异彩,十两黄金!”

“什么?王兴发你当给素素的时候只有1两黄金,现在我来赎回,只一天工夫你居然坐地涨价到十两金子,你想钱想疯了吧。”李乘风哪里想到王兴芳竟如此刁难,不由直呼王兴发的名字。

李乘风想王兴发平时是最怕官家的,按道理,他知dào

自己考取功名,入士十二卫府之后应该跟个巴儿狗一样在自己面前摇头晃尾。不过李乘风看到王兴发哈欠不断,脸色苍白,知dào

他昨日定又是沉浸酒色,以至于刚刚才起床,还不知dào

今日十二卫府张榜之事。

但是此时李乘风还不想搬出自己入士十二卫府的身份,他的生活毕竟刚刚有所转机,如此就拿官爵说事,怕给人留下口舌。

李乘风有些不情愿的掏出十两黄金,拍到桌子上,依依不舍道:“十两就十两,手镯还我!”

王兴发对李乘风突然有钱了,显然有些意wài

,眉开眼笑的一把收走金子道:“哟,乘风少爷阔绰了嘛,不过你还得再给我十两黄金才能赎回镯子,这十两黄金正好还清你李家欠下的一百两银子的债务。”

李乘风听罢,脑袋轰然响绝。

第12章 ,家传手镯

李乘风没有想到王兴发居然如此无耻,他知dào

此时再不亮明身份,王兴发一定会继xù

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

于是李乘风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我说王老板,以前你怠慢我,我不怪你。可现如今我已考取功名,贵为今年十二卫府选试双甲头名,你还要如此待我,可别怪小爷以后不念邻居之情。”

当王兴发听到李乘风自称考取功名,而且是选试头名,还是双甲之士,确实全身一个哆嗦。不过王兴发眼珠一转,旋即又恢复了奸商样,轻蔑道:“入士十二卫府?今年的头名?还是双甲之士?我王兴发在这江都城什么消息不清楚,今年有望获得头名的是宋家的宋元霸,何时轮到你这李傻子?你以为换件新衣裳就能来骗人啦?去去去,没钱就赶紧滚,当心我喊伙计来打断你的狗腿!

李乘风心想不好,这王兴发是摆明了看不起自己,又不知dào

自己确实考取了十二卫府的功名。自己如果去把榜单拿过来,说明情况后,再去参加十二卫府的宴席,定会迟到。于是有些无奈道:“你还要多少钱才能还我手镯?”

王兴发得yì

的看了李乘风一眼,旋即又换了一副嘴脸道:“我说李乘风啊,你知dào

我王兴发不缺钱,你晓得我想要什么。”

李乘风看着一脸淫笑的王兴发,暗骂王兴发真不是东西,他心里当然知dào

王兴发想要的是素素。李乘风在现代就最反感别人盘算自己的妞,到了古代这脾气当然不会改变。

知dào

与王兴发多说无益,李乘风直截了当道:“手镯今天还我,十两金子我明天晚些时候定会还你。”

“嘿,你明天来,可就不是十两这个数喽。”王兴发朝手镯又吹了一口气,拿绢布小心的擦了擦。王兴发知dào

自己抓住的不仅仅是个手镯,还是李乘风的一个命门。他暗示如果明天来赎手镯,他还要涨价。王兴发这是看准了这个手镯对李乘风很重yào

,所以故yì

来刁难他。

“你说什么?”李乘风终于忍无可忍,将剑重重的拍在柜台上。

“你想干什么?想打人行凶啊?小的们都给我出来。”王兴发见李乘风直接把剑都摆出来了,立kè

喊自己当铺内的伙计们出来帮忙。

一时五六个伙计拿着板凳,棍子从店铺内堂冲了出来。

“好啊,你李乘风没钱赎回物品,居然就来硬的,还持剑威胁本商。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再到官府告你一状,让你蹲牢房?我明了告sù

你,江都郡太守那可是鄙人的好友。”王兴发开始反口污蔑李乘风。

李乘风觉得这种小人,不打绝对不行。暗自聚集体内真元打算好好教xùn

王兴发。

正当李乘风暗自聚集真元之时,一只大手突然拍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股无形的力量透体而入,李乘风体内的翻滚的真元立kè

重新恢复了平静。

李乘风大为惊奇,心想这是什么功夫?而且此人来到离自己背后这么近的地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心想此人的武艺定是高了自己几筹。

啪,一声响,李乘风还在吃惊中。此人另一只手将一锭十两金子拍到柜台上。这时李乘风才缓缓转头,看清楚,来者是一个锦袍大汉,面貌平凡,但骨节粗大,脸色带着奇异的紫红色,双目炯炯有神,眉毛上扬,一副威严的样子。李乘风记得在十二卫府选试的时候远远见过他几趟,回忆起此人乃今年十二卫府选试,主考官之一的右屯卫府大将军独孤盛。

还未及李乘风开口问好,独孤盛挥手打断李乘风,率先张口道:“你不用说,事情经过我独孤盛都看在眼里了。”

然后独孤盛转头对着王兴发缓缓道:“这十两黄金够不够李乘风赎回手镯?”

此时王兴发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这独孤盛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知dào

是十二卫府的大将军,可是独孤盛是怎么与李乘风扯上关系的呢?自己在江都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李乘风家跟独孤盛家有什么关系啊。

“我问你这十两金子够不够!”见王兴发愣神毫无表示,独孤盛厉声又问了一遍。

王兴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赔笑道:“独孤将军说笑了,您的钱我怎么好意思收?将军若喜欢,我这手镯送给将军都无妨。”

这独孤盛乃是朝廷命官,比江都太守的级别还要高,王兴发平时巴结还来不及呢,哪敢要他的钱。

啪,又是一声响,独孤盛一掌闪电拍在柜台上,大理石制成的柜台面立kè

出现数道裂缝。

“本将让你收下!”独孤盛再次厉声训斥道。

王兴发和自己的伙计们吓了一跳,王兴发哆哆嗦嗦对伙计说道:“独孤将军说收下,就赶紧收下……”以王兴发的精明,已经意识到独孤盛和李乘风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不过已经晚了。

李乘风也是吃惊不小,本以为自己重生到这个年代,意wài

得了三宝玉如意的真元,脑袋里还装着各类武侠网游的武功秘籍,自己怎么着也算一个小高手,但见独孤盛只是一掌就能将大理石台面拍出裂缝,顿时感到这个隋唐世界高手无处不在,这十二卫府的大将军果然不是盖的。

“一两黄金当给人家,让人家十两黄金赎回。王老板真是好买卖,生意都做到我十二卫府头上来了,改日我定让我十二卫府的兵将多多造访你在江都的各家商号。”当李乘风接过手镯时,独孤盛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这句话中的两点王兴发听得很清楚,第一,这李乘风是十二卫府的人,王兴发大感意wài

并后怕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李乘风真的考入了十二卫府。

第二,独孤盛说以后要让十二卫府的人常来“关照”自己的生意。这一意思让王兴发背后直冒冷汗,这十二卫府都是虎将狼兵,若是十二卫府的将士天天披甲带剑的来自己的各家商号,那谁还敢进店做生意?这哪是来“关照”生意的,简直就是要让他王兴发破产关张。

奸商王兴发飞速的思索完这一切,脸色变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立kè

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低三下四道:“独孤将军万万使不得啊,小人狗眼看人低,不知乘风少爷已入士十二卫府。”

“哼,士农工商,你们商人排老末,我独孤盛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商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子来欺压人。若换平时,欺负普通百姓也就罢了。你连我朝的双甲之士都敢欺辱,你王兴发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独孤盛继xù

厉声痛斥。

“啊,双……双……双甲之士啊。乘风少爷,我王兴发有眼不识泰山,看在多年邻居,我也时常接济你李家的份上,一定饶了小人这一回,您行行好,给独孤将军说说好话呀。”一听到李乘风不仅入士十二卫府,还是双甲之士,王兴发全身据震,知dào

自己这回栽了个大跟头,闯了大祸,所以转向李乘风又磕头认错。

“你接济我李家?王老板你可真会说话。哼,你这接济怕事用心不良吧,要不是为了我家素素,你能接济我李家?”这王兴发欺压周边百姓有一阵年月了,今天有独孤盛撑腰,李乘风自然不会放过,新帐旧账一起算,更何况王兴发居然还敢打李乘风家女人的主意。

“乘风啊,时候不早了,随我一同前往望江楼,万不可迟到,让各位将军久等。”独孤盛准bèi

携李乘风一同离开,显然不打算与王兴发多说一句话。

“全听独孤大将军的安排。”说罢,李乘风就跟在独孤盛背后一同前往望江楼。

留下王兴发一人在后面长跪不起,不断讨饶。王兴发想想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朝廷命官,在江都经营多年的产业很可能付之东流,竟然放声大哭,最后在众伙计的搀扶下居然哭晕了过去。

当独孤盛与李乘风来到望江楼时,酒楼内已站满了身着十二卫府便装的大汉,表明此楼已被十二卫府包场了。

李乘风随独孤盛来到二楼,已有不少人抵达,其中就包括老将来护儿。大家纷纷作揖问好,然后坐定。李乘风第一次见如此场面,当然是不敢随意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与和他打招呼的人回礼,当然其中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

不过仅从相貌以及衣冠打扮,李乘风就知dào

这些人在十二卫府的军阶都不低。

“小风啊,来,坐到我这边来。”来护儿在远处招呼自己坐到他一桌。

在场众人无不侧目,要知dào

在十二卫府是讲资历,讲级别的。主桌都是卫府大将军们坐的,至少也得是卫府上将军的级别,李乘风刚刚入士十二卫府,便被邀请入席主桌,这是绝对不正常的,可以预想李乘风的前途不可限量。在众人一片羡慕的目光下,李乘风默默的来到主桌坐下。

既然十二卫府的元老级人物来护儿老将军开口,那其他人当然就都没有意见。

“左武卫府,右武卫府,左监门卫府,和左屯卫府还没有来人吗?”来护儿再次张开道。

李乘风这才注意到主桌还有四个空座。

“哼,他宇文家架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要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们。”独孤盛是个直脾气,与宇文家在朝堂上有关系不和,见宇文家的两个人迟迟未到便有些生气

“哈哈,独孤将军言重啦,我们宇文家怎敢劳烦各位久等!”此时楼下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第13章 ,酒楼激辩(1)

声音从楼下老远的地方传来,许久才传来登楼之声,李乘风暗自佩服这么远就能听到独孤盛的说话,实属又一个高手。又回想起之前独孤盛也是在老远就将自己与王兴发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得出结论,这个时代的高手的听力都是绝佳的。

正当李乘风还在思考时,两名身着华丽劲服的中年人已登上二楼。而他们一进场,在场其他桌的各级十二卫府军官,纷纷主动起身与他们打招呼,其场面远比刚刚独孤盛进场还要热情,足可见此二人在十二卫府及朝廷之中的地位。

“这就是宇文家老三和老四,左监门卫大将军宇文智及,左屯卫大将军宇文士及。刚才发话的是宇文智及”独孤盛在一旁小声说道。

经独孤盛提醒,李乘风仔细观察起一前一后两个登楼的中年人。

前者,是个长相颇为潇洒英伟的中年男子,但鼻子特大,使他的眼睛看来细长多了,内中的眼珠闪着阴狠沉冷的目光,令人见而寒心。此人该是宇文智及。

后者,仔细观察无论身形还是相貌竟与之前的发话者几分神似,只是体型更为强壮,而脸庞却比前者陵更瘦削,还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定是宇文士及。

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兄弟二人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来到主桌作揖道:“老将军,独孤将军,司马将军,我父兄四人本该早到,无奈刚出门,宫里陛下临时召唤,我父兄弟四人只得应诏入宫。所以迟来,陛下的事耽误不得,我父与大兄目前尚在宫内,今日十二卫府的宴席就只能由我与四弟代替了,还请各位将军见谅。”

此话看似是在请罪,实jì

上另含深意。宇文智及意在点名他们宇文家的人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要办的事比和他们这些十二卫府将领吃饭重yào

的多。而他的父亲宇文述,大兄宇文化及更是没有必要出席这样的场合。

即使李乘风这样没待过官场的小毛孩都觉得宇文智及的话另有深意,不中听。还好来护儿老将军城府较深,无所谓道:“陛下的事就是天下的事,当以国事为重。既然宇文述将军和宇文化及将军事物繁忙,我看我们就开席吧。”

此次隋炀帝南巡扬州,共带领十二卫府中的左武卫,右武卫,左翊卫,左屯卫,右屯卫,左监门卫,右御卫同行,以保障安全。主桌共八个位置,本来七个卫府大将军都该到场,加上李乘风,正好坐满一桌。

来护儿一说开席,李乘风这才注意到主桌还坐着一个人,此人虽其貌不扬,甚至看上去像个地道的乡巴汉,但手足特长,两眼精灵,显是脑筋与身手都极端灵活敏捷的人。虽然来护儿与独孤盛还没来得及介shào

,但是李乘风知dào

此人定是右御卫府大将军司马德戳。

在来护儿老将的率领下,众人一起举杯庆贺。紧接着,十二卫府的各级军官相互离桌,相互敬酒,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李乘风期间一直毕恭毕敬,逢人便敬酒,来敬便还之。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见着武人模样的就喊将军,文人模样的就喊大人,反正也不知dào

姓啥。这李乘风幸亏在现代跟着一帮狐朋狗友,酒也会喝点,好歹还算够量。

席间,李乘风自然懂得辈分的高低,先给几位卫府大将军敬了一个遍。

正当大家喝的尽兴时,来护儿老将军掌击三下,缓缓道:“众将军,按老规矩,我们该评一评战事,论一论形势了。”

十二卫府每年选试完成,会宴请十二卫府诸将和当年入选十二卫府的考生,同时趁着大家都在,会评论一下最近发生的大战,论一论天下的形势,这是十二卫府的传统。

见大家安静下来,来护儿缓缓道:“最近我十二卫府两件大事情,一喜一忧。喜的是我十二卫府即开国神将韩擒虎之后再出一名双甲之士。”

来护儿说到李乘风的时候,瞥了一眼李乘风,嘴角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分明显露着淡淡的自豪。

“忧的是,上月大海寺之战,我十二卫府翘楚,左骁卫府大将张须陀,在荣阳与瓦岗贼兵交战,不幸战败,被贼兵斩于马下,唉……我大隋又少了一员虎将。”来护儿说到大将张须陀陨落时,不由一声叹息。

这几年隋朝外部内部动荡不断,张须陀战羌族边患,平知世郎王博,微震东夏。每每有贼兵起义,张须陀总是身先士卒,剿灭贼军,几乎每战必胜。大将张须陀几乎成了大隋镇压各地起义的杀手锏,长胜军。他的阵亡,无疑使得大隋上下举朝震动。

“我看今天的评战就说一说,使得我朝大将张须陀殉国的大海寺之战吧。来人呐,启地图。”来护儿再次慢悠悠的说道。话毕,一张巨大的全国地图在酒楼一侧展开。

“在下认为,张须陀将军所部只有2万余人,随军辎重粮草又不齐,劳师远遁,所以败阵。不然张须陀怎会败给瓦岗军?翟让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胜的了我当朝大将。”宇文士及趾高气昂的说道,他始终认为大隋十二卫府军是必胜之军,张须陀之败,只是偶然。

来护儿微微点头,并没有表示赞同,继xù

问道:“诸位都有什么看法?都可以提出来嘛。”

不过大家伙都是低声交流,没有站出来发言的,毕竟张须陀是当朝名将,评不好必然会当堂遭到反驳,给众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宇文士及因为权高位重,加之大家对大海寺之战的过程还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没人敢提出新的意见。

不过对通晓各大战役和军史的李乘风来说,大海寺之战并不算什么特别难分析的战役,刚才宇文士及的分析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但是出于保险起见,李乘风还是选择低调吃饭。

“今年选试头名,双甲之士怎么看?”宇文智及面带笑容的突然把问题丢给了李乘风,显然是不安好心。

此时一众人等都看着李乘风,想看一看今年选试头名,双甲之士的成色。而来护儿与独孤盛则是以一种担忧的眼神望着李乘风。毕竟李乘风刚加入十二卫府,并没有掌握军队的一手资料,现在让他评论大海寺之战,实在有些勉强。但宇文智及又抢先开口,他们也不方便不让李乘风做出评论。

李乘风差点把咽到喉咙里的菜吐出来,暗想:为什么又是我~以前没穿越的时候在班里是个后劲生,上课提问经常被点名。现在穿越到古代算是“尖子生”了,尼玛又点我名。你宇文智及该不是为了给你侄子宇文翔出气,来报复我吧。好,你宇文家既然要小爷难堪,那就休怪小爷抽爆你们的脸。

不过抱怨归抱怨,评论肯定还是要评论的。李乘风还是咽下食物,抹了抹嘴,平静道:“在下认为,张须陀将军战败与粮草辎重,劳师远遁全无关系。”

此语一出立kè

引起了在场所有将领的讨论,大家无外乎惊叹李乘风不仅敢说,而且一说就直接否了宇文士及的全部观点。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宇文士及听到李乘风一下子把他的观点全否了,立kè

做出了回应。在朝堂上,即使跟他同级,甚至比他官大的人都不敢跟他唱反调。李乘风这种刚入士的小人物反对他的意见,他当然心生不悦。

“呵呵,那还请李小兄讲解一下为何不同意我弟的观点。”宇文智及倒不像他的弟弟那般心急,而是继xù

下套。

“道理很简单,陛下诏令大将张须陀赶往荣阳剿灭瓦岗贼兵。荣阳之西为何?荣阳西面乃是我大隋的天下第一粮仓——洛口仓。在开战前张将军已进占荣阳,快马来回洛口仓只需半天都不到的时间,张将军所部怎么可能缺粮?”李乘风说的不紧不慢给人以一种信服的感觉。

许多洛阳周边的将领不用看地图也知dào

李乘风所说的荣阳与洛口仓的位置不假,纷纷点头,而那些洛阳以外的将领查看在墙上悬挂的地图,在找到荣阳与洛口仓确实十分近之后,纷纷翘指,赞成李乘风的推断。

见大家都对他有些信服了,李乘风紧接着道:“再说张将军的劳师远遁。张将军治军及其严格。所部官兵都是负甲疾行百里,仍能作战的铁军。昔日张将军率部追击知世郎王博,追了数百里,一直追过了黄河都未尝一败。今日张将军率军从东都洛阳赶往百里之内的荣阳,怎会败于劳师远遁?”

“是啊,张将军素以治军严格而闻名,部队该不会败在劳师远遁。”

“这个李乘风说的有道理啊,张须陀是我朝出了名的急先锋,善于急行军,怎么可能败在劳师远遁。”

李乘风话一说完,立kè

引起了大家的讨论。而在一旁的宇文士及全都听在肚里,脸色微变,显然是有些尴尬。

“那照李小兄的观点,张将军战败为何?”宇文智及仍是一副笑脸。

“是啊,还请双甲之士来具体讲解一下。”宇文士及自然知dào

他老哥的用意,在一旁帮腔道。

“很简单,张将军只是败给了两人,一个是李密,还有一个是他自己!”李乘风十分自信的答道。

第14章 ,酒楼激辩(2)

“李密?李密是何人?是同杨玄感叛乱的那个李密吗?”这下连席间诸将都有些疑惑。

“正是此人!”李乘风心想:你们这些古人,信息情报果然不是一般的落后,连李密加入了瓦岗军都不知dào

,难怪你们要吃败仗。

“此人不仅武艺高强,饱读兵书,一身才学,平定杨玄感之乱后让此人逃脱实属后患无穷。想不到此人竟然到了瓦岗军。严宽,你是刚从张须陀部左骁卫府过来的人,李密加入瓦岗军可有此事?”这下连来护儿都吃惊不小。

在来护儿的闻讯下,一个低级军官从远处的一桌中站了出来,直言道:“李乘风所言属实,李密已被翟让请为军师,加入瓦岗军。”

“正如老将军所言,李密饱读兵书,自少就崇拜项羽,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加入使得瓦岗军战力倍增。”

“为何又说张将军还败于自己呢?”

李乘风喝了口水接着道:“轻敌!张将军因与翟让交手多次,每次皆胜。此次交战,瓦岗军虽添李密,但张将军不以为然,将军队布以鱼鳞方阵,意图一战就吃掉瓦岗军全军。翟让佯败,张将军建功心切,贸然追击,被伏******寺的李密部断去后路,最终力战而亡。古有关羽骄兵必败,而今张将军轻看翟让,焉能不败?”

“哼,说的你李乘风好像就在当日沙场一样,无凭无据,岂能让人信服?”宇文士及此时当然是要找机会让李乘风难堪。

“此事可问隶属张将军的旧部,严将军。”李乘风对自己的论述自信没有半分差错。

“严宽,李乘风所言可属实?”来护儿赶忙求证严宽。

“呜……呜……”严宽还没回答,竟然哽咽起来。

“你哭什么,赶紧汇报。”独孤盛厉声道。

“当日我军与瓦岗军列阵平原开阔之地,张将军力主全军以鱼鳞方阵进击,我曾建议改阵为锥形,万一贼兵有诈,我军仍可全身而退。张将军认为翟让是他手下败将,不足为虑,还痛斥了我一番。岂知开战不久,瓦岗贼军果然有埋伏。张将军本已率亲兵突围,但是鱼鳞阵移动迟缓,我军大部仍在包围之中,张将军单骑回救,被贼兵斩于马下。张将军爱兵如子,如同我们的父亲,他一殉国,旧部将士大哭三日,各位将军定要为我家张将军报仇雪恨。”说完严宽又哽咽了几下。

全场听罢,在为李乘风推理如神的同时,不由都为张须陀感到惋惜,哀叹不断。

“哼,如此说来,那都在李乘风的推断之内了。根本与粮草不济,劳师远遁全无关系。”独孤盛刻意将音量提了提,并斜了一眼宇文士及,他跟宇文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见李乘风在评战中完全占得上风,当然是要落井下石一番。

宇文士及此时彻底没了言语,耷拉着脑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哈哈,今年的双甲之士,果然不同凡响,即使远在扬州,对中原战事都能如此了解。”宇文智及倒仍是很有气量,见李乘风所言全中,也给出了赞扬之词。

“古有关羽大意失荆州,今有张须陀轻敌丢荣阳。各位将军定要以此为戒,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绝不可轻敌,切记,切记。”来护儿惋惜的同时也告诫在场的所有人,为大海寺之战作出了总结。

“唉,现如今我大隋多灾多难,神州大陆贼兵起义不断。北有突厥胡骑骚扰,东边高丽不肯臣服,南蛮又蠢蠢欲动,西面吐谷浑,吐蕃之流亦想分我大隋一杯羹。李乘风,依你之见,当今天下形势,我大隋可否度过这一劫?”来护儿或许年纪大了,忽然惆怅起来,顺着之前的话题想问一下李乘风的看法。

李乘风皱了皱眉,他虽然不精通历史,不知dào

具体的时间节点。但是隋朝历史上很快就被自己“远房亲戚”李世民家的唐朝取代的事情,他还是知dào

的,他很想说目前这个烂摊子能撑个几十年就撑几十年吧,不过来护儿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怎么也要得说上几句中听的话。

“老将军所虑不无道理,我大隋目前确实险象环生。但是只要长安,洛阳,江都未破,我大隋仍可屹立神州。”李乘风慷慨激昂的开始了自己的说辞,以前没重生前,他谈起军事头头世道,不过根本没人愿意听他讲,更没人感兴趣。难得在古代,他这一套反倒受人待见。

“奥?有何妙策?快快说来。”来护儿顿时也来了兴趣。

李乘风见有听众,立kè

快步来到地图,讲解道:“诸位将军请看地图,我大隋目前控zhì

的区域多以三大都为核心。分别是京师长安,东都洛阳,以及扬州江都。诸位别嫌这三个区域地少,实jì

上这三块区域是我大隋的精华所在,农业,各类作坊都围绕着此三城展开。我大隋之所以仍能坚持到今天,靠的就是这三大都无一被破。”

“所言有理,说下去。”此时来护儿老将军听的兴起,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地图边。

受来护儿老将军的鼓励,李乘风状起了胆说道:“现如今,瓦岗贼兵最凶,占下荣阳可得洛口仓,周边贼兵必会响应加入。可以想象瓦岗军将成为中原贼兵实力最强的一支,待准bèi

充分,必攻洛阳。我们应抽调大隋之精锐,优先剿灭瓦岗贼兵!”

“哼,说的到轻巧,抽调精锐,先灭瓦岗贼兵?你可知我大隋现在到处都用人紧张,抽了别地的兵将,其他各州各郡不都告急了吗?”宇文士及知dào

目前全国各地形势都不乐观。

李乘风的话也招至其他各州诸将的担忧,本身自己州县的兵将已相当吃紧,若再抽调人手去洛阳,确实可能会无法自保。

“宇文士及将军的担忧情有可原,但是瓦岗贼兵最盛,攻取洛阳,那便有问鼎中原之势。天下各路贼兵无不观之,我们若先灭瓦岗,其他各路贼兵自散,天下可安!”既然讲到了重yào

性,李乘风自然把洛阳的重yào

性搬出来,众人当然是哑口无言。

“李小兄有所不知,大海寺之战,我朝名将张须陀殉国,中原各个郡县为之丧气。军队士气已降到了极点,恐怕不是兵多就能立kè

挽回战局的。”宇文智及这时也插了一句嘴。

“乘风可有办法解决此等难题?”来护儿老将军显然也对军队的士气十分担忧。毕竟常胜将军张须陀都被斩了,这时候换谁上,这士气都很难提高。

“诸位忘了还有一人可壮我军士气!”

“是谁?”独孤盛急忙追问。

“那当然是当今皇上自己了。”

“原来是陛下他老人家……”独孤盛不知为何声音小了下去。

“当今现状,陛下实在不该还滞留江南,陛下此时应立即中断南巡,速还京师,坐镇中原,我军士气必然大振,瓦岗贼兵岂有不破之理?”李乘风此时就跟一个说评书的先生,说的异常亢奋。

不过这次他说完并没有引得大家的赞同,全场一片安静,就是来护儿与独孤盛也是听的眉头微皱。

“李小兄的意思是,陛下不该南巡,应亲自督战中原喽?”正当李乘风回想自己哪句话说错时,宇文智及又开口了。

“确是此意……”李乘风这次回答的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尽管宇文智及说话表面上比宇文士及客气,但是他的言语总给人感觉是一种圈套,相比之下李乘风更讨厌宇文智及。

“呵呵。”宇文智及冷笑一声,望了一眼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哪不知机,重拍一下桌子而起,大喝道:“大胆李乘风,陛下三番五次禁止谈论西归之事。陛下的行动岂是你能干预安排的?”

经宇文士及这么一说,李乘风当然知dào

自己问题出在了哪里,以他现在的资历,怎么可以随意向当今皇上提意见呢?

“唉,宇文将军息怒,李乘风刚入十二卫府,很多规矩还很生疏,更何况我们今天是在军事范围内的学术讨论,不必过于责备。”来护儿老将军这时候赶忙站出来替李乘风解围。

之后大家对最近大小战役,围剿贼兵起义的事又稍微讨论了一番,至二更大家各自罢酒回家。

李乘风对自己今天在酒席上的表现可以说有些遗憾吧,本来说的好好的,可惜到后来说的自己太过亢奋没收住架子,说的口水横飞,都对皇帝指指点点了。幸亏来护儿老将军替自己开脱。也不知dào

宇文家的人会不会去皇帝面前告状。

李乘风想想就烦,暗骂道:还是现代好,吃饭,睡觉,玩游戏,追妹子,最多保证考试成绩别太丢人就可以。哪有现在这般,说个话都得多思量几下能不能说,该不该说。

“乘风啊,准bèi

回家呐?”来护儿老将军突然带着几个随从不是何时从后面跟了上来。

“回老将军话,小子正是要回家。”

“奥,那正好顺路,老夫和你走走。你们几个先回府吧,不用跟着了。”来护儿转头支开了几个随从。

待来护儿的几个随从走远,李乘风怯生生的问道:“老将军,我今天是不是讲的太过了?”

“哈哈哈……”来护儿一阵狂笑不仅把李乘风着实吓了一跳,还引得周边人家的巴儿狗狂吠不止。

“乘风你今天教xùn

的好,老夫早就看他宇文家的那些个混小子不顺眼,屁都不懂一个,装的跟久战之将一样。不过老夫是老臣,不可倚老卖老。今天他们被乘风论的屁话都没有,老夫甚是开心,哈哈哈哈……”

“额……这……”李乘风低头不语。

第15章 ,老友比试

李乘风被来护儿突然放荡的狂笑,弄的有些不堪,不过他总算弄清楚这朝中几个大将之间的关系。在江都,十二卫府共来了七卫。分别是宇文父子四人,来护儿,独孤盛,司马德戳。这里宇文父子四人肯定是穿一条裤子的,来护儿和独孤盛现在看样子是一档,这两伙人是对立的,双方执掌的兵力相差不多,只有右御卫大将军司马德戳的立场不明。

“小风啊,你很有大将之才,一身正气,很多人在那种官场都是察言观色,言行不一。现在你这样的青年人不多了。”来护儿突然又平静了下来。

“老将军过奖了。”李乘风暗笑道:老将军您这就不知dào

了,我李乘风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网吧打游戏都是这样,谁装X,就抽谁,管他是谁呢!

“你刚刚所谈其实非常有道理,如今天下大乱,陛下怎可偏安江南,舍弃江山社稷呢?”来护儿担忧的说道。

“那为何刚才在望江楼,诸位将军为何都一言不发?”

“小风有所不知,自从陛下三征高丽无果,性情大变。此次南巡扬州实乃故地重游,扬州乃是陛下过去的封邑,陛下对此处比较熟悉。不过天下如此多事,我们做臣子的肯定是要提醒劝谏的。但是陛下一意孤行拒绝西归,但凡提议西归主持平叛者,都会引得他勃然大怒,在宇文家的蛊惑下,陛下已斩了多位忠臣,并下旨禁止再议西归之事。”来护儿将朝廷中的事和盘托出。

“那就怪不得了,若陛下不想亲往,那可以派太子或其他王爷主持,虽然效果不比御驾亲征,但也绝对可以暂时保障东都洛阳的安全。”李乘风提出了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此策甚好,陛下当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小风果然思维敏锐啊,看来老夫没有看走眼,哈哈。”来护儿捻须笑道。

“不过此策也只可保一时,按老将军所言,宇文一家奸臣当道,蒙蔽陛下耳目,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那些个忠臣良将该如何是好?”李乘风话说的好是在为朝廷考lǜ

,实jì

上是在试探来护儿的意思,因为宇文家老的少的,他都结下了梁子,他重生到这个时代,人生地不熟的总该找棵大树。

“哼,他宇文家想在控zhì

朝廷内外还差了点,只要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在,他宇文家就休想一手遮天。小风你不用担心,你以后就编入右屯卫府,跟着独孤将军,谅他也不敢多为难你。”

“多谢老将军提携。”这李乘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来护儿这话表明已经决定正式要把李乘风拉入自己的阵营。

一轮明月下,江南最繁华的城市江都,夜深人静。一老一少缓步踱在江都大街上,似是爷孙两。来护儿老将军与李乘风说了很久,交代的多是宫中之事。李乘风一一铭记于心,官场险恶,多听一些总是好的。

第二日,李乘风早早用过素素为他做过的早饭,赶往右屯卫府报道。右屯卫府与其说的是府邸,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军营。军营内喊声震天。

李乘风被封为八品副尉,这是一种基础军阶。他领完卫府所发军服,就到校场归队,接受卫府大将军的训话。此时所有低级军官列为两队,一队是前年和去年入士的军官,而另一队就是像李乘风这样刚入士的新人。

李乘风发xiàn

此时苏子轩就在对面,还朝他炸了眨眼。李乘风也是一个微笑,心想:这下日子舒坦了,傍着大树,新地方还有老友,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差。

“咳,咳,都站好了。”独孤盛一身戎装,在其他几名高级军官的陪同下,来到了队列前方。

“我说一下我右屯卫府的规矩。想在我右屯卫混,再低级的军官最起码也得要练到二重真元,要是半年内连二重都达不到,趁早给我滚到地方驻军去,十二卫府不收怂蛋。”独孤盛大声宣bù

了他的这一规矩。

此话一出,新人们各个都拉下了脸。要知dào

他们今天能入士十二卫府,大多数都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练了好几年才打开了第一重真元。如今要他们在半年内达到第二重真元,肯是又是不小的难度。

“所以说,别看你们现在都有军阶了,但都得给我勤加练习,不好好练就发配地方驻军。今天给你们这些新人,每人配一个老鸟,每天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给我照死里练。他们都是过来人,会传授你们相关经验以及右屯卫府其他事项。散队!”独孤盛寥寥几句就把情况说清楚了。

李乘风觉得独孤盛这套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确实非常省事,也少了不少口舌。他直接给入士的新人们制定了目标,又派了类似“教练”的跟班,这些老鸟还能把相关事项,规矩全部告知,省得他自己一一介shào



此时另一队列的老鸟们对着新人队列都是怒目而视,似乎是要将去年被上一代老鸟们恶整的气撒全到他们头上。相比之下李乘风肯定是幸运的,带他的老鸟就是苏子轩,苏子轩肯定不会过多的为难他。

众人相互打过招呼之后便开始了第一天的训liàn

,有跑步练耐力的,有练兵器使用的,有捉对对练格斗的,整个军营的校场一片沙尘。

苏子轩咧着嘴,一只手搭在李乘风的肩膀,憨笑道:“嘿,那日在十二卫府选试场见过乘风的疾风突击,就一直想讨教一番,今日终于让我有了这机会。我兄弟两切磋一下如何?”

“嘿,小弟也想讨教一下你苏家的震云贯日!”李乘风知dào

苏子轩并无恶意,纯粹只是想切磋武艺,所以十分爽快的答yīng

了苏子轩的要求。

两人缓缓来到格斗校武场中央,苏子轩使的是一杆丈八浑铁枪,他十分熟练的舞了几下然后弓步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持矛,躯干前倾,做出了应战姿态,十分从容道:“乘风请出招。”

李乘风抽出自己的长剑,甩了几下手腕,也是踏出弓步,缓缓道:“那就得罪啦。”

李乘风清楚自己这位好友枪法上乘,尤其是苏家的震云贯日,对付短兵器的人及有优势。真元上乘者如子轩他老爹,一枪下去可以轻松刺穿三幅上等铠甲。当然他知dào

多想也没有用,最终还是要比试了才能见真章。

李乘风暗聚真元,并散到双脚,突然发力,提剑高速冲锋,虽然双腿狂奔,但是手中长剑没有丝毫晃动,剑尖直指苏子轩。他打算先发制人,冲至疾风突进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后,立kè

使出自己的绝技,快速攻至苏子轩近身,给予强有力的一击。

苏子轩见此架势,不但不害pà

,反倒微微一笑。他双手缓缓将浑铁枪摆到自己胸前,他也是聚集真元多时,正当李乘风高速接近之时,苏子轩突然一个腾身弹地两米。

李乘风暗自高兴,管你是跳还是退,反制只要计算好落点,小爷直接一个疾风突进,瞬间抵至你近身,立马就分出胜负。

就在李乘风快要冲至自己疾风突进的范围时,快要落地的苏子轩突然全力挥矛,朝斜下方的李乘风一个横扫。只见苏子轩手中浑铁枪划出一道半圆形精芒,由于浑铁枪属于长兵器,苏子轩又是单手挥矛,李乘风又是高速前冲,这使得苏子轩划出的精芒看上去直迫李乘风。

李乘风一看如此招数绝对是个范围攻击,整个正面突进线路被苏子轩一招全封,暗叫不好,赶忙运力双脚急停。就是这样李乘风将将好躲过这一道精芒,苏子轩的浑铁枪划出的精芒在地上拉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迹,如果刚才李乘风硬闯,那必然吃亏。

当李乘风还在纳闷,这苏子轩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新招,庆幸自己反应及时,躲过一截时,苏子轩大喝道:“还没结束呢乘风兄!”

只见落地的苏子轩已全身后倾,双手持住枪柄末端,浑铁枪的枪头在李乘风的眼里不断的画着圆圈。几乎话音刚落的同时,刚刚还弯腰后倾的苏子轩的身体瞬间前倾,双手持矛突然改为右手持矛,画着圈的浑铁枪突然停止了规则运动,生硬的瞄准了李乘风的胸膛。苏子轩的身体完全打开,体内真元完全释fàng

发力,浑铁枪似乎是被送了出去,直刺李乘风。

李乘风见此一枪刺出,力道十足,且精准度极佳,确实有那么几分贯穿太阳的意味,深知苏子轩使出了家传绝学震云贯日。他当然知dào

此时绝对不能心存侥幸,在向后疾退两步的同时立kè

使出反方向的疾风突进,高速向后移动了两丈。尽管如此浑铁枪还是刺在离自己胸膛大概一尺的距离。

李乘风暗觉好悬,深知这一尺的距离完全可以表明自己躲过了苏子轩的这一击。即使苏子轩不留手也无法刺到李乘风。

“乘风的疾风突进果然厉害,不仅攻的厉害,退的也利索。”话毕苏子轩再一踏步上前,常规的连扫带刺,不打算给李乘风以喘息之机。

李乘风当然是挥剑接招,不断的格挡,显的颇为狼狈,数招下来算是挡出了苏子轩的凶猛攻势。

“苏兄刚才横扫的新招为何名?”

“嘿嘿,此乃家父的另一绝学腾云强击!”

李乘风心想:这苏子轩偷偷新学了腾云强击,而且利用腾云强击消掉自己的疾风突进先发制人的优势之后,竟然在短时间内使出震云贯日。这小子在这几天一定是反复练习了,才能将真元合理分配给两个招式。

想到这,李乘风觉得苏子轩既然能将真元分配给两个招式,自己体内有三宝玉如意的精华,身含大量真元。虽然还不能完全发挥,但是如果分配合理,应该也能在短时间内连使两次疾风突进。一招疾风突进对苏子轩的腾云强击和震云贯日只有挨打的份,但是连续两招疾风突进,该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第16章 ,营内论武

“再来!”李乘风想清楚后,自己体内真元也已聚集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喝一声,再次提剑攻出。

苏子轩也是全神贯注,不过他见李乘风出招与刚才的战法如出一辙,失笑道:“乘风若还是老一套,怕结果还是一样的。”

说罢,苏子轩再次腾身跳起,再次使出腾云强击。李乘风已经摸的很清楚了,此时赶紧依照上一回合,刹住后退,并使出反方向的疾风突击。

“乘风兄,这次我可要全力出手啦。”苏子轩见至此李乘风仍是老套路,落地后立kè

收拢体内剩余真元要使出震云贯日。刹那间,枪出一线,精准度,力度都毫无问题。只是苏子轩发xiàn

刚刚还在眼前的李乘风已消失不见。他的震云贯日刺了一个空。

正当苏子轩纳闷时,突感自己背心似是被大板子拍了一下,整个人都被送了一股力,然后极其不情愿的朝前方摔出。

“乘风得罪啦!”不知何时李乘风已到苏子轩的身后。

苏子轩倒是大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脸惊讶,持枪作揖道:“真是可喜可贺,恭喜乘风兄已迈入第二重真元,我输啦。”

李乘风见苏子轩的架势知dào

比试已到此结束,遂也收起了长剑,说道:“子轩客气了,只是一时运气,偶胜而已。只是不知子轩如何知dào

我已打开体内第二重真元?”

苏子轩再露讶色道:“真不知dào

乘风最近武艺是怎么练出来的。人有真元三境界,一境为九重,二境为六阶,三境为三悟。我们使出的一些武技绝艺都是要消耗大量真元的。真元低,短时之内那就只能使出一次绝艺,真元境界高,那么短时之内就可以使出几次绝艺。刚才乘风,连使两次疾风突进,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当是已开启了第二重真元。”

苏子轩说完,挽着李乘风来到一旁休息区给自己和李乘风各倒了一杯茶水缓缓道:“不知乘风可明白我说的意思?”

李乘风暗觉好笑:你这苏子轩当我还是以前的李傻子呢?你这不是说笑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难理解的?爷可是武侠游戏高手,把你刚才说的转换为我们网吧里的行话就是,级别高,相应的蓝也多,短时间内可以放的技能就多贝。

当然李乘风当然不能跟苏子轩这么解释,如此解释必会被当成怪物看待。于是李乘风将茶水一饮而尽。提过茶壶,然后在面前摆上一圈茶杯,说道:“子轩所言意为,人体就好比这个茶壶,真元多,茶水就多。有的人只打开了第一重真元,所以只能倒出一杯茶,有的人打开了两重真元,可以倒出两杯茶,真元境界高者以此类推,甚至可以连发数招。”

李乘风话已说完,苏子轩更是惊讶中带着笑意道:“乘风的此番解释甚是惟妙惟肖,我家老爹要是能像你这样解释开导,或许我的武艺能更加精进。乘风你是否遇上了什么高人,怎么武技和领悟能力一下子都提高了这么多?”

李乘风觉得与古人说话还真是逗,于是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每天勤加练习,自己突然开窍罢了。”

实jì

上李乘风心里想说,要怪就只能怪你苏子轩老爹没玩过网游吧……回头跟我玩几把剑侠情缘,九阴真经之类的,你自然开窍……

“说实在的,今天的比试,我志在必得,把刚学会的腾云强击都用上了。我本以为乘风还只是打开了第一重真元,只能发出一次疾风突进,那我腾云强击加震云贯日,该可以制住乘风,哪里知dào

乘风已打开第二重真元,可以使出两次疾风突击。我输的心服口服。”

“那如果不顾体内真元,强行连续发招,会如何?”李乘风好奇的问道。

“乘风怕事说笑吧,真元耗尽,当然只能等其恢复。就像我刚才连续使出腾云强击和震云贯日,已是力竭,所以只能继xù

押上与乘风平打。乘风该不会使出两次疾风突进仍没有力竭疲惫之感吧。”

苏子轩哪里知dào

李乘风连使两次疾风突进之后,似是感觉自己还能再发动一次,甚至两次,根本还没到灯枯油尽的地步。但是出于低调,留一手的考lǜ

,李乘风还是笑称自己确实也已力竭不支,自感无法再发动第三次疾风突进。

“那世上是否真元越高,就代表武艺越强呢?”李乘风再发一问。

苏子轩或许已经习惯了李乘风这些看似外行的问题,耐心道:“李叔看来走的太早,没有给乘风讲太多呀。高手的真元固然深厚,但是绝对不是只靠真元。但凡习武之人,都要讲精,气,神。分别指战斗意志,内在真元,战略智慧。三者合一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

“唉?那子轩何不跟我说说苏伯伯还有众位卫府大将军的武技已迈入什么级数?”李乘风突然对目前所认识人的武艺高强程度来了兴趣,毕竟摸清楚他们的级数总是好事。

“这个具体界定,大家是不太挂在口上的,我等只能大致推测。家父已经练至第六重,已可以真元入兵了。”

听到“真元入兵”四个字,李乘风大概新鲜,赶忙追问道:“何为真元入兵?”

“所谓真元入兵,就是将自己体内一部分真元运入自己的兵器,用以加强自己兵器以及招式的威力。一个人能练至一境中的第六重,那便可算是高手。那日宇文翔去你家寻衅闹事,来护儿老将军之所以只出一招就毙了四个人,就是因为他老人家已将体内部分真元运入自己的刀。”

听苏子轩这么一说。李乘风回想起来,那天来护儿出刀划出的精芒是蓝色的,而不是金属的颜色,确实与众不同。蓝芒划至宇文家的那几个随从,四人竟然直接倒地毙命,李乘风顿时领会了苏子轩的意思。

“嘿,那来护儿老将军,独孤盛将军是什么级数?我们十二卫府的人,可有步入二境六阶之人?”李乘风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爹说独孤盛将军已是九重之人,练武从不懈怠,想必用不了几年定能踏入二境六阶的行列。我十二卫府公认有四个卫府大将军已是二境六阶之人,分别是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左武卫大将军宇文述,右武卫大将军宇文化及,还有刚刚殉国的左骁卫大将军张须陀。”

“怎么这么少?”李乘风心想这果然跟现代玩网游是一个道理,高级玩家往往是少数。

“这二境六阶之人,普天之下不过百人。乘风兄可别觉得这武艺修为是几天就能练成的,这可是要靠多年反复的练习,不断领悟才可达成。不是所有人都像乘风这样能进步神速的。”苏子轩说此话时,脸上分明挂着羡慕之情。

“嘿,那这二境六阶又与一境九重的功夫又有啥区别呢?”

“具体我也答不上来,说到底我也没上过战场,没出过卫府,见识不多。只听说二境六阶之人不仅可以真元入兵,更可以透过兵器,发出真元劲气伤敌。”

“真的假的,还有此等武技?”李乘风听的一愣一愣,他哪里会料到自己重生来到的隋唐世界竟然如此武风盛行,武技变幻莫测到如此地步,足可以跟武侠网游以及电视里看到的武侠电视剧相媲美。

当李乘风那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再次望向苏子轩时,苏子轩赶忙道:“乘风是否想问三境三悟?”

李乘风的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这就恕我无能为力啦,在下不仅没见过,更没听说过了。但凡达到此境界的人都是天下奇人,普天之下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三境三悟之人那都是开宗立派的大师啦,行踪神mì

,宛若圣人,我等怎么可能晓得?”

“这说不定,我等都尚还年轻,练成三境三悟也说不定啊。”李乘风打趣的说道。

“那怎么可能……”

“现在不练,那就终将没有机会啦,来,子轩看剑!”

“好小子,你敢偷袭!看枪!”

两个小子终究还是孩子,竟然怪叫不断的嬉闹追打起来。

李乘风就这样日日夜夜在右屯卫府厮混着,练练武,然后听听高阶军官们吹牛,反正他的真元已迈入第二重,日子倒也过的无忧无虑。

一日,正当李乘风与苏子轩对练甚欢。一名小卒急跑过来,“李大人,营外有人找。”

于是李乘风赶往营口,老远就见一姑娘俏生生立在两个守营卫兵之间,右手挎木盒子,垂头思索,似是心事繁重。轻风拂过撩起她的黑丝,甚是迷人。不用说,是自家女仆素素。

李乘风停住了脚步,这才想起,这几日整天就是和苏子轩混在一起了,吃住都在军营,足有半个月都没有回家,难怪素素会亲自前来探望。

“素姐好。”李乘风有些不好意思。

“乘风少爷,可见着你了。”素素抬头望见李乘风,倒是一扫之前的心事重重的样子,略显兴奋。

“不好意思,好久没回家探望素姐……”李府只有李乘风与素素两人,这李乘风一从军,府里就只剩素素一个人了。李乘风当然理解素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感受。

“少爷莫要自责,少爷入士十二卫府,公务自然繁忙。素素只是怀念过去日夜陪伴照顾少爷的日子,这半个月只一个人待家里闷的慌,心想军营里的饭菜或许少爷不习惯,特地做了几个小菜来看望少爷。”素素边说边把木箱子小心打开。

第17章 ,双双入宫

木箱打开,都是李乘风平时最爱吃的饭菜,李乘风直接席地而坐吃了起来,“素姐你也没吃过吧,一起吃。”

“不啦,我看着乘风少爷吃就行了。”素素抿嘴憨笑道。

“不知素姐最近几日都忙些什么?”

“没什么大事,打扫完府邸,就帮隔壁家王婶缝缝补补,做一些针线活。”

“素姐,以前咱们家缺钱,所以你到处打零工。咱们家现在不是好起来了嘛,就在家歇着就成了,还跑出去做什么活呀。”李乘风放下碗筷有些抱怨道。

“乘风少爷,咱们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我一个女人家,整天干些清扫整理的活,那也总有干完的时候。以前咱们家虽然穷,素素忙来忙去,好歹抬头就能看见少爷。现在日子虽然好过了,但却闲不下来,去王婶那儿还可以聊聊天,我看我天生就是做活的命。”

“素姐怎能如此想呢……”李乘风知dào

素素虽然大自己两岁,但从小就和自己玩到大,和自己待惯了,自己入士十二卫府之后时常不在家,素素自然会感到孤单寂寞。

“李副尉,大将军有请。”营内一个小卒吆喝着宣李乘风速去见独孤盛。

“乘风少爷,您忙吧,公务要紧,素素这就回去。”素素拾起碗筷木箱起身告辞,临走还是那副天真样,几步一回头看一下李乘风是否还在大营门口。

李乘风其实内心也想每天都见到素素,但军中是不能带家眷的,无奈中暂时只得去大帐前见独孤盛将军。

来到大帐,李乘风发xiàn

右屯卫的大小军官们都来了,独孤盛要说的事很简单,因为此次隋炀帝南巡带了几乎所有的后宫佳丽,所以江都行宫的后宫护卫需yào

重新加派人手。隋炀帝诏令独孤盛率右屯卫府,五日之内进驻江都行宫,行使护卫之责。

事情宣bù

完之后,大多数军官都是一副笑脸,这以后日子舒坦了,不用住帐篷,直接住行宫,还有美妞看,这可是一个好差事啊。

“嘿,想不到乘风才来几天,就碰上这等好差事,听说后宫美女如云,各个如仙女下凡。不过乘风兄弟一定记得只能看几眼,不可直愣愣的盯着看,否则会受罚的。”苏子轩跟李乘风说驻防行宫的时候,乐的几乎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李乘风鄙夷的看着他那幅德性,猜测这家伙和自己差不多情况,也是个青头儿,没行过男女之事。要知dào

我李乘风在学校,只要看中的就没啥说不给看的,上到学姐,下到学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小爷我还加了微信可劲的聊呢,发展的好牵个手,亲个嘴儿还是有的,哪像你这般没见过世面。只是苦了我家素素,以后自己被调到行宫,出入更不方便,以后见面就更难了。万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又碰到宇文翔那种货色,那可就麻烦了。

“咦,乘风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上去这么不开心。”苏子轩察觉到了李乘风的闷闷不乐。

反正也就这么一个好友,说说也无妨。李乘风将自己与素素之事和盘托出。

“嗨,就这事儿?我当什么大事呢。”

“怎么,苏兄有办法解决?”

“换做在长安,洛阳,亦或是平时,我还真是没什么法子。不过如今是在江都,乘风这事还真是小菜一碟。”

“子轩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来听听。”李乘风知dào

苏子轩的为人,一般不会糊弄人。

“乘风你只知dào

,陛下南巡至此,所带家眷后宫妃子甚多,导致护卫禁军不够,你不知dào

就是后宫婢女也是奇缺。但凡大户人家能干一些简答粗活的丫鬟都被召了去,何况你家素姐天生一对巧手,什么都会干,入后宫当是没有问题的。入了宫,你和你家素姐不就每天都可以相见了吗?”苏子轩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讲出。

“子轩,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素姐服待我那么久,已是辛苦。我怎么可能再让她去做下人?”

“嗨,怪我没说清楚。是去做婢女主事,管理并教导那些小女婢就成,平时就跟着皇后或者妃子们,不用干什么重体力活。”

“有如此美差?苏兄可有门道?”李乘风对苏子轩的这一提案一下来了兴趣。素素平时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姑娘在一起,不会孤单。闲暇自己还可以与素素见面,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这样挺好。

“咱们独孤盛将军就是门道,独孤盛与萧皇后家向来有亲戚关系,不然陛下怎么召咱们右屯卫进宫护卫呢?反正独孤将军甚是欢喜你,我看咱们直接让独孤将军帮个忙,把素姐也拉到江都行宫,跟着萧皇后得了。”

苏子轩在官场比自己多混了几年,讲起事情来一套一套的,李乘风见他讲的头头是道,所以同意了他的方案。

两人一同来到将军大帐拜见,道出事情经过。果不其然,独孤盛将军一口答yīng

了李乘风的请求,不仅答yīng

了,还让李乘风就全权负责萧皇后的安全,成了贴身护卫的总管。

出大帐的时候李乘风觉得有些纳闷,这在现代,他爹妈给他走关系上个好高中还跑了几趟呢。他自己要将家里丫鬟塞到宫里当个女婢头子怎么就这么简单?这可是宫里的核心地区,堪比国家中南海,国务院之类的啊,难不成古代办事比现代容易?

李乘风哪里晓得,自从他得了双甲头名,十二卫宴席那天又料事如神的把大海寺之战描绘的清清楚楚,驳的宇文士及屁话都没一个,大家早认定他肯定是再世神将,将来功业超过开国神将韩擒虎也不一定。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此不可多得之才,而且还让他独孤盛的死对头宇文家频频出丑,独孤盛还不赶紧供起来?从新人分配老鸟那会儿,独孤盛特意让李乘风唯一的朋友苏子轩和他配对,独孤盛就一直小心呵护着这个再世神将。要知dào

独孤盛就是对他亲儿子都没这么好过。

没几天,独孤盛果然带来了好消息,萧皇后信佛,最近半月之内打算办场佛礼,无奈所带女婢不多,扬州招来的丫鬟笨手笨脚,正愁缺手巧的姑娘呢,素素去了不仅帮了大忙,嘴又会说话,萧皇后甚是喜欢。

入驻江都行宫的后宫之后,虽然每天自由时间相对少了,但是那待遇明显提高了。无论是伙食还是住宿,比起右屯卫府之前临时设的营帐,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而且李乘风时不时的还能与素素见上一面,当然这事儿只有苏子轩知dào



一日,李乘风,苏子轩与他人换班完毕,有说有笑,正打算去饭堂用膳。一名体态圆润,脸上有些麻子的内侍小太监,匆匆跑来神mì

道:“李副尉,小的有事需yào

传达与你。”说毕抬头瞟了一眼苏子轩,意思是希望和李乘风单独交流。

“公公不用担心,苏副尉是我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小太监一弯腰,敞开说道:“二位军爷,是这样的,宫外传来的消息,右骁卫大将军的二少爷托小人给李副尉带个信。他明日即将启程返回晋阳,这一去不知何时还能与你相见,临走希望与李副尉见上一面。”

李乘风一拍脑门,自从考了双甲头名,和一堆人吃酒助兴,谢了一堆人,倒把这个“堂哥”给忘了。这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的,自己历史学的再怎么差也清楚,这位“堂哥”将来可是皇帝,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一面的。

随即李乘风丢了一两银子给眼前的这个小公公。这一个月来,李乘风也学了一些混官场的门道。

“嘿,谢李军爷。小的邓何,大家都管我叫小邓子,以后军爷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说罢,小太监欢天喜地的跑远了。

“哼,这帮阉人,见钱眼开的东西,乘风以后千万别和这种人混太多。”苏子轩显然对太监不太感冒。

李乘风本来对太监这已职业也不是太喜欢,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这些人阴阳怪气,不男不女。不过见邓何面相看上去还算和善,随即挥手止住了苏子轩的咒骂,与苏子轩商量起出宫见李世民的事情。

“子轩,你看如何是好?”毕竟现在待的地方是行宫,不像大营可以随意出入。而且据说,但凡宫里的人出入都会被记录甚至监视,李乘风当然要咨询下苏子轩。

“这个事说难办它不难办,说难办它也难办。”

“怎么说?”

“按照乘风目前的情况,出一趟行宫不是什么大事,独孤盛将军绝不会拦着,况且独孤将军与李渊将军关系一直不错,你出个行宫,跟你家堂哥吃杯酒,送个行有何不可?”

“那子轩担心的是什么?”

“乘风你有所不知,这宇文家与你伯伯李渊家也是水火不容,你现在是右屯卫府的人,独孤将军的心腹。你与左骁卫大将军的儿子私下会面,就怕宇文家的人又到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李乘风被苏子轩这么一提醒,想想确实有道理。他觉得这事最终还是请示一下自己的老大独孤盛比较好一些。

第18章 ,送行

“放屁,我右屯卫府出宫与人吃饭还要看他宇文家的脸色?乘风你可知dào

按亲戚和辈分算,李世民也得喊我叔。你参加十二卫选试前,世民就来拜访过我。要不是军内事物繁多,我也出宫去送这小子一程。苏子轩,陪着乘风,一同去。只是你们要记得明天早上得赶回来,因为明日中午萧皇后要在后宫办佛事。”独孤盛一阵嚷嚷,给李乘风和苏子轩丢了令牌,就任他两人离宫了。

他俩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立kè

收拾东西,一身便服,只保留右屯卫府的腰牌便出宫了。两人分乘两匹马,很快就抵达了李世民所在客栈。

双方见面,李靖,柴绍,苏子轩相互介shào

并认识,大家寒暄了几番就立kè

入席。

“各位,让我们先敬今年的双甲之士一杯。”李世民率先举杯,大家也一同举杯朝李乘风致意。

“承蒙堂哥关心错爱,与独孤盛将军说情。才有我李乘风今天的出头之日,入士之后,事物繁多,一直未跟堂哥好的聚一聚,实在该自罚一杯。”

“唉,乘风怎么能这么说,你可是开朝以来第二个,我李家第一个双甲之士。这种功名没真才实学,靠我与独孤盛将军可是挣不来的。”

“堂哥你快别这么说,那日若不是你逼着我去报名,并带我去铜山道观祈福,恐怕今天的李乘风已经是被削爵的庶人啦。”说罢李乘风抢先一饮而尽。

“哈哈,果然像我李家的男子汉,豪气!来,大家再同饮一杯。”五个人再次举杯同饮。

如此反复,两人彻底聊开了,正当聊的兴起。李靖突然插了一句:“二少爷,天色不早,我们该启程动身了。”

“怎么?堂兄不是明天才启程吗?为何今日就动身?”李乘风一听李世民今天就要走,觉得惋惜,他和这个未来伟大的皇帝还没攀够感情呢,生怕以后李世民当了皇帝忘了自己这个“堂弟”。

“啊,忘了跟乘风说了,因为晋阳的事情实在紧急,你伯父飞鸽传书一再催促,哥哥我只好尽早出城啦。”

“可是马上就已酉时了啊,城门即将关闭。”

“我们就是要趁今天城门关闭前离城,明日开始,宫内活动较多,万一到时候封门,我们就得再江都城困上一段日子啦。”李靖此时打着哈欠替李世民解释道。

“唉,可惜我与堂哥还有很多事未谈,这一别,我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李乘风惋惜道。

“乘风啊,你堂哥来一趟江南不容易,理该送上一程。反正你我二人此时回宫也不当班,我们不如陪世民兄一同出城,在城外过夜得了,这样你哥俩可以聊上好一会儿,不必像现在这样还没聊上几句就得分别。”苏子轩在一旁突然提出了这个建议。

“这主意不错。横竖我和子轩都无事,不如就让我两个小子陪三位哥哥在城外过一夜如何?”

李世民望这李乘风与苏子轩大笑道:“好,难得咱哥俩谈的投机,今晚就聊他个通宵。绍兄,让店家多打包些酒菜让我们带走。”

漫天星斗、月华斜照,江都城东,铜山山里,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不过小石屋内火光攒动,谈笑声不断。李世民,李靖,柴绍,李乘风,苏子轩五人正在石屋内把酒论天下。这个地方是苏子轩推荐的,据说每次他老爹要揍他或者李乘风老爹要揍乘风,他俩都会往这儿跑。这里了无人烟,极少有人过来,选这个地方就是图一个清静。

五人之中年纪大一点的李靖与众人吃过几杯酒,吃了些卤牛肉之后便闭上眼睛,盘膝而坐,似是睡着了,甚至时而还有小小的鼾声。柴绍和苏子轩只是偶尔发言,多数情况下是在听李世民与李乘风说话。

“乘风觉得荣阳大海寺一战后,中原形势如何?”

“唉,这下洛阳可惨喽,瓦岗军现在有兵有粮,势力如日中天。陛下不愿意西归,只是听从老将来护儿的意见,加封其孙杨侗为越王镇守洛阳,另派兵部尚书王世充率军辅之。越王年纪比我还要小上一岁,怎可挑起如此大任?就看王世充顶不顶得住啦!”

“照乘风的说法,洛阳不日就会被瓦岗军攻陷?”

“洛阳附近两大粮仓,一为洛口仓,二为兴洛仓。如今洛口仓已被瓦岗军控zhì

,双方的胜负手就在兴洛仓上。若王世充能守住兴洛仓,凭着千年帝都的高墙城坚,定能保住洛阳。”李乘风这是纯粹从军事角度来设想未来在洛阳将要发生的大战。

“唉……可是如今天下苍穹碎裂,日月无光,四海沸腾如汤,黑暗笼罩大地。群雄竞逐,攻战杀伐,连年不断。神州陆沉,中原板荡,万千尸骨垒起了座座峰峦。守得住洛阳又如何?河北,江淮,荆州,哪里不是战火连绵?大隋可否守的住?乘风可否想过?”李世民突然起身,负手背后,望着夜晚的星空,显得无限惆怅。

李乘风觉得自己从来只从纯军事的角度考lǜ

问题,从没想过天下民生,赶忙道:“堂哥教xùn

的是,乘风只是谈兵法战法,看法肤浅,不如堂哥站的高望的远。”

“呵呵,哥哥说的过啦。乘风年纪尚小,确实不可能考lǜ

到这些问题。乘风,还有子轩,你们都是少年英才,不仅要报效朝廷,更要考lǜ

天下苍生啊。”

这话说的李乘风与苏子轩都有些纳闷,李乘风更是觉得李世民的话另有所指。

正当两人还在琢磨李世民的语句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李靖突然发话道:“熄火!”

柴绍听罢没有任何质疑的将石房内的篝火弄灭,并扒到窗台位置,只露一只眼望着庄园外的空地,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有大队人马过来了。”李靖突然又说了一句话,似是自言自语。

“堂哥,靖叔这是在干什么?”李乘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要说话,李靖是六阶武者,他的感应绝对不会错,此时正有大队人马朝我们这而来。”柴绍在窗台口提醒道。

柴绍话还没说完,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响,光从声音就可以听出确实来了很多人。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吗?

三十多骑外加五辆马车在破败庄园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这三十多骑全身黑色劲服,蒙头盖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三十骑中一个似是头目的人开口道:“是这里吗?”

立kè

有一黑衣人从马背上翻下,打量了下四周,转身很肯定的回复道:“叔,就是这儿,没错。”

“恩,此地果然清静,人烟罕至,翔儿办事,叔叔放心。来,把货物都赶出来吧。”

这一十分平常的对话或许对别人来说没什么特别,但是对于李乘风来说确实意义非凡。他双眼撑的老大,嘴巴微张。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个人的声音他就是化成灰都认得。

“怎么了乘风,你认得这些人?”李世民与李靖都注意到了李乘风表情的变化。

“左屯卫大将军宇文士及,中候宇文翔……”不是冤家不聚头,李乘风担忧的说道。

“怎么是他们两个?那其他那些黑衣人应该都是左屯卫的人了,他们怎么会在这?”苏子轩首先觉得事情蹊跷。

“都别说话,屏住呼吸,看样子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李靖此时仍然盘坐原处,双目紧闭。

谈话间,左屯卫的人打开了五辆马车的后帘,不耐烦道:“到地了,都下车,下车!”

原来左屯卫的人所说的“货物”都是些人。这些人都披头散发,眼睛都被黑布缠上,该是不知dào

自己来到了何地。

被赶下车的差不多共五十人,他们首先以十人为一排被带出,被喝令跪下。

“斩!”还未等李乘风他们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的时候,十名左屯卫的人同时挥起了明晃晃的陌刀,陌刀在月光下发出令人森寒的金属光泽,手起刀落,鲜血溅出,惨哼不断,十人几乎同时倒下。

“你们宇文家的这些反贼,老天不会放过你们的!”剩下的四十个被蒙着双眼的“货物”再儍也能嗅到死亡的味道,纷纷缩在一起,哀嚎咒骂起来。

“都给老子手脚麻利点,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宇文士及在一旁催促道。

不管剩下的“货物们”愿不愿意,十名左屯卫的黑衣人,开始从“货物”中开始拉人,他们打算再拉十个出来斩掉。

李乘风在现代就是好打抱不平,何况外面的那可是几十条人命。他右手自然握到剑柄上,准bèi

拔剑出去削了这帮草菅人命的家伙。

一只有力的大手几乎同一时间按住了他的右手,细小的声音传来:“宇文家的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柴某人负责你堂哥的安全,冒然出手,若有差池,你负责吗?”

“堂哥!”李乘风转眼望向李世民。

“哼,我李家向来一心天下黎民百姓,如此杀戮,我怎可坐视不管?”说完,李世民重重的将酒杯摔在地上。一个清脆的响声,酒杯四分五裂。

“恩?屋里有人!”黑衣人们同时望向石屋。

第19章 ,庄园激战

“唉……看来又得少睡一个时辰啦,我和柴兄负责动手,乘风和子轩救人,二少爷在一旁观战即可。”李靖简单的分配了任务。

“来,为了以防万一,诸位都蒙上面。”柴绍不知何时从包里拿出好几块黑色蒙布,众人纷纷遮面缠紧。

李乘风和苏子轩扎好蒙布面巾刚想冲出石屋,李靖再次发话道:“两个小子不要急,左屯卫的人暂时不会伤害那些人了,他们现在要对付的是我们,让他们先攻,我们好来个出其不意。”

由李靖如此一说。李乘风和苏子轩才没有立kè

冲出去。

此时石屋外的左屯卫众是大感意wài

,如此深夜,这荒郊僻壤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宇文士及抬出右手做出手势。左屯卫的人立kè

会意,除去八人看管剩余的那四十个“货物”,其他人纷纷跃出,将石屋团团围住。

左屯卫不愧是朝廷的精锐部队之一,刹那间石屋周围被围了两圈,石屋四周断墙之上,四周的草丛之内,到处都是黑衣人,甚至石屋屋顶都蹲了两个黑衣人。

“三叔,让我去会会这个屋里的人?”宇文翔主动请缨。

宇文士及微微点头道:“侄儿小心。”

宇文翔在得到许可后,大步向石屋走去,底气十足道:“屋内何人,速速滚出来。”

宇文翔当然是有底气的,他叔叔宇文士及武技已达八重,今天由他亲自带队,带了这么多左屯卫的人,而且都是老手,任凭石屋内侍的是何方神圣,也只有死路一条。

砰!就在宇文翔快到达门口时,一声闷响,本已破烂的木门,化成碎片,激溅开去。宇文翔迅速一个翻腾向后撤去,以躲避有可能从木门后面杀出的兵器。

“士及兄别来无恙啊?”正当众人惊愕时,李靖单手负后,十分潇洒的走出石屋。

宇文士及是众人之中最惊愕的,自己蒙着脸呢,眼前这个蒙面中年人怎么可能知dào

自己的身份?

不过宇文士及很快又恢复了自己的架势:“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知dào

本将的身份,那你就得和这些人一起死。”

“哈哈,一名六品中候,八名八品副尉外加二十名九品执戟长。来了这么多,士及兄,你们左屯卫杀人可真是奇特,要在如此荒郊野外偷偷摸摸的,怕见不得光?”李靖怡然不惧。

李靖足不出户就能摸清楚他人的人数与实力,宇文士及心中又是一懔,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此人腰跨长剑,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身材修长,肤白如雪,虽然蒙着脸,但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倦意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显示此人绝对不是庸手。

“就由本将先砍了你,再看看你是什么面目也不迟。”此时宇文士及知dào

考lǜ

太多绝对没用,直接轻踏马背,腾空而出。同时人随刀走,抽刀向前,刀锋直指李靖的胸膛。

几乎是宇文士及动手的同一时刻,石屋的屋顶瓦飞砖碎,柴绍双手执短戟腾空冲破了屋顶。瓦砾与砖屑还未升至最高处,两道蓝芒一左一右疾闪,先前伏在庙顶的两名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执出各自的武器便被柴绍抢了先手,只是一招便被命中两人腰腹的要害,双双从屋顶跌落至地面。

“士及兄要动手的话,切莫漏了本大爷!”一阵狂笑响彻土地庙与周边。

左屯卫众循声瞧去,见到屋顶怒喝者是个身量伟岸,魁梧强壮的中年人,一双虎目透着严厉之色,他两手各执短戟一把,极具威势,给人以十分坚毅的味道。

此时的宇文士及登时心中大凛,他万万没想到除了眼前的执剑高手之外还有强手。心里微微一颤,加之眼前的执长剑者依然单身负后,毫无出手的意思,令人摸不着头脑,刀势顿时弱了三分。

“士及兄犹豫啦。”李靖一眼看出了宇文士及的破绽,风度依然,话音刚落。铛,金属相碰的清脆之音响起。不知何时他腰间的长剑已然在手,轻轻松松便荡开了宇文士及的陌刀。即便是在石屋内观战的李乘风和苏子轩,也没看清他腰间的长剑是如何到他手上的,两人立kè

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再错过好戏。

只一剑就迫得他宇文士及连退数步,宇文士及心里清楚碰上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强的对手,哪敢托大,大喝一声,“都给我上!”同时右腿后蹬,止住颓势,重新运气,将部分真元注入陌刀,瞬时,宇文士及的陌刀泛出红色光芒。

李靖全身衣袂飘飞,自己的长剑也泛起了蓝光,显然也向长剑输入了真元。刹那间,剑芒暴涨,顿时整个废弃庄园杀气凛然。他忽然一个翻腾落入赶来助阵的众敌手之中,人旋剑飞,立时两名扑上来的人打着转抛跌而去,再也爬不起来。其身法,剑法与其没睡醒的慵懒比较,反差巨大。

李靖剑芒再盛,整个身体像一道白影从容穿梭于众敌手之中,蓝芒所到之处,总有人跌倒丧命,中剑者无论伤在哪均被剑qì

震碎内脏。

李乘风在一旁看的五体投地,虽然李靖的这招与自己的疾风突进十分类似,但自己的疾风突进在李靖的剑法招式面前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自己使出三次疾风突进大概已是极限。但李靖的瞬身突进挥剑斩杀,已经使了不下七八次,仍是动作潇洒。而且李靖出招距离明显要比李乘风来的远。

“都不要留手,给我上。”看到自己的手下不断丧命。宇文士及领略到李靖剑qì

的强dà

,知dào

此人武技已达六阶,不是自己一人对付的了的。立kè

大声招呼众手下对他展开围战。自己也使出压箱底的本领,划出滚滚刀花向他潮冲而去,实战经验颇丰富的的宇文士及很清楚再有所保留必将命丧于此。

就在自己的手下与李靖缠战之时,宇文士及适时的抽刀加入战局,将自己体内至少一半真元注入陌刀,全力出招,使出自己的绝艺——血流刀法。只见十道红芒直扑李靖,无论是力道还是角度还是速度都把握得当,确实给人感觉无论身中哪一刀都必然血流不止。

李靖十分从容的抬剑,刹那间连刺十次,十道蓝芒将将好把宇文士及划出的十道红芒全部抵销。

宇文士及紧跟而上,全力再劈出一道红芒,这道红芒比他刚才使出的所有招数都势大力沉。红芒耀眼异常,使人感觉没点身手和真元绝对扛不了这一刀。岂知李靖一个旋身,手中长剑蓝芒又盛,发出了同样令人刺眼的光芒,横扫一击。

此一剑看似简单,实jì

上李靖还透剑发出剑qì

。当宇文士及的陌刀与李靖的长剑交击那一刻,他分明感到对手的真元正透刀而来。幸亏自己实战经验丰富,宇文士及立kè

收刀向后翻腾规避。

正当宇文士及翻腾落地以为自己躲过一切时,那双充满倦意及智慧的眼睛出现在自己正面十寸之处。一道蓝芒直射而来,宇文士及哪里知dào

对手还有真元可以迅速攻至如此近的地方,暗呼不好,赶忙提刀硬架。

长剑刺在刀身,一股强dà

的气劲透过刀身直钻宇文翔的胸膛,登时宇文士及胸口如挨了一记千斤大锤又闷又疼,要不是自己有真材实料的几下子,将剩余真元聚往胸前护住经脉,早就和那些倒闭的手下一样内脏震碎而亡。

宇文士及向后翻腾两丈,落地后踉踉跄跄连退五步竟仍吃不住架子,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出。当他抚胸抬头的一刹那,双戟汉正从屋顶飞掠而下,迎面甩出几道戟芒与执剑者配合着将宇文士及的四名手下击毙。两人同时转头望向不远处负伤的宇文士及。

此时包括宇文翔在内仅剩9名手下,这时他们都围在了宇文士及身边。宇文士及清楚对付执剑者已是吃力,再来一个双戟汉,他们全无胜算,他望了一眼在一边战战兢兢蹲着的40个平民,冷哼道:“能杀几个是几个,发信号。”

宇文翔立kè

带着几名手下如饿狼一般直扑平民而去,李乘风与苏子轩早已趁乱已贴近至众人附近草丛,见左屯卫的人又想行凶,立kè

从草丛中窜出阻止。

宇文翔先是一惊,对方居然还有帮手,看清对方身高个头儿不过和自己一样还是个少年,便装着胆子前冲使出家传血流刀法。当然宇文翔的刀法无论是哪一方面与他叔叔宇文士及还相差一段距离。

苏子轩全力挥枪硬架开宇文翔的一刀,给李乘风创造了时机,李乘风心领神会,一个疾风突进,一剑全力刺出。宇文翔哪知dào

两个少年也是有如此身手,追悔莫及,只能全力晃动身子,避开要害,但是李乘风的一剑还是硬生生的刺入宇文翔的肩胛。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绽放,这是呼唤增援的常用手法,此时宇文士及已架起了昏厥过去的宇文翔,恶狠狠道:“给我挡住他们!”

第20章 ,杀人灭口

剩下的八名左屯卫军官如同亡命徒一般扑向李靖与柴绍,与此同时,李乘风敏锐的察觉到宇文士及想背着宇文翔远遁。他立kè

聚力,再次使出疾风突进,全力追击,力求一击将两人截下。

这宇文士及也是了得,头也不回,几乎同一时刻反身将自己的陌刀全力掷出,李乘风不曾想对方还有这一手,自己正在疾风突进中是不能横向移动的。向前突进中只得微微侧过身躯,让陌刀擦身而过,至少这样可以避免陌刀正面只插胸膛。

陌刀擦着自己的身体飞驰而过,扎入地面数十寸,可见飞来陌刀的威力之大。尽管避开了要害部位,但是闪着红芒内涵大量真元的陌刀还是在李乘风背上拉开了一道大口子,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李乘风哪管的了那么多,想继xù

追击,可是两个左屯卫的执戟长硬生生的跳到自己面前拦截了去路。

等一众人将左屯卫剩下的人全部收拾完,宇文士及和宇文翔已经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点。

“不能让这两个狗贼跑了!”苏子轩说罢就想上马继xù

追赶。

“穷寇莫追,救人要紧,何况他们已发了烟花,宇文家的大队人马随时都会赶到,此地不宜久留。”李靖缓缓摘下面布,镇定的说道。

李乘风与苏子轩都被摁了回来,柴绍给李乘风处理伤口。

“哎哟!柴大哥,你轻点……”柴绍猛扎麻布,李乘风咬牙呻吟道。

“哼,重点才好让你长记性!学艺不精还想砍宇文士及?宇文士及再不济,武技也达一阶七重,是你一个才打开前几重真元的毛孩能比的?”战斗结束,柴绍一边训斥,一边给李乘风包扎。

李乘风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心里明白自己确实冒失了。

“看来靖兄的流光剑法又有精进,这么多左屯卫的人竟然无法近你身。惹得小弟在屋内看得直痒痒,下次靖兄可不能让小弟光是在一旁看戏啊。”李世民迫不及待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言语之间甚至有些责怪李靖没让他出手。

“二少爷请恕罪,此地仍是宇文家的地界,此次接手,宇文家只知我们四人,熟不知屋内还有二少爷。若宇文家的人全力追查,二少爷还有脱身之法,在下只是以防万一。”

“靖兄莫认真,小弟只是在跟你说笑。来,我们先看一看左屯卫要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众人帮着四十个蒙眼之人纷纷解开遮眼布巾,打开了手镣。这不用说,一看就都是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

“这位军爷,饶了我们吧,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为首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刚被解开布巾和手镣立kè

一个扑通跪在李世民面前磕头求饶。

“老人家,赶紧起来,我们不是宇文家的人。”李世民赶紧将他搀扶起来。

“啊,不是宇文家的啊,他们人呢?”老人家干涸的双眼眨了眨,觉得李世民并不是恶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都死了,你好好kàn

看周围吧。”柴绍在一边粗声粗气的说道。

“啊……都死啦……怎么都死了呢?”老者与众人扫视了下四周,发xiàn

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多黑衣人,怯生生的问道。

“哼,我们不宰了他们,你们怎么可能活?多亏了我们二公子,你们还不赶紧谢谢我家二公子?”柴绍没好气的说道。

“奥,大家快跪下,谢谢这些恩人呐。”老者说罢,领着众人又要下跪。被李世民制止了。

“这位老人家,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江南人啊,宇文家为什么要杀你们?”李世民一边扶起又要下跪的老人家,一边询问道。

“恩公啊,事情是……”老者刚想道出一切,却被一旁的的小伙子扯了扯衣角。

“爹啊,我们刚脱离险境,最好不要把事情到处去说,免得又惹来杀身之祸啊。”年轻人轻声说道。

李乘风瞟了一眼这个皮肤黝黑的壮年小伙儿,他听出来,之前咒骂宇文家人的就是他。

“龟儿子,你懂个屁,我还没死呢。能说不能说,我还不知dào

吗?这些恩公为了救我们杀了那么多宇文家的人,有什么事不可以说的?”

老者训完自己的儿子,转过头换做一副笑脸对李世民继xù

道:“小子不懂事,各位莫怪。老朽姓赵,大家都管我叫老赵头。我们这些人都是洛阳的铁匠,被朝廷拉到扬州见皇帝打造兵器的。”

李乘风只是看了一眼众人的手就知dào

这老头儿没说瞎话,这些人手上尤其是虎口充满了老茧,显然是长期抡锤打铁形成的。

“那为何会得罪宇文家?老人家请继xù

说下去。”

“往年陛下出巡,都会征调我们随行打造一些军器。但不知为何,今年打造完朝廷定制军器之后,负责武库司的宇文家的人要求我们继xù

打造一批兵器。”

“这后一批定制的兵器,可有官方通文?”柴绍警觉的问道。

李乘风自然明白柴绍问这句话的意思。在古代,你打上一两把武器官府朝廷不会管你。凡事大规模打造兵器都是要有官家的文书认定,否则任何私自大量打造储存兵器的行为,既被认为是私藏大量武器,准bèi

造反,那是要杀头诛九族的。

“这位恩公说的是啊,宇文家的人没有官方通文,老朽当然是要过问的,但是每次询问,宇文家的人都推说官方通文不日便将下来,如今四方贼兵颇多,工期紧急,要我等加紧赶制。”

“老人家,你们这可是坏了规矩的啊,为何不停工?”

“唉……谁不知他宇文家一门四将,在朝廷实力巨大,我们哪惹的起,只得按工单继xù

打造。但是时间长了,工单不断,老朽有记账的习惯,查阅武库司的工单,才发xiàn

我等打造第二批的兵器数量已非常巨大。”老赵头无奈的说道。

“有多少?”柴绍迫不及待的问道。

“唉……足足有一万多把陌刀,两万五千多杆重矛,一万把长剑,还有六千张长弓……”

“不好,二公子,宇文家所控左武卫,右武卫,左监门卫,左屯卫怎么需yào

这么多兵器。恐江都有变!”柴绍担忧的说道。

“这位恩公所言有道理,老朽就是个干粗活的工匠,平时只知dào

干活,一查这所造数量也是吓了一跳,当即找到武库司表示,要是还是不见官方通文,我们实在不能再造下去了。”

“那宇文家怎么说?”柴绍接着问道。

老赵头继xù

说道:“说是也奇怪,当天下午宇文家的人就来通知说三天之内官方通文就下来,并会分批将我们几百名铁匠送回洛阳,让我们把余下少许工单完成。起初大家都很高兴,都盼望着回中原呐,人一批一批的走。今天轮到我们这一批,出了官家铁器制坊,从附近客栈收拾完东西,正准bèi

上马车。宇文家的人却不由分说的给我们蒙上双眼,戴上手镣。我们当时都觉得不对劲,但被他们强行赶上了车,就发生了刚才的事儿。”

“是啊,要不是有各位恩公,我们恐怕早葬身荒野了呀,请人连尸骨都找不到。”众铁匠说罢就又要跪下磕头谢恩。

“大伙都起来吧,宇文家残害黎民百姓,我等岂能坐视不理?”李乘风与其他人赶紧让众人起来。

就在此时,山脚下火光重重,似是有大队人赶来。

“老人家,宇文家的人已召唤援手。事不宜迟,我们来引开他们,你们赶紧从铜山中穿行,专走小路,往西走,走上数百里就是江淮军杜伏威的地头,到了那儿宇文家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众铁匠赶忙谢过,就要跑路。

“老赵头,你那本账本可还在?”

“那工单账本,老朽就塞城东客栈二楼临河客房的墙角啦,少侠若要翻看,自可去拿,里面有宇文家盖的官印。”老赵头回头应答道。

等众人走远,五个人立kè

上马,故yì

留下踪迹引宇文家的援兵跟随,朝北出山。

柴绍边走边问道:“二公子,靖兄,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宇文士及或许技不如人,可他宇文家可是人才辈出。老二宇文智及智谋过人,老大宇文化及武技据说比他家主宇文述还要强。此次杀铁匠之事彻底暴露,宇文家定应对之法。江都恐怕要变天,二公子应速速返回晋阳,以观局势。”李靖十分镇定的分析道。

“宇文一门,上诬陷忠臣良将,下残杀黎民百姓。要不是我右骁卫远离江南,我李家定起出兵器账本,上呈陛下,扳倒他们。”李世民愤慨的说道。

“三位大哥,你们先行离开,今晚之事我定会告知来护儿老将军与独孤盛将军。账本之事从长计议,哪能让宇文家如此猖狂!”李乘风不知何时来了血性。

李世民向李乘风与苏子轩各丢了一个令牌,点头道:“此策较为稳妥,就有劳乘风了。若江都有变,可凭此令牌来晋阳寻我,乘风定要保重,后会有期!”

言毕,五骑分作两批,分头而行。因为李靖与柴绍故yì

兜了个圈子,彻底迷惑了宇文家赶至的援兵,使得李乘风与苏子轩得以安全逃离铜山,朝江都城而去。

第21章 ,宇文述之怒

此时铜山废弃的庄园内,处处火把,四周已站满了宇文家的兵将。庄园周边尸体遍地,一个中年人踱步在这些尸体之中。

他年纪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此时正抬头望月,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大哥,我已查明左屯卫阵亡人员的情况,石屋周围的全是身中要害而亡。庄园前的这些虽未命中要害,但各个内脏都被震碎。”因为左监门卫是最先抵达这个废弃庄园的,所以宇文智及将第一手情况全部道出,打断了宇文化及的沉思。

“内脏震碎而亡?那一定是内家真元深厚的高手。”宇文智及身旁的中年人缓缓道。

“大哥,这些人可都是左屯卫的老手了,谁人如此厉害,居然都是一剑毙敌?”

“哼,能用剑qì

伤人者,这天下有数的不过那么十多个。二弟,你左监门卫,监察江都全城,最近在江都的有几个使剑的高手,你不知dào

吗?”

宇文智及双目射出凶狠的精芒,深受启发的缓缓道:“关中第一剑——李靖!”

“宇文老将军到!”一声清脆的吆喝中断了宇文两兄弟的交谈。一人骑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缓缓而来。他一身华丽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dào

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身形伟岸,一派强横。

而他那双深邃的双眼,给人以谁得罪他,他定会几倍奉还的感觉。这就是当朝左武卫大将军,柱国之臣宇文述!

“拜见父亲大人。”即使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也是立kè

赶到他老人家跟前行礼。

宇文述扫视了一下眼前,尽管从场面看就该得知自己宇文家私藏兵器的秘密已被外泄,但是他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缓缓道:“情况如何?”

“三弟所挟洛阳铁匠中,只毙了10人,跑了40个,此次执行任务的人马除三弟和侄儿之外,其他左屯卫所部无一活口。”

“士及和翔儿情况如何?”

“三弟受了些内伤,调养数日便能恢复,翔儿他……”宇文智及说到宇文翔的伤势时不由停顿了下来,因为他清楚自己家老头子最疼爱宇文翔这个长孙,但宇文翔这次受伤不轻,所以他未敢直接说出口……

“说下去。”

“翔儿左肩胛被一剑贯穿,失血过多,大夫正在全力救治,恐被废去一臂,落下终身残疾!”宇文化及替宇文智及将自己儿子的伤势全部说了出来。

“告sù

大夫,保不住翔儿的伤臂,老夫定让他全家都废去一臂。”宇文述蛮狠的下达了指令,他在朝廷中已经横行惯了,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可以负他宇文家。

“现在告sù

老夫,此事何人所为?”宇文述继xù

不紧不慢的追问道。

“我与二弟已查验死者伤口,都是一剑毙命,死者皆为内脏受剑qì

震碎而亡,江都最近有如此强悍剑法之人只有李靖一人!”

宇文述突然双目闪过森寒杀机,厉声道:“又是右骁卫李渊的人,他前几个月刚参过老夫一本。如今他不好好在晋阳对付突厥人,竟然管起江南的事来。”

这些年宇文述横行朝廷,朝堂上极少数的人敢反对他,如今他宇文家伤了一子一孙,他岂能不怒。

“报诸位将军,左监门刚刚找到重yào

物品一件!”一名左监门卫的低级军官飞跑而来,双手呈上搜索到的重yào

物品。

宇文智及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便眉头微皱,转交给了父亲宇文述。宇文述接过一看,脸上怒色慑人道:“好啊,连独孤盛的人都参与上了,老夫不惹你们,你们要来惹老夫,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如今右骁卫与右屯卫应该都知晓我宇文家的大事,接下去该如何应对?”宇文化及在一旁等待家父的指令。

“大哥莫急,右骁卫李渊所部离江都甚远,不足畏惧。我们可先对付右屯卫,再行我宇文家的大事,大事若成,何愁收拾不了李渊?”

“智及所言有理,先把右屯卫中那个伤我翔儿的人找出来,老夫要亲自为翔儿讨回公道。”

“哼,父亲放心,孩儿定会给你找出此人。”宇文智及说这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自信。

“奥?二弟可有线索?”

“我跟三弟交谈过了,三弟撤离时,全力掷出自己的陌刀,对方避之不及,背部中了三弟的血流刀法。三弟的血流刀法,威力上乘,凡中刀见血者,伤口即使愈合也会留下特有的疤痕。我等只要逐一排查右屯卫的那些人,定能搜出此人。”

“好,智及你继xù

运作家门大事,调度一切。此事老夫和你大哥亲自理会,就让老夫先收拾右屯卫。命令左监门卫,沿路追截李靖,同时严查所有今早回宫的十二卫府之人。”宇文述望着远处的江都城,双眼充满了杀意,似是准bèi

把伤他孙儿之人千刀万剐。

江都城外,李乘风与苏子轩却跟孩子般谈笑着昨夜的经lì

,两人都为昨晚的义举大感兴奋,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行动,虽然是非正式的。两人都觉得自己为民除害,已是个人物。

“卯时到!开城门!”寅时一过,江都城的城门缓缓开启。

此时天刚微亮,扬州江都城外便已经人头攒动,有挑着扁担赶早市的菜贩,有推着独轮车的商旅。一听到开城门,本都是席地而坐的人纷纷起身涌向城门。

自从隋炀帝杨广凿通京杭大运河,扬州辖内的各大城镇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一改自古城市北稠南疏的局面。其中最闻名的首推扬州江都城。从江都东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百济,琉球及南洋诸地。向北沿运河可直抵济州等北方重镇,向西可顺长江直下南方诸镇及巴蜀,故扬州江都成了全国乃至对外最重yào

的转运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紧张。

李乘风与苏子轩随众人进入了江都城,繁华的水乡大都会的风貌立kè

展现眼前。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街上商贩吆喝不断,人声鼎沸,除了本地及外地人,南海东海外族来者,身着异族服饰游荡于街上,足见扬州江都之繁华。

“乘风啊,以前都是从西门入城,大多数时间又只能呆在营内,还真没仔细看过江都城,今日由北门入城,这扬州江都果然名不虚传,比起洛阳长安亦是不逊色,怪不得陛下长期滞留此地不愿意西归。”苏子轩是北方长安人士,北方近些年常年战乱,南方相对安逸,见到此景,他不由赞叹起江都的繁华。

李乘风暗笑道:那当然,这可是我家乡,山清水秀的,怎么不是好地方?

咕噜一声,两人的肚皮同时抗议,都是正当长身体的少年。折腾了一晚上,怎么可能不饿?

“哈,横竖时间还早,不如由乘风做个小东道,请子轩一起吃个早饭如何?”

李乘风知dào

此处附近,富春茶楼的早点最为不错,所以提议到富春茶楼用早餐。苏子轩早就饿的不行,怎么可能拒绝。

在茶楼二楼临街位置找了个较好的位置坐下,李乘风十分老练的要了四笼三丁包,和两碗蟹粉干丝。

望着这些北方吃不到的菜,苏子轩一下傻了眼,香味难挡,苏子轩也不客气伸出手来,一手一个三丁包就啃了起来,吃相及其夸张。

李乘风笑了摇头暗自道:你好歹是八品副尉,至于么~不就是几个三丁包嘛~旋即摇了摇头,视线转向街道。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李乘风的眼帘。只见矮小肥胖的邓何一身小太监服,顶着内侍冠,昏昏欲睡的独自赶着驴车。

处于好奇,李乘风赶下楼去,一把拦住驴车道:“邓公公这是去哪儿?”

听到有人唤他,睡眼惺忪的邓何才回过神,笑脸道:“原来是李军爷,嘿嘿,军爷好。”肥嘟嘟的邓何赶紧跳下驴车给李乘风行礼。

“公公客气了,这是出来办差呢?”

“正是,明日萧皇后大办佛事,宫里还缺些佛烛,佛香之类的,小的只得一大早就出宫来采买。”邓何回答的时候脸上分明有些难受。李乘风知dào

一些邓何的情况,没钱没门道,自小便被送进宫里。太监总管,还有大太监们总是会把难办的差事分配给他们这些没地位的小太监去干,干的好极少会有奖赏,干的不好还少不了训斥甚至责打。

“公公辛苦了,不知早膳用过没有?”

邓何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皱了皱眉道:“小的寅时就出宫了,还没用过早膳。回宫后,会去御膳房,该会给小的留几口吃的吧。”

李乘风哪里不知dào

邓何只是说辞罢了,实jì

上邓何就是没钱,回宫估计御膳房也不会给他留什么吃的。

“哈,既然邓公公还未用早膳,乘风一会儿也要回宫,邓公公不如和乘风一起吃顿便饭,然后一起回宫。”李乘风说罢挽起邓何就往二楼走。

第22章 ,扬州三丁包

盛情难却,邓何连推半就的被请上了富春茶楼。见苏子轩也在,邓何赶紧又是行礼。苏子轩见到邓何甚是有些意wài

,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继xù

吞着三丁包。

“小二,再来两笼三丁包和一碗蟹粉干丝。”

等菜小二送上早点,邓何却仍是站在一旁,不肯入座。李乘风明白古代,社会地位等级观念严重,像邓何这样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太监怎么敢和自己坐一桌吃饭呢。

“让你坐,你就坐,都是一般大年纪的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赶紧吃吧。”李乘风一把将邓何摁在了凳子上。

他对邓何这么友好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看在同龄,邓何身世比较可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知dào

邓何是后宫的太监,日后自己与素素见个面什么的,有个小公公给自己传个话,通风报个信什么的总归是好事情。

看着香喷喷的食物,邓何有些腼腆道:“那小的的就不客气了。”旋即邓何也跟苏子轩一样在饭桌上风卷残云一般吞包子,吃干丝。

如此吃法,李乘风还是第一次见,赶忙又让小二送了几笼三丁包来。不一会儿,桌子上只剩下十几个吃空的笼子,李乘风暗骂苏子轩跟邓何都是北方来的猪,早饭就这么能吃,午饭,晚饭还得了?

“真该把营里的伙夫们都宰了,每天早上就是大饼撒点葱花,那吃的是什么?今天吃的这才叫早饭!”苏子轩打着饱嗝愤愤不平道。

“只是菜系不同罢了,让你吃上几年三丁包,你也有吃腻的时候。”

“吃了这么多得多少钱?”苏子轩随意问道。

“这两道菜十分费料,需yào

一两银子。”

“什么?唉,乘风,你们南方人也太会做生意了。把包子做这么小,还卖这么贵,难怪这些年南方富贾渐多,南方诸城发展迅速。”

“恩,苏军爷所言不无道理,不过这三丁包真的很好吃啊。面皮雪白,这肉中还有脆脆的东西,小的到现在都没吃出来是什么东西。”邓何睡意全无,一口下去又吃起了一个三丁包。

李乘风在一旁听着差点要把吃下去的美味笑喷出来:你们这些北方来的傻缺,这扬州三丁包在江南各地都只有这般大小,样式就是如此这般,千篇一律。小爷我平时上学打网游,打到没钱才会偶尔吃一吃这个东西。李乘风终还是忍住,没有向众人多做解释。

李乘风小有兴致的回答道:“这扬州三丁包是扬州的名点,以面粉发酵和馅心精细取胜。所谓三丁,即以鸡丁、肉丁、笋丁制成,鸡丁选用隔年母鸡,既肥且嫩;肉丁选用五花肋条,膘头适中;笋丁根据季节选用鲜笋。三丁又称三鲜,三鲜一体,津津有味,清晨果腹,至午不饥。邓公公刚才说的脆脆的东西,就是笋丁。”

李乘风吹完,苏子轩和邓何都以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苏子轩吃惊道:“想不到乘风对美食也这么有一套,让小弟大开眼界。”

李乘风谦虚的笑了笑,拱了拱手,暗想道:果然好糊弄,这种三丁包的制法,学校门口的小吃铺到处都挂着,自己天天网吧完了就回去买包子,经常看着三丁包的介shào

,自己无意中背了下来罢了。

“李军爷,你贵为今年十二卫选试的双甲之士,真是无不知晓啊。”邓何在一边也拍起了马屁。

吃完,李乘风见邓何意犹未尽,于是特意让店家用油纸给邓何包了好几笼三丁包。三人打算回宫。因为怕惹来麻烦,留下蛛丝马迹,李乘风和苏子轩特意将马屁留在了城外,只是徒步回城。邓何见两人都是徒步,于是兴高采烈的主动邀请二人坐他的驴车回宫。

一声鞭响,驴车缓缓向江都行宫行去。驴车车身整个都由油布包裹,与外界隔绝。车内装满了好几箱佛礼物品。李乘风与苏子轩悠然的坐在驴车内,倒也舒坦。只是不断有卫府禁军队列从驴车旁经过。

“邓公公,为什么这么多禁军?这宫里出了什么事吗?”李乘风隔布问道。

“小的寅时出的宫,当时是左翊卫负责行宫出入,没听说有什么情况呀。应该是后宫佛事将办,禁军加强戒备吧。”

李乘风听邓何如此一说,负责出入行宫的又是来护儿老将军的左翊卫,这才放心小睡起来。

不过没睡多久,就听到了几声轻响,李乘风与苏子轩揉了揉眼睛,知dào

邓何轻敲马车提醒他俩,行宫到了。

“谢公公啦,我们这就……”

“不要出声,是左监门卫的人。”李乘风与苏子轩正要下车,却被邓何轻声阻止。邓何知dào

右屯卫和左监门卫向来不和,所以机灵的提醒他们两个人。

李乘风警觉事情有些不对头,将车前油布掀开一点瞧向车外,只一眼李乘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负责行宫出入的卫府禁军全都换成了左监门卫的人。他们严格盘查所有入宫之人,李乘风注意到只要是十二卫府的军官,不管你属于哪个卫府,但凡早上回宫的,左监门卫一律全部扣下,解除他们的武装,并被几个禁军看着前往左监门卫府报道。

“不好,这是冲着我们来的。”李乘风第一反应就是昨晚之事已经露出了马脚,宇文家的人已经起了疑心,所以开始盘查各个卫府军官。刚刚开过的一队一队巡查的卫府禁军应该也是为了此事。

他暗自责怪自己经验不足,低估了宇文家的实力。如今在这里等于是进退两难。现在进宫吧,必然要被左监门卫的人拦下。滞留在宫外,即使不被卫府禁军巡查到,不及时回宫,也会被自己右屯卫府知dào



“二位军爷放心,小的自有办法。”邓何只知dào

李乘风与苏子轩所在右屯卫与左监门卫是对头,如此入宫定会被为难。他哪里知dào

李乘风与苏子轩昨晚干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

又是一声鞭响,驴车继xù

缓缓朝宫门行去。李乘风与苏子轩对望了一眼,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上一把,让邓何把自己带回宫中了。

“停车!检查!”一个熟悉的年轻人声音传来,李乘风与苏子轩同时又是一个哆嗦。因为他们都听出来,这人是左监门卫的六品中候云定宝,他和宇文翔那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平时就厮混在一起。李乘风和苏子轩没少得罪过他们。

“来者何人?”

“嘿,云军爷,是我啊,小邓子。”李乘风只听到邓何低声下气的回复云定宝。

“奥,原来是后宫的小邓子啊,你怎么早上回宫啊?半夜出去做什么鬼事了?”

“嘿,云爷不知,萧皇后明天要大办佛事,后宫香烛香火还有些缺项。我寅时睡的好好的,就被王总管给叫醒,让我出宫去采买,忙了一早上了呢,这才回来。”邓何以诉苦的语调跟云定宝周旋着。

“哈,你小子少给我们叫苦,我们可是卯时就全副武装,被紧急征调来宫门的,你好歹有驴车,我等可是靠两条腿跑。”云定宝一顿训斥,他对级别比他低的人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何况是对邓何这样一个小太监。

邓何听后,甚是机灵,赶忙跑回驴车,捧起一纸袋三丁包,献媚道:“云爷,那你们哥几个肯定还没吃早饭吶,辛苦辛苦。这是小的之前路过富春茶楼买的三丁包,可都是扬州特产啊,绝对珍品,正好都饿着肚子呢,您尝尝!”

邓何二话不说就往云定宝嘴里塞了一个三丁,云定宝刚想发作训斥邓何没有礼数,但一口咬下去,这三丁包味美鲜香,馅厚汁多,还冒着热气。加上云定宝空着肚子站了几个时辰的岗,早就饿的胃贴背了,自然觉得这蟹黄包是人间珍品,云定宝火气顿消。

云定宝也是长安人,虽然经常跟着宇文翔大鱼大肉的,但却是没吃过如此有地方特色的小吃。于是挥起来本想狠抽邓何一个耳刮子的手,此时却轻轻的拍在了邓何的肩膀。圆瞪的虎目画成一弯笑眼。

云定宝甚是满yì

道:“恩,果然美味,是珍品。”云定宝边说,还朝邓何的油纸袋望了几眼。

邓何哪不知机,赶紧将整袋三丁包献上道:“嘿嘿,全给云爷啦。”

云定宝有啥好客气的,接过纸袋,就继xù

吞了起来。邓何赶紧回到驴车将另几袋蟹黄包分给军士。守门站岗的左监门卫禁军官兵端着蟹黄包,十分尴尬的看着云定宝,他们也都饿啊,但是在宫门口随意吃东西,被上头知dào

那是要吃军棍的。

“都看着老子干什么?要老子教你们吗?趁现在没人,该吃的吃,一会儿饿倒了可别怪老子虐待你们。”

头儿都发话了,手底下的军士们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纷纷吃起热腾腾的三丁包,其情景如同野狗好多天没吃饭一样。邓何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

云定宝几个三丁包下去之后,饿感稍减,召来邓何道:“小邓子啊,那你后面装的都是皇后娘娘明天办佛事的东西喽?”

“正是,正是。”邓何觉得放行有望,赶紧回答。

“来啊,去一个人查一查!”云定宝嘴里含着蟹黄包的肉馅,发令道。

第23章 ,涉险入宫

此话一出,邓何心中一个疙瘩,但偏又没什么办法,如果他跟着军士一同去驴车后部,以云定宝的精明一定会起疑心。邓何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目送一个军士捧着三丁包扛着一杆长矛,绕到驴车之后准bèi

查验。

此时车内李乘风与苏子轩将刚刚所有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听到有人要来查车,已是汗流浃背。李乘风就是被班主任搜到给隔壁班女生写情书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害pà

过。两人赶紧往前车靠了靠,然后缩在装香烛的木箱之后。

一束阳光射进昏暗的车内,显然是车后的布帘被掀开一角,咂吧咂吧吃包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李乘风甚至闻到了三丁包肉馅的味道。一支重矛小心翼翼的伸了进来,探了探。李乘风看着锐利的矛尖,心都快吐出来了。

“常三?你查好了没?”云定宝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没呢,云爷,里面太暗,要不我上车去看看?”检查驴车的这名军士回答道,而且一边说,一边准bèi

要爬上驴车。

此时车内的苏子轩朝李乘风使了个眼色,并且缓缓提起了自己的浑铁枪,示意只要左监门卫的人上来,就准bèi

拼命。李乘风心领神会,心想也只有这一途了。

“等等,你给老子过来!”云定宝的尖嗓子又起。

布帘被垂下,驴车内又恢复了黑暗,显然那个叫常三的军士被叫了过去。李乘风赶忙又偷偷的掀起车前一条小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云定宝二话不说就给了那个常三一个耳瓜子,常三一脸无辜的看着云定宝。

云定宝生气道:“你听的懂老子的话吗?老子那是让你随便看看就可以了,知dào

这车装的都是些什么吗?这都是后宫皇后娘娘的东西,有邓爷亲自押运,都有什么岔子?你他娘的拿长矛乱戳什么?戳坏了你负责啊?还要上车检查,这事传到皇后那,你想害死老子啊?”说罢一脚朝常三踹了过去。

“赶紧给邓爷,把驴车收拾好,替邓爷牵车入宫。”在云定宝的呵斥下,那个常三赶忙爬起来,把驴车四周拾掇了一下。

训完自己手下,云定宝一手搭在邓何的肩膀上,笑嘻嘻并饶有兴致的问道:“小邓子啊,你给我说说这三丁包怎么这么好吃,富春茶楼在城里哪一片啊?”

此时的邓何已经大松了一口气,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的效果总算出来了。赶忙道:“这富春茶楼在城北,这三丁包是当地名产,要用鸡丁,肉丁,笋丁,三鲜一体那是江南一绝啊,云爷刚刚是否吃到有些脆脆的小丁……”邓何将之前李乘风的讲解全部拉出来讲了一遍。

“真有,脆脆的,从来没吃过!”

“哈,告sù

云爷您,那是南方的笋丁,咱们关中没有的呢。”跟人闲扯淡邓何可算是一把好手,何况他肚子里有货。

在车内一直观察着的李乘风暗想:这宫里小太监记性就是好,才说过的,他全记住了。不仅记性好,还特别能扯,能扯还不说,还会演戏,演的还真像。

云定宝和邓何就这样不知不觉入了宫门,驴车由后面的常三牵着。两人互相作揖,就要告别分开。邓何轻松的跳上驴车,准bèi

直接去后宫。

“等等,不准走,给老子停下!”突然云定宝的尖嗓子又喝了起来,常三估计都被弄傻了,不过自己头儿这样喊,他也只能把长矛往驴车前一横。

邓何才安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刚刚松懈的李乘风与苏子轩在车内也是重新警戒起来。

云定宝一个箭步来到车前,一把将邓何拎下来,双眼直直的瞪着邓何,邓何被他瞪的心里直发毛,怯生生的试探道:“云爷,你还有啥事啊?”

云定宝朝邓何手里塞了五两银子,邓何丈二摸不着头脑望着云定宝,云定宝一本正经道:“邓公公,老子可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我们左监门卫在宫门口吃包子的事情,另外邓公公下次再出宫,这三丁包给老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邓何笑脸道:“好说好说,都是小事!”

云定宝依然没有笑脸,凶神恶煞道:“两件事只要有一件事办不好,小邓子小心你的卵蛋。你已经没了阳物,别把卵蛋再丢了。”

邓何本来就是被吓的直冒汗,此时正好装作是受到了威胁,软语道:“绝对不会有差错,小的办事,云爷放心。”

云定宝的脸上这才恢复笑容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邓何得到许可后,赶紧跳上驴车,飞抽驴屁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李乘风与苏子轩已经完全瘫软在了车内,李乘风心里不觉好笑,这左监门卫的人都他娘的是贱骨头,几个三丁包就把他们打发了,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会被自己平时吃腻了的扬州三丁包救了一命。

一段路之后,驴车再次戛然而止。邓何轻轻敲了敲车轱辘,小心道:“二位军爷,都安全啦!”

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人跟做了贼一般,从后车探出脑袋望了望,然后跳下驴车。三人均是觉得躲过一劫,刚才甚是危险。

苏子轩一只手搭在邓何肩膀上,感激道:“邓公公,说实在的,我以前还真看不上你们太监。今天一事,邓公公够情够义,我苏子轩认定你这个兄弟了。”

被如此夸赞,邓何有些不好意思道:“苏军爷过奖了,小的只是尽自己所能,二位军爷如果以后不嫌弃,喊我小邓子就可以了。”

李乘风与苏子轩就此与邓何别过,赶回右屯卫府驻地。回到房间,苏子轩小心翼翼的替李乘风揭开伤口,“乘风咬一咬牙啊,可能有点疼……这宇文家的血流刀法,也可谓一绝,杀伤力极大,不好好调养,可能终身留下疤痕……咦……”苏子轩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子轩?”

当李乘风的衣服被彻底掀开,光膀子露出上身时,苏子轩惊呆了,“乘风真乃奇人,一夜之间,你的伤口居然结疤了。”

李乘风也是一愣,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三宝玉如意的功效,三宝玉如意内含道家真元奥义,自从误打误撞汲取了其中的精华。李乘风就一直觉得自己全身有是不玩的劲道,体力恢复极快,相信伤势恢复应该也很快。不过此时李乘风还不想完全公开这一情况,只是笑道:“本来就只是一点点擦伤,弄的你和柴叔大惊小怪的,呵呵。”

“乘风,子轩,可找到你们了,你们上哪去了啊?”正当苏子轩满肚子疑惑,想继xù

深究时,副尉刘四推门而入。

“早起练武,然后直接吃早饭去了啊。”李乘风一边随口扯谎,顺手把衣服重新披上,他可不想让其他人摸清他和苏子轩是什么时间回到行宫的。

“哈,你们两个可真是勤快,进了宫都不忘练武。赶紧的吧,今天皇后娘娘大办佛事,咱们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去换岗啦。”刘四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萧皇后办佛事属于大事,他可不想出什么叉子。

说到这萧皇后,大伙儿都是十分敬重。萧皇后贵为国母,向来体恤臣民。颇通医术,略懂占卜。如今贼患四起不说,今年多地还赶上了旱灾。各个州都上报大量平民活活饿死官道两旁,即使没有饿死的,不是被瘟疫感染就是被贼兵掠杀,老百姓的生活用水深火热都不足以形容。

萧皇后打算办一场佛事,一来为死去的灾民百姓超度,二来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这场佛事一个月前就已通知宫内所有人,宫内早就聚了不少僧人,所有人都在为这三天的佛事大典做准bèi



经刘四催促,苏子轩当然也没有心思继xù

问李乘风伤口的事情,只得穿上右屯卫府的副尉铠甲,全副武装,前往集合地点,准bèi

进入后宫换岗。

“都精神着点,中午之后,皇后娘娘就开始办佛事。皇后让咱们右屯卫行使护卫之责,那是看得起咱们,别给老子出什么叉子!右屯卫,前进!”在右屯卫府上将军独孤开的率领下,由40名各阶军官和400名卫府禁军组成的队列朝后宫开去。

军官手握剑柄,军士手持重矛,每两个军官各领20名军士朝自己需yào

负责的区域开去。队伍整齐划一,威严无比。

“唉……又得站岗啦。”李乘风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入士十二卫府之后,最讨厌的差事就是这个了。

“乘风怎可有懈怠的想法?给皇后娘娘站岗那是皇家对咱们的信任。”苏子轩反倒是一脸高兴自豪。

李乘风理解苏子轩的思维,以苏子轩受到的教育及被灌输的理念,给皇帝皇后站岗,能有机会为皇家效力,那是莫大的荣幸,是皇家看得起自己,别人想站还没机会呢。李乘风真想告sù

他,在自己没有穿越重生前,最反感的就是学校军训中的站军姿了,说是锻炼身体和意志品质。你要锻炼意志品质直接给我一个足球让我上足球场锻炼得了贝。

“封闭所有出口,闲杂人等不得出入!”正当李乘风在胡思乱想之时,大量左武卫和右武卫的官兵涌入后宫的殿外。

李乘风暗觉不好,又有事要发生。

第24章 ,萧皇后

一名左武卫上将军趾高气扬的喊道:“后宫大门!”

“控!”左武卫府官兵众齐喊回应。

“大殿回廊!”右武卫上将军也大声发问。

“控!”众军士齐声回答。

伴随着大声的问询与回答,左武卫与右武卫官兵将后宫迅速合围,并控zhì

。殿外右屯卫的官兵立kè

有些不知所措,而殿外的宫女和小太监们更是惊慌失措,四处逃散。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左武卫与右武卫的人就彻底控zhì

了整个后宫外围,右屯卫府800多名官兵及所有内侍,宫女被全部合围。

“将军!左武卫与右武卫的人已将后宫完全包围!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几名右屯卫朗将纷纷围到独孤开身边,毕竟他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军官,此次左武卫与右武卫如此大动干戈,显然是来者不善,大家都等着独孤开拿主意。

独孤开挥手叫停众人道:“不要慌,本将未接到驻防有更换的命令,容本将来问一问。”

独孤开仅携四名低阶军官,大步来到左武卫上将军宇文豪面前,厉声质问道:“我右屯卫奉陛下之命,负责后宫一切安全,左武卫和右武卫为何会在此?”

宇文豪只是瞟了独孤开一眼,轻蔑道:“在下是奉我家大将军之命,彻底控zhì

封锁后宫。”

此话一出,独孤开与他的随从都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宇文家的人居然就敢说出口。按照道理独孤开说是奉皇帝旨意,那宇文豪至少也该说奉皇帝修改后的诏令行事,他居然直接拿自家卫府大将军说事,皇帝和臣子能平等吗?

独孤开愣过神之后算是反应了古来,抽出陌刀怒斥道:“大胆,奉你们左武卫大将军之命算怎么一回事,说什么屁话呢?”

刷,刷,一阵刀剑出鞘之声齐鸣,几乎同一时刻,四周左武卫有右武卫的官兵几乎同时抽出兵刃,弓箭手同时上箭矢拉满弓对准被围在中央的右屯卫官兵。被包围的右屯卫官兵惊恐不已,纷纷也执出兵器。

刘四惊恐道:“左武卫和右武卫的人想强来,我们和他们拼了。”

李乘风心里很清楚,如此地形阵势,他们右屯卫必败无疑。

见本方已完全占优,宇文豪冷哼道:“独孤开,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这儿现在可不是你右屯卫说了算的。”

“宇文豪你疯啦,这里可是宫廷禁地,你想造反?”独孤开显然也有些慌神。

独孤开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飞掠而下,同时闪起数道红芒。速度之快,以武技已达七重的独孤开也只能不断撤步勉强招架。叮叮当当,兵器数次交击,突然红芒大盛从半空直射独孤开的胸膛,独孤开全力硬架,突袭者反身再轰出一掌,独孤开再无力应对,胸口硬吃一记,竟被直接轰飞,向后滑行了数丈之远。

“凤翅十二式……宇文化及……”独孤开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同时吐出一口血。李乘风与苏子轩赶忙上前搀扶起独孤开。

此时一中年人全副武装,手持一杆镏金凤翅镋,傲立在右屯卫众人前,深邃的双眼环视着广场中间的所有人,“我看还有谁敢污蔑我宇文家造反!”

经独孤开一说,李乘风定睛一看,此人与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确实有七分相似,只是气度与气势比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更盛,当是右武卫大将军宇文化及无误。

“咳……咳……兄弟们抄家伙!”独孤开见场面已失控,赶紧呼唤自己手下拿起兵器自卫。

“哈哈,就你们这几个人,也想硬架我左武卫和右武卫?是否太过痴心妄想?”一阵浑厚的笑声想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一名老者从左武卫人群中疾射而出,正好飘至宇文化及身旁,不差一丝一毫。此人虽未穿戴铠甲,但是全身散发着同样慑人的气势。细观此人样貌,竟和宇文化及相差不多,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两鬓霜白。李乘风推测,此人定是左武卫大将军宇文述。

两人几乎同时迈步,单独向右屯卫众迈进,右屯卫众竟无一人敢上前,搀扶着独孤开向后直退。

“右屯卫所有军官,给老夫脱去铠甲上衣,露出项背。”

此话一出,李乘风与苏子轩立kè

反应过来,左武卫和右武卫如此大动干戈居然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宇文家要搜出昨晚废弃庄园一战中背部受伤的那个家伙,也就是李乘风。

“你们左武卫和右武卫的将军,怎可调动我右屯卫?”说罢两名年少气盛的右屯卫低阶军官同时抽刀向前,力图阻止宇文父子靠近。

气劲闷响,宇文父子继xù

前行,之前两名敢于站出来的右屯卫低阶军官却双双倒在血泊之中,动作之快,在场的人竟无人看清。李乘风即使再怎么大义凛然也不敢就这么出去。

“不要上去送死,你们不是他俩的对手!”独孤开大声疾呼,禁止自己的部下再向前与宇文父子交手。

“哼,那就乖乖的给老夫全都脱了上衣,省的老夫亲自动手!”宇文述边说边缓步向前逼迫着右屯卫众官兵,直至右屯卫众官兵都退到了后宫大殿前。

就在右屯卫众退无可退之时。两道人影从从大殿顶部射出,两道蓝芒紧随着只射宇文父子。宇文父子几乎同一时刻发招格挡,红芒与蓝芒俱闪,交手数招之后,两对人同时分开向后飞退。

“两位宇文将军,随随便便擅闯后宫,还要让我部下全部解开上衣,是否欺我右屯卫无人?”退至右屯卫一方的独孤盛提着虎牙枪,缓缓抬头道。

“这里可是后宫之地,你们左武卫和右武卫闯至此地,可有陛下诏令?”手提金背刀的来护儿老将军补充道。

两人话毕,殿后冲出大量左翊卫官兵,与右屯卫官兵合兵一处。

众人见右屯卫府大将军独孤盛和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带来了援兵,顿时士气高涨。双方人马随之恢复对峙,气势谁也不输谁。

“你们这可否是摆明了要和我宇文家作对?”见左翊卫赶来支援右屯卫,强横的宇文述依然全然不惧。

“放屁!我右屯卫只是保卫后宫,行使职责,何来与你宇文家作对?”独孤盛也是毫不畏惧。

“弓箭手准bèi

!”宇文化及直接召集左武卫与右武卫的弓箭手。他们宇文家这些年一直是如此风格,一言不合直接刀剑往来,事后朝中竟然无人敢弹劾他们。

“左翊卫!拉满弓!”来护儿毫不示弱的下令给自己手下。

瞬时,左翊卫弓箭手上前两个队列,前排下蹲,后排站立,纷纷拉弓相对。此时后宫大殿前一片安静,弓弦紧绷之声时不时传来。来护儿,宇文述双目互对,恰似都在等着对方。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足以让人窒息。即使李乘风都觉得一场火拼在所难免。

“皇后娘娘驾到!”就在双方对峙,神经紧绷至零点时,殿堂内传出了后宫太监大总管王公公的吆喝之声。

听到皇后驾到,双方人马几乎同时收弓作罢。后宫大殿八门全开,右屯卫和左翊卫的人让开御道,并同时跪地叩拜。紧接着众女婢与内侍小太监手捧花篮和团扇鱼贯而出。

此时萧皇后缓缓踱出。头带凤冠,内穿的是讲究的深青色讳衣,以朱色滚边,外披锦袍,腰间系上白玉双佩,显得雍容华贵,尽显皇家气质。

李乘风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皇后,所以探头仔细瞧看,只见萧皇后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想必年轻之时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这萧皇后见到殿外聚了这么多兵将,倒也不惊慌。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十六岁嫁于杨广,二十岁助夫夺嫡,隋炀帝能登上皇座,她萧皇后有着不小的功劳。李乘风暗自佩服,这皇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就是有气质。

萧皇后只是扫了四周一眼,朱唇微动道:“众位卿家平身,你们所谓何事,在此地大动干戈?”

宇文化及抢先跪拜道:“昨夜,左屯卫三十人众替皇上出宫办事,执行任务,岂料三十人除弟宇文士及,丑儿宇文翔幸免逃脱,其他所有人全部毙命。末将查到此事牵扯右屯卫府军官,且此事涉及我朝安危,所以追查至此,不料右屯卫联合左翊卫横加干涉末将查案,窝藏罪犯。”

“独孤盛!可有此事?”

独孤盛听到宇文化及颠倒黑白,立kè

也跪在在萧皇后面前禀报道:“禀皇后娘娘,我右屯卫奉旨入宫,驻防后宫,负责后宫全部安全。岂知刚才宇文父子亲率左武卫有何右武卫府军闯至此地,无端击毙击伤我右屯卫府官兵,请娘娘明见。”

“好了,好了,我看众卿家都是讲道理的人。有事可慢慢协商,为何要让各自府兵刀剑相向?说到底众卿家都是我大隋的栋梁,可否退去各自兵将,随本宫入殿详谈?”

第25章 ,卫府令牌

“退!”既然皇后娘娘都开了口,双方自然都开始收兵。双方卫府官兵开始退出后宫。

李乘风暗自佩服,这皇后娘娘就是不一般,只是几句话就让水火不容的双方都退了兵。

“四位大将军随我入殿来。”萧皇后说罢,领着众婢女和内侍就要回殿。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李乘风抬头寻着他家的素素,果然在萧皇后身旁,李乘风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李乘风盯着身穿宫服的素素时,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心灵感应,素素也正好旋身,一眼望向李乘风。

李乘风咬唇微笑,素素却是一个脸红,然后赶紧别过了头。李乘风心中大喜,虽然只是一眼,心里却跟吃了一口蜜一样甜。

“乘风,乘风,你看什么呢?口水都留下来了,成何体统啊,赶紧擦擦……”幸亏李乘风身边还有苏子轩,不然李乘风会花痴到什么程度不好预测。

李乘风经苏子轩提醒,才知dào

自己的行为有伤大雅,赶紧擦了擦嘴角,同时做了贼一般望了望四周,深怕被别人发xiàn



双方只带自己的几名亲信部下随萧皇后进入后宫大殿,众人至内殿坐下,萧皇后端坐正中,语带微怒道:“众位爱卿啊,刚才外面人多,本宫不便多说。你们都是我大隋仰仗的柱国之臣,不想着替陛下分忧,自己却内杠起来了。你们如此这般,那让朝中其他大臣怎么办?”

萧皇后果然厉害,先捧后斥。四个卫府大将军立kè

再次跪地,希望萧皇后恕罪。

“罢了,亏得本宫及时出来,要是你们几家真打起来,这摊子还真不知dào

谁能收拾。给本宫说说是什么事,惹得诸位将军如仇敌一般。来呀,给几位将军上茶。”萧皇后平复下来,开始询问事由。

“皇后娘娘严重了,老臣只是为陛下办事,求果心切,还望娘娘息怒。事情正如丑儿先前在殿外所说。昨晚我宇文家左屯卫一行三十人出宫替皇上办事,不料遭到歹人偷袭,除丑儿宇文士及,长孙宇文翔负伤逃脱,其余人等无一幸免。多方查证,矛头直指右屯卫府。老夫得知右屯卫府已入宫驻防,担心右屯卫府有变,便亲率左武卫和右武卫前来盘查,老夫这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啊。”宇文述再次把事情怪罪于右屯卫。

“放屁,宇文述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宇文家执行任务失败,与我右屯卫有什么干系?”独孤盛当然不买账,破口大骂。

“独孤盛,你放肆!若与你右屯卫没有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嚷什么?”萧皇后威眉呵斥道。

“末将知罪……”

“宇文老将军,不知令郎令孙现在伤势如何?”训完独孤盛,萧皇后转过头又和蔼的问询宇文述儿子与孙子的伤势情况。

李乘风和苏子轩因为扶着独孤开,所以也跟着众人进到了大殿内堂。听了上述的对话,不由担忧了起来,这皇后看样子是帮着宇文家啊。

“承蒙皇后娘娘关心,丑儿宇文士并无大碍,调息数日便可恢复,可怜我那长孙宇文翔……他……左臂被贼人刺穿,静脉尽损,已无法比拟常人。”宇文述说道自己儿子和孙子的伤势的时候,语气哀叹,甚至令人感觉在哽咽,也不知dào

是真动了情,还是在装蒜。

李乘风听罢心里即是高兴,又有些惊讶。高兴的是,总算是给了宇文翔这畜生一点教xùn

,左臂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的话,那这畜生以后就不能再作恶了。惊讶的是自己现在一剑威力这么大,只记得当时只是随意一剑,也没有刻意想废掉宇文翔一只臂膀,怎么会如此严重。

“恩,怪不得宇文述将军如此震怒,不仅下令左监门卫替换我左翊卫,接管行宫各门,盘查十二卫府所有军官。”来护儿此言表面上看是理解宇文家的一系列举措,实jì

上是暗批宇文家为了自家之事,随意调动十二卫府的轮防,并随意调动府兵。

“家弟与小儿负伤只是小事,我宇文家世代忠良,为了大隋,宇文子弟已殉国六十有三,今天再加一个弟弟与儿子也无妨。只是这歹人坏了陛下的事,这才是关键。”宇文化及也是精明,听出了来护儿的意思,于是把自己先祖尽忠朝廷殉国多人的忠臣荣誉搬了出来,顺便还把皇帝搬出来,说到底,他宇文家是在为皇帝办事。

“宇文将军果然鞠躬尽瘁,只是不知左屯卫深夜出宫,所谓何事,是什么任务?”来护儿老将军别有意味的问道。

“此事暂为机密,恕我宇文家无可奉告,待抓住贼人,定会公之于众。”宇文述不紧不慢的应对道。

李乘风在一旁听着就来气,还为皇上办事,还机密。你宇文家私造兵器,然后滥杀铁匠,企图灭口。不过是掩人耳目,栽赃嫁祸罢了。

见双方又生火药味,萧皇后赶忙道:“搞清事情真相要紧,先前宇文将军道出已晓得贼人,且与右屯卫府有关系,不知宇文将军可有线索?”

“是啊,宇文将军口口声声此事与我右屯卫府有关,可有什么证据?”独孤盛插嘴道,他心里清楚,这几年宇文家陷害忠良从来就是强加罪名,不讲证据。今天他宇文家直接打伤打死自己的人,摆明是针对自己,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啪,宇文述轻拍一掌在桌面上,手掌缓缓移开,十分自信道:“独孤将军可认得这是何物?”

随着宇文述的指引,众人皆朝桌面望去。来护儿与独孤盛脸色大变,李乘风与苏子轩更是心中大凛。那分明是右屯卫的一枚令牌。堂内一片沉寂。

宇文化及十分轻佻的问道:“独孤将军,这该是你右屯卫府之物没错吧。我们在左屯卫出事之地附近搜得此物,独孤将军可有解释?”

独孤盛脸色更加难看道:“此令牌确实属于我右屯卫府,不过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右屯卫绝对没有参与夜袭左屯卫府。”

“独孤将军,证据确凿,恐怕不是你一面之词能解释的了的吧。”宇文述见独孤盛见着自己卫府令牌之后,语气疲软,于是立kè

乘胜追击逼迫。

此时的李乘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和苏子轩都清楚,此令牌定是是他俩其中一人身上丢下的。照此令牌来说,夜袭左屯卫人马,右屯卫府绝对脱不了干系,可惜独孤盛和来护儿还蒙在鼓里。他和苏子轩两人的行为却连累了右屯卫府甚至左翊卫府。

苏子轩此时,微微向前迈了小步,朝李乘风使了个眼色。大致意思似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将事情全部扛下来,然后当面检举宇文家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李乘风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苏子轩保持克制。李乘风心里明白,苏子轩的办法绝对是下下策。他俩夜袭左屯卫和宇文家私藏兵器是两码事,不是说他俩把夜袭左屯卫的事认了,宇文家的人就会把私藏兵器的事也认了,他宇文家不是傻子。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都官低人微,救下的铁匠又已不知所踪,仅凭他两人的一面之词,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就在宇文家横加指责右屯卫府,李乘风一筹莫展时,他突然响起前一阵与来护儿老将军以及独孤盛将军的交谈。他们曾联名上奏陛下,要求速速西归京师,坐镇中原,平定瓦岗贼军。但是由于皇帝不允,导致很多长安,关中跟来的卫府兵将思乡心切,逃离军队。各个卫府都有这样的情况。

想到这个事,李乘风顿时计上心来。他偷偷的取了受着伤的独孤开将军身上的令牌。突然从人群中窜出,跪拜在众人面前疾呼道:“禀皇后娘娘与诸位将军,下官有事要举报。”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李乘风身上,宇文述瞥了一眼李乘风,缓缓道:“所告何人?”

“下官要告右屯卫府上将军独孤开!”

“李乘风,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独孤盛一听自己一手提携的李乘风要告自己的人,顿时气的脑袋都炸开了。独孤开是一个劲的咳嗽,有话说不出。

宇文化及一听有人要告右屯卫府上将军独孤开,立kè

来了兴趣道:“好,这里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所告何事,尽管说来。”

“下官举报独孤开私自踏入后宫禁地,偷窥皇室。”李乘风跪在地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全都是一愣,无论是宇文家,还是来护儿,独孤盛,独孤开都搞不清楚李乘风想干什么,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你可有证据?”宇文述追问道。

“证据有,下官刚刚在地上捡到了独孤开将军的卫府令牌。”说完李乘风从怀里掏出刚刚从独孤开身上取下的令牌。

因为右屯卫进驻前,是右武卫负责后宫之安全,如果有人能如此肆意进入后宫,偷窥皇家,这不仅是右武卫失职,还说明右武卫全都是些酒囊饭袋。

宇文化及想了想就独孤开那几下,绝对不可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进后宫来,于是失落道:“去去去,赶紧退下,前些天是我亲自巡查的后宫,怎么可能有人溜进后宫?这令牌定是刚刚从独孤开身上不小心落下的,怎么能只凭一个令牌说事?”

“宇文将军说的好,那为什么仅凭在出事地点捡到一个右屯卫的令牌,就说夜袭左屯卫之事定与我右屯卫府有关?”李乘风抬头狡黠的注视着宇文化及。

第26章 ,三日之约

李乘风此语一出确实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热议。李乘风暗笑,小爷就是等你自己掌自己大嘴巴呢。

独孤盛这时反应过来李乘风这之前都是在演反调,转怒为喜道:“哈哈,李乘风你说的对,怎么能只凭一个卫府令牌说事。”

宇文化及见自己说话入了李乘风的套,前后矛盾,赶忙道:“大胆,后宫与铜山郊外怎可同日而语,你不要胡搅蛮缠。”

“宇文将军,我且不说此种卫府令牌在我右屯卫府随处可见。只说如今我卫府将士思乡心切,私自逃亡回乡之事多有发生,随陛下南巡的七个卫府麾下都有将士逃亡。逃跑者多以铜山为掩护,向西逃入贼军控zhì

区域,躲避搜捕。所以宇文将军所得令牌,完全有可能是之前右卫府逃亡将士所遗留之物。”李乘风一口气把自己编造好的词句说完,虽然逻辑上还缺乏严谨,但已是非常满yì



这些古人哪里知dào

李乘风这顽劣的问题学生在现代狡辩,扯谎就是高手,面对老师和家长狡辩起来思维缜密,逻辑顺畅,经常气的老师直接留下一句话,“你给我出去站着……”

现如今李乘风将如此说辞一整理,宇文家的人确实也是一时没有更好的说辞。

“老夫记得前一个月,右屯卫府有几名军士私自离营,逃往铜山,最后被擒回,第二天就斩了。会否有可能是那几名军士留下的?”来护儿老将军适时在一边帮腔道。

“看来这个小吏所说有些道理,宇文卿啊,只凭一个令牌就定右屯卫府的罪确实不妥当,万一真是先前逃亡将士遗漏的呢?岂不是错怪了独孤将军?”萧皇后此时也出面说话。

“皇后娘娘且慢,老夫还有证据。”宇文述倒没有像宇文化及那样气急败坏。

“奥?宇文卿若有别的证据,也可呈上来,本宫定转告皇上。”

“丑儿宇文士及在逃脱贼人袭杀前,曾全力掷出一刀,丑儿确认陌刀擦贼人身躯而过。我宇文家血流刀法,重威力,中刀者血流不止,没一个月伤口不可能愈合。左监门卫已查明,右屯卫府昨日至今日出入行宫的不过那么十多个低阶军官,只要这些人脱下军装查验,必可搜出贼人。”

“宇文述!你不要在这倚老卖老!你让脱就脱,你一个狗屁线索让我右屯卫府的人在后宫解下盔甲,刨去上衣,摆明了是要侮辱我右屯卫府吗?”独孤盛一听宇文述的提案,就气不打一处来。

“独孤将军不是怕了吧。”宇文化及在一旁阴测测的说道。

“我……”独孤盛一时语塞,以他的脾气,验就验,没什么好怕的。关键这是在后宫,其他卫府的人说让右屯卫脱衣服就脱衣服,这传出去,他右屯卫的脸以后往哪搁啊。

李乘风也是按捏一把汗,这独孤盛可别真被激将了让他们几个脱衣服啊,那他真的要穿帮,他背上那个伤口就是用现代医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愈合。实在没法,那就只有拖了,于是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诸位将军,下官有一提议,不知该不该讲!”

“本宫准你说话。”

“皇后娘娘从今日开始就要大办佛事,我等在此地,随意脱衣验伤既坏了佛事的风气,又丢了我右屯卫府的面子。三日佛事之后,陛下检阅卫府兵将,我右屯卫府军官要列阵操演,到时候我等可赤膊上阵,既不伤我右屯卫府面子,又可给宇文家一个说法。”李乘风说罢再叩首,这已经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能争取几天是几天,好歹这段时间还能想办法治伤。

独孤盛与来护儿都微微点头赞赏,随即望向萧皇后,似是指望她能做主决断。

“在本宫做佛事之际,袒胸露背,确实有伤风气,不合规矩。若是三日之后,在校武场趁操演之际,脱衣查验,那却是也不伤两家和气,宇文老将军同意否?”萧皇后此话似是征询,其实已将利弊说的很清楚了,实jì

上是在勒令宇文家不要一点面子都不给别人。

李乘风这时才觉得,毕竟皇后与独孤盛家是亲戚关系,总算是帮右屯卫府说上话了。

“中血流刀法之人,伤口不可能在三日之内复原,老夫愿听皇后娘娘的安排,就等上这三日好了。”如今这已经是折中方案了,宇文述只得同意。

李乘风长嘘一口气,至少他给自己争取了三天时间。

“这位小兄弟是何人?是何官阶?”临走宇文述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哼,这位就是今年十二卫府选试头名,双甲之士李乘风,现如今是我右屯卫的一名副尉。”此时的独孤盛得yì

异常。

李乘风却是暗自叫苦,独孤盛将军啊,你可别给我拉仇恨啊,我还不想死吶。

“原来是今年的选试头名。早听丑儿智及说到过你,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老夫会看着你的!”宇文述说罢向皇后轻轻行礼离开。而宇文述将军最后所说的那句“老夫会看着你的”却好似久久回荡在李乘风的耳边。令人不得心神安宁。

等宇文家的人离开,萧皇后才与独孤盛唠起了家常,聊起了别的话题。李乘风在一边听在心里,这才理解做皇家的不容易,看似万人之上,无人敢欺,但实jì

上处处都得小心。就拿刚刚的事来说罢,既要帮衬自家亲戚独孤盛一把,又不能让宇文家的人觉得你是在帮亲不帮理。人家儿子和孙子都伤了,你还得安抚。

众人说完,萧皇后起身要去参加僧人的开法仪式,这实jì

上是要下逐客令了,萧皇后朱唇微动道:“独孤将军,说来说去你与我杨氏,萧式都有亲戚关系,所以才把你调到身边。今日之事,为你争取三天已是本宫极限,宇文家有的时候连陛下都管不了他们。我不问你们是否袭击过左屯卫,只希望你们在这三天内把事情处理好。”

“皇后娘娘说的是,末将一定将此事处理妥当。”独孤盛作揖拜礼。

萧皇后关照完最后一句,本要直接离开,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独孤盛身旁的李乘风,微笑道:“这就是今年十二卫选试的头名?”

“正是,他就是今年的十二卫选试头名,并且是笔试武试都是甲等的双甲之士。”独孤盛一边介shào

,一边让李乘风给皇后娘娘再行礼,毕竟能得到皇家人的注意,那仕途好比上了快车道,比送钱送礼强多了。

李乘风当然知机,赶忙给萧皇后再行大礼。

“恩,看的出来,确实是有才之辈,可比你独孤盛机灵多了。独孤盛,你可得给本宫和陛下,好好栽培啊。”

“末将遵命,李副尉,还不快叩谢皇后娘娘。”李乘风赶紧下跪行了个叩拜大礼,直到萧皇后携众人离去。

事情总算结束,独孤盛与来护儿两个卫府大将军也要打道回府。来护儿却让李乘风和苏子轩一起跟随回府。

一到自己的地盘,独孤盛一口凉茶下肚,开心道:“哈哈,乘风啊,你双甲之士果然不是盖的,你可知dào

他宇文家在朝廷上横行惯了,他们家说一,几乎没什么人敢说二。你是没看见宇文述和宇文化及的灰头土脸的样,让人解气。加上十二卫在望江楼开宴的那一次,你李乘风已经让他宇文家难堪两次了,最难得的是,他们还发作不了,哈哈哈!”

“独孤老弟……”来护儿老将军打岔道。

“唉,我说来老将军,你可别跟我争啊,李乘风可是我右屯卫府的人,这之前咱们是说好的,可不能反悔啊,哈哈哈!”独孤盛以为来护儿要与他争李乘风。

李乘风只得无奈的想:这已经把自己当成宝贝了吗?他可不想成为专门用来和宇文家作对的宝贝。

“独孤老弟,你冷静一下。”来护儿老将军并没有像独孤盛那样欣喜,大家都知dào

他还有正经事要说,所以都安静了下来。

“李乘风,苏子轩,你二人给老夫跪下。”来护儿厉声下令道。

李乘风与心里一颤,双双跪在两个卫府大将军面前。

“来老将军,这是为何?”这下连独孤盛都弄不明白了。

“哼,这屋里只有我们四人,你俩给我们说说,你俩昨晚去哪儿了?”来护儿未理会独孤盛的疑问,直接质询起李乘风和苏子轩。

“禀二位将军,子轩陪同我共同送我远房堂哥李世民一行,一直送至城外。”李乘风感觉来护儿老将军可能知dào

了点什么,但是他还存zài

侥幸心理。

“哼,还不老实,你二人给老夫脱去上衣!”

此话一出,李乘风心中大惊,来护儿老将军显然已是知dào

了大概,两人扭扭捏捏解下盔甲,脱下了上衣。独孤盛绕到两人身后,当他见到李乘风背上的刀伤疤痕时,也是吃了一惊。

“乘风,这么说还真是你干的,你两人都参与夜袭左屯卫了?”

两人都微微低下了头。

“好小子,你们告sù

我是谁废了宇文翔那小子一臂?哈哈哈。”独孤盛似乎仍没有什么责怪之意。

“独孤将军,宇文家伤的可是他宇文述的长孙,这件事他们不会善摆甘休的,你该想想三天后怎么办。”来护儿老将军皱眉道。

第27章 ,客栈遇险

“不过话说回来,来老将军,你是怎么知dào

这两个小子有参与昨晚袭杀左屯卫之事的?”

“独孤将军忘了,今天左监门卫交接之前,江都城四门,行宫各大门还都在我左翊卫控zhì

。宇文家耳目遍布,既然认准是你右屯卫的人干的,那就八九不离十。老夫排来排去彻夜不归的,就你右屯卫这两小子。”

李乘风此时不承认都没有办法,原来精明的来护儿将军也早已怀疑到他和苏子轩的头上了。

“即使他宇文家再作恶多端,你二人与他宇文家再有深仇大恨,也不该袭杀左屯卫的人,他们可都是有黄明在身的人,破坏陛下所托之事,你们这是要诛九族的。”来护儿急的直拍椅子的把手。

“还请来老,高抬贵手一定救救两个小子,尤其是要保住李乘风啊。”经来护儿如此一说,独孤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替李乘风和苏子轩求情。

“老夫当然爱才,如果真不管他们,刚才早把这两小子供出去了。”来护儿情绪平复了下来。

“二位将军,我和子轩并非特意要去袭杀左屯卫,实在是逼不得已,昨晚……”李乘风将昨晚之事的经过全部说出。

“你二人可否夸大?欺君可是大罪!”来护儿惊恐的瞪着李乘风与苏子轩。

“洛阳铁匠老赵头已将工单账本的存放地点告知我二人,我等取来一看便知。”李乘风提醒道,虽然暂无人证,但是还是有物证可寻的。

“他宇文家这是要造反。请来老立kè

集结卫府兵力,直接去武库司核对,然后直接赴他宇文府。有半刻迟缓,恐江都有变啊。”独孤盛和来护儿听过苏子轩与李乘风讲述的事情,知dào

两人不可能胡说,宇文家族极有可能有计划弑君叛变。

“不可,要动宇文家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证据充分,实力雄厚。就凭我们这样私闯兵部武库司,宇文家定不会认账。而且仅凭你右屯卫和我左翊卫,怎可敌过他宇文家四个卫府?”来护儿冷静道。

“那该如何是好?若如此拖下去,三日之后李乘风必然暴露,定会引起宇文家的警惕。”独孤盛焦急道。

“取出账本,联合右御卫,剿灭宇文反贼。”李乘风一字一顿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只能如此了,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dào

,明日由老夫亲自陪你俩小子去寻账本,独孤将军镇守行宫加强戒备。”沉默许久,来护儿最终拍板确定应对之策。

翌日,三人乔装打扮成过路商旅,来到了老赵头所说的城东客栈。

“老板,来两间客房。”李乘风率先发话。

“好嘞,给你临街的两间客房,正好紧挨着。”客栈老板见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十分热情。

“那不行,我爷爷喜欢安静,我们要临河那一间客房。”

“哈哈,这位公子真是孝顺,那您拿好钥匙,一间临街的,一间临河的。”

交完住宿费用,三人赶忙上楼,来到临河的那件客房。经过一番摸索,终于在床与墙的贴合处找着了一个缝隙,伸手一摸,果然是一个账本。李乘风翻开账本工单,其中记录打制兵器的数量确实与老赵头所说吻合,而且每张工单都有宇文家的印章。

李乘风看完呈与来护儿,来护儿看的眉头直皱,确认宇文家在密谋造反,哀叹道:“想不到我大隋如此不幸,短短两帝就要发生这么多次政变。若是瓦岗贼军之流,老夫不难理解,为何如杨玄感,宇文化及这些权贵士卒也要颠覆我大隋呢?”

李乘风很想解释这是隋炀帝不得人心的缘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罢了,老夫就是拼了这老命也不能让宇文家的人得逞,我们立kè

回宫,商议下一步对策。”于是三人一同下楼,打算尽快离开客栈,返回左翊卫府。

当三人下楼时,他们三人本是快步下楼,但他们很快放慢了脚步,在楼梯上他们发xiàn

客栈一楼饭桌明显多了很多新面孔在吃饭,而且时不时的瞟他们三个一眼。客栈门口也站着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大汉,即使武技还不算高深的李乘风都觉得情况有点不大对劲。

“走你们的,有老夫在,你们不用担心。”来护儿跟在李乘风与苏子轩身后,丝毫不把客栈内的变化放在眼里。

此时李乘风与苏子轩已下到一楼,他们四顾而望,不顾一切的往门口而去。

“诸位这就离店吗?是不是该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留下来。”此声音似曾听过,但又不是特别熟悉。

坐在远处的一个中年人缓缓抬头,李乘风与苏子轩几乎同时喊出声:“宇文豪将军……”

此时门口的几个大汉将客栈门口堵死,而那些坐在各桌的“新面孔”们则缓缓从位置上站立起来,毫无顾忌的瞪着他们三人并撩开衣衫,亮出他们腰间的兵器。

李乘风意识到这些人都是宇文家的人,自从清理铁匠的行动开始,宇文家怕是就一直监视着铁匠们曾经居住的地方。自从昨晚发生了意wài

,宇文家的人更是加强了对这一客栈的监视。

“宇文豪,你可知这是犯上作乱,是大逆不道,是诛九族之罪?”来护儿慢悠悠的问道。

“老将军真是说笑,我宇文家注定要执掌朝政,何来犯上作乱之说?隋炀帝昏庸无道,我宇文家取而代之是顺上天旨意,何来大逆不道之说?老将军要是识时务,就该支持我宇文一门,届时,我宇文开朝立宗,老将军定会被委以重任。”宇文豪说出这些话时,没有丝毫畏缩,显然他宇文家酝酿策划叛乱已经很久了。

“哈哈哈,你宇文家打算给老夫一个多大的官当当?”

“三省六部,十二卫府,宰相大学士,封侯拜将,任老将军挑选!”

“那这两小子,你宇文家打算如何处理?”

“这个老将军放心,我们定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像你们处理洛阳那几百铁匠一样干净吗?”话音未落,来护儿倏的疾射宇文豪,腰间陌刀瞬间闪出蓝光,左右各闪两次,两个宇文豪的部下应声倒地,速度之快以至于这两个中刀者都没有来得及抽出自己的兵器。

“都给我上!不要让他们活着走出客栈!”宇文豪赶忙召唤手下。

众人立kè

抽出兵器一起朝李乘风,苏子轩,来护儿杀将过去。四名宇文部众同时跃起提盾出刀,试图缠住来护儿。因为对方很清楚来护儿是三个人中武技最高强的。

来护儿冷哼一声,蓝芒大盛,身体前倾,横挥金背刀。蓝芒竟然如涛涌浪翻,挟着激荡的刀风,狂击而去。准确命中四人盾牌。

只听到四个大汉齐声惨嘶,口喷鲜血,往后拋飞。盾牌竟然硬生生的劈成两半,蓝色刀芒直接透过盾牌,在四人胸口留下了一道一寸深的刀痕。

“就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夫面前造次,老夫跟随陛下远征高丽那会儿,你们还在吸你们老娘的奶呢。宇文豪你是否有胆来与老夫过几招?”来护儿杀性大起。

那宇文豪恃着家传之学,一向自视甚高,兼之最近家主宇文述评价他的血流刀法直追宇文士及,已是宇文家的第五大高手,他哪忍得住,从众部下中扑了出来,使出宇文家著名的血流刀法,虚虚实实的往来护儿胸前劈去,确是不同凡响。

来护儿立kè

横刀而立,准bèi

应对宇文豪的出手。

宇文豪的红芒直迫来护儿的胸口,此时宇文豪的刀已离他胸口不足三寸,突然倏地变招,化虚为实,刀尖上挑,划出数朵刀花,目标改为来护儿的咽喉,若是被其中一朵刀花碰擦到咽喉项颈,那必然是动脉大开,血流不止,此招果是狠辣。

此时来护儿怡然不惧,突然抬刀连挥数下,手中的金背刀就地划出了一人般宽高的刀幕。宇文豪划出的数朵刀花,触碰到刀幕全部消失。

宇文豪虽然知dào

自己武技还差来护儿一筹,但是他仗着自己比来护儿年轻,特意等来护儿连发数招对付自己的部下,消耗一定的真元之后,使出自己的得yì

招数,不求能伤到来护儿,但是至少迫退来护儿,压缩他的活动空间。岂知来护儿一招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势,而且不退反进。

来护儿狂喝而起,手中的金背刀涌起滚滚刀芒,直射宇文豪的胸膛。宇文豪知来护儿这一击非同小可,赶忙右脚重踏,向后飞退。金背刀始终差宇文豪的胸膛三尺的距离。

就在宇文豪庆幸自己反应及时的时候,突然金背刀蓝芒再盛,蓝芒如同活了一般顺着刀尖沿直线射向宇文豪,此时刀芒与金背刀还有来护儿三者同为一体。

宇文豪哪敢小看此招威力,赶忙提刀格挡,同时提取体内剩余所有真元护体。蓝芒射至宇文豪的鬼头刀,一声气劲交汇的闷响。宇文豪落地后连退数十步才停了下来,脸色阵白阵红,显然受了点内伤。宇文豪抬头缓缓道:“老将军宝刀未老啊,丹红刀法依然犀利!”

“哼,这招丹红拂面,专门对付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赏你一个迎面痛击,让你长长记性。”

李乘风在一旁虽然也在拼杀,但余光见到来护儿使出绝技,知dào

那是兵器射出刀气真元的绝技,六阶武者的象征。惭愧自己的疾风突进比起来护儿的丹红拂面简直就是一个基础招式。

第28章 ,工单账本

“都给我上,那两个小子也不要放过。”宇文豪一声令下,客栈内众人立kè

分出一半,来对付李乘风与苏子轩。

李乘风和苏子轩只是真元初开,都还是初入武境。在众多好手的围攻下,两人都是小心提取自己体内真元全力格挡,不求有功,只求自保。

突然三个使长矛的宇文家部众腾空而起,团身贴近,打算全力疾刺。此时李乘风与苏子轩正当是真元与体力的一个关口,无法全力格挡,暗叫不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来护儿只是余光便知dào

两个小子差不多已是极限,他从客栈中央翻腾而出,刀势展开,在眨眼的高速间,连续甩出三刀,每一刀的角度均针对那三个使枪汉子的位置有所变化,凶猛无比。

三个使枪汉子见背后有人袭来,赶忙旋身横扫硬架,兵器相交,气劲相碰,三人都是吃了暗亏,如断了线的风筝抛跌,人如一块巨石砸向饭桌,将饭桌砸了个粉碎。三人均在地上打滚,捂胸的捂胸,捧腹的捧腹,一时半会儿都爬不起不来。

此时来护儿和李乘风,苏子轩汇合一处,宇文众一起提刀挥矛,围攻三人。宇文豪此时瞅准了来护儿又消耗了大量真元。奋喝一声,宇文豪人随剑走,万千刀芒,似怒潮巨浪般往来护儿涌去,竟是不顾自身的进击手法。

来护儿知dào

宇文豪是想与自己力耗真元,等自己真元耗尽,他们人多势众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金背刀蓝芒减弱,挽出数多刀花,人随刀走,一个箭步竟然直接冲至宇文豪近身,金背刀与鬼头刀叮叮当当交击不断,双方展开了以快搏快的近身格斗,使得宇文豪有力无处使,只得见招拆招,一直处于被动地位。

宇文豪再次吃亏,向后退了半丈距离,意图撤出与来护儿的缠战。见有机可乘,李乘风与苏子轩纷纷执出兵器打算乘胜追击。不料来护儿却大喝一声:“随老夫走!”

话音刚落,李乘风与苏子轩只觉得自己裤腰带一紧,双脚离地,人被腾空拎至二楼。一楼的几名使矛好手同时掷出重矛。来护儿未有停顿,再次拎起两小子躲过重矛,几杆重矛掷的极为精确,刚刚好扎入三人刚才站立位置的墙面数寸。

来护儿拎着李乘风与苏子轩跃起的同时,暗聚真元,直接冲破瓦定而出,来到了客栈的屋顶。脱离了宇文众的围攻,李乘风顿时觉得可以透上一口气。

“闪开!”来护儿一把将放松警惕的李乘风和苏子轩甩到了自己身后,几乎于此同时,来护儿面前瓦片横飞,土砖爆裂,碎石断瓦中突然闪出一道红芒。

来护儿知dào

宇文豪也破瓦追踪而来,赶忙织出刀幕,锵,金背刀与鬼头刀交织在一起,两人同时将体内真元输入。蓝芒与红芒同时暴涨。砰的一声轻响,宇文豪连退十多歩,吐出一口鲜血。来护儿也是退了三步,额头直冒汗。如果硬拼内力,那宇文豪肯定是要吃亏。

此时虽然来护儿力挫宇文豪,但是来护儿也是真元俱损,大喝一声:“我们走!”

随即来护儿提起李乘风和苏子轩跃上隔街房屋的屋顶准bèi

远遁。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疾芒从地面闪出。李乘风暗惊居然还有高手,大叫“将军小心!”只见来者使的是一杆飞云镋,飞云镋与来者化为一体,镋尖闪着红芒旋转着直刺来护儿的后脑勺。

来护儿此时真元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且要是再返身应对,或者有所迟疑,客栈内的敌人定会重新围拢而来,三人必然要困死于此。无奈之下,虎躯猛扭,运功发劲,原本致命的一镋从肩膀滑了开去,挑破衣衫,画出一道至背而止的血痕。

来护儿强忍疼痛,落地后不敢有片刻停歇,提着李乘风与苏子轩,拔地再起向行宫方向射去。或许是来护儿撤离得当,也或者是宇文家的人担心引来巡逻差役,宇文家众并没有追来,他们三人经lì

了一场打斗后顺利返回行宫。

“哼,他宇文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埋伏我们,显然是做贼心虚。”听李乘风将事情经过讲完,见来护儿又受了点伤,独孤盛勃然大怒,大家此时都确认宇文家族确实有谋反之心,而且是策划了很久。

“来老将军,刚才从背后偷袭你的是何人?可曾看清?”因为最后那一下非常惊险,要不是来老将军硬扛一下,恐怕三人都再陷重围,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dào

呢。所以苏子轩很想知dào

那个最后偷袭的人是谁。

“应该是宇文智及。他利用左监门卫的监视特权监视城东客栈,见我们步入客栈,他先招来附近援手。他知dào

自己还没有步入六阶武者的行列,不能与老父硬架,所以一直在边上窥伺,等待机会。待来老将军真元俱损的时候,他从一旁觅得机会全力出手,企图把我们全部留下。”李乘风将事情经过全部理了一遍之后,得出了上述推论。

“恩,此人使的是飞云十二式和宇文化及的凤翅十二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乘风说的有理。”来护儿一边接受军医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夸赞着李乘风的分析。

“来老将军,我与子轩初次上阵,帮不上手还不说,还冒失愚钝,害老将军负了伤。”事实上李乘风对自己第一次行动的表现很不满yì

。原本以为跟在十二卫府选试的时候格斗差异不会太大,但真zhèng

交手起来才发xiàn

和武试差别巨大,不仅要敢于搏命,还要讲究战术战略,只是逞强好胜,那是必死无疑。

自从李乘风打遍各类武侠网游,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品尝那种纯新人进入一款新网游,然后刚出新手村到野外被高等级玩家戏耍的滋味了。

“哈哈,两个小子不用过于自责,你两反应还算快的,想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第一次上阵,刀都劈到面门了都没反应过来,幸亏当时的韩擒虎将军及时救了老夫一命。”

“此次由老将军带队,成功夺得兵器账本,可以说是铁证如山,现在就只剩下联系朝内百官弹劾宇文家了。只是老将军这伤势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万一这几天和宇文家的人动起手来……”独孤盛捧着工单账本也是喜忧参半。

“哼,杀他宇文反贼,老夫就是带伤上阵也不会眨一下眼。我们接下来该考lǜ

一下如何将宇文反贼连根拔起了。”

“老将军所言甚是,我们该将证据速速交予刑部,或是联名上奏,直接禀告陛下!”苏子轩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可,他宇文家在朝廷中树大根深,若是交给刑部,或是联名上奏,恐怕到时候不仅斩不了宇文反贼,反而还给他们通风报了信。”

来护儿将苏子轩的提议驳回之后,屋内陷入了沉默,之前要扳倒宇文家族一直缺乏证据,现如今铁证在手,却不知dào

该怎么把证据交给皇上。

许久来护儿缓缓道:“乘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说说你的想法。”

“老将军所言极是,工单账本绝对不可交与朝廷那些墙头草。只能交给忠于朝廷,与陛下走的近,且是我们信任的人。”

“你指的可是……”

“下官认为工单账本应交与萧皇后,由皇后娘娘直接呈于陛下,此法不经其他人之手,省力安全,而且是最快的途径。”

“乘风说的好,现如今谁都靠不住,也只有他们皇家自己人靠的住。独孤盛,李乘风,这工本账单就由你们亲自转交皇后娘娘,并告知事态的严重性,定要让皇后娘娘亲手交予陛下。”

“末将明白。”

“接下来就是如何铲除宇文反贼的大计了。”

李乘风接着道:“两日之后,陛下检阅卫府兵将,检阅之后会入校场内殿休息,宇文四卫将士皆集中于校场。此时无人打搅,我等可一起跪见陛下。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行宫所有禁军,江都乃至扬州各郡所有驻防部队都归我们指挥,铲除宇文反贼易如反掌。”

“好,两日后的检阅,宇文反贼的精锐嫡系都集中于行宫校场,确实是一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省去我们分头搜捕的麻烦,乘风计划果然周详。”来护儿对李乘风的计划赞不绝口。

“诸位且慢,这计划确实不错,只是右御卫司马德戳左右逢源,立场不明,该如何是好?”独孤盛提出右御卫府还未表明自己是效忠皇上,还是倒向宇文家族。

“恩?独孤盛,老夫不是让你这一阵与司马德戳约谈了吗?怎还没有结果?”

“老将军你不知dào

啊,在下已经试探好几次了,但是司马德戳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唉……”

李乘风赶忙道:“老将军,右御卫府虽实力羸弱,但却很可能是一个决定性力量,我们必须要拉拢到我们旗下。”

“哼,这个右御卫大将军司马德戳,处事谨慎,胆小怕事,总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这一次关系到我朝社稷安危,他右御卫府必须做出决断,事不宜迟,老夫今晚亲自会一会他。”

第29章 ,三环套月

天色暗沉下来,多云的夜空偶见稀疏暗淡的星光,月儿尚末露面。望江楼内外灯火通明,楼上楼下,屋里屋外,站满了左翊卫与右屯卫的大汉。左翊卫和右屯卫今晚将此酒楼完全包场了。

司马德戳带着十多个随从心神不定的来到酒楼门口,他有些担忧的向四处张望,在确认没有被跟踪之后,才踏入了酒楼。

司马德戳进到酒楼,上到包厢,发xiàn

包厢内全是熟人或者认识的,作揖行礼道:“卑职不知何来的光荣,让来老将军亲设饭局宴请,卑职真是惭愧,惭愧啊。”

“司马将军入座吧,来给司马将军倒酒。”在来护儿的使唤下,李乘风赶忙起身亲自为司马德戳倒酒。

众人先齐干了一杯,来护儿直截了当道:“司马将军,今天约你来不为别的,只为大隋的江山社稷。宫内闲杂人多,口也杂,所以挑了这个地方来与将军谈事。”

司马德戳佯装一脸奇怪道:“此事涉及到我朝江山社稷?怪不得老将军要在宫外设宴详谈,按道理,将军在左翊卫召唤一声,卑职自会亲自赶来。”

“呵呵,司马将军说笑了吧,您是聪明人,该猜到老夫约你所谓何事了吧。要不是老夫亲自宴请,恐怕司马将军还是闭门不出,只待在你的右御卫府吧。”

“老将军严重了,请老将军示下。”

“哼,在下已经暗示你多次啦,还能不知dào

我们所谓何事吗?我们已有确凿证据,宇文一门近期就会弑君造反,发动兵变,今天请司马将军来,还是想请将军能给个痛快说法,是与我左翊卫,右屯卫效忠皇上,还是打算与宇文反贼狼狈为奸。”独孤盛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宇文一门打算造反?”司马德戳脸上这次出现了真zhèng

的惊恐之色,但是很快又微笑道:“呵呵,大伙都知dào

你独孤家与宇文家向来不和,独孤将军你该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啪,独孤盛将工单账本直接拍到司马德戳面前,气愤道:“司马将军自己看看吧。”

司马德戳取过工单账本,翻着翻着,笑色逝去,他的额头更是渗出一些汗来,惊恐道:“这宇文家打算干什么?真的要造反吗?”

“宇文一门已经私下进行了很久了,司马将军这下信了吗?”

“信,信,我全信。只是二位将军既然已握有铁证,为何不把证据交往刑部,治他宇文家的罪?”

“司马将军该知dào

宇文家的势力吧,之前弹劾宇文家的那些忠臣,别说证据,就是人到最后都消失不见了。这铁证要是落到刑部或者别的司衙,那就等于石沉大海!”独孤盛对司马德戳还在指望别人,十分不屑。

“那该如何是好,不知dào

卑职能做些什么?”司马德戳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发制人,诛灭宇文反贼!”来护儿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此等大事……不请示陛下吗?”一听到来护儿打算先动手,司马德戳更加害pà

了。

“皇上那边,老夫自有安排,这账本皇上他自然会看,只是不知到时候皇上命我等护驾剿灭反贼,你右御卫会不会出手。”

司马德戳眼珠一转道:“只要有陛下诏令,我司马德戳当然要效死命保卫皇上,但是如果没有陛下诏令的话……这个……”

“司马德戳,你这不是讲的屁话嘛,亏你还是卫府大将军。这种事等陛下诏令下来,我们再做准bèi

,黄花菜都凉了。”见司马德戳仍然是温吞水的态度,独孤盛召集了起来。

“唉,独孤盛,你不要急,容司马将军再想一想。”来护儿劝慰道。

此时李乘风再次离座,边替司马德戳倒酒,边说道:“司马将军,您知dào

宇文一门就控zhì

着十二卫当中的四卫,仅凭左翊卫和右屯卫显然力量单薄了些。若司马将军的右御卫能和左翊卫右屯卫一起平叛,那在皇上面前可是首功一件呐。我记得司马将军并不是大族出身,又少军功,您当了右御卫大将军,很多人都是不服,这可是个机会啊。”

司马将军听了微微点头,似是同意李乘风所说的话。

李乘风回到自己的位置再言道:“此次宇文一门准bèi

造反已是确定无疑,司马将军平时属于不问事的人,和宇文家的关系只能是普通。若将军不助我们平叛,让宇文反贼得逞掌权,您觉得以宇文家任人唯亲的作风,司马将军您能有好日子过吗?或者说司马将军还有命活下去吗?”

当李乘风说到“活命”二字时,司马德戳的双眼发射出一种求生的光芒,也许是李乘风将话说到了点子上,司马德戳离座单膝跪地拱手道:“老将军,我司马德戳向来被人看不起,现如今各位如此看得起我,我司马德戳感激涕零。李副尉所言甚是,若是宇文一门掌权,我司马德戳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我司马德戳及右御卫府全体将士全听老将军调度。”

“好,司马德戳你果然还是个汉子……”来护儿双手扶起司马德戳。

那一晚大家终于说动了司马德戳加入平叛的队伍,来护儿将大致行动的方案及时间告知了司马德戳,并要求司马德戳这几天务必做好平叛准bèi

。双方谈至很晚才打道回府。

李乘风和苏子轩返回行宫右屯卫时,已差不多接近丑时。两人均是觉得睡意已过,暂时睡不着,索性直接坐到房外院子,总结思量起最近的两次行动,一次是随李靖在铜山废弃庄园救铁匠,一次是随来护儿在城东客栈寻工单账本。

两人都觉得自己历练太少,武技卑微,如不勤加练习,早晚死于非命,于是两个少年竟然研究起武技招式。

“子轩认为我的疾风突击如何?”李乘风仰望着天空的明月突然问道。

“出招迅猛,但杀伤不足。”

“奥?子轩可否说的详细一点?”

“乘风的疾风突进重速率,胜在出其不意。对付初开真元之人绝对绰绰有余,但是要对付一些老手,此招怕是无法一击毙敌。说来说去乘风突进至对手近身要害位置时,只是发出一剑。高手定能反应过来,有的甚至可以凭真元护体。乘风若是能再练出一个重兵器威力的招数,该会让那些老手也非常头疼。”苏子轩平心而论道。

“子轩说的好,如今乱世未平,只是江都城,你我就见识到了如此之多的高手,就凭我等现在的身手别说给来护儿老将军与独孤盛将军帮手,怕是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坏了大事。”

李乘风持剑踱步到院子中央,冥思了起来。苏子轩说的很对,自己疾风突击之后,要么是全力疾刺,要么全力平削,后招过于简单。他在白天与宇文家众一个五品司阶交手的时候就发xiàn

了。

他全力使出疾风突进,朝对方腋下刺出一剑,本以为可以得手。岂知对方回刀格挡,使得李乘风这一剑偏出只是伤了对方皮肉。若那个时候再多一些变招,他定可击败那个五品司阶。自己的那一刺终是太过单调,使得对方逃过一劫。

要是自己能集中真元于自己右手,以极高的速率连刺数下呢?对方即使反应过来也很难格挡他刺出的每一剑,在数剑之中,李乘风可以不断变化,酌情选择。况且如果单体连刺数剑,可以为自己争取主动,为自己的后招争取了时间。

如此盘算之中,李乘风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过滤着与自己设想类似的武侠网游技能。很快,当年剑侠情缘三纯阳派的一个单体技能——三环套月的动作,在李乘风脑海里反复演示起来。

说练便练,李乘风提剑缓缓走到院落一角,转身正对院落中央的一个木人,自信道:“子轩,乘风刚刚与你交流颇有心得,悟出一套剑法,现小弟全力展示,望子轩做个评见。”

话音一落,李乘风使出已非常熟悉的疾风突击,瞬间抵近至木人跟前。不待停下,李乘风立kè

将自己体内富足的真元分出相当部分到自己的右臂,在真元以及自己的意念引导下,李乘风朝着木人胸口闪电般连刺三次,剑芒同时也疾闪三次。紧接着又是一个疾风突进,来到木人的左侧朝木人腰部再次闪电出剑三次。随即收剑退至苏子轩身旁,得yì

道:“怎样?不知子轩能挡否?”

苏子轩在旁一脸讶色道:“乘风真是练武的奇才,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琢磨出一套如此实用的招式。乘风你刚刚那一招剑锋三现,虚实难辨,也不知乘风会在哪一剑全力出手,配合你的疾风突进,更是精彩绝伦,恕在子轩暂无应对之法。不知乘风此招为何名?”

李乘风抬头仰望当空明月微笑道:“乘风就叫此招为三环套月啦!”

“好名字!乘风若是能将此招式的角度力度加以控zhì

,与你的疾风突进配合再熟练一些,那必然会是一个奇招。”

带着极高的兴致,苏子轩义务当了一晚的陪练,陪苏子轩反复演练三环套月。直至第二日,院落的练习木人周身千疮百孔,不知被李乘风在一晚上刺了多少剑。

第30章 ,后宫夜谈

第二天傍晚,李乘风睡的正死,只觉得有人在死命的拍他的屁股,朦胧之中他以为又是睡姿不佳的苏子轩的大腿,或是胳膊碰到了他。李乘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推了推屁股上的“异物”,但是自己的屁股又被拍了几下,而且力道显然加重了。

李乘风揉着双眼不满道:“还睡不睡啦,每次睡觉你都跟练武一样……”

“小兔崽子,你想睡到什么时候?”一个雷霆般的骂声响起。

李乘风身体一紧,揉眼再看,发xiàn

独孤盛正站在自己眼前,怒目而视,赶紧赔笑道:“独孤将军好,你怎么来了呀。”

“小兔崽子,你什么记性,忘了晚上要和本将一起去后宫送账本吗?”

“奥,对……”李乘风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昨天确定好的,由他和独孤盛将军将账本交给萧皇后,再由萧皇后把证据转交给皇上。

于是赶忙从大通铺上跳了起来,急忙道:“差点把大事给忘了,我这就穿衣服,随将军去后宫。”

“小兔崽子,你可睡的真死啊,昨晚做贼啦?动作快点!”独孤盛在一旁死命催促。

经过一番拾掇,李乘风才算整理完,跟在独孤盛后面屁颠屁颠的入后宫而去。

“哎哟,独孤将军怎么来了啊。”老远那尖嘴猴腮,眼细无珠的后宫大总管太监王公公便迎了上来。

“啊,是王公公啊,本将有事需yào

与皇后娘娘谈,劳烦公公还给通报一声。”边说边朝王公公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王公公赶忙将银子收入袖子,眉开眼笑道:“将军真是客气,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独孤盛凑近小声道:“公公,我夜入后宫见皇后娘娘的事可不想让别人知dào

。”

王公公眼珠一转道:“嘿,明白。”

两人由王公公领着进入了后宫内殿,见到萧皇后,独孤盛以最简单明了的说法将这几天的事情经过,以及他们的计划全部说出,并奉上了工单账本。

萧皇后期间听的脸色数变,她哪里知dào

这几天宫里宫外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当她打开工单账本后,俏媚立起,失望道:“我大隋对他宇文家向来不薄,能给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给了,想不到他们还是干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真是我大隋的不幸啊……”

“娘娘,现在还来得及,局势尚在我们的控zhì

之中,只要调配得当,定可力挽狂澜。”独孤盛跪地陈述道。

“你们想让本宫做些什么?”

“按照计划,明日上午佛事结束,下午陛下会检阅卫府将士。此时李乘风与众将士赤膊上阵操演,背上伤口必然暴露,陛下在席间内殿休息时,宇文家的人必然会在宇文述这个老贼的带领下,恶人先告状,状告李乘风袭杀左屯卫。此时陛下只要账本在手,再由来护儿老将军和我等联名奏本,他宇文家定无法抵赖。”

“独孤将军,他宇文一门独掌十二卫府中的四卫,家族势力庞大,你们当殿揭穿他们,可有办法将他们制服?可有把握一网打尽?”

“还请皇后娘娘放心,此次操演,宇文家的主要人物都会到场,右御卫司马德戳已表示效忠陛下。我等就是拼着这条命也要擒下宇文全族。”

“唉……想不到陛下到了江南,仍是躲不过腥风血雨……你们在宫内如此大动干戈,得死多少人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萧皇后一声哀叹,对即将到来的一场杀戮而担忧。

“末将恳请皇后娘娘早作决断,晚了我大隋可就万劫不复了啊……”独孤盛跪地再叩首。

“罢了,这账本留下,本宫会尽全力转交于陛下。至于陛下会不会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连皇后娘娘都难见陛下一面吗?”

“自从江南美人朱贵儿入宫,陛下就没日没夜的与其缠绵在一起,本宫与陛下见面也不多。不过此事关系到大隋社稷,我自会设法转交陛下。”

“末将感激涕零,定效死命保卫大隋。”独孤盛叩首再谢。

“快起来吧,独孤将军,本宫从未怀疑你对大隋的忠诚,说到底,大隋最后还是得靠你们这几个人。”萧皇后边说边亲自扶起独孤盛,“只是尽管计划周密,宇文家实力庞大,若是尔等此次行动两败俱伤,甚至落败,可为我大隋想过后路?”

“末将与来老将军也考lǜ

到了这一点,今日带李乘风而来正是为了此事。”

如果说,前面独孤盛与萧皇后的对话,李乘风在一旁听的很明白,那萧皇后与独孤盛最后的对话,李乘风就搞不明白了。“后路”?与自己有关系?还特意把自己带来了。

萧皇后端详了一番李乘风后微微皱眉道:“独孤将军,你这李副尉虽然是今年的双甲之士,不过是才入你右屯卫府的吧,本宫能将重任交予他吗?”

李乘风再是一愣,还有东西要交付于我。

“禀皇后娘娘,李乘风勇武果敢,智慧过人。正因为是新人,如同白纸,所以与朝廷各个大员均无关系。而且此次就是他发xiàn

宇文反贼的阴谋并及时上奏,他对大隋的忠诚日月可见呐。”独孤盛赶忙解释道。

“恩,你和来老将军看中的人,应当不会有差错。”

“李乘风!”

“下官在。”李乘风听到召唤后上前跪在萧皇后面前,他感觉有什么事他还不知dào



“明日,左翊卫,右屯卫,右御卫为大隋社稷共图大事,若大事不成,你需立kè

赶至后宫大殿,来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有要事嘱托!”

“下官遵命。”李乘风虽然听的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先应了下来。

“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用理会,只管奔后宫大殿而来,来寻皇后娘娘。”独孤盛再次强调了一遍。

“恩,独孤将军可先回右屯卫府。李副尉留下,由本宫派自己的心腹带他熟悉一下后宫大殿的地形及各条线路,万一有什么不测,也方便李副尉来寻。”

“皇后娘娘考lǜ

周到,末将就先行告退。”独孤盛说完便起身告退,留下李乘风。

李乘风现在就更纳闷了,要嘱托他什么东西也没说清楚,也没告知他具体事项,更没经过他同意,现在连独孤盛都走了,而且萧皇后还说要让自己的心腹带着他在后宫大殿逛一圈,这会是什么意思?

“小邓子,素素。”萧皇后一声召唤,一个小太监和一名宫女从她身后出来。

“这是李副尉,小心带他在大殿内行走一番,一定要让李副尉记住各个大门,回廊通往何方。”萧皇后向邓何与素素吩咐了事情。

萧皇后转过身,注视着李乘风,“李副尉,你可得给本宫记牢了,万一明天事情不顺利,那你就是大隋的希望,你们三人去吧。我这就去见陛下。”

李乘风这下就更糊涂了,暗想道:皇后您可别唬我啊,大隋的希望都来了……不过他抬头瞥了一眼邓何跟素素,他还是十分愿意在后宫大殿转上一圈的,至少他终于有机会可以见他家的美人丫鬟素素了。

“李军爷这边请,您看,这条回廊直通后宫东门,可以直达行宫以东,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出江都以东的港口码头。这个大道可通御龙殿,一般陛下就是由这条路来后宫的,那条石路……”三人游走在后宫大殿,邓何在前面指路讲解,素素一声不吭在一旁提着灯笼为二人照路。刚刚李乘风只是朝素素炸眨了眨眼,素素就小脸红的跟番茄一样。

既然是独孤盛和皇后娘娘亲自关照,李乘风自然不敢怠慢,努力记住邓何讲的每一条路和每一扇门,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如此随意的在后宫大殿行走,后宫之大超出了李乘风的想象。听邓何说,这江都行宫还算小的,比东都洛阳的宫殿小了一半,而且更不能与京师长安的宫殿比较。

尽管李乘风非常想拉着素素的小手在这后宫池塘边好好漫步一番,聊一聊最近的事,听一听她天真无邪的声音,但是因为事情非常紧急,公务在身,而且邓何还在一边,所以李乘风暂时还未敢有非分之想。

李乘风突然注意到了大殿后的一座假山,假山前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池塘内水生植物极为茂盛,出于好奇,李乘风问道:“这塘里的植物长势可真好啊。”

“那是自然,李军爷眼力劲不错。这池塘名为积翠池,是由工部尚书大人亲自设计督建开挖的,引的都是活水,塘内植物,鱼儿长的可好哩。”邓何十分详细的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李乘风定睛一看,池塘确实连着一条河,小河途径宫墙,墙边开了一个口子,使得河水流向宫外,似是与外界大河相连。

“小邓子,此河水流向何方?”

“此河直通城外护城河,护城河又通二道河。”

“是否是流经铜山山脚的那个二道河?”

“嘿,正是。”

李乘风听后微微点头。三人就这样一路行走,李乘风若有疑问便停下询问,邓何在一旁便做详细解释。

第31章 ,月下美人

三人花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将后宫大殿逛完。

李乘风试探道:“小邓子,皇后娘娘说会有东西嘱托于我,你可知dào

是什么东西?”

“额……这个是娘娘的私密,小的就真的不知dào

了,若是知dào

,小的定会告知李军爷。”

李乘风看邓何不像是在说谎,便摆了摆手不再去想嘱托之物。

“李军爷,这后宫大殿各条路,各扇门,小的都给你介shào

清楚了。小的这就去各回廊看一看宫门有没有关紧,由素姐在这儿陪您待一会儿。”

李乘风何等精明,邓何这显然是故yì

要把他和素素撂在这儿,让他俩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于是微笑道:“看来小邓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连素素是我李家丫鬟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邓何憨笑道:“军爷过奖啦,这圣上和娘娘的私密事情小的可能不知dào

,但这后宫其他人的事情可没我小邓子不知dào

的。”

素素脸红微嗔道:“小邓子……”

“嘿嘿,素姐莫要怪罪。”说完,邓何又凑近李乘风神mì

道:“李军爷莫要担心,这个点,这里没人来。军爷也别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据传说右武卫大将军宇文化及和后宫的某个娘娘还经常私下相见呢,李军爷见一下自家丫鬟有何不可?”

“还有此事?”

“小的也是听说,小的给李军爷和素姐一盏茶的时间,您不知dào

素姐每天念叨你多少回呢。小的这就去查房门啦,嘿嘿。”说罢邓何便扭动着圆润的身躯消失在回廊尽头。

此时李乘风有一些尴尬,并没有直接和素素说话,他缓缓坐在石阶上望着远处的积翠池,周边有的只是虫鸣蝉唱。

“素姐也过来坐吧。”李乘风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素素婀娜风盈的身体在银霜般的月光下不但更显丰满的曲线,还添了几分圣洁,她的身躯微微一动,最终还是缓步踱到了李乘风一旁。

正当素素准bèi

在李乘风身边坐下时,李乘风一把将素素抱过,使得素素一下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同时油然道:“怎可让素姐坐石阶之上,来,坐我这天下最舒服的肉椅吧。”

“啊……”素素微嗔了一下,即使在深夜的月光下,李乘风都能看清素素的小脸又刷的通红了。

素素身体轻微扭动着,环顾四周道:“乘风少爷,这可不是在咱家,这是在宫里啊,被人看到可不好。”

“嘿,看到便看到贝,我抱着我家素素有什么不好的?再说小邓子不是说了嘛,这个点这地方没人来。”李乘风再次油腔滑调道。

素素扭动了一阵后发xiàn

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便不再反抗,任由李乘风横抱着,额头微靠李乘风的肩头轻声道:“乘风少爷越来越坏了。”

素素的举动和声调告sù

李乘风他得逞了。曾经他想过和很多女孩在如此的夜晚坐在一起,不过往往人还没有约到,就遭人白眼,或是女同学直接把情书上交老师。情况最好的一次,隔壁学校的一个姑娘总算愿意跟自己约会了,李乘风去拉人家的小手,那姑娘也没有反对,但等到李乘风想搂腰来个蜻蜓点水时,却直接被赏了一个嘴巴子。

不过那次不好的经lì

并没有浇灭李乘风渴望恋爱的热情,尽管他没有正式的追到过女孩子,原因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自己不是高富帅罢了。

李乘风并没有直接回复素素,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怀里的素素看。素素如云的秀发瀑布般贴背而下,散泻在青石阶上,借着月光,暗黑里她的眸子像宝石般闪烁着精光。

“乘风少爷看什么呢……”素素被看的有些害pà

道。

李乘风呆望着素素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感叹道:“素姐真是天生的美人儿,入了宫只是简单的抹妆打扮就如此动人,乘风都看的心动啦。”

“乘风少爷真是言不由衷,少爷若真对素素有情,怎舍得把素素送入宫来呢。”素素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素姐真的误会啦,乘风入士十二卫之后,整天忙于右屯卫。乘风对素姐是日思夜想,无奈军营规矩甚多,不得随意出入。自被右屯卫调防后宫之后,听闻皇后娘娘急招巧手女婢。乘风自然想到了素姐,把素姐来弄来后宫,乘风至少每天在后宫站岗执勤的时候也能看上素姐两眼。”李乘风这到真的没有瞎说,他想着两人都在后宫,即使两人对视几眼,那也是幸福的。

“乘风少爷穿着盔甲还真是英气逼人呢,素素还是入宫之后才见到少爷穿盔甲的样子,比当年老爷还要威武。其实素素最喜欢早晚陪着皇后娘娘出入大殿了,一天最少能看到少爷两次,比起以前你在卫府大营半个月都不见你人影好多了。”听了李乘风道出让自己入宫的缘由后,素素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之前的沉默一去不复返。

“嘿,对了,素姐说到半个月见不到乘风,乘风就又要多解释一番啦。乘风就是觉得素姐一人在家,还继xù

做着一些活儿,不仅辛苦,还孤苦伶仃的。素姐入了宫至少会有很多姐妹儿陪伴聊天,也不用干粗活,不知素姐在这后宫过的可好?有没有被欺负?”李乘风想起自己还没有过问过素素在宫内的生活情况。

“没有啦,皇后娘娘对素素爱hù

有加,众位姐妹儿对素素也很是友好,小邓子人也很好,素素在这里过的确实很快乐。”

“人都说萧皇后待人仁厚,母仪天下,看来此言不虚啊。皇后娘娘现在到哪儿都带着素素吗?”

“恩,但凡娘娘出宫离殿,素素总是跟在后面的,乘风少爷问这个干嘛?”

“嘿,素姐这么漂亮,整日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见完皇上见大臣,万一被皇帝或者某个大臣看上了就不好啦。所以乘风打算干完明天的大事就向素姐提亲。”

“少爷……此话当真?”素素低声道。李乘风明显感受到了素素身体的微颤。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有素姐,乘风怕是早就饿死在李府了,哪来乘风的今天,乘风迎娶素姐那是情理之中。”

李乘风说完,素素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竟是小声哽咽。素素十二岁便父母双亡,李夫人在街上偶然遇到人贩子正在兜售框里的素素,人贩子本打算把她卖到青楼,未开瓜的姑娘小女孩是很值钱的。李夫人见她身世可怜,模样又俊俏,便替她赎了身,带回家。

那一年李乘风十岁,素素在李府闲来没事就做李乘风的玩伴,有事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做一些活儿,日子一晃而过,两人已是形影不离,感情深厚,素素不管什么事都挡在李乘风前面,即使老爷每次教xùn

李乘风,素素也总是把他护在身下。

这么多年来。李家变故不断,先是老爷战死高丽,连尸骨都没能拿回来。其后夫人终日抑郁,最终早逝。没了主事的人,李家大小仆人们如树倒猢狲散般纷纷离去。唯独她素素一人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报他李府养育之恩。

尽管素素如此尽心尽lì

对待的是之前的那个“李乘风”,但李乘风此时此刻真心感动。数年如一日,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甚至为那李傻子擦洗身体,素素毫无怨言。如今李乘风获取功名要娶她为妻,素素自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动。

李乘风一手托起素素的脸蛋,洁白的脸庞上有少许泪痕,爱怜道:“素姐怎么哭了呢?”

“素素是高兴呀,老爷夫人生前就没把素素当外人,今天乘风少爷又要迎娶素素,李家两代对素素有恩,素素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面对如此朴实善良忠心的姑娘,李乘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虽然素素比自己大了两岁,不过俗话说女大三还抱金砖呢。李乘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他托起素素的脑勺,义无反顾的吻了下去。

“唔……”素素还没反应过来,樱唇便被封上,只是象征性的娇嗔了一下,很快便搂紧了李乘风的脖子。两个早有情义的年轻人缠绵在了一起。

“李军爷,时间不早啦,您还不回去呀?”正当李乘风与素素缠绵,享shòu

着香唇与香舌时,邓何的声音在回廊门后响起,显然他寻完周边门房回来了。

两唇赶紧分开,素素趁着李乘风心神被打搅之际,一下子从他的怀里挣脱,站到一旁,并仔细的整了整衣服。

此时李乘风心中那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里暗骂道:你他娘的不会晚点再过来啊,这可是小爷的初吻啊,就不能让小爷多吻一会儿吗?

“啊,时候是不早了,我这就回右屯卫。”李乘风不耐烦的回应道,他心里骂归骂,但还是很感谢小邓子给自己和素素创造了见面机会的。

李乘风极不情愿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掸了掸自己的衣裳。素素在一旁看出李乘风的不满yì

,在李乘风的脸上轻吻一下道:“好啦,乘风少爷还有大事要做,不可太过儿女私情。”

女性的力量是伟大的,素素一个轻吻,一番宽慰立kè

使李乘风的不满一扫而空。

第32章 ,突发意外

回右屯卫府的路上,李乘风一直沉浸于那种得逞之后的快感,吹着口哨,晃着大步,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走回右屯卫府的。

当李乘风回到房间,苏子轩已醒了过来。见李乘风十分得yì

,便知李乘风入后宫定见着了素素,于是调侃道:“乘风真是双丰收啊,官场上得大将军与皇后娘娘提携,情场上又得美女青睐。去后宫那么久,跟你家素素都做了些什么啊?”

李乘风听出了苏子轩的意思,赶忙道:“嘿嘿,子轩勿要笑我了,没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俩只是聊了聊天。”

“只是聊了聊天?我看你面泛桃花,恐怕不只是聊天吧,弄不好还亲了嘴吧。”苏子轩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没有的事,呵呵。”

苏子轩在李乘风身上嗅了一嗅,坏笑道:“小子,你不老实啊,身上还有姑娘的胭脂香味。来,让小爷我来看一看素姐亲你哪儿了。”说罢就上手扒李乘风的衣服。

两人随即如同孩子一般玩闹起来。

“咦?真是奇事啊,这是没可能的啊。”苏子轩扒开李乘风的上衣时,无意发xiàn

了乘风背部身中血流刀法的伤口居然完全愈合了。

“没这么神吧。”李乘风随即拿起铜镜照了照,果然伤口已经长好了新肉。

“照你这速度,明日操演都看不出你背部受过伤了,你这是用的什么灵丹妙呀啊?从实招来。”

李乘风不好意思再隐瞒苏子轩,于是把自己参加十二卫府选试前,在铜山道观,被三宝玉如意砸中脑袋,获得三宝玉如意真元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李乘风自己也坦诚还不了解所获真元的全部奥义,更无法解释伤口为什么愈合如此之快,只是练功,疗伤都比以前快了好多。知dào

该和三宝玉如意有关。当然关于穿越重生的事情,李乘风没有透露。

苏子轩惊愕道:“乘风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那三宝玉如意一直是道家宝物,听说道家几代人掌门都无法获得其中真元。如今被乘风意wài

获得,若勤加练习,日后说不能能成为武学宗师呢。”

“哎呀,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啦。”

“只是那三宝玉如意被你吸了真元后如何了呢?”

“这我也不知dào

啦,我只记得自己被砸晕了,没管那宝物,是堂哥他们把我背回家的。”

聊完伤口与三宝玉如意,两人紧接着又聊起了男女之事,李乘风实在拗不过,只好把和素素亲嘴的事全盘拖出,引得苏子轩兴致大开。李乘风这才觉得古代和现代原来差不多,以前在学校熄了灯,舍友们在床上大谈女生,如今在古代也是一个样。

不知聊了多久,苏子轩再次熟睡而去。一向懒惰的李乘风竟然开始自己收拾起明天即将操演的行头,并开始做准bèi

工作。待全部准bèi

完,李乘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主动干活儿了,回想起自己的改变,多半是该拜素素最后那一香吻和最后的鼓励所赐。

想到这儿李乘风突然觉得好笑,老师家长都说谈恋爱会分心,会影响学习成绩,考不上大学。自己现在觉得未必吧,要是没重生前,他就结交素素这样的好姑娘,别说考普通大学了,就是考重点,李乘风也一定拼了命拿下,只为获得女神的青睐。带着这种奇怪的理论,李乘风安然入睡。

翌日早上,李乘风和苏子轩早早带上装备,与右屯卫府全体将士一同前往御龙殿前。当右屯卫府的人马开赴御龙殿门口时,御龙殿大门前已布满了宇文一门左武卫,右武卫,左监门卫的人马,只见人人盔甲整齐,旌旗招展,显然是早一步抵达了这里。

只见宇文麾下三个卫府的官兵缓缓注到城墙和大殿之间的校场之中,书有宇文二字的大旗在中军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宇文述,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父子三人趾高气昂的走在队伍最前端。

与此同时,来护儿的左翊卫也从驻地赶至御龙殿门前。独孤盛轻声问道:“来老将军,为何不见左屯卫和右御卫的人?”

来护儿回答道:“老夫听说,今早一个营的两百名军士逃跑了,陛下命左屯卫和右御卫出宫追寻了。该用不了太多时间就会返城。”

“哦,原来如此。”

李乘风跟在后面,所以听的都清清楚楚。

这时,宇文一门父子三人骄横的来到右屯卫和左翊卫前装模作样的打招呼,宇文述率先发话道:“独孤将军果然不是食言之人,将自己的卫府军官如数带到了这里。”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为何不敢带自己的人来参加今天的操演?”来护儿慢悠悠的回应道。

“呵呵,原来老将军也来了,听说来老将军前日肩部受伤,在下其实对来老将军今天还能前来参加操演才是真的感到意wài

,不知老将军伤势如何?”宇文智及在一旁插的这句话十分歹毒,摆明了属于挑衅,但是来护儿这一方这时候还不能立kè

撕破脸。

“托大家的福,老将军伤势无碍,只是不知宇文翔的左臂是否还能如常人一般?”见来护儿受到侮辱。李乘风在身后适时插上一句刺激宇文家的言语。

只见宇文述和宇文化及听后脸露怒色,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跟他们针锋相对了,宇文述好一会儿脸色恢复道:“李副尉,一会儿操演,老夫会好好kàn

着你的。”说完便转身带领宇文化及和宇文之际返回自己的队伍。

“那就先谢谢宇文将军指点了。”

鼓声雷动,操演开始,右屯卫的所有军官们解开衣甲,露出壮硕的肌肉,手持短剑在御龙殿前的广场开始操演。军鼓每擂一次,众人就齐喝一声,并挥出一剑,大有敢死之士,一往无前的味道。李乘风在队伍中操演期间,朝左侧的宇文家和右侧的来护儿等人各瞟了一眼,双方都是一脸惊讶。

宇文家的人当然是惊愕这些人之中居然没有一个背部留下伤痕的,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宇文述尤其多打量了几次李乘风,根本没发xiàn

任何破绽。然后就是来护儿和独孤盛了,两人是大眼瞪小眼,也不知dào

李乘风这小子又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背部的伤口消除的干干净净,如果说宇文父子三人是奇怪纳闷,那么来护儿与独孤盛就是茫然了。

操演结束,各个卫府的低阶军官回到各自的队伍。独孤盛一把将李乘风拽了过来,迫切的问道:“你小子搞什么鬼呢?之前的刀伤怎么弄没了?”

李乘风知dào

多做解释也没用,只能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的。不过他的这个情况却打乱了之前的计划。之前计划好将宇文父子引入御龙殿内殿,等着宇文家的人来告状,然后当堂揭露宇文家造反的事情,现在李乘风背上毫无伤痕,那宇文家的人还告什么呢?

李乘风望了望左武卫,右武卫,左监门卫,宇文父子三人谈笑风生,他们并没有因为未发xiàn

袭杀左屯卫的凶手而感到沮丧,联系起左屯卫与右御卫的人都没到场,李乘风突然警觉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左屯卫和右御卫去了多少人出城追捕逃跑军士?”李乘风急切的问道。

“那当然是整个卫府的人都去了。”独孤盛回答道。

“不好,右御卫司马德戳可能变卦了,区区两百逃跑的军士,需yào

他左屯卫和右御卫六千多人倾巢出动吗?这其中有诈!”李乘风惊恐道。

经李乘风如此一说,在场的人都反应了过来,司马德戳这胆小鬼可能最后又投向了宇文反贼,于是纷纷议论了起来。

“不管了,独孤盛速速禀奏皇后娘娘,让她无论如何让陛下见我们一面,同时调集宫中禁卫集中于御龙殿。其他人随我入殿面见陛下,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直接参奏陛下。”来护儿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

于是来护儿领着左翊卫和右屯卫的人快步迈入御龙殿,准bèi

直接面见皇帝,当面陈述宇文一门要造反的事情。

来护儿领他们穿廊过道,园林中水流澎湃的声音,隐隐夹着乐曲悠扬之声从前方宫阙连绵处传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还是初到这么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地方,一时目不暇接,又是进退失据。两人都暗想:这就叫荣华富贵了。

众人终于抵达御龙殿正殿,如此富丽堂皇的厅堂,李乘风尚是首次得见,地上铺了厚软的地毡,木雕的讲究不在话下,墙上挂的画和装饰摆设,全是价值连城的珍品,看得人眼花撩乱。

宫娥这时进来点燃挂在四周的数十盏宫灯,又关上门窗,燃起四角的炉火,此时杨广的队伍方才抵达。数十名太监宫娥进来分班排列,忙了一番后,肃立伫候。

接着独孤盛率领大批近卫来了,把守各处出入口,一切停当后,他才轻声向来护儿道:“老将军,皇后娘娘已经说动陛下了,陛下马上就到。”

此时鼓乐声远远传来,在宫监开路下,杨广偕同过百妃嫔,姗姗而至,他和朱贵儿都坐上软轿,由力士扛着,连脚力都省了。

众人跪伏地上,恭迎隋炀帝的圣驾。

第33章 ,昏君末路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礼仪,杨广终于侧身半躺卧龙椅时,众妃嫔亦团团围着他坐好,众人才高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龙声响起。

李乘风随众人起身,抬头定睛一望,立kè

呆了眼睛。只见宽达二十丈的龙台上,坐满了美丽的妃缤姬娥,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众星拱月般围在高踞龙座,正忙于吃妃子手上水果的大隋皇帝杨广。

在宫灯照耀下,杨广的脸色比纵欲酒色的王兴发更难看,苍白得像个死人。年纪看来只有五十上下,额头高耸,虽穿着鲜艳的九龙袍,头顶高冠,却给人似穿了寿衣的颓废感觉。让李乘风觉得他气数已尽,时日无多,希望渺茫。

杨广摸了身旁妃子的胸脯一把后,往阶下瞧来,瞪着来护儿笑道:“来护儿老将军你可来了,正好祝朕解决眼前的难题。朕真不明白,江都有什么不好?南临大江,岗峦起伏,风光怡人,自古便是江淮第一胜地。偏是军士逃者日众,今天早晨居然有一个营的军士私自逃了,卿家评评是何道理?”

来护儿以及众人听皇帝如此说法,各个眉头紧皱,想不到皇帝是彻底都没有西归的心思了。不过眼下的事情是对付宇文反贼,于是来护儿硬着头皮道:“陛下,逃跑军士定会被追回,眼下有一桩事已经十万火急,臣得到消息,有人要造反呐。”

杨广一听又有人要造反,怒拍龙椅把手,推开众嫔妃,站了起来动怒道:“居然又有人造反,宇文述和宇文化及不是说叛军已经被剿的所剩无几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造反之人?”

杨广此言一出,大伙儿都不敢吱声,大家都很清楚宇文一门已经蒙蔽杨广多时,将外面的叛乱起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凡有人说到天下各路贼兵日盛的事情,宇文一家定会将在杨广面前大进谗言将其陷害。

许久,杨广突然又颓然坐下,叹气道:“朕知外面有很多人想争夺朕的皇位,唉!朕大不了就像陈后主,破了国仍可做长乐公,继xù

饮酒作乐。”

众人无不愕然,当今皇上竟作此不祥说话。李乘风更是觉得杨广的脑袋一定是让门给挤了。

此时杨广身边的朱妃朝杨广嘴里塞了一个葡萄,娇笑道:“圣上真爱说笑话,有些人总爱小题大做,把事情夸大,圣上勿要相信。”

“恩,爱妃言之有理。”杨广说罢,一手托起朱贵儿的下巴,轻吻一下。

来护儿见此情景,跟过去进谏如出一辙,知dào

再不说正题,杨广定又要退朝,于是赶忙道:“陛下,宇文父子四人,私造私藏兵器近十万,意图篡位反叛,请陛下明察。”

杨广再次放开朱妃盯着来护儿一字一顿道:“来老将军,你说的是宇文一家子?”

“正是。”

杨广愕了一愕,接着大力一拍龙座的扶手,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小孩子般道:“哈哈哈,来老将军你一定是在跟朕开玩笑。朕对他宇文父子那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会造反呢?来老将军你一定弄错了,宇文父子可跟你一样都是忠臣啊。”

谁人能知dào

宇文家在杨广的心目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杨广居然忠奸不分,昏庸到如此地步,来护儿见杨广仍然执迷不悟,再次上奏道:“陛下,老臣已将盖印的工单账本上呈于陛下,难道陛下没有翻看吗?他宇文家私制兵器已由来已久,望陛下明鉴。”

“恩?什么工单账本?朕从没有见过。”杨广一边嚼着朱贵儿递过来的水果,一边不耐烦的问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左翊卫和右屯卫众顿时慌了神,先是右御卫未按时抵达,现在证据又不知所踪,计划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一声冷哼,来自殿门处,接着大殿正门洞开,有人喝道:“来老将军所说的账本可是这个鬼东西?”

随即几名全副武装的将军入殿而来来护儿,独孤盛,李乘风,苏子轩定睛一看来者是宇文述,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他们委托萧皇后转交给陛下的那个工单账本。

内殿大门边的门官此时也是有些慌神,这才喊道:“左武卫大将军,右武卫大将军,左监门卫大将军晋见。”

此时殿内左翊卫和右屯卫众虽不知dào

宇文父子是如何得到铁证工单账本的,但是此时清楚宇文家的人也早作了对付他们的准bèi



宇文述的目光首次落在李乘风处,闪过森寒杀机,淡淡道:“翔儿的左臂可是你废掉的?”

李乘风心知不好,本来他们早有布置,原本御龙殿周边该全是左翊卫和右屯卫的人,宇文家的人若要入宫必须得到来护儿与独孤盛的认可。现在宇文父子三人直接来到他们跟前才知dào

,可见形势是何等的不妙。

所以李乘风干脆道:“你那混蛋孙子的左臂正是在下所废,有机会小爷还要废了他右臂。”

“果然够胆量,年少气盛。”

此时双方唇枪舌剑,反而把龙座上的杨广给忘记了,几乎就当他不存zài

。杨广显是乱了方寸,忙道:“众位爱卿不要争吵,朕绝不会让尔等含冤受屈的,诸位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李乘风此时已彻底对杨广失去了信心,这杨广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而指望猪一样的队友能不拖后腿本身就是脑子进水。事已至此,杨广居然还认为宇文父子和来护儿,独孤盛等人只是普通的朝堂争执。

宇文化及突然打断杨广的说话,“陛下,你实jì

上错怪来老将军了。从前杜伏威在山东长白,现在他已到了历阳;李密以前仅有瓦岗一地,现在先取荥阳,继取洛口。李子通从前算得什么,现在却聚众江都之北,随时南下。这还没算上刘武周,梁师都,窦建德,李轨,薛举,林世宏,萧铣之辈。圣上之所以全无所闻,皆因我宇文一门阻塞奏章,四方告变,却不代为奏闻,贼数实多,却被肆意诳减。圣上既闻贼少,发兵不多,众寡悬殊,贼党其势日盛,甚而洛阳趋危,天下皆闻,唯独圣上给蒙在鼓里。

这时候连杨广都看出来宇文父子三人来者不善,起身大喝道:“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拿下。”

“老臣遵旨。”来护儿得令立kè

带领众人缓缓向宇文父子三人迈去。

岂知宇文父子三人不仅全然不惧,而且不屑的冷笑起来。三人发笑的同时惨叫声起,只见守门的近卫东仆西倒,鲜血四溅,一群人冲了进来,带头的竟然是穿戴将军盔甲的宇文士及,他和自己的父亲兄弟汇合,占了大殿近门处一半空间。群妃登时花容失色,内侍太监慌乱,纷纷往后面躲去。

独孤盛则和数十近卫拥出来,挡在杨广身前,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弑君造反吗?速速放下武器!”

李乘风此时看得心直沉下去,知宇文父子已控zhì

了大局。

宇文化及狂笑着毫不理会独孤盛道:“圣上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内极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老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江山破碎。陛下若肯悉数处死左翊卫和右屯卫众,回师京城,臣等仍会效忠,为朝廷尽lì

。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杨广色变道:“真的反了,竟然敢对朕指手画脚,朕该做什么事还需yào

你来教我吗?你说,你们谁是指使者?”

宇文士及锵的一声拔出陌刀,大喝道:“昏君,你是否搞错了,我宇文家现在可不是来求你,让你处死左翊卫众和右屯卫众,那是赏你一条活络,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唤成昏君的杨广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顺手拿起一个苹果朝宇文父子丢去并大嚷道:“给朕将他们全杀了,朕不想再看到他们。”

殿内双方人马几乎同时抽出武器,纷纷冲向对方开始搏杀。刹那间,殿内杀声震天,夹杂妃嫔宫娥太监的呼叫号泣,混乱得像天塌下来的样子。

李乘风知dào

此时和宇文家硬拼几乎没有胜算,于是和苏子轩左突右挡,企图先冲出御龙殿。

“小子还想跑?”一声大喝,只见宇文述双手紧握一把闪着红芒的虎头刀从天而降,其架势打算直接把李乘风劈成两半。

李乘风知dào

这一刀力道势大力沉,速率极快,以自己目前的身法避无可避,于是赶忙抽出长剑运尽体内全部真元到双手全力格挡。

铛,刀剑相击。李乘风虎口震裂,虽然挡住了这一刀,但是一股极大的气劲刺入自己的经脉,怪劲到处,经脉欲裂,难受得一对手臂立时麻木不仁,不要说反击,一时连化解都不知何着手。

正当气劲要攻向自己的内脏心脉,李乘风感觉自己要落得要被气劲震碎内脏时。李乘风的丹田如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燃起,生出大量新的真元来直通双臂。两人同时分离,宇文述朝后退了两三步,李乘风朝后退了十多步,并且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胸口顿时不再像之前那样闷了。

宇文述惊讶道:“你与终南山纯阳门的远知真人是什么关系?”

第34章 ,皇后嘱托

李乘风知dào

宇文述还不晓得自己体含道家三宝玉如意的真元,误认为自己跟道家的人有什么关系,只是冷笑一声:“宇文老贼不是怕了吧。”

“哼,废我长孙一臂,老夫就要你拿命来偿。”说罢宇文述虎头刀划出滚滚刀影再次袭来。

一道蓝芒急攻而至,硬生生的拦在了李乘风与宇文述之间,来护儿老将军左手负后,右手提着金背刀,大喝道:“乘风速速带着子轩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里由我等顶着。”

李乘风当然知dào

来护儿指的是前往后宫萧皇后处,所以想都没想直接拉着苏子轩运力破开窗户,跳到了御龙殿之外。

可是御龙殿外面也是混战一片,臂缠白巾的叛兵与右屯卫和左翊卫的军士缠战在一起。箭矢四飞,显然整座皇城,大多数地方都在悄无声息中已落进宇文化及和他率领的叛党控zhì

中。只见周边四处都是互相追逐厮杀的人,有几处殿宇冒出火头浓烟,遮得日月无光。在火光的照耀下,江都皇城变成人间的杀戮地狱。

一阵喊叫,无数臂缠白巾的叛兵由皇家园林里杀出,截击两人。苏子轩一个腾云强击,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叛兵向后栽跌,倒闭当场。李乘风一个跨步向前,提出真元,健腕一沉,连发三次三环套月,三名叛兵当场手捂胸口,仰跌毙命。

“随我来!”李乘风深知再缠战下去,更多叛兵会抵达这里,到时候自己和苏子轩必然真元气力耗尽,死在乱刀之下,所以他大喝一声让苏子轩跟随自己前往后宫。

两人一路枪剑其展,身负了几处伤口,历经艰险之后终于抵达后宫。宫里的宫女与小太监本来听见外面杀声阵阵,火光冲天,就是惶恐不已。见两个全副武装浑身鲜血的人冲进来,更是惊叫了起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也顾不得这些,随便抓了一个小太监大声问道:“皇后娘娘在哪儿?”

小太监早已哆嗦成一团,手指了指后宫内殿,李乘风放开小太监直入内殿。他和苏子轩刚走到内殿门口,里边便响起了萧皇后的声音,“都慌什么?为何如此喧哗?”

萧皇后依然是那样高贵典雅,几位贴身女婢和小太监跟随着一起出来了,当他看到李乘风和苏子轩全身鲜血时,也是预感到事情不妙,脸色大变道:“怎么回事?来护儿和独孤盛呢?你们的行动没有成功吗?”

“禀皇后娘娘,事情一开始就十分诡异,我们转交给皇后娘娘的工单账本居然出现在了宇文述的手中。”苏子轩单膝跪地禀告道。

“什么?”萧皇后惊呼一声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幸得身后女婢们的搀扶,才避免摔倒。“是我害了来老将军,独孤将军,还有你们左翊卫和右屯卫众。”

李乘风和苏子轩一时听不明白萧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面面相觑。

“本宫昨晚求见陛下,陛下已经和朱妃睡下。本宫费了好大力qì

陛下才准我传话,我将账本留于陛下寝室,便被陛下打发走了。当时寝室内只有陛下和那个贱人,这样说来,工单账本定是她转给宇文家的人。”萧皇后气的牙直痒痒。

本萧皇后如此一说,李乘风联系起之前在御龙殿,朱贵儿一直给杨广喂水果,分散杨广的注意力,还为宇文家说了几句话。又联想起昨夜在后宫,小邓子跟他吹牛宇文化及和后宫的某个妃子有染,这恐怕不是凭空捏造,宇文化及弄不好就是跟朱妃娘娘有一腿。想到这些李乘风已是后悔不已,今日之前,已经有种种迹象和先兆对他们不利了,自己竟然把事情想的如此简单。

“李副尉,你实话告sù

我,现在外面情况如何?”萧皇后忧伤道。

李乘风知dào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来护儿与独孤盛的人马已经身陷重围,陷于完全被动挨打的境地,左翊卫和右屯卫全军覆没在所难免,所以他双手作揖道:“左翊卫和右屯卫已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最多还能支撑两个时辰。”

萧皇后一手抚额,又是一个踉跄,知李乘风没有骗她,于是重新回了回神道:“李副尉,你知dào

接下来的该做什么事了,你们两个都随我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赶紧跟着萧皇后往内殿而去。萧皇后来到凤座一旁,掀开黄锦坐垫,一个精致异常,刻画考究的锦盒呈现在两人面前。

萧皇后缓缓打开锦盒盖,一道青光立kè

冲出锦盒,使人不用看便知锦盒内装的必然是稀世珍宝。萧皇后双手入盒,捧出宝物,李乘风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此时玉玺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萧皇后的双手之上,青光四射。

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玉玺放射着无法形容的采芒,宝光流溢。即便是来自现代的李乘风也知dào

这宝贝定是皇家尊贵之物。

“本宫14岁随嫁于陛下,并助夫夺嫡,相伴25年,陛下见我多年相随,劳苦功高,特将传国玉玺交予本宫保管,本以为可亲传储君,想不到却要交他人之手转交。”说着说着,萧皇后流下了几滴眼泪。

李乘风知dào

这时候劝了也没有用,因为整个江都扬州恐怕都会被宇文家控zhì

,别说隋炀帝杨广了,就是他带来的子子孙孙估计都难逃一死。

萧皇后整了整自己的华服,重新恢复皇后的仪态道:“李副尉,苏副尉听令。”

“下官在。”

“如今天下苍穹碎裂,硝烟四起,杀伐不断,我大隋风雨飘摇。唯有重振京师,树我大隋威信,本宫命你二人赶往长安或者洛阳,将传国玉玺交予代王杨侑或是越王杨侗,并让越王起出东都洛阳神兵宝库的神兵,让他们保住大隋杨氏血脉。”

李乘风这下明白了皇后的所托之物就是这传国玉玺以及神兵宝库的秘密了,而来护儿,独孤盛,萧皇后三人商定好的最坏的打算就是,让他把传国玉玺带回京师长安或者东都洛阳。

此传国玉玺饱含着来护儿,独孤盛还有萧皇后对他的信任,李乘风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双手承接,小心将玉玺收入锦盒,然后又小心用布包裹好。

“李副尉,苏副尉一路小心,本宫还有大隋的血脉就全靠你二人了。”萧皇后最后再次嘱咐。

一场长途历险在所难免,李乘风就在此时抬头,素素就站在萧皇后身旁,双眼包含忧色,似是在问李乘风何时才能相见。

萧皇后只看了一眼就知dào

两人是怎么回事,宽慰道:“李副尉放心,本宫出身中古文化世家兰陵萧氏,萧式在南方是一大族,宇文家的人不敢拿本宫怎么样。你家素素,本宫也会代为照顾,她若是跟着你们一同上路,只会拖累你二人,你就放心去吧。小邓子,素素送李副尉和苏副尉从后殿的回廊离开。”

李乘风和苏子轩起身再拜,随邓何素素赶往后宫回廊,一路上李乘风一直不敢看素素,也不敢和她说话。他昨夜刚刚向素素承诺过,要娶她为妻,但是今天却要远离分别,而且以后必然是一路艰险,生死未卜,相见之日遥遥无期。

待来到后殿回廊,两人还是不语,苏子轩在一旁催促道:“乘风,赶紧最后交代一下,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李乘风终于先开口道:“素姐,我……”

岂知李乘风刚开口,素素的一根手指便横在了李乘风的双唇之间。然后十分不舍的替李乘风整了整衣冠,缓缓道:“乘风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怎可为素素一女子而坏了大事呢?少爷放心去吧,素素永远是少爷的人,会一直等少爷。”

素素的话,朴实无华,但却让李乘风深受感动。他知dào

素素这个是个说到做到的姑娘,她的话语将李乘风的心都彻底化掉了。“

李乘风将素素搂进怀里,轻吻其额头道:“乘风永远不会忘记素姐对我的恩泽,他日完成使命归来,定会来寻素姐。”

他觉得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心仪的姑娘昨天才向他表达爱意,今天就要分别远离,而且是硬生生的从他身边剥离。他多么希望自己置身于这场斗争之外,这和素素过普通人的生活。

此时后宫外围喊杀声渐盛,火光四溢,显然是反叛军士已抵达后宫附近,亦或是宇文家的人亲自率领人马前来后宫搜人。

“二位军爷赶紧走吧,再不走就真走不了啦。”邓何把着门催促道。李乘风这才和素素分开。

“子轩且慢。”苏子轩刚想冲往房门,却被李乘风叫住了。

“乘风还要犹豫什么!”

此时李乘风思路重新清晰起来,淡然道:“逃出后宫,逃出江都皇城又如何?以宇文家的势力,怕是扬州驻军现在都听他宇文家的,整个江都城都在他们的控zhì

之下,就凭我们的身手,怕是还没出江都城就会被逮住。”

“那乘风可以逃脱之法?”

李乘风转头望了一眼后殿假山下的积翠池回答道:“我们走水路,这条河是活水,一直引向城外的河流。我俩小心泅水而行,定能躲过宇文反贼在宫中和城中设立的道道关卡。”

第35章 ,夜战铜山

李乘风的计策果然奏效,他和苏子轩人泅水而行,遇到岸边有反叛官兵便立kè

潜水而行,待反叛官兵远离再浮出水面。乘着夜色的掩护,两人居然真的顺利潜到了城外的二道河。

两人爬上岸,将自己右屯卫的盔甲解下丢弃,只保留自己的武器。一来盔甲沉重,再穿着不利于跑路,而来右屯卫的制式盔甲太过显眼,恨容易被认出来。

因为事态紧急,两人不敢耽搁,一口气跑到了铜山的半山腰,眺目可见不远处的江都城,此时天上星月黯然失色,在黎明前的暗黑中,隋朝三大都之一的江都城矗立大江上游处,昔日城外的江边码头,泊满大小船舶,灯火繁盛,今晚确实一片昏暗,城内四处火光,码头偶有几艘船舶亮灯,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味道。

苏子轩此时面朝江都城,双膝跪地,悲声道:“孩儿不孝,不能与苏家老小一同战死江都,他日孩儿若能活下来,定重新光耀我苏家。”

苏子轩说罢朝江都城方向又磕了几次头。李乘风知dào

苏子轩的父亲以及其他亲戚都隶属于左翊卫和右屯卫,今晚宇文一家造反,他的这些亲人肯定都要受到牵连,怕都难逃一死。

李乘风拍了拍许久才站起来的苏子轩的肩膀,算是安慰。两人重新赶路,不敢懈怠,越过铜山再往西,就可抵达江淮军的地界,那里就不是宇文一族控zhì

的地方了。一阵狂奔,两人终于来到了铜山西面的山腰,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下暂时安全了,宇文反贼还不可能追到这儿。”苏子轩随即摘下包裹,准bèi

取出水壶喝点水,歇一歇力。

“哼,两个小子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一声冷哼从山路边的丛林中传出。紧接着数十个黑影从林中窜出。

司马德戳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道:“我早就猜到会有人经铜山逃窜,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想不到第一个碰到的竟然是李副尉,呵呵。”

苏子轩当然晓得司马德戳已经投向宇文反贼,破口大骂道:“司马德戳你这鼠辈,竟然勾结宇文反贼一同造反,你真觉得宇文家的人会信任你吗?”

“说的好,那天在望江楼,李副尉就谈到过这一点。当时本将就想通了,李副尉你说的对,本将并无大功,无论是来护儿还是宇文一家子都不会信任本将,所以本将就该挣点功劳赢得别人的信任,比如献上李副尉的首级,你可知dào

宇文一家子是多么想你死?”司马德戳阴冷的说道。

“在下的首级就在这里,司马将军能不能拿走就看你的本事了。”李乘风十分不屑的说道。同时和苏子轩纷纷取出了自己的兵器。

“好,就让本将领教一下今年的双甲之士有什么过人之处。”司马德戳直接一个纵身跃到了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丈之前。司马德戳眼中掠过杀机,伸手往后一抹,把背上的长矛取到手中,登时生出一股凛厉的杀气,直冲过来。

司马德戳首先发难,长矛一摆,脚下就势抢前三步时,矛势展开,幻作千百矛影,长江大河般朝两人攻去。

李乘风大喝道:“子轩,我们上。”

李乘风与苏子轩把体内真元运行到极致,清楚地感到司马德戳的矛影中,戳向李乘风的那一矛内含强dà

真元,是实打实的招数。

苏子轩首先运劲双手,猛的往前冲,也是甩出数道枪影,直取司马德戳的咽喉,意在分散司马德戳的注意力。

只见司马德戳并为运劲横移,只是晃动脑袋,十分轻巧的避过了苏子轩的枪刺。同时不改自己的攻势,继xù

攻向李乘风。

此时李乘风是心境玲珑剔透,比之平时练功还要思路清晰,他完全把握到司马德戳长矛的来势和速度,没有半点遗漏,当下沉腰坐马,使出疾风突进。瞬间李乘风来到司马德戳的左腰处,闪电出剑。

司马德戳也是了得,竟然迅速收矛,横向一挡,将将好挡住李乘风的横劈。李乘风也预料到司马德戳可以接下此招,立kè

转向司马德戳的胸口连发两次三环套月。

司马德戳见李乘风有所变招,刺出六道剑锋,赶忙双手紧抓长矛中段,运力旋起自己的长矛,长矛在司马德戳的双手间旋转了起来,犹如风车转叶般形成一堵墙,使得李乘风的的三环套月无功而返。不过司马德戳已很是吃惊,并迅速向后飞退。

李乘风与苏子轩不过都是右屯卫的副尉,司马德戳掌握两人的信息不过都是真元开至一阶二重的武者,岂知刚刚只是一轮较量就发xiàn

两人不简单,尤其是的李乘风,出招怪异迅速。

他司马德戳好歹是一个卫府大将军,要是如果连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收拾不了,自己以后在诸将面前就更没面子了,想到这儿,司马德戳哪还敢掉以轻心,迅速真元入兵,矛尖顿时闪起红芒,显是司马德戳准bèi

全力出手。

司马德戳随即扩大矛势,重新使出千百矛影,此次攻击范围更大,把李乘风和苏子轩都罩了进去。

李乘风和苏子轩见此阵势知dào

司马德戳要使出全力,哪敢托大,同时合力格挡。司马德戳见两人肩并肩在一起,私底下窃喜,这个角度位置正是他使出绝技的好时机。于是不假思索的收定长矛突然横身一扫,长矛立kè

画出一道半月形的红芒,直攻李乘风和苏子轩的下盘。李乘风和苏子轩均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收腿跃起。

“哼,两小子拿命来。”司马得出一声暴喝止矛加速腾身而起,超过还在上升中的李乘风和苏子轩之后,在高空重新射出数十道红芒。李乘风这才晓得司马德戳使出了自己的绝技连环飞天,之前扫向他俩下盘的那一招是将两人迫的跳起,旋即腾升至更高处,飞掠攻下,击毙他俩。

司马德戳看准俩两人不会轻功,人跳起之后不可能再随意移动,双脚不着地,也无法运力回复真元,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意图一击置李乘风和苏子轩于死地。

此时苏子轩真元本来就消耗了不少,人又处于凌空确实没有把握挡住司马德戳的连环飞天。李乘风见状率先提剑格挡,挡到第三下,已感觉体力不知,就在真元耗尽之际,奇事再次发生了,李乘风只感觉自己体内丹田处再次生生不息,干涸的真元顿时充盈起来。李乘风信心大增,继xù

提剑与司马德戳硬架,直至三人都落回地面。

此时司马德戳已是惊得合不拢嘴,普通练至一重六阶的人都难挡他这招连环飞天,眼前的李乘风不过是真元初开,为何能完全挡下自己的绝技。而且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落地后李乘风一点都看不出吃力亦或是勉强的样子,而且看上去还后劲十足,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刹那间,司马德戳的信心顿失。

李乘风知dào

司马德戳毕竟是真元练至第六重的高手,此时若不趁他心神动摇之际和他硬碰硬,待他真元再次回复,那他和苏子轩依然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李乘风大喝一道:“子轩,你上我下。”说罢,不停歇直接提剑急攻而去,苏子轩与李乘风经常对练,当然听懂李乘风是打算攻司马德戳的下盘让自己配合他攻对方的上盘。

苏子轩全力出枪,对着司马德戳的面门,咽喉,肩膀,胸口一顿猛刺,迫得司马德戳忙于格挡闪躲。李乘风则使出疾风突击攻至司马德戳跟前。朝着司马德戳的小腹,腰眼,还有双腿,疾扎。而且李乘风在出手节奏频率上不断变化,时而平打,待体内恢复出一定真元后又使出三环套月,这使得司马德戳上身,下身都要顾及,措不及防,大感头疼。

剑矛每趟相触,都生出嘹亮的脆鸣,倍添此战险恶之势。李乘风相信司马德戳是一个软骨头,断然不敢冒险和他以命相搏,所以虽然他体内的真元已快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但仍然毫无顾忌的抽取自己体内的真元与司马德戳搏杀。

李乘风和苏子轩不知疲倦的搏杀,形成了司马德戳的心头压力,也渐渐消磨了他的意志。司马德戳觉得如此拼下去,搞不好是两败俱伤,司马德戳甚至觉得这两小子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来的。

慢慢的司马德戳的矛势弱了下来,李乘风又使出一次三环套月,司马德戳之前心神有所分散,导致这次没有完全闪躲李乘风的长剑,剑锋从他大腿处划过,留下一道剑痕。司马德戳意识到与两个小子战了这么多回合,自己的真元已经急剧下降,导致自己的动作速率慢了下来,已经开始出现破绽了。

“哈,司马将军累了吗?你一个大将军可别败在我们两个小小副尉的手上啊,这传出去可有损将军您的名望啊。”见首次出剑得手伤到司马德戳。李乘风立kè

一阵嘲讽对其进行心理打击。

随即司马德戳判断不妙,如此战下去必然要被两小子拖死,猛提体内剩下的真元两手移到矛杆正中,矛头杆尾准确无误地抽击在李乘风的剑尖和苏子轩的枪尖,同时右脚顿地,朝后飞退到手下跟前。

(第一卷完)

第36章 ,酒狂客

“嘿,怎么?司马将军怕了吗?打算叫你的手下帮手?”李乘风见司马德戳撤到自己手下跟前更确定这家伙是怕死了,于是继xù

嘲讽。

此时的司马德戳脸色异常难看,不过他也顾不得面子的问题了,只要干掉眼前的两个小子,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于是大吼道:“都给我上,杀了这两小子,本将重重有赏。”

司马德戳令下,一阵箭雨袭来,同时大量右御卫军士扑出围剿李乘风和苏子轩,李乘风即使再逞强也知dào

此时跟这么多人打没啥好果子吃,果duàn

唤上苏子轩朝山下狂奔而去

又狂奔了半个时辰,两人终是气喘吁吁,在半山腰一处停了下来。此处离山脚出口已不远,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另一边高达十丈的悬崖,悬崖之下是潺潺的河流。

司马德戳与右御卫的人紧追不舍,如同甩不开的影子,身后衣袂飘飞的声音不断,追兵们纷纷也从树林中窜出,形成扇形包围圈,将李乘风和苏子轩逼入悬崖死路。

“你们两个小子最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本将说不定可以赏你们一个全尸。”司马德戳阴测测的逼迫道,他恨不得走投无路的李乘风和苏子轩直接自刎了事,这样他至少可以给宇文父子一个交代。

李乘风回头望了一眼悬崖下流淌着的二道河,他只知这条河的河水较深,跳下能否留命他并无十足把握。不过之前上学那会儿混惯了,为了躲避其他学校男生的围殴,他跳过楼,爬过墙头,为了少受皮肉之苦,他什么事没干过?多多少少有了点冒险精神。眼见司马德戳这个叛徒摆明了不会放过自己,横竖自己个苏子轩都是死,为何不尝试跳崖入河,搏他一搏?或许两个人还能捡一条性命。

“司马将军,你右御卫从从大将到军士都是一群助纣为虐的缩头乌龟,让我兄弟二人向你投降,岂不掉我兄弟二人的身价?想要我兄弟二人的尸身的话就跟着来吧。”李乘风话还没说完就拽着苏子轩直接义无反顾的纵身跳崖。

两人在空中互相手拉着手,双眼一闭,听天由命。下坠的风声响彻不绝,砰,两人重重砸入河内。李乘风身体剧烈疼痛,他在水里稍微活动了下四肢,发xiàn

并没什么重伤,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李乘风透过河水看到十丈之上的悬崖上火光点点,在查看他和苏子轩的生死,竟无人敢跟着跳下来。

李乘风碰了一下身旁的苏子轩,还有脉搏,只是昏死过去。或许是之前与司马德戳打斗多时,又跑了许久的路,体力不支,李乘风也感觉是昏昏欲睡,最后任由河水托着自己的身体向远方飘去。

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太阳已经上了树梢,鸟儿齐鸣。李乘风第一个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发xiàn

已经被河水冲上了浅滩之上,而苏子轩就趴在不远处。

李乘风叫醒了苏子轩,经一晚上这么折腾,本预感肯定会生病,两人却发xiàn

自己只是手脚有些酸疼。不过逃亡了一整晚,两人均是饥肠辘辘。于是决定先上岸把肚子哄饱了再说。

两人披着湿透了的衣服,提着自己的武器朝官道走去,他们打算沿着官道继xù

朝江淮军的地界进发。两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游走在官道旁的树林。突然,李乘风发xiàn

远处官道边正坐着一奇人,于是赶忙拉了拉苏子轩的衣角,提醒他注意。

此人衣着有点不伦不类,在文士服之外却加穿一件马甲罩衣,散发披肩。年纪在四十许间,相格粗放狂野,样貌大致上也算不错,留了一撮山羊须,酒糟鼻子,另外拎着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的灌着酒,一股令人厌恶的酒气老远就从他身上飘过来。

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到处都在打仗,抢粮。各个势力征兵,拉壮丁的游骑队伍时常会在官道上出现,见到年龄适合的男丁就直接逮回去。所以大多数人都是躲在城内,即便要赶路,那也是几十几百个人一起结伴赶路。此人居然大模大样的独自在官道边休息,还毫无顾忌的喝着酒,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一个高手。

“子轩,此人有问题。”李乘风警惕的说道。

“恩,我也有如此感觉,乘风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宇文家派过来的?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如何?”

“不可轻举妄动,我们先只管走我们的。”

带着忐忑的心里,两人埋头前行,只当没见着他,绕道而行。

“两个小子在沙滩上睡够了啊?”就在两个人要经过那个酒翁时,那个中年酒瓮发话了。

李乘风和苏子轩心里同时一个咯噔,知dào

这中年酒瓮是有准bèi

而来,而且是冲着他们来的。李乘风意识到动手在所难免,使了个眼色道:“动手。”

苏子轩反身抹过背着的浑铁枪,当即展开枪势,跨步向前。岂知刚跨出一步,身体却动弹不得,另一条腿的脚腕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酒葫芦,葫芦口系这一条绳,酒葫芦绕着苏子轩一条腿已缠了几圈。而绳子的另一头在怪酒瓮的手上。

正当苏子轩惊讶怪酒翁出招迅速且怪异时,脚腕一紧,苏子轩还未发动攻势便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乘风哪里料到这个怪酒翁所使的兵器是如此怪异,且一招就将苏子轩撂倒,知dào

眼前的这个怪酒翁的武技绝对高了他和苏子轩好几筹,哪里还敢犹豫,赶忙运力提取真元一个疾风突进冲至怪酒翁的身后,打算直接一个横劈。

正当李乘风觉得自己要得手时,李乘风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酸,两眼一黑,似是被什么东西硬拍了一下。李乘风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前有一只破布鞋,明白过来刚才是受到这破布鞋的暗算。

此时左脚穿鞋,右脚光着脚丫的怪酒翁不知何时又把酒葫芦给收到了手中,一仰头,一口酒下肚,缓缓道:“现在的小子真是不懂礼数,怎么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呢?”

如此一个回合,苏子轩和李乘风趴的趴,坐的坐,竟然半天不敢再出手,也不接怪酒翁的话。

怪酒翁瞥了一眼苏子轩背上的包裹,缓缓问道:“嘿,使枪的小子,你背上背的是啥宝贝?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那么严实?”

苏子轩一听怪酒翁盯上了自己身背的传国玉玺,下意识的摸往后背同时从地上跳起,反身就要跑路。可刚跨出一步,自己只觉得自己脖子被缠的透不过气,低头一看,自己脖子又被带绳子的酒葫芦缠了一圈。

等自己反应过来时,怪酒翁已经发力,苏子轩项颈被人制住,身体哪还受自己控zhì

,只得被怪酒翁牵着向后倒走。

等苏子轩“听话”的退到怪酒翁跟前,怪酒翁直接把苏子轩背着的包裹摘下,然后顺势一脚前踹,苏子轩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让在下看看,啥玩意这么精贵。”怪酒翁说着就要拆开包裹。

此时李乘风确认这怪酒翁定是宇文家派来的高手,于是再无顾忌,再次使出疾风突进。岂知这怪酒翁穿了鞋的左脚再次抬腿,左脚的破布鞋居然“听话”的飞出,目标再次指向李乘风的面门。

李乘风窃喜:哼,雕虫小技,同样的招数对小爷是不管用的,老酒鬼你就等死吧。

算准角度与速度,李乘风挥出一剑挡开了飞来的破布鞋。

正当李乘风窃喜一切都在自己计算之内,准bèi

收剑再攻时。怪酒翁单手撑地,双脚飞出连蹬数脚。李乘风正当疾风突进状态,正面洞开,哪还收的住架子,胸口连挨数脚,而且最后一脚直接蹬在了他的面门。

“嘿嘿,小子觉得在下的脚丫如何呀?”怪酒翁恢复直立状态嘲讽道。

李乘风愤恨无比,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老酒鬼揍了自己两次,每次都打脸,而且用的不是破布鞋就是臭脚丫。

“老酒鬼,我跟你拼了……”苏子轩也是动了真怒,弹地而起,大喝一声,并使出了家传绝技震云贯日,企图偷袭一击得手。浑铁枪带着一股劲风直戳怪酒翁的背心。

怪酒翁却是信心十足,镇定自若,在最紧要的关头提气运力闪电横移数寸,就在浑铁枪从怪酒翁的腋下穿过的同时,怪酒翁一手抓住枪头部分,同时胳膊紧夹浑铁枪中段,苏子轩竟是动弹不得。苏子轩还未来得及惊讶,怪酒翁转过头来,朝苏子轩满是讶色的脸庞猛的喷出一口烈酒。苏子轩双手捂脸,怪叫着朝后跌去。

李乘风见苏子轩又吃了亏,赶忙提取全部真元杀至援手,他迅速抵近使出自己才练成的三环套月,朝着怪酒翁的咽喉,胸腔,小腹各发一次三环套月。剑风呼呼作响,直迫怪酒翁。

怪酒翁见李乘风此招攻势迅猛,手中酒葫芦瞬间闪起蓝芒,叮叮叮,连续数次交击,怪酒翁准确挡下李乘风的这一波攻势后立kè

掷出酒葫芦,直射李乘风,李乘风只得收剑横挡,当的一声,酒葫芦弹回怪酒翁手中,李乘风却被强dà

的内劲硬推出去一丈。

“你们这两小子,好大的火气。我酒狂客对你们处处留手,你两却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是何道理?再打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啦。”说完又是一口酒下肚。

这下轮到李乘风和苏子轩纳闷了。

第37章 ,三宝玉如意

怪酒瓮的这番话,让李乘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刚刚无论是自己还是苏子轩在与他的打斗中均暴露出了致命破绽,不过这怪酒瓮确实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下狠手,而且从打扮和行事方式看确实不像官府的人。可这怪酒翁又确确实实夺了他们的传国玉玺。

“请问这位大师是否宇文家的人,如果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兄弟二人必然力战到底。”李乘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哼,鄙人最厌恶官府的人,更不要说是现在祸乱天下的宇文一家子了,鄙人哪点像宇文家的人?”怪酒瓮十分不屑的反问道。

李乘风微微松了一口气道:“那大师在此截击我兄弟二人是为何故?”

“鄙人是为了寻一小鬼而来,这小子在一个多月前上铜山的道观祈福,无意中触碰我道家圣物三宝玉如意,吸了其中的真元。要知dào

这三宝玉如意可是我道家瑰宝,我太乙门几代掌门临终前都将自己毕生武学的真元输入此宝,现如今却被一外人全吸了去,我们太乙门岂能不管?”酒狂客捻须说道。

李乘风暗叫不好,虽然这老酒鬼不是宇文家的人,不过却也是来“讨债”的,那天自己和堂哥去道观跪拜祈福,岂知一阵地动山摇,在高台上的三宝玉如意坠下,砸中了自己的天灵盖,自己无意得了三宝玉如意的真元,如今人家要来讨,自己怎么还?这又不是还钱……

“鄙人都打听过了,这小子叫李乘风,还是个名人,不仅是今年十二卫府选试的头名,还是双甲之士。昨晚江都兵变,这小子跑了出来,现在宇文家的人正到处寻他吶。我刚刚仔细看了看,是你吧。”酒狂客说罢,手指向了李乘风。

李乘风被一个陌生人直接指认出来,惊道:“大师怎可一猜便中!”

“这有何难?”酒狂客说罢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榜文画像,画像与自己极为相似,“这是宇文家的人贴的,我早上出江都城前从墙上顺手揭了一张。”

李乘风看着酒狂客手中的画像,心里感叹这古人通缉犯人的效率也不低啊……

“大师,现在江都城内情况如何?你刚刚说这榜文画像是宇文家发的,江都城已经被宇文家的人完全控zhì

了吗?”苏子轩一听酒狂客是早上从城里出来的,赶忙上前问起城内情况,尽管他知dào

城里的情况是凶多吉少。

酒狂客头一仰,一口酒下肚道:“昏君死啦,忠于昏君的人跟着陪葬啦,现在是宇文家的那些奸臣说了算。”

尽管预料到在奸臣反贼的内外勾结之下,左翊卫和右屯卫以及自己的家族将是一败涂地,但当苏子轩亲耳听到这个噩耗时,不禁双膝跪地,放声痛哭。

李乘风也是皱眉难过道:“请问大师可否知dào

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右屯卫大将军独孤盛的情况?”

“我听说来护儿是大战数十回合,和宇文述是两败俱伤,最终被乱军砍死了,至于独孤一门,今早上全部被押到闹市斩首啦。”

李乘风听完也是一拳打在地上,尽管自己与来护儿还有独孤盛相处不到两个月。但是这两个月这两个将军一直把李乘风当成自己人看,处处都护着自己,交往下来也算是忘年交。现如今两人把携玉玺逃亡的机会让给了自己和苏子轩,自己却战死在江都城内,他心里怎会好过呢?

酒狂客看了一眼两个处于悲伤之中的小子,有些怜悯又有些无奈道:“唉,你们这些当兵的人,整天就是打打杀杀,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我看你俩年纪尚小,根骨都还不错,还是远离天下是非,老实跟我酒狂客回终南山做个小道童吧。”

此地离江都城终究还不是太远,李乘风将仍在哭泣的苏子轩搀扶起来,准bèi

继xù

赶路。

“你们沿官道走很容易被宇文家的人发xiàn

,还是随鄙人走林间小路吧。”酒狂客说罢,一手拎着酒葫芦,一手托着包着传国玉玺的包裹反身朝西走去,话语中带着善意和命令。

李乘风心想打是肯定打不过这老酒鬼的,但自己肯定不会去终南山做什么道童,骗回传国玉玺,闪人开溜才是上上策。于是他轻碰了下苏子轩,朝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先骗回穿过玉玺再说。

苏子轩当然理解李乘风的意思,于是继xù

带着哭腔道:“大师可否把包裹还给小子?那是我苏家祖传的遗物。”

酒狂客看都不看刚刚从苏子轩手上夺过来的包裹,直接向后扔来,苏子轩和李乘风赶忙举起双手去接。两人均是想痛骂酒狂客怎可如此乱丢传国玉玺?这东西全天下就一个啊……不过两人均感酒狂客不知dào

包裹内是何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均没有骂出口。

正当三人行至山林密集处时,李乘风觉得此处深褐色的林木如墙似壁,层层叠叠,比比皆是,置身其中,普通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开溜的时机到了,于是朝苏子轩使了个眼色,两人逐渐与酒狂客开始拉开距离。

当两人离酒狂客的距离有4丈多时,两人同时扭头往一侧闪去。两人自信凭着自己年轻,脚力上佳,可以在这深林之中将酒狂客甩掉。

正当李乘风和苏子轩踏出第一步,准bèi

跨出第二步然后撒开双腿全力开溜时,两人均感脚腕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然又是那该死的酒葫芦,而葫芦绳已将两人捆了个结实。酒狂客猛的一抽绳,两人同时双脚腾空,面门朝地摔出。

“唉,我说你两小子怎么老想跑路?就你这两小子的身手出去也是挨宰的份儿,乖乖跟在鄙人后面才有活路啊。别再跑了啊。”酒狂客说完,再次反身前行,似乎不怕李乘风和苏子轩再次逃跑。

“子轩,这老酒鬼的功夫太了得了,咱们如此开溜是没法跑出他的手掌心的,不如暂时先跟着他看看情况,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跑路。”李乘风坐在地上小声道

苏子轩点头应允。

而事实上,李乘风和苏子轩眼前也只得老实跟在酒狂客的身后,两个人都是被酒狂客放倒多次,尤其是苏子轩,回回狗啃泥,都快啃怕了。

又走了大概数里路,李乘风和苏子轩的肚子再次发出声响,他们自己都不知dào

这已经是肚子第几回抗议了。酒狂客驻足原地不再向前,李乘风和苏子轩也只得停了下来。酒狂客转过身来一脸严肃,两人都以为酒狂客又有什么不满yì

,要教xùn

二人,赶忙向后退了小步。

酒狂客缓缓道:“都饿了啊?”

李乘风和苏子轩对望一眼然后猛的点头。

“恩,我也有些饿,不如一起吃点东西再赶路好了。”酒狂客说罢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一些干粮,然后席地而坐,招呼李乘风和苏子轩一起过来吃。

两人此时哪还管酒狂客是敌是友,直接扑上来,左手大腿,右手烧饼啃了起来。

“你俩小子真是不害臊啊……一边在后面骂鄙人是酒鬼,一边大口吃鄙人的烧鸡!鸡头和鸡翅膀给鄙人留着,鄙人还要下酒呢!”酒狂客见李乘风和苏子轩上来就直接摘鸡腿是哭笑不得。

两人先是一愣,离那么远,李乘风说话声音已经非常之小,如此都能被听到更证明酒狂客叶法善是高手。

“大师啊,你还没告sù

我们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那个太乙门是什么来头呢。”李乘风边吃着食物,边和酒狂客套着近乎,算是扯开话题。

“鄙人酒狂客叶法善是也,乃是太乙门掌门座下四大弟子之一。鄙人的师尊远知真人更是当今天下五大武学宗师之一。我太乙门以关中终南山为中心,四处讲学修道,救死扶伤,乃是天下有数的名门正派。”酒狂客介shào

起太乙门时,字里行间透露着自豪之情。

“这个远知真人我从宇文述老贼的嘴里听到过,不过还真不知dào

什么五大宗师?”

酒狂客叶法善十分鄙夷的看了李乘风一眼:“你们这两个小鬼也算习武之人?竟然连天下的五大宗师都不知dào

?五大宗师分别是我师父武仙远知真人,武圣道信禅师,武痴裘惊天,武邪独孤烈,武霸哥叔傲。”

李乘风听的那是一愣一愣的,且不说他穿越来的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么多高手,听名字就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只说眼前这个衣装打扮奇异的酒狂客叶法善武艺已经是十分了得,打的他和苏子轩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那他的师傅远知真人得是什么级数?要是让远知真人知dào

自己吸了他纯阳派的镇派之宝,那会发生什么事?想想都后怕。

李乘风咽了下口水继xù

试探道:“大师啊,小子是无意间吸了三宝玉如意的真元,小子也不知dào

那宝物对贵派如此重yào

,只是不知dào

大师把小子带回终南山太乙门后打算怎么处置呢?”

叶法善朝李乘风瞪了一眼道:“依我看,师傅定会把你丢进炼丹炉,把你体内的真元再炼出来。”

此言一出,李乘风和苏子轩均是张嘴瞪眼,向后微仰。

“哈哈哈……”见两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叶法善仰天大笑起来。

第38章 ,大论天下

经叶法善如此大笑,两人都意识到叶法善是在逗他们玩儿,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李乘风回头想想自己也真够蠢的,人家道家纯阳派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干出把活人丢进炼丹炉炼丹的事情来呢?

“大师,武仙是贵派掌门远知真人。那这武圣,武痴,武邪,武霸又是何方圣神啊?”苏子轩好奇的问道。

“这武圣乃是位于中原嵩山少林寺的主持方丈道信禅师,和我们纯阳派一样也是名门正派。而且道信禅师还是鄙人师傅远知真人的挚交。如果说以上两人是名门正派的代表,那接下来的两个就是这天下邪派的代表人物了。”叶法善说完顿了顿,脖子一仰,一口酒又下了肚。

李乘风和苏子轩倒是被叶法善所介shào

的事情调起了胃口,赶忙催促道:“大师快说。”

“这武邪独孤烈乃是天邪宗宗主,说到他就不得不提天邪宗了,这个派别活跃于关内汉人聚居区,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干尽丧尽天良之事。至于这武霸哥舒傲,是五大宗师中唯一的突厥人,东突厥目前属于政教合一,哥叔傲不仅是拜火教教主,同时还是东突厥的国师,我们汉人本与突厥人井水不犯河水,自从拜火教进入草原,突厥人便开始频繁掳掠我汉族。此二人都是这天下有数的大恶人。”

“大师,你还漏了一个人呢,武痴裘惊天是何方神圣啊?”李乘风继xù

好奇的问道。

“这个武痴裘惊天你们听名字就晓得不凡,裘惊天年少时就混入各大门派,博览各派武学招式,由于太过痴迷于武学,据说练武练的有些走火入魔。此人无门无派,亦正亦邪,独来独往,也极少收徒弟,行迹诡秘,没有人知dào

他的行踪。”

“大师啊,那五大宗师谁最厉害呢?”李乘风刨根问底的问道,毕竟在男孩子的心里,总想排出个一二三四。

叶法善再一口酒下肚,瞪了一眼李乘风道:“又没有交过手,怎么知dào

?再说了,这五个人都是天下公认的武学宗师,即使有差距那也一线之间。”

“咦,对了。武霸哥叔傲的拜火教支持草原的突厥人,那大师的太乙门支持我汉人的哪一个政权呢?”

“师尊说过,目前天下割据势力甚多,明君未现,时机未到。我太乙门目前只救死扶伤,救济百姓,不助任何一方政治势力。”

“不会吧,如今天下群雄并起,纯阳派和少林寺竟然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嘿,你倒是给我说说都有哪些人值得支持?”叶法善小有兴致的问道。

苏子轩首先说道:“我主隋炀帝虽昏庸无道,但大隋少主越王杨侗和代王杨侑,少年大志,分守关中和中原,力保京师长安和东都洛阳。大师觉得如何?”

叶法善随即冷哼道:“越王和代王两个娃娃都没成年,被大臣挟着说东不敢指西,你大隋不过已经是影子王朝,有何前途希望可言?”

“你……”尽管苏子轩很不服气,但知dào

叶法善说的都是实情,长安现在实jì

上时卫文升说了算,而洛阳周边的实jì

控zhì

人是王世充。

“哼,大师有所不知。北镇诸将刘武周,梁师都以及南方大士族萧铣都竖起匡扶大隋的旗号要诛杀宇文反贼,光复隋室!”苏子轩又提出了几个人选。

“哈哈哈,你这小鬼真是逗人,且不说南方萧铣早已私设朝廷自立为王,诛杀宇文反贼不过是顺应形势,壮大自己的声势。只说刘武周和梁师都,你们两个身为十二卫府的人居然不知dào

这两个家伙已经投靠了突厥人,当了突厥人的走狗,还光复你大隋?真是可笑可笑。”叶法善又是一阵鄙夷。

“什么?”苏子轩均是大感意wài



“怎么?你还不信啊?人家都不是什么大隋的鹰扬郎将了,人家接受了突厥人的册封,一个是大度毗伽可汗,一个是定杨可汗。”

苏子轩清楚叶法善没有必要骗他们,大隋的气数确实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状态,李乘风到没有那么失落,毕竟是现代过来的人,还知dào

李唐代隋那是大势所趋,于是李乘风又试探道:“不知大师对几路义军看法如何?”

“目前天下几路义军,最盛的当属河南瓦岗军,瓦岗军大龙头翟让,生性仗义也是豪杰,不过少于心计,身边李密的声望日趋见长,你别看瓦岗军现在声势如日中天,弄不好以后要出事。”

“河北窦建德,江淮杜伏威又如何?”

“这些人虽然都是穷苦人出生,爱民惜民,不过南北各大士族哪会服他们?恐怕也难成大器。”

隋朝旧将,各路起义豪杰都被叶法善一一驳回,李乘风和苏子轩都低下了头。

“两小子这下理解我太乙门为何暂不出手了吗?”见将两个小子训的服服帖帖,叶法善得yì

的问道。

“大师似乎还忘了一路英雄。”就在叶法善洋洋得yì

之时,李乘风缓缓抬起了头。

“恩?还有哪路英雄有一统天下之才啊?”

“大师觉得我晋阳李家如何?”

“哈哈哈,唐公李渊确实也是个人才,不过为人谨慎,胆小怕事,举棋不定,如此人物怎能成大事?”

“嘿,大师你弄错了,小子指的是李渊次子李世民,而非李渊本人。”

此言一出,叶法善大感意wài

,好一会儿,他拧紧葫芦口,略微赞同道:“李渊次子李世民,能文能武,胸怀天下,威武而不失仁厚,的确是一个少见的治国大才。不过李世民之上还有他大哥李建成,所以晋阳李家也不足以让我纯阳派出手。”

“大师此言差矣,自春秋战国以来,立长不立幼的规矩早就被打破。何况如今天下大乱,灾祸横行,众生皆期盼天下一统,大师岂能不扶植明主,坐等明君出世?按大师如此说来,这天下百姓还得忍受多少年的战乱之苦?天降明君,盛世可期!大师的太乙门既然是这天下有数的名门正派,那就更该匡扶正义,支持英主,给天下豪杰英雄做一个表率。”

待李乘风一板一眼的把自己的观点说完,叶法善已是语塞。自从年少时入了太乙门,他练武修道之余也是饱读史书。但凡谈论天下之事,除了师傅远知真人,他还没服过谁。现如今李乘风所讲句句在理,被一孩子说到无话可说,叶法善尚属第一次,一时又没话反驳。

好一会让叶法善才打发搪塞道:“去去去,你一小孩子懂个什么天下一统,天下大治?不要胡思乱想,收拾收拾东西跟鄙人回终南山做小道童才是正经。”

被数落之后,李乘风无法,只能和苏子轩继xù

跟着酒狂客叶法善赶路。三人沿着丘陵林间小路朝江北重镇丹阳进发。

也不知这样在树林里藏藏走走多少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李乘风终忍不住抗议道:“大师可否行行好让我兄弟二人吃口米饭?几顿不吃啦,整天野果烧饼的,都快吃的眼睛发绿啦!若不让我兄弟吃饭,我们宁死也不走啦。”

毕竟都还是身体发育阶段的少年,正当长身体,几顿没吃好,人立kè

就觉得空荡荡的力qì

不足。

“这里还是宇文家的地界,宇文一门耳目众多,你们不怕被宇文家的人发xiàn

啊?”叶法善说罢拧开葫芦又要喝酒,葫芦里的酒淌出一线酒液便干涸了,叶法善使劲的抖了抖,却只有几滴流淌下来。

李乘风见状,灵机一动道:“大师啊,你看你酒都喝完了,难得碰到一个小镇,您不打一些酒补充补充,后面那么长的路,您可怎么走啊?”

“好吧,就先小歇一下,正好酒也喝光了。不过我们只能停留两个时辰,就得离开小镇。”叶法善之所以绰号酒狂客,就是因为好酒,现如今赶了几天路,酒也喝光了,确实得补充一下酒水。

李乘风和苏子轩一听说可以进到小镇吃饭,立kè

手舞足蹈,欢呼雀跃的竟然不顾一切的超过叶法善,直奔小镇,找寻合适的饭庄。

小镇显然还没有受到过战争的重创,一条主干道穿镇而过。这个时候正当是晌午,道路两旁的几家小饭庄正在做饭迎接客人,菜品入锅油炸的兹兹声震耳不绝,出锅小炒的菜香漫空四溢,勾的李乘风和苏子轩哈喇子直流。

三人最终选选定了一个饭馆,要了一张空桌子,叫上了饭菜。李乘风甩出一两银子让小二赶紧有啥好吃的就上啥。小二也是乖巧,先给三人切了盘熟牛肉,上了盘卤煮花生。

李乘风边狼吞虎咽边好奇的问道:“大师啊,小子想冒昧的问一下,您的武技已是什么级数呢?”

“臭小子,怎么?想打听清楚了来对付鄙人吗?”

“不不不,大师误会了,我们两个小子明显不是大师的对手,不敢再造次啦,只是好奇问问罢了,反正您要带我们回终南山,跟我们讲讲也无妨啊。”

“我酒狂客十五岁师从远知真人,习武修道二十四载,经师傅指点,才得今日成就,目下正在朝二境六阶修行。”

“什么?这么说大师目前已经是一境九重的级数?怪不得我兄弟二人根本就无法近大师的身。”李乘风意识到他和苏子轩比起叶法善差的不是一级两级,难怪乎叶法善比起司马德戳难对付多了。

但是紧接着李乘风的另一个疑问又来了。

第39章 ,女儿红

因为李乘风知dào

来护儿老将军的年纪比酒狂客叶法善大了很多,而且来护儿老将军是将门之后,从小六岁便开始习武,练到六十多岁不过刚刚迈入二境六阶的第一阶。可这酒狂客叶法善从十五岁便开始上终南山习武,习武时间连来护儿的一半时间都不到,武技级数却是直追来护儿。即便两人习武天赋上有差异,也不应该会也这么大的差距。

于是李乘风试探的问道:“大师习武时间也较晚,但是武技却比十二卫府的很多大将军都高,太乙门是否有什么练武捷径?”

“这是自然,我太乙门练武哪像你们这些官府将门一味的只注重外劲体魄的锤炼,我们太乙门同时也十分注重内家的修行,所以在参透武技更上一层楼时自然要比普通的习武之人更快。”

“大师可否再讲细一点,指点小子一二?”李乘风和苏子轩一听有更快的习武之法,自然都是追问到底。

“等你二人正式入了我太乙门,做了小道童,鄙人自然会传授于你们,现在嘛,休想!”

李乘风见叶法善肚里肯定有货,有意留手,灵机一动道:“小二!”

小二听到召唤,立kè

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恭敬道:“公子喊我有事啊?”

“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酒?”

“嘿,这江南一带最好的酒当然要属女儿红了,我们老板也是爱酒之人,每年过年都会购进几车的女儿红,然后又会留上一部分存于地窖。目前我家酒庄最好的是我家老板十年前存下来的一批女儿红。”

“听上去确实是上等货,多少钱一坛?”

“额……这位公子,恕小的多嘴,你们只是路过的商旅,吃些便饭,喝点普通的女儿红就挺好,这个陈年女儿红可得十两白银一小坛呢,即使我们这的大户人家,一般逢年过节,遇上大喜事了才会……”

啪,还未等小二说完,李乘风一锭十两的银子已经拍到了桌子上,并豪气道:“给我来一坛。”

店小二见李乘风出手大方,根本就是个小财主,哪还犹豫,立马跑回里屋酒窖搬陈年女儿红去了。没一会儿,店小二搬出一个黑釉色的小坛子,坛口由红布软木封口,坛子上还贴着一张红纸,红纸上用毛笔写着“女儿红”三个大字。只从纸张和坛子的老旧程度便可晓得这坛子酒绝对存放了好几年。

李乘风瞥了一眼酒狂客叶法善,只见自命远知真人高徒的他已时不时的瞟向桌上的女儿红。李乘风知dào

叶法善肯定是动了心。

酒坛启封,一股浓烈馥郁的稻米芳香迫不及待的冲出酒坛。李乘风倒出一碗,深褐色,透明澄澈的液体流淌而出,显示这坛子黄酒确实已经是发酵老熟多时了。

“恩,江南名酿香,玉碗琥珀光,果然是好酒啊。”李乘风再配以词句修饰,更是将这坛女儿红衬托的如人间极品。

李乘风甚至已经听到了叶法善咽口水的声音,不出他所料,这酒狂客的弱点就在于美酒了。不过李乘风并不急着用美酒来迫使叶法善教自己和苏子轩一些练武的窍门。因为那样只会让酒狂客叶法善反感,像他这种修道多年的人,狠下心来还是可以抵制诱惑的,所以必须软语相劝。

“嘿,大师,这酒可有来头。我们这女儿红源于晋代,又称女儿酒。旧时富家嫁女儿才会喝,此酒入口酸甜绵柔,您既是品酒行家,又是从关中远道而来,该是没尝过这江南糯米酿造的黄酒,尝一碗如何?”

“这酒这么贵?鄙人怎么喝的起?”叶法善也不傻,知dào

吃人嘴短。

“哎呀,我们都几天一起过下来了,都是自己人,大师还有什么客气的?这店家说这是多年陈酿,我俩小子哪喝的出来?还劳烦大师鉴定一下。”苏子轩也在一旁帮衬着把酒碗推到叶法善面前。

美酒在前,叶法善那古板的脸庞甚至冒出了些精气,两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终究还是推辞不过,一口将碗里的黄酒喝尽,然后拂袖拭嘴大喊一声:“好酒,这酒最起码存了十年!”

一直侯在一旁的店小二见叶法善给了这么高的评价当然是满心欢喜,也是一个劲的夸叶法善是行家。李乘风赶忙又给叶法善满上一碗,他清楚这酒狂客喝的越多,一会儿保准给他和苏子轩透露的小诀窍也就越多。

叶法善连喝数碗总算是过了把瘾,李乘风适时的让店小二将剩下的黄酒给叶法善灌进酒葫芦。待叶法善彻底酒足饭饱,剥起了花生。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仍然是一副笑脸望着叶法善,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叶法善抹了抹嘴,恢复了清高的样子,瞧了瞧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个小子正毕恭毕敬的等着呢,这是心知肚明的事,就是看在一坛好酒的份上也得指点两小子一下。

“这个鄙人得先声明一下,我道家修行内家之法本是只传内不传外的。倒不是我太乙门排挤道家之外的人,只是我道家传人修行之法首先是要看所传之人的品行如何。若是品行不佳,练出个武痴裘惊天甚至是武邪独孤烈,那岂不是天下的灾难?”

叶法善如此一说,李乘风和苏子轩的脸上立kè

写满了失望和失落。

“不过你们两小子,本质还不错,至少能分清正邪是非,看在你俩小子根骨还不错,尚有天资,加之你二人早晚要跟我回终南山入我太乙门,所以指点你二人一番也无妨,记住鄙人指点你们绝对不是因为这一坛子女儿红。”

李乘风和苏子轩见叶法善话风一转愿意指点一下,立kè

眉开眼笑道:“那是那是,大师正派人士,怎么可能为一坛子黄酒而折腰呢。”

叶法善一仰脖子,一大口酒下肚道:“练武如练气。无论何门何派,什么招式,首先要有气机相感。就拿我道家太乙门来说,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这是我太乙门练气的基本口诀,参透此境界,练起武来内外并进,收获颇丰。

“看来不是太难嘛。”李乘风似乎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诀法的含义。

“哼,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诀法,参透这一诀法就意味着武者的真元已开至一阶四重。很多人终其一生,仍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最终只能练至一阶三重,一事无成。李小鬼如果觉得这个很容易里解,不如就由你来解释一下。”叶法善小抿一口黄酒道。

李乘风十分自信道:“大师这番话已说得非常明白啦,很难找别的言词代替,其实就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排除一切杂念,当机缘到来时,便会接触到我们体内那自悉具足的无形真元,神机发动,再以平和的心态御之驾之,便可修liàn

内家真元,练出他娘的旷世奇功,嘿嘿,我真想现在就去试一下。”

其实类似的感觉,李乘风在与宇文述和司马德戳交手的时候都感应到过,只是很快那种感觉就又消失了。苏子轩经李乘风的解释当然也明白了修liàn

内家真元的大体情况。

叶法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当年是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领会了太乙门诀法的奥义,但如今李乘风只是一会儿,就用最通俗的说法将太乙门修liàn

内家真元的方法解释的清清楚楚。

叶法善缓缓道:“真是邪门了,没想到李小鬼居然能有此理解能力。加上你汲取了三宝玉如意的精华,内在潜力已是深不可测,你现在确是练武的好材料,我酒狂客不指点你们两下实在可惜。”

“大师说的对,不如我二人现在就让大师指点着打一会儿座,感应一下内家真元。”李乘风说罢就想和苏子轩一起照着叶法善传授的口诀试一试。

“不急,打坐修liàn

你俩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任何地点都可以进行修liàn

。你们最终还是要提高武技的,既然想提高武技水平,只了解内家真元的修liàn

方法还是不够的,你们需yào

了解一下天下武功的大致分类,每个人学习的武技,出招套路,也应该因人而异。”

“奥?还有这方面的讲究啊,那劳烦大师继xù

讲解一下。”

“这普天之下,若论武技的渊源流派,可大致分为南北两大系统,所谓南北,指的是以长江为界限划分的南和北。北人豪放,容易发扬抢先攻击,截击类武技,招式以刚猛夺势著称,在出招战略上宜修抢攻的战术;南人细腻,喜欢讲究后发制人,且套路纷杂,招式以惊奇灵巧闻名,在出招战略上宜修缠战之策略。如果说北方的武技如白酒喝下去胸腔灼热,那南方武技就像喝你们这儿的女儿红,喝下去后绵柔悠长。哈哈哈哈……”叶法善说罢又抿了一口黄酒。

“不知这南北武技,哪个系统更胜一筹呢?”李乘风大感兴趣的问道。

“自隋文帝开皇以来,我汉族与异族往来交流频繁,域外文化渗入我神州大地。南北武技也受域外武林的影响,武技亦千门万类,层出不穷,可以说正是朝气蓬勃之时。但若以最高层次论,则各有特色,难分高下。”

第40章 ,饭馆讲学

“嘿,大师你讲的真好,只是不知dào

我兄弟二人属于南北哪个体系,练什么功夫,注重什么战术好呢?”见叶法善讲了这么多,李乘风当然是继xù

得寸进尺的追问。

“苏小子的长枪使的不错,势大力沉,当然是北方系统。至于李小子,我还真看不出来,招式套路多但同时又出招迅速,暂时属于南方系统吧。”

“哈,大师你一定要再多指点指点,我们以后朝什么方向习武比较好?”

叶法善笑眯眯的看了两小子一眼道:“苏小子的枪术虽然力量不错,但是速率不足,比起李小子的剑法也是慢上一筹,你以后应当勤加练习,争取在前几招内就强攻得手,一枪定乾坤。李小子嘛,虽然剑法套路不错,而且招式变化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但是杀伤不足,以后在这方面狠下功夫。”

李乘风与苏子轩经高手指点,恍然大悟已不足以形容,只感觉以前在军中的习武犹如盲人摸象,毫无章法。且习武方式简单粗暴,除了跑圈,互相对练格斗就没更多内容了。

“呵呵,光说是没有用的,实战讲学才更加生动形象,你们听,这实战讲学的机会说来就来了。”叶法善说完,小镇外立kè

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似是几匹快马正在疾驰而来。

马蹄声由远至近,五匹快马在饭馆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身着华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腰挎陌刀,在另外八个带刀锦袍大汉的跟随下,下马进入了饭馆,与李乘风他们临桌而坐。此时李乘风和苏子轩的脸色已大变,因为来者正是宇文家老三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双目杀机直射低着头的李乘风和苏子轩,只见宇文士及将自己的陌刀重拍在饭桌上,并大喝道:“还真是你们两个小子,无关人等都给我滚!”声音之响,使得李乘风和苏子轩全身都是微微一震。李乘风和苏子轩清楚,司马德戳或许是个胆小鬼,这宇文士及可不是软蛋,他俩绝对不是宇文士及的对手。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动刀见血的事情时有发生。往来正在吃饭的客人哪不知机?纷纷识相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即使才开始吃的人也是赶紧扒拉几口菜离开饭馆,生怕一会儿刀剑无眼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掌柜的和小二见这拨人衣着不菲,料想是官家的人,哪敢上前惹事?而且不知dào

这拨人是要寻谁的晦气,所以也只得在一边观望。

李乘风刚想告知叶法善宇文士及的来历,却被叶法善挥手一摆道:“有我给你们做主,怕什么?吃你们的,吃完好赶路。”叶法善故yì

抬高语音,显然是回敬对方刚才慑人的举动,说罢头一仰,又是一杯酒下肚。

“哪来的乡村野夫,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今天就是你们交出我宇文家想要的东西,本将也绝不饶尔等性命。”宇文士及双目寒芒一闪,显然是动了杀机。

“哼,宇文家老三血流刀宇文士及的脾气还是这么差。就是你大兄宇文化及亲来,都不敢用这么大的口气和我说话。”叶法善说罢将酒碗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发话者何人?既晓得我宇文家的事,那就该知dào

惹上我宇文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宇文士及先是面露凝色,但很快又恢复起自负的架势。

叶法善十分轻佻道:“嘿,鄙人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语音刚落,不知宇文士及身边的两名随从是为了替自己主子出头,还是想替自己主子试探对手的虚实,竟直接抽刀一前一后的向李乘风这一桌袭来。李乘风和苏子轩迅速执出武器退到叶法善身后。

只见叶法善不慌不忙,手拽酒葫芦上的绳子,酒葫芦连射出两次,准确命中两名冒失大汉的胸口。两人应声向后抛跌,摔在宇文士及跟前分别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怎么也爬不起来。

另外六个大汉见状纷纷抽刀要上来助阵,却被宇文士及挥手叫停道:“好一个乡村野夫,确是有两小子,本将就先宰了你再来收拾那两个小鬼也不迟。”

因为宇文士及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宇文士及又是宇文兄弟三人中脾气最暴躁的一个,现在眼前有叶法善这样的高手主动挑衅,他自然求之不得。

宇文士及话毕立kè

腾身而起,手中陌刀划出数朵刀花,信心十足的朝叶法善扑去。力求一招就占据主动。叶法善反应迅速,先是旋身闪躲,躲过不断袭来的朵朵刀花,同时手中酒葫芦飞出硬架宇文士及一刀。

叶法善竟回头轻松的向李乘风和苏子轩笑道:“机会难得,两个小子可看好了。这宇文一族原本位处关中,故武技属于北方系统,擅使凤翅镗和刀法,以狠辣杀伤为主,重攻不重守,故一旦攻不下敌人,就只有捱打分儿。”

“乡村野夫你好大的口气。”听到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如此妄自评论他宇文家的武技,宇文士及当然是怒气大盛。

宇文士及突然大喝一声,腾至半空暗自运力陌刀,直戳叶法善胸口,企图以血流刀法强dà

的杀伤力伤及对手。叶法善同时腾身运力掷出闪着蓝芒酒葫芦。两件兵器,一声闷响,叶法善地后退一步,宇文士及则后退两大步,显是吃了点小亏。

宇文士及也是了得,实战经验丰富,看出叶法善这奇怪的酒葫芦似是擅远攻而不擅近身缠斗,立定后重新运力,提刀迫近攻来,展开近身厮杀,不给叶法善频繁飞出酒葫芦的机会。

当,一声脆响。在近身交手数招后,宇文士及一手握刀劈于酒葫芦上,另一手暗自聚力轰出一拳。叶法善看出宇文士及是打算近身肉搏,酒葫芦力拼宇文士及陌刀的同时,另一手搓指成掌硬抵宇文士及的一拳。双方竟然近身较量起了气力。两人双眼互相凝视着对方,不敢眨一下眼皮,生怕一个疏忽对方就忽然变招。

宇文士及毕竟力量占优,竟然硬扛着叶法善推出一丈之远。噗……正当宇文士及冷笑着自信可以硬吃叶法善时,叶法善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烈酒,宇文士及哪料到对手会有如此怪招,顿时力消向后飞退数步,直到众手下把他扶住。

李乘风和苏子轩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尤其是苏子轩,让自己吃过亏的“喷酒”之术这下也让宇文士及也吃了大亏。

剩下的六名大汉抽刀围了上来,宇文士及甩开众人的手,拂袖擦拭脸上的酒渍,暴怒道:“你们都给本将退下,本将要亲手毙了这乡村野夫!”

而叶法善在另一边葫芦一仰,又一口酒下肚,悠然自得道:“哈哈,宇文将军觉得在下的酒可是好酒?这可是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哟!”

说罢两人再次运力厮杀起来,在一旁的李乘风与苏子轩看的是津津有味,渐渐的小饭馆周边围观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宇文士及的一名手下迅速跑至酒馆外朝天发出一发鞭炮信号。

此时李乘风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召集附近的援手。看着激战正酣的宇文士及和叶法善,李乘风意识到现在同样是开溜的好机会,于是扯了扯看的入神的苏子轩,朝他眨了眨眼睛道:“子轩,该走啦。”

苏子轩终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道:“乘风,咱们不给大师帮把手吗?”

李乘风没好气道:“帮你个头呀,人家是太乙门的高手,需yào

咱帮忙吗?你这菜鸟就不要给大师添乱了,咱赶紧走,一会儿宇文家的大队人马到了,就是大师也救不了咱。”

两人趁叶法善与宇文士及全力相拼时,从桌下摸出小酒馆,出门正好见到一艘正在赶路的双马马车,李乘风晓得叶法善和宇文士及都是会轻功的高手,高手都是懂得追踪的,就他们两人如此跑路怕是仍会被宇文士及和叶法善追上。于是李乘风灵机一动,和苏子轩两人蹑手蹑脚的吊在马车车底。

酒馆内叶法善哪想到之前还把他奉为偶像,前一个大师后一个大师的两小子竟然会利用自己当当键盘趁机溜了。急怒之下招式自然而然的打了折扣,顿时让宇文士及挣回了一些优势。

叶法善盘算着没有几十招根本就制不住宇文士及,而且这片儿还是宇文家的地头,过于恋战不仅会让两小子跑了,而且搞不好会命丧此地。权衡了下轻重,叶法善大喝一声,飘退着掷出酒葫芦,将宇文士及迫开,同时一个纵身弹至饭馆之外,急寻李乘风和苏子轩而去。

叶法善追出饭馆外时,周边只剩下死寂一般的树林,他立kè

展开身法,窜房越屋,不片晌已在镇上绕了个大圈,偏是既见不到那两个小鬼,更听不到急促的逃走足音。

突然远眺,发xiàn

一个马车正在朝丹阳方向行进,于是猛提一口真气,御空而去,流星般落到马车后十丈许处,赶了上去,打算一看究竟。

李乘风和苏子轩看到叶法善的那双破布鞋由远而近,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第41章 ,车内阴谋

叶法善速度骤增,掠往车窗旁,功聚双目,看穿了帘幕和车厢内的黑暗,见到车内不是李乘风和苏子轩,一个筋斗,翻身跳上路旁的房舍顶上,再往别处搜索,惟恐两人逃远了。

此时小镇周边马蹄声渐多,显然是左屯卫的援手赶到,叶法善对于自己疏忽让两个小子逃脱是又好气又好笑,见宇文家的人越来越多,只得先遁入树林再作打算。

两人惊魂甫定时,马车刚穿过镇口的大牌坊,走到了官道上。这时麻烦事却又来了,左屯卫的人封锁了整个小镇,在镇口设立了哨卡。

“站住,来者何人?”哨卡的左屯卫军士截住了马车的去路,马夫拉缰,两匹马听话的停了下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吊在马车下旋即又担忧起来,刚刚叶法善没发xiàn

他俩,纯粹是李乘风耍了一个小聪明。现在要是左屯卫的人仔细搜马车,他两人必然现形。

正当两人担忧时,马车车窗的帘子掀开,一只手拿着一个册子伸了出来。左屯卫的一个执戟长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将册子奉还,转身命令道:“放他们过去吧,他们是宇文将军请来的贵客。”

李乘风一听,十分好奇,这车里居然坐的是宇文士及请来的贵客,而且既然是请来的贵客,为什么会在这偏僻的小镇会面?让人没法不觉得奇怪。两人本想等马车离开小镇后便直接坠地遁入山林,现在反而有些兴趣,于是和苏子轩协商后决定在马车底下再吊上一会儿。

马车再次启程,当驶离小镇一段距离后,车内终于有了声响,一个年轻人问道:“先生,之前我们在小镇附近与宇文家的人谈的好好的,为何他们左屯卫突然如临大敌,还在镇口设了关卡呢?”

一个中年人十分淡定道:“看上去是在搜寻什么重yào

的人物,只看宇文士及在与我们谈妥之后,迅速离席与他的手下一同参与搜寻就知dào

他们要找的人必然非常重yào

,听说宇文家杀了昏君之后,并未搜到传国玉玺,有人携传国玉玺逃出了江都城,宇文士及刚刚那么匆忙,该是与此事有关。”

“先生觉得会不会与我们和宇文家谈的事有关?不会影响到咱们将军明天的大计吧。”年轻人继xù

问道。

“该是不会,刚才镇内发生的事显然是突发事件。放心,此计我与李将军已经策划了好久。明日一战,只要杜伏威进入宇文家在此地的埋伏圈,双方必然是一场恶战,无论哪一方战败对我们都有好处,最好他们两家拼的两败俱伤,我们随李将军直接破了江都城,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先生果然好计谋,如此一来,江南之地尽归我们,咱们以后就再也不用看他江淮军的脸色啦。”

“恩,你今晚回去立kè

向杜伏威和辅公佑禀告,就说江都大乱,军心混乱,正是夺取江都的好时机,务必要杜伏威轻率主力全速南下向江都推进。另外告知李将军,传国玉玺已在丹阳附近出现,让他多加留意。”中年人最后又关照叮嘱了一番。

“遵命!”随即马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虽然看不到车内坐的是些什么人,但是通过偷听他们的谈话,李乘风知dào

了很多事情。这车内坐的人自称效命的是李将军,在这江南地区,能与宇文家联系上谈交yì

的李姓势力只能是李子通了。

这李子通是最近才渡过淮水和杜伏威合兵的,刚才车内两人的交谈显然是在说一桩阴谋,李子通想脱离江淮军自立门户,李子通打算一边鼓动杜伏威进攻江都,一边把江淮军的所有动向透露给宇文家,让宇文家在此地附近设伏。

李子通的最终目的是让江淮军和宇文一族控zhì

的隋军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坐享渔翁之利,攻下三大都之一的江都城。

所以之前宇文士及的突然出现,并不是他追踪李乘风和苏子轩而来,而是宇文士及恰巧在这附近和李子通的人密谈,李乘风和苏子轩无意间进入小镇,被左屯卫的暗哨发xiàn

。于是宇文士及亲自赶来抓捕,然后就发xiàn

了之前的一幕。

两人在马车进入林区之后,悄悄坠地,没入了树林。

在树林的一角,两人盘膝而坐,李乘风首先开口道:“子轩,从宇文士及的反应来看,宇文反贼知dào

萧皇后已经将传国玉玺交于我们二人。而这传国玉玺,不仅只有他宇文家一人想要,其他军阀势力必然也是势在必得。我们若继xù

把传国玉玺带在身上,日后无论被哪一路势力逮住,那都必遭毒手。”

苏子轩微微点头赞同道:“乘风所言极有道理,那依乘风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们暂且先把传国玉玺藏于某处,日后即使我们不幸被任何一方逮住,只要他们没有得到传国玉玺,我们就仍有活命的筹码。”

苏子轩完全同意李乘风的分析,于是两人一起动手在树林深处一个显眼的大石边挖坑,并将传国玉玺埋下。两人还做了一些标识物,以防日后寻不回来。

处理完传国玉玺,两人背靠着背又商量起刚刚听到李子通手下谈话的事情。

“乘风啊,按照刚才车内人所说,明日在这附近,宇文叛军将会和杜伏威的江淮军交战,乘风可有打算?”

“我等目前的首要大敌是宇文一家子,只要能让江淮军的杜伏威度过此劫,那等于是给宇文家的人又竖了一个仇家。加之这附近应该已有大量宇文叛军进驻,宇文士及发xiàn

了我俩的行踪之后定会加强搜寻,继xù

一味逃亡估计也很有可能会被发xiàn

。不如明日搅他娘的一下局,让李子通和宇文叛军的阴谋失败,我俩或许有机会逃出此地。”直觉告sù

李乘风,只有趁乱才有机会逃出此地。

于是两人趁夜色,摸到了附近一个小山坡,小山坡属于这附近的一个制高点,因为蹲在此地周边的情况一览无余,明天宇文叛军与江淮军交起手来,一看便知。

月光下两人一边休息一边按照叶法善指点的方法进行打坐修liàn

内家真元。

也不知两人是如何睡着的,第二天上午,两人几乎同时被阵阵厮杀之声吵醒,两人立kè

坐了起来,收摄心神,凝神细听,果然有大量兵器交击之声随风隐隐传来,且是范围甚广,似有两大帮人马,正在生死决战。仔细辨认,厮杀战斗是在不远处的平原。

两人都是想起前一阵宇文叛兵杀戮江都皇城的事儿,陡然热血沸腾,跳起身来。李乘风兴奋的说道:“嘿嘿,让我兄弟俩去寻一寻宇文叛兵的晦气。”

苏子轩也是期待道:“横竖我们最缺乏就是实战的经验,就拿这些禽兽不如的宇文叛兵来练练手好了。”

两人前一阵刚挫败过司马德戳,成绩斐然,最近又得叶法善指点,自是信心十足。两人怪叫一声,朝喊杀声传来处奔去。泅过了一道溪流,他们再甩开双腿,翻过一座小山,来到一处山头,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下方平原处,有两支人马正鏖战不休。围在外面的一方是近万的宇文叛兵,显然正控zhì

着战场形势。而深陷包围的另一方却是清一色穿著蓝色劲装的大汉,人数只有宇文叛兵的四分之一,但人人身手不俗,队形完整,把涌上来的宇文叛兵阻隔在外围,使之暂时难以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不过照此情况发展,李乘风推断被包围的一方迟早要被宇文叛兵围歼。

在平原中央的一座小丘上,书有“杜”字的大旗正迎风招展,显是蓝衣武士的指挥所在,小丘上的人不断变换晃动着红黄蓝三种旗帜,指挥青衣武士的移动进退。

两人还是首次目睹战场上两军血战的惨烈景况,一时目瞪口呆,忘了赶来此地的目的。

李乘风以前也就是在电视上看过千军万马的阵势,这是重生穿越来隋唐之后第一次见到真zhèng

的战场,顿时有一些气短道:“额~怎么会这么多人,这也太多了吧。”

“哼,只要搅乱宇文家的计划,宇文叛兵来的越多,那他们损失也就越重。乘风该不是胆怯了吧。”苏子轩边说,便抄起了自己的浑铁枪。

李乘风知dào

苏子轩这二货必然是义无反顾的要去给宇文叛军找麻烦,于是笑道:“嘿,子轩哪里的话,我只是先确认一下由哪个方向入手比较好。做掉宇文一家子是咱兄弟俩的大事,杀宇文叛兵我李乘风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南面有丛林和芦苇掩护,可进可退,我看咱们就从南面摸过去好了。”

“好,果然是我苏子轩的好兄弟,就依乘风所说,从南面摸过去,杀他娘个措手不及!老子要去了!”苏子轩说罢将浑铁枪挥舞了几下,便冲了出去。

“哈,子轩你等等我啊,风萧萧兮易水寒,苏壮士一去定要还啊!”李乘风还没来得急感叹古人实在是容易鼓动,报仇心切的苏子轩便冲出去老远,李乘风也只得提剑在后面追赶。

两人一先一后,奔下山坡去。可还未等两人进入丛林,一排箭矢便从树丛中疾射而至。

第42章 ,飞来帮手

两人哪里想到树丛中竟有伏兵,骇然趴下滚倒地上,狼狈不堪。劲箭嗖嗖的在上方掠过,险至极点。

两人锐气全消,连爬带滚,躲到一堆横亘十多丈的乱石杂树之后,不敢动弹。

“宇文将军有令,进入此地者,力斩不赦!”随着一个军官的嘶吼,密集的步音向他们藏身处潮水般涌来,忽然左右全是宇文叛兵,人人手持长矛,朝他们杀来,也不知有多少人。

李乘风这才反应过来,稍微懂点兵法布阵的,都会在包围圈之外再设伏兵,此时江淮军正身陷重围之中,而现在截击他们的宇文叛兵,是要防止江淮军一方的援军来救或者防止江淮军突pò

第一层包围圈。自己居然贸然冲进了宇文叛兵的伏击圈,当场懊悔不已。

此时两人都有些后悔起来,两人若有选择,定是逃之夭夭,不会硬充英雄,但此刻却是避无可避,遂跳将起来,劈剑舞抢,运集全身劲力,狂扫猛打,以求得一命。

苏子轩怒喝一声,运力浑铁枪,一个腾云强击,冲在最前面的四个宇文叛兵的长矛被直接送飞,其中两人更被打得头破血流,拋跌开去。李乘风亦是连使三次三环套月,涌上前的三名宇文叛兵立kè

捂着喉咙倒地而亡。

此时前后尽是敌人,一队刀斧手冲进内围,针对他们势单力薄加以砍劈,杀声震天里,两人再次迫退另一轮攻势时,活动空间已再次被压缩,却半个敌人都伤不了。宇文叛兵门的长矛与大刀密密麻麻的扑了过来。

李乘风一看情况不妙,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眼前的宇文叛兵越聚越多,于是果duàn

的大喝一声:“到石头上去!”苏子轩哪不知机,随李乘风爬到了大石堆之上。

敌人的一个军官一声发喊,十多枝长矛朝他们掷来。在此生死关头,两人反平静下来,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又像没有一丝声音能漏过他们的灵耳,丹田真元以比平时快的速度在运行,相比下,敌人的追赶和掷矛速度都慢了起来。两人均感到昨晚按照叶法善的指示,打坐修liàn

真元效果明显。

他们清楚掌握到每枝掷向他们的长矛所取的角度和到达的时间先后,那种感觉绝对是平时梦想难及的,比在铜山,城东客栈,还有江都行宫的时候更为灵敏。他们背贴着背,全身心的运起体内真元,左劈右扫,前挡下踢,以最佳的手法,守得水泄不通,飞来的长矛全部挡落在地。

宇文叛兵见掷矛失效,五六个刀斧手口衔着陌刀,攀上石堆来,想展开近身搏斗,务要置将他们赶下乱石堆。

李乘风矮身避过大刀,一个三环套月命中爬上来的刀斧手的脚踝,那人立即颓然倒地,李乘风同时顺手抢过对方的陌刀,掷入另一名持刀劈头而来的宇文叛兵腹内。

苏子轩见到此景此登时精坤大振,摆开枪势,使出震云贯日,竟然直接一枪刺死一前一后两个宇文叛兵,撞得刚爬上来的一名宇文叛兵倒跌石隙里。

此时李乘风看清了战场形势,由于敌方见他们只有两人,故只派出了一小队约近百人的宇文叛兵出来截击,眼下被他们爬上了乱石堆,宇文叛兵众无法发挥人数优势,只得逐个攀石而上。又见他们剑法枪术厉害,凡是登上石堆者皆不得手,石堆四周的宇文叛兵竟无人再敢攀石上来。

李乘风立即扑到苏子轩身旁道:“嘿,这帮孙子怕了!我们冲!”两人均感时机成熟,他们一声发喊,跳下乱石,杀入敌阵。

苏子轩大步跨出,再次跃起,浑铁枪精芒一闪,看似腾云强击是平平无奇的横枪一扫,但围拢上来的宇文叛兵却偏是无法避开,而且手上陌刀更似全无挡格作用,给苏子轩虚隙而入,扫中胸口要害,往后栽倒,溅血气绝。

李乘风见苏子轩一击得手,立kè

从他背后冲出,一招疾风突击,然后健腕一翻,先拨开刺来的两枝长矛,运劲长剑,连发两次三环套月,两名名宇文叛兵咽喉中招,惨然堕地。

两人均是信心和勇气大增,剎那间他们浑然忘却了生死,在这鼎沸混乱的战场中,发挥出求生的本能,虽面对以百计的敌人和明晃晃的刀枪剑矛,仍是一无所惧。而且两人便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敌阵中枪来剑往,迅速移动,你攻我守,我守你攻,一个先手,一个后手,竟然慢慢的杀出一条血路。

若在平时,要两人在卫府校场或者军营想出这合击之法,可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但这刻在生与死的考验下,却是心有灵犀,水到渠成,有若天赐,没半点斧凿痕迹。

一名宇文叛兵的军官持剑冲来,企图打压李乘风和苏子轩的势头。苏子轩一个马步,体内真气有若长江大河,震云贯日再现,对方持剑军官竟连封架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的浑铁枪闪电般的从他胸口穿过,骇然倒地。

李乘风则是剑势疾转,运行体内无穷无尽的劲气随剑而去,两名宇文叛兵举刀冲来,李乘风却瞬间冲至两人身后,如同一阵疾风,而两个宇文叛兵的腰间都留下了一条剑痕。

虽然他们只有两人,出来截击的宇文叛兵有将近一百人,但眼下一会儿功夫就被干掉了二十多人,被他们左冲右突,又见他们武技高强,居然无人再敢主动上前,毕竟谁不爱命呢?外围的隋兵四散退开。

此时李乘风见这小队宇文叛兵已有溃败迹象,大喝一声道:“谁还敢上来给小爷试剑?”

李乘风如此一喝,众宇文叛兵更是惊恐,两人见状赶忙全力冲刺,刹那间掠出重围,成功逃去。

两人刚刚其实也感到了气虚力竭,在奔出了百多丈,回到了一偏树林内,两人倒作一团,大口喘气。

李乘风的兴奋程度贴切说就如同在武侠网游里砍了一圈怪一般,“子轩可有想过,这么多人都没杀死我们!哈!”

苏子轩大笑道:“哈哈,小爷我也算是上过战场,见过阵势的啦。”

两人经过这一场战斗,对战场已是有所了解,再没有之前刚上战场遇到箭矢和大量宇文叛兵那般的紧张了。

李乘风痛快的吸饱一口气之后重新坐了起来,将长剑插入泥土道:“子轩可有兴趣再杀一场?我们可还没帮老杜脱险呢。”

苏子轩一手叉腰,一手持枪道:“哼,想想那天在江都皇城被这帮宇文叛兵围剿我就来气,今天不让宇文家的人吃点苦头怎么行?”

经苏子轩如此一说,两人都想起那天皇城被夷为焦土,宫中无辜尽遭屠戮,忠臣如来护儿,独孤盛等人悉数被害,顿时胸中杀机狂涌,提起武器,蛇行鼠伏,小心翼翼地再次潜往战场。

两人穿出一偏疏林后,来到战场的东南角时,发xiàn

这里是一片芦苇地。左侧芦苇地边有七八名宇文叛兵正在提剑巡逻。

苏子轩刚想提枪杀出便被李乘风按了下来,李乘风坏笑道:“子轩且慢,这回咱兄弟俩可再不能单打独斗了,这回得找点帮手啦。”

苏子轩一脸茫然道:“哪来的援手啊?乘风莫要开玩笑。”

李乘风坏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打火石,苏子轩立kè

会意的笑了起来。两人在上风口先捡了两根干柴,然后用稻草缠上,做成两个简易的火把。两人小心翼翼的点着打火石,将火把点着。然后如孩子般沿着上风口一路引火烧芦苇。

这季节本身天就干燥,又时不时的有阵风拂过,芦苇遇火,立kè

引燃。顷刻间芦苇荡火苗浓烟四起。李乘风和苏子轩终于还是被发xiàn

,宇文叛兵们厉叱连声,疯狂的提剑扑来。

两人经过上一次经验已是镇定自若,一言不发,待几名宇文叛兵冲至近处,苏子轩和李乘风一枪一剑,如戳瓜切菜般把冲上来的宇文叛兵杀的人仰马翻。

“子轩不要停,继xù

放火!”李乘风并没有去主动寻找宇文叛兵,而是继xù

一路放火,火势蔓延迅速,刹那间一片芦苇荡都陷入了火海。

原本这里的伏兵多达千人,其中不乏左屯卫的高手,若在正常的情况下,一旦陷入重围中,即管强如李靖之辈,最后也只有力战而亡,何况他们这两个经验不足的小子。不过这火势见涨,加上浓烟密布,配合芦苇中不断响起的惨哼,使得一千多宇文叛兵乱了阵脚,担心是江淮军的援兵到了,竟然不敢全员杀进芦苇荡。

“是何方鼠辈,躲在这里放火袭杀我军!”就在李乘风和苏子轩继xù

恶作剧般发火时,一声怒喝,从芦苇外围飞进一个黑影。

李乘风抹眼一看,微笑道:“嘿嘿,原来是宇文豪将军呀,将军近来可好?”

宇文豪瞪目细看,愤nù

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臭小子,今天我宇文豪定要取你俩小子的首级不可。”

说罢宇文豪直接向自己的鬼头刀输入真元,刹那红芒大盛,宇文豪怒斥着提刀杀来。

第43章 ,江淮王

宇文豪直接从天而降,鬼头刀直劈而下,一道红芒袭来。李乘风和苏子轩迅速向两边飞退。红芒触碰至地面,地上立kè

现出一条巨大的裂痕。宇文豪落地后并未停歇,向右扫出一道红芒,然后全力扑向左侧的李乘风。苏子轩哪敢掉以轻心,全力运劲横挡,那也是被震退两步。

宇文豪随即挽出数朵刀花,刀势范围十分广阔,有如一张大伞将李乘风完全罩住。李乘风吃过宇文士及一刀,知dào

血流刀法杀伤力极大,所以不敢托大,注意力高度集中,瞅准每朵刀花的中心连续使出三环套月,一阵刀光剑影,总算是勉强挡出了宇文豪的这一波攻势。

两人重新分开,宇文豪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此时宇文豪觉得李乘风的真元必然巨损,自己可以仗着一阶六重的真元境界压制李乘风。他心里盘算着宰掉李乘风和苏子轩当中的一个,然后活捉另一个,迫使他交出传国玉玺。

宇文豪旋即使出自己的绝技血流地裂。只见他每劈出的一刀红芒都比之前红芒更盛,李乘风连退数步闪身躲避,宇文豪亦是挥着刀紧追不舍。只见每一道红芒劈至地面都是留下一条又深又宽的裂缝,确实给人刀劈地裂的感觉,可以想象人要是挨上一刀那是必死无疑,所以李乘风甚至不敢拿剑去格挡。

幸亏李乘风打坐修行了一晚内家真元,真元比以前多了些,正当李乘风背靠火海,退无可退之时,李乘风的体内真元终于又回升到可以使出一次绝技的量,李乘风哪还犹豫,直接一个疾风突击,冲至宇文豪的背后,然后快步疾奔。

宇文豪刚转过身,一个明晃晃的枪头便朝着自己的面门直刺而来,苏子轩及时杀了回来,一个震云贯日掩护李乘风退回。宇文豪提刀已是来不及,于是运力移动身体,并歪斜脖子躲闪,本以为可以轻松闪避,岂知浑铁枪擦着宇文豪的耳垂而过竟然擦破了点皮。

宇文豪用手摸了摸,那是实实在在的血,确认苏子轩的浑铁枪划破了自己的耳垂。不等宇文豪回过神,又是一阵枪影,直攻宇文豪的上半身,宇文豪全力格挡。正当他全力注意保护自己上盘之时,李乘风疾风突击蹲身冲至宇文豪跟前,猛的刺出一剑,宇文豪哪不知机,抬腿顿地向后一个筋斗。

虽然动作一气呵成,但是小腿仍然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小腿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千真万确的剑伤。这下连李乘风都伤到宇文豪了,如果说之前苏子轩划破自己耳垂的一枪有运气成分的话,那李乘风的这一剑就再没有什么借口了。

宇文豪吃惊的望着李乘风和苏子轩,要知dào

之前在江都城的城东客栈,眼前的这两小子属于初哥中的初哥,新手中的菜鸟。只是几天不见,武技竟然有明显的提升。

李乘风当然是看出宇文豪的惊讶,于是抢先道:“嘿嘿,你这狗奴才没有料到吧。明了告sù

你,我兄弟二人已得武仙远知真人指点,不怕你宇文家的血流刀法啦。人家老人家说啦,你宇文家的血流刀法擅长抢攻,重攻不重守,只要扛过头几招,接下来就是挨打的份。接着打下去,我们两位爷可就不是让你宇文豪擦破点皮那么简单了。”

苏子轩配合着李乘风道:“莫非乘风打算把宇文豪将军的脑袋砍下来不成?即使你砍下来了,有没啥用呀。”

“哈,我砍下来当个尿壶还是够用的。”李乘风继xù

风趣道。

李乘风故yì

夸大其词,把酒狂客叶法善对武技的讲解夸大成是远知真人所说。宇文豪一听武仙远知真人,那是再吃一惊,宇文豪盘算着这两小子莫非真的得了道家太乙门的真传?不然为何武技进步如此神速?

正当宇文豪对李乘风和苏子轩的调侃恨的咬牙切齿偏又不敢贸然再出手时,身后一名传令官大喊道:“将军,江淮军有新动向,似是要突围,宇文士及大将军命你速速做好迎敌准bèi

!”

此时在一里之外的平原中央,近二百名蓝衣武士布成阵势,以强弓劲箭,紧护着中心处一名身材瘦长,两鬓灰白的中年人,此人正是江淮王杜伏威。

杜伏威每发出一道命令,负责挥信号旗的三名手下便挥动绑在长竿顶,带有颜色的旗帜,指挥战场上己方武士的攻守进退。

杜伏威身后一排站了四个人,只看他们的神态气度,便知均是高手。

望着战场东南角,浓烟四起,火苗直窜,杜伏威惊讶道:“奇怪!为何敌人东南角处竟隐隐现出混乱状?这个时候谁会来援助我们呢?”

站在杜伏威后面四人极目望去,确实发xiàn

了战场东南角有异样,其中一名大汉欣喜道:“大王观察敏锐,战场东南角果然有问题,说不定是佑伯的援军到了,我们该立kè

采取行动。”

另一名穿儒服的中年人谨慎道:“我们从昨晚便急行军至此,佑伯该不会这么快就来救援我们,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又一个圈套?”

杜伏威又观察了一阵,缓缓道:“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从远处的浓烟看出了端倪,不管东南角出了什么事情,若乱势扩大,我们可好好利用,解开重围。”

杜伏威身边的那个大汉眼中射出景慕神色,恭敬道:“大王思维敏锐,行事果duàn

,且目光如炬,确是能人所不能。”

“命令全体将士列阵,我将身先士卒带领大家突围!”杜伏威终于下了决心。这些年他在江淮地区摸爬滚打,遭隋朝军队多此围剿而不灭,队伍反而越来越大,靠的就是在战场上的果敢。

穿儒服的中年人赶忙道:“照我看,我等该先行突围进行试探,若无埋伏,大王自可率后队跟上,大王千金之体,实不用以身犯险。”

另一名大汉也是同意道:“此次出征,三当家特意嘱咐我们保护大王,曾有言万事以大王的安危为重,大王怎可身先士卒?”

杜伏威脸上闪过不悦之色,但语气温和,淡淡道:“我杜伏威身经百战,有几场战斗是缩在后面的?身为统帅,临危时怎可只顾自身,况且兵败如山倒,我若抵不住宇文士及这支精锐隋师,江淮军就完了。”

话音才下,东南角火势更盛,隋兵因为惧怕大火,阵型开始混乱。杜伏威立即从敌阵的微妙变化感到对方真的出现混乱,绝对不是什么圈套。

杜伏威当机立断,赫然起身,发出了以东南角为首要目标,全军突围的命令。杜伏威身后几名高手掣出兵器,拥着杜伏威登上牵来的战马,二百多人驰下小丘,与两队各千人的蓝衣武士,投入战场朝东南角发起猛攻,与敌军展开全面的决战。

原本李乘风苏子轩和宇文豪僵持着进退不得,忽地隋兵往四外退开,原来一队蓝衣武士策马杀了过来,登时冲散了四周的隋兵。宇文豪见部队有奔溃之势,哪还顾得了李乘风和苏子轩,愤哼一声返身飞进自己的军队,企图重新列阵阻止杜伏威的突围。

李乘风见喊杀声渐近,欣喜道:“嘿,老杜开窍啦。子轩,开路的时间到啦,接下来就看老杜的了,咱们走。”

李乘风喜获脱困,兼之精疲力尽,后力难继,无力再战。赶紧拖着还想追宇文豪的苏子轩返身逃进火势熊熊的芦苇荡内,两人憋着气左绕右行,避开交战双方兵马,远远离开了战场。

两人狂奔到没有力qì

,终于在一个山头倒下。远处平原战场的厮杀声仍潮水般阵阵传来,显示宇文叛军和江淮军仍然在厮杀。

李乘风缓过神道:“以后再不能这样单枪匹马啦,我知你报仇心切,但咱们不是五大宗师。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们虽是不折不扣的好汉,但宇文叛兵太多。子轩你下次再也不能冲这么快啦,我追都追不上你。”

苏子轩惋惜道:“唉,我知dào

乘风你说的对,只是可惜啦,本来有机会可以先宰了宇文豪的。”

李乘风冷哼道:“他算什么东西,我敢说我们只要再打多两场,你苏子轩保证可以赢他。哎哟……”李乘风手舞足蹈无意中触碰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叫唤了起来。

苏子轩见他如自己般浑身都是鲜血,关心道:“乘风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要害?”

“嘿,你还说我,你自己身上不也有好几处伤口吗?再说我体内有三宝玉如意的真元,伤口愈合较快,应该没什么大事。”

“嘿,我把乘风会疗伤神功的事给忘了。接下来我俩可怎么办呢?”

“恩,宇文士及和宇文豪已经见过咱们,眼下咱们又坏了宇文叛兵埋伏江淮军的计划,宇文家的人定会全力搜寻咱们,毕竟传国玉玺对宇文家的人来说更重yào

,他们谋朝篡位已经很久啦。我们明天要全力往江淮军的地界跑,到了老杜的地盘就暂时安全啦。”

苏子轩点头同意李乘风的观点,随后两人开始检查各自的伤口,确认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于是找了棵大树,互相背靠大树打起坐来,毕竟两人尝到了打坐的甜头。不一会两人运气内息,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渐渐的又自然熟睡而去。

第44章 ,避入春楼

李乘风第一个醒来,他伸展了四肢,这才感到身上七、八处伤口无不火辣辣地疼痛。

太阳升上了正中天,四周鸟语花香,空山灵寂。昨晚的战争只像个遥远和不真实的梦,若非身上处处剧痛,定会以为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厮杀事。

一队鸟儿,在似是静止了的蓝天上悠悠飞过。李乘风这才发xiàn

有一条大河从山下弯过。河上时不时有乌篷船经过。

李乘风赶忙叫醒还熟睡着的苏子轩一同赶往河边,跳上一艘乌篷船。起初船家见两人浑身是血,又身携兵器,以为是碰上了强盗,吓的直哆嗦。后经李乘风一再解释,才算安抚了船家。两人掏了一锭银子,问船家买了些衣裳,换掉已沾满鲜血且破烂不堪的衣服,又问船家讨了点干粮。

与船家一聊,才知dào

他们这是往返余杭和丹阳的船,从余杭贩了货物要到丹阳去。两人于是又加了点钱给船家,让船家顺路把他两带到丹阳。

两人在乌篷船上无事或是打坐,或是给船家帮个手,亦或是听苏子轩讲一讲关于神兵宝库的故事。三个昼夜之后,蓬船顺河抵达江都上游城市丹阳,丹阳城乃扬州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yào

性仅次于扬州,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此时丹阳已被杜伏威领导的江淮军控zhì

,全城约有八千多户人家,人丁颇为兴旺,城内石桥瓦屋鳞次栉比,蓬船往来如梭,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只有江都的四分之一,城墙更比不上江都那样高大宏伟,但令人一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逃出宇文家控zhì

的势力范围后,两人顿感轻松,至少再也不用担心被贴了榜单认出来。两人竟大摇大摆的上街酒足饭饱。正当两人大模大样行走在街上时,一阵娇笑声传来。原来是一群当地的姑娘正挎篮赶路。李乘风立kè

来了兴趣,说实在的,他还没过多好好打量过古代的女子呢,这群姑娘只是走路的姿态就已引得李乘风目不转睛。

最吸引他的是这群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娇躯。她们都披上绣花卷膀、足穿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裥裙,显得娇娆多姿,成群结队的似是故yì

要招摇过市。更令李乘风感到高兴的是,这些姑娘毫不在意李乘风对她们从头到脚的饱视,其中几个甚至对他横生媚眼,看得他心立kè

痒了起来。

想想自己都年过十六,在古代,这个年龄早就成婚当家了,自己在男女之事方面却还只是个初哥。在江都与素素接触又不多,最多也只是拉个手,搂搂腰,亲个嘴儿。漂亮姑娘家的身体对他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来说就是一个梦想。

自己没重生在学校那会儿,李乘风至多也就和舍友在电脑上偷偷下载个C老师的小电影,然后一个宿舍的人偷偷议论,再把话题转向自己班的班花,隔壁班的班花,本校的校花,讨论YY她们的身体,三围,身高等等。一个宿舍的狐朋狗友均认定,和女孩子一起睡过之后那才是真zhèng

的男人。不过他们从来只是YY。

现如今不一样啦,李乘风兜里银两充足,且没人管。而且在古代逛窑子根本就是合法的。一个念头从李乘风心底里冒出:反正天色已晚,自己横竖都要住店,不如直接找一家青楼休息一晚得了,如果机会允许,或许自己还能做一把“男人”。

李乘风是有了想法就会想办法去执行的人,他侧头看了一眼苏子轩,此时苏子轩正傻头傻脑的望着那一群漂亮姑娘,毕竟苏子轩在江南也就到过江都,没去过别的地方,到了丹阳也是十分新鲜。

李乘风并不担心苏子轩会拒绝,因为这货和自己重生前的舍友一样,在江都左翊卫府也是常和自己大谈女人的话题,他也是对漂亮妞特别向往,只是平时家教严格没机会罢了。

于是李乘风首先开口道:“子轩啊,天色不早了,饭咱们也吃过了,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息了?”

“乘风所言极是,我们这就去找一家合适的客栈好了。”

“子轩且慢,我兄弟二人现在是宇文家要捉拿的要犯,即使丹阳已不是宇文家的地界,我们如此入住客栈也会被其他势力察觉。而且子轩不要忘了那老酒鬼还要抓咱们去终南山做小道童呢。”

一听李乘风提起酒狂客叶法善,苏子轩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被反复放倒摔个狗啃泥的景象历历在目。苏子轩怯生生的问道:“那依乘风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看我们只有住青楼那种地方啦。”李乘风漫不经心的试探道。

“什么?这合适吗?”苏子轩稍有脸红尴尬道。

“有啥不合适的,那种地方像老酒鬼那种名门正派是绝对不会去,况且漂亮姑娘还多,嘿嘿。”李乘风见苏子轩并没有完全拒绝,便进一步诱惑道。

“自从来了江南,很多事情都是你乘风做的决定,至少到现在还没吃过亏。就继xù

信你好了。”苏子轩犹豫了一下,终于应允了下来。

李乘风见苏子轩同意,立kè

打听起当地哪家春楼最红,多方打听得知,城西的思春楼的姐儿们最漂亮,光顾的人也最多。两人随即一路打听直奔思春楼。

两人走到一处横巷尽头,由站立处往外望去,正是那间思春楼的外墙和大门,内中院落重重,规模确胜过普通窑子。

就在两人驻足门口时,慕的两人眼前人影一闪,香风飘来。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颇具姿色的半老徐娘拦在身前,眉开眼笑道:“两位俊公子真是早啊,我们已开始挂牌营业,如果两位公子能成为我们第一批客人中的一员,我们思春楼的红姐儿们定能小心伺候。”

苏伍盯着老鸨的****心想:老鸨就这么有姿色,里面的红姐儿肯定不会差。于是摆足了款爷的范往老鸨手里塞了一锭银子,“今儿我带我兄弟来摘青头,大姐定要请出你们最红的姐儿,好好招待我的兄弟。”

老鸨老精巨猾的双眼在裴子轩身上打量了一圈,见他嫩生模样,脸胀的通红。然后客气道:“听二位口音,不是丹阳本地人吧。”

“嘿,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姐,先领我们进房看看姑娘贝。”

“哈,我们家的姐儿各个如花似玉,保证服侍二位公子乐不思归,夜夜思春。”说罢飘到两小子中间,左右各挽起两人一只胳膊,不由两小子改变主意,挟着他们直接进了思春楼。

思春楼内装修豪华,只见由桌椅地毯以至家俬摆设,无不华丽讲究。在主堂里已有早到的风流人士与姑娘们攀谈起来,举止露骨而亲昵,显然都是老相识了。

那些走动着的或是已坐男人怀里的都是绮年玉貌的动人少女,而且人人衣着性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完全露出香肩。每个姑娘均是身着短裳把玉藕般的双臂和白皙修长的玉腿,完全暴露出来,深怕进店的公子们没有注意到他们。她们穿梭来往来时,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朝李乘风和苏子轩频频抛媚眼,看得两人神摇意荡,目瞪口呆。

老鸨子瞟了一眼就知dào

李乘风和苏子轩对他们楼里的姑娘很满yì

,于是笑嘻嘻道:“二位公子觉得我们思春楼的姑娘如何呀?”

“哈,不错,大姐这儿的姑娘果然各个含苞待放。”李乘风已经乐的话都说不好了。

“好啦,二位公子随我上楼,我见二位公子面生,都是第一次来。今天破例让我们思春楼最红的几个红姐儿来陪二位公子,还望二位公子以后无论在何方都惦记着我们思春楼,呵呵呵。”老鸨子一声娇笑,便挽着李乘风和苏子轩上楼去。

李乘风和苏子轩一听还有比眼前这些姑娘更漂亮的红姐儿,那该是何种极品?当下魂都没有了,乖乖的随着老鸨子上楼来到房间门口。老鸨子将两人分到两个房间门口,就催促着两人入房。

此时苏子轩有些胆怯,想与李乘风同房,毕竟都是第一次。

老鸨子将苏子轩推回原来的房间门口道:“两位公子真是兄弟情深啊,连玩红姐儿都要同房吗?哈哈,听姐的,一人一房行起事来才尽兴,姐保证给两位介shào

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艳。”

说罢不给苏子轩抗拒的机会便将他推入了房间。

安顿完苏子轩入房,李乘风赶忙把老鸨子招了过来,朝她手中又塞了一锭银子道:“嘿,这位姐姐,我喜欢个子高的,腿儿长的,皮肤白的,眼睛大的,姐姐可不要留私啊?只要服侍的好,一会儿小弟还有赏。”

李乘风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全部罗列了出来,自从重生穿越到隋朝末年,李乘风还没怎么缺过钱花。这次逃亡,萧皇后给了不少盘缠,所以李乘风相信,难得放纵几次绝对不会让他和苏子轩破产。

老鸨子掂了掂银子笑道:“我就知dào

这位公子比你那兄弟懂享shòu

。嘿嘿,这事儿包在姐姐身上了,一定让你满yì

,进屋先歇着吧。”

第45章 ,江淮杜三娘

进了房间,李乘风两脚把鞋一飞,包裹往桌上一丢,直接跳上了床,并把自己的身体展开成一个“大”字。

重生穿越前,李乘风只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过那些灯红酒绿的奢华夜总会,会所。望着那些土豪门的豪车在夜店门口停下,左右各搂着一个美女进门,他一直想象着这些夜店里都是怎样的情景,他可以想象那些长的跟猪头一般的土豪和那些美女们在包间里翻云覆雨,娇呼娇哼。李乘风暗自发誓等自己发达了一定也要到这些夜店里“土豪”一把。

现如今虽然重生穿越到了古代,但是自己好歹也到了古代的“夜店”,算是提前完成了一个梦想。想着自己暂时摆脱了各路追截者,马上就要摘掉男孩的帽子成为男人,一股惬意顿上心头,在床上翘起二郎腿,静待老鸨子安排的美女入房。

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道丽影闪进房间,苏伍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但一下子目瞪口呆,因为李乘风挤破脑袋都不曾想到眼前的姑娘是如此美艳。

来者身段绝佳,华服锦缎更是突显她玲珑凸透的曼妙身材。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绝对是罕有的美人儿,而且比李乘风之前在楼下看过的任何姑娘都要艳上几分。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使人感觉她根不本属于这红尘青楼,而应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让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此女确实肤白,大眼,腿长,高个儿。如果说素素在现代属于班花级别,那眼前的这个姑娘在现代绝对属于校花级别。李乘风看的心里甚是满yì

,心想一会儿定要好好打赏一下老鸨子。

此女伸手拨弄秀发,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容露了出来,缓缓娇嗔道:“公子怎可如此盯着奴家。”

李乘风回过神来,意识到盯着人家看了许久,赶紧咽下口水讨好道:“小姐请原谅,只因小子错以为遁入了仙境,碰上了仙女,所以刚才走了神,不知美人儿怎么称呼?”

“公子可真会说话,就叫奴家三娘好了。”美女一阵娇笑。

李乘风再是一愣,他简直就要疯了,眼前的这姑娘连笑起来都是那样勾引人。

“公子第一次来,奴家定要好好服侍,让公子终身难忘。”美女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那勾魂摄魄的美眸滴溜溜的扫过李乘风,使得李乘风立kè

浴火缠身。

李乘风暗喜自己的第一次就遇到如此大美人,双手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抚美人儿的香肩。

“公子切莫心急。”美人儿轻推李乘风伸过来的双手。

李乘风哪敢强来,乖乖缩回自己的一双爪子,有些发窘,难道古代的夜店和现代的夜店一样,还有很多前戏吗?

“来,趁奴家更衣,公子先蒙上双眼和奴家谈谈心如何?”美人说罢娇滴滴的从腰间抽出一条绢布亲自为李乘风缠上,顺口在李乘风的耳根亲了一下。

李乘风全身为之一震,他是第一次受到异性的如此挑逗,彻底被眼前的美人征服,哪敢不从。心想美女的玩法就是不一样,比普通的红姐儿有规格,上档次啊。

“公子可是江都人士?”待苏伍蒙上双眼,鹂鸣莺啼般的声音缓缓传来。

“正是。”李乘风十分配合道。

“公子贵姓?”

“在下姓李。”美人边问,便传来布匹婆娑之声,似是在宽衣解带。李乘风这才感到蒙着双眼等美女宽衣解带原来是如此兴奋,期待感大增。

“公子来丹阳,所谓何事呢?”

“在下要去北方做一番大事,只是路过宝地而已。”李乘风与美人这样静心交谈,无比期待着一会摘下布娟的情景。

“公子在路上是否落下了什么东西?”美人的声音微显急促。

“在下不曾丢东西啊。”美人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与之前问题不相干的事情,让李乘风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子一定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吧,公子要不要好好想一想呢?”美女的声音又急促了些。

“贵重的东西?在下确定自己没有丢东西呀。”李乘风觉得美女问的问题莫名其妙。

啪,正当李乘风纳闷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强烈的击桌之声。这一声响如同夏夜里的一道霹雳,打破了刚才舒缓浪漫的气氛。李乘风赶忙自己摘下绑在自己头上的布娟,想一睹究竟。

只见桌子上的包袱已被打开并翻乱,显然是被搜查了一番,美人一改之前殷勤娇媚之态,高雅略带威严的坐在桌前,杏目圆瞪道:“好一个双甲之士李乘风,竟然能在宇文叛军及太乙门人的追捕下,溜至此地,传国玉玺在什么地方?乖乖给老娘交出来。”

李乘风此时已完全醒悟,暗叫不好,中了美人计了,这美人儿不管是何方神圣,定是冲着传国玉玺来的。

“哑巴啦?给老娘开口说话!”正当李乘风先暗自庆幸眼前这个美女不是宇文家的人,而传国玉玺被他和苏子轩埋于江都至丹阳的山区时,美人儿再次大声质问。

李乘风以为几天前刚经lì

了一场大战,自认为算有点本事,眼前的这个美女比起宇文豪,宇文述,还有那些百来个隋兵算的了什么?于是从床上起身,取过床边的长剑道:“传国玉玺乃天下之物,在下岂敢随身携带?我劝姑娘还是不要争夺传国玉玺的好。”

美人见李乘风毫无投降之意,而且还想举兵反抗,两袖一抖,两把青霜短刃闪电般的出现在美人的青葱玉手上,并且两把青霜短刃同一时间泛出绿茫。

李乘风见此景,显然是再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美人儿不仅人长的漂亮,还会武技。只要看她并不发力运劲,便可将真元输入一对青霜短刃,就知dào

此女的武技定在宇文豪之上,差不多要和宇文士及一个级数。

“真是笑话,一个小鬼,提着一把烂剑,想吓唬谁呢?”

李乘风此时真的不安起来,要知dào

宇文豪那级数的武者,他和苏子轩两个加起来拼了老命才有可能赢对方一把。眼前的美人儿武技比宇文豪高强,而且李乘风目前只有一个人。也不知dào

这美人会些什么绝技,权衡再三自己是毫无胜算。

于是李乘风赶忙改口道:“嘿嘿,姐姐你想多了,我李乘风怎会和你这样一个大美人动手呢。”说话时,李乘风顺带瞥了一眼窗户,离床足有两丈之远。

就在这瞬间,语音未落,李乘风一个疾风突进,跃进至窗户边。可刚等他登上窗户,准bèi

跳窗而逃时,他却完全呆住了,因为窗外对面房楼之上,楼下街道上站满了身着蓝衣的弓箭手,而且各个都张开了满弓,箭在弦上,只要李乘风敢跳下窗,定会被射成刺猬状。

就在李乘风愣神,这些人何时埋伏包围思春楼时,一把短剑嗖的直飞而过,生生的插入窗台的红木框架内,整个剑身离自己的面门仅仅三寸。

李乘风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脸望向美人儿,只见刚刚还楚楚动人的美人手里正把玩着另一把短剑,眸子内射出嘲弄的眼神平淡道:“跳啊,怎么不跳了呢?”

“嘿,美人误解了,在下怎么会想逃呢?在下只是看一下外面的天气罢了。”

“呵呵,老娘可不是宇文家的那些个废物,若是被你这样刚入武境的的臭小鬼从我江淮杜三娘的眼皮底下跑走,岂不成江湖笑话,老实把传国玉玺交出来,说出神兵宝库的秘密,老娘定饶你不死。”杜三娘又是一阵娇笑。

“嘿,美人儿的确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可在下只是左翊卫府的一个小副尉,美人儿为何断定传国玉玺在我的身上。”李乘风只能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胡扯拖延着时间。

“哼,你当我江淮军是瞎了还是聋了?况且江都兵变那么大的事,你和另外一个小子携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逃出江都的事情传的天下皆知,还想抵赖吗?”

李乘风见根本就瞒不过眼前的这个杜三娘,听到她又提起了自己的兄弟苏子轩,于是随机应变故yì

大声道:“想不到我和我兄弟苏子轩这么出名,竟然引得各方诸侯围追堵截。”

“小子,如果你刚才是故yì

想提醒你的兄弟,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杜三娘言毕掌击三下。房门再次被打开,苏子轩一脸委屈,衣冠不整被两个蓝衣大汉五花大绑的送了进来,显然苏子轩和自己一样也是种了美人计。

李乘风此时感觉自己差不多满盘皆输,他回想了刚才的一切,恐怕自己和苏子轩从踏入丹阳城的那一刻就被盯上了,这思春楼就是她杜三娘的圈套。以他们现在这身穷酸衣服的打扮,思春楼的老鸨子怎会主动出门迎接?以思春楼的规格,她该去招揽那些衣装华丽的有钱公子哥儿。

而他俩进入思春楼后,杜三娘的手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将思春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此安排缜密,足以表明这个杜三娘绝对不简单。

“我这对青霜双刃不杀老实人,不过专杀花言巧语之人。我再问一遍,传国玉玺何在何在?神兵宝库的秘密又是什么?”杜三娘再次厉声质问。

第46章 ,陷入虎口

“我说姐姐,那玉玺真的已经不在我们身上了,你不是都已经搜过了嘛,要不你再搜搜我身上?”李乘风说完,双手叉腰,耍起无赖般,把身体往前凑了凑。

杜淳薇美眸直射寒芒道:“还敢耍无赖!来呀,这里终是人多口杂,给我把这小子也绑了,押到江淮都督府,老娘要好好审问,不怕你们不说。”

众人应声将李乘风也五花大绑起来,然后一同押上早已准bèi

好的马车前往江淮军都督府。

这江淮军是长江以北的一支起义武装,这几年在杜伏威与辅公佑的经营下地盘不断扩大,兵强马壮,成为长江中下游地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这手持两把短剑的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双刃杜三娘,杜伏威的女儿杜淳薇。因为在江淮军中的地位仅次于大当家杜伏威以及二当家辅公佑排行第三,所以江湖人称杜三娘。

李乘风幼稚的以为,逃出了宇文家的控zhì

范围,会安全很多。不曾想到江淮军也是想携玉玺称霸天下,早就打听清楚了他和苏子轩的事,企图夺得传国玉玺。而他李乘风亦犯了英雄不该犯的错误——美人计。想到这,他看了看被绑在一旁的苏子轩,他内心确实有点惭愧,若不是自己色心作祟,情况不至于如此。

“子轩,都是我不好,提议入住青楼,本想躲过贼人,哪知dào

却踏入了贼窝。这臭婆娘也太歹毒了。”李乘风主动向裴子轩道歉,承担了责任。

“乘风也别太过自责,书中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更何况咱们是刚入江湖,经验道行欠缺,才会被贼兵有机可乘。”苏子轩反倒没有太责怪李乘风。

“裴兄放心,我定有办法令我兄弟二人再次脱身。我们好歹帮杜伏威解过围,说起来我们还是他们的恩人,实在不行咱们就把这事给抖出来。”

正当两人在车上小声讨论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随即又被押下车。只见江淮军都督府内两旁早已站满了身着蓝衣的江淮军兵士,同时两旁一路点满了火盆,一直延伸到了都督府正堂,把整个江淮军都督府照的通亮。

两人被直接押到正堂,被按在了地上。抬头一瞧,正堂中央坐着两个中年人。

左边坐着的是个两鬓有那么些许星霜,一身劲装盔甲,颇有点潇洒威武的味况。唯一可惜处是双目既细且长,予人不合比例,给人有无情自私的感觉。

而右边这位一副师爷模样的文士,正一边捻弄嘴上的胡须,一边朝他点头微笑。不过这人的两撒胡子配着他带着病态的苍白脸容,却是极不相称。使他显得既轻浮,又有种故弄玄虚的神态。

而外号杜三娘的杜淳薇不知何时已来到此二人身后,“李将军,佑伯,薇儿给你们把人带来了。”

李乘风听杜淳薇这么一说清楚着前后两人一个是李子通,另一个定是辅公佑,而江淮王杜伏威此时还没有赶回来,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哈哈,还是薇儿厉害,那宇文家的人和太乙门的人都没有抓到的两个小子,在薇儿这里却是手到擒来。他日我们江淮军因得了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壮大起来,当记你首功。”辅公佑一边捻须,一边大笑道。

“佑伯过奖啦,多亏了李将军及时通报两小子就在丹阳附近的消息,薇儿加强了丹阳城的监控,最后也只是占了这两小子江湖经验不足的便宜罢了。”杜淳薇再次施礼。

“想不到这两小子搞的江都大乱,宇文家的人太乙门的人全力追捕,这两小子竟还能全身而退,跑到了咱们江淮军的地界。真是天佑我江淮军。”李子通终于也发话了。

“李将军,人家都说,传国玉玺,神兵宝库,得其一便可得天下,如今两者皆入我江淮军之手,这就叫天意啊。”三人谈笑风生,就好像李乘风和苏子轩跟空气一样。

李乘风和苏子轩原本想把李子通暗通宇文士及埋伏杜伏威,他两放火助杜伏威突围的事说出来。不过现在李子通就在堂上,杜伏威生死未卜,自己如果贸然说出此事,又无凭无据,搞不好还会被李子通灭口。

“两小子说说吧,把传国玉玺藏哪儿了?大隋神兵宝库的秘密又是什么?乖乖说出来,我江淮军重重有赏。”谈笑过后,杜淳薇首先发问,似是开始要办正事了。

她小步来到苏伍与裴子轩身后,左右手各捏了一下两人的脸蛋,同时娇躯前倾故yì

把自己的胸脯帖到苏伍与裴子轩的后背道:“还不赶紧说出来,两个帅公子。”

“美人儿姐姐,我都说过啦,传国玉玺已经不在我们身上啦,传国玉玺已经被太乙门的酒狂客收走啦。”李乘风装作无奈的解释道。

“住口,就属你最不老实,在车里喊我臭婆娘,到老娘面前又管我叫美人儿,从你前后不符,就知dào

你这人是如何卑鄙奸猾。他太乙门是名门正派,不参与天下纷争,要传国玉玺做什么?”显然杜淳薇很不信任李乘风,从淑女一下子又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大小姐。

杜淳薇此话一出,李乘风当然清楚她不知dào

酒狂客是为了三宝玉如意,奉师命将他俩直接带回终南山当个小道童。于是李乘风眼珠一转,一堆谎话组织了起来,赶忙道:“这美人儿姐姐就不知dào

了,正因为太乙门是名门正派,他们才会要全力夺取传国玉玺!”

“怎么说?”辅公佑捻须问道。

“太乙门掌门远知真人认为传国玉玺一出,天下各路诸侯必然全力争夺,到那时候,战事一开,天下苍生必然又是生灵涂炭。所以太乙门决定暂收传国玉玺,待天下一统,明主出现时,再将传国玉玺奉上。至于大隋的神兵宝库,这种属于战祸的东西,太乙门就更不希望有人能开启它了。所以太乙门掌门的四大弟子之一——酒狂客叶法善打算将我兄弟二人带回终南山,让我俩做个小道童,终生不得下山。”李乘风说的有板有眼,逻辑缜密,不怕听的人不相信。

即使是辅公佑,杜淳薇,李子通都是听的一愣一愣的,至少信了十之七八。

辅公佑叹气道:“想不到太乙门居然也牵涉到此事中,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便出手了,去惹五大宗师之一的远知真人实属不明智。薇儿是否查清楚他们的包裹和所住房间?”

“佑伯啊,薇儿已搜过他俩的包袱,除了一些杂物和银两再无他物。”

听到这儿,李乘风算是松了口气,暗想:这下江淮军的人总不会再逼着自己要传国玉玺啦。至于酒狂客叶法善,谁让你和你师傅武功高强天下闻名呢?传国玉玺的黑锅就由你们暂时先背着吧,可不要怪我啊……

“好吧,就算传国玉玺已到了太乙门人的手上,那这神兵宝库的秘密你们总该说出来吧。”李子通继xù

追问道。

李乘风暗骂江淮军的这些人真是执着,不过这萧皇后也没跟他和苏子轩多说神兵宝库的秘密啊,于是硬着头皮道:“禀各位英雄好汉,我们离开江都时,萧皇后也只是让我兄弟二人代为传个话,让东都洛阳的越王,京师的代王起出神兵宝库内的神兵,守住大隋江山。具体神兵宝库的情况我兄弟二人也不知dào

啊。”

“哼,就知dào

你这个滑头不会说出神兵宝库的秘密。来,这位公子看上去像是个老实人,不如由你来说吧,若是交代清楚,我爹与佑伯心情好,封你一个头领当当也不是不可能啊。”杜淳薇随即把俏脸转向苏子轩。

“那可得看他说的属实不属实了。”辅公佑与杜淳薇一前一后的配合,他们都是老江湖了,当然熟悉诱供的手法。

“呸,我苏家世代将门,饱读圣贤书,只投匡扶正义的明君,我们兄弟二人要做也只做名君的官,怎么可能会与你们这些贼兵为伍?你们休想从我们嘴里得到任何有关神兵宝库的事。乘风觉得我说的对否?”苏子轩慷慨激昂的拒绝,临了还把李乘风也搭了进去。

“子轩说的对,对……”李乘风虽然点头附和苏子轩,但是却暗自骂道:子轩你这二货,你这样作死会挨板子的,你可把兄弟我害惨啦。

“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藐视我江淮军。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赏这两小子几鞭子,教这两小子学会什么叫尊重。”果然李子通勃然大怒,他自加入杜伏威创立的江淮军以来,纵横长江以北,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侮辱。

李乘风暗叫:真的完了……

“得令!”两名赤身大汉赶忙上前,将李乘风和苏子轩架好,立时鞭如雨下,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两人少说各挨了二十鞭,抽的两人衣衫碎裂,血肉模糊,扑倒在地。不过两小子倒是哼都没有哼一声。

“停手!打死了就套不出口供了!”杜淳薇突然叫停,把两小子提了起来,有些怜悯的动容道:“你俩小子的骨头倒是硬朗,这鞭子是经过专门的药水泡制过的,专门用于逼供。普通成年人都绝对挨不了十下,你俩小子倒是连叫唤都没有一声。看在这点份上,你俩只要从实招来,我们江淮军绝对不为难你俩。”

第47章 ,府内审问

经杜淳薇这么一说,李乘风也回过了神,这二十下鞭子确实非常疼痛,但是疼痛感却在自己的承shòu范围之内。看着苏子轩血肉模糊的后背,心想换做以前自己早就哭爹喊娘了,现在这么能扛打,必然是吸了三宝玉如意精华的缘故。不过苏子轩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满脸汗水,已昏死过去,不过至此仍是没喊出一声求饶。

不过能扛归能扛,疼痛还是有的,而且再打下去,自己还能坚持,就怕苏子轩直接去阎王殿那里报道……李乘风无法,只得再编谎话,咬牙裂嘴的呻吟道:“神兵宝库在东都洛阳,只有我兄弟二人才知dào

怎么开启。如果各位头领能答yīng

我说出秘密后就放了我兄弟二人,给我兄弟二人一百两金子,我们就告sù

你。”

“这就对了嘛,我们江淮军绝对不是逞凶好杀之人,若你能说出所有事情,一百两金子不算什么,放了你俩小子又有何妨?来人,给这两小子松绑。”见李乘风愿意配合交代神兵宝库的情况,辅公佑马上客气起来。

“说吧,大隋的神兵宝库的秘密是什么。”李子通在一旁催促道。

“当年隋文帝杨坚结束割据,一统天下,开皇盛世谁人不晓?隋文帝之所以能一统天下,靠的是其十二卫府。隋文帝取天降陨铁,请遍天下名匠,为其十二个卫府大将军打造神兵利器。当天下一统,隋文帝为避免帝国分裂,将十二把神兵利器收回藏于宝库。传说得大隋的神兵宝库可定天下,那是因为获得谁能夺得宝库中的旷世奇兵,就能向隋文帝一样一统天下。”李乘风把之前苏子轩告sù

他的神兵宝库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他料定这些农民起义军也不是太清楚十二卫府的事情。

“继xù

说下去。”一听到可以一统天下,辅公佑与李子通的眼睛纷纷放射出一股贪婪的光芒。

李乘风知dào

他们几个人又上了道,赶忙补充道:“隋文帝本以为天下是他杨家的天下,日后将永享太平,不会再动到那些旷世奇兵,所以将神兵收入宝库,哪想到没几年就给自己儿子给弑杀了。”

“看来这神兵宝库果然名不虚传,能与传国玉玺齐名确实有他的道理。神兵宝库所在何处?”辅公佑听完李乘风的说辞微微点头道。

“这宝库就在东都洛阳,江淮军若能得到这一批旷世神兵,那他日争天下定有如神助,可以横扫天下各路诸侯。”李乘风越说越带劲,最后点出了核心内容。

“洛神兵宝库这个传说已流传多时,洛阳又那么大,我们怎么知dào

你不是随便扯谎胡编乱造?”李子通对李乘风仍然有些不信任。

“小子我可以先透露点消息给各位,神兵宝库就在洛阳皇城附近,而且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知dào

进入神兵宝库入口的方法。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各位答yīng

得宝后能放了我兄弟二人,再赏我兄弟二人一百两金子,我们兄弟二人就领各位好汉去寻宝。当然在到洛阳前,我们需yào

江淮王亲口承诺我兄弟二人的安全,否则我们是不会告sù

你们开启宝库的方法的。”李乘风说的一套一套的,有前面那么一大段的铺垫,他胡编神兵宝库就在洛阳皇城附近,他和苏子轩还知dào

什么开启方法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呵呵,你这小子不去做买卖真是可惜了,来啊。先把他俩带下去,好好kàn

管,上些金疮药给点吃的。这里离江都较近,朝廷耳目众多,我们等大王回来,先转往庐江郡。”辅公佑满yì

的结束了这次审问。

不过两人被带下去的时候,李乘风分明看到了李子通失望的表情。那表情似乎在说,要是他当堂把神兵宝库的秘密说出来,他即刻就可以撇开江淮王去寻宝了。当然李子通还不知dào

李乘风和苏子轩知dào

了他要害死江淮王杜伏威的阴谋。

就这样李乘风与苏子轩被押回牢房,不过待遇明显比别的牢房好,吃喝招待不比旅店差,只是四周多了囚牢木杆。

苏子轩虽然之前属于半昏死状态,但还是有意识的,他听到了李乘风和江淮军的人所说的一切,于是好奇道:“乘风你不会真把神兵宝库的所有秘密都告sù

江淮军吧,况且我们也并……”

苏子轩当然清楚李乘风不晓得什么开启神兵宝库的方法,他们知dào

唯一的线索就是,神兵宝库的一切都得问越王和代王这两个隋朝小王爷。

李乘风赶紧用手一把捂住了苏子轩的嘴,不让他继xù

说下去。

正当苏子轩纳闷时,李乘风做了个手势,向苏子轩示意此时正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说话。

所谓事不过三。李乘风和苏子轩有两次低声偷偷交谈,都被对手听的一清二楚,一次是酒狂叶法善,还有一次便是杜三娘杜淳薇。所以经验告sù

他,高手的耳力都是厉害的。此时牢内一个兵卒都没有,这摆明是要放松他俩的警惕性,这江淮军的人定是想躲在暗处听一听李乘风和苏子轩的对话,看看李乘风之前交代的情况是否属实。

苏子轩反应过来,理解了李乘风的意思,李乘风随即又做出了一番手势,示意苏子轩配合自己。

“乘风啊,我们可是大隋十二卫府的人,何况我们深受皇后娘娘的嘱托,你真打算把神兵宝库的秘密告sù

江淮军的人,这合适吗?”苏子轩接着刚才说道。

“唉,子轩啊,不是我说你。连皇上都被宇文反贼砍了,你还提什么十二卫府,提什么皇后娘娘?大隋完啦。”

“乘风兄,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我们只有将秘密告sù

江淮军一途吗?”

“我看江淮军的人还可以,至少不是滥杀之人,比宇文反贼好多了。听说江淮王杜伏威是穷苦人家出身,是个大善人呢。而且你别看杜三娘凶,内心还是善良的,她刚才还叫停了皮鞭之刑,救了咱两一命呢。”李乘风边说边朝苏子轩挤眉弄眼。

苏子轩当然心领神会,继xù

配合道:“是嘛,想不到杜三娘如此心肠,那江淮王杜伏威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反正咱们这种小人物也争不了天下,到时候就把秘密告sù

江淮军的人好了。不过乘风你还是得留一个心眼啊,万一江淮军的人对咱们不好……”

李乘风笑嘻嘻道:“子轩放心,咱们到了地方,确认咱们兄弟俩安全后再告sù

他们神兵宝库的秘密好了。对了,你还记得皇后娘娘告sù

咱们开启神兵宝库的方法吗?”

“我大概还记得的,不就是东南,西北,北南,南北……然后后面四个开关顺序是怎么来着的?”苏子轩佯装回忆。

“哈,幸亏我记得后面四个开关顺序,恰好我又不记得前面四个开关顺序。既然子轩记得前四个开关顺序,加上小弟我记得的后四个顺序,定能开启神兵宝库。”

“恩,那暂且只能这样了,如果江淮军的人对咱兄弟二人不好,咱们就直接自己了断,让神兵宝库的秘密永远消失。”

实jì

上李乘风哪里知dào

神兵宝库的具体情况,他之所以把神兵宝库吹的那么神是因为他知dào

这些起义的各路山大王不缺兵,不缺粮,也不是太缺钱,最缺的就是名分,所以他们要传国玉玺,想咸鱼翻身做天下的皇帝。像神兵宝库这种传说中的尊贵东西,最能引起这些山大王的兴趣。只要让这些义军大王们觉得有夺得此类宝物的机会,那他们就为觉得是天意让他们争天下,名正言顺。

而李乘风之所以又编造出那些什么神兵宝库的地点,和开启宝库的方法顺序,一来是让偷听他们谈话的江淮军高手确认他俩确实知dào

神兵宝库的秘密,其次李乘风特意将编造的开启神兵宝库的口诀顺序一分为二,和苏子轩一人记一半,那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样开启神兵宝库他俩缺一不可,江淮军绝对不可能轻易宰掉他俩中的任何一个。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清晨,就有两个仆人送来了可口的早点,还来了一个大夫替他俩查看伤口并涂上一些膏药,甚至还给他们送来了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

“我们江淮军攻下丹阳城不久,所以物资并不是太丰厚,二位公子将就着先换这一套穿着。等到了庐江城,奴家一定给两位公子寻一套合身的上好衣裳。”不知何时,杜淳薇面带微笑,从监狱大门口缓缓歩了下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见这狠辣的杜三娘是一脸和善,如此客气,均知dào

昨天演戏演的不错,定是骗过了偷听的人,而且搞不好那个在牢外偷听的就是杜淳薇本人。

“那就先谢过姐姐啦。”李乘风当然也不会跟杜淳薇客气。

“你们把东西留下,都先下去吧。”杜淳薇使唤佣人们推出牢房,亲自为苏子轩上起药来,同时一个劲儿的可怜道:“唉,早点说不就没事了嘛……害的要吃皮鞭之苦,来再让姐姐看一看。”

李乘风见杜淳薇的青葱玉手在苏子轩背上小心敷药搓揉,似乎并没有敷衍之意,便有些眼馋道:“嘿嘿,姐姐,我伤的也挺重呢,也给我擦擦贝?”

“好啊,怎么能少了你李公子呢?”说罢一张膏药重重的拍到李乘风的背上。

李乘风哎哟一声嚎叫……

第48章 ,运功疗伤

“美人姐姐,你也轻点啊,我可受着伤呢。”李乘风嚎叫着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

“对于你这种言语轻佻的人,痛了才能长记性,我警告你最好别用手去乱摸,到时候留下疤了可别怪我。”杜淳薇没好气的说道。

李乘风本想牛X一下显摆自己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伤口愈合别任何人都快,不过权衡了一下,江湖险恶,还是留一手比较好。

李乘风穿好衣裳,见只有杜淳薇一个人在,便问道:“那个恶将军和师爷没一起来吗?”

“你这小子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江淮军虽然现在视你们为宾客,也犯不着几个当家的一起来看你们吧。李将军军务繁忙去了大营,佑伯一早出城办事,有什么事和我说是一样的。”杜淳薇白了李乘风一眼道。

听到杜淳薇说李子通不在都督府内,李乘风放下心来,然后神mì

道:“嘿,美人姐姐,辅公佑是紧急出城去接应江淮王了吧。”

杜淳薇有些吃惊道:“咦,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哼哼,我不仅知dào

辅公佑是去接应江淮王,而且还知dào

江淮王是败退回丹阳,你们江淮军南征江都城的队伍中了宇文家的埋伏,损失不小,弄不好江淮王还受了些伤吧。”

杜淳薇听后脸色大变,震惊道:“你们怎么可能知dào

这么多事?这些事还是昨晚半夜,爹的先头传令官返回丹阳城我们才得知的。爹亲率南征江都的队伍,在半道上遭遇埋伏,爹身负多处轻伤,经过血战才得以突围。”

两人听说杜伏威还活着都是长舒一口气,那至少就有人能证明他俩放火助江淮军突围的义举是真实的事情,并非李乘风胡编乱造。

“嘿,我们不仅知dào

江淮王南征部队中了埋伏,我们还知dào

是谁在从中捣的鬼。”李乘风听一脸得yì

道。

“是谁如此算计我们江淮军,我定要他双倍奉还。”

“嘿,此人是你们江淮军中的内奸,我说出来了美人姐姐一定要保障我兄弟二人的安全,另外还要让我兄弟两出去,老呆在这牢……”

“你们所说的内奸是否是李子通……”还没等李乘风提完要求,杜淳薇就把这个内奸的名字点了出来。

“额,你怎么会知dào

是他的……”这回轮到李乘风吃惊不小了,他原本是想以这个秘密为条件,再为自己和苏子轩再多争取一些利益的,没想到杜淳薇一猜便中。

“哼,自从他李子通率军与我们江淮军合兵后,事事儿就都想出头。我爹还有佑伯考lǜ

到大家都是平民武装,分兵必败,所以多次忍让着他,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想取代我爹的位置。”

李乘风和苏子轩均没想到他们江淮军内部还有这样的矛盾,既然杜淳薇稍微提醒一下就猜到了谁是内奸,那李乘风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他把在小镇上吊在马车下,偶尔碰到李子通的手下,并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解到李子通和宇文家的人一起阴谋策划埋伏杜伏威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们第二天放火烧芦苇,帮杜伏威突围的事情也一字不漏。

“李子通为了取代我爹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连宇文士及这种人他都可以联手,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听完李乘风的陈述,杜淳薇便彻底骂开了。

李乘风和苏子轩也只得在一旁看着美女干生气,许久,杜淳薇起身要离开牢房。

“唉,美人儿姐姐,我都告sù

你这秘密了,你怎么还把我兄弟二人关在这儿啊,咱们说好的。”李乘风见杜淳薇又锁上了牢门,立kè

不满道。

“你俩出去了,谁还能保障你们的安全?这里的牢房在我的控zhì

之内。老实在这呆着,我会增派人手守在监狱四周。等我爹回来,自会让你们两个小子出来。”杜淳薇解释完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牢房。留下李乘风和苏子轩单独留在牢房内。

两个小子无聊只得在牢内无所事事,即便杜淳薇让人送来了好吃的,也没啥兴趣。苏子轩坐了起来,闭目养神打起坐来。

“子轩你在干嘛呢?酒狂客叶法善说过这可不能修liàn

太长时间否则会火入魔。一会儿老杜回来了还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呢。有时间久赶紧补补觉吧。”李乘风见苏子轩又打坐开始修liàn

真元,于是调侃道。

“自从乘风入士十二卫府,成为今年的双甲之士后,我就觉得自己已是落后了乘风一大截。我既没有乘风那样习武的天赋,又没有乘风的运道能获得三宝玉如意的真元,只有勤学苦练啦。家父说过勤能补拙。”苏子轩一边打坐一边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李乘风此时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在继承之前那个李傻子的记忆后,他清楚没重生前的李乘风几乎就是个废物,苏子轩在各方面均优于他。重生后的李乘风先是意wài

获得了三宝玉如意的强dà

真元。自己又是个玩武侠网游的高手,小半年内随随便便琢磨一下就悟出了两套属于自己的绝技,疾风突进和三环套月。要知dào

苏子轩可是习武习了五六年才融会贯通了家传绝技穿云贯日和腾云强击。如此突然被不如自己的人超越,而且差距越来越大,苏子轩当然是知耻而后勇。

看着苏子轩一丝不苟的修liàn

内家真元,后背直冒汗,甚至冒出一些热气,李乘风突然有感而发道:“唉,子轩啊,酒狂客教我们修liàn

内家真元的方法,其实就是感悟内家真元,让自己体内的真元运行速度加快,从而提高自己的真元。就如同一个大风车,它转的速度越快,那么它的力道也就越大,反之它的力道越小,真元也就越弱。”

“乘风的举例解释很形象,我当然明白你所说的意思,只是不知dào

乘风有何深意。”

“我也是看了你打坐才想到的,人都说运功疗伤。如果我们如果将真元运力到伤口,该就能加速伤口的愈合,加速疗伤,真元运行越快,真元越强,伤口也就该好的越快吧。”

“我倒是只想到修liàn

真元可以练功,没想到也可以疗伤这一层,乘风所说很有道理啊,我打坐修liàn

真元的时候,疼痛感确实弱了不少。”

“哈,不如由我来给子轩疗一下伤,试一试如何?”

说干就干,苏子轩背对着李乘风,一边自己运力真元,将丹田的真元运行至后背。同时李乘风双掌紧贴苏子轩的后背,将真元源源不断的输向苏子轩。刹那间苏子轩的后背水蒸气四起,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着了火。

两人运了一会儿真元之后,同时停止运行,李乘风挪开双掌,掀开苏子轩的衣服一瞧,奇事发生了,只见原本苏子轩血肉模糊的后背,那些伤肉居然都连到了一起,有些地方竟然还开始长了新肉。两人为自己无意中掌握了运功疗伤而欢呼雀跃。

“子轩啊,给你疗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说多了也说不好,不如咱两换换,我给你运功,你自己体验一下贝。”说罢,两人调了一下坐姿,又重新运起功来。

李乘风随即反身摆起了与裴子轩一样的姿势,席地而坐。渐渐的他感到自己丹田的螺旋气又像之前那样在丹田聚集了起来。同时自己努力的控zhì

他体内的这股真气。因为之前被抽了几十鞭子,疼痛依旧。李乘风准确且有意识的将这股螺旋真气移往后背。

李乘风立kè

感到体内一冷一热两股汇聚的真气,移往背部。当这股真气抵达背部伤口时,李乘风显示感觉有一些疼痛,然后就是一阵痒,最后则变的越来越舒服。

由于效果明显,两个人就如同发xiàn

了一堆宝藏般兴奋,这种兴奋劲儿来自于他俩共同钻研获得的成果。

正当两人还在为掌握运功疗伤大法而高兴时,牢房门再次吱呀一声开启。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两男一女快步进入牢房,并顺手关上了牢门。其中两个分别是辅公佑和杜淳薇。

另一个人身材瘦长,瘦削的脸庞显得精明自信,神态冷静自若,罕有露出笑容,高高的额头微微隆起,好象内中蕴藏无穷的智能。年纪在四十五、六间,似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他两鬓灰白,额上隐现横纹,像刻画出过往某段艰苦的岁月。

李乘风虽从未与此人谋过面,但来者从样貌上看就像一个干过苦活的人,整体上上看又有一方诸侯的气度,所以李乘风判断此人定就是江淮王杜伏威了。

“爹啊,就是这两小子了。”杜淳薇的率先开口应证了李乘风的猜测。

“恩,那天芦苇荡的一把火是你两小子放的?”杜伏威不介shào

自己,也不和李乘风苏子轩打招呼,直接问起了那天平原激战的事情。

“正是,我兄弟二人那天见江淮军被团团围困,危在旦夕,所以放火相助。没想到江淮王也是洞悉战场形势,及时趁着大火……”

“哪那么多废话?我只是问你,那把火是不是你二人放的,你们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李乘风本以为仗着自己出手相救的义举,杜伏威不说感激涕零也该十分感激,哪想到杜伏威说话居然这么冲。

第49章 ,两锭金子

“对,那天是我兄弟二人放火烧的芦苇荡。”

“好,那我再问你,埋伏我江淮军的事情,你两是否有参与?”

“乘风,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信任我们。”苏子轩是一个很有气节的人,面对杜伏威如此出言不逊,苏子轩当然是大为反感。对于杜伏威来说他和李乘风明明就是恩人,杜伏威不感谢还不论,现在却把他们两个当犯人一样审问。

“哼,想走就走?你以为这里是你大隋十二卫府吗?这里可是江淮军的地界。”杜伏威当然不会把苏子轩放在眼里。

“我说美人姐姐,佑伯,我兄弟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如果是这样的合zuò

方法,神兵宝库的事情你们江淮军休想染指。”李乘风直接坐到到了牢房一边的草堆上,此时此刻他当然也是站在苏子轩一边。

“还敢威胁老夫,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杜伏威直接亮起了缠在自己双臂上的截肘双镰,并直接真元入兵,双镰发出绿茫。

“要动手就赶紧的,我兄弟二人绝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此时辅公佑见双方都互相不待见,赶忙做和事老,说情道:“老杜,要不是这两位小兄弟放火义举,包括现在的通风报信,我们还被李子通蒙在鼓里呐,你可别错杀了好人。”

辅公佑边说边朝杜淳薇使眼色,杜淳薇哪不知机,赶忙挽起杜伏威的手,将他拉至一旁娇声道:“爹啊……”

等杜伏威父女到了牢房的一角,辅公佑这才转过头抱歉道:“两位小兄弟多多包含,我家主公杜伏威和我是刎颈之交,老杜从小就是穷苦人出身,他的亲朋好友很多都是被隋朝官员,兵将迫害的,所以他对隋朝官兵官吏向来没有好感。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跟我说,我替老杜向你们赔不是啦。

说罢辅公佑朝李乘风和苏子轩作揖赔礼,虽然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清楚辅公佑现在之所以如此礼待他们,多少是因为需yào

他们去寻得大隋的神兵宝库,但既然人家给了台阶,李乘风和苏子轩当然要拾阶而下,自己的小命毕竟还在人家手里呐。

“佑伯言重了,我兄弟二人哪受的起您的赔礼。只是自江都兵变,我兄弟二人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活了下来,今日有幸与江淮军联手,是我们兄弟二人的福分,我兄弟二人自当全力助你江淮军,这对你们和我们都是一次机会。”

“我有数,两位小兄弟放心,我们江淮军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估计李乘风和苏子轩昨天演的戏,辅公佑也听到了,所以此时与他两的说话甚至带有一丝感激之情。

此时似乎杜淳薇也说通了他老爹,杜伏威涨红着脸,缓步来到牢前,一改之前的恶意,“两位小兄弟不要介yì

杜莫之前的言语,杜某乃穷人出身,见到隋兵隋将就特别厌恶,既然二位有心与我江淮军合zuò

,我杜某人定不会亏待你们。只是杜某人仍有一事不明。”

“江淮王请讲。”

“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说,你二人也是隋朝官吏,为何要助我江淮军?”

李乘风一听,这杜伏威原来是这个疑问,心里真想说:我要么吃错了药,要投你江淮军。以小爷的战略眼光,你江淮军的地盘无险可守,一片平原,人口,经济,兵将远不如中原和北方各大势力,日后终究不会是北方诸侯的对手。要不是眼下暂时走投无路,鬼才跟你江淮军合zuò

啊。

不过想归想,说当然是另一套说法:“我兄弟二人也是十分直白的人,我们与江淮王合zuò

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让江淮助我兄弟两人干掉宇文父子四人。宇文父子横行朝政,杀尽左翊卫和右屯卫忠良之士。如今宇文家的人又想江淮王死,那我兄弟二人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哈哈哈,好!果然是直白。宇文家的人暗设埋伏,企图谋害我杜某人。我杜某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只不宇文述你们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的。”

“什么?”

“因为宇文述和来护儿拼的两败俱伤,加上年事已高,十几日前伤重死掉了。”

李乘风和苏子轩对宇文述的突然死去大感意wài

,通过交谈,江都的很多事他们都还不知dào

。比如司马德戳终究是不被宇文家的人信任,被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合力击毙。

“大王,宇文家的事情还可以往后放放,眼下的是这李子通想取而代之的事最为棘手,我们该如何是好,请大王早做决断?”辅公佑的话将所有人又拖回了眼前的问题。

“哼,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我南征部队星夜兼程赶往江都,这宇文士及一介匹夫,怎么可能料事如神,早就在途中等着我们。想不到还真是李子通搞的鬼,这狗东西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早去了丹阳城大营。”

“哼,这狗东西可真是谨慎,定是我的先头传令官回来后,得知宇文士及未得手,我还活着,所以先到丹阳城大营看一看情况。”

“咦,这丹阳城不还是在诸位江淮军的控zhì

之下吗?大王一个令下,千百兵将过去,他李子通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你砍的啊。”

“李兄弟有所不知,这丹阳城内共有两个军营,一个是丹阳大营,还有一个就是这丹阳都督府。丹阳大营内的兵将都是李子通从淮水以北带过来的手下,而这都督府内的兵将都是我和老杜带出来的人马。我们江淮军的原班人马大多数都在庐江郡,都督府的兵力加起来还不到他李子通的一半。”辅公佑一五一十的把目前的情况交代了清楚。

所以现在即便是杜伏威也不敢轻举妄动。李乘风哪里想到刚抱的“大腿”竟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不如我们借口南征损失惨重,先撤回庐江郡,到了庐江郡,就不由他李子通说了算了。”辅公佑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不行,如果是那样,让李子通觉得大王人手损失惨重,大王就不怕李子通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丹阳城就向诸位动手吗?”李乘风在一旁插嘴道。

虽然李乘风属于多嘴,但是他的话不无道理,所以辅公佑并为表示任何不满。

“依我看,稳妥起见,爹爹该让庐江郡王大哥率兵前来丹阳,稳住局势。”杜淳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怕是不妥吧,庐江郡紧靠瓦岗军地界,目前瓦岗军势头正盛,轻易抽调守军就不怕丢了庐江郡吗?况且大王的传令官回到丹阳城,李子通第一时间能知dào

,大王在庐江郡的军队向丹阳城进发,就能瞒过他李子通吗?”李乘风往草堆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李公子可有好的办法?”杜淳薇斜了一眼李乘风试探道。

“嘿,美人姐姐啊,妙计谈不上,不过如果诸位有兴趣听小子一言,这形势还是可以逆转滴。”

“就你一左翊卫的小副尉,还是娃娃,你指挥过几十人?还是几百人?”杜伏威首先不信李乘风由此大能。杜淳薇和辅公佑的眼神里也是透露着怀疑。

“我乘风兄弟是今年十二卫府的双甲之士,笔试战法,推演均是甲等。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只有李乘风的好兄弟苏子轩坚定的信任李乘风。

“李兄弟如果有办法,不如直接说来听一听,如是妙计。我们江淮军定会采纳。”双甲之士的名头毕竟不是虚名,辅公佑首先动了心。

“哈,佑伯伯,我李乘风从来就不干没有收益的事情,若小子的计策可助江淮军脱险,是否该赏给小子二十两金子?”见众人都有些不信任,李乘风反而油腔滑调起来。这也难怪,李乘风重生穿越以前玩网游,帮人练个级,过个副本,打个装备还收点游戏卡或者零花钱呢,如今要帮江淮军脱险,怎么能不收点好处呢?

“臭小子,你还敢跟我杜某人讲条件,你当我们江淮军开金库的啊,一下子就要二十两黄金。”杜伏威没好气道。

“唉,老杜,不如听一听李小兄的计策。”辅公佑说罢掏出两锭十两的黄金。

二十两黄金对于李乘风和苏子轩来说均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李乘风搓了搓手就要去抓。

辅公佑一手拦在两锭黄金前,缓缓道:“李小兄还没说计策呢。”

李乘风收回自己的一对爪子自信的笑道:“其实这个计策的关键点还在于我们兄弟二人。如今李子通也只是观望,而不是直接兵犯都督府或是逃跑,那就说明李子通认为他私通宇文士及的事情还没有败露,只是宇文士及办事不得力让大王突围归来。李子通并不知dào

我兄弟二人无意间偷听到了他的阴谋。”

“李公子可否不要兜圈子了?直接说正题。”杜淳薇在一旁催促道。

“美人儿姐姐不要急,这就来了。大王若打着报复宇文家的旗号,要求李子通率所部立kè

集结随大王再次南征,那李子通定会放松警惕,认为事情还没有败露,且定会再次联络宇文家的人在江都城夹击大王。我们只要在丹阳城附近准bèi

上一支奇兵,在刚出丹阳城的道上配合伏兵先发制人,他李子通就是不死那也损失惨重。”

李乘风洋洋洒洒的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

第50章 ,南越林药师

“确实妙计!二十两金子值了。”辅公佑首先打破了沉默。

“嘿,是妙计金子就得拿来。”李乘风飞快抓过两锭金子,并将它们抛向空中,同时拉开自己的钱袋,两锭金子准确的落入李乘风的钱袋子。

“辅公佑,薇儿随我来,我们立kè

作出部署!”杜伏威没有任何多余的意见,打算带着杜淳薇直接开始作出安排。

“大王啊,你一定要作出一副很生气,不报仇誓不为人的样子哟。这样李子通在你都督府内的眼线才会看见,李子通才会更加相信啊。”李乘风望着杜伏威父女离去的背影多关照了一句。

“李小兄果然有真本事,事成之后我江淮军定还有重谢。”说罢辅公佑也离去了。

待人散尽,苏子轩去牢房门口听了听,确实没人之后,反身来到李乘风身旁道:“乘风啊,我们真要给江淮军效力吗?这杜伏威不太喜欢咱们啊……”

“子轩啊,你觉得我真贪图这二十两金子呐?跑路是要盘缠滴。”李乘风边说边说边掂量着自己的钱袋子。

苏子轩听李乘风如此一说,感觉李乘风另有安排,兴奋道:“乘风已计划好了?”

“子轩啊,老杜跟李子通不打起来,咱们怎么有机会脱身呢?”

“不过乘风怎么能断定杜伏威会领着咱们一起出城呢?”

李乘风一把挽过苏子轩的脖子低声道:“我的子轩啊,你别忘了咱两现在就是大隋的神兵宝库,老杜不把咱们带在身边能放心吗?”说罢两人两人都露出了微笑。

入夜,李乘风和苏子轩正当熟睡,牢房门洞开,杜伏威父女果然一身戎装来到牢房,告知半个时辰后,江淮军会出城,李乘风和苏子轩也需一同出征。而辅公佑已经在三个时辰前按李乘风的计策提前率领弓箭手出城进行了埋伏。

金戈铁马,将士整齐划一的朝江都城进发。整个队伍分成两列,杜伏威父女率本部人马穿一旁的小山丘而行,李子通率本部在平原而行,双方人马高低呼应,相距不过30来丈。本来这个架势对李子通来说是不利的,不过李子通仗着自己兵多,杜伏威刚吃败仗,所部人马损失惨重,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李乘风和苏子轩则跟在杜伏威父女身后。

当他们随队经过山道时,正好可以鸟瞰山下的景色,月光下,只见山下农家的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就在这种美的没有任何念想的环境下,突然四周灌木齐动,鸟莺惊飞,一阵箭雨窜出,

“不好,有埋伏,大伙小心!”李子通率先勒马一声惊呼,平原上所有人都挚出武器,仓促挡格,不过依然有百八十人应事发突然,箭矢过于密集而中箭身亡。

一侧灌木中弓箭手齐立,火把骤起,江淮军的“杜”字大旗扬起,辅公佑持剑而出,捻须望着李子通道:“李将军,老夫在这里恭候多时啦。”

李子通此时恍然醒悟自己已被揭穿老底,他立kè

转头望向另一侧的山丘,杜伏威父女的双眼纷纷射出精芒。

李子通咬牙道:“你们早就知dào

了?”

“哼,今天就是要让你尝一尝被人算计遭埋伏的滋味。给我杀!”杜伏威一声令下,山丘上的江淮军与另一侧灌木丛中的江淮军同时发难。灌木丛中的弓箭手持续发射箭矢,平原上的李子通部避无可避,刹那间多人中箭倒毙。山丘上的江淮军仗着地势的优势,从小山丘上潮冲而下亦是给李子通部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只是几轮攻势,李子通部顿时乱作一团。李子通见败局已定,无力回天,率领自己的亲兵几百人众朝外猛冲,同时发出烟花信号,企图突围。

“不要让那狗东西跑了!”杜伏威大喝一声也是带着亲兵急追而去,杜淳薇和辅公佑挟着李乘风和苏子轩紧跟而上。

此时战场上喊杀生不断,火光冲天。李乘风和苏子轩随着杜伏威等人终于追至一个树林口,此地林木较多,马匹再无法完全全力狂奔,杜伏威等人终于追上了李子通。

“狗东西,哪里跑?”杜伏威大喝一声冲在了最前面。

李子通拽过马绳,冷言道:“大王何必苦苦想追,为何不愿放李某一条生路呢。”

“这话得问你自己吧,当初你在山东兵败,我们江淮军好心收留你,你却伙同宇文家的人企图暗害我爹爹,不杀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岂对得起我遭伏战死的江淮军将士。”杜淳薇提起青霜短剑,遥指李子通。

“哼,杜三娘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吧,如今天下割据纷争,连隋炀帝都是杀了他老爹登上的皇位,让我坐上头把交椅,说不定江淮军发展的只会更好。”李子通此时虽然避无可避,但是却一点都看不出担心的样子。

“狗东西,还敢胡言乱语,受死吧。”说罢追来的江淮军纷纷挚出兵器准bèi

绞杀李子通众。

可正当江淮军准bèi

上前时,李子通身后的树林突然冒出众多火把,看样子有好几百人。两个长相不俗者从树林内一跃就跃至李子通马前。

来者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赤手空拳,年轻者身着长衫,宽大的长袍内给人以袍内深不可测的感觉,此子修长壮实,鼻梁高挺平正,本来模样不错,可惜眼睛却生得异常窄小,与整个外观有硬凑在一起的极不相称,使人看来很不舒服。

中年人是个三十许间的粗犷汉子,一张粗犷的古铜脸,坑坑突突的,右颊还有一道长约三寸的刀疤,一副杀人放火的江湖大盗模样。手持一把锯齿刀更给人一种杀人不眨眼的感觉。

杜伏威只是瞧了一眼似乎就确定了来者的身份:“来者可是南越王林世宏之弟林药师和南岳王座下大将王戎?我们江淮军可与你们南越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知趣的就赶紧闪开,免得我杜某人大开杀戒。”

“李将军,你和我大哥约的可不是这个地方。”林药师并没有理睬杜伏威的说话,他直接质问起了李子通。

“哈,林少主勿怪,大计已被识破,我只得发信号让少主前来接应。总算,你们要的人我是给你们带来了。”李子通如此一说,大伙才知dào

李子通刚才放的烟火是给林世宏发的信号。谁能知dào

这李子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不仅联系了宇文家的人还联系了南方的另一个割据势力林世宏。

“人在哪儿?”林药师冷冷的问道。

“就是那两个小子,抓到他们就等于得到了神兵宝库。”李子通提枪指向躲在杜伏威身后的李乘风和苏子轩。

林药师冷冷的瞧了一眼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都是被看的心里发毛。

“除了那两个小子,其他人杀无赦!”林药师一声令下,树林中南越兵与李子通的残兵合兵一处,直接杀向江淮军。

见南越兵也是奔着李乘风和苏子轩二人而来,根本不买他杜伏威的账,那杜伏威自然也不客气,策马身先士卒的杀出。辅公佑与杜淳薇也毫不示弱,亮出自己的兵器迎头加入战局,两方人马立kè

冲杀到一起,混为一体。暴喝声,惨哼声四起,不断有人惨死。

见众人都杀了起来,辅公佑和杜淳薇也被对方拖住了,李乘风能不知dào

这是跑路的机会吗?他悄悄的拉过苏子轩道:“子轩,机会来啦,此时不撤,更待何时?”两人扬鞭策马就要冲出这个混乱的战场。

经过左右格挡,高接低挡,两人终于是冲出了厮杀圈子。双方人马都是全力拼杀,哪会注意到两个小子跑了呢。

“哈哈,让老杜跟李子通斗个开心,咱们只管走咱们的。”见喊杀声渐远,李乘风开始得yì

忘形起来。

“哼,还想跑?”正当两人庆幸再一次趁乱跑路成功时,后面衣袂声飘起,林药师面露怒色犹如一头老鹰般从天而降,准bèi

一招就逮住两人,把二人抓离马匹。

就在同一时刻,两道绿芒从另一侧密林中射出,目标直指林药师的肋部。林药师赶忙运力抬臂。绿芒连刺八次,林药师亦是用双臂连回八击。蓬,一声巨响,两人气劲相交,同时飞退。

“想不到林世宏的老弟已尽得林家真传,袖里乾坤确实使得不同凡响。”只是一招,杜伏威就试出了林药师的深浅,绝对不是几招就可以分出胜负的。

此时被杜伏威和林药师在两个小子正前方的路口对视而立,正当两人纳闷这林药师怎么能用双臂去挡杜伏威的双镰时,他两定睛一看才知dào

这个林药师并不是赤手空拳,他的两袖里藏着一对金刚护臂。

“过奖了,江淮王的截肘双镰也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抓人要紧,今天定叫江淮王见全了我乾坤九式。”语音未落,林药师画出无数掌影,双手成爪,直接提气疾射李乘风和苏子轩。

林药师深知在十几招内难以与杜伏威分出胜负,此处又是江淮军地界,万一杜伏威且战且退,召集附近援兵,那他将什么也捞不到。所以他改变战术,直接扑向苏伍与裴子轩,打算至少逮住其中一个小子,再击毙另一个小子,然后迅速离开。这样自己既得了神兵宝库的秘密,又使得杜伏威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51章 ,避入荒村

杜伏威一看林药师的出招架势和方向,迅速明白过来林药师的目标,赶忙同一时间提气向李乘风和苏子轩扑去,打算无论如何能抢得一个小子。

李乘风与苏子轩哪里料到两大高手打着打着目标转向了自己,竟然同时扑了过来,当时就吓的扒在马背上动弹不得。他俩虽武技屡有进步,但离杜伏威林药师这样的高手差的还远,而且两人都不会轻功,按照这架势,他两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两大高手的掌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酒葫芦系着一条绳子从两人眼前一闪而过。高手的反应当然都是极快的,杜伏威,林药师见情况有变,迅速向后翻腾。就在这同一时间,在他们开始向后翻腾的落脚点半丈之处,扬起一阵尘土,尘土散尽,地上被划出一道两寸深的痕迹。等李乘风和苏子轩反应过来,他俩的衣领已被牢牢抓在手里。

两人回头一看,脑袋均缩进了领口,来者正是酒狂客叶法善。

原来酒狂客早就跟在了大队人马后面,本打算直接偷袭抢人。不过当他发xiàn

林世宏的人在这附近埋伏,也打算抢人的时候。他决定等一个双方胶着不堪的时机,趁乱带走李乘风与苏子轩。

“来者何人?敢抢我江淮军的人?”杜伏威怒叱一声。

“哼,想不到在我南岳军之后,还有人想得到这两小子。”林药师也是颇感意wài



无论是杜伏威还是林药师,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突然杀出的叶法善身上。

“哈哈,在下太乙门酒狂客叶法善,这两小子是师尊远知真人亲点的弟子,处理这两小子也是我道家太乙门内部的事情,不知江淮军和南岳军可否给我太乙门一个面子。”

“原来是太乙门的人,这两小子可顽劣的狠,怕你们太乙门管教不了吧。”

“哈,在管教娃儿方面,我太乙门自然有教导之法,就不劳烦二位啦。”叶法善听出说杜伏威绝无罢手之意,于是赶忙运气,提起两个小子就腾空而起。

林药师与杜伏威深知太乙门的轻功了得,若被抢先一招,那就难追回来了。于是他们两人暂时放下敌对姿态,同时提起自己体内的真元跃起追去。

叶法善手拽李乘风与苏子轩窜入树林,打算甩脱杜伏威和林药师,两边的树木向后飞退,但叶法善身后的衣袂之声仍然散之不去。见林药师与杜伏威紧追不舍,叶法善突然转身,腮帮子一股,胸口微微膨胀,竟朝两人喷出一团带着酒气的火球,顿时不少树木燃起,烟雾浓密。林药师与杜伏威无因太过注重追人,叶法善却突然发招,两人均是只得无奈格挡退回地面。火苗和浓烟弥漫,大大干扰了追击的视线,两人再看时,叶法善已变成密林中的一个小点。

也不知在林中跃了多久,两小子随叶法善终于在一个破败的小村子停下。

“哎哟!”李乘风与苏子轩被重重的摔在了一间破房子内。

“嘿,大师你好,咱们又见面了。”苏子轩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

“还是大师厉害,林世宏的弟弟与杜伏威那山大王一起上都拿不住你,子轩你看见没?大师的那一招直接将两人迫退至地面。”见酒狂士一脸不悦,李乘风立kè

拍起了马屁。

“你们以为随便说上几句漂亮话,就能把你俩私自跑路的事给了了,如果是那样想那就错了。”叶法善不屑道。

“哪能呢,大师你不知dào

啊,其实我俩可想念你了。比起那杜伏威,你对我们那是太好了。昨天我还和子轩说起过你呢,没想到今天你就来搭救我们两小子了。”李乘风见势编起了另一套说辞。

“哼,还想念我?我看你俩是不想再看到我吧。”

“大师,这你就可真冤枉我们了,大师虽然对我们管教严,但从来不打我们,也不关我们,还给我们好吃的。那杜伏威整天把我们关在牢里,还严刑拷打,不信你看看。”李乘风摆出可怜相的同时,还露出才愈合结疤的后背,同时还轻碰了下苏子轩。

苏子轩当然明白李乘风的意思,赶忙也脱下上衣露出后背,可怜道:“大师,我两真的很想念你啊。”

叶法善终究是名门正派,且内心善良,一看两小子后背伤痕累累,怜悯之意涌上心头道:“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唉……。”

叶法善旋即站在门口眺望远方道:“这林药师武技已至一境八重,他除了一手袖里乾坤之外还有施毒绝技,在南岳军仅次于他大哥林世宏。江淮王杜伏威我就更不必多说了,他已是武技迈入二境之人,我能得手纯粹靠的是出其不意和准bèi

充分,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叶法善徐徐道。

“大师啊,不是我们不愿跟你去终南山,只是我俩国仇家恨俱在,大事未成,还希望大师能放我们一马。”苏子轩见叶法善已没有责怪之意,进一步说道。

“大事未成?你们能做出什么大事?无非是投一个诸侯,然后加入诸侯杀伐,让天下生灵涂炭,给我在这个屋子里好好反思。”门被重重的关上了,留下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个人。

屋外似乎还有很多人,李乘风分明感觉外面有很多轻微的喘息声,鼾声。他使劲透过门缝朝外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两人因为没有睡醒就被叫起来赶路,所以困的狠,很快便熟睡而去。

直到第二天叶法善开门,把两个人喊醒吃早点。两人伸着懒腰,揉了揉眼睛,顿时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村镇内一片萧条,仅有的几座店铺全都停止营业,房子全都破败不堪,似是被抢劫过。道路两旁坐满睡满了人,时不时的有几声哀嚎声冒出。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不知这些人是活着还是死了,还有一些人衣着褴褛,拄着拐杖端着一个破碗在村子内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如同孤魂野鬼,整个村子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这里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干的?”李乘风自从重生穿越至隋朝末年还未见过如此惨象,以前至多也只是在电视剧中见到此种景象,但当他亲眼所见,一股义愤填膺之情自然而生。

“你两小子身在江都,那里远离战火,不知内地各个郡县的疾苦。好好kàn

看吧,这些都是各路诸侯长年征伐造成的后果,先是瓦岗军,然后宇文叛军走了,等他们走了,江淮军又来了。强占民宅已算好的了,凶恶的如宇文叛兵是放火,****,杀人,干尽了恶事。这些诸侯反复扫荡村庄,征粮食,抓壮丁。男的全部死在战场,村内田地荒芜,妇孺老幼即使没被恶兵盗贼害死也会被饿死。他们都号称自己将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做一番大事。”望着眼前凄凉悲伤的情景,叶法善面露忧伤之色。

“又是宇文家的那些叛兵!我定要手刃他们宇文兄弟。”一听到又是宇文家的人在作恶,苏子轩顿时胸腔充满怒火。

“大师所言差矣,正因为天下分裂,才会纷争不断。我们所以更要努力结束军阀割据的状态,只有天下重新归一,百姓才能重过汉朝时期的太平好日子。老百姓不正期待着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天下重新一统吗?”李乘风当然不能明了告sù

叶法善和苏子轩,李唐会在将来完成统一大业。他只能说服叶法善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四分五裂的华夏民族只有重新合并成一个强dà

的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哼,你这样想法的娃娃我见多了,多是各路诸侯的棋子牺牲品,白天去,傍晚就躺在战场上,爹娘连尸骨都收不回。”叶法善微怒的说道。

听叶法善如此一说,两人不免都有那么些失望和泄气,叶法善是不会让他俩去加入任何一方势力的。

“大师,这些人怎么都困在这里,不到城里去?城里有粮食啊。”李乘风对大量难民聚集在如此小的村镇产生了疑惑。

“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泸州郡,瓦岗军正在逼近泸洲郡,江淮军已经全面布防,封锁水道,并严禁外来人口出入泸洲,这些人只能在这里观望。其次去别的城市太远,这个光景,贼兵盛行,谁还敢走远路呢?再者这些人也没什么食物,恐怕还没走到半道就都得饿死。”

“唉,这么惨,只是凭大师的身手,带我两小子出入泸洲城应该是很方便的事吧,为何还滞留此地,不带我们往中原而去呢。”李乘风当然也不愿久留此地,毕竟这个地方宇文家,江淮军,南越军都想寻他两小子,而且都不是什么善主。

“城防太严,即使进去了也不免被瓦岗军的高手发xiàn

。我们至少得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我刚追回你两个小子,怎都不能让你两再落入其他势力之手,否则我没法向师傅交代。”叶法善也略显无奈。

第52章 ,武境与武技

由于被暂时困在村庄内,哪里也去不了,而村庄内的难民较多,于是李乘风和苏子轩这几日都跟着叶法善在荒村四周打猎采果,即使这样也只能让大家勉强果腹。

一日打完猎,妇女们正在洗净打回的猎物,野果,野菜。男的正在生火架锅烧水,准bèi

造饭。李乘风和苏子轩则蹲在一边晒太阳。

见叶法善独自在喝着酒,心情不错,李乘风试探道:“大师今日可否再开讲,指点我两小子一二呀?”

李乘风总觉得如今他两人被多方势力盯上了,而且将来还要复仇,技多不压身,向叶法善多讨教点东西总不会是坏事,而且叶法善是真zhèng

的高手。

“怎么又要学功夫啊?这回两小子又想从我这偷学点什么啊?”

“想学轻功。要是能学会轻功,我两小子就不用惧怕什么江淮王,南岳王,还有宇文兄弟了,撒开两腿,只管轻功疾驰就行。”李乘风说出想法的时候,苏子轩也是一个劲的点头。

两人虽然已会了一些武技,两人合力之时甚至能对抗一些一境六重,一境七重的武者。不过总感觉自己作为武者还缺了些什么。这一阵的逃亡让两人深感轻功的重yào

性,会轻功者可进可退,使得自己的机动性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叶法善瞧了一眼一旁如饥似渴的李乘风和苏子轩,笑道:“你俩在抵达终南山之前就死了这条心吧,教点别的还可以,轻功是不可能教你二人的。我太乙门轻功了得,你俩小子又这么精,学会了轻功又开溜,我上哪抓你们去?”

听到叶法善如此拒绝,两人均是有些失落,旋即李乘风退而求其次道:“那大师再指点一下我二人修liàn

内家真元,这总该可以吧。”

叶法善轻笑了一声,挥手道:“两个小子过来。”

李乘风与苏子轩均感有戏,兴冲冲的蹲到了叶法善身边。叶法善放下酒壶,将两个手掌放至两人的天灵盖。

“咦,怎么会这么快……”叶法善猛的缩回了双手,随后又在两小子的天灵盖按了按道:“你俩小子按照我说的方法打过坐,练过内家真元?”

“恩,那天在丹阳城附近的小镇开溜之后就练了练,说起来还真有效果,我两小子第二天找宇文叛军练了练手,我两小子合力宰了不下四十多个叛兵呢。”苏子轩提起放火杀宇文叛兵助杜伏威突围的事就得yì



“我第一次碰到你俩,你们的内在真元不过一个三重,一个二重。今日李小子已然达到了一阶四重,苏小子也有一阶三重的真元。在你们这个年龄段就有如此级数,实属罕见。你俩应勤加修liàn

,说不定能再有突pò

感悟出一阶三重的特征。”叶法善显然是被两个小子的进步速度吓着了,尤其是李乘风,终南山道童上百,终日习武修liàn

,在这个年纪能练至一境四重者不过那么十来个,他从来没见过进步如此神速的武者,即便李乘风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精华这也是不正常的现象。

两小子知dào

叶法善没必要骗他俩,此处又较为清静,两人于是摆正姿态,一起打坐修行。偶有蜜蜂虫儿从两人脸颊飞过,两人均是皱眉睁眼探寻。

“闭上双眼,排除杂念。”叶法善坐在不远处恰到好处的指点着。

两人听话的心无旁骛,再次进入内修状态。剎那间,李乘风和苏子轩的精神和肉体均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中。他感到身心似是浑融为一,化作某种超乎平常的澎湃力量。足足几个时辰,两人均感体内真元高速旋转,突然加速至另一境界时,两人同时睁眼。

“大师,我感到了。”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不约而同的喊了起来。

“奥?感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叶法善一脸笑意道。

两人同时起身,一阵猛冲,然后挚出兵器,使了几招。李乘风兴奋道:“感觉身子比平时轻了至少一半,速度亦增加了一半,耳目都比平时灵明多了,尽管是黑夜,但似和白昼并没有太大分别。”

“苏小子感觉如何?”叶法善笑着转问苏子轩。

“感觉和李乘风差不多。”

“哈哈,果然都是练武的好苗子,你二人已正式踏入一境三重之上。”

苏子轩异常兴奋的有些不相信道:“大师此言非虚?小子在苏家10岁习武,年年勤加练习,不过练至二重,为何短短一个月之间就能练至一阶三重呢?”

“所谓外气不竭,内息不生。你之前只注重外修,不注重内修,武技进展自然缓慢。如今你二人进入了道家内气循环不息的境界,内外兼修,武技进步自然神速,初窥上乘武技真元的堂奥那是理所当然。”叶法善捻须满yì

道。

“照大师的说法,这武技真元强弱,每一阶段都有明显特点喽?”李乘风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这是自然,但凡打开真元踏足一境的武者,精神境界与凡人相比乃是进了一大步。无论是观察力还是注意力均比常人强了十倍,而且会顿感到自己真zhèng

的是这天地间的一份子。这个想必你们都感悟过了。”

两小子都是点头。

“但凡练至一境三重者,身体根骨俱升,五官通明,可更好的驾驭自己的身体与耳目,一境六重者,全身经脉尽开,可将体内真元自由输入兵器,一境九重者心与神会,意与手合,出招反应由心而发,心到手到。”叶法善做出了详细介shào



“大师你已经练至……?”

“哈哈,刚好九重,带你俩小子回去之后我就专心修liàn

准bèi

步入二境六阶啦。”

“这太不公平了,怪不得那日和大师动手,我们每出一招,大师都有如事先预料到一般,招招封住了我兄弟二人的后手。”苏子轩由于那天吃亏最多,连续狗啃泥记忆犹新。经过叶法善介shào

自己已是一境九重的武者,苏子轩当然就想起这叶法善的出招确实有心与神会,意与手合,出招反应由心而发,心到手到的感觉。

“哈哈哈,两小子基础不错,到了终南山勤加练习,早晚会超过在下。”叶法善大笑道。

两个小子生在战乱,又没明师的指导,若没有遇到叶法善,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突pò

这难关。但在机缘巧合下,他们终在武道上迈出这无比重yào

的一步,由顽石变成美玉,超越了年龄的限制。

经过叶法善的一番夸赞,李乘风自信道:“哈,子轩莫急,看你我二人定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按这速度,我们练到九重岂不是个把月的事情?到时候再找大师练手不迟。”

说着说着两人均憧憬起未来武技大成的日子。

“你俩也别高兴的太早,人的真元一境分九重,若要大成还得入二境六阶,六阶之上还有三悟。况且人的每一次进阶都要付出比前次更多的努力与修行,你们若是自信自己天赋卓越,那终将是一事无成。”酒狂士见苏伍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赶紧给他浇一盆凉水。

“原来还有这么多道道,大师的师傅远知真人是不是到了三悟的境界呢?这天下的各路豪杰又是什么级数呢?”李乘风和苏子轩毕竟还有些孩童心里,听酒狂士一番解释后,立kè

打开了话匣子。尤其是李乘风,自然而然的把这些人跟网游中的大小BOSS挂上牌,便于以后认清敌我形势。

“师傅最近正在闭关修行,正是准bèi

要进入三境第三悟——大彻大悟。至于天下武者的级数,能练至一境六重以上者就已经是高手了,能至二境六阶者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能入二境者,天下不过百来人,能入三悟者更是屈指可数。像你两小子认识的宇文化及,杜伏威这些人差不多已迈入二境六阶的第二阶。”叶法善小有兴致的详细介shào



“哈,原来大师比宇文化及还有杜伏威级数都低啊。”李乘风无遮拦道。

“小鬼你懂什么,不是说真元境界高,实战起来就一定能赢的。武者必须懂得精神、真元、战略三者合而为一,才能做得真zhèng

高手。如果真元武技再强,战略不得当,精神意志不坚定,那一样会一败涂地。懂否?”酒狂士没好气的说道。

经叶法善这么一解释,李乘风立kè

想起了和苏子轩拼死抵抗,将真元境界比自己高却胆小如鼠的司马德戳迫退。又想起自己和苏子轩战术得当,同样让真元境界比自己高的宇文豪也是拿他俩没办法,顿时很有心得。

“大师的意思是武功集大成者不仅在真元参悟境界上有一定的基础,还要有强dà

的意志力,以及充满智慧的战术。只有三者融合在一起才能成为真zhèng

的武技高手。”

“哈哈,若师傅见了你定会吃惊不小。你两都天资聪慧,就让我再传你两人几手招式,将来若我不在你二人身边,你二人也不至于被恶人三下两下就给收拾了。”酒狂士发xiàn

与两小子交流根本就不用太多废话,心里顿时再生好感。

名师爱高徒,叶法善忍不住又指点起两个小子的招式。

第53章 ,短暂师徒

他们两人虽然与叶法善没有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三人也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因为叶法善与李乘风还有苏子轩总能找到充足的食物,三人又乐于将食物分给难民。渐渐的,荒村内的难民都开始依赖他三人过日子。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两人靠自己的本事,猎回了一只鹿。一众难民兴奋不已,这意味着晚饭可以放开肚子吃了,大家立kè

围了上来生火,造饭,把他俩当做神明一般。

大家围火而坐,一顿饱饭之后,一名衣着褴褛的老汉上前来到三人面前作揖道:“承蒙各位大侠照顾,我们这些异乡的逃难人才没有被饿死。今儿趁着大家都高兴,吃上了肉,我和我家闺女献上一曲,来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老哥客气啦,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叶法善爽朗大笑道。

老汉和他女儿本是中原人士,因为中原长年战乱,只得举家逃来战事相对较少的江南,一路以卖唱为生计,哪知dào

,在这江南地界仍有诸侯纷争战事。

“今儿大家都高兴,就由我妇女两给二位唱上一曲如何?”

“好!”李乘风,苏子轩和一众难民同时拍手叫好。

一名长得颇为标致,稍有姿色的小女,扶着老汉到人群中央,找了块石头坐好。老汉准bèi

妥当,架起二胡,拉起一段悠扬的乐曲,同时天籁之音随即从小女的樱唇飘出。

乐曲缠绵不休,音色转柔转细,歌声大方悠长,让人猜测这段曲子讲述的是来自无限远方的故事。乐声再转,一种经极度朴实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让人想象出中原大丰收的情景,即使李乘风这种不懂音乐的家伙也觉得这曲子是在讲述天下太平的幸福时光。那是大家都向往的日子,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给人幸福感的乐声之中。

“啊~”一声惨哼。众人陡然从如痴如醉中惊醒,只见一支利箭从小女胸口穿膛而过。小女口吐鲜血倒在老汉的怀里。还没得老汉哭诉,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又有数人中箭倒毙。

“快跑啊,官兵又来啦。”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口,原本互相依偎安静的难民们顿时乱作一团。

“除两个要犯之外,其他在场所有人,一个不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宇文士及手提陌刀,率先跃入难民群笔直的朝叶法善杀来。路上碰到有碍事的挡道者,他不分男女老幼一路劈杀,鲜血飙射,溅红了他的盔甲,但是宇文士及视平民的生命如草芥,毫无怜悯之心。

李乘风看着倒毙的卖唱父女,以及哀嚎声一片的难民,心中无名之火顿时燃起,这些人虽然与自己无亲无故,但是相处多日有如亲朋,于是他大嘶一声:“宇文士及,我李乘风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李乘风和苏子轩猛然抽出武器要跟宇文士及拼命。还没跨出一步却被两只大手抓住衣领直接甩到后方的断墙处,“你两给我在后面呆着,没我准许,不准出来。”话音未落,酒狂客叶法善抢前迎击,阻止宇文士及的杀掠。

此时众多宇文叛兵也杀了上来与难民混杂在了一起,情形变的越发混乱。

“宇文将军,你如此滥杀无辜,就不怕哪一天遭报应吗?”叶法善面对如此杀戮情形也是忍无可忍。

“报应?你酒狂客怕是看不到那一天吧。”宇文士及冷笑道。

“那在下就替天行道了。”说罢叶法善一跃而出,闪电掷出酒葫芦。

宇文士及见酒狂客居然敢率先出手,顿时双目杀机大盛,大喝一声,“来的好!”提气运力,划出数十道刀影直攻酒狂士胸膛。叶法善镇定闪躲过每一道攻击,运力射出酒葫芦直射宇文士及的面门。宇文士及赶紧抬刀格挡,蓬的一声,酒葫芦重击在刀背上。叶法善显然是使出了全力,宇文士及连退数步,脸色微微泛红,明显吃了小亏。

李乘风与苏子轩暗自叫好。

“三弟,我来助你!”宇文化及突然从人海中杀出,前来为自己兄弟助拳。他手中的镏金凤翅镋被他舞的呼呼生风,忽然凤翅镋停止旋转化作一道红芒从六丈开外直射酒狂士,试图趁酒狂客真元尚未完全恢复,硬拼一记内功。

酒狂客看出宇文化及的目的,赶忙运气聚集体内剩下的精元,单手提起身边的一张石桌朝宇文化及掷去。宇文化及见飞石来袭,只得碎石后落回地面,与叶法善对峙起来。

四周火苗窜起,哀嚎哭啼惨叫声不断,到处都是卫府军追逐难民。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扑倒在叶法善面前,紧抱着酒狂士的双腿哭诉道:“大师,我爹娘都死了,我害pà

啊……”

叶法善目光转柔的低头抚摸着年轻人,突然柔和的目光精芒大盛。身下的小年轻正一脸奸笑的望着叶法善,右手短刃插入叶法善小腹,鲜血直流。叶法善怒喝一声挥出一掌,本想将此青年一掌击毙,却不料此青年早有准bèi

,迅速向后飞退,刚好躲过叶法善的杀招。

几乎同一时刻,一道红芒从一侧射出,时间位置恰到好处。叶法善自知避无可避,运尽最后真元在精芒入体之前横移数寸,使得原本直射心脏的精芒偏离,但仍然击穿了自己的锁骨。叶法善手捂伤口向后跌退。

“酒狂客大意啦。”刚才那名青年从容抹去自己的化妆,露出本来的面目,此人正是宇文家老二宇文智及。

宇文化及阴测测的笑道:“嘿,你酒狂客叶法善屡次与我宇文家作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此次宇文三兄弟做出了周密的计划,先由宇文士及迫出叶法善,再由宇文智及乔装打扮接近叶法善偷袭,最后再由三兄弟中武技最高的宇文化及全力发出一招将叶法善击毙。如此战略定是宇文智及设计。

叶法善能在这一连窜的阴险招数下能避开要害活下命来已实属不易。

“大师。”李乘风和苏子轩在断墙之后见叶法善受伤两处,鲜血直流,再也忍不住,一起扑倒叶法善身边准bèi

助拳。

“哼,正好,两个小子都在,省的我们找了。”宇文士及凶狠的说道。

伴随着阴险的笑声,宇文三兄弟缓缓逼近同受外伤与内伤的叶法善还有李乘风和苏子轩。

叶法善缓缓直起身子,正容道:“尔等穷凶极恶之徒乃天下之大害,天地正道与你们不共戴天。”

说罢叶法善左手持葫芦,右手搓指成掌,双目紧闭提气运力,衣袂突然无风自动,头发飘散,犹如天神下凡。

宇文两兄弟自知叶法善正在提起运力,太乙门武技博大精深,随时都有可能发招,但又不清楚叶法善还有什么招数,哪敢怠慢,立kè

提气运力准bèi

应对。

“酒神咒,琼浆四溢!”叶法善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然睁开双眼,暗念真诀,同时高举酒葫芦。一股强dà

的真元力量从酒葫芦中迸射而出,犹如突然爆fā

的洪流,又如酒窖的酒坛子被打碎,酒气迅速四溢蔓延。一股气浪以叶法善为中心向四周推去,刹那间,宇文叛兵惨哼不断,好似人人都吃了一掌,丢下武器向后抛跌。

这种强dà

的溅射性伤害使四周宇文家的军士几乎人人中招,高手如宇文三兄弟,虽然及时提气护体,但多少也受了点内伤,其他庸手直接伏地而亡。

还没等苏伍与裴子轩大声喝彩,叶法善直接反身,两人的裤腰带被直接提起,随叶法善朝密林深处飘飞而去。李乘风与苏子轩心里均想:大师赢了。

叶法善沿途一言不发,也不知飞掠过多少山丘与密林,终于在一个小山谷内停了下来。

两人腰疲背痛的爬起来时,叶法善却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吐出,俏脸苍白如死,再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两人惊的魂飞魄散,扑到叶法善身旁,悲叫道:“大师,您受伤了,让我两给你疗伤。”

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掌贴叶法善后背,开始运气。

叶法善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没用的,我身负两处重伤,又由于带伤使出酒神绝技,已真元耗尽,就是师傅远知真人亲来也救不了我啦。”说完叶法善又咳出几口血。

“大师您快别说了,赶紧打坐疗伤……”

“两个小子听着,三个宇文狗贼已身受内伤,若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定会留下终身残疾,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们追不上来。你们两个可往中原寻我师兄,也可独自去终南山见我师尊,我酒狂客就只能送到这儿了。”

“大师……”两小子哪忍的住,立kè

放声大哭起来。

“嘿,我死后两小子就把我埋在这里好了,我酒狂客嗜酒如命,两小子若念及我教你们一招半式的份上,时不时来给我洒上几坛好酒便成。”

“师傅……”两人再也忍不住,死命搂着叶法善嚎啕大哭,泪水浸湿了衣襟。

“哈,想不到我酒狂客也能有自己的徒儿,你们均非平凡之辈,为师好想多点时间看着你们长大成才。造化弄人啊……你两是我太乙门的人,定要记得为人正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两人凄然抬头,一代名家酒狂客叶法善瞑目而逝。

第54章 ,襄城偷袭者

或许是悲伤过度,两个小子居然都是哭至没有力qì

,昏睡过去,似乎在梦中两个小子仍然在哭泣。待两小子哭醒后,两人用浑铁枪伐树,用长剑削木为板,造了副简陋之极的棺木,把叶法善好生安放,在谷内一处疏林内挖上一个坑,并以他的酒葫芦陪葬。

他们对叶法善已有感情,一心想找宇文家的人寻仇,又知仅凭他们现在的身手,这大仇怎都报不了,伤心欲绝下,大反常态,就在坟旁露天住了下来,对外面的世界,以及曾经梦想的封侯拜相等一切功名利禄,再不感兴趣。

两人这几天还无法直接离谷,因为暂时还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于是开始在谷里,按照叶法善生前所教的一些简单方法上午打坐,下午练武,时不时还相互研究,切磋对打。但只是不说话。

或许是心如死灰,山谷中又无外来事物的干扰,这些天内两人心智专一,两人将自己所练真元成功运用到自己的跑,跳,跃之中,虽然还不能像高手一样飞檐走壁,但较之常人已是身手异常矫健。同时两人在山谷中将自己已有的招式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些变招。两人认为自己目前的状态虽还敌不过宇文三兄弟,但是对付四五十个朝廷卫府军的狗兵绝对没有问题。

两人只知dào

自己在武艺方面有所收获,却全然不知自己已是进步神速。

“子轩啊,我看咱们不能继xù

缩在大师身旁啦,毕竟大师已经去了。再说我们要是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大师该会不高兴的。”当晚,打完坐李乘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是这十天来李乘风第一次正经的与苏子轩说话。

“恩,乘风所言甚是,可是我们现在去哪呢?到处有人追捕咱们,咱们又没法报仇,我们又能干些什么呢?”

“现在各路军阀都不可信,我看我们不如去晋阳投我堂哥李世民如何?我李家的声誉还是不错的,而且那里离终南山还近一些,我们还可以拜访师公,还大师一个心愿,师公要是传我们些其他武技,我们学了还可以去报仇。”

“乘风既然开了口,那我也没什么说的,只是现在周边都在打仗,我们朝哪个方向走呢?”

“当然是朝北方走了,横竖去晋阳也要途径中原,不如我们先去中原的郡县,看看是否能碰到师伯,再辗转去晋阳,如何?”

“就依你的意思办好了。”两人商量起事情来,一般情况下都是李乘风拿主意,苏子轩提意见,并且很快便能达成一致。

第二天,两人赶早而起,在酒狂客叶法善的墓前磕了几个头,就身背武器走出了山谷。

瓦岗军因为在中原彻底控zhì

了兴洛仓,声势大振。他们的实力正成几何倍数增长,东都洛阳近在咫尺,相比战略地位,洛阳远比庐江郡高,因此瓦岗军解除了对江淮军庐州郡的攻势,转而抽取兵力向荣阳方向集结,打算一口气拿下洛阳。

江淮军也因为要对付李子通和宇文叛军,还要防范林世宏的南越军。所以暂时与瓦岗军达成和解,庐江郡转危为安,城市重新开放。

李乘风与苏子轩十分轻易的就混入了庐江郡城,在查问方向之后,两人选择往西北去到襄城。那里相对安全,而且避开了瓦岗军和旧隋王世充部队的激战区域。两人没敢在庐江郡多停留,连续赶路,没几日,他们就进入了豫州襄城郡,这里已是瓦岗军的地盘。

襄城位于汝水北岸,控zhì

着广大的山区与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非常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对东都洛阳的安危更是关系重大。

襄城的城墙,四周连环,墙体坚固雄伟,门阙壮观,箭楼高耸,景象肃杀。只见墙头瓦岗军的旌旗迎风招展,卫戍士兵威严无比,对往来城市的行人检查颇为严格。

进入城市后则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街头行人众多,店铺广开,百姓肤色健康,足可见瓦岗军将襄城管理的井井有条,百姓生活平静。由此不难想象翟让的瓦岗军为何能成为众多起义力量之首。

“嘿,子轩,这大龙头果然比那江淮的山大王杜伏威要强一些,你看这城市治理的状况,还有军队的统一着装,还有老百姓的神情状态,便能看出来。”苏伍小有兴致的评论道。

“乘风啊,大龙头是谁?”苏子轩毕竟长期深居卫府军营,又没有执行过什么大的任务,出国远门,所以对天下的各个风云人物及外号还不能一一对应。

“小轩,你连大龙头翟让都不知dào

,天呐。这可是天下各路诸侯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横扫中原各路朝廷的军队,开仓放粮,深得民心,天下豪杰无不向往,谁人不识瓦岗军大龙头翟让?”李乘风十分诧异的望着苏子轩。

“江都偏安一偶,消息闭塞,连皇帝都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卫府军营内规矩甚多,你也知dào

小弟绝少出门,不过也是听到一些天下之事,小弟听到瓦岗军的消息多半都是与蒲山公李密有关的,绝少听到大龙头翟让,这两人到底谁的地位更高一点?”苏子轩两手一摊道。

李乘风摸了摸头无奈道:“当然是大龙头翟让为先啦。瓦岗军是翟让所创,这李密是后加入的。不过李密加入瓦岗军后,最近势力急剧膨胀。之前听来护儿老将军介shào

最近所有有关瓦岗军的消息也都和李密有关,连当朝名将张须陀都被李密斩杀了,难怪子轩只晓得李密,不晓得翟让。”

“原来是这个样子,这么说蒲山公李密的声望盖过了大龙头翟让。”

“正是如此,而且蒲山公李密大有取而代之,完全接管瓦岗军的势头。咱们先别废话了,在山谷里整天吃野果实在难受,先找个客栈好好饱餐一顿,再歇歇脚,咱们边吃边聊。”李乘风说罢领着苏子轩前往大街寻找客栈。

经过甄选,两人选择了一家规模较大,且饭菜不错的客栈。两人点了一桌子菜且全是荤肉,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两人回到客房小憩。这回两人学乖了,轻易不分住两个房间,万一有事,两人可以一起跑路。

苏子轩无事就在床边看看院内风景,不一会便关窗,坐下开始打坐修liàn

真元。李乘风则无聊的横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子轩啊,我们好不容易跑到了瓦岗军的地盘,这里离中原不远啦,都说中原文化繁盛,闲来都是无聊,我们不如出去逛他一逛如何?”李乘风终究是耐不住寂寞。

“乘风不会又想去逛窑子吧,大师刚走,哪还有心情寻乐子啊~恕在下不奉陪。”

换做别人苏伍定不会在意,可眼前的是与自己出入生死多次的同伴,而且苏子轩从来没有数落过自己的不是,李乘风的脸立kè

红了下来:“子轩想多了,我只是在进城时看到城中瓦岗军在募兵,心里好奇,想去看看能不能了解一下瓦岗军的情况,顺便了解一下天下之事。”

“那倒无妨,顺便可以了长安和洛阳,乃至天下各路诸侯的情况,说不定还能打听到越王和代王的消息,我随乘风去就是了。”苏子轩自觉刚才的话误会了李乘风,有点让人下不了台,赶紧同意苏伍出门游街的提案。

苏伍见裴子轩同意,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往房门走去,刚拉开房门,一点寒芒,照额刺来。苏伍想都没想,直接向后一仰,直接避过这危险的一剑。

那偷袭者显然也很是意wài

,自己的这次全力出手竟然会落空,“咦!”了一声,稍作犹豫后再运气闪电跃入房间。

苏子轩见有偷袭者,当然也不假思索的踏步抹枪,瞬间提取真元,一个震云贯日,迎面疾刺,力图重挫偷袭者的锐气。

由于在小林内给叶法善守灵的日子里,终日苦练,所以无论是李乘风还是所子轩,整个动作均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滞。

兵刃交击,偷袭者与苏子轩不可避免的硬拼一记,小退两步,苏子轩则连退五步至床边。李乘风见状知dào

两人刚才是全力一拼,当然知dào

接下来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嗖的从一旁提气连发两次三环套月。

由于出招迅速,凌厉无比。偷袭者单手硬接恐怕吃亏,于是一改单手舞剑,闪电腾出另一只手,此时两把短刃同时挥舞挽出剑花格挡,才勉励挡住李乘风的三环套月。两人的招式或许还都只是初级武者的小招式,但是李乘风和苏子轩一波接一波,轮流出手,那即使是高手来挡也是十分吃力的。

长剑下劈,偷袭者双刃交叉,全力硬架。蓬!一声轻响。李乘风再次往床边飞退,幸亏苏子轩在后面接个正着,才不至于摔倒。偷袭者再无硬拼之力,收剑飘退出房,衣袂飘飞声响的同时,留在房内的,是一阵美女才拥有的体香,不是江淮杜三娘杜淳薇,还有何人?

第55章 ,美人说客

“杜美人你好,是否舍不得我兄弟二人特意追至此地?”李乘风耍起无赖道。

“哼,老娘刚从荣阳与瓦岗军谈妥返回。接眼线来报,两个可疑的小子身携兵器,在此客栈狂饮暴食。老娘亲来查看,还真是你俩小子。既然被老娘碰上了,那就乖乖听话跟我回庐江郡吧。”

“杜美人你那儿也管的太紧,我兄弟二人哪受的了你们江淮军牢笼式的管教。”

“还敢贫嘴!”杜淳薇见两人此时都被震退,房门洞开,立kè

重新聚集真元回气,并将体内真元少许注入两把青霜短剑,刹那间,李乘风和苏子轩都看见杜淳薇双手的青霜双刃泛起了青光,知dào

杜淳薇准bèi

全力出手。

杜淳薇娇叱一声,运力向房内疾射,双手的青霜短剑画出两团精芒直指床上的李乘风。

“他娘的,小爷跟你拼了!”李乘风深知如果让杜淳薇轻松进房,那她就可以彻底施展开身法,他和苏子轩必定吃亏,所以必须守住房门,将空间压缩。于是迅速聚气提剑朝杜淳薇冲杀过去。

李乘风一次疾风突进,率先赶至房门口,再使两次三环套月,每一剑都是用尽全身之力,每一招都充满了搏命的杀气。杜淳薇亦是不敢托大,连续两次抢入剑影,使出自己的绝技青霜连刃,两把青霜剑的剑尖一前一后争相前刺,恰好点中李乘风三环套月中的每一下疾刺。

见化去李乘风的绝技,杜淳薇再上前一步,与李乘风展开近身搏杀,无奈李乘风一直挡在门口只与杜淳薇硬拼内家真元,不到开阔地与其比拼招式。

“子轩!”当李乘风感觉自己体力不知时,自认为苏子轩的真元恢复也差不多了,当机大喝一声,同时蹲身向后翻滚,换苏子轩补上,虽然动作不够潇洒,但是非常实用。

苏子轩一跃而上先是一个势大力沉的腾云强击,杜淳薇赶忙使出自己的另一绝技,落雁青霜,只见杜淳薇忽然矮身,双手向外同时划开,手臂张开直至摆置后背,两道青芒骤现,此招式由杜淳薇使出,确如一只落雁振翅滑翔。

双方均对招完毕,苏子轩一身气力紧跟着又是数十道枪影直射房门。

杜淳薇哪里能受的住两小子轮番上阵如此搏杀,娇叱一声,十分无奈的二度退到房门外,不过仍然抬着双剑,遥指客房内。

李乘风这边虽然之前看到杜淳薇的青霜双刃泛着青光,心想杜淳薇必是使出全力,自己也做了准bèi

工作,右手紧握剑柄,但是杜淳薇双剑的威力明显比没有真元入兵之前强了好多!自己的虎口仍然有少许震裂。要不是自己内在真元潜能巨大,自己手中的长剑恐怕早就被杜淳薇劈飞了。

而杜淳薇这边显然更是是吃惊不小,她第一次偷袭,已使出了家传绝技——青霜连刃,此招数由他爹杜伏威的截肘双镰的招式演化而来,出招迅速,点刺毫不留情。本意图一招就制服武功浅薄的李乘风,再要挟苏子轩。哪知李乘风这小子不仅来了个以招对招,还反过来联手苏子轩直接把她迫退至房门之外。

如果第一次被迫退房门外,还可以勉强归咎于杜淳薇低估了两小子,以为李乘风和苏子轩仍然和半个多月前一样,只是初入武境的新手,那么第二次被迫退出房门外就真的使得杜淳薇颜面尽失。

她虽然还没有像她父亲杜伏威那样,真元武技已进入二境阶段,尚还只是在一境阶段。但她近几年勤学苦练从没懈怠过,真元武技也达到了一境九重中的第七重,已经可以真元入兵,在江南一片已有了些名气。

刚才第二次进攻,杜淳薇特意没有留手,将体内至少一半真元运入青霜双刃,试图先缴了两个小子的兵器,哪知dào

两小子没有真元入兵,只凭普通招式,竟然能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看来两个臭小鬼得了些酒狂客叶法善的真传,竟能挡我的青霜双刃!”杜淳薇首先联想到的是李乘风与苏子轩的武功定是叶法善所教。她肯定是不服气的,她好歹在江湖上是有名号的,被两个刚学了几招的小鬼迫退两次这种事,传到江湖上倒是能让李乘风与苏子轩捞一个初露锋芒,但杜淳薇必然是颜面尽失。

“哈,杜美人,明儿了告sù

你,我和子轩还只是给你露了几手,我们还有很多招数呢,不怕死的就滚进来给小爷我试剑好了。”李乘风没想到自己的长剑使的如此得心应手,两次交手李乘风觉得自己反应灵敏,劲随刀发,痛快之极。顿时李乘风来了底气,直接与杜淳薇叫起了板。

“杜姑娘乃江湖名士,在江湖行走多年,即使与我兄弟二人有仇有怨,需yào

刀剑相见,那也该光明正大的切磋,何况我兄弟二人两次救你江淮军,你却恩将仇报,今天对初入江湖我俩直接全力偷袭,此事传出去,杜姑娘不觉得有愧吗?”苏子轩言辞凿凿的说道。

李乘风心里很清楚,就他俩目前还不会真元入兵不会轻功的菜鸟,能把杜淳薇这样的高手迫至如此境地已是了不起。

此番苏子轩文绉绉的言辞一出,顿时说道了杜淳薇的心坎,杜淳薇芳心巨震,脸色微变,但是双剑仍然遥指房门。

李乘风这种精鬼怎么会没观察到杜淳薇脸色的变化,赶紧油腔滑调的说道:“子轩说的对,杜美人,我们兄弟俩帮了你江淮军两次,你却招招下狠手,你要是真zhèng

的英雄好汉,就该凭真本事进房来,而不是偷袭,并且还不得伤我兄弟二人半根毫毛。”

杜淳薇气的脸色阵红阵白,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不过她终究是老江湖,很快她平复了心情,摆出一副美人标志性的笑脸道:“是否凭真本事入了你俩的狗窝就算老娘赢了?”

“哼哼,我兄弟二人虽然还只是江湖小虾米,但是从来说话算数,够胆的就再过来试试好了。”李乘风显然是越调侃越带劲,而且经过之前的交手,他有信心把杜淳薇堵在门外。

“老娘要是赢了,你俩小子是不是就该听我的话?”杜淳薇仍然带着微笑遥望苏伍与裴子轩。

“嘿,你要是在半个时辰内进的来,你让我兄弟俩伺候你整晚上都没有问题。我上半夜,子轩下半夜好了。”李乘风再耍自己小流氓的本性,这种轻薄的话他倒是张口便来,可怜苏子轩在他一旁听的脸顿时胀的通红。

杜淳薇抿嘴含笑道:“好,就凭李小子你这番话,老娘今天就在床上等着你俩来伺候。”

说罢,杜淳薇的青霜双刃的青光暗淡下去,恢复到金属本来的颜色,随即双剑入鞘。李乘风和苏子轩均是大奇,以为她还有什么奇功异法,立kè

停止耍流氓,双手紧握武器,随时准bèi

接战。哪知杜淳薇含笑款款而来,有如大家闺秀,目中无人的直接向客房走来。

当距离房门还有一丈时,李乘风下意识的举剑,不过当他看到杜淳薇那漂亮的脸蛋和丰满的胸部,终究没刺下去。换做什么人都无法忍心去伤害如此手无寸铁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正当两人愕然,大眼瞪小眼时,杜淳薇已在毫无拦阻的情况下带着香风从两人之间穿过,进入房内,十分从容的坐到了床上。

两人目瞪口呆,哪想到杜淳薇会用这种手段直接步入客房?

杜淳薇旋身看到两人古怪的神情,娇笑着坐到床上,得yì

道:“来啊,是苏小子先来伺候我,还是李小子你先来?”

苏子轩仍然是老样子,听到与男女之事沾边的言辞立kè

脸胀的通红,但仍然是十分不服气道:“杜姑娘这样不能算赢,你只是利用我兄弟二人善良的本性,你知dào

我们无法痛下杀手,如此我兄弟二人是不会心服口服跟你走的。”

李乘风倒是马上回复本色,油腔滑调道:“美人儿三娘,你可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是你凭真功夫入房,这真功夫当然是要动武的,你这样不打不闹,虽然进了我们的客房,但是并没有凭真功夫哟。”

杜淳薇又是一阵娇笑道:“这天下的争斗本来就是不择手段,无技不用,有人能凭武力做万人敌,但同样有人可以凭三寸不烂之舌不费一兵一卒退敌百里,这天下哪有规定动武才是真功夫?如果你俩只知dào

用刀剑凭武技退敌,那你俩趁早滚回家种田,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你这是强词夺理!”李乘风知dào

杜淳薇说的在理,即使在穿越前打网游,何人组队打团战,国战,只要在游戏框架内,各种手段都会用,只有强者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自己重生穿越到战乱的隋末唐初自然也是一样的生存法则。

“好了,言归正传,先坐下,我们何不好好谈一谈?”杜淳薇声音转柔道。

“嘿,谈谈就谈谈。”李乘风随即也还剑入鞘,在杜淳薇身旁坐下。

第56章 ,逃跑专家

“你俩小子掌握着神兵宝库的秘密,我爹有兵,有地盘。我们两方若联手,那天下岂不任我江淮军驰骋?我可代我爹承诺,只要你二人愿意归顺我江淮军,你两个小子必可封侯拜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杜淳薇每吐一字一句都性感无比,试图说服两人归降江淮军。

“你江淮军有何前途?”李乘风清楚江淮军的地盘基本都无险可守,粮食储备羸弱,而且经济人口又远不如北方势力,长期来看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我江淮军目前坐拥江淮之地,向北只需越过襄城便可进入中原,向南随时可以拿下江都,面朝东海各个番邦。如今兵强马壮,声势正盛,南方谁不得给我们江淮军面子?李小子为何问起如此令人发笑的问题?”

李乘风听完还真是觉得好笑,这杜淳薇要是在现代或许还真是个不错的美女推销员,只不过她只是看到眼前的形势,忽略了其他诸侯割据势力的发展。更何况江淮王杜伏威是穷苦人家出身,看不惯任何士族官家,当然也不信任他和苏子轩。

“杜美人儿说完啦?”李乘好笑道。

“言尽于此,不知两位公子意下如何?”杜淳薇信心十足,相信以自己的貌相口才再加开出的诱人条件,定可以让两小子心动。

“子轩,杜美人既然说完了,咱们就该上路了!”李乘风起身招呼苏子轩准bèi

一起离开。

“你俩去哪儿?”

“我兄弟二人自由惯了,收拾收拾东西继xù

赶路,走到哪儿算哪儿!”

“站住,我还有话要说。”杜淳薇听出两人对加入江淮军毫无兴趣,立kè

叫住正在往客房外走的两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城有好几个春楼的姑娘正等着本少爷去临幸呢,不要妨碍我们逛窑子!上回逛窑子就是被你坏的好事。”李乘风既无赖又厉声道。

“你俩自以为有了几个子儿,就可以随意欺负女孩子家了吗?那些春楼的姑娘都是苦命人士,迫不得已才会去那种地方。你们两公子不是正义凛然么?这样玩弄人家不觉得惭愧吗?老娘最见不得你们这些男人玩女人。”杜淳薇怒叱道。

李乘风好笑道:“杜美人你可真爱说笑,小爷我正是在丹阳城你家开的思春楼被你逮到,你江淮军自己都开起了春楼,让姑娘们卖身,怎好意思来数落我们?”

杜淳薇不悦道:“你胡说什么?那思春楼只是我们的一个眼线点,我江淮军从不参与这类行当的经营。如今天下大乱,我爹寒门出身,江淮军亦是多由农民和难民构成,你二人如果真的有那么点拨乱反正的志气,更应祝我爹一臂之力。”

杜淳薇见前面的话都不管用,所以又与苏伍与裴子轩讲起了道理。

“杜姑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就凭我兄弟二人这身手和智谋,我真不觉得能助江淮军争天下,杜姑娘无非是看中我兄弟二人知晓神兵宝库的秘密。所以还请杜姑娘放过我兄弟二人,毕竟我兄弟二人自由惯啦。”苏子轩终于插上嘴了。

李乘风在一旁向苏子轩竖起了大拇指,与人斗嘴,脏话,耍流氓由苏伍来应付,如果是要讲道理,当然是让比较正直的苏子轩来应付。

“你们……到底跟不跟我走?”杜淳薇终于动了真怒,拍案而起。

“杜美人儿还不清楚我兄弟二人的心意吗?”李乘风刁笑道。

“好,我江淮军得不到的东西,我绝对不允许其他势力得到。既不为我所用,就休怪老娘心狠手辣。”言毕,杜淳薇直接从床边带着香风射出房间外。

李乘风与苏子轩还没回过神,杜淳薇就飘然离去,客房外飘来杜淳薇的声音,“接下来该你俩臭小子凭真功夫走出这个客栈啦。”

李乘风赶忙朝门外望去,只见院子内站了十几个蓝衣大汉,各个太阳穴鼓胀,显示这些人不是普通江淮兵,该是会武技的高手。

“原来这臭婆娘早有安排,怪不得我们刚刚打了那么长时间,大吵大嚷的,这院子里竟没有半个人冒出头来看热闹。”李乘风回想起刚才的情况顿时恍然大悟,坐回床上。

“乘风,院子里的人围上来了。”还没等李乘风抱怨完,院子里对面的几个屋子里又分别跃出十多名大汉,朝他们的客房散开围拢上来。

“他娘的,这臭婆娘太看得起我么了,居然喊了这么多人来。要是让小爷我跑出去,小爷一定要把她扒个精光,然后反手把她吊起来,用皮鞭好好抽她一抽。”李乘风也朝窗外看了一眼之后诅咒道。

“额……乘风怎可对杜姑娘如此呢……”

“嘿,你倒帮起那臭婆娘说话了,话说回来,那杜三娘貌似对你也有些意思呢。”

苏子轩脸颊再红道:“乘风快先别说这些轻薄的话了,这客房只有正面一扇门,两扇窗,其他三面全是围墙,要不然咱们冲杀出去,和他们拼了。”

“臭婆娘巴不得咱们这样干呢,这样正好落入他们的包围圈,在那样开阔的院子,咱们就只有挨宰的份了。”李乘风很快否决了裴子轩的建议。

李乘风围着客房转了一圈,用手又拍了拍墙面,顿时计上心来道:“嘿,有了!来,子轩,你先把门窗关上,给我把风,我有主意了。”

苏子轩乖乖把门窗关好,提枪守在门窗口,只留一条门缝,向外观察。

李乘风不慌不忙提起桌子上的水壶朝后墙直接泼了上去。墙面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水印,苏伍把剑直接在墙面上开始钻挖,倒腾。因为该客栈是土砖结构,墙面遇水一下子松软了很多,很快苏伍就用直刀掘出了一个口子的雏形。

苏子轩见状立kè

心领神会,惊愕的朝苏伍微微点头道:“小伍你真是逃跑的专家,连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

李乘风暗自苦笑,这逃跑专家也是这些年练出来的。以前有一次自己犯贱给高年级的一个班花写情书,放学后那个班的全班男生扬言要打残李乘风。那天自己在班上等到老晚,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依然没有散去。最后只得跑到了学校花房,因为花房是临时土砌结构,李乘风硬是用水龙头和皮管把墙面浇湿,用双手刨了一个口子,逃过了那一截,现在想起来依然很狼狈。

中原地区远没有江南地区雨水那么多,所土砌的房子随处可见,这家客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当李乘风看到这土砌的墙面,顿感亲切,所以想到了故技重施,当年自己只是用双手,今天好歹还有工具呢。

此时客房外面的人还是四散在院子内,不敢轻易冲过来,估计是看了之前杜淳薇在客房门口力拼两次都没有得手,心里都有顾忌。

“都傻愣着干什么?给老娘上!”杜淳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催促自己的手下向客房展开攻击。众大汉在催促之下,开始壮着胆子大步朝客房迫来。

“乘风,他们要上来啦。”苏子轩赶紧通知苏伍。

“来,子轩,你接着挖。让我来唬他们一唬。”随即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人换了个位置。

只见李乘风一脚踹开房门,大喝道:“不怕死的尽管来呀,你们来一个,小爷劈一个,虽然劈不了你们所有人,但是头几个肯定要给小爷我舔血滴,你们谁愿意先进来啊。”

李乘风这样完全敞开房门,配合着自信的怒斥,反而使刚刚下定决心进攻的众大汉又犹豫了起来。众大汉又重新立定,谁都不愿意当头几个牺牲品。

“兄弟们不要怕,我已经试过这臭小子了,他只有仰仗那扇门还有点能耐,到了空旷处,这小子屁都不是一个。”杜淳薇给手下打气道。

“嘿,小爷有的是时间,我就是守着这扇门了,房里又有水,又有床,能喝还能睡,看你们有什么能耐。”李乘风装模作样的一阵大笑,然后转头朝苏子轩低声道:“子轩,怎么样啦?”

“马上就好啦。”苏子轩掘的满脸都是泥,如同一个陶工,回头朝李乘风憨憨一笑,而他们挖的洞已经凿开少许,已经可以透过看到客栈外面了,此时苏子轩正在将洞扩着可容一个人通过般大小。

李乘风见掘洞在望,干脆直接跑到苏子轩跟前两人一起掘了起来,两人合力终于掘开一个大洞。外面是一个小巷,李乘风让苏子轩先猫腰钻过,自己殿后,临走还装模作样的又喊上一句:“杜美人儿,你怎么还不进来伺候本少爷?是不是怕了?不要害pà

呀,小爷鞋脱了,床也铺好了,就等你过来暖被窝啦!”

然后暗笑着携苏子轩往深巷狂奔,两人一路大笑,就跟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一般。不过没跑出两条街,杜淳薇的人还是追了上来。

“两小子在这儿!给老娘逮住他们!”突然一声娇叱,后面一片踏瓦之声紧跟而来,两人着实心头一紧,回头一看,杜淳薇正带着几个好手在屋顶展开身法,急追他们而来。

“我靠,会轻功的果然比咱们泥腿子快,子轩快跑啊,臭婆娘又来了!”李乘风与苏子轩再次撒开双腿逃命。

第57章 ,姐弟三人

李乘风和苏子轩在巷子内急转拐弯,企图摆脱追兵。

“两个臭小子哪里跑?”杜淳薇娇叱一声,加速飘来。

“乘风,杜三娘又来啦~”苏子轩惊呼道。

“跟我来。”李乘风领着裴子轩从深巷直接跃出,往大街跑去。他很清楚目前的情况,他和苏子轩虽然武功进步神速,身手敏捷,但是比起轻功上佳能飞檐走壁的杜淳薇还是要差上一筹。如果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杜淳薇追上。在室外开阔地区与杜淳薇交手,他两绝无胜算。

所以李乘风下意识的领着苏子轩直接向大街跑,那里人多,情况多变,也只有乘乱,他两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

两人在大街上一路狂奔,李乘风一路顺手抄起街道两边摊贩的瓜果蔬菜,商贩的布匹,独轮车,竹篓向后抛丢,凡所能丢,一路狂丢,用以延缓后面的追兵,全然不顾两边行人与商贩的咒骂。

惹的苏子轩跟在苏伍后面只能一个劲的给众人作揖道歉。

正当两人疲于奔命之际,李乘风一眼瞟见正前方的广场上,聚集了一群穿褐色军衣的人,李乘风反应过来是瓦岗军正在募兵,眼珠一转,再生一计,“子轩,广场!”

两人直奔广场而去,就在杜淳薇探手要抓李乘风与裴子轩时,两人竟然一个纵身直接跃到了瓦岗军征兵处前。

瓦岗军众一时看的不明所以,怎么两个小子扑倒在征兵处前,后面还跟来一绝色美女。

“哪来的野小子,妨碍我瓦岗军招纳豪杰?”一个五短身材,矮矮的个子,短手短脚,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似是这里的最高军官,来到两人跟前。

“嘿,这位大伯,你搞错了,我俩是来参加瓦岗军的,不是来捣乱的。”李乘风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把裴子轩也拉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赶忙解释道。

“来参军的?就你们这两瘦鸡仔?”大胡子军官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似乎不太相信这两个单薄的少年。

“军爷不要看我俩还小,我家世代习武,上战场一个顶五!”李乘风理直气壮的吹道。

“去去去!我瓦岗军可不收吃白饭的,没点本事可入不了我们瓦岗军。”说罢就要把李乘风与裴子轩赶走,毕竟他们瓦岗军拿下了兴洛仓,来混吃混喝的年轻人多了去。

而一旁杜淳薇与她的手下在一旁阴测测的暗笑,就等他两被瓦岗军的人赶出来后,直接将他二人擒下。

李乘风眼珠一转,心想,定是自己刚才掘洞搞的自己全身都是泥土,邋邋遢遢,眼前的军爷定是以为自己是混吃骗喝的小乞丐。于是突然拔剑,大喝一声:“军爷且慢!”

“你小子想干什么?”大胡子军官见李乘风突然拔剑,瞪大了双眼,赶紧后撤一步,周围的瓦岗军军士也纷纷抽出兵刃,以为李乘风会有什么不轨之举。

“嘿,各位不用担心。子轩,军爷放话啦,不收混吃混喝之辈。咱们就比划几手给他瞧一瞧。”话毕挥剑刺向苏子轩。

“好嘞。”苏子轩哪不知机,立kè

抹枪与李乘风叮叮当当的一阵对打,两人一一阵剑光枪影,就跟平时练功一样,见招对招,有模有样,甚至还引来了周围的人驻足观看,更甚者还有人拍手叫好。整个情形,李乘风与苏子轩就如两个戏子在台上演戏一般热闹。

“军爷,我俩身手如何?”演完,李乘风与裴子轩向大胡子军官双手作揖道。他两很清楚,现在只有瓦岗军才能救他们两一命。

“恩,似是有两下子,非是胡吹,算你俩吧,报上姓名。”大胡子军官在看过苏伍与裴子轩的即兴表演后,满yì

的点了点头。

“我叫杜乘风,他是我弟弟杜子轩,我两甘为瓦岗军赴汤蹈火。”见得到认可,李乘风立kè

高声报名,他把自己和苏子轩的姓都改成了杜,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他俩现在是好几个势力的重点捉拿对象。二来是纯粹为了气一气杜淳薇。两人说罢就要在登记薄上登记。

“两个好弟弟,这名你们可不能签。”杜淳薇见瓦岗军确实有收苏伍与裴子轩之意,也是不慌张,又见苏伍和裴子轩直接改姓为杜,直接上来两手分搭二人的肩膀,直接假戏真做,将两小子带走。

这时候大胡子军官才意识到,两小子身后的美女在刚才确实一路追赶他们俩。定睛一看,竟呆了好一阵,估计也是许久没见过美女了,好半晌才转头询问李乘风道:“这位姑娘是?……”

还没等杜淳薇开口,李乘风赶忙挣开杜淳薇的玉臂,上前一步,殷勤的介shào

道:“军爷这是我家的亲姐姐,她不许我兄弟二人参加瓦岗军。”

“奥,原来是你家姐姐,姑娘怎可阻你两弟弟参军呢?”

李乘风得yì

洋洋的单手紧搂杜淳薇的小蛮腰,半边脸靠在杜淳薇的****上,还故yì

蹭了几下,貌似是姐弟的亲昵动作,实jì

上时揩杜淳薇的油。李乘风自认为杜淳薇这下带不走他们了。

岂知杜淳薇也是老江湖,淡淡道:“这位将军有所不知,我家确是世代习武,男丁世代征战沙场,本有兄弟七人,现如今老父跟前就这两泼皮娃儿了,再受不起丧子之痛。这两娃娃不懂事,就是要参军。沙场上刀剑无眼,我这两个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老父怎受得起如此打击?将军定要开恩,还我家两个小弟。”

杜淳薇边说,边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做出欲大哭状,引得周边围观之人怜意横生,还有人要求大胡子军官放李乘风与裴子轩回家的。

苏伍在一边看着杜淳薇的表演,只觉心里反胃,暗想道:你这臭婆娘真能装,不就是不想放过我兄弟二人嘛。

“额……姑娘莫哭,我们瓦岗军有明确规定,不可强征入伍,若姑娘要带你家小弟回家,我们瓦岗军绝不为难。”大胡子军官见美女都快哭了,立kè

心软了下来。

“小伍,小轩,还不叩谢将军,该跟姐姐回家和老爹团聚吃饭了。”杜淳薇巧笑倩兮的挽起苏伍与裴子轩的胳膊,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语调分明带着得yì

与调笑。她料定李乘风与苏子轩不敢公开自己的真zhèng

身份。这下两小子又陷入了绝境。

正当李乘风急的满头大汗时,眼珠子顺时针,逆时针各转一圈,再次挣开杜淳薇的玉臂,单膝跪地道:“将军定要为我两小子评判做主!”

“恩?还要我评判?此地界是我瓦岗军的低头,有什么事你竟可说来。”大胡子军官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姓杜的一家子怎如此麻烦。

“昏君三征高丽,民不聊生,天下群雄并起。其中数瓦岗军最得人心,所到之处,放官粮,惩恶吏,天下英雄豪杰谁不向往?我两小子天天勤练武功,只为有一天瓦岗军来,能在大龙头帐下做一番大事。如今将军在此地主持瓦岗军收拢天下好汉,怎可缺我杜家两兄弟?”李乘风老气横秋的胡扯了一大堆,引得周边瓦岗军军士与一些路人竟一起夸赞,不知dào

的还以为李乘风在说评书呢。

李乘风的一番话让大胡子军官的两眼顿时亮了起来,拍着苏伍的肩膀,并大为赞赏道:“好小子,年纪不大,确实有骨气。”

李乘风拂袖缓缓来到杜淳薇身旁,继xù

道:“将军,我还没说完。请在听我一言,我两小子虽一心投瓦岗军,但是我家姐姐却百般阻挠。成天就给我们两小子灌输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女儿家思想。今天听闻瓦岗军在此竖大旗,纳豪杰。我两兄弟闻讯后,那是一夜都没睡,饭都没吃,就翻墙而来。谁料跑到半路,我家姐姐又带家丁追了上来。各位军爷,乡情们,你们说说,是跟大龙头成大事重yào

,还是每天回家享清福重yào

?”

“成大事重yào

!”广场上有几个应征的汉子情不自禁的附和道。

“各位再说说,我两是该上战场做个好男儿,还是窝家里做个乖弟弟?”李乘风直接跨上广场上的登记台,向众人游说,活脱一个煽动性贩子。

“做好男儿!”台下的人顺理成章的被带动起来,跟随着李乘风高呼。

李乘风再一振臂道:“各位说为天下万民重yào

,还是在家尽孝重yào

?”

“天下万民!”在场的所有人都太久没有过好日子,竟然齐声高呼。

“请将军做个评判,为我们做主,今儿军爷要是不带我们入瓦岗军,我们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说罢,煞有其事的拉着苏子轩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大胡子军官面前。

“让他们入!”“让他们入!”周边为李乘风与裴子轩请愿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弄的杜淳薇这“孝顺大姐”如恶人一般。

见民众群情亢奋,大胡子军官先扶起了李乘风与苏子轩,一改刚才的态度道:“杜姑娘,我瓦岗军奉天意,除奸邪,乃天下各路诸侯之典范。你家小弟这么小就有如此大志,绝对不是平凡之辈,蛟龙岂能困浅滩。他日我瓦岗军平定天下,你家两小弟衣锦还乡,定能给你杜家光宗耀祖。你老父之事不如由本官亲自上门劝解,如何?”

第58章 ,误入瓦岗军

“将军,我家这两小弟可不一般,顽劣无比,您可千万要给奴家看好了,奴家告退了!”杜淳薇哪知dào

李乘风还会煽动这一泼皮无赖招数,虽面无表情,但其实已是气的咬牙切齿,偏又没有别的办法,留下一句另有深意的话,直接飘飞离去。

实jì

上杜淳薇除了离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已绝无可能带走两小子。就凭她和她所带的这些手下,是绝对不敢在瓦岗军的地界与瓦岗军正面硬撼的,引来众多瓦岗军好手,到头来是连她自己也跑不脱。

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现在已有些名气,江湖传闻都知dào

他俩身带传国玉玺,还知dào

神兵宝库的秘密。至少目前瓦岗军还没见过两小子,也不知dào

两小子到了他们的地头,所以杜淳薇权衡再三选择不打草惊蛇,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

“大姐,回去转告杜老爹一定不要生气啊,小弟随大龙头打完天下就回家。”李乘风朝着杜淳薇远去的丽影高喊一句,实jì

上是为再气杜淳薇一次。

大胡子军官是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dào

这杜家姐弟是怎么一回事,大姐刚刚还要带小弟回家,现在说走便走,也没有与自家两小弟拥bào

离别。

李乘风见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赶紧拽着还在诧异的大胡子军官就要登记加入瓦岗军。

在逼走美人杜三娘之后,李乘风和苏子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加入了瓦岗军。虽然未来一片迷茫,但好歹不用在遭追捕,不用亡命天涯,毕竟现在谁敢直接到瓦岗军的军营来抢人?

通过进一步了解交谈,两人才晓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大胡子将军名叫翟弘,是大龙头翟让的哥哥,此次是亲自前来监督征兵工作的。本来再过一天就要离开襄城的,无意中却让李乘风和苏子轩碰上了。

苏伍与裴子轩就此私下决定,加入瓦岗军之事就当是去晋阳为李家效命前的一次历练。只要时机适当,两人还是要寻机会去脱离瓦岗军去晋阳的。

经过一天的新兵登记,李乘风与苏子轩当然也跟大队人马一样身着新发的制服,很快便与众多新兵混熟了。第二天,天边还泛着鱼肚白,所有新兵都被教官催促着起了床。待所有新兵列队完毕,就被命令进入官道,朝指定地点进发。

“瓦岗军的头头儿们这么早就把我们赶出来,天还没亮呢,看样子才寅时啊。”李乘风打着哈欠说道,他还不习惯如此早起。

“乘风你昨天就管大口吃饭了,军头儿昨天早说过啦,尽早熄灯,今天四更出发。”裴子轩睡的很早,倒是精神上佳。

“由你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李乘风无精打采的问道。

“虽然军头儿没有透露,但从方向上看,我们正在朝西北方向走,襄城西北方向的瓦岗军重镇该是荣阳,此城现在是瓦岗军的临时都城。而且眼下瓦岗军与朝廷的军队正在那儿激战正酣,综合推断,我们该是要前往荣阳。”

“啥?要去荣阳?那不是里东都洛阳很近了吗?”

“恩……”

李乘风和苏子轩一同望向远方,心里是各种滋味翻了出来,他们为摆脱杜三娘等其他众多诸侯追捕而加入瓦岗军时,哪里想到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李乘风更是有些自责脑子笨,瓦岗军直逼东都洛阳,那瓦岗军在所控zhì

的地区广泛征兵,那自然是要把兵力全部投入到中原战场。说实在的李乘风和苏子轩左避右避,最不愿意的就是到中原,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躲开这个战争漩涡中心。

经过六个昼夜的行军,李乘风和苏子轩夹在新兵蛋子中终于抵达了荣阳。

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因为水路通达,自洛河逆水而上可达当时的东都洛阳,逆黄河而上可达陕西潼关和西京长安,顺水而下可达徐州各郡县,同时又与大运河相通,还能南至扬州,北达雍州,也可谓是一个交通枢纽重镇。

而说到荣阳就不得不提荣阳西南面的兴洛仓,兴洛仓又名洛口仓。因为该地,气候干燥,土层坚硬,地理位置绝佳,交通便利,大业二年朝廷在此兴建粮仓并投入使用。兴洛仓的仓城周围二十余里,共有三千窖,每窖藏粮八千担,洛口仓约可容纳粮食2400万担,是当时大隋最大的粮仓。依托密布的水道,江南的糟米,中原的小麦,北方的玉米,西北的大豆均汇集于此,天下粮仓名副其实。

瓦岗军之所以能有今天成就就是因为一鼓作气占领了荣阳,并迅速控zhì

包括兴洛仓在内的周边地区。瓦岗军在获得荣阳的全面控zhì

权之后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因为有粮,各路义军争相来投,使得瓦岗军的实力迅速壮大。

又因为从荣阳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东都洛阳,若乘快船不过数天水程。瓦岗军此时拥兵四十万,同时还坐拥天下粮仓,确实有随时吃掉洛阳的架势。东都若失,不但截断了西面京师与东方的水路连系,在心理上那胜利者还可立时跃登天下众起义军霸主的宝座。也无怪乎瓦岗军的势头如日中天。

李乘风与苏子轩随大队人马一同入城,两人均是第一次离家那么远来到如此陌生的城市,所以不停四处张望,欣赏这瓦岗军的这座核心城市。

尽管是战乱之际,荣阳城内仍是非常繁荣,由南城门到大龙府的一段路上,粮行,油坊、杂货店餔林立,阊阊相接。街道都非常宽敞,可容十马并驰,一派大城大邑的气象。

荥阳与紧傍大运河的荥泽,一主一副,实jì

是二而为一。荣泽等若荣阳的大码头,是船只转驳的地点,而荣阳则是南船北马的转运处,又是洧水和大运河物资交汇处。这两地都是位于主要交通线上,中间形成漫长的官道,道旁民居店铺相连,为当地一大特色。

“你,还有你,都看什么?都排好了,马上就要进大营了,都规矩着点。”在一旁骑马的军头对这些交头接耳的新兵做出警告,谁都不希望这些新兵在踏入大营前出什么乱子。

瓦岗军大营,牌楼壮观,箭楼高耸,景象肃杀,卫戍士兵各个双眼内含精芒,一看上去就知dào

是训liàn

有素的精兵。

突然一队精骑从新兵队伍旁掠过,扬起一团尘土,带头三十岁的中年男子高大粗壮,身穿银叶连环甲,外披红披风,手提一杆月牙开山斧。上唇留有浓密的黑髭。最使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脸肤粗糙而坑坑突突的,但那双嵌在黝黑脸上的眼睛却像两盏小灯笼般闪亮照人,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野兽般既可怕又慑人的魅力。

“快看,这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从外形看就是一个猛将!”一名小兵兴奋的喊了起来。

“哇,定是他,错不了,他使的是月牙开山斧,那是程咬金的招牌武器。”另一名小兵补充道。

李乘风有些无语,现代人都看电视,迷问题明星,古代战争频繁,估计就迷一些有名的将领了。

“乘风,这个程咬金是什么人?队伍里的弟兄怎么都在议论他?”见大家都在小声议论刚刚路过的一员猛将,苏子轩也提起了兴趣,现在天下很多事情他都要向李乘风讨教。

李乘风反而觉得十分别扭,心里一阵吐槽:到底你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我是这个时代的人,程咬金都不知dào

,没有电脑网络的时代的宅男果然信息闭塞。

“程咬金你都不知dào

,你是哪来的乡巴佬?这程咬金乃瓦岗军里有数的猛将,他家祖传的天罡斧法可勇冠三军,而天罡斧中又以他自己改良自创的三板斧最为出名,据说战场上接他三板斧的人即使不死也基本上没有气力接他后几招了。”还没等李乘风解释,与他们同队的一个新兵抢先介shào

起了程咬金。

苏子轩和李乘风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个新兵的出言不逊而生气,他们此时要做的就是低调混日子,找机会再开溜。

“想不到庶民起家的翟让,手底下居然有如此猛将。”苏子轩对瓦岗军已发展至如此规模显的有一些吃惊,想不到跟着隋炀帝到了江都,中原消息闭塞,起义军已发展的有某有样,绝非刚起义那会儿时候的流寇小贼了。

“嘿,你们两个乡巴佬就又有所不知了。论武技,这瓦岗军除了蒲山公李密和大龙头翟让,还有两个比程咬金更厉害的人物呢。”刚刚那个给苏子轩介shào

程咬金的新兵再次热情的介shào

起来。

“是吗,还有高手?都有谁啊?”苏子轩最喜欢听这些事了。

“那当然是响彻中原的秦叔宝和徐世勣啦!我跟你们说……”

“不准说话,向操场前进。”两边的军头儿再次大声呵斥,怒目巡视着新兵队伍。

那名小兵正讲的带劲准bèi

展开细说,不过还没开口,就被军头喝止了,只得摊了摊舌头道:“一会回营了再聊。”

第59章 ,老兵杨立万

回到营帐后,李乘风和苏子轩本想埋头睡大觉。岂知那个之前在行军时聊天的人却好似说上了瘾,不依不饶的找到他两的通铺要继xù

聊天。如此“热情”的人,两人都不好意思推却,只得继xù

听他跟说评书一样介shào



苏子轩还好,因为见识浅薄,有许多问题请教,于是继xù

问道:“这位兄弟说这秦叔宝和徐世勣比程咬金还要厉害,为何会有这说法呢?”

那人一看有听众,袖子一捋,单腿踏在铺上,一副老江湖的样子道:“嘿,就知dào

你们两小子没见过世面。这程咬金确实厉害,不过武技还只是一境九重。双锏将秦叔宝可是迈入二境之人。你们说能不厉害吗?”

“这位兄弟能说说这秦叔宝的兵器,和绝技吗?”苏子轩很期待的问道。

“嘿,只听名字就该知dào

他使的是啥兵器了。秦叔宝的一对亢龙锏长而无刃,分量极重,杀伤力十分可观。加上秦叔宝武技已迈入二境,一套亢龙锏法变化多段。而且秦叔宝有一绝技是名震中原的。”

“奥?快说来听听。”这下连李乘风都感兴趣了。

“秦叔宝的这对亢龙锏属于奇门兵器,重防守,是神器而不是杀器,但凡对手的兵器与他这对亢龙锏交锋,秦叔宝必能找出对手兵器的弱点,击之必断。这就是秦叔宝名震中原的绝技——亢龙断兵!”

李乘风听着此人的介shào

可以说是惊诧异常,他哪里想到这个隋唐世界的各路高手和他重生前的网游世界一样,充满了传奇人物。

“嘿,兄弟,你还没说徐世勣如何厉害,使的是啥兵器,会啥绝技呢。”苏子轩在一旁是越听越带劲。

“对啊,对啊,赶紧再说说这徐世勣。”李乘风也是迫不及待。

那人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道:“罢了,看在都是一个营帐,再跟你们多说几句好了。真不知dào

你俩小子整天除了睡觉吃饭还会干些什么,怎会如此孤陋寡闻。”

李乘风和苏子轩哪会跟他计较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

“这徐世勣的武技也迈入了二境,人称豹将军,不仅因为他的盔甲有豹皮装饰,也因为他的钩镰枪法变招无数,可刺,可扫,可挑,可勾如同一头猎豹般迅猛凶狠。更因为他熟读兵法,十六岁便带兵打仗,在战场上往往能像猎豹般嗅到战机,一击制胜。”

“十六岁就能领军打仗?”苏子轩惊呼一声然后与李乘风对望一眼,双方内心都是自愧不如。自己虽也已经满了十六岁,却还没带人执行过任务。

“那可不是,这可是咱们汉族少有的天才将领。我说你们这样啥都不懂,看样子也没当过府兵吧。”

两人心里都是暗好笑,地方府兵这种半农半军的武装力量在他们十二卫府职业军人眼里不值得一提。地方府兵只是在农闲时才进行军事训liàn

,怎可比得上十二卫府全天候,全面系统的军事训liàn

呢?当过几次府兵还能有优越感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还是不住的点头。

“唉,我一看就知dào

你俩是第一次当兵,你俩叫啥名字?”

“我叫杜风,他叫杜轩,我两兄弟确实是第一次入伍,打算来瓦岗军做一番大事。”

“你俩这种新兵最容易受兵油子欺负了。我是过来人,你俩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凡事由我罩着你俩。”那人善意中略带自以为是的笑道。

瞧着眼前体格既不壮实大也不魁梧,比自己还矮了一个头,长的方头方脑的健谈者。李乘风和苏子轩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同时向此人作揖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我们兄弟二人以后就跟着大哥你啦。”

“好,我叫杨立万,杨树的杨!扬名立万的立万!我杨立万最看重兄弟情义,你们既然这么爽快把我当哥看,那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会小心带着二位,两位兄弟先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训liàn

呢,哈哈。”杨立万笑着开始铺床睡觉。

李乘风是硬憋着缩回了被窝,居然还有人能起这么牛叉的名字,看来古代的父母也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啊。不过也好,跟着这个愿意以大哥自居的杨立万可以更好的隐藏他和苏子轩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天微亮。李乘风和苏子轩就被杨立万掀了被子,杨立万催促道:“二位兄弟,赶紧起床,起晚了就没吃的啦。”

李乘风在左翊卫府当小吏当惯了,因为是朝廷官员,所以有俸禄,每天的食物都是配给制的,从来没愁过吃饭问题,于是不情愿的又把被子卷了卷道:“杨老大,这瓦岗军坐拥兴洛仓,粮食吃都吃不完,怎么可能会没吃的。”

“哎呀,兄弟啊,别偷懒。听大哥的准没错。”杨立万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李乘风和苏子轩没法,只得睡眼惺忪的跟着杨立万起床,然后东倒西歪的跟着到了伙房。

因为杨立万带着他们两人起的早,所以伙房还没什么人,早饭吃粥和饼,还配些豆瓣酱,杨立万见早饭比较丰盛,立kè

两眼放光的喊道:“小风,小轩,快来,有豆鼓酱,还有大饼哩。”

伙夫头儿没好气的说道:“哼,见过饿死鬼,没见过寅时还不到就来等早饭的。你们这些来投军混饭吃的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杨立万赶忙赔笑道:“嘿,军爷哪的话,我们可都是来打仗杀隋兵的,我当年一人杀了六个隋兵,你再看我两兄弟,那可都是打仗的好手。这不早些吃完饭,好去校场训liàn

嘛。”

伙夫懒得听杨立万说自己的事迹,给了三人每人发了两张饼,一碗粥,并用大木勺子往三人的饼上沾了些豆瓣酱。

“嘿,军爷再来些酱嘛。”杨立万笑道。

“哼!”伙夫有些不情愿的再朝三人的大饼上滴了几点豆瓣酱。杨立万这才兴冲冲的领着李乘风和苏子轩来到一旁。

“哈,我就知dào

瓦岗军占了兴洛仓就不会缺好吃的,二位兄弟赶紧趁热吃,这可都是上好的白面做的大饼。”杨立万边说边把自己的豆瓣酱用手指刮了些往李乘风和苏子轩的大饼上擦了擦。

估计军营为了省事,士兵吃饭也不发筷子,李乘风和苏子轩虽然知dào

杨立万是好意,让自己的大饼有更多蘸酱,但两人好歹是士族出身,习惯了用筷吃饭,多少有些恶心。

“咦,两位兄弟怎么还不吃呢?赶紧吃呀。”偏偏这个时候杨立万还一个劲的催促。

李乘风暗骂道:吃你妹啊,真不知dào

你那手一晚上摸过啥,万一抠过你后腚,摸过鸟儿,再挖过鼻屎,小爷我还吃个屁。

“恩,吃,吃!”两人终究还是想出了折中的办法,就是先咬大饼没被杨立万碰过的半边。

李乘风和苏子轩咀嚼着大饼,这大饼不说难吃吧,但肯定没法和饭桌上比,不过看着杨立万吃的那一脸幸福样,李乘风也只是摇头,感叹这古代贫富差距也是很大啊。

“老大,你之前说你一个人杀死过六个隋兵?”苏子轩喝了一口粥问道。

“嘿,大哥哪有那能耐,有那能耐,大哥早就去当个小官啦。不过倒是参加过好几回军,上过战场,也算是老兵啦。日后上战场,你俩就跟着大哥我,保证你们俩能活着回家娶媳妇。”

以杨立万的见识,李乘风相信他有多次参军的经lì

。至于保命之法,不用问,李乘风大概也能猜到是冲锋的时候往后缩,撤tuì

的时候率先跑之类的。

正当三人交谈时,军营里的士兵们纷纷来到伙房吃早饭。又过了一会儿,大部分人都吃上了早饭。也不知是不是伙房少做了饭食,后面的几个兵士居然没了大饼,伙夫只得给他们多盛了几碗粥。

“看到了吧,听大哥的话没错吧,这就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杨立万看着那些只有喝粥拌豆瓣酱的士兵得yì

的说道。

“老大,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两个小子均有些不解。

“你们两是不知dào

啊,我们是刚刚入营,新兵要训liàn

筛选,所以名单一准还没有完全成册,没有具体的人数,那伙夫们只能按大概的人头做饭,这样一来,自然就会有偏差,有些人就吃不上饭啦。我第一次参军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情况,遇到粮草不足的时候,有一半人都吃不上饭呢,所以你俩以后要听大哥的话,听话才有饭吃。”

“哦。”经杨立万如此解释,李乘风算是理解军队士兵用餐的现状了,毕竟是古代嘛,不可能像现代军队那样那么精确。

就在晚来的那些士兵抱怨没吃到大饼时,此时另一批身材魁梧的士兵从另一军营荡了过来,一看就是老兵。

“伙夫,我们营吃的是膜,可是老子想吃饼,听说新兵营今儿做的是饼,给我们兄弟每人来两张。”为首的一个大汉拍着桌子喊道。

李乘风正奇怪呢,谁这么牛X能跨营吃饭,定睛一看,此人满脸横肉,衣衫大开,露出他健壮的胸肌和浓密的胸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哎呀,不好,小风小轩,不要看了,赶紧吃你们的。”杨立万跟耗子见着猫一样低声说道。

第60章 ,军中伙食

“没啦,这次新兵特别多,饼都被这帮饿鬼扫光了。”伙夫不耐烦的说道。

“哼,他奶奶,自从我瓦岗军拿下了兴洛仓这一天下粮仓,天下的饿鬼就都扑了过来。征兵的那帮子也不管有没有本事,什么人都收,这次居然来了这么多混吃混喝的猪。”大汉凶怒着将伙房扫了一遍。

新兵营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批人不是善主,不敢接话,只顾自己吃饭。

见没人敢回应,大汉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下眼色,老兵们四散而开就近碰到新兵或是直接拎起,或是用脚踢上几下,并嚷嚷道:“起来起来,把饼交出来,新兵还没上战场怎么能吃这么好?”

老兵边嚷嚷边抢夺新兵手中的大饼。胆怯的,直接把饼奉上。稍有不服者,直接被老兵围成圈一顿狠揍。新兵们这下都傻了眼,这敢情是明抢,不给就打啊,之后无人敢抵抗,乖乖奉上大饼。

很快老兵们被那大汉领着手捧一叠大饼走到了李乘风这儿,还没等那大汉开口,杨立万直接笑嘻嘻道:“二虎哥,是我啊,立万。”

听杨立万如此一说,李乘风和苏子轩才晓得这个蛮横欺压新兵的老兵头目叫二虎。

那大汉先是一愣,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哟呵,这不是立万嘛。怎么?今年又来混饭吃了啊。”

“嘿,二虎哥严重了,都是为瓦岗军效力嘛。规矩我懂。”杨立万一边赔笑,一边将自己的第二张饼奉上。

“立万,这两个小鬼也是你带来的吧?”那大汉朝杨立万身后李乘风和苏子轩手里捧着的饼瞟了一眼。

杨立万当然晓得,立kè

从李乘风手中抽出另一张还没吃过的饼交到大汉手上,低三下四道:“嘿嘿,二虎哥,这两小兄弟都是我同村的,还小着呢,正当长身体,你给他俩留一张吧。”

“恩,立万啊,我赵二虎向来是讲道理的人,我们是老相识了,就留你一张饼好了。”

“嘿,谢二虎哥。”杨立万弯腰感谢。

正当一众老兵转身要离开时,一个十分坚定的声音响起:“杨老大,还剩一张饼恐怕不够咱们三人吃吧,”说话者正是李乘风。

这声音响彻整个伙房,所有人都转头望了过来。此时赵二虎缓缓转过身,只是扫了一眼李乘风来到杨立万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哟呵,你杨立万也学人收小弟做老大了啊。”

此时大家都听出赵二虎不怀好意,杨立万低头赔罪道:“二虎哥,小孩子第一次来当兵,不知dào

规矩,说错话,您不要计较。”

啪,一声脆响,杨立万脸颊上多了一个五指印,赵二虎直接给了杨立万一个嘴巴子。李乘风和苏子轩本想动,却被一圈老兵围住。

“小风,小轩不要瞎胡闹,一会儿就没事。”杨立万捂着脸颊深怕李乘风和苏子轩忍不住上来助拳反遭至一顿毒打,所以赶忙劝止要动手的二人。

啪,又是一记耳光,赵二虎厉声道:“当老大就得管好自己的小弟,老子抽你可有错?”

“没有,没有,二虎哥教xùn

的是。”杨立万仍是不敢反抗。

赵二虎丢下杨立万,来到李乘风和苏子轩跟前,冷不丁的反身又是一脚踹在杨立万的肚子上,不满道:“立万啊,我看你他奶奶的就是欠揍,这两个小鬼居然还敢瞪老子。”

杨立万顾不得疼痛,捧着肚子跪在赵二虎面前唯唯诺诺道:“都是我没教育好,两个孩子还不懂规矩,二虎哥你要罚就罚我吧。”

赵二虎转头再望向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为了杨立万不再受苦,也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是身份,收敛了目光。

赵二虎拍掉李乘风的军帽,十分嚣张道:“好好跟你们的杨老大学着点,想在瓦岗军混饭吃,就都给老子识相点。”

见整个伙房的新兵都跟蔫了的菜秧子一般,赵二虎这才满yì

的转身带着自己的兵离开,临走留下句:“立万,替我好好讲一讲瓦岗军的规矩,晚饭的时候我还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这才将杨立万扶了起来。李乘风不满道:“杨老大,你认识他吗?你昨天给我们讲徐世勣,秦叔宝的时候可没这么窝囊啊。”

“你懂啥啊,这赵二虎打仗是出了名的勇武,是瓦岗寨的常规军,他大哥武技更高,已开了真元,目前在瓦岗军的内军当小吏,咱们是府兵,怎么惹得起这些人啊。”

苏子轩也是十分愤nù

,转向伙夫质问道:“你们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哼,这瓦岗军向来是谁拳头硬,谁能说话,我们只管做饭,哪管得了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再说了,你们这些来混饭吃的,不就是图一口吃的吗?人家二虎哥已经是发善心了,还给你们留了一张饼,别不知好歹。”

“你……”伙夫的回答让苏子轩和李乘风大为恼火。

“小轩啊,把你那张饼分一半给小风,赶紧的,别饿着喽。哎哟……”说着杨立万又捧起了肚子,显然刚刚赵二虎的那一脚下了大力qì



“杨老大,你还来当啥兵啊。他娘的,我去找赵二虎算账。”

“回来,不许胡闹!”杨立万抬高了音量喝止了李乘风,“小风啊,你问我为什么当兵?我杨立万上有老母,下有两个妹妹,家里的田就那么多,收成也就那么多。她们要吃饱,我就不能在家吃。来当兵不仅管吃的,还有些军饷,你说我当兵是为了什么?”

李乘风虽然知dào

大多数新兵来当兵的目的,但当杨立万把家里的情况交代清楚,而且明确表示就是为了来吃饭而当兵的时候,他还是非常震惊的,粮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多么的重yào



见李乘风和苏子轩不说话,杨立万又软声道:“人要活,就得吃饭,只要能吃上饭,什么苦都能挨。小风和小轩赶紧把这张饼吃了,吃好了一会儿还要训liàn

呢。”

此时李乘风不知为何,望着手中的半张大饼心里一阵酸楚。

新兵训liàn

,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列队,站队,跑圈。李乘风一整天的心情都不佳,也不知是如何一直混到下午,总算将一天的无聊训liàn

混完。

有了早饭的教xùn

,傍晚,新兵们争先恐后的赶往伙房,生怕自己又没有吃饱。还没到伙房门口,就听到了欢呼喧闹声,伙房已经被兵士围的水泄不通,拉了一个早到的人一问才知dào

,今天瓦岗军又打了一个胜仗,推进至洛阳附近的回洛仓,大龙头和蒲山公命令开仓赏肉,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一律赏2两腊肉。这些来当兵的穷苦人,已经几个春秋没有吃上肉了,都快忘记了肉香,一听今天可以吃肉,那当然是幸福异常,纷纷欢呼了起来。

一条条腊肉光鲜亮泽,滴着油脂,用绳子串好,有伙夫向人分发。杨立万,李乘风,苏子轩三人自然也领到了一挂肉。

李乘风和苏子轩已是多日没开荤,在一边坐下后就要开咬。不料却被杨立万一把拍了脑袋道:“臭小子,有了肉就只顾自己啊。腊肉易于存放,把肉存起来,打完仗带回去给自己的家人吃。”杨立万边说边把自己的那挂肉包了起来。

“都过来过来,把肉给老子交出来。”还没等李乘风说话,赵二虎带着他的一众老兵准时过来搜刮了。但凡被胁迫收肉的新兵都是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他们是多么想尝一尝肉的滋味。

见新兵都不太配合,赵二虎率众立kè

动起了手脚,放倒了几名新兵。吃了亏的新兵被搀扶着退到了一边,都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舍不得?就你们这帮怂货也想吃肉?要吃肉就得上战场过命。”赵二虎边说边敞开自己的上衣,露出满是伤痕的后背继xù

道:“瞧见了没?爷我大小仗打了五十多场,这才活到现在,我说你们这些混吃混喝的庄稼人凭什么吃肉?没我们这些老兵在前面冲锋陷阵能有你们的今天吗?都给老子把肉交出来。”

此时赵二虎的目光瞬时扫到了杨立万,赵二虎厉声道:“杨立万,你带个头。”

杨立万先是一愣,然后走出了人群,缓缓从怀里掏出刚包好的腊肉。赵二虎一把就抓住了杨立万的手中的腊肉,不过并没有夺过,因为杨立万还没有放手,脸上写满了舍不得。

“恩?还不松手?”赵二虎眼露凶光道。

在赵二虎的胁迫下,杨立万才缓缓松开了双手。赵二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正要收手将腊肉取回时,发xiàn

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赵二虎转头一望,正是李乘风。

“这肉是杨老大的,把肉还个杨老大,我就放过你。”李乘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哟呵,又一个要出头的,还是要替他老大出头,哈哈哈哈。”赵二虎直接引着一众老兵嘲弄了起来。

“哎哟……”不过很快赵二虎就笑不起来了,因为他分明感到自己手腕被抓的生疼。他第一反应就是挥起另外一手准bèi

照着李乘风脸上结结实实的一拳。

“啊呀!”可是赵二虎拳头才挥至半空,自己的双腿就被扫过,只感觉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李乘风和杨立万面前。

第61章 ,军中恶霸

杨立万更是傻了眼,怎么自己的小弟,杜风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一出手竟然如此行家风范,只是一下就让老兵油子赵二虎直接跪了呢。

“他娘的,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都给老子上。”赵二虎见竟然有新兵敢动自己,立kè

召唤自己的弟兄们准bèi

好好报复。

正当一众老兵纷纷要冲上来援手时,数个重达百斤的粮包飞了过来砸向老兵人群中。一众老兵哪料到那么重的粮袋竟然能从天而降,躲避不及被砸的晕头转向。众人散开,只见苏子轩跟拾小石子一般轻松,又提了两大袋粮包飞了过去,刹那间又有不少人应声倒下。

李乘风,也没歇着,不断使出疾风突进,在老兵人缝中穿梭,照着人家小腹,腰眼连续轰出数拳。疾风所到之处,惨哼声不断。

赵二虎见自己和自己带来的弟兄都吃了亏,而周围的新兵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哪里肯罢休。赵二虎在瓦岗军已经是老面孔了,如今却被两个新兵小子收拾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在新兵面前立威,而且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两个人,传到别的营那里,他还怎么在瓦岗军混?

于是赵二虎在混乱中匍匐到一边,起身抽起一把陌刀怒喝道:“这两个小子使诈,抄家伙!”在赵二虎的招呼下,老兵们纷纷从四周抄起了军械。

赵二虎提刀直奔李乘风,打算让他见一见血,好让周边所有新兵都知dào

他们老兵不是好惹的。

“啊呀!”惨哼声不断,苏子轩一下就劈断了刺过来的数把长矛,同时一个旋踢,几个老兵持着半截长矛飞了出去。

“哎哟……”又是一声惨哼,还没等赵二虎回过神,自己的小腹也挨了一拳,随后自己的双手被一脚扫中,陌刀被扫向半空。

赵二虎本想挣扎着站起来,自己胸口却被一脚踏了下来,如一个千斤巨石,无论自己用手如何搬都搬不开。陌刀落下,李乘风看也不看,右手后扬一把就抓住了正在下落的陌刀刀把,然后顺势向下猛插,陌刀准确的插在了躺在地上的赵二虎的脸颊边。

“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来欺压新兵?新兵,老兵,都是来为瓦岗军出一份力的,怎么你们老兵就特殊一点要比我们多吃一点?”李乘风踏着赵二虎的胸膛又使了一股子力,边说边嚼了一口腊肉,一副闲神淡定的样子。

李乘风的一番言语,立kè

引起了周围新兵的共鸣,大家早就看赵二虎这帮老兵不惯了,现在有人出头,当然是一起声援。

赵二虎知dào

自己碰上的绝对不是什么乡下小子,而是会武技的行家,自己和自己的手下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疼,立马一改之前嚣张的气焰,软语道:“大爷你说的对,大爷你赶紧抬一下你的金腿吧。”

“把你们搜刮来的肉,全部给小爷还出来,不然可别怪小爷让你断上几根肋骨。”

“明白,明白,这就还。”赵二虎丝毫不怀疑李乘风的能力,在赵二虎的招呼下,老兵们纷纷把搜刮来的腊肉交了出来。

李乘风这才松开自己的腿,赵二虎被搀扶着起身就要离开,他今天已经够丢人了,当然不宜久留。

“回来!”李乘风又是一声呵斥,两名老兵只得把赵二虎又架了回来。

“额……肉我们可都还了,大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此时赵二虎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李乘风感到好笑又恶心,李乘风嚼了一口腊肉道:“我们新兵营,人数准头不对,伙房拿捏不好,势必会有些兄弟吃不上肉,你知dào

该怎么做吧?”

“新兵营的人要吃肉,你们赶紧的。”赵二虎哪不知机,立马带头掏出了自己配额的腊肉。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高手还是手下留情的,往重里打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可不敢有片刻犹豫。

老兵们本是来搜刮新兵们的腊肉的,哪里想到不仅没搜刮到,还把自己的配额腊肉也搭了进去。不过李乘风和苏子轩武功高强,此地又是新兵营的地界,新兵们受到李乘风和苏子轩的鼓舞,各个向上来助拳,老兵们哪还敢反抗,只得乖乖把自己的那份配额腊肉叫了出来。

赵二虎旋即转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李乘风脚尖点起一个小石头直接扫至赵二虎的小腿,赵二虎二度跪了下来,李乘风再次厉声道:“我让你走了吗?”

赵二虎显然是有些疑惑,但只能低声下气道:“大爷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军粮的事情,咱们是解决了,下面我们来解决一下你早上抽我家杨老大耳刮子的事。”李乘风嘴里含着肉说出的馄饨声音,给人以无比的嘲弄感。

这下轮到杨立万愣神了,刚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以前一直压榨自己的老兵油子赵二虎被自己刚收的两个小弟收拾是的服服帖帖,还没回过神来呢,自己的小弟又要帮自己早上挨耳刮子的事情出头。

不过杨立万是地道的庄稼人,生性善良,好一会儿杨立万才回过神道:“小风啊,我就算了吧,你都把二虎哥揍成那样了,我看事情就这样吧。”

“别啊,杨老大,树有皮,人有脸,今天这事必须算清楚喽。赵二虎你愣住干什么?要小爷我过去请你?”

“不不不。”赵二虎赶忙点头哈腰的又来到了杨立万跟前。

“我记性好着呢,你早上抽了我家杨老大两个耳刮子,你把两耳刮子还了,就可以滚了。”李乘风轻松的说道。

听说还要当着这么多人抽赵二虎的脸,周围新兵纷纷起哄看热闹。听着周边起哄声,此时赵二虎的双眼透出一种屈辱,想反抗,但又无能为力的复杂眼神。

杨立万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家里种田,还是出来当兵混饭,一贯都是被欺压的角色。今天李乘风要他反过来“欺负”昔日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赵二虎,显然有些不适应,他扬了扬手掌,终究下不去手,转头傻笑道:“小风啊,我下不了手啊……”

“那我不管,赵二虎不还完就不准走!”李乘风直接抄起一条板凳在杨立万和赵二虎身边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李乘风在重生穿越前,但凡吃过的亏,必定要别人还回来,尤其是对赵二虎这种货色,李乘风觉得尤其该狠治。

“我说立万啊,要不你赶紧抽我两下,你不抽我走不了啊……”这下赵二虎走投无路反过来求杨立万抽他耳刮子了。

在起哄声和赵二虎“自己要求”中,杨立万在赵二虎脸上轻拍了两下,不痛不痒,算是抽过耳刮子了。

或许这种回击方式与李乘风的剧本差距有些大,也或许李乘风觉得这样太便宜了赵二虎,于是李乘风佯装不满道:“杨老大,你连抽人都不会,以后还怎么带我兄弟二人呀。”

说罢李乘风腾的从长凳上起身,闪电般出手给了赵二虎一个大耳瓜子。赵二虎哎哟一声捂着脸,整个人被抽的旋了一圈才站定。伴随而来的是周围新兵们的长时间的哄笑。

赵二虎此时可以说真想找个缝钻起来,但此时还得低三下四的问:“大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哼,以后别让我在新兵营在看到你们,看一次揍一次。再欺压新兵营的人,小爷我直接打断你们一条腿,滚吧!”

在一片嘲弄声中,赵二虎领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新兵营伙房。而新兵们很快聚拢了过来,视李乘风和苏子轩为英雄,靠山,纷纷要跟他俩拜兄弟。

“你们直接问我杨老大,我们听杨老大的,他说怎样就怎样。”在一片热闹声中,李乘风和苏子轩与大多数新兵打成了一片。

入夜,李乘风和苏子轩正打算睡觉,杨立万摸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小风,小轩啊,没想到你俩身手这么好。我杨立万哪还能做你两小子的老大,不如……”

李乘风一拍杨立万的肩膀笑道:“杨老大你这就客气了,咱们拜兄弟是以年龄为标准的。何况杨老大在营里处处照顾我俩小子,你做我俩的老大再合适不过。”

“是啊,我看我和小风都不用改口,仍然改口叫你杨老大好了。”苏子轩也附和道。

“嘿,我杨立万看来是种了几世的田修来的福气,能结交你俩够义气又会武技的好弟弟。”杨立万依然是傻笑。

旋即杨立万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说道:“对了,两位好弟弟该赶紧睡觉,按规矩,明天会有场大训liàn

,将军们会从新兵中挑选合适的人去内军当差。那可是个好差事,以两位弟弟的身手,入选该是没多大问题,所以赶紧睡觉吧。”

“训liàn

?内军?那是什么?”

“嘿,这内军是瓦岗军中最强悍的军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能征善战,整个瓦岗军不过才有八千人的内军。只要入得内军,口粮,军饷,前途那都是大大的好啊。”杨立万耐心的向李乘风和苏子轩做了解释。

“嗨~那不还是当兵嘛~还有比内军更舒服的吗?”

“额,被内军更有地位的,那就该属于蒲山公和大龙府的家将了,吃住都在府邸内,这一般要亲点才能入选啦。”

“哈,杨老大果然知晓甚多,明天还请你多费心指点我两小子啦。”说罢铺开被子仰头便睡。

第62章 ,内军选拔

太阳刚露出头,李乘风和苏子轩没有像昨天那样早起去伙房抢饭,而是睡到很晚才慢吞吞来到伙房。

“嘿,二位爷来了啊,早饭给你二位留着呢。”伙夫献媚的端出两份早饭。两人领了早饭,还有新兵主动给他俩端来了板凳,昨天傍晚的一架,使得李乘风和苏子轩打出了名声,人人都晓得二人是懂武技的主儿。

吃完早饭,两人跟着杨立万来到了军营校场,校场内就喊声震天。有手持重矛练习冲刺的,每刺一次,士兵们都大喝一声。还有刀盾手分列在平地上练习布阵的,号令兵每挥一下旗帜,刀盾手们都能熟练的摆出一个阵型,或是散开成鱼鳞状准bèi

进攻,或是聚拢成圆形准bèi

防守。还有的则是在进行跑圈锻炼耐力。

“襄城新兵方阵,恭迎新教官!”今天似乎有点特殊,军头儿没有催促着大伙立kè

进行例行训liàn

,而是告知大家有新的教官要来。

当新教官到场时,新兵们无人不惊呼,队伍立kè

骚动起来。

“都给我安静点,都吵什么?”军头儿迅速控zhì

整个队伍,不过大家伙如此吃惊是有原因的,因为来者正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程咬金双目寒芒一闪,狠狠的扫过众人道:“老子告sù

你们这些废物,老子的时间宝贵的狠,所以老子只训你们一天,也只筛选一次,通过考验的可以跟老子去内军,以后有机会跟老子一起打仗,一起喝酒,一起吃肉。”

程咬金的话再次引起了底下一片轰动。首先,他们这一批新兵都是从襄城来的子弟,襄城子弟勤于锻炼身体,多多少少还有点身板,至少都是打仗的料,但在程咬金的眼里居然是废物。其次,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为期这么短的训liàn

,而且直接一次就决定了自己的前途。

“将军,我们都是有志向的人,是来跟大龙头打天下的,若我们技艺不精,将军完全可以花上一段时间把我们培养成一个能战之兵。”一名大概有点文化水平的新兵提议道。

“提议者何人?给老子站出来!”程咬金瞪着他如牛羚般的双眼大声质问。

果然一个书生气的新兵站了出来。程咬金一个纵跃,来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淡淡道:“果然是一个废物,校尉给他回家的盘缠,让他滚蛋。”

队伍内一片哗然,那个乱说话的新兵被带离了队伍。程咬金大喝道:“还有谁有什么话要说?”

程咬金环视一圈,见再没有人要说话,微怒道:“那就他娘的别浪费老子时间,看到摆在你们前面的东西了吗?”

摆在李乘风与苏子轩面前的与其他新兵都一样,都是一套盔甲,一杆重矛,一柄佩剑,一张弓,一个装满50支箭矢的箭袋,还有一个装了好几天粮食的口袋。

“看到军营对面的山头了吗?”程咬金再遥指距离军营十里地的一个小山头。

“我现就上那山头,你们给我把你们面前的东西全部都带上,在一个时辰没有到达山头者,统统入不了老子的内军。”话毕程咬金翻上马背扬尘而去。

众人立kè

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始穿甲戴弓,然后背上其他各式装备甩开双腿,直奔山头而去。从军营一直延伸到山头形成了一条细长的扬尘带。

一个时辰之后,数十名战士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了山头。其中李乘风与苏子轩陪着杨立万率先抵达了山头。对于这种高强度满负荷的急行军,可能普通人或者武功初学者会真元巨耗。但李乘风和苏子轩这种武技已迈入一境四重和一境三重的人来说,这点损耗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他俩为了不落下杨立万,也耽误了些时间。

程咬金一身劲装,卓立在山头,望着还不到百名的疲惫新兵,有点兴趣道:“看来你们这些废物还是有些本事的嘛。接下来的测试是挨打!”

程咬金说罢,掌击三下,十名一身劲装的大汉大步向前,怒瞪着新兵们。只从他们的身材和走路架势李乘风和苏子轩就判断这十个人都是打开真元,武技都是达到一境一重或是二重的武者。

“什么?还有测试?还是什么挨打?”

“这不公平,要比试也该让我们歇够了再比试,现在不是趁人之危吗?”疲惫不堪的新兵们瞬间都抱怨起来。

“少他娘的废话,这里我说了算,我们内军常常日行数十里之后马上就投入战斗,你们这帮废物觉得受不了的可以退出。三盏茶功夫,能扛住的就入内军,扛不住的就都给我滚回新兵营。”程咬金在一边双手抱肩,不耐烦的训斥道。

见没有人敢再多说话,程咬金喝道:“开始。”

程咬金一声令下,十名武者同时缓步上前,几个胆大的新兵对视一眼之后,同时上前想抢先手,可是由于自己之前长途行军体力消耗巨大,加上本身对手过于强dà

,只是一招便被打的爬不起身,被拖了下去。

看到连续几十人一拥而上竟然都碰不到这十个武者的一根毫毛,剩下的新兵们一时都不敢上前,都怯生生的向后退去。

十名武者中的一个大胡子刀疤脸以一种压倒性的语气发话道:“你们当中哪一个叫杜风”

新兵们一听此人居然打听起自己新兵营的名人,这下退的更快了,直接都缩到了“杜风”和“杜轩”身后。

大胡子刀疤脸瞧着新兵众前面两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冷声道:“哼,看来就是你们两个当中的一个了,谁是杜风?”

“少屁话,揍赵二虎我也有份,怎么?你要替他出头啊?”苏子轩厉声喝道。

“你可知dào

赵二虎是我什么人?竟敢在军营如此羞辱他。”

“阁下看来是赵二虎的大哥赵大虎了,嘿,我在这儿跟你明说了,赵二虎那种人渣,小爷我见一次揍一次,我只是替你老爹教他怎么做人。你若不服我顺便替你老爹把你这赵家大虎也教育了。”李乘风单手负后,一脸公子哥儿的表情。

赵大虎此时气的脸胀的通红,他转身向程咬金作揖道:“将军,这样打没意思,兄弟手痒的荒,下官恳请上家伙。”

程咬金笑道:“动到家伙不免会见血,这得看这些新兵是否愿意了。”

“哈,原来可以使兵器,程将军怎么不早说呢!”李乘风毫无畏惧的笑道。

“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这可是你们双方都同意的,刀剑无眼,可别怪本将无情,来啊,上兵器,想入内军的自取兵器。”这十名武者中,其他九人都还只是一境一重的武者,这赵大虎可是一境二重的武者,在战场上时常跟随自己左右冲锋陷阵,看到李乘风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程咬金也来了些兴趣。

程咬金方的十名武者纷纷取过自己趁手的武器,这赵大虎使的是一杆盘竹枪。李乘风和苏子轩也选了自己趁手的剑和枪。

此时所有新兵见双方要玩真的,动起了刀枪,说实在的,那一个不好就会丢了性命,谁愿意拿命去搏,纷纷表示弃权退出,除了杨立万胡乱选了把大刀跟在李乘风和苏子轩身后。

“小风,小轩啊,老大知dào

你们会那么几下子。可他们有十个人,也都是行家,这赵大虎更是了得,我在战场上亲眼看见他毙了十几个隋兵呢。我看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妙,咱们就服一个软得了啊,这内军不入也罢,保命要紧。”杨立万提着大刀哆嗦道。

“嗤,才干了十几个隋兵而已,我跟小轩一次就杀了五十来个。小轩啊,你说这赵大虎比起十二卫府选试时候的宋元霸那小子如何?”这李乘风和苏子轩还真没瞎吹牛,放火救江淮军杜伏威那一次少说也宰了数十个宇文叛兵。

“哈哈,我看即使比宋元霸厉害也高明不到哪去,小风能否将大虎让给在下?”苏子轩配合李乘风放声大笑。

“那可不行,这虎儿是我的,其他的你随意挑!”

赵大虎见两小子目中无人,拿自己开欢笑,怒火中烧道:“我刚才还只是想让你俩小子见一见血,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俩小子的命!”

说罢,赵大虎直接使出自己的枪法绝技,盘竹枪变换出数十道枪影直戳李乘风的面目。只见李乘风忽然眉毛紧锁,只晃动上盘脑袋,双脚矗立不动。数十道枪影一一戳空,无一命中。赵大虎大为震惊,他这竹枪疾刺法伴随着他在战场,已让多少隋兵丧命,即使碰到会武技的武者,不得手也能迫得对手方寸大乱,眼前的小子却根本都不用动下盘,只是晃动上盘便从容应付了自己的绝技。

“虎儿出完招了吗?出完招那就得看小爷的了。”还没等赵大虎回过神,李乘风连发三次三环套月,前两次迫得赵大虎慌忙接招格挡,第三次三环套月直接将刺散了赵大虎的发髻。刹那间赵大虎头发散乱下来,蓬头垢面,丢人至极。

“嘿,这下虎儿那疤脸被头发遮住了看不到了,虎儿对你的新造型满yì

否?”李乘风一阵调侃道。

第63章 ,混世魔王

赵大虎哪里受的了此种侮辱,一声大喝提枪杀来。只见赵大虎腾身而起,高举盘竹枪,全力下劈。李乘风从容闪过,盘竹枪整个枪杆都劈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哈,虎儿生气啦?”

“小子,怎多废话!拿命来!”赵大虎提枪再攻,数十道枪影直戳李乘风的下盘,盘竹枪的枪头每次戳到地面都能扎出一个十分深的坑洞,显示赵大虎每一枪都是使足了气力,绝对没有留手。

李乘风不敢大意,全神贯注于赵大虎的枪路,迈着恰到好处的步伐,从容抬着左腿与右腿同时向后跨步向后倒退,将将好避开了赵大虎的每一下枪刺。

赵大虎见此时李乘风开始退身,以为李乘风处于下风,无法脱身,于是横枪运力,双手紧握盘竹枪的末端旋身一扫,务必让盘竹枪的攻击范围最大化,企图与李乘风硬拼一记。

李乘风哪不知机,知dào

再靠步法绝闪不过这一扫,而赵大虎就是希望用这势大力沉的一扫来打乱李乘风的步法,已寻求战机。此时李乘风体内真元富余,直接向后使出一次疾风突击,扬尘起,人遁走。

赵大虎完全扫空,一个旋身回来发xiàn

李乘风却在两丈之外,还没来得及思索李乘风用的是什么招数时,李乘风已再使一次疾风突进闪至赵大虎腋下。正当赵大虎惊恐李乘风这一怪异招数攻至自己要害一侧时,一切为时已晚,李乘风长剑一闪,剑背准确拍中赵大虎的臀部。

赵大虎哎哟一声摸着后臀,踉跄着超前迈去之时,李乘风一个下蹲,同时旋身一个扫荡腿绊住赵大虎的双脚。赵大虎壮硕的身体失去控zhì

般超前扑跌下去。

因为土质较松,赵大虎摔的又比较重,整个地面都形成了一个人形印记。赵大虎双手撑地爬起来时从面门开始全身黄土,样子令人发笑。

“我说虎儿,刚才小爷抽你屁股的那一下和你老爹相比可有出入?如果有出入,在下可以改进。”李乘风将长剑搭在肩膀上油腔滑调的调侃道。

此时赵大虎已经权衡了两人的实力,他知dào

眼前的这个少年绝对有两小子,而且武技真元也在自己之上,单挑恐不是对手,于是直接大吼道:“兄弟们,一起上!”赵大虎此时也顾不得颜面什么的了,直接召唤另外九个武者前来援手。

“哼,这点你到跟你弟弟一模一样,打不过就叫帮手。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啊。”苏子轩见对方要一起上,当然是立kè

提枪前来助阵,持枪顿地十分鄙视的说道。

“唉。小轩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虎儿这是怕你在一旁闲的慌,让你也来热一热身吶。”说罢和苏子轩一起大笑起来。

赵大虎和众人当然是受不起两个小子如此侮辱,纷纷抹枪提刀攻来。李乘风和苏子轩已是老搭档,且有多次以少打多的经验。苏子轩一个腾云强击,扫开率先冲上来的两名武者,落地之后运力铁枪,坐马左右各扫一枪,顿时中路大开,提着盘竹枪扑来的赵大虎赫然就在前方。苏子轩大喝一声:“中路!”

李乘风哪不知机,从苏子轩背后闪出,一次疾风突进闪至赵大虎侧后。当赵大虎惊恐李乘风再次使出“瞬移”的怪招时,还未来得及回头,李乘风一剑已挥出,赵大虎心叫不好,这下得挨剑要见血。

赵大虎也是挨过刀剑的人,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感到冰凉金属入体的感觉。一阵风拂过,赵大虎只是感觉自己下盘风凉,低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这李乘风的一剑感情不是削他人的,而是削了他的裤腰带,裤腰带没了,裤子自然是一直滑到自己脚踝,赵大虎的一对毛腿,以及正面的大鸟全部暴露在外,即使一旁程咬金的亲兵也是轰然大笑。

赵大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提裤子,不过他刚刚蹲身撅起屁股,还未来得及拾起自己的裤子,这李乘风的笑声又至,赵大虎似乎反应到了什么,不过为时已晚。

“哈,我的乖虎儿,知dào

错啦?都会主动给爷撅后腚啦,那小爷为了让你长长记性,就不客气啦。”说罢一记脆响,赵大虎那白花花的后腚上多了一条长长的红印记,显然是被狠抽了一记。

望着周边的一片哄笑,赵大虎已经杀红了眼,他拾起裤子嘶吼道:“杀了这两小子,今晚的酒水和逛窑子的钱,全部算在我头上。”赵大虎显然已经是愤nù

至极点,想至李乘风于死地。

另外九名武者本不想太拼命,听赵大虎开出如此加码,纷纷挚出各自兵刃也缓缓围拢上来,一副实战的架势。

“小轩啊,原来你我的性命不过一顿酒水一次窑子的价格啊。”李乘风全然不惧道。

“哼,我看着瓦岗军的内军也不过如此。”苏子轩提起浑铁枪随时准bèi

应对四周围拢上来的人。

“停手。”正当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程咬金叫停了比试。

“将军,让我宰了这两小子吧。”赵大虎提着裤子飞快的来到程咬金身边恳请,他的眼神似是希望程咬金收回成命。

程咬金看都不看赵大虎一眼,直接一脚飞踹将赵大虎踹至一旁,厉声道:“哼,十个人都打不过两个小孩,他娘的瓦岗军内军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给老子滚边去。”

赵大虎只得失落的提裤子退至程咬金身后,此时众人才全部收兵停手。

“哈,我的两位好弟弟,你俩的武技居然如此了得,真是瞎了哥哥的狗眼还把你俩当乡下小孩子看。”见比试结束,杨立万兴冲冲的提着刀过来给两人道贺,他是真心没想到李乘风和苏子轩的身手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程咬金依然是双手抱肩,来到李乘风和苏子轩身前,稍有满yì

道:“恩,看来还是有些人比废物稍强一些的嘛。报上你二人姓名。”

李乘风和苏子轩本以为这程咬金会对他俩大加赞赏,哪知dào

程咬金却还是以废物相称,有些失望道,“杜风!”“杜轩!”

程咬金微微点头,随即又瞥眼李乘风道:“你那瞬间冲刺倒退的怪招,师从何门何派?”

李乘风心灵微颤,深怕程咬金看出或者问出什么猫腻,陪笑道:“家传的,老父已故,我也不知dào

这招是何门何派。”

“看样子确实是会上两下子,不过你俩如此贬低瓦岗军的内军,着实让老子有些不爽,有没有兴趣跟老子练上几手?”程咬金双手抱肩道。

李乘风内心巨震,揍一揍赵家两兄弟也就算了,那是十分有把握的事。眼前的程咬金是什么级数?据杨立万所说,这程咬金可是武技达到一境九重的武者,只差一点就可迈入二境。与他动手不是自己作死吗?李乘风旋即油然道:“程将军,我等都是刚入寨的小卒,怎配与您动手……”

“怎么这么多废话?没胆就说一声。本将又不会难为你们。”程咬金依然是那样单刀直入的说话风格,没等李乘风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

“久闻程将军大名,小子正想讨教一二。”李乘风本想阻止个合适的言语,推脱下次再讨教。可没等李乘风把话说出口,苏子轩就抢前一步不甘示弱的挑zhàn

程咬金。

杨立万一听,打完赵大虎还要跟程咬金动手,两腿直哆嗦,刀都拿不稳了。而李乘风暗自直骂苏子轩不作死就会死,这他妈的逞强也得有个限度啊。

程咬金微微点头,似是对苏子轩有些欣赏,然后转眼望向李乘风,看李乘风是何态度。李乘风已经被赶上了架子,哪能拆苏子轩的台,只得抱拳作揖硬撑道:“若程将军不惜赐教,那就请将军指点一二啦。”

“好,果然带种。看在你二人都是不错的苗子,无论胜败如何,你们二人我们瓦岗军内军都收了。”

“咦,程将军你不用兵器吗?”正当两人重新准bèi

时,见程咬金仍然空手抱肩立在三人面前,不去取他的独门兵器觉得有些奇怪。

“你俩行军了那么长的路,刚才又战了那么多回合。本将不占你两人的便宜。你俩只管用兵器,我空手就成。”

“那怎么成,我两小子跟程将军讨教,就是冲着你的三板斧来的,如若程将军不使你的独门兵器,我两小子还能学什么呢?”

“哼,你这小鬼是不是得yì

忘形过了头?谁不晓得碰上老子的月牙开山斧的三板斧,非死即伤,你这小鬼是不是活腻了?老子使起月牙开山斧可是收不住手的。”程咬金嘲弄的说道。

“在下听闻程将军的天罡斧法所向匹敌,其中的三板斧更是神乎其神,在下既然答yīng

与程将军比试,向将军讨教,当然是要见一见传说中的独门武技,否则我两小子面对手无寸铁之人如何全力出手?”苏子轩对程咬金的警告置若旁闻,坚持希望程咬金也用自己称手的月牙开山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一片哗然,觉得杜轩这是再找死。

而李乘风满额头的都是汗,心里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第64章 ,天罡斧法

“好小子,够胆识,来人呐,拿老子的开山斧。老子答yīng

你俩,你俩只要能扛下来,你俩杜家兄弟便是我程咬金的兄弟。”见苏子轩如此坚持,程咬金也毫不客气,双眼精芒大盛,嘴角泛着一丝笑容。

李乘风暗自叫苦:谁他娘的要和你程咬金做兄弟啊,自己在这这隋末唐初还没重生多久呢,这可不比打网游死了可以回城,难不成又得一命呜呼?

两个小卒随即一前一后扛着重达八十二斤的月牙开山斧来到程咬金面前。从他们吃力的表情就能知dào

程咬金的这杆兵器是如何的沉重,没点气力绝对使不了如此份量的重型武器。

只见程咬金单手提斧,动作一蹴而就,82斤的月牙开山斧对于他来说似乎轻如鸿毛。程咬金接过自己的月牙开山斧后,舞了数十圈,然后单手持斧顿地,整个山坡都似乎为之一振。

他另一手叉腰爆喝一声:“那咱们就都别藏着掖着啦,有啥本领尽管试出来。”月牙开山斧的斧头发出蓝色色的光芒,就如同斧头燃着幽蓝的火苗一般。

李乘风与苏子轩一看,知dào

程咬金已运气入斧,立kè

暗叹:猛将就是猛将,绝不拖泥带水,只看直接将自己的真元运入自己的兵器,准bèi

毫不留手的使出自己的杀招。

此时在一旁的低阶军官见程咬金还未开始比试,就直接全力运气,十分担心道:“程将军,上面是让咱们来选人的,您这样是不是……”

“不要给老子废话,这位杜小兄摆明了要见老子的三板斧,老子怎么能让这位小兄弟失望?再说上面也绝对不会要废物。”程咬金挥手打断了低阶军官的说话。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老子时间无多,要讨教的尽管上来。”之后程咬金大声催促道。

这比试是躲不过了,破罐子破摔,李乘风也只得被苏子轩硬拖着战下去。于是李乘风在苏子轩耳边耳语了一番,似是交代商量了一下。

“小子讨教啦。”随着程咬金的催促,苏子轩直接抹出长枪,同时挥出数道枪影向程咬金潮冲而去。

李乘风深知程咬金功力深厚,且天罡斧法又名列天下武功绝艺榜。而他和苏子轩用的兵器杀伤力远不如程咬金,若让程咬金在保持一定的距离上收发自如的施展月牙开山斧的天罡斧法,那么即便再来二十个与他们两小子武功差不多的人,来围攻缠战也奈何不了程咬金。

于是李乘风让苏子轩打头阵,选择趁交战距离还没有完全拉开,先一步抵达程咬金近身与他展开缠战,为自己的后手时间。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可以说李乘风的战术思路完全对头。可他们碰到的不是一般高手,而是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程咬金。

程咬金未有任何动作,卓立原地不动,一手持斧,一手叉腰,只是静静的等待苏子轩的到来。知dào

苏子轩收定长枪,枪尖直指程咬金的胸膛,程咬金才十分从容的用斧杆一斜,将将好的挡住了苏伍劈过来的长枪。程咬金十分轻蔑的微微一笑,苏子轩只感到自己双手巨麻,退出一丈多远,低头一看已虎口震裂。

此招让李乘风与苏子轩大为惊奇。这一次直接对话让苏伍和裴子轩都明白过来,真元不仅局限于被运进剑尖,刀尖,斧头,用来增加兵器的杀伤威力。武功高明者甚至也可以运气入刀把,枪杆之类的用来御敌。同时苏伍与裴子轩都感受到了程咬金体内真元的浑厚。

就在苏子轩诧异时,李乘风率先反应了过来,不知何时疾风突进至程咬金的一侧,全力提气,手中利剑化作一道精芒直射程咬金的腰眼。这一招李乘风试图迫使程咬金离开原地,只要他全身动起来,那必会显现弱点。

不过程咬金仍然是从容不迫,冷哼一声,提斧向右侧运劲直戳,斧头正好点上李乘风的剑尖。一声轻响,李乘风整个人如撞上了一堵墙般向后跌退。

李乘风侧面的攻势也宣告瓦解,苏子轩知dào

此时不可有片刻停歇让程咬金回复真元,否则他两人的人数优势便荡然无存了,于是正面的攻势立马跟上。裴子轩集全身之力,双眼一眨不眨,使出震云贯日,长枪含着苏子轩的大量真元朝程咬金的面门直射而去。苏子轩猜测程咬金全力防了自己和李乘风各一招,体内精元定还在回复,不是最佳状态。

哪知程咬金突然挥舞月牙开山斧一圈,右脚重踏地面一次,怒喝一声,整个人都似突然又生出了一股新的真元,运斧急劈正面来犯者。金属交击声响彻整个山坡,苏子轩与李乘风的功夫半斤对八两,自然是吃不消被硬生生的迫退。

李乘风横身闪至程咬金面前,连使两次三环套月,欺的就是程咬金的兵器沉重不如他的长剑轻巧好使,在近距离无法高速格挡。李乘风觉得这下总该有所收获,岂知程咬金再喝一声,双手紧握斧杆中央,手腕运劲,月牙开山斧在两人之间瞬间高速旋转,竟然形成了一道“墙”,即便李乘风出招迅速也是无功而返。李乘风知久留不易,立kè

向后退开。

两人被程咬金立在原地一一打退,不过两人人并没有气馁,相聚在一起小声计划起来。程咬金仍然卓立在原处,似是不担心眼前的两个小子能商量出什么来。

两人重新运气,这次苏子轩与李乘风一改一前一后的架势,分别跑至程咬金两侧从两面攻击,当跑至一直线将程咬金夹在中间时,苏子轩使出腾云强击,李乘风使出疾风突进,同时又劈又刺。程咬金见两个人同时反方向出招,知dào

这两小子的招式有点分量,同时硬撼两个方向,怕是要吃亏。于是程咬金只得双手托举开山斧,向后飘退同时不停的运气入兵,准bèi

抵挡两人凌厉无比的进攻。至此程咬金终于挪动了他的双腿。

“做的好,我来也。”李乘风见程咬金有所移动,大喜之下再使疾风突击,在一息过后挥剑刺之,剑锋直指程咬金的下盘,准确的说目标是程咬金的下阴。

或许是程咬金双手已出,正在飘退途中,双脚未落地无法聚力,也或者是李乘风的打法太过下流分了程咬金的心神。程咬金刚已落地,居然继xù

向后飘退,选择再次避过李乘风的稳妥方式。

李乘风扑至程咬金刚刚站立的地方,嘴角露出一丝小流氓得手后特有的笑容,虽然他们未让程咬金吃亏,但李乘风伍清楚,此时迫使程咬金不得不用双脚,并连退两次,必定会给程咬金的自信心理造成影响。于是得yì

挑衅道:“咦,程将军居然退啦。”

两人人的攻势并为结束,李乘风的话音刚落,苏子轩紧接着朝程咬金扑去,再使震云贯日。李乘风的激将果然有些效果,程咬金居然才落地不等完全距离便抬斧硬架苏子轩一枪。虽然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苏子轩这一技术的一枪还不至于让自己吃亏,但这贸然的出手使得自己真元始终回复不到充盈的状态。

李乘风见时机成熟,赶忙杀至苏子轩身旁,两人肩并肩的长剑长枪一前一后,轮番探前进击,虽然每次攻击力度不重,但是攻击的频次却非常高。程咬金吃不准那一剑或者那一枪会发力,只得全力应付每一招。这种重攻击频率轻攻击威力的打法反而让程咬金有些不适应。

待苏子轩与李乘风刺出数十剑和数十枪之后,一直处于平打状态的李乘风突然发力。他大喝一声:“程将军小心啦!”话音刚落李乘风便从苏子轩身旁跃出,使出出了他自学武以来最满yì

的三剑,一次三环套月,分别刺向程咬金的咽喉,心脏,小腹,无论命中哪一剑都是抢得先手。程咬金在与两小子平打了好一阵,哪知李乘风又变招,赶紧迫退苏子轩,努力提取自己体内还余下的所有精元,输入开山斧,朝李乘风全力格挡……

铛,铛,铛三声清脆的金属交击的声音。李乘风向后退跌六步,直到苏子轩将其接住。不过程咬金也有些吃不消,他连退两步,直到用斧杆向后撑地才止住颓势。这硬拼的一下虽然李乘风更惨,但是周围明眼人都晓得仅凭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能与久经沙场,武技已达一境九重的程咬金拼至如此境地实属不易。刹那间,四周新兵们的喝彩声,掌声雷动,当然都是给李乘风和苏子轩的。

自负的程咬金本打算放手让两小子先攻,另外双脚不离地,仅凭斧法和内在精元就制服两个小子,哪晓得会有这种结果。加上周边的人起哄喝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们两臭小子,竟敢耍这种手段,吃老子一斧。”程咬金哪愿意吃这样的亏,咆哮一声,犹如猛虎啸月一般。

只见程咬金右脚重踏地面一次,他全身周边扬起了一团小气流,同时斧头上红色光芒更加耀眼,显是程咬金重新聚敛了大量真元后又朝自己的月牙开山斧又加注了不少真元。只是稍微停顿了一息,程咬金边高高跃起,跃离地面,双手紧握开山斧,朝三人凶狠的劈去。

“小心,老程要使三板斧啦!”李乘风率先反应了过来。

第65章 ,大龙府家将

经李乘风一喊,苏子轩意识到这一斧子确实与程咬金先前的斧法有些不同,仅仅肉眼感觉威力就十分强劲,谁会傻到与力大无穷且准bèi

充分的程咬金如此硬拼这一下?两人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向后笔直的翻了数个筋斗正好翻至一个巨石前,以躲避这绝无胜算的一击。

程咬金正要下落,他已绝对没可能命中李乘风,苏子轩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因为两人都已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嘿,程将军这势大力沉的一斧可惜啦!”李乘风得yì

忘形的说道。

不过程咬金并没有因苏伍的这番话动气,出乎意料的是还在高空向下落地的他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程咬金终于落地,月牙开山斧重重的嵌入地面数寸。就在大家都以为程咬金劈空的时候,奇特的事情,开山斧前的地面开始震动并出现裂缝。

“不好!”眼尖的李乘风迅速双手推开一边的苏子轩,同时自己向另一侧跃出。

轰隆一声,等李乘风再爬起来回首望去时,开山斧到巨石之间的地面上一路碎裂,就如同被耕地被犁了一遍般,而他们两人人刚刚背靠的巨石上也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而程咬金的身体与动作都没有改变,他还是在几丈之外。

望着眼前这一景象,苏伍咽下一口水,他惊叹三板斧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斧,刚才要不是他心生警兆及时闪躲,那后果不堪设想。

程咬金显然也是吃惊不小,他感叹的是李乘风的反应之快,居然完全闪过了三板斧中的第一斧——开山裂土。

就在此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跳了进来,来到程咬金跟前,朝他耳语了一番。程咬金立kè

随这军官朝远处望去。顺着方向,李乘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在襄城征兵的大胡子军官翟弘。程咬金听后微微点头,军官离去。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既然能在我的三板斧下活命,那就的确有那么两下子,日后勤加练习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今天就此作罢,改日再指点你们几个臭小子。”不知程咬金是原本就要放过他们几个小子,还是刚才大胡子军官耳语所致,程咬金竟然就此罢手。

程咬金飞身上马,一拉马缰来到两个小子面前:“恩,确实是好苗子,可别让老子失望啊。”猛的抽了马一鞭子,扬起一圈尘土下山坡而去。程咬金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李乘风此时才重舒一口气,要知dào

程咬金刚刚显然是才开始使出自己真zhèng

的本领了,三板斧第一斧就已如此了得,后两斧定能要了他两人的小命,所幸切磋就此终止了。

“你,还有你都跟我走!”大胡子军官点了李乘风和苏子轩,让他二人跟随他前去翟弘。

两人均不知福是祸,只得跟着大胡子军官与大队人马背道而驰朝另一方向而去。

两人随大胡子军官骑马赶路,渐渐远离了荣阳军营。苏伍觉得甚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被叫离了新兵队伍呢?这翟弘又能有什么事?

“哈哈,两位杜小兄别来无恙啊,你们一来我瓦岗军就跟老程动上手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两位请随我来。”说罢就给两人各牵了一匹马。

“翟叔,咱们又见面了,不过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呀,一会儿该是开伙的时候了,我们还想吃饭吶。”李乘风以吃饭为借口询问跟随翟弘目的地。

“两位少侠莫要担心,你们几个的身手已远远超过了我瓦岗军胜衣的标准,委屈呆在军营做一名普通兵卒实在可惜,而且当内军也是大材小用,我这是带你们去荣阳的大龙府,直接为大龙头效力。”翟弘笑着解释道。

李乘风眼珠子一转,心想听杨老大说着家将比内军的待遇还要好啊,这是他娘的是跳级了啊,至少不用直接上前线拼死拼活了,这种好事该叫上杨立万,以后各种规矩方面的事也好诱人提醒,于是李乘风赶忙作揖感谢道:“多谢大叔提点,敢问大叔是否可再加一个我们同乡兄弟,为人忠厚,也是把好手。”

“哈哈,杜小兄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明日派人把你那同乡兄弟也喊来就是了。”大胡子军官爽朗的答yīng

道。

李乘风心中大喜,原来是大龙头翟让的亲弟兄这么爽快,心想这下可攀上一把手的亲戚了,以后的日子定是舒坦。

苏子轩倒是没有太多在意这些,他虚心的问道:“翟将军,小的有事请教。”

“杜小兄怎么客气,你们几个还是叫我翟叔亲切一点,有什么问题但讲无妨。”翟宏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请问翟叔,之前你讲的胜衣是怎么一回事?”

“小轩果然好学,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瓦岗军之所以能力挫当朝各路名将,多胜少败。靠的就是我瓦岗军的内军,这内军可是我们的王牌部队。而我们瓦岗军的内军在普通士卒的选拔上也是很讲究的。大龙头要求入伍者,必须能全身披甲,头戴铁盔,身背50支箭矢,一杆重矛,一把佩剑,一张弓。在此基础上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行军10里地,然后能立即投入战斗,这叫胜衣。在下已前年也为内军挑选兵士。”介shào

起瓦岗军选兵卒这一事的时候,翟宏显得非常自豪。

“瓦岗军果然名不虚传,如此选拔出来的兵卒定能以一敌十,难怪当朝名将张须陀之流也不是瓦岗军的对手。”李乘风进一步奉承道。

“那是自然,除开最近前来投奔的义军,我瓦岗军自己招募训liàn

的内军兵卒都能达到胜衣标准。不能达到胜衣标准的新兵,我们要么让他在常规部队当差,要么让他担任二线非战斗任务。如此战力的部队,就是大隋的十二卫府军来,也不是对手。”

两人听的都是有那么些不是滋味,连农民武装都直接叫板卫府禁军了,大隋不亡才怪。

“原来瓦岗军选人有这么多道道。”李乘风为了气氛不至于太尴尬,赶忙在一旁感叹道。

“哈哈,那是自然。”翟宏一阵大笑,然后继xù

道:“说实在的,小风与小轩你俩小子一身正气,还有两下身手。我在襄城见着的时候就新生欢喜。但是不知你俩耐力如何,今天你俩不但顺利过关,而且与老程动手起来居然几个回合都没让他占到便宜,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啊,哈哈。”

“翟叔过奖啦,只是运气较好而已,以后还要翟叔多提点呢。”李乘风心想原来您老早就盯上我两小子了啊,于是赶紧谦虚的回复。

“放心,一会儿见过大龙头,你们以后就是我翟家的家将,以后谁敢欺惹你们就是不把我和大龙头放在眼里。如果有瓦岗军其他营寨的人来欺负你们,你们定要告sù

我。”翟宏说到其他营寨的人的时候,显然透出了一股恶狠狠的味道。

“都听翟叔的。”两人一同回答。

在一路谈笑之中,三人抵达了大龙头府。大龙头府座落于荣阳城的内城中心,为以前城官的太守府,到了翟让手里时,又加以扩建,本已宏伟的府第,更气象万千。府邸内男青年人人身着青一色劲服,胸前右侧都绣了一个“翟”字,以显示都是翟家的人。

当晚,因大龙头翟让赴瓦岗军大营议事,所以不在府内,两人人无法拜见,在府内总管的安排下住进了供家将休息的双人房间。

“乘风,我有事问你。这瓦岗军的内军应该不比常规军,纪律严明才对,怎么会出现像翟叔说的互相欺侮的情况,即便各个营寨之间的兵士有小矛盾,惹是生非,那惹谁也惹不到大龙头的头上呀。”裴子轩显然对翟宏之前的说辞感到奇怪,只是在人前不方便说,现在房里只剩他和李乘风,所以他把自己的疑问搬了出来。

“哈,小轩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开始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像你之前也只知dào

李密,全然不知瓦岗军的创始者翟让,这说明李密最近风头太盛。就我估计,肯定是蒲山公李密的人与大龙头翟让的人私下谁都不服谁,起了些小矛盾,双方人马互相排挤就很正常啦,翟叔才会有之前的那一套说辞。”李乘风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恩,乘风还是你分析的透彻,你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了,该是这回事。”苏子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管他娘的呢,反正我们以后再也不用睡帐篷啦,咱们吃好喝好才是最重yào

的,咱们不参与人家内部斗争啦,这也是我为啥要让翟叔把杨老大也拉过来和咱们搭伙,杨老大见的事多,有他在我们以后也方便。”

“嘿,还是乘风想的周到!”

“对了子轩,你叫杜轩,我叫杜风。为了以后避免错口,你管我叫小风,我管你叫小轩。可不能说漏嘴了,不然瓦岗军也要咱们拿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那就完了。”交代完,李乘风快乐的将鞋一飞,直接扑到了床上。

第66章 ,翟大小姐

做大龙府的家将也没什么特别多的事,每天无非是上街送信,采买采买零碎,在府邸内看家护院。余下很多时间李乘风与苏子轩可以练武打坐,钻研武学。

“小轩啊,你注意到没,杜三娘与程咬金发狠时,都会真元入兵,然后我与他们再交手,与他们的兵器交击,感觉威力比以前大增。”休息时,苏伍与裴子轩探讨道。

“小风你说的没错,我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你与杜三娘和程咬金交手较多,感触最深。”苏子轩回想起前一阵在客栈与杜三娘交手,前几天与程咬金交手的情况,点头同意道。

“嘿,真元入兵看来很重yào

啊,如果我俩也能将自己体内的真元注入咱们的兵器,那咱们刀剑的威力也必定能强化不少。”苏子轩很快便想到将此招数加以学习,收归己用。

“不过,我们现在自己体内真元没有达到一阶六重,都还没有到收发自如的程度,要将自己的真元注入兵器,怕是还要修liàn

上一段日子。而且眼下比真元入兵更急的是咱两的轻功问题。”李乘风和苏子轩多次与人交手都吃了不会轻功的亏,他很清楚眼下学轻功比真元入兵还要重yào

,学好了无论是对战斗和跑路都有帮zhù



“唉,要是老酒鬼还在,定能给我们指点一二。”说到酒狂客叶法善。两人眼圈泛红。

“两位杜兄,在商量什么呢?”杨立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身边,自从他也跟着入了大龙府便十分活络的与府邸内各色人等打好关系。

“奥,杨老大来的正好。我兄弟二人正在讨论武技的问题。”李乘风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然后将刚才与裴子轩讨论的内容全部和盘托出。

高晋面露讶色道:“两位弟弟真是让在下感到意wài

,凭两位小兄的身手也该是习武行走江湖多年,竟然还不会轻功?”

“杨老大勿要见怪,我兄弟二人自幼练功练的杂,东学一拳,西学一脚的,都只是学了两三天,所以练功也不是按部就班的。”李乘风赶紧向杨立万解释道。

“嘿,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两位弟弟还年轻,不比我们这些乡下种田的。我虽然是外人,但在战场见过的武者也不少,两位弟弟的内在真元潜能似乎非常巨大,远没有发挥出全部功效……以后勤加练习必定会成为一方名将。”

第一次听到外人评论自己武技,苏伍与裴子轩自然是非常开心,不曾想不到一个多月的学习,自己已达到了别人修liàn

好几年才能达到的水平。不过也为自己担心起来,照这情况,他与苏子轩暴露真实身份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额,那个,杨老大啊,这几天在府内转悠可有收获?”李乘风转移话题道。

“嘿,我跟你们说啊,这大龙府说一不二的非是大龙头,而是大龙头的独女翟蓉蓉。”杨立万很有兴致的介shào



“大小姐到!”正当三人打算展开讨论时,说曹操,曹操便到。大龙府武堂内吆喝声起。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站立到大堂两侧,苏伍与裴子轩自然也不例外。

众奴婢与下人步入武堂,唯独不见传说中的翟大小姐。好奇使得苏伍与裴子轩四下张望。

“别东张西望啦,翟大小姐的脾气可不太好。”杨立万拉了拉两人的衣角,提醒李乘风与苏子轩。

话音刚落,一道丽影带着芳香从屋顶直接跃进武堂正中央。环视四周,目光最后停顿在李乘风脸上,严厉的说道:“知dào

本小姐来,居然还东张西望的,还像是我翟家的人吗?”

苏伍先是一愣,然后定睛一看,此女郎穿着一套非常讲究的黑色的武士服,还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说话时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牙齿,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而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

不过该女说话的架子倒是也和他的美貌一样冷若冰霜。李乘风见对方是在针对自己,于是赶紧低下头,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你呐,怎么不看了啊?”翟大小姐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李乘风。

此时翟弘赶忙从队伍里出来在翟大小姐耳边耳语了一番。李乘风与苏子轩暗舒了一口气,幸亏有翟叔在,可以罩着他们。

“奥,原来你就是昨天硬架老程三板斧的那个小子啊,真是凑巧。本小姐正要练功,正愁没有陪练,不如就由你来陪本小姐耍上几招好了。”谁知dào

这翟大小姐根本就不买她大伯的帐,一听是前几天与程咬金动过手的人,反而更来劲,直接要李乘风下场与她比试。

李乘风以求助的眼神望向翟弘,翟弘也是无奈,并一个劲的朝他使了使眼色,意思貌似是让苏伍与翟大小姐随便玩上几手。李乘风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跨入武堂中央。

“小子你看上去很不情愿嘛。”不知何时,一杆三凤朝阳刀,已露着寒光出现在翟大小姐的右手,配合她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面容,却是让人有些担忧。不过如此杀伤力的重武器在如此娇小的姑娘手里却有些不伦不类。

李乘风看着这一活脱脱的女霸王,正愣神呢,见翟大小姐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的回复道:“没有,绝对没有,能和大小姐过招切磋是小人的福分。”李乘风自己还只是刚入武道,对翟大小姐的武功深浅一无所知,只从她能从那么高的房顶直接飞掠而下就知dào

至少轻功不错。而看样子翟大小姐对自己的印象又不怎么好,对眼下的情况不由担心起来。

李乘风接过称手的长剑,战战兢兢的来到武堂中央。两人立定后,翟大小姐大喝一声,“看刀!”一道寒芒硬生生的袭来。苏伍不知这一刀的深浅,赶忙全力运剑格挡。

铛,一声,两人力拼一下。反弹的丹凤朝阳刀逆势朝翟大小姐背后倾斜,翟大小姐连退数步之后才止住颓势。只见她双手拄刀,惊诧道:“好小子,果然有点道行。”

李乘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轻功上佳的宅大小姐武技居然如此稀疏平常,刚刚那一刀可以说没有任何威力,李乘风倒是全力格挡,翟大小姐自然是吃不住架子。李乘风虽然也是刚入武道,不过只这一刀,李乘风就晓得这翟大小姐武技绝对在自己之下。这比试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转头望向站在一边的翟弘,希望寻求所需答案。只见翟弘又使了几次眼色,苏伍当然晓得大概的意思,就是要让他放水。

“小子瞎望什么?再吃本大小姐一刀。”翟大小姐屏住呼吸,再舞丹凤朝阳刀,舞的那是呼呼生风。翟大小姐脸胀的通红,显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再劈一刀。苏伍也装模作样一番,摆出架势之后,再次格挡,不过这次他当然知dào

该怎么做。

格挡之后,李乘风装作吃不住劲儿,朝后连退数步道:“大小姐耐力不错,如此重兵器,男儿都使不了几下,大小姐却能使之如玩物。”

翟弘在一旁又使眼色,微微点头,示意李乘风做的好。

“休得废话,本大小姐哪需yào

你来溜须拍马,这回换你来攻。”翟大小姐显然不满足这一招半式。

“嘿,那大小姐小心啦。”苏伍开始装模作样,当然也不能装的太明显,于是舞了一堆之前叶法善传授的太乙门初级剑法,这种剑法只用于调息,锻炼身体,没有任何实战意义。李乘风舞了一段之后杀将过去,但是下手故yì

只用五成之力,挥剑速率也明显比正常速度慢了两拍。

叮叮当当,两人到不像是在切磋比武,反倒是像在演戏般,不过即使如此,这翟大小姐仍然是气力不支,尽然娇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众奴婢见大小姐摔了,各个花容失色,上前搀扶。岂料翟大小姐红着脸推开众人,拾起丹凤朝阳刀道:“果然有两下子,与这些庸手废物就是不一样。”

李乘风环视一下四周的家将,各个面露难色,当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翟家的家将深怕翟大小姐受伤,各个留手让着她吗?

“咳,咳,咳!大小姐又比武呐?”此时一旁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

李乘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又高又瘦的文士,面色苍白,似乎身体不太好,脸庞尖窄,配着嘴唇上的胡须,有点像头山羊,但眼睛却明亮冷静。让人觉得他虽然看上去身体状况不佳,但是绝非等闲之辈。

“王师傅啊,你可来了,蓉儿刚刚遇上了个使剑的高手,您定要教蓉儿破解之法,好让蓉儿的武技早日更上一步台阶。”翟大小姐对包括他大伯在内的所有人都给予高人一等的感觉。唯独对这病态状的师爷反而毕恭毕敬。

“咳,咳,咳!蓉儿不要心急,只要勤加练习,武技自然而然会有进步。”王师爷边咳嗽,边谷里道。

“时间不等人呐!王师傅,眼下洛阳攻防战正当激烈,我却不能助爹爹一臂之力。不行,看来得再多花点功夫,你们几个跟老程交过手的小子,以后就跟着本小姐了,必须随叫随到,陪本小姐练功。”

李乘风,苏子轩一听要当陪练,还是陪这翟大小姐,顿时觉得前途未卜,面面相觑。

第67章 ,病师爷

李乘风与苏子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当了翟大小姐的跟班加专业陪练。两人顿时觉得自己的生活将要受到限制。

“哈,两位杜家兄弟,我们家蓉蓉让谁跟着我都不放心,惟独让你们两位小兄看着我特别踏实。”翟弘倒是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翟叔,你这话说的,我兄弟两以后整天跟着大小姐,就没几天自由日子啦。”李乘风没好气的说道。

“哈,怎么会呢?跟在我家大小姐后面,以后吃香喝辣的,运气好还能得到大龙头的指点和赏识,岂不美哉。”不等李乘风与苏子轩继xù

说下去,翟宏就长笑而去。

留下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个人只能灰溜溜的跟着翟蓉去到她所住的偏院。当天晚上,李乘风与苏子轩就觉得这日子以后肯定没法过,自己的武艺不会有长进,而且经常被人呼来换去也不方便跑路去晋阳。于是两人决定,当天晚上就试制跑路,即便不跑也在荣阳城内逛他一逛,熟悉一下地形。

待晚上,大伙都在各忙各的时候,李乘风与苏子轩打算从后门溜出。两人收拾好简单的行头大模大样的来到后门处。这里没有人,府内绝少有人在这。不过在后门边的亭子内,有一个人正在生着一个小炉子,似是在煎药。

李乘风与苏子轩定睛一看,此人就是白天翟蓉蓉口口声声喊的王师傅。这人倒也怪,只是一个劲的咳嗽,往炉子里添柴煎药,也不瞟苏伍与裴子轩一眼。两人都知dào

这家伙看上去病怏怏的,但是绝对不好惹。

于是两人低头,只当没见到他,埋头直往后门而去。

“两个小子要出门啊?”正当两人要推门时,病秧子终于发话了。

“啊,只是出去逛一逛,一会儿就回……”

“你们过来!”病秧子虽然声音很温和,也没有任何命令的口吻,但是却有着天然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李乘风与苏子轩百般不情愿,但是也只能来到这个病秧子身边。

“坐。”病秧子还是没有抬头望他们一眼,只顾往自己的炉子里添柴火。

火苗渐旺,许久抬头各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要出远门离开大龙府啊?”

李乘风本来想撒谎只是想出门去逛一逛,但是瞧了瞧天色,又望了望身上的行李,知dào

胡扯也是没用的,只得默默的点头。

“为什么要走啊?”病秧子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

“留在此地也学不了什么,我两还有大事要干又有深仇要报,怎能在此地浪费时间?只得不辞而别,还请老先生能放过我们两个小子。”李乘风料想这个病秧子也是个高人,什么都看的出来了,所以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哼,学艺不精,只学了点太乙门的皮毛,就想出去做大事报仇?”病秧子把柴火一丢,双手负后竟站了起来。

“什么?大师竟然看的出我们兄弟两的武技与太乙门的功法有关系?”苏子轩首先惊呼起来。

“哼哼……就你们那两小子,我不仅看一眼就知dào

是什么招数,而且还知dào

是谁人传你们的。”病秧子背对着他们缓缓的说道。

李乘风心中一懔道:“老先生您是……”

“咳……咳……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病秧子慢悠悠的吟了起来。

“师伯……”两人扑通一下子跪在病秧子面前,抱紧他的大腿,失声痛哭。因为两人十分确定,眼前的这位定是师傅叶法善的三个师兄之一。

“你们定是李乘风与苏子轩吧,快起来。”病秧子将两人扶了起来,眼圈也是一阵泛红。

两人哽咽多时才重新坐定恢复情绪,李乘风礼貌的问道:“请问大师是哪一位师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dào

我兄弟二人会加入瓦岗军?”

“我乃远知真人门下三弟子,病师爷——王儒信。我几年前就加入瓦岗军啦,因为大龙头翟让乃仁厚之人,每攻下一处官仓就开仓放粮,我便助他对抗朝廷军队。前一阵子听到了师弟叶法善和你们几个人在江南的事迹,于是四处留意,派人去寻你二人,岂知你师侄二人竟然突pò

万难来了中原,还直接加入了瓦岗军,真是巧了,昨日你那一手剑法我就认出你来了,你定是那使剑的李乘风。”王儒信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李乘风与苏子轩仍是沉浸在叶法善逝去的悲伤中。

“好啦,你我三人能有缘相见,实在不易,眼下天下大乱,到处都在争城掠池,你俩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时机恰当的时候,会把你二人送到终南山。”

“师伯,我们想去晋阳投奔李家,宰了宇文三兄弟,为师傅报仇!”李乘风咬牙切齿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裴子轩也在一旁斩钉截铁的赞同道。

“唐公李渊?唉……我道家是不轻易参与天下之事的,你二人怎可随意加入派系门阀。咳……咳……”王儒信似有些不悦道。

“师伯你自己不就加入了瓦岗军嘛……”

“师伯那是迫不得已,当年中原大饥荒,师伯正在中原游历传道,杨广却要继xù

倾尽全国之力三征高丽,中原各郡县饥民无数。大龙头翟让为人仁厚,不忍难民尸骨堆成山,于是竖起义旗帜,攻仓放粮,即使是我在瓦岗军,也只是帮着管理放粮救人,从不参与瓦岗军内部决策。”王儒信详细的解释了自己身为道家中人却在瓦岗军营的原因。

“那现如今,瓦岗军势头如日中天,在中原为各路诸侯之首。师伯怎还滞留此地呢?”

“咳……唉……如果还是大龙头翟让主局,我当然可以放心回山。无奈瓦岗军来了一个蒲山公李密。此人武艺高强,足智多谋,又胸怀大志,不过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目前瓦岗军大权正逐步被他掌握,瓦岗军若被他掌控,指不定又要出乱子,我怎能丢下大龙头一家不顾呢。”王儒信无奈的说道。

“师伯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不知dào

瓦岗军内部势力现在如何划分。”既然王儒信点出了瓦岗军内部的隐患,那他自然是要问清楚内部的情况。

“目前瓦岗军六将,秦叔宝,程咬金,徐世勣,王伯当,罗士信,单雄信,前三人长期在外作战,恪守中立。王伯当与罗士信则摆明了站在蒲山公一边,只有与大龙头一起揭竿而起的单将军是站在翟家一边的,形势对大龙头颇为不利。”

“师伯打算如何处理呢?”

“翟让,李密都是有才之士,如果二人能化干戈那是最好的。你二人这段时间久哪都别去了,与翟蓉蓉跟着我一起学武修行吧。”王儒信提起药罐子给自己开始倒煎好的药水准bèi

自己服用。

“师伯您行不行呀,且不说您自己的身体看上去不太好,您的徒弟翟蓉那可真是武功稀疏……”李乘风怀疑的试探道。

“混账!咳……咳……我师远知真人门下共四个弟子——书狂草,卜先知,病师爷,酒狂客,书卜病酒,你那酒鬼师傅叶法善排名末尾,你说是我武艺高,还是那酒鬼武艺高?”王儒信一听李乘风居然嫌弃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的假的啊。”李乘风再次上下打量王儒信,自己的酒鬼师傅叶法善至少酒葫芦使的是出神入化,王儒信光身体及健康状态就远不及自己的酒鬼师傅,怎都看不出会什么独门武功。

“顽徒,看铲!”王儒信知dào

自己再多说也无用,不知何时变出了一个翻炒药物用的木制大药铲直拍李乘风。

李乘风反应也是了得,直接向后连续多个筋斗,退开三丈,打算先与王儒信拉开距离。翻至最后一个筋斗是,苏伍打算双脚落地站实了后,立kè

反击。

不过当李乘风信心满满的双脚落地时,心中大惊,因为他双脚踩的不是地面,而是正踩在大药铲上。王儒信不知使了怎样的身法居然抢先一步出现在了李乘风最后落地的地方,大药铲将将好的出现在了他的双脚下。

“哼,我道家的三宝玉如意果然了得,师侄的真元居然达到了一境第五重。不过师弟叶法善要是只教你这点本事的话,那你还仍是只够挨宰的份。”话毕,王儒信药铲上扬,李乘风整个人都飞出去老高,足有五丈,那样的高度摔下来,绝对会骨折。

“师伯我错啦!”在空中下坠的李乘风大声疾呼,就在李乘风头朝地往下摔,鼻尖已碰擦到地面时,一切都静止了,李乘风悬停在空中。仔细一看,病师爷王儒信不知何时也闪至苏伍身旁,大药铲将将好挑着了他的腰带,就跟钓鱼一般将李乘风吊在半空,没让李乘风摔个狗啃泥。

“哼,你这师侄好生不乖,我病师爷王儒信的轻功身法在我师兄弟四人之中是最出色的,你们随意跟我学上一二,都比我那酒鬼师弟教的强。”此时王儒信单手挑着苏伍,一点都没有病态的无力感。

经王儒信亲自出手,两人再无疑虑,于是继xù

呆在大龙府,听候师伯指示。后来他们通过交流才知dào

,翟让的夫人早逝,翟蓉蓉是他唯一的女儿。翟蓉蓉之所以武技稀疏,不是王儒信没有教好或者不愿意教,只是王儒信答yīng

大龙头翟让只教其轻功等保命之法,不传其他格斗武技之术。为的是希望翟蓉永远都不要上到战场来,在家做一个待嫁闺秀。

之后几天,日子倒是有意思的多,王儒信开始向翟蓉,李乘风,苏子轩一同传授其轻功绝技。

第68章 ,轻功速成

“不对,不对,你两简直笨死了,王师傅怎么会愿意收你们这两个废物。”看着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人毫无规律,不得要领的上蹿下跳,连大小姐翟蓉都看不下去了。

自从师伯王儒信教了轻功口诀之后,这几天李乘风与苏子轩一有机会就勤加练习,但是成果并不明显,两人只是比之前跳的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没有任何轻功身法的味道。

“得像这样,要上升时就将自己的真元从腹腔向胸口提,让真元带着自己上升,而不是靠你们两小子的狗腿。唉,你们要是有师姐的一半资质,这梯云纵你们早就融会贯通了。”翟蓉一边重复着王儒信的口诀,一面演示上屋下房,好不轻松。

这几天,病师爷王儒信教了很多关于轻功的口诀,不过苏伍与裴子轩无论怎样扑腾,都试不出来,总是不能很好的控zhì

自己体内的真元。而翟蓉蓉更是以师姐自居,嚣张的狠。

“自从我们与宇文家结仇,我们很多技艺都是在遇到危险,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自然而然学会的。是否我们在大龙府的这些日子太过安逸,反而没进步了呢?”李乘风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风你说的不无道理,师伯说的轻功要诀,我完全理解,可就是使不出来啊。”苏子轩也是同样的问题。

“咳……咳……天下所有轻功的第一步就是先明白什么是正反之气,我太乙门的梯云纵也是一样,所谓正之气,就是物体往上拋时,到了力尽就须落下来。而反之气则是力尽时靠生出的反劲,使身体能继xù

上升。两位师侄体内真元都不错,只要熟练运用体内真元,并加以控zhì

,定能学成轻功。”病师爷王儒信一边喝着药汤,一边悠然的在一旁做着指导。

“正反正反,唉,师伯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估计还是咱俩歇多了,凭你我兄弟两的领悟能力早该掌握了,不如加点刺激,或许能逼着自己学会梯云纵。”李乘风想到了用危险逼迫自己速成武功的方法。

李乘风望着大龙府内的瞭望楼,突然灵机一闪道:“嘿,小轩想不想速成梯云纵啊?”

“小风,你想怎么个速成法?”苏子轩对李乘风的提议也颇有兴趣。

李乘风转头望向府内的瞭望楼,坏笑了起来。苏子轩顺着苏伍的目光,看到了瞭望楼,当然反应过来苏伍的想法。惊愕道:“小风,你不是说笑吧,这楼至少高七丈,摔下来弄不好会摔残的。”

“你两臭小子还练不练轻功?不练那就与本大小姐练习搏击对打,反正给你俩再多时间,你两也学不了轻功,你俩哪有本大小姐的天赋。”翟蓉蓉神气活现一个腾身,一个优美舒展的轻功动作,从两人跟前飞过。

“小轩,你看这大小姐整天嘲笑咱们呢。”李乘风最清楚苏子轩的性格了,此时翟蓉蓉的嚣张气焰反而替苏伍激将了裴子轩。

“哼,大丈夫不成功,便成仁,怎能整天被妇道人家看不起,来就来吧。”不等李乘风说完,苏子轩率先向府内的瞭望塔走去。

此瞭望塔本来是大龙府内为预防火灾,观察火情预警之用,高达七丈,平时绝少人来这儿。今天确非常热闹,一群家将,女婢都围在瞭望塔四周。没有别的,只因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个小子正携手站在瞭望塔顶。

“嘿,这两小子想干嘛?自尽吗?”

“听说是为了要练轻功。”

“练轻功也没有找这么高的地方练的啊,就是大龙头的身手也不曾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吧。”四周的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起来。

“小风,小轩,你两怎么爬那么高?快下来,快下来。”翟弘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你们两个这是要作什么?练武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欲速则不达啊。”王儒信也觉得如此练功太过危险。

“翟大叔,师伯,我们就跳一次,马上就下来啦!”李乘风在楼顶若无其事的回应道。

“哼,大伯,师傅,这两小子要寻死,你们何必拦他。让他俩跳。”翟蓉蓉显然不相信苏伍与裴子轩能凭此法习得梯云纵。

“嘿,翟大小姐,你话可别说满了。我俩小子若是跳下来不伤半根毫毛,你我辈分是不是该调一调,管我二人叫师兄?”李乘风油腔滑调道。

“哼,真是自不量力,你俩若是跳下来没事,我喊你俩小子一声师兄又如何?不过这首先得你二人还有命活,哈哈。”翟蓉蓉娇笑道。

“一言为定啦,大小姐可别反悔。”

“本大小姐从来说话算话,你两小子是不是怕了,还磨蹭啥?不敢跳了?”

“嘿,好叻,小师妹,我们来啦。”说罢,李乘风拽着苏子轩一同从瞭望楼上一跃而下。李乘风此时反而放平了心态,两眼紧闭,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李乘风与苏子轩都感觉自己不说没命,至少要摔个骨折。李乘风甚至听到了女婢的尖叫声。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剎那,两人忽然完全呼吸不到任何外气,而内息却像火把般蓬的一声被点燃起来。宛如一个梦境。忽然间,他们深刻理解了了催动体内真气的法诀。就是要先断绝后天呼吸,才能发动体内的真气呼吸,也就是道家所说的先天呼吸。

两人全身有若蚁行,真气往来不穷。两人小腹的真元犹如一个小漩涡高速运转,并开始缓缓上提。此时他们同时想起了王儒信关于梯云纵的正气反气的口诀,猛提一口真气,配合着双掌下按,运起反劲,立时生出往上反冲的力道,竟大幅削减了下跌的速度。

“小风,我不行啦!”正当两人如鸟儿般滑下时,苏子轩叫了起来,他毕竟不如李乘风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精华,真元充盈,开始有所不支。

李乘风哪不知机,赶忙抓住苏子轩,两人最终飘然落地,虽然动作稍显生疏,但确实稳当安全落地。

在场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惊了还一会儿,众人顿时一片喝彩叫好。

“哈哈,我翟弘果然没有看错人,那日在襄城就知dào

你二人不是平凡之辈。”翟弘此时生怕周围人不知dào

李乘风与苏子轩是他招募回来的。

“师尊远知真人调气运气一年多才能身轻如燕的驰骋在终南山七丈以上的绝壁,小风却只是几天就将梯云纵发挥至如此境界,真是奇事啊。”病师爷王儒信更是暗自称奇。

翟蓉此时秀眸闪闪,一片茫然,樱唇微张,她哪里知dào

这李乘风身背三宝玉如意的精元,能将不可能化为可能?而且李乘风刚才那一次精妙的轻功,确是让众人折服,周边女婢纷纷报以挑逗的眼神。

“嘿嘿,在师姐面前献丑啦,我俩这就去练功啦。”李乘风拉着苏子轩跟什么事都没做一样离开了人群。

翟蓉蓉粉脸微嗔,这些年来,她的仰慕者也不少。不是各个大臣家的浮夸公子,就是自以为英雄豪杰刚出道的将军。人人对她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不过翟蓉对这些公子哥儿毫无兴趣,偏是苏伍这样子市井出身的小混混,跟自己没大没小,抓着自己小辫子却没有乘机刁难自己,反倒让翟蓉芳心微震。

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人在大龙府里一阵狂奔,掌握要领后,两人如开了智般在大龙府内飞来飞去。一会儿跃上墙头,一会提气翻上瓦顶,好不惬意。如果说之前学了几招,力扛宇文豪,迫退杜淳薇,死拼程咬金多少还有那么点运气成分。那今天两人轻功初成,则第一次让两人有成为高手的感觉。

两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qì

,在大龙府内穿梭翻跳,就在两人欢天喜地的继xù

尝试着各种轻功动作之时,府外不远处响起了鞭炮声,随即敲锣打鼓声四起。

李乘风与苏子轩跃上府内一处高宅,放眼望去,只见旌旗从荣泽道荣阳城内绵延数十里,颇为壮观。府内一群人也是面带喜色的向队伍冲去。

“诸位大哥,今天不是逢年过节,怎会这么热闹?”李乘风对颇为熟识的一个家丁大哥问道。

“嘿,瓦岗军攻陷兴洛仓啦。走,一起去迎接凯旋的队伍。”

苏伍与裴子轩这才弄明白,原来是是瓦岗军得胜凯旋而归。这兴洛仓瓦岗军已经打了数十个月了,这是隋朝东都洛阳城附近所剩下唯一的粮草补给地,兴洛仓若失,洛阳必然不保。瓦岗军此战等于是断了洛阳城内二十万军队的口粮,洛阳城破,近在咫尺。无怪乎瓦岗军这次凯旋这么热闹,举城军民夹道欢迎。

李乘风与苏子轩当然也是要凑上前去看个热闹。他们展开身法,飞檐走壁,很快便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只见为首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形高瘦,年纪在三十五许间,脸孔窄长,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唇片极薄,使人生出薄情寡义的印象。他身后的旌旗上写着一个“李”字,使人很容易就想到他就是蒲山公李密。

而李密身后的两人也颇为引人注目。左侧的一身锦袍软甲,手持五节连环枪,模样丑陋,左颊还有一道长约两寸的刀疤,予人狰狞的感觉,但两眼闪闪有神,一看便知是内功精湛的高手。

右侧的身形雄伟如山,背插两把车轮板斧,散发披肩,赤裸上身,肌肉彪悍,此人脸如铜铸,浓眉大眼,额上正中处生了个肉瘤,就像一只有角的怪物,狰狞可怖。他的手脚比一般人粗大,予人力大无穷的感觉。

只从外表和武器,苏伍就认定左边的是王伯当,右边的是罗士信。

第69章 ,酒席暗斗

“蒲山公有令,瓦岗军大捷,宴设大龙府,犒赏三军将士!”传令官一路吆喝,宣传着瓦岗军在回洛仓的的胜利。

李乘风把苏子轩拉到一边,小声道:“这瓦岗军还真要变天,你看瓦岗军打了胜仗,居然是李密走在前面入城,这把大龙头翟让置于何地。”

“小伍你说的有道理啊,这样下去瓦岗军迟早要出事啊。”苏子轩赞同的点了点头。

“嘿,两位弟弟在这呢?今天大龙府开宴,我们家将也可参加,机会难得啊,还不回去?”不知dào

杨立万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于是三人一同回府。

三人回到大龙府时,立kè

被大龙府为迎接众宾客而做的准bèi

工作而震惊。就在入门处的广场正中,搭架起庞大的鳌山,高结彩栅,遍悬奇巧花灯,不下万盏之多,辉煌炫目,照得内外明如白昼。

到贺的宾客车马不绝,四处挤满锦衣绣裳的仕女,在鞭炮震耳,硝烟弥漫中,喧笑玩闹,尤胜过年的气氛。

府内处处张灯结彩,婢仆全体出动,招呼来客。

大宴厅已是灯笼高挂,女婢,家丁,布置的布置,传菜的传菜忙的不亦乐乎。李乘风见到众多美味飘逸着食物特有的香味,口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嘿,杨老大,小轩啊,这下今天有口福了,咱赶紧找个好位置。”说完李乘风就要拉着苏子轩与杨立万要入座。

“唉,小风,错啦!那是贵客坐的地方,咱们只能坐那儿。”高晋边说边用手指了指一处偏远的坐席。

“恩?为什么我们坐的离主席那么远?”李乘风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呵呵,等哪天小风在前线战场立下首功,自然会离主席近一些。以你二人的身手,大龙头以后必会委以重任,怕是不会让小风等上多久也可以做主席啦。”杨立万劝慰道。

渐渐的,宴会厅内人头攒动,高朋满座,被邀请的人差不多都入席了。李乘风,苏子轩,杨立万与翟弘之子翟永坐在了一起。不过以主席为界限,翟让与李密的人分坐两边,显得尤其泾渭分明。

最后李密与另一个中年人一起坐入主席,此人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的美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穴鼓胀,只看外表便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面相和善,使人一看就知dào

不是争强好胜之徒。

“二叔来啦!”翟永兴奋的提醒道。

李乘风知dào

此人定是大龙头翟让,仔细看后只是一愣。李乘风倒不是因为大龙头翟让的样子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大英武而愣神,让李乘风感到意wài

的是翟让这幅模样居然能生出翟蓉蓉这样级数的美女,实属罕见。

李乘风心想:那翟夫人定是绝世美女,翟大小姐随她母亲,这样才合理。

就在李乘风的色心在作祟胡思乱想时,开宴锣声想起,大家全部坐定时,一个尖嘴猴腮文士模样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掌击三下道:“瓦岗军攻伐回洛仓多日,我瓦岗军三军用命,于今日拿下回洛仓,东都洛阳指日可待,洛阳若下,天下可得。来,各位为今天的胜利痛饮一杯如何?”

“好!”李密那方的人率先鼓掌叫好。

“此为是何人?”李乘风好奇的问道。

“哼,这是李密的军师房彦藻,此人诡计多端,为李密拉拢了很多人,是力主蒲山公李密接管我瓦岗军全面事物取代我家大龙头翟让的人。”翟永说道房彦藻就没好气,显然是对他恨之入骨。

“那就怪不得啦。”李乘风微微点头道。

刚刚房彦藻的话十分阴毒,看似房彦藻是在祝hè瓦岗军拿下回洛仓,凯旋而归。实jì

上他说话的重点在于强调拿下回洛仓的意义是为拿下东都洛阳创造了条件,洛阳一下便有机会问鼎中原乃至天下,而制定并执行回洛仓攻防战的正是蒲山公李密。房彦藻的言语完全是在暗示李密才是问鼎天下的真命天子,而大龙头翟让只有辅佐的命。

此话一出翟让一方的人顿时各个脸色微变,纷纷议论。他们显然是觉得房彦藻的话不中听。

“来来来,为蒲山公他日入主洛阳,壮我瓦岗军天威,诸位兄弟定能共享荣华富贵,我们再干一杯。”没等翟让这一边的人反应,罗士信此时站了起来再敬一杯。

如果说刚刚房彦藻的一席话还只是暗示李密该坐瓦钢军的第一把交椅,那么罗士信的一番话则是在公然挑衅了,他的意思很清楚,以后跟着蒲山公李密才能吃香喝辣的。罗士信的话一出,翟让一方的人顿时议论之声比刚刚又大了几分,指指点点之人随处可见。

“罗将军言之过早啦,洛阳之战,还需诸位兄弟用命,更需大龙头坐镇。”李密装的很客气的邀翟让一起喝酒。

“诸位兄弟,如今瓦岗军声势如日中天,但是我们可不能忘了这瓦岗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啊。那可是瓦岗寨的老兄弟们拼死拼活建起来的,别说日后入驻洛阳,就是西取长安,那也不能忘本。”见李密的人太过嚣张,翟弘倚老卖老的站出来为翟让这边的人说话。

翟弘是一个粗人,言词虽不华丽,但是一语中的。他的话告sù

在座的所有人,无论瓦岗军以后发展到哪一程度,那瓦岗军都是大龙头翟让领着几个过命的兄弟一手创立的。此话正是针锋相对,告sù

李密手下的人凡事都有先后,李密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后加入瓦岗军的。

“爹说的好!”翟永见自己老爹为大龙头阵营的人扳回一成面子,高兴的拆点喊出声。

“弘哥说的好,当年中原连年闹灾,朝内奸臣当道,昏君穷兵黩武,欲三征高丽,百姓民不聊生。是大龙头领着一众弟兄剧瓦岗,攻官仓,就百姓。自大龙头在中原起事,天下效仿起事者数以百计,隋朝若亡,首功当记大龙头。”翟弘说完还没多久,另一个中年人起身发言,句句在理,引得翟让一方的人喝彩鼓掌。

苏伍定睛一看,此人身材魁梧,秃顶宽脸,下颔厚实,身着软甲,颇有气概,只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与大龙头年纪相仿,定是翟让发小兼生死之交单雄信。

单雄信的一番话在翟弘的话基础之上可谓是锦上添花。他不仅强调了大龙头翟让是瓦岗军的创始人,还想大家阐述了翟让当年创建瓦岗军对抗朝廷为天下四方起义之士树立了榜样,具有历史意义。

此话一出,为翟让一边再扳回一城。翟让一边的人立kè

喜上眉梢。

李乘风亦是不住点头,暗自觉得翟弘与单雄信说的都是一阵见血,点中了李密的要害。如果要跟李密一方的人来比拼军功,那翟让一方的人绝对处于劣势,但说到瓦岗军的创建问题,李密便得低翟让三分,说到底李密当年不过是路过瓦岗军被收留罢了。

“哈哈哈,我单兄弟夸张啦,我翟让当年起事哪有表率天下,一起推翻隋朝这么大的志气?当年也是镇上邻里乡亲们都吃不上饭了,一怒之下带着一帮愿意跟随的兄弟攻了官仓,放了官粮,之后就躲上了瓦岗寨。”翟让谦虚的回应瓦岗军创始人,表率天下,颠覆大隋的说法。

“小风啊,想不到大龙头翟让与蒲山公李密的关系竟如此之僵。这瓦岗军看似如日中天,无dí

于中原,实jì

上内部竟然有这么大的隐患。”苏子轩再怎么傻也听出了双方刚才的话争锋相对,谁都不肯让谁。

“可不是嘛,我也想不到,两方人马看样子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啦。”李乘风小声与苏子轩讨论着。

“唉,对了,翟兄,你二叔与蒲山公李密如此暗地里角斗,是多久的事情了?”苏伍转头又向翟永打听起了翟让与李密的关系。

“哼,自从李密带着他的一帮弟兄在大海寺斩了当朝名将张须陀,他们就不可一世起来啦。他们一直觉得瓦岗军如今的地盘都是他们打下来的,瓦岗军的未来理应由他们来做主。平时对我们处处打压,轻薄。要不是有王师爷,我爹,还有单将军撑着,指不定这些人会干出什么事来呢。”翟永没好气的说道。

“大龙头与蒲山公都不管下面诸将之间的事吗?”

“哼,他李密表面促进各方人马融合,实jì

上专门偏袒他自己的部队与手下。我二叔当然是要从全局考lǜ

瓦岗军的前途,减少各方之间的矛盾,避免内耗使得瓦岗军元气大伤,让洛阳留守王世充占得便宜。”

李乘风听罢朝翟永竖了竖大拇指赞叹道:“还是大龙头识大体啊。”

“小风啊,你说两方要是闹起来,咱们到底是帮哪一方呢?”苏子轩好奇的问道。

“你傻啊,当然是帮大龙头啦,师伯站哪一边,咱们就站哪一边,好歹你我是翟家的家将,弘叔对你我二人不薄。”李乘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苏子轩亦是点头,表示赞同。

经双方人马出来说道,立kè

庆功宴的氛围差了下来,场面甚是尴尬。

“大龙头,蒲山公,乘着大家都高兴,小的这次有一小小的希望,希望二位能同意!”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第70章 ,大小姐的终身

众人循声而去,原来是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王伯当。

“刚才诸位将军所言都对,瓦岗军能有今天全仰仗大龙头和蒲山公的苦心经营。现如今大龙头家小姐和蒲山公家少爷都已长大成人,正是郎才女貌,趁着今天喜庆,何不为两人定下亲事,如此大龙头与蒲山公结为亲家,全军上下士气必盛,拿下洛阳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高兴的高兴,犯愁的犯愁。蒲山公一边的人自然是满yì

这一提议,而大龙头这一边包括翟让本人在内脸色都是略显难看。

坐在李密侧后的李密之子李南天是一脸淫笑,直勾勾的看着翟蓉蓉,似是要一口吃了她一般。此人和李乘风差不多年纪,乍一看上去似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衣着光鲜,但是仔细观察不难发xiàn

他的眼神与他老爹李密一样贪婪狠毒。

“爹啊,我才不嫁人呢……你若硬逼孩儿,孩儿宁愿去死。”翟蓉蓉显然是不愿意跟李南天订婚,还白了李南天一眼。

“额,蓉蓉不要任性,此事自然有爹给你做主。”翟让赶忙劝慰自己的宝贝女儿。

“大龙头,此事事关瓦岗军的前程,请大龙头一定抛开儿女私情为瓦岗军众兄弟着想啊。”王伯当作揖再拜,看似在请求,实则在逼迫。

“额,我说老翟啊,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儿女的婚事,咱们大人说了算,我家李南天要是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我定叫他好kàn

,小孩子嘛,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亲热。我看王将军这提议很好啊,以后咱们瓦岗军就彻底一条心,大家就都是自家人了。”见翟让迟迟不表态,李密亲自劝说起来。

翟让无奈的又看了看自己的闺女翟蓉蓉,翟蓉蓉见自己老爹有所动摇,立kè

挽起王儒信的胳膊道:“王师傅,爹不管我了,你可得给我做主。”

病师爷王儒信被晃的只咳嗽,却也是没有啥好说的。

李乘风暗想:这李密果然好计谋,让自己的小子霸占了一个美女不说,以后要是把蓉蓉的肚子搞大了,小孩不还是姓李吗?这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完全兼并翟让势力的好计策啊,这蒲山公李密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感情今天这桌酒是来软磨硬泡的啊。我李乘风都没碰过的美女,怎能白白溜到你李密的龟儿子手上?

“哼,我翟家小妹,岂是尔等说嫁就嫁的?”翟永终究年轻气盛,起身斥责道。

“你是哪来的小鬼,这里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见翟永居然敢公然反抗,罗士信直接痛斥,试图打压翟家的反抗念头。

“哎呀,各位都不要吵了,其实让我家大小姐出嫁这是一桩大好事,双方何必如此动怒呢?”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大龙头这一边响起。

“何人如此说话?站出来!”翟弘动怒道。李密那边步步紧逼也就算了,翟弘怒的是为什么连自己大龙府的人也胳膊肘朝外拐。

一个年轻的的身影来到主席桌前,下跪作揖,来者正是李乘风。

翟弘吃惊道:“小风,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的话来。”翟弘哪里晓得说出如此向着外人的话的人竟然是自己从襄城招来的李乘风。

“哈哈,你是何人?”李密倒是一脸笑意,毕竟大龙府的人竟然有人帮着他说话,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在下大龙府小姐家将,杜风。”

李乘风边说边朝翟蓉蓉瞥了一眼,只见翟蓉蓉杏目圆瞪,漂亮的脸蛋气的阵红阵白。

“既是我大龙府的人,谁准许你随意说话的?”在确认李乘风是大龙府的人之后,大龙头翟让也是一肚子火,这自己家的家将跟自己唱反调,这不是拆自己的台么。

“唉,翟兄且慢,我看这位小兄弟声明大义,不如让他说下去这联姻的好事。”李密十分精明的打断了翟让的怒斥,他觉得眼前的这个杜风接下来说的肯定是对他有利的话。

李乘风从容起身,拍了拍自己裤腿道:“正如蒲山公所说,这两家的公子,小姐联姻却是对我们整个瓦岗军来说大好事,以后再不分蒲山公府和大龙府,岂不美哉?”

“住口!本小姐的婚事,岂由你一家将定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回来,省得本小姐家法伺候。”翟蓉蓉此时已是怒不可遏。

李密拍案大笑道:“哈哈,蓉蓉稍安勿躁,小兄弟你说的好,瓦岗军人人要都像你这般,这天下何愁不是我瓦岗军的天下?”

在李密的带领下,李密一方的人纷纷仰天狂笑,而翟让这边的人则各个都瞪着李乘风,眼中散发着仇恨的目光。

见时机差不多,李乘风嘹亮扯嗓道:“不过各位将军,如若我家小姐出嫁,翟家可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的。”

“哈,小子你还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只要合情合理,自会满足。”王伯当高兴的回应道。

“请问王将军之言可就是蒲山公之言?”李乘风再征询李密。

“呵呵,小兄弟有什么要求尽可说来,王将军之言既是我的意思。”即便精明的李密,觉得大龙府的人也玩不出什么大花样。论势力,他蒲山公府现在是大龙府的几倍。

“在下受大龙府翟家所托,跟随小姐左右,护卫保障其安全。如今大小姐要下嫁李公子,在下欣喜的同时却又担心起来。如今中原战乱,局势不稳,他日若小姐安危得不到保障,在下怎对得起大小姐过世的母亲以及大龙头呢?”说罢李乘风佯装担忧相。

“小子,你是在说我蒲山公府没有人吗?”王伯当听出李乘风的言外之意,动怒呵斥道。

李密收止刚才的笑容,挥手打断王伯当,一脸严肃道:“杜兄弟,如果担心我蒲山公府缺少人手,护卫不利,那就多虑了。我蒲山公府有的就是高手。”

“蒲山公误解在下的意思了,在下从不怀疑蒲山公府高山如云。只不过我家大小姐是嫁于你家公子,最终是和你家公子入洞房过日子,难不成入洞房,行房事什么的,蒲山公亲自或者派王将军,罗将军跟着进去吗?”

李乘风此话一出,逗的大龙府这边的人一阵好笑,翟蓉蓉则是面红耳赤。李密等人这才知dào

眼前这个叫杜风的小子之前都是在演戏,这小子还是向着大龙府的。

“那这位杜小兄弟的意思是?”李密城府极深,他没有动怒,继xù

追问道。

“联姻后与我家大小姐走的最近的当然是蒲山公的公子了,我家大小姐的安危自然得多仰仗他啦。”李乘风油然道。

“哼,你是想试试本少爷的武技吗?”在李密身后一直没有发言的李南天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了。

“在下不敢,在下身为大龙府家将只是一心为大小姐的今后着想。若李公子的本事在我这一个小家将之下,今后如何保护我家大小姐呢?”

说罢李乘风回头征求大龙府人的意见。此时翟让,翟弘,翟永等人都反应了过来,面露喜色,纷纷附和道:“说的对,没点本事,怎么能娶我家大小姐。”

见大龙府的人又闹腾起来,李南天直接纵身跃到两方人马中间,骄横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无道理,有没有本事不如我俩直接比试一番就见分晓。”

“李少爷,今天是拿下回洛仓的大喜日子,在这样一个酒席的日子,咱们动起手来无论谁受伤都大煞风景,在下另有提议,不知李少爷可否接受。”

李南天十分轻蔑的看了眼前的李乘风道:“呵,这位小兄弟不会是怕了把,有何提议尽管说来。”

李乘风见对方一步一步进入自己设计好的圈套,但仍然不动神色道:“比试拳脚大煞风景,而且几招来去也难以评判。不如比试一下轻功,如果李少爷的轻功能胜过在下,那我们翟家就认定李少爷有保护我家大小姐的能力,我家大龙头自然能放心联姻之事,认你这个女婿。”

李南天脸上毫无表情,回头望了望自己的老爹李密,突然间蒲山公府的所有人都放声大笑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他李密的轻功——飞凌渡是响彻中原的绝技,李南天从小跟随其父学武,最先学的就是这飞凌渡,至此他李南天即使没有他老爹李密轻功的全部功力也至少有六七成的轻功火候,李乘风选择比试的内容选啥不好,偏偏选了李南天最擅长的,蒲山公府的人自然是哄然大笑,因为在他们眼里,杜风在轻功方面根本就没有可能胜过李南天,杜风这是自不量力。

李南天收止笑容:“大龙头,这位小兄刚刚所说的话可算数?”

“额……”翟让此时有些语塞,因为他根本就不知dào

李乘风武技的深浅,如此把自己的爱女压上做赌注实在有些冒险。于是翟让转头望向病师爷王儒信,寻求意见。

王儒信微微点头,算是告知翟让可以信任杜风。于是翟让准许杜风代表大龙府与李南天进行比试。

李南天拱手道:“请这杜小兄弟指明具体如何比试轻功。”

李乘风望着宴会厅外的瞭望塔若有所思道:“嘿,听闻李少爷是轻功造诣非常高,咱们不如一把定胜负,就从府中瞭望塔顶开始比试好啦。”

说罢李乘风转头朝翟蓉蓉挤眉弄眼,翟蓉蓉则是面红耳赤,心情复杂。

第71章 ,一跳为红颜

“杜小兄的意思是指从这里以最快的时间抵达瞭望塔顶吗?这个好说。”李南天一脸兴奋,一副吃定李乘风的样子。

李乘风一把抓住李南天的肩膀,嬉笑道:“李少爷弄错了,如此比法怎能赢得美人芳心?我的意思是直接从塔顶跳下来。相信李少爷定会同意在下的提议吧。”

李乘风说完不等李南天有商量的余地直接拍了拍李南天的肩膀,直接出了宴会厅朝瞭望塔而去,临走还回头道:“李少爷还犹豫什么,这可是一跳就能抱得美人归的好事啊,哈哈。”

此时宴会厅内大家都是轰然一片,如此高的瞭望塔,至少得步入二境的武者才能勉强飞掠而下,即使是李密和翟让两人一跃而下都怕是吃力,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姓杜的大龙府家将怎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大多数人认为这李乘风是在痴人说梦。

正当李南天驻足宴会厅,众人议论纷纷时,身手灵巧的李乘风已经爬至瞭望塔顶,还不住的挥手道:“李少爷啊,众人作证,你要是不来和在下分个胜负,那就只能当弃权论,那可娶不了我家大小姐的哦。”

拿不了主意的李南天转头望向李密,而此时精明的李密一直在判断眼前这个叫杜风的小子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在与身边亲信耳语一番后,李密坚定道:“小天,既然有人要寻死,那你就去陪他玩一玩。”

“爹,可是那瞭望塔也太高了。”李南天面露难色道,如今他的武技不过一境第五重,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放心,小天,你跳不了,那他就更跳不了。上去之后你让那小子先跳,我倒要看看这大龙府的家将是不是只会逞嘴上的英雄。”李密最终判断眼前这个油腔滑调的叫杜风的家将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迫退他而已,于是孤注一掷让自己的儿子跟杜风比一把轻功。

李南天得到授意之后,大步向前也上道了瞭望塔顶端。此时所有参加酒宴的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碗筷,纷纷都来到了瞭望塔下,只为一睹两个年轻人展示轻功的风采。

两人正矗立在塔顶,任由夜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

“杜小兄先请。”李南天紧急他老爹李密布置好的,让李乘风先跳,他后跳。

“嘿,李少爷,这可是在佳人面前展示的好机会,你就愿意错过如此好机会?”李乘风最后笑道。

“哼,还是杜兄弟的先来好了。”李南天当然是把李乘风害pà

了,坚持让李乘风先跳。

李乘风抿嘴一笑,不做任何解释直接一跃而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李乘风有了更大的把握,他首先再次找到了内息像火把般燃起的感觉,然后赶紧屏住呼吸。

真气从真元发出往来通行全身。小腹的真元犹如一个小漩涡高速运转,并开始缓缓上提。李乘风下坠的速度开始减慢,他再提一口真气,配合着双掌下按,运起反劲,立时生出往上反冲的力道,竟大幅削减了下跌的速度。此次因为李乘风不用花力qì

去拽苏子轩,所以感觉身轻如燕,他的身体在落地前朝上还反升起一丈,顺带翻了一个筋斗,最后双足点地,完美的结束了动作。

在场所有人,除了王儒信,苏子轩,翟蓉蓉知dào

李乘风已从这么高的瞭望塔上跳过一次,其他人均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大龙府的人爆fā

出热烈的喝彩声,以翟永为首的大龙府的人见李乘风成功安全着地,而且姿态优美,纷纷冲上前去,将李乘风反复抛起,就好像李乘风是得胜而归的将军般。

李密,房彦藻,王伯当,罗士信等人均是吃惊不小,嘴唇微张。而还在塔顶的李南天更是一脸为难之色。要知dào

他们之前都没料想到这小小大龙府的家将能有这么好的轻功,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从瞭望塔顶跃下了。

已经跃至地面的李乘风来到翟弘与王儒信身后,两手搭在两人肩膀朝还在塔顶的李南天油然道:“这下该李少爷展示轻功啦。”

此时的李南天可谓是进退两难。跳吧,自己根本没有多大把握,不跳吧,这么多人看着,他以后在瓦岗军还怎么混?他双手握拳,呆呆的站在塔顶。

“嘿,翟叔啊,要是李少爷为难的话,就让他从塔上面下来吧,上面风大,容易着凉。”李乘风假意道。

“哼,我看还是早点回家的好,就这点本事,轻功都没法和我大龙府的一个家将比,还想取我家蓉蓉,真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娶吗?”翟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气口,当然是死命的落井下石。

“小天,集中注意力,这一高度你有能力下来。记住爹教你的飞凌度功法,不要丢了咱们蒲山公府的脸面。”即使李密再怎么爱子,此时他也只能逼着自己的儿子上了。这么多人不是瞎子啊,都看着呢,不跳别说迎娶翟蓉蓉的事情泡汤,他蒲山公府在瓦岗军内部的声望也会大大降低。

父亲的话就是命令,李南天知dào

他老爹的意思,眼下他已经不是为他自己跳了,他代表着整个蒲山公府,抛开他自己是否能安全着地,他要是不跳那势必丢的是整个蒲山公府的面子。

怀着复杂的心情,李南天望着塔下大龙府的人个个儿幸灾乐祸,咬了咬牙,一跺脚凌空飘下。刚开始的三丈,李南天还能保持平衡,看得出确实轻功底子扎实。但到最后两丈,李南天显然是真元后劲不足,内息不调,身体失去平衡。

“爹!”一声惊呼,李南天彻底失控了。

衣袂声四起,李密,王伯当,罗士信等人此时哪还顾得上面子问题,从人群中一跃而起,试图接住失控的李南天。然而一切都晚了,一个骨折的脆响在寂静的现场是那么的清晰。

“小天!”李密心疼的扶起躺在地上的李南天,而李南天是一脸虚汗,显然是疼痛异常。

“快,送蒲山公府,找大夫!”李密反应了过来,几个蒲山公府的随从赶忙抬起了李南天。

抬李南天碰到他的伤腿时,李南天嚎叫如杀猪一般。

“小子,你居然敢使诈!”王伯当,罗士信见自己少主被人设计摔伤了腿,都挚出自己的兵器,要找李乘风来寻仇。

翟让见此情景,立kè

带人拦在了李乘风前面。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李密略有大将风度的大喝一声:“住手!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密转身朝翟让拱手道:“犬子学艺不精,献丑了,今日酒席不如就到此,我们回去看一看犬子的伤势。”

“以在下的经验,是一般骨折,好好敷药调理,以李少爷的身体一两个月该是能恢复过来。如有需yào

,在下可以给李少爷开一副方子。”王儒信热心的给出了诊断。

“先谢过王师爷了,我们走!”李密果然拿的起放的下。

“嘿,蒲山公走好啊,李少爷练好了记得再来挑zhàn

啊!大小姐可等着你呢……哎哟……”望着远去的蒲山公府的人群,李乘风兴高采烈的欢呼时,只觉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转头一看,翟蓉蓉正没好气的狠瞪着自己道:“谁告sù

你我等着他李南天的?这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份吗?”

李乘风知dào

自己得yì

过了头,脑袋一缩,赶忙吐舌道:“大小姐息怒,我只是气一下他蒲山公父子啦。”

噗嗤一声,翟蓉蓉竟也笑了出来,“想不到你这混小子居然用此招数迫退蒲山公父子,更想不到你只是第二次从瞭望塔下跃下就把梯云纵掌握的如此娴熟了。”

见美人转脸笑迎,李乘风又油腔滑调道:“哈,大小姐这下不用去做那李南天的压寨夫人了,你可欠了小子一个人情啊。”

“哼,臭小子,你不过也是个学艺不精的家伙,比李南天也好不到哪去,居然也想讨赏?你可否撤去一直搭在我和翟二当家肩膀上的双臂?”王儒信不动声色的说道。

李乘风听后脸色大变且不好意思道:“师伯你都看出来来啦。”

苏子轩一开始以为李乘风那样双手搭在他人的肩膀上是在耍帅,听王儒信如此一说,迅速反应过来李乘风确实有些异样,赶忙跑到李乘风跟前,撩起了他的裤脚管。一个肿胀如馒头的脚踝暴露在众人眼前。

“唉,小风受苦了,脚踝扭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吱一声。”翟弘有些心疼道。

“哈,翟叔你说笑了,咱们怎么能在蒲山公府的人面前示弱,我可是你亲点的大龙府家将啊。”李乘风逞强道。

“小轩啊,小永啊。都来帮一把手,把这半瓶子水就晃荡的家伙扶回去。”

“王师傅啊,上回你给我制的跌打药还剩下一些,给这小子弄一点吧?”连一向高高在上的翟蓉蓉此时也关心起了李乘风。

李乘风听在耳里,那是蜜在心里,脚踝的疼痛感飘至九霄云外。

第72章 ,无中生有

第二天一早,李乘风和苏子轩还在房内睡着大觉,杨立万便来叫床。

“小风,小轩,快些起床,有大事啊。”

“哎呀,杨老大,昨晚不是赶跑李密了嘛,他还得照顾他家宝贝儿子,能有啥大事啊。”李乘风说罢又翻了一个身。

“小风啊,快起来,大龙头邀你们去议事,这当然是大事了啊。”

听到是大龙头翟让有请,李乘风和苏子轩都一下坐了起来。两人即使再怎么想睡觉,那也是立kè

爬起来,收拾衣装前去拜见。

刚出门,一阵寒风拂过,李乘风打了一个哆嗦,数片枯叶飘落。抬头望天,灰蓝的天空中,一排大雁正以“人”字形的阵型向南飞翔。不知不觉,已经深秋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初冬。

两人都是稍作拾掇,也没有仔细打理,便跟着杨立万前去大龙府议事厅。

“你们两这是怎么回事?如此衣冠不整?”在路上,三人碰上了大小姐翟蓉蓉,翟蓉蓉见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邋邋遢遢,便毫不客气的训斥起来。

“嘿,大小姐,他二人因为……”

“我问你了吗?”没等杨立万多做解释,翟蓉蓉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说话。

“嘿,大小姐我们错了,只是大龙头叫的急,我们不敢耽误。”李乘风反倒习惯翟蓉蓉这样的脾气。

翟蓉蓉瞪了他一眼道:“既然做了我大龙府家将,那就该有个样子,整天邋里邋遢,像街头小混混成何体统?”

“恩,大小姐教xùn

的是……不知大小姐这么早要去哪里?”李乘风仍然不和翟蓉蓉顶撞,扯开话题道。

“天气转凉,军中多数兵士都缺少衣装,已有不少士兵得了风寒,我赶早去城内布料店,看是否能先凑一些布料制一批衣服出来,好为爹爹分忧。”

“瓦岗军五十万众,恐怕大小姐搜遍荣阳城都也只是杯水车薪吧。”

“那也比你们睡懒觉强。”教xùn

完,翟蓉蓉自觉也没啥可说的,白了三人一眼,便姗姗离去。

“这姑娘真是不懂知恩图报,昨天小风好歹替她挡了一局,她怎可仍然对你这么凶?长的漂亮的姑娘难不成都这样?”苏子轩略有不平的说道。

“哈,小轩,这你就不懂了。翟蓉蓉做惯了大小姐,就是这个样子了,表面很凶,但其实内心善良,对付这样的姑娘,你不能跟她硬顶,你只要让她内心愧疚,觉得亏欠你就可以啦。”李乘风大谈自己的交往女生的经验。

“大小姐会愧疚,还会觉得亏欠你?”苏子轩摸着脑袋大惑不解。

“哈,小轩以后就知dào

啦。”李乘风懒的向苏子轩解释男女太多。

当李乘风和苏子轩才到议事厅门口,大龙头翟让亲自前来迎接,李乘风和苏子轩当然是赶忙回礼,到礼堂坐毕,发xiàn

礼堂内还有翟弘,王儒信,单雄信,翟永四人。

“昨晚酒宴,杜兄弟替我翟家避过一劫,迫退蒲山公李密,还大涨我大龙府的威信。翟某实在是感激不尽。听说你兄弟二人和程咬金都交手都不曾落下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让你兄弟二人做我大龙府家将实在是大材小用,我看以后就跟在翟弘左右做个参军好了。”

李乘风一听,这等于又要升官,昨天表现太出彩,怕被人查出来他和苏子轩本来的身份,他已是十分后悔,如今又升官的话等于是把他俩又捧到了风口浪尖,于是赶忙谢绝道:“大龙头万万不可,昨晚酒宴一事,蒲山公必然怀恨在心。如果大龙头再封赏我,那势必会加剧蒲山公府和大龙头府的矛盾。大龙头应对我加以斥责才是。”

众人没想到李乘风居然有如此识大体,均是微微点头,除了直脾气的翟弘。他十分不满道:“哼,难不成还怕了他不成?我们大龙府要任免人事,与他蒲山公府何干?大龙头就该重用两位杜兄弟,给整个瓦岗军一个表率。”

“嘿,多谢翟叔厚爱,为大龙府出谋划策,效死命,那是我俩分内的事。至于这封赏之事,眼下情形实在不合时宜。”李乘风再次婉拒。

“翟大当家,二当家,我看小风说的不无道理。不如就依他所言吧。”王儒信也在一旁支持李乘风的意见。

“好,难得杜兄弟如此顾大局,那就暂时先委屈你二人了,日后我翟让必有重用。只是今天还另有要事,我等正一筹莫展,昨天酒宴巧退李密逼婚已显示你个人智慧过人,所以特招你来,讨教一下杜小兄的意思。”

“请大龙头明示,在下定尽lì

而为。”翟让都说到这份上,李乘风当然只有接招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瓦岗军,确切的说是我大龙府正面临一个两难的境地。目前我瓦岗军在洛阳前线大半指挥将领都是蒲山公李密提拔出来的人。我们拿下回洛仓之后,东都洛阳势必断粮,用不了多久李密必然攻克洛阳。到那时候,李密声势更盛,即使不用娶我家翟蓉蓉,他也可以完全取代我大龙府接管整个瓦岗军。可这仗,我们还不得不打,毕竟瓦岗军就是已推翻暴隋为目标,你不去打洛阳,那洛阳的王世充势必会来打你。不知杜兄弟可有什么计策助我大龙府再渡难关?”

李乘风仔细听翟让将事情讲完,心里大致有了个底,这无非就是瓦岗军内部斗争了。真是哪里有权利,哪里就有纷争。

李乘风将事情理了一遍之后,缓缓道:“大龙头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大龙头不想让李密拿下洛阳,可大龙头也不可能与朝廷的王世充合zuò

。”

“小风你说的对,大龙头就是这意思。我早说过,解决这一两难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干,大龙头亲率本部倾巢出动,我与单雄信辅助,只要我们由大龙头拿下东都洛阳,那这瓦岗军还得听大龙头的。”翟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阳虽断了粮,但洛阳乃千年帝都,城坚墙厚,重型城防设备众多。况且王世充手上有整整二十万精锐部队,短期内仍有战力。翟叔啊,我敢说蒲山公李密巴不得大龙府打头阵去和王世充拼命呢,在他看来,我们这属于两败俱伤,他正好渔翁得利。”李乘风很快否定了翟弘的想法。

众人均是点头,似是赞成李乘风的看法,因为李密现在所有的部队也只是切断一切通往洛阳的粮道,并不急于进攻。

李乘风随后陷入了沉思,踱步在议事厅。回想起昨晚的事,李乘风才感到这蒲山公李密确实了得。城府极深的他即使伤了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急着与大龙府翻脸,因为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知现在洛阳城内情况如何?”李乘风突然转身问道。

单雄信详细讲解道:“据探子来报,因为攻下回洛仓前,王世充拉了一批粮食回去,至少一个月内还不会断粮。王世充对外宣称城内粮食可支撑一年,所以城内依然秩序井然,市井热闹,并未出现混乱的现象。不过一个月后就难说了……”

“小风可有计策?”王儒信慢悠悠的问道。

“既然大龙头不想东都洛阳那么快落入李密之手,那就得让王世充有本钱能和李密硬抗。要让王世充能暂时撑下来,甚至能和李密拼的两败俱伤,那很明显,就只有两个字!”

“是什么?”

“送粮!”李乘风两眼放射出异样的神芒。

“什么?且不说我瓦岗军拼了多少弟兄的命才拿下回洛仓,断了洛阳的粮。只说送粮给王世充,定让李密抓到把柄,送粮计策万万不可行。”翟让第一个反对。

“翟叔啊,我有说是我们大龙府送粮给王世充吗?”

“难不成你还能让蒲山公李密送粮给王世充?除非他李密脑子不好使。”

“嘿,翟叔这次说对了,我就是要让他蒲山公亲自送粮给王世充。而且是心甘情愿,迫不及待的送。”李乘风一脸自信的说道。

李乘风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这蒲山公李密智计过人,从来就是他算计别人,没听说过别人能骗倒他的,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房彦藻,让李密送粮给王世充谈何容易?

“杜兄弟可否详细说明?”

“嘿嘿,这个计策一环扣一环,待小子详细说来,各位一听便明白。李密这个精鬼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要他肯送粮给王世充,那必定也要让李密到些好处。今早起床发xiàn

天气转凉,问过大小姐才知dào

军中缺布少衣。荣阳毕竟不比三大都,物资匮乏。东都洛阳虽然缺粮,但手工业制品储备丰厚,东都行宫布匹储存肯定富余。如此一来,王世充和李密正好各取所需。”李乘风详细说明道。

经如此详细说明,大伙似乎开始有些相信李乘风的计策了,不过翟让仍有疑虑道:“李密智谋过人,即使军中缺衣少布,在得知洛阳城内粮食只够一个月后的情况下,他就是让手下忍冻挨寒也不可能与王世充做这个交yì

。”

“嗨……大龙头放心,这是小事一桩,我们让李密这个精鬼相信洛阳城内粮食还能撑上三个月甚至半年,那不就成了嘛。”

翟让瞪着双眼不解道:“额……这还能是小事一桩?请问杜小兄怎么做?”

“敌战计第七计,无中生有,王世充只有一个月的粮,咱们给他吹到三个月不就成了吗?造谣总不需yào

在下教各位吧。正所谓兵法云,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哈哈哈!”李乘风叉腰狂笑。

第73章 ,校场练兵

经李乘风最后解释说明。,众人终于理解了李乘风的整个思路,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至此几个人做出了分工,由翟弘和王儒信继xù

打探洛阳城内的情况,并利用探子细作在荣阳城反复宣传散布洛阳城内粮食贮备充足,而且洛阳城则是广泛散布江南商贾携带大量槽米东来的假消息。

翟让和单雄信指挥本部人马迷惑李密,做出要攻击洛阳城的姿态。

而翟永,苏子轩听候李乘风调遣,在城中做进一步迷惑李密的工作。待各自工作完成,再约李密军中议事。

翟让,翟弘,单雄信都拍马扬尘而去。三个小子呆坐在大龙府。

“我爹还有二叔果然还是嫌咱们年纪小,不然我们出城,说是让咱们三个在荣阳城内继xù

做迷惑李密的工作,可咱们在荣阳城内干些啥呢?纯粹是找个借口,把咱们关在了荣阳城。”翟永血气方刚,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没有被重用,有些失望。

李乘风看了一眼翟永笑道:“翟兄勿要自暴自弃,虽然大龙头让我们三人只在荣阳城内做事,但我们也可以努力做出些成绩嘛。”

“杜兄弟是否有了计划?我现在做些什么好呢?”

“嘿嘿,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

翟永听到李乘风也毫无头绪,不免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见翟永更加失落,李乘风主动与翟永搭话道:“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和小轩都是新加入大龙府的人,不如由你跟我两说说大龙府和蒲山公府的过节。

翟永这才算打起了一些精神,十分气愤道:“隋朝****,又碰上灾荒,官府却无动于衷,我二叔翟让实在看不过眼,率领一帮弟兄攻下官仓,放粮给穷苦百姓。因为二叔宅心仁厚,跟着他起事的人越聚越多,之后在瓦岗寨聚义。期间李密加入瓦岗军,二叔见他多次立功,足智多谋,便让他做蒲山公,并准许他自立军营。哪晓得这李密野心极大,四处活动,笼络瓦岗军上下各个将领,竟然想掌管整个瓦岗军,至此大龙府与蒲山公府矛盾丛生。”

望着翟永气愤的神情,李乘风当然理解,顺口再问道:“按翟兄这么说,你们和蒲山公府是水火不容了,平时那必定是明争暗斗了。”

“那是自然,自从蒲山公屡立战功,他们蒲山公府的人就咄咄逼人。四处宣扬跟着蒲山公李密待遇好。从伙食,兵器,封赏,军饷,全方位的来和我们大龙府比拼,我们大龙府发一张饼,他们蒲山公府就发两张。我们大龙府发一吊钱,他们蒲山公府就发两吊,就这样打压我们大龙府,拉拢瓦岗军的人心。二叔把大多数钱和粮食都分给了百姓,至此瓦岗军上到将领,下到士兵,越来越多的人向着蒲山公府了。”

“嘿嘿,还是大龙头人好,先管百姓。李密这样是只管自己扩张势力呀。”苏子轩也很容易判断出两人的品德优劣。

“可不是嘛,这瓦岗军要是让李密完全掌了权,估计就跟那些势利眼的地方割据诸侯没两样了。”

“等等,翟兄,你是说这蒲山公府的人是什么都要和你们大龙府攀比吗?”李乘风忽然想到了什么。

“恩,是的。”

“哈哈,翟兄,这下我们有活儿干了,速速去迎翟大小姐回府。”李乘风突然开心的如同小孩子一般,跑跳着前往大龙府正门。

翟永和苏子轩看着神经质的李乘风,当然是无法理解,都是纳闷这事跟大小姐翟蓉蓉又有什么关系,来不及思索,当然只能紧跟而去。三人在门口等到午饭时间,翟蓉蓉才领着好几马车的车队回来。

“哈,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就差你这支奇兵啦。”

“什么?你们在等我?你们怎么没有和大伯,爹爹一起出去办事呢?”翟蓉蓉也是觉得奇怪。

在李乘风见人都到齐,于是将三人全部召集起来。

“我想先请问翟大小姐,这荣阳城内的布匹衣裳是否全给您买下来了?”李乘风率先说道。

“恩,不说十成,八成左右肯定是都在这了,即使如此,我让人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里现有所有料子加上成品衣裳,也只够凑上三千人过秋冬的衣装,荣阳是个农业城镇,手工制品不多。”

“哈哈,居然有这么多,这就够了。请问大小姐,这三千件衣裳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越快越好哦。”

翟蓉蓉皱眉道:“大龙府所有裁缝丫鬟一起动手,最起码也得三天。”

李乘风拍桌道:“好,就三天,翟兄,小轩,我们也一起动手帮忙,尽快赶制这一批衣服。”

“小轩啊,这女人干的针线活,咱们怎么能会?再说这三千件衣服对于数十万瓦岗军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啊。”

李乘风激情不减道:“少啰嗦,不会针线就学,我明了告sù

你们,李密能不能上套就靠这三千件衣服了。”

众人虽然都对李乘风的话表示怀疑,但是拉回来的布匹早晚都要做成衣服,于是连夜赶工,终于在三天之后全部完工。

第四天一早,天还只是微亮,李乘风便让翟永将三千件衣服全部拉至翟家亲兵军营,并让翟家亲兵全部到了校场。

因为天气转凉,所以清晨寒气较重,所有士兵均是蜷缩着身体抱着武器,跺着脚。甚至有人咒骂如此早就出操。

李乘风爬到校场的高处,一脸笑容高喊道:“兄弟们冷不冷啊?”

“冷!”“怎么可能不冷!”“你穿着夏天的薄衣裳来试试。”“我们要回营帐,现在还没到练兵的时候呢!”众翟家亲兵都是一阵抱怨。

李乘风不怒反喜道:“嘿,那大家今天有福喽,大小姐知dào

大家练兵辛苦,又缺少过秋冬的衣服,特意去赶制了一批衣服来给大家。”

话音落,十几辆马车便将三千件衣服拉了过来,众亲兵见李乘风没有扯谎,纷纷欢呼雀跃。

李乘风笑道:“嘿,兄弟们人手都有一件,我说兄弟们咱们是不是该鼓掌谢谢大小姐?”

几千名亲兵那还有啥好犹豫的,雷鸣般的掌声奉献而来,时不时还穿插着叫好声,弄的翟蓉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李乘风得yì

的望了翟蓉蓉一眼,翟蓉蓉并没有直视他。随后几千件衣服很快分发完毕,士兵们很快便套上了衣服,因为有了衣服御寒,士兵们不再蜷缩着身子,各个眉开眼笑。

李乘风见大家伙都有了衣服,于是有扯嗓喊道:“兄弟们啊,都还冷不?”

“不冷啦!”“暖洋洋的!”众士兵你一口他一嘴的回应道。

“嘿,大小姐的衣服你们是都穿了。那咱们一会儿练兵是不是该好好表现!”

“好。”“没问题!”“我们一定好好练兵!”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偷偷告sù

你们,蒲山公府的人还没衣服呐,这个时候都躲在营帐睡觉呐,咱们跑荣阳校场去闹他一闹,让他们瞧一瞧咱们大龙府的精神面貌如何?”

“嘿!好主意!”“咱们这就去。”众翟家亲兵都是赞成声一片。

李乘风见时机成熟,转过头朝身后的翟永小声道:“嘿嘿,翟兄,接下来该你出场了,这都是你翟家亲兵,就由你来带队啦。”

此时翟永清楚李乘风的意图,精神大振,英姿飒爽的从李乘风身后跃出。大喝道:“都给老子精神着点,目标荣阳校场,列队前进!”

翟永也是个带兵的料子,在他的几个喝令下,两千多翟家亲兵整齐的排成方阵,手持兵器,步伐整齐的朝荣阳校场小跑进发。

荣阳校场周边上住着的基本上都是蒲山公府的兵将。天还暗着,才微亮,但是校场已经是喝令声,踏步声一片。因为天气寒冷,此时还是寅时,瓦岗军的所有军营都延时了起床练兵时间,这时候蒲山公营的所有人都在睡觉,外面一片喧闹,蒲山公府的兵将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果然才练了一盏茶功夫,蒲山公府的兵将们纷纷从营帐里探出脑袋,有几个人甚至跑出营帐一看究竟。发xiàn

是大龙府的兵将在练兵,均是破口大骂。

“他娘的,都给我停下来!谁这么早就来这里吵吵,还睡不睡觉了?”罗士信睡眼惺忪的带着副官和几个随从冲了出来。

当他看清楚是大龙府的人,翟永和李乘风正在带队之后表情严峻道:“翟永,杜风,你两小子有毛病吧,不是延时起床练兵的时间了吗?你赶这么早吵吵我们睡觉,将士们睡不好以后怎么打仗?你这是扰乱军心。”

李乘风望了还穿着内衣的罗士信一眼,十分轻蔑道:“罗将军还真是睡的香,洛阳攻防战即将展开,我们大龙府的兵将到了这校场这么久,你们才反应过来。要是换做是王世充的人来劫营,你们岂不全军覆没?洛阳城将是瓦岗军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坚固的城池,那二十万隋兵也是朝廷精锐。现在勤加练兵是为了瓦岗军能早日克敌制胜,拿下东都洛阳。”

“这是我们大龙府的兵将在加练,你们蒲山公府的人可以继xù

睡觉。若是吵着罗将军睡大觉,我们明天换个地方练就是了。兄弟们!我们继xù

练!”翟永在一边按照李乘风事先教他的说辞附和道。

罗士信是争强好胜之徒,听两小子一说,不好反驳,哪肯示弱,扯嗓吼道:“副官!给老子擂鼓,我们蒲山公营不能落后,让大伙起来练兵!别让大龙府的人小瞧喽。”

第74章 ,战前会议

当听见罗士信在后面嚷嚷要和大龙府的人一起练的时候,李乘风的嘴角溢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校场内鼓声雷动,蒲山公营的兵将们没有办法,只得依号令穿盔戴甲走出营帐。上至军官,下至士兵,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情愿。毕竟时间还早,人没睡足,另外天又那么冷,还没发秋冬装,谁愿意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啊。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别让老子在大龙府面前丢脸。”罗士信拼命嘶吼,催促着一帮懒懒散散的兵将。

这下整个荣阳城校场都热闹了起来。两方人马较劲似的练起兵来,或跑圈,或练习格斗冲刺。不过大龙府的兵将们因为有御寒衣服,各个精神饱满。而蒲山公营的人则是缩头缩脑,不断搓着手。没办法,都还穿着夏天的单衣,在一天中最冷的清晨起来,能不冷吗?

大概练了半个时辰,翟永叫停了练兵,命令全体将士原地休息待命。蒲山公营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刚刚人人都是大消耗的运动,出了一身汗,这不停还不要紧,一停下来,寒风一吹,人就受不了。

大龙府的兵将们都有衣服,不要紧。这蒲山公营的兵将们可就苦了,这个天出了这么多汗没见像样的衣服怎么能好受?又一阵寒风拂过,蒲山公营内的队列中喷嚏连片,人人都下意识的蜷缩起来,羡慕的看着大龙府的兵将。第二天不生病才怪。

此时李乘风再朝翟永和苏子轩使了个眼色,两人均是知机跟随来到罗士信面前,三人也是大汗淋漓,敞开厚实的衣服一唱一和的大声抱怨起来。

“这大小姐做的衣服也太厚了,暖和的受不了啊。”

“可不是嘛,我跑了一圈就浑身是汗了。”

“听说大小姐还做了好多呢!”

“恩,大小姐一个月前就为咱们准bèi

过秋冬的衣服了呢……”

三人边说边拉开上衣,一股白起从胸膛冒出,而且故yì

将声音说的老大,务必让大多数蒲山公营的兵将都听见。

李乘风就这样来到罗士信面前,抱拳道:“罗将军果然一心为瓦岗,二话不说就率队和我们几个小子一起加练。

“阿嚏!哼!别的军营能做的,阿嚏!我们蒲山公营向来也做的来。”罗士信抹了把鼻涕硬气的说道。

李乘风笑道:“在下佩服,在下为刚才莽撞的言语抱歉。只是不知dào

明天罗将军还练不练,如果明天蒲山公营也加练,那我们大龙府的兵将也过来。若蒲山公营还采用延迟起床的军令,那我们换个地方练,以免吵吵各位睡觉。”

“练,怎么不练?阿嚏!第一个冲上洛阳城头的,必然是我们蒲山公营!阿嚏!”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当李乘风,苏子轩,翟永三人均转过身之后,那都是自觉好笑。

如此连续几日,都是赶早练兵,天是越来越冷了,不过蒲山公亲兵营的兵将依然是穿着夏装。很快蒲山公亲兵营内快接近半数的人或多或少都得了风寒。

又过了几天,李密从西边方向巡视回来。大龙头翟让和蒲山公李密在中军大营共议洛阳攻防战事宜。营中相关所有头领将军都准时到场。

“各位将军,各位头领。如今回洛仓已破。洛阳城内粮草不济,东都近在咫尺,不出半个月,洛阳城内的隋军必然会寻求突围,我认为我们应该进一步收紧战线,在洛阳周边广挖战壕,加强洛阳周围的防御,各位以为如何啊?”李密征询众人意见。

李密在瓦岗军内势力极大,他的话无人反驳。翟弘本想提起天气转冷,御寒军衣匮乏的事情,但被李乘风按住了。

李密瞥了一眼大龙府的人都没有反对的,见所有人都赞成自己的意见,自认为自己的计策得当,一脸微笑道:“好,难得我们瓦岗军意见如此统一,罗士信!”

“末将在!”罗士信从一旁出列听后调遣。

“命你率本部人马抵近至洛阳城,深挖战壕,严防死守,不准放过一名隋兵。”

“阿嚏!末……将……阿嚏……遵命……”罗士信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接令。

看着王伯当那得了风寒还硬撑的样子,李乘风,苏子轩还有翟永都是一阵好笑,这几天引着蒲山公营穿夏装来和他们一起练兵,确实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见罗士信一脸病态,李密皱眉道:“罗士信,你是怎么回事?”

“末将……阿嚏……只是偶尔得了……阿嚏……风寒,没问题……阿嚏!”罗士信话还没说完就又打了一个大喷嚏,鼻涕都流了出来。

“身为一营之将,又是习武之人,怎可如此体弱多病?你是怎么搞的,今后如何领兵打仗?”估计是王伯当这幅样子确实掉台面,李密有些动怒。

“蒲山公息怒,天气转凉了,军士们还都是穿着夏装,别说王将军了,就是整个蒲山公营都已经有一半将士得了风寒了。”王伯当赶忙在一旁做出解释。

就在此时,李乘风赶忙捅了捅身前的大龙头翟让,翟让很快反应过来,按照李乘风之前教的说情道:“老李啊,这个你还真怪不了罗将军,最近天变的快。将士们都只有夏装,别说你们蒲山公营了,我大龙府那边也是病倒一大片。”

见大龙府的人都开始说情,李密这才收回怒容道:“罗士信,可有此事?”

“请蒲山公放心,只要一声令下,我罗士信第一个冲上洛阳城头!阿嚏……”

李乘风看着罗士信那副模样甚至觉得他有些可爱。

“你都这样了,还能攻上城头啊?”李密脸色缓和道,“来呀,房军师,天气转凉了。让裁缝,后勤动手大量赶制军衣,让瓦岗三军将士都有衣服穿。”

“蒲山公……荣阳城内的布料衣服不足以满足我整个瓦岗军的需求……”房彦藻作揖禀告。

“什么?为何后勤军需如此混乱?连制衣布料都没有?”李密再次动怒。

“额……多方打探估算,洛阳城内王世充的粮草储备不会超过一个月,在下想着没几天就可以破敌入城,东都洛阳作为三大都,金银财货,布匹衣料充足,到时候不愁没衣服穿,所以……”房彦藻的声音转小,脸颊通红,作为主管后勤的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嘿,房师爷此计确实是好计策,还可省下军饷。只是今年天凉的比较快,才造成今天的情况。”李乘风适时的插了一句。

“是啊,在下也没想到今年初冬来的这么快……”房彦藻赶忙接口道。

“唉,我说房师爷啊,我们瓦岗军这么多人,不能全指望东都洛阳,万一破不了东都洛阳,又入了冬,岂不坏事?”李密叹息道。

“蒲山公教xùn

的是,卑职失职,卑职记住了。”房彦藻是李密身边的第一谋士,跟随多年,见李密没有深究的意思,赶忙承认自己的疏忽。

“算啦,好在王世充比我们更难熬,他们快没粮了,我们早些攻城,该是能在入冬前进入洛阳。让军士们再坚持十来天!”李密重新回到了攻打洛阳的议题。

李乘风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又捅了捅翟弘,翟弘于是高声说道:“蒲山公且慢,在下有军情要报。”

李密见是翟弘,装作客气道:“翟头领有何军情,尽可以说来。”

“在下前些日子再探东都洛阳城,城内秩序井然,城内农贸市场物产大多都比较充沛,街道人声鼎沸,绝对不像一个月就会断粮的样子。虽然王世充自称还有一年的粮食明显夸张,但是据说三个月的粮食还是有的。而且在下还听到一个坏消息。”

“什么消息?”

“江南不少商贾在宇文三兄弟率领的十五万大军护卫下,正携带大量槽米赶往东都洛阳。”

“什么?宇文家的人会和王世充联手?”即便是李密,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吃惊不小。

“哼,翟头领多虑了把,昏君还在的时候,这宇文化及和王世充就是死对头,他们怎么可能联手?”王伯当在一旁冷哼道。

“王将军,你可是替蒲山公打探天下之事的人,宇文化及和一些南方商贾是否在西进,有没有这事你没有向蒲山公汇报吗?”

李密看了王伯当一眼,淡然道:“王将军,可有此事?”

“宇文化及的人马确实正在西进,但是据我所知,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西京长安,并非东都洛阳。”王伯当如实禀告道。

“恩,那翟头领担心也不无道理啊。”会议进行至此,李密是真的担心了起来。他转头再问道:“那洛阳城内的情况如何?是翟头领说的那样吗?”

“额……我方探子回来禀告的确实和翟头领所说一致,但是末将坚持认为这是王世充使的障眼法。”

当王伯当告知洛阳城内的情况与翟弘所说一致时,李密已经坐不住了,他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事情怎么会变的这样!”

“我们对王世充从回洛仓运回洛阳的粮草反复计算过,绝对超不过一个月的量,请蒲山公勿要怀疑。”王伯当见李密有所迟疑,赶忙补充道。

李乘风见时机差不多,亲自出马道:“王将军是否太过乐观了?您可漏算了王世充一招啊。”

第75章 ,以粮换衣

王伯当见插话的是那晚害李南天摔折腿的杜风,呵斥道:“一个家将能懂什么?我们商谈的是夺取东都洛阳的大师,你不要乱插嘴。”

李乘风不动气道:“嘿,小子我只是好心提醒,听小子说完,你在训斥不迟啊。”

“呵,好啊,我倒想看看一个家将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小子也只是愚见。现如今我瓦岗军的穿衣问题绝对比王世充吃饭的问题还要严重了。即使宇文化及送粮,王世充有三个月的存粮都是假消息。王将军是否望了他洛阳城内还有大量骑兵用的马匹牲畜?他王世充光杀马宰肉,再控zhì

军队一日口粮,依托洛阳的坚固城防,再多撑一个月怕是没问题吧。两个月之后可就是深冬三九天了,到时候到底谁能扛下去?”

李乘风此言一出,蒲山公府的人都是大惊失色,按照李乘风这样的说法,洛阳城内的王世充弄不好还真能撑两个月,到时候就彻底入冬了,李密低呼道:“不好……”

事实上,李密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本来觉得拿下洛阳万无一失,只要等洛阳坐吃山空就可以。可是经自己人和大龙府的人都这么一说,把情况这么一汇总,确实觉得自己的处境也不妙。

“如此说来,天气已是我军眼前拿下洛阳的最大障碍,从城内民间征集秋冬衣服可否?”

“整个荣阳城都不过四万户居民,就是把全部贡献出来怕是也满足不了我瓦岗军四十万众的需求。”房彦藻摇头道。

“从其他地区紧急采买呢?”

“现在天下割据状态严重,这么多布料衣服从长安或者扬州购买,没有重兵护卫怕是到不了荣阳。而且即使可以运来,那也得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候早就入冬了。”

“那荣阳城附近就买不到布料衣料了吗?”李密着急的咨询,他此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可不希望瓦岗军还没开打就因为天气损失一半战斗力。

“额……这个有倒是有,只不过我们瓦岗军不太能和他们做交yì

。”

“是哪里,速速说来。”

李乘风见李密已上套,特意装的怯生生的说道:“有充足布料和衣料的城市,正如先前房师爷所说,非东都洛阳莫属。”

李密再皱眉道:“杜兄弟的意思是否是用我们瓦岗军的粮食去换王世充的布匹衣料?”

“在下不敢……但是我瓦岗军数十万众的秋冬衣服,只有东都洛阳才有。”

“杜风,你小子是否王世充派来的奸细,如此大逆不道的计策也敢献上来!我瓦岗军多少弟兄的性命才攻下回洛仓,断了洛阳的粮草供给,你却要再往洛阳送粮。来人啊,给我把他拉下去斩了!”王伯当怒发冲冠,直接喊刀斧手要把李乘风砍了。

刹那间八个持刀大汉进来就要拿住李乘风。

“我看谁敢!”翟永拦在了李乘风前面。

李乘风全然不惧道:“呵呵,王将军是否过于激动了,我之前就说过我们瓦岗军不太可能跟王世充做交yì

。至于到底做还是不做全听大龙头和蒲山公的。不过我要提醒王将军的是,人吃不饱最多就是少些力qì

还能扛好几天,人在大冬天没衣服穿,那可就是直接会生病动弹不得。”

“那也是你蛊惑误导主公,依然该斩。”王伯当依然不依不饶非要至李乘风于死地。

“好了,都住口!我自会有主张!”李密叫停了两人的争执,但依然眉头紧锁。

李密双手负后在厅里踱了几个来回,转向翟让十分客气的问道:“不知此事,大龙头那边的情况如何?”

翟让回答道:“我那边也不比你老弟好多少,已有两成的人得了风寒,军医日夜配药煎药都来不及,再往后估计会有更多人冻病。”

“那以大龙头之间,我们该如何是好?”李密追问试探翟让心里的想法。

翟让憨厚的笑道:“呵呵,我翟让就一粗人。从大海寺之战后,军中很多大事都以老弟你的意见为准。今天这事确实两难,如果不用粮草去换洛阳的衣服,我大龙府绝对没意见,跟着你老弟一起咬牙攻洛阳。如果老弟打算用粮食去换布匹衣料,我觉得老弟也完全是为了瓦岗军众兄弟着想,即使是与眼前大敌王世充做交yì

,相信兄弟们也能理解。最后还是请老弟你做个决断。”

李乘风晓得李密会试探翟让,所以早就关照好翟让该如何应对。翟让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其实还是把问题丢还给了李密。

李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问道:“各位觉得哪一途径比较好?”

在场所有人无论是大龙府的还是蒲山公府的人均是不敢应答,因为无论选哪一途径多多少少都会有损失。

见无人敢于回应发言,李密轻摇了几下头,无奈道:“好吧,开仓让商人往来交yì

换货,换取东都洛阳的布匹衣料,以解我瓦岗军缺衣少布的困境。”

“蒲山公……”王伯当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

“休要再言了,我意已决,不做这单买卖,我军将失去一半战斗力,弄不好王世充伺机反攻还会使得我瓦岗军兵败如山倒。做这单买卖,虽然让王世充这个缩头乌龟又可以多撑一会儿。不过有了过冬的衣服,我们瓦岗军四十万大军战力依旧,还是王世充守军的两倍,而且粮食迟早还是要吃光的,我们瓦岗军无非是推迟攻入洛阳的时间罢了。”李密做出了最终决断。

当天战前会议最终敲定了用粮食换取东都洛阳城内衣料布匹的决议。当李乘风随翟让等人回到大龙府内厅时,众人都是忍不住轰然大笑。

“哈哈,你们是没注意看罗士信那痿样~还得在众人面前硬撑。”

“大哥你果然没看错人,这蒲山公府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在杜兄弟的预料之内。”翟让一边拍着翟弘的肩膀,一边夸赞着李乘风。

“嘿嘿,哪里哪里,大龙头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摸准了李密多疑谨慎的特点罢了。他是一个求稳的人,怎么可能冒险与王世充对耗呢?何况李密最担心自己在瓦岗军失去人心,让四十万人都挨冻的事情他是不敢做的。”

“哈哈,杜小兄果然料事如神,你这小兄弟我交定了。今晚我坐庄,好好吃一番,我这就去找几坛子好酒。”翟让说着便和翟弘勾肩搭背出门去办酒去了。

不知为何单雄信没有随众人离去,留在内厅只是看着李乘风微笑,看的李乘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从入了瓦岗军大龙府,身为瓦岗六将之一的单雄信一直给李乘风一种怪怪的感觉,他并不像翟让,翟宏,翟永那般豪爽,总让人觉得他很有心机。于是李乘风主动作揖道:“不知单将军可有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单某人只是不知杜小兄是哪里人士?”单雄信笑着问道。

“奥,我们兄弟二人都是襄城杜家子弟。”

“那你们杜家定是很有名望的家族,杜小兄这几天的表现可谓是饱读兵法,敌战计——无中生有活学活用,竟然将李密都瞒过可,实属不易。”

“额……呵呵……我们杜家在襄城当地确实一个大家族,家里藏书百卷,我也从小跟随老父研读古典史料,确实认得一些皮毛兵法。”面对单雄信另有深意的试探,李乘风只得硬着头皮扯谎搪塞。

“奥,那我大龙府真是有幸能让杜小兄这样有学识的贤士加入。”

“额……单将军过奖……过奖了……”

“单某还有别的军务,就此先别过了,呵呵。”单雄信没有再问下去。

待单雄信走远,苏子轩靠过来道:“小风,为什么这个单雄信总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识破了我二人的身份?”

“这个倒还不至于吧。”

“反正我不是太喜欢她,我们以后得提防着点。”

“恩,子轩你提醒的是,虽然他是大龙府的人,不过这个单雄信确实和翟让,翟弘,翟永他们不一样。”李乘风点头同意道。

不过两人终究没有太在意,毕竟单雄信还是大龙府的人。晚上大龙头翟让果然搬来好几坛的白酒。众人一起吃喝的那是天昏地暗。

李乘风重生穿越前算是能喝的,被狐朋狗友们练得一箱啤酒,七两白酒那不在话下。在这个隋唐时代,人们很多时候拿大碗喝酒,李乘风望着那大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但是当他硬着头皮喝第一口的时候,心里一下有了底。

原来这古代酿酒技术不是太成熟,这白酒一点都不烈,感觉度数也不高,个人感觉比啤酒还低一点。李乘风酒量在现代本身就不错,来了古代喝这种低度白酒自然是不在话下,这也算是穿越重生过来附带的一样有用技能吧。

当晚,翟让和翟弘本来扬言一定要喝趴李乘风和苏子轩,结果两个人被李乘风一人就差不多干倒了。

“乘风啊,没想到你不仅兵法学的好,武功又好,这酒量还这么好,嘿嘿……”苏子轩由于不怎么喝酒五碗下去已是昏昏沉沉。

“嘿嘿,我有你这样的发小真是福气啊,也不知dào

你以后要被多少漂亮姐儿喜欢上呐……”苏子轩继xù

醉醺醺的说着胡话。

李乘风抬头望着院内的明月暗自道:我现在只想要我家素素……

第76章 ,两则消息

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李乘风心中的姑娘只有素素一人,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如今萧皇后一行情况如何,他却不得而知。

“乘风啊,你在想谁呢?嘿,一定是在想素姐了。”苏子轩依然有些醉意。

李乘风没有明确否认,只是抬头望着星空。宇文三兄弟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宇文化及的武技更是迈入了二境。自己却仍然只是出于一境五重的样子。即使有一天能碰上宇文化及,以他目前的实力和武技水平怕是也赢不了对方。而来护儿,独孤盛的大仇未报。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在宇文化及的手上。

想到这,李乘风突然觉得更应该奋发努力,争取早日将自己的实力提高到和宇文化及差不多的水准,才有希望。于是再次琢磨起武技来。

李乘风觉得自己目前已掌握的两个武技疾风突进,三环套月基本上都是对付单个敌人的,要是碰上的敌人数量众多,那他这两个技能的作用并不大,不擅群攻。如今自己也学会轻功,加上武技真元又有进步,完全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结合了轻功的群攻技能,以应对将来的不时之需。

一片树叶打着转,飘舞着,沿着几乎垂直的线路飘然落地。李乘风灵感顿现,若是能从一定的高度用轻功缓慢旋身下落,并挥剑三百六十度划出数圈剑芒,四周哪怕有在多敌手,也都不再话下。对于熟知各种武侠类网游的李乘风来说,只要有灵感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合适套路。李乘风努力回忆了一小会儿,曾经的九阴真经OL中武当派的一个经典群战招式——武当剑舞,在脑海中闪现。

李乘风紧抓住这一灵感,从原地一跃而起,腾至院落内中心两丈高的地方。然后运气调息释fàng

反力,同时开始旋身。李乘风的身体旋转着缓缓向下坠落,就在下落过程中,李乘风猛的拔出长剑,长剑横在胸前,伴随着自己身体高速旋转数圈,李乘风周身也泛出数圈剑芒,人落地,剑芒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且优雅华丽,看不出任何拖沓。

被李乘风如此演示新招法,苏子轩也似是酒醒,忍不住鼓掌喝彩道:“乘风,这招是什么时候练成的?又有什么来头?”

“嘿,我也是临时兴起,然后手痒便试了试,没想到还真胡乱试出了一招半式。此招就叫武当剑舞啦,专门用于群战,以后配合子轩的腾云强击,一定可以从容应付数十敌手。”

“哈,乘风这招武当剑舞确实凌厉,攻可群战,退可防守,而且此招最妙的地方在于杀伤范围大,周身一圈都可以杀伤,比我的腾云强击还要厉害呢。”

“我也只是一时灵感,随意使出的一招半式,不知dào

这招式的威力和精确度如何!”

“试试便知。”苏子轩说罢,捧起墙角的一堆土砖猛然抛向空中,八块黄砖在半空散开。

李乘风反应也是迅速,再一腾身,跃至半空。当他跃至与砖块同一高度时,李乘风猛的旋身,剑随人走,剑芒闪现三圈,三个光环环绕李成芬全身,八个砖块全部中分斩成两半落地。

“好一个武当剑舞,准确度,力度都是恰到好处。乘风你可真是练武的奇才,随便思索一下便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招数。”苏子轩的话语中甚至带有嫉妒之意。

“哈,子轩过奖了,还未在战场上试过此招,唯有真zhèng

交手了才能检验此招的优劣。”李乘风谦虚的说道。

两人高谈阔论起武技,一时都是兴起,竟然又找来一坛酒,边喝边聊至半夜……

第二天,瓦岗军列队回洛仓,辎重部队源源不断的将整袋的粮食从仓窖中取出,录事参军则毛笔疾挥,与商贾门结算运出的粮食。待装车完毕,清点结束后,马车将满满的粮食运出回洛仓,驶向东都洛阳。一眼望去,车队绵绵不绝竟然长达数里。

五天后,第一批五十车装满布匹衣料的商队返回了,当第一辆马车出现在远处的官道时,瓦岗军众将士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期盼已久的衣服终于来了。

之后的几天,东都洛阳城内的王世充似乎也很有默契,听说荣阳有人来贩粮食换衣服布料,洛阳城内的各家商号平白无故的多了不少布匹衣料的存货。这不用说都能猜得出,是王世充利用洛阳各家商号的渠道,抓紧机会用行宫库存布料来换粮食。

“大龙头万岁,大龙府万岁!”当又一批布匹衣料运抵荣阳城时,瓦岗军众将士在寨营门口大声欢呼。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兴奋,除了李乘风,李乘风猛的紧抓翟永的肩膀道:“这些人为什么喊大龙头万岁?这是怎么一回事?”

翟永疑惑不解道:“爹说自从那次战前会议结束,大龙头和蒲山公决议以粮换衣。本来就是小风你最先提的意见啊,你是我们大龙府的人,让瓦岗军众弟兄知dào

这一事实有什么不好?”

神情紧张的李乘风推开翟永,很快便找到了正在与众军官攀谈的翟弘,将他拉至一边生气道:“翟叔,为何大张旗鼓的宣扬以粮换衣是咱们大龙府的功劳?”

“以往每次有什么好事都是让他蒲山公府占着,瓦岗军的兄弟们就记着他李密的好了。难得杜小兄替我大龙府出一次风头,也提升一下大龙府在兄弟们心中的印象有什么不好?”

“翟叔,你糊涂啊,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嘛。这事只能让他李密去出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乘风急的直跺脚。

“哎呀,小风你多虑了,你看将士们现在多高兴,感谢大龙头还来不及呢。回头我再跟他们说这以粮换衣的计策是你先提出来的,让大伙也都认识认识你。哈哈。”

李乘风一听翟弘还要宣传介shào

自己,赶忙制止,并携苏子轩愤nù

的离去。留下翟弘父子摸不着头脑的呆立在原地。

李乘风一路都未说话,直到进入荣阳城,来到一家酒楼。

“唉,这下真是被翟叔害惨了。”李乘风一口茶下肚,生气的说道。

“刚才我就想问你的,你怎么那么生气?大家都有衣服御寒了,毕竟是好事嘛。”苏子轩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子轩有所不知,李密为人好大喜功,宇文化及那狗东西又在率军西进。李密必会趁着将士上下都获得御寒衣服,士气高涨,强行攻城。可是这王世充得到粮食必然也是士气大涨,不会让李密捞着多少好处的。”

“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苏子轩更加不理解了。

“可问题出在翟叔把这以粮换衣的功劳都算在了大龙府的头上,李密攻洛阳又必然受挫,这一来一去大龙府和蒲山公府在瓦岗军的地位必然会此消彼长。以李密多疑的性格,必然担心自己地位不保。把李密逼急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经李乘风如此一说,苏子轩恍然大悟道:“听乘风这么一说,如果事情真照乘风说的那样发展,还真的对大龙府不利了。”

“唉,而且翟叔把咱们俩兄弟也拉下水了,这翟家兄弟虽然人心善良,急于求成,终究也不是成大事的人,这瓦岗军恐怕也不是久留之地,咱兄弟两还是得找机会开溜。”李乘风闷声说道。

“恩,全听乘风的好了。”

“哟,真是凑巧啊,二位杜兄弟怎么也在这儿呢?”一阵尖细的声音响起,房彦藻不知何时来道了李乘风和苏子轩的酒桌旁。

“原来是房师爷,失敬了。”李乘风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

“哈,看两位杜兄弟似乎不太高兴,房某是否可以帮上一把手呢?”

“多谢房师爷好意,我兄弟二人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李乘风皱眉婉拒道,他对房彦藻这种人印象不怎么好。

房彦藻也是精明人,当然听出了李乘风排斥他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动气,依然笑道:“杜兄弟可别拒人于千里之外,房某人可是带着关于你们兄弟二人的消息来的。”

“奥?关于我兄弟二人?”李乘风依然皱眉道。

“呵呵,正是,刚好一坏一好两个消息。不知dào

二位杜兄弟想先听哪一个?”房彦藻见李乘风终于生出些兴趣,捻须笑问道。

“呵,我这人听惯了好消息,房师爷不如先讲好消息。”

“好消息是,杜兄弟你虽然设计弄折了我家少主的一条腿,不过我家蒲山公李密有明君之风,又有爱才之意,不仅不记恨杜兄弟,还十分赏识杜兄弟。若二位能转投蒲山公府,必得我家主公重用,他日夺得天下,二位必然是开国元勋。”

“就这消息?对不起了,房师爷,我兄弟二人自由惯了,暂时对做官没什么兴趣,这对我们两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呵呵,杜兄弟先别急着下结论,凡事都是相对的。听完下面的坏消息,杜兄弟必然认为房某人的提议是好消息。”

“房师爷请讲!”

“呵呵,我是该喊你杜风呢?还是李乘风呢?”房彦双目精芒直射李乘风和苏子轩。

第77章 ,横祸突至

当房彦藻说出李乘风的真名时,李乘风和苏子轩均是吃惊不小,无言以对,脸色巨变,只是干瞪着房彦藻。

房彦藻阴测测的笑道:“听闻朝扬州江都兵变,十二卫府也随之内讧。宇文一门势力最后掌控全局屠遍右屯卫和左翊卫府兵将,只有右屯卫的两个小子生还跑出了江都城。一个是使剑的副尉李乘风,另一个是使枪的副尉苏子轩,其中李乘风还是今年的十二卫府选试的头名双甲之士。此二人不仅从宇文化及的手上逃脱,而且还搅得江淮军和南越军大乱,在江南江淮一带可谓是轰动一时啊。”

见已被房彦藻识破身份,李乘风重新收定心神,镇定道:“房师爷果然智慧过人,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看穿了我二人的身份。”

“呵呵,两位小兄弟应该是一路逃至襄城之后混入我军的,时间上恰好对上。加上二位使的兵器,和近来的表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李乘风和苏子轩。不过让房某人最终确定你二人身份的却是另一件事。”

“奥?不知在下什么地方还露出了马脚。”

“江湖传闻,太乙门远知真人四大弟子之一的酒狂客叶法善为保护你二人,力战而亡,弥留之际收你二人入了太乙门。我们都知dào

大龙头身边的病师爷王儒信是远知真人的另一个弟子,跟酒狂客叶法善是师兄弟关系。你二人既然喊王师爷是师伯,那你俩是李乘风和苏子轩就错不了啦。”房彦藻十分得yì

的分析道。

“呵,房师爷确实处处留心,什么都知dào

,连这样的细节都逃不过你的耳目,乘风甘拜下风。”听房彦藻如此解释,李乘风一下子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暗觉自己江湖经验太过欠缺,以为和苏子轩两人改个名字就可掩人耳目。

“呵呵,我们瓦岗军威震中原,势力遍布天下各地。我不仅知dào

你二人是李乘风和苏子轩,我还知dào

你俩身背大隋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天下传说,传国玉玺,神兵宝库两者得一便可得天下。我瓦岗军蒲山公府没有立即将你二人投入大牢,也未直接揭露公开你二人的身份,还向二位许诺高官厚禄,二位以后受我蒲山公府保护以后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你们说这是不是好消息?”房彦藻十分从容的说道,他自信可以完全控zhì

两人。

当房彦藻把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事情点出以后,李乘风和苏子轩最后的底线和秘密已被彻底攻破,两人深知自己的所有事情已被房彦藻乃至整个蒲山公府摸的一清二楚,他们已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刹那间,两人的脸色再变。

“呵呵,二位放心,房某人既然坐在这里与两位小兄弟耐心详谈,就表明我蒲山公府确有与二位合zuò

的诚意,现在就只等二位做个决断啦。”房彦藻饱读书卷,能言善辩,跟随李密多年。多少英雄好汉被他说服加入蒲山公府,今天房彦藻同样自信找到了李乘风和苏子轩的命门,不怕两人不就范。

“房师爷,我还是那句话,我兄弟二人自由惯了,对在瓦岗军做官没有兴趣!”李乘风见什么都给人识破了,干脆强硬到底。

“李兄弟切莫感情用事,在中原河南这一带,蒲山公想要的东西那是志在必得。我们瓦岗军可不比宇文化及的叛军亦或者是杜伏威的江淮军。”

“哼,少跟我们来这一套,我们是不会加入蒲山公府的,更别指望我俩能告sù

你们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我两兄弟早该和右屯卫的众兄弟死在江都城,我两即便是死在荣阳城又如何?”苏子轩说罢将自己的浑铁枪拍到桌面上,表明根本就不买房彦藻的账。

这下轮到房彦藻愣住了,他本以为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连哄带骗就能说服两个小子的,苏子轩如此强硬是他始料不及的,只好软声道:“两位兄弟千万不要动怒,也不用立kè

给我们回复。蒲山公府会给两位兄弟三天时间考lǜ

,届时再来问询二位的想法。”

房彦藻仍然很有风度的起身作揖告退。

“哼,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不该放过他,回头他一定会找蒲山公府的帮手来收拾我们的。”苏子轩望着房彦藻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道。

“算啦,收拾他一个人有能怎么样呢?恐怕蒲山公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dào

咱们的身份了。事不宜迟我们该先跟大龙府的人摊牌。”李乘风摆摆手道。

两人均知dào

事情十分严重,先回大龙府才是上策,两人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直接结账返回大龙府。

当两人向大龙府的翟让,翟弘,等人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大龙府上下所有人均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嘿,我说小风怎么如此智慧过人呢,原来是今年十二卫府选试的头名双甲之士。哈哈,真是没想到,把扬州江都宇文一门还有江淮军搞的一团糟的两个小副尉,居然在我们大龙府。”翟弘倒仍然是那样开朗。

“翟叔,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大龙府本来就是蒲山公府的眼中钉,现在他们又识破我和小轩的身份。李密向来有夺天下,号令四方的雄心壮志,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李密有可能是会铤而走险。”李乘风见翟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提醒道。

“大龙头,二当家,乘风说的不无道理。两个小子身背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不排除李密先搁置眼下攻打洛阳王世充的事,而先来对付我们大龙府,我们不可不防啊。”病师爷王儒信也十分赞成李乘风的想法。

“还好,房彦藻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至少这三天我们是安全的,我们还有时间做出部署防范李密。”李乘风再次补充道。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确实该赶紧加强dà

龙府的方位,我会亲自加派人手的。只是几个小子就全都要靠王师爷啦。”翟让马上采取了应对措施,并希望王儒信能保护年轻人的安全。

“请大龙头放心,在下定会尽全力保护少爷,大小姐,还有我这两个师侄的安全。你和二当家只管料理大龙府的防御工作。”王儒信应允保护几个小辈的安全。

由此翟让开始调配大龙府家将兵丁加强警戒,同时把驻扎外营的单雄信和他的人马也招了回来,以防不测。

入夜,众人早早的吃完晚饭就直接回房休息了。为了应对突发事件,也为了万一有事要逃跑,李乘风,苏子轩,杨立万还有翟永三人都住进了一个房间,翟蓉蓉在隔壁房间,四人都住进了一个院子。这样跑起如来不至于掉队,而且互相也好有着照应。

四个小子在一个房间内刚开始还有点紧张,谁都不说话。可是一会儿,三人便聊起了天。又过了一会儿,四人竟然还开起了玩笑,时不时还放声大笑。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时,批啪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接着是叫嚷声,和喊杀声。

李乘风跳了起来,推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前院外火焰冲天而起,声势骇人,于是赶忙大喝道:“不好,李密打算今晚就动手。”

这时苏子轩和翟永来到他旁,目睹窗外远处的情况后,都是呆若木鸡。

“为什么到处都有喊杀声,四处都有火光?”翟永呆呆的问道。

李乘风听大龙府四门均有动静,于是斩钉截铁道:“火起得这么快,而且东南西北四门都有喊杀声,定是内奸所为。”

话犹未已,喊杀声越来越大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到高处去看一下情况。杨老大在地面跟着我们。”说罢李乘风跃入院落内,同时腾身而起跃至周边的一个房屋屋顶。打算居高临下,观察大龙府内的情况

苏子轩,翟永,收摄心神,紧跟其后,跟着李乘风跃上了墙头。

李乘风窜上高处,只见处处都是头扎红巾的武士,正向龙头府的家将侍卫展开屠杀,连丫环婢仆都不放过,一时哭喊震天。翟让的大龙头府多处起火,且不住蔓延,火光烛天,映得天上的云彩像一块块紧压人心的大石。火势虽愈趋猛烈,却无人救火,府内则喊杀震天,伏尸处处。李密方面的人都穿上黑色夜行衣,易于辨认。

翟让的声音在左方响起道:“反贼李密,可敢与我翟让单打独斗?”翟让直接跃上了大龙府一座较高的楼房屋顶。

李密那柔和好听的声音响应道:“大龙头亲自邀请,李密怎敢不奉陪?哈哈哈!”李密丝毫不怯与翟让之间的决斗,紧跟着跃到了翟让的面前。

“爹!”翟蓉蓉不知何时也出了房间,见翟让在屋顶与人决斗不禁惊呼!

李乘风这时对墙头上的另外三人大叫道:“这是唯一逃走的机会了!我们速速动身。”

李乘风此时心中明白,翟让目前可以牵制住李密主力,如果不赶紧离开,那么就永远都走不成了。在李乘风的授意下,翟永和苏子轩两人硬拖着翟蓉蓉一同离开。

四人来到了大龙府的东东面,只要横过东园,翻过高墙,就可逃出大龙头府。可是李密的手下极有组织,三五成群的往来巡觅搜索,见到不是穿黑衣者便毫不留情的杀死。反之翟让方面的家将却为一盘散沙,且人人拚命突围,无心恋战,强弱之势,显而易见。

第78章 ,血战大龙府

李乘风持剑开路,翟永和苏子轩携着翟蓉蓉紧跟在后。刚跃上一处瓦面,便有四名黑衣大汉疯虎般扑至,他们见四人非是身穿黑衣,立即运剑劈来。

李乘风首当其冲,际此生死关头,自然而然体内真元贯盈,想起李密为人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乘风刹那间怒火中烧,体内真元直惯手上长剑,长剑发出有若风啸的破空声并闪出蓝芒,往敌人划去。

迎上来的第一个黑衣人怎么能想得到眼前的小鬼剑势如此凌厉,竟然会真元入兵,最要命是对方剑锋带着一股森寒无比的真元,教人迎上时立感心生寒意,气脉难畅。

当此黑衣人人至少提取了体内一半真元去对抗李乘风的长剑时,李乘风一剑已劈在那人由进击改为封架的剑上。

当!一声清响过后,那人惨叫一声,竟连人带剑被寇仲劈得翻跌下瓦面去。李乘风亦给他反震之力弄得手腕发麻,但猛一提真元,麻痛立消。

李乘风一剑劈翻带头攻至的黑衣人后,另三人显是大吃一惊,身形停滞犹豫了一下,立kè

露出一个可供进袭的空隙。

李乘风见是一个机会,想也不想,使出武当剑舞,倏地由瓦面的斜脊往上冲去,一个腾身,跃至三个黑衣人正上方,向下嵌入敌方成品字形中间的空位,长剑挥洒出一圈蓝芒,先后扫在三人的腰眼,胸膛,咽喉,几乎同时三个黑衣人都软腿倒毙。

苏子轩提枪跟来,望着李乘风手中依然闪着蓝芒的长剑,吃惊道:“乘风,你什么时候学会真元入兵的?”

“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使出来的,只是刚才愤nù

无比,感觉体内真元翻腾,长剑就泛出了蓝光。”李乘风对自己突然可以真元入兵也是十分不解。

今趟随李密来进袭大龙头府的人,都是李密麾下精选之土,人人身手高强悍猛,但偏是遇上个比他们更勇不可挡的李乘风,而且刚才李乘风无意当中又使出了真元入兵,只是一招便被李乘风击毙。

正当两人说话间,又有两个黑衣大汉赶来援手,李乘风狂喝一声,一个疾风突进。长剑蓝芒再闪两次,先后扫在两人的剑上,震得两人往横跌去,长剑脱手。紧跟着苏子轩腾身而起,觑隙而入,双手运力浑铁枪横扫,一个腾云强击,两名大汉胸口劲服碎裂,血流不止,颓然摔下屋檐毙命。

几个人都觉得高处太过显眼,不敢再留在高处,跃下地面,与杨老大等人汇合。不过几个人双脚刚触地,才走了十多步,一组约十多个的敌人,由其中一座房子破门越窗冲出,狂攻而至。显是他们以清理完屋内大龙府的家将。

李乘风回头一瞥,身后又有十多名敌人快追至背后,深知他们以处于核心交战区,骇然叫道:“快走!”

李乘风和苏子轩长剑浑铁枪上下翻飞,配合着其他幸存的大龙府家将一起冲杀,硬是荡开了一条血路。四人由东园再绕圈杀至西门,眼看就能逃出升天之时。两道红芒疾闪,想要撞门的两名大龙府家将停滞了脚步,然后直挺挺的倒地而亡,胸口是两道入骨的刀痕。

“哈哈,十二卫府的人果然有些本事,竟然能突pò

重围一直杀到这里,不过也只能逃到这里啦。”王伯当与单雄信手持分别手持大砍刀从一旁疾闪而出。

“原来大龙府的内奸是你,单雄信你这猪狗不如叛徒,你和我爹一起聚义起事,亏我爹从来都不亏待,把你当自家人看。”翟蓉蓉的秀目射出精芒,咬牙切齿的说道。此时周边所有人,即使是傻子也知dào

谁是大龙府的内奸了。

“单将军这叫识时务,那是俊杰,难道还和你们一起死吗?”王伯当不屑的嘲弄道。

“不亏待我?哼,你爹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兄弟们用性命拼回来的。夺下的金银财宝,官仓粮食理应属于众兄弟。你老爹可好,只知dào

散财放粮给百姓,只留少部分给兄弟们,我不反他,其他兄弟也自然会反。这一年来多少兄弟投了蒲山公李密?我单某人当然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lǜ

一下。”单雄信没有任何愧疚之意的说道。

“你这恬不知耻贪图富贵的家伙,我杀了你!”众大龙府家将随着翟蓉蓉的一声娇叱,一拥而上。

只见王伯当不慌不忙,突然矮身下蹲,三亭大砍刀红芒爆闪。王伯当同时脚下运力,沉重的大砍刀以单雄信为圆心竟划出一圈红芒。凡在红芒刀圈之内的大龙府家将全部倒地抱着自己被削去脚的腿大声惨嚎。

翟蓉蓉本想亲自上前,要不是被翟永和苏子轩摁着,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哼,就凭你们几个杂碎也来和我动手。”说罢,王伯当的三亭大砍刀红芒又闪。王伯当直起身子,双手紧握刀把,踩着步伐向人群旋转而来,大砍刀随着王伯当身体的旋转再现刀圈红芒,如同一个旋转的大碾盘向前缓慢推进,最前面的两名大龙府中刀倒地不起。

“当心,这是王伯当的天旋地转刀!”翟永大声惊呼。翟永此话一出,大龙府的家将们纷纷向后退开,远离大龙府西大门。

王伯当步伐止,刀势收,凶悍的说道:“你们一个人也跑不出大龙府。”他一次下三路地转,一次上三路的天旋刀法确实震慑全场,中刀者非死即残。

说罢,王伯当重新运力再次发出天旋刀,试图将众人迫退至离西门更远,赶回激战核心圈。红芒刀圈再向前推进。一道黑影从王伯当正上方直射而下,王伯当感到了来自头顶正上方的威胁,赶忙收刀朝上格挡。

一把大药铲重重的抽至三亭大砍刀上,王伯当向后退开两小步,那黑影也向后弹去落至李乘风等人身前,来者正是病师爷王儒信。

“师伯!”李乘风和苏子轩均是喜出望外。

王儒信挥手打断道:“咳……咳……他们不配与王将军动手,不知在下是否够资格和王将军动手呢?”

王伯当先是一愣,随后十分凶狠道:“哼,你这老病鬼还真是命大,居然还没有被我们的人干掉。单将军,立功的时候到了!”

王伯当指令一发,便纵身跃出挥刀直指王儒信。一直守着大门的单雄信在听到王伯当的指令后也毫不犹豫的腾身出招向王儒信攻去。

病师爷王儒信神情严峻,大喊道:“乘风快带小姐先走。”

说罢便提铲腾身迎击两个高手。刹那间,三人不断跃起,在空中交击数次,蓝芒红芒时闪时现,激烈异常。

“乘风,我们是否和他们拼了?”苏子轩征询李乘风的意见。

正当几人犹豫时,大龙府内火光再盛,喊杀声又起,似是李密的人已攻入了大龙府的主厅。在火光的映衬下后面人影重重,显然是李密的大量追兵赶了过来。

李乘风认为李密本人武功高强,座下高手如云,如今仅凭声音就可以判断蒲山公府的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弄不好大龙头翟让还有翟弘已经完了,再拼下去被蒲山公府的人缠住了,必然全部命丧于此,绝对毫无意义。李乘风望了一眼还在与王伯当,单雄信缠战的病师爷王儒信,一咬牙道:“我们走!”

“你们这些胆小鬼,你们走你们的,我要去救师傅和爹!”翟蓉蓉哭喊着持刀就要上前助拳,杀回大龙府。

“蓉妹,不要胡闹!”翟弘配合着苏子轩按着翟蓉蓉,不过无论其他人如何劝都没用。翟蓉蓉抬起苏子轩抓着她的胳膊直接一口咬下,疼的苏子轩直叫唤。

李乘风见翟蓉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掌拍在翟蓉蓉的后脑勺,将其拍晕,指示道:“翟兄,你背着你家小妹,我提着杨老大,子轩殿后,大家随我杀出荣阳城,遁入山林,只要逃进山里,我们就还有机会。”

两人应允,全力展开身法随李乘风冲杀出去。荣阳城内也是有零星的打斗,翟家亲兵与蒲山公府的人在大街城楼展开了全面激战。不过蒲山公府的人准bèi

充分,而翟家亲兵都是仓促应战,即使普通人都能看出蒲山公府的人控zhì

全城只是时间问题。

李乘风顾不得周边的哀嚎和厮杀,只是一如既往的朝城门外杀去,凡事胆敢挡路的,他一律斩杀。三人就这样由李乘风在前开路,苏子轩在后掩护,一路冲杀出荣阳城,逃入了山林之中,来到一条小溪边,这才歇下一口气。

此时三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剑痕刀印随处可见。李乘风望了一眼紧闭秀目,但是眼角还带着泪水的翟蓉蓉,自责的将长剑插入泥土,自责道:“都怪我,大龙府本可免去这场灾祸的。”

“此事怪不得乘风兄弟,这李密阴险狡诈,取代我们翟家之心已有多时。即使没有你二人,他们早晚也会动手的。”翟弘倒没有太责怪李乘风。

“李密的军师房彦藻曾挖角我兄弟二人,我早该反应过来他既然能挖角我们,就也能挖角大龙府其他人,比如单雄信!而且房彦藻说给我们兄弟二人三天时间考lǜ

,我竟然天真的认为他们三天之后才会动手。我李乘风竟然会犯如此错误。”李乘风仍然深陷自责之中。

“有人!”就在几个人都深陷沉默之时,荣阳方向的树林攒动起来。

第79章 ,索桥脱敌

一听到有人来。杨立万首先一个哆嗦躲至李乘风背后。李乘风,苏子轩,翟永纷纷挚出兵器,以应对可能赶至的追兵。要知dào

他们三人都是全力用轻功赶路,这么快就能追过来的必然是高手。

“咳……咳……”一个瘦长的身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不住的咳嗽。

“师伯!”李乘风第一个反应过来是病师爷王儒信,赶忙上去搀扶。

“师伯,你受伤了。”苏子轩也紧跟着过来搀扶,见王儒信身上有数处伤口,心疼的喊道。

王儒信摆了摆手道:“这蒲山公李密的凝血剑诀果然名不虚传,我使出自己的毕生轻功绝学才逃至此地,咳……咳……”

“王师爷,我爹和二叔呢?”翟永焦急的问道。

“唉……”王儒信皱眉摇了摇头,哀叹一声,表明两人已双双遇害。

“我要和他们拼了!”即使之前一直很冷静的翟永,听到如此噩耗也是忍不住双目流泪,要杀回荣阳城。

“回来!他李密乃是二境武者,在这天下至少能排进前二十,即使我太乙门,恐怕也只有师傅远知真人,还有大师兄书狂草有把握能赢他。你们几个小鬼怎么会是他李密的对手?何况他还有王伯当,单雄信这些高手帮衬。”

王儒信说完,翟永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已哭成一个泪人,李乘风,苏子轩,杨立万也只能在一旁安慰。

“哈哈,病师爷的轻功果然了得!身中我李密两剑,居然身法还这么快,要不是病师爷的血迹留下线索,恐怕连我李密都没把握能追上你。”一阵狂笑声伴随着一阵夜风响起。两个人影再从密林中闪出。

仅凭月光挥洒在两人身上显出的轮廓,就可以很清楚来着正是李密和王伯当本人。几个小子见只有李密和王伯当两人,赶忙手持各自兵器,想搏上一搏。

“众小子退下,你们只管西去,往终南山去,一刻都不要停留!咳……咳……”王儒信只关照了一句便再提药铲前上前迎击。

只见李密飞掠而出,手中长剑化作数十道红芒,直刺王儒信。王儒信刚忙运力,飞速旋转药铲,王儒信正面瞬时形成了一个蓝色墙面,将将好格挡李密的“剑雨”。李密只是一笑,剑速加快,红色芒影暴涨。如果刚才李密的“剑雨”还只是微风细雨,那此时他的攻势已是暴风骤雨。

病师爷王儒信只得努力旋着手中的药铲,吃力的格挡李密的每一刺,稍有疏忽,被李密的长剑刺过,那必然是伤筋动骨的一剑。

正当两人的手法攻速不断增快时。李密突然原地拔起,横身朝下俯冲朝王儒信刺出犀利无比的一剑。王儒信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挥铲横抽,兵器交击,两人同时向后退开。不过李密剑发真元,王儒信明显处于下风,踉跄连退数步。

于此同时李密向后飞退见有机可乘,朝后一个筋斗,双脚蹬树,全身发力。整个人都与长剑化作一道红色流星疾射王儒信。王儒信使出最后的气力将身体侧移数寸才避过这一杀招,本是刺向自己的心脏的一剑,擦着他的肩膀而过,不过依然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剑痕。

“病师爷身法不愧在远知真人四大弟子之首,绝少有人能躲过我李密刚才的血凝长虹,病师爷却做到了。”即便是完全占据上风的李密,也对王儒信夸赞有佳。

“哼!几个小子还愣这干什么?这里有我替你们挡着。”

“还想跑?不仅翟家后嗣得留下,那江都来的李乘风和苏子轩也得乖乖跟我会荣阳城。”李密十分冷漠的说道。

李乘风一听便知dào

单雄信一定将他和苏子轩两人的底子全部告知了李密,暗骂单雄信这叛徒居然把自己也当做了投靠李密的筹码。难怪乎李密会亲自前来追赶他们,为的不仅仅是干掉翟蓉蓉和翟永斩草除根,更为了从他和苏子轩身上得到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好称霸天下。

李乘风深知这李密的武技大致已和关中第一剑李靖差不多。在王儒信的大声催促下,李乘风只得携众人再次上路。因为他很清楚李密目前是故yì

想将他们所有人都拖在此处,好让后续身法较次的手下能赶上来,到时候就能一网打尽了。

“走!”李乘风一声令下,带着众人转身朝西而去。

“王将军!这里交给我,不能让几个小子跑喽!”李密见几个小子要跑,赶忙命令王伯当追上。

“蒲山公放心,就他们几个家伙跑不远。”王伯当说罢扛着三亭大砍刀腾身追去。

王儒信虽然想出手截住王伯当,无奈他刚一腾身,李密便再次出招袭来,被彻底缠住,动弹不得。

李乘风等人在密林中全力前行,李乘风朝后望了一眼,见树林攒动不止,便知后面的王伯当紧追不舍,于是转头边逃边问道:“翟兄,这一地区是你们瓦岗军的地界,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可知dào

有什么小道甩掉王伯当那狗贼?”

“在下知dào

前方有一处山路,山峦相连,两处悬崖正好由一藤蔓索桥联接,只能一人通过,只是有一阵年月了,不知dào

索桥是否还在那。”翟永很快便做出了回答。

“如果没有索桥,人可以越过山崖吗?”听翟永如此介shào

,李乘风十分感兴趣的追问道。

“那么深那么宽的悬崖,怕是五大宗师亲自来也过不去吧。”

李乘风大喜道:“好,我们就朝索桥那里去。”

李乘风的思路很明确,就是要找机会彻底甩掉追兵。眼下翟永说的索桥小道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他们能设法通过此桥,越过悬崖,再断绝破坏这唯一的索桥,必然可以暂时摆脱李密的追兵。

众人全力展开身法,在翟永的引领下,终于在一处悬崖找到了那座索桥。索桥藤蔓缠绕,绳索已发黑,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桥面上木板稀疏,有几处木板甚至直接不知所踪,桥下便是万丈深渊,在这夜晚令人一眼望不到底。

“就是这儿了,只是不知dào

索桥的状态如何,能不能由人通过。”翟永有些担忧的说道

“子轩,咱们先试一试。”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快步向前,直接踏上索桥桥面。

咔擦,可是李乘风和苏子轩没走几步,索桥便发生异常。四根固定的绳索受重力影响崩断了一根,索桥在山间终日受雨水冲刷,然后又是太阳暴晒,加上年久失修,部分绳索已经内部腐烂,根本就不堪承shòu太重的物体从上面穿过。

两人反应均是迅速,向后翻腾跃回了悬崖。

望着晃悠不止,桥面有些倾斜的索桥,李乘风无奈道:“这索桥扛不住太重的重量,大小姐身体较轻,由我们其中一人抱着还可以勉强过桥。其他人只能依次过桥,并且一人过桥时,其他人必须暂时拉住断开的那一索绳,以保证索桥不会彻底坍塌。”

众人判断完索桥的状态之后,李乘风,苏子轩,杨立万三人首先拉绳索,由翟永背着翟蓉蓉率先过桥。

翟永背着翟蓉蓉哪敢浪费时间,快步上桥,期间索桥的绳索紧绷,索桥嘎嘎作响,桥面晃动不止。三人全力拉绳,才力保索桥没有断。翟永过桥后在远处坐在地上,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继xù

过桥。

杨立万向来把李乘风和苏子轩当亲弟弟看,连喝带催的情况下,苏子轩提枪过桥,此时因为拉绳索的人只剩李乘风和杨立万两个人,索桥晃动的更加厉害,最终又断去一根绳索。至此联接索桥的四根绳索还剩两根,断了两根,断去的其中一根由杨立万和李乘风死命拽着,桥面已经倾斜。是人都能看出这索桥已撑不了多时。

“嘿嘿,杨老大,该你过了!”

“少跟我屁话,小轩都过去了,你还等什么?我是你两人的老大,我当然得先照顾好你俩。赶紧过桥,别浪费时间。”杨立万厉声训斥道。

李乘风知dào

杨立万这种庄稼人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主意。跟他多说了也是浪费时间,只得送开绳索过桥。

“哈,原来几个小子在这儿,这下你们都跑不了啦,弓箭手准bèi

!”正当李乘风走到桥中央时,王伯当也挥舞着大刀带着一众手下急追杀来。

当王伯当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时,李乘风猛然回头大喊道:“杨老大!我来助你。”

因为杨立万现在双手紧拽绳索,毫无还手之力,等于是任人宰割。

“兔崽子赶紧过桥……”杨立万一声大喝及时喝止了打算回身的李乘风,同时将绳索缠在自己的身上。

“放箭!”一波箭矢袭来。

李乘风全力劈挡,定睛再看,杨立万背上已身中数箭,不过双手仍然死命拽着绳索,此时索桥开始大晃起来,似是再坚持不了多久了。

“杨老大!”李乘风近乎带着哭腔喊道。

“嘿,小风赶紧过桥。我一个庄稼人,能救下你这双甲之士,总算跟扬名立万也算沾上点光啦,小风一定……”又一阵箭雨袭来,杨立万没能把话说完。

李乘风嘶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旋身,踏出几步,直接腾身飞向桥头。待他从地上爬起,索桥彻底崩断,杨立万至死都没有松手,与索桥一起落入深渊。

李乘风抬头望向对面,李密和王伯当以及一众手下已站在了对面的悬崖边。

第80章 ,豹将军徐世勣

几个人都是仇恨的眼光望着对面悬崖的李密和王伯当,恨不得将吃他两人的肉,扒他两人的皮。

“我师伯王儒信在哪?”李乘风愤nù

的大喝道。

李密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将一杆药铲丢在了地上。即使隔的那么远。李乘风仍然能辨清,那药铲是王儒信所用,如今却在李密手上,表明病师爷王儒信也已经遇害了。

“李副尉,大龙府已是过去。我瓦岗军威震中原,你若能携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来投,我李密必……”

“住嘴!我李乘风发誓,今日这帐,我改天一定跟你蒲山公府好好清算。蒲山公一定要好好保住你的项上人头,切莫在我来取之前被别人取了。”李乘风对李密的招降毫无兴趣,深仇大恨就在眼前,他直接痛斥对方,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呵呵,好,我可等着你李乘风。”李密阴测测的笑道。

“我们走!”李乘风知dào

这是李密的激将法,李密巴不得李乘风再回荣阳自投罗网来找自己。所以李乘风再没有什么可以喝李密好说的,直接领着众人返身遁入山间。

见几个小子再次逃脱,王伯当焦急的说道:“蒲山公万万不可放过那江都来的几个小子,传国玉玺,神兵宝库,两者得一便可得天下啊。”

“哼,放心,跑不了!过了这个山就是豹将军徐世勣的地界,立kè

飞书告sù

徐世勣,两个江都来的小子乃是要犯,务必擒拿押到荣阳来见我。”

“遵命!”

……

三人带着翟蓉蓉全力赶路,不敢有片刻停滞,深怕被瓦岗军追上。一口气跑了五个时辰,自觉暂时应该没人能赶上,才在一个小溪边停下。众人轮流放哨,轮番休息了数个时辰一直到下午,吃了些东西才算缓过神来。

不过翟蓉蓉却是一直昏睡状态,是不是还惊呼其爹,眼角泪流不止。

“是不是我拍的过重?不会醒不过来了吧,要不把她摇醒吧。”李乘风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家蓉蓉遇到大悲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之前她母亲过世,也是哭晕昏睡了好久。况且蓉蓉脾气一直不太好,要是醒过来又闹死闹活的要回去报仇就不好了。我看还是让蓉蓉就这样继xù

睡着比较好。”

“恩,翟兄说的对。还是不叫醒大小姐比较好。”

“去叫子轩过来吃点东西吧,再歇一下,我们就继xù

再赶路吧,此地不宜久留。”

“恐怕你们都走不了吧!”

李乘风和翟永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副武装,头顶豹头盔,一身掩心锁子甲的年轻武将正单手持着一杆镏金钩镰枪,站在一个巨石上望着他两人。

此人身型虽是彪悍魁悟,体格过人,但却有张修长秀气的脸庞,配在他的宽肩上恰到好处,

长脸庞上有一双单纯、却略带忧郁的眼睛和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巴。此时他神色从容冷静,使人感到他是个重情重义,智勇双全之士。

李乘风先是大愣。这二境武者就是比一境的武者要高超许多,且不说徐世勣仅一人在这么大的山林中能寻到他们。要知dào

苏子轩也是战斗过多次有经验的老手了。这徐世勣居然能无声无息的避开放哨的苏子轩摸到这么近的地方,实属高手中的高手。不过李乘风很快便稳下了自己的心神。

“来者可是瓦岗六将之一的豹将军徐世勣?”李乘风都不用翟永介shào

,只从他的掩心锁子甲有豹纹装饰,以及他的镏金钩镰枪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还真有些眼力劲儿,你就是李乘风吧!我徐世勣不是凶恶之徒,你们三个既然犯了大罪,只要你们交出翟家大小姐,并束手就擒,我徐世勣保证押你们三个小子回荣阳的路上好生对待。”

翟永一听徐世勣的语气不对,赶忙道:“徐将军,你等等!什么叫我们三个小子犯了大罪?大龙府被蒲山公府偷袭,全府上下一夜之间全被屠杀殆尽,幸得王师爷还有李乘风和苏子轩保护,我和蓉妹才逃至此地。犯下大罪的该是他蒲山公李密!”

徐世勣听后脸色大变道:“什么?大龙头和翟二当家都死了?”

李乘风冷笑道:“哼,徐将军是受到蒲山公李密的飞鸽传书来搜捕我们几个的吧,敢问徐将军收到的传书是什么内容。”

“旧隋右屯卫副尉李乘风,苏子轩图谋不轨,破坏大龙府和蒲山公府的联姻。蛊惑翟永挟持大小姐翟蓉蓉向西逃窜。沿路各路守关将领一律活捉李乘风,苏子轩,翟永,解救大小姐。”徐世勣一字一句的将荣阳来的命令说了出来。

“哈他蒲山公李密还真能编,这大龙府的人都被他害死的差不多了,还联姻?徐将军你信吗?”

“李乘风你不要说话,江湖传闻你是旧隋十二卫府选试的头名双甲之士,能言善辩,狡诈无比。你的话本将很是怀疑,虽然蒲山公与大龙头有些过节,但眼下正是洛阳攻防战的关键时刻,蒲山公怎么可能一夜血洗大龙府。”

李乘风好笑道:“你妹的,又不是小爷一面之词,翟永不也在这吗?他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徐世勣看了一眼翟永,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本将接到的命令是翟永公子也受到了蛊惑,所以他的话,在下也不能全信。”

“我晕,徐将军这也不信,那也不信,如何才能信?”

“这本将可不管,本将以上封命令为准,既然你们也有一套说辞,不如和本将一起回荣阳,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李乘风对徐世勣的理论大为震惊,他还以为这豹将军徐世勣有多机灵,整了半天原来是一个死脑筋,跟他回荣阳?这不是有毛病吗!他转头望了一眼翟永,翟永使了下眼色,示意李乘风这徐世勣天生就是这样。

李乘风都懒得再跟徐世勣多费口舌,直接扬手道:“嘿,徐将军如果是这样顽固不化,那就没啥好谈的了。我等好不容易从荣阳逃出来,你现在又让我等和你一起再回荣阳,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不如徐将军自行前往荣阳探明真相,我等还有逃命,就不陪了。”

“哼,就知dào

你们这些旧隋官吏没一个好东西。想走?没那么容易。”徐世勣见李乘风打算走人,直接提枪来阻。

李乘风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提剑迎击。

只见徐世勣直接舞动手中钩镰枪,钩镰枪在徐世勣手中不断旋转,每当靠近李乘风时,钩镰枪便闪出蓝芒,试图寻找机会与李乘风硬拼一记。

李乘风适时后撤,避开徐世勣这凶猛凌厉的攻势。当李乘风被逼至一死角时,徐世勣看准机会一个猛抽,扇形蓝芒直扑李乘风,李乘风无奈只得全力格挡。不过只是交击一次,李乘风就后悔了,徐世勣的钩镰枪本身就是重兵器,加上他又是二境武者,还使用了真元入兵,这使得徐世勣的招式在威力方面完全占优。

一枪抽在李乘风的长剑上,李乘风右手虎口顿开,整个右臂都震的发麻。李乘风赶忙收剑转向。连发两次三环套月,六道剑芒直射徐世勣的各个要害。既然在威力上远逊于对手,那李乘风打算在出招速率上占点便宜。

岂知徐世勣不慌不忙,一个转身后马步向前,手握钩镰枪末端,使得钩镰枪的攻击范围变到最大。刹那间数六道枪影闪出,每一枪都准确荡开了李乘风的剑芒。

长兵器使的比短兵器还快,还未等李乘风回过神,徐世勣冷喝一声,射出百千道枪影,迫的李乘风只能运力全身心的挥剑格挡,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徐世勣枪速越来越快,似乎不戳中李乘风就停不下来。

李乘风在江都碰到过司马德戳类似的枪法,不过司马德戳的枪术无论是枪速还是威力连徐世勣的一小半都及不上,当时应付起来轻松自如,可遇上徐世勣李乘风顿感吃力。

“乘风,我来也来!”在一旁的翟永终究是看不下去,提刀加入战局,不过徐世勣竟然收发自如将枪势扩大一倍,把翟永也直接罩了进去,而且两人一起上居然还是只有招架向后退去的份。

后方枝叶抖动,衣袂声起。李乘风不用看便知是苏子轩赶到了,于是大喝一声:“来的好!”

只见苏子轩领空跃出斜下俯冲,同时手中浑铁枪射出数十道枪影。李乘风心想这下三个人一起发招,看你徐世勣还敢不敢拼出招速率。

徐世勣一声不吭,再喝一声,刹那间枪影再次暴涨,一部分枪影改平刺为斜戳,将将好应付从李乘风杀出来的苏子轩。

此时别说苏子轩,就是李乘风和翟永都是大为震惊徐世勣的枪术竟然娴熟迅捷到如此地步。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徐世勣运劲钩镰枪,三道蓝芒射出。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三支钩镰枪刺出,实jì

上是徐世勣枪法太过迅速使人应接不暇造成的错觉。钩镰枪快至用肉眼看几乎同时朝三人各射出一道蓝芒。

三人同时运劲格挡,但似乎都像是正面撞上了百斤大沙袋,吃不住架子连退数步。

徐世勣收枪立定道:“哼,本将的神威七杀,同时应付七个人都行,别说你们三个毛小子了!就是再来三个本将也一样收拾。”

第81章 ,神威枪法

三人从地上爬起欲重整旗鼓再战,李乘风挥手朝苏子轩简单示意一番后,三人一起齐刷刷的起身朝着徐世勣杀来。

“哼,看来你们还是不长记性啊。”说罢徐世勣冷喝一声,准bèi

提枪迎击。就在三人快要冲至徐世勣的攻击范围时,李乘风和苏子轩突然向两侧移开,正面只留翟永一人。

徐世勣颇为吃惊,正在观察向两侧移动的李乘风和苏子轩时,翟永挥刀杀至,展开攻势,徐世勣赶紧提枪再使出神威七杀。翟永以一人之力自然是吃不住架子,被杀的连连后退。就在翟永在正面快要撑不住时,苏子轩及时收定步伐,从侧面一个跨步,使出一招震云贯日。徐世勣单对翟永本再压制一段时间就可得手,但苏子轩的攻击与翟永不在同一方向,只得全力刺出一枪迫退翟永,转身提枪应对苏子轩。

徐世勣全力交击苏子轩一次,旋即立kè

运力朝苏子轩再次展开矛百千枪影。正当苏子轩要吃不住架子时,李乘风看准时机从徐世勣背后杀出。

此时徐世勣正全身心的压制苏子轩,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告sù

靠近的杀机。李乘风全力冲刺,横剑胸前,准bèi

给予徐世勣致命一击。在冲至疾风突击的攻击范围时,李乘风满怀信心的使出疾风突击,刺出一剑,长剑直指徐世勣的背心。

正当长剑要点中徐世勣的背心时,徐世勣犹如背后长了眼睛般横旋自己的钩镰枪,划出一圈蓝芒,使得前后的苏子轩和李乘风都是只得临时变招,向后退开。

“哼,居然变招从后面偷袭,怎么不一起上了啊。”徐世勣略带不屑的语气说道。

“嘿,徐将军你的神威七杀这么厉害,我们几个小子哪敢正面硬憾,不动点脑筋岂不只有挨打的份。如果徐将军就这点本事,恐怕是不能让我们几个小子跟你回荣阳吧。”李乘风笑道。

苏子轩和翟永这时来到了李乘风身后。

“哼,小子你得yì

的太早了吧。”徐世勣话毕突然腾身而起,以一头猎豹的速度挥起镏金钩镰枪跃至三个小子正上方,钩镰枪闪着耀眼的蓝芒直奔三人而来。

三人都晓得徐世勣这一枪威力巨大,同时腾身向后弹起数丈之高,腾至高处,三人同时望向地面,只见三人之前站过的对方被砸了一个大坑,三个小子均是大骇,谁要是硬架这一下不受伤才怪。可是这一切还没完,豹头盔下,徐世勣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只见钩镰枪转瞬间来到他的腰间,镏金钩镰枪突然闪着蓝芒向半空中的三人射去。

此时三人均是脚不着地,无法运足体内真元,又避无可避。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乘风身体前倾一个武当剑舞,李乘风在半空中闪电般旋身三次,周身旋出三道蓝。钩镰枪与三道蓝圈交击,钩镰枪改变方微微改变方向射向李乘风后方。

正当李乘风暗自庆幸自己的武当剑舞,在空中还可以防上一招,才叹出一口气,便再次神经紧张起来。因为先前在地面上的徐世勣已经完全没了踪影。要知dào

此时三人还没有落地,处于防御薄弱期,此时却连敌影都看不到,怎能不紧张。

“乘风,徐世勣不见了!”苏子轩忍不住喊出了声。

不知dào

为什么李乘风心中突生警兆,转头朝后望去。徐世勣不知何时已飞至他们的背后一把抓住了刚才与李乘风交击擦身而过的镏金钩镰枪。闪电旋身,劈头盖脸的持枪抽来。

“后面!”李乘风大喊一声发出警告,苏子轩和翟永转头望去均是大惊失色。江湖传闻这徐世勣快如猎豹,哪知dào

居然能快到追上自己掷出去的钩镰枪呢。而且此时徐世勣在上,他们在下,谁处于优势位置,谁处于劣势位置一目了然。一套枪法数次变化,即使不能一下子将人至于死地,那也能将对手压制在不利的地位,这大概就是神威枪法的奥妙之处了。

“小子受死吧。”徐世勣大喝一声居高临下,射出三道巨大如波浪的蓝芒直迫李乘风。

李乘风抽尽体内最后的真元,再次使出武当剑舞,三道蓝圈与徐世勣的三道蓝芒争锋相对。三次兵器交击巨响,李乘风,苏子轩,翟永纷纷背部坠地朝后滑行数丈,都是胸口沉闷无比,要不是李乘风的全力格挡,怕是要摔断脊梁骨。徐世勣弹向后方,落地之后也是小退了四步。

“好小子,今年的双甲之士果然有点道行。竟然在扛过我的神威七杀之后,再挡我的神威飞天。”此时即便是徐世勣也是大为感叹。要知dào

他之前收到的传书,眼前的三个小子均是不到一境六重的武者。正因为如此,他徐世勣自信一个人就可以将三人拿下,才独自亲身追来。而眼前三个小子刚才表现出来的水准绝对超出了他的预计,尤其是李乘风。

李乘风从地上弹身而起,油然道:“多谢徐将军夸赞,要是能放我等小子一马那就更好啦。”

“小子可别得yì

忘形了,本将的神威枪法可不止这两技,神威七杀和神威飞天不过是本将的一境武技,若你们能扛过本将的二境武技,本将自觉技不如人,任由你们三人西逃。”

“徐将军说话可算数?”李乘风一听徐世勣要跟自己打赌,一下子又来了劲道。

“本将从来说一不二。”

“李兄不可啊,徐将军的神威枪法变幻莫测,二境武技神威天煞更是名震中原,多少隋朝名将命丧神威枪法。”翟永十分担心的说道。

“嘿,翟兄啊,不拼是死,拼一下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徐将军给我们这次机会那是看得起咱们,翟兄怎可让如此机会错过呢?”李乘风衣服全然不惧的样子提剑上前。

由李乘风如此一说,苏子轩和翟永再次挚出兵器,准bèi

放手一搏。徐世勣亦是重新扎起马步,身体前弓,镏金钩镰枪明晃晃的的遥指三人。双方再次剑拔弩张,大战即将再开。

“哥,我们是在哪啊……”正当三人神经紧绷之时,一声娇呼从小溪边的石堆缝里传来。三人肌肉紧绷的双臂垂了下来,同时转头望向翟蓉蓉。只见翟蓉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努力要坐起来。

“蓉妹。”翟永见翟蓉蓉醒了过来,赶忙跃到翟蓉蓉身旁。

李乘风和苏子轩也紧随其后,此时徐世勣见大小姐醒了过来,几个小子都暂时放下了战斗的架势,也放下了枪,暂时放松了警惕。

“哥,我们这是在哪?”翟蓉蓉依然是那一句话,因为四周不再是大龙府亦或者是荣阳城,而是荒郊野外一片森林。

“这是荣阳以西,我们已经逃出荣阳城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爹和二叔呢?昨晚我们不是还在大龙府的吗?”翟蓉蓉脸色刷白,似乎预感到有些不妙。

众人都是无法说出口,李乘风缓缓上前道:“大小姐,大龙头和翟二当家,还有我师伯王儒信应该都已遇害了,昨晚要不是我们把你背出来,估计你也难逃李密的魔爪。”

啪,翟蓉蓉抬手给了李乘风一个响亮的耳光道:“谁让你救我的?谁又告sù

你我爹他们都已经遇害了的?”

翟蓉蓉哭吼着,反手又掌掴了李乘风一次。李乘风并未躲闪,翟永赶忙过来制止抓着翟蓉蓉道:“蓉妹,乘风可是咱们的恩人,要不是他和苏子轩,我们兄妹俩早就没命了。而且他兄弟二人也失去了一位兄弟,你不要怪乘风了。”

翟蓉蓉努力着想再掌掴李乘风几巴掌,无奈被翟永抓着双手,尝试了几次最终只剩下哭吼的气力了。

被翟蓉蓉如此一闹,李乘风也是十分难过,大龙头,翟二当家都对自己不错,把他和苏子轩当自己人看。师伯王儒信更是才相识几天便又撒手西去,最可怜的该是他们的“老大”杨立万了。这个实在的庄稼人原本来瓦岗军只是想混口饭吃,让自家老母和妹妹能够吃饱,却也趟进了他的浑水,把命都搭上了。

李乘风深深的陷入自责之中,他认为这一切灾祸都跟他自己有关,而他自己又不够强dà

。他甚至希望翟永能放开翟蓉蓉,让她再狠狠的抽自己几巴掌。

“瓦岗军征西将军徐世勣拜见翟大小姐,敢问刚刚你们所谈的事情可否都是事实?”徐世勣没有一根筋到底,只在一旁听几人的对话就略知荣阳城内发生的一些情况。

“爹……二叔,还有王师傅,蓉儿一定替你们报仇,手刃李密这个狗贼。”翟蓉蓉并没有正面回答徐世勣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的发下了毒誓。

徐世勣显然有些吃惊,转向翟永道:“翟公子,大龙头和翟二当家真的被蒲山公害死了?”

翟永皱眉道:“事到如今,徐将军难道还不信吗?我和蓉妹是仅存的翟家遗孤。”

徐世勣确实听到此言后朝后踉跄几步,然后朝着荣阳城方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其哭腔响彻整个树林,比翟蓉蓉还要悲切。

第82章 ,困入密林

“大龙头啊,我们还没有打下洛阳,更没有让天下穷苦人都吃上饭,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撒手西去啊。”徐世勣丢掉镏金钩镰枪,跪地再拜嚎啕哭道。

即使李乘风都觉得这徐世勣转变的太快,拉了拉翟永低声道:“翟兄,这徐世勣是怎么回事啊。”

“唉,李兄可能不知dào

,这徐将军十六岁就开始反隋,当初听说二叔在中原攻仓放粮,他便从山东赶到中原效力我二叔帐下了。徐将军是出了名的纯臣,对主公忠贞不二,听到我二叔遇害,自然是悲痛不已。”

翟蓉蓉大哭之后,徐世勣又跟着嚎啕大哭,这氛围一下子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许久徐世勣才拾起豹头盔,起身来到众人面前作揖道:“先前多有得罪,希望各位能海涵,请翟公子和翟大小姐速速赶路。此图乃是本将绘制的本地地图,沿盲肠小道赶路,一定可以避开蒲山公府罗士信的搜寻队,诸位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徐世勣便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份地图交到了翟永手上。

徐世勣的这番行为,以及如此一番话表明他将不再捉拿李乘风等人,任由众人从自己的地界离去。

“放了我们,徐将军将如何向李密交差呢?”见徐世勣如此有情有义,李乘风反而担心起徐世勣的安危。

“诸位放心,蒲山公要打东都洛阳,西面正对关中之地,北面又有梁师都和刘武周,需yào

有我镇守门户。蒲山公暂时还不会对我怎样,诸位只管向西逃亡。”

众人一一与徐世勣道别,准bèi

再次赶路时,徐世勣再次喊住众人道:“诸位此番西逃走出本将的地界后就将进入我瓦岗六将之首秦琼的地盘。相信双锏将秦琼也一定收到了蒲山公的飞鸽传书,阻截诸位,诸位切记能避则避,一定保重,珍重了!”

说罢徐世勣转身,提枪消失在密林之中。

由于和徐世勣交手又延误了一些时间,所以几个人不敢有耽搁,再次上路。因为翟蓉蓉已经醒了过来,所以四人的速度陡然增快。因为担心遇到蒲山公府的搜寻队,四人沿着徐世勣赠送地图绘制的小道,昼夜兼程连赶三天路,终于抵达了靠近潼关的一个小镇。四人挑了一家吴家客栈歇下,赶忙养精蓄锐,打算第二天再努力一把,一口气越过潼关进入关中,彻底逃出了瓦岗军地盘。

第二天一大早,李乘风出奇的第一个醒来,下楼来到客栈柜台,打算把钱结清,一会儿等其他同伴下楼之后直接用过早点就继xù

赶路。

柜台前已有小二正在忙碌。店小二见李乘风要买单结账,热情道:“客官是昨日入住的吧,是否从中原河南来?要前往关中?”

李乘风瞧了一眼这小二,眼睛闪烁着精明,一副乐呵呵的样子,然后答道:“小二眼力劲不错,全被小二说中了。客栈有早饭吗?”

小二微微一愣,有些惊愕,但很快也恢复热情道:“客官您起的太早了,掌柜的都还没来,既不能给你结账,厨房也没准bèi

好早餐。现在就提供早餐的,应该就是这条街尽头处的林家客栈,林家的牛肉包子是公认的全镇第一。如果客官饿的慌,不如去那买些早点,等你回来,我们掌柜的正好回来,你们恰好赶路。”

李乘风想着早饭吃好了赶路才有劲,瞧着这天才微亮,确实起的有些早了。不过自己昨晚来了客栈到头便睡,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心想虽然林家客栈在街道尽头有些远,不过听店小二说的头头是道,反而对那的包子有了些兴趣,谢过店小二,关照如果自己同伴下楼来寻,就告知自己去买包子了。随后李乘风便赶往街头的林家客栈。

当李乘风寻街尾的吴家客栈,客栈内确实已有了灯火,几个伙计正在忙碌着蒸包子。李乘风闻见扑鼻而来的香味,顿时胃口大开,不管是否吃的下,直接往桌上拍了些碎银子,要五十个包子,反正吃不带着还可以在路上吃。

几个伙计将包子打包好之后,送到了李乘风面前,李乘风迫不及待的抓起一个就往嘴里送,一口下去汁多馅鲜,李乘风大呼好吃。

店家掌柜见这么早就做成了第一笔买卖,有些欣喜,过来作揖道:“多谢大爷赏赐,看大爷像是过往关中与中原的商旅,只是不知dào

今日一早光顾本客栈是否经人介shào

?”

这是商家所用的一些特定的攀交情,招揽生意的手段。如果确实是有人介shào

过来的,那以后就都是朋友,往来可以常驻自己的客栈照顾自己的生意。如果是偶尔路过,那属于新客户,那为了争取这个客户,店家更会好好照顾博取好感。

“还真是别人介shào

过来的,我是闻着老板的牛肉包子香味跑过来的。”李乘风已经开始吃第二个牛肉包子了。

“哈哈,敢问客观是经哪位友人介shào

而来。”店家听到李乘风夸赞自己的牛肉包子顿时喜出望外。

“那人就在这条街上,是你们同行,就是吴家客栈的店小二介shào

我来买你们林家客栈的牛肉包子的。”

“咦?吴家客栈的那帮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客栈的客人生意不做,让你跑这么远来我们客栈买包子呢?”这下店家反倒有些纳闷了。

“我们要急着入关中,而且你家客栈好吃嘛,吴家客栈的店小二说了,你家的牛肉包子在全镇公认第一,老板你还别说,我第一次吃到牛肉包子,还真不错呢。”李乘风嚼着包子含糊的说道。

“那这就更奇怪了蒲山公有令早就禁止任何人进入关中,而且吴家客栈的包子馅采用的是猪肉馅,手法作料用的是西北口味,使得往来商旅都能适应习惯。我们林家包子是传统的西北口味,所以往往中原或者江南来的客人不是太喜欢,他吴家客栈每天卖出的包子一直是我们林家客栈的好几倍。”

听到此,李乘风突然警惕道:“老板此话当真?”

“嘿,这位客官。我是个实在人,虽然在下一直不服气。但实jì

情况是不得不服,他吴家客栈的包子才是公认的全镇第一。所以在下奇怪这吴家客栈的人怎么让客官跑我这儿来买包子了。”店家有些纳闷的说道。

李乘风此时眉头紧锁,回忆起当时店小二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直接招呼不打,抱起几袋包子便冲出了林家客栈。

待店家冲出客栈追去喊着要找钱时,李乘风已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李乘风赶回吴家客栈后并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展开身法沿着屋顶从窗内翻入,依次将其他几人喊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行礼,按照李乘风的指示从客栈窗户掠出客栈,伏在客栈隔街对面屋檐上,开始观察吴家客栈。

“乘风,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们喊醒,喊醒了你又不走正门,偏要鬼鬼祟祟的走窗户,出了客栈又不赶路,又趴在这儿观察起客栈来了。这是为何啊……”苏子轩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解的问道。

“李小子你最好也给本小姐一个解释,一大清早的直接翻入本姑娘的房间就为了趴在这盯着客栈儍看吗?”翟蓉蓉更是一脸不悦道。

“诸位稍安勿躁,这么早请你们正是为了跑路,顺便请各位看一场好戏的。”

李乘风话音刚落,一队骑士以及大量兵将便赶到了客栈门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跳下马来到了客栈门口,客栈店小二赶忙出来迎接。

“人在哪儿?”军官拔刀问道。

“除了一个被小的支开去了街头另一间客栈买早点,其余三人都在二楼还未起床。”

“好,先擒住客栈里的三人,再等买早点的那一个,都跟我来。”军官一声令下,一群瓦岗军士兵涌入客栈。待一阵嘈杂声之后,那军官当然是气冲冲的回到了客栈门口抬手就给了店小二一个耳光吼道:“废物,早就跑了。”

旋即军官转身呵斥道:“所有人都给我朝潼关方向追,应该还没有跑远。逮住一人官升三级,赏黄金五百两!”

瓦岗军众随即向西追出,沿着潼关方向寻去。

“哈,子轩啊,看来咱们这两条烂命还值点钱啊,五百两黄金呢。”李乘风开玩笑的说道。

“李兄弟真是料事如神,居然料定有人会通风报信,你又救了大伙儿一次,在下实在是佩服。”翟永此时此刻对李乘风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哎呀,翟兄过奖了,我也是偶尔碰上罢了。”李乘风笑着摆摆手道。

“只是眼下不知dào

我们该如何西逃。”

“嘿,这帮笨蛋以为我们在他们前面,谁能想到咱们几个人在他们后面吊着,你说在追捕者身后悄悄的跟着还能有啥危险呢。”李乘风大笑道。

就这样四人在追兵身后小心跟随,向西而去。一路行至密林中,稍事休息时,忽见后方密林鸟儿惊飞无数,放眼望去,似是又一批人迫了上来。

李乘风大骂道:“李密这狗东西真是下血本,居然还派了援军来围剿搜捕我们。”

李乘风没想到他们一露出踪迹,瓦岗军便大量出动来搜寻他们,还派了援军,他们既无法向西全速逃亡,因为前面的瓦岗军正在缓慢向潼关方向搜寻,而他们几个人又不得不跑,因为第二波瓦岗军正沿着同样的路直迫上来,他们无意之中被夹在了中间,再次陷入了困境。

第83章 ,双锏将秦琼

众人四下望去,确实到处都是瓦岗军的人。而且步步紧逼,正压缩着他们的空间,如果再不想办法,必然会被瓦岗军碰上。

“翟兄往北逃亡的话可有去处?”就在四人都陷入沉思之时,李乘风突然问了起来。

“河北窦建德也是穷苦人出身的起义领袖,与我们翟家私交甚厚,如果能改道北方,我们应该能得到窦建德的庇护。”翟永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好,翟兄带着大小姐只管向北逃去。由我和子轩来引开罗士信的搜寻队!”

“额……这怎么可以……搜寻队这么多人,你们二人怎么可能能够脱身?”

“翟兄请不要再犹豫推辞了,我李乘风已有脱身之法,你们走的越快,我和苏子轩便能越早脱身。”

翟永先是愣了一愣,但是鉴于之前李乘风确实妙计连出,也只好同意。四人就此分成两组,准bèi

告别。李乘风作揖之后准bèi

旋身入林。

“李乘风!”就在两组人要分别时,翟蓉蓉叫住了李乘风。

李乘风再转身笑道:“大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别忘了你还是大龙府的人,日后我翟蓉蓉只要有机会定会寻李密那狗贼复仇,你一定要保住你的小命,来为我翟家效力。”李乘风之前展现出的聪明才干显然也打动了翟蓉蓉。

李乘风顿了一下收止笑容正色道:“大小姐放心,李密杀了我的师伯,我自然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后小姐只要有需yào

,小子必定效犬马之劳。”

翟蓉蓉微微点了点头,转身道:“去吧,两个小子一路保重!”

见翟家兄妹二人远去没入山林,李乘风才转头精神道:“好啦,子轩,接下来该咱们大显身手啦。”

“乘风打算怎么做?”

“哈,子轩还记得江淮老杜跟宇文士及干的那一仗吗?”

经李乘风一点拨,苏子轩顿时笑了起来,他清楚李乘风又要施展放火大法了。

两人二话不说,开始四处点火,只是两盏茶功夫山中密林间顿时浓烟四起,山风一刮,火势瞬间大涨。果然,见林中起火有异样,前面的瓦岗军搜寻队开始折返回来,后面的瓦岗军则加速向前推进,开始向起火地点靠近。毕竟在瓦岗军搜寻队看来,在这人烟稀少的山林,任何异常情况都可能是李乘风等人的踪迹。

由于山中潮湿,起火的林木都是烟雾腾腾,李乘风在起火的一块巨石上用焦木炭胡乱写了一番,然后满yì

的拽着苏子轩在一处未点燃的灌木丛后小心躲藏。

“乘风,你都写了些啥?”

“嘿嘿,当然是有用的东西了,子轩一会儿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一会儿衣袂声起。身手较好的几个人率先抵达着火点,开始自己检查现场。很快他们就发xiàn

了那块巨石的情况,纷纷围了上去,紧接着大量瓦岗军官兵便涌了过来。众人围着巨石站了一圈。人越聚越多,几乎都快站到了李乘风和苏子轩的眼前。

“子轩,动手!”李乘风小声发出命令,李乘风苏子轩两人一前一后闪电拍晕站在跟前的两个瓦岗军士兵,将他们拖入灌木丛,然后飞快的换上了瓦岗军士兵的衣服。两人相视一笑,大模大样的走出了灌木丛,然后佯装挤进人群一起看热闹。

“闪开,闪开,都给老子闪开,你们都在看什么呢?”一把熟悉的喝声响起,来者正是罗士信。

罗士信见众瓦岗军将士都低着头无人应答,便自顾自的走到人群中央察看是什么东西。等罗士信看清楚,他脸色已是气的通红,眼珠子瞪的都要迸出来一般。苏子轩朝里挤了挤望了一眼,差一点就要笑喷,石头上用焦炭歪歪扭扭的写着“罗士信是傻大个”几个大字。苏子轩再朝李乘风望去,李乘风朝自己吐了吐舌头。

“都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那几个小子一定就在附近,搜出来谁都不许碰他们。老子要将那几个小子碎尸万段。”经罗士信一声怒吼,大家都四散搜索起来,反而不如之前排成人墙那般地毯式搜索来的有秩序。李乘风和苏子轩见有机会脱身,哪里会客气,装模作样的提着兵器四处搜寻,趁没人注意直接开溜,越过了山岭。

因为瓦岗军高手众多,两人为了保险起见一直狂奔到可以看见潼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两人再对视一眼,均是捧腹大笑,笑的在地上直接打起了滚。

“你是没看老罗那张脸,跟个什么一样,哈哈哈。”

“亏你李乘风想的出这种恶作剧,以后要是被罗士信碰上了,不跟你拼命才怪。哈哈哈。”

“嘿嘿,怕是要有一阵子碰不到老罗喽。前面就是潼关了,入了潼关就是关中。到时候咱们可以去终南山直接拜会一下师公,也可以坐等我堂伯李渊还有堂哥李世民入关中夺长安,然后挥师东进找蒲山公李密和宇文三兄弟报仇!”李乘风单手叉腰挥斥方遒,一副威风凌厉的样子。

“报了仇之后,乘风打算如何?”

“当然是要助我堂伯和堂哥一统天下,结束这割据天下的纷争局面了。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天下各路诸侯打起仗来没几个好东西,最终倒霉的还是老百姓。都说历来的名将带来的只有杀戮和灾难,我李乘风一定要成为一个能给天下带来太平盛世的名将。”

重生穿越以来李乘风一直在混日子,他的目标一直不是很明确,一会儿是为了混官爵得到荣华富贵,一会儿又是为了报仇。但今天李乘风突然有了明确的目标。或许这一阵从江都一路漂泊逃亡至此见的多了,尤其是见多了不择手段的权力纷争。江都大隋十二卫府军的内乱,江淮军杜伏威和李子通的内杠,瓦岗军李密和翟让的决裂都记忆犹新。也见惯了无辜百姓的性命犹如草芥般被剥夺。泸洲城外荒村内被宇文一门屠戮的难民,翟家老小被无情斩杀,以及像杨立万这样的庄稼人被射杀,这些事都是历历在目。

“真是没想到,今年十二卫府的双甲头名原来还是一个心系天下之人。”一把浑厚稳重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李乘风充满雄心壮志的演讲。

“何人在一旁偷听,速速给小爷滚出来。”

一个人缓缓从一旁的暗影中踱出。此人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一表人材、健壮结实,无论肩背、脖颈和粗大的手掌指头,都透出一种内敛的狠厉霸劲。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给人以能看穿一切的感觉。来者双手负后,背插一对镏金亢龙锏,除了瓦岗六将之首的秦琼还有何人?

“在下秦琼,一路跟随二位至此地,本应直接出手生擒二位交付荣阳,听闻李小兄发自内心的感慨,所以在一旁偷听了一会儿。”

“原来阁下就是瓦岗六将之首的双锏将秦琼。我先声明两点。第一,我们没有害死大龙头,害死大龙头的是李密。第二,我们也不会去荣阳对峙,纸保不住火,李密干的事情天下人迟早都会知dào

。以上如果秦将军还想擒拿我们,那就请赶紧动手。”李乘风见终究还是躲不过这瓦岗六将中最强的武者,干脆直接了当的把事情挑明。

“呵呵,果然是个爽快人。这样,你们赶了那么远的路,真元消耗了不少。我只用一臂一锏,若仍然拿不住你们,秦某人任由二位从我的地界通过。”

“那就得罪了。”秦琼刚把话说完,李乘风便快步向前一次疾风突进攻至秦琼的近身。想靠快打先抢得先手。

要知dào

对付之前的豹将军徐世勣,李乘风,苏子轩再加翟永三人都没能完全应付的下来。眼前的秦琼可是瓦岗六将之首,而且翟永已经和他们分开,眼下只有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个人,秦琼主张只用单臂和单锏,李乘风也没啥不好意思的,直接提剑抢攻。

秦琼疾退半步,冷哼一声,右手一个翻腕,亢龙锏准确无误地把将李乘风凌厉的一剑荡开,反应之快,教人叹为观止。

李乘风见秦琼如此轻松就直接挫败了自己的抢攻,清楚自己眼前的对手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高手,哪里还敢托大,一个跨步。连使两次三环套月,六道剑芒直射秦琼的正面。

只见秦琼瞬间真元入兵,在自己的正面闪电划出一圈蓝芒,李乘风的六道剑芒就像全部刺中了墙面般无功而返。

李乘风连攻数招,却没有给秦琼造成任何压力。同样秦琼没给李乘风以任何吃惊或者喘息的时机,一个旋身,右手的亢龙锏狠抽出一道蓝芒。

李乘风知dào

这亢龙锏本身就颇具份量杀伤力十足,现在秦琼又加力猛抽,自然是势大力沉。于是李乘风赶忙双手一起紧握剑把,将体内至少一半真元提至双臂。

铛,一声巨响,李乘风如同胸口唉了千斤大锤的重击,提着剑向后拋跌。秦琼却只是退开一小步,并无大的损失。

第84章 ,亢龙锏法

见李乘风吃了亏,苏子轩赶忙提枪来助,趁着秦琼刚落地,苏子轩直接腾身使出腾云强击,如此连攻架势相信即使不能让秦琼吃亏,也至少能迫退秦琼,使得自己在之后的对战中能够占得先手。

哪知秦琼故技重施,亢龙锏蓝光爆闪,右手再次速画一圈,苏子轩无功而返,翻腾落地。不待休息,苏子轩弓身再使出震云贯日,浑铁枪画出数圈,秦琼也是从容格挡,当苏子轩满以为秦琼已来不及画出蓝芒格挡时,自信送出震云贯日最后那一刺时,奇事再次发生。

秦琼直接腾起,竟然双脚踩在了苏子轩的浑铁枪之上,苏子轩哪敢犹豫,提枪上挑,将秦琼高高挑至空中。

“做的好!”李乘风此时也是回复了相当部分的真元,腾身而起,冲天直射空中的秦琼。李乘风相信秦琼在空中该是不会有什么变招,果duàn

旋身使出武当剑舞,三圈剑芒直迫秦琼。

秦琼见李乘风从空中袭来,却毫不畏惧,斜过身体竟然在空中保持近乎水平的姿态,然后主动靠近李乘风,身体疾旋三次,亢龙锏也是画出三道“垂直”的蓝圈,刚好碰上李乘风三道“水平”的剑芒。

一声巨响,李乘风重重的摔至地面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后滑了两丈多,扬起了一阵尘土。秦琼似是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朝后点地翻腾了两次才算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李小兄弟真元底子不错啊,居然能使出如此威力的绝技,硬接在下的亢龙旋击。”即便秦琼也是忍不住赞扬一两句。

“秦将军过奖了,不过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李乘风心里清楚的很,刚才是侥幸秦琼只用了一臂一把亢龙锏,如果是双臂两把亢龙锏的亢龙旋击估计自己得受伤。而此时的秦琼还只是使出了一个画圈防御的招式以及刚才横身旋击连打的招式,这些招式应该还只是一境招式,就让李乘风和苏子轩如此吃力,要是使出二境招式还真不知dào

该如何应对。

“看来秦某人只用一臂一把亢龙锏确实过于自信,低估了二位。”说罢,秦琼手中的亢龙锏闪出淡蓝色光芒,似是真元入兵,但却有些不同。

没等李乘风和苏子轩观察清楚,秦琼再次飞至两人身边,亢龙锏刺入两人之间,然后左右各抽出一锏,李乘风和苏子轩赶忙全力格挡,轻松应付。兵器交击两次,秦琼腾身翻回刚才起跳的敌方。

“嘿,秦将军没什么新招了?刚才不会就是你的二境武技吧,这可比你之前那两手差远了。”因为刚才秦琼的那次攻击软绵无力,但是李乘风觉得想秦琼这样的高手不可能平白无故打出如此无力的攻击,所以主动言语挑衅,想套出些信息。

“哼,下一招试过之后,李小兄自然一切明了。”话毕,秦琼的亢龙锏蓝芒大闪,再次腾身而来。

“子轩,一起上!”李乘风见秦琼的兵器再有变化,不敢托大,喊上苏子轩一起上前迎击以防不测。

两人均是全身心投入,一剑一枪同时杀出,封住秦琼闪躲路线,企图再与秦琼硬拼一招。

“来的好!”岂知秦琼不惧反喜,大喝一声加速向前,闪着蓝芒的亢龙锏闪电挥出左右分别点中李乘风的长剑的剑身中段和苏子轩浑铁枪的枪头,然后双脚踢出,与两人交错而过。

李乘风知dào

秦琼亢龙锏的威力,本来已做好了心理准bèi

,右手紧握剑把,提出真元至自己的右臂生怕自己整个右臂都被秦琼震麻。哪知巨大的震荡力李乘风却丝毫没有感应到。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招,两人均是摸不着头脑,李乘风转身道:“秦将军这是为何?如此打法,你可赢不了我们,是否应算我兄弟二人获胜,任由我们去关中?”

秦琼背对着两人,单手负后,仰天大笑道:“哈哈,两位小兄弟都没有兵器了,还能赢的了秦某人吗?”

就在秦琼大笑的同时,啪啪两声轻响,李乘风的长剑突然中分而断,苏子轩的枪头也是碎裂掉落。两人趁手的武器转眼间都成了废铁。

苏子轩是最为吃惊,大声惊呼道:“这算啥招数,怎么不打人改毁兵器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乘风挥手皱眉问道:“敢问此技可是秦将军的亢龙断兵?”

经李乘风这么一说,苏子轩也反应了过来,之前刚入瓦岗军那会儿,杨立万确实介shào

过这秦琼有一招专门击断对手兵刃的绝技,只是没想到却被自己给碰上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苏子轩都不知dào

跟随自己多年的浑铁枪是怎么被击断的。

秦琼转身笑道:“哈哈,李小兄知dào

的还真是不少。”

李乘风在确认了秦琼刚才使出的确实是亢龙断兵之后,十分有把握的解释道:“秦将军第一次看似不经意的随意一招,照我推断实jì

上是透过自己的亢龙锏发出真元打探咱俩兵器的缺陷及位置。待一切清楚无误之后,再全力出手,目标不是我们二人,还是我们二人手中兵器的缺陷处,如此出手,兵刃尽毁。”

“好一个李乘风,不愧是今年的头名双甲之士,只是看了秦某人亢龙断兵一次就摸清了秦某人此招的奥义,以你的年龄实属不易。很多人直到死在秦某人的亢龙锏之下都不知dào

是怎么死的,呵呵。”李乘风的一番言论再次赢得了秦琼的赞赏。

“呵呵,知dào

怕也是晚了。不过总算翟家兄妹应该脱险了。”李乘风无奈的笑道,他清楚以他和苏子轩目前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秦琼的,不过他和苏子轩至少掩护了翟弘与翟蓉蓉的北逃。

“恩,李小兄不仅在武技上天赋秉异,在战略部署上也是令人钦佩。你和苏子轩全力引开罗士信的搜寻队,翟少爷和翟大小姐改西逃为北上,一般人确实不会料到。”

“什么,你怎么会全知dào

的?”李乘风一下子就跟输光一切的赌徒一般,原本保住翟蓉蓉和翟弘是他最低的要求。可是现如今连这一点都被秦琼看穿,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呵呵,倒不是秦某人料事如神,只不过你们四人踏入我的地界之后,秦某人就一直缀在你们身后了,所以你们所有的事情,秦某人都一清二楚。”

“我们兄弟二人愿意跟着秦将军回荣阳,只是奢求秦将军能放过翟家兄妹,若秦将军将翟家兄妹二人带回荣阳,他俩必然没命!”李乘风哪里知dào

秦琼的武技已高超到跟在他们身后,自己却毫无察觉,赶忙恳请他能放过翟家兄妹。

“两位小兄弟放心,秦某人并没有通知其他人追捕翟少爷和翟大小姐,秦某人跟踪你们的事情,罗士信和他的搜捕队也不知dào

。”

李乘风先是一愣,心想难不成这秦琼知dào

荣阳惨案的真相?,于是试探道:“这么说秦将军相信我的一面之词?”

“秦某人接到蒲山公飞鸽传书说李小兄以传国玉玺为承诺,蛊惑大龙头一手遮天,欲独霸整个瓦岗军,成为天子,蒲山公迫不得已先发制人,夜袭大龙府。”

“李密这狗贼一派胡言!”苏子轩忍不住破口骂道。

“这个秦某人心里清楚,大龙头翟让是穷苦人出身,为人和善,一心只为天下百姓,对权力和争天下全无欲望。怎么可能因为李小兄一人或者一个传国玉玺就不顾大局?”

“这么说秦将军全都知dào

啦。”被秦琼又勾起了伤心事,李乘风颓然的说道。

“唉,恐怕蒲山公李密已经策划很久了。在下和徐世勣,还有老程都不愿牵涉他与大龙头的暗斗之中,从未明确表明立场。李密便将我三人全部调至荣阳周边外围驻防,恐怕就是为了防止我们三人阻止他对大龙头下手。”

“秦将军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李密确实策划已久,早就决心除掉大龙头了。”听秦琼这么一说,李乘风对李密的仇恨又加了一层。

“唉,可惜我等对荣阳变故却是爱莫能助。让翟家兄妹逃亡离开是秦某人唯一能做的了。天色不早了,两位小兄弟也赶紧入关去吧,误了入关时辰,你们就只能待在潼关外面了。”

听到秦琼不仅要放过翟永和翟蓉蓉,还打算放过自己和苏子轩。李乘风不敢相信道:“秦将军不会是在糊弄我们兄弟俩吧。”

“呵呵,只是请李小兄记住之前立下的豪言壮语,后会有期了。”说罢,秦琼人影一闪,背着一对亢龙锏消失在树林中。

两人愣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回过神来,抢出山林,前往潼关,准bèi

避入关中。只是一个时辰,两人已抵达了关中的东大门——潼关。

一路上两人战荣阳,战徐世勣,战秦琼历经千难万阻终于逃出了瓦岗军的地界。此番闯关对于两人尤其是李乘风来说是非常重yào

的一次历练,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招式破解,还是战略战法,李乘风都是收获巨大!对他日后的武技及修liàn

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这或许就是与高手过招后的领悟。

而李乘风接下来对踏足的关中之地又是一无所知,前途未卜。

第85章 ,庄园丽影

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古书记载,黄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所以此地称之为潼关。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是关中长安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血红的夕阳余晖洒在潼关城墙上,显的那么悲伤凄凉,似乎是大隋先祖们的血泪。此时天下群雄割据,长安关中地区,东都洛阳地区已是旧隋仅有的还有实jì

控zhì

权的地方了。而潼关就是瓦岗军与关中旧隋的分界线。说起来真是好笑,先前李乘风为了躲避朝廷搜捕从江都跑到了江淮军的地界,为了躲过江淮军的追捕跑入了瓦岗军的势力范围,如今为了躲避瓦岗军李密,却又再次进入了朝廷的地界。

李乘风和苏子轩跟着大批普通百姓混入了关中。两人在路边摊随意吃了些东西,打探了一下关中的大致情况后才晓得了好多事情,现在即便是京师关中周边地区也出现了零星的起义和贼盗组织,也弄的老百姓人心惶惶。而最令人振奋的消息是,唐公李渊终于也按捺不住,在晋阳起兵,搭上了反隋的末班车,此时唐军正朝长安开来。

“嘿,堂伯和二哥终究不是碌碌无为的人,这个时候起兵反隋真是恰到好处。”

“乘风,此话怎么说?”

“你想,之前大隋气数未尽,谁起义谁声势大,大隋就优先调集兵力剿谁。比如现在的瓦岗军,虽然声势浩大,但被东都洛阳王世充二十万大军拖着也是动弹不得,这叫先落地的苹果先烂。但是现在不同了,昏君已死,大隋气数已尽,李密又无暇西顾,此时进军京师长安实乃明智之举!要知dào

关中可是个风水宝地啊。”

“照乘风这样说,唐公此时发兵确实是明智之举。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嘿,唐伯李渊还有我那堂哥李世民肯定会打进长安,这里虽已不是瓦岗军地界,但是离瓦岗军仍然较近。保险起见,我们不如直接到长安附近躲起来,然后等唐军攻来,到时候咱们就彻底安全啦。子轩有其他意见吗?”

“什么都可以依乘风,不过我苏家时代为大隋尽忠,本不该加入唐军。但是如今大隋已名存实亡,我只有一事相求,一定要诛杀宇文三兄弟还有李密。”

“哈,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宇文三兄弟,李密这都是咱们的大仇人,就是你不提我也不会忘记的。”

两人击掌为誓,直接收拾行装赶往京师长安。两人也不敢住客栈,累了就在路边小林里轮番休息,饿了就吃随身的干粮。昼伏夜出,终于在三天之后抵达了长安附近。雄伟的长安城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嘿嘿,终于回到老家了。”因为在南巡扬州江都时,苏子轩就生活在长安,这里才是苏子轩真zhèng

的家乡。所以苏子轩说完就想直扑长安城,却被李乘风一把摁了下来。

“子轩别急,长安城内情况不明。我们暂时还不能入城。子轩终究对长安较熟悉,我们暂且在长安附近住上些时日再入城不迟。”李乘风此时也学精明了,轻易不敢随便入城,毕竟现在多方势力都在追捕他们。

“那以乘风的意思,我们就暂且先住在这荒郊野外。”

“那倒不必,只是不知dào

这附近有什么小一点的乡县小镇可供我们暂时一躲。”

“那我们就前往户县吧,户县离此地不远了。说起来,我苏家和你李家两族在那都有一些封地老宅子,咱们说不定能在那里碰上些亲戚呢。”

“好,咱们就去户县!”说罢两人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由苏子轩引路,两人很快在第二天中午便达到了户县,趁傍晚夜归人数众多,盘查较松两人跟着一起混入了县城。因为最近关中地区也日趋紧张,所以无论是商家还是普通人家,早早便熄了灯,关上了门窗。

两人抹黑找着了李家的一处气派的庄园,不过也是黑灯瞎火,从外部看,毫无人迹。该是唐公李渊晋阳起兵,然后李家的人怕受到牵连都弃家而逃了。经苏子轩介shào

这附近一片地都是李家封地旧址,但眼前的建物却在原有庭院的基础上新建的,规模比前更宏伟,由七组建物合成,各有独立隔墙,以门道走廊相连。不过这些都是在李乘风老爹赴任江都以后的事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进入了庄园建筑物内。屋内富丽堂皇,装饰华贵。两人为以防万一将整个庄园的各个屋子搜了一遍之后,才算是放下心来,李乘风正准bèi

掏出干粮啃却被苏子轩拦了下来。

“嘿嘿,都到你李家的庄园了,还用吃这玩意儿?”苏子轩笑着说道。

“怎么,苏兄有更好的提议?”

“嘿嘿,在跟隋炀帝南巡前,小子我也随老爹到过这个庄园几次。这个庄园储备齐全,伙房有专门的库房,运气好,说不定还有肉呢。”

“哈,那就有劳苏兄了。”一听到还有肉吃,李乘风也来了点精神。

苏子轩兴高采烈的去往后屋了。李乘风闲着也是闲着,开始仔细打量屋子内的情况,屋内的摆设装饰品都没有动过,华丽无比。可就是这一仔细观察,李乘风突然警觉了起来,按照道理这屋里该和屋外情况一样,看上去久无人烟才对,为什么这屋子里的所有器皿物品看上去都很干净,别说蜘蛛网了,就是灰尘都没有多少。

再仔细一闻,这屋子内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刚进屋子时,李乘风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屋内一些盆栽花花草草的味道,可是反复嗅后,发xiàn

这是一种人的香味,而且是一个女人的香味。因为也算在后宫当过差,下到宫女女婢,上到妃子和萧皇后,李乘风几乎每天都会碰到,久而久之能分辨出她们身上的女人体香。

想到这里李乘风心中警兆大起,因为他确定这屋子是有人住的,而且是一个女人,说不定还是一个漂亮女人。

噼里啪啦,正当李乘风想到后屋去寻苏子轩时,一阵器皿相碰的声响。李乘风暗叫不好,苏子轩可能有危险,赶忙扑到后屋伙房。只见碗筷,和一些食物撒了一地,苏子轩坐在地上背开靠在墙面上,李乘风赶紧过去摸了一下脉搏,确定苏子轩只是昏死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

苏子轩虽然在武技上差李乘风一筹,但好歹也是和李乘风出生入死多回的兄弟,怎么着也有一两手,能让他不哼一声就被击晕,那必然是高手所为。

还没等李乘风思索完眼前的一切时,突然现在在屋内闻到的那种香味浓烈度大增,余光感到有精芒闪现、李乘风赶忙向前一侧一个翻滚,然后转身回望,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赫然持剑出现在眼前。

此妙龄女子此女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她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脸,但只是露出的下颔部分,已使人可断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在这月光下,倍添神mì

的美姿。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贵族庄园!”一把比仙籁还好听的声音从那女子的樱唇吐出来道。

李乘风看的有些呆,见神mì

美女问话,他赶忙答道:“额,我们都是从中原逃难来的难民,因为实在饥饿难忍,所以偷偷摸了进来,只想找些吃的填饱肚子,请姑娘一定放过我和我兄弟。”

神mì

女子樱唇再动道:“一派胡言,若是逃难来的难民寻吃的,居然能一下就找到这个庄园的伙房贮藏室?”

被神mì

女子如此一说,李乘风一下被问住了,反而无言以对。

“哼,没话说了吧。”不等李乘风再开口,神mì

女子提剑杀来。

李乘风手无寸铁,哪还敢犹豫,本能直起身子向后使出一次疾风突进才勉强避过眼前这个神mì

女子的一剑。

“哼,身手这么好,还说自己是中原逃难来的难民,是为了寻吃的才进入此庄园。我看你们两个进入此庄园是另有目的吧。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附近是否还有同伙?”神mì

女子冷笑道。

李乘风这时候暗叫不好,恐怕自己唐公李渊起兵后,李家亲戚们四散而逃,朝廷派了人将李家庄园监视了起来,守株待兔。而他和苏子轩肯定是被误认为是李渊的亲戚了。这简直就是误中副车的倒霉事。

即使是李乘风这样的扯谎高手,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眼珠子正三圈,反三圈都没能编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谎话来。

“姐姐啊,我们兄弟俩真的是逃难才躲到此地的,并无恶意啊。我们兄弟两人这就离开如何?”

“哈,我看你这小鬼是编不出谎话来了吧,既然进了庄园还想走?看剑!”神mì

女子说罢,不再听李乘风解释,手中长剑直接划出数十道剑影,再攻李乘风。

李乘风赶忙随手从边上抄起一根短木棍,临时出招应对。

第86章 ,有缘千里

神mì

女子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化出百千剑影罩向李乘风。李乘风以短棍为剑,赶忙连发三次三环套月,才勉强抵挡住神mì

女子的攻势。因为手中短棍无刃,李乘风更多的只能是格挡招架,无法使出全力反击。

神mì

女子双目神光闩闪,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只在丈许的距离游走,使人感到她并非直线进击,而是不断改变角度方向,但偏又好象只是直线疾进。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只是旁观已教人感到头痛,与他正面对敌的李乘风感受如何更是可想而知。

突然神mì

女子娇叱一声,出招加快,剑势也陡然增强。十道剑芒直射李乘风正面。李乘风隐隐感到此招不仅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且暗藏杀招。不知为什么李乘风心生感应,自觉其中其中的九道剑芒乃是佯攻,只有攻向自己脖颈的那一剑才是真zhèng

致命的一招。

留给李乘风判断的时间并不多,李乘风听凭自己的感觉晃动自己的脑袋,果然神mì

女子刺向自己脖颈的一剑才是真zhèng

的杀招,而李乘风的闪躲堪称精妙,有如预先知dào

一般,顺势还抬腿侧踢,直接迫退了神mì

女子至两丈之外。这一回合不仅神mì

女子,就是李乘风自己也是大感意wài

,为何会有如此感应。

李乘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一路打坐,逃亡,与众多高手搏命交手实jì

上就是在修行,而他在无意中的修行已使得自己不断成长进步。

“小鬼,看不出还真有两下子。”

“嘿嘿,一般一般,我见你是姑娘家,还没使出全力呢。你打晕了我兄弟,识相的就赔点医药费,让我们兄弟俩离开,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妇道人家计较了。”李乘风见自己武技又有精进,有些得yì

了起来。

“钱本姑娘有的是,不过不知dào

你这小鬼有没有命拿了。”说罢,神mì

女子手中长剑闪出蓝芒,白影一闪,从两丈之外直接飞掠至跟前,持剑胸前,一个横劈,一道半圆形蓝芒直迫李乘风脖颈。李乘风下意识的向后弯腰,蓝芒擦着自己的鼻尖而过,再晚上一点,必然要吃亏。

神mì

女子一剑无果,并未气馁,突然反手收剑同时矮身下蹲往下三盘再是全力横劈。又一道半圆形蓝芒直攻李乘风下盘。神mì

女子此招第一剑意在迫得李乘风全力闪避,趁李乘风此时弯腰面门朝上视线受到干扰,再伺机使出第二剑,一剑毙敌。可谓简单实效,让人措手不及,难于应付。

此时李乘风虽然面门朝上,看不到神mì

女子已闪电般朝他的下盘又劈出一剑,不过他依然心有灵犀,及时感应到了神mì

女子的后手。李乘风猛的一个收腹躬身,臀部后扬,动作虽然有些滑稽和不协调,但确实将将好的避过了神mì

女子扫向他腰腹下盘的一道蓝芒。

因为神mì

女子身体前倾全力劈斩的缘故,李乘风顺手短棍前挑,将神mì

女子的斗笠挑至自己的手中,连带向后一个疾风突进,退至了安全区域。

“啊……”一声娇呼,月光下,神mì

女子宝相庄严的秀美玉容在月光下一览无余。一阵夜风拂过,神mì

女子俏脸微泛红霞,使她更是娇艳欲滴,尤其那对美眸神采盈溢,更可把任何男人的魂魄勾出来。即使是在两丈之外的李乘风都是惊的目瞪口呆。

“大胆,竟敢如此侮辱本小姐!”神mì

女子气的娇叱起来。

“嘿,真想不到追捕我兄弟俩的人里面还有如此绝色美女,不知美女结婚了没?没结婚的话有没有男朋友?”李乘风向来见到绝色美女就受不住性子,这要不是在古代,估计直接凑上去问人要手机号或者微信号也是有可能的。

“你……你……居然还敢说出如此轻辱的话来,看剑!”神mì

女子见碰上的是一个十足的地痞流氓,心中怒火急剧上升,手中长剑蓝芒暴涨,直接疾射至李乘风跟前,也不讲什么招式,提剑便砍。

犹豫神mì

女子输入了大量真元进入长剑,李乘风用来防身的短棍转瞬间被劈成数截,最后只剩下手中一小截。吓得李乘风赶忙向后翻腾,跃上屋檐,转手将自己手中的小半截短棍当飞刀直接掷向追来的神mì

女子。神mì

女子横剑弹开李乘风掷来的小半截木棍后落回地面。

“小鬼,有本事你就别跑!”神mì

女子依然是气的面红耳赤,显然将李乘风手中的短木棍连劈数截之后仍然不解气。

李乘风也是有些来气道:“美女你是哪家派来的?不想要活口了?居然怎么用力,一不小心会砍死人的,砍死了我,你怎么跟你家主子交代?”

李乘风自认为此女子肯定是朝廷,江淮军,瓦岗军当中的一方势力派来的。如果推断无误的话,这些势力都是冲着他身携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而来,那该是要抓活口,怎么会下死招至他于死地呢?

“小子你胡说些什么?谁要活捉你,你这擅闯贵族府邸的狗贼贱命能值几个钱?本小姐只要你的命!”神mì

女子说罢长剑遥指李乘风,以显示她绝对不会放过李乘风。

李乘风听后眉头紧锁,眼前神mì

女子的一番话不像是编造出来的,而且以她之前的出手来看确实不像是要抓活口的样子,难道这神mì

女子不是朝廷,也不是江淮军,更不是瓦岗军的人?

一番思索后,李乘风试探道:“美女你既然不想活捉我兄弟二人,那我们就没什么过节。况且我是在自家的府邸过夜,美女为何要如此痛下杀手?”

“住口!瞎了你这小贼的狗眼,这里明明是本姑娘自家的府邸,和你这地痞小贼能有什么关系?”

李乘风相信苏子轩应该不会带错路,而且他对这个庄园轻车熟路该是不会有问题,反复思索确信这里就是李家祖宅之后,底气十足道:“呵,真是好笑,这是我李家的封地,拥有者乃是我堂伯李渊。眼下我李家的人虽然为了躲避朝廷四散而逃,不过我堂伯李渊此时正率唐军开向长安。美女若想霸占别人的私宅是否挑错了人家。”

听李乘风如此说来,神mì

女子的脸色缓和,不见了之前的怒色,声音转柔道:“你这小鬼难不成也是李家的人?若是李家子弟我该都认得,速速给本姑娘报上名来。”

李乘风见眼前的美女声音有些虚软,知dào

李家的名头果然震住了她,于是趾高气昂道:“嘿,在下乃是今年十二卫府选试双甲头名,江都……”

“李乘风?你可是李家在江都的旁系子弟李乘风?”没等李乘风神气完,神mì

女子直接唤出了李乘风的全名。

李乘风稍微一愣,转而继xù

神气道:“既然美女知dào

了在下是谁,那还敢污蔑小爷我是私闯贵族府邸?小爷明明进的是自家的宅子。”

“好了,乘风弟弟,快下来吧。这只是一场误会。”在确认李乘风的身份之后,神mì

女子的声音又低了八度。

李乘风因为之前吃亏吃多了,虽然此时也觉得事情蹊跷,但是仍然警惕道:“嘿,美女你别啊,你可别丈着你长的漂亮就随便乱认亲戚,我李家上下无论男女各个英雄豪杰,我李乘风怎么能随便认人做姐姐。”

神mì

女子脸颊再次通红道:“乘风可认得晋阳唐公家的二少爷?”

“嘿,李世民是我堂哥,大半年前他到江都,我们还见过一面呢!怎么?美女你也认识啊?”

神mì

女子此时似乎已经完全确认了什么事一样,声音低若蚊蝇道:“那你该管李世民的亲妹妹叫什么?”

李乘风此时心中大震,脑海里不断翻过所有穿越重生前那个“李乘风”的记忆,唐公李渊确实有一个女儿也是李世民唯一的妹妹,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年龄恰巧符合,而且此女的气质也与李世民有几分相像。李乘风突然恍然大悟般,直接一个筋斗飞掠到神mì

女子跟前,单膝跪地低呼道:“你可是我的堂姐李秀宁?”

神mì

女子脸颊再红,扶起李乘风道:“乘风弟弟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大礼。”

李秀宁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举止行为以告sù

李乘风他的推测无误。

李乘风望着眼前的这个大了自己差不多六岁左右的堂姐,心中无限心酸。自己穿越重生到这个世界父母双亡,也没有直系兄弟姐妹,家里只剩下素素一人。自从和素素分别,李乘风和自己差不多情况的苏子轩两人结伴逃亡。一路上也遇上不少好人,比如叶法善,王儒信,杨立万。不过都是交往一阵后就被贼人所害。

李乘风感慨道:“乘风本是无依无靠之人,被多方势力追捕,走投无路逃亡至此,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秀宁姐。”

李秀宁毕竟是姑娘家,她当然知dào

李乘风家里这些年的遭遇,也听说过李乘风最近的情况,双眼泛红道:“乘风弟弟受苦了,我们姐弟本相隔千里,能相会此地也算有缘。”

第87章 ,娘子军

“姐啊,整个在长安附近李家的人现在情况如何?”李乘风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

“大部分早些时候逃出关中的,就往晋阳方向去投你堂伯,少部分没有及时跑出关中的,就地落草为寇四处躲藏。”

“姐姐为何没有跟着一起出关?”

“男人们都上战场随你堂伯出征打仗,无可厚非。姐姐当然也想像你几个堂哥那样随父征战沙场,可这李家祖传封地总得有人看着,家里总该有个人。姐姐是你堂伯的嫡出,所以就留下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庄子内保持的这么干净整洁。”

“呵呵,姐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平时除了在外面打探军情,剩下的时间就在屋内呆着。刚才回庄园,以为你们两个小鬼是朝廷派来的人呢。”

“奥,姐姐你不说,我差点都快把我那兄弟给忘了。”李乘风赶紧把还坐在地上的苏子轩摇醒。

“乘风,有鬼,有女鬼啊!”苏子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尖声怪叫。

“子轩,勿要胡说,哪是女鬼啊。”

“就是她,就是她。”苏子轩手舞足蹈的指着李乘风身后不远处的李秀宁。

李秀宁娇笑一声道:“嗤,子轩也长成大小伙子了,害的我都没认出来。”

因为李家和苏家是世交,所以仔细辨认,加上李乘风的介shào

,李秀宁一下子就认出了苏子轩。

苏子轩仔细定睛一看转惊恐为欣喜道:“原来是秀宁姐耶,秀宁姐比以前更漂亮了,子轩都快认不出来啦。”

在这乱世之中一个废弃多时的庄园内,三人能聚到一起实属不易,三人移至屋内客厅,都是大谈最近的发生的事情。

“两位弟弟最近在江湖上名头很响啊,姐姐即使在关中都能时常听到你二人的消息,现在你们和另外新崛起的几个年轻一辈武者,已经并列为我华夏中土一带的八位俊杰了。”李秀宁在谈起两个弟弟时,脸上无限充满了自豪感。

“奥?我俩一路逃亡,居然还逃出了名号。”两人听到自己居然还闯出了些名气,均有些意wài



“那可不是,在大家闲下来没事就会谈到你们八个人,你二人又是其中最年轻的。”

“敢问还有哪六个人?”

“除了你们两个之外,现在天下人谈论最多的另外几个年轻一辈的高手分别是南方梁王萧铣的儒将,伞公子叶绯雨。南越王林世宏亲弟,两袖乾坤林药师。北方有你二哥,唐公次子李世民。并州刘武周麾下神射薛延峰。夏王窦建德帐下第一勇将刘黑达。天邪宗独孤烈嫡传大弟子慕容彦。”

“哈哈,姐姐可否给我兄弟二人讲讲这几个人武技如何,最好能按武技强弱排个名贝。”李乘风最感兴趣的还是这几人的武技强弱先后。

“呵呵,乘风弟弟,姐姐深居关中户县这个小县城,平时还要深居简出,所以消息也不是太灵通。这几个人都有不俗的表现,如果硬要说谁的武技最强,那有一个肯定是毫无疑问的。”

“谁?”李乘风和苏子轩几乎同时发声。

“天邪宗宗主独孤烈的嫡系大弟子慕容彦。天邪宗本来就是一个神mì

邪派,武技深奥。江湖传闻慕容负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就已融会贯通天邪宗各种武技招式,已有他师傅独孤烈八成功力。两位弟弟若是碰上这慕容彦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嘿嘿,也就是说我李乘风要是击败了慕容彦,那就肯定是中原八俊之首了?”李乘风富有挑zhàn

意味的问道。

“乘风不可调皮,这慕容负别说是你了,就是你二哥秦王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照我估计我李家帐下有把握能制住慕容彦的恐怕只有关中第一剑李靖了。”

“李靖不就是那个爱睡觉的大叔?”苏子轩首先回忆道。

李乘风经苏子轩提醒回忆起那时候江都铜山废弃庄园,与李靖并肩作战的夜晚,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李秀宁微笑道:“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不过姐姐暂时可以放下心,中原八俊除了你俩之外,包括你二哥在内的其他六人都在关外,即便乘风弟弟想挑zhàn

其中任何一人,恐怕暂时也没有机会呢。”

李乘风油然道:“那就晚些时候教xùn

他们一决胜负好了,姐姐滞留在关中长安附近,早些时候我俩听说这关中也有了起义和贼盗组织,不如由姐姐再给我们介shào

下关中的情况贝。”

“这个姐姐是很清楚的,现在关中地区主要有四股势力。一是长安代王杨侑的旧隋朝廷势力,二是你堂叔李神通在关西组织的义军,三是西域商人何潘仁组织的变民军,四是蒲山公李密的堂叔李仲文领导的起义军。”

“那现在几方的势力对比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呢?”李乘风追问道。

“目前这几方势力谁都吃不掉谁,朝廷依然拥有最多的城池。不过单论兵员数量,西域胡商何潘仁的兵力最多,实力也是最强的。只可惜我是一个女儿家,不然姐姐早就在关中立一番事业,支援你堂伯还有几位堂哥了。”

李乘风起身在客厅里踱了几步突然转头微笑道:“以目前的形势,姐姐若有助力李家的心愿,那大可放开手脚组建军力,在关中做一番事业迎接咱们李家唐军的到来。而且顺利的话,姐姐的功绩会比几位堂哥还要高。”

李秀宁直挺挺的瞪着李乘风惊诧道:“这怎么可能?姐姐没钱没粮没兵!怎能像你们几位哥哥那样驰骋疆场呢?”

“哈,这个很好解决。首先是这钱的问题,姐姐虽然可能真金白银不多,但姐姐是否忘了李家在长安及周边县乡有着众多府邸,庄园,封地?把这些变卖了,钱那是自然而然的会有很多。”

“乘风弟弟,这怎么可以?这都是祖上留给咱们的祖产,怎么可以卖呢?家里人要是知dào

了一定会大为震怒的。”

“哈哈,秀宁姐太多虑了。你只要想,堂伯还有二哥他们的大批唐军早晚攻入关中,抵达京师长安。这关中之地早晚整个都是李家的,我们在乎眼前的这些房屋祖产干什么呢?”李乘风向李秀宁耐心解释道。

李秀宁听了微微点头,表明赞同。

“再说这军粮的事,姐姐既然有了钱,那粮食是肯定会不会缺的。有了粮食,附近的青年少壮必然会来加入。粮和军队的事情都解决了。”

“恩,乘风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即使这样,我们组织起来的兵力最多也就能攻下一两座县城,如果不能联合其他义军势力,恐怕难有大的作为。”

“这个我想好了,堂叔李神通,是咱们自己人。秀宁姐只要一封书信,跟堂叔说清楚,那堂叔必然来投。”

“这恐怕还不够吧,你堂叔李神通手上不过八千至一万人,李仲文有两万人,何潘仁更有五万人之众。如果要成大事,我们必须有人去说服,拉拢西域胡商何潘仁的人马。”李秀宁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个事情好办,秀宁姐同样也给何潘仁一封书信,对其晓以利害,阐明我理解爱唐军随时都会攻入关中长安不就可以了吗?”

“乘风弟弟有所不知,这另一方势力李仲文也在极力拉拢何潘仁。据传闻,这李仲文已经得到了李密的支持,李密已经与何潘仁取得了联系,何潘仁已有意和李仲文一起加入李密的瓦岗军了。”

“哼,又是这个李密。秀宁姐和子轩务必坐镇户县周边山区招兵买马,准bèi

起事迎接堂伯还有堂哥们入关!”

“那乘风你呢?”苏子轩赶忙问道。

“既然现在不仅事关我唐军,还跟李密这够东西扯上了关系,我李乘风当然要搅上一搅,我要亲自前往拜访西域胡商何潘仁,让他转投我李家唐军。”李乘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翌日天亮,两个小子助李秀宁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公子,把户县所有家产房契字据全部翻找出来。因为价格实惠,仅一个上午李秀宁就将李家在户县的祖产全部变现成一笔巨额财富。

李秀宁招来没有逃出关外的原李家奴仆一同入山,在山中建大营,竖大旗,号称“娘子军”,广纳豪杰义士,招兵买马,打造兵器。加上李乘风和苏子轩在协助,只是几天功夫,李秀宁就建立起了千人的队伍。见义军已初具规模,李乘风便打算起身前往何潘仁大营处进行谈判。

“乘风弟弟,此次谈判,较为艰险。要不让姐姐还有苏子轩与你一同前往如何?”李秀宁还是有些不放心李乘风,毕竟李乘风还是刚刚长大成人,在她眼里始终是一个孩子。

“嘿,秀宁姐多虑了,军中还有很多事情需yào

由姐姐这个主帅来决断,招来的新兵们也需yào

子轩替你操练。你俩要是不在军中,这拨人就是一盘散沙。此番前去何潘仁大营谈判,乘风至少已有八成把握。”

“乘风弟弟竟然有如此把握?要是在何潘仁那里遇到李仲文怎么办?他在关中出道比李靖还要早,人称骊山剑客。”毕竟以前的李乘风一直是傻里傻气的,在李家是出了名的废物,李秀宁也是略有耳闻,对李乘风独自一人前往谈判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李秀宁还是有疑虑,李乘风油腔滑调道:“姐姐放心,只要那个李仲文在,乘风就第一时间跑回来。”

“恩,你这样说,姐姐就放心了!”

第88章 ,何家营谈判

李乘风展开身法,翻山越岭赶往西域胡商何潘仁的大营。一路上他思考了很多问题。仔细想了一想,他越发觉得这个蒲山公李密不简单,很多事情他都有计算。

比如在京师长安和东都洛阳的选择上,李密选择了攻打东都洛阳。这主要是以东都洛阳为核心,周边有大量巨型粮仓,还有大量手工作坊产业。而且东都洛阳离荣阳更近,不存zài

战线拉的过长的问题。

不过这不意味着李密就放qì

了京师长安,他支持自己的堂叔李仲文在关中起兵,即使拿不下长安,那也能拖住其他各方势力,为自己拿下东都洛阳后掉头转攻关中长安赢得时间。李乘风越想越觉得这李密布局精细,竟然想同时吃下东都和京师,确实有问鼎天下的野心。

李乘风暗自道:既然你李密要忙着打洛阳,关中长安只是想能拖一日是一日,那就别怪我李乘风破坏你的计划了。

李乘风一个翻腾加速,按照李秀宁指点的方向,朝何潘仁大营飞掠而去。

只是一天多功夫,李乘风便找到了何潘仁的山寨大营。只见铺天盖地的营帐沿着山脚铺开,大营内尘土飞扬弥漫,喝声鼎沸,确实看上去有四五万之众。

李乘风再向营寨靠近,很快便被哨兵发xiàn

,禀明自己是李秀宁的信使和来意之后,由一队士兵押着来到了一很气派的大帐前。传令兵向内禀告之后,李乘风才被获准进入大帐。

刚跨步进入大帐内,李乘风只是瞟了一眼,就知dào

自己肯定是到了何潘仁的主帐。帐内装潢奢华无比,一整张虎皮铺地,四周挂的全是珍贵的鹿茸,帐内的茶几一看也都是上等木料制成。除了西域胡商何潘仁谁还能用起这么奢华的帐篷?

主帐正中坐着的是一位大胖子,穿戴华贵,戴满戒指的两手不知是否因过多赘肉,似乎特别短少,腆着大肚腩,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李乘风猜想此人应该就是西域胡商何潘仁。

“你就是李渊之女李秀宁的信使?”

“正是在下。”

“你来我何潘仁的大营有何贵干?”

李乘风双手作揖,十分礼貌道:“我主李秀宁于三日前在户县外围竖旗反隋,建立了娘子军,目前李神通已响应号召与我们,小子特来邀何头领也能助李家天下功业一臂之力。”

何潘仁听完后面无表情朝他的右侧看了一眼,李乘风顺着何潘仁的目光望去,是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乍看似是长得道貌岸然,甚至有些仙姿飘逸,但却生了对坏尽一切的三角眼,与李密有那种类似的阴谋家气质。使李乘风很容易就猜想到此人极有可能是李密的堂叔李仲文。

想完这些,李乘风心里一紧,想不到自己日夜兼程赶路,为的是能赶在李仲文之前先与何潘仁达成协议,可到头来还是让李仲文抢了先。

“哈哈哈哈……”就在李乘风思考接下来的谈判策略时,在李仲文还有何潘仁的引领下,主帐内毫无征兆的爆fā

出一阵狂笑。

“哈哈,娘子军……娘们也能带兵打仗了。他李渊一定是帐下没人了,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在关中起事,哈哈哈……”李仲文继xù

畅怀嘲笑道。

李乘风观察了一下,发xiàn

李仲文坐的是上座,知dào

他跟何潘仁已经谈了一会儿,极受何潘仁重视,甚至可能两人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

不过李乘风依然十分沉着冷静,对着李仲文冷冷道:“阁下可是李密的堂叔,骊山剑客李仲文?”

经李乘风如此一说,帐内所有人稍微安静了一点。

“哼,算你小子有点眼力劲儿吧。你若是来送信邀请何头领入你们那个什么娘子军的,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李仲文催赶李乘风赶紧离开。

“呵,我又不是来见你李仲文的,而是来拜会何头领的,你李仲文在边上着什么急?”

“哈,你一个小鬼架子还真不小,我李仲文代表我侄儿的瓦岗军已与何头领谈妥了一切合zuò

事宜,关中已经没有你们唐军什么事了。”李仲文说到李密和瓦岗军的时候,趾高气昂,言语之间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气势。

李仲文这么一说,彻底应正了李乘风之前的推测,不过他并不着急,再向何潘仁拱手道:“敢问何头领,是否还能再考lǜ

考lǜ

。”

何潘仁干笑道:“呵呵,这位小兄弟。我何潘仁是一个公平的人。这位李仲文先生代表的是中原瓦岗军蒲山公李密。你家李秀宁代表的是唐公李渊。我们且不论蒲山公和唐公两个人谁的拳头硬。我们只说两方派来谈判的代表就能显出诚意,蒲山公派了自己的堂叔亲自来谈判,而唐公只派了一个送信童来,你说我何某人该跟谁谈?”

“就是,摆这么大的架子,还想请别人出兵相助,简直就是笑话。”李仲文在一旁附和道。

李乘风听罢冷笑道:“蒲山公李密的一个堂叔就是有诚意,敢问唐公李渊若是把他李家唯一的一个双甲头名派来够不够诚意?”

“你是今年的十二卫选试的双甲头名李乘风?”何潘仁迅速反应了过来。

“何头领好眼力,正是在下!”李乘风自信的拱手作揖道。虽然他知dào

他此时不宜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事到如今他已不得不亮明身份了。

“好你个李乘风,竟敢自己送上门来,来人吶,速速将此子拿下!”知dào

眼前的人就是李乘风之后,李仲文赶忙叫唤帐外的士卒进帐拿人。

“慢!这里到底是何头领的营寨还是你瓦岗军的营寨?难不成让我李乘风说几句话的时间都等不了?”正当两个士卒要来押解李乘风时,李乘风挥手叫停道。

李仲文也是机灵,赶忙转身朝何潘仁作揖道:“何头领,这李乘风乃是我瓦岗军重金悬赏捉拿的人,若你能擒得献给我的侄儿李密,那何头领可谓是为我瓦岗军又立了一大功啊。”

何潘仁有些犹豫,慢慢吞吞道:“把李公子先带下去吧,好生看管,让他吃好喝好。”

正是何潘仁的这一犹豫,而且听口气李乘风只是要把自己软禁,而不是关押,让李乘风立kè

意识到这何潘仁也是胆小,既不敢得罪李密,也不敢得罪李渊。

于是李乘风大胆挣开左右士卒,理直气壮的警告道:“何头领,在下可是来救你的,你就这样和我们唐军谈判的吗?”

“额,李小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听到李乘风说是来救他命的,何潘仁又好奇的问道。

“不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快点把他带下去。”李仲文在一旁吼道。

李乘风单手遥指李仲文怒叱道:“住嘴,这里又不是你瓦岗军的大营,何头领问话,你为何要三番五次打断,还随意指使营内士卒?”

李乘风如此一说何潘仁也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瞥了李仲文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士卒退下,然后稍微有点客气道:“李小兄有什么话请讲。”

“我想请问何头领为什么要起义反隋。”

“这个很简单,我何家世代经营长安至西域诸国的大宗贸易,传承下来光在我何家干活吃饭的伙计就有几千人,这还没算其他各地的分号,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何潘仁吃饭的。现在朝廷把关中各个关隘官道全部封锁,我何潘仁家的所有生意全部被切断,就是我不造反,我这手底下几千个弟兄加上他们的家眷就是好几万张口因为吃不上饭,那也早晚要造反。”

“何头领,那我是否可以理解成,谁能取得关中控zhì

权,恢复你何家的生意,那你何头领就优先跟谁合zuò

?”

“李小兄果然快人快语,我何某人就是这个意思。以目前情况来说,虽然唐公也是一方豪杰,但是蒲山公的势力最大,而且随时可以拿下东都洛阳问鼎中原甚至问鼎天下,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我何某人也只是顺应形势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何头领更该选择我们唐军而不是瓦岗军了!因为他蒲山公半年之内攻不下东都洛阳,也没资格问鼎天下。”李乘风双手抱肩十分自信的说道。

“放肆,李乘风你不要胡言乱语,何头领是明白人。现在唐军和瓦岗军的势力谁更盛,他明白的狠,你休想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一听李乘风在贬低瓦岗军,李仲文立kè

拍案而起怒叱李乘风。

何潘仁眉头微皱,挥手制止了李仲文,十分严肃道:“李小兄你最好能把理由说清楚,我何潘仁虽然是一个商人,但还分得清是非。李小兄如果说的在理,我何某人必然会重新考lǜ

,如果李小兄只是空口胡编乱造,挑拨我军与瓦岗军的关系,那可别怪我何某人不客气。”

“呵呵,何头领说的是。你凭什么说蒲山公半年之内拿不下洛阳,还有你凭什么说蒲山公没资格问鼎天下。说不出来我看你就乖乖跟在下回瓦岗军好了。”李仲文在一旁阴测测的笑道。

第89章 ,骊山剑客

“恐怕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前一阵,小子我大闹瓦岗军的事迹。如果在那之前说蒲山公李密可以非常快的攻下东都洛阳,那小子我绝对没有任何话好说。因为那个时候,瓦岗军攻下了洛阳的粮食补给基地回洛仓,郑国公王世充在洛阳还剩下一个月不到的粮食。不过之后小子用计使得蒲山公李密用粮食换取了王世充大量过冬衣服,现在洛阳已无粮草之忧。反观瓦岗军,刚刚经lì

蒲山公和大龙头的决裂内斗,全军上下心思不齐,你们说蒲山公李密能在短期能攻下东都洛阳吗?”李乘风说完自信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

包括何潘仁在内的众人均是点头觉得李乘风有道理,即使李仲文也只能是气的干瞪眼,一时找不到说辞回应。

“即使如李小兄所说,那这天下若论实力,还是瓦岗军最强。毕竟瓦岗军的地盘最多,兵力最多,猛将也最多,李小兄为何说蒲山公没有问鼎天下的资格呢?”何潘仁再问道。

“哈哈,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更简单了。大家都说,传国玉玺,神兵宝库,得一者可得天下。如今小子我身背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两个秘密,小子我又是唐公的人。何头领你说是唐公更有资格问鼎天下,还是蒲山公更有机会问鼎殿下?”

李乘风此条解释完,引起了众人的讨论。毕竟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这两样东西对问鼎天下有着极大的象征意义……

李乘风见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挥袖再说道:“各位,唐军正全力开向关中,进军长安绝对用不了多少时候。唐公为人宽厚,到时候诸位帮zhù

过李秀宁的那都是元勋。反观蒲山公,不念旧情,一夜屠尽翟家上下击败口人。你们和这样的人合zuò

难道不害pà

吗?”

李乘风此言一出,如五雷轰顶,立kè

使得帐内热闹起来,人们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都纷纷要求何潘仁重新考lǜ

合zuò

对象。有的人甚至直接要求何潘仁与唐军合zuò



“你们都疯了吗?我们刚才都谈好的事情,怎么能被一个小鬼三言两语就迷惑了?”见何潘仁手下大部分都倒戈向李乘风,李仲文恼怒之极,直接把酒杯器皿摔在地上。

“额,仲文兄息怒,事情都还没定呢,一切好谈,一切好谈。”何潘仁当然也是惹不起李仲文的,赶忙说些客气话。

“何潘仁你少来这一套,我看你们都疯了。改日我侄儿蒲山公李密的瓦岗军开入关中,我看谁能保住各位。”估计李仲文气急败坏了极点,居然将何潘仁的人也一起骂了,还留下了一绝威胁性的语句。

众人此时全部怒目瞪着李仲文,而李仲文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佯装恼怒道:“我看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改日再谈合zuò

的事。”

李仲文说罢就打算拂袖而去。

李乘风看出来李仲文想动身离开何潘仁的营寨,为了与何潘仁合zuò

的事不要再生枝节,也为了防止李仲文回到自己的营寨组织兵力从中破坏唐军和何潘仁军的合zuò

,李乘风迅速作出了不让李仲文或者离开的决定。

只见李乘风一个筋斗翻至李仲文前方,拦住去路道:“仲文先生是否打算一回去就给蒲山公写信,打算让你的好侄儿派兵来支援你扫平我们吗?”

由李乘风这样一起头,周围零星的有何潘仁的部下开始附和。

“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万一他找来瓦岗军的援军过来攻击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反而使得李仲文更加慌乱。李仲文紧张道:“都给我住嘴,都闪开,我就知dào

你们这些商人没一个好东西。”

“呵呵,原来仲文先生打一开始就看不起何头领他们这些生意人啊。”李乘风紧抓李仲文说错的话,赶忙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你这狗娘养的说什么呢,我们做生意的怎么了?”

“把他关起来,不能让他出营!”

由此众人由你一口我一口辩论声讨,升级为一起围上来要囚禁李仲文。

李乘风见时机已到,挥手道:“诸位可否给李小子一个机会?这瓦岗军和我们唐军势不两立。今天这李仲文出言不逊,就有小子来和他单挑一把。如果仲文先生胜了,大伙就让仲文先生出营。如果是小子我胜了,闹出人命,哼哼。这账也算在我们唐军的头上,与你们何家军无关,只请各位头领能做个评见人,如何?”

本是一脸慌张神色,自觉很难脱身的李仲文听说李乘风要跟自己单挑比试,脸色不由转喜道:“呵呵,这可是小子你自己找死,就依你小子的意思好了。”

对于李仲文来说,李乘风不过是一个十二卫府的副尉,这种既能让自己离营脱身,又可以宰了李乘风的机会实在难得,所以他赶忙答yīng

了下来。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李乘风和李仲文来到了营寨内的一处校场。校场四周角落各有一根木桩,包括何潘仁在内的所有人都将他们围在了中间,静待两人的生死决斗。

李乘风一路都是笑盈盈的,哪怕两人走进了校场,这李乘风仍然是笑嘻嘻的面对李仲文,他那充满自信另含深意的笑容使得李仲文都有些心里发毛。

不过想想李乘风这小子自己犯傻要来做一对一的决斗,自己总算有机会离开此地,李仲文重新恢复底气,也挤出笑容道:“呵呵,小子你笑什么?是否后悔了?”

“仲文先生勿怪,小子只是想到蒲山公李密得知仲文先生被毙命,瓦岗军在关中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后的脸色就觉得好笑。呵呵。”李乘风微笑道。

李仲文当然听说过李乘风在江都城,江淮军,还有瓦岗军内的表现,但自认为李乘风这点年纪的人已经可以跟他这一骊山剑客一较高低,于是自信的笑道:“李乘风你是否有些得yì

忘形了?虽然你是中原八俊之一,不过你的名头大多数是因为跟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带上了关系。江湖的这些名号都是虚名,真zhèng

的名望是要动手之后自己挣的。我可以明了告sù

你,在这样的场地,你是根本就没可能应我骊山剑客的。”

李乘风料定这李仲文消息不是很灵通,加上前几天徐世勣和秦琼都是只身前来,所以他和秦琼,徐世勣交过手的事情应该还没有传播开来。

于是李乘风笑着夸大道:“仲文先生说的好,自从小子我一路闯关与豹将军徐世勣,双锏将秦琼大战数百回合都没分出胜负,就一直有遗憾。今天能碰上骊山剑客李仲文这样的江湖名士,李乘风真是求之不得。如你所说,就让李乘风从仲文先生开始,挣得小子第一笔江湖名望吧。”

“什么?你跟徐世勣还有秦琼交过手?而且还没分出胜负?”被李乘风那么一夸大,李仲文顿时又畏惧紧张了起来,同时盘算起自己跟李乘风决斗的胜算。

攸的一下,李乘风要的就是李仲文心神不一,注意力不集中。不等李仲文把话说完,李乘风几个箭步上前,使出疾风突击。快速移动至李仲文的一侧,全力挥剑横劈。

李仲文赶忙回复心神,长剑出鞘与李乘风硬挡一记。不过由于李乘风事先有所计划,李仲文准bèi

不充分,李仲文被硬生生的迫退两小步。

李乘风见目的达到,右脚点地旋身,左脚跨步向前,连发三次三环套月,打算趁着李仲文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以快打快,不给李仲文以任何喘息之机。

李仲文立kè

使出家门绝技凝血突刺,甩出数道剑影应对。

不知为何李乘风看着李仲文那面相就能联强起大仇人李密,刹那间心中愤nù

难平,真元充盈。一股真元从丹田源源不断的流向右臂。李乘风无意中再次使出了真元入兵,长剑瞬间闪出蓝芒。

趁此机会李乘风再使疾风突进闪至李仲文的另一边,再次出招劈刺。

李仲文没有料到李乘风使完一招之后又接一招,全然不顾真元的消耗,完全是一种以命搏命的打法,顿时气势又弱了几下。赶集也抽出体内真元输入自己的长剑。

蓝芒与红芒时而爆闪,时而交击。李乘风始终缠着李仲文不让其脱身,每一剑都是使劲全力。

李仲文此时意识到李乘风确是有真才实学,不是什么庸手,要是轻敌或者留私,照这样耗下去,那必然会命丧于此。

短暂的权衡之后,李仲文重新运力提取体内积存的真元,全力迎上,朝李乘风使出凝血突刺。双方剑影剑qì

弥漫全场,李仲文剑速突增,挽回了之前的一些劣势。

就在双方近身剑影疾闪之时,李仲文突然腾身而起俯冲斜下,朝李乘风刺出犀利无比的一剑。

李乘风瞬间回忆起,那天师伯王儒信和李密在树林里交手的那次场景,这李仲文眼下使的正是凝血长虹。赶忙运力长剑上挑与李仲文硬拼了一次内力。

由于李仲文是俯冲向下,占了位置上的优势,李乘风被迫的向后连退几步。李仲文冷笑一声向后翻身双脚朝后蹬住校场一角的木桩,全身发力,人与长剑几乎化作一体,一道红色流星疾射李乘风面门。

李乘风以最快的速度矮身闪躲,仍是被红色流星“擦”过自己的左臂,左臂伤口顿时飙血。李乘风庆幸自己看过李密使的凝血长虹,要不然李仲文这一招过来,自己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见一剑虽未有大获,但有小成,李仲文反身冷笑道:“呵,现在知dào

你这初出茅庐的小鬼和我骊山剑客的差距了吧?”

第90章 ,十招之约

李乘风此时确认这骊山剑客李仲文所使的招式和李密的几乎类似。这李仲文虽然没有李密那般强dà

,但确实也是一个棘手的对手。尤其是这招凝血长虹,不断的往返冲杀,速度极快。李乘风是因为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奥义,纯粹靠感觉来闪躲。普通人还真难防下这一招。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没用了。

还没等李乘风思索出应对方法,李仲文一个旋身再蹬一根木桩,手中长剑红芒大闪,整个人再随手中长剑闪电般直戳李乘风的心脏,李乘风凭感觉赶忙向后使出一次疾风突进。李仲文并没有收手,掠过李乘风后,闪电般反身再踏对过的木桩,再使出凝血长虹。李乘风哪敢停歇,赶忙超前再使出疾风突进,勉强避过这凶险的一招。

正当李乘风庆幸自己的疾风突击可以勉强避过李仲文的疾风突进时。周围的人一声惊呼。李乘风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口,同时心中再生警兆。李乘风赶忙向后翻腾。不过自己的肩膀仍然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

翻腾立定的李乘风左肩头受了一剑,正血流不止。骊山剑客李仲文不愧也是高手,他见李乘风在一直线上能前后反复使用疾风突进来闪避自己的凝血长虹,所以很快调整了方向。在反复前后飞掠使出凝血长虹之后,改前后为左右方向使出凝血长虹,李乘风的疾风突击不可横向瞬移,没了疾风突进技能庇护的李乘风一下子吃亏又受了一剑。

“哼,小子滋味如何?”李仲文落回地面,反手持剑,一副得yì

的样子。

见李仲文落回了地面,机会难得,李乘风顾不得左肩和左臂的伤口,赶忙使出疾风突击与李仲文拉至近身,三环套月之后再加一系列的平打近身格斗,企图将李仲文缠在地面,不再让他飞上半空,利用四周的木桩随心所欲的使出凝血长虹。

“哼,真是幼稚!”李仲文瞅准机会,突然使出凝血突刺,数十道红芒直射李乘风。李乘风赶忙运力连发数次三环套月才勉励抵挡住。可就在自己发招结束的间隙,李仲文突然抬腿侧踢,目标直指李乘风的小腹。

李乘风被迫收腹向后飘退,等他再抬头时,一道巨大的红芒迎面袭来。李乘风赶忙使出疾风突进向后连退两丈才躲过这一杀招。李仲文趁着李乘风向后飞退躲避的那一刻,又飞上了木桩使出了凝血长虹。

紧接着李乘风一片刻不停歇的向前再使疾风突击。因为李仲文也未给李乘风以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与李乘风错身而过之后再借助另一边的木桩朝李乘风的背面又使出了凝血长虹。如此反复。只见校场内,一道红芒反复来回闪电般横窜,而校场中央一道蓝芒频闪。而且李仲文使出凝血长虹的速率越来越快,使得李乘风更难以招架。

李仲文突然又改变了攻击方向,李乘风避闪不及,在躲闪飞退时右腿再中一剑。李乘风退至一边,手忍不住去摸自己的大腿,裤头一大片已被鲜血已经浸染成红色。

凝血长虹是靠自己轻功,再借助外物反蹬之力加速后的杀招,李乘风此时再回忆在前李仲文狂妄的宣称,在这样的场地自己无法战胜他。现在想想,这种四周有高大木桩的校场,正好给李仲文反复借力使出凝血长虹,这场地确实对攻击距离较短的自己来说确实是十分不利,自己确实无法应对。因为自己只要有一刻精神不集中动作稍慢就会被李仲文刺中,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被耗死。

想到自己有可能命丧于此,李乘风长剑的蓝芒突然暗淡了下去,成为一柄普通的长剑,露出他金属的本来颜色,真元入兵突然中断了。原本李乘风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无意之中大概掌握了真元入兵的法门。往往是在自己愤nù

之时他能将自己的真元输入长剑。可是他刚刚心神稍有不集中,意志稍有不坚定,自己的维持长剑的真元的突然就中断了。

“哈,小子你不会是怕了吧,连真元入兵都使不出来了。”李仲文再次反手持剑落回地面。一脸嘲弄的表情。此时李仲文不急着击毙李乘风,一方面他要慢慢消耗折磨李乘风,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另一方面他要让何潘仁和他的手下看清楚跟他还有瓦岗军作对的下场。

李乘风此时小口喘着气,嬉皮笑脸的逞强道:“嘿,仲文先生怎么下来了?不会是累了吧。”

李乘风在拖延为自己争取时间的同时努力思索这破解凝血剑法的方法,他需yào

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求解决根本的方法,李仲文的凝血长虹几乎就是一招鲜,让他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呵,想不到你李乘风还是一个嘴硬的主。如果你还在指望如何破我家门的凝血剑法,我可以明了告sù

你,在这块场地你破不了我的凝血剑法,少浪费力qì

。别说是你,就是翟让座下病师爷王儒信,都无法破解。虽然他是太乙门远知真人的四大弟子之一,身法极强,扛了蒲山公四十招,最后还是一样筋疲力尽被击毙在荣阳城外的树林。”李仲文十分得yì

的介shào

起李密是如何击毙病师爷王儒信的。

当李仲文那种肆无忌惮的介shào

起李密是用什么招式,如何击毙王儒信的时候。李乘风分明可以想象出王儒信和李密交手的情景。原本王儒信凭自己的身法完全可以摆脱追兵,但是他为了掩护他们几个小子与李密尽lì

缠战直至被李密杀害。

此时李乘风看着李仲文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李乘风觉得眼前站的不是李仲文,而是李密本人。刹那间,李乘风心中的怒火迸发,他缓缓起身,环视了下四周何家寨众将士期待的眼神,又望了一眼立在校场四周木桩。

那一刻,李乘风感到自己体内的真元正沸腾而起。瞬间,李乘风手中的长剑泛出刺目的蓝光。四周人同时发出惊叹,即便是李仲文也是微微一怔。

李乘风收定自己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道:“你可知dào

,病师爷王儒信是我李乘风的师伯?十招之内我李乘风定破你的凝血长虹,让骊山剑客从这江湖上消失。”

李乘风的誓言引得四周一片喝彩。

李乘风的表情坚定无比,语气斩钉截铁,加上突然输入长剑大量真元,展现出极大的气场,使得李仲文竟然后退小半步。

“小子你少吓唬人,下一回我就让你再也站不起来。”李仲文很快回复心神,咬牙向后翻腾蹬上正面的木桩迎面再使出凝血长虹。一道红芒射向李乘风。

李乘风向后再使疾风突击,闪过李仲文的杀招,李仲文闪电反身,双脚蹬上李乘风身后的木桩再使凝血长虹,李乘风一如既往向前使出疾风突击,避开从背后杀来的一招。两人再错身而过,不过这一次李乘风没有想前几次那样停下来准bèi

应对李仲文接下来的一招,而是直接冲向正面的那个木桩,直追飞掠而过的李仲文。李乘风闪电横劈出一剑,一道蓝芒直追李仲文。

李仲文也是高手,感应到了身后的直接追杀而来的李乘风,直接双脚蹬木桩射往旁边的一根木桩。

“真是天真,你真以为自己可以追上凝血长虹?哈哈……”一阵嘲笑声,李仲文已飞掠到了另一根木桩。

而李乘风势大力沉的一道蓝芒只是劈中了正面的那跟木桩。

李仲文又是反复穿梭于四个木桩之间,一道红芒闪过几次后,李乘风右臂再受一剑。四周众将士一声唏嘘,不过李乘风面部仍是毫无表情。

“哈哈,已经五招了。”李仲文奸笑着再给李乘风以言语上的压力。同时又是一次凝血长虹从李乘风的背后袭来。李乘风再向前使出一次疾风突进以进行规避。李仲文一剑无果,直射李乘风正面的那根木桩,企图再蹬木桩转身使出绝技。

李乘风紧追不舍,全力提剑再扑正面的那根木桩。

李仲文双脚踩上李乘风正面的那根木桩,旋身正好望见正扑来的李乘风,嘲笑道:“真是天真,你真觉得可以追的上吗?啊……”

四周的何家寨将士一片哗然,李仲文双脚踩住的那根木桩不知为何突然断裂,使得李仲文双脚没有借到力,双脚蹬空,使得自己身体完全“失速”,人没有向另一侧的木桩飞去,而是近乎飘在空中。

李仲文惊慌失措的缓缓下坠,可就在此时李乘风那可怕身影突然腾起到他的身边。那一刻两人似乎悬停在半空中,李仲文看到了那一对令人望而生畏充满仇恨的眼睛。

“仲文先生以为我之前的那一剑是白劈的吗?”

经李乘风如此一说,李仲文回想起上五回合中李乘风追身上来横劈的一剑,李仲文本以为李乘风那一剑是冲着他而来的,现在才知dào

李乘风那一剑的真zhèng

目标是木桩,木桩被李乘风劈断了将近四分之三,等他再踩上木桩准bèi

使出凝血长虹时,木桩自然中分而断,而自己的身体也完全失控。

李仲文刚刚想通李乘风的出招前后,只见李乘风顺势使出武当剑舞,旋身三次,三圈蓝芒爆闪!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互相背对而立,都没有转身。

第91章 ,卜先知成玄英

就在大家都在猜测结果时,李仲文突然咽喉,胸膛,小腹现出三道极深的剑痕,血飙如泉。扑通一声,李仲文到地而亡。

李乘风还剑入鞘,默默道:“我说过,只要十招!”

周围何家寨的将士们一片欢呼,从比武决斗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站在了李乘风这一边。

“李小兄果然不负盛名!竟以一人之力击败响彻关中的骊山剑客,何某人佩服。来人呐,赶紧给李小兄治伤。”何潘仁带着几名手下进场祝hè道。

“嘿,小子我的伤势只是小问题,我唐军和何头领合兵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

在李乘风的口才与武技之下,何潘仁很快折服,并确定与李秀宁的娘子军合兵一处,起事关中,准bèi

迎接进军关中的唐军。

当李乘风带着何潘仁派出的代表出现在天际之边时,娘子军的将士们都知dào

李乘风与何潘仁的谈判已大获成功。李秀宁和苏子轩亲率众人出寨相迎。李乘风被众人簇拥着抬到了李秀宁面前。

“乘风弟弟,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身负多处伤口?”原本一脸笑意的李秀宁见到李乘风手臂,肩头,大腿都有包扎,脸色立kè

转为焦急之色。

“哎呀,小事。一点点小伤而已,哈哈。”

“你是否与人动手了?”李秀宁皱眉质问道。

“嘿。李寨主有所不知,那骊山剑客李仲文狂妄至极,李小兄一人与李仲文校场对决,最终大获全胜。此战李小兄定能扬名天下啊,哈哈。”李乘风身后跟来的何家寨代表十分津津有味的介shào

道。

“可有此事?”李秀宁瞪眼向李乘风望了过去。

“嘿,乘风手痒没忍住……呵呵……哎哟……!”

“手痒?”李秀宁闪电伸手拧上了李乘风的耳朵。

“哎哟,秀宁姐,我错了……”李乘风疼的直叫唤。

“你还知dào

错啊?你临行前是怎么答yīng

我的?手痒?你下次要是遇到五大宗师难不成也要手痒上去过上两招?”

“不会的,要是五大宗师来,我肯定会跑路的……”

由于没了李仲文的干涉,李秀宁一方与何潘仁一方谈的十分顺利。何潘仁在三天之后按约定拔营赶来与李秀宁回合。娘子军的兵力达到了五万人。

李秀宁接受了李乘风的意见,稍作休整以后,以优势兵力进攻户县。因为实力相差悬殊,娘子军不到两个时辰便攻下了户县,竖起了大唐的旗帜。

关中出现正式的起义组织,而且直接占城树旗,京师举朝震动,这大隋最后一片净土出现了极具威胁的起义势力,京师留守,左御卫大将卫文升扬言准bèi

筹兵迅速收复户县,荡平反隋的娘子军。

“报!不好了!”正当李乘风,苏子轩,李秀宁,何潘仁等人在帐内看着沙盘议事的时候。帐外一名传令官风尘仆仆的赶到帐内。

“什么事,如此惊慌!”李秀宁对传令官慌张的表现有些不满道。

“朝廷已起兵前来镇压,大军尽出长安。”

“呵呵,有啥好怕的,以前也碰过好几次了,朝廷无非是派些小股力量来镇压。长安的那些当官的才不会抽调大量军队来镇压我们呢。长安要是没了重兵把守,那些当官的才会没安全感。”何潘仁很有经验的笑道,他跟大隋的军队也交过几次手,每次都仰仗着自己的兵力众多,打跑了朝廷派来的镇压军队。

“何头领,这一回不一样,长安方面这一回似乎是下决心了,这一次似乎派的人比以前多了些,确定前军有五千人,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禁军。”传令官再补充汇报道。

“朝廷的军队还有几日抵达此地?”

“照小的看,前军五千人该会在两日之内抵达户县。”

“哼,五千人就把你吓成这样,永丰仓是长安唯一的粮草基地,谅朝廷也不敢派倾巢出动大量军队离开长安和永丰仓一线!长安的那些达官贵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想用五千人就吃掉我们五万人!李头领,让我何某人领兵一万,来建第一条防线立这头功,将来唐公入关中,在下脸上也好有光彩。”

李乘风按照何潘仁说的,自己查看了下沙盘。户县背靠秦岭,正面一片平原,期间有西北两个方向的路可通外界,长安之后是永丰仓。长安周边的防御的确都掩护着永丰仓,长安永丰仓一线一旦守备空虚,永丰仓定然不保。所以长安仅有的五万守军几乎全部在长安永丰仓一线。

“那就有劳何头领了,请何头领为我军争取些时日巩固户县防御!

何潘仁说罢,领着几个部下出帐而去。

“此次朝廷镇压的军队,主将是何人?”望着远去的何潘仁,李秀宁再问道。

“长安留守,左御卫大将军卫文升!”

“什么?他怎么可能亲自前来?如果是卫老将军,那么这五千人的隋军就不可小视了。快,追上何头领,让他一定小心行事,不可贸然出击。”李秀宁赶忙再发命令。

之前的那名传令官领命而去。

“秀宁姐,这个卫文升很厉害吗?为何如此担心?”李乘风好奇的问道。

“乘风弟弟有所不知,能做上十二卫府大将军的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这卫文升和先隋神将韩擒虎乃是一辈的人物,精通兵法,替隋文帝征讨四方平定内乱。你堂哥李世民评价卫文升只是略逊于韩擒虎,综合能力在来护儿之上。”

“我也知dào

一些卫文升大将军的情况,确实是功勋卓著的名将,年纪比来护儿老将军还大,今年该七十七岁了吧。”

“哈,原来是一个老头。一把年纪没法跟隋炀帝南巡,所以留在京师长安的吧。”

“乘风弟弟不可轻敌,隋炀帝专门将其留在长安京师负责关中安全,辅佐年幼的代王,足可见隋炀帝对其能力的认可。我们应积极备战,加固城防,做好长期战斗的准bèi

。”

众人领命而下,抓紧时间收集粮食辎重入城。同时开始全力加固城门,深挖战壕,将大量碎石箭矢搬上城墙,并派人通知李神通从西边向户县挺进,以应对卫文升的镇压军队。

第二日晌午,李乘风和苏子轩也亲力亲为和众人搬运碎石箭矢到城墙上。正忙的不亦乐乎,一名小卒前来报gào



“报李头领,苏头领!有人指明要找你们俩!”

“什么人啊,怎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找我们?咱们在这可没认识的人啊。”苏子轩疑惑的说道。

“那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啊?”李乘风在一旁问道。

“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算命幡,长的跟个道士一样,像是算命的。”小卒将情况一一道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听到此互相对望一眼,都是一愣。

“此人在何处?”

“就在城楼的下的门廊那儿。”

两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直接翻下城墙,直寻城楼门廊而去。当两人到达门廊的时候,一个算命先生模样的人背对他俩,一手持算命幡,另一手负后,双脚岔开。

“师侄拜见二师伯卜先知!”两人同时下跪拜见。两人只是看了此人背影一眼就确定此人必然是终南山太乙门远知真人座下第二个弟子卜先知。

“既然是我太乙门的人,来到关中为何不上终南山来拜见。”卜先知缓缓转过身来,语气中略带责怪之意。

李乘风和苏子轩定睛一看,此人年约四十多五十不到,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与酒狂客叶法善,病师爷王儒信气质相仿。

“师伯!”虽然卜先知与酒狂客还有病师爷长相不同,但是气质却相仿。看到卜先知,李乘风和苏子轩仿佛又见到了酒狂客和病师爷,刹那间烟圈再红,悲呼道。

卜先知见状,心里也基本有数,上前将两人扶起。

“师伯是怎么找到我俩的?”苏子轩又悲又喜道。

“太乙门本以为你俩小子和我三师弟一起在荣阳不幸遇难,直到几日前,江湖传闻李乘风和苏子轩协助李渊之女李秀宁起事关中,才知dào

你俩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卜先知成玄英立kè

下终南山,日夜兼程,沿秦岭穿行这才赶来的。”

经过一番交流,两人知dào

了他们的这个二师伯卜先知名叫成玄英。

“二师伯,不知dào

师公如何?”

“师傅远知真人正在闭关修liàn

,感悟三境武技奥义,不然四师弟和三师弟的事情,师傅早就下山要讨个说法了。”成玄英说话时,眼神中分明闪着悲恨,要知dào

他太乙门是传统的名门正派。专注于拯救苍生,不理天下纷争。却无端被宇文一门和蒲山公李密各害死一名大弟子,这笔账怕是太乙门不会轻易放过。

“奥,我们两个小子正在助唐公李渊之女李秀宁在关中起事,我俩反正要在这待上好一会儿,暂时不会离开的。二师伯其实也不用赶这么急,等唐公进关,我两小子自会上终南山拜会,怎还劳烦二师伯亲自下山呢?”

“正因为你俩现在在为唐军做事,我有两个很重yào

的消息,才不得不赶忙下山告知。”

第92章 ,朝廷征讨军

“师伯有消息要告sù

我们?”

“恩,这两件事都对唐公之女李秀宁乃至整个唐军都有很大的关系!”

“二师伯请随我们进帐说话。”李乘风听闻事情严重便邀请成玄英进帐与李秀宁一起讨论。

入帐之后,由李乘风介shào

,卜先知成玄英与李秀宁相互见过行礼。

李乘风对卜先知成玄英居然有消息要告知稍有奇怪,因为按照酒狂客叶法善,病师爷王儒信的秉性是不怎么参与天下的纷争。这二师伯怎么突然关心起秀宁姐的娘子军了呢。

成玄英看了李乘风一眼,似是知dào

李乘风心中所想,十分严肃道:“师侄不要奇怪,我卜先知成玄英跟你们的师傅还有你们的三师伯虽然都钻研道家学说,师从远知真人。但是我的观点跟他俩还是有些区别的。我卜先知其实早看惯了这天下纷争,也料到了如今天下大乱的形势,更预测会有明君降临,我们太乙门应主动出手相助那些开明势力,结束这一纷争乱世。可是你们那师傅和三师伯仍然墨守陈规,到头来还是没能躲过那些残忍势力的杀害。

卜先知成玄英说的义愤填膺,李乘风和苏子轩想起师父叶法善还有三师伯王儒信虽然不主动招惹他人却仍然遭歹人毒手均是低头不语。

“哼,四师弟和三师弟的账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他宇文化及和李密当我太乙门是什么江湖小帮会吗?”卜先知成玄英眼中放着精芒说道。

“二师伯,你还是先说一下你有什么消息要带给我们吧。”

“恩,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第一件事是江湖已有传闻,天邪宗独孤烈与瓦岗军蒲山公李密达成协议,互相帮zhù

,互惠互利。天邪宗将助瓦岗军在各地扩张势力,瓦岗军问鼎天下之时,瓦岗军将助天邪宗成为天下第一门派。”

“天邪宗居然开始全面介入这天下诸侯纷争了,而且选的还是目前中原势力最强的瓦岗军。”李乘风十分不屑的冷声道。

“想不到蒲山公李密为得到天下竟然不惜手段,与臭名昭著的天邪宗联手,小女先代我父唐公谢过道长告知情况了。”此消息确实对唐军很重yào

,李秀宁赶忙作揖感谢。

“李姑娘不必客气。他天邪宗一直想掀翻佛道两家,借助当权者的影响传播他天邪宗的思想。我太乙门当然不能坐以待毙,那个瓦岗军的李密和天邪宗的那些人还真是臭味相同。”

“这恐怕就叫蛇鼠一窝吧,二师伯请说一下另一件重yào

的事情。”

“这另一件事比刚才说的事还要急了。我在沿秦川山脉一路下来的时候,见远处树林攒动,鸟儿惊飞。于是飞掠靠近观察,发xiàn

林中有大量朝廷的军队正从西面朝户县赶来。要不是打探此事虚实我可能会早一日抵达户县。”

“二师伯说的可是真的?没有看错?或许是朝廷的小股斥候呢?”李乘风震惊道。

“师侄你放心,你师伯我不仅看相准,远观勘察也是准确无误。那在山林里行军的朝廷官兵盔甲铮铮闪亮,队列整齐,阵势极大,怎么可能是小股斥候呢?”

听成玄英如此一说,李乘风赶忙扑到沙盘地图前,按照成玄英说的查了下隋军的运动路线,突然脸色大变大道:“不好!”

“怎么了,乘风弟弟!”李秀宁被李乘风这么一唤也是担心起来。

“卫文升的军队已形成对何潘仁的掎角之势,若碰上,何潘仁必败无疑。应速速召回何潘仁,大家登城据守!”

“乘风你多虑了吧,卫文升不过才带了五千人过来,我们的兵力远多于他们,即使他们攻到户县,我们还有城墙做掩护,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子轩此言差矣。我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都是被朝廷逼反的普通民众,没有经过长期系统的军事训liàn

。那卫文升的人马可都是正规军,还有很多禁军。”

被李乘风如此一说苏子轩立kè

紧张了起来。

“报!前方何头领卫戍部队遭遇朝廷军队的埋伏,一万人全军覆没,何头领被卫文升活捉俘虏。“

李乘风担心的事情很快便来了,卫文升利用何潘仁轻敌,率先赢了第一回合。

“目前卫文升的军队已抵达何处?”李乘风立kè

追问道!

“不出半日便可抵达!”

“来的正好!我们要救回何头领,我们还有四万人,在平原上与卫文升决战。”几个何潘仁原来的部下强硬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能决战!应全员速速撤回户县城内!而且是立kè

!”李乘风反驳道。

“李乘风,你是怎么回事?那天我们看你单挑骊山剑客李仲文,大伙都敬你是条汉子,才跟着你来合兵。如今何头领遭俘,我们兵力占优,为什么不与朝廷军队直接决战?”何潘仁的部下抗议道。

“从北路来的那支五千人的军队只是一天就歼灭了何头领的一万人,你们知dào

从西路山林中悄悄包抄过来的朝廷军队有多少人数吗?”李乘风冷冷的问道。

经李乘风如此一提醒,众人都沉默不语。的确,谁都不知dào

从西路包抄过来的朝廷军队有多强的实力。在如此情况下决战,万一西路的那支隋军有好几万人,那他们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大伙儿都不要急,我们肯定能想到救出何头领的办法。我家李乘风乃是今年十二卫选试的双甲头名。各位应该相信我乘风弟弟在军事战略上的判断。暂时撤人城内,等我堂叔李神通从西路增援过来,一起攻打卫文升不是更稳妥吗?”此时李秀宁也在一旁缓和气氛。

众人都没有反对意见算是默认了。

“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事,全部进城!”见众人再没有反对意见,李乘风做出了部署。

等各大小头领散去,李秀宁询问李乘风道:“乘风弟弟,是否该派出快马通知小叔李神通,尽快赶来户县?”

“确实该通知小叔一声,只是这卫文升的另一路人马已经在西路了,弄不好各处小道都被封锁,就怕送信的人信还没送到就被卫文升拦下来。”

“我熟知这一带的山脉,不如由我代劳一趟吧。”卜先知成玄英主动请缨道。

李乘风附身写了张小字条,然后转身又对卜先知成玄英道:“此封信件事关我们义军的安危。二师伯对此地山脉山岭熟悉,身手又好,有二师伯亲自送信,相信就该没问题了。”

听说朝廷拍军队前来镇压,又要打仗。户县周边一下子拥来了很多人,无论之前是在户县周边种田的,还是别的什么职业的,还是当兵的。都在拼命向城内逃亡。

就在李乘风和苏子轩在城头督促军民向城内转移之时,北边突然尘土飞扬,锦旗飘飞。卫文升的军队比预计的还要早一个时辰抵达了户县周边。

朝廷军队铮铮铁甲,反射着太阳光,给人以极大的威慑力。虽然只有区区的五千之众,但步伐整齐,喊声震天但是给人感觉是一支久战之师,人人可以以一当十,不可小觑。

“加速进城!军队护卫!”城头发出命令,户县内的义军从城内冲出来一小股,列阵以待,防止朝廷军队一路冲杀过来摧残无辜百姓,李乘风和苏子轩陪着李秀宁策马来到城门外。

突然朝廷军队中飞闪出一名校官,直奔户县城门而来。

“拉弓准bèi

!”城头的军官命令弓箭手做出准bèi



“慢!他只有一个人,不准放箭,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李乘风及时制止。

果然这名校尉只是一名传令官,他策马而来告知他家卫文升大将军希望在晚些时候两军阵前和李秀宁阵前谈话。李秀宁应允赴约。

傍晚,从朝廷军队中果然飞驰出几骑。户县也缓缓放下吊桥,让李乘风和苏子轩陪同李秀宁出城阵前对话。

“唉,秀宁啊,怎么会真的是你?”一把沉着饱经风霜的声音响起。

李乘风仔细观察,说话的人是个白发萧萧的高大老者,他腰挎长剑,气度沉凝,太阳穴鼓胀,让人觉得此人不仅年纪最大,武技也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强的。若推测不错,此人该就是京师长安留守,左御卫大将军卫文升了。

“秀宁见过卫伯伯,事到如今,小女也是迫不得已。”卫文升与自己父亲有一些交情,所以李秀宁也不能太多语言上的冒犯。

“唉,秀宁散兵之后就远离关中吧。我与唐公李渊有些交情,不忍害他女儿。这一场仗你们赢不了。”卫文升十分强势的劝降道。

“战事未开,卫将军就判定了我们必败,这是何道理?”李乘风从旁插嘴道。

卫文升循声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乘风,缓缓道:“发话者何人?”

“这是我李家在江都扬州的旁系子弟李乘风。”

“奥?原来你就是今年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选试者?”听到如此消息,卫文升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年的十二卫府选试双甲头名会和唐军混在一起,毕竟李乘风也算是隋朝官吏。

第93章 ,户县攻城战

“见过左御卫大将军。”李乘风十分礼貌的作揖道。

卫文升颔首微点,转向另一边道:“那你就是苏家的苏子轩了吧。”

“小子正是苏子轩,小子参见卫老将军。”

“李秀宁起兵反隋情有可原,因为唐公李渊已在晋阳起兵。老爹都反了,自己的子女跟着反无可厚非。倒是你们两个小子,都算将门之后,你们的父辈都是为朝廷尽忠之人,为什么你们两个要在朝廷的土地上竖旗反隋?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卫文升严厉的质问道。

“卫老将军怕是许久不出长安,不知dào

这天下的形势了吧。如果君主开明,朝廷清明,谁会起兵造反?我俩虽为朝廷旧将却被朝廷奸人所害,朝廷早已容不下我兄弟二人,再说这如今天下隋朝已不得人心,除了关中长安和东都洛阳,卫老将军还能称之为朝廷之地,普天下之下已没有多少朝廷的地方,大隋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反隋是顺应天下民心,怎么会遭天谴呢。”李乘风依据依理的逐条反驳卫文升。

“好一个李乘风,不愧是今年的头名双甲之士,果然伶牙俐齿,如此道不同,那就只能刀兵相见了,你们可知我卫文升此次奉旨征讨,带来的乃是长安禁军!”卫文升以自己军队精良来威吓恫吓李乘风。

“嘿,卫老将军带出来的兵那自然是强悍之师,我们这些穷苦人凑出来的人马自然不能比。只是现如今这关中可不止我们一家起事武装。卫老将军这样率大军来征讨我们,就不怕其他起事武装坐大攻向长安吗?再者我堂伯李渊如今可正在开进关中的路上,到那时候卫老将军可是要被前后夹击的。”若是纸上谈兵,李乘风可不会轻易认输。

“哼,小子居然还敢来吓唬老夫?你娘子军现在已经是关中造反武装中势力最大的一个。我卫文升只要先灭了你们娘子军,其他小股起义军不攻自破。再说唐公李渊的军队,唐军现在确实势如破竹,不过凭你们的战斗经验,还有储备的粮食能撑到唐公入关的那一天吗?”

李乘风皱眉道:“即便是这样,小子我还是想试一试。”

李乘风暗想道,这左御卫大将军卫文升不愧是名将,李乘风很多的意图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虽然只有五千人,但他却准确把控着李乘风这边娘子军的弱点,战斗经验不足,粮草匮乏。这可能是身经百战老将的经验吧。不过他在卫文升面前仍然不能示弱。

卫文升紧盯着李乘风然后冷笑一声,转头又望了一眼李秀宁道:“秀宁也决定与老夫打这一仗吗?”

“乘风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望卫老将军能体谅。”

“好,李渊家里不仅几个儿子能征善战,女儿也是一身胆气!半个时辰后,我们战场上见!请了!”卫文升说完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李乘风,李秀宁等人刚回到户县,登上城楼。卫文升的军队便在平原上展开阵势,摆开队列,分成了是个方阵,卫文升坐镇中央,准bèi

进攻。

一时,号角响起,战鼓雷鸣,平原上的隋军开始变换阵型并缓缓开始向户县的城墙靠近。

“卫文升疯了吗?五千人打四万人,攻城兵力远逊于守城兵力,这老头儿怎会有如此信心?不等后续部队,而且还没有重型攻城器械就如此攻城,他是疯了吗?”苏子轩在十二卫府也受过系统的兵法教育,卫文升如此打法已经违背了常理让他无法琢磨。

众人皆认为卫文升莽撞,如此打法必然吃亏,没有人相信卫文升能攻破户县。可是李乘风却不认为卫文升是一个莽撞没有计谋的人,如此劣势攻城,卫文升一定有目的,不过他也没有想通。

“弓箭手准bèi

!”当隋军缓步进入弓箭手的射程范围时,李秀宁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命令己方弓箭手准bèi

弓矢,进行狙击。

“刀盾手预备!”“刀盾手准bèi

……”卫文升一声令下,每个方阵的传令官一次传令,确保将命令传达至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御!”隋军每个方阵前三排的刀盾手同时举盾,并同喝一声,以回应自己的主帅。十个方阵的隋军在前排盾牌的防御下继xù

缓步朝户县城墙而来。

“弓箭手拉满弓!”李秀宁再发一道命令,打算等隋军靠近了就发射箭雨,形成强dà

的远程防御力量。

嗖~嗖~嗖,十几支弓矢不知为什么射了出去,其他弓箭手见有人放箭,以为自己每听到命令,赶忙也跟着放箭。

零零星星的箭矢稀疏的飞向隋军,因为没有阻止成有效密集的齐射,第一轮发射箭矢几乎就没有形成打击力,被隋军各个方阵的刀盾手们轻松防御,伤亡十分轻微。

“停!都停!谁让你们放箭的?”苏子轩赶忙大喊,叫停弓箭手杂乱无序的攻击。

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来自各种职业的人都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加上还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军事训liàn

。导致有些人没有控zhì

住提前放箭,导致了一系列的混乱。

“弓箭手还击!”“弓箭手还击……”正当城头上的义军们在忙着组织新一轮的齐射时,隋军的卫文升又发一道命令,隋军每个方阵传令官的大喝声此起彼伏,即使李乘风在城头上都听的清清楚楚。

只见是个方阵又有变化,每个方阵中的弓箭手移动至刀盾手身后。

“射!”隋军几排弓箭手随即拉弓朝云县城楼进行齐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任何拖沓。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顿时户县城头的义军被射的人仰马翻,伤亡不小。

“有序还击,听命令!”见隋军开始放箭,城头上的义军们就更乱了,没有人合理调度,弓箭手们开始自作主张的放箭还击,但是零星的放箭无法形成齐射,无论是威力还是效果都与隋军的弓箭手相差甚远。再次显示了义军缺乏训liàn

操演。李乘风和苏子轩在努力调整本方弓箭手。

“命令传令官发旗语!”因为城头上已经有些混乱,埋怨声,诅咒唾骂之声,还有一些上兵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使得李秀宁发出的新命令很多人都没有听清楚。所以面对如此情况,李乘风命令传令官改用旗语来传达命令来代替用嗓子吆喝。

两名传令官分列城头两边。同时开始舞动旗帜给城头的义军官兵发送信息指令。这才止住了城头义军弓箭手杂乱无章的吆喝很防御。

“射!”隋军各个方阵的传令官再次大声将命令下达。命令刚下达完毕,两阵箭雨从隋军阵营中升出。

此次隋军的齐射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朝防御密集区放箭,而是朝城头两边放箭,一轮箭矢下来,城头两边舞旗的传令兵几乎被射程了刺猬已一命呜呼。

这个时候,城下的隋军已十分有序的推进至城墙很近的地方,城头的义军的混乱依然没有好转,两军的战斗素养之别一目了然。李乘风已经没有闲工夫去骂那些猪一样的队友了,只有协助李秀宁命令守军开始朝城下抛砸巨石。

李乘风和苏子轩带头举起大块石头朝城下砸去,刹那间几个隋兵被砸的脑袋开花,直接毙命。城头其他士兵也学这样开始朝城下丢石头,总算开始造成了些隋军的伤亡。

“射!”正当城头上那些莽汉们幸灾乐祸,毫不顾忌的双手高举巨石时。隋军再发命令,隋军是个方阵中的弓箭手朝城头急发几轮齐射。城头的守军顿时人仰马翻,死伤一片。刚刚才对攻城隋军造成杀伤,隋军的弓箭手立kè

对城头进行了远距离压制。

“攻城队出击!”“攻城队出击……”城下隋军又是一波高过一波的发令声。

“攀!”隋军的是个方阵再起变化,刀盾手让开了一条道,数名高大健壮的隋兵,身缠绳索抓钩,从阵中冲出!只见他们十分娴熟的扯下身上的绳索和抓钩,甩了几下突然发力将抓钩直接抛上城墙。这些士兵开始沿绳索攀登城墙。

李乘风惊惧的想:没受任何巨大的损失就攻至城墙这么近的地方,让防守方根本就没组织起有效反击,而且这么快就开始攻城。这卫文升果然是个打仗的老手。

“不能让他们上来!”李乘风率先反应过来不能让这些人攀上城墙。

不过没等他说完,最先的十几个“隋兵”已攀上了户县城墙,随即抽刀与在城墙上的义军展开激战。

不过这些人身手都极佳,基本上都是十二卫府副尉和执戟长的级别。七八个义军官兵围上去,竟然没有人能占得便宜的。

一时间城头义军被斩杀无数,隋军却凭不到百人的队伍一度控zhì

了城头。后续隋军正在沿着绳索继xù

攀岩上城墙。

“我们上!”情况万分焦急。李乘风只能和苏子轩赶忙提武器跃入城墙上正在激斗的人群中帮手,优先消灭已在爬上城墙的隋兵。

第94章 ,夜探敌营

那一刻,城头以及城下的义军们纷纷冲上城墙与登上来的隋军展开殊死搏杀。大家都很清楚,此时根本就不是顾及伤亡的时候,城内很多预备部队也都涌到了城楼下,防止城墙或者城门被隋军控zhì



李乘风,苏子轩,李秀宁三人率先跳入隋军中与隋军登城官兵展开搏斗。剑旋人飞,三人都是毫无保留的使出各自的绝技。每每刀剑激烈的交击几次,便有人嚎叫阵亡。城楼上兵器交击声与人的惨哼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战况空前激烈。

义军依靠人数的优势以及李乘风等人的勇武,已有占据上风的势头。城墙上的隋军官兵渐渐也死伤不少。

“叮,叮,叮……”城外一阵急促的鸣金之声。

“鸣金收兵!”“鸣金收兵……”十个方阵的传令官重复吆喝着最新的命令。

“退!”城下的隋军方阵同喝一声!

城墙上的隋军官兵随即且战且退,阵型朝后收缩,沿绳索坠回地面退入隋军方阵中。见隋军要撤。义军们一拥而上,弓箭加石头一顿乱砸,不过隋军虽然开始撤tuì

,但是依然秩序井然,刀盾手高举盾牌掩护,弓箭手时不时放箭掩护,十个方阵的隋兵缓步退到了安全地带,退回到自己的营寨中。

“隋狗退啦!隋狗退啦!”城墙上的义军们手持各式兵器兴奋异常。

李乘风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损失不小,但总算是打退了卫文升的进攻。

“报,不好啦!”正当大家伙都沉浸在欢乐之中时,一名小卒急冲冲的跑来向李秀宁禀告。

“什么事这么慌张?”

“隋军趁正面强攻城墙的时候,派出小股人马从户县其它城墙翻入,对我军仓库进行了焚烧破坏。”

“什么?烧掉了多少?”李乘风望向城内正浓烟四起的粮仓为之大惊。他想不到这卫文升在正面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原来都是佯攻,是为他破坏粮仓的骚扰部队做掩护。怪不得刚刚他本有机会增兵城头,却选择了撤tuì



“虽然我等全力抢救,但还是有……有一半粮草被烧掉了。”小卒支支吾吾的回复了粮仓的损失情况。

“回营议事。”此时李秀宁也只能是皱着眉头召诸将府内议事总结这第一回合的战事……

“告sù

我双方战损比。”李秀宁怒气冲冲的说道,显然她对刚才的战事很不满yì



“我军伤亡两千多人,失去一个月的粮食辎重储备。我军斩杀隋军,斩杀隋军……”

“斩杀多少?”李秀宁厉声追问道。

“经清点,我军斩杀隋军二百五十六人!”小吏硬着头皮把战场数据报了出来。

“怎么打成这样!”“这怎么可能?怎么才砍了这几个隋兵,你们是不是统计错了?”战后统计已出来,来议事的诸将领均是大惑不解。

“诸位将军千万不要觉得奇怪,我军虽人数众多,但多半都是难民,农民加入进来的穷苦人,没有受过系统的军事训liàn

。就像我们之前组织放箭,毫无秩序,杂乱无章,兵士都没有很好的听从指挥。再说这十二卫府的禁军乃是大隋精锐中的精锐,受到严格的军事选拔,其中还不乏一些武技高强之人,所以我们第一次交手打成这样,也不足为奇,好歹我们没有被冲垮,至少力保城门不失。”

五千攻城部队压着五万守城部队打,守城部队伤亡还远高于攻城部队。这种战后数据其实对李乘风来说也是一个非常耻辱性的数据,以往他带队下副本,打团战,国战从来没有被杀成这样的。但是无奈目前城中将士多半都只有这样的水准,他也不能要求太高。

“这样打下去那还得了?每天这样一攻我们岂不是早晚要被卫文升破城?”

“各位还没把在西面密林中的隋军算进去呢,如果那支隋军也加入战斗那情形可真不敢想象啊。“

“是啊,而且我们还被烧了一半粮食,照这样下去,隋兵越聚越多,我们就是能守住城池也会被活活耗死的!我们不能再待在户县了,我们该全军突围向李神通部方向突围,要不然大家都是等死。”

经过这一场战斗,大家都觉得实力相差悬殊,你一言我一句的竟然开始讨论弃城突围。

李乘风清楚现在诸将都有点失去信心,加之粮草被烧了一半,都会产生自保的念头。这种念头一滋长,就会干出啥事。

“诸位将军且慢,目前突围那可是下下策。诸位想想,我们有高大城墙的掩护尚且只能打出如此水准。那在没有任何掩护的野外平原与卫文升的禁军对阵交手那还有胜算吗?各位将军应再多些耐心,我李乘风是给大家准bèi

后路的。”李乘风赶忙稳住大家道。

李乘风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确实在理,出城确实更危险。

“现如今突围那是毫无胜算,继xù

死守城池才是一线生机,诸位将军可别忘了唐军正在朝关中开来。唐军一到,我们户县自然转危为安。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拼死抵抗,等待援军救援。”见诸位将领安静了下来,李乘风赶忙再言语安抚道。

“我弟李乘风说的对,目前坚守城池才是上策,我们还有一个月的粮食,即使要突围那我们也得再等半个月。如若那时候唐军仍未进入关中,本姑娘自会带领你们择机突围。”李秀宁也补充承诺道。

“好,既然我秀宁姐定下如此策略,那劳烦诸位将领严加防范城墙,并加派人手巡视余下的粮仓。我乘风今晚去给各位探一探这林中的隋军实力。”会议最后,李乘风自告奋勇的去打探西路密林中隋军的实力。

入夜,户县城头上点起了无数火把,将城墙四周照的通亮,防止隋兵夜间攀墙偷袭。城内,一队又一队的兵士举火把巡视,加强巡逻以防止卫文升再派人来破坏。

“乘风弟弟小心,没想到我们姐弟刚见面,姐姐就让你担上这么重的担子,让你赶东赶西。”李乘风临行前,李秀宁再次担心的叮嘱道。

“嗨,秀宁姐哪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为李家效力是我乘风份内的事。”

“这次再有什么危险,千万不可逞强,直接返城。我会派一支队伍接应你,以防不测。”

“秀宁姐多虑啦。乘风此番前去只是打探,完事便会返城,又不会碰上卫文升那老头。”李乘风嬉笑着翻下城墙,消失在夜幕中。

李乘风在月光下飞驰,心里思索着眼前的形势。他没有想到这兵与兵的差距会这么大,差距大到卫文升仅仅五千人就可以把他们完全钉在户县。不过李乘风判断,目前以卫文升在北面平原上的兵力想直接吃掉户县剩下来的义军还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密林中埋伏的隋军如果兵力众多,那一切就不好说了。眼前他不仅要看隋军在户县周边布了多少兵,还有就是看李神通是否能按照自己信件的内容去执行战略了。

前方树林突然有轻微的火光乍现,李乘风知dào

自己已经快接近树林中隋军的营地了。于是他赶忙放慢速度,蹑手蹑脚蛇行鼠步的接近树林。当他悄悄攀上附近一棵大树的树冠处,林中营地一览无余。

只见数百个营帐密密麻麻的紧靠在一起,营寨内和四周都插上了火把,营寨内三三两两有隋兵扛着武器举着火把在巡营。李乘风聚功双目再望去,只见那几个巡营的兵士都是弓背弯腰,满脸皱纹,一副老弱病残的样子。

李乘风再悄悄移往另一棵树上继xù

观察,他发xiàn

这些老弱兵士无论是装备还是武器也都十分落后,看上去是被强征入伍,然后将库存的一些老旧兵器护甲发给他们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支军队。

李乘风暗自觉得这卫文升确实不简单,用一支几乎没什么战斗力的残兵部署在这密林之中。既让想救援户县的援军不敢轻举妄动,又使得户县城内的义军又不敢轻易突围。这等于一箭双雕,完全封死了进出户县的西路。这卫文升真是神速,仅仅几天功夫就命令西路军行军至此,并占得了绝对的上风。

李乘风跳下高大树木,准bèi

迅速回城报gào

。正当他反身准bèi

朝户县疾驰的时候,他总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李乘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双方交战,即使李乘风今天不来,那斥候也会时不时的对周边地区进行侦查。那到时候这密林中隋军的实力不是一目了然了吗?那当这个军营的事被发xiàn

,那吃亏的是卫文升自己。

于是李乘风再观察密林的营地,李乘风又发xiàn

了一些破绽。这个营地内根本就没有发xiàn

存放兵器粮草的营帐,一律都是将士休息的营帐,这怎么可能呢?

而且李乘风联想起二师伯成玄英之前告知的情况。这西路林中的隋军也是有好多兵士往户县而来。如果所有兵士都像眼前看到的这样,是些老弱病残,他们怎么可能与北面平原禁军的行军速度差不多,几乎同时抵达户县外围呢?

李乘风越看越想越疑问多多,他的脑海里此时闪出了三个字“假军营”!

第95章 ,文争武斗

李乘风当下决定以这个假军营为中心,朝四周再进行侦查打探。不一会儿,寻着一些蛛丝马迹,果然在假军营北面五里处再探得一军营。此军营规模比之前的那个假军营要大好多。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军营内并未点几处火把,但是仍然能看出此营的军队兵强马壮,装备齐全,绝对不逊于平原上的那支隋军。

李乘风这下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设想,卫文升这在西路树林中设了一真一假两处军营,无论是户县的义军还是户县外围李神通之流的援军探得假军营实力“虚弱”的情况之后,必然会冒险出击进攻,此时卫文升再率领真军营中的精锐杀出,那定是出其不意,大获全胜。

想到这里,李乘风越感到这个卫文升不愧是名将,越发觉得这个对手难对付。他悄悄掠至树下,准bèi

返回户县。

可李乘风刚转身迈出一步,就再也迈不出第二步了。月光下一个高大老者身躯赫然在不远处矗立不动,挡着李乘风的归路。

李乘风吃惊不已,不过很快回过神,一脸笑意道:“想不到这么晚了,卫老将军居然也没有休息,下午打了那么长时间您老人家还没有倦意,果然是老当益壮啊。”

“哼,来者可是李乘风?老夫本以为今晚城内的贼兵会出来朝西路搏他一搏,没想到却只来了你李乘风一人。”卫文升双手负后说道,他的一言一语都展现了他极大的自信。

“嘿嘿,卫老将军太乐观啦。我军已达成一致,紧关城门,加强城防,除非援军抵达,否则我军绝对不会踏出户县半步。”李乘风也料到老将卫文升会有这一手,十分得yì

的说道。

“哼,就那弹丸小县城,你们那么多贼军挤在城内。我料你们也撑不了多久。”卫文升认为下午的攻势让户县损失了不少军粮。

“多谢卫老将军手下留情,仓库还有一半粮食,撑上一个月等唐公入关该是没有问题。”李乘风拱手嬉笑,试图挫掉卫文升的锐气。

“呵呵,小子果然还是初出茅如,经验不足。既然李小子说你们自己还有不少粮食那老夫就只能连续强攻了。”

卫文升话一完,李乘风就知dào

上了卫文升的套。原来卫文升自己也不是太清楚烧毁了户县内多少粮食。如果户县存粮不足,那么卫文升会再等上几日,如果户县内粮食充足,那卫文升则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强攻。不过经过他的巧妙试探,李乘风自己把户县内存粮的情况说了出来。

李乘风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他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回复了一下自信道:“卫老将军,如果卫老将军还是像下午那种打法,同样的套路,仅仅靠一些绳索攀爬,怕是没那么容易攻下户县了吧。”

李乘风相信,在没有重型攻城装备的情况下,卫文升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就拿下户县。

“哈哈,我看今年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也不过如此,竟然拿那仅有的三四丈城墙当筹码。”卫文升仰天长笑,然后挥出右手。

刹那间,卫文升身后无数火把骤起,映红了整个树林。只见将士威严,军容鼎盛,树林中可以清晰可见不少攻城装备。飞车,云梯,冲车,投石器清晰可见,比比皆是。

此时的李乘风再倒吸一口凉气,此时他也是暗自佩服卫文升。这卫文升安排这支隋军走山路穿越森林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一路取材制造大量攻城器械,并掩人耳目。

“这个森林加上平原上的那支一共有三万人,小子觉得以老夫现有的装备和兵力,明日是否能攻下户县?”卫文升带着嘲弄的口吻问道。

此时卫文升已彻底展示了所有实力,打出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牌,他从容,淡定,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计算之内。眼前的这些贼军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懂战略。

不过在这场必输的战争前,李乘风并没有陷入恐慌,也没有显得无助,而是微笑道:“卫老将军果然计划周详,老将军先前也说到了筹码,小子我还真有个筹码能令卫老将军攻不下户县,甚至明天就得退兵返回长安。”

在自己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李乘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卫文升首先是一惊。他在努力思索着自己漏算了那一个细节,很快卫文升似乎有了答案,也是微笑道:“小子的筹码是否是指李神通所指挥的义军?呵呵,这种贼军只要敢从西面过来,我卫文升绝对能把他也一起收拾掉。”

“卫老将军,小子的筹码确实是李神通所部,不过小子我可没说李神通所部会从西路过来支援户县。”

“呵,李神通小儿仗着唐公李渊起兵,他也跟着拉了支队伍出来。不来户县,他还能去哪?老夫实在是想不到李神通小儿能有什么本事能让老夫明天就搬兵回朝。”卫文升仍然不信李乘风和李神通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去往长安方向!”

“什么!是否去了永丰仓?”卫文升脸色微变道。

原来李乘风之前就判断李神通所部来不来户县都影响不了战局。李秀宁和他分兵两处,那干脆就让李神通的军队发挥其机动性,直接绕至长安附近,给隋军造成首尾不得兼顾的态势,在战略上取得主动权。

“嘿,卫老将军果然高明,小子只说了一点就被老将军全料到了。”

“小子这是什么兵法?”

“围魏救赵嘛!老将军此次亲征,所带部众乃是大隋精锐中的精锐,可谓军力强悍。我等起事军队虽然兵力稍占优势,但操训不足,恐怕就是兵力翻倍也赢不了老将军。而且小子没猜错的话,老将军巴不得我们所有义军都汇聚一处,然后一举消灭。”

“继xù

说下去!”卫文升让李乘风继xù

陈述。

“所以小子我偏反其道而行之,老将军不是没有弱点,老将军的弱点在于京师长安,在于京师长安的那些贵族。他们见不得附近出现义军,承shòu不了一点威胁。所以小子想到了攻永丰仓解户县之困。正所谓古有围魏救赵,今有围永丰仓救户县。”李乘风陈述的时候摇头晃脑,暗地里庆幸自己穿越前,平时上课军事杂志也没少看。

李乘风话刚说完,远处突然出现一条巨型红色光柱,光柱直冲天际,映红了半边天,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清晰可见。即使皎洁的月光也为之失色。树林中早已沉睡的鸟儿以为已是佛晓,纷纷惊飞出林,发出各种鸣叫。

“那是什么?”“是京师长安的弥天烽火吗?”“没错是弥天烽火,那光柱是来自长安方向的!”“不好了,长安有变!”卫文升身后的将士们纷纷扭头议论开来。

李乘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愣的目瞪口呆。

“那叫京师烽火,京师烽火台共有四座,位于京师长安四个方向。天子若有重大事件,便会燃起不同颜色的京师烽火,昭告四方。此时京师烽火是红色,说明发xiàn

敌军快兵临城下,要求周边所有将士速速返还京师,勤王救驾。李乘风,看来老夫输给你了。”

大多数隋军将士可能都没听懂李乘风和卫文升两人所谈论的战略兵法,更不理解占尽优势的他们为何败了。

“卫老将军过奖了,小子我只是胡乱部署罢了。与其说老将军败给了小子,不如说卫老将军败给了长安城那些胆小如鼠的达官贵族。”李乘风谦虚道。

“京师烽火令一出,老夫在六个时辰内必须班师回朝,否则就会被视为不忠之臣。老夫自认为已无法拿下户县,不过老夫相信在六个时辰之内足可以给户县重创。”

“额,老将军不必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吧。你的部队白天赶了一天路,又打了一仗,势必疲劳。现在深更半夜再次起兵攻城,我相信双方都是两败俱伤,伤亡无数。卫老将军忍心自己大半部下阵亡此地吗?”这下轮到李乘风愣了一下神,因为此时此刻六个时辰确实足够卫文升重创户县了。

“想不到小子也是个爱惜生命之人,老夫有个提议,不如小子与我单独打斗一场。将两军的对决浓缩成你我二人的比试。不知小子意下如何?”

“若能拯救两军众多兵士性命,还能向老将军讨教一二,小子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李乘风倒没有想到卫文升还要再和自己比拼武技,虽然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哈哈,老夫的兵法已败给了小子。接下来就比一比武技好了。”卫文升说罢一个纵跃直接飞至离李乘风还有两丈的地方,缓缓拔出了长剑。

“老将军过奖了,还是希望卫老将军能手下留情。”

“那老夫就再试一试今年十二卫府选试双甲头名的手段了。”卫文升说罢提剑直接攻来,强dà

的剑影如同一把巨大的伞将李乘风彻底罩了下去。

李乘风也是反应快,赶忙抽出长剑,横腰马步,连使多次三环套月,才算是瓦解了卫文升凌厉的攻势。

第96章 ,老将卫文升

没给李乘风停歇,卫文升已飘至李乘风跟前,倏的又闪往李乘风右侧,剎那间疾劈五剑。每一剑的落点,都似不以李乘风为目标,但总要迫得李乘风苦苦挡格,使得李乘风大惑难解。

卫文升忽然又飞出一脚,靴尖往被杀得左支右绌的李乘风小腿叮去,招式极其娴熟迅捷。

李乘风厉叱一声,游鱼似的从一个卫文升意想不到的角度移往卫文升右侧,不但避过了他那狠绝的一脚,还反手一剑画往卫文升的右胁。

“好剑!”卫文升大喝一声,矮身横劈一剑,此剑力道强劲,蓝芒爆闪。李乘风见卫文升此剑绝对不好惹,立kè

朝后使出疾风突进,惊险躲过这一剑。只见李乘风刚才所站立地方旁的一棵小树缓缓倾覆,卫文升一剑就劈断了一棵树。即使李乘风大致掌握了真元入兵,也不可能说直接一剑就劈断一棵树,而且李乘风看卫文升的样子好似并未使出全力,刚刚幸亏选择了闪躲,若与这卫老头硬拼一记,必然吃亏。

“呵,乘风此招闪躲的可真是恰到好处啊。”卫文升说罢再次飘身至李乘风跟前,蓝芒再闪至迫李乘风。李乘风摸清卫文升出剑的威力之后,哪里还敢犹豫,赶忙再使出疾风突进拼命闪躲,时间充裕时,再飞身上树,连翻数个筋斗。

卫文升紧追不舍,蓝芒直追李乘风,李乘风但凡落脚之处均有倒树裂石的现象。稍有机会,李乘风便返身出剑劈刺,就这样李乘风改硬拼为游击,绝对不与卫文升正面硬扛。因为李乘风深知两人战斗经验差距很大,正面硬拼胜算不大。所以他要尽量利用自己年轻的优势,尽量耗费年事已高的卫文升的真元。

突然卫文升站立地面,李乘风马上感觉到卫文升停止了追赶,于是蹲在树枝反身笑道:“卫老将军该不是追的累了吧。”

卫文升并不动气,只是冷哼一声,矗立在原地,扬剑指天,似是在聚集体内真元又要发出新的技能。突然卫文升虎目神光电闪,外衣无风自动,飘拂作响,威势竟然让蹲远处的李乘风也有些毛骨悚然。此时卫文升白发飘散,一副自信能无dí

于天下,不可一世的样子。

就在李乘风不知所以的时候,卫文升突然剑指李乘风,一个形状似若宝剑的蓝芒直接射向李乘风。李乘风哪里还敢犹豫,双脚猛的一蹬树枝直接跃向树下的一块巨石。

砰的一声闷响,李乘风回头望去,刚才呆的树直接被输出的蓝芒轰成了两截。李乘风暗想此招绝对是二境的武技,真元入兵已是不简单,这卫文升居然还有通过兵器射出真元的招式,配合刚才的凶猛疾劈,正好可近可远,要是让卫文升再年轻一些,那还得了?

就在李乘风思索卫文升此招奥妙时,突然余光扫到蓝芒爆闪,李乘风想都不想,再次腾身飞往另一棵树梢。砰,又是一声闷响,李乘风刚才所在的巨石已经被轰的四分五裂。

如此几次,卫文升只需站在原地发招便可迫得李乘风只得狼狈闪躲。不过即使这样,李乘风也耗费了卫文升大量真元。正当李乘风躲的气喘吁吁之时,卫文升却停止了发射远程真元的武技,闪身飞掠至李乘风的近身,施展他那一手势大力沉的近身疾劈。李乘风此时退无可退,只得飞身迎上,使出一招武当剑舞,旋出三道蓝芒。气劲相交,一声轻响,两人同时飞退,李乘风被震退数十米,所撞过的树枝全部折断,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卫文升落地后也是小退数步,咳嗽不止,拂袖咳出了一点鲜血。卫文升身后的几名隋军将士立kè

上前搀扶,并朝李乘风怒目而视道:“小子尽然敢对卫老将军下如此重手,来呀,给我上。砍了这小子!”

几名隋军将士说罢纷纷挚出各自武器就要上前。

“慢着!老夫让你们上前动手了吗?”卫文升缓缓起身叫停正要动手的各个隋军将领,众人这才收起兵器后退。

卫文升缓步来到李乘风跟前,微笑道:“小子还有能力继xù

与老夫过招下去吗?”

李乘风见卫文升并无恶意,拂袖擦了下嘴角,坏笑道:“再打上五十回合也不是问题啊。”

“哈哈哈,都说今年的双甲头名不仅战略过人,更是体含道家三宝玉如意的真元,武技天马行空。今日小试几手果不其然。老夫输啦。”

李乘风对这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的一战有些意wài

,赶忙拱手道:“卫老将军客气了,老将军只是体力稍有不支,只要稍做调整,继xù

战下去,小子我怕不会是老将军的对手。“

“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什么好讲的,老夫绝对不会食言。退兵还朝!”

“退兵还朝!”“退兵还朝!”传令官一次传达指令。

卫文升身后踏步之声顿时如骤雨般响彻整个树林。隋军开始转向朝京师长安方向退兵。大量重型攻城器械也调转了方向,一个个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望着这支精锐的隋军,李乘风再次震惊不已。刚才他看到的或许只是这潜伏在树林中隋军的冰山一角。而此时隋军全部运作起来,方显军队的阵容强dà

。李乘风呆立原地,立kè

判断这样规模的军队加上早先在平原上攻城的那支隋军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攻下户县。一时间李乘风竟觉得卫文升这是在放他和户县军民一条生路。

李乘风再作揖道:“以老将军这样的军力完全可以夷平户县,老将军却收手返回长安。晚辈李乘风在此谢老将军放我等户县军民一条生路。”

“老夫可不是放你一条生路,老夫这是在放天下一条生路。这天下早该结束割据纷争,还百姓一个太平世道了。回去替我向李渊之女李秀宁带句话,就说卫文升之前多有得罪了!”

“一定带到,只是老将军如此无功折返长安,会不会受到责罚呢?”虽然是对立方,但李乘风对卫文升已经没有敌意,还有了几分敬重,此时他担心起卫文升的安危。

“老夫本来就已经年近古稀,半个身子都入了土,此次临危受命虽然无功而返,但也算尽过力啦,而且是京师放出的弥天烽火,老夫只是奉命行事。朝廷该也没什么好说的。”

“请恕小子直言,老将军即使能平叛户县,那能挡的住关外唐军吗?还有洛阳周边的瓦岗军,河北窦建德的夏军,南方还有杜伏威的江淮军,林世宏的南越军,萧铣的梁军。这是老将军凭一己之力就能全部平复的吗?老将军不如随我一起回户县,静待唐军入关中,驱逐朝廷奸臣,匡扶新政!”

卫文升随即跨上一匹手下牵来的战马,转头再望李乘风,喜色道:“哈哈,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气魄。确实有几分再世神将的样子。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夫年纪在这儿啦,老夫要是再年轻二十岁,定会和小子好好驰骋沙场。现在嘛,老夫要回长安养老喽!”说罢,卫文升纵马离去,一代名将没有留下太多的言语,领军回朝,为他征战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望着远去的隋朝大军,李乘风感慨万千,转身返回户县。当他回到户县登上城头,发xiàn

平原上的隋军早已撤tuì

,留下的只是一个空营寨,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李乘风再叹卫文升治军有方,十二卫府禁军果然训liàn

有素。

经过两天的的激战以及双方军队的调度,户县攻防战结束。又过了几天,李神通部依照李乘风的计策,若隋军大批回救,那他就退出永丰仓一线,往户县方向运动。虽然李神通突袭永丰仓并未得手,但是李神通的这次突袭使得卫文升率领的隋军不得不退出户县攻防战,回到长安和永丰仓一线,龟缩不出。这使得朝廷迅速荡平户县义军的计划破产。

数日之后,李神通部出现在了户县周边,两支义军汇集一处。此时几支义军虽然都汇聚户县,但朝廷再也无力阻止军队前来清剿,或者说朝廷再无勇气迈出长安永丰仓一线来进行清剿。因为唐军大部已过黄河,关中乃至京师长安近郊已经出现了唐军前哨探马。

李秀宁领导的娘子军顺势连续攻占了户县、周至、武功、始平等大县城。大隋帝国的心脏——长安和东都洛阳一样,也处于随时可能沦陷的地步。

一日,李乘风与苏子轩闲来无事,在校场内互相切磋,然后讨论武技的事情。卜先知成玄英不知何时回到了户县,站在一旁望着两人对练。

见二师伯归来,两人赶忙收起兵器上前问好,李乘风更是拱手感谢道:“多谢二师伯亲身送信给小叔李神通,助我秀宁姐守下户县。”

“这只是小事一桩,事到如今,仗也打了,信帮你们送了,城也帮你们守了,是否该和师伯回终南山了啊?”卜先知成玄英说道。

两个小子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用说话只看对方的眼神就知dào

对方的想法,两人同时拱手跪拜道:“二师伯,我们两小子是身背卫府,家门,师门的大仇的人。如今大仇未报,怎可就此回山,拿什么告慰师父和三师伯在天之灵?恳请二师伯网开一面,准许我二人报仇之后回终南山复命。”

第97章 ,真元入兵

“嘿嘿,其实我也没打过瘾呢。听说乘风跟十二卫府左御卫大将军卫文升交了一次手,真是让我羡慕啊。”卜先知成玄英突然放下严肃的表情,挠头大笑起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对视一眼也是笑了起来,本以为这卜先知成玄英会像师父酒狂客叶法善,还有病师爷王儒信一样,要他俩回终南山当小道童,远离天下纷争。结果成玄英不仅允许他两人继xù

为唐军效力,还有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意图。

“只是二师伯和我们一起加入唐军,不知dào

师公是否同意。”李乘风谨慎的多问了一句。

“嗨,师父闭关修liàn

还要有一阵子呢,等他出关再向他禀明一切也不迟啊,哈哈。”成玄英爽朗的笑道。

“多谢二师伯在,之前见过二师伯之后还没有时间好好交流。今日关中战事已定,二师伯可否看看我兄弟二人的武技,再指点上一二?”李乘风从不放qì

任何学习提升武技的机会。

“嘿,你这精鬼,还没上终南山就想学我太乙门的武技?这可是不合规矩的。”

“二师伯你啥都好,不过就收徒传艺这件事你可比我们的师父还有三师伯差远了。师父叶法善传了我两太乙门打坐修liàn

内息之法。三师伯王儒信好歹还教了我们太乙门的轻功绝技梯云纵。按道理,三师伯也该教我们兄弟二人一些东西才是。”李乘风说罢朝苏子轩使了一个颜色。

苏子轩哪不知机,赶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师父和三师伯都传授了,二师伯当然也得传一些东西意思一下贝。”

“哈哈,看来我卜先知成玄英不传授点东西于你二人还真是说不过去了。不过我所学那都是上乘功夫,你们两小子不一定适合学。来,你二人先过来,让我看看你二人的内在真元已经达到了什么级数,再谈有什么东西可以传授于你们的。”被两个小子这么一唬,成玄英反倒也乐了起来。

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赶忙拜到成玄英面前,他们一路历经艰险,与数位天下名士交手,也确实想知dào

自己的内在武境真元已进步到了哪一个地步。

成玄英撩袖伸出手摸往两人的头顶天灵穴。李乘风刹那感觉有一小股气团从自己天灵穴灌入。然后顺着自己的脉络游遍自己的胸腔直至自己的小腹。

而成玄英的脸色也由一脸笑意缓缓转为严肃,直到他将双手从两人的头顶移开,成玄英的脸色已经转为惊奇。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合常理啊。”成玄英惊讶的喃喃自语道。

“二师伯怎么了?”两个小子都是疑惑不解。

“如果说小轩内在真元已经达到了一境六重,进步如此之快是因为小轩平时没日没夜的勤加练习,还说的过去。那小风的内在真元却已经达到了更惊人的一境八重,这就令人费解了。小半年前,四师弟叶法善来信说你二人的内在真元不过一个一境四重,一个一境五重。到了今天怎么就已经进步到了如此地步。”成玄英十分惊奇的说道。

李乘风听到自己武技已经达到如此地步大呼兴奋。苏子轩的武技虽然被李乘风拉开,但是在得知自己的武技也迈上了一个新台阶之后也是一脸喜色。

成玄英本以为两个小子的内在真元还比较低,打算测一测两人的内在真元之后,以两人内在真元过低,打发两个小子。他哪里晓得两个小子一路逃亡一路打坐调息,又和王伯当,徐世勣,秦琼等人实战交手,且受益匪浅,武技提高飞速。

“哈哈,乘风的内在真元已经达到了一境八重,怪不得关中的骊山剑客都不是你的对手。”苏子轩在一旁拱手祝hè道。

“嘿嘿,小轩过奖了,一时运气罢了。”

“什么?小风你一个人就击败了骊山剑客?”成玄英听到此消息再是大吃一惊,要知dào

当年在关中地区,这骊山剑客李仲文也是有数的使剑的高手。当年他成玄英在太乙门习武几十年,也是与骊山剑客过了将近一百招才赢了这骊山剑客李仲文。他哪里能想象道李乘风这个年纪就可以独自一人击败李仲文。

“哈,这个不奇怪,因为这几日二师伯一直在替军中传递信件情报,所以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不甚了解。乘风确实以一人之力苦战数十回合身负多处剑伤后,击毙了骊山剑客李仲文,当时何家寨全寨兵将们在一旁围观都可以作证。”苏子轩补充说道。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二师伯是否该传我们兄弟二人一些武技或者武功心法了呀。”李乘风嬉皮笑脸道。

被李乘风如此一说,成玄英缓过了神。本来打算找个借口把两个小子打发掉的,现在测得两人内在真元均不简单,反而是不知所措道:“额……这个……两位师侄想学些什么呢?”

李乘风来回踱了几步,若有所思道:“师父叶法善曾告sù

我俩小子,但凡练至一境三重者,身体根骨俱升,五官通明,可更好的驾驭自己的身体与耳目,一境六重者,全身经脉尽开,可将体内真元自由输入兵器,增加兵器威力。既然我两小子真元都已达到一境六重,不如二师伯就教一教我们真元入兵吧。”

成玄英觉得真元入兵是这天下各个门派宗门都通用的武技,传授两个小子倒也无妨,于是十分大方道:“这个好说,只是不知dào

两个小子对真元入兵有何理解?”

“乘风他有的时候能使出真元入兵!”苏子轩抢先说道。

“奥?自己融会贯通,真元入兵?那乘风先来说一说这真元入兵吧。”或许今天让成玄英从李乘风身上听到了太多奇事,在得知李乘风无意间使出过真元入兵的时候已经没有先前那样惊奇了。

“小子也是无意中使出的真元入兵。现在回想起来,小子无意中使出的几次真元入兵的时候,小子我心里都是充满愤nù

,全身热血沸腾。伴随着自己愤nù

的心里,自己紧握剑柄,体内真元不知怎么就注入了长剑。照此看,小子觉得这真元入兵多半是要取决自己的心神。”李乘风如实禀告道。

“乘风说的非常很好,所谓真元入兵,就是要靠个人意志力,集中心神,控zhì

自己体内真元流动。当人的内心透彻,可以控zhì

体内真元流动,那么体内真元便可自然而然的溢入自己手中兵刃,手中兵刃自然威力大增!”成玄英详细解释了一遍真元入兵的原理。

两个小子听罢,纷纷挚出自己的兵器按照卜先知成玄英所教的心法开始进行尝试。不过两人试了几次,体内真元确实澎湃不止,但是却不见自己的兵刃发出真元的光芒。

不说苏子轩,即使李乘风,在如此毫无压力的情况下也无法使出真元入兵。李乘风曾一度觉得是自己的情绪影响了真元流动。于是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师父以及亲朋好友被夺取生命的悲痛过去,不过仍然没有多大的效果。想起这些事,李乘风虽然心中充满愤nù

,体内真元似乎也像煮沸的开水般奔腾不止,但是丝毫无法控zhì

体内真元进入手中长剑。

在远处盘腿打坐的卜先知成玄英似乎看出了些情况,十分淡定的说道:“乘风你之前能使出真元入兵,那其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真元入兵。因为现实对决,加上想起过往悲愤之事,所以体内真元暴涨。我道家三宝玉如意内含真元奥义,你不过是触发了体内潜藏的真元,身体承shòu不了那么多真元,所以一些真元从体内溢出,流向了你的兵刃。”

成玄英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不动声色,但实jì

他内心又是一次震动。因为他在远处观察李乘风的运力情况,很快弄清楚了李乘风以前所谓的“真元入兵”并非真zhèng

的真元入兵,而是李乘风自己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受到自己情绪影响,使得体内真元太过旺盛,以至于真元“外溢”,一些无法储存的真元流入了长剑

“要把自己体内真元当成另外一个自己,把它当做有生命一般,与之交流,控zhì

它,引导它,将它注入自己的兵器。”成玄英再次形象的比喻真元入兵的情况,指导两个小子完成真元入兵。

经成玄英这么一打比方,李乘风立kè

顿悟。自己确实一直是在运力干使劲。他一个劲的催发体内真元,却没有真zhèng

的去控zhì

它们。如此情况他体内即使有再多真元也是没有用的。

于是他紧闭双眼,一片黑暗,他能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如一团火焰生息不止,也似一条河流奔腾不息。他努力的去感悟它们,控zhì

它们。此时他心无杂念,他自觉与体内真元产生了联系。体内真元已经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念流向胸腔,耳目,四肢……

李乘风此时确定自己已可以掌握自己的体内的真元,突然舞剑遥指远处山川,体内真元如同山洪暴发顺着自己的肩膀只冲自己的右臂,再顺着自己的手灌入长剑。威风拂过,李乘风的衣袂头发微微飘散,手中长剑正闪着耀眼的蓝芒!

第98章 ,无极幻化

李乘风手中长剑闪出的蓝芒同时也映亮了玄成英的双眼。

“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小子我之前无法自如的掌握真元入兵呢。多谢二师伯指点。”李乘风十分轻松的舞起了手中的长剑,蓝芒瞬间画出数道蓝芒。

苏子轩在李乘风的亲身示范与演示下也是受益匪浅,虽然还不是能完全掌握真元入兵的技巧,但也是能将少许真元输入自己的浑铁枪。

“哈,二师伯,那我两小子好好试一番啦。”李乘风说罢就与苏子轩立kè

比划起来,在实战中熟练掌握真元入兵的技巧。

“呵,这几年的年轻人可真都是了不得啊,我太乙门后继有人啦!”成玄英自说自话的执着算命幡离开了校场。

真元入兵其实说到底是消耗自己体内的一部分真元到兵器,把握攻击与防守的一种招式,虽然真元入兵可以增加兵器的攻击杀伤力,但是也将牺牲掉体内的相当部分的真元,体内真元减少意味着不能使用更多其他的技能。

两人对自己逐渐开始掌握真元入兵的方法,渐渐也体会到真元入兵是把双刃剑,它能增加攻击威力,但同时也会使自己更容易疲惫,如果自己体内真元较少,真元回复又较慢,那么使用真元入兵太长时间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会力竭而亡。

“乘风,原来这真元入兵是个如此耗费真元的技能,怪不得像杜淳薇那样的武技一境的高手也不轻易使出真元入兵。”苏子轩气喘吁吁的说道。

经苏子轩如此提醒,李乘风想起那时候在客栈与杜淳薇交手确实是这样的情况,杜淳薇上来刚开始的时候并未向自己的青霜双刃输入真元,到后来为了压制他和苏子轩才使出了真元入兵。不仅仅是杜淳薇,就是他们兄弟俩遇到的其他高手,也没见一直使用真元入兵的。毕竟这是极其耗费真元的一个技能。

“子轩所言极是,我认为这天下的高手在何时真元入兵,何时停止向自己的兵器输入真元回复自己体内的真元的把握上该是非常娴熟的。我们兄弟二人所以该好好思索改进我们现有的技能,以应对将来遇到的更强dà

的对手。”

“乘风说的对,只是我们该如何改进提高自己的武技呢?”

“就说我的三环套月来说吧。我的三环套月在一时间内长剑闪电连刺三次,速率快时够快了。对付普通的庸手还可以,可是碰上高手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子轩还记得杜三娘的青霜连刃,还有豹将军徐世勣的神威七杀吗?人家在一段时间内出手的次数可比咱们多多了。如此对招,我们当然是吃亏的。”李乘风十分确定的说道。

“恩,乘风说的有道理。不知可有什么办法能提升我们现有的技能破解。”

“我们只能也提升自己基础武技的攻击频率啦,现如今我们已经能更好的掌握体内的真元,该是能办到。不仅我的三环套月,子轩的震云贯日也该改进,如果有条件,其他技能也该改一改了。”

两人都认为此法可行,约定七日后校场再进行比试!便埋头进行了练习了七日,天天都是起早贪黑,在校场上反复练习,两人均是在自己现有技能的基础上努力思索变化,当然由于都是单独试验练习,双方都是不知dào

对方对现有技能做了哪些改进。

七天后的清晨,两人都准时来到校场,都是一言一脸自信的笑容。

“不知子轩这几日练习可有收获?”李乘风微笑道。

“收获颇丰啊,就等乘风来检验啦。”苏子轩说罢,弓腰双手持枪俯身,准bèi

应战。同时真元入兵,浑铁枪枪头发出蓝芒。

“哈,那就让我看看子轩的枪法有何变化,承让啦!”李乘风突然一个跨步后向苏子轩冲去,进入范围后使出疾风突击,在移动过程中也是真元入兵,长剑发出刺眼的蓝芒!在够自己长剑的攻击距离时,及时发出三环套月。不过李乘风此次不是像往常那般剑法三次,而是疾闪出十道蓝芒。

“哈,想不到乘风果然做到了,三环套月的攻击频率大为提高啊。”才看清李乘风的出剑角度之后,苏子轩不紧不慢的使出自己改进后的震云贯日。浑铁枪不再像以前那样画上一圈,然后全力刺出势大力沉的一枪,而是改为原地射出十道枪影,枪影带着蓝芒刚好全部点中李乘风次来的蓝芒。

“哈,子轩兄也不赖嘛,震云贯日被你改的如此犀利,只不过子轩如此改进,少了那势大力沉的最后一枪,威力不在啊。”李乘风边说边与苏子轩枪剑交击,上蹿下跳一阵激烈的拼杀。

“乘风言之过早了吧!”苏子轩说罢将李乘风迫回地面,立kè

一个马步向前,再使出改进后的震云贯日。十道蓝芒疾射李乘风。李乘风自然是使出三环套月予以回应。

当第十枪和第十剑对招结束后,苏子轩突然收定浑铁枪,枪头朝后收定急缩了一尺,好似是重新吸了一把真元,然后闪电般的再戳李乘风的面门,其力道威力比刚才连刺的十枪都要强。

李乘风急忙仰面朝天,向后弯腰,一柄浑铁枪急速的贴着自己的胸口和鼻尖而过,浑铁枪的枪头闪着的蓝芒甚至划破了李乘风胸口的衣裳,李乘风要是再晚弯腰那么一念,那后果不敢想象。

“嘿,好枪!原来子轩还是保留了那势大力沉的一枪呀,这势大力沉的一枪隐藏在数道枪影之后,由快突然转慢,确实让人措手不及啊。”

“哼哼,震云贯日吗势大力沉的一枪可是我苏家枪法的精髓,怎么能随随便便省去呢。乘风小心了!”苏子轩说罢,旋起浑铁枪朝李乘风下盘扫去。

李乘风自知此时如果直身而立再腾身躲避肯定来不及,于是赶忙双膝跪下向后使出疾风突击。李乘风居然跪着向后“滑行”了两丈多,然后直起身子腾身而起。

“呵呵,乘风果然也是变化颇多,刚刚疾风突进的变招助乘风躲过了在下的必杀连招!接下来看看乘风如何接在下的腾云强击!”正当李乘风暗自庆幸自己对疾风突击的改进派上了用场,在半空中长舒一口气时,不知dào

苏子轩何时也腾身到了他身旁。

李乘风眼睛圆睁,嘴巴微张,暗自震惊苏子轩这小子居然对腾云强击也有改进。

于此同时苏子轩在空中,双腿收入腹中,双臂疾挥两次,然后双手举抢重砸。三道蓝芒直迫而来。苏子轩将原先腾云强击中的一击改为三击。

李乘风哪敢掉以轻心,赶忙使出武当剑舞,旋身三次,三圈蓝芒与苏子轩的腾云强击刚好针锋相对。一声闷响,两人都是向后震飞飘落到地上。

两人同时翻身立起,同时胸口衣服碎裂,并出现血痕。因为两人刚刚都太过投入,加上对真元入兵的威力掌握还不是十分娴熟,以至于都对另一方稍稍有些误伤。

“乘风如何?”苏子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道。

“哈,小伤而已,你我兄弟,怎么会为这点小伤翻脸呢!子轩果然进步惊人,来我们再战上几十回合如何?”李乘风毫不在意小伤。

两人在校场的比试此时吸引了大量围观将士,两人时不时使出精妙武技时,围观人群的喝彩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此时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两人均是兴致大浓,打算再继xù

比试下去,相互提高。

“都给我住手!”正当李乘风和苏子轩打算再次上前出手对招时,李秀宁及时跃入校场,制止了两人的比试。

“额~秀宁姐怎么了?”李乘风停手道。

“你们俩都是兄弟,为何要如此决斗?”李秀宁厉目各看了李乘风和苏子轩一眼。

此时李乘风意识到李秀宁误会他和苏子轩了,把他们的比试当成了决斗,赶忙解释道“:“秀宁姐误会了,我俩这是在比武切磋呢,哪是打架斗狠呀。”

“休要骗我,你们两都抄了家伙,而且还真的上手了,都打出伤口了,这还是比武切磋?”李秀宁怒叱道。

李乘风知dào

李秀宁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他俩,于是赶紧飞到苏子轩身边,与其勾肩搭背嬉皮笑脸道:“秀宁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两个真的只是比武切磋。不过我两过于投入罢了,我两对练切磋一直是全力以赴的,不然我俩从江都一路到关中历经艰险怎么能活到现在呢?”

“那也不能真上手,你们看看,都出血了。”见李乘风和苏子轩的样子,李秀宁终于有些相信,不过依然是一副责怪的样子。

“哎呀,我们这是伤口教育,现在多流一点血,将来在战场上就可以保命呀。”

苏子轩在边上也是一个劲的点头附和。

“走,都跟我去敷药,包扎伤口。你们每次对练都是这样的吗?”

“包扎就不用了吧,这种小伤,我俩好的很快的。”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拒绝道。

“哎哟……”“哎哟……”几乎同时两人扯嗓子叫了起来。

李秀宁两手各拎着两人的耳朵怒叱道:“跟不跟我走!”

第99章 ,单相思

两个小子被李秀宁揪着耳朵回到了户县李家府邸中。由李秀宁亲自为两人查验伤口,然后冲洗敷药包扎。

“这身体被真元入兵后的武器划伤,那伤口会比较深,不好好调养的话,伤口会很难愈合。”李秀宁边说边为两人处理着胸口的伤痕。

待处理完,两个小子起身就想走,一方面他们想早点远离李秀宁甜蜜的“唠叨”,另一方面,如此一个大美人与他们如此亲昵,有肌肤触碰,都是怕把持不住。

“乘风你等等,既然来了,就顺便把上次和骊山剑客李仲文对决时留下的伤疤也一起让姐姐查验一下。”李秀宁及时叫停了正往外赶的李乘风。

“嘿,姐姐多虑了,我有疗伤大法。都这么多天了,那些伤疤早愈合了。”李乘风无所谓的说道。

“我让你过来!”李秀宁把声音又太高了八度。

李乘风只得停下脚步转身返回屋内,他刚想求助苏子轩,苏子轩却朝他做了个鬼脸便直接开溜了。

“坐下,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什么都不注意。你这伤口要是留下顽疾,我怎么对的起你父母,咦……”当李秀年揭开李乘风的上衣,发xiàn

李乘风肩部的伤口真的愈合了。她哪里知dào

李乘风体内的三宝玉如意,自我调息疗伤,伤口愈合的非常快。

“嘿,秀宁姐,我说我有疗伤大法的吧,一般只要好好睡上几日,伤口自然而然就愈合的,这下我可以走了吧。”李乘风笑着的说道。

“不行,让我再看看你前面的手臂。”李秀宁说罢继xù

把李乘风的衣服朝下拉,李乘风整个上半身都裸露了出来,李乘风下意识的双手紧抱胸口。

李秀宁看出了李乘风的害羞,捂手娇笑道:“哟,乘风弟弟看来真的长大了,还不好意思呢啊。你是我弟弟,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给你几个堂哥验伤也是这样的。”

李乘风只得苦笑一声,只得仍有李秀宁验伤。

那青葱般的玉指,从李乘风的肩头再滑至自己的右臂,那种肌肤的摩挲感让李乘风心神不一,尤其知dào

是如此一位绝色美人的双手后,李乘风既无法抗拒,又有些依赖。

此时李乘风是背对李秀宁而坐,李秀宁为了看的更仔细,低头查看李乘风的肩膀与手臂,这使她齐腰的秀发垂道了李乘风的耳边,肩头,胸膛。而伴随着秀发而来的是妙龄女郎的特有体香,那是一种不带任何香包香水,单纯就是妙龄女郎玉肌透出来的香味。

更让李乘风内心发痒的是,李秀宁前胸靠上了李乘风的后背,他分明能感觉到李秀宁那丰满健硕的胸脯,甚至可以想象出胸脯美好的轮廓。

李乘风呆坐在凳子上,耳边李秀宁的叮嘱和唠叨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十分惬意专注的去享shòu

李秀宁的关爱。

“乘风弟弟,你究竟有没有听姐姐关照的话呀?”见李乘风微张着嘴有些呆,李秀宁在一旁提醒道。

在美人怀里惊醒的李乘风,转头望去。这不望还不打紧,这一望反倒使李乘风更加愣神。让李乘风如此近距离的看李秀宁那宛若天仙,不加任何妆扮的美人脸蛋,哪有不呆之理呢。

“儍看什么呢?乘风弟弟是否记住姐姐刚才关照的话?”见李乘风如此盯着自己端详,李秀宁大致也猜出了李乘风的情况,脸颊微红道。

见李秀宁脸色泛红,此时李乘风心中的一股冲动和放纵突然井喷,竟然直接凑过脑袋双唇在李秀宁的脸蛋上,情不自禁的轻点了一下。

李秀宁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任由李乘风轻吻自己的脸蛋,只是在李乘风亲完之后才手捂半边脸颊,红着脸尴尬的啊了一声。

如果换成别人,李秀宁早就一巴掌扇了上去。只是这李乘风是自己的远房堂弟,李乘风已失去双亲孤苦伶仃,她怎么舍得打呢?而且李乘风这半年在逃亡的路上一直习武强身,加上身体发育,个头直窜,已经从一个小孩长成了一个小伙子,结实且轮廓分明的肌肉加上一张略带稚气且俊俏的脸庞,使得李秀宁在那一刻竟然也是有几分心动。

“放心吧,秀宁姐关照的,小子我都记住了呢。”李乘风率先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蠢事,说罢从凳子上弹起,再次恢复嬉皮笑脸的小孩模样。

李秀宁很快还是恢复了心神,见李乘风小孩般调皮的模样,稍有责怪道:“乘风弟弟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怎么能占你姐姐的便宜。”

李乘风硬是逼着自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飞快的闪出李府,心跳加速,一路狂奔。他既有些担心又有些兴奋,担心的是自己怎么没把持住,做出如此蠢事,以后李秀宁会不会把他当小流氓一样看待,甚至再也不理会他。兴奋的是,这种发自内心的举动居然得手了。这种兴奋感不同于和素素的在后宫的约会。与素素那是势在必得,与李秀宁那则是一切都未知的尝试。正是在这充满未知的情况下的突然冲动,然后还成功占了便宜,使得李乘风异常兴奋。

“唉!乘风长大了,也懂得男女之情了。”望着远去的李乘风,回忆这些日子李乘风立下的功绩,李秀宁只是轻摇了几下头哀叹一声。

“乘风你痴笑什么呢?都快笑了一天了。”连苏子轩都不理解李乘风为何如此亢奋,他哪里能想到李乘风和李秀宁之间发生的事呢。

李乘风并没有回答苏子轩,只是卷起了被子。这件事使得李乘风亢奋了一晚上,沉浸在诸多幻想中才美美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乘风和苏子轩就被李秀宁召到了李家府邸,点名他两人一同与她执行一个任务。

“秀宁姐是否又有什么任务?你可千万别客气,尽管吩咐我们两个小子。”李乘风率先跨入屋门,他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呢。

“两位弟弟可来了。唐军先头部队已经入关,乘风的堂伯李渊没有想到我们在关中做了这么多配合唐军的事情,非常高兴。所以派了特使前来慰问嘉奖。两个弟弟此次关中起事帮了不少忙,也立下了不少军功,姐姐打算带着你俩一同去迎接特使,你俩可有异义?”

“哈,秀宁姐就是让小子上刀山,乘风也是一万个愿意啊。”

三人一起纵马,领着一队骑兵飞驰出户县,朝着预定的地点飞奔而去。李秀宁一马当先,李乘风和苏子轩紧随其后,官道两旁的树木山丘朝后飞闪。

李乘风和苏子轩突然骑至与李秀宁并排,兴奋的问道:“秀宁姐,只是不知dào

此次大伯派来的特使是哪一个?你喊我两个小子随行,是不是要赏我俩个官做一做啊。”

“呵呵,官肯定是要赏的。此次我们在关中起事,动静很大,可以说长安周边所有县城都被我们拿下了。父王都没有想到在入关中前,我们就在京师长安腹地埋下了钉子,现在整个唐军都士气高涨,父王特地派姐姐的夫君为特使,来与我们联络。”

“什么?姐姐已经有了夫君?”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几乎同时惊叫了起来。尤其是李乘风,其心情犹如得知心目中的女神被人霸占般失落,顿时凉了半截。

李乘风骑的马稍稍落到了李秀宁后面,李乘风垂头道:“秀宁姐是什么时候许配给人家的……”

听到李乘风这话,李秀宁后背稍微挺了一挺,虽然动作细微,但是李乘风明显感觉到了。李乘风甚至能通过李秀宁的背影想象出李秀宁的表情。

“呵呵,姐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要嫁人吗?再不嫁人怕是没人要了。”李秀宁大致也感到了李乘风的失落,十分淡然的说道。

“怎么会呢,秀宁姐这么漂亮,像我们两小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没人要呢。”李乘风跟在后面小声说道。

苏子轩也点头称是。

李秀宁听出了李乘风的话另含深意,不过这话的深意其实也就李秀宁听的懂。李秀宁缓缓道:“呵呵,乘风弟弟可真会说话,姐姐要是没许配人,定会好好照顾弟弟。不过以乘风弟弟的身手和相貌,以后再立些军功,很快就会被各家王公大族看上,到时候怕你家门梁都会被上门提亲的人踩断呢。”

“嘿,秀宁姐可别忘了我子轩啊。一定要替子轩介shào

一个跟秀宁姐姐你一样漂亮能干的姑娘。”

“怎么会忘了子轩呢,我们李家与你们苏家一向交好,我李家公主也不少,能力相貌上乘者不在少数,只要子轩努力,姐姐以后一定会给你保媒的。”

听着李秀宁与苏子轩一路谈笑,李乘风沉默不语。李秀宁这一大早的就把他和苏子轩喊起来陪她一起去见特使是有意安排的,让李乘风知dào

她李秀宁已是有婚约的人。

“对了,秀宁姐你还没有介shào

姐夫呢,我猜能娶到秀宁姐的那一定是有盖世神功的名将。”苏子轩在一旁继xù

追问道。

“呵呵,其实说起来,姐姐的夫君你俩应该也认识!”

“什么?”李乘风和苏子轩听后再惊。

第100章 ,暗影剑客

“呵呵,你俩一会儿见了自然之知dào

。瞧,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一支举着“唐”字旌旗的骑队正迎面而来,该是唐军的特使团没错。

由于李秀宁还有特使团里很多都是李家子弟,见到自己人都是激动不已,纷纷拍马一拥而上。后队很多人都随李秀宁加速上前,一下子把李乘风和苏子轩甩在了后面。

两队人马相见都是喜极而泣,因为自唐公李渊晋阳起兵,朝廷便在关中大肆搜捕李家家眷子弟。晋阳的李家子弟从此便与关中失去了联络,直到今天唐军基本控zhì

了关中的局势,两拨人才重新团聚,怎能不开心。

李乘风和苏子轩因为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吊在了后面。看着众多李家兄弟姐妹拥bào

庆祝,李乘风和苏子轩只得默默的拨开人群去找李秀宁,毕竟他们在这世上已没什么直系亲属了。

两人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只看了一眼就想转身离开。

“乘风,子轩哪里去啊?”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两个小子只得低头再转过身来。

“还不叫姐夫,这就是你们的姐夫呀。”李秀宁笑着催促道。

“姐夫好!”行礼的时候,两个小子都是有些不情愿。两人哪里想到李秀宁的夫君居然是柴绍。虽然柴绍武技上乘,人也长的精神,说不上丑。可是与相貌出众的李秀宁站在一起,李乘风的心里就是有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或许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吧。

“哈哈,两个小子,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吧。半年前李乘风还未入士十二卫府,谁能想到乘风从入士十二卫府开始就再也收不住势头,声望直涨啊。”柴绍如今的口吻已经比那时候客气多了,毕竟李乘风再也不是以前的李傻子了。

“姐夫过奖了,想当年还是姐夫还有堂哥以及李叔张罗我入士十二卫府,不然李乘风也没有今天。”李乘风佯装高兴的说道。

众人十分热闹的返回了户县。

第二天柴绍首先代表李渊论功行赏,进行了一系列的册封。李秀宁被册封为平阳公主,李乘风和苏子轩因协助起事有功,被直接封为七品校尉,李世民还特意让两人归于自己的建制下。

然后柴绍便与众人讨论了一下唐军全面进军关中,攻打长安的计划与安排。

“目前关中各郡县隋军已全部退入京师长安,关中各地有的只是各路义军。我们先期已经打探联络过了,大多数人愿意归附我大唐。现在只要派人前往各个郡县联络,打开城门让我大唐官吏入驻并编制当地义军即可。首先我们要联络的是北边的萧关,唐军大部队将首先从那进入关中,谁人愿意前往?”柴绍对接下来的计划进一步安排。

“让我去吧。”一直缩在后面的李乘风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

“乘风,你这一阵辛苦了,这只是一个跑腿的任务,你就家里歇一下吧。”李秀宁在柴绍身旁建议道。

“秀宁姐,姐夫,关中是帝王之地,我想趁着年轻多跑跑,熟悉一下关中之地。”李乘风随意编了一个理由,实jì

上他是想出去几天散散心。

“那让子轩随你一起去吧。”

“目前关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秀宁姐还是让子轩去干别的事情吧,时间不等人。”李乘风甚至不想苏子轩陪同。

柴绍来到李乘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满yì

道:“好小子,看来这半年的历练让乘风变成了真zhèng

的男子汉。去吧,早去早回,军中事物繁忙,你世民哥还期盼早些和你碰头呢。”

“领命!”李乘风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出议事厅。

没有人看出任何异样,只有李秀宁一人知dào

。她相信那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好感,李乘风这个年纪怎么能理解什么是爱情呢?让李乘风一个人出去散一散心也好,或许几天回来后就不再失落了。况且现在关中隋军都已退入京师长安,没什么好太担心的,所以她没有进一步阻止李乘风单独去执行任务。

李乘风再次策马而出,拿着鞭子连续抽着马尾,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他在抽着什么,发泄着什么,他只想让马儿跑的再快些,让迎面而来的风在猛烈些,好稀释冲淡他的烦恼。

李乘风一口气冲出了将近百里地,才缓了下来。经过一阵的疯跑,李乘风似乎冷静了些。他刚刚根本没必要那样,那是在猛抽什么呢?抽柴绍?还是在抽命运?柴绍是一个忠于李家的优秀将领,是个好人,他和李秀宁早有婚约,自己有什么不高兴的?想到这儿,李成风觉得自己真是小孩子脾气,想想都是好笑,只是苦了胯下的马儿,累的直喘气……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升到了正当空。李乘风在官道上猛跑了一上午,口渴难耐,马也需yào

吃些草料补充,于是放慢速度寻找歇脚点,恰好在官道旁有一小茶馆,茶馆紧靠一旁的小山峭壁,遮阳布匹从峭壁延展出来,几个竹子撑起遮阳布,搭成了蓬,算是能遮风挡雨。蓬内有桌子,小凳子,还有茶壶。

李乘风见有茶水,兴奋的直接赶忙跑了过去。将马迁至饮水槽,然后就独自坐了下来,吆喝道:“老板,小二,来壶热茶。”

一声喊去,无人回应,李乘风本以为老板和小二在附近忙活,于是再喊道:“有没有人吶?”再喊一声仍然无人回应。

李乘风看了看茶铺四周,炉子正生着火,炉内的水已经煮沸。台上的花生等点心小菜都还是新鲜的,看上去似乎人是刚刚才走的。

于是李乘风背着手再来到柜台前,发xiàn

放钱的抽屉居然是打开着的,里面的碎银,文钱清晰可见。李乘风环顾四周突然警觉起来,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老板和伙计怎么可能会连抽屉都不锁直接就走了呢?

想到这里,李乘风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很难说出自己感应到什么,只是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胜无形压力,影响他原本十分平静的心境。

李乘风的精神倏地提升至极限,真元充盈双目开始再仔细观察茶馆的情况。在李乘风体内真元运转下,视力骤然以倍数的增强。他目光扫视下,连地上留着的尘屑遗痕都逃不过他的锐目。

让李乘风感到担忧的是,刚才那种危险的感觉一闪即逝,像现在,他便再感应不到任何不妥的气氛。李乘风的目光在地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后,隐隐间似乎寻找到某种线索,目光再次细心在地面上巡视。

登时心中大懔,并挚出长剑。

原来地面上混杂的脚印轮廓中,隐现着两点几是微不可察的尘痕,似乎是有人以足尖点地,一看便是绝佳的轻功落地时留下的。

想到这里时,几乎同一时刻,头顶的遮阳布撕开一条口子,一道黑影已由头顶直接掠下。

李乘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并非出入江湖的菜鸟,但仍未想过世上竟有这么可怕鬼魅的身手和武技。

李乘风才震惊的感到有人偷袭时,他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真元压力之下。

那是千百股强dà

的力道,从空中直压而来。此时李乘风在如此真元压力下,如同双脚陷入泥潭,使人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幸好李乘风先一步生出警觉,否则此时怕早东倒西歪,难以立稳,只得任由自己的身体迎上从头顶直刺而下的剑芒了。

李乘风知dào

使出的这招绝对是二境武技,在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长剑聚集了全身功力,真元入兵,俯身坐马,同时往来人刺去,同时定睛瞧往头顶正上方。

可是一时间,因为头顶袭来的剑芒反射着阳光格外刺眼,使李乘风根本就看不清来者的面貌,他只能见到一个黑影子。

一点剑芒,正在他眼前慢慢扩大。李乘风的双手还听使唤,赶忙朝上使出三环套月加以格挡。

那个黑影立kè

手腕一翻,手中长剑瞬间也发出十道红芒,李乘风与空中突然杀下来的黑影交击十次,不过他自我感觉交击的是黑影手中长剑发出的真元,绝对没有劈到对方的兵器。由于身受对方发出的真元重迫,自己又是在下面处于不利的位置,那种有力无从施展的感觉,令李乘风难受得差点吐血。

不过那个黑影原本一次性偷袭成功的计划也没有成功,李乘风再往四周环顾,眼前却全无人迹。

由李乘风进入这个茶铺,到发觉此处有异常情况,直到这可怕的敌人施以暗袭,只不过眨几下眼皮的功夫,但已使李乘风陷入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

“李乘风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躲过在下的缠绕突袭,这些年,可很少有人能躲过在下这一剑。仅凭这一点,在下一定会给乘风兄一个全尸。”

李乘风循声望去,那个黑影身材修长,一身华衣长衫,长剑反手负后正背对着他。

“来者可是天邪宗宗主独孤烈座下嫡传弟子,暗影剑客慕容彦?”李乘风大声推测质问道。

第101章 ,塞翁失马

那人并没有回复他,突然攸的一下再射李乘风处,连续几个闪身翻腾,却又不见了踪影。

此时李乘风清楚眼前的这个对手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赶忙努力汇聚心神,他的感觉清晰地告sù

自己,对方正以奇异莫测的步法,来到了他左侧目光难及的死角位置。

最奇怪的是虽然他感觉对手已经到了他左侧的死角位置,但是双眼前仍有点点剑芒,不断炫闪,使他睁目如盲,只能纯凭感觉作出反应。

一道尖细的剑qì

从那人的长剑直射而出,似欲刺往他左腰眼处。如此厉害的身法剑招,确是骇人听闻之极。李乘风哪里还有余暇思索,硬把自己刺空的长剑收回,扭身侧劈。同时扭头凝神往左侧可怕的大敌望去,打算一睹究竟。

岂知此时那人的人影再一闪,李乘风的长剑却二度劈空。不过虽然狼狈不堪,但总算又躲过了一劫。交手至今李乘风处于绝对的下风,别说自己的长剑能劈中对方的长剑了,就是连对手的相貌李乘风都没能见到。

摹地剑芒剧盛,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让人虚实难测,不敢轻举妄动。尽管自己四周杀招同起,但李乘风不知为何却能清楚地把握到对方不但在正前方,要命的一剑亦正朝自己下腹处闪电攻至。

对方的速度显然比他快上好几筹,所以他虽然判断出了对方真zhèng

的攻击目标,但主动权却操在对方手内。际此生死关头,李乘风赶忙随机应变,劲未用足立即变招,同时往后使出疾风突击。

李乘风并非意欲逃走,而是要避出对手的杀伤范围,让自己得以重稳阵脚。虽只是简单的一招,但李乘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能想到如此最佳的招数应对已是了不起,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小命奋战到底。

就在李乘风还在高速向后滑行的途中,一道凌厉的剑芒从剑影芒光中刺出。李乘风晓得这是货真价实的一剑。李乘风赶忙运起长剑,并向长剑中输入大量真元。他的长剑绞击在对方刺来的剑上,蓝芒与红芒互相交碰。

接战以来,这是李乘风首次接触到对手兵刃的实体,正当李乘风高兴总算摸着了点门道时,怪事又来了。

首先李乘风感到贯注在长剑上的真元一下子被敌剑吸干,长剑的蓝芒逐渐暗淡了下去。而对手长剑的红芒却越来越耀眼。李乘风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输入长剑的真元正在被对手长剑汲取。

李乘风只听说过人可以透过兵刃交击发出自己的真元,通过对手的兵刃,将自己的真元摄入对手体内,造成杀伤的,如关中第一剑李靖。他还没听说过还能把对手兵刃中的真元吸入自己兵刃的。不过此时李乘风已没有时间惊奇了,他赶忙停止向自己的长剑输入真元,打算甩回自己的手和长剑。

接着怪事又来了,当李乘风抽手打算荡开对手的长剑时,敌剑生出一股粘贴之力,长剑就如同与敌舰粘在了一起,竟然教他一时抽不回长剑。

李乘风临危不乱,只是一个闪念判断,眼前的这个对手绝对不是自己这个级数可以对抗的了,于是跑路保命的念头立kè

冒了出来。

李乘风没有任何犹豫脱开手中长剑向后连使两次疾风突击打算退出战圈,李乘风本觉得自己连使两次疾风突击该是避出了对手是杀伤范围,可正当他逃命时,对方的长剑像毒蛇般沿着他向后闪退的线路急追而来,朝他的心脏刺去。

此人的身法让李乘风充分体会到了实力的差距,见对方长剑直刺而来,自己避无可避,只得临时变招,抽出体内所有的真元运力双臂,双手合十,夹住刺来的一剑。长剑这才停止向前追刺。尽管自己丢了长剑,连使两次疾风突进仍然被对手贴身追至,自己极为被动,但总算是挡住了对手的又一杀招。

李乘风额头冷汗直冒,双手紧紧夹住对手长剑,不敢有一丝松懈,深怕对手的长剑透过自己的掌间刺过来。就在他专注于对手的长剑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小腹一阵剧痛。低头望去,对手的一掌已轰在了自己的腹部。紧接着腹部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传来,原来对手最后的杀招在于这一掌。李乘风过于关注对方的长剑,却忘了对方还有另一臂。

对手发出这一掌的威力仍在持续增加,李乘风已疼痛的嘶叫了起来,叫的方圆十里内鸟兽惊散。

“江湖传闻乘风兄体含道家三宝玉如意真元的事情看来是真,如此一掌都无法立kè

击毙乘风兄。为了表达在下对乘风兄的尊敬,在下就用乘风兄自己的真元来结束这痛苦吧。”那黑影说罢猛的从李乘风双掌之间抽出自己爆闪着红芒的长剑,然后瞬间剑背搭在自己出掌的手腕。

刹那间真元如气柱般蓦长,迅速延伸至李乘风全身的经脉,李乘风腹腔的疼痛感迅速散至全身。他知dào

对手把长剑吸纳的大量真元“返还”给了自己。

此时李乘风的腹腔如同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储存罐,随时都有可能爆裂。腹腔丹田终于到了极限,一阵闷响,李乘风脑际轰然剧震,同时往后拋飞,撞至茶铺背靠的峭壁才滑跌落在地,倒作一团,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呼吸断绝。不过李乘风并没有死去,他仍有心跳,内息循环取代了外在呼吸,不过全身无力,连抬一下眼皮的力qì

都没有。

此时那个黑影像幽灵般缓缓飘然而起,卓立茶铺对面的一块石头上。

眼帘慢慢张开,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他那英俊高贵的容颜的深邃双眼。慕容彦徐徐别转身躯,凝视着倒地不起的李乘风,轻叹一声。

慕容彦跳下大石朝茶铺又迈了几步,判断李乘风确实没了呼吸之后幽幽轻叹道:“我慕容彦非是没有惜才之心,只因乘风兄太过厉害,破坏了我天邪宗在关中的大事,在下又答yīng

了师尊和蒲山公李密须亲手取你的性命,才设伏于此,痛下杀手。乘风兄若含恨九泉,便即管恨我吧!不过在下答yīng

乘风兄会给个全尸,这个一定会办到!”

慕容彦自言自语完后倏地腾身,闪电飞临茶铺背靠的峭壁之上,手中长剑连闪数次。峭壁表面的巨石四分五裂,化成漫天碎石,洒落下滑。他用的劲力霸道异常,峭壁开始坍塌。

慕容彦再次坠入屋内,再连发数剑,击中支撑茶铺的几根竹竿。竹竿断裂时,慕容彦向后一个翻腾然后冲天而起,到了安全处。伴随着峭壁大量碎石下滑,茶铺轰然塌陷,把李乘风深埋在碎石木屑之下。

慕容彦看也不看,长啸远遁。若他肯留心一点,必可发觉李乘风的身体有异常,李乘风的心脏还在缓缓跳动,体内真元依然在沿着脉络运动,并非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此时李乘风虽然全身无力,无法睁眼,也无法说话,但他并没有失去意识。刚才慕容彦的一番话使得李乘风证实了先前的推测,突袭他的人正是天邪宗独孤烈的嫡系弟子,暗影剑客慕容彦。

不一会儿,刮起了风,然后天上落下了雨点。雨延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到傍晚时,天色才重新回复明朗。虽然太阳还没落下,但是明月在天际已露出仙容。

碎石之下,李乘风背靠在峭壁,肩膀上压着一条断竹,遮阳油布正好盖在他的头顶,油布盛着从峭壁上滑落的无数碎石,幸好断竹还撑着,李乘风又背靠着峭壁,使他的脑袋没有受到伤害。否则即使他没死,但仍然动弹不得,脑袋挨上巨石一下,那也是必死无疑。

歇了好一阵,李乘风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似的,以前体内的真元,只是无数细丝般组成的一束气劲,现在这些细丝都以螺漩的方式在脉穴间行走,不但速度激增,还似骤然间增加了数年功力般,过瘾之极。实jì

上李乘风一直清醒,只是断了口鼻呼吸罢了。

当慕容彦那加力的一掌轰在李乘风的小腹,大量真元刺入他的丹田并向各个经脉灌入时,李乘风有那么一刻真以为自己小命难保,尤其是那种经小腹鼓胀,脉欲裂的感觉,使李乘风认为自己的身体随时会爆裂。

不过现在李乘风却没有死去,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中了慕容彦的强招居然还没有一命呜呼,都是因为体含道家魁宝三宝玉如意的缘故。

慕容彦本来打算将从李乘风处吸纳的大量真元加上自己输出的真元打入李乘风体内。慕容彦认为以李乘风的武境级数根本承shòu不住如此强力的一击,李乘风体内五脏必然承shòu不住会被真元震碎而亡。

岂知李乘风体含的三宝玉如意不仅有强dà

的真元而且还能吸纳吐新。大量真元在李乘风体内循环往复,连以前尚未贯通甚或觉察的经脉,都被硬冲开来,就好像荒山野地被开垦为肥沃的田园。

也就是说慕容彦选择击毙李乘风的方式不但没有击毙李乘风,反而帮李乘风打通了经脉提升了境界。整个情况等如送旧气迎新气,不但慕容彦始料不及,就算请包括五大宗师在内的天下所有高人来都无法解释这从未发生过的事。

第102章 ,世民到来

李乘风此时感觉体内内奔腾的真元安静了下来,并且慢慢恢复了些肢体的感觉,嘴唇和眼睛也能动了。如今他就如同大坝后的洪水,就等人来毁坝让他彻底倾泻而出,就等人来唤醒他的身体了。

突然远处又传来了马蹄之声。说来也奇怪,虽然距离还很远,但是李乘风仍然听的很清楚,李乘风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一共来了几匹马,离他还有多远。

他首先是警惕起来,虽然关中大片地区都在唐军的控zhì

之下,但是仍然有不少敌对势力,之前暗影剑客的突然出现就是很好的证明。

马队靠近,几个人纷纷下马,一个年轻人道:“有发xiàn

什么情况吗?”

“回禀苏校尉,没发xiàn

任何情况,如果李校尉去的是萧关,那肯定应该走这条道的,可是下午一场雨,把所有马蹄印都冲掉了,我们一路寻来没发xiàn

任何踪迹。”另一个声音回复道。

李乘风听了之后大喜,他的好兄弟苏子轩寻他来了,于是李乘风赶忙动唇呼唤道:“子轩,快拉我出去,我就在这石堆下。”

众人闻之大惊,他们哪里料到李乘风被埋在了石堆下,赶忙一起动手开挖,经过众人努力,总算将李乘风从石堆里刨了出来。

“乘风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石堆下面的?”望着满是泥土的李乘风,苏子轩一脸不惑的就要去搀他。

“子轩别乱动,赶紧输一点点真元给我,记住只要输一点点就可以。”李乘风赶忙吩咐道。

虽然苏子轩是大惑不解,但还是听从李乘风所说,朝李乘风背部轻拍了一下。

李乘风如同通了电般颤抖了一下,赶忙吐出口中的沙泥,抱怨道:“子轩你怎么才来,再不来,小爷就要在这石堆下过夜了。”

“你还说我?要不是萧关今天也派使节来,在官道上没有碰上你。秀宁姐担心你有事,命我沿路寻找,这才找到你。你不是去萧关的吗?怎么会在这碎石堆下的啊。”

“嗨,你别说了,小爷碰上暗影剑客慕容彦了,这家伙居然偷袭小爷我!”

“什么?你碰上了那个天邪宗的暗影剑客慕容彦?”苏子轩巨震道。

“恩,货真价实的慕容彦!”李乘风边掸自己身上的尘土边回到道。

苏子轩关切的追问:“乘风,秀宁姐曾多番关照,唐军内目前只有关中第一剑靖叔有把握制住慕容彦,我们若是碰上他应该全力回避,你该不是与慕容彦动手了吧。”

“当我知dào

他是慕容彦之后,我也开溜来着,可这家伙武技境界高了不知dào

我多少级,身手鬼魅,跟牛皮糖一样缠着小爷,小爷我哪里甩的开他啊,只得跟他大战数十招。”李乘风十分轻松的解释道。

“额……乘风觉得这慕容彦如何?他可是中土八俊之首啊……你是怎么被埋起来的。”

“确实厉害,招招都是精妙务必,至少我从没见到过,打的小爷都没看清这货长什么样。奥,对了,这小子会借力,把我发出去的真元,一掌就还给了我,把我直接轰的都停止了呼吸,这慕容彦以为我死了,削了大量碎石把我给埋了。不过还好,小爷有三宝玉如意的真元,内息运行所以没死,。这慕容彦要是用剑来结果小爷的性命,估计子轩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啦,哈哈。”李乘风十分爽朗的笑道。

苏子轩此时已经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李乘风,咽了下口水道:“和如此绝顶高手过招,乘风有没有受重伤啊。”苏子轩边说边查看检验着李乘风全身。

李乘风伸了个懒腰,十分肯定道:“受屁个伤,小爷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似的,以前体内的真远,只是无数细丝般组成的一束气劲,现在这些细丝都以螺漩的方式在脉穴间行走,不但速度激增,还似骤然间增加了数年功力般,过瘾之极。哈哈!”

苏子轩显示一愣,心想这昔日的发小李乘风的武技到底还有多少潜力啊。苏子轩小心问道:“那这么说乘风是败啦?”

李乘风十分洒脱道:“不败才不正常呢,表面上看当然是我输了,因为技不如人嘛,不过经过此次一劫,慕容彦却便宜了小爷,下次要是再碰上这慕容彦,我李乘风不说别的,至少从他手上跑路是肯定没问题。哈哈!”

几个人简单交流了下,李乘风便随众人返回户县。一回户县,大伙一听说李乘风中午跟天邪宗的暗影剑客慕容彦交了一次手,都是大为震惊。

“这慕容彦是否因为你击毙了骊山剑客李仲文,破坏了他天邪宗和瓦岗军在关中的布局计划,所以特来埋伏袭杀报复?”李秀宁十分关切的问道。

李乘风对李秀宁的那一点怨气早就跑到九霄云外了,如实禀告道:“秀宁姐的推测应该没错。我听到慕容彦说过,他是奉他师尊以及蒲山公李密的命令来杀小子的。”

“天邪宗向来是有仇必报,凡事与天邪宗结下梁子的人,他们天邪宗必定会一直追杀到天涯海角。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天邪宗独孤烈为何会如此震怒,派自己最宠幸的嫡系弟子慕容彦亲自来袭杀乘风呢?按道理派出天邪宗的护法就够了。”卜先知成玄英有一些不理解的问道。

“哼,还不是师侄宰了骊山剑客李仲文,说服了何潘仁加入唐军这件事吗?照小子我估计,天邪宗支持李密是希望瓦岗军统一天下之后,利用李密来传播自己天邪宗的思想。关中乃帝王之地,天邪宗本打算助李仲文争取何潘仁之后能间接控zhì

长安。岂知小子我无意中打乱了天邪宗的计划,不,是全盘计划。现在关中之地已经绝无可能落入唐军以外的势力,那天邪宗独孤烈自然是对小子我恨之入骨!”李乘风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乘风有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那李密竟然也直接要乘风的命。这天下人都知dào

,这李密是各路诸侯中最想体面当皇帝的一个。如果没有传国玉玺,他怎么名正言顺的当皇帝?”柴绍继xù

问道。

“哼,这就更好解释了。我李乘风已经铁了心要跟我二哥效力唐军,这李密得到传国玉玺的机会自然是越来越小,以李密的性格,他得不到的东西他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得到,所以要杀小子灭口。”说到李密,李乘风就满腔怒火。

“看来这天邪宗打算直接介入天下纷争了啊,如果是这样,不仅我们道家,佛家也必然会出手干预。”成玄英神情凝重的说道。

“好啦,总算乘风性命无忧,安全归来,折腾了一下午,乘风赶紧去休息吧。立即加强户县全城警戒,增加李乘风房间的守卫,防止天邪宗在得知李乘风大难不死后再派高手前来刺杀,直到唐军大部队入关才可解除警戒。”李秀宁重新部署起来。

“哎呀,秀宁姐不用担心,让那慕容彦尽管来,多打几次,乘风定叫他有来无回。”

“住口,高手出招交手岂是儿戏?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早逝的父母交代?”李秀宁严厉训斥道。

李乘风知dào

李秀宁是为了自己好,当然不敢再有什么异义,只能吐了吐舌头。

由于户县全面戒严,几万人挤在一个小县城内,连个苍蝇进出都会被发xiàn

,天邪宗自然不会冒险在这种环境下派人来袭杀李乘风。

又安稳过了数日之后,唐军大举进入关中。李世民率部来到户县,他第一个跨入府中来见李乘风。两人都是半年未见,一碰面就勾肩搭背起来。

此番进驻道户县的只是由李世民领军的唐军一部,还有大部分唐军则由李渊亲自坐镇,围在京师长安周边。李世民此次率军前来就是和李秀宁的娘子军合兵一处,然后做进一步打算。

众人很快在关中地图前围开,开始议论下一步的军事动作。只见图上大多数城池关隘都标上了“唐”字,以表明该处已被唐军控zhì

,除了潼关。

“诸位将军认为,我军接下来该如何动作?”李世民开始征询众人的意见。

“二公子,目前我主李渊正在全力围困京师长安,我们应迅速挥师至长安,加入长安攻坚战。打长安可是个大事,这功劳咱们可不能拉下。”

“要说功劳,那当然是开拓疆土,臣听说南方势力混杂!二公子应该趁南方势力混乱,领着我们南出武关,攻城拔寨!”

众将士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李乘风只是含笑聆听,并未发表意见。突然转头看着李乘风道:“乘风是今年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何不说一说你的看法?”

李乘风见终于有人挑自己,于是十分热情的分析道:“现如今京师长安已经是困城一座,唐公拿下长安是迟早的事,我们去参加围城的意义不大。再说是这南出武关,现在可是冬天,南方阴冷,我军应该没有做好冬季作战的准bèi

。”

“那以乘风之见该往何处?”

“潼关!现在进入关中的四大关隘,我唐军已占其三,只剩下东面的潼关!潼关东临瓦岗军的地盘,拿下潼关意味着彻底关上了进入关中的大门,彻底断了瓦岗军西进的道路!如此一来可以让唐公安心围困长安再无后顾之忧,此功劳不亚于攻下长安啊!”

第103章 ,忠将屈突通

“乘风所说很有道理,现在潼关守将为何人?”李世民转头问道。

“前方探马已确认,守将乃是左候卫大将屈突通!”柴绍在一旁禀告道。

“怎么会是他?”李乘风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二哥对此人很顾忌吗?”李乘风小有兴趣的探问道。

“来护儿,独孤盛,卫文升,屈突通是朝廷里为数不多的二公子欣赏敬佩的人。”柴绍在一旁向李乘风解释道。

“这屈突通,不像宇文一门,为人忠诚清廉,饱读兵书,爱兵如子,治军有方,也是一个难得的大将啊。”李世民感慨的说道。

“二公子所言甚是。瓦岗军势力如日中天,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急速扩张,原本瓦岗军秦琼所部向西一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自从左候卫大将军屈突通率部入驻潼关之后就未让瓦岗军名将秦琼再向西踏过半步。即使关中贼盗四起,扼守关中四个方向的关口,三关尽失,惟独东面的潼关依然在朝廷的手里,足见屈突通的能力。”柴绍谈起屈突通也是赞赏有加。

“与如此良将交战怕是不能留手,否则我军必然吃亏。唉……”李世民再叹道。

李乘风瞟了一眼李世民,知dào

李世民舍不得杀这样的良将,油然道:“嘿嘿,二哥是否有意收降屈突通?”

“我虽然有此心意,不过这屈突通是出了名的忠臣,如今虽然隋帝杨广已死,但是隋室代王,越王还在,这屈突通怎肯为我唐军效力?”

“有二哥这句话,小弟就有数了,不知有谁知dào

屈突通将军的家眷都在何处?”

“屈突通的一家老小都在长安附近,被我唐军所俘,现在正关押在围困长安的部队中。”一名将军从旁插嘴答道。

“好,请二哥请一些屈突通的直系家眷来咱们军中,随咱们一起前往潼关!”

“屈突通有两个儿子,就依乘风所言,请屈突通的长子屈突寿来我帐中,屈突寿一到,全军开拔前往潼关。

“怎么,二哥打算带乘风再上战场?他可是刚死里逃生,身上伤口还有很多啊。”见李乘风又要上战场拼杀,李秀宁有些不舍道。

“唉,姐姐,有二哥还有姐夫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呀。”李乘风赶忙一手搭肩李世民一手搭肩柴绍没大没小道。

“哎呀,秀宁啊,男孩子嘛,就该要出去多闯闯,立一番功业。就说乘风吧,我和二公子半年去看他的时候,整个人如同一只病猫,萎靡不振。自从发奋参考十二卫府选试之后,乘风在江湖上屡有事迹,到现在生龙活虎不也没事嘛。”柴绍也赞成李乘风多出去闯一闯。

“小妹放心吧,如今关中已基本在我唐军的手中,乘风还有子轩跟我们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李世民附和道。

见自己的夫君还有哥哥都这么说,那李秀宁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日后,从长安方向来的人马将屈突通的长子屈突寿和一些家童带到,李世民大军扬起唐军旌旗随即开拔,朝潼关而去。

大军再行三日抵达潼关附近,李乘风等人随李世民策马来到一处小山坡,纵览部队的行军,同时远眺潼关的情况。只见潼关城楼上旌旗飘散,兵士井然有序巡逻警戒,关内营帐处处,辎重军械摆放整齐,丝毫没有亡国军队的样子。

“我听说左候卫大将军屈突通此次领军进驻潼关,其中也带了左候卫府的所有禁军,按道理,屈突通军中也有不少精锐,为什么屈突通不向长安方向救驾?”柴绍看完潼关的情况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妹夫有所不知,这屈突通也分兵朝长安进攻过几次,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潼关。”李世民在一旁解释道。

“难道是因为军械粮草不足?”

“依我看大概是担心瓦岗军的势力也蔓延到关中京师之地,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屈突通阵中很多兵将已经不再想四处行军,更不想打仗了,而屈突通是忠臣,又怕朝廷怪罪,所以只能呆在潼关进退不得!”没等李世民把另一个原因说出,李乘风就抢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呵呵,乘风所说和我所想一致。”李世民微微点头朝李乘风投来赞许的眼光。

“嘿嘿,二哥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是必然能够生擒屈突通这家伙啦。”李乘风十分有自信的说道。

“奥?乘风有如此自信的话,二哥会全力让你施展!”

“包在我身上啦,来人呐,先把屈突通家的小家童带上来!”李乘风拍着胸脯道。

李乘风策马而出,带着苏子轩以及一队骑兵赶至队伍最前面,直往潼关冲去。

“发xiàn

敌军,弓箭手准bèi

!”李乘风等人刚靠近潼关,城楼上的军官便吆喝了起来,顿时城楼上数百名弓箭手同时拉满弓,箭头直指李乘风。

李乘风拉缰,挥手暂停了骑队的前行,他很清楚再往前,城楼上的弓箭手一定会把他们射程刺猬。

“朝廷已下令全面封闭关中,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潼关!立kè

给我退回去!”城楼上的军官大声呵斥道。

“住嘴,隋炀帝已死!瓦岗军日夜攻击东都,洛阳随时可能沦陷。京师长安已被我唐军团团围住,关中四关,北面萧关,西面大散关,南面武关已全部沦陷,大隋已灰飞烟灭,你们还在这里要做大隋的看门狗吗?”李乘风一阵威吓,给了潼关隋军一个下马威。

经李乘风如此大喊,城头的隋军立kè

交头接耳,互相窃窃私语起来。显然隋朝如此分崩离析的现状都是让众多隋军将士十分悲观。

“来者何人?在我大隋潼关前大放厥词!”一个嘹亮沉稳的声音从城头响起。只见此人一身金甲,头顶金盔。因为只有卫府大将军有资格身披金甲。所以李乘风不难推测此人就是左候卫大将军屈突通

屈突通是五十刚出头的年纪,虽说不上英俊,却充满阳刚的气概,神采奕奕。粗浓的眉毛下双目尖锐锋利,像没有事情能把他瞒过一般。

“在下李世民帐下校尉李乘风,见过大将军。”

“哼,李乘风!我听过你的名字,今年十二卫府选手的双甲头名。你入士十二卫府,加入右屯卫府,食朝廷俸禄,就该尽忠朝廷,为何加入叛军,背叛大隋?”屈突通厉声训斥道。

此时李乘风心情有些委屈,一方面听到连屈突通都晓得自己,顿时有种名扬天下的错觉。另一方面屈突通说自己食朝廷俸禄,自己又觉得亏大发了。他加入右屯卫府还没多久,江都就发生了兵变,哪有什么朝廷俸禄?

“屈突将军难道不知dào

大隋已是风雨飘摇了吗?神州大地到处都义军,我唐公李渊原来也是左骁卫大将军,如今也是被逼的不得不反。试问屈突将军这天下还有几处朝廷之地?何不加入我唐军共创大业?”李乘风没有正面和屈突通大谈为将之道,而是大谈天下形势。

“住口,满足胡话,你以为以你这个小鬼的一些片面之词加上一些谣言就能让我屈突通献城投降吗?来呀,准bèi

放箭!”

“屈突将军且慢!如果在下说的是片面之词,那他说的话不知屈突将军能否相信!”李乘风见屈突通上了套,觉得时机已到。赶忙大喝一声,顺带请出了屈突通家的家童。

李乘风身后的骑兵让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家童从中闪出,来到李乘风身旁。

“嘿,我说王三,下面就看你的了。想救你家老爷就得看你自己啦。”李乘风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小的明白了!”王三朝李乘风作了揖然后转头朝潼关大喊道:“老爷,别放箭!是我,王三!”

这个叫王三的家童一喊,潼关城楼的官兵果然收手,停止了攻击状。

“王三?怎么是你,你不是在长安吗?为何会在此地?”屈突通在看清来者之后,惊讶的问道。

“老爷,你不知dào

,长安周围也都是义军了,关中地区已经没什么朝廷势力了,我们没来得及入城就被俘了。”

“什么?长安真的被围了?”

“呜……呜……都被围了一个多月啦!”

“你哭什么?家里的人怎么样?唐军是否有为难家人?”屈突通焦急的问道。

“唐军依然以朝臣礼仪对待家人,夫人,还有几位少爷都很好,大家都很好。如今唐军所到之处,朝廷无人不降,老爷开城门降了唐军吧。但凡开城投降者,唐军一律承诺各级官员保有原有官衔啊。”王三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哭诉道。

李乘风此时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这一场仆人劝主子的戏当然是他导演的。如今当着潼关众将士的面,由屈突通家的家童自己把关中的形势说出来,胜过自己朝潼关喊话。让王三把唐军善待屈突通家眷的情况说出来,更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攻势,让潼关的隋军相信投降唐军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可以说潼关城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舞台,李乘风认为这个计策效果就是差一些,也能动摇潼关隋军的军心,效果好的话,甚至能兵不血刃的降服潼关守军和屈突通。

“王三,你这是来替唐军当说客的吗?”屈突通在城头大声质问。

“老爷,我这是为你……啊……”王三话还没说完,一直利箭从王三背部穿出……

第104章 ,六亲不认

李乘风本以为事情一切都在朝着自己计划发展,可当他沉浸在自喜之中时,王三竟然就在他跟前一命呜呼了。李乘风瞪着眼寻上潼关城头,寻找着放箭者,是谁如此高明,如此直截了当,一箭射死了王三这个煽情者。

可当李乘风看清楚时更是瞠目结舌,放箭者不是别人,正是屈突通本人。此时屈突通仍然保持着射弓的威武姿势。

“我屈突通蒙受大隋国恩,侍奉过隋文帝和隋炀帝两位帝,两位皇上对我屈突通恩宠有加。隋炀帝东巡前让我们左候卫府镇守关中,可见陛下对我等是何等信任。如今国难当头,我左候卫府上下官兵为朝廷挨上一刀又当如何?再有谈投降唐军的人,就跟我屈突通家的家童一个下场。大隋万岁!誓死不降!”屈突通说罢,解下上身盔甲,一副拼命的样子。

“大隋万岁!誓死不降!“潼关的隋军被屈突通的言语所感染,一起高呼!那一刻,潼关隋军的士气高涨!整个潼关似乎都地动山摇!

“给我放箭!”随即屈突通遥指李乘风,大声发令。

李乘风马上回过了神,他哪里想到自己虽然能导演,但这屈突通还要能演。想到这里他李乘风哪还敢久留,大喊一声:“兄弟们,闪人啦!”

李乘风带着骑队灰溜溜的赶回唐军营寨。

李世民和柴绍等众将,见李乘风耷拉着脑袋回来了,都是放声大笑。

“嘿嘿,乘风本打算兵不血刃受降进城呢,结果被屈突通射回来了。”柴绍笑的最为大声。

笑声令李乘风更是不服气,于是扯嗓道:“笑啥!笑啥!姐夫你是不知dào

,本来潼关守军全无战意。但这屈突通特能演戏,口口声声要保卫大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引得那帮隋军又士气高涨了起来。”

在李乘风心里,这屈突通就是在装X!

“呵呵,乘风啊。这屈突通不是演戏,真的是出了名的忠臣,不然我就不会这么欣赏他啦。你想利用他家家童三言两语就让他屈服,还真是难成功呢。”李世民也是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二哥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乘风觉得这屈突通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忠,幸亏我料到这事没那么简单,把屈突通家小子也请来了。一会儿我让屈突通家小子去和他老爹理论,我就不信他屈突通还能不开城投降做大隋的大忠臣?二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乘风一会儿再去一趟如何?”李乘风不服气道。

“如果是屈突通他家小子亲自去或许会有用。二公子怎么看?”柴绍微微点头,然后转头又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微微一笑,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道:“大致有那么三成把握吧。”

“什么?就这么点希望?我不信!子轩,去请屈突通家的大公子。”

此时屈突寿来到帐中拜见帐中众人。

“屈突大公子,你可来了,我家二哥对你屈突家如何?”

“唐军,尤其是世民公子对我屈突家是优待有加,屈突寿再次万分感谢。所以屈突寿和家童王三才义不容辞的随各位前来说服我爹休止兵戈。”屈突寿十分礼貌的说道。

“我说屈大少爷,可你老爹一根筋啊,刚刚直接一箭把你家王三射死了。这摆明了想继xù

打下去啊。”

“什么?王三被父亲射死了?他可是跟着我屈突家十年的仆人啊。”屈突寿听闻自己老爹射死了家童王三,非常哀伤。

屈突寿抬头望向帐内众人,众人都是回以肯定的眼神。

屈突寿皱眉道:“父亲怎么能这么行事呢?一会儿劳烦李校尉带我到潼关前,我会亲自说服我爹归降唐军的。”

“乘风可以继xù

试下去,反正我军行军了三天,也需yào

搭建营寨休整,正好为我军争取时间。不过这次一定要小心了,注意保护屈突寿,屈突通的家童枉死,我已有内疚。若屈突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仅没法跟他母亲交代,而且屈突通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我们唐军头上。到时候屈突通就真的会和我们死磕了。”李世民关照道。

李乘风领命再携屈突通家小子屈突寿和一队骑兵前往潼关城下。在接近潼关时,众人再次被守城官兵喝止。

“喊你们大将军屈突通出来!小爷有话跟他讲。”李乘风直截了当,点名屈突通本人。

一个小军官屁颠屁颠跑了回去,一会儿,屈突通再次出现在城头,见又是李乘风,不悦道:“怎么又是你李乘风?我屈突通的立场还不够明确吗?”

“嘿,屈将军现在说自己的立场是否还早了点?”

“本将可是警告过你的,弓箭手准bèi

!”屈突通见李乘风又是来劝降的,大为恼怒,不打算再跟李乘风多啰嗦,打算直接弓箭伺候。

“屈将军不急着生气,先看看谁来了。”李乘风不紧不慢,说罢朝后微微点头。

屈突寿策马而出悲呼道:“爹,不要放箭!是我啊!”

“恩?寿儿?”屈突通赶忙叫停弓箭手。

屈突通此时身体从城头探出,看清楚是自己的小子屈突寿之后,先是一脸喜色然后又转怒道:“臭小子,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也是来给唐军做说客的?”

“爹啊,你别战啦!娘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你长期在外带兵,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团聚?不如休止干戈,和我一起回家照顾娘吧。”屈突寿十分悲伤的说道。

李乘风在一旁窃喜暗自道:屈小子干的好,把你老娘都搬出来了,小爷我这下倒要看看你老爹还能不能撑着不投降。

听到自己夫人的情况屈突通一脸内疚的神色,声音也是低了好几度道:“你娘生过你弟弟之后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过,今年冬天特别冷,你娘的身体自然会吃不消。寿儿你娘的哮喘是不是有复发了?”

“天气寒冷,娘又畏寒,前一阵确实咳的厉害。不过唐公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为人仁善,特地托人从吐蕃带回冬虫夏草赠予我屈突家熬药,娘的哮喘好多了。”

“李世民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啊,你得替你爹好好谢谢人家!”屈突通脸色缓和道。

一切在朝着李乘风预期的那样发展,李乘风暗想:你屈突通也是人啊,跟了自己几年的家童你铁面无私,忠贞不二,说杀就杀。小爷现在把你家小子还有你老婆搬出来,硬的不行跟你来软的,看你屈突通降不降。

李乘风一阵暗喜,赶在再屈突寿背后小声提醒,给他暗示。

“爹啊,自打唐军围住长安,唐军对咱们家安排妥当,秋毫无犯。现在唐公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就在营帐中,爹你何不自己开城门然后去道谢。李世民也是仰慕你多时,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了。”屈突寿说罢朝李乘风看了一眼。

李乘风则朝他偷偷翘了一下大拇指。李乘风感觉这次该是能成功,估计屈突通的心理防线就快崩塌了。

“寿儿你是否忘了大隋两帝对我们屈突家的恩惠?朝廷对咱们屈突家不薄啊,你爹一辈子为大隋南征北战,如今你怎么能让你爹背上叛臣的名头!”屈突通说话时甚至带有一些哭腔。

“爹啊……大隋就要散了……哪里还有朝廷?现在各地官员都是抢着投降!您到底还在坚持什么?早些放下兵器,我们一家人团聚吧。”

“孽畜!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国家有难,你却让你老子学那些见风使舵之徒。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孽畜啊……”屈突通哭骂道。

“爹……”屈突寿也是眼圈泛红。

“住嘴!以前你我都在朝廷底下办事,你和我是父子关系。今天你却帮着唐军来劝我叛隋投降,那你和我就是敌人。我先除了你这逆子!”说罢屈突通搭弓便射。

箭矢疾窜而来,直射屈突寿的心脏。屈突寿吓的脸色全无,他哪里能想到老爹居然会真的杀自己!这次李乘风在旁一直保持着警惕,哪敢大意,赶忙横身到屈突寿面前拔剑格挡!。

“给我放箭,射死他们,一个不留!”屈突通再下命令。

一阵箭雨袭来,李乘风赶忙抓起屈突寿的衣领朝后飞退。又有几支箭矢袭来,在半空中的李乘风赶忙将屈突寿朝远处丢去,同时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险险的格挡追来的三支箭矢。

“大家快跑!”李乘风同时招呼着大家一起撤tuì



“爹……”此时屈突寿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往通广方向去。

“爹你个头啊,你老爹都六亲不认了,你还冲上去当箭靶子吗?”李乘风眼疾手快,落地后再次拎起屈突寿朝后撤tuì



一路上李乘风简直无法想象,这古代人都是这样子的吗?杨广为了当皇帝把他老爹给砍了,这潼关的屈突通为了报效大隋证明自己的忠诚,连自己的儿子都想杀!简直都是疯子啊。

众人一路交替掩护才从潼关前撤了下来,众人一起回到了李世民的军帐。

“各位请原谅,都是屈突寿无能,连自己老爹都劝不回来。”屈突寿显得很有歉意。

“这屈突通果然是个真zhèng

的忠臣,杀自己的儿子都不手软,刚刚那一箭屈突通绝对没有留手。我这下相信了,这屈突通绝对不是在演戏。

第105章 ,深夜追击

用现代当下的话来讲,这屈突通还真不是装X,还真是一把硬骨头了。这下可让李乘风犯了难,按道理,每个人都会有人性的弱点,亲情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屈突通连自己儿子都打算杀,而且屈突通又不爱财,看上去还真的没什么弱点。

“二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柴绍在一旁问道。

“敬佩归敬佩,但现在是战争时期,我唐军不可能因此放慢脚步!命令三军就地用餐休息,半夜子时全军准bèi

突袭潼关,打他个措手不及。”李世民双目闪出了杀机。

“世民公子,那爹他……”屈突寿一听唐军准bèi

开战,立kè

担心起自己父亲的安危。

“屈突公子,恕在下只能如此了,战场瞬息万变,战机转瞬即逝,我不能为了一个人牺牲大批我唐军官兵,他们也是有家眷的人。带屈突公子下去吧。”李世民此话一出,是铁了心要强攻潼关了。

“世民公子,不可啊……”屈突寿被人“请”了下去。

“二哥真打算直接杀上潼关?不打算招降屈突通啦?”李乘风在一旁问道。

“乘风你记住了,身为主将就要以大局为重,全军几万几十万人的性命,甚至整个国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万不可意气用事,因为自己的情感耽误了大局。我欣赏屈突通不假,不过他要是敢一味的要坚守潼关,那他就是我唐军的敌人。”

“我明白了!”李乘风低声

“恩,准bèi

一下,晚上我们就攻城。与屈突通这样的名将交手,不能有一丝掉以轻心,否则吃亏的就会是我们唐军。”

入夜,只见又大又圆的明月在东方大际刚露出仙姿,夜空万里无云,月色遍洒潼关城,与昨夜的层云蔽天,完全是两回事。潼关城头帽盔密集,旌旗飘散,似是正严密注视着城墙下的任何情况。

子时,唐军开始向潼关小心翼翼的靠近!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重甲步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只看排兵布阵就能看出李世民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帅才!此时月亮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包括李世民,苏子轩在内的众将士都李世民的四周,都是屏住呼吸,极目盯着不远处的潼关,等待着他们的主帅下达攻城命令。

“二公子!子时已到!”柴绍在李世民身后小声告知。“

李世民从人群中站出来,拔剑遥指潼关城大喝道:“全军攻城!”

几乎同时战鼓鸣,刀剑闪!原本昏暗静寂的潼关外围扬起众多火把,众将士一拥而出,向潼关潮冲而去。

弓箭手首先朝潼关城楼连射数阵箭雨,盾牌手迅速上前建立掩护阵地,刀斧手们迅速肩扛云梯向潼关城墙运动。

“为何隋军没有反应?”李世民率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李乘风也觉得十分蹊跷,唐军都冲到离潼关城墙一百步以内的地方,仍然不见隋军放箭,于是策马向前超过众士卒。

“乘风不可冒进!”见李乘风毫无征兆的直接窜了出去,柴绍担心李乘风遭到隋军的埋伏,立kè

追了上去,苏子轩也不甘落后一起跟着冲了出去。

李乘风等人逐渐超过所有步行冲锋的士卒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不过仍然没受到任何守军的攻击,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潼关城墙下。此时后续部队也把云梯架了上来,李乘风第一个攀上云梯。当他爬至云梯半截时,直接右脚重踏飞身至潼关的城头。

李乘风曾想象自己刚踏上潼关城头,就会有众多隋军官兵从四面八方冲上来围剿他。不过直到他踏上潼关城头,仍未见到隋军一兵一将。

李乘风赶忙开始仔细检查周围的情况,他来到那些守城“兵士”前,发xiàn

只是一些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稻草人。之前在潼关外远远望来确实像一个一个站岗执勤的哨兵。而那些旌旗则被刻意密集的插在了城头,显得守军兵强马壮。再往潼关内望去,重型器械辎重全部留在了城中,而马匹还有相当一部分粮食全部被搬空。

“乘风!怎么样?”此时李世民,柴绍,苏子轩等人也飞上了城头,他们很快围到了李乘风的周围,他们对城墙上全是一些“假士卒”,实jì

空无一人感到很意wài



“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哼,屈突通率军连夜撤出了潼关,这么大的一个队伍,走的不声不响,真是了不得啊!”李乘风也是有些佩服道。

“屈突将军在得知了关中的情况后,继xù

佯装要与我们力战到底的态势,然后到了晚上就趁着夜色连夜领军弃城撤tuì

。实在是妙啊!”李世民也是赞不绝口。

“二公子,我检查了一些篝火,很多都是热的。屈突通部队应该走的不远,他该不会是去投靠瓦岗军了吧!我们怎么办?”柴绍上前请示道。

“不可能,屈突通只忠于朝廷,既然京师长安守不住了,那他一定是向东寻路撤tuì

,打算向东都洛阳方向挺进,投靠越王杨侗和王世充。”李乘风斩钉截铁的说道。李乘风认为屈突通的自尊心极重,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投靠农民起义的军队。

“乘风说的有理,屈突通部多是步兵少骑兵,屈突通又不可能抛下大队人马,所以他走不远!拿地图来,让我们来查一查他的撤tuì

路线。”

一张羊皮地图随即被捧了上来,众将士举火照明,好让李世民等人能看清楚地图。地图上十分清晰的标着各座山脉,各条河流,各条道路。很快经过排除,去往洛阳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官道,路面最为平坦,还有一条绕山山道,不仅难走而且路程很长。因为屈突通多步兵,大家一致认定屈突通的部队只能走官道而过。

“妹夫,你带领全军的轻骑,从绕山小道全速行军,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到屈突通前面。其他人随我沿官道追击,一定要追上屈突通!”李世民在仔细查看地图后作出了进一步指示!

“二公子,这屈突通是往东而去,并不是向西救援京师长安,他顶多只能跟洛阳的王世充汇合,这一路还极有可能会被瓦岗军歼灭,我们现在已占得潼关,官兵们上下庆贺,我们何苦还要去追屈突通呢?”一名偏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混账!这屈突通乃是一个擅长防守的名将!洛阳乃是千年古都,城高墙坚,重型城防设施齐全。若是让屈突通到了洛阳,我大唐以后挥军东进洛阳,那得死伤多少官兵才能攻上洛阳城头?再者,瓦岗军先前斩了大隋名将张须陀就使得自己声望大涨,如果你让瓦岗军再斩屈突通,岂不是又帮了一把瓦岗军?”李乘风一同话点醒众人,他向大伙解释了为什么在这深夜还要继xù

追击屈突通。

众将听后都是恍然大悟,而李乘风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之前李乘风一直仗着自己穿越前各种军事杂志看的多,懂的军事知识不少,所以还真没把太多古代的将领放在眼里。可刚才李世民的一番话着实让李乘风自己觉得他是半瓶子水在晃荡。

李乘风只是站在一场战斗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绞尽脑汁想对策。而李世民是站在整个战役,甚至是以天下的眼光来纵览全局。而且李世民只是看地图的一会儿工夫就权衡了利弊,做出了最有利于唐军的决定。

众人领命而去开始分头行动。柴绍的率领武千轻骑兵,率先出城,沿着绕山小道而上,密集的马蹄声震的山林中的鸟儿全部惊飞。

望着山间长蛇般的火把群消失在深山中,李世民率领的两千骑兵与两万五千步兵沿官道也开始向东急行军,只留下五千人镇守潼关。

部队一路东行,行至一处峡谷。当士卒们扛着兵器跑的满头大汗时,突然军中惨哼哀嚎声四起,士卒中屡有人中箭倒地!

“有埋伏!就地列阵,盾牌手!防御!”传令官立kè

将命令从部队的头上一直传道队伍的末尾,保证所有人都得到了最新命令。

这是一支军队的标准流程,在受到埋伏的时候,先停止军队运动,就地列阵,观察四周情况,判断形势,盾牌手进行掩护减少损失,由主帅判断下一步采取的措施。

李世民在好几个盾牌手的掩护下露头望向峡谷两侧,只见两边都只有零星的一些弓箭手,两边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人。射出来的箭矢也不成气候,多是些流箭。

“好一个屈突通,居然料到我会全力追赶他,在此以小股弓箭手拖住我全军追击,保障他的大部队能顺利东撤。我李世民要是真让你这小股部队拖在此地而畏惧不前,那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征战天下?来呀,列阵长蛇!盾牌手掩护,弓箭手殿后!只要屈突通的弓箭手露头,就给我放箭射杀!其他人跟我快速通过峡谷,继xù

追击!”

第106章 ,军前叫阵

“变阵!”传令官一声令下,盾牌手沿着官道两侧一字长蛇排开,高举盾牌,整个山道两旁都由盾牌手举盾完成防御。紧接着,每两名盾牌手之间又站一名弓箭手,搭弓监视着峡谷之上,只要稍有异动,弓箭手便放箭掩护。放眼望去如同两条长蛇趴在官道两旁。

唐军其余人则沿着官道大批量的快速通过。因为变阵得当,埋伏在峡谷两旁的屈突通部的弓箭手无法实行干扰阻滞,只得望着李世民率主力部队通过峡谷。

“呵呵,这个屈突通果然有两下子。而且确实爱惜自己的部下!无论是死是活,我李世民一定要见他一见。”李世民回头望着身后的峡谷,一阵干笑。

“屈突通只不过是布疑兵在峡谷,二哥为何说他爱惜部下呢?”李乘风跟在李世民身后疑惑的问道。

“乘风啊,屈突通只是布疑兵在峡谷两侧,如果屈突通全军埋伏于峡谷两侧与我军决一死战,乘风觉得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那我军必然吃亏,不过以我军的状态,屈突通的部队该也会有不少损失!奥!我明白了……”李乘风自己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

“哈哈,乘风继xù

说下去。”

“二哥的意思是否说,屈突通因为不愿自己的部下受到太多伤亡,甚至困在东撤的路上,所以主动放qì

了这次埋伏我军的机会?”

“恩,你理解的很快!左候卫大将屈突通,要能为我唐军效力那该是多好的事!全军加速前进!”李世民双眼露出无奈之色,传令全军继xù

追击屈突通的部队。

全军一路急追,终于在黎明前,看到了前方大堆火把,李世民部终于追上了屈突通的大队人马。屈突通因为无法放qì

自己的大量步卒,只得放慢速度,一边提防着李世民的冲锋,一边缓慢继xù

东撤。

李世民也没有命令部队开始强攻,只是列阵与屈突通保持同样的速度进逼,既不让屈突通把自己甩掉,又始终给屈突通部队保持着压力。

两军如此僵持了一个时辰,在屈突通部队的前方又出现了大量火把,移动速度极快,李世民判断是柴绍的骑兵队,至此李世民完成了对屈突通的前后包夹。不过屈突通部队仍然没有显得很慌乱,而是停止运动,原地结成圆环阵型,严阵以待。

李世民见自己的战略战术达成,一脸满yì

道:“谁人打头阵,替我攻入屈突通阵中?”

此时屈突通已是瓮中之鳖,被全歼只是时间问题,这几乎就是一个稳稳立功的机会,众将都是自告奋勇,请求带队出击。

“二哥,如此突击,屈突通只剩死战报效大隋一条路,我们必然也会死伤不少!我愿一人前往说服屈突通归降唐军,化解两军干戈?”李乘风拨开人群拱手再请求道。

一看李乘风想贪功,而且还打算再劝降屈突通,其他诸位将领都是反对,谁愿意把这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人呢?

李世明抬手示意众人停止争论,缓缓道:“乘风,你虽然是我李家子弟,但是二哥之前可是给过你两次机会,如今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众将岂不是要说我偏袒?”

“二哥,我乘风只是一人前往,不带兵将。若我劝降成功,这能让很多人活命,而且乘风这次有十足把握让屈突通归降我大唐。”

“乘风,在军中我们只有上下级关系,可没有亲戚关系,军中无戏言!”

“二哥,乘风我不开玩笑,若这次仍然无法让屈突通归降我唐军,我愿意革去我的一切军职爵位!”李乘风一本正经的立下了军令状!

一听李乘风拿自己的爵位和军职押了底,苏子轩赶忙在后面拉了拉李乘风的衣角道:“乘风,你疯了么?你李家就你一个人单传,你要是没成功,你家世代士族的身份就败掉了,你怎么对得起你老爹还有你家祖宗?”

李乘风挣开苏子轩再拱手道:“请二哥下令,我乘风若是劝降失败,诸位将军再领兵强攻也不迟啊。”

“好,我李家果然都是有种的男子汉。我军行军数个时辰,正好让众将士歇息一会儿。就再让你去试一次,不过若劝降失败,革去军职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你可不要怪你二哥!”李世民微微点头道。

“多谢二哥!”李乘风说罢提剑前往阵前!

李世民前锋部队的密集方阵此时让开一条道,好让李乘风抵达部队最前端。李乘风深吸一口气,快步向前冲去。两边的唐军大声喝彩为其打气。快冲出唐军方阵时,李乘风直接腾身而起一个筋斗飞至两军之间。

“李乘风在此!屈突通何在?”

对面屈突通部队的方阵此时也让开了一条道,一个身披金甲,手持双刀的人策马而出,来者正是屈突通本人。屈突通也是一蹬马背飘至两军之间,与李乘风不过五丈左右的距离。只见屈突通落地稳重有力,而又没有扬起太多尘土,李乘风就可以判断出这屈突通也是武技步入二境的高手,绝对不可小视。

“又是你这小子,潼关已让与你们,为何还紧追不舍?”

“嘿嘿,我李乘风可是为了你们好,再往前走你们可就要碰上瓦岗军了,再说屈突将军白天放箭射我两次的事还没算呢。”李乘风调皮的说道。

“我看你是找死。”屈突通挚出自己两把巨大的劈水刀。

李乘风佯装惊惧,朝后退了小半步道:“屈突将军的两把刀可真够大的,不知dào

舞起来是不是很吃力!”

“哼哼,小子你是不是怕了,没胆的话就别学人家出来叫阵呀!”屈突通一脸轻蔑之色。

“嗨,屈突将军想错啦,就你这两把刀削头牛羊之类的或许还可以,想砍我,那还得看屈突将军是否有真本事了。只是我想知dào

,若屈突将军若在五十招内,连小子我都赢不了,是否就该归顺我唐军?”李乘风见屈突通显出了好强争斗的意愿,赶忙设套道。

屈突通再打量了一下李乘风,脸色凝重道:“小子你是否太高看自己了?我屈突通最讨厌用歪门邪道的小人,你这人油头滑脑,居然用我儿子来逼我,我白天就看你不顺眼,休要再多说,别说五十招,就是二十招杀你这种毛头小鬼都嫌多。”

“二十招?那就一言为定了。”李乘风话毕不给屈突通反悔的机会,直接疾风突击,闪电般冲锋至屈突通正面不到一丈处,真元入兵,使出三环套月,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自从融会贯通疾风突进,李乘风经常能先发制人。因为此招爆fā

力极强,隐蔽性又高,注意力不集中的人往往很难反应过来李乘风已经杀到了跟前,就此吃亏!此招数屡试不爽,在多次战斗中为李乘风争得了先手。

正当李乘风觉得屈突通必然要吃亏时,正面却泼来数道蓝芒。原来屈突通不紧不慢,反手握住劈水刀,双手超前轮番横削,划出数刀,刀刀强劲霸道,且每一刀都劈在李乘风的长剑离剑把三寸许处。李乘风的后招竟使不下去,一下子失去了主动权。李乘风见此,赶忙向后使出疾风突击。

屈突通见此可不会给李乘风时间重整旗鼓展开攻势,他一言不发,得势更不饶人,刀法开展,化巧为拙直接抡起两把劈水刀,手臂高速旋转起来,刹那间屈突通的两臂如同车轮般碾压过来。

李乘风退避两丈见屈突通直接杀了过来,赶忙使出疾风突进再加三环套月仓促应战。不过屈突通的|两圈“车轮般”的蓝芒始终在交战中占据上方。李乘风的疾风突进和三环套月属于短期爆fā

武技,难以抗衡屈突通双手舞出的的持续性武技。

见在地面上一时半会儿自己占不到便宜,李乘风向后腾身飞起,不过身位左候卫府大将军的屈突通轻功也是高强,也是腾身而起,急追李乘风而去。

在跳至半空,屈突通仍然真元入兵,双臂抡刀追来,一左一右两个蓝芒也是紧随不舍。

“来得好。”李乘风大喝一声,待屈突通接近,李乘风赶忙随机应变,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立kè

旋出,与屈突通硬拼了一记。

一声闷响,两人均是向后飞退,李乘风和屈突通均是各退了几步不分上下。

“果然有两小子!”即使屈突通也是佩服。

“屈突将军现在归降唐军还来得及,我二哥李世民必然重重有赏!”李乘风故yì

嘲弄道。

屈突通一言不发迎上来与李乘风再在地面展开近身搏杀,一时间,蓝芒爆闪,兵刃交击声清脆悦耳。

李乘风虽然嘲弄屈突通,但他很清楚屈突通功力深厚,绝对不止这两下子,毕竟屈突通还没有使出二境武技。

就在李乘风思索之时,屈突通突然朝后闪了一闪,将两把劈水刀刀把相向合并到了一起,两把刀一下子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桨”般的武器。

李乘风看呆了眼,原来屈突通的两把劈水刀居然还可以如此改装,还没等李乘风惊叹够。屈突通将巨大的“螺旋桨”朝李乘风掷来。两把劈水刀闪着蓝芒高速旋转着朝李乘风飞来。

第107章 ,风卷残云

李乘风是第一次见过此招式,不知威力以及其他情况,于是赶忙向一侧闪跳。轰的一声,“巨型螺旋桨”的蓝芒扫过地面有如掘地三尺之势,掀起大量碎石泥土和草皮,整个地头都被削下数寸,可见威力有多大。

“巨型螺旋桨”触到物体后迅速反弹回空中,不知何时屈突通腾身到了半空中,正好与“巨型螺旋桨”相会,屈突通十分娴熟的抓住“巨型螺旋桨”的中央,两把劈水刀中分而开,分握在屈突通的双手。

不等李乘风落地,屈突通双手舞刀再追杀而至,一阵猛砍。李乘风在连退数丈之后突然回首一剑,此剑看似平常,但其实步法剑术配合恰到好处,剌出的一剑实而不华,而且止住了屈突通近身搏杀的线路,颇有一剑逆转颓势的架势。

屈突通双刀交叉,横在胸前敏捷格挡同时弯腰闪避,李乘风的长剑与屈突通的劈水刀擦出阵阵火星,让屈突通躲过了一劫。

唐军阵中见李乘风一剑迫得屈突通改攻为守,刹那间喝彩声络绎不绝。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屈突通剩下来只有挨打的份时,屈突通突然扭力荡开李乘风的长剑,同时两把劈水刀再合二为一,“巨大的螺旋桨”直接向李乘风近身飞去。由于距离太近,李乘风已来不及闪躲,只能真元入兵全力格挡。

刀剑相交,强劲的真元震的李乘风虎口开裂,尽管李乘风已有心理准bèi

,屈突通的这一招绝对不可小觑,但是自己仍然被震的胸口极闷,甚至有一种忍不住想吐上一口血的冲动。他赶忙借势向后飞退,打算让自己先缓上一缓。

不过屈突通是战场上的老手,见李乘风稍有不支,立kè

上前接住被李乘风格挡回来的“巨型螺旋桨”,然后直接不拆分两把劈水刀,把联体的劈水刀当长兵器使用,直接追砍起李乘风。李乘风只得且战且退。只要两人距离稍远,屈突通就掷出“巨型螺旋桨”,并在短距离可用真元控zhì

“巨型螺旋桨”的方向和力道。追至近身就立kè

拆刀使出横劈连斩进行搏杀,不过李乘风如同被屈突通拴住了般,始终逃不出屈突通的攻击范围。两人硬拼一次分立回两边。

“大将军威武!”隋军见屈突通很快便重新把控住了局面,并将李乘风压制的毫无反击机会,只剩招架之力,纷纷高举兵器大声喝彩。

李乘风被屈突通追砍的无处藏身,体内的真元几乎全部都用在真元入兵,全力格挡上面了,且几次硬拼都是稍有吃亏,不过此时他深知不能露出败象,怎么着也要拖过二十招,于是率先开口道:“嘿嘿,屈突将军,咱们这可是已经打了十招了哟,再十招,你我可都是同朝为官,为唐军效力的同僚啦。”

李乘风如此油腔滑调的言语绝对不是在小看屈突通,而是企图通过告知屈突通约定已过半数回合,扰乱屈突通镇定平静的心里。

“哼哼,你李乘风恐怕就只能再活这十招了。”屈突通乃是久战之将。从隋文帝时期便开始跟随征讨天下,所遇的对手数不甚数,跟李乘风比起来就是走的桥比李乘风走的路还多,他怎么可能就凭李乘风那几句话就乱了自己的心神?

李乘风很清楚屈突通不但功力深厚,最难应付处就是他那难以捉摸的一对劈水刀,加上他的一往无前的攻势,确实是他见过的少有的好刀法。每当李乘风想通过改变两人之间的距离来扭转被动局势时,屈突通总能通过改变他那对劈水刀的形态,配合相应的招式武技教李乘风应付得极为吃力。

只要李乘风稍有向摆脱的意思,屈突通立kè

使出劈水刀合二为一之后的二境技能,当两人杀至近身,屈突通便用骤雨狂风的一境横劈连斩武技,此技忽左忽右,可前可后地向他摇撼狂攻,使他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李乘风的所有武技都是以短期爆fā

力见长,可交手距离始终被对方牵制,使得力量并不见长的他明显被屈突通压制。

屈突通说的没错,前十招他已经把李乘风都摸透了,再战下去李乘风肯定是凶多吉少。面对如此必输的激战,李乘风此刻反而抛开了所有杂念,开始重新静心细想分析起屈突通的招式。屈突通之所以如此打法,说明他还是惧怕攻速快的对手。而自己始终受制约,是因为自己的剑招已被看破,自己的剑招在持续时间内还不够快。

分析到此,李乘风想起了自己跟暗影剑客慕容彦的交手情况,对手正是快到让人无法看清的身法,让自己连续几招都是有力无处使。若能趁屈突通使出那双刀合一的中距离攻击兵刃离手时,自己使出一个快到让屈突通无法看清自己身法的武技,定能一击制胜!

李乘风紧闭双眼,再次翻起脑海中自己穿越前所玩的网游技能,寻找着那些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出招速度快如闪电的技能。很快他便寻到一个合适的技能李乘风盘算这一招必将耗费大量真元,使得他在短期内都真元都会干涸见底,但只要成功,必然将与屈突通分出胜负手。李乘风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屈突通见一向话很多的李乘风一下子紧闭了双眼沉默不语,还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傻笑了起来。不知dào

李乘风的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于是大吼道:“哼,你这小子想拖延时间还是觉悟了什么?再怎么拖也拖不过下十招。”

“不用十招了,一招足矣!”李乘风深吸一口气,仍然紧闭双眼,暗自积蓄着体内的真元。

“如你所愿,一招之内取你狗命!”屈突通话毕直射而来,在空中迅速将两把劈水刀合二为一准bèi

一靠近李乘风就输入真元,然后掷出。

“一招毙敌!冲!”屈突通身后的部下同声狂喝,为其助威。喊声震天,响彻条官道。

一阵夜风从峡谷中迎面吹来,天空中残云卷起,将明亮皎洁的月亮遮蔽。李乘风的衣衫忽然像迎上狂风般、紧贴前身,袖角衣袂却向后劲拂狂扬。就在此时李乘风突然睁开双眼,以指尖扫抹剑锋,当移至尖锋尽处,嘴角飘出一丝笑意,其情景怪异至极点。

李乘风突然踏步向前,快步迎上,当与屈突通还相距两丈时,屈突通挚出自己的劈水刀,李乘风迎着狂风更迎着屈突通掷出的劈水刀,使出疾风突进。

“乘风小心!”这时候谁都看出屈突通此次掷出的劈水刀明显注入了更多真元,大有直接将人横劈两截的架势。李乘风不躲反而全力迎上,而且还没有真元入兵,这绝对不合常理,令人费解,使得旁观的好友苏子轩忍不住大呼起来。

“哼,自不量力!”屈突通在旋转着的劈水刀后用真元控刀加速向前,高速旋转着的蓝芒与李乘风的身体擦身而过。

“完了!”柴绍大叫道,两军官兵都是一阵唏嘘。

正当众人都觉得李乘风凶多极少时,唰……李乘风的身影逐渐暗淡消失,原来那只是李乘风的残影。还没等人众人反应过来,突然间从屈突通的一侧闪出李乘风疾风突击的冲刺。屈突通也是了得,他虽然震惊于李乘风的速度竟然快到出现了残影使得自己一招打空,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侧身出刀横劈,数道蓝芒横劈而出,与李乘风的“身体”交汇,不过仍然和第一次一样。“李乘风”再次暗淡消失。

紧接着李乘风不断从各个方向闪出连续不断的使出疾风突击,速度之快令人应接不暇,屈突通吃力的不断闪身横劈格挡着不断冲刺而来的李乘风,他哪知dào

这些残影中李乘风会使出那真zhèng

致命的一击呢?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以屈突通为中心,李乘风从四周朝屈突通发起不停歇的疾风突进。屈突通横劈竖斩,站在原地寸步都动弹不得!他的额头直冒冷汗,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屈突将军,是否还在一招之内?”就在屈突通寻找着李乘风下一次疾风突进时,那令他厌恶的调皮声音再次响起。李乘风不知何时背对屈突通而立,两人只隔了一米都不到的距离。

屈突通为之一震,至觉得一个生硬的东西顶到了自己的背心。李乘风背对屈突通,将自己的长剑反手刺到了屈突通的背心,不过长剑上套着剑鞘。胜负已分!明眼人都很清楚,如果不套剑鞘,在如此距离,李乘风即使不使用真元入兵都可以将屈突通直接贯穿!

两军爆fā

出一阵唏嘘与感叹。此时从峡谷刮来的狂风渐止,夜空中的云朵如同随风而去消失不见,皎洁的圆月重新露出仙姿,高挂当空。天地间一片明亮。李乘风在月光下的身影是那样的威武潇洒。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屈突通沉重的说道。

“晚辈李乘风!”

“此招是何人传授于你?”

“这招乃是晚辈自己感悟自创。”

屈突通听后全身再震,无法相信道:“此招为何名?”

李乘风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明月几片云朵,一脸轻松道:“此招名为风卷残云!”

第108章 ,屈突通归唐

屈突通的部众们震惊不已,他们都是跟随屈突通多年的老兵,还未曾见过屈突通如此落败。

“救回将军,跟唐军拼了!”或许主将的荣誉就是士卒自己的荣誉,手下无法接受主将的意wài

失利。不知是屈突通部下哪个将领率先喊了一声,隋军将士们举起兵刃开始朝前推进。

“全军前进!”李世民见状赶忙也召唤唐军开始朝前开进,就这样李乘风和呆立着的屈突通被夹在两军之间。

“慢,都给我退下!你们的大将未喊动,我看你们谁敢动。”就在两军剑拔弩张的那一刻,李乘风突然剑指隋军厉声大喝。

左候卫府军队听到李乘风如此一喊,都是一怔,停止了前进步伐。

“你们都是关中人士,家眷都留在关中。现在你们往东行军,去往东都洛阳,这是打算这一辈子再也不和你们的家人相见了吗?”李乘风大声质问。

左候卫全体官兵听到李乘风如此一说,纷纷垂下自己的兵刃停滞不前,相互观望。说到底,毕竟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而且东都洛阳那里交战激烈,很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返。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即便是再怎么忠于自己将军士兵,那也会有所犹豫。

“放下兵器的人,我唐军任由其返乡,绝不阻拦。顽抗我唐军的人,格杀勿论!”李世民也适时的举剑软硬兼施。

隋军所有官兵此时都朝屈突通望去,是战是降就等屈突通一句话。

“左候卫府!都结束了,放下兵器……”屈突通说最后“放下兵器”四个字时,声音细若蚊蝇,但是左候卫府众军士听的都很清楚。

叮叮当当,兵器坠地之声不绝于耳,隋军纷纷放下兵器,朝潼关方向折返。

就在此时,屈突通突然面朝江南扬州方向,跪地哀鸣道:“陛下,苍天为我证明,臣已倾尽全力,既不能在扬州阻止宇文一门弑君作乱,又无法东去拱卫洛阳保护越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话刚说完,便拾起地上的劈水刀往自己的脖子抹去。李乘风在一旁眼疾手快飞起一脚踢掉了屈突通手中的劈水刀,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能不守信用,说好了一起同朝为官的呢。”

“我的朝廷永远是大隋,大隋杨氏就是我的主子。你们只要善待我左候卫府兵将就行,不要拦我去寻炀帝。”屈突通仍然仰天悲鸣。

李乘风此时很清楚,在屈突通的眼中,富贵和生命并不是一个人最重yào

的东西。比它们更值得捍卫的,是人的操守、信念和价值观,这种历来忠心耿耿的武将无法面对不得不归降叛主的事实。

对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李乘风来讲,这似乎是一种典型的愚忠,一众毫无意义、不可救药的愚忠!但是李乘风又不可以用现代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现代社会的思想来责备他。

李乘风更清楚,屈突通这绝对不是在装X演戏,而是为了捍卫他心目中的君臣大义,他是宁可用自己的生命献祭也在所不辞。以屈突通的性格,如果不加以合适的开导,他必然会寻死到底成为隋朝的殉葬品。但若能说动他为唐军效力,那他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好臣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如果现在的大隋堪比西汉的文景之治、东汉的光武中兴,隋炀帝堪比西汉之刘邦,东汉之刘秀,谁会造反?谁又会逼着你造反?”李乘风与屈突通讲起了大道理。

屈突通只是将脸别往一边,一声不吭。

“屈突将军认为隋朝杨氏所拥有掌控的是什么?”李世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两人之间。

屈突通看了一眼,知dào

是唐公李渊的次子李世民,于是娓娓道:“那当然是天下苍生!”

“屈突将军何不看看你左候卫府的士卒官兵们?”

李乘风和屈突通在李世民的指引下望去,只见左候卫府的官兵们,各个如释重负,十分高兴的放下兵器,解下盔甲,领取唐军发放回关中的口粮和盘缠。人人高呼着可以回家见家人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原来官兵们都不想再为大隋继xù

打仗了呀。唉,要是我带着他们东去洛阳,客死异乡,那该拆散多少家庭啊……”屈突通一个劲的摇头叹气。

“自西汉与东汉以来,将近四百年了,这片古老的大地一直在黯淡无光的历史暗夜中沉沦,一个又一个时代的黎民百姓,一直在兵戈与战火的荼毒中呻吟和哀号,一直在群雄逐鹿的金戈铁马下流血和战栗!大隋还能完成一统海内的使命吗?”李世民面朝向星空发出由衷的感慨。

屈突通只是在一旁聆听,沉默不语。

此时李乘风也发自内心的感慨向屈突通单膝跪地道:“屈突将军,你与唐公曾同朝为官,又同执掌过十二卫府军中的一府。在下恳请屈突将军能抛弃成见,助我唐军一统神州四地,拯救天下苍生!”

三人都沉默了很久,一言不发……

“在下愿归于唐军。”屈突通终于应下了效力唐军的请求。

此时在后面的屈突寿赶忙上来紧抱屈突通,父子两人痛哭不已,为了衰败灭亡的大隋,也为父子重新团聚。

天边显出鱼肚白,黎明到来,朝日升起,寒冷的夜晚终究过去。此时不知为什么,耳边官兵的欢笑声也是显得那么温暖惬意。

李渊看到李世民的信件,得知昔日的同僚屈突通答yīng

归附唐朝之后也是十分高兴,他很清楚屈突通的为人,在得到消息之后当即宣bù

将对屈突通委以重任,封蒋国公,为李世民行军元帅长史。

几乎差不多的同时,包括长安在内的关中所有地方悉数为唐军所控zhì

。至此并州山西与关中之地连成了一片,也形成了一方势力。当唐军开入长安,东都洛阳王世充软禁越王杨侗,迫不及待的自己称帝,国号郑。李密在荣阳称帝,国号西魏。窦建德河北称帝,国号夏!西北的薛举,李轨,南方林士弘,萧铣也纷纷效法建立称帝建国西秦,凉,南越,大梁。大封官员。

刹那间天下割据群雄们纷纷都建国号,设百官。之前天下割据政权没有一个率先称帝,是因为当时朝廷的京师长安和东都洛阳都还未沦陷,大隋朝廷虽然岌岌可危,但是它还在运作着,向各地发布着命令。谁要是率先称帝,那朝廷必然调集所有的力量优先去讨伐谁。因此京师长安没有沦陷前,各路诸侯没有一个人称帝的。

现如今京师已破,大隋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唐军入主了京师长安,占领了象征王权的京畿之地,已显露出帝王之势。唐军本来不过也是反军中的一支,和其他各路诸侯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如今占领了象征皇权之地的长安,尽显帝王之气,天下豪杰人才纷纷投奔。为了表明自己的正统,其他各路诸侯这才纷纷开始正式称帝。

潼关战事结束数日之后,唐军正在加固潼关的城防!一列马车以及少许仪仗队沿着官道缓缓从关中长安方向开至潼关。一个中年太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李世民赶忙率领众人亲自迎接道:“王公公辛苦了,什么事竟然亲自从长安赶至此地。”

王公公瞧了一眼李世民,满脸笑意道:“嘿嘿,二公子,这么大的好事全长安都知dào

了,你在潼关就没有听说吗?哎哟,你瞧我这张嘴,不该叫二公子啦,该叫秦王殿下啦。”

李世民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惊喜道:“王公公,这是真的吗?父亲真的打算开国称帝了吗?”

王公公依然一脸笑意道:“哎哟,我说秦王殿下啊,我王德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而且由我这个内侍总管亲自来宣召,你该清楚这份量啦!而且你以后该叫皇上为陛下啦!”

“全听公公的。”

王德然后清了清嗓子,如同过节过年般欣喜的大声喊道:“众爱卿接旨!”

李乘风赶忙跟着李世民一起跪拜,叩首伏地。

“今!天下割据杀伐不断,神州陆沉,四海沸腾如汤!我大唐建都长安,开国立朝,封二世子李世民为秦王,封柴绍为右千牛卫大将军,封屈突通为兵部尚书……”王公公一口气把大小官员的册封全部都报了一遍。即使像李乘风和苏子轩也都被封了六品中候。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王公公终于将圣旨念完,众人齐口同声。

待李世民起身,王公公双手作揖道:“秦王殿下,恭喜了。不过陛下还有令,秦王殿下需在五日之内抵达长安,参加大唐开国典礼!听说此营还有别的李家宗室子弟,请秦王殿下一定带上,所有李家子弟都需准时参加。”

“本王一定准时参加我朝开国大典。”

“另外,陛下要求秦王殿下只需留下少部分人马驻防潼关,其余大军需悉数开往长安,听后调遣!”王公公补充说道。

李世民皱了皱眉道:“王公公,怎么回事?按照父皇的原计划,我军是要向东挺进,进攻中原的!军队已准bèi

多日,为何如今要调转回京师长安?”

“秦王殿下啊,陛下让你先别顾东边啦,西边刘文静刘大人快扛不住啦!”

“什么!”

第109章 ,大唐开国

待王德的宫廷马车慢悠悠的离开潼关。大军立kè

忙了起来,交接的交接,收拾的收拾。在一天之后,李世民开始率军朝长安开拔。

“二哥,王公公说的西面扛不住了指的是什么隐患?”反正行军路上也是无聊,李乘风问起了昨天的事情来。

“父皇原本打算先攻取中原之地,所以派我秦王府刘文静和殷开山镇守关中的大散关,防范虎踞西北的薛举。没想到我大唐不去惹他,他倒来先来惹是生非了。”李世民不屑的说道。

“这也很正常呀二哥,你想,甘肃多是一些贫瘠之地,百姓也远不如关中,中原和江南富庶。如今我大唐刚刚开过立朝,他们趁我们立足未稳攻过来,总比咱们在关中彻底站稳脚跟后再打过来要强。”

“恩,我家乘风现在分析的越来越透彻了!”

“嘿,此次堂伯招你入朝,估计是要二哥挂帅征讨薛举了吧。那二哥可不能忘了带上我李乘风啊。”李乘风自然打算紧跟李世民。

“呵呵,一切到了长安再议!”李世民猛蹬一下马肚,率领全军加速前往长安。

李世民仅用了三天便率领所部抵达长安城,随即经过几天准bèi

,长安城开始举行开朝立国大典。李渊全副战甲屹立在长安城头,城下站着万千唐军,其中李家宗室子弟以及各个大臣将领站在最前列,聆听着这个开国者的宣言。

李乘风此时新潮澎湃,内心深处使命感顿时升起。的确,隋末苍穹碎裂,天地间处处硝烟四起,日月都被遮蔽的失去了光芒。这天下的一草一木,这天底下的山河都在寸寸消亡,逐渐灰飞烟灭。大隋已经失去了天下这头雄鹿!这头窜出的雄鹿奔驰在神州大地间,引得群雄争相竞逐,攻战杀伐连年不断。

此时李乘风又想起了在潼关屈突通部下士卒们无奈的眼神,无尽腥风吹干了征人的眼泪,他又想起了在丹阳城郊荒村无辜百姓惨遭宇文一门屠戮,末日烽烟熏痛了老人和孩子的目光。这天下如果继xù

分裂下去,那将势必濒临崩溃。

这对李乘风来说或许也是一定意义上的一场游戏,在这群雄逐鹿的时代,他暗下决心,要把其他“玩家”挨个剔除,最后只留下繁盛太平的大唐。

这一天,唐高祖李渊站在京师长安城头,勉励着诸位臣子和将士。他的身后,站着三个英姿挺拔、铠甲锃亮的年轻人,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众人都在感叹李渊有三个得力的好儿子。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四人之下的李家子弟中,还有一个叫李乘风的少年,他器宇轩昂,神情坚毅,纯真的目光中隐隐闪耀着一种傲视天下的光芒。他遥望乱云飞渡、阴霾漫卷的天空,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志向远大……

典礼结束,唐高祖单独召见李世民,李世民在晋见的同时,让李乘风在宫外候等着,他关照李乘风会向父皇介shào

他。李乘风在宫廷外没等多久便被招入宫中。

在跟着一个小太监左绕右绕,在这皇宫走了好久才进入了宫内的议事厅。李乘风在三叩九拜,获得皇帝准许之后才缓缓抬起了头。

坐在正中位置上的是位身穿金色便朝服的男子,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只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但李乘风一眼认出他正是大唐国的九五之尊,李家的最高领袖李渊。不但是因他所坐的位置,更因李世民穿的是官袍,李渊的便朝服打扮反突出他尊崇的地位。李渊精神抖擞,踌躇满志,浓密的眉毛下,眼神仍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纵使坐在椅上,他的腰仍是挺直坚定,显得他雄伟的体型更有逼人的气势。

李渊正捧起茶盅呷茶的双手纤长稳定,整个人散发着非凡魁力。唐朝开国之祖,确是气概不凡。李乘风直觉感到他不喜欢摆皇帝的架子。

“哈哈,这就该是我李家在江南的宗室子弟,今年十二卫选试的双甲头名李乘风吧。早就听说了你的事迹,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李家也是有福,居然也出了一个双甲头名,哈哈。”果不其然,李渊抿了一口茶,一脸慈祥的主动攀谈道。

“额,陛下过奖了,小子我不过是运气好了些罢了。”虽然李渊也是自己的远房亲戚,但毕竟年纪在那,德高望重。所以李乘风显得毕恭毕敬,不像与二哥李世民那样随意交谈。

“嗨,这里都是自己家里的亲戚,说起来我是你堂伯,就不要见外了。”

“多谢堂伯。”

“呵呵,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自己亲戚就不多寒暄了。这次我大唐西线告急,我特招你二哥回来主持西线作战。这薛举武技高强,骁勇善战,原本只是西北当地的一个校尉,假称募兵征讨陇西贼盗,直接占官仓起事,自称是西秦皇帝,向东犯我大唐扶风郡。你二哥已有应对计策,既然你二哥极力推荐你,那你老伯也想看一看你的见解。不知乘风有何应对之法?”

李乘风听出这李渊的意思是打算考一考自己,看看自己的资质,在皇帝面前当然不能太丢份。所以李乘风十分严谨道:“小子得先看一看地图。”

“请!”由李世民引领,三人一同来到了一张大军事图前。地图上双方军队,行军路线,道路,城池,山川,河流勾描精细。很快李乘风便找到了唐军与西秦军的对峙地点。

“请问此次西秦来犯之军有多少人?”李乘风再问道。

“呵呵,薛举号称他西秦军有二十万众,可以直取我大唐长安!”

“堂伯堂哥,我对薛举不是太了解,请问薛举此人如何?”

“此人身居西北又与西域相连,所以颇有胡人的脾性。这薛举是公认的生性凶残,是有名的杀人魔王。无论是和隋军交战还是与我唐军作战,只要他破阵赢得战争胜利,所俘获的士卒必然是悉数被杀,而且他还十分喜欢某些胡人的习俗,将对手的耳鼻割下串成项链,整天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父皇所言极是,我听说在扶风郡,薛举曾多次当着守卫唐军的面屠杀俘虏,并把俘虏的尸体堆成堆,企图震慑我大唐官兵。我李世民定要替阵亡的官兵跟他西秦军好好算一算这笔账。”说到这薛举是如何对待唐军俘虏的,李渊和李世民的双眼同时射出报复性的杀机。

李乘风听后,微微点头,然后用笔在手上写下两字,然后摊开掌心展示在李渊与李世民的面前。

李渊与李世民看了一眼之后,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仰天大笑道:“我李家果然是人才辈出啊,哈哈!”

因为李乘风手心里写的是“刺杀”二字,而李世民在奏章中也是建议刺杀薛举,两人的意见惊人的一致。

李渊点头道:“竟然与你二哥想到一块去了,说说你行此计策的理由。”

“首先一个君主如果想成就一番大事,首先要在军民之中立威,要让大多数人都认同他。这薛举如此爱杀人,如此嗜杀成性的武夫,那军民们只是害pà

他,带并不爱戴他。这种人只要一死,那西秦军就是兵力再多,那也是不攻自灭。在此情况下刺杀薛举的行动一旦得手,那西秦诸官兵,军民会迅速归降我唐军的。而且如此行事也能最低程度的减少我唐军的伤亡。”李乘风首先从为君之道论述了自己的想法。

“说的对,我大唐如今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挺进关中并拿下长安。靠的就是仁义,我唐军所到之地从无滥杀的情况,乘风你继xù

说下去。”李渊十分赞同李乘风的说法。

“这其次嘛,堂伯如今占了关中,虽然西面有大散关做屏障,可是一旦大散关被破,那长安将完全暴露在打击之下。而反过来说西北诸镇又连着西域各邦国,无论是经商贸易,还是作为防范西域胡人的侵犯都是一个很好的缓冲带。我唐军如果与西秦军全面开战,势必攻城掠寨,西北之地本来城池就不多,如此一来,屏障尽失。若刺杀薛举成功,整个西秦甘肃之地的各个城池要道都可以得到保留,为我唐军所用,日后我唐军也好安心东征中原,南下江南。”

“好一个李乘风,句句在理,不愧是今年十二卫府的双甲头名。我现在让你归建右卫府你二哥秦王帐下,随他一同去建功立业去吧。”

“臣遵旨!”李乘风随李世民一同退下。

“二哥啊,这下又可以跟你出去闯荡了,哈哈。你可千万别跟秀宁姐说啊。”在出宫的路上,李乘风十分轻松的说道。

“这回的任务非常凶险,即使你秀宁姐不直接制止,二哥也不会让你直接参与的。这可是十六卫府的甲等任务。二哥需yào

抽调各个十六卫府中至少中郎将以上的高手来执行这样的任务。”李世民十分肯定的说道。

“十六卫府?不是只有十二卫府吗?这甲等任务又是什么?”

第110章 ,大唐十六卫

“奥,乘风可能不知dào

。因为我大唐已经开国立朝,所以一切官署百官都仿前朝进行设立。我大唐继承隋朝十二卫府的军制,在其基础上增设四个卫府,成为大唐十六卫。分别是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金吾卫,左右千牛卫,左右骁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监门卫。这十六个卫府乃是我大唐最精锐的军事力量。”

“奥,那我和子轩目前属于哪一个卫府呢?”

“目前左武卫,右武卫,左骁卫,右骁卫这四个卫府都在秦王府之下,乘风和子轩都在左武卫府之下,你们的卫府大将军说起来你们都见过,就是李靖。”

李乘风听到李靖是自己卫府的最高长官,有些欣喜,赶忙追问道:“那我也是二哥手下的人,之前的表现您也瞧见了。为何二哥说到此次的任务却非常谨慎,不让小弟直接参与呢?”

“十六卫府长期吸纳各路高手,每个卫府都承担着各自的任务。每一个卫府按照武技,智谋,经验又将成员由低到高划分为执戟长,副尉,校尉,中候,司阶,中郎将,朗将,上将军,大将军。而每次任务的重yào

度与难度按照甲乙丙丁四等来划分,每一个级别军官可承担的任务都要按自己的军阶跟任务的难易度来安排。一般高阶任务由一些高级军官来执行。此次刺杀薛举的任务乃是甲等任务,我会调集四个卫府至少中朗将及以上军官参与,乘风目前还只是一个中候,做一些辅助工作就可以。”李世民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唉,那二哥我何时才能做到高级军官,为大唐执行一些高阶任务呢?”李乘风有一些失望道。

李世民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道:“每一位卫府军官可以按完成任务的次数,来评判来年的军职升迁,二哥相信你的潜力早晚能成为一个卫府独当一面的人物。呵呵,来吧,先跟我到秦王府等待情报。”

李乘风只能稍有失落的跟着李世民前往秦王府,等待进一步的行动。李世民十分迅速果duàn

的确定了要参与此次任务的人员名单,并进行传召。很快包括苏子轩的相关人等以最快的速度在秦王府的议事厅进行了集结。

此次李世民共召集了四个卫府的很多高手,共抽调了八名中郎将,四名朗将,以及左骁卫大将独孤彦云,右骁卫大将刘弘基。

“二哥,人似乎都齐了,为何还不开始主持行动会议呢?”李乘风在一旁催促道。

“我们还需yào

等一个情报,乘风在耐心一点。”

“二哥,好像有人!”正当李世民劝慰李乘风时,李乘风突然觉得有人正在靠近议事厅,虽然门口没有丝毫的脚步声。

李乘风的感应突然增强。他总算感应到了来者的位置,嗖的一声,还未等众人制止,李乘风便冲出议事厅,迅速拔剑直接腾身至半空,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爆闪,一个黑影反应也是快,在半空中全力挽出三朵刀花,接下李乘风的攻势后,两人双双落地。

落地后,李乘风才看清楚此人,此人身形矫健,一身黑夜劲装,手持一把陌刀,虽然深陷众多高手的秦王府却怡然不惧。而最奇特的是此人面部戴着一副戏曲面具,令人无法看到此人的面部,给人以无限的神mì

感。

“大胆,鬼鬼祟祟的竟敢私闯秦王府,你是什么人,摘下你面具!”李乘风剑指面具人,厉声喝道。

面具人仍然站立原地,双手抱肩,没有丝毫回答李乘风的意思。

“哼,看来你是想让我来亲自揭你的面具了。”李乘风一声冷哼道。

“住手,乘风。是自己人!”正当李乘风准bèi

拔剑再出手时,李乘风的肩膀却被李世民牢牢的摁住。此时众人也从议事厅赶了出来。

“末将来迟,请秦王殿下治罪。”正当李乘风惊诧眼前的这个面具人竟然是自己人时,这个面具人却在众人面前单膝跪地向秦王行礼。

“既然是我唐军的人,为何要戴面具?”李乘风刚对这个面具人不走正门,从屋顶而来,仍心存不满。

“呵呵,乘风误会了,我大唐左监门卫和右监门卫,专门执行监视刺探大唐内部与外敌的军情的任务,很多任务都要求左监门卫和右监门卫的人在暗处监视,秘密执行。所以他们的身份不便暴露,他们是不会从正门进出的。而且他们只与他们接头人说话,其他人与他们说话,他们轻易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你刚才问他话,他是不会回答你的。”李世民赶忙进一步解释道。

李乘风听完才稍有不情愿的垂下自己的长剑,削去敌意,不过他仍然有些不服气,因为这个面具人竟然完全接下了自己的武当剑舞。

“报上你的军职!”

“末将左监门卫司阶。”面具人赶紧回答道。

“情报可否带来?”

“奉陛下之命,已将秦王殿下所需情报收集完毕。”

“好,进来说吧。”

面具人这才跟随众人进入议事厅,开始商讨刺杀薛举的事情。

这位左监门卫的面具人来到地图前,旋身开始向众人介shào

道:“我左监门卫在甘肃陇西日夜监视西秦霸王薛举的动向。现已查明,薛举大军目前已在浅水原一带扎营。”

“薛举是否在营中?”

“不,薛举已秘密前往凉州,据我们日夜打探,西秦薛举与西凉李轨打算在凉州秘密结盟,商议合兵共同进军扶风郡,攻入关中直取长安。”左监门卫的面具人不紧不慢的将情况和盘托出。

此消息一出,整个议事厅的人都是愤nù

的纷纷议论了起来。因为前一阵西凉与大唐才签订盟约,共同修好,而李轨此时却出尔反尔不肯臣服,甚至打算跟薛举合兵攻击大唐。

“情报是否准确?”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末将与左监门卫众将士已反复确认,西秦与西凉正在密谋合兵犯我大唐!”

“陛下是否知dào

这个情报?陛下是什么意思?”

“禀秦王殿下,陛下认为薛举离开军营,防范必然削弱。薛举此次亲身前往凉州,只带了长子薛仁果,大将宗罗睺。随从侍卫不过百人,这反而使得秦王殿下的任务更具可行性。”

“陛下说的对,这薛举出了他的大营,我等动手起来反而更容易得手。辛苦左监门卫的弟兄了,接下来我们知dào

该怎么做了。”

“末将告退!”左监门卫的那个面具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一句话,向李世民拱手作揖之后,射出议事厅,腾身踏上瓦面,仍然未走正门,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监门卫的人走后,众人重新商议起任务方案。因为原定计划是打算潜入西秦军大营内部,然后实行刺杀,现在既然薛举本人已经西秦军大营前往凉州,那么就得重新制定任务方案。

凉州位于西凉与西秦交界的地方,在陇西甘肃这是一个为数不多的中等城市,大家从扶风郡赶往凉州不需yào

花太多时间。根据左监门卫的人留下的信息,薛举将比李轨早一天抵达凉州。而薛举在凉州一处有名的青楼,长包了一名绝色名妓。他之所以要比李轨早一天到凉州就是要好好会一会那名绝色名妓。

所有人一致认同,将刺杀地点定在凉州的青楼,时间就定在薛举抵达凉州后的当天晚上,等薛举一入房,众人就开始执行刺杀计划。事后便一起向扶风郡方向撤tuì

,大唐将派出军队来接应他们。

随即李世民对众人的任务进行了分配,在稍作调配完成之后,众人便快马赶往第一个落脚点扶风郡。刺杀队伍打算在扶风郡稍作休整后,再转向凉州。

“二哥,我是否能跟你商量个事?”执行任务的队伍缓缓行出长安城后,李乘风和苏子轩突然蹬马赶上李世民,与其并列骑乘。

李乘风和苏子轩在此次刺杀任务中担任后卫策应,刺杀队伍中大多数人将直接参与在青楼中的埋伏与刺杀,而他俩的工作只是在凉州城门口守候,接应完成任务后,撤来的刺杀队成员。这意味着两个小子连观战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远离激战地点。这对想建功立业的两个小子来说很是令人失望的差事,他们希望能承担更大的责任。所以想与李世民再商量商量。

“呵呵,两个小子是否对自己分派的活儿不满yì

,想直接参与刺杀行动?”李世民头都转的笑道。

“嘿嘿,二哥料事如神,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至少让我们两个小子离刺杀激战点近一些贝,万一事有不测,我两个小子也可以帮把手啊。”李乘风笑道。

“早听秀宁说你俩小子不安分,尤其是乘风,手是及其的痒。让你在青楼附近能只是看看不动手?怕是没等我下令就会擅自动手吧……”

“呵呵……”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一阵傻笑。

“这个薛举的武技已迈入了二境,在天下也是数得上号的高手。而且薛举为人残暴,手段残忍,不像屈突通。老实说,二哥对这次任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要知dào

这可是甲等任务,容不得有半点差池,你俩现在都是没了父母,你们若是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母?所以这次于公于私,二哥都不能答yīng

你们。”

第111章 ,暗影来袭

听到李世民的语气很坚决,两人只能先暂时作罢。众人疾行三日,抵达了扶风郡。

扶风乃是典型的陇西城市,全城几乎所有建筑都是砖土结构。规模虽及不上关中内的城市,但由于此城位于关中通往陇西的官道之上,紧握陆路要冲,所以也算兴旺。

此城虽在唐军的势力范围内,但因为竟来西秦军动作频繁,随时可能会打到扶风郡,所以街道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惶惶不安的神色。

“臣,扶风刺史,叩迎秦王殿下!”当一众人入城,扶风郡刺史亲自率队迎接跪拜。

“起来吧,相关东西是否准bèi

妥当?”

“臣已按照秦王殿下指示部署了一切,请亲王殿下先入刺史府。”

“由你带路吧。”

双方人马合为一队,在扶风郡数十名士卒的簇拥下,李世民和刺史、独孤彦云和刘弘基,李乘风和苏子轩分作两排,策骑驰入城门,朝刺史府缓缓驰去。

就在此时,李乘风突然心生警兆,有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他感觉在这宽敞的街道两旁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二哥,独孤将军,刘将军!有人!”李乘风赶忙发出警报提醒。

“恩,我们都感觉到了!”李世民镇定自若的回应道。

嗖嗖,两道黑影分别从队伍中段两边的深巷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队伍,奇怪的是李乘风很快判断出这两道黑影是冲着他和苏子轩而来。他很快推断出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是由自己结下梁子的天邪宗派来的,这两个刺客的目标是在关中破坏他们天邪宗好事的自己和苏子轩,并不是李世民。

这些思考都是在一眨眼功夫之间,李乘风不待深想,招呼苏子轩直接迎上。刹那间红芒与蓝芒交击数次,李乘风和苏子轩落回队伍中,士卒们纷纷也挚出兵器警戒。那两个黑影分立街道两旁的房顶,众人这才看清袭击者的样貌。

街道左侧屋顶站着的一个人的外貌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一身蓝皮甲,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那对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dào

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手中一把锯齿刀令人不寒而栗。

与之对应,站在街道另一边房顶的是一个相对瘦长挺拔的大汉,他上身绿色坎肩,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使人一看就知dào

他不是什么好主。手持两个夺命锯齿环,令人联想到已经有很多人命丧他那对锯齿环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我唐军,不想活了吗?”扶风刺史首先怒斥了起来。

那瘦长的汉子没有回答扶风刺史的意思,只是眯眼盯着李乘风道:“你两可是李乘风和苏子轩?”

李乘风也毫不示弱,正面回应道:“正是小爷我,你们俩是何方人物?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偷袭我们?”

“哼!无冤无仇?在下天邪宗绿坛坛主凌无天!对面的那位是我天邪宗蓝坛坛主向无法!我天邪宗少宗主只是一时疏忽,让你李乘风多活了几日。你和苏子轩两个小子在关中坏了我们天邪宗那么大的事,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们天邪宗也不可能放过你们。”

“我呸,别说你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坛主了,下次就是让小爷碰到你们天邪宗宗主,小爷我都照抽不误。”反正这里是唐军地盘,人又多,即使来了两个什么天邪宗的坛主,李乘风也不害pà



向无法细长的眼睛微微撑大道:“李乘风你可真是好胆,这天下即便是五大宗师中的另四个也没这样和我天邪宗宗主说话的。”

李乘风双手叉腰道:“没有办法,今儿小爷明了告sù

你,小爷就是这么牛,生下来就是要来收拾你们这些邪派势力的。”

“你这是找死!李乘风是我天邪宗必杀之人,挡我天邪宗者,死!”说罢凌无天从房顶直射而下,直接扑向李乘风。

“哼,一个恶贯满盈的邪派也敢在我大唐的地头撒野!给我上!”在一旁一直没发话的李世民发出指令。

唐军队伍中的一众好手中四人腾跃马背,企图在空中将凌无天拦下。只见凌无天毫不慌张,在空中旋身掷出两个夺命锯齿环,两个锯齿环闪着红芒射向迎面截击的四个唐军好手。四个人看准来凌无天掷出的兵器抽刀格挡。铛铛铛铛,兵刃交击四次,只见四个唐军好手手中陌刀全部被击成两截,夺命锯齿环强行从四人的脖颈划过,刹那间四人都是血飚如雨,落地后只是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就在凌无天击毙四个唐军好手的同时,另一侧惨哼声不断。向无法配合凌无天从另一侧跃下旋刀飞,锯齿大刀连发数道红芒,数名唐军士卒丢刀朝后抛跌。

“哼,这是欺我唐军无人吗?刘将军,独孤将军,替我拿下这两个恶徒!”因为眼前的凌无天和向无法都不是等闲之辈,唐军普通士卒根本就挡不住这两大高手的一招半式。所以李世民及时下令阵中两个卫府大将直接上前迎敌,避免更多的伤亡。

刘弘基与独孤彦云得令后,飞离马背提起兵刃上前阻止凌无天和向无法两人的杀戮。顿时,街道两旁红芒与蓝芒爆闪不断。

正当李弘基与独孤彦云力战凌无天和向无法,众唐军士卒在外围将四人围了起来。李乘风和苏子轩随秦王李世民在一旁观战时,一股难以形容,但又无比熟悉的感觉涌上了李乘风的心头。这种感觉与那趟在官道旁的茶铺被暗影剑客慕容彦偷袭前的感觉一模一样。剎那间,李乘风知dào

慕容彦来了。李乘风赶忙朝苏子轩使了个眼色。

就在同时,异变突至。楼底离地两丈许高的通街楼一扇雕镂精美,向着骑队的大花窗突然爆zhà

开来,化作含蕴劲气的千万点木屑,朝下面观战的马队****而去。紧接着在木屑之后飘出一个黑影持剑刺来。

早有警觉的李乘风和苏子轩首先作出反应。在慕容彦彦动手前的一剎那,李乘风推断之前从一旁袭杀而来的凌无天和向无法只是掩护,这个可怕的暗影剑客才是最后使出杀招的人,而慕容彦的目标还是自己。

李乘风腾身而起抬头上望时,见到的只是眩目的剑芒。在剎那之间,他感觉自己的视力已近乎为零,他的眼皮受剑qì

的压力,什么都看不见。

换了任何人,此时都会惊惶失措,但是与慕容彦交过一次手的李乘风知dào

其中玄虚。李乘风冷静异常,手上长剑呼的一声扬上半天,真元入兵,蓝芒爆闪,带起尖锐的啸声,朝慕容彦猛力刺去。

突然杀出第三名刺客,唐军骑队立kè

阵脚大乱,首先是木屑朝众人的身体射去,其中功力较弱的几个卫府军官,护身真元还未来得及提取,木屑便扎入他们的身体,刹那间一片人仰马翻。

功力高强的一些卫府军官也因为坐骑中招失蹄,狼狈不堪,更不要说反击了。

叮!李乘风的长剑架在杨虚彦这雷霆万钧一剑的锋锐处。慕容彦的长剑立时传来一股奇怪的拉扯力道,不断吸取李乘风长剑内的真元,使李乘风的全力的一刺不但完全用不上劲力,长剑还差点脱手甩飞。

这天下闻名的剑客竟然算准了李乘风会第一个上来全力格挡,所以直接使出吸收对方兵刃内真元的绝技。等李乘风发xiàn

时,已为时已晚。

“乘风!我来助你!”苏子轩抬枪从空中杀至。

慕容彦本来以为其他人受到木屑的攻击还没几个人能回过神,趁在空中与李乘风是一对一的状态想使出后手继xù

压迫李乘风,岂知苏子轩反应迅,及时使赶来帮手,使出腾云强击。慕容彦不紧不慢,将自己吸足了真元的长剑挥斩苏子轩,正好借力打力对上苏子轩的腾云强击。

砰的一声闷响,继李乘风之后苏子轩也被荡开。就在此时秦王李世民也是腾身而起,身前闪出数十道蓝芒升空准bèi

趁慕容彦力竭,给予强力一击。

以慕容彦之能,亦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全力与李世民硬碰硬,不过慕容彦并没有技穷,倏地双脚踩中李世民的剑尖,然后继xù

向空中翻腾。

“子轩!杀!”李乘风大喝一声,与苏子轩再次真元入兵,升向空中。李乘风不相信慕容彦能同时吸收两个人的兵器中的真元。

慕容彦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再次向地面坠去,慕容彦将身体垂直于地面人剑一线,毫无畏惧的向两人杀去。突然慕容彦手腕一抖,剑芒爆闪,李乘风和苏子轩顿时感觉四周多个方向都是呼啸的剑芒,使得两个人都是虚实难测。

李乘风与苏子轩两人此时眼前一片剑芒,视线完全丧失,在半空中只得凭感觉舞动自己的兵刃,不过他们劈刺的都是虚幻。

李乘风忽然感觉不到了慕容彦的那股威胁,那种充满威胁的压迫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李乘风突然心中大凛,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大喊道:“二哥小心!”

第112章 ,一生的对手

李乘风想起之前在茶铺,慕容彦会向对手周身发出无数剑芒压力的同时,然后伺机从其他角度发出致命的一击。因为现在李乘风已经感应不到了慕容彦的真元,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慕容彦已经攻秦王李世民而去。

李世民毕竟也是高手,听到李乘风的警报后,迅速反应过来敌人的目标已经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赶忙真元入兵准bèi

应战。嗖,的一下,慕容彦的黑影如同从漫空剑影中突然划出来的一般,持剑直刺李世民的胸膛。

“哼,想一招就得手,真是痴心妄想!”秦王李世民很快便判断出慕容彦袭来的方向,举剑聚力,发出数十道蓝色剑芒,打算正面跟慕容彦硬碰硬!

铛的一声,只见慕容彦手腕一抖,手中长剑红芒画出一个小圈,竟然奇迹般的褪去了李世民发出的数十道蓝芒,止住了李世民的攻势,两人的长剑收定后交织在了一起。

李乘风此时预感不妙,本想再大声发出警告,可还没等李乘风喊出声,慕容彦便使出了用自己的兵刃,吸收对手兵刃真元的怪招。一瞬间,慕容彦长剑红芒暴涨,李世民手中长剑蓝芒迅速暗淡下去。李世民十分惊奇的脱手长剑,慕容彦看准那一瞬间的机会,收剑聚力,身体再次前倾,全力刺出。

此剑结合了慕容彦自己以及李世民长剑中的真元,李世民自知已少不了挨上一剑,只得运出体内所剩所有真元护体,同时身体向后倾倒。红芒穿体而过,李世民尽了最大努力,使得慕容彦这一剑未伤到器官,避过了致命的位置,不过仍然刺穿了肩胛,李世民咬牙朝后抛跌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个眨眼的瞬间,令人防不胜防,思考的时间稍有拖沓,便有可能直接命丧黄泉。

“秦王!”与凌无天和向无法激战正酣的刘弘基与独孤彦云见李世民受了伤,都大声悲呼起来。他们俩同时腾身而起登上瓦面,向从高处尽快与秦王李世民汇合,保卫他的生命安全。

“呵呵!两位将军这就想走吗?”凌无天冷笑一声,闪着红芒的夺命锯齿环直射刘弘基与独孤彦云二人,将两人从屋顶平迫回地面。

“嘿嘿,吃我魔狱破天斩!”向无法十分娴熟的从凌无天身后杀出,高举锯齿刀,他的锯齿刀爆闪红芒,朝朝独孤彦云和刘弘基猛劈去,锯齿刀的红芒突然延长了般直攻两人。独孤彦云和刘弘基二人见来者不善,只得同时朝两边飞退。

砰的一声,街道中央被硬生生的劈出了一道印迹极深的裂缝。新亏独孤彦云和刘弘基保守起见选择了飞退,否则硬抗的话,定然是凶多吉少,要吃上大亏!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天邪宗的红坛坛主凌无天,蓝坛坛主向无法摆明了就是要拖住刘弘基与独孤彦云这两个卫府大将军,防止他两人慕容彦袭杀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向后拋跌在地面滑行了了三丈的距离才停下,慕容彦落地后一刻也未停歇,提剑向李世民疾冲而来。此时的李世民手捂血流不止的肩头,至少短时间内无法抽出真元,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彦快步狂奔,长剑在前,准bèi

补上第二剑,结果掉秦王李世民的性命。他最后几步,加大了自己的步伐,再两个眨眼功夫,慕容彦即将毙掉已受了伤的秦王李世民。

嗖的一声,就在这千钧万发的一刻,慕容彦前进的路线上一道黑影疾闪而过,快的带起了街道的尘土,黑影与慕容彦交错时,蓝芒闪出直劈慕容彦的面门。慕容彦也是了得,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迅速真元入兵,并做出格挡。

嗖嗖嗖,李乘风及时杀出,使出了自己刚刚悟成的风卷残云,不断有“李乘风”从四周闪出,朝慕容彦使出疾风突进出剑攻击,李乘风的残影不断展现。慕容彦也是从未见过此种武技,竟然也只能持剑原地立定,不断挥剑格挡劈刺那些向他袭来的那些残影。

正当慕容彦忙于应付之时,李乘风看准时机,真元入兵,闪出真身,发出实招,朝慕容彦的腰眼刺去。他充满自信,毕竟此招在对付屈突通时曾经得手过,李乘风相信此招也能让慕容彦吃上一个大亏。

一丈,半丈……慕容彦还未转身,正当李成凤凰觉得可以得手时。慕容彦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般,抽剑向后格挡,李乘风的剑尖刚好刺中慕容彦的剑背。两人都是大吃一惊,慕容彦吃惊的是李乘风此招居然如此怪异。李乘风吃惊的是即便是这样,慕容彦竟然还能硬挡下自己的杀招。

两人稍有犹豫后,同时真元入兵。砰的一声轻响,慕容彦踉跄着朝前连跨八步,李乘风也是被迫的朝后退了十几步。

“乘风兄大难不死已经是让在下感到意wài

。没想到茶铺一别,竟然武技又有精进,让在下震惊不已。”慕容彦持剑遥立,十分赞赏的说道。

“嘿,慕容兄过奖了,慕容兄上次在茶铺将小弟收拾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这次在我大唐的地界,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得手了吧。”李乘风使完绝技风卷残云其实也是强弩之末,真元耗费巨大,一时已无法使出任何招式,只得用言语强撑。

“封锁街道,一个都不准放过!”此时大批唐军赶到,将街道各个出入口围的水泄不通,并迅速朝街道中激战的人群压迫而来。

慕容彦直接凌空跃起,顿时李乘风身体四周剑芒压力骤起。李乘风清楚的感应到慕容彦就在自己的正上方,于是派出杂念,不顾一切的凌空而起,打算直接抓住慕容彦的实体,与之再力拼一次。

只见慕容彦突然改长剑为双脚,两脚尖刚好踩中李乘风的剑尖,刹那间双方真元狂吐,两人再次分离。李乘风本以为慕容彦会再使出吸纳对手兵刃真元的招数,所以自己的长剑并为输入太多的真元,哪知dào

这反而给慕容彦占得先机,李乘风给他迫得堕往地上,等他再抬头仰望时,慕容彦已借了李乘风之力向后翻腾,刚好翻入之前二楼被破开的大洞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天邪宗绿坛坛主凌无天,蓝坛坛主向无法向街道两侧内的深巷****而去。巷内响起了几下兵刃交击之声和一些唐兵的惨嚎声之后,便重新恢复了安静。

双方交手至此,大伙只见到凌无天和向无法的模样。至于天邪宗的慕容彦,众人见到的只是他魅般的影子,没有人看到他的样貌。

扶风刺史愣了一会儿才拔出长剑,大喝道:“给我追!”不过谁都知dào

,此次天邪宗来的三个高手武功都是了得,这会儿估计逃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李乘风颇为恼怒的将厂家插入地面,开始回想总结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此次天邪宗派出包括慕容彦在内的三个高手前来,恐怕最开始的目标就是秦王李世民,而非自己和苏子轩。凌无天之前之所以口口声声说是来找自己算关中的那笔帐,分明是为潜伏在一旁的慕容彦打掩护。

自唐公晋阳起兵以来,唐军从并州到关中,一路势如破竹,有相当的功劳要归功于李世民协助李渊在战略上考lǜ

得当,舍中原冒险孤军深入关中最后获得重大成功,可以说秦王李世民在唐军中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而且目前整个大唐将近一半军队的部署调度都由李世民来控zhì

,唐军的所有战略部署李世民都会直接参与商议,所以秦王李世民的军事才能,可以说没有其它任何诸侯割据势力能出其右。

假若秦王李世民被刺杀,对大唐的打击,将是非常严重,可以说大唐今后的统一之路势必然受到严重的阻滞。

而更让李乘风微感生气的是,他自己,苏子轩还有秦王李世民和他慕容彦都是中土八俊。可是慕容彦与他们三个一起动手,却丝毫没吃半点亏,反而还让秦王李世民受了不小的伤,足见慕容彦武技的深奥。

使得李乘风十分担心的是,能同时招架他们三人,而且还设计如此精妙的出招顺序与应对方法,恐怕这慕容彦不仅在真元武技上高出他好几筹,在战术运用安排以及精神意志力方面也是了得。怪不得之前李秀宁严禁自己与慕容彦交手。李乘风长叹一声,深感这慕容彦不仅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他一生的对手。

“秦王殿下,请恕末将救驾不力!”刘弘基与独孤彦云同时飞至李世民身边,跪地请求李世民降罪。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此事事出突然,二位都已尽lì

,本王这点伤势算不得……”慕容彦的那一剑还是颇具威力的,李世民强忍伤痛,还未哼出一声。

“刺史大人,快将秦王殿下转移至你的刺史府,请大夫,命令士卒严加守卫,并且封闭扶风郡四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刘弘基赶忙做出了进一步的布置。

“天邪宗之前只听说与李密瓦岗军有联系,怎么直接与我大唐作对了呢,这可便宜了西秦军啊。”独孤彦云皱眉自言自语道。

“这不奇怪,西秦军只要能在西北拖住我大唐,那就是为李密那狗贼在中原争取了时间。”李乘风咬牙切齿道。

第113章 ,城头授课

众人护送着秦王李世民一直退入扶风郡刺史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大夫,秦王殿下的伤势如何?”当大夫从卧房内出来,李乘风和众人一同上去询问李世民的伤势情况,毕竟挨上慕容彦此等高手一剑,而且贯穿肩胛可不是什么儿戏。

“唉,伤口贯穿整个半个肩膀的经脉,秦王怕是至少三四个月骑不了马,上不了前线啦,最多只能坐马车了。”大夫在盆里洗了洗沾满鲜血的手,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大夫,秦王殿下武功底子不错,而且中剑那一刻已经避开了要害,为何伤势还这么严重?”独孤彦云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问道。

“独孤将军啊,老夫在军中行走多年,各种伤势见的也多了。刺出这一剑的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切口均匀,伤口因为长剑震荡而扩散至整个肩胛,出血不止。这还是武技高强底子深厚的秦王殿下啦,换做普通人怕是直接一剑就能震断自己的心脉,即使是懂点武技的恐怕也要被废掉半个膀子。”大夫说完继xù

收拾自己的医箱。

众人听了都是眉头紧锁,尤其是李乘风,他已经吃了这暗影剑客慕容彦两次亏了。他不仅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dào

,而且慕容彦的武技对他来说一直是深不可测,先是能从四周制造出剑芒暴涨,迷惑对手攻击方向,伺机从一旁给予致命一击的招式。再是能利用兵器交击吸收对手兵器中真元的怪招,招招都令人十分棘手。

“各位将军,秦王殿下有请各位进屋议事。”正当大伙都垂头丧气之时,一个小内侍从卧室内传话。

李乘风赶忙随大伙儿进屋,一踏进卧室,就看见李世民嘴唇刷白,额头还有少许汗珠,肩头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忍不住喊道:“二哥……”

李世民知dào

李乘风的心思,反而轻松的笑道:“乘风,还有诸位将军不用担心,只需三个月,我李世民便可重上战场。”

“我一定要宰了慕容彦,为二哥报这一剑之仇!”李乘风紧握剑柄,愤愤的说道。

“呵呵,乘风切不可贸然行事,我清楚这暗影剑客慕容彦的实力。恐怕我唐军阵中有把握能制住他的只有关中第一剑李靖了。”

“不,小弟还是想试一试。”李乘风双眼射出那种不服输的狠劲。

“报……前线紧急军情!”一名传令兵突然跌跌撞撞的冲进卧室,满脸污物,显然是不顾一切的跑了很久。

“什么事,这么慌张。”独孤彦云在一旁训斥道。

“西秦军突然全军发起突袭,我军前线驻防部队在浅水原仓促应战,损失惨重,目前正全力退回扶风郡,扶风郡以西之地,已尽数被西秦军控zhì

,目前西秦军兵锋直指我扶风郡!”

“啊?怎么这么快就杀过来了!”扶风郡刺史毕竟是个文官,原本浅水原一带还有多处唐军营寨做屏障,但听说只是一天工夫西秦军就攻到扶风郡,顿时有些胆怯。

李世民听后一脸严肃道:“扶我起来,上城墙!”

“秦王殿下,西秦军趁势而来,您的身体……”刘弘基担心的提醒道。

“刘将军难道看不出来这长街刺杀本王的行动和这西秦军的突袭是有联系的吗?”李世民厉声喝道。

经李世民自己这么一说。李乘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天邪宗的刺杀和西秦军的突袭确实在时间上非常微妙。恐怕西秦军就盼着天邪宗能刺杀成功,干掉李世民,趁着唐军主帅遇刺身亡,群龙无首,然后直接一鼓作气拿下扶风郡呢。

“替我披上盔甲,扶我速速登上城楼!”李世民再次大声催促。

大家不敢怠慢,立kè

重新为李世民披盔戴甲,然后一众文臣武将急忙拥着李世民来到了扶风郡城防一线。

此时城墙周边的唐军士兵们正准bèi

进行防御作战,背弓矢的背弓矢,搬石块的搬石块,烧焦油的烧焦油,举盾牌的举盾牌。毕竟先前谁都没想到西秦军能这么快就打到这儿,所以城防工作做的并不充分,每个忙碌的兵士脸上都写满了“慌张”二字。

“扶风刺史何在?”李世民严厉的喝道。

“下官在!”扶风郡刺史赶忙来到李世民跟前。

“作为一个地方长官,大敌当前,居然城防如此疏松,你打算让薛举的西秦军一直攻到你扶风郡城下再开始布置防御吗?要是扶风郡丢了,本王先砍了你的脑袋!”

“下……下官知错了……”扶风郡刺史赶忙跪地磕头。

“唉,二哥,毕竟这西秦军和天邪宗事先计划得当,刺史大人他一个文官,怎能懂这么多。”李乘风在一旁打着圆场道。

李世民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刺史,仍是有些生气道:“让城内士兵全部登城列队据守,给本王把唐军的大旗竖起来。慌什么?西秦军不可能这么快准bèi

好攻城设备,你如此慌乱,反而会让西秦军瞧出破绽!”

“秦王殿下教xùn

的是,下官这就去办……”扶风郡刺史见有台阶下,赶忙跑下去,按照李世民的吩咐重新布置去了。

“你们几个都记住了,我唐军从来就是输人不输阵,陪本王到城头去会一会西秦军!”李世民说罢就带领众人一同登上了墙头。

一眼望去,城墙近处,唐军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丢盔弃甲的朝扶风郡城内溃败。而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西秦军大队人马正列队朝扶风郡开来。

等迫至扶风郡城下箭矢射程范围内,西秦军大队人马停止了前进。几个武将模样的人挥手示意让后队的马车朝前行驶道队列前。只见数十辆马车拉着满满的货物朝队伍前驶来,马车都用帆布盖着,不知dào

里面装着什么,但是仅从车辙印记来看就知dào

装的都是很重的东西。城头上的唐军士兵们都是好奇的盯着这些马车,都想一睹究竟。

数十辆马车行驶至西秦军队列前,然后马车车尾相对,围成了一个圈。城墙上的唐军门更是不明所以,纷纷议论起西秦军这带来的是些什么特殊的攻城设备,此时李乘风突然猜出车内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西秦军武将再一挥手,数十辆马车同时掀开帆布开始倾泻。就在那些“货物”挤压汇聚一处时,城墙上的唐军士兵们都是唏嘘不已,有些甚至发出了惊叫。因为西秦军带来的不是什么攻城设备,而是无数唐军战死士兵们的尸体。尸体大量汇聚,竟然垒成了小山。

趁着墙头上唐军士兵视觉上受到冲击,西秦军的那名武将大声高喊道:“扶风郡的唐军听着,我西秦军纵横西北,所向披靡,你们的主帅李世民已身受重伤无法上阵指挥,识时务的立kè

开城投降,我西秦军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拒不投降,你们就是另一堆尸体!”

配合着这名西秦武将的暴喝,整个西秦军齐声同喊:“西秦威武,投降者生,顽抗者死!”

在这强dà

的震慑面前,墙头上的唐军士兵们都慌乱起来,队列开始有些散乱,旌旗不再像之前那样整齐,东倒西歪,整个守军的士气将至了最低值。

“乘风,一个军队的士气是再重yào

不过的,二哥今天就给你好好上这一课!拿车弩来!”李世民立kè

发令。一众士兵立kè

将一台车弩抬到了李世民面前。

“上箭!”李世民再发一令,几个唐军士兵一起上前开始拉动车弩的弓弦。或许是被西秦军所震慑,也或许是这几个辎重兵第一次上战场吓破了胆,四人一起居然未拉动弓弦!

“闪开!”李乘风赶忙扯开面前的两名辎重兵与独孤彦云一同将弓弦拉至最后端并抠好,刘弘基同时配合着给车弩上了巨型箭矢。

李世民立kè

开始操作车弩瞄准,准bèi

亲自射杀西秦军那名叫嚣的武将。

“秦王,车弩的后坐力强劲,您的左肩刚受过伤,怎么吃的消?让末将来吧。”独孤彦云担心起李世民的伤势来。

“独孤将军休要多言,本王右肩膀没事,本王若不亲手宰了此宵小,无法振我唐军士气。来!乘风,替本王一起操弩!”李世民明确拒绝了独孤彦云的好意。

李乘风听罢与李世民一起转动车弩,并按照李世民的要求,对车弩不断做着微调。

待目标锁定,李世民用未受伤的右肩抵住车弩后座,毫不犹豫的抠下扳机。嗖的一声,一支巨大的箭矢窜了出去。

“呜……”之前一直在鼓动西秦军将士嘲笑大吼的那名武将后背突然钻出一根巨大的箭矢,箭头上还在滴着鲜血。这名武将只是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秦王李世民在此!不怕死的,尽可以攻上城来与本王会上一会!”李世民单脚踏在城墙边缘大喝道。

李乘风自然领会到李世民的用意,随即配合着大喝道:“秦王威武,大唐必胜!”

李世民的这一举动使得唐军的士气大振,李乘风适时指挥,大伙自然是都听号令,一起举弓拉弦。刹那间西秦军马嘶兵叹,西秦军将士们一下都儍了眼,他们人人都以为李世民已身受重伤,而且唐军都该是吓破了胆,谁能想到李世民不仅没事还亲自射杀了他们一个将领。西秦军之前嚣张气焰顿时被浇灭,开始鸣金退兵!

“乘风,快扶着我……”正当西秦军开始缓缓退去之时,李世民向后仰倒……

第114章 ,以牙还牙

李乘风意识到巨大的后坐力还是影响到了李世民的伤势,李世民刚才是强撑着支撑到西秦军走远,于是他赶忙上前搀扶李世民。

“秦王威武,大唐必胜!”伴随着唐军士气回升,将士高呼之时,李世民倒入众人手臂内后再次昏厥了过去。

“快,担架,把被子盖上,不要让士兵们看到!”李乘风立kè

反应过来,并作出了一系列的举措。

就这样,唐军在扶风郡止住了西秦军迅速攻下扶风郡的企图。西秦军在扶风郡正面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一连几日两军都是相安无事。

李世民在昏厥两日之后终于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握着李乘风的手问道:“乘风,我昏过去的时候,可让我唐军将士们看到?”

“二哥放心吧,我清楚士气很重yào

,你抬下城头的时候,我令人给你盖了被子,并披了普通士兵的铠甲,大伙都以为你是普通上兵呢。”

“恩,你做的好,你学的也很快!”李世民靠在床上欣慰的点了点头道。

“二哥,目前两军已成对峙之势,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李乘风进一步问道。

“秦王殿下的伤势必须回长安好好治疗,如果再滞留在前线怕是左臂会被废掉!”军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末将也认为殿下应速速撤回长安,如若此时天邪宗再派人来行刺,那殿下可能就没上一次那么幸运了。长安宫殿内侍卫严密,高手如云,量他天邪宗也不敢擅闯宫殿。”刘弘基也赞成把秦王李世民转移到长安。

“秦王殿下放心的去吧,扶风郡军民就是做鬼也只做大唐的鬼,绝对不会投降西秦,一定坚守到秦王殿下伤愈归来!”扶风刺史也跪地叩首道。

“请秦王殿下速回长安养伤!”房内所有武将文臣都跪地恳请。

李世民望着众人,最终徐徐点头道:“好吧,我回长安养伤。那扶风郡的安危,大唐的西大门就交给诸位了。在我回来之前,诸位只可据城坚守,绝对不可出击。”

翌日,由刘弘基率队与长安派来的众多十六卫府高手汇合,一同护送秦王李世民退回长安,留下独孤彦云,李乘风,苏子轩等人继xù

留守扶风郡,等待李世民伤愈归来。

送走了李世民,李乘风,苏子轩还有独孤彦云三人还有扶风郡刺史都回到了刺史府。

“额,各位大人,秦王临走嘱托咱们一定要固守扶风郡,我是一介文官,不懂军务。还好左骁卫独孤大将军在,往后军务上的事就拜托了。”

“刺史大人客气了,大家都是同僚一场,也都是为了大唐,没有什么拜托不拜托的,都是份内的事。”独孤彦云拜拜手说道。

“前几天可真是凶险,要不是秦王站上墙头亲自指挥,说不定西秦军会直接进攻扶风郡。要知dào

当时大伙儿可都被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吓破了胆。”苏子轩心有余悸的说道。

“哼,这一定是薛举那个狗贼的主意,此人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只要有机会,本将一定要替我唐军好好算一算这个账。”独孤彦云冷哼道。

“唉,此次要怪就怪我们得到薛举前往凉州的消息后太大意了,因为西秦军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岂知他们在城内进行刺杀,在城外攻城略地,早与天邪宗安排妥当了。”苏子轩摇头叹气道。

“薛举那狗贼一定是佯装前往凉州,好让我们掉以轻心。”此时李乘风对薛举的仇恨一点也不亚于对慕容彦。

“乘风这个你就错了,昨天探子来报,凉州方面那座青楼已经彻底清空,被薛举包下了,薛举这个人不仅嚣张,而且色心极重,他们一行人正继xù

前往凉州的路上。”独孤彦云纠正道。

李乘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立感不安,因为按道理,慕容彦即使没有得手也让秦王李世民一时无法亲临战场指挥。那趁着唐军主帅不在,理应是薛举率领西秦军大举进攻的好时机,那么为什么薛举却远离自己的大营继xù

前往凉州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那青楼女子?不会,此人既然能将唐军吃这么大的苦头,那就一定是有野心的人,怎么会为一个女子而放qì

自己的霸业呢?李乘风打心眼里不同意独孤彦云的看法。

只是稍微的思考,李乘风便想通了一切,担忧道:“这薛举怕是不止想打扶风郡,恐怕他是想跟西凉谈合zuò

,趁着咱们的秦王不在,一口气直接打到关中长安啊。”

“什么……要打到长安?那怎么了得啊……”李乘风的推测吓的扶风郡刺史将口中茶水都喷了出来。

“恩,乘风说的极有道理,薛举这狗贼是抓紧时间在拉拢西凉李轨这个帮手啊。”独孤彦云十分赞同的押了一口茶道。

“独孤将军,那现在是否可以说这薛举料定我们唐军已无法阻止他与西凉的谈判了?”

“可以这么说。”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李乘风的心底里冒出来,他直接起身大声道:“好,既然薛举这狗贼自认为击伤了秦王,已经掌控了局面,那我们此时继xù

执行之前的刺杀任务,那是否可以说不在薛举这狗贼的预料之内?”

“李中候不可鲁莽行事,秦王临走可规定咱们只可固守城池,不可出击的啊。”扶风郡刺史首先不同意李乘风的想法。

“刺史大人,我们如果在扶风郡就这么呆着,任由薛举那狗贼跟西凉谈妥,那到头来进攻扶风郡的可就不是西秦一支人马了,我们的城防就是再坚固也抵抗不了西秦加西凉两支人马的进攻。再说了,我们只是几个人前去会一会那薛举狗贼,可没有率军出击。”李乘风辩解道。

“额……下官不懂军务……一切都由左骁卫独孤大将军做主……”扶风郡刺史直接把事情又推给了独孤彦云。

李乘风赶忙再朝向独孤彦云请求道:“独孤将军,我等护驾不利导致秦王身受重伤。此次正是我等戴罪之人立功的机会,请将军定夺。”

说到秦王遇刺重伤这件事,独孤彦云双眼立kè

闪出报复的神采,许久他拍案而起道:“乘风所言不无道理,此时我们对薛举进行刺杀任务说不定能起到奇袭的效果,就依你所言,继xù

执行对薛举的刺杀!本将正好手痒的慌!”

“独孤将军,你们若是都走了,扶风郡的军民可怎么办?”扶风郡刺史一听独孤彦云居然同意进行刺杀,而且要亲自参与立kè

阻止道。

独孤彦云一脸鄙夷道:“刺史大人你慌什么?我们此次刺杀只有我还有李中候,苏中候三人参与,绝不会动到其他兵马。”

“哎呀,独孤将军啊,那薛举又是西北有数的高手,武技精湛,听说我大唐派了几拨好手进行刺杀都未成功!你们三人前往,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向秦王交代啊……”刺史继xù

说着自己的大道理。

“嘿,刺史大人莫非是不相信我等有刺杀那薛举狗贼的能耐?”李乘风在一旁笑道。

“是啊,你在怀疑本将的能耐吗?竟然拿本将跟那些庸手做比较!”独孤彦云也是不满道。

“我……我只是担心诸位罢了……”扶风郡刺史一时无话可说。

李乘风此时来到刺史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说刺史大人啊,秦王可是在你的低头遇刺的,想必这个仇你也想报吧。我们这可叫以牙还牙,还望此时大人多多支持。”

扶风郡刺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道:“全听诸位大人的,我这就去给诸位安排。”

入夜,三个骑影快速从扶风郡驰出,飞快的朝凉州奔去。因为扶风郡离凉州较近,李乘风,苏子轩,独孤彦云三人又是马不停蹄。只是一个昼夜的功夫,三人便抵达了凉州城。

以往凉州城出入方便,现在不知是否因为薛举即将到临的缘故,盘查格外严格。幸亏扶风郡刺史早就为三人准bèi

了通关证件,三人佯装是生意人,掏出相关证件得以顺利的潜入了凉州城。

三人在进入凉州城之后,很快便找到了接应人和接应地点。接应地点是一个小商铺,商铺老板牛二是唐军在凉州城内的眼线。由他的介shào

,三人很快便对青楼的大致情况了解清楚,开始商讨起第二天刺杀。

当晚,牛二早早的关铺打烊,与三人商量起第二天晚上刺杀薛举的事情。

“敢问牛叔,这西秦霸王薛举长的什么样?如何辨认?”刺杀首先得确认目标人物。

“这个其实不难,西秦霸王薛举长期生活在西北,身形魁梧,一年四季都只穿一个背心坎肩,类似胡人,双手使得是一对紫金锤。最好辨认的是此人崇拜西楚霸王项羽,在自己的左右膀子上都刺了一个霸字,所以要辨认西秦霸王薛举还是很容易的。”牛二向三人做出了详细解释。

“那这事就好办了,这薛举跟那青楼绝色睡觉的时候肯定会把他的大锤子收起来,不然也不好行事啊!哈哈!”李乘风打趣道。

众人一阵哄笑,惟独苏子轩满脸通红道:“乘风,你怎么又开这种玩笑。”

“呵,子轩兄弟该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呵呵……”连独孤彦云都忍不住开起玩笑起来。

“开门,开门,全城搜查!”一阵急促的敲门与厉喝声打断了四人的谈笑。

独孤彦云朝众人使了个眼色,手都伸到自己的兵刃上!

第115章 ,刺杀准备

牛二示意大伙儿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由他来处理。

“牛二,今天怎么这么早打烊啊?”铺门刚打开,为首的一个西凉兵就盘问了起来。

“奥,今天不知dào

为什么城门还有巡查突然十分严格,大家伙都早早回家了,见没啥生意,我就早早关门啦。”牛二做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你牛二倒是很会做生意嘛。来啊,把这商铺给我好好搜一搜。”为首的西凉兵吆喝道。

躲在后屋的李乘风等人一听西凉兵要进屋搜查,已经抄起了家伙准bèi

随时结果掉进来搜查的西凉兵。

“哎哟,军爷,别啊。我是生意人,你们若是把这儿都翻上一遍,我明儿就不用做生意了。我牛二只是个老实的生意人,从来不做什么坏事,您还不知dào

嘛。”牛二说罢朝那名西凉兵手上塞了一锭银子。

为首的那个西凉兵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眉开眼笑道:“恩,看你牛二也就是一商贩,兄弟们别搜啦!”

“我说军爷,最近咱们西凉不是太平无事嘛,怎么一下子搞的这么紧张?”

“太平?太平的话我们哥几个就不用这么累了。有贵客要来造访咱们西凉,据说东面大唐有人眼红,有可能会派人来捣乱,兄弟们这才在全城展开逐家逐户的搜索行动。你牛老板要是有看到可疑人物可一定要向我们汇报啊!兄弟们,查下一家!”

“那是,小的一定留意,军爷慢走,空了常来啊!”牛二点头哈腰的送走了搜索的西凉兵。

“怎么办?这西凉兵都开始排查了,我们的刺杀大计怕是已经败露,这薛举一定已经有所防范,我们恐怕没机会了。”牛二与西凉兵的对话三人在后屋听的清清楚楚,苏子轩首先担忧起来。

“如果薛举真的已经发xiàn

我们潜入了凉州城,那青楼刺杀的事情怕是真的成功不了。”独孤彦云也是有一丝的担心,众人心中明白,除非像在春在楼那等公众场所,又能精确把握时间与地点,否则在其他场合根本没法对薛举这样的高手进行刺杀。

“哼,咱们来都来了,怎能因为几个散兵的搜查就放过薛举那狗贼?不如我们先去青楼周边打一转,看一看地形再说。”

李乘风的话提议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四人来到青楼周边。大伙得知此楼名为自在楼,意思为逍遥自在。自在楼临街而建,是一个小有规模的建筑群,面朝北,西,南三个方向街道,东面依傍一潭人工开凿的小湖,只有一个赏月台延伸到湖中。只要临街三个方向街道一封锁,怕是插翅难飞了。

“不行啊,乘风!这样的地形,即使我们刺杀成功怕是也跑不出去。”苏子轩率先摇头道。

李乘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努力思索着。他们确实得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一下,自在楼这个方位可以说只要把路口一堵,他们几个人就都成了瓮中之鳖,毫无退路,必须要想一个全身而退的方法。

正当李乘风敏思苦想时,一个老仆正坐着木盆在人工湖里打捞污物,受此启发,李乘风刹那间灵感顿现,一拍大腿道:“有啦!”

“乘风是否有了脱身之法?赶紧说出来听一听!”苏子轩知dào

李乘风一定又有了些鬼点子,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嘿嘿,要说这脱身之法还是只能从这东面的人工湖去寻。”

“恩?这人工湖过于宽广,湖中又没有落脚点,无论是纵横哪个方向,用轻功都是无法逾越的吧。”独孤彦云十分疑惑道。

“哎呀,独孤将军,没有落脚点,咱们可以创造一些落脚点嘛。薛举这狗贼即使有防范,估计也只会防范北,西,南三个街道。我们若是能在东面人工湖内暗置一些木桩,万一刺杀不成,我等向东脚踏暗桩,越湖逃逸,定是妥妥当当,大出薛举的预料!”

李乘风的这个主意立kè

获得了其他人的赞赏,在解决完自己的退路之后,牛二立kè

前去负责买通湖中拾捞污物的人,暗中在人工湖中朝东岸方向埋下了一些暗桩。

“这下万事俱备啦,就等薛举这狗贼来给小爷我试剑啦,子轩你可千万别跟我抢,这薛举可是我李乘风的。”李乘风回到落脚点,拔出长剑悠然自得的说道。

“嘿,看来乘风是志在必得啊,我苏子轩自然也不会落后的。”

“两个小子先别得yì

,你俩虽有些名气,但在本将眼里还只是初哥。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跟本将先耍上几招,好让本将了解你们两个小子都会些什么。”独孤彦云说罢手持麒麟双枪,跳至院内,十分轻松的舞了几招。

“嘿嘿,独孤将军这是想试一试我们的身手吗?”李乘风怪笑道。

“那是自然,你以为是谁都可以执行十六卫府的甲等任务的吗?如果你二人身手平庸,趁早到一旁给我打下手,不要拖本将的后腿。”

李乘风很清楚十六卫府是讲实力的地方,没有实力说什么都是多余,于是二话不多讲直接拔剑道:“那下官就得罪啦。”

李乘风率先使出疾风突进,如一阵风接近至独孤彦云半丈之内,同时真元入兵长剑闪出蓝芒,十分娴熟的使出三环套月,十多道蓝芒疾射独孤彦云而去。随着不断的历练与成长,李乘风的身手越来越强,此一系列的动作别说是初窥武境的庸手,即使是一境六重以上的高手怕是也会吃不消,要被逼至下风。

独孤彦云却是怡然不惧,双脚不动,两手的麒麟短枪也是瞬间汲取真元,几乎同时在自己手中高速旋转起来,竟然形成了两个蓝色“光盘”。独孤彦云十分从容的操作两个蓝色“光盘”高接低挡,袭来的剑芒逐一刺中蓝色“光盘”,李乘风迅猛的攻势被轻易化解。

还没等李乘风琢磨透独孤彦云这一武技,独孤彦云突然收定自己的麒麟双枪,左右一起开工,向李乘风射出数十道矛影。李乘风自知硬拼定要吃亏,立马直接腾身向后翻去。

以苏子轩与李乘风长期配合的默契,此时苏子轩早已等在李乘风身后,准bèi

好了第二波进攻。李乘风向后翻腾躲闪的同时也给苏子轩让出了机会,苏子轩的浑铁枪前挑,使出震云贯日,浑铁枪和麒麟双枪的矛尖一分不差的全部点中。苏子轩最后的强力一枪看准机会朝独孤彦云的下盘猛的刺去。

独孤彦云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蹲跳而起,避过苏子轩那一势大力沉的一枪,当独孤彦云身体下落时,两脚刚好踩在了独孤彦云的浑铁枪上。

“乘风接住。”苏子轩顺势直接发力将独孤彦云挑起。

独孤彦云依托自己的轻功加之苏子轩的上挑之力,原地拔起,腾身向上翻转筋斗,为了安全起见,他一下子跃至离地面四五丈高的地方。本以为在这个高度完全可以让自己缓上一缓,岂知一个身影同时跃至他的身旁,来者正是李乘风。

“哼,你二人配合倒是还不错,果然有些斤两。”独孤彦云这才晓得之前苏子轩全力将他挑起至高空是为了给李乘风创造机会。

“独孤将军,得罪啦!”李乘风见此机会当然不肯放过,直接旋身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划出美丽的弧线直逼独孤彦云。两人靠的是如此之近,普通人都认为独孤彦云必然吃亏。岂知独孤彦云并未慌张,手中两把麒麟短枪高速旋转的同时,两臂也最大幅度的画圈,独孤彦云为自己编织出了更大的防御圈,使得李乘风再次无功而返。

李乘风一落地便迅速向一侧再次闪开,为苏子轩让出攻击线路。苏子轩不愧是李乘风的老搭档,立kè

从半空跃下准bèi

使出腾云强击。浑铁枪划出数道刺眼的蓝芒,纵横各个方向全部都有,从空中直扑独孤彦云,不给他任何规避的角度。

李乘风与苏子轩本以为这下至少可以占得上风,岂知独孤彦云冷哼一声,一把麒麟短枪含着真元竟然如竹蜻蜓般,高速旋转着离手腾空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穹顶”,苏子轩划出的蓝芒全部击中独孤彦云升起的这个巨大的“防护穹顶”,正当苏子轩傻眼这个真元入兵还能如此用法时,独孤彦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至苏子轩同一水平位置,手持另一把麒麟短枪猛劈苏子轩。苏子轩无奈使尽体内所剩真元抬枪格挡,独孤彦云旋身再是一脚飞踹,直接将悬在半空的苏子轩踹至地面。

“独孤将军好手段,竟然如此就破了我兄弟二人的组合招式!”李乘风暗自称奇道。

“哼,若是连你们这两个娃娃都收拾不了,我这左骁卫大将军干脆卸甲回家种田得了。”独孤彦云话毕落地,一手持枪指向李乘风,另一手中的短枪继xù

高速旋转,高速疾射李乘风,两支麒麟短枪一攻一守,准bèi

趁势将李乘风也放倒。

李乘风深知此时不能再有留手,必须要使出自己刚参悟的绝技风卷残云。刹那间,李乘风虎目圆瞪,衣袂飘飞,长剑闪出凌冽的蓝芒。

第116章 ,行动前的试炼

独孤彦云高速抵近,志在必得,不过突然自己正前方的李乘风消失不见了。独孤彦云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不是眼花,李乘风确实已经消失不见后立kè

重新收定双脚,立定原地。

嗖,一道人影携剑直刺独孤彦云的腰眼。

“这种对我没什么用的一境招式,乘风娃子就不要反复试了!”独孤彦云手中高速旋转的“蓝色光盘”立kè

及时格挡,同时另一只手挥枪朝李乘风猛抽。

“什么?只是残影?难道这是二境武技?”当独孤彦云猛的一下抽空,发xiàn

自己抽中的只是李乘风的虚幻残影时,不由的大吃一惊。

嗖,还未等独孤彦云吃惊完,又一人影从另一个方向持剑攻至,独孤彦云赶忙抽身再用一手高速旋转的麒麟短枪进行格挡,随即故技重施挥起另一只手中的麒麟短枪进行反击,但是结果与第一次如出一辙,独孤彦云打了一个空。

“什么?居然还是残影?”独孤彦云再是一惊,还没等他惊叹完,嗖嗖嗖连续三道人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接憧而至,独孤彦云赶忙全力招架。

紧接着,李乘风的人影不断的从各个方向使出疾风突进,独孤彦云只得全力防守,因为说不准其中有一剑就会是李乘风的真身。独孤彦云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另一只反击的麒麟短枪此时也高速旋转起来,双手一起配合着格挡来自四面八方的“疾风突进”。

李乘风见独孤彦云已疲于应付,时机成熟立kè

在汇聚体内真元发动风卷残云的最后的实招。他纵身前倾斜下四十五度,长剑直刺独孤彦云。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独孤彦云依然在应接不暇的格挡着李乘风的残影。

突然,独孤彦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身掷出一根麒麟短枪想阻止李乘风真身的靠近,麒麟短枪擦着李乘风的脸颊而过,李乘风险险的避过,长剑在点到独孤彦云小腹处戛然而止。独孤彦云的右手仍然保持着掷出短枪的姿势。

“李小子果然有两小子。这武技叫什么名字?跟哪个大师学的?”独孤彦云率先发话道。

“小爷是自学成才,此技我也是才领会不久,名为风卷残云!嘿嘿,看来独孤将军还真得种田啦。”李乘风一阵怪笑调侃道。

“哼,臭小子是否高兴的太早了?你转头看看你后面是什么?”独孤彦云冷哼道。

李乘风只是微微斜头,仅用余光李乘风便瞧见独孤彦云掷出的那根麒麟短枪并没有飞远,而是高速旋转着就在离他后脑勺很近的地方,而独孤彦云掷出短枪的那只手,正用真元控zhì

着这个旋转的短枪。

“独孤将军您竟然还留了这一手,那这一局怎么算?”李乘风紧咬牙关,略微有不服,眼前这个大汉不愧是左骁卫大将军。在如此逆境之下居然还能扳回一城,也怪自己经验不足,大意了,竟然会幼稚的认为独孤彦云会将自己的麒麟短枪当飞刀扔出来。

“哼,你长剑只要刺进来,本将只要手指头一勾,你后脑勺就等着挨削吧,所以这一局只能算是平局。”

“嘿,平局就平局,小子我不过是左武卫下的一个小中候,能跟左骁卫大将军拼到平局,传出去又不丢人。”李乘风听完立马变脸,嬉笑着收起了自己的长剑。

“你这小子……”被李乘风如此一说,独孤彦云立马觉得自己仿佛吃了亏一般。他实在也想不通一个才学武差不多一年的娃娃,为何能创造出如此华丽的招式来。

“哎呀,独孤将军息怒,息怒,大事要紧,还是请您赶紧布置一下明晚的刺杀吧。”李乘风嬉笑着摆手道。

“哼,你二人武技都算上乘。苏子轩的枪法虽然敏捷度稍逊,但是威力十足,适合群战,明晚就由你对付薛举身边的护卫士卒,顺带引开薛举帐下第一猛将宗罗睺!”

“末将领命!”苏子轩赶忙作揖道。

“李乘风剑法犀利,适合缠战,明天由你缠住薛举长子薛仁果,一定不能让薛仁果跟他老爹汇合!另外切记,与薛仁果交手,你无论如何也不要使出你刚刚这一手自创的风卷残云。”独孤彦云继xù

道。

“啥?不让我使出风卷残云?这可是我的必杀绝技啊,不用风卷残云我怎么宰了薛仁果啊?”李乘风抗议道。

“我让你去杀薛仁果了吗?我们的任务是刺杀薛举!况且你使出你的风卷残云之后体内还剩多少真元?还有机会逃命吗?”独孤彦云斜了李乘风一眼道。

李乘风再是一惊,果然卫府大将军都是高手,独孤彦云仅一眼就瞧出自己使出风卷残云这种二境武技之后,体内真元必然瞬间枯竭,于是李乘风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道:“原来独孤将军都看出来了啊……”

“哼,你自以为能瞒过一切嘛?所以你好好贮存你的真元,留些体力,若本将一击不中,便由李乘风补上进行第二次刺杀,两次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三人务必全身而退,撤出凉州城。”

“末将听令!”李乘风与苏子轩同时作揖回复道。

第二天黄昏时分,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自在楼的高墙内传来一下清脆的鸟鸣声,李乘风看过左右无人,忙以鸟鸣作出回应。

苏子轩翻下墙来,与李乘风掠到远处一道横巷内与独孤彦云还有牛二一起汇合,几个人为了掩人耳目,故yì

分头行走,最后到达自在楼才重新集合。李乘风率先道:“牛二叔,人工湖内的暗桩是否布置妥当?”

牛二十分得yì

地道:“当然没有问题,我办事你们放心,我已经买通人于今早清晨在自在楼东面的人工湖内打下数根暗桩,我都给你们做好记号了,凡是有水葫芦的地方就是埋了暗桩的地方,你们踩着暗桩绝对可以越过人工湖。”

“嘿,牛二叔果然周到,只是不知dào

我要求在赏月台周边也埋上一圈暗桩的事,牛二叔是否也给小子办了!”

“今早顺手也办妥了,真搞不懂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麻烦,围着赏月台要埋啥暗桩。以湖中赏月台为中心,我在周边两丈范围打了八根暗桩。”

“嘿,过了今晚就知dào

了,多谢牛二叔啦。”

“城东马匹是否准bèi

妥当?”独孤彦云最后问了一句。

“禀大将军,城下已为诸位准bèi

了三批好马,奔上几天几夜都没关系。”

“你做的好,牛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下官告退,祝各位马道成功。”牛二说罢左顾右盼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三人随即翻过自在楼的围墙,迅若鬼魅的飞身掠上另一座房子,再沿着湖旁的草树潜到自在楼的外墙处,舍下面的连廊不入,再翻过一座高墙,落到自在楼后院的花圃处,半点不停留的窜上了附近一棵大树枝叶茂密处,然后再掠至自在楼内一座高耸建筑的屋顶,居高临下,开始察看形势。

十座别院均传来欢笑丝竹的声音,隔了一座别院的春园更是特别喧闹。

三人伏在瓦面上盯了足足一个时辰,只见形形色色的妓女红姐儿以及薛举邀请的一些达官贵人进出自在楼,薛举却不见人影。

李乘风没耐心道:“是否左监门卫的情报有假?薛举不会不来了吧。”

“不可能,凉州城内的官兵都开始全城搜捕了,这说明薛举必会来此地与西凉进行谈判。给我好好的盯着。”

李乘风翻过身,正仰卧背着自在楼那片瓦坡月照不及的暗影里,细数着天上的星星,闻言叹道:“唉,也不知dào

我家素素怎么样了,这次刺杀小爷要是失败了,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乘风怎么能这么说,你定能和你家素素再相会的。”苏子轩趴在一旁说道。

“嘿,子轩你现在是否也想着某个美人呢?”

“没……没啊……没有的事!”苏子轩红着脸说道。

“咦?子轩是否真在想某个美人儿?话都结巴了,哈哈。让我猜猜,是江淮杜三娘,还是翟家大小姐啊?”李乘风见苏子轩有点不对头立kè

反身过来打趣的追问。

苏子轩继xù

结巴道:“你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好了。”

正当李乘风想进一步试探苏子轩老底时,独孤彦云低呼道:“别出声了,薛举那狗贼来了。”

李乘风翻过身来,爬到苏子轩身边,探头出瓦坡顶,往自在楼春园的方向瞧去。只见人影重重,虽看不清楚来者是谁,但总知dào

是有大人物到了,否则那来这么多随从。

十多人鱼贯进入春园,只留下四名保镖模样的守在门外。

“操他娘的,就带这点侍卫也敢逛窑子了,他就不怕小爷趁他做活的时候直接割了他的鸟儿吗?这是明摆着瞧不起咱大唐十六卫啊!”

苏子轩也是疑惑道:“按道理,薛举该担心咱们唐军的行刺,这会否是个陷阱呢?不过说不定薛举真以为咱们早溜掉了。”

李乘风起身道:“管他娘的,让小爷先去看一看薛举的房事能力如何!”

“乘风,等一等!”还没等独孤彦云喊完,李乘风便直接掠向春园,独孤彦云与苏子轩无奈只得跟着跃入春园。

三人几乎同时进入春园的院落内。剎那间他们的目光遍览全院,立kè

知dào

自己中了计。

院子内正门对着的那一端设有两张台子,坐了十多名大汉,有翘二郎腿的,有后仰着坐的,不但见不到臂膀上刺着“霸”字的人,连青楼姑娘和婢子都没有半个,台上放的更非酒菜瓜果,而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正严阵以待。

“哈哈,李唐十六卫府的人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真的敢自己找上门来寻死!”一阵洪亮放肆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第117章 ,大闹自在楼

“嘿,有什么是我大唐十六卫不敢的?小爷这不还是直接进屋来指导你行房事了么。”尽管已身临险境,但是李乘风仍然小有兴致的拿薛举开涮。

“哼,大言不惭,给我把他们剁成肉泥!”

话音刚落,敌人已蜂涌扑来时。独孤彦云,李乘风和苏子轩触地弹起与从半空杀来的敌人过招数次。

“赏月台,走正门!”原本刺杀薛举的行动反而成了跑路逃命,计划被彻底打乱,所以独孤彦云呼唤李乘风和苏子轩先闯出这个院落再做打算。

此时三人在院中会合,正想先一步在给敌人缠上前硬闯正门,风声骤响,无数锤影从高空处投往三人头顶,同时一个手持双斧和一个手持长刀的人划出数道红芒从正门两侧射出,教三人想腾跃而起或是强冲正门,亦有所不能。

几乎同一时间,春园外亮起了无数火炬,照外面明如白昼,却不闻任何喊叫之声。只是片刻时间,三人立即由神出鬼没的刺客,变成了瓮中之鳖,陷身重重围困之内。

紫金锤的尖锐阴寒的气劲,从空中压顶而至。独孤彦云大喝道:“你们对付正门的敌人,我来对付薛举这狗贼!”话毕独孤彦云升起手中的一支麒麟短枪,为三人编织出一个防护穹顶,同时跃至高空与薛举并排处,与之前对付苏子轩的招式一模一样。岂知薛举十分从容的抬出一手,抡起紫金锤一阵旋劈,轻松化解了独孤彦云的反击。

李乘风本想直接上前助拳,无奈正门的两个强手已杀至近身。使一对板斧的那个中年大汉乘着数道红芒而来,李乘风长剑出鞘,原地使出三环套月应对。红芒蓝芒相碰,尽管李乘风接下了对方的全部攻势,但是在外劲上明显逊于对方,不由朝后小退两步。

“阁下可是西秦猛将宗罗睺?”李乘风立定脚步之后立kè

推测起来者的身份。

“算你还有点眼力劲儿。”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持刀攻至。

苏子轩不敢怠慢,提枪应对,阻着此人刀势。

“哈,那这位该是长公子薛仁果了吧。”李乘风见状,随机应变使出疾风突进,冒险冲至薛仁果身后,回身横斩划出一道蓝芒企图与苏子轩来一个前后夹击。不过这薛仁果也不是庸手,以自己身躯为中心画出一道红圈,前后兼顾,应对了苏子轩正面进攻的同时也将背后李乘风的攻势瓦解。

李乘风与薛仁果硬拼了一记,虎口震裂,不过薛仁果也不好受,被拼的向后翻腾退了数步。按照情报,本次来刺杀他父亲的只有左骁卫大将独孤彦云需yào

留意,李乘风和苏子轩不过是两个六品中候,他本丝毫看不起两人,欲和宗罗睺两人一举制胜,岂知李乘风和苏子轩的武技不仅出乎他的意料,而且配合默契。幸亏他薛仁果也有他老爹六成功力真传,才不至于太吃亏

见暂时迫退了薛仁果,正门的线路洞开,李乘风直接冲至闭上的大门前,举脚便踢。砰!木门应脚破开时,四支长矛疾刺而至。外面人影绰绰,且因受火光影响,一时间竟看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原来薛举早就安排了众多士卒在此地。

正当李乘风准bèi

冲杀一番时,他的背后再生警兆。那是微不可闻的暗器破风之声。在这一刻,李乘风必须下一个决定,他只可从闯出门外和应付后面射来的暗器两项上选择其一。

只要他略作闪躲,门外的士卒便会拥杀入来,那么春园正门将被完全堵死,这可能使他们三人永远失去了闯到人工湖赏月台的唯一机会,从而也失去了逃生的最后机会。

在这一刻,李乘风不但忘了斩杀薛举建功立业,更忘了保命的问题。他把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自己的同伴,李乘风暗想,即使自己被暗器击杀,在临死前他至少能杀出一条血路,让独孤彦云和苏子轩有一线逃走机会。

“谁先来给小爷的剑舔血!”李乘风一声狂喝,疾风突进与三环套月组合使出,手中长剑涌起千百道蓝芒,人与剑似若融成一体,速度激增,像箭矢般硬射往最先登上台阶那涌入正门的几名矛手之中。顿时几个冲在前面的士卒各个胸口中剑倒地。

“掩护乘风的后背!”独孤彦云一边与薛举交手,一边还关注着李乘风。

苏子轩这时滚到李乘风背后,由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见到往后拋飞的薛仁果凌空抖手射出七八把锋利的飞刀,往寇仲后脑项背罩去,有如一群急速俯冲而来的蜂鸟。

本坐在桌旁的十几名名大汉,这时也抄起家伙,扑至离苏子轩和李乘风不足一丈处,只要略作停留,立即就会给他们缠上,陷入苦战之局。

形势的恶劣还不止于此,甚至还在不断恶化。啪啪啪,院子内左右两边的窗子碎裂,同时有好些人窜了出来,若留在院内,必是有死无生之局。

李乘风的余光瞧见了一切,回想联系之前的一切,这根本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薛举似是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他的手下先装扮成各式各样的客人,到了春园附近的别院去。所以之前春园四周虽看不到伏兵暗哨,其实伏兵处处,他们三人只要一踏入这个圈套,便可形成眼下这种全面包围的局势。

苏子轩不顾一切的与李乘风背靠背,双手紧握浑铁枪中段,然后全力翻旋浑铁枪,浑铁枪立kè

成风车般高速旋转,同时苏子轩再将“风车”朝往外猛推。

叮叮当当,薛仁果掷来的飞刀暗器全部反弹,化作漫空的光点,射入扑来的十几名大汉。惨叫声中,众大汉仓皇躲闪,狼狈不堪中仍有五人中刀倒地不起。

苏子轩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厉害,更没有时间多想,后背紧靠着李乘风迅速朝正门退去,到快要随李乘风杀出门外时,苏子轩闪电般的旋身,两人一枪一剑顺势朝准bèi

反扑的两个士卒杀去。两人齐心协力下,只是一招,那两人喷血飞跌。

紧接着李乘风感应到院内追兵又至,他即刻旋身与苏子轩两背相抵,只凭感觉就判断出对手袭来的方向,三环套月发出刺眼的蓝芒,两个要攻上来的敌人胸膛顿时开了花。

薛举本来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此时他们的行动完全失去了奇袭效果,尽管独孤彦云武技高强,但也不可能得手。他最后一个冲过春园正门与李乘风苏子轩汇合。在重压下,他们三人终于到春园门口的空地处,离赏月台还有至少十几丈的距离。

但那却像是有如万水千山般的遥远。敌人从三面蜂拥而来,使他们三人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在无数的火把照跃下,四周是以数百计的敌人,使他们陷进一层又一层的重围中,想移进一步,亦要付出移山倒海似的力量。如此阵势恐怕五大宗师亲来也不一定能突围而去。

独孤彦云朝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伙努力朝赏月台方向攻去,以眼下的情况,他们三人也只能铤而走险的试一试了,只要他们能抵达赏月台,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李乘风每一剑劈刺,都用足了劲道,只要没消耗至体内一半的真元,他便毫不吝惜!长剑掠过,圈圈芒虹,不是有人应剑跌退毙命,就是有人被震退弃械。

蓦地一枪一刀,分从李乘风左右两侧攻来,兵刃闪着红芒,都是功力十足,显是敌阵中出类拔萃的好手。

李乘风此时不但忘了生死,心无杂念,他的内心可以清楚的感应在这惨烈战场任何角落袭来的威胁。他迅速判断出在时间上,绝无可能在枪刀触体前,同时把这由两个不同角度攻来的兵器挡开。

换了在平时,李乘风可以用轻功或者改变自己的站位来应付,但眼下,整个空地都是人山人海,想略移一步都是压力重重,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如果轻易闪开,那他后面的苏子轩必然遭殃,而且他们三人互相依托的阵势必然被打破。

在权衡利弊之后,李乘风怒哼一声,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般的斜斜刺向持刀的敌人,同时分出少许真元于右肩,并身体倾斜,右肩向后微缩。锵的一声起,长剑划开长刀直接贯穿对手咽喉,持刀敌人双手捂住咽喉,溅血跌退,不过同时李乘风的右肩也是溅血。

李乘风只是避开要害,但是从右侧袭来的长枪依然将他右肩划开一道口子。这是李乘风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了,他们三个人必须互相依托着,背靠背移向赏月台,其中只要有一个人失去自己的位置,另两个必然力竭战死。

那个持枪的敌人见一枪收获不大,原本准bèi

收枪再刺,不过李乘风迅速矮身从那人下盘钻出,直接一膝盖顶在持枪敌人的小腹,没给这个敌人任何机会便让他喷血毙命。

三个人互相挨着,都把自己的后方完全信任的交给另两个人,敌人屡屡上前却挨个儿毙命,敌阵立时乱了起来。独孤彦云率先发xiàn

战机。一手麒麟短枪真元入兵,高速旋转,化作一个蓝色光旁朝赏月台掷去,同时厉声大喝道:“一起撤!”

李乘风和苏子轩哪不知机,朝左右两侧分别使出震云贯日,三环套月,掩护独孤彦云的侧翼。一时间兵刃交击,人员惨哼声骤起,四周的敌人潮水般往四外退开。

十五丈,十四丈,十三丈,十二丈,离赏月台越来越近。眼看三人即将杀开一条血路时,突然两侧和正前方同时冒出强dà

的真元,漫天斧影,锤影,刀影带着红芒从三个方向同时杀至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阻住了三人的攻势。

第118章 ,霸王之约

三人只能收起攻势,重新站定相互依靠在一起。此时离赏月台仍有十丈的距离。

当!当!两下脆响,震彻全场。宗罗睺两把板斧直接闪着红芒劈来,李乘风与苏子轩都是觉得如巨石下坠,幸亏两人是各挡宗罗睺一斧子,要是单人同时挡宗罗睺两斧子,怕是必然要吃亏。

李乘风和苏子轩顶住宗罗睺势大力沉的两斧子后,立kè

转身运枪运剑,朝宗罗睺反击而去。

当!当!薛仁果持刀从一侧横向掠过,一下截住了想上前反击的李乘风与苏子轩,同时翻身向后朝两人丢出几把飞刀。

独孤彦云赶忙赶到两个小子前面,手中短枪高速旋转,硬把薛仁果掷来的飞刀全部荡开。薛仁果反身向后翻腾与宗罗睺站在一起,有这俩个人守着逃往赏月台的路再想朝赏月台方向撤tuì

,怕是难上加难。

此时十多重的敌人,围成了个大圈又迫了上来,而李乘风等人则变成了笼中鸟、网中鱼,完全没有方向进行突围也没有脱身的办法。

“哼,他们这些唐军的可怜虫已经走投无路了,给我围上去。”宗罗睺挥斧遥指三人道。

薛仁果一把阴险狠毒的声音响起道:“宗将军啊!你千万手下留情,不然一会儿父王那就不好交代了,呵呵。”

宗罗睺填满横肉的脸上现出笑意,他把两把重板斧扛在肩上,从一侧绕过三人,到了另一边去。

三人的视线跟随着宗罗睺,缓缓转身。几个小卒搬来一张椅子,一个裸身穿着羊皮坎肩的魁梧身影恰到好处的飘坐到椅子上。李乘风等三人终于与威震西北,他们此来要刺杀的目标,西秦霸王薛举正面相对。

无论薛举身边站了多少人,他总会一眼就给辨认出来。这不单是因他在左右臂膀上都刺了约半个巴掌大的“霸”字,更因他特殊的形相和凌厉的眼神。

薛举的发达的肌肉和爆出的青筋清晰可见,皮肤闪着一种独特的古铜色,整个人就像铁铸似的。无论是身形还是身高都比其他人要大上一号,配着粗狂的羊皮坎肩跟牛皮靴还有皮甲,再加上分垂两手那头颅般大而沉重,由精钢打成的紫金锤,与周围人对比格外强烈,显得他格外狂放威武。

他有一个宽宽的密布麻点的脸庞,眼窝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两撇浓墨,窄长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残酷和仇恨电芒,此时正冷冷地瞅着李乘风三人。

此时薛仁果首先来到他老爹身边,朝李乘风等三人作揖道:“在下西秦薛仁果,见过李兄弟,苏兄弟,还有独孤将军。我们在这里已经恭候诸位多时了。”

李乘风听到此并不吃惊,反笑道:“你们是否是从天邪宗慕容彦那里得到我们要进行刺杀的消息?”

“这位就是李兄弟吧,果然智计过人,一猜便中。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包括本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诸位会知难而退的时候,慕容公子却断定李兄弟是争强好胜之辈,必会兵行险着,替秦王报仇,果不其然,竟给慕容公子猜对了。”薛仁果十分得yì

的说道。

“又是这个慕容彦,我干他娘!”李乘风暗自骂道,这已经是李乘风第三次吃慕容彦的亏了,李乘风当然是十分的不服气。

薛仁果又是低笑一声,狡猾的双眼扫了李乘风几遍后才道:“李兄弟不用气馁,诸位的身手不凡,我父王是爱才之人,刚才也都没有下死手。现如今唐军秦王已受重伤,唐军西路无主,你们若肯归降我西秦,我父王必然不会薄待诸位,到时候诸位与西秦一统天下,岂不是美事一桩?”

李乘风眼珠一转道:“呵呵,那我还先谢谢薛兄弟了,恐怕你们刚才没有下死手的原因是想从我们这儿套出传国玉玺还有神兵宝库的秘密吧。”

薛举冷哼一声,再次发出洪亮的声音道:“若想归顺活命,必须拿出诚意来。也不用我教你们该怎么做了吧!”

“放屁,我大唐开国以来就没有投降的将领,想让我们投降你们西秦?做梦!”独孤彦云直接言辞拒绝道。

“对,誓死不降!”苏子轩双眼精芒爆闪,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腔调。

“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来呀……”见独孤彦云和苏子轩都誓死不降,薛举打算直接招呼四周的士卒上前围剿。

李乘风扫视了下自己还有苏子轩与独孤彦云,三人身上都是有不同程度的伤,又望了望四周,处处火把,绝无可能突围出去,赶忙拉住独孤彦云和苏子轩大喊道:“霸王且慢,可否让我们几个再商量一番?”

薛举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在他的观点里,这天下就没有谁不怕死的,他十分得yì

的点头道:“请便!本王有的是时间!”

李乘风清楚高手的听力都是绝佳的,于是他搭着独孤彦云和苏子轩的肩头,凑到他俩头前,装作轻声但实jì

声线十分清晰道:“独孤将军,苏中候啊,今趟咱们是栽了,瞧这阵势,不投降肯定要没命啊。”

李乘风嘴上这么说着,但却同时暗自在苏子轩和独孤彦云的肩上轻捏了一记,表示是诈语。

独孤彦云和苏子轩朝薛举方向瞟了一眼,虽然薛举等人都是一言不发,但几个人定是功聚双耳,偷听的全神贯注。于是独孤彦云和苏子轩很快会意了过来,同时感到李乘风在他们的肩上暗以指甲写了战和暗桩三个字。李乘风的意思很简单,诈降,然后找机会慢慢朝赏月台靠去。

独孤彦云于是配合道:“我们都是大唐的武将,怎能随随便便就投降呢?”

李乘风再低声装模作样道:“独孤将军啊,这西秦有天邪宗撑腰,连秦王都给他们伤了,我看咱们唐军早晚要被西秦打败,如今西秦霸王有意邀请,我们何不投靠西秦呢?”

“可是,我们几个就这样直接缴械投降,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苏子轩继xù

配合道。

李乘风点头低语道:“说的对,除非他亲手击败我们,否则不战而降必然会被天下人耻笑。”

商量结束后,李乘风离开苏子轩和独孤彦云,佯装讨价还价道:“霸王若想我们归降,要我兄弟二人交出传国玉玺还有神兵宝库的秘密其实也不难。我兄弟二人因为身背这两个秘密已被多方势力围剿。如今直接降了你西秦,怕是会有人会不服。若霸王能先击败我们两人,我兄弟二人再将秘密如实奉上,天下群雄自然心服口服。若霸王无法制服我二人,那霸王就没资格得到传国玉玺还有神兵宝库的秘密,必须放我们三人自由离去。”

李乘风说完自己的提议,整个场地数百人竟是寂然无声,只有火把烧得僻啪作响,大家都在等着西秦霸王薛举的决定。

西秦霸王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看样子就要答yīng

时,薛仁果警觉的插入道:“两位小兄说话可作数?该不会有什么手段吧。不如你俩挨个挑zhàn

我父王。”

寇仲心中恨不得把薛仁果放倒,朝他胯下蛋蛋猛踹上几脚,但仍然故作惊讶道:“我们两个小子不过是后生小辈,加上刚才激战一番后身上多处受伤,而且已是十分疲劳,若我俩与霸王单挑独斗,传出去不是要叫人说霸王在占人便宜?这样岂不是对霸王大不敬嘛!”

宗罗睺把手中的两杆板斧垂下,再重重的敲击在一起,发出的声响不但响亮,而且传播甚远,他仰天狂笑道:“哈哈,杀鸡焉用牛刀?就让本将来侍候两位小哥儿好了!何用劳烦霸王呢?”

李乘风淡淡道:“假若宗将军阴沟里帆船,输给我两个小子,是否等同霸王就输给了我两个小子呢?”

李乘风此话一出,宗罗睺立kè

愣住了。宗罗睺回想之前春园内的激战围剿,那么多好手一起围剿,也没能制服李乘风和苏子轩,这两个小子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宗罗睺虽然自信武技在两个小子之上,但是正如李乘风所说,万一阴沟里翻船,失去传国玉玺以及神兵宝库的秘密他如何向薛举交代?宗罗睺不再发话,两眼只是凶光毕现,直勾勾的瞪着李乘风。

李乘风算准了宗罗睺不敢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于是继xù

咄咄逼人道:“宗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呵呵!”

薛举终于冷哼一声道:“看来我若不亲自出手,也难教你两人个小子心服。来吧!我西秦霸王就陪你们两个小子玩两手!”

薛举说完,提起他那两把慑人的紫金锤往前跨出。

他踏出第一步时,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随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庞大无匹的凛例气势,朝李乘风和苏子轩迫涌过来。李乘风分明感到一股带着强dà

气场的风迎面扑来若换了一般庸手,早就胆战心惊,丢弃兵刃开溜了。

薛举本出身于西北边军校尉,常与胡人马贼交手,可以说每天都在打仗战斗!至此李乘风切身体会到这名震西北的西秦霸王的威势。

围困着寇仲和徐子陵的众多西秦武士,自然而然往四面缓缓退开,给薛举,李乘风,苏子轩让出更广阔的打斗空间。大战一触即发!

第119章 ,强挑霸王

李乘风之前就打听过薛举,知dào

此人性烈如火,就是北方突厥族人都对他敬佩三分。当西秦霸王薛举跨出第三步时,李乘风当时就有点后悔,怀疑自己和苏子轩挑zhàn

薛举是否有些托大。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退,他很清楚薛举再往前走,便立即会发动狂猛攻势。李乘风乘机诈作撑不住薛举的气势侵迫,携苏子轩往后缓缓退去,一剑一枪在手中虚晃作势。

李乘风瞅准了赏月台的方向朝连廊退去,后方薛举的部下们怎么会知dào

李乘风意在赏月台附近人工湖下埋的暗桩,他们只是怕一会儿开打会殃及池鱼,跟着李乘风等人也向后退开,并多让出三丈许的空间。

李乘风暗自窃喜,只要多移后五丈,就可抵达连接赏月台的连廊了。李乘风此时心中只想到溜之夭夭。

此消彼长下,薛举气势骤盛,突然他的健腕一抖,两个紫金锤化成无数反映火炬光芒的红芒,像蜂飞蝶舞般疾射过来,震慑全场。

李乘风和苏子轩见到薛举如此娴熟精湛的武技,才明白为何之前大唐十六卫派了那么多高手都没能刺杀成功。能把沉重的紫金锤舞得这么出神入化,这是他们之前根本就无法想象过的,仅仅是外劲,这个西秦霸王薛举就高了他们不知dào

多少筹。

而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李乘风的压力并非只来自薛举所在的前方,而似是由四方八面挤压而来,这一点有些类似于暗影剑客慕容彦,这或许就是高手的气场。

还没等两个人吃惊够,更使人震骇的是薛举突然舞起了更宽广的锤影,紫金锤划出的红芒如同一堵墙般,而薛举他自己就若忽然隐形了一样,躲在芒影之后的某处,不知他会在什么时候杀出!

此时两个人进退不得,更不要说什么配合战术了。加上两人之前已经乱战了一番,此刻是使不出平时的一半功力。

蓦的其中一支紫金锤从芒影中冲出,挟着劲厉的风声猛撞往李乘风左肩处。这时李乘风方才算惊醒过来,大喝一声,赶忙挥剑格挡。当的一声大响,较之之前宗罗睺板斧的声响还要响亮浑厚,李乘风跄踉侧撞到旁边的苏子轩身上。

芒影散去,露出状似魔头的薛举,左右两个紫金锤,又奔雷掣电的直往失了步伐的李乘风推去。

“乘风小心,这是薛举的二境武技——霸王锤击!”独孤彦云在一旁惊呼道。

李乘风还没来得急琢磨独孤彦云的话,一阵狂猛的气流扑面而来,迫得数丈外的旁观者亦要后撤,首当其冲的李乘风与苏子轩的苦况更是可想而知。两人虽然反应够快已经运力做足了准bèi

,但仍然被强dà

的气流迫的胸口直发闷。

李乘风一咬牙关,从一侧射出,疾风突进至薛举身旁,想扭转一直被动挨打的局面。岂知这薛举虽然舞动的是重百斤的紫金锤,反应却一点都不受迟滞,猛的抡锤在李乘风前进的线路上重砸一记。李乘风见势不妙,赶紧收住双脚,朝后使出疾风突进。

薛举这一锤抡在了地上,地面立kè

碎裂,凹下去碗状大坑。李乘风还未来得及庆幸,一股含着强劲真元的气流直接撞到还没离开太远的李乘风的胸膛。李乘风中招后直接朝后翻了几个跟头才算缓过来,胸口难受至极。

“乘风!”独孤彦云在一旁看的焦急万分,抄起麒麟短枪想上前助阵,无奈宗罗睺和薛仁果两人立kè

飞至他的身旁,不让他有任何异动。

李乘风挨了这一下之后算是明白了,薛举的这个霸王锤击,绝对不仅仅是锤子力道强劲,最令人胆寒的是这一武技有十分强dà

的溅射伤害,用他玩网游的说法来讲就是,这技能是范围伤害,距离大概有一丈多。也就是说即使没被紫金锤击中,但是在紫金锤的一丈范围内,仍然会被紫金锤吐出的含着真元的劲风伤到,这要求自己再躲避薛举的攻击时要格外注意。

“子轩注意了,闪避薛举的紫金锤时要多闪至少一丈,这霸王锤击的攻击范围大的狠!”李乘风迅速向搀扶他的苏子轩传递信息。

“哼,算你小子还懂那么点门道。”薛举话毕持锤再攻。他不惜损耗真元,凭气劲把两人压制得动弹不得,正是要以速战速决的战术,好在手下面前立威。

李乘风和苏子轩一方面拼命闪躲,一方面又装的很自然的向连接赏月台的连廊退去。

薛举见现在的李乘风和苏子轩只剩招架之功,认为他俩败势已成,那肯错过机会,立kè

以雷霆万钧之势,准bèi

一举把两人制服。他暴喝而起,从空中朝下高速俯冲,两把紫金锤同时甩起,这记双锤出击,乍看似是要同时击杀两人,事实上却颇有分寸,刚中含柔,目标是两个小子的兵器,薛举打算先缴获了李乘风和苏子轩的兵刃。

薛举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此时原地拔起,无论是速度还是弹地而起的力道都远不如薛举,临空对招那必然是吃亏。薛举自信两个小子只能在地面上等着他的降临。

见自家主子使出了势在必得的绝技,周边薛举的部下纷纷欢呼狂喝不止,叫嚣着这一回合就让李乘风和苏子轩爬不起来。

“来,子轩!借把力!”李乘风说罢一个矮身蹲跳。

苏子轩反应迅速,横过浑铁枪到李乘风的双脚下,待李乘风踩上浑铁枪,苏子轩卯足了劲把李乘风朝空中的薛举抛去。李乘风同时虎躯一挺,双脚用力蹬出,李乘风腾空射出的速度骤然加倍。

此招出乎包括薛举在内的所有人意料之外。当薛举还大感愕然时,李乘风已升至薛举的身旁,他趁薛举愕然间露出那一丝空隙,闪电旋身,三圈蓝芒爆闪而出,快得没有人能瞧得清楚。

原本是攻手的薛举无奈临时变招,挥舞紫金锤全力格挡向后疾退。正当众人以为这一回合以平局收场时,一道蓝芒从地面再次斜射而出。苏子轩充分发挥两个人的优势接替李乘风再攻一枪!其过招次序招式令人眼花缭乱。

这薛举不愧是一等一的高手,紫金锤左右合拢,准确无误地把苏子轩戳来的浑铁枪夹在锤间,反应之快,教人叹为观止。薛举的部下见自己主子以妙招化险为夷都是齐声叫好。

苏子轩骇然提着浑铁枪后退时,薛举触地便马不停蹄的弹起改攻苏子轩,紫金锤化作漫天芒影,铺天盖地朝他罩来。苏子轩真是有苦说不出,才耗了大量真元与薛举硬平了一记,哪里知dào

薛举动了真怒,真元武技高强的他一刻不停直接追身杀来。

正当苏子轩无计可施时,李乘风的长剑由薛举胁下穿出,疾刺芒影的核心处,瞬间芒影散去。以薛举之能,亦被这快招迫退两步,破解了他排山倒海的攻势,解除了苏子轩的威胁。

当!右手紫金锤侧撞李乘风的长剑,震得长剑荡了开去。李乘风给他震得整个一条手臂都酸麻无比。李乘风的这一招十分关键,他为苏子轩争取了一些时间。苏子轩见李乘风骇然退开,十分默契的大喝一声,浑铁枪变化出千万道枪影,罩往薛举,大有横扫千军的气概。

任得这西秦霸王想破脑袋,也不能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两个小子配合如此默契,而且反击一次比一次狠。他哪里晓得这一年里李乘风带着苏子轩那都是在刀尖上过活,两人都是过命的兄弟,联起手来那都是奋不顾身。越是要他俩的命,他俩的反击就越是剧烈。

薛举的气势不由顿了一顿,略有收敛!见占不到任何便宜,他只好一个旋身,闪入苏子轩枪影里,紫金锤以快打快,迎上苏子轩的枪锋。

因为是近身格斗,苏子轩的枪法立变得无法开展,改而手执枪柄正中,以枪锋和尾左右挡击对方愈趋凌厉的紫金锤。两人拼到急处,只见锤影枪影翻腾不休,内中两个人影兔起鹘落,作动稍有犹豫,气力稍有减小立kè

便会被判了生死。

李乘风这时飞临两人头顶之上,李乘风很清楚苏子轩的能耐,他能与薛举拼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哪敢迟疑,冷喝一声,加注真元入长剑疾往薛举的头盖刺下去。

旁观的数百人直到此刻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更不要说吶喊喝采,全场静得不合常埋。

砰!薛举感应到了头顶的攻击,立kè

两记重锤迫开苏子轩。一记重锤先砸至浑铁枪,苏子轩使尽浑身气力总算在另一把紫金锤触体前向后翻滚移开,使薛举以为万无一失的一锤点在空处,不过苏子轩未来得及躲至一丈外,仍然被溅射气劲伤到,立kè

口喷鲜血。

迫开苏子轩之后,薛举这才低马坐股,两锤迎上头顶李乘风冲杀下来的长剑。

砰,又是一声闷响。李乘风整个人被反震得拋往明月映照的虚空而去。落地后李乘风跌出了三丈有多才停下来,也是吐出一口血。累得旁观者纷纷后退。

李乘风歪头一瞅,他和苏子轩正坐在通往观月台的连廊口,于是朝苏子轩眨了下眼睛,狂喝道:“子轩,咱们该跑路了!”

第120章 ,一剑定西北

“哈哈,两个小子还想跑?”薛举一声长笑,先弹上半空,再向两人疾射而去。

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互相搭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踉踉跄跄沿着连廊朝湖中的赏月台飞驰而去。薛举的部下见两人败局已定,还想逃走,跑的还那么狼狈,都纷纷发出嘲笑和辱骂的喝倒采之声。

包围圈又重新缩小,因为连廊尽头是赏月台,而赏月台地处人工湖的中心,四周都是湖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死路。李乘风和苏子轩却往死路逃去,在薛举的部下看来李乘风和苏子轩完全是慌不择路。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猫儿戏鼠的格局,众人都想看看自己的主子薛举如何玩弄羞辱两个小子。

“活捉唐将,活捉唐将!”西秦士卒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之声鼓动着薛举生擒李乘风和苏子轩。

这时候,李乘风和苏子轩已经冲至离狭小的赏月台还有两丈的地方,两人互相使了一下眼色之后,突然高声喊道:“宁死也只做大唐的鬼。”话毕两人手拉着手一同往湖中跃去,似是准bèi

跳湖殉国。

“父王,不能让他俩就这么死,神兵宝库和传国玉玺的秘密还在他俩手上!”薛仁果当然不愿意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跟着李乘风和苏子轩一起葬身湖底。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二郎们,看本王生擒这两个臭小子!”薛举追到两人身后丈许处,再使出自己体内大量真元落地再加速弹出,跃至控zhì

顺手先把流星锤插回背上,再探手往两人抓去。他打算后发先至,在李乘风和苏子轩越过赏月台坠入湖中前直接将两人擒下按在赏月台。

李乘风身后衣袂飘飞声越来越近,他不用看就知dào

薛举已经跟来了!见薛举已尾随而至,李乘风抓住苏子轩的臂膀往赏月台附近湖面上的一个水葫芦甩去。虚空中,李乘风和苏子轩分了开来。

就在众人不解李乘风和苏子轩的这一奇怪举动时,奇事发生了。苏子轩高速射向湖面并未如想象的那般跌入湖中,他犹如踩上了结实的地面反身又朝反方向全力弹出,直射已腾身至最高点的薛举,使出腾云强击,划出数道蓝芒。

薛举大为惊奇,他哪里想的到苏子轩居然会“踏水借力”这种武技,而且气势如虹的反击而来。薛举知dào

此时若再有半点犹豫定然不会有好结果,也顾不得之前承诺的要生擒两人的豪言,重新从背后抄出两个紫金锤划出数道红芒以应对苏子轩的反击。

薛举毕竟是二境武者,底子比苏子轩厚,两人在空中兵刃交击数次,薛举还是占得了优势,一记势大力沉的霸王锤击,将苏子轩从空中震下,苏子轩背部着地再吐一口血。不过这次力拼也使得薛举体内真元所剩无几。

这个时候更让人惊奇且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只是刚刚那一小会儿。李乘风却消失不见了。薛举因为刚才注意力全都在苏子轩身上,所以没有留意李乘风的动向。而在湖边的部下也没人见到李乘风坠入湖中,更没人看见李乘风原路返回从连廊跑回岸上。

就在薛举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人影从自己的斜下方射出,一道剑芒闪出,直射他的小腹。薛举赶忙抡锤应付,不过他击中的不过是一道残影。紧接着数道残影接二连三的不断从他的下方从八个方向不断疾射而来,赏月台周边一圈八个水葫芦处不断勾起涟漪。

薛举不禁大为慌张,因他此时正处于空中且在下落过程,自己无法凌空变向,避无可避。最要命的是他无法在空中重新聚力回复真元发力,而他已经感到自己体内真元已处于油枯灯尽的状态。但是李乘风却能不断的使出技能,而且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当薛举正为跟前异状震骇得魂飞魄散,额头直冒冷汗之时,他感到后下方一个劲箭般的真元正倒射回来。

“父王小心!”在一旁观战的薛仁果也瞧出了不妙。地面众人亦齐声惊叫,但已无从阻止即将发生的事了。

这时薛举一口气已尽,体内真元也是见底,再无法变招抗敌。而李乘风却是全力出手,此消彼长下,相差可想而知。

薛举使尽最后仅有的一点点气力,抱着就是受伤也打算借力退避时,却感到一股冰冷的感觉透入自己的胸腔。薛举低头瞪眼一瞧,自己的胸口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而“花朵”正中央是一把还闪着蓝芒的长剑。一阵剧痛延迟了几息之后传了过来,薛举再抬头时分明看到嘴角挂着得yì

笑容的李乘风的脸庞。

疼痛,懊悔,屈辱,愤nù

各种感觉同时涌上薛举的心头。他哀嚎一声,单锤猛抽李乘风的肩头,碎骨声想起。李乘风也是疼痛难忍惨嚎一声,运力双脚朝薛举胸口连踹数下,薛举胸骨尽碎,鲜血狂喷,两人在半空中分离开来。

铛!铛!两把沉重的紫金锤率先坠落在赏月台上。蓬!紧接着薛举也重重掉到地上,薛举双手勉强撑住地面,想再支撑其他魁梧的身躯,不过只撑至一半,他那壮如山岳的身体便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李乘风的整个肩膀就跟被废了一般,疼的只有坐在地上的份,根本就站不起来。

“父王!”薛仁果大为惊骇,边呼边往湖中的赏月台飞掠而去,宗罗睺提着板斧几乎同时紧跟而去。岸上的士卒们也涌上连廊朝赏月台扑去。

一支含着真元的麒麟短枪从薛仁果和宗罗睺身后射来,他们两人只得向两侧躲闪。由于两人施救薛举心切,一时都忘了在岸边还有独孤彦云这个高手的存zài

。独孤彦云趁薛仁果和宗罗睺的闪躲之际,直接从两人之间疾冲而过。

薛仁果反身飞出数把飞刀暗器,独孤彦云有如先知般旋身用另一支麒麟短枪划出一个圈。叮叮当当,一堆飞刀被反弹向连廊,顿时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西秦士卒中刀或倒地,或翻入湖中。

“子轩,快带乘风先撤!我来殿后!”独孤彦云大喝一声,双手持麒麟短枪,堵在狭窄的连廊上。

苏子轩赶忙扛起李乘风便踏着一直延伸到湖对岸的水葫芦,远遁而去。独孤彦云见李乘风和苏子轩暂时脱离了险境,真元入兵,两把麒麟短枪告sù

旋转形成两个蓝色光盘再朝连廊飞了一圈,杀伤一些士卒的同时,将原本想再发起冲锋的薛仁果和宗罗睺又迫退了一次。随后接回两把麒麟短枪旋身踏着水葫芦朝对岸飞驰而去。

宗罗睺与薛仁果两人重新运力疾射向赏月台。宗罗睺摸了摸伏在地上薛举的脉搏朝薛仁果无奈的摇了摇头,薛仁果紧皱眉头跃至离赏月台最近的一个水葫芦之上,翻开水葫芦的枝叶一看,原来是一根打入湖底的暗桩,之前李乘风和苏子轩能“踏水反弹升空”之谜立kè

全部解开。

宗罗睺仰天哀嚎道:“给我追,斩杀李乘风者,赏一千金!”

不过西秦军哪里追赶的上,几个人早就为自己的逃逸做好了准bèi

,溜出城东,坐上早已准bèi

好的上等好马就一路朝扶风郡奔去。

李乘风此次成功刺杀西秦霸王薛举使得他的名声大振,尽管李乘风半个肩膀粉碎性骨折,但是他的这一壮举彻底改变了西北的形势。

原本在西北地界上,虽然有众多势力,但是大面上属于大唐和西秦两强相争。两者谁占优胜出便能控zhì

整个西北和关中地区。

西秦霸王薛举一死,西秦军内部就发生了混乱。当晚,虽然薛举是死在大唐十六卫府的手上,但是因为薛举是在西凉的地界上出的事。而且李乘风等三人在得手后逃跑的十分顺利,西凉兵甚至连李乘风等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很多西秦军的高手怀疑西凉李轨也参与了大唐十六卫府刺杀他们的主公薛举。

加上西凉王李轨承诺西秦霸王薛举保障自在楼的安全,并反复查验场馆。而李乘风等人暗地里在自在楼内的人工湖中埋下暗桩,西凉王李轨却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使得西秦军认为西凉王根本无意与西秦结盟出兵关中,而是故yì

协助大唐将他们的主公薛举引到了凉州。

西秦霸王之子薛仁果当晚或许是悲痛过度,也或许是急于要找人来发泄。竟然由着手下部众的性子直接率领西秦军一众高手与凉州城内的西凉兵火拼。双方都是死伤惨重,薛仁果率领残余人马连夜撤回西秦军的大营,不过死了这么多人,西秦与西凉的关系是再也不可能修复了。

西北少了西秦霸王薛举,天平一下子朝大唐倾斜。势力较小的如榆林永乐王郭子和首先主动投向了大唐,表示归顺。势力原本如日中天的西秦军人心涣散,在几个月后李世民伤愈回归前线后,用断粮,离间之计将薛仁果逼至绝境,最后薛仁果只得率众出城投降。西凉李轨离心离德,为人有多疑且举棋不定,部下早就对他失去了信心。在郭子和与薛仁果归顺的归顺,投降的投降之后,李轨的部下安修仁,安兴贵兄弟联手用计擒获押至长安。李轨背弃与大唐的盟约私下联络西秦,被直接斩首与长安。

一发动全身,李乘风等人的大胆行刺使得大唐彻底解除了西面的后顾之忧,巩固了关中,为大唐接下来的征程提供了条件。

而李乘风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在扶风郡刺史府内天天疗伤睡大觉,就好像只是做了件小事一般。

第121章 ,功过相抵

西北初定,反正李乘风与苏子轩也没什么新的任务。而且李乘风左肩膀被薛举最后一锤打的粉碎性骨折,于是刺杀薛举结束之后就一直呆在扶风郡刺史府内休息,再也不用像在以前卫府当差时那样赶早起床了,反正他现在是伤员,整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刺史府周边唐军还派了众多军力和高手巡逻,日子倒也惬意。

一日李乘风正横趴在床上,苏子轩巡完城之后便来房内看望李乘风。

“乘风伤势如何?”

“大夫看过来,愈合的不错,再过个半个月,小爷就又是一条好汉啊。”

“现在想起来,凉州自在楼的刺杀真是悬,要不是乘风你设计在人工湖埋下那些暗桩,弄不好咱们和独孤将军都不能活着回来啊。”苏子轩心有余悸的说道。

李乘风翘着腿得yì

的说道:“那当然,这叫做事留一手嘛。不然就又给慕容彦那小子算计到了。”

“呵呵,我们此行倒是将计就计。我一开始不理解乘风为什么要委托牛二叔在赏月台周边再埋上一圈暗桩,在我看来那几乎是多此一举。没想到乘风在最后时刻居然靠那一圈暗桩使出风卷残云,反败为胜,一剑结果了薛举那老贼。也算是为浅水原一战中被屠杀的唐军将士们复仇了。”

“运气,运气啦。师伯说过,真元尽,而力竭。他西秦霸王再怎么强悍,真元耗尽的那一刻那他也是十分脆弱的。要不是子轩现在空中把薛举的气力真元拼了个精光,我哪有干掉薛举的机会啊。哈哈!”李乘风返身翘起二郎腿道。

“嘿嘿,干了这么大的事,我苏子轩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也不知dào

朝廷会封赏些什么?”苏子轩呆呆的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

“哈,这薛举一死,二哥在西北就没有像样的对手了,整个西北都是咱们大唐的了。朝廷不封咱们个卫府大将军当当,也得给咱们弄个中郎将当当吧!”李乘风摇头晃脑自以为是的说道。

“乘风啊,咱们在扶风郡也待了十几天了,你说朝廷的封赏什么时候到呀?”苏子轩有些兴奋的问道。

“嘿嘿,子轩不用急,我看用不了几天,朝廷的嘉奖自然会到的。”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李乘风以为又是丫鬟送吃的来。自从李乘风一剑宰了西秦霸王薛举之后,名声大躁。扶风郡刺史是个明白人,知dào

李乘风也属于李家宗室,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巴结还来不及呢,从白天到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就给上什么,细心照料。

“哎呀,小妹啊,我正跟我兄弟谈事呢,你待会再进来吧。”李乘风有些不耐烦道。

“哼,我说你们两个少爷在说什么呢?我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嬉闹之声了。”一阵熟悉的莺啼声响起,李秀宁一身劲装的步入卧房。

李乘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从床上坐起惊喜道:“哈,原来是秀宁姐,姐夫真是好福气,你越来越漂亮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

苏子轩也跟在后面一起作揖行礼。

“呵呵,乘风还是这么没正经。我大唐十六卫前后派了不下五批高手,前去刺杀西秦霸王薛举,皆不成功。不曾想你李乘风一个毛头小子却能一剑毙了薛举,为我大唐扫清了西北的最大隐患,朝廷当然是要有所奖赏的,这么大的功绩,姐姐自然是要亲自来宣bù

。”李秀宁笑盈盈的说道。

李乘风十分高兴的转头朝向苏子轩道:“你看子轩,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下是秀宁姐为咱们宣召嘉奖。哈哈!”

苏子轩也是跟着十分满yì

的笑了起来。

“唉,我说秀宁姐啊,别光站着呀,赶紧坐。子轩给秀宁姐泡茶。”李乘风也是有一阵没见到李秀宁,甚是想念,让出床沿请她入座。苏子轩听后赶忙屁颠颠的去泡茶了。

“呵呵,先不急着喝茶,听说乘风虽然一剑毙了西秦霸王薛举,但是乘风也身中了一招霸王锤击,造成了肩部的粉碎性骨折。”李秀宁说罢便亲自动手查验李乘风还包着纱布的左肩膀。

“哎呀,多谢秀宁姐关心,小伤而已。我李乘风自有疗伤大法,现在左膀子虽然还不利索,但已经可以动了,再歇上半个月就又可以上阵杀敌了。”李乘风本想挣脱,无奈李秀宁青葱般的玉指已抚上了自己的肩头,那种肌肤的摩挲感李乘风既觉得亲密温暖又无法抗拒。

李秀宁的秀发垂到了李乘风的耳边,肩头,胸膛。而伴随着秀发而来的是那一股熟悉的温柔体香。

此时苏子轩泡了茶过来,毕恭毕敬的献给了李秀宁。李秀宁并未直接接过,而是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年轻人身体果然就是好啊,薛举的霸王锤击居然都没锤死你,一个粉碎性骨折现在居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既然身体这么好,那么姐姐也就不客气了。”

“哎哟!”李乘风刚感觉李秀宁的话锋不对,想起李秀宁那一手拧耳朵的绝活儿刚想跳开闪躲,可一切都晚了,李秀宁一把直接揪起了李乘风的耳朵,疼的李乘风歪着脑袋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哎哟……秀宁姐,怎么还有我啊?”苏子轩见势不妙,本想开溜,谁料李秀宁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揪起了苏子轩的耳朵,疼的苏子轩也直叫唤。

“这事你苏子轩也跑不掉!一个个都能耐了,连西秦霸王薛举你们都敢去刺杀,你们知dào

你们几斤几两吗?都给我过来跪下听旨。”李秀宁厉声训斥道。

两个人只能捂着耳朵,乖乖的跪了下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武卫中候李乘风,苏子轩在凉州城刺杀西秦霸王薛举的行动中,不听卫府大将军命令,擅自出击,进入刺杀地点,导致刺杀队伍全员陷入逆境。战场不听调令,擅自行动者,按律本该军职连将三级。不过念其作战勇猛,斩杀西秦霸王薛举,为我大唐平定西北立下悍马功劳,免去责罚,但也不做嘉奖,望二人能好好思过,想一想日后怎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大唐十六卫府的武将。”念到后几个字时,李秀宁加重了声音。

两个人听完李秀宁念的奏章,都是大吃一惊,这没有奖赏已经让人十分不爽了,诏书居然还对两人进行了斥责。

“干他娘,这是哪个狗官起草的诏书?我要找二哥评理。”李乘风第一个不服气。

“起草这个诏书的正是你二哥秦王李世民。”李秀宁双眼放出精芒。

尽管李乘风是穿越而来的毛头小子,但是李世民在他心目中一直有一种无法代替的王者气质,李世民是一个天生的领袖,他对李世民的任何决定总是那么服帖,听到是李世民起草的这个诏书,李乘风的势头立kè

矮了三分,不过他仍然有些不服气道:“那一定是独孤将军在汇报行动时,说了些对我二人不利的话。”

“哼,开始赖上别人了?这可不像你李乘风的风格啊。独孤将军可是在秦王面前说了你们很多好话,他只是照规矩把事情经过禀报了一遍而已。”李秀宁冷哼道。

“怎么会是这样的评价?好歹我们宰了西秦霸王薛举,为二哥遇刺受伤报了仇,更为浅水原阵亡的唐军将士报了仇。”

“哼,就是因为这点,才免了对你俩的责罚,不然你俩早就按军规处理了。”李秀宁再冷哼道。

“小爷我不理解!”李乘风倔了起来,他无法接受这份“委屈”。

“不服是吧,我来问你,凉州刺杀西秦霸王薛举的行动是否是你们一起制定的?”李秀宁冷冷的问道。

“当然!我们几个人都同意了的。”

“你们几人中,谁的军职最高?”

“那自然是独孤将军了!”

“好,那我再问你,是谁第一个进入自在楼内的?”

“西秦军与天邪宗蛇鼠一窝,害的二哥受了重伤,小爷除贼心切,为了报这仇,我李乘风当然要冲在第一个!”

啪,李秀宁猛拍床沿道:“大胆!进入自在楼可得到了独孤将军的认可?”

李秀宁这么一说,李乘风为之一怔,确实当时独孤彦云还未发令,他就擅自行动直接冲了自在楼。

“为将者,听命上级那是为忠诚,是一个武将的天职,李乘风你可知dào

独孤彦云见情形不对,已经看出了自在楼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他本想取消这次刺杀行动。哪知dào

你不听号令,擅自行动,累的独孤彦云和苏子轩也只能跟着你一起冲入西秦霸王设下的圈套。往小里说,你这是不顾同伴安危,贪功冒进。往大里说,你两人身含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如果你和苏子轩两人被擒,最后被西秦军迫出秘密那后果必然对大唐极为不利,你这是置大唐全国的安危不顾啊。”李秀宁不客气的将李乘风的致命问题全部指了出来。

“我……”李乘风一时哑口无言,无以应对,因为李秀宁所说句句在理,他的行为确实是太过冒失。

第122章 ,神秘蒙面人

“而且你俩都是功勋遗孤,同时又都是你们各自家里最后的独苗,你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向你们爹娘交代?”说道动情之处,李秀宁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秀宁姐,你别说了,我俩知dào

错了。”李乘风见李秀宁担心的哭腔都出来了,赶忙低头认错。

见李乘风一下子没了脾气,李秀宁又收起了刚才的严厉,劝慰道:“唉,你二哥秦王让我亲自来传召就是怕你两人有想法,让我跟你们好好讲一讲怎么做我大唐十六卫府一名合格的将领。希望你俩以后都能成为我大唐的栋梁之才。”

“这么多规矩,我看这个十六卫府我还是不入的好……”李乘风低声说道。

“呵呵,怎么,乘风弟弟还生气了?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呢?你们两个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建功立业。”

“乘风知错了,恳请秀宁姐能跟二哥说说,我和子轩二人愿意从头做起,随他南征北战,身先士卒,以弥补差一点就将铸成的大错。”

“还想着去前线呢?这诏书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让你两个人好好思过。”

“可秀宁姐啊,整天闷在府里也无事可做呀。”

“嫌闷不要紧啊,姐姐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好去处,保准你俩满yì

。”

“什么地方?”一听到要换地方,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来了劲。

“并州晋阳!”

“晋阳?”

“是啊,就是晋阳。并州晋阳一带是我唐军起家的地方。我大唐在这里经营多年,各个城镇巡视到位,秩序井然,十分安全,你们去了晋阳,即使是天邪宗的人也不敢来袭扰。而且并州晋阳地区是我大唐的大后方,没有什么战事,你俩去那儿正好合适,可以好好歇息一下。并州晋阳地区的总管是你们四哥齐王李元吉,四哥也是一个大度的人,有他在大后方照料你们两个,我也就放心了。”

“那儿岂不是更无聊?我不去~”李乘风已经不习惯太过安逸平淡的生活了。

“又跟姐姐倔是不是?”李秀宁随即又板起了脸。

“我去,我去,我们去……”李乘风举双手投降道。

“这才是我的乖弟弟,你们也不会太寂寞,在晋阳,你们的师伯卜先知成玄英也会在,你们师侄三人也有一阵没见了,正好可以叙叙旧。”

李乘风,苏子轩二人翌日一早由李秀宁安排好了骑队之后,朝李唐起家的地方——山西晋阳出发。因为沿途地区都已被唐军控zhì

,所以多日的行程十分顺利。只是半个月,李乘风等人便抵达了晋阳城。

晋阳城是一个砖土结构为主的城市,其规模虽然不及扬州江都,但基本也与扬州的丹阳郡差不多,李乘风与苏子轩在山头放眼望去,只见城头绣着唐字的旌旗迎风招展,城内屋舍街道俨然,一副规整繁华的样子。

“嘿,看来四哥把这儿治理的还挺不错的啊。”李乘风策马赞赏道。

“恩,只看晋阳城四个城门的进出者都是络绎不绝就知dào

晋阳的百姓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太平日子啦。”苏子轩也是十分赞同道。

“哇……”突然山头官道边几只乌鸦啼叫着惊飞而出,马儿被惊的直接蹦起了前蹄,李乘风的神经立kè

紧绷起来。

“有人偷袭!”苏子轩也反应了过来。

一道黑影闪电般从一旁的树林中窜出,一条布匹包裹的长木棍闪着蓝芒,直戳李乘风腋下。对方窜出的速度极快,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该是在一旁埋伏了许久。以此时的角度和速度,李乘风根本就没有办法站定后再做出回应。

于是李乘风一蹬马镫子,身体离开马鞍腾至半空全力甩出长剑,剑鞘应着李乘风的指示飞向那黑影。那黑影稍有调整自己的姿态,手中长棍一旋,李乘风的剑鞘被轻而易举的挡开,剑鞘深深的插入一旁的树干中。

这一招虽然只为李乘风争取了那一眨眼的时间,但就是这一眨眼的时间使得李乘风至少不会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李乘风利用争取来的这一眨眼功夫,迅速真元入兵,聚力旋身,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旋出美丽的弧线。

那黑影眼看就要撞上三圈蓝芒,只见他并不慌张,双手该握长木条的中段,开始左右横旋,刹那间在纵向旋出了数道蓝芒与李乘风针锋相对。砰的一声,两人在半空中力拼一次后同时向后方飞退。

苏子轩此时也完全聚完体内真元,腾身到了半空,他卯足了劲在空中使出了腾云强击,试图趁着黑影的退势,给予强力一击。岂知那黑影使出一怪招,只见他一手持长木棍的一段,另一手摸向木棍的另一头,当他抓住长木棍的两头时,木棍已经被曲成了“弓状”,刹那间长木棍又被摄入大量真元。

还未等苏子轩回过神这会是什么招式时,这黑影的两只手突然放开,长木棍卯足了劲弹向苏子轩。长棍闪着巨大的蓝芒,完全吞噬掉了他浑铁枪划出的蓝芒,同时一股强劲的真元透体而入,震的苏子轩立kè

朝后退去。

长木杆击中苏子轩后向后弹下准确的落入哪个黑影的手中,那黑影单手吃长木杆,另一手叉腰站定地面。大伙儿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

“你是什么人?竟敢袭击大唐的骑队!”李乘风持剑遥指蒙面人道。

那蒙面人扯着沙哑的声音道:“真是笑话,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老子不敢下手的?”

“阁下袭击我们骑队所谓何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的,阁下是否找错人了?”苏子轩提枪接着问道。

“哼,一个李乘风,一个苏子轩。天下多少势力都想得到你们?即使不是活口,拿着你俩的人头到瓦岗军李密那里也可以换上好几千金,运气好还能在瓦岗军混一个官当当。”

听到这里,李乘风和苏子轩互相对视一眼,知dào

对手完全是冲着他两二来,而且此人既然有把握能同时制住他们两个,那多多少少会有些真本事。

李乘风又使了一个眼色,直接疾风突进到蒙面人近身处先缠住对手,然后依托和苏子轩娴熟的配合上下,远近开打,彻底压制蒙面人。这种战术配合是李乘风跟苏子轩商量多次并且演练过的,就是对付西秦霸王薛举也起到过作用。

正当李乘风认为此回合必然会赚回点优势时,那蒙面人再使怪招。他再次把长木杆曲了起来,长木杆弯曲成弓状,迅速弹出,整个长木杆抖动着巨大的蓝芒朝李乘风正面射来。李乘风哪敢正面硬接,连忙向后使出疾风突进,但是那根长木杆紧跟而至,李乘风只能被动的抬剑注入真元硬接这一下。

砰的一声闷响,震的李乘风全身都发麻,长木杆朝反方向反弹到空中,不知dào

什么时候蒙面人已经跃至半空与反弹后的长木杆在空中汇合,这一招一式可见蒙面人已经十分熟练,他不仅对自己弹出的长木杆的运动方向掌握得当,还对长木杆反弹的轨迹也是了如指掌,而且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能迅速再接过反弹的长木杆然后马不停蹄的连续发动另一次进攻,叫对手片刻都无法喘息。

正当李乘风对蒙面人的连续进攻犯难时,苏子轩总算适时杀到,浑铁枪迎面朝上,使出震云贯日,数道枪芒斜上连续刺出,蒙面人也迅速变招手握长木杆中央左右横旋,发出数道蓝芒以应对。

双方同时站到了对立面,此回合看似是平手,但其实蒙面人稍稍占了点便宜。李乘风这边多一个人,两个人轮番上前进行强攻竟然也未抢得先手,而且差点还被蒙面人反客为主占得先机,要不是目前是二对一的局面,怕李乘风现在只有挨打的份了。

李乘风想,这蒙面人使的这个长木杆之所以使的这么溜是因为,他聚力真元射出长木杆后总能让对方硬拼一记,而他能紧接着飞身接过弹回的长木杆接着发动下一次进攻,所以这个蒙面人一点都不惧怕他和苏子轩一前一后的车轮战。但是如果让蒙面人同时面对他和苏子轩两个人一起出手,或许蒙面人就该不会这么从容了。

想到这,李乘风和苏子轩再对望一眼,再改战术,两人不再一前一后轮番上阵,而是左右一起射出,一枪一剑分别攻往蒙面人的两侧。那蒙面人淡定自若,再次弯曲手中长木杆,将长木杆射向正面疾冲而来的两人。

因为长木杆长度较长,所以如果李乘风和苏子轩若是不做出改变,那弹出的长木杆必然会同时触碰到两个人。两人心有灵犀,同时向左右两个风向规避,让弹出的长木杆射一个空。眼看长木杆就要射空,岂知蒙面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两个小子心中打的算盘,在两个人朝两边规避的一刹那一个纵身闪电般来到跃至两个人的中间,抓住还在朝前飞行的长木杆,转身朝苏子轩一个飞踹。

苏子轩除了惊讶还是只有惊讶,只得抬枪格挡,砰的一声,蒙面人再借蹬踏苏子轩浑铁枪的力道旋身疾射李乘风。长木杆直点李乘风的眉心,而李乘风还在直线规避的途中,看似根本无法守下这追身一击。

第123章 ,齐王李元吉

李乘风深知此时如果再留手,那必然是要吃大亏,他也顾不得自己左肩伤势还未痊愈,迅速聚集体内真元,使出自己的绝技风卷残云。唰的一下,李乘风人影一闪,变的无影无踪。那蒙面人虽然蒙着脸,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显然他也是一愣。

蒙面人收定自己的步伐持杆而立,他刚刚站定,一道人影就从他的侧面袭来。蒙面人立kè

横身坐马,挥杆疾挑,不过他挑中的只是一道残影,李乘风的真身其实早已跃至另一地点。又一道人影从正面横冲而来,蒙面人赶忙挥杆横抽,抽中的依然是一缕残影。紧接着一道又一道人影接憧而至,蒙面人都是一丝不苟的一一应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此时李乘风真元即将耗尽,虽然蒙面人的破绽还未完全暴露,但是形势迫使他不得不赶紧出手,使出最后真zhèng

的一刺。李乘风选择蒙面人的背部进行最后致命一击。确定之后李乘风矮身蹲跳射出,真元入兵,长剑直刺蒙面人的背心。

望着蒙面人还在应付着从各个方向杀出的人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背后使出了真zhèng

的杀招,李乘风觉得自己这仓促出手或许可以成功。两丈,一丈,正当长剑要此种蒙面人后背时,那蒙面人如同突然意识到什么事情一样,转身应对已经是来不及了,蒙面人直接弯腰向前匍匐,恰好躲过了李乘风那刺出的致命一剑。

李乘风瞪着双眼,如同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只得遗憾的从蒙面人上方遗憾飞过。一阵猛烈的鞋底与路面的摩擦之声。李乘风单膝跪地长剑指向蒙面人,仔细观察着蒙面人,蒙面人一个弹地,站立了起来,也是持杆相对!

苏子轩清楚李乘风此时使出风卷残云之后必定是虚弱期,体内真元几乎荡然无存,于是提枪再攻往蒙面人,打算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停手,停手!不打啦!想累死我啊?”蒙面人突然挥手叫停,而且声音都变了样,听上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被蒙面人这么一喊,李乘风和苏子轩此时都彻底愣住了。这蒙面人哪冒出来的啊,刚才突然冲了出来,拼死拼货,迫得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现在突然又跟自己是老熟人一样。

“你妈的,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你以为你是谁啊?子轩,戳死他,他快不行了!”李乘风觉得还是先制服对手比较保险。

“好嘞!”苏子轩听李乘风这么一说,提枪就要再战!

那蒙面人拉下面罩怒叱道:“兔崽子,想造反啊?”说罢同时将长木杆上缠着的布条解开,布条展开,原来那是一根算命幡。蒙面人再一抬头,李乘风和苏子轩看到的分明是他们的二师伯卜先知成玄英。

李乘风望着成玄英那老顽童的脸庞,简直哭笑不得,示意一众唐兵解除警戒,和苏子轩过去一同搀扶二师伯。心里却暗骂道:我他妈的才要累死了呢,你再往后跟我实打实的对一招,哪怕是一招,小爷就又得受伤了。

“二师伯啊,这才斗了几十回合而已,你怎么就喘上了啊!”李乘风故yì

嘲弄道。

成玄英当然是听出了李乘风的话外之音,气不打一处来道:“臭……臭……小子,敢瞧不起你师伯?你二……二师伯我听说你们要来晋阳,三天前就蹲在这里了。因为走的急,没带干粮。这荒山野岭的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二师伯我都两天没怎么吃啥好东西了,跟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打起来自然吃亏!”

“二师伯啊,你怎么这身打扮,在这里伏击我们两个是不是要历练一下我兄弟二人啊?我俩在你走后可是勤加练习的,你要检验我们,可以进城找个校场好好切磋嘛!”苏子轩一向是勤奋练武,他倒是不反感成玄英假扮刺客突然杀出。

“历练?历……练个屁……我在这蹲守你们没其他原因,就是因为好玩!嘿嘿!”卜先知成玄英突然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听二师伯成玄英说完,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停下了脚步,站立在原地不动。

“咦,你俩怎么了?赶紧扶我上马,咱们该进城吃饭了!”见两人都呆立不动,卜先知成玄英不耐烦的催促道。

“二师伯,你可知dào

,我肩膀挨了西秦霸王薛举一锤子,至今都未伤愈?你刚才突然杀出来,我以为你是瓦岗军的人,我可是拼命的心都有了啊……”李成芬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年轻人受点伤有什么呢?怎么你旧伤复发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成玄英一个劲的问道。

“没什么,乘风只是觉得二师伯既然这么有兴致玩耍,那咱们师侄就该一路玩下去,玩的尽兴!”李乘风话毕没好气的拔出长剑。

卜先知一看情形不对,挣开两个小子的双手往前射去,同时有些慌张道:“乘风你小子想干嘛?想以下犯上吗?我可是你二师伯!”

“嘿嘿,二师伯你玩够了,小师侄可还没玩够呢!来!看剑……”李乘风说罢急追而去。

望着这疯疯癫癫的一对人,随行的唐兵还有侍从们无不目瞪口呆,都傻了眼,苏子轩摸着头不好意思向大家解释道:“额……呵呵,大家千万不要见怪,这只是师门内部的练习,不是真打,请不要见怪……”

“哟呵,看来二师伯脚力不错啊,两天没怎么吃,还这么能跳……”

“乘风你这兔崽子,敢小看你二师伯!再吃我一杆!”

夕阳下,两个人影跑跳着不断过招,一路打往晋阳城。

晋阳城下,齐王李元吉早就领着几个亲信在城门口亲自迎接李乘风等人了。

“拜见齐王殿下。”骑队行至城门口,众人纷纷下马拜见。李乘风抬头望去,那是一个长相酷似李世民,但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气质更显单纯的人。

“诸位免礼,你一定就是我李家今年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李乘风吧。咦,为什么你一身尘土,还有打斗的痕迹,是否路上遇到了贼人的袭击?”李元吉十分客气的扶起了最前头的李乘风。

“齐王殿下多虑了,只是路上风大,尘土飞扬……”李乘风白了卜先知成玄英一眼,无奈的说道,他哪里好意思如实说明是跟自己的师伯一路嬉闹打斗所致自己衣衫不整满是尘土呢。

“奥,没事就好,来诸位快些入城吧。我早已备下酒席来款待各位了。”见没有太多异常,李元吉赶忙招呼大家一起回晋阳府内用膳。

席间齐王李元吉对包括卜先知成玄英在内的人都是照顾有加,不停的祝酒。李乘风在一旁将苏子轩和成玄英都做了一一介shào

,并把他与苏子轩是成玄英的师侄,而成玄英是太乙门远知真人门下四大弟子的情况也全部介shào



“奥?原来阁下就是这天下五大宗师之一,太乙门远知真人门下的四大高徒之一卜先知成玄英。本王得到小妹平阳公主李秀宁的信件,您本该先抵达晋阳的,却一直没有等到阁下,想不到阁下与乘风却一同抵达了晋阳城。来让本王敬你们师侄三人一杯!”齐王李元吉直接举杯相迎道。

“好说,谢齐王啦!”卜先知赶忙举杯回礼道,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立kè

又埋头投入了与桌上美食的战斗,再不管席间的人和事。

李元吉见成玄英如此吃法有些好奇,到不是怕成玄英把他吃穷了,只是成玄英好歹是远知真人门下四大弟子之一,是道家之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吃法,于是有些诧异的转头望向李乘风:“成道长他……”

“哦,齐王殿下勿怪,关中中原战乱,吃的东西少,我师伯他饿了好几天,大概是齐王殿下府内的厨子做的太好吃,所以师伯他贪口了……”李乘风赶忙做出解释。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放心好了,你们师侄三人在晋阳的这些日子里一日三餐本王都会好好招待的的。”

“谢过齐王殿下!”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谢道。

“唉,叫什么齐王,你们管你们二哥怎么叫,那就怎么叫我,不然显得咱们好像不是一个家门一样。”齐王搭着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的肩膀豪放的说道。

李乘风和苏子轩对望一眼,然后十分欢喜的一起作揖道:“多谢四哥!”

“哈哈,好。接下来该四哥介shào

人给你们亲近亲近了,这位是我晋阳司马刘德威!”李元吉抬手介shào

他右侧的一名身形健壮,其貌不扬,看起来似乎是庄稼人出身的汉子,但太阳穴法鼓,显然不是庸手。

“刘德威见过二位少侠,早听闻你二凭着身手从扬州江都一路闯到关中,又听说你二人最近宰了西秦霸王薛举这个狗贼,是中土八俊中的好汉,今天有幸相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先干为敬。”刘德威举杯满饮。

“这位是右卫上将宇文歆!”李元吉继xù

介shào

道。

这个独孤怀恩显然不像刘德威那样是庶出,一看也是大家士族出身,五官让人一瞧就是个忠勇之辈。体型也是魁梧,双脚沉稳,也是个高手。

“这位是左卫上将独孤怀恩,这位可与你们在前隋的老上级独孤盛将军可是一个宗门,跟左骁卫大将军独孤彦云也是亲戚,你们待会儿一定要多喝几杯。哈哈!“

李乘风和苏子轩一起望去,是一个极度自信,身材魁梧的汉子,确实是武将的料子。一身绸缎打扮表明绝对来自于一个士族,相对于独孤盛还有独孤彦云,这独孤怀恩更给人多了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哈哈,我盛伯是你们的上级,我彦云叔也与你们搭档共诛西秦霸王薛举,可见二位跟我独孤家有缘,来,在下先干为敬。”独孤怀恩一饮而尽道。

其后大家一一敬酒,整个宴席的气氛都是欢快轻松,似乎这晋阳的日子每晚都会这么潇洒惬意。

第124章 ,二境武技

酒过数巡,李乘风与一众人都熟悉了,便端着酒杯来到李元吉身旁,拍胸脯道:“四哥在并州如若有什么差事,你可千万不要客气,你就把我和子轩当你手底下一个小兵差遣好了。”

“乘风啊,四哥倒也想给你派差事,不过想在并州建功立业闹出什么大动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李元吉略感无奈的笑道。

“四哥此话怎样?”李乘风十分疑惑的问道。

“乘风的事,四哥我也听说了。斩李仲文,收降屈突通,还毙了西秦霸王薛举,一剑定西北,四哥早听说你是个不安分的主。但问题是并州南靠关中,目前周围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并州军民唯一要担心的不过是天兴军刘武周政权,不过即使是这个威胁,目前也不足为虑。”李元吉十分淡定的说道。

“怎么?难道天兴刘武周实力在日趋衰弱?”

“这到不是,乘风来看地图。”李元吉拽着李乘风来到宴厅的一张大地图前,继xù

讲解,“这大兴是并州以北的一个割据政权,刘武周南连我大唐并州西靠另一割据政权大梁梁师都,其他三面被北方东突厥所包围,且不说梁军与大兴军向来互相不信任对方。这北方草原的东突厥可是与我大唐立过盟的,这刘武周要是敢出兵来犯我大唐,那突厥人必然会乘虚而入。”李元吉详尽的解释道。

李乘风仔细看了看地图,微微点头道:“照四哥所说,并州确实没有什么威胁,只不过……小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哈,乘风但说无妨。”

“早听二哥说,这东突厥是我汉人周边最强的一个国家民族,突厥人并不想看到我们中土汉人完成统一。四哥有没有想过刘武周和梁师都签订盟约和解,同时又买通东突厥然后出兵来犯我大唐呢?”李乘风若有所思的问道。

听到李乘风如此一说,不仅仅李元吉,就是周边其他大臣一下子都是既惊奇又无法直接反驳,因为李乘风所说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可能。这草原上的东突厥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向来以压榨汉人为乐趣。照李乘风这么说,原本都十分安逸的群臣们都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呵呵,乘风不愧是今年十二卫选试的双甲头名,思维方式就是跟常人不太一样。乘风所言倒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只是至少现在我们与东突厥已立了盟约,国力又昌盛,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变数。”许久李元吉才发了话,安抚了稍感不安的群臣们。

之后酒席便重新恢复到了其乐融融的氛围,临结束,李元吉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道:“乘风啊,冬去春来,明天并州百姓就要开始犁田忙农活了,我会到北门祭告天地祈福来年有个好收成,你是我李家子弟,明天记得也要一起来参加,早些回去休息吧,别误了时辰。”

“遵命,四哥!”

送走齐王李元吉,李乘风回到宴厅内,成玄英居然还在旁若无人的津津有味的吃着,于是故yì

嘲讽道:“我说二师伯,你可真是从头吃到尾啊……”

“嗨,不要浪费嘛,这些美味佳肴做出来都不容易,小孩子你懂啥。”成玄英无所谓的回应,顺手把半只烧鸡揣进怀里,又跟上一句,“这鸡不错,回去正好继xù

下点小酒。”

李乘风朝苏子轩无奈摊手道:“咱们的师傅师伯们都是怎么回事,喜欢喝酒的,喜欢熬药的,现在这个是个老顽童也就算了,饭量还特别大,这幸亏是在王公府里了,普通人家这不得吃穷了啊……”

“乘风你这兔崽子又在说我坏话啊?”还未走远的成玄英突然怒道。

“哪有啊……二师伯你听错了……”

“哼,你们两个小子也跟我一起回房,二师伯有话要说。”

两人只得跟在成玄英身后一起回去。

“二师伯,明天我俩还得起早跟着四哥去城北祭天呐,都这么晚了,您老还有什么事赶紧的啊。”李乘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臭小子,我好心想对你两个小子的武技再做一番查验,你却赶起我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你两个小子直接回房睡觉好了。”成玄英说罢抄起怀里的半只烧鸡,继xù

啃了起来。

“哎,哎,二师伯你可别,如果是谈论武技方面的事,您千万不吝赐教,讲多晚,我们兄弟两个都听着。”李乘风听到成玄英要指点他二人的武技立kè

改口道。

成玄英瞥了两人一眼,这才把烧鸡放下,抬起他那双油腻的手同时摸向两人的天灵盖。李乘风和苏子轩也没法抗拒,一股气流从天灵盖灌入,直接流向两人的丹田,只得一声不响的忍受着。

“咦,这是没可能的事情啊,怎么会这样的。距离上回我在关中与你们碰头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啊。为什么现如今你两人的真元境界进阶如此之快?”成玄英惊讶的猛然缩回了手。

“二师伯,我二人武技真元又有进步吗?现在我两人已经是什么级数了啊?”苏子轩迫不及待的问道。

“子轩体内真元应该达到了一境八重,而乘风……乘风就更让我意wài

了,乘风的真元竟然达到了二境一阶……真不知dào

你们两个小子这一阵是怎么过来的,尤其是李乘风,别人几年完成的事情你几个月就完成了。”成玄英跟看怪物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着李乘风道。

成玄英哪里能够想象,这几个月李乘风又是多次遇险,与高了自己好几级的强手过招,其中不乏骊山剑客李中文,名将屈突通,暗影剑客慕容彦,西秦霸王薛举等,每一个都是闻名遐迩的高手。李乘风几次都是差点进了阎王殿,拥有如此历练的经lì

等同是给李乘风来了次特训,加上三宝玉如意强dà

真元的支撑,他怎能不强?

“我估计这大概还是跟我体含三宝玉如意的真元有关吧。”李乘风推测道。

“恩,该是如此吧。回头师父出关了让他再给你好好kàn

看。我听说乘风跟西秦霸王薛举,使了一招二境武技风卷残云,我本来是觉得有些疑惑的,这才在晋阳城附近袭击你二人,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武技。今天下午一试,果然是二境武技,这风卷残云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成玄英十分诧异的问道。

“就是和名将屈突通交手的时候,被逼的走投无路了。突然有感而发,然后抽空体内真元一气呵成的使出来的。”李乘风十分平淡的说道。

“没了?就这么简单?”成玄英再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李乘风。他哪里晓得李乘风来自现代,又是个酷爱玩武侠网游的高手,心中默记各门各派的武侠招式,或许成玄英这些人创建招式技能需yào

长时间进行想象,然后再付之于行动,最后百般练习才可能有所成就。但对于李乘风来说,创建技能招式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身含三宝玉如意强dà

真元的他只要依葫芦画瓢,模仿曾经网游中的各种牛X技能即可。

“就这么简单啊……”李乘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成玄英和苏子轩都是一副惊奇略带羡慕的眼神望着李乘风,瞧的李乘风都有些不自在了。

李乘风为了不显太尴尬,于是发问道:“只是不知dào

这二境各个阶段又有什么区分和特征呢。”

“二境共分六阶,习武者步入武技二境与一境最大的区别在于对体能真元的运用。一境武者所使的武技都是些普通武技,所以不至于太消耗体能真元。而二境武者的武技,要求武者抽出体内大量真元来发出纷繁复杂的技能招式,有的二境招式会消耗自己体内一半甚至更多真元。听说乘风击败了西秦霸王薛举,要知dào

五年前我与薛举大战八十回合,也不过打了个平手。所以我特意迫乘风再使出风卷残云。”

“奥,原来二师伯当年也只是和薛举打了个平手啊,哈哈。”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兴奋异常,毕竟他两人击败了西秦霸王薛举。

“咳……咳……别忘了你俩是二对一,二师伯我可是一对一单打独斗,好好听二师伯讲解,不要打岔。”成玄英见自己说漏了嘴,赶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清楚他们的二师伯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所以也不多做辩论,继xù

听讲。

“二境一阶至二阶的武者可由在向自己的兵刃灌入真元的基础上,再由自己的兵刃发出强dà

的真元攻击对手,甚至攻入对手经脉。二境三阶至四阶者,可以心神通明,整个战局都默然于心中,根据自己的潜力大小可以感应洞察到针对自己威胁的靠近。二境五阶至六阶者,可选择五行属性,修liàn

提高自己的武境,变换自己的武技。”

“啥?还有五行?五行是什么?”李乘风彻底呆住了,他第一次听说这穿越过来的隋唐世界还有这个五行之说。

“这是当然,武技练到高境界那就是自然的境界,风雷土水火,每个武者都可以选择其一进行修liàn

,自己武技中蕴含五行的奥义会使得武技变的强dà

无比。”

李乘风和苏子轩此时都对自己的未来憧憬着,向往着更高的境界,熟不知又一次考验离他们已不远了。

第125章 ,神射薛延峰

“二师伯啊,那么哪个属性最厉害呢?”在李乘风看来,这武技修liàn

几乎就跟网游设定差不多了,于是他回过神后好奇的继xù

追问道。

“正所谓疾如风,柔如水,烈如火,闪如雷,坚如土,各有所长。比如你们左武卫府大将军,关中第一剑李靖,他的流光剑法,修liàn

的就是雷属性。”

“哈,那子轩啊,咱们再努力上半年,该可以攀上二境六阶,到时候咱们也好好选它一个属性,一起名扬天下。”李乘风兴奋的说道。

“名扬天下?哼,臭小子!你以为这个世上二境武者只有那么一百多人是因为大家都不愿勤加练习吗?二境的修liàn

要比一境难上几十倍,这还没有算上各人的资质和天赋,这就是二境武者这么少的原因。”

李乘风一扳手指头道:“按这么算,我得到三十岁那会儿才可以练到二境六阶啊。”

“哼,若真能那样,那你们可真是这天下少有的天才了。”成玄英泼冷水道。

“二师伯啊,你修liàn

到了二境第几阶呀,是否有开始修liàn

五行属性了呢?”苏子轩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成玄英老脸一红道:“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讲这么多,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师伯困了!”

不管李乘风和苏子轩如何央求,卜先知成玄英都不讲下去了,将两人赶出了卧房,直接关上了房门。

“嘿,我看二师伯是难为情了,照我看,他最多也就二境第四阶的水准,还没修liàn

五行属性呢。”李乘风在和苏子轩回去的路上没好气的说道。

“乘风这么说可有根据?”

“子轩还记得二师伯今天下午偷袭咱们两人的情景吗?他使出的招式并没有带属性的感觉。另外我使出风卷残云的时候,最后使出实招朝他背心刺去,他的后背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及时避开了,这应该就是二师伯说的心神通明,他一定感应到了威胁。”

“恩,乘风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只是你怎么知dào

二师伯使出的技能有无蕴含五行啊?”

李乘风一时语塞,轻笑一声,与苏子轩一同回到了卧房。躺在床上,李乘风努力思考他所遇过的高手,努力回忆着他们的招式,关中第一剑李靖可以剑发真元剑qì

,吐出的真元直接进入对手体内震断对手的内脏。慕容彦可以使出二阶武技,而且也避过了自己的风卷残云……渐渐的,李乘风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李乘风和苏子轩便被仆人叫醒,两人极不情愿的从暖洋洋的被窝里起来。穿戴整齐,随着仆人来到了晋阳城北门。只见城头上无论是士卒,侍从还是大臣,人人正装,一副十分庄重的样子。

城头唐字旌旗迎风招展,李元吉一身紫金色的亲王朝服正冠长袍坐在城头上,刘德威和宇文歆分站他的两旁。

“禀告齐王殿下,人都到齐了,是否开始祭天大典。”一名内官上前请示道。

李元吉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进行仪式。

那名内官弯腰作揖,然后转身吆喝道:“齐王祭天,臣民同拜!”

李乘风和一众大臣们跟着李元吉走向晋阳城头的露台。今天天气特别好,视线清晰,只见城下已聚集了大量普通百姓和士卒,大家跺着脚,哈着气,显然已经等待了很久。见到齐王李元吉,这个唐高祖李渊的第四子,李唐在并州的年轻代言人出现在城头,城头下顿时一片欢腾。

有那么一刻,人群一道金属光泽闪了一下,光芒直射李元吉。虽然这个光泽十分微弱。但李乘风确信那是兵器在太阳下才会反射出的光泽。李乘风心里微微警觉,他扫视了一下城下的臣民,没发xiàn

有什么异样。城下也有不少士卒,李乘风自觉可能是多虑了,不过此时他收摄心神,集中起了自己的注意力,以防万一。

“旭日东升,天佑我大唐,来年五谷丰登……”就在齐王李元吉宣读祭告上天的诏书时,那道微弱的光泽有朝城头李元吉闪了一次。

如果只是一次,李乘风可以理解成某个士卒不小心让自己的兵刃反射出的光芒照射到了城头齐王李元吉的身上。但如果连续两次,那就有可能不是无意。而是有人在特意用金属指向城头,是什么样的人会用金属反复对准城头呢?

一个射手!他已经拉了满弓,箭头正校对瞄准着城头的期望李元吉,所以在太阳照射下,锋利的箭头反射的光芒才会反复射到齐王身上。这个大胆的设想产生后,李乘风朝李元吉靠了靠,努力扫视着城头下的人群。

城下百姓士卒们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而且城头下人头攒动,根本就无法搜寻可疑分子。突然,那道熟悉的光芒再次反射到了李元吉的身上,不过这次反射的光芒不像之前那样微弱,而是十分刺眼。李乘风只朝亮茫出瞥了一眼便直接夺过身旁一名士卒手中的铁盾,直扑李元吉而去。

而齐王李元吉仍然在继xù

念着祭告上天的诏书,“来年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正当李元吉惊诧于李乘风居然举盾站到了自己面前时,铛,一声巨响。铁盾上露出了一个锋利的箭头,幸亏李乘风朝铁盾注入了真元,否则此箭照样可以射穿铁盾直接命中李元吉。

就在那么一刻,无论是城头还是城下的人虽然都听到了箭矢命中铁盾的巨大声响,但是他们都呆住了。城头李乘风从铁盾后露出一对虎目直瞧往射出箭矢的地方,他清楚这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射手!城下一个身着北方带帽斗篷的健壮年轻人单手持弓,另一只手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一双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他很清楚他没有得手,他在寻找是什么人挡住了他这一箭。

“有刺客!护驾!保护齐王!”独孤怀恩高喊了起来。城头所有士卒何高手同时朝露台扑去。

几乎同时,城下的老百姓都是惊叫四散而逃,惟独以那个神mì

弓箭手为中心,空出了一小片空地,没有人敢上前制服。敢刺杀齐王李元吉的人,普通百姓怎么敢靠近呢?人们纷纷朝四周散去,百姓的胡乱逃命反而把大量外围唐兵都阻隔在了外面。

那个弓箭手的双眼充满了杀意和仇恨,他丝毫不在意四周百姓的惊叫以及正在努力挤进来的唐兵。李乘风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城下的弓箭手。

突然弓箭手的右手闪电般多出三支箭矢,其中一支已闪电般的搭在了他拉满了弓的弦上,嗖嗖嗖,三支利箭含着蓝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着直扑城头,目标还是齐王李元吉。李乘风反应迅速,铁盾迅速掩在面前,并注入大量真元。铛,铛前两下两次金属交击的巨响,李乘风就如同被巨大的岩石连续冲撞两次,巨大的力道使得李乘风不自觉的朝后连退两步。

但是此时他清楚他必须坚持住,因为还有第三支箭矢,砰的一声巨响,第三支箭矢直接把李乘风的铁盾射了个粉碎,使得他整个人都狼狈不堪。李乘风抛开被射烂了的盾牌直接单脚踏上城墙追望而去。那个神mì

的弓箭手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竟然还十分嚣张的站在原地,他的嘴角甚至逸出挑衅的笑容。

“弓箭手快放箭,射死刺客!”宇文歆大呼道!唐军弓箭手这才在城头姗姗搭弓。

“不能放箭,下面有那么多百姓会误伤的。”独孤怀恩厉声喝道。唐军弓箭手们有收起弓箭。

那个神mì

的弓箭手似乎知dào

一切般,这才缓缓重新套上斗篷上的帽子,掩身混入百姓人群中,企图继xù

没入人群中,混入城内。

“什么人,射术如此了得?”刘德威惊呼道。

“刘武周帐下,中土八俊之一,神射薛延锋!”无论是射术,还是那眼神气质都让李乘风联想起李秀宁之前介shào

过的神射手薛延锋。

“四哥,请准许我和子轩前去捉拿这个刺客!”李乘风转头请求道。

齐王李世民微微点头,算是答yīng

了。得到认可后的李乘风和苏子轩直接跳下城楼寻着薛延锋逃跑的放下而去。

“独孤怀恩,你跟着一起去,如果真的是薛延锋,那不是一般的刺客,千万不要让两个小子出事!”李元吉再发一令。

“末将遵命!”独孤怀恩紧跟着也翻下了城墙。

虽然知dào

薛延锋大致逃跑的方向,但是由于城下百姓拥挤,人头太多,李乘风和苏子轩一时都还没有发xiàn

薛延锋的踪迹。

“子轩,上房顶!”见再地面根本就毫无进展,李乘风一声大喝,招呼苏子轩翻上沿街大道两旁的房顶,希望从在高处能获得些收获。

两人一左一右在街道各一边屋顶瓦面上,提着各自的兵器飞快的朝城内边疾行,边搜寻着街道中可疑的踪影。嗖,嗖两支箭矢一前一后分别朝李乘风和苏子轩射来,两箭间隔时间极短,力道相同,而且都是准确瞄准过,朝着目标的面门而来。可见这个薛延锋对弓矢的使用已经到了十分精通的大成境界。

李乘风急忙矮身下蹲超前使出疾风突进,箭矢从他头顶擦着头皮而过。苏子轩持矛真元入兵,横杆胸前,箭矢命中浑铁枪枪杆,震的苏子轩连退数步。两人同时寻视而去,只是看到那个薛延锋逃窜的背影,斗篷飘散!

“他妈的,休想跑掉,子轩,上!”即使再闹市区,李乘风也不打算放过这个薛延锋,两人拾起兵器再追而去!

第126章 ,箭与刀

两人大呼大叫着在屋顶上追赶着薛延锋。正当两人快要追上他时,两人一起跃下,准bèi

跳到薛延锋的前方,截住他的去路,岂知那薛延锋犹如早就预料到了般,也是纵身一跃,同时在空中回身朝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连发两箭。李乘风和苏子轩落地之后赶忙移动步伐进行规避。

嗖嗖,两支箭矢射进地面大半截,至看到了箭尾小半部分露在外面,可见薛延锋的射术势大力沉,而李乘风与苏子轩只要再晚上那么一点,他们就只能用兵刃硬格挡薛延锋射出的箭矢了,那必然是要吃大亏。

这正是让李乘风和苏子轩感到恼怒的地方,每当他俩要追上薛延锋时,薛延锋总能用他精湛的弓术迫开他俩,使他两人始终都离薛延锋保持着一段距离,无法靠近。

李乘风盘算着这神射薛延锋十分擅长远战,而且始终刻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那一定是担心他俩与薛延锋近距离交手展开近身格斗,眼下要是他和苏子轩其中的一人能挡掉薛延锋射出的势大力沉的箭矢,那另一人趁着薛延锋射箭的时机就有机会发力追上薛延锋,与其展开近身格斗。

理清思路后,李乘风再次从屋顶跳到地面,紧接着一声口哨示意苏子轩也跟着自己跳到地面,并跑在自己前面,紧接着两人跑至一直线。两人同时发力疾射薛延锋。当追至五十步之内时,薛延锋单脚为圆心,旋身回转,另一角撑地,拉出一满弓,准星直瞄跑在最前面的苏子轩。他冷笑了一声,对于一个弓箭手来说,两个敌人跑到一直线是他梦寐以求的,箭头不断凝聚着真元,蓝芒越来越刺眼,当箭矢注满真元之时,薛延锋毫不犹豫的射出这威力极大的一箭。

“子轩!”李乘风大喝一声,苏子轩当然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上身后倾,完全张开身体使出震云贯日,浑铁枪闪着蓝芒全力刺出,将将好点中薛延锋射来的势大力沉的一箭。砰的一声闷响,苏子轩小退半步。苏子轩的枪术原本精于力量,注重杀伤,连苏子轩极具威力的震云贯日都只是刚好顶住薛延锋射来的箭矢,威力可见一般。

薛延锋在五十步外略感吃惊苏子轩居然也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趁着薛延锋稍有分神,李乘风迅速从苏子轩身后闪出,一个筋斗落在离薛延锋还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薛延锋迅速闪电般从箭袋中再抽出一支箭矢,拉弓瞄准,要阻止李乘风的靠近。李乘风知dào

此时的机会难得,赶忙使出疾风突进。

未等薛延锋将弓拉满,李乘风的疾风突进发挥了作用,最后的加速使得他如愿以偿的冲至了薛延锋的近身。薛延锋此时已不可能在那么近的距离发射箭矢了。李乘风全力挥出一剑直刺薛延锋的锁骨,李乘风自信这一剑必然能有所斩获,他确信薛延锋的弓矢在如此近的距离已完全失去了作用。

叮!一声轻响,一样兵刃挡住了李乘风刺出的势在必得的一剑。李乘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突厥弯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薛延锋掏箭矢的那只手居然改招摸至自己腰间的刀。原来薛延锋清楚自己已来不及开工放箭,所以弃箭矢改抓自己的弯刀,他也清楚拔刀的时间也是不够的,所以薛延锋紧抓刀鞘,送出半截弯刀横挡在自己胸前,刀背刚好挡住了李乘风的剑尖。

此时两人都是十分吃惊的瞪着对方,李乘风吃惊于薛延锋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仍然能使出如此妙招,挡住他这疾风突进中势在必得的一剑。薛延锋吃惊于李乘风的身法攻速居然能与自己相当。两人四目相对,李乘风这下彻底看清楚了薛延锋的相貌。

这是一个与李乘风和苏子轩差不多年纪的轩梧少年,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又如鹰隼般奕奕有神。头发编着一些辫子,右耳戴着一个精致的银耳环,斗篷里穿的是一件皮袄。尽管被李乘风攻至近身,但他仍是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不愧是中土八骏之一年轻人。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只是稍稍愣神,立kè

回过来神使出后手。李乘风收剑马步坐腰,使出三环套月,朝薛延锋的各个要害部位连刺数剑。薛延锋闪电般将长弓套挂在自己身上后抽出弯刀朝正前方一阵猛削,剑芒与刀芒一丝不差的交击数次之后两人再次分离。

“大胆薛延锋,竟敢刺杀我大唐齐王殿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此时独孤怀恩赶了上来,跃至身后酒馆的的房顶,算是堵住了薛延锋的去路。

“哼,你可是宰了西秦霸王薛举的李乘风?”薛延锋没有理会宇文歆,只是瞪着李乘风自顾自的问道,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正是在下,这位兄台可是天兴王刘武周座下神射薛延锋?”李乘风在另一边大声问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你可是我非常想干掉的一个人。”薛延锋话毕直接搭弓便射,在确认自己面对的是李乘风之后,薛延锋整个人都跟上足了发条一般,不再退却,而是主动挑zhàn

李乘风。

还未等李乘风惊诧够,薛延锋搭弓,瞄准,注入真元,发射,动作一气呵成。一支利箭闪电般朝李乘风的面门射来。李乘风甚至已经看到了闪着蓝芒的箭头,李乘风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只得抬剑硬扛。铛的一声,箭矢打着旋被弹开。

“乘风小心!”苏子轩一声惊呼。

只见薛延锋双手横握弯刀,真元入兵,弯刀蓝芒爆闪。薛延锋整个人绷直,如一支箭矢般射出,带着蓝芒直冲李乘风,并且已经冲至三丈不到的地方。李乘风额头直冒冷汗,他哪里会料到,这薛延锋的身手这么敏捷,射完弓箭后又立kè

追身潮冲紧跟着又是一刀。薛延锋这一箭与一刀之间的间隙绝对不会超过两个眨眼的功夫。

李乘风知dào

薛延锋是全力而来,而自己刚才力拼了对方一箭,此时无法全身聚力,只得向后弯腰狼狈闪躲。薛延锋整个人都如同一条闪电般从李乘风头顶疾窜而过。啪的一声,李乘风身后支撑酒馆棚顶的一根粗壮的竹竿被整齐的切断。

此时苏子轩和独孤怀恩都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从两个方向直扑薛延锋。宇文歆双手提着青锋两刃刀从高空直接跃下,手中舞动的两刃刀旋着巨大的蓝芒从高处直压薛延锋。苏子轩从另一边临空跃起,也是在空中聚集真元准bèi

使出腾云强击。

岂知这薛延锋一点都不担心这两个方向的夹击,他闪电般马步扎定,抬弓朝独孤怀恩放出一箭。独孤怀恩在空中全力格挡,啪的一声闷响,强劲的箭矢消去宇文歆不少真元,独孤怀恩攻势骤减,使得攻击范围一下减弱。箭矢和独孤怀恩交汇的那一刻,同时薛延锋旋身将自己射出,整个人如同一只利箭,义无反顾的朝苏子轩疾射而去。再快要与苏子轩交汇的那一刻,薛延锋抽出弯刀,完成真元入兵,又使出人刀一线的招数。绵长的蓝芒从刀鞘一直延伸到外面。而此时苏子轩腾云强击在空中真元还未聚集完毕,只得与薛延锋仓促硬拼一记。

又是一声闷响,苏子轩退到李乘风,独孤怀恩同一个方向。三人如同伞形将薛延锋完全半包围在一个十字路口。这时候只要是习武之人都清楚,李乘风,苏子轩,独孤怀恩目前的站位是相当有利的。尽管薛延锋的射术,刀法都精湛而且快如闪电。但是一箭,一刀最多不过可以应付两个人,而李乘风这边有三个人。

此时薛延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眼珠四下观察着周边的地形。李乘风见己方占尽了优势,李乘风放话采取心理战道:“哈,薛兄的射术果然了得,无愧于神射的名号,薛兄的刀法更是快如闪电,要是单对单还真是棘手。不过即使薛兄的射术和刀法有多么了得,如此形势薛兄该不会有什么胜算的。”

“现在束手就擒,我大唐饶你不死!”独孤怀恩也在一旁催促道。

薛延锋一言不发,双手垂下,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似是打算缴械投降。寒风吹的李乘风等人身后酒庄搭建的篷布呼呼直响!因为刚才李乘风躲避薛延锋的一记横斩,薛延锋的那一刀劈断了其中的一根竹竿,这使得缺了一个支撑的篷布在寒风中疯狂的摆动着。要不是还有另外三个竹竿支撑固定着篷布,巨大的篷布早就被刮跑了。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一辆马车驶向双方的中间路口处。薛延锋迅速瞟了一眼马车。李乘风敏锐的观察到了薛延锋的眼神变化,他很快判断出薛延锋在打即将驶到路口的这辆马车的主意。于是李乘风微微皱眉警告道:“薛兄可千万不要冒险,否则我们三人必然不会留手。”

薛延锋仍是一声不发,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吹乱了薛延锋的发辫,薛延锋的嘴角再次逸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

第127章 ,五彩原石(1)

马车仍然缓缓驶向十字路口,就在马车的车身进入视野的一刹那,薛延锋突然闪电般的跃向马车。李乘风等人当然晓得薛延锋打算上马逃脱的企图。立kè

一起直扑马车,打算截停马车,并把薛延锋制服。

因为薛延锋是先手,所以他肯定会比李乘风等三人先登上马车。当他跃至最高点时,他迅速从箭袋中连摸三支箭矢,同时用尽体内真元再连射三次。

“薛兄这可不明智啊!”李乘风觉得薛延锋是想用箭矢同时迫退三人,连发三箭,动作再怎么快也会有间隙,然后自己骑马逃脱。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所以李乘风开口发话道。

因为放箭时间太短,所以薛延锋发出的三支箭没有来得及注入真元,准星偏了不少,速度也显得不够。李乘风,苏子轩,独孤怀恩三人都是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射来的箭矢。一切都跟李乘风预想的差不多。

正当李乘风转过头打算一举拿下薛延锋时,啪啪啪,连续三声轻响,紧接着是篷布剧烈飘动的声音响起。李乘风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觉得不妙,才掉过半个头,酒楼巨大的篷布直接从他们的背后直接刮来,将李乘风等三人完全遮蔽住。等李乘风等人用兵器划开厚实的篷布,钻出来时,薛延锋已砍断马车的缰绳,单骑跑远,再也没可能追上他了。

原来薛延锋的那三箭根本就不是射人,而是射的酒楼外边支撑篷布的竹竿。因为薛延锋之前和李乘风交手时已劈断了一根竹竿,当支撑篷布的另三根竹竿被射断之后,篷布自然被凌冽的大风从李乘风等人的身后直接吹过来,正好将李乘风等人全部遮蔽。

“速速封锁街道,朝刺客逃窜方向追击。”独孤怀恩愤nù

的指挥着才赶到现场的唐兵。

“呵,这薛延锋可真够能耐的,下次小爷一定要和他好好比一比高低,到时候子轩可不要跟我抢啊。”望着马儿扬起的尘土,李乘风缓缓的说道。越是厉害的角色对于李乘风来说就越有挑zhàn

性。

“看来乘风很欣赏这个薛延锋啊。”

“哈哈,虽然是对手,但小爷还真心佩服他单枪匹马混入晋阳城刺杀四哥的胆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马蹄声骤响,一个传令小卒飞身跳下马,在李乘风等人面前单膝跪地道:“报各位将军,大人。军情紧急,齐王殿下请诸位速回晋阳府议事!”

因为事情非常紧急,三人不敢怠慢,立kè

前往晋阳府。当三人抵达晋阳府议事厅内时,除了齐王李元吉,还有晋阳司马刘德威,左卫上将宇文歆,甚至连太乙门卜先知成玄英也在。

“咦,二师伯,为什么你也在这?”李乘风十分疑惑,虽然成玄英是自己的师伯又与李唐关系不错,可他毕竟是个庶人,怎么可以进入议事厅参与讨论呢?

“让齐王殿下来说吧。”成玄英也不做太多解释。

李元吉脸色沉重道:“刚刚北方传来边报,刘武周亲率五万天兴军,携大将宋金刚,尉迟敬德向南犯我大唐,并州以北已丢六郡。”

李元吉此消息一公布,众人竟都是震惊不已,谁都没想到刘武周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不顾自己周边威胁直接南下,与大唐全面开战。

“刘武周这狗东西竟敢率兵来犯,齐王殿下,请允许末将领兵赶至前线,我必取其首级来见你!”左卫上将宇文歆主动请缨道。

“宇文将军不可,父王起兵征讨关中,委我镇守并州。他临走时一再关照,若刘武周率军来犯,只可就地防御,尽量拖住他,不可贸然出击。况且我并州总共才三万将士,而且大多数还是秋天刚征召入伍的新兵,多数都没经过任何实战历练,怎可与刘武周决一死战?”齐王李元吉拒绝了宇文歆主动出击的方案。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我并州境内吕梁山已出现了五彩原石中最少见的紫彩原石。五彩原石是内含真元且十分危险的圣物,落入贼人手中那更是不得了。虽然吕梁山目前还在我唐军控zhì

范围内,但说不准几天之内刘武周的大军就会全面封山。太乙门在吕梁山的道观弟子们已将紫彩原石收归道观,成玄英道长正打算前往将紫彩原石转移走。之前在关中成玄英道长曾帮zhù

我唐军夺得关中之地,这次于公于私我们都要先协助太乙门将紫彩原石转移走,再全力应付并州战事。”李元吉将另一件事公之于众。

“我太乙门在吕梁山获得一个紫彩原石,由在下将其转移走,原本是一件十分秘密的事情。只有皇帝陛下,平阳公主殿下,齐王殿下三人知dào

。本不想将事态弄大,但现在刘武周贼军正大举入侵,为避免紫彩原石落入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在下只能邀请各位大唐栋梁祝我太乙门先秘密回收紫彩原石了。”成玄英将事情经过进行了补充。

“哈,我说二师伯怎么有心情来并州陪我们两个小子,原来是有任务在身啊。”李乘风在一旁打趣道。

成玄英随即瞪了李乘风一眼,示意他不要随便乱说话。

“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要分轻重缓急了。整编军队征讨对抗刘武周,回收紫彩原石这两件事必须先选择一个完成。末将早听说过五彩原石这个东西奥义无穷,是把双刃剑,落在好人手里可以造福一方,落在恶人手里拿势必会引起灾难,末将赞同齐王殿下的意见,先回收紫彩原石,再全力对付刘武周。”独孤怀恩上前一步建议道。

议事厅内的众人都是点头赞同齐王李元吉以及右卫上将独孤怀恩的意见。众人在经过短时间商谈后决定,并州司马刘德威留在晋阳开始集结并州将士,调度军械和粮草,左卫上将宇文歆在晋阳南面负责指挥防御唯一的黄河渡口,并全力协防晋阳城。齐王李元吉,右卫上将独孤怀恩,左武卫中候李乘风,苏子轩协助成玄英前往吕梁山,回收紫彩原石。

在商定完成之后,李乘风虽齐王李元吉等人连夜赶往吕梁山。因为目前已是战时阶段,所以不便带太多的人一同前往吕梁山,在独孤怀恩的建议下,齐王李元吉只从军中挑选了五十名好手随同前往,生怕队伍规模大了会引起刘武周细作眼线的监视。

夜幕下,一个骑队悄悄从晋阳城出发,披星戴月的朝往吕梁山疾驰。齐王李元吉和卜先知成玄英两骑走在最前列。

几天后又是晴朗的夜晚,因为走了好几天,又是赶夜路,李乘风有些发困,为了赶走睡意也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李乘风轻踢了下马肚,赶上了李元吉与成玄英。

夹在李元吉和成玄英中间的李乘风抱怨道:“四哥啊,按照情报说,刘武周并不知dào

吕梁山出现紫彩原石,而且吕梁山还在我唐军的控zhì

范围内,在吕梁山还有太乙门的分舵道观弟子守护,这种押运东西的事情,你自己热衷也就算啦,为何还要叫上我和子轩?万一刘武周的大军打到晋阳城下,那可怎么办?”

“呵呵,我就知dào

你小子尤其不安分。你放心,晋阳也算是大城,城防设施齐全,城内粮草也十分充足。就算刘武周的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到晋阳城下,只要宇文歆和刘德威两个人不轻易出城与刘武周决战,守它个二十天一个月的绝对不成问题。我倒是担心你们两个小子,你们秀宁姐信中介shào

你俩可不是省油的灯,四哥不把你俩带在身边,万一在晋阳城又惹出什么轰动性的事情,以后怎么向你们的秀宁姐交代啊。”刘元吉朗声笑道。

李乘风低头暗想道:原来这齐王李元吉早就留了个心眼,打算一直把自己和苏子轩带在身边了。想到以后寸步难行,万事都会被李元吉限制,李乘风暗自发泄般的又朝李秀宁抱怨了一番。

“二师伯啊,这五彩原石是什么东西啊,居然还要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前来转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增长点知识见闻也好,李乘风索性询问其五彩原石的事情。

成玄英锊须道:“真想不到你的见闻这么浅薄,五彩原石这种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你双甲头名李乘风居然不知dào

……”

李乘风只能摆出一副傻笑的样子,他哪能向成玄英解释自己是未来的一个学生穿越来到这个时代的,别说五彩原石了,就是之前街头任何一个娃娃都知dào

的天下五大宗师,李乘风都是屁也不晓得一个。

成玄英看了李乘风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确信李乘风是真的不知dào

五彩原石的事情于是故yì

摆起姿态,白了李乘风一眼嘲讽道:“哼,你李乘风不是机灵无比,资质优越嘛,竟然也有不知dào

的事情啊。”

李乘风知dào

成玄英还对那天晚上,他和苏子轩询问他武技境界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也不跟成玄英多争,只是一个劲的笑道:“哎呀,二师伯,你走的桥比我走的路还长,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五彩原石这种圣物,当然还是由您这个名门正派中的大人物来讲解介shào

比较得当啊。”

见卜先知成玄英又摆起了谱,李乘风立kè

又使出了拍马屁的神功。

第128章 ,五彩原石(2)

成玄英这才再看了李乘风一眼,干咳一声道:“这五彩原石起源于上古时期,天下共分三个部落,分别由炎帝,黄帝,蚩尤这三个最杰出的的领袖领导。当时部族繁盛,人丁兴旺,炎帝和黄帝认为天下应该合而治之。但是蚩尤则认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各个地方的人习俗不同,应该分而治之。以炎黄为代表的一统派与蚩尤为代表的分治派的矛盾日益严重。最终引发了部族之间的战争。”成玄英十分投入的讲解道。

“那后来呢?这上古传说又和五彩原石又有什么关系呢?”李乘风再怎么不学无术也知dào

什么是炎黄子孙,炎帝黄帝的传说,他十分投入的追问道。

“蚩尤首先打败了炎帝的部落,炎帝携仅剩的部众逃至黄帝的部落,黄帝以安抚天下苍生为己任与蚩尤开战,两人单打独斗七天七夜无果,最后两人不断汲取并抽取自己体内真元硬碰硬的发招对掌于战场的制高点。两人就这样谁也不相让的比拼着,冬去春来,两人掌间渐渐形成了一个巨石,这个巨石不断吸收着这两位上古仙人的真元,这就是原石。原石越来越大,最后蚩尤终于支撑不住,战败而亡。原石也随之爆裂,化作无数五颜六色的小原石洒落神州各方。”

“奥,原来五彩原石是这样来的,那为什么它们会什么又分五种颜色呢?”李乘风听的津津有味,继xù

追问道。

“黄帝和蚩尤都是天地间最杰出的代表,几乎和神仙差不多了,他们的真元集合了天地间的精华五行,所以当原石碎裂成无数小原石时,每个小原石都包含了天地风雷土水火这些精华。紫彩原石是风属性,黄彩原石为雷属性,绿彩原石为土属性,蓝彩原石为水属性,红彩原石为火属性。因为这些五彩原石都拥有当年黄帝和蚩尤的真元,又各有奇用,五种颜色的原石凑在一起视为一组,那威力更是惊人。传说只要凑满数组五彩原石,就能掌握征服毁灭天下的力量。”成玄英略微担心的说道。

李乘风听到这里已经是惊的嘴都没法合拢了,黄帝大战蚩尤的事他倒是还听说过。这个什么五彩原石,然后什么五种属性的原石凑在一起能产生毁灭征服天下的力量他是从没听说过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大量五彩原石凑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事情。

“二师伯啊,那这天下只要是有野心的人岂不是都会去拼命搜集这些五颜六色的原石?在这这世上还有多少这样危险的石头啊?”李乘风紧问道。

“乘风你说的很对,炎黄之后,无数野心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杀伐征战,为了取得胜利,历朝历代的各方势力又拼命的收集这些五彩原石。随着时间推移,五彩原石的数量变的越来越稀少,不过它的威胁依然存zài

。不过我道家太乙门已有避免这种灾难的方法。”说到这里,成玄英摇头晃脑,不免有些自豪。

“奥?二师伯快快道来。”

“随着时代发展,五彩原石中,紫彩原石变的最为稀少,据传闻,这天下紫彩原石的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我道家太乙门和佛家少林寺的历代掌门都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只要广泛的收集紫彩原石,并封存起来,那么奸邪之人即使凑了很多其他四种颜色的原石,那他也无法作恶祸乱天下。目前我太乙门已收集了四个紫彩原石,少林寺收了三个。并在天下各处道观,寺庙继xù

严密监视,一有紫彩原石的动向,佛道两家名门正派必然全力出手收集。所以才会有我太乙门吕梁山分舵道观收集到一枚紫彩原石的事情。”

“呵呵,那这么说来,二师伯前去回收紫彩原石,这是件大事,而且事关天下苍生所啊。”李乘风笑道。

成玄英见李乘风又有些不正经,立kè

板起脸道:“这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太乙门名门正派每天都忙些什么?”

李乘风见成玄英有些生气,立kè

吐了吐舌头道:“二师伯勿怪,乘风记住你今天的讲解了。日后师侄一定与二师伯一起努力,收尽天下所有紫彩原石。不,连同另外四种颜色的原石也一并全部收回太乙门。”

“佛道两家之所以只收集紫彩原石就是为了避免天下人猜疑我们佛道两家有争夺天下的企图,你给我太乙门收那么多五彩原石干什么?想让天下人说太乙门的闲话吗?”成玄英见李乘风大言不惭,便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成道长,我们已经抵达吕梁山山脚下的碛口镇了,天就快亮了,我们是否在镇里用过早饭后再上山前往道观?”齐王李元吉在一旁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全听齐王殿下的,正好吕梁山道观的道长关照过,他会派弟子在碛口镇接我们上山。”

顺着李元吉的指引,李乘风超正前方望去,一个规模很大的镇子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天虽然还没有完全亮,但是很多房子已亮起了灯火,足显碛口镇充满了生气。

碛口古为军事要冲,随着兵将及家属在这里世代生活,又候凭黄河水运商贸日渐频繁,碛口镇一跃成为北方著名商贸重镇。它西接关中,东连晋阳、北郡都北方重镇,成为东西经济、文化之枢纽,享有“九曲黄河第一镇”之美誉。

到了隋朝,朝廷尤其注重水运,并大力发展。所以碛口成为黄河北干流上水运航道的中转站,慕名而来的各路商旅越来越多。当时,西北的大批物产源源不断地由河运而来,到碛口后,转陆路由骡马、骆驼运到晋阳,长安等地,回程时,再把当地的物资经碛口转运到西北。就是天下割据的现在,碛口码头现在还停泊着上百艘大船,镇中货栈、票号、当铺等各类服wù

性店肆已经点灯开张。

当骑队来到镇口,独孤怀恩亮明身份之后,守夜的唐军士卒立kè

让大队人马入城,还未走多远。街边一个小铺子就窜出一个小道士,拦住骑队作揖道:“请问我太乙门成玄英道长可在骑队中?”

“成玄英在此,你可是我太乙门弟子?”成玄英策马而出道。

“师伯你好,在下太乙门吕梁山分舵弟子,奉师父之命,特在山下碛口镇内等待诸位的到来。”小道士作揖说道。

“恩,在你们吕梁山道观的紫彩原石是否安全?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成玄英关心的问道。

“禀告师伯,我吕梁山道观自从发xiàn

并回收紫彩原石之后便谢绝一切访客。我家师父谨遵远知真人的教诲,率领数弟子这几日严密守护紫彩原石,不敢有任何松懈,目前吕梁山上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倒是山下这碛口镇,不知dào

什么原因,北方大量商队商旅都匆忙涌入了碛口镇,碛口镇里倒是人来人往,多了很多新面孔。”小道士如实禀告道。

“恩,这是正常现象。你们这恐怕还不知dào

。刘武周率五万大军南侵了,从他们的地盘达到这里碛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战事又开,普通百姓自然而然的是要远离战火了,之前在北方做生意的商旅更是携货来到此地躲避战祸。”

那个小道士听完后恭敬道:“呵呵,还是师伯高见,消息灵通,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诸位要不在镇上先用早饭。由我向吕梁山上的道长禀明诸位已到达。”

“好吧,那就先吃点东西再上山找你们的师父叙叙旧。”

那个小道士说完便领了众人一起在一个很普通的茶铺用早饭,同时放出一只信鸽,信鸽俯着山林飞入山中,并随着巍峨的山岗越升越高。

用过早餐后,天已彻底方亮。众人将马匹全部留在登山口,留下十人看守,其余人一同上山前往吕梁山道观。

一路上李乘风和苏子轩如孩子般欢跳着,始终冲在最前面,李乘风以前更多的时间是在电脑前,难得见到如此美丽的自然风光,颇为兴奋。他跃到一处山头之上,纵目四顾,四周山势延绵伸展,岩色赤如朱砂,奇峰处处,在雨雾下苍茫虚莽,景色变幻无定,极尽幽奇。背风的深谷更是古木蓊森,挺立山坡,华盖蔽天。山势险要处,松柏、山榆蔚然秀拔,或积翠于山涧谷底,或扎根峭壁危崖。给人感觉这里确实是会发掘出五彩原石这类宝物的地方。

吕梁山道观座落巍然耸立的南阳峰之巅,林木浓郁,碧山环绕,一边山崖陡峭,而另一边可以看到从峰顶倾泻往深下百丈的沟壑。如能登上峰顶,该可北望山下碛口镇前奔腾的黄河。因为是深冬天的清晨,山中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开,此刻在云雾难分的空冥飘渺中,更像高不可攀的神仙洞府。

众人走近后,道观才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道观正门大开,门口有六个道士正在仔细的清扫着道观门口的山路。见有人来访,一名道士立kè

上来施礼,与山下领路的那名道士交谈一番后便疾步朝观内走去,领路的那名道士继xù

引领众人进入道观。

吕梁山道观并不太大,进到道观内部,大殿已一目了然。只是让李乘风觉得奇怪的是,道观内仍是有不少道士在清扫地面,擦拭道观内的门廊与大门。李乘风略微皱眉道:“怎么观外观内都在大扫除,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道观内的道士都是歪头斜目望着进入道观内的李乘风等人,此时气氛确实有点异常,成玄英皱眉道:“你们的的师父傅仁均道长他人呢?大唐四皇子,齐王李元吉亲临,为什么还不出来亲自迎接?”

第129章 ,道观遇伏

“师伯,师父和众位师兄在内殿守护紫彩原石呢。”领路的那名道士赶忙禀告道。

“奥?这么说你师父傅仁均是连夜都护在紫彩原石旁喽?”成玄英继xù

问道。

“恩,师伯猜的无错。这紫彩原石事关重大,师父他不敢怠慢,携众位师兄亲自在内殿日夜打坐守护。”领路的小道士继xù

介shào

道。

“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啊,回去我一定向师尊远知真人禀告诸位的功德。”成玄英边夸赞,边拍着那名领路小道士的肩膀。

“多谢师伯,请这边走,师父在内殿已恭候多时……啊……”那名小道士哀嚎一声向前扑倒,身体蜷缩了起来,原来直接被成玄英拍晕了过去。

不仅是周围正在打扫道观的道士们,就是随行的李元吉以及唐军士卒也是吃惊不小,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成玄英看。

“你们是何方贼人,连此处道观道长的名字都不知dào

,竟然也胆敢冒充我太乙门的道士?”成玄英厉声质问。

周围所有正在执行清扫工作的道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二师伯,你刚才不是说了这个道观的道长的名字叫傅均仁吗?”苏子轩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哼,那不过是吕梁山道观上一任道长的名字,我不过随意一问进行试探,没想到这些人就露了马脚。说,吕梁山道观的道士们都到哪去了?紫彩原石在什么地方?”成玄英说罢,单手撑腰,另一手持着算命幡继xù

质问道。

经成玄英这么一说,大伙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挚出兵器,将齐王李元吉围了起来,护在中间。

“哈哈,成道长果然道行不浅,竟然这么容易就看出了破绽。”此时内殿传来一阵豪放的笑声。

此人虽然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绝对是一个高手。而此人如此开口发话,也彻底证明了吕梁山道观实jì

上已是一个圈套。先前那个冒牌小道士先是在山下放出信鸽给山上道观发出讯息,准bèi

好埋伏,然后刚才又想将一众人引入道观内殿,加以伏击。

“哼,发话者可是刘武周帐下大将宋金刚?”李元吉在一旁冷哼道。

“哈哈,看来齐王殿下也是有些道行,我要是再不露面就有些不尊重啦。”话毕,两道

黑影从内殿疾射出来。

来者一个是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三十来岁,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远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dà

的那一种人。宋金刚一身武士劲服,同时又披了件北方突厥特色的皮袄,让人一看就知dào

他来是来自与突厥人有交集的地域。

这时候,原本那些正在清扫道观的“道士们”纷纷摘下道冠,脱去道袍,露出一身武士劲装,也挚出了兵刃。

“宋金刚!你三番五次率兵袭扰我大唐边境,我大唐一忍再忍,没有发大军征伐你们,已是最大的仁慈。这次你的主子刘武周突然南下犯我大唐,这又是你策划的吧。”李元吉缓缓道。

“呵呵,齐王殿下猜的不错,正是在下全盘布置。”

“哼,宋金刚,你这样率军全力南下,就不怕梁师都和东突厥抄你后路吗?你可知dào

我大唐和东突厥可是立过盟约的。”李元吉十分不屑的说道。

“齐王多虑了,我定杨军既然能全力而来与你们大唐放手一搏自然是做足了准bèi

。出征前我主与大梁王梁师都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盟约。至于东突厥,我主刘武周已接受东突厥定杨可汗的册封,我们以后和东突厥就是一家人了,齐王殿下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哈哈!”宋金刚领着周围的部下一阵狂笑。

“宋金刚!你主子刘武周之前不过是跟着隋炀帝东征高丽的一个小校尉,东征师还,捡回了一条命,回到原籍马邑,居然也学人称帝,岂不是笑话。”李元吉咬牙切齿道。

“呵呵,齐王殿下这话说的就有失公允了。如今天下群雄并起,这江山最终由谁入主尚且还没有定数,更何况你李氏宗门之前也是前隋旧臣,大隋风雨飘摇,你李家不仅没有全力救驾,最后不是也进军关中自立一国了吗?既然你父李渊可以率军占了关中京师号令天下,那我主刘武周率军入图晋阳,南向以争天下,又有何不可?”宋金刚双手负后,十分傲气的说道。

此话一出李元吉一下呆在了原地,这宋金刚不愧是智勇双全,斗起嘴来也是有理有据,驳的齐王李元吉一时半会儿没法招架。李元吉也是年轻,一时气的也只剩干瞪眼。

李乘风见宋金刚一下子占了上风,拉开齐王李元吉上前道:“宋将军此言差矣,我李家上下虽然也是前隋旧臣,也起兵反隋想一统天下,但是我大唐皇帝跟你家定杨可汗可有一点不同,这一点决定了我大唐皇帝和你家定杨可汗是天壤之别。”

宋金刚斜眼瞟了一下李乘风,因为之前李乘风站在后边,所以宋金刚没有注意到他,见李乘风主动上前理论,他微微一笑道:“敢问这位小兄,你家大唐皇帝与我家定杨可汗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李唐是我们自己建立的李唐,大唐所辖范围之内所有大小事务,皆由我们自己说了算。这就是本质区别。”

宋金刚脸色一沉道:“这位小兄什么意思?”

李乘风嬉皮笑脸道:“宋将军让小弟还要把话挑明了的话,那小弟就一句话。我大唐自立而生,开国建朝。而非受到其他民族政权的册封,更不可能做依附其他民族政权的走狗!”

“说的好!堂堂汉人,竟然接受胡人不伦不类的册封,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哈哈!”李乘风的一番话一语中的,引的李元吉也插嘴进来,并带动自己人一起哄堂大笑。

宋金刚毕竟也是名将,虽然李乘风的一席话戳中了他的要害,脸色大变,但是他并未暴跳如雷,待脸色平复后,又说道:“早听说中土八骏之一的李乘风巧言善辩,这位小兄应该就是了吧。”

李乘风双手叉腰道:“嘿,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乘风是也!”

“哈哈,听说李乘风身含传国玉玺及神兵宝库的秘密,我原本只打算夺得紫彩原石,再生擒大唐皇帝的四子,齐王李元吉,来个一箭双雕!想不到今天竟然可以一石三鸟!”宋金刚仰天狂笑道。

“狗贼,这里是我太乙门的地方,你休得放肆。识相的把我吕梁山道观的道士都放出了,并交出紫彩原石。否则等同于和我太乙门及少林寺等白道门派作对!”成玄英忍不住在一旁大骂道。

“呵呵,成道长想让我放人?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吧。”宋金刚冷笑一声,朝一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假道士立kè

将刚才清洗之用的水桶倾倒,顿时桶内含着大量鲜血的污水泼洒了一地。原来之前假道士们全力清扫地面,擦门擦柱是在清理杀人现场,吕梁山道观内的所有太乙门道士应该已经全部遇难。

“除了齐王李元吉,还有那个叫李乘风的小子,剩下的,杀!”趁着成玄英和其他人看着满地的血迹,被分了心神,宋金刚迅速向自己的手下发出指令对李乘风等人展开围剿。

“看住大门!”李乘风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招呼自己人一定守住大门,不要让对方把自己完全堵在这个吕梁山道观内,保留退路。

李乘风如此一喊,苏子轩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唐兵朝吕梁山道观的大门奔去。苏子轩使出震云贯日,浑铁枪横扫两边的敌人,枪芒所到之处总有人仰马翻。两个唐兵率先冲到了大门口。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恰到好处的从外面直射进来。蓝芒左右各暴闪一次,两个唐兵身上未见到任何伤痕,但却捂着肚子喷血向后抛飞。

苏子轩知dào

此人绝对不是庸手,所以赶忙腾身而起,凌空朝那半路杀出来的高手使出腾云强击,想迫使此人退出大门。岂知此人不退反进,手中两把粗糙的兵刃蓝芒爆闪猛的画出数道篮圈,将将好化解掉苏子轩挥出的数道蓝芒。

苏子轩的枪术向来以力量闻名,此人原地不动就化解了苏子轩的腾云强击,让苏子轩显然很是意wài

。未等苏子轩回过神,此人手中两把兵刃追身而来,流星骤雨般点出数十道蓝茫,刺向苏子轩。苏子轩只得真元入兵使出震云贯日,一番眼花缭乱之后苏子轩气尽,那人却似还有气力般反身再刺苏子轩的胸膛。

苏子轩退之不及只得横过枪杆,硬扛一记,铛的一声,苏子轩被一下子迫出三丈至多。吃惊之余再望向此人。此君是个二十七、八岁许的壮汉,手持一对钢鞭。相貌上虽然脸容古朴,比不上李乘风那般清爽,但是他,身形雄伟,高挺俊拔,肤黑扎实,自有一股强横悍霸的气度。一双坚定的眼睛却没有宋金刚那般有邪气,让人有些怀疑他跟宋金刚是一伙儿的。

李乘风一拍脑袋想到,吕梁山道观中也不乏好手,能将一个道观中所有道士全部击败,这宋金刚一定还找了其他帮手,而这手持钢鞭的之人就一直埋伏在大门之外。

“嘿,这位可是定杨什么可汗刘武周帐下,的另一位名将尉迟敬德?这下定杨什么可汗的左右臂膀都在这儿啦!”李乘风缓缓道。

第130章 ,道观激战

尉迟敬德瞅了一眼李乘风,回应道:“小子油嘴滑舌,让我先废了你的双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尉迟敬德一个纵身跃至李乘风跟前,同时在空中真元入兵,两条钢鞭舞的呼呼声响,朝李乘风下盘左右开弓,连抡数鞭。咚!咚!咚……钢鞭每次划到地面都发出巨大而又沉闷的声响,李乘风不断踩着后撤的步伐躲闪着尉迟敬德朝他下盘划来的蓝芒。但凡钢鞭触地之处,地面立kè

被划出两寸深的印记,可见只要吃上一钢鞭,那定然会伤筋动骨。

李乘风连退数步之后,自觉尉迟敬德的一对钢鞭是重型打击兵器,在地面跟他一对一的缠斗自己很是吃亏,不能有半点失误。于是李乘风朝后一个翻腾直接腾身到半空,改把尉迟敬德拉到半空,在寻战机。尉迟敬德果然紧随而来跟着跃至李乘风身旁。

“来的好!”李乘风窃喜于尉迟敬德的紧跟不舍,现在的位置对于李乘风来说恰到好处。李乘风立kè

使出武当剑舞,深怕这样的机会转瞬即逝。长剑横于胸前,李乘风疾风般的旋身三次,旋出三圈蓝芒,蓝芒直迫尉迟敬德的躯干。

正当李乘风自认为自己的武当剑舞要有所斩获时,尉迟敬德两手的手腕突然高速抖动,手中的钢鞭左右高速晃动,鞭影缭绕,加上真元入兵,就如同尉迟敬德手中拿了把扇子一般。叮!叮!叮!武当剑舞的三圈蓝芒全部被尉迟敬德晃出的“扇子”高接抵挡拦下。

李乘风没有时间惊奇尉迟敬德的奇招,落地后迅速超前使出一个疾风突击,打算直接冲至吕梁山道观的大门,为本方人马打开逃脱之路。正当李乘风自信这尉迟敬德不可能赶上自己时,岂知尉迟敬德的一把钢鞭突然从自己背后直射而来,目标直指道观大门,如果李乘风不采取措施,必然要被那柄钢鞭击中。万般无奈,李乘风只得急刹停止使用疾风突进向后退却。

等李乘风再抬头望去时,尉迟敬德已手持双鞭,稳扎马步,再次挡在了吕梁山道观的大门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势。

周边从吕梁山道观的内殿里冲出上百名刀斧手,显然宋金刚早有准bèi

,在这里设下重重伏兵,要是之前卜先知成玄英没有识破那些冒牌道士,直接进入内殿,后果不堪设想。

吕梁山道观本事清静修身养性之地,此时却是喊杀声哀嚎声一片,成了厮杀搏命之地。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不过李乘风和尉迟敬德两人不为所动,混战之中仍然只盯着对方。

“这么简单就想穿门而过,那我尉迟敬德以后不用出来混了!”尉迟敬德首先发话道。

“嘿,你当你是门神呢,一直守着那大门,我看你以后也别叫什么尉迟敬德了,干脆叫尉迟门神得了。哈哈!”虽然道观中的战局对己方不利,不过李乘风仍有些兴致跟尉迟敬德开开玩笑。

尉迟敬德被李乘风起了个如此不伦不类的外号显然是很不满yì

,怒叱道:“你这野小子除了嘴上功夫,还会些什么?还敢给老子起外号,吃我一鞭!”

尉迟敬德爆喝而起朝李乘风冲杀过去,李乘风见这尉迟敬德的气势如虹,生怕自己硬扛会吃大亏,迅速持剑后移,一直撤至本方人马的队伍中。

见有人朝着自己阵中冲杀而来,四名唐兵迅速回身在地面摆开架势,提刀应战,打算等尉迟敬德一落地便将其剁成肉酱。

岂知这尉迟敬德双脚刚一着地,便手持双鞭,双臂张开,如同一个十字架般旋即高速旋出,如同一个风车转叶。四声哀嚎,四名扑上前的唐兵刚一触碰到“风车转叶”,立kè

全部被尉迟敬德猛抽了一鞭子,无论被钢鞭抽至哪一个部位,那都是骨裂筋断,疼的哇哇直叫。

这时候,李乘风身后,大殿前,唐军也越来越吃不消。毕竟宋金刚有所准bèi

,而且伏击的手下有不少好手,加上宋金刚带来的人是李乘风他们的好几倍,道观内的唐军已显出支撑不住的局面。

李乘风清楚再不夺回道观大门的控zhì

权,那大伙必然都得困死在此地。于是再也不与尉迟敬德干耗下去,快步上前,一个疾风突进至尉迟敬德跟前,直接横斩。尉迟敬德当然不可能会被受扰于这种简单的招式,右手钢鞭立于下盘前,并且真元入兵,准确的挡住了李乘风的进攻。

尉迟敬德左手立kè

抡起钢鞭猛砸李乘风,李乘风哪敢迟疑,赶忙抬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震的李乘风半边身体都发麻。不过总算李乘风在大门前也算立稳了脚跟。李乘风左脚踮起,上身前倾,使出三环套月。数十道剑芒彗星般直冲尉迟敬德,李乘风打算用自己的攻击频率迫使尉迟敬德退至门外。

尉迟敬德哪里不知dào

李乘风的心思,暴喝一声,双手一起晃动,两把“扇子“闪着蓝芒大大增加了防御面积,将李乘风攻出的彗星点点全部挡在身前。

正当李乘风惊讶于尉迟敬德的变招,苦于没有没有后手时,成玄英在他身后大喝一声道:“乘风!趴下!”

李乘风毫不迟疑的弯腰后仰,算命幡闪着蓝芒从自己头顶翻过。尉迟敬德刚刚与李乘风全力激斗了一番,此时此刻体内真元并不充盈,也不清楚成玄英射出的算命幡威力有多大。只得矮身蹲跳进行闪避。

砰的一声,道观大门完全碎裂,碎木激溅。尉迟敬德也是惊奇于这根看似一折便能断成两截的算命幡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成玄英一个纵身朝大门飞来,算命幡准确的反弹至他的手中。成玄英随即双手紧握算命幡末端凌空朝下硬劈。李乘风见机会难得,起身再使出疾风突进,打算噢诶和成玄英一上一下一起发起进攻。

尉迟敬德不愧是也是名将。大喝一声,抽取体内真元,双手告sù

晃动钢鞭,“扇形”鞭影一上一下分别抵住了成玄英和李乘风的攻势。成玄英与李乘风见自己同时攻出居然还无法撼动尉迟敬德,旋即又同时转身一上一下踹出一脚。尉迟敬德尽管武技高强,屡出妙招,多次化解李乘风和成玄英的攻势。但是如果此时再硬接,实属不智,于是赶忙提鞭向后飞退。

“保护齐王殿下,大家一起冲!”见大门洞开,李乘风立kè

大喝一声,招呼大伙儿进行突围。受其影响,唐军士气回涨,拥着齐王李元吉冲出道观,且战且退朝山下撤去。一些忠诚于李唐的唐兵自告奋勇在大门口设起人墙,全力拖住在吕梁山道观内的敌军。

众人在山林中不断飞窜,后方喊杀声逐渐消散,似乎已经将敌人完全甩在了身后。此时天已经大亮。就在众人朝山下疾驰时,李乘风突然觉得这事有些简单。以宋金刚的智谋怎么可能只在吕梁山道观设伏。他要是宋金刚,自己一定会来个双保险,在下山路上再设上一支伏兵,以防万一。

就在李乘风思索时,他突生警兆。一阵树叶婆娑之声,李乘风惊呼道:“四哥小心暗箭!”

一支箭矢擦着林中枝叶朝李元吉直窜而来。大家都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暗箭,此时的李元吉跳在半空,虽然经提醒已经察觉到了暗箭,但是在空中他根本无法变位躲闪。而李乘风,苏子轩,成玄英距离李元吉较远,根本来不及替李元吉格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离李元吉最近的独孤怀恩一跃而上,跳至李元吉一侧,用自己的臂膀硬生生的挡下这一箭。箭矢扎进独孤怀恩的臂膀,彪出鲜血。

“神射薛延锋就在附近,大伙儿小心。”李乘风继xù

发出警告,他很清楚在枝繁叶茂,干扰如此之多的山林中射术仍然能这么精湛的只有神射薛延锋。

一箭未中,立kè

又有数支箭矢送山林深处不断袭来。有了准bèi

后,李乘风等人都是从容荡开了之后射来的暗箭。

疾行半个时辰。李乘风等人才重新返回吕梁山登山口。让人颇感意wài

的是,留守登山口的唐兵还有马匹都在。于是众人二话不说,一起上马,朝晋阳城飞驰而去,不敢多做停留,深怕宋金刚还会安排其他军队追来。

“独孤将军伤势如何?”李乘风策马来到独孤怀恩的身旁关切的问道。

“呵,没事,小伤而已,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独孤怀恩的左臂已经进行了最简单的包扎。但是血还是印过了纱布。

见独孤怀恩并无大碍,李乘风再踢一下马肚,来到齐王李元吉身旁,略有担忧道:“四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没关系。”

“四哥,我等此次秘密来到吕梁山,协助太乙门回收紫彩原石,属于机密中的机密,为何吕梁山道观内,还有下山路上竟是定杨就的高手?这很不对劲……”

“乘风你的意思是?”李元吉侧目再问道。

“这很明显,我们的人当中一定出了内奸。否则宋金刚为何对我们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李乘风坚信不疑道。

第131章 ,谁是内鬼

“乘风所言不无道理,我也觉得此事很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凑巧!我们速速赶回晋阳再说。”李元吉狠踢了一下马肚,一众人朝晋阳疾驰而去。

几个人不分昼夜,总算是安全赶回了晋阳,但是当一行人抵达晋阳附近时,只见晋阳城北门洞开,诸多难民,以及很多残兵败将黑压压的从北方赶着牛羊进入晋阳城避难。一眼望去,难民队伍绵长可达好几里地,一副末日来临,残败的样子。

“大事不好,尔等随我速速进城!”李元吉焦急的大喝一声,快马加鞭朝晋阳城飞驰而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大家伙刚狼狈的进入晋阳府,即使晋阳府内也是人来人往,有些人在烧档案,场面混乱不堪。看到府邸内的内卫和侍从都如此慌乱,李元吉恼怒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慌什么?刘德威的人呢?”

周边的人全是一阵哆嗦,低头不语,一身戎装的刘德威这才从内殿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跪倒齐王李元吉面前,近乎哭诉道:“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司马大人你一个文官穿什么盔甲?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北方大批难民以及残兵败将朝晋阳城涌来,这晋阳府内也是这么混乱。这晋阳留守你是怎么当的?”李元吉皱眉道。

“殿下,你前脚一走,刘武周便率领定杨军发起全面进攻,北方诸郡沦陷的奏报不断传来。就在三个时辰前,探马来报,定杨军距离晋阳城已经不足二十里了啊,臣只得穿上盔甲准bèi

应战,并让府内的内卫和侍从销毁所有文书,以防……”刘德威声音越来越小,没有把话说下去。

“以防什么?”李元吉双眼射出精芒道。

“殿下,刘武周的定杨军随时可能攻入晋阳城,晋阳府有我大唐的大量资料档案啊,臣不能让这些资料落入贼人手中啊,为了以防万一,臣只能将档案资料全部销毁。”刘德威叩首禀告道。

李元吉听罢一脚踹开刘德威,破口大骂道:“刘德威,本王离开晋阳不过五天,你就把晋阳以北的城市都丢了个精光!现在竟然开始烧档案,你是打算把晋阳城也丢给刘武周吗?”

“臣不敢,臣只是尽忠职守,打算与晋阳城共存亡啊。”刘德威委屈道。

“哼?与晋阳共存亡?你这消极抵抗像是要死守晋阳的样子吗?来啊,给我把刘德威押入大牢。”李元吉拍桌怒叱道。

顿时有两个内卫上前把刘德威架了起来,准bèi

投入大牢。

“冤枉啊,殿下,我对大唐忠心耿耿啊……我一介文臣,已经按殿下临走时吩咐的,把该干的事都干耗了啊,为什么殿下还要治罪于我……”刘德威嚎啕大哭道。

李乘风理解李元吉此次回收紫彩原石失败,又遭遇伏击,已是怒火中烧。一回晋阳又得知晋阳以北全部沦陷的消息,见刘德威如此仓皇,李元吉第一反应认为刘德威很可能就是唐军中的内奸。

于是李乘风赶忙出来打圆场道:“齐王殿下,我们临行前,刘大人只是负责整顿军备,并不负责军务。殿下如今要刘大人旅行军务职责,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李元吉瞟了一眼被架着的刘德威一脸委屈,怒气稍稍削了些。加上李乘风说的不无道理,把现在战事不利的责任全部推到刘德威头上确实有些说不过去,语气缓和道:“刘德威,本王问你,城内的军粮,军械等一系列的辎重你是否全部准bèi

妥当?”

刘德威见李元吉的怒气削了些,事情有所转机,赶忙回复道:“禀告齐王殿下,你一走,臣下就下令周边所有郡县,立kè

开启官仓,将所有粮草运至晋阳,所以绝对没有留给刘武周一颗粮食。同时命令晋阳府打开军械库,将所有甲衣,兵器全部搬出来进行了晾晒,就等齐王殿下回来亲自领导我们晋阳军民了。”

李元吉又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刘德威,摇头道:“你们先放了他吧。”

见李元吉赦免了自己,刘德威立kè

伏地喜极而泣道:“齐王殿下圣明,谢齐王殿下!”

“哼,刘德威,即使免了你死罪,活罪也难饶,罚你半年俸禄!晋阳城防如此薄弱,若刘武周的定杨军长驱直入,你拿什么抵抗?我不是让你和宇文歆互为协防的吗?为何不让宇文歆率军前来巩固晋阳防线?”李元吉再次板起脸道。

“齐王殿下明鉴,得知北方诸郡逐一沦陷后,我已告知宇文将军火速赶来协防晋阳城,但是宇文歆将军说除非是齐王殿下本人的命令,否则他和他的人马必须坚守在黄河边!”刘德威继xù

委屈道。

“什么?宇文歆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李元吉的火气顿时又冒了起来。

“臣下句句属实啊……”刘德威继xù

哭诉道。

“刘德威你先下去吧,继xù

集结辎重,准bèi

晋阳防御战!”

李元吉在议事厅内来回踱了几个来回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这个宇文歆,竟敢所在黄河边,拒不来增援晋阳,这是想干什么?想弃晋阳而不顾吗?来呀,集结我的卫队,本王要亲赴宇文歆的大营,斥责宇文歆。”

“得令!末将这就去集结齐王府卫队!”还未等李乘风来得及阻止,独孤怀恩立kè

领命大步流星的出了议事厅。

“齐王殿下,现在这个时候,晋阳城需yào

你。晋阳城除去原有军民,现在是残兵,难民一大帮。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再离开晋阳,城内军民一定会认为齐王殿下是畏敌启城而逃,那样的话晋阳城必然会陷入混乱。”李乘风跪地禀告阻止道。

“可是这个宇文歆,竟敢违抗我临走时的命令,这是打算造反吗?”李元吉依然怒气未消道。

“齐王殿下,如果宇文歆打算造反,那您就更不该亲自前往宇文歆的大营了。要是造反的叛兵把你扣在大营,那情况岂不是更糟?”李乘风再解释道。

“这……那乘风你看该如何是好?”

“齐王殿下可以让独孤怀恩将军去和宇文歆将军换防,然后诏令宇文歆亲自来晋阳面见你。这样齐王殿下就可以当面把事情问清楚了,即使宇文歆真的造反,那咱们也可以应付。”李乘风献策道。

“恩,看来目前也只有这样稳妥了。”齐王李元吉说罢吩咐手下去召回独孤怀恩,并更改了自己新的命令。

见总算稳住了情绪激动的齐王李元吉,李乘风又打发卜先知成玄英回房休息,并支开了所有下人,议事厅内只留下了齐王李元吉,李乘风,苏子轩三人。

“乘风,我们前往吕梁山回收紫彩原石的事情总共就几个人知dào

,你来说说,谁会是出卖大唐的内奸?”李元吉清楚李乘风这样做的目的是私下讨论内奸的事情。

“四哥,我们其实可以逐一排除,晋阳司马刘德威肯定不是。”李乘风在确认议事厅内只有他们三人后首先发话道。

“乘风为何如此肯定?”

“行此事的人一定是需yào

些胆量的。刘德威这人就已胆小的文官,他怎么会有胆量编织如此精妙的埋伏?所以我认为晋阳司马刘德威大人肯定不是内奸。”

“乘风你说的对,之前我一时火气旺,而且刘德威跟着我做事已经有好多年了。他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做不了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刚才我一时性急,错怪了他。”

“至于我二师伯成玄英,他就更不可能了,他本身就是太乙门的人。”李乘风继xù

排除道。

“的确,成玄英道长也绝武可能。”李元吉点头赞成道。

“接下来就是我和子轩了,我俩本应该也在被怀疑之列。不过我兄弟二人是被二哥还有秀宁姐临时派到晋阳来养伤思过的,加上我俩即使是前往吕梁山的路上都不知dào

五彩原石的是什么,更不知dào

五彩原石的重yào

性,所以我俩该也没有嫌疑。”李乘风自己解释道。

“乘风所言合情合理,而且你是我李家的人,子轩又是你的发小,你俩该也不是内奸。”

“那知dào

回收紫彩原石事情的人,最后就剩下就剩下左卫上将宇文歆和右卫上将独孤怀恩了。”李乘风眼睛发亮道,因为内奸很可能就在他们两人之间。

“哼,我看就是这个宇文歆。他宇文家就没出几个好东西,看他宇文家在江都做的那都是什么好事?”在一旁一直未发话的苏子轩十分仇恨的说道。他始终都牢记着前隋十二卫府宇文父子四人弑君造反的事情。即使宇文歆只是宇文化及的远亲旁系,但是因为江都兵变的缘故,苏子轩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

“话虽这样说,但是宇文歆将军毕竟和宇文化及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子轩以此判断一个人就有些偏颇了把。”

“不然刘德威邀宇文歆前来协防晋阳,为何他只是呆在黄河渡口,而不来晋阳进行防御?即使我不考lǜ

这些嫌疑,我们可以看一看独孤怀恩将军。人家与我们一同前往吕梁山,一同遇险,为了保护四哥,自己的胳膊挨了薛延锋一箭,独孤将军怎么可能是内奸?”苏子轩继xù

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们还是等宇文歆将军来了晋阳再说吧。”李乘风皱眉道。

第132章 ,忠奸难辨

齐王李元吉依李乘风计传召宇文歆单独速来晋阳,左卫上将宇文歆接诏火速赶来。只是一天,在城南便已可以依稀看到宇文歆的骑队。

“宇文歆带了多少人来?”听到宇文歆到来,李元吉首先问起宇文歆所带人马。因为如果宇文歆带本部所有人马前来,那他就真的很有可能是内奸了。

“禀齐王殿下,宇文将军只带了几十骑随行人员。”士卒禀告道。

“让他立kè

前来议事厅。”

不多会儿,宇文歆便全副盔甲,风尘仆仆的迈进晋阳府议事厅,一跨进议事厅,宇文歆便跪地叩首道:“齐王殿下吕梁山遇险,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治罪。”

“治罪?哼,宇文将军,本王遇险吕梁山恐怕是你愿意看到的吧。”尽管宇文歆并未带兵马前来,只是单独来道了晋阳,可李元吉明显还是对他不信任,另有深意的说道。

宇文歆猛的抬头,惊讶的说道:“齐王殿下何处此言?末将不明白!”

“不明白?那就让本王给你说说清楚。那天也是在这个议事厅,本王与太乙门成玄英道长前往吕梁山回收紫彩原石这等机密之事,知dào

的人差不多都在场了。本王与成玄英道长等人在吕梁山遇伏,差点丧命。而刘德威在晋阳按照本王吩咐竭力办完了自己份内的差事。惟独你,在黄河渡口,按兵不动,你可知罪?”李元吉一番话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他认为他们几个人中有内奸,而宇文歆现在是嫌疑最大的人。

“末将不知自己何罪之有。”宇文歆再叩首道。

见宇文歆还敢顶撞自己,李元吉拍桌起身道:“宇文歆你大胆,本王临走前是怎么嘱咐你和刘德威的?”

“殿下要我和刘德威刘大人互相协防,末将一直谨记于心。”

“谨记于心?我我来问你,刘德威可给你快马书信,要你率部前来晋阳协防刘武周的定杨军?”李元吉没好气道。

“刘大人确实多次来信,告知我并州战事及军情,并催促末将尽速率领本部人马前来晋阳城协防。”宇文歆如实禀告道。

“这可是你自己认下的,违抗本王命令,这证据够确凿了吧,来呀!给我把宇文歆押下去斩了。”李元吉没想到宇文歆认的这么痛快,于是他也打算直接痛快的把宇文歆斩了。

两名士卒踏进议事厅就要擒下宇文歆,事情似乎就这么了结了。可正当两名士卒按上宇文歆的肩膀时,宇文歆突然发力,双臂同时一震,两名士卒应声朝后拋跌。

李乘风和苏子轩迅速挚出自己的兵器,跳到齐王李元吉跟前,防止宇文歆负隅顽抗,使得李元吉受伤。

“好啊,宇文将军想单枪匹马在我晋阳府闹出点动静吗?看来这内奸还真是你。”见宇文歆不接受关押,而进行顽抗,这下李元吉更确定他是唐军中的内奸了。

“末将知dào

齐王殿下怀疑末将是军中内奸,但是末将确实不是。末将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如若末将解释完殿下还在斩末将,末将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李乘风朝李元吉看了一眼,轻点了下头。李元吉重新坐下道:“本王就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齐王殿下,你确实让末将率本部人马驻守黄河渡口,与刘德威大人互相协防。刘德威大人也确实来信一再催促末将尽快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晋阳一起防御即将来犯的刘武周。但是刘德威的来信中还透露了目前的军情。一天下来,晋阳以北连丢数郡,直至几天之内整个晋阳以北全部沦陷。末将觉得这个情况极为不正常。”

“哼,这有什么不正常的?这不正是你宇文歆和刘武周里应外合希望看到的嘛。”苏子轩之前一直没有发话,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子轩,让他说下去。”李乘风在一旁劝止道。

见大家不再阻止,宇文歆继xù

解释道:“我并州以北的一些边郡城郭,城墙矮小,且年久失修。刘武周的定杨军能迅速攻下这些边郡,末将觉得还可以理解。但是临近晋阳的几个城郭,防御准bèi

是比较充足的,竟然也很快被攻陷了,末将对此疑惑重重。”

“宇文歆你把话说清楚点,不用兜圈子!”李元吉继xù

厉声道。

“刘武周的定杨军虽然实力尚可,但还不至于强悍到几天就可以连下我大唐数城的程度。所以末将认为定杨军能如此顺利攻下并州以北诸郡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将我大唐并州的所有防御部署透露给了定杨军,只此一种解释。”宇文歆理直气壮的说道。

“哼,宇文歆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独孤彦云在一旁冷冷道。

“齐王殿下,正是因为在如此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末将才死守黄河渡口不出的呀。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齐王殿下您本人,末将还可以相信谁?万一我部人马抵达晋阳遭遇伏击,全军覆没该如何是好?”宇文歆摊开双手解释道。

刘德威之前受了一肚子委屈本来就没地方发呢,听到宇文歆反而怀疑其了自己,他暴跳道:“宇文歆你什么意思?我刘德威什么人你不知dào

吗?你的意思,我是内奸喽?我就是一文官,你们那些军务上的条条框框根本就看不懂,我怎么成内奸了。我告sù

你,我跟了齐王殿下好多年,谁是内奸,他心里清楚着呢,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哼!”

“好了好了,刘大人,没人说你是内奸。”见有开吵的趋势,李乘风赶忙劝解调停。

“哼,这可说不好,末将说过了,除了齐王殿下本人,末将其他人都不信。”宇文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宇文歆,你的话虽然说的通,但是你还是违抗了我的命令。”李元吉觉得宇文歆的话有那么些道理,于是继xù

与他对质道。

“禀齐王殿下,正是因为上述情况不明,末将更要看住黄河渡口了。刘武周的定杨军来势凶猛,加上与内奸里应外合,我唐军必然吃亏。这晋阳以南的黄河渡口是您唯一撤回关中长安的路啊。如果渡口一丢,齐王殿下走投无路被刘武周那狗贼擒获,末将如何向皇帝陛下以及大唐交代啊。”宇文歆再叩首无奈道。

经宇文歆这么一说,李乘风收起长剑,跑到地图前瞧了瞧,果然如宇文歆所说,万一晋阳再沦陷,那南边的黄河渡口就真的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了,李乘风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宇文歆,心想:这宇文歆看上去像个粗人,倒也是细心,而且他所采取的举动确实合情合理,为李元吉保障了退路。想到这儿,李乘风觉得直接把宇文歆定性为内奸确实草率了,于是朝李元吉使了一个眼色。

李元吉看了一眼李乘风之后,目光重新落到宇文歆身上,厉声道:“好吧,现在战事吃紧,正是用人之际,本王就先留下你一条命,不过本王要剥了你的兵权,把宇文歆给我带下去。”

一场在议事厅内的询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原本是要揪出内奸,拿下宇文歆的。这下不但没有能揪出真zhèng

的内奸,事情反而更加混乱了。入夜,李乘风又被李元吉招人晋阳府。

“乘风,这件事越来越乱了。今天质询宇文歆,四哥我简直就理不出头绪,我看他们几个都有嫌疑了。说到底最终还是只能靠我李家子弟。所以特地把你单独招来,商议一下这件事。”李元吉十分担忧道。

“四哥,宇文歆关于并州以北诸郡迅速沦陷的言论,其实更加确定了我们内部确实有内奸,他的做法没错,不过这还不完全足以洗脱内奸的嫌疑。”李乘风若有深思的说道。

“是啊,内奸不除,我们之后所有行动必然处处受制。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你让我以后如何调配将领,吩咐任务?”

“眼下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守住晋阳。四哥,我看不如这样,宇文歆的嫌疑毕竟还是大一些。让独孤怀恩和宇文歆二人换防。独孤怀恩去守晋阳以南的黄河渡口,把宇文歆留在晋阳城内。若定杨军来犯,看宇文歆的表现就知dào

他是否是内奸。”此时李乘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进行排除了。

“嘿,还是你这个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想的周到,这样子安排四哥确实放心了一点。把宇文歆放在身边,即使他真的是内奸,在晋阳城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李乘风微微的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四哥,李世民的弟弟虽然豪情万丈,勇武过人。但是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经验智谋上确实差了李世民一截。这种办法已经是李乘风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李元吉居然当妙计看待。他不想想,万一宇文歆不是内奸,内奸另有其人,那得又耽误多少时间。

于是李乘风再建议道:“四哥,目前战事极为不利,刘武周的定杨军直逼晋阳城。晋阳一丢,意味着整个并州之地都要沦陷。四哥最好速速遣人过河去关中京师搬救兵来比较稳妥。”

李乘风这时候充分意识到在战争之下他还是那么的嫩,什么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在如此浑浊不堪的形势面前,他显得那么渺小。

“报,大事不好!”此时刘德威慌慌张张惊呼着冲了进来。

“何事这么惊慌?”

“众多士卒,难民嚷嚷着要出城逃往关中,正在冲击南门,已与南门卫戍部队发生冲突!”

第133章 ,城南风波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齐王李元吉刚处理完一件事,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棘手的问题,顿时大感头疼。

“城中一些从晋阳以北败退下来的残兵多日来已无战意,认为再与定杨军开战必败无疑,嚷嚷着要退兵度过黄河去关中。而城中许多难民听说定杨军厉害,都是惧怕,也纷纷跟着那些残兵要一起退往关中。”

“巡城官兵都干嘛去了?”李元吉继xù

追问道。

“要出城逃亡的队伍一路过来,队伍的规模越聚越大,夜间巡视的士卒队伍才几十人,根本不敢阻挡。”刘德威喘着气汇报道。

“都是废物!城南卫戍现在谁在主持?”李元吉破口大骂道。

“独孤怀恩已率一队人马紧急赶往南门了。”

“刘德威,召集我的卫队。李乘风,随我速速领军赶往城南。”李元吉说罢披上战甲,提起六合枪便朝门外冲去。李乘风紧跟而上。

等李乘风随着李元吉的卫队抵达南门时,此处已是火把无数,人影重重。想出城唐兵与难民们与南门的守城将士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双方随时可能爆fā

冲突并酿成灾难。

此时独孤怀恩正在调派增加城头的弓箭手,见李元吉亲自来了南门,赶忙上前道:“末将有罪,看守城池不利,这么晚还惊动了齐王殿下。”

“这些人都是怎么聚集起来的,为何人越聚越多,定杨军就在附近,要是被这些人冲破城门,这个后果你担当吗?”李元吉厉声再问道。

“都是些残兵难民,齐王殿下放心,我立kè

将他们镇压,弓箭手准bèi

……”独孤怀恩说罢准bèi

指挥弓箭手驱散闹事的人群。

“独孤将军你干什么?准bèi

射杀百姓吗?”见情况不对,李乘风赶忙跳出来制止道。

“乘风啊,事情紧急,不对付为首几个闹事的,这群人是绝对不会散的,请你让开。”独孤怀恩向李乘风解释道。

“大伙儿快看!齐王殿下来啦!”就在李乘风和独孤怀恩争论时,南门前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齐王李元吉。双方见李元吉亲自来了南门,喧闹争吵的声音立kè

消下去好多。

李元吉俯视了一下城下的军民,大呼道:“自并州进入全面战事,本王就命令晋阳城实行宵禁。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尔等不早些休息,为何聚众在此闹事?是想让本王把你们都抓进晋阳府大牢吗?”

“刘武周的定杨军已兵临城下,我们根本就不是定杨军的对手,与其在这等着刘武周破城而入,我们还不如直接南渡黄河,逃亡关中。”一名从前线败退下来的唐兵大呼道。

“是啊,你们唐军打仗打不过定杨军,竟会欺负我们老百姓了。守不住北方诸郡,居然烧我们的房子和庄稼。我们已经没有粮食可吃了,听说关中富庶,我们要去关中!”一名农民模样的人十分不满的疾呼道。

“是谁命令烧毁农民的庄稼还有百姓的农舍?”李元吉朝后面轻声的问道。

“禀齐王殿下,这是我唐军之前的既定战略,为的是不把带不走的粮食和辎重留给刘武周,末将只是依计行事。”独孤怀恩作揖禀告道。

“我们要去关中,放我们出去!”“对,我们要出去,渡过黄河才有出路。”此时聚集在南门前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老幼妇孺。

“这帮该死的流民,不杀几个,看来他们是根本就不会罢手了。弓箭手!”独孤怀恩见事态越发严重,再次召集弓箭手准bèi

动手。

“四哥,这万万使不得啊,这群人里还有很多妇女和孩子!”李乘风转而朝李元吉求助道。

“齐王殿下,事态紧急,定杨军就在附近,如果南门洞开,被定杨军抓住机会冲进晋阳城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独孤怀恩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四哥,您该亲自去到城下,安抚军民,劝慰群众。”李乘风认为这是一个领袖最该该做的事情。

“乘风,这使不得啊,要是齐王殿下去到城下,谈判不成,歹人们对殿下做出不利的事情,谁能承担的起这个罪过?”

此时的齐王李元吉呢?在李乘风和独孤怀恩的争论下,他已经彻底没了主意,他根本就无法做出抉择。

李乘风知dào

指望李元吉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此时他要是不跳出来,那城头的唐军与城下的军民必然会起冲突。冲突一起,就必然会有人流血,只要一发生流血事件,晋阳城内一定会陷入更大的混乱。那时晋阳城将毫无防御力可言。

李乘风清楚他此时只有自己站出来才能避免这一灾难。于是他再次作揖道:“齐王殿下,独孤将军,向自己人下手此事非同小可。而南门又事关我晋阳城的安慰,由我亲自到城下对民众进行调解。若群众还是依然坚持要冲城门,独孤将军再下手不迟。”

说罢李乘风解下自己腰间的长剑,直接翻下城头,没给李元吉和独孤怀恩任何机会。就在人群不断扩大时,南门前突然坠下来一个年轻的唐军官兵,人群都是一愣。

“兄弟们,父老乡亲们,我是来与各位谈判的,我没带武器。事情都可以解决。”李乘风挥舞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几个群众直接开口问道。

“在下大唐左武卫府中侯。”李乘风怡然不惧道。

一个胆子大的农民扛着锄头凑上来打量了一下道:“你不过是一个官居六品的小吏,你的话能顶用吗?”

“是啊,不过是一个六品芝麻官,你说的话能顶用吗?”闹事的群众附和道。

“呵呵,一个六品芝麻官确实微不足道,只是不知dào

李乘风的名号是否值几个钱?”李乘风已经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把自己真是的身份搬了出来,希望李乘风的名头还能值几个钱。

“你就是李乘风?你就是一剑定西北的李乘风吗?”众人一片哗然,对李乘风都是刮目相看。

李乘风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名号还是值一点钱的。

“李将军,你在西北毙掉西秦霸王的壮举,大伙都知dào

,也都钦佩你的所作所为。只是现在的局势也很明了了,大家没了庄稼没有吃的,唐军也打不过定杨军。希望李将军能打开城门放我们逃亡去关中,给大伙一条生路。”大伙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诉说道。

“呵呵,我李乘风只是想跟大家伙聊一聊,如果说不通。大家伙完全可以从我身上踏过去,你们这么多人,我李乘风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你们。”李乘风十分客气道。

在最前排的人小声讨论后转身道“兄弟们,父老乡亲们,我们就再听一听李大侠要讲些什么。如若还是不行,我们再冲城门。”

“好,那李乘风就先谢谢各位了。我请问各位为什么要离开晋阳城?”

“我们没有吃的了!再不走就会饿死在这里。”“定杨军太过厉害,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住,我们不想被抓成为俘虏。”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说到底无非还是那两个原因,没有食物,惧怕定杨军。

“诸位,我大唐军队从北方诸郡败退下来时,确实烧了诸位的庄稼。但那时为了不让刘武周的定杨军有粮食吃。但庄稼毕竟是诸位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我在这里承诺。我大唐一定会做出补偿。而且考lǜ

到大伙儿手头都没有存粮,齐王殿下已经下令明天就开放粮仓,向各位发放粮食。”

李乘风如此一说,闹事的群众们又议论开来。见这些人有所松动,李乘风再大声道:“各位可想清楚了啊,你们要出城去关中,这一路可不短,还要过黄河,恐怕还没过黄河各位就要饿死在荒郊野外。呆在晋阳城就不一样了,齐王殿下长期经营晋阳,城内官仓粮食支撑几个月是没问题的,不至于大家没饭吃。”

“可是定杨军太过强悍,唐军无力阻止。他们一来,就又要抢粮食,我们最后还是会饿死!”此时人群中又有人提出自己的看法道。

“呵呵,诸位是不相信齐王殿下和在下了?我李乘风在这里可以向各位保证,我李家人会尽全力守卫晋阳城。”

“李将军,我们相信你说的话,可这打仗不比你和薛举单打独斗。刘武周帐下宋金刚,尉迟敬德这些人都是熟读兵法的猛将,你们如何抵挡的住啊……”

“哈哈,诸位觉得他定杨军的宋金刚和尉迟敬德了不得,还是我大唐秦王李世民了不起?”李乘风大笑一声,确信李世民的威望足以安抚民心。

“啊?秦王要来啊?这是真的吗?”一听到秦王李世民,所有人都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喜笑颜开的讨论开。

“千真万确,齐王殿下已快马上书长安,请求我大唐秦王亲自率军来援。到时候我大唐还会惧怕他什么宋金刚和尉迟敬德吗?他日秦王渡过黄河抵达晋阳之日,就是他定杨军覆灭之时!”李乘风无比自信的高喊道。

第134章 ,尉迟门神

“如果是秦王要来,那就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是啊,那李唐家的二小子就是个百战百胜的主,我就没听说过他吃过败仗啊!”很快李世民的名头的作用就起来了,毕竟这些年的征战,李世民的名头很响,而且所到之处都是采取休养生息,安抚百姓的政策,所以大家伙对李世民的印象极佳。

“哈哈,明天大伙要吃饭的记得道官仓领粮食啊,今晚的事就这样啦,散啦,散啦,都回去睡觉啦。”见大伙都动了心,李乘风顺势继xù

催促道。

众人见李乘风说的有理有据,而且现在盲目出城也是危险重重,权衡了一下就都开始四散退去。

见人走的都差不多了,李乘风再舒一口气,总算又解决了这一场危机,他刚刚其实已是怕的要死,万一控不住场面,这些人冲过来,他就是武技再高强那也只有被踏成肉饼的份。

李乘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朝城头招了招手,示意危险解除了。随后李乘风三步并两步又爬上了城头。

“李中候,现在城中军民少说也有十万人之多,你这样随意答yīng

那些难民明天开仓放粮,这下可我给害苦了啊。城中粮食确实还算富裕,那也是要优先保障我们唐军之用的,你这一个承诺放出去,平白无故多出来几万张嘴,你让我怎么安排嘛。”李乘风以上城楼,刘德威便朝他抱怨起来。

“刘大人,你把全城的军民都算上,官仓的粮食够吃多久?”李乘风反问道。

刘德威掐指算了算,一脸愁容道:“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吧!”

“嘿,我说刘大人啊,你可真是杞人忧天,难不成一个月还不够我二哥杀到晋阳城下的吗?明天你就去开仓放粮,甭管当兵的还是老百姓,让大家伙放开肚子吃,就说城里的粮食够吃三个月的,先稳住城内军民的情绪要紧嘛。”

“你……我说李中候,这可是我花了整个秋天才凑齐来的粮食,你就这样给发出去了啊。”刘德威继xù

抱怨道。

“刘德威,听李乘风的,明天就开官仓,放粮食。都什么时候了,晋阳城外已经是大敌当前了,要是城内再出什么乱子,你担当的起吗?”齐王李元吉站出来主持道。

经李元吉如此一说李乘风庆幸,总算李元吉还是明白事理的。刘德威只得低头不语。

“唉,乘风,我的表现是不是很不尽人如意?”李元吉朝李乘风招了招手,然后两人并肩在夜空下的城墙上走着。

李元吉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李乘风反而是一怔。旋即赶忙回复道:“四哥为何会这么问?”

“大哥坐镇京师长安,辅助父皇总领朝政。二哥率军东征西讨,为我大唐开拓疆土。我被父皇委任为并州总管。三个兄弟中,我的担子是最轻的,可我先是没有能回收紫彩原石,没过几天功夫又把晋阳以北的所有城郭丢了个精光,刚刚又差点使得晋阳城内军民冲突。唉……”李元吉说完一声叹气。

李渊的大儿子,太子李承乾能力如何,李乘风并不清楚。听李元吉说在京师协助李渊总领朝政,那么应该也有些水平。至于李世民,李乘风是跟过的,那绝对如自己课本上所说是一代天骄。相比较下来,李元吉跟他两个兄长比,确实欠缺很多。但是现如今李元吉压力过大,自己对自己逐渐失去信心,这反倒让李乘风升起了同情之心。

“四哥哪的话,二哥我也是跟过的。你对待属下可比二哥亲近多了,现如今并州战局如此恶劣,也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一方面四哥历练确实欠缺了些,另一方面,这刘武周和宋金刚太过阴险。”李乘风安慰道。

“乘风,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李元吉脸上总算闪出了一丝笑容。

“四哥你可不能倒啊,你可是整个并州的台柱子,只要你在,这晋阳就不会陷落。等到二哥率军来源,我们兄弟几个再一起收复失地,岂不快哉?”李乘风清楚李元吉这个时候最缺的就是信心,于是再鼓励道。

李元吉反身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当李元吉的手触碰到自己肩膀的同时,李乘风心中高速生出警兆。李乘风条件反射般直接把李元吉扑到,并高呼:“卧倒!”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从两人头顶窜过,深深的扎入城楼的木柱子达半截之深。

李乘风知dào

只有神射薛延锋有如此射术,于是趴在城墙厚扯着嗓子喊道:“我说薛兄啊,你动作可真够快的啊,在吕梁山刚与我们打过一场,这么快就又杀到晋阳城了。薛兄是不是想念小弟我了啊。”

“有敌人,快放箭!”独孤彦云立kè

指挥刚才准bèi

镇压城内军民的弓箭手掉过头来朝外面一阵猛射,但是箭矢全部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独孤彦云随即叫停了这种漫无目的的还击。

嗖,嗖,两箭同时袭来,准确命中城楼上两名唐军士卒的咽喉。一弓同时射两箭,这是薛延锋的招式,这时候李乘风就更加确认放冷箭的是薛延锋了。被射中的士卒倒在了刘德威身旁,把刘德威吓的只敢抱头不敢直身。

“在那边!”仓促的一声喊叫,也不知dào

士卒们是否真的看到了薛延锋,又是一通乱射。独孤怀恩还不容易再次叫停了还击。

此时整个城楼的人都趴在城墙后一动不动,整个卫戍军队被薛延锋一个人吓到如此地步,李元吉顿时觉得窝囊,奋起道:“妈的,跟我冲出城去,宰了这个爱放冷箭的家伙!”

这已经是薛延锋第三次搭弓射李元吉了,李元吉自然是恼火异常。

“确实窝囊,他娘的他就一个人,弄的我们这么狼狈。末将愿随殿下一同出城生擒此贼。”独孤彦云也是很没面子,而且他被薛延锋射过一箭,急着报仇。

李乘风偷偷朝外看了看,漆黑的夜色下,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能细微的听到马儿喘息以及一些金属相碰的声音。他担心有变赶紧拉住李元吉道:“四哥,不急!这城外一片漆黑,今天又没月亮,万一薛延锋这小子和宋金刚算计咱们怎么办?让我先来诈他一诈。”

“我说薛兄啊,你到底是胡人还是汉人啊?胡不胡,汉不汉的,尽喜欢暗箭伤人,算个哪门子的好汉?”李乘风估计刺激薛延锋道。

又是一阵利箭划破夜空的声音,咚,咚,咚……只见李乘风头顶整齐的有箭矢射来,似是都射在离李乘风很近的一根柱子上。这时候,城外突然火光一片,映的整个城头都犹如白昼。李乘风回头一看,离自己很近的那根城楼柱子上间距相等的排成一排利箭。李乘风只要从城墙后出来,那必然会被射成马蜂窝。

见城外火光重重,李乘风等人立kè

从城墙后爬起,正当大伙准bèi

应战时,大家都儍了眼。只见城下定杨军各个全副武装,军容整齐,一副随时可以摆开架势攻城的样子。而尉迟敬德和薛延锋就在队伍的前头。

刚才城内有人聚众闹事,鼓动城内军民一起冲击南门。而此时定杨军大批人马又突然出现在了南门。李乘风突然把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这会是巧合吗?一个阴谋在李乘风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一里一外绝对是事先设计好的。

城内事先有人起来闹事,然后鼓动一些军民一起冲击城门,等到向出城的军民跟卫戍城南的唐军发生大规模冲突的时候,埋伏在城南的定杨军同时对南门发起强袭。那晋阳城一晚上就会被攻下来。想到这儿,李乘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李乘风是否见到我定杨大军吓的不敢说话了?刚才的豪气到哪里去了?”尉迟敬德首先发话道。

李乘风收摄心神,理清思路,鼓足气道:“嘿,小爷我现在还是这么牛。现在该你尉迟门神意wài

吧,我李乘风有什么好害pà

的?”

李乘风一边诓着尉迟敬德,一边朝李元吉做手势,让他赶紧调集城内守军集结南门。

“李乘风你这小儿,你除了会给人瞎起外号还会些什么?我攻上城头第一件事就是取你的狗头!”尉迟敬德见李乘风还在给他瞎取外号,有些恼怒。

“尉迟大哥,李乘风是我的。”薛延锋在一旁突然深沉的插了一句道。

“哟,薛蛮子,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射箭舞刀呢。”李乘风随口又给薛延锋起了个外号。

薛延锋听罢,眼中直射杀光,却不与李乘风斗嘴。

李乘风转过头又朝尉迟敬德喊道:“呵呵,我说尉迟门神啊,咱们还真有缘,几天前咱们在吕梁山道观的大门见面,今天又在晋阳城南门碰上,叫你门神一点都不假。”

“李乘风你这小儿!来啊!准bèi

攻城!”尉迟敬德显然动了真怒。

“尉迟门神,要攻城你赶紧的。不过我先给你说清楚了,你的那点小算盘早就被我们识破了。我家四哥,齐王李元吉答yīng

明天开仓放粮,城内闹事冲门的群众已经被我们安抚了。你里应外合一起攻南门的计划破产了一半,哈哈哈。”李乘风一边大笑,手心里确直冒汗。

第135章 ,晋阳防御战(1)

听到李乘风此话,尉迟敬德突然叫停了正在前进中的大军,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晋阳城头上的李乘风。一个凶神恶煞,一个泰然自若中略带点公子哥的味道。

双方僵持了小一会儿后,尉迟敬德开口道:“今晚就先留你们一条命。待明早我定杨军大部队赶到,我一定破城取尔等性命。”

说罢,尉迟敬德率领自己的大军开始折返退去,巨大的马蹄声与踏步声传来,震慑整个守城官兵。大家伙儿根本就不知dào

这样一直庞大的部队是如何不声不响的摸过来的,离晋阳城如此之近,居然无人发xiàn

。李乘风又是捏一把汗,如此强军如果强行攻城,就晋阳城内唐军目前的状态还真不好说。

而且一想到鼓动城内军民暴动,同时外围定杨军配合攻城,李乘风越发觉得那个内奸就在他们中间,只是令人可恨的是,作为内奸的几个嫌疑人此时都在晋阳城中,谁都无法排除嫌疑。这使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待尉迟敬德,薛延锋和他们的定杨军退去。齐王李元吉紧急动员全城开始加固城防,同时连夜召开会议。

“哼,齐王殿下不用担心。我看那尉迟敬德不过也就是唬一下我们,他若要攻城,何必要等到明天?刚刚就可以直接动手。”独孤怀恩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道。

“独孤将军不可轻敌,素闻这尉迟敬德日夺七关,夜下八寨,智勇双全。晋阳以北的一半地盘都是他打下来的。此时他要等到明天再攻城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晋阳是并州首府,我看这尉迟敬德和薛延锋一定是在等待后方刘武周和宋金刚的大军抵达。”宇文歆提出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恩,宇文将军说的有理。也有可能是等着宋金刚先攻下黄河渡口,抄了我们回关中长安的后路。”李乘风也提了一个自己的看法。

李元吉闻讯大惊,赶忙道:“左卫上将独孤彦云听令,速速带三千人马启程前往黄河渡口,务必替我守住这一南归通道。若渡口有失,别说我们无路可退,关中援军就是想过河来救到时候都是无计可施。”

“得令!”独孤彦云双手作揖后风尘仆仆的冲出了议事厅。其他文武官员在确认自己要承担的任务之后,也纷纷退出议事厅。议事厅内只剩下了李元吉,李乘风还有苏子轩。

“据探马来报,此次定杨军在晋阳附近共有四万大军,我晋阳城内只有两万人马,若刘武周挥师强攻。那该如何是好?”李元吉仍然担忧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四哥不用担心,我等一定会效死命守住晋阳的。”李乘风倒是似乎心里有了些底。

“乘风啊,这可是我第一次领兵打仗。”

“四哥莫急,之前我们一败再败,那是因为有内奸在给定杨军配合。我现在有一计策,等到明早再开始布阵时,我们再分配防御,内奸肯定来不及通知定杨军,我们必然可以让定杨军好好吃点苦头。”李乘风此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原来乘风已有办法,还不快快到来!”李元吉催促道。

“那是自然,风水轮流转嘛。”李乘风说罢凑到李元吉耳边,同时又把苏子轩招到了近身,细细诉说了一番。

待李乘风将计划说完。李元吉和苏子轩都是十分吃惊的看着李乘风,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李元吉率先发话道:“乘风啊,四哥知dào

你是旧隋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不是四哥不信任你,只是这计划是否太过冒险了?”

“是啊,乘风,这也太过冒险了吧。万一不成功,那可就……”苏子轩也是十分担心的说道。

“嘿嘿,放心啦,只要四哥敢按照我书说的做,明天定叫他定杨军吃上大亏。”李乘风自信的发出阴笑声。

翌日,唐军全体都赶早在晋阳城头摆开阵势,一些唐军士卒都登上了城头。一些则在城门口摆开防御阵型待命。定杨军也是准bèi

充足,集结的兵力是昨天的好多倍,而且增加了大量的攻城设备,一副准bèi

一口气拿下晋阳的气势。

苏子轩气喘吁吁的跑上城头与李乘风,李元吉等人汇合。一看到苏子轩从城里来了,李乘风立kè

十分关切的问道:“子轩,都办妥了吗?”

“全部都按照你的吩咐,都各自就为了。”苏子轩喘着气回答道。

“好,一会儿以火箭为信号,信号之后就看你们的了,去吧。”李乘风十分满yì

道。

“好嘞,那你和四哥在这里也小心啊!”苏子轩提着枪又下到城下,消失在城中。

咚,咚,咚,战鼓擂,喝声响彻大地。定杨军刀盾手在前,重矛手在后,后面还紧跟着弓箭手和骑兵为第一方阵,开始向晋阳城挺进。伴随着前军开始进攻,定杨军第二方阵的云梯,冲车,楼车也开始朝晋阳城开进。一旦自己的部队接近晋阳城城墙,这些重型攻城器械就能立kè

派上用场。

“鸣号!命令城前的兵团上前迎敌。”在李元吉的指挥下,城楼军号齐鸣,城前的唐军开始缓步超前开进正面应对定杨军。

“射!”当唐军快要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尉迟敬德第一时间传令全军弓箭准bèi

。尉迟敬德这是特意抢先开弓,虽然目前唐军还未完全进入射程范围,但是唐军兵团再踏出几步就正好步入定杨军的射程范围,而尉迟敬德因为抢了先手,所以无论之后唐军还击与否,都将会多遭到一轮定杨军的齐射。

“果然是北方的名将,要是二哥在,定会全力生擒此将。”李乘风在城头看着也是不住的赞赏。因为尉迟敬德这看似十分简单的一个举动,是需yào

领兵作战上百次才能如此精确掌握自己兵团的弓箭手们的射程范围。

一阵乌云般的箭雨袅袅升起,当它们升至最高点后,便卯足了劲直接向唐军兵团俯冲。

“御!”唐军兵团的指挥宇文歆立kè

高呼做出应对。唐军兵团迅速举盾牌进行防御,密集的箭雨将唐军原本整齐的兵团打乱,整个唐军的前进的步伐和节奏开始出现不一致。

当又一轮箭雨袭来时,唐军已开始打乱阵脚。不一会儿,便有唐兵开始返身朝城内奔去。宇文歆吆喝了几次制止无果后,无奈开始领兵朝晋阳城内快速撤tuì



定杨军见唐军被弓箭手几轮打击便失去战斗力开始撤tuì

,开始加速朝城门涌去,进行追击。双方兵马还未进行近距离搏杀,便演变成定杨军追逐唐军一边倒的局面。

唐军疯狂逃窜,纷纷逃入城内,以至于无人关闭城门。或许是之前定杨军打的太过顺手,已经不把唐兵放在眼里了,也或许是喊杀声太大,定杨军的官兵没有听到尉迟敬德停止前进的命令,更或许是晋阳城门大开,这一点对于定杨军的诱惑太大,定杨军竟然不顾一切的一口气跟着冲进了晋阳城。见自己部队大半已经入城,尉迟敬德,薛延锋,宋金刚等人只得跟着一起冲进晋阳城。

城头的唐军见只是一个回合,定杨军便冲进了城,纷纷朝城墙外丢弃唐军的旗帜开始逃命。之前晋阳城头上迎风招展的无数面唐字旗刹那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首次鼓舞,定杨军认为此仗与之前打过的仗差不多,定杨军毫无顾忌的沿着晋阳城的各个街道朝晋阳府开去。

“大王,宋将军,此处不妙啊。”当尉迟敬德与众人冲至晋阳城内的主干道时,街道两旁房屋紧闭,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时,他立kè

感到了不妙。

“确实蹊跷,都差不多快要到城中心了,为何还见不到一个人?”宋金刚附和道。

一支火箭突然冲天而起!

“啊……”正当定杨军的几个将领纳闷时,队伍中不断有人惨叫倒地。

“薛延锋!”见有人放暗箭杀伤他的部下,尉迟敬德立kè

狂怒着唤出薛延锋,打算让薛延锋这个神射,彻底结果掉对方,清除占领晋阳的障碍。”

薛延锋刚要顺着来箭方向拉满弓,寻找隐藏在暗处的唐军弓箭手,但是很快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因为街道两旁的建筑上,二楼阁楼间,甚至房顶突然冒出数不尽的唐军弓箭手。苏子轩和卜先知成玄英正在其中。

“不好,中了唐军的诡计了,迅速退兵。”尉迟敬德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大声疾呼。

“哼,还想溜?今天本道要替在吕梁山道观被你们这些贼人杀害的我太乙门弟子报仇。”成玄英冷冷道。

“放箭!”苏子轩一声令下,从街道两旁喷出无数支箭矢。冲进晋阳主街道的定杨军官兵,刹那间都成了活靶子。瞬时间,惨哼声不断,定杨军重的步卒率先惧怕起来,他们私下张望着寻找的目标,却发xiàn

哪都是唐军的弓箭手。

原来之前宇文歆的唐军败入晋阳城内,那完全是在演戏,实jì

上早有大量唐军在城内各个街道埋伏好了。

“大王,宋将军,此时要是不尽快撤出,怕我们定杨军要吃亏。”进入到唐军的埋伏圈后,尉迟敬德对战场形势迅速得出了评估,暂时撤tuì

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点。

第136章 ,晋阳防御战(2)

刘武周与宋金刚只是扫视了战场一眼,立kè

调转马头打算原路返回。刘武周的卫队赶忙扛着大旗,随着刘武周等人一同往回撤。

“哼,进来了还想跑?”三道人影几乎同时落在刘武周等人的面前,成玄英,宇文歆,苏子轩手执各自手中兵器,挡在路前。

“大王和宋将军先走,我和薛延锋来来缠住他们。”没有任何多想,尉迟敬德,薛延锋两人飞身离马直射成玄英等三人。几个人立kè

混战一片。

见有机可乘,刘武周,宋金刚一扬马鞭,迅速通过,朝晋阳城城门奔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定杨军官兵和唐军官兵在各个街头巷尾捉对厮杀。

“大王,我们迅速冲过城门,重新擂鼓集结兵力,定能打垮唐军。”宋金刚准bèi

再全力搏杀一把。

不过正当刘武周,宋金刚领着他们的亲兵冲至城门下时,城门突然轰然关闭。定杨军只得收定自己的脚步。

“哈哈,宋将军一向智计过人,可否想到今天会被人算计?”一阵狂笑声从墙头传来。

“可否是李乘风?不要躲躲藏藏了,给我滚出来。”宋金刚怒不可歇道。

突然原本空无人烟的城墙上冒出无数唐字旌旗还有大量唐兵。唐军居高临下,所有弓箭手都拉满弓对准了刘武周,宋金刚等人。李元吉和李乘风卓立墙头。

“放下兵刃,我大唐饶你们不死!”李元吉厉声喝道,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扬眉吐气的味道。想想这一阵,齐王李元吉先是丢了紫彩原石,又是连丢数郡,已被压的快抬不起头了。今日一战将刘武周,宋金刚等人及其主力尽数围困在晋阳城内,怎能不兴奋?

“嘿,宋将军今天服不服?”李乘风得yì

的问道。

“不在城头与我定杨军做常规的攻防战,而是以哀兵的姿态,引我定杨军大队人马进入晋阳城内。另在城内设大量伏兵,意图将我定杨军全歼。这局是你李乘风设的吧,前隋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果然有那么两下子。”宋金刚也毫不伶惜他的赞美之词。

“这叫哀兵必胜!”李乘风自觉好笑,这一计是昨晚唐军残兵和众多难民向冲门逃亡时想到的。唐军上下数日来屡战屡败,士气已是低至极点,相反定杨军连战连捷,士气高涨,自然就不会把唐军放在眼里,如果唐军败退,定杨军上下必然全力追赶,争相立功,丝毫不会防范唐军设埋伏。

“哀兵必胜?你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个兵法?”宋金刚自认为饱读兵书,熟知兵略,哪里想到李乘风居然也如此通晓上乘的兵法。

“废话少说啦,赶紧放下兵器,交出紫彩原石,我四哥齐王说话算话,一定不会为难诸位。”李乘风哪有功夫跟宋金刚解释自己是穿越之身,看了后世现代兵法的总结,直接催促宋金刚,刘武周等人缴械投降。

“要我刘武周投降?我刘武周自起事反隋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投降过!”刘武周挚出兵器,丝毫没有放下兵器投降的意思。

见此状,双方士兵立kè

进入战斗状态,只等双方主帅一声令下便投入厮杀。

“慢着!”宋金刚突然挥手叫停道。

“嘿嘿,宋将军是否改变主意了?”李乘风笑问道。

“在下有一个提议,不知李乘风你有没有兴趣一听。”

“宋将军尽管道来。”

“李乘风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你肯归顺我主刘武周。我们定杨军必然不会薄待。命令晋阳城内所有唐军放下兵器,我宋金刚保证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宋金刚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听到宋金刚这般反客为主的说话,李乘风和李元吉都有些傻眼,李元吉率先道:“宋金刚你是不是傻了?现在可是我唐军全面占优,这战斗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我定然叫你四万定杨军全军覆灭。如果你想拖延时间那也是没用的,晋阳城四门已完全锁住,你们插翅也难飞。”

李乘风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看宋金刚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李乘风的心里顿时升起了忧虑。

“呵呵,实在是可惜了!”宋金刚一声低笑,闪电般从自己背后掏出一把短弩朝空中射出一箭。箭矢在空中绚出一道烟火,转瞬即逝。

李元吉看了看天空消失的烟火,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宋金刚你是在叫援军还是怎么着?你的定杨军可都被本王关在晋阳城内,现在谁也帮不了你。”

身边的唐军士兵们都是跟着李元吉一起狂笑,惟独李乘风他笑不起来。因为刘武周和宋金刚以及定杨军分明也跟着在仰天长笑。双方的笑声响彻整个城门。

嘀嗒嘀嗒,一阵密集的声音从城外传来,逐渐变响,直至大家伙都听清了这是密集的马蹄声,马蹄声掩盖了双方的笑声。刘武周和宋金刚以及他们的部下依然在狂笑,唐军门则渐渐停止了狂笑,城头靠近城墙的唐兵们纷纷转头朝城外望去,想一看究竟。

惨嚎声骤起,城头的唐兵们各个都是一箭毙命。“不好,是……”一名士兵刚想禀明军情,便被直接一箭射穿咽喉。

李乘风和李元吉十分震惊的转过身,想到城墙前一看究竟,这个时候还会有何方人马杀过来?由于事出突然,唐军士卒根本就来不及做出还击,许多士卒还没拉开弓,只要在城头露了一下头,便被直接射死。

李乘风腾身而起登上城墙上的烽火台,一眼望去,晋阳城外的草原上铺天盖地的骑兵从一处密林中冲出,朝晋阳城高速驰来。而他们的服饰衣甲明显与汉人有所区别。

正当李乘风震惊这突然杀出来的满是骑兵的一支军队时,无数带着铁钩的绳索从城下直射而来,然后勾住城墙。之前还只是听到由近及远的马蹄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支军队竟然开始攻城了!无论这支军队来自何方,这都是一支十分可怕的军队。

还未等李乘风震惊够,数名身形明显比汉人壮硕,高大,魁梧,身着羊皮袄,头戴皮毛的武士已经爬上了城头。他们个个络腮胡子,有着如同狼一般的蓝眼睛。

“是突厥人!突厥人打上来啦!”唐军官兵惊呼道!唐兵们纷纷抄起家伙上前拼杀,想趁着爬上来的突厥武士还不多,重新控zhì

住城墙。叮叮当当,兵刃交击声响个不停。倒下的以唐兵居多,突厥武士的个人战斗力明显比李元吉的新兵们高了几个档次,只是一交手,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割断绳索!杀!”李元吉知dào

此时如果不能遏制突厥人凶猛的攻势,那么晋阳城的城门乃至全城都会沦陷。一波又一波的唐军官兵在李元吉的号召下冲杀上城墙,企图靠人数优势压制才爬上来的几十名突厥武士。

正当唐军努力争夺城头的控zhì

权时,一道黑影从城下直射上来,八个唐军士卒手持重矛立kè

围堵上来,同时戳出锋利的长矛。只见此人从容淡定矮身弯腰,手中的长兵器在自己背上飞速旋转,并闪出耀眼红芒。只听到一阵碎骨之声,八名唐军全部吐血四散倒地而亡。李乘风这才看清此人手持的竟然是一杆沉重的大铁锤,看上去足有几百斤重。

城头的唐军官兵知dào

此人身手定是不凡,于是几十人一起从同一个方向蜂拥而上。此人怡然不惧,反身凌空跃起,一道红芒重重的凌空砸下,一声巨响,墙头的地面裂开了深达三寸的裂缝,所砸击之处城头整个都被敲裂,城墙小半部分发生坍塌,在这之上的唐军官兵全部随着坍塌的墙面跌入墙下,无一幸免。

这之后这个武者才旋了两圈他那慑人的大铁锤,然后顿地收定。李乘风定睛一看。此人壮如山岳,肩膀宽阔厚实,身形简直有两个李乘风那般大。光头,脑袋右侧留下一小撮头发并扎成辫子。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连寞胡须,满脸风尘血汗,没有眉毛,他高颧挺鼻下有着一双牦牛般硕大的眼睛。身上的战服枯满血和草泥,加上他那杆沉重的兵器令人很容易想起金刚力士。

“东突厥牙帐大将哥舒霸拜会定杨可汗。”这个巨人的声音同样能震慑全场。

“本来我们定杨军可以自己攻下晋阳的,这下又要辛苦哥舒霸将军啦,宋某人惭愧了。”宋金刚在城下作揖道。

“哼,宋将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赶紧谈妥条件,我手痒的狠。”哥叔霸说话直截了当,而且似乎根本就不把宋金刚放在眼里。

“还按老规矩,城内粮仓,钱库里的所有东西都归你们东突厥。剩下的归我们定杨军!”

“哼,宋将军,这次怎么能等同前几次帮你攻城?这情形,没我们东突厥出手你们定杨军怕是要被唐军吃掉吧。这次是否该加码?”哥叔霸霸道无比的说道,他和宋金刚竟然肆无忌惮的谈论战后分配问题,就好像他们已经拿下了晋阳城一般。

“呵呵,哥叔霸将军言之有理,不如城内所有女人也归你们东突厥如何?”

哥叔霸听了宋金刚的这个提议之后,嘴角露出一丝淫笑,满yì

道:“成交了!”

第137章 ,另一个对手

“除了齐王李元吉,还有李乘风,其他人杀无赦!”宋金刚冷冷的发令,指挥城下的定杨军配合突厥军队一起剿杀唐军。

突厥军队的突然出现,解决了另一个疑点。晋阳以北的各个城镇之所以沦陷的那么快不仅是有内奸从中作内应,还因为突厥军队从中暗助。受到两支军队的夹击,晋阳城内的唐军将士立kè

显的有些支撑不住。李乘风一看形势不妙,登上烽火台朝城内瞭望而去。整个晋阳城都在厮杀之中,西门与东门局势不明朗,唯有南门,因为成玄英,宇文歆,苏子轩等人正全力作战,还完全在唐军的控zhì

范围内。

李乘风清楚宋金刚技高一筹,这仗他们唐军能赢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他一咬牙转头喝道:“掩护齐王,去南门!”剩下的唐军将士们立kè

拥着李元吉朝南门运动。

“四哥,乘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突厥武士?”见李乘风和李元吉两人边战边退到南门,苏子轩首先跳过来急切的问道。

“他娘的,宋金刚这败类找来的外族帮手。我们失算了,突厥人这次直接派兵支持定杨军南侵并州。”李乘风望着还在与尉迟敬德和薛延锋激战的成玄英和宇文歆,又看了看四周满是战火的晋阳城,十分不甘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定杨军和突厥人已经控zhì

了城北,正逐步掌控整个晋阳城。

望着百姓和唐军士卒的嚎啕之声,李元吉大声道:“废话,当然是跟定杨军和突厥人拼了!”

“不,子轩!掩护齐王,从南门退兵,向黄河渡口撤tuì

。”李乘风默默的说道。

苏子轩听了李元吉和李乘风两人截然不同的意见,呆立原地手足无措。

“我们可以死在这儿,但是四哥是大唐的四皇子,要是四哥死在这或者被定杨军生擒做了俘虏,成何体统?”见苏子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乘风再大喝一声,告之事情的严重性。

“鸣金!全军退防南门!”苏子轩反应过来,开始召唤剩下的唐兵朝南门收缩防御。同时他和李乘风两人一起挽起李元吉,不管他愿不愿意,一起朝南门而去。

尉迟敬德和薛延锋见唐军想跑,本想出手阻止,不过有成玄英和宇文歆两人殿后,使得尉迟敬德薛延锋毫无机会。听到城南响起了鸣金之声,晋阳城内幸存的唐军士卒开始朝南门运动。好不容易将被冲散的军队聚集了几千人,李乘风等人立kè

出城朝黄河渡口要塞进发。

定杨金见唐军开始撤出晋阳城,本想立kè

出城追击,无奈战事刚开始受到李乘风诱敌深入计策的影响,损失也不小,没能在第一时间集结出有规模的兵力。但是宋金刚和尉迟敬德很清楚必须抓住机会,在尽lì

集结出兵力后,拉着突厥人一起从南门紧跟而出。

双方都不敢有半刻停歇,狂奔六个时辰,一路上屡有唐军士卒伤兵掉队,定杨军和突厥人几次差一点追上,多亏了李乘风等人及齐王府卫队的拼杀,才得以未被全歼。

当败退唐军行至离黄河要塞还有十里地时,唐军的所有马匹全部因过度劳累倒地吐沫。连续六个时辰,不仅人没有吃喝任何东西,马匹也跟着受罪,马匹还要驮人拉车,自然吃不消。

“快,下马步行,走不动的互相帮一把手。要塞就在前面,只要进了要塞,就安全了!”宇文歆因为布置经营过此地的防御,对此地的地形及要塞的防御能力十分清楚,他催促着唐军官兵尽快避入黄河渡口要塞。只要进入要塞,大家伙就能喘上一口气。

可是唐军身后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突厥人的马匹都是草原上的优等品种。耐力什么的

明显比中土的马匹。

眼看定杨军和突厥骑兵高速靠近,从晋阳城逃出的唐军根本就来不及避入黄河渡口要塞。宇文歆转身领着自己的亲兵大喝道:“列阵!我们替齐王陛下挡下定杨军还有突厥狗贼!”

“宇文将军!”李乘风一声惊呼,因为他清楚宇文歆这一举动是凶多吉少。

只见宇文歆单手挺枪,另一手叉腰,卓立原地,头也不回道:“休要多言,你们只管保护好齐王殿下。再有迟疑,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宇文将军保重!走!”李乘风清楚宇文歆所说是事实,留出部分兵力抵挡追兵是唯一的办法了。李乘风等人一咬牙继xù

朝黄河要塞渡口驰去。

隶属于宇文歆的亲兵得令和立kè

返身开始列阵,几百士卒立kè

结成了一个圆形阵。刀盾手在最外层,然后是重矛手,中间竖着数杆破烂的唐字旌旗。宇文歆站在阵型最里面进行指挥。

定杨军与突厥人见一部分唐军竟然滞留下来直接面对他们的骑兵,骑队毫不犹豫的将宇文歆和他的人马围了起来。骑兵围着宇文歆等人的一圈又一圈。定杨军的骑兵率先发起冲锋。宇文歆从容指挥重矛手上前结阵,圆形阵立kè

成为一个刺猬状,冲上来的定杨军起兵纷纷被刺中倒地,一轮下来,没有人再敢轻易发起冲锋。

“宇文将军不愧是左卫上将军,治军有方,居然仅凭几百步卒抵挡住了定杨军。”李乘风回头看了一眼战况,发xiàn

定杨军居然吃了亏,顿时大喜道。

“我等速速回渡口要塞,重整要塞内的驻军,趁敌人疲惫,再出城迎敌。”李元吉此时也觉得yì

wài

,他想着回到要塞内,集结要塞内体力充沛的驻军再与定杨军一战,支援阻击敌人的宇文歆。

“让我们来。”就在定杨军强攻圆形阵无果时,哥叔霸一声令下,定杨军朝后退散,突厥骑兵冲至离圆形阵最近的地方。突厥起兵发着怪声围着圆形阵不断的打着转。几乎同时,突厥起兵抄起自己的弓矢朝圆形阵内不断发射流矢。突厥人不断运动着,而圆形阵的唐兵们都是静止的。突厥骑兵一旦发xiàn

有破绽便立kè

骑射攻击。

突厥人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善于野战骑射,很快便找到了宇文歆圆形阵的弱点。只是几个回合,便大量杀伤了原地留下阻击的唐军。

宇文歆见自己的部下根本就无力阻止突厥骑兵的骑射,便挺身而出,直接跳出圆形暴喝一声:“谁敢与我宇文歆单打独斗?”

“哼,真是自不量力。尉迟敬德,替本王拿下此人,一会儿好去好好羞辱唐军。”刘武周冷眼瞧着已是垂死挣扎的宇文歆道。

“慢着,在下今天打了一天都没碰上几个扛打的,身子骨没热起来,手也痒得很。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好手,正好让在下练练手。定杨可汗该把这人让给我。”哥叔霸说完便直接离马跃出,跳至宇文歆对面,不给刘武周任何拒绝的机会,显足了突厥人的强势。

“哈哈,宋某人一直想见识一下哥叔霸将军的铁壁功,哥叔霸将军愿意出手我们定杨军求之不得啊。”宋金刚赶忙奉承道。

尉迟敬德和薛延锋却是眉头微皱,似是对宋金刚一味的奉承行为略有不满。

哥叔霸提着重锤绕着宇文歆转了一圈,宇文歆持枪而对。

“突厥狗贼来的正好,竟然撕毁与我大唐的盟约,暗助定杨军占我城池,本将先拿你开刀!”

哥叔霸停住脚步微微点头道:“呵呵,想不到汉人当中也有带把的。”

话毕,哥叔霸直接凌空跃起,巨型铁锤高高扬起,直接凌空俯冲,带着巨大的惯性,铁锤直接锤向宇文歆。宇文歆自知绝难扛过这一锤,于是迅速向后飞退。

一记闷响,哥叔霸砸向的地面整个开始碎裂,裂缝含着巨大的真元气劲直追还在向后翻着跟头的宇文歆。宇文歆也是洞察到了哥叔霸的招式并不是那么简单,当向后翻腾至一棵树时,宇文歆迅速双脚蹬树,反向发力,送出虎牙枪,并输入真元。直刺哥叔霸的心脏。

哥叔霸见宇文歆突然反击,双手横握长杆铁锤中央,真元入兵,在正面旋出一道“防御墙”。铛铛铛连续的一声巨响,虎牙枪与长杆铁锤不断交击,无法再深入分毫。

宇文歆枪势稍有减弱,哥叔霸立kè

提锤反击,但凡哥叔霸追至地方必然是被铁锤砸的地裂土碎,宇文歆根本就无法着地找机会重新聚集体内真元。哥叔霸再爆喝一声,抡锤追至。宇文歆被迫高高跃起,试图与哥叔霸比一比身法,拉开距离。

岂知这哥叔霸看似身体笨重,实jì

打斗起来,身轻如燕,他暴喝一声从地面原地拔起,直射宇文歆。他的跳跃速度远远超过了宇文歆,一息的功夫哥叔霸便与宇文歆处于了同一个水平高度。

此时李乘风和李元吉等人已顺利进入了黄河渡口要塞,随着宇文歆和哥叔霸从地面打到高空,战斗也达到了高潮。

站在要塞上的李乘风忍不住发问道:“宇文歆将军的武阶达到了多少级?”

“宇文歆将军已是一境九重的武者。”李元吉答道。

“不好,情况不妙。”李乘风大呼道。因为他清楚此时宇文歆一口气差不多已用尽,而哥叔霸绝对是二境武者,体力真元还有剩余。他之前一直不停歇的追击,就是为了拼命消耗宇文歆的真元。此时宇文歆被迫至空中,脚不着地,无法回复真元,此时哥叔霸再发力,那宇文歆必然要吃亏。

第138章 ,黄河忠魂

正当宇文歆惊诧于哥叔霸的动作如此之快时,哥叔霸已双手抡起了铁锤直接朝宇文歆砸去。宇文歆避无可避,只能选择抬枪硬架。

铛,又是一声巨响。不仅仅宇文歆手中的长枪震荡不止,他整个人似乎都在轻微的抖动。宇文歆从天空被直接砸至地面,背部着地,向后滑行。待宇文歆再抬头,哥叔霸正从高空直坠而下,打算再给宇文歆来上一锤。

正当所有人都一片哗然时,躺在地上的宇文歆双脚再一蹬,整个人背朝地朝后继xù

滑行。哥叔霸的一锤差之毫厘,又没有命中宇文歆。不过哥叔霸岂肯放qì

,起身再次加速直追宇文歆。此时宇文歆已恢复了一些真元,在他即将向后滑行撞至一棵胡杨树时,宇文歆大喝一声,突然起身脚蹬胡杨树,上半身全力前倾送出虎牙枪。

见宇文歆打算还击,哥叔霸丝毫不畏惧,暴喝一声,也是送出长杆铁锤,打算与宇文歆硬拼出招速度和精准度。

一股鲜血洒出,双方站定原地,一时胜负难分,周围都如同静止了一般。

突然哥叔霸的大铁锤垂了下来。宇文歆的眼神坚定不移的注视着正前方的哥叔霸,长杆铁锤在他胸前还有十多寸的距离,并未触及其身。宇文歆准确的判断出了各自兵器的攻击范围,在哥叔霸的长杆铁锤攻到自己前,宇文歆的虎牙枪率先刺入了哥叔霸的肩胛。

见宇文歆突然逆转了局势,无论是要塞外的唐兵,还是要塞上的李乘风等人都是连连发出喝彩之声。

“呵,原来你的虎牙枪要比长杆铁锤长上十寸,真是不错的反击,利用了我急于求胜的心态。看来汉狗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哥叔霸的肩胛不住的流血。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宇文歆准bèi

朝虎牙枪再输真元,打算对哥叔霸的伤口进行二次伤害。

“不过汉狗毕竟也只是汉狗。”哥叔霸突然抬头,双眼精芒大射,就如同没受任何伤害,又恢复了精神一般。

宇文歆预感到情况有不对头,刚想抽取体内真元输入兵刃,却只听到咔哒一声,哥叔霸竟然直接崩断了插在自己肩胛的虎牙枪,虎牙枪中分而断。趁着宇文歆震惊之际,哥叔霸的一只大手闪电般一把抓住了宇文歆的咽喉,并将他直接举起,就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使得宇文歆的双脚离开地面。

由于宇文歆的双脚离开地面,使得他再次无法汲取回复真元。加之刚才全力刺出的一枪,此时宇文歆体内真元正在迅速枯竭。情急之下,宇文歆手拿断开半截的那根虎牙枪,死命的朝哥叔霸的胸膛和脑袋刺去。但是虎牙枪就如同刺中了钢铁盾牌,不见哥叔霸身上出现任何伤口。

“哈哈,再使点劲儿,汉狗!”

宇文歆的力qì

越来越小,双脚也几乎不再动弹。最后宇文歆丢弃了那半截虎牙枪,双手拼命掰着哥叔霸的大手,为自己争取一口新鲜空气。哥叔霸领着周边定杨军以及突厥武士放荡的狂笑着。整个过程,让人看的揪心无比。

哥叔霸突然停止狂笑,将宇文歆拎至自己嘴边,然后嘲弄道:“你以为我没有看清你的枪路吗?我只是很久都没有受伤,想尝一尝流血受伤的味道罢了……”

在确定宇文歆听清楚自己所说之后,哥叔霸突然又将宇文歆高高举起,然后朝向黄河渡口要塞大声道:“敬你是条汉子,我一会儿会松开些力道,你只要朝着要塞大声说突厥万岁,汉人是狗,我哥叔霸就饶你不死。”

话毕,哥叔霸松开了些自己大手的劲道,但始终保证宇文歆还完全被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心。宇文歆胸膛急速鼓胀,收缩。他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他已经几辈子都没有呼吸过空气了。

看着宇文歆那种生不如死的样子,刘武周,宋金刚还有突厥武士们都是放肆的狂笑。

“快说呀,说突厥万岁,汉人是狗!哈哈哈!”哥叔霸继xù

嘲弄的催促道。

宇文歆又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站在要塞的李元吉,李乘风等人。尽管距离较远,但是李乘风仍然能望到宇文歆透彻的眼神。一个微微的点头,这个不易察觉的动作大家伙都看在了眼里。

“大唐万岁!……”这个意志坚定的汉子使足了全身力qì

吼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怒吼之声响彻整个战场!

“大唐万岁!”“大唐万岁!”无论是要塞之内的唐军将士,还是被困在要塞之外平原之上的唐军官兵都是自发的跟着一起高喊。

“大唐……”宇文歆本想痛快的再喊上几嗓子,无奈哥叔霸迅速收紧自己的手掌,他的咽喉重新受到巨大压力而几乎无法发声。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哥叔霸十分气愤道。

“我大唐……秦王……一定会收拾你们这些突厥狗的!”宇文歆口喷鲜血奄奄一息道。

“秦王李世民?呵呵,我会让你们俩尽快见面的。”哥叔霸话毕,真元入兵,铁锤闪着红芒直接从宇文歆身体里穿过,宇文歆脑袋一歪,再也不见任何生命气息。

“宇文将军!”李乘风一声疾呼,朝宇文歆伸出手,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抓住宇文歆,将其拽回要塞。

“大唐万岁!大唐万岁!”要塞外那几百名唐兵视死如归的高喊声依然此起彼伏。

“嘿嘿,哥叔霸将军果然好手段。只是这些剩下的宇文歆的部下该如何处理呢?”

哥叔霸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洞,十分轻蔑道:“那么多狗在你耳边肆意犬吠,定杨可汗和宋将军难道不嫌吵闹吗?”

“嘿嘿,宋某人明白了。来人吶,给我把他们全部押回去,别让他们留在这里继xù

嚷嚷了!”宋金刚赶忙献媚道。

“宋将军!”哥叔霸厉声喝止道。“这些狗你押回去就不会继xù

叫唤了吗?”

“那哥叔霸将军的意思是?”

“推倒唐军要塞前,全部斩杀,这样既能让这些狗就永远闭嘴,还能让躲在要塞内的汉狗以后也管住自己的嘴。”

“额……”宋金刚一听说要公开杀唐军俘虏,顿时有些为难,这传出去不仅名声不太好,而且会让唐军以后彻底记住他们定杨军这个死敌,所以他有些为难。他瞧了一眼刘武周,但刘武周也是一脸无奈。

“恩?定杨可汗,有什么问题吗?”哥叔霸不耐烦道。

“大王,我们定杨军起兵前可立过誓,不随便杀俘!”尉迟敬德终于忍不住谏言道。

“你是何人?定杨可汗和宋将军都没有发话,怎么轮的到你发话?”见有人竟然敢当众抵制自己,哥叔霸厉声问道。

“在下尉迟敬德,只是从道义上提醒我家主公,有何不可?”尉迟敬德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丝毫不惧突厥人的淫威。

“呵,尉迟敬德?你家主公定杨可汗的封号都是我突厥册封的,我看你这条汉狗也活的不耐烦了。”哥叔霸说罢抄起武器遥指尉迟敬德。

“我看谁敢动我尉迟大哥!”就在周围突厥武士搭弓瞄向尉迟敬德的几乎同一时刻,薛延锋也闪电搭弓瞄准了哥叔霸的面门。

“误会,误会,大家都收手!都是自己人,动什么手啊,唐军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宋金刚见大家抄起了家伙,赶忙出来做和事老。

“哼!定杨可汗,宋将军,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突厥盟友的吗?”哥叔霸十分不满道。

“今天打了一天仗,大家都累了。我们定杨军全部依了哥叔霸将军就是了。另外我已吩咐晋阳城内,为你们突厥兄弟准bèi

了美女,不如哥叔霸将军先行率军回城休息。这里就全部交给我们定杨军好了。”宋金刚继xù

打着圆场道。

“哼,我会留下些人监督诸位的执行情况的。”见宋金刚给足了自己面子,加上哥叔霸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不易再动手,便顺台阶下了。双方这才作罢。

要塞外的几百名唐军士兵被整排整排推至要塞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被整排整排的处决。这些唐军士兵临死前都在高喊着大唐万岁。

渡口要塞后边的黄河奔腾不息,似乎它们在传唱着死去唐军将士的怒吼。

“全军集结,随我杀出去,跟定杨军和突厥人拼了!本王要亲自宰了那个突厥狗!”李元吉面红耳赤,悲愤的怒吼道。显然已经被刺激到了极点。

“四哥,不可啊。军队列队不整,兵力不足,渡口要塞已经是我大唐在并州唯一的据点,不可再丢啊!”李乘风含着泪跪地抱住冲动中齐王李元吉。

“四哥,不能出要塞啊,定杨军和突厥人巴不得你出城和他们拼命呢啊。”苏子轩也是哭着跪下阻拦道。

“齐王殿下,李中候与苏中候所言极是,不可贸然出击啊,这是刘武周跟宋金刚使的激将法,殿下您千万不能出要塞啊。”独孤怀恩也跪地请求道。

“本王把整个并州都丢了一个遍,弃整个晋阳城百姓逃亡至此,现在看着自己的部下惨遭屠戮却无能为力。这个亲王,我不当也罢!”被李乘风和苏子轩抱的动弹不得的李元吉悲痛不已,将自己的六合枪丢至一边。

第139章 ,内奸浮现

因为宇文歆之前在驻防黄河渡口时,修筑要塞有方,加上要塞内的唐军同仇敌忾,定杨军一连攻了几回都无果之后,便收兵返回了晋阳城。

这天晚上,李乘风独自坐在要塞的烽火台上,仰望着星空。

“乘风你还在想前几天的事吗?”苏子轩也爬上了烽火台关切的问道。

“不,我是在想我们唐军中内鬼的事情。”李乘风默默的说道。

“乘风已经能猜出谁是真zhèng

的内鬼了吗?”

“哼,其实基本上已经圈定是哪一个了,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几天这个内鬼没有故技重施,协助定杨军拿下渡口要塞,而定杨军居然也收兵回了晋阳城。”李乘风冷哼道。

“乘风心里有数了吗?是哪一个狗东西,我要亲自手刃他。”苏子轩提枪奋力起身道。

就在李乘风想给苏子轩做出解释时,刘德威屁颠屁颠的跑到烽火台下,大喜道:“李中候,苏中候,你们俩在上面吗?”

“在这儿呢,这么晚了,刘大人什么事?”

“明天高祖殿下和秦王殿下亲率大军过河而来,驰援并州,齐王殿下招你二人议事呢。”刘德威挺着肚子说道。

“皇帝陛下和秦王要亲自过河来并州?刘大人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啦,皇帝陛下和秦王殿下已抵达黄河南岸,明儿早就过河来了,你俩快下来吧,我先去了啊。”刘德威说完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呵呵,这下什么都清楚了。”李乘风自言自语的笑道。

“什么都清楚了?”苏子轩被李乘风东一句西一句都弄蒙了。

“这下可有机会把这个内鬼揪出来了。”说罢,李乘风直接飞身跃下烽火台,寻李元吉秘密商议去了。

当晚,一艘快艇悄悄从黄河北岸渡口要塞朝南岸渡口驶去。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黄河之上,船来船往,风帆片片。从南岸驶来的船舶,将关中的唐兵源源不断的载到了黄河北岸。待相当部分的唐军船舶过了黄河,搭载李渊的帆船才缓缓驶入河中央。

为了保障皇帝的安全,整个上午都只准唐军的帆船和官家的船舶行驶。此时黄河上风平浪静,黄河上行驶的除了唐军的运兵船只,就是往来于黄河上下游的官家运粮船。而且即使是官家运粮船,也被要求至少保持在李渊所坐帆船的一百丈距离之外,这基本肯定是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外了。

李渊全身盔甲,静坐在帆船船头的二层,静待船舶靠岸。两名十六卫府禁军分立李渊身旁,帆船四周还有不少卫府禁军守卫。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哇……哇……突然间从黄河北岸的一片芦苇塘内,成群的飞出野鸭。野鸭扑腾着翅膀,怪叫着直冲云霄,就如同突然升起的乌云。

由于黄河的平静被突然打破,帆船上所有人都朝那片芦苇塘望去,大家的注意力那一刻都被那突然飞出的野鸭子所吸引。就在众人视线被转移的那一刻,一支利箭,以超常的速度,直窜李渊所坐的帆船。利箭紧贴河面朝着目标急窜而去。

还未等船上的护卫发出警戒,抬盾格挡,那支利箭便直接射入帆船一层,并准确的从一层直窜入,避开了密集的护卫官兵,然后钻破一层与二层的甲板贯穿了李渊所坐的位置。

“有刺客!”禁军护卫们这才大声疾呼,一群卫府禁军纷纷抬盾将李渊彻底围住,包裹的严严实实。以防李渊受到二次伤害。

“在那艘官家运粮船上!抓住他!”很快便有士卒发xiàn

在离李渊帆船很远处的一艘运粮船上,一个身着服饰极具异域风格的少年仍然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姿势。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出划破波浪,洞穿甲板的一箭,除了神射薛延锋,还能有何人?

经过瞭望士卒的指引,三艘护驾的兵船立kè

鼓满风帆,朝薛延锋所藏匿的运粮船极速驶来,为首的军官同时大声呵斥要求运粮船立kè

停船。而此时李渊的坐船上,已是乱成一片,不断有内侍从人群中挤出,捧出沾满鲜血的衣衫。

薛延锋功聚双目,目睹着这一切,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他缓缓再掏箭矢,朝着疾驶而来的三艘帆船,连发三箭。三支箭矢准确的命中三艘帆船的桅杆顶部,风帆瞬间坠落,遮盖甲板,船上的水手士卒们立kè

乱作一团。失去了风帆的帆船失去了动力,在河中毫无目的的在河面上乱窜,打着圈。

薛延锋这才十分从容的借路过的运粮船登上黄河北岸,跨上早就准bèi

好的马匹,朝晋阳府疾驰而去。等北岸渡口要塞中的唐军反应过来,薛延锋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黄河北岸渡口原本打算迎接李渊的独孤怀恩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切,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功夫。见有人行刺,此时渡口码头也是混乱不堪。独孤怀恩展开身法,朝要塞内的将军府疾行而去,除了如此大的事情,他必须第一时间禀告在黄河北岸渡口的齐王李元吉。

“禀告秦王殿下,大事不好,陛下在行船至黄河中央,遭遇定杨军神射薛延锋强弓行刺,已遭不测。”独孤怀恩飞入将军府,见到李元吉正和李乘风,苏子轩两人正在围着地图议事,立kè

跪地禀告道。

“什么?独孤将军所说可是真的?不是已经采取了措施,父皇的坐船在射程范围之外吗?”李元吉震惊道。

“都是属下的疏忽,那薛延锋弓术异于常人,所射箭矢要明显远于其他人。此贼潜匿在射程之外,突施冷箭。我等猝不及防。”独孤怀恩悔恨道。

“独孤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人尽快追回刺客薛延锋?”

“齐王殿下,都什么时候了?君主亡,就得要选择代替者上位。这件事目前只有黄河北岸渡口的我们知dào

,我已令人封锁了消息,齐王殿下应为自己着想,考lǜ

自己的前程啊。”

“独孤将军你的意思是?”李元吉皱眉问道。

“皇帝陛下是在我们的地界上遇刺身亡的。您怎么向秦王殿下,太子殿下,以及朝廷百官们交代?我看还是应该先封锁渡口,秘不发丧的好。”独孤怀恩叩首道。

“的确,如果直接告知大哥和二哥,父皇遇刺的消息。大哥和二哥多多少少会对我起疑心。独孤怀恩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把事情先摁住比较妥当。”

“末将是跟随了齐王殿下多年的人,当然事事要为齐王殿下考lǜ

。”独孤怀恩作揖道。

“只是独孤将军,你登上父皇的坐船了吗?你如何确定父皇已遇刺身亡?”李元吉突然发问道。

独孤怀恩被李元吉突然如此一问,愣了小一会儿,随后赶忙道:“齐王殿下,那神射薛延锋百发百中,射出的箭内含真元威力极大,可碎石,断木,穿铁那是轻而易举!在无防备的情况下,偏差不过毫厘,中箭者无不毙命,末将亲眼看见内侍从人群中捧出数件带血的衣衫,皇上他怕是已经……”

“怕是已经归天了吗?”一个年长的声音从一旁的角落响起。

独孤怀恩听到此声音,显然是辨认出了什么,全身一怔,缓缓转头一看,从一旁角落里走出来的分明正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陛下!您不是……”此时独孤怀恩的脸色大变道。

“独孤将军是指之前在渡口看到的那个吗?”秦王李世民此时从门外跨进来,同时朝将军府内丢了一个人形木偶。

“秦王殿下……”独孤怀恩脸色再变道,他哪里想到秦王李世民居然也已经渡过了黄河。

“可我明明看到了那些沾了血的衣服的呀……”独孤怀恩慢吞吞的说道。

“奥,你说的是那些带血的衣衫吗?刘大人!”李乘风叉腰招呼道。

“嘿,下官在。”刘德威气喘吁吁的抱了一堆带血的衣服跨进将军府。

“这种带血的衣衫纱布伤兵营里多的就是,独孤将军你想要多少,在下就给你变出多少来。”李乘风嬉笑道。

“李乘风你设计陷害我,这一切都是李乘风这小子演的戏,末将什么都不知dào

啊,末将只是将自己所看到的向上禀报啊,陛下一定替末将做主啊。”知dào

之前坐在船上的李渊早就被掉了包,真zhèng

的李渊早就过了河,独孤怀恩眼珠一转,立kè

装起可怜换一种说法。

“独孤将军,你就别装了。我唐军的内奸就是你!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你在得知陛下将亲自来到并州战场后,便让定杨军和突厥人先暂退晋阳,给陛下渡河创造出相对安全的假象。其次安排薛延锋偷偷潜入在超远距离进行刺杀。在薛延锋那小子得手之后,你擅自封锁消息封锁渡口,然后第一时间禀告齐王殿下,却不通知秦王殿下。”李乘风在厅内踱着步娓娓道来。

“按李中候的说法,末将最多也就是瞒下并没有欺上啊。而且如果末将真是内奸,就该趁陛下被刺杀之时,暗中联系定杨军来破营才对。”独孤怀恩狡辩道。

“哈哈哈,独孤将军当我大唐的人都是傻子吗?你之所以没有立kè

联系定杨军趁陛下遇刺来攻营,是因为那样利益并不大。独孤将军或者宋金刚非常聪明,怂恿齐王殿下隐瞒陛下遇刺身亡的事情,从中挑拨齐王与秦王还有太子殿下的关系。只要大唐诸位皇子一内斗,那大唐不攻自破,自己便会瓦解,到时候定杨军入关岂不是轻而易举?”李乘风把事情全面分析给独孤怀恩。

而独孤怀恩已是满头冷汗,脸色数变!

第140章 ,豪言复山河

“这一切都是李中候的推测而已,李中候您并没有证据。”独孤怀恩再狡辩道。

“推测?呵呵,独孤将军有一句说对了,这局就是为你而设。如果当时陛下遇袭,独孤将军你第一时间是上船救驾,那独孤将军的嫌疑自然而然就被洗清,可惜独孤将军还是按原计划行动了。如果独孤将军硬要证据的话,其实独孤将军你已经自己给了我们证据。”李乘风自信的说道。

“李中候你可真能说笑,我独孤怀恩怎么可能自己证明自己谋反?”独孤怀恩理直气壮道。

“刚才独孤将军说过神射薛延锋射出的箭威力极大,能碎石,断木,穿铁对吗?”

“我确实说过!李中候有什么问题?”

“那独孤将军可曾记得,半月前我们在吕梁山道观,薛延锋从中暗施冷箭,独孤将军你替齐王殿下挡下的那一箭?”

独孤怀恩听完李乘风所说倒吸一口气,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低下了脑袋。

“哼,既然薛延锋的射术威力无比,可碎石,断木,穿铁。独孤将军用自己的身躯挡下这一箭,结果只是受了点皮外擦伤。这不是你跟薛延锋两人演的戏,难不成还是薛延锋的射术大失水准了?”李乘风见独孤怀恩不说话便继xù

解释道。

“哼,原来你这一切都是再骗取本王的信任!”李元吉怒斥道。

“哼哼,独孤将军这一手确实玩的漂亮。我等一度以为宇文歆将军是内奸,直至他战死!当刘大人告知陛下要过河而来,我在把之前所有的孤立事件联系起来,真相自然浮出水面。昨晚我连夜渡河将所有事情禀告了陛下,并设好了局,静待独孤将军上钩,事情果不其然。如果独孤将军嫌这些还不够,那在下还有一事可以说明。”

“还有什么可以证明在下就是内奸!”独孤怀恩不甘心道。

“那就是之前在晋阳城内,军民闹事冲击城门的那一晚。那些冲击闹事的军民是独孤将军你自己煽动的,独孤将军原本是打算直接放箭射杀军民,想把事情再闹的更大,制造更多混乱。要不是刘德威及时来报,我们和齐王殿下及时赶到,恐怕那一晚独孤将军就得逞了。”李乘风自信道。

李乘风推理揭露完一切,独孤怀恩便再次低下了头。

“哼,你这狗东西,亏我还把你当心腹看待,居然叛我大唐,将整个并州都让给了刘武周。还害死了我那么多唐军将士!”李元吉说罢就要掌劈独孤怀恩,被周围人及时制止。

就在这一瞬间,独孤怀恩拍地而起,想趁人不备夺路而逃。柴绍眼疾手快,掷出一把短戟,短戟的飞行路线横斩独孤怀恩的逃跑路线,独孤怀恩只得向后弹地一丈,反身出手给李元吉与李渊父子各一掌。

借着两人的掌力,独孤怀恩想再射出门外,到了门外,那他逃脱的几率就大了。正当他急速飞驰向门外是,突然人影一闪,李乘风疾风突进至门口蓝芒甩出。独孤怀恩被迫再朝后飘退。正当他准bèi

再发力冲击大门时,一声哀嚎,独孤怀恩昏厥了过去。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屋子内的基本上都是高手,李世民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至独孤怀恩身后,拔出长剑,剑背猛抽独孤怀恩后脊,并剑吐真元,直接将独孤怀恩震晕。

“这个叛徒居然还想跑!让我直接宰了他!”李元吉说罢又想动手。

“唉,四弟住手,千万不要冲动!留着他,我们还要好好迫出关于定杨军的情报,之后我们说不定还能利用这个叛徒重新光复并州呢。”经李世民劝说,李元吉才就此罢手。

一场政变阴谋就此结束,李乘风和苏子轩因为救驾有功,被擢升为左武卫司阶。在李世民的授意下,独孤怀恩投敌叛变的消息被彻底封锁,并迅速对独孤怀恩展开盘问,对外宣称独孤怀恩去了黄河南岸办差。

因为战事吃紧,李渊召集所有大小六品以上文武官员,亲自主持了战事会议。会议的议题谈到最后围绕在并州是继xù

战与不战而展开讨论。退守派认为,此时中原李密势力发展迅速,不可不防,而且此次定杨军南下有突厥人撑腰,大唐应该主动放qì

并州河东之地。主战派则认为,大唐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打下来的,不该轻易放qì



大家都等着几个亲王有人能发话,李世民起立缓缓道:“当并州的传令官带着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逃回长安禀告晋阳沦陷,满朝文武就大为震惊。大唐消息很快就已传遍了大街小巷,这是我李唐自起兵以来遭遇的最惨重的一次失败。如若只是为了防范李密,而不去征讨失地,这不仅不会让李密的瓦岗军产生顾忌,这反而会让瓦岗军觉得我唐军不堪一战,而主动来犯我大唐!”

李世民首先表态后,众人再次展开了小声的议论,但仍无一表态支持李世民。因为并州战局败式明显,胜算不大。

李乘风清楚此时需yào

有人声援李世民,于是他起身来到地图前接着道:“诸位大人,目前整个河东丢了大半,长安的门户已经豁然洞开。接下来,宋金刚只要一步跨过黄河,兵锋就可直指长安。诸位大人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天险黄河,龟缩关中,是否太过侥幸心理?”

经李乘风这么一说,那些主张退守的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忧虑和恐慌。

李乘风再说道:“并州是我大唐帝业的发祥地,国家的根本所在,而河东并州之地物产丰饶、民众富庶,是京师的资源供应地,如果一举将其抛弃,在下第一个不服!”

李乘风这一席话震撼人心,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就能有如此大志向,那其他四品,三品,二品的各级大员们再谈主动放qì

并州就显得鼠目寸光了。

“可是定杨军此次南下有五万大军,加上东突厥人的人马,敌方军力可达六万。我大唐关中的兵力也不过八万人,若尽数抽调等同的兵力前来并州,恐京师长安就空虚了。”此时一些保守的大臣们还是不放心京师长安的安全。

李世民知dào

时机已到,该他再站出来说话了,于是他来到李乘风身边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主动向李渊请缨道:“父皇陛下,儿臣只请拨两万精兵。必能平定刘武周,克复并州,收复晋阳!”

“臣愿意随!”“臣愿随往!”李乘风,苏子轩,柴绍等人也同时跪地请缨。

这个时候李世民能主动站出来征讨刘武周,而且承诺抽调少许兵力,让李渊十分欣慰,当即准许了李世民的请求,并授以并州所有一切事务的专断之权。

当晚,李乘风又独自坐在了渡口要塞的烽火台,眺望着星空。

“这么晚了,乘风在看什么?外面的寒风可大的狠啊!”不知何时,秦王李世民来到了他的身边,并给他披上了一件皮袄。

“多谢二哥关心,我只是在回忆并总结这些天来,发生在并州的战事。”李乘风如实回答道。

“唉,说实在的这次实在为难你还有四弟了,此次定杨军携突厥人突然南下本来就十分难对付,而且军中还出了内奸,别说你们,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怕也会应付不来。”

李乘风低头不语,在他看来,李世民的这一番话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见李乘风不搭话,李世民似乎猜到了李乘风的心思,再笑道:“好吧,李司阶,给本王讲一讲你最近都总结学习到了什么。先从在西北开始吧。”

“在扶风郡,在西秦大军怀疑我军主帅已遇刺身亡的情况下,秦王身为主帅,带伤登上城头,亲自射杀西秦军武将一名,既鼓舞了我唐军的士气,又挫败了敌方的锐气,这告sù

乘风,为将者勇武为先,当身先士卒!”李乘风娓娓道来。

“说的好,接着说下去!”

“乘风在凉州,在未得到卫府大将独孤彦云许可的情况下,目无同伴,擅自行动。险些将大唐置于危险之地,酿成大祸。而让国家蒙受灾难的人是为不忠。这件事告sù

乘风,为将者必须听命上级,效忠朝廷!”

“恩,总算没有辜负本王的一片心意,你总算想通了。但是还有!”

“自并州战事开启,乘风发xiàn

唐军内部出了内奸,本怀疑过左卫府上将独孤怀恩,但是联想到他独孤一门,独孤盛,独孤彦云等都是忠勇之辈,受感情因素影响,乘风的的判断有所犹豫,乘风在感情上无法相信独孤怀恩就是那个内奸,至此并州战事陷入极端不利的境地。这件事告sù

乘风,为将者不能为个人情感所动,应当机立断!”

“很好,你说的很好!李乘风你今后必然会有机会成为我大唐的栋梁!接下来并州战事可有计划或者想法?”李世民显然对李乘风的一系列总结很满yì



“不知dào

四哥能否与我们一同留在并州作战?”李乘风首先关心起了齐王李元吉,毕竟按照朝廷的律法,丢城丢地是要受到责罚的,李乘风希望齐王李元吉能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唉,并州河东之地全部沦陷,纵然有那么多客观理由。但作为并州总管,四弟多多少少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父皇不忍心再多责罚其他官员,便罚了四弟半年的俸禄,剥夺了三百户封邑,并让四弟回京师长安思过了。”

“不知独孤怀恩是否开口?”李乘风知dào

皇帝定下的事情基本就不会再做更改了,于是他再问起了独孤怀恩的情况。

“经过审问,独孤怀恩以不株连他家妻儿老小为条件,把和定杨军的所有勾当和计划已经全部和盘托出了。”

第141章 ,静若处子

“二哥,两万精兵及粮草何时能够全部过河?”李乘风紧接着问道。

“三日之内就可全部完成。”李世民回答道。

“好,等大军过河,我们便可利用独孤怀恩,将计就计了!”李乘风眼里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李唐大军连日运驳辎重和军队,定杨军连续多日挑zhàn

,唐军只是据要塞防守而不出。几天之后,两万唐军精兵及辎重悉数渡过黄河,唐军与定杨军在黄河北岸的争夺随时都会展开。

一日,李世民与众人正在主帐内议事。一名副尉风尘仆仆的跨进主帐禀告道:“报!刘武周亲率定杨军主力携突厥骑兵已出晋阳城,正在朝要塞行军!”

“来了多少人?”李世民冷静的问道。

“定杨军三万人,突厥骑兵五千!”

“二哥,这可是刘武周的家底主力军啊,这次该是条大鱼。把独孤怀恩利用上,设伏打吧,一仗下来定能叫定杨军和突厥人损失惨重!”李乘风信心满满道。

“随我登楼瞭望!”李世民没有明确表态。

众人随李世民一起登上渡口要塞的烽火楼。定杨军与突厥军的旌旗已依稀可见,确实是倾巢出动。

“二哥,让独孤怀恩假传书信与刘武周吧,这一仗一定能有所斩获。”李乘风再次恳求道。

“末将愿打头阵!”柴绍主动请缨道。

“末将愿意与柴将军同上前线。”苏子轩也单膝跪地请求道。

秦王李世民仍然没有任何表态,只是站在烽火台进行观察,直至刘武周的定杨军迫近至要塞,仍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定杨军和突厥人的联军在唐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停了下来,突然一骑从定杨军中冲出,手持双鞭厉声喝道:“谁敢与我尉迟敬德一较高低!”尉迟敬德直接上门进行挑zhàn



“秦王殿下,末将愿出阵斩了此嚣张之徒!”苏子轩再自告奋勇道。

“让他一个人在那喊,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出城挑zhàn

!”李世民终于发话表态,众人只得看着尉迟敬德在要塞前来回转悠。

尉迟敬德提着双鞭在要塞前转了几圈,见要塞上的唐军毫无动静,于是回头请示刘武周。

宋金刚见唐军仍然是老样子,策马而出,扬起马鞭指向渡口要塞的烽火台道:“人人都说李唐的二皇子,秦王李世民作战勇猛,用兵如神,我看那只是浪得虚名吧。二十天内龟缩在要塞内,毫无建树,我看你们唐军还是早些该投他主吧,跟着如此一个龟孙子主帅,能有什么前途?哈哈!”

宋金刚一番挑拨性的言论立kè

引的定杨军全军上下一起嘲笑起哄,气的唐军下至士卒,上至军官,无一不咬牙切齿并回头望向秦王李世民。人人都等着他们的主帅一声令下,就给定杨军这些狂妄之徒一些颜色看看。

“看我来取那宋金刚的狗头!”柴绍说罢就想直接跃下城墙,单挑宋金刚。

“没我的命令,我看谁敢动!”李世民冷冷的说道。

主帅不动,其他兵将们自然都不敢随意动手。宋金刚继xù

不遗余力的以各种方式羞辱大唐,羞辱秦王李世民等人。

可是李世民就是不为所动,只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姿态,不屑的望着宋金刚,尉迟敬德以及定杨军官兵们。他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气场使得宋金刚最后也是笑不下去。定杨军在又挑衅了一阵子之后自觉唐军没可能出城应战,只得退兵回城。

望着敌军远去扬起的尘土,秦王李世民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回到将军厅,继xù

查看地图。

至大军渡过黄河以来,唐军已龟缩在渡口要塞二十多天了,几乎每隔一天,定杨军便会主动挑zhàn

,来叫一次阵。但是在李世民的命令下,唐军始终坚守不出,避而不战。

尽管李世民仍然拒绝出战,但是诸位将士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李乘风率先追着李世民至将军厅前道:“二哥,当初可是你力主要战,要把并州失地全部夺回的。可现如今,二十多天过去了,我们只在要塞中晒太阳,毫无建树。即使敌人主动来了,我们也只是登城据守,这是为何?”

“因为,定杨军气数未尽,一击不死。”李世民淡淡的说道。

李乘风听了李世民的这番解释,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他仍然不放qì

道:“二哥是否忘记了我们还有独孤怀恩这张王牌?定杨军可不知dào

独孤怀恩已被我们控zhì

,只要把这张牌用好了,定杨军是必然吃上大败仗。”

“我正是要一击必胜,所以才不轻易用独孤怀恩这张王牌。”

“可是……”

“时机并未成熟,再有轻言出战者!斩!”没等李乘风再说下去,李世民便直接打断了他。李世民抬高了音量,使得在场的所有武将都听到了他刚下达的命令,以表示他并不是随口一说。

随后李世民在将军厅门口两边的柱子上各写了四个大字,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然后便独自双手负后,返回自己的住所。

李乘风似是理解,但又不完全理解,只能和众多人一样服从李世民的命令。

年已过,虽然即将要进入春季,但是天气依然十分寒冷。并州原本受到战事影响,使得整个地区都缺少粮食。定杨军开始不再主动向渡口要塞进行挑衅。一日,李乘风和苏子轩正在校场内互相对练,忽然一个传令小卒跑来,要他俩紧急前往将军厅议事。

“怎么这个点议事啊?”李乘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

“秦王令,三军开拔,所有六品以上官员前往议事!”传令的士卒如实禀报道。

此时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个人我望望你,你望望我。他们俩都不知dào

这样单调的日子过了多久,甚至认为秦王李世民也许会等到开春,天气转暖才会有大动作岂知就在这个节骨点。李世民却突然招他们议事!两人立kè

飞驰前往将军厅,参与议事。

李世民见诸位将军都已到齐,人人都是一副充满期待的表情,于是微笑道:“诸位这一阵在要塞中可有勤加练兵?”

秦王李世民的这番问话是要发兵的信号,在场所有的将领都齐声高呼道:“只等秦王调遣!”

“好!诸位一定很难理解,我们为何按兵不动这么长的日子。理由只有一个,我大唐不仅仅要收回并州失地,还要夺下定杨军刘武周的地盘!所以我唐军只要出击,便是一路直捣刘武周的老巢!”李世民豪言道。

众人听李世民如此一说,都是精神大振。

“本王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一击必胜的机会!现如今连诸位都吃惊于居然现在起兵攻击定杨军,那定杨军自己就更疏于防范了。天气寒冷,刘武周没有太多积蓄,又不得百姓支持。加上之前我军在败退前执行坚壁清野的策略,使得定杨军的粮草供给无法得到保证。本王此时发兵,诸位以为如何?”

“大唐必胜!”所有人都是振奋不已。

作战方案,很快就出来了。利用之前独孤怀恩招供的与定杨军的联系暗号,通知唐军将趁着黄河封冻,派遣部分辎重及军队渡过黄河,运至唐军渡口要塞,希望能与定杨军里应外合全歼唐军,并夺得粮食。刘武周求战心切,定会率军如约而至。

又是一个雪天,只见漫天都是点点雪花,徐徐飘降,填满整个天空,每点雪花都带有飘移不定的性格,一眼望去又是无比的统一。黄河上冰凌万状,积雪与黄河封冻的冰面混合在一起,犹如连绵起伏的冰雪丘陵。

一支唐军小心翼翼的踏冰而过,他们推着一辆接一辆的运辆辎重车从黄河南岸而来。车辙印记深刻,显示这车上载着沉甸甸的粮食。

“弟兄们,唐军的粮队就在前面!抢下粮食,我们就可以过冬啦!”宋金刚突然从一处“冰雪丘陵”后突然闪出,拔剑一阵呼喊。

瞬间,洁白的冰雪世界,那些积雪,封冻冰面之后冒出密密麻麻的定杨军士卒何旌旗!定杨军从一侧横空杀出,准bèi

直接将黄河冰面上的唐军截成两段加以歼灭。

唐军很多士卒在如此寒冷的天气踏冰运粮,本身就已十分艰苦,现在竟然从四周冒出来大量定杨军,顿时阵脚大乱。

押运主将柴绍在努力集结多次无果之后,唐军很快便败下阵来,开始抱头逃窜!定杨军几乎没废多大功夫就掌控了战局。

“哈哈,宋将军,我就说唐军不堪一击吧,只是几个回合,唐军便全面崩盘了。”刘武周率先冲到运粮马车前兴奋的大呼道。

此时许多定杨军士卒挥舞着旗帜围在他身边,兴奋的高喊着。

“那是因为大王威名远播,所以自然能战胜唐军!”宋金刚在一旁也是喜笑颜开道。

“大王还是尽快搬运辎重粮食回晋阳吧,此处离李世民的黄河渡口要塞不远,要是李世民率军来援,情况可就不妙了。”尉迟敬德在一盘提醒道。

“怕什么?我定杨军兵强马壮,兵力还比他唐军多。有了这批粮食,我过几天就强攻黄河渡口要塞,直接擒了那李世民。”刘武周趾高气扬道。

“大王所言极是,我们先看看唐军此次所运都是些什么粮食。”宋金刚拔出自己的长剑插入马车上的其中一个粮包。粮包破裂,可粮包内流出的东西让宋金刚当场就傻了眼。

“不好!”宋金刚一声惊呼道!

第142章 ,全面反击

当被划破的麻袋粮包中流出的都是一些细沙和稻草渣时,宋金刚第一个反应过来情况不妙。可一切都晚了,等宋金刚反应过来时,四周已是喊杀声四起。唐字军旗突然从四周竖起,而唐军如同从天而降,各个身着厚实的冬衣,从四面围杀上来。

“大王,不好!我们中计了,这些辎重根本就是假的。”宋金刚怒吼道。

“这怎么可能?唐军辎重部队从此经过,这情报是独孤怀恩透露给我们的,怎么会有错呢?”刘武周疑惑道的望着围在他周围的兵将。可是周围定杨军的官兵们更是以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定杨军稀稀落落的洒落整个封冻的黄河表面,虽然定杨军兵力众多,但此时大多数定杨军都是在检查这各个辎重粮车,已毫无阵型可言,相反,唐军确是早有准bèi

,一鼓作气冲杀而来,情形对定杨军极为不利!

刘武周十分恼怒道:“弟兄们,我们人多,给我上!”刘武周打算直接与唐军硬撼。

尉迟敬德急忙提醒道:“大王,唐军有备而来,我们虽然兵力占优,但此时军队已毫无阵型可言,此时迎战必然吃亏啊!”

“难道本王四万人还要被李世民的两万人追着跑吗?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本王!”刘武周仍然想冒险一战!

“大王,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请立即重新集结军队,退回晋阳城才要紧。只要能退回晋阳,我们以后就还有机会与李世民一战啊!”宋金刚此时观察了战场情况后也是得出了和尉迟敬德同样的意见。

“刘武周小儿,你已经喊了一个多月,要与本王决一死战,今日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怎么你想跑路吗?”不远处的一个制高点上,李世民单身叉腰,拔剑遥指刘武周,带着挑衅意味的怒叱道。

“给我鸣号,集结军队,与唐军决战!”被李世民如此一激,刘武周决定铤而走险,准bèi

召唤自己的士兵重新回到自己的大旗下,与李世民正面一战。

听到号声的定杨军,零零散散的开始在辎重粮车前结阵,准bèi

沿着辎重粮车一线组成防线阻止唐军的冲锋。

远处制高点上的李世民掀开斗篷,长剑挥下,大喝道:“射!”

“射!”“射!”一声声的传令之声从三面传来!潮水般从三面涌过来的唐军身后突然升起无数火箭,火箭升至最高点,开始朝定杨军人群急速下坠,如同一片火雨。箭矢超过正在冲锋的唐军士卒,率先与定杨军交汇。定杨军士卒们慌作一团。火雨落下,中箭者胸口闪着火苗向后躺毙。

砰!砰!砰!定杨军的哀嚎声刚起,定杨军中又发生了连环爆zhà

,声音响彻整个冰封的河面。原来那些假冒的辎重粮车上的粮包麻袋中参杂了很多火硝等易燃物,落下的火箭击中了粮车,所以引燃了真个辎重粮车的爆zhà



未中箭的定杨军士兵们有不少被直接炸死炸伤,因为定杨军离那些装满易燃易爆物的辎重粮车非常近,所以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巨大的爆使得封冻的黄河冰面被炸出了不少窟窿,那些未被箭矢射中,也未被炸伤的士卒有不少被这些冰窟直接吞没。

最让刘武周觉得无奈的是,因为爆zhà

突然,且威力巨大,这使得定杨军大量官兵不知所措,完全被巨大的爆zhà

威力所震慑。加之巨大的爆zhà

声掩盖了鸣号之声,定杨军官兵开始不听指令,擅自朝后退却,慌乱中使得定杨军大量士卒被自己人踩踏毙命,这让刘武周的军队更加雪上加霜。只是一个回合,定杨军便损失惨重。

刘武周的亲兵见此景也有开始退却的,定杨军从截获辎重粮草的喜悦到发xiàn

遭遇埋伏的茫然和恐惧,其情绪可想而知。在外围的定杨军与唐军一交手便开始溃退。漫天雪花夹杂这士卒们拼杀的呐喊,以及四处飞溅出来的血渍,仿佛落下的雪花是血色一般。

“大王,你快看,唐军两翼正在死命的包抄!若再不撤,等唐军完成包围,我定杨军就快要全军覆没了啊!”尉迟敬德观察到唐军的最新运动方向,知dào

大势已去,再战必亡。

“尉迟将军所言不虚啊,大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请速速退兵!”宋金刚自然也清楚这局势已对他们定杨军极为不利了。

见自己最信任的宋金刚也开始极力请求自己退兵,再看看战场满是伤亡已毫无斗志的定杨军,刘武周知dào

自己已处于完全的下风,自己若执意要战,那定是会输光老本,最终无奈道:“鸣号!重新集结军队,朝晋阳方向撤tuì

!”

在听到撤tuì

命令的定杨军,如遇大赦般,彻底放qì

抵抗,开始跟着刘武周的帅旗,一起朝晋阳方向奔命。终于,刘武周在宋金刚尉迟敬德以及一众亲兵的的护卫之下,在唐军合围前,冲出了包围圈,但是他也留下了两万多定杨军官兵们的尸体和俘虏。

望着不远处刚刚冲出包围圈不久的刘武周残军,柴绍愤恨道:“真是便宜了这个狗贼,这样居然还让他突围而去!”

“妹夫莫急,刘武周有尉迟敬德和宋金刚这样的名将助手,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败亡。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我早让李乘风和苏子轩二人领兵三千在晋阳城外待命了!放烟火,发信号!”李世民十分从容的说道。

“原来秦王之前不让那两个小子参与此次伏击是另有任务啊,此时让二人再率军奇袭,确实是妙计。”柴绍说罢便跑去发射信号烟火。

一红一绿两道烟火升上天空,分外绚丽。

“乘风你快看,二哥得手了!”苏子轩哈着手提醒李乘风道。他们这支军队已经在晋阳城附近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好样的,果然一切都在二哥的掌控之中。”李乘风也是兴奋道。

“二哥有令,看到信号便是黄河伏击得手,刘武周定杨军开始败退,让我等择机行事!扩大战果!乘风,我看我们速速道回晋阳城的路上设伏,等待刘武周归来,杀他个片甲不留如何?”苏子轩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复仇了。

“不急,子轩,在路上等着刘武周的败军过来,这只是下策。且不说刘武周会选择从哪一条路回来晋阳。我们再怎么样也只有三千人。他刘武周从黄河边败退回来,还不知dào

有多少兵力,而且此处离晋阳城不远,要是薛延锋率军出城前来救援,我们岂不是被前后夹击了?”李乘风冷静的分析道。

“乘风不会就此放qì

这个好机会吧,机不可失啊。”苏子轩焦急的问道。

曾经苏子轩坚信宇文歆就是唐军中的内奸,知dào

宇文歆战死沙场,苏子轩才知dào

自己一直误会了宇文歆。对于左卫府上将军宇文歆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对大唐的忠诚,苏子轩是最负内疚感的一人,他曾暗自发誓一定要亲手击败宋金刚和哥叔霸,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他怎能错过?

“子轩你说的哪的话啊,这定杨军和我们唐军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只是在想另一途径把战果扩到最大的上上策罢了。”李乘风理解苏子轩报仇心切,赶忙安慰道。

“如果乘风能有让定杨军损失更大的计策,子轩当然还是听乘风的。”

“嘿嘿,不仅让定杨军损失惨重,而且还能让定杨军彻底滚出并州,只是不知dào

子轩愿不愿意一起干了!”李乘风坏笑道。

“你还不知dào

我吗?从扬州江都一路跟着你到现在,还有什么是你李乘风敢做,我苏子轩不敢做的吗?”苏子轩拍着胸脯道。

“好,不愧是我李乘风的好兄弟。立kè

集结全军,我们攻打晋阳城!”李乘风拍了拍苏子轩的肩膀道。

尽管李乘风向来极具冒险精神,苏子轩基本上也是习惯了,但对于李乘风这一胆大妄为的决定,苏子轩还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乘风,我知dào

你胆子大,点子多。此时若趁刘武周,宋金刚,尉迟敬德等人不在拿下晋阳城,确实等于是断了定杨军在并州最大的落脚点。不过就凭咱们这些人攻打晋阳城是不是冒险了一些?”

“一点也不冒险,这下雪之日,二哥又替咱们缠住了定杨军主力,等于是调虎离山之计。这个天气,这个时机去打晋阳城刚刚好!”

“且不说我们只有三千人,那神射薛延锋在晋阳城还有五千定杨军守着!只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攻城设备器械。那晋阳城你和我都是待过的,属于大城池,城高,墙厚。没点像样的重型攻城设备,我们如何攻城?到时候要是攻城不得手,恰逢刘武周带兵归来,我们被包了饺子那该如何是好?”苏子轩不断提醒李乘风自己实力的问题。

“哈哈,子轩,我有说咱们是要去强攻晋阳城吗?来呀,刘大人,赶紧把你收集好的定杨军士卒服装,盔甲,还有旌旗拿过来!”

第143章 ,骗开城门

刘德威听到有人喊他,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我说小李啊,你打仗就打你的仗,缺衣少粮少兵器都可以跟我说,为什么偏要我带着这么多从战场上捡来的定杨军的破破烂烂,来到这地方啊。”

“哈哈,辛苦刘大人了,一会儿你就知dào

了。攻下晋阳,大事若成,刘大人到时候就是首功。来啊,兄弟们,换衣服了,都换上定杨军的衣服和盔甲。”李乘风嬉笑道。

“啊?李司阶你是说就凭咱们就可以拿下晋阳城,我刘德威还能是首功啊。来啊,来啊,你们几个都别闲着,给军爷们换上定杨军的服饰。”一听到自己也可以立功。刘德威先前不耐烦的神情一下子都跑去了九霄云外,开始积极配合李乘风的指示招呼自己的手下给士兵们换上定杨军的服装。

只是一刻钟,李乘风苏子轩和他们其中的一千唐军全员换上了定杨军的服饰,所有唐字军旗全部都掩下,士卒们举起了定杨军的旌旗。剩余的人全部扮成了定杨军的“俘虏”。

“哈哈,还是乘风的鬼主意多。原来乘风根本就不打算攻破晋阳城的大门,而是打算骗开晋阳城的大门啊。”经大家这么一换装,苏子轩立kè

明白了李乘风的意图。

“嘿嘿,我们就这几个人,我还没儍到跟薛延锋那小子正面硬撼的地步。既然我们的实力不能与晋阳城正面对决,那就想想别的办法。一旦我们拿下晋阳城,刘武周即使能逃至此地,那他也只能马不停蹄的继xù

向北方跑路,这正符合二哥要彻底拔出刘武周势力的战略。”

“那就要看乘风的骗术成不成功啦。”

“那是志在必得啊,大伙就跟着我一起光复晋阳城吧。来人啊,给我把刘大人绑起来!”李乘风突然话锋一改,指使手下将刘德威捆绑起来。立kè

有两名小卒上来,将圆润的刘德威五花大绑的捆绑起来。

“李司阶,你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刘德威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明明是来协助李乘风的,这下反倒落得如此境地。

“哎呀。刘大人是晋阳城的重yào

官员,大家都认识,薛延锋那小子也见过你一两眼。您就辛苦一下。不是造反,只是让你假装做我们的俘虏,这样才好骗开晋阳城的大门呀。”

“李乘风,有你这么对上级官员的吗?我要道秦王贺陛下那参你一本。”尽管李乘风把意图说清楚了,但是刘德威仍是大声抗议,毕竟谁愿意受此罪过啊。

“哈哈,刘大人果然是个大忠臣,我就知dào

你愿意为大唐做出任何牺牲。来啊,把刘大人的嘴堵上。”李乘风不管三七二十,便令人拿布条直接塞住了刘德威的嘴。刘德威双手被反绑,圆润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剩下短小的腿脚还能动弹,配着他呜呜叫唤,甚是滑稽。

三千伪装城定杨军的唐军迅速从埋伏地点直接进入官道,开向晋阳城。李乘风盯着飘雪,率军疾行一个时辰抵达了晋阳城外。

“站住,再往前就放箭啦!来者何人?”尽管飘雪极大的影响了视线,但是城楼上的定杨军守城哨兵还是很快发xiàn

了城外团团人影,正有一支部队在靠近,于是定杨军的哨兵迅速发出了警告。

只见晋阳城头涌现了数量极多的定杨军弓箭手。见突然有不明身份的军队靠近,守城的定杨军官兵首先迅速搭弓以备不测。

“不要放箭,自己人,我们是定杨军!”李乘风故yì

憋着嗓子朝晋阳城头喊道。

李乘风这么一喊,城头的定杨军仔细看了看。可能是看到他们确实身着定杨军服,队伍中又手挚定杨军的军旗,城头的定杨军门暂时放松了警惕,松开了弓弦。

为首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问道:“你们是那一支军队?大王他人呢?”

“我们是宋将军的手下,抵达黄河边,我们就和大王分开了。大王去劫军粮,我们去攻击渡口要塞。现在宋将军已成功得手,特命我们押解战俘及唐军要塞内的辎重回晋阳城。速速打开城门!”李乘风憋着嗓子继xù

朝城头喊道。

“原来是宋将军的部下,你们一天就打下了唐军的要塞啊?”城头军官继xù

发问道。

“宋将军神机妙算,料定唐军必会倾巢出动前去援救他们的粮草辎重队。宋将军趁着渡口要塞防卫虚弱,一举攻下要塞,俘获大量辎重粮草,特命我等迅速转移来晋阳城!”李乘风继xù

装模作样道。

“哈哈,宋将军威武,给我们抢来了这么多粮食。来人呀!给兄弟们开门!”城头军官在听说自己人带回了粮食,顿时喜上眉梢,下令开门。

城头的定杨军的军官此时已是表示信任,正打算打开城门,李乘风带着他的假定杨军也继xù

前进,已到了十分接近晋阳城门的地方。

“慢着!不准开城门!给我把箭都拉起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李乘风就是不用看也知dào

是神射薛延锋本人,心中暗叫不好。晋阳城大门只开了一条门缝,就又关上了。

李乘风此时还不能轻易暴露,只得继xù

佯装道:“唉?为何又关门?”

“我怎么知dào

你们是否真的是自己人?”薛延锋继xù

发问道。

“薛大人,他们都是自己人啊!下官看清楚了,他们穿的确实都是我定杨军的服饰,而且举的也是定杨军的旗帜。”之前那个武官打圆场道。

“真是笑话,我穿上唐军军服,那我岂不就是唐军的人了?”薛延锋白了一眼那军官道。

“这……”那名军官一时无言以对,因为薛延锋所言确实有道理。

“此时正值交战期。你们没在黄河主战场,唐军主帅李世民和副帅柴绍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定杨军怎么可能只半天便攻下了唐军要塞?这分明有诈!”薛延锋朝城下厉声喝道。

李乘风倒是没想到这薛延锋还有些脑子,没那么容易就上套。而此时他的队伍已经完全进入了晋阳城头上弓箭手们的射程范围,要是处理不好,一顿乱箭,自己的弟兄们必然会是死伤惨重。

“怎么?回答不上?弓箭手准bèi

!”薛延锋进一步逼问道。

“慢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李乘风单骑朝晋阳城门又迈了好几步,故yì

显示他并不是做贼心虚之人。

“发话者可是薛延锋将军?薛将军小心行事,下官佩服。但是我定杨军确实已拿下唐军要塞。那李世民和柴绍确实棘手,但是宋将军与大王在唐军在安插了奸细。趁着李世民和柴绍驰出要塞增援运粮队。我们与唐军中的奸细里应外合,一鼓作气拿下了要塞。”李乘风此时把独孤怀恩是唐军内奸的事情拉了出来,因为在吕梁山薛延锋假装射杀齐王李元吉,实jì

是与独孤怀恩合演一出戏,所以李乘风确定他编的独孤怀恩与定杨军里应外合拿下唐军要塞的谎言,可以瞒过薛延锋。

李乘风这么一说,果然紧张气氛减弱,薛延锋叫停了城头定杨军弓箭手们的行动。

“薛将军若是不信,我们还可以俘虏为证!我们在拿下唐军要塞时,俘虏了唐军的晋阳大司马刘德威。来呀,把人给我带上来!”李乘风见定杨军有所松动,赶忙继xù

自己的骗术。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刘德威便被押到了城下。李乘风刚扯掉了刘德威嘴里的布条,刘德威便想大声怒叱:“你们好大的胆子,李……哎哟……”

还没等刘德威把李乘风的名字叫全,李乘风就在刘德威肥实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并立kè

朝刘德威使了使眼色。刘德威一看地方,已经到了晋阳城,眼前城头上满是定杨军,立kè

吓的想撒尿。此时他哪还敢训李乘风,一训李乘风,等于立kè

把整个唐军都暴露了。

“这真是唐军在晋阳的司马刘德威吗?他刚刚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下去了?”城头的定杨军又发问道。

李乘风见刘德威闷了,又在刘德威背后轻轻拧了一把。

刘德威知dào

李乘风是在示意他,陪他一起玩骗人的把戏,刘德威此时还有别的选择吗?只得硬着头皮道:“你们……你们这些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囚禁我……我是大唐的官员,我唐军定会收复晋阳城!”

等刘德威支支吾吾的说完,城头定杨军都是一阵嘲笑:“哈哈,做了阶下囚还不老实。”

李乘风知dào

之前薛延锋趁着齐王李元吉在晋阳城头祭告天地时进行过刺杀,当时刘德威就站在李元吉身旁,所以薛延锋应该对刘德威应该也看过几眼,所以李乘风随即又把刘德威拎了拎道:“薛将军若是还不信,可以看一看这个家伙是否是货真价实的晋阳司马刘德威,我们是在唐军要塞中俘虏他的。”

薛延锋功聚双眼,仔细瞧了瞧刘德威,最后象征性的问道:“尉迟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尉迟将军跟随大王一起劫粮去了,顺利的话,几天后便会回晋阳。下官可否进城向薛将军一一禀告军情战况?”

“开城门!”薛延锋终于松了口,并下令开启晋阳城门。

李乘风此时嘴角露出了旁人难以察觉的坏笑。

第144章 ,混战晋阳城

当城门一开,伪装的唐军先头便进入晋阳城,苏子轩的手便悄悄抄起了浑铁枪,准bèi

顺势直接干掉开城门的几个定杨军官兵。

“子轩不急,等咱们所有人都进了城再动手也不迟。”就在苏子轩准bèi

发力时,李乘风一把摁住了苏子轩的浑铁枪,坏笑道。

“哎呀,宋将军真是英武神算,兄弟们辛苦了,给我们定杨军缴获了这么多粮草。再过上些日子,我们定杨军可就要断粮了。来,这边走。”当李乘风等人的大队人马入了晋阳城,城门的定杨军长官亲自下楼来贺喜祝捷,这几十名定杨军官兵列队过来与李乘风的队伍汇合并引领着他们前往晋阳城的粮仓。

“奥?城中已接近断粮了吗?只是不知dào

要是没有外来粮草接济,我定杨军在晋阳还能支撑多久。”李乘风与那军官模样的人并肩走着,继xù

憋着嗓子打探道。

“唐军在并州执行坚壁清野,各个城池也没什么存粮。咱们老家马邑城仓库内的存粮本身也不多,前天有人捎信来说,受大雪影响,官道受阻,就是马邑的那点存粮也运不过来。我估摸着要是还不能解决粮食问题,大王就要率大军回马邑了。”这名军官倒也不怕生,把城中的大致情况全部跟李乘风托出。

“呵呵,那这次劫唐军的粮岂不是帮了咱们定杨军的大忙。”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说是雪中送炭呢……啊……”那军官的话还没说完,李乘风便直接一掌拍在他的后背,输出真元,将其击晕。

“你们干嘛?都是自己人啊,千万不要动手。”此时城中的定杨军以为李乘风和那人是个人过节,生怕引起内杠,赶忙过来劝解道。

“哼,自己人?定杨军?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什么人!”李乘风一脚踹倒上来劝架的定杨军军官,一声令下,“唐军俘虏们”瞬间都解开了原本就比较松散的绑绳,从所谓的辎重粮车中抽出兵刃。而包括李乘风和苏子轩在内的所谓“定杨军”同时也挚出了兵刃,举起了唐字旌旗。

“啊……你们是唐军……”被踹倒的那个定杨军军官额头直冒冷汗道。

“嘿嘿,这就对喽!兄弟们动手!”唐军迅速控zhì

了那几十名定杨军官兵。

“乘风,已经全部搞定了。咱们是不是换上唐军军服,开始发动奇袭?”苏子轩上前来询问道。

“换军服?子轩啊,演戏要演到底,咱们这样打扮不是挺好的嘛!真真假假,搞的定杨军和薛蛮子鸡飞狗跳!哈哈!”李乘风叉腰大笑道。

苏子轩显示愣了一愣,但很快便明白李乘风是打算把整个晋阳城都闹翻天,不过随即又问道:“继xù

假扮定杨军确实能混淆敌军的视线,只是一会儿兄弟们动气手来,无法辨认敌我,伤了自己人咋办?”

李乘风轻拍了下苏子轩的脑袋道:“呆子啊,做个记号不就行了嘛!”李乘风说罢便随意撕下一个红布条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苏子轩见李乘风此举动,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朝李乘风竖起了大拇指道:“嘿,还是乘风点子多。”

“凡是手缠红布条的定杨军,还有穿唐军服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大家在城内分成若干股部队,自由歼击。记住喽,给我满大街的喊刘武周被俘,定杨军大败,搞的他守城的定杨军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哈哈!”李乘风一声令下,混入晋阳城的唐军们便四散展开行动。

原本安静的晋阳城立kè

热闹了起来。街头巷尾,穿着各式各样军服的士兵追逐在街头巷尾。无论是身着唐军军服的唐兵,还是伪装成定杨军的唐兵,都是目标明确。而城内的定杨军则是彻底陷入了混乱,因为他们遭受唐军攻击的同时,还不断遭到所谓“自己人”的攻击,李乘风这一招虚虚实实使得城内的定杨军始终都无法集结有效兵力,并组织有效的抵抗。

加上城内不断有人高喊刘武周被俘,定杨军大败的消息,这使得守城的定杨军官兵很快便丧失了斗志。李乘风和苏子轩带着一批伪装成定杨军的唐兵直奔晋阳府库,晋阳城全年的财政收入都在那里。

蹄达蹄达,一队百人规模的定杨军骑兵从街头主干道直奔而来。李乘风老远就看清他们手臂上未缠红布条,断定这是晋阳城中的精锐部队。骑队在李乘风等人面前停下,一个定杨军校尉拉住马缰,持枪遥指李乘风等人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李乘风眼珠一转道:“禀大人,我们是卫戍粮仓的军队,现在正要打算前往粮仓。”

“混账,唐军都已混入晋阳城,粮仓已落入唐军手中,你们现在居然还在此地停滞不前。”那名校尉怒斥道。

“额,大人恕罪,我们一路上不仅遭到唐军攻击,同时还遭到自己人的攻击,我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啊。”李乘风装作委屈的解释道。

“确实有唐军假扮我定杨军,从中搞鬼。我奉薛延锋将军令,立kè

驰援府库,你们不用去粮仓了,随我一同前往府库,防止唐军劫库!”那名骑马的定杨军校尉当即命令李乘风等人与他们合兵一处,迅速赶往晋阳府库。

“属下遵命!”李乘风作揖听命的同时,朝苏子轩使了个眼色,示意动手。

苏子轩当然知dào

李乘风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趁着那定杨军校尉转身准bèi

策马继xù

赶路之机,一个健步冲至那名校尉前,横身挥枪一扫,马儿前蹄直接跪下。然后顺势使出震云贯日,数道枪芒直射那名定杨军校尉。

那名定杨军校尉也是反应迅速,向后仰起,两腿一点马肚,直接向后腾身高高跃起,直接避开苏子轩的枪芒。这名定杨军本以为已暂时安全,本想在空中稳住自己的身躯。岂知此时一道黑影闪电射至他的身旁,还未等他惊诧,三圈蓝芒伴随着那道接近中的黑影闪电旋出。算那名定杨军校尉倒霉,居然同时碰上了李乘风和苏子轩,一回合未结束,便被李乘风的武当剑舞直接击毙。

李乘风落地,长剑遥指剩下的定杨军骑兵厉声道:“弃械者生,顽抗者死!”

配合着李乘风的言语,那名校尉的尸体重重的摔落到地上,不再动弹。

“速速放下兵器!”苏子轩挺枪再喝道。同时周边的唐军纷纷挚出兵刃将这队定杨军骑兵彻底围住。

这队定杨军骑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耷拉着脑袋丢下兵刃,下马投降。

李乘风率着一小股人马迅速推进至晋阳城的府库,没花多少功夫便拿下了晋阳城府库。当刘德威见到自己曾经掌管的府库内税赋财物都还在,顿时喜极而泣道:“这下可以给陛下交差了,都在,都在呢啊!”

正当李乘风等人在打扫晋阳府库战场时,一队败退下来的“定杨军”互相勾肩搭背搀扶着,朝府库这边败退而来。李乘风老远就瞧见其中有几个熟脸,确定是自己人。

“你们不是受命前去攻击晋阳府吗?为何退至此地?”李乘风来到他们跟前赶忙问道。

“李将军,我们按照你的计策,假扮定杨军趁乱进攻晋阳府,可是不知哪里出了马脚,被定杨军识破了。三下两下就把我们打散了。”为首的一名士卒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的?各支军队里数你们攻打晋阳府的人最多,为何败的如此狼狈!”李乘风皱眉道。

“李将军有所不知,定杨军为首的一名年轻将军射术实在太厉害,指哪射哪,那叫一个准。射杀射伤了我们好多兄弟,大伙冲了几回都被他打退了!”那名士卒失落道。

“你们就在此地歇息吧,晋阳府由本将来攻!”李乘风只听败退下来士卒的描述,便知dào

是神射薛延锋所为。对付薛延锋,自己必须亲自出马。

此时整个晋阳城战声正渐渐消止。全城最后的战斗也只剩下晋阳府周围一带了,这里的定杨军在薛延锋的指挥下,已打退了唐军十多次的进攻。唐军们在晋阳府周边的街道围墙建筑后紧密监视这晋阳府内情况,晋阳府大门紧闭,周边围墙搭了不少梯子,但没有人敢再翻墙入院。

李乘风知dào

再让自己手下发起冲锋如同让他们去送死,于是和苏子轩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处城墙下。李乘风率先道:“这薛延锋擅射,我先看看这小子躲在哪个角落,待我看清这个小子的位置,子轩与我一同跃入墙内。

李乘风小心翼翼的趴上一个竹梯,可刚露出一个头,直觉一旦寒光刺眼,一股凌冽的真元压迫而至。李乘风二话不说,直接朝后倒去。

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箭头还闪着蓝芒直接射穿李乘风头盔顶端。箭矢穿着李乘风的头盔直接钉入晋阳府对面另一座房子的墙面,而李乘风的头盔受到箭矢强dà

真元的挤压,直接裂成了两半。

李乘风一身冷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在,没任何缺失,这才平复心情。

第145章 ,李乘风对薛延锋

“薛蛮子,有种你就跟小爷直接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躲在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李乘风不住的查看自己的脑袋,生怕自己脑袋受了伤没察觉。

“子轩,你快给我看看,有没有伤痕,这薛蛮子的射术太狠了,幸亏小爷反应迅速,要不然还不得给他直接射穿喽!

一阵衣袂飘飞的声,然后是薛延锋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李乘风你难道不带把吗?喊了单挑,自己不站出来。”

“我靠!我还怕你不成!”李乘风一气之下直接翻墙而入,与薛延锋直接在晋阳府的大院内直面相对。

“怎么个独斗法?”薛延锋收起弓矢和突厥弯刀,操着不是太顺溜的汉语,他依然是那样,说话简明扼要,言语不多,但是能给人足够的威慑力。

“呵,薛蛮子你倒是够爽快,那我明儿说了吧。咱两单挑,要是小爷赢了,你和你的人就乖乖从晋阳府里出来向我们唐军投降。”李乘风拿长剑指着薛延锋说道。

“可以,你输了就任我和我的人安全离开!”薛延锋直截了当道。

“一言为定,可以开……我草!你他娘的!”李乘风还没有说完,便又骂开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薛延锋在他将要把“开始”二字吐出口的瞬间已经搭弓,并将长弓拉满,并射出,箭矢朝着李乘风胸膛直窜而来。

李乘风一边骂着,一边朝一侧拼命翻着筋斗,因为他很清楚薛延锋的速度,只要慢上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迟疑,便会被他命中。

他大幅度的翻转身体,薛延锋亦是毫不留情,连续发箭。不过连续几箭都是差之毫厘,李乘风围着院落兜着圈子翻筋斗至薛延锋更前三丈之处,直接使出疾风突进。他清楚被薛延锋那样远距离吊着打,吃亏的必然是自己,只有近身格斗才有胜出的希望。

薛延锋通过简单估算,知dào

自己必然无法在李乘风在冲至自己附近之前稳定准确的射出一箭,于是闪电抽出自己的弯刀毫不畏惧的迎着李乘风而上。

李乘风迅速使出三环套月,数十道蓝芒直刺薛延锋的胸膛,薛延锋似是早有准bèi

,手中弯刀几乎同时滚出数十道蓝芒与李乘风针锋相对,双方都是毫不退让,眼花缭乱之间两人拼完一口气同时后撤一步准bèi

蓄力缓冲。

岂知这薛延锋出刀速度果然如同自己的放箭速度一样快如闪电,后撤一步后旋身出刀再攻,此时李乘风还未完全转过身,薛延锋已抢得了先手,眼看闪着了蓝芒的弯刀即将触及李乘风的面门。周边趴在围墙上的唐军士兵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李乘风也是了得,道家三宝玉如意强dà

的真元让他始终能比普通武者更早的感应到威胁来临的方向。只见李乘风冷哼一声,脖子一歪,薛延锋的刀尖在离李乘风脸颊三寸的地方划过,没有命中任何东西。

薛延锋的出招速度确实快于李乘风,但是薛延锋哪里晓得李乘风这个幸运儿体含三宝玉如意的强dà

真元,内家感应已是二境三阶四阶武者的水准,正所谓心神通明,但凡袭来的威胁,李乘风都能默然于心,这也是在卜先知成玄英介shào

二境武者的时候,李乘风才明白之前自己为何总能提前感应到危险。所以当李乘风犹如先知般,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躲过了薛延锋的快刀时,薛延锋惊的嘴都微微张开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识李乘风的这一能耐了。

薛延锋一刀未中,李乘风十分自信的出剑反击,准bèi

剑点薛延锋的小腹,使其真元尽失,无法聚力,从而生擒活捉薛延锋。

就在李乘风自觉可以一剑得手之时,薛延锋那对鹰隼般的眼睛也洞察到了李乘风的剑路,立kè

明白了李乘风的企图。就在这十分不利的情况下,薛延锋眉头紧锁,右手弯刀改刺为甩,键腕一翻,伸出左手接住弯刀,已至李乘风后脑勺的弯刀被薛延锋直接甩至左手,左手持刀改刺为拉,同时整个身体蜷缩,双脚蹬出。

李乘风脸色转喜为讶,他当然清楚薛延锋这随机应变的巧妙变招已为他逆转了局面,李乘风若是再往深入刺下去,自己必然吃亏。于是李乘风十分惋惜的收起身子骨向一侧准bèi

疾闪,薛延锋的双脚踏至李乘风的剑尖,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分开朝不同方向疾射而去。

李乘风刚一落地,便迅速朝一边再闪而去,他前脚刚弹开,后脚一支利箭便紧随而至,深深的插入地面。李乘风闪到晋阳府内厅门口,不敢停歇,赶忙一蹬门柱,再朝另一边闪去,因为只要有那么一丝侥幸与停顿,必然丧命于薛延锋的利箭下。果然李乘风脚尖才离开门柱,一直利箭含着真元便直追而来。

一股鲜血溅出,利箭射入门柱整整半个箭身。因为之前耗费了大量真元,所以李乘风的身法慢了些,没能完全避开薛延锋的利箭,利箭擦破了李乘风的臂膀。

李乘风在连续几个翻腾,确认薛延锋那快如闪电,追命般的箭矢没有紧跟而来之后,才在一处屋檐上站定,回头望去,薛延锋占据了院落中心位置的亭子之上,此处正好视野开阔,能看到宽阔院落的任何角落,没有任何死角,使得李乘风无处可藏。即使是对手,李乘风都情不自禁的佩服薛延锋在如此激烈的交手之下,一边能将自己再迫至远处,同时还使得自己占据了有力地形,可见其一定是身经百战之辈,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李乘风的战术是想方设法攻至薛延锋的近身,与其展开近身肉搏,觅得机会之后再一击取胜。但是薛延锋虽然年纪不大,但出身边境雇佣军的他与各个民族的武者都交过手,可谓战斗经验丰富,他十分轻易的看穿了李乘风的意图,并制定了十分合理的战术。

他不断用自己的射术保持与李乘风的距离,当李乘风全力杀至近身时,绝不贪图奢望能在近身解决掉李乘风,而是全力防守与之硬拼之后再分道至一个安全距离,因为薛延锋也见识过了李乘风的剑法,近身缠战对他自己来说并无十足的把握。如此始终保持距离,让李乘风疲于奔命,李乘风总有真元和气力耗尽的那一刻,只要李乘风稍疲惫气力不支,那就是李乘风战败的那一刻。

“哼,你累了。十回合之内,我薛延锋一定击败你。”薛延锋卓立在亭子之上,发辫随风摆动,似乎整个院落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李乘风落败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些年来,薛延锋在北方汉人与突厥人杂居的草原上不断磨练自己。他的射术和刀法越来越犀利,尤其是他的利箭,几乎快如闪电,百步穿杨,被誉为神射。而他闪电般的射术和刀法,这一远一近的完美结合已使得多少江湖好手丧命于他的手上。虽然李乘风的身手不错,又是中土八俊之一,但薛延锋坚信李乘风最终也逃不过自己的利箭。

“嘿,吹牛谁不会,小爷都不用十招就能击败你。”李乘风一边故yì

夸口回应,一边努力观察大量着薛延锋,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这个时候李乘风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么打下去,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他才格外珍惜这次喘息的机会,同时拼命回复自己体内的真元并分析战局。疾风突进,三环套月,武当剑舞对薛延锋都没什么效果。他之前早想使出自己的二境武技风卷残云。但是李乘风确信此时的薛延锋体能充沛,只要他没有任何迟疑,并且集中注意力,他的风卷残云最终一击仍然极有可能被薛延锋挡下。而且风卷残云消耗真元巨大,一旦一击未中,那反过来李乘风是必败无疑的。

就在李乘风大口喘气之时,他瞧见了薛延锋的箭袋,由于刚才的反复交手,薛延锋的箭矢也消耗了大半。顿时一个战术在脑海闪现。

“嘿嘿,薛蛮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清楚战术之后,李乘风重新恢复了油腔滑调的状态。

“哼,想拖延时间?”精明的薛延锋一下便看出李乘风是想再拖一些时间,多回复些真元。以他的经验来看,此时李乘风的真元回复已接近一半,他当然不会受李乘风言语上的影响,重新搭弓瞄准,他准bèi

在这一轮彻底结束两人的对决。

正当薛延锋拉满弓彻底瞄准李乘风之时,李乘风人影一闪,竟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窜走,犹如突然消失了般!战斗经验丰富的薛延锋清楚,这是二境武者高度集中消耗真元,使得自己身法更为迅速的一种招式罢了。李乘风一旦释fàng

完此技能必然是真元气力耗尽不堪一击,所以薛延锋并不吃惊,只是静待李乘风的本体出现。

一道人影率先从薛延锋的身后闪现,持剑疾风攻来,薛延锋闪电旋身,同时利箭射出,利箭穿影而过,李乘风的残影被薛延锋射出的利箭划散,紧接着又一道人影从薛延锋的左侧出剑攻来,薛延锋十分淡定的再次旋身,搭弓闪电射出利箭,残影再次消散。紧接着一道人影紧接着另一道。薛延锋没有任何延时,十分精准快速的朝这些残影射出利箭,全部命中。薛延锋冷笑一声,只等李乘风最后本体出现,然后射出致命一箭!

第146章 ,战场恩怨

但是情况与薛延锋想的有出入,李乘风闪出的人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薛延锋从没有见过如此怪的招式,但此时他已动弹不得,只得在原地硬架,等待李乘风气力真元耗尽的时候,本体出现。

又一道人影持剑攻来,正当薛延锋仍然保持高速率状态,右手探往箭袋摸箭时,薛延锋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愣住了,没别的原因,他的箭矢不知不觉中已全部射完。薛延锋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右手闪电般的摸往自己的弯刀,想以刀御敌。

叮铃一声轻响,薛延锋只抽出了弯刀的一半便呆滞在了原地。因为刚才那声轻响,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金属划过他耳环的声音,一把长剑已架在了他的脸颊旁。李乘风就在他射完箭矢愣神的那一眨眼的功夫抓住了战机,本体杀至了他的身旁。

“嘿嘿,都说定杨军的薛延锋无论是射术还是刀法奇快无比,这下服不服?小爷的剑法比你还要快。”李乘风在薛延锋身后得yì

洋洋的说道。

薛延锋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然后缓缓的扬起了头,又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弯刀。

“薛蛮子你想干什么?愿赌服输啊,输了就要认!”李乘风见薛延锋又抽出了弯刀,以为薛延锋还要继xù

交手下去,立kè

长剑抵住薛延锋的脖颈警告道。

“哼,你当我跟你们汉人一样说话言而无信,信口开河吗?我是草原上的男子汉,说话算话。”薛延锋说罢,不顾李乘风架在自己脖颈边的长剑,自顾自的扬起了手中的弯刀。

“我靠,薛蛮子你停手……”李乘风这才反应过来,这薛延锋举刀不是为了顽抗,而是为了自行了断。只可惜此时李乘风体内真元干枯,气力绝少,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法拦着薛延锋。

眼看薛延锋就要挥刀自我了解,李乘风却无力阻止,一条长木杆及时弹出,准确射中薛延锋的手腕,打掉了薛延锋手中的弯刀。众人寻着射出长木杆的方向望去,只见卜先知成玄英接过反弹回来的长木杆,飘然落地。

“嘿,二师伯,你不是在二哥那里嘛,怎么有空来找我们兄弟二人的呀。”见是成玄英,李乘风赶忙招呼道。

“哼,秦王殿下不放心你们两个小子,所以特命我先行一步,来看你们两个小子。”成玄英回答完后,侧目又打量起了薛延锋。

“年纪轻轻的,就要死要活的,难道你活腻歪了啊?”正当全场所有人都惊讶为何半路杀出了一个老头时,成玄英走到薛延锋跟前,替他拾起了弯刀,并插了薛延锋的刀鞘。

“就是啊,我们不过是打赌比试,又没有押上性命。”李乘风见薛延锋直接要自裁,也是十分惋惜。

“我是失败者,在草原上,失败便意味着失去了尊严。今日败给李乘风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开,不如就此了结,一了百了。”薛延锋说道。

“人的生命是最重yào

的,你怎可因为一次失败就如此轻生。”

“道长不愧是名门正派,您的心意我领了,但就是吕梁山的事情,想必道长还有你们太乙门也不会放过我。加上在渡口要塞前定杨军的杀俘事件,唐军必然会追究。我正好一命相抵,只希望唐军和太乙门日后能不要为难我尉迟大哥。”薛延锋低头说道。

“那件事我成玄英从来就没有忘记。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刘武周,宋金刚,独孤怀恩三人策划完成。你与尉迟敬德并不未参与,这事情我太乙门自然会和刘武周等人好好清算。至于杀唐军俘虏的事,秦王殿下知dào

你和尉迟敬德二人并不主张杀俘,为此还与突厥人起了冲突,特赦你二人不死。如若真心悔过,就归顺大唐,好好偿还这段罪孽吧。”成玄英悠悠说道。

“唐军真能放过我尉迟大哥?”薛延锋在草原待的时间长了,战败者向来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听说唐军主动大赦他与尉迟敬德,显得有些吃惊。

“嗨,我二师伯说的话,你还有不信的吗,再说尉迟门神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到时候碰上正好你跟他说说,一起加入我们唐军得了。”李乘风像是自来熟一般,直接与薛延锋勾肩搭背起来。

“报……城外发xiàn

大量定杨军!”突然一个唐军士卒匆匆忙忙的跑来禀报道。

“看来定杨军的败军退回来了。”成玄英缓缓道。

“留下小部分弟兄看守俘虏,其他所有人跟我登城据守!”李乘风说罢便带兵前往城楼。

一众人纷纷登上城楼,并将箭矢,石块全部搬上城墙,迎接刘武周定杨军的到来。

只见定杨军官兵个个灰头土脸,旌旗破烂,队伍散漫,远远的朝晋阳城靠近。

“哈,这批定杨军粗略估计只有一万人都不到的样子,看来二哥打了个大胜仗,让刘武周吃了很大的亏啊。”苏子轩兴奋道。

“可不是嘛,只看这些回来人的脸色就知dào

被打的很惨。”李乘风附和道。

“李司阶,苏司阶,你们快看。在定杨军后面还吊着秦王殿下的军队。”

李乘风和苏子轩随即极目远望,在定杨军身后确实有唐字军旗招展着,正直追定杨军。

“哈,二哥追的可真够紧的啊。来,把定杨军的军旗竖起来,我们帮着二哥再拖定杨军一阵子。”李乘风说罢,晋阳城头重新飘扬起了定杨军的旗帜。

刘武周和他的残军终于冲到了晋阳城下,宋金刚策马而出道:“今天谁当值?为什么还不开门?”

“大王有令,开战期间,除了他本人,其他人等一律不开城门。”李乘风憋着嗓子调侃道。

“混账,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是谁回来了。”宋金刚一顿怒斥,并用马鞭指向军队前列的人物。刘武周也十分配合的策马上前了几步,以方便守城官兵看亲自己。

“还真是大王本人呐,这下我可算是看清了,只是不知dào

大王有否看清楚我们是何人!”李乘风说罢,身边定杨军旗偃下,唐字军旗举了起来,唐军官兵纷纷露出脑袋,并挚出弓矢。

城下的定杨军瞬间一阵唏嘘,惊慌失措。原本他们去黄河劫军粮不成,反遭唐军埋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李世民又率军在后面穷追不舍,能活下来跟着刘武周宋金刚等人逃到此地的,都已经是失魂落魄了。所有人都想着先进城避一避,只要入了晋阳城依托才高墙防御,就可以缓上一缓。哪里知dào

好不容易跑到晋阳城下,发xiàn

晋阳城也已被唐军攻下,定杨军官兵们的心境可想而知。

“哈哈,宋将军怎么说不出话了。这个天凉啊,要不你们定杨军直接放下兵器,降了我大唐,进城来烤烤火,吃点东西?”李乘风扒在城头调侃道。

经李乘风这么一说,站在前排的定杨军官兵,有部分人东张西望之后放下了兵器。

“啊……”几声惨嚎声起,宋金刚闪电出手,直接一剑毙了那几名想投降的定杨军士卒。

宋金刚转身对着定杨军官兵,凶狠的说道:“我看谁还敢投降!”

见宋金刚下手如此狠,原本打算投降的定杨军官兵本止住了投降的念头。

“你们以为向唐军投降就可以活命了吗?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前一个月,我们攻打黄河渡口要塞的时候我们定杨军都干了什么?他们唐军能饶过我们?”宋金刚随即又把之前在黄河边杀害唐军俘虏的事情搬了出来。

宋金刚不愧也是名将,可以说宋金刚这一套很快便稳住了即将崩盘的定杨军官兵。经宋金刚如此一说,定杨军无人再敢投降,生怕遭到唐军的报复。

“当下,兄弟们只有随大王一起退回我们定杨军老巢,退到马邑才有活路,想活命的跟我和大王走!”宋金刚长剑一挥,滞留在原地的定杨军开始缓缓朝北移动。

“宋金刚这狗贼,哼,还想跑?弓箭手准bèi

!”因为之前刘武周不知dào

晋阳城也已经落入唐军之手,所以他们的军队靠的十分之近,大部分人马都在城头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见宋金刚和刘武周想继xù

北逃,日后继xù

与大唐为敌,苏子轩一声令下打算能射杀几个算几个。

“子轩,住手!”李乘风及时叫停了苏子轩。

“这些人杀了我们不少手无寸铁的兄弟!”

“你可别忘了,定杨军中还有尉迟门神,要是乱箭误伤了他,咱们岂不是对薛蛮子食言了?”

因为李乘风的劝止,苏子轩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定杨军重新列队朝北逃窜。

“算我欠你一次,后面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薛延锋望着远去的定杨军,独自下楼。

“哟呵,这胡人还真硬气,吃了败仗还这么拽。乘风你跟二师伯真是对薛延锋太客气了,换了我,就直接把他们关进大牢。”苏子轩望着薛延锋的背影啐了一口道!

第147章 ,动如脱兔

还没等李乘风宽慰苏子轩,不远处李世民的队伍已经靠了过来,见城头已是唐军旗帜,便传来命令要进城。李乘风等人迅速道城门口,亲自迎接李世民的大军入城。

“嘿,二哥,你可来了。我都占了晋阳有一会儿了。”在城门口,李乘风见李世民单骑在大部队之前,一马当先,赶忙上前迎接道。

“乘风你干的好,直接抄了定杨军的落脚点,这下我唐军连攻城都省了。”李世民进城未下马就是对李乘风一阵夸赞。

能被李世民亲口夸赞,李乘风的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他看着李世民身上的盔甲血污不少,白色斗篷已被染成了红色,身上也有几处小伤,可见唐军在黄河的伏击虽然成功了,但也经lì

了一番苦战。于是李乘风道:“我已命人收拾晋阳府了,一会儿就请你移驾过去先歇一歇脚。”

“歇?乘风,刘武周宋金刚等人的残余部队离开了多久?”李世民并未回应李乘风,而是反过来问起了定杨军的动向。

“一个时辰前刚走,二哥你是没看见,那定杨军跑的可快了……”

“既然只是一个时辰,那定杨军应该还未走远,那还谈什么歇息?立kè

集结军队,随我继xù

追击定杨军!”李世民虎目精芒爆闪,未等李乘风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额,二哥,我们也是刚攻完城,官兵多是疲惫啊……不如休整半天,再全军开拔。”苏子轩在一旁建议道。

“哼,半天?过了半天就再也别想见到宋金刚了,不能继xù

行军的留在城内休息,组织能战之士,加入我的队伍,随本王继xù

追击。”

“秦王殿下,我对前往马邑的道路十分熟悉,请让我随军一同前往!”不知何时,薛延锋也凑了过来。

“你也去?哼!薛延锋,你不会是想给定杨军通风报信,里应外合吧。”苏子轩没好气的说道,他始终对薛延锋抱有成见。

“恩?这是哪来的突厥小子?”突厥人在北方一直欺压汉人,所柴绍对薛延锋也是一阵鄙夷。

“我们草原上的男人绝对不会干背信弃义的事。”薛延锋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一面之词能有多少可信度?来啊,把薛延锋带下去,别让他捣乱。”苏子轩十分轻蔑的说道。

“慢着!”就在两名士卒要动手时,李乘风叫停了他们,“薛延锋能否说一说,你为何要跟着我们一起追击定杨军?”

“我只是不想尉迟大哥战死,想劝回尉迟大哥。”

“好!既然薛延锋有此意。二哥,我愿替薛延锋担保,请让他与我们一起追击定杨军,劝降定杨军大将尉迟敬德。”李乘风单膝跪地作揖道。

“好,既然神射薛延锋愿我唐军效力,本王就准你一同前往!”

“秦王殿下,这小子可不是汉人,是个突厥小子啊。”柴绍以********在一旁反对道。

“休得再言,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土地,谁愿意为天下一统加入我大唐,就是我大唐的臣民,无论他是汉族,还是别的什么民族。”李世民当机立断,拍板了此事。

还未等其他人反对,李世民便直接率亲兵出城,开始对定杨军进行追歼,在薛延锋这一擅长野战游骑高手的引领下,定杨军始终没有甩开唐军,李世民亲率大军死死咬住不放,一日一夜追出了二百余里,与定杨军大小数十战,连战连捷,到了第二天清晨,唐军直接将定杨军的人马驱赶出了并州,直接杀进了刘武周的地盘。

“前面是什么地方?”李世民勒马大声问道。

“禀告秦王,前方是高壁岭,有一处制高点背靠森林,三面平原。”薛延锋对这里的地形已经是十分熟悉。

“刘武周和宋金刚是否有机会在此地站稳脚跟?”李乘风紧接着问道。

“若定杨军能获得时间在制高点建寨就地防御,那高避岭就易守难攻,攻可俯视平原,退可从容遁入森林朝马邑方向退去。”薛延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来,诸位都说说你们的看法?”李世民转头向看看李乘风的见解。

“我军已进入定杨军的地盘,加上一天一夜的连续追歼作战,已成疲劳之师,我们该停下歇息,等待后方辎重跟上之后再展开进攻。”柴绍也算是战场老将了,他很快提出了相对稳妥的方案。

“继xù

追击,必有收获!”李乘风只是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这八个大字。

“奥?乘风说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昨日一天一夜,定杨军已经完全被我唐军打怕了,一日来我军连战连捷,定杨军已是惊弓之鸟。二哥应该趁着定杨军的惧怕,一路追击下去,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说的好,天佑我大唐,怎可让刘武周这依附突厥人的民族败类有喘息的机会,告令三军,一刻都不准停,继xù

追击,将定杨军赶出高壁岭!”

“秦王殿下,不能再追下去了啊。”柴绍此时下马一把拉住了李世民的马缰道。

“为何?”李世民皱眉问道。

“殿下起兵破刘武周,只凭两万人马,一己之力就光复了并州,追逐到此地功勋已足。这里可是定杨军的地盘,大军忌讳孤军深入啊!如果再殿下不停止追击,遭遇伏击不测,我等如何向陛下交代?再者,弟兄们已经疲惫不堪、饥渴难耐,应该就地扎营,等到大军主力和粮食全部集结,然后继xù

北进也为时不晚啊。”柴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观点阐述开来。

李世民轻笑一声道:“刘武周宋金刚已是穷途末路,逃命都来不及还有功夫设伏?正如乘风所说,定杨军已士气降至谷底,一触便会奔溃,这种必胜的战功尔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意已决,一定要一鼓作气将其消灭。倘若停滞不前,让定杨军有充分的时间休整和戒备,我军再攻就难了。至于本王,我现在只能考lǜ

如何尽忠报国,替大唐开疆拓土,怎么能考lǜ

个人的安危!给我继xù

追!”

没等柴绍等人再说什么,一声马嘶,李世民已经扬鞭策马,独自朝高壁岭冲了出去。薛延锋第一个反应过来,猛踢了一下马肚子,跟着追了上去。

“嘿嘿,姐夫啊,看来二哥他是根本就停不下来啊。”李乘风朝柴绍做了个鬼脸随即也跟着冲了出去。

柴绍和苏子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主帅已经一马当先地出发了,再发牢骚,再劝还有什么意义?柴绍咬了咬牙道:“都愣着干什么?你们打算让秦王殿下一个人去打定杨军吗?都他娘的给我跟上!”唐军随即展开搜索歼击队形,朝着远处已是几个小点的人影追去。

在一上午的奔袭之后,唐军在高壁岭之后的雀鼠谷再度追上了刘武周等人的定杨军,一个下午,李世民身先士卒,只凭着几千唐军与定杨军进行了八次会战,定杨军八战皆败,被唐军斩杀无数,并被驱赶出了可做屏障的谷地。

唐军一天之内就占据了马邑城前的两大天然屏障,高壁岭和雀鼠谷。在确定定杨军已停下脚步在谷外原地列阵扎营,并完全暴露在监视范围之内后,当天夜里,唐军才终于在雀鼠谷口的平原扎营。此时上至秦王李世民下至普通士卒,大家伙都是已经连续两天没都没怎么合眼,三天未脱铠甲。在安排好轮岗哨兵之后,所有人几乎倒头便睡,营内鼾声一片。

第二天一早,斥候哨兵来报,定杨军正在紧张的收起营帐准bèi

拔营继xù

向马邑进发。李乘风和李世民等人迅速醒了过来。

秦王李世民本打算下令直接进攻定杨军,却发xiàn

所有唐军官兵一动都不动。

“都动起来,怎么都不动?再过一个时辰,定杨军就要走光了!”李乘风催促道。可是任由李乘风如何催促,包括薛延锋,苏子轩,柴绍等所有唐军官兵们都是拄着长枪,在原地一脸苦相。

咕噜……咕噜……所有官兵的肚皮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响声,在这清晨,也算是一个独特的旋律。听到此声,李乘风一下子也是胃贴背,这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这是胃在集体抗议啊。

“这一连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就是吃东西的也是边赶路边吃的。”

“就是啊,昨晚就顾着睡觉了,饭都没吃上,我等愿意跟着秦王冲过去拼命,不过至少也让我们吃上点饭吧。”官兵们纷纷抱怨道。

“将士们辛苦,命令伙夫急速造饭,半个时辰后发起进攻!”李世民也是体谅自己的手下。连日追击已经是体力消耗巨大,这会儿要是不管饭还要手下去跟定杨军玩命,那就等于是送死,所以他十分爽快的同意用过早餐后再行攻击。

可伙夫正在生火,伙夫长就过来抗议了,“秦王殿下这是要我的脑袋嘛,咱们只剩下几十头羊了,这可是几千张嘴啊。烧羊肉要的就是时间,除去生火洗锅,就半个时辰我怎能把肉烧熟啊?”

伙夫长抗议的同时,官兵们也是围着那十几个伙夫不断的催促闹腾着,估计要是再整不出点吃的,别说是去打定杨军了,大伙估计要先把几个胖伙夫揍了也说不定。

第148章 ,涮羊肉的诱惑

几口大铁锅内的水已煮沸,直冒着热气。可围在周边的唐军官兵的火气也跟这水一样沸腾。因为伙夫迟迟不把杀好的羊丢进大铁锅进行烹饪。

“死胖子,我说你倒是快把肉放进去煮啊,吃完我们还要跟秦王殿下去打仗呢!”

“就是啊,耽误了军务,你们这些伙夫担当的起吗?”周边唐军官兵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各位军爷,你们容我们缓一缓啊。这羊肉可耐煮了,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我们做饭的啊,半个时辰,做出来的东西不生不熟的,各位不能吃啊。”伙夫们一个劲的解释道。

“那我们不管,打仗是我们的事,做饭就该是你们伙夫的事情。”为首的几个老兵叉腰叫嚷道。

现场情形不可开交,李乘风等人随即进入人群,伙夫们如同遇上了救星般,赶忙向上级求援反应情况。不过李乘风等人了解完情况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望着一堆宰杀好的羊,以及铁锅内煮沸的水,李乘风呆望着陷入了思考。开水,大块羊肉,能怎样在短时间内变成可口的美味呢?

见众人争吵的是毫无结论,薛延锋独自一人来到了宰杀好的羊肉旁,弯刀闪电出鞘,一条羊腿从羊身上分出,薛延锋直接一把抓住飞出来的羊腿,抹了抹嘴,看样子准bèi

生吃。

“额~突厥人就是这么吃饭的吗?生羊肉他不嫌腥臊吗?”

“废话,他们草原上的野蛮人啥不能生者吃啊,跟狼一个德行。”薛延锋的这一举动,看的周围的汉族唐兵是一愣一愣,就如同看怪物一般。

李乘风见如此,上前猛拍薛延锋的后脑勺道:“薛蛮子你疯啦,你这是在干什么?”

薛延锋没好气的把掉落在地上的羊腿捡起来,拍了怕灰尘道:“我吃饭啊,不吃饭,一会儿怎么有力qì

去追定杨军?”

“这生的你也吃的下?”李乘风瞪着眼问道。

“这有什么,以前在草原森林里游荡逃命,生的蛇我也吃。”薛延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哼,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跟没爹没娘的畜生一样。”苏子轩以看异类的眼神瞟了一眼薛延锋道。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薛延锋嗖的一声立起,右手已经按到了刀把上。

“怎么,想动刀子?小爷我还怕你不成?”苏子轩随即一手浑铁枪顿地,一手叉腰道。

“好了,好了,你俩都别吵了。子轩你说话客气点,薛延锋你先把那羊腿放下,这里大多数都是汉人。你在这么多汉人面前生吃东西,那成何体统。”李乘风见两个人又上了火,赶忙两边安抚道。

经过好说歹说,这才劝开两个人,人虽然是劝住了,但时间却又过去不少,望着一群饥肠辘辘的唐兵,大家伙都是一筹莫展。李乘风蹲在大铁锅前直发呆,也不知dào

是谁,刚刚不小心把一块羊肉丢进了铁锅内,那小块羊肉已经漂浮了起来。此时李乘风突然眼神大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薛延锋,你赶紧过来!”

“又有什么事?”

“你的刀法是否快到可以把肉切成任意的厚度?”

“你是想试我的刀法吗?说吧,你想切成多少厚度?”

“纸张那般薄,你是否做的到?”

“那有何难,你尽管抛肉!”

李乘风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拾起那条羊腿抛至半空中,薛延锋闪电出刀,只见刀芒爆闪,闪到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刀收,李乘风只见面前是一堆薄如纸张的羊肉片和一根被剃光了肉的羊腿骨。

李乘风如获至宝,捧着一碗生羊肉片来到铁锅前,朝里丢上几片,等羊肉漂浮起来,便夹出沾了沾盐,一口下去,李乘风的眼神迸射出兴奋的神采。

“兄弟们,都别吵了,排好队,准bèi

开饭!”李乘风激动的高喊道。

李乘风这么一喊,喧闹的伙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乘风立kè

安排薛延锋和一些伙夫继xù

切肉,同时让余下的伙夫将葱段,盐块,辣椒等随身带的作料全部搬出,进行加工全部弄成粉末状。

“李司阶,您这是要做什么呀,千万不要太难吃啊,这些都是秦王身边的老兵可不好伺候啊。”伙夫头儿看了半天也不知dào

李乘风要做什么大餐,于是在一旁提醒道。

“嘿,放心吧,这顿饭一定保管所有人满yì

,而且吃的全身都是热乎乎的。”李乘风一脸自信道。

只是一刻钟功夫,灶台上的羊肉片已是堆积如山,辣椒末,盐粉,葱末配的作料也整了好几盆。见完事具备,李乘风大喊一声:“开饭啦,都端好自己的饭盆。不排队的没饭吃。”

这一声喊似乎比列队军号还要管用,唐兵们迅速排好队,并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年轻的李司阶能整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李乘风抓起一把羊肉片直接丢进沸腾的钢锅,一眨眼功夫,羊肉片就全部飘了起来。当羊肉片由鲜红色变成了灰色,肉片微微卷起,李乘风便把他们盛倒排在最前面苏子轩的饭盆内,然后洒了点辣椒粉,葱末和盐花。

望着热气腾腾的羊肉片,苏子轩有些失望道:“这样就算完事了?”

“恩,这样就可以了,你尝尝!”

苏子轩随即动口吃了第一筷子,只是一口,苏子轩的眼睛就闪出了意wài

的神采,几个眨眼,苏子轩就将整个饭盆舔了个精光,并兴奋道:“乘风啊,再来两碗!哎哟……”

没等苏子轩讨要完,柴绍直接在后面一脚把他给踹开道:“之前让你小子排第一个,只是让你小子试一试罢了,你小子还吃上瘾啦,还想要两碗。”

“嘿,姐夫,我这就给你也弄一碗!”见是柴绍,李乘风不敢怠慢,赶忙也给柴绍刷了一碗羊肉。

柴绍吃的滋滋有味,引得后面的官兵都是直咽口水,说柴绍是吃下去的,不如说他是喝下去的,一碗下肚,柴绍抹了抹嘴道:“乘风啊,都说你脑子好,真没想到你还精通厨艺,一会儿让参军给你记上这一笔功绩,给我再来一碗!”

李乘风心里暗好笑,啥子精通厨艺,自己穿越过来前不过就是个吃货,眼前整出来的这些吃的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烹饪,无非就是涮羊肉罢了。

柴绍这边是满yì

了,可大伙一听他要走后门再来一碗就不干了,都饿着肚子呢,而且看柴绍和苏子轩两个军官吃的都是十分满yì

,想必是美味,哪里还忍得住?于是纷纷抗议。

“吵吵吵,饿死鬼们附身吗?闹腾什么?我只是给秦王殿下弄一碗,你们急什么。”柴绍大声解释道。

因为人多,所以李乘风让几个伙夫照着自己的样子,同时几个铁锅一起涮羊肉,很方便就缓解了排长队的窘境。因为烹饪时间短,方法简单,所以不一会儿营内的官兵就蹲着吃上了。一片砸吧砸吧的进食声音。只是一刻钟功夫,几十头羊被吃了个精光。为首的几个老兵再要伙夫加一碗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没肉了。

士兵们二话不说,把十几个伙夫按在地上一顿猛踹,当众士兵散去,只能盛羊汤解馋时。地上躺着十几个肥嘟嘟的伙夫,屁股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嘴里留着哈喇子,都是一样无辜的表情。

“他娘的让你们不带足口粮,这种好吃的居然不管饱?”

“你们这也叫厨子?李司阶今天随便做的都比你们以前做的好吃。”

“对!他娘的,你们以前分明就是没有用心做饭。以后做的要是没今天的好吃,我们还揍你们这几死个胖子。”

揍完伙夫,士卒们仍不玩继xù

咒骂伙夫。

唐军个个儿狼吞虎咽,虽然都只是吃了半饱,但在这冬天能吃上热腾腾的羊肉,大家都是心情舒爽,蹲着继xù

喝羊汤,解着馋。李乘风见大伙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和李世民爬上一辆马车,然后高喊道:“兄弟们啊,不管吃没吃饱,但秦王殿下可是管你们吃过一顿了,吃完了咱是不是该去揍定杨军了?”

“李司阶的涮羊肉做的太好吃,就是没够啊,我怕我们一会儿攻城爬墙气力不够!”一个低阶军官的玩笑话,立kè

引来了众人的一片哄笑。

“兄弟们,本王向来与你们同甘共苦。这些羊已经是我们唐军最后的军粮了。”李世民此话一出,众官兵立kè

显的有些慌乱。

“不过弟兄们也不必担心,我们都只剩这十几只羊了,那他定杨军一路逃命还能吃上几口饭?我们困难,他定杨军比我们更困难。想吃顿饱饭可以,前面就是定杨军,不远就是刘武周的老巢马邑城!我们再冲五十里,擒下刘武周宋金刚,拿下马邑城,府库粮仓,任由兄弟们去取!到时候想吃多少涮羊肉,都给大家开伙!”李世民见大伙有些迟疑,于是向大家做出了承诺。

“进马邑,生擒刘武周!吃涮羊肉!”李乘风一声起头,唐军官兵立kè

进入了癫狂状态,跟着一起狂喝起来,穿上盔甲,拾起兵器,准bèi

冲锋!

第149章 ,势如破竹

李世民和李乘风都清楚,突厥外援因为已经劫掠的钵满盆满,返回北方草原了。这一仗将是唐军与定杨军的决定性一战,若唐军胜,那刘武周和宋金刚就只有被逐出中土的命运。若定杨军胜,那以宋金刚的智谋,一定能坚守住马邑,突厥人要是从中再来干预,定能使定杨军卷土重来。

号声起,战鼓擂,唐军仅有的几千人在李世民和李乘风的鼓舞下,在雀鼠谷口完成阵型集结,骑兵在前,长枪手居中,刀盾手殿后,这是一鼓作气发动全面冲锋的架势。唐军几名武将全部策马来到了队伍前。

定杨军在不远处闻讯大惊,刘武周和宋金刚简直就快看傻了眼。因为双方相距并不是太远,所以各自情况都很清楚。李世民所率唐军能连追数日至此已经让他们两个极为震惊。

更让他俩不可思议的是,定杨军此时已得到了马邑城内的几千守军支持,兵力两倍于唐军,这唐军不仅敢在后面继xù

追着,而且还敢在休整补给不充足的大清早直接展开进攻。定杨军的普通士卒之间甚至产生了臆想,他们认为唐军官兵都不是人,李世民会施展魔法,使人可以不吃不睡。

刘武周和宋金刚原本是打算稳妥的退回马邑城,眼下也只得被迫列阵,准bèi

与唐军一决高下。

望着面前正在展开的两倍于自己的定杨军,李世民胸有成竹,甚是轻松的与大伙聊起了数日前在黄河渡口的事情,他回首从容道:“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大战前,我曾赠予各位的字?”

“送的字?”“秦王殿下什么时候写字给我们了?”在决战前李世民突然提及这一莫名其妙的事情,众人都是一阵迷惑。

“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吧!”李乘风插嘴道。

“好,李乘风,就由你来说说连日来,我唐军的这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李乘风一听李世民那八个大字是写给大唐军队的,顿时心有感悟。他稍微顿了顿后解释道:“并州之战初期,定杨军凶猛又有少量突厥人助拳,我们与之正面对决,并无十足把握,即使能胜也是惨胜。刘武周宋金刚此次南下攻占太原,带来了他的所有精兵强将全部云集于并州,但是定杨军孤军深入,军中无粮,只能靠劫掠维持,因此他最希望速战速决。而我们偏偏就要紧闭营垒、养精蓄锐,不理会任何挑zhàn

,挫伤他们的锐气,所以我们要有高度的忍耐力,不宜速战。此为静若处子。”

“二哥原来早就谋划好了!”苏子轩被李乘风点通后,兴奋的说道。

“可当定杨军因为缺粮开始全线溃退时,我们深知定杨军无意决战,也不想与我们做长时间的接战,他们想退回自己的地盘休整过冬,此时进攻必然是事半功倍。这个时候我们偏偏要主动找上门去与定杨军接战,而且是只要有一点力qì

就追着打,让定杨军的士气数次崩溃。大军一旦开动,就要有惊人的爆fā

力,直至将对手完全拖垮,我军追击定杨军大小数十战,无一败绩,此为动如脱兔。”

李乘风十分有感触的将自己对那八个大字的见解全部倒了出来。这几天,不,是李世民率军进驻渡口要塞以来的这两个月。每一天,每一步都彰显出李世民的战术风格,他无愧是被后世传颂的大帝。

“说的好,诸位将军都是领军之人,一定要切记一个合格的将领,一个胜利者,高度的忍耐力和惊人的爆fā

力是他所率军队必须具备的品质。尽管现在刘武周的兵力仍是我们的两倍,不过经此一个多月的隐忍以及这几天以来我唐军惊人的爆fā

力,诸位认为这定杨军还会是我们的对手吗?”李世民大声问道。

“一击必胜,势如破竹!”众将领齐声高喊。

如果之前是给唐军众士卒打了气,那么李世民刚刚的那一番话等于是给自己的众将领吃了定心丸,而且顺带还向自己的手下灌输了自己的作战理念。战斗虽还未开始,但胜负手却已分,李乘风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相对于李世民,李乘风虽然也懂兵法战法,但他的那些伎俩还只是些小儿科。

“二哥,大战未开,我军上下士气高涨,此战我军已有十足把握。不过此战定杨军也会全力拼死,在此基础上,我军若能出一小队起兵,绕至定杨军身后,配合大军正面强攻,定能加速刘武周的败亡。”李乘风在一旁再献一计道。

“好,就由你和苏子轩两人领骑兵三百,突袭定杨军后队!”李世民当即认可李乘风的提议。

唐军冲锋号起,证明唐军并不是闹着玩的,而是打算动真格的。尽管他们的人比定杨军少了一半,而且一样是人困马乏,且没怎么吃东西,但此时他们的精神意志力远在对手之上。

李世民一马当先,拔剑冲出,身后众将士随即癫狂般跟着潮水般发起了冲锋。刘武周和宋金刚原以为李世民会像之前几十战那样,先列阵,弓箭手对射,再骑兵对冲,然后步兵交锋那样按部就班的接战,拖住定杨军的脚步。岂知李世民这次直接率军全线突击,前排定杨军弓弩手吓的甚至没有形成有效密集的齐射便慌忙朝自己身后的大队人马退却。

居于定杨军中军的刀盾手与重矛手见到弓箭手没有放出多少箭矢,为给唐军造成任何杀伤。而且唐军喊杀声越来越响,冲锋的速度越来越快,再联想起前几日数十战无一胜绩,本就士气低落的他们立kè

动摇了起来。

唐军还未冲至近身,就有不少定杨军步卒擅离自己的位置,向后退却,导致正面盾墙松散不堪,毫无防御力可言。两军接战,即使还有那么些勇气敢于抵抗的定杨军也是一触即溃。第一排刀盾手被高速状态下的骑兵冲飞一片,重矛手未能及时补位,也开始退却,唐军一次冲锋就彻底冲散了由定杨军刀盾手和重矛兵组成的盾墙。

此时无论是刘武周还是宋金刚都知dào

此战的意义,输了就等于要把整个老本都输个精光,于是刘武周和宋金刚不敢含糊,亲自率领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杀入中军助阵,这才止住了唐军凶猛的攻势。

焦灼时刻,唐军步卒也跟了上来,双方随即展开了近身搏杀,杀的不可开交。宋金刚和尉迟敬德不愧是名将,在定杨军几近崩溃时刻,他们反复率军反扑,这才使得崩溃边缘的定杨军拜耳不散。

就在双方杀的难解难分之时,李乘风和苏子轩的骑队在绕了一大圈之后终于赶到了定杨军身后的高地。

“哈!宋金刚和尉迟门神果然有一手。子轩你瞧,在他们反复的穿插下,定杨军虽然已显败象,但还是在全力抵抗,我军进展缓慢。”李乘风在看过战场形势之后缓缓说道。

“嗨,这才需yào

我们在背后助一把力嘛!乘风,我们是否现在就加入战局?”

“那是当然,宋金刚和尉迟门神你要哪一个?”李乘风调侃道。

“小爷要替宇文歆将军的报仇呢,我当然要宋金刚了。”

“好,我正好跟尉迟门神还未分出胜负,我就来收拾尉迟门神!兄弟们,一会儿冲锋的时候跟着我一起大喊马邑沦陷,咱们让定杨军抱头鼠窜!”

在李乘风的一声令下,三百生力军从矮坡上冲下,扬起浓妆的尘土。定杨军的后卫部队觉得奇怪,后面怎么会有骑队出现,原以为是自己人,等骑队冲到可见范围之内才发xiàn

对方扛的是唐字军旗,这才慌忙列队准bèi

据守。

“马邑已破,定杨大败!”“马邑已破,定杨大败!”李乘风领着众骑兵一边冲锋一边狂喊。

马邑已是定杨军起家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经营多年的城墙可以保护他们,城内还有少许粮食,至少够他们这个冬天吃的,可以说马邑城是定杨军官兵心中最后的防线。如今李乘风率唐军从他们身后马邑城方向杀来,加之之前唐军有过分兵奇袭晋阳的先例,定杨军没有不信的,纷纷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什么?马邑城已丢?宋将军!马邑丢来到我们还能退到什么地方?”刘武周瞧见自己背后杀出了一支唐军,而且听闻马邑城沦陷的消息赶忙焦急的问起自己的得力军师宋金刚。

“大王,马邑若丢,我们唯有继xù

向北撤tuì

,退到突厥人的地界,求得突厥人的庇护,才能自保!”宋金刚皱眉说道。

“慢着!我们并为看见马邑城头有唐军旗帜,目前也只是听到有人这么喊叫。而且唐军不过也几千人,怎有能力再分兵攻打马邑?大王当心有诈啊!”尉迟敬德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如果马邑被攻下,我们朝马邑城方向退去岂不是要被唐军夹击?尉迟敬德你是要让我去送死吗?”刘武周略有不满的说道。

“大王,马邑城是咱们定杨军起家的地方,不可随意抛弃啊……”

至此,定杨军败局已定,但是朝何方退却,定杨军内部却产生了分歧。

第150章 ,凶险小湖

“大王我看不如这样,由尉迟将军领一众人马回马邑一探究竟,我等率队继xù

朝北方草原撤tuì

,如若马邑还在我定杨军手中,我们再折返回去也不迟啊。”宋金刚又提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建议道。

“也好,尉迟将军,你率一众人马朝马邑方向查看。如果马邑未丢,本王自会领军回来。”刘武周随即同意了宋金刚这一相对折中的方案。

定杨军当下开始兵分两路朝不同的方向撤tuì



李乘风所部与李世民正面部队会师后率先发xiàn

了这个情况,于是禀告询问道:“二哥,定杨军开始分兵逃窜了,我们追哪一个?”

李世民放眼远眺观察之后,斩钉截铁道:“逃亡草原的那队定杨军有刘武周的帅旗,他们一定是想要去投靠突厥人,擒贼要擒王,追刘武周。”

在李世民指明方向后,唐军轻骑兵潮水般继xù

追逐刘武周宋金刚以及他们的亲兵。在长途奔袭之中,周边的景象也在发生改变。原本是千沟万壑的黄土地,以及葱郁的树林,一下子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黄色草原。唐军在狂奔了四个时辰之后终于在远处望见了刘武周等人稀稀落落的骑队身影。

“定杨军就在前面,活捉刘武周宋金刚,秦王定有重赏。”李乘风见擒贼有望,立kè

号召唐军官兵再努力一把追上刘武周。

“慢!全军停止追击!”正当大家伙劲头正起来之时,李世民却突然叫停了追击。

“二哥,这是为何?”李乘风和苏子轩几乎同时回身惊奇的问道。

“你们看看那边是什么!”李世民扬起马鞭朝一侧指示道。

李乘风顺着指示望去,只见在左前方一侧远处有一顿乱石垒成的小石堆,看上去似乎是自然之物,但再仔细一看,发xiàn

这乱石堆之中还插了一根木杆,木杆之上套着一羊头骷髅,似是一种图腾。

“那是啥鬼东西?”苏子轩好奇的问道。

“是突厥人的边境标识!”柴绍在一旁回答道。

“二哥何必有所顾忌?这里地处边陲,不会有人看见。定杨军就在眼前,我们越境捉拿刘武周那有什么关系?”李乘风赶忙追问,因为当说到突厥人时,在场所有唐军官兵一改之前的高昂劲头,全都低头不语。

“乘风你不知dào

,草原是突厥人的天下,他们的游骑遍布四方,你就是跨过边境一步,突厥人也会知dào

的。到时候又会被落下口实,使突厥人又有了南侵掠夺的借口。”李世民有些无奈道。

“哼,反正是他突厥人先毁约,越境犯我并州的。我还愁突厥人不出现呢,他们来了正好可以给宇文歆将军报仇。”苏子轩说完就要继xù

追过去。

“都给我停下!”李世民一声厉喝,无人再敢动。

“你们是否忘了我之前教给你们的为将要诀?”

“末将不敢忘。”李乘风和苏子轩见李世民动了真怒,赶忙赔罪道。

“为将者是要讲忍耐力的。如今我汉族中土神州大地,四分五裂,天下百姓期待国家能重归统一,停止兵戈。我们大唐贫瘠弱小,如何与兵强马壮的东突厥对抗?”李世民大声质问,全场无人回应!

“在我大唐未统一中土之前,不得与突厥人接战!全军折返,朝马邑进发。”

“秦王殿下,你要避免外交纠纷,撤军折返,在下没意见。但是因为刘武周和宋金刚血洗我太乙门在吕梁山的道观,还夺了紫彩原石,在下恳请获准追踪刘武周和宋金刚,以获得紫彩原石的进一步下落。”卜先知成玄英见大军已无法深入追击,于是自告奋勇对刘武周和宋金刚进行单独追踪。

“成道长客气了,成道长不是我唐军中的人,来去自便。五彩原石关系到天下安危,成道长心系天下,深入虎穴,我岂有阻拦之理?只是突厥族是尚武的民族,草原高手如云,道长只要获得了紫彩原石的消息就请早些返回,千万不要滞留草原之上。”

“多谢秦王殿下提醒,我太乙门两个顽徒就暂时拜托各位了,在下去也!”成玄英说罢再次策马追寻刘武周和宋金刚而去。

……

艳阳高照,草原上已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嫩绿色,这是初春的象征。刘武周和宋金刚两人带着仅剩下的几十人,疲惫的策马缓步在草原之上。这些日子,所跟随他俩的部下要么走散了,要么是不想去草原生活,趁夜的时候开小车逃离了,稀稀落落的只剩下几十号人了。

“都是些没用没志气的东西,去突厥人那住几天有什么好怕的?等突厥人助我打回中土,到时候我定杨军照样能在并州一带立足。”在听说又有人逃离队伍之后,刘武周生气的说道。

“大王所言甚是,你们几个都听着,大王与东突厥颉利可汗向来交好,抵达突厥颉利可汗营帐后定会受到数十万草原铁骑的援助,到时候别说马邑和晋阳,就是长安都是我们定杨军的,你们几个跟着大王的到时候可都是封疆大吏。”宋金刚听罢,赶忙又是奉承刘武周,又是安抚仅剩下的部众。

所剩下的部众听了宋金刚的一番安抚似是看到了些前途,纷纷表示要誓死追随。

刘武周瞥了一眼宋金刚,算是消了点气道:“宋将军啊,马邑城的情况如何?”

“据斥候回来禀报,唐军后队已赶了上来,将马邑城团团围住,尉迟敬德已被困城中。”

“这个尉迟敬德,武艺确实不错,为人倒也忠诚,就是死脑筋。让他一起跟我们退往突厥,他偏要死守马邑,自己寻死还要拉上我们,幸亏本王没跟着他一起回马邑。”刘武周没好气道。

“大王说的是,大王英明,既然尉迟敬德那死脑筋要坚守马邑,正好让他帮咱们拖住唐军。”宋金刚继xù

献媚道。

刘武周再瞥了一眼宋金刚道:“宋将军,你和突厥人联系的最多,此番本王前往投奔能得到颉利可汗的优待吗?”

“那是自然的,我们一向对颉利可汗言听计从,此外颉利可汗身边的两位红人大国师哥叔霸,牙帐宰相赵德言都向着咱们,再加上大王有紫彩原石这种稀世宝物在手,颉利可汗必然会对我们十分优待。”

“恩,还是宋将军办事牢靠,本王以后的社稷就靠你了啊。”刘武周听罢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王过奖了,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宋将军,我们是否有走错?为什么一连几天在草原上都没有看到突厥人?这半天都不见一个歇脚的地。”刘武周毕竟是第一次道草原,对眼前的景象有些茫然。

“大王有所不知,这突厥人是游牧民族。一入冬,大队人马便会迁徙北方,在密林及各个营地过冬。等到开春之后,天气转暖,他们才会再向南,来到长城一线附近进行劫掠。我带大王走的这是一条突厥人都不太走的小道,唐军就更不可能追上我们了。在往前就有一个小湖泊,可以歇脚饮马。大王快看,前面不就是了嘛。”

顺着宋金刚的指引,前方远处确实有数十棵小树与一些灌木模样的小林子,刘武周当即决定在林中小湖边歇脚吃午饭。

嗡……嗡……嗡……就在队伍接近林间小湖时,突然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众人之间不断环绕飞行。

“去去去……这可真是见鬼,虽然已进入初春,但是天气还比较冷,北方草原很多地方连雪都没化开,怎么这个时候就有蚊虫了?”刘武周过惯了优越的生活了,突然长期在野外生活就有些不习惯了,他喃喃的抱怨道。

“你们几个过来搬锅子,你们几个生火,你们几个去湖边打水。”宋金刚赶忙指示部下开始生火做饭,生怕刘武周不满yì



宋金刚这个时候也是没办法,自从被突厥人绑上战车,不仅与大唐树了敌,还在黄河边屠杀唐军俘虏,犯下了根本不可饶恕的罪行。他清楚定杨军已经输光了一切,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刘武周手上的紫彩原石,只要刘武周献上紫彩原石,他和刘武周就还能得到突厥人的收留。

宋金刚安排妥当一切之后,来到刘武周身旁一边挥袖替刘武周驱赶蚊虫,一边安抚劝慰道:“呵呵,大王,这野外不比晋阳府和咱们再马邑的王府,您将就些日子,等到了大可汗的营地,条件自然……”

“啊……哎呀……”两声惨嚎传来,那声音撕心裂肺,惨叫不止。仅听声响就叫人不寒而栗,营地内的定杨军官兵们顿时都是有点蒙。

“在湖边,是去打水的那两个人。”宋金刚率先判断出了声音的方向,疾射小湖边。刘武周以及其他所有人紧随其后一同前往。

“宋将军,怎么回事?”刘武周的武技与宋金刚差不多,当他落地时,发xiàn

宋金刚单手持剑,呆立在远处,于是上前询问道。

当刘武周来到宋金刚身旁,他很快便与宋金刚一同呆立在原地。只见两名定杨军好手倒毙在地上。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内脏器官,大肠不断的朝外涌出,腿部已只剩下骨头,而两具尸体上的皮肉正在逐渐消失,其惨状,常人根本无法直视。

刘武周和宋金刚也是在战场上滚爬多年的人,死人见的不少,但这种惨状两人见了也是额头直冒冷汗。两人再定睛一看,只见两具尸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仔细观察,竟然是一些指甲般大小的甲虫!

“哼哼,定杨可汗,宋将军,你们让我等的好苦啊。”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传来。

第151章 ,神秘虫人

众人循声而去,只见林中的各类昆虫如同得到了信号一般朝湖边一个树干上集中。虫儿越聚越多,最终成为密密麻麻的一团乌黑的球状物体。黑压压的昆虫聚集了一阵之后又突然散去,之前虫儿聚集的地方现出一个人形来,也不知dào

这个人是由虫子幻化而来的,还是趁着飞虫的掩护跃至树干上的。

定杨军等人见到如此诡异的出场方式都是深咽了下口水,再仔细望去。只见此人头缠黑色包头,上身黑色麻布大襟长衫,没有扣子,下身黑色长裤,让人觉得出奇的是,此人的衣袖一直拖到自己的膝盖的位置,长裤裤脚管覆盖地面,使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手脚,让人觉得他宽大的衣服内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硬要说此人着装有什么显著之处,那就是他的胸口绣着一轮硕大的圆月,而在圆月中有着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参天大树。这个刺绣整体看来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轮明月之下,有一整棵树似乎悬浮在半空之中,并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此人面部被黑麻布遮住了口鼻,只留出一对令人背后发凉的双眼,因为那双眼睛虽然也有瞳孔,但是瞳孔周边的眼白确是一片血红,老远就让人瞧见了他的凶光,使人深感他并不是好惹之辈。

“宋将军,这是突厥人的使者吗?他是不是当我们是唐军了?这样接待我们可不好吧。”刘武周轻声发问,表示对这个“虫人”一出手就杀了自己两个部下表示不满。

“这服饰似乎有点不像突厥人的样子,这应该是误会,大王稍等,让我来问一问。”

宋金刚旋即转身道:“在下宋金刚,这位是我家定杨可汗,我定杨军遭唐军欺凌,我家大王特地来到草原祈求颉利可汗的庇护。阁下既然知dào

我家大王之名,那就该是颉利可汗身边的人,敢问阁下是……”

“哼哼,明明是你们定杨军不宣而战,侵犯大唐并州,怎变成了唐军欺凌你们?”那人用沙哑的声音嘲弄道。

“哼,你到底是什么人,就是你们颉利可汗都没有与我这样说话的。”刘武周原本心里就不太爽,见此人言语不善,立kè

动怒起来。

“哼哼,颉利?他可没有能耐来管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宋金刚之前就觉得此人的服饰不像突厥人,在草原还没有人敢直呼颉利其名的,他立kè

意识到此人根本就不是突厥人,于是迅速警惕的抄起自己手中的兵刃。

“哼,既然不是突厥人,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给我上,拿下此贼,本王重重有赏!”刘武周立kè

派人上前擒拿这个奇怪的“虫人”。

四名定杨军好手在刘武周的一声令下,腾身而起,直接飞临“虫人”的四周。这四个人是刘武周身边身手最好的四个武将,都有一境六重的内力,四人擅长配合夹击,对付步入二境武技的高手,那也是绰绰有余,在刘武周征战多年里,这四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还从未失手过。

“哼哼,真是笑话,居然派已经死了的人上来。”沙哑的声音又起,只见那“虫人”从容淡定,呆站在树干上一动不动。有几只甲虫从那“虫人”的衣襟爬出,又爬过“虫人”的面门。

“啊……”四声惨嚎几乎同时响起。也不知dào

“虫人”施展了什么魔法,那四名定杨军高手刚跃至与“虫人”同样的水平高度时,突然身体如同受到了重创般在空中痉挛了起来。四人同时摔落到地上,都是哀嚎着并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小腹。抓到后来,四人都是将自己的小腹直接抓烂了。鲜血飚出,大肠等内脏不住的外涌,同时有不少甲虫从破碎的腹腔中爬出。最后四人都是口吐鲜血而亡,其惨状与之前在湖边发xiàn

的两具定杨军军士尸体一模一样。

小腹丹田是一个武者贮存真元的地方,小腹丹田受创之后,整个人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根本就无法重新聚集真元来进行还击。这个“虫人”不知dào

用了什么方法,直接使人小腹生出了虫子,并操纵虫蛆直接攻人丹田,最后使人暴亡。

此时定杨军上至刘武周宋金刚,下至剩下的十几名好手,都是惊的半天说不出话。要知dào

刘武周的这四名手下已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即使对上二境六阶的武者,那也不至于一招就被毙了啊。

“我……我不要荣华富贵了……”“我……我也不要做开国元勋了……”刘武周和宋金刚身后的十几名部下见到此状,知dào

眼前的这个“虫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惊恐的自言自语开始返身逃窜。

可是那十几人没有跑出几步,那“虫人”便挥出长袖,一团飞虫瞬间从两手窜出形成一团“乌云”,那团“乌云”闪电般飞至十几个人身后一个俯冲加速,从众人下盘掠过,顿时哀嚎声,十几人的双腿都是瞬间被啃咬的只剩下白骨。

那“虫人”望着那十几个在地上爬行蠕动的定杨军军士,沙哑的声音再起道:“哼哼!我的虫儿已经几天都没吃鲜肉了,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离开呢?”

“虫人”话毕,单手快速施术结印,那十几个定杨军军士四周迅速冒出一些爬行类昆虫,直扑受了重伤的十几名定杨军军士而去,很快虫子越聚越多,直到完全将定杨军军士覆盖住,甚至盖了好几层。起先那几名定杨军军士还有几声惨嚎,后来便再也没了声响。虫群散去,最后只剩下定杨军军士的衣装盔甲,其他连骨头都没剩下。

“虫人”再一挥手,乌云般的虫群又顺着他宽大的衣袖口,钻入“虫人”的衣裳内。

“南疆虫蛊之术!不好,在我们接近这个小湖的时候,这人利用昆虫在我们体内植入了虫卵,大王快聚力真元将体内的虫子逼出,保住自己的小腹丹田。”在连续有人被虫子吃掉之后,宋金刚回想起大冬天在路上遇上蚊虫的事情,他立kè

反应过来为什么体内会有虫卵。

“从什么地方排出?”经宋金刚提醒,刘武周也是反应了过来,而且确实感觉体内有东西在蠕动,直钻自己的腹腔。他全力运功将体内异物抵住,不让它们流向自己的腹腔。

“从口中排!”

一阵干呕之声,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虫蛆夹杂着胃液及唾液吐到了地上,那些虫蛆还不断的扭转蠕动着,刘武周一阵恶心直接踏脚将它们全部踩死。

“阁下不是突厥人,而是南诏国人,敢问阁下与南诏国六勇之一的虫王是什么关系。”宋金刚喘着大气问道。

“哼哼,宋将军还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竟然也知dào

南疆的虫蛊之术。”沙哑的声音再起。

“难道大师就是南诏国的虫王?大师一定是冲着紫彩原石来的吧,我们愿意献出紫彩原石以换得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宋金刚此时已推断眼前的这个“虫人”即使不是南诏国六勇之一的虫王,那也是与之级数相当甚至更高的二境武者。而他们所在的地方遍布昆虫,如若与这样的人硬拼,吃亏的几率很大。再想此人一定是为紫彩原石而来,不如先保住性命,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后再做打算,夺回紫彩原石。

“哼哼,这么说紫彩原石在你们身上了。宋将军就别枉费心机了。无论你们交还是不交,你们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那“虫人”阴测测的说道。

“狂徒,你好大的口气,我们两个好歹都是二境武者,既然没的谈了,就休怪我们不客气。”刘武周见对方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冷哼一声,直接射出,对“虫人”展开攻势。

宋金刚无奈只得一起配合攻出。

那“虫人”再冷哼一声,群虫再从他的衣袖能蜂拥而出。小湖周边的树林内不断发出气劲交加的闷响。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小湖重新恢复了平静,湖边倒了几棵小树,折断的树桩上还冒着青烟。刘武周和宋金刚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刘武周已经气绝,一些黑虫正在咀嚼蚕食着他的尸体,那声音让人觉得虫子们吃的十分惬意享shòu



宋金刚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是全身是伤,而且四肢已动弹不得,身上也爬满了黑虫,任由他们蚕食着自己,看着,听着自己被吃掉。

那“虫人”这才十分从容的飘下地面,缓缓来到刘武周身旁,从他胸口掏出了泛着紫光的紫彩原石。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宋金刚喘着气问道。

“这地方不错,宋将军就在此地安歇吧。”那“虫人”收起紫彩原石后,并没有正面回答宋金刚,而是自顾自的留了句话。

当那人转过身时,宋金刚分明看见那“虫人”背面也绣着一轮明月,明月之中是一颗连根拔起,还带着根须,悬浮在半空的树。与他前面所绣的奇怪图案一模一样。

宋金刚本还再想追问,但是他却再也开不了口了,因为黑虫已爬上了他的脸庞,钻进了他的咽喉,五官。

一阵轻风拂来,乌云般的群虫飞向那“虫人”,聚集了小一会儿之后再散开,那“虫人”如同他出场的那般神mì

消失的。

第152章 ,夜访马邑府

在马邑,唐军已经围困了这座孤城十天,唐军一直没有强攻,也劝降了多次,但是马邑城始终没有开启城门投降的意思。

“哼,既然他尉迟敬德敬酒不吃吃罚酒,秦王殿下,请拨给我两千精兵,由我率军攻城。”中军大帐内,柴绍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王殿下,我助唐军一路追逐定杨军至此地,不求有任何奖赏,只求能留我尉迟大哥一条性命。”一听说唐军准bèi

强行攻城,薛延锋立kè

担忧起尉迟敬德的安危。

“哼,我唐军又不是没给他尉迟敬德机会。一连十天,不开门投降,这难道还怪我唐军不够仁慈吗?”苏子轩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显然他是站在柴绍一边的。

“呵呵,姐夫和子轩千万别急。如今刘武周和宋金刚直接跑去投靠了突厥人,而整个定杨军仅剩下这马邑一座孤城,城中粮草也没多少,我们若挥军强攻确实一定能拿下马邑城,不过必然也会遭受损失。如今定杨军已大势已去,我看我们唐军没必要再牺牲更多的兄弟了。就此围困,城内早晚断粮。”李乘风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乘风所言极是,可是我军长期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王世充,李密,宇文化及三股势力汇聚中原,中原大战一触即发,此战会决出中原霸主,甚至主导天下走势,我们不能在马邑耽搁太长的时间。”李世民缓缓道。

“秦王殿下,在下愿意亲自回马邑,对尉迟大哥进行劝降。”薛延锋再提议道。

“哼,你前几天就在城下喊过了,如果有用的话,尉迟敬德早就该开门投降了。”柴绍不耐烦道。

“我尉迟大哥仰慕秦王殿下已久,若秦王殿下能亲自前往劝降,我尉迟大哥定会投降唐军。”薛延锋再拜道。

就在薛延锋再叩首之时,一把浑铁枪直接戳向薛延锋,李乘风眼疾手快,长剑出鞘格挡住了这一枪,出枪者不是别人正是苏子轩。

“子轩你干什么?”李乘风质问道。

“乘风不要拦我,让我宰了这个奸细,这个突厥狗居然想要把秦王殿下引到马邑城内,这不等于是要把秦王送入虎口吗?这一定是这个突厥狗与尉迟敬德商量好的计谋。”苏子轩还不怀疑的说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尉迟大哥在北方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薛延锋据理力争道。

“哼,我看子轩说的对,这突厥小子居然引诱殿下亲自前往马邑,一定是图谋不轨!殿下应下令把他关起来。”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我相信薛延锋的话,尉迟敬德在北方的为人确实路人皆知,不会做出卑鄙的事情。而苏子轩和柴绍是为我的安危考lǜ

,忠心可鉴,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再议。”李世民见双方争执不下,赶忙调停了各方。

夜空下,薛延锋独自坐在营内的一辆马车上,望着不远处的马邑城,眼睛一眨也不眨。

“薛延锋你在看什么?”李乘风十分欢快的跳到了马车之上,但是薛延锋并没有回答李乘风,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马邑城。

“放心吧,二哥他有怜才之心,他是绝对不会杀尉迟敬德的。”李乘风知dào

薛延锋还在担心城内的尉迟敬德。

“我知dào

秦王殿下是个很有度量的人,但是定杨军在黄河边屠杀了唐军俘虏。他日攻城战开始,刀剑无眼,即使秦王殿下有意留尉迟敬德一命,唐军中的其他将领也不会放过他的。”薛延锋终于还是说话了。

李乘风点头不语,他明白薛延锋多说的都是事实。为了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李乘风又谈起了别的,“薛延锋,看你的汉语及习惯像是汉人,但看你在野外的表现以及着装打扮又像是突厥人,你到底是汉人还是突厥人?”

“我父亲是汉人,母亲是突厥人,我一出生父亲死了。母亲带我就在北方汉人和胡人杂居的地方生活,母亲一直把我当突厥人一样养,久而久之也就成突厥人了。”

“奥,原来是这样。听你喊尉迟敬德一直是大哥大哥的喊,为何你对他如此尊敬?”薛延锋的身世一直有些神mì

,所以李乘风进一步追问道。

“北方汉人和胡人交界的地方是最不太平的地方,很多地区,无论是汉人还是突厥人都不管,马匪,马贼横行。一次马贼掠夺营寨,我母亲被杀害了,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我本来也活不下来。但是就在这时,尉迟大哥带着当地自发组织的民团赶走了马贼,并收留了我,待我如亲生弟弟般看待……”

“哈,想不到尉迟门神还做了这么多好事。”李乘风听的津津有味道。

薛延锋突然怒目道:“李乘风你给我起外号就算了,你竟敢给我尉迟大哥也起了个不伦不类的外号。”

“哎呀,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生气了呢。我就随便起了个方便记忆的外号罢了。你不要介yì

,你再说点关于尉迟门神别的事迹贝。”

“你还起外号?看来我今天说的太多了,我要回去了。”薛延锋见李乘风毫无顾忌,愤nù

的起身准bèi

离开。

就在此时两只大手同时搭在薛延锋和李乘风的肩膀上,两人同时回头,发xiàn

竟然是一身劲装的秦王李世民。

“叩见秦王殿下。”两人赶紧行礼道。

“哈,你们两个怎么不聊了啊,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李世民笑道,但李乘风和薛延锋均是不语。

“呵呵,薛延锋,告sù

我尉迟敬德如何评价本王。”李世民双手负后与两个小子一同眺望夜空下的马邑城。

“尉迟大哥常说,秦王殿下乃是当今少有的英才,而且胸襟广阔,能容下很多事,很多人。为此,有人还向刘武周告过秘。尉迟大哥因此受到责罚,在定杨军重的地位从此一直在宋金刚之下。”薛延锋如实禀告道。

“李乘风,如果你是本王,你是否敢亲自前往马邑城,说服尉迟敬德?”李世民再问道。

“哈,这有什么不敢的。他尉迟敬德又不会吃人,何况他是正人君子,这良辰美景,即使无法说服他归唐,能与这样的名将喝上一杯也是美事啊。”李乘风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说的好,如此美景不会一会他尉迟敬德真是可惜,来,我们三人现在就潜入马邑城。”

“二哥,你不会当真吧,就现在?”李乘风吃惊道。

“我怎么会有戏言?我连夜行劲装都穿上了。”李世民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

“二哥果然是英主,我去叫上子轩还有柴将军?”见李世民下定了决心,李乘风立kè

跳下马车,准bèi

去叫帮手。

“慢着,我们是去谈判的,不是比武的,要叫这么多人干什么?再说这事你要是去叫他们几个,咱们还去的了马邑城吗?”李世民质问道。

李乘风一拍脑袋道:“呵呵,我就没想,二哥果然艺高人胆大啊。”

“在下恳请秦王殿下收回夜访马邑城,说服尉迟敬德的决定。”此时薛延锋反而单膝跪地反对了起来。

“薛蛮子,我说你脑子进水了吧。现在二哥同意亲自前往说服尉迟敬德了,你怎么又反对起来了呢?”李乘风斥骂道。

“之前是薛延锋感情用事,一心只想着能救下尉迟大哥,却不管秦王殿下的安危。现在我已经想通了,秦王殿下还有唐军官兵的性命才是最重yào

,不可为我个人私情耽误了唐军,毁了秦王殿下。”

“呵呵,薛延锋你现在反而倒是惧怕起来了。我去见尉迟敬德,说服他加入唐军并不是为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所感动,更不是要逞能。而是为了大唐将来能有栋梁之才,为实现天下大一统的太平盛世而努力。在这天下大义前,我个人安危相对来说才是私情。不用担心,我有把握说服尉迟敬德。”李世民十分自信的说道。

“秦王殿下果然如尉迟大哥所说,是当今的真英雄,能容下天下之人和天下之事。”薛延锋见李世民下定了决心,当即拜谢,他感到尉迟敬德这下有救了。

“好了,奉承话就不要说了,进入马邑城可否有隐蔽的通道?”

“秦王殿下放心,在下知dào

有条小路,可穿过城墙,而且离马邑官府非常近。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在进入马邑府前,我们绝对不会被发xiàn

受到阻扰。”

“好!由你在前面带路。”

夜空下,三道黑影偷偷摸摸,急速闪出唐军军营,并朝马邑城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了马邑城北面的一处城墙下。北面因为朝向草原,突厥人南下时常途径马邑,首战便会攻击马邑。所以马邑城北面的城墙已是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李世民和李乘风随薛延锋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处城墙的一个拐角处,薛延锋轻而易举的移开了一处石头,城墙墙根处竟然有一个洞。

“此处曾被突厥人的攻城器械凿开过,之后也一直未修理。这个路只有我和尉迟大哥两个人知dào

。”薛延锋进行了一番解释道。

三人一进入马邑城,片刻都不停歇便飞檐走壁,上房窜瓦,笔直前往深夜还亮着灯的马邑府。

第153章 ,挑战!长剑出鞘

三人很快伏到了马邑府卧房的房顶,此时卧房内还亮着灯,显然尉迟敬德还没有休息。

“这么晚了,是哪里来的贵客?”正当三人想进一步打探时,卧房内传来了声音。

薛延锋愣了一下,惊叹尉迟敬德不愧是高手,感应能力如此灵敏,率先跳下房顶来到卧房前,李世民和李乘风紧随其后。

“是延锋领的路吧,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来马邑城?”卧房的房门洞开,尉迟敬德望了一眼门口的几个人,正坐在桌前独自饮酒。

“呵呵,尉迟兄这么晚了,还有雅兴独饮啊。”李世民率先开口道。

“啊,是秦王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马邑城。”尉迟敬德只看气度和相貌就觉得不凡,李世民一开口,尉迟敬德就完全肯定是李世民本人了。

“尉迟兄据守马邑不肯投降,那本王就只有亲自前来说服了。”

“秦王殿下有礼了,我尉迟敬德乃败军之将,何德何能还要劳秦王殿下亲来!我敬重秦王殿下乃当世英杰,您还是走吧,就当没来过,他日战场相见,记得赏我一个全尸就行。”尉迟敬德沮丧的说道。

“哈哈,看来尉迟兄已料定此战毫无胜算了,那为何不归顺我大唐,共创大业,还在此地负隅顽抗呢?”

“我尉迟敬德自加入定杨军之后,就没向任何人投降过,忠臣岂能侍奉二主?”尉迟敬德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嘿,我说尉迟门神,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啊。你们定杨可汗都跑进草原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了。你还有什么主公?”

“休得多言,只求秦王殿下日后能好好待薛延锋就成。”

“尉迟大哥,秦王殿下待我很好,你也和我一起降了吧。”薛延锋哀求道。

“我尉迟敬德纵横中土北方,岂能不战而降!薛延锋,带着秦王殿下和他的人一起走,要是一会卫兵来了就麻烦了。”

“这么说尉迟兄只要战上一场,便愿意开城投降了?如果是这样,本王倒愿意与尉迟兄过一过手。”李世民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秦王殿下请自重,我尉迟敬德敬你是个人物,才允许你自由离开,秦王殿下想以一个人就让我定杨军投降,莫非是欺我定杨军无人吗?”尉迟敬德生气道。

“呵,尉迟兄千万别生气,将两军的胜负微缩到我俩之间的比拼,这样双方广大官兵都可以活命,岂不是好事?尉迟兄要是败了就开城投降,归顺我唐军。本王承诺,只要本王败了,本王立kè

下令撤围,任由尉迟将军和你的人马出城去任何地方。”李世民十分从容道。

“哼,秦王殿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尉迟兄可曾听说过本王不守信用的传闻?”

“好,将两支军队之间的战斗缩略到我们两个人的比拼,不伤及其他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尉迟敬德最终同意了李世民的方案。

正当尉迟敬德从卧房射出,站到李世民对面,亮出他的得yì

双鞭,李世民也准bèi

应对时,李乘风直接一下跃到前面道:“与人对阵,怎劳我唐军主帅亲自动手?乘风最近正愁没遇上什么高手,不如由小弟代为劳之。”

“你就是在吕梁山的那个李乘风吧。你若要主动挑zhàn

,那么秦王殿下下的赌注是否还作数?”尉迟敬德皱眉问李世民道。

李世民没想到李乘风会主动请战,有些意wài

的望着李乘风,李乘风朝李世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有着十足的把握。

“好吧,就由李乘风代替本王出战,无论胜负,赌注照旧,不知尉迟兄以为如何?”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李乘风的主动请缨。

“哼哼,由秦王换到李乘风,对于在下来说取胜的几率只会增大,在下求之不得,能有什么意见。”尉迟敬德冷笑道。

“嘿,尉迟门神你别嘴上逞强,马上就让你乖乖入伙我大唐,看剑!”李乘风一声厉喝,脚底如抹了油般直接使出疾风突进,并在高速移动中真元入兵,长剑蓝芒爆闪直刺尉迟敬德的胸膛。

“尉迟大哥小心……”即使以出招迅猛如雷电而闻名的薛延锋在见到李乘风在不见了一个多月后攻速又有精进,也是忍不住喊了起来。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尉迟敬德两条钢鞭双双交叉,李乘风的长剑被架在中间,被硬生生的挡住了剑路。李乘风以前是与尉迟敬德交过手的,知dào

尉迟敬德擅守,只要让尉迟敬德站稳脚跟,下盘站定,那其他招式就很难破他的鞭法。

这才有李乘风刚才直接抢先手攻出的那一幕,为的就是让尉迟敬德下盘不稳。岂知李乘风的攻速虽然大幅增加,尉迟敬德也来不及翻腕甩出“扇形”蓝芒,但是尉迟敬德看准时机一个变招便直接打碎了李乘风的企图。

“这怎么可能!”这下轮到李乘风吃惊了。

“哼,李小兄一个月不见,武技又有进步,这瞬间抢攻确是不凡,出剑速度确是不同于普通武者,换做别人李小兄现在可能已经得手了。不过李小兄是否忘了,我义弟薛延锋也是个出招迅猛的好手,在下与他这么多年,几乎每日都会对练,所以你这一剑对我尉迟敬德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尉迟敬德冷哼道。

经尉迟敬德自己这么一解释,李乘风恍然大悟,这等于是撞上了,人家跟薛延锋一直在一起还会怕出招快的人?不过李乘风自然是不会服气的,他重新恢复心神之后,突然矮身一个扫荡腿扫往尉迟敬德的下盘。

此战因为关系重大,所以尉迟敬德不敢马虎,没有原地硬扛,而是出于保险起见直接向后飞退至三丈外。李乘风见尉迟敬德动了下盘,哪肯放过机会,直接再次真元输入自己的双腿,又是一次疾风突进,李乘风直接挥剑划出一道蓝芒,斩向尉迟敬德的双腿。

尉迟敬德见一道蓝芒紧随而来,双脚刚一点地便直接腾上半空。

“嘿嘿,尉迟门神,你这可是自寻死路。”角度,距离,高度都是刚好够李乘风使出在空中的绝技三环套月,于是李乘风放出狠话,再聚力射向空中,直追尉迟敬德。

待李乘风和尉迟敬德处于同一水平高度时,李乘风闪电旋身三次,三圈蓝芒不断扩大直迫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也并不慌张,两手同时甩鞭,为自己正面编制了一个庞大的防御盾墙,使得李乘风无功而返。

两人几乎是同时落地再同时转向手持兵刃而对,一个瞬间两人同时攻出,气劲交加的闷响,以及兵刃交击之声不断。数次次力拼之后,李乘风和尉迟敬德再次分开。

“嘿嘿,尉迟门神,你那两把大钢鞭提着是否很吃力?没力qì

攻了吧。”李乘风此时真元巨耗,但是跟尉迟敬德打了不下二十回合却毫无收获,而且尉迟敬德始终没有亮出自己的二境武技,在尉迟敬德使出自己的二境武技之前,李乘风绝对不能轻易使出风卷残云,因为风卷残云这一消耗真元巨大的二境武技时自己的秘密武器,所以李乘风出言试探道。

“哼,小鬼,我看是你吃不消了吧。我尉迟敬德明了告sù

你,你那几招我可都见识过了,不过我的武技你还没看全。”尉迟敬德冷哼一声吼,闪电掷出自己的一条钢鞭,钢鞭闪着蓝芒直射李乘风。

“切,我说尉迟门神,你这是黔驴技穷了吧,此等烂招也算是你压箱底的本事?赶紧拿些真货出来让小爷开开眼。”因为钢鞭是重型击打武器,所以李乘风选择闪避,他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射来的钢鞭,然后十分不屑的挑衅道。

钢鞭硬生生的插入李乘风身后的墙面。

“臭小子是否言之过早?”话未完,尉迟敬德不知怎么回事,身法骤提,瞬间闪至那插入墙面的钢鞭旁,闪电拔出后又朝李乘风背心掷出另一把钢鞭。

李乘风哪晓得尉迟敬德的身法竟然也能快到如此地步,赶忙侧翻闪躲后面射来的钢鞭。竹节鞭又射入李乘风正面的一面墙中。还未等他站定步子,尉迟敬德已经快闪至那射入墙面的竹节鞭旁,闪电旋身再射出另一把竹节鞭。

竹节鞭闪着蓝芒直射李乘风的面门,李乘风判断这次用普通身法闪避绝对避不过去,于是赶忙蹲身超前使出疾风突进,钢鞭擦着自己头皮撩起一阵风而过,李乘风甚至听到了钢鞭划出的风声。只要再迟疑一点点,李乘风必然要吃上大亏。

可还没等李乘风长舒一口气时,李乘风抬头望去,之前还在他正面的尉迟敬德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墙面上刚才被竹节鞭深深插入的一个小洞。就在此时李乘风背后生出警兆,想也不想闪电转身。

只见尉迟敬德已再次站在了射入墙面的竹节鞭旁,更要命的是另一把闪着蓝芒的竹节鞭已射了出来,尉迟敬德的一连串动作快到李乘风都无法使出疾风突进进行规避。情急之下,李乘风只能横剑胸前,拼命抽取体内真元注入长剑,蓝芒爆闪,砰的一声闷响。李乘风被退出五丈之远,地面上被他双脚拖出两道很深的痕迹。

尽管李乘风全力格挡,可沉重的钢筋竹节鞭的威力仍然让他觉得胸口被重锤锤了一记般难受,脸色刷的一下红白变换。

尉迟敬德持双鞭飞至李乘风三丈前冷言道:“服不服?现在认输,可少吃点苦头!”

第154章 ,破敌!风之剑

“嘿嘿,尉迟门神不愧是北方名将,还有两下子,这套鞭法确实是及速度与威力一体,不过你的招式,我算是见过了,小爷见过的招式就没有破不了的。”李乘风虽然胸口依然剧痛无比,但是他依然逞强回应,因为这时候他千万不能示弱。

“哼,小子还嘴硬,至今可还没人能胜我的这套钢鞭,再吃我一鞭!”尉迟敬德见李乘风根本不服软,随即在闪电掷出一把竹节鞭。

随即尉迟敬德故技重施,一个攻,一个守,双方你来我往又是数个回合。竹节鞭袭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嗖的一声,竹节鞭含着真元飞来,李乘风慌忙侧身,竹节鞭划着他的脸颊而过。李乘风甚至看清了那竹节鞭的外形。红色握柄的头上是一个龙头,龙嘴大张,从嘴中窜出一钢棍,钢棍上有一节一节的印记,如同竹子的枝干那般。李乘风惊险的躲过了这一鞭。

不过还未等站稳脚跟,另一竹节鞭紧跟着就射了过来。一记闷响,李乘风再次因为躲闪不及只能抬剑硬架,兵刃交加,这一回尉迟敬德的鞭法更为犀利,掷出的竹节鞭更具威力,使得李乘风退出了好几丈,喉头一甜,一口血吐出。

“尉迟兄不愧是北方名将,一套鞭法能近能远,使的是出神入化。这一战我们大唐输了,明日我唐军便会撤围,让你和你的人任意离去。”李世民见李乘风被打的都吐出了血,旋即打算认输,领走李乘风,以免李乘风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慢着,乘风还没有败呢,我还要再战下去。”李乘风抹了抹嘴角的血渍,重新站了起来。

“李乘风,你已经很强了,我也劝你停手。尉迟大哥的鞭法还未有败绩。”薛延锋在一旁好心劝道。

“哼,这一战,小爷必然拿下。”李乘风说罢不给李世民和薛延锋再劝阻自己的机会,直接一个箭步上前使出疾风突进,杀至尉迟敬德跟前,闪电变招为三环套月,剑发十道蓝芒,直刺尉迟敬德的躯干各部位。

“哼,雕虫小技。”尉迟敬德冷哼一声,双手范围甩鞭,甩出钢鞭芒影,为自己编织防御盾。一阵激烈的交手,尉迟敬德旋身收鞭,却发xiàn

李乘风已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完全消失了。

正当尉迟敬德愣神之时,尉迟敬德感觉自己后背传来威胁,他赶忙旋身发xiàn

李乘风正持剑袭来,二话不说也不管李乘风是何时到自己身后的,迅速射出手中的另一把竹节鞭。竹节鞭准确命中“李乘风”,人影随即散去。

“哼!残影分身?雕虫小技,不怕你不露真身。”尉迟敬德很快便判断出了李乘风所使的招式,而且很清楚此招力竭时,真身必然出现,只要自己速度够快,那李乘风仍然躲不过要与自己的竹节鞭硬憾一次。

李乘风的残影不断攻向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仗着自己武技底子厚,真元充足,反复掷出竹节鞭打散李乘风的残影。只等李乘风本体最后出现硬憾一招。

李乘风通过之前的交手也摸清楚了尉迟敬德的这一招式。尉迟敬德的双鞭属于重型打击兵器,近身缠斗毫无胜算。在防守稳如泰山的基础上,尉迟敬德还能轮番掷出自己的竹节鞭,增大自己的攻击范围。竹节鞭本身就威力十足,再注入真元射出,常人只有闪躲的份,哪敢正面硬架。但是高速闪避,永远不会有尉迟敬德掷竹节鞭掷的快。尉迟敬德这一招式很好的发挥了竹节鞭的威力,又利用自己的身法提大幅提高了攻速,使人猝不及防。

渐渐的,李乘风发xiàn

了一些破绽。尉迟敬德每次掷出竹节鞭,若竹节鞭没有命中目标拆入墙面,那么此竹节鞭就等于是做了标记定位,尉迟敬德就将以直线疾射的方式快速来到这根竹节鞭旁,同时再掷出另一个竹节鞭,再做另一次定位标记。简而言之,尉迟敬德此招虽快,但是他只能以直线方式运行,不可改变。若能在尉迟敬德快速射往竹节鞭的途中予以截击,那定能破他这一招。

想到这里李乘风最后加速了自己的风卷残云,尉迟敬德一一应对。李乘风功聚双眼,看准了尉迟敬德的运行路线,真身持剑杀出。就在尉迟敬德射向自己的掷出的竹节鞭时,尉迟敬德突然感到自己的一侧有股强dà

的实打实的威胁,携着一股劲风正高速接近。

尉迟敬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李乘风的真身本体,而非残影,但是此时尉迟敬德正在高速射向竹节鞭,他根本就无法改变方向,也收不住架子。此时尉迟敬德有两个选择,一是冒险加速射往竹节鞭旁,二是保险起见抬起竹节鞭硬防一招。尉迟敬德最终采取了保守的做法,抽出体内余下真元抬出手中剩下的一根竹节鞭,输入真元,硬架来自侧面的威胁。

李乘风此时孤注一掷,也是真元入兵,转守为攻,逮住这一机会与尉迟敬德硬拼一记。两束蓝芒凌空交击,发出闷响,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浪。两人都是被气浪推至数丈之外。尉迟敬德未能飞至竹节鞭旁,不仅被打乱了节奏,还真元尽损。不过李乘风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倒在地上的他使完风卷残云后,体内真元也是所剩无几。

“嘿嘿,该分出胜负了!“李乘风支撑自己身体,他体内现有的真元无法支撑他完成任何一次武技。站起来后,抽取体内仅剩下的真元注入长剑。长剑的蓝芒十分黯淡,显示李乘风真元并不充盈。

尉迟敬德吃惊的望着李乘风,也站起身来,竹节鞭闪出蓝芒,那光泽也是黯淡无力,看样子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两人打算摒弃所有奇门招式,直接近身肉搏,为自己所坚持的信仰战至最后分出胜负。

“乘风,尉迟兄,停手!”就在两人准bèi

拼命时,李世民放话阻止,两人即刻停止了打斗。

“二哥,不要急,再几个回合,我就让尉迟门神乖乖开城投降。”李乘风充满自信道。

“哼,小子你好大的口气。”

“尉迟兄,今日之战,以我唐军作败。明日,我唐军便撤围,留出通道,任由尉迟兄和你的人马离开。”李世民直接作出了判定。

“二哥,这……”李乘风一脸疑惑的望着李世民,此时不说胜券在握,他和尉迟敬德获胜的几率也是对半开,李世民怎么自作主张的认输了呢?

“恩?乘风对我做的决定有异议吗?”李世民皱眉反问道。

李乘风看了一眼李世民的眼神,马上反应了过来,转过身子朝尉迟敬德拱手道:“尉迟将军不愧是北方名将,战至此番我等虽未分出胜负,但不瞒尉迟将军,在下已真元枯竭。您行走战场江湖多年,接下来近身对决,乘风必然会处于下风,此战当以我作输论。”

李乘风清楚李世民的心思,照这样打下去,他和尉迟敬德即使不死,那也必然都会受伤。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李乘风顺应李世民的意思停手认输。

尉迟敬德见李乘风也是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主动认输,先是一愣,但他很快意识到李世民和李乘风分明是要给自己一个面子,不愿意看到自己受到任何伤害,所以给自己台阶下。

“尉迟兄,今晚就此别过啦,北方长城内外,势力混杂,请多多保重。”李世民说完便准bèi

领着李乘风离开马邑府。

“秦王殿下请留步!”此时尉迟敬德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跪地道。“薛延锋你也过来一起跪下。”

“尉迟兄这是为何?”李世民赶忙上前搀扶道。

“我尉迟敬德不过是一个混迹北方的鲜卑族人。自隋炀帝****,天下大乱,北方马贼马匪横行,屠戮百姓。我尉迟敬德一直想匡扶正义,惩奸除恶,自发组织民团投奔刘武周。可惜刘武周胸无大志,不仅不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还北连突厥人一起对北方各族百姓进行劫掠。如今遇到秦王殿下,殿下不嫌在下过去,三番五次力邀在下,在下若是在不归顺大唐,就再无颜面了。”尉迟敬德低头道。

李世民扶起尉迟敬德道:“我大唐向来以拯救天下苍生,一统中土,结束割据乱世为最高目标。尉迟兄的人生目标既然与我大唐一致,也愿意加入我大唐,那自然是天大的喜讯。有尉迟将军助阵,我大唐军队日后必然是所向披靡。”

“嘿,我说尉迟门神,早归顺我大唐,咱两不就不用如此动手了吗?”李乘风见尉迟敬德正式归降,也是特别高兴,上来勾肩搭背道。

“李乘风,你再乱起绰号!”薛延锋两眼厉芒射起。

“嘿,不说了,马邑城内是否还有羊?就让我和薛延锋合力做一道涮羊肉来庆祝两军和解……”

第二日,双方正式进行了交接,尉迟敬德率军出城迎接,马邑城头飘起了唐字军旗,全军上下一片欢腾。

“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官兵们的狂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确他们有资格呐喊,仅仅两万人,不仅收复了丢掉的并州,还一并攻陷了定杨军的所有城池,这一壮举震慑整个中土。

“报!长安急报!”正当众人欢呼是,来自长安的传令官快马送信而来。

第155章 ,出使巴蜀

“什么事?”李世民侧面问道。

那名传令卒上前将自己背着的信筒递交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当即打开信筒,拿出了皇家御用信件。大致扫视了一下之后,神mì

的看了一眼李乘风,然后缓缓道:“大军继xù

驻扎,李乘风等人速速返回长安!”

李乘风刚刚本来就被李世民盯了一眼就有点怔,现在突然说要他火速赶回长安,他显然觉得更加神mì

了,于是试探道:“二哥什么事?”

李世民略带神mì

的笑道:“呵呵,我看是好事,到了长安你自然知dào

。尉迟敬德留下与本王安抚此地民众。李乘风,苏子轩,薛延锋,限你们五天之内赶到长安,不得有误。”

李世民亲自下的命令,况且命令是来自长安,李乘风等人哪敢迟疑,只得带上少许干粮补给,朝长安而去。李乘风一路上一直心事重重,深感长安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发生。

一连这样几天,李乘风等人终于在规定日期前赶到了长安,一抵达长安,李乘风就迫不及待的赶往皇宫,求见当今皇上。宫内小太监就如同早就知dào

他要来一般,将其引入到内宫。

“叩见陛下。”李乘风按规矩行叩首大礼。

“哈哈,乘风来了啊,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行此大礼了。”李渊亲自搀扶李世民。

李乘风起身抬头,发xiàn

平阳公主也在,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赶忙道:“嘿,秀宁姐也在啊,小弟再给你行个礼。”

“哎呀,我看就不必这么客套了吧。”李渊赶忙阻止道。“听闻,并州一战,乘风骗开了晋阳城的城门,随后又随你二哥追敌数日,连战连捷,直到将那刘武周直接赶进了北方草原啊。真是可喜可贺,我李家能有你这样杰出的宗室弟子,也算我李唐有幸了。”

李乘风暗自好笑,也就是自己跟转世到这个时代的李小子同名同姓了,正好傍上李世民这课大树,互惠互利罢了,不然谁是你李家宗室子弟。不过想归这么想,客套还是要客套的,但是李乘风刚想说话,便被李秀宁打断了。

“是啊,这是我李家多大的荣耀,前一阵刚在关中立功,一到并州又是替我李唐守卫城池,又是替我李唐开疆拓土,不仅收回了并州还把定杨军的地盘也一并拿下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此成就,我李家子弟还真没第二个。”李秀牛白眼望着李乘风道。

李乘风当然知dào

自己的这个好姐姐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故yì

说出的这酸不溜秋的话。于是赶忙又是劝慰,又是辩解道:“嘿,秀宁姐,这你可怪不得乘风吧。大伯也在这儿呢,可以评评理,去并州和四哥待在一起,那可是您的主意。我哪知dào

我一去那,定杨军就攻了过来呢。定杨军打过来了,四哥和秦王都上了,我作为李家子弟,怎么着也得帮把手呀。”

“少跟我伶牙俐齿的,都说你李乘风能说会道。你这可不是帮手那么简单了吧,你哪次冲锋,探营,你不是跟着二哥冲在最前面?你连名将尉迟敬德都敢挑zhàn

,你当我不在军中就不知dào

吗?”李秀宁佯装训斥道。

李乘风先是一愣,奇怪李秀宁怎么对自己的行踪这么了解,不过李乘风眼珠一转,马上便清楚了一切,嬉皮笑脸道:“嘿,想不到姐夫这么怕秀宁姐,啥子都跟你汇报啊。”

李秀宁见李乘风反而十分得yì

,红脸微怒道:“李乘风,你……”李秀宁伸手就要去拧李乘风的耳朵。

“哎哟!大伯快救我!”李乘风赶忙朝李渊身后躲。

“哎呀,哎呀,好啦,都是自家人嘛!呵呵。”李渊笑着做着和事老。

“父皇……乘风家就剩他一个独苗了,这小子总仗着自己武技天赋秉异,事事逞强。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死去的堂叔交代啊。”李秀宁微嗔道。

“嘿,多谢秀宁姐关心,不过我都是男子汉了,你总不能老把我关起来吧。”李乘风从李渊身后探出脑袋抗议道。

“哎呀,秀宁啊,男孩子嘛。总是要出去锻炼一下的,关在深庭大院中能有什么出息?你的三个哥哥不就都是到外面历练的嘛。”李渊继xù

调停道。

李秀宁这回到没有不高兴,听了李渊的话反而转怒为喜道:“呵呵,父皇啊,这下你知dào

为啥我非要招李乘风回来了吗?这个差事,孩儿恳请父皇此次差事能准许带上李乘风和那几个小子一同前往。”

李渊似乎如梦方醒般爽朗的的笑道:“还是秀宁想的周到,由李乘风去,确实是在合适不过了。”

李乘风一听说又有差事派给自己,又有新的冒险,十分兴奋道:“怎么,又有新的任务吗?那感情好,这下不用闲着了,我以为这次喊我回长安打算把我关起来呢,是什么任务呢?”

李秀宁转过笑脸道:“跟着你秀宁姐去巴蜀采买兵器。”

“什么?去干你们女人菜市场采购的活儿?那我可不去……”李乘风一听是采买兵器这种差事,顿时没了兴趣,在他的印象里,去市场买东西是父女大妈们干的事情。

“乘风啊,把差事办完了,朝廷的功录本上是一样可以为你记上一笔的,这为你日后晋升是很有帮zhù

的哦。你不是一直想当卫府大将军的嘛。”李秀宁好言相劝道。

“那我也不去,这是文官该干的活。”

“轮不到你挑三拣四,就这么定了,你这些日子就在我身边好好呆着!”见李乘风不肯应允,李秀宁马上板起脸来。

李乘风见此也只敢吐了吐舌头。

“乘风啊,巴蜀腹地一向是产铁区,此地盛行炼铁,打出的兵器也是一等一的。如今中土各个势力乃至塞外诸国都会定期向巴蜀地区采买兵器。眼瞧着中原大战一触即发,我大唐也需yào

储存兵器,以备不时之需,派出我李唐宗室一男一女,那是表达对巴蜀势力的尊重。我李唐如今男孩子弟都在四方征战,你就和秀宁代表我大唐出使巴蜀吧。”李渊在一旁也是劝慰解释道。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李乘风没法只得从命。李乘风灰头土脸的从宫中出来,一出宫,苏子轩就凑上来问道:“怎么样,是什么军情急招咱们回来啊?是否又有重大的差事要咱们去办?”

“唐军是否打算在中原要有一番作为?我薛延锋必定会效犬马之劳。”薛延锋也凑了上来。

李乘风看了两个小伙伴一眼,严肃道:“这个差事十分重yào

,对我大唐日后的影响也十分巨大,所以特招我们从马邑赶回。”

此时苏子轩和薛延锋听后都是瞪大了眼睛等待李乘风宣bù

任务。

“陛下命令我等跟随平阳公主,出使巴蜀,采买兵器。”李乘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子轩听后,低头想了一想,然后突然抬头道:“对了,自从我和我父亲跟着隋炀帝南巡扬州,接着又跟乘风南来北往,加入唐军,我还没有回家看过呢,几个老人年纪都不小了,我回家看看先。”

薛延锋此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道:“听说长安贸易繁盛,各国商人络绎不绝,我得去市场给自己挑一匹好马。”

正当两人转身要走时,李乘风一把按住两个人的肩膀道:“唐军十六卫府的家眷,朝廷都会出俸禄及仆人照料。你苏子轩是回去扶你老奶奶过街道,还是打算给你爷爷倒痰盂?还有你薛延锋,这朝廷提供的马都是上等的军马,还能比市场上的差?都别给我耍小聪明,小爷去哪,你们两个也只能跟到哪!”

“哎哟,乘风唉,有秀宁姐跟着就够烦人的,这差事还是去采买兵器,堂堂十六卫府的武官,不上阵杀敌,学大妈上街买菜,传出去你也不嫌丢人?秀宁姐找的是你,你就别拖我一起下水了。”苏子轩哀求道。

“你放屁,不是兄弟的你们尽管走好了,我一个人陪秀宁姐去巴蜀。”李乘风佯装生气道。

“得,得,得,都去都去……唉……”苏子轩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才是好兄弟嘛!”李乘风转怒为喜道。

李乘风和苏子轩都去,那薛延锋就更没得选了,他在长安人生地不熟,不跟着李乘风还能娶哪儿?

在经过数日准bèi

之后,唐朝使团出玄武门朝巴蜀进发。说是使团,其实也就是由大唐十六卫府的一些好手组成的小队。此番队伍里除了李秀宁,李乘风,苏子轩,薛延锋以外,还包括左骁卫大将独孤彦云,右骁卫大将刘弘基。众人都是身着十六卫府的轻便劲装。

“平阳公主请留步!”众人刚离开长安一个时辰,后方就有一辆马车追来,大声呼喊。

于是使节团停下脚步,等待追逐者赶上来。等凑近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宫内大太监总管王德。

“王公公,父皇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李秀宁礼貌的问道,她推测王德亲来,一定是有重yào

口谕。

“陛下让诸位一定要再进入蜀道之前与太乙门卜先知成道长汇合。”

“恩?二师伯为什么也要跟来?”

王德探了探脑袋道:“好像是有关五彩原石的事。”

一提到紫彩原石,众人都是神情紧张严肃起来。

第156章 ,蜀道!难于上青天

在谢过王德之后,众人继xù

朝巴蜀方向前进。

“秀宁姐啊,这巴蜀无非就是一个地方,我们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这买兵器是正常买卖,为何要我们李唐如此兴师动众,要咱们李家的人亲自出马前去谈?”反正闲来无事,李乘风问起了巴蜀的情况。

“乘风有所不知,说到巴蜀,就不得不提到巴蜀的第一大家族张家。张家在巴蜀之地的势力极大,巴蜀境内的所有物产生意几乎都由张家掌管。我们要从巴蜀采买上等兵器,咱们李家怎可怠慢?”

“不就是一个地方的土财主嘛!咱们买兵器又不是不给钱,不卖直接叫二哥派军抄他姓张的全家。”苏子轩是士族出身,自然是见不得普通人对朝廷摆架子的。

“呵呵,子轩你说的倒是轻巧,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巴蜀之地原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隋炀帝被杀之后,趁着天下割据,张家就实jì

接管了巴蜀的管理权,不加入任何势力,只是静观天下之变。加上这张家宗主张志忠能文能武,岂是可用武力能解决的?”李秀宁笑着回答道。

“能有我尉迟大哥强吗?”薛延锋在一旁不屑道。

“呵呵,尉迟敬德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不过这张志忠可是一个帅才。前隋文帝当年命卫文升和来护儿两员大将,挥军十万南下,想武力控zhì

巴蜀全境。张家宗主张志成只是组织巴蜀民团一万人,再向南诏国借兵五千,仅凭这一万五千人就在大巴山口阻住了隋朝大军。再说这此人的武技,绝对够的上五大宗师的级数了。”

“三境武者?”李乘风惊呼道。

“正是,你们想想卫文升和来护儿,那都是二境武者中的佼佼者。传闻两人外加几十名卫府高手都奈何他张志忠不得。”

李秀宁这么一说,包括在薛延锋在内的几个小子立kè

不言语了。

“对了,小子我没在长安怎么待过。秀宁姐既然说到卫文升老将军,不知dào

老将军境况如何?”李乘风关心的追问道。

“唉,卫老将军也是一代名将,我李唐本想邀其加入,不过我唐军进驻长安的时候,卫老前辈就病故了。”道出此情况时,李秀宁轻摇了下头。

李乘风与苏子轩也是低头不语。

“好了,小子们都打起精神!此次进巴蜀之地,也是各位年轻武官好好锻炼的一次机会。因为现在中土割据势力众多,征伐繁多,巴蜀张家制出的兵器也有限,每年开春,缺乏兵器的势力都会派出代表道巴蜀与张家商讨,能获得的兵器数量。到时候各位可要好好表现啊。”李秀宁给几个小子打着气道。

谈话间,骑队已经抵达了大巴山入口,再往前就是进入巴蜀的栈道了,也就是著名的蜀道。正当众人在远观蜀道时,突然一道人影从官道一旁的丛林闪出。

“有人!保护公主!”独孤彦云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一声惊喝,众人纷纷挚出了兵器。

“在下右监门卫府校尉,参见平阳公主殿下,刘将军,独孤将军。”此人一身劲装,双手作揖,抬起头颅,那是一张脸谱面具。

“哦,原来是右监门卫的人,来此地寻我们有何情报要报?”左右监门卫府,洞察搜集天下任务,此次右监门卫府的人特地赶来,独孤彦云猜测其必然有要是要禀报。

“据可靠情报,此次中原瓦岗军李密部,洛阳王世充部,江淮军杜伏威均派出了代表前往巴蜀采购兵器。其中瓦岗军李密部出席阵容庞大,鉴于李密已与天邪宗联手,特来告知各位,多加小心。”右监门卫府校尉如实禀告道。

“再探巴蜀的情况,严密监视各方势力,一有异动,立即来报。”

“末将遵命!”面具人作揖后,直接朝后翻腾,消失在一片丛林之中。

“瓦岗军的李密!来的正好,我兄弟俩跟他正好有笔账要好好算算。”李乘风放狠话道。

“乘风不可感情用事,既然瓦岗军也要去巴蜀,那我等不可落后手,先行前往拜会张家的人在采买兵器时会有优势,我们立kè

进入蜀道,前往成都!”李秀宁当即决定加速前往成都。

“太乙门的成玄英道长怎么办?他还未与我们汇合。”刘弘基问道。

“来不及了,我们在入山口留下记号,然后先行一步,让成道长自己赶上来吧。”李秀宁当机做出了决定。

一种人很快踏上了入蜀的栈道,这种盘山迂回而筑出来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铺上木板而成。远眺而去,山间绝壁上,四处都盘着这种栈道。栈道上还是不是有人来往,或是推独轮车,或是挑着扁担。

人走在栈道上,一边是岩着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脚下的木板吱呀作响,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足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李乘风也是第一次走这种绝壁上的人工栈道,这些栈道又不比现代的那些山道牢靠,所走起来也是小心翼翼。

“这是什么鸟道啊,怪不得卫文升和来护儿打不进巴蜀呢。这栈道会不会塌陷啊?”苏子轩开始抱怨道。

“呵呵,我们所立的栈道已经过多番改道修筑,每天都会有人来查验栈道的情况,如果栈道不牢靠,是不会允许人通行的。”独孤彦云解释道。

“那这段栈道大概得走多久,才能抵达成都?”李乘风紧接着问道。

“入蜀栈道,最古的是金牛道,起于陕西眉县,经斜谷、褒谷栈道入汉中,再西出勉县,经阳平关入川,过青川、剑阁、梓潼、绵阳而抵成都。脚力快的两天就可入平原,四天之内抵达巴蜀首府成都。”

“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蜀道难,难于上前天了吧。”李乘风有感而发道。

“平阳公主请留步……”就在大伙赶路之时,后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众人一起回头,发xiàn

是成玄英正提着算命幡在后面追赶而来,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大喜。

“成道长好脚力,竟然赶了上来。”

“平阳公主过奖了,事关重大,在下自然不敢有耽搁。”成玄英打招呼道。

“哈,二师伯,你该不是故yì

找了个借口,要跟我们一起去巴蜀成都游览一番吧。”李乘风调笑道。

不过成玄英对李乘风有些冷漠,只是瞧了他一眼。

“乘风不得无礼,谈正事的时候怎可如此胡闹?更何况成道长还是你的二师伯!”李秀宁教xùn

道。

成玄英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然后献上道:“贫道由马邑深入草原,追逐刘武周和宋金刚数日,终于查到此二贼的踪迹。贫道已趁其两人不备,将他们击毙,在搜取紫彩原石时,发xiàn

了锦盒,其中竟是有关此次唐使前往巴蜀成都的秘密,请平阳公主过目。”

听到成玄英击毙了刘武周和宋金刚,还夺回了紫彩原石,李乘风先是一愣,然后祝hè道:“二师伯威武,竟然一个人就收拾了刘武周和宋金刚两个人,总算是为吕梁山道观的师兄弟们报仇了。”

不过成玄英反应较为冷淡,李乘风心里就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蹊跷。太乙门是名门正派,虽说刘武周和宋金刚屠了太乙门在吕梁山道观的道士,但怎么着都应该交由师公太乙门掌门远知真人,怎么一下子就击毙了两个人呢?再者,无论事情多么紧急,二师伯完全可以通知还在马邑的秦王李世民派高手连夜传递。自己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回收护送紫彩原石返回终南山太乙峰,这才是头等大事。

李乘风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再问道:“二师伯能这么快的赶来,一定是在驿站看到师侄给你留下的记号了吧。”

成玄英想都没想回到道:“恩,多亏了师侄在驿站留下的记号,贫道才能全力展开身法追上诸位。”

成玄英话已说完,大唐使节团的所有人都缓缓抬起头顶着他。这个时候成玄英估计也感觉到了什么,闪电般从袖子中抽出一把短刃,瞬间真元入兵,直刺李秀宁。

“哼,冒牌货,小爷不过随便试你一试,你就露出了马脚。”李乘风早有准bèi

,疾风突进至李秀宁前,提剑格挡。

铛的一声轻响,那“成玄英”一个旋身,手中短刃连续射出十道蓝芒,青芒星星点点至射李乘风,李乘风也是反应迅速,立kè

使出三环套月,加以应对,蓝芒青芒交击数次,“成玄英”再是追身刺出一剑,此剑传过之前献上的木盒,直探李乘风的胸膛,李乘风一个弯腰,刚好避过,同时飞出一脚,将木盒踢向空中。

“成玄英”身法及其飘逸,随即他立kè

闪至半空中,接过木盒。

此时周边大唐卫府高手从四周同时跃起,打算在空中截住这个冒牌的成玄英。眼看这个冒牌货无路可退,他却怡然不惧,把木盒高高托起。

“不要让她打开那木盒。”李乘风下意识的感觉那木盒里绝对不会装着什么好东西。

啪的一声轻响,木盒开启,整个附近一片烟雾,教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快保护平阳公主!”李乘风大吼道。

第157章 ,栈道遇伏

一声娇叱,李乘风一身惊慌,赶忙在迷雾中寻找李秀宁,深怕她遭遇不测。独孤彦云两手短枪高速旋转,带出一阵风,将木盒内散出的烟雾吹散。烟雾散尽,只见那冒牌的成玄英和李秀宁相视而对。李乘风内心一紧,难不成这刺客得手了,一剑刺中了李秀宁?

待烟雾再散,这才发xiàn

,两人之间有一条粗壮的胳膊横在中间,短刃刺穿胳膊,但也嵌入肌肉骨骼无法穿透伤及李秀宁。原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将刘弘基用自己的一个臂膀替李秀宁挡住了这夺命一剑。李乘风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大胆刺客!”一声厉喝,薛延锋从李秀宁身后闪电驰出,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鞘,蓝芒直迫那冒牌的成玄英。一股鲜血飚出,那冒牌货赶忙拔出短刃朝后退却。但是薛延锋的刀法确实快人一等,尽管这个刺客身法绝佳,但是也没能完全避过。

蓝芒劈中了这个刺客的发髻,刹那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飘散开来。刺客再连续几个翻腾后撤至五丈远的地方。李乘风已确定此人是戴着极像成玄英面皮的一个女子。

“不要乱动,在下薛延锋,我的刀法你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你想见识一下在下的射术,那在下可绝对不会客气!”一眨眼的功夫薛延锋已搭弓瞄准了那冒牌的成玄英,并拉了满弦,箭矢已闪着蓝芒,只要那刺客稍有异动,这势大力沉的一箭就会直接窜出去。

“呵呵,想不到神射薛延锋居然也加入了唐军阵营。”一阵娇笑,这个冒牌的成玄英恢复了女子的声线。

“嘿嘿,薛蛮子你干的好。”李乘风说罢就要上前去擒拿这个刺客。

“哼~”那冒牌货一声冷笑,突然间,栈道之上的绝壁之上发生爆zhà



“还有刺客,保护平阳公主。”

唐军卫府军士迅速规避,一道黑影首先杀出,四名卫府副尉手持兵刃上前御敌。只见那黑影直接真元入兵,手中兵刃红芒爆闪并不断扩大,红芒直接劈下,整个几丈长的栈道被直接劈断碎裂。四名唐军副尉哀嚎着坠入万丈深渊。

又有四名唐军副尉,踩这绝壁直接飞过碎裂的栈道,发起第二轮攻势。突然间两道红芒一前一后闪出,准确命中飞在半空的四哥副尉,一阵惨嚎,四人皆是脖颈大动脉被划出一道大口子,撒着鲜血坠下身亡。两道红芒如长了眼睛般反弹回去,正好被一瘦高个接住。

李乘风定睛一看,一个是身着蓝皮甲的矮胖子,手持一把锯齿大刀。另一个是长着肉瘤,身披绿坎肩的瘦高个,双手各持一把锯齿环。来者正是天邪宗蓝坛坛主向无法和绿坛坛主凌无天!

就在此时,那冒牌的成玄英叫嚣着飘飞到两人之间,原来趁着刚刚向无法和凌无天的掩护,她已闪至安全区域,与自己的同伴汇合了。

“呵,向坛主和凌坛主真是好手段,这回又找了个会易容的娘们来帮忙。慕容彦那狗东西在什么地方?让他不必东躲西藏了,直接现身好了。”李乘风见是老对头了,直接扬剑开骂道。

“哼,李乘风你是否太高估你自己了,对付你这种杂碎,还需yào

我家少宗主动手吗?”凌无天不屑的说道。

“吹牛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家少宗主先是在关中刺我没有得手,到了西北想助西秦霸王薛举灭我大唐,结果刺我秦王殿下不成反而把你们的霸王薛举给搭进去了。还口口声声说只要得罪你天邪宗,那是必死无疑,小爷不是活的好好的么?怎么还有脸再来偷袭我大唐使节团!”李乘风连骂带嘲讽不给对方任何插嘴的机会。

向无天和凌无法听的那脸是青一阵,直接跃过鸿沟杀将过来。薛延锋眼疾手快,使出一弓两箭的绝技,两道蓝芒准确射出,目标直指向无法和凌无天的胸膛。凌无天凌空聚力,朝手中的锯齿环注入真元,直接甩出。两道红芒准确荡开了薛延锋射出的两箭,为向无法的冲锋扫清了障碍。

向无法此时正面毫无阻挡,落地后真元入兵,左右直接连发数刀,甩出数十道红芒。在狭窄的栈道上,李乘风以身法运动战见长的人无法施展全部威力,只得使出三环套月正面硬抗,相反向无法这种以力量见长的武者反而占优势。

李乘风毕竟入武不久,底子较浅,连续几个回合,李乘风被劈的直往后退。在这关键时刻,苏子轩从身后杀出,并排着腾云强击阻住向无法不可一世的刀法。落地之后再使出震云贯日,枪芒与刀芒交击,不分上下。直至双双一口真元耗尽。

正在此时向无法一个矮身下蹲,身后两个红芒急速窜来,此时苏子轩已无力真元入兵格挡。嗖嗖,两道蓝芒分别从苏子轩的左脸颊与右脸颊窜出,准确命中了两把高速飞来的夺命锯齿环。

凌无天接过锯齿环,直接飞身上来近身缠斗,锯齿环时而离手掷出,时而成为手中短兵,忽远忽近令人难以吃的笑。突然凌无天一个后空翻,在半空同时掷出两把锯齿环。薛延锋又因为栈道狭窄及视线问题,无法开弓。同样飞在半空的李乘风和苏子轩面临无处可避,只能硬架一招的局面。突然两把高速旋转的短枪飞至两人面前,蓝芒频闪成为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的盾牌,独孤彦云在关键时刻杀出,为两人挡住了这一下。

一落地,李乘风迅速使出疾风突进,朝还未落地的凌无天杀将过去。犹豫这些日子的历练,李乘风的武技自然又有精进,速率和准确度大有提高。凌无天和向无法见李乘风刺出的一剑绝对不可小瞧,自己真元也消耗了不少,落地后纷纷朝后飞腿,越过断裂栈道的鸿沟。

李乘风叉腰笑道:“哈,还口口声声跟小爷吹牛,只要跟你们天邪宗结下梁子,就必死无疑呢。你们这蓝胖子和绿瘦条儿自己掰开手指算算这都第几回了,还要不了小爷的命,传出去还真不怕丢你们天邪宗的脸。”

“狂妄至极,今天就让你小鬼那张臭嘴永远都闭上。”凌无天说罢就要跟向无法再越过鸿沟与李乘风等人再战一场。

正准bèi

直接跃过来动手,却被那冒牌的成玄英直接按住肩膀。

“小妹,让我们直接宰了这只会呈嘴上功夫的小子!”向无天恶狠狠的说道。

“呵呵,这李小子果然能说会道,利嘴不饶人。”就是那冒牌的成玄英似乎都被李乘风给人起的不伦不类的外号逗乐了。“不过二位坛主可别忘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在此地多做逗留。”

向无法听罢算是消了点气道:“哼,那就且让你们再活上些时日。”

说罢,向无法真元入兵,锯齿刀红芒爆闪,随后向无法一阵猛劈,栈道又是碎裂断开,一侧绝壁也被劈罗不少巨石,等李乘风等人反应过来向无法这是在毁路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那冒牌的成玄英跳至乱石至少娇笑道:“大唐的各位,我们成都再见,呵呵……”伴随着娇笑声及扬起的尘土,天邪宗三人远遁消失而去。

见天邪宗的人离去,李乘风等人才回身来到刘弘基身旁。此时李秀宁和几名军士正搀扶着他。因为那一剑切口极深,且伤到了动脉,大将刘弘基胳膊血流了不少。

“刘将军情况如何?”李乘风关切的问道。

“剑法极为狠毒,一剑断了静脉,虽然我封住了刘将军的血脉,可以暂时止血。但是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刘将军的这条胳膊就废掉了,我等应该立kè

折返回去,找人医治刘将军。”李秀宁判断道。

“这帮天邪宗的狗贼,下次再遇上,我绝对不手软。”苏子轩激愤的说道。

“公主不可折返,此次天邪宗的歹人来袭我使节团,又破坏栈道,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阻止我大唐使节团前往成都与张家谈今年兵器采购事宜啊。”刘弘基虚弱的说道。

“刘将军伤势严重,可先安顿医治你的臂膀,我们其他人再上路去成都谈判。”李秀宁坚持道。

“公主不可啊,公主是否忘了瓦岗军与天邪宗已联手的事情?此番偷袭,分明是要拖住我大唐使节团的步伐,让瓦岗军的使节团能先行抵达成都啊,公主千万不能耽搁,必须连夜赶往成都,不让瓦岗军和天邪宗的奸计得逞才是啊。”刘弘基再提醒道。

经刘弘基这么一说,李乘风顿时觉得很有道理,指不定瓦岗军跟天邪宗又有了什么勾当。他们如此卖力,显然跟一年一度成都的谈判会议有关,指不定瓦岗军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将军所言甚是,我们不能停歇,必须加快赶往成都,去晚了空事情有变。”李乘风赞同刘弘基的观点道。

“乘风……子轩……”就在众人讨论时,不远处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又一个成玄英手持算命幡,急匆匆的从后方远处沿着栈道赶来。

第158章 ,天邪宗!七色坛主

待那人又近了些,众人确认是成玄英无误,不过大唐使节团此时却是有点蒙,因为刚才就是被“成玄英”偷袭的。

“好你个天邪宗的狗东西,一次不够还来骗第二次?看枪!”苏子轩因为激愤异常,直接提枪划出数十道枪影攻出,枪枪都是上了狠手。

那成玄英赶忙招架格挡,并气喘吁吁的怒斥道:“小子你想干什么?要造反啊?我是你二师伯!”

“一刺不成现在又来第二次刺杀平阳公主吗?还想骗小爷?你当小爷傻啊,天邪宗的狗贼,拿命来!”苏子轩哪管那个成玄英嘴里说的,立kè

又腾身而起,展开了枪法。

“什么天邪宗的狗贼,你小子魔障啦?你们自己在入山口留的标记,怎么一见面就动起手来了。”成玄英便说,便施展自己的绝技,将算命幡弯曲弹出,格挡来时凶猛的苏子轩。

见此,李乘风稍是一顿,这个成玄英对大唐使节团做标记的位置所说无误,而且使出的绝技也毫无问题。要知dào

天邪宗那名易容高手即使再会易容,再会模仿别人说话的声音,和姿势,但是一个人的武技却是不那么容易模仿的,想到这,李乘风确认眼前的成玄英是自己二师伯没错,于是赶忙劝止道:“子轩别打了,这个是真的二师伯。”

苏子轩听到李乘风的话,才止住了自己的攻势,回头一脸迷茫道:“真是二师伯?”

“哼,还能有假?你这逆徒,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这么吃紧赶路追你们,你居然二话不说,劈头就打!”成玄英仍然是气喘吁吁道。

“额……嘿嘿,二师伯息怒,你有所不知啊,刚才……”苏子轩摸着脑袋抱歉道。

“还是我来说吧,刚才天邪宗的一个高手假扮二师伯您本人,行刺平阳公主未得手,不过天邪宗的人把栈道破坏了,意图阻滞我们进入巴蜀成都……”李乘风一口气把事情经过,以及天邪宗的人如何假扮成玄英,模仿的如何形象,又配合伏击使节团的事情全部道来。

成玄英听完轻摇头道:“唉,在下全力赶路而来,想不到使节团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二师伯此话怎讲?之前我们刚出长安,宫里的王公公告知要我等与你汇合,然后一同前往巴蜀,据说二师伯有关紫彩原石的事情要告知我们?”

“恩,陛下倒是十分重视五彩原石的事,接到我太乙门的飞鸽传书之后直接让王公公亲自赶来告知了。我一路寻迹而追,终于在突厥人的草原找到了刘武周和宋金刚那两个狗贼的下落。”成玄英缓缓道。

“奥?那二师伯是否有进一步的消息?”李乘风急切的问道。

“我找到刘武周和宋金刚的时候,他俩已经死了,连同整个定杨军的残部,全部都死了……”

“什么?是突厥骑兵干的吗?”

“不,不仅不是突厥骑兵干的,而且从迹象上来看,还是一个人干的。”成玄英缓缓道。

“什么?一个人干的?”李乘风几乎是惊呼了起来。要知dào

这宋金刚和刘武周都是二境武者,至少也都有尉迟敬德的级数,是谁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两人连同定杨军残部全部收拾掉的呢?

“确实是一个人干的,而且都没留下什么痕迹,几招就干掉了所有人。”

“那紫彩原石呢?”李乘风再问道。

“对方显然是冲着紫彩原石而去的,紫彩原石也不知所踪了。”成玄英无奈的摇头道。

“能一个人在北方草原上几招之内收拾掉定杨军这么多高手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此人用的是什么招式?会否是五大宗师之一的武霸哥叔傲?”李乘风不寒而栗道,毕竟惹上这种级数的高手近乎于找死。但是李乘风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推测。因为此番刘武周和宋金刚北逃投靠突厥人,本来就是要将紫彩原石献给突厥人的,若真是哥叔傲干的,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整个地方几乎都无迹可寻,此人用的招式极其诡异,常人根本就无法查起。”成玄英眼眯一条缝道。

“这怎么可能?再怎么也该留下痕迹,或是刀伤,或是剑伤,亦或者是内伤,亦或者是中毒而亡。”苏子轩十分不解的问道。

成玄英瞧了一眼苏子轩道:“你小子懂什么?我到那的时候,包括刘武周和宋金刚在内的定杨军残部全都只剩下衣衫鞋帽,最多就是留了点血迹,别的什么都没剩下。”

“什么?这是什么鬼招式!”这回是李乘风和苏子轩以及围在成玄英周边的所有唐军军士一起惊呼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能有杀人不留任何遗骸的招式。

“二师伯啊,这会否是刘武周和宋金刚的障眼法?”李乘风仍然不敢相信道。

“我开始也是无法想到是什么招式,直到我发xiàn

了这个。”成玄英说罢,从自己腰间摘下一个小罐头,启开软木塞,然后将罐子朝外倒出一只甲虫,肥嘟嘟的臃肿异常,飞都飞不起来。

“我说二师伯啊,我们唐军最近可忙了,可没时间陪你逗虫玩。”苏子轩无聊的说道。

成玄英没好气道:“不学无术,话还特别多,真不知dào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木头师侄。”成玄英说罢抬脚踩向那只虫子。只见虫子如爆浆般鲜血直飚,成玄英抬出脚一看,被踩烂的虫子体内竟是些鲜红的血肉般的东西。

“咦,怎么这虫子的血肉跟咱们人的血肉差不多颜色啊。”苏子轩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就是人的血肉。”在一旁一直没发言的独孤彦云突然十分肯定的说道。

“额……什么……”众人问询皆是向四周散去。

“独孤将军也是见多识广,在下佩服。本来我面对定杨军残部的惨状也是无从查起,整个场面毫无踪迹,不过在下无意中发xiàn

了再地上扑腾,却飞不起来的甲虫,这才明白刘武周等人是中了什么招死掉的。此乃苗人十分狠毒的虫蛊之术。”成玄英缓缓道。

“虫蛊之术?这是什么武技?”

“这是闻名岭南的一种奇门武技,它利用武者体内真元培育操控昆虫,并利用昆虫袭杀人类。包括吞食人类。”说到吞食二子时,成玄英两眼放出了光芒。

“这么说,这血肉是定杨军残部某人的?”苏子轩等人听闻后看的直反胃,想干呕。

“我没记错的话天下只有南诏国的人掌握此种武技,而南诏国虫蛊之术最厉害的人便是南诏六勇之一的虫王。由此看来,紫彩原石与南诏国有着关系。而南诏国与巴蜀一直往来密切,听闻大唐使节团此番出访巴蜀,在下便正好一同前往,追查此事。只是想不到天邪宗的人也搅合了进来,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成玄英表非常情凝重的说道。

“成道长所言极是,目前形势的确不明朗,我们之前已得到消息,瓦岗军与天邪宗已联手。而我们对天邪宗的情况知之甚少,在先前的交手中我们也只见过天邪宗的绿坛坛主向无法和蓝坛坛主凌无天,且不说神出鬼没的慕容彦,刚才又冒出来了一个擅长易容的高手,真是让人担心。”独孤彦云也十分担忧道。

“关于天邪宗,我太乙门倒是可以提供些信息给诸位。这天邪宗共分七坛和一少宗主。按七彩颜色划分,所以又称之为七色坛主。分别设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坛。先说你们在西北碰上的三个,少宗主慕容彦,功力由在六坛坛主之上,是独孤烈的嫡系大弟子,他的暗影剑法飘忽不定,已得独孤烈七成功力。绿坛坛主向无法,一手锯齿狂刀有摧山拔寨之势。蓝坛坛主凌无天,此人的夺命锯齿环已是炉火纯青,锯齿环所到之处,血洒人亡。”成玄英细说道。

“那今天遇到的易容的那个是……”李乘风感到刚才那个假扮成成玄英的女子应该也是七色坛主之一。

“传闻天邪宗七色坛主中紫坛坛主赵灵燕,使得一把鱼肠短刃,虽然武技最低,但尤其擅长易容乔装,即使出入皇宫也是不为人察觉,你们之前碰上的该就是了。”成玄英捋须推测道。

“那天邪宗的红坛,橙坛和黄坛坛主又是何方人物,会些什么绝技?”

“这黄坛坛主名叫朱璨,使得一手无境鬼爪,无影无迹。凡中招者,轻则皮肉抓伤,重则开膛破肚。此人是七色坛主最为残忍的一个,经常食用人肉。橙坛坛主和红坛坛主十分神mì

,传闻甚少,只知dào

橙坛坛主专门负责为天邪宗搜集天下情报,不使用任何兵器,一招破阴手专门对付的内家真气,中招者真元尽散,无法聚力。而红坛坛主据传专门为天邪宗网罗天下势力,是唯一功力在慕容彦之上但二境六阶的武者,武技至追天邪宗宗主武者独孤烈。我们太乙门甚至不知dào

他使的是什么兵器用的是什么武技。”

“多谢道长介shào

,我大唐左监门卫来报,天邪宗与瓦岗军将联手入巴蜀,助瓦岗军夺得兵器大单,以赢得中原大战!成道长若能助我大唐一臂之力,小女感激不尽。”李秀宁补充道。

“哼!李密这狗贼也去吗?在下正好为我三师弟病师爷王儒信掏个说法。

第159章 ,倾国倾城

盛产兵刃的巴蜀第一大家族张家,中原如日中天的瓦岗军李密,南诏国六勇之一的虫王,天邪宗七色坛主等等还有其他前往巴蜀采购兵器的各路诸侯,想想那局面都是混乱凶险,李乘风思索着大唐使节团的未来。

众人讨论完之后决定由少部分人护送已受伤的右骁卫大将刘弘基返回长安,其他人等继xù

朝巴蜀成都方向进发。

因为栈道被天邪宗的人破坏,李乘风等人只得绕道,涉险穿山而行。李乘风本以为在山岭间依靠自己的身法可以更快的抵达成都。但是他想错了,自古以来,进入巴蜀的道路便以路途艰难著称,因其被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山高谷深,地形错综复杂。使得即使李乘风这样的习武之人都要大废真元。

当众人连赶数日,抵达一处小山的制高点时,李乘风放眼望去,整个川蜀山岭连绵起伏,其间大江如带,汇川联流,既是气势磅礴,更是险阻重重。

在高处看的十分清楚,入川之途,陆路水路各一条,李乘风感叹道:“如此险要偏隅一方之地,却只有几条路与外界相通,受到内地连年战伐道影响,物资贸易必然不通畅,老百姓的日子想必也不是太好吧。”

“呵呵!乘风所言差矣,这进入巴蜀的路确实不多,而且道路艰险。陆路须通过大娄山和大巴山上的盘山栈道,水路则有三峡天险。这些路虽然难走,但是也成为了巴蜀人的天然屏障,所以无论川外的地方如何纷乱,只要把住几个入川要道,就能能据川为王!巴蜀四周虽然险峻,但是其境内河道稠密,且有都江堰自流灌溉的系统,农业发达,物产丰富,向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巴蜀的老百姓日子那是世外桃源。”独孤彦云笑着解释道。

“那独孤将军,请问这巴蜀首府成都之名是怎么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乘风直接问起了成都的情况。毕竟这个城市名字一直沿用到了后世现代,这反而引起了李乘风到好奇心。

“成都原名成邑。战国秦惠文王时期,秦王派大夫张仪、司马错率大军伐蜀,吞并后置蜀郡,以成都为郡治。第二年秦王接受张仪建议,修筑成都县城。成都之名由此而来。”独孤彦云耐心的解释道。

不知不觉间,众人在疾驰三天之后的夜晚,抵达了成都郊外。

“哇,这成都还真是一个大城啊。”当灯火繁盛的巨城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中土之内,由于连年的征战,很多城市没有如此繁盛的景象了,苏子轩见了不禁暗自赞叹起来。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周边城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隋初,成都为益州总管府,遂改为蜀郡。大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都在此居住经营到子时。成都夜间城门也是开放的。走,随我一同前往这各还未受到战火袭扰到天府之国。”李秀宁招呼大伙尽快入场。

一入城门,李乘风便感受到蜀人相对于战乱不息的中原的那种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

首先入目的是道路两旁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有些则悬挂在牌楼之上。还有些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炫目多彩。

姑娘们则是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苗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色彩斑斓的布匹包裹着充盈,饱满,婀娜的身姿。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更是突出了这些姑娘们的异族性感。

“想不到汉族聚居区有这么多异族女子。”见到这么多美丽多姑娘,李乘风凝重的心情稍有放松。

“蜀郡巴蜀之地虽以汉族为主,但却聚居了四十多个其他少数民族,如苗、羌、彝等,极富地方风情。成都因为是整个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一到节日,各族百姓自然都会聚到成都来。最近是开春,所以节日接连不断,城内自然热闹。”李秀宁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成都了,自然对成都有些了解。

成都主干道溢满林立到店铺。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

忽然间,李乘风给卷进了这洋溢着对生命热恋的灯影烛光中,随着肩摩踵接的人潮缓缓移动。李乘风向街道两边张望,层楼复阁,无不张灯结彩,任人欣赏。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舞女,表演助兴,热闹非凡。

一时间,李乘风都不知该往那处去才好,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穿越前的现代,随家人在大年初一一起逛着夜市。

就在此时,人群突然朝一个方向涌过去。喜庆的乐曲响起,人们欢呼雀跃,似乎有什么大事情正在不远处发生。李乘风也被人群拥着朝那个方向挤去,虽然说他是被人们挤过去的,但是李乘风面对这异土人情,内心也想一睹究竟,所以对于人潮的涌动,他丝毫不做抗拒,任由自己的身体“随波逐流”。

距离欢乐的中心越来越近,李乘风始终踮着脚朝中心处张望。只见一群武士将人群分拨两边,梳理出主干道来,似是有大人物要出场。

“嘿,这位小哥,大伙这是在等什么呢?这么大大排场?”李乘风自来熟的拍了下他身旁大一位男青年询问起来。

那男青年回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李乘风,然后略带嘲笑道:“呵,你是中土外地来的吧。”

李乘风见此人并不排斥,赶忙接茬奉承道:“嘿嘿,小哥好眼力,小子我还真是才来成都的,今晚刚到,人生地不熟。”

那男青年得yì

道:“那就不奇怪了,我们巴蜀人家,女孩儿年满十八岁就要庆祝一番,意思是自家女儿家可以出嫁了,为自己小女找个好夫婿。再小户的人家也是要摆桌酒,放个炮仗。家境稍好的就要姑娘坐轿,沿街庆祝散红包,奔走相告一番啦。这一来是喜气,二来是为了吸引城内各家优秀的公子的注意力了。”

李乘风边听边瞧,只见一群健壮的锦袍青年手举彩幡,整齐划一的走在最前端,煞是气派。后面紧跟着一群颇具姿色,绸缎裹身的婢女,手挽竹篮,时不时从竹篮中抓起早就准bèi

好的花瓣朝两边抛洒,顿时街道中飘散着花瓣,弥漫着花朵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

“小哥,那如此大派场的该是成都哪家的闺女啊?”因为排场考究,队伍庞大,李乘风推测此人家绝对不简单,非一般家族,非是土豪家族不可。

“谁家的闺女?能把成都整个街道都封掉的,除了巴蜀第一人家张家,还能有哪一家?这还只是前队,后队还要不得了呢。外地人你可真是走运,张家男孩英姿飒爽,女孩花容月貌,张老的几个女儿数这个小女儿张伊伊最为漂亮,你刚进城就能瞧见张老家的小女儿游街,也算有幸啦。张家小闺女张伊伊今年过了年就年芳十八啦,出来走一遭就该准bèi

嫁人了。真是不知dào

哪家的少年郎能得到我们张老家的美人儿呢。”男青年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自豪与羡慕。

李乘风一听是居然个绝世美女,劲头儿就更大了,伸长着脖子朝队伍后方望去。只见几头大象由驯兽人驱赶,拉着装满绸缎与金银器的车辆紧跟在婢女之后,以显示张家的富足。

在人们的一阵欢呼声中,由几十个力士抬着的一个装有纱幔的大平台缓缓进入人们大视野。而透过纱幔,人们可以朦胧看到一个头戴华冠,身着华服的少女正端坐在其中,仅看轮廓就知dào

是一个大美女,不用猜这便是张伊伊了。

这时候人们骚动声越来越大,尤其是男青年们,都在为能看到张伊伊一眼,而往前挤着,李乘风当然也不例外。

伴随着人们的各种欢呼之声,平台上的纱幔突然缓缓卷起。有那么一刻,亢奋的人们突然停止了各种大呼小叫,只是静静的望着,望着平台上的绝世美女。因为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惊扰到张伊伊。

张伊伊就在此时起身,张开双臂,展现自己华服的同时,也将自己那无暇且精致的面容和曼妙的身材彻底展示出来,四周欢欣靡曼,有种穷朝极夕,颠迷昏醉的不真实感觉。

张伊伊突然在平台上迈出一小步,那修长白嫩纤细的小腿腿轻轻点出,将自己身形的轮廓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那香肩与细腰清楚分明得有若刀削,一张红唇更精灵如樱桃,引人至极。

整个街道的人们再次陷入了疯狂,不,是完全的癫狂。伴随着周边人们的惊呼,当张伊伊完全步出纱幔,秀发散垂下来,美赛天仙,轻飘如落叶。眼帘慢慢张开,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容颜、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的梦想的眸子。

李乘风呆望着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吁出一口凉气道:“什么是倾城,什么是倾国?这他娘的就是了!”

第160章 ,水火不容

李乘风死命的晃了晃脑袋这才从迷恋之中回过神来,四处张望,没有哪个男人不是留着哈喇子,眼珠子死瞪着都快掉出来般。这个时候无论谁去打扰,估计那男子都会跟你拼命。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都是看呆了。

“张家散财!众人沾喜!”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大轿旁一声吆喝,这才把有如梦游的人们都来回了现实。一听到张家要开始发红包了,街道两旁的老百姓们的兴奋程度再次达到了高潮。一个个装着钱的红袋子朝四周抛散,人们喜庆的争抢红包,并对张家小姐送去祝福,张伊伊也适时的朝两边百姓时不时的点头微笑。

“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都滚一边去。”就在众人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时,一阵喧哗叫骂声从队伍前端传来。人们循声而去,只见队伍前端两边的百姓被强行驱离。

“张家小姐游街,你凭什么要独自占地,不让我们看?”几个成都当地人不服气的说道。

“哟呵,你一穷小子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我家少爷未来的媳妇,你也敢看?去你娘的。”为首的几个黑袍大汉,听口音就来自中原,说罢就是对敢于反抗的几个成都本地人一顿拳打脚踢。

“还有哪个人有意见?”那群黑袍大汉呵斥道。

管家看在眼里,示意张家武士上前阻止,七八个张家武士刚要上前劝止,从众黑袍大汉中冲出一大汉,一个扫荡腿,扫起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张家武士,随后单手托出这名飞起的张家武士然后直接丢向正在靠近的张家武士们,哪些武士顿时人仰马翻。

“哼哼,就你们几个也敢上来动手啊。”一个粗狂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出,李乘风定睛一看便瞧到了那个大脑袋,这不是瓦岗六将之一的罗士信么。李乘风这下明白这群突然闯入的黑袍大汉的身份了,那这些黑袍大汉说的少爷就该是李密家的大公子李南天了,原来李密的人早就到了巴蜀成都。

“真是不得了,这瓦岗军的人在中原横行霸道还嫌不够,还要来巴蜀之地逞强吗?”正当李乘风想靠近瓦岗军的人好好捉弄一番时,又一把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众人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华衣书生,个子不高,白哲清秀的脸上常挂着一丝似是胸有成竹的笑意,说起话来则慢条斯理的,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身后跟着一群锦袍大汉,使人很容易把他们与宫廷官吏联系起来。

“呵呵,我说是谁呢,说话这么冲,敢与我瓦岗军作对,原来是洛阳王世充家的玄恕兄。”此时李密之子李南天推开众黑袍大汉也是走到了前面。他仍是那副似睡不醒、脸青唇白的二世祖败家子模样,显然是酒色过度,笑容也仍像他父亲李密那般虚伪。

经李南天这么一说,李乘风再打量那一批华衣众,确实有种宫内来的气质。原来洛阳王世充和他的儿子原来也来到了巴蜀成都。

“李兄别来无恙,兴致还是这么好,想不到一到成都这么快就干起了抢男霸女的勾当。”王玄恕拱手调侃道。

“王兄这算什么话,我占我未来的媳妇,这怎么成抢男霸女了?”李南天十分强势的回应道。

“你李南天的媳妇?呵呵,我看你瓦岗军除了扯大话还是扯大话。伊伊什么时候成你的媳妇了?你可别自说自话,巴蜀迟早要和我大郑联合,伊伊也迟早是我王玄恕的妻子。”王玄恕十分肯定的说道。

“呵,王玄恕你可真不知好歹,我瓦岗军几十万大军兵临你东都洛阳城下,只要天气一转暖,我瓦岗军全力攻城,哪还有你郑国。”李南天十分轻蔑的说道。

“哈哈,李南天你这就不晓得了。巴蜀张家乃是西南第一大族,张家的闺女要嫁也是嫁给国家栋梁,功勋权贵,怎么可能下嫁给一个靠地方贼众起事的贼军?”王玄恕毫不客气的挖苦李南天家里不过是靠几个山头盗贼聚集地发展起来的一股势力。

“你……”李南天被挖苦的自然不好受,不过他很快回过神阴阳怪气道:“国家栋梁?功勋权贵?我要是没记错,越王杨侗尚在,你王家一门身为国家栋梁不匡扶越王,反而把他囚禁了起来,改国号为郑。我瓦岗军出身确实有些草寇,贼众,不过比起你王家这盗国之贼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大隋彻底完了,在听到李南天的话之后,这是李乘风的第一反应。盘踞在东都洛阳的隋军原本还有将近二十万众,由越王杨侗坐镇,兵部尚书王世充等前隋众多臣工辅佐,是隋朝最后的影子朝廷,大隋的希望。可现如今连王世充都反了,前隋已经彻底成了历史。

“哼,瓦岗贼军竟然在官家面前如此猖狂,是否都活的不耐烦了?”从王玄恕身后站出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魁梧将领怒叱道。

“我看这些旧隋的狗官还有公子哥就是欠揍,那姓王的绝对不肯善罢甘休,我瓦岗军与他王世充也早晚要有一战,择日不如今日,直接灭了他们。”罗士信也毫不示弱的来到了李南天身边。

此时即使四周不懂武技以及不明事理的当地民众也看出了气氛不对劲,纷纷退往两旁,深怕两方人马一会儿动起手来伤到自己。以李南天和王玄恕两伙人为中心,散出了一个大圈,已经没有人在关注张伊伊的游街了。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一场武斗似乎在所难免,李乘风暗自好笑,这李密和王世充真是一对世仇,从老子辈打到儿子辈。他打算等会儿趁乱看情况捞一点油水。

“都给我住手!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你们中原吗?”就在气氛极为紧张之时,一阵燕语传来,在后面一直未发话的张伊伊终于发话了。

“伊伊莫急,待我直接宰了这个小子再向你赔罪,省的一些贼寇污染了你的仪式。”王玄恕依然放出狠话道。

“你说谁是贼寇?要动手就赶紧,别学你家老头子整天龟缩在洛阳城的高墙后屁都不敢放一个。”李南天也毫不示弱。

“我让你们都停手!这里是巴蜀,不要在百姓面前动刀动枪。另外,你们认为本姑娘是什么?可由你们这番随意争夺?”张伊伊将自己的声音提了一提,希望两伙人不要在成都打打杀杀。

“呵呵,一切就都听伊伊小姐的好了。”李南天话毕,笑着将自己兵刃收回,并命令自己的手下也收回兵刃。

“我王家都是宫廷权贵出身,是晓得礼仪的,都听伊伊小姐的安排。”王玄恕随即也和自己的人收起兵刃。

李乘风暗想,绝世美女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随便两句话就让水火不容的两方收敛了起来。突然,一道凌厉的眼神闪出杀芒。李乘风看都不用看就知dào

是李南天动了杀机。瞬间李南天蹲身聚力直射王玄恕,想来一个措手不及。

李乘风暗想这李南天还是贼性不改,和他老爹一样奸诈,这王世充家的小子王玄恕恐怕要吃亏。没曾想王玄恕有如先知般,也是突然发力朝李南天直冲而去。

“哼,早就知dào

你这小子不老实,还是这副德行!幸亏本公子早有防备!”王玄恕边冲杀,边咒骂。

正当李乘风在一旁惊诧于王玄恕的反应怎如此之快,武技何等之高强时,王玄恕的一番话使得李乘风判断出王玄恕并非武技高强,心生感应到了李南天的杀气,只是提前预测罢了。由此推测出这两个公子哥在中原肯定是斗了很多回,对对方的性格都是了如指掌。

“哼,怎么这么多废话?今天我俩就好好分个高下。”李南天话毕后加速向前道。

两人都是卯足了劲直接冲向对方,双方人马也是反应了过来,纷纷挚出兵刃反身冲杀,生怕自家的少当家吃亏。

场面从趋于平静到一下子又不可控zhì

,四周当地看热闹的百姓一下子惊慌起来。张家的婢女与武士们也是反应不及。李乘风担心两伙人交手会伤及张伊伊,于是纵身射向大轿。

几乎在李乘风动手的同一时刻,一道黑影从一旁屋檐飞掠而下,刚好落于两伙人的中间。两道蓝芒瞬时爆闪一次,两记闷响,一阵烟尘起。待尘土散去,只见一个身如山岳,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的青年,持双刀而立。李南天和王玄恕跟前各有一道印迹极深的刀痕。

由于这个年轻人的突然杀出,李南天和王玄恕身后的部下也因此全都跟着停了下来。

“二位少当家,我妹妹已经说过了,巴蜀已是有一阵子没见刀光血影了,诸位既然是来巴蜀做客采买兵器的,那就该只谈生意上的合zuò

之事,如果二位的恩怨非要用刀剑解决,那也该在巴蜀之外。在巴蜀之外,二位少当家要如何斗狠,我张家绝对不会阻拦。”那个黑皮肤的少年率先发话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xùn

我家少爷?”罗士信首先不服气道。

“你是何人?你家门主也不敢如此说话。”王玄恕的部下也厉声问道。

李南天挥了挥手叫停了自己的部下,试探道:“阁下是……”

“在下双刀张公瑾!”

“奥,原来是张家的长公子张兄,小弟不懂本地习俗,多由冒犯敬请见谅。”李南天立kè

换了副嘴脸。

正当李乘风蹲在大轿之上对李南天的翻脸如同翻书一阵鄙视之时,一把短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燕语起:“你又是何人,竟然直接跳到了本姑娘的轿子上!”

第161章 ,南诏猴王

李乘风只是关注准bèi

交手的两班人马了,一时把身后的张伊伊给忘记了。他哪里想到一个绝世美人居然深藏兵刃,而且还有些身手,直接一剑就将他给制住了,尽管这是李乘风的一时疏忽所致。

“李乘风?”正当李乘风想要解释一番时,李南天抢先发声道。李南天如此一喊,王玄恕,张公瑾以及两方其他武者纷纷转投望向大轿。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到了他的身上,自己避无可避,李乘风只得笑道:“嘿,李大公子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哼,你小子居然还没死!”在确认的确是李乘风之后,李南天恶狠狠的说道。

“阁下可是一剑定西北,名震江湖的李乘风?久仰大名,想不到李少侠居然也来了我们巴蜀。妹妹,快收起剑吧,这位可是大唐来的贵客。”张公瑾倒是十分客气。张伊伊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短剑。

李乘风第一次被人如此看重,心里自然高兴,于是也十分客气道:“张兄,客气啦!都是其他人吹捧的,我李乘风不过是给大唐跑腿的小卒罢了。”

“乘风,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咦,这不是公瑾兄和伊妹嘛。”此时李秀宁等人也寻了过来。

“秀宁姐,你也来啦。”张伊伊直接跳下轿子,一双玉足轻轻点地,感觉她的身体轻盈无比。让李乘风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绝世美女居然和李秀宁认识,而且看上去关系还很不错。两个美女如同久违见面的鸟儿立kè

莺啼燕语的交谈起来。

原来在古代,美女也是扎堆的啊,李乘风暗自笑道。

“我说是谁家闺女行成人礼游街,这么大排场,早该想到是我们张伊伊了。”

“哈哈,李唐家的人也到了。既然此次军购中最重yào

的三家已经到了,其他小户即使不来,我们也可以开始订购大会。家父已在张家堡等候诸位多时了,各位公子不如早些歇息,翌日随我一同回张家堡。”张公瑾趁此机会化解各方冲突,几方人马见此是个机会便收拾起自己的兵刃,趁机找台阶下,散回各自的客栈了。

李乘风临走,忍不住回头朝张伊伊望去,不知是否是巧合,此时张伊伊也正好转头望向了他。李乘风一时觉得心跳加速,赶忙朝张伊伊吐了下舌头,转身随李唐使节团离开。

第二日,张公瑾亲自率队来到成都,恭迎各路豪杰。众人随张家的队伍一路从成都北门而出,李乘风这才发xiàn

昨天晚上夜黑的缘故所以没注意,成都北面紧挨着山脉还有一个小城。老远就看到了不远处山脉上建筑点点,簇拥着一座雄伟的城堡式样的建筑,该就是张家堡了。张家堡位於成都北郊,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以张家堡为核心的地区形成了小山城,张家山城位于山下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一条河流正好将山城与成都间隔开,张家堡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垒建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地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

别说前隋,就是纵观任何朝代,任何朝廷都是不允许民间建造如此规模的城堡的。张志忠不顾朝廷压力,强行削山平地,自建城堡,隋炀帝怎能不把他视作眼中钉?如今张家堡已建成多年,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成都遥相对望,象征着张家是整个成都乃至整个巴蜀的主宰力量。

河岸两旁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河上有一座宽两丈,长达十八丈的石拱桥,横跨宽广的河面。桥下一条大拱的弧度如同飞鸿般完美,使得任何船舶都能顺利通过。而两头的两个小拱,在夏季多雨季节又可泄洪,既美观又实用。桥面上两边栏杆也是雕饰精美惟妙惟肖。

李乘风随大队人马渡桥过河时,瞧见沿岸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井然有序,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壮观并彻底信服巴蜀乃是天府之国,并暗自许愿中原之地也早日有这般安逸繁荣的光景。

不知不觉,大队人马便来到了山城前,张家山城的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的争战,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的休闲。

城内分布着成百上千间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互不干扰,互不遮蔽阳光。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牲畜及车马上下。

山道旁遍植巴蜀常见的树木花草,如楠竹,月季等。同时山城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民居中有序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又让人想起了江南园林的别致典雅,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就在这心旷神怡间,队伍已经抵近至张家堡附近。张家堡处在高处被削平的平地上,主要的建筑群也都结集在最高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巴蜀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张家在巴蜀举足轻重的地位。

很快众人在张公瑾的引见下进入了张家堡的主客厅前。张家门主张志忠早就在厅前恭迎各路豪强。李乘风老远就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老者双手负后,一身高雅端庄的常服卓立在台阶上。

李乘风再仔细端详这个与天下五大宗师齐名的高手,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张志忠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使人不难理解为什么张家是巴蜀地区的实jì

掌控者。

待众人都在主客厅安坐,李乘风这才发xiàn

主厅内已经有人先到了。而从服饰打扮上看这些人绝对不是汉人。这些人都是上身着五彩麻布宽衫,下身宽大的稠裤,脚踩尖头鞋,头上是缠了好几层的包头巾,看上去绝对是来自少数民族的人。而在这几个之中最显眼的是坐在前面的一个小老头,此人虽然外貌毫不起眼,看上去已有个五十来岁,矮瘦若一只猴子,但那对似开似闭的眼睛深而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使人知他非是等闲之辈。一定是这些南疆人士的头儿。

大家在主客厅内全部坐定,除了张家的人还有南疆人士之外,便只有李唐,瓦岗军,大郑三方势力。瓦岗军来了李南天,房彦藻,罗士信还有王伯当。王世充方面派出了王玄恕,还有大将杨公卿和郎奉。

“诸位中土权贵派出各位豪杰,穿山越岭,亲自赶来我巴蜀,我张某人由衷的感到高兴。尤其是关中的李唐,中原瓦岗军,洛阳大郑都派出了自己的直系血脉,就更使我张家堡蓬荜生辉了。”张志忠首先开场道。

“张老您客气了,父王一直十分重视与巴蜀张家的合zuò

,晚辈亲自前来也是应该的。”李南天抢先向张志忠致敬。李秀宁和王玄恕也同样表达了致意。

不知为何,李南天只要一开口说话,李乘风就觉得一阵恶心。心里暗自骂道:近一年没见,你小子嘴上功夫精进的比你的武技还要厉害了。

张志忠一脸笑意继xù

道:“呵呵,容老夫先给诸位介shào

南疆来的朋友,南诏国六勇之一的猴王果阿。”

经张志忠介shào

,大伙才知dào

这个瘦小的老头竟然是南诏六勇之一的猴王,果阿那双眼睛仍然是似闭非闭,听到张志忠叫到他的名字,小老头儿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与各位打过招呼了。

“张老,我等中土诸强前来采购兵器,不知为何有南疆人士参与旁听?”王玄恕方杨公卿拱手讨教道。

“容老夫解释一下今年的情况。往年都是中土的各路诸侯来巴蜀定下契约采买兵器,但是与前几年不同的是,今年南诏也要向南诏采买兵器。所以南诏国的人也会与我们一起议价,采购。”张志忠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巴蜀的生意我等自然不敢插手,只是敢问南诏今年要向巴蜀订购全年产出兵器的多少成?”李秀宁在一旁探问道。

猴王果阿慢慢抬起眼皮,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意思是要拿下巴蜀产出兵器的三成。众人立kè

算起账来,房彦藻是师爷出身,很快便得出了结果在李南天耳边耳语了一番。

李南天听后立kè

皱眉道:“什么?南诏是边陲小国,居然要巴蜀今年产出的三成兵器?这可是能武装三十万大军的防具和兵器。且不说你们南诏周边没有战事风平浪静,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兵器。你南诏若真的要了这三成兵器,这等于说我们中土各路诸侯能得到的兵器都及不上前几年的量?”

李南天如此一说,除了那几个南疆人,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互相议论起来。李乘风此时也是看不透,原本就是中土各路诸侯争抢货源,这南诏国为什么半路又插上来一脚呢?

第162章 ,白富美与高帅富

张志忠清了清嗓子道:“容老夫给各位解释一番。南诏虽然暂无战事,但是军士所用兵器已是陈年旧器。而且南诏的邻邦,吐蕃大赞普,松赞干布正在统一吐蕃各部,吐蕃正在迅速壮大崛起,南诏需yào

加以防范。另外南诏王舍龙是在下的老朋友,在前隋****期间曾多次出兵助我巴蜀。所以南诏想要三成的兵器,老夫认为没有问题。”

李乘风暗想:嘿,张老亲自为南诏做代言人,这是明摆着偏袒南诏的人了,看来这三成的兵器落入南诏的口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之后,王玄恕拱手道:“既然张老亲自开口说项,我等自然不会有异议,只是等中土各路诸侯到齐之后,张老如何应付中土各路诸侯的需求?”

“诸位放心,老夫定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方案。老夫是以今日为限,共商生意上的事。现如今准时抵达的只有你们三家。所以老夫决定再延长三日,三日之后抵达的采购者,老夫将不会理会,巴蜀今年产出的七成兵器由抵达巴蜀的各路诸侯来分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张志忠缓缓道。

李南天不假思索的笑着回复道:“张老的方案合情合理,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十分公允,我瓦岗军没有意见,愿意再等三日,等各路诸侯都到齐了再分那七成兵器。”

瓦岗军这么快就表态,使得李秀宁和王玄恕一方都有些意wài

,论军力,瓦岗军是最强的。如果均分七成,他瓦岗军必然要吃亏。

“公主,情况有些蹊跷啊,按张家的方案,瓦岗军该极力反对才是啊。”独孤彦云在一旁小声说道。

李乘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联想起在栈道的伏击,又想起天邪宗与瓦岗军之间的勾当,立kè

就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于是语气坚定道:“哼,哪还有什么其他诸侯,今年能抵达巴蜀的诸侯已经都在这儿了。剩下的应该都在入蜀栈道上给李兄你料理掉了吧。”

李南天的脸色只是微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奸笑道:“在下不明白乘风兄的意思。”

经李乘风这么一说,王玄恕似乎也是如梦方醒,他拍案道:“好你个李南天,原来栈道的那些刺客真是你瓦岗军派来的。”

王玄恕如此气急败坏,李乘风等人很容易联想到王玄恕他们在进入巴蜀的路上也遇到了伏击。

“张老,我看今年的兵器采购,也就我们三家了,因为其他家该都被歹人截杀于入蜀的路上了。”王玄恕边说边狠狠的瞪了李南天一眼,希望张志忠能知dào

瓦岗军的丑陋行径。

“诸位历经艰险到达巴蜀是必然的,不过恕老夫直言。我们巴蜀之所以能与各路诸侯都保持良好的合zuò

关系不靠别的,靠的就是我张家恪守中立之道。诸位的恩怨,我张家以及整个巴蜀是不会插手的。”张志忠大致也听出了王玄恕的意思,但是他也表面了自己的立场。

这无意中是在纵容瓦岗军,李南天见此又恢复神气道:“哼,这天下纷争本身就是靠的实力。玄恕兄和乘风兄若有意见,大可离开,巴蜀今年剩下的七成兵器,我们瓦岗军全部买下。”

“好了,既然老夫说了再等三日,那剩下的兵器分配之事,我们三日之后再议。接下来因为瓦岗军与大郑此次都提出了与我张家联姻,而且都派出了嫡出之子,足见李密与王世充的诚意,而我张家小女也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趁着两位公子都在,正好可以初步聊一聊此事。”张志忠话锋一转,又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李秀宁身体微微一颤,小声道:“糟了,李密和王世充为了争天下连自己的儿子押上做政治筹码了,搞起了政治联姻,怪不得两方都是让自己的嫡出儿子来巴蜀,我李唐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乘风当然明白李秀宁的意思,这李密和王世充都打算通过政治联姻,拉拢巴蜀张家。只要有了张志忠这个亲家。以后不仅可以兵不血刃的进驻巴蜀,而且巴蜀的上等兵器可以随意获取,这等同于是为己方势力争夺天下加码了。李唐与张家关系虽然一直密切,李秀宁和张伊伊从小便认识,也一直是玩伴,但姐妹情谊毕竟代替不了夫妻情分,而此次李唐使节团并无李渊嫡系之子。倘若让李密或是王世充的任何一方抢先促成此事,那对大唐将来都是损失巨大的。

李秀宁迅速与独孤彦云等人商讨起来,只是一小会儿李秀宁等人似乎得出了结果,便转头望向李乘风,神mì

的会心一笑。不知为何,这一笑让李乘风觉得有些竖汗毛,他马上反应了过来,紧抓李秀宁的手臂道:“秀宁姐,你可别乱来,我昨天可听你介shào

过张伊伊。这整个就是一个白富美,小爷又不是高帅富,现在是穷屌丝一个,去5不上的。”

“咦,什么是白富美和高帅富,什么又是穷屌丝?”李秀宁等人当然对李乘风的现代词句不理解。

李乘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嘴,赶忙解释道:“白富美就是像张伊伊这样,肤白貌美,家族地位极高还有使不完的钱的姑娘。高帅富就是像李南天,王玄恕那样的衣着华丽,有钱有势,一呼百应,女孩子都喜欢。穷屌丝嘛,就像我和苏子轩还有薛延锋这样,没钱没身份没地位,走大街上都不会有姑娘抛个媚眼。”

倒不是李乘风不喜欢张伊伊,实在是张伊伊的条件太过优秀了,他没有把握入手。

“咯咯。”即使是如此严肃的场合,李秀宁都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乘风现在越来越能说了,不过说的倒也贴切。不过乘风你记着,有你堂伯还有二哥以及整个长安李家给你撑腰,你也能是高帅富!”

李秀宁这么快就对现代词汇活学活用,李乘风倒是也觉得好笑,暗想:有李渊和李世民在后面撑着,自己确实也可以装一把高帅富,那追张伊伊确实有了些底气。不就是泡妞嘛,这也是自己的一个特长。

不过李乘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顾虑,于是再提道:“秀宁姐,你是否忘了件事。我和我家素素是定了事的,倘若乘风能迎娶张伊伊,那素素可怎么办?素素可是乘风的恩人。”

“男儿有个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乘风到时候让素素做妾,和伊伊一起服侍你不就可以了吗?不过也只准这两个姑娘,你要是再对别的姑娘还有歪脑筋,姐姐可饶不了你。”李秀宁十分严肃的说道。

李乘风差点忘了这是古代,娶几房妻子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李秀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就再没意见了。

“呵呵,张老,我父此次让晚辈亲自前来就是为了表达我王家对此事的诚意。来啊,都给我抬上来。”王玄恕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似的,让自己的下人将数十个箱子抬到了主厅前。

“张老,这其中有南海红珊瑚,东海的珍珠,和田的羊脂玉,泰山的灵石……”王玄恕就跟说快板一般将一连串稀世珍宝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有李乘风听说过的,也有听都没听说过的。

“你爹的诚意我张志忠看见了,都是这天下少有的宝贝,礼重啦。”待王玄恕一口气念完,张志忠缓缓道谢道。

“呵,东都洛阳不愧是天下三大都,也不知dào

玄恕兄家里在洛阳搜刮了多少富甲豪绅,搞来了这么多的宝贝。”李南天斜了王玄恕一眼说道。

“李南天你什么意思!”王玄恕见李南天又在挑事,立kè

还击道。

“哼,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王家凑的这些聘礼太少!”

“哦?那我倒想看看南天兄的聘礼都有些什么。”王玄恕知dào

李南天此行辎重并不多,所以自己为占优势的嘲笑道。

李南天直接面相张志忠再拱手道:“张老,我爹此次特意派我来出使巴蜀,也是为了此事。为表诚意,我李家也准bèi

了聘礼。来啊,给我拿上来。”

李南天一声令下,他的两名部下抬着一个大画卷模样的卷轴来到了主厅。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副破画……我就知dào

他瓦岗军除了粮食多,贼兵多,其他什么都没有。”王玄恕嘲笑道。

“破画?给我打开,让玄恕兄看一看是什么东西。”

两个下人将巨幅卷轴打开,原来是一副绘制天下山河的地图,刹那间大好山河都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就一副地图,不知南天兄为何视此为宝。”

李南天顿了顿道:“我瓦岗军的聘礼就此一样,那就是天下,我瓦岗军如今手握重兵,地盘势力也最大。他日争得天下,伊伊就是我李家的皇后,整个天下的物产都是我李家和张家的。不仅仅是伊伊,您张老您就是国丈,其他张家血脉将一并得到加官进爵。”

李南天豪言一出,全城顿时鸦雀无声。的确,瓦岗军的这个条件确实十分诱人,而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和威望确实最有可能办到。

“好,你爹的诚意老夫也看到了,这个条件确实待我张家不薄。你们两家都显足了诚意,我张志忠就这一个闺女,所以要与家人还有伊伊好好商量一番。”

“张老且慢,我李唐此次也是来提亲的。”正当张志忠决定在李南天和王玄恕两人中选择时,李秀宁突然插嘴道。

此言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是惊奇异常。

第163章 ,正式提亲

“呵呵,平阳公主不是在说笑吧,你们李唐也来提亲?我可没看到有任何唐高祖李渊的儿子在巴蜀。”房彦藻阴测测的说道。

“房师爷,提亲就非得是我李唐的嫡出?我李家子弟各个都是人中蛟龙,马中赤兔的俊杰!我替我族弟李乘风正式向巴蜀张家提亲。所有聘礼,我大唐会按王子规格在事成之后运抵成都。”李秀宁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南天瞥了一眼李乘风冷笑道:“平阳公主的意思是打算替李乘风向张老前辈提亲了?你李唐可真是有诚意啊,竟然用以旁系子弟来提亲,当巴蜀张家是普通商旅人家吗?”

李乘风知dào

李南天等人都是瞅准了自己出身问题,来进行挖苦,此时必须做点什么,否则李秀宁的提亲只能是一个笑话。

“张老,晚辈清楚,论血统在下确实不是李唐嫡出。我堂伯高祖共有三子,皆已娶妻生子,再推出来与张家联姻,那伊伊姑娘只能做小。平阳公主推出乘风,这也是尊重张家,且为伊伊姑娘考lǜ

。”李乘风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恩,如此说来,李唐虽未推出自己的嫡系公子,倒也合情合理,不乏诚意。”张志忠锊须点头道。

“即使此项解释的通,那名分这种事情,岂是你李唐外族子弟可以承担的?无论是我瓦岗军的李南天公子还是洛阳的王玄恕公子,以后都是要继承大统的,伊伊姑娘日后就是皇后,这些你李乘风一个外族子弟给的了吗?”房彦藻不留任何情面的挖苦道。

李乘风没有丝毫的退缩,朝张志忠拱手道:“我李乘风没有一个当帝王的爹,但是我李乘风有一个成为绝世神将,扬名天下的决心,届时伊伊姑娘将会是一代名将的夫人。”

“哼!就凭你这一毛头小子?这岂不是大白天说梦话!”房彦藻不屑道,在他眼里,李乘风根本就不是做大将的料。

啪,李秀宁突然拍案而起道:“我家乘风今年不过十八岁,是前隋十二卫府选试的双甲头名!今天已是中土八骏之一,这点路人皆知。论身世可能不如你瓦岗李南天,但是要论实力,李乘风斗过你瓦岗六将,单人斩过你瓦岗军的骊山剑客李仲文,降服过名将屈突通和尉迟敬德,一剑击毙西秦霸王薛举,替我李唐平了西北之乱,再协助秦王攻灭了定杨军刘武周。在此年纪就有此功绩的可比汉之霍去病,赵之李牧,谁人敢怀疑李乘风日后必是我大唐的栋梁之将?”

李秀宁铿锵有力的言语响彻整个客厅,即使之前一直紧闭双目的南诏国猴王果阿,也是猛然睁开了双眼,重新打量起李乘风。这就是李秀宁,她有她母亲的温柔,同时也有她哥哥们的果敢。

许久李乘风继xù

道:“嘿,该说的,我秀宁姐都替晚辈说过了,我要提醒南天兄。半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腿好了就忘了疼!”

“李乘风!你!”李南天听到李乘风把他去年在荣阳城比试轻功狼狈落败的事翻了出来,顿时气的脸色数变。

“好,的确是少有的俊杰,如此少年,做我张家的女婿,我张家也不亏。”张志忠的表态说明李乘风至少有提亲的资格。

“那张老,谁人能成张家的女婿,现在可有所选?”王玄恕身边的杨公卿问道。

“不急,我还要单独与三位公子聊一聊。”说罢,张志忠转身进入内厅,由仆人出来喊话逐一让人进去谈话,李南天,王玄恕先进,等到两个人与张志忠聊完,最后才轮到李乘风。

李南天与王玄恕出来时,脸上都挂着自信的笑容,这使得李乘风心里没了些底。当李乘风跨入内厅时,李乘风这才发xiàn

,原来内厅十分宽敞,四周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有如一个小型博物馆。早天说巴蜀张家世代习刀,张志忠的正月刀法更是闻名天下,现在一见,这张志忠果然是一个爱刀之人。

“李乘风你觉得南诏猴王为什么要来巴蜀买兵器?”还未等李乘风欣赏够,张志忠便发话问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鉴于南诏与巴蜀的关系,李乘风不能随便回答,而且李乘风也不清楚张志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在左右权衡之后,李乘风决定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生息一口气道:“南诏国此次横插一脚,为的是让中土继xù

维持群雄割据的现状。”

“呵呵……”听完李乘风的话,张志忠大笑两声,也不知dào

是满yì

还是不满yì

,弄的李乘风心里依然没底。

“乘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张志忠继xù

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南诏毕竟南疆的一个小国,国力有限。从南诏的立场来说,一个完成统一的中土远比一个割据状态下的中土要强dà

的多。前些年南诏之所以没有介入,那是因为中土大地起义不断,不断有新兴势力竖起大旗建立政权。但是今年不同了,定杨可汗刘武周,西凉王李轨,西秦薛举,还有郭子和,河北徐圆郎等等一系列的大小割据势力相继出局,中原地区目前只剩下我堂伯李渊,李密,王世充还有窦建德。可以说接下来的中原大战很可能就决出中原的霸主,中原霸主一出,江南各势力自然臣服,中土可盼统一。”

“说的好,继xù

说下去。”

“南诏正因为不想看到统一强dà

起来的中土,所以才会横插进来买走今年三成的兵器。目的就是为了中土各方势力所得兵器不充足,使得今年的中原大战依然分不出胜负,希望中土各方势力继xù

维持现状。”李乘风娓娓道来。

张志忠似是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看来十二卫府选试头名确实不同凡响,你的想法很有见地。南天和玄恕没你看的这么远。”

“张老过奖了。”

“李南天和王玄恕承诺的是共享中土江山,我再问你李乘风,你能给我家张伊伊什么?”

“张老这个问题问的好,乘风给不了伊伊姑娘那些,但是乘风可以保证,只要乘风有的,就会有伊伊姑娘的一半。无论出发点是否与政治有关,乘风要的是伊伊姑娘这个人。即使我娶得伊伊姑娘后,我李唐未能得到巴蜀武器供应的实惠,我李唐,还有我李乘风依然会真心对待伊伊姑娘。”李乘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好,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承诺,但是朴实实在,你先下去吧,我需yào

想一想。”张志忠背对着李乘风说道。

李乘风在与众人交流完之后便在张家仆人的带领下各自去往自己的客房。

巴蜀的春天来的要比北方早一些。夜晚,一轮明月下,灌木之中已有蝉鸣虫唱之声。所有人都已入睡,唯独李乘风,辗转反侧睡不着,便起身出房间,来到院子内,直接跃上矮墙,蹲望着星空。他确实喜欢美女,见色眼开。但是无论是在现代,还是穿越至现在的初唐,李乘风从来没想过同时交往两个女孩子,甚至还要结婚。曾几何时他曾在素素面前承诺过,只和她在一起。

扯开政治联姻的使命。但从情感上说,一边是对素素的承诺,一个是对倾国倾城的张伊伊的向往。两个女子他都喜欢,只是不知dào

同时拥有这两个姑娘,那她们互相对对方又会怎么想?是否会接纳对方呢?越想越离奇,越想越是愁。李乘风暗自自嘲道:穿越前自己还真就是个屌丝,爹妈都是普通人,自己也非常一般,对待那些女神,他向来就只能仰望,不曾追到一个。穿越到了初唐,他反倒要为姑娘的事而烦恼了。

就在李乘风神游之际,一股压迫感直迫心头,李乘风立kè

反应过来有威胁靠近,他第一反应是该返身跳入院子开阔地,然后再做打算,不过一把短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动,否则真元射入你体内,这个时辰可没人救的了你。”一把奇怪的声音响起。

李乘风稳了下心神回复道:“呵呵,不管你是李密的人,还是王世充的人,我都提醒你,这个世界上惹过小爷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少废话,你只要承诺退出张家的征婚,你就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神mì

人开门见山道。

“小爷要是不同意又如何?”李乘风在烦躁的时候是最为倔强的时候,尽管他身处险境,但是仍然不服软。

“如果李乘风你偏要如此,那就只能让你受点内伤,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了,你都下不了床,还征什么婚?”

“哼,征个婚你们都要使手段,张伊伊这姑娘以后就是小爷的媳妇,以后她生的娃必定也是我李乘风的娃,你就是千军万马过来,小爷都不会让给别人,识相的赶紧滚。”原本李乘风还没下定决心,被这神mì

人一逼,李乘风反倒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出这绝色美女。

李乘风虽然背对着刺客,但是他明显感应到对方听到自己的言语之后身体微颤了一下。李乘风知dào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得冒险一试,于是迅速提出真元,旋身反击。

第164章 ,美人交易

那身后的刺客也没料到李乘风在如此情况下还敢反身进行反制,而且李乘风的出手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刺客的意料。等到那名刺客回过神想提取体内真元时,双手已被李乘风牢牢抓住。

刺客也是反应快,意识到上盘已经彻底动不了,赶忙抡起一条腿,猛扫李乘风的下盘。李乘风抬起一条小腿,侧面横挡。那刺客一击不成,迅速踮起另外一条腿企图再攻。李乘风哪会让刺客如此一直攻下去,双手发力,打算将刺客直接甩出去。

那刺客也知dào

自己的处境,立kè

双手紧抓李乘风的肩膀,两人双双从矮墙上跌入草丛。李乘风在上,那刺客在下,李乘风在空中调整了姿态彻底将那刺客压在身下制住,并输入真元封住了对方的穴道。

尽管李乘风已完全占得了上风,但是此时的他却有些茫然。他身下的刺客,前胸两处十分酥软,压着十分舒服。这名刺客嘴里呼出的气也是芳香异常,而且令李乘风觉得奇怪的是,他的下体不由自主的蓬发肿胀起来,只顶着那名刺客。

李乘风一摸此人细腰意识到这是一个女刺客,于是伸手就要去摘掉她的头布,一睹庐山真面。

“别动……”一声娇呼,那刺客恢复了本来的女儿声,语气中既带着命令,又带着渴求。

“嘿嘿,小娘子,落到小爷手上还由得了你吗?”李乘风得yì

道,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xù

动手去掀这名女刺客的头布。

头布和面纱褪去,那是一张无比精致的脸庞,雪肌红唇,牙齿正紧咬着下嘴唇似是再抗议。如云的秀发瀑布般散泻在草坪上,双目紧闭,高耸的鼻梁,还有那细弯的美貌,在月光下是那样的美丽动人。李乘风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因为这个女刺客就是张伊伊,李乘风心中的女神。

张伊伊的胸脯起伏有致,呼吸均匀,李乘风盯着望了好一段时间,张伊伊才缓缓抬起眼帘,借月光的反映,暗黑里她的眸子像宝石般闪烁着精光,张伊伊十分镇定道:“看够了没?你还要盯着看多久?”

“额……看够了……不过多看一会儿也无妨。”李乘风结结巴巴的说道。以李乘风的色性,此时下身压着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自己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干些吻一吻香唇,摸一摸小蛮腰之类的举动,但面对张伊伊如此镇定没有半点羞涩,李乘风反而有所顾忌。

“看够了就赶紧起身,让本小姐起身,亏你对本小姐如此无礼。”张伊伊十分强硬道。

“嘿,张小姐你是否弄错了?这可是你来偷袭小爷我的,我可是属于正当防卫啊。”

“哼,你不要得yì

,你的武技确实不错,但还没到达可以超越我哥和我爹的境界。刚才本姑娘也只是一时大意心软,才让你得了逞。”张伊伊不服气的说道。

李乘风眼珠一转,立kè

想到之前张伊伊正是因为自己要迎娶她的豪言壮语才心神有所分散,露出了破绽,李乘风推测这绝色美女至少不讨厌自己,于是嬉皮笑脸道:“嘿嘿,想不到张姑娘不仅长的漂亮,连教xùn

人的声音也是这么好听。”

张伊伊杏目圆瞪道:“你再说这样轻薄的话,亦或者对我有任何不轨的举动,除非你杀了本姑娘,否则定叫你日后生不如死!有本事你就一直这样趴下去。”

“嘿嘿,张姑娘你这是在鼓励小爷继xù

在你身上趴一会儿吗?小爷可真不介yì

在你的玉体上多趴一会儿。”李乘风坏笑道,在内心李乘风的确迷恋着张伊伊的娇躯。

“你……你赶紧把你的身子挪开……那是什么东西……”张伊伊突然皱眉,小脸扑红道。

“什么什么东西?”李乘风以为张伊伊是在找借口,意犹未尽的趴在张伊伊的娇躯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李乘风你……快起身……再不起身我就要喊了……”张伊伊近乎恳求的语气使李乘风觉得她并不是在找借口。

因为担心张伊伊刚才与自己缠斗摔伤了,于是李乘风赶忙起身,并搀起了张伊伊。张伊伊直起娇躯坐了起来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算是缓过来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越来越硬。本小姐让你起身,为何这么慢!”

李乘风蹲在张伊伊身旁,摸了摸头,然后朝自己下身望了望,自己的那玩意至今还直挺挺的,都把整个裤头撑的跟个小帐篷似的,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张伊伊为何那么紧张,呼吸急促。

等李乘风想通之后再抬头,张伊伊正杏目圆瞪紧盯着自己,又瞟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李乘风意识到张伊伊也明白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特别尴尬道:“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小姐勿怪。”

“无赖!果然是一个好色之徒。我看你刚才是故yì

的吧,看上去还很享shòu

。”张伊伊没好气道,说罢就要抬手给李乘风一个耳瓜子。

李乘风反应当然不会迟钝,刚才张伊伊因为蒙着脸,所以李乘风能动手还击,现在知dào

是张伊伊,他还敢有还击的念头。只得抬起双臂抵挡招架护头,不过好一会儿,那粉拳玉臂没有劈过来。小心翼翼的从双臂缝隙里偷偷观察,发xiàn

张伊伊竟然垂着头呆坐在那儿。

“算了,不打你了,至少你在屋内说的话比那两个小子真诚一点。”张伊伊这一番话似是说给李乘风听的,又好像自言自语。

“什么话?”李乘风小心翼翼的又垂下了双手,一脸疑惑道。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之前在与张志忠单独聊天时说出的语句。

“奥,原来当时伊伊小姐也在房间内啊,那张老的第二个问题其实就是替伊伊小姐问的啦,呵呵。”李乘风一脸笑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暗自庆幸那时候所说的话全都是发自肺腑的情感,不包含任何交yì

内容,张伊伊听了自然不会反感。

“你别得yì

,你和那两个小子无非半斤对八两,你这样的混小子我一眼就能清楚,从头到脚就一个字。”张伊伊不屑的说道。

“什么字?”李乘风急着追问道。

“色!”

“伊伊小姐这算什么意思,我李乘风对自己心爱之人有仰慕之心,即使那叫色,那也只对心爱之人色,有何不可?”李乘风不服气道。

“好了,好了,没空跟你论这些。反正你离我理想的夫君还差的很远。来谈一谈正事吧。我们来做一笔交yì

如何?”

“交yì

?什么交yì

?”李乘风听到张伊伊对自己没兴趣,原本有些失望,但听到美女要和自己做交yì

,一时又来了些兴趣。

“你们李家虽然也正式提亲了,秀宁姐也与我是知己,但是你们长安李家其实也是为了我巴蜀的上乘兵器才临时加入提亲队伍的。我呢,有心帮你们李家获得更多的巴蜀兵器,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你李乘风的,更不可能嫁给王玄恕和李南天。所以只要你李乘风能想办法驱走李南天和王玄恕弄砸婚事,本小姐可以保证你们长安李家得到的兵器一定会比另外两家多,你看如何?”张伊伊缓缓道。

这是让李乘风既兴奋,又失落,既有兴趣,又为难的交yì

。一方面李乘风当然愿意拳揍李南天,脚踢王玄恕,毕竟这两小子都是自己的“情敌”,但是挤掉这两人之后,李乘风自己也必须放qì

与张伊伊的亲事。因为张伊伊也明确表态了,她也不会愿意同自己结婚,说到底自己只是个为张伊伊推掉各门亲事的工具,这多少让人很失落。

从公事出发,张伊伊的这个提议对于李唐来说确实是利好消息,从多方角度来说李唐都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兵器,为日后统一天下奠定基础。但一心为公的同时,意味着李乘风得放qì

自己的情感。

“李乘风,你是否想好了?”见李乘风一直在沉思,张伊伊催促道。

“伊伊小姐此交yì

实在让在下为难,我还要考lǜ

一下。”李乘风为难道。

“真是笑话,你是替李唐来办事的,完成任务是首要目标。本小姐先与你李乘风来商讨此交yì

已经是给足了秀宁姐还有李唐面子。李乘风你是否相信,这种交yì

换做李南天和王玄恕,他俩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会答yīng

下来?”李乘风的拖拖拉拉让张伊伊有些意wài

,他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我信。但是倘若乘风答yīng

了伊伊姑娘的提议,我李乘风之前与张老所说岂不都是虚情假意?我李乘风和李南天这种人又有什么分别?如今我是代表我大唐,如此行为岂不是自毁我李唐的名声?乘风不会违背大唐的威望,更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内心,所以请恕在下不能答yīng

伊伊姑娘的交yì

。”李乘风十分从容道。

“李乘风!瓦岗军一家势力已经够你李唐受的了,现在还有王世充一家,没有本小姐的帮zhù

你认为你们李唐可以得到多少巴蜀的兵器?”张伊伊把声音提了提,以显示自己的对李乘风态度的不满。

“呵呵,随便伊伊小姐你怎么说。我李乘风从扬州江都开始就是一路艰险,每次艰险都是敌强我弱。此次巴蜀之行,我李唐虽然占尽了下风,但是我李乘风只要能得手,那既能替我大唐挣回兵器,又能抱得美人归,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与伊伊小姐做此交yì

?”李乘风思来想去,所有的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所以他从容的做出了表态。

面对李乘风的一番包含表白的豪言壮语,张伊伊一时也是说不出什么。

“该说的我都说啦,我要去散心啦。天晚,伊伊小姐你早点回吧,今晚的事我就不跟秀宁姐汇报了,回见。”李乘风说罢直射院外。

“李乘风,你给我回来!”张伊伊气的直跺脚。

第165章 ,猴王棍法

树木在李乘风两旁迅速往后飞驰,李乘风自己也不清楚刚才对张伊伊的一番言语是否合适,但是李乘风自觉这样表达让自己内心非常爽朗。在李乘风的心里,尽管张伊伊已经明确拒绝了自己,但是当他听到张伊伊说自己比李南天和王玄恕略强时,自己也是非常高兴的。

李乘风暗想:美女就是用来追的,先死缠烂打上一阵,必然会有效果。最后赢得张志忠的好感,那不管张伊伊愿不愿意,她就得是自己的媳妇。

就在此时,一股压迫感从背后直扑而来。不知为何,先前自己甩开张伊伊,在这林中疾行时,自己就感觉身后有东西缀着,当他离开山上小镇,进入人烟稀少的密林区时,这股感觉就更明显了。最近李乘风对此类的感觉越来越敏感了。起先李乘风还认为是自己的幻觉,但随着与各高手的数次生死交手,李乘风就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此番也不例外,李乘风也同样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他感觉身后并没有人脚踏树枝或者着地的声音,但他认定有人在后面跟着。于是他在一个空旷之地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嘹亮道:“是哪里的朋友,晚上也有夜行的习惯?”

一阵夜风拂过,树木轻摇枝叶,算是对李乘风的回应。李乘风分明感到那个威胁也停住了脚步没有继xù

前行。李乘风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这位朋友有什么话要说,此时此地刚好合适,如果朋友还不现身,那在下就只有返回居住区了,到时候无论朋友是想和在下谈事,还是想杀在下,那就都没什么机会了。

李乘风话刚一说完,树林深处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一个瘦小的老头从树林中闪了出来,来者正是南诏六勇之一的猴王果阿。

“老猴王果然名不虚传,身法高超到在下都听不到有任何脚步声,只是凭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没想到竟然是猴王本人。”李乘风拱手作揖道。

“哼!”果阿只是冷哼一声,抹出一狼牙棒来。

李乘风看着瘦小的果阿,抄出来的家伙比果阿自己的身高还要高出一倍,那长短比例不协调的模样立kè

让李乘风忍俊不禁道:“哈哈,猴王前辈这是想做什么?打算练手吗?那也找个称手的兵器啊……”

猴王果阿似是听懂了李乘风的言语,直接举起狼牙棒至头顶,舞出青芒,并直射李乘风跟前。李乘风哪里知dào

果阿这小老头一句话都不响直接劈头就打,仓促抽剑格挡,只能是硬生生的力拼一次。一股惊人的力道透剑而来,让人觉得如此力量跟果阿的身形根本就不相符。

李乘风知dào

此时再问猴王为何要兵戎相见等同于废话,也用不着问清立场,刘武周和宋金刚的神mì

死亡跟南诏有脱不开的关系,干脆直接出手见真章,然后好好问一问这小老头。

想清楚之后李乘风直接连发数十道剑,使出三环套月,数十道蓝芒将果阿直接罩住,给人以密不透风的感觉。李乘风也是行走江湖,有着丰富交手经验的老手了。他想以果阿的身形,还有所使的兵器,多数会在自己面前旋转狼牙棒,形成一道盾墙,来为自己挡下这一轮攻势。如果是这样那李乘风就已经抢了先手。

岂知情况生变,而且完全出乎李乘风的意料。果阿在李乘风面前如同突然消失了般,仔细看去,狼牙棒垂直插地,果阿如同猴子般蹲立在狼牙棒另一头的顶端,完全避开了李乘风正面的潮冲之势。

还未等李乘风惊讶够,果阿嘴里发出猿猴般的嘶鸣,便直接从半空直接朝下俯冲下来并推出双掌,李乘风哪敢迟疑,立kè

额收剑横剑朝斜上方硬架,砰的一声闷响,受着气劲的影响,李乘风朝后连退数步。果阿反弹回自己的狼牙棒,双手双脚扣主狼牙棒在狼牙棒上旋了数圈,如同猕猴攀枝附树玩耍般巧妙化解气劲的力道。

数圈旋转落地,果阿片刻都不停歇的拔出狼牙棒开始转守为攻,只是这几回合,果阿便直接逆转了攻守,开始占得攻手优势,显足了自己南诏六勇之一的身份。只见果阿临空跃起,将狼牙棒直接朝李乘风凶狠的掷来。眼瞧着这飞来的狼牙棒内含真元青芒,而且这果阿的武技确实不同凡响极具异域风格,保守起见,李乘风算准距离后朝后朝后撤出一步,那狼牙棒将将好插入自己面前小半丈处。

事实证明李乘风的判断无误,这狼牙棒前脚射来,那果阿后脚便跟着猴儿般嘶吼着从半空中疾射而来。双掌袭来,李乘风庆幸自己之前没有盲目动自己的下盘,剑芒与掌风交加数次不分胜负。果阿迅速一个翻身,双手抓住狼牙棒顶端,腾出双脚朝李乘风连蹬数十脚,其灵活度不亚于双手。

这一头一脚不断轮换交替攻出,无论是频率还是真元消耗都对李乘风颇为不利,如此耗下去猴王果阿只会是越打越顺手。想到这,李乘风一个旋身看准果阿双脚同出的时机,长剑闪电刺出,想杀果阿一个措手不及。岂知果阿又如同泼猴般双手紧握狼牙棒做了一个旋转,朝后旋去,将将好躲过了李乘风极具杀伤力的一剑。

正当李乘风为猴王果阿这一招暗自称奇时,果阿已经旋了回来,双脚一个横踢,李乘风刚刚分了下神已来不及躲闪只得横剑硬架。砰的一声闷响,李乘风虽然已横剑格挡,但是由于准bèi

不足,仍然被侧踢退出了好几丈远。

等李乘风抬起头,猴王果阿已经持着狼牙棒如同泼猴般蹲在了一个树干上瞪着自己。突然一阵嘶鸣,果阿举棒直接临空横劈下来。李乘风赶忙躲闪,狼牙棒直接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正当李乘风惊讶于果阿不仅身法极佳,一把年纪力量也不差时,果阿直接挺身,持棒拄地攻来,就如同现代撑杆跳运动员般以狼牙棒插地借力,然后飞踹出去。

如此人棒结合的打法李乘风还是第一次见,又是连续十多个回合,李乘风虽然和果阿不分胜负,但是果阿显然要稍微占些优势。经过之前二十回合的交手,李乘风虽然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但是他也摸出了一些规律。这猴王果阿,是身法和狼牙棒结合,整个人就像个猴子东窜西窜,极难逮住了进行缠斗。如果想要反击制胜的话,恐怕只有在空中想办法。

想到这,李乘风直接付之于行动,持剑疾风突进朝果阿攻去。果阿发xiàn

李乘风开始全力反击,也不敢大意,全力出手。李乘风不与果阿做过多纠缠,疾风突进使出一剑,一剑不中立kè

朝后使出疾风突进闪出果阿的攻击范围,这使得返身过来的果阿也是还击无果。就在双方始终在比拼身法时,果阿再次狼牙棒拄地,李乘风瞅准机会一个疾风突击道果阿近身朝下盘一个横扫,半圈蓝芒划出,果阿迅速收腿攀到狼牙棒的顶端就如同猴子爬树一般。

李乘风见此机会哪肯收手,一击不成再生一击,长剑直接沿着狼牙棒直追果阿而去。果阿见李乘风突然发力而来一副缠战的架势,立kè

变招,一掌轰在狼牙棒上,整个身体临空腾起。

这正是李乘风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立kè

抽取体内真元直射果阿。猴王果阿发xiàn

李乘风从身后直追而来,也知dào

此番不可大意,立kè

打开身体尽量让自己能升的更高些,让李乘风无法够到。猴王果阿升至最高点后,身体开始缓缓下坠,此时的李乘风也是一口气尽,上升速度大大减慢。虽然不能完全迎上果阿,但是通过计算,果阿在下坠过程中必然会碰上升到最高点的自己,所以了李乘风并不在意。

“嘿嘿,猴王这下跑不了了。”当两人即将在空中交汇时,李乘风兴奋的厉喝一声,迫不及待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迅速旋出,就等猴王果阿落入自己的三圈蓝芒之中。

可正当李乘风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时,猴王果阿不知为何,如同悬停般停在了半空,不再下坠。李乘风的武当剑舞自然是抡了个空,未击中任何东西。李乘风的身体缓缓下坠,望着还悬停在空中的果阿,李乘风一脸茫然。

待李乘风脚触地面,他迅速朝后撤了好几丈距离,抬头再望,一切疑问都挥散而去。原来这猴王果阿腰间不知为何还缠着一粗布条,粗看如同腰带,一头有已抓钩,此时这粗布条从如同“尾巴“一般从果阿腰后冒出,一头紧紧钩住了他头顶的树木枝干。而果阿正双手抱肩,微笑着看着李乘风。整个样子像极了一只长尾猴用自己的尾巴缠住树枝挂在树上一般。李乘风这下明白为什么先前没有感到身后有脚他树枝或者落地的声音了。

“不愧是中土八骏之一的俊杰,居然让老夫使出了猴尾绝技。”猴王果阿突然操着不太纯正的汉语道。

“哟呵,老猴王原来您会说话啊,我还当你是哑巴呢……”见猴王竟然主动开口说话了,李乘风大为惊奇。

第166章 ,食人锹甲

“谁跟你说老夫不会说话的?老夫之前只是不屑与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的汉人说话罢了。”猴王果阿缓缓道。

“谁利益熏心了,老猴王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哼哼,为了能得到更多巴蜀的兵器,为自己一统天下加码,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做政治筹码,还敢说不是利益熏心?”猴王果阿冷笑道。

“相比你们南诏买走三成巴蜀兵器,只是为了我汉人各个势力能继xù

维持割据征伐状态,阻止我汉人的统一大业。你们南诏人能好到哪去?”李乘风也据理力争道。

果阿显然没有料到小小年纪的李乘风已经完全看破了他们南诏的意图,愣在原地道:“哼,李乘风果然伶牙俐齿,不过一切还是要靠真本事说话的。”

话毕,果阿缓缓松开将自己的吊在半空的粗布条,把自己垂道地面。双方摆开架势准bèi

重新再战。

嗖的一声,一个长木杆急速从天而降插至两人中间,定睛一看,赫然是一个算命幡。

“李乘风乃是我太乙门的人,猴王可否给我太乙门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卜先知成玄英从天而降落至算命幡旁。

“太乙门卜先知成玄英?”猴王果阿一字一句道。

“正是在下,猴王你好。”

“哼,当年你同你师父远知真人出游至我南诏的时候,你不过是个小道童而已,想不到中土战乱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活着。”果阿冷哼道。

“原来猴王还记得在下,呵呵,您和我家师父也有一面之缘,也算是熟人,今日为何要与我师侄在此地私斗,置我师侄于死地?”

“我只不过是想摸一摸中土未来的底子罢了,确实前途无量,中土有望一统啊。这个小子日后若来对付我们南诏,后患无穷!”猴王果阿自说自话道。

李乘风当然听明白了果阿的意思,于是反问道:“难道老猴王也这样试过了李南天和王玄恕吗?”

“瓦岗军实力最强,王世充拥有最多的财富,但是我们南诏仍然看好李唐。今天只是来了一个李渊的女儿和堂侄,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要是来的是太子李承乾,秦王李世民,还有江夏王李道宗这些李唐强人,恐怕早就掌控住巴蜀的局势了。”猴王果阿回答道。

“即使如猴王您所说,我们李唐与你们南诏远隔几千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主动来犯?”李乘风仍然不理解果阿直接动手。

“哼哼,小子还是江湖经验浅薄,不懂这天下之势。你李唐与我南诏虽然相隔甚远,但是等你李唐统一中土,那离我们南诏就不远了。汉人强dà

之后便会欺凌周边少数民族,与其坐等你们汉人强dà

,不如让你们继xù

维持割据状态,或者……或者干掉你们几个中土俊杰,也好为我南诏省去几个强敌。”果阿说出此话时,苍老的表情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愧疚之意。

尽管之前李乘风也猜出过南诏人的意图,但由南诏的人自己把缘由说出来时,李乘风还是十分吃惊于恼怒的,“你说什么?我们汉人勤恳劳作,不曾袭扰你们南诏,你却向暗算我们汉人?“

“不曾袭扰?呵呵,要不你问问你师伯成玄英?从两汉时期,你们汉人就一直在对周边的少数民族进行压榨。隋炀帝时期甚至到了顶点。不但要我们承担高额赋税及纳贡,还强行征调我们南诏人替你们汉人休憩宫殿庙宇,稍有抵抗招来的便是屠戮。你师伯还有你师公不但亲眼目睹过,还亲自出手阻止过你们汉人自己的暴行。”猴王果阿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胡编乱造。

李乘风穿越前虽然更多的是关注军事类杂志,历史相关知识也只是半瓶子水,但是李乘风对中土强权对一些少数民族采取高压事件的例子也是听说过的,所以一时也没有反驳。

“老猴王切不可以老眼光来看待我汉人,即使在前隋时期,我汉人之中反对对外用兵的也不在少数。现如今我中土一片战乱,李唐励精图治,承诺与周边一切少数民族政权结成友好睦邻,广开商路,将来只要是李唐一统中土,那就绝对不会与贵国开战的。”成玄英在一旁解释道。

“谁会相信汉人的承诺?汉人的承诺又能值多少钱?不过太乙门向来不轻易卷入政治,如果是太乙门作保李唐的话我南诏国王或许会考lǜ

……”猴王果阿说着说着又望向了李乘风。

李乘风迎上猴王果阿的目光,拍胸脯道:“请猴王转告贵国国王,我李唐他日若能一统天下,必然不会像暴隋那般压榨贵国,只会与贵国友好往来。”

“哼,但愿吧。我年纪大了,也只能做到这般了。不过以后不管谁做中土的皇帝,只要出现第二个隋炀帝,我这把老骨头必然和他一拼到底。看在当年太乙门远知真人搭救我南诏族人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太乙门,我们之间就快两清了。”猴王果阿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猴王且慢!”就在猴王果阿要离开时,成玄英叫住了他。

“成玄英你还有什么事。”

“巴蜀是中土与南诏的缓冲连接地,巴蜀出售兵器的事实jì

将影响今年中原各路诸侯的态势,这间接的与南诏将来的命运也扯上了关系,所以南诏派人插手巴蜀事物,贫道可以理解。只是敢问远在北方草原之事,南诏人为何也会横插一脚?”

本来打算离开的猴王果阿歪过脑袋斜眼瞥了一下成玄英道:“你什么意思?我不知dào

你在说社么。”

此时李乘风知dào

二师伯成玄英是打算追查刘武周和宋金刚在北方草原离奇死去,紫彩原石下落不明之事,所以在一旁他并没有插嘴。

“猴王请看。”见叫住了猴王果阿,成玄英立kè

将自己腰间的一个陶罐取出,然后倒出了之前在栈道上展示的一模一样的甲虫。

此时老猴王果阿似乎对成玄英展示的甲虫也有点兴趣,于是背着狼牙棒,背手夺过来,一睹究竟。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紧眯着几乎看不到眼珠的一双老眼立kè

撑的很大。同时老猴王果阿单膝跪地,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甲虫。

成玄英和李乘风都在静静的等着猴王果阿的回复,只见猴王果阿的眼睛越撑越大,嘴巴微张,十分意wài

道:“成玄英你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种甲虫的?”

“在北方突厥人的草原地带发xiàn

的。”

“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出现,真是奇怪,你发xiàn

这虫子的地方情况如何?”猴王果阿继xù

追问道。

“定杨军刘武周和宋金刚血洗我太乙门在吕梁上的道观,并劫走了紫彩原石一枚,企图逃窜至突厥领地,将紫彩原石献给颉利可汗。贫道一路追踪……”

“我对你们汉人与北方那些胡人的事情不敢兴趣,我只问你发xiàn

这甲虫的现场情况如何?”还没等成玄英说完,猴王果阿便直接打断了他,情形彻底反了过来,现在反而是果阿着急了起来。

被打断了的成玄英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李乘风然后继xù

道:“现场定杨军残部所有人全部都被杀害,无一幸免,且没有任何痕迹,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猴王果阿边听边直接踩扁那只成玄英展示出来的甲虫,肥嘟嘟的甲虫立kè

爆裂出来,体内还有很多血红色的肉状物体。

“是否只剩下人穿的衣衫裤帽,别的什么都不剩了?”猴王果阿抢着追问道。

听到果阿如此回答,李乘风倒不觉得yì

wài

,冷冷道:“老猴王对情况了如指掌,看来这还真是你们南诏六勇之一的虫王下的手了。”

而成玄英之所以大老远的也跟来巴蜀,目的也是为了追查真相,并要回紫彩原石。

“那么,那个紫彩原石就在你们南诏人的手里了?可否归还于我们太乙门?”成玄英再急忙追问道。

“不,你说的刘武周和宋金刚手上的紫彩原石根本就不在我们的手里,而且对刘武周和宋金刚下手的也绝不会是我们南诏的虫王。”猴王果阿十分坚定的回答,让人不得不信。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猴王明明对这甲虫十分了解,而且对刘武周等人的死状也十分清楚,该不会是想替虫王故yì

隐瞒些什么吧。”李乘风十分不服气道。

“哼,你一个小子都没到过南诏,你懂什么?这甲虫产于南诏不假,我并不否认。但我同时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南诏任何一个会虫蛊之术的人,也都不会使用培育这种虫子了。”猴王果阿十分自信的表达道。

“为什么?”李乘风和成玄英几乎同时追问道。

“因为……因为此种甲虫又名食人锹甲。十分贪婪,而且专吃人的肉体,连骨头都不剩,极为残忍。因为此种甲虫极难控zhì

,我南诏早就严令禁止全国任何人去饲养使用食人锹甲了,包括我们南诏的虫王也不会使用此种甲虫。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能培育食人锹甲的人早就死了,培育秘方也早就失传了……”

“什么?”成玄英和李乘风同时喊出了声,因为他们发xiàn

的线索将他们带入了一个死胡同。

第167章 ,真假李乘风

“猴王可否再透露些有关食人锹甲的信息?此事事关紫彩原石啊。”成玄英还想进一步收集信息道。

猴王果阿轻摇了下头,十分无奈道:“不是我不给你太乙门面子,亦或者是我有意隐瞒。只是这食人锹甲是和穿魂傀儡齐名的南诏两大禁技。知dào

的人本身就不多,想知dào

更多信息,还得问虫王本人,在下无能无力。不过在时隔这么久,这天下还能出现食人锹甲,事有蹊跷,我需yào

迅速禀告我南诏国王。”

李乘风和成玄英见猴王果阿并没有说谎的样子,也只能作罢。就在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时,身后张家山城方向隐隐冒出了火光,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人的喊叫声。

“不好,张家山城驿站有变!”成玄英率先反应了过来,朝张家山城疾射而去,猴王果阿与李乘风也紧跟而上。三人展开身法在山林里全速穿越。

只是半柱香功夫三人便抵达了张家山城,只见驿站东边升起了袅袅青烟,火光四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提桶准bèi

灭火的人。那是大郑王玄恕那些人居住落脚的地方。

“李乘风,看刀!”正当李乘风等人查看火灾现场时,杨公卿直接举刀劈来。李乘风不知所以然,但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举剑格挡并真元入兵。一声巨响,李乘风向后滑行了数丈远。抬头定睛一看,那是一个年在三十许间的粗犷汉子,一张粗犷的古铜脸,坑坑突突的,额头还有一个不容易发xiàn

的刀疤,一副久经沙场的样子。配合着他俊伟笔挺的体型,有种难以形容的豪气味儿。

“阁下是洛阳大将杨公卿吧,小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刀剑相向?”李乘风率先发问道。

“小子你可真是健忘,刚才刺杀我家公子,现在又装成没事人一样,再吃我一刀。”杨公卿说完,再次真元入兵,直接又砍向李乘风,李乘风无奈只得接招与杨公卿连过数手。

两人激烈的交手很快便引来了些许人的围观。杨公卿一声招呼,与王玄恕同来的另一名大将郎奉见杨公卿与李乘风交上了手,不由分说便领兵便将两人围了起来。

“郎将军来的好,你我正好携手擒拿此贼,替公子出气。”杨公卿恶狠狠的说道。

“哼,真没想到此贼行刺了公子竟然还敢自己再摸回来,难道一刺不成还想行刺第二次?给我围上去。”郎奉一声令下,一众大郑国的卫府高手便围了上来,准bèi

生擒李乘风。

见自己的师侄情况危急,成玄英赶忙执算命幡跳入包围圈中与李乘风站在一起,大喝道:“不知诸位所谓何事,竟然要在巴蜀之地公然动武?”

“你是什么人?竟敢替刺客说话。”郎奉的气焰依然不减。

“我乃太乙门成玄英!”

郎奉和杨公卿两人听后互相瞟了一眼,但杨公卿紧接着道:“你是太乙门的人又如何?今趟是李乘风亲自现身行刺我家公子,即使是太乙门掌门远知真人亲来,这理也说不过去。”

成玄英转头望了一眼李乘风,李乘风一脸无辜,两人虽然没说话,但是事情经过已经知dào

了七七八八。这里之前有刺客行刺王玄恕,虽然行刺未成功,但是使得王玄恕受了点伤,而刺客被揭露了身份,是李乘风。当然两人都很清楚这个“李乘风”一定又是天邪宗紫坛坛主赵玲燕假扮的。

“诸位何不等巴蜀张家的人来了再处置李乘风。”因为眼下的形势极为不利,所以成玄英打算拖一拖时间,等人都到了再进行解释。

“哼,李乘风行刺我家公子,这么清楚的事有什么好拖的?成道长若执意要袒护李乘风,休怪我们大郑不客气!”郎奉随即准bèi

招呼众人一起动手。

“我看谁敢动我族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秀宁率大唐十六卫府众好手从外围敢了过来。

李唐众人马的加入使得双方对持人数一下子拉平,而形式却越来越危险。

“平阳公主,你来的正好。你李唐的李乘风行刺我家公子,一刺未成行迹败露,你说该怎么处置?”杨公卿见李唐也来了人,立kè

要讨说法。

“先不说我家李乘风是否如你们所说做了歹人之事,即使做了,这里也是巴蜀地界,不是你们东都洛阳。岂能由着你们私自带走李乘风?”李秀宁十分平静的说道。

“看来你们李唐是明摆着想硬吃我们大郑了!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呢?兄弟们都给我抄家伙。”杨公卿一声令下大郑的卫府军士们纷纷亮出了银晃晃的兵刃。

“保护公主!”独孤彦云随即做出了应对,大唐卫府军士们随即也做出了反应。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混战随时都会开启。

“都住手!”就在此时,一声遥喊,紧接着是密集的马蹄声。张志忠亲自带队,及时赶到了现场。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些瓦岗军的人。

“老夫说过,你们各家之间的恩怨不应带到巴蜀之地,你们以为我巴蜀之地是武斗场吗?”张志忠见眼前人人都充满了仇视的目光,于是厉喝道。

“张老你来的好,李唐为了获得巴蜀更多的兵器,竟然派出李乘风来行刺我家公子,多亏我家公子命大,躲过一劫,只是受了些伤,我大郑要求缉拿刺客,带回洛阳处置。”杨公卿拱手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的李乘风干的?”独孤彦云反驳道。

“哼,在场那么多佣人和军士都看到那刺客就是李乘风,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张志忠听后,缓缓转向那几个张家佣人道:“你们可看见行刺者了?如果那个行刺者在这里的话,你们就给老夫指认出来。”

那几个张家佣人哆哆嗦嗦的抬手指向了李乘风。李乘风知dào

会是这个结果,因为他已经见识过天邪宗赵玲燕高超的易容术了。

“贫道可以作证,先前李乘风一直与贫道在一起,而且是在山下的密林之中,根本就没有可能可以分身前来做出行刺之事。”成玄英见情形对李乘风不利,赶忙跳出来作证。

“成道长,谁不知dào

你是李乘风的二师伯,你两关系非同一般,你一人的证言怎可抵的了那么多证人的证言?该不会是要故yì

包庇李乘风吧。”房彦藻在一旁阴险的插嘴道。

“住嘴,我太乙门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做此种事。刚才这些人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李乘风本人,而是天邪宗的赵玲燕易容扮作了李乘风。而这天邪宗与你们瓦岗军关系最为密切,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听到房彦藻侮辱自己的人格,成玄英立kè

反驳道。

“呵呵,成道长,我知dào

你师弟病师爷王儒信死于我瓦岗军,你对我瓦岗军恨之入骨,不过栽赃陷害可不是你这个样子办的。你们与大郑的矛盾我们瓦岗军可没有参与。我们瓦岗军所有人刚可都在和张老喝茶,至于你说的天邪宗我们就更是闻所未闻了。”李南天阴阳怪气的将太乙门和瓦岗军的之间的恩怨斗了出来,旁敲侧击的意思是成玄英是为了报复才编出天邪宗易容高手的事,并企图把祸水引到瓦岗军的头上。

“李南天,你这是诡辩!”成玄英恼羞成怒道。

“成道长,你是否怀疑我张家那么多下人也与天邪宗有关?”张志忠突然厉声喝道。

“不……贫道没有那个意思,张老请息怒。”成玄英没想到张志忠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我一再警告过各位,各位的恩怨该留到巴蜀之外解决,不能在巴蜀之地动武。今天居然出了这一趟子事。我之后会亲自拜访看望王玄恕公子。至于李乘风,在凶手没有抓到之前,由我张家缉拿关押,不知诸位一下如何?”

李乘风一听到要关自己,一下就有些着急。自己被关起来到没什么,就怕自己被关之后,瓦岗军,天邪宗甚至大郑的人继xù

做出对李唐不利的事,尤其是伤害到李秀宁。他想到还有两个人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一个是南诏猴王果阿,另一个是张家小姐张伊伊。

但是李乘风很快就陷入了失落,因为他刚得罪过这两个人,与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对路。猴王果阿就不用说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中土甚至是李唐的崛起。至于张伊伊,即使她肯出来作证,李乘风自己也不愿意。大晚上的张伊伊主动来找自己,说出去会影响到张伊伊的声誉。

“呵呵,我瓦岗军没有任何意见。”李南天阴阳怪气的笑道。

“我大郑愿听张老的安排。”

“张老,此时就没有回旋余地吗?我家李乘风绝对不是这种人啊。”李秀宁继xù

苦苦争取道。

“此事没有商量余地,除非你们李唐即刻退出今年兵刃的采买。”

事情似乎已经完全被李南天一伙人掌控了,李唐使节团上下所有人此时都是一筹莫展。

“老夫愿意替李唐的李乘风作证,此人并没有行刺王玄恕公子。”就在此时,猴王果阿突然替李乘风说话道。

第168章 ,巴蜀危机

“果阿老兄,您的意思是……”对于猴王果阿突然站出来作证,不仅是瓦岗军,李唐还有大郑,就是张家宗主张志忠本人也是有些意wài



“没错,刚才老夫在山林中独自散心,凑巧碰上了李乘风和成玄英,我们三人一起发xiàn

了这边驿馆情况不妙,于是一起前来查看的。所以……”猴王果阿不紧不慢的说道。

“所以和你们在一起的李乘风根本就没有行刺的时间,之前那个出现的刺客很可能是冒牌货。”张志忠替猴王果阿把话说完了。

此话一出有人惊,有人喜,有人失望。惊的是张家与大郑一方的人,大唐这边的人见南诏的人愿意为李乘风作证那自然是喜出望外,而瓦岗军李南天一伙人来说,李乘风等于是摆脱了嫌疑,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一些江湖经验尚浅的武士惊呼道。

“易容术,虽然精通此法的人不多,但是世间真的有擅长此技的人。”成玄英回答道。

“这个不稀奇,我们之前就通告过,我大唐使节团在进入巴蜀时,就遇到过天邪宗的一个擅长易容的高手,此人与我二师伯无论身形还是声音都是一模一样,而且还刺伤了我右骁卫大将刘弘基。”李乘风继xù

补充,要大家所有人相信这世间是有易容术这回事的。同时双眼射向瓦岗军一伙儿人,两眼直冒精芒。

“如果真有此等高手,我不明白,如果真要我家公子的命,何必假扮成李唐的人的模样?这岂不多此一举?难道……”杨公卿继xù

分析道。

“呵呵,杨将军想的不错,这人就是想挑起你们大郑和我们大唐的矛盾。此次能抵达巴蜀采买兵器的只有三家中土势力,你说你们大郑与我大唐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那得力的会是哪一家呢?”李乘风意味深长的问道。

“李乘风,你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有能耐就把事情摆到桌面上说。”经李乘风那样一引导,大伙自然而然的想到瓦岗军是最有可能指使人易容成李乘风的模样来挑起矛盾,此时房彦藻自然是脸色数变,立kè

进行辩解。

“哼,房师爷,你激动什么。这李乘风还没把话说完你就这么大火气是为何啊?”杨公卿不是傻子,李乘风如此一分析,他自然明白了谁才是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

就在瓦岗众将要与大郑的人开吵时,李南天突然挥手叫停道:“哼,今天各家势力都在。我知dào

你们很多人都看不得我瓦岗军在中土势力日渐壮大。如果想陷害我瓦岗军大可不必,回去告sù

你们的王世充和李渊,大可以联起手来一起上,我爹李密绝对不会怕了你们。”

李南天这一招也是十分精明,字里行间就一个意思,以他瓦岗军的实力,随时可以同时对付大唐和大郑,用不着采取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来应对对手。

“你……”李南天如此嚣张的言语一出,除去瓦岗军和张家的人,其他人都是恨的牙痒痒。尤其是李乘风,他知dào

李南天这是再装模作样,但是他目前的情况偏是没办法。

“好了,好了,我看诸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郑的人好好照顾公子玄恕,瓦岗军与大唐的人也都请回吧,以免逗留此地再生事。至于大唐的李乘风,他现在显然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为避免再碰到今晚的事,这一阵李乘风住我张家堡,如果期间谁还敢互相袭击对方的使节团,那就是与我张志忠作对。”张志忠的言语强硬有力,毫无虚假做作的感觉。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为了使李乘风有个伴,也怕他再糟不测,李秀宁让苏子轩和薛延锋也随李乘风一同住进了张家堡,也算是有个伴。

经lì

了那晚风波之后,张家山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包括李南天在内的瓦岗军一时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像往常那样无论是兵器采买,还是张伊伊的婚事,各方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张家交涉着,一下子似乎没了李乘风什么事。

一日,李乘风蹲在张家堡瞭望城头,遥望北方。

“乘风,南诏的人已经谈妥了交货期和价格,已经开始离开成都返回南诏了。”苏子轩气喘吁吁的爬上城头告知dào



“奥?”李乘风经苏子轩提醒之后立kè

朝南望去,只见一个不到百人的少数民族队伍正缓步走出成都,朝南而去。因为他们特色的民族服饰,以及南诏的三角旗,所以即便在张家堡那么远的地方也能看清楚南诏的使节团。

“老猴王这就走了?走,咱们去跟他打个招呼去!”李乘风说罢直接跳下城楼,直接追南诏的使节团而去。

李乘风去了,苏子轩自然也只有在后面跟着,一阵强翻猛跃,李乘风和苏子轩很快便赶上了南诏的使节团。南诏人见突然有人截住了去路,立kè

大呼小叫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挥舞着兵器迎了上来。

“唉,唉,各位别激动,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李乘风赶忙解释道。

走在最前端的猴王果阿,抬了抬枯瘦的臂膀,南诏兵勇这才收起兵器退下了。

“唉,这才对嘛,我李乘风要是真来打架的,怎么可能只带这一个人呢。”李乘风自言自语道。

“李乘风你有什么事?”猴王果阿还是那样寡言少语。

“那晚猴王老前辈主动为小子作证,乘风还未谢过老前辈。今天小子听闻猴王老前辈要离开巴蜀返回南诏,特来道别。”李乘风单膝跪地拱手道。

猴王果阿慢慢挑开眼皮道:“没有其他事就让开吧,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说完,猴王果阿挥了挥手示意队伍继xù

前行,李乘风和苏子轩只得让到一侧。

“南疆人就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交情可言,乘风咱们回去吧。”对于猴王果阿的态度,苏子轩略有不满道。

岂知李乘风再次拱手大声道:“乘风还是要谢谢猴王老前辈,他日我李唐完成统一大业,必然会与南诏互通贸易,世代交好。”

猴王果阿听到李乘风的话后再次勒马停步,他缓缓转过头道:“我之所以保你,是因为瓦岗军更加贪婪霸道,老夫只是退而求其次。另外你也别急着夸下海口了,你们李唐的人能否活着离开巴蜀还不一定呢,好自为之。”

南诏的队伍最终消失在视线中,猴王果阿所说的话绝非是什么诳语。当然沉默寡言是他的特点,你再要追上去一问究竟那是不可能的。李乘风旋即与苏子轩返身赶回张家山城。

可是等他俩一回山城,气氛就有些不对劲。山城上下,张家堡内外不断有张家武士全副武装的赶往山下码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辎重车开始朝山下码头集结点集结。站在半山腰朝成都望去,从成都城里也有军士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城中开出。码头突然之间开来了不少战船,张家军士们正在往战船上搬运箭矢。

“这是怎么回事?”苏子轩不解道。

“不好,看来巴蜀周边有异常情况,我们去问问公瑾兄!”李乘风一看这架势就是备战状态,这几天三个小子与张家大公子张公瑾还算谈的来,什么也谈的开,如今成都有如此异动,当然是问张公瑾最合适了。

两人赶回张家堡,只见到张家堡里的人也盲流起来。张公瑾正全副武装从张家堡内出来。

“公瑾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成都与张家山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李乘风抢先问道。

“哼,还会有谁,还不是那梁王萧铣么。这家伙乘舟数百艘,沿长江西来,袭我巴蜀沿岸各个城池,家父正命我张家子弟军前往应战。”张公瑾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看样子这巴蜀与梁王萧铣定然也有过节。

“呵呵,这天下居然也有与你们张家为敌的傻帽。”乘风笑道。

“乘风你不知,这萧铣的地盘盘踞江陵一带,水师强而步卒和骑兵弱。他向北惹不起李密和王世充,向东又撼不动江淮军,南面林世宏地盘也日渐庞大。打不动那些称王的,他自然想打我们巴蜀的主意了。家父早就看透了萧铣这个人,之前拉拢巴蜀只是想实现他个人的征伐野心,家父多次表示只想保持中立。在劝说我巴蜀加入梁国未果后,萧铣此贼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李乘风暗想:怎么这么巧,老猴王前脚刚走。这萧铣就率兵来攻。这个时间节点十分微妙,是否又与瓦岗军或者大郑有关系呢?

“公瑾兄是否需yào

帮忙?如果要帮忙尽管开口,我苏子轩最是好打抱不平,而且这一阵我已经有一阵没动手了,手正痒的慌。”苏子轩浑铁枪顿地豪言道。他就是这般豪爽,只要是他看的起的人,他苏子轩就愿意出手相助。

“呵呵,苏兄的好意我张公瑾心领了。不过这萧铣自知步卒与骑兵实力不行,所以也只敢派水军来袭扰,我们依托长江天险必然可以击退梁军,再说哪有让客人来替主人家卖命的,你们就在张家堡好好歇着吧。”张公瑾拍了怕苏子轩的肩膀便朝山下码头而去。

李乘风望着远去的张公瑾,心里稍有不安。

第169章 ,堡内奇遇

猴王果阿临走时留下的话对于李乘风来说是一种警告,于是回到张家堡后,李乘风立kè

借了张地图进行查阅。但是查过地图之后,他心中的疑虑就更大了。

“这可真是奇怪,这不是胜少败多嘛,萧铣不会脑子进水了吧。”李乘风自言自语道。

“乘风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苏子轩疑问道。

“你们来看,这长江进入巴蜀之地,沿江地势险要,易守不易攻,即便萧铣的水师实力再强,由长江深入巴蜀,而没有陆路配合,那是很难打到成都的。”李乘风指着地图向苏子轩和薛延锋解释道。

“那照乘风的意思,这萧铣突然发兵沿江入蜀是什么意思?”薛延锋继xù

问道。

“这萧铣的大军一来,这张家上下一众高手就都得东进进行防御,那这张家山城和成都相对就……”

“张家山城和成都的防御力量就会相对薄弱,这样一来就方便某些人为非作歹了。难不成瓦岗军的李密和萧铣结成了联盟?”薛延锋接话道。

“哼哼,你推测的很有道理,这搞不好又是瓦岗军的阴谋诡计。”

“我们草原信奉先下手为强,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最好先下手,以免将来陷入被动局面。”薛延锋建议道。

“先下手?你有证据吗?而且瓦岗军有天邪宗在暗中支持,贸然出手恐怕凶多吉少。”李乘风反问道。

“但是成都和张家堡现在很危险?我们难道坐以待毙吗?”苏子轩焦急的问道。

“嘿,我们不先下手,不代表我们不能去探一探他瓦岗军的老底啊。”三人当即决定夜晚去瓦岗军所在的驿站,摸一摸他们的情况。

当晚,李乘风,苏子轩还有薛延锋三人便蹑手蹑脚的溜出了房间。因为张家堡很多高手都去了巴蜀以西,应对萧铣的水师,所以他们溜出房间并不难。

天上满空星斗,却未见月儿露面。张家堡外的山城时不时传来羊马的嘶叫,又或犬吠之声,营造出山城独异的气氛。此时三个小子为选择出张家堡的路而犯了难。

李乘风自告奋勇道:“左边去是老张的内府,后面是仓库楼房,右边是后山,只有对着我们的这个出口不知通到什么地方,白天我们也不曾走过,不过我感觉这个方向出张家堡可以近一些,要不试试这个方向?”

“哎呀,这个方向不知dào

通向什么地方,万一是张家的牢房,岂不是自投罗网,呵呵。”苏子轩自嘲道。

“你乌鸦嘴,薛延锋你听力好,你探探前面是什么地方?”

薛延锋随即身伏地面,耳贴地砖,对正面的一条路进行打探。

薛延锋倾耳细听了一会儿道:“真是奇怪,前面居然有流水的淙淙响音,我还嗅到了一些名贵花草树木的芳香,我推测应该是一处园林。”

“还有园林?这么奢华不是老张就是张伊伊那大美人住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一个保险点的方向走吧。万一触犯了这里的诸多禁忌,挨棍子吃皮鞭,还要被瓦岗军的人嘲笑,那就太不划算了。”苏子轩建议道。

“怕个屁,这老张以后就是小爷我的丈人,伊伊美人儿以后是我媳妇,看一看他家园林有什么关系?跟我来!”

“嘿嘿,乘风你这就把张家堡当自己家了啊。”

低声笑骂中,三人蹑手蹑脚的从自己正前方的出口走去。

进入大门后,才知薛延锋推测不差,院落后方有个花园,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池塘,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月儿出现在右侧天际,洒得这幽静的花园银光闪闪,加上初春草木焕发生长的香气,令人深感景致动人。三人竟然忘记了是要借道出张家堡,驻足观赏的同时,赞叹不已。

李乘风仰望园中急转而下的山崖,石缝间顽强生长的老树向外探伸,迎风轻舞,心中暗叹:这建设内堡园林的人必是懂得园林盆栽的高手,自己虽然对园林这种高大上的事物一窍不通,但是他在此园中竟然生出避世退隐,再不管天下征伐的心情,可知这园林的感染力量是多么强dà



他们以游人的心情,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三人都是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三人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三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三人这才想起自己是闯入者,刚刚竟然玩的忘乎所以,想想自己还要去打探瓦岗军的情况,所以互相示意,蹑手蹑脚的准bèi

调头离开。就在此时,一把苍老的女声由楼上传下来道:“三个人肆意闯入张家堡禁地,逛完还想就这么离开?”

三个人听到有人说话都是大惊,要知dào

三个人也都算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了,刚刚已经有意识的收敛了自己的动作。即使高手感觉这园子有人进入,能精确感知他们的人数和性别,那就不是普通的高手了。

李乘风收摄惊讶之情,知dào

这种高手绝对惹不起,赶紧鼓足勇气道:“晚辈路过此地,禁不住园内美景诱惑,所以进来游览了一番,多有得罪,还望老前辈见谅,我们几个人这就离开。”

“哼,油嘴滑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大观园吗?”那把苍老沙哑的声音再起,似是根本不买李乘风的帐。

李乘风听完眼神示意了下苏子轩和薛延锋,准bèi

返身跑路。但还未来得及跨出第一步,至感觉身后一阵轻风拂过,一道黑影便直接射到了三人面前。

一位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的佝偻老妇人,拄着拐杖向他们三人步来。这老妇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这气场,这架势使人感到这老妇人在年轻时必然也是大家闺秀。

老妇人身量极高,即使佝偻起来亦比三个小子矮不了多少,如若腰背挺直的话,高度会与李乘风等人等相差无几。眼帘内两颗眸珠像只朝地上看,但四人却感到她冷酷的目光正默默地审视着他们。那种感觉教人心生寒意。三人见到如此奇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老妇人没进一步,三个小子竟然都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一步。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不知dào

这里是张家堡的禁地吗?”那把苍老沙哑的声音再起,虽然低沉,却咄咄逼人。

“前辈请恕罪,我们三个是宗主张老请来的客人,是来巴蜀采买兵器的。”李乘风赶忙把张志忠搬出来。

“哼,志忠请来的客人又怎么样?这里可是明文规定的禁地,除了张家直系血统的几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如若迈入此园,那就只有一个下场。”老妇人缓缓的说道。

三个人此时听的脊梁骨直发凉,李乘风暗自捏了捏苏子轩和薛延锋的后背,示意如果交涉不成准bèi

展开用武力解决,然后探问道:“敢问老前辈……是什么下场……”

突然老妇人眼皮上翻,眼珠放射出精芒厉声道:“那就是死!”

“动手!”李乘风一声大喝,疾风突进率先使出,长剑直接真元入兵刺向老妇人。

老妇人直接将拐杖挑起,奇事发生了,拐杖的一头尽然准确的点中了李乘风的剑尖。要知dào

李乘风的疾风突进在这一年里已经越发熟练,出剑速度越来越快,即使不可一招制敌,也能为自己占得上风。而老妇人瞬间也是真元入兵只是朴实无华的一下便挡住了李乘风的成名绝技,李乘风怎能不讶?

“剑速倒是够快的,不过力量稍显不足!”老妇人头也不抬道。

李乘风顾不得那么多,单脚点地,一个旋身再使出三环套月,想试试老妇人的后劲。数十道蓝芒争相恐后的射向老妇人。只见老妇人不慌不忙单手持杖,空旋数十圈形成一个圆形的蓝色盾墙,将李乘风射出的蓝芒全部接住。还未等李乘风回过神,这老妇人一个矮身竟然从李乘风的剑下钻过,另一只手迅速轰出一掌,李乘风直觉得小腹顿时灼热无比,捧着小腹向后倒去。

三道蓝芒高速从老妇人背后斜上方直射而来,目标直指老妇人的头,背,腿。老妇人头都没回,抬起自己的拐杖抹到自己后背,三支利箭将将好钉入拐杖几豪。要知dào

薛延锋的射术极为精准,而且可以穿盾破甲,岂知这老妇人仅用一条细长的拐杖便能同时准确的接下薛延锋的三支利箭,而且三支箭都只是钉入拐杖几豪。

“精准度上佳,不过后劲不足!”老妇人煞有其事的点评道。

第170章 ,隐世高手

“老太婆好大的口气!”薛延锋哪里能受的了一个老人家对他指指点点,疾射而出紧跟着自己射出三箭之后就是直接抽出自己的弯刀直劈而下,意在让老妇人措手不及。

老妇人那枯瘦的手瞬间拔下钉在自己木杖上的三支利箭,未加确定瞄准直接挥手掷出。三支利箭重新含着真元朝薛延锋疾射而去。薛延锋本是疾冲而下,哪里知dào

这老妇人竟然能徒手掷出箭矢,而且速度角度极佳,分别朝自己的面门和胸膛射来。要知dào

薛延锋的这一箭一刀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狠招,哪晓得就只一下就被眼前这老妇人破掉。惊讶之余只有改攻为守,劈掉箭矢,并朝后翻去。

“呵呵,我是否有说错?后劲不足啊。”老妇人暗笑道。

“老太婆你别得yì

,看枪!”苏子轩见李乘风和薛延锋都未得手,直接临空从另一侧跃出,使出腾云强击,瞬间数道划出的半月形蓝芒直迫老妇。

老妇从容淡定,一个腾身,拐杖龙旋凤飞般舞出数道蓝芒正好对掉苏子轩所使的招式,使得苏子轩一招下来毫无收获。

“哟呵,你小子力量倒是够了,不过速度和精度可比那两个小子差远了。”老妇再自说自话的点评道。

“老太婆怎么这么多废话。”苏子轩落地后再次使出震云贯日。数道枪芒直射老妇人,却没有一枪刺中。

当苏子轩使出最后那强劲一刺时,老妇人一直驼着的背突然弓了起来,就在浑铁枪擦着自己身子而过时,老妇人一把抓住了浑铁枪枪杆。返身如大力士般直接连枪带人跟掷标枪一般甩了出去。苏子轩因为紧握着浑铁枪,所以也跟着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三个小子也都算是有名有号的人物,接踵而至的轮番进攻不但没让眼前的老妇人吃半点亏,反倒是自己都被一一迫退,这心里哪咽的夏这口气,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喝一声。长剑,弓矢,浑铁枪真元爆闪,同时一起攻出。

“呵呵,一群小子可真不要脸对付我一个妇道人家居然使上了全力。”说毕老妇人也是一声暴喝,拐杖蓝芒爆闪,身后冒出一股强dà

的真元,整个人打着旋直接迎上三个人。一声闷响,老妇人安然落地,三个小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乘风一个打滚率先再攻出,老妇人如预知了李乘风的前进路线般在李乘风使出疾风突进前直接一个加速点住了李乘风的穴道。李乘风全身一阵酸麻,偏偏动弹不得。薛延锋随后从身后直接抽刀横劈,那老妇人后背竟然如长了眼睛般只是一个弯腰低头,一手朝后一个盲点,竟然也是刚好点中了薛延锋小腹的穴位,使得薛延锋也只得呆立在原地。

“老妖婆我跟你拼了!”苏子轩见两个同伴都被制住,一时心急,直接抬起了一旁的石桌,并注入真元朝老妇人猛丢过去。圆石桌上还摆着很多糕点瓜果,高速旋转着直撞老妇人。

那老妇人如同轻风落叶般直接飞身而上左手接住大石桌,圆石桌顺着老妇人的左臂滚至右臂,老妇人突然再喝一声,单手就将石桌原地按回了地面。苏子轩以为那老妇人背对着自己正是绝佳的机会直接扑了上去,岂知老妇人一脚后抬,脚尖刚好触到苏子轩腰眼的穴位,也成了一个“木头人”。

“这么好吃的一桌东西,你就随便丢的呀……”沙哑的声音起,三人望向石桌均是惊的无言以对。按道理,苏子轩花了那么多真元,这老妇人碰上去这石桌早就该四分五裂了,现在这石桌不仅没一条裂缝,而且石桌上的瓜果糕点等盘子水杯无一被打翻,甚至水杯中的水都不曾洒出来一滴。这得有多强的真元内劲和控zhì

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啊。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手,怎能不惊?

老妇人收拾完三个小子,如同拎羽毛般提起一个石凳放到石桌前,独自坐下,挑了个水果细嚼了一口,瞥了一眼三个被定身了小子缓缓道:“这地方只有志忠和伊儿才有资格进来,别的人都是不准许进到这里的,即使是张家请来的客人也会有明确告知。你们一定是新人,而且张家最近一定也比较忙,所以没顾的上你们几个。”

“是啊,是啊,老奶奶果然是高人,一猜便中。”李乘风知dào

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这老太婆的对手,所以赶忙讨好道。

“先不忙着拍马屁,先老老实实交代一下你们的来历呢。要是交代的好,老身赏你们水果和糕点吃,嘿嘿。”老妇人说着说着竟然暗好笑了起来。

李乘风心想这老太太武功绝顶的高,即使没有五大宗师的水准,也差之不远了,刚才与三人对招,本有完全必胜的把握,但是几次出手都只是将他们几个吃了点小苦头,并未下狠手,说明这老太太不是心狠手辣的恶徒,不然他们三个早该一命呜呼了。既然这老太太并不是真心要伤害他们,不如就跟她如实的聊一聊。

“我们三个是大唐十六卫府的人,在下李乘风,他们两个叫薛延锋和苏子轩……”李乘风如实回到道。

老妇人听完后突然不再咀嚼水果,起身拄着拐杖来到李乘风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返身道:“怪不得资质都这么好,原来中土八骏一下子来了三。”

“嘿嘿,老婆婆真是消息灵通,竟然听过我们三个小子的名号。”听老妇人那语气,李乘风感觉对方的敌意又减了一大半,于是嬉皮笑脸的开始与老妇人套近乎。

“哼,什么中土八俊啊~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方便记忆。很多真zhèng

的高手你你们连听都没听说过。”老妇人说罢反身坐到了石凳前。

“老婆婆言之有理,就比如老婆婆您本人。我们几个在这世上跑的也多了,我等虽然未听说过您的大名,但是您武技我们从未见过,该是和五大宗师差不多了。”

“呵呵,都说李乘风伶牙俐齿,嘴上功夫比手上功夫还厉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马屁都拍的老身好生欢喜。”老妇人说完随手弹出一樱桃,樱桃直接砸中了李乘风的穴道,使得李乘风的身体获得了自由。

老妇人转向薛延锋道:“那小伙子你呢?怎么说?”

“哼,你可别指望我低头向你求饶,我们草原上的男人绝对不会像女人屈服的。”任凭李乘风在一旁朝薛延锋使眼色,薛延锋依然像以前那样强硬倔强的说道。

“好,都说薛延锋有傲骨,果然有志气,也给你解穴吧。”老妇人说毕又用同样的方法给薛延锋也解开了穴道。

“既然来了就一同陪老身坐一坐,聊一聊这外面的世界吧。”老妇人不仅解开了李乘风和薛延锋的穴道,竟然还招待起了李乘风和薛延锋。

两人对望一眼,见也没什么危险,就与老妇人坐到了一起。

“老前辈,老前辈,还有我呢……”苏子轩见李乘风和薛延锋都被解了穴道,但是自己却还呆站着,赶忙发声提醒道。

“你啊?你刚刚骂老身,骂的最多,给我在那站一会儿再说。”老妇人没好气的说道。

“我……”苏子轩受极了委屈。

突然一个小果子飞来,刹那间苏子轩的穴道也被冲开,恢复自由身的苏子轩赶忙也坐了过来道:“多谢老前辈。”

“跟我老太婆打的渴了吧,先来几杯老身自酿的果酒。”老妇人居然客气的转而开始招待起来,给三人都斟满了酒。

李乘风望着杯中浑浊,但香气依然,还飘这不明果肉的液体,想想着老太婆该不屑于用毒酒来害自己,于是一咬牙一饮而尽。这不喝还行,只是一口李乘风就举得出奇的爽。味道类似于穿越前喝的农夫果园。苏子轩与薛延锋喝了也是连连称奇。

“嘿嘿,算你们几个小子运气好,这是入春以来,老身开的第一坛果酒。此酒是采此园中的苹果、葡萄、桔子、石榴、青梅、荔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去皮,碎肉,弃核,浸渍,过滤,去渣。然后再提汁,灌入山泉水,封坛进行发酵,埋入地窖陈酿一个冬天才能饮用,味道不错吧!”老妇人从武技高强的武者一下子变成了温馨的老太太。

三人都是不住的点头夸赞。

“呵呵,你们的师公远知真人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他最近可好啊?”老妇人笑道。

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一愣,彼此对望一眼,细想:难道这老太婆跟师公远知真人还是故交?李乘风试探着问道:“婆婆,我们虽然师从太乙门酒狂客叶法善,但师公最近一直在闭关修liàn

,我们也从未上过终南山太乙峰,所以至今也未见过师公。”

“说的也是,远知他已经不像年轻那会儿喜欢游山玩水了,自从隋炀帝弑了隋文帝,远知对这世间百态失望透顶,常年在终南山闭关修道了。”老妇人微微点头道。

李乘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领头发问道:“既然是我师公的故交,敢问老前辈是……”

第171章 ,美人警告

“呵呵,原本老身是不轻易暴露身份的,不过你们几个都只是小鬼,而且又是太乙门的人。告sù

你们也无妨。你们可记住喽,老身乃是太乙门佘紫虹!”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婆婆原来也是太乙门的人?”这无疑让李乘风和苏子轩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哪里想到远在这巴蜀之地,竟然还能碰上太乙门的老前辈。

“佘婆婆,你的园子里是否出了什么事?怎么有那么大的响动呀?”就在李乘风想进一步询问时,园外张伊伊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乘风等人这才想起刚刚与佘紫虹打斗动静太大,一定是影响到了路过的张伊伊,原本这里就是张家堡禁地,自己要是被张伊伊知dào

了这事肯定没完,要是让李南天或者王玄恕知dào

了,对方更会大做文章,那李唐此次在巴蜀与张家的洽谈就危险了。

“啊,没什么事,老身只是搬动了下庭院内的桌椅罢了。”佘紫虹直接替李乘风等人掩盖了起来。

“真没什么事吗?天色不早了,佘婆婆早些休息吧。”

“恩,张丫头你也早点睡吧。”

“多谢老婆婆替我们几个小子打圆场。”听到张伊伊走远了,李乘风赶忙拱手道谢。

“老婆婆,你到底是太乙门的什么人,为何隐居于此啊?”苏子轩紧接着之前的问题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今晚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要是乐意,几个小子不如明晚再来我这儿,再好好聊聊。”佘紫虹唉声叹气道。

几个小子知dào

佘紫虹也上了年纪,深夜追问影响了老人家休息也不好,只得悻悻离开。为此几个人也没了心情去打探瓦岗军使节团,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的房门就被敲的叮当作响,一女子娇叱着呼喝三人起床。

“哎呀,这么早起床干什么呀。”李乘风十分不情愿的翻身嘟囔道。

“都正午了,还早?整个张家堡就你们三个人还在睡觉。赶紧都给我起来,我家小姐要见你们。”严厉的女声再次响起。

因为昨晚晚归,所以三个人睡的都很死。李乘风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这算是听清楚了,这是张伊伊的贴身丫鬟在催促,张伊伊派人来催,李乘风当然不敢耽搁。匆忙拾掇了一下,领着苏子轩和薛延锋去见张伊伊。三人穿过庭廊门厅,来到了客厅。

“你们三个小子昨晚半夜去哪了?”还未等李乘风行礼,张伊伊便十分生硬的追问道。

李乘风先是一惊,心想难不成踏入张家堡禁地的事情,张伊伊知dào

了?于是赶忙暗捏苏子轩和薛延锋抢先回答道:“我们一直都待在自己房内,哪也没去啊。”

“在屋里?那为何我昨晚路过你们卧室,喊人的时候却无人应答?”张伊伊皱眉警惕道。

李乘风料到昨晚张伊伊一定是发xiàn

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所以特意叫他们三个人过来问话。李乘风赶忙补充道:“奥,小姐来寻我们的时候,我们三人一定是去茅房了。”

“哼,你们三个关系可真够铁的啊,连上茅房都是三个人一起。”张伊伊似乎对李乘风的话不是十分相信。

“嘿嘿,我们都是第一次住进张家府宅,对各个地方都不熟,找茅房自然就困难了。话说回来,小姐家可真是够大的啊,房厅交错,害的我们三个小子还有分头去寻茅房,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呢。”

“是啊,你们张家府宅太大了,第一次住进来的人要找茅房还真难找呢。”苏子轩赶忙也附和着说道。

“够了!”正当李乘风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时,张伊伊直接打断了他。“别人不知dào

你李乘风,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不管你们昨晚是不是真在找茅房,我今天特意叫你们来是要警告你们。府中靠近客厅的后山小院那是我张家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够随意出入。”张伊伊边说边瞪着三个小子,好似想从三个人的表情中寻找出什么线索一样。

而三人见张伊伊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昨晚出去寻茅房的事,也都是跟着李乘风一阵傻笑。

“想不到张家宅府这么深,府中有府,院中还有院,我们三人居然都没发xiàn

呢。只是不知dào

这后山小院为何是禁地,为什么会有如此顾忌呢?”苏子轩和薛延锋都本性老实,李乘风怕张伊伊看出马脚,所以赶忙反问张伊伊,以吸引她的注意力,顺便再从张伊伊的嘴里套一点关于佘紫虹的信息,虽然佘紫虹自称是太乙门的人,但是李乘风毕竟对她还不算了解。

“这是我张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别说在张家堡了,就是整个巴蜀,我张家说哪里是禁地,哪里就必然是禁地。”张伊伊见李乘风没有引起重视,好奇心反而更重了,于是把音量又提了提。

见张伊伊动了真怒,李乘风这才闭了口。

“最近巴蜀不太平,我爹已派我二叔速从蜀西之地赶回张家堡帮忙,明天就到张家堡,倒时候被长辈发xiàn

你们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要受家法,可别怪我没跟你们打过招呼,送客!”张伊伊说罢就转身离去,并下了逐客令。

三人一睁开眼就被教育了一番,别提心里多不是滋味,可偏没有办法,只得回到自己的住处。糊里糊涂又混到了晚上,饭也吃过了,澡也洗了。苏子轩和薛延锋同时都望向了李乘风,意在征询李乘风的意思,今晚到底好要不要去后山小院。

“都看我干啥,你们自己不能也拿一次主意?”李乘风不满道。

“呵呵,乘风啊,可大小姐说了,不让我们乱跑,更让我们不要去那后山小院嘛。万一出事了,她小叔过问起来,岂不是麻烦?你可别忘了瓦岗军的人就指着咱们出错呐。”苏子轩显得有些为难。

“子轩这就不对了,佘婆婆好歹是我们太乙门的人,首先昨天看样子还有很多话还没跟我们说,其次咱们兄弟都打拼了一年有余,这格斗功夫倒还可以,这点穴方面的功夫可基本都只懂个皮毛,佘婆婆该是这方面的高手,如此机会咱们不好好学一把?最后这张家堡我们李唐势单力薄,万一有什么事,佘婆婆说不定还能帮把手呢。”李乘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三个理由。

“乘风说的有道理,这老太婆是难得的高手,仅凭武技上的交流,我就还要再去请教一二!”薛延锋因为来自草原所以更尚武一些,他首先表态今晚要再访佘紫虹。

薛延锋说完便和李乘风一起望向苏子轩。

“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俩都去了,那我还有不去的理?一起就一起吧。”

夜深人静,刚过子时,三个小子趁着夜幕直摸后山小院。三个人刚迈进美丽的花园,老远就看见小楼灯火还亮着,而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瓜果。正好半夜,离吃晚饭又过了好几个时辰,三个小子兴高采烈的奔向了石桌。

“来啦,我还以为你们三个不来了呢。”李乘风和苏子轩刚拿起一块糕,楼内就传出来沙哑苍老的女声。佘紫虹如此一说,三人反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客气,知dào

你们这个点会饿,这些就是为你们准bèi

的。”佘紫虹一手主拐杖,一手背在背后,缓缓从楼内步了下来。

一听到佘老太的许可,三人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放开肚子开始狂啃糕点。李乘风原本不太喜欢吃甜食,现代穿越过来前的哈根达斯,85度,李乘风是闻都不高兴闻一下。可这佘老太的糕点和她昨天自酿的果汁一样美味,加上佘老太对糕点做的花式还别具一格,顿时胃口大开,连吃了数块。

“婆婆,这糕点又有什么名堂?为何如此美味?”李乘风边吃边问道

“这豆糕是老身选取上等绿豆,黄豆,麦,玉米,芝麻碾磨,然后暴晒,和面。最后取园中的桂花与蜂蜜合成,再用文火慢蒸而成。这一来一去费了老身不少时间呢,当然好吃了。”佘老太略带自豪的说道。

“婆婆不仅武技高强是,手艺也是如此出众。”苏子轩两手各拿一个豆糕,边啃边赞扬道。

佘紫虹看了苏子轩一眼,不禁笑道:“呵呵,你跟我那几个师兄弟简直就是一个吃相。”

望着苏子轩满脸豆糕末,李乘风和薛延锋也不禁开化大笑。

“呜……呜……呜……”正当大伙嬉笑时,佘紫虹突然哽咽了起来。

“额,婆婆,我们是否有做错什么?”见老太婆哭了起来,几个小子一时不知所措。

佘紫虹就好像没听到李乘风等人的说话般,继xù

哭诉道:“大师弟,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死的好惨呐,是紫虹害了你们啊。大师兄,都怪紫虹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才铸成大错啊……”

李乘风等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但是李乘风隐约感觉佘紫虹在回忆过去太乙门的事。

第172章 ,佘紫虹的身世

李乘风等人被佘紫虹如此一笑一哭弄的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在一旁进行劝慰。

“额,婆婆,只听你说你认识我师公,还不知dào

你和我师公是什么关系呢。”李乘风只能一步一步的试探性问道。

“我太乙门在前隋时期,和朝廷一样风光无限,我们师兄弟师兄妹一共七人,人称太乙七斗星。我佘紫虹排行第五,你们师公张远知排行第六。所以即使你们师公来,也得喊我一声佘师姐。”

听到佘老太如此介shào

,三个小子都是一愣,这岂不也是师公级的人物?尤其是李乘风和苏子轩。

佘紫虹继xù

道:“只是不知dào

六师弟还认不认我。原本我们七人随师父云游天下,仗剑天涯,打抱不平,天下除了少林寺,无任何门派可以匹敌,天下一片盛世太平。也许是被这短暂的盛世冲昏了头脑,我佘紫虹竟然犯下大错,以至于四位师兄全都丧命,七师弟远走西域,生死不知。师傅上清真人陶弘景抱憾终身悔死于太乙峰。”佘紫虹哀叹道。

“婆婆如此好心肠怎会害死这么多太乙门人,这其中是否有误会?不如巴蜀兵刃采购大会结束后跟我们回关中上终南山与师公解释清楚吧。”苏子轩十分天真的说道。

“我倒是向回终南山,不过六师弟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老身了。”佘紫虹再暗叹道。

“不知婆婆是否信的过我们几个兄弟,是否可将前人之事讲与我们,看看是否有破解之法。”李乘风仍然不放qì

道。

“我老太婆怎么会不相信你们呢,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和苏子轩就感到你有我太乙门人的气质,所以将你们留了下来。跟你们几个小辈说说也无妨,好让你们汲取教xùn

。”

一听佘紫虹打算将以前的事情说出来,三个人立kè

不再光顾着吃东西,而是开始专心致志的围坐在了佘紫虹的身边。

“从上古至今,围绕五彩原石的争夺从未停止过,从国与国之争,道门派帮派之争,每天都在发生。我道家为结束这种无休止的征伐,代代人努力收集五彩原石,并加以封存保管,以防止落入有歹念之人的手里,给天下造成混乱。我们那一代太乙门人也是一样。但是人最容易在欲上犯错,有人贪财,有人爱名,有人惜情。老身就是犯了后者,给天邪宗可乘之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灾难。”佘紫虹的眼神依然闪着后悔的泪花。

“天邪宗?又是这帮恶徒,下一次我一定要宰了他们。原来这一邪派一早就有了啊。请问婆婆,天邪宗如何祸害太乙门了。”听到天邪宗三个字,李乘风恨的牙直痒痒。

这回轮到佘紫虹愕然了,她十分好奇道:“你们难道已经见过天邪宗的人了?”

“何止见过,我们还知dào

天邪宗有七色坛主,还有宗主和少宗主。不仅仅是知dào

,我们都喝他们交过好几次手了。”苏子轩拍着胸脯道。

“们倒不简单,不仅知dào

这些妖孽,还和他们交过手了,很少有人能逃过天邪宗的全力追杀的。唉!我生平做过的一件后悔终生的事,就是看上了当时的天邪宗少宗主独孤烈。想我佘紫虹自负平生,以为和独孤烈结为夫妻,便能使他弃天邪宗皈依正道,岂知竟是一错再错,终究使得天邪宗利用我循山而上,夜袭我太乙门,抢夺五彩原石。”佘紫虹道出前人之事的时候,语气中分明带着悔恨与悲哀。

“这么说天邪宗曾经杀上过终南山?那一战打的如何?”李乘风惊诧于天邪宗这一邪派竟然敢直接杀伤太乙门。

“那一战,从半夜一直打到天明。双方死伤惨重,我太乙门一晚上四上数百人!七斗星阵亡四人,师傅陶弘景也身受重伤。天邪宗方面宗主阵亡,也是元气大伤,最后再少宗主独孤烈的带领下才退出终南山。”佘紫虹陈述过去的事的时候声情并茂,就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难道这天下就没人治得了这天邪宗了吗?”

“哼,也别太高看他天邪宗了。在这之前,不用我四位师兄还有我师父,仅老身和六师弟两人就可以对付天邪宗宗主和少宗主以外的所有人。”佘紫虹十分不屑的说道。

“哇,原来婆婆这么厉害。”苏子轩十分意wài

道。

“那是自然,当年你们师公的太极剑法那是可刚可柔,剑qì

纵横。老身的两仪剑法那是,寻经问穴,百蓄一放。老身的两仪剑专门定身点穴,六师弟的太极剑则剑qì

袭人,我们两个配合就从未失手过。”佘紫虹说起叱咤风云的那些往事不由起了一些自豪感。

“奥,怪不得昨天佘婆婆的点穴大法那么厉害,只是出手封住一脉就将我们三人全部都制住了。”听佘紫虹如此介shào

,李乘风迅速回忆起了昨天三人在这个园子李一起出手都无法伤及佘紫虹一根毫毛,立kè

对佘紫虹所说毫无怀疑。

“唉,可惜那都是过去式啦。”佘紫虹摇头道。

“终南山距此地远的狠,只是不知dào

佘婆婆怎么会漂泊至巴蜀之地的呢?”苏子轩继xù

追问道。

“那一战之后,师傅对我失望之极。太乙门众位师兄弟对带来灾难的我深恶痛绝,纷纷要求将我终身禁闭。六师弟爱莫能助,七师弟精神崩溃不知所踪。在众人的强压之下,我师父只得让六师弟遣我去后山禁闭。六师弟念及同门师姐的份上,放了老身一马,驱赶老身下山隐姓埋名,并严令禁止我返回终南山,如再在江湖上听到我佘紫虹的名必率太乙门人将我击杀……”

“后来呢?”听着佘紫虹的悲惨经lì

,三人都是目不转睛,耐心的听着。

“后来?后来老身就成了白道排斥,邪派追杀的人。一路历尽艰险来到巴蜀,因为巴蜀张家少宗主张志忠与我太乙门关系非常好,我也曾出手帮zhù

过张家,念在以往的关系上。巴蜀张家暗地里收留了我,不过老身的身份也只有张志忠和几个直系亲属知dào

,平时老身也不见外人。张家就是怕我再被黑白两道的人追杀。”佘紫虹十分悲伤的将自己的经lì

说完。

经佘紫虹这么一说,三人就不难理解之前包括张伊伊在内的张家人对这个园子如此保密,严令禁止任何人靠近就不难理解了,张家大概是想佘紫虹能在此地安全的过完余生。

见三个小子听完之后都是十分沉重的样子也不说话,佘紫虹继xù

道:“也别光老身一个人说啊,你们三个小子也说说外面的情况。以前啊,只有伊伊给我将巴蜀和巴蜀之外的事情,你们三个都跑了中土很多地方,都给老身介shào

介shào

吧。”

李乘风见佘老太是真心与自己交流,便把自己从扬州江都一路而来的经lì

统统的都讲了一遍,老人家听的是津津有味。当佘老太听说李乘风一行人在进入巴蜀的栈道上又遇到天邪宗的人偷袭,然后前几天邪宗的紫坛坛主还假扮成李乘风的模样又开始作恶时,直接拍案道:“哼,七色坛主!当年的老骨头都死的差不多了,不过都是新进的一些人,竟然还如此嚣张。”

“佘婆婆,这话怎么说?”李乘风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关天邪宗的信息。

“当年天邪宗与我太乙门一战,他天邪宗的损失也极为惨重。除了当年的少宗主,现在的天邪宗宗主独孤烈,还有橙坛坛主破阴手何奎,红坛坛主断水剑曹锟之外,其他高手全都被我太乙门击毙。按辈分,这几个人要是活着的,那也只有他们三个还算是元老,其他人该都还年轻。”佘紫虹十分不屑的说道。

“佘婆婆可千万别小看他们,天邪宗七色坛主,我们和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交过手,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紫坛坛主还擅长易容,让我们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易容?呵,这个紫坛坛主才多大年纪,是男是女?也敢玩易容!”

“听声音是个女子,年纪不大和我们相仿,佘婆婆难道也懂易容。”李乘风听佘老太的口气就感觉这个舍老太估计也是易容界里的高手。

“哼,我佘紫虹当年易容行走江湖的时候,这丫头片子怕是还没出生呢。当年我们太乙门七星人除了跟随师父学道习武之外,掌握独有的武技之外还各自有一门独特的绝活。大师兄擅写字临摹,二师兄擅看卜天问地,三师兄擅长药理,四师兄懂得赏酒,至于老身我,最拿手的就是易容了。老身敢保证做出来的人面面皮比那七色坛紫坛坛主做出来的更形象更逼真。

听着佘紫虹的介shào

,李乘风忽然想起了什么,如今的太乙门由当年的七斗星的六师弟王远知坐镇,而坐下四大弟子分别是书狂草,卜先知,病师爷,酒狂客。这多少有祭奠逝去的几位师兄的意思,如今远知真人仍然在闭关修道,如果当他知dào

自己的两名高徒逝去时,不知dào

远知真人会是什么感受。

想到这,李乘风握紧拳头,表情坚毅道:“此次我大唐使节团有难,佘婆婆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

第173章 ,张家堡阴谋

“老身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拜天邪宗所赐,与天邪宗交手正和老身之意,有何不可。不过李小子你打算让老身怎么帮你啊。”佘紫虹问道。

李乘风眼珠一转道:“嘿嘿,这个我还没想好,等我们几个打探清楚,计划好了再通知婆婆也不迟啊。”

“乘风说的对,该去李南天那儿好好打探一番。这回一定要让他瓦岗军再吃一次大亏。”苏子轩赞同道。

“恩,如今瓦岗军的势力如日中天,如果要对付瓦岗军,我们最好再联系上大郑的人,这样才更有胜算。”

“可是瓦岗军所属驿站高手众多,自从王玄恕被偷袭之后,防卫就更加森严了。现在别说是走近了探听瓦岗军的情报,就是出入大郑的驿站也逃不过瓦岗军的耳目。”薛延锋如是说道。

“这有何难的?这张家堡上下所有人我都见过,你们只要告sù

老身负责瓦岗军驿站的是哪几个仆人,我随手做几幅面皮让你们戴上,你们不就可以接近李南天他们一伙儿了吗。”

李乘风听佘紫虹这么一说顿时大喜,一拍大腿道:“婆婆果然是老江湖,此等计策也想的出,就按婆婆所说的办好了。”

隔日,等李乘风等人将服侍瓦岗军驿站的几个老仆的性命告知佘紫虹之后,佘紫虹当下就做出了几幅老头儿的面皮,三人戴上,都是看不出任何破绽,嬉笑中就打算当晚直接去一趟瓦岗军的驿站。

“等等!你们几个这样就去驿站了啊。这样去你们岂不是去送死?”佘紫虹突然叫住三人道。

三人都是面面相觑,都不知dào

自己是哪里暴露了,还是由李乘风带头道:“婆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婆婆对自己的易容术有所怀疑吗?”

“哼哼,易容庸手,那只讲究人的面相。而易容高手不仅只对自己的相貌下功夫,对假扮对象的各种行为习惯也会多加注意然后加以模仿的。你们三个小子虽然戴了老身的面皮,但是各种行为仍然像十八岁左右的小伙,进到驿站,怎么可能不会引起李密等人的怀疑呢。”

李乘风听完一想,再看看戴着面皮的苏子轩和薛延锋。两个人戴着面皮看上去虽然像那几个老仆,但是走路姿势,还有站立习惯都完全是两个人,他自己看着都怀疑。

“多谢婆婆提醒,我们再观察下,然后再入驿站。”

随后的一天,三人反复观察几个老仆的走路习惯,身形特点。回到张家堡之后再反复练习老仆驼着背走路的样子,一下午之后与几个老仆的形象也无大的差别,这才悄悄前往瓦岗军所在驿站。

三人趁夜色小心翼翼的进入了瓦岗军的驿站,纷纷弓着背,迈着年老的步伐,在驿站中与其他仆人一样忙了一会儿。三人就这样与驿站中的仆人们混在了一起,三人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在瓦岗军驿站内转了个遍,也没有人阻止怀疑他们。不过一时也没有发xiàn

有价值的情报。

正当三人打算先行离开时,李南天与房彦藻两人突然鬼鬼祟祟的快步走进了驿站的一座空楼中,此空楼是会客之用,天色这么晚,一般人是绝对不会上那的。李乘风等三人对视一眼,心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于是悄悄摸到了空楼附近,但也不敢靠太近。然后聚功双耳,耐心等待静听,好不容易摸准位置才听清屋内的谈话。

“房师爷,父亲如此行事是否太过草率?这张家在巴蜀可是第一大家族,虽然我们此次巴蜀之行有王伯当与罗士信随行,还有天邪宗的众位高手相助,但是万一偷袭张家,这一击不成,会否有不妥呢?”李南天的声音首先响起。

“哼,有何不妥的?少主可记得一年前的荣阳兵变,你爹蒲山公就是凭借那一晚上的决心,全面掌握了瓦岗军的军权,也才有了瓦岗军今天如日中天的成就,成大事者就不能惧怕冒险。少主该清楚,即使我们在此次兵刃采购大会能占得上风,不过是比李唐和大郑多了些兵器。明年,后年又如何呢?不如直接控zhì

张家上下,那巴蜀产出的所有上等兵器将全部归咱们瓦岗军所有。”房彦藻的声音也缓缓传来。

李乘风一听这瓦岗军直接打起了张家乃至整个巴蜀的主意,顿时火帽三丈,但一时也只能再听下去。

“房师爷,可是伊伊她……而且张志忠可是南方有数的高手。”很显然李南天既有些舍不得张伊伊,又有些担心张家的报复。

“唉,少主啊,这我就又得说你几句了。少主将来是要继承蒲山公和我瓦岗大爷的,怎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qì

大业呢?我瓦岗军只要得到这巴蜀的兵器,今年的中原大战又加了几成胜算,将来少主君临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再者,此次行动由紫坛坛主赵玲燕乔装出手,到时候账都会算到李唐和大郑的头上,到时候张志忠只会去找李唐和大郑的麻烦,只要天邪宗那边没问题,这件事就永远都算不到咱们头上。”房彦藻阴测测道。

“房师爷教xùn

的是,一切都听爹还有师爷的吩咐。”李南天最后暗自妥协道。

李乘风暗骂李南天狼心狗肺,就在三个人打算悄悄离开之时,又一阵深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房师爷所说不错,成大事者就不能顾虑那么多,少主千万不能迟疑。明天就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去办,我先行告退了。”

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李乘风和苏子轩,薛延锋都是大惊。惊的是,他们三个小子听了半天,竟然只晓得屋里只有李南天和房彦藻两个人,全然没有发xiàn

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原来李南天和房彦藻不是来这个空楼进行秘密谈话的,而是前来赴约与这第三个人见面。李乘风赶忙再仔细聆听,此人呼吸极细,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察觉,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明天就按我们商定好的办了,事成之后你们瓦岗军可一定要信守诺言啊,告辞!”正当李乘风几人推测此神mì

人的身份时,二楼门窗突然大开,一道黑影疾射而出。

“追!”李乘风小声下令,三个人小心翼翼的缀在了后面,都想看一看这个神mì

人到底是谁。但同时因为深知对方是高手,所以三个人不敢追的很紧,怕打草惊蛇,只能依靠薛延锋的经验,在后面慢慢的追踪。但是当三人追至张家山城后山,线索却断掉了,因为如此高的绝壁,常人根本就无法穿越,何况他们几个还是外人,对张家山城并不熟悉。

“我看我们还是别追了,与瓦岗军深更半夜的策划阴谋,多半是天邪宗的人。而天邪宗内有如此高深武技的人就少宗主慕容彦,还有红坛坛主,或是宗主独孤烈……”苏子轩自己分析道。

“不是慕容彦,慕容彦的声音我听过,比这年轻多了。”

“那难不成是天邪宗的宗主独孤烈亲自来了?不然这些歹人怎么连张志忠都不怕了。”苏子轩不寒而栗道。

李乘风紧皱眉头,感觉事态的严重,但还是镇定道:“走,回去再说!”

三人回到后园深处,再次找到佘紫虹,将事情全部理了一遍。

“张伊伊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好像是我的亲闺女一样。这帮歹人,竟然打起了张伊伊的主意,老身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当李乘风把偷听来的信息告知佘紫虹之后,佘紫虹当即拐杖拄地,怒叱道。

“照他们的计划,几天之内蜀西张二当家大队回成都,张伊伊会率族人迎接。天邪宗打算乔装成我们李唐和大郑中的一个对张伊伊进行截杀,然后把事情全部推到我们李唐和大郑的头上。”李乘风补充道。

“这招确实狠毒,当着张志国的面,把张家大小姐刺杀,到时候无论是李唐和大郑都脱不了干系。以张志忠的性格,纵然无力争天下,也一定会倾尽巴蜀的全部力量,甚至会向南诏借兵北上出蜀为自己的爱女复仇。到时候不仅仅会让李密的瓦岗军占得便宜,还会让南蛮异族人士踏入中土,到时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佘紫虹十分担忧道。

“佘婆婆说的是,这个消息我们应该尽快告知大小姐,让她早些做好防范才是,只要张家许可,我们可以和张家共诛歹人。”苏子轩首先想到向张家的人通风报信。

“通知张伊伊?不成!我且不说上次天邪宗紫坛坛主赵玲燕假扮成我的模样刺杀王玄恕,这件事虽然由南诏猴王果阿出面担保,但张家还有很多人始终对我们不太信任,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瓦岗军已经计划了刺杀。其次就是难道这张家堡内没有瓦岗军的眼线,到时候告密不成反被瓦岗军算计,那我们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乘风立kè

反对道。

“那我们明天就全副武装,先下手为强!”薛延锋提出了先发制人的方案。

“呵呵,那岂不是证明了先前刺杀大郑王玄恕的就是我李乘风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样?坐以待毙吗?”苏子轩烦躁道。

“先发制人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动点脑子。”李乘风笑着自言自语道。

第174章 ,缔结同盟

“怎么?乘风又有新主意?”苏子轩与李乘风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瞧着李乘风那得yì

样,不难猜出李乘风又有了一些新点子。

“我们这样直接去向大小姐预警,张家的人必然会心生怀疑,但若是张家门主张自忠或者张家的大公子张公瑾亲自前来预警呢?你们觉得张家人还会有怀疑吗?”李乘风淡然道。

苏子轩以十分异样的眼神望着李乘风道:“乘风你不是说笑吧,张志忠父子目前已经出蜀迎战萧铣了,你哪还来得及请他们回来?”

“呵呵,要让张老和张兄还用得着请他们回来吗?”李乘风边笑边朝佘紫虹望了一眼。

“奥,原来乘风打算假扮成张老或者张兄来处理这件事啊。有佘婆婆的一双巧手,确实有可能瞒过所有人。还是乘风的歪点子多。”经李乘风提醒,苏子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呵呵,同样的,如果是张老和张兄亲自出手对付瓦岗军,那瓦岗军是否会做贼心虚,露出马脚呢?”李乘风接着又做出了另外一个假设。

“哈哈,那肯定是大大的出乎这帮歹人的意料,出其不意啊。”苏子轩越想越兴奋。

“不过巴蜀不仅仅只有瓦岗军和我们李唐,大郑这一方势力也得考lǜ

进去,能把他们也拉拢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我这就去大郑的驿站走一遭,看看王玄恕有没有合zuò

的意向。”李乘风又有启发道。

众人商量完就由李乘风再次戴上仆人面皮,独自前往大郑的驿馆。

入夜,月亮已经当空悬照。月光下,一个张家老仆驼着背,挑着灯笼,步履蹒跚的朝大郑的驿站走去。

“什么人?”当这老仆快要接近大郑驿馆时,大郑的卫士立kè

警觉的呼喊道。

“张家老仆,奉小姐之命,特来向王公子传话。”

“什么事,都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说吗?”守门的大郑卫士略有不满,这个时候去禀告说不定就会挨骂,可是这是巴蜀张家地盘,而且是张家小姐的话,又不敢耽搁。

“小姐说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你家公子,要不然就迟了。”

“好吧,等着吧。”门口的卫士不太高兴的往驿馆内奔去。

很快,驿馆内几处房间灯火亮了起来。那名卫士不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毕恭毕敬道:“老先生里面请,我家公子正在客厅内等你。”

李乘风随着这名卫士的引领,很快便抵达了客厅。客厅内王玄恕只穿了少许的衣服,显然是在听说张家小姐要传话给他,便激动的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除了王玄恕,客厅里还有杨公卿和朗奉,毕竟前一阵出了被刺杀的事,这两个人对王玄恕一直是贴身不离。王玄恕可是王世充的亲儿子,出了什么事,他俩哪里担当的起?

“老人家,听说伊伊小姐有话要传于我?您现在就可以说了。”不等李乘风开口,王玄恕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看着王玄恕一听到美女就那么起劲充满期待的样子,李乘风打心眼里有些鄙夷,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争取这个盟友,于是缓缓回答道:“公子所言极是,小姐嘱咐此事十分紧急才不得不深夜前来打搅了。”

“没打搅,没打搅,你快说是什么事吧。”王玄恕催促道。

“此事因为事关重大,需yào

与公子密谈。”

王玄恕听罢,直接朝众人使了眼色,除了杨公卿和朗奉之外的其他人全都到了客厅外,并关上了客厅房门。

“老人家,这二位是我王家的心腹大将,我从不把他们当外人,您有什么事可以开口了,不用忌讳他们。”见客厅内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王玄恕缓缓道。

李乘风在确认房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而且客厅外没有人偷听的情况下,这才放心的恢复自己本来的声音道:“王兄可知dào

自己已大难临头?”

李乘风只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杨公卿和朗奉立kè

感到可事情的蹊跷,他们两个迅速抽出自己的兵刃,闪到王玄恕面前并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将军和郎将军不用担心,我要是真要来害王兄,我刚才就可以动手了。”李乘风边说,边直起身子,并扯下了脸上的面皮,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

“你是李唐的李乘风?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何这般打扮?”当王玄恕看清李乘风的面目之后,带着失望的情绪质问道。

“现在瓦岗军到处都有眼线,我若不乔装易容成张家的仆人,怎么能来和王兄谈一笔交yì

呢?”李乘风十分镇定道。

“交yì

?我们大郑和你们李唐来往并不多,井水不犯河水,能有什么交yì

?”王玄恕十分警惕道。

“呵,王兄可能还不知dào

。这笔交yì

事关你的生死,还有今年即将拉开的中原大战中你们大郑的命数。”王玄恕有些不信任道。

“上次王兄遇刺可能也猜到是瓦岗军在从中作梗了,不过这事还没完,瓦岗军的人和天邪宗明天将会再次做出不利于你们大郑还有我们大唐的事,如果让他们得逞,那不仅仅巴蜀产出的兵器全部都会归瓦岗军所有,而且以后巴蜀张家会视咱们两家为敌,张老将会亲自出手对付我们两家。”

“李兄,都说你巧舌如簧。我承认上一次的刺杀,看迹象确实不是你们李唐的人下的手。不过仅凭李兄这三言两语的片面之词就想挑拨我们直接与瓦岗军的人动手,最后让你们李唐得力,是否太小看我王玄恕了?”王玄恕听李乘风把话说完之后,明确回复道。

李乘风似乎料到王玄恕会有所怀疑自己的企图,于是放声大笑道:“王兄是否理解错了,我所说的事,可不是直接针对你本人的,李南天那小子这次的目标是张家大小姐。”

“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伊伊?李南天难道不想娶张伊伊了吗?”一听到李南天他们要伤害张伊伊,王玄恕立kè

坐立不安起来。

“没错,他们此次将要对张大小姐动手。手法还是老样子,由天邪宗紫坛坛主乔装易容成我们李唐或者是你们大郑的人对张大小姐进行刺杀,事后将事情全部归咎于我李唐和你们大郑。到时候你我不仅得不到巴蜀的一件兵器,巴蜀张家还会视我们为仇敌,亲自来中原寻我们算账,有李密一家在洛阳压着你们已经够你们受的了,到时候再来一个张志忠,你们还守得住洛阳吗?”

“这……”王玄恕顿时语塞。

“李乘风你在这儿说的是一套,我们且不说你所说之事的真伪性,我们就说之后要是张老来中原寻仇,你如何料定巴蜀张家会先找我们大郑而不是你们李唐?”杨公卿在一旁反问道。

“呵,杨将军是否忘了你们东都洛阳和瓦岗军可是日夜对峙状态。张老要是来中原复仇,必然会找盟友,与瓦岗军联手先对付你们大郑必然是上策。”李乘风从容答道。

王玄恕,杨公卿,朗奉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表明李乘风所言不虚。

“如果李兄所说的事真的会发生,我们如何能与你们李唐联手阻止他瓦岗军的阴谋,李兄如何保障我们大郑不会摊上事,事后我们大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请王兄放心,为了让各位相信瓦岗军确有阴谋,我们李唐到时候会先动手,揭穿瓦岗军的阴谋。由我们李唐冲在最前面,只希望真相大白之后,王兄不是作壁上观,能出手惩凶除恶。”

“这个请李兄放心,这个李南天已经多次对我不利,如果真能像李兄所说那样真相大白,名正言顺除掉李南天的机会,我王玄恕是不会错过的。”

“至于事后的好处,我在这里可以替我李唐做个表态,剩下所有巴蜀的兵器,我李唐愿意与大唐对半分,绝不多占一点便宜。另外在巴蜀能除掉瓦岗军的几个高手,对你大郑绝对是有一个好处。”

“好!就入李兄所说,只要你们李唐先动手除恶,我们大郑绝对不会在边上干站着。”在权衡过后,王玄恕当即拍板同意。

“那我们一言为定,王兄早上可以好好准bèi

一下,迎接张志国进成都的时候,等我的暗号,我们两家一起动手,即使李南天那小子有天邪宗给他撑腰,我们也不用怕他们。”

在商定好一切之后,李乘风又恢复成张家老仆模样返回了张家堡的后山小院。此时薛延锋也将情况成功通报给了李秀宁和独孤彦云一行。而佘紫虹一双巧手只是一个时辰便做出了张志忠和张公瑾的面皮,正在给面皮润色。

“舍婆婆果然是易容高手,一双巧手做出来的面皮真是惟妙惟肖。”李乘风虽然也只见过张志忠和张公瑾几次,但是不得不佩服佘紫虹做的面皮逼真到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乘风别光顾着夸婆婆了,那个神mì

人,我们还没弄清楚他是谁。如果是红坛坛主断水剑那还可以。如果来的是天邪宗宗主独孤烈,我们这些人一起上恐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苏子轩略显担忧道。

“独孤烈?哼!子轩你是否把老身我给漏算了?”佘紫虹在说到独孤烈三个字时,语气尤为重。

第175章 ,是张公瑾还是李乘风

第二天正午,张张治国率大队人马赶来张家山城,张伊伊亲自率张家留下的家眷及武士前来迎接。迎接队伍刚出张家堡,驿馆中李南天,王玄恕,李秀宁的人马也出来与迎接的队伍会合,一起迎接张治国的队伍到来。

“咦,乘风兄为何没有一同前来。”李南天还是比较精明的,他见李唐的队伍里没有李乘风的身影,不免有那么一些担忧,毕竟这李乘风已经成了搅局专业户了,他不在眼皮子底下,李南天总觉得不放心。

“这个李乘风一住进张家堡便跟个少爷一般,天天不睡到中午,绝对不会起床。”张伊伊不屑的说道。

由张伊伊说话,反倒让李南天放心了些,自认为今天的行动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迎接的队伍与张治国的队伍在山下相遇,两队人马隔河相望,中间由石拱桥相连。河面上依然是船舟往来频繁。

“有劳二叔,这么远从蜀西高原下来,保我成都。”因为张伊伊是晚辈,所以她首先向张治国打招呼。

“呵呵,伊伊长大了,人也更漂亮了。”张治国见到自己的侄女自然也是十分欢喜,勒马朝张伊伊打招呼。

张伊伊见自己的二叔,这张家仅次于自己老爹的第二大高手亲自前来成都稳住局势,自然是安心率众家仆也朝桥面上步去。

“李公子,我家小妹迎接我二叔,你为何也要在后面跟着?”一把熟悉而又浑厚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朝河面上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桥旁舶了一艘货船,而货船的船头站了一个伟岸的年轻人,年轻人头戴斗笠,双手负后,衣服深不可测的样子。

“混账,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捣乱我张家的事?”一个张家子弟以为是哪来的疯子,于是出头指着船上的斗笠青年一阵狂骂。

“张立,你这个混账,连本少爷我都不认识了啊?”青年摘取斗笠抬头回敬道。当然这是李乘风假扮的张公瑾,至于李乘风为何对张家上下的人这么熟悉能直呼其名,这主要还是靠佘紫虹。光假扮成张公瑾的模样,肯定还会有很多人质疑,佘紫虹长期在张家堡生活,对张家每个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由她在船舱下给李乘风传话指导,那这个“张公瑾”就十分逼真了。

那个叫张立的先是一愣,然后再定睛一看,十分激动道:“是少爷,少爷从蜀东回来了。”本来李乘风和张公瑾的年龄差距就不是太大,两人身形也差不多,加上李乘风煞有其事的表演,由不得张家人不信。

由那个叫张立的子弟一领头,张家人纷纷朝桥下望去,张公瑾毕竟在张家也威望也不小,众人皆跟“张公瑾”打起了招呼。

“李公子,我问你话呢。为何随同我家小妹一同上桥?”李乘风并未向桥面上的张家人打招呼,毕竟人太多,所以他选择继xù

追问李南天。

李南天虽然眉头微皱,觉得事有蹊跷,但他不愧是十分狡诈的人,马上恢复笑脸道:“我当然是想和张家二当家问好,出于礼貌所以亲自下马上桥。”

众人都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张公瑾突然又回到了成都,而且一回来便直接找李南天问话,都是纷纷望向李南天。

“只是前几日张兄随张老顺江东去对付萧铣,为何今日突然又返回了成都?”李南天突然反问道。

李乘风倒是没料到这李南天会突然反客为主,质问起自己来,言语间甚至透露着对“张公瑾”身份的怀疑。李乘风权衡了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理直气壮道:“有人想要害我妹妹,我自然要亲自回来一趟。”

李乘风毫不客气的倒出自己的目的,双眼直接瞟向李南天。如此直截了当,毫无保留确实是让李南天一愣,脸色微变。李南天好不容易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是做贼心虚又会有什么原因?

“此事真是蹊跷,前一阵有人冒充李唐的李乘风行刺王玄恕公子,大家认定是有人从中易容假扮。前几天张老和张公子才乘船东去,今天张公子却突然又站在了诸位面前,说一些胡话,难不成张公子有飞天遁地之术不成。”房彦藻见李南天有些稳不住阵脚,立kè

站出来替李南天说话。

“是啊,这乘舟逆水而上明摆着至少要七天才能赶回成都,张公子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能返回成都,果然好身法啊。”李南天听完房彦藻的言语,当然明白房彦藻的意思,赶忙在一旁添油加醋,暗指眼前的这个“张公瑾”是假冒货。

众人听房彦藻和李南天如此一说也都是新生狐疑,张伊伊首先试探道:“大哥,天气逐渐转暖湿,爹左膝盖的风湿可有复发?”

就是李乘风不知dào

张志忠有腿疾的人都看出来,张伊伊明了是在关心老爹,暗地里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是张公瑾。

照房彦藻等人的推测,眼前的这个“张公瑾”多半是个冒牌货,不过是来虚张声势的。他们的推测倒是不错,只是他们有两点不知dào

。首先李乘风对他们瓦岗军和天邪宗的阴谋已经是预先打探过了,其次有佘紫虹这个对张家上下了如指掌的人在一旁指点,李乘风假扮的这个“张公瑾”和真的张公瑾所差绝对不会太远。

“志忠是右膝盖有风湿,左膝盖无事。”佘紫虹在船舱下功聚一声线,传入李乘风的耳内。

得到准确答案的李乘风冷笑一声道:“妹妹,瓦岗军的人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信我?爹的右膝盖没事,他老人家的身体好着呢。”

李乘风把话说完,张伊伊显然是一愣。李乘风暗自踮了踮脚,示意佘紫虹再提供些能证明自己是“张公瑾”的事,因为李乘风清楚,这个时候正是大伙犹豫不决,半信半疑的时候,该加大力度,让众人相信自己就是“张公瑾”。

“公瑾小时候曾私自带着伊伊闯入后山小院来看我,他们时常带着我老婆子需yào

的材料来,就是为了向老身讨一口桂花糕吃。此事只有我,公瑾,伊伊,还有他们老爹知dào

。”佘紫虹那一线声音又传到了李乘风的耳内。

李乘风听后心里便有了底气,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妹妹可曾记得儿时我俩带着面粉,蔗糖,桂花,私自进入后山花园禁地,让佘婆婆给我俩做桂花糕?我们兄妹从那时候起就从未互相猜疑过,今日怎可有所怀疑?”

“啊!哥……”张伊伊不由的轻叱了一声。这是小时候他们兄妹之间的私事,就是张家人都没有知dào

的。除了张公瑾本人,谁人还能知dào



“本小姐可以作证,这是我大哥张公瑾无误!”张伊伊缓过神来表态道。

李乘风在暗地里直好笑,笑这张伊伊还真把自己当她哥了,要不是又佘紫虹做的面皮盖着李乘风的表情,估计早穿帮了。见众人不再有疑虑,李乘风转脸朝向李南天趾高气扬道:“李兄可否在把昨夜在驿馆小楼内的计划在此当着我妹妹的面再说一遍?”

这下不仅仅是李南天,就是房彦藻脸上都挂不住了。李南天百思不得其解,他们驿馆周边由王伯当和罗士信亲自巡视,即使是三境武者潜入他们瓦岗军的驿馆,那也该留下痕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说这驿馆内部出了他们瓦岗军带来的人,剩下的就都是张家提供的几个仆人,都是上了年纪且都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那昨晚密谈的信息怎么会泄露呢?李南天求助的望向房彦藻。

房彦藻眉头紧锁,眼睛放出寒光道:“动手!”随着房彦藻的一声号令,刹那间瓦岗军的人纷纷挚出兵刃。

“王兄你还在等什么?”李乘风几乎同时大声喝出。

在队伍中的王玄恕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声号令,杨公卿和郎奉这两个大将抢先一步直接飞至张伊伊身旁,护住张伊伊,以免其遭遇不测。

就在桥面陷入混乱之时,一个黑影从李唐的队伍中射至桥中央,扯掉身上的斗篷,抽出短剑从空中直刺张伊伊。杨公卿和郎奉因为早有准bèi

,提出各自兵刃从容挡下这一剑。当此人落回桥栏杆,众人放眼望去,行刺者竟然是“李乘风”。就算是李唐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小。

原本行刺者的这一剑是要在瓦岗军的计划顺利实施,然后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出剑行刺的,由李唐的队伍中杀出,时候李唐怎么推都推不掉责任。然而谁能想到事情尽然瞬息万变到这个地步,这假扮者只能仓促出手,大家都有了防备,自然不可能得手。刺客临时起意,只希望依靠“李乘风”的身份,把众人的目光再吸引到李唐使节团的身上,企图让张家人认为企图对张伊伊不利的不仅有瓦岗军,还有李唐的人。

“李乘风,你居然与瓦岗军的联手!”张伊伊在桥中央斥骂道。

正当李南天在一旁见到天邪宗把李唐也一起拖下水的一手暗自叫好时,一声厉喝突然再响。

“哼哼,早就知dào

你们天邪宗还要栽赃小爷我。媳妇别怕,那个李乘风是假的,真zhèng

的小爷在这儿呢!”见瓦岗军和天邪宗的人都露出了本性,李乘风直接摘下了张公瑾的面皮,露出了本来的面相。

第176章 ,石拱桥大战

突然“张公瑾”又发话,桥两边的人统统朝桥下的船舶望去,先前的“张公瑾”在众人面前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李乘风,顿时傻了眼,吃惊不小。

张伊伊了解李乘风,他很快判断出假扮张公瑾的李乘风是真的,同时对于李乘风这种占便宜的行为,张伊伊是又气又羞,但她竟然对李乘风这种鬼点子多,但同时有男人担当的气质,又有那么些欣赏。

“怎么有两个乘风?到底哪一个是真的?”李唐的人自己也糊涂了起来。

“废话,当然是船上油腔滑调的那个李乘风才是真的。”李秀宁十分肯定道。

“嘿嘿,还是秀宁姐懂我!”李乘风嬉笑着跳上拱桥栏杆,再次朝张伊伊行礼道:“嘿嘿!媳妇莫怪,我这是没办法才乔装打扮成你老哥的。”

“谁是你媳妇?”张伊伊随即白了一眼李乘风道。

“李乘风!又是你!”李南天见又是李乘风这小子坏他们的好事,已是抓狂无比,直接长剑杀出直刺李乘风。

李乘风已不是以前的新手了,虽然李南天在这一年里武技进步也十分明显,但相比于李乘风来说还是稍次一些。李乘风及时真元入兵抬剑格挡,扛住了李南天犀利的那一剑。两人都是全力出手,气劲交加,一声闷响,两人同时朝两个桥头飞退,李南天直接退至张志国那一边的桥头。

“呵呵,南天兄的脚伤恢复的挺利索,居然能蹦跶了。”李乘风得yì

洋洋的嘲弄道。

“哼,李乘风,既然你要来巴蜀找死,那今天就新账老账一起算,叫你死无葬生之地。”李南天持剑遥指道。

“我呸,李南天你是否没有认清现在的形势?现在你们瓦岗军的人可是都被我们围住了,该是我和你们瓦岗军算总账才对。”

李乘风话音刚落,一根算命幡犹如从天而降般从空中直插道桥面最中央,卜先知成玄英随后跳至桥面,跃到算命幡胖,以仇恨的眼神望着李南天道:“我家乘风说的没错,今天我太乙门是该和你瓦岗军好好算一算账了。”

“呵呵,南天兄,这里有我们大唐十六卫府诸位,大郑玄恕兄的人马,还有张家二当家的人马。我们可是占尽优势,就你们瓦岗军一家肯定是不够打的,还不干净把你们天邪宗的帮手们喊出来?”李乘风此时还不急着动手,他清楚这周边肯定还埋伏着天邪宗的人。

此时桥的另一面,李秀宁还有王玄恕跟瓦岗军房彦藻等人的也慢慢的拉开距离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拨人。突然间从人群中蹿出两道黑影,两个黑影同时在空中甩出自己的斗篷,两人同时落至李南天身后,分明天邪宗是绿坛坛主向无法和蓝坛坛主凌无天。

“哈哈,早就知dào

你们一高一矮的无法无天也在这儿,这下人到齐了,可以开打了!张二当家,除了李南天,其他人全部格杀勿论如何?”李乘风信心满满的与桥对面的张志国打着招呼。

“竟敢图谋刺杀我家小姐,让我来擒杀你们这些歹人。”先前那个从张家堡出来迎接张志国的张家子弟站在张志国的马前已经彻底明白了目前的形势,直接抽出长刀,准bèi

剿灭瓦岗军。

“啊……”一声惨叫,张立举着刀还未跨出一步,但是自己的胸膛已经透出一乐一把带血的尖刀,他吃力的转头,惊诧的发xiàn

行凶者竟然是张志国本人。众人此时都是唏嘘不已。

“二叔,你这是干什么?”张伊伊惊恐的喊道。

“原来昨天在瓦岗军驿馆楼内策划今天刺杀的竟然是二当家你,二当家看来早就与瓦岗军勾结了。”李乘风很快反应过来,那个与李南天和房彦藻对话的神mì

人就是张志国,这张志国就是张家内鬼。

张伊伊含泪转向张志国道:“二叔这是真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志国一副冷漠的表情道:“哼,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与你爹同是张家嫡出,你爹却把我常年外放在蜀西高原,你们却在蜀中天府之国,享shòu

着万人敬仰的日子,也该我张志国享shòu

一下这成都张家堡的日子了。”

“呵呵,张二当家你做的好。放心,只要今天事成,我们瓦岗军答yīng

你的事情,我们依然会兑现的。不过现在计划改变了,除了张家小姐,其他人全部杀无赦!”李南天奸笑道。

今天的事情已经一波几折了,如果不是事件从头至尾都在的人,恐怕就无法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一炷香的功夫,这形势已经几度变化。在李南天的一声令下,两方人马立kè

展开了搏命拼杀。

李南天话毕直接朝李乘风杀去,同一时刻,凌无天和向无法两人就好似事先商量好的一般直接朝拱桥中央的张伊伊杀去。杨公卿和朗奉二人哪敢怠慢,赶忙提出兵刃迎上阻挡。两队人立kè

缠战在了一起,无法脱身。而在桥的另一头,李秀宁,独孤彦云,王玄恕和房彦藻,罗士信,王伯当正好形成三对三的近身格斗之局,无暇杀至拱桥,来援手。

多方人马突然混在一起下狠手拼杀,这一血腥场景在巴蜀之地几年都未有发生了。拱桥附近码头上级路过的船舶见状纷纷畏惧的避而远之,深怕自己挨到乱刀乱箭。

就在此时,一直安坐在马背上,漠视着这一片杀戮的张志国突然腾身而起朝拱桥中央越来。李乘风暗呼不好,这张家叛徒是冲着张伊伊而去的,看样子打算直接一招就生擒张伊伊。只要控zhì

了张伊伊就不怕以张志忠为首的巴蜀张家不屈服,只要张志忠一服软,那整个巴蜀都将会被瓦岗军控zhì



想到后果如此严重,李乘风一把迫开李南天想跃至张伊伊身旁以对她进行保护。

“李乘风你哪里跑!今天我要断你两条腿!”这一年以来李南天一直在为荣阳与李乘风比试轻功跳断一条腿的事而耿耿于怀,潜心跟着老爹李密练武一年,此次碰上如此复仇的好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李南天一个脚踮地,手中长剑射出数十道红芒,道道都是直射李乘风的要害,没有任何留手。李乘风此时不敢怠慢,全神贯注瞅准射来的每一道红芒,也只得抽取大量真元使出三环套月,与李南天来了一个剑尖对剑尖。一轮快如闪电轰击下,两人不分胜负。

此时张志国已跳上了石拱桥,李乘风哪里敢有半天拖延,不顾自己真元损耗巨大,直接双脚踏地弹出,想赶在张志国之前抵达张伊伊身前。

可李乘风还未跃出两丈高,之前没有出手的天邪宗紫坛坛主赵玲燕突然从李乘风的当头急迫而下。

“给我下去!”赵玲燕一声娇叱,短剑刺出,直指李乘风的天灵穴,手段可以说既稳又准!

李乘风手中长剑连划数道蓝芒,才勉强抵挡住,但是不可避免的被迫回桥面。在下坠过程中李乘风无奈大呼道:“子轩,延峰,保护大小姐!”因为李乘风原计划是打算留着薛延锋和苏子轩作为奇兵,来对付躲在暗处的天邪宗少宗主——暗影剑客慕容彦的。但是可惜两个同伴此时只能提前出手了。

一声呼喊下,薛延锋从货堆中腾空而起,伴随而来的是薛延锋的绝技流星三矢,三支利箭从侧面飙向正在高速接近中的张志国,由于薛延锋高超的射术使得射出的利箭无论是角度和速度都是刚刚好,迫使张志国只能放慢脚步停下格挡。

就在张志国放慢脚步的这一刹那,苏子轩从另一货船中腾空跃上桥面,趁着自己的冲劲使出腾云强击,数道半月形蓝芒直迫张志国。

张志国毫不担心背后突然又杀出的苏子轩,矮身横刀,人如同一个陀螺般在原地高速旋转数十圈,以张志国为中心,不断有逐渐变大的红色茫圈朝外扩去,硬生生的接下了薛延锋射来的三箭,并同时挡下了苏子轩的攻势。

“薛延锋和苏子轩,哼哼,中土八俊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你们武技这些初来乍到的小鬼在我张家的天觉刀法面前都是小儿科!”张志忠持刀而立,充满自信。的确他巴蜀张家的天觉刀法确实名震南方。在这南方,论刀法张志国自称第二的话,那也只有他自己的亲哥哥张志忠敢称第一了。

薛延锋和苏子轩两人互望一眼,两人都是不服输的角色,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张志国的几句话唬住呢。两人大喝一声,弯刀和浑铁枪从不同方向齐出。

刀芒枪芒一起攻向张志国,这个张志国与张志忠有十分相似的面容,有着同样的身形和气质,更重yào

的是他有着与张志忠一样的沉稳,只见他长衫突然无风飘动,长发也缓缓浮动,似是在蓄积体内真元。

突然张志国暴喝一声,手中大刀随着自己的身形翩翩起舞,数不尽的刀影和刀芒,也无法分清何为实何为虚,在张志国周身不断的闪烁,这声势浩大的刀影和刀芒将他自己完全包裹住,包的没有任何死角,并透出阵阵刀气,使得苏子轩和薛延锋两人的联手攻击不仅无功而返,两人还被刀气震的连退数步……

张志国刀势收敛,缓缓道:“我说过,你们两个小鬼还太小不是我的对手,这是我张家的事,你们两个小子给我滚开!”

咚,的一声闷响,震的整个桥面都在抖动。佘紫虹不知何时也跃上了桥面,她十分自信道:“这两个小鬼是外人,也不是你张志国的对手,不知dào

老身算不算外人,能否和你张志国一战呢?”

第177章 ,石拱桥大战(2)

“佘紫虹?你不在张家堡待着,怎么会在这里,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张治国见是佘紫虹显然有些顾忌。

“哼,自从老身来到张家堡,伊伊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们谁要想动她,那这事,老身还就是要管了。”佘紫虹毫不客气道。

“那我就只能领教一下你佘紫虹的两仪剑法了。”话毕,张治国手中大刀刀芒大盛,化作巨大的红团直接猛扑佘紫虹。

如此刀势,纯粹是比拼真元的强dà

,毫无退路,避无可避。以佘紫虹的高龄,李乘风,苏子轩等人都是为她捏一把汗。只见强dà

而耀眼的红芒十分霸道的朝佘紫虹碾压而去,却又突然停滞了下来。红芒逐渐减弱,渐渐的,红芒之下透出一丝蓝芒。

仔细一看,佘紫虹手中竟然持着一把精细的长剑,剑柄是拐杖的一头,上面还有一个太极符号。众人这才晓得,原来佘紫虹所拄的拐杖内藏一把太乙门的长剑。

“哼哼,原来那把两仪剑佘紫虹你还没有丢掉啊。”张治国冷哼道。

“哼,留着专门对付你这样的畜生,今天老身就替张志忠好好收拾一下你这张家的叛徒。看剑!”佘紫虹训斥完,一个翻腕,整个身子就如二十多岁的姑娘般轻巧自然,数十道蓝芒直射张治国。

张治国倒是没料到佘紫虹竟然还转守为攻,大刀在胸前疾划数圈,才挡住佘紫虹凌厉的攻势。就在张治国以为佘紫虹一轮攻势结束,一口真元已尽时,佘紫虹突然反手又是一剑,张治国横刀在前将两仪剑架开。不过就此还结束,两仪剑的剑尖发出一个鸡蛋般大小的“蓝点”,张治国毕竟是高手,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外过脖子,侧身斜过,惊险的避开了这个“蓝点”。

“蓝点”并未停歇,直接射向张治国身后,命中一名张治国部下的身上,此人立kè

令人惊奇的呆立不动,原本举起的刀也是停滞半空,并未劈下,整个人如同变成了木头人一般。大唐十六卫府的一个副尉也是觉得奇怪,但最后还是毫不犹豫的一刀斩下,结果了那名张治国的部下。整个过程,那名张治国的部下致死都呆立在原地,未做任何抵抗也未做任何躲闪,如同着了魔一般。

“这就是太乙门的两仪剑法吗?居然可以隔空封人经脉,定身对手,两仪剑佘紫虹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是张治国也是要夸赞几句。

“识相的话,就赶紧缴械投降,老身还能在你大哥张志忠面前提你求个情,饶你一命。”佘紫虹一个旋身甩手又是剑发数枚“蓝点”。

张治国不敢怠慢,大刀横前,真元大量注入,粗壮的红芒从刀身闪出,并延伸出远比刀身要长的多的红芒,整个大刀与刀尖延伸出红芒联成一体,而延伸出的一段红芒犹如是被大刀甩出来的一般,可曲可弯,灵活无比,远远看去就好似是一根“红鞭子”一样。

张治国十分轻巧的翻腕,“红鞭”立kè

扭动数圈,并且十分轻松的将佘紫虹射出的“蓝点”全部吞噬。随后张治国再暴喝一声,手中“红鞭”一个侧甩,凌空飞来助阵的两名十六卫副尉胸口都是被横抽一记,双双坠地身亡,而胸口分明是整齐务必的刀痕。

又有两名大郑的武士怒喝着从张治国身后潮冲而来,企图利用这个间隙一击得手,岂知这张治国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闪电旋身,手中大刀趁着两名武士跑至一直线时,“红鞭子”突然绷直成一直线,一下将两名武士全部贯穿。

红芒收敛,两名武士倒毙在桥面,张治国转身缓缓道:“我说过了,太乙门的太极剑和两仪剑,我张家的天觉刀法早就想讨教一番了。”

“那老身就遂了你的愿好了!”佘紫虹一声娇叱,皱眉直接窜出。张治国手中大刀的反应如他本人的反应一样快,拖着很长的真元红芒迅速朝佘紫虹展开阻击,“红鞭子”不断的扭动,企图将佘紫虹直接在空中撕碎。

而佘紫虹也不愧是一代名家,施展太乙门的的身法绝技,不断躲闪规避,轻易不与张治国做过多的硬拼。并且在规避过程中,佘紫虹也没有忘记反击,在跃起与落地之时,她的两仪剑不间断的剑发“蓝点”,目标都是张治国的经脉要害。这使得张治国也无法全力施展天觉刀法攻击,时不时需yào

分散精力来应付佘紫虹的两仪剑法,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挨上一剑,哪怕一剑,他很有可能就是半个膀子或者一条腿动弹不得,高手之间讲究的就是一线之争。

李乘风一边应付着天邪宗紫坛坛主赵玲燕和瓦岗军的李南天,一边观察这张治国和佘紫虹两大高手的对决。绵长的“红鞭”和犀利的“蓝点”不断闪现,两人时而糜战拱桥,时而又战至河面之中的船舶之上,但凡两人交手的地方,都是木断石裂,时不时还激起数十朵浪花。

这是怎样级别的武者的对决啊,李乘风不由暗叹,并咽了一下口水。此时以石拱桥为中心,众人都找到了各自对手,正在激烈的搏杀格斗。一方以大唐十六卫,大郑卫府武士,以及张家堡内的家丁为阵营。另一方以天邪宗,瓦岗军人马,还有张治国所属的张家变节者为阵营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因为双方的人手及实力几乎等同,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分出胜负。

此时虽然局势没有进一步恶化,但是李乘风的内心始终还有着一丝忧虑。砰的一声闷响,突然佘紫虹与张治国两人所对招一次,强dà

的真元气劲将一艘一直紧靠在石拱桥的一声乌篷小舟直接劈成两段。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几乎在乌篷船中分两半的同时,从小船上窜出一个黑影,就如同他预感到这艘乌篷船会遭殃一般。此黑影直接登上石拱桥,脚踏栏杆再跃至一个制高点,然后俯冲而下,双手成爪探出,目标直指张家小姐张伊伊。

暗影剑客慕容彦!李乘风都不用细看,只凭此人的出手时机,以及出手速度,还有身法气质就能知dào

他的真实身份。若在平时的情况,李乘风巴不得碰上他,好好切磋一番,但现如今他被赵玲燕和李南天缠着,根本无法分身,也毫无精力能去保护张伊伊。而放眼望去自己的同伴们还有盟友们也是激战正酣,无法抽身前来助战。

此时的李乘风是多么不愿意看到慕容彦。原本他让苏子轩和薛延峰两人藏于河面上的货船中,目的就是为了留一手,对付有可能突然从暗中杀出的慕容彦,哪里晓得这张家出了叛徒,张家的二当家张治国也是天邪宗和瓦岗军一伙的,这才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掉。

“薛延峰!”李乘风一声厉喝。正在激战之中的薛延峰只是循着李乘风的呼喊朝石拱桥上瞟了一眼便知dào

李乘风为何喊他,他一个纵身摆脱周围的敌人临空跃起,迅速搭弓使出流星三矢。三支箭矢含着蓝芒马不停蹄的朝急速下坠中的慕容彦奔去。

慕容彦也是了得,见此情况并未收势减速,而是头朝下,脚朝上,单手迅速真元入兵剑发三次,将薛延峰射出的三支箭矢全部劈飞,同时还不改自己的位置。

经由李乘风的一吼,佘紫虹也意识到了张伊伊有危险,于是旋身朝石拱桥靠近,两仪剑遥指慕容彦,三枚“蓝点”瞬间发出,高速射向慕容彦,而且三枚“蓝点”前后间隔不容慕容彦来得及能挥剑全部格挡。

不过眼尖的慕容彦并未坐以待毙,在空中迅速绷直身体,并快速旋身。三枚“蓝点”竟然是擦着慕容彦的身躯划过,慕容彦居然是算准了三枚“蓝点”的间隙,使自己的身体从三枚“蓝点”中“穿”过。只看这规避佘紫虹两仪剑法的一招,李乘风就知dào

这段日子里,这个中土八俊之首的暗影剑客慕容彦的武技又是进不了不少。

可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让李乘风去推测计算慕容彦的武技又精进至什么程度了,因为慕容彦转瞬间就可以接近张伊伊,以张伊伊和慕容彦的武技差距,慕容彦几招之内就可以制住张伊伊。一旦张伊伊被控zhì

住,这场争斗就结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河面突然连续闷响十数次,溅起的水柱高达五丈,水滴片撒,十数个人影从水柱中横空杀出,定睛一看,是一群身着十六卫府劲装,头戴戏曲面具的武士突然加入了战局。其中一名面带三国赵云脸谱的武者身手尤为了得,他只是一个纵身,便抢至于慕容彦同一高度,并临空截住慕容彦。

慕容彦自认为自己已是改变这战局天平的最后一枚棋子,他的一击将直接决定战局,他哪里料到在他之后还会突然又冒出一股势力来呢。纵然心有不甘,慕容彦也只能蜷身挥剑应对突然杀出的面具人。

两人在空中力拼数次,然后分落回桥面。再放眼望去其他十几个面具武士已加入到李秀宁一方大开杀戒,他们的加入使得原本难分上下的局势立kè

朝李秀宁一方倾斜。李乘风仔细一看,这些脸谱面具武士都是身手不错,细看之下都有中郎将的徽标!难怪他们的加入立kè

使战局朝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左监门卫护驾来迟,请平阳公主恕罪!”之前与慕容彦交手的那个面具武者拱手朝李秀宁的方向行礼。李乘风细看,虽然看不到此人的面容,但他惊讶的发xiàn

此人劲装胸口绣着的军阶竟是大唐左监门卫府大将军的徽标!

第178章 ,石拱桥大战(3)

李秀宁抽暇回首,只望了一眼便十分欣喜道:“原来是五弟,来的正好。护住张家小姐,诛杀天邪宗,瓦岗军,还有张家反贼。”

“得令!”为名戴着面具的左监门卫大将军单手振臂做出指示,另外十多名同样戴着面具的左监门卫中郎将迅速摆脱各自对手的缠战,疾速射至张伊伊身旁,将张伊伊围在中央,十多名左监门卫中郎将同时持刀剑朝外,对张伊伊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圈。

慕容彦是一个不轻易服输的人,他触地再起,人剑合一,刹那间张伊伊四周防御圈外闪起一圈慑人的剑芒。慕容彦很清楚,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张伊伊依然是焦点,如果拿不下张伊伊,这场战斗输面将大大增加,所以他毫不吝啬的使出自己的绝技暗影剑法。

“站住自己的位置,不准退却!”见慕容彦使出了强dà

的武技,领头的左监门卫大将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亲自指挥起自己手下的防御。

突然慕容彦从四周强dà

耀眼的剑芒中横空杀出,斜四十五度,直冲防御圈中心的张伊伊。正对慕容彦的两名左监门卫中郎将也不是庸手,立kè

反应过来慕容彦的意图。手中长剑同时杀出,打算把慕容彦阻止与防御圈外。

慕容彦并未收手,直接与迎上来的两名左监门卫府中郎将力拼一次之后快速飞退回自己制造出来的耀眼剑芒中。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慕容彦迅速又从剑芒中窜出,不过这次他是由下三路突然窜出,使得还在上三路的两名左监门卫府中郎将防不慎防,只能眼见着慕容彦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杀过。

以慕容彦的智谋,怎会那么简单,想着一击便得手?他先故yì

将两名卫府中郎将吸引出,使得以张伊伊为中心的防御圈出现缺口,然后趁着两名卫府中郎将杀出的那一刻,再反身利用速度杀入,一举得手。

因为左监门卫府的人之前并未与慕容彦交过手,不知dào

慕容彦暗影剑法的厉害,所以只是两招便吃了大亏。

正当这个关键时刻,那名左监门卫府大将军突然凌空下坠,手中长剑凌空一阵挥舞,顿时在张伊伊面前竟然无缘无故刮起了一阵旋风,就是远处的李乘风也分明感到了一阵强风,吹的自己竟是有些睁不开眼。一股强dà

的气浪朝着正面冲过来的慕容彦直扑而去。慕容彦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前进道路上会突然刮一阵怪风,使得自己进攻一下子锐气大减,心神分散。

就在慕容彦心神不一的那一刻,那名左监门卫府大将军趁势凌空直接真元入兵长剑劈下,想趁此机会给予慕容彦以致命一剑。不过慕容彦也不愧是高手,只凭自己的感应,真元入兵横剑朝上硬挡下了这一剑。只凭自己的感应在如此环境能感知并防住威胁,说明慕容彦的武技已至少是二境三阶的实力。

慕容彦挡下左监门卫府大将军的一剑之后哪里还敢继xù

逞强,直接没入自己的制造的剑芒之中,隐藏自己道:“不愧是是大唐的左监门卫府大将军李道宗,道宗兄的驭风剑法让小弟大开眼界。”

慕容彦话毕,围在张伊伊四周的压力甚大的剑芒顿时暗淡下去,最后消失,将半蹲在桥面的慕容彦显露出来。慕容彦再言道:“在李唐中,道宗兄的驭风剑法以及李靖的流光剑法是在下最想讨教的。改日如有机会,小弟定再来讨教,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天邪宗的兄弟们,我们撤!”

话音还未落,李道宗长剑再次挥出,一股小旋风卷着桥面的树叶灰尘直扑慕容彦而去。慕容彦反应也是迅速,立kè

再次制造出令人应接不暇的剑芒。那股小旋风透过剑芒而去,显然并未命中慕容彦,反倒是命中慕容彦身后的一名瓦岗军武士。那名倒霉的瓦岗军武士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被那股小旋风直接卷上五丈高的高空。风尽,人却在高空之中,然后重重的摔落桥面,摔的连喷数口鲜血,估计已是摔断了肋骨。

这一幕另在场所有人都是惊叹不已,当然也包括李乘风。李乘风暗想:这就是二师伯所说的五行修liàn

了。步入二境的武者但凡修liàn

至五阶,就可以酌情选择修liàn

五行中的任意一个属性,来增强自己的武技。这个左监门卫府的大将军的剑法刚才分明融入风属性,使得自己的剑法可御可攻,进退自如。而且只是交手几招就将曾经让自己吃了几次亏的慕容彦直接迫退。

在慕容彦的一声令下,天邪宗众多黑衣武士开始且战且退,而且是四散而去,无固定方向。绿坛坛主向无法大喝一声,蹬出桥面跃向河中的货船。向无法刚一落地,苏子轩手持浑铁枪不肯放过,便直接追杀过来。

向无法毕竟是江湖老手了,直接朝锯齿大刀输入大量真元,锯齿大刀红芒变的极为臃肿,向无法再起跳跃向远处的另一艘货船时,反手一刀将停留片刻的货船斩为两断,货船迅速沉默,使得紧跟而来的苏子轩找不到落脚点,苏子轩的武技重威力而轻身法,他又踩不住河面上漂浮的断木残帆,只得停滞追击,望着向无法朝远处的船舶跃去,待落至一艘安全的小舟,向无法便直接单人操帆远遁而去。

另一边,在岸上,天邪宗蓝坛坛主凌无天也未多做滞留,倒退着朝战场之外飞退。

“哪里跑!”薛延锋,从桥面追至岸边,搭弓便射,三支箭矢直窜凌无天的胸膛。凌无天猛喝一声,两把锯齿圆环套于两个手臂,高速旋转,同时真元入兵形成两面红色的防御盾牌。叮,叮,叮,连续三下轻响,犹豫凌无天准bèi

充分,三支箭矢全部被格挡。几乎格挡箭矢的同时,凌无天没入了岸边的树林之中。两名张家堡武士不甘心让凌无天就这样跑掉,展开身法凌空追去,只见树林中飞出两个闪着红芒的锯齿圆环。两名张家堡武士身首分离。然后树林中便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李乘风惋惜于让天邪宗的歹人们再次逃脱的同时环视整个战场。这慕容彦不仅武技高潮,战术战略把握得当,对战场形势的判断力也是十分准确。放眼望去,犹豫大唐左监门卫众多高手的加入,使得战局已明显朝大唐和大郑方面倾斜。即使天邪宗的人不退,那这场战斗他们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见毫无胜算,慕容彦果duàn

抛下其他人进行撤tuì

,对于天邪宗来说实为上策,也符合天邪宗自私自利的风格。

天邪宗的人一撤,情况对李南天他们一伙儿就更为不利了,大唐卫府武士,大郑卫府武士,以及张家堡的武士们一拥而上,靠着人数的优势将战场主动权牢牢的把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见大势已去,瓦岗军的很多武士,开始摆脱战斗,或朝成都城内,或朝岸边树林内逃窜。

“慕容彦,你个混蛋!给我回来,没有本公子的命令不准撤tuì

!”李南天疯狂的吼叫着,试图重新稳住阵脚,他甚至亲自拉住几名正在逃窜的瓦岗军武士,但是在生命面前,谁还管他是瓦岗军的少当家呢?纷纷丢盔弃甲,展开身法各自逃命而去。

此时就是普通人都晓得胜负已分,再战无意,王伯当,罗士信第一时间带着数个李密的亲卫跳至李南天身边。

“少爷,天邪宗的人基本都脱离了战场,此战胜负已分,再战必败。我们也赶紧撤吧!”王伯当急切道。

“我爹从未在战场上吃过败仗,我怎么可以丢他的脸?”李南天依然不想就此撤tuì

,甚至还想上前去拼命,幸亏有罗士信和王伯当两个人拉着,这才未冲出去。

“少爷,这里毕竟是西南巴蜀,不是中原啊,少爷万不可意气用事。”王伯当已经断定此战已毫无胜算。

李南天咬了咬牙,望着自己还有相当部分的人马被缠战在石拱桥附近,皱眉道:“还有其他兄弟怎么办?本少爷两次被李乘风羞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来不及了,少爷是要与蒲山公问鼎天下的人,拿下东都洛阳剑指中原,日后再挥军南下平了西南巴蜀有何不可?”房彦藻在一旁再劝道。

“我们走!”在犹豫再三之后,李南天还是听从了部下们的意见选择撤tuì

。此时瓦岗军也开始且战且退。大唐十六卫府也发xiàn

了瓦岗军正在退却,但是受制于自己兵力紧缺,经此一战也是损失不小,加上瓦岗军的亲卫拼死保护,所以无法展开全力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瓦岗军的残余登上早就准bèi

好的一艘帆船逃向下游,驶离自己的视线。

天邪宗大部分人已尽数离去,李乘风的假扮者——天邪宗紫坛坛主赵玲燕因为处在石拱桥的中心进退不得,这才拉下了,一直在石拱桥缠战,始终无法脱身。几个瓦岗军的武士撑着一艘小舟从桥下穿过,想尽快撤离战场,赵玲燕见是一个机会,迫开李乘风,直接跳至船上,也想趁势离开。

“赵姐姐觉得还走的了吗?”李乘风瞅准时机直接持剑跟进,直接凌空旋身下坠,犹如一个钉子般朝那艘小舟猛扎下去。

那两名瓦岗军武士赶忙丢弃船桨,腾起迎击,岂知这恰是李乘风所希望的。李乘风旋身三次,三圈蓝芒闪出,两名瓦岗军武士脖颈飘洒着鲜血坠入河中。

李乘风双脚刚一落地,赵玲燕不退反进,反而直接杀将过来。手中短剑呼啸着直刺而来。李乘风眼疾手快使出疾风突进,矮身从赵玲燕腋下钻过,旋身持剑遥指道:“赵姐姐,你的同伴们可都走的差不多了,你还不走一定是看上小爷我了。”

“恬不知耻的小子!”赵玲燕显然是经不住李乘风如此轻慢言语,加之局势对她来说越来越不利,她竟然发出了自己本来的女声。

“哎哟喂,赵姐姐您的声音原来这么动听,只听您的燕语莺啼就知dào

赵姐姐绝对也是不多见的美人儿,来来来,赶紧摘下面皮让小爷瞧一瞧。”李乘风继xù

油腔滑调道。

赵玲燕不顾一切的持剑再攻,此时苏子轩已爬上了附近的一艘小船,见“两个李乘风”正在一艘船上搏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怒喝一声,持枪跃往那艘小船道:“乘风,我来助你!”

赵玲燕听罢,眼珠一转,朝后飞退的同时,重新模仿起李乘风的声音大喊道:“子轩,快拿下此贼,此人是天邪宗的紫坛坛主!”

“跑不了!看我的!”苏子轩脑袋一根筋,而且正杀的红眼,哪知有诈,直接朝李乘风使出了腾云强击。数道蓝芒直接划想了李乘风本人。

李乘风无奈使出三环套月硬扛,并着急道:“子轩,是我啊!我才是真的!”

苏子轩见眼前的李乘风使出了三环套月,知dào

自己上了当,转头再寻,赵玲燕已飞至老远的地方,并娇笑道:“两个小子还是江湖经验浅薄,今天的账姐姐我记着了,咱们后会有期!”李乘风和苏子轩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那妖女逃脱。

天邪宗和瓦岗军一撤。战场之上仅剩下了张治国这个张家叛徒和他所带领的张家变节者一方抵抗力量。而张治国始终被佘紫虹紧咬着,无法脱身。张治国当然注意到了战场形势的变化,他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给天邪宗以及瓦岗军任何一方做垫背掩护。趁着与佘紫虹力拼一次之后,张治国返身率领自己的十多名亲信也开始逃窜。

“别让那个叛徒跑了。”佘紫虹眼尖,最先发觉张治国的逃跑意图。一众张家武士立kè

堵住返回成都的去路。却不料张治国带领自己的亲信不往成都去,反而朝张家山城杀去。张家山城方向的防御力量倒较为薄弱,由张治国的天觉刀法开路,一众人很快便杀出了条血路。

张伊伊带着大量人马追至登山口,张治国突然转身怒目俯视,大伙儿都知dào

张治国的厉害一时都没有敢上前的。张伊伊道:“二叔,我们都是张家的人,一个家门的人为何要如此杀戮?”

“为什么要如此?我武技虽然比大哥逊了一筹,但是心中抱负却远胜大哥。我名为治国,天生就是治国大才。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并起。我巴蜀之地要兵器有兵器,要粮有粮,就该学汉高祖刘邦搏他一搏。大哥若有我的一半雄韬大略,我张家怎么会只蜷缩在西南巴蜀一地?可是大哥不仅不同意我的主张,还将我派到蜀西与吐蕃交界的高原地区,让我离中土更远。”张志国将多年屈居于张志忠之下的所有苦楚都倒了出来。

事情经由张治国自己说出来,一切真相大白了,早些年在巴蜀声名显赫的张家的家族内部发生了些变动。被称为张志忠的左膀右臂的亲弟弟张治国突然被派往蜀西,那是与吐蕃交界的高原,海拔较高,生存条件艰苦。而且令人感觉奇怪的是巴蜀一直与吐蕃国井水不犯河水,张志忠突然将自己的亲弟弟调防至蜀西实在令人费解。

直到今天,众人才知dào

恪守中立原则,反对征伐杀戮,保全家族的张志忠是为了让自己的亲弟弟更加远离中土,死了争夺天下的野心,才将他调至蜀西。原想着这么长时间,张治国早该断了争天下的念想,而最近形势又渐紧,才将张治国从蜀西高原召回,哪里想到这张治国早就与瓦岗军还有天邪宗沆瀣一气了。

“已经过了几年了,二叔依然还没有忘记那事吗?我们巴蜀虽然物产丰富,但是父亲已说过,巴蜀之外遍地高手,战事一开,生灵涂炭……”听完张治国的大倒苦水,张伊伊很快就理解了张治国背叛家门所谓何事了。

“闭嘴!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当年隋文帝所属十二卫府那么多高手,十万精兵南下巴蜀,我和你爹不一样可以应付自如?是你爹太过保守了,所以巴蜀张家这几年止步不前,在天下人面前只混得一个兵器贩子的名号!”张志国横离山道咆哮着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唉,或许二叔所说不无道理,但是事到如今胜负已分,眼下成都之外,山城之下,浮尸处处,血迹斑斑,这是我爹还有张家上下都不愿意看到的。还请二叔早些放下武器,伊伊愿意向父亲求情饶二叔一命。”张伊伊叹息道。

“笑话,争天下哪有不死人不流血的道理?张家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才会逐渐被天下人淡忘的。我张治国自从走上这条光宗耀祖的道路,就没打算再让任何人阻止我,难不成我还让你爹再将我丢到蜀西高原吗?”张治国依然顽固不化道。

“哼,伊伊,不要跟他废话。老身看这家伙是魔杖了,竟然还提争天下,与这人有什么好论的,直接拿下等你爹回来处理就是了。”佘紫虹再一旁听的不耐烦道。

第179章 ,暂别巴蜀

“佘紫虹你闭嘴,你不过是当年被太乙门抛弃,流落到我巴蜀的一条丧家之犬,要不是我张家好心收留你,你早就命丧天邪宗或是太乙门之手了。”张治国依然十分蛮横道。

“找死,就是你大哥张志忠见了老身也要喊老身一声佘大姐,你竟敢直呼老身的名字。”佘紫虹话毕,抢先上前,手中两仪剑连发数次,鸡蛋般大小的“蓝点”如一排子弹般扫向张治国。

张治国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清楚自己直接格挡或者闪避“蓝点”都会使自己陷于后手,所以他手中大刀直接横劈山道两旁的峭壁,登山口两旁立kè

尘土滚滚,大量巨大的岩石滚下,即使身法绝佳的佘紫虹也是未来得及,只能见机向后飞退。待尘烟散尽,之前还豁朗的登山口已被一堆巨石阻塞,使得大队人马无法在第一时间进行追击,而张治国此时也没了人影。

“真是奇怪,进入成都或是由河流遁入长江对于二叔来说更容易脱身,为何二叔选择路最难走的张家山城呢?”张伊伊感觉蹊跷道。突然她的双眸放射出一丝不安的神情道:“难道是……”

“没错,这个畜生一定是回张家堡抢夺张家收藏多年的紫彩原石去了。”佘紫虹没好气的说道。

佘紫虹所说不假,自从五彩原石日渐稀少,紫彩原石更是少之又少。在这天下无论哪个民族,哪个诸侯或是哪个大家族,都以拥有一颗紫彩原石为荣耀,这巴蜀张家也拥有一枚紫彩原石。可以说拥有紫彩原石已是一种荣耀和实力的象征,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定杨军刘武周等人不惜开罪太乙门也要争夺紫彩原石的原因。

如今事情败露,张治国在巴蜀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他要逃出巴蜀投靠他人那手里必然要有资本。这紫彩原石就是献给任何一方势力的最好的见面礼。这也是张治国舍弃逃跑最佳路线,而选择返回张家山城的真zhèng

原因。张治国打算杀回张家堡,盗取张家的紫彩原石再跑路。

除了一些身法绝佳的高手绕道从其他陡峭的山路往张家堡赶之外,大多数人都在登山口全力清障。尽管一众高手已是全力驰往张家堡,但还是晚了一步,当大伙赶到时,张家堡内一片狼藉,血流遍地,留守张家堡的张家武士和家丁都是一些武技尚浅的人,怎么能阻止的了张治国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咱们家的紫彩原石被抢走了。”几个机灵的张家亲卫第一时间冲进了内堂一看究竟之后,急匆匆的跑出来汇报。

“这畜生,我们还是来玩了一步。”佘紫虹愤愤道。

“五弟,可否继xù

追上张治国一伙儿?”李秀宁见此推测张治国等人逃的还不算远。

“末将明白!”李道宗随即拱手准bèi

率领左监门卫府的高手继xù

追击张治国。

“秀宁姐,算了!这张家山城地势险要,道路崎岖,你们李唐的人终究是外人,不可能有我二叔熟悉的。诸位都是我张家的恩人,能助我张家躲过这一劫已是大恩,我怎么能让各位再冒险前去追击我张家叛徒呢?还请诸位恩人能在张家堡多留些日子,一切事情由家父回来再行定夺。”张伊伊及时叫止了原本打算继xù

追击的左监门卫府众高手。

李秀宁当然能听懂张伊伊此话中的几层意思,一来张治国变节,那也是张家自己的事,说到底属于家丑,由外人来处理始终都不光彩。二来这张治国手中有紫彩原石这稀罕宝贝,如果任由其他势力前去追击张治国,这紫彩原石是否还能回到张家堡就是个问题。三来张伊伊感恩于诸位出手相助之人,作为感谢,留在张家堡等张家门主张志忠回来,今年巴蜀出产的兵器一定可以得到优惠。

至此,以联接成都和张家山城的石拱桥为核心区域的战斗终告结束。李乘风站在山城之上眺望山下的河流,码头及石拱桥。众人还在忙着打扫战场。有打扫桥面的,有规整飘荡在河面船舶的,有人在收集战场上遗留抛弃的兵器。你很难想象,就在数个时辰之前,这里聚集了多方诸侯的几十名高手。其中很多都是步入二境的武者,其中有慕容彦,苏子轩,薛延锋这样的新晋年轻高手,也不乏有张治国,佘紫虹,李道宗这样的成名已久的高手。

“你就是李乘风?先前你的表现不错,确实是我李家难得的青年才俊。”就在李乘风陷入沉思之时,身后响起了年轻男子的声音。李乘风回头,赫然发xiàn

是扭转这一次战斗的左监门卫府大将军李道宗,不过他仍然头戴面具,一身劲装。

“五哥过奖了。”李乘风有些受宠若惊道。“危险已过,五哥为何还带着面具,身着卫府军服?”说实话,李乘风还真是对李道宗长什么样有些好奇。

“呵呵,乘风可能还不知dào

,左监门卫和右监门卫都是暗地里行动的两个特别卫府,在任务结束之前,不可摘下面具。五弟的任务是在巴蜀关注瓦岗军和天邪宗的动向,收集情报,同时暗中保护我们出使巴蜀的使节团一行,目前我的任务还未结束,所以他是不会摘下面具的。”不知何时,李秀宁也来到了李乘风一边。

“那就下一次在长安,我等再聚了。”李乘风礼貌回应着,心里却是暗自敬佩,这左监门卫和右监门卫不愧是皇帝身边作战素质最强的两个卫府。

“恩,一定。此次出使巴蜀,乘风足智多谋,为我大唐争取到了有利的位置,此番兵器采购定是满载而归,回到长安,陛下定会有所赏赐。”李道宗再夸赞道。

“哪里,此次多亏了五哥在乱军之中出手援助,否则这一仗还真不好说。”

“五弟你快别夸他,这小子只要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坊。”李秀宁笑着说道。

“呵呵,秀宁姐怎可如此说乘风,乘风可是我李家唯一一个双甲之士,今天观其作战,确实有勇有谋。”李道宗倒是十分客气。

就在众人谈笑间,李秀宁突然却沉下了脸,不再言语。李乘风和李道宗赶忙问其原因。

“唉,如此惨烈的一战,祸根竟然不是来自巴蜀之外,而是来自于张家内部。两位弟弟不觉得惋惜吗?”李秀宁哀叹一声道。

“秀宁姐说的是啊,一切都是人心,人的观念,欲念不同惹的祸。”李乘风附和道。

李秀宁转过身体似是没听到李乘风说话一般对着李道宗道:“五弟,这张家的大当家张志忠和二当家张治国原本是这巴蜀是十分有名的一对兄弟,他们之所以能统领整个巴蜀之地,靠的就是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而今天此事,张家多年基业却差一点点毁于一旦,也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转恶。你以后行事可要多留一个心眼。”

李道宗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李乘风分明看到他的身体微颤了一下,然后李道宗缓缓道:“秀宁姐提醒的是,小弟记住了。”

“此番左监门卫府潜入巴蜀,还有其他要务,再次向秀宁姐还有族弟告辞了。”李道宗拱手道别。

李秀宁随即点头示意然后转身,李道宗朝后一个翻腾,尽管李道宗带着面具,但是他的秀发飘散在面具两旁,而且身形矫健,让人觉得面具之下一定有一张俊秀的面容。李道宗在空中又一个翻身,直接没入了山林。

“乘风刚才可听到我的话了?刚才的话同样也是说给你听的。”李道宗还未走多时,李秀宁便再次转首朝李乘风说道。

这下李乘风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李秀宁这话明明是跟李道宗说的,怎么也是和自己说的了呢?还未等李乘风思索清楚李秀宁指的是什么,张家亲兄弟相争,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石拱桥之后只是三天,张志忠与张公瑾便急急的从蜀东赶了回来。倒不是两个人的脚力快,而是久经沙场的张志忠首先看出了猫腻。萧铣虽然水师实力强dà

,但是在没有陆路人马的配合下,直接逆江而上,攻击巴蜀,实在是冒险。这萧铣也是老牌割据诸侯了,怎么会没有如此常识?

在与梁军对峙的几天里,萧铣的水师几乎都是避而不战,不断朝下游撤tuì

。张志忠当下觉得这萧铣根本就不是来打仗的。与张公瑾反复讨论之后,思索着萧铣其他时候不来挑衅,偏偏在军购大会时期来挑衅绝对不是巧合。两人都觉得张家堡必然有了问题。于是留下疑兵与萧铣的水师对峙,自己亲自带领数百名张家亲卫连夜赶回张家堡。行至一半路程,听闻顺江而下的成都商人诉说成都郊外聚集了大量高手,而且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还死了不少人,赶忙全力加速赶回了张家山城。

在听过张伊伊等张家留守人士的汇报之后。张志忠大为恼怒,他当即宣bù

只要巴蜀还是他张家做主,那他张家今年包括以后都不会卖给瓦岗军任何一件兵器,从此巴蜀张家与中原瓦岗军势不两立。原先要三家均分余下的七成兵器,有大唐和大郑两方均分。而张伊伊的婚事,因为这些日子变故太多也暂时取消。大唐与大郑虽然都未与张家结为亲家,但是两方因为协助张家平定内部叛乱,所以都分得了比往年多的多的兵器,双方都无异议。

因为担心瓦岗军在巴蜀吃了亏之后迅速在洛阳城附近展开报复,在与张家签订军购协议之后,大郑的人率先准bèi

离开巴蜀返回东都洛阳。因为曾经联手对付过瓦岗军,所以李乘风等人亲自在山城之下为王玄恕等人送行。

“玄恕兄此行大展神威,收获颇丰,能购回这么多兵器,够瓦岗军喝一壶的了。”李乘风拱手道。

“乘风兄客气了,此次能收拾李南天那混小子,还靠乘风兄指点。瓦岗贼军一天不破,我们唐郑两家就还有机会一起联手。春季之后,越王广开东都四门,照会四方诸侯。虽然大隋已是名存实亡,但是四方诸侯,乃至海外诸国都会来凑个热闹,届时希望还能看到乘风兄。”王玄恕也是十分客气道。

“原来东都还有如此盛会,到时候,小弟一定前往拜访。”李乘风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哎哟喂……”不过还未等李乘风说完,李乘风便大叫了起来,只觉得大腿一阵生疼,转头望去,李秀宁正瞪着自己。

“好,那就一言为定,到时候由小弟做东,等着各位光临,将这次的酒一并补上。”王玄恕说罢,便上了东去的巨船。不过在登船的那一刹那,双眼却死死盯着张伊伊。

李乘风只瞟了王玄恕一眼就知dào

王玄恕在想什么,撑腰道:“王兄只管回去,伊伊由我照顾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伊伊看都不看李乘风一眼的冷冷道:“无赖永远就是无赖!”

“呵呵,乘风兄可真爱说笑,打瓦岗军揍李南天我王玄恕自认差你一筹,但说到照顾伊伊,我王玄恕可不会输给你。待今年我大郑剿灭瓦岗贼军,定会再来向张家提亲,乘风兄后会有期啦。”王玄恕领着杨公卿与朗奉正式与众人告别。孤帆远影最终消失在天际尽头。

大唐的使节团原本也可早些离去,但是因为佘紫虹,李乘风,卜先知几人牵涉到了太乙门的事加上紫彩原石,这才耽搁了。原本卜先知建议由他们太乙门负责跟踪并打探张治国的下落,在追回紫彩原石之后由太乙门负责回收保存,但是张家门主张志忠以家事为由,拒绝了卜先知的好意,他还是想亲自解决张治国的变节之事,张家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卜先知也不好强逼硬来。

最后就是佘紫虹的事情,卜先知在拜过佘紫虹后,认为师父也就是当今太乙门掌门远知真人应该已经忘却了当年的是非恩怨,当年与佘紫虹同辈的大多数师兄也都已圆寂。师伯两仪剑佘紫虹于情于理都应返回终南山。但为了保险起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卜先知将亲自回一趟终南山面请师父王远知定夺之后再请佘紫虹回山。

在一切商量妥当之后,翌日,大唐使节团也开始返回关中。毕竟中原战事即将展开,他们必须也要有相应的对策。此番张家内乱,大唐出力最多,为了表达对大唐使节团的敬意,张志忠率全家老小亲自前来送别。

“秀宁,替我向你爹带个话,我张家欠你们大唐一个情。”张志忠缓缓道。

“张伯你客气了,我李家与你张家素有来往,我与伊伊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人要对伊伊不利,我李家怎么可能不管?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李秀宁进一步与张志忠拉近关系道。

“哈哈,秀宁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日后你们李唐若还缺兵刃,尽可再派人来巴蜀详谈。”

“谢张伯!”以李秀宁的老练,绝对不会与张志忠谈的更多,因为有张志忠刚才那一句话就够了,经成都郊外,张家山城之下的石拱桥一战,巴蜀张家已经明显偏向于李唐了。

在互相道别之后,李唐的人已纷纷骑上坐骑,准bèi

向北进发。李乘风依然是精力充沛,且脸皮十分“厚”的朝张伊伊道别,并直接称呼张伊伊为媳妇,说的好像张伊伊已经嫁入了李家一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志忠在内的张家人都是哄堂大笑,惹得的张伊伊脸一阵发红。

“他喜欢你!也很看好你!”李秀宁在李乘风耳边轻声道。

“真的吗?秀宁姐是否和伊伊私下交流过?”听到李秀宁如此一说,李乘风好不兴奋。

“瞧你那样,哪像我李家子弟?我说的是伊伊他老爹张志忠,不是张伊伊。”

听李秀宁已解释,李乘风难免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但是回头一想能获得未来老丈人的欣赏,倒也不是一个坏事。

在成都码头张家的人依然在朝大唐使节团挥手,张伊伊虽然未有任何举动,但是在她的心里已有了一丝情愫。从小到大张伊伊所接收的庇护,多是来自威严的父亲张志忠,以及处处替她着想的亲哥哥张公瑾。这两个男人一个视自己为掌上明珠,另一个则视自己为张家的花骨朵儿,都是细心百般呵护。

她生命中有很多男人向她表达过所谓的“忠心”,承诺过千言万语,但是大多都是言语,或是金银财宝,未有其他表现的机会。自从那晚游街,李乘风毫不犹豫的跳上张伊伊的大轿,到最近平定张家内乱,李乘风拼死保护她的那种本能式的冲动,其实就掀开了张伊伊情窦的一角。

而且李乘风的特别之处在于,他和大多数高门权贵子弟完全不一样。李乘风不会像李南天或者王玄恕那样刻意掩饰自己的本身性格,摆足王侯将相子弟的风范,来吸引她的眼球。李乘风是那种无拘无束的狂放,甚至带着浓重的痞子气息,这是张伊伊从未见过的。他没见过大户人家的子弟能像李乘风这般毫无顾忌,自说自话,蛮不讲理的称呼自己是美女,甚至喊自己是媳妇,从始终咧嘴坏笑的李乘风的脸上张伊伊甚至看不到任何的不好意思。

张伊伊哪里会知dào

李乘风这小子来自于现代,在他的那个时代,他喊同桌是美女,喊餐厅服wù

员是美女,喊食堂打饭的大姐也是美女,甚至喊班主任也是美女……

令张伊伊感到不安的是,她已经渐渐的不排斥李乘风喊她美女甚至是媳妇了……

一直鸟儿啼叫着将张伊伊从愣神中拽了回来,鸟儿一个急速滑翔飞进了山头的一处密林!密林之下,另一个身着斗篷披风的人也和张家人一样密切注视着大唐使节团的离去。

第180章 ,失传剑技

山风不断吹拂着李在山头密林中的神mì

人,他的斗篷披风随风飘扬,不过无论山风如何吹拂,始终都看不到此人的脸庞。

“没想到我们晚来了一步。还没等我们出手,张家的人就率先乱了起来。”又一个人影从神mì

人身后缓步出来,他同样身披着披风斗篷,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不过此人比先步出来的神mì

人矮了半个头,幸亏头戴折风冠,这才看上去也不矮。而他最为显著的特征是腰间挎着一把长剑的同时还身背了六把长剑。

“这不很好吗?张治国带着紫彩原石逃往吐蕃了,一个张治国毕竟比整个张家堡好对付。”先前的那名神mì

人依然望着远去的大唐使节团。

“话虽这么说,但是与巴蜀第一刀张志忠交手的机会却没了。交给我吧,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紫彩原石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又是三日。

蜀西高原崇山峻岭之中,白雪皑皑,寒风凌冽。雪地上寸草不生,且许久不见任何鸟兽。张治国正带着自己仅剩的十几名亲卫朝吐蕃方向前进。这两年来,张治国在蜀西也没有白待。他和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有些交情。以张治国目前的处境他只有投靠吐蕃人了,加上他手上有世上罕有的紫彩原石,张治国相信自己在吐蕃一定会得到宽待。

不过虽然张治国对未来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是他的亲卫们可未必这么想,他的手下都是长期生活在巴蜀盆地的汉人,突然要去高海拔,且异常寒冷的吐蕃,张治国的亲卫们可就不是太情愿了。吐蕃乃是高原之地,空气稀薄,物产稀少,冬季特别寒冷,一般人谁愿意去那生活呢?

“这路越来越难走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会不会还没到吐蕃我们就死在半道上?这不值啊,早知dào

如此,我们还不如不抢紫彩原石,在巴蜀向门主投降,说不定还能活命呢。”张治国的一名亲卫在后面小声抱怨道。

就在此时,张治国突然停下了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后翻腾至刚才那名亲卫身旁,然后反手横扫一刀,那名亲卫的胸口立kè

裂出一条硕长的刀痕,鲜血喷洒,那名亲卫倒毙在地。

“再有蛊惑人心者,下场就和他一样。”张治国恶狠狠的说道。经过张治国如此杀一儆百,剩下的其他亲卫无人再敢胡言乱语,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张治国身后。

正当众人打算继xù

赶路之时,一把汉语略有生硬的声音响起道:“呵呵,张二当家出手可真是果duàn

。”

张治国还未看到人,但内心已是十分震惊。先前在路上他反复思量着自己私会瓦岗军的谈话为何会被大唐的人偷听到。他这个级数的武者,如果有人接近,他早该感应到才是。难道李乘风的武技已步入三境?他反复推敲,认为那只是个意wài

,可就在他说服自己之后,又一个陌生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了他,他却又没有任何察觉。对于一个成名高手来说这是何等的难堪。

张治国十分恼怒的循声望去,只见正前方的一个峭壁之上立着一个怪人。此人首先能上的了如此陡峭的峭壁就说明其轻功身法一定不俗。再定睛细看,此人头顶黑色折风冠,就好像头顶着一个方口瓶,帽檐下由玛瑙珠制成的帽绳将“水瓶”紧紧扣在了他的头上。上身是一身淡色交领短襦,两个袖子十分宽松,然后以红色细带束腰。下身是裤筒十分宽松的裤子,不过到了裤脚突然收紧。双脚配上一双鞋尖反翘的黑色靴子,显足了异域风情。

更让人称奇的是,此人不仅腰间挎着一把长剑,身上还背着六把长剑,六个剑柄在自己背后分散展开,犹如背了一把展开的扇子一般。张治国怒瞪此人时,此人双手抱肩,从峭壁之上十分轻盈的飞掠而下,整个动作的让人觉得他犹如一片羽毛飘落而下,不像是跳下来一般。他双脚轻轻触地,竟然未在雪地上留下太深的鞋印。

张治国只看此人的这一动作就判断出来的绝非等闲之辈,于是稍有收敛道:“你是一个高丽剑客,为什么会在此地出现?”

张治国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仅从服饰上,张治国便可判断出眼前这个异域剑客的民族。经由张治国提醒,十几个亲卫立kè

也是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既非汉人也非吐蕃人的怪人原来是来自于遥远的高丽。

这名高丽剑客是张大饼脸,肤色白如雪,鼻梁高挺,嘴唇单薄,留着两撇八字须,一双细长的双眼让人隐隐觉得他绝对是一个狠角色。他缓缓垂下双手,胸口露出一个怪异的图案。他的胸口绣着一轮硕大的圆月,而在圆月中有着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参天大树。这个刺绣整体看来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轮明月之下,有一整棵树似乎悬浮在半空之中,并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不过张治国与他的部下此时已无暇顾及此人胸前怪异的图案了,他们更在乎的是眼前的这名怪剑客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个张治国的亲卫上前询问道:“你根本不是吐蕃人,而是一个高丽人,为什么会在此地出现?是否还有别的同伴?”

高丽剑客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真是笑话,对付你们我还要找帮手吗?”

两名亲卫听到此话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知dào

来者不善。然后朝张治国看了一眼,张治国微点了下头。两名亲卫立kè

分射两边然后同时以无法规避的角度相向持刀冲杀。这一手就是一般高手也是要费些周折才可能避过。

“哼,装模作样,口气倒还不小,先试试我俩的张家刀法,断你一条胳膊和腿,不怕你不说。”其中一名亲卫放狠话道。

两人高速接近此高丽剑客,不过这名高丽剑客就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只是抽出腰间的那把长剑,在手中如结印般翻转一次,背上六把长剑中的两把突然出鞘,分射两边,速度之快到让人瞠目结舌,两把长剑蛮不讲理的直接从两名亲卫的胸膛硬生生的穿过,一招就同时将两名亲卫刺死。而这还不是最奇的,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两把长剑在分别刺死两名亲卫之后竟然在空中翻转一圈,准确的落回了那高丽剑客的剑鞘之中。

那两个亲卫都是跟随张治国出生入死的老手了,可只是让眼前这名高丽剑客使出诡异的剑术一招便没了性命,众人岂能不惊,都是不由自主的朝后迈了几步,一方面是恐惧,一方面是希望张治国能出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部下!”

“哼哼,老实说我对大当家巴蜀第一刀更感兴趣一点,闲话不多说了,你们所有人一起上。只要能扛住我十招,我就放你们去吐蕃。”高丽剑客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张治国一行。

听到眼前这个高丽剑客有如此自信,有四名张治国的亲卫顿时没了底气,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锵!锵!锵!锵!四声长剑出鞘之声,四把长剑不知何时飞临那四个亲卫面前,长剑指着四名亲卫,剑尖距离他们只有不过半丈距离,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四把长剑居然全部悬浮在空中,就好像有四个隐形人持着这四把剑一般。

“我说了,你们最好一起上,不然你们都得留在这儿。”高丽剑客十分肯定的说道。

“狂妄之极!”也许是这名高丽剑客表现的十分狂妄,也或许是这名高丽剑客又将张治国与张志忠进行了对比,这使得张治国不顾一切的直接抽出大刀,真元入兵,第一招便使出了张家的成名武技天觉刀法,向高丽剑客潮冲而去。

“哼哼,这才算有点样子。”高丽剑客冷笑着开始挥动自己的长剑……

在这渺无人烟的雪域山谷里,一时间气劲交加的闷响声不断,断断续续的还传出惨嚎之声。一炷香之后,山谷里彻底恢复了平静。张治国的亲卫全部倒毙在雪地上,有的身上还插着长剑,鲜血染红了白雪,显得格外鲜亮。张治国紧靠在峭壁上,还有着一口气,他身上已有多处剑伤,正不住的留着鲜血。

高丽剑客缓步朝他踱来,手中长剑翻转一次后指向张治国。四把原本插在亲卫躯体上的长剑就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飞离尸体迅速朝张治国射去……一声惨嚎响彻整个山谷。张治国的双手双脚分别被四把长剑直接刺穿并插入峭壁一尺,远远望去张治国整个人就好像被钉在了峭壁之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张治国吐着血问道。

这名高丽剑客并未直接回答张治国,而是从容来到张治国跟前,从他胸口掏出了紫彩原石,旋即返身缓步离开,多一眼都不愿再瞧张治国道:“二当家你只扛住了在下八招,真是叫人失望,希望你大哥巴蜀第一刀张志忠能更强一些。”

高丽剑客话毕展开身法,朝峭壁高处跃去,手中长剑一个势大力沉的横劈,巨大的蓝芒没入山头,山体立kè

发生抖动。山头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山头的积雪开始崩塌,高丽剑客人为制造了一次雪崩,显然是打算将张治国还有他的部下永远埋藏于雪下。“钉住”张治国的四把长剑十分有灵性的从峭壁中拔出飞回高丽剑客背上的剑鞘,张治国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低呼道:“失传剑技……七绝旋风剑……”不过一切都晚了,积雪不断从张治国的头顶滚下,张治国的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

青藏高原上还是冰天雪地,但长安已是春暖花开,大唐使节团受到了来自皇宫的热烈欢迎。他们此行超额完成了任务,唐高祖李渊自然是欢喜的很。使节团回到长安当天,所有人就都官升一级,并且赏赐钱财与布娟,并鼓励十六卫府的勇士们能再接再厉。不过轻松的日子没过多久,宫内就又忙碌了起来。原因是王世充从东都洛阳发来了邀请函。

邀请函大致的内容是瓦岗贼军势力日渐强盛,照此发展下去,灭完大郑,瓦岗军该调头对付其他诸侯了,大唐很可能就是下一个打击目标。王世充希望李渊看在同为前隋旧臣的份上,能派人来洛阳共商讨贼大事。

王世充在信里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实jì

上就是想和大唐商讨联盟对付瓦岗军的可能性。为此事,朝内文武百官议了又议。主张前往洛阳的人认为大唐与瓦岗军迟早会有一战,与其坐视瓦岗军不断吞并其他各路诸侯不断壮大,不如联合其他势力打击削弱瓦岗军。而主张与王世充划清界限的一方则认为,这王世充反复无常,且有逼迫前隋越王杨侗退位的恶名,与这样的人合zuò

恐怕有损大唐威名。

不过在李渊的几个儿子,尤其是太子和秦王的建议下,李渊做出了决定,派出代表前往东都洛阳。但是考lǜ

到大唐又不少前隋旧臣,这些人都十分憎恨王世充,考lǜ

到前隋旧臣们多不愿意大唐派遣太多人前往洛阳,因此所派人员将控zhì

在最低限度,而大唐代表已敲定为李世民。

旭日东升,大唐十六卫府,府门全开,十六卫府各阶军官列队恭迎大唐皇帝及秦王驾到。既然前往东都洛阳的队伍将被控zhì

在最低,那所选的人员自然该是精锐中的精锐。当高祖与秦王站上拜将台时,十六卫府所有人都以一种渴求的眼神望着他们的领袖,少年壮士,正时自强,谁人不愿与秦王建功立业呢?

“左骁卫大将军,独孤彦云!”秦王李世民开始拔剑点将。

“末将在!”

“左威卫大将军,屈突通!”

“末将在!”

“右威卫大将军,尉迟敬德!”

“末将在!”

李世民此时报了三个名字,苏子轩此时赶忙拉了拉李乘风的衣裳,因为他很清楚此次秦王李世民只打算带六个人前往东都洛阳,现在独孤彦云,屈突通,尉迟敬德三人已占了三个名额。他自己和李乘风还有薛延锋就是一伙儿的,也就是说再来一个其他人,他们三个可能就得分开。

李乘风当然知dào

苏子轩是什么意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他笑了笑,示意没有问题。秦王李世民此时也停了下来朝李乘风这边望了过来,然后微笑道:“左武卫府中郎将,李乘风,薛延锋,苏子轩听令!”

三名一身武服的少年同时出列单膝跪地道:“末将在!”

“你三人也随我一同前往东都洛阳!时间紧迫,午时之后,我们就出发。”

星夜之下,七骑缓步踱在前往东都洛阳的小道上。此番李世民挑选的六名随行前往洛阳的部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挑选的。总体来说六人分老中青三代都有,三老带三少,而且小队中六人各有专长,有擅长遭遇战搏杀的,有擅长身法的,有擅长远距离击杀,六人正好互相弥补各自短板,可谓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小团队。

在李世民点将之前,李乘风曾专门拜访李世民,要求此次前往东都洛阳一定要带上他还有苏子轩,薛延锋。让李乘风感到意wài

的是秦王李世民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了李成芬的请求。

“二哥为何那么轻易就答yīng

了我的请求?”夜间赶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乘风还是忍不住问道。

“呵呵,就是乘风你不提,本王这次前往东都洛阳也必然会选你和苏子轩一同前往。”李世民似乎早就知dào

了李乘风会问这个问题一样笑着答道。

“啊?四哥难道不怕秀宁姐责怪吗?”苏子轩也是好奇道。

“小妹关心你两个安危不假,但是男子汉就是要闯天下的,我李家子弟哪一个不是在各种凶险环境下历练成好男儿的?”

李乘风与苏子轩同时朝李世民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二哥看的远!嘿嘿!”

李世民看了两个小子一眼再笑道:“你们两个也不用奉承我,我知dào

你们两个都是爱惹事的主,可是此行变数颇多,我不得已要带上你们这两个活宝。”

“迫不得已?二哥此话怎样讲啊……”李世民这样一说,李乘风和苏子轩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右监门卫来报,此番王世充不仅给咱们李唐一家写了求援信,他还给江淮王杜伏威,夏王窦建德,梁王萧铣,南越王林世宏,以及******,吐蕃等诸多政权发去了求援信。到时候东都洛阳必然会聚集来自天下的各路高手,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关系将错综复杂,中原之战变数很大,形势也不明朗。乘风鬼点子多,而且不按常理出牌,关键时刻或会有良策助我等脱线。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江湖一直传闻你俩知dào

前隋神兵宝库的秘密,而前隋神兵宝库听说就在洛阳一带,此次有机会进入洛阳。你俩只在在洛阳出现,也算给我大唐增加筹码。”李世民补充说道。

的确正如李世民所说,此次前往东都洛阳必然充满了危险,但也充满了机遇。只是想想那传说中的神兵宝库就令李乘风兴奋不已。我知dào

你们两个都是爱惹事的主,可是此行变数颇多,我不得已要带上你们这两个活宝。”

“迫不得已?二哥此话怎样讲啊……”李世民这样一说,李乘风和苏子轩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右监门卫来报,此番王世充不仅给咱们李唐一家写了求援信,他还给江淮王杜伏威,夏王窦建德,梁王萧铣,南越王林世宏,以及******,吐蕃等诸多政权发去了求援信。到时候东都洛阳必然会聚集来自天下的各路高手,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关系将错综复杂,中原之战变数很大,形势也不明朗。乘风鬼点子多,而且不按常理出牌,关键时刻或会有良策助我等脱线。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江湖一直传闻你俩知dào

前隋神兵宝库的秘密,而前隋神兵宝库听说就在洛阳一带,此次有机会进入洛阳。你俩只在在洛阳出现,也算给我大唐增加筹码。”李世民补充说道。

的确正如李世民所说,此次前往东都洛阳必然充满了危险,但也充满了机遇。只是想想那传说中的神兵宝库就令李乘风兴奋不已。

第181章 ,繁华东都

月落日升,日落月升,七人沿黄河而行,在数日之后的一个清晨抵达东都洛阳近郊。一座雄伟的城市出现在众人眼前。

洛阳,这是一座千年古都,只要一眼打上去,你就不会有任何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就是东都洛阳。

东都洛阳雄踞黄河的南岸,东呼虎牢、南系洛水、西应函谷、北屏邙山,四周群山环抱有险可依,中间便是洛阳平原,其中又有四条支流贯穿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是风光绮丽。在军事上易守难攻。

河流与沃土交融,加之气候适宜,造就了洛阳之地天下粮仓的美名。粮食的丰韵使得洛阳一代人口暴增,劳动力充沛,加之历代漕运开发,使得洛阳之地粮食产量稳居中土首位。

自古以来,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都建都于此。隋二世炀帝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扩建洛阳城。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三城联成一体,使得洛阳城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整个城周超过数十里,宏伟壮观,所以李乘风等人老远就看到了洛阳城郭。

当洛阳城建成,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北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这就是著名的京杭大运河。由此,洛阳与中土沿海城镇轻易联系了起来,四海商旅皆能方便抵达洛阳,商旅往来频繁带动了洛阳周边的手工业与贸易的发展,洛阳一下成为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军事,粮食,交通,商贸,所有优势洛阳应有具有。正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这也是为什么李密最近不惜一切代价,采取舍弃江南,先争洛阳的战略方针。夺得洛阳,那他离问鼎天下就不远了。

因为城市过于庞大,人口稠密,为了不影响城镇发展,东都洛阳开门时间比其他一般城市早,而闭门时间又比一般城镇晚。

即使是清晨天还没有完全放亮之际,洛阳城内的核心区仍然是灯火通明,河边船泊停泊处,更像一条条灯龙般沿岸盘绕延绵,整个洛阳宛如一座不夜城,显足了“国际化大都市”的范。李乘风暗想如果隋末唐初的扬州好比穿越前新兴的深圳,京师长安相当于北京,那这洛阳必然和上海是一个级别的了。

“呵呵,东都就在眼前。加上一鞭子,本王请你们吃洛阳美食!”良辰美景,李世民率先一马冲出。大伙儿此时都是肚子空荡荡的,一听说有好东西吃都是快马加鞭,紧随李世民而去。

刚一进城门,初抵贵境的李乘风,苏子轩还有薛延锋顿然眼界大开。

只见宽达上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街道,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估摸着有几十里之长。

街道两旁遍植樱桃、石榴、梧桐、槐、榆、柳等各式树木,中间是专供帝王出巡的御道,际此初春之际,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互为呼应又互不干涉。

七骑交过税赋,转入贯通皇城南端门和定鼎门的天街,槐柳成荫的大街两旁万家楼阁林立,钟楼鼓楼遥遥相望,举目随便一望都是客栈、竹器行、丝绸社、羊毛坊、皮草店、杂货店、纸张店、棉花肆、鲜果铺等竞相设立,盛极一时,令人眼花缭乱。据说这还是战时,人口商旅往来受了很大影响,淡了不少。要是太平时期,还要更加繁华。

李世民望着东张西望的李乘风笑道:“这东都洛阳有两大特色,不知乘风是否有所听闻?”

李乘风别说古时的洛阳了,就是穿越前的现代洛阳都没去过,哪里会知dào

洛阳的什么特色?不过幸亏李乘风重生之前,这李家旁系一家子都是在扬州呆着,所以说李乘风不了解洛阳的情况也露不出什么马脚。所以李乘风兴趣盎然的向李世民请教。

李世民十分耐心道:“也难怪乘风不知洛阳的特色,你自从跟随你父至扬州效命就未出过门。这洛阳首先就是以南北为中轴,让洛水横贯全城,把洛阳分为南北两区,以五座大桥接连,而城内洛水又与其它伊、瀍、涧三水联接城内,使城内河道萦绕,把山水之秀移至城内,给人以天造地设的浑成感觉。”

李乘风等三人仔细观察,确实为李世民所说,顿时觉得这洛阳城的规划者绝对是个有真才实学的高人。

“那第二个特色是什么呢?”

“呵呵。另一特色就是洛阳城西墙之外,顺应其天然环境设置西苑,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达伊阙诸山,周围三百余里,其中不乏河流,小溪,山川,树林,草原等各式地形地貌,不仅可供皇室狩猎取乐,更可以操练卫府禁军。比得上古时汉武帝的上林苑。洛阳外郭与这西苑连在一起,令洛阳城更具规模。”

三个初来乍到的小子眺远望去,果然不时有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兵卫操过,进出西苑,作晨早的操练,使这美丽的皇城添上刁斗深严的气势。

李乘风本想再多问一些关于洛阳的情况,但是无奈几个人的肚子同时都发出了震天响声,只得先找店家医治肚子,边吃边聊。大伙跟着李世民一起转入一个看似专营美食酒水的一条街。李世民选都不选,直接上了街口第一家名叫华夏楼饭馆。

“咦,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上华夏楼吃早饭的啊,真是活见鬼了。”路人甲见李乘风等一大帮子人上华夏楼边小声议论了起来。

“你也不看看他们的打扮,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路人乙解释道。

尉迟敬德听到有人在说他们闲话,转头怒瞪,那两个路人一看尉迟敬德整个一杀神样,赶忙闭口,低头走远了。

七个人还未坐下,一个身躯稍有圆润,面相富态,但头发有些苍白的中年人就凑了过来道:“哎呀,这不是长安李家二公子嘛,不对,不对,该叫秦王啦。什么风把秦王殿下给吹了过来啊。”

李世民赶忙道:“哈,刘老板你在呢啊?此次来洛阳是替我大唐公干,路过此地,特地上楼来讨一顿早饭。这六个都是我兄弟。还是老样子,一碗胡辣汤,一碟锅贴,给我来七份。”

“贵客到,胡辣汤七碗,锅贴七碟,多加胡椒,多加葱!别舍不得料嘞……”胖胖的刘老板似乎跟李世民很熟知dào

,他的口味一般朝柜台吆喝道。

“好嘞,贵客七位,多加胡椒,多加葱……”柜台上的伙计又高喊了一声,生怕身后的伙计有所疏忽。

转眼间七碗热腾腾的的胡辣汤,以及七碟还兹兹冒油的锅贴端了上来。大家都没客气,直接开吃。先说这胡辣汤,汤味浓郁,汤色靓丽,汤汁粘稠,香辣可口,鲜美滑润,李乘风只是吃了第一口,便停不住开始舀第二口,根本就不怕烫着噎着。

“呵呵,乘风慢一点,不够还可以加。”李世民看着李乘风的吃相忍不住笑道。

“嘿嘿,秦王殿下的兄弟就是我老刘的兄弟,尽管吃,吃多少都算我的。”刘老板在一旁客气的附和道。

“跟着二哥果然是吃香的喝辣的,想不到洛阳之地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的太快,我都没吃出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这胡辣汤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是怎么做的啊?”李乘风舔着舌头道。

“呵呵,这胡辣汤又名糊辣汤,主料以粉条、肥猪肉为主料,猪肉切碎一起入铁锅慢炖。待炖至八成熟时,勾入适量精面粉,再倒入花生仁,芋头,山药,金针,木耳,面筋。再放以糖,花椒,茴香,干姜,桂籽,精盐,酱油调味,搅拌而成。出锅是再配上蒜末,葱花,胡椒起鲜,一碗胡辣汤可成。”胖胖的刘老板见有人夸赞他的手艺,开始十分客气的隆重介shào

,整个介shào

胡辣汤的制作工艺的过程,就如同介shào

他的宝贝孩子一般。

“老板果然是用心之人,这锅贴也非同一般啊。”李乘风一边听着老板的介shào

,一边夹起了锅贴,咀嚼道。

这锅贴看着类似于饺子,一面已煎至深黄色,第一口咬下去酥脆,第二口咬下去面皮柔韧,紧接着猪肉芹菜馅的香美便透了出来。蔬菜的香脆,猪肉的肥美,面皮的柔韧交织在一起形成可一道无上的美味。

“呵呵,刘老板在河南洛阳之地可算是名人,对美食极为钻研。前些年,刘老板只身带着全家和徒弟从山东来到东都洛阳,将山东的饺子锅贴带入东都洛阳的同时。胡椒从域外引入中土,刘老板大胆尝试,结合当地汉人的饮食习惯制成了胡辣汤。从此东都洛阳要说早饭,无人不知这华夏楼的胡辣汤和锅贴是洛阳第一。这做饭也和上阵杀敌是一个道理,你们可要好好学一学刘老板的这股子钻研劲啊。”李世民笑着接过了话道。

“嗨,承蒙秦王殿下夸赞了。这洛阳第一也就是前些年啦,现在生意不比以前好做啦。我这街口的位置恐怕以后也要拱手让人啦。”张老板忧虑的说道。

经张老板如此一说,李世民和李乘风等人朝四周望去,这才注意到这华夏楼虽然还有很多桌在用餐,但并未坐满。于是李世民皱眉道:“张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艺依然如我第一次品尝时那般精湛,我记得你以前华夏楼早餐时间排队可是得排一条街的,为何如今生意一下子差了这么多?”

“这几年东都洛阳往来的各国客商渐多,带来的稀奇古怪调味品和食材也越来越多。西北风味的,海鲜口味的,无所不有。吃的品种多了,客官们的选择也就多了,渐渐的嘴也就刁了起来。我爹他已经改进了数次汤头,提高了食材的等级,可仍不见生意能恢复到以前那番兴隆的样子,斜对门突厥人开的塞北楼已经连续拿了两年的早食第一了,今年他们要是再拿第一,我们华夏楼这街口的风水宝地就要让人了,到时候秦王殿下要是再想吃胡辣汤和锅贴就只能上我家吃了。”不知何时,一个年轻的小胖子也来到了饭桌前。

“哎哟……爹……你干嘛打我啊……”不过这小胖子话刚说完就被刘老板猛抽了两下后脑勺!

“我打的就是你这逆子乌鸦嘴,我还没死吶,告sù

你。只要我老刘还在,这华夏楼就还在。这街口的位置就是让人了,我以后在街尾照样开华夏楼。秦王殿下你别听着小子的,以后你只要想吃胡辣汤和锅贴,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刘老板还要教xùn

那个小胖子时,被李世民等人及时制止了。

李世民一边把小胖子拉到身后,一边劝解道:“哎呀,老刘啊,小刘都这么大了,站起来都快有你高了,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揍他啊,万一揍坏了可怎么办啊,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个小胖子在躲在李世民身后,李乘风这才看清了那小胖子的脸,也是圆圆胖胖,关键那绿豆般大笑的眼睛,还有脸庞圆润的程度跟刘老板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跑街上认亲的话,这父子两准错不了,看的李乘风差点笑喷过去。

“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咱们回山东继xù

开饺子馆去!”刘小胖继xù

嘟囔道。

“你还说,你这没出息的,你看我打不死你。”刘小胖还在顶嘴,老刘竟然直接脱下了鞋子要继xù

揍刘小胖。

“哎呀,老刘啊,生意上的事嘛,何必发这么大火。此处生意不好,换个地方未尝也不是一个办法。”李世民继xù

劝解道。

“秦王殿下啊,我老刘是贪财的人嘛?我老刘举家迁到洛阳的那一天,我就为全城百姓兢兢业业的做早饭。我要是真的为了钱的话早就把这华夏楼转出去了。光这街口的位置就能卖个好价钱,够我吃半辈子了。这酒食一条街,各个国家口味的馆子都有,为啥我华夏楼能在街口的位置?那是因为我汉人手艺第一,现在虽然竞争日趋激烈,我就是再亏也要保住这街口的位置,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里是东都洛阳。咱们汉人的地方,怎么能让胡人,尤其是突厥人的馆子做第一?”刘老板说完朝着斜对面的塞北楼啐了一口道。

李乘风顺着刘老板的指示的方向望去,斜对门是一座三层酒楼。楼式风格显足了草原的风格,虽然塞北楼的店面位置稍微靠里,但是楼前排队等吃早饭的人络绎不绝,生意要明显好于华夏楼。

“说的好!刘老板果然是我汉人中有志之士,今年的天下第一早食大会,如果有需yào

帮zhù

的请尽管开口,我李家一定会全力支持你。”李世民听完刘老板倒出坚守华夏楼的缘由,顿时拍案叫好,当即表示要出一番力。

众人客套之后,继xù

用餐,而刘老板则拎着刘小胖的耳朵去后房揉面了。李乘风对先前李世民和刘老板的谈话还有些不解,于是边吃边问道:“二哥,这天下第一早食会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老刘他开他的华夏楼,想开的话继xù

开就是了,最多不就是亏两钱,为何还牵涉到转让?”

“乘风有所不知,这东都洛阳乃是天下各界人士向往之地,来这儿的人,无论是干哪一行的都有那么几手。文人有天下第一诗词会,名媛馆还有天下第一曲,按行业,画,舞,乐,曲都有各自比试切磋的大会。这餐饮界也有天下第一早食会,年年开春举办,酒食街上的各家饭庄酒楼都会参加,一争高低。”李世民继xù

讲解道。

“洛阳不愧是天下大都会,想不到还有这种名堂的大会,都有些什么规则呀?”

“规则也很简单,赛会这一天宴开整个上午。沿街每个酒楼饭庄拿出最得yì

的两道菜做早食。赛会将在各家酒楼前放置一个瓦罐。同时邀请洛阳城各个名商名士名流等有名望的人前来品尝评选,每人手中都会有一个红筹,若吃的满yì

就将红筹投放入瓦罐之中。比赛到午时结束,以各家瓦罐中的红筹数量来计算,最多者为当年第一,连续三年第一,便可获得街口位置的经营权,洛阳乃是天下第一都会,这这酒食街临街第一的位置可是有着餐饮界天下第一的招牌哟。”

“刚才听闻斜对门突厥人开的塞北楼连续获得两年第一,是否说刘老板今年要是再不能拿第一,就得拆下招牌让出这个风水宝地好位置?”乘风顿然领悟道。

“呵呵,乘风终于理解了,这老刘正为此事犯愁呢。”李世民笑着点头道。

“哼,这几年突厥人日渐强盛,仗着我中土群雄割据,处处打压我中土汉人,什么都跟我们争,吃个早饭都要争,简直没完了!”苏子轩拍桌抱怨道。

“哟,哥几个快来看啊,多俊的姑娘啊……白白嫩嫩的,这么俊。”“小娘子你是否迷路了?要不要去哥哥家歇一会儿啊?”

正当大伙儿讨论天下第一早食会的时候,楼下突然吵嚷了起来……似是发生了争吵矛盾……来品尝评选,每人手中都会有一个红筹,若吃的满yì

就将红筹投放入瓦罐之中。比赛到午时结束,以各家瓦罐中的红筹数量来计算,最多者为当年第一,连续三年第一,便可获得街口位置的经营权,洛阳乃是天下第一都会,这这酒食街临街第一的位置可是有着餐饮界天下第一的招牌哟。”

“刚才听闻斜对门突厥人开的塞北楼连续获得两年第一,是否说刘老板今年要是再不能拿第一,就得拆下招牌让出这个风水宝地好位置?”乘风顿然领悟道。

“呵呵,乘风终于理解了,这老刘正为此事犯愁呢。”李世民笑着点头道。

“哼,这几年突厥人日渐强盛,仗着我中土群雄割据,处处打压我中土汉人,什么都跟我们争,吃个早饭都要争,简直没完了!”苏子轩拍桌抱怨道。

“哟,哥几个快来看啊,多俊的姑娘啊……白白嫩嫩的,这么俊。”“小娘子你是否迷路了?要不要去哥哥家歇一会儿啊?”

正当大伙儿讨论天下第一早食会的时候,楼下突然吵嚷了起来……似是发生了争吵矛盾……

第182章 ,群雄聚洛阳

听到楼下传来热闹之声,李乘风一行人迅速朝楼下一睹究竟。只见有几个突厥人将一女子围在了中间。李乘风再定睛瞧去。

此女子有着长秀优美的脖子,她别过俏脸朝围着她的几个人瞧了一圈,她美眸异采涟涟,扣人心弦。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同时又生出一种男子才有的刚毅神采,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确实是一个十分标志典雅之人。

再看此人身段肩如刀削,肩腰比例在展现曲线美的同时又显得十分健康,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朝阳之下,晶莹似玉,加上她长发束辫披肩,显得她更是体态优美,姿容绝佳。一身淡红交领长袍拖地,遮至看不到她穿的是什么鞋子。身背一把油纸伞,更使她显得出尘脱俗。

“嘿,还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呢,我们要不要帮忙啊。”李乘风向来对英雄救美的事特别来劲。

“几位朋友是否弄错对象了?我可不是什么红楼的风尘女子。”一把阴柔但不失男性的声音从此“女子”口中飘出,顿时让那几个惹事的突厥人及包括李乘风等人在内的人大吃一惊,这眼前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一个男的?

李乘风再以他独有的色狼眼神仔细瞧这“女子”的胸,臀,喉结……好吧,确实是一个男的,李乘风略感失望。不过李乘风还是深感这隋末唐初真是什么人都有,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李乘风只能用漂亮来形容,因为他有着阴柔气质的同时也不乏男子的刚毅气质。

不过那几个突厥人似乎并不买账,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男子,叉腰不敢相信道:“不是娘,是个男的?真是不敢相信。”

“你摸一下这家伙有没有把儿不就知dào

了吗?”旁边另一个突厥人怂恿道。

“说的对啊,看看有没有把,就知dào

了。”说罢那名突厥人就要去摸这名美男子的下体。

“哎哟。”不过只是一下,他粗大的手就被这名美男子纤细的小手拧的只喊娘。

“你们这几个胡人可别太过分了,这里是中土,不是你们草原。”美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敢还手。”旁边另一个突厥人说罢就要上来援手,突厥人向来喜欢斗狠,见同伴吃了亏,立kè

拔出了马刀。明晃晃的的马刀甚至引起了街道其他女子的尖叫。不过这名美男子身手快如闪电。美男子飞快取下背上的油纸伞,然后伞尖一下就顶住了那名想来援手的突厥人的下巴,使他不敢再冒进一步。

“识相的就赶紧滚,我今天可不想伤人。”

“你小子有本事在这等着!”几名突厥人才愤愤的离开,跑进了塞北楼,临走还放下了狠话。

而那美男子则无所谓般步入了华夏楼,他并不担心突厥人的威胁,而是径自来到了二楼,点了些早食,准bèi

用餐。

“南梁伞公子叶霏雨!想不到萧铣也派了人来东都。”李世民缓缓的说道。

“中土八俊之一的伞公子叶霏雨?二哥你不会认错人了吧。”李乘风有些意wài

道。

“错不了,这叶霏雨在南方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乘风你是不知dào

,这叶霏雨不知迷死多少姑娘家。而且他一身无刀,无剑,再无其他兵器,只有那一柄伞,应该就是他错不了。”李世民十分肯定道。

李乘风瞠目结舌的看着在远端一桌用餐的叶霏雨,他仍然是举止雍容,体态娴雅。一切动作都是优美无瑕,完美无缺,没有半点破绽。即使在刚才凶危的时候,他仍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朦朦烟雨之中的感觉。

“不男不女的家伙,你给老子下来。”正当李乘风等人观察叶霏雨时,一阵粗暴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朝楼下望去,竟然还是之前那个惹事的突厥人。不过他身后跟着出来的几个角色尤其惹人注目。

左边的劈头散发,左脸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只身穿了一件羊皮袄,羊皮袄下的肌肉似是要把羊皮袄胀开一般。一条单裤下踩着一双大如脸盆的鹿皮靴,身后背着一把慑人的双刃斧,给人以任何东西都能一劈两半的感觉。

右边的一位虽然身形稍瘦,但是绝对不比左边的大块头和善。他长发结一鞭甩于肩膀,下巴极尖,那对蓝色的慑人眼神足以另人胆寒,只身一件鹿皮软甲,腰间由一块豹纹皮束身,腰间挎着两把马刀,给人以出手定会不凡的感觉。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站在两个人之前的一个人。此君年约三十,身穿胡服,长了一脸浓密的胡髯,身材魁梧雄伟,不比左边的大块头矮多少,比右边的双刀汉要高出半个头。虽然此君是负手而立,却能予人稳如崇山峻岳,卓尔不凡的气概,并有其不可一世的豪雄霸主的气派。被胡髯包围的脸容事实上清奇英伟,颧骨虽高,但鼻子丰隆有势,双目出奇地细长,内中眸子精光电闪,射出澄湛智能的光芒,遥遥的望着华夏楼。

“小可汗突利?想不到******也派了强手来东都洛阳,这王世充到底是想干什么?”李世民意wài

道。

“什么?此人是草原十八部中地位仅次于颉利可汗的突利?”独孤彦云因为还未到过草原,所以十分惊奇道。

“秦王殿下说的没错,确实是小可汗突利,另外两个也是草原十八部的首领,个子高的那个是巨灵斧花狸儿,个子矮的那个是血饮狂刀里名射,都是突利的心腹。”尉迟敬德十分肯定道。

“奥?尉迟大哥也认识这几个人?”李乘风紧问道。

“何止是认识,我还与那个血饮狂刀里名射交过手。”

“此人武技如何?”

“绝对是高手,当年还未加入定杨军前,我与他交手五十回合未分胜负,老实说我并无十足把握能胜他。而小可汗突利武技已是二境五阶,绝对在里名射和花狸儿之上。叶霏雨这家伙可真是倒霉透顶,惹上了******的这帮猛人,我看叶霏雨悬乎了。”尉迟敬德毫无保留的倒出道。

“喂,不男不女的小子,叫你呢?给小爷滚下楼来!”之前那名吃亏的突厥人依然十分嚣张的喊道。不过任由楼下的突厥人如何叫嚣,叶霏雨仍然是自顾自的吃早饭。

“哼,躲在饭馆内就有用吗?你不下来,就由我把你揪下来。”见叶霏雨毫无动静,与突利随行的一名突厥武士直接腾空而起,跃上华夏楼二楼来,想在突利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只说这名武士没有任何助跑,原地腾升能跃上两丈多高的楼层,就知dào

此人也不是什么庸手。

叶霏雨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手持茶杯,手腕一抖,泼出的茶水形成一直线,如同一把“标枪”般直射那名跃上楼来的突厥武士。茶水形成的“标枪”疾速穿过那名突厥武士的肩膀,透明色的那道标枪穿过突厥武士的身体时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那名突厥武士眼睛睁的老大,嚎叫着跌下楼去,另一只胳膊捂着自己的伤肩不断的打滚。另几名突厥武士赶忙将他们受伤的同伴拖了回去。

“看来传闻是真的,叶家门主叶开已将真元全部传于叶霏雨,叶霏雨此时的武技至少也是二境五阶的级数。”李世民见了叶霏雨使出的一招立kè

反应了过来。

李乘风经李世民提醒也意识到叶霏雨刚才那一招功聚于茶水,说明他已经能将武技与五行中的水相结合了。这是武技步入二境五阶的标志。

“是什么人,竟敢直接伤我******的卫士。”原本是想上人好好教xùn

叶霏雨一番,但没想到此人一招便被叶霏雨打了下来,突利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老板,早饭还是那么好,这是钱。”叶霏雨似乎没听到楼下突利的愤nù

一般与刘老板结账。

见自家楼前聚了那么多凶神恶煞的突厥人,而且各个都还戴着兵器,刘老板也是有些慌,他颤抖着接过叶霏雨递过来的钱,战战兢兢道:“小伙儿,你这就走啊?他们人那么多,要不你在这再坐一会儿,我去喊官兵来?”

“多谢老板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连累老板的酒楼可就不好了。”叶霏雨话毕,转身直接从二楼阳台跃出,当他跃至高空时,甩手打出油纸伞,长袍与秀发在空中飘洒。叶霏雨如同撑了把减速伞般,在空中徐徐落至突利等人面前。整个动作潇洒自如,引得在场的胡女们两眼直泛桃花,拼命展现自己的风姿身段,希望能够引得叶霏雨的注意。

突厥人见叶霏雨不仅打伤了自己的人,还赢得了在场所有女性的亲睐,哪里受的了这口气。花狸儿首先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在下南梁叶霏雨!”

“原来是萧铣的人,我听过你的名号,你有资格做我的斧下之鬼。”三言两句还没怎么交流,花狸儿说完便抹起背后的两刃斧,双脚顿地,直接凌空跃起,真元入兵,两刃斧闪着耀眼的青芒,直接劈向叶霏雨。

叶霏雨也是了得,手中油纸伞重新撑起,直接甩出,油纸伞竟然如同一个竹蜻蜓般飞向凌空攻来的花狸儿。这花狸儿显然未料到叶霏雨的伞还能离手攻击,只能在空中格挡一招,锐气大减。油纸伞在擦过花狸儿的两刃斧向后高速反弹,此时叶霏雨不知何时也跃至空中,正好与返回的油纸伞“汇合”,叶霏雨抓住伞柄,伞收,真元入兵,叶霏雨反从空中持伞下劈,将花狸儿从攻势逼成守势。

花狸儿一看就是斗狠之人,哪愿意吃这般亏,嘶嚎一声抵挡叶霏雨的一招后,抡起两刃巨斧朝地上猛轮一斧,地面顿时裂出一条缝,而且这条缝就如有生命般直追叶霏雨而去。叶霏雨没有怠慢,连续多个后撤步,躲过这一招。不过紧接着花狸儿那爆闪着青芒的两刃巨斧迎前,两脚生风,不给叶霏雨任何喘息的机会般便潮冲而来。而另一头的里名射不知什么时候收腹缩腿,同时在空中高速翻转,看上去就如一个球体,在朝叶霏雨高速“滚来”的同时,马刀露出,如同一个带刺的钢轮一般令人恐怖。

这花狸儿和里名射显然是配合了多年的老手,两人的冲杀角度天衣无缝,叫人首尾不得兼顾,避无可避。就在李世民等人都觉得叶霏雨要吃亏时,只见叶霏雨迅速撑开油纸伞,朝向花狸儿的方向高速旋转,同时从伞柄中令人称奇的抽出一把长剑侧身朝着从另一边袭来的里名射发出数十道剑芒。原来叶霏雨的剑是藏于油纸伞的伞柄之中,一伞一剑,同时输出真元,两声闷响,叶霏雨一个人接下了花狸儿与里名射的联合攻击。

花狸儿在退回之后,准bèi

蓄势再攻,却一把被突利拉住了肩膀道:“看来伞公子叶霏雨已得你叶家全部真传。让我突利来会一会你。”突利边说边缓缓抽出了自己的马刀。

络腮胡子的他缓步上前,马刀朝塞北楼外的烧烤炉轻挥一下,烤炉内的炭火就好似接到了命令般朝突利的马刀扑去,马刀的整个刀身立kè

燃起了烈火,突利就如同手握一团烈火,令人称奇,突利的出场也是格外引人注目,也是引得周围一众女子的纷纷侧目。

突利此时已经摸清了叶霏雨至少是二境五阶的级数,花狸儿与里名射都是二境三阶的武者,两人一起上未必能占得了多少便宜,此时二打一都制不住叶霏雨只会让人笑话,所以他此时是不得不出手了。

“燎原刀法?想不到能在东都洛阳见到******的小可汗突利殿下。”见多识广的叶霏雨只看了一眼便猜出了对手的身份。叶霏雨话毕,油纸伞朝华夏楼前盛着开水的大铁锅轻点一下,锅中原本静止的水突然沸腾起来,一锅子水就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锅中的水扬起一条水柱,十分“听话”的形成一个个水珠环绕在油纸伞四周,十分华丽。

叶霏雨知dào

眼前这名******小可汗的厉害,所以也毫不犹豫使出了避水剑法。他的此番动作也是引得四周的女儿家仰慕不已。

一个豪放,充满了男人的阳刚和力量之美。一个细腻,却充满了男人的倜傥和高雅。尽管两名高手之间即将爆fā

一场绝对会波及周边的比试,但是在场的女子,无论来自哪个民族,无论贵贱,竟然都是迈不开步子,仿佛都看痴了一般。

“住手,东都之地,岂容随意私下比试斗狠?”就在两人都暗聚真元,准bèi

打杀一场时。一队穿着重甲的军士小跑着从街头开来。或是有人告的官,或许是这队军士恰巧路过,总之他们及时赶到,并把冲突双方围在了中间。

“我大郑国有令,任何人都不许在界面私斗比试,何人在我东都犯法?”一个骑马的将军策马来到人群中。

“嘿,这不是跟着王玄恕出使巴蜀的杨公卿么。”李乘风在二楼一眼就认了出来。

“杨将军,你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你家主公王世充请来的贵客,我们大老远的从草原来到你们中土,可不是来受辱的。”花狸儿从人群中站出来趾高气昂的说道。

杨公卿一看是******的使节团居然在这群人之众,大感意wài

,马上改口道:“原来是突利可汗的人,失敬了。请问是谁打扰了你们游赏东都?”

“就是那个拿伞的那个小子。”花狸儿毫不客气指向叶霏雨道。

杨公卿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南梁来的叶霏雨,顿时也是不好意思道:“原来是南梁王派来的特使叶公子。你跟******的这几位是否有什么过节?”

“我来这里吃早饭,是这几个突厥人无理在先,我只是稍微教xùn

了下他们当中的几个人罢了。杨将军来的早了些,不然我可以替我们汉人好好教xùn

这几个塞北来的胡人。”叶霏雨十分轻松的说道。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杨将军,这事你可得给我们可汗一个说法。”******的人依然不依不饶。

此时杨公卿一下子犯了难,这南梁王萧铣的特使叶霏雨,是他们大郑请来商谈合兵对抗瓦岗军李密的,他们大郑目前被瓦岗军处处紧逼,需yào

争取任何一个可能的盟友。至于这******,在前隋一统中土时期,汉人倾全国之力都打不过他们的草原铁骑。隋大业十一年四月,隋炀帝率十二卫府精锐巡视北方要塞,******铁骑精锐突然出击将隋炀帝围困于雁门关动弹不得,最后在各地勤王之师赶赴雁门关之后才侥幸脱线。现在他们大郑怎么惹得起?

“哈哈哈,大家都是郑王请来的贵客,既然都是请来的贵客,那大家都有可能成为朋友,商量可以做的事情。何必要大动干戈?”一阵娇笑声从人群中传来,人群自然散开让道,走出来的赫然是江淮军三当家,杜三娘——杜淳薇。

她美目各扫叶霏雨和突利一眼,带着极为挑逗的声音道:“叶公子和突利可汗可否看在本姑娘的面子上收起兵刃?小女子日后必会亲自登门拜谢。”

第183章 ,李世民的下注

“哈哈,原来是江淮军的三当家杜三娘,美女的面子怎么能不给呢。”突利说完便掩去了自己马刀上的火焰,刀刃立kè

恢复了本来的金属颜色。

“可汗果然大人有大量,我们叶公子想必也是十分有心胸的人。”杜淳薇美目射向叶霏雨,一只芊芊细手循着叶霏雨的肩膀摸了上去,同时用自己的****紧贴叶霏雨,似是在故yì

引诱叶霏雨。

叶霏雨手腕收力,围着叶霏雨油纸伞的水珠突然间全部坠落地面,形成一大滩水渍,显然也是顺着台阶下道:“既然江淮军三当家开了口,霏雨自然愿意就此罢手。”

“哎呀,这才是男子汉英雄嘛。来,今天由我江淮军做东,邀请两位大英雄上这东都酒食第一的华夏楼喝茶。”杜淳薇见两个派系的高手都肯卖她面子,显然是十分高兴,一手一边各挽起一人的胳膊,就要上华夏楼。杜淳薇的大胆举动立kè

引得周围所有女足都投来了嫉妒怨恨的目光。

“嘿,这杜三娘比一年前更勾人啦,瞧那身段,我敢打赌,这一年没见,她肯定跟男人睡过啦。”李乘风流着口水大大咧咧的说道。

李乘风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劲,转头望来,包裹李世民在内的所有同伴都以一种大跌眼界的心情直勾勾的盯着李乘风。谁能想到十二卫府选试的头名,而且年纪还是一点点大的李乘风竟然直接说出如此粗野露骨的话来。他们自然想不到李乘风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在李乘风生活的时代,十五六岁的初中生已经对谈情说爱之事十分在行了。

李乘风此时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些露骨,赶忙改口道:“额……我的意思是这江淮军的杜三娘太会交际了,简直就是交际花啊,感觉什么场子她都吃的开啊。”

“乘风所说不无道理,这些年江淮军的一切对外事务,皆由江淮杜三娘来出面。此女虽然武技不算上乘,但是工于心计。而且出手大方,由她亲自出面与其他诸侯势力所谈的事几乎没什么谈不成的。

“多谢杜三当家的盛情邀请,在下刚才已在华夏楼用过早餐喝过了茶,而且眼下手头正当有事要办,所以就不在此地久留先行告辞了,晚上郑公的夜宴上,在下再向杜三当家请罪。”叶霏雨说话井井有条,既不得罪人,也给足了人面子,从杜淳薇的胳膊中抽出手臂,丝毫不留恋杜淳薇的****。背伞离开了酒食街,一路离开,还引得不少风尘女子的紧跟而去,似是都想与叶霏雨搭讪。

望着叶霏雨独自远去的背影,突利十分轻蔑道:“哼,伞公子叶霏雨,这小子可真是爱摆谱,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突厥人的厉害。”

“哎呀,可汗瞧你又生气了,何必呢?来,你突厥与我江淮军的人借华夏楼正好喝杯茶,然后再消消气。”杜淳薇再次施展她的安抚术道。

“哼,华夏楼?这种二三流的酒食店,怎么上的了台面?现在各个民族的人,甚至你们汉人都知dào

,这两年最火的是我突厥人开的塞北楼。我看杜三娘还是随我上塞北楼喝茶吧。哈哈!”突利狂笑着,视若无人般的直接搂过了杜淳薇的小蛮腰。

“等等,你说什么呢你?什么叫华夏楼是二三流的酒食店?瞎了你的眼吗?我华夏楼可是在这街口第一的位置。”之前******的人刚才不讲理在先,欺负汉人,刘老板本身就有些看不过。一听到有人诋毁自己的酒楼,在一旁看热闹的刘老板就更不乐意了。

突利侧过头瞟了一眼刘老板,只是一眼就判断出这刘老板只是个普通人,根本就不懂武技,于是十分轻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你问我是谁?我告sù

你,我就是这个华夏楼的老板,刘大柱!”刘老板理直气壮道。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还未等刘老板说完,他就挨了一个耳刮子,突利身旁的一名武士直接上来就动了手。

“你……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啊?我告sù

你,我们这里是有王法的,我刘大柱认识官府很多人。你……”刘老板万万没有想到这突厥人竟然敢直接动手,而且还是在郑国卫兵在场的情况下。

“打你怎么了?打你还算轻的!”那名突厥武士说罢直接对着刘老板就又踹了一脚,刘老板身形肥硕,根本就没站稳,一下子就被踹倒,连带华夏楼门口的一些盆盆罐罐全部翻到。

见自己老爹被人揍了,刘小胖这不干了,哭着跑过来搀扶自己的老爹。刘老板胸口被踹的生疼,朝着一旁的杨公卿哀叫道:“杨将军,你看到了吧,这些突厥人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我们汉人,你们还管不管!”

杨公卿此时脸上也是挂不住,他也听说过******的人好武斗狠,十分蛮横,哪里晓得居然强横道如此地步,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不过再怎么样,这里也是他们郑国的地盘,自己地盘上的百姓被外族人打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提了提嗓子道:“你怎么可以当着本官的面,随便打人?在我大郑国私自武斗是要进衙门的……”杨公卿自己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突利转头直接怒瞪杨公卿道:“杨将军!本可汗已经入乡随俗,给足了你面子!在草原上,有人胆敢在本可汗面前如此不敬,我早就叫他身首分离了。我的手下这还只是打他,怎么,你还打算带我们去衙门?”

“这……末将不敢……”突利的声音洪亮,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杨公卿哪里敢得罪******的人,低头不语。

“天呐,二柱,官府的人不管我们这些百姓了,你爹被人无缘无故打成这番,我们这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啊……”刘老板抱着自己的胖儿子在地上痛哭道。

刘二柱年轻气盛,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抹了一把眼泪,抄起地上的汤勺怒骂道:“突厥狗,你打我爹,小爷跟你拼了!”说罢,刘二柱拎着汤勺就朝那个打人的突厥武士冲去。

突利瞧了一眼冷冷道:“也给他一点教xùn

!”

“您就瞧好了吧,可汗……”那名打人的突厥武士在得到指示之后,笑着展开了架势,准bèi

在突利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刘小胖挺着圆润的肚子直接猛冲,闭着眼用汤勺猛挥一下,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刘小胖睁眼,只瞧见那名突厥武士倒飞至斜对面塞北楼的栏杆上,整个人都倒挂在栏杆上,刚才的闷响应该是那个突厥武士的身体砸坏栏杆发出的声响。

刘小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哪里料到自己有如此神力,转身朝他老爹兴奋的喊道:“爹,我会武技了……你快看啊……我给您出气了!”

“你会啥武技啊,你快谢谢人家吧……”刘老板仍然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

经过自己老爹提醒,刘小胖转过头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身下半蹲着李乘风,此时李乘风仍然保持着矮身出拳的姿势,煞是潇洒。原来刚才在楼上李乘风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着突厥人在自己汉人的地盘作威作福,而且还要当着汉人官军的面继xù

殴打汉人,这才直接跳下楼来,使出疾风突进,在那名突厥武士动手前,一拳将其打飞。

为了保证刘小胖不受欺负,李乘风使出了疾风突进的全部功力,最大速度的赶至楼下,这才力保刘小胖没收到伤害。

即使是在场的突厥高手突利,花狸儿,里名射也是对李乘风如此迅速的身法而感到震惊。而江淮杜三娘更是吃惊的小声呼了起来:“是你……”

李乘风缓缓直起身子,侧过头油嘴滑舌道:“嘿嘿,三娘你好啊,一年没见,您可是越活越年轻,又漂亮了呢。”

突利对突然杀出一个汉人小子大为光火,而且这小子不仅身手快到让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还对他熟视无睹,直接跟杜淳薇聊起了天,就好像打了他突利的手下完全没事一样,于是沉下声道:“你又是什么人?”

杜淳薇此时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娇声娇气道:“他啊,他就是中土八俊之一的李乘风啊。”

李乘风转身正对突利,咧着牙嬉笑道:“嘿嘿,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乘风是也。”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强人,给我直接宰掉!”突利面无表情的发出指令,毕竟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自己的手下打飞,这是十分丢人的事情,等同于当着众人的面,猛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此时的花狸儿和里名射也是恶狠狠的盯着李乘风,他们同时抄出了各自的兵刃准bèi

对李乘风动手。

“可汗且慢,这小子可知dào

前隋神兵宝库的秘密。”杜淳薇提醒道。

“神兵宝库?呵,那就只断这小子两条腿,留着他的性命。”突利在听到神兵宝库之后,眼神微亮一下,随即更改了自己的命令。

“可是……可汗……”

“请杜三娘你让开,之前放走叶霏雨,我也已经给过你面子了!”杜淳薇拽着突利的胳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利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表明这一次杜淳薇的面子他也不会给了,他的决定不容再改。

李乘风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笑道:“请三娘在一边歇一会儿,等我收拾完这帮突厥人,再跟你叙叙旧。”

突利人此时将李乘风围城一圈,将他围在了街口位置。

“谁敢动我大唐的人。”就在此时李世民一声令下。尉迟敬德,独孤彦云,苏子轩,薛延锋全部登上了街道两旁建筑的屋顶,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兵刃,以表明李世民根本就不惧怕在此地动武。

李世民缓缓从华夏楼里走出,将刘老板从地上搀扶起来,看也不看突利道:“如果突利可汗一定要此地蛮不讲理,那我大唐十六卫一定奉陪到底!”

杨公卿见此时事态有进一步升级的趋势,赶忙调解道:“秦王殿下,突利可汗,各位都是我家郑公请来的贵客,有话好商量,我看今天这事就此作罢,晚上宴席的时候大家再亲近亲近如何?”

“亲近个屁!杨将军,你要么站到本可汗这一边和本可汗干掉大唐的人,要么就闭嘴在一边看着。今天一定要有个说法。”突利这边的人显然多于李世民,所以此时根本就不买任何人的账。

被突利又呛了一次,杨公卿闭口再也不敢多言。

“哼,常年在我中土北方虏我汉人为奴,抢我汉人财货,在北方逞威还嫌不够,跑到中原继xù

欺压我汉人,我觉得突厥人跟我们汉人之间确实得要有一个说法。”正当突厥人与大唐十六卫剑拔弩张之时,突然一把洪亮豪放的声音又起。

人群被拨开,走出了一队身着灰色劲装的武士,为首者年纪在二十四、五间,长得虎背熊腰,非常威猛,虽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微往上翘的下唇显出他既自负而极有个性,站得很有气度和硬朗,今人印象深刻。不单因为他的形相气质,更因为他稳立如山、渊亭岳峙的姿态和有如闪电而长驻於眼内的锐利眼神,及其传递出来的强dà

信心。

“呵呵,原来是夏王帐下第一猛将刘黑闼,想不到你们这么快也到了东都。”李世民一眼就认出了来的是什么人。

“李兄你好,也是刚到,一到就赶上了这么好的戏。跟突厥人作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夏军?来,我先表个态,这件事我是站在大唐秦王殿下一边的,杨将军还有杜三娘你们竟可以在一边看着我们两家怎么替汉人出气。”刘黑闼十分豪放的说道。他这话既表明了立场,又暗讽在民族大义面前,在突厥人跟前,江淮军和郑国的人根本就不敢吭声。

“刘黑闼,李世民你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们。你们两家的领土都与我突厥草原接壤。今天若有什么不愉快,我突厥人一定举全营南下,到你们的地盘上放马。”里名射这时也放了狠话。因为大唐并州与突厥接壤,而夏国身处河北也与突厥草原接壤。如果突厥与大唐或是夏国在外交上起争端,他们突厥铁骑分分钟就可以出击进入他们的地盘。

“嘿,我们现在就是人多欺负你们人少!”李乘风在一旁继xù

油腔滑调道。

“呵呵,汉人果然是劣等民族,都是一帮小人。”突利狂笑,显足了草原猛人的豪迈。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李乘风不要扩大事件,然后笑道:“呵呵,突厥的十万铁骑,天下无dí

,这确实不假。不过我听说你们草原十八部都有各自的草场。突利可汗为了今天的一点小事与我大唐和夏国开战,难道就不怕自己的草场会被其他各部所侵占吗?”

突利听罢,眉头微皱,没有立kè

接话。

“可汗,不要相信汉人,我们就在此地与他们拼一场,有我和里名射保你,保证你可以回到草原,到时候你再率领我们部落的黑狼军杀回来,让这些汉人后悔!”花狸儿在一旁愤愤的说道。

突利抬起右手,叫停了花狸儿的说话,然后威势依然不减道:“今天之事虽然只是个小事,但已经上升为你们汉人与我们突厥人之争。名誉对我们突厥人尤为重yào

,今天这个事情一定要有一个说法,分个胜负。”

“李兄何必要跟这些突厥人多啰嗦!我看我们两家直接收拾掉他们,回头后果你们大唐和我们夏国一人一半。”刘黑闼插话道。

“刘兄此言差矣!此事自然要有个说法,分个胜负。不仅还要当着各国的面好好比试一番,看一看他突厥族和我汉族,谁更优秀。我还要叫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不过我们完全可以不用武力来解决。”李世民接着道。

“奥?李世民你有什么高见?”突利继xù

问道。

李世民望了一眼华夏楼,又望了一眼对面的塞北楼,缓缓道:“眼下再过几天就是东都洛阳一年一度的早食会,今天的事是在酒食街而起,我们就以早食会的比试来分个胜负如何?”

“哈哈哈……”听完李世民的建议,包括突利在内的所有突厥人都是仰天大笑。

“李世民你是否昏了头?东都洛阳其他比试我不清楚,这早食会的比试,我们突厥人的塞北楼前年和去年可都是第一,照这趋势,今年的早食会塞北楼拿第一几乎就是稳操胜券。”突利笑着说道。

“秦王殿下,小人无能,可千万不能让小人连累你们,丢您秦王的脸啊。”一听要李世民打算要把宝压在自己身上,刘老板立kè

有些底气不足。

“刘大柱,你给本王听好了!此次比试不仅仅是你华夏楼一家的事,更不是本王一个人的面子问题。本王说了要让突厥人心服口服,那就不会怕他塞北楼,我就是要让他突厥人瞧瞧我汉人的志气!”李世民慷慨激昂道。

“好!李世民你有种,就依你所说!如果早食会华夏楼能胜出,本可汗屈尊向你们道歉!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哼哼,也请你们亲自给本可汗赔礼!”突利当即同意李世民的提案。

“来人!传本王的话,调集我大唐所有物力人力还有财力!北陆的熊掌,西域的牛羊肉,南岭的山珍,东海的海味,只要是华夏楼所需yào

的食材,全部由我大唐买单!”

一场饱含着民族之间斗争的餐饮比试,就此展开!下再过几天就是东都洛阳一年一度的早食会,今天的事是在酒食街而起,我们就以早食会的比试来分个胜负如何?”

“哈哈哈……”听完李世民的建议,包括突利在内的所有突厥人都是仰天大笑。

“李世民你是否昏了头?东都洛阳其他比试我不清楚,这早食会的比试,我们突厥人的塞北楼前年和去年可都是第一,照这趋势,今年的早食会塞北楼拿第一几乎就是稳操胜券。”突利笑着说道。

“秦王殿下,小人无能,可千万不能让小人连累你们,丢您秦王的脸啊。”一听要李世民打算要把宝压在自己身上,刘老板立kè

有些底气不足。

“刘大柱,你给本王听好了!此次比试不仅仅是你华夏楼一家的事,更不是本王一个人的面子问题。本王说了要让突厥人心服口服,那就不会怕他塞北楼,我就是要让他突厥人瞧瞧我汉人的志气!”李世民慷慨激昂道。

“好!李世民你有种,就依你所说!如果早食会华夏楼能胜出,本可汗屈尊向你们道歉!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哼哼,也请你们亲自给本可汗赔礼!”突利当即同意李世民的提案。

“来人!传本王的话,调集我大唐所有物力人力还有财力!北陆的熊掌,西域的牛羊肉,南岭的山珍,东海的海味,只要是华夏楼所需yào

的食材,全部由我大唐买单!”

一场饱含着民族之间斗争的餐饮比试,就此展开!

第184章 ,五行功法

双方就此下过战书便返回自己的住处,一路上李乘风沉思颇多。自从他穿越至隋末唐初,重生至这个隋唐时期的“李乘风”的躯体上之后,他一路颇顺。他首先是在铜山意wài

被三宝玉如意砸中脑袋,三宝玉如意的真元阴差阳错的从其天灵穴直接灌顶,使得李乘风在这个时代也有了真元,随后很快融会贯通了一些武技,再依靠自己现代的一些军事知识的爱好,成功考入了前隋十二卫府。

在江都兵变之后,李乘风一路向西逃亡,逃入瓦岗军,期间又获得太乙门高手酒狂客叶法善,病师爷王儒信的点拨,使得自己的武技在更上一层楼的同时,在轻功身法上也有了重大突pò



在这之后,李乘风斩了瓦岗军的骊山剑客李仲文,随后还毙了西秦霸王薛举,使得自己的声望一夜之间暴涨,然后是在并州与尉迟敬德,薛延锋等人的对战中,李乘风也表现出了极强的潜力。至少在他差不多年纪阶段的人中,他还未遇到几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可现在呢?李乘风自己反思自己却有些不思进取,苏子轩甚至薛延锋每日都会勤加练习。而他李乘风得看自己的起床时间,起的早就与自己的小伙伴们练上几招,起的晚则直接睡至中午吃午饭。他的武技在这段时间鲜有突pò

,进步不多。

在巴蜀成都郊外,张家山城之下,李乘风的死对头慕容彦虽然武技未达到二境五阶,但是依然可以应对比之等级强dà

的左监门卫府大将军李道宗。而再见过左监门卫府大将军李道宗的武技之后,更是使李乘风深感到这个时代的“天才”并不只有李乘风他一个人,所谓的“天才”,同龄之中比他优秀的人比比皆是。而当他今天见到叶霏雨和突利两人令人眼花缭乱的五行武技时,李乘风更是深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在这个时代也同样适用。

尤其是左监门卫府大建军李道宗,李乘风一直以为在军中他一年连跳数级,论军职,他这个年纪能做到卫府中郎将已是不多见的事情。但李道宗此人年龄绝对不比自己大多少,大致可能与齐王李元吉差不多大,可是居然已经是大唐十六卫府中一府的大将军。而今天所见到的叶霏雨,更是潇洒自如,小小年纪已是二境五阶的武者,成为了南梁萧铣的左膀右臂。这些都对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李乘风是一个打击。

此时一只小草狗十分孤单的在巷道内走着,似乎与李乘风一样失落。

“乘风为何不说话?从刚才酒食街回来便只顾自己走路。”李世民发xiàn

了李乘风稍有异样。

“没什么,师傅以前曾说过,这天下武技步入二境的武者不过百来个人,我心想能习得属性武技,用元素属性和形态结合,修liàn

至二境五阶以上的武者这天下不会超过几十人,离我较远。但是今天在见到伞公子叶霏雨和******小可汗突利之后,我才知dào

,顶尖的高手就在身边。”李乘风将那条小狗抱了起来,十分同情的抚摸,然后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不过你也不用过于失落。毕竟你年纪还非常小,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从不会武技练成一个二境武者已是十分罕见。只要之后能勤加修行,早晚你也可以和李道宗,李靖他们一样强。”

“放心吧,二哥,这十六卫府的大将军,早晚就会有我李乘风的名字。”不甘落后的李乘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哈哈!好,那我就等着!我们先回自己的驿馆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晚上还要去参加郑公王世充举办的夜宴。”

“恩,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确实应该好好歇息一番啦。”李乘风退开了驿馆大门。门刚打开一半,怀中原本安静的小狗突然吠了起来。李乘风首先感到情况不妙,有危险临近。那条小狗如同突然受惊了般,竟然直接从李乘风的怀里扑了出去。

正当众人都是神色大变,预感不妙时,突然一个“蓝点”准确命中那条小狗,小狗保持着飞扑的姿势竟然僵直不动,直勾勾的往下坠落,一直枯手一把将小狗接住,使它避免了被摔伤的厄运。

“佘婆婆,你怎么来了?”李乘风仔细一看,收起了已经拔出剑鞘的长剑,十分惊喜道。

“呵呵,我怎么不能来,等成玄英一来一去传消息,那还得等多久?我不如自己先出来转一转,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几个小子帮把手。”佘紫虹还是那样,驼着背,一手拄着拐杖。

薛延锋和苏子轩在看清楚来者之后,也是立kè

向身后的几位前辈介shào

佘紫虹。在确认是自己人之后。独孤彦云,尉迟敬德,屈突通这才都收起了自己的兵刃。

“晚辈见过佘老前辈,以前晚辈也只是听过太乙门阴阳剑张远知,两仪剑佘紫虹的传说,想不到今天居然能在此地碰上前辈,真是三生有幸。”李世民十分客气的拱手道。

“老身虽然深居张家堡,近些年倒也听说过李家二子李世民文武双全,极得人心,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佘紫虹微微点头道。

“佘老前辈过奖了,晚辈听闻我家小妹秀宁介shào

。巴蜀成都郊外与瓦岗军以及天邪宗的一战,幸得佘老前辈支持,才未遭歹人毒手,原本晚辈打算在处理完中原洛阳之事后再登门拜访道谢,想不到佘老前辈反倒是自己来了。”

众人一阵寒暄交流之后便开始在驿馆内安顿。李乘风却直接拉起了佘紫虹,想讨教佘紫虹的成名绝技两仪剑法。

“乘风,佘老前辈年纪大了,又大老远的从巴蜀赶来,怎么能你想讨教就讨教呢?”李世民提醒李乘风注意礼貌道。

“不打紧,我在向成玄英询问了你们要入住的驿馆之后,在两天之前就到了此处,天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乘风是我太乙门的人,既然他要讨教武技,那老身就和他说道说道好了。”

在佘紫虹的应允下,三个小子与佘紫虹开始武技上的探讨。佘紫虹首先道:“每个人的五行属性强弱分明,与生俱来,就比如你师公张远知,他的火属性感应最强,其次是水属性。所以你师公在太乙门首先练成了烈阳剑法。”

“请问佘婆婆,那一个武者是否有可能同时修liàn

两种属性呢?”李乘风紧问道。

“有啊,还是你师公张远知,他本身次强感应的属性为水,所以你师公张远知在走遍山川南北各地之后,对水属性有了全新的认识,数年之后又练成了柔水剑法。一阴,一阳,这就是你们师公为何被称之为阴阳剑张远知了。”

李乘风听闻后大感惊奇,以前他一直以为一人只可修liàn

一个属性,但是听闻佘紫虹如此介shào

,原来这五行属性根据自身能力大小可以进行双修。一修属性,如他所见过的李靖,李道宗,叶霏雨,突利已经是十分了得的高手中的高手了,要是能将五行中的两种元素运用到自己的武技,使自己的武技产生形态变化,那得占多大的优势呢?

“不过你们这里要注意了,修liàn

五行属性,使之能与自己的武技结合,这需yào

自己本身有强dà

的真元来做基础。其次,结合了五行属性来练武确实可以给自己的武技威力及形态变化上提供很强的支持,但是不要以为着五行属性修liàn

的越多越好,单修武者未必战不过双修武者。因为武技比试,战略战术也十分重yào

,一次胜负可能是有多种因素造成的。”佘紫虹及时提醒道。

正当佘紫虹介shào

解说之时,李乘风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道:“佘婆婆,那这个世上可有三修武者存zài

?”

李乘风的这个大胆的设想让在场的薛延锋和苏子轩都是有些意wài

,“三修?修liàn

三种属性?这怎么可能呢?像师公远知真人那样双修应该已是极限了吧。”

佘紫虹微微愣了愣道:“这个世上确实有顶尖的高手朝三修的方向努力过,但多未获得成功。除了一个人……”

“谁?”在听闻这个世上还有三修武者之后,三个小子都是同时惊呼!

“五大宗师之一的武痴裘惊天!”佘紫虹一字一句道。

三个小子听过之后都是大为感叹,就似乎是凡人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武痴裘惊天的消息了。裘惊天是我们那一辈中最有武学天赋的高手,此人从小痴迷武学,为了追求武学境界的提升。他偷偷潜入少林,太乙门及天下各大门派,访遍天下各大宗师,读了很多著名的武学典籍,在反复修行之下才勉强突pò

三修,练成了风,土,雷三属性的武技。不过此人之后练武练岔了气,终究使得自己走火入魔,练武时一时失手,击杀了自己的爱妻。最终后悔不已,整个人更加疯疯癫癫,最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佘紫虹颇为惋惜的说道。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武学奇才了。”薛延锋也叹息道。

“所以练武最讲究的是感悟和领会,千万不可强来,练的走火入魔,便是裘惊天这种情况,你们三个小子要切记。”佘紫虹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乘风听后突然又有新想法,然后笑嘻嘻道:“佘婆婆,从古至今,这个世上可否有练成五修的武者?”

“呵呵,乘风可真会开玩笑,若能达成五修,那就该是神仙而非凡人了。”

苏子轩挠着头道:“只是不知dào

佘婆婆的两仪剑法是五行中的哪个属性。”

“子轩这个问题问的好,当一个武者对属性修liàn

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之后,可对其进行升华,最后使得自己的武技更具特色。老身之前先是练成了柔水剑法。人的血也是液体,之后老身在师傅的指导下不断钻研,专练封人血脉,使得对手体内经脉血液流动不畅,让对手最后无法聚集真元,达到定身的效果。”

“哇,舍婆婆果然是旧辈人中的高手。”

“呵呵,老身这一手两仪剑还不算什么,就老身所知,身位天下五大宗师之一的武圣,少林寺主持道信大师原是土属性的武者,在多年修行之后,凡事地上所留沙石,地上所长的花草树木,他都可以催动。很多顶尖高手上门讨教切磋,均不过几招便败下阵来。”

三个小子听罢就跟听天书一般,眼巴巴的望着佘紫虹,想象着那些顶尖高手的武技,既是向往,又崇拜。

“好了,闲话不再说,先让老身来看看你们三个小子,都是什么属性,日后是否能成为一代宗师。”佘紫虹说罢就要亲测一下三个小子的本初属性。

“让我先,让我先!”苏子轩一这回倒是抢到了第一个,一把抢到第一个,双腿盘坐在了佘紫虹的面前。

佘紫虹一手轻搭苏子轩的天灵穴,两眼紧闭,精心感悟,缓缓道:“子轩心中有一团烈火生生不息,就有如大地之上的一个星星之火。你的本初属性该是火。火者,可化世间万物为灰烬,威力无穷,子轩以后要好生修liàn

。”

苏子轩听罢欢喜让开,然后轮到薛延锋坐到了佘紫虹跟前,佘紫虹依然是同样的动作摸着薛延锋的天灵穴,许久之后,佘紫虹十分肯定道:“黑暗之中霹出一道闪电,准确无误,毫不拖泥带水,怪不得你小子练的是弓,与大多数人不一样。”

在确认薛延锋是雷属性之后,紧接着就轮到李乘风了,佘紫虹的枯手只是放在李乘风的天灵穴上一会儿就如同触了电般的将手移开,原本眯成一条线的老眼撑了起来。

李乘风感觉有些不对劲,赶忙关切的问道:“佘婆婆,怎么了?我是什么属性?”

经由李乘风呼喊,佘紫虹这才算完全回过神来道:“真是人如其名啊,乘风是风属性。不过老身习武这么久,以前在终南山上与众师兄弟也测过不下几百名小道童,都是要费些气力才能探得他们的属性。乘风的属性感应,我却只是手到你天灵穴便感应到了。那不是一丝微风,而是一股席卷山川河流及海洋的龙卷风啊……”

“额~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三个只要努力修行,就都有成为一代宗师的可能。”

三人在听完佘紫虹这个老一辈的高手介shào

之后都是一下子来了劲,在驿馆的院落内按照自己的修行方式,不知疲倦的练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李世民等人休整过之后,整理衣衫要前往洛阳皇宫,才停了下来。

“唉,不就是和各方势力喝个酒谈一谈事嘛!其实二哥尽管和独孤大叔,屈突通老将军去就是啦,不用带上我们几个小辈的。”李乘风原本练武练的兴致大开,突然被叫走参加什么宴席,心里略有不耐烦。

“乘风你小子可真不知dào

享shòu

,你可知dào

今天王世充的夜宴请来了北方第一歌舞伎,被誉为乐坛第一才女的裘雪凝?”独孤彦云在一旁笑着说道。

“裘雪凝?这又是哪家的名媛啊?有多漂亮啊?腿长不长?身段风韵不风韵啊!”一听到似乎是美女,李乘风这才来了点兴趣。

“呵呵,乘风你一听到美女就来劲。这天下要说绝色,南有张伊伊,北有裘雪凝。两位姑娘被誉为是天下绝色,倾国倾城。乘风你这都没听说过也好意思整天缠着你家张伊伊?”独孤彦云说罢,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李乘风毫不在意道:“那看来这裘雪凝跟我家伊伊是一个级数了,只是不知dào

这裘雪凝是哪个大家族的名媛啊?”

“这个裘雪凝倒不像张伊伊那样出身名门,不过受到世人及各界敬仰。至于她的出身也有些神mì

。没人知dào

她的身世与家人,只知dào

她是乐坛的大家。这天下各大名门望族都是争相邀她前去表演舞乐。而且这裘雪凝通常一个月只演三场,不是说有钱就请的动的。你小子刚来洛阳就能目睹裘雪凝的表演,真不知dào

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独孤彦云继xù

介shào

道。

谈笑间,大唐的七人已接近至洛阳皇城,皇城的琉璃尖顶在夕阳晚霞之下显的格外富丽堂皇。在路口,王世充派来迎接的人已列队等候了。

领头的骑士一看便是迎接队伍中的头儿,所以李乘风特意仔细瞧了几眼。此人是个中年壮汉,脸容古拙,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勇武神态,表情冷漠,额高鼻挺,与呈方形的脸庞合成硬朗的轮廓线条,予人坚毅卓绝,主观固执坚持原则的感觉。

还未等他们靠近,此中年壮汉便率先发声道:“来者可是大唐二皇子秦王殿下?”声音嘹亮清晰,沿街传来。

李世民道:“正是本王!”

“在下郑公麾下张镇周,奉郑公之命,特来迎接秦王殿下及大唐诸位特使。”

“有劳张将军了,请在前领路!”两队人马并一队,众人由一队全副武装的重甲卫士簇拥着前往已是灯火辉煌,挂满灯笼的洛阳皇城。

而在这灯红酒绿,乐声四溢的东都皇城,等待李乘风等人的又是什么呢?裘雪凝的表演,真不知dào

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独孤彦云继xù

介shào

道。

谈笑间,大唐的七人已接近至洛阳皇城,皇城的琉璃尖顶在夕阳晚霞之下显的格外富丽堂皇。在路口,王世充派来迎接的人已列队等候了。

领头的骑士一看便是迎接队伍中的头儿,所以李乘风特意仔细瞧了几眼。此人是个中年壮汉,脸容古拙,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勇武神态,表情冷漠,额高鼻挺,与呈方形的脸庞合成硬朗的轮廓线条,予人坚毅卓绝,主观固执坚持原则的感觉。

还未等他们靠近,此中年壮汉便率先发声道:“来者可是大唐二皇子秦王殿下?”声音嘹亮清晰,沿街传来。

李世民道:“正是本王!”

“在下郑公麾下张镇周,奉郑公之命,特来迎接秦王殿下及大唐诸位特使。”

“有劳张将军了,请在前领路!”两队人马并一队,众人由一队全副武装的重甲卫士簇拥着前往已是灯火辉煌,挂满灯笼的洛阳皇城。

而在这灯红酒绿,乐声四溢的东都皇城,等待李乘风等人的又是什么呢?

第185章 ,共商伐李密

在穿过东都洛阳的洛水之端,外郭城西北处,坐落着气魄宏大的皇城。皇城分为皇宫与外宫两部分。外宫围护在皇宫的东、南、西三面,呈凹形,北面与皇宫有城墙分隔。皇宫城墙都是夹城,有两重城墙。北面则有三重,更增其防御能力。

皇宫内东西有四条横街,与南北三直道交错,中央大道居中轴线,什么省、府、寺、尉等官署分别排列在大道两侧的横冲,天下所有大小事都会汇集呈至此处,若有重大事情将直接禀报天子,由天子来进行裁决。所有官署如同众星拱月般,不离皇宫左右。

皇宫御皇殿则是前隋杨侗这小皇帝的居处和接见群臣的地方。皇宫之北,再有翠徽和乾宁两殿,使皇宫御皇殿处于重重包围之中,防范严密处,更胜扬州江都的皇城。

此次郑公王世充宴请八方来客,宴席摆在了翠徽殿,李乘风等人在张镇周的引领下步入了富丽堂皇的翠徽殿。李乘风虽然以前也在扬州江都的行宫内当过差,但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仔细观察,洛阳的皇城比之扬州江都的行宫,洛阳皇城显是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与江都行宫的淡雅,精致,灵秀,做工考究迥然有异。

翠徽殿内充份体现出隔与透的结合和运用。把一种庞大、严实、封闭的虚实感觉发挥得淋漓尽致。虽以楼房为主体,但实质上却以楼房院落四周的园林为灵魂,把里外的空间结合为一个整体,以有限的空间创造出无限的意境。

整个院落向四周园林都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强了园林与翠徽殿院落的空间感,更使建筑与花草树木进一步的连接在了一起。外园四周更有大鱼池,人工小溪,以碎石铺成的小路,拱起的小桥,使得翠徽殿让人无形之中生出激赏生机的兴致。

不知不觉中,李乘风已踏至翠徽殿前堂,这前堂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是赶超扬州江都行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沥粉蟋龙金柱直上屋顶,天花布满纹雕,中央的藻井是二龙争珠立体浮雕。其它家具、挂饰均非常讲究。

此时堂内左右各呈席一列,又聚满了宾客,要么是来自各路诸侯的代表,要么就是洛阳本地的名流权贵,入门处的左右方各有有一队十八人的乐妓,均头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长巾,分三排或坐或立,尽心演奏。扬琴、琵琶、横笛、腰鼓、贝等传送出回响全场的欢乐悠扬音韵。尽管堂内聚集了不下几百人,却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

各路诸侯名流们似乎已见惯了此种场合,纷纷拱手寒暄,问长问短。李乘风此时身处华丽的堂中,尽情观赏,一不小心,脚不长眼,撞上了一个人。李乘风立马回头,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颇感意wài

,所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在江都抓捕李乘风的南越王林士弘的亲弟林药师。

这林药师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嘴里轻念道:“李乘风,你可跑的够快也够远的啊……想不到能在这里碰上。”林药师两眼顿时放出精芒,第一反应当然是这李乘风身携传国玉玺和大隋神兵宝库两个秘密。

李乘风已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那个小混混了,而是有些江湖名望的一个武者,大唐的卫府将领。换做一年前,李乘风肯定是掉头就跑,但是今天不同了,李乘风不仅毫不畏惧,而且还咧着嘴笑道:“呵呵,林兄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放心,小弟从今往后肯定不会再跑了,再见到林兄你,小弟我只会想着和你这个故人喝一杯。”

林药师看着如此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李乘风显是有些刮目相看,要知dào

一年前在扬州,这李乘风和苏子轩见到捉拿他们的各方势力,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四处逃窜。但是回过头想想这一年来江湖不断有关于李乘风的消息,诸如击毙骊山剑客李仲文,斩杀西秦霸王薛举之类的事件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想必这李乘风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所以林药师收起自己两眼的凶光,缓缓道:“好说,好说,改天我们在找个酒楼聚一聚也无妨。”

“哎哟,乘风弟弟,你怎么才来啊。姐姐在这里等你多时了……”娇娜的声响伴随着一阵胭脂香传来,除了江淮杜三娘,还会有谁?

李乘风也没跟杜淳薇客气,直接一手搂过杜淳薇的芊芊细腰,故yì

高声道:“美人儿三娘,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吧。今天上午跟突厥人下过战书之后,就不见你三娘的影了,是否和那个大胡子突利直接回******人的驿馆了呢?”

因为李乘风的声音颇大,引得周边的宾客都回过头来望向他们两个人,弄得杜淳薇颇为尴尬。不过杜淳薇毕竟是社交场合的老手,各种场合都是碰到过的。她很快收摄心神,十分大方道:“乘风还是这么泼皮,你姐姐我不过是代表我们中土汉人略尽地主之谊,顺带与突厥使团谈了些事罢了。”

“哼,你江淮军与******之间相隔万里。你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一把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的中年男声响起。李乘风循声望去,赫然是曾经江淮军的一员李子通。

这李子通在叛离江淮军杜伏威之后,在江北自立门户,建立了一个小政权,号称吴王,勉强也算一个势力吧。因为是叛江淮军而出,又与江淮军隔江而望,所以双方都是死对头,李子通对着杜淳薇冷言冷语也十分正常。

“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吴王嘛,怎么东都洛阳的盛会,您不派手底下的人来,居然亲自前来了啊。”杜淳薇这是暗讽李子通帐下几乎就没什么上的了台面的部下可以来参加此次盛会,只有李子通亲来才够级别。

就在众人谈话间,殿堂内已聚满了人,有男女老少,汉人,胡人比比皆是。而正当交谈甚欢之时,堂内小太监突然扯开嗓子高喊道:“郑公携******小可汗驾到!”

一声吆喝,众人各回各的席位,静待主家出席。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锦袍胖汉。

“这就是王世充啦!”因为都是前隋重臣,所以苏子轩倒是认识王世充,所以当王世充一出场,与李乘风同席的苏子轩便介shào

了起来。

经一苏子轩介shào

,李乘风开始仔细端详前隋兵部尚书,现在的郑公,这场东都盛会的组织者王世充。此人虽然身体微胖,但也不失为体魄强壮,外形威武,身高与他身旁的王玄恕差不多,年纪在四十岁许间。不知是否真的当运,还是今天所传衣服特别华丽,王世充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神采照人。只看面相凭此亦可看出他的武技已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至少可与杜伏威之辈争一日短长。

他的脸上似乎永能堆着凝固不动的微笑,他嘴角也始终友好而愉悦的向上翘着,初看给人以容易亲近的感觉。但若再深入观察,会发觉他眼睛内流露出一种冷若冰霜的沉着,可令人心生寒意。李乘风心想王世充能挟持越王杨侗以令诸侯,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

这王家除了王世充和王玄恕之外,还有一个年轻武将,此人是紧随王世充而出,感觉在郑军或是王家之中地位也不会低。

“王玄恕边上的那个人是谁?”李乘风好奇的问道。

“这是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此人当年也是通过十二卫府选试出来的高手,只因笔试成绩只得了个乙等,才未获得双甲头名,这几年王仁则武技进步神速,甚至传闻已在王世充之上,王家的第一高手该是他王仁则。王世充能占得中原之地,有很多地盘是王仁则打下来的。”

经苏子轩这么一介shào

,李乘风更加仔细的打量起王仁则来。此君长得与王玄恕至少有六分相像,且年纪在外表看来像只差几岁,故也称得上英俊潇洒。

只观其恢宏气度,则可以推想他也是个长期领兵之人。细看之下让人感觉他是个令人一眼看去便知是野心极大,要毁掉别人时毫不留情且不择手段的人。

他虽然和王世充一样满脸笑意,但笑容背后带着一股腾腾杀气,中等身材,但却有一种显示出非凡能力的气概。而且爽脆有力的举止,都在表现出他强dà

的信心。

此时王仁则那对与鹰勾鼻和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对照的锐利眼神,突然移到李乘风处,就好像他感应到有人在观察他一样。李乘风立感到脸上一热,只此便知这王仁则的功力和级数可能要略胜杜伏威之流,与李密,李道宗那些高手是一个级数。

******小可汗突利与王世充并排而出,后面跟着他的心腹花狸儿和里名射。能与主家一同出现,说明王世充极为看重******的使节,也给足了突厥人面子。而在座的各方诸侯势力之中,******的实力也最强。不过在李乘风看来,为了讨好异族强者,甚至不惜与之一同出席,多少让人觉得有些看低自己汉人。

待王世充安排******使者入席之后,王世充首先祝酒道:“诸位豪杰能千里迢迢从四方之地而来,是给我王某人面子,是我王某人的福分,在这里由我王家先敬各位一杯!”

在王世充的领酒下,各路诸侯的代表一起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世充举杯饮尽之后,直接走下主席,开门见山道:“各位可能都清楚了此次王某人宴请各家来洛阳议事的目的。现如今隋炀帝暴君已死了有一阵了。这旧年天下还是群雄并起,上百旗帜林立于天下各个城头,但新年伊始,各路诸侯义军不断减少,这天下有数的豪杰和真英雄就都在这里了。除了有两家我没有喊,因为这两家是天下各路诸侯共同的敌人。”

李乘风当然知dào

王世充指的这两家指的是李密的瓦岗军以及宇文化及的前隋叛军。李密的瓦岗军因为势力在中土最大,且不把任何一路诸侯放在眼里,还扬言要一统中土,那瓦岗军现在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而宇文化及这伙人虽然斩杀了前隋暴君杨广,但是在西归中原的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恶行等于是延续了前隋的高压统治,所以宇文化及的前隋叛军在天下也极为不得人心。

而且宇文化及和李密这两个人都是李乘风发誓要杀掉的人,所以当王世充提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李乘风同样两眼射出凶光。

王世充见座下所有人都是点头,于是继xù

道:“现如今,这两支人马都已进入中原。宇文家的叛军并无太多积蓄,且一路从江南而来,暂时还不足畏惧。只是这李密的瓦岗军,目前的势头已是如日中天,在我东都洛阳周围布置兵力已达四十万。诸位都很清楚,李密叫嚣着攻下东都洛阳问鼎天下已经很久了。一旦我郑国洛阳沦陷,那瓦岗军就将是名副其实的一家独大了。”

王世充话一说完,席下各路诸侯代表,邻桌的,隔桌的,对桌的都是纷纷讨论开来。尤其是那几个与瓦岗军接壤的割据势力,都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王世充见时机差不多了,笑着继xù

道:“所以说我王某人今天主这个局,做这个东,邀请各路豪杰来,就是来商量一商量今年这中原大战的事,看看大家是否能有办法合力对抗瓦岗贼军,保我们各路诸侯的平安。可能诸位觉得我王世充只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保我王世充的东都洛阳才找各位来商议的。不过诸位要想清楚我东都洛阳沦陷之后的后果,洛阳一丢,凭着李密的野心,会放过在座的诸位吗?”

此语一出,参宴的各位又展开了讨论,都是对此话题忧心忡忡。李乘风暗自赞赏这王世充之所以这么多年能固守东都洛阳确实是有一套的。明明现在瓦岗军首要对付的是他东都洛阳,东都洛阳岌岌可危。但是被王世充寥寥数句一讲,现在整个天下各路诸侯都是危在旦夕,仿佛只要东都洛阳一沦陷,他们也将跟着一起灭亡一般。

“二哥,这王世充也是个狠角色,只是几句话就把天下各路诸侯都绑在一辆战车上了。”李乘风与身旁的李世民小声商讨道。

“乘风分析的不错,这样一来,这天下各路诸侯即使不与王世充结盟,至少也不可能与瓦岗军联手。因为那样是在帮瓦岗军加速统一中土,回过头来等于是自取灭亡。”李世民也是十分赞同李乘风的看法。

“我突利见过中土的各位英雄豪杰,我奉我家颉利可汗之命,来参加郑公主持的东都洛阳盛会。你们中土之事,我们北方草原也有所耳闻,瓦岗军的行径我们也是听说过的。这李密对我们******不纳贡也不称臣,所以我们大汗特命我带来我草原良驹两千匹,以助郑公来教xùn

瓦岗军。至于在座各位的立场,就要由各位自己决定了。”突利的率先表态一下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还打算看一下情况的各路诸侯一听说突厥人支持王世充对抗李密这一下子又炸开了锅。毕竟******是个强有力的靠山,******的朋友谁敢轻易惹,谁还不支持王世充呢?

不过李乘风倒是觉得很好笑,转头对李世民小声道:“二哥,你看这突利和王世充是否是商量好演的一出戏啊?突厥人以前不是支持梁师都和刘武周的嘛!怎么现在支持其王世充来了,两千匹马就把王世充的面子给撑起来了。”

“哼,我们汉人那股势力强,他们突厥人就打压哪一个!这突厥人显然是想给王世充造势,使得中土各路诸侯组成一个对抗瓦岗军的联盟!让我们汉人继xù

打汉人!”李世民警惕的洞察了******的意图。

“郑公说的对,这瓦岗军的李密忘恩负义,野心极大,李密一夜之间将自己的旧主大龙头翟让一家上下全部诛杀,登上了瓦岗军的头把交椅。在地盘不断扩张之后,极度膨胀,不屑与其他任何一路诸侯结盟,并且在荣阳称帝设百官,这摆明是要铲除我们天下各路诸侯。在这件事上,我李子通赞成与郑公合zuò

。”李子通率先起立表态道。

趁着众人对李子通表态的议论,李世民低声道:“这李子通在东部沿海地区建了吴国,手中不过万把来人,而且多五粮草与资金积蓄,相对弱小,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势力吞并所以他巴不得所有诸侯把目光都盯着瓦岗军,这样他吴国才能生存下去。”

“嘿嘿,二哥分析的对,该是这个原因。”

“和郑公合zuò

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说到忘恩负义,我辅公佑就不得不提某些人当年带着一些地痞加入我们江淮军,翅膀硬了就又叛出江淮军自立门户,与这样的人合zuò

实在是自觉坟墓!”

“辅公佑你在说谁?有本事你把事情放到台面上说!”李子通当然知dào

辅公佑是在暗讽自己,十分恼怒的抗议道。

正当大伙在商讨共伐瓦岗军之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极度膨胀,不屑与其他任何一路诸侯结盟,并且在荣阳称帝设百官,这摆明是要铲除我们天下各路诸侯。在这件事上,我李子通赞成与郑公合zuò

。”李子通率先起立表态道。

趁着众人对李子通表态的议论,李世民低声道:“这李子通在东部沿海地区建了吴国,手中不过万把来人,而且多五粮草与资金积蓄,相对弱小,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势力吞并所以他巴不得所有诸侯把目光都盯着瓦岗军,这样他吴国才能生存下去。”

“嘿嘿,二哥分析的对,该是这个原因。”

“和郑公合zuò

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说到忘恩负义,我辅公佑就不得不提某些人当年带着一些地痞加入我们江淮军,翅膀硬了就又叛出江淮军自立门户,与这样的人合zuò

实在是自觉坟墓!”

“辅公佑你在说谁?有本事你把事情放到台面上说!”李子通当然知dào

辅公佑是在暗讽自己,十分恼怒的抗议道。

正当大伙在商讨共伐瓦岗军之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第186章 ,绝代名妓

“哼,不要信誓旦旦的说的你们江淮军很正人君子一般。见利忘义的事,你们江淮军也没少干过。”那边李子通与辅公佑还没吵完,这边林药师也加入了骂战。

“林药师你什么意思?”杜淳薇在一旁冷冷道。

“哼,什么意思?去年秋天说好的一起行动,共同对付宇文化及,两军同时发兵,我们南越军率先进入战阵,你们江淮军倒好,只是在一旁看戏,迟迟不加入战斗,累的我南越军损失惨重。”林药师显然对江淮军也是十分不信任。

诸如此种情况,其他各路诸侯之间或多或受都游戏以恶旧怨矛盾,一时半会儿无法调和。本次宴会,王世充原本是想撮合着大家一起发兵打击瓦岗军的,这样一闹,反而成为了各个诸侯之间的骂战大会,更有甚者,手已握到了剑柄刀把上,跃跃欲试,只要一言不合便动手,场面十分混乱。

望着各路诸侯之间都是自顾自的责怪,抱怨,谩骂,李乘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乘风你笑什么?”李世民疑问道。

“这还结盟呢,还没开始打李密,就自己吵了起来。这样子是抵抗不了李密的瓦岗军的,这就好比是战国时期六国合纵攻秦。六国不缺军队,更不乏名将,但就是如此强dà

的六国联军却被秦国反复玩耍于鼓掌之间,最后被一一灭亡,被秦始皇一统天下。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当年秦国对抗六国的情况一模一样。”李乘风做出解释道。

“一直是这样,要不然中土怎么会四分五裂,群雄割据呢?”李世民叹气道。

“二哥啊,只是不知dào

我们大唐是什么态度?”

“打李密!此人已在暗处多次暗算我大唐,从战略地势上来说,夺完东都洛阳就该西入关中夺取京师长安了。所以至少目前,我们是要与王世充合zuò

的。”

李乘风等人这边小声讨论,宴会上,各路诸侯的代表却是吵的有些不可开交。

“安静!诸位都停一停!能否给我王某人一个面子?”见场面有失控的危险,王世充即使叫停了各家的争吵。因为是王世充亲自出来调停,所以争执各方都回到了各自席位。

“诸位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矛盾,但是大家共同讨伐李密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王世充是为了给大家找一条出路,大伙如果一味的争论,那最终结果只能是被李密逐一消灭。”王世充不愧有些名望,无论是在前隋,还是现在,他说话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在这众口不一的时刻,王世充抛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点,平息了众人的争吵。

见众人都停止了争吵,王世充又恢复之前微笑的表情道:“我看各家在对付李密的问题上意见是一致的,只要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事情就可以谈。只是各家有一些误会,有一些分歧。现在还不急,我王世充可以和诸位慢慢谈,事情总会谈妥。今天是诸位在一起喝酒的第一天,不能扫了兴。我王家特地请来了北方舞乐大家裘雪凝小姐,为大家献曲一首,希望大家能把之前的不愉快统统忘掉。”

此时王世充也知dào

今天要把结盟的事情一下子谈妥难度太大,所以他知难而退,转为日后逐一谈判。见气氛有些紧张,故赶紧请出众人期待的大家裘雪凝前来助兴。

王世充掌击三下,十多名衣着鲜丽的舞女来到堂中央,琴音忽起,舞女们随着琴音开始翩翩起舞。李乘风好奇心大起,和张伊伊齐名的姑娘,到底是多有才华引得世间那么多关注呢?李乘风不由开始仔细倾听。

那琴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在这偌大的翠徽殿空间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乐曲的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琴音水乳交融的表达出来,纵有间断,但让人听了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更让人称奇的是,先前邻桌,隔桌还争吵不休的各路诸侯在听过此乐曲之后犹如被感染驯化了一般,互相小声点头赞许讨论。一曲琴乐能让先前争的面红耳赤之人宛如亲朋好友,可见其火侯造谙,确实已达到登烽造极的境界了。

随着琴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不再说话,只是精心聆听,都听得痴了一样。

即使李乘风这种五音不全的人此时也好像被施了魔法般给琴音勾动了内心的情绪,首次感受到音乐比言语更有动人的魅力。

翠徽殿中各路诸侯只见的恨意大消,原本站在各路诸侯代表身后的部下们都是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抄家伙动手,此时也是肃立恭聆,杀意褪去。

李乘风再望李世民,李世民自从进这翠徽殿以来,也是第一次露出心神颤动的微妙表情,似有所思所感。

琴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游荡在翠徽殿每一寸的空间中。而使人心游神醉的乐曲就若一段天籁在某个神mì

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一个人深藏内心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此时裘雪凝还未露面,但却给人有来自无限远方,只应天上有,缥缈难测的感觉。人们似乎已忘记了几时能窥得大家裘雪凝一容,而更关心的是还可以在这优美的旋律中遨游多久。

琴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在鲜花盛开中琴音倏歇,使得听众能从飘渺的音乐之旅中缓缓坠地。

翠徽殿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林药师回过了神来,此时早忘了与江淮军的仇怨,心中杀机全消,仰首十分“大度”道:“罢了!罢了!得闻雪凝大家此曲,我林药师再没有什么好争的了,雪凝的琴艺出神入化,我林药师不拜服。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只求见得雪凝大家一面,探讨音律乐理。”

“呵呵,这林药师在南方颇有才华名望,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传闻跟他有染的名媛可不在少数。”李世民小声说道。

“怪不得这林药师突然大度起来了呢,原来是要讨得佳人欢心啊。”经李世民提醒,李乘风一下子了解了林药师的意图。

李子通厉芒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温柔之色,高声道:“雪凝大家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各路诸侯,天下豪杰一睹大家风采。”

“雪凝大家此曲换的好,原本我王世充点的不是这首曲子,不知雪凝大家为何临时换曲。曲终,我王世充才理解雪凝大家的用意。”王世充点头微笑道。

翠徽殿内的众人已都缓过神来,众人拾掇自己的心境才大感惊讶,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大家,体会到天下第一次名妓的才华横溢,原来裘雪凝根据堂内的的争执情况,更换了曲目,以绝世琴艺化解了一场矛盾。

即使是突利这样的武人也是朗声道:“若能得见裘小姐芳容,我突利即使是死亦无憾。”突利是殿中身价最高的,他开口说话,自然没有人敢怪他口出狂言。

一下轻柔的叹息,来自殿外屋檐处,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堂内道:“苦苦相争不如好生商榷,诸位都是当今天下的豪杰,如此良辰美景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不得呢?”裘雪凝一席话实为拜托各位,但听起来却让在座的大部分人对之前的行为羞愧不已。

当裘雪凝缓缓从门堂外步入殿内时,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老少,目光都不舍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身上稍稍离开一刻。她令李乘风很快便想到了张伊伊,并十分自然令李乘风将裘雪凝与张伊伊以及杜淳薇做起了对比。

裘雪凝既能令人想起前者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及名门望族的高贵气质,同时亦拥有后者那种始终勾人心神的朦胧神mì

美及出入各种场合擅于交际的性感之美,最终合而形成另一种独特的,毫不逊色于张伊伊和杜淳薇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犹如孔雀般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李乘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他惊叹于在古代的美女原来也可以如此性感,同时和所有人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裘雪凝,眼睛一眨不眨,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雪凝大家多虑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一方诸侯豪杰,大家有意见不同,有些争执那是很正常的事,但也仅仅是在商讨大事上有所争执,绝对不会伤及和气,更不可能公然动武。”南越林药师继xù

献着殷勤道。

“是啊,是啊,雪凝大家多虑啦,我们只是在商讨大事罢了。”在场的刚才参与争执的男子此时都一个劲的附和林药师,深怕自己给裘雪凝留下坏印象。

“早就听所郑公诚邀诸位英雄豪杰来洛阳磋商的是天下大事,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和苍生。既然诸位英雄豪杰刚才只是在商讨,那该算是雪凝误会诸位了,就由雪凝亲自领舞一曲,来给诸位赔罪吧。”裘雪凝声线极美,说话时不紧不慢。

裘雪凝超一旁的乐队轻点一下头,乐音再起,一身素紫罗衣,浅绿披肩的裘雪凝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那起舞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毫无矫揉造作,让人身心愉悦。此时,原本在一旁的舞女们也纷纷再返堂中,也是跟着裘雪凝翩翩起舞了起来,裘雪凝由此有如众星捧月般舞至翠徽殿的最中央。

先前只是听裘雪凝的琴音,就让人觉得欲罢不能,无法割舍。此回再见裘雪凝展开婀娜身段载歌载舞,那是大饱眼福,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的老大,贪婪的将裘雪凝从头看至尾,不愿意放过裘雪凝的任何一个动作。

李乘风此时也是认真欣赏,生怕遗漏掉裘雪凝的任何一个侗族,因为遗漏掉裘雪凝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奢侈的。

仔细观察,李乘风此时才看清楚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额间有一淡色桃花印记。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kàn

上百倍甚至上千百倍。更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不知裘雪凝是否是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裘雪凝在舞动数圈之后,只听她唱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同时又饱含着极大的期待之情。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滋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美妙而略带哀伤的歌声把在场所有人再次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表达出对天下破碎,战火不断的担忧。同时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李乘风不能自己的,仍然是裘雪凝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每当她唱至高潮,细手翻腕,抖落出一条华丽的绸带时,李乘风的心灵深处也勾起了一缕涟漪。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所有人都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似是还沉浸在乐曲之中。

隔了好半晌后,王世充领头鼓掌,全场才这发出如雷掌声,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向裘雪凝致以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赞语。

李世民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知雪凝大家的此曲及歌词是出自何人手笔?”

裘雪凝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秦王殿下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谱,至于歌词,也是乃妾走过千万路所见,最终有感而发。”

李世民欣然道:“我猜也是这样,只是要由小姐亲口证实吧!都说雪凝大家心地善良。菩萨心肠。今天听闻雪凝大家有感而发,担忧天下黎民百姓,在下佩服。”

“呵呵,要不然怎么能说是大家呢,雪凝大家请入席吧。”王世充显然对自己能请道裘雪凝来翠徽殿助兴很是得yì



“不,还是让雪凝先敬在座的诸位一杯吧。诸位都是这天下有数的豪杰,可以说天下苍生都握在诸位的手里。雪凝之所以答yīng

郑公,前来为各位施展才艺助兴,就是希望诸位能少一些征伐,多一些和平,让百姓们的日子能逐渐好转。”裘雪凝缓缓举起了酒杯道。

此时林药师再次起立抢镜道:“前隋炀帝继承皇位以来,对外对内连绵的战火已经延续了很久,最终导致中土分崩离析。雪凝大家刚才的歌词中包含着感伤国事,不禁涕泪四溅,鸟鸣惊心,徒增离愁别恨的情怀,我林药师深有同感,我与雪凝大家一样,希望这天下早日休战,重回太平盛世。”

“林公子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才华横溢,只听了一遍,就理解了乃妾歌词中饱含的深意。”裘雪凝显然很满yì

林药师能这么快就理解了歌词的含义。

“雪凝大家过奖了,不是在下才华横溢,而是雪凝大家的曲调与唱腔和歌词完美结合,使得在下只是聆听便能听懂雪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我南越臣民要是能听到雪凝大家的乐曲,那就是我们南越臣民的福分,在下恭请雪凝大家能南下至我们南越,然后再施以乐曲。”见得到了裘雪凝的赞许,林药师立kè

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乃妾真是万分抱歉,接下来的行程乃妾早就安排有黄河转入长江,南下乘船前往扬州江都,所以林公子那里,乃妾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去了。”裘雪凝婉言谢绝道。

李乘风在一边只觉得是暗好笑道:“哈哈,这林药师还以为有点文采就可以直接把裘雪凝骗回来,他还以为是在泡窑子里的红姐呢。”

“雪凝大家过奖了,不是在下才华横溢,而是雪凝大家的曲调与唱腔和歌词完美结合,使得在下只是聆听便能听懂雪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我南越臣民要是能听到雪凝大家的乐曲,那就是我们南越臣民的福分,在下恭请雪凝大家能南下至我们南越,然后再施以乐曲。”见得到了裘雪凝的赞许,林药师立kè

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真是万分抱歉,接下来的行程乃妾早就安排有黄河转入长江,南下乘船前往扬州江都,所以林公子那里,乃妾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去了。”裘雪凝婉言谢绝道。

李乘风在一边只觉得是暗好笑道:“哈哈,这林药师还以为有点文采就可以直接把裘雪凝骗回来,他还以为是在泡窑子里的红姐呢。”

“雪凝大家过奖了,不是在下才华横溢,而是雪凝大家的曲调与唱腔和歌词完美结合,使得在下只是聆听便能听懂雪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我南越臣民要是能听到雪凝大家的乐曲,那就是我们南越臣民的福分,在下恭请雪凝大家能南下至我们南越,然后再施以乐曲。”见得到了裘雪凝的赞许,林药师立kè

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第187章 ,诗赋对决

李乘风原本看着秀色可餐的美女,吃着桌上的美食,正当享shòu

。被林药师这么搞,差点都快噎死过去。他愤愤的想:什么南方人有才气,扬州出才俊啊,我李乘风尼玛回回考试六十分万岁的主儿,重生穿越到你隋末唐初还能是啥三好学生?还才子?我呸,不要黑我……

可还没等李乘风的推托之词出口,裘雪凝似乎对艺术文学尤其感兴趣,她小有兴致的转眼望向李乘风道:“奥?想不到中土八俊之一的李乘风也精通诗词字赋?那雪凝是否也可讨教一下?”

李乘风自然知dào

裘雪凝并无恶意,只是纯粹想做艺术和文学上的交流探讨。不过李乘风哪里是什么江南才子?江南混混还差不多。!那对勾人的双瞳无声胜有声,而且略微带着一丝渴求,那是一种纯粹的对文学和艺术的追求。

美女的需求,男性往往是很难拒绝的,哪怕自己一时半会儿没那个能力,自己也会想办法尝试一番。奸猾的林药师料定李乘风是土包子一个,诗词乐赋根本就一窍不通,所以林药师等着李乘风婉言拒绝裘雪凝,然后从中好嘲弄调侃李乘风一番。

“我李乘风在扬州生活了些年月,与江南文人圣子们时常泡在一起,倒也沾染些文人骚客的气息,不过也就对文学艺术有那么些皮毛浅显的理解,雪凝大家到时候不要笑话在下就行。”在各种条件刺激之下,李乘风竟然迎难而上,直接应承了林药师的挑衅。

此时不仅是来自四方的宾客,就是李世民也是十分意wài

的看着李乘风小声道:“乘风,你在干什么?你跟林药师较量武技倒还可以,你跟他较量文学艺术涵养?这有何胜算?”

李乘风话一出口也是有些后悔,但是话既然说出了口,李乘风自然也只能朝着李世民一阵干笑。

林药师也是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奸笑道:“嘿嘿,既然乘风兄弟这么有兴致,我俩就来做一些诗赋来给郑公举办的这场宴会助一助兴,同时也可给雪凝大家做一些文学和艺术上的交流。”

林药师愣的是这李乘风竟然不怕丢面子,还敢接茬。但回过头来他高兴的是,既然李乘风要自寻其辱,那就别怪他林药师之后辣手,羞的他李乘风乃至整个李唐都下不来台。

林药师回了回神情,一本正经道:“这文人骚客多处于我们南越荆楚之地,这作文作诗我们荆楚子弟多会一两手。但这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以此次夜宴中的任何一事或一物为主题,半个时辰之后宴席正好过半,我俩分别写诗赋一首由雪凝大家及众人赏析,如何?”

“就依林兄所言啦,输的一方怎么算?”李乘风此时想反正现在已经豁出去了,所以干脆就应承到底了。

苏子轩在桌下扯了下李乘风的衣角,皱眉道:“乘风,这林药师可是南方荆楚才子!半个时辰对二哥来说还是不够啊,我怕二哥到时候也作不出什么好的诗赋来帮你。”这下苏子轩也是急了,要知dào

他们这些人都是些武人。要论文学涵养,或者有点艺术细胞的,也只有秦王李世民了。半个时辰作诗一首对来自文学气极浓的荆楚之地的林药师来说或许只是小菜一碟,但对秦王李世民来说也是比较困难,苏子轩甚至部队李乘风抱有什么希望。

“嘿嘿,输了自罚三杯美酒如何?”

李乘风极为看不惯林药师那种小人样,直接豪气道:“三杯美酒算个什么,直接上三坛。”

“乘风兄弟果然是豪爽之人,就依你的意见,三坛就三坛!”林药师暗笑李乘风自不量力到如此地步,竟然把赌注加的这么大,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药师见李乘风自寻死路,然后笑着转向裘雪凝道:“既然李乘风也同意了,不知雪凝大家意下如何?”林药师不愧是出入往来各种场合的老手,这种事,这种规则,一旦由裘雪凝这样身份的人认可,那李唐的人就不太好意思再修改规则了。他摆明了今天想要捉弄一下李唐的人。

“雪凝今天是来诸位豪杰助兴的,全听诸位的决定好了。”裘雪凝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好,那我们就先继xù

吃酒,半个时辰之后,再由我林药师和李乘风吟诗一首,为大家助兴。”林药师当下把话说死,奸笑着再瞟李乘风一眼。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看出了情况,都觉得李唐要在此次宴会上要吃亏。

李乘风呢?自打刚才林药师自说自话的开始发起这项比试,并定下规则之后,他就根本就没继xù

再理会林药师。他正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填补自己挖下的“大坑”,牛吹出去了,总不能丢人让别人看笑话吧。

“诗词,诗词……你妹的……我连写作文都成问题哪还会写诗?”李乘风不断的暗骂自己,突然李乘风大拍了下脑袋觉得自己真是傻。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再不济,那些在小学就学过的,耳熟能详的诗句,自己总是能背下来的。而且让人感到高兴的是,重生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还是隋末,大多数著名唐诗,都是由李白,杜甫这样的大诗人在大唐中后期创作的,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背一些唐朝的经典诗句上来,根本就不算抄袭,而是神作。

想到这,李乘风迅速开始观察起整个翠徽殿及整个宴会,只见来自五湖四海的诸侯权贵们个个都在胡吃海喝,再瞧一眼坐在林药师身旁另一位南越大将王戎,此人桌上只咬了一口的鸡腿,吃了半碗的饭,咬了几口的瓜果,撒满整个桌子,但是他依然再喊着添酒加菜,联想起去年和苏子轩及酒狂客叶法善流落荒村,很多庄稼人一连几天都吃不上一顿,更觉得这些食物浪费的可惜。

就在那一刹,李乘风回想起自己幼儿园便能倒背如流,且被一直用作反浪费教育的一首唐诗。于是李乘风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林药师刚回到自己的席位,还未坐下,见李乘风突然站了起来,以为李乘风要反悔,于是警惕的调笑道:“乘风公子有何事突然起立?该不会是觉得半个时辰作诗一首有困难吧,哈哈!”

“呵呵,半个时辰对在下来说确实有些困难。”李乘风笑着回答道。

李乘风话一说完,周围宴席的所有来客都是唏嘘不已。

“乘风,我们大唐可以输人,但不可丢掉志气。定下的规则就不能再改了,要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李世民就赶忙制止道。

裘雪凝是聪明的女子,她此时当然看出这一简单的文学和艺术交流,已被用作了政治比拼,她自然不想让任何一方诸侯为难,也是替大唐解围道:“今日还是郑公与诸位商议天下之事为重,诸位要是不方便,改日再做诗赋交流好了。”

“呵呵,不打紧,秦王殿下,你们李唐乘风兄弟既然要求更多的时间思索作诗,我林药师多等半个时辰也无妨。实在不行不过就是三坛子酒罢了。”李乘风这么快便败下阵来,确实让林药师也有些意wài

,此时他自然是显足了“风度”,当然他林药师是不会轻易放过李乘风的。林药师心想: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你们都难做出一首像样的诗赋来,倒时候涨我南越名望,灭大唐的威风就更不在话下了。

李乘风此时朝李世民示意了下,又朝裘雪凝点头致意,然后十分自信道:“林兄可能误会乘风了,我是觉得这半个时辰太过漫长了,就这处处是题材的翠徽殿,作诗哪需yào

半个时辰?”

“你说什么?李乘风你是否在说笑?这才多长时间,你李乘风就能作诗一首?”林药师根本就不相信道。

“恩,我心中已有诗赋一首。”李乘风十分自信道。

李乘风对作诗说的如此简单,不仅林药师,就是其他参席的宾客也表示十分怀疑。林药师再瞟了一眼李乘风,冷笑一声道:“乘风公子以前可曾做过诗赋?”

“此乃在下第一次作诗。”李乘风此话一出,全场宾客又是一阵唏嘘,显然对李乘风所说已有诗赋一首不抱任何希望了。

林药师就着在场所有起哄的人,同笑道:“呵呵,这作诗可不比写文,更不是打油诗,是有讲究的。常见的有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不过无论是五言还是七言,第一,第二,第四句的最后一字都必须同韵母押韵,不知李乘风是否有所注意,如果未有注意,现在还有好些时间,乘风公子可以再改一改。”这时候的林药师判定李乘风在作诗方面只是个门外汉罢了。

“改什么改,不就是几个句子凑一起吗?有什么难的?”李乘风十分豪爽的说道。

“好,果然是爽快人,但愿一会儿喝酒的时候,乘风公子也能爽气,来人呐,笔墨伺候,再先拿三坛酒上来。”

笔,墨,砚,纸一应俱全,一张大幅宣纸挂了起来,李乘风离席来到翠徽殿中,纸张前。南越的另一名大将王戎不由分说将三坛酒直接放在李乘风的脚跟,摆明了不相信李乘风在这么短时间内可以做出一首诗。

苏子轩怒瞪王戎,来到李乘风跟前,给他磨墨探问道:“乘风啊,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让二哥替你。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你啥时候成了文人了呀。”

李乘风只是轻松的笑道:“子轩你就好好瞧着吧,今天我就叫你知dào

啥叫诗仙!”说完李乘风便拎起脚边的一坛子酒,启开瓶塞,咕咚咕咚连喝两口,然后卷起袖子奋笔疾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写完就又是一口酒,摆足了文人骚客的风范。

此时大幅宣纸由下人们缓缓拉升,升至翠徽殿中央,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苏子轩照着纸上所写又念了一遍,并核对检查是否有押韵,当发xiàn

全部符合诗赋规矩之后,情不自禁的喊道:“五言,押韵,哈哈!好诗,好诗!”

李唐这方面的人见李乘风有两下子,立kè

鼓掌叫好给李乘风撑腰,即使秦王李世民也是托着下巴不住的微笑点头。

宴会中其他人士在仔细朗诵核对之后也是确认无误,纷纷翘起了大拇指,向李乘风投来赞许之词。甚至有人竟然称李乘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诗一首,是少有的才子。只有李乘风自己清楚自己到底是学霸还是学渣。为了防止小孩子浪费粮食,这首悯农诗,从幼儿园开始就反复向孩子们灌输,李乘风那个时代哪个小朋友不会这首诗歌?

“慢着!这诗有问题!”正当大伙儿都反复鉴赏着这首悯农诗时,林药师突然皱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姓林的你是否要耍赖?这诗从头到尾全部符合诗赋的要求,哪里有问题?”“对啊,哪里有问题?”林药师话一出,李唐这边几乎所有人都站了出来,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林药师就是想鸡蛋里挑骨头耍赖。

“诸位前辈稍安勿躁,论辈分,我林某人甘拜下风。但要是论文学诗词字赋,在下自信在诸位之上。李乘风所做之诗确实是一首诗赋,不过李乘风依然输了此局。”林药师打着精神沉稳的说道。

“放屁,这首诗字句通畅,要押韵有押韵,李乘风哪里输了?”独孤彦云直接一脚踏在桌子上十分不满的骂道。

“哼,李唐的人就这点风度,连话都不让人说吗?”林药师又摆起了那副道貌岸然,好似学富五车的样子。

李世民挥了挥手,叫停了李唐这边的人,然后拱手道:“还请林公子赐教,李乘风的这首诗为何还要做输判定。”

林药师缓缓道:“之前规则咱们说的可是很清楚,要以翠徽殿中的事物为题材。尽管李乘风所做诗赋确实还不错,但是一个以农种为题材的诗赋和东都洛阳的这翠徽殿有什么关系?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

“呵,林公子所说不错,我突厥人虽然不擅作诗写文,但这首诗确实只是一首普通的农业诗赋,毫无特别之处,更不要说与这翠徽殿中的任何一物一人有关系了。”突利此时也直接表态,支持林药师的意见。

林药师与突利两人互相点头致意,似是在整李唐的人的问题上,达成了统一战线。

“这还真是的,这首诗跑题了!”“唉,真是可惜了,还真只是一篇写农业的诗赋而已。”经林药师如此一说,加上还有突利的表态。众人琢磨了一下又一窝蜂的开始改口,又重新站至林药师一边重新嘲讽李乘风的,也有摇头惋惜的。

见大众的意见重新倒向自己,林药师得yì

洋洋道:“秦王殿下,如何?在下是否有说错?”他这回首先为难起了李世民。

“这首诗不仅并未跑题,还紧扣了翠徽殿中的事物,好诗!”就在此时,翠徽殿内响起一把让所有人都听的见的柔和但又严厉的声响。众人一起望去,赫然是一个潇洒的公子,双手负后,身背一把油纸伞,除了伞公子叶霏雨,还会有何人?

“叶霏雨,你什么意思?”林药师甚是恼怒,因为这南梁也处于荆楚之地,文人学士也是层出不穷,这伞公子叶霏雨也是其中一员,他的话语也有这一定的权威,现在叶霏雨不同意林药师的观点,林药师自然十分恼怒。

叶霏雨并未回头,而是继xù

仰望着横幅巨纸上的诗赋,冷冷道:“哼,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是首好诗,并未跑题。”

“这明明只是一首描写农业的诗赋,与这华丽唯美的翠徽殿有何联系?”

“只看本诗的前两句,还真像是一首农忙诗,不过第三第四句一出,就已和翠徽殿联系上了。”叶霏雨继xù

表达自己的看法。

林药师警惕的再望了第三句与第四局,不过还是写粮食与农民的诗句,实在与翠徽殿上下联系不上,于是恢复得yì

神色道:“我看你伞公子叶霏雨也不过如此,这普通的两句能和这翠徽殿的任何事物扯上什么关系?”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让作者自己解释给你听吧。”叶霏雨对林药师摇了摇头返回了自己的坐席。

林药师转头望向李乘风求证,李乘风也是泰然自若,仿佛他赢定了这一场诗赋对决一般。

“乘风兄可否解释一番,你的这首悯农与翠徽殿有何联系?”林药师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李乘风微笑道:“其实答案就在林公子手下王戎将军那儿……”众人按照李乘风的解释朝王戎的席位望去,除了两手拿着鸡腿,和一桌子吃剩的还未开动的食物和王戎本人外,众人看不到其他的。王戎此时也是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为何一下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看来诸位是过足了酒足饭饱,吃惯了山珍海味了,所以看不出这首悯农诗的含义。”叶霏雨望着麻木的众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奥,我明白了,正所谓谁是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食物都是百姓劳作而获得,不应如此铺张浪费。”随着叶霏雨的点拨,裘雪凝反应了过来。

经叶霏雨和裘雪凝两人一解释,再望着满是食物,浪费严重的南越大将王戎,众人立kè

明白了过来。

而此时林药师已是惊的无话可说,因为胜负已分,无法辩驳,李乘风的悯农与翠徽殿中的事物带上了联系。而他两眼只能怒瞪自己的手下王戎,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来,林公子,我给你提酒来了。嘿嘿!”苏子轩适时的直接将两坛酒拎到了林药师的脚边。上下联系不上,于是恢复得yì

神色道:“我看你伞公子叶霏雨也不过如此,这普通的两句能和这翠徽殿的任何事物扯上什么关系?”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让作者自己解释给你听吧。”叶霏雨对林药师摇了摇头返回了自己的坐席。

林药师转头望向李乘风求证,李乘风也是泰然自若,仿佛他赢定了这一场诗赋对决一般。

“乘风兄可否解释一番,你的这首悯农与翠徽殿有何联系?”林药师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李乘风微笑道:“其实答案就在林公子手下王戎将军那儿……”众人按照李乘风的解释朝王戎的席位望去,除了两手拿着鸡腿,和一桌子吃剩的还未开动的食物和王戎本人外,众人看不到其他的。王戎此时也是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为何一下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看来诸位是过足了酒足饭饱,吃惯了山珍海味了,所以看不出这首悯农诗的含义。”叶霏雨望着麻木的众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奥,我明白了,正所谓谁是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食物都是百姓劳作而获得,不应如此铺张浪费。”随着叶霏雨的点拨,裘雪凝反应了过来。

经叶霏雨和裘雪凝两人一解释,再望着满是食物,浪费严重的南越大将王戎,众人立kè

明白了过来。

而此时林药师已是惊的无话可说,因为胜负已分,无法辩驳,李乘风的悯农与翠徽殿中的事物带上了联系。而他两眼只能怒瞪自己的手下王戎,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来,林公子,我给你提酒来了。嘿嘿!”苏子轩适时的直接将两坛酒拎到了林药师的脚边。

第188章 ,才气冲天

如果说叶霏雨认可李乘风的这首诗,林药师还能反驳。那此时裘雪凝也认可这首诗,林药师就有些开不了口了,裘雪凝本身就是才女,在艺术文学上的造诣极深,林药师总不能拉下脸与裘雪凝进行辩驳。有叶霏雨和裘雪凝的欣赏,这翠徽殿内的风向一下子就又变了。

此时裘雪凝倩笑着望向李乘风,燕语莺啼道:“乃妾很想知dào

乘风公子是如何在此富丽堂皇的翠徽宫做得此佳作的?”

能被美女夸赞,李乘风稍有不好意思道:“在下虽也是士族出身,但其实早年过的也是布衣生活,知dào

百姓的疾苦。加之我二哥秦王殿下时常教诲我们,百姓就如同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吃的食物都是由百姓辛苦了一年产出所得,怎能随意浪费呢?要知dào

这天下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呢。”

听李乘风说完,裘雪凝两眼射出异样的光彩,嘴角微翘缓缓道:“想不到乘风公子也是心善之人。”应该说李乘风这种毫无做作的想法引起了裘雪凝的好感,很少有士族子弟能有如此朴实的想法,或是一心为民考lǜ

的。她尤为衷心的朝李乘风还有李世民行了一礼。

这一幕让林药师看的更加火冒三丈。苏子轩,独孤彦云几个李唐的人还在一个劲的催林药师履行诺言罚酒。林药师的火气无处可撒,只能朝着手下大将王戎怒吼道:“吃,吃,吃,就会吃!”

王戎一脸无辜,手里还拎着鸡腿和酒杯,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什么,“林少爷,我只是吃饭,没干别的啊……”

林药师见王戎还敢顶嘴,就更为恼怒道:“本少爷什么时候教你这样胡吃海喝了?你看看你面前,都吃成什么样了?”

王戎看着自己装满食物的桌子,还是不解道:“少爷你不是不知dào

啊,末将平时不也是这么吃的嘛……”

“这是在翠徽殿,不是在你自己的大将军帐内!”林药师又提了提自己的声音道。

“嗨,林公子你也别怪你们家王将军了,王将军不过是多贪了几口罢了。现在胜负已定了,您是不是先把这几坛酒喝了?”苏子轩可没忘记他们南越的人刚才是怎么整他们的。

这时候王戎虽然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他好歹还知dào

君臣之分,赶忙把林药师脚边的几坛酒拉了过来豪气道:“不就是喝酒嘛,喝酒哪需yào

我家林少爷出面?”他启开塞子直接开始灌酒。咕咚咕咚一坛子下去,大胡子王戎晃了晃身子又开始灌第二坛,虽然没醉但也不远了。至此林药师才算勉强躲过一劫,没有丢人丢的太大。

林药师是一个极其自负,且气量十分小的人。他望着李乘风与才女裘雪凝欢笑交流,嫉妒,怨恨等一系列情感迅速从自己心底喷发。林药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李乘风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一首如此精妙的诗赋,一次成型,不需做任何修改。即使是他们荆楚文人大家在灵感泉涌之际,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一篇诗赋。不,这一定是巧合!林药师愤愤的暗想着,他根本就不相信李乘风能有什么文采和才气,他林药师一定要把面子找回来。

“乘风公子果然才气纵横不同凡响,今日良辰美景,时间尚早,大家兴致极佳,乘风公子可有兴趣再与我对诗一首,来助兴?”林药师双手负后,再提一议道。

此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又聚焦到了林药师的身上,都晓得林药师对刚才一次对决颇为不服气,只等李乘风表态。李乘风已赢一局,自然是有了些资本,他不紧不慢道:“林公子,你们南越的王将军可已经是喝的不省人事了。”李乘风话一出,暗讽林药师罚酒居然还找人替酒。众人再望向王戎,只见他背靠着一根柱子,脚边有两个空坛子,人早已是半睡不醒了。王戎那样子顿时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哄笑不止。

林士弘瞥了一眼王戎,脸色忽白忽红,暗骂道:“废物……”

不过他很快又回复神情道:“让乘风公子见笑了,不过我们还是以诗赋交流为主,今天难得这么热闹,乘风公子难道不趁着雅兴多作上几首吗?”

李乘风当然听的出林药师这小子又是在挑衅,他对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尤其看不惯,加之自己先前已胜一局,于是底气充足道:“呵呵,只要林公子有这雅兴,在下多陪林公子几局有没关系,只是又得让郑公多破费几坛子好酒了。”李乘风说完朝王世充拱了拱手,王世充在这种事上也是不愿表态,只是一个劲的赔笑。

“好,乘风公子果然真豪杰,请!”见李乘风再次应战,林药师自然不愿放过这次翻身的机会。

李乘风说罢再次来到殿中,十分从容道:“林兄这次设什么题材,什么规则?”

“先前乘风公子以翠徽殿中一物,巧做悯农赋一首,这接下来我们就以一人为题材,我看就以雪凝大家为题材做诗一首好了。”林药师想借第二局诗赋对决翻身赚回面子的同时,再赢得美人欢心,一箭双雕。

林药师的一番提议立kè

得到了在场所有宾客的赞同,大家一致叫好,惹的裘雪凝也是欢心的答谢道:“雪凝多谢诸位的抬爱了。”

“林公子,那规则又如何定?”李乘风继xù

发问道。

“还是三坛酒,不过这作诗时间改为一炷香如何?”林药师此话一出,整个翠徽殿都炸开了,这一炷香时间就作诗一首,就是当朝名相贤臣们也少有如此能耐的啊。这林药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要在第二局彻底翻身,让自己的光芒彻底盖过李乘风。

在一炷香时间作诗一首对于大文豪来说也是很困难的,但是这里林药师耍了个小聪明。他将裘雪凝作为第二局的题材是有用意的,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讨好美人儿,另一方面这林药师是出入各种情场红楼的老手,经常作一些赞赏美人形象的诗句来讨得美人儿欢心,你让林药师用其他题材,一炷香时间内作诗一首他或许十分困难,但只是作一首描写关于女性的诗赋的话,林药师是易如反掌。

“好!就依林公子的规定好了。”李乘风十分爽气的应允。李乘风身后的人此时已是底气大涨,尉迟敬德和独孤彦云更是直接把三坛子酒摆了上来,让李乘风放开作诗,输了的话,酒由他们几个来喝。

林药师嘴角溢出了邪恶的笑容,他甚至已经开始思量着一会儿赢了第二局如何羞辱李唐的人了。

“林公子?第二局是否已开始?”李乘风在拜谢过大伙的支持之后转身询问林药师道。

“呵呵,自然是开始了,怎么?乘风公子觉得规则有什么不妥吗?”林药师以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冷嘲道。

“开始就好,拿笔和纸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李乘风直接又喊上了笔墨。

“什么?你又想好了?”林药师此时的脸已经一下子拉了下来,而自从有了第一局的教xùn

,他已不敢再怀疑李乘风的作诗能力,除了惊叹只有惊叹。

“哼,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着我家乘风怎么作诗。”苏子轩抱着一卷宣纸从林药师身旁经过时得yì

的叫嚣道。就是李唐自己人在第一局之后也毫不怀疑李乘风的作诗能力,李乘风说他能作,那必然是能作出一首像样的诗来。而林药师面对苏子轩的挑衅,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他只能暗自祈祷李乘风自己出问题,诗不成诗。

李乘风摆足噱头道:“雪凝大家已答yīng

在下,会参加几日之后的酒食大会品尝华夏楼的风味之后再启程前往扬州,我李乘风就在这里作诗一首作为回礼!来酒!”此话豪气冲天,似是表明与裘雪凝已成了知己。

李乘风一仰脖子,杯中酒尽,装足了文人范之后,直接挥笔疾书,众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言,生怕扰乱了“大诗人”的灵感。写完,巨大的宣纸再缓缓升起。

围上来的所有人齐声朗读道:“佳人西辞华夏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黄河天际流。”

“好啊!”“好诗!”众人齐齐的爆fā

出雷鸣般的叫好喝彩声。其实他们哪里知dào

李乘风这小子上学也就这首诗《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记得熟,因为默写,写不出,李乘风此首诗被罚抄了几百遍,已是滚瓜烂熟。李乘风只是将其中个别字词稍作修改,依然朗朗上口,不失为一个佳作。

“哈哈,押韵,贴近实jì

,还与雪凝大家息息相关,李乘风作出来啦!”苏子轩在反复核对之后直接大声叫开了!薛延锋,独孤彦云,尉迟敬德等人都是围上来祝hè。

如果第一首《悯农》还不足以展现李乘风的实力,那在短时间内又“作”出一首《送佳人至李乘风连“作”两首诗之后,其他有些名望的人都看出李乘风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纷纷上来祝hè,甚至想攀些关系,李乘风俨然成了今晚的主角,风头甚至盖过了才女裘雪凝。

“乘风!此诗叫什么题?”

“那当然得叫华夏楼送佳人之扬州啦!”李乘风得yì

的说道。

“此诗虽为离别之作,却写得飘逸灵动,真情真意,词藻华美而不浮躁。全诗没一个惜别,但又句句透着惜别,乃妾在这里谢过乘风公子的真情实意。”裘雪凝此时也是沉醉于李乘风的诗篇,发出由衷的感谢。

李乘风被众人围在中间,别提那有多么高兴,他从小到大还从没被这么多人认可过,他心里一阵怪笑道:呵呵,这尼玛是一代诗仙李白的诗,怎由得你们说不是好诗?

名望,佳人,似乎如同洪水一般朝李乘风汹涌的扑去,而林药师备受冷落,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但曾经的自豪和高傲一去不复返。什么南方才子,才气过人,这一切都被李乘风一晚上全部剥了下来。林药师在第二局中精心设了个套让李乘风钻进来,不料反倒成就了李乘风。众人的赞赏,裘雪凝的青睐,这些本都该属于他林药师。而“稳操胜券”的林药师却被之前在诗文界毫无建树的李乘风直接击败,而且是压倒性的击败。林药师除了不理解还是不理解。

“对了,还没完呢,林公子还没作诗呢。”此时不知是哪个落井下石者冒出了这一句,把原本已经淡出的林药师又拉了回来。

众人又齐刷刷的望向了林药师,起初大家倒还真没有想看笑话,都是想着今天能大饱眼福,再看一看林药师的文采。熟不知此时的林药师已经被李乘风打击的毫无心气,哪还能聚精会神的再作诗呢?他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林公子,李乘风已经作完啦,该你啦。”周围的人继xù

提醒道。

林药师站立在原地,以细若蚊蝇般的声音缓缓道:“我……我还没想出来……。”从林药师的牙缝里极不情愿的挤出了那几个字。

“哈哈,我们李乘风赢了,我们大唐赢了!”苏子轩如同孩子般手舞足蹈的欢叫着。

“唉,子轩,怎么说话呢!林公子只是与乘风在诗词字赋上做一些交流罢了,怎么被你说的南越与我大唐水火不容似的。”李世民赶忙制止苏子轩,让他不要太得yì

忘形。

“哼,这之前可不是仅仅是诗词上的交流吧。闲话不多说,愿赌服输,先把这几坛子酒干了。”独孤彦云没好气的盯着林药师道。

“对啊,喝酒!来,林公子,我给您搬来了!”苏子轩又把两坛子酒搬到了林药师的脚边。林药师只是一个劲的皱眉,这回可真没人能帮的了他了,因为他的手下王戎已经不省人事,不可能再替他喝酒了。

“子轩!不得无礼!”李世民怒瞪了一下苏子轩,随后缓了下语气道:“这里的酒都是郑公私藏的好酒,怎么可以让你们一口气就喝完独自享shòu

呢?”

“是啊,这都是好酒,直接一口气干掉,确实可惜。”王世充见双方矛盾有所转机,他赶忙附和李世民。他可不想他请来的各路诸侯在洛阳不仅没达成一致的利益,反而互相成为仇家,把他的东都洛阳变为战场。

“李乘风!”李世民又唤了一声道。

李乘风朝李世民点了点头,似是知dào

李世民要他做什么一样。李乘风大步来到林药师面前,拱手道:“林公子,如此美酒不如留到几日后的洛阳早食大会,我们边品美食,边喝美酒,如何?”

“哼,大唐李乘风!你给我记着!你今天羞辱我和南越的,我林药师一定双倍奉还!我们走!”林药师抛下这句话,也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后直接领着他们南越众拂袖离去。

“切,什么人啊,愿赌还不服输。”苏子轩在后面猛啐了一口道。

此时才女裘雪凝不知何时步到了李唐这一边,缓缓道:“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秦王殿下果然与传闻中所说的一样。”刚才的所有情况,裘雪凝都看在了眼里,谁对谁错,谁占理谁不占理,她清清楚楚。

“雪凝大家过奖了。”

“雪凝今天收获颇多,不过天色已晚,雪凝先行告退了。乘风公子可别忘了几日后的洛阳早食大会,乃妾会按约前往华夏楼的。”说完裘雪凝别有意味的又看了李乘风一眼,眼睫毛抬起的那一刹那,裘雪凝的翦水秋瞳分明朝李乘风亮了一下。

随后裘雪凝又与主家王世充,座上宾突利及众位宾客一一告别,在几位侍女的陪同下缓缓离开翠徽殿,消失在殿外的园林之中,即使是离开也显得那样独具仙姿

就在裘雪凝之后,叶霏雨也起身打算告辞,向主宾道别之后退回,经过李唐一席时,叶霏雨微笑着朝李乘风轻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虽然只是一个微笑和一个点头,但是李乘风分明感到了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让李乘风感觉奇怪的是,能获得这个话不多的叶霏雨的赞赏,远胜过那些权贵们的赞赏。

随着几位重yào

人物的离去,翠徽殿的夜宴也到了尾声,不断有人离席作别。李唐的人也开始退席立场。在与王世充道别商议后天再单独商议之后,李世民领着众人离开了皇城。因为今晚斗南越林药师特别过瘾爽快,李乘风,苏子轩,薛延锋三个小子又是第一次来洛阳,所以三人表示打算夜赏洛阳一番再回驿馆。李世民倒也开明,就同意了。

三个小子不知不觉来到了横跨洛水的五座桥中最大的桥——飞鸿桥上!此时已是夜晚,桥面上空无一人。并肩立在桥上,往东眺望,河流蜿蜒伸展,在晴明的星月之夜下,两岸房舍林立,充盈着层次丰富的静态美,如画如梦。

“怎么,乘风是否又要作些诗句?”苏子轩兴奋道。

李乘风单脚踏上栏杆,双臂分搭薛延锋和苏子轩,十分豪放道:“你我兄弟,以后会遍天下高手,喝尽天下名酒,泡光天下美人!”

“额……乘风……这不是诗吧……”

“傻瓜,当然不是!”

“李乘风!”薛延锋突然皱眉轻喊了下李乘风的名字。

“哼!老薛我知dào

,和秦王殿下分手之后就跟上咱们了,不把他引到这人烟稀少之地,他怎肯现身!”李乘风两眼精芒大射。

第189章 ,无尽鬼爪

李乘风的话似是说给某人听,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黑影从桥的另一头直接窜出,凌空轰出数道掌影。此时三人都有了防范,苏子轩首先提枪迎上格挡。两人在空中对招十多次后分回两面。三人定睛寻去,原来是先行离开的南越林药师。

“原来林公子还没回驿馆,一直跟踪我们至此。怎么?还想再和在下喝上几杯吗?”李乘风嘲笑道。

林药师还是那般拖着那长袖,冷冷道:“让本公子在翠徽殿当众受辱,我南越林药师岂能放过你。”

“哼哼,小子你是否输红了眼脑子不好使了?我们可是三个人,你不过才一个人。”苏子轩底气十足道。

林药师听罢只是冷哼一声,突然又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飞虹桥一旁的栏杆翻出,双手成爪,爪子上似乎套着金属器具,寒芒直射,朝李乘风等人抓来。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此人的出现却让李乘风他们几个毫无感觉,按道理,不论是从桥下的河面跃出,还是从船上腾起,多少都该会发出那么些声响,从而引起人的警觉。可是这人不一样,他的出现无声无息,就好像他是从桥里蹦跶出来的一般。他和林药师正好站在桥的各一头,将李乘风他们三个堵在桥面上。

“奥,我说林公子怎么这么有自信呢,原来还有高手相助。只是这东都洛阳可是天下的大都会城镇,人口稠密区。到时候你心胸狭窄报复我李唐的事要是传了出去,你们南越还有何面目见世人?”李乘风提醒道,因为林药师找来的帮手实力如何还不清楚,所以李乘风轻易不想动手。

“呵呵,李乘风你不是一向聪明嘛,这把你们三个小子全都收拾掉之后,这还会有谁知dào

是我南越做的呢?”林药师话未及说完,另外那个鬼影已经行动了起来,他从桥头直冲过来。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潮冲攻击,三个小子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但是此人的行进方式绝对令人意wài

。只见他身手矫捷,脚下生风,只是两三步便直接跃上了桥面。开始加速靠近李乘风等三人时,此人双手突然也“着地”,双爪开始配合着自己的双腿,伏地高速爬行,他的那双钢爪每次触及地面便划出星星火苗,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头凶猛的“动物”在奔跑一般。

薛延锋率先反应了过来,他迅速掏出箭矢搭弓便射,嗖嗖嗖,三支箭矢破空而去,直射那名怪人。那怪人没有丝毫减速,突然微抬自己的身体,双爪左右各挥一次,薛延锋的前两发箭矢直接被拍往两方。于此同时此怪人再往前一个健扑,双手双脚竟然正好踩中第三至箭矢,借着力道,此怪人直接一飞冲天来到了三人的头顶。

当这怪人扑至三人的头顶正上方制高点时,他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张开,在夜空中犹如一个大字,双爪的寒光慑人无比,就如老鹰扑小鸡般直冲下来。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此怪人高速俯冲的同时发出一阵沙哑尖锐的邪笑,叫人觉得此种笑声只应地域鬼府才有。

“装神弄鬼什么玩意,小爷我戳死你,看枪!”苏子轩胆子大,直接抹过背上的浑铁枪,垂直朝上使出震云贯日。数十道蓝芒冲天射出,那怪人头朝下,脚朝上,双爪狂舞,数十道红芒朝下压制。因为这个怪人在上,苏子轩在下,所以几招下来苏子轩显然吃亏,气力大耗。

李乘风见势不妙,立kè

脚蹬一边的桥面栏杆,整个人斜冲而上,想把那怪人直接迫到桥面。当李乘风靠近还悬在空中的怪人之时,他毫不犹豫的使出武当剑舞,三圈蓝芒旋出,蓝圈不断扩大,直迫那怪人。那怪人似是早就预料到般,翻转自己的身体,脚蹬苏子轩的浑铁枪一次,双臂张开,整个人在空中摆出一个十字架的姿势,狂笑着旋转起来。双爪也是划出数圈红芒,使得李乘风的武当剑舞无功而返。

“闪开!”就在两人要双双落地之时,薛延锋在一边已是搭弓拉了满弦,只等那怪人一落地便一阵箭矢伺候。李乘风当然晓得薛延锋时想趁着落地无法变招的那一刹,射杀此怪人,所以听到薛延锋的大喊之后直接蜷缩身子朝后翻滚,让薛延锋能看清目标。

嗖嗖嗖,又是三连射,那怪人是瞅准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规避掉第三支箭矢,所以钢爪狂舞的同时,朝石桥一侧的栏杆飞奔而去。叮叮,怪人格挡掉两支箭矢之后,直接一个纵身朝桥下翻去,第三支箭矢随即射空,伴随着那沙哑尖锐的笑声消失,那怪人也不见了踪影。可三个小子分明就未听到水花声,苏子轩赶忙提枪追去朝桥下望去,洛水水面一片平静,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有。难道这个钢爪怪人消失在空气中了?

未及李乘风等人想明白,林药师又紧跟着杀来,数十掌凌空轰来,直轰李乘风的面门。李乘风因为刚才在思索问题一时分了心,所以被林药师轰的连连后退,渐渐的与薛延锋分开了。李乘风突然心生警兆,感觉那钢爪怪人并未走远,再看林药师的招式分明是不求后招,只是要把他迫远,似是在给人打掩护。李乘风瞬时想通了一般大呼道:“老薛小心!”

哈哈哈哈!又是那阵沙哑而尖锐的笑声。那钢爪怪人神奇的从薛延锋紧靠的一侧桥栏杆处又翻了上来。未做任何停歇的直接扑至薛延锋近身,如嗜了血般,钢爪连续挥舞。原来那钢爪怪人并未跳河,只是翻下桥面,然后用钢爪吊在了桥底,然后趁着林药师的掩护,此人如同壁虎般倒挂在桥底悄悄爬至薛延锋附近,再翻上桥面展开攻击。

薛延锋原本是准bèi

远距离攻击的,而且三人都以为那钢爪怪人已跳桥远遁,哪里料到这钢爪怪人并未走远。要不是薛延锋的身手不错,怕是此时已命丧钢爪之下。不过即便如此,薛延锋用自己的马刀也是格挡的十分吃力。而且胸口,肩部已被抓伤了小许。此钢爪怪人瞅准了薛延锋不像李乘风和苏子轩那样喜欢紧身格斗,所以优先对付他。看上去再有几招,钢爪怪人便将完全占据优势了。

李乘风见此情景,心急火燎,他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身处危险边缘,此时再不使出风卷残云更待何时?于是他厉喝一声,腾身而起,纵身进入虚空。正当钢爪怪人已占据主动,抬起一爪,打算直接抓往薛延锋的腰眼时,一道蓝芒从他背后直接袭来。钢爪怪人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旋身挥爪,却只是抓了个空。就是这一息,薛延锋瞅准时机,弹地而起,连续几个筋斗飞至了安全区域。

正当钢爪怪人疑惑时,又一道人影从另一个方向闪出,李乘风再持剑攻出。那钢爪怪人赶忙再挥爪接招,左右两爪各挥一次,却仍未有任何收获,他抓到的只是李乘风的残影。紧接着残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就如同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般。那钢爪怪人只得逐一格挡,损耗大量真元气力。

就在李乘风认为钢爪怪人已疲惫不堪,将他逼至石桥栏杆之时,李乘风认为时机已是成熟,他直接持剑本体攻出,打算最后给予钢爪怪人以致命一击。这时候那钢爪怪人也是看出最后的这一剑是货真价实的一剑,不再是残影,但此时钢爪怪人也是真元俱损,既施展不开轻功,更不用说真元入兵来挡下李乘风的这一剑了。

藉此一剑定胜负的时候,那钢爪怪人并未坐以待毙,而是使出最后的气力朝桥下翻去。

“妄想故技重施?做梦!”李乘风以为钢爪怪人又要像上次一样,利用自己的奇特钢爪潜向桥底,于是厉声呵斥,随即剑尖下垂三分,不给钢爪怪人再翻入桥底的机会。

所有人都认定李乘风占尽上风,可一举破敌之时,只见那钢爪怪人并不是简单的翻向桥外。他翻出桥栏杆的同时,一只钢爪深深的嵌入桥栏杆的一根石柱上。以这根石柱为轴心,钢爪怪人的身体横向绷成一直线,使自己的身体打了一个转,似是要翻出桥外,实jì

上一圈之后又转回了桥面。此招巧妙至极,使得钢爪怪人化险为夷,李乘风一剑刺空。

待钢爪怪人旋回桥面,他已蓄了些真元,赶忙展开身法朝桥的另一头射出,能射多远就是多远。直至他自己觉得安全后,他才从容爬上桥头的一个栏杆石柱,双手双脚同时撑在石柱顶端,半蹲着遥望李乘风等三人。

此时不远处街道上十几个灯笼闪烁着朝飞虹桥赶来,还伴随着衙役的喊声。或许是刚才的一番打斗引起了居民或是路人的注意,报了官,这才有人过来查看。

“哈哈哈哈,果然都有两下子,你们的性命我要定啦,哈哈哈哈。”沙哑但又尖锐的声音又起,钢爪怪人翻身逃往街道。几个腾身,他已爬上了街道边一幢楼房的墙面,如同壁虎般,双手双脚齐用,翻过墙头,没入了黑暗。

三人转身再寻林药师,林药师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苏子轩猛啐一口道:“他娘的,有种都别逃啊。”

“好了!咱们也该闪人了,回驿馆再说!”李乘风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还想追击的苏子轩朝李唐使节团的驿馆方向窜去。

当三人回到李唐驿馆,独孤彦云与尉迟敬德等人见到薛延锋受了点伤,当询问得知是为南越的人在飞虹桥附近袭击所致,勃然大怒,准bèi

直接上南越使节团的驿馆讨说法。

“诸位将军都站住,此地是郑国领地,我们怎可在他人地界直接动手?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李世民十分镇定道。

“这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在翠徽殿的宴席上就一直给我们使绊子,出了翠徽殿,又玩阴的,暗算我们的人。我们要是这都忍了,怕是以后没人再把我们唐军当一回事了。”尉迟敬德跟薛延锋关系最近,见薛延锋受了点伤,他自然是最想去找南越军讨个说法的。

“南越的人只有两个人就伏击了你们三人,还让薛延锋受了伤?”一直未发言的屈突通此时突然发问道。

“没错,只有两个人。林药师那小子倒还能对付,那个钢爪怪人尤其难对付,擅长近身格斗。一对钢爪可攻可守,还可攀爬,变幻无穷。”李乘风回答道。

“你们看清了另外一个确实是南越的林药师?”屈突通紧接着问道。

“错不了,就他那小白脸样儿,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苏子轩十分肯定道,李乘风和薛延锋仔细回忆之后也确认另一个人是林药师本人。

“那就奇怪了,老夫为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南越有使钢爪的这号猛将。”屈突通疑惑道。

“会否是南越新招募的高手强人?”独孤彦云推测道。

“这怎么可能,李乘风,薛延锋,苏子轩三人都是中土八俊。能同时对付他们三个人的高手,早就该在这个世上有名有号了,怎么可能默默无闻?”佘紫虹在一旁否定了独孤彦云的说法。

“哼,多啰嗦什么?照我说,我们直接到他南越的驿馆兴师问罪,由他们三个小子一一指认不就完了嘛!”尉迟敬德还是想上门找南越军的麻烦。

“尉迟将军你等等,李乘风你们所说是亲眼看到林药师本人了?”李世民再次制止道。

“千真万确!”

“那这就奇怪了,这南越林药师今天和我们结下了梁子,尤其对李乘风恨之入骨,确实有杀意。但是林药师此人极好面子,伤人甚至杀人报复这种事他怎么会亲身露面来干?以他的性格,他至少也该蒙上脸才对啊。”李世民皱眉道。

李世民的一番话使众人又陷入了沉思。

“除非,他就是要让我们三个看到他的脸!”李乘风随口说了一句,但是他很快为自己所说的这句话震惊,并且恍然大悟的重复道:“对了,除非他就是要让我们三个看清楚他是林药师。”

李乘风这怪话一出,李世民和佘紫虹似是也被点醒,微微点头。但是其他人依然不明所以。李乘风于是再详细说明道:“不蒙脸,不伪装自己,那他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我们三个认为此人就是林药师,好让我们去找他们南越使节团算账。”

独孤彦云缓缓道:“乘风的意思是,你们三人所见的林药师根本就不是林药师本人?”

“这怎么可能?他们三个怎么可能都眼花看错?”尉迟敬德不敢相信道。

李乘风来到佘紫虹跟前笑道:“自从巴蜀一行,小子我就见过易容术的厉害了。别说是林药师了,就是要变成你尉迟门神,那赵玲燕也是易如反掌。”

“这么说,这又是天邪宗搞的鬼,你们三人刚才所见的林药师是天邪宗紫坛坛主赵玲燕假扮的?”独孤彦云因为也随行出使过巴蜀,所以对李乘风的这个说法也慢慢开始相信。

“该是她没错。我们在飞虹桥遇伏时,这个林药师出手威力较弱,而且出手次数不多,现在想起来该是赵玲燕模仿不了林药师的武技,所以多观战,少出手,怕露出马脚。”薛延锋也完全认同李乘风的观点。

“那么,你们所说的那个使一对钢爪的高手是……”

“老薛是否还记得我二师伯成玄英介shào

过的使钢爪的高手?”李乘风缓缓道。

“可否是天邪宗黄坛坛主,无尽鬼爪朱璨?”薛延锋一字一顿的倒出了钢爪怪人的名字,同时两眼放出精芒。

“看来这东都洛阳不仅有郑公邀请来的各路诸侯,瓦岗军和天邪宗的人也来了。而且李密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我们各路诸侯互相猜忌,无法结成一心,使他瓦岗军能顺顺利利的攻下东都洛阳。”综合李乘风等人的介shào

,李世民分析出了天邪宗如此行事的目的。

“如此情况,我们该尽快告知王世充,等天邪宗和瓦岗军把事情搞的满城风雨,那就来不及了。”独孤彦云道。

“本王会即刻写信,提醒郑公,并通知其他各路诸侯,小心瓦岗军的诡计的。”

“只是有些诸侯势力,原本就提防着我们,秦王书信给他们叫他们小心天邪宗,他们未必会领情,反而会怀疑我们李唐此地无银三百两!”屈突通提出自己的看法道。

“唉,那也算我们李唐尽过人事了。后天我们一起再入皇城,与郑公亲自面谈之后,希望能有些用处吧。顺道再拜会下越王。”李世民无奈的叹气道,毕竟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各路诸侯都心怀鬼胎。

说到越王杨侗,李乘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开口道:“二哥去拜会越王的时候,可否带上我和子轩!”

李世民愣了一愣,但还是同意了。此时苏子轩知dào

李乘风在想什么,他俩在江都兵变那一天,曾深受前隋萧皇后嘱托,带话越王杨侗,让他起出神兵宝库,一统中土,光复大隋。可如今呢?大隋唯一的血脉越王杨侗也几乎成了摆设,被王世充架空,大隋已成了过去式……

第190章 ,越王杨侗

又过了一日,整个东都洛阳都是相安无事,李世民向各个诸侯驿馆发去信函之后,各路诸侯也都是象征性的回信表示感谢,并无再进一步的接触。

第三天李世民等人再次前往洛阳皇城,接受王世充的约见。李世民,李乘风,苏子轩商定此行首先要促成唐郑两家联手,顺带见一见越王杨侗,在将萧皇后的话带到之后,再看看是否能得到神兵宝库的信息。

当李世民和李乘风等人抵达议事堂时,堂内早就坐满了一干王世充的亲信和心腹大将,而王世充一人则在议事堂内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有些忧虑。

“秦王殿下来了,请恕在下有失远迎。”见李世民在堂外准入内,王世充赶忙笑脸迎接。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就此坐定。

“敢问郑公,眼下东都洛阳一带情况如何。”因为毕竟是王世充的地界,所以李唐对此交战地的情况并不熟悉,无论李唐以后如何行事,那都要看目前的战况,所以李世民首先要问的就是郑国与瓦岗军的交战情况。

“瓦岗军四十万大军已克宇文化及的叛军,目前已在东都洛阳周边摆开了架势成半包围状态。且在周边地区,广泛伐木,大造攻城器具。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准bèi

攻城了。”王世充皱着眉回答道,显然他原先是打算让李密的瓦岗军和宇文化及的叛军两败俱伤,损失惨重的,哪里晓得宇文化及如此不经打,仅几天就被李密给打败了。

“那郑公的军队准bèi

情况如何?”李世民接着问道。

“我大郑目前可以集中使用的兵力为十万,沿着这虎牢,洛阳,偃师一线展开。虎牢与偃师各驻有两万人,余下六万人全部已集结在东都洛阳。”

王世充边介shào

,李世民边在堂内的地图前查看,在查完各个据点之后,微微点头道:“李密不愧是一代枭雄,此攻势对郑公不利。李密知dào

洛阳墙坚城高,所以多线并进,将郑公的人马逐步压缩到狭窄的洛阳周边,待郑公粮草不济时,再一举攻城。”

“呵呵,秦王殿下分析不错。”王世充依然笑着回答,只是这微笑如今带着点苦涩。

“哼,即使他瓦岗军人多又怎样,此次我叔之所以诚邀各位来东都洛阳议事,就是为了共商讨贼大计。只要秦王愿意,从大唐招来十万援军,我们就有希望打赢瓦岗军。”王世充的副手王仁则突然插嘴,一方面是在涨自己的士气,一方面是在试探李唐是否愿意援手,参加此次中原大战。

李世民瞥了一眼王仁则,当然知dào

王仁则这是再试探自己,他并未直接正面回应王仁则,而是继xù

微笑着问道:“敢问郑公是否与其他各路诸侯谈妥,其他各路诸侯将派遣多少兵力来中原助战呢?”

王仁则眼珠一转道:“其他各路诸侯已与我大郑达成协议,多的将派遣五万,少的也将派遣一万人前来中原助我大郑,剿灭瓦岗军。”

“呵呵,王将军你是否在说笑?”此时仍站在地图旁的李乘风听了王仁则的介shào

,十分爽朗的笑道。

王仁则脸色微变道:“李乘风,你什么意思?”

“这南方各个诸侯之地能抵达中原的各条陆路水路都已被瓦岗军控zhì

,此时南方各路诸侯要是不想做炮灰,那只会暂时按兵不动,至少要等到瓦岗军和你郑军交手之后才会有所动作。至于这北方的各路诸侯,多数都属于远水,根本就解不了近渴。就是最近的夏王窦建德要救郑公,还要先平了拦在路上的宇文化及。最后就是突厥人,这突厥人是最靠不住的,他们巴不得我们中原各路诸侯打个你死我活呢,我若没猜错,郑公眼下只有指望我们大唐了。”李乘风头也不回的十分自信道。

李乘风的一番分析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郑国将领都是对望一眼,无一反驳。好半天王世充才笑脸道:“嗨,我说大唐多名将。仁则啊,在秦王面前耍小聪明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呵呵。”

在假装教xùn

过自己人之后,王世充转过笑脸缓缓道:“不满秦王殿下,刚才李乘风所说的情况虽然不全中,但也差不多了。我王世充真情实意的想邀大唐能助我剿灭这瓦岗贼军,不知秦王及大唐有何打算。”

李世民转身再笑道:“郑公客气了,东都洛阳与京师长安目前其实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一旦东都洛阳沦陷,李密必率瓦岗军开始攻打关中,所以对于李密的瓦岗军,我们大唐就只有一个字——打!”

“唐公英明,秦王英明。”在听完李世民的表态后,王世充大为高兴。

“那大唐打算从关中调集多少唐军来中原助战?”王仁则紧接着问道,毕竟他们大郑目前最关心的就是能有多少援军赶至东都洛阳。

“请问王将军,你们大郑的这十万兵马水准如何?是否是精兵?”李世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王仁则的问题,还是自顾自的继xù

发问。

“这十万人都是在旧隋十二卫府中四个卫府禁军的基础上改练而成,且随我叔东征西讨,打了多年的仗,都已是久战之士。”说到他大郑的兵马,王仁则立kè

有了些自豪。

“好,那战李密的四十万大军,有郑公的这十万大军就够了。”

“我是否有听错?秦王殿下的意思是不打算从关中调集唐军来援手,仅凭我大郑十万将士就可击败李密的四十万瓦岗军?”王仁则一听李世民所说的话,感觉不对劲。

“我说要援助大郑,可未说要动用我大唐的军队。若要我们大唐协助大郑破敌,本王带来的这几个人就够了,不必我唐军将士千里迢迢,劳师动众的从关中赶过来了。”

“秦王殿下,不是我王仁则不尊重你。殿下和你的部下都是一方高手。你们联起手来对付瓦岗军百千人的军队自然是不成问题,可是瓦岗军可有足足的四十万啊,如果秦王殿下搬不来唐军,那我们大郑也只能谢谢殿下的好意了。”王仁则没好气的拱手道。

“呵呵,这位王将军的话是否说的过早了?我们大唐即使从关中调集大军来援,恐怕郑军中的很多将士也会担心我们唐军占了东都洛阳,与其互相猜忌,那还不如只用一方军力。我家秦王所说的援手指的是屈尊做郑军的军师。我家秦王纵横北方各个战场,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郑公有强兵十万,更有诸位猛将相助,加上我大唐秦王的谋略,何愁李密老贼不死?”李乘风笑着向王世充及郑国各个将领解释了他们大唐的援助方式。

李乘风的话一说完,堂内王世充及手下一干亲信就立kè

商议了起来,王仁则再问道:“秦王贵为唐公二王子,你李乘风,苏子轩,薛延锋都是中土八俊之一,尉迟将军,屈突将军,独孤将军更是大唐十六卫府的大将军,你们都愿意在我们郑公之下?”

“一切都是为了早日破李密的瓦岗军,我秦王及一干部下,甘愿在郑公之下,精诚合zuò

,尽心辅佐。”李世民亲口表态道。

“爹,我们大郑在巴蜀与大唐的人合zuò

过一次,双方各取所需,合zuò

良好,杨公卿将军和朗奉将军都可证明。”王玄恕此时也帮着说了一句。

王世充看了看左右,又看了李世民和李乘风一眼,笑道:“都说秦王一人可抵十万雄兵,现今秦王与诸位名将愿意屈尊辅佐我王世充,那我大郑军队战力等于有多了一倍,我王世充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在与王世充短暂商议之后,李世民恳请拜见大隋最后的血脉,越王杨侗。因为李世民家与杨家多少也都有亲戚关系,所以王世充未有异义,准许他们进宫拜见越王。

“二哥,既然与郑国的协议已达成,我们是否明日就前往郑国各个军营,考察军队状况?”因为战事即开,所以李乘风显得尤为兴奋。

“呵呵,乘风你心急了,王世充这个人很是多疑。虽然他嘴上同意了与我们大唐的合zuò

方式,但是真让我们大唐的人深入他的军队,与他的各个将领一起作战,他必然会有所疑虑,我们给他当军师这个事,恐怕还要等上几天才会落实下来。”

由宫内小公公领着路,几个人谈话间便来到了越王杨侗所居住的寝殿。秦王单独先进殿拜会越王杨侗,李乘风和苏子轩两人在门外等候。在过了几柱香时间之后,李世民走了出来叹气道:“唉,进去跟越王说一说话吧,如果萧皇后有什么话要传,尽可以和他说。”

两个小子奇怪于李世民为何如此哀叹,但当他俩进入寝殿之后,他俩立kè

就理解了。只见此人虽然身着王室太子袍,但是脸孔跟他身形般窄长无肉,脸颊瘦得凹陷下去,鼻长唇薄,两眼黯淡无光,容色阴冷,似乎自出娘胎后就从未笑过,初看上去就像个吊死鬼。但是细看下,不知为何五官配合起来又另有一种丑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种孤高冷傲的气概,确实给人以皇家气质。他还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却予人一种饱历沧桑的苍老味道。

“你们就是江都兵变,母后所托付的李乘风和苏子轩吗。”还未等李乘风开口,这越王杨侗却率先开口起来。

此时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称呼越王杨侗,说他庶人吧,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大隋最后的皇室血脉。称他为越王吧,大隋朝都已经亡了,他还当哪门子的王爷?最后权衡了下,两个小子互望一下跪下叩首道:“末将叩见越王殿下。”

杨侗反倒是受宠若惊,赶忙过来扶起两人道:“快起来吧,大隋朝都没了,你们还拜什么越王。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还有人尊称我是越王了,更没几个人还认我是越王了。”

李乘风和苏子轩缓缓抬头,发xiàn

那张历经沧桑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殿下终究是皇室血脉,怎可如此轻贱自己?”李乘风劝了一句道。

“皇室血脉?你们不用安慰我了,自江都兵变之后,这洛阳每一个臣子,仆人看我的眼神都已经变了。”杨侗幽幽的说道,起神情甚是可怜。

而李乘风和苏子轩的思绪也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的扬州,那时两人还同为前隋十二卫府的低阶青年军官。小小年纪就被萧皇后委以重任,向洛阳面见越王杨侗传达口信,光复大隋,可现如今,他们见到了越王杨侗,可他俩已不再是大隋的军官,大隋也再也没有光复的可能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杨侗再问道:“这天下人都说,江都兵变,母后让你二人带话与我,母后有何要说?”

李乘风上前一步道:“皇后说如今天下苍穹碎裂,硝烟四起,杀伐不断,大隋风雨飘摇。唯有重振京师,树大隋威信,特命你二人赶往长安或者洛阳,将传国玉玺交予代王杨侑或是殿下,并命殿下起出东都洛阳神兵宝库的神兵,保住……。”李乘风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呵呵,看来你俩身背传国玉玺和神兵宝库的秘密的传闻是真的。你俩不必自责。这一年来江湖屡有你们两个人的传闻,刚才秦王李世民也说了一下你们两个人的情况。为将者,尽人事,听天命,你们两个已经尽lì

了。比起那些我大隋委以重任,却吃里爬外,叛我大隋,屠我杨氏的人要好了上百倍。”杨侗说话时,双眼射出怨恨的光芒,李乘风和苏子轩知dào

杨侗是在骂的宇文一门。

“殿下放心,宇文一门当年残杀我们忠于朝廷的卫府将领,我苏家上下几十口也在其中,此仇我们必报!”苏子轩愤愤的说道。

“唉,父皇昏庸,轻信小人,在扬州的尽是些奸臣。父皇要是能清醒一点,哪怕是一点,我大隋何至于此?来护儿,独孤盛,卫文升等人都是我大隋的忠臣,若能重用这些人,何愁我大隋不能复文帝的开皇盛世?”杨侗张开双手,仰天长叹,声音在他的寝殿内回荡,似是有人在倾听,却又空无一人。

“罢了,罢了,都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空想罢了。有传国玉玺又如何,有神兵宝库中的神兵又如何?终究都已结束了。”

李乘风望了一眼颓废的杨侗又望了一眼苏子轩拱手道:“殿下,如今内有天下各路群雄并起,征伐不断!外有突厥欺凌,南诏,吐蕃,高丽诸多外族也都是蠢蠢欲动!现在依旧是民不聊生,百姓皆生活于水火之中啊。”

“你要我做什么?我杨侗又能做些什么?我杨侗连自己都得看别人的眼色苟活于这个世上。”杨侗虚弱的说道。

“末将听闻萧皇后说,神兵宝库,可镇天下,末将恳请……”

“哈哈哈,又是一个想要我杨家神兵宝库的,李乘风你的心可真够大的,本王没问你讨要传国玉玺,你反倒向本王要起了神兵宝库!你们这些人啊,难道这天下,这江山对你们这么重yào

吗?”杨侗一听到李乘风想要探听神兵宝库,突然恢复了神情,甚至有了些王者气质。

“殿下,我们两人若是像宇文一门那样,我们早就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号令天下自立门户做一方诸侯了。现在之所以还来见殿下,一是履行对皇后的诺言,二是希望殿下能以苍生为重,起出神兵……”

“也罢,父皇在位期间,大修宫殿,三征高丽,造孽太多,搞的民不聊生,我杨氏欠天下太多。表哥李世民爱民如子,且胸有大志。把神兵让给表哥的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算是我替父皇还债吧。”杨侗说完解下自己的腰带上的一个玉佩,丢给李乘风。

李乘风赶忙接住,粗看下,只是个刻了字的精美玉佩,只看料子就知dào

是采自西域带的上等玉石料,除此之外,雕刻精美,做工考究,让人一眼瞧了就知dào

不是普通人家之物。不过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了。

“神兵宝库的钥匙我算是给你们了,能否恢复天下太平的盛世,可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李乘风和苏子轩望着那精美的玉佩追问道:“殿下,这钥匙您是给我们了,可我们不知dào

宝库在哪儿,叫我们如何起出神兵?”

“这是我大隋开国文帝所留,本王也不知dào

宝库具体在哪……”

“什么?殿下不知dào

?”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惊呼,他们哪里能想到这越王杨侗也只是神兵宝库的钥匙保管者,具体并不知dào

神兵宝库的位置,如果是这样,那这神兵宝库的钥匙也等同于废物,最多去当铺当几个钱花一花。

“钥匙都给你们了,本王还有必要骗你们吗?本王只知dào

先皇文帝尊佛道,止兵戈,修宝库,封神兵!就这么多了……”

看来这越王杨侗真的只知dào

这么多了,不过好歹他留给李乘风一些线索,李乘风本想再多问些线索。可越王杨侗就如同很了解李乘风的性子般,神经质的厉声呵斥道:“能帮的本王都帮了,本王今天已经回想了很多事,说了很多话了。本王以前几十天头都说不了这么多话。”

旋即杨侗又恢复常态道:“本王累了,下去吧……”

李乘风自觉再也无法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得和苏子轩退了出去。天下太平的盛世,可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李乘风和苏子轩望着那精美的玉佩追问道:“殿下,这钥匙您是给我们了,可我们不知dào

宝库在哪儿,叫我们如何起出神兵?”

“这是我大隋开国文帝所留,本王也不知dào

宝库具体在哪……”

“什么?殿下不知dào

?”李乘风和苏子轩同时惊呼,他们哪里能想到这越王杨侗也只是神兵宝库的钥匙保管者,具体并不知dào

神兵宝库的位置,如果是这样,那这神兵宝库的钥匙也等同于废物,最多去当铺当几个钱花一花。

“钥匙都给你们了,本王还有必要骗你们吗?本王只知dào

先皇文帝尊佛道,止兵戈,修宝库,封神兵!就这么多了……”

看来这越王杨侗真的只知dào

这么多了,不过好歹他留给李乘风一些线索,李乘风本想再多问些线索。可越王杨侗就如同很了解李乘风的性子般,神经质的厉声呵斥道:“能帮的本王都帮了,本王今天已经回想了很多事,说了很多话了。本王以前几十天头都说不了这么多话。”

旋即杨侗又恢复常态道:“本王累了,下去吧……”

李乘风自觉再也无法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得和苏子轩退了出去。

第191章 ,古刹寻踪

“二哥,越王已将神兵宝库的钥匙交于我们。”

“什么?越王就那样把神兵宝库的钥匙交给了你们?”李世民对此结果显然有些意wài



“是的,你瞧!”说完李乘风便把玉佩交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把玉佩摊在手上反复看了看,未瞧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然后便还给了李乘风。

“那越王可曾讲到,神兵宝库在什么地方?”

“越王他自己也不知dào

神兵宝库在什么地方,最后只留给了我们一个线索,尊佛道,止兵戈,修宝库,封神兵!据说这是关于大隋先皇文帝留下的关于神兵宝库的信息,不知二哥听了之后是否有所启发?”李乘风接着问道。

“前隋文帝在武力统一中土之后,接受佛道思想,在日后的各项政务中,多采用政治途径解决,而非武力。之后便开创了路人皆知的开皇盛世。此时隋文帝杨坚自然是希望天下所有人能忘却武力,所以他带头将神兵全部封藏于一个秘密建造的宝库之中。宝库具体位置恐怕也没几个人知dào

,天下人只知dào

这神兵宝库在洛阳附近,且与佛家有着密切关系,其他的就再无信息了。”李世民耐心的解释道。

“这神兵宝库内都藏着怎样的兵器啊,竟然如此神mì

,引的天下人都去竞逐?”

“呵呵,乘风说话可真是轻巧。大隋开国皇帝隋文帝为一统中土采深海钢母,掘天降陨铁,邀天下各地著名兵器大师穷七七四十九天夜不间断亲手为自己的十二卫府大将军所打制。所有神兵钢中带柔,坚硬而称手。其中有剑,有刀,有弓,有斧,有棍……都是为十二卫府大将量身定做。据说只要使用得当,这些神兵可以额外提高武者的武技水平。加上隋文帝就是在铸成神兵之后统一中土的,天下便有了得神兵者得天下的说法,你说这神兵宝库对天下各路诸侯及江湖人士来说,诱不诱人?”李世民又将神兵宝库的情况介shào

了一遍。

“照这么说,我们该全力找出神兵宝库才对,这样才能助我大唐得天下啊,二哥你怎么看?”李乘风很快反应道。

“首先有关这神兵宝库,只要有一丁点信息流入江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多少江湖豪杰,高手们苦苦追寻,却仍是毫无进展,就凭我们几个,和这几个众人皆知的传说,怎么可能就一下子就找到神兵宝库呢?其次,本王一直认为,早就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靠的是真本事,靠的是大治,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几把兵器上呢?”李世民娓娓道出他们李唐没有全力打探神兵宝库的原因。

“听二哥这么一说,这越王给的这所谓的神兵宝库的钥匙纯粹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毫无用处啊。”苏子轩和李乘风听了之后都是十分失望,要不是看在这玉佩雕琢还算精美,材质上等,恐怕早就把这玉佩给丢了。

“呵呵,乘风和子轩也不用太过失望。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越王送的东西,你们就好好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能意wài

发xiàn

神兵宝库呢。”

“可我们现在连神兵宝库在哪都不知dào

,又有何用?”

“呵呵,越王不是说了嘛,这神兵宝库是前隋开国皇帝文皇帝建的,他给的线索里也摆明了跟佛家有关。东都洛阳也是佛教圣地,有很多著名的寺庙,我看这神兵宝库弄不好就在这洛阳的某家寺庙之中呢。”李世民安慰道。

“二哥你是否在拿我们开涮?我昨天刚和驿馆周边的本地人聊过,这洛阳城内及周边大小有一千多座寺庙,有名的至少也有百来座,等我们逐一探完,怕是李密的瓦岗军都已经攻破东都洛阳了。”李乘风没好气的说道。

“这乘风你可就误会了,这洛阳城内及洛阳周边确实寺庙众多,有名的也不少,但是要说最有名的只有三个,分别是洛阳城内的白马寺,洛阳城以东嵩山之中的少林寺,以及在洛阳城南,龙门峡中的奉先寺。而此三座寺庙中,洛阳城南的奉先寺多是以龙门石窟为主的佛教浮雕景致,佛家房舍极少,在那的出家人也不多,所以本王倒是觉得神兵宝库在奉先寺的可能性是三座寺庙中最小的。相反,白马寺与少林寺倒是建筑成群,亭房楼阁众多,说不定其中的哪一座就是神兵宝库哦。”李世民小有兴致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白马寺和少林寺?二哥可否再介shào

一下这两座寺庙的情况?”

“典籍经文白马寺,武学荟萃少林寺。这白马寺,始建于东汉年间。东汉永平七年,汉明帝刘庄夜晚梦见金人,经人解说是金身佛像,所以遣使西域拜求佛法。公元六十七年,汉使及印度两位高僧迦叶摩腾、竺法兰以白马驮载印度佛经、佛像抵达洛阳,汉明帝大喜躬亲迎奉。公元六十八年,汉明帝敕令在洛阳雍门外建僧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故名该僧院为白马寺。因是佛教传入我中土后后兴建的第一座寺庙,所以有我中土佛教祖庭和释源之称,寺中又以典藏各类佛法经书众多而出名。”

李乘风和苏子轩听李世民如此介shào

顿时来了些兴趣。尤其是李乘风,他的业余时间大部分都泡在武侠网游上了,各种典故只是不认得,但少林武术可以不知dào

吗?这游戏里,电影中时常都会有播到。于是继xù

追问道:“那这武学荟萃少林寺又有些什么名堂?”

“嵩山分为少室山与太室山,印度沙门和尚来中土传法,孝文帝为纪念他,命人在少室山阴五乳峰下松柏叠翠的幽谷茂林中,依山辟基,修建寺院。少林者,少室之林也,因此取名为少林寺。因为少林寺地处深山之中,为了让弟子们驱倦、防兽、健身、护寺,所以逐步吸纳各路会武技的弟子入寺,并加以传播。其中天赋较高者以禅修武,习武修禅,逐渐总结汇聚成了少林特色的武技,之后名扬天下,因此少林寺又有天下武学荟萃殿堂之称。”

听完李世民的介shào

李乘风眼见大开。以前就剩下打游戏,然后只知dào

少林寺都有些什么易筋经,如来神掌,他哪里知dào

少林寺原来有这么多渊源,他如饥似渴的问道:“那趁着这几天空,我们是否去几个寺庙转一转?”

“乘风可真是心急,也算你运气好,白马寺的玄奘禅师是我的好友,此次来到东都洛阳,正要拜访,顺便带你两小子一起去看一看百年古刹白马寺。”李世民一口答yīng

了李乘风的请求。

风和日丽的清晨,李世民一行启程前往白马寺。还未抵达白马寺,空气中就已经弥漫着香火的味道,那是一种檀香的味道。众人寻香而行,很容易便找到了白马寺。

这所名刹不愧是天下第一寺,起规模不小,由佛门殿起,接着是佛殿、钟鼓楼、法宝阁、藏经阁、净念殿、玉佛殿、卧佛殿、六祖殿、齐云塔社等,殿堂重重,虽然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

整个寺庙布局规整,风格古朴。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寺庙内僧人与香客不再少数,但是毫无嘈杂之声,显的十分肃静。

寺内除了一些藏书重地禁止入内,其他所有殿堂都对外开放,任由香客们上香祈福。

李乘风在寺内自由的观赏,他还是第一次观赏古代的寺庙。他从未试过在没有人的寺庙任意穿行,感觉非常新鲜。他顺步浏览,对整座名刹的结构一目了然,更感受到在宗教的徵召下,建寺者那种婵思竭力的热忱和精神。不论门,窗、檐、拱,均雕刻有翎毛、花卉等各类纹饰。庙脊上则塑置奇禽异兽,栩栩如生。

突然一名小僧上前向李世民行礼,就好像事先知dào

李世民要来一样。然后由他领着李世民一众人朝白马寺的一个偏院行去。那是一个高僧单独学习佛法,参研典籍的地方,偌大的院子内经文朗诵之声源源不断。在小僧的引荐下,李乘风他们在一个偏院经房前停了下来。李世民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在原地小等一会儿。

突然佛鸣禅唱戛然而止,传出一阵柔和的声音道:“老朋友亲来,为何在院内止步不进?”经房的移门缓缓打开,一个和尚双眼紧闭盘坐在经房的蒲团上,展现在众人的眼前。李乘风只看一眼,便知dào

此人就是玄奘高僧,绝对错不了,那是一种直觉上的肯定。

玄奘缓缓起身,这是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经房步出,立在院落内的白石阶之顶。那名领路小僧向玄奘禅师合什敬礼之后便悄然离去。

李乘风原本想着玄奘禅师该是像电视电影里那样是一个白须白眉的上了年纪的得道老僧。哪里想得到这传说中的玄奘禅师,不但非是愁眉苦脸的老和尚,还是如此年轻俊秀,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

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kàn

,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那玄奘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显出他鹤立鸡群般的超然姿态。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哈哈,玄奘兄你好,想不到长安大慈恩寺一别多年,你还是这么爱钻研佛法佛理。刚才在院落内听闻玄奘兄正用功读书,所以未敢打扰。”李世民十分客气道。

“秦王殿下太过客气了,你我是故交,不必拘礼。诸位请进来说话。”玄奘也是十分客气。众人这才随玄奘一起入经房而坐。

“你们几个说话小心一点,玄奘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聪慧的很,千万不要班门弄斧啊。”在进入经房前,李世民小声提醒道。

待众人坐定,发xiàn

房内还有一个年轻的灰袍小和尚,这小和尚虽不算长得俊俏,但轮廓却端正讨好,更予人坚毅不拔的印象。他这时用神瞧着李乘风等人,眸光灵活,浓黑的眉毛微往上扬,衬起他稍长的鼻子和略高的颧骨,阔嘴巴的两角露出从容的笑意,使人感到他是一个十分心善的人。

见有客人进来,他十分麻利的为所有人倒茶,然后便十分知趣的到院中扫地去了。还是玄奘首先发话道:“秦王殿下此番来东都洛阳,为的是中原各路诸侯之争,为何又闲暇来白马寺与贫僧见面呢。”

“呵呵,一来是自长安一别之后,确实有段时间未见玄奘大师了,此番有机会,自然是要见上一见,再讨教些问题。这二来……这二来诸侯群聚洛阳,一方面是为中原战事,恐怕另一方面也有是奔着神兵宝库来的。不过我们获得的线索有限,仅知dào

神兵宝库与佛门有关,我族弟李乘风获得了玉佩一枚,所以特来讨教啦。”因为涉及到神兵宝库,所以李世民未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这神兵宝库之事,贫僧就与秦王殿下讨论过,为何今天还有疑惑呢?”玄奘缓缓道。

李乘风倒不是不尊重玄奘,只是觉得他说话不紧不慢,而且听到其他各路诸侯有可能盯上了神兵宝库还是没什么担忧,于是抢话道:“大师啊,我大唐治下的关中和并州等地都是一片太平,人丁兴旺,百姓富足。可这中原,江南等中土其他各地依然是征伐不断,如果大师有神兵宝库的线索,不如告sù

我家二哥。我家二哥爱民如子,举世皆知,神兵宝库落入凶兵贼军之手,还不如交给我们大唐,助我大唐一统中土。”

“呵呵,你就是李乘风吧。”原本玄奘眼眯一条线,但瞧见李乘风后,双眼立kè

大放异彩,并且仔细端详了李乘风一番。

“额,大师难道认识我?”李乘风倒是对玄奘这样的名人也认识自己感到很意wài



“贫僧未见过施主,不过这天下人都说秦王座下李乘风,快人快语,你说话如此直白,该就是你了。”

“哎呀,呵呵……”李乘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施主如此直截了当,又是秦王的殿下的族弟。那贫僧也直接了当一回,先师确实曾留下神兵宝库的信息,不过得见过杨氏信物之后。”

“玄奘兄原来知dào

神兵宝库的秘密,在下还以为玄奘兄不知dào

呢,想不到玄奘兄一瞒就是这么多年,连小弟都被蒙在了鼓里。玄奘的话一出,别说是李乘风,就是李世民都是吃惊不小。

“秦王殿下勿怪,您是天降英主,贫僧不是不愿告知你神兵宝库的事情,只是时候未到。先师曾告诫过贫僧,一切皆有定数。只是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时候到了,自然会告知秦王殿下。”玄奘缓缓的解释道。

这时候李世民仍然是吃惊不小,原本他是打算带着几个小子来白马寺散散心,拜会玄奘这个老朋友,顺便碰一碰运气,看看白马寺与神兵宝库是否有什么联系。不过他并未抱太大希望,因为之前李世民就神兵宝库的事问过玄奘,后者只是跟他谈论了一下天下大治的事情,显得对神兵宝库毫不知情。哪里知dào

今天玄奘竟然直接一口承认自己知dào

神兵宝库的信息。

此时李乘风哪里还管以前玄奘为什么不告知李世民神兵宝库的事,直接把越王杨侗的玉佩拍到玄奘面前道:“嘿嘿,那看来现在是时候到啦,大师还犹豫什么,快快道来吧。”

“恐怕时候还是未到吧……”

“大师你怎么回事?”李乘风对玄奘的做法稍有不满,但仅仅一息,他就理解了玄奘的意思。他心中突生警兆,经房外,衣袂飘飞的声音不断,显是刚刚又很多高手从经房院落外飘入了此地。

“哈哈,都说李唐的秦王殿下足智多谋,今天看来的确如此。原来秦王殿下来东都助郑公打李密的瓦岗军是假,为了得神兵宝库是真。这个掩护打的旁人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一阵娇笑声起,李乘风和苏子轩都不用看人,只听声音就知dào

来的人江淮军的三当家,杜三娘杜淳薇。

“我说别家诸侯们都忙着与家里联系,准bèi

应付即将到来的中原大战。惟独你秦王,竟然还有兴趣来这白马寺听经文,原来是为了神兵宝库来的。”苏子轩移开移门,李子通刚好也跃入了院落内。

“哈哈,谁不知dào

得神兵宝库者得天下。看来秦王殿下,还有你们李唐的野心还真不下啊。”此时突利带着里名射和花狸儿缓缓从偏院的正门步了进来。

看来知dào

神兵宝库与白马寺有关系的不止是李唐一家……秦王殿下足智多谋,今天看来的确如此。原来秦王殿下来东都助郑公打李密的瓦岗军是假,为了得神兵宝库是真。这个掩护打的旁人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一阵娇笑声起,李乘风和苏子轩都不用看人,只听声音就知dào

来的人江淮军的三当家,杜三娘杜淳薇。

“我说别家诸侯们都忙着与家里联系,准bèi

应付即将到来的中原大战。惟独你秦王,竟然还有兴趣来这白马寺听经文,原来是为了神兵宝库来的。”苏子轩移开移门,李子通刚好也跃入了院落内。

“哈哈,谁不知dào

得神兵宝库者得天下。看来秦王殿下,还有你们李唐的野心还真不下啊。”此时突利带着里名射和花狸儿缓缓从偏院的正门步了进来。

看来知dào

神兵宝库与白马寺有关系的不止是李唐一家……

第192章 ,燎原刀对镇山棍

各路诸侯的突然出现,使得李乘风和李世民都是大为后悔。这洛阳皇城是什么地方?王世充的决策都在那里做出,各路诸侯能不通过各自眼线及各种方法来收集情报吗?李乘风从越王杨侗处获得了神兵宝库的线索,如此大事自然也是跑不过各路诸侯的眼睛。

“诸位是否有所误会?我们大唐的首要目标仍是协助郑公抵挡李密的瓦岗军,至于这神兵宝库,我李唐一向是听天由命。今天来白马寺拜访玄奘大师,也是来洛阳前就已经约好的,怎么能说我李唐是专程为神兵宝库而来东都洛阳的?”李世民十分镇定的辩解道。

“听秦王这说法,是不否认已从前隋余孽那里获得了神兵宝库的秘密喽?”突利含笑说道。

“哼,看来这事是真的,秦王殿下,你们李唐可不能独贪啊,这神兵宝库,各路诸侯该人人都有份才对。”李子通见状也赶忙起哄道。

“李将军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神兵宝库,能者得之,你能不能得到神兵宝库的秘密,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见李子通带头起哄,李乘风站出来说话道。

“臭小子,一年不见,你长本事了。我李子通有没有资格,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辈来说三道四了。”李子通那又细又长的双阳立kè

放出精芒,同时缓缓从背上抹出银蛇枪。李乘风自然也不可能没看见,手不自觉的也摸向了剑柄。

“诸位施主,此地的是我佛门清净之地,不能随意斗狠比试,会惹的佛祖不开心的。”就在李子通和李乘风两人互相虎目对视,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时,之前在屋内倒茶,然后在屋外扫地的那个灰袍小僧单手执扫把,另一手执佛礼劝解道。

“哪来的小和尚,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和尚插什么嘴?”花狸儿随手挥出自己的闪着青芒的巨斧朝灰袍小和尚丢去,当然花狸儿再鲁莽也不会直接拿和尚下手,他掷出斧头的目标是小和尚身旁的一棵成年大树。花狸儿想着直接砍倒一棵大树,一来好让这里的出家人见识下厉害,不要多事。二来通过威吓,希望一会儿这些出家人能老实说出神兵宝库的信息。

铛,一声巨响,那棵成年大树并未倒下。只见那小和尚直接双手紧握扫把头,扫把柄闪着蓝芒,正好挡下花狸儿掷来的巨斧,巨斧在小和尚的扫把头上旋转数圈,小和尚再浑然抖动自己的双腕,巨斧就如毫无重量一般甩向花狸儿。巨斧打着转飞到了花狸儿这个壮汉的脚下,惹的花狸儿向后急退了两步。

“阿弥陀佛,这棵树我玄奘师叔栽培了多年,树上每年结果上百,还有鸟巢两个,一为画眉鸟,二为黄鹂,都是一雌一雄,画眉鸟又生小鸟三只,黄鹂生小鸟两只……施主怎可随便砍之呢?你要是砍了这棵树,来年画眉鸟和黄鹂一家子该往何处安家呢……”小和尚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般,没完没了的开始讲道理,说的李乘风直想笑。

花狸儿本来是想威吓一下出家人的,反倒是被这里的一个小和尚差点吓着了,还要被一个无名小和尚一阵数落。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直接拔出在地上的巨斧朝前跨步怒瞪着小和尚道:“闭嘴!老子不砍无名之辈,给老子报上名来!”

“额……施主你到底是想让小僧闭嘴,还是自报法号呢?如果施主让小僧闭嘴,那小僧又怎么报上自己的法号呢……”灰袍小和尚依然不依不饶道。

“啊……老子劈了你!”花狸儿直接一斧劈如地面,一条裂缝如闪电般出现,直扑灰袍小和尚。那灰袍小和尚话多归多,身手到也算上佳,他迅速扯掉扫把头,使扫把成了一条棍子。一个旋身腾空,然后举棍劈向地面,地面同样也裂出一条裂缝,直扑花狸儿,两条裂缝交汇,力道相碰,使得地面迅速隆起成一个“小山丘”。

花狸儿的力道绝对是上乘,就是李乘风,苏子轩,薛延锋三个人都未必敢硬接。这不起眼的灰袍小僧居然也只是一招就把花狸儿势大力沉的一斧给化解了,看的李乘风等人直吐舌头。

“施主你怎么可以使出这么厉害的招式?这里是几代大师学习佛经,翻译典籍的地方。万一你一招就毁了一墙一瓦,惹佛祖生气了该怎么办?阿弥陀佛……请施主速速收起兵刃。”灰袍小和尚单手执棍,另一手执佛礼道。

花狸儿是草原上的正统突厥人,本来汉语水平就一般,碰上这么一个喋喋不休的和尚还连番破了自己的招式,更是恼怒到了极点,他瞬间真元入兵,手中巨斧闪出了更加耀眼的青芒道:“啊啊……让我砍了你的脑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那么多话来。”

花狸儿说罢就要持斧上前,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花狸儿转头望去,阻拦者正是突利。花狸儿自然是顺从的站到了突利的身后。

突利朗声笑道:“呵呵,你们汉人说白马寺都是学习佛经的僧人,少林寺才是研习武学的僧人,这位小僧刚才的出手绝非一般庸手,看来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连白马寺也开始养武僧了啊。”

“这位施主误会了,小僧正是少林寺的僧人,特来陪玄奘师叔学习的。”灰袍小僧鞠躬解释道。

“奥?原来是少林寺的和尚,你的棍术有两小子,本可汗想见识一下。”

“阿弥陀佛,我佛家与诸位都是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兵刃相见呢?”突利话还说完,一阵爽朗的声音飘入院内。一个黄袍中年和尚不知何时站到了经方顶端。李乘风直叹此人武技高深,来到了院内,居然大多数人都未发xiàn



细看之下,只见这黄袍中年僧人眉清大耳,脸相庄严中透出祥和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长上寸许,清奇独特。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盯着院子内的所有人,使人的直觉感到他乃是极有道行的高人。

“师傅,你回来了。徒儿无能,让这么多陌生人闯进了经书房,打扰了玄奘师叔的修行。玄奘师叔要是不能按期翻译完经书,佛祖会不会生气啊,这真是罪过啊……”见自己的师傅回来了,灰袍小僧执礼禀报道。

“昙宗!”黄袍僧人朗声打断了灰袍小僧的喋喋不休。经黄袍中年僧人这么一唤,众人这才晓得,这灰袍小僧的名字叫昙宗。

“弟子在!”黄袍僧人的声音极具威信,昙宗甚至打了一个哆嗦。

“面朝墙头,面壁思过。”

“额……弟子遵命……”灰袍小和尚十分规矩的双手合什,来到一堵墙前开始面壁。

“这位大师,看样子是这位小僧的师傅。您的徒弟当众侮辱了我的部下,您该不会以为这件事罚个面壁就能了解吧。”突利笑着挑衅道。

黄袍僧人半闭半开缓缓转向突利道:“这位施主你又误会了,贫僧不是罚我徒弟对你不敬,而是罚他居然让你们随意进入这白马寺重地。”

突利一听,此高僧在他的挑衅下,口气丝毫没有软弱的意思,于是皱眉问道:“敢问大师是哪位高僧?”

“贫僧少林寺慧德!”

“什么?慧德大师也在白马寺?”李世民首先惊了起来。

“正是,为了保证贫僧翻译经书不受外界打扰,慧德携其徒儿昙宗已在白马寺有一阵光景了。”玄奘缓缓道。

那黄袍和尚只是报出了自己的法号,诸如李子通,杜淳薇之流,纷纷收敛了自己的凶相,甚至朝后退了几步。

“二哥,这慧德是什么人?好像很有来历啊。”李乘风看出了众人对其的畏惧,于是好奇的问道。

“乘风,你可千万不能小瞧他,他可是少林寺方丈乃空座下的四大禅师之一。几年前偃师附近盗贼猖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久而久之盗贼越聚越多,以至于山中盗贼团伙达到了近五百多人,其中不乏一些会武技的高手,即使官军也奈何不得。百姓上嵩山少林寺请愿,少林寺只派这四大高僧中的慧德一人一棍,便降服了五百多人的山贼,且自身毫发无伤,你说这慧德何等厉害?”

听完李世民介shào

,李乘风才晓得李子通和杜淳薇这些人为何一下子疲软了下来,就是再来几个李子通,杜淳薇这样的武者一起上都未必是慧德的对手。

“哈哈,原来是举世闻名的少林寺镇山棍——慧德大师。我突利自抵达中土之后,一直想讨教中土的武技。本可汗听遍了你们中土各路高手的名号,但是要么未碰上,要么尽是些名不副实的所谓高手。今天终于碰上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手,本可汗怎么能错过?还希望大师不吝赐教,好让本可汗见识一下少林镇山棍法。”突利豪气冲天,并不因为对方是四大高僧之一就有所退缩。

他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突厥弯刀,真元入兵,刀身开始闪出炙热的火焰,显是突利直接动了真功夫。而事实上这里也只有突利还敢跟慧德叫板。

慧德从经房房顶上飞掠而下,缓缓道:“想必这位就是******小可汗突利阁下了,都说******小可汗言出必行,看来小可汗是一定要在我佛门之地切磋了。”

“哈哈,若慧德大师不赏脸,本可汗会一直在这儿陪着玄奘大师的。还请慧德大师一定要赐教。”突利大笑道。

“突利,你不要太过分,你们******再强悍,难不成敢与佛门为敌不成?”苏子轩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怒叱突利道。

“大师,他们都是冲着我李唐来的,此事你们佛门无需为我李唐出面。”李世民也觉得把佛门中人拖入这场政治斗争不妥。

“阿弥陀佛,此地是我佛门之地,诸位既是在我佛门之地,贫僧自然不能让诸位施主在此地大打出手,更不可以让诸位在此地又任何闪失,以造成日后的恩怨,影响玄奘师弟的修行。”慧德大师回应完李世民,他的出手并不表明他站在李唐这一边,只是不希望这里发生更大的矛盾。

随即慧德大师再转向突利道:“贫僧答yīng

突利可汗切磋一二,不过贫僧有一个条件。”

“大师请讲!”

“贫僧只是与突利可汗做武技上的切磋,但白马寺是我佛门圣地,还请突利可汗高抬贵手,不要破坏这里的一房一墙。”慧德十分诚恳的说道。

“大师的这个意见合情合理,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突利对慧德大师的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慧德大师脚挑地上的一根木棍,单手执佛礼道:“贫僧有请突利可汗先出手!”

突利气势磅礴,十分自信,手中突厥弯刀,火焰旺盛。他踏出第一步时,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随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庞大无匹的气焰盛起,那是一种熊熊烈火般的气焰朝院内所有人迫涌过来,若换了一般庸手,早便胆战心惊,弃械败走了。至此李乘风才切身体会到这名震北方草原,政治地位仅次于颉利可汗的突利的威势。

“阿弥陀佛!”慧德一声佛鸣,两脚分叉,身体微微下沉,挺腰坐马,双手合十成佛礼,长棍横架于自己的小臂与大臂之间。他的黄袍无风自动,扬扬洒洒,地上落叶缓缓而起,小石块在莫名的滚动。虽然慧德并未像突利那样气势咄咄逼人,但也给人以胸有成竹的感觉,而最令李乘风感到惊奇的是,他自己所踩的地面原本是硬邦邦的,但在慧德运功之后,李乘风分明感到脚下的土地变的松软了起来。

火焰突冒,突利怒喝一声,整个身子直接弹向空中。突厥弯刀连续挥舞,数个球状火焰,含着真元朝慧德直射而来,犹如晴空下天降之火,让人觉得这几个火球一落地便会迅速引起一场火灾,将整个经书偏院都吞没,确实有一种烽火燎原之势,燎原刀法名副其实。

正当李乘风等人为慧德担忧时,慧德那半闭不开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开,厉喝一声,手中长棍舞动一圈,然后直接顿地。轰的一声巨响,李乘风的脚下竟然剧烈抖动起来,就在他还在十分惊诧之时,慧德大师四周突然爆fā

式的喷出数个西瓜班大小的泥球,这些泥球犹如有生命般朝空中斜射下来的火球撞去,准确的将所有火球全部截下。

炙热的火球碰到迎上来的泥球后迅速熄灭,不过泥球因为收到了高温,也迅速变干,最后碎裂,画成尘土。

“好!”李乘风和苏子轩还有薛延锋三个小子忍不住大叫一声。

尘土如同毛雨般不断从天而降,三个小子的叫好声还未停歇,一把闪着火焰的弯刀紧接着后手追劈过来,慧德并未被尘土干扰到视线,他双手持住长棍中段,单膝向前跨步,然后双手上举,一个猛推,刚好架住从上方劈下来的突厥弯刀。

突利一刀未有收获,立kè

蜷身向后一个翻腾,不过他的足尖刚一点地,他整个人就如同又蓄满了真元般直接朝慧德再次射来,这次由慢转快,突厥弯刀连挥数十刀,数十道红芒带着火光朝慧德直射而去。

慧德立kè

收跨步,再改为横蹲马步,手中长棍闪着蓝芒高速旋转,同时他四周的块状泥土,碎石伴随着慧德的舞动凌空腾起,随着时双手之间的长棍的高速旋转被卷入之后,朝突利的方向急扑而去。红芒,火焰,蓝芒,土块,不断交替闪现,两人在眼花缭乱之中刀棍交击数十次后互拼一记,朝后退开,而且都是退出六步,多一步不多,少一步不少。

就在大伙以为两人都是真元损耗巨大时,暂时要用平打来过渡蓄力之时,精彩的地方来了。突利趁着自己后撤步,直接一个旋身,同时矮身下蹲,突厥弯刀带着浓烈的火焰横斩一刀。一条宽三丈高一丈的月牙形“火墙”原地拔起,只要是习武之人就看得出此火绝对不是普通炊火,而是带着真元的烈火,火焰在没有任何干柴木炭等易燃物的助力下竟然越烧越旺盛,朝慧德大师直扑而去,似是要将慧德直接吞没。

慧德口中佛语默念一声,原地一个旋翻,同时潇洒的甩出一棍,长棍横扫的地面立kè

朝下发生凹陷,但是凹陷地面的前方如同受到凹陷方向的挤压,竟然硬生生的隆起成一丈高三丈宽的“土浪”,缓缓迎上突利造出的“火墙”,整个过程就如同厨房中揉面一般将一头按下,另一头自然会微微鼓起。

“火墙”与“土浪”交汇在一起,两者不再向前推进。火苗时不时的从“土浪”上边冒出,但是始终无法逾越这个有泥土组成的庞然大物,“火墙”正面青烟不断,“土浪”之中时不时有块状泥土透过火墙,不过都已被烧烤成类似陶器般,落地碎成数瓣。“土浪”也无法将“火墙”吞噬。

两人同喝一声朝后飞退,火墙熄灭,土浪也停止了推进。众人望去,只见先前火土交汇之处,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陶墙”,“陶墙”中夹杂的一些枯枝树根,还泛着一丝丝的火苗。

李乘风咽了下口水,瞠目结舌,这是什么级别的对战。这是真zhèng

的二境六阶武者的对战吗?要是让自己来对付突利和慧德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该怎样应付?有任何干柴木炭等易燃物的助力下竟然越烧越旺盛,朝慧德大师直扑而去,似是要将慧德直接吞没。

慧德口中佛语默念一声,原地一个旋翻,同时潇洒的甩出一棍,长棍横扫的地面立kè

朝下发生凹陷,但是凹陷地面的前方如同受到凹陷方向的挤压,竟然硬生生的隆起成一丈高三丈宽的“土浪”,缓缓迎上突利造出的“火墙”,整个过程就如同厨房中揉面一般将一头按下,另一头自然会微微鼓起。

“火墙”与“土浪”交汇在一起,两者不再向前推进。火苗时不时的从“土浪”上边冒出,但是始终无法逾越这个有泥土组成的庞然大物,“火墙”正面青烟不断,“土浪”之中时不时有块状泥土透过火墙,不过都已被烧烤成类似陶器般,落地碎成数瓣。“土浪”也无法将“火墙”吞噬。

两人同喝一声朝后飞退,火墙熄灭,土浪也停止了推进。众人望去,只见先前火土交汇之处,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陶墙”,“陶墙”中夹杂的一些枯枝树根,还泛着一丝丝的火苗。

李乘风咽了下口水,瞠目结舌,这是什么级别的对战。这是真zhèng

的二境六阶武者的对战吗?要是让自己来对付突利和慧德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该怎样应付?

第193章 ,宝库与巨佛

正当众人震惊于慧德与突利两人的华丽无比的招式时,砰的一声脆响,突利那山岳般的身躯直接撞碎“陶墙”,手中突厥弯刀吐着火舌朝慧德横冲而去,专攻慧德的上盘。

慧德此时深知,只要疾退便使自己处于十分被动的位置,所以他并没有一味的后退,而是踩着特殊而有规律的步伐,沉稳后撤,同时长棍左右横扫突利的下盘。刹那间,两人的上三路火花火苗不断骤显,而两人的下三路如同波涛汹涌的江面,不断有小股“泥浪”翻出。上盘只要一不注意,慧德的衣衫注定会被火苗烧着,下盘突利要是大意的话,同样会踩空失去重心。两人针尖对麦芒,毫无保留的使出了自己的绝技。

就在两人近身格斗了十多个回合之时,突利好似又聚集了新一股真元,厉声大喝,手中的突厥弯刀刹那间烈焰暴涨,横刀劈出,如同抽出了一条“火鞭”。慧德佛号鸣出,手中长棍插入地面小半截然后突然疾挑,地面的泥土竟然如同有“粘性”般跟着慧德的长棍甩出一条“泥柱”,“火鞭”“泥柱”两两相碰,两人同时再朝自己的兵刃不断输入真元。

两人几乎同时真元耗尽之时,突厥弯刀与长棍同时向一边推出。因为大量泥土受到高温烘焙,使得慧德运出的泥柱变成了十分扎实的大石块,大石块飞向一边的围墙,硬生生的将围墙砸塌了。

见两人切磋武技,伤及了寺庙中的建筑。突利的弯刀火焰减弱,最后火苗消逝,慧德也是收起长棍,单手执佛礼道:“阿弥陀佛!”原本躁动不安的土地恢复了平静。

“贫僧运功起出的泥土毁坏了经书院的围墙,此战当以贫僧做输论!阿弥陀佛!”慧德喃喃道。

“哈哈,慧德大师过谦了,大师镇山棍起出的泥土本都该是松软的,是本可汗的燎原刀使得泥土被烧至坚硬,随之毁坏了围墙,本可汗也该承担一部分责任。”突利朗声笑道。

“阿弥陀佛,可汗是大度之人。”慧德再鞠躬道。

“哈哈,可汗与大师都是心胸宽广之人,我看今天此战,二位该以平局论定。”见双方都收起了战意,李世民赶忙从中调节。

“好,就依秦王所言,以平局作数。”突利赞成道。

“阿弥陀佛!”慧德显然也毫无异议。

“再说这神兵宝库之事,诸位来洛阳都是来尽人事,协助郑公抵御李密的瓦岗军。我们大唐也同样是带着此番目的而来,并不是专门夺宝而来。我李世民在此就请玄奘大师,公开一切有关于神兵宝库的信息,以证明我大唐的清白,如何?”

“二哥!那信息可是我们先找到的。”李乘风首先不理解道。

“乘风休要多言,此事本王已决,就这么定了。”李世民不由分说的坚持道。

这对于其他各路诸侯的人来说,如同是天大的喜讯,他们这些人中武技最高的就是******的小可汗突利了,可是现如今,突利也只不过和慧德打一个平手,他们根本就没法用武力逼迫佛门的人说出神兵宝库的秘密。佛门要是缄口不说,大唐的人又死不认账,那各路诸侯的人也毫无办法。

李世民都发了话,那李乘风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玄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他双手合十道:“涛拍深峡,众佛林立。日月同出,宝库顿开!”玄奘说完,不待众人再行追问,便转身返回了经书房。

此时各路诸侯再反复抄写玄奘留下的线索之后,纷纷返身飞出经书房,返回自己的驿馆,商讨探宝之事,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使自己的势力与神兵宝库失之交臂。

“玄奘兄好生翻译经文,世民就此别过,改日再来与玄奘兄论法。”李世民随即也带着自己的人手离开白马寺。就在众人纷纷离开经书房之时,李乘风分明感到还有一个人在场,虽然感应微弱,但是确实有感觉。

“二哥,咱们明明可以独占神兵宝库的消息,为何要让玄奘大师公之于众?”李乘风依然对李世民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乘风觉得,这天下诸侯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打李密的瓦岗军?”李世民十分平静的问道。

“那当然是他瓦岗军树大招风贝,瓦岗军地盘最大,兵做多,天下诸侯不打他打谁呢?”李乘风顺口说道。

“说的好,我大唐如今已占关中,并州,西北,地盘仅次于瓦岗军。如今你们还要独占神兵宝库,你们说我大唐的势头是否要直超瓦岗军?若我们取代了瓦岗军,你说这天下诸侯的矛头会指向谁?”李世民缓缓道。他这么一解释,李乘风等人一下子理解了李世民的用意,纷纷低头不再言语。

“记住了,先熟的苹果先烂,我们大唐现在还不足以和天下各路诸侯相抗衡。”李世民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待一行人都回到驿馆,纷纷商量起了神兵宝库之事。涛拍深峡,众佛林立。日月同辉,宝库顿开!这句话大伙儿反复回味,推测这前一句“涛拍深峡,众佛林立”,分明是描绘的黄河边龙门石窟的景象。而后一句“日月同辉,宝库顿开。”则将的是开启宝库的时间。因为与郑国商定合zuò

的事宜也非常紧急,同时李世民对开启神兵宝库也并未抱太大希望,所以当下决定,李世民,屈突通,独孤彦云,尉迟敬德四人这些天继xù

与大郑上下周旋谈判,敲定同盟事宜。李乘风,苏子轩,薛延锋三个小子则去龙门石窟附近的奉先寺碰碰运气。

第二天深夜子时,三个小子三匹快马直扑龙门石窟,奉先寺,打算在黎明日升月落,日月同在时,发掘一下宝库。三人一夜狂奔,抵达黄河边的奉先寺,刚想敲大门,一声“我弥陀佛”响起。三人定睛一看,李乘风笑道:“这不是昙宗小师傅嘛,你怎么又来奉先寺当差了啊?”

“奉先寺存有大量佛像法器,师傅与玄奘师叔料定各位施主会来探宝,让小僧再次看护,希望各位施主在探宝时不要波及损毁我佛门之物。”昙宗将自己之所以在此地的原因道了出来。

三个小子互望了一下,只得继xù

往奉先寺内步去。奉先寺说是寺庙,其实更算的是一个佛门风景区,整个寺庙只有几座房屋。更多的,是那千百尊大小不一,姿态各异的佛像。大理石,汉白玉雕出的佛像各个神态不一,惟妙惟肖。在一片银霜之下,显的跟都是活的罗汉僧人一般。

“唉,乘风,这里地方虽大,但都是广阔无垠。除了佛像就是佛像,正如二哥所说,连房舍都没几间。别说是找神兵了,就是能存神兵的宝库都看不到。会不会是咱们弄错了?”苏子轩在查遍整个奉先寺的各处围墙,屋舍,地基之后未有特别的发xiàn

,所以有些失望道。

“地方该是错不了,就是这里。”李乘风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已经贴着这里的地面仔细听了一遍,这里都是实打实的地基,不存zài

有任何暗室,或者地下宝库。”薛延锋此时也过来汇报道。

突然李乘风转脸朝向奉先寺内,依山而凿的各座佛像,眼睛放出异彩道:“那看来就剩下这些佛像了。”

衣袂飘飞声起,李乘风的话刚说完,昙宗小和尚直接飞临三个小子跟前道:“阿弥陀佛,小僧已是破例让几位施主将奉先寺搜了个遍,现在还要开始搜我佛门的佛像,恐怕这个不妥吧。”

“呵呵,小师傅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毁坏佛像的,只是查看一番。”在与昙宗反复解释之后,三人再飞身登上各个石窟的峭壁,观察起各座石像。

一阵忙活之后三人又回到奉先寺广场中央,李乘风望向苏子轩和薛延锋,两个人均是直摇头。这时候天边已出现了一缕鱼肚白,苏子轩焦急道:“马上就要清晨了,正是日月同辉之时,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怕即使找到了宝库,也无法开启。”

“所有佛像都查看过啦,就差正中间的着一尊啦。”李乘风望向了奉先寺石窟中的最大一尊佛像。此佛像高六丈,宝相庄严,是奉先寺中所有佛像设计雕刻最精美的一座,它背靠峭壁悬崖,盘坐着朝向黄河,左右还有弟子,金刚,神王各两尊,大小尺寸又高到低,配合这尊大佛给人以一种众星捧月的效果。

“阿弥陀佛,那是卢舍那大佛,施主可否高抬贵手?”昙宗在一边谨小慎微道。

“什么是卢舍那大佛?”李乘风直接问道。

“阿弥陀佛,卢舍那是智慧光大,光明普照的象征。民间又称报身佛,每天来供奉烧香的人络绎不绝,你们要是对卢舍那佛做了手脚,一定会被人察觉。那样佛祖就会不高兴的,佛祖一不高兴,那可就遭了啊。”昙宗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光明普照?那不正和那句日月同辉相对称吗?我看这神兵宝库多半和这尊大佛有关系。”李乘风微微点头道。

“恩,该是如此,这里我们该查看的都查看过了,就剩下这尊大佛啦,如果真有什么神兵宝库,那肯定就是这了。”苏子轩也是十分赞同道。

“走,我们俩上去查看一番!”话毕李乘风就要和苏子轩一同飞上大佛,一睹究竟。

“啊?你们还真要上大佛啊,大佛之身不能随意上,我们一个月也只上去一次,而且也只是为了清扫。你们这样随意攀爬会惹佛祖不高兴……”

昙宗话还没说完,薛延锋直接抽出自己的突厥弯刀,架到了昙宗的脖子上。他已经受够了昙宗的喋喋不休,薛延锋有草原人的豪放血统,他哪里有兴趣跟昙宗多费口舌,直接握着刀沉声道:“要么我们打一场,要么就不要废话。”

“额……阿弥陀佛……师傅说出家人不可随意出手……”

就在薛延锋和昙宗谈话间,李乘风和苏子轩已飞至卢舍那大佛的左右两边肩膀。两人从佛脚开始向上一路查看,仍旧未发xiàn

任何异常。

“那接下来就只剩下这个佛头了!”

“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我们好好kàn

一看这大佛的面部!”李乘风一声令下,两人开始对大佛面部开始看,摸,轻敲。

“阿弥陀佛,那可是佛祖的眼睛,那可是佛祖的鼻子。各位施主想对佛祖做什么?快下来吧……佛祖该生气了!”看到李乘风和苏子轩对卢舍那佛像的佛头部位反复勘察,昙宗生怕两人一不小心掰下佛像的一个耳朵,或是抠下佛像的一个眼珠。

“恩?”薛延锋朝着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昙宗猛瞪了一眼。

“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昙宗立kè

又低头不敢多言。

“咦,这边为何有个小凹槽?”当李乘风寻至佛像的额头时,突然有了新发xiàn



“这算是佛祖额头的什么纹饰吗?”苏子轩好奇的问道。

“哪有这么小的?才一个鸡蛋般大小,也不会是工匠遗漏的,倒像是刻意凿开的。”李乘风轻声道。

说完李乘风把手伸到了怀里,摸向越王杨侗给他的玉佩。难不成这和电影里的一样,这里正好是放玉佩的位置?李乘风咽了下口水,缓缓将玉佩放至这个佛像的小凹槽。玉佩在月光下发出了了那碧绿的引人遐想的光芒。

就在此时,李乘风心里突生警兆,立kè

伸手取回玉佩,大喝一声:“闪人!”几乎同时,数道黑影从各个方向直扑而来,目标直指卢舍那大佛的佛头。李乘风和苏子轩及时与薛延锋汇合一处,纷纷挚出兵刃,薛延锋也拉开了弓,目标直指卢舍那大佛。

仔细望去,卢舍那大佛上竟然站了十几个人影。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速速下来,佛祖哪能承shòu的住你们这么多人?”昙宗十分担忧的说道,他生怕十几个人把卢舍那大佛的肩膀压塌。

“哼,你们李唐说的好听,与天下各路诸侯共享神兵宝库,弄了半天开启神兵宝库的钥匙只有你们猜拥有!”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赫然是南越林药师。

“我说之前秦王李世民怎么那么大方,愿意与我等共享神兵宝库的秘密,原来这钥匙只有一把,他李世民根本就不担心神兵会落入他人之手啊!”李子通也从佛像上跳了下来。其他各路诸侯的高手也都缓缓从佛像上下来。

原来这些人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琢磨玄奘大师的线索,在确定口诀所指的是黄河边的龙门石窟奉先寺之后,连夜赶至这里。当他们发xiàn

李乘风等人在探宝后,各路诸侯都秘密潜在四周,静待李乘风等人能探得成果,然后直接从旁出手窃得神兵。当李乘风等人终于整出眉目之后,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一起扑出,都想抢得先手。

“诸位英雄是否弄错了?这玉佩可是越王杨侗赏给在下的,可不是和尚们给的。”面对这么多高手,李乘风一时也不能斗狠只能暂时与各路诸侯的高手周旋。

“哼,我们可不管你的钥匙是哪来的,我们只晓得秦王曾承诺我们诸位,神兵宝库,众人皆有份!”南越林药师背着手十分强势的说道,这些人里面与李乘风过节最深的就是他了,他可不会轻易放过李乘风。林药师话一出,其他各路诸侯的人都是一片赞同。

“这帮不劳而获的强盗,乘风,我看我们直接走人。死也不把玉佩交给这些人。”苏子轩持枪上前一步道。

见苏子轩还想动武,李子通冷哼道:“还想动武?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幻想,我们这么多人在此,你们三个人能有什么胜算?”

李乘风眼珠一转道:“神兵宝库总共就那几件兵器,诸位英雄这么多人,怎么分好?总得有人要做出让步。”

“那当然是得先让我南越取走其中的一半兵器,余下的,各位随便分就是了。”南越林药师首先提出了自己向得到的分成。

“林药师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家诸侯,你南越就要取走一半,那我们剩下的人喝汤吗?”江淮军的辅公佑首先不服这个分配方法。渐渐的各家都提出了自己的分配方案,没有任何人同意哪一家的方案,各路诸侯吵的不可开交。

“大家不要吵了,不要中了李乘风的离间之计,这小子精的很,整个天下都被他搅得不得安宁,可不要上他的当啊。”李子通率先反应了过来,如此争吵下去,只会是给李乘风占便宜。

李乘风倒也不紧张,举起玉佩道:“各位英雄,钥匙就在这儿,你们让小子我开,我就开,不让我开,小子我绝对不敢擅自开启。”

“你少来这一套,我们完全可以先干掉你们几个小子,然后再开启神兵宝库!”林药师恶狠狠的说道。

“啊?要杀人啊……阿弥陀佛……”昙宗一听双方又要动家伙,担忧的赶紧念起了经。

“呵,林公子,你信不信小爷直接一掌碎了这玉佩?”李乘风厉喝一声。各路诸侯赶忙阻止。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让这小子先开启神兵宝库好了!”辅公佑折中说道。

“这才像话嘛。”李乘风一声轻笑,轻捏了下苏子轩和薛延锋,示意一会儿只要开了宝库,有机会就夺宝跑路。

随着朝阳的升起,一缕光芒射至佛头,玉佩发出的光芒更加夺目。此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宝库即将打开。“林药师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家诸侯,你南越就要取走一半,那我们剩下的人喝汤吗?”江淮军的辅公佑首先不服这个分配方法。渐渐的各家都提出了自己的分配方案,没有任何人同意哪一家的方案,各路诸侯吵的不可开交。

“大家不要吵了,不要中了李乘风的离间之计,这小子精的很,整个天下都被他搅得不得安宁,可不要上他的当啊。”李子通率先反应了过来,如此争吵下去,只会是给李乘风占便宜。

李乘风倒也不紧张,举起玉佩道:“各位英雄,钥匙就在这儿,你们让小子我开,我就开,不让我开,小子我绝对不敢擅自开启。”

“你少来这一套,我们完全可以先干掉你们几个小子,然后再开启神兵宝库!”林药师恶狠狠的说道。

“啊?要杀人啊……阿弥陀佛……”昙宗一听双方又要动家伙,担忧的赶紧念起了经。

“呵,林公子,你信不信小爷直接一掌碎了这玉佩?”李乘风厉喝一声。各路诸侯赶忙阻止。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让这小子先开启神兵宝库好了!”辅公佑折中说道。

“这才像话嘛。”李乘风一声轻笑,轻捏了下苏子轩和薛延锋,示意一会儿只要开了宝库,有机会就夺宝跑路。

随着朝阳的升起,一缕光芒射至佛头,玉佩发出的光芒更加夺目。此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宝库即将打开。

第194章 ,9黄雀在后

那是一种异样的光芒,并不常见。整个卢舍那大佛如同被罩了一层绿纱般,碧绿耀眼,晶莹剔透,这是一种十分神奇,令人大开眼界的景象,也许这就是佛光吧。各方人马甚至一度都忘记了准bèi

要夺宝,收起了兵刃,静待着奇迹的发生。

日月同时出现在了天边,佛光越来越耀眼,昙宗跪在卢舍那大佛前不断的默念阿弥陀佛……各路诸侯开始在卢舍那大佛四周打起了转悠,深怕一会哪里开出一道暗门来,自己落了后。李乘风也反应了过来,悄悄示意苏子轩和薛延锋,一会儿不管入口在哪边,宝库的门一开,就动手!

又是半柱香时间过去了,佛像顶端只是闪着奇异的光,但除了佛光,其他什么的没有任何动静。月亮完全落了下去,太阳越升越高,佛光逐渐暗淡。但是佛像依然毫无动静。各路诸侯分站在原地,都是不知所以然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四处探寻,寻找是否还需yào

什么机关!

“看来又是一场闹剧!本公子不陪你们玩了。”南越林药师第一个受不了,直接带着人离开了奉先寺。在他看来,神兵宝库在奉先寺,又只是众人的妄加猜测,美好的梦想罢了。紧接着,各路诸侯逗留了一会儿发xiàn

确实没什么动静之后,也是纷纷拂袖而去。原本预计将是一场夺宝大战的现场,一下子清静了好多。

留下的李乘风三个小子才是最为失望的。他们一路而来,但却是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叫他们怎么可能甘心?

“他娘的,空欢喜一场。整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苏子轩拾起自己的浑铁枪也要离开,回洛阳驿馆。

“等等,来都来了,不如多等一会儿。”此时的李乘风是多么希望奇迹可以发生,之前清晨朝阳刚出之后折射的佛光绝对不是普通光芒,一定是有说法的。李乘风并不想这样轻易放qì

。他只是凭直觉,觉得神兵宝库就在该在这里。

渐渐的,奉先寺的人多了起来,都是些普通民众,或来上香或来观景的。李乘风仍是坐在佛像前,盯着巨佛,一动不动。薛延锋,苏子轩两人早就不耐烦了,或是在佛前找了个空地斜躺,或是来回走动。还有就是昙宗小和尚,如果说李乘风还时常起来活动筋骨,那昙宗就是盘坐原地,一动都没动,似是李乘风他们不走,他也不走。生怕李乘风这几个小子一阵窝火,毁了佛像。

中午之后又是下午。人来人往,游人也渐渐稀少。夕阳西下。一阵肚皮的咕噜声,苏子轩再也受不了道:“乘风啊,真扛不住。午饭就没吃,晚饭要是再不吃,我就走不了啦。时候也不早了,已经到了吃饭的点。要不,咱们这就回吧。寻宝的事,回头再说?”

“时间,地点,钥匙都对。我们再等一会儿不行吗?”李乘风还是倔强的想再等一等。

“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了,等他娘的等,直接把这石像凿开不就知dào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宝贝了吗?”薛延锋有突厥人血统,他才是最受不了,他龙行虎步来到巨佛前,直接抽出突厥弯刀,想要在佛像的肚子上直接开个洞。

“这主意倒也不错,早该这样了,算我一个!”说罢苏子轩也直接提枪跟上了薛延锋。

“阿弥陀佛,卢舍那大佛是我佛门的隗宝,两位施主你们怎可如此行事!”昙宗第一时间持棍飞至佛像前,挡在两人的面前,手执佛礼道。

“让开,不然小爷连你一起劈!”薛延锋持刀遥指昙宗道。

“施主,你这样会让佛祖不高兴的,请放下屠刀。”昙宗持棍阻在两人的面前,仍然不让开。

“我看,还是先把这秃驴制服了再说!”苏子轩与薛延锋对望一眼后,直接飞身上前,左右同出,准bèi

一招就制服昙宗,好让他不要碍事。

昙宗并未做出任何移动,只是持棍站立原处。就在薛延锋和苏子轩两人杀至近身之处时,昙宗突然竖起木棍,垂直于地面。木棍撑地之后,整个人双手紧抓木棍,然后以木棍为核心,双脚横扫一圈。苏子轩和薛延锋未料到昙宗还有这一手,只能朝后飞退。

昙宗手中木棍再旋数圈,从背部旋至自己的右手,然后顿地站定道:“阿弥陀佛,如果两位施主真的要毁佛,那小僧就只能和你们拼一把啦。”

“死秃驴,你当我们和你一样是吃素的吗?”被昙宗如此说道,苏子轩和薛延锋自然不会买账。两人纷纷再挚出自己的兵器,蹲出马步,准bèi

使出真格的。

“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你们等等!”李乘风重复着他们之前的谈话,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乘风你再稍微等一会儿,等我和薛延锋擒了这小秃驴,凿开佛像之后,就知dào

神兵宝库到底在不在这了。”

“我让你们都停手!”李乘风如梦方醒般的来到三个人之中,惊叫道:“快看!”

众人顺着李乘风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xiàn

,卢舍那大佛的额头再次发出了异样的光芒,其形态和清晨那会一模一样。只是这次额头发出异样光芒的同时,巨佛底座发出了一阵轰隆之声。几个人都是感到了异样。

“怎么,难道老天要显灵了吗?”苏子轩突然觉得事情又有了转机。那一阵一阵的机关的响动,分明是在说这巨佛确实隐藏着某些秘密。

“有戏!”薛延锋也觉得神兵的宝库可能确实在此地了。

“你们再看一看天边。”李乘风提醒道。在李乘风的提醒下,几个人都望向了天际,只见夕阳西下,余晖尽洒奉先寺。而与此同时,天边弯月也从地平线升了起来。

“日月同辉!”薛延锋和苏子轩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没错,这玄奘大师的口诀里是说了日月同辉,可没说一定要是早晨啊,这傍晚也是日月能同时出现的时候。”李乘风微笑着转过身子,看着佛像之下剧烈抖动的地面。

一块巨石如同台阶般缓缓升起,昙宗在一旁惊的只能喊阿弥陀佛。太阳最终落下,最后的一丝霞光随之消逝,紧接着佛像额头的光芒褪去。眼前的石阶已随着机关的运动展开成一个石台。各式兵器闪着古朴的光泽赫然出现在几个小子面前。三个小子同时欢呼雀跃起来。

“来来来!见者有份!抢啊!”几个人怪叫着朝石台扑去。

李乘风直接三步并两步跨上前,扫视了一下,二话不说先抄起一把长剑瞅了瞅。初看第一眼时,剑鞘上刻名松文古定剑。此剑似乎平平无奇,但细看后却感到无论剑把还是剑鞘,虽没有任何华美纹饰,但总有种高古朴拙的味道,使人不敢生出小觑之心。拔出长剑一看竟然还微微泛着蓝光。

“哈哈!都别跟小爷争,这剑小爷收了!”说完李乘风便自作主张般的开始了分配,“这有把弓,咱们使起来肯定没老薛用的顺畅,这把弓是老薛的啦!”李乘风说罢直接把一把大铁弓丢给了薛延锋。

薛延锋接过大铁弓,只见此弓刻名追云!长足约五尺,金光灿然,非常夺目,薛延锋微微拉了拉弓弦,微笑道:“弓弦是由天蛛吐的丝织成,坚勒无比,不畏刀剑,说不准一箭能射至天边的云彩呢!好弓!”

“嘿,这里还有一把好枪呢!接着!”李乘风眼睛又瞅见了一根长枪,此枪浑体乌黑,但又好似通莹剔透,长约八尺、最有特色的是枪头是一个霸气的虎头,其猛虎巨嘴中伸出一慑人的矛尖,给人以能刺穿一切的感觉。枪杆刻名虎头钻金枪!苏子轩接过虎头钻金枪,稍稍舞了一下,就给人以一种虎虎生威的感觉。

“这是什么?这难道也是神兵吗?”就在李乘风和苏子轩比划时,薛延锋拾起了一个长棍!此棍通身乌黑,提在手中说不上轻重,当薛延锋端在两手间时,长棍周身突然闪现一种奇怪的纹路,吓的薛延锋赶忙丢弃。

李乘风重新拾起仔细观察,原来那纹路是一个龙形图案。整个龙从长棍的一头一直雕至另一头,棍身刻着三个大字,盘龙棍!

“原来是一根棍子啦,我记得我们大唐没哪位将军是用棍子的,送给昙宗小师傅,就当是谢过玄奘大师和慧德大师啦。”李乘风说完把盘龙棍直接朝后丢去。

昙宗接到手中,受宠若惊道:“啊?我也有份啊!在佛祖面前收如此贵重的东西,佛祖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对,乘风!这里面只有八件神兵,按道理该有十二件神兵才对!”苏子轩在整理清点完所有神兵后皱眉说道。

“怎么会?该不是还有地方没看吧。”

“都看过了,整个石台搜了个遍,一共就八样兵器!”

“算了,十二件神兵,咱们得了七件,送佛门一件,够本了!先把到手的带回驿馆跟二哥商量着再说。”几个小子说完就要背好背带,把其他各种神兵放入了口袋,准bèi

离开奉先寺。

“在下觉得这神兵宝库之内放入的,就只有这八件兵器,另外四件不在这神兵宝库之内。”一阵柔和的声音响起。

“谁?”李乘风一阵惊呼,他原以为其他各路诸侯早就没耐心走人了,这宝库内的神兵他们李唐占定了,哪里晓得居然还有人跟他们几个耐心一样好,一直等到现在。

一道黑影腾至夜空正中,奇怪的是他并未急速下坠,而只是缓缓降落,落至近处,几个小子才清楚原因。此人因为撑了一把伞,从天而降,所以落地是那样的不紧不慢,潇洒自如,这天底下除了伞公子叶霏雨,还有何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伞公子叶霏雨,想不到叶公子的耐性跟我们一样好,在白马寺经书房一旁窥视,但一直未露面的就是你吧。”叶霏雨能一直等到现在才露面,让李乘风很容易就联想到之前在白马寺经书房,躲在一边,一直未出手的那个人。

“乘风公子不愧是年轻人中的翘楚,还是瞒不过你。”

“怎么,叶公子也要来分一杯羹吗?”李乘风当然清楚叶霏雨此时出现,绝对不是来打一个招呼的,他的目标肯定还是神兵宝库中的神兵。

“在下从早上一直在一旁观察诸位。是你的坚定信念使得在下相信,这里就是神兵宝库所在地。而当你们开启宝库的那一刻,在下并未着急出手也是想看一看宝库是否设有机关。请乘风公子一定原谅在下让你当了一回螳螂,在下做了一回黄雀,在下也是迫于无奈。这八件神兵,在下必须全部带走!”叶霏雨十分诚恳的诉说,似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叶公子,你莫非脑子有毛病?我们兄弟几个辛辛苦苦的找到的神兵,就这么拱手让与你,这怎么可能?”苏子轩首先表态道。

“这把弓,我才刚到手,现在刚好可以试一试其威力!”薛延锋也摆明了态度。

李乘风虽然对这叶霏雨稍有好感,毕竟翠徽宫诗词对赋,以林药师为首的那么多人对他落井下石,叶霏雨是为数不多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大门神兵事关一方诸侯势力的兴衰,更关系到天下兴亡,李乘风怎么可以随意放qì

呢?

“额……叶公子……在下虽然对你十分敬佩,如果叶公子有其他需求,小弟一定出手相助。只是让出神兵这事,小弟恕难从命啦。”

“唉,在下推测也是这样的结果。诸位都是真zhèng

的豪杰好汉。在下向诸位保证,一定会好好安葬诸位!”

“大言不惭!”嗖!嗖!嗖!薛延锋不由分说,使出射术武技——流星三矢,三支箭矢闪着蓝芒朝叶霏雨直奔而去,所呈角度是个完美比例,不由叶霏雨能一次性全部躲过!因为是神兵射出,三支箭矢无论速度和力度都比过去有明显加强。

叶霏雨突然怒喝一声,油纸伞朝巨佛正对的黄河边剧烈一划,原本平静的黄河立kè

无风卷起汹涌的波浪,而且以极快的速度从叶霏雨身后窜出,形成一个水柱,然后越过叶霏雨落至叶霏雨面前,刚好形成一道水墙,恰似黄河之水天上来!

大水止,叮铃铃,三支钢箭坠落地面。撑着伞的叶霏雨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另一只手上有一个鸡蛋般大小的水球明晃晃的悬浮于李乘风的手掌中,而他身上未沾染一丝水滴。

叶霏雨缓缓道:“想必诸位应该也是看过在下武技的,此处紧靠黄河边,黄河之水取之不尽。在下认为此战胜负已分,最后劝告诸位一次,交出神兵,我叶霏雨一定饶过尔等性命。”

“哼哼哼,多说无益,叶公子的武技确实是厉害。不过我们几个还是想搏上一搏!领教叶公子的伞技啦!”李乘风话毕直接抽出松纹古定剑,一个疾风突进使出三环套月打头。

李乘风从未觉得有哪把剑像这把剑一样称手的,健腕随心翻转,心到剑到!叫人感觉酣畅淋漓,再瞧另一头,与他配合很长时间的苏子轩心领神会,腾空跃起使出虎头钻金枪,那用了钻金枪之后的腾云强击显得更是气势逼人,枪芒更是让人眼花缭乱。这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再加上神兵相助,使得李乘风自信这一轮攻势,他们必有收获。

可那叶霏雨面对双向夹击并不着急,他矮身蹲步,功聚于手。手中的油纸伞刹那间旋转起来。伞面上先前淋过的水滴就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悬浮成一个又一个水珠,聚集在油纸伞的四周。叶霏雨怒喝一声,水珠迅速向两个方向急窜而去,之前还只是悬浮在空中的水珠一下变成了武器,朝李乘风和苏子轩****而去。

李乘风当然知dào

这些水珠已被灌入了真元,此时的威力就如同钢丸差不多,赶忙收起攻势,挥剑劈挡。叮叮叮的一阵脆响,果然那些水珠就如同钢丸般威力巨大,李乘风每劈挡一次,虎口都是一阵巨麻。

“在下说过了,在此地交手,诸位没有胜算!”叶霏雨仍然是站立在原地,未离开寸步,却将李乘风和苏子轩直接迫退!

只一招,李乘风便意识到了这叶霏雨还没有使出全力,战局胜负极难把握,于是改变战术,大喝道:“老薛你先走!”

薛延锋似是很清楚李乘风的意图般,跳至他的身边,苏子轩立kè

将身背的神兵丢给他之后与李乘风同时再次攻出,试图掩护薛延锋先走,让他转移掉神兵!叶霏雨故技重施,油纸伞疯狂的旋转,百十个水珠朝两人直窜而去。两人努力格挡所有水珠时,叶霏雨突然抢前来到两人近身,双腿同时横踢,将两人直接踹回巨佛下。

正当李乘风庆幸至少薛延锋背着大部分神兵有机会撤出此地时,叶霏雨长发飘散,双手同握油纸伞兵,突然狂舞一次,动作优雅潇洒如同现代社会的打高尔夫球的动作,一水巨浪直接冲上岸来,猛的拍向奉先寺的出入的山口,惊的李乘风甚至想给叶霏雨鼓掌。

薛延锋当然知dào

此招来头不小,急忙朝后一个空翻才躲过一劫。过了,在此地交手,诸位没有胜算!”叶霏雨仍然是站立在原地,未离开寸步,却将李乘风和苏子轩直接迫退!

只一招,李乘风便意识到了这叶霏雨还没有使出全力,战局胜负极难把握,于是改变战术,大喝道:“老薛你先走!”

薛延锋似是很清楚李乘风的意图般,跳至他的身边,苏子轩立kè

将身背的神兵丢给他之后与李乘风同时再次攻出,试图掩护薛延锋先走,让他转移掉神兵!叶霏雨故技重施,油纸伞疯狂的旋转,百十个水珠朝两人直窜而去。两人努力格挡所有水珠时,叶霏雨突然抢前来到两人近身,双腿同时横踢,将两人直接踹回巨佛下。

正当李乘风庆幸至少薛延锋背着大部分神兵有机会撤出此地时,叶霏雨长发飘散,双手同握油纸伞兵,突然狂舞一次,动作优雅潇洒如同现代社会的打高尔夫球的动作,一水巨浪直接冲上岸来,猛的拍向奉先寺的出入的山口,惊的李乘风甚至想给叶霏雨鼓掌。

薛延锋当然知dào

此招来头不小,急忙朝后一个空翻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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