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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杀戮》 第一章 被围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简单的任务，没人意识到，这个简单的任务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任务…… *** “火箭弹！”爱尔兰人在步话机里大吼，同时猛打方向盘驾驶着皮卡冲出公路。 坐在副驾驶座里的秦天差点被大幅拐弯的惯性甩出车外。 火箭弹几乎是贴着皮卡的车身呼啸而过，秦天甚至都能感觉到火箭弹尾焰喷出的温度。 一声巨响，火箭弹命中紧随其后的另一辆车。 “是扳机！”秦天回头看着被炸上半空在火焰中翻滚着的汽车残骸，喊道：“他们完蛋了！” 扳机是“斯巴达”佣兵团的狙击手，跟他在一起的还有观察员以及两名队员，他们都是佣兵团里的好手，没想到还没发挥作用就出局了。 “顾好眼前！”爱尔兰人在密集的枪声中大声回应。 顾好眼前，就像是活在当下……这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句人生哲理，一种生活态度，但对佣兵来说，就是别去想那些死去的战友，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现在，爱尔兰人驾驶着皮卡车一秒钟都没停下，因为他知道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步话机的耳麦里传来队长的命令：“三点钟位置，废弃村庄，在那里集合！” 爱尔兰人没有犹豫，一脚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就闯进了废弃村庄……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藏身处，残亘断壁可以成为天然战壕和掩体，最重要的是敌人没来得急在这布下伏兵。 幸存的五辆皮卡接二连三的拖着一屁股灰尘进入村庄……车型完全一样，没有任何标记，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雇主的安全。 但此时的雇主不见得有多安全，因为队长已跳下车并狠狠的将后座上的吓得瑟瑟发抖的雇主拖了下来。 “你告诉我什么？”队长怒气冲冲揪着雇主的领子：“你说过只是跟祖罗部落有些冲突！” “我说的是实话……” 话音未落，队长的手枪就顶在雇主的脑袋上：“再说一次！” 所有人都明白队长为什么会这样的表现，祖罗不过是索马里的一个小部落，能组织起来的枪手不会超过三十个，他们连像的枪都没有，更不会有火箭筒和迫击炮这样的重装备。 “是……是暴雨，他们是暴雨的人！” 队长闻言不由愣住了，其它队员也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爱尔兰人才吹了一声口哨，说道：“所以，我们惹上了暴雨？” 队员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暴雨很有名。 相反，佣兵界对暴雨安保公司了解很少，他们只知道这家公司很有钱，在摩加迪莎北郊买了一千亩地，在那建起了一个基地，外面拉着铁丝网，有装甲车甚至直升机巡逻，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原因是……知道些什么的人没几个能活着。 “我们的合同中止了！”队长气急败坏的一把将雇主推开。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雇主慌忙道：“你们不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我们没兴趣知道！”队长打断了雇主的话。 然后朝其它人扬了下头，意思是把雇主丢在这撤走。雇佣兵虽然会为了钱冒险，但不会明知道送命还赚这个钱，因为谁都知道一点：有钱还得要有命花。 但秦天却阻止了队长的做法。 “老大！”秦天说：“虽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暴雨会放过我们吗？” 刚拉开车门的队长愣了下，然后就回答：“至少比在这等死强！” “我们没有选择！”秦天说：“就算我们把雇主交出去……暴雨也不会放过我们，而这对我们的生意还有影响！” “如果命都没了，还要生意做什么？”爱尔兰人表示反对。 “问题就在于……”墨镜为一边为自己左臂上的伤口扎上绷带一边说：“我们对暴雨妥协就能保住性命？” “我们还能怎么办？”爱尔兰人问：“我们只能试一试，至少妥协还有一线希望！” “我赞成秦说的！”墨镜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拿起了靠在一边的MK17突击步枪：“反正都是死，为什么要跪着？！” “另外……”秦天说：“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希望！” “从他们的包围中逃走？”爱尔兰人不由笑了起来：“这不可能，秦，我们现在碰到的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 “没什么不可能的！”秦天指着地图说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谢贝利河距离我们只有两里……” 说着秦天就看了看西面：“就在那个方向，过半小时就天黑了，只要能逃到河里，我们就有活路！” 河道永远是一个逃生的好途径，尤其还是在黑夜，前提是你会游泳。 当然，这对雇佣兵来说不是什么问题，游泳是他们受训的各种技能之一。 爱尔兰人将目光投向了队长，队长点了点头，说道：“按秦说的办！守到天黑，朝谢贝利河方向突围！” 在队长下这个决定的时候，雇主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走到秦天面前感激的说道：“谢谢，虽然我知道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小，但是……” “别说这个！”秦天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装备一边回答道：“我不是因为你！” 秦天说的是实话。雇佣兵都是现实的，秦天也不例外。 而且，因为雇主隐瞒了什么而给整个佣兵团带来全军覆没的危险，尤其这其中还包括秦天，这让秦天想给雇主脸上狠狠的来一拳。 “呃，好吧……”雇主回答，然后伸出了手：“我叫安德森！” 秦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开了。 爱尔兰人笑着打趣道：“嗨，安德森，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似乎要对你表示感谢，因为你在临死前拖上了我们！” 周围的人不由发出了一片笑声。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秦天心里油然而生，他喜欢这份工作，雇佣兵。 他们虽然一直都受死亡的威胁，也时刻考虑着保住自己的性命，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们都能坦然面对。 第二章 突围 “好运！”爱尔兰人拍了拍秦天的肩膀。 秦天一边为弹匣压上子弹一边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爱尔兰人是秦天最好的朋友，秦天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 同时爱尔兰人也是秦天的介绍人，否则秦天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还有这样一片天地。 不过秦天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秦天唯一确定的，就是不枉在这世上活过一回。 “好运！”将弹匣插进步枪，秦天与走过身边的墨镜碰了下拳。 墨镜用微笑表示回应。 墨镜是名退役特种兵，是“斯巴达”佣兵团的老鸟……一个佣兵团总需要几名战斗素质特别优秀的战士任教官，他们的任务是训练新来的菜鸟使他们在短时间内成为队伍的一份子，墨镜就是其中之一。 换句话说，他就是秦天的教官。 “好运！”墨镜一边将手枪插入枪套一边对几米外的队长扬了扬头。 “好运！”队长回答。 他瞄了在旁边正不知所措的安德森一眼，表情有些尴尬。 队长负责佣兵团的生意，他会识别哪些任务在佣兵团的能力范围之外然后将其排除掉，正因为这样，“斯巴达”这个只有二十几人的佣兵团才能生存到现在。 但是这一回……队长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些信任他的队友，因为他被那个表面看起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的家伙给骗了。 但是队长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因为“生死有命”，每个加入佣兵团的队员在第一天学习的就是这一条。 同时队长也知道，道歉是无法对生命起到任何作用。 迟疑了下，队长就问着其它人：“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记住！”队长说：“不要停，直到把车开到河里，明白吗？” “明白！” “上车！” 队长一挥手，队员们就分成几队钻进了属于自己的皮卡。 皮卡是非洲国家武装份子的标配，这不仅是因为它超大的后备箱可以轻易改装成机枪架，甚至还可以改装轻型火箭发射器。 它一战成名则是因为1987年“皮卡战争”……卡扎菲派出近万名士兵，拥有300多辆坦克和60多架战斗机，就愣是对几百辆乘坐经过改装皮卡的乍得武装毫无办法。 当然，这仅限于非洲和中东……非洲及中东武装军事素质差，他们的坦克和战斗机很难命中速度快且灵活的皮卡，而皮卡却可以依靠其速度近身贴近敌人，用机枪扫射敌人步兵并用反坦克火箭炮对坦克一阵猛轰。 此战之后，皮卡就成了这些弱后地区的标配，几乎可以说是“有战争的地方就有皮卡”，就连雇佣兵也不例外。 六辆皮卡的发动机轰鸣起来，就像是六匹就要奔向敌人的战马。 对于“斯巴达”来说，皮卡的标配是三人：一个司机负责驾驶，一名步枪手负责在后座透过两侧窗户朝外射击，还有一名是机枪手，在后车厢使用12.7MM重机枪。 “嘿，等等！”见安德森跟在后头要上车，秦天就阻止道：“你上错车了！” “我知道！”安德森望了另一边的队长一眼，说道：“可我不能寄希望于要杀死我的人保护我的安全，不是吗？” 秦天把目光投往队长。 队长笑了下，说道：“随他吧，这已经不重要了！” 说着就钻进皮卡重重的关上车门。 秦天有些不甘愿的让安德森上车，然后交待道：“任何时候，趴低身子，听我命令，明白吗？” “明白！”安德森回答，上车坐好后又应了声：“非常感谢！” 在驾驶位上的爱尔兰人笑了起来：“他爱上你了，秦！” “闭嘴！”秦天回应：“你应该注意敌人，否则他们也会爱上你，并用子弹给你一个亲密接触！” 爱尔兰人哈哈大笑起来。 “准备！”微型步话机里传来队长的命令：“出发！” “隆”的一声，几辆皮卡就像脱僵的野马般在马达声中窜了出去。 密集的枪声几乎在皮卡开出村子的那一刻就响了起来，间或着火箭筒和迫击炮的啸声。 当然，因为皮卡没有开灯，火箭筒和炮弹的目标大多落在村庄。 秦天举着步枪朝窗外打出一个三发点射……他知道那个位置有敌人，因为一枚火箭弹的尾焰正指向那里。 在上下颠箥的皮卡车上想要命中敌人是很困难的，不过幸运的是，黑暗中传来的一声惨叫让秦天确认自己命中了目标。 “两点钟！”爱尔兰人大叫，同时将方向盘稍往右转将两点钟位置展现在秦天面前。 秦天没有犹豫，举枪两个点射就将两名冲上来的敌人放倒在地。 雇佣兵与当地武装的区别就在于： 雇佣兵知道怎么配合，就像现在的爱尔兰人和秦天做的一样，车身侧向敌人的瞬间枪手跟着射击，他们就像是一个整体，一个尽最大可能发挥战斗力的战争机枪。 而当地武装……他们更多的只是瞄准然后扣动扳机，有些人甚至连瞄准动作都不做，只是朝大慨的方向射击。 这也是小规模雇佣兵能够在索马里生存的原因之一，一支训练有素的十几人的队伍就能轻松对抗上百人甚至更多的当地武装。 “十点钟！” 听到这声音，秦天毫不犹豫的用左手抽出手枪，“嘭嘭”的接连朝窗外击发……车内空间有限，步枪无法快速转向，所以在皮卡后座的枪手必须要学会左右开弓。 一名抱着AK47敌人当即被打倒在地，在炮弹的火光中秦川甚至能看到一道血箭从他头部飙出。 皮卡上的重机枪也响了起来，“哗哗哗”的轰鸣还带着弹壳抛出打在中央车顶上发出的脆响，沙土被像水柱一样被一道道掀起，其中夹杂着无数惨叫。 就在这时，队长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我拖住他们，你们继续前进！” “队长……”爱尔兰人疑惑的问了声。 “我知道！”队长回答：“但我们走不了了！” 秦天回头一望，黑暗中队长的车已经停在一旁，一侧稍稍倾斜，显然是车胎出了问题。 第三章 芯片 秦天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个词：顾好眼前。 这是佣兵的宿命，所以没有人折返回头，甚至连提起这个的都没有……这是佣兵的生存法则，否则这支只有二十几人的队伍早就该从这世界消失了。 不久，密集的子弹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朝队长的皮卡倾泻而去，耳麦里传来几声惨叫，队长吃力的说道：“再见了，兄弟们，原谅我的错！” 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队长的皮卡就爆成了一堆火球……他在最后一刻拉燃了手榴弹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了干净的句号。 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墨镜的声音：“我们就快到了，全速前进！” 墨镜说的没错，在队长吸引敌人火力的这段时间，其它五辆皮卡已经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谢贝利河在前方的黑暗中划出一个优美而模糊的弧线，似乎正在向众人招手……以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两分钟，两分钟的时间就能到达河岸，接着就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却响起了螺旋浆的“突突”声。 “去他妈的！”爱尔兰人骂道：“他们居然动用了直升机！” “而且不只一架！”墨镜补充道。 话音未落，一道探照灯的光柱就锁定了一辆皮卡，就像某个舞会灯光和焦点集中在了主角身上……不过在这里被锁定并成为“主角”绝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下一秒，令人恐怖的加特林机炮的响声就轰鸣起来，一道道子弹掀起的沙浪在皮卡周围掀起，皮卡车身出现了一个个马蜂窝似的弹洞，然后侧翻跃起，还在空中没落地时就着起了大火并爆成一团火球。 “是欧玛！”墨镜在步话机里说。 秦天的脑海里马上就闪现出的一个黝黑的面孔……欧玛是本地人，佣兵团总是需要雇佣几个消息灵通的本地人，他们可以打探消息并使佣兵团改善与当地百姓的关系，这往往会使佣兵团的任务变得轻松更有效率。 但是现在，这个联系的纽带已经消失了。 “该死，我被锁定了！”当耳麦里传来墨镜的叫声时，秦天才注意到墨镜的皮卡已被锁定。 “躲开它！”墨镜大叫，并命令卡车后的机枪朝空中射击。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空中传来“嗖嗖”两声，接着整辆皮卡都被炸到了空中。 “是导弹，他们居然有导弹！”爱尔兰人大喊，就像看外星人似的不可思议的望向天上的直升机。 一辆皮卡停了下来，它显然是被敌人这场景吓住了打算投降……但敌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因为很快就有一枚导弹飞向它并将其连人带车的炸上天空。 “你是对的，秦！”爱尔兰人叫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道弹雨从前头呼啸而过，车身一震接着就像醉汉一样乱扭起来……轮胎被击打坏，幸运的是爱尔兰人凭感觉控制住了它。 “下车！”爱尔兰人大叫，说着拿起放在车门旁的步枪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秦川也做着同样的事，不过他还带着一个脱油瓶……安德森。 “别管他了！”爱尔兰人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叫道：“丢下他，否则你会没命的！” 话音未落，一发子弹就命中爱尔兰人头部，爱尔兰人哼都没哼一声像根木桩似的倒在地上。 “爱尔兰佬！”秦天大叫一声，但显然他已经不会有任何回应了。 因为在照明弹的亮光中，秦天看到爱尔兰人后脑勺被打了个大洞，鲜血就像泉水般的往外冒。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安德森倒在了地上，直升机的光柱已将其锁定，并“突突”的飞近。 安德森带着企求的目光望向秦天，叫道：“求你了，别丢下我……” 秦天本应该一往无情的冲向谢贝利河，但或许是因为今晚经历了太多的死亡，又或许是无法拒绝安德林临死前几乎绝望的请求，或者……秦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无法逃脱，于是选择站在赴死。 总之，在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的秦天什么也没想，他朝安德森方向投出了一枚烟雾弹，然后趁着烟雾窜了回去扛起安德森就朝谢贝利河的方向跑。 秦天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在自杀，秦天知道，安德森也知道。 因为子弹就像是狂风暴雨般的朝他们倾泻而来，与此同时探照灯的光柱也紧跟着他们的步伐往前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点：负伤的安德森吃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注射枪，在探照灯的阴影中对准秦天的耳根，然后扣动了扳机…… 一阵剧痛，秦天还以为是被弹片或是别的什么击中了，但他没有迟疑，继续用最后的力气朝河水方向奔跑，就算只有一线希望……就算没有希望，他也不会放弃，因为这就是他该做的事。 直到一枚导弹朝他们呼啸而来，在一声巨响中，秦天和安德森都被抛到了空中。 秦天最后的一点意识，就是知道自己跌落到了水里……他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两架直升机带着一阵螺旋浆声从天而降，步话机的另一端传来焦急的询问声：“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死了！”一名彪形大汉一边回答着一边端着狙击步枪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安德森呢？”步话机里的声音问道：“还有他偷走的芯片，找到它！” “这有点难，老板！”彪形大汉用步枪翻动着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回答：“他们已经被炸成碎片了，芯片可能在任何地方！” “你们这些笨蛋！”步话机里传来愤怒的声音：“你们永远不会知道那块芯片有多重要！” “我完成了你给我的任务，老板！”彪形大汉回答：“要么找到它要么毁掉它……我选择了后者！” “去他妈的！”步话机里传来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就在他们对话并且将注意力集中在安德森尸身上时，没有人注意到……秦天已被湍急的河水冲往下游。 第四章 偷梁换柱 秦天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当他睁开眼看到面前一滩烂泥的时候就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应该带着索马里的腐臭，尤其自己只要一动弹就全身酸痛。 秦天强撑着爬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休息的时候，如果敌人够严谨，就会顺着下游寻找尸体。 被他们找到，那自己就真要成为一具尸体了。 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没走几步就碰到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看样子也是个中国人，脸部因为被水泡着肿涨有些变形……这在索里马是很常见的事，总会有几名不怕死的游客选择一次探险之旅。 他们大多是在和平社会呆惯了来这里寻找一点刺激，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怀里的钱包在刺激着一双双贪婪的眼睛…… 秦天原本不打算去打扰它，毕竟这也算是在异地遇老乡，尤其还是掉进同一条河，秦天活了下来而他却死了，这让秦天感觉自己占了便宜。 不过没多久秦天又折返回来，他打量了尸体一番，迟疑了一会儿，就迅速将自己的衣服与尸体互换，除了银行卡，就连武装带都扣了上去，接着再将尸体推往河里让它继续往下漂……这个过程有些困难，因为泡水的尸体显得十分沉重。 完了后，秦天就小心翼翼的掩盖自己上岸的痕迹。 做这些的目的很简单，就像之前所说的，秦天担心暴雨公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可不想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担心被人追杀。 事实证明秦天的担心是正确的，因为还没等秦天掩盖完痕迹，一架直升机就在螺旋浆的呼啸声从秦川的头顶越过。吓得秦天赶忙趴在河边的草丛里一动不动。 直升机显然发现了几百米外依旧随波逐流的尸体，它缓缓降低高度，从侧面探出一个人来端着步枪朝下“哒哒哒”的打了几个点射。完了后又拿过相机拍了几张照这才扬长而去。 秦天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暗自心惊……如果自己迟个十几分钟醒来，又或者没有用尸体偷梁换柱的话，只怕又要玩一出被直升机追逐的游戏了。 “去他妈的安德森！”秦天忍不住骂了声。 做佣兵这行最怕的就是像这样因为雇主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毕竟佣兵这行为的是财而不是寻仇或是什么正义，因此队长一直都很小心。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斯巴达”最终还是因此全军覆没。 秦天从地上爬起来时就陷入了茫然： 自己该去哪呢？ 摩加迪莎肯定是去不了了，那里到处都是认识自己的人，回去就是找死。 “斯巴达”基地就更不用说了。 最终，秦天决定去基斯马尤。 之所以选择基斯马尤，是因为它是距离摩加迪莎五百多公里的第三大城市，同时也是个港口城市。秦天要做的就是挤上一辆过的公交车，然后在上面呆上十几小时。 港口城市就意味着人流量大，像自己这样一个中国面孔才不至于太显眼，同时在城里才更容易谋生。 秦天很快就发现谋生是个大问题…… 原本秦天并不担心这个，两年的佣兵生涯已经让他有些积蓄，数目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让自己回到国内过上平凡的生活并安渡下半辈子。 这原本也是秦天的打算。 然而，秦天却在银行门口犹豫了……暴雨公司会不会追踪自己的帐户？ 如果会的话，取款就意味着再次开启了被追杀的警报。 当然，银行帐户是佣兵的基本问题，绝大部份佣金会打到瑞士银行的私人帐户。但秦天相信，以暴雨公司的能力只怕连瑞士银行也逃不出他们的追踪。 换句话说，这两年的出生入死是白干了，自己依旧是穷鬼一个……这想法让秦天生无可恋，最痛苦的还是这些钱就在眼前，就在手里，只要输入密码就能将它们取出来然后住上豪华酒店饱餐一顿，再洗个澡躺在干净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但秦天就是没法这么做，他只能穿着一身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脏衣服，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连一瓶水都没有。 “去他妈的！”秦天骂了声，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咬牙离开了银行门口。 甚至…… 秦天还不得不忍痛丢掉自己的银行卡，因为他担心自己有一天忍不住这个诱惑走进银行，又或者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看到……银行卡不仅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增加了许多不确定的危险。 秦天摇了摇头，他应该把银行卡留在尸体身上。 最严重的问题，就是眼前秦天该怎么生存下去……任何地方都一样，没钱寸步难行。 拐进一条街道，几个挺着大肚子光着身子的非洲小孩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秦天……索马里很多这样的小孩，大肚子是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腹部积水。 平时秦天总会给这些小孩几个糖果或是一些巧克力，但是现在，秦天倒是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点吃的。 再往前走，路边站着几个背着AK47的本地佣兵，他们一边抽着烟一边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秦天，似乎是在猜测秦天的身份和意图。 抬头一看，大门上用英文写着“幽灵安保公司”……秦川很容易就能从门口佣兵配备的武装及营养状况判断出这是个三流的佣兵团。 这类佣兵团做的一般是安保工作，所属的佣兵大多是没有多少军事素质本地人，针对的是那些对索马里不是很了解的投资者……人傻钱又不多，雇不起太贵的佣兵，但又需要几个配枪的人在身边，这样至少能起到一点心理安慰作用。 秦天或许不应该再次走上佣兵这条路，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谋生的。 确切的说，一方面是在索马里没其它事可干，另一方面是秦天不会干其它事。 再加上不想饿死，于是秦天就不再迟疑了，抬脚就跨进了大门。 第五章 幽灵 老板是个叫安格斯的英国人。 在索马里开安保公司组建佣兵团的大多是外国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索马里人没有条件、没有资金、没有经营头脑或是其它的什么……穷过的人都知道，没钱的时候脑袋里想的都是明天是否能吃饱而不是几个人合起伙来赚点钱。 事实上，更多的当地人甚至不会思考明天能否吃饱的问题，他们认为明天的事就应该明天来考虑。 另一方面，则是当地人认为这里很安全，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以为世界其它地方都是这样，枪、战乱、冲突、鲜血和死亡……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他们看不到商机。 只有外国人来到这里后才会惊呼： “噢，上帝，他们怎么能这样？” “就没人管管吗？” “不，我需要保护，这太糟了！” …… 有需求就有市场，于是一个个安保公司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在索马里冒了出来，不过因为准入门槛太低，于是三教九流各种层次的都有。 秦天之前所供职的“斯巴达”属于二流与一流之间的小公司，规模虽说不大，但专业讲信誉，每个步骤都按程序走……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昨晚之后，“斯巴达”已宣布被这个世界淘汰，一点痕迹都不留。 眼前的“幽灵”与“斯巴达”的差距就不是一点半点。 “姓名？”安格斯透过厚厚的眼镜打量了秦天一番。 秦天迟疑了下，然后回答：“杰森.秦。” 秦天认为不适合透露自己的真名，他需要换个身份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安格斯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在面前的表格上填写着什么……这也是秦天喜欢这种三流安保公司的原因之一，他们不会花时间去核查雇员的详细资料，毕竟是在这样的地方。 “国籍？”安格斯继续问。 “华夏国！”这一点不需要隐瞒，同时也无法隐瞒。 “年龄？” “23。” “以前干过这行？” “不，没有！” 如果回答有的话，安格斯就会继续问在哪家公司干过。 “很好！”安格斯点了点头：“听着，小伙子。我希望你想清楚了，这是份玩命的工作！” “我知道！”秦天有些感动，这个世界居然会有人发出这样善意的提醒。 但秦天很快就知道自己误会了。 “我们这里人人都在玩命！”安格斯说：“所以，你的佣金也不应该比别人高，对此你赞同吗？” 秦天艰难的吞了下口水，问：“我能知道‘别人’是多少佣金吗？” “月薪1000美金！”安格斯回答：“参加一次外派任务另加1000，杀死一名敌人2000！” 秦天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这数字与他在“斯巴达”任职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后面少了个零。 秦天知道，安格斯是想以当地人的佣金“雇佣”自己……别说什么生命是同等之类的废话，索马里收入水平低，1000美金的月薪已足够让他们为此卖命。 另一方面，则是像之前所说的，当地人战斗力及学习能力都比外国人有不小的差距，所以在佣兵市场不可能是一样的价格。 “怎么样？”安格斯摆出一副愿不愿意随你的架式：“想好了吗？” “没问题！”秦天几乎是咬着牙回答：“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先给我点吃的！” 安格斯一脸懵圈，然后很干脆的让人叫了一盘索马里人常吃的香蕉烙饼。 这是秦天极其厌恶的食物，但这时哪里还会顾得上这些，抓着烙饼就是一番狼吞虎咽。 宿舍是六人一间的通铺，秦天能分到的只是一个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但秦天无法抱怨什么，他只想躺下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昨晚的战斗以及之后的死里逃生已经把它累坏了，尤其是脑袋不知为什么总有些“嗡嗡”的声音，就像耳鸣似的。 这让秦天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如果自己过几天就因为某种没察觉到的伤势结束人生的话，那么自以为占便宜的安格斯就要亏血本了。 “嘿……” 躺下还没多久，秦天就被一名挺着大肚腩却偏偏在腰间……哦不，应该是在肚皮上别一把手枪的英国人叫醒。 “杰森？”大肚腩问。 “是的！”秦天回答。 “你似乎忘了什么！” “什么？” “这里不是难民营，你应该拿起枪接受训练！”大肚腩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珠盯着秦天。 “哦，好吧！”秦天回答。 的确需要接受训练，就像秦天进入“斯巴达”时接受墨镜的训练一样。 “可是，教官呢？”秦天问。 大肚腩没有回答，只是朝秦天眯了眯眼，似乎是告诉秦天……你惹到我了！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这个大肚腩就是他的教官。 秦天忍不住想竖起中指，因为像这样的教官他一个能打十个，现在却必须接受他的训练……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受训前要选一件属于自己的武器。 “幽灵”的武器库是院子里的一个满是锈迹的集装箱，集装箱的大门开在侧面，上面扣着一把拳头一般大的铁锁。 大肚腩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中了一把，然后插进锁孔将其打开。 当秦天跟着大肚腩走进集装箱时，他有种走进废品收购站的错觉……两侧原木搁板上放满了AK47，一个行李架放在集装箱的角落里，上面堆着几挺RPD轻机枪，在一个单独的搁板上摆着六支MP5冲锋枪和两支SMG系列冲锋枪。 但是毫无意外，这些都是些快报废的武器，秦天怀疑它们是不是能打响，或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突然卡壳。 很明显，这都是别人挑剩的武器，或者本身就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用在战场上，用坏的就从这里换一把勉强可以用的。 那上面甚至还带有血迹和弹坑，有些连枪管都是歪的。 “怎么样？”大肚腩洋洋得意的回身对秦天说：“从没见过这么多武器吧！记住，这就是‘幽灵’！” 第六章 杰西卡 感谢兄弟们的鼓励，两天的时间就有一千多收藏，还有许多兄弟留言、评论区支持，感激不尽。新书让我有些意外，之前一直以为没写过现代的书难以驾驭，但很快就投入有感觉了。相信不会让兄弟们失望。 ********* 最终秦天挑了两把手枪，M1911。 这是武器库里看起来唯一可以用的东西，又因为手枪对一般人没有吸引力，它既没有AK47看起来威风，战斗中过近的射程也很难威胁到敌人，尤其是在索马里这种视野开阔的地方。 因此，十几把手枪静静地躺在那无人问津，这也是它们还能使用的原因之一。 秦天认为，与其选择没用的烧火棍，还不如选择它，它至少可以打死敌人。 大肚腩对秦天的选择有些意外。 “这样可不行！”大肚腩说：“你应该大胆些，不要像个娘们一样！” 说着大肚腩就很有男子气慨的抛给秦天一把AK47：“来吧，打几枪试试！” 秦天反问了声：“那么，我还能拥有这两把手枪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大肚腩无奈的回答：“没有人对它感兴趣，除了我！” 说着大肚腩就挺了挺肚子：“不过它更多是用来装饰，你以后会知道！” 秦天有些不明白大肚腩在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大肚腩其实是想展示他腰间的手枪，只不过他的肚子足以让人忽略其它东西，所有的。 试枪情况就证明秦天的选择是正确的，AK47无论怎么调较都打不准，它似乎只负责把子弹打出去，至于子弹会飞向哪，那就与它无关了。 而大肚腩则在旁边兴奋的喊道：“干得不错，小伙子。瞧，这才像一个男人、一名战士……” 秦天有些明白大肚腩的意思了：只要能开枪，那就是一名战士。 但是这让秦天打得难受，就像明明能考一百分却因为钢笔没水而只能对着卷子干瞪眼一样。 好几次，秦天都有抽出腰间手枪对着靶子痛快的打上一阵的冲动。 但理智却告诉秦天要保持低调，否则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对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然而，秦天早就应该明白，当他选择继续成为一名佣兵时就无法保持低调，即便是三流佣兵公司。 原因很简单，敌人可不管你是几流佣兵公司，战场上往往没有其它选择：要么杀死敌人，要么死在敌人手里。 秦天在大肚腩手下进行了一周的训练……没错，就是一周。 秦天清楚的记得，当年进“斯巴达”时受训的时间是五个月，而且是高强度的。CQB、CQC、PSD等，一个一个来，甚至老队员还要陪着新队员一起训练，为的就是能达到完美的协同。 （注：CQB：是近距离战斗的缩写，一种团队战斗技巧及战术模式，主要用于大楼、民宅等室内环境。CQC：指居民区的格斗、巷战、狙击、爆破、伪装。PSD：指乘车执行保卫任务。） 而在“幽灵”……什么都没有。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在室内开枪、在居民区开枪、在车里开枪，甚至所谓的狙击就是在楼顶上开枪。 这对秦天来说是个好事，因为毫无疑问省下了许多麻烦。 其间秦天去了趟医务室。 一般情况下安保公司都有属于自己的医务室，这一方面是因为索马里医院的条件十分恶劣，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实际利益考虑……索马里充斥着肝炎、爱滋、登革热等传染病，如果没有一个医务室的话，“幽灵”就不是倒在佣兵的竞争市场上而是倒在病毒手里。 “你看起来很健康！”杰西卡一边量着秦天的血压一边露出点莫名其妙的笑容。 杰西卡是安格斯的外甥女，一名身材苗条的棕发女子、大慨三十出头，留着瀑布般的直发，深邃的眼睛里充满好奇，还有些小心翼翼。 “还有什么问题吗？”杰西卡问。 “哦，是的！”秦天回答：“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睡觉时脑袋里总会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有时会耳鸣、头痛……” “我知道那是什么！”杰西卡点了点头：“别太担心，我们目前只接到一些安保任务，它不会很危险！” 在说道“不会很危险”时，杰西卡的眼神有点飘忽，显然她认为整个索马里都是危险的。 “我给你一些抗焦虑的药！”杰西卡说：“但是记住，在执行任务前几小时不能服用，因为它们会使你反应迟钝！” “不不……”秦天意识到杰西卡显然是误以为秦天因为害怕上战场和死亡而出现焦虑症。 “我是说真的，医生！”秦天解释道：“我……受过伤，在这！” 秦天把耳根后的一个伤口亮到杰西卡面前。 杰西卡用手电筒照了照，脸上就带着些奇怪的表情：“这确定这是伤口？” “当然！” “什么时候受的伤？” 秦天迟疑了下，就回答道：“一枚炸弹在附近爆炸，我想是弹片！” 秦天不敢说是导弹……在索马里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现导弹是很难得的，而土制炸弹则到处都是。 “不！”杰西卡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它更像是……注射器，因为伤口是很有规则圆形。不过我不确定，或许是一枚钢珠……” 杰西卡分析得很有道理，当地人的确会往土制炸弹里加上钢珠以增强其杀伤力。 但秦天却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导弹可不需要加钢珠。 “谢谢，医生！”秦天说：“我想我只需要备些止痛片就够了！” “没问题！”杰西卡带着些抱歉的目光给秦天递上了一瓶止痛片。 “别告诉其它人！”秦天小声说：“我不想被解雇！” “当然！”杰西卡笑了起来。 秦天当然不是担心被解雇，事实上，以安格斯的价格，秦天不管到哪家安保公司都能轻松被雇佣，甚至有些安保公司还雇佣一些十几岁的小孩……也就是所谓的娃娃兵。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只要能扛得动枪的，就是我们想找的人”。 事实证明秦天的想法是正确的。 因为，两天后秦天就接到外派任务，而此时他甚至连自己搭档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第七章 阿奇尔 任何地方都有穷人、富人，索马里也不例外，区别只是索马里的富人较少而穷人则遍地都是。 不过索马里的穷人和富人与其它地方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这里流行的一句话是：“如果亲戚一无所有，那么就算拥有100只骆驼也是穷人！” 这话一点都不难理解，索马里人所谓的亲戚指的就是部落……每个部落其实就是一个大家庭，成员之间总是沾亲带故甚至追朔到父系源头的话就是同一个人的后代。 于是亲戚越多也就意味着部落越大。 索马里人可不管什么国家、法律，他们只相信亲戚，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没有亲戚的话，就算有100只骆驼也会被抢光，下一秒就依旧是什么也没有的穷人。 所以还有另外一句话：“在财富与亲戚之间，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而来自其它国家的投资者，他们的亲戚就是雇佣兵。 比如，“幽灵”最重要的雇佣方就是一个叫“巴萨克”经营石膏生意的贸易公司，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与安格斯一样是个英国人。 这不仅是双方同是英国人的“亲戚”关系，更重要的是合同可以在英国签订并与双方在英国的利益进行绑定，甚至如果违约的话还可以在英国打官司而不是在索马里，这使它们之间更容易建立信任关系。 秦天是从大肚腩那了解到这些的。 “你必须得先了解些情况！”大肚腩在皮卡的副驾驶坐上涛涛不绝的对坐在后方的秦天说：“否则，你就不知道自己保护的是什么人，或者潜在的敌人是谁，也就无法有的放矢，这是一名优秀佣兵所必须具备的……” “可他们为什么不需要了解这些！”秦天朝前后看了看，皮卡车上还有四个当地佣兵。 “你是在开玩笑吗？”大肚腩回答：“他们不懂英语！” 又一次，秦天发现自己被安格斯骗了……他至少应该为秦天懂英语可以交流而多付一点钱。 汽车在一幢五层高的白色大楼前停了下来。 大肚腩朝后望了望，说道：“就是这了，打起精神来！” 所谓的“打起精神来”，就是挺起胸膛让自己看起来威武雄壮使雇主有安全感……这对像“幽灵”这样的三流安保公司相当重要。 或者也可以说：一流、二流的安保公司是征服敌人，而三流及不入流的安保公司则是征服雇主。 足足等了半小时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动静。 大肚腩乘着这时间就给秦天递上了一份资料：“这是我们要等的人！” 秦天翻开文件不由一愣，是个长相帅气的英国男孩，大慨十七、八岁的样子。 “我还以为要保护的是个老头！”秦川说。 “老头由另一组负责！”大肚腩回答：“这是‘老头’的儿子，阿奇尔，刚到这里一个多月，之前一直在英国！” 秦天摇着头，带着些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他为什么不呆在英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秦！”大肚腩打断秦天的话道：“有些不应该了解的事，就不需要了解太多！” “我认为我需要知道这些！”秦天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回答：“因为就像你说的，我怎么知道他是否是在英国与人结仇才跑到这里来的……这是我们的职责，不是吗？” “好吧！”大肚腩翻了翻白眼：“‘老头’需要他继承这里的产业，明白吗？” 秦天笑了笑，大肚腩其实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不过这或许与这一组只有秦天和大肚腩会英语有关。 就在秦天翻看资料的时候，从大门的台阶上走下来几个人，走在最前头的就是照片里看到的阿奇尔，穿着一身迷彩装，一副黑色墨镜再加上半指手套，更让秦天意外的还是他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看起来就像是个佣兵。 秦天疑惑的望向大肚腩，大肚腩的抖了抖肚子……好吧，他其实是在耸肩。 “这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大肚腩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的，找刺激！” “嘿！”话音未落阿奇尔就注意到了秦天：“中国人？” “是的！”秦天回答。 阿奇尔马上就兴奋起来，并且在秦天面前摆了个架式发出一些像小狗般的怪叫，问：“你一定会中国功夫，是吗？” “不，我不会！”秦天冷冷的回答，他只想把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毛孩子一脚踢回英国去。 “他是新来的，阿奇尔！”大肚腩解释道。 “好吧！”阿奇尔看起来有些失望，坐在车后就问了声：“今天我们去哪？” “老板告诉我你今天应该去矿场看看！”大肚腩坐回副驾驶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回答：“他认为你需要熟悉下整个经营过程！” “无聊的过程！”阿奇尔回答。 这句话暴露了阿奇尔其实对继续父亲的产业没有多大兴趣……后来秦天才知道，阿奇尔何只“没多大兴趣”，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肚腩没有回应阿奇尔，他拿起步话机下令道：“出发！” 一行三辆车，就排成一字形朝郊外的矿场方向开去。 也不知道大肚腩是在教秦天还是向阿奇尔炫耀，他指着车前盖上的一个长方形盒子，说道：“这是一个信号发射器……” “哦！”秦天回答。 “你不应该问‘信号发射器’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它是用来做什么的？”秦天机械的问。 “它是用来提前引爆炸弹的！”阿奇尔悻悻的回答：“你知道的，敌人总是喜欢用手机遥控土制炸弹。有它在前面不断的发射信号，会使炸弹在我们靠近之前自行爆炸！” “可是你似乎没有把它打开！”秦天说。 大肚腩朝前方看了看，回答：“哦，抱歉！” 说着就尴尬的按下按钮。 就在大肚腩按下按钮的那一刻，秦天脑袋里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秦天似乎都能感觉到“信号发射器”发射出信号的强弱。 “怎么回事？”秦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第八章 信号 “什么怎么回事？”大肚腩问。 “你们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发射器发射出来的信号……” 大肚腩沉默了一下，然后就与阿奇尔哈哈大笑起来。 “很有趣的笑话，秦！”大肚腩说：“你居然能‘发现’信号！可惜现在并不是说笑话的时候！” 后半句略带有责怪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秦天现在是工作时间。 秦天也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就在刚才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但这又不像是错觉，因为自己的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录着那种感觉，甚至还有数字……910至1523，中间还有几个断层。 想了想，秦天就问了声：“信号发射器的频率范围是多少？” 大肚腩回答：“800到1800兆赫，这才是你需要问的问题……” “这信号发射器是在二手市场买的吗？”秦天打断了大肚腩的话。 “你怎么知……”大肚腩一愣，然后马上就改口道：“不，当然不。它并不是很贵的玩意，只需要两百美元，但这完全是值得的。我们不会为了节省那点钱拿客户的安全开玩笑的……” 阿奇尔小声对秦天说道：“我认为你是对的，他在说谎！” 秦天当然知道，但这也恰恰是他震惊的地方。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秦天刚才知道了发射器的发射频率范围……那是无线电信号，自己怎么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更奇怪的还是竟然还确切的知道了它的发射范围，连中间缺了的几段都在脑海里。只要需要，秦天甚至还可以报出这几段范围。 正在秦天疑惑的时候，车队已驶出郊外，这让大肚腩松了一口气。 因为凭他多年的经验，如果有什么人对车队图谋不轨的话，更会选择在城里下手……原因很简单，城里人多，不仅更容易隐蔽而且“干完活”后也更容易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因此，大肚腩的播报就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右方一百米处车辆并道！” 车辆并道是需要注意的东西，因为你不知道并道的车是否会突然挡住前方的道路然后探出几把AK或是火箭筒出来。 “右方废弃汽车！” 那是敌人可以隐藏的绝佳掩体。 “左方大塑料袋！” 大塑料袋靠公路太近了，里头有可能藏着个土制炸弹，大肚腩这是提醒车队离它远点。 这播报让秦天有些意外，因为他发现大肚腩并不像想像的那么一无是处，至少他有敏锐的观察力，能观察到一些有可能有危险的东西。 后来秦天才知道，这其实是大肚腩的本职工作……安格斯和大肚腩是警察出身，英国警察，而且两人在当警察时就是搭档。 他们平时干的就是开着车透过车窗观察窗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一点被他们用在索马里保护雇主上了。 在知道这一点时，秦天几乎就能想像到大肚腩穿着警服的样子……英、美大肚皮的警察实在不少，据说这跟他们常因为值勤而进食高热量垃圾食品有关。 “我认为你们骗了我父亲，约翰！”阿奇尔把目光投往窗外。 约翰就是大肚腩。 “什么？”约翰回答：“不，我们是家讲信誉的公司，我们可是‘幽灵’……” “我直到现在还没有碰到一次攻击事件！”阿奇尔回答：“这说明这里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危险。” “不，阿奇尔！”约翰回答：“这比你想像的要危险得多！” 在这一点上约翰是对的，阿奇尔是个生活在富人区的家伙，那里有富人联合出资请的保安……当然，这些保安有些不一样，他们甚至还装备有几辆装甲车。 相比之下，国内的保安就寒酸多了。 “我可不这么想！”阿奇尔说：“但是我能理解，约翰！” “理解什么？” “你知道的！”阿奇尔笑了起来：“把这地方尽量形容得恐怖、危险，然后你们才有存在的必要……别担心，约翰，我不会对我父亲说这些的！” “不不，阿奇尔！”约翰忙不迭的解释道：“千万别这么想，你之所以没有看到冲突和危险，是因为有我们，你明白吗？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看到我们就逃走了，有多远逃多远。记着，我们是‘幽灵’……” 约翰是个很合格的宣传者，任何时候都不忘插播一句“幽灵”的广告。 “是吗？”阿奇尔哈哈大笑起来：“你似乎忘了上周的事……” “那只是个意外，阿奇尔，意外！” “或者是我刚来的那一天！” “那同样是个意外！” …… 虽然秦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一点上秦天是支持阿奇尔的，在“幽灵”这样的佣兵的保护下，只能说吓走一些小毛贼，如果是稍专业一点的对手……它只会让雇主死得更快。 比如像现在，司机的驾驶技术十分糟糕，而司机驾驶技术直接关系到整车人的安全，其中也包括雇主。 再比如左侧门把有时不灵。 这似乎是个很小的毛病，皮卡在索马里大量使用的原因之一就是它皮实耐操，因此它还获得了“卡车中的AK”的称号，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它往往因为使用过久而有许多故障，就像“幽灵”军火库里摆放的AK一样。 门把不灵这个故障是致命的，因为在遭到攻击时很可能会因为打不开车门而只能呆在里头等死，这其中也包括保护目标阿奇尔。 再比如，约翰将它的AK放在主、副驾驶位之间……这同样是个严重的错误，正确的做法是把它放在门边，这样一旦有危险就可以一手开门一手拿枪，第一时间就滚出车外进入战斗状态。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是秦天需要过问的。 虽然秦天看着这一切难受……确切的说，是一种不安全感，因为两年高强度的佣兵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条件反射：这些不规范的东西在秦天眼里就是危险。 就在这时，秦天突然感觉到一个信号，而且这个信号恰好还是在信号发射器的断层之内的。 第九章 绑架 抱歉，更新迟了。 ********* 秦天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大喊一声：“小心！” 但司机根本就没什么反应……这并不是司机听不懂秦天说的话。 事实上，这些当地佣兵之所以还能呆在佣兵团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听得懂简单的英文，这也是约翰这个教官的训练科目之一。 问题就在于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其实就别说那些索马里人了，约翰都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望向秦天……他在等着秦天做解释。 这让秦天有些懵圈，等他解释完了只怕敌人的子弹都飞到面前了。 所以，秦天当机立断腾的一下探出身去抓住方向盘就使劲往左一拉……“哧”的一声，皮卡冲出车队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约翰张嘴就要骂人，但还没等他骂出口就只听“轰”的一声，为首的皮卡就连人带车被炸上了天，它在空中变成了一团火焰然后重重的落了下来砸在第二个车位……如果秦天没有及时的将皮卡转向的话，此时的他们只怕已经陷入火焰中了。 “哇哦，发生了什么？”阿奇尔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一名索马里佣兵从空中落下像肉串一样被挂在了路边枯树上，鲜血甚至都喷洒到了皮卡车窗上。 “下车！”约翰大叫。 秦天在约翰发出命令时就已经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然后之前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左侧车门开了几次也没能打开，随着一片枪响，来不及下车的佣兵被打成了筛子。 秦天听到阿奇尔在车内像个小孩似的惊声呼救着。 原本秦天不愿意多管什么，原因是他必须表现得像是个菜鸟，但他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敌人火力很猛，身边的佣兵已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所以，秦天要么战斗，要么就死在这里。 秦天选择了前者，他探出身子一把就将满脸血惊魂未定的阿奇尔从车里拖了出来并压在地上。 “他们是什么人？”阿奇尔继续惊叫着：“我不认识他们，你告诉他们，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闭嘴！”秦天用手枪顶着阿奇尔的脑袋：“否则打死你的就是我而不是他们！” 秦天不是在说笑，他不会愿意为了1000美金的月薪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幽灵”不是为了佣金而是为了躲“暴雨”。 这一招果然有用，阿奇尔马上就闭上了嘴巴，不过因为过于害怕全身发抖，就像是通了电的按摩椅似的。 “我们被包围了！”约翰一边组织幸存者防御一边大叫：“挡住他们！” 但谁都知道这是没用的，从枪声可以听出来敌人至少有二十人，而秦天一行包括阿奇尔在内只有八个人幸存，尤其敌人还有一挺轻机枪……在机枪子弹疯狂的扫射的时候，几个索马里佣兵就不顾一切的拔腿逃跑。 “回来，你们这些混蛋！”约翰冲着他们大叫，但没有人会听他的。 “我们是不是也该像他们一样逃跑？”阿奇尔忍不住问了声。 “忘了这个想法！”秦天回答：“他们之所以能逃走是因为他们是索马里人，那不是敌人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说……” “他们的目标是你！”秦天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这是一次绑架！” “不不……”阿奇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让我活着！” 秦天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阿奇尔不知道的是，会以他这种不太富裕的商人为目标的绑匪就意味着不专业。 他们很可能只是某个部落的人想弄点钱花，就像之前说的，索马里部落里的人都是亲戚，偶尔听说某个有钱人的孩子出现在这里，商量一番凑几个人手就开始这个赚钱的生意。 没错，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生意：成本是子弹，枪支是现成的，有可能还会死几个人，利润就是丰厚的赎金。 这些人惹不起更有钱的商人……因为更有钱的商人就意味着会拥有更专业的佣兵，二十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专业佣兵的对手。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不专业的绑匪与不专业的佣兵之间的战斗。 其不专业的表现，就是他们无法控制让绑架目标活着……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子弹会飞到哪。 一声闷哼，约翰抱着左臂负伤倒地。 至此，战斗已基本结束，至少对那群绑匪来说是这样。 “我们该怎么办？”阿奇尔问。 秦天顺手把阿奇尔脸上的血抹了开来了，压低声音说道：“躺着别动，就像个死人！” “可是……” 阿奇尔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天瞪了一眼就憋了回去。 秦天知道阿奇尔想说什么，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因为阿奇尔是绑匪想要的人，那么他们肯定会检查阿奇尔是否真的死了。 甚至如果他们相信阿奇尔是真的死了，还会因为“生意”失败往阿奇尔身上打几梭子弹泄气。 秦天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的想法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透过车底看了看四周，秦天就小心翼翼的躺下然后滚回到车底平躺着。 阿奇尔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见秦天躲在车下不由又气又急，他似乎明白了秦天的意图。 战后阿奇尔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时，感触最深的就是此时的心情。 “我感觉我被利用了！”阿奇尔说：“我就像个傻子，居然会听他的话。你知道的，绑匪的目标是我，而我在车外装死，那家伙却钻进车底……去他妈的，我把所有能骂的话都骂了一遍，这家伙显然是希望绑匪抓住我之后就离开，而他就能安然无恙躲过这一切！” 但阿奇尔却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做，因为绑匪已一边交谈着一边朝这边围了过来。 “不，我绝不会让这事发生！”阿奇尔继续说道：“我打定了主意，如果我被绑匪抓住，我一定会告诉他们还有个家伙躲在车底下！” “你这么做了吗？” “是的，我的确是这么做了！”阿奇尔回答。 第十章 杀戮之地 阿奇尔的确这么做了，他被绑匪发现时就冲着车下大喊：“混蛋，他妈的出来……” 话音未落秦天就扣动了扳机，他一口气将一把手枪的子弹全打完，目标是皮卡车外的一只只干瘦的小腿。 惨叫声立时就接二连三的响起，腿部中弹的绑匪中弹后下意识的跪倒或是跌倒在地，然后秦天就用另一把手枪在他们头部或是胸膛要害上补一枪。 这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没有快速的反应能力和大量的训练是无法做到的，因为它就像是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两面都要兼顾。 但真练就这种本领的话关键时刻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因为它能在短时间内将两把手枪共14发子弹一口气全打出去，而且还有准头……这杀伤力甚至连AK47都无法与之相比。 就像现在这样，绑匪惨叫着倒了一地，他们甚至无法还手，因为以他们的角度看不到躲在皮卡车下的秦天。 当然，车下也并非久留之地，因为其它绑匪很快就反应过来并朝车下瞄准…… 索马里人的枪法或许不好，作战素质也不行，但他们却有惊人的反应速度。 这与他们的生长环境有关……索马里是个充满危险和动乱的地方，这使绑匪有了长期的应急训练和残酷的淘汰机制。反应速度慢的枪手根本就活不到现在，他们在还是娃娃兵的时候就出局了。 所以秦天没敢继续躲在车底，他一个翻身从皮卡另一面滚了出去并缩在了车轮处。 几乎与此同时，身后就响起一片枪声，AK47子弹“叮叮当当”的穿透皮卡脆弱的车皮打得铁块、座椅人造棉等到处飞射。 电影、电视里时常出现主角利用车体做掩护与敌人对峙……这在现实中就是找死，一辆车上能挡住步枪子弹的就只有车轮轮毂和发动机，其它部位就像是一层纸，不但提供不了安全还会制造出许多致命的碎片。 乘着这时间，秦天用最快的速度为手枪换上新的弹匣，两把。 然后等了一会儿………… 秦天了解这些非专业的绑匪，他们不会像正规部队那样分成几组互相掩护，他们总是哪有危险、哪有敌人就一窝蜂的朝目标射击。 这造成的结果就是火力有明显的断点，也就是大家都把子弹打完在差不多的时间换弹匣。 断点果然出现了，秦天抓住机会“腾”的一下就跃上了皮卡车顶……皮卡高度在170cm至190CM之间不等，这个高度很难在双手拿着手的情况一跃而上。 它需要一个巧劲，借着轮胎、后车厢或是车头，然后再到达车顶。 这是“斯马达”要求掌握的一项技能。 墨镜在训练这一点时就说过：“索马里到处都是皮卡，你必须对它了解得一清二楚，每一个细节，当然包括借助它的结构跳上车顶迅速占领制高点！” 这个本领在这时就被秦天用上了。 不出秦天所料，几乎所有的绑匪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车底……这是人的正常反应，秦川是在车底开的枪，绑匪朝车底射击，他们中甚至还有一部份人弯下腰查看躲藏在车底的敌人是否已被击毙。 而就在这时候，秦天已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跳上了车顶。 一阵错愕之后，绑匪们就调整自己的枪口朝向秦天……但已经太迟了。 秦天扣动了扳机，随着一阵“砰砰”的枪响，11.43MM的手枪弹从枪口飞射而出，它们带着啸声飞向目标的头部、胸膛，击碎头骨，穿透人体组织，激起了一道道血花带走一个个生命。 外围还没来得及靠近的绑匪见这样的状况撒退就跑，他们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惹不起的专业佣兵。 很快，现场只剩下一名绑匪。 这名绑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也就是所谓的娃娃兵。 他因为弯腰查看皮卡车底而躲过一劫，只是这一弯腰一起身，身边八个同伙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同时秦天的手枪也顶住了他的脑袋。 秦天希望他能丢掉枪然后转身逃走，但或许是因为幼稚，又或许是因为勇敢，他并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一抬手中的AK47并扣动扳机…… “砰！”枪响了，娃娃兵脑袋上多了一个弹洞侧身倒在地上，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像死鱼一样一阵翻白，抽搐了几下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哦，shit！”阿奇尔难以置信的大叫：“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他还是个孩子！” 秦天没有回答。 阿奇尔根本就不明白一点，任何人，只要他手里拿着枪，那么他就不再是孩子……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代名词：敌人。 这就是现实，也是索马里的残酷。 秦天没有理会阿奇尔，他一边走一边随手给地上还在挣扎、蠕动的绑匪补上几枪，就像完成自己该做的一些事，又像轻描淡写的为自己的任务画上了一个句号。 然后熟练的换弹匣，收枪，走到约翰面前缓缓蹲下，问：“你还好吗？” 约翰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秦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是的，我很好……只是，受了点轻伤！” 秦天没有说话，扶起约翰走向停在十几米外的最后一辆车……那辆车受到的攻击最少，应该还能开。 不过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约翰的大肚腩几次让秦天差点摔倒。 在经过阿奇尔身边的时候，秦天就吃力的问了声：“你不一起吗？还是等他们带更多的人回来？” 阿奇尔这才反应过来，慌手慌脚的从地上爬起身来从后头跟上。 但阿奇尔还是无法接受。 “你怎么能这么做？”阿奇尔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秦天：“你杀了他们，还有那个孩子……” “闭嘴，阿奇尔！”约翰打断了阿奇尔的话：“他是对的，如果不这么做，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们！” 说着，约翰又对秦天补了句：“他会明白的！” 是的，阿奇尔会明白的。 事实上，秦天认为阿奇尔其实是明白的，因为这道理并不难懂。 阿奇尔只是被这场面给吓坏了，他不敢相信的其实是这世上居然存在着这样一片杀戮之地。 秦天能理解他，因为他跟着队长执行第一次任务时同样也是这样的表现。 第十一章 报酬 当秦天驾驶着皮卡返回“巴萨克”公司总部时，皮卡也差不多报销了……它冒起了一阵带有焦臭味的白烟，其间还掉下了几块不知名的零件，显然是发动机某个部位被击中。 这引起了正在“巴萨克”公司大楼外巡逻的一队佣兵的注意，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握着步枪用警惕的眼神望对皮卡做出防御准备，直到他们认出这是自己人的车辆才赶忙围了上来。 阿奇尔几乎是被扛下车的，因为他双脚发软无法走动半步……如果说他有受什么伤的话，那就是一名绑匪被秦天击毙倒下时，抛开几米远的步枪正好砸在了阿奇尔的屁股上。 秦天相信，这绑匪肯定不是故意的，遗憾的是他没机会道歉。 约翰在来的路上就自行包扎好，他跳下车看了看正冒烟的车头，然后就朝佣兵叫道：“嘿，我们需要一辆车！” 这时后方传来几声喇叭，约翰扭头一看，安格斯带着一队佣兵恰好赶到这，显然是打算增援约翰的。 “感谢上帝！”跳下车的安格斯紧张的问着约翰：“你们没事吧，阿奇尔呢？” “他很好！”约翰回答：“他安全的回到自己的娘胎里了，一根毛都没少！” “你们……”安格斯疑惑的望了望约翰，又望了望秦天，说：“我听说他们有二十几个人？” “是的！”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你应该问他……”约翰把目光转向了秦天。 幽灵总部，当办公室里只有安格斯和约翰的时候，安格斯就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约翰：“你是说……我们刚刚雇佣的这个新手，他一个人干掉了十五个人，就在几分钟内？” “是的，安格斯！” “不不，这不可能！”安格斯摇头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这批人是莫瓦蒂部落的武装。你知道的，这个部落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对我们来说或许的确是！”约翰说：“但是对他，那个叫杰森.秦的家伙，他们就是乌合之众，甚至我们也不例外。可笑的是我还是他的教官，这段时间一直在他面前炫耀，他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个傻瓜……”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格斯说：“如果他有这样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在‘幽灵’当佣兵，他的价格会是这里的十倍甚至更多！” “这就需要问他了！”约翰耸了耸肩。 想了一会儿，安格斯就骂了声：“去他妈的，他会是我们的麻烦！” “什么意思？”约翰不解的问。 “拜托，约翰！”安格斯回答：“他在隐藏什么，这意味着他惹上了大麻烦，所以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约翰闻言不由一愣，然后就缓缓点了点头。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像秦天这样的人却呆在“幽灵”这种三流安保公司里。 “如果这个麻烦连他都无法解决……”安格斯接着说道：“就意味着我们也无法解决！所以，他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可是，安格斯！”约翰反对道：“他刚刚救了我的命……” “约翰，你知道我们必须这么做！”安格斯打断了约翰的话。 “不，你不能这么做！”约翰说：“他还救了阿奇尔，甚至可以说拯救了整个‘幽灵’！” 约翰说的没错，“巴萨克”公司是“幽灵”的主要合作方，如果阿奇尔被绑架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将“幽灵”拖进深渊。 但是…… “这没得商量，约翰！” 说着，安格斯就走到角落拉开衣柜，抽开一道暗格露出藏在里头的保险柜，熟练的输入密码后从里头取出几卷美元，迅速将它们装在一个信封里走回来递到约翰面前。 “这是他救了你和阿奇尔的报酬！”安格斯说：“然后，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约翰不由愣住了。 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约翰还是在敲响了9号宿舍的门…… 对于秦天来说，这场战斗的好处就是9号宿舍的佣兵只有一人幸存，也就是说秦天可以独享这间宿舍。 刚才那一仗让秦天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倒不是因为约翰和安格斯看着他的目光，而是因为这段时间秦天压抑得太辛苦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装菜鸟要比装高手困难得多，比如不过几天时间秦天就露出马脚。 但秦天想的不是这个。 如果安格斯不是太笨的话，露出马脚的结果就是自己要换一个安保公司继续装菜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在路上为什么会感觉到那些信号，尤其是绑匪引爆土制炸弹的那个信号……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到它的存在提前几秒做出反应，只怕自己已稀里糊涂的死在一群三流绑匪手里。 想着，秦天就不自觉的摸了摸脑后的伤口，同时想起杰西卡说的：“它看起来像是注射器，因为伤口是很有规则圆形！不过我不确定，或许是一枚钢珠”。 导弹不可能装有钢珠，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注射器。 难道…… 秦天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就要跳进河里的前一秒，导弹在身后爆炸，头部一阵剧痛……不，剧痛似乎是发生在爆炸之前。 秦天不敢确定，因为两者几乎同时发生，而且周围到处是子弹和被子弹激起的沙浪。 但如果剧痛是在导弹之前呢？ 那就是注射器，而有可能向秦天脑袋里注射什么的就只有安德森……所以，秦天还是无法得到答案，因为安德森已经死了。 就在秦天苦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嘿，秦……”约翰出现在门口：“我想对你表示感谢，你救了我……” “你不需要谢我，约翰！”秦天回答：“因为你已经带来我的报酬了！” 约翰看了看手中的信封，说道：“哦，是的。这是给你的……”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秦天朝桌上的两把手枪瞄了一眼，问：“我能带上它们吗？” “当然，当然……你可以带着它们！”约翰眼里带着愧意。 第十二章 合同 “抱歉，秦！”约翰说。 “没什么好道歉的，约翰！”秦天接过信封，随手把它丢进从杂货店里带来的一个尼龙塑料袋里，往两侧塞上一些衣物再把手枪和子弹放在中间。 这样别人就无法从塑料袋外突出的形状依稀分辩出里头是枪或者一卷卷的美元。 或许秦天应该把手枪带在身上。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大多数人都会像“幽灵”佣兵一样的想法……手枪只是个装饰。 所以，腰部挂着手枪走在街上差不多就是在告诉其它人：来吧，我有钱买两把手枪，但又毫无反抗能力。 这无疑会给秦天招来许多麻烦，因为秦天必须一次又一次的向那些攻击他的人解释： “这不是装饰品！” “它很危险！” …… 当然，索马里的人通常不用语言交流，而且当对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明白了。 所以，秦天宁愿打扮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身上依旧是那套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只是多了一个破塑料袋。 这身打扮会让别人连抢劫的兴趣都没有，因为他们会想：如果这家伙有什么值得抢的话，早就让别人抢光了。 走出宿舍门，秦天脑海里就在思考着该往哪个方向走。 安格斯在楼上的办公室里透过窗户往向这边，秦天随手向他敬了个礼，原本泰然自若的安格斯瞬间就尴尬得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 “嘿，秦！”经过医务室时，杰西卡从后头赶了上来，她拿着一瓶止痛片在阴影中交到秦天手里，说道：“我想你需要它！” “谢谢！”这回轮到秦天有些不安了。 做为一名佣兵，他已经习惯了赤祼祼的利益关系，杰西卡的友善是个意外。 “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秦天回答，然后转身朝大门走去。 安格斯看着秦天离开的背影感到有些惋惜，这样一个好手本可以给自己带来数不清的财富，但他却不得不将它赶走。 这时身后的电话响了，安格斯将烟叼在嘴里，转过身接起电话。 “干得好，安格斯！”电话里传来“巴萨克”董事长的比其尔的声音：“我对你们在绑匪的威胁下将阿奇尔安全带回来表示感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板！”安格斯回答：“而且请您相信，我们还会继续这么做！” “是的，我相信！”比其尔说：“所以，我希望你手下那个叫秦的人随时出现！” “什么？不，老板。他只是个新来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新来的！”比其尔打断了安格斯的话：“我只知道其它人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逃跑，或者像个死人一样的躺在地上，只有他，选择了拿起枪从几十个人手中把阿奇尔抢了回来！” “不，老板！”安格斯解释道：“可是他刚刚离开了！” “什么？”比其尔问：“他炒了你？” “不，老板！”安格斯回答：“事实上，是我炒了他！” “那你一定是疯了！”比其尔说：“不管什么原因，不管花多少钱……安格斯，让他回来。否则，我们与‘幽灵’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安格斯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比其尔已经挂断了电话。 “Shit！”安格斯忍不住骂了声，然后在办公桌前焦争的走了几个来回。 如果从安全角度考虑赶走秦天当然是对的。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幽灵”会失去最大的客户……“幽灵”会因此关门大吉。 想了想，安格斯就拿起步话机对约翰说道：“把那家伙叫回来！” 几分钟后，秦天就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椅子上。 “我有个想法！”安格斯给秦天递上一根烟：“我不过问你的过去，你可以继续呆在这里！” “给我个理由，安格斯！”秦天说。 “什么？”安格斯不由愣了：“什么理由？” “我继续呆在这的理由！” “这需要什么理由吗？” “当然！”秦天回答：“任何一家安保公司都会以1000美元的月薪雇佣我，我为什么要呆在‘幽灵’？” “因为别的安保公司无法帮助你保守秘密！”安格斯说：“你以为这样下去你能不被发现？不，秦，你心里清楚……就像你在‘幽灵’装不了新手一样，你在其它安保公司也一样做不到！” 安格斯说的倒是事实。 因为当佣兵与其它工作不一样，它有危险，不管面对的敌人是谁，稍一马虎就会丢掉性命。 所以，任何人都必须全力以赴，秦天也不例外。 这会逼迫秦天一次又一次的露出马脚，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被赶走，接着再去寻找新的安保公司。 “我不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安格斯说：“我没兴趣知道的这些。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样下去你终究会暴露。”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提供你需要的掩护！”安格斯说：“你知道的，如果我继续雇佣你的话，我就不希望麻烦找到你，因为那意味着我也会有麻烦！” 顿了下，安格斯就继续说道：“所以，我会为你伪造一个新的身份，同时，会尽量淡化你所做的一切，比如你以一己之力在几分钟内干掉了十五个人……这虽然不算很耀眼的战绩，但还是足够让人侧目！” “你会怎么做？”秦天问。 “我会告诉别人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绩！”安格斯说：“还有约翰，他也干掉了几个，然后还有其它人。” “阿奇尔那边……” “我会告诉他们该怎么说！”安格斯回答：“以后我也会这么做，我相信你不愿意出名！” 秦天不否认，但他知道安格斯不会无缘无故为他提供这些帮助。 “我的代价是……”秦天问。 “继续为我工作！”安格斯将另一份合同推到秦天面前：“三倍的佣金，更好的环境，以及更好的装备和搭档！” 秦天没理由拒绝，也无法拒绝，安格斯看准了这一点。 第十三章 装备 签完合同后秦天就感觉自己上当了。 因为所谓的“更好的环境”指的就是秦天的宿舍，之所以说“更好”是因为由之前的六人间变成五人间。安格斯又安排了四个人进来，他显然不愿意浪费任何一点可以利用的空间。 他们也就是安格斯所说的“更好的搭档”……“幽灵”安保公司的标配是六人一组，这是为了更好的用皮卡执行任务：其中一人是司机，一个在副驾驶位观察和播报，后座两人分别观察两侧，后座再加两人负责火力支援。 宿舍里包括秦天在内五人，另外一个就是约翰。 秦天忍不住问约翰：“他们‘更好’在哪？” “他们都会英语！”约翰回答：“不信到时你可以问问！” 索马里曾是英国的殖民地，要找到几个会说英语的索马里人并不困难。 “哦，太棒了！”秦天回答：“那么，可以跟我说说更好的装备是什么吗？” 约翰没说话，直接把秦天带进了院子，还是那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还是那把大锁，打开后依旧是那堆废品收购站一样的垃圾装备。 只不过约翰又找到了一把钥匙，揭开集装箱的一活动铁皮，将钥匙插进露出来的锁孔……去他妈的，集装箱居然连着一个地下室。 约翰拉亮了灯，然后领着秦天沿着台阶走进了地下室，里头摆满了崭新发亮的武器装备：M16、G36、SG550……各个国家的都有，甚至还有火箭筒、迫击炮等玩意。 秦天带着疑惑的眼神望了望约翰，这与“幽灵”佣兵手里拿的武器落差太大了些。 当然，这可以解释为成本太大无法批量装备，但既然无法装备为什么又要购买？而且似乎保养得相当不错！ 秦川忍不住端起一把AUG突击步枪瞄了瞄。 “这些是我的私人收藏！”约翰解释道：“我偶尔还会用它们打打靶……” 说着约翰朝旁边扬了扬头，这时秦天才注意到地下室旁边还有个侧门，门的另一边应该就是靶场。 “别客气！”约翰说：“挑你喜欢的，然后试试！” 秦天走了一圈，最后还是挑中了一把AK，问：“它不会像上面那些枪一样吧？” “当然！”约翰回答，有些疑惑的问：“可为什么是AK？” “因为我是‘幽灵’的一份子！”秦天回答。 约翰不由“哦”了一声：“你是为了隐藏自己？” “可以这么说！”秦天回答：“如果你愿意专门为我组建一支后勤队的话，我很愿意选择其它步枪！” 于是约翰就明白了，选择其它步枪还存在弹药补给的问题……周围的队友使用的都是AK，如果秦天拿着一把M16，不仅过于突兀容易成为敌人狙击手的目标，弹药打完了还无法从队员那得到弹药，最终还是要用AK。 这也是“斯巴达”佣兵团使用的全是美式装备的原因之一。 一支队伍，如果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各系装备，就算全是看起来很酷的名枪，但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一群小孩在炫枪而不是为了战斗。 于是安格斯给出的条件终于有一项名副其实，秦天得到了一把保养得很好的AK47，并且还得到了一箱从俄罗斯进口的子弹。 后者比想像的重要，一把枪其实就是把子弹打出去的工具……如果子弹不合格，再好的枪都是废物。 秦天之前观察过“幽灵”佣兵团使用的子弹，它们大多是标着阿拉伯文字并装在红色密封剂的盒子里，显然是非洲某个地下兵工厂粗制滥造出来的。 使用这样的子弹射击，打不准还是其次。 如果一颗子弹弹头卡在枪膛里，等再次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最倒霉的事情发生了……炸膛。 当秦天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的几个新搭档已经搬进了宿舍。 就像约翰说的，他们的确都会英语。 因为其中一名穿着花白的迷彩服的佣兵盯着秦天手里的AK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英语说道：“很好的枪！” “是的！”秦天回答着，然后看了看他的AK，枪托已经有一半褪色了。 “你好！”佣兵伸出了手：“负责驾驶，你可以叫我司机，你不会想听我的真名的！” 秦天知道是什么原因，非洲人往往会把名字起得很长……这是由于他们会将自己经历过值得纪念的事加入自己名字中的原因。 然后听完后会让你一脸懵圈，你要有超强的记忆力和发音能力才能把它记全。 “杰森.秦！”秦川回答。 “我们听说过你，老兄！”另一个额头上带着一道疤的佣兵插嘴道：“你在几分钟内解决掉了十五个人，这是真的吗？” “闭嘴，乔纳里！”一个戴着贝雷帽看起来像是他们中头领的人说道：“我们不被允许讨论这件事！” “可我不是在跟别人说这个……” “不被允许，就是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贝雷帽加重了语气。 然后贝雷帽就对秦天说道：“抱歉，长官。他们认为那是对外的禁令！” “等等！”秦天问着贝雷帽：“你叫我长官？” “是的！”贝雷帽回答：“我们受命接受您的指挥！” “可是……”秦天不解的问：“他们似乎又服从你的命令？” “是的，长官！”贝雷帽回答。 顿了下，贝雷帽又解释道：“当然，他们也服从您的命令！” 秦天有些不明白“幽灵”的这种指挥体系了……一支小队如果只有六个人，那应该是只有一个长官，小队所有人都听长官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个人听贝雷帽的，贝雷帽听秦天的，他们甚至还得听约翰的。 后来秦天才知道这其实并不是“幽灵”的指挥体系，而是索马里的一种风格。 贝雷帽是一个部落长老的儿子，这几个人都是贝雷帽从部落里带来的随从。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参加雇佣兵…… 原因很简单，穷得已经没法活了，在选择当强盗与当佣兵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第十四章 比其尔 秦天带着这几个所谓的部下进行了一些必要的训练，这一方面是想了解下他们的素质，另一方面也是促进彼此间的配合。 训练的结果是贝雷帽让秦天有些意外，他能够很好的与秦天配合，也就是知道在战斗中该做些什么。 其它几个人则像常见的索马里人一样乱冲乱打，习惯性动作就是将步枪像端水盆一样伸出拐角，然后乱扫一气。 “停停……你们在干什么？”秦天冲着他们大叫。 然后秦天看着他们一脸迷茫的样子就感到不解，他们似乎没听见叫声。 下一秒秦天就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们在左右耳朵里分别塞上一枚子弹……9MM手枪弹。 秦天做个手势让他们把子弹取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秦天拿起一发他们用来塞耳朵的子弹问，随后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从它的漆面上掉下来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污垢。 “长官！”司机咧开嘴笑着：“这是我们秘决……塞着它就不会被枪声震到耳朵了！” “是我告诉他们的！”乔纳里说。 “不对，是我最先这么做的！” …… “长官，你也可以这么做！”司机说着将手里的子弹扬了扬：“我还有备用的，你可以拿走它们！” 秦天看看这几个索马里佣兵，再看看他们带着期盼的眼神以及一本正经递上来的子弹，一时无语。 私下里秦天问过贝雷帽：“你就不能训练下你的几个随从吗？” “很多次了，长官！”贝雷帽回答：“但是他们的脑袋就像有一把刷子，几天后就会把教给他们的那些刷得一干二净！” 秦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种教育上的问题。没有受过基础教育少智力没得到开发，行为总是随心所欲而不是讲科学会思考。 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他们，从小就为生活甚至不被饿死而奔波，根本就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就像那些流浪在街头挺着大肚子等着行人给点食物的小孩一样。 贝雷帽比较幸运，他是长老的儿子，相对宽松的生活条件以及部落习惯使他从父亲那接受了一些狩猎方面的知识。 尽管对自己的部下不是很满意，三天后秦天还是带着他们执行一次任务。 这次任务很简单，就是在“巴萨克”总部周围驾驶着皮卡巡逻顺带熟悉下环境。 不过对于秦天来说并非如此，因为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巴萨克”董事长比其尔刚从英国回来想要见见秦天。 当秦天走进比其尔办公室的时候比其尔正在批阅文件，他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却有些不相称的变白了。 “很高兴见到你！”比其尔一边熟练的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一边抬了抬眼睛，说：“抱歉，我必须把这几份文件签完！” “当然！”秦天回答。 一分钟后，比其尔就赶走了秘书然后起身与秦天握手。 “比其尔！” “杰森.秦！” “威士忌？” “不，给我来杯水就行了！”秦天回答。 真实的佣兵远没有影视中那么潇洒，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喝着烈酒开着豪车同时还能在战场上摆出各种POSE将敌人击毙。 但其实……酒精会使人反应迟钝，就算不为任务着想，从珍惜自己生命的角度出发在执行任务时也必须远离酒精。 比其尔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为秦天倒了一杯水，递了上来，然后端着威士忌优雅的遥遥举杯示意。 信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满街的巡逻车以及车上端着武器的佣兵，比其尔感慨道：“当我决定在基斯马尤投资时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这里有丰富的矿藏、便宜得惊人的劳动力，尤其基斯马尤还是个港口城市，我们可以轻松的挖出原料，将它们制成石膏，然后运往世界各地并将其换成大把大把的美金！但是……” 比其尔举起酒杯小喝了一口，转过身来对秦天接着说道：“世事难料，没人想到索马里会变成这样，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了。我所有的资产已经变成了这里一切，矿区、工厂、大楼……如果我离开这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注：索马里动乱是从1991年巴雷政府被推翻开始。） 秦天当然知道比其尔离开这里会发生什么：没人会愿意接手他在这里的工厂，这里的人力虽然便宜，但加上雇佣佣兵的费用以及严重缺电等因素，生产成本比起其它地方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比其尔只能将它们贱卖，那将会是个不小的损失。 也就是说，比其尔其实是被这地方套牢了。 “我并不是在抱怨什么，秦！”比其尔说：“事实上，‘巴萨克’之所以还能存在，就是因为它还在盈利……但最让我苦恼的是什么你明白吗？” “安全！” “完全正确！”比其尔回答：“安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庭，为了他们的将来，我以为我的牺牲可以让他们在英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但我现在却不得不让阿奇尔接手这一切……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这就是。” 说着比其尔就盯着秦天问：“你可以给我们安全吗？” 秦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摇头说道：“没人可以给你们安全，先生！因为这里是索马里！” 比其尔不由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个答案跟安格斯给的不一样，不过我喜欢！” “我不认为你听明白了，先生！”秦天说：“如果你想保护某个人，最好的方法是让他离开这里，而不是花钱请人保护他的安全！”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阿奇尔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显然已经听到了秦天说的话。 “为什么？”秦天反问：“你还没找到需要的刺激？” “不，秦！”阿奇尔回答：“因为我不想回去被丢进监狱！”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这个毛孩子在英国犯了什么事。 这也是索马里会这么乱的原因之一，它已经成了世界各地罪犯避难的天堂。 当然，前提是他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十五章 训练 秦天没兴趣知道阿奇尔在英国犯了什么事……在这里有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还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秦天想知道的，就是比其尔和阿奇尔对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训练阿奇尔！”比其尔给出了答案。 “什么？”秦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训练他！”比其尔说：“像佣兵一样训练阿奇尔！” 秦天将目光投往阿奇尔，阿奇尔回答：“这正是我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秦天问。 “原因很简单！”比其尔说：“佣兵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身边，比如说你。” “重要的是！”阿奇尔插嘴道：“我不想时时刻刻由别人保护我，在遇到危险时只能束手无策！” 这话的确是，时时刻刻需要别人保护是种很无力的感觉，而且怎么都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安全感，除非拥有足够的实力辗压潜在的敌人……换句话说，就是用实力提升自信。 “可是你知道的！”秦天对比其尔说：“如果有反抗能力有时会死得更快！” “我知道！”阿奇尔抢着回答：“但也比什么也做不了等死好得多！” “我做不了这个！”秦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是因为报酬吗？”比其尔说：“不用担心这个，我会另外给你酬劳，而且会比你做佣兵赚的还要多！” “不，不是报酬的问题！”秦天回答：“你们更需要的是一个如何保护自己并在战斗发生时躲起来保命的教练，而我所知道的是怎么战斗！这是两回事！” “这没有区别，不是吗？”比其尔说：“只要能像你一样战斗，打死敌人就能保护自己！” “这有很大的区别，比其尔先生！”秦天回答：“你们战斗的目标是让自己活着，而我战斗的目标是打死敌人！” 比其尔闻言不由一愣，然后就点了点头。 他明白了秦天这话的意思，“目标是打死敌人”就意味着要抱着必死之心，这与比其尔所希望的完全相反。 想了想，比其尔就与秦天握了握手，说道：“你是对的，秦。我似乎更应该把阿奇尔的安全交给你而不是交给他自己。” “父亲……” 阿奇尔想要发表抗议，但比其尔没有给他机会。 “是的！”秦天回答：“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比其尔先生！” 秦天没有告诉比其尔的是，秦天之所以拒绝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秦天不愿意沦为有钱人的玩伴。 像佣兵一样训练？ 别逗了，像阿奇尔这样小娇生惯养而且以获得安全感为目的训练的人，他们永远都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佣兵。因为合格的佣兵，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上煅炼出来的，而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在训练场上就可以实现。 秦天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但很明显他小看了阿奇尔。 第二天一早秦天和其它四人就被约翰叫醒。 “外派任务！”约翰说：“马上集合！” “拜托！”秦天看了看表报怨道：“现在才五点半！” “哦，是吗？”约翰讽刺道：“或许我可以打电话告诉老板，让他再等等，因为我们想再赖一会儿床！” “老板？你是说比其尔？”秦天一边穿着分配给他不久的迷彩服一边问。 这种迷彩服是“幽灵”公司配发的，可想而知又是在索马里某个地下工厂粗制滥造出来的，甚至部份服装发到佣兵手里时就打着补丁，而且补丁缺口还是弹洞……有人猜测这些衣服至少有些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样的迷彩服在索马里使用得很普遍，“幽灵”迷彩服不同之处就在于左臂带有一个画着骷髅头并标有“ghost”（幽灵）字样的臂章。 但谁又能在远处看清这样的臂章？所以分辩敌我完全靠刷脸。 “除了比其尔，我们还有一个更难侍候的老板！”约翰回答。 “你是说阿奇尔？”秦天扣上武装带，他的武装带与别人不同，腰间多了两把手枪。 自从上次的战斗之后，所有人包括约翰在内，都不会再认为这两把手枪是装饰品。 “是的！”约翰拿过枪架上的AK递给了秦天，问：“怎么样，它还乘手吧？” “是的！”秦天回答：“非常感谢！” 在昨天的训练中秦天已试过这把AK，枪况良好，再加上俄罗斯产的子弹，秦天能轻松的用它命中两百米外的可乐罐……这对AK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动作快点，酋长！”约翰叫：“你们的佣金正在因为慢动作而一点点减少！” 贝雷帽赶忙喊叫着索马里语将几个随从从床上拖了出来。 这时秦天才知道贝雷帽的外号叫酋长……很贴切的外号。 “他们是个叫坡科特的部落！”约翰打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室，向秦天介绍道：“部落不算小，两千多人，原本靠打渔为生。但是现在……他们大多时候只能靠联合国救助生活，佣兵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工作！” 约翰在话里省略了一部份，不过秦天明白是怎么回事：靠海的索马里人有很多靠打渔为生，这原本足够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在索马里动乱时期沿海根本无人管理，甚至欧美等外国人还会贿赂索马里官员取得合法的捕捞权，于是……一艘艘载有现代化的捕鱼装备就出现在索马里，几遍捕捞之后，留给索马里渔民的就只剩下几条边连充饥都不够的小鱼。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秦天关心，秦天需要知道的，是这次外派是什么任务。 等酋长等几个人接二连三的上车后，约翰就对着步话机说道：“今天的任务依旧是保护阿奇尔，目的地矿区……” “是上次没走完的路吗？”司机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问。 “是的！”约翰回答：“希望不要像上次一样，再出现一群不怀好意的人！” “放心！”酋长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秦天：“他们如果还想这么干的话，就得考虑是否会做赔本买卖了！” 车顶上传来几声拍打，这是在告诉车厢内的人他们准备好了。 司机一踩油门，带着另两辆皮卡驶出已经拉开的大门。 第十六章 贫民窟 地点依旧是“巴萨克”总部，不同的是阿奇尔已经在楼下等着秦天一行人了。 “嘿！”阿奇尔老远就朝车队招手，上车后就炫耀似的说道：“伙计们，我已经等半小时了！” “抱歉！”约翰回答：“接到电话后我们马上就动身了，下次我们争取更快些！” “没关系！”阿奇尔回答：“反正我也没有其它事可做！” 顿了下，阿奇尔又问了声：“对了，约翰，伤势怎么样？” “只是轻伤！”约翰扬了扬负伤的左手：“已经好多了！” “我可以提个要求吗？”阿奇尔问。 “什么？” “考虑到有时我会独立出行！”阿奇尔说：“我认为应该先熟悉下附近的环境，比如哪些地方是危险区域，哪些地方更安全，需要注意什么等等。这个要求合理吗？” 秦天感觉阿奇尔动机有点不纯，就带着些命令的语气说道：“别搞花样，阿奇尔！” “我不是你的犯人，秦！”阿奇尔带着微笑歪了下头：“同时也不是你的学生，所以我似乎没必要听你的命令！” 说着又继续问着前方副驾驶室的约翰：“我说的没错吧，约翰？” “当然，阿奇尔！”约翰回答：“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然后约翰就朝对讲机里下令道：“从布尔区走！” 布尔区是基斯马尤的贫民窟，事实上你很难在索马里找出几个不是贫民窟的地方。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贫穷到百姓都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就不拿生命当回事了，因为反正生活也没什么指望。 因此法律对他们也就失去了作用……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什么法律？！ 接着，各种犯罪和弱肉强食就会横行无忌，政府根本无法管也管不了。 当然，三辆载满佣兵的皮卡要通过还没什么问题……没有人会轻易去惹这样的武装，这对他们还没什么好处。 车队沿着坑坑洼洼的路面开进布尔区。 确切的说只是布尔区的边缘，从安全角度考虑约翰不会也没必要进入布尔区腹地。 但这里已经够恐怖了：几个饿得皮包骨的乞丐在屋檐下席地而坐，在他们不远处，几条野狗正在啃食着一堆什么东西，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具尸体。 周围的人显然已经看见了，但又像是没看见，或许是因为他们没力气，又或许他们就是下一个…… “哦，FUCK！”阿奇尔看清之后忍不住露出一脸恶心：“我差点把早餐都吐出来了！” 约翰乘机降低车速对他来了一次危险教育：“看到了吗？阿奇尔，这就是真实的索马里……而且这还不是最危险的地方。这里有武装，他们干的是些什么事就不用多说了，你最好别去惹他们，因为他们早就不想活了，活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而你却并非如此！” “你说是那些人吗？”阿奇尔朝前方一队正围着两辆皮卡抽烟聊天的民兵问。 “是的！”约翰说：“他们很危险，他们会因为一件小事跟你拼命，甚至没有任何原因……” “很好！”阿奇尔说着就摇下了车窗。 秦天感觉不对，赶忙探过身去想把他拉回来，但已经太迟了。 “嘿！”阿奇尔透过车窗对那几个民兵比了个中指，叫道：“想尝尝这个吗？” “你疯了！”约翰大叫：“你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见车后传来几声枪响。 约翰赶忙拿起步话机大叫：“加速！离开这里，马上！重复，离开这里！” 三辆皮卡几乎同时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像野兽一般发出阵阵低吼一路狂奔。 约翰朝身后望了望，说道：“最好他们知道这只是个玩笑！” 但约翰显然要失望了，因为下一秒最后一辆车就发出了警告：“他们追上来了，他们追上来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支路上窜出的一辆皮卡已将它狠狠的撞出了路面。 阿奇尔兴奋得发出一阵怪叫，似乎是看了一场难得的好戏。 没人顾得上他，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方追上来的几辆皮卡上。 “开火！”约翰下令：“挡住他们！”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约翰又补充道：“注意侧面，他们熟悉地形，有可能会从侧翼偷袭……” 约翰说的没错，因为在秦天的视线里，一辆皮卡在一排平行民居的另一侧时隐时现的追了上来。 要命的是……公路在前头往右拐了一个弯，用不了多久，秦天所在的这辆皮卡就会被它追上，不仅会被追上而且还会像刚才那样被撞出公路然后翻倒在路边任人宰割。 秦天没有多想，举起AK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几发子弹避开民居命中目标皮卡，将皮卡后车厢上一名举枪的民兵打下车。 阿奇尔“哇哦”了一声：“你怎么做到的，秦？是运气吗？” 秦天知道阿奇尔说的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射击的难度不仅是因为在高速运行的汽车上，更是因为有民居遮挡……子弹必须穿过民居间的间隙然后命中目标。 这在外行眼里就像天方夜谈一般几乎不可能做到。 但是对于秦天，那不过就是在脑海里构建一个模型，然后计算弹道再扣动扳机的问题。 秦天当然没有理会阿奇尔，他继续瞄准目标车辆并估计位置，然后在其出现在空隙处前的一瞬间对着民居开火……子弹拥有两个速度：一个是子弹的初速，另一个是皮卡的运行速度。 所以子弹其实走的是斜线，知道这一点再掌握好提前量击发，子弹就会自民居的间隙穿过。 秦天又一次成功了，这次命中目标车辆的驾驶员，在玻璃窗上爆出一堆血花后，皮卡也瞬间失去了方向并狠狠地撞上了另一侧一块突起的石头上。 一声金属破碎的脆响，整辆车就飞到空中并打了几个滚最后才落回地面，车上的人不死也是重伤。 “我错了！”阿奇尔瞪大了眼睛望着秦天：“这显然不是运气！” 第十七章 原则 后方还有两辆车，就像约翰说的，这群人的确不要命，仅仅只是为了一点小事就不惜拼上性命……当然，阿奇尔对的挑畔对他们来说或许并不算小事。 如果对方只是两辆车的话那还好办，因为皮卡这玩意其实是侧面攻击力最强，互相追逐时很难命中对方，尤其是位于后方的车辆。 问题就在于后方两辆皮卡中有一辆装有12.7MM高射机枪。 那家伙理论射速是每分钟650发到700发，扳机一扣子弹就“哗哗哗”的像下雨一样朝前方倾泻，打得前方车辆外壳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众人赶忙低下头压低身子，立时周围到处都是四射的碎屑和从座椅中打出来的海棉，前方挡风玻璃被射穿了打出一道道裂纹。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司机在前方一边驾着车一边大叫：“发动机有些不对劲，它可能中弹了！” 其实根本就等不到发动机支撑不住，如果让高射机枪继续这样扫射下去，用不了多久秦天等一众人就要报销了。 没有多想，秦天将AK往座位内一放，一支脚勾住座位底座，打开车门仰躺着让上半身全部探了出去，与此同时拔出插在腰间的两把手枪就对准后方的皮卡…… 后方正坐在车厢内的民兵看着秦天做出这个高难度动作不由目瞪口呆，可在挡风玻璃后的他们又毫无办法，后车厢上的高射机枪又因为射角问题无法对秦天构成威胁，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奏天手里的两把手枪“砰砰”直响，一发接着一发的朝他们射出一发发子弹。 “啪”的一声，终于有一发子弹透过挡风玻璃命中猫低身子躲避的驾驶员。 毕竟这是射程不远的手枪，而且还是在不断晃动且不时改变方向的车上，八发子弹能有一发能命中已经可以算是运气了。 后方的皮卡往前继续开了一会儿，几秒钟后就失去了平衡接着侧翻打了几个滚四轮翻天的躺在路边。秦天脚部一用力就轻松的回到了车内。 “你们看到了吗？看到这个了吗？”阿奇尔兴奋的大叫：“这太酷了，我从没见过有人能这样开枪的！” 敌人驾驶的最后一辆皮卡见友军车辆被接二连三击毁，同时就算自己追上去也是一对二，于是就猛一踩刹车放弃了追逐。 阿奇尔高声欢呼起来，并探出身朝那辆认输的皮卡比划着手势同时大喊：“别放弃，胆小鬼，这才刚刚开始……” 话还没说完阿奇尔就被秦天一把拉了回来，接着狠狠一拳揍在他脸上。 “秦……”约翰阻止道：“别冲动，他是我们的雇主！” “我可不管他是什么雇主！”秦天揪着阿奇尔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告诉你，我不想知道你这么做为了什么，但如果你下回再这么做的话，我会在他们杀死你之前杀了你！” “那就这么做吧！”阿奇尔回答。 “你到底想要什么？”约翰问：“你疯了吗？” “我不想要什么！”阿奇尔回答：“我只想要他们的命！” “谁？” “杀死我母亲的人！”阿奇尔大声回答。 然后约翰就没声音了，他似乎知道这件事。 阿奇尔没有理会约翰，他对秦天喊道：“你以为我只是来这里寻找刺激的小屁孩？你以为我只会躲在后面等着别人的保护？你以为我与敌人战斗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我是为了杀人，为了杀死他们！” “这不关我的事！”秦天冷冷的回答：“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去他妈的！”阿奇尔骂了声，一拳打在前方的座椅上。 结果这回矿区又没能去成，车队拐了个弯就回到了“幽灵”总部，约翰派另一支车队把阿奇尔送了回去。 “阿奇尔希望你训练他，是吗？”约翰给秦天递上了一根烟，索马里自产的“谢贝利”香烟。 “是的！”秦天点了点头，接过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劣质香烟虽然有杂质，但口味刺激，有些甚至还会掺杂阿拉伯茶叶，再加上价格低廉，所以很受当地人欢迎，不管是香烟还是阿拉伯茶叶。 （注：阿拉伯茶叶又名恰特草，一种产于东非和阿拉伯半岛的植物，含有令人兴奋刺激神经中枢的物质，易上瘾，被称为东非罂粟，是一各软性毒品） 吐了一口烟雾，约翰就说道：“那是一个悲剧，在阿奇尔八岁的时候几个人闯进了他居住的房子，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打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阿奇尔的母亲……阿奇尔说他能认出这些人，但没人相信！” “这与他逃到这里有关吗？”秦天问。 “两个月前，他朝一个人开枪！”约翰说：“用一把从黑市买来的手枪。阿奇尔认定目标就是当年闯进屋子并杀死他母亲的凶手之一，谁知道呢？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阿奇尔回不去了，因为目标没死，而且还不是好对付的！”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阿奇尔到这来躲的不只是警察。 另一方面，秦天似乎也明白了阿奇尔今天这样表现的意图，他是想告诉秦天……他父亲比其尔的目的或许是因为安全而要求训练，但他却不是。 “多亏了你！”约翰拍了拍秦天的肩膀，说道：“否则我们今天只怕都回不来了！” 秦天笑了笑没说话。 约翰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秦天没去的话，阿奇尔或许就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事。 “放心！”见秦天若有所思的样子，约翰就宽慰秦天道：“我已经把今天的情况向比其尔做了详细的报告，比其尔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表示怀疑！”秦天回答。 如果比其尔知道该怎么做的话，阿奇尔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子了。 秦天相信，任何一个父亲都拿叛逆而且心灵受过创伤的孩子没办法，比其尔也不例外。 不过，这些似乎不关秦天的事……少管闲事这是佣兵的一个原则。 第十八章 海盗 接下来的几天阿奇尔果然就没再要求出门。 没有外派任务的佣兵生活其实是很清闲的，他们可以聚集在“幽灵”总部后方的一片空地上一边敲着木鼓制造出噪音一边进行一种叫“laamb”的运动。 这其实是一种摔跤，只不过可以攻击对方的头部和身体，这使它看起来有些残忍，因为一场比赛下来往往都会鼻青脸肿的，而且彼此都是怒气冲冲恨不得杀死对方。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秦天认为，这种传统的运动或许与非洲的生存环境有关，他们需要用这种运动来保持部落成员的体力、士气和近身肉搏的技巧，这样部落成员在面对猛兽时才更有经验。 “他们在解决纠纷！”酋长走到旁边解释道：“扎红色布带的是瓦加部落的，扎黑色布带的是辛曼部落的！” 秦天“哦”了一声，这时才明白这不仅是一场比赛。 “什么样的纠纷？”秦天问。 “昨晚巡逻时，辛曼部落成员误伤了瓦加部落的一个成员！”酋长回答：“他们正在‘讨论’怎样赔偿或者不赔偿！” “很好的方法！”秦天点了点头：“总比两个部落因此大规模血拼要好得多！” “是的！”酋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祖先定下的某些规矩显然是对我们有利的，只是现在许多人都更愿意相信巫术了！” “巫术？” 酋长伸手做了个扣扳机的姿势，于是秦天就明白了，枪械就是“白人的巫术”，而巫术会给他们带来灾祸……事实上这种想法是对的，因为枪械的确给非洲带来灾祸。 问题只是他们不明白“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 这时约翰在十几米外朝秦天叫道：“嘿，秦、酋长，安格斯要见你们！” 办公室里，安格斯正在打电话，见秦天等人进来就用眼神示意他们坐下。 秦天从电话的内容依稀听出是关于外派任务的事。 过了一会儿，安格斯挂上电话后就拿起一张照片递到秦天面前说道：“这次的任务是它，赫布尔号！” “货轮？”秦天问：“你是说海盗？” “是的！”安格斯说：“三天前它被劫持了，索要一千万美金，因为它就搁浅在基斯马尤东北郊海岸，所以拥有方选择通过该国大使馆向基斯马尤武装求助，但你们知道的……他们的确派出了部队，但无能为力！” “安格斯！”约翰建议道：“我认为你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酋长表示赞同。 现实中的海盗并不像电影、电视里拍的那么简单，他们在索马里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更重要的还是海盗在索马里的名声相当不错。 因为对于索马里人来说，他们痛恨外国人，尤其是白人。 原因就像之前所说的，索马里渔民本可以靠海生活，但白人用机械化捕捞的方式以及在沿海开设工厂造成大面积的污染使渔民无法生存。 于是，这些渔民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向这些外国人索取一些补偿，换句话说就是收税……尽管他们“征税”的对像并不是给他们造成利益损失的人，但他们可不管这些，总之那些都是外国人。 这也是索马里海盗通常不认为自己是海盗的原因，他们通常自封“大海救世主”还有人称自己为“海岸警卫队”。 同时，他们在获得赎金之后，通常还会分一部份给部落里的“亲戚”，于是在部落中他们就像“罗宾汉”的存在。 酋长也是受害的渔民之一，他当然知道这些。 但秦天却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安格斯已经决定了，说什么都是徒劳。 或者也可以说，“幽灵”之前接不了也不敢接这类任务，但因为有秦天，所以安格斯受不了巨额佣金的诱惑打算往前跨一步了。 果然，安格斯没有理会约翰和酋长的反对，他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我已经接下！” “安格斯……” 约翰还想说什么却被安格斯阻止了。 “这次任务特殊，佣金翻倍，怎么样？”说着安格斯就从桌上拿起烟熟练的从中抽出一根来点上，假装不在意的说道：“如果不干的话，我就去找别人！” 秦天不由笑了下，说：“我不认为别人能胜任这个任务！” “好吧，秦！”安格斯说：“你说得对，这话不是对你说的……我和你之间有另外一份协议！” 秦天知道安格斯说的是什么，他指的是秦天的假身份以及为秦天所做的掩护。 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现在就是秦天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安格斯把目光投向约翰和酋长，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们不干的话就换人。 “好吧，我没问题！”约翰回答。 酋长迟疑了下，他显然不愿意放弃这优厚的佣金，于是回答：“OK，算我一个！” “很好！”安格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去准备下，明天早上开始行动！” “等等！”秦天说：“我们的资料难道只有这些？” 秦天拿着照片扬了扬。 “不然呢？” “如果是货轮拥有方雇佣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向他们要一张货轮结构图？”秦天说：“这对我们的任务有很大的帮助！” “抱歉！”安格斯回答：“我们的资料只有这些，甚至连他们在船上有多少人都不确定，我们只知道他们劫持了十七名船员！” 秦天不由感到一丝疑惑，货轮拥有方如果愿意花钱雇人营救货轮以及人质，那么应该会积极配合给出图纸才对，可现在似乎没这回事。 “拜托，秦！”安格斯笑了起来：“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有没有图纸都一样！”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约翰赞同道：“是的，这也是我决定加入的原因之一，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不是吗？” 他们说的似乎没错，因为索马里海盗大多都是由渔民转型而来，称不上专业，对付起来不会有什么困难。 第十九章 货轮 第二天约翰带着秦天等一行三十人带上必要的装备就分乘五辆车出发了。 这也是皮卡能够流行的原因之一，装载补给很方便，水、汽油、食物，还有成箱成箱的弹药往半开放的后车厢一丢，再拉上帆布就可以了。 目的地不是很远，三小时的路程，穿过一个叫祖格莱的村庄然后一艘搁浅在海岸几百米外的货轮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过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几个手拿AK47的武装人员拦下了。 约翰摇下车窗，将通行证递了上去，然后一边指着臂章一边喊道：“Ghost，我们是Ghost！” 但显然那几个武装人员对Ghost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们翻了翻通行证，然后就把它递还给约翰接着挥了挥手。 “他们肯定是新来的！”约翰悻悻的说：“否则没人不知道‘幽灵’！” 这时猛然从海滩上传来一阵枪声，把约翰等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约翰说：“他们跟海接上火了？” 秦天往车窗外看了看，就带着些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不，他们是在海滩上朝货轮射击！” “去他妈的！”当约翰看清前方火力点的时候，就大骂：“他们居然用高射机枪朝货轮射击，不担心打到人质吗？” 只要稍有常识就知道，海盗和人质躲在货轮里，同时海盗又是透过小窗小孔朝岸上射击，这样还击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但武装人员可不管这些，他们依旧“哒哒哒”的朝货轮打出一梭梭子弹。 约翰跳下车冲着他们大叫：“停火，停火！” 从武装人员中走出一个佩戴上尉军衔腰间别着手枪的军官，目光凶狠的望着约翰一行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约翰看到军官后马上就怂了，赶忙从兜里掏出通行证赔着笑脸说道：“长官，我们是‘幽灵’安保公司的！” 秦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别看这群武装分子这么不专业，但他们是实际控制基斯马尤的地方一霸。 也只有他们才不愿意海盗会在基斯马尤出现，因为这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使外资对基斯马尤失去信心。 “幽灵”做为一家要在基斯马尤生存的安保公司，当然需要与他们打好关系。 上尉瞄了通行证一眼，然后就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十分钟后就会组织一次进攻，你们到时再看情况吧！” “可是，长官……” 约翰还想说什么，但一看上尉的眼神就赶忙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没问题！”约翰说：“十分钟后！” 于是高射机枪就持续对货轮实施扫射，还有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时不时的从直升机上还会探出一个人来举着AK朝下射击。 海盗也在货轮里用AK还击，这使直升机不得不飞得很高，原因是这架直升机并非可以防弹的武装直升机……索马里武装没有那么先进的装备，一架民用直升机用作侦察已经很了不起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四艘快艇分别载着十几个人从四个方向朝货轮接近。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岸上有几挺高射机枪掩护，空中有直升机侦察并随时示警、调度，海面上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可以分散海盗的兵力。 如果配合得好的话，他们的确有希望攻上货船并将海盗解决掉。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快艇到达货轮底部后转了一圈，朝上方开了几枪然后又驾着快艇回来了。 “怎么回事？”上尉气急败坏的问。 “长官！”一名通讯兵报告道：“他们带的绳梯太短，无法爬上货轮！” （注：以上情节取自真实的海岸警卫队与海盗战斗片段） 听着这话秦天差点一口鲜血喷到天花板上，他们居然没有计算过绳梯的长度就冒冒然的冲了上去。 不过这似乎并不意外，因为这里是非洲。 上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目光转向约翰，说道：“轮到你们了，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约翰将目光投往秦天。 秦天用望远镜看了看周围的情形，然后就回答道：“我们需要快艇！” “只是快艇？”上尉问着秦天。 “是的，只是快艇！” 上尉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用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方法！” “不！”另一名军官接嘴道：“他们是在用我们的方法！” 说着几个人就发出一片嘲讽的笑声。 “告诉我，秦！”约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不是用他们的方法！” “不，我就是在用他们的方法！”秦天回答。 “什么？”约翰说：“你打算强攻？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条枪……” “按我说的做！”说着，秦天就从后车厢里取出射绳枪、救生衣等装备！ 约翰无奈，只得命令其它人也做好准备跟在后头。 朝快艇方向走的时候，约翰又忍不住问了声：“我们不会也恰好是分成四个方向朝货轮进攻吧！” “为什么不呢？”秦天反问。 “上帝！”约翰说：“他们用的是绳梯，绳梯爬上货轮时还有可能射击，而我们是绳索，他们只需要一把砍刀或是一把AK就可以把我们封死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秦天回答。 “什么意思？”约翰有些莫名其妙的。 秦天停了下来，指着正前方说道：“看到那些海浪了吗？” “当然！”约翰回答。 “只要快艇的位置合适！”秦天说：“那些海浪就会把尸体冲到货轮下方！” “可这对我们有什么用？”约翰问。 “当然有用！”秦天回答：“我就是那具尸体！” 约翰一脸懵，但想了想，他就半张着嘴明白过来。 “是个好主意！”约翰在后头紧跟了上来，兴奋的说道：“他们会以为我们是海岸警卫队，以为我们还像上回一样进攻所以完全没有戒心！而且他们会朝我们开枪，然后就有人中弹掉到海里……当然，他们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中弹！” 第二十章 暗渡陈仓 在快艇开动的时候，秦天就飞快的对手枪和步枪进行了一些防水处理。 其实AK还好，它的优点之一就是安全性很高，即便是在水里浸泡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照常射击。 问题在于秦天不敢相信子弹的质量，即便他使用的是从约翰那拿到的产自俄罗斯的弹药……如果子弹弹头和弹壳之间密封不够，就会有水或是水汽从空隙中渗入使火药受潮。 其结果就是打出的子弹是动能有限的废弹甚至卡在枪管里无法射出。 前者还好，只不过是没有杀伤力，后者就会使两枚子弹在枪管内发生碰撞，接着就是炸膛。 这样的子弹不需要多，只要一枚就足以致命了。 所以秦天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他用准备好的轻薄塑料袋将AK包好背在背上，两把手枪也做同样的处理，只不过在扳机护环处按出一点位置，以便在紧急状况时不用去除塑料袋也可以射击。 “所有人注意！”约翰用步话机对几艘快艇发布了命令：“二队从船头进攻，三队从船位，四队从侧翼……不不，四队从内侧进攻，把外侧留给我。做好准备等我命令，明白吗？” 快艇载着几个人乘风破浪的绕了一大圈到了货轮外侧的位置并调了个头然后停了下来。 约翰回过头问秦天：“准备好了吗？” 秦天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把他们干掉！”酋长拍了下秦天的肩膀。 “没问题！”秦天回答：“只要你们别怪我把佣金抢光了！” 周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哦，是的！”酋长回答：“如果翻倍算的话，杀死一名敌人可是四千美金！” “我仿佛看到了一堆堆美金！” “这么说要留几个给我！” “得了吧，司机，你上去是给他们送美金的！” …… 然后几个人又发出一片笑声。 跟索马里人一起作战的好处就是，战前他们通常都不会紧张。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是“吓大的”已经习惯了危险，又或者是因为皮肤太黑看不出他们紧张的发应……如果说他们有什么能与“斯巴达”相比的话，那就是这种面对战斗的坦然了。 又等了几秒，约翰就对着步话机下令道：“行动！” 快艇马达一阵轰鸣，在往后掀起一片海浪的同时推动了艇身前进，越来越快，与此同时其它几艘快艇也迅速朝货轮靠近。 五百米。 快艇已加速至25节，其间还做了几次蛇形机动，为的是不那么容易被海盗掌握前进方向或是目标位置。 四百米。 乔纳里端着枪朝货轮“哒哒哒”的打出一梭子弹，然后又有几个人接二连三的开枪……这或许才是他们紧张的表现。 要知道AK47的射程只能勉强达到300米，这还是在枪况良好的情况下，再加上快艇前进时的不稳定以及海风的影响，同时海盗还躲在货轮的暗处，这种射击根本就是在浪费子弹。 不过秦天却没有阻止他们，因为他要的就是让海盗以为他们不够专业而有轻敌之心。 三百米。 海盗开始还击。 在这种情况下海盗显然更具有优势，搁浅的货轮更稳定，同时他们还可以将枪架在某个支点上进一步增强稳定性，不过因为距离和海风的因素子弹没能命中快艇，只是在快艇周围打出一道道水花。 约翰往身后的秦天望了望。 秦天微微摇了摇头。 一方面是敌人子弹距离快艇太远，秦天就这么“中弹”落水显得太假了。 另一方面在这么远的距离落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漂到货轮处。 于是快艇继续前进，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双方的交火也越来越激烈。 几发子弹飞射过来打得快艇前的玻璃“啪啪”直响，一名佣兵换完弹匣刚起身射击就被一发子弹命中然后一头栽倒在海水里。 这倒不是在演戏除了秦天、约翰和酋长之外，没有其它知道这个计划，所以他们实际上是真的在实施进攻。 秦天找了个机会，在一排子弹飞过头顶的时候就势往后一倒，就掉进水里挣扎了一会儿一动不动……挣扎是为了保证能够口鼻朝上，否则秦天就真的要“死”了。 见秦天已经“倒下”，约翰又前进了一会儿就叫喊道：“撤退，撤退！敌人火力太猛！” 几艘快艇在货轮下方拐了个弯，然后就像上回一样狼狈的调转方向撤回岸边，只在海面上留下几具死尸……这次进攻一共损失了三个人。 再包括之前进攻被击毙的几具尸体，海面上已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八具尸体。 当然，秦天也是其中之一。 阳光很刺眼，但秦天却不敢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担心会有人在货轮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附近的“尸体”。 所以，秦天只能尽量放松，随着海浪的起伏调整自己的呼吸，任海水一波又一波的将自己冲向货轮，接着进入货轮巨大的阴影内，就像一个怪兽正在吞噬着秦天的灵魂。 另一边。 约翰等人登岸后就气急败坏的组织了一次火力还击……他们用各种武器，AK以及车上12.7MM机枪朝货轮扫射。索马里佣兵一边打还一边用各种语言冲着货轮方向破口大骂。 当然，只有约翰和酋长知道这其实并不是“气急败坏”，而是吸引海盗注意力掩护秦天的战术。 海盗果然上当了，他们纷纷聚集到沙滩一侧还击，毕竟另一侧除了“死尸”以外就是一片空空的海洋。 上当的不只是海盗。 上尉带着几名士兵满面笑容的走向正用步话机忙着指挥的约翰：“‘幽灵’？” “是的，长官！”约翰回答。 “我记得，你刚才还让我们不要射击！”上尉朝沙滩上乱成一团的“幽灵”佣兵扬了扬头：“现在……” “我们的射击与你们不一样，长官！” “哦！”上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能告诉我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吗？” 话音未落，货轮上就响起了一阵激烈而混乱的枪声，同时打出的子弹却少了许多，显然是货轮内部出了问题。 上尉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 第二十一章 佣兵 秦天是通过绳索爬上货轮的。 在此之前秦天有意在海里多呆了一段时间，他之前注意到一个细节……货轮上层建筑位于后方，海盗大多数都聚集在这个部位，从这里发射绳枪上去很容易被对方发现。 于是秦天就在海水里继续等着，依旧是一具“死尸”，让海水慢慢的将他往船头带，那里一重又一重的堆放着集装箱，是个很好的与海盗周旋的场所。 见时机差不多了，秦天睁开眼，小心的从背上解下射绳枪对准货轮边缘扣动了扳机。 “嗖”的一声，枪头带着绳索飞上货轮。 枪头是类似船锚一样的东西，有三个分叉，每个分叉都是倒钩状，射上去之后只需要将其往回扯，其中两个倒钩就必然会勾住某些东西，比如栏杆、护檐之类的。 秦天试了试松紧，慢慢从海水里爬上绳索，因为如果动作太大的话会带起一些声响，惊动了附近的海盗就功亏一篑了。 秦天爬上绳索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嘴和手将包在手枪上的塑料袋解开……塑料袋打的是活结，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这样，如果出现紧急情况秦天也不至于无枪可用。 完了后，秦天才继续沿着绳索往上爬。虽然全身都是水而且还背着装备有些沉，但之前就有过相关训练的秦天还是顺利的爬上了货轮。 就像秦天预料的那样，这片区域空无一人，这让秦天有了些准备的时间将防水塑料袋从装备上撤下，然后端着AK猫着腰朝上层建筑方向潜行。 还没走多久，头顶上就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枪声。 秦天吓了一跳了，他赶忙收住脚步紧靠着集装箱隐蔽。 集装箱上有人，而且似乎还不只一个。 这时的秦天不由有些想念起消音器，如果装上它的话，就可以无声无息的把对手干掉，然后下一个，接着再下一个……直到敌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秦天已经差不多大功告成了。 可是现在…… 秦天无奈的沿着集装箱往旁边转了转，在另一侧发现用这几个箱子堆叠起的像梯子一样的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秦天用最快的速度沿着梯子冲了上去，然后在跳上集装箱顶部的同时举起了枪……两名穿着迷彩服的海盗正趴在上头居高临下的朝沙滩上射击。 秦天的突然出现使他们手足无措，但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秦天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食指轻轻一扣，几发子弹从枪膛飞射而出当场将他们击毙。 由于距离很近，秦天甚至都能看到子弹穿透他们身体时射出的血箭，其中一名是头部中弹，他的脑袋在AK47子弹的动能下就像是个西瓜一样爆了开来，脑浆和血液喷洒在集装箱白的红的一片模糊，吹来的海风中还带来几缕腥臭味。 秦天没敢停留，因为他知道这几声枪响已经暴露了自己，继续呆在这里只会成为其它敌人的目标，于是一个转身又沿着箱子阶梯跳了下去。 这时秦天就感觉有些不对……这些海盗不像海盗。 就像之前所说的，索马里海盗大多都是没组织且素质较差的，他们只需从黑市买几把枪，租几艘快艇瞅准哪艘没有武装的货船跟上然后爬上去……接着朝天放几枪就宣布它被劫持了。 有组织的海盗不是没有，有的甚至还拥有自己的母船。但他们抢到的货船根本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海岸警卫队”的包围中。 然而，秦天回忆了下刚才的情景：自己冲上去时留给那两名海盗的反应时间只有两秒钟。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两秒的时间里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他们只会眼睁睁的看着秦天黑洞洞的枪口，然后从里头射出几发子弹带着他们的生命。 但这两人却有时间翻身拔枪，而且动作十分娴熟。 秦天没时间细想，端着枪继续前进，但前方突然“哗哗哗”的响起一片枪声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再次证明秦天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海盗，他们更像是雇佣兵，至少是二流雇佣兵，这从他们的反应速度并且还会交替掩护着向秦天逼近可以看得出来。 看了看后方，秦天就取出一枚手雷拔开保险栓从拐角处投了出去。 “轰”的一声，身后传来一声爆炸。 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秦天就朝集装箱的另一个方向狂奔并绕着集装箱半圈赶到了另一个开口…… 这其实也是一种偷梁换柱的手法。 重点不是在手雷，秦天知道手雷无法给对方构成什么威胁。 重点在于手雷发出的爆炸声，它掩盖了秦天的奔跑的脚步声，甚至在手雷爆炸后的一段时间里敌人的听力都会受到一定影响。 于是，敌人想当然的以为秦天还在原来的位置。 果然，几把枪还是轮番朝秦天之前所在的位置射击。 秦天冲势不减，然后侧身往前一跃……在身体自光滑的船板滑出集装箱的一霎那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双方的子弹你来我往的到处飞射。 敌人有三个人。 但由于误判了秦天的位置于是子弹大多数都偏高，只有几发由于及时调整几乎是贴着秦天的耳边飞过。 秦天打出的子弹虽然不多，但却弹无虚发……三名敌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 再次躲进集装箱后，秦天为自己的步枪换了一个弹匣，然后就在步话机里向约翰示警：“约翰，他们不是海盗！” “什么意思？”正再次搭乘快艇对货轮发起进攻的约翰疑惑的问：“不是海盗又是什么？” “他们是我们的同行！”秦天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确有些奚巧，难道说有人雇佣了一支二流佣兵队伍劫持了一艘货轮？然后再以此勒索赎金？ 虽然佣兵的确为了钱什么都肯干，但还不至于做这种买卖……佣兵如果找到一个好雇主就会有长期稳定的收入，而海盗不但是短期的，重要的还是会被冠上恶名失去信誉。 “撑住！”约翰在步话机里说：“我们马上到！” 第二十二章 狙击手 秦天的确需要支援，因为他已经遭到“海盗”的围攻。 这些“海盗”很聪明，他们发现秦天轻松的干掉了五个人后马上就分成了两组，一组在正面死死咬住秦天，另一组则试图从侧翼绕到秦天的后方实施包抄。 如果让“海盗”成功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秦天就会面临首尾难顾的尴尬的境地。 对于这种情况，一般的应对方法是盯紧包抄的敌人并跟着他们一起撤退。 但秦天却没有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守在这里，只有这样约翰等人才有可能顺利登船，否则他们会被死死的压在下方不但无法增援秦天还会陷入危机。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约翰，因为秦天相信如果约翰爬上来的话，这艘货轮都会被他的大肚腩弹飞。 其实秦天是有意不撤退的，原因是它有一条退路，那条用木箱搭成的阶梯…… “哒哒哒”几发子弹从侧后飞射过来打在秦天身旁的集装箱上发出“铿铿”的响声。 这让秦天意识到敌人已经完成了对他的包围。 很快秦天就左支右拙穷于应付……这倒不是装出来的，前后都有敌人，侧面还有一个，秦天不管应付哪一个都会成为另一方向敌人的目标。 接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敌人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见时机成熟，秦天“腾”的一下沿着木箱阶梯再次跳上了集装箱，两具海盗的尸体依旧“趴”在上面。 但秦天的目标当然不是这两具尸体，站得高就意味着看得远，角度也跟着改变，侧翼一名“海盗”首先暴露在秦天面前，端枪、瞄准、扣动扳机，几发子弹瞬间出膛将目标打倒。 接着秦天一跃而下同时拔出腰部的手枪……另一名“海盗”正端着枪紧靠在集装箱上往另一侧窥探，他怎么也想不到秦天会从天而降出现在他身后，等他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是个白人，而且似曾相识。 “雅各布？”秦天认出了对方。 “秦？”雅各布疑惑的回过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雅各布曾经是“斯巴达”的一份子，后来转到了其它佣兵团……这就像是公司跳槽，它在佣兵界也很平常。 “你为什么会在这？”秦天问。 “抱歉！”雅各布回答：“我不能说！” “那么……”秦天说：“我也抱歉！” “不不……” 一声枪响打断了雅各布的求饶，雅各布的脑袋在子弹的惯性下撞到集装箱上再反弹回来，然后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倒在了地上。 佣兵没有熟人这种说法，即便之前他们还是朋友，一起在酒吧里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畅谈着过去和将来，但如果受雇于不同的雇主……他们就是敌人。 秦天没有任何遗憾，因为他相信如果有机会的话，雅各布也会做同样的事。 “秦！”这时步话机里传来了酋长的叫声：“我们上来了，你的位置？” 秦天朝空中开了两枪，这比任何形容都有力。 “收到！”酋长随后下令：“散开，注意一百米处自己人！” “干得好，秦！”步话机里又传来了约翰的声音。 “约翰？”听到这声音秦天比在战场上碰到昔日好友并不得不手刃他还要吃惊。 “你怎么上来的？”秦天问。 “我们把他拖上来的！”酋长回答：“否则我们应该会早几分钟支援你！” “谢谢，约翰！”秦天有些哭笑不得。 “不用客气！”约翰一本正经的回答：“放心，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长得胖的人天生就有幽默感。 事实证明约翰说的话的确只是“幽默”，因为当几十名“幽灵”成员在酋长的带领下越过秦天的位置朝敌人发起进攻时，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狙击枪？”秦天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果然，步话机里很快就会传来了“幽灵”佣兵慌乱的叫声： “狙击手，他藏在建筑里！” “哪一层？” “我们不知道，我只听到枪声！” …… 约翰大声命令：“用火力压住这王八蛋！” 霎时佣兵们就朝货船上层建筑打去密集的子弹，但这显然不会有什么效果，因为他们不知道目标的位置只是胡打一气。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枪响，一名佣兵胸后爆出一道血箭倒在血泊中。 “秦！”约翰叫道：“把这混蛋找出来，他在消耗我们的弹药！”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约翰下令，秦天已经窜了上去。 “嗖”一发子弹从秦天身边飞过，如果不是秦天临时改变前进方向的话，这会儿只怕已经血溅当场了。 这也让秦天知道自己已经被狙击手盯上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幽灵”佣兵一窝蜂的涌上来逼狙击手暴露，此时的秦天只怕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区别，因为狙击手已扭转并控制了整个战场……“海盗”剩余的人虽然不多，但他们有几名枪手守着低层，狙击手则在高处一个个精确狙杀目标，这使“幽灵”佣兵无法上前只能呆在原处与对方僵持。 很明显，这样的僵持对“幽灵”不利，他们在狙击手的威摄下甚至都不敢冒头。 “秦！”约翰大叫：“想想办法！” “我无法确定他的位置！”秦天回答。 目标距离在AK的射程内……货轮大慨三百多米长，所以秦天与目标大慨只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问题在于狙击手躲在暗处，而且可能不断变换着位置。 “砰”的一声，又一名佣兵头部中弹倒下。 秦天乘着这个间隙端着步枪冒出头。 他这是在冒险，他必须在敌人拉栓上膛的这一点时间内找到目标并将其击毙，否则倒下的就是自己。 但情况让秦天心下一寒，狙击手显然是精心布置过，他在另一面拉上了窗帘遮挡了光线，从秦天所处的位置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 突然，秦天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一名狙击手卧在桌上，端着一把“斯太尔”狙击枪瞄准着下方…… 第二十三章 宿主计划 秦天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有这个画面，他只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确定了狙击手的位置……室内的空间、桌子的位置，还有窗户，再对照秦天看到的残缺玻璃的形状，一切突然就明朗起来。 于是没有犹豫，秦天扣动扳机将所有的子弹都倾泻了出去。 其实起决定作用的只有第一个点射，秦天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因为如果没有命中的话对方的子弹就会呼啸而来将自己的脑袋来个对穿……确切的说听不到呼啸声，因为子弹的初速通常都是音速的两到三倍，听到子弹呼啸声时人已经完了。 秦天将子弹一口气打完其实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就像新手害怕时也会将扳机一扣到底一样。 “YES！”约翰在步话机里兴奋的大叫：“你干掉他了，秦！你做到了！” “不可思议！”酋长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秦！”约翰回答，接着下令道：“所有人，杀光他们！” 佣兵们应了声就朝建筑发起猛攻。 几分钟后，“幽灵”佣兵们就占领了整个建筑，他们还抓到了三名俘虏……佣兵大多是为财，如果确定任务失败无法拿到佣金，几乎没人会愿意用生命坚持到最后一刻。 酋长带着几个部下对俘虏一阵拳打脚踢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但这通常是浪费力气。 这些俘虏知道的很有限，雇主或是负责人不会向他们透露太多信息，顶多就是些不是秘密的秘密，比如他们属于哪个佣兵团、直接任务是什么等等。 秦天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端着枪沿着铁制阶梯小心翼翼的往上走……此时还不能说绝对安全，秦天必须保持警惕。 走上了第三层也就是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约翰和几个人已经在里头了。 约翰朝秦天招了招手，说道：“秦，欣赏下你的战果！” 踩着破碎的玻璃走进舱内，秦天吃惊的发现所有的一切与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完全一致：一张铝合金制平桌、上面架着一把“斯太尔”狙击枪，后方趴着一名全副武装的狙击手，不同的只是他的后脑勺已经被子弹掀开了，露出里头白的红的一片模糊……子弹自小而上穿过铝合金桌面然后再命中其头部，二次杀伤的威力使他没有任何反应就一命呜呼。 秦天回忆起脑海里闪过画面的角度，往右上方望去，靠近天花板的位置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摄像头。 也就是说……自己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很可能就是来自这个摄像头。 但……这怎么可能？！ 先是能感应到手机信号，现在又能接收到摄像头的画面！ “怎么了？”见秦天神色有些古怪，约翰就问了声。 “不，没什么！”秦天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不是不想告诉约翰这些，而是说了也没用，约翰只会以为自己疯了，或者认为这只是巧合什么的。 但那信号以及画面是如此清晰，就连舱内角落里堆积的杂物都完全一致，秦天相信这绝不是想像也不是什么巧合。 突然，一阵剧烈疼痛让秦天情不自禁的抱住自己的头部，他不由自主的蹲到地上，发现一串鲜血滴到地面……在失去意识之前，秦天意识到那是自己的鼻血。 “秦，秦……”约翰赶忙扶着秦天，然后就朝下方大叫：“杰登，带着你的医药箱马上过来！” 暴雨公司。 梅森博士正对着显微镜观察着什么，几米外的示波仪突然出现一次微小的跳动，然后就开始轻微的活跃起来。 梅森博士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抬起头望向示波仪的方向发愣，实验室里的几个助手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疑惑的望向这边。 “不，这不可能！”梅森博士说。 下一秒，他抓起电话飞快的按了一串号码。 一次面向内部高层的紧急会议因此召开。 “先生们，我们有麻烦了！”暴雨董事长杰伊神色严峻的说道：“而且是大麻烦……” 说着杰伊就向梅森博士扬了扬头。 梅森博士起身走到投影前，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宿主计划’。”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人就小声议论着，他们之前听说过关于这个计划的一点风声，但没有人能确定是否真有这个计划，现在总有了答案。 “一直以来！”梅森博士说：“我们都希望能研发出拥有人类智慧的机器人，也就是实际意义的人工智能。但人类的情感以及想像力和创造力始终是个无法突破的瓶颈，机器始终是机器，就算模拟得再逼真也是由程序控制的，它们无法像人类一样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和创造力。” “我们知道这些，梅森博士！”研发部主任卢克博士疑惑的问：“你是否是想告诉我们……‘宿主’计划已经突破这些瓶颈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梅森博士回答。 “什么意思？” “从结果上来说是，但从过程来说又不是！”梅森博士回答。 “你是说……你们成功的制造了一种拥有人类智慧的机器？”卢克不可思议的眼神透过厚厚的眼镜望向梅森：“不，这不可能，而且这些一直是研发部的职责！” “我并没有这样说，卢克博士！”梅森说：“当然，我也不可能偷窃或是干涉您的研究！” “那又是什么？” “我们的研究是有区别的，甚至是相反的！”梅森解释道：“你们研究的方向，是拥有人类智慧的计算机。而‘宿主’，却是在制造一个拥有计算机功能的人类！” “拥有计算机功能的人类？” “是的！”梅森解释道：“人类的思维太复杂了，几乎无法用程序模拟，所以你们的研究方向很难实现。但反过来……让一个人类拥有计算机的运算速度以及其它的一切就容易得多了。如果能做到了这一点，它又与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也就是实际意义上的人工智能有什么区别？” 会议室里的人不由无言以对，因为如果不考虑人是生命体的话，那的确没什么区别。 第二十四章 芯片 “你们成功了？”卢克博士问。 “在此之前答案是否定的！”梅森博士回答：“但是现在……是的，我认为我们成功了！” “也就是说，你们在某个人的脑袋里塞了个电脑？”卢克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太棒了，他可以免费上网，而且不用手就可以查阅资料！”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轻笑。 “差不多像你说的那样！”梅森博士回答：“问题在于我们使用了量子技术制造了一个量子芯片，它会像寄生虫一样与人体结合。这也是我们称其为‘宿主计划’的原因之一……” “太棒了！”卢克博士打断了梅森的话：“他可以免费高速上网了！” 会议室再次发出一片笑声。 “先生们！”董事长杰伊一直没说话，这时忍不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想你们并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你们以为这只是往人类的脑袋里塞了一台量子计算机？不，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杰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文件，然后接着说道：“看看这个，他能够接收无线信号，比如手机、图像还有网络等，而编程或是入侵网络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念头、一个想法，换句话说……他能控制这一切，明白了吗？” 会议室里的人闻言不由全都愣住了。 “你是说……”卢克博士难以置信的望着杰伊和梅森：“他能随意黑进我们的网络？” “包括我们的AI装备和机器人！”梅森回答：“也就是说……我们的AI装备可能不受我们控制，而会接受他的命令！” 卢克博士愣愣的望着梅森：“这么说，你给我制造了一个敌人？” 卢克博士会这么说的原因，是AI装备和机器人正是他的研发方向。 “我们的敌人！”梅森回答。 “什么意思？”卢克博士问。 梅森有些尴尬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切换出一张照片，说道：“他叫安德森，我的学生。一个月前，他偷走了量子芯片并销毁其它样本及相关数据出逃……” “他没有逃走，是吗？”卢克关心的是这个。 “是的，他没有逃走！”梅森回答：“我们宁可将芯片销毁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所以，我们在摩加迪莎南郊50公里处追上了他并摧毁了一切，无一幸存，包括芯片！”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卢克隐隐觉得问题不会这么简单。 “那只是我们以为而已！”梅森回答：“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芯片已经被激活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 “芯片与人脑结合时会出现排斥反应！”梅森继续切换着幻灯片，然后对着图片解释道：“这是‘宿主计划’的一个瓶颈，我们一直在用感应器跟踪并试图解决这个问题。而感应器突然有了数据，这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芯片在某个人的脑袋里并与它结合？” “是的！”梅森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是否可以通过感应器找到他？”卢克接着问。 “我们没法做到这一点！”梅森回答：“它不是一个定位器，量子通讯无法追踪，除非他想让我们知道位置！” 在座的人都是科研人员，对量子通讯都有了解，知道它不像传统通讯一样需要传输数据总是有迹可寻……简单的说，量子通讯就像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没有信号强弱和介质传输之说，于是也就无法依靠传统追踪手段对其定位。 类似的，因为量子通讯不是利用传统手段进行数据传输，所以它不可破解、无法改写，这也是世界各国对高级机密使用量子加密的原因之一。 沉默了一会儿，卢克就带着反讽的语气说道：“干得好，梅森。你可以说说，他还能做什么吗？” “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梅森无奈的摊了一下手：“因为他是第一个成功与量子芯片结合的人，我们只能猜测他能做什么……” 另一边的秦天并不知道有人因为他而展开激烈的争论。 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杰西卡紧张的面孔。 然后，秦天脑海里马上就闪过一串资料：杰西卡，25岁，英国德斯福德人，毕业于伯明翰大学，误杀前男友，胸围36C……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秦天坐了起来。 “太好了！”杰西卡松了一口气：“你醒了！” “放松，秦！”杰西卡安慰着秦天：“放松！这里是‘幽灵’总部，你安全了！” “不，杰西卡！”秦天说：“我脑袋似乎有些问题……” “我知道！”杰西卡说：“也许是之前的伤势，弹片或是其它什么东西压迫了你的神经！” “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秦天看着杰西卡后方柜子上的一瓶瓶西药目瞪口呆，因为在那一刻，他突然知道所有这些药物的名称以及用法、有量、注意事项等等。 “嘿，秦！”见秦天在发愣，杰西卡小心翼翼的在秦天面前晃了晃手，问：“你还好吗？” “哦，是的！”秦天回答：“我很好！” 奏天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奇怪的事，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最好还是不说为妙，因为他相信这可能与安德森也就是暴雨有联系。 杰西卡建议道：“你应该去做个脑部CT，但我们这没有这样的设备，你可能要去摩加迪莎……” “不，我很好！”秦天回答。 “我知道！”杰西卡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像约翰说的，这样做意义不大！” 秦天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佣兵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就算做了脑部CT检查到问题又如何？ 实施手术？ 先不说索马里没有这样的手术条件，更重要的是手术后是否还能继续做佣兵？ 秦天知道杰西卡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不过秦天没有解释，他只是问了声：“能知道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吗，杰西卡？” “当然！”杰西卡回答：“伯明翰！” 第二十五章 信息 秦天不需要问什么，因为当他刚有疑问的时候马上就会莫名其妙的得到答案。 比如秦天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马上就有一个数字：7小时21分39秒。 居然精确到秒。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秦天相信还会精确到毫秒……念头刚动毫秒就出来了。 再比如秦天只不过把目光投到墙面，马上就知道它有272毫米的厚度，12.7MM机枪可穿透。 甚至他只是吃几块牛排，脑海里就会有个声音告诉他有多少卡路里。 然后还有各种信号、图像，奇怪的是这么多信息居然一点都不混乱，甚至还可以说游刃有余。 “上帝！”秦天不由在心里哀叫一声：“能让我安静的过上一会儿正常人的生活吗？” 然后奇迹就发生了，所有的数字和信息就消失了。 “总算恢复正常了！”秦天松了口气，剩下的只有面前七分熟的牛排。这是秦天取得胜利的额外奖励。 “什么恢复正常了？”坐在对面约翰问。 “不，没什么？”秦天回答。 “你在听我说话吗？”约翰问。 看着秦天一脸的茫然，约翰就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在听！” “抱歉！”秦天有些尴尬，他刚才专心对付自己的脑袋，的确没有注意到约翰说什么。 不过他相信脑袋里的东西已经把它记了下来，只需要自己再次打开…… 刚想到这，约翰之前说的话就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这太奇怪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听自己的命令，可以进行两种模式的转换，就像有个开关。 接着，秦天就吃惊的望向约翰：“什么？‘巴萨克’被袭击了？！” “是的！”约翰点了点头：“你总算意识到我在说什么了！我们上当了，这是一个调虎离山计，他们劫持了一艘货轮将我们的主力吸引到了郊外，然后进攻‘巴萨克’总部……” 说着约翰就摇了摇头：“我们损失了二十几人！” “阿奇尔呢？”秦天问。 “他很好！”约翰回答：“他及时躲进了密室，比其尔就没那么幸运了！” 秦天不由沉默了。 “是个叫‘响尾蛇’的佣兵团！”约翰回答：“但是是谁雇佣他们……我们一无所知！” 这不需要约翰说，秦天碰到雅各布时就知道对手是“响尾蛇”佣兵团。 “阿奇尔在那……”约翰朝角落扬了扬头。 秦天扭头望去，阿奇尔正一个人默默的吃着食物。 “这里更安全！”约翰解释道：“所以我们把他带回来了，只不过……” 说着就没再往下说了。 但秦天却明白约翰这话的意思 雇佣兵，顾名思义就是谁出得起钱谁就是老板。 可现在比其尔已经死了，阿奇尔又没能在此之前顺利接手董事，那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而一旦阿奇尔破产或是失去“巴萨克”，那么他也就会失去“幽灵”的庇护。 不过，这似乎并不关秦天的事。 在索马里这么多年，秦天学会了少管闲事，这也是秦天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将最后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用纸巾擦了擦嘴，秦天起身离座。 临走前，他提醒道：“约翰，他们通常会多加些咖喱以掩盖隔夜食物的味道！” “然后呢？”约翰的目光追着秦天的背影问，他不明白秦天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天没有回答径自离开了。 约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当他用叉子挑起一团意大利面放到嘴边，闻着它浓浓的咖喱味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回到宿舍与酋长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他们都很高兴秦天没事。 秦天相信这不仅仅是因为感情，更因为秦天可以给他们带来胜利……对于佣兵来说，胜利就意味着大把的美钞，而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整理了下自己的装备，秦天就躺在床上想着关于头脑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信息的事。 现在，秦天几乎确定这事与“暴雨”有关，因为在此之前秦天就听说“暴雨”是研发高新技术做军火生意的公司。 自己之所以会与“暴雨”之间有什么联系，多半是因为安德森往自己脑袋里注射了什么……而这也很可能是“斯巴达”遭“暴雨”追杀而全军覆没的原因。 换句话说，麻烦就在自己脑袋里。 如果可能的话，秦天宁愿把这东西还给“暴雨”公司并与它们划清界限彼此河水不犯井水。 但秦天却知道这不可能。 这里信奉一句话：“只有死人才值得信任！”。 秦天想不到“暴雨”会放过自己的任何理由，即便是自己将东西还给他们。 换句话说，就是秦天注定要跟“暴雨”扛上……一直不想惹麻烦的秦天却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突然，秦天有了些好奇心，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心念一动，秦天就打开那玩意，姑且称之为生活模式和智能模式吧……怎么命名都是由秦天定。 很快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就跳进秦天脑海里。 秦天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中一点……然后奇怪的事发生了，其它信息自动弱化进入后台继续接收，注意的一点被放大，就像计算机平台一样。 打开的是个小说网站，，似乎是谁在用手机上网看小说被秦天截取了。 随手翻了几页，秦天不由骂了声……这个叫远征士兵的作者写的是什么烂书，居然还是以索马里佣兵为背景的，秦天才不会为这种胡编乱造的玩意花钱。 这时秦天注意到后台进来一条关于安格斯的信息，出于好奇就将这条信息强化。 信息是段语音： “安格斯，‘巴萨克’已经完了，把阿奇尔交出来，我们之间就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会这么做的，他是我的雇主！”安格斯回答。 “前雇主！”另一个声音提醒道：“哦，对了。你与‘巴萨克’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到期，我是否要等到那时候？” 见安格斯没回答，他又接着说道：“不需要那么久，因为我很快就会接手‘巴萨克’，到时我就是你的雇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第二十六章 疯狂 秦天下意识的想知道与安格斯打电话的谁。 念头一闪，一个叫贝特朗的法国人的资料就显示出来。 这把秦天吓了一跳。 这并不是因为贝特朗，事实上这个法国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是“巴萨克”的竞争对手，基斯马尤的另一个石膏经销商……像这种大鱼吃小鱼的事在索马里太常见了，且完美诠释了“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的含义。 把秦天吓一跳的是信息出现的如此之快。 一般情况下，通过电话追踪目标至少要经过这几个步骤： 首先是追踪到电话的地址，如果是公用电话的话那范围就太广了。如果是公司电话，就把范围缩小到公司。 接着再一一对照语音，这样才能确定是谁。 最后再从该公司数据库或其它什么地方比如公司注册信息等查到目标的详细资料。 这一系列追踪听起来容易，但实际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尤其是在通讯及信息都十分落后的索马里……信息落后也就意味着许多东西没有备份于是也就无迹可寻。 秦天之前在“斯巴达”时就执行过一次类似的追查任务，即便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需要几天的时间，甚至还需要运气。 但是现在，仅仅只是一念之间秦天就得到了结果： 贝特朗，男，37岁，退役军人，阿尔特朗经贸公司董事，法国图尔人，拥有一支一百多人的私人武装…… 阿奇尔的麻烦大了。 私人武装与佣兵还是有区别的，有些有钱人本着“靠人不如靠己的原则”同时自身对军事也有相当的了解，于是干脆自己召募私人武装。 它们的区别就是雇佣兵是拿钱做事有时会翻脸不认人，但私人武装却并非如此。 更重要的还是，贝特朗本身是退役军人，显然比安格斯、约翰等警察出身的更专业。 有句话叫“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为雇佣、训练等都是由“将军”决定的，于是整支部队自然会带有“将军”的风格。 这样一个对手给安格斯施加压力……只怕安格斯迫于现实会选择屈服了。 秦天想的没错。 第二天一早，秦天起床时就看到安格斯正在和约翰争论着什么。 秦天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同时秦天还认为安格斯是对的。 这一方面是因为比其尔已经死了没人主持大局，“幽灵”佣兵团的佣金以及续签都是未知之数。 另一方面，他们还要为此得罪一个强大的对手。 只要会算数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相比之下，约翰就感性得多，这或许也是安格斯能成为“幽灵”负责人的原因之一。 “他们在讨论我的命运，是吗？” 说话的是阿奇尔，秦天没注意到他就坐在旁边。 “抱歉，阿奇尔！”秦天回答：“这就是索马里！” “不，这不关你的事，秦！”阿奇尔说：“毕竟你只是一名佣兵！你说得对，这就是索马里！” 沉默了一会儿，阿奇尔站起身来，他紧了紧挂在腰间的手枪，然后向秦天伸出手：“再会，秦，你是我见过最棒的！” “你要去哪？”秦天问。 “我不会让别人决定我的命运的！”阿奇尔回答。 然后阿奇尔就朝十几米外喊道：“约翰，给我安排一辆车！我该回去看看了！” 所有人都知道“回去看看”是什么意思，甚至可以说阿奇尔根本就无法返回“巴萨克”总部，因为外面早就有人在对他虎视耽耽。 约翰迟疑了下没有回应，安格斯朝助手扬了扬头，很快就有一名佣兵将皮卡开阿奇尔面前。 “这是给你的车，阿奇尔！”安格斯说：“如果你还需要别的什么的话，比如说武器、弹药……” “不，我什么也不需要！”阿奇尔回答。 因为那没什么区别。 “你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的，是吗？”不知什么时候杰西卡走到秦天身旁，她眼里充满了焦急：“他还只是个孩子！” 秦天或许不应该插手这件事，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这一刻秦天却再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了，他飞快的返回宿舍抓起AK47并将几个弹匣塞进弹药袋里，出来时就对正要上车的阿奇尔叫道：“等等，阿奇尔，我认为你需要一个保镖！” “秦！”安格斯大声制止道：“这不关你的事！” “不，安格斯！”秦天一边跳上后车厢一边回答：“我们和‘巴萨克’的合约还没到期，所以……这就是我的事！” “说得对！”酋长端着枪钻进车厢：“这是我们的任务！” “还有我！”司机也站了出来：“我想你们需要一名司机！” “哧”的一声，一辆带着高射机枪的皮卡停在前头，约翰从驾驶位里探出头来，说道：“当然也少不了我！” 或许是受秦天等人的影响，佣兵们接二连三自告奋勇的加入队伍中，到最后竟然凑足了五辆车三十几人。 这气坏了安格斯，他冲着车队大喊：“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你们的老板……而且，我不会对这个行动付一分钱……” “忘了它吧，安格斯！”约翰回答：“我们连命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佣金吗？” “可那是我的车和装备……” “从我们的佣金里扣！”秦天打断了安格斯的话：“货轮行动的佣金，你还没来得急付给我们！” 说着秦天就拍了拍车顶，示意司机出发。 两名背着AK47的佣兵拉开大门，车队“隆”的一声就一辆接着一辆从“幽灵”总部飞驰而出。 这举动完全没有理性可言，以三十几人对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私人武装，几乎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但是，人生总要疯狂一回。 这不但是在帮助阿奇尔，更是对索马里这人吃人的社会发出的抗议和挑战。 “愚蠢！笨蛋！”安格斯在后头高喊：“你们这么做会连累‘幽灵’……” 但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话，因为车队已经驶上了复仇之路。 第二十七章 陷阱 或许是因为早已习惯了“幽灵”总部开出载满全副武装士兵的皮卡，街上的行人见到这阵仗一点都不慌乱。 但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次与之前不同，因为车队只沿着街道往前开了一百多米就迎面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皮卡，几名身着深色迷彩服的武装份子站在车旁围着一圈抽烟。 位于第二辆车内的约翰最先发现他们，他马上通过步话机大喊：“是贝特朗的人，干掉他们！” 从这方面来说，秦天就这么上车走上战场似乎有些莽撞，因为他其至连敌人的标志和特征都不知道。 贝特朗的几个人同时也发现了呼啸而来的“幽灵”车队，他们慌忙从背上拿过AK47…… 但一切都太迟了，几辆车的子弹“哗哗哗”的像雨点一般朝他们涌去，尤其是约翰那辆皮卡，车后的高射机枪喷吐出一串12.7MM子弹，霎时就将那几个敌人连同皮卡一起打成稀烂。 惊叫四起，百姓这时才意识到危险纷纷逃窜躲避。 不过秦天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恢复正常，因为这情况对索马里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约翰！”当看到前方一条岔路时，秦天就朝步话机里大喊：“换一条路线！” “收到！”约翰回答，马上就在步话机里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前方左转！” 于是在一阵呼啸声中车队就转进了左边的巷子。 这显然是个正确的选择，贝特朗的人手也不多……一百多人。而基斯马尤的大街小巷却密如蛛网，一百多人根本就不足以处处设防。 所以，改变路线对于“幽灵”来说就意味着会少了许多麻烦。 果然不出所料，车队在街道里左拐右突，一路上除了看到几辆被远远甩在后头的皮卡外几乎没有碰到敌人。 二十几分钟后，车队就赶到了“巴萨克”附近，让人意外的是远远望去“巴萨克”总部空无一人。 不仅如此就连附近的街道也同样如此，就像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 “停车！”约翰下令。 皮卡一辆接着一辆的停了下来，然后佣兵们接二连三的跳下车。 皮卡终究适合野战，在城市巷战中开着这玩意冲锋几乎是找死。 “也许是陷阱！”约翰说。 “当然！”秦天回答：“他们躲在两侧的民居里！” “你怎么知道？”约翰问。 “我就是知道！” 秦天当然不会告诉约翰，他已经将脑袋里的东西切换到智能模式，这使他能轻松的接受到敌人无线电信号并以此定位，甚至秦天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稳住，等他们进入陷阱再开火！” “奥斯顿，你负责截断他们的后路，战斗一打响，你就摧毁他们的高射机枪，明白吗！” “明白！他们死定了！” ……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就将位置暴露给了敌人。 当然，这里的“敌人”仅限秦天。 “我们该怎么办？”约翰问。 “嘿，伙计们！”阿奇尔说：“送到这已经够了，接下来的路该我自己走了！非常感谢……” 说着，阿奇尔拔出手枪就要上前，却被秦天一把拉了回来。 “我有个好主意，约翰！”秦天说。 “什么主意？” “我们为什么不杀光他们，然后再走进这个陷阱？” 在约翰疑惑的时候，秦天就从一名佣兵手里拿过火箭筒，然后转身，瞄准后方一幢建筑……那是负责截断“幽灵”佣兵后路且第一时间摧毁高射机枪的奥斯顿所在的位置。 接着，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当秦天扛起火箭筒时，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风向、角度等数据，最重要的是就连发射后火箭弹大慨会命中哪个部位都计算得一清二楚：命中机率，百分之八十。 “有意思！”秦天说话的同时就扣动了扳机。 “啾！”的一声，火箭弹带着啸声直奔目标而去，它在街道中几股方向不尽相同的乱流下几次改变了方向和角度，最后还是奇迹般的命中了目标……那个奥斯顿以及它的部下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炸塌的建筑给埋了。 当然，这一切只有秦天能看到。 在约翰以及其它人眼里，秦天就是在毫无意义的浪费火箭弹，甚至还伤及无辜……因为建筑里很可能有百姓。 “你在做什么，秦？”约翰瞪着眼睛望着秦天。 但敌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怎么回事？奥斯顿完了！” “他似乎发现了奥斯顿！” “这不可能……奥斯顿甚至都没有露头！” “你们看见了吗？他用火箭筒命中了两百多米外的建筑！这可能只是个巧合！” …… 索马里使用的火箭筒大多是老式俄制RPG7火箭筒，这款火箭筒的缺点就是风偏率大、精度差，能命中一百米外的目标就相当不错了，而秦天却用它准确的击中了两百多米外的目标。也难怪他们会以为这是巧合。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不是巧合。 因为秦天已跳上皮卡，握着高射机枪扣动扳机朝两侧的房屋一阵猛扫……弹壳像爆米花一样被抛了出来“铿铿锵锵”的洒了一地，两侧民居的砖房被打得粉尘乱飞，一声声惨叫从房内响了起来。 “停下，停下！”约翰爬上来制止秦天：“你是不是疯了，秦？这解决不了问题！” “不，约翰！”秦天回答：“我认为这能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约翰问。 “因为他们已经差不多了！”秦天回答：“除了几个……” 秦天想说的除了几个没戴步话机的。 没戴步话机当然就无法对其进行定位，不过在私人武装里如果有什么人没戴步话机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并不重要。 当然，这话不能说，否则秦天就不知道该怎么跟约翰解释。 约翰还想说什么，酋长已经带着几个人闯进了其中一户民居，然后拖出几具尸体并向约翰叫了声。 约翰扭头一看，不由目瞪口呆……那些尸体全是手拿AK的武装人员，从他们身上的深色迷彩服不难分辩，他们是贝特朗的人。 第二十八章 意识 约翰望向秦天，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一挥手就命令佣兵们逐屋进攻。 民居内隐藏的敌人早就被秦天给打得死伤惨重，剩下的人面对“幽灵”佣兵的进攻根本不堪一击，不一会儿街面上就满是浑身是血的尸体……佣兵之间的战斗一般不抓俘虏，因为俘虏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于是，那些举手投降的人被押着跪倒在地上，然后就像点名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被解决掉。 完了后，秦天和约翰就带着一干人小心翼翼的逼近“巴萨克”总部。 “你是怎么做到的？”约翰一边端着枪前进一边问秦天：“我是说击中墙后的目标！” “只是运气！”说着，秦天就逃也似的朝前跃进并藏身在一段矮墙后。 没想到约翰并不愿意这样放过秦天，他带着酒桶一样的肚子跟了上来，然后气喘吁吁的问：“运气？可是这么高的命中率……”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约翰！”秦天说。 话音未落枪声就响了起来，冲在前头的佣兵已经与敌人接上火。 子弹是从“巴萨克”楼上居高临下打来的。 “巴萨克”有五层高，敌人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地理上的优势，机枪和突击步枪子弹交替射击，火力几乎不间断的压制着“幽灵”佣兵。 几个冒失鬼耐不住性子端着枪想要冲上去，但才刚冒出头就被打成了筛子。 “他们有援兵！”约翰说：“而且我相信他们会从后方包抄我们！” 约翰没有猜错，因为秦天已经从敌人的对话中确认了这一点。 “别让他们上来！守住街口和一楼！”那是贝特朗的声音：“本什么时候到？” “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需要十分钟，老板！” “很好！十分钟！” …… 换句话说，“幽灵”佣兵团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突破贝特朗守着的“巴萨克”总部，否则就会遭到对方的两面夹击。 但这对秦天来说似乎并不是难事。 因为就在刚刚，秦天已经看到了对方的防御漏洞……他的确是“看到”的，因为脑海里自动标出敌人的位置、使用的武器，以及火力死角等等。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将火力死角连着一串，就串出了一条最安全的闯进“巴萨克”总部的路线。 “不不……”秦天对自己说：“里头有二十三人，而且个个都不是平庸之辈，自己单枪匹马闯进去不是送死？” 心念一动，意识马上就闪出一个进攻计划，详细到用多快的速度跃进到哪个位置，然后大慨用几发子弹击毙某个敌人，接着干嘛干嘛的。 最后得到估计结果：成功慨率百分之九十一，需要多带两个弹匣。 “这不可能！”秦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意识再次告诉他：成功慨率百分之九十一。 顿了下，又显示另一条信息：敌人援兵一共五十三人，他们很可能分成几个方向包围，至时成功慨率将降至百分之二十六。 然后就从8分51秒开始倒数……不用想，这是援兵到达的时间。 这一来秦天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给我两个弹匣！”秦天对躲在身旁的约翰说。 “为什么？”约翰问。 秦天瞪了约翰一眼，约翰就默默的从弹药袋里抽出两个弹匣递给秦天……整个“幽灵”佣兵团里就只有约翰使用的子弹能让人放心。 秦天没想到的是，意识因此又闪出了另一个信息：成功率增至百分九十三。 看来它已经把弹药的影响都计算在其中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秦天一咬牙，就端着枪闯进了左侧的一幢民居，然后飞快的沿着木梯爬上了三楼，在房内跑了一阵后直接从被打烂的木制窗户里跳了下去……一楼撑起了一大片遮阳用的布帘，跌落在其上的秦天就像坐滑梯似的往下滑，到尽头后秦天只一用力就摆正姿势稳稳的落回地面。 秦天不敢迟疑，他用最快的速度朝五十米外的巴萨克总部大楼冲去…… 这一幕不仅让约翰等人目瞪口呆，守着大楼的敌人也大吃一惊……他们所有火力都集中在街道出口，没人想到居然还有人能从民居而且还是三楼凌空跃下利用遮阳的布帘降落。 大惊之下，几挺机枪和AK马上将射向转到秦天这边。 问题就在于他们所在的位置与秦天角度太大，窗户的边框限制了他们的射界……除非他们探出身来朝秦天射击。不过如果这么做的话，他们也会成为“幽灵”佣兵的目标。 “搞什么鬼？有人闯进来了！” “放轻松，伙计！只有一个人，虽然他很聪明，但他也很蠢！” …… 秦天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秦天很聪明是因为他居然能发现这个漏洞。 说秦天很蠢是因为他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进二十三人把守的大楼。 他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就连秦天自己都觉得这很蠢。 但一切似乎又都顺理成章，因为按照意识设计好的路线，秦天的确顺利的突破了敌人的火力网。 事实上，这不只是顺利，它几乎可以用“不费吹灰之力”来形容，秦天要做的只是按照意识给出的方法和路线要么跳要么跑，然后就到这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秦天拉燃一个手榴弹往前跑了几步，然后用尽全力将其呈六十度朝里头一面大理石墙面投。 奇迹再次出现了：手榴弹砸在墙面发生反弹，然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窗户弹进一个RPD机枪位。 “搞什么鬼？！”机枪手只来得及叫一声，然后轰的一声连同副机枪手和机枪被炸翻了。 乘着手榴弹爆炸的余威以及机枪位被炸毁后暴露出来的漏洞，秦天端着AK就冲进了大门。 “哒哒哒……”敌人在枪声中发出惨叫。 秦天时而躲进水泥柱时而又猛地窜了出来打出一梭子弹，每几声枪响总伴随着一声惨叫。 不到两分钟时间，一个弹匣30发子弹击毙5人，秦天又拔出手枪“砰砰砰”几声，左右开弓分别击毙了最后一人以及从楼上赶下来增援的三人。 只剩下三发子弹，算得真特么的准。 第二十九章 生意人 秦天用最快的速度更换弹匣，接着就马不停蹄的沿着楼梯朝二楼发起进攻。 在端着枪前进时，秦天听到敌人在步话机里大声交谈： “稳住，稳住……对方是个高手，他干掉了我们9个人！” 实际上是11个。 “守住楼梯口！” 这是个好办法，因为楼梯口就那么大，几把AK对准那可以很好的将其封锁，而秦天不仅处于低处的劣势还因为楼梯口过于狭窄没有多少发挥空间。 在这种情况下，贝特朗及其手下很难想像的对手能怎么攻上来。 但情况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视线交界处突然探出一把手枪，只有一把手枪，甚至手枪只露出一部份。 然后“砰砰”，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飞射而出并精准的命中守在楼道口的人。 “这太疯狂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也难怪敌人会如此惊讶，只探出一把手枪……连头都没冒就能命中目标，除非能透视否则没人能做到。 但这其实并不是透视。 阳光从大楼另一侧的窗户透过来并在楼道上留下几个影子，秦天就是根据这个准确的对目标定位然后将其打倒……秦天想起不久前，他还在训练中嘲笑司机、乔纳里几个人将枪像脸盆一样端着伸出拐角射击，没想到现在他也这么做了。 区别只是他们没有目标，而秦天有。 扫清楼道前的障碍后，秦天就迅速收起手枪端起AK贴着墙稳步前进……贴墙走是常识，这可以尽量减少敌人的视角。 一名敌人冒出头来，秦天扣动扳机一个点射就在他开枪之前将其打倒在地。 “停火，停火……”是贝特朗的声音，他高声对着秦天的方向喊：“嘿，老兄，我们需要谈谈！” “你为什么不跟我的AK谈谈！”秦天回应。 “投降，我投降！”贝特朗回答：“别开枪，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放下枪！”秦天命令道：“还有你的部下！” 贝特朗照做了，于是剩下的８人就成了秦天的俘虏，这让秦天有些意外，他以为贝特朗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秦天命令他们双手抱头靠着墙站成一排，并通过步话机通知约翰一行人。 约翰等人进来时看着满地的尸体和一片狼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当他们上楼后看到了贝特朗一行人的狼狈相。 “你吓到我了，秦！”约翰说：“你一个人就把他们所有人都搞定了！” 酋长等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乔纳里说：“秦一定是学了某种巫术！” 在当地人眼里，他们认为能命中目标靠的是巫术而不是某种战术，这也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射击要领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似乎能很好的解释秦天为什么能做到这一切。 阿奇尔一个劲步冲上来用手枪顶着贝特朗的脑袋。 “不不！我们可以谈谈，伙计！”贝特朗说。 “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什么吗？”秦天反问。 “当然！”贝特朗回答：“想想这个，你可以得到阿尔特朗公司！” “我们本来就可以得到它！”约翰说。 索马里是个现实的地方，当一个公司的武装被击溃后，他就基本是只待宰的羔羊。 就像索马里人说的：“如果亲戚一无所有，那么就算拥有100只骆驼也是穷人！” “不！”贝特朗回答：“那样你们能得到的只是一个石膏公司！” 秦天和约翰不由对望了一眼，言下之意，阿尔特朗公司不过就是个空壳。 秦天和约翰猜的没错，阿尔特朗石膏经贸公司不过就是个伪装。 到了阿尔特朗公司，将石膏往地上一摔，里头包着塑料膜的枪支和弹药就从碎片中露出一角。 “你们知道的！”贝特朗说：“在索马里生产这些东西不违法，我们还可以雇佣到廉价的劳动力。这使它们的成本很低，然后再偷运至需要它们的地方……” 顿了下，贝特朗又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那件事不是我干的！我只想吞并‘巴萨克’，其它的我什么也没做！” 秦天相信贝特朗的话。 索马里这地方是个典型的弱肉强食的地方。 地方军阀一般不会管这种小规模的冲突，原因是这样的冲突太多了，部落之间、部落内部、还有绑架、抢劫等等，多到怎么也管不过来。 但在这种乱局内又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比如以贝特朗的实力早就可以吞并“巴萨克”，他没这么做的原因是贝特朗也有自己的敌人及竞争对手，他们同样对阿尔特朗公司虎视耽耽。 如果贝特朗为了“巴萨克”与“幽灵”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贝特朗接着也会被别人干掉。 于是，在“幽灵”遭到攻击损失惨重后，贝特朗就以为机会来了……他认为可以以很小的代价吞并“巴萨克”。 但很明显，贝特朗判断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伙计！”贝特朗说：“我们没必要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不是敌人！” “你想要什么？”秦天问。 “合并！”贝特朗回答：“我们成为合作伙伴！” “我们似乎没必要相信你！”约翰说：“我们依旧可以拥有所有的东西！” “或许的确是这样！”贝特朗笑了起来：“可是你有想过吗，约翰？兵工厂的运作、客户、以及零件的进口、设备的维护等等，你们可以做到？不，你们对此一无所知！” 见秦天等人沉默不语，贝特朗就摊手说道：“拜托，我们都是生意人，这样下去我们能得到什么呢？除了损失更多的人、更多的钱外，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而合并却对我们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呢？” “你们不会是在考虑他说的话吧！”阿奇尔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秦天和约翰：“不久前他们还要杀了我们，而我们也杀了他们许多人……” “这里是索马里，孩子！”贝特朗打断了他的话。 贝特朗说得对，这里是索马里……也许当地人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彼此争斗不休甚至不惜付出性命，就像贫民窟里的那些武装一样。 但在这里做生意的外国人却并非如此，他们只讲利益、讲生存，所以他们会比当地人活得更好并基本掌控了索马里的工商业。 想了想，约翰就回答道：“我需要与安格斯商量一下！” 第三十章 合并 另一面，安格斯在“幽灵”总部如临大敌的做好防御。 他原本以为贝特朗会在解决完秦天一行人后就乘胜追击进攻“幽灵”，没想到秦天等人却带着甚至还可以说是押着贝特朗回来……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因为秦天等人有配枪，而贝特朗却被解除了武装。 这让安格斯十分意外，他一度怀疑这是个欺骗他们放松警惕的阴谋，直到约翰叫着：“开门，安格斯。我们打赢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安格斯将信将疑的问：“你们只有三十几个人！” “因为我们有秦！”约翰回答。 贝特朗不由笑了起来，他小声对秦天说道：“很讽剌是吗？你们打了胜仗，这胆小鬼却不敢开门！” “记着你是来做什么的，贝特朗！” “我知道，我知道！”贝特朗回答：“不过也正因为这我才上当了！” “什么意思？” “我被安格斯给骗了，秦！”贝特朗解释道：“我以为像安格斯这样的人，他的手下都是些一捏就碎的软柿子，没想到……”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接着贝特朗就感叹道：“嘿，伙计。虽然我是军人出身见过世面，但从没过你这种战斗方式。相信我，我们联手后会有数不清的财富！甚至整个索马里都会是我们的！” 秦天没有回答。 因为秦天考虑到一点，如果继续像今天这么张扬的话，用不了多久……暴雨就会发现自己并找上门来。 所以，贝特朗想像的情况不会发生，秦天应该尽可能少露面。 过了好一会儿，安格斯在确定周围没有伏兵之后才打开了大门。 “合并？”办公室里，安格斯说道：“哦，当然，我当然同意！” 安格斯清了清嗓子，然后问：“但问题是……合并之后谁来做这个头，贝特朗？” “这还用问吗？”贝特朗回答：“我不可能听你的！” “哦，是吗？”安格斯反驳道：“这么说，你向我们投降之后，反而要我们听你的？” “问题是打败我的人不是你，安格斯！”贝特朗回应：“我是向秦投降，确切的说是我们！” “但秦是我的人！” “合并之后秦就是我们的人！” “秦打败了你，也就意味着‘幽灵’打败了你！”安格斯说：“而‘幽灵’打败你，就是我打败你！” “要不我们比试一下？”贝特朗用挑畔的目光望向安格斯：“来场决斗如何？看看你怎么打败我？” “可你已经投降了！” …… “我们为什么不听听秦怎么说？”约翰插嘴道：“我们谁也不能否定他的作用，他应该有话语权！” 于是所有人就将目光投向了秦天。 秦天摊了摊手，回答道：“这不关我的事，我只关心我的佣金！” 说着秦天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贝特朗和安格斯继续在里头争吵。 “秦……”没走几步约翰就从后头追了上来。 “我认为你逃不掉了！”约翰说。 “什么逃不掉？”秦天被约翰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切！”约翰回答：“‘巴萨克’、‘幽灵’，还有阿尔特朗，它们该由你来接手！” “你是在开玩笑？”秦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只是一个佣兵，约翰！” “没错，你的确只是个佣兵！”约翰说：“但你认为谁能同时使这三家公司心服口服呢？安格斯？阿奇尔？还是贝特朗？” 三个人显然都不合适。 如果说有谁更合适，那就该是贝特朗，但他刚刚才向秦天投降。 “可这是你们要考虑的事！”秦天说：“这与我无关！” “这当然与你有关，秦！”约翰反驳道：“你知道如果谈不拢的话会发生什么吗？一拍两散，安格斯可能会逮住这个机会干掉贝特朗，但贝特朗的手下却不会就此罢休，因为他们是私人武装而不是雇佣兵，其中有些是他的死党，比如本就是贝特朗的侄子！”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用多说了，他们会发生火拼，最后好事会变成坏事。 “只有你可以结束这一切，秦！”约翰说：“因为大家都相信你，你有这个能力！” “不，约翰！”秦天说：“我相信安格斯不会同意！” “他不重要！” “什么意思？” “想想吧！”约翰说：“贝特朗、阿奇尔、我，还有酋长，以及其它‘幽灵’的人……” “抱歉，约翰！”秦天打断了约翰的话：“我没兴趣！” “不，秦！”约翰说：“你没有其它选择！因为如果‘幽灵’与阿尔特朗火拼，你知道你要做什么！” 秦天闻言不由停下了脚步。 约翰说的没错，接下来秦天就不得不再次出手。 先不说秦天能否做到，就在刚才秦天还决定不该这么张扬。 想了想，秦天就问：“如果我同意，是否意味着我可以不用执行任务？” “我想是的！”约翰忙不迭点着头：“因为这就意味着你是我们的头了，我们当然不会什么事都让头出面！” 这正是秦天所希望的，于是秦天就和约翰再次返回办公室。 事情果然就像约翰说的那样，安格斯和贝特朗根本就无法谈到一块。 “先生们！”约翰说：“对于合并后的问题，我能提个建议吗？” “当然，约翰！”安格斯面带微笑的点着头，他以为约翰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贝特朗则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果你想让我听他的命令，干脆把我杀了！” “我说的是……”约翰说：“我们为什么不听秦的？” “当然，我们……”当安格斯意识到约翰说的是什么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贝特朗则扬了下眉，说道：“我赞成，约翰，的确是个好主意！” “不！”安格斯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约翰，说道：“你疯了，约翰！秦是我的人，他签了合同……” “你说的是那张纸吗，安格斯？”约翰冷冷的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这是索马里，安格斯！” 第三十一章 贝特朗 最近更新慢，主要是因为感到有些累想休息几天。同时也是调整下心态，老书不得不中断士兵也挺想念的…… 下周一起，每天三更，做不到你们给我寄刀片……然后士兵就可以靠卖刀片生活了。 *********** 约翰是安格斯的死党，现在连约翰都选择支持秦天，那么安格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安格斯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算他心不甘心，但最后还是咬着牙点头道：“好吧，你们赢了！” “太好了！”贝特朗站起身来与秦天握手道：“恭喜你，头……我说过，如果我们联手，整个索马里都会是我们的！” 从这一点来说贝特朗要比安格斯高明得多。 因为他知道从战略的角度去看问题，比如在秦天的领导下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 反之，安格斯的格局就小得多，他只知道守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不过秦天却不像贝特朗想的那样有着雄心壮志，相反，他之所以答应做这个头，更多的是因为不想出风头暴露自己。 所以，秦天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声：“再说吧！” 然后他就问着约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当然！”约翰说：“我会把这件事通知阿奇尔，我想他不会反对！” 秦天“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他实在对领导这个合并后的组织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去哪？”约翰在后头问。 “当然是回宿舍！”秦天回答。 约翰和贝特朗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秦天把事情想简单了，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个幌子，用来促成三家公司合并的一个傀儡，然后自己该干什么就还干什么。 没想到这个决定却给他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住处的问题。 要知道秦天现在已经是三家公司的头，对外正规的说法是“总裁”，再住在宿舍里显然与这个身份严重不符。 至于住在哪，有三个地方可以选：“幽灵”、“巴萨克”和“阿尔特朗”。 约翰以为秦天会在前两者中选一个，但秦天却选择了“阿尔特朗”。 就连贝特朗都有些意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贝特朗还存有异心的话，秦天这就是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过，这似乎也代表了秦天相信贝特朗。 所以贝特朗也有些感动，他朝秦天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秦，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贝特朗不知道的是，秦天之所以会选择“阿尔特朗”，其实是为了更方便的监视贝特朗及其部下的一举一动。 围攻？ 别想了，秦天随时随刻都能监听到他们的通话，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秦天的脑袋。 如果贝特朗有异心，只怕他们还在密谋秦天可能已经逃出去了。 结果还真让秦天听到了一些…… 贝特朗把他自己在“阿尔特朗”的居室让了出来。 话说这贝特朗还真会享受，总面积三百多平的五居室，位于大楼中部，而且打通了上、下两层……这是为了在遭到攻击时更好的逃跑，敌人必须同时进攻两层才有办法将贝特朗堵住。 事实上，这五居室中还有一个密室，密室直通天台，这样既可以从天台索降逃走也可以直接登上直升机远走高飞，不可谓考虑得不周全。 “还有这个！”贝特朗在密室里拉开了一个衣柜，露出里头各式枪械和弹药。 “你不留下一些吗？”秦天随手从中拿起一把自己最常用的M16A4试了试，保养得相当好。 “当然不！”贝特朗回答：“它们全归你了！”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贝特朗！”秦天一边端着枪瞄了瞄一边说：“你完全可以另外为我安排一个住处！” “不，秦！”贝特朗回答：“既然你信任我，我也应该信任你……所以，我不应该对你有所保留！” 最后贝特朗就拍了拍秦天的肩膀，说道：“很高兴跟你成为战友而不是敌人。现在，享受这一切吧！” 秦天的确是在享受，因为这里几乎拥有他所需要的一切：空调、电脑、网络、电视，甚至还有一个几十平的浴室，里头放着一个大浴缸。 对了，还有一个独立的发电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间断的运转为这里供电……索马里电力严重不足，一天停几次电是常事。 这样的环境在索马里是难以想像的，甚至就算秦天在之前“斯巴达”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秦天舒舒服服的洗完一个热水澡，穿着睡衣端着一杯威士忌看着窗外破破烂烂的房子，以及在烈日下为生存而奔走的人群，不由心生感叹……房里房外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 这时，秦天听到一条关于贝特朗的信息。 那是本打给贝特朗的电话。 “贝特，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本问。 “什么意思？”贝特朗反问。 “拜托，贝特！”本解释道：“他就在你的房间里，一个人，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等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贝特朗打断了本的话：“他是我们的头，本！” “你不是认真的吧！”本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他杀了我们几十个人，我们只要干掉他，然后就可以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把‘幽灵”解决掉……” “闭嘴，本！”贝特朗加重了语气：“我没有开玩笑，首先，你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你以为带着几十个人就可以把他干掉？这想法是错的，本，大错特错！他会杀掉你们所有人，一个不剩！其次，我再说一遍，他是我们的头……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点！” “贝特……” 本还想说什么，贝特朗却没有给他机会：“跟所有人说清楚这一点，本。忘了他是我们的敌人，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他是我们的头！” 本沉默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好吧，贝特，我会告诉他们的！” 然后电话就断了。 秦天端着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一边享受着嘴里威士忌的醇香一边想着……不管在自己脑袋里的是什么，自己都开始喜欢它了。 比如现在，秦天认为至少可以对贝特朗放心。 第三十二章 本 其次就是为合并后的公司取名。 几个人聚在位于阿尔特朗的会议室里就讨论开了。 “‘巴萨克’是什么意思？”贝特朗说：“白葡萄酒？不不，我绝不会用白葡萄酒当作我们公司的名字，要也是威士忌或是红葡萄酒，那象征着火焰和鲜血……” （注：法国有一个叫“巴萨克”的村庄，出产浑厚浓烈、果香味浓的甜白葡萄酒。） “不，贝特朗！”阿奇尔解释道：“‘巴萨克’是索马里语，勇士的意思！” “哦，勇士？！”贝特朗回答：“一个经营石膏的公司叫‘勇士’？” 比其尔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或许是想给自己更多的勇气，或是想吓住一些想对公司不利的当地人。 “那么‘阿尔特朗’又是什么意思呢？”约翰反问。 “很好的问题！”贝特朗回答：“知道特朗是什么意思吗？是金币，伙计，金币！阿尔特朗就是……啊，金币！” 秦天差点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全喷了出来。 “还是用‘幽灵’吧！”这让秦天下了决定。 如果说名字是小问题的话，那么接下来公司的整合就是大问题了。 哪部份由谁来负责，整个公司该怎么运作等等。 秦天干脆把事情全丢给他们自己协调，反正合并这个大前提已经定下了，那么接下来也就是争论、谈判、互相妥协。 找个借口脱身后，秦天就信步走向“阿尔特朗”的靶场……军人出身的贝特朗简直就把这个公司建成了一个军事基地，靶场、训练场甚至还有演习基地，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军营。 不过以军火为主业的阿尔特朗也的确需要一支更正规的武装力量。 靶场距离公司大楼两百多米。 其实以“阿尔特朗”的实力完全可以建一个室内靶场，但贝特朗却没有这么做。 贝特朗的说法是：“敌人并不总是在室内，他们更多的还是要在外面面对敌人！更重要的还是……” 秦天知道更重要的是什么，贝特朗想让附近的人听到靶场传来的枪声，这会起到一定的威摄作用。 这些都不是秦天需要关心的，自从上一次“巴萨克”一战，秦天就想知道在“脑袋”的计算之下能达到什么程度……对自己的能力不了解是件很奇怪的事。 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靶场内一众贝特朗手下警惕甚至是仇视的目光，直到一名戴着遮阳帽嘴里嚼着口香糖的佣兵站在了秦天面前。 奏天扬了下眉，用表情询问遮阳帽拦着自己的路是什么意思。 遮阳帽带着不屑的表情将口香糖往秦天面前一吐，说道：“这里不欢迎你！” 秦天往周围看了看，然后他就明白了：贝特朗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对阿尔特朗最有利，但他的手下并非如此，尤其是其中还有一部份人的战友甚至是亲戚、朋友死在秦天的枪下。 私人武装很多这样的情况，比如贝特朗会拉上自己的亲戚和信得过的战友，然后战友又会带上他们的亲戚和好友，这也是维系私人武装忠诚度的钮带之一。 所以，阿尔特朗中仇视秦天的人还大有人在，面前这些家伙显然就是这情况。 秦天打开了智能模式，然后很快就知道面前这个遮阳帽就是贝特朗的侄子……本。 本.布里斯 27岁 法国科西嘉人 曾经参加过法国国家宪兵特勤队（法国特种部队）选拔，但因为暴力倾向被淘汰。 暴力倾向是很明显的，因为此时的他就摆出一副要狠揍秦天一顿的样子。 “我想你不明白！”秦天回答：“这里是我的地盘！” “不包括这里！”本回答，扬起了头，依旧站着离开的意思。 正在楼上的与众人争吵的贝特朗无意间往楼下一望，就看到本带着一群人与秦天对峙，其中还有不少人端着枪。 贝特朗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骂了声“Shit！”，然后拿起步话机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一边叫道：“任何人，阻止本，别干傻事！” “别担心，贝特！”有人回答：“我们只是想教训下这家伙！” “去你的！”贝特朗骂道：“你以为我担心的是他？我担心的是你们这群混蛋！” 约翰等几个人往楼下一看，也匆忙跟着往楼下跑去。 但他们已经太迟了。 如果是在以前，秦天根本就不会理会本的挑畔，因为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钱。他不会傻到为了一口气或是面子什么的跟别人拼命……在秦天眼里，任何拼命都应该是能换到钱的，换不到钱的拼命只有穷到活不下去、不想活的当地人才会这么干。 但是现在，理论上来说本以及他的部下都是秦天的手下，如果秦天选择退让，接下来就没法在阿尔特朗自由活动甚至也没法继续当这个“总裁”了。 于是秦天很干脆的应了声：“你试试看！” 说着就从本身边走过，经过时还有意撞了一下本的左手臂。 本马上就被激怒了，还没转身右勾拳就带着风声冲着秦天的后脑勺抡了过来，接着又是一连串几拳，没有一点停歇。 但让本意外的是，秦天只是随意的改变下位置和姿势就轻松的躲了过去。 其实不只是本意外，就连秦天自己都感到意外……如果是在以前，秦天虽说不会被本这突如其来的几拳打倒，但无论如何也需要出手格挡。 可现在，秦天却能轻松躲开，本根本就碰不到他。 秦天的反应速度变快了，确切的说……是本只要一动，秦天就可以从本的肌肉、重心及位置变化计算出他出拳的方向及能达到的范围，于是就有充分的时间躲闪。 “有两下子！”本说着，双拳护头摆好架势，一边灵活的跳跃着一边说道：“让我们好好玩两下……” 话意未落脚下就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失去了平衡，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往前倾，接着脸上又狠狠的挨了一拳仰面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秦天计算到了他会跳到哪个位置，于是抢先一步出脚，于是本几乎就可以说是送上来让秦天揍。 身旁几名本的手下一见不妙，刚要举枪却发现秦天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第三十三章 无人机 “别开枪，秦，别开枪！”贝特朗飞也似的跑下来，紧张的一边劝着秦天一边冲着部下大吼：“放下枪，你们这些混蛋，我告诉你们什么？他是我们的头！” “贝特……”本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贝特朗狠狠一拳又揍回到地上。 约翰紧随其后赶到，见这状况就挖苦道：“嘿，贝特朗，看来秦在这里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安全，需要我派几个人过来吗？别误会，我指的不是保护秦，而是保护你的手下！” “是我的错！”贝特朗带着歉意望向秦天：“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下一次！”秦天收起枪，说道：“别怪我扣动扳机！” “当然！”贝特朗回答。 但其实秦天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方面，因为他得到了一条信息…… “警告，A160T‘蜂鸟’无人直升机！” “无人机……索马里居然会出现无人机？”这让秦天匪夷所思。 秦天虽然对无人直升机不了解，但却知道这种高科技玩意在索马里出现并不正常。 接下来的信息更让秦天吃惊：“所有者：暴雨！” “他们在找什么？”这是秦天的第一反应。 “量子芯片！”意识做出回答。 “量子芯片？”秦天不由一愣，接着很快就意识到它很可能就是安德森注射进自己脑袋里的东西。 秦天不敢往天上张望寻找无人机，不动声色的往回走……他可不希望这么快就暴露在“暴雨”面前，因为秦天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与“暴雨”对抗。 约翰和阿奇尔朝秦天打招呼，秦天随便朝他们点点头算是回应，另一边又继续在意识里问：“量子芯片是什么？” “基于量子通讯技术的智能芯片，用量子纠缠实现计算机与人脑的有效结合！” 听到这秦天突然就明白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怪事。 比如之前能接收到手机、网络以及摄像头的信号，再比如可以准确的计算出弹道、风向甚至是肉搏时对手的动作…… 原来是脑袋里被塞进了一台量子计算机，也许还不只是量子计算机这么简单，因为它还可以实现人与计算机乃至网络的结合。 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住所，关上门再拉上窗帘，秦天在意识里问：“它没发现我吧？” “它发现你了，并且对你做了录像，时长十五秒！” “去他妈的！”秦天不由骂了声。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录像时间只有十五秒，这不是正常的扫描吗？ 于是秦天又问了声：“他们是否发现了量子芯片？” “不，没有！”意识很干脆的回答。 秦天不由松了一口气，暗道计算机果然还是计算机，终究还是不了解人最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方位002129，423243，高度1209！” 秦天意识到这是无人机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这些？”秦天问。 “无人机传输的信号！”计算机回答。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跟踪它？”秦天不由大惊：“那么，他们凭什么不会因此知道你的存在？” “量子通讯无法追踪！” 得到这个答案秦天才松了一口气，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在暗处而敌人却在明处，至少现在是这样。 过了十几分钟，无人机才离开基斯马尤的范围，秦天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贝特朗在外面叫道：“秦，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秦天定了定神。 贝特朗有些尴尬的走到秦天面前，说道：“我很抱歉，秦。虽然我一再强调，但他们显然没有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秦天给贝特朗倒上了一杯酒并示意他坐下：“我相信这是个意外，否则的话，本就不是用拳头而是用枪了！” “那这会儿我就无法对他父母交待了！”贝特朗回答，然后就笑了起来。 “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秦天问。 “什么？”贝特朗不明白秦天指的是哪方面。 “公司合并的事！”秦天提醒道。 “哦，不，没有。当然没有！”贝特朗说：“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利益……” “我有个想法！”秦天打断了贝特朗的话：“由安格斯负责佣兵，约翰负责石膏生意，你负责军火交易，你认为怎么样？” 贝特朗有些意外，因为秦天一直都对公司的合并莫不关心，现在竟然会主动与他讨论这件事。 “我负责军火没有问题，秦！”贝特朗回答：“同时约翰负责石膏生意也没有问题，我看得出来，阿奇尔对这方面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安格斯负责佣兵……” 也难怪贝特朗会对此心存疑虑，佣兵显然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在索马里往往是实力决定一切，而安格斯显然不太适合佣兵的组织和训练。 “我们需要低调，贝特！”秦天说：“表面看起来像是个三流的佣兵公司，就像你用石膏生意伪装你的军火交易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另外再组建一支部队！”秦天回答：“一支隐藏在幕后的精锐部队，它拥有更先进的装备、更严格的训练，但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也就是说，它才是真正的‘幽灵’！” 贝特朗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这就是我希望的，秦，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支部队可以帮助我们得到想要的一切！” 贝特朗不知道的是……秦天的想法其实与他不一样。 原本秦天根本就没兴趣关心公司合并之类的麻烦事，但在无人机出现的那一刻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无人机让秦天明白了一点：这样躲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在这到处都充满了危险的索马里，拥有量子芯片的他为了生存总会不经意中暴露出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 事实上，他在战斗中已经暴露了，只不过索马里信息较为封闭而且之前暴露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是太夸张，这使他还没有被“暴雨”察觉。 因此，秦天必须为将来与“暴雨”对抗做些准备。 否则，当那一天来临时，他就只有束手待毙。 第三十四章 训练 贝特朗对组建这支特殊部队有很大的积极性，第二天一早就定好了人手并将名单送到了秦天手里。 秦天一看，不由皱了皱眉头，总人数有五十余人。 “他们是从我的部下以及‘幽灵'里抽调出来的！”贝特朗说：“都有两下子，比如安其罗，枪法好，三百米外弹无虚发。巴德是个大力士，能扛起加特林……” 秦天没发表意见，只是让贝特朗带他去看看这些人。 一众五十一人聚集在训练场上，本和酋长赫然也在其中，据说约翰也报名了，只不过贝特朗当然不会让他加入这支部队，除非约翰能让自己的肚子小下来。 秦天拿着名单对着人看了看，然后就对贝特朗说道：“把阿奇尔也叫来！” “阿奇尔，那个孩子？” 秦天望了贝特朗一眼，贝特朗马上点头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叫他来！” 阿奇尔正与约翰恰好在“阿尔特朗”，所以没多久就站在了秦天面前。 秦天对阿奇尔朝队伍扬了扬头，阿奇尔吃惊的问：“你是说我可以参加训练？” “除非你不愿意！” “不，我，我当然……”阿奇尔兴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能不能留在队伍里要看你自己！”秦天说：“我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的！” “是，长官！”阿奇尔朝秦天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然后站进了队伍。 “让我强调一点！”秦天对众人说：“这里没有‘阿尔特朗’，也没有‘幽灵’，这里只有一个代号“S”……而且，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已经成为这其中的一份子。如果没有达到要求，我会一个都不剩的把你们淘汰掉，明白吗？” “明白！”佣兵们回答。 “S”是“斯巴达”的缩写，秦天对“斯巴达”全军覆没的一战一直耿耿于怀，他希望能重建“斯马达”并能从“暴雨”那讨回这笔债。 训练科目与佣兵训练完全不同。 就像之前所说的，佣兵更多的是受雇执行保卫任务，于是就有CQC，CQB等，这些科目始终都是围绕着雇主展开，保护雇主就是他们的后顾之忧。 而秦天组织的这支部队，他们只负责杀人、偷袭或是放手作战。 在这方面秦天有些私心，因为他考虑到自己最终有可能会与“暴雨”对抗，所以必须是“进攻”、“偷袭”而不是被动防御。 从这方面来说，这支部队更像是支特种部队，要求有很强的协同能力和各方面几乎全能的战斗素质。 不出秦天所料，第一天的训练中就被淘汰了十三人……问题几乎都是发生在索马里佣兵身上，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没有“协同”这种慨念，就连从没参加过战斗和训练的阿奇尔都比他们好得多。 “秦！”贝特朗有些担心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这些人就会被淘汰完的！” “我已经说过了，贝特！”秦天回答：“如果他们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宁愿把他们全部淘汰掉！” “那么这支部队就不存在了！”贝特朗有些心疼。 贝特朗不知道的是，其实秦天心里有数……第一批被淘汰的都是些反应迟钝、学习能力差或是有其它缺陷的队员。 往后还有射击、体能、驾驶甚至是索降等科目，留着这些人在队伍里就是在浪费时间。 当然，这些是量子芯片计算出来的结果……它甚至还能根据体形、动作、速度等大致分析出了人的特长，比如阿奇尔虽然力量不足但观察力和心理素质较好，适合往狙击手方向发展；本的力量和反应速度则适合使用重武器做为火力支援。 秦天有时都担心自己会因为拥有这个芯片而变懒、变笨了，因为他似乎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要按它计算出的结果去做就差不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芯片就是自己大脑的一部份，又怎么会有变懒、变笨之说？！ 让秦天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酋长的特征是出色的领导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是个适合做队长的人选……这让秦天省心了，他只需要制定好每天的训练进程以及要达到的目标，然后将其交给酋长去完成也就差不多了。 酋长有些担心的对秦天说道：“秦，他们大多是因为你才进入这支部队的……” “因为我？”秦天有些疑惑。 “是的！”酋长说：“他们听说你在‘巴萨克’的表现，还有你能轻松的击败本，如果你不在而让我监督，我担心……”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这些佣兵加入“S”是奔着向秦天学本领来的。 秦天有些无奈，他很清楚这些本领并不是教或是训练就可以的，除非他们脑袋里也塞上一个量子芯片。 当然，秦天不会这么回答。 “任何事都要一步一步来，酋长！”秦天说：“你告诉他们，这些训练就是学习的过程和基础，明白吗？” “明白！”酋长点了点头。 这是个谎言，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 后来秦天发现，他这个谎言的确起作用了，因为佣兵们还真以为只要这样继续下去有一天就能像秦天一样神勇，于是个个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中，包括本也一样。 事实上，此时的本还有些口服心不服，因为他总觉得上次输给秦天只是个意外……那的确像是个意外，或者也可以说是本轻敌，因为前后只有一个动作，也就是被秦算准了位置然后一脚就定胜负。 因此本还有心与秦天再比比。 只不过，在之后的训练和战斗中，本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了，因为他很快就认识到自己与秦天的差距。 本甚至感叹道：“上帝，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我进过特种部队，可我不认为有谁能超过他！” 本的想法是对的，有些事的确不是人能做到的，而是人和计算机结合才能做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秦天更关心的是另一方面。 他叫上了贝特朗，说道：“让我们去看看你的工厂，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生产出枪支和弹药的！” 第三十五章 军工厂 秦天原以为贝特朗的军工厂是属于专门生产劣质装备的那种地下工厂，没想到看到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工厂在“阿尔特朗”旁边，事实上它就是“阿尔特朗”的一部份，只不过在内部又加了一个大门并由武装人员把守设置成禁区，一般人不允许靠近。 “我们其实没必要这么保密！”贝特朗解释道：“因为这在索马里并不违法，但是……” 贝特朗压低声音说道：“财不外露，让别人知道‘阿尔特朗’有一条枪械生产线，就会有许多人打我们的主意！” 秦天明白贝特朗这话的意思。 一条枪械生产线，这在索马里可是一笔了不起的财富，甚至就连当地军阀都会眼红，这“骆驼”并不是一百多名私人武装可以守得住的。 “那么，你怎么保证工人不说出去呢？”秦天问。 贝特朗一边带着秦天走进工厂一边摊手回答：“这就是保证！” 初时秦天还不明白贝特朗说的是什么意思，多看几眼后就明白了……在工厂里工作的有越南人、泰国人、法国人，就是没有索马里人。 “他们是我从国外带来的务工人员，一部份是从法国聘用的技术人员！”贝特朗说：“他们与本地人语言不通，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没什么事情需要出去的，也就是说……他们一年四季都呆在这里，回国时我们都会派人送他们上飞机！” 秦天不由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这样一来，工人就算想说出去都没机会说，而外界却一直以为“阿尔特朗”运进运出的都是生产石膏的原料和成品。 生产的步枪是AK47。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原因是非洲用AK47的人最多，甚至都多到其它枪械很难插足的地步……比如使用美式步枪，缴获了敌人的枪械和弹药就无法使用。 正所谓“需求决定市场”，想要赚钱的话当然就是生产AK47。 “博士！”正走着，贝特朗朝一名正与技术人员讨论着什么的老者招了招手。 老者向技术人员交待了几声然后就迎了上来。 “贝特朗先生！”老者很有礼貌的与贝特朗握手。 “介绍下！”贝特朗对秦天说：“这是负责枪械生产的布里斯博士，我帮他解决了一点麻烦，这才请动他到这来工作！” 其实不需要贝特朗介绍，秦天马上就查到面前这位老者是毕业于法国高等工程技术学校的轻武器装家，曾任职于“圣.艾蒂安”公司，也就是生产法军制式突击步枪FAMAS的公司。 秦天甚至查到了贝特朗所说的“解决了一点麻烦”是什么……那其实是贝特朗设下的陷阱，让黑社会给布里斯设了个套，然后再由贝特朗出面解决问题，于是布里斯就欠下了这个人情。 知道这个后秦天不由看了贝特朗一眼，暗道这家伙还是有点手段的。 “您好，博士！”秦天上前与布里斯握手。 “这位是我们的新任总裁，秦！”贝特朗介绍道。 布里斯不由一愣，他疑惑的望了望贝特朗再望望秦天，似乎不相信这么快就“变天”了。 但很快布里斯就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很荣幸见到你，秦。请原谅，你这么年轻……我有些意外！” “没关系！”秦天说。 “博士！”贝特朗说：“可以向我们的新总裁介绍下这里的一切吗？” “当然！”布里斯说着就领着两人往前走：“我们所在的这部份是零件生产区域，各部份零件在这里生产经过检验后分类，然后再进入装配室进行进一步加工和组装！” 为什么要分类就不用说了，质量好的卖得贵一些或是自己用，质量差的就便宜卖，反正非洲人通常不会在意这个。 “前面那间……” “那是枪管生产车间！”布里斯回答：“枪管是一把枪最难加工也是最重要的部份，它直接决定了枪械的寿命和性能，所以我们把它单独布置在一个车间！” “那是重点，秦！”贝特朗有些洋洋得意的插嘴道：“那是我从一个俄罗斯人那高价买来的，枪管精锻机！” 原本秦天并不知道枪管精锻机是什么，但有了量子芯片后就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了。 下一秒秦天就明白了……这是一种使枪管内线膛一次成型的机床。 简单的说，就是往一根还没有刻出膛线的枪管里插一根带反向膛线的芯棒，然后芯棒一边前进一边在外部用五把特制的铁锤高频率敲打，等它出来后枪管的膛线就刻好了。 “用精锻机锻出的枪管内膛尺寸精度更高！”贝特朗说道：“它能达到0.03MM的公差，是吧，博士？” “是阴阳线直径公差，贝特朗先生！”布里斯说。 “是的，我说的就是这个！”贝特朗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接着说道：“而其它人生产的枪管都没有这个精度，这也是我们的步枪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秦天随手拿起一根枪管瞄了瞄，然后就说道：“是0.06MM，贝特！”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吗！” 秦天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人的眼光是绝对察觉不到0.03MM与0.06MM的区别的。 于是秦天赶忙解释道：“我猜的！” “不不！”布里斯带着震惊的眼神望向秦天，说道：“你说的对，我刚想说这个，精锻机出了点问题，我们无法保证原来的精度。它的公差的确是0.06……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说了，我猜的！”秦天回答。 “可你为什么不猜0.05或是0.07！”贝特朗问：“或者是其它的什么数字，偏偏是0.06？！” “或许是因为它是个好数字！”秦天回答。 因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秦天就对布里斯说道：“很高兴见到你，博士。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当然，秦！”布里斯说：“可是……” “我想你或许应该检查下芯棒！”秦天说着就转身就带着贝特朗离开了。 等秦天离开后，布里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让人打开精锻机检查芯棒，愕然发现它上面缺了个口……这让布里斯惊讶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六章 信仰 军工厂的情况还算让秦天满意，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但秦天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比如设备、产量等等。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秦天最想知道的是人材储备，如果没有这个的话，就算给他们最精密的机床他们也生产不出他想要的东西。 现在，至少秦天知道布里斯博士有这个能力。 但想了想，秦天又感觉一阵沮丧…… 自己与“暴雨”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暴雨”拥有无人机，还有在脑子里这个可以说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有的量子芯片，而这可能还只是“暴雨”众多科研项目之一。 而秦天，却还在因为拥有一个世界各国早就普及的枪管精锻机而欢呼。 以这样的速度，秦天不知道什么才能追上“暴雨”并与他们正面对抗。 另一方面…… 秦天一边喝着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一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正在训练的“S”……一群穿着土不拉叽的迷彩服的士兵，手里端着AK47，甚至连防弹背心都没有，秦天很难相信自己可以依靠他们与“暴雨”对抗。 更重要的，还是他们是雇佣兵及私人武装。 这两者的性质就决定了他们战斗是为了钱而不是某种信仰。 这才是最致命的。 没有信仰的部队就算最后能拥有好装备甚至训练出好成绩，但工作终究是工作，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工作而放弃自己的性命……身为雇佣兵的秦天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最后的利益关头，比如他们意识到秦天的敌人是强大到可以用一个小指头就将他们捏死的“暴雨”的时候，或者“暴雨”许诺给他们更多的佣金的时候，他们还会为秦天卖命吗？ 秦天以为他们中更多的人会选择临阵倒戈。 这就是利益和现实。 相反，只有不是用利益而是用信仰凝聚在一起的队伍，才会涌现出一个又一个不顾自己性命的战士。 因此，秦天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是否有意义，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 “或许，我应该转变这支部队的性质！”秦天对自己说。 秦天很希望量子芯片能给他一个建议，但这恰恰是量子芯片无法做到的……它无法像人一样思考，这是秦天负责的部份。 该怎么改变这一切呢？ 信仰？ 让他们把“幽灵”当作自己的信仰？ 算了吧，“幽灵”本身就是一家佣兵公司，它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手交钱一手卖命。 或许，秦天需要某种利益的绑定，也就是将“幽灵”与某个群体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这样才有可能在“幽灵”遭受攻击时有人挺身而出。 然后秦天就想到了酋长。 下一秒，秦天试图从量子芯片中将酋长的资料调出来……但很遗憾，除了存在“幽灵”里一份合同的简单资料以及一些援助物资外什么也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越是落后的国家就越是难对付的原因之一。 先进的发达国家，只需要轰炸它的电站就能让它受不了了。而对于近乎原始的国家，想打都不知道打哪里……用导弹一阵猛轰，他们还像没事的人一继续生活。 无奈之下，秦天只能让人把酋长叫来。 刚从训练场跑来的酋长满头大汗，他气喘吁吁的站在秦天面前挺身立正，说道：“长官！” 秦天示意酋长在面前的椅子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训练期间不允许喝酒，尤其酋长还是“S”部队的队长。 “训练进行得怎么样？”秦天随口问。 “很顺利！”酋长回答：“阿奇尔有些跟不上节奏，不过他很努力！” “嗯！”秦天说：“多给他一点时间。” “是，长官！” “说说你的部落吧！”在酋长喝水的时候，秦天就问了声：“我想知道它的情况！” “长官……”酋长有些狐疑的望着秦天。 “放心！”秦天说：“我们没有与任何人发生冲突，当然也不会对你的部落不利，我只是想知道怎样才能给予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们能在这工作就是一种帮助！”酋长回答。 “你是说……你们的佣金？” “是的！”酋长回答：“我们的佣金几乎全用在部落的食物和药品上，他们的状况很糟！” “你们不是有联合国的援助吗？”秦天问。 “联合国援助的物资只有很少的一部份会交到我们手里！”酋长回答：“是一个叫哈麦迪的民兵组织，你知道的，他们称其为收税！” 秦天对这方面些了解。 民兵组织就是地方武装，他们几乎没有经济来源，用当地人的说法，就是“穷得只剩下枪和子弹”。 他们能维持下来就是通过两种途径：一个是强迫控制范围内的百姓交出食物，另一个是强迫百姓甚至是孩子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然后，他们就可以去征服更多的土地劫掠更多的财富。 没人能管得了他们，因为他们就像是游击队，没有固定的地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没有给他们准备足够多的粮食，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给百姓“一点教训”。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秦天感到有些奇怪。 “我们没有那么多枪！”酋长回答：“同时我们中大多数人都没受过相关训练！事实上，他们连吃饱饭都是问题，更不用说反抗了！” 秦天点了点头。 他突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帮助当地的一些部落，这样不仅可以将“幽灵”的利益与他们进行捆绑，同时还可能拥有更多的兵源。 更重要的还是，这样组织起来的部队不仅仅只是利益，还存在某种信仰。 因为，这不再是一支为佣金为自身利益作战的部队，而是保卫部落安全的部队，就像士兵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和百姓献身一样，他们也会愿意因此献身。 想到这里，秦天就不再迟疑了。 “从现在起……”秦天说：“你们不需要再把粮食留给那些人！” 第三十七章 巴布鲁 “可是长官！”酋长想也不想就反对道：“我很感激您对我们的帮助，但我们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秦天反问。 “因为我们能阻止一次两次，却阻止不了一辈子！”酋长解释道：“他们不会一次全部出现，这次可以打跑他们，下次也可以，但更久之后呢？我们会遭到他们的报复，长官！” 秦天明白酋长的意思，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那些民兵躲在暗处，他们可以等秦天等人离开之后再对部落发起进攻。 于是这就防不胜防，除非秦天等人一直呆在部落里不离开。 “我们或许有更好的办法，酋长！”秦天说：“如果我们支援给你们步枪、弹药，以及相关的训练……也就是说，让你们自己能够击败这些民兵守住自己的部落，你还会拒绝吗？” 闻言酋长就不再吭声了。 这种方式的“援助”当然与前者有本质的区别。 贝特朗对秦天的这个决定表示不解。 “秦！”贝特朗说：“我知道你这么做有你的理由，但我认为没必要揽上这样的麻烦。民兵虽然不难对付，但他们会在任何时候任何时间发起偷袭，包括‘幽灵’、‘巴萨克’以及‘阿尔特朗’……都会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 从佣兵的角度来说贝特朗的话是没错的，有句话叫“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秦天这么做就是断民兵的财路，他们当然会尽一切所能报复。 这对“幽灵”来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一方面援助坡科特部落费时费力，另一方面又要得罪一批亡命之徒，怎么算都得不偿失。 “这是另一种训练，贝特！”秦天回答：“把他们丢到实战中去成长，明白吗？” 于是贝特朗就没话说了，因为最好的训练的确是战场而不是训练场。 第二天一早，在半小时的准备后，秦天就带着“S”部队共39人分乘十辆皮卡在酋长的带领下开往坡科特部落……之所以要十车皮卡，是因为需要携带部队自身的粮食补给，以及带去援助坡科特部落的粮食另外再加一批军火。 皮卡开放式后车厢带来的大载重量的好处又一次得到体现，几乎每辆皮卡都堆满了物资。 坡科特部落在基斯马尤郊外五十公里左右，一个多小时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秦天简直就不敢相信这里是被称为一个部落的地方，因为看到的只有简单的几个茅草屋，到处都是光着身子瘦骨嶙峋的老人、小孩还有女人，不远处的海边停着几艘破船，旁边稀稀拉拉的挂着几张网，一群渔民正在那里修补着。 酋长兴奋的从车里探出了身，挥着手朝他们打招呼，于是很快一群人就欢呼着朝车队围了过来，因为他们知道……酋长的到来就是给他们带来食物。 秦天让队员们将带来的物资分发下去，自己则和贝特朗与酋长一起去见部落首领。 虽说是首领，但住的也是个破屋子，一点都不比其它房子更好。 这是原始部落的一种特色，也是一种自然的选择……原始社会人人平等平均分配劳动成果，其原因是人人都穷得没有东西剩余，不采用这种形式的话就无法生存。 走进茅屋后见到了一位坐在木椅上的老人，留着花白的长胡子，眼窝深陷，但目光却透露着睿智，看到秦天和贝特朗时就警惕的打量了他们一番。 酋长与老人用部落语言交谈了一会儿，其间还向老人介绍了下秦天与贝特朗。 “巴布鲁欢迎你们的到来，并对你们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酋长说。 “不用客气，巴布鲁首领！”秦天回答：“这只是小事！” 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秦天说的是坡科特部落语言。 其实不仅是其它人，秦天也被自己说的话吓一跳……他从来都没学过这种语言，不久前还听不懂酋长和首领说什么，但现在竟然脱口而出。 很快秦天就明白了，这又是量子芯片搞的鬼。 之前，秦天听不懂酋长与首领之间的对话，那是因为量子计算机没有存储坡科特部落语言……非洲部落的语言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并不是“索马里语”几个字就可以涵盖的。 再加上信息封闭几乎与世隔绝，就连量子计算机也无法翻译。 但是…… 在酋长翻译了几句部落语之后，计算机很快就以此为突破口，接着再联系上两人之前的对话及发音，迅速破解了所有的发音规律及用法，于是秦天马上就学会了。 “长官！”酋长吃惊的问：“我不知道你居然会我们的语言！” “我学过一些邦莱部落的语言！”秦天赶忙解释道：“你们的语言与它有些相近！” 这倒不是秦天信口雌黄，而是秦天用量子计算机搜索得到的事实，所以酋长和首领也无法怀疑什么。 语言会通说起话来就方便了，秦天感觉首领的戒心霎时就少了许多。 “我从拉埃里那了解到你打算帮助我们？”巴布鲁首领问。 “是的！”秦天回答。 拉埃里就是酋长。 “可是为什么？”首领问：“这对你有什么利益？” 部落虽然落后，但首领却不笨，他知道像秦天这样佣兵组织总是从利益角度考虑问题。 想了想，秦天就实话实说：“我需要改变我的部队，巴布鲁！” “什么意思？”首领问。 “我需要他们为一件更有意义、更崇高的目标作战！”秦天回答：“而不是为了钱和利益！” 这话隐含的意思并不简单，秦天以为首领一时无法理解想进一步做出解释，没想到首领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就像我们的勇士！”巴布鲁说：“如果为自己而战，面对危险时他会选择逃跑，但如果是为家人为部落而战，他们就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是的！”秦天回答，他以为问题就此解决了。 但没想到巴布鲁沉默了一会儿，就回答道：“感谢你的好意，秦。可是我们不能接受！” 第三十八章 援助 “为什么？”秦天疑惑的问：“因为担心民兵报复？这一点我已经跟拉埃里说过了，我会让部落拥有自己的武装抵抗民兵！” “不，秦！”巴布鲁回答：“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在这之后呢？” “你担心我们会像民兵一样对你们？”秦天问。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首领！”酋长劝着巴布鲁：“他们不会像民兵一样用枪逼迫村民加入队伍，他们用佣金雇佣，人是自由的，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知道，拉埃里！”巴布鲁回答：“但你是否考虑过……一方面枪械会给我们带来噩运，另一方面他们也会中断对我们的援助！” “他们？”秦天初时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他们”指的是联合国。 酋长肯定了秦天的猜测，他对秦天说道：“联合国只援助难民，不援助武装份子！” 从联合国的角度来说这或许是正确的，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百姓如果没有武装，大部份救援物资就会落入武装份子手里，难民毫无反抗之力。而如果百姓武装起来抵抗武装份子，又无法得到援助…… “如果无法得到援助的话！”巴布鲁接着说道：“我们的收入根本就无法养活自己，那么就算能抵抗民兵又能有什么用呢？” 秦天和酋长闻言不由沉默了。 贝特朗在听了酋长的解释后，就说道：“我们可以对他们实施援助！” “这不是办法，贝特！”秦天说：“要知道他们有两千多人，而且还是长期的！” 秦天这么一说贝特朗就不说话了。 他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他原本就不想插手这件事。 其实秦天认为这不可行并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往后如果连两千多名难民都资助不了，那就更别说将来与“暴雨”对抗了，干脆现在就投降算了。 秦天担心的是，如果由“幽灵”援助整个部落……就会养一大批的闲人，而且这些闲人还毫无斗志，因为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援助。 不要怀疑这一点，非洲相当一部份人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不会考虑其它的问题。 于是，秦天所做的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他无法招到更优秀的士兵，同时也无法激起部队斗志，更无法让部队拥有某种信仰。 想了想，秦天就对贝特朗说道：“中国人有句话，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知道这话的意思吗？” “什么？”贝特朗一脸懵逼。 秦天没有解释，因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巴布鲁能明白。 “尊敬的首领！”秦天对巴布鲁说道：“所以，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能让你的人自己养活自己！”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巴布鲁叹息道：“可是你知道的，我们已经无法从海里打到鱼……” “我说的不是这个！”秦天说：“你们为什么不种植作物？” “种植作物？”巴布鲁吃惊的望向秦天：“我们从来都是打渔为生，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种植！” “我知道！”秦天说。 “而且这里的土地也不适合种植！” “那么我们就找一块适合种植的土地！” 说着秦天就摊开了地图，然后指着谢贝利河说道：“只要是靠近河水的土地就适合种植，它离这里不远！” 谢贝利河在这一带与海岸线距离20至25公里平行流过，直至折向西南进入印度洋。 也就是说，适合种植的土地距离这里只有20公里左右。 “可我们没有土地！”巴布鲁回答。 “这并不是大问题，是吗？”说着秦天就把目光转向了贝特朗。 “什么？”贝特朗因为听不懂部落语言所以一头雾水。 秦天只能跟贝特朗解释一遍：“我是说买下一片靠近谢贝利河的土地！” “是的，这没什么困难！”贝特朗说：“比如我们要建设一片厂区就可以买下一片土地。而且它还是在郊外，不需要花多少钱！” 这的确不需要花多少钱，这除了贝特朗所说的是郊外这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索马里处于战乱中，农业遭到很大程度的破坏，基本没人会对这些土地感兴趣……作物种出来就是让别人抢的。 酋长听着这个计划眼睛都亮了起来：“很好的计划，长官。我们将会拥有自己的武装保卫自己的土地，然后我们还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种植作物养活自己，也就是不需要别人的援助……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过上比现在好得多的生活！” 巴布鲁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就说道：“我需要开一次部落会议听听其它人的意见！” 秦天可以理解这一点，毕竟这不是小事。不过秦天相信没有会放弃这样的帮助，除非他是傻瓜。 但结果却再一次让秦天大跌眼镜。 会议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秦天乘着这时间与“S”部队的一行人都在村子的空地里用皮卡围了一圈构筑好防御并搭好了帐篷，甚至还带着几个人在村外走了一圈，实地考察了下该怎么在部落迁移前保护村民不受民兵进攻。 这时酋长气急败坏的回来了。 “抱歉，长官！”酋长说：“他们认为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秦天问：“问题出在哪？” “两方面！”酋长回答：“一个就像首领说的那样，他们认为枪械会给部落带来噩运。” 这一点秦天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属于他们思想上的问题。 不过秦天相信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因为酋长也带着枪，而且他还用枪为部落赚来佣金养活了许多人。 所以，年轻人会对此不屑一顾，只有老一辈的才会坚持这种传统的观点。 “另一点！”酋长说：“莫普提长老认为你不遗余力的做这些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控制部落利用我们……” 秦天闻言不由无语，部落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差得不能再差了，就算是被控制、被利用还能差到哪去？！ 第三十九章 局面 局面让秦天有些郁闷，因为他原以为坡科特部落上下会对自己提供的帮助感恩戴德然后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最高兴的就属贝特朗了，他笑着对秦天说道：“秦，这就是索马里人，他们总会用最笨的想法把事情搞砸！” 倒是酋长明白这事对部落的意义，于是一再请求：“长官，请再等等，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你没办法说服他们的，酋长！”贝特朗说：“他们不信任我们！” 贝特朗说的没错，就像巴布鲁第一次见到秦天时眼里带着警惕一样，部落里其它人也对秦天一行人敬而远之。 这主要是由于部队里有许多是白人，贝特朗、阿奇尔、本，还有其它一些佣兵……“S”部队的39人里只有十三个是“索马里”人，其它的全是白人。 而白人在索马里的名声一向不太好，这不仅与意大利和英国过去在索马里的殖民统治有关，更因为他们在索马里兴建工厂用机械化捕渔等使他们无法生存。 这种仇视是根深蒂固的，不是说给了几袋粮食或是给予些帮助就能化解……甚至他们还会以为这只法过是“鳄鱼的眼泪”。 “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三天！”秦天对酋长说：“如果你说服不了他们，我会选择与其它部落合作！” 秦天有很多选择，他之所以选择坡科特部落，仅仅是因为“幽灵”中有许多坡科特部落人，尤其酋长还是“S”部队里的重要成员。 “我明白，长官！”酋长回答：“三天！” 说着酋长就忙不迭的四处游说。 但酋长的这种努力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甚至还有许多族人以为酋长是在以某种方式出卖他们，于是叛徒的帽子很快就扣到了酋长的头上。 尤其是在秦天带着“S”部队展开训练时的一声声枪声和爆炸声，就更是让这些村民们心惊胆颤。 这也给了那个叫莫普提的长老另一个借口。 “这说明他们与民兵没有区别！”莫普提长老在会议上说：“他们将村子包围并在外围开枪，为的就是让我们害怕然后同意他们的提议！” “不！”酋长解释道：“他们只是在为防御民兵做必要的准备，这在之前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们并没有同意这个计划！他们就没有理由在村外开枪！” “是的！”莫普提长老的话很快就引起了一片反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们？” “他们是雇佣兵，他们会拖着我们卷入战争！” “如果他们没有企图的话，就应该离开！” …… 面对这些质疑，酋长无法反驳，因为他无法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些人并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反而是这些持反对意见的族人却可以轻易拿出一大堆证据证明不能相信白人，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些证据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从上个世纪带给他们的灾难说起。 另一边的秦天倒是无所谓，因为大不了他就换一个部落，然后他的计划一样可以实施。 他就不相信在索马里这样的地方所有部落都会像坡科特族这些人一样拒绝别人的帮助。 此时的秦天正在给“S”部队讲解射击。 “你们知道，子弹出膛后并不是按直线飞向目标！”秦天一边在黑板上画着弹道一边解释：“它们会受到风力的影响偏离自己的方向……” “头！”本这时似乎逮住了机会，他举手说道：“你为什么不演示给我们看看！” 其它队员也纷纷赞同，他们中大多数人只是听说秦天的“历害”却没有真正见到，其中还有一部份人其实是站在本一边想让秦天下不了台。 秦天没有说话，他从腰间拔出手枪“砰砰”几枪，就将几个空酒瓶打得粉碎。 全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秦天这个动作在外行人眼里也许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就是拍手欢呼然后叫几声好。 但在场的“S”队员都是内行，他们知道秦天露的这一手有多难……目标在60米外，其间还有横和风以及沙尘颗粒，在这种情况下用手枪几乎不可能命中空酒瓶大小的目标。 （注：横和风是射击术语，和风指四级风，风力5.5至7.9米每秒）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手枪的有效射程是50米，这几乎是极限，而且还是在各种条件十分良好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达到……只是“有可能”。 但秦天随手拔出手枪“砰砰”几下，就轻松的命中了60米外的几个目标。 “Shit！”本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秦天的手枪，似乎是在怀疑这手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天拿着手枪朝本扬了扬，问：“需要检查一下吗？或者你来试试？” “不，长官！”本在那一刻就认输了，他迟疑了下又问了声：“你……是怎么做到的，长官？” “你可以从带起的沙子和垃圾被吹动的程度知道这大慨是7米左右的风速。”秦天回答：“另外，你还要估计这些风的角度，还要对自己手臂的力度有充分的了解！” 本听了这些马上就懵圈了。 因为在他的射击课程里只有“无风”、“软风”、“轻风”等，从没听说居然能将风力精确到每秒几米。 其实秦天这还是往简单里说了。 事实是量子计算机能精确到0.01米每秒，它甚至还能根据被风扬起的灰尘构造出一个立体的气流图，各种方向、角度以及流速全都一览无遗，再加上手臂的控制力度及子弹的初速这些数据，就可以精确的计算出弹着点。 也就是说，秦天在扣动扳机之前就知道自己确定自己可以命中目标。 不过这种射程无法无限延长，原因是风力会出现无规则变化，同时每发子弹也会因为其弹药量以及其它不可预测的原因造成速度不同，这些都是无法计算的。 第四十章 莫普提 酋长垂头丧气的走到秦天面前，对着秦天轻轻的摇了摇头，于是秦天就知道结果了。 秦天拍了拍酋长的肩膀，他能理解酋长千方百计的想要带领族人走出贫困、饥饿和死亡的心理，但有时候……贫穷的确会限制人的想像力，他们就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宁愿蜷缩在小小的洞穴里慢慢死去，也不愿意往洞外陌生的世界跨出一小步，尽管这一小步可能会救了他们的命。 看了看天色，秦天就对“S”部队下了命令：“明天回营！” 太阳西沉，云层越来越厚，一片荒草的大地连着远处的一棵平顶树，周围尽情的挥洒着最后一缕阳光迸射出的各种颜色：中心的亮白，附近的橙黄，更远些就像火烧般的艳红。 非洲的黄昏浓烈而厚重，就像生活在索马里的人们，到处充满了恐怖、战乱和血腥。 夜幕渐渐的笼罩下来，秦天躺在吊床上摇摇晃晃的看着天上越来越清晰的繁星，思索着将来的路。 拥有了量子计算机的他，有时会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因为他突然得到了之前无法想像的能力，并通过计算机与各地连在一起。 但有时，他又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因为这一切很可能会在自己暴露的那一刻或是做好准备前离自己而去，包括自己的生命。 就在秦天苦恼时，接收的一条信号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个手机信号，不是“S”部队，因为自从开始训练起，秦天就让他们隔绝了一切与外部的联系。 所以很明显，这信号是坡科特部落的某个人发出的，从正北面的一个茅草屋里。 这很奇怪……因为坡科特部落至今没通电，这让秦天等人都得自带发电机。 那么，手机的电又是从哪来的？ 没电有手机又有什么意义？ 接着秦天很快就明白了，因为通话内容暴露了一切： “他们明天就会离开了！” “很好，离开时通知我！” “好的！” 内容很简短，而且是用部落语言通话，但信息量已经足够大了。 “他们”，显然指的是秦天一干人。 为什么要等秦天一干人离开时通知对方？ 秦天无法通过声音查到通话双方的资料，因为网络上没有储存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信息……这也是原始部落对秦天的优势，秦天的量子计算机对这些或许连网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无能为力。 于是，秦天就朝坐在篝火旁吃干粮的酋长扬了扬头：“那间茅屋是谁的？” “哪间？” “7点钟位置，比其它茅屋稍大一些的那个！” 酋长探了探头，然后回答：“莫普提长老的住所！” “哦，就是反对我们计划的那个？” “是的！” 于是秦天就心里有数了，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秦天就带着“S”部队整理行装准备离开这里，秦天注意到莫普提长老站在房门附近看着他们，嘴里叼着一根自制的长杆烟。 “再次对你们表示感谢！”首领巴布鲁热情的拥抱着秦天：“我相信你，秦，但我不得不尊重族人的选择！” “当然！”秦天回答，然后就跳上了皮卡拍拍车顶。 车队掀起了一溜尘土朝基斯马尤方向驶去。 不到半小时，秦天就通过步话机命令车队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秦？”贝特朗问。 秦天没有回答，只是跳下车在后车厢上摊开了地图……皮卡后车厢的挡板放下后就是个很好的台面。 几个人围了上来，秦天指着地图对酋长下令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分别布置两个人潜伏侦察！” “是，长官！”酋长应了声，马上就安排了两辆车带着六个人前往。 “秦？”贝特朗疑惑的望向秦天。 “我们要回去，贝特！”秦天说。 “什么意思？”贝特朗有些莫名其妙的。 “民兵要来了！”秦天解释道：“将会有一场战斗！” “你怎么知道？”贝特朗还是不明白。 “记得莫普提长老吗？”秦天问着同样疑惑的酋长。 “当然！”酋长点了点头。 “民兵需要有人在部落里做内应！”秦天说：“这样他们才知道什么时候来能抢到更多的食物！” “你是说……”酋长眼里透着震惊。 “是的！”秦天点了点头：“昨晚我听到莫普提长老与外界联系，虽然我不确定，但如果没猜错的话，莫普提长老就是那个人，他会通知民兵我们离开的情况，然后……” “然后民兵就会去村庄劫掠食物！”酋长接嘴道：“因为我们刚刚援助给村庄一批食物，他们不希望等他们来时这批食物已经被吃完了！” “是的！”秦天说：“他们甚至可能就在不远处，所以我们不需要等太久！” “好吧！”贝特朗说：“我们这趟不算白来了！” 接着贝特朗就冲着其它人大喊：“听到了吗，伙计们，真正的训练开始了！” 佣兵们大声回应，接着就各自做战斗准备。 不过民兵的动作要比秦天想像得慢得多，这或许是因为民兵想让秦天一行人走得更远些再动手。 但这其实根本没什么区别。 原因是坡科特部落没有与秦天等人建立必要的联系……就像之前所说的，他们拒绝了秦天的帮助，于是连个可以联系的手机都没有留下，坡科特人就算想通知秦天等人也做不到。 这使秦天等人隐藏在一座高地后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 “长官，他们会不会不来了？”阿奇尔忍不住问了声。 “要有耐心，阿奇尔！”秦天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一边回应，然后瞄了阿奇尔一眼，问：“很紧张是吗？” “是，长官！”阿奇尔尴尬的回答。 “放轻松！”秦天说：“就像训练时所做的那样！” “是，长官！”阿奇尔回答：“可是……我只训练几天！” “不！”秦天回答：“你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阿奇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守在步话机旁的酋长突然报告道：“他们来了，二号侦察位报告，一共有八辆车，五十人左右！” 第四十一章 伏击 秦天猜的没错，埃布拉姆带着民兵一直守在十公里外。 在这支民兵的几个小头目中，埃布拉姆是比较小心的一个。 埃布拉姆会这么做也有一部份原因是他听说“阿尔特朗”不是好惹的……他打听到消息，在坡科特的是贝特朗，他不明白这个法国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与他们抢地盘。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埃布拉姆可以等，而这些白人却没有时间。 所以，埃布拉姆在收到信号后又很有耐心的等了几个小时，直到确信“阿尔特朗”一干人离开。 埃布拉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需要担心的已不是“阿尔特朗”而是另一个他更需要担心的部队。 车队刚驶进村庄，埃布拉姆就朝天打了一梭子弹……这是埃布拉姆的习惯，虽然队长拉库图总抱怨他这么做是在浪费弹药，但埃布拉姆却认为这是值得的。 “这可以让那些总想把食物藏起来的人意识到危险！”埃布拉姆说：“这样他们就会把东西交出来！” 或许埃布拉姆是对的，因为每次出动他收到的“税”总是比别人更多，于是队长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这一回埃布拉姆有些不高兴，他不高兴的时候的就总要给别人一点“厉害”瞧瞧。 于是埃布拉姆让人将坡科特族的一众人赶到空地上，然后将AK47高高的端起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叫道：“我听说你们中有些人想要与雇佣兵合作与我们作战……” “不，没有这事！”巴布鲁说道：“我们拒绝了他们！” “聪明的做法！”埃布拉姆点头道：“但你们考虑过这个提议，是吗？” “不，没有……” “别害怕，巴布鲁！”埃布拉姆说：“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有钱请得起雇佣兵，那么也一定有钱交税！” 说着埃布拉姆一扬头，几个手下就从人群中揪出十几个人在前头跪下，并用步枪顶着他们的后背。 “把钱和粮食交出来！”埃布拉姆说：“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巴布鲁！”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发子弹飞射而来命中一名持枪民兵的头部，民兵哼都没哼一声，脑袋顺着子弹的惯性往高处一扬，然后就像麻袋似的瘫软在地。 这一枪是秦天打的。 一般情况下秦天不会以敌人头部为目标……原因是在AK47的7.62MM子弹下，命中头部和命中身躯基本没有区别，其结果都是失去战斗能力等死。 但现在情况不同，百姓跪在地上，民兵只露出上半身，同时为了子弹不至于穿透民兵身躯误伤百姓，秦天只能瞄准高位。 这也是其它人迟迟不敢开枪的原因之一。 但秦天却没有这样的顾忌，他扣动扳机又接连打出了几发子弹……“砰砰”几声枪响，又是几名民兵倒在地上。 “S”部队的一众佣兵们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秦天打出的第一枪还算不上什么的话，接下来的几枪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因为那是在村民们惊叫着四处逃窜的时候射出的子弹。 有时甚至根本就看不到人，但秦天就是可以用一发接着一发子弹准确的将目标击毙。 村民散去后，激烈的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民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佣兵的枪口下……或许是在潜意识里根本就没将村民的生命当一回事，所以民兵根本就没想过利用村民当掩护，这使战斗变得更简单。 “哒哒哒”一个点射，秦天击毙了一名正在朝他射击的敌人。 如果是以前，秦天这时应该缩回石头下躲避。 因为秦天一直遵循着一个原则：任何时候都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换敌人的生命，因为命只有一条。 但这一回情况却不一样，因为量子计算机告诉秦天，以对方的射击的角度根本就不可能命中秦天。 情况也的确如此，虽然有几发子弹从秦天头顶飞过，不过从风声可以判断距离还远。 “哒哒……”接着秦天就一口气将弹匣里的子弹打空。 这一方面是因为弹匣里的子弹只剩下十发……剩余子弹数根本就不需要秦天计算，量子芯片可以代劳。 从以往的战斗经验，秦天知道这个弹药量很危险，因为再打出一梭子弹之后就很可能会青黄不接，也就是可能还有弹药剩余但又不足以再打一次点射。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口气将弹药打光。 另一方面，则是秦天这次选择的目标是钻进皮卡企图逃跑的几个民兵……像这样的目标值得用弹药去堆，因为目标较为集中而且机不可失。 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皮卡车门上就多出了许多弹洞，里头的民兵像癫痫发作似的一阵乱颤，然后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车里不再动弹了。 另一辆皮卡才刚启动，酋长打出一枚火箭筒正中其油箱，汽车就在巨响和火光中被掀到空中。 本也不示弱，他架着一挺RPD轻机枪“哗哗”的朝敌人倾泻着子弹，几下就将一群反抗的民兵打得血肉模糊顺带还将民兵的一辆皮卡打成了废铁。 “撤退！”埃布拉姆大喊一声，钻进皮卡后也不管身后一群赶着上车的部下，一踩油门就夺路而逃。 民兵就是这样一支武装，他们与其说是民兵还不如说是一群强盗，他们更多的是对手无寸铁的百姓耍横，碰到硬钉子就是一击即篑，即便他们的总人数比秦天一行人要多得多。 最后只有两辆车七个人逃了出去，剩下的民兵或死或伤……不过非洲这地方受伤跟死没有多大的区别，天气炎热、医疗条件差，更重要的是受尽他们欺凌的村民们还不会饶过他们。 本原本还想带人去追赶那两辆逃跑的皮卡，却被秦天拦下了。 “所有人！”秦天在步话机里下令：“让那两辆皮卡离开，不准拦截！” “S”部队有能力将其拦下，因为在外头还有几组潜伏侦察人员，不过秦天却没有这么做。 第四十二章 追踪 酋长抢了几步上去一把抓住正要逃回屋里的莫普提长老，狠狠一甩就将他摔倒在地上。 莫普提长老刚要起身，酋长的手枪就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住手！”巴布鲁首领怒喝道：“你疯了吗，拉埃里！这不是莫普提长老的错！” “巴布鲁首领！”酋长说：“莫普提不配做长老，他出卖了我们！” “你说什么？”巴布鲁疑惑的望着酋长：“什么出卖？” “是他给民兵情报！”酋长回答：“所以民兵才知道我们的一切，所以我们刚离开民兵就来了！” “不，这不是真的！”莫普提长老争辩道：“首领，拉埃里已经疯了，我们都知道他背叛了我们，他跟白人站在一起……” “闭嘴！”怒不可遏的酋长用手枪枪把狠狠的给莫普提长老来了一来。 莫普提长老吃痛惨哼一声。 “住手，拉埃里！”巴布鲁首领制止道：“你的指控需要证据，尤其对像还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这是部落的规矩，平时如果内部有什么纠纷就会找首领或是长老公判。 当然，他们需要为公判提供一些食物和费用，长老和首领就依此为生。 闻言酋长不由愣了，接着就把目光转向了秦天。 “手机，拉埃里！”秦天提醒道：“他需要手机与民兵联系！” 被秦天这么一提醒酋长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为示公正，酋长带着几个人包括巴布鲁首领在内走进了莫普提长老的房屋搜索。 原本秦天以为很快就会有结果，因为茅屋就那么大，每个角落都搜遍也用不了多久。 但老半天还是不见他们出来，只听茅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就一阵沉默，于是秦天就知道酋长的搜索碰到困难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酋长垂头丧气的走出来，然后尴尬的冲着秦天摇了摇头。 “巴布鲁首领！”这时莫普提长老就有了底气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对巴布鲁说道：“我相信谁是叛徒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希望首领能还我一个公道！” 巴布鲁将目光转向了酋长。 “首领！”秦天插嘴道：“能不能让我搜一搜……” “当然！”巴布鲁点了点头。 一众人重新走进茅屋，由于屋顶是茅草做的密封性不好，里头倒不像想像的那么阴暗。 只不过地上到处都是被酋长摔碎的瓶瓶罐罐一片狼籍，这给搜索增加了许多难度。 “我全都搜过了！”酋长小声说：“连地面也仔细找过，没有异常！” 秦天知道酋长所说的在地面仔细找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用军刺像探雷一样在地面试过，如里土层有松动或是埋有东西肯定会被发现。 不过这一切难不倒秦天，量子芯片只扫描了一遍，然后很快就分析出哪些是正常的应该排除的地方，最后锁定了用于支撑茅屋的木桩…… 为了不使自己太过突兀，秦天就说道：“拉埃里，我相信你还有一个地方没搜过！” “什么地方？”酋长疑惑的望向秦天。 “木桩！” 酋长不由一愣，然后会意马上就打着手电对木桩一根接着一根的仔细搜索，在搜到第三根时，他手里摸到了一点不一样的纹路，用力一掰…… 木桩掉了一块出来，里头是真空的，塞着一团用麻布包裹着的东西，拿出一看，分明是一部手机还有两块备用电池。 再看看跟着进来的莫普提长老，已经瘫软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莫普提长老被吓成这样是有道理的，非洲部落对叛徒的处罚原始而残忍。 最常用的就是石刑： 首先是被押走的时候就会遭到一众村民用石头一阵乱投。 这只是前戏，接着就是用大石头砸……当然不会一下就砸死，而是将四肢一段一段砸碎。 于是秦天和一众佣兵就在村内听到一声声惨叫以及像干柴折断似的声音。 佣兵们虽然个个杀人如麻，但听到这声音还是感到骨头一阵发痒心里阵阵发寒。 “他们为什么不干脆一枪毙了他！”本说。 “部落有他们自己的规矩！”贝特朗回答。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本问：“难道就在这里看他们怎么处置叛徒吗？” 这时在刑场方向传来最后一声惨叫，然后一切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上车！”秦天说。 “去哪？”贝特朗有些意外的问：“回基斯马尤吗？” 贝特朗之所以会意外，是因为原计划最大的阻力也就是莫普提长老已经被证明是叛徒，甚至不难猜测……莫普提长老是从民兵的角度考虑所以才对原计划横加阻拦。 现在，既然这个拦路石已经被踢掉了，那么原计划就该顺利实行也就是“S”部队应该呆在这才对。 “就像你说的！”秦天回答：“民兵可能会在任何时间对我们的几个地方发起报复性攻击，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抢在他们发起进攻前将他们消灭？” “这当然是个好办法！”贝特朗说：“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你不需要知道怎么才能找得到！”秦天说：“你只需要跟着我！” 说着一行人跳上皮卡就朝民兵逃走的方向追去。 秦天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拥有一个新技能……追踪。 追踪对人类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事，尤其是在荒漠里，汽车辗出的轮胎印只需要几小时的时间就会被灰尘掩盖然后什么也没剩下。 另外就是还是其它车辆的干扰……公路上车来车往，没人能分得清哪些轮印是目标留下的。 但这些对秦天来说却只是小事一件：量子芯片可以轻松的记忆下目标车辆轮胎的特征，比如磨损程度等，然后将其与轮胎印一一对照，这样就算几百辆汽车的轮胎印混杂在一起它也能在几秒内将其准确的分辩出来。 这也是秦天放那两辆皮卡逃走的原因，它们会带着秦天一行人到他们的老巢。 第四十三章 巢穴 感谢“匪号孟德”、“书友160630193118938”、“Shrank”几位书友的打赏，本书的第一个护法、堂主、舵主已经出现，士兵不胜荣幸。同时也感谢打赏的书友们，谢谢支持！ ******** 车队一路往北，途经7个村庄，39个交叉路，15片无人区，一共行驶了51公里开过了3座桥…… 不要问秦天为什么会知道，他甚至连驾驶位上的酋长打过几次方向盘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详细到交汇车的次数以及路上碰到的每一个行人、每一辆车的样子、特征等。 这些似乎很奇怪。 因为它对于人类来说就是种“过目不忘”的天才，但对于计算机来说……没这些功能好意思叫计算机吗？ 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秦天让车队停了下来并跳下了车。 十字路口意味着车辆来往频繁，留下的车轮痕迹也特别多，有时甚至都会被覆盖，所以要将目标轮印分辩出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扫描量。 在后方看着这一切的本就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着贝特朗：“他是认真的吗？我们真的在追踪那些逃走的民兵？” “我认为是的！”贝特朗看了看窗外的秦天，回答：“这一带的确像是民兵躲藏的地方！” “可是现在距离民兵离开已经三小时了！”本说：“没人能在这么久后而且是这种情况还能跟着轮胎印追踪！除非是装了跟踪装置！” “我们没有跟踪装置，本！”贝特朗回答。 “那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早该问这句话了，本！”贝特朗回答：“知道在‘巴萨克’发生了什么吗？他一个人，面对我们二十三人……我们的子弹甚至可以覆盖楼道的每一个角落，但他就是能将我们一个个打死而他自己却毫发无损！我也想知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秦天已返回到车上，在车辆开动时他就在步话机里说道：“我们快追上他们了，轮胎痕是新留下的！” 本和贝特朗不由面面相觑……这家伙不仅能在这么多轮胎印中找到目标痕迹，还能判断出轮胎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事实证明秦天猜的没错，因为继续往前走不到二十分钟，车队就进入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索马里的植物大多耐旱，它们在雨季里蓬勃生长旱季时就落叶枯萎……这是植物减少水份蒸发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此时是旱季，所以看到的是一片半人高的褐黄色茅草，其间点缀着一些乔木。 秦天降低车速又前进了一会儿，在进入一块高地后方时就车停了下来并让其它人也这么做。 他不想让你敌人听到了汽车声而做好准备或是逃走。 下车后，佣兵们就按命令以战斗队形散开并缓缓朝前方包围上去。 没走多久，本就发现了地上几道车轮印，他忍不住喊了声：“上帝，他们的确在这！” “别大惊小怪的！”贝特朗回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论过了，此时你应该想的是如何战斗，他们的人数可能会比我们多得多！” 贝特朗猜的没错，这是民兵的巢穴，应该说是巢穴之一，只不过他们这时恰好在这被秦天逮了个正着。 前进五百多米时，秦天在步话机里发出警告：“十点钟位置，棕榈树，哨塔，两个目标！” 说是哨塔实际上就是在树上用木板搭起了一平台，两名民兵在上头可以观察更远。 但这个哨塔其实有名无实。 因为在秦天望远镜的光圈中，守在上头的两个民兵正一边抽着烟一边交谈着，根本就没有尽到侦察、警戒的职责。 另一方面，如果希望这个哨塔起作用的话，他们应该将周围的茅草处理干净，但民兵显然没有这精力也没这么专业去做这事。 其结果就是……秦天等一行人在草丛里缓缓移动他们却完全没有察觉。 看了看就要落下山头的太阳，秦天就下令道：“等十分钟！” “是，长官！”酋长小声回应：“等十分钟！” 但所有人包括酋长在内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等，而且是十分钟……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太阳在落山前洒下最后一道余晖，恰好就从佣兵队伍身后照射向目标，这使佣兵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民兵，而民兵却会被阳光照射得很难瞄准。 “上帝！”本低声叫道：“他不会连这个也考虑到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秦天在步话机里大喊：“前进！” 接着猫着腰带头朝前跑去，越来越快。 不久，棕榈树的两个哨兵就发现情况不对，正要举枪示警但却迟了一步…… “哒哒哒”几发子弹从秦天的步枪里飞射而出。 由于秦天几乎就在目标的正下方，所以子弹是穿透了木板然后再命中目标，而秦天却一刻也没停下，所以当尸体从空中掉下来时已经在他身后了。 跨过一道几米高的坎，民兵的营地就出现在秦天的视线里。 营地距离秦天所在的位置有一百多米，在一片空地上杂乱无章的摆着几十顶帐篷，粗略估计有两百多人。 此时正好是他们吃饭时间，帐篷前摆着几堆篝火，上头用树枝架起了一口大锅，正在煮着什么，许多人手里拿着芭蕉叶徒手吃着分到的食物。 （注：徒手吃饭是索马里人的习惯） 两声枪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因为枪声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平时有事没事他们都会打上几枪娱乐，有时还会用它来打猎。 直到秦天等一众佣兵用极快的速度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他们才意识到麻烦来了…… 战斗刚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几十名佣兵围着毫无准备的民兵们尽情的倾泻着子弹。 位于两军接触线上的几十个民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成片成片的打倒在地……他们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将枪架在身边或是背在背上。 此时的他们最标准的动作就是甩掉手里的饭团然后趴在地上再拿枪。 问题就在于食物对他们来说太宝贵了，他们大多数人都不舍得放弃口粮挨饿，所以直到死时许多人手里还抓着饭团不愿意松手，有些人则是受伤后被嘴里的饭以喷出的鲜血混和在一起给憋死的。 因为同样的原因，第二批的本来应该有时间组织防御的民兵也失去了机会，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选择先收起饭团。 第四十四章 头目 “手榴弹！”秦天一声令下，佣兵们就两两配合，一个用突击步枪打出子弹掩护，另一个则用最快的速度抓过卵形手榴弹拉开保险就甩了出去。 随着“轰轰”一阵爆响，民兵刚刚组织起来的一道防御倾刻间就被炸得粉碎。 佣兵们就像下山的猛虎似的冲进民兵群中乱打乱杀，打得民兵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秦天又发现了量子芯片的另一个好处……在面对多个目标时它会设定好一个方案。 比如左右分别有三个敌人朝秦天所在的位置射击，量子芯片马上就告诉秦天：“用六发子弹压制住10点钟位置的目标，两秒后转向12点位置的目标将其击毙，接着再回到10点位置，最后是3点位置！” 秦天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量子芯片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因为如果这样可行的话，一开始的六发子弹压制10点位置的目标不就是浪费吗？ 但事实却证明量子芯片是正确的。 这六发子弹不仅不是浪费还是点晴之笔。 因为这六发子弹过去，让12点位置的民兵误以为秦天将注意力转向了战友，于是突然冒出头来准备朝秦天射击……谁想秦天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外头等着他。 于是，秦天轻轻一扣扳机。 “砰”一声枪响，子弹贯穿目标的头部，民兵往后一仰就倒在地上，只在其身后的茅草上留下一抹红白相间的秽物。 接着秦天又马上将枪口调转至10点钟位置，恰好这里的目标刚换好弹匣又冒出头，于是又是两发子弹将其击毙。 剩下的一个则吓得掉头就跑，可这么一跑就将后背亮在了秦天面前，于是十分轻松的又用几发子弹将其解决掉。 虽说这与之前的战斗差不多，比如在“巴萨克”时秦天就体会到了量子芯片的这种计算的强大。 但此时的计算却与之前有本质区别。 “巴萨克”的计算只是进行相对简单的角度及敌人位置的计算，而此时的它似乎都能预测到目标接下来的动作。 秦天手里一边接着按照提示选择目标战斗一边在意识里问：“你怎么做到的？” “心理评估！”量子芯片回答：“以及从他们的战术动作中找到规律！” 听到这秦天就明白了，这其实不是预测，它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计算……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实际上已经不受自己支配而是受潜意识控制的。 于是，量子芯片就像能未卜先知一样知道目标大慨什么时候会冒出头，甚至哪个目标很可能会逃跑等等。 想到这秦天不由暗自警惕，其实他自己也有些下意识的动作或是习惯，如果哪个敌人够高明掌握了这规律，就可以像自己刚才对民兵做的那样，端着枪等着自己的出现。 这就是告诉秦天，要打破自己的习惯。 整场战斗只进行了十几分钟，民兵两百五十三人除了少数几个逃走之外，要么被打死要么就举起手投降。 俘虏一共有七十三人，民兵头目拉库图以及刚从坡科特部落逃到这的埃布拉姆也在其中，所以也算是一网打尽了。 “你们是什么人？”拉库图蹲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望着秦天一行人。 “你的部下会告诉你答案的！”秦天回答。 “他们就是在坡科特部落进攻我们的人！”埃布拉姆说，眼里充满了不解。 为了不暴露这个基地，埃布拉姆已经一再确认后方没人跟踪，甚至他还有意绕了几个圈，没想到最终还是让这些人追到这里。 拉库图狠狠的瞪了埃布拉姆一眼，然后就对秦天说道：“你们要什么，拿去吧！我们没有仇恨，放了我们……” 酋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拉库图面前，问：“是吗，拉库图？” 拉库图看着酋长不由一愣，然后赶忙解释道：“不，拉埃里，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我并不想那么做……” 话音未落酋长就给了他一拳。 “长官！”酋长对秦天说：“我希望你能将他交给我！” “当然！”秦天回答：“还有其它头目，只要是头目……明白吗？” 酋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他就从俘虏中揪了几个人出来……坡科特部落受这些民兵控制、欺凌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所以很了解其中什么人是头目。 酋长将这些人带到一边，命令他们跪成一排，然后拔出手枪对准他们的后脑勺，一个接着一个的将他们处决。 这方式似乎很残忍，因为他们手无寸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中有两个人甚至不顾一切的起身逃跑，但酋长的手枪马上就将他们打倒在地上，然后追了上去近距离的补了几枪。 佣兵的好处是他们不受日内瓦公约约束，因为他们原则上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武装，这也是国际上许多国家会雇佣佣兵干一些国家难以出面的事的原因之一。 至于其它人，秦天选择把他们放了。 这些人原则上也可以说是佣兵……他们一部份是为了吃饱饭跟着拉库图，还有一部份则是在AK47的强迫下被抓进部队接受训练。其中甚至还有七名是坡科特部落的人。 对于这部份人，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很难再形成势力。 如果说让他们往后不再端起枪为非作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一来几乎就无法在索马里生存。 不过这些并不是秦天需要关心的事。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干这行！”秦天象征性的对他们威胁道：“否则下次就不会是这个结果，明白吗？” 那些人哪里还敢说什么，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得到允许后马上就四散逃走，剩下的就只有营地里满地的狼籍和一地尸体。 这时佣兵们才高声欢呼起来，几个人兴奋的碰着拳头互相祝贺。 虽说打败民兵不算什么，但是以三十九人击败了两百多名民兵而且还是主动进攻，只有三人被流弹击中负不同程度的轻伤，这对任何队伍来说都值得骄傲了。 第四十五章 土地 坡科特部落的问题就此迎刃而解。 首先是反对搬迁计划最大的拦路虎莫普提长老被处于极刑……这不仅是少了个反对派，其它反对派为了与莫普提长老划清界线此时也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 其次，就是困扰坡科特部落多年的民兵组织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这给村民带来的震摄是非比寻常的。 村民们之前拒绝秦天的帮助，相当一部份是因为担心民兵组织报复。 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民兵人数众多，而秦天一行人只有三十几个，他们没理由为了三十几人的帮助去得罪几百人的民兵……村民们只会简单的用人数和枪支数量来衡量谁更强大。 村民们没想到的是，这三十几人居然可以轻松的解决掉那几百人。 这一方面使村民没有了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他们也会有这样的思考：如果这些人能轻松解决掉民兵，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像民兵一样拿枪逼着村民搬迁，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接着他们就很容易得出答案，这些人就像酋长说的那样，不会用AK47强迫他们做什么。 于是部落上下的意见很快就达成了统一，巴布鲁代表村民表示愿意接受秦天的计划。 “我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巴布鲁首领对秦天说：“但有一点我相信是对的，那就是我们会比现在更好！” 巴布鲁早该认识到这一点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从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总是看得更清楚，如果身在其中往往就会纠结这纠结那最后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般来说，民兵组织被摧毁就不用担心坡科特部落的安全问题，“S”继续呆在这也失去了意义。 不过为了确保没有散兵游勇报复，秦天还是从“幽灵”调来了三辆皮卡十几个人到这里替换“S”。 这一战对“S”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在返回基斯马尤的路上秦天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同。 来之前，他们眼里都带着犹豫、怀疑、猜忌等，毕竟这是一支由两个部份拼凑起来的部队，甚至不久前他们还是敌人，所以不管秦天怎么努力互相间总是会有嫌隙。 就像之前发生的……贝特朗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部下下达抛弃前嫌的命令，但本还是向秦天发起了挑战。 因此，“S”很自然的就分成了两派，一个是以本为首的“阿尔特朗”派，另一个则是以酋长为首的“幽灵”派。 双方甚至都担心在战场上对方会下黑手。 但经此一战后，不说这些猜忌完全没了，至少胜利已经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因为秦天发现他们已不再是严格的两派人分开乘车，彼此也是有说有笑的。 “这就是战场的力量，贝特！”秦天对贝特朗说：“如果让他们在训练场训练的话，他们只会越走越远。但是战场……会让他们明白自己要在这片土地生存下去，就必须信任自己的战友！” 贝特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部队出身的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购买土地的事情就完全交给贝特朗去做。这是因为贝特朗与当地军阀接触得多，同时秦天也不方便“抛头露面”。 这似乎并不困难，拿些钱贿赂一下军阀（这是外国人常用的方法，比如贿赂军阀就可以取得合法的捕鱼权，结果坡科特部落捕鱼反倒变成不合法了）。 以扩建一个农场为名义……实际上也的确是扩建农场，坡科特部落就是秦天雇佣的农民，然后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军阀控制的主要是城内的土地，至于城外……就像之前所说的，时常受到民兵（对于军阀来说就是游击队）的骚扰，这些土地名义上是他们的，但实际上更多时间是在民兵手里。 于是，军阀也乐得做个人情，几天的时间就批了下来，十万美元一千亩地，随便秦天挑哪里。 这数字把秦天吓了一跳，一千亩，那就是六十几万将近七十万平，平均到坡科特部落的两千多人头上每人都有几百平，这足够养活他们了。 选地也不困难，秦天要做的就是沿着谢贝利河走一圈，用量子芯片将各部份地形进行一次对比，然后就选定了位于基斯马尤39公里的一片地。 对秦天选的这块地，贝特朗表示很不理解，因为这片地虽然在谢贝利河旁边，但接壤处却是一座海拔两百多米高的山，这显然会给兴建农场的灌溉造成很大的麻烦。 “我们可以选一块更好的地，秦！”贝特朗说：“瞧瞧其它地方，从谢贝利河开一条沟就可以把河水引进田里了！” “不，贝特！”秦天指着刚画出的草图说道：“瞧瞧这个，河水从高地环绕而过，也就是说它三面环水，而且方圆十余里只有它一个制高点，周围一览无遗！” 贝特朗不由“哦”了一声：“这是个很好的防守点！” “是的！”秦天说：“我们只要在这座山上建起几个碉堡再架上几挺高射机枪，基本就可以将敌人隔绝在外面。另外，河水还会成为我们的天然屏障，我们只需要在另一面修建战壕和防御，这就成了一座要塞！” “但这是出于军事考虑，秦！”贝特朗说：“从农业考虑似乎就不适合了！” “你忘了谢尔贝利河时常会泛滥！”秦天摇头道：“索马里在秋末冬初这段时间是雨季，到时谢贝利河会淹没河边几里范围的一切，你难道想让我们的基地每年被淹一次？” 贝特朗尴尬的摇了摇头，回答：“当然不，秦。我没想到这个！” “只有这里，贝特！”秦天最后下了结论：“附近二十公里范围内，只有这里不会被淹，我们可以放心的构筑工事、房屋还有农田，至于水的问题，不过就是抽水机和蓄水池而已！” 贝特朗看着地图对照了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就表示赞同：“你是对的，秦，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第四十六章 吉拉 基地以山的名字命名……吉拉。 因为学会了索马里语，所以秦天马上就知道“吉拉”指的是骆驼。 非洲人对动物的命名往往与其叫声很像，比如骆驼就常常“吉拉吉拉”的叫，于是就有了“吉拉”这个名字。 而这座山也的确有些像骆驼，因为它有两个主峰，一高一低的就像是骆驼的驼峰。 照想，这应该就是它被命名为吉拉的原因。 秦天从基斯马尤雇了一支工程队，先是用几天的时间在吉拉山上修了一条公路……高地虽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如果没有公路往往很难发挥作用，原因是弹药和补给必须要能迅速的运上山顶。 完了后，就在山顶上建了几个钢筋混泥土碉堡……主峰两个，次峰两个，山鞍处又一前一后的修了两个。 这样一来，任何方向上至少都有两个碉堡对其构成交叉火力，接着在每个碉堡里都架上两挺12.7毫米的高射机枪，高地火力就布署完成了。 这些火力对付大多数威胁已经足够了，12.7MM高射机枪的射程足有1500米，而且又是在居高临下的碉堡里，四周一片空旷，任何敌人靠近基地都得被这些机枪剥一层皮，甚至还没冲到基地就已经被消灭光了。 然后在山顶做了个储水池安装了抽水机，并铺设了到山下的水管。 接下来的事秦天就不打算让工程队做了。 这不是为了省钱。 事实上，乱世中人力是最便宜的，别说人力，就连人命都不值钱。 比如这一整个工程队五十几人干一天才只要一百美元。 这还算是贵的，索马里人的平均工资一天不到一美元，也就是他们收的是双倍的工钱。 秦天之所以不让他们继续干，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东西属于军事机密，比如弹药库、补给仓库等，这些需要自己人做，甚至连村民都尽量不让他们接触……至于碉堡这种在外面用望远镜一望就能看到的就无所谓保密。 一周的时间，秦天在基地储备了一定量的粮食，就让坡科特部落迁过来。 过程并不困难，基地距离坡科特部落只有三十几公里，重物由秦天派出的十辆皮卡往来搬运，村民全部步行。 这点路对非洲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他们平时就没少走路，而且还是光着脚走，所以早就练就了一双铁脚板。女人们甚至还能用头顶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别看她们弱不禁风，耐力实在是没话说。 中途在路上吃了点干粮，到傍晚就赶到了基地。 秦天已经让人在基地准备好了晚饭，吃起来倒是方便，因为不需要什么餐具，他们随便摘几片叶子甚至是抓一把茅草揉实了，就将一勺勺米饭分到他们手里。 巴布鲁首领走到秦天面前，激动的拥抱了下秦天，说：“秦，感谢你给我们这一切！” 巴布鲁首领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一路上酋长已经把新家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那地方很安全！”酋长说：“我们已经在山顶上建了碉堡，还有在外围建起围墙和战壕，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 其实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毕竟在索马里这地方想要有一片安全的地方几乎就是奢望。 “我们靠什么生活？”有人问。 “我们将会把那里改造成一片农场！”酋长回答：“我们把谢贝利河的河水抽到山顶，河水可以灌溉植物，植物会长出吃的……只需要几个月，我们就不需要担心饿肚子了！” “那里有香蕉树吗？” “有椰枣吗？” “我们可以种高粱！” …… 许多人都到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目的地只有三十几公里，这对于索马里来说几乎就是挪下屁股，气候、环境等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对新家以及新生活的一种向往，毕竟以前的生活过于单调过于乏味了，只要稍有点希望就能点燃他们压抑在心里的激情。 当然，也有那种长期受人生折磨近乎麻木的，这些人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就算到了新家也没什么不同，所以还是没有半点波澜，一步又一步像个行尸走肉似的往前迈着步子。 但这些人不久之后就会发现他们错了，新家的确是个值得他们向往和期盼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后话。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短短几天无法将这些已经冷却的心融化，但在这几乎可以说是世外桃源的地方过上安全、稳定的生活，没有人会无动于衷的。 这也是秦天的目的之一。 他不是慈善家，对做善事没什么兴趣。 他希望的，就是让这些人感受到幸福，然后愿意用生命、用鲜血去捍卫这种幸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脱胎出一支一流的部队。 “对这地方还满意吗，巴布鲁首领？”秦天问。 “非常满意！”巴布鲁首领看了看正“哗哗”往外淌着水的水龙头，又看看吃饱了正在欢呼着互相追逐的孩子，点着头感叹道：“如果能像你计划的那样，这里将会为一个天堂！” 他们的要求真的很低，只是这样就是一个天堂。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劳动，首领！”秦天说：“所有有能力劳动的人，他们都需要建起自己的房子，然后学习耕种，以及其它的一些东西！” “当然！” “同时两千多人很难管理！”秦天接着说道：“难免会有些纠纷甚至是犯罪行为！” “我们可以做得很好！”巴布鲁首领说：“就像以前一样！” “不，巴布鲁首领！”秦天说：“我们需要一套新的制度，对谁都实用，而不是由长老和首领凭主观意志做出决定！” 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是在以前秦天管不着。但现在，既然坡科特部落在自己的管辖之下而且还与雇佣兵一起生活，那么必然需要一个统一的制度。 “当然！”秦天说：“这制度会征得您的同意！” 第四十七章 蝇头小利 原本巴布鲁还以为秦天提出的制度会对坡科特族不利，毕竟枪杆子在秦天手里，秦天等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当巴布鲁拿到制度的时候，才发现这份制度相当一部份是在限制佣兵的权力，比如佣兵与坡科特族人一样，需要遵守制度否则一样受相关处罚等。 看着这样的制度巴布鲁就彻底放心了。 “我没有任何问题，秦！”巴布鲁首领听完酋长读完制度草案后，就点头回答道：“这制度很公平！” 其实这也是秦天的高明之处，他将坡科特族人聚集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多一群受控制人，这对他没意义。 从建立部队信仰的角度来说，他必须在基地里建立一种相对公平的制度。 但其实秦天还有一点私心……巴布鲁首领完全没有意识到秦天这是在削他以及坡科特部落几个长老的权力。 权力与义务往往是有联系的。 巴布鲁首领及长老们在判决部落大小事务时，手里就拥有决定权，因此巴布鲁首领与长老才理所当然的拥有对部落的指挥权。 而现在，如果判决部落事务不再是由首领和长老来做，而是按基地制度来做，那么部落慢慢的……就会完全由基地控制而不是巴布鲁首领及长老说了算。 一山容不得二虎，一个基地只能有一个说话的人，秦天明白这一点，所以当然不会在这原则问题上与巴布鲁客气。 第二天，基地的工作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首先是建住所。 索马里人对住所的要求很低，随便搭一个帐蓬或是用几条叶子或茅草遮挡一下就可以了……确切的说是坡科特部落的要求比较低，城市里的索马里人还不至于这样。 但秦天的要求不只如此，他认为如果建起来的还是个像难民营一样的基地没有多大意义。 不过短时间内为几千人建起一幢砖房或是水泥房不现实，于是就近在谢贝利河两岸砍伐树木搭建木房。 坡科特人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大多都是在佣兵的指导下完成的。 耕种方面也差不多，因为就像之前说的，坡科特部落是渔民而不是农夫。 从耕种的角度来说，非洲的天气无可挑剔的，年平均气温28到30度，而且没有冬季之说……所谓的冬季也就是雨季来临，气温比夏季低个2度或是3度。 （注：索马里雨季分为两段：一段是秋末冬初，降雨占百分之三十。另一段是冬末春初，降雨占百分之四十五。） 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作物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播种，而且作物疯一样的长，唯一的问题就是缺水。 不过秦天的基地就在谢贝利河旁，不存在缺水的问题，所以很适合耕种。 “我以为他们应该训练！”贝特朗看着那些又是在耕种又是在建房的佣兵们，说道：“可是现在……” “你以后会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的，贝特！”秦天一边说着一边给贝特朗递上了一根烟。 “或许你是对的，秦！”贝特朗接过烟，凑到秦天面前点燃，说道：“但我正要跟你谈这件事！” “钱？” “是的！”贝特朗回答：“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头，你有权做决定。可是……我们买了这片地，还有建设这里的一切，到现在已花费阿尔特朗半年的收入了！” “三个月！” “什么？” “三个月，贝特！”秦天回答：“连同购买土地在内，一共花费了十五万一千两百美元，包括车辆的油钱，这大慨是阿尔特朗三个月的净收入！” “好吧，你一定是查过公司的帐目了！”贝特朗翻了翻白眼。 其实秦天根本不需要查阅什么帐目，所有的数据都存在他脑袋里，他需要的只是把它读出来，就像在计算机里打开一个文件一样。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计算，只需要轻轻的动下手指双击下鼠标……嗒哒，结果就出来了。 “但是你知道的，秦！”贝特朗说：“我们需要钱，这样才能维持公司以及这个基地的运作，不管你的意图是什么！” 这一点倒是对的，做为一家军火经销商，阿尔特朗公司每个月只有五万美元左右的收入简直就可以说是军火商里的乞丐。 要知道就像秦天这样的雇佣兵，之前在“斯巴达”时月薪都高达一万美元，这还只是底薪，如果出任务打死几个敌人，薪资马上就会蹭蹭的往上涨，一个月赚个两、三万美元都是寻常事。 所以，用贝特朗的话说，他其实是为他的那些部下打工的……公司大多的利润都用来支付佣兵的费用了，现在还要加上吉拉基地这两千多张需要喂饱的肚子。 “问题在哪呢，贝特！”秦天问。 “问题是这里枪械的售价太低了！”贝特朗苦恼的回答：“一把AK47只需要100美元甚至更低，你能想像吗？一把崭新的AK47只需要100美元……扣除成本后，每把枪我们只有十几美元的利润，如果不是偷运至其它地方售卖，阿尔特朗根本就无法生存到现在！” （注：找不到索马里AK47的价格，参考了阿富汗的售价：阿富汗视新旧情况一把AK售200人民币到500人民币之间，欧洲黑市则高达1000美元。） 秦天大慨知道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这主要是由于AK47各种手工作坊造成的……AK47制作简单，非洲许多地方都存在对其零件的样子进行手工仿制。 战乱时期其它的东西都不好卖，就是枪支弹药好卖，于是一个个手工作坊以及奇形怪状及改装的AK47就出来了，许多索马里人就靠生产这些东西生存。 虽然它们在质量上显然无法与阿尔特朗生产出来的步枪相比，但问题就在于索马里人大多都不在乎枪的质量也不在乎它会不会打得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把像枪一样的东西能将子弹发射出去就够了。 其结果就是AK47几乎就是白菜价，有些地方甚至论斤卖，于是像阿尔特朗这样拥有生产线可以批量生产的公司也仅仅只是赚点蝇头小利而已。 第四十八章 生产线 事实上，秦天在此之前就考虑过钱的问题。 毕竟公司、基地、佣兵以及发展等，一切都需要钱，没钱所有的计划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 秦天曾经想过利用量子芯片，甚至他还尝试过…… “我是否能修改某个银行帐户！”秦天在意识里问：“比如让我的钱多起来！” “可以！”量子芯片回答：“你需要更改哪个帐户？” 秦天不由一阵狂喜，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拥有数不清、用不完的钱。 但随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暴雨’是否会追查到帐户的异动！”秦天问。 “当然！”量子芯片回答：“除非你修改的帐户与你无关的话！” 秦天不由一阵气苦……如果帐户与自己无关，那修改了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量子芯片说的也没错，量子芯片的确无法被追踪，但如果改动了帐户也就意味着在网络上留下了痕迹，而这个痕迹又与自己有关……比如给“阿尔特朗”的帐户加钱，又或是“幽灵”，所有这些都会被“暴雨”顺藤摸瓜接着找到自己。 想了想，秦天又问：“那么，你是否可以计算股票的涨跌？” “当然！”量子芯片回答，接着马上就在秦天的脑海里罗列出了各种上市股票的实时情况以及未来的涨跌慨率并按慨率大小进行排序。 量子芯片能查到这些公司的内部交易、真实的财政状况、投资计划甚至散户的买卖动向等等，于是从中分析出涨跌行情并不是难事。 这一回秦天就不像之前那样急着高兴了，他问：“‘暴雨’是否有监控股市？” “当然！”量子芯片回答：“‘暴雨’有一部份资金就来自股市！” 秦天不由汗了下，原来别人早就想到这方法并且付诸实施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自己也这么干的话，很可能会被“暴雨”发现破绽并追查到自己。 想来想去，秦天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利用量子芯片赚钱或许不难，但想不被“暴雨”发现却是难上加难，因为它无论如何都会在网络上留下些什么。 所以这条路还是不走为妙，理智告诉秦天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 这让秦天有种无奈感，就像当初他不得不丢掉自己的积蓄一样。 其结果就是……秦天只能在现实中指挥“幽灵”运作赚取所需的资金。 “知道什么叫差别竞争吗？”秦天问着贝特朗。 “当然！”贝特朗回答：“就是不走与别人一样的路，就像不对称战！” “说的没错！”秦天说：“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放弃AK47？” “可是……我们还能生产什么？”贝特朗问：“这里是AK47的天下，秦！” 秦天明白这话的意思。 就像之前说的，AK47在这里有先天优势，大量的零件，可以通用的弹药，以及安全性和易操作性……这些都使其它枪支更难在这里生存。 一流、二流佣兵或许会选择更好的枪，比如“斯巴达”就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 问题是这些佣兵公司通常会选择从国外进口而不是在索马里购买，在索马里买的东西总是不能让人放心。 “不，还有其它东西，贝特！”秦天说。 “你是说……” “比如火箭筒和高射机枪！”秦天说：“还有迫击炮，这些是手工作坊很难做出来的，它们的利润要比AK47大得多，同时它们在这里也很有市场！” “可是我们无法生产这些东西！”贝特朗无奈的回答。 “我恰好知道些消息！”秦天装作像是回忆着什么：“他们有几条废弃的生产线，据说是高射机枪的……我不确定是什么。你知道的，某国独立后没有多大的战争压力，而且这些装备对他们来说过于老旧，他们打算将它当作废铁处理掉！更重要的还是……他们需要钱！” 闻言贝特朗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确定！”秦天回答：“不过我们可以尝试与他们联系一下，你说是吗？” “当然！”贝特朗说：“联系一下对我们没什么损失！” 于是秦天就给了贝特朗一个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其实这些当然不是秦天听说的，而是秦天用量子芯片搜索到的信息……如果说在网络上留下什么痕迹会被追踪到的话，搜索、接收信息并在现实中操作，显然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贝特朗二话不说，马上就联系了布里斯博士，因为如果要购买生产线的话，只有布里斯博士才识货或者说有办法与对方谈……其实秦天也可以，只不过他不方便出面。 “是的！”贝特朗在电话里说：“听说有几条生产线，目前不确定，需要你和对方联系一下，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挂上电话后贝特朗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来来回回的在秦天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上帝，秦，你应该早些告诉我，如果你知道这些的话！” “现在也不迟！”秦天回答。 其实是秦天也是几分钟前才搜到的信息。 不久，布里斯博士就打了电话来给了个肯定的答复：“是的，他们说有三条12.7MM高射机枪生产线，两条火箭筒以及一条迫击炮生产线，另外还有配套弹药的。他们对我们的来电感到疑惑，因为他们不久前才决定将这些生产线处理掉，甚至还没有对外公布！” “什么？”闻言贝特朗不由意外的望向秦天。 秦天摊了摊手，解释道：“内部消息，只是个运气！” 贝特朗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满脑子是生意以及滚滚而来的美元，当然不会在意秦天说的是真是假。 “只是有个问题，贝特！”布里斯博士说：“他们不确定这些生产线是否能正常运转，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维护了！” 这让贝特朗犹豫了下，因为如果生产线无法开动而又没有维修图纸的话，就算买到也只是一堆废铁。 秦天则很果断的说：“买下它，利用这点压价！” 第四十九章 图纸 为了生产线的事，秦天还让贝特朗带几个佣兵及技术人员搭乘飞机前往某国商谈。 原本像这样的事更应该秦天去，因为他脑袋里的量子芯片在这时候肯定能派上用场。 不过秦天考虑一番觉得最好还是不这么做，就算派上用场也不过就是把价格压得更低的问题，在这阶段为钱冒险显然都是不值得的。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原因之一就是这些生产线的确老旧且无法开动，在卖方的眼里就与一堆垃圾……其实它们的确就是一堆垃圾，但对索马里来说却不是，对秦天来说就更不是。 甚至卖方都不相信贝特朗将其买去后能再次把这些生产线开动。 于是在几天的讨价还价之后，贝特朗就在电话里兴奋的告诉秦天：“他们同意卖了，12万美元！” “全部？” “是的，全部！”贝特朗回答：“只不过拆装、运输等费用由我们负责，上帝……这些费用只怕都需要十万美元左右，但愿它们值这个价！” 换句话说就是全部只需要22万美元。 其实只要有一条生产线能开动的话就不亏了，因为在国际上像这样的生产线随便一条都需要几十万美元，何况秦天相信能利用的不只一条。 幸运的是，购买地与基斯马尤都是海边城市，于是运输的过程并不复杂，在购买地拆卸、打包装入集装箱运到海边吊上船，之后就从海路由北往南经苏伊士运河绕一圈运往基斯马尤。 当然，在拆卸、打包时都有技术人员跟踪、记录，否则到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将它们装回去，更别说开动了。 另一方面，就是在货轮上安排十几个佣兵以免被海盗劫持……这一点对于“幽灵”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这些都由贝特朗负责。 基斯马尤这边就做着接收生产线的准备工作，这部份主要由布里斯博士来完成，因为各种数据比如生产线的大小、高底等，已先一步从购买地传回了基斯马尤，布里斯博士根据这些做一些合理的配置。 安置地点就在阿尔特朗的靶场和训练场……先铺设上水电管道，然后在四周竖起一根根铁管，以它们为支点焊接成厂房的钢架，最后再覆上铁皮，没多久一幢幢简易厂房就制作完成了。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最麻烦的是我们没有图纸！”布里斯博士说：“卖方不愿意提供这些，这会给我们维修以及零件的更换带来很多问题！” 秦天知道布里斯这话的意思。 有时生产出一套设备在技术上难度并不是很大，反而是将这套设备修好却是难上加难，因为你不知道哪个部件出了问题，又不可能将其全拆了一个个检查。 这就需要图纸，工程师们可以对照着图纸根据设备的工作原理分析出可能发生的故障并进行排查和维修。 否则，买回来的这些生产线就真的是一堆废铁。 “放心，布里斯！”秦天说：“图纸会有的！” “你有图纸？”布里斯震惊的望向秦天。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图纸！”秦天回答：“我试着找找看！” 秦天已经学会了在这方面把话说含糊，而且不多做解释，因为他知道有些事越解释疑点越多。 应付了布里斯博士几句，秦天就回到了自己住处并用量子芯片展开搜索。 接着数据很快就一条条在秦天的脑海里闪现出来……1938式12.7MM高射机枪，PM３7型82MM口径迫击炮，以及RPG７火箭筒，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量子芯片能轻松的获得生产线甚至武器本身的图纸。 量子芯片的好处之一，就是秦天只要告诉它需要什么，然后芯片就自动给出数据……至于是从哪里获得的，秦天不需要知道。 完了后，秦天就将这些图纸一股脑儿的传输到桌面的电脑里，然后点点鼠标，打印机就开始工作了。 让秦天气苦的是，贝特朗的这台打印机显然只是摆设，因为秦天发现它的墨盒喷孔已经因为许久没用而被干硬的颜料堵塞了。 这让秦天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让人送一个墨盒上来。 让秦天没想到的是，一个墨盒根本不够，后来纸张也严重不足……需要打印的图纸实在太多了，结果搬了十几台打印机用了几小时才打完，而此时的图纸也已经堆满了整个房间。 “看看吧，博士！”秦天把布里斯博士叫来后，就朝周围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不是这些！” 布里斯博士随手拿起其中几份看了看，然后又拿了几份，偶尔还跟自己带来的数据对照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回答道：“太棒了，秦！它们看起来的确就是那些设备的图纸，不过我不能确定，因为我没与实物对照……上帝，竟然还有装备的图纸！” “如果图纸与设备配套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秦天问。 “是的，秦！”布里斯博士信心十足的回答道：“从技术上来说，它们并不比AK47的生产线复杂多少，重点就在于这些图纸……现在，我们甚至都有能力自己生产这些零件了！” “我会让人把这些资料搬到你的办公室！”秦天说：“另外还有电脑备份以方便你检索，你可以让技术人员事先学习这些图纸做些准备！” “当然！”布里斯博士回答。 “还有这个！”秦天把手里的一小叠资料递了上去，这才是重点。 “这是什么？”布里斯博士扫了一眼手里的资料。 “这些是对我们即将到来的设备的改进方案！”秦天说：“比如高射机枪有拔弹曲柄滑脱故障，我们可以在弹链出口处加一个挡链板；还可以加大活塞杆螺纹底径尺寸解决螺纹处的断裂故障；将导气箍的两个零件改成一个整体零件，这样就能避免两节装配出现的松动问题……” 布里斯博士一边听着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然后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第五十章 创新 布里斯博士很快就意识到一点，跟房间里成堆的图纸比起来，他手里的这一叠改进资料才是最宝贵的。 原因很简单，房间里的图纸虽然重要，但它们只是相对索马里更确切的说是“阿尔特朗”而言重要，但生产出来的东西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甚至更早的东西，比如高射机枪就是1938年的玩意。 它们之所以没有被淘汰只是因为易操作、安全性好、廉价等优点受落后的战乱地区欢迎。 甚至因为这些优点，它们的缺点比如笨重、精度差等缺点都可以被忽视了。 但是现在，秦天给的这一套改进方案似乎能最大限度的减少这些装备的故障并提高性能，比如秦天刚才说的那些就很有道理，甚至还取消了一些累赘的部件减轻了整枪重量。 这里之所以用“似乎”这个词，是因为这只是理论上的改进，装备这玩意是需要结合实际真的生产出来并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才算数。 “为了做到这些改进！”秦天接着说道：“我们就必须对设备以及零件做一些改动，改动图纸分在‘G’组，你可以做些准备，这样等设备来时就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明白！”布里斯博士点了点头，然后问了声：“我可以知道这些资料是哪来的吗，秦？” “不，博士！”秦天回答：“你只需要知道这些资料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的话，就按资料里的方案做！” “明白了！”布里斯博士回答。 其实布里斯博士不是不知道在这里工作能不问的就尽量不问，但这一回他实在忍不住，原因是他研究轻武器几十年，从没见过类似这样的改进方案。 这让布里斯博士忍不住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早就有这些改进方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提出呢？而如果之前一直没有这些方案，那也就意味着它们是眼前这个新任总裁提出的…… 可这似乎又不太可能，因为布里斯博士听说秦天之前是佣兵。 所以这很可笑，因为如果秦天能够提出这些方案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做佣兵赚钱，任何一个武器制造商甚至国家都会以高薪骋用他。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布里斯博士只能将其归结为这些装备太旧了，即便是有改进方案人们也没有兴趣对其进行改进。 至少有一点布里斯博士是猜对了，那就是这些改进方案在此之前并不存在。 因为它们是量子芯片计算的结果……确切的说，是量子芯片与秦天共同作用下的功劳，只不过秦天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暴雨公司总部大楼。 董事长杰伊将梅森和卢克两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你们俩是公司最优秀的两个博士！”杰伊坐在转椅上烦燥的用手指敲着桌面，在轻微的“咯咯”声中说道：“我曾经以为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你们，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抱歉，董事长先生！”梅森博士回答：“人类目前对量子领域知道得还很有限，它就像是一个谜……” “可你已经用它造出了一个芯片！”杰伊打断了梅森的话：“这个芯片甚至能与人的大脑结合，而你却告诉我对它知道的很有限！难道你说的人类不包括你自己吗？” “我很难说清楚这个问题！”梅森博士说：“关于这一点，我想卢克博士也赞同我的说法！” 卢克博士无奈的点了点头：“董事长先生，别人在使用我们的武器比如SF步枪的时候，他们知道怎么用，可以用它杀人甚至将它拆解然后在十几秒内将它重新装好。但他们却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也无法复制生产它……” “可这与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卢克博士解释道：“我们在量子通讯方面就像是那个使用步枪的人而不是生产步枪的人，我们知道对它这样做会出现那样的结果，但却完全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结果。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因为这对人类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所有你可以想像得到的科学理论对它都不适用！” 这么说杰伊就有些明白了。 梅森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们虽然用它生产了一个芯片并成功的与人脑结合，但还是对它一无所知！我认为……” 说到这梅森就收住了话。 “你认为什么？”杰伊朝梅森扬了扬头：“说吧，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 梅森迟疑了下，就回答道：“董事长先生，我们当初研发这款芯片的初衷，就是将人脑的想像力、创造力和计算机结合在一起……” “这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它会发生什么？！” “有句话叫‘创新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梅森博士回答：“它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所有的创新都是建立在前人积累的知识的基础上，我们需要先学习这些知识然后再努力往前跨出一步。但这最终会导致一种记忆危机或者也可以说是学习危机！” “记忆危机？” “简单的说！”卢克博士代为解释道：“就是前人的积累的知识已经多到我们无法将它记住或是学完，甚至只是其中一个小领域也是如此，于是创新就会进入停滞！” “但计算机却没有这样的问题！”梅森博士接着说道：“它可以存储并拥有比人类多得多的知识，计算机的问题只是无法将这些知识融汇贯通并进行创新！” “太棒了！”杰伊说：“你们是想告诉我……这个家伙结合了计算机和人的优点，然后有了超强的创新能力？” “是的！”梅森无奈的点了点头，顿了下又补了一句：“当然，这只是可能！” 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他们没见到真实情况。 杰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能够控制我们的人，一个拥有超强创新能力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雇佣他！”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 谁也不会把一只能毁灭自己的老虎放在身边。 “找到他！”杰伊下令：“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五十一章 佣兵原则 另一边的秦天当然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正拿着图纸在吉拉基地忙着……“阿尔特朗”那边的事正紧锣密鼓的进行，吉拉基地这边当然也不能放松。 “我们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弹药库！”秦天在地图上指着两座山峰的位置说道：“一个地下弹药库，明白吗？这里最不容易遭到敌人攻击！” “明白，长官！” “另外我们还要在山脚挖几个防空洞，一个可供两千多人临时躲避的防空洞，一旦战争来临这就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的，长官！”酋长回答。 吉拉基地的负责人是酋长。 这显然是个很好的选择，因为酋长同时代表两方面的利益，一个是佣兵另一个则是坡科特部落，无论在哪一方面酋长都有人脉同时也深受信任。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本……要知道本原本是阿尔特朗的二号人物，除了贝特朗之外就属他最大。 但是现在本却要服从酋长指挥，这在心理上难免会有些落差，因此本常常与酋长闹别扭或是不配合……这其中也有一部份原因是本认为自己比酋长优秀，觉得发号施令的应该是他。 秦天明白这一点，许多人工作并不只是为了拿薪水，同时还需要一种受重视的成就感。 在酋长离开后，秦天就把本叫到面前。 “一切都还好吗，本？”秦天问。 “是的，长官！”本回答：“一切都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秦天说：“我们此前的确有些不愉快，但我一直都没忘记自己是个佣兵，所以我会以佣兵的原则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也是，长官！”本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谓佣兵的原则，就是既然要呆在一支队伍里就必须放下私人恩怨，否则就离开。 这个原则的道理就在于：如果有什么私人恩怨放不下，那么在战斗中不仅会害了自己同时也会害了队友甚至整个队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事实上，长官……”本给秦天递上了一根烟，说道：“我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因为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是我，我也会狠狠揍我一顿！” 这话说的虽然有点像绕口令，但秦天还是听懂了。 秦天凑上本划燃的火柴点燃了烟，然后把目光放向正拔地而起的一排排木房以及正在耕种灌溉的坡科特人，问：“那么，你觉得这个基地怎么样？有什么建议吗？”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头！”本吐了一口烟雾，随意靠在旁边的石头上，回答：“而且做这些我们也耽误了训练，但不知为什么，我认为我们在做正确的事！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正确的事了！” 秦天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是人的一种天性，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理直气壮”。 他们是在保护弱者，让弱者过上好生活并受其敬慕、感谢、崇拜等，这本身就会有一种成就感，就会成为一种心理和精神支柱。 如果说佣兵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这么说佣兵这个职业并不为过，因为他们往往会受雇执行一些非正义的战斗。事实上，他们根本不会考虑是否正义，他们只在乎一点，那就是雇主能否出得起价钱。 但是现在，秦天正在将他们的灵魂一点点的拉回来。 这正是秦天想要的，而且这只是开始。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人保护这个基地！”秦天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有两千多人，但保护他们的只有五十多人。而我们周围到处都是武装，有大的也有小的，它们就像一群群饿狼一样在外面对我们虎视耽耽，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这里还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抢的。有一天，当作物成熟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当然！”本点了点头：“索马里从来都不是个让人放心的地方！” “所以，这事就交给你了！” “什么？”本闻言不由一愣。 “酋长除了队长之外，还负责基地的组织和建设！”秦天说：“而你，本……” 说着秦天拍了拍本的肩膀：“你负责基地的军事，包括防御、训练以及后勤等等，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长官！”本挺身回答：“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很好！”秦天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回答：“如果你让我失望的话，我就会把你从这里踢出去！” “没问题，长官！”本不由笑了起来：“到时一定不要手软！” 本对自己有信心，因为秦天安排给他的事正是他擅长的同时也是他喜欢的。 在离开之前，秦天看到杰西卡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半开放的帐蓬做为临时诊所，外面等待的病人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其中有许多是小孩……索马里永远不会缺少病人，尤其是落后的部落。 秦天信步走了上去，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秦！”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杰西卡抬起头来见是秦天，眼里的意外和喜悦一闪而过，然后就为难的说道：“抱歉，秦……有很多人正等着我！” “我明白！”秦天说：“不过我也许能帮上点忙！” “不，秦！”杰西卡笑了起来：“虽然我很乐意，但你似乎帮不上忙……” “或许并非如此！”说着，秦天就看了一眼杰西卡正检查的一个孩子，说道：“我想他喝了不卫生的水导致腹泻，你可以给他开点Imodium，并补充盐水以防脱水，对吗？接下来这位，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的皮肤感染，我认为需要给它输入营养液另外进行抗生素治疗；还有下面这个，应该是外伤导致的发烧……看他的膝盖，他一定是摔了一跤又没有及时正确的处理伤口！” 杰西卡听着有些不信，看了看秦天所说的这几个后不由目瞪口呆，因为秦天说的全中，不仅如此就连治疗的方法都一点不差。 如果是杰西卡来做的话，至少要问问情况或是量量体温什么的，而秦天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能做出判断。 第五十二章 攻击 因为秦天的“帮忙”，外面排着的一条长龙在半小时之内就被全部搞定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杰西卡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一边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秦天：“我还以为至少要到天黑，可是你只用了半小时……” “我也是个医生，杰西卡！”秦天回答。 这当然不是实话，但这可以比实话更好的解释。 “这不可能！”杰西卡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秦天煞有介事的回答：“你听说过中医吗？我们更讲究‘望闻问切’而不是用仪器去测量！” “当然听过！”杰西卡疑惑的说：“可是，你刚才并没……” 说着杰西卡就比划了一个动作。 “把脉？” “对，把脉！”杰西卡点了点头：“我见过中医看病的样子，同时你也没有问，你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知道他们该怎么做了。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我居然找不出一点错！” “并不是每个中医都需要那样做的！”秦天只能这么回答。 此时的秦天已经有些后悔了，他刚才应该多做点样子。 “好吧！”杰西卡无奈的笑了笑，随手给秦天递上了一瓶矿泉水。 矿泉水是“巴列赫”牌，索马里语是湖泊的意思……水尤其是纯净水在索马里是稀缺资源，价格2到3美元，只有像“幽灵”这样的国外公司才消费得起。 “知道吗？”杰西卡对秦天说：“你是他们的英雄！” “你能听得懂他们的话？”秦天问。 “不！”杰西卡微微摇了摇头：“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看你的眼神，脸上的表情！” 杰西卡说的没错，秦天也感觉到了，在基地里不管他走到哪，总能收到许多注目礼，如果走在同一条路上，迎面而来的村民还会恭敬的让到路旁行礼，就像以前碰到首领或是长老那样。 “或许他们是害怕我！”秦天说。 “你知道那不是害怕，秦！”杰西卡喝了一口水把目光投向远方：“虽然这里的一切才只是开始，但它似乎已成了索马里之外的地方，制度、秩序、食物，最重要的还是安全……” “这里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安全！”秦天打断了杰西卡的话：“你也是！” “我知道！”杰西卡点头道：“但不管怎么样，你所做的这些是正确的，这很了不起……这或许是我到索马里的几年唯一能称得上美好的事了！” 秦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敢正视杰西卡的目光，因为秦天自己知道，他没有杰西卡想像的那么伟大。 秦天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甚至有一天秦天暴露的话，还会连累到这些村民。 “我该走了！”秦天起身：“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比如药品，告诉酋长，他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当然！”杰西卡目送着秦天上车，并在一片灰尘中渐渐远去。 回到阿尔特朗后，秦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淋浴房冲个澡……这在其它地方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在索马里却是种奢侈，因为当地人都是用海水洗澡的，洗完后全身粘乎乎的，真不明白他们怎么受得了。 穿着一身睡衣随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秦天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正处在阳光炙烤下的索马里。 自从搬到阿尔特朗后，这已经成了秦天的一个习惯。 虽然，秦天知道这不是好习惯，原因是你永远也不知道对面某个窗户或是哪棵树上藏着一名狙击手正端着一把枪对准这里，而你就在对方的狙击镜里。 但秦天不乎这些。 这或许是因为量子芯片会先一步扫描到危险示警，又或许是因为秦天喜欢这种对比……室内空调加美酒的享受，而室外却犹如地狱般的火炉和混乱。 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当秦天感受着这种对比时，才更珍惜此时所拥有的，同时也能提醒自己在将来的行事中更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这时量子芯片突然向秦天报警：“电脑遭到攻击！” “什么？”秦天第一时间就将目光转向桌上的电脑。 “是‘暴雨’？”秦天问。 量子芯片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追查到原始IP，确认属于‘暴雨’！” 接着秦天马上就想到了还存在电脑里的生产线图纸。 阿尔特朗做为一个石膏经销商拥有这些图纸似乎是很奇怪的事，而要将这些数据删除并不困难，只需要秦天一念之间。 于是秦天就有种将数据删除的冲动。 但秦天转念一想：阿尔特朗暗中经营军火生意或许对“暴雨”来说早就不是秘密，此时大批的删除数据反而会欲盖弥彰可能被对方察觉……比如秦天凭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觉电脑遭到攻击并迅速做出反应？又比如将来阿尔特朗还要生产高射机枪等装备并出售，所以这些显然是瞒不住的。 问题就在于，电脑里不仅有高射机枪等装备的常规图纸，还有对其进行改进的图纸，这可是其它地方没有的，对方很容易就联想到量子芯片。 只将这部份删除？ 这或许是个办法，但也只是躲一时，不久后反倒会使秦天暴露。原因就像之前所说的，将来还要生产这些装备并出售……实物都出来而且大批售卖了，还指望“暴雨”发现不了？ 这时秦天有些后悔了，他应该考虑得更细致的，比如只对高射机枪等进行部份改进使它看起来并不那么“出众”。 但现在考虑这些似乎已经太迟了。 量子芯片在秦天脑海里不断显示对方在电脑里检索着的文件目录，速度很快，而且显然已经对装备图纸产生了兴趣，因为已经在图纸这部份进行详细检索。 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发现改进图纸，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但秦天却无能为力，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删也不是、不删也不是，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第五十三章 厂房 那一瞬间秦天考虑过一种做法： 删除数据，并且在现实中也不对设备做出改进……这看起来似乎可行，问题就在于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现实中秦天也很难甚至无法发展。 考虑了一会儿，秦天就用最快的速度将改进部份的图纸修改一部份并拷贝一份存入购买方的数据库里。 果然，对方对改进图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可以从这部份数据被复制可以看得出来。 秦天猜的没错，改进图纸的确引起了“暴雨”的注意并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梅森博士的桌面上。 “有意思的改进！”梅森博士翻着图纸看了看，然后就把它递给了对面的卢克博士。 自从知道量子芯片被激活后，他们两人就被编入了同一个小组全力搜索量子芯片。 “这方面你更有发言权！”梅森博士说。 卢克博士接过图纸翻了翻，然后就回答道：“忘了这个吧，它不会是量子芯片弄出来的东西！” “为什么？”梅森博士问。 “这些改进中有错误！”卢克博士回答：“量子芯片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这些图纸应该是某国研发团队做出的改进计划，只不过这些装备很快就过时了，于是他们没有将这些改进计划付诸实施！” “嗯哼！”卢克博士说的合情合理，梅森博士没理由不相信。 不过梅森博士比卢克博士更谨慎些，他对文件上注明的“阿尔特朗”公司进行了进一步检索，发现他们最近有一批生产线采购。 梅森博士继续往下追查，他进入了购买方的数据库，果然就在里面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图纸，甚至还找到了这笔交易的详细情况……这也验证了卢克博士的猜测。 “这些混蛋！”梅森博士说：“他们居然用这么便宜的价格把生产线和图纸当废品卖了！” 卢克博士扫了一眼电脑上梅森博士发过来的文件，然后就摇头笑了起来：“梅森，虽然你比我聪明，但你一点都不了解军火市场，你以为他们真的会以这样的价格卖掉这些东西？不，幕后交易明白吗？比如贿赂，而这些都是不会输入数据库让你查到的！甚至就算他们站在你面前，也会告诉你他们没把它卖出去！” 于是所有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梅森和卢克博士没想到的是，他们查到并推理出的这一切，其实都是秦天想告诉他们的。 另一边的秦天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了对方检索了购买方的数据库并找到了那些图纸。 这其中唯一的漏洞，就是有一天购买方调取数据库，会发现多了一份改进图纸……不过他们当然不会猜到是有人把这份图纸“塞”进数据库的，他们会想当然的认为是哪个退休的科学家做了这些而没有告诉他们，又或者是相关部门刚刚解密的文件。 随即秦天又想到，在布里斯博士那还有一份堪称完美的改进数据。 这方面倒没有很大问题，秦天马上让布里斯博士把图纸以及备份带来与带有缺陷的改进数据替换……布里斯博士甚至还没研究到这一部份，所以很安全。 这次事件让秦天意识到两点： 第一，他应该买一台新的电脑，而且是与外部网络断开的单机，这样它就不可能遭受外界攻击，而秦天又可以毫无障碍的用量子芯片向其传输数据，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安全的将存在秦天脑海里的量子数据转化为传统数字数据。 第二，往后做出的任何改进都不能过于完美，应该有意留下一些错误使其看起来像是人为而不是计算机的捷作。 ****** 几天后，货轮就载着生产线安全到港了。 贝特朗迫不及待的下船驾着车赶到总部，在办公室里一见到秦天就抱怨道：“嘿，头……下次有这样的任务，你应该考虑让别人去！” “怎么了？”秦天问：“货轮上难道比索马里还糟？” “不，当然不！”贝特朗回答：“但问题是它就像蹲监狱，每天对着同样的人同样的东西，就连集装箱都长得一样，我甚至盼望着海盗会来抢我们这艘船，但他们就是不来！” 秦天不由笑了起来：“我们的东西还好吗？” “当然！”贝特朗说着就拉开了窗帘。 秦天站起身，看到下方大货车拖着一个又一个大型集装箱驶进工厂。 确切的说，是驶进了布里斯博士亲自设计并建造的厂房，而厂房又是新设置的禁区，周围拉着一圈铁丝网，还有全副武装的佣兵把守。 这样一来，集装箱全程都是封闭的状态下运输，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集装箱里是什么。 与贝特朗一起走进厂房，就见戴着安全帽的布里斯博士正和技术人员在里头忙碌着。 应该说布里斯博士很有远见，他事先在厂房上空构筑起一个桥式起重机……这种起重机的两端坐落在高大的金属支架上，形状有些像桥，这也是它被称为桥式起重机的原因。 桥式起重机的桥架可以在高架上的轨道纵向运行，吊勾则可以在桥架上横向运行，于是可以轻松的将每一个大型部件轻松吊到属于它的位置。 见秦天两人进来，布里斯博士一手拿着图纸一手擦着汗迎了上来，激动的说道：“秦，我大慨验证了一下，图纸与我们购买的生产线完全一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相信我们可以让这些生产线全部动起来！” “图纸？”贝特朗不由疑惑的问：“哪来的图纸？” “我从其它地方买的，贝特！”秦天回答。 贝特朗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哇哦，秦！你骗了我……” “什么意思？”贝特朗的话让秦天有些紧张。 “你一直让我以为没有图纸，再让我跟卖方谈判！”贝特朗说：“这样一来，我就会怀疑这些生产线是否值这个价，而卖方也相信了，所以才这么便宜的买到这些生产线，你就是这个打算，对吗？” 秦天没有否认。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贝特朗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秦天更关心怎么隐藏秘密，而贝特朗则只关心一个问题：“钱”！ “太棒了，头！”贝特朗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你骗了我，但我喜欢！哦……我们要发财了！去他妈的，我们用22万美元买到了六条生产线！” 第五十四章 改进 布里斯博士说的没错，有了图纸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尤其是高射机枪生产线……原因是高射机枪生产线有三条，而且完全一样。 这样一来如果怀疑某个零件坏了，就可以从另一条生产线拆下相应的零件对比验证一番，然后拆着拆着，第一条生产线就在三天后开动并试着生产了第一挺高射机枪。 当然，最初生产出来的还是原版的1938式高射机枪。 在试枪室里，贝特朗架起这挺高射机枪冲着五百米外的靶子一阵疯狂的扫射，一边扫射还一边兴奋的大吼，直到最后把子弹全都打完了他的吼声还没停下。 “哇哦……”贝特朗放下机枪的时候就兴奋得大叫：“这太疯狂了，这是我们生产的，我们生产的……我们再也不用花三千美元从别人那买那些破玩意了！这是崭新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接着他就迫不及待的问着布里斯：“那么，博士……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生产这玩意？” 布里斯博士将目光转向了秦天。 秦天代为回答道：“我们不生产，贝特！” “什么？” “我们对它做出了些改进！”秦天说：“可能用更小的成本生产出性能更好的机枪！” 贝特朗带着意外的表情望向布里斯，然后高兴的说道：“很好，博士，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我聘用你是正确的！” “不，贝特！”布里斯博士说：“这些都是秦的主意！” 这话让贝特朗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当然，贝特朗问不出什么，秦天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这些理由甚至都是事先想好的。 由于在此之前布里斯博士已经按图纸制作好了改进部件，此时只需要将它们装到生产线上就可以了……让布里斯博士疑惑不已的是，所有部件安装上去都能完美契合。 “难以置信！”布里斯博士一边安装一边摇着头自言自语。 布里斯博士是武器专家，他知道改进后的部件安装上去后很少有一次成功的案例，因为总会存在这样那样的计算错误，这是个调试、修改再调试再修改的过程，除非这些零件原本就调试过。 但是现在，几乎所有部件都是装上就可以使用。 这里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有两个部件装上后发生故障，检查过后发现是制作问题。 于是只用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第一把样枪就出来了……布里斯博士和他的部下们彻夜未眠。 这并不是说他们兢业，在索马里为佣兵制作武器没有兢业这种说法。 之所以会一整天不休不眠，是布里斯博士乃至他的部下都对这些改进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他们想知道这些改进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这心理就像考古学家发现一个千年古墓一样。 所以当样枪装配完成后，厂房里就暴发出一片欢呼声。 “别急着高兴！”布里斯博士说：“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它是否能打响！” “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助手乔纳森提了个建议。 “不不！”布里斯博士看着面前这挺改进的机枪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儿他就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通知秦，还有贝特，让他们来试试，你们说呢？” 于是秦天和贝特朗就在凌晨五点半被吵醒。 秦天在起床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什么事……厂房里装有监控，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在摄像头里看到了装配好的样枪，他甚至从外形上就看出这样枪没什么问题，除了他有意留下的几个小缺点，比如枪架过轻射击时不那么容易掌控等。 这些缺点是做给“暴雨”看的，它们在现实中并不难解决。 贝特朗被吵醒时则火冒三丈，他随手抓起床头的闹钟就砸向门的方向：“去他妈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不会晃动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了吗？” 负责来通知的佣兵被吓了一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在外头说了声：“贝特，他们说机枪已经装配好了……” 此时的贝特朗已迷迷糊糊的再次进入梦乡，朦胧中听到了这句话一咕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愣了一会儿马上掀开被子起床，同时嘴里还骂道：“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门外的佣兵一脸苦逼，一万头草泥马在心里奔驰而过。 结果贝特朗是穿着睡衣和拖鞋赶到厂房的，甚至里头还没穿内裤……佣兵和工作人员倒是见怪不怪，他们似乎习惯了贝特朗这样，倒是秦天有些不习惯。 “我们是去试枪！”秦天说：“而不是向其它人展示你的枪！” 贝特朗哈哈大笑起来：“下次我会注意的，头！” 一走进厂房，布里斯博士就跟着两人并喋喋不休的介绍道：“机枪原重93公斤，改进后重33.2公斤，减轻了64.3%，其中枪身17.65公斤，枪架重15.55公斤，这重量使其能分别由一名士兵抱着机动，当然，如果是两人抬的话更好……” 其实布里斯博士说的这些完全都是废话，因为秦天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他说，而贝特朗则是完全没听，他只顾着走到新机枪前，看着它的样子然后赞了声：“太漂亮了！” 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阵后，贝特朗就问：“我能试试它吗？” “当然！”秦天点头。 他对这些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也不像布里斯博士及贝特朗这样激动兴奋。 这一方面是因为这改进对秦天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另一方面，则是秦天早就知道结果了。 这可以说是一种悲哀，因为这意味着少了期待以及过程的乐趣，这或许也是聪明人往往很无趣的原因之一。 操作方法与之前没有多大区别，这是出于通用性的考虑。 当然，其中很大一部份原因是索马里人或者也可以说是非洲部队习惯了原机枪的操作，为了打开市场必须得考虑到这些客户的学习能力。 这使贝特朗轻松的做好射击准备并瞄准六百米外的目标…… 第五十五章 测试 “哗哗哗” 一个个弹壳从枪膛里弹出来，掉在地上欢快的跳跃着，弹头则直奔目标将六百米外的一个个人形靶子瞬间打得稀烂。 好一会儿，子弹打完后贝特朗探出头看了看远处已经不成样子的靶子，拍着机枪回过头来对秦天说道：“我说过，秦！我们联手，整个索马里都会是我们的，这就是证明！” 接着贝特朗就不愿意再让这机枪离开他的视线了，他让人带来了衣服就在厂房里当着众人的面脱个精光然后换上，之后再让人把早餐送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布里斯博士等人对高机做进一步测试。 这主要是贝特朗担心这款机枪在减轻了如此多的重量后会有什么问题。 但这种担心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这些重量之所以能减下去…… 首先是去掉一些没有必要的零件或将零件进行整合。 其次是牺牲掉了高射机枪一部份高射性能……高射机枪原本是高射为主平射为辅，但在索马里这地方绝大多数是用于平射，用于高射的零部件基本是多余。 再次，就是之前的枪身过于粗糙射击时会产生很大的震动，所以需要很重的脚架用于稳定。 比如原脚架就重53公斤，只一个脚架就比现在整枪33.2公斤重得多。 改进之后脚架从53公斤直接降到了15.55公斤。 于是整枪的重量就降到了一个在战场上可以快速机动的程度。 军工设计上很多时候都有这样一种说法：“有得必有失”。 也就是当你想提高某方面性能时就必须牺牲掉另一方面的性能。 贝特朗从事军火贸易的时间不短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担心这款机枪会不会有其它问题。 但结果却让他喜出望外……新款机枪不仅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解决了许多问题，另外在性能上还有很大的提升。 这其中有效射程的提高尤为明显。 有效射程指的是武器对预定目标射击时能达到预期的精度和威力要求的距离。 这个距离与子弹有关系也与枪有关系。 子弹方面，一个重要的参数是弹头在空气中飞行速度……弹头进行超音速飞行时受空气、风力等外界因素的影响较小，一旦弹头的速度减弱到亚音速，这时弹头受到的阻力就会由激波阻力转为涡流阻力，阻力增加的同时弹头还会朝随机方向偏移散布面积急剧增大。 也就是说，一旦弹头速度降到了亚音速，那基本就没有精度可言了。 枪的方面，则与膛线、结构、枪管长度等因素有关。 两方面相结合，有效射程基本上就有这样一个规律： 子弹在空气中进行超音速飞行的距离为标准，枪械越精密越稳定，有效射程就越接近这个标准甚至会超过这个标准。 比如AK47的子弹是7.62*39MM，其超音速飞行距离为425米。但因为AK47制作粗糙，其射程只能勉强达到300米。 M16a4的子弹是5.56*45MM，其超音速飞行距离为630米。由于制作精良，其有效射程能达到600米。 高射机枪12.7*99MM的子弹超音速飞行距离为1851米，原型也就是1938式的有效射程只能达到1500米，改进后的有效射程居然达到了1650米，也就是比原型机枪还远了150米。 150虽然不多，但在战场上往往就是因为这么一点距离，就会造成一种可以在对方有效射程之外挡住敌人并最终形成一种不对称优势。 贝特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第一时间就向秦天汇报了这个结果。 “秦！”贝特朗在电话里兴奋得就像个小孩子：“你知道吗？有效射程达到了1650米，1650米！比原型整整多出了150米……上帝，我们要成为索马里最富有的人了！你真的不来看看吗？” “不，贝特！”秦天回答：“我已经看过了！” “那么我们可以生产这款机枪了吗？”贝特朗问。 “当然！”秦天回答。 如果是其它装备的话，随便一个小改动都需要测试、测试再测试，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才能进入批量生产程序。 但是对于秦天来说……他相信量子芯片的能力。 事实也证明秦天是对的。 布里斯博士还担心这是第一次生产的偶然现像，紧接着又生产了几挺改进型机枪出来进行测试，结果综合性能还是让人满意。 于是布里斯博士就不再犹豫了，马上开动机器日夜不停的生产，同时又抓紧时间维修另两条高射机枪生产线。 当然，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另两条生产线的维修就不再是从原型到改进这个过程，而是直接就往改进型方向走。 “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定价问题！”贝特朗在秦天面前一边来回走着一边挥舞着双手说道：“我们该卖多少钱？4000美元，5000美元？不不……太贵了索马里人买不起，我们或许还是要把它们像以前一样卖往其它地方。虽然索马里很需要这种武器……” 秦天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喝着酒。 这时电话响了，是约翰打来的。 自从让约翰负责石膏生意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秦！”约翰在电话里说：“我们有麻烦了，需要你来一趟！” “什么麻烦？”秦天问：“是‘巴萨克’吗？” “不，秦！”约翰回答：“‘幽灵’总部。还记得我们在祖格莱执行的任务吗？货轮上的那批海盗。” “当然！”秦天回答：“是‘响尾蛇’？” “不，秦！”约翰回答：“你应该记得那次与我们合作的上尉！他找到了我们！” “我们似乎与他没有关系！”秦天皱了皱眉头。 做为佣兵的他很清楚一点，既不要得罪这些军阀也不要与他们走得太近，否则的话，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战争就麻烦了……佣兵这点人堆到里头根本就不够看，而且动不动就是全军覆没。 “是的！”约翰解释道：“不过他要求我们，不……应该说是你……他希望你帮助他们训练军队！” “什么？训练军队？”秦天不由愕然。 第五十六章 教官 “是的，就是他！”当秦天出现在“幽灵”总部时，上尉就对着秦天说道：“我找的就是你这个部下！” 对上尉用“部下”这个词，秦天并不意外。 出于低调的原因，秦天并没有对外宣称“总裁”。 当然，约翰等人也不会这么说，所以上尉依旧以为秦天只是“幽灵”的一名佣兵。 “你好，秦！”上尉起身与秦天握了握手，说道：“我们打算雇佣你做为我们的教练，你觉得呢？” 秦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如果硬生生的拒绝的话，无疑会得罪对方，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但接受显然也不合适，这一方面是因为秦天没那么多时间……他还有基地、阿尔特朗、巴萨克等一大堆事务要他过问。另一方面就像之前所说的，秦天不想与他们走得太近。 正迟疑着，约翰就上前解围道：“不，上尉。秦与我们之间有合同……” “是吗？合同？”上尉瞪了约翰一眼，约翰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索马里这地方，所谓的合同是用枪打出来的。 “抱歉，上尉！”秦天回答：“我认为这里离不开我！” “是的，上尉！”约翰补充道：“你知道的，如果秦离开的话，我们安保公司就无事可做了……”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通，上尉显然也不会轻易断了安保公司的财路，因为这同时对他们也不利……安保公司没有收入也就意味着他们收不到税。 “放心！”上尉回答：“我们不会全天候占用秦的时间的，这里有任务的时候，秦可以随时参加，他只需要隔天去一次，指导我的士兵该怎么训练……明白吗？” 上尉的英语不是很好，说这些话时有些吃力。 “明白，上尉！”秦天回答，同时朝约翰点了点头，表示这方案可以接受。 见秦天答应下来，上尉很高兴，他拍了拍秦天的肩膀，说道：“走，去看看你的学员！” 这回出行的阵仗就有些不一样了：中间一辆吉普车，前后各一辆皮卡，后头跟着一辆装载着十余名全副武装士兵的汽车，还有几名士兵一手端着AK47一手挂在汽车旁，别有一番威势，车队在街上旁若无人的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 “秦，那些白人不好对付吧！”上尉在副驾驶位上回过头来问着坐在后方的秦天。 “哦，是的！”秦天其实不太明白上尉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上尉笑了起来：“白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顿了下，上尉又安慰着秦天：“别担心这个，他们会给我面子的，明白吗？” “谢谢！”秦天回答。 他意识到上尉指的是什么了，上尉以为秦天是在约翰等人的压迫下做事……这或许与上尉看到了“幽灵”与秦天签的合同有关，月薪1000美元。 “去他妈的！”上尉在看到合同时就骂了声：“像他这样的高手，你们只给他1000美元？”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因为之前英国与意大利对索马里的殖民统治，这里的人普遍对白人没什么好感。 上尉当然不知道，此时的秦天已经是这些白人的老板而不是一个受压迫、受剥削的佣兵。 车队在街道上飞驰了半个多小时，接着就驶进了一座用围墙和铁丝网围着的军营。 原本车队应该要在门口接受检查，不过司机只是放缓了车速然后按几声喇叭，大门的守卫就赶忙升起护栏放行。 围墙里头一片开阔，远远看到几队士兵正喊着口令操练。 非洲这地方或许其它东西少但就是地多……其中一个原因是索马里长期处于战乱及无政府状态，百姓纷纷逃离这里造成地广人稀。 车队在一幢三层高的石砌楼前停了下来。 上尉跳下了车，热情的对秦天招手道：“来吧，秦，我向你介绍下德维尔少校！” 德维尔少校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指挥着军营里一千一百多名士兵，秦天在此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字。 沿着台阶走上二楼，往右侧走进了一间办公室，正在批阅文件的德维尔少校见到两人进来，第一时间就放下笔起身迎了上来。 “欢迎你，我的朋友！”德维尔少校握着秦天的手：“我从马哈亚那听说过你。” “谢谢，德维尔少校！”秦天用流利的索马里语回答。 德维尔少校意外的问：“你会索马里语？” 说着就把目光转向了上尉。 上尉摊手回答：“我也是刚知道这个！” 顿了下上尉又问秦天：“你会索马里语，为什么刚才一直说英语？” “因为你一直在说英语，上尉！” 几个人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见面时的陌生感在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好，秦！”德维尔邀秦天坐下，很快就有人给秦天端上奶茶。 索马里人禁酒，他们一般用奶茶招待客人。 索马里这一名称，就是“去”（So）和“奶汁”（Mai）两词的结合，意思就是主人去拿奶汁招待客人。 这种奶茶通常是用等量的茶水与动物奶兑制而成，秦天喝着有些不习惯，出于礼貌还是喝了几口。 “我原本还以为需要为你配一个翻译！”德维尔说：“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少校！”秦天问。 “你是说雇佣一个教官？” “是的！”秦天回答：“你们随时都可以雇佣教官，而且有很多人选，为什么是我？” “你会知道原因的！”德维尔笑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有这个需要。你知道的，我们能召募到的合适的士兵越来越少了，在兵源减少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考虑提高他们的军事素质！” 对于这一点秦天表示认同。 索马里的兵源已经少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导致许多未成年孩子都成了召募对像。 “马哈亚对你在货轮上剿灭海盗那场战斗印像深刻！”德维尔说：“他说你几乎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解决了那些对手。最重要的还是……你用了一个很聪明的方法爬上了货轮。所以，我们认为你就是合适的教官！” 第五十七章 善意 喝完一杯奶茶，德维尔少校和马哈亚上尉就带着秦天去参观部队的训练。 从指挥部出发边走边说，先后走过了靶场、操场以及机车训练场。 看到的情况让秦天大皱眉头。 在此之前秦天就知道非洲部队的素质情况很糟，但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靶场并不是说训练的人打不准，而是几乎没人在训练，正在射击的几个人似乎是在用枪打靶进行某种赌博，因为秦天看到周围的人在起哄同时还有香烟在他们手中传递。 操场的确有人在走队列，但那似乎是老兵在对新兵的一种折腾。 机车训练场则几乎都是将皮卡开到阴凉处躺在车里睡觉，只有等德维尔少校喝斥几声，他们才开着车绕着障碍物转几圈。 “别看他们现在懒散的样子！”德维尔少校说：“打起仗来还是很勇敢的！” 秦天对此表示怀疑，这样的部队根本就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也难怪索马里会长期处于分裂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更严重的还是…… 秦天看到一群正在休息的士兵围在一起嚼阿拉伯茶叶，而德维尔和马哈亚却根本没当一回事。 “他们在嚼阿拉伯茶叶！”秦天提醒道。 “没错！”上尉的回答让秦天瞠目结舌：“你需要来一点吗？” 秦天原以为上尉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上尉还真的带秦天走了上去并递了一把上来。 “这是你们的教官！”德维尔对那群士兵说道：“他会教你们如何作战！” 一名斜戴着军帽的士兵一边嚼着茶叶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天，问：“你是华夏人吗？” “是的！”秦天回答。 “哦，华夏人……” 这群士兵很快就有了兴趣： “我们见过一些华夏人，他们很友善！” “是的，他们帮助我修公路、盖医院！” “还有修铁路！” “我想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的！” …… 秦天看了看德维尔少校，少校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也是德维尔少校选择秦天做教官的原因之一……华夏对非洲的国际主义援助是其它国家无法比的，而且这种援助不附带任何政治条件，不像其它国家给索马里带来的只有战乱、贫穷和掠夺。 因此，华夏的友好形象在这里已然深入人心。 这让秦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当然，最后秦天还是没有勇气和他们一样嚼几片阿拉伯茶叶，虽然他知道嚼几片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从军营回来后，贝特朗就紧张兮兮的问：“情况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秦天反问。 “谈好价钱了吗？”贝特朗问：“他们愿意出多少？” “什么价钱？”秦天被贝特朗问糊涂了。 “拜托，伙计！”贝特朗说：“他们雇佣你做教练，这是个绝好的出售新型机枪的机会！” “你疯了，贝特！”秦天回答：“你打算就这样把新型机枪卖给他们？” “如果不卖的话……我们为什么要生产？！” “贝特！”秦天解释道：“如果我们就这样把机枪卖给他们，或者说让他们知道我们会生产这种机枪，你认为会发生什么？” “什么意思？”贝特朗问。 “他们不会希望敌人拥有这种机枪的，贝特！”秦天说：“所以他们会限制我们生产，或者不惜用武力控制我们，甚至把整条生产线都据为己有！” 闻言贝特朗就不说话了。 秦天说的对，任何一支武装都会这么做，因为这可以让他们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拥有装备上的优势并轻松获得胜利。 其结果就是阿尔特朗生产的机枪无法自由的投入市场，另一边却有许多人想买这种机枪却买不到。 “可是……”贝特朗问：“那我们怎么把机枪卖出去？难道就存在仓库里发霉？” “当然不！”秦天说：“机枪要卖，只不过不是我们，而是从国外进口，明白吗？” “国外进口？” “是的，而且不只是我们有进货渠道！” 贝特朗“哦”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不过至少有一点贝特朗是想对了，秦天成为德维尔的教练后卖装备就方便多了。 两天后，秦天第一次去军营上任时就不是奔着训练去的，而是带着两挺改进型机枪，跟他一起去的还有贝特朗。 当秦天开着车进入军营的时候，上尉正与几个士兵在靶场上练习射击……不过与其说是射击还不如说是打枪取乐。 这时上尉也注意到朝他们开来的皮卡里坐着的是秦天，就对其它人交代了声：“你们的教官来了，在他面前表现好一点，明白吗？” “是，上尉！” “他还需要阿拉伯茶叶吗？” 然后几个士兵就嘿嘿笑了起来。 秦天将车停在旁边，打开车门跳下车，与迎上来的上尉握了握手后就说道：“你需要看看这个，上尉！” “什么？” 秦天没回答，只是从皮卡后车厢搬下三脚架，贝特朗搬下枪身组装，随后再为它装上弹链。 看到这一幕上尉脸色就变了变。 上尉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知道这种打12.7MM口径的高射机枪通常没有四、五个人抬是没法做到的。 可是现在，这两人却轻轻松松的就将机枪架好，比炊事班架起一口铁锅还快。 秦天也不多说什么，端起机枪“哗哗哗”的对着靶子一阵乱扫，子弹有如飓风般的横扫而过，霎时木屑、泥土四处飞溅。当秦天停下的时候，靶场上几乎已没有站立的靶子了。 上尉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他看得出来，这款机枪要比他们使用的12.7MM高射机枪要稳定得多。 “射程1650米！”秦天拍了拍机枪，对上尉说道：“总重33.2公斤，解决了拔弹曲柄脱落、导气箍松动等一系列问题……”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上尉问。 “某国进口的！”秦天回答。 上尉端着机枪看了看，又问了声他最关心的：“多少钱？” “一万美元！”秦天回答。 这个数字让正在提弹药箱的贝特朗差点摔了一跤。 第五十八章 饥饿营销 “不不……”上尉摇着头：“这太贵了，秦。一万美元，我们都可以买三挺同口径机枪了！” 秦天只是摊了摊手，然后就将机枪拆了往皮卡后车厢装。 “八千美元！”上尉在后头叫。 贝特朗一边跟着收拾机枪一边暗暗对秦天猛打眼色。 秦天没有理会贝特朗，回答道：“上尉，就像我说的……这是进口的，不是我说了算！” “九千美元！”上尉没有放弃：“我们最多只能出这个价了！” 贝特朗半张着嘴巴几乎就要替秦天答应了，却被秦天瞪了一眼拦了下来。 “上尉！”秦天回答：“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一万美元买入九千元卖出……这样的话‘幽灵’会破产的，我老板也不可能同意。是吧，老板？” 被称作“老板”的贝特朗艰难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回答道：“当然，没人会做这种傻事，上尉！” 等秦天和贝特朗上车启动发动机的时候，上尉才骂了声：“去他妈的，我讨厌白人！一万美元，我要了！” 贝特朗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是在对秦天说……一万美元！一挺一万美元！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当然不是玩笑，秦天打开车门下车，对上尉说道：“这是很明智的选择，上尉！” “但愿吧！”上尉回答：“希望它能值这个价！” “当然！”秦天说：“绝对物超所值！” 事实也证明秦天所说的“物超所值”不是空口白话……秦天为这款被其命名为SG18的高射机枪专门设计了一种游击战术。 “我们需要为这挺机枪配六人！”秦天说：“这正好是一辆皮卡的标准人员！如果使用原型机枪的话，他们就只能呆在车上射击了！” 上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原型高射机枪重93公斤，拆卸搬运和组装都是很大的问题。 “呆在车上射击当然有机动的优点！”秦天说：“但同时也有目标大无法掩蔽的缺点！”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因为暴露在敌人面前的就是一整辆皮卡而不只是一挺机枪……敌人老远就能发现皮卡并确定位置。 “但如果用SG18型机枪就不一样了！”秦天说：“如果有一个小山丘……” 说着秦天就朝周围看了看，在两百米外找到一座小土丘后就扬了扬头说道：“比如那里……你们就可以将皮卡隐藏在小土丘后，然后拆卸机枪在土丘上伪装布署，等着敌人出现！接着……” 说着秦天就做了个射击的姿势。 上尉没吭声。 他知道秦天的说法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因为新型机枪重量轻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布署，同时伪装一挺机枪也比伪装一辆皮卡要容易得多。 问题就在于……他的士兵无法做到这样的协同。 秦天看出了上尉的顾虑，回答道：“训练的事就交给我了，我是教官不是吗？” 这一来上尉就没什么疑问了。 正说着德维尔少校也加入进来，毕竟以一挺一万美元的价格购买机枪不是件小事。 “秦！”德维尔听完上尉的介绍后，就问着秦天：“我想知道你们有多少这种机枪！” 重点来了……就像秦天之前说的，德维尔不希望这种机枪落到别人手里。 “十二挺！”秦天回答。 “我全要了！”德维尔回答。 “不，少校！”秦天反对道：“我们还得留几挺自己用！” “我全要了！”德维尔加重了语气：“十二挺，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再进口这种机枪，明白吗？” “可是少校……” “告诉你的老板！”德维尔瞄了贝特朗一眼，说：“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秦天将德维尔的话转告贝特朗，贝特朗故作为难的说道：“好吧，少校！不过……我不敢保证其它人是否会进口这种机枪！” “其它人与你们无关！”德维尔少校说：“但你们不可以，除非我们需要，明白吗？” “明白，少校！” “还有这个战术！”德维尔少校对秦天说道：“明天就开始训练！” 从这方面来说，德维尔少校还是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的，他希望能让自己队伍在装备上保持一定的优势，至少在将来的一段时间是这样。 德维尔少校不知道的是，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秦天设的一个局。 当秦天驾驶的皮卡一开出军营，贝特朗就欢呼起来：“哇哦，一万美元……你能相信吗？一挺一万美元，我们一天可以生产八挺，也就是说每天都会有八万美元的收入，这太疯狂了，伙计，太疯狂了！我看到成堆成堆的美金在面前等着我们……” “你能小声点吗？”秦天说：“如果让他们听见了，他们就知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是的，头！”贝特朗收住声，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我们刚才卖了十二挺，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等着它造成的效应！”秦天回答。 “效应？”贝特朗有些不解。 “德维尔的军队！”秦天解释道：“他们肯定会把机枪投入到战场并且取得胜利，明白吗？” “YES！”贝特朗说：“然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款机枪的厉害了，然后都希望能买到它，而我们这时就可以将机枪大批的放出……” “不，小批量放出！” “为什么？” “饥饿营销，贝特！”秦天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你必须掌握客户的心理，大批放出的话……他们会以为市场上不缺货随时都可以买到，于是就没有购买的迫切感。但如果小批量放出的话……” “所有人都抢着购买，是吗？” “是的！”秦天说：“他们会担心万一打起仗来机枪没敌人多怎么办？到时买不到机枪怎么办？于是他们会选择花更多的钱屯货，于是购买力就会比实际需求还要大，而且大得多！” “好主意，头！”贝特朗感叹道：“我就知道跟着你是个正确的选择！” 第五十九章 挑人 装备卖得好不好，最终还是要看它在实战中的表现而不是纸面上的性能。 而实战中的表现则寄托在德维尔这支军队上，所以无论是从出售机枪的售后还是教练的职责，或者说是今后SG18型机枪的销量考虑，秦天在训练上都不敢马虎。 不过第二天的训练依旧与训练无关。 “首要的问题是杜绝阿拉伯茶叶！”秦天说：“否则想提高战斗力只会是纸上谈兵！” “杜绝阿拉伯茶叶？”德维尔和马哈亚上尉眼里露出几分不愿意……很明显，他们也在长期服用这玩意。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秦！”马哈亚说：“因为我们几乎每个人都在服用阿拉伯茶叶！” 对此秦天也有所了解。 在索马里这个人均年收入还不到600美元的地方，平均每人每年花在阿拉伯茶叶上的钱就高达280美元，也就是几乎一半的收入都花在这里。 所以，不仅仅是德维尔、马哈亚这些军人，整个索马里的男女老少都在嚼着这东西。 “让我们来想想这玩意会带来什！”秦天说：“首先，它会消耗掉大量的时间，这也就是训练场总是那么少人的原因之一！” 咀嚼阿拉伯茶叶是种费时费力的事，原因是它见效慢，通常要聚在一起嚼几个小时才会“起作用”。 这与来瓶啤酒或是点根烟消遣一下有本质的区别。 “其次！”秦天接着说道：“它会给部队的身体素质带来很大的伤害，抑郁、暴燥、焦虑、噩梦、肝功能退化，甚至是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你认为这些人可以战斗吗？” 这种情况在佣兵队伍里比较少，因为安保公司不会雇佣对阿拉伯茶叶上瘾的人，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顿了下，秦天接着问：“我就想知道，如果是跟敌人战斗时上瘾了怎么办？难道跟敌人说……‘我们停战吧，因为我需要嚼一下茶叶’！” “我们的敌人同样也有这样的问题，秦！”上尉回答。 “哦，太好了！”秦天说：“正好停战双方一起嚼，几小时后再开战！” 德维尔和马哈亚无言以对。 “这就是区别，少校、上尉！”秦天说：“我们如果把它戒了就是一种素质上的提高！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 “我们知道它会导致许多问题……”德维尔少校说：“可是，秦，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秦天也知道这不现实，虽然阿拉伯茶叶是一种软性毒品，上瘾性会比其它毒品弱得多。 不过这还是很考验人的毅力，而索马里人又通常是随性而为缺乏毅力。 因此秦天并没有寄希望于此。 “那么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秦天要求道：“至少使用机枪的人，也就是我训练的人，他们必须远离阿拉伯茶叶！” 德维尔和马哈亚互相望了望。 “拜托！”秦天给他们算了一笔帐：“我们有十二挺机枪，也就是只需要72人，加上替补或是淘汰人员不会超过150人，在你们一千一百多人的队伍里难道找不出150人不依赖阿拉伯茶叶的？” 过了好一会儿，马哈亚才点头说道：“我可以试试，或者说瘾不大的，我们可以让这部份人戒掉！” 德维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这一天的时间其实就是挑人。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也是意料之外，一说是要杜绝阿拉伯茶叶，就只有五十几个瘦弱的士兵站出来。 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德维尔开出了双倍的薪水，接着又有七十几个不那么上瘾自信可以戒掉的士兵站了出来……接着马哈亚又点名叫了二十几个人，这才凑足了一百五十人。 这样子只看得秦天暗暗摇头，索马里几乎可以说是正在被毒品毁掉的一个民族……除了那些实在太穷的部落，比如像坡科特族那样穷得都要饿死根本没钱购买，否则阿拉伯茶叶几乎就是一种必须品。 不过这似乎也正常，整个国家长期处在无政府的战乱状态中，百姓生活毫无乐趣可言，只有在阿拉伯茶叶中才能找到些许安慰，于是许多人都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这就是你需要的人！”上尉对秦天说。 “不一定！”秦天回答。 秦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群人脱个精光换上一套干净的新军装，甚至就连武器装备都不带关在对外隔绝的仓库里。 当然，这个仓库通风良好，还有人往里头送饭送水，甚至还有床供他们休息。只不过外面围了一圈铁丝网再加上全副武装的士兵巡逻，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同时也没人能出去。 “他们只需要在里头生活两天！”秦天说：“两天后我就知道哪些是我想要的人了！”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两天。 半天不到仓库里就有人叫嚷着要出去……当然，秦天是不会强迫他们的，只不过这样的出去就等同于放弃，他们能得到的就只有一身新军装。 贝特朗听说这事后，就对秦天说：“头，我们为的是卖武器，而不是真的要将他们训练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他们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 贝特朗说的没错，就比如在军火生意上阿尔特朗与德维尔就有不可避免的利益冲突，从这角度来看德维尔的部队拥有战斗力并不是件好事。 “这是另外一回事，贝特！”秦天回答：“你要知道，他们其实就是我们的活广告，我们的所有装备，都需要他们打开市场，明白吗？” 这话并不难懂，贝特朗当然明白，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是的，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 “如果我们能把生产出来的装备顺利的卖出去！”秦天说：“而且还卖了好价钱，你以为我们将来还需要担心德维尔这支武装？” 贝特朗明了的点了点头。 佣兵是看钱做事，有钱就相当于有佣兵，很多钱就相当于有很多佣兵，如果有很多佣兵……那就不需要担心德维尔。 当然，秦天的想法不会像贝特朗这么简单，他所要建立的部队不仅仅只是佣兵，而是一支有信仰、有凝聚力的佣兵。 第六十章 训练 QQ群号：530609180，欢迎进**流、讨论、提意见！ ************** 不出所料，两天后当秦天返回军营的时候，还留在仓库里的人只有81个……这比秦天预估的要好，秦天原本还担心根本就凑不齐操作12挺机枪的72人。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区别，81人里有相当一部份是瘦弱不堪，几轮训练下来肯定又会淘汰一部份。 幸运的是，在这两天时间里上尉又部落里召募了一批人来凑齐了150个。 “这些人没有碰过阿拉伯茶叶！”上尉对秦天说：“不过也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他们符合你的要求吗？” “当然！”秦天回答。 就算这些人面有菜色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总比瘾君子要好。 “给他们更好的伙食和住宿条件！”秦天说：“还有更严格的监管，只要在我训练的部队里，就绝不能碰阿拉伯茶叶！” “当然！”上尉回答。 上尉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其实并不是说有多严重，而是秦天训练的这支部队是“高消费”的部队，双倍的佣金再加上更好的伙食和住宿条件，这些都需要钱，再加上一万美元一挺的高射机枪以及秦天的佣金，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就是相当可观的数字。 一旦训练半途某个士兵因为沾上了阿拉伯茶叶而被淘汰，那对他们就是不小的损失。 于是上尉马上行动，就地将仓库改造成了一个独立于其它军营的宿舍，依旧是铁丝网围护与外界隔绝，内部用木板分隔着一间间宽敞统一的宿舍，再分配了独立的炊事班，秦天的要求也就完成了。 这时秦天才展开训练。 训练主要分三个方面： 最重要的是体能……对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索马里士兵来说这是他们最欠缺的，而操控高射机枪动不动就要将其拆解机动并快速布署，这对体能是一种考验。 于是五公里武装越野、俯卧撑、百米跑就搬上了台面。 当然，这得配合上伙食也就是营养要跟上。 第二方面就是协同训练。 这一点同样也是非洲士兵的弱势，他们总是习惯于各干各的，而六人操作一挺机枪又要求必须互相配合。 无奈之下秦天只能让他们六人一组，每人规定好干什么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练，直到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止。 这样做有明显的缺陷……这种操作不够灵活，比如射手一旦被敌人击毙就需要人员替补射手的位置，而其它没有受过相关训练的人却很难胜任这一职责。 不过秦天对这支部队的要求不高，只需要能正常操作机枪并打败敌人也就够了，所以就没考虑那么多。 最后就是战术训练。 这训练就必须得军官一起参与，因为在战场上指挥战斗的是军官，军官要是瞎指挥一通那训练得再好也是白搭。 配合秦天的军官就是马哈亚上尉。 “SG18机枪的优点是轻便和射程！”秦天对上尉说：“所以我们在战场上要充分发挥它这两项优势！” “如果在战场上双方都是以车载机枪的形势对阵，那这两个优点似乎无法发挥！”上尉说：“反而是原型机枪更有优势！” 上尉这话听起来是正确的，因为一挺新型机枪的价格可以买三挺原型机枪，如果在战场上近距离缠斗的话，可以想像一挺机枪不会是敌人三挺机枪的对手。 “不！”秦天回答：“要看我们怎么打！” “怎么打似乎都一样！”上尉说：“敌人三挺机枪能打出的子弹会比我们多得多，而我们不可能同时朝敌人三个目标开火！” “如果我们朝相同方向行驶呢？”秦天问。 “相同方向行驶？”上尉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天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一边画着一边解释道：“这是敌人，这是我们……原本相向而行，发现敌人后立即调头朝远离敌人的方向行驶。由于敌我都是皮卡，所以两者速度相差不大。也就是说，原则上敌人永远也追不上我们而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上尉不由“哦”了一声：“这距离最好是一千米左右，这样一来就可以发挥我军机枪射程远、精度高的优势！” “是的！”秦天回答：“同时因为我们的机枪重量轻，我们还可以在后车厢加装朝后的钢板，不需要太厚，只需要15MM……” “太棒了！”上尉瞪着眼睛望向秦天：“这样一来他们就很难对我们构成威胁而我们却可以轻松的将他们击毁！” 上尉说的没错，他使用原型机枪多年，知道12.7MM的机枪弹在500米的距离上才堪堪能击穿15MM的钢板。 所以，如果像秦天所说的那样，在后车厢上加装钢板并使用倒着走的战术……那么敌人打来的机枪子弹基本会被无视，除非很偶然的击中轮胎或是直接命中射手。 反之，由于敌人皮卡车正对着自己，所以其弱点完全暴露在己方机枪枪口下。比如安装在皮卡车头的发动机，以及一击即穿的挡风玻璃及其后的司机、机枪射手等等。 “敌人甚至毫无还手之力！”上尉说：“不管有多少辆汽车跟在我们后面，我们都能一辆接着一辆的将其击毁！” “这只是对射程的利用！”秦天说着就继续在地上画着：“轻便方面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一些了，比如利用小山丘，另外还可以利用草丛、森林、石头堆等等，我们可以在离开敌人视线时迅速在这些地方抬下机枪完成隐蔽布署，而汽车则继续行驶，当敌人从后方追上来的时候……” “他们就进入我们的伏击圈！”上尉回答。 “是的！”秦天说：“这时就是近距离对敌人杀伤，我相信你的士兵可以将目标击毙吧！” “当然！”上尉回答：“那时的距离可能只有一、两百米甚至几十米，除非他们往天上射击，否则敌人会在第一时间被打烂！” 秦天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事实上，上尉给秦天的这些兵，如果不经过训练就这样派上战场的话，还真有可能将子弹往天上打。 第六十一章 荣誉感 秦天的战术马上就实施下去。 上尉对二十辆皮卡进行了改装……在后部安装了一块半人高的15MM厚钢板，这高度正好可以为射手等提供掩护又不至于遮挡了高射机枪的射向。 同时高射机枪也不再是装在车头部而是在后车厢中部，这样一来调转枪口朝后射击就更方便。 缺点就是机枪自身及枪架的重量太轻，皮卡行驶的过程中车身颠箥会使枪身不稳甚至可能整个被掀到车下。 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在皮卡后车厢里焊上几个简易的可装拆的卡座也就可以了。 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士兵的训练，各种奇葩问题层出不穷，进行车载训练时打得兴起的士兵甚至将枪口转向了前方的驾驶室……“嘭嘭”几发子弹穿透皮卡的薄皮将挡风玻璃击穿。 幸运的是司机被吓得猛踩刹车，由于惯性的作用射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没能继续射击，否则整车人只怕都要完蛋了。 迅速下车掩蔽布署的时候，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在路边架好机枪并做好伪装，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子弹忘记拿下车……秦天不由一脸懵逼。 又或者就是重新上车时因为上错车自己人互相争执不休，甚至还发展到要打上一架……不就是上错车吗？换一辆车又没损失什么，如果在战场上因为这事起内讧，就等着敌人来收拾吧！ 后来秦天才知道，之所以会发生这情况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德维尔的这支部队里有不同部落的人。 非洲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况，部落内部比较宽容比较和善。因为就像之前说的，部落内部对他们来说就是“亲戚”，而部落之外的人就是潜在的对手或干脆就是有恩怨的敌人。 这一点与二战时期英国、意大利的殖民统治有关系……殖民者为了更好的统治这片土地有意助长这种部落割据的氛围。 其目的很简单，非洲人为自己部落与其它部落争来斗去，才无法形成一股统一的力量将殖民者赶出去。 因此，那时组建军队甚至党派往往都以部落为单位。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部落后来倒是团结过一次，不过不是对外来殖民者而是对索马里前总统巴雷…… 巴雷于1969年至1990年间任索马里总统。 应该说军人出身的巴雷还是相当有魄力的，他在担任总统期间就充分认识到了索马里各部落死守着自己的武装和势力无法团结成一股力量的危害，于是希望能消除派别斗争促进经济发展。 这有点像“削藩”，其本身没什么错，问题就是巴雷过于直接、粗暴而触动了部落首领的利益，导致索马里部落联合起来推翻了巴雷的统治。 这其中美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理由都懂的：推翻独裁统治，推进民主化。 事实证明这不是个好的选择，因为巴雷倒台后各部落又成为一盘散沙互相间争来斗去，其结果就是使索马里进入了混乱、无序的战乱时代。 虽然秦天对这支部队不是很满意，但德维尔却并非如此，他们在参观这支机枪部队的训练之后就频频点头。 “很好！”德维尔说：“速度快、动作标准，我几乎不敢相信他们中许多人是没有战斗经验的士兵！” 听到这话秦天不由汗了下，这种程度对于非洲军队来说或许可以用“不错”来形容，但与秦天的标准就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就像在吉拉基地的训练…… 吉拉基地同样也需要更多的士兵防御，于是也组织起了一支一百人的队伍。 这支部队主要是由本负责训练，不过训练科目却是由秦天和本讨论后定下的。 “其它的我不干涉！”秦天说：“但一定要进行严格的队列和内务训练！” “秦！”本反对道：“队列和内务不过是个形势，这些在战斗中起不到什么作用！敌人不会因为我们走的队列整齐就被吓走或是被子叠得漂亮就投降！” “不，本！”秦天说：“队列和内务是整给自己看的，而不是敌人！” “给自己？” “是的！”秦天解释道：“如果其它人，比如‘S’部队在内务和队列方向没有严格要求可以理解，但是非洲士兵……他们散漫、随性、各自为战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你打算有什么方式改变他们这些习惯？打骂？或是训斥惩罚？” 本不由愣住了，因为除了这些之外的确没有很好的办法。 “队列和内务就是一种很好的训练！”秦天说：“这会让他们意识到随时随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还要注意战友是否跟上，自己是否走太快，脚步是否与战友一致等等……这样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就会感受到自己是部队的一个份子而不是单独一个人！” 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欧洲人不太注重这方面的训练，这或许是文化的差异，又或许是欧美军队注重协同的同时兼顾士兵的个性。这与华夏的练兵方式各有所长，说不出谁好谁坏。 但秦天却很清楚，在非洲这地方，针对这些文化水平低、散漫且基本没有协同意识的兵源，华夏的练兵方式肯定更适用。 于是，在吉拉基地就出现了怪异的一幕：烈日的操场下，每天都有一队身着迷彩服背着步枪的坡科特部落族人在来来回回的走着正步，一遍又一遍，时不时的教官还会纠正下他们的姿势。 更重要的还是……秦天还让酋长给他们灌输着一种思想，事实上不仅仅只是对部队，而是对整个基地都进行宣传教育：这支部队所做的，就是在保卫基地也就是保卫部落所有人的安全，它是很光荣的使命。 这并不难做到，因为事实就是这样，部落在这里获得了更好的生活当然也需要武装力量保护自己。 于是很自然的，这支部队就得到部落的尊重，接着一种荣誉感和使命感就在这些士兵心里成形了。 第六十二章 装备 非洲沙漠公路，两辆皮卡一前一后的护着一辆装着集装箱的大货车开往吉拉基地。 路上碰到几辆武装的皮卡，但他们全都对这支贴有“幽灵”标志的车队避而远之……自从“巴萨克”一战以及仅凭几十人就全歼了数倍兵力的民兵之后，“幽灵”就名声大振，这同时也使安格斯负责的安保公司生意兴隆。 安保公司就是这样，它最需要的是战斗力，当别人知道你有能力灭掉整支民兵的战斗力而且还能继续在基斯马尤横冲直撞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势力非同小可。 于是你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也会有许多外资或是土豪愿意将安全交到你手里。 这也是路上武装份子明知道这集装箱里有好货但却不敢动手的原因之一。 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秦天和贝特朗就在车上。 秦天甚至在第一时间就能从那些人脸上微妙的变化分辩出他们是否有敌意，或者是在犹豫……所以，如果他们下定决心打算动手的话，秦天的枪就会先一步朝他们射出子弹。 这使车队无惊无险的驶进了吉拉基地，一群小孩奔跑欢呼着围了上来。 他们倒不是上来抢糖的，基地不允许这么做，原因是秦天不希望给孩子们从小就带来一种乞讨、伸手的习惯。 这些孩子只是见秦天来了，然后抢着来看看大人们经常讨论的这个人，有些人还学着士兵的样子向秦天挺身敬礼……真是耳孺目染，基地的军事化使这些孩子早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这是索马里的现实，秦天无力改变这些。 “嗨！”杰西卡隔着十几米冲着秦天打招呼，她在这里已经拥有了一个属于她的医务所。 “你好，杰西卡！”秦天回应道：“一切还好吗？” “当然！”杰西卡回答，一边忙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朝集装箱望了望，问：“今天带来的是什么？粮食吗？” “不！”秦天回答：“是一些……装备！” 杰西卡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不过其实杰西卡并不了解，这一集装箱的装备是秦天从国外进口给“S”部队使用的。 秦天认为“S”部队应该要有些更好用的装备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还是AK47 当集装箱拉进“S”部队的专属军营并在士兵们面前打开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因为里头装满了崭新的武器装备，还有一箱箱弹药。 “这都是给我们的吗，头？”本问。 “当然！”秦天回答：“这只是第一批，后续还会不断有装备补充！” “酷！”本回答。 贝特朗兴奋的朝他们挥手道：“来吧，小伙子们，还等什么？” 士兵们“轰”的一声就涌了上去挑选自己的装备。 手枪、突击步枪、狙击枪、霰弹枪、防弹衣等应有尽有，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为什么偏爱美式装备就不用多说了，至少现阶段美军是实战经验最丰富的国家，他们的装备在实战中一次又一次的改进，就意味着他们装备的火力配置是最科学、合理的。 “嘿，阿奇尔！”秦天从装备中挑出一个箱子递到阿奇尔面前：“这是给你的！” 阿奇尔打开一看，眼睛不由亮了起来：“狙击枪……这是给我的？” “当然！” 本在旁吹了声口哨：“M110，这玩意得上万美元吧！” “一万两千美元！”贝特朗一边从集装箱里拿出另一把狙击枪一边回答：“比一挺高射机枪还贵！” 这价格让士兵们纷纷咂舌。 “了解它！”秦天拍着阿奇尔的肩膀说道：“跟比利学会使用它，明白吗？” “是，长官！”阿奇尔挺身回答。 比利是“S”部队的狙击手，美国人，虽然以前没当过兵但却是射击俱乐部的教练，让他来教阿奇尔正合适。 “本！”秦天给本一把重型MK17，问：“知道怎么用吧！” “当然，头！”本接过步枪后掂了掂，好奇的问了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这样的大家伙！” “因为你总是带着大家伙！”秦天这话另有所指。 士兵们“哄”的一声笑了起来，他们听出了秦天这话的意思。 装备分发下去后，“S”部队就像点样子了：配着微型步话机的头盔，夜视仪，防弹背心，还有统一的制式步枪……站成一排时还真有一支特种部队威风凛凛的样子。 “听着！”秦天在他们面前说道：“这些装备不是用来好看的，或是给你们在坡科特族人面前耍威风的，他们是用来作战的，明白吗？” “明白，长官！”士兵们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在此之前我或许无法将你们淘汰！”秦天接着说道：“因为‘幽灵’只有这么多人，没人比你们更优秀。但是现在……坡科特士兵有一大堆人正削尖脑袋准备替代你们，只要他们比你们优秀，任何一个，都会将你们换下去，明白吗？” “明白，长官！” “最后！”秦天说：“熟悉你们的装备，抓紧时间训练……因为真正的战斗，来得会比你们想像的还要快！” “是，长官！” 这就是秦天训练“S”部队的方法，他并不打算手把手的教他们怎么使用武器或是怎么协同，这些本都可以胜任。 秦天要做的，就是从大的方向上给他们压力。 这压力来自两方面： 一方面是淘汰制。 坡科特族有很多兵源……虽然目前还没有，但是秦天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的，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吉拉基地的安全、稳定和富裕会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居住，于是部队也会随之壮大。 接着，千中选一甚至万里挑一，总会挑出几个素质好的士兵加入“S”部队。 另一方面，就是时不时的让“S”部队进入真实的战场锻炼。 至于怎样才能进入真实的战场……那太简单了，“幽灵”那会接到一个又一个雇佣任务，对安保公司来说有困难的，就是“S”部队表现的时候。 第六十三章 埋伏 让秦天意外的是，第一场战斗不是“S”部队而是德维尔。 这天，秦天正在阿尔特朗与布里斯博士讨论着迫击炮生产线的改进……买来的这几条生产线中就属迫击炮生产线的改进困难最大，原因是它只有一条，而且原则上讲82MM迫击炮还不属于轻武器的范畴，所以布里斯博士及技术人员必须将图纸里的每一个内容吃透。 不过这对秦天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炮管加长一点，再对炮弹尾翼稍做改动就增加了射程，让布里斯博士一次又一次瞠目结舌。 这时一名佣兵就向秦天报告道：“头，德维尔少校的电话！” 走进通讯室，秦天接起电话表明了身份，电话那头马上就传来了德维尔焦急的叫道：“秦，马上到军营来一趟，有情况！” 秦天知道“有情况”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将会有战斗发生，秦天做为一名教官当然要在现场指导一下。 但很快秦天就知道德维尔让他去不仅仅只是“指导”。 “情况是这样的！”德维尔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锡利克武装占领了希帕尔村，兵力大慨一个连一百余人……我们必须将它夺回来！”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秦天问：“你们有一千多人！” 虽然德维尔武装的战斗力让人不敢恭维，但其它武装的战斗力也好不到哪去。 “问题在于我们还要防守基斯马尤！”上尉解释道：“一旦我们全军出动，基斯马尤就有可能被其它武装乘虚而入！” 秦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防守一方的劣势……占领某个城市虽然有诸多好处，比如税收、兵源、食物等，但同时问题也会被绑住双脚。就像现在这样，反对派攻击城外邻近的村庄德维尔也无法全面应战。 “该是新型机枪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德维尔说。 “不不……”秦天回答：“他们才刚刚训练两周，对战术的运用还很不熟练！”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指挥！”德维尔说。 “我以为我只需要训练。”秦天不由愕然：“我们的雇佣合同里可没说我要替你们作战！” “这不是作战，秦！”德维尔说：“这是指挥，你也不希望这支部队第一次出击就一败涂地吧！” 这话倒是真的，秦天还等着这款机枪一战成名打开销路。 “拜托，秦！”上尉说道：“你只需要在后方下命令，其它的事就让我和我的部下来！” 秦天相信了德维尔和上尉的话，但事实证明秦天还是太天真了，德维尔和上尉所说的这种情况只有在他们在战斗中完全占据上风才有可能出现，而战场风云变幻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 或许是德维尔也想检验下新型机枪，所以让它们倾巢出动，另外再加上三辆老式皮卡掩护着一辆装载着弹药的汽车，总兵力一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就朝希帕尔村杀去。 部队的部署是这样的：上尉在前方指挥着十辆装备有新型机枪的皮卡分成两个方向朝希帕尔村靠近，使用的战术就是这段时间的训练的方式……当敌人出村应战时，皮卡就一边逃一边射击，以皮卡加装的后部防御及新型机枪的射程取胜。 二线由秦天负责，一共有五辆皮卡及一辆补给车，其中两辆装备有新型机枪，秦天就在其中一辆车上。 “一切正常！”上尉通过步话机向秦天报告：“距离目标两公里，发现黑烟，这些混蛋在放火！” “继续前进！”秦天回答：“注意观察，不要让敌人靠得太近！” 新型机枪忌讳的就是与敌人近战，加装的15MM装甲在500米以内也会失去防护作用。 “明白！”上尉回答。 “锡利克武装经常这么干！”司机在旁边忍不住抱怨道：“他们总是把所有能抢的东西都抢光，接着再扬而去，留下一堆尸体和废墟！” 司机叫夸姆，索马里语的意思就是“星期六出生的人”，所以叫这个名字的当然不会少。 “你见过他们？”秦天问。 “是的！”夸姆回答：“有一天他们抢劫了我们的村庄，我母亲被他们打死了，我的兄弟被他们抓去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 秦天意外的望向夸姆。 “意外”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索马里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没什么好意外的。 秦天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夸姆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就好像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接着秦天就明白夸姆这样表现的原因……在索马里死几个人太平常了，平常到让人觉得这就是应该的。 人均寿命只有47岁，也就是在身边这些二十几岁的兵已经过完半辈子。 所以生生死死，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已经麻木了。 “一公里！”步话机里传来上尉的报告：“我们继续靠近……” “等等！”秦天打断了上尉的话，同时朝窗外比划着手势让车队停了下来。 “怎么了？”上尉问：“什么情况？” “有些不对劲！”秦天回答。 “什么不对劲！” “风不对劲，上尉！”秦天回答：“从东面吹来的风，它的含沙量太大了！” “什么？”上尉带着不可思议的话回答道：“你是在开玩笑？” 秦天没回答，他跳下车用量子芯片扫描了下东面……空气中的含沙量的确问题。 但一望无际的荒漠又没有任何东西，同时也没有马达声响。 那会是什么呢？ 接着秦天就明白了，是埋伏，敌人在沙漠里挖坑埋伏，堆出了许多新土，而风把新土带到了他的面前。 “撤退！”秦天一边跳上车一边大声下令：“马上撤退，这是陷阱！” 车队二话不说，马上掉转车头往来的方向开去。 不过似乎已经太迟了，随着一阵马达声，几十辆皮卡从荒漠中猛地窜了出来，皮卡后站着一个个举着AK的武装份子，一边怪叫着一边鸣枪示威。 “你是对的！”上尉那边也发现敌情：“他们至少有两百多人！” 第六十四章 车队 其实敌人远不只两百多人。 因为秦天这里也有二十余辆皮卡一百多人，也就是说敌人总兵力在三百人左右。 不过让秦天感到意外的并不是这个，索马里虽然严重缺乏兵源，但一个部落两、三百人还是凑得齐的。 让秦天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人居然玩起了计谋……一方面在村庄里烧着了房子吸引敌人主力部队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又在路上布下埋伏攻击后勤部队顺便将敌人包围，而且还是在荒漠中埋伏，这可不是一般非洲部落能想得到的方法。 如果不是秦天发现得早，这会儿秦天一行人只怕已经遭到两面夹击陷入混战了。 幸运的是这并没有发生，这也给了秦天等人发挥的机会。 “开火！”秦天朝后方大喊。 后车厢的高射机枪手只怕是被吓懵了，直到秦天下了命令他们才反应过来，赶忙将枪口对准目标然后“哗哗哗”的射出一排排子弹。 虽然机枪手训练不足而且还是在颠箥跳跃的皮卡上，但高射机枪的优势之一就是射速快……理论射速高达650到700发每分钟。 所谓的理论射速指的是不包含射手瞄准、更换弹匣等，在自动状态下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的时间。 此时射手在紧张的状态下根本就没考虑什么瞄准，将扳机一扣到底不放松，那子弹就像雨点似的朝后方追兵疯狂的倾泻。 秦天在观后镜里看到一辆皮卡有如醉汉一般左右摇摆了一下，然后突然侧过车身接着在后方横向打了几个滚将车上武装份子远远的抛了出去。 敌人几乎在同时展开还击，武器有高射机枪也有AK。 只不过秦天等人的皮卡后头加装有防护装甲，子弹打在上头只发出一阵爆豆般的“铿铿”响却没能将其击穿。 这让射手们士气大振，举起机枪又是一阵扫射将两辆跟近的皮卡打成一堆废铁。 这时一发火箭弹来着啸声从后方飞射而来，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秦天赶忙伸手将夸姆的方向盘一扯，皮卡猛地转了个弯堪堪躲过了火箭弹。 火箭弹在汽车一侧炸开，爆起的气浪将后车厢正在射击的两名射手狠狠的掀下了车。 这是个悲剧，因为失去了高射机枪射手皮卡似乎就失去了战斗力只能任人宰割，因此后方的敌人加足了马力追了上来。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是个错误…… 接下来方向盘就在秦天的掌控中，皮卡灵活的稍一侧身，乘着这时候秦天就拔出手枪伸出窗外，“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子弹正中一辆从侧面赶上来的皮卡司机，目标很快就失去控制在一堆灰尘中侧翻到路边。 秦天没有停歇，操纵着皮卡甩着尾巴带起一阵烟尘狠狠往另一侧一撞，又是一辆敌方车辆被撞个四脚朝天。 紧接着，秦天又飞快的掏出一枚手雷咬开了保险栓看似毫无目标的往窗外一丢……但等手雷爆炸的时候，却正好有一辆皮卡经过其上空，整辆车都被炸成了一团火焰。 夸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你知道吗？他用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在副驾驶室位！”夸姆在战后跟别人说起这一幕时脸上带着崇拜和不可思议：“我以为我们肯定要翻车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汽车在他手里就像活了一样做着各种让人想像不到的动作……” “那是巧合吧，夸姆！”有人说：“他不是有意完成这些动作的！” “不，菲力克思！”夸姆摇着头说：“原本我也以为这样，但他操控着汽车的同时还在射击！” “你是说他还能准确的命中目标？” “当然！”夸姆回答：“他知道汽车会以什么角度前进，而他的枪就在窗口等着，然后扣动扳机……接着子弹命中目标。我知道，你们会认为这不可能，但这是我亲眼所见。我是说，汽车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份！” 夸姆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因为此时的秦天就像是玩特技一样操纵着皮卡，而他甚至都没在驾驶位上。 “踩油门！”秦天大声命令。 夸姆失神时脚下不自觉的放松了。 “是，长官！”夸姆应了声，赶忙再次将油门踩到底。 接着他就发现，既然自己已经不用控制方向盘那么双手也就解放了，于是从车门边抓起AK47就朝侧后追上来的敌人射击。 “哒哒哒”一梭子弹过去就将几名车后搭载的敌人击毙。 “干得好！”秦天说：“现在抓紧了！” 还没等夸姆有时间反应就差点被一道巨大的惯性力甩出车窗外，一阵眼花瞭乱之后夸姆发现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敌人车队的侧后方。 接着，夸姆见教官将手枪探出窗外，“砰砰砰”一连串扣动扳机，这其间教官还抽空换了一个弹匣，接着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子弹打的不是人，是车轮。 几乎每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声车轮爆炸，然后目标车辆很快就失去平衡，它们大多由于速度太快无法掌控而翻倒，只有少数几辆歪歪扭扭的减缓速度然后停了下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不久之后，车队后就再也没有能跟上来的车辆了。 “你怎么做到的？！”夸姆望了望被甩在后方成片无法开动的汽车，心有余悸的问：“你打败了他们，他们所有人！” 其实更让夸姆沮丧的是，他就坐在秦天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但直到战斗结束他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方向盘，夸姆！”秦天把皮卡的控制权交了回去：“这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打破他们的轮胎而已！” 这对于秦天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同时也不认为这是值得夸耀的事。 因为所有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功劳，确切的说，如果让秦天做为一个人来完成的话，他也无法做到。 但是，如果有量子芯片精确的计算出皮卡的每一个走位甚至预测出目标车辆有可能的反应，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第六十五章 市场 此战就此不了了之。 锡利克武装本应大胜，因为按正常的战场态势分析……秦天一行人只有五辆皮卡，绝对是弱点中的弱点，锡利克武装二十三辆皮卡应该能轻松且快速的吃掉这支车队然后返回并将敌人主力包围再加以歼灭。 但战局却因为秦天的存在而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二十三辆皮卡不仅没能将五辆皮卡吃掉，反而被秦天单人单车打得损失惨重：总数二十三辆皮卡如果说还有一辆是完整的话，那就是一辆因为故障没能开出隐蔽点，其余的要么被击毁要么被打爆轮胎翻车，人员死的死伤的伤，一百三十七人死了三十九人，另外还有四十三人负伤失去战斗力。 当然，这些死伤大多都是因为皮卡翻车造成的。 这样一来，锡利克武装就无法形成合围，于是上尉率领的主力就有惊无险的一路打一路逃撤了回来。 对于德维尔部队来说，夺回希帕尔村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却虽败犹荣。 上尉返回军营一看到秦天，就兴奋的说道：“秦，你说得对，新型机枪的确物超所值，我们以损失一辆车的代价干掉了敌人八辆车……他们有几十辆车追着我们，多得像蚂蚁，我还以为我们都回不来了，但我们却一辆接着一辆的将它们击毁。对了，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秦天没有说话，夸姆在一旁回答：“我们击毁了二十几辆，上尉！” 正处于兴奋中的上尉初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应了句“很好”，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变成疑惑：“你是说你们击毁了二十几辆？” “是的，上尉！”夸姆回答：“我没有认真数，不确定到底是多少，但应该超过二十辆！” “可你们只有五辆车！” 夸姆将目光转向了秦天，眼神里带着恐怖和敬畏，就像在看着一个杀人机器似的。 于是上尉就明白了，但依旧保持怀疑。 德维尔在旁边扬了扬眉，说道：“别那副表情，马哈亚！他们都看见了……秦驾驶着汽车干掉了身后所有的追兵，所有的！所以，真正物超所值的，是我们雇佣的教练！” 这一仗对秦天来说有两个好处： 一是德维尔给了秦天五万美元的奖金并将佣金翻倍……其实德维尔还是占了便宜，因为按2000美元一个敌人来算，秦天应该得到的奖金远不只这个数。 当然，此时的秦天已不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他更看重的是第二个好处……SG18机枪因为此战名声大燥。 战斗结束不到半小时，秦天就通过量子芯片知道有人打听德维尔部队的这款机枪的型号、价格等等。 毕竟这里是战乱地区，任何一场战斗、任何一款能左右战局的装备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引起其它武装势力的注意。 这其中也包括德维尔的上级。 不久德维尔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不用听也知道，就是了解这场战斗的详细过程以及机枪的性能外加其战术。 这些秦天都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那句话：“马上让他们再进口三十挺！不……” 电话那头犹豫了下，似乎是咬着牙改变了决定：“五十挺……同样的价格！” “是，长官！”德维尔回答。 于是秦天马上就多了一笔订单，一笔总价五十万美元的订单。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当秦天回到阿尔特朗总部的时候，就见贝特朗正忙着接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好不容易空闲下一点时间，贝特朗就向秦天报告道：“头，好消息……我们分布在各城市的‘骆驼’都在要求大批量进货，我们现在至少收到上千挺订单了……上帝，一千挺就是一千万美元！” “骆驼”指的是代销商，他们对于生产商来说就像是骆驼一样将军火运到买家手里，因此有了个“骆驼”的外号。 当然，这些“骆驼”不再是以前阿尔特朗的“骆驼”，事实上有一部份依旧是，只不过他们全都以为自己是与某个进口公司合作。 “记住！”秦天提醒道：“小批量出货！” “当然！”贝特朗回答：“我知道，头。造成货源紧缺的假像，可以提高单价……” 正说着电话又来了。 贝特朗扬了扬手机，满足的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们发财了！” 秦天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前将目光投往外面的世界。 他想起以前的自己总是为钱而忙碌，甚至不惜拼命。 但是，秦天突然发现钱并不像以前所认为的那么重要。他理解索马里人为什么会在亲戚和钱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亲戚，现在秦天可以说感同身受…… 钱再多也只是一堆纸，或是一个数字一个符号，它们不会在战斗中面对敌人时起到一点作用，除非你能在此之前将这些纸张、数字转化为对战斗有利的东西，比如装备、技术等等。 想到这，秦天就知道将来该怎么做了。 望向另一边的贝特朗，他依旧乐此不疲的忙着接一个个电话，时不时的还两眼放光的露出笑容。 “这太疯狂了！”贝特朗用手遮着电话的话筒，小声对秦天说道：“有人愿意出价一万五千美元一挺，而且还有可能更高……” 这在秦天的意料之中。 因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供求关系了，它甚至关系到部落武装的生存。 就像刚才秦天所想的那样……秦天所面临的问题其实对索马里各个武装都适用，钱再多也必须要有足够的武力能保护它、守住它，否则一切都是场空。 所以，各部落或是武装势力都争先恐后的购置这款能在战场上发挥巨大作用甚至可以说起决定作用的机枪……如果买得不够快不够多而让敌人抢了先那形势就不妙了。 于是，在得知货源不足后，自然就会有人希望以更高的价格得到优先购买权，然后还会有更高的价格，接着又会有更高的价格…… 秦天喝了一口酒，对贝特朗说道：“等它涨到两万！” 这话让贝特朗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幕后交易 两天后，当秦天再次回到军营时，所有人看秦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怎么了？”秦天问着陪在自己身边的上尉：“之后又发生战斗了？” “不，当然没有！”上尉回答：“如果有战斗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他们是……” “他们以为你会巫术！” “巫术？” “是的！”上尉解释道：“夸姆以为你至少会‘开枪必中’和‘敌人无法击中’两种巫术，甚至还有人认为你会附身汽车……” “哦，太棒了！”秦天回答，然后猛的一回身冲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一声，吓得那些士兵纷纷趴倒在地上，有些甚至拔腿就逃。 秦天有些无奈的摇头笑道：“上尉，你不会也相信我会巫术吧！” “以前我不信！”上尉回答：“但是现在……还有什么能解释你在上场战斗中的表现呢？” 秦天知道上尉是在说笑，他是达鲁德军事学校毕业的……达鲁德是巴雷总统的部落名，这所军事学校也带有些部落色彩，只不过在巴雷下台后这所军事学校也就停办了。 上尉做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当然不会相信什么巫术。 德维尔见秦天进来，马上就起身迎了上来给秦天一个热情的拥抱：“很高兴见到你，我的教练！” 德维尔邀请秦天坐下，照例让人端上了奶茶，寒暄了一会儿后就说道：“秦，我们对你在上场战斗中的表现很满意，不过这次我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事。我们希望再购买一百挺SG18机枪，你能办到吗？” “少校！”秦天不由疑惑的问：“上次已经增加50挺，难道还不够你们使用？” “不不！”德维尔摇头道：“你知道的，这款机枪的价格涨得很快，所以我们……” 听到这秦天就明白了，德维尔想做点生意，也就是倒买倒卖……这边从秦天这里以一万美元每挺的价格购买，另一边就以一万五千美元甚至更贵的价格卖出去。 “我不知道，少校！”秦天装作为难的说道：“我得问我的老板……” “你们老板那不是问题！”少校打断了秦天的话：“重要的是你的意见，秦！” 这话让秦天一愣，初时他还以为少校已经看穿了秦天的真实身份，但转念一想就明白少校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秦天与德维尔是合作关系，德维尔不想这种关系被打破。 另一方面，万一秦天站在“幽灵”那边，其恐怖的战斗力即便是德维尔也要忌惮三分，如果强来的话最终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幽灵”或是“阿尔特朗”……德维尔有能力让他们不得不答应。 “少校……”秦天皱起眉头。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德维尔说：“每成功购买一挺机枪，我们就会给你一千美元的报酬！” 这就是幕后交易……如果其它时候，秦天没有理由不答应，因为他几乎什么事也不用干，只需要不支持“幽灵”，那么就能坐收利益。 “秦，你不用担心那些白人！”见秦天还在犹豫，上尉就补充道：“我们会对付他们！” 秦天当然不会担心那些白人，但德维尔和上尉却不知道秦天其实才是真正的老板，他们这么做其实就是从秦天嘴里翘去一颗金牙，最讽刺的还是他们还在一本正经的与秦天商量合作…… 想了想，秦天就说道：“我没有理由拒绝，少校。但你们是否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幽灵’也是从国外进口才能拿到机枪！”秦天解释道：“如果货源稀缺的话，他们也会抬高价格，到时肯定无法用一万美元一挺的价格进口！” “这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德维尔说。 “那就没问题了！”秦天摊了下手回答：“我同意！” “很好！”德维尔起身与秦天握了握手，高兴的说道：“我相信我们以后会更好的合作的，甚至……你如果希望离开‘幽灵’，我们的大门也永远会向你敞开的！” “谢谢，少校！”秦天别有深意的回答：“不过我认为，我现在暂时还是继续留在‘幽灵’更好！” “当然，当然！”德维尔和上尉表示理解。 这意思就是，秦天留在“幽灵”可以继续关注SG18机枪的真实价格。 秦天刚走出办公室，就给贝特朗发了个短信，短信很简单，就只有一个价格：“13000美元”。 贝特朗收到这个短信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接到上尉的电话了……德维尔不会说英语，所以只能由上尉代劳。 “贝特！”上尉在电话里说：“少校希望还能买进100挺SG18机枪！” 然后贝特朗很快就明白了。 “上尉！”贝特朗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回答道：“购买机枪或许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价格……” “依旧是一万美元！” “不不，上尉！供货商已经把价格提到了13000美元，我们不可能再以这个价格拿到机枪了！”贝特朗叫苦道：“之前每挺一万美元……我们甚至都没加运费！” “我知道你的价格很公道，贝特！”上尉说：“不过你可以跟他们商量下价格！” “我做不到，上尉！”贝特朗回答：“你知道的，即便是13000美元，还有许多人抢，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与我们商量！” 上尉想想觉得也对，然后就遮住话筒小声对德维尔说道：“13000美元！” 德维尔看了下现在市面上的价格，已经到了一万七千多美元，即便扣除给秦天的一千还大有赚头，于是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好吧，贝特！”上尉说：“就一万三千美元，100挺！” “等等，我们还要运费，上尉……” 话还没说完上尉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德维尔和上尉互相拍了下手，高兴得笑了起来，每挺机枪有三千多美元的利润，他们要发财了。 只是德维尔和上尉不知道的是，经销商的抽成也大慨是这个数，他们其实就是在帮秦天卖机枪。 第六十七章 巫术 接下来的训练就省心多了。 以前，秦天训练时总会有几个人在旁边偷懒……非洲士兵大多都这样，他们懒散习惯了，想让他们像一支部队一样令行禁止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实这也是秦天对这支部队的要求不高，另一方面也因为兵源严重不足，否则早就把那些偷懒的人踢出队伍了。 现在，秦天只要往队伍前一站，所有人就都昂首挺胸排着整齐的队列大气都不敢喘。 秦天不知道这是因为上次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把他们吓着了，还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巫术”……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肯服从命令总不是坏事。 很快秦天就知道更多的是因为后者。 在休息的时候，几名士兵就围了过来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秦天，问：“教官，你为什么不教我们巫术！” 其它士兵一听是这话题，马上就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是的，教官，教我们巫术！” “这样我们都可以轻松，不需要训练又可以打败敌人！” “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我们就是索马里最强的部队！” …… 秦天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在这里矿泉水绝对是高大上的玩意，一瓶就值索马里两三个人一天的工资，整个军营也只有秦天可以随意喝矿泉水） 秦天刚要教训他们一通，但转念一想，就故作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以为我不想教你们巫术？” “瞧，我就知道教官会巫术！”夸姆得意的说。 “那是为什么？”一名叫亚的斯亚的士兵问。 确切的说他是一名少尉军官，也就是秦天训练的这支队伍的连长。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们沾染阿拉伯茶叶吗？”秦天不答反问。 “为什么？” “是因为阿拉伯茶叶会破解巫术？” “一定是！”夸姆煞有介事的说道：“嚼阿拉伯茶叶时我常常觉得自己能举起一架飞机，那是另一种巫术！” “学了一种巫术当然不能学另一种！” 士兵们不由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认同。 秦天有些懵逼，他什么也没说，但这些非洲人就自己找到了“答案”，而且看起来似乎很合理……谁说非洲人没有想像力？！ “可我们现在没嚼阿拉伯茶叶了！”亚的斯亚接着又问：“为什么还不能学？” “因为你们不够强壮！”秦天回说到这就收住了嘴，然后故作高深自顾自的喝着水。 士兵们又“哦”了一声： “难怪教练要训练我们！” “我们需要更强壮才能学习巫术！” “是的，否则巫术会伤害我们自己！” …… 果然又是他们自己给出了答案。 然后事情就简单了，士兵们自发的投入体能训练，亚的斯亚甚至向秦天下了保证书，下定决心要达到秦天的要求。 这有些像是华夏的封建迷信……越是落后、不发达、文化水平低的地区就越兴这一套，而且如果相信的话，就像疯了一样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事实证明对于非洲兵来说，“巫术”远比任何东西都更具吸引力，因为在秦天传出这样的消息之后又有许多人愿意戒掉阿拉伯茶叶加入秦天的队伍，甚至还有军营之外的人闻讯而至希望跟秦天学巫术…… 亚的斯亚等人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达到学习“巫术”的要求时，也就是学会了体能、协同以及射击要领这些本领，这从某方面来说就是学会了“巫术”。 在军营里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秦天有时就在想是否可以将这一套运用在坡科特族的军队上。 不过考虑了一番后秦天最终还是不打算这么做。 这一方面是因为这种谎言很容易露出马脚……部落里总是些高素质的人，比如酋长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方面，则是坡科特族有足够的动力：保卫吉拉基地、保护族人，还有就是为了尊严及信仰，这些才是更长久也是更可靠的。 吉拉基地。 不知为什么，相比起其它地方，秦天更喜欢呆在这，虽然这里没有空调、没有红酒也没有各种电器，但它对秦天就是有某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看着田地里一颗颗拔地而起的作物，秦天想，或许是因为这里就像杰西卡说的那样是个世外桃源……它似乎是彻底的远离了那个危险的城市，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和欢笑。 杰西卡坐在秦天旁，问：“有烟吗？” 秦天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了一根递了上去并打燃了火机。 杰西卡娴熟的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像放下了所有的负担，轻松的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远眺远处火红的黄昏。 过了好一会儿，杰西卡才说道：“谢谢，秦！” “谢我什么？”秦天疑惑的问。 “所有的这一切！”杰西卡说：“你不知道，自从来到这里后我有多么向往这一切，我甚至以为我永远也得不到这些了，但突然……它们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 “你可以选择回去！”秦天说：“我是说离开这里！” “回去？”杰西卡笑了笑，说道：“我杀了人，秦！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会离开这里！” 秦天这时才想起之前看过相关资料，杰西卡失手杀了她的前男友。 “有一天我发现他在使用毒品！”杰西卡说：“而他希望我能加入，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在拒绝和争吵中我将他推下了楼梯……” “这不是重罪！”秦天说：“情节较轻过失杀人，三年以下！” 杰西卡意外的望了秦天一眼：“看来你似乎对法律也有了解？” 秦天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事实上，秦天完全可以去当一名律师，而且会是一名很优秀的律师。 “为了这个躲在这里似乎不值得！”秦天说。 “我知道！”杰西卡回答：“问题在于他像你们一样是个佣兵！”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有许多事情不是法律能解决的，杰西卡的问题就是其中之一。 第六十八章 难民 “长官！”这时酋长站在十几米外朝秦天这边叫了声。 秦天走上去后，酋长就报告道：“外面又聚集了许多难民！” “多少人？”秦天问。 “大慨五百多人！” 就像秦天之前所说的，基地会给当地人提供食物、安全稳定的环境，还有工作，消息一传开，就有许多无法生存下去的部落赶到这里希望能成为其中一份子。 秦天朝杰西卡招了招手，当她走近时就说道：“你可能又要忙一会儿了，杰西卡，希望你吃过晚饭！” “是难民吗？”杰西卡回答：“我可以的！” 这已经不是基地头一回接受难民了，杰西卡知道要做什么。 带着一行人走向基地大门，艾哈麦德已经带领着部落部队围在大门处严阵以待。 艾哈麦德是坡科特部落的勇士……所谓的勇士，通俗的理解就是勇敢的人，他们负责抵抗外敌保护部落的安全，据说艾哈麦德还带领着部下猎杀过一头狮子，用原始的长矛。 基地的坡科特部队就是由艾哈麦德带领。 据本说，艾哈麦德更喜欢为AK47装上刺刀把它当作长矛使而不是把它当作一把突击步枪。 本说完这些后还抱怨了句：“这群原始人！” 不过秦天相信他们会慢慢改变这种观念的，他们只是没习惯而已。 秦天朝艾哈麦德点了点头，大门就在艾哈麦德的指挥下打开了。 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当地人出现在秦天面前，大多数是老人、小孩和女人，有些女人还裸着上半身，而且似乎已经习惯了完全不感到害羞。 秦天相信他们也习惯了AK47，因为他们在面对艾哈麦德等人黑洞洞的枪口时一点都不害怕。 酋长走上前去，对他们叫道：“要进入基地你们必须遵守以下几点：长老、首领可以享受优待；住宿与生活等服从基地制度；最重要的是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包括弓箭、刀具……” 为什么会有这些制度就不用说了，其目的是为了避免各方势力在基地内各据一方……此时的基地内就有坡科特部落、斯瓦蒂部落、文达部落等七个部落，如果不打破部落之间的隔阂，用不了多久吉拉基地内部就会出现不可调合的部落冲突，接着就会发展成与外部社会一样的混乱。 秦天当然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不过他也不会像巴雷总统一样使用暴力手段光明正大的夺权……这最终造成巴雷总统改革失甚至被赶下台流亡尼日利亚。 秦天的做法是明升实贬。 说起玩“削藩”、“夺权”之类的权术，还是华夏人内行，华夏悠悠五千年几乎任何一个朝代都在进行着这类斗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得很好。 这其中的重点就是“首领、长老享受优待”。 这似乎很公正，因为首领、长老不是普通人，他们在基地里当然要受到优待。尤其这一点对于首领和长老来说也很容易接受，无论是在面子上还是在生活上……他们可以不用工作就能得到食物和房子，甚至还有额外的补助。 问题就在于，他们与部落的居住区是隔离的，而且还有人“保护”。 所谓的“保护”就是有警卫站岗，不能自由的出入部落居住区，出入需要申请，要在申请书上要说明去哪、做什么、预计去多久等等。 经过审批同意后才可以出去，如有必要的话还会派士兵跟随。 明眼人都知道，这名为“保护”、“优待”，实际上就是软监。 这样一来，他们当然无法再指挥、控制他们的部落。 另一方面，部落遵守的不再是部落的“家法”而是基地的制度，而且各部落还混住在一起，于是时间一久……所有部落都以基地制度为准绳甚至忘了自己的部落了。 这些要求并不过份，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问题，但还是有几个人叫道：“如果交出武器的话，我们怎么保护自己？” “我们会负责你们的安全！”酋长回答。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们？我们怎么才知道你们是否会对我们不利？” “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秦天回答：“因为你们可以选择离开，要么就必须遵守基地的制度！” 秦天这么一说所有人就都没有声音了，毕竟基地是秦天的。 实际上，他们手里的那点武器，比如几把刀或是破得不能再破的AK再加上几个弹匣，根本就无法保护他们的安全。 酋长拍了拍手，说道：“如果同意的话，男的在这边，女的在那边，将武器放在桶里接受检查，然后你们就可以成为基地的一份子得到足够的食物！” 这种小心是有必要的，否则加入进来的难民不仅不会成为基地的助力反而还会成为混乱的源头。 难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分成两排将武器丢进铁桶里……武器五花八门，有铁管、步枪、手枪，也有自制的刀具，甚至还有磨尖的牙刷柄之类的。 这些东西虽然原始，但秦天却知道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危险，当地人往往不拿生命当一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毛了他们就会突然给你致命一击，用的就是这些东西。 这时秦天发现一名大慨十几岁的少年眼神飘忽走路不自然……秦天不确定他的岁数，原因是索马里有太多人因为营养不良长得又矮又小，再加上一身黝黑的皮肤，你很难猜到他的真实年龄。 量子芯片扫描的结果就是他抱着的罐子里藏着一把手枪。 秦天正要走上前去，酋长也发现了异状。 “嘿！”酋长冲着那少年叫了声。 而这让少年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于是当即从罐子里掏出枪接着一把就抱住正在为女人检查的杰西卡，并将手枪抵住杰西卡的脑袋，叫道：“别过来，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这让秦天意识到一点，量子芯片不是万能的。 比如这名少年其实并没有恶意，他只是缺乏安全感，或者不舍得放弃那把手枪，于是在被识破时情急之下临时才有这样冲动，而这甚至在量子芯片及秦天的反应时间之外。 第六十九章 石头 场面一时混乱为堪，士兵们举枪围了上来，大声喝斥着，难民纷纷抱头蹲下甚至惊叫着逃开……这已经算有很大的进步，如果是在以前，这些坡科特族士兵只怕早就一片乱枪连同杰西卡一起打死了。 后来秦天才知道，这其实并不完全是士兵们进步的原因，还有一部份是杰西卡治病救人在基地里有相当的人气。 “放下枪！”秦天大声命令。 结果酋长以及基地士兵们显然误会了秦天的意思，他们以为秦天命令的对像是劫持杰西卡的少年，于是也跟着这么做。 这让秦天不得不重复了一下命令：“所有人，放下枪！” 酋长和士兵们闻言不由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在确认了秦天的命令之后才一个接着一个的把枪放下。 量子芯片显示杰西卡的死亡率随之降低到百分之六十……士兵们手里的枪才是真正致命的，尽管他们的原意是想阻止少年解救杰西卡。 百分之六十，则是秦天开枪射杀少年的机率。 这并不是说秦天无法命中少年，此时目标距离秦天只有几米，他有把握一枪命中眉心，问题是少年临死前会因为肌肉收缩而扣动扳机。 少年依旧不愿意放弃，他躲在杰西卡身后紧张的冲着秦天叫：“让我进去，带着枪进去……” 这是个很傻的要求，因为他对基地来说已经是个危险人物，即便是满足他这个要求让他带枪进基地也没有任何意义。 “没问题！”秦天回答：“你可以带枪进基地，放开她！” 直到这时少年才发现问题所在。 “不！”少年说：“我放开她你们就会杀了我！” “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样？”秦天反问。 “我……我不知道！”少年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放开她！”秦天提了个建议：“我放你走，给你食物，还有美元！” 这显然对少年有足够的诱惑力，但他眼里的光芒只是一闪即逝。 “别想欺骗我！”少年大声回答：“你们会杀了我的，你们一定会的……” 毕竟是生长在索马里，少年知道如果可以用一颗子弹解决，没有人会为此付出食物和美元。 “我保证！”秦天说。 但这显然是徒劳，少年不相信秦天。 事实上，少年是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任何人，这也是他想要带着枪进入基地的原因之一。 因此，就算秦天提出任何有吸引力的谈判条件都无济于事。 情况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秦天注意到右脚边一块球形石块，鸡蛋大小。 秦天没有多想，一脚将石块踢了出去。 这当然不会引起少年的注意，事实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除了被劫持而目光正好注视着石块的杰西卡。 杰西卡原本也以为秦天是随意将石块踢开，但下一秒，她就发现这石块沿着斜线直奔自己左脚边，撞上一块突起的石块边缘之后改变方向直奔自己的左后方，接着身后的少年失去平衡然后“砰”的一声枪响…… 杰西卡脑袋“嗡”了一下就什么也听不见，但她却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当她抱头蹲下时感觉到耳膜被震伤时的疼痛，同时看到少年脚边那块球形石块。 “不，这不可能！”杰西卡暗道，同时震惊的望向正用枪顶住少年脑袋并将其控制的秦天。 十几分钟后，杰西卡的医务室。 秦天一边放下摄子盖上酒精瓶一边说道：“别担心，鼓膜外伤性破裂，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顿了下，秦天又问了声：“希望我的处理方法没有问题……抱歉，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为你处理伤口了！” 因为听力受损，杰西卡延迟了几秒钟后才回答：“不，你做得很好，秦！事实上，你做得很标准！” “那就好！”秦天回答。 杰西卡这不是在恭维秦天，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清洗耳道保持耳道洁静、干燥，然后再塞上棉花团避免鼓膜受过大的刺激……专业医生也是这么处理。 “你怎么做到的？”杰西卡问。 “什么？”秦天脱下手套扬了扬：“这个吗？我告诉过你，我曾经是个医生！” “不，秦！”杰西卡说：“我是说你救了我！” “那算不了什么，杰西卡！”秦天一边将酒精瓶收好一边回答：“大家都看到了，你运气好，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杰西卡摇了摇头，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秦天，说道：“不，秦……我看到你踢过来的那块石头，就是那块石头让他摔了一跤，是你救了我！” “哦，是吗？”秦天一愣，然后就呵呵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巧了！” “你是说……那只是个巧合？” “当然只是个巧合！”秦天笑着回答：“你不会认为我是有意将那块石头踢到他脚下的吧！” 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因为这不仅要完美的掌握踢石头的角度和力度，就像打台球一样……事实上这比打台球要困难得多，因为石头是不规则的、地面也是起伏不平的。 更重要的还是，秦天还必须掌握少年的落脚点，时间要刚刚好。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一块石头恰好滚到少年的脚下。 而这，对人类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那也是慨率极小的巧合。 所以，这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所以，终归还是你运气好，你说是吗？”秦天说：“我该走了，这几天你应该好好养伤。别担心医务事，我让酋长去基斯马尤请了几个医生来替你一段时间！ “谢谢，秦！”杰西卡回答：“你考虑得很周到！” “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天望了望在窗外围观的坡科特族人，小声说道：“事实上，能为医生看病是我的荣幸，他们会更崇拜我了！” 杰西卡不由笑了起来。 “真是谜一样的男人！”望着秦天离开的背影，杰西卡暗道：“那块石头分明就是他有意而为之，但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在隐瞒着什么？” 第七十章 贝克 阿尔特朗，跨进房门前秦天就交待门外的守卫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扰自己。 东奔西跑的忙碌了这么久秦天有些累瘫了……这个总裁还真是不好当，要同时顾着几个地方不说为了打开装备销路还要去军营做教官。 这也就罢了，时不时的还要参加几次意想不到的战斗。 这与秦天之前想的以为这个总裁只是个幌子可不太一样。 解下武装带，秦天不顾满身的尘土一挺身就整个躺在了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将自己完全放空了一会儿，秦天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远在华夏的家人，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独在异乡为异客”这句诗……没在异国他乡呆过尤其是在类似索马里这种环境呆过的人很难理解秦天此时的心情。 至少从表面来看，秦天已经够风光了，成为一个颇具实力的公司的总裁，又是当地军阀部队的教官，甚至还拥有一个基地，一个属于秦天的基地，在这个基地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秦天拥有生杀大权。 但是…… 这终究是另一片土地，秦天在这没有归属感，以前的同学、朋友以及家人，所有的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秦天很想通过量子芯片看看家人的情况，但他不敢这么做，因为这会暴露自己甚至给家人带来危险。 这时量子芯片突然响起了警报：“遭到入侵！” 秦天随口问了声：“是‘暴雨’吗？” 自从上次遭到入侵后，秦天已经备了另一台电脑，贝特朗留下的电脑就丢在那随时等着“暴雨”入侵。 当让秦天感到意外的是，量子芯片回答：“不，确认来自个人电脑！” 这应该是个高手，否则的话量子芯片在这时已经提取出目标的信息了。 不过最终也没让秦天等多久，很快一名身着迷彩服一手抓着披萨另一手在飞快的操作着电脑的军人出现在秦天的视线里……量子芯片不仅找到了这个入侵者，甚至还偷偷的打开了他的摄像头。 “姓名贝克，美国人，外号‘电脑’，职业佣兵，地点利博伊阿夫奥莱街192号……” “停下！”秦天打断了量子芯片，这些并不是秦天想知道的重点。 但已经迟了，量子芯片已经将贝克所有的资料都存入秦天的意识里，包括他小学时黑进女老师的电脑里盗取性感自拍照并将其分享给同学…… “他为什么要入侵我的电脑？”秦天问：“是有人针对阿尔特朗吗？” “不！”量子芯片回答：“从他搜索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在查找SG18的出厂地！” 秦天闻言不由一惊，马上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这个叫贝克的家伙能追查到这里也就意味着他找对地方了。 “有人让他这么干的？”秦天又问。 “无法确定！”量子芯片回答。 秦天通过摄像头打量了这个贝克一会儿，他还是没有意识到秦天已经反向追踪到他甚至此时正在观察着他……不过他当然意识不到，量子芯片又怎么会是一个人类黑客能对付得了的。 不过下一秒，贝克突然愣了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切断了电脑电源。 “他察觉到了什么！”量子芯片说：“但我没有漏洞！” 秦天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量子芯片的问题，而是人类第六感，这是量子芯无法理解的。 “看来我要去一趟利博伊了！”秦天说：“希望他没有换地方！” 秦天猜的没错，贝克并没有找到什么漏洞，他只是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而且是通过摄像头……这将贝克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可能！”贝克自言自语的说：“没有人能做到这个！” 贝克会有“电脑”的外号是有原因的，他十八岁时就因为黑进了国家安全局而被追捕，直到现在，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在对方不知道的某个角落活着。 不过贝克也不轻松，他不得不躲进索马里进入佣兵行业。 虽然贝克的军事素质并不出色，但他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团队获得最有利的信息，比如敌人的兵力、防御布署等等，因此也得到了一个“电脑”的外号。 但是现在…… 贝克摸着自己的胳腮胡子，回忆着整个过程。 他不过是对最近迅速占领市场的SG18机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发现SG18名为进口但却在进口国根本就找不到出售信息……生产、存储、出关文件等，没有任何纪录，而它们却都是从海上运来的。 通过搜集资料，贝克发现大量的货源似乎都与一个叫阿尔特朗的公司有关，而阿尔特朗又是一个以石膏为幌子的武器制造商。 “阿尔特朗有能力生产这种机枪？”贝克说：“这不可能！” 贝克有很强的好奇心，这是黑客的通病……正是好奇心促使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别人藏起来的秘密，所以才能成为黑客。 于是贝克做了些准备就进入了阿尔特朗希望找到答案。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突然感觉被窥探的时候。 “被发现了吗？”贝克暗想：“或者是自己太敏感了？” 贝克陷入了犹豫。 如果被发现，他就应该换个身份换个地方。 但一方面他不想放弃现在这个几乎完美的身份，另一方面他又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被发现……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贝克安慰着自己，然后再次为电脑接通电源检查一遍所有可能遭到入侵的端口。 什么也没有……这让贝克松了一口气。 “去他妈的！”贝克骂了声：“我在想什么呢！我可是‘电脑’，没有人能打开摄像头盯着我而我却一点没有察觉！如果有，他肯定还没出生！” 正想着，电脑发出有访客的警报……贝克马上将视频切换到走廊的摄像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法国人。 “Fuck！”贝克骂了声，他认出了这个法国人就是阿尔特朗的老板贝特朗，他在资料中找到过他的信息。 第七十一章 后路 贝克没有迟疑，一转身迅速在键盘上输入一段代码使其进入自动删除数据的程序。 完了后，他飞快的抓起挂在墙上的武装带一边为自己扣上一边走向窗户。 窗户旁放着一个小抽屉，打了开来取出一个小包，里头装着伪造的证件、银行卡之类的东西……贝克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任何时候都会做好逃跑的准备，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当然，后路他也都准备好了。 打开窗，贝克一弯腰就灵活的钻了出去，抓着窗檐爬了几步，从上头扯下隐藏在屋檐下的伸缩消防梯，沿着梯子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天台，然后贝克就开始在天台上飞奔起来……他事先在天台上开辟了一条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路，比如搬开一些挡在路上的障碍，又比如在某些高度差太大的位置丢上一块海棉垫或是拉上一面弹性较好的遮阳布等等。 平时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细节，但就是这些细节在危急关头起到重要作用，因为这让贝克可以在几分钟的时间内跑到两条街之外，除非敌人有直升机，否则几乎不可能追上自己。 但很快贝克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一阵爬墙、奔跑、跳跃，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沿着绳索滑下地面时，猛然发现一个人正在地面用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而且看起来像是已经等很久了。 秦天的确已经等很久了，贝克这点小把戏对于量子芯片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秦天早就算准了这个最终的落脚点。 “贝克.盖瑞？”秦天说：“我想你最好跟我走一趟！” 贝克愣了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被秦天缴了械并戴上手铐塞进停在拐角处的皮卡里时才问了声：“你们是谁？” “我想知道你知道我们是谁！”秦天回答。 “你们是阿尔特朗的人？” 秦天没有回答，他没有必要回答，因为贝克在看到贝特朗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问题就在于，贝克怎么也想不明白，阿尔特朗这种连三流军火商都算不上的公司，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美国国家安全局都拿他没办法，但他仅仅因为攻击了阿尔特朗的电脑，接着一个多小时后就被逮了个正着。 贝克自认这回是阴沟里翻船，不仅翻船还一片浪花一点残渣都没剩。 皮卡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绕回了两条街才接到贝特朗，由此也可知贝克为自己设置的这条后路有多高明……敌人还在他家里搜索蛛丝马迹或是封锁附近区域的时候，他已经在两个街区之外逃之夭夭了。 贝特朗一上车就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贝克一番，半信半疑的问：“秦，你确定这家伙就是‘电脑’？” “当然！”秦天回答。 “这不可能！”贝特朗说：“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电脑’，但从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为没人见过他，或者见过他却把他当作其它人……而你这么轻易就逮到他，就像去路边买包烟一样！” 如果是在其它时候，贝克听到这话应该要感到自豪和荣幸，但现在他只有沮丧。 “告诉我，小子！”贝特朗从副驾驶室里转向后头的贝克，问：“你真的是‘电脑’？那个黑进马西罗网络导致他们间谍大批暴露的‘电脑’？” 索马里在信息技术方面比较落后，也正因为落后所以才需要像二战一样大批量派出间谍以获取足够的信息和情报。 “他的杰作还不只这个！”秦天一边开车一边补充道：“在杜朱马的战斗中根据摄像头的影像掌握了大楼中敌人的位置，然后用火箭筒隔着墙将他们轰上天！还有哈希、瓦尔加洛……看来你是将自己的黑客技术用在完成任务上了，至少目前是这样！哦，对了……” 秦天看了下手表，接着说道：“一小时三十九分前，你还入侵了阿尔特朗的电脑！” 秦天随口说的几句话，却让贝克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因为其中一些事根本就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但眼前这个被称作“秦”的年轻人却如数家珍般的一个个说出来，而且一点都不差。 贝克不知道的是，量子芯片对付起索马里那些野蛮人来或许力有未逮，但对付贝克这样的人那就是祖师爷了。 “你怎么知道的？”贝克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哦嗬嗬……”贝特朗兴奋的怪笑起来：“这么说他真的是‘电脑’，秦，你抓住他了！” 对于这个问题秦天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他想知道的是“电脑”是独自一人干的这事还是受别人雇佣而追查SG18机枪。 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就大了，因为就像之前说的……阿尔特朗的兵工厂一旦曝光，那就是怀璧其罪。 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德维尔还有他所属的军阀，会不顾一切的将这些生产线抢到手里，就算他们知道秦天恐怖的战斗力。 至于秦天教官的身份以及友谊……这些在利益面前全都是狗屁。 所以，当他们回到阿尔特朗时，秦天第一时间就将贝克押到审讯室里。 秦天将光柱往贝克脸上一转，照得贝克忍不住闭上眼侧过脸。 等贝克适应了些后，秦天就给他递上了一根烟：“你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傻事，贝克先生。你所做的正威胁阿尔特朗的安全！” 贝克原本不明白秦天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是聪明人，想了想就瞪大眼睛望向秦天：“上帝，SG18果然是你们生产的！” 听到这句话秦天就有些放心了，因为如果他是受雇于人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了……贝克虽然是个出色的黑客但并不擅长演戏，何况量子芯片还能从他的面部细节上读出他是否在说谎。 “还有其它人知道这事吗？”秦天给自己点燃了烟，随手将火柴丢给了贝克。 贝克迟疑了下，然后回答：“哦，当然。我把我的猜测和找到的资料都发给我朋友了，如果三天内见不到我的话，他会将所有资料公之于众……” 第七十二章 选择 “你骗不了我，贝克！”秦天打断了贝克的话：“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贝克沉默了，他知道秦天说的是对的，因为他感觉自己在这个亚洲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而在此之前，从来都是他窥探别人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贝克才点了点头，问：“你会杀了我，是吗？”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秦天反问。 “你会！”贝克说。 秦天没有否认。 灭口的确是个最保险的方法，因为这个秘密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将危及“幽灵”乃至秦天自己。 “既然是这样……”贝克说：“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什么？” “怎么追踪到我的？”贝克不甘心的问：“至少能让我死得明白，让我知道错在哪！” 就算死到临头也阻止不了贝克的好奇心，虽然这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如果告诉你答案，我就必须杀了你，你会怎么选择？” 贝克不由笑了起来：“被杀一次和被杀两次有什么区别？”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秦天说：“如果你成为我的人，那么我也许一次都不需要杀你，那么你还会希望知道答案吗？” 贝克意外的望向秦天：“不，你不会这么做的，我会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我敢保证！”秦天加重了语气：“你引爆不了！” 贝克呵呵笑了起来，他以为秦天是在开玩笑，因为要“引爆”实在太简单了，只需要发个邮件或是打个电话把消息传出去，更何况他还是个黑客，要做到这个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没人能阻止他…… 但看着秦天严肃的表情，贝克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是你？你追踪到我？”贝克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事实上，是十三秒！”秦天回答：“我在摄像头里观察了你一分十五秒！” 这个回答让贝克目瞪口呆，十三秒就能反向追踪到自己，在自己精心设置了至少五个步骤隐藏自己IP的情况下，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事实上秦天说谎了，正确的答案是“三秒”，量子芯片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就追踪到了贝克，秦天在前头加了个“十”，使它更真实更容易相信些。 贝克脑海里想的，就是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完全可以在网络上控制贝克的一切，包括电话。 “可是为什么？”贝克又问：“既然你能做到这一点，为什么又需要我？” 这是个好问题，秦天自己可以完成而且可以更好、更快的完成，贝克就是多余的。 “答案，或是活着，你选择哪一个？”秦天将手按在了枪套上。 “活着！”贝克忙不迭回答：“我要做什么，头？” “很好！”秦天说：“首先，就是完善SG18出口的各种资料。其次，修补我电脑的漏洞！” “没问题，头！”贝克举起了双手把手拷亮在秦天面前：“我需要自由活动，然后就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秦天取出钥匙一边为贝克打开手拷一边警告道：“最后提醒你一句，如果搞什么花样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的！” 贝克的确萌生过这样的念头，但在这一刻就放弃了……眼前这个叫“秦”的人实在太可怕了，他对自己的控制不仅是在网络上，现实中似乎也能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所以贝克马上回答：“当然不会，头，你可以放心！” 在做秦天交给自己的任务的时候，贝克就更是感到奇怪，这其中尤其是秦天卧室的那台电脑，它甚至连基本的防火墙都没有，就算是初级黑客也能轻松的入侵……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贝克发现自己就是在入侵这台电脑时被反向追踪而暴露的。 “为什么会这样？” “他既然能反向追踪到自己，为什么不自己修补上电脑的漏洞？” “他是谁？为什么之前从没听说过他？” …… 这些疑团就像一窝蚂蚁一样在贝克心里乱爬，让贝克难受得抓狂。但贝克又不敢问什么，因为他知道问出口的话又会面临那个艰难的选择：答案或是活着。 他当然会选择活着，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答案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但贝克发现选择活着并不容易，因为他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煎熬。 更重要的还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甚至被认为是“天才”的技术和自信被彻底的击垮了，他在秦天面前不过就是个菜鸟，一个刚开始玩电脑的菜鸟。 不到半小时，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包括伪造某国的生产和出口SG18的文件。 “我希望你要用到我的不仅仅是这些！”贝克看了看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酒的秦天，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贝克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秦天放下报纸，回答：“因为我们一直都需要卖武器，所以你一直都会有事做，除非我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就不用死了！” “太好了！”贝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秦天接下来的话再次让他吃了一惊。 “所以！”秦天说：“你刚才故意拖延了三分二十七秒，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这话一出，贝克就再也不敢对秦天的能力有任何怀疑了……虽然他不知道秦天是怎么做到的，秦天全程都坐在距离五米远的沙发上，在电脑屏幕的背面，手里拿着报纸，他不可能看到贝克操作。 但秦天就是能知道一切，三分二十七秒，连贝克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精确的时间。 “我知道了，头！”贝克恭恭敬敬的回答：“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 “贝特朗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秦天回答：“你会加入‘S’部队，得到与其它人一样的佣金并与他们一起训练！” 秦天可不像安格斯，他知道要真正留住某个人才，就应该让他觉得这地方值得呆下去并保持这种状态而不是破坏它。 第七十三章 军用电脑 秦天雇佣贝克当然有他的道理。 从电脑技术和通信上来说，秦天当然不需要贝克，修补漏洞以及伪造武器进口信息这些操作就更是小菜一碟。 问题就在于量子芯片做的东西太过完美几乎没有漏洞，所以秦天需要一个像贝克这样的人来操作，而人在操作时就总会留下一些错误，而且非常合理。 于是，就不会被人发现量子芯片的存在。 另一方面，如果“暴雨”知道贝克的存在的话，或许更不会怀疑“幽灵”，因为量子芯片根本就不需要雇佣什么黑客。 更重要的还是，一支队伍尤其是高素质的佣兵队伍里需要一个像贝克这样的人，他可以成为队伍里的信息通讯中心，即便是秦天没在队伍里也能在信息战方面占据制高点。 不过贝特朗却对贝克不太放心，因为没过多久他就打了个电话。 “头！”贝特朗说：“这个贝克能信得过吗？这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贝特！”秦天回答：“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另外，给贝克配一部军用电脑！” “好的，头！”贝特朗没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贝特朗虽然不相信贝克，但与之相比，贝特朗更相信秦天的能力和判断。 从某种程度来说贝特朗的确是对的，因为贝克还有逃跑的想法，原因是他不喜欢这种性命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贝克甚至在考虑，如果自己能成功逃走而选择为“幽灵”保密的话，那么或许他与“幽灵”之间能相安无事。 然而，当贝克被贝特朗带进吉拉基地时，他瞬间就被这里的防御和布置给吸引了。 “上帝！”贝克看着周围的地形说：“这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基地，我居然对它一无所知！” “这并不奇怪！”贝特朗回答：“因为它在一个月前还是一片荒漠，同时我们也没有在网络上发布任何信息！” 就像之前所说的，索马里信息较为封闭，这一点的好处就是更容易保密，不会出现村民随手用手机拍几张就上传到网络的情况。 进入基地后看到的景色就更是让贝克意外：错落有致的灌溉设施，绿油油的农田，一幢幢虽算不上很好但整齐的木房，还有一群群正在劳作和训练的索马里人。 “我要跟他们一起训练吗？”贝克对操场上正在走着正步的索马里士兵问。 “不！”贝特朗回答：“他们是‘吉拉营’，而你要加入的‘S’部队！” 把基地士兵命名为“吉拉营”是酋长的主意，原本打算取名“坡科特营”，但酋长似乎知道秦天的意思，也就是要打破部落之间的隔阂，从这个角度来说以部落来为部队命名显然是不合适的。 由此也可以知道酋长的确是个很好的领导者。 “这一切都是秦设计的吧！”贝克问：“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问得太多了，年轻人！”贝特朗说道：“你往后有的是机会了解他，我只想劝你一句：按他说的做，否则你会后悔的！” 汽车沿着的公路往吉拉山上开，不一会儿进入了“S”部队的营区。 贝特朗跳下车，对正在几十米外组织部队训练的本喊了一声并招了招手。 等本小跑过来的时候，贝特朗就朝贝克扬了扬头，说道：“他归你了，给他发套装备！” “好的，贝特！”本打量了下贝克，说道：“不过我不敢保证他能在这里呆几天！” 本的意思是贝克很可能会被淘汰。 “不，你不会的！”贝特朗说着，然后就从车后座提出一个东西，对贝克叫道：“嘿，这是头交代给你的！” “哇哦哦……”贝克接过贝特朗递上来的东西就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MW7502，首款扩两槽上翻军用笔记本……这得不少钱吧？真的归我了？” “十二万美元！”贝特朗回答：“归你了，另外还有备用电池和信号增强器！” 说着贝特朗又递上了一个袋子，说：“你知道怎么用吧！” “当然！”贝克忙不迭的点着头。 贝克是个行家，他当然知道这款军用电脑的宝贵之处……它并不是说速度有多快，虽然它速度的确很快，但其之所以值十二万美元的原因，更多的是它耐高温、低温、高压、防水、防磁、防撞、防信息泄露……总之受过十分严格测试，在各种恶劣环境下都可以使用，甚至在水下潜水时也不例外。 本看了看正翻开电脑爱不释手检查的贝克，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贝特朗。 贝特朗压低声音说道：“他就是‘电脑’！” 本半张着嘴“哦”了一声，很快就明白贝特朗刚才说的话了……部队的确需要一名黑客，对于一名黑客，在军事素质上就不需要太过苛刻了。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本小声问。 “不是找到，是抓到！”贝特朗回答：“秦抓到了他，并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过有些不老实……” 说着就给本使了个眼色。 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也不相信像“电脑”这样全球到处逃的人会愿意在某个地方留下。 不过贝特朗和本的担心其实是没必要的。 因为就在刚才，贝克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他之所以全球到处逃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地方，这里可以为他提供足够的安全，还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超酷的老板（秦天）。 那么，贝克为什么又要像以前一样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呢？！ “代我向头说声谢谢！”贝克对贝特朗说：“我想我会在这过得很愉快的。现在，我的宿舍在哪？” 贝克在态度上的转变让贝特朗有些意外。 不久后贝特朗在给秦天打电话报告时就说道：“秦，这家伙好像喜欢上这里了！” “他当然会喜欢这里的！”秦天回答，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七十四章 公寓 之后秦天去过两次吉拉基地。 去基地当然不是因为贝克……只要贝克有在使用电脑，秦天就可以轻松的跟踪到他，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到基地。 就像之前说的，秦天本身更喜欢呆在基地而不是其它地方，尤其酋长还告诉秦天他们在基地为他建了一套公寓。 “我的族人为您建的这个！”酋长打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们向您表示感谢！” 秦天原以为这套由坡科特部落构筑的公寓会很原始，没想到走进去后才发现做工很精细也很坚固，更重要的是安全……它整个构筑在吉拉山内部，就像是一个窑洞，这意味着这套公寓很难被敌人发现同时从外部很难对其造成威胁。 另一方面，它又充分利用了山体的走势开了几个窗，使内部自然照明相当良好，墙体是由钢筋水泥浇筑而成，几根粗壮的承重柱合理的分布在四角及中间，撑起了这套足有两百多平米两层高的房。 除此之外，其内部书房、卧室等一应俱全，甚至还装有空调。 看着秦天疑惑的目光，酋长就解释道：“坡科特部落不仅仅是我们迁来的那些人，还有许多像我一样走出部落到各地谋生的，有些人像我一样做佣兵，有些人做民兵，你知道的……” 说到这时酋长有些尴尬，因为“民兵”几乎就是土匪的另一个意思，甚至秦天相信还有做海盗的族人。 “他们在听说部落建立一个基地后许多人都选择回来！” “其中有些人做建筑？”秦天问。 “是的！”酋长回答：“他们为有钱人干活，知道应该把房子建成什么样！” “很好！”秦天点头说道：“我很满意！” 酋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想见见建造这套房子的人！”秦天说。 “当然！”酋长朝外招了招手，几个坡科特人就战战兢兢的进来并向秦天施礼。 “哈雷罗和他的徒弟！”酋长介绍道：“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在霍比奥！” “尊敬的长老……” 哈雷罗的称呼让秦天疑惑的望向酋长，酋长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他们通常称尊敬的人为长老！” “好吧！”秦天说：“我不介意！” 叫什么只是一个代号，虽然这个代号有点土。 “你做得很好，哈雷罗！”秦天朝房子周围看了看，说：“不过我需要更多！” “长老觉得房子不够大？”哈雷罗有些疑惑。 “不！”秦天回答：“是基地需要……还有你的族人，你应该为他们都建一套类似的房子！” “每个人？”哈雷罗不由瞪大了眼睛。 “是的，每个人！”秦天回答：“不过因为面积问题，我们需要一幢楼，四层或是五层，每户一小间，所有费用都由基地出，你们会得到应有的工钱，有问题吗？” “不，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头！”酋长说：“这可是一大笔费用！” “费用不是问题！”秦天回答：“放手去做！” 秦天有这个底气，自从SG18进入量产并且在索马里热销之后，钱的确已经不是问题，甚至此时的SG18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出口装备，因为它就像飓风一样席卷了整个非洲……非洲由于其特殊情况对高射机枪的需要量很大，反而是发达国家都在玩导弹、坦克、军舰了，高射机枪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接着还有火箭筒，改进后的火箭筒也出来了，初步测试射程达到350米，比RPG7增加了二分之一。 这玩意在非洲可以算得上是一种信仰，可以预期，肯定也会像SG18那样大受欢迎。 至于贝克方面，就像贝特朗报告的那样，他的确对这里的生活很满意，因为秦天看到贝克已经与“S”部队的战友打成了一片。 只是当贝克看到秦天时就表现有些不自然。 秦天原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对贝克来说就是死亡压力，后来才知道，其实是贝克在秦天面前无法在战友面前保持优越感……贝克知道自己的水平与秦天有差距，不仅有差距还有很大的差距。 而这优越感，也正是贝克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 黑客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他们做的许多事其实都是损人不利己，比如黑了某个网站、修改某个页面等等，其本身没有什么利益，大多时候只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很牛，然后在背后看着网络上一片羡慕嫉妒恨的声音自己躲在暗处偷乐。 贝克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已经由暗处转为明处了……对“S”部队来说转为明处，对外依旧隐瞒身份。 这可以使他光明正大的在战友面前炫耀。 比如秦天就知道，贝克帮本消掉了在摩维酒店的消费帐单……摩维酒店是基斯马尤唯一的四星级酒店，通常是用来接待有钱的外国客户。 再比如贝克还帮阿奇尔追查“响尾蛇”佣兵团的雇佣情况。 阿奇尔对他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不过贝克当然没有成功……秦天阻止了他，贝克心知肚明，于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收手。 甚至秦天还相信，贝克之所以帮助阿奇尔是因为想了试探秦天，他想看看秦天是否真的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监控到他的动作。 显然，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对于阿奇尔这件事，其实秦天是知道真相的……雇佣“响尾蛇”的是阿奇尔在英国得罪的人。 这个叫加里的人几年前还是个小混混，但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毒枭，他不希望因为以前的案子受到牵连，而阿奇尔却是目击证人。 秦天不让阿奇尔知道这些，是因为此时的阿奇尔还不够强大到回去面对这一切。 当然，秦天知道加里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这就是“S”部队的问题之一……躲在索马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麻烦事，甚至就连杰西卡也不例外。 而这些原本属于个人的麻烦，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基地的麻烦。 第七十五章 维勒 在公寓里睡一觉后感觉相当不错，秦天在这里有相当的安全感，虽然在夜里常常会听到野外的狼嚎以及坡科特族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声音，但总比在基斯马尤时不时听到几声枪响要好得多。 更重要的还是，这是秦天第一次没有带上手枪走出自己的房间。 像往常一样，坡科特人……事实上他们已经不应该说是坡科特人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吉拉基地的部落越来越多，所以称他们为吉拉人更合适。 他们碰到秦天时一个个恭敬的弯腰行礼并在旁边等候，直到秦天经过他们身边。 这是唯一让秦天不习惯的地方，因为这让人感觉自己有些像电视里拍的奴隶主，如果戴上一顶帽子腰间别上两把左轮枪，就是西部牛仔了。 不过这是非洲原始部落的一种风俗，就像他们称秦天为“长老”一样。 “早上好！”经过诊所时，杰西卡透过窗户朝秦天挥了挥手：“来杯咖啡吗？” “哦，当然！”秦天一边回答一边走了上去。 虽然秦天不喜欢诊所总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但秦天很长时间都没喝过热咖啡了。 “你看起来好多了！”秦天说。 “什么？”杰西卡一脸茫然。 “好吧，看来你的听力还没恢复！”秦天回答。 然后杰西卡就笑了起来：“骗到你了！” 秦天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一向严肃的杰西卡也会开起玩笑……这或许跟她的心情有关，就像她说的，她喜欢吉拉基地。 “我的听力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杰西卡一边给秦天递上一杯咖啡一边说道：“不过对一些恭维话还是听不清，不信你可以试试！” “比如，你今天真漂亮！” “什么？”杰西卡再次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接着两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说你把那男孩带到了基斯马尤？”杰西卡问。 “是的！”秦天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赞了声：“咖啡很棒！” “可以告诉我你怎么处置他吗？” “杰西卡，这里是索马里！” “可你知道他没有恶意！”杰西卡紧张了起来。 “但他拿着枪顶着你的脑袋！”秦天回答：“不管他有没有恶意，他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就像你说的，这里是索马里！”杰西卡说：“他们不知道法律，他们只是本能的想保护自己！” “我做了我应该做的！” “不，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秦天沉默了，自顾自的喝着咖啡，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秦天才说了句：“骗到你了！” “什么？”杰西卡意外的望向秦天。 “我只是把他带到石膏厂然后给他找了份工作而已！”秦天回答：“你知道的，石膏厂需要人手，而且那里没有枪！” “哦，秦！”杰西卡笑着摇着头：“你这个骗子！” “那么……我能好好享受这杯咖啡吗？”秦天问。 “当然！”杰西卡说：“任何时候！” 不过秦天最终还是没能喝完这杯咖啡，因为这时酋长出现在门口，叫道：“头，电话，安格斯打来的！”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原因，安格斯很难得给秦天打电话，就算是安保公司有事他一般也会让约翰传达，就像之前德维尔找秦天做教练一样。 所以，这回安格斯来电话，秦天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小。 果然，当秦天接起电话时，另一头就传来安格斯焦急的声音：“头，出事了……我们保护的一个雇主被绑架，我们死了五个人！” 自从巴萨克之战后“幽灵”安保公司已小有名气，于是就拓宽了业务，而拓宽业务的结果就是有更多的风险，这是安保公司逃不开的一个悖论。 秦天不由想起了之前他保护阿奇尔时遇到的一次武装份子绑架事件，这在索马里很常见。 “安保公司无法解决吗？”秦天问。 “原本我以为可以！”安格斯回答：“我们甚至都准备好了赎金！” 有时安保公司会为了自己的信誉帮雇主绑匪交涉，甚至如果赎金不多的话安保公司还会为雇主代付……毕竟这是安保公司保护不力，同时小规模绑匪索要的赎金也不多，安保公司乐得用钱来息事宁人。 但现在的问题显然不是这样。 “但我们刚知道他们是维勒的人！”安格斯说：“他们索要一千万美金！” 一听到维勒秦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维勒可不是什么小规模的绑匪，他们是一个集团，总人数少说也有上千人，分布在索马里各地专门从事绑架活动……他们与海盗的区别是，海盗是在海上而他们是在陆地上。 与小规模绑匪相比，维勒是有组织、有经验而且专门针对绑架进行训练的，每个步骤都流程化。 比如绑架前的侦察、计划制定索要赎金等等。 一般情况下，如果知道是被绑架的是维勒，那就只有乖乖的交赎金了。 “我知道了！”秦天回答：“把相关资料发过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好的，头！”电话那头的安格斯松了一口气，似乎担心秦天记前仇让他自己解决。 但事实上，秦认为这是“S”部队的一个煅炼机会，他不会轻易放过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是一个救人质的任务而不是纯粹的作战任务。 “召集‘S’！”秦天对酋长说：“我们有任务了！” 最先被叫到办公室的人就是贝克。 秦天随手给贝克递了份文件，说道：“这是安保公司发来的资料，你搜索下细节！” “没问题，头！”贝克接过文件看了看，然后打开电脑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不一会儿就给打印出一份文件递到秦天手上。 “这是维勒距离基斯马尤最近的据点！”贝克说：“我追踪到事发时段有几个电话打往那里，位置在利特伊北20公里荒废的罐头厂，人质很有可能被关押在那里！” 秦天点了点头，贝克“电脑”这个外号果然名不虚传。 第七十六章 地道 利特伊罐头厂，深夜一点。 之所以会选择在这时候进攻，是因为“S”部队装备有夜视仪，另一方面则是沙漠地带一片空旷，白天靠近目标很难不被敌人发现。 “一组准备就绪！” “二组准备就绪！” …… 整个“S”部队分成三组，每组十几人不等，呈三角形从三面将罐头厂包围。 “这个罐头厂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背着电脑的贝克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罐头厂一边向秦天报告道：“巴雷倒台后陷入战乱，索马里农业遭受毁灭性破坏，做罐头厂失去了加工的原料……” “我要的不是它的历史，贝克！”秦天打断了它。 “抱歉！”贝克说：“我习惯挖掘它的来由，因为我觉得这能让我全面了解它！” “说些有用的！” 其实秦天根本就不需要贝克说，他是想通过贝克的嘴告诉其它人。 “罐头厂一共有三栋楼！”贝克说：“一幢是三层高，是宿舍大楼，另一幢五层高较小的是办公楼，下方只有一层的是厂房……估计目标在办公楼和宿舍楼中！” 其实用不着估计，因为办公楼和宿舍楼有灯光。 “计划是什么，头？”酋长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秦天反问：“计划是什么？” 秦天把这些任务当作训练，对“S”部队的训练，所以他决定放手让他们去做。 本想了想，就回答道：“进攻就是最好的计划，我们有夜视仪！” “问题是他们手里有人质！”酋长说：“就算我们成功的突破他们的防线，但最终也会面对人质被他们用作挡箭牌的情况！” 由此也可知酋长更有大局观，这或许跟他是长老的儿子从小就受教育以部落为主的原因。 “可我们还能怎么办？”本说：“难道对他们说：‘嘿，放了人质，我们饶你们不死’？” 众人一片沉默，人质使他们束手束脚，而且这个问题似乎无法解决。 过了一会儿，秦天就说道：“好吧，降低任务难度，你们可以假设没有人质！” “可事实是他们手里有人质，头！”酋长对秦天的话有些不解：“而且这人质还与‘幽灵’有关！” “人质就交给我了！”秦天回答：“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是……”酋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人质在绑匪手里，秦天怎么才能保证人质的安全？！ “头，你打算混进去？”贝克说：“可是据我查到的资料，他们已经补上了所有的缺口！” “跟我来，贝克！”秦天说：“我需要一个助手！” “是，头！”说着贝克就抱着枪跟在秦天后头。 秦天一边猫着腰在黑夜中前进一边在量子芯片里对了下时间……这是量子芯片的好处之一，任何时候秦天想要知道时间只需要在脑袋里调出时间数据，而且比任何一种表都要准。 “你们二十分钟后发起进攻！”秦天下令道：“杀死所有你们可以看得到的敌人！” “是，头！” 本小声的在步话机里问了声：“头，你真的只带一个人就闯进去？里面可能有几百人！” “别担心，本！”秦天回答：“我会手下留情的！” 本和酋长等人不由“哇嗬嗬”的笑了起来。 在黑暗中一路往西走，绕过一个小山丘后秦天就取出工兵锹在小山丘侧面一边走一边敲，发现声音有些不一样时就对贝克说道：“往里挖！” “好的，头！”贝克将步枪背到背上，一边接过工兵锹挖着一边问：“头，我们是要挖个地道进去吗？” “说的没错！”秦天回答：“我就是这么想的！” 贝克“嘿嘿”笑了起来，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没多久工兵锹就挖到了一块铁板，贝克使劲将铁板翘开，露出了一人高的地道口……里头甚至还停着一辆边三轮。 “见鬼！”贝克疑惑的望向秦天：“头，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罐头厂的第三任厂长尼格姆！”秦天一边钻进地道一边回答：“也是最后一任厂长，他担心有人围攻罐头厂，所以为自己挖了一条地道，除了他自己外没有别人知道！你应该查查他的私人文件！” 跟在后头的贝克愣愣的望着走在前方的秦天，他不敢相信秦天对罐头厂的资料搜索细致到这种程度……更离谱的是贝克从头到尾都没见秦天用过电脑，那么他是用什么查的？！ 贝克没敢多问，因为两人已经钻进地道并朝罐头厂方向前进。 地道很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不过因为是由钢筋水泥浇铸而成所以十分坚固……尼格姆当初构筑这条地道时是以排水管道做掩护。 这很高明，因为工厂有很多这样的管道，所以没人会注意是否有一根建起来却没有投入使用。 地道直通办公楼的地窖。 这似乎并不意外，因为办公楼就是厂长办公的地方，如果遭到攻击厂长可以第一时间躲进地窖，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沿着地道逃出去。 小心的拿下暗格，再推开颇讲究的酒格，秦天和贝克两人就出现在地窖里……当然，酒格上早已经没有酒了。 然后，秦天就听到出口处传来的几声对话，似乎是有几个绑匪聚在一起唠磕。 秦天用手势告诉贝克外面有五个人。 贝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秦天。 他只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而秦天却能分辩出外面有五个人……这不可能，除非秦天能听得到呼吸声，在这么远的距离。 贝克猜的没错，秦天的确能听到呼吸声，而且不仅能听到呼吸声，还可以根据呼吸声确定目标的位置。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秦天继续朝贝克比划着手势，告诉他两分钟后发起进攻。 贝克看了看表，两分钟后恰好就是与外界“S”部队约好的进攻时间。 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就像秦天之前就使用过这条地道计算过多长时间才能通过它一样。 第七十七章 赠品 “Go！” 在枪声响起的一霎那，秦天叫了声就率先冲出了地窖。 贝克尾随其后掩护秦天的侧翼，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随着一阵枪响，外面大厅里的五名敌人已在惨叫声中全倒在秦天枪下了，其中有两人在角落里睡觉，贝克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他们找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上楼！”秦天下令。 贝克虽说军事素质并不出众，但也知道此时也知道该做什么，两人一前一后互相掩护着沿着阶梯往上走。 走了几步秦天突然停了下来，掏出了一枚手雷拉开保险栓就往后方的楼梯口抛去。 正在贝克疑惑的时候，就见两名绑匪从走廊的另一侧打开门飞奔过来……“轰”的一声，手雷恰好在这时爆开，两名绑匪被炸得打了几个滚倒在了血泊中。 贝克目瞪口呆。 虽然他是一名黑客，但怎么说也在佣兵的队伍里混了几年，可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作战方式，他甚至根本就没听到这两名绑匪的脚步声。 这让贝克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直到秦天在前头喊了声：“跟上！”，他才猛然醒觉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敌营中。 “我们不知道人质在哪！”贝克在秦天换弹匣的时候击毙了两名背朝着自己的匪徒，显然他们因为激烈的枪声还没发觉有人混进来。 “上楼！”秦天换完弹匣后又走到了前头：“我知道他在哪！” “你怎么知道这个？”贝克问。 “我就是知道！”秦天回答。 这是因为量子芯片扫描到地上的血迹并且告诉秦天这是十八小时前留下的……这个时间恰好与人质被绑架并带到这里的时间相符。 不过秦天当然不能告诉贝克这个，因为在黑夜里没人能观察到这个。 秦天沿着血迹顺利的找到了三楼的一个仓库，这时却碰到一个难题……门是从里头上锁的，而且里面显然会有绑匪看着人质，任何试图冲进去的举动都会招来一阵弹雨。 此时标准的做法应该是用C4炸药将门炸开，然后往里头投掷闪光弹，乘着敌人暂时失眠的时候再冲进去…… 但秦天和贝克两人来得仓促，根本就没带这些装备。 其实并不是没带，而是秦天认为完全没有这必要。 秦天示意贝克后退几步，然后伸出拳头在木门上重重的敲了敲。 “谁！”里头传来一声询问。 另一人叫了声：“口令！” 话音未落，秦天就跳了出去，并举起枪隔着木门朝里“哒哒哒”的打了一梭子弹…… “这不可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贝克忍不住叫了声。 秦天的动作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重点就在于……两个点射，然后与之对应的两声惨叫。 这意味着秦天是精准射击。 换句话说，就是秦天知道目标的位置，而他与目标却隔着一道门，何况此时还是在夜里。 秦天又朝门锁处打了几发子弹，然后一脚就将门踢开，黑暗中传来几声呜咽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名半秃的老头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惊恐的望着全副武装闯了进来的秦天和贝克。 秦天上前拔出老头嘴里的破布，问：“科林.克里维？” 老头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他不确定眼前这两人是敌是友。 “别担心！”贝克说道：“我们是‘幽灵’安保公司的！” “是的，我就是！”老头回答：“科林.克里维，救我出去！”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说，贝克已经取出军刺割断绑着他的绳索。 秦天继续往里走了几步，因为他注意到黑暗的另一头还绑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金发女人，同样也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正拼命的挣扎。 “她是谁？”秦天问老头。 “我不认识她！”科林回答：“她是下午才被关进来的，之前一直昏迷中，或许是被枪声惊醒的！” “赠品！”秦天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军刺为她松绑。 没想到绳索一断女人腾的一下起身抓起椅子朝秦天砸来，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并且完全没有预警，就连量子芯片也没有察觉到她的敌意。 秦天伸手一挡，在女人有下一步动作前控制住她，叫道：“嘿嘿，我们不是绑匪，我们是来救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冷静了下来，她半信半疑的望了望秦天，又望了望身边的两人。 秦天顺手拔掉女人嘴里的破布，说道：“想活命就跟着我们，否则就留在这里，随你怎么选！” 说着就带着贝克和科林往楼下走。 这时绑匪已经意识到有人混进罐头厂从各个方向往这边增援，但已无济于事……秦天一行人钻进地道，贝克在后头用一把步枪就轻松的封锁住地道口，走远些再往后头甩出一枚手雷就将地道炸塌封锁住。 几个人有惊无险的沿着地道逃出了罐头厂，秦天在钻出地道那一刻就与酋长联系：“人质已经获救，你们自由发挥！” “好的，头！”酋长赞道：“干得漂亮！你们怎么做到的？” 这时量子芯片提醒秦天：“你的车！” “什么我的车？”秦天疑惑的问。 话音未落，停在十几米外的皮卡就被启动了，车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秦天认出了坐在驾驶室里的就是刚救出的那个金发女人，她显然是乘秦天等人没注意就将其皮卡据为己有。 “嘿，那是我的……” “车”字还没说出口，皮卡已经一溜烟的开远了。 “太棒了！”秦天朝贝克摊了下手：“我还以救出她至少能拿一点报酬或是别的什么，没想到还被偷走了一辆车！” “头，你不会在乎一辆车吧！”正坐在地上休息的贝克笑着回答。 “不，我当然在乎！”秦天回答：“因为你的电脑在上面！” “什么？”贝克一下跳了起来。 “只是个玩笑！”秦天笑了起来：“如果她开走的车上有你的电脑的话，我会开枪阻卡她的！” 第七十八章 SRPG 这次行动“S”部队以两人轻伤的代价击毙了绑匪六十九人，其中秦天和贝克两人就击毙了二十一个。 当然，这二十一人大多是秦天的战果。 贝克回吉拉基地时就一个劲的对其它人说：“你们知道吗？头的战斗方式可以说闻所未闻……” 还没等贝克说完其它人就全都笑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贝克疑惑的问。 “我们都知道这个，贝克！”酋长回答：“你很幸运，今天才知道这一点！” “听说你是被头逮住的！”本说：“那么你不应该现在才知道这个才对！” “不不……”贝克不甘心的回答道：“那不能说是头逮住了我！头占了便宜，他算准了我要路过的地方，然后在那等着我……” “哦，是吗？”本一边用匕首削着苹果往嘴里送一边笑道：“那么，今晚之后，你还以为头占了便宜吗？” 贝克闻言不由沉默了，因为答案很明显，即便是秦天没有算准路线设下埋伏，贝克也不可能是秦天的对手。 “好吧！”贝克说：“我承认，头的确能逮住我！” 其实贝克承认的不只是这一点，还有黑客技术上，只是这个贝克没敢说。 另一边的秦天也在考虑着今天的事。 他想的即不是“S”部队也不是人质。 这次行动对秦天来说不过就是一次训练，不过秦天不得不承认，这次训练超出自己的预期…… 原本他以为“S”部队会选择在外围打几枪或是象征性的发起几次进攻就罢了，毕竟整个过程只是训练，而对营救人质的任务来说又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所以没有必要太玩命。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S”部队在本的指挥下表现得相当专业，狙击手在外围掩护，并尽可能的打坏光源，比如探照灯、路灯之类的。 其它的光源根本不需要狙击手打，绑匪会在第一时间将其熄灭……否则的话，绑匪在光源下很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而自己却看不见暗处的敌人。 于是，在四周暗成一片的时候“S”部队的夜视仪就发挥了作用。 他们在暗处从三个方向罐头厂发起进攻，装备上的差距同时也是有备打不备，使“S”部队完全是压着绑匪打……夜视仪能看到敌人，再配合美式装备的射程及火力，使绑匪几乎连冒头射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是秦天和贝克两人能顺利救出人质的原因之一，否则他们早该被上百名绑匪团团围住了。 这说明本的训练很有效果，同时也证明秦天组建“S”部队是正确的……关键时刻，一支精锐部队远比人数众多但良莠不齐的部队有用得多。 当然秦天考虑的也不是那个叫科林的人质。 秦天根本就不期望安保公司能带来多少利润……这利润的确不少，但跟阿尔特朗的军火生意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了。 因此，营救人质只不过是训练的附带产品而已，甚至就算没能成功将其营救出也无所谓。 秦天想的，是那把挥向自己的椅子……为什么量子芯片没有预警？！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身有佣兵的经历反应速度够快，那下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却要倒在一个人质手里……这只怕会成为佣兵界的一个笑话，而且足够讲上一整年。 秦天记得之前也发生过一次类似这样的事件：杰西卡被劫持，量子芯片同样也没有预警。 考虑了一会儿，秦天就干脆把问题丢给了量子芯片。 “没有足够的时间发出预警！”这是量子芯片的回答。 这个回答听起来很可笑，因为没有谁的速度能比得上一台普通电脑，就更别说是量子计算机了。 不过想了想，秦天就明白了。 杰西卡被劫持时，少年原本根本就没想要那么做，也就是临时起意。 同样，金发女人原本也没想要攻击秦天，她有的只有害怕、挣扎、恐惧，秦天割开绳子使她获得自由，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抓到身边的任何东西突然就发起攻击…… 两者的共同点就在于都是本能反应，于是他们的情绪就不会表现在面部也没有任何预兆，这使量子芯片无法及时发出预警……它是通过面部及眼神变化分析目标的心理，就像测谎仪，而不是直接读取目标的想法。 这给秦天提了个醒：量子芯片不是万能的，自己不能因为有了它而放松警惕，比如那天少年的劫持对像是秦天而不是杰西卡，只怕秦天也躲不开。 “嘿，头！”这时贝特朗给秦天打了个电话：“SRPG通过测试可以批量生产了，我们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交给我了！”秦天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所谓的SRPG指的就是改良后的RPG7……改良后的装备命名起来其实很方便，只要在前头加个“S”就可以了。 这对于秦天来说当然是小事一件，否则秦天也就用不着费力去德维尔那做什么教练了。 第二天，秦天就开着皮卡载着几具火箭筒照常去军营上班。 秦天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这种上班的感觉……它不像之前的职业，不管是做佣兵还是管理“幽灵”或是“吉拉”，这些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到军营做教练，会发生什么基本是确定的。 “秦！”马哈亚上尉见到秦天的车，老远就迎了上来，说道：“听说昨晚你们做了一件事？” “是的！”秦天回答：“我们救出了人质！” 对此秦天并不感到意外，上尉有他的情报渠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上尉说：“你们惹恼了维勒！” “谁？” “维勒！”上尉说：“那个绑匪组织的老大！” 秦天不由“哦”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上尉，为什么不是他惹恼了我们？要知道……是他们绑架了‘幽灵’的雇主，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而已！” “维勒可不是个会跟你讲道理的人！”上尉说道：“而且他会比其它人更难对付，因为他总是在暗中出手！” “谢谢你的提醒，上尉！”秦天一边回答一边从后车厢拿出一具火箭筒：“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给你带来了这个！” 第七十九章 演戏 “RPG？”上尉看着秦天递到他面前的火箭筒不由愣了下。 不过上尉当然知道秦天拿来的东西不会这么简单，于是就端着打量了一番，然手惦了惦，发现比原来的RPG７轻了些，而且瞄具也进行了改进。 “他们采用了合金钢！”秦天介绍道：“重量由原有的7公斤降到了6.5公斤，使用寿命却增加了。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这些对于索马里来说当然不重要，在一个人可以搬得动的情况下，7公斤与6.5公斤没什么区别。 使用帮命就更可以忽略，因为索马里士兵的寿命往往还没有装备长，当然没人在乎装备的寿命。 “重要的是它的射程！”秦天说。 “射程？”上尉对此表示怀疑，RPG最受诟病的就是其射程，虽然理论射程是300米，但实战中能命中200米的目标就不错了，尤其是在索马里风沙地区。 “试试它！”秦天朝上尉扬了扬头。 上尉半信半疑的举起火箭筒对准靶场上的目标，然后一扣扳机…… “啾”的一声，火箭弹带着一道长长的尾迹直奔目标而去。 不过没能命中目标，火箭弹在靶子后方的土坡上炸开掀起了一片尘土。 “没什么区别！”上尉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上尉在说谎，刚才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这种RPG比之前使用的RPG７要稳定得多……如果是使用老版RPG，在350米的距离上至少偏离目标十几米，而这款RPG只偏移了不到两米，如果瞄准的目标是辆装甲车或是坦克的话，它有很大的慨率能命中。（注：RPG7在横风1米每秒时，300米距离的风偏率为1.2米） 350米的距离上命中敌人装甲车辆，这在之前想都不敢想。 上尉之所以这样表现，是因为他想要这款火箭筒但不希望秦天将价格抬得太高。 秦天当然不会上当。 “上尉！”秦天说：“我只想说，我带着这款SRPG来已经得罪我的老板了，原因是他们在之前的SG18没有赚到多少钱，所以打算把它暗中卖给别人……” “你是说他们卖出去了？” “不，不过他们正打算这么做！”为了钱，秦天做了个无耻的“告密者”。 “干得好，秦！”上尉对秦天点了点头表示感激，然后马上拿出电话给贝特朗打了个电话。 “嘿，上尉！” “听说你们进口了一款RPG？”上尉语气有些不善。 “哦，是的！”贝特朗故作惊慌的问：“瞧，上尉，我正打算跟你说……” “听说你们打算把它们卖给别人？”上尉打断了贝特朗的话。 “不不，这是谣言！”贝特朗：“百分百是谣言！” “你们打算卖多少钱？”上尉又问。 “没有的事，上尉！”贝特朗继续否认：“我们只是……” “多少钱？” “六千美元，上尉！”贝特朗回答：“外加三枚火箭弹。四千美元的成本，我们打算赚两千美元！” “五千！” “什么？” “五千美元！”上尉说：“不管你们有多少，我们全要了！” “可是上尉……” “没有可是！”上尉没给贝特朗争辩的机会：“五千美元，一具都不能少！” 说着上尉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秦天说：“成交了，秦！你带来的这几具会算到你的佣金里！” “没问题！”秦天说。 上尉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他跟贝特朗商量好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抬高SRPG的价格。 不过上尉也不吃亏，因为可以预见，当这款火箭筒面市或是用在战场上被其它人熟知后，价格很快就会一路飙升，上尉此时大量屯货到时就可以小赚一笔。 当然，上尉再怎么赚也只是阿尔特朗公司赚的零头。 这天的训练做什么就不用说了，就是向士兵们介绍SRPG，对这玩意索马里士兵都很有兴趣……相比起AK47来他们更喜欢火箭筒，因为同样是无法击中目标RPG却能一炸一片，即便它命中率甚至比AK47还低。 此时知道秦天带来的这款火箭筒能有350米的射程，个个都争先恐后的一试为快。 不过当然，他们没几个人能打得准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尔特朗有钱赚，尤其按他们这样的弹药消耗量……就会有很多钱赚。 回到阿尔特朗时，贝特朗一看到秦天就兴奋的大叫了起来：“秦，你能想像吗？五十七具，每具五千美元，全都卖出去了！三十万美元，伙计……三十万美元！” “我们每天能生产多少具？”秦天问。 “两条生产线，每条生产线每天生产10具！”贝特朗一边倒着酒给秦天递上一边说道：“值得庆贺，不是吗？它的收入甚至都会超过SG18！” 秦天明白贝特朗这话的意思。 虽然火箭筒的单价比SG18便宜但它的生产工艺简单，每天20具下来一天就是10万美元，而且这还只是现在的价格，另外还有大批火箭弹的利润，这样一算毫无疑问会超过SG18了。 但秦天却不像贝特朗那样乐呵得合不拢嘴。 原因就像之前所说的，当收入到了一定的程度后，钱对秦天来说就不是问题了……“钱是万能的”的这句话更多的是在和平社会中适用，在索马里更多的钱有时还会是种负担。 所以秦天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些钱转化为生产力、战斗力或是其它一切对自己的发展切实有用的东西。 秦天考虑过可以用这些钱去购置更多的生产线、机床或是先进的高科技装备。 这一点的确可以做到，因为国际军火市场很乐意把先进的装备出售给索马里……索马里没有工业基础，军火商不用担心自己的装备被反向研究造成技术泄漏甚至是仿制。 问题就在于：秦天担心这么做的话会引起“暴雨”的注意。 毕竟阿尔特朗只是个三流军火商，生产低端装备比如高射机枪、火箭筒这些玩意还是正常的，如果打起高科技装备的主意，那就不合常理了。 秦天感觉自己就像是桌子下的乒乓球，明明可以跳得很高，但却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挡着。 第八十章 凯丽 第二天一早，秦天就接到安格斯的电话。 “秦，这有些问题！”安格斯说：“我认为需要你才能解决！” “什么问题？”秦天一边回答一边掀开被子起床，顺手按了下对讲机，下令道：“把早餐送到我房里来！” 这是秦天的特权，对讲机连着住在两侧负责保护秦天的佣兵，有什么需要秦天只需要一句话，他们会为秦天办好。 接着秦天又问着安格斯：“又碰到棘手的任务了？” “不，也不能这么说！”安格斯回答：“他们只是希望见你！” “他们是谁？” “他们说是狩猎造船厂的！”安格斯说：“不过我不确定！” “狩猎造船厂？”秦天不由有些疑惑。 不用量子芯片秦天也知道狩猎造船厂……一家美国公司，基斯马尤最大的造船厂，几乎所有的索马里南部的船只都是由这家造船厂建造。 “我们似乎跟他们没有瓜葛！”秦天问。 “当然！”安格斯回答：“他们老板想见你，或许是想雇佣你！” “你可以拒绝他们了！”一个军营已经让秦天忙不过来了，何况此时的秦天已看不上这点佣金。 “他们是带着一百万美金来的！”安格斯说。 一百万美金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不过秦天当然还是不会答应。 “你告诉他们可以走了！”秦天说：“带着他们的钱！” 说着秦天就挂断了电话。 正在秦天洗漱完享用着早餐时，安格斯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说过！”秦天不耐烦的说：“告诉他们离开…… “你的人在我们手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如果你不希望他们有事的话，马上到这来，你有半小时！” 说着电话就挂上了。 “什么？”秦天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刚才还带着钱要谈生意转眼间就动手了？！ 秦天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幽灵”看看情况，不过想了想，秦天又觉得既然造船厂就在基斯马尤自己何必又多此一举受制于人？ 于是秦天就不再迟疑，下楼跳上车就开往“狩猎”造船厂。 造船厂距离阿尔特朗大慨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秦天将速度飙到了130码不过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这是量子芯片的好处之一，秦天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汽车，就像之前在战斗中他可以掌握汽车的角度和走向一样。 简单的说，就是秦天拥有了赛车手的能力，即便是在行人众多的街上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担心太过显眼，秦天还可以将它开得更快。 船厂大门设置了障碍，几个荷枪实弹的佣兵正检查着过往车辆及通行证。 这在索马里是常事，不过这对秦天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下车撞上一个经过的人，然后通行证就到手了。 应该说船厂的保安系统还是相当完善的，他们的证件分成红色、黄色、蓝色三种，蓝色的权限最高，也只有这种层级的才可以进入船厂办公大楼。 但这种保安系统对秦天来说就是形同虚设，于是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秦天就出现在“狩猎”船厂董事长的办公室里。 董事长正忙着打电话，秦天径直走上前去按掉了他的电话，问：“亨利.德雷夫？” 亨利疑惑的望向秦天，眼里带着几丝恐惧，问：“你是谁？” 秦天没有回答，一手掏出手枪顶着亨利的脑袋一手把电话拨到了“幽灵”总部。 “半小时就要到了！”电话那头再次响起冷冰冰的声音：“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想你应该听听这个声音！” 说着，秦天就把电话递到亨利面前。 亨利初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就问了句：“布朗？” “什么？”电话另一头疑惑的问：“董事长？怎么会……” “有一个人，他拿着枪指着我！”亨利打断了布朗的话：“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停下！” “是，董事长！”布朗回答。 秦天很干脆的挂上了电话，然后问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亨利：“听说你想见我？” “你是……秦？” “猜对了！”秦天回答：“我来这的目的，除了把我手下从你布朗手里救出来外，还想知道你见我的目的！” “等等！”亨利说：“把你手下从布朗手里救出来？” 秦天扬了扬手机：“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 “不不，我的确一无所知！”亨利回答，然后咒骂了一声：“去他妈的，你知道的……他们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这并不是我的原意！” 秦天知道亨利说的是真话，否则他就是第一个人能骗得过量子芯片的人。 不过秦天还是没有收起枪，他继续问：“那么，告诉我，你见我的目的！” “因为我！”这时办公室的门打了开来，一名穿着白色露肩长裙的金发美女出现在秦天面前。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秦天就明白了，她就是那晚的赠品。 “嘿，秦！”金发美女优雅的伸出手，说道：“我们又见面了，我只是想把汽车还给你而已！” “好吧！”秦天收起了枪，对亨利说道：“抱歉，我以为……” “没关系！”亨利笑道：“是我们低估了你，上帝，前后不过一小时，你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拿枪指着我。与你比起来，我的那些部下简直就是群废物！” 顿了下，亨利朝金发美女扬了扬头：“这就是我想见你的目的，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秦天的意外是假装的，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用量子芯片查过了金发美女的身份。 “是的！”亨利说：“她说救她的是‘幽灵’安保公司的人。当时我就觉得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幽灵’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但是现在看来……” “凯丽！”金发美女自我介绍道：“因为你是华夏人，所以我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你的名字。”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事！”亨利说：“成为我的私人保镖，你觉得怎么样？” 看来他们查到的东西还不够多，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此时的秦天已不仅仅只是个佣兵。 第八十一章 同事 “抱歉！”秦天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亨利有些意外。 “因为我除了在‘幽灵’做佣兵外还在德维尔那任教官！”秦天回答。 秦天这是在找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是“幽灵”的总裁不屑做私人保镖吧。 “还有呢？”亨利摊了摊手。 “这理由还不够吗？”秦天反问：“这意味着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任你的私人保镖！” “德维尔那并不是什么问题！”亨利给掏出一根上好给秦天递上，说道：“你知道的，他们的税收有相当一部来自‘狩猎船厂’，我只需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给秦天点上雪茄，亨利接着说道：“至于‘幽灵’那，就更简单了……” 说着亨利朝站在身旁的凯丽扬了扬头，凯丽给秦天递上一份文件，说道：“我们打算收购‘幽灵’！” 有钱人就是豪气，为了秦天一个人就可以收购整个公司，虽然“幽灵”只是个小公司。 只是亨利不知道的是，他如果想收购“幽灵”的话原则上还需要得到秦天的同意并签字。 “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做！”秦天随手翻了翻文件。 “不，当然有必要！”亨利看着秦天，坚定的说道：“而且我相信这是值得的！” 秦天能理解亨利，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受……当钱到了一定的程度后，钱就不再是问题了。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秦天的钱没有亨利多，但秦天却能轻松的夺走亨利的生命，于是亨利拥有的财富全都失去了价值和意义。 因此亨利的做法是的对的，在索马里这种地方，安全和实力永远比财富更重要。 但秦天同样也这么想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没空在亨利这浪费太时间。 不过秦天正要拒绝的时候，量子芯片就给了秦天一个提示信息：“‘狩猎’造船厂是个规模不小的造船厂！” “那又怎么样？”秦天在意识里问。 “造船需要精密机床！”量子芯片回答：“尤其是螺旋浆，需要数控机床加工！” 闻言秦天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这正是秦天进一步发展所需要的，而且能完美的避开“暴雨”那只无形的魔手。 “还有什么问题吗？”亨利问。 “不，没有问题了！”秦天回答：“我无法拒绝，不是吗？” “当然！”亨利高兴的起身与秦天握手道：“欢迎加入‘狩猎’，秦，我相信我们以后的合作会很愉快的！” 这时布朗才满头大汗的带着几个人从外头赶来，而且手里还举起着枪，一进门就冲着秦天大叫：“举起手来，你这个混蛋！放开他……” “哦，太好了，布朗！”亨利回答：“你来的正是时候，见见你的新同事，秦，他将和你一起负责公司的安全！” “什么？”布朗不由一愣，然后缓缓放下枪，望向秦天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秦天第一时间就用量子芯片搜索了布朗的相关资料，资料很少……只知道是美国特种部队退役军人。 资料少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像索马里原始部落那样从没上过网甚至连电脑、手机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另一种就是有些本事的。 也难怪会张狂到带着部下控制“幽灵”并以此要胁秦天。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秦天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他没想到秦天居然在这半小时内直奔“狩猎”总部并控制了亨利。 “你好，布朗！”秦天调侃道：“很抱歉我没能按照你的要求赶到‘幽灵’，你没有为难我的那些同事吧！” 布朗没有回答，而是带着警惕的目光打量了秦天一番，然后就向亨利说道：“不，董事长。我认为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一个人进入我们队伍，我们有一套审核制度……” “你在开玩笑吗，布朗？”亨利笑了起来：“他救过凯丽，不久前他的枪还顶在我的脑袋上！”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能录用他！” “不，布朗！”亨利回答：“这至少说明了他没有杀我的动机，否则他早就这么做了而且没人知道是他干的……对我来说，这才是最安全的！” 既然亨利都这么说了，布朗当然没有理由反对，只恨恨的看了秦天一眼，然后就带着一众部下离开了。 为了表示对秦天的感觉，凯丽主动要求送秦天回去。 当一辆宾利添越停在秦天面前的时候，秦天不由瞠目结舌……在索马里这地方开这种顶级豪车，果然也是只有有钱人才做得出来。 “需要我表示感谢吗？”当秦天上车时，凯丽就问了声。 “我认为你更应该道歉！”秦天回答。 “为什么？”凯丽一边开着车一边疑惑的问：“就因为那辆车？” “不！”秦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上面一块於青：“这是那晚战斗中我唯一留下的伤！” 凯丽反问：“那与我有关吗？” “与你无关，难道还与椅子有关？” “说对了！”凯丽笑了起来：“所以我不需要道歉，你说是吗？” 秦天翻了翻白眼，接着看了看车前车后跟着的几辆车，车上还满是荷枪实弹的美国佣兵，忍不住问了声：“我想知道，那些绑匪是怎么把你抓走的？” “这似乎不是你该问的事！”凯丽似乎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这会让她尴尬。 “你错了！”秦天回答：“我认为这恰恰就是我该问的事，如果我需要保护你们的安全的话！” 秦天说的没错，做为一名保镖，当然需要知道之前出现过什么状况，这样才能使下一次不会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沉默了一会儿，凯丽就回答道：“我父亲只相信美国人，所有雇佣的全是美国人。但事实证明这并不代表安全……” “出了内奸？”说到这秦天就猜到了出了什么事。 “是的！”凯丽回答：“我的车队遭到了攻击，我的司机驾着车看起来像是躲避敌人，但其实却是把我带进他们的另一个埋伏点！” “真是个好办法！”秦天赞道。 接着又看了看凯丽手里的方向盘，问：“你不会也打算这么做吧！” 凯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转折点 “私人保镖？”贝特朗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天，问：“为什么，秦？你是‘幽灵’的总裁，住着这样的房子，每天都有数十万美元的收入，拥有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而你却会答应他们做私人保镖？虽然那是‘狩猎’造船厂……” “你不了解，贝特！”秦天打断了贝特朗的话：“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贝特朗不解的说：“我们会赚很多钱！” “赚很多钱之后呢？”秦天反问：“我们用这些钱做什么？存在银行里？买武器？还是招募更多的军队？或是丢下这里带着这些钱去别的国家享福？” 听着这话贝特朗就愣住了。 贝特朗的确比安格斯有远见，但他的眼界却被钱给挡住了……一心只想着赚钱，却没想过要用这些钱做什么。 不过这似乎并不奇怪，贝特朗在来到索马里前是个典型的穷人，秦天甚至还查到他曾经在法国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 对于穷人，他们几乎从出生起就在因为想买什么、拥有什么但却不得不因为经济情况而犹豫不决，时间一久，没钱就成为他们没有安全感的主要来源之一。 其结果就是，他们会削尖脑袋的赚钱、赚钱、赚更多的钱，然后只要一想到银行里有这些存款或是资产就能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却没想到应该怎样把这些钱花在有意义的地方……钱没有花出去前，其实就是一个数字、一堆纸张或是一个符号。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贝特！”秦天说。 “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贝特朗问。 “我想要的是另一种安全！”秦天回答：“只有我们能活着，才能安心的花这些钱。而如果我们想要活着……那就要让自己更强大，你说是吗？” “说得对！”贝特朗回答：“可是我们有什么威胁呢？” “你以为没有吗？”秦天给贝特朗递上了一根烟：“比如德维尔，比如‘狩猎’造船厂……不久前他们还在几分钟内控制了‘幽灵’并以此威胁我！” 这一来贝特朗就没话说了。 的确，“S”部队虽说已颇具战斗力，但在索马里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它只能算是刚刚跻身二流队伍，想靠它来保护所有人的安全以及“阿尔特朗”里让人眼红的生产线及财富，还是力有未逮。 “我明白了，头！”贝特朗点头道：“你是对的！” 秦天没有告诉贝特朗的是，他真正担心的其实是“暴雨”。 其实秦天现在也差不多可以从“幽灵”的事务中脱身而出了： 吉拉基地有酋长打理，基地里的事务主要是索马里部落之间的纠纷，熟悉风土人情的酋长处理这些很合适。 阿尔特朗有贝特朗负责……武器装备的生产已基本进入正轨，其它的就是贝特朗的老本行，他完全可以胜任。 安保公司并不重要。 石膏公司就更是个幌子。 唯一的问题就是约翰对管理石膏公司不太满意。 “并不是说这份工作不好，秦！”约翰回答：“事实上，它是份很好的工作，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然后签署一大堆我看不懂的文件，或是召集员工开个会什么的……问题在于，我又胖了十斤，我担心有一天会被自己肥肉压死！” 这个担心的确很有道理，虽然秦天知道这不过是约翰的一个借口，他实际上更喜欢在安保公司与一群拿着AK47的人打交道而不是一群白领。 秦天满足了约翰这个心愿让他返回安保公司协助安格斯，石膏公司就由一个叫亚伯的英国人顶上……这个亚伯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当初贝特朗以武力占领巴萨克时，只有亚伯一人冒险与阿奇尔取得联系并向他报告情况。 安排好这些后，秦天才放心的去“狩猎”上班。 其实秦天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如果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同时管理几个公司只怕会分身乏术，但对秦天来说……他随时可以用量子芯片跟踪几个公司的帐户及资金出入，一有什么问题甚至是一个小小的会计计算上的错误，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秦天依旧是开着皮卡，不过当然，这只是属于他私人的交通工具。 到了“狩猎”公司大门报上身份后，负责接待秦天的秘书就将秦天领进了蓝区的佣兵宿舍……蓝区的佣兵都是经过层层考核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能在这里工作的，秦天算是个例外。 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这是你需要遵守的蓝区规则！”秘书将厚厚的一堆文件堆在秦天面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下它们，然后按它上面的做！” “你是在开玩笑吗？”秦天望着秘书。 秘书是个十分干练的职业女性，一身传统的黑色职业装，虽然漂亮但脸上却冷冰冰的，就像是已经忘了怎么笑的木偶人。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秘书反问：“你有半天的时间记熟它！” 秦天随手翻了翻眼前这堆文件：“我不认为有谁能在半天内能将它们背完！” “你说的没错，秦先生！”秘书回答：“但你是唯一一个刚来就进入A区的佣兵！” “哦，这么说我应该感到荣幸了？” “当然！”秘书说：“因为你至少要对得自己五万美元的月薪！” 秦天扬了扬眉……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月薪，五万美元。 亨利似乎对秦天不薄，直接给了他一流佣兵的雇佣价格。 只是亨利和眼前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秘书不知道的是，秦天一天赚的钱都比这个月薪要多得多，而且以秦天的素质和能力……绝不是以五万美元能雇得起的。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在秘书要离开时，秦天问了声。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秘书头也没回，一边走出门一边回答：“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或许是你人生的转折点，你应该努力抓住这个机会！” 说着“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人生转折点？”秦天笑了笑，或许是吧。 只不过秦天所想的“转折点”，绝不是秘书所说的“转折点”。 第八十三章 骗赔 秦天告诉秘书说“没有人能在半天内将规则背下”这句话当然是假的……秦天只用了不到两秒钟。 当然不是翻这些规则，而是通过量子芯片从“狩猎”公司的内部网络里下载了一份。 如果翻这些文件的话，即便秦天同样也可以将这些文件扫描在脑海里，但仅仅只是翻完这些文件只怕都需要半小时。 规则定得很死，比如外部进入公司的装备和交通工具等只能进入C区，保镖必须统一使用公司配发的装备并在军械库领取、登记。 这似乎的确有必要，因为这可以保证绝大多数的枪械和交通工具都在监控中……他们为所有的这些东西都装上了跟踪装置，甚至还对此用各种不同的颜色和编号进行界定，于是他们就很清楚的知道这些枪是否呆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 然后就是公司的地图、活动区域、禁止区域、职责等等。 衣柜里还为秦天配上了一套西装，专用手机、蓝牙等……上帝，在索马里这样的地方穿西装。 不过后来秦天才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穿上西装执行任务时，几乎所有地方都开着冷气。 这规则至少有一个好处，秦天很容易就在走廊的拐角处找到了军械处。 “两把手枪！”秦天对管理员说：“M10。” 秦天没有再选择之前常用的M1911。 之前自己选择M1911是看中它的威力……11.43MM口径的子弹远比M10只有9MM口径子弹的威力大。 但现在秦天突然意识到了一点：在量子芯片的协同下，手枪威力大小似乎不太重要了，原因是量子芯片能精确的让子弹命中目标要害，那么一发威力更小的子弹命中头部、心脏，还是一发威力更大的子弹做同样的事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M10还有很诱人的优点：重量轻，后座力小，尤其是15发容弹量……这一点是M1911可怜的7发容弹量没法比的。 “不需要别的了吗？”这让管理员有些意外。 “不，不需要了！”秦天回答。 秦天知道私人保镖是怎么回事，他需要与雇主一起参加会议、舞会或是其它交际，这些场所显然是不适合带着一把长枪的。 “你就是个华夏人吧？”管理员说：“他们都在讨论你！” “应该是吧！”秦天漫不经心的回答。 自己之前对亨利做的事，的确够他们讨论一番了。 秦天在试枪室里试了几枪，然后手机就响了。 “外勤任务！”手机另一头传来秘书的声音：“马上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到办公楼天台！” “可是我还没有背完规则！”秦天说了个谎。 “忘了它吧，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着秘书就挂上了电话，她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十分钟，秦天准时赶到了办公楼天台，上面停着两架直升机，虽然外形一模一样但显然一架是亨利的另一架则是保镖的。 因为布朗及几个佣兵已经全副武装的在楼上等着，不用说，他们望向秦天的眼光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布朗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朝秦天这方向吐了口唾沫。 秦天不以为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上次他们败在了秦天手下，更是因为秦天一举获得了“私人保镖”这个身份……这不只是薪水问题，更是一种荣誉、一种信任。 不一会儿亨利、凯丽以及秘书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走了上来，一边走还在一边讨论着什么，其间秘书还紧张的翻看着资料和文件。 看起来像是个重要的会议，而且形势有些不妙。 不过就算在这时候，亨利在看到秦天时还是打了个招呼：“很高兴见到你，秦！” 上了直升机后，凯丽看了看秦天的样子，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你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 “我至少应该要对得起自己的薪水！”秦天借用了秘书的话。 这让正与亨利讨论着事情的秘书走了一会儿神。 直升机径直飞往摩维酒店，它们在酒店的楼顶降落然后走进了酒店的会议室……这让秦天不得不感叹直升机的效率，原本至少要两个多小时车程的路段，搭乘直升机只需要十几分钟。几乎是刚上飞机还没适应然后就到达目的地了。 会议室里已经候着一队人，看起来不像是善与之辈，因为他们都身着迷彩服，而且门外还有端着AK47的警卫。 “亨利！”为首一个戴贝雷帽的军官起身热情的亨利打着招呼。 亨利客气的回应着，只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气氛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融洽。 “你应该收到‘帕拉斯’号沉没的消息了？”军官笑里藏刀。 “是的，我表示遗憾，桑苏！”亨利回答：“我们在两小时前得到消息！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当然！”军官朝后招了招手，一名部下就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亨利面前：“这是我们的损失清单！” “什么意思？”亨利问。 “‘狩猎’难道不应该赔偿我们的损失吗？”桑苏将上半身往前倾，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亨利，说道：“亨利，我们损失的人员就不说了，一千多万美元的船以及价值两千多万美元的货物……” “等等，桑苏！”亨利打断了桑苏的话：“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们只对因为货轮质量问题而沉没的船只进行赔偿！” “那就是质量问题！”桑苏回答。 “我们需要对它进行调查！”亨利补充道。 “当然！” “所以，你应该提供给我们沉船及航行的相关资料！” “抱歉，亨利！”桑苏摊了下手：“我们不太会使用船上的那些设备，而且它们在风浪中出问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这是一起典型的骗赔事件。 沉船比较特殊，它不像陆地交通工具一样发生意外之后至少还有残骸。 如果像桑苏所说的那样，那就是“毁尸灭迹”一点痕迹都没有。 第八十四章 漏洞 原本秦天不太想管这事，因为他的任务是负责安全而不是其它的。 但会议室中两班人马你一言我一语的僵持不下： “上校先生！”秘书搬出了合同并将其摆在了桑苏面前：“我们之前签订过合同，你方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我们提供相关信息……” “我知道！”桑苏打断了秘书的话：“所以我们很配合！” “可是你们没有给我们任何信息！”凯丽反驳道：“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艘船具体的沉没地点！” “我只能说抱歉！”桑苏回答：“因为我们也不知道！” 顿了下桑苏又补充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配合，不是吗？” …… 双方你一言我一句，彼此互不相让，亨利倒是坐在那一言不发，就像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休息的时候，凯丽就气愤的说道：“他们分明是有预谋的，没有定位信息、通话记录、求救信息……所有的一切，而他们却能一口咬定货轮是因为质量问题而出的事故！” “问题不在这，凯丽！”亨利说：“如果是别人，我们完全可以不加理会，但他却是桑苏，拥有一支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的地方军阀！” 亨利说的是对的，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桑苏说白了就是以武力为后盾找个借口敲诈。 凯丽闻言冷静了些，她想了想就问着亨利：“难道我们就这样全额赔偿？” “不，当然不！”亨利摇头回答：“虽然‘狩猎’赔得起这些钱，但问题是……你永远也填不饱这些恶狼的肚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不用多说了，会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更何况，如果桑苏这个军阀能得逞的话，那么其它军阀也同样也可以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跟着发大财。 其结果就是“狩猎”造船厂很快就会被掏空。 这就是索马里工业很难发展起来的原因之一……虽然是个人都知道杀鸡取卵很傻，但还是争先恐后的做。 于是摆在亨利面前的就是一个难题：要么与桑苏翻脸选择战争，要么散尽家财喂饱一群群“饿狼”。 沉默了一会儿，秘书就问：“我们是否可以求助德维尔？” “没用的！”亨利摇了摇头：“桑苏与德维尔是盟友，德维尔不会为了我们得罪桑苏。”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沉默，情况似乎陷入一个死局。 “我能说几句话吗？”秦天问。 亨利和凯丽不由有些愕然，因为做为一个私人保镖此时不应该加入这样的讨论……就像秦天所想的，这是他职权范围之外的事。 秘书赶忙解释道：“抱歉，他还没来得及看完规则……” “不，没关系，萨拉！”亨利打断了秘书的话，然后饶有兴趣的问着秦天：“当然，秦，你想说什么？” “让我们来想想！”秦天说：“如果这件事是有预谋的那么他们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凯丽说：“把船开出去，然后弄沉它，这并不困难不是吗？” “当然！”秦天回答：“这的确不困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因为他们只需要在船底打个洞就可以了！” “那么你想说什么？”凯丽疑惑的望向秦天。 “但是……”秦天说：“他们会让自己的人跟着货轮一起沉没吗？我表示怀疑！” “说得对！”亨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事实上，就算桑苏肯这么做，也没有人会愿意帮他这么做，因为那是自己的命！” “是的，所以他们就留下了破绽！” “可这个破绽对我们没有用！”凯丽反对道：“那是桑苏的人，他们不会站出来承认这一点的！” “桑苏也是这样认为的！”秦天回答：“所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留下了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 “手机信号！”秦天回答：“这些人在货轮上接受桑苏的指示，桑苏需要知道他们的确切地点将他们接回来……” “通讯记录以及在基站的传播路径就暴露了货轮沉没的位置？！”亨利明白了秦天的意思。 “是的！”秦天回答：“他们中甚至可能还有人就是从货轮上下来的，而且还带着那部手机！” 其实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因为秦天已经查到了电话号码和确切的沉船地点，他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非洲人做事粗心大意才是常态，能做到像桑苏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太棒了，秦！”亨利起身兴奋的拥抱了下秦天，说道：“你可能会解决我们的一个大难题！” 当然，这只是“可能”，因为他们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找到这样的记录或是通讯路径。 接着亨利就命令萨拉：“马上接技术部，告诉他们这个方案！” “是，董事长！”萨拉望了秦天一眼，然后就走到一边打电话。 这并不需要多高明的黑客技术，甚至不需要黑客技术只需要凭着“狩猎”的人脉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于是没过多久，萨拉就兴奋的返回并报告道：“我们找到了，秦说的没错，其中有一部手机就在这里，因为几分钟前它还拔出过！” “宾果！”亨利说：“现在，我们可以回去跟他们谈谈了！” 当亨利等一众人再次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不知道的桑苏勿自得意洋洋的叼着烟，朝亨利扬了扬头，问：“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这对你们并不是什么难事，亨利……重要的是信誉，你说是吗？” “是的，信誉！”亨利回答，然后就掏出手机拔了几个号码。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站在桑苏后方的一个上尉慌忙掏出手机然后把它按掉。 “瞧，我要找的就是他了！”亨利说。 “什么意思？”桑苏问。 “他知道沉船的位置，上校！”亨利回答：“因为这个号码在阿方斯岛附近海域拔过，我已经动员附近的船只赶往目标地点搜索，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秘书适时递上了一份文件，说道：“这是通话记录，上校先生！” 第八十五章 问题 桑苏愣了好一会儿，与上尉嘀咕了几句后就故作镇定的回答道：“这是没根据的，亨利，阿方斯岛……我的部下只是恰好经过那，你不能仅仅只凭着这些……” 说着桑苏就将文件推了回来，带着不屑的神情接着说道：“通话记录和路径？这能说明什么？” “的确不能说明什么，桑苏！”亨利微笑着回答道：“但问题是，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沉船的确切位置，然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你说是吗？” 桑苏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当然，我也希望这样！” 话音未落，秘书的电话就响了。 秘书应了几声，然后就向亨利报告道：“他们找到了沉船的位置……” 亨利不由笑了起来，对桑苏说道：“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桑苏。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耐心的等待，通常只需要三天，他们就会查清一切！” 桑苏摊了摊手，回答道：“很好，三天，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当然！” 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 但这并不代表整件事就此结束了，亨利刚出门口就布朗就报告道：“董事长，驾驶员不见了！” “怎么回事？”亨利脸色不由变了变。 “他们去了趟卫生间！”布朗回答：“然后就失去了踪影！” “我马上联系车队！”秘书拿起了电话。 “不！”亨利阻止道：“我们下不了楼！” 秦天明白亨利这话的意思……桑苏等人既然人暗算直升机驾驶员，其目的就是要让亨利等人下楼，所以毫无疑问，他们会布置好人手布下重重埋伏。 “可我们没有其它的路！”凯丽说。 “亨利！”这时桑苏从会议室里探出头来，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朝亨利扬了扬头，说道：“要不，我们再来谈谈？” 很明显，桑苏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今天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从亨利身上扒下一层皮来了。 “没什么好谈的，桑苏！”亨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这时秦天插了一句话：“不，亨利，我认为我们的确有必要谈谈！” 亨利意外的望了望秦天。 秦天接着说道：“不过是我跟他谈！” 亨利了然的点了点头。 秦天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一边走向桑苏，桑苏的部下当即举起枪阻止了秦天。 “喔喔喔……”桑苏带着不屑的目光对秦天摇着头说道：“我不认为跟你有什么好谈的，除非你像亨利一样有钱！” “我不是跟你谈别的！”秦天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桑苏问。 秦天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我只是感到奇怪，你在楼下布了埋伏而你却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抓住你然后安全的离开？” 桑苏愣了一会儿，然后表情夸张的笑了起来，与他一起发出笑声的还有他的一众部下。 他们的确有笑的理由，亨利是搭乘直升机来的，由于空间有限全部只有十三人，这其中还有几个没有战斗力需要保护的人。 而桑苏的部下，仅仅只是在这楼层就有二十几人。 “这你得问我的部下！”桑苏上前一步摊手回答。 “你是说他们？”秦天看了看楼道周围的人。 “没错……” 话音未落枪声已经响了起来，秦天拔出手枪“砰砰砰”一阵左右开弓，桑苏的部下接二连三的惨叫着倒下……秦天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兵没有足够的反应速度，这一部份是阿拉伯茶叶的原因，另一部份则是他们根本就不认为秦天敢在这种情况下开枪。 但显然他们错了。 枪声停了下来，三十发子弹命中十九人，这其中包括隐藏在隔间里和透过窗户端着机枪的三个人。 确切的说是击毙十九人，M10手枪威力有限，这让秦天不得不在其中一些目标身上补一枪。 剩下的五人在桑苏身后，桑苏稍显肥胖的身体恰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等他们反应过来探出身子举起枪时，秦天已经换好了弹匣在外头等着他们了……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三个目标先后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两个则缩在桑苏身后瑟瑟发抖不敢有什么动作。 “我已经问过他们了！”秦天对桑苏说：“他们没什么意见！” 桑苏愣愣的望着秦天，问：“你是谁？” “抱歉！”秦天回答：“这不是你能问的问题！” 秦天走上前去将手枪顶着桑苏的脑袋。 结果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桑苏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一根毛都没捞到还折损了二十几个人。 事实上，如果秦天愿意，他完全可以一路杀出来。 从这方面说，秦天胁持桑苏完全是多余的。 不过就像之前所说的，秦天尽一切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这量子芯片带来的坏处之一……自从拥有量子芯片后，秦天都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正常”哪些是“不正常”了，因为很多事情对秦天来说轻而易举，就像天才永远不明白其它人为什么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学习，然后依然解不出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这是给你报酬！”亨利将一箱的美元推到秦天面前。 秦天今天的表现绝对值这些钱。 亨利是个聪明人，比如秦天就知道，在摩维酒店里亨利根本就没找到沉船的位置，他只不过让秘书与他一起在桑苏面前演了一场戏。 只不过亨利没想到，桑苏居然会不惜与他翻脸，于是场面就此失控。 幸运的是秦天凭着一己之力近乎完美的解决了问题。 这也让亨利知道自己绝对有必要留住秦天。 秦天没有推辞，很大方的就收下了这些钱并对亨利表示感谢。 因为秦天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亨利放心。 否则，以秦天这身的本领，如果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什么呆在“狩猎”造船厂做一名保镖？ 秦天不希望第一天上班就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野心。 不过另一方面，秦天对该怎么得到这个造船厂里的机床以及其它设备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八十六章 发展 回到宿舍后秦天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往后该怎么发展。 与亨利合作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阿尔特朗的军火生意使其每天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用不了多久，秦天就有与亨利合作的资本。 问题就在于亨利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与秦天这样的人合作，原因很简单，如果亨利这么做的话就是在培养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而这个竞争对手终有一天会打败亨利将整个“狩猎”造船厂收入囊中。 那么用武力？ 这或许是个最简单的方法，亨利手下的确有些能人，比如布朗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布朗还很聪明，因为秦天看出了一点，上回在摩维酒店的时候，布朗其实有能力解决问题……带着他的部下，像秦天做的一样解决掉桑苏的手下将其劫持，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但布朗却没有这么做，他退了一步，把问题让给了秦天。 他以为秦天没法解决，最终还是由他一定乾坤然后突显自己的重要。 但布朗没想到的是，秦天不仅能解决而且还能轻松解决。 不过，这全都不是问题，秦天有信心击败这些人。 问题就在于：如果以武力夺取整个“狩猎”……这显然是“不正常”的，然后“暴雨”马上就会意识到问题所在，于是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正在秦天犹豫的时候，门铃响了。 秦天起床开门，站在门口的是萨拉。 “你是来检查我是否背完规则吗？”秦天问。 萨拉将一个文件袋递到秦天手里，冷冰冰的说道：“你的权限卡以及你的银行卡，你的报酬会在第一时间存入这个帐户。恭喜你成为‘狩猎’的正式员工！” “哦？”秦天反问：“原来我一直在试用期？那么，我在试用期的表现如何？” “合格！” “拜托，只是合格？” “你的职责是保护董事长和凯丽的安全，而不是杀人！” “这是你的评价还是董事长的？”秦天问。 “我的，当然也是董事长的！”萨拉的眼神有点飘忽。 “我表示怀疑！”秦天笑了起来。 萨拉避开秦天的眼神，回答道：“别对自己太自信了，今天只是个例外，注意自己的职责！” 说着萨拉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狼狈的样子已完全没有之前女强人的气场。 “猎物”餐厅是“狩猎”公司内部为员工开放的餐厅，确切的说是为公司里高层外籍人员开设的餐厅……索马里人大多信奉***教，他们在饮食上有许多禁忌，比如禁酒、不吃猪肉等等。 为了适应公司高层外籍人员的饮食需求同时也为了能留住这些人才，“狩猎”公司出资开设了这个餐厅并免费提供自助餐。 秦天找了个位置叫了份牛排，他记得自己在“幽灵”时只有立功才有这样一份加餐，现在下意识的就为自己点了一份。 就在服务员将他的牛排端上来时，秦天愕然发现凯丽出现在面前。 “嘿，秦！”凯丽问：“这里的食物合胃口吗？？” “我不知道！”秦天回答：“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吃，不过看起来不错！” “哦！”凯丽有些尴尬：“抱歉，我没注意到这一点！” 然后凯丽也点一份牛排。 “我以为……”秦天摊了摊手，说道：“他们会把食物送到你房间里！” “不！”凯丽笑了起来：“你知道的，公司领导人有时会希望员工觉得他们平易近人！” “哦！”秦天扬了扬眉：“就比如说你现在坐在我面前吃饭！” 凯丽摇头笑道：“不，秦。我只是牺牲品，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 秦天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你是领导人的女儿？” “是的！”凯丽点了点头，然后端起红酒朝秦天扬了扬：“第二次，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对你说谢谢……” “不需要！”秦天回答：“因为亨利付给我足够多的报酬，还有这些！” 说着秦天就朝四周摊了摊手。 “知道吗，秦！”凯丽用她一双美丽的蓝眼睛望着秦天，说道：“你是个奇怪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感觉你做这些并不是为了钱！” 秦天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道：“那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凯丽向为她端上牛排的服务员说了声感谢，然后接着说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你就像，掌握着一种力量，一种权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就像你在摩维酒店那样，可以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我很难想像，拥有这样的权力的人会为钱卖命！” “拜托，凯丽！”秦天说：“我是个佣兵，佣兵就是……你付钱，我卖命！” 秦天承认自己小看了凯丽，她或许比亨利更聪明。 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女人更敏感，而亨利更多的是以一名佣兵看秦天。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凯丽说。 “凯丽！”这时一个身影站在了旁边：“你在这，我刚才我还在找你。” “哦！”不知为什么凯丽的表情和动作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尴尬的介绍道：“史蒂夫，这是我跟你说过的秦……” “哇哦！”史蒂夫大方的与秦天握着手，说道：“感谢你，秦。如果没有你，我想我就会失去我的未婚妻了，而且是两次！” “未婚妻？”秦天有些不解。 凯丽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史蒂夫是我的……未婚夫！” “抱歉！”秦天回答：“我刚知道这个！” “不，你不需要道歉！”史蒂夫很自然的坐在凯丽旁：“我对你的感激无以言表，我听说你一个人瞬间就干掉了几十个敌人。这太不可思议了，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形吗……” “史蒂夫！”凯丽打断了史蒂夫的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当时的情形了！” “哦，是的！”史蒂夫说：“不过我想，从秦的角度来描述肯定不一样，是吗？” 说着史蒂夫就将目光转向了秦天。 秦天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回答：“我开枪，他们倒下，就这样！” 凯丽不由笑了起来：“的确不一样！” 第八十七章 缺点 “简单明了！”史蒂夫赞道：“我很好奇，秦，你出身军人世家吗？” “不！” “那你一定是退役军人！” “不！”秦天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否则你哪来的一身本领！”史蒂夫笑道：“我是说，你的枪法、身手！” “杀的人多了！”秦天回答。 明眼人其实都可以看出秦天不愿意与史蒂夫继续讨论下去。 这并不是说秦天怕了他，而是秦天看出史蒂夫其实是想在凯丽面前把秦天比下去……简单的说，史蒂夫明着是夸奖、感激秦天，实则是想让凯丽意识到秦天不过是一介莽夫。 对此，秦天可以理解，男人都会有在女友面前表现的天性，他们不会喜欢自己的女友感觉别的男人很厉害或是心生好感，而此时的情况似乎就是这样。 果然，不久后史蒂夫就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你总不会大学出来的杀手吧！你知道的，他们只会教你怎么读书！” 史蒂夫很聪明，他继续强调秦天没文化又不留一点痕迹。 原本秦天还想继续敷洐下去，因为这是他的原则……就像之前所说的，除非可以赚到钱，否则秦天不与人做无意义的争斗。 不过这话却让秦天心念一动……如果想进一步发展的话，这或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于是秦天迟疑了一下后，就回答道：“不！” “‘不’是什么意思？”史蒂夫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上过大学，不可能！” “史蒂夫……”凯丽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史蒂夫显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这很有趣，不是吗？”史蒂夫说：“在索马里，一个保镖，一个如此身手的保镖居然是大学生。告诉我，秦，你是读什么专业的？” “说来你或许不信！”秦天回答：“我在大学学的是船舶制造！” 这一回就连凯丽都瞪大了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秦天。 “你是认真的？”史蒂夫问。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秦天悠闲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味道不错，从法国进口的上品……这并不是说奢侈，而是索马里禁酒当然也不产酒，想要喝酒的话只能进口。 “那么，你能给我们造船厂提些意见吗？”史蒂夫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史蒂夫，他才来这不到一天！”凯丽说。 “我只是随口问问！”史蒂夫回应。 “正如凯丽说的！”秦天回答：“我只来一天，所以……看到的问题不是很多，我认为你们设计过于呆板，这或许是因为你们来自美国习惯于按以美国的思维设计的原因，而比如索马里人对渔船的要求更多的船只能浮在水面上并且耐用，他们不会太多考虑捕捞设备的加载。另一方面，我认为你们缺乏高素质的焊工，我在路过维修厂时多看了几眼，咬边、错边和角变形等现像十分普遍！” 然后秦天就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吃完了，告辞！” 说着秦天就丢下目瞪口呆的史蒂夫和凯丽扬长而去。 “上帝！”凯丽说：“他说的是真的，而且不过一天就看出了这么多问题！” “你不会相信这些是真的吧，凯丽！”史蒂夫笑道：“这不过是个小把戏，他一定是问过别人了，这在我们造船厂不是什么……很大的秘密！” 秦天听到了这些议论，自从有了量子芯片后他的听力要比之前好得多……量子芯片会分析模糊不清的语音然后将其准确的表达给秦天。 史蒂夫怎么说无所谓，但秦天已经将一个信息传递给了凯丽：这个保镖除了能保护他们的安全之外还能做别的事。 而可怜的史蒂夫，原本想借机踩低秦天抬高自己，没想到却事与愿违。 秦天这颗棋在两天后就发挥了作用。 这天秦天接到一个任务，跟随亨利去视察造船厂。 视察造船厂其实并不需要像秦天这种级别的保镖，因为造船厂很安全，它就在“狩猎”公司内，而且由于涉及到了技术及商业机密的问题还被划归到蓝区。 不过因为亨利已经习惯了出行带着秦天……就像他说的：“只有秦在场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安全，这或许不是件好事！” 所以秦天最终还是站在亨利一行人身边。 这是一艘六万吨级的货轮，这类船一般是外资企业定制用来将源源不断的将索马里的矿石比如石膏、铁、锡矿等，其中六万吨左右被称为“苏伊士型”，十二万吨以上就被称为“好望角型”。 原因六万吨左右通过运河最方便、经济，十二万吨就无法通过运河需要绕远路了。 随行的当然也少不了凯丽，因为要参观的是造船厂，所以她穿了一身紧身运动装，戴上安全帽后别有一番风味。 “抱歉，秦！”乘着亨利、史蒂夫与施工人员一起看着图纸讨论的时候，凯丽就凑到秦天身旁，说道：“我知道，史蒂夫有些反应过激了！” “没关系！”秦天回答：“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凯丽疑惑的问：“你是说……做为一名保镖习惯被人盘问？” “不！”秦天回答：“我的意思是，我习惯了被别的男人当作敌人，尤其当他女友在身边的时候！” 凯丽笑了起来：“你似乎很有自信！” “这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凯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有自信的资本，秦，但是……” “但是什么？” “我不知道！”凯丽摇着头：“或许，你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秦天回答：“我当然也有我的缺点！” “是吗？”凯丽绕有兴趣的望向秦天：“说说你的缺点！” “比如，我喜欢钱，凯丽！”秦天回答：“只要出得起钱，我就会为他们做事！” “这不算什么缺点！”凯丽说：“绝大多数人都这么做！” “但他们所做的不包括杀人！”秦天回答。 “这依旧不算缺点！”凯丽摇着头：“因为有时杀人只是希望自己不被杀！” 秦天无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不过那只是“有时”。 “嘿，秦！”这时几米外的亨利叫了声：“听说你是学船舶制造的！” 第八十八章 设计 “是的，董事长！”秦天回答：“我学过一些，不过只是学过而已！” 秦天知道欲扬先抑这一套，而欧美人总是比较直接。 “拜托，秦！”史蒂夫马上就笑了起来：“你上回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史蒂夫还向从后头跟上来的凯丽扬了扬头，似乎是在对凯丽说：“瞧，我说的没错吧，他不过是听别人说的而已！” 凯丽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史蒂夫够聪明的话，就能看出凯丽已经对他很失望了，因为凯丽知道秦天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但史蒂夫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指着图纸向秦天介绍道：“瞧，我们出了点麻烦……因为供应商的疏忽，我们在船尾35米处至50米段，使用了不合格钢材。你知道的，这部份是承受应力较大的部位，这使整艘船存在断裂的危险。除非能有效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我们不得不将这部份切割并重新建造！” 秦天有意皱着眉头想了想，因为他从凯丽和亨利的表情里看出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他们甚至根本不以为秦天能解决。 但这对秦天来说不过就是将资料输入量子芯片然后在它的模拟及计算下得到有效的解决方案罢了。 “忘了这个吧！”见秦天没反应，亨利就安慰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难了，连怀特都无法解决，他认为我们只有对其进行切割，因为费尽力气设计出一个可行的加固方案的话，成本或许比切割还高，并且依旧存在危险！” “是的！”怀特点了点头：“我就是这意思，而且设计加固方案的话还会牵涉到其它方向的问题，比如配重……” 怀特是“狩猎”造船厂的首席设计师，他的结论几乎就是给这个问题下了定论。 “我只是随口问问，秦！”亨利安慰道。 “是的！”史蒂夫也在一旁说道：“这对于秦来说的确太难了！” “不只是秦，史蒂夫！”凯丽提醒道：“怀特同样无法解决！” 史蒂夫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回答道：“抱歉，我赞同！” “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秦天拿着图纸对怀特说：“我们可以把连接件设计成封闭的箱形桁材，使它与横舱壁构成座橙，而与舷外侧板构成底边舱，这样的结构就会以剪力及弯矩的形式将这局部载荷传递到舷壁及横舱壁！” 秦天这番话很快就引起了怀特的重视，他拿着图纸点了点头说道：“这方法或许可行，不过我们必须考虑连接件的长度、结构以及载荷情况等，因为它可能会与原设计存在冲突！” “如果我们用T1代表相当板厚，用T0代表原来板厚……” 说着秦天就与怀特在稿纸上旁若无人的计算起来，偶尔怀特还跟不上秦天的节奏提几个问题，秦天当然很耐心的跟怀特讲解。 这一幕让包括亨利在内的几个人目瞪口呆，史蒂夫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在开玩笑吗？”史蒂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是在教怀特？” “别打断他们，史蒂夫！”亨利说：“他们或许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会为我们节省几百万美元吧！”凯丽问。 “初步估计需要七百万美元！”亨利回答。 “雇佣他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父亲！”凯丽说。 “毫无疑问！”亨利微笑着点头：“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为我们省的钱已经够付几年的薪水了！” “这还不一定，董事长！”史蒂夫说：“我认为他们正处在困境之中……” 话音未落，就听怀特欢呼起来：“完美，它是正确的！” “找到方法了吗？”亨利迫不及待的问。 “是的，董事长！”怀特回答：“如果我们的计算没有错误的话。我需要将这些……” 说着怀特将手里的数据及带有一大堆符号的演算过程的稿纸扬了扬：“我需要将它们输入计算机重新计算一遍，然后才能确定是否可行！不过……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董事长，不管它是否可行！” 怀特满怀敬意的将目光投向秦天，眼里带着一丝恐惧，问：“可是……他是谁？我们的新设计师吗？” “不，怀特！”亨利笑了起来：“你不需要担心自己失业，他是我的私人保镖！” “什么？”怀特满脸惊讶：“不不，这不可能，我是说这个设计……居然是出自一名保镖之手！” 其实更吃惊的还是史蒂夫，他偷眼看了看凯丽，见凯丽望着秦天的眼神里满是钦佩和微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史蒂夫清了清嗓子，凯丽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然后将目光转向图纸掩饰自己的失态。 亨利高兴的拍着秦天的肩膀，说道：“秦，有时我都在好奇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名佣兵！” “我就是一名佣兵，董事长！”秦天回答。 “我的意思是……”亨利解释道：“你完全可以成为一名设计师，而且会是一名很优秀的设计师！” “或许是！”秦天回答：“可设计师的薪水远没有佣兵高！” “说得对！”亨利点头笑道：“我应该庆幸这一点，否则我就无法雇佣到你了！” “我有个请求，董事长！”秦天说。 “什么？” “我可能需要关注这件事一段时间！”秦天说：“你知道，这改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可能计算错误或是出现什么新的问题，这意味着我要时常要出入这里与怀特交流！” “当然！”亨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很合理的要求，你可以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随意出入这里。不仅如此，我还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我不会让你白干的……不过就像你说的，它没有佣兵那么高，你乐意吗？” “当然！”秦天回答：“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拿双份报酬，没有人会傻到拒绝的！” 亨利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九章 感觉 于是秦天就顺利的取得了进入造船厂的通行证……由于牵涉到商业机密，所以如果不是必要保镖、佣兵之类的一般不允许进入造船厂。 此时的秦天当然没有这个问题了，他有空就往造船厂跑一跑，与怀特讨论下加固改造存在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其实是秦天有意留下的，量子芯片完全可以一步计算到位。 不过秦天当然不会傻到这么做，这一来是因为过于完美的设计会让人起疑，另一方面则是秦天有意拖延时间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进出造船厂。 秦天是在第三天接触到了数控机床。 “嘿！”这天秦天拿着图纸对怀特说道：“加工这个连接部件我们需要小心点，尺寸不对的话很容易变形！” 有些连接部件是连接来自几个方向的压力并将其互相抵消，稍有些误差就有可能使受力不均最终导致故障发生。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秦！”怀特有些得意的说：“我们有数控机床！” 于是秦天就站在了数控机床面前。 怀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才是秦天的主要目的，他兴致勃勃的向秦天介绍道：“DMG1390，五轴联动，你只要在这里输入它的规格和尺寸……” 说着怀特就在DNC（直接数控）中输入数据。 秦天往周围打量了下这台数控机床，所谓的五轴联动指的就是三个直角坐标轴和两个旋转坐标轴，简单的说就是可以将部件翻来倒去自由且快速的精确加工。 这方面，西方国家一直对华夏国实施技术封锁，不久前才生产出属于自己的这类机床，不过技术水平与眼前的DMG系列还有很大的差距。 “哦，你或许对它不陌生吧……”怀特抬起头来问了声。 “不，怀特！”秦天回答：“这是我头一回见到数控机床，以前只是听说过它！” “是吗？”怀特高兴的笑了起来：“那你就可以开开眼界了！” 说着怀特就朝秦天一招手，示意秦天跟着他。 沿着铁制走廊往侧面走了几十米，再登上几层台阶，怀特就朝下方扬了扬头，说道：“瞧瞧这个，DMG5380，我们有三台这样的东西！” 秦天走上前一看，好一个大家伙……足有两个蓝球场的大小，就像是个钢铁巨人，中间转动轴上平放着一个巨型螺旋浆，机械臂正在按照数据对其进行快速且精确的切割。 “长50米，重1450吨！”怀特说：“它曾经制造过重106.3吨、直径9.1米的螺旋浆！” 就像之前所说，螺旋浆的生产需要精度，否则它在海水中高速运转时会产生大量的空泡，其结果会导致螺旋浆剧烈震动、发出噪音、压低转速及利用功率等。 简单的说，“空泡现像”不但会使螺旋浆本身寿命缩短，船体的航行速度也会很大程度降低。 （注：发现“空泡现像”的“勇敢号”原本设计航速为27节，实际航速只有24节） 这也就是螺旋浆需要用数控机床打磨的原因之一：人工打磨不可能有数控机床的精确度。其中尤其是军用舰船，要求最高的就是潜艇，因为它需要在水下安静航行，而螺旋浆的“空泡现像”则会制造大量噪音。 “精度呢？”秦天随口问了声，其实他根本不需要问，他这么做只是让自己表现得“正常”。 “0.008毫米！”怀特回答：“约为头发丝的十分之一！” “难以置信！”秦天感叹道。 顿了下，他又问：“除了建造螺旋浆之外，它还可以造其它东西吗？” “当然！”怀特回答：“几乎任何你能想得到的零件，你只需要输入图纸，然后剩下的就交给它了！” 秦天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它可以用来建造一整条生产线，或者用它建造机床，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生产自己需要的东西，一想到这秦天就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此时的秦天只能看看，同时心生感叹：“狩猎”是坐拥世界上最大的财富而只把它用于建造货轮。 这时电话响了，秦天接起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秘书的声音：“外派任务，十分钟到公司大门！” “好的！”秦天回答。 原本秦天以为这次任务还像以前一样还是前赴后继的跟上一大帮人，但让他意外是当他赶到公司大门时却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秦天东张西望的时候，一辆皮卡停在秦天面前，凯丽在里头摇下车窗朝秦天招了招手，叫道：“上车！” 坐上了副驾驶室，秦天就疑惑的问：“没有其它人？” “你希望有其它人？”凯丽反问。 秦天闻言不由一愣，然后回答：“不，当然不！” 凯丽笑了起来，又接了一句：“有你在，就不需要其它人，是吗？” “也许吧！” “也许是什么意思？” “也许的意思，就是我是个人，凯丽！”秦天回答：“我也有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 “有趣！”凯丽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有趣？” “你和史蒂夫似乎是相反的！”凯丽回答：“他总认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而你……拥有这样的实力，却总是认为自己还不够强大。你是在讽刺我吗？或是我们？” “什么？”秦天有些跟不上凯丽的节奏。 “如果你都不够强大，那我们又算什么？”凯丽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需要别人的保护，在这鬼地方随时随刻出门都需要带上一大堆人，即便是这样还要担心自己带的人里头是否有内奸，我们甚至不知道活的是否是自己……告诉我，秦，你到底是谁？你在害怕什么？” “我就是我！”秦天将视线投向窗外回避着凯丽的目光：“我没有害怕什么！” 秦天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同时心下暗惊，凯丽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的感觉就像量子芯片一样可以从细微中分析、找到某些正确的东西。 如果说人类有什么能比得上计算机的话，或许就是这个吧。 第九十章 安全与自由 原本秦天以为凯丽有一个目的地，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皮卡在旷野中停了下来，凯丽欢呼着跳下车，然后在非洲的枯草和沙漠中时而奔跑时而转圈，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着。 秦天明白凯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在索马里穷人有穷人的苦，富人同样也有富人的难。 就像凯丽在车上说的，她的任何一次出行都要带上一大堆人，要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袭击、被绑架，否则就得留在公司里一步都不能出去。 这使凯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看起来光鲜却没有基本的自由。 直到现在……凯丽只需带上秦天一个人，而且可以保证安全，至少凯丽是这么想的。 跑了一会儿，凯丽或许是累了，就躺在了一堆针茅里远远的望着远处的夕阳。 “我得提醒你！”秦天一边走上前一边大声叫道：“索马里的危险除了AK47之外还有蝎子和响尾蛇，而它们很喜欢跟你一样！” “什么一样？”凯丽问。 “它们也喜欢把自己藏在针茅里！”秦天回答。 凯丽轻松的笑了起来：“我不怕它们，秦！因为我听说华夏人会把它们都吃了！” 这倒是事实，的确有些华夏人吃蝎子和蛇，而秦天是华夏人，所以……蝎和蛇应该远远的避开秦天。 当秦天走到面前时，凯丽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秦天脱下了西装外套抹了把汗，一边解开领带坐下一边骂道：“这里没空调，凯丽。这身西装会杀了我的！” 凯丽“咯咯”笑了起来：“得了吧，秦。我不相信有什么能杀了你！” 秦天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凯丽对他太有信心了。 顿了一会儿，凯丽就说道：“谢谢你，秦！” “谢我什么？”秦天回答：“我什么也没做！” “这就够了！”凯丽说：“你不知道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同样，你也不知道没钱的感觉！”秦天回答。 凯丽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将它递给了秦天，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用没钱的感觉代替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呢？”秦天接过烟。 有钱人在索马里或许没有自由，但在其它治安好的地方却并非如此，或者说会好些。 “在哪都一样，秦！”凯丽笑了起来：“因为我是亨利.德雷夫的女儿！” 秦天承认凯丽说得对，因为用她可以换取大把大把的钞票，所以不管在哪都可能会有人铤而走险。 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有这个可能，凯丽不管在哪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这种经历只要一次可能就是致命的。 “除非……”说到这，凯丽就侧过身来对着秦天，说道：“在有你的地方！” “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天回答。 “但愿你像你表现的那么需要钱！” “为什么？”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凯丽说：“我就不用担心……” 正说着，秦天警惕的抬头往西面望去，然后说道：“有人来了！” “不，别骗我，秦！”凯丽绽开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就僵在脸上，因为她也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是布朗！”秦天说：“他们一定是来找我们的！” “去他妈的！”凯丽骂了句脏话，然后悻悻的从针茅中站了起来。 来的果然是布朗，这很容易辩认，因为在索马里武装人员开的通常是皮卡，而布朗一行人开的却是美式悍马。 “我们听说凯丽一个人出来了！”布朗从悍马的机枪座里探出头来：“所以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 “我不是一个人！”凯丽一边回答一边钻进了皮卡，然后怒气冲冲的关上车门。 “好吧！”布朗望向秦天，目光有些怪异：“现在我们知道了！” “他们就像是我的影子！”当秦天上车的时候，凯丽苦笑道：“任何时候都摆脱不了，虽然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回到宿舍，秦天洗了个澡，刚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萨拉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萨拉冷冰冰的问。 “当然！”秦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如果你不介……” 话还没说完萨拉就已经从空隙中挤了进去，丰满的前胸甚至都蹭到了秦天的手臂。 秦天摊了下手，开玩笑道：“萨拉，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可是也没必要这么着急！” “公司的规定背完了吗？”萨拉冷冷的问。 “是的！”秦天扬了下手中的酒杯：“你来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第五十七条？” “做为公司的安保人员，严禁任何私人感情！”秦天将这条从量子芯片里调了出来。 “嗯哼！”萨拉回答：“背得不错！” 看着萨拉望向自己的眼神，秦天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拜托，萨拉！”秦天笑了起来：“你不会是以为……” “不是以为！”萨拉说：“它就是！” “就是什么？”秦天摇着头笑道：“你以为凯丽喜欢上我了？” “不！” “我就知道！” “我指的是……”萨拉接着说道：“她不是喜欢上你，而是疯狂的爱上你了！” “什么？你疯了，萨拉！”秦天说：“她有未婚夫，而且很般配，而我只是个保镖……” “就在她和你出去前！”萨拉打断了秦天的话：“她与史蒂夫摊牌了！” “什么摊牌？” “她告诉史蒂夫自己爱上了别人，要与史蒂夫解除婚约！”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然后她就约了你！”萨拉说：“开着皮卡而不是宾利，难道这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你错了，萨拉！”秦天回答：“她只是要一点自由，还有安全！” “说的没错！”萨拉回答：“她一直无法同时得到这些，要么自由要么安全。但是……你可以让她同时得到两者。另外，难道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安全’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安全感’吗？凯丽需要的就是这个！” 秦天有些懵了，或许事情真像萨拉说的那样。 第九十一章 调查 “可就算你说得对，也与我没关系，萨拉！”秦天说：“我无法阻止这一切不是吗？” “第五十七条！” 秦天想了想，然后就明白了：“好吧，严禁任何私人感情，它没说是主动还是被动，是吗？” “是的，尤其是凯丽！”萨拉说：“你以为亨利会说是凯丽的责任？” 答案是很明显的，秦天无奈的耸了耸肩。 另一边，凯丽被叫到了亨利的办公室。 “我听说你与史蒂夫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亨利问。 “是的，爸爸！”凯丽回答：“我要与他解除婚约！” “是因为秦？”亨利又问。 凯丽不由一愣，然后就摇头道：“不，与他无关……” “拜托，凯丽！”亨利打断了凯丽的话：“你是我女儿，你骗不了我！” “好吧，我承认！”凯丽无奈的回答：“我爱上他了，爸爸！” “我就知道！”亨利笑了笑。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的态度！” “你知道我的态度的，凯丽！”亨利回答：“你只是头脑发热而已！” “我已经21岁了，爸爸！”凯丽抗议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吗？”亨利问：“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秦是谁，从哪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凯丽无言以对，她发现自己对秦一无所知。 “你只是头脑发热，凯丽！”亨利说：“你甚到连他是否未婚都不知道！” “他未婚！”凯丽脱口而出。 “你问过他了？他告诉你的？” 凯丽微微摇了摇头。 “而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要与史蒂夫解除婚约？” “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凯丽说：“重要的是我爱他！” “你无法确定这一点！”亨利反对道：“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你只知道他会杀人，还有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知识！” 顿了下，亨利又劝说道：“凯丽，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希望你明白，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虽然我们可以雇佣他，但又不能与他走得太近或者过于相信他，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凯丽说：“他救过我！” “谁又知道他救你不是一场戏呢？”亨利叼起了一根雪茄。 “你的意思是说……” “你是‘狩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凯丽！”亨利吐了一口烟雾，说道：“所以，有些人会想尽一切方法接近你吸引你的注意力……” “这不可能！”凯丽打断了亨利的话：“秦不是那种在乎钱的人！” “哦，你也看出来了！”亨利说：“那么，告诉我，凯丽，一个像秦这样的佣兵，一个如此优秀的佣兵……为什么会在这里甘愿做一名私人保镖呢？如果他像你说的那样不在乎钱！” 这的确是个矛盾点，因为如果不在乎钱的话，当然就不会在这当私人保镖。 不过凯丽却不以为意。 “我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凯丽说。 “为了什么？”亨利疑惑的望向凯丽，但他看到凯丽眼里的喜悦后就明白了。 “哦，上帝！”亨利说：“你不会以为他是因为你而留下吧，爱情的确会使人变笨！” “爸爸，我相信我的感觉！”凯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去问他！” “他不会告诉你的！” “他会！” ……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史蒂夫兴奋的走了进来，说道：“董事长，我们查到了些东西！” 然后史蒂夫就将一根录音笔递到了亨利面前。 “这是我们的人混进阿尔特朗后与里头员工的对话！” “你们调查他？”凯丽瞪大了眼睛，并厌恶的瞄了史蒂夫一眼。 “抱歉，凯丽！”史蒂夫解释道：“我们是为了你好……” “你是为了你自己，史蒂夫！”凯丽变得激动起来：“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这么做！” “我们为什么不听听查到了什么？”亨利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然后按开了录音笔的开关。 这是两个人的对话： “我听说秦天也是这里的佣兵……” “你是说秦？佣兵？”然后就是一阵笑声。 “有什么不对吗？” “他可不是佣兵那么简单！”嘶哑的声音回答：“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吗，我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住在头的房里！” “你是说贝特朗？” “是的！那是间几百平的套房。而且头对他言听计从！” “你是说贝特朗对秦言听计从？” “当然！所以，别说我没告诉过你，新来的……别把秦当作普通佣兵！” …… 然后就没了。 “这能说明什么？”凯丽摊手问：“像秦这样的人在哪都会受到优待，就像我们一样！” 亨利将目光转向史蒂夫，凯丽说的没错，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 “问题就在于……套房一直为这个叫‘秦’的人留着！”史蒂夫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雇佣了秦，那么秦就应该与阿尔特朗解约，那么贝特朗就应该搬回他的套房，不是吗？” 亨利点了点头：“除非，他一直都是阿尔特朗的人！” “是的！”史蒂夫说：“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但总之他在我们这做保镖有某种企图，我认为……” 说着就把目光转向了凯丽。 凯丽很大方的摊了下手，然后笑了起来：“这正好验证了我的想法！” “什么？”史蒂夫不明白凯丽是什么意思。 亨利解释道：“凯丽以为秦是为她留下的！” “我也是这意思……”然后史蒂夫很快就意识到两种“留下”的意义完全不同。 “不不！”史蒂夫说：“我不是这意思，凯丽，他是有居心的，这很可能是个圈套！” “不，史蒂夫！”凯丽坚持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狩猎’造船董事的女儿，所以他才会拿枪对准亨利！” “那可能是圈套的一部份！”亨利说：“你知道秦有多精明！” “算了吧，爸爸！”凯丽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九十二章 苹果 不久，秦天就被叫到了亨利的办公室，萨拉也在场。 “我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秦！”亨利说：“你似乎有些事瞒着我！” “什么？” “这该我问你，秦！”亨利说：“我想你有什么应该告诉我却没有告诉我。” 亨利这招很高明，他让秦天去猜，这样就可以从秦天嘴里套出更多的秘密。 但秦天是何许人也，他又怎么会像小丑一样被亨利耍弄。 秦天一眼就瞥见了桌上的录音笔……如果是别人，看到录音笔时或许就开始慌了，因为里头可能记录着什么对秦天不利的某些东西。 不过秦天却不用猜，因为几秒钟后秦天就通过录音笔的接口轻松获得了里头的信息。 然后，秦天就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个合理的解释了。 但什么才是个合理的解释呢？ 想要留在这里并“正常”、“合理”的使用造船厂里的数控机床……那么似乎只有一个方法了。 “你说得对，董事长！”秦天回答：“我没有告诉你，我除了是一名佣兵之外，还是‘幽灵’和‘阿尔特朗’的总裁，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 “什么？”这有些出乎亨利和史蒂夫的意料之外，因为录音笔里没说这些，就连萨拉都不敢相信。 “是的！”秦天继续说道：“‘幽灵’和‘阿尔特朗’合并了，而我莫名其妙的成为他们的总裁，你们知道的，我只是杀了几个人然后就这样了，虽然我并不想做什么总裁……” “这是另外一回事，秦！”亨利打断了秦天的话：“我对这些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身为总裁……为什么会接受私人保镖这份工作？” “首先！”秦天回答：“这是份很不错的工作的，它薪水很高，我心动了！” “还有呢？”亨利听出了秦天这话还有下文。 不过他顿了下又补充道：“我得警告你，你应该知道公司的规则！” 亨利在这时提“公司的规则”，潜在的意思是不希望秦天往凯丽身上扯，同样史蒂夫也是如此，秦天能从他们的表情上分析到。 他们不希望的，当然就是秦天要做的。 于是秦天摊了摊手，回答：“抱歉，董事长。我想你应该解雇我，我这么做是因为凯丽！” 秦天隐隐听到侧门里传来一小声情难自禁的欢呼……凯丽的声音，她一直躲在另一个房间没说话，于是秦天就知道自己选对了。 亨利神情冷漠的望着秦天，似乎想看透秦天。 史蒂夫则忍不住叫道：“不，你这个混蛋，你在说谎……” “史蒂夫！”亨利制止了要上前的史蒂夫，他根本不是秦天的对手。 最吃惊的应该是萨拉，因为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不过萨拉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很快就冷静下来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么，秦！”亨利说：“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因为你违反公司的规定，你不适合呆在这了！” 秦天没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但这时侧门却打开了。 “凯丽？！”秦天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吗，总裁阁下？”凯丽笑吟吟的望着秦天。 “当然！”秦天回答，然后又望了望另一头的亨利，迟疑道：“可是……” “拜托！”凯丽靠近秦天身边提醒道：“你已经不是公司的保镖了，所以不用担心什么规定！” “你说得对！”秦天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凯丽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只留下身后两个气得脸色发白的亨利和史蒂夫无可奈何。 晚餐选择在摩维酒店。 其实这里的菜式与造船厂的“猎物”餐厅比起来差多了，但凯丽一刻都不愿意在造船厂多呆，或者也可以说她享受这种与秦天两人单独外出的感觉。 “不敢想像！”凯丽一边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趣的望着秦天，说道：“你居然是‘幽灵’和‘阿尔特朗’的总裁？” “很意外吗？”秦天将切了一块烤鸭放进嘴里。 忙了一天直到这时才吃晚餐，他还真有点饿了。 “不，当然不！”凯丽笑着摇头：“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不只是个佣兵了！” 顿了下，凯丽又问：“我听到你说不喜欢当这个总裁，为什么？” “那不是我擅长的，凯丽！”秦天说：“你知道的，坐在办公室里，签一些文件什么的！” “所以我才会在被绑架的时候碰到你？” “什么？哦，你是说在罐头厂？”秦天回答：“那是个巧合，凯丽。‘幽灵’的一个雇主被他们绑架了。‘幽灵’无法解决，只有我亲自带人去，结果顺便救了你！” 这说的倒是实话。 “我就知道！”凯丽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说……” “说什么？” “不，没什么！”凯丽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不重要，秦。重要的是我在那遇见了你！” “说的没错！”秦天回答。 其实秦天知道亨利在怀疑自己，他是个多疑且谨慎的人，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的财富和家人，尤其是凯丽。 现在麻烦的就是……如果不能解除亨利对自己的怀疑的话，就算能得到凯丽的芳心也无法“正常”使用数控机床。 当然，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因为凯丽是“狩猎”唯一的继承人，但秦天当然无法等到凯丽继承“狩猎”的那一天。 所以，事情看似有进展，但却再次被逼进了死胡同。 就在两人一边享受着晚餐一边交谈着的时候，几辆悍马停在了酒店门口。 凯丽的脸色不由变了变，然后骂了声：“我的影子又来了！” 秦天摊了下手，说道：“他们似乎更有理由‘保护’你了，因为我是个危险人物！” “你有办法躲开他们吗？”凯丽问。 “当然！”秦天回答。 然后随手抓起两个苹果起身带着凯丽往后门走…… “凯丽！”后方传来布朗的叫声：“亨利让我们来保护……” 话还没说完布朗就愕然收住脚，他发现一个苹果嘀溜溜的滚到自己面前，确切的说是脚下。 而他身边，一个部下已“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第九十三章 聊天 这看似简单的意外却把布朗给吓住了，因为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将苹果准确的丢到自己的落脚点，而且还是两个苹果分别针对两个人，如果这是有意为之那就太可怕了。 就在这一愣之间，秦天已经带着凯丽从后门跑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没有警卫、没有汽车，也没有高高的围墙，秦天带着凯丽跑到了海边。 凯丽一手提着脱下的鞋子一手牵着秦天，就像个孩子似的在沙滩上跑着笑着，时而追着海水退去的方向跑几步，接着又在海水涨回来时慌忙躲避，完全不在乎海水已浸湿了她的裙边。 不知过了多久，凯丽的动作慢了下来，感慨的将目光远远投向月光下的海面，说道：“我很开心，秦！我从没有这么开心过，直到今天！” “你的要求很低！”秦天回答。 “不！”凯丽回过身，用手勾住秦天的脖子，说道：“我说的不只是这些！” “那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你，秦，永远是你……” 说着，凯丽有如蜻蜓点水般的在秦天唇上碰了下。 迷人的月光，宽阔的大海，习习的凉风，还有凯丽那双迷人的蓝眼睛，充满挑逗的望着秦天……秦天再也受不了这个诱惑，狠狠的印上了凯丽的双唇并迷失在彼此的气息和回应中。 不过好景不长，海风中很快就传来了悍马发动机的“隆隆”声。 凯丽不由疑惑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的手表！”秦天说：“他们装了定位装置！” “去他妈的！”凯丽骂着就要摘下手表，但却被秦天阻止了。 “不不，凯丽！”秦天说：“我想你该回去了，否则亨利不会罢休的！” 秦天说得对，在知道秦天是“幽灵”总裁之后，要找秦天麻烦就简单多了。 凯丽点了点头，无奈的回答道：“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 走了几步，凯丽不顾悍马车灯已经照亮了这里，又回过头来秦天热吻了一阵，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但秦天没想到事情并不像两人想的那么简单。 随后凯丽就被软禁在了“狩猎”造船厂，而秦天也不允许进入造船厂。 当然，如果秦天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混进去。 但这对秦天来说意义不大，甚至还可能会与“狩猎”佣兵起正面冲突使矛盾激化，这并非秦天希望的。 “所以！”贝特朗给秦天倒上了一杯酒，问道：“头，你在计划着什么？” “数控机床，贝特！”秦天回答：“他们有几台大型数控机床！” 贝特朗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它生产任何东西？” “差不多是这样！” “我们为什么不自己买呢？”贝特朗问：“我们有这样的实力，或者说……只是时间问题！” 贝特朗这话说的没错，每天数十万美元的收入，就算数控机床十分昂贵也只是时间问题。 问题就在于…… “有些东西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秦天说：“他们可能会卖给你金蛋，却不会卖给你会下金蛋的鸡，何况我们还没有与之配套的维修人员以及技术人员！” 贝特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数控机床就是会下金蛋的鸡，只要牢牢的掌握住它，就能在许多领域保持技术及成本优势，比如“狩猎”造船厂生产的各种货轮。 这也是欧美长期对华夏实施技术封锁的原因之一。 “那么，我们失败了是吗？”贝特朗问。 “我不确定！”秦天摇了摇头，回答道：“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这让贝特朗有些意外，因为他认为没有什么能难倒秦天的。 不过秦天很清楚，量子芯片只是一台计算机，确切的说是能与人脑结合的超级计算机，它或许可以进行精确的计算或是合理的分析，但却无法像上帝一样预知未来。 所以，总会有些事情在计划之外的。 就比如现在，亨利对自己的不信任使整个计划突然陷入了死胡同，虽然有凯丽，但决定权始终掌握在亨利手里。 换句话说，即便是亨利不反对凯丽与自己交往，但如果亨利对自己有提防而且这种提防是担心秦天谋求他的财富的话，那么依旧不会让秦天染指“狩猎”。 所以，最关键的是获得亨利的信任。 但是怎么才能做到呢？ 秦天不知道答案，因为他知道一点，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一旦失去了某个人的信任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何况亨利还是对的……秦天进入“狩猎”的确居心不良，而且原意并不是凯丽。 去他妈的，自己为什么用“原意”这个词？ 难道现在就是为了凯丽？ 不，绝不会……理智告诉秦天，他必须争分夺秒赶在“暴雨”发现他之前拥有足够的实力，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送走了贝特朗之后，秦天就用量子芯片随意搜索着“狩猎”的网络，希望能找到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或是凯丽的消息等等。 不，不应该是凯丽。 这时一个人跳进秦天的脑海……史蒂夫。 史蒂夫正在ICQ里向远在美国的父亲抱怨： “凯丽已经疯了，我无法说服她，不管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亨利呢？他怎么看？” “亨利是支持我的，但他也拿凯丽没办法！” …… 是一段很正常的聊天。 接着秦天就得到了更多的资料：史蒂夫的父亲威尔逊是亨利的朋友，同时也是“狩猎”重要的股东。而史蒂夫也是牛津金融硕士，在“狩猎”担任亨利助手其间表现十分出色。 从这个角度来看，史蒂夫与凯丽的确很般配……出身、资历、还有工作等等。 问题就在于半路杀出了一个秦天。 就在秦天转移注意力时，威尔逊说了一句话：“那么，你是时候该想想自己了！” 史蒂夫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回了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 秦天不由一阵疑惑。 “想想自己”？ “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意思？ 第九十四章 文件 在知道史蒂夫联系了布朗之后，秦天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他没有迟疑，第一时间就取下了挂在墙上的武装带，想了想，又拔了个电话给贝特朗。 另一边的“狩猎”公司，凯丽和亨利正在办公室里激烈的争论着： “你不能这么做，我有我的自由！”凯丽说：“我有权决定自己去哪！” “不，凯丽！”亨利反对道：“如果在其它地方，我不反对。但这是索马里！” “算了吧，爸爸！”凯丽气愤的反驳道：“你根本不是为了我的安全，因为你明知道我跟秦在一起安全！” “我可不这么认为！”亨利回答：“是的，你跟他在一起或许不会有其它威胁，但真正的威胁就是他，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秦做过什么对‘狩猎’不利的事了吗？”凯丽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他带着偏见，他救过我，甚至也救过你，爸爸。如果他有什么企图的话，他早就可以得到了，你知道这一点……” “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亨利说：“他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且随时都可能对我们不利！” “哦，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凯丽笑了起来：“你不是怀疑他什么，而是害怕他，或者说你习惯于掌控所有的一切，而秦天的出现却让你发现他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其中甚至包括你的生命！” 亨利不由一时语塞，因为凯丽说的至少有一部份是对的，他不喜欢这种权力或者也可以说掌控权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你无法永远拥有掌控权的，爸爸！”凯丽摇着头说道：“你应该尝试着放下……” “说得对！”这时史蒂夫带着布朗以及几个佣兵走了进来，接着说道：“我完全赞同，董事长，我认为您应该尝试着放下了！” “史蒂夫？”亨利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史蒂夫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面对他时脸上带着高傲和自信的微笑。 另一方面，布朗以及他的几个手下似乎还有些敌意，亨利还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两个佣兵似乎封锁了这里……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什么意思？”亨利板着脸问，他已经感到有些不妙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董事长！”说着史蒂夫就给亨利递上了一份文件：“只要你签了这个！” 亨利把文件拿起来看了看，笑道：“把股份转让给威尔逊？你疯了，史蒂夫，你父亲知道这个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史蒂夫把电话递给了他。 “嗨，亨利！”电话里传来了威尔逊的声音：“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听说史蒂夫和凯丽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那么我就只有这个选择了！” “干得好，威尔逊！”亨利咬着牙说。 事情明显，如果史蒂夫还是凯丽的未婚夫的话，那么“狩猎”早晚也会是威尔逊家族的，但现在因为出现了变故，这迫使威尔逊不得不使用暴力手段。 “谢谢！”威尔逊回答：“我想，这是你最后一次有资格这么夸我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凯丽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愤怒的冲着史蒂夫大叫：“不，你不能这么做……” 但话还没说话，史蒂夫的手枪已经顶在了凯丽的脑袋上了。 “签了它！”史蒂夫对亨利说：“你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你应该说‘我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亨利说。 “不，亨利！”史蒂夫笑了起来：“凯丽会成为我的妻子！” “去你的！”凯丽骂了声。 “这是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史蒂夫说：“否则，我很愿意把你们赶到大街上，我相信有许多人都会认识你们是‘狩猎’的董事长和他的女儿，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或者我现在就可以给她一点教训……” “不不……”亨利说着，就无奈的拿起笔。 “不，爸爸！”凯丽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们没得选择，凯丽！”亨利回答：“这里是索马里！” 亨利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下，史蒂夫有一百种弄死他们的方式同时还可以伪装成意外，比如就像史蒂夫刚才说的方法……借索马里人之手将他们除掉。 于是，史蒂夫就很满意的看着亨利在文件上签字，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然而就在这时，窗外却传来了一阵螺旋浆的声音，一架直升机从空中降了下来，端着高射机枪的秦天在直升机一侧出现在众人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窗内。 史蒂夫不由瞪大了眼吃惊的望着这一切，他刚想拉过凯丽做掩护却已经太迟了…… 高射机枪“哗哗哗”的朝窗内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得办公室内纸屑、木屑乱飞，就像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将里头的人打得四处躲避。 “去他妈的，秦！”贝特朗忍不住叫了声：“你是想把里头的人全都打死吗？” 事情当然不像贝特朗想的那样。 秦天手下自有分寸，虽然高射机枪很难控制，尤其是连发状态下，但拥有量子芯片的秦天却很清楚扣动扳机后这些子弹将飞往哪里……两名佣兵当场被击毙，布朗躲得快趴在了墙角边，毕竟是特种部队出身的人，反应速度还是有的。 秦天不敢冒险击毙史蒂夫，因为他的手枪就顶在凯丽的脑袋上，人在临死前肌肉会条件反射的收缩，这收缩就足以使其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 秦天要做的就是使其慌乱。 果然，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史蒂夫很快就被漫天飞射的机枪子弹给吓着了，猫下腰躲进了办公桌下，他甚至都忘了要拉凯丽这个人质一起进去。 接着，秦天丢下高射机枪纵身一路，在空中时就拔出手枪，当身体跃过墙体的一霎那就“砰砰”往两面打出几发子弹，又是两名佣兵中弹倒地。 布朗扣动扳机“哗哗哗”的打出一排子弹，接着却发现自己的射界恰好被伸出来的桌角挡着。 第九十五章 信任 当布朗试图调转自己的枪口时，秦天已经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用手枪对准了布朗的脑袋。 布朗这时才知道自己与对手的真正差距……虽然他之前在看到秦天的身手后就知道这一点，但却没想到差距会有这么大，在这个华夏人面前，他在特种部队所掌握的那些技能甚至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砰”的一声，秦天扣动了扳机将布朗打得脑浆四溅。 布朗受雇于亨利却又暗中被威尔逊收买，这种行为最为佣兵界不耻。 虽然佣兵的确是为了钱做事，甚至可以说会做任何事，但有句话叫“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佣兵的行规就是不能背叛自己的雇主。 这行规其实是在保护佣兵自己……试想，如果佣兵个个都是价高者而得之，那么雇主永远是价低的那一方，因为雇主的价格是已知的而且摆在明面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在这基础上加价。 于是，雇主给的价格永远比不过对手，雇主永远都会被佣兵背叛，最终的结果就是佣兵得不到雇主的信任没有人会雇佣佣兵保护自己……佣兵就自食其果退出市场了。 这就是所谓的“盗亦有道”，佣兵这个行规在保护雇主利益的同时也是在保护自己。 史蒂夫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他胡乱的朝外面“砰砰”的打了两枪然后就往外爬……他的做法是正确的，他根本就不是秦天的对手，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能抓住亨利或是凯丽做人质。 但这时显然已经太迟了，史蒂夫刚刚从桌底钻出来，一把手枪就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秦！”凯丽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不，别动，凯丽！”秦天阻止了正要起身的凯丽：“继续趴着！还有亨利，你也是……” 亨利和凯丽虽然这么做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接着他们就明白了……一群佣兵叫喊着从门外涌了进来，举着步枪大声命令秦天放下枪。 很明显，如果这会儿凯丽或是亨利有什么动作的话，很容易被这群菜鸟误伤。 “放下枪！”亨利解释道：“这是一次叛变，秦是自己人！” 佣兵们半信半疑的举枪走进来，看到亨利和凯丽的确是自由的，这才相信亨利说的话。 亨利咳了几声，捂着自己的左臂缓缓站了起来，马上就有医护人员上去要为他察看伤势，却被亨利拒绝了。 “我没事！”亨利不耐烦的说：“滚开！” 说着亨利一把将被控制住的史蒂夫揪了出来，说道：“现在，史蒂夫，你觉得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呢？” “亨……亨利，董事长！”史蒂夫吓得全身发抖：“我可以放弃我们所有的股份……” “它已经属于我了！” “这不是我的意思！”史蒂夫说：“它与我无关……” “你想说这都是你父亲让你这么做的吗？” “是，是的……” 亨利往史蒂夫脸上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说道：“我为你感到羞耻，史蒂夫！” “我们怎么处置他？”一名佣兵问。 “很简单！”亨利回答：“把他丢到大街上，很多人知道他是凯丽的未婚夫，我相信他们会对他有兴趣的！” “不，亨利！”史蒂夫在被拖走时大叫起来：“你不能这么做，我父亲会为我报仇的，凯丽，救救我……” 亨利摇着头，叹道：“难以想像，我之前居然看上了这个家伙，他还差点成了我的女儿的丈夫！” “爸爸！”凯丽有些焦急的说道：“现在可以看看你的伤势了吗？” 亨利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秦天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只留下了秦天和凯丽。 当然，还有几具尸体。 “你看起来并不像很害怕的样子！”秦天一边收起手枪一边说。 凯丽笑了起来，虽然脸上还带着些不知从哪弄来的焦黑，但依旧很美。 “我需要害怕吗？”凯丽问。 “做为一名女人！”秦天点了点头：“我认为是的，你应该害怕！” “好吧！”凯丽装模作样的躲进了秦天的怀里，说道：“我很害怕，秦，抱紧我！” 秦天一时无语，当然，他还是不会拒绝凯丽的要求。 这件事对秦天显然是件好事，因为他又重新获得了亨利的信任。 亨利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还是在“狩猎”的医务室里躺了几天，手臂缠着绷带。 在秦天和凯丽一起去看他时，亨利就感慨的说道：“我还能相信谁，凯丽？威尔逊是我的同窗好友，我一直将史蒂夫当作我的半个儿子，你的未婚夫，可没想到……” “别想这么多，爸爸！”凯丽给亨利递上了一个刚削好的苹果：“你的眼光并不总是这么差，比如你雇佣了秦！” 凯丽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方法将话题引导到了秦天身上。 亨利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问着秦天。 “你是谁，秦？我能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亨利！”秦天回答：“是否能相信我在于你的判断，我只知道我相信凯丽，凯丽也相信我，这就够了！” 秦天说的当然不是真的。 有了凯丽当然不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秦天心里更重要的是数控机床。 但秦天知道在这时该怎么回答……这么说不仅能讨凯丽欢心，还能让多疑的亨利进一步相信自己。 因为秦天的口气似乎不在乎亨利是否信任自己。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是不在乎、不以为意，别人反而越相信你。 这一招果然有效。 首先是凯丽望向秦天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福，其次就是亨利拿定了主意，他对身边的秘书说道：“你应该带秦到处看看，萨拉，让他多了解‘狩猎’，尤其是生产管理部……我认为他很适合这个部门！” 闻言秦天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自己已经彻底获得了亨利的信任。 另一方面，生产管理部也就是怀特那个部门，也就是之前自己布下的棋子发挥了作用。 第九十六章 学习 “那么……”在萨拉带秦天熟悉造船厂的时候，秦天就问：“那天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秦天指的是自己被盘问的那天。 “我没那么傻！”萨拉回答：“你和史蒂夫之间，我知道谁最终会取胜。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仅此而已？”秦天调侃道。 “要不你认为呢？”萨拉反问。 “我还以为你担心我会对你痛下杀手呢！”秦天有意露出一个阴险的邪笑望向萨拉。 “收起那一套吧，你不会！”萨拉正眼都没看秦天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 这让秦天的自尊心受到一点打击，他在后头疑惑的问：“嘿，萨拉！这似乎不太合理。你看过杀了不少人，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别想吓唬我！”萨拉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杀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所以……即便我揭穿了你你也不会怎么样的，否则你早该杀我灭口了！” “好吧！”秦天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欠你一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 “不，秦！”萨拉回头笑道：“这可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你说是吗？” “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萨拉朝秦天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或许是一家美国企业，“狩猎”造船厂比其它造船厂要正规得多。 它分为生产总调部、生产管理部、质量管理部等部门，各个部门各施其职又互相制约，比如要生产某样东西首先得到采购供应部那调原料，然后到生产保障部、财务部及质量管理部那报备，这些部门需要根据计划提供保障、编制预算、进行质量监督及控制等等。 简单的说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给秦天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因为他仅仅只是进入其中一个部门……生产管理部，而且只是学习。 不过此时秦天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狩猎”所有人都知道造船厂来了这样一个私人保镖，他不但救了凯丽还救过亨利，而且是几次。 更更重要的，还是他获得了凯丽的青睐。 所以，亨利把这个私人保镖派到生产管理部学习，其目标的什么就不用说了……很明显，就是从基层开始培养为往后接手造船厂做准备。 当然，亨利与其它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秦天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培养，量子芯片完全可以帮他省掉这个步骤。 “布雷登！”萨拉把秦天带到一个戴着安全帽戴着眼镜的老人面前，然后对秦天介绍道：“这位是总工程师布雷登博士，我已经帮你带到你该在的地方了！” 说着萨拉不多说什么，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记着那个人情！”秦天说：“你最好早点告诉我，否则我会忘了！” 萨拉没说什么，只是朝后方挥了挥手。 在另一面的几个工人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望着萨拉，因为他们看到萨拉脸上露出了几丝笑意，这可是他们从来都没见到过的。 “你好，博士！”秦天很有礼貌的与布雷登博士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秦天，叫我秦就好了，亨利让我来这学习！” “哦，我知道你！”原本还疑惑不解的布雷登博士听到这个名字时就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就是提出加固方案的那个人是吗？我从怀特那听说过你！” “是的，博士！”布雷登博士的话马上就让秦天对他另眼相看。 如果是其它人，第一句话说的肯定会是：“哦，我听说过你，你就是那个打死多少多少人的保镖，是吗？”，然后就会因为秦天的特殊身份马上变得客气起来。 但布雷登博士听说秦天却是因为那个加固方案。 “很好的加固方案，秦！”布雷登博士点头赞道：“我和怀特曾一度因为那个问题头疼了几天，没想到你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把它解决了……” “它解决了吗？”秦天已经好几天没来“狩猎”了，所以不知道加固方案的进度。 “是的！”布雷登博士回答：“计算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把它实现。希望那次不是你的灵机一动，伙计！” “也许就是灵机一动，博士！”秦天回答。 布雷登博士不由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像别人一样急于表现，这很好！我想，亨利把你分配到我们部门是个正确的选择，好好干，伙计……我联系下怀特，你先跟着他怎么样？” 秦天当然不会拒绝。 “太棒了！”当怀特看到秦天的时候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一样热情的拥抱了下秦天。 就像在战场上佣兵总是尊重那些素质过硬的战友一样，工程师、设计师尊重的就是那些有本事、有创意的人。 “我听说你最近出了点麻烦！”怀特给秦天倒上了一杯咖啡：“不过很明显，你已经解决了是吗？” “是的，谢谢你，怀特！”秦天回答。 秦天有些喜欢这些设计师，他们与佣兵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用考虑外面的打打杀杀，甚至都不太需要考虑安全问题，因为不论是谁得到他们，都会尽全力保证他们的安全。 因此，他们不像其它人那样有那么大的戒心和勾心斗角，他们考虑更多的是数据、技术、问题、解决方案等等。 所以，这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关心很真实，彼此交谈也很轻松，秦天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让我们庆祝一下！”怀特朝秦天举起了咖啡杯：“上班时间不允许喝酒，只能用这个代替了！” “谢谢！”秦天遥遥举起了咖啡杯。 “那么……”放下咖啡杯后，怀特就问道：“我们应该从哪方面开始？我是说，你的学习！” 说着怀特就把身子让开，从桌面上挪过一堆文件后就接着说道：“我想，我们或许应该从这些文件开始，我是说，了解下如何管理这个部门……” “不，怀特！”秦天打断怀特的话：“我们从数控机床开始吧！” 第九十七章 最好的选择 “哦，是的！”对此怀特表示理解：“当然是数控机床，它就像是上帝之手，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想法！” 于是，怀特再次把秦天带到了数控机床面前，并拿着文件向秦天详细介绍着：“左边的部份是数控装置，它是机床的核心；中间部份是机床主体，是完成切削加工的部份；另一边是伺服、测量反馈系统，它的作用是连接数控与机床保证它们能正常工作……” 秦天当然不需要怀特来说这些，事实上，秦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知道的要比怀特多得多，他甚至已经发现正在工作的数控机床支撑轴承因为磨损过度而需要更换了。 秦天思考的，是怎么才能合理的取得数控机床的使用权而不让别人怀疑。 但就像之前所说的，公司各种制度十分严密不说，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开动前还需要反复的检查、维护以及数据较正等等，再加上噪音和消耗大量的电力，想要瞒着所有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让秦天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晚餐在“狩猎”的医务室，与凯丽一起陪亨利。 亨利其实已没什么大碍了，但不知道是经过这次事件后有些心灰意冷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他还是想在医务室里多呆几天，公司的事务全权由凯丽和萨拉负责……这也是凯丽没空找秦天的原因之一。 “情况怎么样？”亨利问。 “一切都好，爸爸！”凯丽安慰道：“你不用担心！” “不，我是问秦！”亨利说。 “哦，很好！”秦天一愣之后回答：“我学了很多东西！” “听说你对数控机床特别有兴趣？” “是的！”秦天没有掩饰这一点：“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是读船舶制造的，而且在华夏没有这么先进的机器，那时没有，所以……” 亨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它就像是一种魔力，也像是爱情？” 秦天听出了亨利这话的意思……亨利很聪明，他看出了秦天留在“狩猎”真正的目的，并用隐晦的提了出来。 既然如此，秦天就不再否认了。 “是的！”秦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亨利耸了耸肩，顿了下后又说道：“希望机床和爱情在你心里同样重要，秦！” “我会的！”秦天回答。 “这样我就放心了！”亨利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凯丽笑了起来：“什么机床和爱情同样重要？机床怎么可能与爱情相提并论？” “当然不能！”亨利说，然后又反问秦天：“是吗？” “是的，的确不能！”秦天没有反对。 凯丽不知道的是，刚才亨利与秦天之间其实已经进行了一场较量，或者也可以说是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协议。 对于亨利来说，他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秦天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凯丽也不行。 所以，至少在亨利看来他们父女俩还是危险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配合秦天达到某种平衡？ 所谓爱情与机床之间的比较，其实说的是凯丽在秦天心里的位置。 亨利相信秦天的话，因为他认为秦天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说谎。 事实也的确如此，秦天没有说谎，没必要说谎……爱情和机床两者可以兼得，何必又要撕破脸？ 另一个让亨利相信秦天的原因，是他发现秦天要的不是财富，而是“数控机床”。换句话说就不是钱而是某种生产能力，这与史蒂夫的那种贪婪是有本质区别的。 所以，亨利才放松下来，认为他是安全的，包括他的财富。甚至亨利认为……秦天为了能让这一切继续且更好的发展下去，还会不遗余力的保护亨利。 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秦天一边嚼着一边问：“我不知道是否能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就像你说的，机床对我来说就像有种魔力！”秦天说：“我总想用它制造出某些东西来！” “嗯哼，所以你想把机床当作你的玩具是吗？”亨利问。 “差不多是这样！”秦天对亨利这种主动为自己掩饰的态度很满意。 “没问题，秦！”亨利说：“我们有三台DMG5380，通常在两台工作的时候另一台就会维修保养，你知道的，以防有一台突然故障而无法完成客户的订单！” “你是说……我可以在它保养的时候使用它？” “是的，还有相关人员！”亨利说。 “爸爸！”这让凯丽十分意外：“那可是DMG5380！” 凯丽会意外是正常的，那可是将近一千五百吨的重型机床，就凭“狩猎”的财力也只有三台，而亨利却让出一台来给秦天当“玩具”。 “放心，凯丽！”亨利说：“这是秦学习的过程，难道你还不相信秦吗？” “不，当然不！”凯丽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 亨利继续说道：“不过，毕竟是为了你的学习，所以费用不能计入公司帐户，也就是说要独立运作，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秦天回答：“我很愿意负责这部份费用！” 亨利当然不是在乎这点钱，他其实还是在为秦天打掩护……只有“独立运作”才不用进入公司各部门环环相扣、互相监督的程序，这才有可能对外保密。 “很好！”亨利说：“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说的那句话，在工作的同时不要忘了我的女儿！” “爸爸！”凯丽难以置信的看着亨利，她不敢相信亨利对秦天的态度出现这么大的转变。 “什么？”亨利一摊手：“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凯丽！”亨利说：“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相信这次不会错的！” 说着亨利就把目光投向了秦天。 “是的！”秦天回答：“我没有意见！” 秦天当然知道亨利这是一语双关。 亨利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尤其还有亨利这么聪明的人为自己打掩护。 第九十八章 玩具 亨利会这么配合，至少有一部份是忌惮秦天的军事素质或者也可以说是死亡威胁。 关于这一点，秦天也不去挑明……中国人讲究中庸之道，就这样似是而非才是最好的。 其结果就是秦天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控机床，而且是独立运作。 操作人员就是怀特以及他的一百多名部下。 “这是公司的秘密项目？”怀特问。 “不，怀特！”秦天回答：“不过是我想利用生产的空档熟悉下它，或者也可以说是做些自己想做的东西，亨利说我是在把它当作玩具……所以得独立于公司之外！” 亨利的这个借口很好用。 怀特明了的点了点头，东西是亨利的，他当然有权做决定。 “所以，我们要做些什么？”怀特问。 秦天将手提电脑往怀特方向一转，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这个！” 怀特对着显示器上的图纸看了看，然后很快就被这些图纸给吸引了。 “喔哦……”看了一会儿怀特就叫道：“你哪来的这些图纸，秦？” “我设计的！”秦天回答道。 “你？”怀特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不不，这不可能，秦。这是精密机床设计图，就算我们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个，我是说，用几年的时间或许可以……” 秦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正常”了。 如果军事上的东西因为秦天拥有之前的记忆还能勉强分辩哪些“正常”哪些“不正常”的话，对于以前从没接触过的机床设计这些玩意就是一脸懵了。 “哦！”秦天掩饰道：“我也用了几年的时间！” “一个人？”怀特还是不敢相信。 “是的，一个人！”秦天点了点头。 “好吧！”怀特回答：“你知道的，我们必须首先把这些数据用计算验证，检查它是否有什么错误，然后……” “不需要这么做！”秦天回答：“我已经检查过了！” “可是你说你只是一个人，说不定……” “怀特！”秦天打断了怀特的话：“这只是我的玩具，即便出错也没有关系，你说是吗？” 秦天知道怀特肯定会怀疑什么，那么既然要怀疑那么干脆就不再装模作样了。 怀特愣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太多了，然后就点头说道：“好的，按你说的做！” 于是秦天要求的数控机床就进入生产流程。 当然，DMG5380能生产的大多是机床主体和框架部份，数控及伺服、测量反馈系统还需要另行购买。 不过这问题却不大，原因是可以用“狩猎”公司的名义购买，甚至公司仓库里就有备用的相关设备。 秦天也曾经考虑过直接用“狩猎”公司的名义购买需要的数控机床……问题就在于购买的这些机床无法满足秦天的要求，量子芯片设计的机床比“狩猎”公司现有的机床精度还要高十倍。 更重要的还是，在秦天给出的这一系列设计图中还有几台是光刻机，秦天可以用它制作芯片。 做完这些后，秦天就松了一口气，事情发展到现在总算是有点眉目，现在需要的只是耐心的等待。 “一切还好吗？”这时凯丽出现在秦天面前。 “哦，是的！”秦天回答：“一切都好，你怎么来了？” “爸爸终于愿意走出医务室了！”凯丽摊了下手，说道：“所以，我就解脱了！” 秦天突然明白亨利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出院……他不确定秦天想要什么，在生命都有可能受威胁的情况下工作就不值一提。 现在这个问题似乎解决了，于是亨利的病瞬间就好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公司看看吗？” “去我公司？”秦天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就在刚才，秦！”凯丽一本正经的回答。 秦天不由无语：“那是反问句，凯丽！” “我没听出来！” “去我公司？” “好的！”凯丽重重的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瞧，你又说了一次！” “好吧！”秦天有些无奈，他在此之前并没想到凯丽是个这么古灵精怪的人。 不过秦天肯定没法知道，因为在此之前凯丽并非这么活跃，直到她认为自己“被解救”获得真正的自由之后。 秦天带着凯丽到吉拉基地。 之所以选择吉拉基地，一方面是因为“阿尔特朗”有些禁地，比如兵工厂之类的。 不过后来发现这即便让凯丽知道也没什么。 秦天对凯丽说：“你知道的，这里是索马里，我们必须武装保护自己！” “当然！”凯丽回答：“否则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凯丽一点都没有怀疑，当然也不会将这个与秦天留在“狩猎”的目标联系起来。 另一个带凯丽去吉拉基地的原因，则是秦天认为凯丽更喜欢城外的这个世外桃源。 事实证明秦天是对的。 秦天驾驶着皮卡缓缓驶进了吉拉基地的大门。 虽然“狩猎”有许多豪车，更适合作战的悍马也不缺，但秦天认为还是皮卡更合适，因为它不是那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会给秦天带来一种安全感……秦天也需要安全感。 “这是你的基地？”凯丽望着里头成片的庄稼不由目瞪口呆。 “是的！”秦天回答。 然而，当他转头望向农田的时候同样也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一段时间没来，这里的水稻小麦都有半腰高了，玉米开着花，一片黄白色望不到头，还有土豆、蔬菜等等，就像是一片绿洲。 “太棒了，秦！”凯丽跳下了车，然后就不顾一切的高举着双手欢呼着奔向农田，就像小孩见到一堆自己喜爱的玩具一样。 “嘿，秦！”杰西卡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问：“不向我介绍下你的女朋友吗？” “哦，是的！”秦天说：“那是凯丽，她或许从没见过这么庄稼，所以……” “嗯哼！”杰西卡点了点头：“‘狩猎’造船厂董事的女儿，我听说过她，有钱人当然没见过这么多庄稼！” 不知为什么，秦天感觉杰西卡这话里似乎有些酸味。 第九十九章 茶叶 凯丽在基地玩得很开心，尤其这里还有一个“市场”。 这个“市场”甚至连秦天都不知道，因为它是在秦天离开的这段时间发展起来的……其实这并不是正规的“市场”而是基地的人多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缺少这个有人缺少那个，而原始部落又有以物易物的传统，于是没多久，居住地中心就成了“市场”。 “市场”里用于交易的东西很多，比如用针茅、兽骨、羽毛或是其它不知名的植物编织的饰品或是用具，原始部落的人很擅长这个。 另外还有农作物……基地的作物在收获后会根据农民的劳作情况分配给他们一部份作物，多劳多得才能激励更多的人努力工作。 “这是什么？”凯丽拿着一颗牙齿吊坠问。 “这是鳄鱼的牙齿，女士！”吊坠的主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带上它会给您带来好运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孩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让巫师给它施了咒，带上它敌人就无法伤害你！” 凯丽将吊坠放在脖子上转过头来问秦天：“漂亮吗？” “是的，很漂亮！”秦天点了点头。 其实它觉得这个吊坠与凯丽一点都不搭，因为秦天无法想像凯丽带着这枚牙齿拿着文件夹走进电梯或是坐在办公室里的场景。 不过秦天当然不会扫凯丽的兴。 “很好！”凯丽问：“多少钱？” 小孩还算机灵，他望了下凯丽身后的秦天，就回答道：“不，不要钱，女士，送给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不不，我可不能白要你的东西！”凯丽说着就摘下了一边耳朵上的耳环递了上去：“那么，这是我送你的！” 小孩不由愣住了，那可是一枚钻石耳环，至少值几千美元。 这一来凯丽可惹下大麻烦了，周围卖东西的小孩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将东西“送”给凯丽……只不过凯丽并不认为这是麻烦，反而乐此不疲的看着他们的东西。 然后很快，凯丽除了戴的首饰就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牙齿吊坠、草帽、木碗，甚至还有一把自制弓箭。 “嘿，秦！”凯丽兴高采烈的扬着手里的弓箭，说道：“你看看我像不像个印地安人？” “这里是非洲，凯丽！”秦天笑道：“印地安人在美洲！” “都一样！”凯丽拉了拉手里的弓箭，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我们可以去打猎吗？” “用你的弓箭？” “不行吗？” 秦天翻了翻白眼：“当然可以，凯丽！不过你必须先把猎物抓住，绑在木桩上，然后再使用你的弓箭，而且动作要快，否则它在被射死之前会先渴死的！” 凯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秦天看到“市场”的角落围着一群人，他们拥挤着似乎是在买什么。 接着秦天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阿拉伯茶叶。 秦天脸色一沉，分开人群挤了进去，果然就见两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青年正在售卖阿拉伯茶叶，而且他们显然不认识秦天，因为其中一人抓着一把“茶叶”问秦天：“嘿，伙计，来一点吗？” “你们是哪来的？”秦天问。 “基斯马尤！”青年回答，然后就反问：“问这个干什么？你到底要不要？” “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秦天说。 “喔哦，伙计！”青年脸色一沉，前进了一步打量恶狠狠的对秦天说道：“如果你不买的话最好走开，否则……” 话音未落青年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还在争先恐后买阿拉伯茶叶的人一个个围了上来，冷冷的盯着青年。 “否则什么？”秦天问。 “不不，没什么！”青年意识到秦天来头不小，于是两手一摊，改口道：“伙计，我们没有破坏吉拉的制度，瞧……” 说着青年掀了掀自己的衣服：“我们没带武器，我们只是来卖‘茶叶’的！”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随着基地人口越来越多，其中不可避免的会有一部份对阿拉伯茶叶成瘾的。 正所谓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基斯马尤的“茶叶”贩子们很快就把目标转向了基地。 而酋长等人又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并没有阻止。 秦天拿起阿拉伯茶叶在青年面前扬了扬，说道：“这东西不行！” “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青年笑了起来：“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伙计！” 周围的人不由笑了起来。 其中有人叫道：“布希特，他就是说了算的人！” 青年吃惊的望向秦天，然后笑道：“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这时酋长挤了进来，问：“头，发生了什么？” 秦天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青年，对酋长说道：“从现在起，不要让我在基地里看到一片阿拉伯茶叶。” “可是有人需要它怎么办？”酋长问。 “他们有两个选择！”秦天回答：“要么滚出基地，要么戒掉它！” “是，头！”酋长回答。 然后就转身对身后的部下叫道：“你们都听见了，不允许有一片阿拉伯茶叶！” 士兵们应了声一拥而上，将青年以及它的阿拉伯茶叶都押了出去。 当然，已经卖出去的也一并收缴。 “所以！”凯丽说：“你要打造的，是一个没有毒品、没有枪的世界？” “这不是应该的吗？”秦天回答。 “确实！”凯丽回答：“不过这或许并没有那么容易！” “什么意思？”秦天问。 “‘狩猎’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举措！”凯丽说：“你知道的，阿拉伯茶叶会使那些工人懒散，生产力严重下降。我们曾经试图禁止阿拉伯茶叶进入厂区，但是……”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在于物以稀为贵！”凯丽说：“因为禁止所以变得稀少，而有些人又对它上瘾迫切的想得到它，于是就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其结果就是价格翻了几倍甚至几十倍，而这又会让‘茶叶’贩子铤而走险！” 第一百章 队长 凯丽说的没错，阿拉伯茶叶在基地的价格很快就水涨船高，一度涨到了原价的几十倍，在巨额利润下，各种偷运、夹带等问题就接踵而至，其中甚至还有许多是基地的人赚外块。 秦天用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一旦发现，不管是买的人还是卖的人，全都逐出基地，并做下详细的纪录并不允许再进入基地。 这看起来似乎算不了什么，不过就是逐出基地而已。 但对于基地里的索马里人来说却毫无疑问的是大事，因为基地就意味着安全以及丰衣足食，这是在基地外无法想像的。 再加上基地里“阿拉伯茶叶”也只是刚有苗头，所以这股歪风很快就被打压下去。 这天傍晚，秦天照例在“狩猎”与凯丽、亨利一起共进晚餐……不知什么时候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或者也可以说是亨利的一种隐性要求。 至于亨利为什么会有这个要求，秦天猜，或许是因为亨利对秦天还有猜忌，于是就用这个方法阻止凯丽与秦天之间过快的发展。 晚餐很丰盛：黑松露鲜虾沙拉、牛油果香烤三文鱼，再加上智利和牛。 亨利切了一块三文鱼放进嘴里，就像随口说起某件事似的，漫不经心的说道：“史蒂夫还活着！” “什么？”秦天有些不解。 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让史蒂夫继续活在这世上。 “我把他丢给了绑匪，而威尔逊把他赎了出去！”亨利说：“他现在在美国！” 凯丽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她向秦天解释道：“史蒂夫罪不至死，不是吗？” 秦天笑了下，然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盘子里的鲜虾上。 很明显，亨利是有意将史蒂夫放走的，他知道威尔逊会把史蒂夫赎走。 原因很简单，如果杀了史蒂夫，亨利担心与威尔逊之间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问题就是…… “那么！”秦天问：“威尔逊准备就此罢休吗？” “他是这么说的！”亨利回答：“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秦！”亨利放下了刀叉，然后看着秦天说道：“我只知道布朗已经死了，我的佣兵由艾登带领，但佣兵们似乎并不服从他的指挥，因为他们认为艾登没有这个能力，他们甚至有分裂成几个部份的趋势！” 关于这一点秦天当然是知道的，佣兵同样也需要有人领导、有人指挥，否则就会是一盘散沙，而“狩猎”的佣兵部队就有这样的趋势。 秦天摊了下手，回答道：“爱莫能助，亨利，因为我认为你不会放心把佣兵交给我！” “不，你错了！”亨利说：“我就是要把佣兵交给你！” 这让秦天有些意外，因为如果亨利对自己还不放心的话，应该保留自己对佣兵的控制权以抗衡秦天。但亨利却反其道而行之…… 接着秦天就明白了。 首先，亨利认为，如果秦天想对他不利，就算拥有佣兵也无法阻挡秦天，所以是否拥有对佣兵的控制权根本无关紧要。 其次，将佣兵交给秦天，至少可以将“狩猎”的佣兵重新团结起来对抗潜在的威胁。 说明白点，就是亨利想用秦天来对付威尔逊。 “我没有兴趣，亨利！”秦天回答：“虽然他们是群很优秀的佣兵，但雇主不是我。而且我已经不是你的保镖了，你开除了我，还记得吗？” 秦天的确没兴趣。 这不仅是因为雇主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些佣兵素质的原因……事实上，“狩猎”的佣兵绝大多数都是美国退役士兵，军事素质普遍较好。 问题就像之前所说的，他们是为钱做事而没有信仰、没有凝聚力，或者说凝聚力很弱，就像布朗一样很容易被别人收买。 “不，秦！”亨利说：“你有兴趣！” “为什么？” “因为如果威尔逊或是别的什么人威胁‘狩猎’的安全的话！”亨利说：“那么你就没法再快乐的把‘数控机床’当玩具玩了，你说是吗？” 秦天闻言不由一愣，亨利似乎说得对，他们现在似乎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凯丽疑惑的望了望亨利又望了望秦天，问：“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不，凯丽！”亨利回答：“我们只是在讨论防务问题而已，我相信秦会承担起这个责任的！” 说着亨利就将目光投向了秦天。 “是的！”秦天有些无奈的回答：“不过我最近发现，一台机床似乎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它需要几个小机床辅助……” “没问题！”亨利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秦天的确需要小机床辅助，因为DMG5380更适合生产大型零件。 至于领导“狩猎”公司的佣兵……那不过是小事一件。 这主要是因为佣兵们都知道秦天的能耐，在摩维酒店里的表现不说，以布朗这个特种兵出身的身份在秦天手下也没能走过几招，由此就可以推想秦天的素质是怎样的水平。 所以，一听说是由秦天担任队长，所有人就都没意见了。 秦天要做的只是把他们集结在一起训一通话……“狩猎”的佣兵共有两百多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清一色的美式装备而且服装整齐划一，排着整齐的队形站在秦天面前还别有一番威势。 “我想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秦天站在他们面前一边走着一边大声说：“我很庆幸你们没有跟着布朗一起闯进亨利的办公室！” 佣兵们发出一片笑声，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什么。 “我的出现至少方便了你们！”秦天继续说道：“因为你们不需要伤脑筋思考谁更合适做队长了！如果有谁还在想这个问题的话，现在可以试试！”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秦天就接着说道：“很好，既然如此。我只有一个要求……对得起你们的薪水，否则就滚蛋，明白吗？” 说着秦天就瞄了一眼站在亨利身旁的萨拉一眼……这是她的台词。 第一百零一章 保密协议 成为队长的好处就是，秦天可以很方便的调用人力为自己的“机床计划”保驾护航。 比如可以用“商业机密”的借口封锁消息。 不过这一点原本就存在，再加上秦天生产的是机床而不是具体的某种装备……生产机床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大家都有，但如果用这些机床生产出其它人没有的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就算怀特等工程师知道些什么甚至怀疑些什么都不重要。 问题就在于机床完成后的具体生产过程，而且这过程还得怀特这批工程师参与。 秦天对他们增加了一切措施：所有人的对外通讯完全切断，甚至手机都被收缴，只能使用内部电话或是对讲机。 当然，这是在问过他们意见之后达成保密协议，条件是薪水是原来的三倍。 而这些薪水全是秦天从阿尔特朗调来的资金……亨利当然不会为这些买单。 “我想知道我们要这样多久？”怀特问秦天：“也就是这协议的有效期！” 秦天明白怀特为什么会这样问。 如果这个保密协议没有期限的话，也就意味着怀特等人永远与外界隔绝，那么赚到钱也就没有意义。 “两年！”秦天回答：“协议第三十九条，两年之后你们就自由了！” 怀特翻着文件看了看，然后就点头说道：“似乎是个好工作，干完这两年我们就差不多可以退休了！” “愿意就签了协议！”秦天说：“不愿意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过我得警告你们，一旦签了协议接触到机密，想退出就来不及了！” “我没有问题！”怀特没多做考虑，马上就在协议了字，一边签一边问：“你会帮我们把薪水寄给家人，是吗？” “当然！”秦天回答。 “我们怎么知道家人收到了钱！”另一名工程师问：“我是说，我们不能与家人通讯，如果你们没有把钱寄去却告诉我们寄了……” “你们的确无法与家人通讯！”秦天回答：“但不代表我们不行。协议第五十三条，为了能让你们在这安心工作，我们会为你们家人提供适当的保护，以及对她们的生活进行必要的拍摄……如果你们同意的话，然后再把这些录像交到你们手里！” 顿了下，秦天又补充道：“我知道提供帐户余额之类的同样无法让你们放心，但你们家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大慨有怎样的消费，这是可以看出来的，不是吗？当然，如果你们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查阅汇款纪录等信息！” 工程师点了点头，然后就在文件上签了字，之后工作人员接二连三的在文件上签字，毕竟三倍薪水对他们的诱惑力很大，两年就相当于别人工作六年，然后他们就可以像怀特说的那样，永远离开索马里这鬼地方回家过退体的日子。 当然，也有几个人有所顾忌选择离开，不过这完全不影响秦天继续下去。 “那么，秦！”怀特摊了下手说：“说说你的玩具吧，你要做些什么……要知道这可是我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秦天明白怀特这话的意思，佣兵总是对枪械装备有兴趣，而工程师则是对设计制造有兴趣，新的设计方案或是一种创意有时会让他们着迷，怀特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不需要知道自己生产的是什么！”秦天打开手提电脑然后转到怀特面前，说道：“你们需要的，只是按照图纸以及生产出来的机床将这些东西生产出来！” 其实秦天这话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怀特等人完全可以从图纸上看出生产的是什么东西。 怀特和几个工程师看了盯着显示屏看了一会儿，就说道：“这是一款无人机！” “看起来的确是无人机！”怀特小声说：“但如果只是无人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层级的保密协议！” 事实证明怀特是正确的，因为当他继续往下翻的时候，他就叫了起来：“喔喔，瞧瞧这个，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芯片……它是，量子通讯芯片？” 说着怀特就将目光投向秦天，眼里充满疑惑和震惊。 怀特猜的没错，无人机最大的问题就于通讯。 传统的通讯无线电通讯方式很容易遭到敌人的干扰而失控，甚至还有可能被敌人黑进无人机系统而变成敌人的武器。 量子通讯就不存在这些问题，它不会遭到干扰同时也不可更改，也就是无法入侵。 只不过这种技术还在科技的最前沿，甚至就连几个超级大国在这方面还处在摸索阶段，而秦天居然能在一款小型无人机上使用量子通讯芯片。 如果怀特知道这芯片是秦天设计的话，只怕又会是另一种表情了。 其它工程师也跟怀特一样，在知道这就是量子通讯芯片的时候，纷纷朝秦天投来吃惊的目光。 当然，他们包括怀特在内，都以为这是秦天通过某种渠道从某国那偷到或是买到的高新技术……因为在他们的想像里，个人根本就无法设计出这样的芯片，没条件、没基础、没技术。 接着怀特又看了几种装备的图纸，然后是越看越吃惊，因为几乎每种装备都使用了量子通讯技术，同时装备本身也是闻所未闻的。 “我就知道！”怀特说：“我留下来不会后悔的，难以想像……如果把这些东西用到战场后会发生什么！” “可是如果它们可行的话！”另一名工程师发出了质疑：“为什么现在我们一样都没看到？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怀特将目光投向秦天，问：“这是我们不应该知道的是吗？” “当然！”秦天回答：“就像我说的，你们只需要把它们造出来！” “我们不确定是否可以把它们造出来！”怀特说：“因为我们以前从没接触过这类东西！” “我知道！”秦天回答：“我也不确定，所以我才说他们是我的‘玩具’！” 第一百零二章 光刻机 然后第一台光刻机就出来了。 这玩意要是购买的话，随便一台也是几千万美元，ASML的甚至单价上亿美元。 不过价格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原因是光刻机是生产芯片的核心设备。 工作原理说起来很简单：按照设计好的电路制作一块遮掩板，让一束平行的激光穿透这块遮掩板，用物镜将光束按比例缩小打在硅片上曝光，于是一块硅芯片就制成了。 但实际做起来却有很多困难，比如激光束是否平行的问题，激光束是否太强的问题，甚至一粒小灰尘都会对硅芯片造成芯片损坏。 因此光刻机需要在无尘环境中工作。 这一点“狩猎”能做到，使用高效过滤器对封闭的车间进行过滤制作出一个无尘车间。 这些都不是问题，秦天只需要跟亨利打声招呼，然后就能得到所有需要的装备。 于是几天后，第一块芯片就被制作出来了。 怀特对芯片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然后疑惑的对秦天说道：“这太奇怪了，秦。一次成功，而且我们几乎找不出这芯片有什么问题！” “我们运气好！”秦天回答。 “不不，这不是运气能解释的！”怀特说：“要知道这块芯片集成了上百万个晶体管，在制作的过程中总会出现某些错误或达不到预期，但它什么错误也没有……这简直是奇迹！” “说不定它有什么错误，只是我们没发现！” “或许吧！”怀特回答，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怀特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秦天参与了整个生产过程，其中有可能的错误早就在量子芯片一遍又一遍的计算下纠正过了。 芯片制作成功后，无人机的问题就是小意思了，那就是用数控机床生产出一个个零件并将其组装的问题。 于是由怀特工程组生产的第一架小型无人机就稳稳当当的悬浮在众人面前，工程师们不由发出一阵欢呼。 而更让人兴奋的还在后头，无人机在工程师的操控下灵活的做着各种动作，倒退、翻滚、侧移…… “哇哦！”怀特感叹道：“它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玩具，但我们都知道，它是个了不起的玩具！” “这只是开始，怀特！”秦天说。 “是的！”怀特回答：“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生产，不过……你不给它起个名字吗？” “就叫蜂鸟吧！”秦天回答。 “好名字！”怀特赞道：“因为它就像蜂鸟一样可以悬停和倒退！” 怀特要考虑的是继续生产其它装备，而秦天要考虑的则是部队的问题了…… 部队需要训练，这样新装备才能在他们手上发挥作用，这不是大问题，问题在于保密。 秦天决定带着“蜂鸟”到吉拉基地去一趟。 这一回，秦天没有带上凯丽而是与贝特朗同行，否则的话，只怕又得陪她逛市场买一大堆骨制饰品了。 进入营地后，秦天就召集“S”部队所有成员开了个会。 此时的“S”部队已经扩充到了67人，新增加的成员绝大多数是来自基地……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索马里人的整体军事素质的确不行，但人数一多，总能从中挑几个有天赋的，比如其中几个凭着感觉就能用AK47对着靶子打出好成绩，还有些人擅长潜伏暗杀。 这些人只需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名好手。 当然，对索马里部落进“S”部队的人还有另一个要求，那就是学习、交流能力……作战是需要协同，如果不会英语没法适应高科技作战，显然也无法满足秦天的需要。 这方面本给秦天把好了关，完全不需要秦天操心。 “先生们！”秦天开门见山的对“S”部队成员说道：“原则上说，我们是一支佣兵队伍。佣兵的意思，就是雇佣你们，然后你们为我工作。如果你们不愿意，或者觉得我给的薪水不够多，你们也可以辞职不干另谋高就……原本这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因为某种原因，我不得不对这种关系做出改变了！” 士兵互相望了望，都不明白秦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头，这不是很好吗？”贝克说：“我们都对这里的生活以及薪水很满意，没有人想另谋高就！” “是的！”本说道：“如果有人这么想的话，我会在他的薪水里多加两颗子弹！” 士兵们全都笑了起来。 “不，本！”秦天说：“我是认真的，我们无法继续这样下去了！” “是因为资金出了问题？”酋长问：“如果是因为这个，头，我可以不要佣金！” “哦，队长！”有人说：“这可是玩命的，你确定不要佣金？” “当然！”酋长回答：“而且不仅是我，还有所有部落的人，我相信他们都会赞同的！” “是的！”很快就有部落的人举手：“我不需要佣金！” “我也不需要！” “算我一个，我很愿意免费为您服务！” …… 这就是秦天想要的，他们不是为了钱作战，而是为了一种信仰，一种精神，更具体些，就是保卫给他们另一种生活的吉拉基地，为此他们甚至会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生命。 这可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 相比之下，本以及其它白人就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他们有家人需要养活，另外还有自己的希望以及将来的享受等等。 不过秦天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同样也会被酋长等人这种精神感染。 “不！”秦天回答：“我很高兴听到你们这样的表态，但我们面临的问题不是资金问题。事实上，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们的资金足够雇佣你们一辈子！” “太好了！”贝克说：“就是不知道等我们老了，头还会雇佣我们吗？” 士兵们又发出一阵笑声。 “那么，问题是什么，头？”本关心的是这个。 “是我们拥有一种新装备！”秦天说：“应该说，只是一系列装备之一，而这些装备又是绝不能让外界知道。所以……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否则，就只有呆在这支部队里一直到死了！” 第一百零三章 蜂鸟 酋长几乎没有半点迟疑的举手说道：“我没有问题！” “我也没有问题！” “还有我！” …… 不出意外，举手的大多都是索马里部落的人。 本等一众白人却在犹豫。 “头！”本说：“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当然！”秦天点了点头。 “你是说，我们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部队？” “算是吧！”秦天回答：“或者十年、二十年，我不确定，因为你们知道的。有一天，当你们使用的这些装备为敌人熟知的时候，也就是它们不再是秘密的时候，原则上限制你们就是没有必要的！” “那么我们薪水有增加吗？”本又问。 “不！”秦天想也不想就回答：“还是老样子！”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原因就像之前所说的，秦天对可以用钱雇佣来的士兵已经没有兴趣了。 “那么我们会有什么好处呢？”一名佣兵问。 “没有什么好处！”秦天回答：“如果说有什么好处的话……你们就像是个士兵，勇敢作战会得到尊敬，负伤不用担心，我们会安排人照顾你剩下的日子，还有你们的家人！” 见佣兵们没说话，秦天就补了一句：“就像我说的，到了你们选择的时候了！我希望你们慎重，因为一旦加入的话，就不是想离开就离开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它发生！” 佣兵们再次沉默了，没有人会怀疑秦天的话，他们相信以秦天的能力能做到这一点。 “我选择加入！”阿奇尔最先站了出来：“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赶我走我还不愿意走，所以这对我来说什么什么区别！” “我也愿意加入！”贝克跟着站了起来：“我喜欢这里，我只是担心，追捕我的人要是找到这的话……” “不用担心这个！”秦天笑道：“一旦加入，我相信你们就不需要担心其它什么事了！” “我也加入！”本说：“我喜欢这一点，这也就是说，我以后可以放下惹麻烦了！” 佣兵们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在他们的带头下，佣兵们就接二连三的选择加入，只有少数几个选择退出。 不过这几个选择退出的完全不影响整体，秦天把最后一周的薪水发给他们然后很干脆的让他们离开了。 “现在，头！”本问秦天：“让我们看看新装备吧！” 秦天向候在一旁的贝特朗扬了扬头。 贝特朗会意，他给每个人递上一个小盒子，说道：“每人一盒，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的确很酷！” 本等人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愣了：“隐形眼镜？” “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过看起来的确有些像隐形眼镜！” 有人伸手在盒子里的液体里摸了下，然后叫道：“嘿，伙计们，它似乎的确是个眼镜！” 只有酋长等一干索马里部落的人在打开盒子后不明所以，如果不是秦天阻止的话，只怕他们都会将盒子里液体喝下去。 “你们应该会戴隐形眼镜吧！”秦天问。 “不，头！”本回答：“我们没戴过！” “我知道！”秦天回答。 佣兵要求视力好，所以大多数都没有近视，只有贝克回答：“我戴过，这很简单，你只需要让自己在它靠近眼球时不条件反射的闭眼，那么就能轻松的戴上去！” 说着贝克轻车熟路的这么做了，然后问：“为什么只有一只？” “因为它就只有一只！”秦天回答：“把它戴在左眼上！” “它有什么用？”本问：“它就是新装备？” “戴上它就知道了！”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除了索马里部落的几个人，他们想当然的认为这是某种魔法，这让酋长花了点时间劝说。 本将眼镜戴上后搓了搓眼睛，看了看周围，摊手说道：“什么也没发生，头。” 秦天没说什么，示意贝特朗继续。 贝特朗拿起一个遥控器，说道：“好戏开场！” “呼”的一声，一架小型无人机就平稳的升到空中，这时众人才惊呼一声，因为他们在视线里看到了一幅地图，无人机视线所在的地图。 “它叫‘蜂鸟’！”贝特朗说：“你们看到了，它的体积很小，只有一个盘子这么大。但它的作用却不小，它与你们戴上的‘隐形眼镜’，抱歉，我们称之为虚拟接收器……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它会接收‘蜂鸟’侦察到的信息，然后制作成地图发送给你们每一个人，蓝点代表你们，红点代表潜在的敌人，并且是适时的！” “哇哦！”本叫到：“这样我们在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人和敌人的位置，然后及时做出应变！” “是的！”贝特朗回答：“它就是个侦察兵，比如要进攻某幢建筑，或是某片森林，它都可以轻松的进入并获得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它的工作范围是多少？”贝克问。 “呃……”贝特朗拿起了笔记本翻了翻，回答道：“三十公里，我说的没错吧，头？” “半径三十公里！”秦天回答：“它能持续工作12小时，最高时速120公里，也就是说侦察三十公里外的目标可能只需要十五分钟！” 之所以用“可能”，是因为如果视线好的话，“蜂鸟”在十公里外就能通过其内部望远镜侦察到目标完成任务了。 “这太酷了，头！”本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够悬浮在面前的“蜂鸟”，但“蜂鸟”却像是个活物一样灵活的避开，甚至还害怕的躲到了秦天身后。 这不由让佣兵们面面相觑。 “它是个机器人？”本瞪大了眼睛。 “可以这么说！”秦天回答：“我们给它增加了些人工智能！”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本！”贝克说：“无人机都有人工智能，否则，你以为它们完全受遥控完成各种复杂的飞行动作并做出应急反应的？” 贝克说的没错，无人机可以自己做出反应，尤其是军用无人机，它们甚至还能在航母上起降……那是将大量的航母飞行员的起降数据输入数据库让无人机学会了起降。 只不过贝克不知道的是，像“蜂鸟”这么小的无人机也带有类似的人工智能，那就不是易事了。 第一百零四章 爆炸 最近更得少，是因为正在办离职手续，士兵准备全职写书了。 虽然知道风险大，教书是铁饭碗，同时士兵的老书被封新书情况还不明朗，在这情况下选择辞职不明智，但这是个磨人的工作，心累，不如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管结果如何。 之所以现在才说，是因为这是士兵自己的决定，并不是说辞职了就要兄弟们干嘛干嘛的。不存在，兄弟们该支持就支持，不喜欢也不勉强。 也许还得上两周的课，全职后会有更多时间更新的。 PS：能多给几张推荐票吗？ ********* 与“蜂鸟”相关的训练很快就展开了。 不过训练并不难，原因是“蜂鸟”的功能之一就是增强部队的协同能力的。 协同作战通常是科学技术水平越落后就越难协同。 比如最早通讯兵、旗语、信号弹等，其它部队很难准确收到并解读信号并与友军协同作战。 电话出现时就好些，但电话线一旦被炸断就无法联系，于是才有一个个奋不顾身的战场接线员。 电报可以有效的在大部队之间协同，但无法普及到小部队，于是就有营级以下的部队放出去打就叫都叫不回来的情况。 直到在营、连甚至每个士兵都装备了微型步话机这问题才得到很大程度的解决，但还是存在信号干扰以及位置不明等不利因素……即便是每个士兵都装备微型步话机能互相通话联系，但仅靠通话很难确知友军的位置更别说敌人的位置了。 “蜂鸟”系统很完美的解决了这些问题。 它将自己侦察到每个目标的位置适时发给每个士兵，士兵则通过戴在眼睛里的“虚拟接收器”接收，于是任何时刻，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哪、友军在哪、敌人在哪。 而敌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任由佣兵们变换着阵形和位置不断的攻击其软肋。 可以说，有了“蜂鸟”，即便是一支普通部队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达到比特种部队更紧密的、更灵活的协同。 当然，仅有一架“蜂鸟”是远远不够的，万一它在战斗中损坏或是故障，那就意味着部队失去了协同的支柱，这会让部队无所适从……这也是科技带来的一个缺陷，过度依赖科技会使他们很难适应之前的常规战斗。 这一点似乎不用担心，因为“狩猎”正以每天两架的速度生产……最困难、最耗时的往往是第一架，之后就是依葫芦画瓢，在有机床的情况下生产就是体力劳动了。 秦天认为它至少要生产100架。 其中五十架用于常规训练、巡逻，比如基地阿尔特朗，还有“狩猎”。 另五十架则用于作战和备用。 它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解决了侦察问题…… 侦察对于佣兵来说永远是个大问题。 如果是其它部队，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就可以像撒豆子一样四处派出侦察兵，然后各种情报就会像雪片一样回报。 但佣兵尤其是支精锐的佣兵部队，总兵力不过几十人，往每个方向派出几个人侦察都会损失将近一半的兵力，如果要拉开密不透风的侦察网或是侦察范围广一点的话，所有人投进去都不够用。 现在就方便了，往几个方向派出几架“蜂鸟”，方圆数十公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贝克在用电脑接收侦察数据的时候就惊呼：“头，我们甚至连公路上经过几辆汽车有几个武装份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本一时兴起，说道：“我们侦察下阿尔特朗怎么样？” “好主意！”贝克说着，就操控着一架“蜂鸟”飞往阿尔特朗，远远的就望见贝特朗冲着几个部下发火，旁边散乱着一箱不知道什么东西，似乎是部下不小心把箱子打到了地上。 贝克将其放大，然后一挺SG18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喔喔！”本叫了起来：“这是一款最近很流行的高射机枪，据说它可以淘汰索马里的所有机枪，看来贝特朗也买了不少！” 阿尔特朗方面的消息一直都佣兵们保密，所以他们知道的十分有限。 但贝克却发现了疑点。 “不！”贝克说：“他们是把箱子运出去，所以我并不认为那是他们买的！” “那又是什么？”本问。 贝克没说话，指挥着“蜂鸟”从一个窗户里钻进了仓库，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一台台机床一字排开，工人们在里头熟练的操作着，而看那些从机床上生产出来的零件，赫然就是SG18机枪。 “What the hell？”本满脸不信的望着这一切。 贝克回过头来望向秦天，有些惶恐的问：“头，我们是不是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别担心，贝克！”秦天说：“如果你们不该知道这些的话，我早就阻止你了！” “S”部队知道更多更重要的秘密，阿尔特朗这点小秘密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么说……”本问：“SG18是阿尔特朗生产的？” “是的，还有SRPG，另外还有82MM迫击炮！”秦天回答：“我们还没来得及为迫击炮命名！” 佣兵们不由面面相觑。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装备这些？”阿奇尔疑惑的问。 “我们有更好的装备！”秦天回答：“那些东西更多的只是为了赚钱，你们知道的，养你们需要很多钱！” 佣兵们不由笑了起来。 “头！”本说道：“我又找到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了！” “什么？” “留在这里可以吊打其它佣兵！”本说：“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本就扬头问着周围的人：“你们说对吗？” “是的！” “说的没错，这意味着我们能杀死敌人而不是被敌人杀死！” “我现在忍不住想试试了！” …… 本说的没错，拥有了先进的装备、充足的资金，还有相当的训练，这对一支佣兵来说就是士气，或者也可以说是信心，战胜敌人的信心。 如果说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话，那就是……能活着花这些钱，而不是拿更高的薪水带进棺材。 显然，新装备让佣兵们相信他们是前者。 不过只有秦天知道，他们离那一步还有距离，因为他们的对手不是佣兵，而是暴雨。 当然，秦天不会选择在这时告诉他们。 这并不是秦天想要隐瞒什么，而是秦天希望他们在自信中成长，等到有一天，当他们面对“暴雨”时，发现它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就在众人兴高彩烈的讨论时，酋长匆忙的从通讯室里跑了出来，向秦天报告道：“头，出事了。安保公司发生爆炸，我们死了十几个人，听说安格斯也受伤了！” 第一百零五章 爆炸 秦天马上命令贝克将“蜂鸟”对准安保公司，果然就看到一片浓烟，现场到处都是被炸伤的伤员、鲜血以及残肢断臂。 “谁干的？”本问。 “不知道！”酋长回答：“是辆皮卡，闯进了安保公司然后发生爆炸！” 不用酋长说秦长也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已经调出了监控的数据……那是一辆没有车牌的皮卡，从残破的外壳上可以看出使用了有段时间，上头甚至还有几个弹孔。 驾驶员用头巾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所以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就算看清了也没什么用，就像之前说的，索马里有太多人没有档案也没有信息可查了。 这时亨利打了个电话来。 “知道‘幽灵’发生的事吗？”亨利问。 “是的，我知道！”秦天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还没赶回来？”亨利说：“你至少应该看看‘幽灵’的情况不是吗？” “我已经看到了！”秦天回答：“就算我去现场，又能有什么用呢？证据已经炸得粉碎了！” 亨利想想也对，这手法的确很难查出什么。 “你认为会是谁干的？”亨利问：“威尔逊？” 亨利会这么想不是没理由的，因为亨利之前为了雇佣秦天而收购了“幽灵”安保公司，所以“幽灵”也是亨利的资产……不过亨利后来发现他做了冤大头，那只是他名义上的资产。 “我不知道！”秦天回答：“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什么意思？”亨利问。 这时，电话忙音响了起来，秦天一看，是凯丽的电话。 不过秦天没有转接，而是继续回答亨利的话：“我相信，做这件事的人会想让我们知道答案，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去查什么，只需要等！” “好吧！”亨利回答：“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我就不需要在这方面担心什么了，是吗？” “是的！” “还有‘狩猎’！”亨利说：“我不希望它发生同样的事。你知道的，我与你合作为的就是这个！” “没问题！”秦天回答。 这是两人的共同利益，秦天在“狩猎”也有需要保护的资产，所以当然不会让这事发生。 等亨利挂断电话后，秦天才拔通了凯丽的电话。 “上帝！”电话那头的凯丽显然乱了方寸：“你在哪，秦，你没事吧？” “不，我没事！”秦天回答：“爆炸的时候我在基地！” 电话那头的凯丽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你现在还在基地吗？” “是的！” “我想见你！”凯丽不见到秦天不放心。 “不，凯丽！”秦天回答：“这时候我应该跟我的兄弟们在一起，你知道的，我要保证其它地方不被袭击，还要组织救援受伤的人员等等！” “那我去你那……” “不，凯丽！”秦天说：“现在外面不安全，你应该呆在‘狩猎’，我迟些去找你，好吗？” “好的！”凯丽回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联系我，好吗？” “当然！” 凯丽毕竟是个在职场打拼过的人，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感情用事给秦天添乱。 这也是秦天喜欢凯丽的其中一点，她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纠缠不清，该理智的时候她还是会保持职业女性应有的成熟和干练。 接着秦天就连续下达了几个命令： “马上为‘幽灵’派去援助，包括医疗队！” 这一点与其它安保公司的做法有些不一样，索马里的安保公司尤其是三流的安保公司，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尽力去营救受伤人员。 原因很简单，抢救并供养着一个受伤的佣兵所需要的费用往往比一次性为死亡的佣兵提供抚恤金要多得多而且麻烦得多。 所以，大多数安保公司都会以医疗困难、药品缺乏等做为借口……其实这也是事实，然后对伤员听之任之。 这似乎有些残忍，但这就是一个讲利益的世界，而且索马里人似乎都习惯了这一切。 所以，在秦天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酋长甚至犹豫了下。 秦天也知道这会花更多的钱，问题就在于……他手里握的这支部队名义上是佣兵但实质更应该说是一支以基地为基础的部队。 佣兵可以一切向利益看齐在营救伤员这方面打擦边球，因为佣兵的核心本来就是利益或者更简单的说就是钱。 但部队却不可以，因为部队的核心是信仰、是战友、是感情。 而形成这些或者说拥有这种凝聚力的，就要从抢救伤员开始。 “放出所有的‘蜂鸟’！”秦天下了第二个命令：“监视‘阿尔特朗’、‘狩猎’、‘吉拉’以及‘幽灵’五公里范围，注意一切来往车辆，尤其是单人驾驶的车辆，包括摩托车！” 之所以包括“幽灵”，是因为秦天担心对手会杀个回马枪造成更大的损失。 “是！”贝克应了声，马上就放飞了现有的五架“蜂鸟”。 “蜂鸟”数量虽然不多，但因为“狩猎”等几个公司都在基斯马尤且距离不远，所以用五架实施监控可以说游刃有余。 “命令所有单位！”秦天继续下令：“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发现可疑车辆马上出发拦截！另外，在公司外的关键位置设卡盘查！” “是！”酋长应了声，就代秦天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私自设卡盘查这种事在其它国家是无法想像的，但在索马里这武装割据的地方却很平常，甚至有些势力凭着人多枪多还公然收保护费。 秦天平时没兴趣这么做，但现在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没过多久，三号“蜂鸟”就发出了警告。 贝克报告道：“头，发现一辆可疑皮卡，单人驾驶，正朝我们方向驶来！” 秦天调取了视频一看，果然如贝克所说单人驾驶，而且还戴着与之前视频里看到的类似的头巾，区别只是没有蒙着脸。 秦天向本使了个眼色。 本会意，朝身后一招手，说道：“伙计们，看来有人给我们送炸药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侦察兵 蒙萨是索马里的一个村庄，不过这村庄已经没几个人了……索马里很多这样的村庄，或者因为干旱或是因为战乱，这其中尤其是后者，如果位置在天高皇帝远或是几个势力的交界处，其结果就是不管谁来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抢个精光。 原因很简单，谁都鞭长莫及，与其留给别人抢不如自己抢。 这么来几次之后，村庄里的人就死的死、逃的逃，只有走不动的几个老人留下来在这等死，武装份子连光顾这里的兴趣都没有了。 蒙萨就是这样一个村庄。 不过这个村庄此时已经变成了维勒的一个驻点。 这可以从“蜂鸟”获得的信息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防守很严密！”贝克指着电脑上的红点说道：“这，这，以及这……都布设了哨位及机枪堡，周围的房子都被他们拆除了，靠近他们两公里就会被发现。然后，我们就必须一层一层的往上攻……” 秦天明白贝克的意思，就算维勒没有在顶楼，但战斗一打响，维勒就会慢慢朝顶楼撤退。 也就是说，秦天等人必须将这五层楼一层层的拿下，最后才有可能抓住维勒。 “他们有两百多人！”本看着显示屏插嘴道：“而且占尽了地理优势，另外还有碉堡……” 说着本就指着显示屏上的一个部位，贝克将其放大，的确是混凝土碉堡，每层楼都有，甚至还有碉堡射口正对着楼梯口，整幢楼简直就被改造成了一座堡垒。 不过维勒也有理由这么做，索马里是个不安全的地方，同时维勒做的事也会得罪人，得罪很多人。 秦天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他最不该得罪的人。 “我们或许可以在外埋伏！”酋长建议道：“我的意思是说，维勒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酋长的建议很合理，因为像这样一座堡垒要强攻是十分困难的，虽然“S”部队的军事素质要比维勒手下那些绑匪强得多，但在战场上起决定因素的并不只有军事素质一个。 另外还有战略、战术、运气等等，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地利。 在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堡垒里，如果发起强攻的话，除非是坦克，否则多少人上去都会被毫无例外的打得一个不剩，“S”部队也不例外。 另一方面，“S”部队的确有条件埋伏。 原因就是“蜂鸟”，几架“蜂鸟”可以轮番监视着这座堡垒，一旦发现有人从堡垒里出来，就赶到目标前进的路上设下埋伏。 但想了想，秦天就摇头说道：“不，天黑就发起进攻！” “头……”本有些担心的望着秦天。 “别担心，本！”秦天说：“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我不会选择这么做的！” 秦天当然没理由让自己辛苦组建起来的“S”部队就这么消耗在这里。 “计划是这样的！”秦天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分成五个部份，其中四个部份为佯攻部队，每个部份8人，分别布署在四个方向发起佯攻！在夜晚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维勒很可能会转移至顶楼！” 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因为对于地面进攻来说，顶楼是最安全的。 秦天在地图上指着一条路线，接着说道：“然后，剩下的人，沿着东南方进攻，爬上顶楼自上往下进攻，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或者打死目标……” “可是，头！”本提出了疑问：“这条路线上有两个碉堡，楼顶在这个方向至少有三个哨兵，我们怎么才能上去？” “我们训练过攀岩！”秦天回答。 “可那是在敌人没发觉我们的情况下！”本说：“如果敌人发觉我们朝这方向进攻，他们的碉堡和机枪可以轻易的把我们封锁住！” “没有碉堡也没有机枪，本！”秦天回答：“我们只需要爬上去，然后发起进攻！” 本不可思议的望了下秦天，然后他就意识到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本没有猜错，“蜂鸟”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功能。 就像之前所说的，“蜂鸟”承担起的是侦察兵的任务，而侦察兵的任务之一，就是潜入敌人阵营无声无息的杀死敌人哨兵甚至其它目标。 天色入黑，几个维勒哨兵正在顶楼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在这里的他们根本就不担心安全问题，他们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果排解寂寞，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一个母的动物都困难。 因此，每当天色黑下来时，这些士兵们就在讨论着能否离开岗位到60公里外的镇上玩乐一番。 但是今晚他们却不敢这么做。 “我们得小心点！”少尉对几个哨兵说：“维勒的命令，这段时间或许会有敌人，所以……别再想着镇里了！” “是！” “没问题！” …… 几个哨兵回应。 但嘴上虽是这么说，等少尉离开后，哨兵就笑了起来：“会有敌人？有谁会来进攻这里？他们除了得到子弹和鲜血外什么也没有！” “不，奥多！”另一名哨后反驳道：“听说过罐头厂吗？” “你是说利特伊的驻点？” “是的！他们不但被人抢着了人质，还死伤了几十个人，那几乎是他们一半的兵力！” “听说是一个叫‘幽灵’的安保公司干的！” “是的！所以维勒回敬了他们几车炸药，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 这些士兵同样也不知道这几车炸药只有一车发挥作用，维勒即便知道这一点也不会告诉他们。 奥托却不屑的笑了起来：“那是利特伊，伙计。而这里是蒙萨，如果他们敢来这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全部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轻微的“嗖嗖”声在夜空中由远及近，奥托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盘子大小的亮点飞快朝他飞来。 “什么东……” 西还没说出口，亮点就“嗖”的一声从奥托脖子旁一掠而过。 然后，奥托就捂着自己的脖子，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第一百零七章 侦察兵 蒙萨是索马里的一个村庄，不过这村庄已经没几个人了……索马里很多这样的村庄，或者因为干旱或是因为战乱，这其中尤其是后者，如果位置在天高皇帝远或是几个势力的交界处，其结果就是不管谁来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抢个精光。 原因很简单，谁都鞭长莫及，与其留给别人抢不如自己抢。 这么来几次之后，村庄里的人就死的死、逃的逃，只有走不动的几个老人留下来在这等死，武装份子连光顾这里的兴趣都没有了。 蒙萨就是这样一个村庄。 不过这个村庄此时已经变成了维勒的一个驻点。 这可以从“蜂鸟”获得的信息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防守很严密！”贝克指着电脑上的红点说道：“这，这，以及这……都布设了哨位及机枪堡，周围的房子都被他们拆除了，靠近他们两公里就会被发现。然后，我们就必须一层一层的往上攻……” 秦天明白贝克的意思，就算维勒没有在顶楼，但战斗一打响，维勒就会慢慢朝顶楼撤退。 也就是说，秦天等人必须将这五层楼一层层的拿下，最后才有可能抓住维勒。 “他们有两百多人！”本看着显示屏插嘴道：“而且占尽了地理优势，另外还有碉堡……” 说着本就指着显示屏上的一个部位，贝克将其放大，的确是混凝土碉堡，每层楼都有，甚至还有碉堡射口正对着楼梯口，整幢楼简直就被改造成了一座堡垒。 不过维勒也有理由这么做，索马里是个不安全的地方，同时维勒做的事也会得罪人，得罪很多人。 秦天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他最不该得罪的人。 “我们或许可以在外埋伏！”酋长建议道：“我的意思是说，维勒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酋长的建议很合理，因为像这样一座堡垒要强攻是十分困难的，虽然“S”部队的军事素质要比维勒手下那些绑匪强得多，但在战场上起决定因素的并不只有军事素质一个。 另外还有战略、战术、运气等等，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地利。 在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堡垒里，如果发起强攻的话，除非是坦克，否则多少人上去都会被毫无例外的打得一个不剩，“S”部队也不例外。 另一方面，“S”部队的确有条件埋伏。 原因就是“蜂鸟”，几架“蜂鸟”可以轮番监视着这座堡垒，一旦发现有人从堡垒里出来，就赶到目标前进的路上设下埋伏。 但想了想，秦天就摇头说道：“不，天黑就发起进攻！” “头……”本有些担心的望着秦天。 “别担心，本！”秦天说：“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我不会选择这么做的！” 秦天当然没理由让自己辛苦组建起来的“S”部队就这么消耗在这里。 “计划是这样的！”秦天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分成五个部份，其中四个部份为佯攻部队，每个部份8人，分别布署在四个方向发起佯攻！在夜晚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维勒很可能会转移至顶楼！” 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因为对于地面进攻来说，顶楼是最安全的。 秦天在地图上指着一条路线，接着说道：“然后，剩下的人，沿着东南方进攻，爬上顶楼自上往下进攻，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或者打死目标……” “可是，头！”本提出了疑问：“这条路线上有两个碉堡，楼顶在这个方向至少有三个哨兵，我们怎么才能上去？” “我们训练过攀岩！”秦天回答。 “可那是在敌人没发觉我们的情况下！”本说：“如果敌人发觉我们朝这方向进攻，他们的碉堡和机枪可以轻易的把我们封锁住！” “没有碉堡也没有机枪，本！”秦天回答：“我们只需要爬上去，然后发起进攻！” 本不可思议的望了下秦天，然后他就意识到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本没有猜错，“蜂鸟”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功能。 就像之前所说的，“蜂鸟”承担起的是侦察兵的任务，而侦察兵的任务之一，就是潜入敌人阵营无声无息的杀死敌人哨兵甚至其它目标。 天色入黑，几个维勒哨兵正在顶楼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在这里的他们根本就不担心安全问题，他们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果排解寂寞，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一个母的动物都困难。 因此，每当天色黑下来时，这些士兵们就在讨论着能否离开岗位到60公里外的镇上玩乐一番。 但是今晚他们却不敢这么做。 “我们得小心点！”少尉对几个哨兵说：“维勒的命令，这段时间或许会有敌人，所以……别再想着镇里了！” “是！” “没问题！” …… 几个哨兵回应。 但嘴上虽是这么说，等少尉离开后，哨兵就笑了起来：“会有敌人？有谁会来进攻这里？他们除了得到子弹和鲜血外什么也没有！” “不，奥多！”另一名哨后反驳道：“听说过罐头厂吗？” “你是说利特伊的驻点？” “是的！他们不但被人抢着了人质，还死伤了几十个人，那几乎是他们一半的兵力！” “听说是一个叫‘幽灵’的安保公司干的！” “是的！所以维勒回敬了他们几车炸药，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 这些士兵同样也不知道这几车炸药只有一车发挥作用，维勒即便知道这一点也不会告诉他们。 奥托却不屑的笑了起来：“那是利特伊，伙计。而这里是蒙萨，如果他们敢来这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全部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轻微的“嗖嗖”声在夜空中由远及近，奥托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盘子大小的亮点飞快朝他飞来。 “什么东……” 西还没说出口，亮点就“嗖”的一声从奥托脖子旁一掠而过。 然后，奥托就捂着自己的脖子，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第一百零八章 功能 其它几名哨兵吃惊的望着奥托，看着他慢慢的跪倒在地上，鲜血不断的从指缝和嘴里喷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意识到很可能是遭到了攻击，刚要示警，但“嗖嗖”声再次响起，接着几道亮光过后，哨兵们接二连三的倒在血泊中。 在电脑前的贝克和本等人看着这一幕时不由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看起来像是个自拍无人机的“蜂鸟”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简单，“蜂鸟”的侧翼有两个刀片，平时都是收在机身底座，需要攻击时就从两翼伸出，然后高速旋转着飞向目标……高速旋转产生的力道可非同小可，就像电锯粗糙的锯齿，高速旋转一样能将坚硬的树木拦腰锯成两截。 “蜂鸟”也不例外，如果给它充足的空间和距离，在它加速到足够快的时候，它产生的力道足可以生生将人的小腿切断。 当然，这么做没有多大意义，有意义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刀封喉。 “头！”贝克疑惑的问了声：“你似乎没告诉我们‘蜂鸟’能做这个！” “我本来打算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的！”秦天回答。 秦天没有说谎，“蜂鸟”才装备“S”部队几天，秦天原本打算一项一项的训练让士兵们慢慢了解“蜂鸟”并与之协同。 只是没想到，眼前的突发情况根本就不容他们等到那一刻。 不过这样也好，在实战中应用会比在训练场里训练要快得多。 “还有碉堡里的人！”本说。 “没问题！”贝克回答。 刚才在秦天的指导下操作了几次，此时的贝克已经轻车熟路了。 接着，两架“蜂鸟”就从碉堡的射孔钻了进去，这下会比较麻烦些，因为碉堡里有三个人，而且其中两个还在睡觉。 这不是说“蜂鸟”看不见他们，而是对于在睡觉的目标很难命中他们的脖子同时又不撞到墙壁上。 正在贝克犹豫的时候，秦天就下令道：“解决掉那个放哨的，弄出点声音！” 贝克会意，操控着一架“蜂鸟”旋转起来然后“嗖”的一下从目标身边划过…… 这一回是从后颈划过，哨兵哼都没哼一声脖子就断了。 确切的说脖子没断，而是自前方连着一层皮肉，脑袋就像垂下似的挂在躯体上。 至于“弄出点声音”，就是哨兵脖子处喷出的鲜血，它们甚至都喷到了碉堡的顶部，然后再飞洒下来像下雨似的洒向不远处正在睡觉的另外两人。 两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边抱怨着一边撑起身子查看。 但就在他们刚起身的一霎那，“蜂鸟”又高速旋转起来，然后“嗖”的一声飞向他们的脖子。 另外一个碉堡就不用多说了，需要的只是贝克操作的问题。 这些障碍被清空后，秦天就朝后一招手，下令道：“出发！” “出发！” …… 突击队由秦天和本带队，酋长则留在原处于贝克一起组织协调。 十几个人在黑暗中猫着腰朝前潜行。 如果是在以前，黑暗中的他们或许还要担心掉队、走错方向等问题，但现在……每个人都能适时收到来自“蜂鸟”的位置信号以及地图。 用本的话说，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掉队更不会走错方向。 这话一点都没有夸张，因为即便是闭上眼睛，眼睛里像“隐形眼镜”似的虚拟接收器依旧会将图像资讯传送到士兵们的眼前，士兵们只要跟着这些移动的点前进就可以了。 一路无惊无险，除了这其间少尉到楼顶视察岗哨。 话说这个少尉还是挺勤快的，但也正是因为勤快才害了他……贝克当然不会给他视察的机会，“蜂鸟”在他刚打开门走上楼顶的时候就朝他猛扑了下去。 “射绳枪！”本下令。 “不！”秦天阻止了本的动作，然后在对讲机里对贝克下令道：“是该用一用绳索功能的时候了！” “没问题！”贝克回答。 “绳索功能？”本问。 就在这时，楼顶就抛下来几条细长的绳索。 本半张着嘴巴，望了望楼顶又望了望秦天，满脸的不信。 “没错！”秦天说：“又是‘蜂鸟’干的！” “好吧！”本小声回答：“头，我只想知道，这玩意到底还有什么功能？” “你很快就知道了！”秦天说着，就将自己的锁扣绑在了绳索上，然后再双手将绳索牢牢的抓紧。 接着，让本吃惊的事再次发生了，秦天“嗖”的一下，就被拉上了楼顶……而且十分智能化，速度由慢到快，快到楼顶时速度再慢慢下降，就像做电梯一样。 这样，原本需要费不少力气和时间，而且其间还有可能发出声响惊动敌人的爬楼过程，就在这几秒钟内完成了。 本摇了摇头，然后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瞧，维勒要完蛋了，伙计们！还愣着做什么？”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飞”上了楼顶。 秦天将他们带到了门口，分两个部份一左一右的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就朝步话机说道：“我们准备好了，开始吧！” “是，头！”酋长应了声。 霎时周围就枪声大作，几挺高射机枪在黑夜里“哗哗哗”的朝大楼喷吐着火舌，甚至还有迫击炮，一发发炮弹狠狠的朝大楼附近砸来。 这动静马上就使大楼里的绑匪们紧张了起来，就像炸开了锅似的，整幢大楼到处都是绑匪的叫喊声。 接着就是绑匪们的还击。 不出意外，绑匪们只是朝黑暗中漫无目标的射击，因为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秦天相信，即便这样的进攻很难突破堡垒的防线，但维勒还是会选择转移至顶层。 原因很简单，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或者也可以说，他是个胆小的人，胆小的人都奉行一句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等了一会儿，其间还用军刺解决掉两个从楼下跑上来的绑匪，秦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下令道：“动手！” 十八名士兵就一个接着一个的举枪从楼梯口冲下去。 第一百零九章 追杀 “一组，左侧！”秦天下令：“二组右侧，三组跟我来！” “是！”佣兵们应了声，马上分成三个部份分别进入五楼的左、右通道，秦天则带着一组人从楼梯直接往下杀。 “哒哒哒！”一阵枪响过后，五名从楼梯冲上来的绑匪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他们甚至都没发现有外敌进入建筑，这可以从他们手里AK47的枪口朝天可以看得出来。 不仅如此，秦天还听到楼下人喊：“怎么回事？自己人，不要乱开枪！” 看起来是个头目，但不是维勒……秦天在电话里听过维勒的声音，只需要用量子芯片比对就知道了。 这让秦天皱了皱眉头，这显然不是好现像。 不过事已至此，秦天也只有进攻再说了。 “手榴弹！”秦天下令。 跟着秦天身后的几名佣兵几乎同时取出手榴弹拉开保险就往楼下丢。 在一阵爆炸声，下方发出一片惨叫。 接着头目又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是敌人？他们从哪里进来的！挡住……”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身边根本就没多少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堡垒外的进攻吸引了注意力。 与此同时，楼上又传来一阵枪声……秦天等一行人已经攻了下来。 楼梯口下方的绑匪根本就挡不住秦天等人的进攻，黑暗中他们甚至还没看到敌人就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头目这时再也不敢逞强了，掉头拔头就跑。 但秦天又哪里会让他逃走，“砰砰”两枪就命中了头目的小腿。 “掩护！”秦天大声下令，然后拖着倒地惨叫的头目缩进了墙角，用步枪顶着它的头大声问：“维勒在哪？” “维勒？不，他不在这！” “别想骗我！” “不，我说的是真的！”头目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离开了，他真的不在这！”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秦天问。 其实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秦天知道头目没说谎。 “我不确定！”头目回答：“大慨是下午三点！” 那时正是秦天等人赶到这的时候。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头目回答：“他从不会告诉我们这个！” “去他妈的！”秦天骂了声，然后下令：“目标不在这，收队！” “收队！” …… 突击队撤退时就按相反的序列，先是三组、然后二组、一组。 撤退路径依旧是东南角，那里有“蜂鸟”在那搭建起的绳索……“蜂鸟”可以像绳枪一样勾住建筑的边缘，接着放出和收缩绳索。 于是，不过几分钟时间，突击队就全部撤了出去，枪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倒在地上的头目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如果不是身边躺着一堆尸体并且脚上的伤口发出阵阵疼痛，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秦天在撤出堡垒时，就对等在暗处指挥的酋长说道：“我们来迟了一步，维勒没在这！” “算他走运！”酋长说：“不过他以后只怕要睡不好了！” “是的！”本赞同道：“任何一个人，成为我们的目标后都睡不着觉的！” 士兵们会心的笑了起来，他们完全没有因为今晚行动的失败而沮丧。 事实上，这次行动虽然没能达到目的，但却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战斗力在什么位置上，确切的说，是装备了“蜂鸟”之后的战斗力。 酋长和本说的没错，就在“S”部队撤回基地的时候，维勒就接到了来自堡垒的电话。 电话是头目打给维勒的，他是个少校，负责堡垒的防守……就像索马里海盗总是自称自己是保护索马里的海岸警卫队一样，维勒这帮绑匪也知道是保护索马里不受外国人侵害的军队，所以他们有军队的编制。 “我们遭到了攻击，维勒！”少校报告道。 维勒正与开着音响与几个部下寻欢作乐，听到少校的报告不由疑惑的问：“你的口气为什么有些沮丧，波苏？他们难道还能攻破你的防线？” “维勒！”少校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回答：“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我们这个驻点！” “什么？”维勒不由一愣：“你是说，他们攻进了驻点？” “是的！”少校回答：“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就是做到了，我还因此受了伤，我们死了三十几个人，几分钟之内……” 维勒心烦意乱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还在跳舞喧闹的一群人大喊：“停下，都他妈给我停下！” 等安静了些后，维勒又接着在电话里问：“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攻进去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维勒！”少校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目标是你！” 这让维勒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挂上电话后，维勒在房间里坐立难安。 他很想去驻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担心回去会被那伙人逮个正着。 接着，维勒突然又想到，“幽灵”之所以知道自己在蒙萨驻点，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在那打过电话。 于是维勒不敢迟疑，把手机往地上一摔，然后再使劲踩了几脚，对部下说道：“马上转移，从现在起不许给任何人打电话！” 在下楼坐上开往另一个驻点的路上，部下就问着维勒：“上校，是‘幽灵’？” “是的！”维勒紧锁着眉头：“我以为那不过是个三流佣兵团，救回人质不过是他们恰好知道了罐头厂有个地道，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能攻破蒙萨！” 维勒点燃了一根烟，回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然后就陷入深深的后悔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在部下面前找回面子，根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太迟了，“幽灵”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往后，无论做什么都要担心那帮人会突然从天而降。 “上校！”沉默了一会儿，部下就建议道：“我们为什么不寻求撒姆尔的帮助？听说他最近弄到了一种很厉害的武器！” 第一百一十章 反馈 “所以……”亨利一边翻着凯丽递上来的文件一边问：“爆炸是维勒搞的？” “是的！”秦天回答。 亨利似乎松了一口气。 秦天知道他担心什么，亨利一直在担心威尔逊对他不利。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秦！”亨利在文件上签字的时候，就说道：“你是‘狩猎’佣兵队长，同时又是‘幽灵’总裁。有句话叫公私分明，我希望你做到这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天当然明白亨利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秦天不要把“幽灵”的麻烦带进“狩猎”，或者不能为了“幽灵”动用“狩猎”的人。 凯丽也听懂了，他忍不住反对道：“爸爸……” 但亨利举手阻止凯丽继续说下去：“我是个商人，知道哪些可以做交易哪些不可以，我相信秦不会反对的！” “当然！”秦天回答：“不过有一点你误会了，有麻烦的不是‘幽灵’，而是维勒！” “什么意思？” “昨晚算他幸运，早走一步。否则……” “你是说你们昨晚已经实施了反击，针对维勒？” “不奇怪不是吗？”秦天一摊手：“我们攻进了蒙萨，打死了几个人，遗憾的是维勒已经逃走了！” “蒙萨？”亨利不由一愣，在凯丽被绑架的时候，他调查过维勒的几个驻点，所以知道蒙萨这地方。 “我听说那是不可能攻破的堡垒？”亨利说，至少在此之前是这么听说的。 “这是个谎言，亨利！”秦天回答：“我们仅用了十分钟就攻进了这个堡垒，它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敞开大门的酒店……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我完全不需要借用‘狩猎’的力量。相反，我原本还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狩猎’。现在，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不不，秦！”亨利马上就后悔了：“你可以使用‘狩猎’的佣兵，随时可以。‘幽灵’已经是‘狩猎’的一份子不是吗？我已经收购了它，那么它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么说……”秦天沉呤了一下，就回答道：“我就得与‘幽灵’做个切割！” “不，当然不！”亨利有些急了：“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你说是吗？” 秦天算是饶过亨利了，其实亨利根本不需要担心，“狩猎”有秦天需要的机床以及研发人员，就算是为了他们秦天也要保证“狩猎”的安全。 离开时凯丽从后头追了上来。 “秦，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是吗？”凯丽问。 “是的！”秦天解释道：“你知道的，几个地方的安全，还有后续事件的处理！” 凯丽点了点头，说道：“照顾好自己，我帮不了什么。” “别担心，凯丽！”秦天回答：“他们对付不了我！” “我相信你！” 或许是受秦天强大的自信所感染，直到这时凯丽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告别凯丽后，秦天就走进了设在机床厂旁的实验室，怀特等一干人正在那没日没夜的忙着。 怀特正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图纸……自从进入这个实验室工作后，所有人员都与外界隔绝，就连食物都是从外部送来而不是去餐厅吃。 当然，秦天在考虑给他们多一点活动空间，安全的活动空间。 “我给你们带来了些东西！”秦天说。 “什么？”怀特将视线从图纸转移到秦天身上，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 秦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在怀特面前晃了晃，怀特很快就明白了。 “你是说‘蜂鸟’有了实战？上帝，这才几天！怎么样，战况如何？出现什么问题吗？不不，别告诉我，让我和他们一起看看！” 接着怀特就接过U盘，迫不及待的插进电脑，在眼睛盯着电脑操作的同时对旁边的话筒叫道：“嘿，伙计们。你们猜怎么了？‘蜂鸟’有了第一次实战，你们想看看吗？” 工程师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兴奋的回应着。 这并不是工程们偷懒。 首先，这就是工程师们的乐趣之一。 相当一部份工程师选择留下并不完全是为了钱，而是他们大多有一点求知欲，想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而求知欲满足了之后，紧接着就会想知道自己生产的东西是不是正确的……这是理工男的通病，就像有道题没解出来就不舒服，解出来之后就想知道答案是否是正确的。 工程师们生产装备，检验答案是否正确的唯一标准就是实战。 也就是说，现在是答案揭晓的时候。 其次，武器装备的生产也必须经过这个过程。 生产，测试，发现不足，然后改进出升级版。 秦天这个实验室的不同之处，就是量子芯片极大的简化了这个过程使生产周期变短，同时测试就是实战，这些实战影像就是一种反馈。 再次，就是工程师们在高密度、高压力的工作下其实需要某种发泄……而“蜂鸟”在作战时录制的演像，也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割断敌人的咽喉，就是一种很好的发泄。 就像现在这样，每当镜头里出现类似血淋淋的场面时，工程师们就“嗷”、“喔哦”的发出一阵阵惊呼，有时甚至还情不自禁的鼓掌。 完了后，怀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感慨的对秦天说道：“难以置信，它的作用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好得多！” “是的！”秦天表示赞同：“它使战斗变得容易了，所以我们还需要更多……” “哦，当然！”怀特回答：“我们又生产了两架，刚刚完成测试。另外还有……这个！” 说着怀特就将一个类似瞄准镜一样的东西放到秦天面前：“它也完成了，智能瞄具，不过因为产量问题，目前或许只能装备狙击手。你知道的，我们最好测试一段时间，发现它的不足后再生产其它的！” “我没意见！”秦天拿起智能瞄具打量了一下，回答：“不过要尽快，而且我认为，它就不需要实战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智能瞄准镜 说几句话：评论里看到有些人说扯……或许是因为本文许多东西超出想像了。 但实际上至少到这里为止许多东西还不算科幻，因为现实已经存在的。 比如量子通讯，实际上已经在使用了，中国甚至还发射了全球首颗量子通讯卫星。有读者说量子通讯不可跟踪、不可改变这点很扯……士兵汗了下，这就是量子通讯的特点，如果这都做不到，还叫量子通讯？还有本章中的智能瞄准镜，美国已经测试了，叫傻瓜智能狙击枪，普通人经过简单的训练，1.1公里距离命中率百分百。 这些都不是科幻，这些是事实。 *********** 秦天将刚生产的三个智能瞄具和两架“蜂鸟”带到基地。 本正带着“S”部队一干人与“蜂鸟”进行协同训练，他们需要熟悉“蜂鸟”的一些新功能，尽管这些功能他们平时也有进行相关训练，但在战场上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这也是秦天对他们的一个要求。 就像之前担心的，高科技装备或许会带来更高的战斗力，但同时也会使部队产生很强的依赖性。 所以，秦天对士兵们说：“不要以为我们的胜利是因为我们。我们都知道，战斗之所以会这么顺利更多的是因为装备，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果没有这些装备……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打仗了？不，这绝不允许发生。否则，你们就会被淘汰！” 顿了下，秦天又补充道：“哦，是的，我忘了你们必须呆在‘S’部队里，所以淘汰并不是把你们赶出去，你们可以做一些其它的工作，比如擦枪、看管仓库……我们需要这些人，这些职位的大门随时向你们敞开着！” 士兵们不由笑出声来。 秦天把皮卡停在了训练场边，原本对部下大呼小叫的本迎了上来，问：“头，这次又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秦天一边从皮卡上往下搬东西递到本手里，一边回答：“两架‘蜂鸟’，三个瞄准镜……” “瞄准镜？”本有些疑惑。 “是的！”秦天说：“把比利几个人叫过来！” “是，头！” “S”部队有自己的狙击小队，人数十人共五把狙击枪，比利就是这个小队的队长，阿奇尔也是其中之一。 这十个人很快就挺身站在秦天面前，每两人装备一把M 110，另外还有高倍望远镜、伪装网等一应俱全，只不过在这么热的非洲披着伪装网作战是件很辛苦的事，所以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淋的。 不过秦天没有让他们撤下伪装休息……这是狙击手的训练科目之一，耐性。 “我想你们需要换一个瞄准器了！”秦天朝他们扬了扬手中的玩意。 比利等人一阵疑惑。 “这是更高倍率的瞄准镜吗，头？”比利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换瞄准镜，因为现在这款瞄准镜就很好，更重要的是我们都习惯了。如果换上新的瞄准镜，我们至少得适应一段时间，万一这期间有战事的话……” 比利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任何战事都少不了狙击手。 “你们可以换上试试！”秦天说：“它可不是普通的瞄准镜！” 带着疑惑，比利从秦天手里接过瞄准镜，然后为自己的M110换上。 一打开瞄准镜的防尘盖比利就愣住了。 “上帝，我看到了！”比利说。 “我也看到了！”阿奇尔回答。 本疑惑的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目标！”比利解释道：“狙击枪的目标！” “这不可能！”本说：“狙击枪在你手上，你的眼睛甚至都没在瞄准镜前……” “是‘隐形眼镜’！”比利说：“瞄准镜是跟‘隐形眼镜’连在一起的！” 士兵们习惯将戴在他们眼睛里的“虚拟接收器”称为“隐形眼镜”。 本疑惑的将目光投向秦天。 秦天点了点头，说：“是的，在此之前我已经设置了一下，每个瞄准镜可以联系两人甚至更多，如果有必要的话。” “那么观察员用什么？”阿奇尔问。 “观察员？”秦天笑道：“我们不需要观察员了，因为它会告诉你观察员要做的一切，比如风向、风速、距离等等，然后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它就能计算出修正量。更重要的，是它会告诉你命中率！” 比利等人闻言不由目瞪口呆。 做为狙击手的他们知道“命中率”意味着什么，这几乎就意味着不会出错，因为在命中率不高的时候你可以进一步调整，或是等待风速变缓，这几乎就意味着百分百中了。 “这是真的吗，头？”阿奇尔问：“我是说，它的这些数据可靠吗？” “你们为什么不试试？”秦天说：“这里还有两个……” 这一回，还没等秦天说完，就有人抢着上来领了。 随着一阵“砰砰”的射击声，几个十环就出来了，即便是逐渐增大距离也是如此，到后来甚至连肉眼已经看不见靶子了，但依旧能命中。 “1.2公里！”本放下望远镜，说道：“依旧是十环，五次击发只有一个九环……这已超出M110的有效射程了！” 最后，在靶子移到1.5公里的时候才出现较大的误差。 就像之前说的，这是M110子弹进行超音速飞行的极限，当其进入亚音速飞行之后，即便是计算机掌握了风速、风向，再综合重力等因素进行精确计算，但还是无法准确计算出它的弹道。 比利等一众狙击手扛着枪回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脸上却个个都忧心忡忡的。 “发生了什么？”秦天问：“是它有什么缺点吗？” “不，头！”比利回答：“没有什么缺点，事实上……它太完美了！” “那是什么？” “就因为它太完美了！”比利说：“我们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因为……任何人只要拥有这样一个瞄准镜，他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即便他只经过几小时的基础训练！” 听着这话秦天就明白了。 这意味着狙击手将被淘汰，因为一旦这玩意普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狙击手，像比利这样苦练狙击本领的人，就很难有优势。 “首先！”秦天说：“这玩意很贵，它甚至比狙击枪都要贵得多，不是谁都能装备得起的。其次，现在是我们手里有这种瞄准镜而不是其它人。再次，狙击手不仅仅只是射击，你们知道这个的，它还有伪装、潜伏、观察、忍耐等等！” 比利等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最后秦天总结道：“别担心这个，用好它，并让它在战场上发挥作用，明白吗？” “是，头！”比利等人挺身回答。 第一百一十二章 撒姆尔 在秦天积极训练的时候，另一边维勒也在为自己的处境忙碌着。 如果说索马里有两种东西让在这里投资的外国人头疼的话，那一个是海盗另一个就是绑匪，维勒就是后者。 维勒起家时也曾经有过这样到处都被人追杀的经历……势力不够大就存在这种情况，这也是由绑架的职业决定的：绑架的对像通常是有钱人，而有钱人通常又能请得起佣兵，于是维勒在绑架成功或不成功后，被追得满世界跑是家常便饭。 然而，此时的维勒已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追杀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它让维勒想起了以前恐怖的往事，更重要的是这毁了维勒的生活……维勒辛苦的用一座座堡垒、一个个驻点堆砌起来的安全感，在几天前的夜里瞬间就被人打破。 “它们保护不了我的安全！”维勒对自己说：“那伙人如果能攻破‘蒙萨’，当然也就能攻破其它驻点！” 也就是说，维勒躲在任何地点，他以前认为安全的地方，都要担心自己的小命。 所以，即使自己十分不愿意，维勒最终还是按部下的建议寻求撒姆尔的帮助。 撒姆尔是维勒的老部下，或者也可以说是战友。 维勒起家时十三个人干了第一次绑架，这十三人只有撒姆尔和维勒两人至令还活着。 确切的说，另外还有一个活着，不过他不算活着……在战斗中被打断了腿，活了下来但有严重的后遗症，只能在阴暗的茅屋里等着死亡的到来。 这通常是绑匪的归宿，受伤没有利用价值后就会被这个社会抛弃，甚至他曾经拥有的财富也会被别人抢光。 可悲的是，大多数绑匪明知道这一点还是不得不选择这条路。 虽然与撒姆尔有这层生死与共的关系，但维勒并不喜欢撒姆尔。 原因是撒姆尔是脱离维勒组织的“反面教材”……维勒希望撒姆尔离开自己后混得不好，这样才能证明“绑匪”的正确性，同时也能让部下坚信这一点，于是自己的地位才能得到稳固。 但事与愿违，撒姆尔似乎过得很不错，虽然维勒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撒姆尔虽然地盘小、人数少，但却屡次将旁边拥有相当势力的军阀打得狼狈不堪。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有风声认为撒姆尔拥有很厉害的武器。 “撒姆尔，我的兄弟！”维勒在与撒姆尔见面时热情的与他拥抱。 撒姆尔脸上却没有笑容。 “让我们直说吧，维勒！”撒姆尔说：“你找我的原因？” 维勒一摊手，笑道：“怎么了，撒姆尔？我就不能来看看昔日的战友吗？” “维勒！”撒姆尔摇着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是怎么在部下面前说我的。你喜欢把事情说得很漂亮，但我不是！” 这也是维勒不喜欢撒姆尔的原因之一，他总是让维勒难堪。 “好吧！”维勒愣了下，就朝后方打了个响指。 部下给撒姆尔递上了一个黑色箱子，撒姆尔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美金。 但撒姆尔却没什么反应，他随手取过一迭，放在手里拍了拍，然后就不屑的把美金丢回箱子。 “时代变了，维勒！”撒姆尔说：“人也会变的！” “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解决的！”撒姆尔把箱子推回到维勒面前：“我劝你还是带着箱子离开这里！” “你甚至还不知道我要你解决的是什么事？”维勒有些恼羞成怒。 “是的，我的确不知道！”撒姆尔回答：“但我同时又知道，因为我只有一样东西对你有用，维勒……我虽然直接，但是并不笨！” “这么说，你真有别人所说的……厉害的武器？” “我并没有这么说，维勒！”撒姆尔站起身，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你可以离开了！” “不不，撒姆尔！”维勒紧张起来：“如果钱不够的话……” “这不是钱的问题！”撒姆尔打断了维勒的话。 “那么你妹妹呢？” “什么？”正要离开的撒姆尔不由收住了脚步。 “是的，我找到她了！”维勒说：“她正在我的‘保护’中，你可以放心！” 撒姆尔咬了咬牙，然后又坐回到椅子上，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说吧，要我做什么？” 另一边的秦天当然不知道还有关于他的一场交易。 他只是收到了一个情报，关于维勒位置的情报。 情报是贝特朗提供的……贝特朗手下控制着许多武器中间商，而且随着SG18、SRPG等几样装备的崛起，这些中间商越来越多，甚至用遍布索马里的各个角落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们能得到很多的情报，然后情报又会传到贝特朗那。 “头，维勒在肯德文！”贝特朗说：“他的驻点之一！” “消息准确吗？”秦天问。 “准确！”贝特朗回答：“我们拍到了他的照片！” 听着这话秦天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以维勒的精明，他是不会让人拍到他的照片的。 换句话说，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或者也可以说是维勒向自己发出的挑战。 “忘了它吧！”秦天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就像之前说的，秦天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是为了面子，明知是陷阱还往下跳……其实质就是以自己和“S”部队的生命为代价争取面子。 秦天不干这样的事，他要的是维勒，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对“幽灵”构成威胁。 但是，几天后当秦天得知在基斯马尤城郊的一个废弃的钢铁厂里，正有十几辆正在做准备的汽车炸弹的时候，秦天就没有其它选择了。 如果这时还不动手，接着会发生什么事就不用多说了……“幽灵”的下属公司都有可能成为攻击的目标，这其中最麻烦的是“阿尔特朗”和“幽灵”，它们在城里。 城里人车混杂，只要稍加伪装比如搭载几个不知情的乘客，即便是“蜂鸟”也无法侦察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钢铁厂 “钢铁厂！”秦天对贝克说。 贝克第一时间就用“蜂鸟”侦察了下钢铁厂……由于“蜂鸟”可以凭望远镜远距离侦察，所以不需要担心会被敌人察觉。 情报说的没错，果然就在钢铁厂发现十几辆皮卡以及一队武装人员在周围埋伏。 “这是个陷阱！”贝克指着显示器几个敌人的位置：“他们看起来像是知道有人来，所以在这里布下埋伏！” 秦天点了点头，他当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但我们没有其它选择！”酋长说：“否则，这些皮卡就会装上炸药。而我们的公司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遭受攻击！” “我们似乎不用担心什么，不是吗？”本看了下他们的兵力布置，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即便这是个陷阱，但这个陷阱不会对我们起到什么作用。” 本说的话酋长及贝克都表示赞同，尤其是在装备了“蜂鸟”和“智能瞄准镜”之后。 但秦天却认为没这么简单。 因为……维勒不是个傻瓜，他的驻点接连两次被“幽灵”突破，他肯定知道“幽灵”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维勒还会布下这种不是“陷阱”的陷阱，那不是自找苦吃么？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有证据显示维勒就在这个钢铁厂里，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不过酋长说的也没错，秦天没有选择，他不能每时每刻都将“幽灵”防守得滴水不漏……而且防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防守，即便是有“蜂鸟”的帮助也一样。 想了想，秦天就说道：“我想，德维尔应该很乐意知道这些！” 接着秦天就给德维尔打了个电话并表明了身份。 德维尔在接到电话时看起来心情很好，想必是因为从“幽灵”那购买了一大批装备倒买倒卖发了一笔小财有关。 “嘿，秦！”德维尔说：“好久不见，我都有些想你了！” “谢谢，少校！”秦天回答：“不过你知道的，最近‘幽灵’出了点状况！” “哦，是的！”德维尔说：“我也听说了，那些家伙，如果让我知道他们是的谁，一定会给他们好看！” 从某种程度来说，“幽灵”是德维尔的保护对像，基斯马尤也是德维尔的地盘，所以他们的确有这个义务。 不过有这个义务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通常德维尔对这样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事情很巧，少校！”秦天回答：“我认为我应该把这件事通知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却知道他们在钢铁厂准备了十几辆皮卡，而且我相信这些皮卡都会装上炸药，你知道的……它们或许是针对‘幽灵’，或许是针对其它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让这十几辆皮卡在基斯马尤爆炸，绝不是什么好事，是吗？” “你确定？”电话另一头的德维尔问：“十几辆而且装满炸药？” “是的！”秦天回答：“我确定！” 顿了下，秦天就补充道：“需要我把照片发给你吗？我们碰巧拍下了照片，他们正在分配炸药！” “不，秦！”德维尔声音变得很难听：“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德维尔都有必要去查看一下，因为这完全无视了德维尔的存在。 另一方面，德维尔也绝不允许十几辆装满炸药的皮卡在基斯马尤爆炸，不管是针对谁。 否则，所有在基斯马尤投资的外国公司都会对基斯马尤乃至德维尔失去信心……给德维尔交了那么多的保护费，却无法得到必要的保护，那交保护费还有意义吗？基斯马尤还值得投资吗？ “很好的方法！”本赞道：“让德维尔去解决这个问题！” 秦天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德维尔他们能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他们不能的话，我们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本疑惑的问。 “我只是让他们去踩雷而已！”秦天说道：“让所有人做好准备，我们跟在德维尔部队的后面！” “是，头！”本这才恍然大悟。 德维尔在放下电话后，马上就叫来了上尉。 “该做点事了！”德维尔说：“有人似乎在打基斯马尤的主意，带上你的人，去钢铁厂看看！” “是，少校！”上尉应了声，马上集合起部队搭乘着皮卡开往钢铁厂。 上尉并不认为这是个很困难的任务，因为钢铁距离基斯马尤不过三公里，它几乎可以说就在基斯马尤的势力范围内，没有人会这么公然挑畔。另一方面，则是汽车炸弹……只有实力不足的人才使用汽车炸弹，否则就该是明刀明枪的进攻。 不过上尉还是带上了一百多个人分剩二十几辆皮卡，原因是他知道钢铁厂面积不小，分开搜索需要一点兵力。 但上尉很快就发现他错了。 当上尉赶到钢铁厂时，发现那废旧的铁门紧锁着。 出于谨慎，上尉命令皮卡分散开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命令一辆车头加装防护栏的皮卡去撞开铁门……索马里的皮卡经常做各种改装，当然不会有交警和车管所过问。 “砰”的一声，皮卡将铁门撞开然后冲了进去。 但它其实并没有冲进去……因为就在它冲进去的那一霎那，“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铁门连同皮卡都被炸上了天。 战斗在那一霎那就打响了。 一发发子弹从钢铁厂里飞射出来，几名士兵当场就被打倒在地。 “还击，打死他们！”上尉大声命令。 一挺挺SG18当即就响了起来，但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现敌人的位置，只有子弹在空中“嗖嗖”乱飞弹壳“哗哗哗”的从枪膛里跳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敌人的火力却被这胡乱扫射给压住了。 打了一会儿，钢铁厂里竟然没了声音。 上尉有些得意，他在步话机里下令道：“第一组，前进！” 上尉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建筑里，正趴着几名狙击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寂静 这些狙击手当然就是“S”部队的。 之所以要暗中帮助德维尔的人，是因为秦天不希望德维尔才刚到大门就被挡在门外。 “一切正常！”比利通过步话机报告道：“干掉了五个，其中一个狙击手！” “我干掉了三个！”阿奇尔在另一边回答，他显然有些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冷静，阿奇尔，冷静！”比利说：“头说的没错，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除了枪法之外，还有其它的东西！” “明白！”阿奇尔回应，然后缓缓恢复心情。 “很好！”秦天说：“继续帮助他们！” “是，头！”比利说着又扣动了下扳机解决掉了一个目标。 智能瞄准镜果然非同凡响，在此之前用M110狙击一公里左右的目标就十分困难了。 这并不是枪法问题，而是风向、风速等存在着大量难以估计、难以计算的东西，狙击手只能大慨的计算下子弹到达目标位置后会偏移多少。 但是现在，这些过程几乎都可以省略了，智能瞄准镜会将这些数据计算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更精确。 更重的是，对于视距之外的东西……也就是用普通光学瞄准镜其实很难看见或是根本看不见目标，但用这种智能瞄准镜却是一清二楚。 原因是它与“蜂鸟”可以实现数据共享，“蜂鸟”从空中观察到敌人的位置就会将其转输至智能瞄准镜，枪手只需要将根据显示数据调整枪口和修正量，然后一扣扳机……“砰”的一声，1300米外的敌人就被一枪撂倒，枪手甚至从始至终都不知道目标在哪。 “去他妈的！”比利抱怨了一声：“这让我都有种玩游戏的感觉！” “是的！”阿奇尔说：“看不到人，看不到鲜血，而且几乎没有危险！” 几乎没有危险是对的，因为在这个距离上，他们看不到敌人同时敌人也看不到他们，于是比利等人相当安全。 “如果你们想要危险、刺激的感觉的话！”秦天说：“我没意见，你们可以冲上去，或是把瞄准镜跟别人换一下……” “不，头！”比利赶忙解释道：“别听阿奇尔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没人会不喜欢这种感觉，在战场上肆意屠杀对手，而对手却连目标在哪都不知道，这可以说是每个佣兵的梦想。 在比利等人的掩护下，上尉等一众士兵疯狂的杀进钢铁厂，高射机枪在皮卡后车厢上一边前进一边扫射，打得厂里的钢材、水管什么的“铿铿”乱响，乍一看上去还颇像那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战斗过于顺利，使他们前进过快，不一会儿就过了比利等人的射程。 “头，我们无能为力了！”比利报告说。 “够了！”秦天回答：“我并不指望他们能做什么！” 果然，战况很快就呈一边倒局面，德维尔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藏身在钢材、建筑里的敌人的枪下。 上尉见势不妙，赶忙大声呼喝着与幸存的士兵狼狈的撤了出来。 维勒躲在暗处用望远镜望着这一切，对身边的撒姆尔说道：“他们不是我要对付的人！” “我知道！”撒姆尔回答：“这些人你就可以应付！” “看来我们这一次又失败了！”维勒说：“他们不会来的！” “不一定！”撒姆尔回答。 正说着，步话机里就传来紧张的报告声：“他们来了，人数不……” 话还没说完，话筒另一边就传来了“嗖”的一声，接着就是惨叫和“咯咯”模糊不清的声音。 维勒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对撒姆尔说道：“是的，就是他们。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能把人的喉咙切断，平整得就像刀切在牛油上一样！” 撒姆尔“嗯”了一声，然后就对维勒说道：“你该进地下室了。” “我可以呆在这里……” “不，维勒！”撒姆尔收起望远镜，严肃的说道：“如果让你看到什么，那么我不得不杀了你，虽然我很想这么做！” 维勒耸耸肩，一转身就在士兵的跟随下进入后方的屋子。 撒姆尔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情况让他一阵阵心惊……自己没有发现任何敌人，但己方隐藏在暗处的士兵却一个接一个的在枪声中倒下，而且几个方向都是这样。 “是的！”撒姆尔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就是你们，这就对了……” 秦天带着主力从正大门发起进攻，他从部下手里接过一具火箭筒，对准一个废旧的集装箱稍加瞄准就扣动扳机……在尖啸和尾迹中火箭弹就直奔集装箱而去，然后在“轰”的一声爆炸后，集装箱里就响起了一片惨叫，还有几名受伤的敌人不顾一切的从侧面窜了出来。 本抬起步枪一梭子就将他们打倒在地，然后一边往前推进一边吃惊的问着秦天：“头，他们没有在‘隐形眼镜’里显示！” “‘蜂鸟’不是万能的！”秦天说：“它无法看到躲藏在顶部遮盖的目标！” “我知道这个！”本突然从隐藏处滚了出去击毙一名机枪手，然后接着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发现他们的？” 秦天猫着腰紧跑几步靠在前方的一个藏身处，“嗖”的几声，紧随其后的一梭子弹打得泥地就像开了花似的四处飞溅。 “如果你注意观察那些集装箱！”秦天说：“你会发现他们旁边有些被蹭掉的锈斑，所以……” “只是因为这个？”本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是量子芯片能清晰的分析出走进集装箱的脚印……不过这一点秦天当然不能说的。 “是的！”秦天回答。 然后突然探出身去打了个三发点射，两百多米外的一名敌人脑袋往后一仰，就倒在了血泊中。 “要不你以为还有什么？”秦天一边换着弹匣一边回答：“你不会以为我能透视吧！” “不，头！”本笑了起来：“我们以为你是个超……” 秦天举手阻止本继续说下去，四周突然陷入了可怕寂静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机器怪物 “什么情况？”秦天在步话机里问。 “不知道！” “不清楚！” …… 其它小组接二连三的回答： “敌人突然间全都消失了！” “他们逃跑了吗？通过地下管道？” “这里没有地下管道！”贝克回答，他已经事先查过了钢铁厂的构造图。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机器在旋转，像是巨人的脚步，又像是在敲鼓，“嘣嘣……”，地面都随着这节奏震动。 众人疑惑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声音传来处突然就打出一片有如暴雨般的子弹，几毫米厚的钢板在这些子弹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铿铿锵锵”的一阵脆响之后就多了一个个弹洞…… 两名佣兵倒在了血泊中，他们是被穿透铁板后的子弹命中的。 “贝克！”酋长大叫：“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贝克回答：“它看起来像是机器人！” 说着贝克就将“蜂鸟”观察到的影像发到佣兵们的虚拟接受器里，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的确是个机器人：四条粗壮的腿，身体却像蠕虫一样，背部两侧各架着一挺20MM转管机炮，刚才那一通子弹显然就是它的杰作。 “上帝，我从没见过这种机器人！”贝克大叫起来：“它是真的吗？我是说……它会不会是坦克或其它什么由人操控的？” “它看起来像是人操控的吗？”秦天没好气的反问。 “这简直就是在拍科幻片，头！”贝克目瞪口呆。 这当然不是科幻片，秦天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名字……“暴雨”。 只有“暴雨”才有可能研发出这种划时代的武器。 但是…… 为什么“暴雨”的武器会出现在这里？ “暴雨”跟维勒又有什么联系？ 现在该怎么对付这玩意？ 还没等秦天等人回过神来，机器人已经有了反应，它抬起头往高处看了看，然后“哗哗哗”的射出了一片子弹，在它头顶上侦察的“蜂鸟”就像纸片一样被打得一个个窟窿，接着失去平衡下坠，狠狠地撞在了突出的铁架上摔得粉碎。 “去他妈的！”贝克说：“它能侦测到‘蜂鸟’，我们看不见它了！” 贝克不应该用“我们”，因为这只怪物就在秦天等人身旁走动，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但其背上的两挺机炮却能灵活的转动。 一名佣兵冒出头来端着火箭筒朝它扣动了扳机，火箭弹带着啸声朝机器怪物飞去，眼看就要命中它，却见它背上的机炮“哗哗”的一阵乱响，密集的子弹将火箭弹击毁在面前，顺带也将发射火箭弹的佣兵也打成了稀烂。 “见鬼！”秦天说：“它似乎还有近防系统！” “怎么办，头？”贝克有些惊慌失措的问着秦天：“它在搜寻我们的人，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 正说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佣兵被机器怪物发现，然后它一脚就将佣兵的一条腿踩碎。 而且它竟然不杀死这名佣兵，在他惨叫的同时头部四处察看，机炮也随之转移射向。 由此也可知这机器怪物的智能……它居然还会用“围点打援”的方法，利用受伤佣兵的叫声吸引其它人施救。 那佣兵也是条硬汉，他知道自己成为诱饵，于是大骂一声：“去你妈的！”就在怪物面前拉开了手雷。 一声爆炸后，佣兵被炸得血肉模糊，但机器怪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它只是发觉这具尸体失去了利用价值，将其抛弃继续在钢铁堆间搜寻目标。 “头！”酋长紧张的叫道：“它正朝你的方向走！” “比利！”秦天下令：“试试打它头部！” “收到，头！” 说着，比利就“砰砰”连发两枪，两发子弹都命中机器怪物的眼睛，但它仅仅只是偏了下头，然而反击却是朝比利的藏身处“哗哗哗”的打出一堆子弹。 一阵水泥碎屑到处乱飞，还有成块的水泥掉下来，比利赶忙几个打滚躲开，就连狙击枪都来不及带走。 “看来不行，头！”比利说：“而且它的射程不比我们短！” 秦天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射程远、火力猛，再加上刀枪不入，还有近防系统，这机器怪物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 这时秦天目光扫到停在钢铁堆间的皮卡，那些装着炸药被当作汽车炸弹的皮卡，然后就下令道：“本，跟我一起上车。酋长掩护！” “收到！” “收到！” 等了一会儿，秦天就下令道：“动手！” 酋长当即从藏身处冒了出来，举起步枪“哒哒哒”的打了一梭子弹。 被吸引注意力的机械怪物当即回头，然后调整枪口对准酋长的方向进行猛烈回击，酋长二话不说就朝纵面猛跑……这是常识，当敌人密集子弹朝你射击时通常控制的都是横面，如果沿着子弹方向跑的话那就是找死，因为你永远也快不过子弹。 正确的方法就是像酋长做的这样，朝纵面跑，这样机器怪物就需要调整机枪的横向角度，只要速度够快而且不停下，当然还要运气好，子弹通常都会滞后一些。 乘着这时候，另一面的秦天和本就从藏身处蹦了出来朝皮卡猛跑。 秦天钻进驾驶室而本跳上后车厢。 “我们该怎么做，头？”本问。 “看到后面的炸药吗？”秦天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答：“那家伙追我们的时候，把炸药扔向它然后引爆！” “好主意，头！”本拿起后车厢上的一块炸药惦了惦：“不过我有个疑问，如果车上的炸药被引爆了怎么办？” “那时你还需要考虑怎么办吗？” “好吧！”本无奈的回答。 皮卡启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机器怪物的方向开去，接近时秦天一个快速调头，乘着这往后甩的力量本将一块炸药朝它抛了过去并举枪射击。 “轰”的一声，炸药在怪物旁边爆炸，冲击波将怪物推得侧倒在地上压倒了一堆钢材。 “看来这招有用，头！”本兴奋的说。 “别高兴得太早了！”秦天说，他在后视镜里看到机器怪物已经爬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沙地 秦天再次发动汽车逃离怪物，后车厢的本叫道：“头，开慢点，它跟不……” “上”字还没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声粗话，然后方向很快就变了：“快点，头，它要追上我们了！” 原来怪物脚下伸出碗口大的轮子原本笨拙不堪的东西突然就变成“神行太保”在后头紧追不舍，同时背上的转管机炮还时不时的朝前方打出一排子弹。 秦天从观后镜中观察着怪物的位置，根据这个不断的改变皮卡的方向躲避着子弹。 “你还在等什么？”秦天对身后发愣的本大叫：“等它吻你一下吗？” 本这时才反应过来，猛地朝身后抛出炸药块并将其引爆，怪物似乎识别到了炸药块的厉害，左拐右跳的躲避得十分灵活。 “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本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气苦得大叫：“如果不是真的看见，我还以为我们是在拍电影！” 另一边的酋长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接嘴说道：“这可比拍电影要刺激多了，本！你的炸药可以投得准一点吗？”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本大声回应：“这家伙似乎能猜到炸药的位置，怎么也投不准……” 秦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秦天也是这样，对方一抬手就能从手臂的肌肉、走向等分析出其走向，或者是不是假动作。 于是秦天更加确定这机器人是“暴雨”的东西。 这让秦天有了另一层担忧……自己是不是因此暴露在“暴雨”面前了？ 因此，在机器怪物出现后，秦天一直都将量子芯片设在“生活模式”。 这虽然让秦天感到处处受制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但总比被敌人发现要好。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秦天就这样挂了……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 “头！”这时本朝前方大叫：“炸药快用完了！” “什么？” “炸药快用完了！”本重复道：“我们是不是要完蛋了？” 这一刻，秦天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开量子芯片。 秦天不知道打开量子芯片后会有什么作用，但至少……可以更准确的判断子弹的射向，或是提前知道机器怪物的动作使自己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但秦天在看到前方公路旁一片沙地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抓紧！” “什么？”本疑惑的问：“抓紧有什么用？好让它把我们踩扁吗？” 秦天没有回答，方向盘一转就将皮卡驶进了沙地……由于沙地不平而皮卡速度又很快，车身剧烈的摇晃起来，有时在冲过一个小沙丘时还会飞起来。 “哇喔，头，这可不是好事！”本说：“它总有一刻会追上我们的！” “未必！”秦天回答，然后就驾驶着皮卡开始围着机器怪物转圈。 皮卡在外围转大圈，机器怪物在里头转小圈，而且皮卡还在不断的往大圈里头切，使圈子越转越小……机器怪物转的圈也跟着越来越小。 机器怪物虽然拥有人工智能，但在这方面总是比不上人的智商，它只知道追逐着自己的目标并瞄准、射击，却没想到脚下的沙地已经因为这不断的转圈而渐渐松驰。 终于，机器怪物不再转圈了。 事实上不是它不再转圈，而是轮子深陷至沙土中无法挣脱。 机器怪物看了看脚下，试着加快转速，但这当然不会有用，轮子在沙子里空转。 然后它又尝试着将一只脚抬起来想要爬出去，但当它这么做时另三只脚却因此陷得更深。 “喔嚯！”本在皮卡后车厢上大叫起来：“我们做到了，头，真是好办法！” 接着本又十分嚣张的冲着机器怪物大叫：“来吧，混蛋，我还没玩够了，来啊！” 机器怪物机炮枪口一转，就朝本方向打了几发子弹，吓得本赶忙趴低身子。 然而，机器怪物很快就发现因为子弹的后座力它陷得更深了，而且因为不平衡还无法调整准确的射向。 “让我们来帮帮它，本！”秦天停下皮卡，从车里跳下来，举起步枪对着机器怪物就是一梭子弹……子弹虽然无法穿透怪物的装甲，但撞击的确又让它下陷的速度快了些。 本很快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机器怪物不停的挣扎，但越是挣扎就陷得越快，很快就只剩下一点头部和侧面的一挺机枪露在外面。 “它还活着吗？”本问。 “当然！”秦天回答：“它不需要呼吸，同时沙土又没毒，所以很难杀死它！” “我们该拿它怎么办？”本问。 贝克着急的说道：“我们可以俘虏它，头，这是难以置信的科技，它会造成轰动的……” “还有炸药吗？”秦天问本。 本朝后车厢望了望，回答：“还有两块！” “炸了它！”秦天下令。 “头……”贝克想说什么，但完全无济于事。 “炸了它！”秦天加重了语气。 “是，头！” 说着，本就取来炸药塞在机器怪物头部脖颈处，跑开一段距离后就举起了枪。 “轰”的一声，机器怪物的头部被炸上了天，分成碎片四散开来，躯干处发出一阵阵电弧的“咝咝”声，在沙子下的躯干就像垂死的动物似的，挣扎了一会儿后终于不动了。 “我们干掉它了？”酋长将信将疑的问。 “是的！”本回答。 “太棒了！”酋长说：“伙计，这玩意吓着我了，我以为我们今天全都要死在这了！” 抱着这想法的不只是酋长，还有撒姆尔。 但他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抱着平板电脑观看着这一切的他气急败坏的骂了声：“去他妈的！” 下一秒，他就下令道：“马上撤退，动作快！” “维勒呢？”一名部下问：“他还在地道里，需要通知他吗？” 撒姆尔想了想，就摇头说道：“不，把他留给这些人，他是他们的目标！” 撒姆尔这么做当然是有道理的，这一方面可以延缓这些战斗力惊人的佣兵的追击速度，另一方面又可以借他人之手解决掉维勒，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士气 于是维勒就落到秦天手里。 但这时候维勒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秦天满脑子都是那个机器怪物。 维勒瑟瑟发抖的站在秦天等人面前，说道：“不，别杀我，求你了。这不光我的事，是撒姆尔说要这么做的……” “撒姆尔？”秦天对这个名字有了兴趣。 “是的，撒姆尔！”满头大汗的维勒咽了下口水。 “那个机器人是他的？”秦天问。 “机器人？”维勒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机器人？” 贝克把电脑往维勒面前一放，说道：“别他妈的装模作样的，就是这个！” 显示器上播放着机器人正疯狂扫射的视频。 维勒看着不由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这个机器人，我只知道是秘密武器，但不知道……” 维勒没有说谎，秦天知道这一点。 所以秦天没让他继续解释下去，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撒姆尔这个机器人是哪来的吗？有几架，在什么地方？” 维勒为难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也就没用了！”秦天掏出手枪来近距离对着维勒的脑袋没有半分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维勒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半张着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身躯就像被瞬间抽干了空气的塑料玩具似的瘫软在了地上。 本走了上来朝维勒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骂了声：“懦夫！” “收队！”秦天下令。 在返回营地的路上，车厢内的气氛异常压抑。 贝克将电脑放在膝盖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个机器怪物，不时发出几声惊叹声。 “你能把那破玩意关上吗？”本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了，本？”贝克不明所以的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很……神奇吗？” 说到后面几个单词时贝克已经发现气氛不对了。 秦天明白士兵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之前进攻蒙萨的时候，那场仗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也就是没能抓住维勒，但所有人都是轻松快乐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对敌人有压倒性优势，抓住维勒只是迟早的事。 然而现在，这场仗虽然打胜了，战略目的也达到了，维勒被就地枪决，但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阴影……那个机器怪物。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机器怪物已经超出了“S”部队的能力范围，他们之所以还能活着并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多少有点侥幸的成份在其中。 他们当然会想：如果下一次呢？如果还有更多这种机器怪物呢？ 其实不要说多，只要再出现一个这样的机器怪物他们都没信心对付……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可以对付它的装备。 这很让人沮丧，同时也很打击士气。 秦天认为这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他就打开了步话机，说道：“我们总算碰到了一个能与我们匹敌的对手了，不是吗？” 佣兵们没有回应，他们心里想着……何止是可以匹敌，那玩意简直无法战胜。 “拜托，伙计们！”秦天说：“如果我们要对付的，都是些绑匪或是海盗，你们不觉得很没有乐趣吗？” 佣兵们不由发出了点笑声。 “就算你们不这么认为，我也不会因此付给你们这么高的工资的！”秦天说：“因为我用安保公司那些家伙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是的！”佣兵们纷纷表示同意。 “所以！”秦天接着说道：“你们要清楚一点，‘S’部队，就是用来对付这种怪物的，就是用来面对这种困难的，你们是最精锐的部队，难道会被一个机器给吓倒吗？” “不，当然不！” “我们能干掉一个，就能干掉两个或者更多，如果他们还有的话！”秦天说：“来多少我们就干掉多少！” “没错！”佣兵们的士气再次被调动起来： “我们会杀光它们的！” “只要他们敢来！” …… 士气这东西有时就是这么奇怪，道理其实大家都懂，但说的话不一样收到的效果就完全不同。 士兵们不知道的是，秦天除了担心机器怪物，更担心的还是“暴雨”因此察觉到什么。 秦天猜的没错……机器怪物的确是“暴雨”的东西。 任何武器装备都逃不脱一个规律，它必须用实战来检验并改进，“暴雨”也不例外。 另一方面，“暴雨”又不希望自己的秘密武器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于是就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与索马里人合作，让他们学会使用这种秘密武器并用其作战。 当然，作战范围全程受“暴雨”监督。最重要的，是必须保证所有在场的敌人无一漏网……这是因为什么就不用说了，所有见过秘密武器的敌人都成为死人，于是秘密武器才能称之为“秘密”。 撒姆尔对于这一点原本很有信心，因为他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在这个被他们称之为“蠕虫”的机器怪物下活下来……之所以称之为“蠕虫”，是因为它的躯体有些像蠕虫，另外没有开启快速模式时行动还显得有些笨拙。 但实情却完全出乎撒姆尔的意料之外。 撒姆尔在逃走的路上就给“暴雨”打了个电话：“‘蠕虫’完了，卢克先生！” “我知道，撒姆尔！”卢克回答：“如果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些的话，你可以挂上电话了！” “就这样？”撒姆尔不由一阵疑惑。 “否则你以为呢？”卢克反问。 然后卢克就反应过来：“哦，你是担心我们会追究你的责任。不，这是测试的正常现像，它总会碰到些这样或那样的意外的，我们很清楚这一点！” 撒姆尔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电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是的！”卢克说：“总会有意外的！” 撒姆尔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天空中突然飞来几枚导弹，然后一阵“轰轰”声，撒姆尔等一行人就被大火和浓烟吞噬。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补救工作 “难以置信！”卢克在电话里听到一声爆炸后的杂音，就挂上电话摇头说道：“居然有人能干掉‘蠕虫’！” 梅森博士一边看着显示屏上的作战过程一边回应：“就像你说的，总会有意外发生的不是吗？这是第一次？” “是的，第一次！”卢克博士点了点头：“‘蠕虫’从未失败过，之前一直都很完美的完成任务，除了今天！” “看来你的‘蠕虫’还需要改进！”梅森博士笑了笑。 卢克是传统AI装备的负责人，“蠕虫”正是他的得意之作，所以对此感到有点沮丧。 顿了下，卢克博士就说道：“这些佣兵……我是说干掉‘蠕虫’的人，是否会有我们要找的人？” “你是说量子芯片？”梅森想也不想就否定道：“不不，卢克，如果他在的话……你知道的，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干掉‘蠕虫’，他只需要想着：‘嘿，小家伙，过来给我捶捶背！’然后‘蠕虫’就会成为他的庞物！” “或许他不知道呢？”卢克博士说：“我是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控制‘蠕虫’！” “有这可能！”梅森回答：“但你在这作战过程中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说着梅森朝显示器扬了扬手，接着说道：“看看这辆皮卡躲避的动作，看看它被击中了多少发子弹……卢克，如果是量子芯片的话，他的反应不可能这么迟钝，他甚至可以像遛狗一样与你的‘蠕虫’捉迷藏。承认现实吧，你的‘蠕虫’是被普通人打败的！” 在梅森看来，卢克是为了掩饰自己“蠕虫”的失败而试图将敌人抬高。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砰”的一下打了开来，董事长杰伊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问：“怎么回事？有人干掉了‘蠕虫’？” “是的，董事长！”卢克博士有些尴尬的回答：“不过我们已经做了后续补救工作！” 所谓的后续补救工作，指的就是销毁一切证据……暴雨的保密原则是，如果无法阻止消息扩散的话，那就切断相关部分与“暴雨”之间的联系。 此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以“暴雨”的能力也无法阻止这队佣兵扩散消息。 “暴雨”有能力消灭这队佣兵，但他们将不得不动用非常规装备，比如更多的“蠕虫”。 而动用这些非常规装备的结果，不仅不能封锁消息还会让它们扩散得更快，就算把这队佣兵及其附近的人全杀光。 这有些类似人们常说的：“要掩盖一个谎言，就需要撒一个更大的谎”。 然后，就会进入无休止的撒谎、圆谎、撒更大的谎、圆更大的谎的陷阱中。 这是“暴雨”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或者也可以说“壁虎断尾”的方式做切割，让人无法将这些与“暴雨”联系在一起。 “那些佣兵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杰伊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们会处理掉他们的数据！”梅森博士回答：“事实上……” 梅森博士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对面的一个部下，部下起身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完成了，博士！” “我们已经处理掉这些数据了！”梅森对杰伊摊了摊手。 “他们还是会告诉别人！”杰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没人会相信这个，董事长！”卢克说：“他们告诉别人什么？一个机器人？杀人武器？” 卢克摇着头：“别人会以为这是他们虚构出来的，会把它当作一个笑话，更何况撒姆尔的基地已经被我们夷为平地！” 杰伊指着显示屏上的佣兵说道：“被夷为平地的不只是撒姆尔的基地，还有他们……” “不！”卢克和梅森异口同声的反对道： “我们不能这样做！” “因为这是欲盖弥彰！” “然后所有人就都相信他们说的真的了！” “我们至少要等一阵子，装成是他们的仇家干的！” ……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而且梅森和卢克两个博士做为科学家似乎也很擅长这个。 杰伊想了想，就点头说道：“好吧，按你们说的做。不过，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你们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 说着杰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实验室。 梅森和卢克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贝克就大骂了一声：“去他妈的！” “什么情况？”秦天问。 “数据被人删除了！”贝克回答。 “喔哦！”本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贝克：“你是说有人黑进了你的电脑？” 贝克一边忙着检查电脑一边摇头说道：“不，我认为这并不只是黑进我的电脑这么简单。” “那又是什么？”本问。 “我没有发现任何入侵的迹像！”贝克说：“所以我怀疑……” 说到这里贝克就抬起头来，说道：“他们在生产电脑时会在硬件上留一些后门，而这些后门只有少数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删除这些数据的人是那些生产电脑的人？” “还有知道这些后门的人，本！”贝克说：“但如果知道这些后门的话，就意味着他们不是普通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机器怪物的所有者，因为只有他们才不想让我们留有这些数据！” “那么！”酋长问：“接下来他们会对我们怎么样？” “毫无疑问！”贝克回答：“他们会杀人灭口，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那我们是否应该把这件事传出去？”本问。 “传什么呢？”贝克反问：“没有视频，没有数据，没有证人……别人一定会以为我们疯了！” “我们应该从那怪物身上拿些东西来！”本后悔道。 “你以为那可以作为证据？”贝克笑了起来：“它是机器人，本，它身上的东西都只是铁块和电路，除非你能把它核心芯片取出来！” “我们什么也不说！”秦天下令道：“我们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做好战斗准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转换装置 “狩猎”公司。 秦天这一回是先到怀特的实验室。 “我想你应该会对这个有兴趣！”秦天说着就将U盘递了上去。 那是贝克电脑里所谓被删除的数据……秦天早就有做备份，只是其它人不知道而已。 秦天认为，“暴雨”会花这么大的功夫保守秘密，就一定有什么要担心的。 换句话说，这就是可以用来掣肘“暴雨”的东西，有朝一日，实在不行的话，秦天就会将这些发送到网络上让每个人都知道。 怀特将U盘插进自己的电脑并将里头的数据调了出来，初时还没什么，但看到机器怪物时不由吃惊的叫了起来：“喔喔……这是真的吗？你确定不是在片场里拍的？” “你看它像是片场里拍的？”秦天反问。 “这太疯狂了，用于实战的机器人？”怀特说：“它……” 怀特指着电脑显示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们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但它却已经可以作战了，而且有这样的智能！”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秦天从电脑上拔出了U盘，然后将残留数据删除，彻底删除。 秦天不是不相信怀特等一众工程师，而是担心他们的电脑上同样会留有类似的“后门”。 “我需要一款装备对付它！”秦天说。 怀特想了想，就回答道：“你需要的是电磁脉冲炸弹，秦！” “我认为没那么简单！”秦天回答：“我知道它可以烧毁电子元件，但像这样的机器人……我相信他们会有防电磁脉冲炸弹的手段！” “是的！”怀特点了点头：“他们可以为它的电路加上防护罩！” 顿了下怀特又问：“你们最后干掉它了吗？” “当然！”秦天回答：“否则我们就无法站在这里了，我把它陷进沙堆里！” “很好的方法！”怀特说：“如果能把它的残骸运来的话……” “忘了这个吧！”秦天摇了摇头，他知道“暴雨”不会容许他这么做的，这也是秦天选择炸毁机器怪物而不是像贝克说的那样，将其俘虏并做研究的原因之一。 此时的秦天与“暴雨”之间有种微妙的关系……秦天假装像是个并不是那么聪明的普通人，而“暴雨”注意力则在抹光所有的证据掩盖真相。 所以，秦天就有意给他们掩盖真相的机会。 如果，秦天俘虏机器怪物甚至运走其残骸的话，那么“暴雨”就只有一个选择，运用所有力量消灭“幽灵”。 “好吧，这就困难了！”怀特说：“击毁它的最好方法是火箭筒和导弹，但是……我刚才看到了它拥有近防系统！” “是的！” “那么除非火箭筒和导弹数量多到它应付不过来！”怀特说：“否则很难对它构成威胁！” “是的！”秦天说：“尤其是，我们将来要面对的这东西可能不只一只……” “什么？”怀特说：“你是说还有很多？” “谁知道呢？” “上帝，你得罪了谁？”怀特说：“这玩意足够毁灭一支军队了，而你却说它们还有更多！”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怀特！”秦天说：“我能决定的，就是该怎么干掉它！” “可是我们没有其它的办法！”怀特说：“除非我们能装备上坦克。不，坦克或许都无法对付它，因为它能预判到坦克的动作而进行躲避！” “狙击枪，怀特！”秦天说：“反器材狙击枪！” “巴雷特？” “是的！” “这或许可行！”怀特点头道：“子弹的速度要比火箭弹和小型导弹快，同时它的体积小很难被拦截，但是……他们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 “他们当然有想到！”秦天回答：“所以这机器怪物装甲的厚度恰好是50MM！” “什么意思？”怀特有些莫明其妙的。 怀特是造船厂的工程师，对武器装备的数据不是很了解。 “巴雷物XM109！”秦天说：“口径25MM，能穿透50MM装甲！” 怀特了然的点了点头：“机器怪物的装甲有一定弧度，所以XM109恰好无法穿透它？” “是的！” 想了想，怀特又说道：“这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款口径更大穿甲能力更强的反器材狙击枪！但这又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它将超出人类能承受的极限！” 怀特不愧是工程师，一句话就说中了重点。 反器材狙击枪之所以无法做大，一方面是因为如果重量太大根本就不适合做为单兵武器，另一方面则是如果后座力太大射手承受不了。 XM109，25MM口径几乎已经达到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而且这还是采用新型制退器减小后座力的结果。 也就是说，它很难继续改进增强它的穿甲深度……不是做不了，而是做出来后也没人能玩得动这种枪。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转换装置！”秦天说。 “什么转换装置？” 秦天坐到电脑前，打开CAD，然后就像画一个早已用过很多年的装备似的，直线、圆弧、角度……就连怀特这个常用CAD作图的工程师都看得眼花瞭乱。 很快一张图纸就出现在怀特面前。 “就是它了！”秦天说：“我们可以把它安装在射手的肩膀上，射手趴下时……至少有一半的后座力会沿着这个转换装置传到地上而不是射手的肩上！” “上帝！”怀特看着这个转换装置就说道：“你刚才……就这样把它画出来了？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秦天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件不正常的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机器怪物本身，完全忘了要掩饰什么。 “这当然不是我第一次画！”秦天解释道：“这个方案我已经考虑过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提出来！” “它似乎很实用！”怀特看着设计图推了推眼镜：“而且制作起来并不困难！很好的想法，秦……这样我们就可以改进巴雷特使它的威力更进一步了是吗？” “当然！”秦天回答：“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一百二十章 地下仓库 从实验室出来后，秦天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如果是在以前的话，他还觉得没什么，围墙、建筑，有些重要的地方还建有碉堡封锁要道。 这些设施用于对付普通敌人的进攻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现在，在知道对方拥有机器怪物后就发现这些防御完全不堪一击……机器怪物会找到碉堡的死角，然后在建筑之间甚至是内部穿来穿去轻松的突破防御绕到它们的后方，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不会有什么战斗，那会是一场屠杀，即便“狩猎”的佣兵大多都是美国退役士兵，其中还有许多人有作战经验。 想了想，原本打算离开的秦天就转向走往亨利的办公室。 “秦！”见秦天进来，亨利就高兴的问道：“听说你解决掉你的麻烦了？” 维勒被干掉的事早就传遍了佣兵界，亨利当然也听到了些消息。 “是的！”秦天回答。 “很好！”亨利停下手中的笔，走到旁边的酒柜倒了一杯酒递给秦天，说道：“我想我们需要为这事庆祝下！” 秦天本来应该应付一下，但他实在提不起庆祝的心情。 “我有事与你商量，亨利！”秦天端起了酒杯又将它放下。 “怎么了？”亨利问：“你不会是想向我女儿求婚吧！” 说着就“呵呵”笑了起来。 秦天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亨利。我认为造船厂不够安全！” “嗯！”亨利说：“我喜欢这个话题！看来你总算进入自己这个安保队长的角色了！” 顿了下，亨利又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改进呢？” “我需要一个工程队！”秦天说：“对‘狩猎’进行改造！” “这不是问题！”亨利回答：“说说你的计划！” “我打算在‘狩猎’建造地下工事！”秦天回答。 “地下工事？”闻言亨利不由一愣：“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秦天十分确定的说：“机床、工程师，重要人员包括你和凯丽，所有这些东西的安全。” “我们的对手是威尔逊，秦！”亨利笑了起来：“不是一支军队！难道你以为他会出动飞机对船厂展开轰炸？” “不管你信不信，亨利！”秦天回答：“情况会比你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不不，别把我当傻瓜，秦！”亨利摊了下手：“虽然我很重视这些，尤其是自己的生命，因为如果失去它任何财物都没有意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因此而头脑发热构筑一个堡垒！我宁愿用它们多雇佣一些人……” 秦天知道无法说服亨利，只得把电脑转向他，将机器怪物展现在亨利面前。 “你是在开玩笑吗？”亨利看到机器怪物时完全不当一回事，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看到秦天在其中，而且还有真实的鲜血、惨叫和残肢断臂。 “上帝！”亨利盯着显示屏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带着将信将疑的眼光望向秦天：“它是真的？” 秦天点了点头：“我们损失了五个人！”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亨利问。 “就是几小时前！”秦天回答：“我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你后来干掉它了？”亨利又问。 “是的！”秦天回答：“你可以快进看看结果！” 亨利果然这么做了，看到结果时他不由赞赏道：“干得漂亮，秦，很好的方法！” “这不是重点！”秦天回答。 亨利用手抹着自己的下巴，他通常只有在碰到难题时才会有这个习惯性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认为，我们会遭到这东西的进攻！” “我不确定！”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竭力掩盖这东西的存在！”秦天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或者是想保持这种武器的突然性，或者是有什么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猜他们会先用其它方法来对付我们。但是……” “如果其它方法对付不了我们！”亨利接着说道：“那么他们最终会选择使用这东西？！” “是的，而且我相信不只一个！” 亨利是聪明人，所以交谈不需要把话讲得很详细。 “那么，你凭什么认为地下工事能阻止它？” “我们可以把地下工事建造成由一个个过道相连的房间！” 说到这亨利就明白了：“你当然不会把过道建得太大！” “是的！”秦天说：“就算有一天这东西进入了地下室，在一个个狭窄的过道前它也是寸步难行！” “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结束这一切离开这里！”亨利抬头望着秦天：“它给我的威胁已足够让我这么选择了！” “因为它不是索马里该有的东西，亨利！”秦天说：“这也就意味着，你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躲不开它！” 想了好一会儿，亨利才无奈的点头说道：“你说的对，秦，按你说的办，你会得到你的工程队的！” 亨利没有食言，而且动作相当快，一支总人数五百余人的工程队当天下午就开着一辆辆挖掘机、推土机等进入了“狩猎”。 事实上不只是“狩猎”，另一头的吉拉基地也进行着类似的施工。 “‘狩猎’距离‘吉拉’二十一公里！”秦天对亨利说：“我打算用两条隧道将它们连通，这样‘狩猎’与‘吉拉’之间就可以互相增援！” “为什么是两条？” “一条进另一条出！”秦天解释道：“一旦有哪条隧道被炸毁，我们还会有另一条可以使用！地下工室我打算建三层，最底层用于存放重要物质和人员……”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凯丽推门走了进来，问：“有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们似乎要把‘狩猎’整个挖起来了！” 亨利愣了下，然后就回答道：“什么也没发生，凯丽，我们只不过打算建几个地下仓库！” “是吗？”凯丽将目光投往秦天。 “呃，是的！”秦天回答：“你知道的，有些重要的东西放在地下仓库里更安全！”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误会 秦天当然不会放弃阿尔特朗。 虽然从表面上看秦天的确可以放弃……他拥有“狩猎”生产出来的机床，这些机床是秦天更确切的说是秦天和量子芯片一起设计的。 就像之前所说的，量子芯片只是拥有知识而不会将它们整合并创造出新的东西，所以表面上看甚至连秦天都以为这是量子芯片发明的东西，其实却并非如此……如果没有秦天的想像力和创造力，量子芯片有的不过就是一些数据。 这些机床可比阿尔特朗的那几套破旧机床要先进多了，这不仅体现在精度上，像“蜂鸟”、“虚拟接收器”、“智能瞄准镜”这些东西都能轻松做出来，更别提什么SG18这些玩意了。 但一方面新、旧机床可以各施其职，新机床生产先进装备用于“S”部队，老机床生产常规装备用于出售赚钱为“幽灵”提供资金。 另一方面，如果用新式机床生产SG18这些东西不仅是一种浪费，出售之后还会留下一些痕迹……比如精度超高，这会让“暴雨”顺藤摸瓜最终找到的秦天头上。 所以，秦天不可能像贝特朗担心的那样，把阿尔特朗这棵摇钱树轻易放弃，何况除了“S”部队外，“幽灵”的其它佣兵使用的还是阿尔特朗生产的装备。 “三个基地成形之后！”秦天说：“‘幽灵’负责常规装备的生产，‘狩猎’负责高新装备，而‘吉拉’则主要是人员的培训，你认为这有问题吗？” “不，当然没问题，头！”贝特朗回答，但过了一会儿，贝特朗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么，搬迁后的‘幽灵’……” 秦天知道贝特朗的意思，他一直不愿意与安格斯合作，更不愿意做安格斯的部下。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秦天笑道：“安格斯因为负伤，我考虑让他退休。我会让约翰协助你负责‘幽灵’，还有问题吗？” “不，没有，完全没有！”贝特朗对秦天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他的确有满意的理由，因为这样一来，阿尔特朗不仅没有被淘汰，反而还可以说顺利合并了“幽灵”，只不过名字还叫“幽灵”而已。 “那么……”秦天对贝特朗说：“接下来，我认为你就该参与到‘幽灵’的建设中去了！” “当然！”贝特朗回答：“约翰那边……” “我已经交代过他了！” 贝特朗起身离开时，又回过头来对秦天说：“谢谢，头，我想说……不管敌人有多厉害的机器人，我相信我们能获得胜利！就像我说的，你我联手，就可以征服整个索马里！” 秦天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但其实秦天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因为秦天考虑到一点，之前自己所面对的那个机器人可能只是“暴雨”的冰山一角……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战场上不会只有一、两样武器装备，而是一套成体系的装备进行全方位的防空、反坦、反步兵作战。 如果说那个机器怪物是用来反步兵的话，那么反坦、防空的又会是什么呢？自己凭什么与这样一个拥有超时代科技的公司抗衡呢？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德维尔打来的。 “秦，我需要和你见个面！”德维尔说：“有些事需要和你谈谈！” “现在吗？”疲惫不堪的秦天实在不想动。 “是的！”德维尔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秦天申辩的机会。 秦天不由骂了句粗话，如果不是因为德维尔背后的军阀力量，秦天才不愿意去理会这种本事小却脾气大的家伙。 半个多小时后，秦天就站在了德维尔的办公室里。 在此之前，秦天就在想德维尔这么急着找自己的原因……多半是因为钢铁厂的事，量子芯片的分析也是如此，德维尔或许意识到被秦天利用了，于是想从秦天这讨个说法。 秦天甚至还为此找到了一个借口，实在不行就会推到贝特朗身上。 “很高兴见到你，秦！”德维尔在看到秦天时示意他坐下，脸色有点严肃。 “钢铁厂的那些人，是你干掉的是吗？”德维尔开门见山的问。 这一点秦天无法否认，只能点头说道：“是的，我只是……” “我就知道！”德维尔打断了秦天的话：“除了你没有其它人能这么干净利落！”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解释，德维尔！” “感谢你，秦！” “什么？”秦天闻言不由愣住了。 “帮我们干掉那些人！”德维尔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本应该派更多的人去，但轻敌了，这让我们吃了亏，幸亏有你们！” “呃……这个！”秦天咽了下口水后就换了一副面孔：“这是我应该做的，德维尔。我曾经是这里的教官，记得吗？所以我当然不愿意自己训练的部队吃亏！” “你现在依旧是我们的教官！”德维尔纠正道：“一直都是，我就知道选择你没错！” “我们本可以早些赶到的，但是……”秦天带着抱歉的神色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必须做些准备。当我们赶到时，发现那里有许多尸体……” 秦天差点都为自己天才般的演技以及灵机一动感动得掉下眼泪。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的朋友！”德维尔激动的站起身来给了秦天一个热情的拥抱。 站在身边的马哈亚眼里甚至都有了点泪水。 “往后有什么困难，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好吗？”德维尔说：“作为对你帮助我们的报答！” “当然！”秦天很乐意听到这个。 但说是这么说，秦天却从没想过要德维尔这些人帮忙，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在机器怪物面前，德维尔这些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然而，转念一想，秦天就认为这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毕竟这里是基斯马尤，而德维尔身后还有一个实力不俗的军阀势力。 想到这，秦天就说道：“少校，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应对计划 祝各位兄弟中秋快乐，本书也正好在今天强推，预计周五上架，欢迎各位订阅，顺便预订下十一的月票，士兵想抢下下个月的月票榜。 ******* 暴雨公司。 杰伊将梅森和卢克召到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是什么情况？”杰伊问。 “他们并没有将消息传出去！”梅森博士回答：“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担心我们的报复，或许是因为没有证据知道别人不会相信这个！” 卢克博士递上了几张照片，接着说道：“他们只是做了些准备，比如构筑地下工事。我想他们是被‘蠕虫’吓坏了！” 杰伊接过照片翻了翻，然后就点头说道：“至少目前为止还算是在可控范围内，你们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放心吧，董事长！”卢克回答：“没有人会相信存在这么先进的装备，尤其是索马里！” “这只是其中一点！”杰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意识到一点……有一天当量子芯片发挥出作用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了吗？这个威胁使我们所有的生产乃至计划都处于停滞状态！” “我们还在寻找……” “是的，你们还在寻找！”杰伊说：“你们一直都在寻找，可是有结果了吗？” 梅森和卢克默然无语。 “我要的是结果！”杰伊说：“但是，现在出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不确定。你们就不能有些应对措施吗？应对将来有可能出现的危机……” “我们正想要向您汇报这个，董事长！”梅森给杰伊递上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应对计划！” 身在美国的威尔逊正一筹莫展。 就像亨利担心的那样，威尔逊的确想去索马里与亨利一争长短……这不是为了报复，虽然史蒂夫有这种心思，但威尔逊却并非如此。 因为威尔逊很清楚，只要亨利愿意，史蒂夫根本就无法活着离开索马里。 威尔逊是想拿到“狩猎”的控制权，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关于这一点威尔逊有些后悔了：他当初不应该嫌弃索马里那样的环境而选择“狩猎”在美国的分公司，这使他无法在索马里与亨利抗衡……不熟悉索马里的环境、没有人脉、没有势力。 当然，威尔逊可以在索马里雇佣兵，但威尔逊甚至都无法确定这些佣兵是否与亨利有关系。 就在威尔逊为难的时候，一封邮件出现在他电脑的显示屏上。 原本威尔逊还以为那不过是封垃圾邮件，但邮件居然自动打开了。 威尔逊好奇的往邮件上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威尔逊。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为什么不联合起来？” “你是谁？”威尔逊疑惑的回了封邮件。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助你就够了！” …… 处理完一系列事务后，秦天回到阿尔特朗时总算可以休息一会儿。 原本秦天以为自己还不需要这么快就与“暴雨”对抗，但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发现“暴雨”似乎就在眼前。 世界的确很小，索马里更小，自己不想惹“暴雨”，但因为某种巧合，拐来拐去就惹上了“暴雨”。 幸运的是，直到现在“暴雨”还是没有发现量子芯片，否则此时就不会是这种“冷处理”的反应而是不顾一切就算冒着将“蠕虫”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危险也要将秦天消灭在萌芽之中了。 换句话说，秦天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否则……秦天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以及辛苦建立起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秦天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知道自己与“暴雨”之间存在着差距，但没想到差距有这么大，随便冒出一个机器人来都让自己乱了阵脚。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来的人是贝特朗。 “头，碰到麻烦了是吗？”贝特朗问。 “是的！”秦天坐回沙发上顺手为自己和贝特朗倒了一杯酒，说道：“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我们碰到一个大家伙！” “是的！”贝特朗神色凝重的回答：“在他们告诉我时，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贝特朗是“幽灵”的核心人物，所以没有什么需要瞒着他的秘密，除了秦天自己的“秘密”。 “它就是真的！”秦天将红葡萄酒一饮而尽，在此之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喝酒，即便是在休息放松的时候。 “我不是为了这事来的！”贝特朗说。 “我知道！”秦天回答：“如果你是因为这事，你早就该来找我了！你是为了阿尔特朗来的。” “什么也瞒不过你，头！”贝特朗说：“也就是说，我猜得没错，是吗？你打算放弃阿尔特朗！” 这是显而易见的，秦天在重点地区大兴土木，而阿尔特朗却没有一点动静。 秦天没有直接回答，他打开了地图，然后在“吉拉”、“狩猎”两个地方画了个圈，说道：“这是我们重点防守的两个位置。它们一个在河边占据有利地形，另一个靠海防御，我们可以把它们连成一线。如果要构成一个防御体系的话，我们就该在它们大慨平分线的位置在构筑一个据点，这样才会形成一个三角形互相增援，任何进入这个三角形范围的敌人都会被我们包围。但是……” “阿尔特朗在这个三角形范围之外，而且很远！”贝特朗补充道。 “是的！”秦天点了点头：“我们的兵力有限，而未来的敌人却很强大，所以我们不得不有所取舍！” “那么，阿尔特朗怎么办？”贝特朗又问。 “第三个据点！”秦天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说道：“‘幽灵’适合做第三个据点，只不过它占地面积不够大，我正在让约翰与附近的百姓商量购买土地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将阿尔特朗搬到‘幽灵’？” “是的！”秦天点了点头：“到时，我们会像构筑‘狩猎’和‘吉拉’一样，将‘幽灵’打造成一个地下、地上相结合的军事基地，三个基地相互支援！” “那我就放心了！”贝特朗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秦天疑惑的问。 贝特朗摊了下手，回答道：“我以为你有了‘狩猎’，就会将阿尔特朗淘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误会 秦天当然不会放弃阿尔特朗。 虽然从表面上看秦天的确可以放弃……他拥有“狩猎”生产出来的机床，这些机床是秦天更确切的说是秦天和量子芯片一起设计的。 就像之前所说的，量子芯片只是拥有知识而不会将它们整合并创造出新的东西，所以表面上看甚至连秦天都以为这是量子芯片发明的东西，其实却并非如此……如果没有秦天的想像力和创造力，量子芯片有的不过就是一些数据。 这些机床可比阿尔特朗的那几套破旧机床要先进多了，这不仅体现在精度上，像“蜂鸟”、“虚拟接收器”、“智能瞄准镜”这些东西都能轻松做出来，更别提什么SG18这些玩意了。 但一方面新、旧机床可以各施其职，新机床生产先进装备用于“S”部队，老机床生产常规装备用于出售赚钱为“幽灵”提供资金。 另一方面，如果用新式机床生产SG18这些东西不仅是一种浪费，出售之后还会留下一些痕迹……比如精度超高，这会让“暴雨”顺藤摸瓜最终找到的秦天头上。 所以，秦天不可能像贝特朗担心的那样，把阿尔特朗这棵摇钱树轻易放弃，何况除了“S”部队外，“幽灵”的其它佣兵使用的还是阿尔特朗生产的装备。 “三个基地成形之后！”秦天说：“‘幽灵’负责常规装备的生产，‘狩猎’负责高新装备，而‘吉拉’则主要是人员的培训，你认为这有问题吗？” “不，当然没问题，头！”贝特朗回答，但过了一会儿，贝特朗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么，搬迁后的‘幽灵’……” 秦天知道贝特朗的意思，他一直不愿意与安格斯合作，更不愿意做安格斯的部下。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秦天笑道：“安格斯因为负伤，我考虑让他退休。我会让约翰协助你负责‘幽灵’，还有问题吗？” “不，没有，完全没有！”贝特朗对秦天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他的确有满意的理由，因为这样一来，阿尔特朗不仅没有被淘汰，反而还可以说顺利合并了“幽灵”，只不过名字还叫“幽灵”而已。 “那么……”秦天对贝特朗说：“接下来，我认为你就该参与到‘幽灵’的建设中去了！” “当然！”贝特朗回答：“约翰那边……” “我已经交代过他了！” 贝特朗起身离开时，又回过头来对秦天说：“谢谢，头，我想说……不管敌人有多厉害的机器人，我相信我们能获得胜利！就像我说的，你我联手，就可以征服整个索马里！” 秦天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但其实秦天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因为秦天考虑到一点，之前自己所面对的那个机器人可能只是“暴雨”的冰山一角……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战场上不会只有一、两样武器装备，而是一套成体系的装备进行全方位的防空、反坦、反步兵作战。 如果说那个机器怪物是用来反步兵的话，那么反坦、防空的又会是什么呢？自己凭什么与这样一个拥有超时代科技的公司抗衡呢？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德维尔打来的。 “秦，我需要和你见个面！”德维尔说：“有些事需要和你谈谈！” “现在吗？”疲惫不堪的秦天实在不想动。 “是的！”德维尔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秦天申辩的机会。 秦天不由骂了句粗话，如果不是因为德维尔背后的军阀力量，秦天才不愿意去理会这种本事小却脾气大的家伙。 半个多小时后，秦天就站在了德维尔的办公室里。 在此之前，秦天就在想德维尔这么急着找自己的原因……多半是因为钢铁厂的事，量子芯片的分析也是如此，德维尔或许意识到被秦天利用了，于是想从秦天这讨个说法。 秦天甚至还为此找到了一个借口，实在不行就会推到贝特朗身上。 “很高兴见到你，秦！”德维尔在看到秦天时示意他坐下，脸色有点严肃。 “钢铁厂的那些人，是你干掉的是吗？”德维尔开门见山的问。 这一点秦天无法否认，只能点头说道：“是的，我只是……” “我就知道！”德维尔打断了秦天的话：“除了你没有其它人能这么干净利落！”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解释，德维尔！” “感谢你，秦！” “什么？”秦天闻言不由愣住了。 “帮我们干掉那些人！”德维尔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本应该派更多的人去，但轻敌了，这让我们吃了亏，幸亏有你们！” “呃……这个！”秦天咽了下口水后就换了一副面孔：“这是我应该做的，德维尔。我曾经是这里的教官，记得吗？所以我当然不愿意自己训练的部队吃亏！” “你现在依旧是我们的教官！”德维尔纠正道：“一直都是，我就知道选择你没错！” “我们本可以早些赶到的，但是……”秦天带着抱歉的神色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必须做些准备。当我们赶到时，发现那里有许多尸体……” 秦天差点都为自己天才般的演技以及灵机一动感动得掉下眼泪。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的朋友！”德维尔激动的站起身来给了秦天一个热情的拥抱。 站在身边的马哈亚眼里甚至都有了点泪水。 “往后有什么困难，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好吗？”德维尔说：“作为对你帮助我们的报答！” “当然！”秦天很乐意听到这个。 但说是这么说，秦天却从没想过要德维尔这些人帮忙，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在机器怪物面前，德维尔这些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然而，转念一想，秦天就认为这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毕竟这里是基斯马尤，而德维尔身后还有一个实力不俗的军阀势力。 想到这，秦天就说道：“少校，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摊牌 “不，你先听我说，秦！”德维尔打断了秦天的话：“离开‘幽灵’！” “什么？”闻言秦天不由愣了：“为什么？” 德维尔没有回答，马哈亚补充了一句：“你可以继续在我们这任教官，我们很欢迎你！” 秦天看了看德维尔，又看了看马哈亚，问：“你们打算对‘幽灵’不利？” 德维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秦天递上了一杯奶茶，说道：“秦，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白人是不值得信任的，而你的老板也就是‘幽灵’，他们已发展到足够强大威胁到我们的统治！” “尤其是最近！”马哈亚说：“我听说他们在大规模构筑工事，‘幽灵’在收购周围的土地同样也准备这么做！” “他们……或许只是为了防备另一次汽车炸弹的袭击！”秦天解释道。 “防备汽车炸弹的袭击不需要这么做，秦！”德维尔说：“他们是在准备一场战争，而战争的对像是谁呢？当然就是我们……我们不会让他们做好准备的！” 于是秦天就明白了，德维尔是在担心有一天，“幽灵”会与他们争夺基斯马尤的控制权，这不是没有先例，摩加迪莎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支外国雇佣支持的索马里势力控制了摩加迪莎其中一部份。 这对于德维尔来说似乎无可厚非，因为在他们看来，内部的潜在敌人比外部的敌人更可怕……谁也不会愿意一只比自己更强大的势力在内部成形。 秦天承认自己疏忽了，他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暴雨”身上，却从没想过自己的这些措施会触碰到军阀敏感的神经。 “不，少校！”秦天说：“我敢保证，他们战争的对像不是你们！” “别太相信那些白人了，秦！”德维尔笑了起来：“我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德维尔并不笨，他知道秦天的实力，所以这次叫秦天来不只是感谢他的。 “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呢？”秦天问。 “那么很抱歉，秦！”德维尔说：“我们不得不逮捕你，直到战争结束！” 这已经够意思了，在这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的世界居然只是“逮捕”而不是一枪了事…… 秦天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我不认为你们能留下我，少校，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德维尔脸色不由变了变，他没想到秦天会做出这个选择。 “你只是个佣兵，秦！”马哈亚继续劝说道：“而且你还是个华夏人，没必要为那些白人卖命！” “不，上尉！”秦天回答：“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那些白人卖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天认为就再也没有必须隐瞒下去了。 “什么？”闻言德维尔和马哈亚不由愣住了。 “是的！”秦天回答：“在此之前，我的确是个佣兵，就像你们说的一样，我替那些白人卖命。但是……你们知道的，索马里是个武力至上的地方！” 说到这里德维尔和马哈亚就明白大半了，索马里是个什么地方他们当然清楚，那么以秦天的实力，夺得“幽灵”的控制权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才是‘幽灵’的老板？”德维尔问。 “是的！”秦天回答。 “你为什么隐藏自己的身份？”德维尔问：“如果你是老板的话，为什么又愿意做我们的教官？” “为了卖装备！”秦天直接了当的回答。 “什么意思？”德维尔没听明白。 “SG18，以及SRPG，是‘幽灵’生产的！”秦天回答。 既然已经到了要翻脸的地步，秦天也就没必要担心因为装备的事再翻脸一次了……翻脸一次与翻脸两次实际上没什么区别。 秦天这话让德维尔和马哈亚大吃一惊，他们知道“幽灵”最近这段时间发展很快，但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是说，你们有生产武器的能力？”德维尔半信半疑的问。 “兵工厂在阿尔特朗！”秦天回答：“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德维尔笑了起来：“我们可没那么笨，秦，如果这么做的话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认为现在有什么区别吗？”秦天反问。 德维尔和马哈亚闻言不由愣了下。 秦天这话说的没错，虽然秦天一个人在军营，周围到处都是德维尔的人，但如果秦天想要解决掉德维尔和马哈亚，至少解决掉他们俩不是问题。 所以，这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德维尔和马哈亚按常规套路将秦天“请”来，却没想到在绝对的实力下，他们自己首先就成了秦天的人质。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德维尔有些沮丧的说道：“那么，我就更有理由对付‘幽灵’了不是吗？” “不，你没有！”秦天回答。 这时上尉已经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上尉！”秦天说：“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个讽刺，几分钟前彼此之间还像老朋友似的，现在就已经是剑拔弩张。 不过，这在索马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德维尔给上尉使了个眼色，示意上尉放松下来。 “说说你的理由，秦！”德维尔说：“我们为什么没有理由对付‘幽灵’？” “少校！”秦天笑着反问道：“你认为你们凭什么对付‘幽灵’呢？就凭军营里的一千多人再加上几十挺SG18？” 于是德维尔就明白了，他低估了“幽灵”，“幽灵”远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只有几挺破枪百来号佣兵的安保公司……如果连SG18都是他们生产的话，那当然就会拥有比德维尔多得多的SG18。 那么问题就来了，德维尔的人素质不高，枪又没“幽灵”多，凭什么能对付“幽灵”？ 其实事实远比德维尔想的还要糟，“幽灵”绝不仅仅只是拥有更多SG18或是SRPG而已。 “少校！”秦天说：“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只要我愿意，‘幽灵’任何时候都可以攻破军营占领并控制整个基斯马尤。而我却没有这么做！”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机炮 “仅仅是因为你不想么？”德维尔反问。 “否则呢？”秦天笑道：“你以为我是担心你身后的势力？拜托，少校，奥塔尔已经够让你们头疼的了，你以为我们拿下基斯马尤后，你们还有能力将它抢回去吗？” 如果是在以前，秦天对德维尔及其势力还有所忌惮。 但是现在，在拥有兵工厂生产的装备以及吉拉、幽灵、阿尔特朗，甚至还可以调用“狩猎”的兵力的时候，秦天已经比德维尔强大了。 如果德维尔背后的势力集中所有力量，那或许秦天还有必要担心，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要面对直升机、装甲车、火炮，甚至坦克。 问题就在于……军阀之间的混战使其不敢这么做，否则它们很快就会被其它军阀消灭、吞并。 所以秦天说的一点都没错，此时“幽灵”的势力已经不是德维尔能对付得了的。 德维尔一听秦天说出敌对军阀奥塔尔的名字，就知道秦天并不是无敌放矢了，尤其是他们的确受奥塔尔势力的威胁。 沉默了一会儿，德维尔就反问道：“很好，秦。那么，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没这么做？友情？同情心？我可不认为这样！” “说得对，少校！”秦天回答：“当然不是因为同情心。原因很简单，我们要的是钱而不是土地，土地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秦天说的是实话，索马里这样充斥着战乱、贫穷、疾病的土地，对他们来说的确没有意义，除非是像吉拉那样有着战略意义的地方。 “所以我们不会跟你们抢基斯马尤的控制权！”秦天接着说道：“更重要的还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少校，而且这个敌人很强大！” “共同的敌人？”德维尔不明白秦天这话的意思：“你是说那些汽车炸弹？他们已经让你解决了不是吗？” “他们只是其中一部份，少校！”秦天说：“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敌人，他们试图攻击基斯马尤并消灭我们！” 秦天没有骗德维尔，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如果把利益关系一条条摆出来，是敌是友就一清二楚： 秦天的存在使基斯马尤军火业蓬勃发展，德维尔也从其中得到不少好处，这其中包括倒买倒卖。 而敌对势力却要破坏这种稳定和发展甚至威胁德维尔对基斯马尤的控制权。 “我们修建的工事，不是针对你们！”秦天强调道：“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是针对你们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只需要我一声令下……军营就不存在了，你们也会成为我的阶下囚。如果你们认同这一点，就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比你们想像的要可怕得多。” 德维尔愣愣的看着秦天，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能知道这敌人是谁吗？” 秦天想了想，就摇头说道：“不，少校。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该怎么决定就是你的事！” 说着秦天就摊了摊手，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德维尔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等秦天离开后，马哈亚就问着德维尔：“少校，你相信他说的？” “是的！”德维尔点了点头：“他没有骗我们的理由！” “可是他没告诉我们敌人是谁！” “这也正是我相信他的原因之一！”德维尔说：“他完全可以随便说出一个敌人骗取我们的信任，等脱身后再做打算。但他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马哈亚问。 “做好战斗准备，上尉！”德维尔神色凝重的说道。 秦天从军营返回的时候就已经把德维尔的事抛到脑后了。 如果说以前德维尔还算重要的话，在现在“幽灵”发展到这程度而敌人又如此强大的情况下，德维尔乃至背后的势力都被边缘化了，至少对秦天来说是这样。 接着秦天去“吉拉”看了下施工情况。 “吉拉”的施工进度最快，主要是因为它拥有足够多的土地，人员和物质都能很好的统筹分配，尤其是基地内还有一座面积不小的吉拉山。 山地在战斗中的作有远比想像的要高。 首先是在山上构筑地下工事更方便，对于平地就不得不往下深挖。 这是一种最快、最方便的构筑地下工事的方式。 简单的说，就是它不是将机器通过坑道运往地下施工，而是直接从地面挖开……挖一个深坑，将管道、钢筋混凝土等像建房子一样在深坑里一层层建好，然后再将其掩埋，就得到了地下工事。 在山地构筑这样的工事，只需要往山的侧面往里深挖，就像打隧道似的，自然就形成顶部拥有厚土层的地下工事。 其次，就是在山地构筑地下工事拥有居高临下的战略优势。 这一点显然是平地不具备的，甚至平地的地下工事还很容易被敌人火力封锁。 山地，就可以依据地形和山势构筑起几个地面碉堡工事与地下工事连通。 当然，平地也同样可以这么做，但射界会受到影响。 “我们可以在这里增加一座碉堡，还有这里、这里……”秦天指着地图交待着酋长。 酋长等人都知道这些碉堡是用来防什么的，所以当然不会有任何疑问。 “头，问题是我们的碉堡装备什么武器？”酋长问。 秦天明白酋长的意思，12.7MM高射机枪根本无法对机器怪物构成威胁，它在850米的距离上只能勉强穿透25MM的垂直钢板，而这只是机器怪物重要部位50MM厚装甲的一半。 “我们会有对付他们的武器的！”秦天只能这么回答。 但实际上，至少到现在为此都没有合适的对付那机器怪物的装备。 不过碉堡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毕竟它是一个固定的据点，不需要考虑装备的重量以及携带量等问题。 秦天用量子芯片搜索了下，很快就锁定了通用电气公司的30MM复仇者转管机炮。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代理人 30MM复仇者转管机炮，是美国A10攻击机装备用于攻击地面目标尤其是坦克顶部的机炮，被称为“坦克杀手”。 这件事秦天就交给贝特朗去办了，贝特朗长期从事军火生意，他在这方面有渠道。 忙了一天，秦天直到这时才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他信步走进杰西卡的医务室，问：“有咖啡吗，杰西卡？” “不，秦！”杰西卡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将目光转向右手边的剩下三分之二杯的咖啡，说道：“除非你不在意这个……” “我很乐意！”秦天说着拿起咖啡杯就喝了一大口然后递了回去。 “战争要来了是吗？”杰西卡有些担忧的说道。 “也许吧！”秦天回答：“就像我之前说的，这里不像你想的那么安全！” 顿了下，秦天又问：“没考虑过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安排安格斯和你一起离开！” “不，秦！”杰西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可以不用担心以前的事了！”奏天说：“因为我听说，想找你麻烦的那支佣兵团已经解散了。你知道的，这对于佣兵来说是常有的事！” 佣兵团就像一个公司，经常不善或是碰到很强的对手，都有可能触礁沉没。 不过当然，这不是秦天听说的，而是他用量子芯片搜索到的信息。 “恭喜你！”秦天一边抽出根烟叼在嘴点燃一点说道：“你紧持到了这一刻，你回去后可以去自首，他们的档案里应该有你前男友的案底，他们会相信你的话的，你甚至可以说是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 “秦！”杰西卡打断了秦天的话：“我不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秦天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索马里这地方，如果他有这个机会的话，早就有多远走多远了。 “这里需要我！”杰西卡朝面前的病人扬了下头：“我离开了他们怎么办？” “我可以请更多的医生！”秦天说：“如果他们解决不了的话，还有我，你似乎忘了我也是个医生！” “别说了，秦！”杰西卡说：“我喜欢呆在这！” 杰西卡的坚持让秦天有些无语，他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不管怎么样，考虑一下这个建议。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联系我！” “我会的，秦，谢谢！” 杰西卡冷冷的回答，这态度让秦天有些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在秦天不解时电话响了，亨利打来的。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秦！”亨利说：“出事了！” 如果亨利会这么说的话，那一定不是小事，所以秦天第一时间就驱车赶到了“狩猎”。 走进办公室后，亨利什么也没说，只是按开了电话录音。 “亨利，好久不见！” 一听声音，秦天就知道那是威尔逊，他之前听过史蒂夫与威尔逊之间的对话。 果然，就听亨利的声音问：“威尔逊？你在索马里？” 显然，那是索马里的电话。 “是的，亨利！”威尔逊说：“我打算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亨利说：“你的所做所为已经被视同放弃了，这是董事会一致的决定……” “我可不这么认为，亨利！”威尔逊回答：“我相信不久之后，董事会会重新做出决定的！”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秦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亨利按捺不住了，问：“你怎么看？” “我没怎么看！”秦天回答。 “拜托！”亨利说：“虽然我知道威尔逊与那个机器怪物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但我们多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麻烦，不是吗？” “不，亨利！”秦天说：“我始终相信，我们的敌人就只有一个！” “什么意思？”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秦天解释道：“拥有机器怪物的人，他们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而如果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他们就需要代理人！” 秦天这么说亨利就明白了。 “你认为威尔逊是他们的代理人？”亨利问。 “是的！”秦天点了点头：“否则恰好在这个时候，威尔逊出现了？他是个很好的利用对像，不是吗？” 亨利想了想，就点头说道：“你说的对，秦。尤其拥有足够的财力，而且还来自美国，于是……拥有先进的装备和强大的佣兵，就合理了！” “是的，就算最后我们败在了威尔逊手下，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秦天说：“甚至这还会被看着是‘狩猎’内部的纷争，就像索马里的军阀斗争一样！”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亨利问。 “我们不怎么办！”秦天回答：“我们只能等！” 事实也的确如此，对情况一无所知，秦天甚至都不敢用量子芯片搜索，因为担心惊动“暴雨”。 于是，就只能静观其变。 这时怀特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我们不需要做任何改变！”怀特拿着一挺XM109狙击步枪说道：“它被建造得很坚固，这是它总重量超过15公斤的原因之一。它25MM口径的穿甲弹已足够击穿55MM钢板，只是因为人体无法承受这么强的后座力，所以才牺牲了部份动能，我们只需要使用纯度更高的火药制作穿甲弹再配合转换器……” “就可以对付那个机器怪物，是吗？” “是的！”怀特点了点头：“但只是一定的机率，你知道的，55MM钢板指的是1000米距离的垂直钢板，如果更远或是有一定的角度……” “我明白！”秦天点了点头。 钢板一旦倾斜有了个角度，那么它的被穿透深度就会比实际厚度要大得多。 也就是说，即便有55MM的穿深，XM109也不一定甚至可以说有相当的难度击穿机器怪物50MM的装甲。 但秦天没有其它选择，因为部队迫切需要。 “如果我们需要更好的对付机器怪物呢？”秦天又问了声。 “30MM机炮！”怀特给出了与秦天同样的答案：“虽然它在1000米的穿深不足，但600米时可以击穿60MM钢板，500米时增加到69MM，而且射速很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禁运 “队长！”这时艾登通过步话机向秦天报告道：“发现直升机！” 艾登是“狩猎”佣兵队的副队长，秦天没有“狩猎”的时候就是他负责“狩猎”的防御。 秦天跟怀特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实验室。 艾登说的没错，空中正有一架直升机围着狩猎旋着，拿起望远镜往上望，还可以看到直升机上有人拿着高倍数的照相机往下拍照。 接着艾登又报告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武装份子！” “都是什么人？”秦天问。 “不确定！”艾登回答：“有白人也有黑人，和我们一样装备美式装备！” “保持警惕！”秦天下令：“有情况马上汇报！” “是，队长！”艾登回答。 这情况让亨利十分紧张，他马上找到秦天，说道：“秦，我们的工事还没有构筑完成！” “我们还有时间，亨利！”秦天回答：“我们构筑的这些工事是用来防御机器怪物而不是这些佣兵的！” “问题是……”亨利说：“如果这些佣兵对付不了我们的话，机器怪物就有可能出现！” “你说的没错！”秦天表示赞同：“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 其实进程已经相当快了，亨利先后调来了三个工程队，一个工程队负责打通往吉拉基地的地下隧道，另两个则在“狩猎”构筑地下建筑。 但“暴雨”显然不会让他们放心的做准备。 “我有个想法，秦！”亨利说：“我们都知道，威尔逊的目的是‘狩猎’。那么，在工事构筑好之前，你为什么不把兵力暂时先调到‘狩猎’？” “如果我这么做的话，那就中计了！” “什么意思？” “亨利！”秦天解释道：“我们之前就讨论过，威尔逊不过是个代理人，说是傀儡也不为过。” “这与他们的进攻目标有什么关系？”亨利反问。 “如果威尔逊是个傀儡，那么他们的目标就不会是‘狩猎’！”秦天回答。 “可万一他们的目标就是‘狩猎’呢？”亨利问。 亨利这是关心则乱。 “没有万一，亨利！”秦天很确定的回答：“我刚才联系了下‘吉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也将‘吉拉’包围了？” “不！”秦天说：“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任何敌情！” “那不正说明他们的目标是‘狩猎’吗？”亨利坚持自己的观点。 “亨利！”秦天说：“如果是你，你在进攻之前这么明显的表明自己的意图吗？用一个这么大的直升机侦察，并且还在附近布置人手包围？那简直就是在让我们做好准备！” 亨利哑口无言。 “我知道！”秦天接着说道：“你会以为我是在护短，因为‘吉拉’是我的基地而‘狩猎’是你的，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但是亨利，我或许可以不在乎‘狩猎’，或许可以不在乎你，但我却在乎实验室里的机床以及凯丽！” 亨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去做！” 秦天第一时间赶回了“吉拉”，并让“S”部队以及基地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基地部队此时发展到了三百二十七人，训练程度只能说在索马里算中上，装备会比索马里部队好上许多，其中尤其是SG28以及SRPG……在索马里要将部队训练到中上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乎只需要让士兵们养成“三点一线”瞄准目标射击的习惯就能达到中等了，再加上点战术协同，就能轻松成为别人眼中的一支精锐。 秦天把基地部队安置在了吉拉基地外围的战壕里。 当然不能寄希望于他们就能把敌人挡住，战壕外已用布雷车布下五千多枚地雷。 那是用从英国购买的棒状地雷拖式布雷车，可以布反坦克雷也可以布反步兵雷，就像播种机一样，只需要把装好引信的棒状地雷放在布雷槽的传送带上，传送带就会将其送入由犁刀预选挖好的犁沟中，再用车后的两个圆盘和1根链条把土层覆盖上并将地面拖平……每小时可以布600枚左右，五千多枚由两辆布雷车工作几小时就完成了。 另一面是被三面环绕的河水，“S”部队沿着高处布署，用探照灯、机枪等对准河面。 本有些担忧的说道：“地雷，还有我们手里的高射机枪，对机器怪物可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这个基地对它来说就像是不设防的阵地！” “我们有沙地！”酋长说：“就像上次一样！” 这是酋长设置的一些陷阱。 因为上次秦天利用沙地干掉了一个机器怪物，酋长就带人在战壕外设置了陷阱……挖一个大坑，然后在大坑里填满容易下陷的细沙。 人可以在上头自由的行动，但如果是重量大得多的机器怪物，那就会被沙地陷住。 “我不太相信经过上一回后，他们还会被沙地陷住！”本对此不是很有信心：“他们不是傻瓜，事实上，我认为他们要比我们聪明得多！” 本说的没错，秦天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寄希望于此。 这时贝特朗打了个电话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贝特朗说：“先听哪个？” “坏消息！”秦天说。 “我们买不到30MM机炮！”贝特朗说：“这很奇怪！” 这的确有些奇怪，因为就像之前所说的，索马里因为技术落后很难复制，所以各国都很愿意将装备卖到这里，即便有许多先进装备。 “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搞的鬼！”秦天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贝特朗表示赞同：“这也证明贝克说的是对的，我们的敌人是普通人，他们至少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军火市场！” 秦天早该想到这一点，以“暴雨”的能力，让国外军火商无法或者暂时买断进口至索马里的货并不困难。 也就是说，“幽灵”正处于装备禁运状态。 “好消息呢？”秦天问。 “我们省下购买装备的钱了！”贝特朗回答。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进攻 秦天首先想到的是德维尔。 在巴雷政府倒台前，索马里有海军、空军，坦克之类的更是小意思，这些装备之后就落到军阀手里，所以有几挺机炮应该说很正常。 但这个电话终究还是没有拨出去。 秦天考虑到一点：如果“暴雨”能控制国外军火流入的话，那么索马里内部的军火就更不在话下了。即便德维尔军阀有而且也愿意卖，毕竟防御基斯马尤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但他们可能都没法将机炮运来……不用想，路上肯定会发生一些意外。 自己生产吗？ 秦天的确可以做到，但那至少也需要几周的时间，这还是在拥有数控机床和秦天用量子芯片设计下的速度。 想了想，秦天就对贝特朗说道。 “利用你手里的军火商！”秦天说：“高价收购机炮，而且……保密联系，明白吗？” “明白！”贝特朗回答。 所谓的保密联系，指的就是不用手机等电子产品联系……用这些与对方联系的话，不可避免会被追踪。 “暴雨”在这方面是行家，就像秦天的量子芯片能做到的一样。 但如果使用原始手段，比如直接派人与供货商接触、谈价格等，那即便是“暴雨”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这招果然好用，不久贝特朗就有了消息：“找到了五挺，不过都是旧的，其中还有三挺故障无法使用！” “买下它们！”秦天下令：“用最快的速度！” 故障并不可怕，数控机床能很快生产出它们所需要的零件。 就在这时，战斗打响了。 开打的是“狩猎”。 “队长！”艾登在电话里朝秦天大喊：“他们朝我们发射了炮弹，并从三面发起进攻！” 秦天在电话里还不时听到枪声和炮声。 接着就是亨利的电话：“秦，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秦天回答。 这一点很明确，“暴雨”的目标肯定是“吉拉”，它只不过通过这种方法给秦天施加压力，或者干扰秦天的判断。 但秦天当然不会为其所动。 这让另一边的伯纳尔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看起来有些耐性！”伯纳尔说。 少校军衔的伯纳尔是“暴雨”派到基斯马尤与威尔逊合作的代表。 “我们为什么不全力进攻‘狩猎’？”威尔逊有些不满的说。 “不，威尔逊！”伯纳尔回答：“就像我们达成的协议一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必须得听我们的！” “好吧，接下来怎么办呢？”威尔逊有些幸灾乐祸。 “我想，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伯纳尔说。 于是，五小时后，炮声就在吉拉基地上空响了起来，是82MM迫击炮，从三公里外的位置打往吉拉基地……这在佣兵间的战斗比较少见，通常是索马里军阀间争夺地盘才会使用这种“重装备”进行火力准备。 这倒不是因为游击队、民兵买不起，事实上迫击炮相比起高射机枪等装备来要廉价得多……问题就在于炮弹不便携带，数量少了没用，数量多了又带不动，近了没用、巷战很难用，而且瞄准困难。 尤其是最后一点，即便是装备它们的索马里士兵也是打哪指哪。 炮弹一片乱炸，有的炸向战壕外围的地雷，有的炸向内侧的民居民房，吓得基地里的百姓惊叫着四处躲避。 不过因为之前演练过几次，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往防空洞方向跑，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因为惊慌而忘了这一点。 然后，在秦天望远镜的视线里就出现几十辆汽车、皮卡，他们在外围距离吉拉防线一公里左右的位置跳下车，分散开来构筑防线，总兵力大慨七百人左右。 “他们看起来像部队！”本说：“索马里军阀！” “他们就是！”秦天说。 “什么？”本吃惊的说：“那么德维尔呢？他们怎么能容许其它军阀进攻到这里？” “他们要防守基斯马尤，本！”秦天回答：“而这里是距离城区有十几公里！” “他们是想包围我们吗？”本在望远镜里看着那些在外围构筑工事的士兵。 “或许吧！”秦天说。 这样做至少可以隔绝基地与其它地方的联系。 “我可不怕他们！”本看到这情形不由松了一口气。 秦天知道本的意思，索马里部队的素质甚至连基地部队都不如，所以眼前这支部队的封锁在本眼里算不上什么事，基地甚至都可以发起反攻。 另一方面，本一直担心的都是机器怪物，现在看到进攻的不过就是这些三流部队，心理上自然会出现一些反差。 问题就是……秦天知道他们的进攻远没有这么简单。 敌人在粗略的构筑一些工事后就发起了进攻，他们用几挺架有皮卡的高射机枪及迫击炮作为火掩护单位，子弹、炮弹集中在吉拉防线上一阵猛打，然后就有两个连队从左右两翼包抄上来。 他们甚至都没有排雷，或者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阵地前有雷。 秦天相信“暴雨”不会犯这个错误，只不过他们根本就不屑告诉这些索马里士兵……在“暴雨”的眼里，这些索马里士兵不过是食物链最底层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透露什么或是用武器为他们开路。 甚至，这些士兵就是“暴雨”用作开路的东西。 于是，在这些士兵端着AK47分散前进的时候，突然就爆起了一道烟雾，一名士兵被炸翻在地。 由于速度爆炸时的速度太快，那一霎被炸倒的士兵居然没有感到疼痛，直到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没了。 他惊呼起来，接着就是剧痛带来的惊叫、哭喊和求助。 但没有人去帮助他……就像之前所说的，在索马里负伤几乎就意味着死亡，军阀不会浪费时间和金钱在他们上面。 队伍明显停滞了下，但在军官的呼喝下又继续朝前推进。 这一回他们小心多了，推进速度也更慢，但这并不代表着地雷就会因此饶过他们……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进攻 “轰轰！”又是几声爆炸，几名索马里士兵倒地惨叫。 地雷的残忍处，就在于被它炸翻的人只伤不死，比如炸断脚掌、小腿等。 这也正是它的可怕之处，因为在战场上受伤的人会比当场死亡的人要麻烦得多，死亡的人可以放任不管，战后再收拢尸体甚至什么也不做。而对于受伤的人，一般情况下需要将他从火线上抢下来并包扎救治……这也是地雷的火药量设置成只将人炸伤的原因。 但这一点在索马里显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救助伤者。 几个受伤倒地的士兵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中有些人选择自己的爬回去，不过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他能做的就只有在沙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然后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有些人向现实妥协，艰难的将AK47顶在自己的脖子上，伸手扣动了扳机……这就是索马里的残酷，或者也不能说残酷，因为这里的人命原本就不值钱，他们如果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会死在疾病、饥饿和贫穷中。 区别只是哪种死法，而这种死法或许还是一种痛快或有价值，因为他们不用继续在这里受苦，同时他们的死还可以给亲人带来一笔至少对索马里人来说是“可观”的抚恤金。 敌人的攻势再次减缓，有些人呆在原地不敢动弹，甚至还有部份人有了退意。 但在军官的呼喝下，他们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继续推进。 他们选择了一种保守的方法，用手雷排雷……手榴弹一边往前炸一边前进。 这让秦天有些意外，因为索马里士兵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就该撤退或是溃退了。 后来秦天才知道，眼前的这支部队之所以还能这样坚持，是因为“暴雨”给他们开出了双倍的价格和可观的抚恤金，甚至还许下承诺，杀死一名敌人将额外获得一千美金的奖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价格已足够让索马里士兵尤其是可以从中盘剥一份的军官死命的催着他们冲锋。 但秦天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的继续推进，他当即下令基地部队展开还击。 基地部队一早就做好战斗准备，接到战斗命令后马上架起了轻、重机枪冲着敌人一通疯狂的扫射，霎时密集的子弹就像雨点般的朝敌人倾泻而去。 进攻的敌人第一时间趴下身子并还击。 这种做法是对的，索马里武装之间的战斗通常都是以这种方式展开，彼此趴在地上或是掩体里朝对方乱打一通，最终以哪一方的弹药不足或是心理承受不住而败退。 但这一回，情况显然与以往不太一样。 对此负责这次进攻的姆威尔上校的感受最鲜明……如果是以往，对手在自己迫击炮的轰炸下就会吓了半条命，然后部队一冲锋，对手多半就已经逃跑了。 但是现在，姆威尔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 迫击炮盲无目标的轰炸，根本就无法对战壕内的对手构成威胁。 高射机枪一开始还可以威风一阵，但是当对手开始还击时，十几挺高射机枪就无一例外的被压制，甚至还有几挺搭载高射机枪的皮卡被对手连人带车的打爆……他们没有将高射机枪从皮卡上搬下来，这么大的目标，不被对方压制才怪。 至于士兵们手里的AK４7，它们的确是在士兵手中打得“哗哗”响，但此时距离敌人还有五百米，毫无疑问的只是乱打一气。而对方却能一个接着一个的将姆威尔的部下击毙。 “怎么回事？”姆威尔冲着副官大叫：“他们是白人吗？” 通常，只有白人才有这样的战斗力。 “不，上校！”副官用望远镜朝对面看了看，回答道：“他们是索马里人！” “你确定？” “是的，上校！”副官回答：“但他们像白人一样作战，还有狙击枪……” 副官说的没错，这就是训练的结果，其中的确还有几把狙击枪，那是从“S”部队退下来的一些狙击枪。 在此之前，像比利、阿奇尔这些狙击手，他们用的都是五花八门型号各异的狙击枪，有英国的、美国的、奥地利的……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 自从加入“S”部队统一使用美式狙击枪之后，这些狙击枪就退给基地部队交给枪法相对较好的一些士兵并进行相应的训练。 这在普遍使用AK47作战的索马里显然很有用，尤其是在地势空旷的沙漠，因为它就会形成一种“射程外攻击”的优势，它甚至可以配合高射机枪更精准的压制敌方高射机枪。 就像现在这样，五百米的距离，对于基地部队的狙击枪和高射机枪完全不是事，而对于敌人……高射机枪被压制，AK47射程够不到，于是完全就是被压着打。 又坚持了十分钟，姆威尔看着身边的部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终于坚持不下去，大声命令：“撤退，全部撤回去！” 幸存者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还有十几个甚至只是负伤，他们大声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帮助他们逃离，但没有人理会他们。 等待他们无非只有几个结果：自杀、失血过多、渴死。 不过还有另一个结局……有一名士兵竟然自己包扎了伤口坚持到夜里，然后一步步的通过雷区爬进吉拉基地投降。 因为他很清楚，在负伤没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爬回去的结果也就是被清除掉。他在此之前就听说过“吉拉”基地，知道这是个可以自己耕种养活自己的地方，他认为有可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只要他还能劳动。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最重要的还是，秦天打算利用这一点打心理战。 敌人一撤退，基地部队就发出一阵欢呼，有些士兵甚至都兴奋的跳出战壕朝敌人一边怪叫一边鸣枪……这是基地部队明令禁止的，但非洲部落一直以来就有这习惯，他们认为这是朝敌人示威或宣示自己的强大。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火箭巢 基地部队们的确有兴奋的理由。 因为这是他们的首战……之前都是训练从没参加过实战，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什么层次，所以在碰到一支军队而且还是带有迫击炮的正规军的进攻时心里就有些慌。 没想到一仗下来仅仅只付出两人死亡、一人负伤的代价就让对方死伤惨重狼狈溃退。 于是兴奋得就有些忘乎所以旧习惯又冒出来了。 基地部队的队长艾哈麦德甚至还在电话里向酋长报告：“中校，我们把他们打退了，我们胜利了，上校在吗？他看见了吗？” 上校指的就是秦天。 为了更好的指挥形成一个指挥体系，秦天就像索马里的其它武装一样引用了军队军衔及其编制。 秦天做为几个公司的总裁军衔最高，是上校。 各部队的负责人是中校，比如酋长负责“吉拉”基地，贝特朗负责“阿尔特朗”，约翰负责“巴萨克”……不过在此之后会进行简化，基斯马尤的几个公司合并为一个驻地也就是“幽灵”，由贝特朗负责。 “是的，上校在这！”酋长望了不远处的秦天一眼，说道：“他都看见了！” “他说什么了吗？”艾哈麦德紧张的问。 此时的秦天在基地里就像神一般的存在，因此艾哈麦德才会这么在意秦天的评价……事实上不只是艾哈麦德，其它人也同样如此。 秦天从酋长手里接过电话，对着话筒说道：“打得好，少校，你和你的部下表现得非常出色，这让我很意外，也为你们感到骄傲！” 对于部下的激励，秦天从不吝啬，反正这又不会损失什么，收到的效果却会比想像的要多得多。 果然，就听话筒另一边艾哈麦德用部落语对部下重复了下秦天的话，然后整个战壕就再次欢腾起来。 “但是！”秦天接着说道：“敌人还没有被消灭，他们就像只受伤的狮子，会变得比之前更加凶猛。所以，你们不能吊以轻心轻视了敌人，否则反而会被它所伤，明白吗？” 秦天用了一个与非洲土著人贴近的比喻，这样说艾哈麦德就更容易明白。 “明白，上校！”艾哈麦德回答：“现在正是我们需要耐心的时候，我会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的！” “好好干！”秦天说：“基地所有人都看着你们，他们会以你们为骄傲，因为你们是在保卫他们的财产和生命！” “是，上校！”艾哈麦德激动的回答：“我们不会让敌人跨过防线的！” 这正是秦天想要的，组建一支有信仰的部队。 如果从价值的角度来说，基地里收容的绝大多数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他们都无法战斗，但却要耗费大量的粮食药品以及生存空间，这显然是个赔本生意。 但如果从精神层面上看，秦天就利用这一点把基地部队甚至是“S”部队的作战目的完美的进行转化……他们不再是为自己或是为金钱而战了，而是为了亲人、为了基地里的那些老人、女人和小孩，为了整个基地。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在战场上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而基地的百姓也会因此尊重他们，这会使他们更进一步下定决心英勇作战……于是就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所以，虽然基地部队的战斗力没有“S”部队强，但真要说忠诚度的话，只怕还要强过“S”部队。 而姆威尔的表现则让伯纳尔大为光火，伯纳尔总以为这一仗至少会突破敌人第一道防线迫使其精锐出手，但结果却是连对手一根毛都没碰到。 “这就是你所说的踏平‘吉拉’吗？”伯纳尔在电话里讽刺道：“抱歉，我没有看到‘吉拉’被踏平，反而是你们的战壕，要被尸体填平了！” “他们有地雷！”姆威尔说道：“你们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一点！” “你们之前同样也没说过，有地雷就办不到！”伯纳尔继续讽剌道：“那么，下一回你们被打退时，是否要告诉我……他们有枪，你们之前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有枪！” 姆威尔咬了咬牙，没有说话，毕竟拿人的手短，他从伯纳尔那得到一大笔钱。 顿了下，姆威尔才说道：“你告诉过我们会有援军的，那么援军呢？” “是的，援军呢？”伯纳尔得理不饶人：“为什么没有援军呢？抱歉，上校……因为刚才的战斗给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以为战斗还没开始，它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所以才没有援军！” 或许是知道这样盛气凌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伯纳尔接着就将语气放缓，说道：“好吧，上校。我命令你再次发起进攻，这回你应该派出更多的人，然后你就会得到想要的援军！” “好的！”姆威尔回答。 然后转身就冲着旁边的部下叫道：“把火箭调上来！” “是，上校！” 然后就有三辆装有火箭巢的皮卡从后方缓缓的开了上来。 秦天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不由愣了，很久以前秦天就听说过非洲部队会将武装直升机的火箭巢装在皮卡上当作火箭炮使用，不过一直没有见过，现在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了。 “UB32火箭巢！”贝克很快就给出了数据：“每个火箭巢可以装32发火箭弹，三个就意味着有将近一百枚！” “好家伙！”本不由赞了声。 “不过因为它原本设计是用于武直的！”贝克接着说道：“所以弹翼部份是空射型，用于地面发射会有许多不确定的紊流，这使它飞行过程中弹道无法确定……也就是说无法掌握其准确度！” “你认为他们会在乎准确度吗？”本反问。 然后其它人都笑了起来。 本说的对，索马里人之间的战斗通常都不在乎准确度，就像他们开枪射击都不需要瞄准一样。 更何况，姆威尔现在用到这些火箭巢本身也不需要准确度……他只是想用它来排雷。 上架感言 中午12：00上架。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本书又到了上架销售的时候。 士兵不说购买一本书只需要“一包烟”、“一瓶酒”的钱之类的话，因为士兵不抽烟也不喝酒……所以，我能不能说买一打水或是几盒牛奶的钱？ 开个玩笑，上架销售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很现实的是，写手要靠这吃饭。 这让士兵想起有人说过：“写手就是古代说书的，在街头或是茶馆摆一个摊子，一把折扇一张椅子，说完了给俩赏钱“。 这话说还真没错，就差没有拿一面锣四处敲一敲：”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了诶！“……不过这似乎是耍杂技才这么喊的。 不多说了，感谢各位一路相伴，支持正版，给写手一条活路。 第一百三十章 直升机 “嗖嗖……”战场上很快就响起一阵阵火箭弹发射时特有的啸声，一枚枚火箭弹在战壕爆炸开来冒起了一团团烟雾，与之一起炸开的还有附近的地雷，很快基地外围就被火焰和烟雾给笼罩得严严实实。 这让秦天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已经不是佣兵之间小规模的战斗了，而是两支军队之间的攻防战，就像二战时苏联军队 《绝对杀戮》第一百三十章 直升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烟雾弹 敌人来势汹汹。 通常情况下，“S”部队在这突如其来的进攻下只能坐视敌人迅速索降至吉拉山，然后占领各个有利地形并清除“S”部队，最终里应外合的占领整个吉拉基地。 “S”部队的形势不妙，因为他们总兵力只有57人……之前在战斗中损失的人员还没来得及补充。 而敌人第一批就飞 《绝对杀戮》第一百三十一章 烟雾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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