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诡案 - xp1024.com
《绝命诡案》


正文 第一章 卫生间内的低吟

C市算是一个比较安逸的城市，刘一在四环外租了一间稍微简陋的屋子，整日埋头写作，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出租房的阳台乘凉。

“当当当！”一阵毫无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刘一挠挠头，缓慢地走到门口，敲门声仍在继续。他对着猫眼瞧了一眼，摇摇头，抬手打开门不耐烦地问：“怎么又是你？”刘一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蓬乱，面黄枯瘦的中年男子，虽然穿着整齐，但是不知从哪看，总感觉他特别的别扭。

男子不敢直视刘一，突然抬头:“打扰，你家漏不漏水，额，我，我是说，或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我家竟然下水堵了，你家呢？”刘一见他语无伦次，胡说八道。

“你一天来五次啊！我都说了，你家下水堵了我家怎么会漏水。”刘一不耐烦地把门关上了。

“真是有病!”

刘一好奇的又从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的中年男子显得有些失落。但是并没有立刻回身离开，左手刚要抬起来又落了，而右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耳朵，面目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男子在刘一家门口徘徊了二十多分钟后才离开。

夜晚是一个最适合写作的时刻，但是每到十一点左右，楼上就会传来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前一阵还能听见女人的声音，老房子隔音差，刘一也很无奈。

刘一点了一支烟，走到阳台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栋老房子只有五楼，刘一住在四楼，五楼只有一户人家，另一户也被这个中年男子买下了，听说是改成了一间合并房。

刘一手中的香烟飘出的烟雾好像一缕会行走的雾气，慢慢的飘到了楼上。

“啊！谁？别，别！”

一股刺鼻的味道掺杂在一阵阵白烟中。

“活该，活该，这下我看你怎么装！什么？会一直听我的话？臭婊子，别骗我了！”中年男子面对着镜子好像在自言自语，手还一直抓弄着什么。

“啊?这是我吗？你是谁？”中年男子表情一变，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右手抚摸着镜子的自己，左手紧紧抓住旁边的女孩内裤在脸上蹭了几下，“还是你最乖，我的小宝贝。”

紧跟着一阵狂妄的笑声，原本安静的厕所瞬间变得吵闹起来，就连楼下都听得到。

昏暗的灯光逐渐失去了光芒，声音也随之泯灭。

清晨，阳光明媚，春风顺着窗缝挤了进来。原本还想睡到十一点的刘一被一阵阵的脚步声吵醒。

“还TM让不让人睡了！”

刘一还未穿好拖鞋就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楼道里竟然站了好多警察，还有一些好事儿的邻居，警戒线已经封住了从四楼到五楼的楼梯口。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楼上传来。

“小刘？你怎么在这里?”刘一抬头一看，揉了揉眼睛，笑着说：“王队啊！怎么是您啊？”

“这不一大早有人报案嘛！怎么？你没听见警车声？”刘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一身烟味，长相严肃的男子名字叫王建国，是本区重案组组长，闷头办案的家伙，人快四十了，也没有结婚。

他与刘一认识是因为一起校园绑架案。之后刘一一直帮助王建国破获一些案子，关系算是不错。而刘一也成了警局的“特约嘉宾”。

“怎么了？”刘一好奇的问。

“谋杀，一会法医就来。”王建国撂下这句话就快步地走上了楼。

从楼道里一直传来邻居们的议论声。偶尔能听见“李教授出什么事了？”“不应该啊！李教授为人这么正直！”“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在楼下看他散步啊！”

“你怎么还不跟上来啊?”王建国扶着栏杆叫了一声刘一。

刘一愣了一下，穿上了鞋，跑了过去。

刘一跨过警戒线，与王建国一起走进了五楼这个奇怪的屋子。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间屋子虽然他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却又那么的熟悉。

屋内除了血腥味以外，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墙上挂着一些画作，左右两间屋子敞开，右边的屋子好像是受害者的绘画工作室，左边的是书房。

“王队，你闻到了吗？”刘一不停地用手煽动，想将这稀少的味道聚集在自己的鼻前。

王建国明显没有闻到，一直在观望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师傅，死者身份核实过了!”这时从屋内走出来一个平头，浓眉大眼，健壮的青年。

“说吧！小许！”

许伟，警校毕业后被分到了王建国的管辖派出所，一直跟着王建国，平时两人以师徒相称，之前与刘一称兄道弟，不过几次刘一协助破案，抢尽了风头，开始有些嫉妒他的侦探头脑。

许伟瞥了刘一一眼，“他怎么在这？”

“赶紧说，少废话！”

“死者李文忠，男，五十二岁，独居，是这里附近艺术大学的教授，没有犯罪记录。现场有些……”

刘一听完以后，将这一段时间李文忠经常敲自己房门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

王建国拖着下巴说：“看来还真有点奇怪!小许，你怎么不接着说了？”

“师傅，你们还是先看看死者吧！”许伟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胆怯。王建国和刘一慢慢的向厕所走去。

眼前的景象瞬间惊煞了二人，李文忠全身赤裸，从胸口到肚皮的位置被割开，并且缝合，下体被切除，丢在了浴缸里，地上的血迹填充了整个洗手间的地面。

李文忠内脏被人挖了出来放进了地上，并且整齐的摆在身旁，但是肚子确是鼓的。他双眼圆瞪，直视厕所门口处，嘴巴大张，好像受到了惊吓。

厕所镜子上用血写着“该死”两个字。

刘一走上了前，蹲了下来，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李文忠的尸体，又仔细地观察摆在地上的内脏。

“从表面上看，受害者没有与凶手进行搏斗，两人有可能认识。而致命伤在胸口的位置，直接穿透了心脏。凶手相当有耐心，把死者的内脏拿出来以后，并将肚子又缝了起来，肚子里有填充物，凶手应该在里面放了什么。从内脏流出的血液并没有完全凝固，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三点到早上五点之间。”这些都是从表面来看。

“小许，找到作案工具了吗？”王建国回头问了一嘴。

“没有师傅，现场都找过了，没有！”

“凶手带着作案工具上门，就像上门工作一样，肯定不会留在这里！从镜子这两个字来看，是仇杀。”刘一站了起来。

“你可是他邻居，昨晚就一点声音没有听见？”许伟好像怀疑刘一叙述的真实性。

“我真的睡得很死。”刘一猛地回头，望着厕所手盆的位置，正好对着楼下厕所的位置。

“漏水？下水道堵了？难道？”

“小刘怎么了？”王建国见刘一打开水龙头，只见水并没有迅速的流下去而是逐渐积满了整个手盆。

水管是塑料胶管，刘一轻而易举就摘了下来，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当场的几名小刑警已经呕吐不止。血腥味掩盖了下水道的味道。

“这是？”王建国问道。

刘一强忍着这股恶臭味，为了不破坏现场，他走到厕所一角，甩了几下。只见里面掉落了一些碎肉，还有很多蛆虫。

“尸块？”刘一放下水管，蹲在地上，干呕了几声，随后陷入了沉思。

“刘一，你说话啊！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你！”许伟还着急上了。

“小许，行了！你去检查下死者屋内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许伟虽然有些不爽，风头都让刘一抢去了，但是自己师傅发话了，只好瞪了一眼刘一后离开了厕所。

“小刘，发现什么没？”

“王哥，这些尸块需要你回去检验一下，应该不是受害者的！”

王建国点了点头。

“是谁报的案？”刘一接着问。

“是李文忠自己，报案时间是今早六点。看样子应该是凶手用李文忠的电话报的警，电话里的声音并不像五十几岁的人。”

“报案人就是凶手，凶手用李文忠手机拨打的电话，你们应该没有办法查到凶手。凶手在这里呆了一会才报警，除了处理尸体以外，可能还在找什么东西，或是欣赏眼前的景象，来满足他心中的某种欲望。”

刘一进厕所时也仔细的观察了厕所结构和内部的物品。

“这厕所改造过，对于这种老楼来说，应该算大的。从厕所的洗漱用品来看死者应该是个很讲究的人！”

“很讲究？”

“对！应该说是很会保养自己!经常交际。”刘一指着身后的护肤品和香水，随后又走到了死者身边接着说：“但是这些护肤品还是没有掩盖他的苍老。对了！还有这些东西。”刘一指着两条小女孩的内裤，接着说：“受害者有恋 童癖。”

“从血迹的走向和血迹上的脚印可以看出，受害人可能是上厕所出来的一刻被凶手注射了药物。受害者瞳孔扩大，而且眼白处布满血丝，应该是平日疲劳过度，案发时又受到了惊吓。”王建国等人顺着刘一的手来看他说的每一个地方。

刘一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摆摆手说：“你们自己弄吧！我还得回去码字呢！”

“你等等！受到惊吓？这家伙不是独居吗？谁能吓着他？难道是凶手？”王建国一边观察着尸体，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

“王哥，可能是凶手，还可能是自己，受害者很可能有精神疾病啊！”刘一指着厕所手盆上的镜子说。

“自己吓自己？”王建国稍有怀疑。

“有，什么时候你会自己吓自己？或是看见自己的内脏被人挖出来，受害者很可能是半清醒状态时被割开了肚子。”在场的刑警都被吓得目瞪口呆。

刘一接着说:“从现场来看，凶手相当冷静，从刀口的整齐度和内脏的切割来看，应该有一定的解剖学知识，但是绝非专业，可能是自学的。凶手行动谨慎，敏捷，不是第一次犯案。”

“先回警局吧！这案子有点蹊跷，剩下的事情交给许伟处理吧！”

“怎么？还想让我卷进来？我可没什么时间啊！”

“来吧！发生在你眼皮底下，你说是不是得搞个清楚啊！还有个事，你的好兄弟刘星失踪了，是不是？”

“失踪？的确好几天没联系到他了。”

“有人报案！”王建国随后也点了一支香烟。

“谁？有什么线索吗？”刘一关切的问道。

“报案的是他女友，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刘一心情交错，自己的弟弟竟然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几人回到警局后，刘一忙问：“肖佳报案？你们有没有审问她？”

“第一时间就审讯了，不过没有什么有利线索。”王建国显得相当的无奈。

刘一慢慢的坐下，低下了头，想起与刘星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情景，那时两人命苦，在孤儿院不光受大孩子欺负，有时还会受到教管老师训斥。

“小刘！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我会尽力去帮你。”

“刘星前一阵与我出去吃饭的时候说要与一个姓李的教授出去写生，应该就是他。”

“看来两人应该很熟悉的，我已经派人去学校排查。你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怎么不认识这个老师？”

“不认识，可能是我毕业以后转到我们学校的吧！”向刘一这样的问题学生，经常都不在学校，哪里还能和老师混得熟?

王建国平时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但是行动起来，风驰电掣，效率极高。

刘一反复的在心中问自己问题，为什么凶手会费此周折来杀一个人?如果凶手与受害人是认识的，那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刑警慌慌张张地说：“组长，组长，不好了，您快来看看。”

正文 第二章 墙里的双眼

“大呼小叫什么？”王建国和刘一连忙赶了过去。

原来法医在做尸检时，竟然发现死者体内塞满了沾染血迹的儿童内衣裤，男孩女孩都有。

“看来凶手还挺会玩花样的！”王建国看了看李文忠的尸体说。

“凶手是有准备的，好像在试图告诉我们什么。”刘一端着下巴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

“小王，你们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王建国眼前这个戴黑边眼镜，长相清秀的女孩叫王岚，是局里的法医，比刘一大三岁，两人之前合作过，并且很有默契。

王岚点了点头，随后把检验尸体发现的结果说了一下，和刘一说的基本吻合。“受害者没有外伤，骨骼完整，但胳膊上有新旧针眼，受害者应该长期注射某种药物，或是有吸毒史，需要进一步化验。凶手颈部也有针眼，应该是凶手注射的麻醉剂。”

“小刘，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王建国心中确实也存在着众多疑问。

“凶手大费周折残杀受害人，而且塞了一堆儿童内衣裤，目的就是在向警方提供一些线索，或是满足自己异变的心理。”

许伟刚刚从现场回来，小区内似乎有些异动，邻居们的恐慌并没有消散，大家都私下猜测李文忠的死因。许伟对李文忠的邻居逐一排查，邻居们对李文忠了解并不是很深，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总有一些猜测，有人说李文忠是得罪了什么富家学生，还有的说李文忠其实是个伪君子，一直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一些背后嚼舌头的话。

“师傅我回来了！”许伟见王建国正在与刘一探讨案情，心中一霎间纠在了一起。

“小许，情况如何？”

许伟将排查结果叙述了一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师傅，现场有三个人的指纹，厕所里的内衣裤上发现了一些毛发，需要花点时间比对。血迹上的脚印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李文忠的，另一个应该是凶手的，鞋码一个是四十二号，另一个三十九号。通过对李文忠的鞋柜调查，发现四十二号的是李文忠的，三十九号的应该是凶手的。李文忠算是个正经教授，而且作品相当不错，前些日子还拍卖出一张三百多万的油画。不过这只是表面，听一楼一个邻居反应，李文忠这一段时间经常带着一个女孩回来。”

“女孩？”王建国眉间紧锁。

“是的，师傅，屋内我也重新搜查了一遍，除了一些画和书，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屋内有酒吗？”刘一问。

“没有，连酒瓶子都没看见，对了！还有烟我也没看见！”许伟回答完才反应过来是刘一问的，恨自己刚才嘴快。

“不抽烟?不喝酒？真是模范啊！”王建国随手就点了一支烟。

“王哥，你管着点自己吧！”王岚提醒了下王建国，这里是停尸间。

“瞧我这记性！”王建国赶紧把烟又塞了回去。

“受害者不吸烟，不酗酒，很可能是因为服用药物。需要对李文忠人事关系进行排查，先去学校看看!”

“小刘说的对，那你们两个去学校一趟吧！”

“我们？”许伟有些惊讶，望着王建国木板样的脸，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师命难违。

“有什么惊讶的，之前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快点!”

午后，两人在艺术学校的食堂吃过饭后，四处逛了逛，喷泉伴随着优雅的乐曲，好像把一切嘈杂都驱逐了出去。

“李文忠是油画系的老师，我们得去油画工作室！你这是往哪走啊？”许伟见刘一根本没有向教学楼走的意思。

“去那里能查什么小道消息!学校内部的问题交给王哥吧！”刘一不屑的说，手插着兜，走向了学校的咖啡馆。

咖啡馆不算大，但是装修却是下了本钱，相当有情调。下午来咖啡馆学习的人还是很多的，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在这里学习聊天，甚至谈论一些小秘密。

许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跟着来了。两人找了一个较为人多的地方两人坐了下来。刘一刚进咖啡厅就引来一群少女痴迷的目光。

“先生，需要点什么？”服务生是做兼职的学生，马尾辫，长相清纯干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像能挤出水来。

刘一抬头一看，笑了笑。

“师妹怎么是你？”

“师哥？你怎么来了？”

“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帅哥是许伟，我的哥们!”刘一挤了一下眼睛，示意许伟配合。

“你好，我叫许伟。”许伟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为了办案，私人恩怨先放在一边，连忙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伟哥，怎么还紧张起来了，赶紧坐下！”刘一半挑衅的话让许伟怒火中烧，红着脸，一言不发。

“这位小美女是白鸽，我的小师妹，先别忙了！我问你点事！”刘一一把将白鸽拉到了身边。

刘一这个动作确实引来不少目光。

白鸽先是有些害羞，扫了一眼周围，毕竟刘一算是校草级的人物，之前在学校没少受女生的追捧，尤其是帮警方破案后，成为了艺术学院的传奇人物。被他这么一拉白鸽怪不好意思的。

“师哥，可是我还得工作啊！”白鸽刻意的回避了一下。

刘一和吧台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刘一的用意，点点头。

“行了，我和你们老板协商完了。”白鸽偷偷瞄了一眼老板，见到他面带笑容，算是放心了。

“什么事啊?师哥，这么紧张!”

“知道刘星老师吗？”

“知道啊！刘老师人帅，画画得也好，谁不认识。不过刘老师有几天都没有来了，我虽然不是他的学生，但是偶尔也会去蹭课，师哥不是他哥哥吗？不知道刘老师去哪了吗？”

“我说你不是来问李文忠的事吗？怎么突然问起了刘星？”许伟故意找茬。

刘一喝了一口咖啡陷入了沉思，许伟见刘一没电了，连忙问白鸽：“知道李教授遇害了吗？”

“当然，不光是李教授出事了，就连我们的校花高小晴也突然不见了，这三个人好像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高小晴？”看来李文忠经常带回家的女孩应该就是她，刘一默默的在心里记下了。

“小晴是李教授的学生，画画很有天赋，又是系花，家里条件也不错。李教授很少带学生一起去写生，但是听说这次破例带小晴一起去。”

“是吗？他们关系匪浅？”许伟似乎也感觉两人有些问题。

“那倒没有，就是正常的师生关系，只不过李教授很器重她罢了。不过，后来听说李教授写生前，也就是上周三，他与油画系的学生，还有刘老师一起吃饭来着。”

“那天应该是李文忠的生日。”刘一说。

“你怎么知道？”许伟放下手中的咖啡问。

“核对受害者信息的时候，身份证上不是有吗？”刘一不屑道。

许伟感觉自己智商好像下线了。

“师妹你是说李教授很少学生出去写生是吧！那就是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和李教授出去写生的学生都是谁？”

“师哥，这个我得问问！”

“行！师妹，你先忙吧！我俩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帮我留心点学校的事！”刘一离开了咖啡馆，许伟向白鸽挥了挥手，紧跟刘一也离开了。

白鸽一头雾水，心想，师哥难道又接什么案子了？

“刘一，问完了？”许伟感觉也没问什么就走了。刘一小声说：“先回我家!”

许伟满脑袋浆糊，肚子里全是蒸气，心想，我看你刘一还有什么花招。两人并没有立马赶到第一现场，而是现在刘一家中将线索整理了一下。

“说吧！怎么回事？”许伟用审问犯人的语气问着刘一。

“好，首先高小晴与李文忠的关系现在值得我们怀疑，并且高小晴现在处于失踪的状态，警局应该尚未收到报警。从口供来看经常与李文忠出入这里的女孩应该是高小晴，但是厕所里的内衣裤并不是成年女性的。”

“不报案的事情多了，很正常啊！而且高小晴的人事关系复杂，不报警算他们聪明！”许伟好像知道什么，但是不方便与刘一说。

“人事关系复杂？”

“哎！就是他哥哥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说就是耽误案情!”

“他哥哥是师傅的眼中钉，涉嫌几起贩毒案子，一直找不到证据抓他！”

“明白！先去第一现场再查一查。”

“这么晚去查？”许伟撇了撇嘴。

两人赶回家都已经六点多了，饭都没顾得上吃。

“赶到这个点了，先吃点这个吧！”刘一从冰箱拿出两个面包递给了许伟。

由于勘察工作尚未结束，有两名刑警还在执勤。

“小张你们两个还没走啊！师傅呢？”

“许哥啊！队长有事先回局里了，我们也快完事了！”两个执勤刑警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去吧！吃点东西，这里交给我们吧!”

许伟与二人聊了几句后遍与刘一一起进入了李文忠的家。

屋内的血腥味开始变得淡了不少。刘一再次打量着李文忠的这间屋子，整体装修相当豪华。两人分头开始搜查，刘一搜查李文忠的工作室，许伟搜查书房。

刘一走进工作室，开灯后，他发现李文忠的工作室十分脏乱，窗户的位置被一个个叠得高高的画框挡住了，令人感觉压抑。眼前除了画油画的一些工具外，还有一些简单的泥塑，看样子应该是李文忠的副业，不过这些泥塑相当精致，一看就是出自专业人士。

刘一数了一下，一共五件，但是都是一些儿童人体。刘一回头的瞬间，墙角摆放的一些画令他产生了好奇。

刘一走上前，将墙角的画都摆成了一排。

“这……这……”映在刘一眼前的竟然是一些高仿的世界名画，相当精致，要是不懂行的还以为是原画呢！这些画中有一幅画比较特别，署名是高小晴。

刘一眉毛紧缩，脑袋开始运转起来。许伟从书房走了进来，拍了下刘一的肩膀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发什么呆啊？”

“你那边有线索吗？”

“你倒是先问我来了！”许伟有时粗心大意，王建国经常提醒他，不要错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

“看来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了。”刘一刚刚说完突然发现刚才放画的地方有些异样。

刘一的手机响了。他并未理会，将许伟推开，走到了墙角，他发下这里的墙皮与别的地方的颜色深浅不太一样，要是不仔细的看，根本看不出来。

刘一蹲下后，许伟也凑了上来。刘一抚摸着墙面，虽然墙体老旧，但是之前应该重新粉刷过。学艺术的人对颜色相当敏感，即便是白色，也能感受到这一块与其他位置的颜色有偏差。

“这，这里有暗格！”原来墙角这个地方的墙皮是一种特殊制作的皮制品，非常薄，但是相当有韧性，表面上被白色涂料覆盖着。

刘一撕开这块皮制品后，发现后面有一个暗格，而且里面镶着一个保险箱。

“这家伙果然有秘密！”破译保险箱算是许伟的专长，警局都知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哥们，行啊!”刘一不禁的奉承了一句。

“少拍马屁!又不是第一次见到。”

没过一会，许伟果然打开了保险箱。

寂静的犯罪现场，被一阵阴风袭过，两人的背心好像被一把尖刀划开了皮一样。一股股血腥味再次直充两人的鼻腔，令人感觉窒息一般。保险箱内的东西让两人大吃一惊，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注视着刘一二人，从眼睛中冒出的寒光直逼他们二人心里。

藏在刘一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我想见你，可能是真的想你了！”发送者，肖佳。

正文 第三章 新的发现

“头！人头！这，这是谁的？”安静的工作室被许伟的惶恐声敲碎，就连刘一也感觉周围的这些画作和泥塑变得诡异许多，心里颤抖不停。

这些泥塑好像是一些赋予生命的小人，正在刘一二人的背后注视他们，默默地盯着两人的后背。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高小晴。”刘一显得异常的冷静，刘一将保险柜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许伟也联系上了王建国。

“师傅一会就到，看来今晚又没法睡觉了。”

刘一并没有理会许伟，保险柜内除了这个装着人头的标本瓶外，还有一本日记，病历本，存折和一些贵重物品等。

许伟将保险柜的门推了一下，大晚上看见这么个东西，的确令人发怵。

“原来如此！”刘一翻开日记，大概看了看最近几天记的，似乎得出了什么结论。

“你小子倒是别卖官司啊！赶紧说啊！为什么李文忠要杀高小晴啊？”

刘一还是没有理会许伟，直接走出了工作室，来到了书房。

“哎！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问你话呢！聋了？”许伟开始瞎嚷嚷，但这样似乎能缓和下刚才紧张的气氛。

刘一将书架上第五层的书全都推到了地上，只见书架木板内竟然也有个暗格。

李文忠的日记这么叙述的，“书架第五层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那是恶魔的果实吗？那是什么？我？今天又在镜子上看见了你，别再来了，你们都别再围着我了，我给你们买玩具，我给你买衣服。”看起来有点吓人。

“发现什么了？”许伟心急如焚，恨不得钻进刘一的脑子里探查一番。

刘一将暗板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些碎纸片。

“如果说李文忠与高小晴有私情，为什么李文忠会杀了高小晴呢？这些画作难道光是为了临摹吗？还是要倒卖？病历本上的描述要是属实，李文忠怎么能维持这么的好?”这些疑问在刘一心里徘徊着，他根本听不见许伟在一边呼喊他。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一样，地上散落的书，像是一块块血肉，难道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刘一根本难以想象高小晴被李文忠一刀刀地刺在胸口，然后拖到厕所，挥动着刀开始肢解高小晴的尸体。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建国一把推开了门，急忙问:“怎么？有什么发现?”

“师傅，我问了半天，这小子一句话没吭，好像哑巴一样！”

“小刘！小刘！”王建国又叫了两声。

“回去再说！”刘一只抛下这四个字，遍要离开。

王建国一看，只好交代让许伟将所有搜查的证物带回去，再重新商讨案情。

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警局里的刑警们依旧繁忙，不光是因为李文忠的死，还有两起失踪案件。一个是刘星，另一个是高小晴。王建国告诉刘一，之前带回来的尸块在下水管里时间太长，腐烂变质严重，无法比对。

由于案情有了新的发展，大家集聚在会议室开始听刘一和许伟的报告。

“小许，你再叙述下案情。”

许伟应声后，走到了大屏幕前，“死者李文忠，男性，五十六岁，艺术大学油画系教授，无犯罪记录，昨日在家中遇害。李文忠临写生前办过一次生日宴，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通过在学校的调查，院系校长也以为他已经出去写生了。从血液中检测到了少许的麻醉剂，应该是凶手注射在受害者体内，李文忠的血液报告显示，他一直在吸食毒品。凶手将内脏挖出，摆放在地上，手段残忍。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与死者认识。现场发现另外二个人的指纹，通过对比，一个是失踪者高小晴的，另一个尚未查到，但是一名儿童的，可能是黑户。凶手不是第一次犯案，经验丰富，狂妄自大，挑衅警方。初步搜查并没有太多的结果，但是今晚却有新的发现。”

“好！接下来让刘一把发现的线索给大家陈述一下！”许伟这下可抢不来了，因为这些新发现的线索只有刘一自己知道。

刘一还在思考，王建国见他没反应，上前拍了他一下。

“该你了!”

大家都比较着急听案件的新线索，但是刘一并不是很有把握，因为这一切都是推测。

“大家好！今晚我与许警官再次到案发现场，意外发现隐藏在墙上和书架木板上的暗格。里面有重要的线索，通过病历本可以判断李文忠是有精神疾病的。”

“精神疾病？怎么回事？小刘你说清楚点!”王建国显得有些惊讶。

“病历本上有李文忠在省级医院检验的报告，李文忠有人格认同障碍，也就是人格分裂症。日记上记录的内容还得看完以后才能有结论，我初步的翻了一下，自问自答的话语颇多，看来他病情比较严重。在近半年里日记中多次出现一个名字高小晴，但是并没有写什么，只是一遍遍的在写高小晴的名字。其次就是从暗格内找到一些撕碎的纸片，纸片被撕得相当零碎，需要还原后才能判断。”

刘一再一次想起了刚进李文忠家时闻到的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说是注射性治疗药物还不是，但是又不能确定是什么。

“我第一次去案发现场时闻到的奇怪味道应该是就是某种治疗精神疾病的镇定剂。李文忠没有在学校有所表现，一是人格分裂在特定环境和时间才会发作，平时在学校工作时，人格选择为正常，所以表现出来病状。二是长期服用药物压制住，固然维持情况较好。”

刘一喘了口气接着说：“人在长期克制自己时，可能会加重自己的心理疾病。出现在药物上的副作用会越来越明显，以及并发症。

“明早去医院问问李文忠的主治医生，看看到底是不是怎么回事，了解下情况。”王建国说。

刘一点了点头，接着说：“保险柜里还发现了一个标本瓶，里面装有高小晴的人头，保存完整，瓶内应该添加了防腐剂。其他部分暂时不知所向，在卫生间手盆管道内发现的尸块很可能是高小晴的。从书架暗格里面取出的照片令人毛骨悚然。照片一共有三十四张，六张是李文忠给高小晴拍的人体写真，还有六张是偷拍几个小女孩的照片，剩下是高小晴被肢解的各个部分。”

照片投放在了大屏幕，画面的冲击力瞬间让坐在下面的刑警毛发颤栗。照片上被肢解的部分并不整齐，刀口相当的粗糙，有几张照片还是李文忠抱着切割下来的胳膊自拍的，令人作呕。照片放大后发现右臂上有一个纹身，左臂上有明显的腐蚀痕迹。

“李文忠是凶手，但是为什么被别人杀了呢？而他为什么要杀高小晴呢？”王建国提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暂时还不能准确的判断，我猜想，李文忠可能是在发病时误杀了高小晴，而凶手杀李文忠可能另有目的。李文忠有几个存款高达几十万的存折，这笔钱的来历现在还不好说，需要查一下交易记录。如果要是劫财，存折还有保险柜内的贵重物品也不会在我们眼前出现。灭口也不用这么费事，但是如果凶手想找警方的麻烦或是在告诉我们什么的话，那就可以好好的布置一番。”

刘一耐心的解释自己的看法，希望许伟能在这个时候放下私人恩怨，相互配合。

“现在就剩下了个头了，其他的部位呢？”许伟再次发问，根本不给刘一喘息的机会。

“可能已经被李文忠弃掉了，还需要将尸体的其他部分找到。”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高小晴的遇害，以及李文忠被杀，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文忠杀害高小晴，证据确凿。”王建国算是做了一个收尾工作。

这时刘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白鸽。

“学妹！怎么了？”

“学长你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完了。”

“辛苦了！我一会去找你！”尚未等白鸽说完，刘一便挂断了电话。

刘一一声不吭的离开，许伟七窍冒烟，恨不得将刘一揪回来一顿胖揍。

“这还有没有规矩啊！还有没有纪律了？就这么装？”

王建国上前安抚许伟，“你小子还是消消气吧！小刘又不是警务人员，能帮咱们这么大忙已经很好了！”王建国望着刘一忧郁的背影，摇了摇头。

王建国第一次见到两人时，刘一和刘星刚刚逃出孤儿院，正在街上乞讨，那时两人一个六岁一个四岁。相当可怜，王建国遍将他们送到了一家认识的福利院，每周都会去看他们，除了自己公务繁忙的时候。

刘一打车去学校与白鸽会合，途中他将所有细节过了一遍，希望自己没有遗漏什么。刘一也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楼上会有异常的声音，和李文忠反复的骚扰自己。

杀人，对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艺术家来说，事后是一种折磨，因为你要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这种感觉是一种摧残，尤其是李文忠这样的精神疾病患者。

刘一现在担心刘星，因为有关刘星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消息。

“她怎么会找我？”刘一才看到肖佳给自己发的信息，有点蒙圈。肖佳与刘一和刘星同时认识的，当时是在大学的话剧舞台上，只不过刘一那时是红人，刘星一直给刘一当配角。可是不知怎的，肖佳就与刘星就确立了关系。刘一虽然不喜欢肖佳的大小姐脾气，但是只要自己兄弟喜欢，他也算是支持。

这么晚，来找白鸽确实有点不妥。

“你怎么下来的，这么牛？”

“这不是关系硬嘛！”白鸽回头向身后的寝室阿姨抛了个媚眼。

“怎么回事？”

“高小晴的事情我打听到了，高小晴的右臂上有个小麻雀纹身，这个全系都知道。还有就是高小晴有个男友叫韩彬，直到李教授帮她办了一个画展以后，两人就分手了。我听小道消息说刘老师前一阵经常去医院，而且还是去，去男性泌尿专科医院。”

“泌尿科？怎么没告诉我？这个高小晴大一就可以办画展？看来李文忠真是下血本啊！”

刘一的手机再次响起。

“肖佳？”

“快接啊！”

“肖佳！”刘一其实很不情愿。

“想知道刘星的事吗？来找我吧！”电话挂断后，肖佳遍发来一条酒店地址和房间号。

正文 第四章 致命的诱惑

客雅酒店算是C市最好的酒店了，不光奢华，而且有情调。来这里吃饭住店的，不是资深老板，就是当地的土豪。

一路上道路空旷，刘一就像一只孤傲的野狼，正在向猎物疾奔。他一路心神不宁，感觉这么去酒店找肖佳，似乎有些不妥，甚至心中有些对刘星愧疚。

刘一站在客雅酒店的楼下，忐忑不安，望着楼上点点星光，好像看到了鬼火一样，令人恐惧。

“来了吗？我都等你好久了！”刘一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娇 喘。

刘一没有回答，挂断电话来到了三零八。

“我的好哥哥，你可来了，快坐下。”肖佳穿着一身粉色亮纱睡裙，透露着她那性感的身体，胸口隐隐约约，似是而非，让人好像陷入了两股怪圈，她娇媚的眼神好像一道勾魂令，正深情的望着刘一。

“有刘星的消息快说！”刘一侧过脸，尽量避开肖佳的眼神。

肖佳见刘一的神情，嘴角稍稍上扬，心中暗想，今天你来了，我就没打算放你走。

“快说！”刘一确实不想和眼前这位妖娆的女人聊天。

“喝杯酒，否则你什么也别想知道。”说着说着，肖佳遍将桌子上的两杯葡萄酒递给了刘一。

刘一右手一挥，气愤的说：“你这女人，自己男友失踪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勾引我？”这话让人听起来相当直白。

“刘一，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当年沈莜碍手碍脚的，我能选择刘星?”

“沈莜！”刘一心中暗自念叨了一遍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刘一心中藏了不知有多久，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刺刀，深深的扎在了刘一的心上。

“算了！”刘一转身就要离开。

“好！我说，你先坐下！”肖佳见刘一要走，也是没辙了，声音带着恳求，希望刘一能陪自己多呆一会。

“就这么说吧！”刘一面色铁青。

“刘星参加完李教授的宴会后来找过我一次，告诉我要出门一段时间！”

刘一听到这里，连忙问：“不是说要去写生吗？”

“是的，刘星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碰他，而且，而且那方面相当冷淡。我还听别人说他私下去医院查病，嗨……”肖佳好像在诉苦。

“你们的私事我管不着，还有别的吗？”

“刘星出事前经常去一家私人书店，倒不是很大，就在艺术学院旁边，好像叫陆林书屋。”

“知道了！”冰冷的三个字一瞬间凉了肖佳的心。

肖佳望着刘一的背影，低头小声说：“为什么是沈莜？为什么？”刘一二话没说，离开了房间，留下肖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独自哭泣。

“怎么样？我说的吧！这小子心中没你，还非得试试！”屋内走出一个男人。肖佳回头说：“不过目的达到了！”刚才还在失落的肖佳，这时心里还有那么点成就感，毕竟刘一还是来了。

男人粗壮的双臂绕过肖佳纤细的腰，在肖佳耳边轻吻了一下，“你这小丫头，竟敢在我面前勾搭男人，看我一会不收拾你的！”

“这不是每天都调教我嘛！”肖佳的声音好像抹上了蜜糖一样，顺着男子的喉咙直灌心田。两人在亲吻声后，开始享受这美妙的夜晚。

“刘一，救我，救我！”

“小莜！”刘一被噩梦惊醒，手不停的在空气中抓挠。

刘一摸了摸头上豆大的冷汗，又捶了自己头几下，叹了一口气。刘一不知昨晚几点才回来。桌上的几听啤酒提醒了自己，破戒了。

一支烟的功夫，刘一翻阅了下手机，四十多个未接电话，大部分是王建国和许伟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未知来电。

刘一拨通这个未知电话后，没想到是空号。

“看来他们是有消息了！”刘一自言自语。

太阳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挥洒大地，阴云依旧笼罩着整个C市。刘一在镜子前望着自己，只过了一天不正常的生活，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你是谁？”这种感受，似乎每个人都有，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异常的迷茫，陌生又熟悉。

电话又响了。

“你小子是不是去火葬场了？几点了都？”许伟在电话的另一边开始大呼小叫。

“怎么了？”刘一夹着手机，开始挤牙膏。

“发现高小晴的其他部位了，赶紧过来啊！就你最慢！”

“知道了！”

王建国刚刚和大家探讨完案情，刘一来的时候都已经散会了。王建国调查了下李文忠的几个邻居，都说李文忠为人和善，只有一个叫毕青的老人说他见到李文忠前几天带着一个女孩很晚才回来。毕青是一个与李文忠年纪相仿的老人，住在一楼，也是刘一的邻居。

“你别和我说堵车！”许伟上来就是这句话。

“得!还别说，真是堵车！”刘一故意逗逗许伟，看他一脸凶相，刘一就想笑。

“小刘啊！赶紧看看！”王建国倒是急不可耐。

刘一看着眼前的两条胳膊，肯定的回答：“是高小晴的！”刘一一眼就看到了右臂上的小麻雀纹身。

“的确，我们也再次到学校盘查过，系里的女生都说高小晴右臂上有一个麻雀的纹身。”王建国为了确定身份，又派人去了一趟学校。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刘一问道。

许伟将早上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原来是一个环卫工人在绘湖大桥下发现的，当时给这位环卫工人吓得半死，虽然是个过五十多岁的男人，但是碰见两条死人胳膊，心里也是一咯噔 。

听环卫工人说他自己当时给了自己一嘴巴才反应过来。

“你倒是吱个声啊！”许伟见刘一又是一脸木瓜，真想给他一下。

“小许，别急，人都来了，还怕小刘想不出来?”

眼前这两条发青的胳膊并没有给刘一带来恐惧，倒是带来了一丝欣喜。

两条胳膊被切割的相当的粗糙，应该是被锯子锯断的，右胳膊有几处伤口，看样子应该不是腐烂引起的，倒是像被什么腐蚀的。胳膊尚未出现过度的腐烂的状态，但是还会令人感觉到一股尸臭顺着空气飘进鼻孔。

“看来李文忠将作案工具销毁了!”王建国在李文忠家里搜查时，屋内除了生活必须的利器外，根本没有发现其他的分尸所用的工具。

“你们看这里！”刘一指向胳膊上被腐蚀的部分。

王建国与许伟凑了上来，一起仔细的观察。

“应该是通渠水!”

“你是说李文忠想溶尸?”许伟一双眼睛好像电灯泡一样，锃亮！

“聪明，不过通渠水的腐蚀性相对差一些，也可能是少，没能帮李文忠毁尸灭迹，下水管道的尸块就应该是融解后脱落的肌肉组织，但是这只是猜测，等尸检报告出来再确定。”刘一再一次瞄了一眼这个麻雀的纹身，总感觉哪里不对。

“小刘，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和李文忠一样？”王建国指着右臂说。

“看来高小晴生前也注射过一些药物，如果没有什么病史，那就应该是毒品。”案件似乎有了一点突破，但是依然不能精准的判断李文忠的杀人动机。

“技术科还没有将撕碎的纸片还原，应该明天才能有消息。”王建国一脸愁容。

“时间限制？”刘一明白，张局是个急性子，经常给王建国出难题。

“五天！”

“师傅你说，这张局给这么点时间，他怎么不出来破案！”

“小许，你就这张嘴欠打！”王建国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残缺的尸体和照片都能证实李文忠杀了高小晴，但是没办法判断出杀李文忠的杀人动机。

追捕杀害李文忠的凶手成了首要任务，可能找到这个人，就可以知道李文忠的杀人动机。

“知道了!”刘一说完便离开了。

“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师傅你也真是惯着他！”许伟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把将刘一拉回来向王建国道歉。

王建国使了个眼神，许伟立马跑了出去。两人心照不宣，此时刘一的人身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

王建国感觉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件。

许伟紧跟刘一来到了陆林书屋。

陆林书屋距离艺术学院较近，但是位置较为偏僻，在一个小胡同里，十分不起眼。一些藏书爱好者经常能在这里翻到“宝贝”，不买书蹭蹭运气也行。陆林书屋虽然在圈内出名，但是刘一确是头一次来。

刘一走进书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脸络腮胡，嘴里叼着烟，一个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书店老板举烟时，刘一发现他右手上有刀疤，上面也是有纹身，是一朵梅花，不过纹身被刀疤割成了两部分。

刘一还纳闷，一个老爷们怎么还纹个女性纹身。

“先生买什么书？”老板一开口，刘一明白了，外表总是能迷惑一个人，老板的声音轻柔，好像女性。

“看看！”刘一环视周围，书屋不大，也就八十多平的样子，但是书架相当密集，而且层数较多，各种书籍琳琅满目。

“先生，您是不是来打听事的啊？”老板翘着兰花指，望着眼前的这位俊美少年，还不时地抛上两个媚眼。

“你怎么知道？”

“瞧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买书的，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未看错过人。”虽说这个书店的老板有些夸口，但是这次算是他猜对了。

“我打听一个人，是艺术学院的老师，名字叫刘星。”刘一单刀直入，并不想和这个不男不女的老板攀谈。

“你是说长相文质彬彬，个子和你差不多，额头有一小块疤的老师？他也是个帅哥，说真的他好久没来了，我都有点想他了。”

刘一听后有些反胃，但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老板想了想又说：“他每一次都会买一本书走！”

“每一次都会买？”刘一倒是知道刘星喜欢书，而且爱收藏，自打两人分开住以后，刘一很少去刘星家里，因为肖佳在。

“对啊！每次都会，而且他拿的书都是之前预定的。”

“预定的？是他自己预定的?”

“不是，我这里都有记录的，但是给他预定书的人并没有留下姓名，每次也只是邮寄到我这里。”

“有地址和联系方式吗？”刘一凑上前问道。

“有，你等会啊！”只见老板从身后拿出一张记录表，上面有刘星的名字，以及预定信息，取书时间等。

刘一仔细一看，是从城北邮寄过来，但是没有署名，刘一刚记下电话号码，电话就响了。

“有新发现！”王建国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正文 第五章 奇怪的线索

刘一不打算就这么直接回警局，刘星之前给过刘一一张藏书表，上面有所有刘星收藏和购买的书。就连他自己也佩服刘星这一点，经常笑话刘星有强迫症。

刘一临走前照下了刘星的购书单，打算回去对照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C市算得上四季分明的城市，春季气候宜人，就连大学校园都好像是公园一般，学生们在校园里聊天，散步……

张局特意批准刘一可以将李文忠的日记带回来研究。

张局长名叫张长水，是一个很会玩“手腕子”的人，个人能力倒不是很突出。

刘一回到了小区，小区楼顶上总令他感觉有一层阴霾，无法消散，自己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甚至要窒息了。

刘一全身酸痛，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为了不让许伟打扰自己，刘一将电话设置成了静音。

楼道里冷清了不少，上下台阶不一的老楼，好像一层层针毯，让人没办法迈步。刚走进楼道，一楼的邻居毕青拿着马扎子走了出来。

“怎么才回来啊？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毕青为人谦和，刘一第一天来就是毕青帮他作“向导”的。

“是啊！这不是去帮忙了嘛！”

“小伙子有本事，有什么需要毕大爷帮忙的尽管说。”

“还真有个事儿，前些日子毕大爷晚上有没有见到楼上的李教授和一个女大学生回来?”

“我想想……”毕青开始回忆起来。“有，那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好像看见李教授扶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上次他们问我，我都忘了，人老了，记性太差。”

“谢谢毕大爷！”刘一笑了笑，上楼去了。

四楼，刘一居住的楼层。

“你是谁？”

“随便看看！”一个戴黑色口罩，兜帽罩头的男子从五楼走了下来，在回答刘一的问题后，遍转身匆匆离开了。

刘一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的背影。黑色外套，白色运动裤，最显眼的是那双限量版的球鞋。男子穿的这双球鞋在C市也不超过十个人有。

“身份可疑！”但是刘一没有精力跟上去，已经两天没怎么休息的他，全身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进屋倒了一杯开水，依靠在窗台边，开始回想起这些案件的线索。

凶手难道是为高小晴报仇？仅仅这么单一吗？凶手是不是有点过于大张旗鼓了。眼下的证据足以定下李文忠的罪名，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或是说另有隐情。

一阵凶猛的敲门声传来。

“来了，来了！”

“你小子是不是聋！”眼前的许伟凶神恶煞，好像要将刘一碎尸万段一般。

“怎么了？呼哧带喘的！进来喝杯水！”

许伟见刘一不慌不慢的样子，更是生气，一把抓住刘一的脖领子大吼道：“你小子以为你是谁啊？没你就破不了案吗？”

“行了，许伟，松手！”刘一右手把住许伟的手。

许伟怒视着刘一，越拽越紧。刘一哪能让许伟如此放肆，挣扎了几下，两人便动起手来。

虽然许伟是警校的搏击冠军，但是刘一打仗也不孬，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刘一还是有些吃亏的，被许伟连续打中。直到王建国走了上来，制止了两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仗？小许，我是让你来找他的，不是让你来打架的，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你太令我失望了，回去给我写份检讨！”

许伟显得有些惭愧，冷静下来，慢慢地松开了刘一，两人起身，王建国又开口说：“又发现尸体的其他部分了，这次比较稀奇，是有人送来的，但监控器没有拍到他的正脸。”

“送尸体？”

刘一擦了擦嘴角的血，显得有些惊讶。

今天上午十点四十左右，警局院内发现黑色塑胶袋两个，打开后才发现是成年女性的尸体，没有头部和双臂。

“怎么送来的？”

“应该是从栏杆外抛到警察局院里。”

刘一陷入了沉思，随后穿好衣服，拿起装好书单和日记的包与王建国二人回到了警局。

C市的艺校教授谋杀案瞬间传开了，即便王建国没有在媒体面前说些什么，但是案情的复杂性还是让人不得不遐想万分。高小晴也被人传出了与李文忠师生恋的绯闻，以及刘星插足二人恋情等等。学校内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

警局内气氛异常紧张，每一个刑警都忙的不可开交，时间上的限制不得不让大家都提起一百分的精神。

刘一先看了看监控录像，手持黑色塑胶袋的人身穿咖啡色卫衣，黑色运动裤，脚下一双某克大白，戴着帽子和口罩，手带黑色手套，无法从监控录像辨别脸部特征。

“嫌疑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这个人比较瘦，丢的时候差点伤到自己。”王建军点了一支烟，指着黑色塑胶袋，偷偷的瞄了一眼刘一。

刘一在尸体四周走了一圈，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

王岚说：“死亡时间超过了七十二小时，初步判断就是四天前宴会结束后。尸体上有香水的味道，而且是某奢侈品牌。”

“高小晴很可能在宴会结束以后与李文忠一起回到了他的住所。尸体腹部有伤口，看样子是被长八寸的利器刺了进去的。身上有多处淤青，生前应该是受到李文忠的虐待。右腿的部位也有腐蚀的痕迹。尸体被性侵过，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可能是送来的那个人！送尸体的人家境应该很好。”刘一边讲边指着各个部位。

“我要说的全都被你说了。要不明天你来上班吧！我都成了打酱油的了！”王岚一边拼接尸体，一边说。

“检验科送过来的报告显示，从胳膊上找到了少量的氢氧化钠，应该就是通渠水。”王建国拿着一份报告递给了刘一。

“通渠水？”许伟猴疑道。

“俗称‘哥士的’，含有氢氧化纳，无味，属于强碱，但有腐蚀性，遇水会产生高温。”刘一解释道。许伟点了点头，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尸体拼接成了正常状态，除了右胳膊和右腿有被腐蚀的地方，其他还算完整，而且没有大面积的腐烂。

“送过来的时候被清洗过，而且上面有淡淡的香水味。”王建军说完后，心里也是纳闷，到底谁会这样多此一举呢？

“看样子应该是被李文忠抛尸后捡回自己家中，拾尸者要么有恋尸癖，要么就是死者生前的暗恋者，查查指纹，有可能是一个叫韩彬的学生。”

“通过调查，韩彬参加了李文忠的宴会。”王建国说。

“韩彬算是高小晴的前男友，嫌疑较大。”

“李文忠就这么把高小晴杀了？就因为不从？”许伟不怎么相信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抱着一种质疑的态度。

刘一严肃地说：“你别忘了，李文忠有精神疾病，要是按他的主治医生的口供来看，李文忠的精神分裂症是比较严重的，而且长期注射镇定类药物，情绪压制会影响大脑的常规思考。可能李文忠杀高小晴的时候处于发病状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人。”

“就这种人怎么没关进精神病院！”许伟开始耍起脾气来。

“你小子像个警察样，再这样就给我滚回家种地去！”许伟心中的燥热被王建国这一盆凉水瞬间浇灭。

许伟收敛了不少。刘一接着问：“参见聚会的人并不只有他们几人，剩下的人你们都盘查过吗？”

“盘查了一圈，但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参加聚会的学生除了韩彬和高小晴，还有两个女生，但是自打李文忠被谋杀的消息传开后，这三个人也没有再上学。”说完王建国开始部署下一次的行动。

离开警局以后，刘一做出了一个困难的决定。

“肖佳，我想去刘星那一趟，你有钥匙吧！”刘一并不情愿打给肖佳。自打上次肖佳这么一出，闹得刘一一看见肖佳的电话号码，心里就犯憷。

“行，不过得请我吃饭，我还没吃饭呢！”肖佳的声音相当的妩媚甜美，就好像魔音一样传进刘一的耳朵里。

刘一不得不答应，现在只要有一点线索与刘星有关，自己就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C市可以说是南北贯通的城市，交通相对便利，刘星的住处刘一也是在装修的时候去过。刘星买的是三环的一个豪华小区，顶层带阁楼，大概有三百多平米。

刘星买房子的时候刘一就有一点怀疑，刘星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当时刘星说是帮自己老师卖画挣了点差价，还要给刘一一些，但是刘一没有要。

“你来啦！”肖佳站在刘星家的楼下，甜美的样子像一枚包装精美的糖果。肖佳今日穿着一身职业装，妆也没有化得那么艳，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走吧！”刘一想尽快找到刘星家中的购买的那几本书。

进屋后肖佳倒了两杯水，一双含着浓情的眼睛一直望着刘一，性感的双唇好像在上下打量着他。

肖佳知道刘一一定会按自己预先想的那样，先去书店，然后来刘星家里找书，心中窃喜，感觉之一切就像事先安排好的剧本一样。

“在楼上。”肖佳急忙带着刘一上了楼。自从刘星对肖佳冷淡以后，肖佳就很少回来。

刘星的书房并不是很大，但是书籍相当多，而且涉及各类。

刘一拿出书单仔细找了找书单上的书。算上最后一本一共八本。

“刘星一有空就在这里看书，不让我打扰他，而且这些书都价钱不菲。就知道买书，也不知道给我多买几件衣服。”肖佳在一边抱怨着。

刘一没有理会，继续观察书架，的确有几本宗教学的书籍相当值钱，但是有一本书在书架的第三层特别显眼，这本书是记载近三十年的全国各大案件的书。

刘一十分的好奇，打开书令他更是惊讶，里面做上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在目录的上面还有几个用红色记号笔标记的案件，相当醒目。

“这本书我能带回去吗？”

“可以啊！”

肖佳的眼神根本没有从刘一的身上移开半寸。刘一感觉今晚这顿饭非请不可了。两人在附近的一家西餐馆吃了一顿平静的晚餐，虽然肖佳一直找话题，想撩起刘一对自己的注意，甚至还帮刘一分析刘星回去哪里，但是刘一根本没有听进去半句，甚至感觉肖佳在胡诌八列。

晚餐直到吃完，刘一才感觉自己解放了。

黑夜中，感觉不到春风的暖意，倒是一丝丝精细的寒风从衣服缝中直刺每一寸肌肤。刘一想不明白，刘星为什么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小刘，找到了参加宴会的其他两个人。”王建国一边给刘一打电话一边部署行动。

“另一个呢？”

“死了，尸体已经找到了！”

正文 第六章 又死一个

刘一到达警局的时候，警局里除了王建国和许伟，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这几天高强度的调查工作，让大家精疲力竭。

“小刘，你来啦！”王建国慈祥的目光中泛着一丝疲惫。

“怎么样?我应该迟到了吧！审讯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许伟实在憋不住了。

“我给你小子一下，上次怎么说的?”王建国恨许伟不争气，说了好多遍还不改。

“怎么回事？”刘一接过王建国手中的资料。许伟慢条斯理的将案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韩彬三人因为被恐吓，所以全都躲了起来，但是恐惧哪里压制的住。慢慢的这些恐惧变成了凶手手中的利刃，逐渐的接近他们。

“死者王亚玲，十九岁，B市人，与高小晴同系，但是成绩在李文忠的系里不是很好。性格开朗，善于交际，是学校学生会副主席，也是李文忠在人事问题的帮手。”其他两人收到王亚玲死亡照片的信息后相继报案。

“身上并没有伤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岚姐鉴定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许伟的话并没有打扰到刘一。

“检验血液了吗？体内有没有多余的物质？”

“小刘，我为了节省时间，已经将这些工作做完了。从血液报告来看，王亚玲同样有吸毒史。”

“王亚玲有先天性心脏病，毒品制幻，而且应该受到了惊吓。看来凶手在制造某种特殊的气氛。”刘一仔细的观察王亚玲的双眼，浓重的黑眼圈暴露了她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这一点与李文忠相似。

“王亚玲生前是高小晴的闺蜜，两人经常粘在一起。”许伟着急地说。

“最后一个报案的是不是那个男孩。”刘一指着审讯室内看似神情紧张的男孩。

“你怎么知道？”许伟脖子一歪。

“压力释放需要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韩彬嫌疑最大，自然压力也会相应的大很多，所以拖的时间比较长。”

“男孩名字叫韩彬，十九岁，本市人，与高小晴一个系，学校公认的校草，比较内向，家庭条件优越，独居，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不经常回家。高小晴的前男友，但是说到李文忠和高小晴关系的时候就刻意的回避，并且神情紧张。”王建国抱着胳膊，仔细的观察着监控器里的韩彬。

“他可能还知道什么，先放了他！”

“小刘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王建国眼前一亮，感觉案件似乎有希望了。

“一会我和许伟跟踪他，看看能发现什么！”刘一感觉韩彬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塑料袋的主人。

刘一看了下韩彬的资料，又开口问：“那另一个活着女孩呢？”

许伟抢着回答刘一的问题：“另一个女孩叫李文静，十九岁，本市人，和其他三人只是普通同学，高才生，甚至画工超过一般的画家，同样比较内向，我们花了好长功夫才问出点东西。”

“这么厉害为什么李文忠瞧不上眼呢？”刘一有些奇怪，想起自己当年在学校，画得好的同学，哪一个不是老师心中的宝。

“人丑!”刘一愣了一下，感觉许伟说得太直白了。许伟接着说：“那个李文静对高小晴的评价十分糟糕。”原来李文静丝毫没有隐瞒自己内心的话语，在知道高小晴死了以后，她显得异样的高兴，王建国趁机询问了半天，最终她全都倾诉出来了，好像憋了好久，终于解放了一样。

李文静认为高小晴下贱，而且到处勾引男人就连自己的老师都勾搭。还辜负韩彬的一片真心。，

“这么一说，李文静好像对韩彬有意思。”的确两人在警局的时候，李文静总是默默的看着韩彬。

“我再看看尸体！”刘一明白，眼前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尸体。

高小晴的尸体算是比较完整，而且拼凑以后依然保持着一种奇怪的美。刘一观察了一下高小晴的面部，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学美术的，都会对一些美女五官好奇。

仔细一看，高小晴的五官相当精致，与其说漂亮，还不如说是完美。

“这鼻子怎么感觉有点……”刘一的视线定格在了高小晴的鼻子位置。”

刘一不禁的伸手上前摸了一下，虽然是隔着手套，但是刘一确定，高小晴的鼻子整过。

“发现什么了？是不是很惊讶？”王岚走了过来。

“岚姐，还没下班？”

“出去买点吃的，怎么？发现啦？”

“嗯！这女的整过容，而且还挺全面的！”

“的确，高小晴生前整过容，看样子不止一次，也是个爱美的姑娘，可惜了！”王岚放下手中的便当，带上手套，走到刘一身边。

“还有王亚玲，受害者阴 部有伤口，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伤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做下的。”

“岚姐的意思是，王亚玲小的时候遭受过性侵？”

“你呀！别写书了，留下来帮我算了！”王岚瞟了一眼刘一。

“啊！岚姐，我，我哪能行啊？”

“你怎么在这里啊？赶紧的，‘老鼠’都走了！”许伟埋怨的口气瞬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真会找时候，不该来的时候来了！”王岚有些遗憾，没和刘一多说上几句话。

许伟挠挠头，拉着刘一赶紧往出走。

韩彬长相英俊，沉默寡言，但是刘一与他对视了一次后，感觉他禁不起什么刺激。

韩彬开着豪车离开了警局，刘一二人紧跟其后。

“这小子怎么好像不是回家！”许伟见韩彬开车驶向的方向好像是李文忠家的方向。

“他还是不够冷静。”刘一猜出这家伙去干什么，心中倒是有种异常的失望。韩彬在李文忠楼下来来回回走了好久，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刘一二人离得不是很近，所以并没有听清。

韩彬离开小区后返回自家别墅。

“这小子挺有钱啊！”韩彬家位于C市二环的一个别墅区。

院内的设施也相当的奢华，门口有两个年龄不大的保安站岗，周围都是监控器，刘一二人并没有靠近，以免被发现。

“有功夫排查一下韩彬家里的保姆和保安，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我都和师傅说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啊！”

“走，先去学校看看！”

王亚玲的死再次让艺术学院陷入了恐慌，大家议论纷纷，开始讨论起来下一个死的是谁。

“师哥，有什么新发现？”这次换成白鸽主动询问刘一了。

“怎么？好奇？”刘一坐了下来，并且点了三杯咖啡。

“今天我休假，快说说！”刘一见白鸽迫不及待的样子，笑道:“你这丫头！”

许伟复读机样的将案件新的发展陈述了一遍，白鸽津津有味的听着，但是眼神却没有离开刘一，许伟这枚高度电灯泡算是亮了。

“你知道韩彬吗？”

刘一的问题瞬间点燃了白鸽。

“你是说油画系那个高富帅？哇塞，他可真是出名!超帅的，画画也好，多少女孩为之疯狂啊！”韩彬的确在学校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到哪都有小姑娘搭讪。

“接着说！”刘一往咖啡里又加了两块糖。

“韩彬与高小晴分手后大家都疯传是因为高小晴与李教授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才导致韩彬与其分手。”

“这么说李文忠还挺有魅力的，这小老头厉害！”许伟哼笑了几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而且吸引高小晴的不一定是物质！”刘一说。

“我再和你们说一个秘密，我听说高小晴的哥哥不是一般的人，好像是黑社会！”白鸽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好像是黑社会”六个字吐出来。

“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刘一陷入思考的样子有些异常，许伟蹭了一下刘一。

“他哥哥的事情，上次伟哥和我说了！没什么，我还有个疑问，李文静平日与高小晴是怎样的关系，这四个学生怎么会都出现在宴会中?”

“能不叫我‘伟哥’吗？不别扭吗？我没有大名吗？”许伟横脸呲牙咧嘴的对着刘一。

“行！行!别这样，我怕你还不成！”刘一一把将许伟的脸推到一边。

白鸽托腮卖了个萌，想了想，“李文静这个女孩我不是很熟，就知道她与高小晴有过节，具体什么事情没人知道，李教授那天为什么叫这四个学生和他们一起去吃饭谁也不知道，你没问问他们吗？”

许伟摇摇头回道：“其实这四个人也不知道，是刘星挨个打电话通知的。”

“刘星？你刚才怎么没说？”

“你又没问！”

“还有什么没说的？”

“没了，真没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刘一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了，虽然怀疑那个抛尸的男孩就是韩彬，但是缺少有利证据。

“不过自从高小晴的死讯在学校传开以后，韩彬就不经常出现在学校了，有人说他伤心过度，也有人说他是寻找凶手去了。”白鸽望着刘一，心里真想跟着刘一一起去办案。

李文忠杀害高小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是案件蹊跷，凶手的杀人动机以及李文忠的死因现在都是秘。

刘一的脑袋里像是过电一般。突然闪过韩彬跟踪高小晴的场景。就如同今天他和许伟跟踪韩彬一样，韩彬那双充满猜忌和仇恨的眼神注视着李文忠与高小晴的背影。

“师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师妹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刘一认为这起凶杀案背后应该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啊！高小晴的哥哥可是不好惹！”许伟撇着嘴嘀咕着。

“你知道高小晴哥哥？”刘一最痛恨的许伟的地方就是每次说话都说一半，上次就提了那么一嘴，要不是在现场收集线索，刘一飞得问个明白。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他哥哥可是我师傅的眼中钉啊！抓了这么久都没抓到，一点犯罪证据都找不着。”许伟好像机器人重复话一样

“快说啊！许大哥！”白鸽立马双眼放光。

“你就这么墨迹，许伟!”刘一对许伟相当无奈。

“高炳强！”许伟最终憋出来这三个字。

正文 第七章 特殊审问

C市虽说平静安逸，但是隐藏在黑夜的爪牙却相当的锋利。每一个帮派都为了争夺地下市场而虎视眈眈。

夜店，KTV，到处都能看见那些白色的粉末，以及透明的针管。每一个吸食者好像进入了天堂。灯红酒绿的迷彩下，一双双高高悬挂的眼睛正随着灯光的摇摆而晃动。犹如古老的祭祀一样，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虔诚。

许伟自打跟了王建国以后，的确参加了很多次的抓捕活动，目标大多是高炳强。可是每一次不是线人无辜失踪，就是错过抓捕时间。

“高炳强有杀死李文忠的嫌疑！有可能高炳强早就知道了高小晴遇害!但是身份特殊，无法寻求警方，只好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他是警局的常客，必须得配合调查。”许伟打心里痛恨这些毒枭，励志一定要抓住高炳强。

刘一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咖啡馆的门口，正好有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子回头也看了自己一眼。

“怎么这么眼熟？”刘一突然想起来了，不就是那天在自己家门口遇见的那个男人吗？刘一起身迅速地追了上去，许伟自然紧跟其后，虽然不知道刘一去干什么。

“人呢？”黑衣男子消失在了刘一的视线内，许伟赶紧问：“干什么啊？追谁呢？”

刘一把男子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许伟说：“咱们去看监控！”

两人和白鸽道别后，来到了校警办公室，学校所有位置的监控都可以在这里看到。许伟出示证件以后，校警开始调出监控录像。

图像中显示的时间要比刘一三人来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黑衣男子在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许伟说。

当刘一二人来到咖啡馆与白鸽见面的时候，男子一直在偷瞄刘一这一桌，直到离开。之后男子小跑离开了学校。

“你俩跑哪去了？赶紧回警局！”许伟的手机里传来王建国急促的呼吸声。

“马上，师傅！”许伟赶紧回了一句。

王建国站在警局大门口一直等着刘一二人，脚下烟头散落一地。“走走走！去韩彬家！”

“有新发现吗？那么剩下的尸体就是韩彬找到的？这家伙怎么知道尸体藏在哪里？”许伟好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不停。

“跟我们一样!跟踪！”刘一回答了许伟的问题。

“确实，我在李文忠家附近做了排查，拿着韩彬的照片问了一下，正好有个花店的老板娘说，宴会那天晚上，韩彬在来过这附近，应该是跟踪高小晴和李文忠。尸体上有李文忠和韩彬的指纹。”王建国一边翻阅着报告一边说。

三人来到了韩彬家的别墅，门口的保安并不友好，直到王建国拿出证件，这些保安才将大门打开。

“这么……”许伟被眼前花园的内饰惊呆了，院内是一些雕塑和园艺，并且有专门的师傅在那里修剪和保养。到处都充满着艺术气息，院内正中央的圣母雕像。

“几位是找少爷吗？”一个穿着整齐，样子儒雅的中年男子上前招呼。

王建国点点头，但是没有想回应这个人的意思。刘一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眉头皱了一下。

许伟凑上前，在王建国耳边嘀咕:“师傅这人不是？”

王建国一个眼色过去，许伟才发现自己废话太多。

“少爷正在休息，还请三位稍等！”

“想妨碍公务？”王建国这几天办案眼都没合，这会儿又来了个为难自己的管家，肚子里一股火。

“老李，怎么回事？”韩彬此时从屋内走了出来。刘一上前推开挡在前面的管家问道：“韩彬!保守秘密是不是很痛苦，或是说对自己爱的人还那么依依不舍！”

刘一的这句话好像一把信号枪一样，瞬间点醒了韩彬。连王建国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刘一知道，开门见山才能直接刺激到韩彬的内心。

“你还要隐瞒多久？”刘一又一次发问，这回语气的加重，好像一股无形的压力直逼韩彬的内心。

韩彬不语，紧握着手中的画笔，牙关紧锁，怒视着刘一。

“韩彬，你知情不报，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说出来？”许伟按捺不住，恨不得上前一拳打在韩彬的脸上。

韩彬侧过脸回避刘一尖锐的眼神。

“韩彬!高小晴遇害，现在即使判定是李文忠所杀，但是我们无法判断李文忠的杀人动机。”许伟声音有提高了一个八度。

“关我什么事？”韩彬不屑地回答彻底激怒了许伟。

“告诉你韩彬，今天我要不是挂着证件，我非海扁你一顿，哪有自己深爱的女人被杀，还在这里无动于衷的！”许伟又上前迈了一步，但是被刘一挡了下来。

王建国见许伟要犯老毛病，连忙一脚下去，直接踩在了许伟的右脚上。

“疼疼！师傅，你这是……”王建国犀利的眼神是许伟最好的镇定剂。

“尸体是你拿回家的，你清洗了血迹，还涂上了香水，甚至还和尸体缠绵。”刘一每次发问都会仔细观察韩彬的每一个细节，而且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

“我，我没有，你们，你们含血喷人！”韩彬内心似乎在痛苦地挣扎。刘一并没有打算在言语上放弃对韩彬的刺激，而是越来越强势。

“你每日跟踪高小晴，直到发现高小晴没来上学，痛恨让你立马怀疑上了李文忠，是吧！”刘一在观察韩彬的下一个神态，以确定自己言语是否刺激到了韩彬的内心。

韩彬被刘一的冷静惊呆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如同拷问官的男人。

“说什么也没用，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再说了上次问的时候我知道的都说了。”韩彬还在回避，但是刘一并没有减少言语上的强度。

“虽然你们分手了，可你根本不知道高小晴为何与你分手！”刘一从王建国手中拿出李文忠书架暗格内的照片，两人相当有默契。

半裸和全裸的写真，以及遇害后被分割尸体的照片。

“你们，小晴，啊！”随着韩彬的一声怒吼，刘一心中暗喜，看来实物的冲击可以瞬间给言语打个完美的助攻。

“进来吧！”韩彬深吸一口气，选择了投降。

韩彬的确心里压抑了许久，上次在警局时就一直憋着，直到刚刚才完全的释放。韩彬一直对高小晴与自己分手的事情耿耿于怀，毕竟自己在学校会被认指指点点，丢了面子，这件事对韩彬来说算是不小的打击。

韩彬邀请刘一三人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他的工作室与李文忠的截然相反，整齐干净，而且墙上挂了不少画作。整个工作室面积是李文忠的工作室四倍有余。

“墙上都是你画的？”刘一见墙上的画作大多数都是一些有关西方爱情故事的。

韩彬点点头，刘一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生有这般本事。

“说吧！怎么回事？”王建国毫无雅致去欣赏工作室的画作。

韩彬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两眼无神，面目呆滞，原本暴躁的气息变得平稳不少。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管家也一声不吭。

刘一感觉自己还得帮这个知情人一把，“高小晴那晚是不是喝醉了？是不是有说过什么让你生气的话。”

韩彬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韩彬的疑问过后，头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高小晴是李文忠杀的!”

“你说的已经成为了事实，但是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整件事的缘由！”刘一直视着韩彬。

“那日宴会结束，我本想再与小晴沟通一下，哪知她却骂我无能。我一气之下就先离开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就跟着李文忠他们了。”

这些与刘一之前的推断几乎吻合。

“你跟踪他们到家门口？”许伟问道。

“是的，但是我并没有听到什么挣扎的声音，或是两人争斗的声音，确定小晴安全了我就离开了，直到到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发现李文忠拎着几个塑胶袋下楼。”王建国心中确实感觉韩彬的确有些窝囊。

“你蹲点啊！”许伟有点小兴奋。

“我不放心小晴，其实也是想和她道歉，那天都喝了酒，所以言语有些过激。”韩彬叹了口气。

韩彬停顿了一下，脑袋里好像过了一下那晚与高小晴吵架的画面，那种后悔与无力都表露在了韩彬忧郁的脸上。

刘一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是在韩彬讲述的过程中刘一已经在大脑里推演了一番。

韩彬喝了一口水，每次谈论到高小晴的死，他立马上来一股火。干涩的喉咙就好比一块块龟裂的土地，心如刀绞，无法想象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被人蹂躏，分尸。

“我其实不知道李文忠当时丢弃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怀疑，因为黑色塑胶袋太大了。等我打开塑胶袋时，恨不得想把李文忠碎尸万段!”这时韩彬的怒火摧使一滴滴眼泪从面颊流下，韩彬再也忍不住了，整个脸都纠在了一起，好像一只困兽在铁笼里挣扎，嘶吼。

每一个男人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轻易流泪，但是有时却根本控制不住。

“剩下的肢体你有做过清洁是吧!还做出那么猥琐的事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向警局扔塑料袋的也是你吧！”许伟愤怒地站起来指着韩彬的鼻子问。许伟的动作被王建国拦住了，原来许伟一早就把手放在了冰冷的手铐上。

“没问清楚怎么这么冲动？”

“应该不是他，尸体是不是被人偷走了？”刘一的推断立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说刘一，可是他的嫌疑最大啊！”

“许伟你忘了吗?上次我们一起看视频的时候，从监控上看男子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而且身材较为健壮，最重要的是上身长下身短，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我怀疑应该是你身边的人。”刘一上次在警局见韩彬时就已经确定抛尸者不是他，可是不能断定是不是韩彬指示他人所为。

“尸体在我清理干净的第二天就不见了，我也犹豫是不是该报警，但是一想起这毕竟是小晴的一部分，我想珍藏。”韩彬的话令刘一感觉毛发颤栗，心中暗道：“你和李文忠都一样，恶心！”

“我身边的人？”韩彬有些想不通，别墅里上上下下都是本分人，没有人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可是总有些人不守规矩吧！”刘一指着韩彬的管家说。

正文 第八章 一个接着一个

“李管家？”韩彬根本不相信抛尸这种事是自己身后谦逊祥和的管家干的。

“可是他确实是从你们家拎着两个黑色塑胶袋走出来的啊！”刘一也只是猜测，就是想探探李文义心里有没有鬼。

“你，你有什么证据?”李管家回答得结结巴巴，毫无底气。

许伟二话没说，一个箭步上去反手扣住了李管家，。

“李文义！装的挺像回事啊！”许伟手中的枪也抵住了李文义的头部。

“你，你们怎么知道?”李文义挣脱了几下，可他哪里是许伟的对手。

“说吧！怎么回事？”王建国又坐了下来。

李文义，男，李文忠的同胞弟弟，但是在十二岁时犯盗窃案进过少管所。出来以后在李文忠介绍的工厂工作，不过后来又涉及“521”儿童拐卖案而入狱。因为只是从犯，判刑较轻，狱中表现不错，刑满就出来了。

换了一个城市以为可以重新生活，可是碰见王建国这样的刑警算是李文义倒霉。

“你们早就查出来了?”刘一瞟了许伟一眼。

“小许，你没告诉小刘吗？”通过警方对各街道监控的排查，发现抛尸男子最后回到了别墅区。王建国一早就告诉许伟了，没想到许伟并没有告诉刘一。

许伟支支吾吾道：“我，我……”

“回警局再说！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王建国气从口中吐，脖子都红了。

“你想帮你哥哥自首？”刘一尽量把事情往好了去想，毕竟改造过两次的人。

“帮他？呸！这个衣冠禽兽，算他走运被别人给杀了，要不然我非让他断子绝孙。”李文义原本亲和的脸，霎时间变得凶神恶煞。

“断子绝孙？”刘一感觉李文义与他哥哥应该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王建国示意许伟暂时松开李文义。

“说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对你也有好处。”王建国递给李文义一支香烟。

李文义接过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两眼望着天花板，回想起自己出狱的那一天。

那天下着小雨，李文忠带着李文义的媳妇秀琴，一起去接李文义。其实当时李文义就感觉两个人有些古怪，行为和语气都不是很正常。回家吃饭的时候，秀琴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在李文义那里。

直到有一天李文义加班提早回家发现李文忠与秀琴在家中偷情。

李文义当场大发雷霆，骂他是畜生，自己弟妹都不放过。随后拿起厨房的菜刀就砍向李文忠，哪知这一刀被秀琴挡了下来，砍在了秀琴的胳膊上。幸好只是擦伤，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秀琴埋怨他到处惹事，没本事，不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

李文义一气之下便离开了B市来到了C市，那年李文义再也不像以前吊儿郎当，开始努力工作，直到被韩彬父亲韩涛看重，当了韩家的管家。李文义在韩家做事开始还令人嫌弃，毕竟是一个受过刑的人，但是不知怎么，韩涛就是特别信任他。

“李文忠给你戴绿帽子？理解！你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刘一还想了解更多。

“这也是从少爷口中得知的，我没想到是这个畜生教少爷。其实少爷跟踪李文忠的时候我也在，不过我们的目的不同，我是想给这老家伙点颜色看看。”

“那后来为什么将高小晴的尸体丢进警局?”

“一来，我不想让少爷被这个女人迷失了心智，毕竟不是什么好女孩。二来，就是想报复李文忠，让所有都知道他是个伪君子。”

“不是好女孩？”

“你见过哪个女孩天天去夜店的，还经常管我们少爷要钱花！最可气的是勾引那畜生。”

“老李别说了！”韩彬歇斯底里的声音制止了李文义。

刘一费解，高小晴条件应该很优越啊!为什么还会管韩彬要钱花？

“那为什么不早点去报警?”王建国突然问了一句，要是正常报警也不会这么麻烦。

“这，这……”李文义不知怎么说才好。

“你还想隐瞒什么？”刘一逼问道。

“其实我这也是为了救少爷，毕竟韩哥对我有恩，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救我？”韩彬完全蒙蒙的。

“少爷还记得那条短信吗？丢尸体的应该是谁做才是？”韩彬忽然感觉一股冷汗从脊背冒出。

前几日韩彬三人都收到了不知名的短信，每人都不同，许伟和王建国并没有问出短信的事情，李文静和韩彬都说是打电话恐吓，而王亚玲的手机里并没有恐吓信息。

“看来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啊？非得这么一点点的问吗？”王建国根本不明白这些火烧眉毛心不急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短信是前几天发的，特别备注了报警者必死无疑，我正愁着怎么办呢！哪知尸体却不见了!”

“我也是怕少爷有什么闪失，就自作主张将尸体丢进了警察局。”刘一心想，看来这两人的确没有说谎，凶手到底在想什么？

“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小许将他们带回警局，继续审问！”王建国拉起刘一就要往外走。

王建国并没有开车直接回警局，而是将刘一带回了自己家。王建国因为单身一直住在单身公寓，平日也是独来独往，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住所，大家都担心他的人身安全，但是王建国确是没在乎这么多。

“请进!”

六十多平米的公寓，一个单身汉还是够住的。刘一见屋内摆设也很普通，只是电视机上面的相框吸引了他。

“这些都是你的战友？”刘一指着相框问道。

王建国一边倒水，一边回答：“对！不过应该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哪两个？”

王建国走上前指着站在最后一排瘦高的男子说：“这个是郭达明，还有这个矮一点的叫万国，我们好久没见了。”

“你带我回来不是叙旧的吧！”刘一坐下后，哼笑了两声。

“张局宽限了几天，王亚玲的母亲说前一阵有一个声称王亚玲同学的男子打过电话给她，当王母问他是谁时他就将电话挂断了。但是打电话的男子声音比较纤细，她也不认识。李文忠的存折交易记录正常，没有异常。”

“我知道了，张局一直都这副德行。李文忠虽然杀了高小晴，但是引出的祸端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王亚玲的遇害，证明凶手应该会将宴会上所有人都杀掉。

“小刘，你别和小许一般见识，这次给他记个过，让他长点记性，多耽误事啊！”王建国一想起来许伟，气就不打一处生。

“没事!王哥，我还是很了解他的。还会有受害人，高小晴被杀应该在凶手布局以外，李文忠杀高小晴应该只是精神疾病发作，分割尸体是为了掩盖罪行。凶手布了一个大局，要杀的人不止李文忠一个人，下一个应该就是李文静。”

“你这么肯定？刘星也在宴会上。”王建国特意提醒了刘一。

“我知道，还得请你帮忙，我手上的线索也不多。”

两人交谈了许久，都是围绕着案情，刘一大胆的猜想让王建国不得不佩服刘一的脑洞。

“小刘，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给你忙坏了，剩下的事我来办。李文忠的案子结了也好给学校一个交代。”其实王建国最怕那些无聊的记者胡编滥造，不修边幅的炒作。

刘一点上一支烟离开了王建国的住处，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静静地看着街道两侧交错的画面。对于他来说，这种平静已经好久没有宠幸自己了。他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赶到了艺术学院附近的一家酒店，这样他才可以越来越接近凶手。

刘一判定下一个受害者就是李文静，王建国已经派人在学校附近进行监视，但是往往越是小心，越是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凌晨四点，晨曦尚未划破万丈迷雾，黑夜好似不愿离去。刘一站在窗户旁观察着女生寝室。寝室楼下并没有警车，甚至连一个巡警也看不见。

刘星失踪对刘一在内心上打击不小，但是为了不让人发觉，他不得不掩盖着一切一切。肖佳每天都会给自己发来一些暧昧的短信，刘一理都不想理会，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学长你在哪？”

“白鸽？起来这么早啊？”

“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让我私下注意点李文静吗?就在刚刚她一个人上了天台。”

“你在哪呢？”

“我就在天台楼下的厕所，你等会，咱们开视频！”

刘一与白鸽开启了视频通话。白鸽在另一边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推开门。她找了一个视角比较好的地方，将手机对准了李文静的方向。只见李文静穿着睡衣，站在七层楼的寝室天台上走来走去，拿着手机，好像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由于距离较远，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

刘一刚要赶过去，可是一切都晚了，李文静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小刘，你猜对了，李文静死了，下一个受害者就是韩彬了吧！”

刘一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正文 第九章 每个人的秘密

李文静的死使整个女寝陷入了恐慌，寝室的灯全部都亮了，几乎所有的女生都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一幕。刘一赶到了场，白鸽也在。

“怎么回事?”王建国也听许伟提起过白鸽的名字。也是头一次见，感觉眼前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挺怜人的。白鸽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了出来。

“小刘有什么发现？”王建国问。刘一正观察着李文静的尸体。

“死者接了一个电话以后才跳下去的。”刘一指着地上的手机。王建国拾起手机，电话已经摔得粉碎。

警方封锁了现场，刘一站起来以后，目光扫视着周围。往往这种有目的性杀人的凶手都会返回作案现场。刘一见周围看热闹的多是清晨出来锻炼的人。

“小刘怎么了？”王建国凑上前去询问。

忽然，女寝对面的一个二楼闪过一个人影。刘一立马跟了上去。这栋小二楼是以前物业的办公室，后来废弃了，准备要拆掉。刘一立马追上去的时候，但是到的时候二楼已经空空如野，没有一个人的影子。警方疏散人群以后，李文静的尸体被运回了警局做进一步检验。

刘一追寻无果，和王建国一行人上了女寝的天台。刘一仔细的观察第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

“李文静应该是梳洗完以后才走上来的，脚上的拖鞋还是湿的，并且上楼的时候脚上还沾上了一些尘土。”

在紫光灯的照射下，一个个脚印清晰可见。

“脚印在边缘处交错了数次，看来李文静还是犹豫不决的，应该是那一通电话让李文静下定了决心，追查通讯记录，看看谁打的电话。”

“李文静确实嘀咕了几句，然后跳下去的，当时视线不好，但是我能看见她手上的手机是亮着的。师哥也看见了，是吧！”刘一点了点头。

“李文静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王建国追问道。

“她室友说，她最近电话频繁，经常一个人到外面接电话。有时候刚刚画到一半的画就停笔去接电话了。平时李文静不会这样，再急的事情都不能影响她画画。”

“先回警局吧！”王建国捻灭烟头，低沉的说了一句。

李文静的死给整个女生寝室带来了恐慌，原本稍有平息的舆论又开始了。有的女学生甚至离开了宿舍，搬出去住了，好事儿的女生会私下传李文静的死因，不过都太迷信了，大多都是自己吓自己，编故事罢了。

回到警局，三人一边翻阅死者的资料，一边等王岚和许伟的信息。

“小许，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许伟这时从门外拿着一些资料赶了回来。王建国坐在椅子上，略显疲惫。

“韩彬和李文义倒是很配合，口供都在这里，没什么特别的。韩彬的律师来了，正在办保释程序。嗨，张局开的通道。”

“程序合法，我们也没办法！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韩彬！”王建国精神紧绷，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师傅，李文静的信息我也都查到了，与李文静同寝室的还有五个人，不过大家和李文静并不是很聊得来，与其说是室友，还不如说是陌生人。电信局给的信息显示，李文静自杀前，一共接过三次电话，有目击者看见李文静当时在一个角落里抽泣。”许伟这次效率很高，令王建国欣慰不少。

“应该是有人威逼，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将李文静逼向死亡呢？”王建国摇了摇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家人！从李文静的交际圈看，她算是一个较为孤僻的人，别说朋友了，亲人也未必能走进她的世界。但是父母对其有生养之恩，即使再没情感，在生死关头也会受情感的牵连。”刘一说。

“这样吧！先去李文静家中看看，问问她的父母有没有被人威胁。”

“按顺序来看下一个一定是韩彬！”刘一一边将证据在脑中整理在一起，推测凶手的目的绝非是普通的报仇，参加宴会的人可能与凶手都认识。

“看来凶手并不愿意露面，大多数时间应该是在威逼受害人!来享受折磨受害人心理的过程！”刘一接着说。

“小刘你的意思是……”

“我们必须摸清楚凶手的真实目的。”

刘一一早就感觉到李文忠是个藏有秘密的人，秘密越多，精神压力也就越大。所有的事情都有缘由，整个案件的引发点就是李文忠，只要找到李文忠的秘密，就可以找到凶手的作案目的。

王建国第一时间派人找到了李文静的父母，他的父母知道李文静在外面还有个工作室，平日都在那里画画。当询问道是否被威胁，李文静的父母都矢口否认。李文静父母把工作室的位置告诉了王建国等人，原来工作室就位于李文忠家的后楼。

“走吧！去看看！”刘一说。

王建国点了点头后，四人开车来到了李文静的工作室。

“离我们小区也太近了吧！”刘一说完，突然想起毕青说过，李文忠不止带过一个女孩回家，那么李文静会不会也可能是其中一个。

王建国联系到了房东以后，开门的一刹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李文静的工作室内到处都是红色的涂料，墙上，地上，都被泼的到处都是，唯一在厨房的位置却是相当干净，与周围格格不入。

厨房内摆放的都是些画作。

“这些涂料泼了很久了，应该是李文静自己泼上去的！”墙上涂料已经干了，甚至有龟裂的地方。

“你们学艺术的真是奇怪！”许伟嘟囔一句。

工作室内并没有多余的什么，甚至连家具都没有，只有绘画所需要的工具。刘一对厨房里的画特别感兴趣，“把这些画放在一边看看 !”

四人将画作一一立在了墙上。刘一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画作上面的笔触基本与李文忠家里的画作基本一样，也都是一些高仿的世界名画。

“为什么李文静画得比她老师画的还好看呢？”许伟用着一个外行人的眼光分辨这些画的好坏。

“虽然李文静是李文忠的学生，但是从画作的技法和风格来看，却远远高于李文忠，绘画天赋相当高！”

“那小刘你的意思是？”王建国隐隐约约能猜到什么，但是却无法表达。

刘一猜测，李文忠与李文静也有些关系，简单的说可以是雇佣关系，或是合作关系，甚至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从某个角度来看，宴会上肯定是谈及到了什么事情，恰好那时韩彬与高小晴吵架离开了，所以韩彬的死亡顺序延后了，那高小晴的死就不在凶手的预料之内，只是个意外？

刘一感觉阻止下一次凶手的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小刘，小刘！”

“王哥，我先走，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有利的线索”刘一拉着白鸽走出了李文静的家。

“师哥，怎么了？这么着急!”

刘一现在只想再去一次李文忠家中。

“等等我啊！”许伟这时赶了上来，“没我你们能进屋？”

看来许伟还是知道刘一的目的的，“你小子聪明了！”刘一笑了笑。

“一直都很聪明啊！”许伟与刘一几次合作后，相比以前默契了很多。而且许伟也和气了不少。

小区楼下依然能看见两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在下象棋，李文忠被杀的是事情逐渐从人们脑里消散，刘一还上前打了声招呼。

“小伙子，还没搬走啊!”其中一个戴花镜的老人问道。

“王叔啊！这不是没钱嘛！”刘一挠挠头，憨笑道。

“你家最近来亲戚了吗？”王叔对面正是毕青。

“我哪里有什么亲戚啊！毕叔！”毕青也是这两天发现有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敲过刘一家的门。

“敲我家门？”刘一相当惊讶，这几天几乎没有回过家。

毕青放下了手上的棋子，走到刘一跟前小声说：“他不光是敲了你家的门，就连楼上李教授的门都敲了！”

毕青说完就坐下了，和王叔接着下棋，没有再说些什么。

“先上楼吧！”

楼道内总有一股除不去的血腥味。布满灰尘的扶手上似乎被谁的鲜血涂抹过，异常的恐怖。墙上的恶性涂鸦配上小广告，简直成了”社会展厅”。

刘一家的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好像一道道符咒一样。“真辟邪啊！”刘一摇摇头叹气道。

“李文忠的家应该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了！”许伟并不是想打击刘一的积极性，但是这几天调查这件案情的警员已经把这里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

“师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一并没有急着回答，因为屋子里还有刘一想要查找的东西。

刘一直奔书架的位置，将上面的每一本书都拿了下来。

“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想干什么？我们好能帮你啊！”许伟一头雾水，白鸽也不知道怎么帮刘一。

“拿着，对着找！”刘一将书单递给白鸽。

三人将每一本书都查看了一边，书单上除了最后一本没有，其他的书都能在书架上找到。刘一翻开几本后摇摇头说：“看来这些书都被撕下去了最重要的部分。”

许伟拿起剩下的几本书，来回翻了翻，的确书中有几页被撕下去了。

“师哥，撕下去的部分一样吗？”

“看吧！”刘一将兜里另一张纸递给白鸽。上次从刘星家中取回来的书中有一串页码，刘一遍记录了下来。

“难道李文忠和刘星都在同一个书店订购书籍？那也太巧了吧！两人买的书都是一样的。”许伟蹲在地上点了一支烟。

“师哥是怎么知道这些页码的？”白鸽问道。

在刘星其中一本书中发现的，但是在刘一查看刘星书籍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特殊的线索。为什么刘星没有撕掉，李文忠的却撕掉了呢？

“书店老板和我说谎了！”刘一一边把刘星的八本书拿出来一边说。白鸽很好奇，接过来后开始翻阅起来。

“那还瞅啥啊！赶紧走啊！”许伟快吸了几口烟，用手碾灭烟头就要走。

“你这坏毛病和你师傅一样，不烫？”刘一也见过王建国这样过。

许伟嘿嘿几声。

“还得看看工作室!”

李文忠的屋内总感觉有一种压抑感，每多呆一分钟，都会让人感觉难受。

“你们看！”白鸽指着刘星八本书中未撕去的书页说。

正文 第十章 犯罪者危机

“花苑路13号，5.21。”白鸽将八本书撕下的页与刘星那八本书进行了对比，偶然将每页最后一行最后一个字连在一起，竟然是个地址。

“师妹，你太聪明了！”刘一惊喜道。

“我，我这也是瞎猫碰死耗子。”白鸽红着脸笑着说。

“那后面的5.21是什么？”许伟根本没经过大脑，问题就脱口而出。

“应该就是时间了！”刘一回答道。

”不就是今天吗？”白鸽不禁的“呀！”了一声。

“这个地方是个烂尾楼啊！”许伟瞬间反应过来。

“1999年，521儿童拐卖案？”刘一听王建国提起过这个地方，C市年纪大一点的都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恶性儿童拐卖案。王建国那时只是个普通刑警，刚刚加入警队没多久。

主犯是当地最大的拐卖集团头子王勇胜，拐卖儿童一共有八人。警方花费不少功夫将此案破获，并救出了这八名受拐儿童。王勇胜被判处死刑，抓捕过程王勇胜的弟弟王勇杰逃跑了，当王建国发现这个拐卖集团幕后竟然还有指使者时，王勇胜竟然在狱中自杀了，案件也就不了了知了。

但是那天在韩彬家发现李文义的时候，就勾起了王建国的回忆。李文义当时在王勇胜手下只是个打手。李文义入狱后，王建国也找过他，可是李文义对这件事知道的甚少。

“521”儿童拐卖案结案后，这栋楼也成了高危建筑，马上就要拆除了。

“凶手故意留下的吧！”许伟猜测道。

“凶手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利用藏头诗的形式将一些文字放在里面。但是为什么刘星也会有呢？”

“今晚去看看，必须把事情弄清楚!”刘一话语坚定，望着眼前这些书，刘一就好像看到了刘星。

“你自己去的话太危险了，我还是和师傅说一声!”

刘一点了点头，三人将李文忠家中与刘星相同的书本一一拿走放。

“还有点时间，我得去趟书店，调查下书的事情。”刘一这几日每天只要有时间就会翻阅李文忠的日记。

日记是从一九九九年开始写起，并不是每天都有写，但会保持一周一篇。要不是今天这些书，刘一也不会对这一年特别敏感。

许伟接到了王建国的电话先回警局了，白鸽与刘一一起来到了书店。途中刘一发现一九九九年七月七日写的，王勇胜五日后自杀。

日记上面写到:

近日头感觉特别的疼，每天都会看见那些小孩，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还是不要想了，只要他不说出来，我们谁也没有事。可是万一他说出来怎么办？大老板会有办法堵住他的嘴吧！这么一想起来，那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确实讨人喜欢，真是倒霉。她要是能每天都陪着我就好了，细皮嫩肉的，比那些女人好上百倍。

刘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关门了？”

两人来到书店时，大门紧锁，里面看好像有一支胳膊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地上散落了很多书。刘一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但是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白鸽向里面又看了一眼。

“先报警！”屋内的书架被翻动过，零散的书籍掉落在地上。

刘一心想，看来凶手是来灭口的。

“小刘，怎么回事？”王建国与许伟接到报案后，立马就赶到了现场。

门打开以后，迎面扑鼻的就是一股恶心的腥臭味。从尸体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牢牢的依附在了地板上，尸体上落满了苍蝇。

白鸽根本没敢看，捂着眼睛，躲在刘一身后。

刘一捂着鼻子走到柜台的位置，书店老板被人割喉，但是脖子并没有完全掉在地上，连着后颈，当啷在后背处。裸露在外面的气管和食道布满了苍蝇，书店老板右手手指全都切了下去。

“这是什么？”书店老板的左手似乎抓着什么。

王建国将书店老板的左手扒开，里面竟然是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花苑路13号，二十一日晚十一点三十分？”刘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纸条上的文字竟然和书上找到的线索基本一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书店老板也和那起儿童拐卖案有关？莫非这才是整个案件的起因吗？这些人被召集到一起，凶手到底想怎么样？

“这是什么？”王建国走过来问。

“王哥，查下指纹！”

“看来凶手是要找什么东西。”刘一指着地上散落的书籍。”

刘一走到书架的位置，开始轻轻敲击书架上的每一层木板，看看有没有和李文忠家中的构造一样，藏有暗格，可是并没有。但是藏秘者永远都会有自己隐藏秘密的地方。

“死者还是认识凶手的，两人是在这里聊了天的。”刘一指着柜台上的两杯还有余茶的杯子说。

“凶手和书店老板是朋友？那为什么会杀他呢?”白鸽问道。

“杀他很有可能是灭口，你们再看，受害者周围十分整齐，看来并没有挣扎。应该是被下了药，回去检验下这杯茶和尸体就知道了。”

“小刘，这里交给我们吧！我有刘星的消息了！”

“刘星他在哪儿？”刘一的神情相当紧张。

原来肖佳昨天去过警局，说刘星失踪之前找过自己，并且将一张存有巨款的卡交给了自己。

“真傻，给她也是祸害!还有吗？”刘一感觉肖佳似乎出于某种目的才去报警，要不然不可能拖到现在。

“肖佳将这张卡提供给了我们！”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烟，接着说：“看来刘星也牵连此案啊！”经王建国核对，这张卡是和李文忠是同一天在一家银行办理的。

这是刘一最不想得到的结果。

尸体被警方运回了警局，进行检验。刘一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白鸽嘟嘟着嘴，望着刘一凝重的面庞，有些心疼。

“你还瞅啥啊！师傅找你呢！”许伟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上去就拍了下刘一。

“怎么了？”刘一猛地回头。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从胃里找到一些碎纸片，现在正在技术科整理中。”

“碎纸片？书店老板的信息查到了吗？”

“赵德祝，男，四十五岁，本市人，离异，原来是艺术学院雕塑系的客座老师，其他的还在查。”许伟将赵德祝的资料简单的搜集了一下。

“这个老师我认识，他被开除是因为猥亵女学生，雕塑系里出名的变态老师。”白鸽说。

“恋 童癖？猥亵女学生？难道李文忠和赵德祝认识？”

刘一感觉只有今晚去花苑路13号才能给刘一一个答案。

“小许，韩彬出事了，现在就去他们家！”王建国突然接到了监视韩彬家刑警的电话

韩彬家的别墅依旧那么安静，没有一点吵杂声，却没了人气。李文义老早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王建国他们来，好像在等着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病房里只见韩彬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脸色苍白，犹如病入膏肓了一样。

“怎么回事？”王建国指着韩彬问道。

“今早少爷喝了两口牛奶就这个样子了，我赶紧打了120，来医院就开始洗胃，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李文义显得相当担心，看来是真心的。

“医生怎么说的?”王建国问道。

“中毒，虽然摄入量不多，但是毒性过大，不知道能不能救出来。要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啊！”李文义走来走去，愁得直挠头。

“你先别急，人这不是还有希望吗？”许伟看李文义着急的样子有些可怜，遍递给李文义一支烟，。李文义点点头，“今早有什么可疑人物来吗?”

“一切就和平常一样，牛奶还是每天来的王哥送来的。你们不会怀疑王哥吧！王哥人挺好的，嗨！也挺可怜的。”

“案件没有水落石出，每一个接触过韩彬的人都是嫌疑人。”王建国严肃地说。

“你家少爷早上收到什么信件吗？”刘一问道。

“信件？”李文义陷入了沉思，“啊！对了，早上王姨在门口捡到一封信，我以为是广告呢，就放在了桌子上，回去就见到少爷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了。”

“信呢？”王建国问道。

“还在家里，少爷生命有危险，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信啊！”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刘一问道。

“医生说是三氧化砷中毒!”

“砒 霜？先查查送牛奶的那个人，谁还经手过牛奶?”刘一问道。刘一确定凶手是想毒死韩彬。

“有王姨，陈师傅，还有我。”

“你的意思是说，毒是这几个人下的喽！”许伟挑起眉毛问。

“也不能完全肯定，还有可能就是牛奶送过来之前就已经下了毒，有可能是送牛的人，或是牛奶在他那里就已经被别人下了毒。”

“这样吧！都叫到警局问话，看看能不能问出线索。”王建国掐灭烟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就在四个人想回警局的时候，王建国的手机又响了。

“小张，怎么了？”

“刚才有一个人去过韩彬家！”

正文 第十一章 花苑路13号

许伟马不停蹄地赶去韩彬家中，王建国与刘一二人回到警局查看赵德祝胃里的碎片。

技术科经常能接到王建国送来的难题，这次算是最头疼的。孙雪是技术科最有能力的技术员，刚调到局里，三十出头，单身，皮肤白质，算是个美女。有人甚至开玩笑，要把王建国介绍给她。

可是孙雪就是不喜欢王建国邋里邋遢的生活习惯，而且还是个“大烟枪”。

“怎么样？”王建国连招呼都不打就问了一句。

孙雪回头瞅了王建国一眼，“什么怎么样?从死者胃里取出的纸张碎片被胃酸腐蚀了一部分，拼接需要一段时间啊！”

“这些是书页，对吧！”孙雪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孙雪见眼前的这个帅气的小鲜肉，不时地心怦怦直跳。

“需要多久能恢复原样？”

“你是谁？”孙雪对王建国旁边的刘一和白鸽产生了疑问。

“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小刘啊！这位是他同学。”

“你就是刘一？”孙雪虽然是第一次见刘一，但是对刘一早有耳闻，甚至相当佩服刘一的推理能力。

刘一点了点头，视线依然盯着眼前的碎纸片，“9页”刘一清晰地看见污秽 物中掺杂着一片页角。

“师哥这是从那几本书上撕下来的书页碎片是吧!”

“是的！但是也得等这些碎片还原。”

一整天的忙碌令大家深感疲惫，包括刘一在内。每一个人都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只有孙雪还在继续工作。

“几点了？”王建国揉了揉眼睛问。

“都十点多了！”孙雪提醒王建国道。

“小刘，快醒醒！”

许伟和几个刑警也从韩彬家回到了警局，通过审问接触过牛奶的人，并未发现可疑行为，大家一早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送奶工也没有发现可以人来过店里，平日来买牛奶的人他都比较熟悉。

“在店里买牛奶的人都可能下毒，店里有监控器吗？”刘一揉揉眼睛说。

“我去过店里，监控器坏了，老板也没有时间修理，但是我们可以调取周围街道的监控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行，咱们先去花苑路13号！快！”王建国急急忙忙地叫上刘一三人开车向花苑路驶去。

“师傅我连水都没喝上。”

花苑路13号。

整个C市都不愿意提及的地方，“521”儿童拐卖案之后这里还发生过多起强奸案，盗窃案和藏毒案。

夜深人静，十一点十五分，原本以为这里会有一伙聚会，可是却寂静无声。

“大家小心点!”王建国小声说。

花苑路13号，一个不吉利的数字深深的印在了掉渣的墙上。

13号是栋二层小楼，以前是个私企办公室，后来公司倒闭了，被一些不法人员利用。

破碎的窗户，生锈的铁门，整栋楼就好像被狂轰滥炸过一般。

几人走进这漆黑空洞的大门，楼上楼下一共八个房间，面积适中，屋内的沙发上布满了灰尘。桌子上摆着几瓶空啤酒瓶，还有一些注射器和针头。刘一四人两人一组分头行动。

刘一和许伟搜查的是靠最左边的两个房间，王建国和白鸽搜查右边的两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这一带吸毒者的俱乐部吧！”靠窗户的一个铁柜引起了刘一的好奇。

“你干什么呢？”刘一尝试了几次开门，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铁柜的门好像因为生锈的原因，造成无法打开。

“你这点干巴劲，赶紧靠边！”许伟撸起胳膊，在双手吐了两下涂抹，搓了几下，双手一挥，紧紧地握住了铁柜门的两个把手，使出吃奶的劲用力一拉。只见两个柜门把手跟着许伟一起飞出了数米远。

许伟的屁股像个铅球一样掉落在了地上。周围的尘土也被重力掀了起来。

“这柜坏了!看来得撬开。”许伟张望四周，看看有没有坚硬点的棍子，打算把铁柜给撬开。

“柜门可能锁了。”

“你看我的！”

“等等，白鸽和王哥怎么没声了？”

刘一二人立马跑到了另一个办公室，只见白鸽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手电尚未完全的关闭。两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人呢？”许伟一边喊，一边四处寻找。

“不用找了几位贵客！”从漆黑昏暗的楼梯口传来沙哑的声音。

刘一二人一起向楼梯口走去，许伟此时已经拔出了枪，紧跟着刘一。

两人脚步沉重 ，突然，一束手电发出的光刚好照在了刘一的脸上。

“谁？”许伟举起枪指着光源处大喊道。

“等等！”刘一右手举起，示意许伟冷静。

只见白鸽和王建国被黑布蒙住眼睛绑在破旧的木椅上，看样子好像被人打晕了。

许伟再次侦察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欢迎各位，既然你们来了，就别着急走了！”从王建国与白鸽中间的桌子上的录音机发出来一段被修过的声音。

刘一死死的盯着录音机，示意许伟找找四周，时间好像在录音机响的那一刻定格了。

录音机隔了一段时间再次响了起来。

“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都来了，既然你们想参加这个游戏，那么我就带你们一起来玩，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猎人可是有两次机会的，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恐怖的笑声，录音机停止了发声。

“先救人！”刘一和许伟将白鸽和王建国从椅子上解救了下来。

白鸽头疼脑胀，缓缓地睁开眼睛以后，一把抱住了刘一。

“师哥，我还以为自己这次要死了呢！”换做谁都会被吓到，何况是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呢。

刘一用手拭去白鸽眼角的泪水，笑着说：“这不是没事了嘛！”刘一这句话好像一剂汤药，瞬间抹去了白鸽内心的恐惧。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许伟自然担心自己师傅的安危，王建国敲敲头，叹气说：“当了这么多年刑警，第一次被人这么轻松的解决。”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许伟追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刘一感觉这里并不是很安全，总有一双眼睛好像在盯着他们。许伟临走前将录音机带了回去。

凌晨三点。

警局里只剩下值班的警察和孙雪。

王建国等人回来的时候状态令人担忧。几个值班的警察不禁的询问了起来。

王建国只是摇摇头，一脸疲惫的样子，的确没有一点精神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白鸽一直挎着刘一，好像一直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不知所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距离这么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你电话落地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听到。”许伟一边倒热水，一边叨咕起来。

“速度实在是太快，我们俩根本没有做出判断。”王建国现在想起那好似闪电的一下，正好打在自己颈后，现在脖子还阵阵酸痛。

刘一陷入了苦恼，凶手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录音机也是之前就准备好了。难道说有人在一直跟踪他们，还是他们去书店的时候，凶手已经在某一个地方监视着他们。刘一即便再怎么冷静，这个时候心中也布满了荒草。

“怎么样？”孙雪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竹篮打水一场空，差点我们丢了小命！”王建国点了支烟叹气道。

“行了，我可不想听你们发牢骚，都拼接好了。死者胃里的碎片的确是书上撕下来的，但是只有两页。由于错过了最佳时间，一些文字已经被胃酸腐蚀。”

刘一等人跟着孙雪一起查看被复原的书页。

书页上明显做了笔记，但是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一些连不起来的句子。

“下一波……三月……新来的货，地点不变，大家准时享用，地址……”刘一仅仅能看见这一些字迹。货？到底是什么货呢？三月?刘一合上双眼开始思考，心里不停的念叨着。

“今晚的事情相当的奇怪，凶手到底想干什么？”许伟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来。

“凶手非常谨慎，身体素质好，与之前小刘判断的一样，是个受过训练的人！”王建国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狠狠的捻在手里，完全不怕烟头上的灼烧。

“韩彬怎么样了？”

“小刘，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韩彬了，都是信得过的兄弟。”

“从前几起案件来看，凶手对女性受害者手段并不是很恶劣，但是对男性受害者手段相当残忍。可以推测出，第一，受害女性不是直接受害者。第二，凶手受过精神刺激，在犯罪的过程中较为享受。”

“你是说报复？那与高小晴案件有什么关联?”许伟连忙问道。

“可能，这件案子可能与‘521’儿童拐卖案有关，我读过李文忠的日记，里面充分的体现出他是一个有恋 童癖的人，而且相当严重。”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这个地方我之前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些小孩被绑在地下室里，满身都是伤痕。孩子获救后，我们也抓到了几个主谋，但是开庭前主谋自杀了，迷迷糊糊地结案了。”王建国不想再去想象当年的那一刻，当他看见那些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时候，他那颗心都快碎了。

“把这个案件资料给我看看！”

“好！我整理好了就给你！”

正文 第十二章 深陷旧案

刘星失踪以后，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刘一坐在警局门口，多希望刘星平安无事。“521”拐卖案的资料整理花费了不少时间，王建国只睡了一个小时不到，而许伟一直医院看着韩彬，以防不测。

“韩彬那边怎么样？”王建国早上起来，脸都没有洗就打了一个电话。

“师傅，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资料繁多，还没有整理完，王建国开车将刘一二人先送了回去，正好去一趟医院。路上刘一脑海里回想起刘星最后一次与自己见面的场景。那时刘星约刘一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吃饭。刘星表情凝重，看样子很伤心。不管刘一怎么追问，刘星都只字不提。

后来刘一见到肖佳以后，差不多猜出了刘星那天为什么如此难过。肖佳并不是一个能让自己男友放心的女人。

刘星在宴会结束以后消失了，那么可能是躲了起来，也可能是遇害了。但是刘一怎么也不会承认第二种可能。回家后，他一头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睡梦中，所有的受害者站在了一排，每一个人表情呆滞，空洞的双眼都望着刘一，那种乞求的眼神一直钻进了刘一的心里。他尝试着去询问几个受害者，但是几个受害者的嘴好像被鱼线缝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开口。 呜呜呜叫个不停，其中李文静的样子十分激动，一步步向刘一走来，残缺的面部，血肉模糊，她每走一步，面部上的组织就脱落一块，慢慢的，慢慢的……

“啊！”刘一从噩梦中惊醒，冒了一头冷汗，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算是松了口气。

他再次打开李文忠的日记，再次翻阅起来。从日记上看，近半年大多都是对高小晴身体的描绘，日记上甚至还有高小晴裸体素描，大多都是局部的，有几幅令人脸红，都是些私密位置的写真。

这时刘一突然想起之前有一篇日记，日期是1999年4月22日，日记内容：

每次来这里都很欣喜，货色都不错，还好今天没有堵车，到这里正好是三十分钟。在车里我就惦记着我的小宝贝，希望她今天别害怕，我都给她买新衣服了，对了，今天摸哪里呢？摸那雪白的小腿，还是，还是那里，好兴奋啊！真希望天天都能去。

“从这里到警局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上次从警局到花苑路13号也用了二十多分钟，李文忠之前可能去过那里？那么他去那里是为了什么？难道……”

想到这里电话突然响了，电话里传来刘一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肖佳？”刘一没有看电话就接了起来。

“刘一，救我，救我！”电话另一边传来肖佳的呼救声。

电话就这样中断了，随后发过来一个地址。

“花苑路13号？”一个令人畏惧的地址。

肖佳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肖佳以前去过？犹豫的时间并不会给一个人太久，电话又一次响起，不过这次是V信。

手机里显示着一段小视频。打开的一瞬间，刘一眉目紧锁，被视频播放的画面震惊。肖佳同样被绑在木椅上，全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上面还有血迹，眼睛虽然被黑布蒙住，身体一直在颤抖着，刘一在画面前已经感受到了肖佳的惊恐。

刘一再次拨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边不再是肖佳，而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来吧！这位小妞好像很想你了！”男子的声音相当的猥琐。

“刘一，救我！”随后便是撕扯衣服的声音和肖佳的凄惨的叫声。

“你们住手！”刘一怒喊道。

“少废话，花苑路13号，给你一个小时，敢报警我就送这小妞下去见阎王。”电话挂断了，刘一放下电话，沉思了半刻。

大白天竟然敢绑架?为什么绑架肖佳？因为刘星吗？刘一不敢再犹豫了，穿上衣服就下了楼。刚一出门，楼上突然传来某种东西掉落的声音。他脚步停了下来，楼道瞬间安静了。刘一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走了上去。

这时只见一个八九岁样子的女孩站在李文忠家门口，正在捡地上的糖果。

“小朋友，找人吗？”刘一不想吓着孩子，说话的语气温柔不少。

小女孩刚开始还有点害怕，但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刘一，似乎放下了不少戒心，“大哥哥，李老爷爷不在家吗？”

刘一当时就愣了，心想，这个小女孩是谁？她是来干什么的？

“李爷爷不在家，可能出门了吧！”刘一还无法判断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但是看他天真无邪，遍说了一个谎。

“那我改天再来吧！”小女孩说完遍走了。

“小妹妹真可爱，咱们照一张照片吧！”

小女孩欣然同意了。刘一本来想询问些什么，可是想想肖佳的安危，他不得不快点照了一张照片，赶紧加快脚步赶往花苑路13号。

光靠刘一自己肯定是救出来肖佳的，但是想起刘星，刘一不得不去救这个令他厌恶的弟妹。

花苑路13号。

又回到这里了。

破损的墙壁，门口到处都是肮脏的垃圾，周围的矗立着一些破烂不堪的建筑。

刘一走进了大门，一楼依然是空荡荡的，但是已经有人招呼自己了。

“挺准时啊！这小妞对你挺重要啊！”原来看着肖佳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地痞流氓。肖佳此时已经昏迷，衣服上半身被撕碎大部分，已经露出了内衣，裸露在外面的白嫩皮肤上也多了些红色的伤痕。

“要钱？”刘一并没有惧怕。

站在肖佳左边的是一个长着八字胡，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右手里拿着刀晃了几下，逼在肖佳的脖子上，左手抚摸着肖佳肩部的皮肤，随后笑嘻嘻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只负责把你引过来，本来想玩玩这小妞的，但是还得讲点诚信，接下来就和我们哥俩没什么关系了。”男子说完，左手在肖佳胸前磨蹭了几下，右手挥了几下，示意自己的兄弟可以撤了。

刘一见二人并没有想杀自己和肖佳，但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呢？ “刘先生！”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一个身穿黑色外套，长脸平头的男子，看样子有四十多岁了。”

“你是谁？”刘一一边解开肖佳身上的绳子。

“刘先生不是一直想找刘星吗？”中年男子笑了笑，但是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肖佳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刘一，紧紧地抱住了刘一，“刘一，我还以为自己死了呢！”随着肖佳的痛哭，中年男子接着说：“我也在找刘星，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

“配合你？你是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知道什么，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你，你这个老不死的！”肖佳回头一看，眼前这个男子正是自己援 交时认识的何汉杰。

“你们认识？”刘一问。

“这家伙人面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那你在酒吧找的那些未成年的小女孩，都是你从山区骗来的!”

“对啊！不这样哪里有生意？话别说的太绝，要不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何汉杰同样露出了令人作呕的笑容。

肖佳不敢吭声，连看都不敢看何汉杰一眼，刘一感觉肖佳很怕在他面前提起以前那些不光彩的事。

“不配合呢？”刘一对这个何汉杰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配不配合不是你说的算，刘一！”何汉杰说完，从内怀兜里拿出来三张照片，接着说：“你自己看看！”

刘一接过来照片，发现照片里的就是刘星，不过这三张照片都是刘星在夜店吸毒的样子。照片看样子并不是合成的，时间是上个月的月底。

刘一问道：“肖佳你知道刘星吸毒吗？”

肖佳眼光躲闪，不是很愿意回答刘一的问题。

“肖佳知道这家店，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你们自己去查查！不想让你弟弟坐牢？”何汉杰点了一支烟接着说：“你不用纠结，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带着自己弟弟自首的。其实我监视刘星好久了，你这个当哥哥竟然不知道。也不怪你，你这个弟弟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你还知道什么？”

“我并不知道什么，刘一，别把你弟弟想象成普通人，别以为你和他很近，就什么都了解，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他！”刘一不知道何汉杰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刘星牵扯现在的案子，难道何汉杰也在案件中存活？

“你想让我怎么做？”刘一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既然你的电话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再联系你的，别和我耍花样，否则别怪我对肖佳不客气。”何汉杰语气和表情变化速度很快。

肖佳见何汉杰走了，立马说：“刘一，你千万别相信他，就是他带着刘星沾染上毒品的！而且他，他以前，以前……”肖佳说着说着，眼泪从脸颊不住的流了出来，晕了过去。

正文 第十三章 嫌疑人

C市的小吃一条街最有名的了，每到周末的时候这里都挤满了人。今天早上，一个环卫工人报警。刘一赶到警局的时候，王建国正在调取监控录像。

“小刘，怎么这么晚才来？”王建国心里有些着急

“有点小事！”刘一将肖佳带回家就被王建国叫到了警局。

“你看！”王建国指着监控录像上的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男子，只见这男子在凌晨四点时手提两个黑色塑胶袋丢进了臭豆腐摊前的垃圾桶里。

男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黑色塑胶袋大小与平时装生活垃圾的差不多。

大概五点半左右，一个乞丐开始翻起了垃圾箱，他拿出黑色塑料袋坐在地上，似乎要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当打开黑色塑料袋的一瞬间，乞丐立马向后蹭了几下，右脚将黑色塑料袋踢蹬到一边。

虽然在监控录像来看，无法判断乞丐的表情，但是肯定吓坏了。乞丐胆子相对大一点，慢慢站起来，上前看了看，又将黑色塑料袋推到一边。赶紧拉来了正在扫地的环卫工人，刚开始环卫工人还不信，可是走上前一看，傻眼了，赶紧就报了警。

“尸体？谁的？”

“暂时还没有核实身份，通过周围的监控录像我们锁定了这个男子。这个男子住在艺术学院后身的一栋旧楼里，许伟一会就会带他回来，希望能问出线索。”刘一点了点头，相当没有精神，内心纠结是不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王建国。

“小刘，韩彬昨晚收到了恐吓电话。”

“他亲口说的？”

“是的，可能这几天在医院过于压抑，本身心情就低沉，突然来这么个电话，所以精神崩溃了。”韩彬在医院的情绪极其不好，护士打了好几次镇静剂。

“都说什么了？”

“昨晚凶手说要想保命，今晚十一点拿着钱到花苑路13号，否则就杀了韩哥两口子。”韩彬的父母得知他们的儿子中毒以后立马坐飞机赶了回来，明天凌晨两点左右到家

“凶手一直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晚上十一点?凌晨两点？看来凶手时间掐算的相当好了。”

王建国点了点头接着说：“李文静母亲今天到警局将一个木头盒子交给了我，里面是李文静的一些遗物。之前我们并没有发现，李文静的母亲说，自己也是在自己房间的壁橱里发现的，可能李文静早就藏在里面了。”

盒子里面有一个存折，和两张照片，一张是李文静小的时候的照片，照片上没有笑容。另一张是她与韩彬在学校雕塑展照的，李文静脸上充满了笑容，两张照片的表情截然相反。

存折内有一张纸条，“给养育我的妈妈和爸爸！”

李文静虽然孤僻，但是却很孝敬。她怕自己有一天不在了，自己的父母没有养老钱。

“存折上面的数字也相当大，最重要的是，通过我们核实，近半年一共有六次汇款，每月一笔，并且汇款人都是同个一个人。”王建国说。

“谁？”

“毕青，六十五岁，是你的邻居，以前是艺术学院的后勤主任。”这点刘一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文静的存款是毕青汇过去的呢？

“不可能？怎么回事？”刘一有些惊讶。

“我登门询问了一下，原来毕青有一个儿子，叫毕修文。一直在外打工，但是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了，每个月都会汇钱到老人的账户，也会让老人帮自己汇钱。毕青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问过自己的儿子，毕修文在电话里直说是做大买卖需要有经济来往。毕竟是自己儿子，他也没多想。”

“我去过毕大爷家里，毕修文以前当过柔道老师，身手不凡，毕大爷家里好多的奖状和奖杯。后来听毕大爷说出去做买卖赔了，然后媳妇也跑了，自己遍除外打工。如果这起案件与他有关，我们可以布个局！”

“布局？”许伟一进来就接话。王建国摇摇头说：“抓回来了吗？”许伟脸色铁青。

“问你呢！”王建国有点着急。

“师傅，我带你们去看看！”原来许伟到嫌疑人家里的时候，嫌疑人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而且面部被剥下一层皮。尸体被许伟带了回；来，但是却在许伟离开的时候发现了死者书桌上的一张纸条。

“杀人灭口！”

“师傅，纸条上写着，花苑路13号!”地址再次出现。

“现在来看，李文忠，赵德祝，还有这位，明的暗的都受到了凶手的提示。”刘一指着那张惊恐的人皮说。

“‘521’儿童拐卖案被解救出来的儿童有多少个，我想看下名单。”

王建国将资料交给刘一说：“上面的资料我看过，并没有毕修文的名字，倒是有一个姓毕的孩子，毕远。”被解救的孩子一共八人。被认领的有七人，还有一个没有被认领，送到了C市的一间孤儿院，这个孩子的名字叫李德胜。

“李德胜！李德胜！”刘一嘴里叨咕了几遍，突然眼前一亮，“我认识他!”

早在刘一和刘星在孤儿院的时候，圣诞节做过一次交流活动，C市的其他孤儿院回会到刘一他们的孤儿院参观，自由活动的时候刘一二人认识了李德胜，并且发现李德胜的遭遇和他们一样，经常受大一点孩子的欺负。可能是同病相怜，遍在这短暂的三天活动中成为了好朋友，说好了长大一起考大学，一起开公司，但是后来李德胜却没了消息。

“这个人你认识？”许伟问。

“以前在孤儿院见过，不排除毕修文改过名字的可能，如果毕修文改过名字，那么这个毕远很可能就是他。得去毕大爷那里核实一下。”

“好！小许查查李德胜的下落，但是韩彬那边怎么办？”王建国烟不离手，一支接着一支的点。

“每个人都有最在乎的人，凶手现在肯定知道要杀韩彬会有些困难，毕竟警方在保护他，所以会采用其他方法。既然凶手要钱，那就给他，到时候好进行抓捕。”许伟脑袋好像开窍一般。

“现在首要的是解决韩彬的事情，凶手要钱可能是在拖延时间，难道还有别人？”时间容不得刘一继续思考下去了。

三人立马赶到了医院，此时韩彬打完今天的药，已经睡下了。李文义见刘一三人来了，赶紧凑上去问：“少爷不会有什么事吧?”

“暂时也不好说!”就在王建国与李文义说起这件事时，刘一突然发现消防通道哪里有个人影，正在注视着他们。

“站住！”那人见自己被发现了拔腿就跑。

许伟见刘一追了上去，也连忙跟着刘一追上了那个人。

刘一见背影是个一米六五左右的男子，穿黑色短袖，米色短裤。

刘一二人从五楼一直追到地下车库，男子跑得相当快，但是刘一二人一直没有放弃，直到快到出库口时王建国将车横在了出口，拔枪大喊道：“别动！”男子双手缓缓地举了起来。许伟呼哧带喘的将那人压在地上，并将冰冷的手铐挂在了他的手腕上。

“先回警局！”

王瑞，男，三十二岁，本市人，平日游手好闲。

“你去医院干什么？”许伟表情严肃，嫉恶如仇的样子。

“有病不能去医院 ?”王瑞并没有打算配合，而是翘起了二郎腿，完全没有把刘一他们放在眼里。

“看病还是监视别人？”刘一上前问道。

王瑞听到这句话面部微颤了一下，随后立马回道：“关你屁事！”

“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则……”许伟咬牙切齿。

“怎么？还想打我一顿？警察 打人啦！”王瑞表现了一副标准的无赖样子。

刘一二人走出审讯室以后，王建国问：“情况怎么样？”许伟摇摇头。

“韩彬那边呢？”刘一怕凶手来个调虎离山。

“还好!”

“凶手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叫王瑞的男子应该是受凶手所指使前来打探情况的。”刘一略感疲惫，有些担心独自在家的肖佳

“小刘你怎么了？”

“没事？”

“赶快回医院吧！”

王瑞被刑事拘留，继续审问。王建国一脚油门就踩了上去，赶紧往医院赶，韩彬的病房显得异常的安静，好像是一间空病房一样。

刘一推开门，见韩彬静静的躺在一旁，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李文义赶紧凑上前问：“抓到了吗？有什么线索没有，我们家少爷不会有事吧？”

“你先冷静冷静！”王建国尽量安抚李文义紧张的心情。

“按凶手说的，准备好钱，一切都按凶手说的来，今晚我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花苑路13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一个深入刘一骨髓的地方。

忽然，韩彬的手机再次响起，只见韩彬“啊！”的一声，好像从噩梦惊醒一般，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两眼无光，面部扭曲，好像在梦中受到不小的打击。

李文义赶紧上前安抚，“少爷，没事了，没事了！”李文义没想到这么一点的声音韩彬也能听到。铃声停了，不过几秒后又再次响起。

“你接！”王建国将电话交给了李文义，几人走出了病房。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文义在电话这一边大喊道。

“冷静冷静！刚才你们没有接电话，真是无礼，我改变主意了，钱不要全新的，而且要一百，五十，十元，五元，一元都得有，别耍花样，老子有都是耐心，给你们点时间，把钱给我拿来，钱，我要钱！今晚十二点再交易，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凶手在另一边声音越来越大，并且伴随着喘气声。

电话挂断了，刘一将电话录音再次听了几遍。凶手与前几次和韩彬的对话语气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显得病态了一些。

“时间还充裕，先去毕大爷家！”刘一说。

正文 第十四章 你的父亲

刘一每次回家到小区楼下时，步伐沉重，心情不悦，还有点担心楼上的肖佳，刘一不知道肖佳醒没醒。刘一以为毕大爷和往常一样与王叔在院子里下棋。可是今天只有王叔一人在那里喝茶。

王叔，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刘一走上前去询问。

王叔回头一看，正是刘一，叹了口气，说：“昨晚我俩还约好好了今天在这里看戏的！”

“看戏？谁的戏？”许伟这个好信的人上去就接了一句话。

“没礼貌！”王建国有时真是管不住自己徒弟的这张嘴。

“没事没事，就是我们周围老人们一起排练的话剧，没事大家消遣罢了。”

刘一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王叔，您在这里等多久了？”

“有一阵了，原本约好是三点在这里集合，先杀上两盘，然后再去排练。你看我这茶都快喝没味了，他还没来。”

“小刘，先去毕大爷家里看看！”王建国感觉可能要出什么事。刘一点了点头，和王叔吱了一声就走了。

“毕大爷您在家吗？”刘一敲了几下门，屋内并无回应。

“没在家？”王建国疑道。

三人等了一会，突然屋里有人回应，“谁啊？”

“毕大爷，是我，小刘，有事找您！”

“来了来了！”过了一会，毕青打开了门，“快请进！”

屋内摆设古朴，但是绝对高雅。瓷制品居多，看来毕青平日也是个收藏家。卧室内还有几张国画，都是艺术学院的老师送的。

“几位来找我有何事啊？”毕青一边问一边沏茶。

“毕大爷，其实我们是来问您儿子毕修文的事。”刘一话音刚落，毕大爷愣了一下，水都倒出茶杯外了。

“毕大爷？”

“啊？你看我这，嗨……修文啊！嗨！我这孩子命苦，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毕大爷放下茶壶，叹了一口气。毕青一谈起毕修文，就一脸的伤痛。

毕修文打小身体就不是很好，经常去医院，家里赚来的钱大部分都送进了医院，后来毕青与妻子离婚，一个人拉扯毕修文。由于毕青工作繁忙，应酬多，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孩子不能保护自己，就报了一个柔道班，让毕修文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讲到这里，刘一突然问道：“你儿子改过名字？”

“没，没，没改过啊！”毕青矢口否认道。

王建国环视四周的时候，发现电视上有一张毕青抱着小时候的毕修文照得照片。

“师傅，你怎么了？”

“没什么！”王建国摇摇头说，王建国感觉照片上的小孩好眼熟，但是他还是不能确认是不是毕远。

“毕大爷，我在楼下看见王叔，他还在等你呢！”刘一试探了下毕青。

“高血压犯了，让隔壁老王白等我了。”

“毕大爷，您儿子是否认识这个女孩？”王建国将高小晴的照片递给毕青。

“这不是修文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吗？”毕青一眼就认出来了。刘一心中暗喜，自己的猜测中了。

“女朋友？”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刘一心里的节似乎打开了不少。

“两人相差三岁，看来高中这段时间两人恋爱的时间相当短暂。”

“毕大爷，这本存折上的汇款是你打得吧！”王建国想把知道的事情再次核实一下。

“是的！”毕青没有隐瞒。随后接着说：“修文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在外都做些什么，但一直都很相信他，所以我就没那么多顾虑。嗨！他好久没回家了！”

毕青眼里闪过一丝无助，接着又问：“修文怎么了？”

毕青显得格外紧张，王建国见老人忧心忡忡，并不愿意将实情马上告诉他。哪知许伟这嘴松的和“棉裤腰”一样。“你儿子好像杀人了啊！”

“小许，你！”

“不会的，小刘你说，修文不会杀人的！”毕青立马抓住小刘的手，好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毕大爷，冷静一点，毕修文只是有嫌疑，我们这不也是想寻求您的帮助嘛！”刘一尽量安抚毕青的心情。随后接着说：“还请您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刘一知道毕青应该是隐瞒了什么，从毕青刚才提及毕修文的过往时，表情显得十分忧郁。

毕修文其实偶尔回来看望毕青，但是都不是在家。毕修文在C市一共有两处房产，最近的一个就在艺术学院附近。毕青偶尔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儿子回来。另一处在C市的西区，毕青也没去过。

毕修文也会在见面后将需要汇款的账户告诉毕青。但是从来不说为什么。

“几个账户？毕大爷你有存根吗？”刘一急忙问道。

毕青点了点头说：“你们等着，我去找找!”随后毕青了

毕青抽屉里拿出一张存折说：“这是修文给我的养老钱！”

“五百六十万？”许伟大吃一惊。

“刚开始我也吓到了，我问他这钱是怎么来的，修文说都是做买卖得来的。但是我还是怀疑，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动，平时我有劳保，根本用不着这些钱啊！”

“能联系到毕修文吗？”王建国问道。

“能!你们等会啊！”毕青拿起电话，刘一瞄了一眼，电话并不是本市的电话号。电话是空号，毕青皱眉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一心想，看来毕修文还挺谨慎的，越是这样，毕修文的嫌疑越大。

“毕大爷，你们平时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吗？”刘一刚进屋的时候发现茶几上有几封信。

“对了，修文偶尔还会给我写几封信。”毕青一边说一边将茶几上的信取过来，王建国感觉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那样的配合。他只想证明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

“毕大爷，能给我看看信封吗。”

“好的!”毕青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刘一。

一共三封信，刘一发现信封上的地址都不是一样的，不是很好辨认。

“毕大爷你记得这三封信寄来的时间吗？”刘一一边观察信封，一边瞄着毕青的表情。

“都记得!”毕青开始数起这三封信的来信时间，寄信时间都在这半年左右。虽然他年岁偏大，但是却能记得这些信是什么时候寄来的。看着这些信，毕青就好像看见自己儿子一样。

刘一感觉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就在今晚。

“毕大爷，能劳烦您一件事吗？”

C市的夜晚相当平静，活跃在黑夜的男女都会集中在劳森街的裸色酒吧，刘一等人带着钱路过这里，望着从酒吧里走出来的形形色色，不禁的叹了一口气。

“都在这消费吧!”刘一问道。

“是的，我和师傅经常在这里‘扫垃圾’，可是这里到处都是‘蟑螂’怎么打也打不完。”

李文义忙活一下午，一直在准备赎金，提心吊胆的等到了刘一三人回来。刘一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白鸽。

白鸽离开医院以后就回到了学校。

“师哥，你叫我查的东西我都找到了。毕修文是咱们的校友，以前也是油画系的，还是高才生呢!我到导员那里一问，他们都知道，据说当时那家伙的柔道俱乐部相当火爆了，后来就经常不在学校，说是在外面创业，开了一个柔道馆。”

“你先休息休息，今晚就在宿舍，哪里都别去!”刘一挂断电话以后，开始担心一直帮自己的小师妹。生怕他卷进这诡异的案件里。

“快到了！”车里显得异常的紧张，李文义死死的抓住钱袋，虽然心里担心少爷，但是自己必须报恩，就算是死，也得把少爷的命保住。

原来刘一是想让毕青和他们一起去花苑路13号，看看凶手是不是现身。毕青则一脸迷茫，望着车窗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甚至害怕面对，他更不相信自己儿子是个杀人犯。

花苑路13号。

充满了疑问，充满了恐惧。

李文义带着韩彬的手机，随时等着对方打来。

刘一知道凶手不会亲自来，但是毕青来了，凶手可能会有露面的可能。

“钱就放在二楼的木桌子上！”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想见你父亲吗？”刘一在电话的另一边低沉地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电话的另一边就是毕修文，但是可以冒险试试。

“我父亲？你……”对方声音突然变得没有了底气。

“毕修文？”刘一再次试探。

“你是谁？”

“你可以要挟别人，别人就不能要挟你？”刘一将藏在兜里的尖刀拿了出来，直接指在了毕青的脖子上。

“你敢乱来，我就杀了你那学妹，还有你弟弟！”刘星还活着，刘一脑袋立马闪过一道红光，知道刘星还活着，心里舒坦不少。

刘一示意王建国，毕修文可能就在附近。

“他MD!你们敢逼老子！”

电话挂断了。

刘一感觉真相越来越接近了，自己饶了几个圈子终于确定了嫌疑犯。

经过王建国和许伟的搜查，在花苑路13号对面的二楼里发现一根刚刚熄灭的烟头，“师傅，这小子刚走！自己父亲都不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废话，先回去再说！”

正文 第十五章 迟来的真相

花苑路13号。

警察，管家，作家和退休老人。

四个好像毫无交集的身份聚在了一起，电话挂断以后，大家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李文义抱着装钱的袋子躲在了一个墙角，希望凶手收了这些钱能不了了之。王建国与许伟二人拔出枪，戒备起来。

电话再次响起，李文义开启了免提。

“你们都该死，现在我只要钱！” 电话另一边，该死这两个字咬得如同铅球一般沉重。

“李文义，你也逃不了!”

电话挂断以后，突然听见楼下响起了酒瓶摔碎的声音。许伟立马就跑了下去。

刘一大喊：“大家不要动！凶手可能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王建国收起了脚步，许伟走下楼，只见一楼过廊处到处都是碎玻璃，但是却空无一人。毕青四处张望，内心矛盾，又想见到自己的儿子，又不想让他出事。

“凶手虚张声势，他没机会杀李文义。”许伟连忙跑了上来。

“刚才说话的是你儿子吗？”王建国走上前问道。

“不是，那根本不是我儿子的声音！”毕青连忙回答，王建国不得不怀疑毕青在袒护自己的儿子。

“凶手可能用了什么变声软件。保护韩彬的父母，凶手可能会转移目标。”

“小刘你们先回警局，我去趟机场。”王建国走之前告诉许伟一定要配合刘一。许伟点了点头，几人迅速离开了花苑路13号。凶手并未出现，但是刘一再次确定了凶手的目的。

韩彬父母被安全的护送到了警局，他们显得有些紧张，情绪也尚未平复。刘一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桌子上摆着所有“521”儿童拐卖案的资料，右手食指不停的敲击桌子。

“毕大爷在撒谎，查看毕修文的户籍资料，我感觉他就是毕远！”王建国同意刘一的建议，立即派了几个人去毕青家查找户口，然后在警局的户籍档案上核实毕修文的户籍登记。

刘一心想，毕修文每一次作案都没有亲自动手，目的就是不暴露自己，他的帮凶到底是谁？难道就是何汉杰？但是何汉杰能主动找自己，也就是说他不怕自己暴露。

许伟也好几日没有休息了，回来就摊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鼾声连连。“521”儿童拐卖案的资料王建国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时间仔细看。刘一“521”儿童拐卖案的资料中看见一个女孩的名字，高舒妍。

“高小晴会不会就是高舒妍呢？”高舒妍的资料显示，有右臂有麻雀纹身，但是纹身这个东西会不会是巧合？刘一的声音一瞬间惊醒了许伟。他一下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谁？谁？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许伟双手摆出握枪的姿势，双眼朦胧，嘴里支支吾吾。

“这边！”刘一摇摇头，走上前将许伟扶了起来。

许伟揉揉眼睛，慢慢地睁开。“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你来看！”

许伟揉了揉眼睛，惊讶地说：“高，高，高小晴？”

刘一点了点头，此时王建国也从技术科那边回来了。刘一连忙问：“王哥，当年这起案件只是普通的儿童拐卖案吗？”

王建国望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狠狠地敲了一下头，“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忘了呢?”有的时候其实不是你忘记什么，而是你不想记得什么。

王建国示意刘一二人坐下，他随后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原来当年案件破获以后，王建国才搞清楚，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拐卖儿童案，原来这些儿童里，女孩经常会被送给那些有恋 童癖的人，为他们提供特殊服务。而男童，他们会根据情况训练，或是行乞，或是扒窃。

“与其说是拐卖儿童案，还不如说是虐待儿童案。”许伟嘟囔着。

通过这些孩子的父母反应，孩子解救回来以后都不能适应原来的生活，有的女孩则患上精神疾病，有的男孩患上了自闭症，甚至还有自杀倾向。

由于王勇胜自杀了，案件牵扯过多，后来也没办法继续调查下去。

“毕修文是在报复当年的参与者。”刘一肯定的说。

“小刘你的意思是说，几个死者都是参与了当年的案子？”

“别人我不确定，但是李文忠还是可以确定的。从李文忠家中厕所里的女孩内衣裤，以及在李文忠家门口见过的小女孩，最重要的十日记，都可以证明李文忠享受过这类服务。”

“王组，韩彬父母想与你们聊聊。”一个小刑警匆匆忙忙赶过来说。

三人走到审讯室，此时韩彬父母已经缓过来不少，刚下飞机时还有些紧张。

“两位有什么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早点破案，你们和孩子的安全也能受到保障。”

“好！我们也担心孩子，韩彬现在怎么样了？”韩彬的父亲名叫韩涛，虽说中年，但依旧俊朗。韩涛夫妻手里有一家贸易公司，收入不菲。

“你放心，李管家和我们的同志都在医院。”王建国尽量平复两人的心，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线索。

“孩子没事就好！老韩！说吧！不丢人，能正确面对自己的过去才是真正的男人！”韩彬的母亲名叫郭涵丽，长相出众，身材和皮肤保养的很好。她是韩涛的贤内助，也是一个有头脑的女人。

刘一听了这一席话，感觉韩涛有过一段不光彩的过去。

“好！”韩涛用力地点了下头，右手紧握着郭涵丽的手讲述起来。

原来1999年的韩涛已经很富有了，公司成立没多久就大赚了一笔，钱多了，自然认识的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应酬每天都有，而且还变着花样。

直到有一天，韩涛拿下了一个艺术品投资的项目，晚上与当红的几个艺术家谈论画的问题。李文忠当时是几个艺术家的头，陪好李文忠是韩涛就可以保住这些艺术家。酒足饭饱以后，李文忠，赵德祝和毕青都在场。李文忠知道哪里有乐子，遍提出去花苑路13号。

因为毕修文那时失踪了，毕青哪里有心情找乐子，所以宴席结束以后赶紧回家安抚自己老婆去了。还别说，要是那天毕青去了，说不准还能找到毕修文。

那一晚韩涛喝了不少酒，为了能把合同签下来，保住这几个艺术家，他自己也没少投钱，而且私下也给了李文忠不少好处费。李文忠一行人开车来到花苑路13号以后，韩涛才发现这地方竟然是个风月场所。

楼上楼下各四个包厢，李文忠三人定下一个包厢后，进来几个端着红酒，身穿暴露的女子。林涛喝得一点意识没有了，只要李文忠二人举起酒杯，他举起来。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朦胧中他看见几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进屋，随后就不记得了。

“嗨！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陌生女人。其实我都知道怎么回事，扔下两万块钱封口费，我就走了。其实我一直很内疚，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就和小丽说了。小丽也原谅了我。这件事情以后李文忠他们就无辜消失了，还好没签合同。最后我只好找其他的艺术家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说到这里，韩涛低下了头，又望了望郭涵丽。

刘一站在审讯室的一个昏暗的角落。他将整个事件重新拼凑了一下，基本找到了事件的原委，但是很多细节还未知。

“你参与了聚会，没有犯下什么特殊过错，凶手应该不会杀你，但是你还是去过那里，而且见过这些小孩，凶手应该是想给你一个小惩罚。”王建国说。

“事后我也想报警，但是因为意识模糊看到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直到我有一天看新闻，才发现花苑路13号竟然是个犯罪窝点。”

“我还记得当时在地下室里发现的女孩，有几个已经不愿意出去了，应该都是最先被拐走的孩子，她们好像适应了那样的生活。”王建国脸上露出一丝伤感和无奈。

许伟一拳打在墙上，火冒三丈地说：“都不是好东西，早让我抓到，我非得把这些人枪毙了！”在场的不止一个人和许伟的想法一样。

“我们上飞机的时候收到了凶手的短信，所以急急忙忙的往回赶。还好飞机没有晚点，要不孩子可就，可就……”郭涵丽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孩子吗？”韩涛问。

“走吧！咱们一起去医院吧！”王建国说。

“你们先去，我得回家一趟。”肖佳还在刘一的家里，把一个受伤的女孩放在家里这么久确实有点不妥，即使这个女孩刘一不喜欢。

“怎么？有事啊?”许伟问。刘一点了点头，急忙走出了警局。

“真是的，越是着急，他事情就越多!”许伟又开始抱怨起来了。

刘一刚出警局没多远电话就响了。

“刘一，谢谢你救我，不过我的存在好像是个错误，再见！”电话挂断了。

“什么意思啊？难道？”刘一从这只言片语中感觉肖佳有点轻生。他感觉脚下的时间之路越来越长，越来越慢。

正文 第十六章 双生双亡

刘一疾奔上楼，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除了沈筱，他是第一次这么担心一个女人。房门打开了，屋内毫无一人，但是整个房间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是肖佳干的吗？”刘一自己都不相信眼前这整齐干净的屋子是自己的窝。

书桌上留着一封信。

刘一，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我只想说声对不起，当年喜欢你的不只是沈筱，还有我。可是你选择了她。我为了接近你只好选择刘星，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我并不爱他。

其实要不是看见何汉杰，有些秘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你肯定知道那起轰动全市的‘521’儿童拐卖案。我就在那八个解救儿童之中，那时我叫萧小洁。后来我便改名换姓，在另一个城市读书，直到大学我才回到C市。

花苑路13号就像是我的噩梦，现在我偶尔还会梦到在地下室像动物一样被别人圈养着，大家挤在一起，蟑螂到处都是。最痛苦的是每晚还要在那些恶心的人面前表演。

我不想说了。你是不是越来越感觉我恶心!脏！

我知道你讨厌我，开始我根本不想在这里念书，直到在话剧团认识你。

刘一，你查的案子我知道一些，那个何汉杰就是看管我们的几个男人之一，至于他为什么敢在你面前出现，肯定是想威胁你，因为刘星失踪，他会利用你的弱点。

李文忠也不是好人，他祸害了不知多少小女孩，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原本我想等你不忙的时候找你吃饭，可现在，我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不想再在这个城市多待一分钟，放心，我不会去死的，因为那样你会更讨厌我，期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认得我，帮我替刘星说声对不起。

再见！刘一。

刘一耐心的看完这封信，肖佳原来也是拐卖的受害儿童，怪不得何汉杰会说出这些话。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刘一，我看你还得来一趟啊！有些女孩就是不本分，看来我这次可不会放过她了！”电话的另一边是何汉杰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刘一紧握着电话，愤怒似乎可以从话筒传到何汉杰的耳朵里。

“不用废话，你也不喜欢这个女人，我就帮你做了她！”何汉杰的声音有些扭曲。

“你在哪？”

“花苑路13号！”电话挂断了，紧接着又是一个电话，是许伟。

“我看见有可疑人物带着一个女人进了花苑路13号。”

“怪我，没和你们说，你快快查查一个叫何汉杰的人，我现在就去花苑路13号！”

“我知道了，别单独行事，我马上也过去!”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办案是的样子，默契十足。

警方虽然没有封锁花苑路13号，但是却布下了针孔监控设施。王建国也好奇，凶手为什么如此胆大。

刘一知道当再次来到这里时已经不一样了，因为他面对的很可能就是凶手之一。

何汉杰坐在二楼的拐角处，蓬头散发，眼神异常，正在摆弄着手中带着鲜血的手术刀。

“肖佳呢？”

“肖佳是谁？哦！我想起了，你是说那个贱女人是吧！她其实叫萧小洁，你还不知道吧!”何汉杰将滴在手上的血舔干净，笑嘻嘻地说。

“我问你人呢？”

何汉杰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当刘一进到最里面的屋子内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直接打在了他的心口。

肖佳已经被何汉杰杀了。

昏暗的灯光下，肖佳的头部被挂在了天花板上，腹部被切开了，内脏没有完全的散落在地，一部分还连载肚子里，满地的鲜血扩散到周围。刘一眉间紧锁，怒从心头出。他望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伤感。刘一后悔把肖佳一人留在家中。

“李文忠和赵德祝都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能怎么样？不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拐卖案，你也是主谋之一！”刘一尽量靠近门口，因为何汉杰的状态有些异常，微弱的灯光下能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

“是啊！一群贱货！蛆虫！”

“不跑路，还敢在这里犯案？”刘一相当纳闷，为什么一个坏人要重新返回他犯案的地方，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要么是想死，要么就是有病。

“我，哈哈哈哈哈!我是来赎罪的！”何汉杰这句话令刘一相当震惊。何汉杰慢慢的将目光对准刘一，又笑着说：“主人说了，只要杀掉他手里名单的人，我就能得到救赎，下一个就是韩涛！”

何汉杰的目光开始游离，面目也变得扭曲。

“不许动!”

许伟如铜钟一般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何汉杰不到十几秒的时间内就被警方制服了。

“救赎，我还没有完成，你们放开我！”何汉杰在警车里不停的挣扎，嘴里一直喊着，直到警局都没有停下来。

审讯室里狼哭鬼叫，何汉杰好像是抽疯了一样，情绪相当不稳定。刘一趁着这会儿再次审阅了一下“521”儿童拐卖案。

“王哥，这个案子多久破获的！”

“花了一个月，要不是一个匿名电话，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儿童竟然被藏在了这里。”

“匿名电话？”

“嗯！当时有一个人提供的线索，说他在花苑路13号看见了两个男人带着几个受伤的孩子进去了。报案的是个小孩，后来我们也追踪过电话，但这个电话是小卖店的公共电话，后来经过小卖店的老板核实，这个报案人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当初有抓到何汉杰吗？”

“没有，这家伙算是几个在逃犯之一，之前也在网上发过通缉令，由于掌握的资料不多，抓捕时对不上人都。何汉杰是王勇胜的助理，平时处理一些细节。但今天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疯癫！”王建国摇摇头，点了支烟，想提提神。

“师傅，这家伙好像恢复神智了！”王建国见许伟满头大汗，看样子制服何汉杰下了不少功夫。

“咱们去看看。”三人赶到审讯室。

此时何汉杰双手放在桌子上，头埋在胸口处，根本不想抬起来。

“上次打电话要钱的是你吧！”刘一问。

何汉杰慢慢地抬起头，“是我又怎么样？不就是要点钱花花嘛！”何汉杰一副不屑的样子。

“是谁让你做的！”许伟再也没有耐心听何汉杰在哪里说什么了，恨不得一拳将其打倒在地。

王建国咳嗽了两声，许伟慢慢地坐了下来，但是却死死的盯着何汉杰。

“你们没有资格知道主人的名字，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何汉杰显得傲慢。

“是毕修文吧！”刘一从湖昏暗的角落里走到了光亮的桌子前。

突然，何汉杰眼角抽搐了一下，而且消停了不少。刘一问：“你跑了这么多年，何必再回来？这个人给你多少好处？”

何汉杰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刘一，笑着回答：“我回来是因为主人，他会帮我洗脱罪恶！”刘一见他忽然眼球斜视，嘴角开始流出口水，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全身抽筋。

“羊角风!他有羊角风！”刘一赶紧把身后的毛巾塞在了何汉杰的嘴里。王建国和许伟也过来按住了何汉杰。

“这家伙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许伟有些纳闷。

何汉杰抽搐了不到三分钟，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嘴角上的血迹尚未凝固，眼神迷离的他正在望着站在一旁的刘一。

“你，你，你这个，你恶魔！”何汉杰支支吾吾地说完晕了过去。

“看来得一会儿了。”王建国显得有些失望。

“组长，户口本没有在毕青家中，被毕修文拿走了，但是通过户籍核实，毕远就是毕修文曾用名。”一个刑警汇报道。毕修文为了掩盖这一事实，把户口本放在了自己身上。

王建国似乎感觉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派出去几伙审查人员还是很有效率的，这么一会就将李文静的身份也核实了。唯独高小晴的身份没有核实清楚，毕竟他的哥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刑警到李文静父母家时，她的父母并没有隐瞒，原来李文静原名叫李欣。解救回来后，得了自闭症，李文静的父母花了好长时间，想尽办法，这才让李文静慢慢恢复了正常。

李母不敢动李文静存折里的钱，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刑警走之前，李母将存折交给了刑警。

“凶手在指引我们走入‘521’儿童拐卖案，这件旧案后来不了了事了，主谋无辜自杀，背后应该还有更大势力帮其撑腰。”刘一推测道

“查，一定要查，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非得给这只大老虎揪出来。”王建国的信念相当的坚定。

“好，我们回想一下整个案件。”刘一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开始整理了起来。

凶手是要惩罚左右参与“521”儿童拐卖案的人。李文忠，赵德祝等人都在拐卖案中以享受者存在，他们也是摧残那些儿童的恶魔。而这个在逃的嫌疑人，凶手是怎么控制何汉杰的呢？肖佳，李文静和王亚玲都是当时的受害者啊！凶手为什么还要杀害他们呢？

刘一唯独这一点没有想通的，莫非这些人都认识见过凶手，甚至成为了凶手的绊脚石，所以他才这么做的？

“组长！何汉杰咬舌自尽了！”

正文 第十七章 生还者

何汉杰竟然在拘留室中咬舌自尽了。

“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啊！”许伟像小孩子一样抱怨起来。

“看来他早有准备。”何汉杰趴在地上，嘴角流血，全身赤裸，这些衣服好像内脏一样整齐的摆放在一边。王建国感觉眼前的场景和之前的犯罪现场好像，只是少了一些血迹。

王岚走出拘留室，摘下口罩说：“他早有准备，咬舌自尽需要极大的勇气，用牙咬舌头，因为疼痛而抽搐，剩下的部分卡在喉咙，令他不能呼吸，直至窒息而死。”

“辛苦了，小岚！”王建国叹了口气，感觉线索又断了。

“毕修文用了什么招法?让何汉杰这样死心塌地。”许伟纳闷，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听从另一个人的话。

“先查查何汉杰的住所，我，我有件事情和你们说。”刘一随后将何汉杰找过自己的事情，以及刘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弟弟挺会给你找事情啊！”许伟情商瞬间低于零。

刘一沉默不语，刘星打小就内向，什么事情都躲在刘一身后，挨欺负也是刘一帮出头。留校任教本来只有一个名额，刘一让给了刘星，希望刘星有个稳定的生活。

“要是从照片来看，刘星的确是在吸食毒品。但是刘星为什么与这些人有关联，我们无法判断，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王建国的确帮刘一查过刘星，但是一无所获，刘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何汉杰的死让整个案子陷入了僵局，凶手没有继续作案，也没有联系韩彬，好像也消失了一样。肖佳的葬礼刘一没有，并不是自己讨厌她，而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即便这个女人自己不喜欢，但是刘一感觉她怪可怜的。

两天过去了，风平浪静，艺术学院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慢慢地淡忘了这起凶杀案。

王建国没有放弃，将之前“521”儿童拐卖的每一个细节重新审视了一下。

许伟在一边笑着说：“师傅，这个案子怎么停滞不前了呢？

王建国右手掐着烟，摇摇头，“不是停滞不前，现在需要把剩下的解救儿童先居位置确定一下。”

“刘一呢？这小子又玩失踪？”

“你这叫嫉妒知道吗？你要是把心思都放在破案上，早就不至于现在这样。”的确许伟有的时候很冒失，错过了不少侦破时机。许伟笑了笑，挠挠头，“师傅教育得对！”

“抱歉，睡过头了！”刘一背着一个小黑包走进了档案室。

“你怎么才来，师傅都忙了一上午了！”许伟抱怨地说。

“我去接白鸽了！”只见白鸽从刘一身后窜了出来。

“好久不见啊！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白鸽可爱的笑容刹那间融化了档案室的冰冷，好像一缕阳光穿透了黑暗。

白鸽手中拿着四份快餐，“开饭喽！”四人围着桌子开始享受着中午的清闲。

“王哥，情况怎么样？”

“‘521’儿童拐卖案当时是张局策划的，他那个时候也是重案组组长，破获这起案件后才升职的。李文静，肖佳，王亚玲，高小晴和毕修文都是解救儿童，真是奇怪，这些孩子竟然又碰到了一起。”

“毕修文嫌疑较大，他可能要报复的不止是这起案件的参与者，还要将幕后主使找到。”

“毕修文相当英雄?”许伟哼笑了一声。

“笑话，触动法律？随便杀人？这是英雄？”王建国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英雄所为。

“我在学校打听到了一件事情，关于高小晴的。”白鸽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这是什么？”许伟好奇的问。

“我帮师哥找到了毕修文在校的资料，他是我们的校友，真是奇怪，这些人竟然都凑到一起了。”刘一心想，这好像是天意，命运总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冥冥中又把这些人牵扯在了一起。

“毕修文，在校期间的成绩都是A，而且他的选修课都是冷门。”

“是吗？”许伟好像欠嘴鸭子一样，一直在接话。

“嗯！毕修文选了两个开放课程，一个是人体解剖学和心理学。这两节课现在已经取消了。因为这两节课上课的地点都不在本校，都在xx大学，离花苑路13号很近。”

“毕修文可能在路过那里，勾起了他沉睡多年的记忆。”刘一一边翻阅“521”儿童拐卖案的资料，一边接了几句话。

“那我问你，他为什么杀这些同伴，他们可都是以前受害的儿童啊！”许伟提出了一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你会把一个痛苦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吗？人还是愿意向有阳光的地方走的。懦弱，或者说是释然，这些因素对于凶手都是刺激。”刘一根本没有抬头。

“王亚玲到底是怎么死的？之前你是说被吓死的。”许伟问。

“是的，现在更确定了！”刘一将王亚玲当年的资料递给了许伟。

王亚玲原名王晶晶。王亚玲父母报案的时候，写到王亚玲虽然比较开朗，但是很胆小，小的时候在奶奶家被一个小偷吓到过。解救回来的时候全身是伤，意识恍惚。

“凶手很可能利用王亚玲的幼时经历刺激她。”刘一猜测道。

许伟点了点头，问：“师傅这些资料都是谁做的？这么详细啊！”

“郭达明？”刘一想起那天在王建国家见过的照片。

“是的！不过后来一次禁毒行动后，他就离职了。”

“只剩下王哥你和张局了是吧！”

“是啊！怎么了？”王建国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一直都没想过，为什么凶手会在开庭前自杀，为什么这起轰动一时的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事了？”

“你是说有人从中作梗？”王建国问。

“王哥应该私下查查张局，我怀疑直接接触案件的第一人，嫌疑会很大。但是也不排除是你，王哥！”刘一很认真，因为这个时候，整个案件的侦破者，主谋和受害者，都有脱不开的干系，就好像一个三角形一样那么稳固。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师傅怎么能……”许伟一听就急了。但还是被王建国按了下来。

“好，只有能找到凶手，怎么样就行。”

“大叔真帅，真是我们的好榜样！”白鸽发现王建国胸前的警 徽越来越亮，一股正义感瞬间灌满她全身。

“521”儿童拐卖案，发生时正赶上拐卖犯罪猖獗的时期，好多儿童深陷地狱。 救出儿童的调查中，刘一发现，证实现在几个受害者中，李文静的右臂有一道长五厘米的伤疤，吻合。高小晴右臂被迫纹有一只小麻雀纹身，吻合。

王亚玲全身多处受伤，被性侵，王亚玲的母亲当场痛哭晕倒。毕修文左手的小指被利器砍掉，这一点毕青尚未提起，暂时无法确定。其他人都有过轻或过重的伤。

“你们都在这里啊！这张脸皮的主人找到了，资料在这里。”王岚拿着一张信息报告走到了王建国的办公室。

“岚姐？好久不见啊！”许伟立马站了起来。

“赶紧办正事！”王岚将报告递给刘一，许伟在一边偷瞄了一眼王岚。

刘一接过报告，武亮，男，42岁，本市人，在逃嫌犯，有过盗窃，强奸等前科。

“凶手的两个打手都死了，但是武亮在整个案件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也就是说他的死很可能是因为不配合。”刘一推测道。

“武亮当时不在现场，后期调查那几日他回老家了，知道窝点被端了，肯定跑路了。凶手正在打击报复这些人，武亮也是当年王勇胜的手下。”王建国说。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小刑警，好多东西根本无法涉及。

“凶手现在应该在等时机，从资料来看，主事的就只有王勇胜兄弟二人和何汉杰，其他也就是喽啰，但是为什么凶手上次指名道姓的说还有李文义呢？莫非这家伙知情不报?”刘一这几天看过刘星在书中的笔记上留下过一些生日，正好是这八个孩子的生日。刘一认为刘星知道的事情绝对比自己要多。

“高小晴（高舒妍），王亚玲（王晶晶），李文静（李静姝），肖佳（萧小洁）刘玉婷（刘欣怡）毕修文（毕远）冯明（冯友），李德胜（李石）。”王亚玲和李文静父母来到警局配合核实信息，警方最终将受拐儿童信息确定。

“你连她都救不了，你有什么资格破案啊？”突然刘一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谁？难道是幻听？

“你怎么愣了！”许伟怼了刘一一下。

“啊？”刘一才反应过来。

“先找谁？”王建国问。

“不能一个个的问了，必须分头行动，我们一人一个。”刘一感觉时间拖得越久，凶手越有时间准备。

“那我能和师哥吗？”白鸽凑上去问。

“跟我啊！看！”许伟露出手臂上的肌肉，显示着自己的所谓的男士“安全感”。

“我想跟着师哥！”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泼在了许伟的头上。

“啊？你小子……”许伟咬牙切齿，感觉什么好事都是刘一的。

“好了好了，听我的，白鸽和刘一，咱俩一人一路。”王建国主持公道，立马浇灭了许伟心中的熊熊烈火。

四人分开行动，但是一双眼睛似乎紧跟着他们，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他们冲击。

刘一和白鸽找到是冯明。

“资料上显示的地址就是这里。”刘一指着一栋离警局较近的楼房。

刘一二人瞧了瞧门，“冯明在家吗？”

开门的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奶奶。

“你好，我们是冯明校友，有些事想找他。”

老奶奶打量着眼前这对善男信女，露出笑容，“明儿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你们可以去他学校附近的超市看看！”

“好的，谢谢奶奶！”

刘一二人下楼以后，白鸽惊叹道：“师哥，没想到冯明离警局这么近啊！”从冯明的资料显示，冯明就在毕修文上选修课的大学。

正文 第十八章 残存的希望

C市的xx大学是一所名牌院校，能在这里上学的都是学习优异的学生。刘一二人来到xx大学附近的几个超市，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色体恤，黑色裤子的男生走了过去。

“这位同学你是冯明吗？”刘一上前打了声招呼。

“你，你是谁？”冯明一脸茫然。令刘一惊讶的是，冯明长相清秀，声音轻柔，有点像女生。冯明利用课余时间在超市打工，刚才刘一见他奶奶那里也很简陋，感觉冯明应该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我是xx艺术学院的学生，想来贵校学学解剖学的知识，一个学长让我来找你，说你是这里的‘高手’，所以想让你带带我。”

“谁给你介绍的？”冯明显得有些谨慎，怀疑刘一二人来的目的。

“是张蒙学长介绍的！”张蒙是艺术学院众所周知的人物，原来是学生会主席，毕业后留校读研，C市大学里的精英他都认识。

“你是说平头的那个家伙？”冯明显得有些不屑。

“对对对！”刘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行，走吧！”冯明立刻答应了。

“都中午了，咱们吃点饭吧！”刘一打算在学校附近找一家较好的餐馆请冯明吃顿饭，看看能不能在饭局上问出什么。冯明并没有拒绝，倒是感觉眼前二人比较热情。

“说吧！什么时候来上课，我会和老师说一声，让你插个班。不过你只有八节课，现在学校限制外来学校的学生旁听。”冯明声音虽然轻柔，但是从动作来看依旧是个男孩样子。

“我能不能来啊?”白鸽凑上前争取和刘一一起听课的机会。

“当然，我和老师关系很好的！”冯明这时也露出了笑容。

“学长，我想问个事！”

“说吧！就知道你们不是来学习的！”冯明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刘一感觉冯明并没有抗拒什么，而且显得十分正常，难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学长认识一个叫毕修文的人吗？”

“认识啊!和我是同届生，这小子就是去错学校了。学什么艺术啊！来我们系得了，我们老师差点给你们学院的老师打电话要学生了！”

的确，毕修文在xx大学的十二节解剖课中，占居鳌头，比一些本专业的学生悟性都高，解剖学老师对他都在不绝口。

“你们以前认识吗？”刘一这一句话好像直接戳在了冯明的心坎里。冯明摇摇头笑着说：“之前当然不认识啦！”但是冯明在回答这句之前，眉角颤动了一下，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啊！那好吧！学长，我们明天就来上课！”刘一喊了一声服务员，准备买单。

“好，我帮你们安排!”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刘一二人离开以后，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回学校。

“师哥，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就是冯明？”白鸽这个问题憋了一顿饭。

“第一警局的资料上有照片。第二，在冯明家有张合照就挂在墙上。我们可以从冯明的奶奶那里了解更多的情况。”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白鸽感觉刘一压力好大，特别想帮他分担一点。

“等王哥和许伟那边的消息。”

C市天气传热，一股股闷热的夏风开始迎面吹来，抚摸着每一个烦躁的心灵。王建国和许伟满头大汗地赶回了警局，两人气还未喘就连忙联系上了刘一。

“小刘，有发现，过来吧！”

警局有些躁动，刘玉婷和一个女子被带到了警局，刘一赶到的时候，刘玉婷二人已经在审问室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刘玉婷并不配合调查。

“怎么样？”刘一见刘玉婷二人眼神呆滞，目光游离。

王建国赶去刘玉婷家中时，发现她因为头疼在家中静养，她的闺蜜一直照顾她。刘玉婷的闺蜜叫王雪，本市人，比刘玉婷大一岁。

通过审问，王雪和刘玉婷高中毕业后就在C市的一家酒吧打工，刘玉婷本来体弱，经常在酒吧陪客，又大量饮酒造成刘玉婷犯了头疼病。王雪已经照顾刘玉婷两周有余了，而刘玉婷因为病情较重一直也没有上班。

“她们不认识毕修文!”许伟告诉刘一。在刘一来之前许伟已经审问完王雪了。从王雪口中除了了解了下刘玉婷的个人信息外，与案件相关的事情没有问出来。

刘一点了点头，刘玉婷看了一眼刘一，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一个雕像坐在椅子上，刘一接着拿出了当年“521”儿童拐卖案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刘玉婷显得异常的冷静，哼笑了一声，“这些人都没死吗？”

“没有，你们四个人还活着！你很希望大家死吗？”刘一在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特意的看了一眼刘玉婷。

“死了难道不是解脱吗？”刘玉婷反问刘一。刘一从她的双眼看到了一丝无助，但是刘玉婷外面的这层盔甲实在太坚硬了，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她的内心。

刘一接着问：“毕修文以前叫毕远，有印象吗？”刘一指着资料上的一个平头倔强的男孩说。

刘玉婷再次审视了一遍桌子上的几组照片，都是当年解救以后照下来的。从照片上看，李文静的手臂有很多伤痕，看样子应该是用鞭子抽打后留下的痕迹。冯明的背部有明显的烫伤痕迹，还有毕修文的左手小指，唯独刘玉婷没有任何伤痕。

“给我看这些就是为了刺激我吗？哼！你们都是一类人！”刘玉婷慢慢地抬起头，带着仇恨的目光霎时间在她的双眼燃起。令刘一吃惊的是刘玉婷眼中的仇恨竟然可以印象到他。

刘玉婷推开这些照片，敲了敲头接着说：“就算记得也没什么联系，你们还有什么问的吗？”刘玉婷已经站起来要离开审讯室了。

许伟突然问：“当年你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那是因为她们笨！一群可怜的家伙。”刘玉婷冷笑了一声，随后又说：“你们说的男孩我有印象，他很倔，是我们中挨打最多的一个！我说就是傻子，反抗有用吗？”刘一示意王建国可以了。

“问完啦？啥也没问出来啊！”许伟感觉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问到。

“刘玉婷当年没有受伤一定有原因，我猜可能是顺从救了她。调取刘玉婷做居住的小区监控，看看这段时间她是不是一直在家，我感觉这个女孩心里隐藏的事情很多。王哥你得派人保护她，毕修文还是会找下手的机会。”

“可以，刘玉婷的住处离这里不是很远，我会派人过去的。小刘下一步怎么办？”

“我刚才仔细的观察了刘玉婷，怀疑她的头疼除了饮酒以外，很可能是吸毒造成的。”

“好，一会带她去验血。”

“现在就剩下冯明了。”刘一将与冯明见面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下。

“冯明是解剖学的研究生，现在在学校帮老师上上课，算是个助教，我从校方那里了解，冯明平时表现很好，学习优秀，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王建国说。

“王哥，厉害啊！”就连刘一都佩服王建国的调查速度。

“这不是得紧跟你的脚步嘛！咱们双管齐下，速度能快一点。”

“当我提到毕修文的时候，按理来说我没有说毕修文以前的名字，但是冯明确是有反应的，虽然他说不认识，肯定是在掩盖什么。毕修文以前在他们的系里上过课，二人应该早有预谋。”刘一越来越怀疑冯明可能是毕修文的帮凶。

“明天我们带他回来审问一番!”许伟有些小兴奋，两眼放光。

“先不要打草惊蛇，咱们可以先去冯明的奶奶家看看！”

王建国点了点头，拉着刘一走到警局外面，点了一支烟。

“不抽？”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香烟，但是刘一回绝了。

“头疼，不想抽了！”这一段时间办案，刘一手头上没少离开烟，最近他感觉自己头经常疼，有时得吃点头痛片压一压。

“刘星的事情，我有了点线索。”

“什么？他现在在哪？”

“有人发现刘星躲在一家酒吧！最重要的是这间酒吧是高炳强的，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等消息吧！现在必须将毕修文捉拿归案。”

“明天让许伟和我一起去!”刘一接过王建国手里的烟，他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每天休息时间不到五个小时。许伟快步走出来，连忙喊道：“师傅不好了，不好了！”

“看你这样，怎么了？”

“有人报案，冯明的奶奶去世了。”许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接着说:“报案人是他孙子冯明。”

“现在我们就去。”王建国掐灭手中的烟，准备要上车。

“如果是自然死亡，很遗憾，我们失去了一个知情人。不过要是谋杀，我们就可以找到凶手！”刘一说。

“小刘，你不跟着去吗?”

“王哥，我明天还要见他。如果他是毕修文的帮凶，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联系上了，我也暴露了。不过我还是愿意冒险单独见一下冯明。”

“好，我们会仔细的搜查现场，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刘星的事情暂时也只是怀疑他与高炳强有关系，但是并不能确定，别多想。”

刘一点了点头，望着王建国与许伟的背影，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颤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正文 第十九章 猪狗不如

“师哥，你没事吧！”当刘一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警局值班室的床上了。他感觉后颈相当的疼，好像有万千虫蚁在上面吮吸自己的血液一般。

“还好！就是，额……头好疼！”刘一敲了敲自己的头，感觉缓解不少，可是耳根子总有一个声音在摩擦。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啊！”白鸽一脸担心的样子，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刘一毫无精神的双眼。

“可能休息不好，我睡了多久？”刘一翻找自己的手机。

“睡了好久，刚才许伟打电话给你，好像要咱们现在过去，他们在冯明家发现了些线索。”

“好！我洗把脸！”

刘一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洗手间，他望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显得那么陌生。“你是谁！”刘一眼球开始震动，但是秒瞬间刘一又恢复了清醒。冰冷的自来水一滴滴的从面颊两侧落下，刘一双手在脸上用力的抹了一下，尽量让别人看不出来自己的异样。

“师哥！好些了吗？”白鸽还是担心刘一，因为刘一晕却后一直在说梦话，嘴里还念叨着沈筱。

白鸽对沈筱的事有所耳闻，但是谁也不愿意提及，这毕竟是刘一的一块心病，到现在还未找到凶手，沈筱的案子竟然成了悬案。

刘一和白鸽赶到冯明家。“你怎么才来？”许伟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想起刘一的身体，随后又问：“哥们，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冯明呢？”

“冯明情绪低沉，自己的奶奶刚刚去世，坚持要等检验结果。”许伟望着刘一的双眼，总感觉刘一哪里有些不对劲。

王建国将过来时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冯明奶奶去世时躺在厨房的地上，从尚未切完的葱花来看，应该是给冯明准备午饭，突发性死亡，现在还没找到诱因。王建国走到刘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这点事情我们还是可以处理的！”

“嗯！”刘一点了点头，的确自己身体处在透支的状态。

刘一突然发现视线余光处，厨房的位置有些不舒服，他推开王建国走到厨房入口的位置。菜板上的确有一小段葱花，但是是刀还在菜板上。如果是突然晕倒那么刀肯定不会再菜板上。

“菜刀没动过?”

“没有啊！你把我们当傻子啊！”许伟笑着说。

光凭这一点是无法证明是他杀，也可能是晕倒前的一个固体意识，将刀放在菜板上。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或是没有进来，那么老太太是怎么被杀的呢？刘一回头望着茶几上的两杯水，他上前观察这两杯水，对着电视的那一杯喝了一些 ，对着沙发的另一杯只抿了一口水。

“从杯子的位置看，应该是有人来过，冯明的奶奶还倒过水。两人有过交谈。”刘一走到沙发的位置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凶手身上掉落的物体。这一点王建国也有所察觉。

忽然，一股轻微的杏仁味飘进了刘一的鼻子里，刘一细细地闻了几下。原来是从桌子上的那杯水的味道，“这杯水有毒！”

王建国的电话这时也响了。

“和你猜的一样，冯明奶奶确实是中毒而死，老太太体内含有氰 化物，但是量并不多。”

“冯老太太年纪过大，一点点的量足以让她失去生命，凶手与冯明认识，老太太面慈心善，就这样把门开了，凶手借着找冯明的理由在这里等。”王建国初步分析。

“师傅，你会让陌生人随便进来吗？”许伟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不会！通常人都会有自我保护意识。冯明奶奶一定认识凶手。”

“先去医院吧！冯明的情绪有些激动。”刘一望着墙上的合照，想起那天给自己和白鸽开门的老奶奶，心头一紧，一股伤痛直灌心窝。

四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冯明跪坐在地上，手一直紧紧握着自己奶奶的手，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奶奶就这样离开自己。

“组长，谁也不让碰，你看……”在医院的刑警都拿冯明没有办法，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当冯明知道自己奶奶是因为中毒而亡的时候，他瞬间崩溃了，瘫倒在地，双眼盯着奶奶那布满皱纹的手，一滴滴泪水不禁的从眼角落下。

“先让他缓一缓，我们在外面等着！”王建国拉着刘一来到了楼梯口，“小刘，毕青不清楚自己儿子的住处，那么冯明应该知道。”

“从种种迹象来看，冯明也是被玩弄在鼓里的人，被利用了！”

“师傅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冯明精神好了不少，我们抓紧时间问问吧！”

刘一见冯明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双目无神，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地面，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冯明，你应该知道是谁杀的你奶奶吧！”王建国不想和他废话。

冯明点了点头，嘴里道出三个字，“毕修文！”

“果然是毕修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许伟突然嘬出一句。

“说吧！”刘一从王建国和许伟身后走了出来。

“恩？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毕修文让我注意你！看来你真的很危险啊！”冯明对刘一的态度恶劣，看样子审问有些困难。

“毕修文在哪？”许伟有些心急。

“毕修文住所不定，我并没有想到他今天回来找我，但是杀我奶奶这一点证明他之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他就是一直猪，不！连畜生都不如，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杀了他。”

“现在为你奶奶报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帮我们抓住毕修文！”王建国尽量去激起冯明的斗志。

“保守秘密真是痛苦啊！奶奶将你视为掌上明珠，可是你非要和毕修文这样的人合作，笑了！真是可笑!”刘一并没有给冯明好脸色看，凡事都有因果，冯明不与毕修文接触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那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有秘密，刘一你也不是一样，说句实话，我一天见到你就认出你了，可我就是没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搞什么鬼。”冯明眼睛注视着刘一，似乎在等待刘一的下一次攻击。

“你在这里跟我吼一点用都没有，你在帮助毕修文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一切!你最亲的人都没有保护，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教！”刘一一针见血，说的冯明鸦雀无声。

“毕修文利用你的懦弱帮他掩盖犯罪！可是你根本没有想到他已经变了，可以说是变了一个人。你们从小就认识，后来还是好兄弟！”

“你，你怎么全都知道?”刘一在冯明奶奶卧室里找到了一本相册，虽然年头有些长，但是里面的照片却保留完整。

其中有很多张是冯明奶奶抱着毕修文和冯明一起照的，三人相当亲昵，毕修文好像她的亲孙子一样。

从照片右下角的时期判断，应该被拐前在某公园照的。

“记得这张照片吗？”刘一从怀里掏出那张合照。

“你，你怎么拿我奶奶的照片！”冯明显得有些气愤。

“冯明！你清醒清醒，你看看照片上的阳光的毕修文还是现在的他吗？”

冯明无言以对，望着合照上两人的笑脸，回想起小时候，两人第一次在幼儿园相遇，因为冯明内向，不怎么合群，有时会被别的小朋友欺负。

毕修文看见以后就帮他出头，结果两人都被打了，就这样两人一直是好朋友，直到现在。这一点和刘一兄弟二人很像，所以刘一深有体会。

“好！我告诉你们，但是我只知道他好像在报复一些人。”

“是这几个吗？”王建国从包里拿出当年“521”儿童拐卖案的参与者的照片。

“这个，这个，还这个。这三人我很有印象，当时就是他们让我们去偷东西，每天有一个大人带着我们三个男孩，手法不好的只能行乞。”冯明指的三人正是王勇胜，王勇杰和何汉杰。

“毕修文和你一起吗？”刘一问。

“不在一起，我手法不好，经常被打。修文就站出来要帮我，说他偷两份的钱，不让我吃这么多的苦！”说到这里冯明的眼泪再次落下。

“毕修文为什么这么对你，你们又不是亲兄弟。”许伟在一边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冯明。

“小的时候修文家里条件比较好，但是父母关系不协调那时他也没什么朋友，直到遇见我，他发现我的父母不在身边，交谈了一会，两人发现彼此非常像，就这样我们成了没有血缘的兄弟。”

“好！毕修文都让你干什么了？”王建国问。

“他不愿意我卷进来，但是有的时候还得我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什么杂事！”

“通过我在学校的关系找到这些人，还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何汉杰两个人不是我找来的，也不知道毕修文怎么降服他们的!”

“武亮的脸皮是你揭下来的吧！”刘一在一边手里玩着香烟，笑着说。

“你，你怎么……”

“毕修文虽然有过解剖课的经验，但是手法上看，你们还是有差别的，你更专业，李文忠的伤口和赵德祝的伤口完全不同，刚开始我以为是因时间的问题，后来和岚姐仔细观察了一下切口，两处切口的切割手法完全不同。你应该是左撇子吧！”

“哈哈哈！刘一，你的出现真是巧合，修文这么完美的计划竟然被你给破坏了！”

“其实要不是何汉杰，我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这一点。”

“就不应该相信这两个畜生!”

“走！先回警局！小许带冯明回去!”王建国将手铐扣在了冯明的手腕上。

正文 第二十章 李德胜死了

刘一将白鸽送回学校，并提醒白鸽最近不要单独一人出学校，直到案子破了再说。刘一担心白鸽会和肖佳一样。三人回到警局开始继续审问冯明。

冯明交代，毕修文是去年找到他的，当时冯明都有些不认识他了，毕修文沉默寡言，样子沧桑，与大学时截然不同。

因为两个人是过命的兄弟，冯明一直都很信任他，所以毕修文说什么他就帮他做什么，从未问过为什么。但是当杀了赵德祝的时候，冯明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冯明让毕修文答应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奶奶，别的他也不求了。毕竟自己是一个身体有缺陷的男人。

“我很同情当年你的遭遇，为什么你会决定杀赵德祝，而且一点都没有抗拒。这不是兄弟情谊能掩盖过去的！”王建国问。

“因为当年让我失去生育能力的人就是赵德祝！”冯明显得异常的愤怒，手指抠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你就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许伟拍桌子怒道。

“是的！他们都不是人，不把我们这些小孩当人看，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人看！”冯明冷笑着说。

“王亚玲，李文静都是怎么死的？”王建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修文没有和我说这么多！我只杀我想杀的人!”刘一明白性格扭曲的人，在被刺激以后会变得很疯狂。

冯明哼笑了一声，接着说：“奶奶已经没有了，修文又骗我，我没有理由再说什么谎话。我只杀了两个人，等你们抓到修文自然就知道了。毕修文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你们保护好韩涛吧！”

“为什么？韩涛并没有完全参与在其中啊？”王建国急忙问道。

“他说谎，花苑路13号能生存，没有人介绍客人，你说可能吗？”

“他说谎了，李文忠可能要挟他！”刘一在一边冷静的判断到。

“聪明！”冯明仰头望着审讯室顶灯叹气说：“毕修文，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他变了，你们不要再告诉我有关他的事情了。”王建国见冯明已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制裁。事后三人找了一家小餐馆，肚子空空想什么都想不出来。

“李德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王建国问。

“啊？我都把这事情忘了！光顾吃了！”许伟将临嘴边的大棒骨放了下来。“等下啊！别着急!”许伟从兜里拿出一张团得皱皱巴巴的纸。

“这是上厕所用的吗？逗我？”刘一笑着说。

“你小子让不让我吃东西了？我都一天没吃饭了!”许伟接着拿起大棒骨啃了起来。

刘一打开纸团，原来上面密密麻麻记得一些字，警局户籍上的资料并不准确，许伟找的线人私下找到了李德胜。他在裸色酒吧看场子，并没有犯罪记录。

“李德胜还在那里工作吗？”

“在，每天十点都会在那里看场子，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找他，说不定能知道刘星的消息。”

刘一点了点头，“谢谢你们！”

许伟两眼圆瞪，双手也停顿了，特别惊讶，“你小子还会说谢谢？行！可以了，以后别那么臭屁，弄得我一天满肚子都是气！”许伟拿了一根棒骨递给刘一，二人好像又重归于好了。

“没事！找到刘星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毕竟肖佳之前报过案！其他警员也没闲着过。”

刘一点了点头，饭后三人便散伙了。王建国原本要送刘一回去，但是警局开会，所以和许伟一起赶回警局。

刘一打算去一趟那个酒吧！看看李德胜在不在。街影如梭，C市的夜生活开始了，酒吧门口豪车美女，到处都是，刘一站在酒店门口点了一支烟，望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偷老子东西，不要命了啊！”一阵喧闹的声音从酒吧内传出，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连体短裙的女子从酒吧里跑出来，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袋，一个正着，和刚要进酒吧的刘一撞了个满怀。两人倒在地上，只见四个手拿钢棍的男子从酒吧走了出来。

“贱女人，老子东西你也敢抢？”从四人身后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

“壮哥！这女的，这……”在男子旁边的是一个说话哆哆索索的年轻男子。

“壮哥？高炳壮？”刘一抬头一看，女子一脸惊慌失措，但依然遮不住她美丽的面庞。虽然化的浓妆，但却透着一股清纯。

“抓起来，这人是他男朋友吗？”高炳壮嘴里叼着雪茄，样子消瘦，满脸络腮胡，一副痞子样，指着刘一问。

“大，大哥，我错了，这包，我不知道是您的，我还给您，放过我吧！”女子将包递了出去，双手不停的在颤抖。

“你们搞错了吧！我不认识她！”刘一双手摊开。

“不认识你滚！”高炳壮嚣张的样子令刘一厌恶。

“李馨雅，你哥哥李德胜都死了，你还敢在这里为所欲为，平日偷偷摸摸也就算了！今天你连老大的东西都敢抢。”酒吧老板穿着一身西服，上去就给了李馨雅一嘴巴。

原本被放走的刘一突然回头，心中暗道：“什么？李德胜死了？这女的是他妹妹？不能啊？李德胜不是去了孤儿院吗？难道是社会上认得妹妹？”

“今天就让她伺候老子，伺候好了就放她一马，伺候不好，老子扒了她的皮。”高炳壮说完抱着两个小妞进了酒吧。

“大哥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把李馨雅扒光了送到大哥的包间！”原本抓住李馨雅的两个男子开始要当众脱掉她的衣服，刘一连忙跑去上去一个飞踹，踢倒一个，尚未等另一个人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拉着李馨雅赶紧往一辆刚刚停下的出租车方向跑。

“TMD，站住！你们四个都是吃屎的吗？两个人都抓不着？赶紧追啊！壮哥怪罪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酒吧老板急得直跺脚，兰花指翘老高。

可是刘一二人已经上车了，四个人将铁棒丢向出租车后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是惹上谁了？我的车啊？”出租车司机见自己车尾灯和挡风玻璃被铁棒打碎了。

“师傅快开，修车钱一会下车结!”刘一一直望着后面，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开车追上来。

“还好反应快，没跟上来！”刘一喘了一口大气。

“谢，谢谢你，谢谢你！”刘馨雅赶紧向刘一道谢。

刘一见她精神还是有点恍惚，过了两三分钟，李馨雅开口了:“停车吧！我在这里下车就行，谢谢你！”

“好！司机钱给你！”刘一把修车钱和车费一并给了司机。出租车司机算是好说话的人，点了点头，收了钱，也没多说什么。

“你怎么也下车了！别跟着我！”李馨雅有些怀疑刘一也不是个好人。

“李德胜是你哥哥？”

“怎么？你知道？他死了！”

“我能和你谈谈吗？”刘一希望能从李馨雅哪里得到一些线索。

“行！”可能是刚才刘一救了她，李馨雅爽快的答应了。二人在一家小咖啡馆坐了下来，已经快过午夜了，人比较少。

“李德胜不是你亲生哥哥吧！”

“不是！我在酒吧认识的，人很好，我总被欺负，只有他护着我。好像是昨天，有人说他死了。但是我不相信，可高炳壮那个畜生就是说我哥哥死了，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所以就偷了他的包，想报警抓他！”

“包里有毒品是吧！”刘一感觉李馨雅想的有些简单，就算报警，高炳壮还是可以脱身，抓他必须找到有力的证据。

“你认识我哥哥？”

“认识，小的时候我们都在孤儿院，他在另一家，做活动的时候认识的，他人很好，和你说的一样，喜欢照顾别人。”

“嗯！哥哥是个好人，所以，所以不相信他死了！”

刘一再一次望了一眼李馨雅，她那樱桃般的小口好像能吐出蜜糖一样，可能是因为声音甜美的原因。而李馨雅这一次没有逃避刘一的目光，她眼前的这位帅哥好像一个大侠一样将自己从危险中救了出来。

“有点晚了，我想回去！”

“今晚别回家了，他们没有抓到你，不会轻饶你的！”

突然，咖啡馆窗户上滴落了两滴雨，刹那间，雨水好像从天上泼下来一般，倾泻下来。

“一半会儿走不了了！”

“嗯！”李馨雅感觉这一切好像电视剧里的场景，心想，好巧啊！

“说说你哥哥吧！”

“你找我哥哥干什么？”

刘一把这起凶杀案简单的说了一下，李馨雅惊讶道：“哥哥前几天确实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说了些什么？”

“他说自己要离开C市了，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让我辞去工作，干点别的!好像离别的样子，害得我哭了一天。”

刘一感觉李德胜知道自己有危险，所以才会临行前这么说，他很可能已经遇害了。为什么呢？难道和王亚玲他们的死因一样？还是他也是帮毕修文复仇的人。

突然，刘一感觉窗外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可是回头望去的时候，街上却空无一人。

“这个人你认识吗？”刘一拿出毕修文的照片。

“我想想，认识，这个人找过我哥哥，但是很久之前的事，我还记得他的左手小指没有，给我吓够呛。”

“好！我知道了。雨停了，今晚在这附近找家酒店住吧！最好搬家，别去酒吧工作了！”李馨雅点了点头。刘一知道毕修文见过李馨雅，心里莫名的担心，

“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刘一把自己的电话留了下来。再三叮嘱李馨雅不要回家。

“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送我到酒店?”李馨雅这句话令刘一突然想起沈筱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你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送我回家？”一个甜美的声音回荡在刘一的耳朵里。

“好！我送你！”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幕后老虎

刘一将李馨雅安顿在自己家附近的一家酒店后，正打算上楼休息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袭来，一条健壮的胳膊直接将他扣住。

“别说话！开门！”从刘一耳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刘一冷静下来，保命要紧，先开门看看再说。门开了，身后的这个人竟然松手了，打开灯一看，一个熟悉的面庞展露在刘一面前。

“李德胜？”刘一怎么也不会忘记李德胜眼角上的疤痕。

“刘聪明！”

“你可把我吓坏了，来快坐下！”李德胜点了点头，原本高兴的面容瞬间沮丧了不少。

“找我有事吗？都多长时间没见了！”

“自打离开孤儿院，我们就没见过了，也有二十年了。”刘一递给李德胜一根香烟，两人攀谈起来。

原来李德胜并没有死，而是藏了起来，要不是在酒吧门口见到李馨雅，他也不会跟踪刘一到家。

“李馨雅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没有告诉她。”李德胜眼睛里面布满了云雾，里面好像隐藏了很多的故事。

当年李德胜没有被人认领的原因是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异了，而且李德胜的老家并不在C市，找起来也很费劲，后来他大一点的时候才知道他母亲进了疯人院，父亲也躲躲藏藏，不愿认领。

直到李德胜进入酒吧工作以后遇见李馨雅。与李馨雅接触以后才知道，两人的父亲竟是一个人，当时李德胜感觉世界好小，绕了一个圈自己又回来了。

“所以你才对她那么照顾？”

李德胜点了点，刘一接着问：“毕修文有没有找过你？”

“你说谁？毕修文？”

刘一心中暗道：“看来李德胜并不知道毕修文改名了！”

“毕远，他改名了！”

“哦！找过我，找我帮他杀人，我还以为在和我开玩笑没有理会他，直到后来我听说了几起谋杀案，我发现这些人竟然是当年我们几个拐卖儿童。”

“是的，你们都是‘521’儿童拐卖案解救出来的儿童。”

“都是毕修文干的？”李德胜样子显得有些紧张。

“是的，毕修文下一个目标应该韩涛，我想知道当年的情况。从韩涛嘴里说的，他只是消费，并没有完全参与。”

“他说谎了，当年幕后的财团就有他一个，大多的消费源也是他介绍来的。后来韩涛好像融入其中，十分享受。那些女孩就这么被糟蹋了，而我们这些男孩成了其他人发泄的对象，甚至被一些特殊男性玩弄，我记得冯明就是被这么玩坏的。”

“嗯！这个从资料上看是，对了，为什么你没有伤痕?”

“兄弟，知道什么叫顺从吗？你越是反抗这些人就越是为难你，还不如照做，这样才能有生存的一线希望。”

“这么说你是聪明人喽！”刘一感觉李德胜应该和刘玉婷都选择了顺从。

“那倒不是，但是那个时候我也被毕修文他们俩排挤，他们认为我和那些坏人一样，直到现在在毕修文的眼里，我和他们是一类人。所以找我，说什么给我赎罪的机会。”

“赎罪？这两个字何汉杰也说过，你真的与毕修文见过？”刘一再次确定一下

“是的!”

“坏了！”刘一好似突然反应过来。

“怎么了？”李德胜有点纳闷，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妹妹李馨雅可能有危险！”刘一感觉自己不应该把李馨雅一个人放在酒店里。突然电话响了，并不是刘一的，而是李德胜的。

“喂！”刘一示意李德胜开免提。

“李德胜，赎罪的时刻到了！”电话的另一边传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而且伴随着李馨雅的呼救声。

“李德胜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让你做的事情你没有做，我自然要帮你一把！怎么？不感谢我？”

“帮我做什么？”

“你这个可怜的家伙？真是个懦夫，你妹妹抢走你的父亲，你竟然一点也不愤怒，反倒是细心照顾她！可笑！”

“你放了我妹妹！”

“不，别忘了，我们都出自一个地方，一切都不会变，我们都是那里的产物，谁也不会因为改名换姓而抹去那段记忆，我要让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知道，你们有多么的软弱。”说完电话挂断了。

“怎么办？我妹妹被他抓了。”李德胜一脸蒙逼的样子。

“看来我也被跟踪了，我应该是毕修文下手的对象，为什么他不除去我这个绊脚石呢？”刘一心中暗道。

“报警，赶紧报警！”李德胜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先和我去警局!”

刚一到警局，刘一就被王建国拦下了，“小刘，毕修文给韩涛打电话了！”

“韩涛说谎了！”

“什么？”此时韩涛就在警局，情绪紧张，手指不停的上下轮转，严肃的外表根本无法掩盖他紧张的心情。李德胜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着急也没有，因为他要面对的人不止是坏人，很可能是个疯子，所以一切都听刘一安排。

“你们来了，我，我不会有事吧！”韩涛望着刘一三人，好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说吧！不想再听你隐瞒什么！”王建国根本没有给韩涛好脸色看，因为时间紧迫，要是在这么拖下去，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我没有隐瞒什么，该，该说的，我，我都说了！”最后几句话声音微弱，韩涛明显没有底气。这时李德胜推门走了进来。

“见过吧！想起什么没？”许伟最讨厌这样即寻求警方保护，又不配合警方的人。

“你，你是？”韩涛并没有对李德胜有任何印象。

李德胜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愤怒，瞟了一眼韩涛。

“韩老板！”李德胜冷笑的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你，你是那个！”韩涛好像想起了什么。

“韩老板用不用我来帮你说！”李德胜直视着韩涛，脑海里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其实你不说也罢，毕修文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你的，或是杀韩彬！”刘一认为毕修文一定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

“好！”韩涛叹了一口起，这个“好”字异常的沉重。

韩涛上次说自己迷恋上了花苑路13号那种特别的娱乐方式，不光自己介绍一些有钱人士，他也为让那里经营得更好而投了不少钱。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私下找人顶替李文忠等人的位置，但实际有些作品还是出自李文忠等人。

“还记得这个孩子！”刘一拿出毕修文的两张照片。

“记得，最倔的一个，被我打过几次，但是听说手脚很利索。这个眼神我一直都记得，有时看得人心寒！”

“还有什么具体的!别像挤牙膏一样！”王建国希望能让韩涛提供更多的线索。

“那个人早就给我打过电话恐吓我，但是我没敢报警，所以就带着老婆出差躲躲。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彬儿！”

“窝囊废，把自己儿子扔在家里！”许伟感觉韩彬并不是一个负责的父亲。

“毕修文打电话说些什么了？”王建国问。

“是不是也让你救赎！”刘一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

“看来凶手应该给了每一个参与者机会，并没有直接杀死。”刘一分析道。

“那何汉杰二人呢？”许伟并不明白救赎的缘由。

“何汉杰二人应该是被毕修文找上门了，可能被洗脑了，也可能是逼迫后开始顺从。第二种可能性较高。”

“毕修文杀这么多人，到现在还没有停止，为什么呢？”许伟接着发问。

“毕修文并不在乎是否被警方发现，而且似乎在引导警方查这个旧案子，我猜测是逼我们查出当年案件的幕后操纵者。”

“他应该知道吧！”许伟指着韩涛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拉人过去，投点小钱，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幕后是谁支撑，不是王勇胜吗？”

“光凭王勇胜他一人根本无法支撑起来，花苑路13号那时也是个人流量较多的地方。黑势力没少在那一带游动，可是并没有引发大面积的抓捕行动，直到那通匿名的报警电话。”刘一说。

“你是怀疑当时有人私下收了红包？”王建国问。

“这个就得靠你们查一查了，谁可以直接接触那个区域，而且管辖那一片。”

“张局！”王建国嘴里的张局名字叫张长水，52岁，警校优秀毕业生，破获“521”儿童拐卖案后升为C市南区分局局长，但是也有人传他的路是靠人脉和金钱铺的。

“很有可能就是他！”

王建国点了点头，明白刘一的意思，当务之急，跟踪张局，调查他与这起案件的关联很主要。

“王哥，不要被他发现，这些也只是推断，因为只有他的职能最大，要不花苑路13号早就被发现了。”刘一提醒道。

“当时我们进行抓捕的时候，发现他周围的几个建筑内都有非法活动，抓到不少失足少女，看来当时这个地方很是混乱。”王建国说。

“应该算是红灯区了，花苑路13号的位置较为偏僻，那里聚集外来人口最多，回迁户也多。所以不容易被发现。”

“对了！这个人我记得他也来过，你们能给我看看这些解救儿童的照片吗？”韩涛好像想起了什么。许伟将照片一一摆在了韩涛的面前。韩涛对高小晴的照片特意点了点头。

“这个女孩很漂亮，我有问过这个人的来头，他们却只字不谈，告诉我要想享乐就闭上嘴。送来的是个我从没见过的人，而我也只见到了他的背影，肩膀较宽，迈步有点正。”韩涛一边说一边望着高小晴的照片，眼神流露出一丝猥琐。

“好，小许交给你了！”王建国与刘一离开了审讯室。

“怎么样？张局那边？”王建国问。

“我已经上报了，秘密监视中。”许伟侧耳小声说道。

“一般人失去一个享乐的地方，还会再找，现在必须找到提供这种特殊服务的场所，看看张局有没有去过这些地方。”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宴前准备

王建国对张长水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甚至开始翻阅之前张长水接触的所有案件。刘一在王建国找到的案件资料发现，其中涉及到C市南区发生的案件结案速度相对比较快，媒体爆料少，主犯多以死亡告终。而在医院对李文义的再次审问也以无果告终，真相刚刚浮出水面又再次披上一层薄雾。

“看来张长水在这里没少捞油水！”刘一一边看一边说。

“暂时还没有有力的证据!”

“张长水肯定不会就此松手，跟踪他肯定没有问题，恐怕只有毕修文能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

“李馨雅暂时没有任何信息，凶手没有暴露所在地，看来要等一等。”王建国一头雾水，不知从哪里下手了。

“李德胜三人还活着，毕修文不会善罢甘休的！在花苑路13号周围布好眼线，这样能掌握一定的线索。”

“毕修文还会出现在那里吗？”

“会的，毕修文一定会，生死他已经不在乎了，揭露这件事情才是他做的。”

“通过调取刘玉婷家中干的监控录像，刘玉婷并没有撒谎，她确实没有出门，大多数都是王雪上下班买些东西。我已经派人在刘玉婷住的公寓进行保护，但是刘玉婷好像不是很配合。”

“毕修文绑架李馨雅就是个败笔，现在是最好的抓捕时机，必须在解救李馨雅的时候将他绳之于法！伟哥帮我个忙，李文忠的日记和案件分析的资料我放在一个黑包里落在家了。”刘一说。

“知道了，现在我就帮你取回来！”许伟爽快地答应了。

当许伟到刘一家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李文忠家门口。这个小女孩正是上次刘一发现的那个女孩。

“小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许伟露出大男孩阳光的笑容，希望能拉近和小女孩的距离。

“大哥哥，李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还要和我玩游戏呢！”

许伟这么一听，头发都直了，连忙说：“小妹妹，哥哥是警察想带你去警局玩一会，好不好啊？”

许伟随后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虽然小女孩有些迟疑，但是看了一眼许伟手里的证件上的警 徽，遍同意了许伟的要求。许伟一脚油门踩向警局，拉着小女孩进了警局。

“师傅，师傅！我找到一个小女孩！”许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

“小女孩？什么小女孩？”

“就是她！”许伟拉着小女孩走到了王建国和刘一面前。

“小妹妹，怎么是你啊？”刘一一眼就认出来了。

“上次和我拍照的大哥哥！”小女孩也认出了刘一。

“怎么回事？”

刘一和许伟将遇见小女孩的经过告诉了王建国。刘一问：“小妹妹，你认识五楼的那个叔叔吗？”

“认识啊！叔叔经常带我玩游戏！还给我买衣服和好吃的。”小女孩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王建国蹲下笑着问：“李叔叔都带你玩什么啊？”

小女孩的名字叫张晓曦，是隔壁栋一楼住户的孩子，长相可人。据张晓曦所说自己有一次出去玩，正好遇见了李文忠正在锻炼身体。李文忠说家里有很多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东西。

小孩子自然抵不过这些好东西的诱惑，遍和李文忠上了楼。第一次李文忠尚未对张晓曦做出过格的事情，拿了一堆好吃的，还有一些玩具。但是时间长了，李文忠便对张晓曦动手动脚的，而且还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李文忠还会带另一个叔叔来家里一起玩，但是孩子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孩子，你有和爸爸妈妈说吗？”刘一关切地问。

“爸爸妈妈都不在我身边，他们说出去挣钱了，只有奶奶在我身边照顾我，奶奶还记性不好，都忘了我的生日了。”

“带孩子去小岚那里检验一下!”王建国越听越气愤，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许伟点了点，拉着张晓曦离开了。

“这丫的真该死，竟然！”刘一听完后，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

“从李文忠家卫生间找到的内裤上有另一个人的毛发，通过DNA比对我们可以准确判断。”王建国点了一支烟。

“我现在想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一会能让孩子认一下人吗？”刘一死死地盯着窗外，愤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小刘你的意思是？”

“将之前涉及‘521’儿童拐卖案的所有嫌疑人，包括张长水的照片都给孩子认一下。”

“我明白了！”

张晓曦检查完回来认人的时候一下子就把张长水的照片认了出来。

“这个就是另一个叔叔啊！不过这个叔叔好是暴力，我不愿意和他玩！他前几天还找我玩过，给我买了一身衣服。”张晓曦好像根本不明白，这些犹如畜生的人到底在她身上做过什么。

“小许，务必联系到张晓曦的父母，让他们回来！”

许伟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张晓曦走出了警局。

“这孩子真是可怜！”王建国拿出一支烟，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遍又放了回去。

“现在不要打草惊蛇，接着监视张长水，我感觉凶手马上就会找到他！”

“怎么?你想一箭双雕？”王建国笑道。

“到时候你们就看好戏吧！”

许伟一直在外面等着，王岚走出来拉过许伟到一边叹气道：“孩子挺可怜的，别和她说出真相，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王岚说着说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许伟点点头，“王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检验报告显示出张晓曦被性侵过，下体撕裂，而且是近段时间。可能周围没有家长看护，奶奶又身体不好，所以孩子说疼也没有去医院，只是上了一点药。

“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王岚走过去摸着张晓曦的头，张晓曦好像明白了什么，死死的抓住许伟的裤腿，眼神镇南关充满着恐惧。

“好，一会我就送孩子先去医院。”

刘一二人得知情况以后，相当愤怒，尤其刘一，恨不得立马将李文忠碎尸万段。

“小许，让小张他们送孩子先去医院，立刻联系孩子的父母。”王建国说话都带着怒气。

“是！”。许伟将张晓曦带到张警官手里，让他送她去医院。

孙雪这时也来了，“DNA比对明天才能有结果，真是，这家伙是个禽兽吗？”孙雪本来就是个喜欢孩子的女人，看见张晓曦的现状，她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先消消气，我接个电话！”王建国掏出兜里的手机。

电话另一边是监视刘玉婷的刑警，原来刘玉婷趁着两个刑警不注意，和王雪离开了自己的住所。

“找，必须找到她们！”一个事情接着一个事情，王建国的脑袋都快炸开了。

“王哥怎么了？”

“小刘，刘玉婷和王雪跑了，现在应该有危险！”

“毕修文就等这一刻，这两人肯定会被毕修文盯上！”

王建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怎么了？”

“组长，韩涛失踪了!”

“这家伙不是在医院吗？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王建国这下没憋住，一脸怒气，恨不得将电话摔得粉碎。

“组长，韩涛早上说公司有要事，带着李文义离开了医院，我们跟着跟着在留影路跟丢了。”原来今早留影路发生两起交通事故，韩涛趁乱甩掉了警方的跟踪。

“先回来，调监控，快找到韩涛的车辆。看好韩彬！再出差错你们就别回来见我!”

刘一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王哥，该来的还是回来，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跑的了，毕修文利用这些人的把柄要挟这些人，他们肯定都会去的。”

“除了冯明和李德胜在警局，还差张长水一人。”

突然刘一的电话响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废话了，带着冯明和李德胜一起来！”

“毕修文，你想怎么？”

“我妹妹呢！”原来李德胜正好经过办公室，听到了刘一嘴里冒出毕修文三个字。

“冷静！”王建国一把拉住李德胜，将其按在椅子上。

“不想怎么样！有些人就得遭到应得的报应！”

“花苑路13号！几点？”

“聪明！今晚十一点，必须带着他们来，再有，我知道王建国也在你身边，就你们两人可以来，我的宴会不想见到其他警察。如果你们多带一个人，我就杀一个人。”

“好，我知道了！”

王建国听得清清楚楚，拍桌子吼道：“这家伙太猖狂了！”

“先准备一下，让许伟做后援，就凭我们两个肯定抓不到他！看来张长水也被抓了！”

尚未等王建国问，他的电话再次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震耳欲聋。

“组长，张长水一直没有出门，可是刚才我们进屋查看情况时，竟然屋内没人，他老婆也奇怪，早上还在书房写字。”

“发现可疑的人了吗？”

“调过小区的监控录像，没发现啊！”

“先回来吧！”王建国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瘫了下来，这几日繁重的工作量，使得王建国铁一样的身体终于泄了气。

“王哥，你没事吧！”刘一关心道。

“没事，今晚必须提起万分精神，我一定要将毕修文缉拿归案！”王建国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王建国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缓和了一点。

今晚好像是一场宴会，一场花苑路13号久违的宴会。

刘一和王建国带着冯明和李德胜来到了花苑路13号。

这里空无一人，显得十分残破，就连乞丐都不愿意在这里睡上一晚。王建国小声说：“记得着掩护，不知道毕修文手里有什么武器！”刘一点了点头，冯明并不害怕，因为他跟来就是要和毕修文做一个了断。

二楼，李馨雅，张长水，王雪，刘玉婷和韩涛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坐成一排，李文义被绑在桌子上，全身是伤，已经昏迷。

“欢迎，欢迎，都来齐了！今晚一定很热闹!”毕修文双手高举，一脸兴奋的样子。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宴会开始

毕修文手里拿着手枪，站在张长水身后，呵斥王建国将手中的枪放下。

“王组长，别紧张，把枪放下，要不这畜生可就又得挨上一下了！”毕修文用枪抵着张长水腿上的伤口。

“疼疼疼！”张长水嘴巴横咧，疼得吱哇乱叫。

“好!好！冷静，冷静！”王建国将手中的枪放在了地上。

“踢过来！”王建国为保持局面只能照做。

“请各位都坐下！我给大家讲个故事，一会有提问时间！要是我说的时候你们敢说一句话，我便杀一个人！”毕修文立马露出了凶相，手里的枪一直在张长水脑后晃动。刘一等人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只能听毕修文的话。

“好，故事开始。从前有四只狼，他们聚在一起开始寻找猎物，但是发现有些猎物真的好难捕捉。于是他们就找一些幼小的猎物下手，他们一共抓了八只幼小的猎物并带回来开始蹂躏他们，利用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幼小猎物的感受，直到这些狼榨干这些猎物为止，不过有一天，一个猎人将这些幼小的猎物救了出来，他们并不知道他是谁，直到现在。而这些小动物竟然可以正常的生活，可以忘掉这一切。”

毕修文讲完这个故事以后，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可以问了！”

“高小晴是你杀的吧？”刘一问。

“准确的说是我让李文忠杀的，再说了，被杀的根本也不是高小晴，而是个冒牌货！”刘一之前与王岚一起尸检的时候就感觉高小晴有些问题。

“冒牌货？”王建国怀疑毕修文是不是胡说的。

“这个问题我回答完了，你们接着问！”毕修文似乎特别有耐心。

“为什么这么做？”刘一接着提问。

“好问题！”毕修文显得异常兴奋。

原来毕修文当年见过张长水，而且知道背后主使王勇胜的人就是张长水。从花苑路13号被解救以后，毕修文在心里暗自计划如何进行复仇。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实在渺小，根本无法报仇。长大以后，毕修文开始想办法寻找当年被解救的儿童，希望他们能一起帮助自己完成复仇。可是找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所以他明白，靠谁不如靠自己。

他顺利的从艺术学院毕业后，开始走私一些高仿名画赚钱，只有自己强大才可以复仇。当他知道时机成熟了，遍找到了何汉杰和武亮，没想到这两人吓得要死，何汉杰吓得还犯病了。毕修文打算利用这两个见利忘义的人，开始自己的复仇计划。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李文忠。李文忠并没有认出他，还以为是收画的哪个买家，毕修文趁着李文忠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对其注射麻醉剂。

“你说，一个有恋 童癖的伪君子看见自己肚子被割开是什么感受！”伴随着毕修文笑声，刘一似乎能想象到李文忠面对自己肚子的惊恐面容。

“李文忠，伪君子，我们里面有好多女孩都被他糟蹋过，除了小晴他们不敢随便碰，而且他院里的一个小女孩也深受其害！畜生不如，哈哈哈，我这是为民除害啊！”毕修文的脸开始变得扭曲不堪。

王建国示意了一下，想提问题。毕修文面容突然变回了正常，抢在王建国前面说：“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王组长！”

王建国有些蒙，刘一说：“他就是猎人是吧！”原来当年策划整个案件的是王建国，张长水只是坐收渔翁之利。所以真正救出孩子们的就是王建国。

“聪明！你有特权，猎人！问吧！”

“其他受害者的死因！”王建国只想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王亚玲和李文静胆子实在是太小了，我就是说说，没想到他们就死了！真是承受不住压力。”

原来毕修文再次提起十三年前的事情，令王亚玲十分激动，心脏病犯了，但是毕修文并没有救她，看着她的气息慢慢消失。而李文静根本不听毕修文的话，让他恼羞成怒，遍拿李文静的在外打工的弟弟做人质逼她自己解决自己。而李文静的父母并不知情。

“人家不合作你就杀她们？”

“王组长，你虽然有特权，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毕修文晃晃手里的枪接着说：“他们都是一群孬种，石头（李德胜）啊！石头，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如果我们两个一起，不可能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和你一样？精神病？”李德胜说话毫不留情。

精神病三个字刚刚落下，毕修文手中的枪遍响了，只见李德胜的右臂中了一枪，鲜血直流，李德胜倒地叫了一声，随后死死的要紧牙关，不做任何声响。

“毕修文，你适可而止！”王建国扶起李德胜，指着毕修文说。

“坐下！”毕修文面目狰狞，嚎叫声震耳欲聋，好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无法控制。

王建国二人不得不按照毕修文所说，慢慢地坐下。

“这就对了，故事继续。说到谁了？对了，何汉杰！这个变态，控制他确实花了不少功夫。”

原来毕修文满足了何汉杰的喜好，给他介绍了一个小白脸，但是何汉杰并不喜欢，偏偏要毕修文来陪他，毕修文为了复仇，只能忍辱负重，不得不满足他的同性恋癖好。说到这里，毕修文显得有些失落，就连刘一等人都很惊讶。有些时候仇恨会令人迷失本性。

“你的样子很伤心啊！”刘一正在试探的接近毕修文的内心。

“伤心？什么叫伤心？”

“高小晴！”

“高小晴？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和她分手的？愚蠢！他根本就不是我之前认识的小晴。冒牌货！高炳强可真有一手，为了保护他的宝贝妹妹竟然找了个替身。不过这个冒牌货我很快就给认出来了。”

高中恋爱期间，毕修文与假的高小晴提到花苑路13号的旧事时，她的表现并不是很气愤，或是忧愁，回答的很快，就好像背剧本一样。在两人亲密接触后，才发现假的高小晴腋窝下根本没有那颗黑痣。这颗痣可能高小晴的哥哥都不知道，小时候毕修文也是无意间看到的，但是这一眼就是一辈子。

“怎么了？看见我这么狼狈你们是不是心里很开心!还有肖佳和刘玉婷两个贱女人，为了活命就知道讨好那些男人，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地狱中，恶心至极。”毕修文用枪挨个人脑袋上点了一下。

“毕修文!你够了！”刘玉婷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

“贱人！有你说话的份吗？”毕修文一嘴巴重重地扇在了刘玉婷的脸上。刘玉婷害怕毕修文真的会开枪，立马闭上了嘴，眼神避开毕修文。

“就知道你刘玉婷是个欺软怕硬的贱人，平时装着一副大姐的样子，当时我看你并不难受啊，还挺享受！还想着那些男人吗？就和肖佳一样，都TM是贱货，卖的。”当时刘玉婷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也是先被拐卖来的。

“妈的，说到那里了?对了，接下来是武亮这个混蛋，我都懒得讲，一见钱就跟见了爹一样，你看他收钱时的贱样子。让他杀个人这个费劲!MD，拿我钱不办事。”

“为什么杀冯明的奶奶？”当刘一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冯明显得十分愤怒，但是却不敢向刚才那样大喊大叫。

“奶奶?我亲爱的奶奶，她本来不用死的，可是，可是，奶奶竟然知道了我在干什么，都是冯明，你个大嘴巴！什么都跟奶奶说，让奶奶对我起了疑心。我真是不想下手，只能在水里给她放点氰 化物让她死的舒服一点。”

“毕修文，我这么相信你，你TM的杀我们的奶奶！你是人吗？”冯明有些激动，似乎要上前与毕修文拼命。

“砰！”

毕修文又是一枪，但这一枪故意打空了。冯明吓得躲在王建国身后，像个鹌鹑一样。

“哈哈哈!怕啊？就和当年一样，冯明你杀赵德祝和武亮的时候可不这么怂啊！当时除了李德胜和小晴，你们没有一个知道反抗的，没有一个听我的话敢逃出这里。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能团结一致，可能早就获救了，你们也不用受那么多的苦痛！”毕修文叹了口气，说话语气越来越低，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狂妄自大了。

“孩子！你的方式用错了!”王建国尽量用温柔一点的态度对待毕修文。他感觉毕修文一直都走错了方向，用一种极端方式生活。王建国试图感化他。

“王组长，你不明白，你永远不明白我那么小看见的一切，那种打击你们是一辈子都不明白。”毕修文说到这里，除了李德胜，在场的几个受害人都低下头。

“看见没，当年就是这样。好了，最后我给你们一个惊喜，张局，张长水，你们所谓的好局长！一个衣冠禽兽，无恶不作的畜生！你一个人”毕修文骂完后给了张长水两枪，都打在了腿上，子弹贯穿大腿，鲜血直流。

“啊！疼，杀了我吧！你，你这个瘪三！”

“杀你？我还没享受够，你利用王勇胜三人把我们抓来，不就是让那些未成年女孩给那些有钱人提供特殊服务嘛！让男孩四处偷钱骗钱，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你这个双面人!”毕修文越说越激动。

“还有这两个狗腿！”毕修文一脚将韩涛踢到李文义面前，韩涛一头撞在桌子上。。

“韩涛拉客，你和张长水有什么区别!还有李文义你这个窝囊废，助纣为乜！明明可以帮我们，可是你却言而无信，懦夫，怪不得你老婆跟李文忠跑了。”毕修文又把这些陈年旧事讲出来，惹得李文义敢怒不敢言。

“不许动！毕修文，你被包围了！”一个洪亮熟悉的声音从刘一身后传了过来，这个声音好像刹那间划破了这里的黑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各有所报

“真是不停话啊！”王建国早就通知了许伟，让他在外面埋伏，时刻监视着里面，当看见王建国的手势就冲上来。毕修文料到有这么一天，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

毕修文举起手里的枪对准许伟，刚要扣动扳机。

“砰”许伟先发制人，一枪命中了毕修文的右手，子弹刚好射穿了他的手掌。

“毕修文别再做无力的反抗。”王建国接过许伟手中的另一把枪，对准毕修文。

“我是在帮你们这群笨蛋啊！杀了这些畜生，社会不是会变的整洁干净？你们竟然还在阻止我复仇。”毕修文好像一个被仇恨洗脑的精神病患者，嘴里不停的说起疯话。

“小许，先将人质救出来！”

刘一盯着毕修文的右手，只见毕修文突然将张长水扣在自己面前，王建国见毕修文用张长水作挡箭牌，不敢轻易开枪。

“毕修文，你失败了。当年受苦的可不止你一个，受伤最重的也不是你，可是你却因为心理缺失，而选择用这种极端方式复仇。”刘一的话再次激怒了毕修文。

“缺失？我缺失什么？真正缺失是他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家伙，哈哈哈！我的缺失也是他们造成的。凭什么你们有个完整的家，凭什么你们的妈妈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你们，我呢？”毕修文右手越扣越近，张长水有些喘不过气来，而他的右手鲜血直流。

“我呢？我也没有父母陪伴，你就是自私！害的我们这些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你非要逃走，我们能受这些苦，我能变成个太监吗？都是你的错！”冯明在王建国身后呵斥着毕修文。

“冯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自私的到底是我还是你，我帮你那么多，给你那么多钱，你现在反而说起我来。你父母每年都回来看你，还会给你买好多东西。我呢？我的妈妈看过我一次吗？”原来毕修文一直都在默默的观察着一切，一点一滴的小事都成了他仇恨的养分。

“毕修文，你说你没有父母的关爱，我呢？我和刘星一样啊！我们在孤儿院长大，何尝不是想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父亲！”

“父亲？就是那个窝囊废？我都告诉他事实的真相，他却不敢报警，告诉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能认他当父亲吗？我没有父母和朋友，只有我自己，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冯明不语，毕青这时走了过来，“是爹无能，没有及时报警，是我自私，孩子，你放手吧!咱们回家，都是爹的错。”毕修文说着说着眼泪一滴滴的不停的往下落，差点都要跪在自己儿子面前了。

可是毕修文根本不领情，“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你走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杀你。”

“儿子，你在说什么？前一阵我们不是和好了吗？你忘了？”毕青恳求的眼神望着毕修文，希望他能回头是岸。

“老头，我是在利用你，你以为我真跟你和好了？滚！别让我看见你！”毕修文的吼声震耳欲聋。

毕修文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这只狗一起死!张长水，你就一起陪我下地狱吧！”毕修文扣住张长水的颈部，瞬间张长水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无法呼吸。

危机时刻，许伟连开两枪命中，直接打在了毕修文的右腿和右肩。毕修文瞬间倒在了地上，但是他的左手还支撑在地上。张长水头拱地一点点的往前拱，想离毕修文远远的。刘一不明白，仇恨真的可以使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吗？

“许警官，怎么不开枪了？”毕修文咬着牙，咧嘴笑着说。

“你们把张长水和毕修文拷起来。”王建国示意身后的刑警，将今天在场的所有犯罪者绳之于法。

花苑路13号。

当年被解救的儿童再一次从这里走了出来，朝霞映在他们的脸上，令人感觉好像重获新生一样。

“王哥，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你是休息了，我可还得忙一阵!”王建国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轻松的，起码人质没有死亡。

“其实毕修文并没有想杀这些人!”刘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站在旁边的许伟有些不能接受。

“他杀了这么多人！你以为他还有怜悯之心？”

“许伟你错了！仇恨有的时候真会冲昏一个人的头。我知道毕修文心里的感觉，悲观心理占据他大多数的时间，只能说是个可怜的孩子。”刘一望着被带走的毕修文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小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我承认，仇恨的确是犯罪的诱因，三观正才能面对现实的生活，你说是吧！”王建国这么久，才露出笑容。

“师傅！赞！徒弟这回明白不少！”

“王哥说的有道理!”刘一递给王建国和许伟各一支烟。整个案件算是告一段落了，犯罪者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个月后，王建国提出要请大家吃一顿，许伟非要讹王建国一顿大的。王建国遍挑了一家临火车站较近的一家不错的中餐馆。

刘一，许伟，白鸽和王岚一同赴约。

“案子总算结了，接下来就看看下一任局长怎么安排了！”王建国这次没有点烟，而是从兜里拿出一条口香糖。

“师傅，你这是要戒烟啊！”许伟在一边逗笑道。

“是啊！再不借可就真打光棍了！”王建国笑了笑，一副无奈的样子。

“怎么没找孙姐？”王岚一看，孙雪没有来，赶紧问了一嘴。

“我告诉她来了啊！”王建国刚拿出手机，孙雪就走了过来，今天孙雪穿得相当洋气，而且还化了妆，和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孙姐，这边！”王岚起身打了一声招呼。

“孙姐今天怎么不一样，怎么，怎么好像，好像……”许伟没敢往下说。

“好像什么啊？你这小子准没按好心！”孙雪很自然地坐在了王建国身边。

“你们好配啊！”白鸽拄着下巴，惊讶地说。

“配什么啊！我可不喜欢烟鬼！”孙雪撇了撇嘴。

“王哥戒烟原来是有原因的啊！”刘一在一旁添油加醋，弄得王建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行了，赶紧吃吧！菜都上来了！”王建国赶紧岔开话题。

“王哥，毕修文怎么样了？”

王建国喝了一口茶水，摇摇头道：“这孩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死了之，在审判的头一天在狱中一头撞在墙上，早上才被发现。”

“留下什么了吗？”

“留下了一封信，说他现在的一个住处里有他多年搜集到的有关张长水的犯罪证据，我们还真都找到了，铁一般的证据，即便张长水赖不认帐，也没有了，等待张长水的肯定是法律严厉的惩罚！”

“信里还说什么了？”刘一接着问。

“他想对剩下的那些人说声对不起，他在里面回想起了不少幸福的事情，当年被拐的八个孩子关系还是很好的，大家彼此照应，按理来说结下很深的友谊。他希望他们能原谅他。”

“师傅，我现在似乎能体会一点了，人还得乐观的活着。”

“小许你这话说对了！李德胜他们都来看过毕修文，也算是原谅他了。”王建国还是感觉有些遗憾，当年亲眼见到这些孩子被自己救出来，以为可以看到他们正常的生活，可是时隔多年看见的却是一场悲剧。

“张长水算是自作自受，没想到他竟然私自勾结高炳强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找人替罪。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许伟当知道张长水的犯罪事实时，恨不得揪起张长水的脖子暴打他一顿。

“影帝啊！应该给他颁个奖！”刘一笑了笑。

“不谈这个了，法律会给我们一个最公正的结果。今天咱们好好喝上一杯。”王建国把酒倒上。

“上次毕修文说李文忠杀死的是假高小晴，那么真的高小晴在哪呢？”许伟有些好奇。

“我猜应该不在C市了，之前我也看高小晴的资料，她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但是却被吓到了，我猜很可能是李德胜知道了高小晴的身份，所以没敢下手，一直瞒着。高炳强为了保护自己妹妹找了一个替身生活在这里，倒是用心良苦啊！”王岚吃了一口凉菜，看了看大家，竟然看着自己。

“王姐你认为高炳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妹妹才这么做的吗？据我们在毕修文家中找到的张长水犯罪证据中发现，张长水一直与高炳强有金钱交易，其中这个中间人就是这个假高小晴。”许伟解释道。

“这个假高小晴应该是帮高炳强运送毒品的吧！”刘一猜测道。

“应该是！但是这个高小晴的真实身份暂时无法确认。”王建国说。

“可以从失踪人口查!”刘一提示道。

“师傅这下有证据抓高炳强了吧！”许伟有些兴奋。

“暂时还不能！毕竟证据显示的姓名都是高炳壮!”

“高炳强挺狡猾啊！利用自己弟弟！”许伟哼笑了一声。

“不过抓他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建国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是我，怎么了？什么？好！我马上就回去。”

“师傅怎么了？”许伟连忙问道。

“今早有人报案，高氏兄弟昨日死在自己的酒吧办公室！咱们赶紧回去！”王建国起身就要走。

“等等我，师傅！”许伟赶紧跟了上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难辨真伪

刘一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现场，今早上八时酒吧的清洁工上班清扫时发现的。三人走到酒吧后面的经理办公室，酒吧后面的办公室面积相对比较大，有事高氏兄弟会在这里商讨生意。

高氏兄弟二人被绑在转椅上，面对面，相互拥抱，颈部缠着两条红色丝巾，全身赤裸。两人的双眼和嘴被线缝上，地上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两人身上的血依旧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转椅布满鲜血，因为重量不均，转椅无法掌握平衡，已经开始向一头倾斜。高氏兄弟两人的食指都被砍了下来。

“师傅，上面的人好像是你吧！”许伟拿起报纸一样就认出照片上的人是王建国。

“这是？”王建国接过报纸与刘一一起看了一下。

报纸是三年前的，日期是11月23日，内容是关于王建国参加的一次禁毒行动。

“看样子凶手是冲着你来的，王哥。”

“嗯！这次禁毒进行的还算是顺利，原本是抓高氏兄弟，但是后来发现情报出现了错误，没抓住高氏兄弟，有点遗憾。”

“凶手故意留下提示，这一点与毕修文的犯罪手法很像。但是比毕修文要残忍许多。”刘一走上前，仔细的观察现场的情况。

办公桌上残留着一些残留的烧烤铁钎和三个威士卡酒杯，沙发上散落了一些扑克牌和一些避孕套，地上除了血迹以外，还些许的酒洒在上面。

“这个投影仪好像用过！”刘一走上前，打开投影仪，打在屏幕上的画面惊吓住现场的每一个人。

画面显示着高炳强在家中逼迫他人运毒的所有过程，高炳强言语恶劣，甚至用枪胁迫手下运毒。后面还有一个账单，上面是高炳强买卖毒品的账单和仓库地点。

“证据，师傅!这是证据!”许伟惊讶道。

“是的，带回去。”王建国声音沉重。

回到警局，尸检正常进行，刘一并没有和王岚尸检，而是先和王建国等人来到了会议室，“王哥，当年禁毒行动有没有什么意外？”

“除了抓错人以外，其他还算很顺利，受伤时难免的。我自己都很惊讶，一次性抓了那么多大小毒枭。”

“王哥，还记得当时提供线索的线人吗？”

“认识，现在我就能找到他！你怀疑他？”

“是的，当年情报出现错误，你们有调查过他吗？”

“调查过，通过对高炳壮的电话监听，交易地点就在那里。”

“刘一你是不是喝水喝傻了，情报错了师傅他们能抓那么多的人吗？”许伟很自然的怼了一下刘一。

“小刘你的意思是？”

“很可能是声东击西，真正的交易地点根本不在线人提供的地址，很可能是临时调换，否则你们不会抓错人的。”

“也就是说高炳强正在别的地方交易呗！”王建国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一次部署耗费了所有人的精力，到现在却发现自己被骗，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刘一，你是不是找茬?”许伟好像触电的青蛙，立马精神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猜测，凶手正在引导我们!”

“怎么和毕修文一样？现在罪犯都这么猖狂吗？”许伟右腿不停地抖动。

“那咱们去找他问问吧！这里交给小王！”王建国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刘一趁着这会功夫去了停尸间，“王姐，情况怎么样？”刘一凑上前问道。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还用我说吗？”王岚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

“你还是主力，我是业余的！”

“两名死者同时死亡，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的四点到六点。身上没有伤口，两人双眼和嘴部是在有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缝合的，所以缝的有些粗糙。死者二人手腕有勒痕，说明缝合的时候有过挣扎，应该十分痛苦。”

“两人的食指被割掉很有可能是想盗取他们的指纹。”刘一说。

“有可能，剩下的还得进一步化验。”

“王哥又找我帮忙，我都累死了。”刘一摊手苦笑道。

“我看你就来这里帮忙吧！供吃供住，待遇好！”

“小刘，出发了！”王建国喊了一声。

李家洼子村离城区较远，而且偏避，村子不到三十户人家，刘一望着眼前的一切情不自禁地说：“真想在这里买个院，在这里生活！”

“行啊！提前过老年人生活，也不错嘛！”许伟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

“就是前面那家！”王建国指着一间破旧的土房说。

“这，这是那个线人的家？”

王建国点了点头，他也有些惊讶，满院子的杂草，破烂不堪的院门，都不符正常生活的标准。

“有人吗？”王建国喊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应。他又喊了一声，“万国是我！”

“王哥？”声音从王建国三人的身后传出，三人一起回头，一个身穿旧衣，面瘦枯黄，手持锄头的中年男子站在他们身后。

“万国，是你吗？”王建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变成了这副摸样。

“快进屋坐，别客气！”万国将手里的锄头放在一边，邀请王建国三人进屋。王建国见他一瘸一拐的，心里更是纳闷。

屋内简陋的可以，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甚至连一件电器都没有。

“来，来！喝点热水！”万国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个杯子，有一个还是用塑料矿泉水瓶剪的。

“万国，不应该这样啊？到底怎么了，还有你的腿……”王建国有太多问题想问个究竟了。王建国递给万国一支烟，他接过香烟后叹了一口气。

“王哥，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过天不亡我，我也就这么活着了。”当年万国是警方的卧底线人，禁毒行动过后，由于情报出错，调查结束以后，他选择辞职，离开了市区，躲在郊外生活。

可是还是被仇家发现，杀了他的妻子，万国身中数刀，丢弃在林子里。还好被一个哑女发现，救了回来。两人日久生情，万国遍娶了她，两人就这么过着小日子，虽然穷，但却很幸福。

“腿也是那个时候被他们打折的！我总感觉那次行动都是张长水在时间上的耽搁，错过了最佳时机！”万国捶了捶腿说。

“张长水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许伟将之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好！好！老天有眼啊！”

“当年的行动是你提供的线索吗？”刘一和万国并不熟悉，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办案要紧。

“是的，我一直在虎哥的手里做事，虎哥与高炳强经常有来往，那一次也是虎哥约他交易，但是我，我却出卖了他。”万国有些愧疚，虽然自己是做卧底的，但是人毕竟是情感动物。

“你别忘了，你是警察，抓他们是应该的。”王建国弹了几下烟头，严肃地说。

“是!是！我是警察！可是交易的时候高炳强竟然没有来，来的却是几个不认识的毒枭。虎哥也没在意，毕竟是交易，只要有钱和谁交易都行。其中有一个人叫郑廖，是那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毒枭，但是势力却很大。这是我唯一一个后来打听到的人。之后王哥他们就冲上来了，两边遍拼杀起来。”

“情报为什么会错？难道有人在这里搞鬼？”刘一追问道。

“你什么意思？”万国不认识刘一，看他说话这么尖锐，有些不适应。

“我怀疑你撒谎！”

“我撒谎？TMD！老子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在学校啃手指呢!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我情报有误的话还用在这里？还用受这么多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换了交易对象!你们，你们……”万国情绪相当激动，恨不得上去和刘一拼了。

“老万，你冷静一下，小刘是帮我们查案子的！”王建国一边安抚一边让许伟把案情简单的说一下。

万国被王建国按在了椅子上，呼吸声慢慢的也平稳了下来。

“你们去西区的裸色酒吧找郑廖吧！那里是他的场子。”

“你怎么知道？”许伟问。

“我离职以后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也调查过他，看他被保释出来，我也有些惊讶。后来我怀疑找我寻仇的就是他！”

“郑廖这几年还算本分，我暂时还没有查到他有什么动作”王建国问。

“王哥，你不要相信郑廖，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啊！”万国眼里充满了仇恨。

“好！你注意安全，我没变电话号，有事就打给我！”王建国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万国。

“使不得，这怎么能行？赶紧拿回去，我种点地还能活！”万国将王建国手里的钱推了回去。

“给你就拿着！”刘一趁着王建国与万国交谈的时候走到了屋子的后院。他发现一个女人正坐在院子里洗菜，女子猛地回头，吓刘一一跳。女人长得端庄大方，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

“你问我是谁吗？”刘一看她一直用手语表达着什么，遍猜了猜。哑女点了点头，刘一接着回道：“我是……”刘一尚未回答完，万国遍走了过来。

“媳妇，菜洗完了吗？”万国好像故意打断刘一和哑女的对话。

哑女有些惊讶，眼神迷茫。万国逐一介绍以后，接过哑女手中的菜盆，拉着哑女的手。

“晚上留下吃饭吧！”万国笑着说。

“不了，现在我们就得走，以后还有事情问你呢！”王建国挥挥手，三人离开了万国家。

刘一一路上一声不响，许伟问:“你怎么了？和哑巴说话，自己也变哑巴了？”

“我感觉万国就是在撒谎，他很有问题。”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好人或坏人

刘一感觉万国在掩饰什么，而且他和他的妻子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么恩爱。

“小刘，我也感觉万国好像变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可以理解！”王建国感觉有些遗憾，万国以前是一名出色的卧底，与王建国和郭达明是‘铁三角’。

“先查查这个郑廖，是不是，师傅！”王建国并没有回答许伟，因为他一直在回忆之前那起禁毒行动的过程。听了万国这么一说，王建国的确想弄清楚当年这件案子。这段时间出现的案子都和以前的案子有关，确实有点令人感觉奇怪。

“王哥，总感觉我们陷入了一个怪圈。”刘一也说不明白这种感觉。

“嗯，都是旧案引发的新案，我也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看来张长水拉的屎还得咱们清理，真是倒霉。”许伟靠在窗户上，望着窗外的农家景色。

“先去村长那里问问！”刘一说。王建国点了点头，将车开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是两间瓦房，前后各一个院子，相对整洁一些。王建国走进院里，村长正好在院子里看书。这样小的村子，事情也不多，算是比较悠闲。

“您好，是村长吧！”王建国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与许伟出示了证件。

“是警察同志啊！您好！您好！快请进！”村长很热情。刘一上下打量了下村长，五十岁左右的人，个头不高，方脸，带着一副老花镜。

“我们想了解下万国这个人。”王建国几人坐在了炕上，听村长开始讲起万国的事情。

“万国是后来到我们村子的，我看他和刘秀娟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们。万国腿脚不是很利索，但是能干，肯吃苦。有时候砖厂有零工，我都推荐他去做。”

“嗯，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王建国接着问。

“异常？那倒是没发现，就是有时候听我媳妇她们说，万国最近对刘秀娟不是想象的那么好。”

“什么意思？”

“听说万国最近总打刘秀娟。”村长小声说。

刘一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万国拉秀娟的胳膊时她显得很痛苦，应该是被万国打的。

“是吗？他那样还能打人？”许伟接了一嘴。

“万国他人品怎么样？”刘一接着问。

“人品倒是很好。不过人心难测，所以也不能光看表面，您说是吧！”

“最近村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外人？”

“除了你们三个应该没有，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一般没外人来。平时也就是砖厂的人回来送些砖瓦。”

“那谢谢了，要是万国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王建国留下了联系方式，希望村长能照顾一下万国。

三人赶回警局时天色已晚，刘一也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警局的停尸房。王岚正在解剖高氏兄弟的尸体。

“王姐，情况怎么样了？”许伟凑上前去问道。

“情况就是，我已经快六个小时没停过了，你要是还懂点事就去给我买点吃的！”王岚一脸疲惫，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并没有停下。

还别说，许伟立马出去帮王岚去买东西吃去了。刘一笑着说：“许伟挺积极啊！”

“小岚，发现什么没有？”王建国问。

“第一，两名死者胃中含有大量的甲 基苯 丙胺，也就是冰 毒。应该是凶手所为。第二，嘴上的缝合部分走针准确，应该是个专业人士。第三，从高炳强鼻孔中发现了少许柳絮，应该是凶手身上掉落下来，无意飘进高炳强的鼻孔里。”

“柳树？C市柳树并不常见。但是今天去万国家那个村子到处都是柳树。”刘一说。

“万国真的撒谎了？”王建国开始迟疑起来。

“王哥，很有可能，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杀人已经不算什么了。”

“好，正常展开调查吧！”王建国心里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还是要理性对待。

“这也是初步判断，还不能完全定夺!先查查郑廖，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王哥，你对郑廖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是个富二代，后起之秀，现在势力可以与高氏兄弟相抗衡。但是与高氏兄弟一样，私底下不干净，证据不足，我们也拿他没办法。”王建国摇摇头，接着说：“万国以前提起过他，说他可能会坐上C市的地下老大，因为他父亲是有名的地产商，拥有着雄厚的财力。”

“我看就是没事吃饱撑的，自己父亲这么有钱，还出来贩毒？”王岚很是不理解这样的人。

“像郑廖这样的人，都缺少童年，而且极其没有安全感。叛逆期时遍开始为所欲为。”刘一分析道。

“看样子你小子也有叛逆期啊！”王岚笑着说。

“这不是有人看着嘛！”刘一指了指王建国，笑着说。

的确，王建国对刘一和刘星二人的帮助实在太多了。就好像亲生大哥一样，尽心尽力。

“小岚，你也休息休息吧！我们现在出发，去郑廖的店里看看。”

“师傅，这两人都死了，也不用我们费劲去抓了！”许伟手里拎着两个塑料上气不接下气的赶了回来。

“小岚能吃得了这么多？我看是给你自己买的吧！”王建国笑着说。

“师傅，你笑了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废话，赶紧吃，就你最耽误事儿。”王建国将盒饭递给王岚。

饭后三人急忙赶到裸色酒吧。酒吧生意不错，里里外外都是人。王建国给许伟使了一个眼色。王建国带刘一来到了酒吧的后门。

“王哥，你来过？”由于郑廖这几年也不是很安分，最近在他店里死了两个小女孩，王建国也在深入调查。从酒吧后门上二楼就是郑廖的办公室，平日郑廖都会在这里呆着。

“你们是什么人？”门口两个满胳膊纹身的壮汉挡住了三人上楼的路。

“警察，找你们经理郑廖！”王建国和许伟出示了证件，但是这两人并不是很配合。

“警察啊！等着！”

“你们什么态度？”许伟火爆脾气上来就要挥拳头。

“警察了不起啊！”这两个壮汉脾气也不好，就在这时从楼上走出一个带着眼镜，拄着手杖的男子。

“让他们上来。”

二楼只有一间办公室，面积相当大，郑廖偶尔也会在这里住下。刘一见郑廖一瘸一拐的，右手一直在盘着一串菩提子。办公室装修奢华，古董，油画到处都是。

“王哥找我干什么？”郑廖平时态度一直都很好，每次都会配合警方的调查。

“问你点事！”王建国知道郑廖的底细，但是有的时候面上还得过得去，毕竟是来找线索的。

“高氏兄弟的事吧!”

“是的，那晚你在哪里？”

“王哥，你也知道我这个小店生意火，自然在店里了，对了，那晚我还在楼下唱了几首歌，所有来酒吧的顾客都可以为我作证。”郑廖有兴致的时候也会在酒吧唱唱歌。

“行，三年前的禁毒行动，你还记得吗？当时的交易对象为什么变成了你们？”

“王哥，你还不知道情况啊！当然是万国搞的鬼啊！高炳强不知道给他多少钱呢？出卖大哥，私通警方，谁不知道，程虎的兄弟哪个不想杀他。难道这小子还活着？”

“说说高氏兄弟最近的动作吧！别在这里给我装，你们干什么我们都知道。”许伟盯着郑廖的双眼，心想，早晚把你抓起来。

“动作？高氏兄弟不还和以前一样，他们做人体交易（将毒品携放在人的身上），想杀他们的人多得是，你们光跑我这里来有什么用？”郑廖点了一根雪茄接着说，“王哥，这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性格，我想配合警方的谁也阻止不了，我不想的，你们也别想在我这里问出半个字来。”郑廖通过与王建国几次打交道，对王建国还是存在一些敬畏的。

“说话不打草稿，前几天死的两个人怎么算？别以为你爹有钱把你保释出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把你的嘴洗干净再和我说话！”郑廖可没把许伟放在眼里。

“你再说一句试试！”许伟撸起胳膊就要和郑廖较量一下。

“我给你一下！要打给我滚出去打！”王建国一把将许伟拉了回来。

“王哥，我是敬重你为人。死人的事情你们可以随便调查，轻者自清，想陷害我郑廖的不止一个。我说不做白 粉生意，我手下谁也别想做，但是不老实的人太多了，最好你们查明白，别等我出手，要不死的就不是一个了！”郑廖说到做到，但是还是很讲原则的。

“你是说有人陷害你？”刘一问。

“你是什么人？”郑廖感觉刘一比较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高氏兄弟死了，你们何不去查查万国，这小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我自己也查过这件事。”郑廖坐在转椅上，两只脚搭在办公桌上。

“你把话清楚一点！”王建国听完以后，有点激动，他不相信和自己搭档这么多年的兄弟会出卖自己。

“好!”郑廖摊开两只手，笑了笑。据郑廖说，程虎与郑廖交情要好，当时程虎很惊讶，交易对象竟然换了。郑廖提议正常交易，但没想到会被警方抓了个正着，火拼的时候，程虎为了保护万国，死在了现场。郑廖后来私下查过，原来内鬼就是万国，而且高炳强的交易转移也是他搞的鬼。

“为什么万国会这么做？”王建国嘀咕着。

“为什么？王哥，你想想，他是好赌，借高利贷，欠下一屁股债，想还钱不得铤而走险？你们怎么不问问张长水？他可是在这块捞了不少哦！高炳强和他可是有交易的啊！”郑廖拿出一根雪茄递给王建国，示意他坐下谈。

“张长水？”许伟问道。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再陷困境

郑廖放下双腿，一瘸一拐地的走近王建国。然后撸起裤腿，用手杖敲了敲，几声清脆的声音随着手杖的挥舞，砰砰作响，“看见没，这就是他的杰作。”

“张长水打得你？”许伟惊讶道。

“怎么不信？当时老子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换做高炳强，他还不得下跪？老子暂时忍了，张长水判了无期，我让他在狱里也不会好受，我一瘸一拐的，他也得一样，甚至我多要他一只胳膊。”郑廖眼神凶狠，根本没想放过张长水。

“郑廖，做生意可以，如果犯法，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王建国再次提醒了一下郑廖。

“王哥，这点你放心，我现在手里的店铺都很正规，你可以随时监督。”刘一见郑廖还是很会说话的。王建国与郑廖又聊了几句就和刘一二人离开了裸色酒吧。

“大哥！用不用跟着他们？”郑廖的一个手下进来问。

“先不用，料他们也查不到什么？”郑廖哼笑了几声，望着办公桌上的盒子久久未动。

次日清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来看高氏兄弟。经过王建国对她身份的确认后，惊奇的发现，原来这个双眼乌黑发亮，长发飘飘，肌肤如冰雪样的女孩正是高小晴。

“你是高小晴？那之前死的那个假的是谁？到底怎么回事？”许伟叽里咕噜的问了一遍，审问室顿时喧闹了起来。刘一站在角落里，观察着高小晴的面容。

“她好像沈筱啊！”刘一心中暗道。

“我是高小晴。之前那个人是哥哥帮我找的替身！”高小晴有些高冷。

“替身？目的？”许伟接着问。

“‘521’儿童拐卖案你知道吧！我解救回来以后，哥哥就有点害怕，害怕我再出什么意外。所以在乡下找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给她整了容，替我在这里上学，毕竟哥哥是道上混的，仇家也多。”

“你哥哥真是疼你啊！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哪？”许伟接着问。通过调查，高小晴的替身名字叫李想，外省女孩，一直跟爷爷奶奶在一起住，父母早逝，后来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李想私下在为高炳强进行毒品交易，她也帮高炳强一直做人体交易。

通过王建国对高炳强办公室中的投影仪上的信息，王建国抓到了大量的高炳强手下，大多都在交易记录中，并且清剿了七个藏毒窝点。在画面上出现的人体交易人员还需要进一步核对。

“我回来以后就被哥哥送出了国，一直呆在国外，平时也都是和哥哥视频，直到前几天突然没了消息。我打电话给李强，这才知道哥哥出事了。”

刘一发现高小晴嘴里一直都只提起一个哥哥，“看来你不是很关心你的另一个哥哥啊！”

“高炳壮？”

“难道他不是你哥哥？”许伟抢着问道。

“我早就不认识这个哥哥了。我只是来看看我哥哥，希望你们也早日能抓到杀我哥哥的凶手。”高小晴恳求的目光望着王建国。

“凶手我们肯定会抓，但是我们必须了解你两个哥哥的情况!”

“我也是刚刚回来，哥哥的事情一直都是李强打理，你们问他了吗？”

李强，男，32岁，从十九岁开始就跟着高炳强混。和孙冬强算是高炳强的左膀右臂。王建国已经传过两人，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不过李强倒是有些可疑，在高氏兄弟死了以后，他便成了龙头，掌管高炳强的所有事务。

孙冬强，男，42岁，是高炳强从程虎那里挖来的老人。为人阴险狡猾，但是却深受高炳强喜爱，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好。。

“你没有怀疑过李强吗？”刘一问。

“李大哥一直在哥哥身边，从来没做过背叛过哥哥的事情，孙大叔也不会，你们不要抓不到人就随便诬陷好人！”

“好人？你哥哥他们都不是好人，他还能是好人，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哥哥被人杀死，我迟早也会抓到他！”许伟根本没有让步，即便高小晴是位女士。

“好！我会配合你们调查!”王建国和许伟将联系方式留给了高小晴。审问高小晴时，刘一好像一根棍子一样，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每看高小晴一眼，心里都会感到一丝刺痛。

高小晴的出现打破了刘一的生活。高小晴也对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小鲜肉吸引了，一直偷偷瞄着角落里的刘一。

“你今天怎么了？看见美女就不会说话啦？还是有案后恐惧症啊？”许伟早就发现了刘一刚刚不正常。

“没什么？没事！”刘一掏出一支烟放在嘴上。

“你叫什么名字？”高小晴突然返回来，走到刘一和许伟面前，高跟鞋与地面的触碰好像一直延续到刘一的心里。

“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许伟！”许伟根本没搞清状况。

“我知道你叫什么，我问他呢！”

“刘一！”刘一回了一句后点上了手中的烟。高小晴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刘一遍走了。

“怎么回事？不会看上你了吧？”许伟用他那健壮的胳膊怼了刘一一下。

“别瞎说，王哥应该完事了吧！”

王建国找到当年禁毒行动的资料，计划明天审问张长水。王建国心想，万国已经残疾了，而且李家洼子距离C市有一段距离，开车至少两个小时，应该不会是他杀的高氏兄弟。

“出发！”

“师傅，这都几点了，要不明天再去吧！”许伟笑嘻嘻的说。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趁着晚上，我们看看万国的情况。”

“王哥，一会将车停在村口，咱们走着过去，我很好奇万国是怎么对待他媳妇的。”

刘一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想起大一时第一次遇见沈筱也是这个样子。自己站在校门口找同学，突然沈筱就从后面来问自己的名字。

“真是奇怪！”刘一情不自禁地说。

“你今天也太怪了，自言自语啊？你小子心里有鬼！”许伟斜眼鬼笑道。

“你这鸡婆，少问！”刘一拿起禁毒行动的资料看了一遍。

禁毒行动针对的是南区的地下贩毒组织，以高炳强为首的龙帮和程虎为首的虎帮。当时两伙人经常为了生意的事情大打出手，后来高炳强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将大批的生意送给程虎，并且要求和好。

“王哥，程虎这个人你了解吗？”刘一对这个案件不了解，只能从文字上看。

“还好，程虎是个实在人，比较讲兄弟情谊，但是杀的人也不少。我刚当刑警的时候差点死在他手里。要不是万国，你们可就看不到我了。”王建国笑着说。

“师傅，是不是你左胸口那个疤？”许伟一边吃面包一边问道。

“是的，子弹穿过胸骨，并没有伤到内脏。”王建国想起第一次抓捕程虎时就受伤了。

“真险啊！怪不得你这么护着那个瘸子。”

刘一发现万国之前上报的情报有矛盾，上报的交易时间和实际交易时间差了一个小时，实际交易的时间要晚一点。最有可能的就是万国私下帮助高炳强。

“小刘怎么了？一天心事重重的。”王建国也感觉刘一有点问题，刘一不语，默默地看着车窗外。

李家洼子基础设施并不是很好，没有路灯，晚上八点，大多数的村民都关灯睡觉了。王建国将车停在村口，“小刘，从后面绕过去吧！”

王建国打算从万国家后门摸进去，不想打草惊蛇。三人来到后门，从外面看屋内漆黑一片，王建国感觉有点不对，后门虚掩，而且地上有脚印。

王建国三人赶紧跑进了屋。只见万国双手被绑，吊在灯线的位置，他满脸是伤，滴滴鲜血从空洞的眼眶流出，两颗眼球丢在地上。嘴被缝合线缝上，血液好像爬在线上一般，一点点的蠕动。万国的右腿被砍了下去，骨头裸露在外，一滴滴的血顺着大腿落在地上。小腿丢在了炕上，刘秀娟也不见了，一根木头发钗掉落在门口。

“万国！”王建国在开灯的一瞬间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了。

“师傅，这……”

“保护现场，报警。”

刘一凑上前仔细观察万国一圈右手的食指也被砍了下去。这一点和高氏兄弟一样，右腿？突然刘一想起了一个人，郑廖。郑廖杀万国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腿和万国有什么关系。

镇里的警察没多久就来了。李家洼子村比较偏僻，村子里没有监控，很难查到进出村子的人。

“王哥，并不是一个凶手所为。”刘一从门外走进来说。

“怎么回事？小刘？”

刘一在后门的位置，利用手机的手电观察了下地面。“后门有两个方向的脚印，一排是刘一他们的，而另一边可能就是凶手的，虽然与刘一等人的脚印有重叠的部分，但是还是可以辨别的。另一边的脚印杂乱不堪，大小不一，所以凶手不是一人，而是多人。”

刘一蹲下，将手电的光聚在鞋印的位置，“王哥，你看，鞋印的纹路明显是皮鞋。我怀疑郑廖在跟我们玩游戏，而且他知道的应该不止是这些。”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原本以为可以问问万国，但是现在却……”王建国哽咽地说。

“王哥，还得振作起来。”

“刘秀娟可能被郑廖绑架了，得救她！”

“师傅！凶手绑架刘秀娟干什么？还要挟谁啊？万国都已经死了!”许伟走过来接话道。

“刘秀娟的身份可疑，暂时还不能断定是不是正常的绑架，还是这一切早有预谋，刘秀娟可能也只是一个引子。”刘一并不相信万国和刘秀娟是真爱，从某种角度来看，刘秀娟是害怕万国的，甚至对他有仇恨感。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矢口否认

次日清晨，王建国和许伟整晚未眠，一直在整理禁毒行动所有毒枭的资料。

“王哥，情况怎么样？”刘一放下早餐问道。

“小刘，你可来了，快帮我整理整理！”王建国刚站起来，立马又坐了下来，“腿腿！”王建国已经几个小时没有动过地方，上厕所都没时间去，腿都麻了。

“王哥，你先坐会!”刘一接过王建国手上的资料。

“老了！”

许伟饿的肚子咕咕响，连忙从早餐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刘一仔细地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嫌疑人除了郑廖，还有两人于万国有过来往。一个是李强，另一个就是孙冬强。后者与万国先认识。

“王哥，就这两个人与万国之前认识是吧！”刘一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的，今天审问孙冬强和李强。”

“王勇杰？刘一突然从两个人资料夹中发现了一个信封大小的纸袋。

“这封信是王勇杰写给孙冬强的，我查过，这个电话话早就已经没人用了，登记人也死了，这间房子现在闲置着。”王建国一边吃一边说。

刘一打开信件。

冬哥，这次是我疏忽了，让人发现了。我哥哥已经被抓了，你们得想想办法啊！要不求求大老板。东哥，你真有本事，警局都有你的眼线，不过别怪小弟没提醒你，万国这小子得注意点。下周交易正常，老地方。

信里的内容虽然不多，但是刘一肯定了信里和李文忠日记里的大老板不是张长水。这个隐藏在黑暗角落的人到底是谁呢？

“王哥，大老板你知道吗？”

“不知道，没有任何信息，所有人好像都被他操纵一样。”

“一会能由我审问张长水吗？”

“可以，对了，王岚找你，快去看看，应该是万国尸体有了消息。”

“你可真有福气啊！”许伟撅着嘴，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一起去吧！许伟，我看你挺想见王姐的！”刘一还是能猜出许伟的心理。

“啊？我，我不去！”许伟有点不好意思，避开刘一的目光。

“那我走了！”

“等我会！”许伟使劲吸了一口手里的豆浆，跟了上去。

王岚解刨万国的尸体，发现万国胸骨有多出骨折，右手手指切掉，左手手掌被重物打碎，右腿是一点点的砍下去的。

“受害人死于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死因失血过多，外伤内伤都有。”

“看来凶手是在折磨他！”刘一望着万国残缺的尸体，心里顿时生起一阵悲痛。

“是的，虽然受害人的右腿已经残废，但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一点点的砍掉，确实要经受很大的痛苦。”王岚拿着许伟送过来的豆浆，开始喝了起来。

“你小子挺有招啊！”许伟在刘一耳边小声说。刘一不语，笑了笑。

“许伟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在给我拿一个小面包！”王岚命令式的发话，立马启动了许伟。许伟像个男仆一样跑出去找小面包去了。

“干什么啊？小面包在我桌子上啊！”王岚一脸无奈，小面包的盒子就在许伟旁边的桌子上。

“伟哥那是兴奋。”刘一又看了看尸体，然后问：“王姐，万国和高氏兄弟一样，嘴被缝上，虽然眼睛没有，但是几乎达到了一个效果。”

“昨天我突然想起个事，我实习的时候也碰见过这样的尸体，当时把我们刚来的几个实习生吓得半死。那具尸体和高氏兄弟一样，眼睛和嘴被缝上，食指被砍掉，但是那人的右耳也砍了下去。”

“右耳？每个人的位置不同，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好久了，警局应该有记录，日子我还记得，三年前六月三十日。你看看资料，送过来的人是谁！”

刘一点点头，许伟这时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拿着一盒小面包，气喘吁吁的说：“王姐，这，这是你要的小面包吧！”

“伟哥，你看这是什么？”刘一拿起桌上的小面包在许伟面前晃动了几下。

“你，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桌子上啊！”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刚要说你就跑了，谁追得上你。”不得不说许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许伟无话可说，只能佩服自己的大脑。

王建国带着刘一二人来到了看守所，张长水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刘一再次见到张长水时，他一脸沧桑，与狱中其他受刑的老人一样。

“好久不见啊!你们是来嘲笑我的吧！”张长水并不是很想配合王建国他们。

“张长水，说了对你有好处，如果顺利破案，你还是可以获得减刑的可能。”

“减刑？你们认为可能吗？”张长水不屑地说。

“我就想知道大老板是谁？”

张长水顿时惊讶万分，他听到这三个字瞬间的表情，让刘一明白大老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不知道，我，我不认识！”

“你认识？你就职南区分局局长时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

张长水双手不停的在揉搓，双眉紧锁，不知该如何回答。刘一接着问：“认识万国吗？他可是警方的卧底。”

“认识，怎么了？”张长水又恢复了放赖的状态。

“怎么了？配合审问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吗？”

“不配合又如何？”说完张长水就要离开座位。

上午对张长水的审问一无所获，刘一有些失望，王建国安慰道：“我就知道这家伙会这样。”

下午李强和孙冬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警局，李强一身西服，带着眼镜，好像一位中学班主任。孙冬强一身长衫，穿着有点复古，手里拿着一把白纸扇。

“孙叔，你也被叫来了？”

“可不是嘛！配合警方调查，小姐吩咐的！”李强点了点头。

王建国知道这两个人比较麻烦，几次打交道都吃了亏。李强在审问的时候很淡然。再打高氏兄弟死了以后，李强被公认为新的龙头。因为获利是李强，总有人说他才是杀害大哥的凶手。

“这个人你认识吧！”王建国拿出万国的照片放在李强面前。

“万国，认识，怎么了？”

“万国昨天凌晨一点左右在家被杀，妻子至今下落不明。昨天凌晨一点你在哪里，干什么了？”王建国表情严肃。

“凌晨一点，凌晨一点，我在郑廖的酒吧给我弟弟过生日，喝了很多酒，直到三点半左右我才走。”李强并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了王建国的问题。

“有谁可以给你证明？”

“一帮兄弟都在，还有，还有，对了小晴也在，好多人都看见了，你们可以查监控啊！”王建国点了点头。

“你对郑廖了解吗？”刘一从审问室的角落走了出来。

“你就是小姐说的那个男人？挺普通的啊！”李强对刘一有些敌意。

“回答你的问题！”许伟指着李强说。

“告诉你们，我根本对你们没有兴趣，要不是小晴让我们配合警方，你以为我会来吗？”李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立马站起来就要走。

“这里是警局，怎么？还想在这里摆上几桌？”王建国可不吃这一套。李强微微仰起脸，藐视着王建国。

“离开裸色酒吧后你去了哪里？”许伟接着问。

“送小姐回家！”李强牙齿不停的咬合，看样子李强已经到了极限。

刘一默默地记下后，轮到了孙冬强。孙冬强可以说是一个老戏骨，在警察面前可是很有一套。

“建国兄弟!好久不见啊！”孙冬强上来就套近乎。

“是好久不见了，您老最近忙啊！”王建国知道孙冬强接收了高炳壮手下的一些交易，自然很忙，王建国并没有放弃抓捕这些人，只是时机未到。

“忙！确实很忙！”两人心知肚明，剩下的只有虚伪的笑容。王建国同样拿出万国的照片给孙东强看，然后问他与李强同样的问题。

“万老弟？帮我不少忙啊！可惜喽！昨晚我参加完李强弟弟的生日party以后就回家休息了，大概两点左右，主要我身体熬不住了。人不服老不行啊!”孙冬强装样地敲了敲腿。

“这个人你认识吗？”刘一拿出王勇杰的照片。

“王勇杰？这只狗腿，和高炳壮一样，吃大哥的，没本事。他哥哥还算是有点本事。”孙冬强很配合，这一点引起了刘一的注意，他与李强反差太大。

“他哥哥你也认识？”许伟问道。

“认识！之前在虎哥那里呆过一阵，就是手脚不干净，被我给赶出去了。后来又跟了强哥，冤家路窄，结果我到强哥那边又碰见了他。”许伟心想，不都是背叛大哥?

“大老板知道吗？”

“大老板？不认识？哪个大老板啊？我的老板可多了！”孙冬强笑呵呵地说。审问结束以后，刘一又看了一遍口供，“王哥，监视郑廖他们，我感觉孙冬强在说假话。”

“假话？”许伟吊着嗓子问了一嘴。

“孙冬强认识大老板，我总感觉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王建国点了点头。案件似乎走到了一个节点，停滞不前，原本以为能在审问时发现一些破绽，但是却一无所获。

忽然，刘一的电话响了。

“你好，哪位？”

“我是高小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一线希望

“是你？找我有事吗？”刘一略显疑惑，这个时候最不该打电话的就是高小晴。

“我找你有事，有空吗？十二点我在警局旁边的西餐馆等你。”高小晴语气略显急促。

“好的。”刘一答应了。刘一打算从高小晴那里了解一些情况。王建国和许伟开始分别对李强和孙冬强进行监视。

正午阴雨，滴滴雨水洒落在翠绿的嫩叶上，总叫人感觉格外凉爽，刘一好久都没有享受独自一人的时光了，更何况是被美女约出去，要是许伟知道了，肯定嫉妒死。高小晴今天依旧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清纯可人，刘一感觉沈筱又回来一般。

“你来啦？”高小晴望了一眼刘一，也感觉和他似曾相识。

“嗯！”刘一对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产生了疑惑，可能是因为上一起案件造成的阴影，而且刘一在克制自己的情感。

“我哥哥的案件进行怎么样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希望李大哥和孙叔叔能配合你们的调查。”高小晴虽然画了淡妆，但是依旧能看出她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我没办法透露什么，希望你理解。”

“好，那我能帮你们什么吗？”

“你刚回国，对你哥哥的事情也不怎么了解。”刘一在自己胸前的咖啡里多放了两块糖。

“也是，我，我只是想帮忙！虽然我哥哥他们做的事情不光彩。”高小晴低下头，不敢直视刘一。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先走了！”刘一不知道能在高小晴面前说些什么。高小晴见刘一转身就要走，立马站起来挡在刘一面前，“你今天不告诉案件的消息就不能走。”

“案子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说什么，还请高小姐自重！”刘一绕过高小晴离开了西餐馆。

刘一不喜欢高小晴的大小姐脾气，这会让他想起肖佳。刘一打算回去睡一觉，顺便洗个澡。刚刚下车进小区，刘一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他突然感觉脚步声慢慢的消失了，猛地回头，后面却没有一个人。

刘一回到家中，感觉无比的放松。但是有的时候你越是不想见的人，她越往你身上凑。突然一阵有规律打破了刘一安静的空间。

“谁啊？”裤子都脱了的刘一刚刚要洗澡。

“是，是我，高小晴。”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高小晴？”刘一总感觉高小晴阴魂不散，不管真的假的，怎么总来找自己。刘一穿好衣服打开了，“你跟踪我？”刘一特别讨厌有人跟踪他。

“我想知道案子的事!”高小晴的调值依旧没有降下去。

“我不知道。”刘一从来都不怕这些大小姐，，刚要关门，哪知高小晴竟然闯了进来。

“私闯民宅怎么着？”刘一也不好拦着她，毕竟男女有别。

“今天你不说我就不走！”

“还赖上了，是吧！”刘一看他也不走遍要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高小晴一脸惊讶。

“洗澡啊！”刘一不管三七二十一，可是刚刚脱下裤子，高小晴瞬间将脸捂住，大喊：“你耍流氓！”刘一摇摇头，这时电话又响了。

“王哥？怎么了？”刘一一边夹着电话，一边穿裤子

“有情况，警局见！”刘一“嗯”了一声就要往出走，“怎么？你要在这里住啊！”刘一回头见高小晴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依旧坐在椅子上。

“我才不住这里呢！”高小晴紧追刘一身后，为了赶时间，高小晴拉着刘一上了自己的车，刘一虽然不情愿，但是时间紧迫，容不得自己矫情。两人一起到了警局后，许伟向刘一投向异样的目光。

“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整一块去了？”许伟笑嘻嘻的说。

“别闹，赶紧办正事！”

原来王建国跟踪孙冬强的时候发现孙冬强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茶馆。大概两个小时才出来。

“这家茶馆有没有查查?”刘一问道。

“已经做了调查，茶馆非常正规，从茶馆的监控来看，孙冬强来这家茶馆是见一个人。”

王建国从监控录像发现，与孙冬强谈事的正是在逃嫌犯王勇杰。王建国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立刻进行抓捕，而是放线。通过跟踪，王建国发现王勇杰躲藏在C市郊区的一个废弃厂房里，而且这个厂房距离李家洼子村特别近，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

“今晚进行抓捕，小刘你们在警局等着。”王建国还是比较担心刘一的安全。

“王哥，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师傅，你看刘一长了个尾巴！”许伟在刘一屁股那摆了几下。

王建国看高小晴正在警局门口，抱着胳膊，好像在等刘一，“小刘，怎么回事？”刘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许伟抱腹大笑，“没想到高小晴这么大胆，刘哥挺有艳福啊！”许伟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

“师傅，李强并没有什么异常，一直都在酒吧没有出来过。”

“查清楚郑廖和高氏兄弟的来往了吗？”王建国问。

“高炳壮因为赌债将裸色酒吧转移给了郑廖，虽说是财产转移，但是郑廖为了给高炳强面子，也就放任高炳壮在自己店里为所欲为。”许伟不光调查了这些，甚至李德胜在店里跟谁，许伟都查到了。

原来李德胜一直跟着高炳强，平日并非看场子这么简单，因为身手好，当了高炳壮的保镖。

“叫兄弟们继续监视，尤其今晚，如果李强和孙冬强联手，那么想杀万国还是很轻松的。小刘联系李德胜，有时间问问他了解多少。”

“王勇杰有作案条件，但是对于一个通缉犯来说，回到案发城市会很冒险的。”刘一说。

“可能，是受利益驱使！”许伟分析道。

“不排除这一点，这里利益有多大呢？会让王勇杰铤而走险。”刘一说，从王建国整理的案件资料来看。锁定的三个嫌疑人都很有可能受大老板的指使。

晚上八时十五分，王建国带着一队人包围了C市郊外的废弃厂房。刘一观察四周，废弃厂房周围长满了荒草，看来应该好久没人来过了。

“大家小心！”王建国拔出配枪小声说，并示意刘一不要过去。厂房二楼灯光昏暗，但是能看见有人影。王建国示意开始行动，几名刑警跟了上去。厂房一楼到处都是布满灰尘的机床和机械，大家放慢脚步，开始向二楼走去。

当王建国等人靠近二楼靠里面的一间屋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枪声。

“大家小心，找掩护！”

只见王建国等人靠在一侧，背部紧紧的贴在墙上。刘一并没有任何武器，只是穿了一件防弹衣。

“王勇杰，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弃械投降！”王建国的声音好像一束正义之光照亮了黑暗的走廊。屋内并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却能听得见王勇杰急促的呼吸声。

“啊！”突然，屋内传来一声惨叫，王建国侧面探头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王勇杰已经倒在了地上，头上的弹孔流出鲜红的血液。刘一向房间上面的天窗望去，天窗是开着的。

“王哥，厂房上面有人，刘一赶紧向上面跑去。”

“你小子不要命啦！”许伟紧跟其后，潜意识下许伟还是很在意刘一的。

可是厂房上面已经空无一人。刘一小心的走到天窗的位置。

“是脚印？”许伟问道。

“是的！是来灭口的。”刘一顺着脚印一点点的走到厂房侧面梯子的位置。

“看来是从这里离开的，凶手肯定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查查沿途的监控，有没有车辆进入这里。”

“先回去，师傅肯定担心你呢！”许伟一头冷汗，真怕刚才刘一出什么事。

死者王勇杰，三十九岁，男，通缉犯，曾参与策划多起谋杀，拐卖儿童和盗窃案。王建国看着王勇杰的脸说：“真遗憾，没能亲手抓到你！”

王勇杰躲藏的屋内相当凌乱，地上有用纸壳子做的床，桌子上除了一些泡面还有几瓶啤酒。地上散落着些许花生壳。

“凶手从天窗的位置对准王勇杰开枪，枪上肯定装有消 音器。嫌疑最大的就是孙冬强。”许伟看着尸体说。

“王勇杰枪口有余温，说明第一枪是王勇杰开的，而凶手确是毫无声息的将王勇杰杀害。”刘一环视四周，希望能在这好像垃圾场的屋里找到一些证据。但是除了王勇杰的手机，根本没有任何有利证据。

“先回局里，传孙冬强问问清楚，这只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深夜，刘一坐在警局门口的凳子上，突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哥？是你吗？”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刘星。

“你在哪儿？你跑哪里去了？”刘一走出警局，小声的说。刘一明白，刘星现在身份可疑，刘一根本不知道他的弟弟到底在干什么。

“哥，明晚八点，你到裸色酒吧对面的胡同，记得，一定要八点，带着那本书，千万别忘了！”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刘一知道刘星是活着的，但是疑惑的是为什么刘星会约自己在裸色酒吧附近见面。

“刘一，怎么了？”许伟走过来问。

“没事，打错电话了！情况怎么样？”

“明早直接去孙冬强家，我怎么感觉他们起内讧了！”

“一定是有预谋的，我不感觉孙冬强是整个案件的主谋，他可能是一枚棋子，而真正下棋的人可能是我们一直苦苦追寻的大老板。”

王建国这时走过来拿着一个档案袋，“小刘，我们在裸色酒吧发现了刘星!”刘一接过档案袋，里面是几张照片。

“这是刘星？”刘一发现刘星蓬头散发，胡子拉碴，满脸污垢，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但是从脸型和五官来看的确是刘星。

“这是昨天照的，现在我已经派人监视了，但是我感觉刘星也在监视别人。”王建国说。

“监视郑廖？”

“是的，通过小张他们的反馈，刘星从昨天上午十点多就在裸色酒吧对面开始假扮乞丐，认出他的还是小张，当时我也没看出来是他，但是后来发现他额头的疤痕，这才认出来的。”王建国嘴里的小张，名字叫张杰，比许伟晚来一年，也是个认真做事情的好手。

刘一没有搞清楚刘星的情况，所以没有告诉王建国二人刘星联系过自己。

“小刘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没事王哥，可能休息不怎么好！”刘一望着警局的大门，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警局门口徘徊。

正文 第三十章 欺骗兄弟

刘一眼神恍惚，他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刘一借头疼出去买药离开了警局。刘一打车赶到了裸色酒吧对面的胡同，漆黑的胡同就好像一个深渊。王建国收到了跟丢刘星的消息后，立马向裸色酒吧赶去，这时刘一再次接到了刘星的电话。

“哥，赶紧离开那里，我被跟踪了，你现在到万国家，我在这里等你。”刘星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电话挂断后，刘一再次叫了一辆车向李家洼子村赶去。王建国赶到裸色酒吧时刘一已经走了。

“人呢？”王建国急得满头大汗。

“王组，我们跟丢了，但是发现刘一出现在这附近，刚刚打车走了，车牌号我们记下来了，咱们调取沿路监控，应该可以找到刘一。”张杰有些愧疚。

“没事，快去看看监控！” 通过调取沿路的监控，王建国发现刘一去往的方向刚好是李家洼子村。

“师傅，他去那里干什么？万国不是死了吗？”许伟有些蒙圈。

“我们先跟上去，看看情况，千万别鲁莽！”王建国再次提醒道。

“放心吧！师傅，我可不想再记一次过了！”许伟苦着脸说。

前往李家洼子村路程还是有些远，刘一在车上又接到了刘星的电话。

“哥，你到了吗？我在李家洼砖窑厂，有路标，到村口下车，绕到后山走过来，记住千万别开车过来，快点！”刘星还是没有给刘一提问题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出租车开到李家洼子村口，刘一下车后发现村子里家家都已经熄灯了。刘一按着刘星发过来的路线图绕到后山，花了四十分钟才走到了砖窑厂。

李家洼子一共有三个砖窑厂，刘星定位这个厂子前几年因为非法施工而被封了，现在这里空无一人，厂子院里长满了荒草，只剩下残破的厂房和满地的破碎砖瓦。刘一电话再次响起，“哥，我在里侧的厂房。”

“刘星？”刘一小声的叫了一声。

“哥？是你吗？”

“刘星!”刘一上去一把抱住自己失踪许久的弟弟。刘一感觉刘星瘦了不少，抬头仔细一看，刘星蓬头乱发，满脸漆黑。

“你去哪里了刘星？”

“让你担心了哥！”刘星坐在地上开始将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刘星在参加李文忠宴会后收到了毕修文的电话。毕修文已经知道了当年报案的孩子就是刘星，希望刘星能帮他完成复仇计划。但是刘星却当场拒绝。毕修文恼羞成怒，遍拿肖佳的生命威胁他。此时刘星已经对肖佳没有任何感情了，遍给了她一笔钱，自己躲了起来，希望时间能平息这件事情。刘星很懊悔，他认为肖佳的死全都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哥，都是我害了肖佳，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刘星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刘星，停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毕修文已经绳之于法了！你再怎么自责，也是无济于事啊！”

“哥哥，不止这些，我感觉我就是个灾星，我，我又惹祸了！”刘星好像犯下错误的小男孩一样，有些惊慌失措，又有些但却害怕。

“怎么了？难道杀万国的人是你？”

“哥，你，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

“你都看见了？”

“我，我只是，我只是路过，其实我一直躲在这附近，嗨，没办法哥，我就是害怕！”刘星一边说，眼泪哗哗地往下落。泪水将原本黝黑的脸都涂花了。

“刘星，振作一点，把整件事情说出来！”刘星低下了头，“哥！我这能告诉你杀万国的人并不是王勇杰，是单人作案！”

“什么？你怎么知道？”

“查查刘秀娟你们就会很清楚了！”

刘一接着问：“你留给肖佳的存折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钱，还有为什么吸毒？你到底在背着我干些什么。”

“哥，别问了，我，我……”刘星突然抽搐，倒在地上，不停的抓挠自己的。

“刘星，你怎么了？”

“哥，你，别管我，快走，别管我！啊……你快走!”刘星蜷缩着身体，好像压制着身体内的恶魔一般。

“刘星，你毒瘾犯了？”刘一立马将身上的短袖脱了下来，堵在刘星的嘴里。刘一见刘星非常痛苦，心里一阵刺痛。过了一会，刘星慢慢不再颤抖，开始平静下来，“刘星，你好点没？”

“哥，我，好，好多了……”刘星慢慢地吐出嘴里的衣服，但是还很虚弱。刘一将他扶到一边，递给他一瓶水。

“是何汉杰还是肖佳，染上毒品?”刘一狠狠地给刘星一嘴巴。

“哥，是我的错，不怪肖佳，和别人没关系。”刘星喝了一口水，依旧不肯告诉刘一任何信息。

“知道大老板吗？”刘一总感觉刘星知道什么。

“嗯，知道，我这里有些资料，你过来！”刘星靠在墙上，右手插在兜里。刘一走过去，突然，刘星站了起来，刘一感觉身体一阵酥麻，晕了过去。

“小刘，小刘!”等刘一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王建国的车上。

“王哥?我这是？”刘一头疼脑胀，全身酸痛。

“要不是我和师傅，你早被狼叼走了！”许伟笑着说。

“王哥，我见到刘星了！”刘一不想再隐瞒什么了。王建国听到这个消息略显惊讶，“我知道，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一定先和我联系。怎么样？刘星有没有说什么？”王建国试探的问刘一。

“没有，除了这个！”刘一将手机递给许伟。

“证据，师傅，证据啊！”许伟惊讶地喊出声来了。

“嗯，回去给孙雪看看能不能将视频还原一下!刘星现在的身份可疑，有信息显示刘星可能与郑廖有关系。”

“什么信息？”刘一立刻精神不少。

“你看！”许伟将手机递给了刘一。

屏幕上显示的是刘星正在和郑廖在裸色酒吧后门交谈，看样子应该是在谈生意。

“王哥就凭这张照片？刘星有可能是被威胁呢？”刘一依旧护着刘星。

“刘一，你清醒清醒吧！你弟弟在贩毒知道吗？这些照片就是前一阵子拍下来的，你以为刘星真的在躲着毕修文吗？说不定他是为了做更大的交易才躲起来的。”

刘一无言以对，想起刚才刘星毒瘾犯的时候，还有自己被刘星电击倒地。刘一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小刘，你也别紧张，暂时收集的证据不全面，暂时也不能随便下结论。”

“孙冬强那边怎么样了？”刘一问道。

“师傅还没等去呢，就先来找你了，还好这附近没太多建筑，就一个破砖窑厂，否则我们还真找不到你！”其实许伟同样担心刘一，只不过没办法表达。

上午十点，刘一躺在警局睡了好久。王建国一直在看刘星传给刘一的录像。刘一凑上前，突然发现，画面的拍摄位置有问题。

“王哥，刘星很可能就在现场！”

“你这不废话，不在现场怎么拍？”许伟笑着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刘星也在这些人的其中，应该是在外面把风！镜头是固定在某处。”刘一说到这里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相信刘星会欺骗自己。刘一心想，刘星，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王建国建议刘一在家休整一段时间，可是刘一不想因为刘星是自己的弟弟而影响查案。

“王哥，我有必要搞清楚这件事，如果刘星真的犯法了，我一定不会心软。”刘一坚定的眼神征服了王建国。

“好！咱们先去孙冬强家里！”

C市西区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区域，有钱人较多住在这里。孙冬强居住的小区环境相当好，都是独栋洋楼。

“警察，孙冬强在家吗？”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应该是孙家的保姆。

“老爷在书房和高小姐谈事。”

“高小晴？”刘一心中暗道一句。

“王组长，稀客稀客，今天怎么来了？赶紧进来，赶紧去倒茶！”孙冬强非常热情。

王建国拿出王勇杰的照片和两人交谈是拍下的照片。“认识这个人吧！”

“王勇杰！怎么了？”孙冬强答得很顺口。

“你不是说和王勇胜是冤家吗？怎么这会又和他弟弟聊上了？昨天还骂人家是狗腿，今天就找人家聊天？”许伟问了一嘴。大上次在资料袋中找到王勇杰给孙冬强的信时，刘一三人就感觉他们关系不一般。

“是啊！我骂了又怎么样?他哥哥和我是冤家，他又不是。这件事没必要隐瞒，前两天他突然回来，我倒是挺惊讶的，毕竟他是通缉犯。他管我借钱，毕竟都是道上的人，以前也有过码，借点小钱还是可以得。我就给他一张五万的银行卡。这不犯法吧！”孙冬强的样子令许伟非常厌恶。

“你们怎么来了？怀疑孙叔叔？”高小晴这时从书房走了出来。

“这张银行卡是在王勇杰身上找到的，是你给的那张吧！”王建国拿出一张白色的银行卡递给孙冬强，并没有理会高小晴。

“对啊！就是这张，怎么在你那里？”孙冬强扫了一眼卡上的号码。

“王勇杰只是管你借钱吗？有没有说些别的？”王建国接着问。

“让我想想啊！”孙冬强推推花镜，想了几秒，“他说什么回来就是想办法搞死万国，还说什么郑廖欠他一份人情。反正和我叨咕半天，我也没当回事，反正他一向这样胡言乱语的，瞎吹牛，鸡都不敢杀，还杀人，我也没在乎。”孙冬强的手机这时响了。

“什么？李强死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死亡方式

李强的死无外乎对高小晴是一种打击，李强算是和高小晴来往最多的了，两人不光是主仆关系，更是朋友。高小晴在国外经常会和李强联系，有时高小晴感觉自己的哥哥是李强。

王建国等人赶到现场，李强被铁丝绑在了桌子上，眼睛和嘴并没有缝上，而是双手食指都被砍了下去，不见了踪迹。血液从桌子两侧滴在地板上，形成一滩，从远处望去好似一幅十七世纪的油画一般。

“死亡方式与上两个人的有所区别，我听王姐说以前她实习的时候接触过这类案件，死者好像受刑一样。身体被铁丝勒出血痕，从血痕的深浅度看受害者挣扎过。”刘一绕过办公室，发现办公桌后面有一个掉落的威士卡酒杯，里面的酒洒了一地。刘一认为有下毒的可能。

“孙冬强和李强都是高炳强的助手，咱们可以问问他！”许伟这句话还是很有建设性的。高小晴赶到现场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尸体被运回警局进一步检查，高小晴也跟着一起去了警局。刘一三人留在现场取证，“师傅，你看这是什么？”

刘一和王建国走上前，发现办公桌下有些棕红色的碎末。

刘一接过来以后揉搓了几下，手感有些熟悉，“红砖碎末！可能是凶手鞋底掉落下来的。”

“刘星!你弟弟来过！”许伟立马判断道。刘一心想，的确现阶段接触的嫌疑人只有三人能接触到李家洼子村的砖窑厂。

“红砖到哪里都能找到，就凭这一点还不能判断出是刘星！”刘一坚定地说。

“我再找，我就不信了！”许伟又犯老毛病，开始与刘一抬杠。许伟找了半天，没有什么线索了。

“王组，这是李强的四个保镖。”张杰带着四个彪悍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光头圆脸的是这四人的头，名字叫李猛。

“今天有谁找过李强？”王建国问道。

“今天有两个人来找过大哥！一个是大哥的女朋友，另一个是郑廖的助理卢金华。”

“卢金华？”王建国的确不知道这个人。

“大家都叫他卢三炮，郑廖手里的老人，平时都是帮郑廖处理一些杂事。今天他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懵，刚开始都没认出来。大哥让我们都下去等，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谈什么，后来他走了，我们才发现大哥出事了。”刘一认为卢金华的嫌疑最大。

“知不知道他找你们大哥干什么？”王建国问。

“好像是前两天郑廖趁着强哥刚去世要重新瓜分地盘，我们大哥当然不愿意了，这不是两伙人谈崩了。郑廖可能在背后耍花样，今天这事肯定是他指使卢金华干的。”李猛越说越来劲。

“李强的女友是谁？”刘一问道。

“以前是我们这里的小姐，叫薛媚。”李猛话音刚落，一个身材凹凸有致，一身黑色夜店包臀裙的女人走了进来，“你们怀疑我杀了大哥？”薛媚推门而入，还特意瞧了刘一两眼。

“今天上午你来办公室找李强干什么？”王建国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女人。

“大哥想我了，想要了，让我过来陪陪他，怎么？还要说过程吗？”苏媚坐在沙发上，腰上的短裙根本盖不住她的性感，遮不住她一身的骚气。

“见完李强你又去哪了？”刘一问。

“呦，你长得可真帅啊！要不一会完事和我去吃饭？”苏媚根本没顾忌李强保镖的存在，直接勾引刘一。

“问你话呢！”许伟生气地说。

“之后就去花钱，和姐妹们唱K吃饭，你们可以去问问。”苏媚抱着胳膊，一副不情愿回答的样子。刘一拉过王建国走出了办公室，许伟接着盘问其他人。

“王哥，我感觉这个苏媚在说谎，而他的四个保镖很可能知情不报，甚至是同谋。”

“你的意思是郑廖收买了这些人。”

“是的，我第一次见郑廖的时候，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嗯！这个我也知道，虽然郑廖这两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所有的生意看似很正规，很合法。但是还会指使别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跟踪苏媚，我们去郑廖那里查查卢金华。”刘一感觉如果郑廖是主谋，那么他的目的就是铲除异己，扩大自己在C市的势力。或是对高氏兄弟和他的手下有特殊仇恨。

刘一在路一直想之前被凶手杀死的四个人的死亡方式。

高氏兄弟可能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切去一根食指，可能是抢了不该抢的权利。

万国，看到的事情太多，透露的消息也太多，而右腿可能是郑廖报复他。

李强，虽然双眼和嘴没有被缝上，但是两只手的食指被砍了下去，很可能是手里的权利太多，被捆绑在桌子上很可能是因为证明他是个教条的人，不会变通。刘一心中的想法只能暂时保留，因为这一切都是猜测。这时刘一接到了王岚的电话。

“你去哪了？也不知道给我买点吃的，小屁孩！”王岚好像在电话的另一边撒娇。

“我和王哥他们查案子呢！怎么了？”

“就知道和他们两个混，我联系到我的老师了，他会来警局帮我们解开这些死者的死亡方式之谜。”由于受害者死亡方式奇怪，不得不让人感觉非常诡异。

“嗯，我们一会就回去！”王岚的老师郭建伟同意协助警方调查。

王建国和许伟也收到了王岚的短信。许伟哼笑着说：“看见没师傅，待遇不同啊！”

“我看你是嫉妒小刘，自己努力去追，少抱怨！”王建国笑着说。

“师傅你可别说我，孙姐你都没搞定，还来教育上我了！”三个说说话就来到了裸色酒吧。郑廖果然在办公室正在喝茶，“王哥？您怎么来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会来，别装蒜！”许伟没管那么多，右手放在配枪上，左手将郑廖的门关上。

“抓我？有证据吗？李强的死跟我有关系吗？”郑廖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

“李强的手下看见卢金华去过李强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李强就被杀了，难道还有别人会杀李强？”王建国说。

“腿长在卢金华身上，我怎么能管得了！”郑廖点了一支烟，笑着说。

“腿是长在他们身上，但是总有人能控制吧！”刘一点了郑廖一下。

“哼，你们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郑廖说完起身就要走。

“今早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都干什么了？”许伟紧握手中的配枪问。

“小许冷静点！”王建国示意许伟放下手中的枪。

“八点到十点一直在楼下谈事情，你们可以自己去查！”郑廖起身开始收拾衣装。

“把话说清楚，和谁谈事情？”许伟恨不得上去一拳打在郑廖脸上。

“对面的酒吧老板，林森！”郑廖穿上西装，拿起手杖就要走。

“郑廖，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许伟指着郑廖说。郑廖根本没有屌许伟，哼的一声后，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先回警局，郭教授还在等我们！”王建国也没有办法，现在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郑廖就是主谋。三人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已经饥火烧肠了。许伟回到办公室就趴在了桌子上，两腿一蹬，动弹不得。

“师傅，救救我，饿死了！”许伟呼唤着王建国。

“你小子就知道吃，先吃这个吧！”王建国递给许伟一个蛋黄派。许伟立马接过来，打开包装，一口吞了下去。

“你们回来了，郭老师来了！”王岚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走了进来。刘一回头一看，老人白发苍苍，面容慈祥，身穿一身休闲装，手里掐着一只已经快燃尽的香烟。大家互相打完招呼以后，刘一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刘一的猜想令郭建伟相当吃惊。

“孩子，你真厉害，那时我花了几个月才想出来！”郭建伟不禁的竖起了大拇指。郭建伟纠正了李强的死亡方式，被铁丝捆绑在桌子上是因为死者前有做过越权的事情。

“你怎么不早说，你可真能憋啊！”许伟推了一下刘一。

“我只是知道大概的意思，但是不知道谁会这么做。”

“不知道王组长还记不记得那次禁毒活动?”郭建伟推了一下眼镜问。

“当然记得，郭教授那时候任职法医，可是我们却没见过面，真是遗憾。”

“不打紧，不打紧，能破案就行，禁毒行动前就有这种形式的死者被送到警局，之后还有几个。”郭建伟笑着说。

“郭教授，谁会这么做，郑廖？”许伟问。

“郑廖并不会，暂时还不确定，因为会这种手法的人一般都不会经常露面，我还记得最后一个死者是在禁毒行动以后才出现的，而且那个人是万国的朋友。”

“万国的朋友？”王建国疑道。

“是的，后来通过我们分局的调查，发现万国在程虎手下做事的时候有一个比较好的朋友叫罗广田。万国收集的情报中有一部分是罗广田提供的。”

“教授，你的意思是说罗广田知道万国的身份？”刘一问。

“是的，很有可能，但是出于什么目的就不想而知了。”

“王哥，我们遗漏了一个参与禁毒行动的人!“

“谁？”

“郭达明！”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关系可疑

“郭达明已经不是警务人员，而且他的消息全无！”王建国一直没有往郭达明方向想。

“王哥，你能告诉我们禁毒行动以后，郭达明为什么离职了？”刘一追问道。

王建国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回想起当年行动结束后的场面。在行动中由于两方进行火拼，郭达明全身多处受伤，到了医院大家才知道郭达明身中九枪。幸好回来的及时，而且子弹没有伤到要害。抢救了五个小时才将郭达明从鬼门关救出来。但是郭达明的右臂多处中弹，伤及骨头，导致右臂无法用力。

郭达明平日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情来相当执着，就说蹲点他能三天三夜都不睡觉。

“这也是达明离职的主要原因，没法再扣动扳机，去抓犯人了。”

“刘一，你怎么怀疑郭叔了？”许伟也不愿意把自己人想成坏人。

“罗广田当年的死不可能是郭达明干的，我接手尸体的时候，郭达明还在医院。”郭建伟说。

“肯定另有其人。”许伟赶紧接上话，生怕刘一再冤枉自己人。

“王哥，郭达明那时结婚了吗？”刘一没管许伟，接着追问道。

“没有，那时我们三个人都是单身，直到前些日子看见万国。”

刘一想起上次在王建国家中看见的照片，从面相看，郭达明确实长得很有正义感。

“不排除离职以后结婚的可能。现在刘秀娟失踪，如果找到她，离破案就不远了！”刘一说。

“你这么肯定？新来的局长可不吃这一套！”许伟叨咕着。新局长名叫高正男，52岁，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比起张长水来说，可是非常称职的。

“郭教授，罗广田的尸体什么样？”刘一完全无视许伟。

“当年罗广田送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他双眼被缝上，双脚双手都被砍掉了。唯独嘴巴还是完好无损的，但是舌头被割掉了。”郭建伟喝了一口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的情况，令人毛骨悚然。

“也就是说罗广田看到的事情多，透露的消息多，收钱的渠道多，并且还想跑路，是不是这个意思?郭教授。”刘一猜测道。

“是的！你观察能力挺强，怪不得小岚说你应该干我们这一行！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虐杀案件，但是后来才想明白，罗广田应该是与万国有联系被程虎发现了，才受到这样的刑罚。”

“也就是说，这是黑道独有的刑罚吗？”刘一问王建国。

“当警察这么久，我还真不了解，万国也从来没和我说起过。”王建国摇摇头。刘一现在只是怀疑郭达明，并没有什么有利证据。

“先找到刘秀娟，郑廖的嫌疑较大，我们得接着查！”这时王建国的手机响了，是张杰。

“小张怎么了？”

“王哥，我们跟踪郑廖，发现他去了孙冬强家里！”

“好的，跟住他们，我们马上就到。”

“师傅！有情况吗？”许伟双眼放光，心想，总算能出动。这种动脑筋的活许伟的确做不来。

王建国点点头，交代完事情后和刘一二人向孙冬强家赶去。刘一感觉郑廖为了保全性命正在四处寻求帮助。赶到孙冬强家附近，王建国三人上了一辆面包车。此时张杰正在监听孙冬强二人的聊天。警方的几次拜访，在孙冬强家中安放了几个窃听器。

“情况怎么样？”王建国问道。

“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张杰摇摇头，刘一带上耳麦开始监听起来。

“冬叔，现在我也没办法，最近有人告诉我，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你说我现在这种情况，嗨！”

“贤侄，不是我说你，当时是你特意要和虎哥交易，要不怎么会出岔子呢？幸好强哥大人大量，没有追究这件事。”孙冬强帮郑廖与程虎交易也是收个顺水人情。本来高炳强也不想和程虎交易。

“年少无知啊！现在我肯定不会那么做了！”

“你还别那么说，要不是那次交易，你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个地位，所以我说啊！有得有失！”那次交易损伤不少毒枭，而郑廖借此机会正好起势，吞掉不少毒枭的货。

“也是，但是现在我得保命啊！您是知道的啊！强哥，万国还有李强都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有什么用，警察不相信啊！”

“冬叔，你说我可怎么办！”听到这里，许伟笑着说：“这孙子平时不是很牛逼嘛！这会咋还怂了呢！”

“我给你一下，迟早我把你那张破嘴给缝上！”许伟一想起之前死的那几个人，心里一颤悠。

“小点声！”刘一示意保持安静。

耳麦接着传来孙冬强的声音，“我看你就是太猖狂，强哥在的时候你就不老实，这会儿害怕了来找我，你自己知不知道是谁？”

“我刚开始以为是万国干的，可是这家伙已经死了。后来我想，和我有仇的还有个死废物！”

“郭达明？”

“还能有谁？我倒不是怕，就是，就是……”

“你别吞吞吐吐的，卢金华去找李强干什么？”孙冬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这老小子一向不守规矩！”

“当年罗广田就是你杀的吧？”孙冬强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焦躁。

“我没杀！冬叔啊！都到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干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刘一耳朵里。

“我看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别以为我和你父亲交好你就可以在这里说谎，罗广田还轮不到你处置，你再敢这么为所欲为，我让你在C市痛不欲生!”刘一感觉到郑廖的一副不服气的嘴脸。

“孙，孙叔，现在李强死了不是更好，您不就是C市的老大了嘛！咱们联手，岂不是……”郑廖不敢再激怒孙冬强，开始转移话题，尽量讨好他。

“闭嘴！别再烦我，滚！”孙冬强气得破口大骂。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刘一三人也松了口气，许伟放下耳麦，开启车门就要去抓郑廖。王建国赶紧拦住许伟，“你小子先给我回来。”

“师傅，证据，证据啊！怎么不抓人啊！”

“刚才郑廖并没有说出谁要杀他，我们现在抓人会打草惊蛇的。”刘一解释道。

“明白，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对郑廖和孙东强继续监视！”刘一说。

刘一从话语中感觉孙冬强还算是个守规矩的人，但是不能确保这只老狐狸到底安不安份。

“这里交给小张，咱们跟着郑廖。”王建国怕了拍张杰，接着说：“辛苦了小张。”

“王组，瞧您说的，都是我分内的事！”王建国点了点头。王建国三人一直跟在郑廖的车后。

“师傅，张杰挺会拍马屁啊！”许伟一边整理监听记录一边说。

“我看你是废话多，干正事！”

刘一心想，如果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郑廖，那么目的很明显，就是在报复禁毒行动中的黑势力。

万国的死是因为报假情报，其他人都是参加行动的黑势力，有两种人会这么做，第一就是同样争夺C市地下势力的人。第二就是来复仇的人。

王建国的车一直跟着郑廖的车到了一家星级酒店。王建国在前台出示了证件，要求酒店提供住房信息。

“师傅，是209！这家伙不是有家吗？”

“209的住客什么时候开的房间？”

“是四天以前，正好是万国遇害的时间，刘秀娟很可能被带到这里了！”

“四天前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进入209？”

“让我想想啊！”客服停顿了一会摇头说：“不记得了！”

“调下监控吧！”刘一说。通过调取监控录像，王建国发现，四天前有四个人进入209，其中一个人推着一个较大的行李箱。

“刘秀娟很可能在这个行李箱里。”刘一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说。

三人和客服人员来到二楼，靠近209的时候，王建国三人紧贴着墙面，慢慢地移近209的房门。王建国示意客服人员敲门，在郑廖开门的一瞬间，许伟迅速地冲了上去，一把将郑廖按在地上。

“郑廖，你涉嫌谋杀，看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我，我没有，你们冤枉人！”郑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着。

突然，刘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刘秀娟？”刘一眼前的刘秀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红润的脸蛋，浴巾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令人遐想菲菲。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大眼睛正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怎么在这里？”王建国问。

“我捡回来的，怎么着，我玩自己女人还犯法!”刘一也忍不住了，上去就给郑廖一脚。王建国赶紧拉住刘一，许伟将郑廖拉到房间的墙角，将门反锁。

“说吧！怎么回事？”王建国问道。

“王哥，什么怎么回事？别跟我在这里装蒜，还用我把证据摆出来吗？”

“什么证据？别吓唬我了！”郑廖歪着脖子，哼笑道。

突然房间内响起了刚才郑廖和孙冬强的对话，原来许伟将监听文件复制到了手机里。

“你们，你们竟然监听我们的对话！”

“监听又如何，不监听你们能开口说话吗？”许伟暂停了录音。

“还有什么说的，郑廖。你现在最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明白。”王建国表情严肃。

“我Cao，算老子倒霉，让你们逮了个正着！妈的!”郑廖开始张口大骂起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直说吧！当时罗广田是我杀的，谁叫他私通万国！但是其他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手下就卢金华会这门路吧！”刘一说。

“什么门路？”郑廖扭着脖子，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郑廖现在不说回警局一样要说，不用在这里和我演戏!”许伟气打心头出，恨不得现在就一枪把郑廖给毙了。

“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局里！”王建国内心复杂，可能越是不想承认的越会成为事实！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露出马脚

回到警局以后，郑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而刘秀娟却一直保持沉默，即使王建国将笔和纸递给她，她也无动于衷。

“师傅，郑廖全招了！”

“好，找到卢金华，这样我们才能确认凶手。”

刘一接过郑廖的口供，原来郑廖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电话里的男人说让他去警局自首，否则就采取特殊手段对付他。这通电话是高氏兄弟死后接到的。刚开始郑廖并没有在意，他在C市的势力庞大，一般人是不敢下手的。但是万国死后，那个男子再次打电话提醒郑廖，而且把郑廖的情妇杀了，尸体送到郑廖手里的时候，郑廖差点吓尿裤子。

尸体被绞肉机绞成了肉泥，和一堆白骨放在一起。郑廖没敢报警遍把尸体埋了起来。

当许伟问到他刘秀娟的时候，郑廖说，那天他知道万国藏身的地方，打算去找打算账，但是并没有打算杀他。走到村头就见到刘秀娟满脸是血，撞郑廖一个满怀。

当时郑廖很生气，可是仔细端详自己怀里的刘秀娟，发现刘秀娟五官清秀，再一看身材，色心四起，就把刘秀娟带了回来。刘秀娟见郑廖腰上有枪，哪敢多坑一声，和一只小鸡一眼任由郑廖摆布。

郑廖开了个房间给刘秀娟，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就连郑廖也有点奇怪，刘秀娟竟然对城市里的设施特别了解，这点完全不像一个乡下的姑娘。

“师傅，刘秀娟怎么也不吭一声，我是没办法了！”许伟累得满头大汗。

“我来吧！一群大男人人家怎么说？”王岚从王建国身后走来。

“岚姐？你来她也不能说，刚才好几个师姐都试过了。”许伟趴在桌子上无力地说。

“刘一呢？”王岚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刘一。

刘一走出审讯室后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可是声音是那么熟悉。

“哥？是你吗？”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刘星的声音，但是却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在哪？”刘一有些怀疑刘星打电话的真实目的。

“你先别管我在哪，听我说，刘秀娟很可疑，你们必须查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她是谁，你到底知道什么？”

“哥，先挂了吧！”刘星声音很小，语速特快，刘一感觉自己的弟弟好像身处危险一般。刘一返回审讯室时，许伟正带着刘秀娟往出走。刘一拉过许伟到一边说：“伟哥，我想再审审她！”

“她一句话也不说啊！岚姐用尽办法她也配合，这女人软硬不吃啊！”许伟回头看了一眼刘秀娟。她一直逃避刘一的双眼。

“我试试吧！”

刘秀娟再次进入审讯室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刘一拿着万国的照片递给刘秀娟，“你爱这个男人吗？”

当刘秀娟看到万国的照片时，立马颤抖了一下，随后推开万国的照片，将脸侧了过去。

“万国说你们很幸福，可是我感觉你并不幸福啊！莫非万国经常打你？”

刘一仔细观察刘秀娟的每一个表情，刘秀娟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刘一见有回应，欣慰了不少，接着问：“你一直想逃，可是却被抓了回来，你根本不爱这个男人。”

刘秀娟没有回应，眼睛一直瞅着她对面的墙壁。刘一其实其心里早有一个猜测，“你心里有爱的人，你甘愿被他利用，是吗？”

刘秀娟突然站了起来，怒视着刘一，这种潜意识的回应，可能刘秀娟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男人不在乎你的感受为什么还这么袒护他，在你心里这就是爱？”刘一打算刺激一下刘秀娟。

“不是这样的，不是！”刘秀娟双手用力拍着桌子。刘一大吃一惊，“你一直再装哑巴？”刘秀娟慢慢地坐下，眼泪顺着那秀美的双眼流了出来。

“说吧！”刘一感觉刘秀娟长时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哪怕一点点的触碰，可能就会点燃她内心的愤怒。刘星反复提醒自己调查刘秀娟是有原因的。

刘秀娟再次陷入低沉，审问也进入僵局。庆幸的是，刘秀娟并不是哑巴，那么从她口中问出线索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刘秀娟暂时拘留在警局。

王建国问：“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刘秀娟？”

“第一次去万国家的时候我就怀疑了，直到在酒店看见她和郑廖，刘秀娟背后一定在帮助某人。”刘一肯定地说。

“你小子真有办法，怎么？用美男计？”许伟在一边没正经的说。

“别闹，一定看好刘秀娟，别让她做傻事。”

“好！我会派人看着她的。”有过何汉杰的教训，王建国对嫌犯的看管特别小心。

刘一上厕所的时候再次拨打了刘星的电话，但是却无法接通。刘一感觉刘星正在私下查这些旧案，如果刘星是单独行动的话，肯定会有危险。王雪将刘星转给刘一的视频还原，视频上的确有四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一起进入了万国家里，但是并没有拍摄到凶手的样子。再次判断刘星的位置，手机当时是在窗户的位置。

通过两天对郑廖的审讯，王建国封掉了郑廖手里的七八家店铺，每一家酒吧都有地下交易。刘一在家翻阅刘星遗留下的书，他发现刘星关注的案件一共有四起，但是其中两起已经在前些年结案了。只剩下“521”拐卖案和“419”禁毒行动。

从笔记上看，大多数的线索与刘一他们调查的基本吻合，唯独没有这几个受害者的死亡方式的解释，难道刘星真的在私下查案子吗？

刘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小刘，抓到卢金华了！”郑廖只交代了一个电话号码，并没有说出卢金华的下落。碰巧许伟在查封裸色酒吧时发现卢金华一直躲在酒吧的地下室。

“我马上就到！”刘一放下手上的书，赶紧向警局赶去。

警局异常的沸腾，王建国的这次突击行动，端掉了不少隐藏窝点。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刘秀娟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一直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哥，情况怎么样？”

“才带回来，许伟正审着呢!咱们一起去看看。”

“卢金华，6月2日上午九点在李强的办公室干什么？”许伟态度十分强硬，即使面对眼前这位五十多岁，鬓生白发的卢金华，也没有丝毫松懈。

“只是生意！没什么！你们想知道什么？”卢金华很淡定。

王建国推门走进来，“小许，怎么样了？”

“师傅这家伙硬得很，啃不动啊！”许伟望着刘一，一双求助的眼神望着刘一。刘一看了一眼卢金华，感觉卢金华异常的冷静，从岁数看以前应该经历过不少事情。

“你说是谈生意，但是为什么你走了以后李强就死了呢？”刘一坐在椅子上，他同样表现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证据？你们有证据吗？”卢金华有些按捺不住，刘一发现他的右手可能因为紧张而微微的颤抖。

“想要证据是吧！”刘一话音刚落，荧屏突然亮了，卢金华在李强办公室的所作所为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好看吗？”刘一挑衅的语气一瞬间点燃了卢金华心中压抑的怒火。

“你，你们TMD怎么……”

李强的办公室安装了几个隐藏的监控器，位置只有李强自己知道。当高氏兄弟死了以后，李强便把这些监控器的位置放在了留给高小晴的心里，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高氏兄弟离开她，高小晴也是今早整理李强的遗物时发现的。

高小晴今早将监控录像交给了警方。铁一般的证据摆在了卢金华的面前，卢金华只好交代了一切。

“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许伟一脸蒙。

“这不是考验考验你嘛！”王建国拍拍许伟的肩膀笑着说。

“有人指使你吗？郑廖说，懂得你们道上的刑罚只有几个人，还有谁会？”刘一问。

“现在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了，大哥们早就不用这一套了，都怕摊上事儿。我也是收了钱才杀李强的。”

“是因为赌债？”王建国端掉几家郑廖的地下赌场时，发现卢金华欠下赌债五百多万。心想，卢金华想还上这笔钱不得不铤而走险。

“最近手头紧，郑廖一直也不帮。，别看我是他助理，他根本不拿我当自己人看。我跟过那么多老大，哪一个不供着我，没想到跟了郑廖这乳臭未干的小毛贼，却变成如此田地，整天被自己人追 债。”卢金华说着说着，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更苍老了。

“谁让你这么做的！”许伟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也很偶然。”上个月中旬，负债累累的卢金华一直没能在赌场翻本，一天他突然收到一个短信，上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句话，“银行户头给我”，仅仅几个字。

刚开始他并没有在意，第二天他被郑廖在办公室骂了一顿，因为喝了点酒，顶撞了郑廖几句，结果被郑廖打出了裸色酒吧。

卢金华怒气夹杂酒劲，回家没多想，直接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发了过去。发完以后他又喝了十多瓶啤酒，一觉醒来，卢金华发现自己的银行账户上多了五十万。

刚开始他还有点怀疑，不敢用，可是到了晚上，赌瘾上来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拿着钱就去接着赌了。

可就是运气差，一晚上这五十万全都输光了。卢金华感觉自己没救了，可是第二天他的账户竟然又多了五十万。随后几天都是，知道一周以后，信息上多了一条，“杀人给的更多，去杀李强。”

“刚开始我还有点犹豫，后来我就壮着胆给他回了一个，问他给多少。他竟然回的是三百万，我一看这下可好了，给这么多，不就是杀人嘛!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卢金华说到这里还有些小兴奋。

“认识这个女人吗？”刘一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卢金华面前

“小芸？你们怎么有她的照片？”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反目成仇

“小芸？这不是刘秀娟吗？”许伟说。卢金华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这一点令刘一确定，卢金华认识刘秀娟，并且关系不一般。

“这，这是我女儿卢芸。”

“你女儿？”王建国起初有些怀疑，但是当卢金华拿出怀兜里的照片时，大家发现卢金华并没有说谎。

“到底怎么回事？”许伟满眼混圈，被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头晕脑胀。

刘秀娟本名卢芸，因为卢金华好赌，又将自己媳妇输给别人，卢芸就开始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刘秀娟十二岁就离家出走，父女两人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小芸在哪？小芸在哪？”卢金华情绪激动，反复在问这个问题。

“冷静卢金华，这里是警局！”王建国浑厚的声音瞬间镇住了卢金华，而许伟也把刘秀娟带了过来。父女相见的一瞬间，刘秀娟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爸爸错了，小芸！”卢金华一直用头磕面前的桌板，但是刘秀娟冰冷的眼神告诉他，什么都挽回不了她失去母亲的痛苦。父女二人一起在审讯室，由于郭达明现在嫌疑较大，刘一再次将照片递给二人看。刘秀娟依旧冰冷如初，卢金华说：“我没见过他，我一直都是用短信和那个人沟通。”

“王哥，看来我有个猜测，但……”刘一有些犹豫，他认为自己的猜想很可能会带来一场悲剧。

“你可真墨迹！”许伟叨咕道。

“我问你们，小芸怎么进来的？你们为什么抓他！”卢金华插言道。

“卢金华，你要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刘秀娟有一定嫌疑，把她暂时拘留在警局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最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十几年没有关心自己女儿，这时候积极上了。”许伟一席话直接把卢金华怼没电了。

卢金华低下了头，不敢看刘秀娟一眼。许伟将二人带出审讯室立马就回来了。

“快说快说！”其实每次许伟听刘一分析案情时都有点兴奋，但是为了不被发现遍用焦躁来掩饰。

刘一认为刘秀娟和郭达明是认识的，而且两人关系可能是情侣，郭达明很有可能在利用刘秀娟。当年的禁毒行动表面上看一帆风顺，实则暗藏险阻。

“为什么啊？”许伟问。

“小刘的意思是抓捕目标出现的变更。”

“是的，高氏兄弟是这次禁毒行动的重要目标，但是却被掉包了，所以目标不得不转向程虎和其他小毒枭。这肯定是张长水干的事吧!”

王建国点了点头，“总得抓点人回去吧！张长水在媒体面前也说谎了，并且夸张了行动的过程。”

刘一看过郭达明的资料，郭达明是一个很优秀的刑警，能力似乎比王建国要强很多，但是残疾以后只能做文职，以郭达明的性格肯定不愿意，所以选择了离职。

“确实，后来我和郭达明喝酒的时候，他并不愿意和我交谈什么，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送酒。而且看见我升职以后，他更不愿意再找我了，慢慢的就失踪了。”

“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吧！现在高氏兄弟的组织里能说上话的只剩下孙冬强了，但是暂时没有发现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许伟的话好像帮助刘一思考一般。

“不对，郭达明的下一个目标不是孙东强，而是高小晴。”刘一说。

“高小晴？这是为什么？高小晴也没有贩毒。”

“虽然没有贩毒，但她是高炳强的妹妹。”刘一话音刚落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高小晴的电话。

电话无人接，刘一又打了几次，依旧没人接。

“小刘怎么了？”

“很有可能已经被绑架了。”刘一有些担心，虽然高小晴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他也说出为什么，每次出什么事他心里竟然先考虑高小晴的安危。

王建国拨通了张杰的电话，“小张，孙冬强那边正常吗？”

“王组，一切正常，孙冬强一直没有出过门。”

王建国挂断电话又给监视高小晴的刑警打电话，“王组，昨天晚上高小晴回来以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出门。”

王建国想，今天是星期日，在家休息也很正常，但是不排除在家中遇害的可能。

“上去看看情况，然后向我汇报！”

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和刘一二人向高小晴家赶。

“师傅，咱们去哪啊？”

“你这木鱼脑袋，我看明天别干警察了，去卖早点吧！我看你哪天把我气过去，你就开心了！”

“去高小晴家啊！”刘一来了一剂补刀，许伟顿时敲了敲头，感觉自己的脑袋白长了。

三人赶到高小晴所住的小区门口，此时已经有一位便衣警察等着王建国三人。

“小马，咱们进去再说。”刘一眼前这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健壮的便衣名字叫马博行，与许伟是同届生，近期调到南区分局的。马博行说昨晚高小晴是十一点左右回来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在王建国三人没到时，马博行已经上楼敲过门，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比较特别的进入小区。”

“没有，王组，这个小区只有两个门供人进出。”

高小晴所住的是一个高档小区，每栋只有五层，每层两户，高小晴住的这一栋靠里侧，相对偏一点，而且二楼处在把风的位置，不是很安全。

除了刘一其他人都拔出配枪，刘一再次敲门，但是里面依旧无人回应，三人走到楼下，许伟发现高小晴家并没有关窗户，但是有安装安全护栏。

王建国找到物业经理，要求配合行动，门打开后，大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师傅这是？人呢？”

高小晴家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精装，欧式风格。刘一发现高小晴的卧室，床上被褥尚未整理，屋内除了卧室相对整齐。许伟拿出紫光灯开始侦察整个房间，房间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伟哥，不用白费力气了，如果是郭达明的话，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的。郭达明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王建国心里明镜着，郭达明的反侦察能力超强，当年要不是万国主动提出，去卧底的人就是他。

“小刘你怎么看？”

“郭达明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住户，楼下的监控可以帮我们排除一下疑点。”

小区保安相当配合，将近几日的监控录像提供给了王建国。从监控器来看，进出入都要用电子钥匙，外人进小区前要进行登记。

“王哥，你看，这一段时间，进入高小晴家这栋楼的住户有十人，而其中有四位老人，两对夫妻，只有这个男子和高小晴是独来独往的”

监控器上并没有拍到刘一指出的这位男子的容貌，但是从身形来看，王建国感觉他不是郭达明。小区物业经理将这一栋的住户基本信息提供给了王建国。刘一发现这一栋并没有住满人，那么很可能郭达明藏在某一间毛坯房内。

“先上去看看再说！”三人与物业经理挨家挨户的搜查。

搜到四楼时，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从物业经理那里提供的信息看，男子名叫柳明，56岁，独居，某公司业务员。

“你们是？”柳明显得有些疑惑，王建国出示证件以后，柳明将王建国等人邀请进屋。

“您一直都是独居吗？”王建国问。

“老伴死的早，我也没再找，就自己一直住。”刘一观察柳明的言行举止，判断他并没有撒谎。

“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生人？”王建国接着问。

“没有啊？我们这栋人少，大家几乎都认识，除了这段时间从国外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听说是回来住一段时间。”

“您家楼上没有住户吧！”刘一问。

“是啊！楼上没人，不过今天凌晨的时候有点奇怪，楼上突然有脚步声，我也没在意，我以为有新住户呢！”

“大概凌晨几点？”刘一接着问。

“我那一会起夜，看了一次表，大概凌晨三点左右。”王建国点了点头，示意许伟和马博行准备一下。

“小马你下楼守着，以防嫌犯逃走。小刘你留在这里，别上去，关好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先别出来，等我们回来再说。”王建国感觉一会可能有一场恶战。

王建国二人走到五楼时，放慢脚步，紧贴墙壁。此时五楼毫无声息，王建国敲了敲门，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在王建国右脚刚刚迈上五楼的一瞬间，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穿透门板射了出来。

“师傅小心!”许伟将王建国拉了过来。

“王建国！”从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老郭？”这个声音王建国再熟悉不过了。

“都找到这来了？厉害啊！不过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进来的话我保证她脑袋开花！”王建国似乎能听到高小晴呜呜的呼救声。

“老郭，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再这么耗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我杀不完我杀的人，怎么能投降？”

“你还有什么目标?”

王建国问完以后，屋内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慢慢地移到门口，发下呜呜的求救声依然还有，但是屋内已经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王建国一枪命中门锁，打开门一看，高小晴绑在椅子上，嘴被毛巾堵着。五楼的窗框处有一根绳索，王建国急忙跑了下去，随着马博行捂肩倒地，一个身影已经消失在王建国的视线里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背后故事

王建国尚未追上屋内的这名男子，马博行被赶来支援的民警送往医院。此时刘一赶到现场，他马上解开高小晴身上的绳子，在绳子松解的瞬间，高小晴立刻扑进了刘一的怀抱。

“好事都让你得了，早知道就应该我来解！”许伟气得闷闷的，心想，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你怎么才来，都怪你！”平常大小姐样子的高小晴变得娇小起来，刘一低下头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沈筱。

“喂喂喂，干什么呢？咱们不干正事儿啦？谈恋爱吧！”许伟掐着腰，好像恶婆婆一样在一旁指手画脚。

“高小姐，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王建国赶回现场问道。

高小晴摇摇头，想了想说：“我昨晚参加一个朋友的party，回来很晚，脸都没洗就睡了，醒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高小晴一脸委屈，手并不愿意松开。刘一也是无奈，自己挣脱了两下，但越挣脱高小晴抱得越紧。

“麻烦高小姐和我们回去做一个笔录。”王建国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逗留太久，带着高小晴先回了警局。刘一二人留在了现场，虽然高小晴有些不舍。刘一也纳闷，高小晴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了感情，二人一直都在矛盾中纠缠啊！

“算你小子走桃花运，下次能不能让让我！”许伟见王建国走了，拉过刘一说。

“行，伟哥，我也不知道刚才会这样啊！下次机会都给你！”刘一发现这仅仅是一间毛坯房，没有任何有利证据。但是如果刚才那个男子就是郭达明，那么下一个目标肯定会是孙冬强。

“师傅，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许伟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

“和小刘直接去孙冬强家，有情况，快点！”许伟应了一声后，赶紧拉着刘一往孙冬强家里赶，一刻不敢耽误。

刘一在车里了解到，王建国接到了郭达明的电话，他让王建国自己一个人到孙冬强家。王建国此时在孙冬强家门口等着刘一二人，“小刘，你们千万别擅自行动！”王建国没有带任何枪械，连避弹衣都没有穿。

“师傅，你放心，你在里面说的话我们都能听见!”许伟显得格外紧张。

王建国感觉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他感激脚下的步伐是那么沉重。进屋的一瞬间，王建国发现孙冬强已经被吊在屋顶上，郭达明就坐在椅子上，左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老郭，你这是？”

“好久不见啊！王组长！”郭达明头发斑白，脸上的沧桑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眼角上的皱纹好像被刀片割出来的一般。

“老郭，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刘一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他没告诉你吗？王建国明白了，原来郭达明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行动。

“没有！”王建国摇摇头，郭达明接着说：“你把他也叫来吧！没什么藏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也没想活着走。但是，我不能活，这老家伙也别想活。”

嗖的一声。

郭达明左手里手术刀从孙冬强的小腿一直划到脚踝骨的位置，手法干净利落，只见鲜红的血液顺着小腿滴滴落下。孙冬强嘴被堵着，但是依旧能看出他疼痛难忍，他双脚蹬踢，双手交错挣脱，孙冬强就好像即将被宰割的畜生一般，不停的嘶吼，挣扎。

“老郭，别……”

“怎么还不叫人?”郭达明的口气好似毕修文一般。

王建国叫刘一和许伟也进来，郭达明用右手的枪向下点了两下，示意许伟将枪都到地上。郭达明见到刘一时，笑着说：“怪不得毕修文让我小心你。”刘一惊讶不已，郭达明竟然认识毕修文。

难怪刘一感觉他们的作案心理那么相似。刘一说：“郭达明，你早知道隐情是吗？”

“高氏兄弟当年就应该死，要不是万国出卖我们，目标怎么能出错！”郭达明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很生气，“你们一个个升官发财，我呢？右臂残疾，只能干文职，我的感受你们知道吗？”

刘一见郭达明现在的惯用手是左手，看来郭达明没少练习。刘一摇摇头“不光是万国，张长水还在里面搅局是吧！而且万国是他的人！”刘一的话令旁边的王建国大吃一惊，“小刘你说什么？”

因为案件的多重不确定，所以刘一和许伟瞒着王建国又一次审问了张长水。在见张长水的时候，刘一一直在用言语对他之前所有的行为进行评价，并刺激张长水软弱的内心。用钱和人脉买成绩，买 官，靠自己父亲的地位一点点的爬到局长的位置，句句话如同刀子一般割在张长水软弱的内心上。

最终张长水将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当年张长水与高氏兄弟是有联系的，而且私下也有交易。万国受利益驱使，忘记了与王建国和郭达明在警校的承诺，一步步走进深渊。当张长水知道市里组织禁毒行动时，私下让万国调整交易。具体的他并不是很清楚，他只是照着高炳强说的做，然后收钱罢了。

“真不错，能从张长水嘴里敲出一颗牙，你也真是有本事。你们了解的太少!王建国，你知道高氏兄弟那天和谁交易吗？是大老板啊！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有多麻烦。”刘一这才明白，真正控制局面的就是王建国他们一直苦苦追寻的幕后黑手，大老板。

“程虎和郑廖他们的交易只是为了掩饰高氏兄弟和大老板的交易!”刘一说。

“是的！据我所知，交易成功以后，大老板可没少奖赏张长水啊！”郭达明笑着说。

“老郭！你知道大老板是谁？”王建国很好奇。

“王建国，你要注意，我不是警察了，没必要多管闲事，我只想杀掉我想杀的人!”大老板的身份依旧不能确认，这个人在幕后隐藏的实在太深。

“万国就是一个畜生。”郭达明又骂了一句。

当万国分不清自己是警察还是匪徒的时候，没人帮他，因为扫毒任务的紧迫，王建国和郭达明也无心关注他。万国最终选择了堕落，当他知道张长水与高氏兄弟有来往时，更是放心了。出卖罗广田，将他的藏身之处告诉郑廖。以至于罗广田的小弟之后找郑廖寻仇。

“如果万国是畜生的话，那么你也是！”刘一想起刘秀娟那无望的眼神，恨不得上去就给郭达明一下。

“我怎么了？笑话！”郭达明冷笑地说。

“卢芸是你未婚妻吧！”

“傻女人，竟然这么好哄！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有爱过她，她只是我利用的工具罢了！”郭达明面部开始扭曲，脸上的沧桑顿时被仇恨抹灭。

“你利用她接近万国，还将她故意推给郑廖，这样你就可以完全有机会接近他们，没感觉自己脑袋上戴着顶女帽子吗？那天要是我们不及时赶到，下一个死的就是郑廖！”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就在那家酒店！”

“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和伟哥调取了酒店后门的监控，发现你从后门进入，而且穿的就是酒店服务生的衣服。这件衣服我们已经在酒店的厕所内侧找到，上面有你的头发，检验报告出来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刘一和许伟为了这个案子没少忙活。

郭达明根本没有在乎什么证据不证据，左手轻轻一挥，手术刀再次划开了孙冬强的左腿。

“就凭一件衣服，你想定我的罪？刘一你不要把我和毕修文相提并论！”王建国的确看过酒店的监控录像，但是时间上的紧凑，一些细节确实被忽略了。

“你早就知道黑道上的这个刑法，还特意的找人学了一手。教你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被你杀了？高氏兄弟并不是两个人喝酒，现场还有你。你杀完他们从窗户逃走，和今天一样。万国并不是你杀的，而是你雇卢金华帮你杀的，最后你将地址告诉郑廖，又安排刘秀娟和郑廖偶遇。”刘一想起卢金华在看过高氏兄弟的尸体照时，说杀高氏兄弟的人手法不是很好。

“刘一，你要明白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呢？”刘一知道郭达明正在拖延时间，他在等孙冬强失血过多而死。但是枪在郭达明的手里，王建国他们根本无法行动。

经过这段时间在高炳强的酒吧附近排查，终于在一个清扫工口中询问到了一些消息。原来那日郭达明从酒吧办公室窗户跳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打扫胡同的清扫工看见，可这个清扫工担心惹着什么人，就没敢吱声，可是回家之后还是害怕，遍回老家躲了几天，昨天才回来。郭达明当时应该没有看见，否则早就杀人灭口了。

“只要查询卢金华的银行交易信息，就能知道是不是你雇佣他杀的人，郭达明！”刘一指着郭达明说。

“老郭，难道还要多出一条人命？”王建国不愿看到自己兄弟堕落到这副田地。

“交易信息？我有这么笨？我把这些毒枭和内鬼杀了有什么不对？我是在帮你啊！王建国!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抓我！”又是一刀，这一刀直接插在了孙冬强的大腿上，鲜血迸射在郭达明的脚上，孙冬强双脚抽搐，动了几下晕了过去。

“那王勇杰？”唯独王勇杰这一点刘一没有想明白。

“王勇杰？你说那个杂碎？哼，我不杀废物！”郭达明完全没有把王勇杰放在眼里，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郭达明望了一眼王建国，“左手里的手术刀又要割在孙冬强的腿上。

“老郭，适可而止吧！”王建国突然爆发，右脚向前迈出，迅速地冲向郭达明，王建国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在这一刻，王建国脑袋里只有当年三人出生如死的画面。

郭达明已经不在乎什么正义，什么兄弟情面，毅然举起右手中的枪。

“砰”

随着枪声，倒下的竟然是郭达明。

“不许动！”只见数名警察冲了进来。

王建国冲上前抱住左肩中枪的郭达明，“建国，答应我，抓住这些人!抓住大老板。”刘一早就料到郭达明不会开枪，因为他用的是有持枪，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老郭，你这是何苦呢？”王建国双眼湿润，热泪不停的在眼中翻滚。

“替我向小芸说对不起！”郭达明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左手将裤兜里写给卢芸的信交给王建国。

“老郭！老郭！”王建国这才发现郭达明已经将手术刀插在了腰部，血顺着顺着手术刀滴滴落下，王建国望着怀里的兄弟，心头一阵颤抖。

郭达明最终抢救无效死在了救护车里，而孙冬强因失血过多，当场死亡。王建国从郭达明衣服里找到了另一封郭达明写给他的信。

从信中王建国了解到郭达明记恨这些曾经伤害他的人，包括卢芸。因为卢芸得知郭达明离职以后，竟然提出分手。而几年以后郭达明在酒吧再次看见卢芸的时候，轻轻松松的用一百万拿下了卢芸的心。

郭达明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爱自己，她只爱钱，所以郭达明买下了很多奢侈品，甚至还买了两处房产给她。高小晴家楼上的那个就是其中之一。可是郭达明并不知道卢芸心中愧对他，王建国感觉卢芸帮助郭达明也是为了赎罪吧！

身体残疾的郭达明是无法正常与他们对抗的，直到后来一次火车上的偶遇，因为郭达明之前参与过解救儿童的行动，所以他认出了毕修文。两人交谈甚欢，私下决定彼此努力完成互相的复仇计划，但是前提是不插手对方的行动，两人的资金和资料共享。

郭达明这下解了心结，资金上解决了，买 凶杀人还是好办的。但是有的时候别人帮你杀，和自己亲手报仇是两回事。

信中的内容只有这么些，信里还夹着王建国三人当年的合照，照片后面就是那句誓言，“严以律己，除暴安良。”

王建国看完信的瞬间，泪水再也含不住了，不禁地落在了信上。

张长水原本无期徒刑的判决加重为了死刑，牵扯人员一并落马。刘一感觉正义有时也会因为仇恨而变得邪恶。

当刘一再次走出孙冬强的家时，一股新鲜的空气直灌身心，令他感觉轻松的不光是身体，还有灵魂。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死亡游戏

“游戏结束吗？我还能赢，我还能赢！”灯光闪亮的屋内，一个哀求的声音反复回荡。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可以，我能赢的！”

“抱歉，任务失败！”

刘一休整了一周，再次触碰电脑时竟然连开机都忘了怎么开。一杯咖啡，一台电脑，刘一好像又回到了往日平静的生活。突然电话响了，其实这个电话已经亮了一个晚上，李馨雅，王岚，白鸽和高小晴一直在打电话给他。

“高小晴？有事吗？”刘一还是提不起来对高小晴的兴趣。

“约你吃饭，来不来？”高小晴口吻强硬，隐藏台词穿耳袭来。

“好，在哪？”高小晴在南区分局附近的一家烤鸭店定了一间包房，竟然将王建国和许伟他们都请了过来。

“你们都来了？”刘一见许伟已经开吃了，手里扛着两个圈好的烤鸭，嘴上还有些甜面酱。

“小刘，你来晚了。”王建国笑着说。

白鸽似乎有些生气，其实她不愿意来，但是听说能见到刘一，她也就跟来了。刘一走到白鸽身边坐了下来，其实白鸽旁边是许伟，但是刘一不愿意坐在高小晴旁边，就上许伟往边上攒了攒，高小晴斜眼瞟了下刘一。

高小晴主要是感谢大家，现在高氏兄弟所有的生意都在高小晴的手里，而高小晴也愿意配合警方将非法经营的店都关了。这一点令王建国很兴。

“小晴，你不回去接着读书了吗？”王岚问。

“不去了，哥哥剩下的生意我得帮忙打理，所以短时间没办法回去。”

刘一在宴席上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见许伟的嘴巴除了吃就没合上过，不管嘴里有没有东西，只要有话题他就能插上。

这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

“喂，小张？怎么了？”

“王组，有人报案，在东区废品回收站发现一具男尸，我们正往现场赶。”

“好！我现在就过去。”王建国挂断电话说：“小刘，小许和小岚，赶紧跟我走！”

“师傅我们是‘小’字辈的吗？”王建国被许伟这么一出弄得相当尴尬，“我给你小子一下，又皮了是吧！赶紧的！”

许伟嘴都没擦就跟了出去，刘一回头和白鸽说：“在学校等我。”白鸽用力的点了点头。

王建国赶到现场时废品回收站已经被警戒线围住，四周聚了不少收破烂的，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张杰已经开始盘问起废品回收站的老板。

“小张情况怎么样。”

张杰反应，回收站老板名字叫金鑫，和自己媳妇李玲住在回收站。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金鑫整理废品的时候发现一个废旧的游戏机。打开后面的匣门，竟然发现了一只手。吓得金鑫一个跟头折了过去，再也不敢靠近这台废旧游戏机。张杰先赶到现场，工作人员正在拆解这台废旧的游戏机。

“游戏机上有指纹吗？”王建国问，

“已经提取了，在回收站发现一些可疑的脚印，并不是金鑫和李玲的，大概有四十五号左右。组长放心，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在这里搜查一圈了。”王建国点了点头提醒张杰做好笔录，别有遗漏。

刘一看这台游戏机有些年头了，但是绝对不是国产的，在游戏机被拆解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受害者四肢被分离，游戏的按钮接口和受害者手指链接，摇杆与受害者的右腿链接。游戏机中的线路从颈部绕过全身，受害人下体链接内部电源线。

刘一走到金鑫面前问：“这台废旧游戏机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今天上午八点多，老 胡骑三轮车送来的，当时我还有点奇怪，游戏机有股怪味。后来一想，这东西不知道是老 胡从哪里掏弄出来的，也就没有在意。”

“能联系到老 胡吗？”王建国问。

“当然，老 胡跟我是铁哥们，你等会啊!我给他打个电话！”金鑫拨通了老 胡的电话。

“老 胡，到我这里一趟，快点！”金鑫让王建国等一会，老 胡赶过来也得二十分钟。刘一观察回收站四周环境，然后走到被拆解的废旧游戏机跟前蹲下开始仔细查看。

王岚也跟了上来，“表面上看没有致命伤，受害人皮肤已经发绿，皮肤表面出现理石纹理，死亡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由于受害人体型微胖，在游戏机内挤压时间过长造成表皮淤血。”

刘一点了点头接着说：“凶手将受害人四肢分离，为了是能装进这台游戏机内，从切口看凶手应该是用锯子一类的工具切割四肢的。”刘一说话的时候，王岚一直在对着他笑，两人相当有默契。

“师傅，是不是得查一查附近的一些游戏厅，看看情况。”

“不用了，这台游戏机是某堂发行的限量版家用机，国内买不到，而且在C市拥有这样的娱乐设施的人也较少。”刘一走过来说。

“先从这个圈子入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王建国说。

“我就是游戏高手啊！找我啊！”许伟凑上来说。

“行，小刘和小许一起去查查，我和小岚先回去警局做进一步分析，张杰在这里等老 胡过来，一会在警局集合。”

刘一二人赶到了C市东区的一个大型娱乐场所，许伟虽然不是这里的常客，但是却有一个表哥在这一行混。

“你不是说你自己是游戏高手嘛！”刘一故意调侃许伟。

“我，我是啊！谁说我不是，我这不是找更牛X的人嘛！”许伟的表哥名字叫陆柱。一直在一家电竞公司做游戏设计师。

“表哥，啥也别说，下午这端饭我请客！”许伟拿出钱包，一副阔气的样子。

“少来这套，每次都说请客，到时候掏腰包的就是我！”刘一眼前这个矮胖的眼镜男正是陆柱。

“这不是请表哥帮我查案子嘛！”许伟笑嘻嘻的说。

“得！啥案子能找到我啊！”陆柱一脸嫌弃。

“这台游戏机你认识吗？”刘一拿出手机将照片给陆柱看。

“认识啊！MILLOW1st元年经典款，限量机，C市只有三台，都是进口的。”刘一见陆柱相当懂行，接着问：“能知道拥有这三台机器的人吗？”

“这个得给我点时间，我同事就是做这行的，但是我事先说一声，这三台机器可能早就经过不止一个人的手里，所以不一定现在在谁手中。”

“表哥，这东西值钱吗？”

“行内值点钱，但也都是过时的东西，没点钱的人不会碰的！”陆柱点了一支烟，接着说：“等我消息吧！”

“谢谢表哥帮忙！”许伟笑着说。

“你不给我找麻烦我就烧高香了！他回来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许伟二人回到警局时，王建国和张杰已经在审讯室了。金鑫口中的老 胡名字叫胡生土，52岁，单身，外地人，九六年在C市开始收废品。

通过审问，胡生土昨日早上五点多在东区一个小区楼下捡到的这台游戏机，当时给他高兴坏了，心想这东西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赶紧装上三轮车走了。搬的时候有点重，还是小区保洁帮忙一起抬上三轮车的。刚开始胡生土也闻到一股臭味，但是收破烂这么久，也就没在意这股臭味。

王建国一开始告诉胡生土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看了照片才相信。从张杰提取回来的指纹，上面一共有四个人的指纹。指纹比对还需要一点的时间，刘一没有去审讯室，而是去了停尸间，王岚正在检查尸体。

“受害者是不是因为劳累过而死？”刘一问。

“刘一？你怎么才来，给我买好吃的了吗？”

“岚姐，这任务不是许伟该做的吗？”

“不和你扯了，一点都不懂我！受害者没有外伤和内伤，但是眼部肌肉紧张，眼白充血，黑眼圈较重，一看就是长期失眠或是劳累造成的。受害者左手虎口处和右手指肚都有茧子，应该是长期玩电玩造成的，剩下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解剖!”

“岚姐辛苦了，我先去审问室一趟！”

“刘一，这就走啊！你怎么不陪我多呆一会啊！”王岚突然向刘一撒娇起来。

“你这不忙呢嘛！有时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哦！”王岚在刘一面前好像一个小女孩一般。

胡生土的审问结束了，王建国说：“我们先排查下这个小区！”胡生土拾到游戏机的地点是C市东区的明合家园小区。

“王哥，能不能带上我！”张杰走过来说。

“张杰，我跟你说啊！我们都是‘小’字辈啊！”许伟坏笑的说。许伟的这句话缓解了眼下紧张的气氛。

“好！欢迎加入！”王建国笑着说。

四人赶到明合家园，小区很普通，建筑风格也比较土气，应该是前几年房产火爆时的产物。现在这里住的大都是外来人口，附近大学生和打工者。

“这小区不是很高档啊！要是按表哥说的话，不一定在这里啊！”

“伟哥，你要明白什么叫做卧虎藏龙！”

这时许伟的电话响了，是陆柱。

“表弟，我哥们发给我这三人的信息了，我现在给你发过去。”

“谢了表哥！你真帅！”许伟这句话瞬间令车内男士感到反胃。

“师傅，你看，其中一个就在这个小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知情者

许伟的表哥告诉许伟的地址信息上只写着四栋一单元，没有几楼。王建国拨通了电话，但是电话无人接听。明合小区的物业早已经黄了，小区现在属于无人管理的阶段，脏乱不堪。

“这小区也真是的，楼道里都是垃圾！”许伟刚进一单元的门就踩到一小包垃圾，里面的面汤溅了许伟一脚。

四人只能逐一排查，整栋楼一共七层，一楼和二楼住着六户退休老人，三楼一家空着门上写着“好房出租”，其他几户也是外来打工的租户，只有顶楼的一家引起了王建国等人的注意。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戴眼镜男孩，王建国三人出示证件后，男孩请王建国四人进来聊。刘一见房子有八十平米左右，最重要是卧室和大厅是打开的，面积显得格外大。屋内贴满了游戏和动漫海报，书架上也摆满了模型，几台大型家用游戏机勾起了许伟的好奇心。

王建国眼前的男孩有些偏瘦，一副宅男脸，蓬头散发。男孩名字叫薛健，27岁，无业，是个动漫游戏发烧友。父母在外地经营两家公司，家庭条件较好。

“真不错，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在游戏厅玩这个，没想到你这里也有！”许伟走到了一台大型家用游戏机面前摆动了几下摇杆。

“认识这台机器吗？”王建国从口袋拿出照片递给薛健。

“嗯！认识，C市一共三台，这台应该是霍家欣的，只有他的机器会特意在右上角镶上一块金属。”

“这台机器有没有转卖给其他人？”刘一问。

“没听说，但是霍家欣好像不会卖，他这台机器花挺多钱买下来的。”薛健眼神低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还是将咖啡递给了刘一四个人。

“知道另一个人吗？”刘一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知道，另一个在一个女孩手里，她名字叫李馨雅。”当王建国四人知道三台游戏机的拥有者中有李馨雅时都很惊讶。

薛健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她算这个圈里很厉害的女玩家，经常做直播，她收藏的比我俩少，这台机器也是一个粉丝送给她的，其实她并不了解这台机器的价值。”刘一感觉薛健对李馨雅并无好感。

“能联系到霍家欣吗？”王建国问，许伟将电话拨通，但是确是空号。

“你们打这个电话，霍家欣平时比较怪，经常换电话号码，这个是他常用的。”薛健将电话号码提供给许伟。

电话拨通后，霍家欣很配合，双方约在霍家欣工作的地方见面。张杰留下继续做笔录，王建国三人迅速赶往霍家欣的公司。

霍家欣在一家名叫God的游戏动漫设计公司做主管，收入不错，三十出头，单身，一心把精力都投入在游戏动漫行业里。在圈子里是有名的好好先生。

霍家欣一头卷发，络腮胡都打理的相当有型，穿着时髦，完全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知道这台游戏机的吧！”许伟为了节省时间，开门见山。

“认识，这台是我的，不过我已经卖了!”霍家欣笑着说。

“还记得是谁买的吗？”王建国问。

“我在网上出售的，不太清楚对方的姓名，但是有地址。”霍家欣打开手机，开始翻找起来，“找到了，国兴大街钢材厂家属楼。你们可以找找。”

“为什么卖掉心爱的东西？”刘一问。

“这款还不是我特别喜欢的，绝对是为了收藏，买的时候还比较小。可能因为年龄大了，收藏趋向有些改变吧！薛建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哦！”刘一见霍家欣回答得很自然。刘一发现霍家欣也认识薛健和李馨雅。

许伟做好笔录以后，三人离开了游戏公司，刘一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尤其是刘一面对薛健的时候。

“小刘想什么呢？”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烟。

刘一接过王建国手中的香烟说：“没什么王哥。”王岚这时打电话给王建国，“王组，在受害人的胃里发现了大量游戏币。”

“好！我们马上回去！”

三人赶到警局的时候，张杰也回来了，不过并不是一个人，薛健也跟来了。原来张杰也是个游戏发烧友，录完口供以后，薛健愿意协助警方调查。刘一一行人来到警局的停尸间，王岚将取出来一枚游戏币给大家看。

“这个游戏币是银制品吧！”刘一说。

“是的，一共二百一十六枚，看来凶手应该很有钱啊！”王岚说。

“这个游戏币我没有见过，倒是以前听人说过，有个玩家很有钱，但是占有欲比较强。听说他家的游戏机都制造了专用的游戏币，而且可以进入他家玩的人都是游戏高手。”薛健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

“你不算吗？”许伟疑道。

“我？我只是个普通玩家，收藏家罢了，至于高手，我并不是。”薛健笑着说。

“那你认为在你们圈子里，谁会有资格?”刘一问。

“你们可以从霍家欣入手。他是这个圈子里的高手，很出名！”刘一感觉霍家欣和薛健正在相互传球，这样问下去只会耽误案件的调查。就在刘一迟疑的时候，一个刑警闯进停尸间气喘吁吁地说:“组长，和龙公园发现一具尸体。”

王建国不知道两起案件是否有联系，张杰留下来继续搜集线索，刘一三人赶到和龙公园。

和龙公园位于东区的一个小区附近，面积不大，但是人流却很多。夏日晚饭后，这里经常聚集着众多男女老少，十分热闹。

尸体时被几个晨练老人发现的，最先发现的是63岁老人，徐广进。老人在湖边打太极时突然发现远处漂过来一个东西，因为老人眼神不是特别好，东西漂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死尸。

刘一走上前观察尸体，受害者已经被水泡浮，全身布满蛆虫，身穿黑色T恤衫，下身米色短裤，右脚上有一只蓝色拖鞋，两只脚被一个铁链捆住，下面还挂着一个巨大的秤砣。从样子和穿着来看像是个学生。

许伟开始做笔录，刘一找到徐广进做进一步调查，“徐大爷，今早您是几点发现尸体的？”

“我五点出的家门，五点半已经在这里练上了，刚开始我还没在意，以为是什么垃圾，毕竟这湖里垃圾多，很少有人清理。”

“就您一个人看见了吗？”

“还有隔壁老王，楼下老张都看见了，我们平时都是一起在这里练太极的。”徐广进虽然今年63岁，但是每天坚持锻炼，身子骨还是不错的。

“小刘怎么样？”王建国走过来问道。

刘一摇摇头说：“尸体要回去交给岚姐做进一步检查才行!”

“好，先将尸体抬回去，我们可以调取了公园内的监控，不过湖边似乎没有设立监控。要想靠近湖边抛尸，有四条路可以走，需要逐一排查。”

“师傅，这家伙怎么把尸体丢进去的啊？一个人肯定办不到啊！”

“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一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刘一心想，如果是一人作案肯定是需要运输工具，从周围的人流来看，一些收废品的三轮车经常在这里穿行。如果是团伙作案，两人抬着尸体会很明显，在进入公园时就会被监控器拍下来。凶手可能化妆成收废品的，然后利用三轮车运输。这一点和游戏机藏尸很像，都是通过收废品的人来完成运输工作。

“小刘你先回警局和王岚进行尸检，我和许伟来处理剩下的事情。”刘一点了点头。

回警局之前，刘一在警局门口的臭豆腐摊子买了几块臭豆腐。好几次去找王岚都没带吃的，这次刘一不能空手而去了。

“刘一？你先别说话，让我闻闻……王老五臭豆腐？你在警局门口买的吗？你，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我都，我都感动的要哭了！”

“岚姐，我劝你快点吃要不一会看见尸体会倒胃口的。”刘一一边说，一边帮王岚把臭豆腐拿出来。一股浓郁的臭香飘满整个停尸间。

“真香啊！先吃一口，赶紧干活！”刘一感觉王岚这一点和许伟很像，都是吃货。

王岚夺下刘一刚刚插上的臭豆腐，直接吃了进去，准备就绪，尸检开始，王岚抚摸着眼前这具尸体的身体，“没有外伤，骨骼完好!腹部有被切开的过，缝合不是很专业，用的线也是普通的鱼线。”当王岚手按在死者腹部时，突然发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这是什么？”王岚好奇的将尸体的腹部打开，惊奇的发现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笔记本正好粘连在腹部里侧。

“凶手，把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笔记本放进受害人的肚子里，不过能做到粘连到里侧，对于一般人可真是不容易。”刘一惊叹地说。王岚正一点点将笔记本剥离下来。

刘一戴好手套，将笔记本接过来。虽然笔记外面被袋子包裹住，但是还是进去了一些水。黑色笔记本被水浸泡的已经皱皱巴巴。刘一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竟然游戏规则，虽然区别于某动漫，但是却很相似。

第二页上写了六个人的人名，分别是罗文斌，江大海，杜恒诚，丘文燕，李馨雅和关志刚。每个人后面都带着个人任务和失败惩罚，但是后四条被水侵泡过，不是很清晰。

“看来凶手是个动漫迷啊！”王岚一边解剖一边说。

“岚姐也看过吗？”

“当然看过，写下你的名字就会死于心脏麻痹，多么简单的杀人方式！不过这不会是真的。”王岚刚刚说完，手已经落到了凶手的心脏部位。

“怎么会？”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游戏规则

王岚发现死者心脏被某种压力打击过，但不是很严重，血管有些破损。

“岚姐，是不是某种小型压力器造成的。”刘一问。

“我也这么认为的。”

“应该是一种小型便携式的，应该是凶手为了模仿漫画而在受害人死后进行对心脏施压。而且这东西不好买，有可能是自制的。粘合笔记本的胶水也可以化验一下。”

“这个得麻烦孙姐了！受害人下体被利器切割，手法有些粗糙，应该是死后进行切割的。”

刘一心想，受害人很可能被打了针或是吃了药。笔记本上的人和任务并没有相对应，也就是说，凶手给警方出了一道连线题，但是并没有什么特殊提示。先确定这两位受害人的身份，了解剩下的受害人资料才能将这道连线题做完，才能阻止凶手。

凶手这么做是让警方失去主动啊！刘一内心惊叹道。

“想什么呢？刘一!”

“岚姐，你先忙，我得先出去一趟！”刘一脱下手套急忙地走出了停尸间。王建国与许伟在公园设置的监控器上发现发现6月27日凌晨四点到早晨五点三十分，通过公园的三轮车一共有五辆，其中两辆比较可疑。

这两辆三轮车几乎同时在凌晨四点左右进去公园，两辆车上都有一个长条状被黑色塑胶袋捆绑的物体。两辆三轮车离开公园的时候，车上竟然都是空的。由于三轮车上的两个人都带着口罩，无法辨别容貌。

“师傅，距离抛尸时间和发现时间都两天了，找人可就费劲了!”

“请求支援，进行打捞工作，看看另一个黑色物体有没有在湖里。在附近进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有目击证人。”王建国打电话给刘一，但是无人接听。

而孙雪这个时候已经将指纹比对报告发给了王建国，游戏机上面的四处指纹分别是胡生土，与胡生土一起搬运游戏机的清扫工，金鑫和李玲。案情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刘一出了警局以后直接去找李馨雅了。李馨雅此时正在家里做直播，刘一的闯入瞬间被李馨雅的粉丝刷了屏，“这是你男友吗？”“好帅啊！”“富二代吧！真快啊！”满屏幕的吐槽，李馨雅都没法解释，只好提前结束了直播。

“刘大哥，你怎么进来的？”

“你门都没锁啊！半开着，要是进小偷怎么办？”刘一笑着说。

“是吗？我记得关上了啊！嗨！这下掉粉了！”李馨雅一脸无奈，随后将桌子上的汽水递给刘一。

“抱歉，真是抱歉！”

“刘大哥找我干什么啊？”李馨雅对着刘一卖了萌。

“据说你是SEVEN CLUB的电竞高手？”SEVEN CLUB是C市最有名的电竞俱乐部，全市的电竞爱好者都会经常聚集在这里参加活动。

“是啊！你怎么知道?”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认识这张照片吗？”这件事其实是薛建告诉刘一的。

“哇塞！和我的那台一样，MILLOW 1st元年版，你是怎么有这张照片的，这台机器不是霍家欣的吗？”刘一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在第二个受害人肚子里取出的笔记中的名字给李馨雅看。由于走得匆忙，刘一后悔没照下来受害人的容貌。

“这，这怎么会？怎么会有我的名字？”李馨雅好像吓到了。

“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认识三个，有一个，有一个是我的粉丝。”李馨雅有些不太好意思，脸霎时间红了起来。李馨雅指出有江大海，杜恒诚和关志刚。江大海是李馨雅的忠实粉丝，李馨雅的这一台就是他送的。

“那薛健和霍家欣你了解吗？”

李馨雅点了点头，“还可以吧！毕竟一个电竞俱乐部的。”据李馨雅说，薛健性格比较单纯，心思缜密，对人比较谦和，就是太内向。霍家欣比较阳光，人缘好，特别会撩妹，游戏打得也很好。

“我在薛健家看见了很多模型，他在这方面很厉害吗？”

“是的，你看我书房里都是他送给我的手办，好多都是他自己喷涂的。很厉害的！我的好几个朋友都羡慕我。

刘一点了点头问：“你和你哥哥的关系你知道了吗？”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他就告诉我了，我父亲前两天心脏病复发住院，我和哥哥一起去看的他。哥哥也原谅他了，毕竟时日不长了。”

“你哥哥在那照顾他吗？”

“是的，父亲特别想哥哥。本来哥哥想出来工作，让我照顾父亲，可是父亲抓住哥哥的手怎么也不放啊！所以我就得努力工作了！”李馨雅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开始专心做直播。

刘一点点头，然后问起名单上李馨雅所知的三人信息。江大海SEVEN CLUB的经理，36岁，单身，为人还算正直，游戏爱好者，经常会捧李馨雅的场，李馨雅不是很喜欢他。

杜恒诚，29岁，富二代，俱乐部的常客。家里有钱有势，很嚣张，多次跟踪李馨雅，还扬言要上了李馨雅。

关志刚是李馨雅的高中校友，一直在俱乐部做服务生，平日不怎么玩游戏，倒是很喜欢看漫画，对李馨雅比较照顾。

刘一心想，从表面看这三个人只是普通人，但是为什么会成为目标呢？

“刘大哥，我在俱乐部待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对他们了解不深。刘大哥可以打这个电话，去我们俱乐部看看！”

刘一离开李馨雅以后直接回到了警局，大家聚集在会议室开始将线索进行汇总。

“6月29号早，在东区废品回收站发现一个装有男性尸体的游戏机。6月30号早，在和龙公园湖面发现被黑色塑胶袋包裹的男性尸体。两起案件都与游戏和动漫有关，通过对第二个受害人解剖，我们在受害人的肚子发现一本笔记本，里面含有一个名单和游戏规则。”许伟说完以后，笔记本里的名单和游戏规则显示在大屏幕上。

游戏规则有些令人气愤，1.游戏进行两个七天。2.死亡时间不固定。3.拦截者每阻止一次游戏得4分。4.游戏正常进行操控者得3分。5.操控者和拦截者有一方超过十一分，遍可宣布一方胜利。6.由于游戏已经进行，操纵者得2分。7.游戏有彩蛋，拦截者发现直接获胜。8.参与游戏者，完成任务可以避免惩罚，失败将受到惩罚。

名单上显示，罗文斌对应的任务是一个半小时换装一千套。任务失败，脱掉所有衣物，从楼上跳下去。

江大海对应的任务是赢得六场游戏对抗。任务失败，每输一场吐掉三十六枚游戏币。

剩下的部分由于看不清楚，暂时无法确定，只能通过一些残留字眼进行猜测。

杜恒诚对应的留下七个字，找……开房……每拒绝……喝……

丘文燕对应的留下了九个个字，在……直播……对镜子……卸妆……剥……

李馨雅对应的留下了七个字，分给……穷……财产……抽取……这一组出现了几个模糊的数字和数学符号，“20000”“％”

关志刚对应的留下八个字，两天……到……女……结……任务……挥刀……

“通过这些零散的线索还不能准确判断这六个人对应的任务，但是可以确定凶手是有目的性的，我们现在正处于拦截者的角色。”刘一分析说。

“根据调取公园的监控，我们发现两个行踪可疑的三轮车，但是无法判断骑手的身份。通过上午的打捞，发现另一个黑色塑胶袋包裹的物体竟然是一个充气娃娃，充气娃娃里面装满了石头。”许伟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

刘一发现其中一个三轮车骑手偏瘦，“这个骑手应该是女性！”

王建国这时站起来说：“大家分组行动，线上线下集合，对全市游戏和动漫社团进行调查!”由于排查量大，王建国感觉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

会议结束以后，刘一等人都留了下来。许伟放下手中的水杯说：“真是有意思！和警方玩游戏，胆也太大了！”

“凶手十分谨慎，如果运送尸体的三轮车是全市的拾荒者，那么就不好进行区域判断了。虽然两起案件都发生在东区，但是不排除凶手在其他区域。”刘一说。

“是的，看来侦破有些困难。”王建国摇摇头，感觉又碰上一个难破的案子。

“对了，你弟弟有消息吗？”许伟的问题打断了刘一的思考，刘一心头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了一下。

“没有消息，自从上一次在砖窑厂再也没见过，我打过电话，却是空号。”刘一对此很头疼，甚至还一个人去过砖窑厂查看过，但是一无所获。

“刘星故意躲着你，就留下这么一本书!”王建国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师傅，孙姐没管着你点？”许伟笑着说。

“这不是一发愁就想抽一口嘛！小刘，你别担心，我没有放弃对刘星的查找工作。一部分警员依然在搜查，刘星很可能已经离开C市了。”

“对了，那本书里有没有关于游戏机的案件！”许伟问。

“没有，而且刘星并不是每个案件都做过笔记，毕修文的案子也是碰巧。”刘一感觉刘星正在私下行动，而且相当危险。

“先查眼前的案子吧！我们只需要阻止三次游戏，就可以赢了！现在必须确定死者身份。”刘一说。

“已经在网上发布了，很快就有消息了。”王建国说。

“必须找到剩下的四个人，这样我们可以阻止对方的行动!”刘一说。

“我可以帮助你们！”这时张杰从会议时外走了进来。

“小张，薛健的审问怎么样？”王建国问。

“我个人认为薛健并无犯罪嫌疑，甚至可能是我们的帮手。”张杰笑着说。

“你俩打得火热，行，我就看看他怎么帮我们！”许伟不管这些，直接叫板薛健。张杰将薛健带了过来，许伟将笔记本的资料再次打开。

“SIX KILLER？”薛健大吃一惊，低迷的双眼顿时瞪如牛斗，眼角还微微地颤动了几下。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复古游戏

“什么是SIX KILLER？”许伟问道。

“是不是有六个人参加，大概就是互杀游戏！”刘一猜测道。

“差不多，但是不是很准确。这个是一个地下真人游戏，有一定的对抗性，刚开始还很正常，大家多以竞技为主。后来被赵天阔这个富二代承包了整个游戏赛事，游戏的性质稍微变了一些，而且最后一场还出了事故，所以这个游戏被取消了。”薛健说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低落。

“你参与过！”刘一说。

“你怎么知道？”薛健惊讶道。

“随便猜猜！希望你能说说这件事情。”刘一感觉薛建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一说起这件事情绪立马变了。薛健眼神迷离，似乎不愿意记起那最后一场游戏。

SIX KILLER一共需要六个人参加，在一个巨大的内景空间完成任务来获得积分，按积分高低来排位。任务随机，会在进场时得知。场景共有六个入口，每个选手进入时可选择一个辅助道具。

为了保证人身安全，所有玩家必须带上防护用具，最终完成任务或是找到场景彩蛋的玩家胜出，游戏中可以阻碍别的玩家完成任务。

“那也就是说，名单中的六个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任务是吧！”王建国说。

“是的，游戏进行，那么这六个人好比棋子一般，而凶手就是操纵棋子的人，我们就是阻拦他操作的人。”刘一说。

“这个赵天阔嫌疑最大，我们先抓他！”许伟立马站起来，准备出动。

“可能会让你们失望了，赵天阔已经疯了。”薛健语气低沉。

“你只说了游戏规则，但是并没有说当时参与时的事故！”刘一逼问道。

“我，我不想说！”薛健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只字不提。

“现在不是你不想说，而是你需要配合警方，我并不想带你去审讯室。”王建国语气强硬，随时做好进一步审讯。

“好吧！”薛健似乎在做心里暗示，没事的，没事的。

游戏那天是圣诞节，大多数的SIX KILLER游戏爱好者都聚集在了赵天阔的私人游戏竞技中心。这一场是决赛，观众席上挤满了人。最终胜利者可以得到神秘大奖。

剩下的六个参与者，有薛健，霍家欣，赵天阔，丘文燕，江大海和刘星。当薛健提起刘星的时候，刘一显得有些惊讶，心想，刘星怎么有这么多事没有告诉我。

“什么？刘星？”许伟哪能憋得住，问题立马就喷出来了，刘一示意他先别说。薛健至今还记得他的任务，找到四个藏在银河里的西瓜，然后用十分钟解决它们。

“题目打暗语了吧！”刘一说。

“是的，因为场景并没有银河，我最终只找到了三个西瓜，要不是赵天阔出了意外，我很可能就会输掉比赛。”薛健显得有些遗憾。

“难道要把这些四个西瓜在十分钟都吃掉吗？怪物啊！”许伟惊讶道。

“伟哥，这只是文字游戏，解决并非是让你吃掉，只要将这些西瓜消灭就可以。”刘一解释道。

“是的，你很聪明!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当我知道任务后，选择了一个手摇榨汁机。”薛健用手比划处榨汁机的形状。

“什么？手摇榨汁机？”许伟感觉这些道具很奇葩。

“你别一惊一乍的，你是说道具也是需要选择搭配的吗？”就连王建国也对这个游戏产生了兴趣，听得津津有味。

“是的，当时在我面前的还有一把棒球棒，指南针和一个提示器。”

“选择提示器会扣分吧！”刘一说。

“是的，我很幸运，因为六个人只有一个人的道具栏里多一个提示器，其他的人都是三选一。”

薛健说完接着描述，当薛健花了好长时间找到的第三个西瓜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惨痛的叫声。原来赵天阔从吊桥上掉下来，右脚扭伤，当天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天阔头部并没有戴安全帽，头部撞在了内景石头上，无法继续游戏。由于游戏是赵天阔举办的，所以这场游戏就停止了。

“游戏之后再也没举办过吗？”许伟问。

“没有，我听说是被谁威胁，所以撤销了这个游戏，所有的场景全都拆除了。而赵天阔也在之后的一年里患病进了精神病医院。”刘一认为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王哥，我们先去看看赵天阔，看看能不能从他口里了解到什么！”

“好！感谢你的配合！”王建国笑着说。

“没事，应该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刘一感觉薛健谈完这件事以后需要一段时间平复心情。

刘一认为薛健并没有把整个游戏过程说清楚，必须找到当年参与游戏的人，这样可以了解的更加详细。通过DNA比对，可以确定受害人一为江大海，受害人二为罗文斌。

罗文斌，男，29岁，无业，有一个弟弟罗文亮。。

“看来具体信息还得再进行查证啊！”王建国说。

“师傅，晚上咱们找我表哥了解下!”许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许伟挂断电话说：“师傅，我表哥说今晚八点半下班有空！”王建国点点头，张杰这时赶过来说:“王组，霍家欣提供的地址不对啊！这座家属楼已经列为高危建筑了，马上就要拆除了。”

“霍家欣在耍我们！”许伟哪能受这气，拔腿就要往出跑。

晚霞被层层乌云掩盖，一股土腥味顺着把鼻孔直入骨髓，刘一突然担心，凶手会不会不按姓名顺序对这些人进行攻击。

“许伟，冷静，一天怎么毛毛愣愣的！”王建国喊住了许伟。

“王哥，先找到剩下的四个人，这样可以阻止凶手的行动。”

“我已经派人去找这四个人了!希望能快点找到这些人。”王建国心里也十分焦急。刘一认为凶手是个内向，外表没有攻击性，内心世界阴暗，需要利用游戏获得成就感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凶手熟知SIX KILLER这个游戏。

“你们都在这里啊！笔记本上面的粘合剂已经查出来了，是一种模型专用胶水。”孙雪拿着报告单走了过来，随后闻了闻王建国身上的味道，“烟味！王建国，你记得我说的话!” 孙雪扭头就走了，根本没给王建国解释的机会。

“师傅，你闯祸了，怎么回事啊？”许伟坏笑的问。

“少打听！”王建国把烟捻灭，丢在了垃圾桶里。

“凶手还是个模型爱好者，真是个全才啊！”许伟拿着报告笑着说。

刘一感觉李馨雅一个人可能会出事，遍打电话，“李馨雅，一会我和王哥接你，有事！”刘一打算带着李馨雅一起去找陆柱，一方面可以一起辨别凶手布的局，一方面可以保护李馨雅。

刘一刚走出警局，发现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警局门口，不是别人，正是高小晴。高小晴见刘一从警局走出来，笑着说：“就知道你在这里，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为什么一条没回。”

刘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高小晴发了三十多条信息。高小晴立马夺过刘一的手机，一看，只有自己的信息没回，白鸽和李馨雅的信息刘一都回了。

“你怎么想的？不回我的信息！”高小晴非常生气，醋意满满，差点要将刘一的手机摔在地上。这时许伟在后面大喊：“走了，刘一！”

刘一拿过手机说：“有时间再说!”随后跑上了车。眼见高小晴气得直跺脚。

张杰并没有跟来，因为很多线索需要网络征集，他必须在电脑前收集线索。许伟笑着说：“小子，艳福不浅啊！”

“别笑话我了？咱们不是去你表哥那吗？”

“小刘，还有时间，咱们先去国兴大街钢材厂家属楼。”这个地方就是霍家欣提供的地址。

刘一知道，王建国是想去一探究竟，即便是高危楼，也会有钉子户。王建国三人来到国兴大街，原来这个钢材厂家属楼一共有四栋，去年C市地震已经倒了两栋。

剩下两栋也残缺不齐，楼角脱落不少，整个小区已经成了废墟，偶尔能看见几个流浪汉在这里住过的痕迹。

三人走到靠近小区正门的第一栋，每栋五层，一层三户。多数楼层的门已经敞开，里面慌乱一片，各种生活垃圾积满走廊。走到第五层的时候，他们发现中门竟然是一个黑色铁门，王建国示意许伟敲门，自己也拔出了腰间的配枪。刘一退到了王建国身后。许伟敲了几次门，却毫无回应。

许伟打算开门，这种老式铁门对于许伟来说小菜一碟。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许伟在开门的瞬间已经拔出腰间配枪。

只见屋里竟然有一个男子正在玩电脑，屋内堆满了泡面桶，还有很多空水瓶。一股浓重的汗臭在开门的瞬间随风迎来。

男子并没有反映，刘一和王建国也走了上去，王建国再次喊道：“举起手来!”

男子似乎反应过来了，放下右手的鼠标，慢慢地站起来。当他回头的一瞬间，在场的三个人都目瞪口呆，随着男子震耳欲聋的吼声，整栋楼似乎都在摇晃。

“别TM打扰我玩游戏！”

正文 第四十章 众所周知

男子好像中邪了一般，他气息慢慢地缓和，又坐下继续打游戏，十分专注，丝毫没有在乎刘一等人的存在。

刘一估测屋子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一室一厅，装修也十分简陋。电脑桌上摆有一些泡面，还有很多零食。男子身材肥胖，腰上的赘肉搭在大腿两侧。由于是夏天，除了窗户一直打开以为，没有任何降温工具，满屋的汗臭味令人作呕。

许伟在男子电脑桌上发现了一张身份证，男子叫罗文亮，今年二十六岁。刘一得知男子姓名后问:“罗文斌是你什么人？”

“我哥哥，你们找我什么事?没事快滚！”罗文亮说话语气相当不好，但是有回应就是好事。

“你哥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游戏？”许伟拿着罗文斌的照片甩在罗文亮的电脑桌上。照片正好碰到了电脑桌上的矿泉水瓶，里面剩下的水洒在了电脑显示器上，一声酸爽的电路爆裂声过后，电脑屏幕灭了。

“我C你大爷，白玩了！”罗文亮起身就抓住了许伟的脖领子就往墙上推，可是他哪里是许伟的对手，许伟反手回扣，直接将罗文亮按在地上。

为了不让他挣扎，许伟将罗文亮拷在了暖气上，“你们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放开我！”

罗文亮像一个几岁的孩子，满地打滚，不停的嚎叫，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他的没有力气瘫坐在暖气包旁边。

“这家伙是不是打游戏打疯了，我们是警察！你都多大了？还天天这样！”王建国和许伟再次出示了证件。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随便进来吗？”

王建国为了保险，早就把搜查令准备好了，“还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认识这台游戏机吗？是不是霍家欣卖给你的？”许伟将照片从口袋拿出来。

“怎么了？玩玩而已嘛！不好玩我当然扔了!你们管得倒是挺宽的！”罗文亮十分嚣张。

“丢哪了去了？这一栋楼是高危建筑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许伟接着问。

“扔楼下了，没啥意思的玩意。为什么住这里？因为在这里没有人打扰我玩游戏！”刘一心想，如果罗文亮说的是真的，那么游戏机很可能是被凶手捡到的。或是说凶手最先盯上的是罗文亮？

“不危险？”刘一抚摸着墙上的裂痕问。

“危险什么？下个月才拆迁， 这个月正在撵人呢!我妈留给我的房子，我不走他们能奈我何？”许伟感觉罗文亮是一个标准的无赖，肯定是想要更多的拆迁费。。

“你哥哥死了，知道吗？”王建国问。

“不知道，我们兄弟性格不合，平日没什么联系，他过他的，我过我的，都是花爸妈的钱，能怎么样？”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工作？”许伟最看不上这样的人，啃老族。

“工作？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游戏多好玩啊！”罗文亮一谈到游戏两个字显得异常的兴奋。

“知道SIX KILLER这个游戏吗？”刘一问。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一个傻X游戏，无聊透顶!”罗文亮开始老实不少，王建国示意解开罗文亮的手铐。

“一起吃个饭吧！”王建国看了下表，才六点。

“师傅，带着这胖子？”许伟小声的说，他感觉罗文亮有点味。

“闭嘴！”王建国带着刘一三人在楼下的一家饺子馆开了一个包房。罗文亮似乎好久都没有出来了，看样子有些不适应。

“喜欢什么点什么!”王建国笑呵呵地说，紧接着一根香烟点了起来。许伟在洗手间问刘一，“师傅这是怎么了？”

“王哥是在用软刀子，正常审讯对罗文亮这种人是没用的，最好是这样轻松一点，能像聊天一样把线索吐露出来。”许伟听了以后点点头。

一共点了十盘饺子，四人边吃边聊，罗文亮说：“好久没出来，吃了好几个月的泡面。”

“你们这个圈子玩SIX KILLER的人多吗？”刘一问。

“还行，喜欢刺激的，智商高的都去参加了，我这样的一般也就看看。薛健是这个游戏的行家，曾经创下不败连胜的记录，要不是最后一场出了意外，我感觉冠军肯定是他。”

刘一心中暗自推敲，如果薛健是这个游戏的高端玩家，那么夺取冠军的几率会很大。游戏因为意外而终止，对于一个玩家来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而且从前两个受害者尸体暴露出来的线索看，薛健嫌疑很大。

“这六个人你都认识吗？”王建国将名单拿出来递给罗文亮。

“认识，只不过不熟，我哥哥应该认识他们，对了这两个女人我有印象。”

罗文亮指着丘文燕说：“这是个老玩家，以前在圈里是女皇级的人物，听说后来傍上了大款。”罗文亮连吃五个饺子以后，接着说：“这个李馨雅我也知道，坐 台小姐，靠！有一次我和哥们在酒吧碰见她。也是个婊子，居然还直播，线上线下一起卖啊！”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不了解具体情况别瞎说！”刘一差点把TMD顺出去。

“咋？你对象啊?”罗文亮拿起桌上的一个猪蹄子扛着就啃。

“好朋友!”刘一愤怒的双眼一直瞪着罗文亮。

“哼，李馨雅抢了丘文燕在电竞圈里的地位，两人私底下没少互喷。两伙粉丝也一直在吵得很凶。”刘一感觉事情开始变得更复杂了。

酒足饭饱以后，罗文亮执意要回去住，刘一认为会有危险，凶手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但是罗文亮却说刘一神经兮兮，他又没得罪人，怕谁啊！

王建国为了保险起见，打电话联系了局里的人，对罗文亮进行监视。三人接到李馨雅以后直接去了陆柱那里。此时此刻刚好八点三十五。陆柱正在公司楼下等着。

“再晚一分钟我都不等你们！”陆柱气愤地说。

“这不是，嗝！这不是，嗝！忙嘛！”许伟吃的太多，说话都被打嗝声频频阻断。

“我看你就是个吃货，从小就是这个样子。”陆柱说。

“咱们借一步说话。”王建国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希望能将整个事情的内幕了解清楚。

“表哥，你了解SIX KILLER吗？”许伟拿起桌上的糕点一边吃一边问。

“知道，我主持过两次，第一局和最后一局。”

“说说最后一局吧！你对每个选手都怎么看的！”刘一不光是想知道具体情况，更像知道刘星隐藏的一面。

陆柱回忆到，当时万众瞩目的两个人一个是薛健，另一个就是赵天阔。不过赵天阔的粉丝大多都是用钱弄来的，并不真实。反而薛健的粉丝全都是忠粉。

“具体的题目我有些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记住了赵天阔的。当时我不看好他，我不喜欢这些氪金玩家，毕竟这是相对有技术的游戏。前几场都有被赵天阔买通的玩家。”

陆柱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说：“薛健是一个比较内向的玩家，心思缜密，一共六场比赛，有三场他都找到了彩蛋直接结束了了游戏。而赵天阔是完全靠阻拦别人完成任务了得分。”

“也就是说，薛健更注重一击必胜。确实符合他的性格，如果凶手就是薛健，从某种角度来看，他只是想完成这个未完成的比赛，但是赵天阔已经不能成为他的对手，我们却变成了新对手。”刘一分析道。

“你这分析很有道理啊！但是薛健不像一个会杀人的人啊！”陆柱说。

“不像不代表不会。那刘星呢？”不光刘一想知道，就连王建国二人也想知道。李馨雅一头雾水的来到这，只能听他们谈论案情。

陆柱对刘星并不了解，“听说他是新玩家，而且表现很突出，从当时的积分来看，他位居第三，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成为黑马。但是通过我看了这几场比赛，刘星似乎并不想赢得比赛，有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赢的，但是却故意放水。”

听到这里，刘一想起之前的几次与刘星的接触，他发现刘星的真实身份有待于认证。陆柱从皮包里找到一张照片，正是霍家欣的。这张照片是霍家欣第五局比赛时照的，样子还很稚嫩，但却是个阳光大男孩。

“霍家欣其实算是这里心态比较好的，不争不抢，成绩平平，但是人气却不减。游戏过程中曾经帮助过江大海，因为能玩这个游戏的玩家都是经过粉丝投票选上来的。”

刘一心想，如果都是投票选上来的，那刘星呢？陆柱说完停顿了一会，似乎有些累，刘一问：“李馨雅，你知道这个游戏吧！”

“知道的，之前本想试试来着，可惜那会年纪小，哪有什么粉丝啊！倒是和我哥哥一起看过几场比赛！”

“李德胜也看过？”刘一问道。

“当然，当时这个游戏很火的，又是真人，但是并没有上媒体。”刘一心想，可能有些地方不是很正规。

刘一点了点头，陆柱喝了些茶水接着说起：“江大海年龄最大，而且经验丰富，算是这个游戏的骨灰玩家，也是赵天阔唯一没有阻拦成功的玩家。我和他接触少，对他了解不多。”

“江大海是你的粉丝吧！什么时候的事？”王建国问。

“自从我直播开始吧！我感觉他人不错，挺有责任感的。”王建国暂时还没有告诉李馨雅江大海的死讯。

陆柱休息了一会，接着说：“最后一个丘文燕，这个女人还是很有心计的。据我所知，她当时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又跟赵天阔搞在了一起，就凭她的技术根本无法完成这些任务。”

“你是说丘文燕？”李馨雅一听丘文燕三个字立马精神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游戏开始

李馨雅似乎对丘文燕这三个字有点敏感，但是并没有继续插话。陆柱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丘文燕有一个庞大的粉丝团，总结四个字，敢脱敢卖。”刘一感觉陆柱在说丘文燕的时候有些激动，刘一问：“当时发生意外以后，游戏就此就终止了？为什么？”

“当时网上传，说有人故意推赵天阔下去，所以才造成这样。但是根本没有证据，从监控器看，只是赵天阔脚滑摔下去的。”

“比赛还有录像吗？”王建国问。

“不知道赵天阔他们有没有保留。我这里没有了，仅存的照片也就几张，都在电脑里。你们可以找找参赛选手的粉丝，他们应该有。”

“好，感谢你的配合！”大家客道客道遍散了伙。

回去途中，许伟无意中提到罗文斌和江大海遇害的事情，还把名单的事情也抖露了出来，吓得李馨雅躲在刘一怀里直哭。

“小许，你这嘴啊！吃了这么多还没堵上！”王建国这一路上没少抽烟，好像一下次放松了一样。

“我这不是无心的嘛！再说了师傅，我这也是为她好，瞒着瞒着，出事了自己也不知道。”

“乌鸦嘴！”

“没事许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就是害怕，我现在都不敢回家！”刘一并没有推开李馨雅，他感觉这个时候，李馨雅旁边真的需要一个人。

许伟坏笑地说：“去刘一那里啊！他换房子了，就在警局附近！”

李馨雅目光瞬间转移到刘一的脸上，那渴望的眼神一瞬间穿过刘一的瞳孔，直达内心。

“啊！就是不太方便。再说我新换的房子很小……我住客厅吧！”刘一还是答应李馨雅，此时李馨雅完全能感受到刘一左侧心房的震动声。

“那就麻烦刘大哥了！”李馨雅如释重负，感觉总算有个安全的地方着落了。这时王建国的电话再次响起，是张杰打来的，“小张怎么了？”

“王组，丘文燕要跳楼，在溪水路36号万多可购物广场上的高层公寓。”警方一直在监视着剩下的四个人，但是今天一天丘文燕也没走出过工作室。为了保险，两个便衣刑警还上楼询问过，丘文燕也一直在电脑前忙碌，由于工作室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楼下的警察也没起疑心。

“好，通知消防大队，我们马上就到！”王建国挂断电话，手上方向盘一转，车子立马掉头。

溪水路与花卉街交汇是一个商业圈，周边布满了购物广场，商务中心和高层公寓。当王建国三人赶到万多可购物广场时，只见楼下挤满了围观群众。消防大队已经开始部署。张杰比王建国他们先到的现场，正在竭力维持秩序。

“什么情况？”

“跳楼的是丘文燕！”王建国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投射灯打到十四楼的位置，只见一个赤裸的女子手扶着窗户正要往下跳。

“谈判专家来了吗？”王建国问。

“已经来了，但是丘文燕似乎不愿意说话，一直紧紧抱着窗框不放，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王建国带着刘一二人上了十四楼，十四楼1413室是一家摄影工作室。几个警察和谈判专家都在门外观察着丘文燕。

“王哥，让我试试！”刘一说。王建国点了点头，许伟提醒刘一一定要靠近她，这样有机会可以将她救下来。刘一慢慢地走了进去，满地的衣服令刘一无处落脚。

当刘一看见这些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名单上的连线问题。也就是那被水冲掉只剩下是几个字的，游戏任务?

换装?地上的衣服估摸也有几百套了，就这么换下去，平常人肯定要累死的。

“你，你是谁？”丘文燕望着刘一，眼神惶恐，双手死死地扣在窗户框上，说话哆哆嗦嗦。

“丘小姐，我是谈判专家，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刘一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一点，由于丘文燕赤裸着身体，刘一尽量让自己不分神。

“你们，别，别过来，我，我完成不了，我换不动啊！我没时间了，我，我没时间了！我不想玩了！”丘文燕就像一个精神失格的人一样，说话开始走音。刘一发现丘文燕的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冷静一点丘小姐，想想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不会希望你会这样做。”刘一右脚一点点的向前挪蹭。

“家人？朋友？都是一帮吸血鬼，你们没有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刘一感觉丘文燕的情绪从低迷开始变得激动，“不会的，这世间肯定会有一个爱你的人，就这么去了，不可惜吗？”刘一尽量劝解她。

丘文燕绝望的表情告诉刘一，什么言语在这个时候都没用了。丘文燕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松开双手，危急时刻，刘一箭步飞出，一把抓住丘文燕的手，但是身体也跟着飞了出去。

刘一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窗框，王建国等人一同冲了进来，可是丘文燕并不配合，在下面一直挣扎，就在王建国要拉住刘一的手时，刘一再也支撑不住了，两人一同掉落了下去。

次日上午十点，刘一再次睁开双眼时，头部已经绑上了纱布，躺在会爱医院脑外科病房。刘一全身酸痛，感觉自己好像被拆解后重新组装了一番。李馨雅陪伴了刘一一个晚上，一直守在病床前。后半夜实在太累了，她就趴在刘一身上睡着了。

可能是刘一动了几下，李馨雅感觉道了，“刘大哥，你醒了啊！你可吓死我了！”

“没事了，好，好多了！”这时王建国和许伟也来了，“小刘，好点没?”

“我没什么事？就是头疼，这下帮不了你们了！”刘一捂着头说。

帮不了不更好，多死个废物，社会不更干净。刘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怎么了?刘一。摔傻了？”许伟见刘一有些异常。

“没，没事，丘文燕怎么样？”

“还在抢救中，张杰在网上找到了比赛当天的资料，我们可以一起看看！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计时器，数套衣服和丘文燕的手机。手机在九点九分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王建国拨通号码后，发现是个空号。通过电话查询，号码尚未做登记，应该是非法渠道购买的。

丘文燕是文彦摄影工作室的老板，今年27岁，经过工作人员的证实，地上一共有四百五十件左右的衣服是工作室的，其他的都是丘文燕自己的，一共一千三百多件。

“她有这么多衣服！”李馨雅惊叹道。

“王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换装一千套应该就是丘文燕的任务，但是限制时间不能确定。”许伟将刘一扶起来。

“可能，这个还得等丘文燕醒来以后再问问。”王建国又从包里拿出一些文件，里面都是张杰在网上搜集的一些资料，“医生说你这几天不要看手机或是电脑。”

由于刘一坠落时头部受损，有些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王建国将视频打开，尽量离刘一远一点。视频拍的还算清晰，但是只有九分四十五秒，而且拍摄角度有些不是很好。视频中大多数录的是赵天阔的行动，一看就是赵天阔的粉丝录的视频。视频中赵天阔一直在阻碍别人完成任务，而且完全没有带任何保护措施，视频一直录到赵天阔出现意外的那一刻。刘一通过这九分四十五秒判断，赵天阔的确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我们这算不算阻止一次任务！”许伟笑着说，并从送给刘一的果篮中拿出一个苹果。

“应该算，首先丘文燕没有死，而且任务是在没有完成的情况下被阻拦，说明我们成功了。”刘一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丘文燕的手机突然亮了。

“师傅，短信！”

丘文燕的手机短信显示，“任务成功阻拦，拦截者加4分。”王建国坐在椅子上，敲了几下腿说：“这家伙真麻烦，我最头疼的就是碰见这样的案件!”

“王哥，我这不还好好的嘛！帮忙肯定没问题，就是这两天没法去现场。”

刘一认为凶手肯定在现场附近，甚至很可能通过某种工具对丘文燕进行监视。丘文燕在游戏开始时与凶手对话过，说明丘文燕在之前就很可能接到了这个游戏信息。

但是刘一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丘文燕会接受游戏任务呢？如果不接受任务会怎么样?难道是惩罚？或是威逼？

刘一想起丘文燕在跳楼钱与自己对话。看来丘文燕并没有人真心喜欢她，甚至是她自己的父母都可能靠她养活。在刘一思考时王建国接了一个电话。

“小刘，丘文燕的父母会来照顾她。”

“王哥，凶手很可能利用丘文燕藏在心里的秘密进行心理攻击，逼迫丘文燕来参加游戏！”刘一感觉丘文燕内心藏着一个男人，这份爱应该是封存许久的，很可能就是赵天阔。

“我会尽量从丘文燕的人际关系入手，现在除了李馨雅还有杜恒诚、关志刚和丘文燕。我们只有一次的失败。”

而刘一想通过以往比赛的资料找到这场游戏的彩蛋，薛健找到彩蛋的次数最多，“王哥，我想与薛健聊聊！”刘一感觉自己正在靠近凶手，同时也慢慢的逼近危险。

“我会安排的，一会王岚和孙雪回来看你，王岚好像有事情和你探讨，我们先走了。”霍家欣也是了解之前那次游戏过程的人，王建国打算下一步从他入手。

“师傅，你说霍家欣会不会被灭口啊！”许伟话音刚落，王建国电话又响了，“怎么了?小张？”

“王组，霍家欣的母亲刚刚报案，霍家欣死在家中浴室。”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局外人

刘一行动不便，只好在医院静养。王建国和许伟赶到霍家欣的家中。霍家欣母亲正在门口一直哭泣，张杰赶到现场时拨打过薛健的电话，让他也过来帮忙。

“他怎么跟来了?”许伟对这个头号嫌疑人产生了不悦。

“许哥！早上我征集网络信息的时候，多亏薛健，而且之前王组也同意薛健协助调查。”张杰通过与薛健这几天的认识，两人似乎成了好友。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来吧！”王建国等人走进了卫生间。霍家欣的母亲说，今早上她给儿子送饭，敲了好几遍门也没人开，打电话也不通，她靠近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老太太第一感觉就是儿子可能出事了，立马找到开锁师傅，门打开的一瞬间给老太太吓够呛，一道血迹从卧室一直到卫生间，而且屋子门窗紧闭，没有开空调，十分闷热。老太太立马跑到卫生间查看，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哗哗掉，嘴里一直念叨着，儿啊！儿啊！

开锁师傅连忙提醒老太太报警，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拨通了报警电话。王建国发现霍家欣人在浴缸里，浴缸旁边有一把木凳，木凳上摆放着一个装满血液的墨水瓶。而霍家欣一只手也放到了浴缸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浴缸被鲜血染红，王建国可以清晰的看见霍家欣的心脏有一个小伤口。

“师傅，他应该是被利器贯穿心脏，这张纸上好像写着什么，‘做什么都要有牺牲’。”许伟蹲了下来看，霍家欣手里的纸条用红笔写着这几个字。

“小张，你们先带尸体回警局，我和薛健在这里查查。”王建国打算主动接近这个头号嫌疑人。

两人走进霍家欣的卧室，里面比较整齐，电脑尚未关闭，一款最近流行的生存游戏已经结束了这局的对战。薛健下意识的点击了游戏回访，王建国二人发现游戏进行了二十分钟，而在十六分钟的时候，霍家欣操作的角色已经不动了。

“很可能是凶手来了，或是凶手已经来了，两人聊天时突然谈论到了什么关键问题才这样的。”薛健分析道。王建国对薛健的分析连连点头，感觉眼前这个宅少年有点像刘一。

“刚才看浴缸中的血液依旧在慢慢的从伤口流出来，说明死亡时间不长，应该在上午的八点多左右，霍家欣的母亲是十点左右报案的，那么可以证明，凶手有充裕的时间离开现场。”薛健接着说。

“现场交给他们吧！咱们去看看小区的监控录像。”

二人来到了小区警卫室，通过小区监控录像再次发现一个三轮车在今早五点四十分进入小区，三轮车上面的骑手身穿黑色外套，戴着口罩，三轮车装的比较满。

“这个人你们也让进小区？”王建国感觉小区物业应该对进入小区的陌生人进行询问。

“我们以为是收破烂的，我们小区经常有收破烂的啊！有什么特别的啊！”两个年岁大一点的门卫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王建国将监控录像拷贝到了U盘里。

二人赶到警局，许伟正在询问霍家欣母亲有关霍家欣的事情。霍家欣的母亲名字叫高敏，58岁，离异，经营一家生意火爆的小吃部。

高敏说，霍家欣是个好孩子，空闲时间会和俱乐部的好友一起玩游戏。她也经常提醒他，别熬夜，总队电脑对眼睛不好。高敏每星期会来两趟，时间不固定。

“您儿子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许伟将名单上的六个人的照片给高敏看。她一眼就认出了罗文斌和杜恒诚。

“这个男孩以前找过家欣，两个人好像经常在一起打游戏！”高敏指着罗文斌的照片说。

“还有这个男孩比较讨厌，我在家欣住的小区楼下见过，很有钱的样子，开着跑车来找家欣。但是这小子竟然打了我儿，你说我能高兴吗？我也上去打了他一嘴巴！哪知他的手下把我和我儿子都打了一顿。”高敏说着说着显得十分生气，恨不得现在再给杜恒诚一嘴巴。

“为什么没报警?”

“孩子，你是不是知道，我后来才知道，我儿子手里有他好几个游戏的号，我儿子说他给的钱多，挨几下也没事，毕竟为了钱嘛！我一听心里那个难受啊！家欣总是那么乐观！”说到这里高敏眼泪不禁地流了出来。这时王建国和薛健赶了回来。

“师傅，你们回来啦！”

王建国拍了拍许伟的肩膀说：“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刘一!”

“王组，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些资料！”张杰拿着一个U盘走过来说。

高敏临走前哭着对王建国说：”警察同志，一定要帮家欣找到凶手啊！要不我儿死的不明不白啊！”王建国安慰高敏几句，答应高敏尽快抓住凶手。

会议室少了刘一，好像少了一些东西，就连许伟都感觉浑身不自在，薛健站在了平日里刘一的位置。对于许伟来说更是难受，平时和刘一吵架吵得不行，一分开许伟还有点想这个“冤家”。

“首先霍家欣并不在游戏名单中，可能是知道了什么，甚至是猜到凶手是谁。不排除有人向他求救。”薛健分析道。

“除了李馨雅以外，现在杜恒诚最有可能向他求救。”王建国说。

“师傅，那还犹豫什么啊！现在就出发吧！找到杜恒诚还有可能阻止游戏任务进行呢！”许伟猴急得很。

“稳当点许伟！”王建国示意张杰把网上的信息说一下。

张杰通过与几个SIX KILLER的老玩家和粉丝聊天，张杰发现这个游戏并不是个光明正大的游戏，因为游戏外牵扯着外围赌博，游戏谁胜谁输都有可能被操控，而上去的六个人甚至可以向演戏一样，等到游戏结束以后，大家就开始分钱。

与张杰聊天的一个ID叫飞鱼小狗的老玩家说，这个游戏就是给想一夜暴富和有钱人消遣准备的。以前他也参与过，因为信息上的错误，差点倾家荡产。

“什么狗屁游戏，就是为了圈钱！”许伟一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谁想获利最多，谁的嫌疑就越大！”这时从会议室外传进来一个声音。

“刘一？你怎么来了？”许伟两眼圆瞪望着刘一。

王岚和孙雪利用午休时间去看望刘一，还没说几句话，许伟就打电话给王岚，说起了霍家欣遇害的事情。刘一哪能按捺得住，立马穿衣服偷偷和王岚她们赶到警局。

刘一大致的听了下过程，但是没有去现场还是有些吃亏，李馨雅一直跟在刘一的身后，就好像一个小跟屁虫一眼。

“运送尸体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但是不是凶手，必须找到这个人。”通过照片比对，前两次运送尸体的照片和今天运送尸体的照片体型基本吻合，应该是一个人。

“小刘，说说你的看法！”刘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薛健。薛健并无异常，眼睛一直盯着刘一，表情也没有变化。

刘一心想，如果你是凶手，那真是可怕。刘一面对的对手，如此沉着冷静。

“霍家欣的死，从照片上看，有些像西方名画《马X之死》，而从受害人手中的纸张显示的文字可以看出，凶手在为这个游戏进行更新，就像我们平时玩游戏，会出现维护一样。似乎这个更新有些令凶手失望，自然他选择杀掉受害者。”

“你怎么知道是更新，而不是灭口呢？”许伟问道。

刘一刚要回到，薛健抢先说:“如果单纯的灭口不用这么费事，所以凶手的目的性很强烈，从字面上看，就是在‘革命’，我说的对吧！刘一”薛健的语气似乎有些转变，但是这微微的转变也只有刘一能感受的到。

“可以这么说，凶手做事很严谨。但是过度沉浸在虚拟世界，反而让他已经与现实世界混淆，因为在游戏中他可能是王者，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控制，所以在现实世界中他依然是这个样子。”刘一说话时没有离开薛健的眼睛，而薛健也不逃避。

就在刘一二人在“桌下激斗”的时候，王岚拿着时间报告走了进来。

“尸检完毕，和小刘说的一样。”王岚关切的眼神瞬间移向刘一。

刘一和王岚进行尸检时，从现场采集的血液，已经死者体内的血液中检测到了水的成分。解剖尸体时，死者体内有大量积水，由于浴缸的水并没从伤口流进死者体内，说明这些水原本就在死者内部的，说明尸体有过被冰冻的痕迹，对死亡时间的判断是一个强大的阻碍。而且从房间到卫生间的血迹并不是霍家欣的。受害者左胸口有一个宽两厘米的三角形伤口。刘一判断，可能是一种利器，专门放血用的。

“这也证明了，为什么高敏进入自己儿子的房间时会感觉很热的原因，凶手想快速融化尸体，血液慢慢融化，从伤口流出，从而让我们无法判断正确的死亡时间。”刘一说完，让许伟放大三轮车装废品的部分。

刘一指着一个被压在下面的黑色塑胶袋包裹的突起状物体说：“这个位置应该是受害人的脚，可能是运送途中有颠簸，露了出来，凶手并未发现，而压在上面多以泡沫和纸壳为主，说明凶手不想挤压尸体。”

王建国点了点头，笑着说：“真是高手一出马，就知有没有。”刘一的到来确实帮助王建国解决不少问题。

“杜恒诚的管家说他出差好几天了，而关志刚完全联系不上。”许伟垂头丧气的说。

“王组，杜恒诚死在自己的别墅里！”一个刑警闯进会议室说。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彩蛋

王建国等人立即向杜恒诚的别墅赶去，薛健并没有跟着去，而是回家了。王建国早就已经派人监视薛健的一举一动。但是确实毫无破绽，每天都在正常的生活。刘一判断，如果薛健是凶手，那么这些参与者早就收到了游戏信息，或者有从犯，有可能就是薛健的忠粉。薛健一直像观众一样，耐心的看完整场比赛。

可是刘一想不通，霍家欣是怎么死的？难道有帮凶？或者薛健一直就在附近？刘一已经完成了填补工作，但都是猜想，每一个任务的残留字眼少的可怜。

许伟接过刘一写好的纸条，刘一只补好了两个，而且有一条已经知道了。丘文燕应该对应的任务是换装一千套，限时一个小时。任务失败，脱掉所有衣服，从楼上跳下去。

还有一条任务是，将财产的百分之八十分给全C市的穷人。任务失败，在XX游戏上充值20000元，每充值一次抽取100毫升的血液，直至资产剩下百分之二十，后面似乎有一个限制时间，但是已经看不清任何字眼。

“凶手似乎在报复这些人，任务都是他们的长处，但是这些任务的完成几率几乎为零。所以受害人最终只能接受惩罚。”刘一说。

“小刘，你有想过彩蛋吗？”

“我现在只有一个猜测，不是很确定！”刘一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薛健每一次都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是凶手，我们侦破这起案子就更难了。下次不带他了，告诉张杰离他远点。”许伟气呼呼地说。

“不行，这也是监视薛健的最好办法。而且是我让张杰接近他的，薛健应该也有所察觉。彩蛋的事情我也想过，可能我们把所有活着的人找到，阻止游戏，可能是这个。”刘一笑着说。

“不管什么彩蛋了，先保住这些游戏参与者的命，再抓住凶手。”王建国对这件事相当气愤。

车开了不到四十分中，不知不觉王建国等人已经到了刘恒诚的别墅。别墅之大令刘一三人相当震惊，别墅一共三层，游泳池，花园，马场，应有尽有。说是别墅，更像个庄园。接待王建国等人的是杜恒诚的管家，方跃生。

方跃生长相平凡，但很有管家的范儿。38岁，在杜恒诚家里赶了十年管家。走到杜恒诚的卧室，只见杜恒诚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床旁放着一些抽血所需要的工具。此时针依旧插在杜恒诚的胳膊上，刘一发现这是一台自动抽血工具，桌子上摆放的四个烧瓶中至少有1600毫升的血液，完全可以置人于死地。

“看来受害人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满足失败条件。”杜恒诚的死因与刘一填补上去的信息几乎一致，许伟打开地上的电脑，从游戏的交易记录来看，充值的并不是两万元，而是两百万元。

由于字体模糊，刘一感觉凶手在阿拉伯数字上放入了小数点，这样被水浸湿以后数字就很难被辨别。王建国开始对方跃生进行盘问，“你们少爷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有没有异常?”

“少爷出差昨天上午才回来，今早突然问我今天是几号。我说是7月4日，少爷突然起身，让我去把全C市的乞丐都找到，并且让我开始分钱。我问了一嘴为什么，哪知少爷挥手给了我嘴巴！我哪敢再多问啊！把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用上了，可是到晚上九点多，带回来的乞丐还不满这个庄园。”

方跃生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本以为是少爷在玩什么游戏，可是我上楼时发现少爷沮丧着脸，两眼发直，一直看着手机。我刚要问少爷怎么了，少爷一下子就把门关上了。等我早上在去给少爷送牛奶的时候，发现少爷已经，已经死了。”方跃生从小看着杜恒诚长大的，虽说是主仆关系，但是也是有感情的。方跃生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往下掉。

刘一翻看着都杜恒诚的手机，他发现手机在晚上八点三十三分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通话足有十四分钟。刘一拨通了电话号码，电话竟然通了。

“呼呼呼……”电话另一边一直传来同一个声音，频率稳定。

“你是谁？”刘一问。

“我是世界的主宰，你已经越界了凡人！”话筒了里的声音沙哑低沉，无法判断到底是谁，但是刘一感觉这个说话方式和气息好像不是薛健。

“动吧！虫子，用你们蠕动的身体阻止我吧！”电话在三秒沙沙声后挂断了。

由于没有设备，无法追踪电话来源，但是刘一感觉凶手正在监视着他们。王建国让许伟留下处理现场，自己和刘一去查看周边环境。杜恒诚的别墅是独栋独院，周围也都是一样的。

王建国开车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建筑。回到杜恒诚的别墅，刘一发现杜恒诚的别墅每一处都有监控器，唯独杜恒诚的卧室没有安装，起初刘一以为是隐私问题，杜恒诚才没有在卧室安装监控器。

但是他想起之前案子中的隐藏监控器，遍立马让方跃生检查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天花板上。刘一三人也跟着一起找，最终学位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中发现一个隐藏的监控器。

刘一在书架上的一个模型上也找到一个，紧接着在墙上的壁画中也找到一个。但是对比监控器的型号，刘一在模型上发现的监控器与其他的监控器的型号不动，从新旧对比上看，书架上的监控器更新一点。

“王哥，你看!”刘一将几个监控器放在桌子上，“确实不一样，小刘你的意思是这个监控器很可能是别人放进去的吗?”

“是的，书架上的模型是一个二战坦克军事模型，监控器就藏在炮筒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刘一手中拿着的坦克模型做工精致，而且漆料喷涂的也相当专业。

暂时接触的人中薛健在模型上的专业程度最高，但是不排除是其他人。

“方管家，这个模型是别人送来的吗？”王建国问道。

“不是。是前天少爷叫我取来的，一直放在俱乐部，拿回来的时候被一个精美的礼盒装好的 。我想可能是少爷的好朋友送来的。”刘一心想，凶手是不想暴露自己，。

游戏机藏尸，凶手就在现场，任务是对战，赢得比赛就可以活命，凶手通过赢得胜利满足欲望。

公园的浮尸并没有在笔记中找到相应的任务，即便知道是江大海，但是凶手并没有让他完成任务，而是直接阻止他完成任务，直接将他杀死，并成为运送游戏规则给警方的容器。

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会故意阻止参与者完成任务，但是为什么他不每一个人都阻止呢？

刘一陷入了新的困惑中，警方将监控录像和现场的有利的线索都带了回去。王岚开始对杜恒诚的尸体做进一步检查。

许伟与王建国在会议室整理案件，“师傅，我们失去了一次机会，就剩下李馨雅和关志刚了。”

“还有丘文燕，虽然她没有死，不代表她是安全的。”

“薛健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们并没有证据!”

“在等等，如果张杰那边有突破，薛健肯定回落网。”王建国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必须沉住气，否则肯定会自乱阵脚。

另一边刘一正在和王岚对杜恒诚的尸体进行解剖，“胳膊上有针眼，其他位置完好，内脏也没有受损，受害者失血过多而死。从你们带回来的仪器看，这个东西是自制的自动抽血仪器。”王岚指着桌子上的白色仪器说。

“岚姐，这个案件的资料你你看见过吗？”刘一开始出现了思考瓶颈。

“看了，其实你们预见的每一个案子我都仔细看过，你是不是想找到彩蛋！”刘一没想到王岚竟然猜出自己心里所想。

“是啊！这不是想听听岚姐的看法嘛！”刘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岚。

“如果想凑齐所有生还者，那么我们就给了凶手大量的时间。我感觉凶手设下的彩蛋很可能是帮助参与者完成任务栏里的任务。”

“岚姐你的意思是说，游戏参与者任务栏里的人物很难完成，所以只要抓住这几乎为零的可能，就能挽救所有人的生命？”

“是的，剩下的两人必须都得活下来才行!”王岚脱下手套坐在刘一身边。刘一这几天为了查案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就这么一会，一头靠在王岚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起来。

许伟借着上厕所的晃子，溜到了王岚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没人应，许伟悄悄地推开门，“刘一，你竟然……”许伟一股醋劲涌进心头，立马冲上去抓住刘一，“刘一要睡，去我办公室睡！”

“我？我这是在哪啊？”刘一睡得迷迷糊糊，愣是被许伟拽了出去。

“许伟，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王岚正享受这一会儿二人世界，竟然被许伟给搅合了。

王建国找到了关志刚，因为李馨雅一直都在刘一身边，所以当他知道关志刚有了消息立马跟了上去。

“有人发现关志刚在四环外的一家小超市买东西，咱们得快点！”刘一正要和王建国一行人赶到四环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哥，千万别去，那是陷阱！”刘一发现竟然是刘星。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正义之光

刘一记住电话号码，并把信息备注以后，将原有的信息删除了。回拨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刘一异常困惑，此时王建国等人已经准备出发了。

“小刘，你怎么了？”王建国见刘一拿着手机，站在角落里好久没动。

“王哥……”刘一原本要告诉王建国这有可能是个陷阱，但不能确定刘星的情报是否属实，刘一不能轻易下结论。

“怎么了？小刘。”王建国发现刘一情绪异常，有些担心。

“王哥，我头还是有些疼，我就不跟着去了！”刘一捂着头部，假装难受。

“好好休息吧！赶紧回医院，让你孙姐送你吧！”王建国关切地说。

“我自己可以，现在各个部门都很忙，别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大家的时间。你们也小心点王哥！”

“行，我就不和你啰嗦了，回头在医院会合！”刘一点了点头，不知道王建国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耽误之急必须先找到刘星。

刘一走出警局，打算回家一趟，当刘一推开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人让刘一惊喜交错。

“刘星？”

“哥！你可回来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刘星拉着刘一坐在书桌前，刘星将包里的一张白纸平放在面前，“这是正确的任务吗？”刘一发现纸上写得相当清晰。

“是的，哥！这个游戏本身就是死局，凶手正是在利用一种惯性思维来捆绑警方的行动。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完成游戏就可以阻止凶手，但是凶手不是机器，人的内心具有可变性，所以凶手完全可以打破游戏规则的。”

“我心里也有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刘一说。

“凶手是想游戏重演，当年最受关注的人是赵天阔和薛健，这两个人都有嫌疑。”刘星肯定的说。

“为什么关志刚那里是陷阱？”

“所谓陷阱不一定是危险的，我跟踪过关志刚，他不在那里，而是一直躲在罗文亮的家里。”

“你是说那栋高危建筑？”刘一大吃一惊。

“是的，一会你自己查吧！告诉王哥，快点回来，罗文亮两人很可能有危险。”刘星说完就要走。

“刘星，你到底在干什么？”刘一感觉自己的弟弟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但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哥！你放心，我没做坏事，到时候我会给你答复的！”刘星说完便离开了。刘一没有追上去，他相信刘星，现在刘一必须立即联系王建国。

“王哥，我在罗文亮家楼下发现了关志刚，凶手很可能利用别人来假扮关志刚来转移警方的视线。”刘一只能对王建国撒谎，他一边说一边打车就往国兴大街赶去。

“知道了，我让许伟去看看。你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以后，哐的一声，刘一乘坐的出租车被一辆强行并线的私家车撞了一下。

越是着急事情就越多，刘一下车刚要再打车时，正好发现身后的红色跑车里坐着高小晴。刘一二话没说上了车，“去国兴大街！”

“你，你，你当我是出租车司机啊！”高小晴脾气上来，瞬间打挺了。根本不管后面的车如何按喇叭。

“大小姐，我真有急事，事成我请你吃饭！”刘一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用这招了。

“这还差不多！”高小晴这才启动车子带着刘一来到了国兴大街，路上刘一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我看新闻了，也听李馨雅说了一些，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赵天阔。”

“你认识他？”刘一有些惊讶。

“他就是一渣男，我在国外读书时的好朋友的姐姐就是毁在他手里。”高小晴在国外就对赵天阔有所耳闻。赵天阔因为脚踏好几艘船被高小晴朋友的姐姐知道，最后导致她不能接受事实，选择了跳楼自杀。

“他在北区精神病院，由于他有暴力倾向，需要院方批准才可以审问，也不知道赵天阔能不能正常的接受审问。”

“这种人死不足惜，算了！提起来就上火，就咱们两个人啊！”高小晴根本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上前？太危险了！”

“关心我啊？你不也是个病号，算了吧！我可是学过散打的，别小瞧我，打你都不再话下!哼！”高小晴在刘一面前比划了两下。刘一点点头，两人直接走到了顶楼，罗文亮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刘一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只好拨通了罗文亮的电话。

“没人接！可能出事了吧！”高小晴说。

这时刘一突然听见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刘一下意识的拉着高小晴向隔壁屋跑去。刘一则脸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个肥肉横生，手提打包盒的男子走了上来。

“罗文亮！”刘一这一声吓得罗文亮一愣，手里的吃的差点飞出去。

“你可吓死我了!”罗文亮特意的看了一眼刘一身后的高小晴，“你女朋友？”

“不是，是朋友！”刘一淡定地说。高小晴在刘一身后怼了一下。

“找我干什么？”罗文亮又看了一眼高小晴。

“关志刚是不是在你家？”

“什么？关，关志刚？”罗文亮明显心里没底，被刘一这么一问，手中的钥匙顿时停止了转动。

“你如果想保护朋友，那么就应该相信警方，关志刚和李馨雅是最后的希望。你现在这么做正是害了他！”罗文亮思考半刻，手中的钥匙再次转动起来。

“进来吧！”

当高小晴进屋的瞬间，被满屋的汗臭味熏得吐了出来。关志刚打算开门放放味，但是被刘一阻止了，“危险，你这里已经暴露了！”

刘一环视四周，也没发现关志刚，“人呢？”罗文亮走到厕所的位置，打开厕所里的暗门。因为隔壁已经清空，罗文亮这间屋子的厕所正好与隔壁的次卧隔着一堵墙，关志刚就躲在里面。

“这是你自己弄的？”刘一略显惊讶，此时关志刚也走了出来，他胡子拉碴，一脸迷茫，完全和照片判若两人。关志刚在6月31日晚上11点55分收到游戏任务，当时关志刚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找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罗文亮。

“你的任务是不是在街上找十二个女生开房?限时一个半小时，任务失败喝掉五十箱啤酒。”刘一想证实下刘星的情报是否属实。

“是的，但是我昨天收到了新的信息！”关志刚将手机拿了出来交给给了刘一，原来任务发生了变更，改成了今晚九点同时表白四百二十个女主播，任务失败喝掉一百箱可乐。

刘一明白了，游戏是在霍家欣死了以后开始更新了，难道李馨雅的任务也更新了？

“同时表白四百二十个女主播，确实有点困难。失败要喝掉这么多的碳酸饮料，肯定会死人的啊！”高小晴说。关志刚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一般。

“帮你完成任务，我验证下凶手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刘一知道凶手现在是六分，警方是四分，必须要给凶手表个态。刘一认为罗文亮的住所周围都是些即将拆除的残缺旧楼，适合监控，凶手一直没有行动，主要是想利用别人转移警方视线。

“刘一，怎么才能完成任务呢？”高小晴问。

“带钱了吗？”刘一问关志刚。

“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得留点钱活命啊！”关志刚眼泪汪汪的说。

“剩下的我给你先垫上，以后还我吧！”刘一带着关志刚等人找到一家大型网咖。刘一用钱摆平了正在上网的网民。将网吧的三百台电脑全部占用。

刘一又凑齐了一百二十部手机。高小晴利用个人魅力动员了在场的大多数男士帮忙，四百二十台电脑在八点五十分打开了同时间段的所有直播。

“用这个！”刘一在前台借了一个大喇叭。

“哥们你行的，大声喊出那三个字吧！就当释放压力了，憋憋屈屈这么久。”罗文亮鼓励关志刚说。

关志刚拿起手中的大喇叭，站在椅子上，刘一盯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关志刚内心颠簸起伏，由于紧张，汗水浸湿了衬衣。九点准时，刘一示意关志刚时间到了。

关志刚鼓起勇气大喊：“我爱你！”连喊了十声。声音穿耳入心，刘一偷窥了下旁边的电脑。只见所有的主播屏幕都被‘666’刷爆了。

“任务完成了吧！”高小晴说。

“应该差不多，凶手在这个时候肯定会将信息发给关志刚。”刘一说完，关志刚手机果然响了，刘一凑过去，示意关志刚开免提。

“拦截者，做得不错啊！我还有机会，我失去的一定会重新再拿回来！”电话挂断了，关志刚激动地流出了泪水。刘一感谢完所有帮忙的男士以后，四人找了一家小饭馆。

“庆祝大刚重获新生，今天我请客!”罗文亮举起酒杯大喊道。

“谢谢大家帮忙。”关志刚感觉松快不少，刘一提醒罗文亮和关志刚暂时搬走，不要在凶手知道的居住地。刘一不想再被动的进行这场游戏了，是时候反击了。

“小刘，你们都在啊！我来晚了，张杰突然发现薛健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好像消失了一样。”王建国得知以后赶到了薛健的住所。打开房门以后，王建国发现，屋内并不异常，唯独少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王哥，现在案件的突破口应该在赵天阔那里，如果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线索，这个案件就迎刃而解了。”刘一在高小晴的车上整理了下刘星给他的资料，因为他知道王建国认识两人的字迹。

“好！许伟那边应该也到了！”王建国话音刚落，许伟的电话就跟了上来。

“师傅，抓到一个可疑人员，我们一会就赶回去！”

“干得漂亮，一会警局集合！”刘一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感觉凶手已经按捺不住，开始骚动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关键人物

许伟赶到四环外的新居小区，他通过调取监控发现冒充关志刚的男子正好走进了这里。最终许伟在小区保安的协助下，在七栋203室将此人抓捕。当许伟撞见男子时差点下了一跳，他竟然和关志刚莫名的相似，但是仔细一看还是有些差别的。

刘铁男，27岁，男，无业。他所居住的房子是父亲留下的，他整天痴迷网络游戏，一直靠母亲在外地打工寄回来的钱活着。当许伟知道这些以后，对着刘铁男还说教了一番。

审讯室中刘一依旧靠在角落里，王建国盯着面容紧张的刘铁男问：“为什么假扮关志刚?你认识他吗？”

刘铁男摇摇头说：“我不认识，我最近游戏上缺钱，我妈那边还得等这个月的十五号才能发工资。正好游戏里有人私信我，说只要假扮一个人，就能给我充值一万元。”

“还能记得那个人的ID吗？”刘一问。

“能！叫莫守往事，我一开始还感觉这个ID很土，因为怕被骗，聊天记录我都保存在手机里了。”

“说具体一点！”许伟说。

“他给我发张照片，让我假扮这个人在附近有监控的地方闲逛。”

“王哥，凶手故意找了一个长似关志刚的人引开我们的视线，好让我们无法拦截任务。”审讯结束以后，张杰发现刘铁男被盯上的原因了。因为游戏上使用的头像就是他自己的照片。

审问过后，刘一将自己的看法叙述了一边，王建国等人也同意主动出击，并且保护关志刚等人。

“现在就剩下李馨雅了，决胜局就在眼前!”许伟说。

“伟哥，能不能破案还得靠你!”刘一说。

“为什么？”

“总得有人陪着凶手玩这个游戏啊！”刘一为了让行动更加完美，决定让许伟接着跟凶手玩，而自己和王建国好有时间对付凶手。

“明白了，现在剩下的三个参与者都很安全，对赵天阔的审问也已经审批下来了，院方也同意积极配合咱们。但是赵天阔的主治医生提醒我，赵天阔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建议大家审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刘一点了点头，关志刚打算帮罗文亮收拾下行李，为了方便监控，他们两人在警局附近的旅店开了个房间。罗文亮自己还说，只要有电脑，那里都是家。

高小晴一直在警局外面等着刘一，见刘一走了出来，她兴奋地跑了过去。

“干嘛？”刘一摸了几下头，一股刺痛从脑后一直到眼眶，疼痛包裹着整个左脑。

“请吃饭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我帮你了啊！告诉你刘一，我可从来没去过这么味的地方。”高小晴一想起罗文亮的家顿时一阵干呕。

“走吧！今晚我得回医院，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买点吃的回去吃。”刘一这句话点亮了高小晴的心，她感觉只要跟刘一在一起，在哪里吃饭都很高兴。

王建国安排李馨雅也一同和关志刚二人住在同一家旅店，这样安排警员保护也很方便。王岚看李馨雅一直都处于惊慌的状态，所以打算搬过来和她住几天。

刘一私下交代王岚，一定要看好李馨雅，因为现在是游戏的最终阶段，刘一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已经凌晨三点了，刘一买了两碗馄饨一起和高小晴在桌子上吃了起来，“好久没这么安静的吃过饭了！”

“你好像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啊！”高小晴说。

“是的，一到那种环境，我就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快吃，早点回去。”刘一将碗里的一个虾仁夹给高小晴。

“今晚能陪你吗？”高小晴低着头，小声地问。刘一完全可以看到高小晴脸蛋已经微红，原本高傲的大小姐，再刘一面前突然变成了小绵羊。高小晴手中的小勺一直在碗里搅来搅去，不敢抬头看刘一一眼。

“可以，就是没有多余的床，你睡这里吧！我趴一会就行。”但是高小晴没有同意，“你有伤在身，咱们别犟嘴啦!明天我再回去补补觉不就行了。”高小晴露出甜美的笑容，希望刘一能同意自己的建议。

刘一也不想破坏这么完美的夜晚，点了点头，二人就这样一直睡到了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刘一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握着高小晴的手，而高小晴趴在自己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很幸福的样子。

白鸽一早上来看刘一，但是眼前这一幕让她无法接受，刘一眯眼扫了一眼，白鸽拍了几下高小晴说：“大小姐，趴够了吧！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师哥？”

高小晴微微睁开双眼，感觉自己后脊梁一阵寒气，回头一看白鸽正在气呼呼地瞅着自己。

“昨晚，昨晚回来的晚，我就没回去，担心刘一他，所以，所以就……”高小晴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依旧牵着刘一的手不放。

“那，那也把手先松开啊！师哥这样不回血的！”白鸽气得差点都哭出声了。

“你，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是刘一女朋友吗？”高小晴的脾气随着清醒度的提升而提升。

就在二人相争之时，刘一的电话响了，王建国和许伟已经到医院楼下了。刘一赶紧穿上衣服，回头说：“你们别吵架啊！等我回来再说！”刘一应付一句就走了，耳后依旧能听见高小晴二人的争吵声。

“女人真麻烦啊！”刘一下楼时自言自语说。

三人一起来到了C市最有名的北区精神病院。据说这里容纳了全国最难医治精神疾病患者都在这里，包括一些精神罪犯。通过和赵天阔的主治医生李明新大夫沟通，刘一等人得知赵天阔在那次游戏以后一直萎靡不振，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

随后在赵天阔家中发现他将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砸烂了，而且将自家的宠物虐待致死。在一次酒吧喝酒时，赵天阔突然拿起酒瓶砸向邻座的顾客，并用兜里的甩 刀刺向那位顾客，警察到的时候那位顾客已经失血过多而死。经过医院鉴证，赵天阔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师傅，这起伤人案件以前好像听说过。”

“是的，不过这个案子不是咱们接手的。”

三人一起来到了会客室，北区精神病院专门设立了几个特殊的会客室，都是单人的，主要是给一些重度精神病患者家属提供的。此时赵天阔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有危险性。

赵天阔身穿病服，光头，手指一直在桌子上左右摇摆，看见刘一三人和李明新进来后竟然笑了一下。

“又带一些垃圾来，有什么意思啊！都想被老子杀死是吧！”赵天阔突然坐了起来，紧握拳头，眼角里充满着杀气。

“我们想问问你有关SIX KILLER这个游戏！”王建国坐了下来，并把罗文斌六人的照片摆在桌子上。

“知道啊！没有我这个游戏能玩吗？嘻嘻！难道你们也想玩，想玩，想玩吗？让你们玩个够！”赵天阔突然起身抓起桌上的照片撕得粉碎，并将照片丢在王建国身上，随着赵天阔撕心裂肺的叫声，李明新带着几个护工瞬间冲了进来。

“等等！”王建国并没有让李明新过来制止赵天阔的行为。

“输掉比赛你不服气吗？还是因为有人陷害你，让你丢了王者的荣誉？”刘一慢慢的从王建国背后走了出来。刘一见赵天阔开始停止了嘶吼声，这一点证明赵天阔还残存着一些理智。

刘一走上前，接着说：“难道那天推你下去的是薛健？还是丘文艳?”在张杰的努力下，找到了大部分的现场录像，都是粉丝在现场拍摄的。刘一利用在警局的时间反复观看这些录像，终于在一个录像中发现，赵天阔并非失足落下去的，后面有一只手推了他一下。

刘一在画面上找到了手指的指肚部分，虽然不能判断是谁，但是从赵天阔的人际关系看，能获利的人一个是薛健，另一个就是丘文燕。刘一甚至怀疑薛健和丘文燕的实际关系。但是现在丘文燕依旧还在昏迷状态，无法进一步证实。

赵天阔慢慢地走回了椅子上，似乎冷静了许多，刘一三人大概等了三分钟左右，赵天阔开口了，“丘文燕这个贱货，到处去卖，竟然要转移我的家产。”

“转移家产？”许伟道。

原来当年丘文燕私下结识了几个有钱人，利用他们在外围下赌注，从而用这种形式转移赵天阔的财产。

“你是说，丘文燕要你输的倾家荡产？”许伟问。

“是的，所以，哼，在这里和在外面都一样，在这里起码还能安静一点。”就在赵天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将桌子掀了起来，并且冲向刘一。

危急时刻，许伟一个箭步挡了上去，一把抓住赵天阔的手腕，反手将赵天阔摔倒在地。李明新带着几个男护工再次冲了进来，一针下去，赵天阔老实不少。

王建国走的时候和李明新说：“感谢你们的配合，有机会再见！”

三人离开精神病院以后，刘一感觉赵天阔是在利用病情躲着什么，但是没办法确定，毕竟精神病患者的发病是无常的。

“小刘，我感觉赵天阔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像是全疯啊！”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塞在嘴里。

“对啊！师傅，我也感觉他有问题，我扣住他的时候，他虽然有反抗，但是绝对不是胡乱抓挠，我肯定这小子练过。”

“需要对他进行监视，向李医生要赵天阔的会客表，我想看看近半年都有谁见过他！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需要和丘文燕进一步证实。”刘一感觉这个游戏发起绝对不是一个人就能进行的，很有可能是薛健也参与了策划。

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打电话给李医生，但是并没有接通，王建国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客观见解

王建国三人回到警局，此时张杰已经找到了薛健和赵天阔的粉丝，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薛健的粉丝较为真实一点，从贴吧和论坛上看，大多数都投向支持。 赵天阔的水军较多，当时贴吧上也吵得沸沸扬扬。但是依旧没有找到有关这场游戏的外围赌圈的信息。张杰通过多日的努力，通过各个渠道找到了四个知情人。

“王组，这四个人可能对游戏比较了解!”王建国看着眼前的三男一女，笑着说：“没事，找到了咱们就有希望。”张杰找来的三个男人分别是21岁的柳长生，29岁的王伟，33岁的高浪。女孩子叫周茜，今年26岁。张杰特意核对了四人的基本信息，柳长生和周茜是张杰特别留意的两个人。

许伟怼了张杰一下，小声说：“挺厉害啊！”

“伟哥，我都两晚没睡了，要不是有热心网友帮忙，这四个人我都找不到的！”张杰两眼无神，黑眼圈已经在眼下盘旋了好久了。

王建国打算分别审问，虽然会浪费时间，但是会避免一些麻烦。首先审问的是21岁的柳长生，他是薛健的忠实粉丝，也是个富二代。

“说说你对这个游戏的了解吧！还有你对场上这六个人的看法。”刘一在角落里看这个男孩长相朴实，一副学生样。

“其实我在论坛上说的很清楚，虽然那个时候我比较小，但是我眼睛不瞎。赵天阔绝对是靠收买其他选手而登上王者的宝座的，要不是薛健出现，可能没有一个人能玩过他。”柳长生说起赵天阔作弊这件事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

“收买？其他五个人呢？”王建国问。

“是的，我记得有一场比赛，当时赵天阔的任务是获取至少两人的任务情报。但是在这种任务基本很难达成，只能找到彩蛋，或是阻拦其他人完成任务。赵天阔选择了彩蛋，但是实在是太容易，他只花费了十分钟就赢了，那场比赛除了他用钱买的粉丝以外，其他人都是一阵嘘声。后来我和几个朋友找到了其中一个参赛选手，他告诉我们赵天阔给了他一百五十万。”

“那个选手的信息属实吗？”许伟问。

“绝对属实，参赛选手就是我哥们他哥，不过前几年突然出车祸死了。”

“没了证据啊！师傅，会不会是赵天阔干的。”

“有必要查一查，找到肇事司机，问问！”王建国说完以后，许伟立马跑了出去。

“其他五个人我不了解，倒是这个刘星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但是却像个老手，仅次于薛赵二人，有几次我都发现他是故意放水，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柳长生剩下交代的事情在网上基本都有。

下一个是二十九岁的王伟，他是个热心人，平时也是看热闹的，对这个游戏并没有研究，而且他是赵天阔花钱雇来的粉丝。

“了解赵天阔吗？”

“不怎么了解，但是我就是无聊，寻思弄点钱花，没寻思那么多，游戏倒是挺有意思的。”

“对这六个人有印象吗？”王建国指着照片上的六个人说。

“嗯……这个女孩好像有点印象，她是不是叫丘文燕？”

“是的，说吧！她有什么特别的。”

王伟观看比赛的时候，发现丘文燕如同神助，一路上顺顺利利的，而且赵天阔的助理告诉我们一定在丘文燕完成任务时鼓掌欢呼。王伟当时就明白了，丘文燕是被赵天阔包养的女人。

接下来是高浪。

高浪是这个圈子的老人，对这个游戏了解的也比较多，“我想知道有关于薛健的信息。”王建国从资料上看，这个高浪竟然是刘星的粉丝。

“薛健？我只能说这个人挺阴险的，每场游戏我都看过，表面上看他是正大光明完成任务，其实没少破坏别人。”

“你是说他有针对性吗？”刘一这个时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的，前几场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不过最后决赛那一场，他首先他破坏了丘文燕的道具，看似好像是因为不小心绊倒而将道具摔坏，你们可以仔细看看录像，为什么丘文燕在过桥的时候突然能摔倒。”

“他是不是针对刘星?”刘一只是怀疑，顺便想知道刘星当时的情况。

“是的，当时刘星还是很有看头的，比较小，但是反应速度和头脑都是一流的。所以我们这些老粉丝还是很支持他的，不过这小子的心好像不在比赛好几次看他故意放水。”

“知道外围赌注的事情吗？”王建国接着问。

“听别人说过，不过我不太信，就算赵天阔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支持起来这么大的赌局啊！”高浪说起话来比较专业，他对其他选手也都了解一点。

高浪说霍家欣也是个厉害的玩家，而且人品还算不错。丘文燕是个陪衬，完全就是陪着赵天阔的。江大海就是个老玩家，比较沉稳，但是经常优柔寡断，所以积分一直忽上忽下，不怎么稳定。

最后一个人就是周茜，她跟别人不太一样。周茜显得有点紧张。刘一感觉这个女人肯定有故事。

“你为什么会来？”刘一抢在王建国之前先问了一个问题，刘一也在赌，赌这个女人认识薛健。

“我？你，你认识我？”周茜显得有点慌张。

“你是薛健的女朋友，准确的说应该是前女友。”刘一坐在王建国身边。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已经分手了啊！”刘一并没有判断错误，之前刘一无意间在一个比较小众的论坛中发现一个帖子。这个帖子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 大概内容就是揭露薛健的所作所为，语言恶劣，通过张杰证实，发帖子的正是周茜。

“这条帖子是你发的吧！”刘一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是，是我发的，当时我也气坏了，幸好这个论坛平时没多少人看。我只是想发泄一下！”周茜委屈地说。

“我们想了解想当时的情况。”王建国说。

“好，我知道的都会说的，我也想知道薛健现在在哪里。”周茜突然情绪崩溃了，两手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

“你先冷静一下!”王建国将兜里的纸巾递给周茜。

“我们也和他失去了联系，薛健是这起案件的头号嫌疑人，周女士，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刘一提醒周茜事情的严重性。周茜点了点头，叹口气说：“我们已经认识五年了！”

原来周茜和薛健是大学同学，在一次动漫展上认识的，两人兴趣相投，十分恩爱。可是当SIX KILLER这个游戏兴起时，薛健疯狂的迷上了这个游戏，并且还想带着周茜一起玩，但是周茜在看完一次比赛后，就果断拒绝了。

薛健知道以后相当生气，两人开始冷战，直到半年前两人分手。因为两人又五年的感情基础，周茜偶尔也忍不住问上一句。可是最近周茜突然联系不上薛健，又看见张杰在网上征集资料，所以想到警局一探究竟。

“你只看过一次SIX KILLER？”刘一感觉周茜并没有说实话。

“我，我，其实薛健上场的每一场我都看过。我其实，很担心他的安危，毕竟这个游戏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周茜说话的时候习惯咬嘴唇，这一会儿，下嘴唇被要出两个牙印。

“知道外围赌注的事情吗？”王建国问。

“外围赌注？这是什么东西？”周茜似乎不太明白。

“薛健管你借过钱吗？数字比较大的！”刘一问，

“好像有过，那个时候我们是冷战期，他每天都在为这个游戏废寝忘食，我都开始不认识他了。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管我借十万，我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所以我没同意。”周茜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刘一猜测这笔钱应该是薛健想投在外围赌注上的。

审问结束以后，刘一也感觉柳长生和周茜有点问题，“王哥，我怀疑柳长生和周茜很可能与薛健有来往，甚至是帮凶。必须证实薛健和周茜的银行账户的来往。”刘一心里感觉张杰是个很强的助力。

“这个交给我吧！小刘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吧！”刘一此时此刻并不想休息，他去旅店找到了李馨雅。

“刘大哥，你忙完了？”李馨雅消瘦了不少，而且也没之前精神。

“忙完了，收到任务信息了吗？”刘一问。

“还没有，我也在等，刘大哥，我怎么就好像等死一样啊！”刘星交给刘一的信息上显示李馨雅的任务竟然是直播脱衣舞，这是违法的啊！为什么薛健给李馨雅的任务带有侮辱性呢？

“你之前认识薛健吗？不是在现实中，是在游戏中或是直播中，有没有的罪过谁？”

“得罪过谁？好像真有那么一个，刘大哥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李馨雅直播多久，粉丝就暴涨，有一天李馨雅例假，身体相当难受，没有准时直播，结果被一个粉丝骂了。刚开始李馨雅还一直道歉，直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开始与这个粉丝开撕，即使李馨雅的粉丝一直在声援，但是这个人一直咬着李馨雅不放，直到直播结束。

“还记得这个人的ID吗？”

“记得，他的ID叫会飞的青蛙。”刘一点了点头，打算通过李馨雅的直播平台确定下注册这个ID的人。

就在这时，王建国告诉刘一，丘文燕醒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有还是没有

丘文燕苏醒令刘一等人欣喜万分，刘一可以通过丘文燕了解更多案件的信息。王建国三人拿着水果一起去医院看望丘文燕，此时丘文燕的闺蜜，还有父母正在医院照顾她。

丘文燕的父母特别痛恨赵天阔，老早就告诉丘文燕不要和赵天阔这样的富二代在一起，毕竟丘文燕出自普通家庭，两位老人还比较传统，可是丘文燕执意要和赵天阔交往，为此还和父母大吵一架。

“刘一，你手机一直在震动，你没听见吗？”刘一没有理会，原来高小晴一大早就打给刘一，发了四十多条短信。刘一都感觉自己的手机快把大腿烙出一个印记来了。

“不用管她！”刘一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查案。

病房内，丘文燕刚刚能坐起来正在与父母聊天。王建国的到来让丘文燕有些惊讶，唯独她见到刘一的时候，感觉舒服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刘一救过他的命。

“我们能谈谈吗？”王建国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嘘寒问暖上。

“我只想和他谈。”刘一发现丘文燕虽然面色苍白，但是五官精致的她，绝对是个美女。

王建国和许伟看了一眼刘一，许伟真是气得鼓鼓的，心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刘一赶上了。

病房内只剩下刘一和丘文燕两个人，刘一心里并不喜欢这样的拜金女。丘文燕仔细端详刘一俊俏的脸庞，有些不相信那天紧握自己的男人会在这时出现。

“你有女朋友吗？”丘文燕并没有给刘一先问问题的机会。

“以前有，不过已经不在了!”刘一回答的比较坦然。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丘文燕笑了一下，脸上瞬间挤出一个酒窝。

“啊？还是……”刘一有些发蒙，一个高小晴就让他够头疼的了。

“和你开玩笑的，你想知道这件事的经过是吧！”

刘一点了点头，丘文燕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沉思了半刻。原来丘文燕接到任务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可是到了任务限定的日期时，任务再一次发送给了丘文燕，并且附带几张丘文燕的裸照。

丘文燕开始有点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照了裸照呢？回想一圈也没想起来，但是为了不让这些裸照传到网站上去，她不得不按照短信说的那样完成任务。

“手机里还有那个人的电话号码吗？”刘一问。

“有，你等下！”刘一接过丘文燕手机，再次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了，在几声嘟嘟声结束以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你找到所有人了？游戏并没有结束，李馨雅的任务还没有进行，不，今晚进行吧！”

“喂喂喂！”刘一喊了几声后电话挂断了。

“打通了？我怎么没打通？”丘文燕说。

刘一挂断电话以后，心里担心李馨雅的安危，但是又一想，有些事一定要先弄清楚，“我想知道外围赌局的事情!”

“我只知道天阔与几个黑道大哥一起组织这个外围赌局，比较私密，就连警察也没察觉。”

“赵天阔为什么会出意外？”

“这个，我，我……”丘文燕开始吞吞吐吐，眼神开始回避刘一。

“你每浪费一分钟，就给凶手多一分钟准备。”刘一严肃的表情令丘文燕略感紧张，“好吧！”赌局是赵天阔一手操控的，但是当天的投注让赵天阔有些头疼，薛健的投注点较高，而自己却排到了最后。为了让自己能赢赵天阔买通了江大海，两人打算一起将薛健拽下水。

“你认识薛健吗？他有没有参与这个游戏的设计？”

“见过两次，刚开始参与过一些，后来游戏进行到了一个高点，天阔在决赛之前找过他，想收买他，但是薛健好像当场就把钱丢在了天阔的脸上，结果被天阔打了一顿。”

“我知道了，这几天一定让你的父母在你身边，不要离开人。”刘一再次叮嘱。

“案子结束以后我能约你吗？”丘文燕双眼放出渴望的目光。

“再说吧！”刘一离开以后，与王建国二人回到警局，通过南区分局警察的努力，最终在洛阳路新兴小区发现运送尸体的三轮车，而周茜就住在这个小区。

刘一猜测周茜很可能就是帮凶，王建国立即实行抓捕行动，在新兴小区门口将周茜陪抓了个正着。王建国见周茜手里拉着一个拉杆箱，好像要出远门一样。

审讯室异常的寂静，周茜头上的灯好像一缕阳光，十分耀眼。冰冷的板凳让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感觉有些紧张。

“为什么说谎？这个人是不是你？”许伟将之前视频上的图片摆在周茜的面前。许伟指着照片中身材较瘦的那个三轮车骑手，“周茜，你还在隐瞒什么？三轮车会自己跑到你家？”

王建国在三轮车上找到两处指纹，就等检验报告下来。周茜一语不发，一直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两只手不停的在摩擦。

“你怎么不说话啊！”许伟和周茜僵持半天，王建国此时拿着报告走了进来，“指纹比对和你吻合，周茜，坦白交代吧！”周茜内心也一直在挣扎，这会终于爆发了，“我是这么爱他，他却不和我复合！”

周茜捂着脸痛哭起来，刘一将桌子上的水推向周茜，“薛健现在在哪里？”周茜依旧在迟疑，刘一接着说：“你在一直陪他堕入黑暗，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害他！”

刘一知道周茜是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大多数人都会被她柔弱的外表所蒙骗。周茜慢慢的将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薛健在近半年找到周茜，说只要周茜帮助他完成一件事，薛健就和周茜符合。

周茜自然答应了，薛健约周茜出来，两人在酒店一阵烟雨之后，薛健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周茜。周茜当场回绝，但是当周茜看见房间电视上播放的正是刚才和薛健缠绵的画面后，她崩溃了。薛健威胁她，如果不照做，那就让她在网上出名。

周茜选择了和丘文燕一样的路，顺从。

薛健并没有把具体的游戏细则告诉她，只是说了让她运送一些东西。

“你是说我运送的是尸体吗？”周茜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运送的原来是尸体。

“是的，你运送的尸体被另一个人扔进了湖中。”许伟说。

周茜依旧不太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当她看见屏幕上受害者的照片，周茜相信了。

“认识赵天阔吗？”刘一的问题好像一根毒针瞬间一样瞬间插在了周茜的心头上。

“我不认识，你们不要再问我了，我不认识！”周茜情绪波动幅度较大，刘一抓住时机接着说：“你出卖自己的身体，接近赵天阔无外乎就是让薛健赢得最终的比赛是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都是……我爱薛健，我只是想帮他！”周茜在上次审问确实说谎了。分手只是个晃子，接近赵天阔才是真相。如果按综合的实力来讲，薛健确实很难赢得比赛，尤其是后来不参与游戏设计。想获得比赛胜利只有通过周茜了解更多的游戏信息。

据周茜说，自己是在赵天阔常去的一家酒吧与赵天阔勾搭上的，当时赵天阔喝的比较多，正好周茜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赵天阔感觉周茜清纯可爱，与自己周围的这些庸脂俗粉完全不同，赵天阔周上前一把将周茜揽在怀里，就要在酒吧上她。

周茜心里自然是厌恶得不行，可是想想薛健，咬咬牙也就从了。事后周茜也成了赵天阔情人。这件事其实是从高小晴那里知道的，上次高小晴告诉自己赵天阔是个花心大少，还将当年赵天阔的几个小情人的照片给刘一看，刘一刚开始还以为是高小晴比较八卦，但是后来仔细一看，照片中竟然有周茜，这张照片可帮刘一解决不少疑惑。

“就知道这些吗？这个人是谁？”王建国指着与周茜交换三轮车上的东西的人，“我不认识他，薛健什么也没告诉我，我只是帮他个忙，把尸体交给这个人就行。薛健不会杀人的，你们好好查查！”

“你到现在还这么护着他!真是无药可救！”许伟一点都不可怜周茜，因为她为爱已经失去了理智，等待她的只有法律。

对周茜的审问花了不少时间，刘一将案件重新思考一番，眼下薛健就等待最后一场游戏呢!刘一灵机一动，“王哥，我知道彩蛋是什么了？”

“不是帮助这些参与者完成任务吗？”王建国有点疑惑。

“王哥，我们陷入了一个惯性思维，而且一直在这个游戏圈子里走，凶手很明显在给我设立一个已经建立好的思维方式。凶手利用我们的惯性思维来配合他的行动。”

许伟听得有点蒙，“我没听懂，你再说清楚点。”

“凶手在给我们下套，这样我们就不能有自己的行为方式，而这个游戏的彩蛋就是走出这个怪圈，这个游戏根本没有彩蛋，彩蛋是用来迷惑我们的，让凶手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刘一说完以后，将游戏的规则再次拿了出来，并且将纸撕掉，“现在没有游戏规则，只要抓住薛健就行！”

王建国一瞬间感觉晴空万里，所有的阻碍在刘一这番话结束以后全部消失了。许伟虽然似懂非懂，但是也有了点精神。

“最后的希望就在李馨雅这里，告诉小张，顶死网上的动静，我要看看这个薛健怎么来控制李馨雅!”

就在这时，罗文亮和关志刚跑到了警局。

“你们怎么了？”许伟问。

“李馨雅不见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游戏尾声

罗文亮和关志刚赶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刘一示意二人冷静一下。随后他和许伟立马赶到了旅店，此时李馨雅房间紧锁，怎么敲门都没人开。许伟叫老板将房间的门打开，门打开以后，刘一发现房间的窗户是敞开的。

从旅店的监控器上看，李馨雅昨晚十二点的时候在一楼徘徊过，但之后又回到了房间，今天上午十点半再次走出房间。

“这个部分的监控器坏了吗？”刘一指着屏幕上黑屏的部分说。

“是的，这个位置是后门，昨晚上坏的，因为太晚了就没有修理，今天上午师傅说是监控器坏了，我这不还没时间去买嘛！”

刘一判断李馨雅是从后门离开旅店的，直到罗文亮二人找李馨雅聊天，敲门不应，这才发现异常，赶紧去警局找王建国等人。房间内的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刘一打开一看原来是李馨雅的遗书。

该来的总会来，我不想再失去亲人，感谢刘大哥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再见我爱的人，再见这该死的游戏。

遗言非常少，字迹也较为凌乱，纸的背面还有一个时间，“看来李馨雅走得很着急，现在是下午三点，纸背面的时间应该就是任务开始时间。三点到八点，我们还有五个小时，如果李馨雅已经收到了任务信息的话，很可能会找地方做直播!”

“会在哪里啊？我们不是不在乎这个该死的游戏规则了吗？”许伟问。

“可是李馨雅依旧没有走出这个怪圈！凶手很可能威胁她。”刘一从遗言中感觉薛健很有可能威胁李馨雅的重病父亲。

“李馨雅是怎么走出去的？

“既然凶手的目的是损坏李馨雅的名誉，那么他会关注这场直播的，李馨雅也会找一个较为隐秘安静的地方，先找到李馨雅的行动路线。”

“时间紧凑，我们现在就行动！”王建国为了薛健突然逃走，在火车站和汽车站都布上线。通过对临街监控的排查，王建国发现李馨雅从旅店出门走了十分钟后上了一台无牌黑色奔驰车。

“小刘，你看，李馨雅应该是有人接的！”画面的这台车一直走到会展中心后停了下来，李馨雅下车后消失在人群中。

“李馨雅下车的时候正在打电话，凶手很可能在指挥李馨雅。跟踪这台黑色奔驰车。”

“行，咱们先去会展中心！”今天正好是动漫展，地点就在会展中心，刘一感觉要出事，会展中心的广场内有一个大屏幕，难道薛健要在会展中心让李馨雅直播？薛健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张杰依旧在警局监控网上的消息，这时网上的游戏论坛上突然出现一个帖子“王组，等等！你们快看！”

发帖ID就是薛健本人的名字，帖子的名字叫最终的SIX KILLER。帖子上写着今晚八点准时在会展中心和你们相见，如果你们还记得我！”帖子发上去后评论区瞬间爆了。

有人质疑发帖的是否是薛健本人，还有薛健以前的粉丝都冲了出来，甚至大家还要组团看好戏。

“疯了！这群年轻人都疯了！必须阻止李馨雅！”王建国紧握拳头，怒视着屏幕。

“张杰，你先把整个游戏的内容发到上面，把真相公布于众，唤醒大家的理性。”刘一认为邪不压正，这一回越是放任薛健，越会让他更猖狂。

王建国部署完以后，三人立马赶向会展中心，这时刘一的手机突然响了，“喂……游戏就快结束了，你们还没找到彩蛋啊！”电话里沙哑的声音让刘一感到不适。

“哼，这个游戏根本没有彩蛋，你一直利用这一点浪费我们的时间！你的时间不多了，可我们还有很多！”虽然直播时间是在今晚八点，但是如果按照游戏任务行动的话，肯定陷入薛健的游戏陷阱里。

“时间？游戏是我做的，刘一，先能赢再说吧！”电话挂断了。

王建国的电话也响了，“小张？怎么了？”

“王组，网上暂时平静不少，大多数的人还是保持理性态度的，但是薛健的粉丝还是很关注，一直在论坛上大吼大叫，甚至开始疯狂揭露当年最后游戏的内幕。

“继续维持，保持联系！”

刘一也打开了薛健的帖子，其中有一个ID叫废物别叫唤的网友特别活跃，没过多久突然在论坛中出现了霍家欣和赵天阔的粉丝。

废物别叫唤发的贴子，薛健本身就是游戏的冠军，要不是赵天阔用钱收买别人，威胁薛健家人，薛健肯定是这个游戏的王者。

赵天阔的粉丝，ID叫溜之大吉的网友回驳，薛健就是个垃圾，要什么没什么，拿自己女朋友做赢得游戏的工具，渣男一个。

霍家欣的粉丝，ID叫留下谁的网友发帖说，这就是游戏，谁有能力谁生存，还得乐观一点，不过我感觉这些人都没有刘星有潜质，要是继续玩下去刘星肯定赢。

论坛上这一会已经无法控制，刘一感觉那个一直在帮薛健说话的人就是柳长生，“王哥，追踪柳长生，他可能就是帮凶之一，第一个运送尸体的很可能就是他。”

“一直在跟，柳长生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除了周茜以外其他人都很正常的生活。”王建国打算对柳长生实施抓捕。

张杰通过网络定位，最终确认废物别叫唤的位置就在柳长生所居住的小区。抓捕活动顺利进行，监视柳长生的刑警被配合支援过来的民警一起将 柳长生当场拿下，证据确凿，柳长生正在家中帮助薛健煽动网友支持薛健。

王建国再次打电话给张杰，“小张，行动很顺利，柳长生一会就回到，一定不要让他的ID停下，一定要继续发言，不要打草惊蛇。”

刘一认为薛健一定会出现在现场观看，三人赶到会展中心，此时张杰和其他刑警可以通过监控看到会展中心的情况。由于是动漫节，会展中心挤满了人，到处都能看到cosplay的男男女女。会展中心三楼是一个大型电子竞技中心，整个会展中心只有这里有电脑，但是刘一想起李馨雅屋内的手提电脑已经不在了，那么说明只要有网络，李馨雅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直播。

王建国联系了会展中心的管理人员，经过协商，关闭广场大屏幕，刘一再次拨通了李馨雅的电话。但是没有接通个，刘一开始独自一人寻找李馨雅。张杰一直盯着电脑，所有会展中心的门都按有摄像头，李馨雅一直没有出去。刘一电话突然响起，“薛健你还在玩是吧！”

“刘一，你是我遇见的最聪明的人，不过真是可惜，你不能和我一同见证这个精彩时刻了。”

“你要直接判定游戏结束？你这样算什么胜利？”刘一尽量拖住薛健。

“刘一你记住，我没有赢得的比赛，别人也不能赢。”

电话挂断，刘一明白了，这个游戏在薛健的心中根本没有输赢，将这些参赛的选手杀死才是目的。刘一的手机再次响起，“哥，你在哪？我找到李馨雅了！”

“刘星？”

“天台，快点！”刘一挂断电话冲向天台，一定要赶在许伟发现李馨雅之前与刘星会面。

天台的大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热风扑面而来，刘星身穿白色T恤，黑色短裤站在李馨雅旁边。李馨雅已经瘫坐在地上，手里死死地抱着电脑，手中的电脑已经不是她自己的那台了。李馨雅眼睛盯着远处的街道，好像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经过前几次吃亏，刘一开始怀疑刘星的友善度。

“哥，你别问这么多了，我害过你吗？叫王哥快找拆弹专家，李馨雅手中的手提电脑就是定时 炸弹！”刘星的语速急促，刘一明白了，这不是开玩笑。刘一慢慢走过去，虽然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可以先稳住李馨雅的情绪。

“刘大哥，我好怕，薛健说让我抱着这个直播，但是只要我动一下这个炸弹就会爆炸。原来李馨雅到达会展中心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薛健。薛健将笔记本电脑与李馨雅的互换，并告诉李馨雅要想让他的父亲活命就照他的做。

“你哥哥呢？”

“我哥哥被打晕了，刘大哥你看看我的手机。”刘一捡起地上的手机，发现手机里有三张薛健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李德胜晕倒在地，李馨雅的父亲被刀架在脖子上。从照片看李德胜和他们的父亲是处于昏迷状态，刘一立马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并且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刘星你快走，一会王哥他们就上来了。”

“哥，你自己小心，薛健就在会展中心，今天cosplay的人特别多，他就混在里面。”

“刘星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你到底在为谁工作？”

“为了自己，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就在此时，许伟破门而入，“刘星?别动，举起手！”

“许伟？我犯罪了吗？抓我！”刘星没给许伟好脸色，他迅速的闪到刘一身后，从天台跳了下去。刘一二人跑过去发现刘星已经顺着钢索落了下去。

“你弟弟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竟然包庇你弟弟！”

“包庇？刘星犯什么罪了，许伟你冷静点，要不是刘星，我根本不能这么快的找到李馨雅！你不分敌我吗？”刘一的话制止了许伟的冲动。

“你们在干什么？炸弹还有多少秒？”刘星的话阻止了刘一和许伟的争吵。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垂死挣扎

李馨雅根本不敢动，许伟走上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平衡装置控制的定时 炸弹，定时装置似乎在电脑的里面，必须打开电脑才可以看到。

“师傅，拆弹专家马上就到!”许伟联系南区分局的拆弹专家后与王建国进行了汇报。

“现在无法确认时间和炸弹的威力，必须快点找到薛健！”刘一向楼下望了一眼，刘一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四十三分，会展中心的舞台正处于准备阶段。王建国接到电话以后立马冲了上来，他了解情况以后，发现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如果爆炸威力过大可能会伤及无辜，正在王建国担心的时候，拆弹专家匆匆忙忙地也赶了上来。

“王组，路上堵车，来晚了！”说话的是南区分局的拆弹专家王铁柱，今年37岁，也是警局优秀毕业生。由于炸弹的真假性不定，为了不引起注意，造成恐慌，王铁柱和几个警员从地下车库上来的。

“铁柱，你总算来了！快看看！”王建国拉着王铁柱走到李馨雅旁边。

王铁柱示意其他人先撤离天台，但是李馨雅情绪不稳定，“刘大哥，你能陪着我吗？我好害怕，我的手已经麻木了！”刘一发现李馨雅的手因为紧张出汗而开始抓不住笔记本电脑了，她一直在用腿来抵着电脑。

“好的，我留下！”刘一点头答应。

“小刘你留下，我们准备疏散人群！”王建国带着许伟一起下楼来到了会展中心的办公室。

刘一二人准备完毕，王铁柱发现炸弹的水平装置在笔记本的四个角，由一个小钢弹控制，稍有差池小钢珠掉落在红色圈洞中就可能会引起爆炸。

“小刘，你和这个女孩稳住上部分，我来控制下半部分，我们一点点的把笔记本电脑平放在地上。”天气炎热，再加上身穿防护服，刘一感觉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

“千万别害怕，不要紧张，手要稳稳的！”王铁柱观察了一会这个水平装置，感觉设计者比较业余，随后从兜里拿出四块强力磁铁。王铁柱打算用这些磁铁固定钢珠。

“能行吗？”李馨雅有点不相信，她想起电影上那些拆弹专家哪个不是用些精密仪器。

“馨雅，别紧张，王哥已经派人去你父亲的医院了，他们都会很安全的！“

“对的!放心，孩子！”王铁柱将固定好磁铁，果真钢珠不再左右颤动，“大家还是要小心，不要动作太大！”王铁柱再次提醒刘一二人。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电脑从李馨雅怀里慢慢地拿出来， 突然李馨雅右手一抖，笔记本颤动了一下，还好王铁柱反应及时，双手用力拖住笔记本电脑。

李馨雅颤颤微微地说：“对不起，我手麻了！”刘一看着笔记本安全着陆，心中的巨石算是落下一块了。王铁柱仔细观察笔记本电脑的折叠部分，用仪器检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铜丝牵引，那么打开就不会爆炸。电脑打开的瞬间，屏幕亮了，上面是个时间倒计时的画面。还有两小时四十八分。

“这个炸弹应该是在八点准时爆炸！”刘一说。

“不排除凶手会随时引爆炸弹，你们先离开这里，帮王哥找凶手，我在这里处理这个炸弹！”王铁柱还是很自信的，毕竟这个定时 炸弹制作的有些粗糙。

刘一点了点头，脱下防护服，扶起李馨雅向二楼的办公室走去。王建国得知还有充足的时间来控制现场，也算是喘口气。突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起来，“王组长，有刘一这样的智囊真是好办案啊！不过我告诉你，不止李馨雅身上这一枚炸弹，如果八点不直播，我一定会让这里成为炼狱！”电话挂断。

“还有炸弹！”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刘一想起这前几次薛健玩的把戏，他认为薛健在虚张声势，迷惑王建国。

“师傅，不行，薛健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敢做，必须对整个会展中心惊醒搜查！”王建国也不能定夺，想了想，“小许，请求支援，快点，维护秩序，告诉大家都换上便衣。”刘一坐在一边，开始投入到薛健的思维中，要是我是薛健，我会在哪里呆着呢？人群？不是，这样还是会被发现。躲藏起来？不是，薛健不是个性格。Cosplay！

“王哥，薛健很可能利用cosplay来隐藏自己!”

“那赶紧对下面的男coser进行排查啊！”

“不行，这样会引起恐慌，打草惊蛇。薛健体型单薄，稍微打扮成女性，挤在人群中是很难发现的。”刘一望着会展中心广场中央的cosplay集中区，还真如同大海捞针。

王建国的电话再次响起，“小张怎么了？”

“薛健已经将倒计时发在帖子上了，论坛上火热，他的粉丝和大多网友开始准备看戏，我已经控制不住了。”张杰做了最大的努力依旧没有压制住薛健粉丝疯狂的言语。

“柳长生承认了吗？”王建国问。

“承认了，都说了，薛健指使他做的！第一个运尸体的也是他！”

“好，拘留柳长生，继续监视会展中心!”会展中心的管理人员将会展中心的平面图铺在桌子上。

“利用我们的便衣民警封锁广场，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小许你安排警员对整个会展中心进行排查，发现炸弹立即联系王铁柱！”许伟接到命令立即跑了出去。

“小刘，咱俩化妆下去走一圈！”李馨雅立即联系了两个关系比较好的coser来到了一楼展厅的化妆间。刘一二人化妆完毕后，开始在广场中游走。这时刘一的电话响了。

“张杰?怎么了？”刘一右耳塞着耳机。

“刘一，你这扮相挺酷啊！”刘一开始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八点钟方向有一个监控器。刘一指着监控器摆了一个POSS。

“薛健好像在广场的中央部分，戴着假发，穿着粉色裙子，手里有一个黑色挎包。”刘一有些疑惑，既然薛健扮装了，张杰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好奇心让刘一开口问了一个为什么。

“我去过薛健的家啊！他这件衣服是我在厕所的洗衣机中发现的。”张杰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洗衣机里的粉色花边，出于好奇，张杰就上前瞧上了一眼，当初张杰还以为薛健是个同性恋呢!

“好，我尽量接近他，王哥也知道了吧！”刘一发现王建国开始也往这个方向走了。

“告诉王哥了，你们小心！”晚上六点，广场的舞台开始闪烁灯光，一些参赛选手开始陆续在舞台后面准备。

王建国得到消息以后，右手拔出配枪，慢慢的走向目标。此时那个身穿粉色裙子的coser还在与其他人拍照，但是刘一感觉身形有些问题，但是保守起见，还是要上前进行核实的。王建国和刘一走上前，以合照的借口接近了这个coser。

“薛健，别动！”王建国小声的说，但是当刘一一把抓住这个coser的胳膊时，发现这是一个女孩。

“师哥？”一个甜美的声音顿时穿过吵杂的现场飘进刘一的耳中。

“师妹？”“白鸽？”刘一和王建国惊讶万分。

“怎么回事？”刘一三人撤到一边，白鸽说：“师哥，你们怎么抓起我来了？”

“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动漫展嘛！我和社团的几个朋友一起来参见比赛的!”

“你这身裙子是？”

“是个粉丝送的，我一看正是需要的那一款，所以今天就穿来了！”刘一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薛健布的局。

“你小心一点，比赛完事去警局等我！”刘一摸了一下白鸽的额头，此时王建国已经收到了王铁柱的信息，天台上的炸弹拆解完毕，已经没有危险。许伟依旧在查会展中心的每一个角落。

“铁柱，还有炸弹，你先去办公室等一会！”

“我又不是客人，你们继续，我联系小许！”

刘一发现薛健并没有在场，而是一直监视着这里，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他侵入了警方的监控系统？薛健的确是个电脑高手，刘一拨通了张杰的电话。

“张杰，警方的监控系统可能被薛健攻击了！”

“不可能啊！警局防盗过滤系统，从这里溜出去的数据都会变成没用的垃圾！”

“你应该比我还了解薛健，关掉警局在会展中心的链接。”情况紧急，这是唯一可以阻止薛健监控的方法。如果没有被攻击，难道薛健正在与警方使用一条专线？

“张杰，搜查警局下水管道，薛健应该躲在警局下面和警局公用一条线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杰不知道刘一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危机时刻什么方法都要试试。

王建国说：“还有二十分钟，小许还是没有消息!”

“王哥这只是个圈套!”刘一再次拨打了薛健的电话，“刘一，可真有你的，阻止我的计划，还关掉了监控设施!不过游戏还没有结束，我要夺回我曾经拥有的荣誉！”

“薛健是不是已经逃了?”王建国脱掉头饰，点了一支烟，“大热天穿这些不热吗？这些孩子真是执着啊！”

“薛健不会逃的，夺回曾经拥有的荣誉？夺回曾经拥有的荣誉？难道薛健他……”

“怎么了小刘？”

“王哥，保护好李馨雅，我先去北区精神病院，一切妥当以后咱们在北区精神病院集合集合!”

“你是说薛健去找赵天阔了吗？”

“是的，他会从赵天阔那里找到最后胜利的感觉！”

“好！我会告诉张杰和你一起去的！”

这时刘一的手机收到薛健发的一条短信，“我会让你后悔的！

正文 第五十章 胜负难分

刘一打车赶到北区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八点二十了，如同刘一所说，会展中心内并无多余的炸弹。李馨雅被送回了警局，由于任务并未进行，论坛开始崩溃了，薛健的粉丝的声音也消失了。

论坛内一阵骂声，有人开始质疑薛健，甚至开始骂他是个骗子。此时薛健已经无暇理会这些，他心中的胜利似乎与这些人无关。刘一赶到北区精神病院的时候，他知道薛健肯定会在会客室找到赵天阔。

“王哥，联系李医生了吗？”刘一在医院门口打电话给王建国。

“已经联系了，小刘千万别冲动！我到了以后你可以在窗外看到我。”刘一突然闪出一道光，还有个炸弹?难道就在薛健的身上？

“王哥，我先进去确认一件事，我没有给你信号千万别进来。”刘一的挂断电话独自一人走进了北区精神病院。夏日的夜晚扫过一阵阴风，刘一迈着沉重的步伐，他知道接下来面对的可能是一个疯子。

刘一刚走进精神病院，突然从里面一窝蜂地跑出来一群医生和护士，嘴里还一直大喊着，“有炸弹!有炸弹！”

不出刘一所料，薛健果然胸前捆绑着炸弹。刘一赶到的时候赵天阔正与薛健正面对面的坐着，赵天阔低着头，不敢看薛健一眼。薛健晃动着手里的遥控器笑着说：“既然刘一你来了，我们接着把游戏进行到底！”

薛健将旁边的椅子踢向刘一，“真是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刘一，让你猜到这么多，我不得不佩服你，要是今天你能赢我输的心服口服！”薛健开始将炸弹启动。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正好是九点三十分，炸弹上的时间并没有动，看来这个计时器应该是伪装，薛健手中的遥控器才是控制炸弹的，“刘一，你不必再想了，我们就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选一个按键，我来按，看谁倒霉啦！”刘一看了一眼遥控器，一共有十二个键。

薛健突然站起来给了赵天阔一嘴巴，“还TM装，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所有人，还能骗得来我?”薛健左手紧握拳头，右手依旧没有放下。刘一暗自嘀咕一句，“装疯？”

“游戏开始！”薛健转变语气的速度很快。第一局刘一出的剪刀，胜出。薛健选的是一号，而赵天阔选的是十二号。

“你知道哪个按钮是引爆炸弹的，这游戏还公平吗？”刘一说。

“是啊！可是有的时候，游戏就是不公平啊！为什么他能花钱赢得冠军，而我却需要出卖自己的朋友，出卖自己的女朋友，啊？公平吗？没有公平！”薛健双眼随着自己说话的调值慢慢瞪大，头也不知不觉地向一边偏倒。

“好，继续！”刘一尽量沉下心，第二局，刘一输了，刘一选择九号键，安然无事，薛健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其实当我知道你是SIX KILLER的选手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当我发现你是这个游戏的佼佼者，以及你和赵天阔有恩怨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你就是凶手，但是我并没有证据指出是你，可你的帮凶并没有你谨慎，我也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当薛健离开自己的家时自己也知道，游戏已经失控了，自己被抓是迟早的事。刘一尽量拖延时间，“你只是为了赢得这场游戏?还是你自己依旧深陷在这个游戏的深渊？”

“这个游戏重要吗？他能还给我失去的一切吗？”薛健指着赵天阔质问刘一。

“失去的东西是你自己让他失去的!”

“不是，不是，你，你，都是赵天阔，没有他，我肯定能成为这个游戏的王者！”薛健并没有像他说的一样放下这个游戏。

“周茜，你将自己的未婚妻送出去，只因为这个游戏？你故意陷害霍家欣，让霍家欣无法完成任务，一直被你踩在脚下。这些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刘一开始揭露薛健不愿面对的事实。

通过最终核实，丘文燕告诉刘一，其实薛健和霍家欣以前关系很好。

“不是不是，刘一，你给我闭嘴，游戏继续！”薛健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遥控器指着刘一说。

“好，好，游戏继续！”刘一不得不一边刺激薛健的内心，一边稳住他的情绪。

第三局，赵天阔输了，他微微颤抖的嘴唇上下摩擦，最终选择了五号键，有惊无险，炸弹依旧存活在薛健的胸前。刘一观察赵天阔，虽然选择按键的时候有些害怕，但是面部肌肉依旧僵硬。

第四局，刘一和赵天阔赢了，轮到薛健的时候，他并没有急忙按键，“刘一，你弟弟是不是叫刘星？”随着话音结束，薛健按下了二号键。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刘一内心还是非常想知道与刘星相关的信息。

“我发现你们好像啊！都是自作聪明的家伙，我知道刘星为什么参与这个游戏?”薛健右侧脸颊开始抽搐，不停的挤眼，“喂！你没事吧！”刘一问道。

薛健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迅速的放在嘴里，然后咽了下去，“继续，别管我！”游戏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持续下去。刘一发现还有七个键没有按，大概还有四局的时间，刘一侧面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四十八分了。

“刘一，别再这里拖延时间吗？游戏还在继续!”薛健的这句话好像魔音一般刺激着刘一的耳膜。刘一感觉薛健不会布置这么简单的局，难道还有受害者。

刘一想了一圈，没有受到警方保护的人只有丘文燕，难不成他去过丘文燕所住的医院？

第五局依旧是刘一胜，薛健这一次没有说什么，但是赵天阔突然开口说：“周茜的皮肤真滑 嫩啊！你这个窝囊废能嬴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别以为周茜还爱着你，她不知道在床上有多爽！”

赵天阔的一席话让刘一相当震惊，薛健顿时起身给了赵天阔几个嘴巴，打得赵天阔满脸是血，手与脸之间的触碰声回荡在会客室内。

“打吧！你就会玩这套！”赵天阔的语气似乎强硬了不少，刘一开始怀疑赵天阔是真疯还是假疯。

“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你诬陷我推你下去，我肯本没有推你啊！可是你的粉丝做了什么，利用角度问题，说我心机，说我陷害你，说我毁掉了这个游戏。”赵天阔不语，但是双眼依旧盯着薛健残破的面容。

刘一望见了不远处王建国发出的一点星光，随后又灭了。薛健望着窗外，“我要见周茜！”薛健慢慢地坐下，他可能也知道警方已经包围这里了。

会客室顿时安静不少，薛健双手相错，两只眼睛盯着前方，好像在冥想一般。刘一看了下手表，心想，已经十点过三分了，游戏没有结束，如果现在就抓捕薛健的话，薛健很有可能会引爆炸弹，精神病院剩下的患者可就都挂在这里了！遥控器上的按键还有三，四，六，七，八，十和十一号键没有按。

“打电话吧！刘一，我知道他们已经来了！”薛健被赵天阔这么一闹，已经筋疲力尽了。刘一点了点头，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

王建国了解了情况，告知刘一，周茜已经带过来了。原来张杰临走前将参与游戏的几个人都一并带来，以防薛健提出一些要求。但是为了保护周茜，王建国要求许伟陪同。

“放屁，我就想见周茜，你们别和我耍花招！”薛健说完的这句话后立马按下了三号键和四号键。赵天阔此时也站了起来，指着薛健说：“一直你都是这样，所有人都会照顾你的情绪？玩不起就别他妈玩！少TM在这里耍！”

这句话并没有激怒薛健，他缓缓地回头斜眼瞟了一眼赵天阔。薛健用遥控器指赵天阔说：“少放屁，玩不起的是你，利用外围赌局来赚取人气，买你的都赢是吧！”

赵天阔被怼的无言以对，薛健接着说：“靠着那个位高权重的人来生存，你们一家都是，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天阔突然额头冒汗，刘一心里暗道：“薛健说的难道是大老板吗？”

这时周茜一人走了进来，薛健并没有欣喜，而是邪笑了一下，“贱人，你来了，今天陪我完成游戏，我就原谅你。周茜双眼充满着失望，这时赵天阔笑着说：“美女，来了啊！要不今晚在这陪我吧！这里床又大又舒服！”

赵天阔表情猥琐，一直疯言疯语，周茜一脸厌恶，“薛健我们走吧！我会等你的，真的!”

“你这个傻女人，等我?我杀人了啊！你还等我，笑话！我就想让你知道，我才是赢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围赌局买的是赵天阔，根本就没有支持我！”薛健气愤地说。

“我，我……”周茜不知该如何解释，双手不停的在颤抖。薛健将另一把椅子推给周茜，笑着说，现在还有五个按键，不知道谁会倒霉，来吧！咱们一起玩。

刘一趁着这会功夫，发短信让王建国派人去丘文燕那里。不知道还有谁会帮助薛健，还是丘文燕本身就与薛健有着瓜葛。”

第六局，薛健输了，按了十一，炸弹依旧没有反应，“薛健，你这个自作聪明的人，炸弹不会是假的吧！就好像你那玩意不举一样！废物！”赵天阔开始不停的刺激薛健。

“不举？那丘文燕怎么怀孕的？”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玉石俱焚

赵天阔立马站起来，“你敢给老子带绿帽子！”赵天阔虽然生气，但顶多就是原地撒气，根本不敢靠近薛健。

“大家彼此彼此，丘文燕也不过是个贱货，说不定这一回已经死了！”果然不出刘一所料，薛健定是见过丘文燕，原本心理恢复正常的丘文燕可能又会被薛健刺激到，选择轻生。

薛健慢慢走到窗前，望着不远处的警车，笑着说：“游戏继续!”

黑夜阴风卷起天空中的半点残云，雨水细细如丝，掉落在北区精神病院的窗户上，越下越急。接下来的这一局，刘一看着薛健的双眼，他双眼泛着一丝泪光，可是随后又消失了。

“赵天阔为了在外围赌局上满足一些大哥的贪婪心，选择故意失足。而你并没有推他，那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刘一的嘴好像刚刚磨好的锋利刀片一样，一刀刀地割在薛健心头。

“刘一，你开始问问题了！我还以你是赵天阔一样是个废物呢！”薛健越发猖狂，刘一就感觉赢得希望越大。薛健抓了下头发，将眼镜摘下来，“我在干什么？我准备杀他！”

薛健突然露出邪恶的微笑，然后从腰后拔出一把尖刀，直接插在了赵天阔的右胸口。这一个动作相当连贯，在场的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啊……”伴随着疼痛，声音通过赵天阔的喉咙直接涌了出来。血液浸透了病号服，不止地流了出来。

“薛健!你在干什么？”周茜突然站了起来，连忙跑到赵天阔身边，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落下。

“看见没刘一，贱货就是贱，妈的！我就不应该留着你！跟你复合?开玩笑!”薛健左手拿着遥控器，又按下了十和八两个按键。

剩下二个按键，刘一似乎已经猜到引爆炸弹的案件了。当年SIX KILLER随机分号，薛健的号码就是六，引爆炸弹的号码应该也是六。

“游戏还没结束，滚回座位上！”薛健一脚将周茜踢到在地，周茜哪能承受住薛健这一脚，一个跟头滚到了她身后的椅子旁。薛健右手的尖刀并没有从赵天阔的右胸口拔出，因为疼痛令赵天阔面部扭曲，喊声根本停不下来。

“妈的，疼疼！拔出来，拔出来！”赵天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薛健咆哮着。

“闭嘴，我得让你多活一会，游戏没有结束呢！”薛健用脚将凳子拉到自己身边，慢慢坐下来，游戏继续进行。

而另一边，薛健的确之前去过丘文燕那里，当时丘文燕身边并没有人，而薛健也只与丘文燕聊了一分钟。等丘文燕的父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窗前准备往下跳了。

幸好被丘文燕的父亲拦住，及时将她从窗前拉了下来。王建国让马博行赶到现场稳定丘文燕的情绪。从丘文燕的口中马博行得知，原来丘文燕并没有打掉和薛健的孩子，而是生了下来，一直自己抚养着。这一段时间丘文燕住院，一直都是由孩子的姑姑姑父照顾。

但是今天薛健来的时候，他告诉丘文燕，孩子已经被他杀了，照片还丢给了丘文燕。这对丘文燕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所以她选择了跳楼。王建国让马博行继续留在丘文燕身边，并且委派两个警员到丘文燕的住所调查一下情况。王建国将丘文燕活着的信息发给了刘一。

眼前的赵天阔面色苍白，已经没有了生息，刘一感觉赵天阔可能走不出这家精神病院了。已经十一点十分了，必须快点夺下胜局，必须让将六这个按键留给自己，因为薛健已经不在乎生死了。

刘一必须输掉这一局。赵天阔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了，薛健踹了一脚赵天阔屁股下的凳子腿，“TMD，给我精神点，刚才骂我的劲儿呢？”

赵天阔吐了一口血，已经没有力气了，眼珠已经开始向上翻，身体似乎已经到达极限了。刘一见地上的一滩血，心中暗道：“看来赵天阔已经失血过多!”若是刘一现在不能沉下心来，可能整个医院的病人他都不能挽救。

接下来的这一局，薛结果出乎刘一预料，输的竟然是薛健和刘一。薛健对刘一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选择按哪个键啊？刘一！”

刘一知道，不管选择哪一个键都会引爆炸弹。刘一开始有些犹豫，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速跳动起来，会客室瞬间像真空了一般，窒息感贯穿每一个人的身体。

“选啊！刘一，你怎么了？想当个窝囊废吗？我可是给你机会了！”薛健的声音越来越让刘一厌恶。刘一望了一眼赵天阔，时间再拖下去，赵天阔可能真的没救了。

“我选哪一个都是死！薛健！这个游戏本身就是你在操纵，没有公平，而你和当年的赵天阔一样，是个垃圾玩家，作弊！”刘一的话语顿时令薛健怒火中烧。

“公平?刘一，你在跟我说公平？这世界上有公平吗？”薛健右手忽然将插在赵天阔胸口的尖刀拔了出来，由于失血过多，血液已经无力泉涌了，“不用啰嗦这些，刘一！选择……哪个一个？”

“只有相对的公平，薛健！什么都没有绝对的，你杀害几个游戏参与者和自己的孩子，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这对他们公平吗？”

“闭嘴刘一，还在和我谈论什么是公平，你没有权利说教我，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公平！”薛健举起遥控器，拇指刚刚抬起的瞬间，碰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薛健的手腕。

原来王建国已经安排狙击手在医院附近埋伏，王建国一直在等刘一的消息，在刘一知道丘文燕的消息后，发给王家过一个时间11：30。王建国明白，这个时间应该就是最终行动的时间。

薛健一直没有暴露位置，所以狙击手没有办法准确的瞄准，直到刚才刘一再次激怒薛健，迫使薛健脚步移动了一些，暴露了位置。

当子弹射穿薛健的手腕时，鲜血一瞬间溅射到了周茜的脸上，遥控器落在了地上，随着碎裂的塑料外壳散落在地上，薛健捂着手腕大笑起来，“谁也阻止不了了，还有二十五分钟，这里就会化为乌有。”

刘一心想，难道炸弹上隐藏了计时器？

“不可能！”王建国此时也赶到了现场，赵天阔立马被抬了出去，送往医院抢救。王铁柱慢慢地走近薛健，突然薛健举起尖刀逼在自己的脖子上，“来拆吧！”

王铁柱观察着薛健胸前的定时 炸弹，心中佩服这个疯狂少年的头脑。王建国走到王铁柱身旁，小声说：“还有时间吗？”王铁柱点了点头头，此时最快的方法就是阻止薛健，许伟趁着薛健走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王建国紧跟其后，二人合力将薛健制服在地上，但是薛健手中的尖刀还是划伤了许伟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这些废物！垃圾！放开我！”薛健一直在挣扎，许伟可没有管这么多，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薛健打晕。

“你这手啊！咋就这么快呢！胳膊没事吧？”王建国心里又是担心自己的傻徒弟，又是气他一拳将薛健打晕。

王铁柱迅速的将薛健胸前的炸药拆解，在炸弹脱离薛健的瞬间，他的双眼突然睁开，一把推开许伟和王建国往楼梯口跑。许伟拔枪射了两枪，一枪命中薛健的左肩，另一枪打在了门框上。

“追！”王建国紧跟许伟之后，刘一见周茜被两个刑警带走以后也冲了上去。当刘一赶到天台时，王建国二人正在与薛健对峙。

“薛健，别那么傻，跳下去可就真的都没了！”许伟手中的枪依旧没有松下，一直对准薛健。

“没什么？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本来我就一无所有。你们也别想抓到我，薛健右脚再次向后挪了一小步，眼看脚后跟已经到边缘了。

“就这么输掉比赛，你是不是不服气？”刘一慢慢地走向薛健。

“输？输的是赵天阔，今天他没有背后的财团，没有他的那些用钱买来的狗屁粉丝，他是个什么？就是个任我宰割的畜生！我赢了，我终于赢了赵天阔！”薛健好像疯子一样，仰天大笑。

雨下个不停，雨水将天台上的每一个淋得湿透透的。突然周茜从楼下跑了上来，紧接着被两个刑警拦住，“薛健，别跳！”周茜大喊着，她心里不希望薛健离开她。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别再靠近我一步，你去和赵天阔一起去死吧！”薛健的怒吼震耳欲聋。雨水从薛健的头发顺到下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薛健歪着头，对着刘一邪笑地说：“刘一你过来，为了奖励你陪我玩这么久，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刘一疑惑地说。

“小刘，别过去，危险！”王建国大喊道。

“刘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磨磨唧唧！”薛健右手和左肩的血依旧在流，血液跟随雨水顺着墙壁流到地上，薛健好像根本没有感到疼痛，而是一直盯着刘一。

刘一走近薛健，“你弟弟刘星在为大老板做事，哼，知道了吧！为什么他一直在游戏里故意放水，他根本不在乎游戏，而是来监视除了赵天阔以外的选手。”

薛健这句话好比一杯毒药，直接灌入了刘一的口中。刘一不相信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弟弟竟然是大老板的手下。

“刘一，你是想当好人还是坏人？”薛健说完这句话以后，一把推开刘一纵身跳了下去。

“薛健！”周茜死命挣脱开旁边的警察，跑了过去，紧随薛健也跳了下去，两人双双殒命。

刘一都怀疑是什么力量让周茜能挣脱开两名警察的阻拦，当刘一看了一眼楼下叠在一起的薛健二人，他明白了这样的爱才是真正的恐怖。

王铁柱打电话给王建国说：“王哥，这小子根本没想炸医院，炸弹是假的。”王建国感觉薛健的心思真的让人难以捉摸。

有时输赢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而公平也不是哪里都存在的。

刘一站在天台久久不肯离开，令他心生疑问的事情又一次产生了，“刘星！你究竟在干什么？”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女尸

当晨曦的第一束光照在北区精神病院这六个字上时，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并不是因为凶手最后跳楼而亡，而是正义从来没有一刻泄气过。

刘一坐在门诊部门口的台阶上，深吸一口气，刚要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王建国从他身后递过来一支，“辛苦了，小刘！”

“王哥，人真的会因为藏在心里的脏东西而被慢慢吞噬理智吗？”刘一对刘星越来越担心。

“当你失去自控力的时候，可能就会吧！”王建国坐在刘一身旁，望着依旧忙碌的许伟和张杰。高小晴非常担心刘一，尤其是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更是担心薛健会威胁到刘一的生命。而王岚虽然一直在警局待命，知道刘一安全以后也从警局赶到了现场。还有白鸽和李馨雅也一起跟了过来。

许伟小跑过来笑着说：“刘一，你的拉拉队来了！”只见许伟身后，四个手里拿不同早餐的女孩向刘一走来。

“王哥，你先顶一会，我先走了！”刘一说完，撒腿就跑，根本不顾高小晴等人在他身后的呼喊。

案件结束后，刘一总算迎来一段假期。C市大多数的学校快放暑假了。虽然参与薛健计划的从犯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刘一心情依旧那么沉重，薛健临死前对刘一说过的话反复在他耳朵里回荡。

“刘星啊！刘星啊！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刘一平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屋顶上布满灰尘的墙面，他迷茫了，“刘一你要做好人还是坏人？刘一，刘一！”刘一好像产生了幻听，耳朵里一直传来这一句话。

正在刘一躺在床上发呆时，一阵敲门声将刘一从另一个空间拉了回来。刘一起身去开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刘一突然打了个寒颤，不会又碰见和李文忠一样的人吧！

刘一四处张望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他掏掏耳朵，怀疑是幻听。遍关上了门，刚走到床边，又是一阵敲门声，刘一扭头快步走过去，心想，非要抓住这个恶作剧的人。

“许伟？刚才门业是你敲的吗？”刘一向门外扫了一眼。

“做梦了吧！我刚来啊！”许伟一脸惊讶。

“没事，可能是幻听!”刘一拍了拍耳朵，自从两次头部受伤后，他一直都有幻听幻视的毛病。

“刘一，最近有没有空出远门？”许伟坐在椅子上，拿起刘一桌子上的剩下的蛋糕就放在嘴里了。

“有空，去哪儿？度假吗？”高小晴几人这几天有空就约刘一，有时刘一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怎么尽想美事儿！”许伟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王哥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呢!刚有点时间又得开工了！”薛健的案件结束以后，王建国和许伟都想各约各的人，赶紧脱离单身团体，可是高局立马下派了新的任务给王建国，原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刘一打开文件夹，原来是一起最近发生的恶性奸杀案。现在已知的受害人一共有两人。

案发地点位于C市外的江北镇，镇里警员不足，设备落后等因素导致案件调查受限。王建国也是早上接到高局的消息，现在正在准备。

“有时间，正好当度假了！”刘一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王建国有困难的时候，刘一一边说一边收拾行李。

许伟点了点头，“刘一，薛健并没有杀丘文燕和他的孩子，而是骗丘文燕的。”原来那天薛健将丘文燕的姑父姑姑打晕，然后将他们绑了起来，然后把孩子和大人的嘴角擦上点血，拍成照片吓唬丘文燕。

“我早就猜到了!”刘一知道薛健就是个黑白交杂的人，被所谓的游戏胜负和公平的枷锁蒙蔽了心灵。

刘一整理完毕以后与许伟一起赶到了警局，王建国，王岚和张杰已经在警局门口等着刘一二人。

“王哥，让你们久等了!”

“休息不错吧！咱们走吧！”

“刘一！”这时高小晴从刘一身后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个黑色手提包。

“高小晴！这是？”高小晴一把将黑色手提包丢给刘一，一副舍不得刘一走的样子。

“自己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高小晴深情地望着刘一，刘一心里怦怦直跳，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只有遇见沈筱的时候他才会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高小晴的关系，更不知道如何与高小晴正常对话。

“我会照顾好刘一的，不用你担心！”王岚这时走过来抢下刘一胸前的包说。

“你……”高小晴见王建国和其他人已经上车了，自己再任性下去肯定招刘一嫌弃。刘一只能闭嘴，多插一句话，争吵就会立即爆发。车不留人，刘一望着车窗外站在警局门口的高小晴，心里纠在一起，久久不能松下。

途中刘一一直翻阅案件的资料。

第一个受害者，郭倩，22岁，在外省读大学，家住江北镇南湘村，放假刚刚回家没几天。尸体发现的时间是7月26日清晨，几个小孩在河塘捞鱼，突然发现不远处漂来一具女尸。

几个小孩吓得直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急忙找家长。孩子家长跑到现场一看，立即报了警。经过当地法医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死者的双臂被砍掉，手法干净利落。初步判断凶手有一定的人体知识，脚腕上被麻绳捆绑，麻绳一头有断开的痕迹。衣服兜里发现众多碎石。受害人脸部和身体有多处伤痕，生前遭受虐待性侵。

7月26日清早，郭倩父母报案，说自己女儿四天前去同学家以后一直没有回来。当地警方对郭倩的同学进行调查，郭倩在7月23日晚上八点多就着急回家，说有急事。

两伙人报案时间几乎在同一时间，警察走访郭倩同学的邻居，的确有人看见郭倩在八点多离开她的同学家，而且走得很匆忙。

警方在尸体内未发现郭倩的手机和其他物品，但是在尸体体内发现一张被自封袋封起的纸条。上面用血液写着，“我给你新的手臂”。

第二位受害者，曲娟，30岁，已婚，农妇，家住江北镇梁家村。7月27日晚上11点40分有人报案。一辆翻斗车在回去的路上发现玉米地里有一条腿，刚开始司机以为是哪个醉汉喝醉了倒在玉米地里。

可是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个女人的腿，再上前扒开玉米秆。把司机差点吓出屎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还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幸好几个开摩托车下夜班的年轻人路过这里，正好看见翻斗车司机倒在地上。

几人扶起司机，壮起胆子仔细一看，也吓得好歹。死者全身赤裸，肚子被利器开膛，肠子散落一地，上面布满了苍蝇和蚂蚁。当警方到达现场时，法医发现死者丢失了脾脏，身上及面部有被殴打过，生前也遭受虐待性侵。同样在尸体里找到了一个装有纸条的自封袋，纸条上用血写着“我给你新的脾脏”。

“尸体都缺少一部分，生前又遭受虐待性侵，凶手有一定的心理疾病，需要用某种方式来刺激他的性幻想，残杀无辜女性，并且虐待强奸她们的尸体，从而得到满足。”刘一说。

“这个法医我认识，是我同学!”王岚指着报告下面的签名说。

“秦峰？”许伟一看是个男法医，而且还和王岚是同学。心想。有个刘一就够费劲的了，这会儿又来个男同学。

秦峰与王岚同岁，一起毕业，原本可以留在C市，但是名额只有一个，他便将位置让给了王岚，自己选择了偏远的小镇。

“小岚，这个男生是不是暗恋你啊！”王建国坐在副驾驶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笑着说。

“王组，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瞧我回去就和孙姐告状！”王岚坏笑地说。

“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年，当我没说！”王建国赶紧将嘴里的烟拿出来挥挥手说。

刘一有点累，眯了一会儿，他起来以后看了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下高速没多久就到了江北镇。刘一发现江北镇比预想的要落后得多。接待王建国四人的是当地警局的局长，冯健强。

冯健强是个快退休的老局长，一直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就连王建国都很佩服他。

“由于凶手手段残忍恶劣，上头给一周的破案时间，嗨！”冯健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接着说：“小王，你也知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警员少，监控就这么几个，破案真是难啊！”王建国见冯健强一脸愁容，上前安慰，“冯哥，放心吧！我们会尽快帮您破案的！”

两人正聊着，从冯健强身后走过来一个瘦高的男子，“秦峰！”王岚喊了一声，并摆了摆手。

“王岚，怎么是你?我听说来了个女法医，没想到是你啊！”秦峰笑着说，两人自打毕业后就见过一面，还是在秦峰临走时。许伟见秦峰又高又帅，心里开始慌了。

正在几人嘘寒问暖的时候，突然从警局外跑进来一男一女。两人慌慌张张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通过当地民警的询问，原来两人是母子，都是李家村的人。儿子叫李刚，母亲叫王秀。刘一发现李刚两眼恍惚，而王秀则全身发抖。两人晚上回家的路上，打算上山采点野菜，刚上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晃晃悠悠的白色东西挂在树上。

刚开始王秀以为是鬼，吓得就要拉着自己儿子跑。李刚胆子大，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拿着根木棍走了上去，这一眼差点没把李刚大如牛的胆吓破了。

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子被挂在树上，身上的婚纱被鲜红的血液染尽。颈部被一根绳子套住，好像上吊一般。李刚描述，“那女的根本没有腿，下面空空的，真的，没有腿，吓死我了！”恐惧布满了李刚的脸，令他扭曲不堪。

刘一点了点头，心想，凶手犯案频繁，偷取女子身上的部位，到底要干什么呢？

“师傅！不会是地下器官交易吧！”许伟凑上前说。

“器官交易有卖手卖脚的吗？你买啊！”王建国怒怼许伟，直接将许伟的智商碾压在脚底。

“先到案发现场看看，大家准备一下。”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天各一方

李刚带着刘一等人来到了现场，刘一发现这个位置比前两处抛尸地点还要偏僻，如果不是有人上山根本无法发现。那么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凶手内心相对矛盾，既想引起他人注意，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刘一观察一圈，现场除了在尸体下发现了李刚因惊吓用脚蹬踹过的痕迹外，并没有其他足迹。尸体并没有过度腐烂，死亡时间应该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当地民警将尸体抬回警局做进一步尸检。许伟和张杰留在现场继续勘察取证。

刘一，王岚和秦峰站在当地警局简陋的停尸间内互相瞅了彼此一眼。王岚笑着说：“不用我介绍了吧！”

“不用了，王岚，刘一的事情我听局长说了一些！”秦峰对刘一笑了笑。刘一感觉秦峰还是很亲切的。

“这里条件有限，咱们只能尽力而为了！”秦峰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说。

“我想先看看前两具尸体！”刘一说。

秦峰点了点头，刘一发现两具尸体的共同点都是被取走了身体的一部分，器官交易的可能比较小。凶手难道有异食癖?或者恋尸癖？暂时还难以判断。

“我基本都检验过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受害人都是被虐待性侵后被凶手杀害的。”秦峰指着尸体说。

刘一认为凶手杀死受害人后，把受害者放在桌子上或是一个木按子上，然后进行器官摘取。

“很有可能!”秦峰之前对刘一的能力半信半疑，今天当面接触以后，才发现刘一果然名不虚传。

王岚开始对第三具尸体进行解剖，“死亡时间在四十八小时以内，致命伤应该在腹部上开膛的这一刀。受害人身上有多出擦伤和淤青，受害人很可能和凶手发生过打斗，你们再看这个！”王岚从尸体内同样拿出一个自封袋。

“里面应该写着，我给你新的腿！”刘一说。

王岚打开自封袋以后，纸条上果真用血写着这六个字，“凶手到底在干什么啊？给你？给谁呢？”

“很明显，凶手可能在给某人提供新的肢体和内脏，绝对不是交易。”刘一分析道。

“纸条上的‘你’究竟是谁呢？”秦峰指着纸条说。

“很可能是凶手已故的妻子或者亲人朋友。很有可能是妻子，受害人都是女性，而且都被凶手性侵过，说明凶手在发泄兽欲。”刘一解释道。

王岚点了点头，这时许伟他们回来，“师傅叫你们过去商讨案情。”

此时王建国已经在办公室抽了十几支烟了，刘一刚一推门，屋里雾气缭绕，好像王母娘娘蟠桃会。

“王组，有点勤了！孙姐可让我看着你呢！”王岚将王建国手中的烟夺了下来。刘一将他对凶手的初步认知说了一下，冯局拍手叫好，对刘一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脑袋真好，看来破案有望啊！”

刘一心里知道这七天有多么的珍贵，会议结束必须赶到前两起案件的现场。

“凶手应该是当地人，有汽车，摩托车或是农用车这类的交通工具。从抛尸地点看，在这三个点！”刘一用笔在当地地图上标出了抛尸地点，随后用红笔将他们连在一起。

王建国发现图上被一个红色的三角形包围着，“小刘，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就在这个范围以内吗？”

“是的！从现场的地点来看，凶手并不在江北镇，而是在周围的村落里。受害人应该这两天就要结婚了，一会肯定还会有人报案。”刘一心里有些难受，原本要迎接喜事，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刘一话音刚落，忽然从警局外面闯进来七八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一个身穿西服，胸戴‘新郎’佩花的男子要报案，说自己未婚妻已经二天没回家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新娘竟然丢了。

王建国见他满脸大汗，神情紧张，赶紧问“你未婚妻长什么样？”

通过男子的描述，王建国已经确认就是今早上的那个受害人。认尸对每一个受害人家属都是一种惨痛的打击。当新郎和几位家属看见尸体时，嚎啕大哭，新郎抱住尸体，泪如泉涌，一边哭一边自责没有陪着她。停尸间立马被哭声充斥着，就连王岚等人也为受害人家属感到惋惜。

王建国扶起让新郎冷静下，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有利的线索。许伟给新郎倒了一杯水，新郎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小甜不应该就这么离开我!”

新娘名字叫李甜甜，23岁，李家村人，高中毕业后在江北镇的一家超市当售货员，长相一般，但是身材很好，人长得又白。被超市老板王杭的儿子王自强看上了，两人聊了几次，意气相投，随后确立了关系。

王杭见李甜甜挺文静的，自己儿子又喜欢，遍同意了这么亲事。王杭在县里给两人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李家更是没说的，女儿找了个好人家，也都跟着高兴。

当地有个规矩，新娘过门前，三天不准与新郎见面。所以王自强也没在意，正好自己也好好准备准备，好迎娶新娘过门。

只不过他昨天早上给李甜甜打电话的时候，李甜甜没有接电话，王自强以为李甜甜正忙着准备婚礼呢!后来打电话给李甜甜的父亲李保国，他才知道李甜甜前天去看望即将去世的初中班主任。

王自强对李甜甜一向宠爱有加，一想起李甜甜曾经对自己说过，她的高中班主任帮她不少忙，是她的恩人。王自强与李甜甜通过一次电话。李甜甜告诉他放心，明天就回来。所以他就没多想，毕竟李甜甜的老师去世，她肯定特别伤心。王自强告诉李甜甜，赶在婚礼前安全回来就行。

7月27日下午1点半左右，李甜甜联系王自强说自己还没有上车，山体坍塌，封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当王自强说要接李甜甜的时候，手机却断线了。封路谁也没办法，通过郭健强证实，这辆长途车是凌晨一点半出发的，因为有好多乘客滞留在客运站，着急回家。王自强还说李甜甜之前用别人的手机给他和冯艳发过信息，时间是凌晨两点，说很快就能到家。可是王自强那会因为喝多了，早上起来才看见。冯艳和李保国其实去接李甜甜了，大晚上的也没车，老两口就赶紧开手扶车往镇里赶，可是还是去晚了，折腾一宿，也没找到李甜甜。

李甜甜的母亲冯艳说，自己女儿是因为她的高中班主任因病快不行了，所以她要和同学一起去医院看老师最后一眼，结果哪成想会这样。

“我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方老师的确没少照顾我们家孩子，给免费补课，是我们没钱，供不起这孩子上大学啊！”冯艳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往下落。郭健强气愤地说：“你们应该早点报警！”

“我都说了不让她去，快结婚的丫头出去干什么？多晦气！”李保国在冯艳旁边一直埋怨。

“李甜甜的婚纱是你们准备结婚穿的吗？”许伟问。

王自强摇摇头，“我怎么会给甜甜买这么便宜的婚纱！”王自强为了让李甜甜在婚礼当天最美遍托朋友在网上买了一套昂贵的婚纱。

“的确，死者身上的婚纱做工粗糙，应该是在镇子里就能买到。”刘一说。

“江北镇卖婚纱的店不多啊！”冯健强说。

“可以挨家查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可以人买婚纱！”王建国和旁边的张杰说了一声。张杰点了点头，带着两个民警先去调查了。

“警察同志，一定要找到杀害甜甜的凶手，我，我非要杀了他！”王自强跪在地上，声音被伤痛折磨得断断续续，而他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只见王自强拿着门口的扫帚就往警局外冲，好像疯子一样。

许伟和刘一赶紧拦住王自强，“你这样子怎么为李甜甜找到凶手?”刘一怒斥王自强。

王杭走到王自强面前就是一嘴巴，“要闹回家闹去，别给我丢脸，像不像个男人！”

“冷静，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冷静一点！”王建国走到王自强他们面前严肃地说。

“冯大娘，你女儿和谁一起去看的老师？什么时候走的，我要具体时间。”刘一问。

“和晓萍，王晓萍。她们俩一起去的！”冯艳说。

“她们是好朋友？”

“是的，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起上的。”刘一点了点，“王哥，找到王晓萍问问，看看能问出什么线索。”

“晓萍家跟我们一个村子，离我们家比较近，她还是甜甜的伴娘呢！”冯艳说完就要打电话，这时一个身穿白色花裙的女孩走进了警局。

“晓萍，你总算来了，快和警察同事说说怎么回事！”冯艳一把将王晓萍拉到身边。

王晓萍精神不济，两眼红肿，看来没少哭。王晓萍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起最后一次见李甜甜是在医院对面的早餐店。

两人陪了班主任一晚上，但是依旧没能挽回她的生命。凌晨班主任离开了他们，两人当时哭成了泪人。但是王晓萍却劝她明天就结婚了，千万要调整好情绪，尽量不要去参加葬礼。

两人在医院对面的一家早餐店吃的早餐，王晓萍却不知道这是她和李甜甜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两人吃饭以后，原本要一起做长途车返回，可是途中王晓萍突然接到了她外婆病重的电话，遍又赶往她外婆家去了，而李甜甜乘坐当天中午12点半的长途客车返回江北镇。

“李甜甜应该是回家的路上遇害的，我刚刚又看了一下地图。长途客车下午2点半到江北镇，最快返回家里的路就是这条靠近大山的路，这里比较偏僻，即便是白天行人也很少。”刘一指着地图说。

“是的，这条路不是很好走，平时我都是开车送甜甜的，那条山路走得我每次都生气。不过甜甜特别喜欢走这里，说是能让她想起上学时的感觉。”刘一能感觉到王自强每次提起李甜甜时的悲痛。

“在附近排查一下，看看7月27日有谁走过这条山路。”王建国说。

王建国和冯健强安慰了下受害人家属以后，王自强等人离开了警局。晚上王建国住在警局，刘一四人被安排在警局附近的旅店住下了。刘一三人住一间，王岚一人一间。刘一回到房间一直在看整个案件的资料。

刘一感觉如果这个人在范围内的村子里，要想处理尸体就要有一个较为隐秘，而且宽敞的空间。从尸体的下刀来看，凶手十分专业，就连王岚和秦峰都惊叹，真是高手在农村啊！

“凶手应该在四十岁左右，经常接触刀具，很可能是屠夫或者生活在乡下的医生!不排除家里有地下室或是地窖。”刘一突然一句话，把正在吃泡面的许伟吓了一跳。

“烫烫烫!你吓死我了!面都到嘴边了!”许伟抱怨说。

“我感觉刘一说得对，凶手应该在切割方面很在行，而且经常接触！甚至就是从医人员！”张杰在一边一直听刘一说话来着。

“暂时只是推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我在画凶手的行动的路线！”刘一根据几条上山的路线规划了凶手有可能走的路线。

“小刘你们都在啊！有新发现！”王建国推门而入急急忙忙地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谁在说谎

刘一翻阅资料直到凌晨一点，张杰一直陪在刘一身边整理资料，而许伟早已蒙头大睡。

刘一从第一个案件开始分析。凶手将受害人抛尸在距离南湘村较近的河塘中，从南湘村到河塘路线有两条，刘一用红笔在南湘村附近的一条路上标注一个记号。

“这条路是之前一个民警标注的，听王哥跟我说，这条路不是很好走，道路狭窄，而且坑坑洼洼，连牲口都过不去。”张杰说。

“如果凶手身材魁梧，背着一具女尸还是很轻松的，这条路凶手也可能会走。”刘一说完又在另一条路上标上了记号，“从南湘村到河塘需要穿过这片林子，掩盖凶手运尸还是很容易的。”刘一用黑笔在这条路上也花了个记号。

“大道凶手应该不会走，深夜里运载车较多，比较危险。即便开着交通工具停在路边也会挡道。”张杰说。刘一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下一个受害人的位置。

曲娟居住的梁家村距离江北镇最远，抛尸地点正好是南湘村和梁家村之间的玉米地里。玉米地旁边就是主路，两侧是玉米地，白天晚上都有运载车经过。

“前两起案件都距离南湘村较近，沿路监控只有在村口村尾处有。从地图上看南湘村离江北镇较近，凶手躲在南湘村的概率会很小。凶手可能躲在这两个更加偏远村子里。”刘一指着地图上被红色圈圈住的两个小村落。

张杰发现另外两个村落一个位于梁家村东面的勤俭村，另一个位于李家村南边的何家村。因为正在修高速公路，勤俭村到江北镇必须穿过梁家村，而何家村四周环山，更闭塞，想到镇里只能穿过李家村。

“这两个村子都具备躲藏的条件!”刘一感觉和张杰研究案子还是很有激情的，许伟的鼾声依旧，刘一笑着说：“就伟哥这样的，什么时候能把自己交代出去啊！”

“我看就岚姐能指使动他！”两人开开玩笑，轻松不少。

“从江北镇到李家村有两条路，走山路会比较近，大道较为绕远。明天我们先去现场勘察一下，然后顺着山路到李家村，看看需要多长时间。”刘一喝了一口咖啡说。

“凶手会不会从这个位置上山？”张杰指着地图上经过李家村的一跳高速公路说。

“也有可能，但是高速公路还没竣工，而且这里人流比较多，容易被发现。不排除凶手深夜从这边上山，明天咱们看看再说，赶紧休息吧！”刘一将资料整理整齐放在桌子上。

次日清晨，刘一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江北镇的确比C市的空气好很多。

早饭后，王建国等人开始对前两起案件的现场进行勘察。当地警员对刘一昨晚画出的几条路线进行拍照取证，而且开始搜集经过路段的村民及修路工人的口供。

从江北镇到南湘村需要20分钟左右的路程，几人穿过林子，直接到了河塘，刘一见这个河塘不大，并不是死水。周围长着半米高的芦苇，凶手很可能利用地形来隐藏自己。

受害人兜里藏有碎石，那么麻绳的断裂的一头应该拴着块重物，可能是石块。刘一观察四周，心想，如果从西边这个位置穿过草丛，也可以到达主路上去。那么凶手逃离现场的路线就很难判断了。

“王哥，询问下附近村民，7月24日到7月25日之间有没有人看到河塘附近有可疑男子出现。”

王建国点了点头，“我已经联系了南湘村的村长，我们一会可以去看看！”现场的进一步勘查交给了当地警员。

四人来到南湘村，村子里的人大都姓骆，也是祖上后搬来的，全村几十户人家，相比其他村子算大的了。

南湘村村长名字叫骆南，今年48岁，为人和善。骆南知道王建国等人要来，一早就在村头守着了。

王建国与骆南握了握手，“王组长，我已经将村里的屠户都召集在这里了！你们可以随便审问。”

村委会办公室变成了临时审讯室。南湘村一共有三个屠户。32岁骆永、41岁骆康和28岁骆俊生。

首先审问的是32岁的骆永。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一直生活在这里，性格大大咧咧，人倒是没坏心眼。

“7月25日晚你在哪里？王建国问。

“7月25日早上我陪我媳妇回娘家了，昨晚才回来。”

“你媳妇家在哪儿？”王建国接着问。

“我媳妇家在牛栏村，在江北镇西边，离这里有点远，开车得一个小时左右能到。”刘一点了点头 ，张杰在一边认真地记录着。

下一个是41岁的骆康，单身，妻子死于两年前的一场车祸。他也是本村人，话少，为人老实憨厚。平时特别爱帮助别人，村里村外人缘很好。

王建国问了同样的问题，“7月25日我和村长去镇里采购生活用品，因为我老寒腿犯病了，疼得我走不动道，我就住在镇里的兴隆旅店。7月26日下午我好点才坐车回来的，这腿现在还贴着膏药。”骆康随后把裤腿提了上来。

刘一感觉骆康和骆永的嫌疑都有点低，接下来是骆俊生。骆俊生是村里最年轻的屠夫，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王建国依旧问的是那个问题。

骆俊生并没有马上回答问题，“郭倩真的死了吗？”

“不死我们来干什么？”许伟在一边又犯老毛病了。王建国起脚就是一下子。

“小倩其实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的，这件事我挺自责的。7月24日晚上六点多她给我打电话，说不敢过小树林。当时我实在太忙了，手里还有头猪没杀，还有人卖猪肉。嗨！早知道这样，我就，我就不先宰猪了。”骆俊生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7月25日呢？”许伟问。

“25日我正常去江北镇送猪肉，早上六点就走了。村里好几个人早上都看见我了呢！”刘一发现骆俊生谈起郭倩的事情时情绪比较激动。

审讯过后，骆南热情款待王建国等人。刘一吃的比较快，吃完就在村子里四处转转。刘一发现骆俊生的店铺位置正好在村子尾，而且距离河塘很近，穿过小树林就到了。

但是如果郭倩是在7月24日晚上死的，骆俊生有一定的嫌疑。走着走着，刘一发现身后有人把自己叫住了。

“刘一等等我！”许伟手里拿着馒头，一路连跑带颠的。

“吃饱了吗？张杰呢？”刘一以为是张杰。

“咋的，嫌弃你伟哥啊！”张杰一直在王建国身边做记录。许伟将手里最后一块馒头塞进嘴里。

“一起散散步，消消食儿！”许伟一脸懵，跟着刘一向小树林走去。

南湘村这片小树林并不大，但是很密。刘一四处张望一圈，有些孩子在林子里玩耍。从骆俊生的店铺到小河塘一共花了十五分钟，而且刘一迈步很小，尽量降低自己的行步速度。

“你怎么走这么慢啊！”许伟这会都在小河塘打了好几个水漂了。

“难道这里既是抛尸现场又是犯罪现场？骆俊生虽然有嫌疑，但是必须搞清楚他与郭倩联系的准确时间，以及骆俊生屠宰最后一只猪完事的时间。

“你小子想什么呢？”许伟拍了一下刘一。

“我想明白点事儿，但是不能确定，一会见到王哥他们再说。刘一说。

“卖什么官司啊?赶紧的！”刘一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许伟。

许伟惊讶地说：“你是说在这里吗？”

“是的，这里的水是流动的，方便处理，现场没有找到残留血迹，很可能被河水冲刷掉了。”

“有可能啊！但是在这里作案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许伟右手在周围划了一圈。

“伟哥，你一会站在这边看着我点啊！”许伟完全没有明白刘一在干什么。

刘一说完提起裤腿，走到河边，蹲了下来，右手拿着一块大石头。他突然站起来，双手好像抱着什么重物一样，然后做出了一个抛物的姿势。

“你干什么呢？”许伟在一边完全没有理解刘一在干什么。

刘一没有回答，而是一点点往河塘里走，只见河塘里的水已经没过刘一的腰。许伟赶紧冲上去拉着刘一往岸上拽，“你小子不要命了啊！”

刘一这才反应过来，两眼回头望了一眼许伟，然后笑着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儿，先回去再说。”刘一一副兴奋地样子。

王建国此时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一直在村口等着刘一二人。四人上车以后，张杰说：“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掩饰什么！或者是互相包庇！”

“小张，你的意思是村长他们在说谎？”王建国点了点一支烟，然后将一份资料递给刘一，“小刘，这是从村长要来的南湘村平面图。”

刘一接过资料说：“王哥，刚才我和伟哥在河塘附近走了一圈，河塘不是死水，但是水流不大。郭倩的皮肤没有浮肿，说明小孩到达河塘和凶手抛尸的时间前后不差几分钟。”但是刘一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受害人脚下的绳子会断呢？难道尸体被抛了两次?

“我也感觉这个骆俊生有点问题，但是没有证据。”王建国点了一支烟说。

“王组，要不我留下吧！”张杰毛遂自荐。

“好，小张留下，有问题及时汇报！”王建国说。

“王哥，我也留下吧！观察一晚，明天好去梁家村看看。”刘一也不想折腾。

“我看别争了，都留这里算了！”许伟将车停在路边。

“行，今晚上就住这里!”许伟一脚油门，方向盘打了几转，四人又回到了南湘村。

村长将四人安置到骆永家，”麻烦村长和骆永兄弟了！”王建国笑了笑，递给村长和骆永一人一支烟。

“都是小事儿！配合你们嘛！我们也想抓住凶手，还郭倩这孩子一个公道。”骆南笑呵呵的说。

这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是郭健强。

“小王，又发现一具尸体！”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另有隐情

一辆载货车司机在路上发现一具女尸便立即报案。冯局带人立马赶了过去，王建国在电话里得知的地点正是李家村通往江北镇的主路上。

王建国四人开车赶往现场，“骆兄弟，有没有去李家村的近路。”从南湘村到李家村如果走大路的话怎么也得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从这里往西南方向走，有一条狭窄的土路，只能通过一辆汽车。”骆南看了下手表接着说:“现在去晚上之前能回来。”

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刘一他们快点上车。出骆康家的院子时刘一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骆南二人。刘一发现他们似笑非笑地望着车尾，刘一感觉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

突然刘一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就是他们！”

“刘一你怎么了？最近总能看见你发呆！”张杰说。

“小刘在思考吧！”王建国笑着说。

“刚才在河塘吓着了吧！”许伟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刘一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有幻听。

“没事，没事，我感觉这件案子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刘一语气低沉，右手紧紧的握住车门内把手。

“小刘你是什么意思？”王建国问。

“刚开始我以为是一个人作案，但是从抛尸地点和时间来看，一个人根本无法做到。”

“小刘，你的意思是团伙犯案？”王建国惊讶说。

“有可能是团伙，也可能是集体在掩盖什么！王哥！你们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了解到郭倩的人事关系？”

“虽然冯局他们之前问过，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这不今天吃饭的时候，我让村长将郭倩的父母也找来了。”

郭倩的父母都是农民，两口子辛辛苦苦将女儿养大，女儿惨遭不幸，老两口的确很难受。当知道王建国等人是帮郭倩查找凶手的，郭倩父亲立马握住王建国的手，希望王建国能将罪犯绳之于法。

郭倩的父亲名叫郭良，48岁。郭倩的母亲叫骆晴，42岁。骆晴是骆俊生父亲骆庞的妹妹。

通过郭良的叙述，郭倩原本想利用假期到C市打工赚点生活费。这次去找同学就是为了这件事。当张杰问到骆俊生的时候，郭良相当愤怒。

原来骆俊生一直喜欢郭倩，而且他还上门提过亲，但是这毕竟不是旧社会。郭倩和骆俊生毕竟有血缘关系，所以郭良完全不同意，硬生生地回绝了骆俊生。自此两家关系一直僵持到现在。

不过郭良说这几天骆俊生经常找郭倩，但是只要骆良发现肯定要骂骆俊生一顿。王建国随后问了一下骆俊生和郭倩的感情问题。郭良根本不愿意谈这个，所以换骆晴继续和王建国聊。

骆晴说，骆俊生和郭倩从小青梅竹马，一直玩的很好。骆俊生因为读书不好，所以就接替他死去父亲的店铺。骆晴因为考上了大学，两人一年也就寒暑假能见见面。要不是两人是表兄妹，骆晴早就同意这么亲事了。

张杰问过骆晴，郭倩有没有其他喜欢的男孩。骆晴却摇摇头，她说自己女儿一向乖巧，不随便和男孩交往。

当时张杰就有些怀疑，“一会我要跟岚姐证实一件事!”

“小张，你越来越机灵了！”王建国笑着说。刘一大概猜到了张杰要问什么，看了张杰一眼，两人心知肚明。

“我感觉如果骆俊生真爱郭倩的话完全没必要杀了她，而且还将郭倩的双臂砍掉。这两个人如果真心相爱，完全可以私奔啊！”许伟分析道。四人聊着聊着就赶到了现场，此时冯局和王岚已经到了。

“小刘，你，你怎么弄得这么脏啊?还有许伟！”王岚见刘一和许伟裤子上都是泥。

“刚才查案弄得！”刘一笑着说。

刘一回头发现警戒线内的受害人全身布满轮胎印，看来没少被碾压。现场令人作呕。

“受害人四肢被车轮碾压错位，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受害人被汽车一共碾压了三次。”刘一指着地上的血迹说。由于车轮压过受害人头部，受害人头部碎裂，脑浆撒了一地，现场情况令人惊颤。

“会不会是意外？”许伟问。

“应该不会！”刘一戴上手套和王岚一起将受害人尸体翻过来。由于受害人被汽车多次碾压，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刘一指着腹部的切口接着说：“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受害人身体就会缺少一部分，体内也会有凶手留下的纸条!”

“等我回去做进一步尸检！”王岚站起来说。刘一环视四周，发现道路两旁都是玉米地，而且从路上的血迹来看，凶手应该不是从两侧抛尸的。

随后他又走到了尸体被第一次碾压的地方。刘一发现了一些呈滚动状的血迹，尸体应该是被抛下车的。那么这里就是第一处落地点，也是第一次被碾压的地方。

刘一发现这里来来回回经过的车辆都是大型货车，很少见到轿车，偶尔能看到一些农用车。

“王哥，这里一个监控器都没有吗？”刘一问。

“这里一共有两个监控器，从梁家村开始一个，一直到南湘村还有一个。”冯健强指着方位说。

“查看下监控录像！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可疑车辆路过！”王建国说。

“一会咱们回局里一起看看！”冯健强说。

“冯局，刚才忘告诉你了，今晚我们在南湘村住下了，明早直接去梁家村看看。”王建国随手递给冯健强一支烟。

冯健强一边推开王建国的手，一边摇摇头，示意王建国自己嗓子疼，“那行，我们先回去，需要支援随时打电话！”

“好！”王建国回头招唤刘一过来。

“怎么了？王哥！”

“小刘，你有没有需要冯局这边帮忙的？”王建国希望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也没什么，我想了解下曲娟的人事资料，今晚就给我发来！”刘一说。

“没问题，一会回去就让他们准备!你们注意安全!”冯健强这句话似乎点到了刘一的心里，可能是因为南湘村危机四伏。王岚原本要跟着刘一一起去南翔镇，可是刘一怕太危险，而且第四位受害者需要通过进一步尸检来获得更多的线索。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先让许伟上！”王岚拍了下许伟的肩旁。

“啊？我可不敢保证啊！咋不关心关心我啊！”许伟抱着胳膊，一肚子委屈。

“你们都注意安全，好了吧！”王岚拍了拍许伟的头，笑着说。

四人返回南湘村的时候都已经六点了，大多数村民都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乘凉。刘一感觉好奇怪，今天骆俊生根本没有机会杀第四个人啊！难道说人是先杀的?只是今天抛尸？

这些都得需要受害人身份鉴定结果出来以后才能以后才能做进一步调查。四人在骆康家吃完饭，坐在院子里闲聊起来。

“骆大叔，你知道骆俊生和郭倩的事情吗？”许伟抓了一把瓜子，首先开的话题。

“知道一点，但是人家孩子的感情问题，我们这些长辈哪能随便管呢？”骆康从兜里拿出一袋烟叶开始卷起烟来。

“给我们讲讲你知道的呗！”许伟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望着骆康。

骆康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其实骆俊生这孩子挺好的，父母死的早，自己也没少吃苦。这两年也没少帮我忙。按理说村里不少姑娘都相中骆俊生，但是这孩子就是喜欢郭倩，谁也拿他没办法。”

骆康将卷好的烟递给王建国，随后接着讲：“村里都知道这件事，有不少长辈也劝过老郭，但是没用。我感觉啊！老郭就是想把女儿嫁给骆奇峰！”骆康说到这里有点气愤。

“你是说村长他儿子？”许伟大吃一惊。骆奇峰是骆南的独子，宠爱有加，不过骆奇峰不怎么上进，像个痞子。人长得也没有骆俊生精神，所以郭倩一点也看不上。

但是郭良却十分满意这门亲事，郭倩经常因为这件事和郭良吵架。骆康说完以后又卷了一支烟，“行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早我得早点去镇子里送猪肉呢！”骆康说完背着手走回了屋子。

夜晚，刘一在炕上来回翻滚睡不着觉，许伟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反应。王建国也累得不行，鼾声连连。刘一心想，如果是因为亲事让骆俊生起了杀念的话，那为什么他不杀骆奇峰呢？难道是他软弱？惹不起骆奇峰？

但是见他淡定的状态又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想到这里刘一尿急，出去解了个手。骆俊生离骆康家也不是很远，刘一打算一个人去瞧瞧。刚要出门，一只手在后面拍了刘一一下。

刘一下意识猛地挥手一拳，这一拳正好被张杰挡住。

“吓死我了，你咋也没睡啊！”

“我这不是看你出来了嘛！许伟和王哥应该是太累了！你打算去骆俊生那里吗？”张杰猜中了刘一的想法。

“是的，村里相互传话，不一定真实，所以必须找到骆俊生好好问问。”刘一不敢保证骆俊生会说出实情，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骆俊生的心情最复杂了。

已经三更半夜，村里一片漆黑，静谧无音，刘一二人走到骆俊生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锁，张杰让刘一在门外等着，他翻墙进去看看情况。没过三分钟张杰又翻了出来。

“没人啊！”张杰一脸疑惑。

“去河塘那边看看！”刘一说。

两人迅速跑到河塘，张杰指着河塘方向说：“刘一，你看！”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深夜密谈

刘一发现月光下的河塘里竟然站着一个人男子，他此时正一步步的向河塘中间走。刘一和张杰冲上去一把将男子拉上了岸。

男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让我死!让我死！”刘一二人一看，原来这名男子正是骆俊生。

“早知道是你！”刘一为了让骆俊生冷静下来，一个嘴巴扇了过去，啪的一声，骆俊生顿时安静不少。

张杰递给骆俊生一张纸巾，“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一天不直接说出来。”骆俊生低头不语，刘一问：“是不是因为村长在那里?”

骆俊生点了点头，刘一感觉势单力薄的骆俊生在那种情况确实不敢多说什么话。

“说吧！如果你不是杀郭倩的凶手，如果你还爱着她，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刘一说完以后，骆俊生示意刘一二人去家里说。

三人回到骆俊生的家，三人为了不被人发现，就没有开灯。骆俊生喝了一口水，把真实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原来骆俊生早就和郭倩约好7月25日中午见面，可是骆俊生在河塘附近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骆俊生以为郭倩回来的路上耽搁了，遍打了几个电话，可是电话没有打通，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骆俊生等郭倩的时候突然接了个送猪肉的大活，买家一直在催促要货，骆俊生没有办法，只好发给郭倩一条信息，然后就回店里了。

等忙完的时候骆俊生又跑回河塘，发现郭倩依旧没有来。骆俊生也纳闷，还以为郭倩生自己气了。直到7月26日清早几个小孩发现郭倩尸体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郭倩遇害了。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在这里一直等着郭倩，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骆俊生又打了自己两嘴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时刘一的电话亮了，是王岚。

王岚和秦峰连夜将所有尸体再次检查了一遍。王岚从郭倩的牙缝中找到一些残留人肉。从曲娟的胃里发现了一些残留农药。第四位受害者缺少肺部。并且在死者胃里发现一个系好的避孕套，里面装着一张纸条，“我给你新的肺”。受害人臀部发现了一个直径两厘米的圆型伤口，王岚判断是一种管状的放血工具。

第四位受害人者身份已经确认，是梁家村的一个疯子，三十岁左右，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平时在梁家村和勤俭村游荡，捡一些别人剩下的饭吃。刘一看完信息以后，心想，疯子？为什么穿的衣服确是正常的呢？

第四位受害者生前应该是被某人诱拐，施暴之后进行杀害，然后进行抛尸。刘一回过神接着问：“最近有谁经常在河塘附近游动？”

“村长的儿子骆奇峰，他前一段时间刚从城里回来，就一直和他那几个猪朋狗友在河塘钓鱼。是他！一定是他！

“化验报告得等段时间，如果骆奇峰最近在河塘附近与朋友钓鱼，而且与郭倩的婚事还有纠纷，那么他的嫌疑确实很大。可我们一直都没看到他！”刘一说。

“骆奇峰自从小倩遇害以后就不在村里了，村长说他去镇里学习去了。他从小就不学无术，这会能学什么，就是在躲着警方的调查！”骆俊生再也按捺不住了，站起来拿着门口的斧头就要出去找骆南一家算账。

张杰反应迅速，直接将骆俊生拉了回来，“骆俊生，你冷静一下，你这样下去，还没抓到真正的凶手，先把自己送进警局了！”骆俊生右手慢慢松开，斧头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刘一拉过骆俊生说：“你现在唯一能帮助破案的就是监视骆南！”刘一感觉，放在村里一个眼线还是很有必要的。

骆俊生点了点头，三人折腾到现在已经五点半了，村里已经有不少农民起床干活了。刘一和张杰从后门返回到了骆康家，王建国一早上就在外面等着刘一二人。

“你俩昨晚上去哪了？”王建国笑着说。

“王哥，你都知道？”刘一没想到王建国这么警惕。许伟这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们俩不带我出去是吧！下次别指望我帮你啊！”许伟撇了撇嘴。

“这不是怕打扰伟哥休息嘛！”张杰笑着说。

“得！正经点，小刘，你收到王岚的信息了吗？王建国点了一支烟，接着说：“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一会去梁家村的路上再说。”刘一见骆康从屋里端着饭走了出来。四人吃饱饭以后，刘一提议去村长家，骆南这时刚要去镇里。

“村长这是要去哪里啊！”王建国将骆南拦在了家门口。

“去镇里办点事!”骆南显得有点紧张，但是还是面带笑容将王建国四人引进屋内。

“村长有个儿子吧！”王建国问。

骆南连忙点头，随后从手机里翻出一张骆奇峰的照片给王建国等人看。刘一发现骆奇峰个子不高，而且还有点微胖，长得也没有骆俊生帅气，怪不得郭倩不喜欢他。

“怎么一直没见过呢？”许伟四处瞧了一圈。

“我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爱学习，这不是让他去镇里学点手艺。”骆南一边回答王建国等人的问题一边去倒水。

“行！感谢村长配合，今天我们得去梁家村，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像我们汇报！”王建国等人与骆南握了握手，随后就上了车。

路上许伟问：“刘一你刚才掐我一下干什么啊！”

“我看你要问问题，赶紧先帮你兜着点。”刘一一边翻阅梁家村的资料一边说。

“王哥，我怎么没看到曲娟的家属？”

“曲娟在家里地位不高，冯局和我说是因为曲娟一直生不了孩子，所以死了也没人来看。听说他丈夫梁鑫已经打算另外再娶一个了。

“真是没有人性啊！你看我今天去不收拾收拾他，我感觉就是他丈夫搞得鬼！”许伟的嘴最终还是没有把持住。

“没有证据怎么能胡诌!”王建国随手给了许伟脑袋一下。

“师傅！我……”

“王哥，曲娟的胃里有一些残留农药。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自杀，第二种是梁鑫一家将其杀死，尸体被直接处理掉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道路边上的玉米地里，还故意留一条腿在外面?”

“小刘你的意思是尸体又一次被转移了？”王建国猛地回头。

“是的，在抛尸以后可能被二次利用！”刘一回答道。

“等等，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许伟在一旁接话道。

“好好开车，有空让小刘给你解释。”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这三个村子走一遍后再看看情况。”刘一感觉这样有些耗费时间，但是由于实际条件，这是最好的调查办法了。

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梁家村距离江北镇较远，地少人多，条件是三个村子最差的一个，村里甚至还有土房。

村长叫梁天，43岁，瘦高，看样子比较老实。梁天并没有骆南那么热情。王建国让梁天联系曲娟的家属，梁天只是点了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啊？配合？”许伟见梁天走了出去，赶紧嘟囔一句，王建国瞪了许伟一眼。

没过多久，曲娟的丈夫和婆婆一起来了。曲娟的婆婆叫韩燕，外乡人，一直不满意曲娟，经常没事找曲娟的麻烦。

梁鑫在审问时很不耐烦，“人又不是我杀的，怎么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之前不是问过吗？”

“我们需要了解曲娟的个人情况，希望你们配合！”王建国还是很耐心地解释这件事，但是梁鑫并不买账。

“我们也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也不是没找，问完没有，问完我得回去干活了！”梁鑫说完就拉着韩燕的手往出走。

王建国见刘一并没有上前拦住梁鑫，自己也明白就这么问，梁鑫肯定不会说出什么的。

“村长，你对梁鑫家的情况了解吗？”王建国感觉梁天虽然不善言语，应该是个办实事的人。

梁天抬起头问：“你们真能破案吗？”

“只要配合警方调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王建国语气坚定。

梁天叹口气，然后拿起暖壶，开始给王建国四人倒水。梁天说曲娟其实是自己介绍给梁鑫的。刚开始以为这是一门好亲事。自大曲娟怀不上孩子以后，梁家上上下下都没有给她好脸色。

尤其是梁天的母亲韩燕，经常虐待曲娟，让她干重活。曲娟反抗过，可是换来的就是梁鑫的一顿拳打脚踢。曲娟曾经也找过梁天寻求帮助。梁天已经调节多次，但是一点效果没有，他也无能为力。一说到报警曲娟又有点害怕，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曲娟在出事前找过你吗？”刘一问。

“找过，刚开始站在门口一直瞅我。我当时以为她有事找我，就出门让她进来，她却说没事。”梁天想起曲娟最后一次找自己的时候脸上有伤，来之前应该是被梁鑫打过。

“她有没有和你说别的？”张杰问。

“没有，我看她望北走了，我也没在意，哪知道出这事儿了！”梁天显得有点内疚。刘一心想，往北看？往北是出村的方向，难道曲娟要逃？然后被梁鑫发现了？

问完梁天后，王建国四人并没有留下吃饭，时间紧迫，下一站要去李家村。

“我感觉这个梁天并没有说谎，还得对梁鑫一家进行监视，梁鑫明显做贼心虚，今晚我们得赶回来，如果我心里的想法正确，那么这个案子就有希望破了！”刘一这句话给大家带来了希望

“王组，你们快看！”张杰急忙把手机递给王建国说。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各说各的

冯健强将南湘村和梁家村的监控录像传给了王建国等人。冯健强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一辆可疑的农用三轮车出现在主路上，后面拉着一些麻袋。车牌被泥土挡住，由于影像不够清晰，暂时无法辨别，需要技术人员进行画面处理。

刘一猜测，如果这这台农用三轮车是梁鑫的话，车上的麻袋里很有可能有曲娟的尸体，这样梁鑫可以在沿路的监控盲点进行抛尸。要是这样的话，尸体怎么能裸漏的出现在玉米地里呢?还露出一条腿。

难道有第二个接触尸体的人。难道说郭倩也是一样？除了凶手以外，还有一个抛尸人？这两个人难道认识？

刘一的内心中再次产生了众多疑问。他依旧选择保留，只有今晚回到梁家村做进一步调查才会有结果。不知不觉中，四人已经到了李家村。

李家村距离江北镇也比较近，一山之隔，为了方便村民进出，政府特意为乡亲们修了盘山路。但是还是有些村民为了节省时间，爬山去镇子里。

李家村的村长叫李铁钢，47岁，为人正直，经常帮村民处理一些疑难问题。李甜甜这次遇害以后，李铁钢自己先盘问了一遍乡亲们。李铁钢不知从哪里得知，王建国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王老弟，你总算来了，我可等到你了！”李铁钢激动地握住王建国的手说。

“李大哥，情况怎么样？”案件紧急，王建国也无心闲聊。

几人一起走进了村委会，由于李甜甜的死有些蹊跷。李铁钢将与李甜甜有关的人都交到了村委会。

一共有四个人，王建国审问的第一个人是李甜甜的姐姐，李晶晶。李晶晶大李甜甜两岁，也在镇里上班。就在李甜甜工作的超市旁边的药店。

当初李晶晶并不同意李甜甜的婚事，说门不当户不对，没必要去丢人现眼。但是李甜甜二人是真爱，而且王家并不嫌弃李家贫穷，只要孩子好就行。但是李晶晶却百般阻挠，经常有事没事的找李甜甜出去，阻碍李甜甜二人约会。这一点王自强特别厌烦，但是心里实在是喜欢李甜甜，也就没有跟她计较。

“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门婚事？”王建国见李晶晶长相普通，没有李甜甜长得怜人，倒是有些刁钻。

“王自强就是个暴发户，嘴上说着喜欢我妹妹，私下没少勾搭我们店里的小姑娘。”李晶晶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是说王自强与你们店里的女孩有不正当的关系吗？”刘一问的比较直接。

“可以这么说！”李晶晶抱着膀子，瞅了一样刘一。

“具体指的是谁？”刘一接着问。

李晶晶被刘一的追问弄得有些紧张，“是，是梁晓琦！王自强经常借着来买药的借口与梁晓琦搭话，我还听说梁晓琦早就被他包养了。”许伟在刘一身后将这些都记录了下来。

刘一认为李晶晶提供的线索有疑点，但是现在必须证实王自强和梁晓琦的关系。王建国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把情况反映给了冯健强。

下一个接受审问的是李甜甜的同学，也是同事。刘一望着眼前这个娇小而可人的女孩正是李玉。

李玉除了皮肤黑了一些，五官还是很端正的，在李家村也有不少男孩上门提亲。李玉比李甜甜早一些进入超市工作。

“你是李甜甜的同事吗？”王建国问的同事抬头瞧了一眼李玉。

“是的！”李玉说话温柔，声音纤细。

“你们是同村，而且还是同事，应该对李甜甜有所了解吧！”许伟问。

“是的，但是我们并不经常在一起！”李玉回答简洁。

“知道王自强和超市旁边的药店里的梁晓琦的关系吗？”许伟接着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王自强经常在那个药店给他奶奶抓药!”刘一一直观察者李玉的一举一动，完全正常，应该和案件关系不大。

刘一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下一个，王哥！”

王建国自然明白刘一的意思，下一个人是李甜甜的同学，李楠。

李楠，男，21岁，高考失败后一直在家务农。李楠从小学一直到初中都和李甜甜在同校同班。平时比较照顾李甜甜，但是得知李甜甜有男朋友以后就对其避而远之。

“你是李甜甜的同学，对这门亲事怎么看？”这次是刘一问的。

“没什么啊！祝福!希望王自强能对他好一点，但是这也只是我的希望。”李楠说话有点大舌头，但是刘一见他长相憨厚，感觉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你慢点说，说快了我有点记不过来！”其实是许伟没听清李楠在说什么。

“好！甜甜人很善良。我对他男友不怎么了解，但是他一来就会带好多东西。特别给李家长脸！”说到这里，刘一看到了李楠的一丝自卑。

“你和李甜甜关系很好吗？”刘一问。

“很好，甜甜上学时没少帮我。你们也听出来了，我说话有点大舌头，经常受班里人欺负。但是甜甜却没有，她不嫌弃我，还帮我补习功课。”李楠这时眼角流下了泪水。

突然李楠从椅子上站起说：“你们一定要将杀害甜甜的真凶找到，我，我现在就给你们跪下！”但是这个举动立马被王建国给拦住了。李楠慢慢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

“你不用这样，我们会尽力的！你只要有消息就立即告诉我们！”王建国拍了拍李楠的肩膀，希望他能快点振作起来。

下一个进来的人比较特殊，是李甜甜的前男友。

冯树林，从外乡搬到李家村的，今年26岁，也在江北镇打工。因为感情上朝三暮四，所以李甜甜和他分手了。

“你是李甜甜的前任男友？”许伟都不愿意看这样的人，抬了一下头就把目光转移到了纸上。

“是的，找我干什么？我都不愿意来！”冯树林痞气很重，刘一真不知道为什么李甜甜之前会喜欢这种人。

“什么时候开始和李甜甜交往的？”王建国问。

“什么时候？我想想啊！”冯树林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许伟当时就有想揍他的意思，也就是因为王建国在他旁边没法下手。

冯树林笑着说：“她上初中那会吧！小丫头太好骗了！”

“把话说清楚一点！”王建国表情严肃，一直盯着冯树林的双眼。

可能是因为王建国眼中带刀，冯树林收敛不少，“他上初中那会我刚到李家村没多久，有一次她放学回来，正好我上山砍柴。突然下雨了，甜甜不小心从山路滚了下来，要不是我接住她，她肯定撞树上了！”冯树林说着说着，样子还挺自豪的。

“英雄救美啊！”许伟接了个茬。

“咋的，不行啊！”冯树林眉毛一横，瞟了许伟一眼。王建国示意他接着说。

“后来我就每天都在那里等她，因为大路没修好，那个时候她上学都得走山路。”因为冯树林救过李甜甜，并且每天都在山林子里等着她放学，所以李甜甜也就默认了这个关系，但是却从不让冯树林过界。

“怎么分手的？”刘一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性格不合！”冯树林都没过脑袋，直接就回答了刘一的问题。

“是性格不合，还是你要上人家，人家不同意？”刘一直接将这件事拔得赤裸不堪。

“你，你怎么知道？”冯树林猛地站起来指着刘一说。

“猜的！”刘一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你对李甜甜的婚事怎么看？”王建国右手上下挥动几下，示意冯树林坐下。

“也没什么，现在各过各的日子。王自强也就那么回事吧！不就家里有点臭钱嘛！再说了，我现在有女朋友，操心人家事情干什么？”冯树林完全不在乎李甜甜。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王建国点了点头，“谢谢配合！”

冯树林瞧了一眼刘一，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村委会。李铁钢走过来问：“王老弟情况怎么样？”王建国简单的把刚才问话的内容说了一遍。

李铁钢让王建国四人留下来吃晚饭再走，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时间金贵，王建国婉拒后，赶紧往梁家村赶。

“凶手好像消失了一样！”许伟笑着说。

“不是消失，而是在寻找目标！”刘一发现四起案件，有三起都发生在男女之间。只有第四位受害人身份与其他人不同，难道第四位受害人是一个人所为？正在刘一思考的时候，王建国的电话响了起来。

“王组，所有受害人的尸检报告我会整理之后发给你们!”

“辛苦了，小岚，今晚我们还是回不去!”

“我们明天也去梁家村，你们在那里等着就好！”王岚心里一直惦记着刘一他们。

“行，告诉冯局，到李甜甜工作旁边的药房调查几个人，会我也将姓名发给你!”

“是！”王岚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冯健强突然抢过电话，“小王，农用三轮车的车牌号还原有进展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母子合谋

通过技术人员对监控录像的处理，最终确定了农用三轮车车牌的三位数字，428，但是三个号码并不相连。王建国将消息告诉了刘一三人，“现在回梁家村查查这台农用三轮车的车主是谁。”其实王建国等人心里都存在一个共同的嫌疑人。

“师傅，南湘村现在倒是平静啊!大家都好像忘了郭倩一样。”许伟感叹道。

“伟哥，就是这么现实，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对你有所怀念。”刘一说。四人聊了一会，到梁家村的时候天色已晚。梁天一直坐在村口等着王建国四人。

“梁兄弟你怎么还没有睡啊?”王建国下车赶紧走过去。

“王兄弟，我是怕你们不回来了。”梁天握住王建国的手说。

“咱们进屋谈！”王建国搂着梁天肩膀就往屋里走，一进屋王建国连忙问：“梁兄弟，咱们村子里农用三轮车多不多？”

梁天摇摇头说：“不多，毕竟我们村子离江北镇远，穷得很。”梁天说完就把有农用三轮车的村民写在了一张纸上。

“就这六个人！”梁天指着名单上的人命说。

“村长，这里还有你啊！”许伟惊讶道。

“小兄弟，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都这个节骨眼了。我不能撒谎吧！”梁天一脸严肃。

王建国感觉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梁天为人很正直。刘一拿过来名单说：“这个号码应该是梁鑫的！”

果然梁天家的农用三轮车上的确出现了这三个号码。不过还有一个名字叫梁吉祥的三轮车车牌也有这三个号。

“小刘先去哪一个？”王建国问。

“王哥，我和张杰去梁鑫那里，你和伟哥去梁吉祥家。我们分头行动。”刘一感觉今晚就可以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否正确。

梁天跟着刘一一起去了梁鑫家，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梁鑫家依旧开着灯。刘一望了一眼院子，一台农用三轮车就停在院子里。梁天吆喝一声。

只见梁鑫穿着大裤衩，光个膀子揍了出来，“村长？找我什么事啊？”梁鑫见到梁天身后的刘一二人，顿时紧张起来。

“没什么？两位警察同志问你点事情！”梁天解释道。刘一心想，这段时日，自己似乎也变成了警察一样。

“问什么啊？上次不都说了吗？”梁鑫显得很不耐烦。

“梁鑫，现在不是你愿不愿说的问题，而是有证据显示，在曲娟的尸体被发现之前，你曾经开着这台农用三轮车经过梁家村到李家村的这条主路。”张杰将视频拿了出来。

“我……我，我只是经过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你经过这段路的时间耗费了一个小时左右，而这段路只要走20分钟左右就可以。”

“我，我拉肚子了，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不行啊？”正在梁鑫耍无赖的时候王建国带着梁吉祥一起赶到梁鑫家。

“王哥？你们这么快啊！”刘一都有些惊讶。

王建国点了点头，“怎么样？梁鑫？还不说？”王建国这句话就好像一颗信号弹一样直接炸醒了梁鑫。

“说什么？我开车去南湘村送货，有错吗？”梁鑫抱着胳膊，瞪着王建国。

许伟这个时候掏出了手机，就在王建国审问梁吉祥的时候，冯建伟又发过来新的发现。原来在当地民对玉米地周围进一步勘察，一名民警在玉米地里碰见一个扛着麻袋的农民，民警上前盘问后得知，麻袋是这位农民在附近捡的。

麻袋上发现下了四处指纹，经过指纹对比，其中两处指纹分别是梁鑫母子二人的，并且在麻袋里面找到了少许毛发，冯建伟怀疑是曲娟的，比对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还有什么话说？”许伟收起手机，王建国这时也拔出了配枪。

梁鑫顿时两眼发直瘫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瞅着地上。许伟立马手铐拷在他的手腕上。村委会异常紧张，只见梁鑫母子坐在椅子上，两人的手腕上带着手冰冷的手铐。

昏暗的灯光照在梁鑫母子的脸上，令他们有些不适应。王建国问：“7月27日上午你在哪里？说具体一点！”

梁鑫刚开始有些犹豫，紧张令面部的肌肉纠成一团，刘一可以清晰的看到梁鑫面颊处豆大的汗珠。

“我，我早上八点半多点带着母亲去南湘村送货，然后，然后中午就回来啦！”梁鑫依旧没有说出真相。

“都这个时候了，梁鑫。隐瞒你认为能隐瞒过去吗？”王建国再次提醒了梁鑫。

刘一见梁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可以说你谋害亲妻吗？是曲娟生不了孩子？还是你自己不行？”

“我怎么了？我哪儿不行？她生不了孩子还有什么脸在我家呆着?”刘一的这个问题瞬间激怒了梁鑫。哪个男人都不愿意被人说自己没生育能力。

“打完再给她喝农药？”刘一拿着另一份检验报告放在梁鑫母子面前。

“啊！这……”梁鑫母亲一瞬间的反应的确很可疑。

“这傻娘们自己喝农药，怪我们吗？”梁鑫看来对杀人根本没有任何概念。

“自己喝下去的？还是你们陷害的？”刘一指着梁鑫说。

“她自己喝下去的!”王建国见梁鑫还在抵赖。

“你的意思是说曲娟自己服下农药，而你们也只是将她埋葬是吧！”

“梁鑫啊！你做损不？自己媳妇都死了，也不好好安葬？就往玉米地里一扔？”梁天的这句话好像触动了坐在一旁的梁鑫母亲终于爆发了。

一声嚎啕大哭，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是我，是我杀了曲娟，儿啊！别再说了，都是妈的错。”

梁鑫一脸愤怒，“娘，你在说什么啊？曲娟是自己喝农药死的啊！”梁鑫依旧在给他母亲使用眼色。

“梁鑫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王建国指着梁鑫大喊道。

原本激动的梁鑫慢慢地冷静下来。刘一问：“那就请老太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大家吧！”刘一见梁鑫母亲心里已经扛不住了，“残害自己儿媳妇，让自己儿子替你顶罪！这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吗？”

这次刘一的言辞完全激怒了梁鑫，“你有本事冲我来，冲我母亲算什么男人？”梁鑫挣脱着手铐，要站起来与刘一拼命一般。他刚要冲上来就被许伟按在了地上，随后将他拷在了旁边的暖气上。

梁母将事情说了一遍，那一天，梁母上街闲逛，听到别人家又生孙子的消息后，回来就大发雷霆，正好梁鑫从外面回来。母子见曲娟没在家里，更是生气，两人咒骂没几分钟，曲娟会俩了。这下好了，娘俩一起打起曲娟来。

曲娟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被虐待，突然爆发了，在撕扯时，曲娟一把将梁母推到在地，梁鑫本来就是一个孝子，哪能看到自己母亲挨打，上去就给曲娟一嘴巴。

这一巴掌将曲娟打在了墙边，脑袋直接磕在暖气上，梁母能放过她吗？上去一把抓住曲娟的头发，又是一顿嘴巴子。打得曲娟哀声求饶，梁母好像打红了眼，看见暖气下面有一瓶农药，立马拿起来就往曲娟嘴里灌。

这农药一进肚，哪能救得回来，没过几分钟，曲娟两眼发直，两腿一蹬，死了。这下可把梁母吓坏了，一个跟斗折了过去。梁鑫也愣住了，平时打归打，但是也没寻思杀了自己媳妇啊！

母子两人想了一宿，这才想把曲娟的尸体埋了。这么大人死了，不可能不被发现。正好那天南湘村有人要粮食，让梁鑫去送货，两人就合力把曲娟装在麻袋里，打算路过哪里找个地方把人埋了！

“你是说你们把尸体埋了？”王建国问。

“是的！我们真的埋了，不信明天带你们去看看！”梁鑫这下终于服软了。

刘一暗自欣喜，自己的猜想果然正确。曲娟被梁鑫母子掩埋尸体以后又被另一个人挖了出来，还故意的放在路旁引人注意。

梁鑫说：“当时着急，埋完以后我听见好像有人在附近，也没顾上把麻袋拿着，赶紧带着老娘往回跑！”

梁鑫母子被许伟和张杰连夜送回镇里警局，王建国和刘一留在梁家村。梁鑫为了掩盖事实，将农药瓶烧毁，埋尸地点梁鑫会在明天和冯健强他们进行核实。

次日清晨，王建国坐在村委会门前点了一支香烟。这时刘一也走了出来，“王哥，看来眼前的状况对我们不利啊！”

“怎么说呢？小刘！”王建国拿出一支香烟递给刘一。

刘一认为这四起奸杀盗取器官的案子可能由五个人完成的，“王哥，每一个受害人可能都对应着一个凶手，而每一个具尸体又被同一个人找到。先将所需要的器官从尸体里取出，然后将尸体抛在可让人发现的地方。”刘一解释完以后，王建国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几天忙的脑袋像浆糊一般，根本没仔细的将这些案子连接到一起。”王建国好久没睡一个安稳的觉了，双眼布满血丝。

“你们起来的比我都早啊！”梁天这时候拿着两个苹果从屋内走了出来。

“梁兄弟是你啊！多亏你帮忙啊！”

梁天摆摆手说：“找到凶手就行！”梁天依旧不爱闲聊。

刘一这时问道：“梁大哥认识南湘村和李家村的村长吗？”

梁天点点头，随后说：“镇里开会见过几次面。骆南不是很熟，大家也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倒是李铁柱还算熟悉，是个硬茬儿！”

“你感觉骆南这个人怎么样？”刘一想多了解一些。

“眼睛里带邪光，不是什么好人！”梁天说话和李铁柱一样耿直。刘一也这么感觉。

“梁兄有没有什么具体了解的事情?”王建国认为梁天应该知道点什么事。

“我也只是听说，骆南是个笑里藏刀的人，而且十分孽爱自己的儿子。骆奇峰有一次把人打成了重伤，是骆南花钱找关系才将这件事私下解决的，要不然骆奇峰早就进去了。”刘一心想，如果这件事情属实，而且郭倩的死与骆奇峰有关的话，那么骆南有可能在包庇自己儿子的罪行。

想到这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村委会走来。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揭露罪行

骆俊生一早上起来就从南湘村赶到梁家村，他一见到刘一就急急忙忙地说：“我发现村长好像要把骆奇峰送走！”骆俊生表情紧张，一脸担忧。

“别着急，慢慢说！”王建国让骆俊生冷静一下再说。

骆俊生喘了口气，将昨晚上看见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二人。原来骆俊生为了打听消息晚上就一直蹲在了村长家的墙根下。当骆南和他媳妇躺下的时候，他就翻墙摸进了院子里偷听骆南二人谈话。

骆南媳妇叫李玉，比骆南还要宠爱骆奇峰。李玉说自己最近总能梦见那个女孩，而且晚上上厕所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厕所里面有一个奇怪的影子，吓得她晚上都不敢起夜。还说赶紧让骆南把骆奇峰送走，后来还埋怨骆南无能，不能花钱摆事儿，村长白当了。

冯健强为了不让凶手有逃离的可能，已经封锁整个江北镇的进出口，凡是进出都要进行检查。

骆南也没给李玉好脸色看，说骆奇峰自己闯的货，差点让自己丢了乌纱帽。能快点送他离开C市最好了，省着被王建国等人发现端倪。骆俊生听到这里，突然李玉要起夜上厕所，还让骆南陪她上厕所。

骆俊生赶紧从院里翻出来，差点头磕在地上。王建国二人听完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联系冯健强。

“冯局，现在搜查镇里的所有旅店和宾馆，骆奇峰很有可能会逃离江北镇。”冯健强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王建国告诉许伟和张杰配合冯健强行动，大家在南湘村集合。从梁家村到江北镇，驱车也要一个小时，刘一认为现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郭倩就是骆奇峰杀的，现场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作案痕迹。

“我们必须找到目击者，否则根本不能对骆奇峰怎么样！”王建国说。

“看看审讯时能不能暴露什么疑点。”

这时王建国接到了冯健强的消息，骆奇峰被找到了，他们正在赶往南湘村。

“小刘，找到了!”刘一点了点头，骆俊生突然开口说：“王叔，骆奇峰在郭倩回来的那一天也回来了。当时我以为是巧合，后来我想起来骆奇峰还去找过郭倩。最重要的是在大街上点名道姓的骂我。”骆俊生说到这里拳头紧握，刘一都能听到他的牙齿在左右摩擦发出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早和我们说?”王建国问道。

“我，我是怕你们笑话我懦弱！”骆俊生慢慢地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的，你现在只有找到杀害郭倩的凶手才是真正的男人！”刘一的话再次点醒了骆俊生。

三人赶到南湘村的时候，村委会门口站满了村民。冯健强见王建国等人到了，赶紧上前说：“小王，赶紧的，骆奇峰根本不配合!”许伟和张杰想尽办法，可是骆奇峰软硬不吃，一直两眼瞪着许伟。

王建国点了点头，“我们试试！冯局，你们……”王建国小声的在冯健强耳边嘀咕几句话后，冯健强点了点头。

骆俊生有些不敢面对骆南，但是想想刚才刘一的一番话，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骆奇峰抬头瞅了一眼骆俊生，哼笑着说：“你这废物也来了？”

“注意你的言辞，骆奇峰！”王建国的声音浑厚，任何罪犯听到这个声音都瞬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骆奇峰依旧一副少爷样，但是收敛不少。

“警察同志啊！抓我儿子回来干什么啊？这事情可和他无关啊！”李玉拉着许伟的胳膊哀声道。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的！”许伟表情严肃，李玉见自己撞了南墙，瞟了一眼许伟以后，鸟悄地站在了骆南的后面。

当骆南见到冯健强带着骆奇峰回来的时候，脸色瞬间铁青，对自己的儿子又爱又恨。

“7月25日晚上六点你在哪里？”王建国问。

“在家里啊！”骆奇峰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张嘴就来。

“骆奇峰，你想好了在回答！”王建国再次提醒骆奇峰，但是骆奇峰没有在乎，直到半个小时以后冯健强和张杰带着两个男子进屋后，骆奇峰才有些反应。

“认识吗？”王建国用笔指着他身后的两人问。骆奇峰抬头瞅了一眼这两人后，又低下了头。

“再问你一次认不认识这两个人？”王建国的态度再次强硬起来，声音好像一把利剑直接穿过骆奇峰的内心。

“认识，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好朋友钓完鱼后在河边吃烤鱼，怎么了？这还犯法吗？”骆奇峰两手摊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刘一认为他在用行为来掩饰他自己的恐慌。

来的时候，刘一建议将骆奇峰在村里的好朋友找到，让他们来个现场对峙。因为单独审问肯定没有什么效果，每一个人都可以不承认。

“几个朋友?在哪个河边?说清楚一点！”王建国手里拿着笔，一直在手里摆弄。

“两个朋友，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骆奇峰指着许伟身前的两个男子。左边矮胖的男子叫骆永强。右边那个又高又瘦的男子叫骆永年。二人都和骆奇峰同学，都在江北镇打工。从小一直跟在骆奇峰身后，跟狗腿一样。两人被冯健强带来的时候已经吓得不成样子。

“接着说？吃完鱼干什么了？”王建国接着问。

“没干什么啊？不就是回家了吗？是不是？”刘一见骆奇峰正在给骆永强二人使眼色。

“骆奇峰，现在回答问题的是你，不是他们两个人，你要明白现在自己的位置！”刘一站起来指着骆奇峰说。

“我，我们……”骆奇峰开始说话结结巴巴，骆南在一边摩拳擦掌，感觉自己年轻的儿子可能在这种语言压制下已经承受不住了。

“要不然我帮你说吧！”刘一慢慢地坐下，“郭倩原本和骆俊生在一起，而你却多次阻拦二人。7月25日晚上，原本你们在小河塘钓鱼，但是在河边烤鱼的时候，突然发现郭倩出现在河边。于是你们起了色心，将郭倩推倒进行强奸。”这一切只是刘一的猜想。

刘一一边说一边观察骆奇峰的脸色，骆奇峰已经神情紧张，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虚汗。刘一乘胜追击接着说：“由于郭倩一直在挣扎，你们怕被发现，于是将其残害致死。”刘一的语气慢慢加快，调值也随着语速逐渐升高。

“我，我们没有，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骆奇峰情绪激动，而且还不时地观察骆永强二人的表情。可是骆永年二人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骆奇峰一眼。

这时王岚从门外走来，“想要证据是吗？这就是证据！”王岚将尸检报告放在了桌子上。王岚在郭倩的体内找到了少许精 液，一大部分应该是流出体外了。江北镇设施不全，只好连夜送到C市进行检测。

王岚指着骆奇峰说：“敢做鉴定吗？”

当报告摆在桌子上的时候，李玉顿时瘫倒在地，而骆南更是咬牙切齿，不敢回答王岚的问题。

突然，骆奇峰笑着说：“那也只不过强奸。谋杀？你们有证据吗？”刘一见骆奇峰果然难对付，但是像骆奇峰他们这样的小团体说离间就能轻易离间。

刘一见骆永强双腿哆嗦，笑着说：“骆永强，你应该没有强奸郭倩吧！如果你说出实情，做污点证人，法官肯定会轻判的！”刘一话音刚落，骆永强立马跪在地上，大喊：“好，好！你们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骆永强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刘一冲着骆奇峰笑着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刘一的话句句带刀，将骆奇峰原有的强大内心砍得破烂不堪。

王建国给骆永强一把椅子，让他把事情慢慢说出来。原来那日吃烤鱼的时候，郭倩好像在河塘边等人。当时骆永年就猜肯定是骆俊生。骆奇峰笑话骆俊生是个窝囊废，和郭倩好这么长时间也没碰过郭倩。

刚开始几个人还没有在意郭倩，但是随着天色一点点的变黑。骆奇峰突然要上郭倩。还说什么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正自己镇里还有都是女人，不差这一个。

骆俊生听到这里恨不得上去给骆奇峰一拳，骆永强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没敢上去，我挺害怕的，就一直在一边帮他们把风。郭倩一直在挣扎，我光听声音就感觉她很痛苦，当我回头的时候，没想到骆奇峰他们已经把郭倩的头埋在了水里，我当时吓坏了。”说到这里骆永强打了一个寒颤。

“你 妈的，你竟敢出卖我们！”骆奇峰终究还是没有沉住气，立马站起来就要往骆永强的方向冲。许伟一步跨过去，双手抓住骆奇峰的手腕，一个过肩摔直接将骆奇峰当场摔倒在地。

许伟动作娴熟，摔倒的瞬间，直接将手铐拷在了骆奇峰的手腕上。张杰也过来帮忙，二人重新将他拖回到了椅子上，王建国示意骆永强接着说。

因为骆永强没有参与其中，所以被骆奇峰二人打了一顿。后来大家知道警察来查这件事了，原本大家打算跑路的，哪知警察设立了关卡。所以大家只好安安静静，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冯健强找到他和骆永年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纸包不住火的。

“之后呢？尸体怎么处理的！”王建国问。

骆永强刚要回答就被刘一拦住，“让骆奇峰自己说！”

正文 第六十章 拾尸者

骆奇峰头向一边转去，眼睛里藏着一丝怒火，但是这一切在王建国等人面前都是云烟。骆奇峰心知肚明，这么耗下去，对他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骆奇峰慢慢的坐直，刚才还紧握的拳头开始慢慢松开，“我和骆永年在郭倩身上放了些石头，又在她脚上捆上麻绳，栓了块大石头在上面。然后就把尸体扔进了河塘，我不知道怎么又浮了上来。”

骆奇峰等人交代犯罪事实后，王建国四人走出村委会直接赶往梁家村，剩下的就交给冯健强他们了。王岚想和刘一他们一起行动，王建国批准了。

车里王岚紧挨着刘一，无缝隙的距离，刘一可以感受到王岚身体散发的成熟女人的味道，这让他面红耳赤，喘不过来气。许伟一脸嫉妒，一直在后视镜瞄着刘一和王岚的一举一动。

“王哥，确实有一个拾尸者。这个人每次都在凶杀现场，可能是刻意跟踪，也有可能是偶然遇到的。”

“小刘，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拾尸者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些人？”王建国怀疑道。

“是的，但是由于村子和村子之间还是有距离的，所以不可能无时无刻都蹲在那里监视！”

“你就直接说不行吗？明知道我脑袋不灵光，刚才被骆奇峰气得更是一头浑水。”许伟一边开车一边蛮横地说。

“刘一的意思是说，拾尸者可能经常流走在这几个村落，应该对村子里的某些人比较熟悉。流言蜚语总是可以杀死一个人。”张杰解释说。

“是这么一回事，重点要确定拾尸者的身份。我有一个猜想不知道成不成立。”刘一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小刘，说说你的猜想！”王建国点了点头一支烟，随手递给刘一二人。

“师傅，怎么没我的份啊！”许伟顿时叽歪上了。

“好好开车，抽什么烟！”王建国将一支烟放在了许伟胸前的兜里。

“刚开始我以为所有的案子都是一个人所为，但是现在我开始发现整个案件套着好几个小案件。每一个受害者的身体都被拾尸者处理过，那么这个拾尸者很可能是一个有文化或者搞科研的人，年纪应该在四十左右，单身，有一定资本。”刘一还是没有说出他想到的那个人名。

“做人体实验？”许伟惊讶地说。

“是的，受害人尸体残缺，拾尸者很可能在做某种实验。我感觉这个实验应该在验证‘弗兰肯斯坦’的理论！”当刘一说出这个人名的时候，车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你是说那个不存在的人？”王岚知道这个不存在的疯狂科学家。

“是的，不过总有人认为他的理论是真的。”刘一感觉王岚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自己，越来越近。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是刘一还是感觉胸口闷热。

许伟见张杰旁边的位置空了一大块，“怎么回事？后面怎么空这么大一块地方，早知道我多带一个人了。”许伟一嘴抱怨。

“可以在各个村子搜查一下！”王建国说。

“现在还有两个村子我们没有进行实际了解，如果拾尸者在这两个村子其中一个里，我们就有机会进行抓捕。”张杰肯定的说。

“嗯，实验室多半在地下室，拾尸者家里肯定有地下室或者地窖一类的地方。”刘一说。

通过冯健强提供的信息，勤俭村比梁家村还要贫穷落后，从勤俭村到江北镇必须穿过梁家村。所以两个村子关系不错，县里组织的活动两个村子都一起参加。

“看来梁天应该可以帮我们啊！”许伟笑着说。

“嗯！通过梁天我们能尽快的了解勤俭村。”刘一望着窗外突然内心有了一个感触。有的时候感情带来的痛苦似乎比仇恨还要大。

王建国示意许伟把车直接开到梁家村。梁天知道王建国等人要来，立马准备了一桌子晚饭。上次王建国等人来的时候就是空着肚子，走的时候还是饿着肚子走的，所以梁天有些愧疚。

“这也太浪费了吧！”王建国笑着说。

“就咱们几个老爷们，没事，也不知道我这手艺怎么样？我媳妇走的早，所以得自己要点强，毕竟还得拉扯孩子嘛！。”梁天表情虽然平静，但是王建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惆怅。

许伟赶紧夹上一筷子红烧肉。王建国瞅了一眼许伟说:“你就这点出息吧！还能干点啥？”

“师傅，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就吃块肉啊！”许伟一脸憋屈样，王建国摇摇头，对这个徒弟也是没有办法。

“做了不就是吃的嘛！多吃点，多吃点！王兄弟怎么不喝点啊？”王建国告诉梁天随时有任务，不能喝酒。梁天比前几次要开朗不少，有可能也是因为喝了几口酒。

“梁村长了解勤俭村吗？”刘一问道。

“了解啊！我们是好兄弟的！”据梁天所说，勤俭村的村长名字叫祝长水。今年三十六岁，为人正直，肯干，能吃苦，现在还是单身。勤俭村土地贫瘠，而且交通闭塞，所以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明天梁兄弟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勤俭村?”王建国端起酒杯笑着说。

“没问题，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梁天欣然答应。饭后喝茶时，王建国等人还未聊几句，冯健强突然打来电话。

“冯局？怎么了？”冯健强将南湘村和梁家村的案子处理完毕后，突然收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的正是祝长水。

冯健强说，今天晚上六点左右，祝长水和几个村民打算疏通一下水渠，结果在村东头水渠中发现一具女尸。

“好的，冯局，我们马上过去。”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立即示意刘一等人准备出发。

“我一会给祝长水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你们过去，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打给我。”梁天目送王建国等人离开村口。

“我还寻思能休息一晚上呢！看来报销了！”许伟埋怨的声音实在是招人烦。王建国听着都生气，“你不愿意去救赶紧给我回南区分局，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许伟见自己师傅生气了，赶紧闭上了嘴。由于天黑，去往勤俭村的路途又不好走，所以开了二十分钟才到勤俭村。此时村口挤满了人，祝长水正拿着手电在等着王建国他们来。

王建国下车与祝长水握手后，大家来到了现场，刘一发现死者放在这里应该不长时间。因为血液依旧从腰部的位置在流淌。刘一认为下凶手应该离这里不远，但是村里没有路灯，要想晚上找到凶手可能有点难。

“王组，咱们进来谈！”祝长水和几个村民一起将女尸抬了上来。经过王岚的初步检查，“尸体表面完整，腰部有伤口，看样子应该被人取出了肾脏。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晚上六点多左右，凶手很快就将尸体抛弃在这个水渠里，其他的还需要做进一步尸检。这里没有设施，没办法进行尸检！”王岚摇摇头。

“一会让小许把尸体运回警局，小岚也跟着回去!”王建国开始询问祝长水具体情况。而许伟在一边心里偷着乐呢！王岚看了一眼刘一，心里有些不舍。

“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王建国递给祝长水一支烟。

祝长水接过烟后说：“七点四十五左右，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正好我看了一眼手表。”

祝长水发现女尸也是偶然，当时他手里的手电正好照到了水渠里，水渠里一团黑，他用手电再次确认了一下，几个村民也跟了上来，哪知光线聚在这一团黑的瞬间，给大伙吓了个好歹。

“活生生的人啊！”祝长水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夸张，“你要明白啊！王组，还流着血呢！”

“先不用慌张，我们来也是想知道村里有没有知识分子？”王建国单刀直入，直接将疑惑交给了祝长水。

“有啊!这不是放假了嘛！村里不少大学生都回来了！”祝长水好像没有听明白王建国的问题。

“祝老弟，不是大学生，年纪应该与我差不多。”

“没有，倒是有个很厉害的人物，赵教授。但是他人品这么好，不应该是他吧！”祝长水说。

“人品好不一定就不会犯罪吗？人心隔肚皮啊！老哥！”许伟靠在墙上提醒祝长水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教授家看看。”祝长水起身就要往外走。王建国等人也跟了出去。祝长水说起的这个赵老师名字叫赵学光，62岁，本市医学院的教授，因为身体缘故所以来到乡下静养，而且勤俭村还是赵学光的老家。

说着说着几个人来到了赵学光的家中，此时赵学光的屋内还开着灯。刘一发现赵学光这家院子很大，而且相比之下房子也比别人的大不少。赵学光听见有人敲门，赶紧出来开门。

“赵教授，是我村长！”祝长水见半天没人开，就喊了几声。

“来啦！来啦!”这时从屋内传来赵学光的声音，由于赵学光的腿脚不利索，走到门口花了两分钟左右。当刘一见到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时，他明白一件事，他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支撑他去抛尸。

“来来来！你们快进来！”赵学光慢慢地打开大门。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有所耳闻

祝长水扶着赵学光带着王建国等人一起走进了屋内。赵学光告诉祝长水屋里有茶叶，沏点茶叶喝。祝长水点了点头，“赵老师，你先和他们聊！”

“赵教授对人体了解很透彻是吗？”王建国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还可以吧！自己没本事，救不了这么多的人啊！”赵学光摇摇头说。

随后王建国将这个案件说给赵学光听。赵学光点了一支烟，听的时候一直在点头，烟上的烟灰慢慢掉落在身上，他也没有弹掉。

“赵教授有没有什么看法！”刘一全程未张嘴说一句话，而是一直在观察着赵学光的神情。

赵学光将手里的香烟掐灭以后笑着说：“用这么多器官，是不是在救人啊！”刘一感觉赵学光并没有正面的回答问题，而且从救人二字可以看出，他在掩饰着什么。

“弗兰肯斯坦！教授？”刘一突然提到这个人名时，赵学光刚刚拿出的香烟立马从他手中落在地上。

“教授？教授？”王建国叫了几声。

“啊？你说的是那位不存在的疯子？我，我不信，我，我不信！”赵教授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情绪开始有些变化。刘一发现赵学光肯定是知道什么，所以接着问：“难道教授研究过这件事情？”

“我没有，这么疯狂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只有，只有，只有他，他才会不听我的话，不听我的话！”赵学光越说越生气，右手一直再拍旁边的桌子，不停的抖手。随着赵学光声音转弱，他一头栽在炕上，还好旁边是被垛，要不然肯定受伤了。

过了二十分钟以后，赵学光右手动了几下，祝长水赶紧上前问道：“赵教授怎么样？”赵学光慢慢地睁开眼睛，嘴巴微微颤抖，“我身体不大舒服，明天再说吧！”

赵学光说完便将自己的头转到了一边，王建国等人也没有办法。大家离开以后，许伟抱怨:“都是你，刘一，说什么弗什么斯坦的。你看把老爷子气着了，我们怎么问啊！”

“行了，许伟，刘一不那么说，怎么能知道赵学光对这件事请有所了解呢？”王建国将烟头丢在地上。许伟不说话了，随后坐在路边生起闷气来。

祝长水安顿好赵学光以后也走了出来，“不好意思王组，赵教授有点不舒服，咱们明天再问吧！”

王建国点了点头，几人一起回到了村委会，祝长水笑着说：“今晚就住村委会吧！实在没地方了，就这三张床啊！”

许伟摆了摆手指头，“没有地方啊！再说，再说岚姐，岚姐也不方便啊！”

“没事，我今晚去我朋友那里将就一晚，老妹儿就住我那屋就行了。”祝长水笑着说。

“那刘一怎么办？”王岚担心刘一没地方住，赶紧问上了一嘴。

“额，实在是没地方，我们这离穷，每户人家地方就这么大。”祝长水也是无奈。

“没事，我趴桌子上睡一会就行！”刘一笑着说。

“不行！今晚，今晚，你跟我一起睡！”王岚一把拉住刘一，这一句话顿时镇住了在场的所有男士。刘一两眼圆瞪，跟木头一样。许伟哪能让刘一摊上这好事儿。

“别，别争了，刘一睡我这，我到车里睡去！”许伟说完拿着床上的一件衣服就往出走。现场十分尴尬，王建国摇摇头：“就这脾气，不用管他，大家赶紧休息，明天还得继续调查。”

刘一有些内疚，许伟毕竟是自己哥们。王岚说完那句话才感觉道自己太冲动了，脸蛋一直红润润的，直接回到了祝长水的房间。

祝长水笑着说：“得！我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明早咱们再去赵教授家。”说完祝长水也走了。

勤俭村的夜晚静得连喘气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刘一躺在床上久久未眠。一方面心里有些愧对许伟。另一方面想起今天赵学光反应异常，不得不怀疑他和这件事的关联性。

勤俭村被大山环绕，而且山上长满了各种树木。拾尸者很可能躲藏在山里，但是要想在林子里安放个实验室，必须具备一些做实验的基本条件，如果按照这个虚拟的理论来说，想做到复活一个人，必须要有强大的电流跟着。

刘一猛地坐了起来，“电线杆，偷电吗？”刘一心想，除非拾尸者很有把握，反复试验肯定会被发现的。刘一赶紧穿上鞋拿着手电就往出走。

刘一走出村委会，顺着电线杆往山上走。这时刘一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猛地回头一看，“你可吓死我了，你看见我了？”原来是许伟。

“我看你一个人出来，这不是怕师傅埋怨我嘛！赶紧跟上来看看你要干什么傻事！”许伟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担心自己兄弟的。

“刚才的那件事我也挺意外，真是，真是……”刘一不知道该如何跟许伟解释。

“别说这么多了，要干什么，赶紧的！”许伟不想和刘一计较这些。

刘一将他的想法告诉了许伟，“我也只是猜测，如果能够找到不是更好！”许伟点点头，两人就这样摸着黑上了上山。顺着电线杆一直向北走，刘一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小木屋。

“伟哥，你看！”刘一指着远处的一处灯火。

“有人在那里，赶紧去！”刘一和许伟顺着灯光走上了山，当走到木屋门口的时候，许伟示意刘一放慢脚步，他掏出配枪靠近木屋。刘一二人靠在木门旁，许伟敲了几下门。

“谁啊？”屋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许伟眉间紧锁，皱了皱眉头。当门打开以后，两人大吃一惊，里面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许伟立马出示证件，然后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老人。

老人叫王玉钱，今年62岁，一直在林子里做护林员。刚在看见许伟手里的枪给王玉钱吓得心里一突突。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在这林子里呆了大半辈子了。根本没到有什么实验室，这里连山洞都没有。至于文化人嘛！文化人？”王玉钱抓了一小把茶叶放在茶杯里。刘一发现王玉钱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好像陷入了沉思。

“王大爷，这附近还有和您一样的护林员吗？”刘一问。

“啊？有！何家村那边的山不归我管，是何港生管，他比我年轻一点。”

“年轻多少？”刘一认为必须确认年龄，这样可以判断出刘一心中猜想的这个拾尸者的真实情况。

“比我小十岁，老实人！我就和他见过一面，还是年轻的时候。你说他那时才三十出头，干什么工作不好啊！非得干这行！”王玉钱说着说着竟然发起牢骚来了。

刘一发现这木屋离电线杆还有一段距离，要想偷电的话，还真挺费劲，而且太过于明显了，应该不太可能。刘一对自己有些失望，自己的想法被推翻了。

“王大爷，你这里有电吗？”许伟问。

“当然，这不扯过来一条线嘛！我这老头平时也不玩手机，所以也用不着这么多的电。”刘一发现除了屋顶的灯泡，和一个烧水壶，还真没什么东西。这木屋幸好离林子还有段距离，相比之下还是安全一些的。

许伟一看手表，都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刘一见没什么可查的了，就准备要走，这时王玉钱将他俩又叫了回来。

“年轻人，你们要找附近有文化的人，是吧？”

“是啊！王大爷想起什么了？”许伟此时脚还没有迈出去，又走回了木屋。

王玉钱点了点头，又将两位年轻人拉进了木屋，给刘一二人倒了一杯水。刘一一脸疑惑，因为他发现王玉钱提到知识分子的时候，立马变得有些惆怅。

“大爷，您应该认识赵学光吧！”刘一感觉眼前这位满脸沧桑的老者，绝对是一个深知附近村落情况的人。

“认识，赵学光在村子里很有名，可能是因为他救过太多人的命了吧！”王玉钱深吸一口旱烟，烟雾好像在他嘴里进化了一般又吐了出来，这股香气与众不同。

王玉钱说，有一次村里一个人腿摔脱臼了，村里距离镇里医院实在太远，祝长水知道赵学光是医学院有名的教授，也没问赵学光是哪一科的，就直接拉着赵学光往外跑。

赵学光见到这个伤者时很冷静，双手一动，立马就将腿给接好了。在场的村民无一不夸赞赵学光妙手回春。之后大家有点病都会先麻烦赵学光看一下。

刘一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别人吗？他有没有学生？”

“这个祝长水应该比我清楚，他们俩平时挺近的，你们可以去问问，这一带还真没有什么人有文化的。我们这两代人都希望你们成才呢！”王玉钱笑了几声，两眼充满希望地望着刘一二人。

刘一和许伟道谢后就离开了木屋，此时已经早上六点了，许伟突然接到王建国的电话。

“师傅怎么了？”许伟打了一个哈欠，又揉了几下眼睛。

“你们俩跑哪儿去了，又有人报案，快点回来！”许伟听王建国的语气就知道肯定又死人了。

刘一二人回到村子时，王建国和张杰已经在车上等着了。王建国摇下窗户说：“上车再说！”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意外惊喜

“你们俩去哪里了？”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后赶紧问了一嘴。

刘一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王哥，看来赵学光和他的学生都有可能就是这个拾尸者。”

“会不会是团伙作案?”张杰问道。

“有可能，从尸体的分布看，一个人在短暂的时间内是无法多次在不相聚数里之外犯案。只有拾尸者的亲近人才会这样帮他。”

王建国点了点头，“我今天又一次和祝长水核实了下村子里居住的人，除了赵学光以外，没有一个文化超过初中的。

“师傅，我感觉祝长水在欺骗我们。”许伟从王玉钱那里感觉，祝长水并没有梁天说的那么老实。

“暂时不能妄自菲薄，有些事情需要进一步核实。”王建国起床时发现祝长水去过赵学光家里。

“师傅，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和赵学光研究什么呢？”许伟的这句话提醒了刘一。

“王组，祝长水应该不会，我感觉他只是一只对赵学光只是尊敬。”

王建国点了点头，就在大家商讨案情之时王建国的电话响起来了。

“小王，我们已经找到了杀害李甜甜的凶手了。”冯健强在这段时间对李甜甜工作的超市以及旁边的药店进行盘问。从李玉和梁晓琦口中得知，冯树林之前有找过李甜甜，并且找李甜甜的麻烦。甚至有一次还与王自强大打出手。对李家村的山路排查后，主动承认27日从这里通过的村民只有两人，而且还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妇。

后来冯健强开始注意到了冯树林，并派两名便衣民警对其跟踪。冯健强发现冯树林经常出现在山路附近，而且一人行动。跟踪过程中，民警发现冯树林要对走山路的妇女进行抢劫并强奸。民警迅速将其制服，带回了镇里警局。

通过对冯树林家中的搜查，在他家地窖的酒缸里发现李甜甜生前的衣物，上面还有血迹。民警搜查的比较彻底，不光发现了李甜甜的衣服，还发现了多件女性衣服，内衣裤，包包和鞋等。

证据摆在面前，冯树林对自己奸杀李甜甜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7月27日下午四点左右，冯树林在山里闲逛，突然发现了正在急急忙忙往回走的李甜甜。

冯树林说是她快结婚了，想最后亲密一下，可他裤子都脱了，却被李婷婷打了一嘴巴，还用膝盖顶了一下要害。这下可把冯树林激怒了，随后对李婷婷殴打，强奸。最后将她踢下山，他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毕竟山路不是经常有人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甜甜的尸体会挂在树上。

说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点太低，之前也奸污过几个女孩，可是她们都选择息事宁人，并没有报警，这也助长了冯树林的犯罪心理。冯健强正在对其进一步调查。

“师傅，冯局真是老当益壮啊！”许伟心里开始佩服起来冯健强了。

刘一点了点头，“冯局给了我们一个惊喜，这样给咱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王建国点了点头，”是啊！现在就看咱们的了！”

刘一认为以赵学光为核心来做调查，破案的几率会很大。王岚早上发现刘一和许伟不在，打电话也不接，急得都哭了。这会儿坐在刘一身边感觉踏实不少。

“师傅，怎么回事？这么急！”

王建国今早上不到六点接到冯健强的电话，何家村有两名青年早起到地里打药，刚走到半山腰，发现一个麻袋挂在树上。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血气方刚，好奇心还重。

两人合力将麻袋放了下来，当一个青年打开麻袋时，立马将麻袋踢到了一边，吓得腿直哆嗦。另一个青年笑话他胆小，可是当他打开袋子时，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具尸体。

尸体被透明大塑料袋装着，血液顺着腹部的伤口流着出来。两人立马报警，冯健强已经派人赶到了现场，自己随后就到。

从勤俭村一直到何家村需要五十分钟的路程，王建国等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冯健强并没有到。何家村村长何杰声，普通人，有些洋务。平时做事情经常需要李铁柱提醒，这一点和梁家村和勤俭村有些相似。都是互帮互助。

两位报案人一直在现场等着，王岚和刘一建议将尸体带回去做尸检，因为袋子里有过多的血水。刘一透过塑料袋发现受害人腹部有一道长度五厘米左右的切口。位置应该是在肝部，从受害人面容判断，年龄应该在二十多岁左右。

“是你们村子的吗？”王建国问何杰声。

“不是！没见过！”王建国感觉何杰声有些散漫，一副不管事儿的样子。

“王组，会不会是来走亲戚的。这荒山野岭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走势挺危险的！”张杰说完想起了李甜甜也是因为自己走山路遇害的。

“有可能，我们这里山多，林子大，走山路还是很正常的。”何杰声说。这时从王建国身后跑过来一个五十左右岁的妇人。

“你们让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妇人健步如飞，用手将围观的群众推到一边，当她看见袋子里的尸体时，顿时失声泪下，“我的菲儿啊！啊！”哭着哭着妇人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先回去再说，将尸体带回局里!”就在王建国等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刘一突然叫住了大家。

“小刘怎么了？”王建国走到刘一面前，发现刘一正在观察树上脱落的树皮，和地上的脚印。

“王哥，鞋号大约为四十一号左右，凶手身高大约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偏瘦，相对比较灵活！”刘一指着地上的脚印和爬树的痕迹说。

“咱们先回去，现场交给小许和小张！”王建国示意刘一跟上。

“王哥，我在这里陪伟哥和张杰取证吧！”刘一打算在这个林子找到另一位护林员。

“行！那我和王岚他们先回去，你们快点，晚上警局集合。”王建国说完和王岚离开了现场。

王岚临走前嘱咐许伟一定要保护刘一的安全。许伟当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现场发现了一些足迹，正是上山的路。刘一发现何家村后山确实有些险峻，要是一不留神都有可能滚上山。刘一示意大家小心脚下，顺着脚印走了不到一百多米，脚印突然消失了。

“真是奇怪！难道这个人会轻功？”许伟仰头瞧了瞧树上，感觉一般人是不会这么灵便的。

刘一趴在地上仔细观察脚印的深浅，“原来如此！”

“赶紧说，别废话！”许伟一宿没睡觉，再加上王岚完全忽视自己，现在心里憋着一股火。

“脚印到这里应该是最后一处，凶手为了迷惑警方又按照原来的脚印走了一遍，所以脚印深浅不一，而且有的还很杂乱。”

“你怎么知道他又重新走了一边?”许伟开始找茬。

“刚才在下山的位置也发现了脚印，但是深浅度与这些绝对不一样，凶手只是在和警方玩把戏而已，看来凶手应该就在何家村。”刘一说完后，张杰立马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

“王哥，你们走了吗？”

“还没有，在何家村做调查！”

“王哥，从脚印可以看出凶手应该穿着一双老式带钉的球鞋，如果他聪明的话应该将鞋扔了，对何家村进行搜捕，并调查与受害人有感情瓜葛的男性。”刘一一边打电话一边示意许伟二人赶紧跟上。

一路上三人一直在沿路进行搜查，不管是河沟，还是树丛，三人都没有放过。

“找了半边什么也没找到，谁能光脚回去啊！”许伟开始抱怨起来。

“光脚是不可能的，凶手肯定会带上一双鞋的。”刘一认为要想做的完美，凶手肯定会这么做。

许伟在一旁拿着一根树枝开始胡乱抽打着草丛，“喂喂喂！”随着许伟的叫声，只见他一脚踩到了路边的一处暗沟里，右脚直接陷进了泥里。

“伟哥！”刘一和张杰赶紧上前把许伟拉了上来，许伟右小腿上全都是泥，而且还有一股臭味。

许伟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锯了自己的小腿，“你说这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就在许伟上来的时候，鞋底还带着一块屎。

“伟哥，你别动，等会……”刘一拦住了正在移动的许伟。

许伟猛地回头，“怎么了？”原来刘一发现许伟上来的时候右脚挂着一双鞋。

“这，这是？”张杰凑上前。

“这不是你说的球鞋吗？”许伟右脚用力甩了几下，一副嫌弃的样子。

刘一凑上前，鞋码为四十二号，老式钉鞋。刘一感觉应该是凶手的，可是又一想这河沟里垃圾繁多，一双球鞋也无法判断就是凶手留下的。

张杰将球鞋装在袋子里，三人赶紧向何家村敢去，此时村委会聚集了很多人。通过辨认，受害人为江北镇人，名字叫李向菲，今年二十三岁。

哭倒在地的妇人是李向菲的大姨，名字叫何丽，今年五十六岁。通过王建国对何丽的审问，李向菲是来串门的，正常应该昨天晚上到，可是等到早上还没到。

何丽就给李向菲的母亲打电话，这才发现孩子好像出事了。当何丽到场时根本压制不住自己的失去外甥女的悲痛，顿时哭晕了过去。

“小刘，你们回来了！”王建国审问到一半的时候，刘一三人赶了回来。

“王哥，我们回来了，接着审吧！”刘一三人坐在了王建国后面，何杰声也坐在了何丽旁边。

“何家村有没有喜欢李向菲的?”

“没有啊!菲儿来的也不多。”何丽否认以后，王建国接着问：“那有没有和李向菲年龄相仿的男孩？”

“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何杭好像和李向菲说过话，但是这小子应该没这个胆子，打雷都得躲被窝的货！”何丽一向瞧不起这种没能耐的男人。

“他来了吗？”王建国并不会放过这一点。

“王组，来了，你看！”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平头矮小的少年。

“你是何杭？”王建国问。

“是的!”何杭点了点头，双拳紧握，好像心里隐藏着愤怒一般。

“认识李向菲吗？”

“认识，我知道谁杀的她！”何杭这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奇万分。

“说说。”

“何满多!”当许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还在张杰耳边小声说：“福满多！”

原来今早五点左右，何杭见过一次何满多，当时福满多扛着一个麻袋，脚步很快的往山上走。六点左右的时候何杭在门口喂鸡，正好从门缝看见何杭走了过去。何杭平日里是个心细的人，他发现何杭的鞋竟然和早上穿的鞋不一样。

“何满多嫌疑很大，他来了吗？”王建国问何杰声。

“刚才去过他家，没人啊！”何杰声说。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村民大喊：“何满多要跑！”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深入险境

何满多在王建国赶回何家村的时候就一直躲家院后面的树丛中。他看见村民都往村委会走，于是就趁着路上没人，赶紧往出跑。哪知王建国早就在附近安排两个村民帮忙，让他们看着有人回来就一起去村委会告诉你一声。

何满多逃跑时与两位村民发生了撕扯，三人打成一团。这两个村民倒是正义满满，当王建国等人赶到的时候，何满多已经被这两位村民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先回去!”王建国看了一眼仍在挣扎的何满多，感觉他有点面熟。许伟赶紧将手铐拷在何满多的手腕上。

何满多，27岁，无业。早年因为在C市盗窃，蹲过一段牢。王建国通过核实信息时才想起来。

“8月2日晚上你在哪里？”王建国问。

何满多抬头看了一眼王建国，又低下头，一句话不说。村委会办公室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满多的脸上。许伟将在水沟里找到的一只鞋放在了何满多面前。

“这是你的鞋吧！”何满多看了一眼后，还是不说话。

许伟最受不了这样的，一声不吭，一对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你。刘一走上前拍了拍许伟的肩膀，然后说：“你和李向菲认识吗？”

“他认识，他认识！”回答的并不是何满多，而是何杭。

“我在问他!”刘一语气严肃，随后指着何满多说：“你在C市务工期间认识的李向菲，而且因为给她买礼物才盗窃的，是吗？”刘一刚才没有跟着去，是因为他正在详细的翻阅了南区分局发给王建国的资料。

“你，你怎么知道?”何满多突然抬头问。

“很抱歉，你好像忘了五年前的入室抢劫案了吧!这份口供应该是你自己写的吧！”刘一将手机放在何满多满多面前。

“是，我是认识李向菲，能证明我杀她吗？”刘一早就预料到何满多会抵赖。

“如果你没有杀李向菲，那么是8月2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有谁可以证明?”刘一问完以后，屋里一个身高一米八的老人走了出来，“他在说谎，你呀！从小就不学好，真给我们何家丢脸！”

出来的老人叫何俊，今年83岁，村里的老一辈。随后又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何凤霞，“我看见你8月2日晚上7点就出门了，一宿都没回来。”

“你，你含血喷人，我怎么就一宿没回来的？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因为我今天要交工，所以干了一宿的粗活，你还别说，算你倒霉，你回来的时候是四点，我刚好干完！”当时何凤霞也挺纳闷的，何满多怎么出去一宿，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怕被狼叼了。

“说吧！这段时间到到底干什么了？”

“锻炼身体啊！”何满多依旧不肯说出实情，刘一感觉何满多故意拖延时间。

“先把何满多带回局里做进一步调查!”王建国打算不再浪费时间，因为刘一感觉作案时间有些频繁，拾尸者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实验失败。

“王哥，我和伟哥留下吧！”刘一主动要求留在何家村，对林区进行搜查。

“小刘，我也留下吧！剩下的交给冯局他们！”王建国有些担心刘一的安危。

“王哥，何满多不是省油的灯，普通审讯肯定对他没有效果，有张杰帮你，应该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线索。”通关过几次磨练，张杰与大家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王建国点了点头，与冯健强一行人先回镇里。王岚不打算走，但是尸体需要进一步检查，时间又很紧凑，所以她不得不和王建国一起回去。

何杰声将刘一二人安顿在村委会，下午三点左右，刘一与许伟上林子开始找第二个护林员。走了不远，两人就看见了一个木屋。与在勤俭村后山的那一个基本一样，但是距离林区还是有一段距离。

两人放眼望去，木屋前好像坐着一个人。他们快速跑过去，原来木屋前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身穿黑色短袖，右手里拿着一烟枪，左手一直在揉搓自己的膝盖。

许伟上前出示证件以后，男子抬头笑着说：“都多久了，还有人来看我这个老家伙！”男子名字叫何港生，今年五十二岁，做了二十二年的护林员，对这一带相当熟悉。

许伟将案件简单的说了一下，何港生听的是津津有味，随后吸了一口烟，笑着说：“我在这里有二十多年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实验室!”刘一发现何港生手里烟枪内并没有烟叶。

“何大爷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文化比较高，三十多岁的男子?”刘一问。

“三十多岁，有文化？你让我想想啊！”何港生眉间紧锁，思考一会，“有，何楚歌！”

“何楚歌？也是何家村的吗？”许伟问。

“是的，也是何家村当年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何港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很是自豪。当年何家村在没有连村连镇时，非常落后，有人连裤子都没有。因为交通不便，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来搞发展。

直到后来政府出钱将道路修好，与李家村相连，这才让何家村重获新生。这一年好多孩子都在李家村上学，甚至还有有些学生因为成绩优秀，而被选到了镇里念书。而何家村被选上的孩子就是何楚歌。说到这里何港生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挺好的，能吃苦，大学时就得过好多次奖学金！就是命不好!”

“命不好?”许伟问道。

“是啊！何楚歌的母亲因为给他赚学费，到镇里打工，结果被一辆卡车给撞了，当场就死了。”

“何楚歌的父亲呢？”许伟一到这个时候就是管不住他的嘴。

“何楚歌的父亲啊！他父亲不太了解，不经常在家吧！”何港生似乎不是很愿意提起何楚歌父亲的这件事。

“何大爷知不知道一个叫李学光的人？”虽然李学光在梁家村，而且距离这里比较远，但是刘一还是感觉眼前这位老人应该知道。

“李学光，李学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许伟感觉何港生可能因为记得事情太多，每次都需要花点时间去想想。

“啊！想起来了，你是说梁家村那个老教授吧！”刘一感觉这次算是问对了人。

“这个人比较怪，我记得那年夏天，是何楚歌带他来这一带闲逛的。我和李学光打了个招呼，人家没理我。后来我就看见他们往林子里面走，一想人家也不待见咱们，我也就没把这老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何港生说到这里好像还咽了一口气。

“您还记得他们去的方向吗？”刘一问完之后，心里还真是没底，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何港生还记不记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方向！”何港生指着刘一八点钟方向说。

“谢谢何大爷！”刘一说完就要和许伟离开。

天色已晚，一抹血红直割天际，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刘一感觉胸口一块重石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天要黑了，你们俩就这么去啊！”何港生走回屋内，从屋子里拿出两把大型手电筒递给刘一二人。

“谢谢何大爷！”许伟笑呵呵的说。

“你们注意安全吧！给你们一个对讲机，林子里没有信号的！”何港生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对讲机递给刘一。何港生连续咳嗽了几声后，接着说：“你们小心点吧！林子里很容易迷路的，找不找路就用对讲机找我。”

刘一二人点了点头，带了些生存必需品以后就离开了木屋。许伟问：“刘一，万一咱俩回不来怎么办？”

“伟哥，怪不得王哥说你是乌鸦嘴!”

“我给你一下！”许伟上去就要给刘一一下。

夜晚的林子并不安静，蝉鸣声扰的人心烦，许伟四处张望，手电随着眼睛来回晃动。刘一心想，如果将实验室建在这里，那么条件肯定很艰苦，而且十分简陋，别说是电了。

“刘一，你说这实验室建了多久啊！”

“不会太长!”刘一认为如果实验室建造过早，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应该是在最近预谋好了，那么拾尸者需要一定的储存内脏和尸体的条件。

林区要想拉电很费劲，而且引人注目。难道是用冰窖？虽然冰窖听起来有些古老，但是却很实用。储藏的问题解决以后，应该就是电了。要想产生强大的电流，难道拾尸者用的也是电鳗？

“刘一，你又发什么呆啊?”许伟走上前拍了下刘一。

“没什么，继续走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弗兰克斯坦，我以前也对这方面很感兴趣的！”许伟笑着说。

“嗯，我感觉拾尸者只是把尸体和内脏储存在这里，并非在这里居住。”

“赞同，但是这个地方在哪呢？”

刘一边走边思考，突然他右脚踩到了一块松软的土地，随着身体的失衡，刘一瞬间滚到了山下

“刘一！”许伟急忙用手电照着黑漆漆的山下，但是却看不见刘一的身影。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劫后逢生

当刘一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山下了，他感觉后背和右腿灼伤难耐。上衣和牛仔裤透出的血腥味让刘一知道自己是受了伤。月光被树林遮得严严实实。刘一从兜里掏出手机，但是手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刘一只能抹黑开始寻找手电。

找了半天，刘一在不远处找到了何港生给他和许伟的手电。刘一摸了摸背后，发现之前背的一些水和干粮全都没了。刘一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周围到处都是树，自己能活着应该是被这些树枝救了吧！刘一强忍着伤痛顺着之前何港生指的方向走。

刘一边走边想，这里的确是一个挺隐秘的地方，从这里到山上至少有五层楼高，而且山体陡峭，要是没有攀爬工具根本上不去。这会儿刘一已经完全听不到许伟的呼叫声。

刘一的处境非常窘困，手机坏了，应急物品丢失，对讲机又没在自己手里。刘一叹了口气，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四十分了。正处伏天，林子里散发出的压抑气息令他喘不过气来。走了大概五百米，刘一的视线被面前的树丛遮挡住了。

他捡起地上的树枝将这些树丛拨开，“这是？”只见树丛后面竟然是一个小木屋。刘一右手拿手电，左手紧紧地握着树枝，慢慢地靠近木屋。刚走一步，刘一感觉自己背后吹来一阵阴风。

刘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下，“没事的，没事的！”这种情况再冷静的人也会犯憷。

呼呼……沙沙……

夏风穿过层层树叶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小木屋的门并没有锁，刘一将手电对准门缝。顺着光束望了一眼屋内，随后慢慢地推开房门。

吱……

门开了，竟然没有灰尘从门框散落下来，屋内空荡荡的，但是却一尘不染，看来最近有人来这里清扫过。刘一环视四周，木屋面积不到二十平，构造简单，没有什么摆设。当手电照在刘一右前方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刘一将门关上，讲手电照向右前方。原来是一个铁柜，它高一米八左右，宽有一米左右。刘一见铁柜的柜门紧锁，他用力拉了几下，柜门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刘一仔细观察铁柜，他发现铁柜竟然是连在地上的，看来铁轨里面暗藏玄机。刘一心想，如果实验室就在自己脚底下的话，那么只要打开铁门就可以找到证据了。他再次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刘一感觉在这多待一会都可能会有危险，因为拾尸者很可能随时回来。

突然，一阵狂风将屋门吹开，刘一猛地回头，门口空无一人。狂风迎面而来，刘一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万千飞刀割破一般。

刘一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刚刚走过门框，眼前一抹黑，他感觉自己的脑后被硬物重重地打了一下，身体随着疼痛缓缓地栽在了地上。

夏伏之季，刘一的身体被层层绿草包裹着，他感受不到大地带来的一丝温暖。血液浸透他的衣衫，好像成了这片绿地的肥料。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生命好像瞬间消亡了一般。

狂风依旧，这注定是一个无尽的黑夜。

“刘一！刘一！”刘一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刘一，清醒清醒！”声音再次响起，刘一缓缓地睁开双眼，晨曦第一缕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温暖亲切，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伟哥？你怎么……头，头好疼！”刘一声音微弱，脑后一阵酸爽。

“我怎么在这？你看！”许伟指着自己小腿和胳膊上的划痕说。

“你爬下来的？”

原来刘一滑下去以后，许伟就开始找下山的路。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陡坡，许伟顺着陡坡上的蔓藤一点点的爬了下去，胳膊和小腿被蔓藤和树枝划了不少口子。途中手滑差点没掉下去。

“伟哥！谢了！”刘一感觉除了刘星和王建国，也就只有许伟能这样真心对待自己了。

“能从你刘一嘴里敲出谢字我就没白救你，到底怎么回事？”许伟指着眼前这个木屋问。

刘一带着许伟走进屋子，并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伟。

“是谁打的你啊？”

“不清楚，感觉不是拾尸者。如果这个地方就是拾尸者的实验室，那么他可以杀了我，但是他没有。”刘一肯定的说。许伟走到铁柜面前自己观察着眼前这个柜门。

“能打开吗？伟哥！”

许伟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一看就是个密码锁，打不开的！”刘一昨晚就有点纳闷。铁柜竟然没有任何钥匙孔，如果是密码锁，那么密码按键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

“怎么？你想找按键？”许伟见刘一开始在屋子里做出游走。刘一开始敲击地上的木板，但是毫无发现。

“刘一，别找了，这个门很可能是利用遥控器打开的。”许伟说。但是刘一依旧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电能，难道地下室有发电机？那么拾尸者肯定会隔一段时间就回来这里的。如果有发电机的话，那么为什么铁柜里没有声音呢？这里难道废弃了？还是这根本就是陷阱？刘一心中突然产生了无数疑惑。

刘一起身说：“咱们搜查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随着太阳的升起，四周的环境看得更加清楚。屋外到处都是树木，就算是白天这里也很可能被树叶掩盖。

刘一二人寻找回去的方向，“伟哥对讲机还在吗？”

“在啊！”许伟从兜里掏出对讲机，在许伟拿出的瞬间，对讲机的后壳竟然脱落了，散落下来的零件掉了一地。

“伟哥，这……”

“可能是刚才下来的时候摔了一下，屁股把这玩意压坏了！”许伟双手摊开，十分无奈。

刘一心想，从山上到这里肯定有一条路，必须找到。许伟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刘一，“赶紧喝！我身后就是来过的路线，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攀爬工具。”

“伟哥，我们都想错了，拾尸者根本不需要攀爬工具，如果他是本地人肯定对这里的地形了解。普通的麻绳就可以帮助他下来。”

“再找找吧！万一有什么发现呢！”许伟依旧不肯放弃。

刘一点了点头，二人顺着相反的路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一百米，，刘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丛处挂着什么东西，“伟哥，你看！”刘一二人小跑过去，原来是一块布。

“这是从衣服上刮下来的！”刘一仔细的看着这块灰色的粗布，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怎么了？刘一，这里是乡下，这种料子很常见的，我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小时候奶奶也总用这种料子给我做衣服！”许伟接过刘一手中的布料揉搓了几下。

“这种颜色的料子感觉像是何港生裤子上的！”刘一嘟囔着。

“怎么？你怀疑那个老头？”许伟笑着说。

“回去必须查查这些人的人事关系!”

“我看就是你多疑，人家老爷子给咱拿着拿那的，比我们自己都心细！”许伟拿出书包里的干粮，坐在地上开始啃了起来。

刘一将布条收了起来以后，开始附身趴在地上，地上还真有脚印，一深一浅。“伟哥，你看！”刘一对许伟的态度变了不少，有的时候兄弟情谊就在这不经意的瞬间慢慢的加深。

“脚印?”许伟赶紧将手里的干粮一口吞进肚子，随后和刘一一同趴在地上。

“鞋号大概有四十号左右，脚印一深一浅，说明这个人脚有问题。刚在在何港生家，看见他一瘸一拐，而且在谈话时我发现他一直在揉他自己的左膝，看来他的左腿膝盖有伤。”但是刘一有一点没有想明白，如果攻击自己的是何港生，那么他是怎么下来的呢？

“按原路返回吧！”许伟取证后，打算和刘一原路返回。

刘一二人走到许伟下山的那个陡坡，刘一见地上的草都被压趴下了，连忙笑着说：“伟哥！这是你坐的吧！”

“咋的！这不是为了救你嘛！赶紧想办法上去吧！”许伟开始走上前，一把抓住蔓藤，拉了几下后，确认结实以后，许伟先给刘一打个样，抓紧蔓藤，开始慢慢地往上爬。

“刘一！小心点！跟紧喽！”刘一也抓紧另一捆蔓藤，学着许伟一样拉了几下绳子，开始跟着许伟往上爬。刘一强忍着头痛一直跟在许伟身后。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

“累死我了，回去我得睡一觉，折腾一宿啊！”许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从下面到这里一共花费了二十二分钟，这也可能是因为刘一拖后腿的缘故。如果何港生腿脚也布里索的话，他所用的时间也应该是这些。

“现在就去找何港生！”刘一不顾自己的伤势，疾步向何港生的木屋走去。

“你等等我！”许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由于刘一二人迟迟没有消息，王建国打了好几个电话，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王建国只能按着刘一之前给个方向进行搜查。果然找到了何港生所居住的木屋。

“师傅?你们怎么来了！”许伟推开木屋的时候发现王建国和张杰已经坐在了凳子上，而屋内还有另一个人，何港生。

刘一见何港生并没有逃跑的行为，相当冷静，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正望着他。刘一感觉何港生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

“你们回来啦！”王建国笑着说。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父子情深

何港生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我什么也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刘一见何港生眼神闪烁，左腿不停的颤抖。他感觉何港生心神不宁，心里一定有鬼。

时间紧迫，刘一也没时间顾及自己的伤口，姑且让他自己愈合吧！

“我还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刘一将木屋的门关上，坐在了门口。原来王建国顺着刘一指的方向一直往山里走，原本打算进屋问问路，正好发现何港生正在烧东西，王建国凭直觉，一下子将桌子上的水倒在了炉子里。

王建国询问了几句，当问到刘一二人的时候，何港生竟然说没见过。王建国刚开始还有点纳闷，心想刘一不可能会落下这么有利的线索。王建国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在撒谎。

正要做进一步认证何港生是否在撒谎的时候，刘一二人赶了回来。刘一从兜里拿出在山下发现的布条放在何港生面前问：“这块布是你裤子上的吧！”

“这是，这是什么？不是，不是！”当何港生看见这块布的时候，瞳孔明显发生了变化。刘一站起来走到炉子旁，将炉子上面的水壶拿了下来。里面正好有一条尚未烧完的裤子。

刘一连忙用炉钩子将裤子勾出来。可能是炉火没有那么旺，后来又被王建国把炉子里的水浇灭了，所以裤子只烧掉了一半。两条裤腿并没有完全烧毁，相对比较完整。

刘一将挂在炉钩子上的裤子放到地上，然后将那块布条放在裤腿上的缺口，刚好吻合。

“是你的吗？”

何港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粗糙的双手不停地摩擦。刘一可以清晰的听见皮肤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

“何港生，昨晚十一点三十五分你在什么地方？”刘一放下手里的炉钩子问。

“我就在这里，那也没去。”

“在这里说谎有意思啊？”许伟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这，这是什么？”何港生因为眼睛有点花，完全看不清许伟手机里的照片。

刘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足迹是在现场找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的。”

“有人么证据说是我的？”何港生根本不承认。

“脚印一深一浅，说明昨晚上攻击的人腿脚不利索。鞋号大小为四十号左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昨晚上用棍子袭击我的人就是你。”在刘一说完的一瞬间，许伟也在何港生的床下找到了他的那双鞋。

许伟接着在床靠墙的被里找到了作案工具，一根长一米，直径大概十公分的铁棍。

经过刘一四人的比对，鞋码和鞋底的纹路与何港生的那双鞋完全符合。刘一知道光是这样很难让何港生心服口服。他走到王建国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要带何港生回去做进一步调查。王建国将许伟和刘一放在了勤俭村，对李学光做进一步调查。他和张杰先带着何港生回江北镇警局。

“小刘，小心点，我们可能晚上再回来！”就当王建国刚刚要上车的时候，祝长水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拉着王建国的手大喊：“李教授，李教授死了！”

王建国赶紧下车，张杰留下来看着何港生。当刘一等人赶到李学光的家中，他正安详的躺在炕上。

“怎么回事？”王建国问。

原来今天早上祝长水来李学光家问候他身体状况，敲了半天门，没人开。他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没有锁。当他走进屋里时，李学光就躺在炕上，但是没有半点声响。

祝长水叫了几声，刚开始他以为老爷子没起床，叫了几声以后才发现不对劲。祝长水当时心里一咯噔，他慢慢地走上前，手指放在李学光鼻孔下。

“李教授死了!你们看，全身一点伤痕都没有。”祝长水指着李学光说。

“怎么死的现在还无法定夺。”王建国说。

“受害人衣衫整齐，颈部没有勒痕，如果不是自然死亡，应该就是下毒。凶手应该与李学光认识，而且李学光很可能是他比较尊敬的人。”刘一判断说。

“为什么呢？”这次发问的不是别人，而是祝长水。

“首先院子和屋内都有被打扫的痕迹，李学光与凶手应该一起吃过饭。”刘一指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碗筷接着说：“只有尊敬李教授，这个人才会帮李教授处理这些事情。”

“有没有人看见赵教授家有人来过?”王建国问。

“王哥，李教授家这边比较偏，周围没几家。我想凶手应该是深夜造访。”刘一分析道。

“先回局里，对尸体做进一步检擦！”王建国说。

“凶手应该会返回何家村的山后的木屋里！王哥咱们分头行动，我和伟哥返回木屋，您和张杰先回镇里，对尸体做进一步调查，我们木屋集合。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入实验室。”刘一说完就要往门外走。

王建国点了点头，祝长水开着拖拉机将刘一和许伟送到梁家村找车带他们去李家村。王建国和张杰带着何港生和李学光的尸体迅速赶回江北镇。

刘一二人在梁天的帮助下上了一台村里的面包车赶向何家村。冯健强见王建国带着人和尸体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连忙问：“小王！怎么回事？你让我查的资料我都找到了。”

王建国之前有联系过冯健强，让他查找何港生的个人信息。

“何港生和何楚歌是父子关系!”结果如同刘一所猜测的一样，原来在木屋时刘一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王建国，他需要让王建国证实一下。

何港生为了掩盖他和何楚歌的父子关系一直在说谎。说的好像和真的一样，当刘一发现山下木屋外何港生留下的痕迹时，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冯健强从何楚歌的大姨那里了解到，他的母亲根本不是被车撞死的，现在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刘一到达何家村在何家村的走访，何家村的人都认为何楚歌把自己亲娘克死了，认为他是灾星。何港生是为了躲避村里异样的眼光，所以一直带着何楚歌在林子里的木屋生活。何楚歌比较懂事，性格内向，孤僻。但是成绩一直不错，一心想通过学习离开这大山里。因为学习优秀，所以被村里的学校推荐到了镇里读书。

为了进一步了解何楚歌，冯健强又联系到了几个镇里和何楚歌同一所大学的同学。据他们说，何楚歌在学校是个天才，但是并不受老师喜欢。他提出的一些观点虽然很新颖，但是却很极端，而且偏离教材，老师甚至认为他是个疯子。所有的老师一般上课不会让他发言，要不然上课的就不是

他，而是何楚歌。

只有一位教授非常喜欢何楚歌，那就是李学光。两人是通过一次校内医学研究会认识的。当时何楚歌在研究会上提出了一个很创新的观点，所以引起了李学光的注意。后来何楚歌经常去李学光的教室上课，两人意气相投，总在一起做研究。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背后都说这两个人就是疯子。

何楚歌毕业以后一直留校读研，直到考完博士才离开学校。而李学光也一直担任他的导师。王建国感觉李学光不光是何楚歌的老师，更像他的第二个父亲。

但是考博的时候因为他的论文题材有些偏，被几名考官当场否决。何楚歌也没给这几个考官好脸色，直接将论文撕掉，而且大骂几个考官没有创新意识，守旧，老古董。之后就气呼呼的离开了学校，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何满多都交代了吗？”王建国问。

“都交代了!死猪不怕开水烫，非得耗到最后！”冯健强递给王建国一支香烟。冯健强带何满多回来的时候，刚进审问室，他就吓得双腿发软，全都招了，就连冯健强也挺惊讶的。

“四个凶手倒是都抓到了，就剩下这个拾尸者！小刘认为何楚歌的嫌疑最大，但是作案动机还不能确定，小刘没有和我说！”王建国也感觉案件有些问题，不能随便定夺。

“王组，尸体已经检查过了，属于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尸检结果令王建国有些惊讶。

“是的，李学光应该是肺癌晚期。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的四点到五点。在李学光胃里发现了一下未消化的食物，他在死之前应该吃过饭。李学光衣服兜里有一些治疗癌症的药物。”王岚摘下手套，又问：“王组，一会我也跟着你们!”

王建国一听就明白了。王岚一直担心刘一的安危，幸好没有告诉她刘一昨晚的遭遇，要是让王岚知道，她肯定现在 就要找刘一去。这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

“小刘？”

“王哥！我们已经到何家村了，一会就没有信号了，你们带好攀爬工具，按照我发给你的路线来找我们！”

“刘一，伤势如何?”王岚抢过王建国手中的电话问。

“岚姐？皮外伤，伟哥已经给我处理了！别担心！”刘一说完以后王岚才松口气。

王岚将电话递给王建国， “你们小心行事，有什么情况等我们去再解决。”王建国担心刘一二人会中了圈套。

刘一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王建国和冯健强准备向何家村赶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地狱之门

刘一打算再搜查下何港生的屋子，看看还能找到什么证据。两人进屋以后，第一个目标就是摆放在何港生床边上锁的铁柜。

许伟见这铁柜样式老旧，可用工具轻松撬开。许伟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铁柜。刘一发现铁柜了除了一些证件外，还有一小摞照片。他拿起照片坐在床上一张接着一张地看了起来。

“这是何楚歌！”许伟凑上前说。

“你能确定？”刘一并没有见过何楚歌的照片。

“见过，师傅走之前给我传了几份资料，你再看看对不对！”许伟将手机递给刘一。

刘一点了点头，“这张照片是一年前照的，上面有何楚歌写给何港生的话。看来何楚歌一年前回来过，那么他可能从一年前就开始筹备了。”

“很可能，听祝长水说，李学光不是也没来勤俭村没多久嘛！”

“伟哥，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刘一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情现在才想起来。”许伟笑着说。

“何楚歌收集这么多女性身体部位，很可能是在拿自己心爱的人做实验。那么在大学里，何楚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呢？”刘一之前也有过怀疑，但是却无法确认。

许伟这时突然发现铁柜里面最下面还压着一本旧笔记本。他赶紧将笔记本抽出来。

“是日记吗？”刘一问。

当许伟打开笔记本的时候，瞬间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照片。许伟捡起照片，他发现照片上竟然是个女孩。

“这女孩长得好漂亮啊！”许伟惊叹道。

许伟把照片递给刘一，“这个人应该就是何楚歌喜欢的女孩!”

“让局里的人查查，这个女孩是谁。”许伟将照片传给王建国。二人收拾了一下，准备下山看看。可是山下木屋里的铁柜根本无法打开。不过刘一感觉，何楚歌一定会来，如果他在里面，他也一定还会出来。

“你怎么这么确定呢？”许伟问。

“凶手现在收集了四肢、脾脏、肺部和肾脏。每个人都有五脏六腑，如果何楚歌在救自己心爱的人，那么他肯定会留下她的心和脑。”

“你的意思就是，还有肝部呗！”许伟回答道。

刘一点了点，“这也是我的猜测，人体不光就这么点东西。”刘一心想，难道还要在死一个人吗？

许伟笑着说：“真搞不明白这些做研究的人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二人将照片和日记收好，准备下山。

刘一二人按上次行走的路线下山，这次他们准备充分，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刘一二人走到木屋旁，门竟然上了三把锁。

“看来何楚歌发现我们来过了。”刘一说。

“就三把锁，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会全都给撬开！他这么做真是多此一举。”许伟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工具包，开始开锁。一眨眼功夫，许伟已经将三把锁全都撬开了。

“就这么简单，一点意思都没有!”许伟双手摊开，哼笑了几声。

刘一推开木门，“有本事把里面的也打开！”

“刘一你说这话做损不，故意气我是不是！”许伟刚要上前去找刘一麻烦，哪知包里的对讲机这时响了。

“师傅？你们到了啊！”原来王建国和张杰带着当地警察已经来到了何港生的木屋。

“到了，你们在那里等着吧！”王建国说完就往山下走。

不到半个小时，王建国就赶到了山下的木屋。通过技术人员的切割，铁柜门最终被打开了。在柜门破开的一瞬间，一股异味伴随着灰尘从里面涌了出来。

刘一用手挥动了几下，“果然是个地下室！”许伟惊讶地说。但是这令刘一有些失望，地下室内应该没有人了。

“这里好像废弃了!”刘一望着里面布满灰尘的设施，还有里侧腐烂的尸体，心想，看来何楚歌应该早就离开这里了，那么他让何港生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转移外人的视线。

王建国捂着鼻子说：“小刘，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没有人啊？”

“何楚歌应该是已经把实验室转移了，王哥，李学光家有没有仔细搜查过？”

“搜查过三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地下室。不过倒是有一个菜窖，里面并没有发现可以得暗格啊！”王建国记得很清楚，因为地窖是他亲自搜查的。

刘一点了点头，走到里侧，他发现里面的尸体都是女性。刘一回头说：“何楚歌目的性很强，王哥，必须查到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子的信息，还有何楚歌母亲的信息。”

“等会儿，刘一，怎么又查起人家母亲了？”许伟问。

“一直也没有确认何楚歌母亲的生死，如果她活着，那么何楚歌一定会找到她的！” 王建国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先出去再说，取证交给其他警员。

“我已经把照片发给了冯局，询问何楚歌的同学，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女孩！”

“王哥，咱们现在就去李学光家，我感觉何楚歌应该就在李学光家。”刘一的判断令许伟有些怀疑，“你怎么这么确定，别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伟哥，敢不敢打个赌？”刘一笑着说。

“行啊!一顿饭!怎么样？”许伟脖子扯老高。

“好！大鱼大肉的那种，别扣扣嗖嗖的！”王建国在一边煽风点火。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大鱼大肉嘛！请不起吗？”许伟拍了拍自己的腰包。

王建国分配完任务以后与刘一三人一起开车赶往勤俭村。王建国打电话给祝长水，让他守住李学光的家。从何家村驱车到勤俭村路上花费了一个小时。

刘一感觉因为路途的问题，给何楚歌充足的时间。就在此时，冯健强打电话给王建国，“小王，出事了，有人报案！”冯健强气喘吁吁地说。

“冯局，您慢慢说！”王建国随后打开免提。

原来在王建国与刘一行动不久，局里接到报警电话，位于梁家村和勤俭村之间的路上，有人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

“又死一个？冯局你们赶到现场了吗？”王建国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现场。

“我带着王岚和秦峰已经赶到现场了，具体情况让王岚和你汇报！”冯健强把手机递给王岚。

“王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受害人失去了肝部，体内并没有找到字条！”

刘一心想，看来是因为器官储存问题，何楚歌的实验必须快速完成。此时距离现场还有十分钟的路程。

王岚汇报完以后，将手机交给了冯健强，“小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冯局，我们赶到梁家村还得需要十多分钟。你带着人快点包围李学光的家，等我们到了再行动！”

“好的！”冯健强挂断电话以后，立即带着所有警员赶到勤俭村。

刘一将自己刚才的想法陈述了一遍，张杰说：“如果何楚歌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那么他此时的心理也是最脆弱的！”刘一点了点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但是我感觉何楚歌不在乎这些！”

“是啊！他已经疯了！”许伟说。

一路上许伟脚下的油门一直没有松懈过，直到勤俭村许伟脚下的血液循环才恢复正常。四人下车后立马跑到了李学光家门口，此时冯健强已经做好了部署。

“屋里屋外都没动静，小王，判断没有错吗？”冯建伟初步的排查了下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动静。

“小刘说是在菜窖，我们现在就查查！”王建国说完以后，下达了行动的指令。在场所有人员开始行动，为了保险起见，王建国决定再次搜查李学光家的每一个角落。

王建国和刘一三人走进菜窖。菜窖内伸手不见五指，王建国等人打开手电。大家开始敲击墙壁和地面，的确没有发现什么暗格。

“什么也没有啊！刘一，你不是在耍大家嘛！”许伟说完就要离开菜窖。

“大家等等！”这时刘一在墙角突然发现了异样。

王建国和张杰赶紧凑了上去，三人手里的手电聚集在墙角的位置。刘一笑着说：“还记得这一招吗？”

“这招数和李文忠的好像啊！”王建国想起之前李文忠在家中墙里打暗格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手法，“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王哥，何楚歌利用这里阴暗的条件，利用相同颜色的皮质隐藏暗门！”刘一说完将贴在墙上的这块皮揭了下来。一道门惊现出来，“这是钢材制的。”

刘一摸了摸门上面的土块接着说：“怪不得!”

“好好的门，贴这么多土干什么啊？”许伟这是凑过来问。

“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何楚歌应该在门的上面粘上了一些土块，厚度完全让我们感觉这里跟其他墙面完全一致。”刘一说。

张杰接过刘一手里的土块说：“的确，这里的土质较为坚硬，确实很难察觉！”

“开门吧！许伟，你强项！”王建国拍了拍许伟的肩膀说。

“师傅，你别闹，这是钢材制门板，上面连锁芯都没有，一看就是从里侧开的。现在这种情况得用火焰切割，也没别的设施啊！”许伟摸了摸眼前的门说。

这时冯健强走了进来，“我早有准备！”原来冯健强了解之前山下木屋铁柜门的事情以后，就带着一名切割金属的技术人员一起赶到现场，以防万一。

技工师傅开始用工具切割这通往地狱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一似乎能感到从切割口窜出来的死亡气息。

随着火星的迸射，地狱之门开了，一股血腥味瞬间从门后飘了出来，就在地窖内一片寂静的时候，突然从门后传出一个可怕的声音：“成功啦！我终于成功啦！”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伪科学

地狱之门向众人打开了，顺着声音走进这异世界。狭窄的过道直接通向实验室，一股肉类被烧焦的味道夹杂在血腥的空气中。刘一发现过道最多容纳一个人，刚才发出的声音慢慢在走廊消逝。

当他们冲进这个神秘的实验室的时，大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实验室不过只有不到二十平米大小，里面脏乱不堪。刘一等人眼前竟然是一个大型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些不明液体，还有一个裸体女性。

“果然是何楚歌！”许伟拔出配枪指着瘫坐在墙角的何楚歌说。

许伟话音刚落，只见玻璃容器里的女人突然抽动几下。刘一这才发现，容器里还有一种海洋生物——电鳗。

“刘一，村子里不是有电吗？”许伟问。

“先把何楚歌带回警局，其他人在这里搜集证据！”王建国一边说一边指挥现场工作。

突然，就当两位民警靠近玻璃容器的时候，何楚歌突然起来了，直接用手臂扣住了其中一位民警，并用手术刀顶在这名民警的颈部。

“谁也别碰我的公主，谁要敢动我就杀了他！”何楚歌说话越来越激动，只见他右手颤抖，一头散发，面染污垢，看样子已经达到了某种疯癫的状态。

“冷静！何楚歌冷静！放下刀！”王建国抬起双手向下挥动。

“冷静？你们别过来，给我出去！滚！”何楚歌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嘶吼着。许伟见他一点点的挪蹭，逼着王建国等人往出走。王建国等人被何楚歌逼得一直往后窜。

“你就是为了挽救她？”刘一灵机一动，拿出之前在何港生家找到的那张女孩照片。

“你，你怎么有陈蕊的照片?你们!你们从哪里找到的？”何楚歌用手术刀指着刘一，情绪激动，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陈蕊？你的女朋友吗？”刘一顺着何楚歌的话问。

“你不配说这个名字！你们这群俗人！没有一个明白什么是科学！我让她活了，我让她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何楚歌斜眼望着玻璃容器里的陈蕊，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许伟趁着何楚歌走神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去先是右手迅速夺下他手里的手术刀，随后一脚绕在何楚歌的脚腕上，将他勾倒在地。冰冷的手铐紧跟着也戴在了他的手腕上，直接拷在了何楚歌的手腕上。

“你们抓我干什么？你们!你们放开我！”何楚歌拼命的挣扎，用头不停地供地，只见他额头被粗糙的地面磨的满是鲜血。可是再有力气的罪犯到许伟手里都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根本没有成功！”刘一指着玻璃容器里那样子怪异的陈蕊说。

“什么？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何楚歌最终被带回了江北镇警察局。王建国动员所有人将实验室里的东西抬了出来，经过清点，与案情相关的物品一并带回警局。

原来不光有菜窖这一个入口，另一个出口就在李学光家院子后面的砖墙下面。路是相通的，只是被实验室里的一个铁柜挡住了。

何楚歌在警车里一直也没消停，不停的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理论。并且嘲讽车里的每一个人，“你们知道什么是科学吗？你们这些废物！”何楚歌嘴巴没有停过，警车里的民警和张杰也没有搭理他。

刘一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厚重的牛皮笔记本，样子比较复古。刘一带着笔记本和王建国上了车，打算回到局里将事情搞清楚。刘一坐在警车里内心忐忑不安，尤其是当他翻开何楚歌的笔记本的时候。

里面竟然是何楚歌模仿弗兰肯斯坦的理论自己研究出来的理论，笔记量十分庞大，足足有一满本。

“发现什么了吗？小刘！”王建国对笔记上的内容也很好奇。

“我感觉何楚歌应该是对这个虚构的科学家的理论着了魔，王哥，你们也看见了，这套理论根本没办法使一个人复活！”刘一说

“那刘一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玻璃容器中的女人会动呢？”许伟一边开车一边问。

“伟哥，你要是被那么多电鳗电击，你也会动！”刘一哼笑着说。

“不就是几条电鳗吗？能发出多少电啊?”刘一一看许伟根本对电鳗这种生物完全没有概念，“好！伟哥！我就给你科普一下！一条电鳗平均产生500伏特。刚才在玻璃容器里的电鳗的数量有六只左右，完全可以产生3000伏特！笔记上写着3次电击，每次5秒，也就是15000千焦耳，足够电死一头大象。”

“这么多？”王建国惊讶道。

“是的，很难想象这些电量贯穿正常人的身体时造成的痛苦！”刘一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说陈蕊没有死？

回去的途中天突然暗了下来，阳光被乌云遮盖的严严实实，雨水并不大，但是每一滴落下的时候，似乎都那么沉重，刘一能清晰的听见每滴雨水打在车窗玻璃的声音。

回到江北镇警局，审讯室里异常寂静，刘一带着何港生的日记和何楚歌笔记站在审讯室的角落。何楚歌双眼无神，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好像刑具一样挂在何楚歌的手腕上。许伟将所有受害者的照片都摆在了何楚歌面前。

“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个实验的？”王建国问。

何楚歌并没有回答，而是静坐在那里。刘一观察何楚歌许久了，发现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刘一感觉正常审讯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刘一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到王建国身边，右手扶在王建国的肩膀上。王建国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套理论根本不能实现吗？”刘一打算把话题引到实验上，吊起何楚歌的积极性。

“你怎么知道我的理论有问题？”何楚歌突然开口回答问题，并慢慢地抬起头，双眼直视刘一。

“你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许伟指着何楚歌气呼呼地说。

何楚歌斜眼瞅了一眼许伟，又把目光转回刘一。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刘一感觉何楚歌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我看过你的笔记，表面上看很有创新理念，但是你的实验根本没有和你的理论相结合。你的实验依旧是按照虚构的小说和电影中提到的理论。”刘一句句话戳在何楚歌的心头。

何楚歌咬牙切齿，怒视着刘一，恨不得立即挣脱手铐上去把刘一咬死。这时冯健强拿着一小打资料走进了审讯室。刘一等人详细的看了一遍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陈蕊母亲提供的，而何楚歌母亲的资料尚未找到。”冯健强说完以后，两名民警将何港生带进了审讯室。此时何氏父子坐在众人面前。陈蕊比何楚歌小一届，之前有停过何楚歌的事情，出于对何楚歌好奇，就去实验室找过何楚歌，结果被何楚歌的才华吸引了，但是何楚歌不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直到毕业后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恋人。

“就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何楚歌竟然没有一丝关心何港生的意思。何港生低头不语，刘一见何港生双眼红润，滚烫的泪水在眼睛里一直翻滚着。

“陈蕊并没有死，而是陈家放弃了对她的治疗！”原来陈蕊在五年前经历过一场车祸，因为撞击了头部，所以成了植物人。

“自己女儿都不要?他们没有资格再照顾蕊蕊了！”何楚歌不屑的说。

“你有资格吗？把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许伟指着何楚歌的鼻子说。陈蕊的尸体被带回了警局，此时王岚和秦峰正紧锣密鼓地对尸体做检查。

“我，我能让她复活，我能让她重获新生！你们不是看见她动了吗？”何楚歌面目扭曲，双手一直在面前挥动。

“你是真疯还是假疯？还是对科学一点都不懂！”这时王岚推开审讯室的门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拿着尸检报告说。

“你，你在胡说什么？”何楚歌在被刘一两人否定以后，内心似乎有些动摇。

“很简单，陈蕊已经死了！由于你的实验室条件简陋，陈蕊在换脏器的时候已经死了。她能动纯属是因为强大的电流导致的局部肌肉抽搐。”王岚手里的尸检报告是最好的证据。

通过王岚和秦峰对陈蕊尸体的解剖，王岚发现，移植的器官多已不满足条件，四肢接口全是用手术线缝合的。由于设施缺少，内脏移植的手法也很粗糙，并且肺左叶好像在手术时破损。王岚初步推断陈蕊身上的液体是羊水。

“你将陈蕊放血后进行移植，避免血液不符，造成身体排斥。真是异想天开，你肯本没有那么完美的设施，是你害死了陈蕊，她就是你的实验品！”刘一正在揭露何楚歌对陈蕊的假情假意。

“不可能，不可能，我花费了八年时间研究的理论竟然没有成功!”何楚歌在这一瞬间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十指插在头发里，十足的疯子。

“何楚歌！这些女人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偷他们的尸体！”王建国忽然一声振喝，吓得何楚歌一抖擞！

“轰隆”伴随着连续的闪电和雷声，审讯室立马变成一个监牢，何楚歌双眼布满血丝，望了一眼窗外。呼的一声，窗户被一阵大风吹开，雨水顺着狂风散落在何楚歌的脸上，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下。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怎么能知道什么是天才，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何楚歌面部扭曲，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口水从嘴角不停地流了出来。突然，何楚歌开始撕咬手腕上的手铐，嘴角被手铐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许伟和张杰立马冲上去拦住何楚歌！秦峰这时也冲了进来，一针镇静剂下去，何楚歌消停不少。

众人也算送了口气，许伟说：“师傅，我看这人应该是真疯了！根本问不出什么子午卯酉啊！”

王建国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是想把真相带到精神病院啊！”就在大家失落的时候，刘一的目光转向了沉默已久的何港生那里。

“抛尸你也参与了！是不是?”刘一指着何港生问。

何港生慢慢地抬起头，“是的！”何港生再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受到什么伤害了。

“小刘，你怎么这么肯定？”

“刚开始我以为这些事情何楚歌可以一个人做到，但是看到他这个状况，我感觉肯定有人在帮他!

“如果我说出真相，你们可以帮我儿子一把吗？我希望他能正常的生活！”何港生的泪水再也含不住了，一下子倾泻 出来。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救赎

何港生情绪有些低落，张杰递给他一杯白开水。他举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刘一问：“你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在犯罪吗？”

“知道！可是，我这辈子连公园都没带他去过，他说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何港生哽咽地说。

“你这样做是害了他！这样的父爱有价值吗？”王建国质问何港生。

何港生声音颤抖，慢慢地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自从何楚歌大学毕业以后，一直都没有回过家，就连过年也不回来。但是偶尔会发条信息，直到陈蕊被车撞了以后，何楚歌悲痛欲绝，便开始筹划这个可以使陈蕊复苏的实验。

实验因为过于极端，何楚歌打算从偏远的江北镇的几个村落下手，这里的地形和人文他相对了解，而且何港生为了弥补自己对何楚歌的亏欠，便答应帮助何楚歌完成实验。

“你当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计划就敢帮他？”许伟问。

何港生摇摇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张杰这时从审讯室外走了进来。

“小张！怎么样？”

“已经和北区精神病院联系了，最快也要下午能到!”

“精神病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何港生双眼圆瞪，手铐虽然拷他的手腕上，但是他还是做出护着何楚歌的姿势。

“别紧张，既然你已经配合调查工作，将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得言而有信啊！”王建国笑呵呵的说。

“你们能治好我儿子的病？”何港生急忙问道。

“能不能治好现在还不能定夺，但是何楚歌现在的这个情况一定要接受治疗！”王建国想让何港生稳定下来情绪，这样也方便接下来的审问。

何港生点了点头，张杰和许伟将已经昏迷的何楚歌抬了出去。何港生依依不舍地望着何楚歌憔悴的面庞，心里一阵刺痛。

“接着说吧！怎么瞄上这几个受害人的?”王建国问完以后，何港生低下了头，据何港生自己承认，每次何楚歌摘取一位受害人的器官时都会来找何港生忏悔，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这孩子其实很善良的，要不是，着了魔，他不会伤害别人的！”何港生此时此刻还在护着何楚歌。

“郭倩并没有抬回来，何楚歌是当场摘取她的脾脏，是不是？”刘一问。

“是的，第一次我没有参与，南湘村距离我实在太远。”

“但是器官一直存放在你那里是吗？”刘一接着问，

“是的，以前这孩子和他老师看上了山下那块地。林区是不让随便搭建建筑的，但是想起楚歌这孩子从小和我吃苦，我就咬咬牙没管这件事。

刘一想起山下的环境，那里树木繁多，一般不容易被察觉。王建国感觉何港生对何楚歌的孽爱最终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何港生接着说：“我听楚歌说，第一个孩子是他偶然在车站遇见的！”原来何楚歌一直也在找目标，正好7月25日，何楚歌在车站遇见了郭倩，两人都要返回江北镇，上车之后两人竟然挨着，坐在一起肯定会聊聊天。

郭倩可能感觉何楚歌挺面善的，就聊的比较多。下车后，何楚歌就一直在郭倩身后跟踪她，直到河塘附近。何楚歌发现郭倩正在等人，哪知不一会骆奇峰他们就扑了上来，把郭倩给糟蹋了。

“其实楚歌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挺生气的。哪知楚歌竟然说自己看完以后挺兴奋。其实正常父亲听完以后肯定会打自己儿子一顿，可是，可是，我根本下不了手。”何港生捂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刘一听完以后，也感觉何楚歌因为研究而导致心理扭曲。陈蕊死后更有可能患有性压抑，或是性扭曲，需要收到外界刺激，才能达到兴奋点。

“骆奇峰将郭倩的尸体抛进河塘以后又将尸体捞了上来是吗？”

“是的，楚歌将那个女孩的双臂砍了下来，然后一直等到天亮。”

“等到天亮？”许伟相当惊讶。

“你是说他一直等到有人来了以后才把郭倩的尸体重新放进河里的，是不是？”王建国问。

何港生点了点头，王建国说：“看来小刘你分析的全都中了啊！”刘一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何港生说：“曲娟也是何楚歌从土包里挖出来的是不是？”

何港生再次点头，“这个女人很可怜，楚歌也是晚上出去溜达的时候看见梁鑫母子埋尸这一幕的。”

刘一心想，晚上出来溜达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迹，算梁鑫母子点低，正好让何楚歌发现了。刘一心想，尸体遭受性侵，应该是何楚歌为了满足欲望才这么做的。

“李甜甜是你发现的，因为你距离李家村最近！”刘一说。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何港有些慌了，他根本不敢多看刘一一眼，怕自己暴露更多的疑点。

“你们的作案时间太近，因为曲娟摘取的是脾脏，那么需要尽快储存，而李甜甜的死在7月27日晚，何楚歌根本没有时间去再次作案！从犯只有你！”

何港生一愣，思维缓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山路偶尔会有人经过，但是毕竟是少数，更何况是年轻的姑娘。我连续好几天晚上在那里等着，最后等到了那个快结婚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她快结婚了?”许伟问道。

“我在树后面听到这个女孩和另一个男孩说话。那个男孩好像说什么明天你就结婚了，怎么也得满足我一下吧！当时我听着就恶心。”

“冯树林施暴以后，你就将李甜甜的尸体抬走了？”王建国有点不信，毕竟何港生的腿脚并不是很利索。

“嗨！”何港生叹了一口气，“为了儿子，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扛过去的，再说了，我屋里有个自己做的拉板车!”

“拉板车被你销毁了是吗？林区烧东西，你可真胆大啊！”许伟说。

“你们也看见了我那屋子距离林子还有点距离，还是很安全的！”何港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王建国等人也没时间和他理论，接着问起了第四名受害者。

“那个疯女人你应该认识的！”刘一这句话刚说完，屋内所有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我不认识，她……”何港生说话开始磕磕巴巴，眼神也不敢和刘一对视。

“小刘，怎么回事？”

“王哥，当地户籍虽然没有何楚歌母亲的记录，但是我已经告诉郭局查阅旧档案，看看能不能有结果。”

“你认识他母亲吗？人脸都被车轱辘压烂了!”许伟在一边抱着胳膊说。

“血液还是可以检测的，完全可以通过DNA比对啊！”刘一说到完以后，王建国明白了刘一在干什么，赶紧踢了一脚许伟，让他别说话。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何港生突然泪流满面。

刘一看了一眼王建国，王建国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张杰都看出了门路，只有许伟还一脸懵圈。

“她是我媳妇！”刘一也只是猜测，并且利用何港生对科学的不了解。

第四名受害者叫袁娜，是何楚歌的母亲，不过生何楚歌以后身体一直没有回复好，被何港生送到了江北镇疗养，定期去出租屋看她。

哪知袁娜竟然被房东性侵长达两年之久，并且精神受了刺激。何港生本想找房东理论，哪知被房东打了一顿，差点丢了小命。为了袁娜的身体，他就把袁娜秘密带回了家。

可是最终袁娜还是没有好转，病情反而更严重，所以何港生就把她锁在了山下的那个木屋里。

“你还是不是人？我恨不得……”许伟说完就要拔枪，就连刘一都双拳紧握，欲要出手。结果被王建国一把挡了下去，“许伟，你是警察！给我出去给清醒清醒！”许伟气愤的双眼冒着火光，心里为袁娜的遭遇感到悲伤。

张杰带着许伟出去缓缓情绪，刘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冷静下来。何港生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袁娜是自己失足从山上滚下来时头部撞在了石头上，等我和楚歌到爬下山时她已经死了！”原来那天何港生打算带着袁娜回家过生日，从山下爬上来的时候，袁娜脚底没站稳，摔了下去。

“啪！”审讯室内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嘴巴声。这次不是别人，而是王岚。

“你根本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个人！”何港生这一嘴巴挨得不轻。他低头保持沉默，似乎在内心中在忏悔。王建国接着问：“那第五位受害人你应该就不知道了!”

“第五位？你是说那个区何家村的女孩？”何港生突然想起来什么。

刘一摇摇头说：“是在勤俭村的水沟发现的那具尸体！”

何港生眉间紧锁，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不知道啊？还有一个？不就五个吗？”

刘一明白了，第五位受害人应该是何楚歌来看李学光的时候顺便杀害的。这时冯健强说：“这个女孩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一个出来旅游的女孩！”

经过多方辨认，女孩名叫王亚楠，29岁，单身，现住C市。独自一人徒步旅行，没想到被何楚歌盯上，在勤俭村的山上将其杀害，并奸污了她的尸体。处理好内脏以后，将其抛在了水沟里。

“怪不得那么多村民都不认识！”王建国这才搞明白。

“不可能，不可能！楚歌是不会杀人的！”何港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

“杀不杀人并不是你何港生说的算，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在受害人的体内发现了残留的精 液，身上还有多处指纹，只要检测报告出来，就知道是不是何楚歌的了！”冯健强严肃的说。

何楚歌无言以对，默默地低下了头。刘一接着问：“下一个受害人是来何家村走亲戚的，你应该知道吧！”

何港生这次没有犹豫，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再欺瞒下去只会害了自己和楚歌。这时许伟和张杰又返回了审讯室，许伟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不少，但是何港生还是能看见许伟眼中充满怒火。

何楚歌点点头，“那天我楚歌在林子里溜达，正好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尸体。当时楚歌还以为上天祝他一臂之力，楚歌平时都随身带着工具，我俩就现场处理了尸体。”

“麻袋呢？”王建国问。

“我回去取的，楚歌那个时候还嫌弃我慢。嗨，我这老腿啊！真是不听使唤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王建国问。

何港生摇摇头说：“我只知道关于尸体的事情，剩下的楚歌也不告诉我啊！”刘一心想，确实如此，何港生也就是在运尸和寻尸这块能帮助何楚歌。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何楚歌让你这么说的吗？”刘一问。

何港生点了点头说：“楚歌让我假装配合你们的工作，把你们引到山下，然后，然后杀了你们。”何港生的声音颤抖。刘一明白了，之前都是何楚歌给自己下的套。

“那你为什么没杀了我？”刘一问。

“我，我不想让楚歌越陷越深，所以，所以……”何港生声音哽咽，说话已经提不起气息来了。刘一明白了，何港生将救何楚歌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案子算是完事了，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刘一认为笔记和日记应该能带来大量的信息吧!王建国示意许伟和张杰把何港生带出审讯室，此时刘一坐在椅子上笑着说：“看来这次，何楚歌真的把真相带到精神病院里去了。”

“希望能在他精神状况正常的时候，把事情说具体一些！”王建国点了一支烟，也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刘一一人坐在灯泡下面，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人心叵测

乌云尚未消散，而且压得越来越低。雨慢慢地停了下来，刘一望着窗外开始对何氏父子的所作所为产生疑惑。他开始质问自己，这就是人性吗？

案子破了，冯健强的脸上多了不少微笑。王建国因为南区分局还有事务，打算今晚就走。

“小王，吃完饭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个小时！”冯健强握住王建国的手说。王建国看实在推脱不了，便点头答应了。冯建伟在警局旁边饭馆招待了王建国等人，算是感谢。刘一在饭桌上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吃了几口就要出去走走。王建国见刘一好像有心事，也没有过问。王岚原本想陪陪刘一，但是刘一表示想一个人待会儿。

雨后的江北镇依旧那么的平静，刘一走在街道上，望着远处，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刘一站在李甜甜曾经工作的超市的马路对面，这时只见王自强从里面走出来进入了隔壁的药店，没过几分钟，王自强搂着一个女子走出了药店。

“李晶晶？”刘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案子刚刚结束，王自强就已经另寻新欢，而且还是受害人的姐姐。

刘一摇了摇头，走向饭馆，而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刘一叫住了。刘一猛地回头，“高小晴？你怎么来了？”眼前的高小晴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化着淡妆。

“怎么？不让我来吗？”高小晴在刘一办案子的时候一个电话都没他打过，甚至一条短信的都没发，因为她不想打扰刘一。今天他通过许伟了解到已经案子结束了，便立马开车赶到了江北镇。刘一心里有些小兴奋，刘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咱们先回C市吧！我请你吃饭！”高小晴的微笑好像一罐甜美的蜜糖，流入刘一的心窝。

高小晴见刘一不说话，“不反对就当是默认啦！”高小晴一把拉住刘一的手，两人上车以后，刘一给王建国发了一条信息。

“挺顺利的呗！”

刘一点了点头，然后简单的把案件的经过说了一下，高小晴听后相当惊讶，“科幻电影看多了吧！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是啊！极端思维的产物!”刘一心想，此时的何楚歌应该快到北区精神病院了。高小晴带着刘一来到了C市的一家西式餐馆。刘一发现这家餐馆非常有格调，室内装修都是仿照十六世纪的欧式宫殿做的。

“你开的？”

“怎么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高小晴明显有些失落。随后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先不说装修，大堂经理对你的态度，我就猜到你才是这里的老板！”刘一笑着说。

“我真应该换一批人，这演技也太差了。我都告诉他们了，把我当成客人啦！”高小晴掐着腰，怒视着大堂经理。

“别别，你这样一气，多少人没了工作啊！”刘一这么一说，高小晴感觉还是很有道理的。饭后，高小晴打算带刘一出去玩，“还不晚，咱们出去玩玩吧！”

“高大小姐啊！我真的超级累，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刘一将双手放在自己眼睛上，尽量将眼睛睁开。

“就陪陪我吧！你都走了好几天了!”高小晴抱着刘一的胳膊，开始撒起娇来。刘一哪能承受高小晴这般甜蜜的攻击，心里一抖，好像木头人一样，跟着高小晴进了一家酒吧。

刘一二人颜值颇高，在酒吧引起不少人的注视。两人点了两杯古龙水，刘一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刘一二人聊了一会，偶尔又来搭讪的男女，但是都被高小晴赶走了。

刘一摇摇头，突然他的视线被一个坐在高小晴旁边隔一个位置的女性吸引住了。这位女士并不漂亮，但是打扮却很时髦，气质也不错，看年龄大概有四十多岁。刘一见她眼神忧郁，不停的晃着手里的酒杯。

“刘一，你看谁呢？”高小晴一把揪住刘一的耳朵，然后拉着就往外走。

“疼疼疼，你真暴力！”刘一被高小晴强拉硬拽地上了车。

刘一休整了几日，高小晴一有时间就来找刘一，连通电话也不提前打一个，完全不给刘一拒绝的机会。

8月13日，一个平常的日子。

快到中午了，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刘一，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刘一拿起电话，“岚姐？有事吗？”

“刘一，你就这么被那狐狸精迷住了，是不是?”王岚上来就是一顿训斥。

“岚姐，我……”刘一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时电话被王建国抢了过去，“小刘，我都不想说什么了，没休息几天又来个案子。”

“行，我现在就去局里！”刘一穿好衣服，就往南区分局赶。

C市的八月雨水异常丰富，连续几天的降雨，让整个城市变得有些寒冷。刘一不得不穿上外套，他刚下了出租车，一阵寒风扫过，略带着星星雨水，刘一瞬间打了个寒颤。

“刘一！”张杰从后面跑过来叫住刘一。

“张杰？你这是去哪儿了？”刘一见张杰手里拿着文件，看样子应该去办什么急事去了。

“北区精神病院！”张杰回答道。

“何楚歌吗？”

张杰点了点头，“何楚歌有严重的妄想症，还有一定的暴力倾向。不过李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交给他，咱们也放心。”就在这时王建国从警局里喊：“小刘，你们两个赶紧进来啊！”

王建国带着刘一来到了警局的停尸间，王岚见刘一来了，刚要开心地去上前打声招呼，一想到刘一和高小晴在一起，王岚心里就上来一股气。

刘一见王岚正生自己气，立马从身后拿出一盒点心。王岚笑着说：“是给我买的吗？”其实这盒糕点是许伟个王岚买的，进停尸间之前，许伟将刘一叫住，并将一盒点心塞给了刘一，让他给王岚。

“是……”刘一看了一眼许伟。

许伟立即使了一个眼色给刘一。刘一赶紧说：“是，是我买的，岚姐！”

“先看看尸体吧！别扯没用的了！”王岚说完就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刘一等人也都凑了上来，当刘一看到尸体的容貌时惊讶道：“这，这不是昨晚上那位女士！”刘一昨天与高小晴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再次碰见了那位中年女士。

“昨晚上？”王建国问。

刘一将昨晚的事情如实交代了。王岚一边进行尸检，内心一边在嫉妒高小晴。

许伟说：“受害人王桂芳，４２岁，离异。Ｃ市小有名气的地产商。今早八点，她的保姆打扫房间，发现她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刘一回想起昨晚最后一次见王桂芳是在自己临上车的时候，刘一上车时还看了一次表，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左右。

“保姆有没有说王桂芳是几点回的家！”刘一问。

王建国说：“今早上八点四十，王桂芳的保姆报案，我们赶到现场对其进行了审问。”

王桂芳的保姆叫吕燕，今年40岁，本市人，在王桂芳家干保姆已经有五年了。今天凌晨三点二十分，王桂芳醉醺醺的回到了住所，并且在厕所吐了足足有十五分钟。

“那个保姆一直在她身边，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将王桂芳安置在床上。”许伟说。

刘一心想，那么在王桂芳睡前到保姆发现她死亡，凶手有足足四个小时行动。刘一问：“受害人在睡觉前有没有吃过什么，或者是喝过什么？”

“受害人在生前有服过安眠药!”王建国说。

“而且还喝过酒！”王岚从王桂芳的血液里检测到了大量的酒精。

“酒精？安眠药？”刘一嘴里嘀咕着。

“受害人全身没有任何伤口，属于药物中毒，乙醇会提高细胞膜的通透性，艾司唑仑会抑制呼吸，导致王桂芳死亡。”王岚放下手术刀说。

王岚并没有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工作，反而更快的将尸检报告递交给了王建国。刘一一直在办公室内翻阅着有关王桂芳的个人资料。王建国分配任务以后，打算带着刘一一起去现场。

“小刘，怎么样？咱们先去现场！”刘一点了点头，合上资料跟王建国等人赶到了王桂芳的住所。

王桂芳的住所位于Ｃ市郊外的别墅区，位置相对有些偏，但是环境非常好。许伟开车四十分钟左右才到，王建国等人赶到了现场。吕燕此时正在门口等着王建国他们到来。

刘一走近别墅，别墅装潢属于中式，屋内布满了各种古董，陶器，瓷器应有尽有。吕燕带着王建国几人来到了二楼王桂芳的卧室。马博行带着几个刑警正在现场取证。吕燕给刘一的第一印象就是比王桂芳漂亮。

马博行见王建国等人到了现场，走过去说：“王组，现场发现三处指纹，需要回局里做进一步比对。在窗框的位置发现土块，凶手应该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王建国点了点头，刘一这时走到王桂芳的床旁问：“你们没有收拾过床铺吧！”

吕燕摇摇头说：“没人动过，一直这样！”刘一点了点头，他发现枕头两侧的床带褶皱程度异常，应该是王桂芳双臂在上面有过剧烈的挣扎。

刘一又问：“王桂芳有没有过经常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吕燕立即点头说：“有!她有神经衰弱，经常睡不着觉！”

“王桂芳平时很爱喝酒是吧！”刘一指着卧室里的一个装满各种酒的酒柜说。

吕燕点点头说：“心情不好就喝！尤其是和她前夫招架以后!”

“前夫?”

正文 第七十章 逐一排查

平日里吕燕接触王桂芳的时间最多，“其实我们俩平时都是姐妹相称的，桂芳经常会让我陪她睡一会。主要也是讲讲平时发生的事情，诉诉苦罢了！她前夫名字叫高志伟，也是个地产商。两人一起白手起家，但是有了钱以后，高志伟就到处勾三搭四，找小三，后来被桂芳发现，你猜怎么的，高志伟还把她打了。”

吕燕说到这里非常气愤，刘一环视周围，整个屋子都整洁干净，唯独这张床，床上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假设王桂芳服用安眠药以后准备睡觉，凶手突然出现，然后强制将酒灌入王桂芳口中，引起药物化学反应。

王桂芳的卧室在别墅的二楼，窗户上并没有防护栏，很不安全。通过对现场的痕迹来看，确实有人从窗外进来。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未发现监控设施。刘一纳闷，一个有名的地产商怎么安全意识这么差？

“平时王桂芳睡不着觉会吃几片安眠药?”王建国问。

“一般两片，最多就是三片!”吕燕说完以后，刘一走到了床头柜的位置，然后拿起安眠药的药瓶，“怎么这么轻？”刘一心中暗自说。

刘一拧开药瓶的盖子，发现里面竟然只剩下几片了，“吕阿姨昨天晚上你给王桂芳拿药的时候就剩下这么一点了吗？”刘一将药瓶递给吕燕。

吕燕接过药瓶一脸疑惑，“不对啊！昨天还剩下半瓶子呢？”刘一心想，如果凶手是强行将大量的安眠药塞进王桂芳的嘴里，那么从床铺的挣扎程度还达不到。

“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没有监控呢？”许伟替刘一问了这个问题。

“桂芳性格比较怪，说是按监控感觉不舒服，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一样，所以就一直没有按。”

“那安全护栏呢？都没有啊！”许伟惊讶的说。

“桂芳说按上那个东西像住在监狱一样。”

“人死了，你怎么说都行！”许伟撇了一下嘴说。吕燕看了许伟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刘一感觉凶手应该是王桂芳身边的人，但是动机是什么呢？为钱？可是屋内的首饰和古董一样没少，不像是为了钱财。为色？那也没必要跟到家才进行作案啊！

“王哥，我之前遇见过两次王桂芳，每次眼神都特别忧郁，而且还喝很多的酒。”刘一说完以后，张杰问：“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吕燕想了想，随后说：“网约车，昨天桂芳没有开车出门。”

“师傅，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司机，将王桂芳载回来以后就一直在附近躲着，打算谋财害命！”许伟说完以后刘一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行了，小伟，多和小刘他们学习吧！真不知道你考警校时，笔试试卷是怎么过的！”王建国笑着说。

“我，我笔试可是A啊！师傅，你瞧不起我啊！”许伟可爱的表情配上他的生气发出的声音，简直是绝配，顿时让屋内的人全部笑场。

“小张，你和小马继续采集现场的线索，我们去问问王桂芳的前夫高志伟。”王建国刚要走的时候，刘一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王桂芳与高志伟离婚以后，财产是怎么处理的？”

刘一并不指望吕燕能知道什么。可是吕燕还真的知道：“桂芳与高志伟离婚后，财产分割后，高志伟并没有放过王桂芳，而是找律师告桂芳职务侵占。”

“职务侵占？”许伟再次插了一句。

“两人之前一直经营一家公司，离婚后，高志伟开始对这家公司虎视眈眈，是这个意思吧！”刘一问。

吕燕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年轻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刘一接着说：“高志伟应该是失败了!”

“是的，桂芳毕竟是法人，而且之前大部分的投资都是桂芳家里人出的钱，高志伟撑死是个跑腿的！”吕燕抱着胳膊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刘一问完以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高志伟的房产公司。高志伟的房产公司规模还算可以。王建国在去之前已经与高志伟通过电话。高志伟说，自己一会出差，还说他已经好久没有和桂芳联系。

当王建国三人到达高志伟的公司时，他正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确实让王建国等人对他起了疑心。

“你们好快啊！”高志伟表情紧张，无奈地带着王建国三人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这是要出门吗？”王建国问。

“是的，出差，看来得改行程了！”高志伟告诉旁边的秘书让她改定机票。

“知道王桂芳的事情了吗？”王建国问。

“她怎么了？”高志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王建国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高志伟，他听完以后显得很淡然，“这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们离婚了，好久没有见过了！都是各过各的！”

“我们并没有说与你有关系，只是来向你了解下王桂芳的个人情况！”

“我也不怎么知道她的生活，不过她为了报复我，也找了个小白脸，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查吧！”刘一见高志伟回答的很不耐烦。

“8月19日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了？”王建国问，许伟在一边做笔录。

“有生意，晚上与客户喝酒，一直到十点多。然后去的KTV唱歌，凌晨四点左右才回家！早上还得上班，我就睡了一会。你们可以查，因为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所以坐的是网约车。”高志伟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

“感谢你的配合！”王建国看了一眼高志伟手机里的订单后，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许伟有些惊讶，上车连忙问：“师傅！怎么不问了啊？”

“伟哥！你应该去跟着他！”刘一说完以后许伟才反应过来。跟踪高志伟的任务交给了许伟。离开高志伟的公司以后，王建国等人赶到了王桂芳的公司。

王桂芳有一个男助理，高林松，34岁，可以说是一表人才。高林松可以说是王桂芳的“贤内助”，一直处理一些极端问题。有人说王桂芳保养的小白脸就是他。

高林松愿意配合警方调查，并且提供王桂芳的一些人事关系。当刘一进入高林松的办公室时，一股浓重的香水扑面而来。这个味道并不是男士香水。

“你好！王组长！”高林松语气温和，并不像一个有攻击性的男士。

王建国回应后开始询问起王桂芳的事情，“还记得8月19日晚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了？”

“那晚是芳姐请众多大客户吃饭，饭局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十一点。”

“之后呢？”王建国点了一支烟，高林松并没有阻止王建国吸烟，但是刘一发现他似乎对吸烟比较反感。

“因为我帮芳姐挡了不少酒，有点醉，芳姐就让司机把我送回家，她自己说还有事。我当时头晕脑胀，什么都不记得了！”高林松一边说一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回家之后一直都没出来？”王建国接着问。

刘一全程半句话都没说，一直默默地观察。高林松拿起桌子上的笔，不停的摇晃，“我第二天早上七点被吕姐的电话吵醒，说是芳姐出事了！我一屁股坐起来，赶紧穿衣服就要往警局赶。可是公司还有一堆事物没有处理，这是芳姐的心血啊！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所以就一直等着了！”

王建国点了点头，“感谢高先生的配合!”刘一全程只是一个倾听者。

“小刘，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烟问。

“我只是在观察他们的言行!”刘一声音低沉，双眼望向窗外。

“有没有发现什么？”许伟问。

刘一感觉高林松并不是个具有能力杀人的人，但是刘一又怀疑人格的潜在性。而高志伟好像在躲避警方的调查，暂时接触的两个人都有嫌疑。

“如果从利益角度看，高志伟对王桂芳的公司放的心思可能会多一些。而实际收益最大的人却是高林松，他在王桂芳死后，完全可以掌控这家公司。”刘一分析道。

“的确，现阶段与王桂芳最近的两个异性就是他们了！”王建国说。

刘一想起刚才高林松的言行，感觉他的言行有些异常。尤其是当王建国王建国问道昨晚回家以后的事情，他显得异常紧张。

“王哥，需要跟踪高林松！需要对吕燕以外的人进行调查！”刘一说。

“跟踪的事情我已经告诉马博行了。吕燕以外的人？”王建国心里产生了疑问。

刘一认为出了与王桂芳较近的男士意外，同性也有可能受利益驱使成为帮凶。现在要稳住局面，除了吕燕，还有一个保洁阿姨经常来别墅打扫卫生。

“王桂芳全职保姆只有吕燕，还有这两个人也会定时上门清洁的。”张杰将手机递给王建国。

孙艳丽，女，56岁。张娜，女，59岁。两人同属一家家政公司。王建国联系了胜利家政的老板，打算去询问一下两人。

孙艳丽是一个比较开朗的中年妇女，退休以后也没闲着，一直在家政公司工作。

“孙姐，您对王桂芳了解吗？”王建国问。

“不是很了解，感觉虽然经常去她家打扫卫生，但是她从来都不露面，即使她在家。我们直接接触的都是她的全职保姆，吕燕。”孙艳丽说话比较直。

“那阿姨应该对吕燕比较了解吧！”刘一说。

“吕燕？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们面前是老虎，在她主子面前是老鼠，狐假虎威!”孙艳丽提起吕燕就一股火。

“感谢孙姐配合！”王建国感觉孙艳丽对王桂芳并不了解。下一个是张娜。

张娜是王桂芳之前的全职保姆，要不是五年前她老伴生病，现在还轮不到吕燕。张娜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却很勤快。

“张姐，您对王桂芳应该有所了解，是吧！”王建国见张娜眼神忧郁，而且带着一丝伤痛。

“小芳是不是死了？可惜啦！苦命的孩子！”张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您能和我们说说有关王桂芳的事情吗？”王建国问。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第三者

张娜点了点头，“小芳还没离婚的时候我就在她家工作，那个时候他们两口子刚挣点钱，，感情很好。但是这钱越挣越多，公司越做越大，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张娜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高志伟在一次接项目的时候，在饭店看上了一个服务员。两人联系上以后，高志伟决定包养她，这个女孩的名字张娜到现在还记得，刘莹。

“现在高志伟还包养刘莹吗？”王建国问。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张娜看了一眼王建国，接着讲，当时王桂芳并不知道，直到有一次她的朋友在逛街时碰见了高志伟正搂着刘莹在商场买衣服，便发照片给王桂芳。

王桂芳当场大怒，直接赶到了商场，对刘莹是拳打脚踢。高志伟并没有认错悔改，反而还帮刘莹打了王桂芳一顿。王桂芳气急败坏地回家后还是张娜为她处理的伤口。张娜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王桂芳在家一直嚷嚷着要和高志伟离婚。

两人从那天以后开始冷战，王桂芳整天喝酒，为了报复高志伟，王桂芳开始与异性接触，乱了性。

“知道王桂芳包养的男人是谁吗？”刘一问。

“不知道，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怎么了解了。我老伴肝脏不好，那时候住院，没人照顾，我就辞职了。”张娜有些遗憾。

“你对后来的保姆吕燕了解吗？”

“交接班的时候接触过一段，我发现这个人很有心机，会演戏！”王建国心想，看来不止一个人这样评价张娜。

王建国这时拿出王桂芳助理的照片递给张娜看，“认识这个人吗？”

张娜看了一眼照片，“这，这不是吕燕的儿子吗？”

“高林松是吕燕的儿子？”张娜的回答令王建国大吃一惊。

“是的，我们就见过两次，一次是高林松大学毕业来看吕燕，另一次是因为小芳的电脑出现了故障，找人修也没修好。于是吕燕就说他儿子是电脑专家，所以就来帮小芳修电脑来了!我记得那天是交接班的最后一天。”张娜语气沉稳，十分确定。

刘一心想，从年龄上判断，高林松与吕燕的年龄相差并不多，而且高林松对吕燕的称呼竟然是吕姐。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吕燕让高林松主动接近王桂芳的？

张娜这时接着说：“你们看高林松一表人才，小芳顿时就喜欢上了!不过我看他眼里有点不干净!”张娜并不是一个毒舌，但是看样子她对吕燕和高林松也很有成见。

许伟做完笔录以后，接到了马博行的电话。马博行一直跟踪高林松到了一家酒店，通过许伟证实，高林松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到现在没出来。

王建国三人立马赶到酒店，此时马博行正在酒店门口等着。王建国出示证件以后，酒店经理决定配合警方。

“王组，张杰先回警局送材料，一会就过来！”马博行说完以后，王建国应了一声。

酒店经理带着王建国四人来到了二楼，高林松开的房间是2013，这间房在走廊的尽头，是个把山的屋子。

酒店经理敲了几下门，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应。刘一暗道：“不好！”

当房间的门开开的时候，只见高林松悬挂在灯上，手腕脚腕被绳子捆绑，身穿一身女性红色连衣裙。从他身上流出的血迹顺着小腿一直滴在地上。马博行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这，这不是?”马博行指着高松林说。

“小马，小马！冷静，别自己吓自己！”王建国拍了拍马博行的肩膀。

刘一知道以前有过类似的案件发生，案子到现在都没破。他走到高林松面前，“尸体尚温，死亡时间不到一个小时!致命伤在左胸口的位置。”刘一走到窗户旁，他发现窗户上都按有铁栏，窗台还没有鞋印，凶手应该不是从这里逃出去的。这时张杰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许伟发现受害人的手机并没有丢失，翻开以后，他发现最后一个电话是在一个小时前拨打出去的。

“师傅你们看！”王建国接过手机，原来凶手利用高林松的手机拍摄了高林松受害后的照片。

“凶手是故意这么做的，很明显在向警方挑衅！”刘一坐在椅子上说。

“怎么回事？现在的罪犯都这么猖狂吗？”许伟指着王建国的手机说。

王建国没理会许伟，直接拨打了高林松拨打的最后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哈尼啊！我很快就到了！”电话的另一边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对，是一个男人。

王建国表明身份以后，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只听电话里瞬间炸开了，“什么？小林林死了？你们，你们干什么吃的！”电话另一边传出了一堆污秽不堪的言语。王建国挂了电话以后，刘一在最开始在高林松办公室时的猜想成立。

“小刘，刚才这声音真是刺耳啊！这人是谁啊？小甜点？”王建国将手机递给刘一，刘一发现电话里储存的来电姓名是“小甜点”，刘一说：“高松林很可能是个双性恋，一会这个“小甜点”来了以后，咱们好好问问他！”

王建国说：“关系有点乱!”刘一感觉这起案件似乎跟金钱和情感有关，如果将受害人的关系网查清，破案的几率就会增大。

“马兄弟，你一直在二楼守着吗？”刘一问。

“是的，没离开过，门是紧锁的！”马博行肯定地说。

刘一点了点头，就在大家思考凶手是如何进来，杀完人又出去的时候，刘一突然快速走到卫生间。刘一问酒店经理：“这一层的排风管道是相连的吗？”

“是的！”酒店经理肯定的回答。

“凶手可能从这里进来，再从这里出去。”刘一指着排风口说。

王建国目测排风口的宽度，大概只有十几厘米的宽度，正常人根本无法从这里进出。

“这么窄，谁能从这里出去啊！”许伟不屑地说。

“凶手不一定是正常人，屋内很明显没有打斗的痕迹，高林松可能是中毒昏迷后，遭到凶手杀害。”刘一分析道。

“所有排风管道的终点就在天台。”酒店经理说。

王建国点了点头，他让张杰联系南区分局请求支援，许伟和马博行现场取证，他自己和刘一跟着酒店经理去天台一看究竟。

天台此时空无一人，排气口发出呼呼的声音，令刘一的头感觉有些不舒服。

“我们一会看一下酒店的机构图!”刘一大声的说。

王建国与刘一在四处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痕迹，酒店一共六层，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必须借助钢索等工具，但是这里周围都有居民，路边还有监控，很可能会被发现的。

马博行将高松林的尸体送往南区分局，而王建国四人一起在酒店的保安室开始观看酒店结构图。

“大家看，从天台的排气口一直到酒店的第六层有三米，每层的管道宽度和高度确实很难容纳一个正常人。凶手可能住在酒店，凶手身材矮小，可以灵活的在通风管道内移动。”刘一分析道。

“可以查查最近一段时间的酒店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身材矮小的客人。”张杰说

酒店经理点了点头，随后让旁边的保安调取这几天的录像。可是观察了一圈，都是些正常的客人，并没有身材矮小的人。

“张杰你猜错了！”许伟幸灾乐祸的说。

张杰脾气好，笑了笑，“让我再想想！”

此时刘一陷入沉默，随后坐在椅子上仔细观察经过大堂的每一个客人。并没有可疑人员。这时高松林的电话再次响起，“你们在哪儿呢？你们把我的小林林带哪里去了？”

眼前这个身穿女装，妖里妖气的男性就是高林松手机里的“小甜点”，许伟当场就被他的化妆术惊呆了，要不是他声音有点问题，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

王建国将高林松遇害的事情说了一遍，“小甜点”瞬间哭成了泪人，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妆花掉，他尽量忍着，但是抽泣声并没有停。刘一眼前的这个伪娘名字叫于鑫鑫。

王建国递给于鑫鑫一杯水，“你认识高林松多久了？”

“一年零两个月三天，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于鑫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答王建国的问题。

“给你惊喜？是这条裙子吗？”刘一将刚才采集的照片递给于鑫鑫看。

“啊！小林林！我的小林林啊！”于鑫鑫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抱着刘一的手机就是哭，整个保安室被凄惨的哭声填充着。虽然于鑫鑫可得很厉害，但是刘一却感觉很假。

“你这样哭也解决不了问题，配合警方破案才是现在最明智的！”张杰说。

于鑫鑫点了点头，慢慢地站起来。王建国问：“高林松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仇家倒是没有，不过他周围的女人可是很多，都不是什么好货！都想和我抢小林林！”于鑫鑫语气刁横，口无遮拦，一直偏低这些与高林松关系近的女人。

“有没有具体的人？”刘一问。

“有一个叫孙婉盈的女人，她，她就是个贱货，坐 台的，哪有资格和我抢男人！”于鑫鑫开始撒泼，刘一认为他提供的这些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从关系来看，可能会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王建国摇摇头说：“还有没有与高松林关系较近的人？”

“还有！他老板，这个老女人，真是不知廉耻，也……”王建国赶紧拦住他。

刘一叹了口气，原以为于鑫鑫能提供些线索，没想到却成了辱骂会。

这时王建国的手机响了，是王岚，“王组，有发现!”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我是个演员

王建国留下马博行对于鑫鑫做进一步的询问，他带着刘一三人回到南区分局。王建国三人一路小跑直接进入停尸间，王岚此时正在进行尸检，“王组你们来啦！”

刘一赶紧凑到尸体旁问：“窒息性死亡吗？岚姐？”

“是的，受害人肺部有些积水，鼻孔内页也有一些，但是不多！”王岚语气低沉，异于平常，刘一也知道为什么。他扫了一眼尸体说：“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水应该是顺着受害人鼻孔灌进去的。”

王岚点了点头，“受害人在清醒的情况会有挣扎的，而且会反抗。但是受害人身体除了手腕和脚腕和手腕有勒痕，其他部位并没有外伤，说明是在昏迷中被凶手将水灌入鼻孔。受害人腰部有针孔，应该是注射了麻醉剂，需要等待血液报告的结果出来。”

“凶手似乎很享受虐杀高林松，应该十分憎恨他！”刘一猜测道。

“高林松私生活混乱，情杀的可能性高一些。”张杰说。

王建国点点头，“刚才于鑫鑫提过一个与高林松有暧昧关系的女人，名字叫孙婉盈是吧！”王建国这几天操劳过度，脑力已经跟不上了。

“是的，师傅，怎么？要跟踪吗？”许伟问。

“需要跟踪，现在首先确定高林松与吕燕的真实关系!”刘一说。

“如果从年龄上判断，是母子的可能不是很高！两人年龄差距太小！”王建国说。

“有可能是社会上认的那种干爹干妈！”许伟笑着说。

“伟哥这一点说对了！很有可能！”刘一瞧了一眼许伟笑着说。

“小伟总算能和咱们搭上茬了！”王建国拍拍许伟的肩膀又说：“有进步！”

王岚并没有参与讨论案件，而是一直认真的进行尸检。刘一见王岚一脸冷漠，心想，岚姐这次是真生气了。

“小岚，还发现什么了吗？”王建国问了一嘴。

“有新发现，受害人在数月之前右臂有过骨折，但是并不是很严重。”

“骨折？”王建国凑到尸体面前，发现王岚指的部位骨头较新。

“应该是与某人发生过冲突，看样子应该是硬物击打后造成的！”刘一托着下巴说。

马博行这时从停尸间外面赶回来，“王组，我回来了！”

“于鑫鑫的情况怎么样？”王建国问。

通过马博行对于鑫鑫的审问，于鑫鑫处于无业状态，与高松林在一次聚会认识的。两人的关系还是很隐秘，知道的人不多。据于鑫鑫说，前一阵有人在晚上袭击王桂芳，高林松为了保护王桂芳，右臂被打骨折。

“于鑫鑫对王桂芳很有成见，每次说到王桂芳的时候，嘴都带着脏话！”马博行对于鑫鑫的行为叹为观止。

于鑫鑫将孙婉盈工作的酒吧地址提供给了警方，“托特酒吧”。刘一瞬间想起这家酒吧就是上次高小晴带自己去的那家。也是遇见王桂芳的地方。

因为两个受害人涉及的关系网有些复杂，所以王建国感觉案件有些棘手。刘一将案件重新的整理了一下，“受害人王桂芳和高松林，与他们两人有共同关系的人是吕燕。而高志伟，于鑫鑫和孙婉盈都可能是因为金钱和感情动手，而吕燕很可能就是帮凶。”

“刘一，于鑫鑫和孙婉盈并没有和王桂芳有直接关系啊！”张杰说。

“三角关系引起的连锁反应！”刘一笑着说。

“是啊！这三角关系最痛苦了！”许伟叹了一口气，瞧了一眼王岚，又瞧了一眼刘一。

影像中显示的时间是8月20日凌晨一点十八分。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子从小区正门刷卡进入，男子在小区转悠了几圈，随后走到了王桂芳的家。

“是吕燕开的门！”许伟指着显示屏说。

“找到吕燕，问问情况！”王建国立即下了命令。

下午四点，审讯室里异常的紧张。吕燕正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的在揉搓。王建国问：“录像里的这个男子是谁？”

吕燕看了一眼屏幕，“我，我不认识!”

“吕燕，不认识的男人你就开门？”许伟说。

吕燕闷头不语，尽量避开王建国等人的目光。刘一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说：“这个人应该是高志伟吧！”

“什么？高志伟？”许伟一惊一乍的，屁股刚离开椅子就被王建国按在了椅子上。

“首先从体型上看，监控录像中的男子与高志伟的体型相似。其次我们调取了沿路监控，发现男子是开车来到别墅区，根据车牌号，我们已经确定就是高志伟！”刘一将有利的证据摆在吕燕面前，吕燕当时傻眼了。

刘一说完以后，看了一眼张杰，点了点头。原来在吕燕来之前，张杰就已经做好了功课。将别墅区附近的沿路监控进行了比对，最终发现这台可疑车辆。

“我，我……”吕燕眼神望着刘一，嘴上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是高志伟的情妇，是吧！”刘一一句中的，直接把事情的本质说了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吕燕指着刘一说。

“我也只是猜测，从年龄来看，你比高志伟小，肯定比王桂芳嘴甜。深夜趁着王桂芳不在家来找你这个保姆，难道是有要事商谈吗？”刘一低沉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丝杀气，令吕燕不从还嘴。

“王桂芳死在家中，你有一定的嫌疑，如果你是清白的，还希望你与警方配合。”王建国并没过度的刺激吕燕。

吕燕点了点头，“我来伺候王桂芳也是因为志伟。要不然我不可能来这里。”吕燕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配合警方就好，我们也希望能尽早破案！”王建国见有希望，心里踏实不少。

原来十几年前高志伟出差外地，在火车站碰见了吕燕，当时吕燕是一个来自农村进城打工的女孩。因为在火车站丢了钱包，没法买票回家，所以就在火车站前乞讨。

当时有很多人围观，就因为高志伟旁边一个起刺的人说了一句，“都是骗人的！哪个是真的需要帮助！”高志伟决定证实一下这个小女孩并不是骗人的。所以他拿了两百块钱递给吕燕，让她拿着钱回家。

之后高志伟就离开了，吕燕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孩，道谢后，赶紧买了票进了火车站。为了报恩，她在火车站四处寻找高志伟，直到在一个角落里看见高志伟正在看报。

“当时我就想要他的电话，到时候回家把钱给他！哪知我们去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碰巧的是两人买的都是硬座，还是挨着的。这一路，两人聊得很好，最后高志伟把电话留给了吕燕，告诉她有需要帮助的就打电话。

“我感觉他是好人，后来他和王桂芳吵架，喝完酒就会打电话找我聊天，他单独请我吃饭，之后，之后……”吕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高志伟经常找你吗？”王建国问。

吕燕点了点头，“我在这里做了五年，只要王桂芳不在家，他有空就回来看我！”确认高志伟与吕燕的关系后，刘一等人最想弄清楚的就是吕燕与高林松的关系。

“高林松是你什么？”王建国问。

“林松？他是我表弟，在本市大学毕业以后就来投靠我!正好王桂芳缺一个助力，我就把他推荐给了王桂芳。”吕燕回答完后，刘一似乎明白了，于鑫鑫说的话有几分还是不可信的。

“师傅，查过吕燕和高林松的户籍信息，他们确实是表兄妹！”许伟这是从审讯室外走了进来。

“是不是于鑫鑫说我是她妈？”吕燕问。

“是的，你认识于鑫鑫吗？”王建国问。

吕燕拍了下桌子说：“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经常缠着我表弟，我表弟也不是同性恋！”刘一心想，看来吕燕并不知道高林松和于鑫鑫的实际关系。

王建国将高松林的死讯告诉了吕燕，当她知道以后，有些不能接受，当场就晕倒在地，大家都怀疑她是逢场作戏。当吕燕缓过来的时候，问：“你们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要见我弟弟，他在哪？”吕燕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王建国示意许伟带着吕燕就停尸间认尸。当吕燕再次回到审讯室的时候，双眼无神，泪如泉涌，哀嚎声顿时穿透停尸间的门板传到走廊。

“你弟弟与谁有仇吗？”王建国将一杯热水放在吕燕跟前。

“仇家倒是没有，追她的小姑娘倒是很多!有一个女孩我印象比较深，有一次我在商场见过她们逛街！”

“是孙婉盈吗？”刘一的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她。

吕燕悲痛的样子并没有然刘一松懈警惕，刘一心想，高志伟会不会与吕燕一起将王桂芳杀害?刘一暂时没有主动出击，因为吕燕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心机还是很重的，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蒙骗。

王建国走到刘一面前，“小刘，怎么样？”

“王哥，可以了，咱们一会去托斯酒吧瞧瞧!”刘一说完，给王建国做了一个手势。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红颜祸水

托斯酒吧是C市新开的酒吧，相比裸色酒吧要干净不少。在这附近算是比较有名的清吧。孙婉盈此时在托斯酒吧门口等王建国二人。刘一从车窗看到酒吧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妖艳女子。

“你好，是孙婉盈吧！”王建国问。

“是的，就是你们约我的是不是？”刘一见孙婉盈右手掐着细杆的女士香烟，左手挎着一个红色某奢侈品小包。刘一心想，高林松的确没少给她花钱。

王建国二人带着孙婉盈来到了酒吧对面的咖啡馆。孙婉盈似乎有些不耐烦，可能是因为耽误她工作了。

“知道高林松遇害的事情了吗？”王建国将现场的照片递给了孙婉盈。

“知道了！”孙婉盈表情冷漠，似乎完全不在乎高林松的死活一般。

刘一有点纳闷，这一点与于鑫鑫截然相反。王建国接着问：“能说说高林松的事情吗？”

“我还要上班，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只拿他的钱花，其余的事情我都不管！”孙婉盈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刘一并没有拦住孙婉盈。王建国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咖啡说：“小刘，这女的好像嘴比较紧！”

刘一感觉孙婉盈在故意避开一些话题，“王哥，你先回去，我来探探她。”

“行，我先回去布线，这里交给你了，注意安全。”王建国起身拍了拍刘一的肩膀。

夜晚的托斯酒吧算是一个令人灵魂放松的地方，当爵士乐的声音响起，所有沾满污浊的灵魂，好像受到了洗礼一般。孙婉盈的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说是在这里工作，实际就是来这里喝酒解闷。

刘一拿着一杯酒走到了孙婉盈面前，“我能坐下吗？”孙婉盈看了一眼刘一后，并没有回答。刘一见她默认了，遍坐了下来。此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几个空杯子。

“经常一个人来吗？”刘一心想，孙婉盈喝这么多酒，应该是来借酒消愁的，这一点和王桂芳很像。

“为什么都来烦我，不能让我静一静吗？”孙婉盈拿起酒杯一口将酒杯里的酒水饮尽。几杯酒下去，刘一发现孙婉盈已经瘫倒在桌子上，“喂！喂！”刘一喊了两声，又拍了拍孙婉盈的肩膀，但是她毫无反应。

刘一原本要走的，但是一想，把这么个女孩单独放在这里有点不安全。最近网约车也不安全，酒吧附近“捡尸”的也不少。刘一最嫌麻烦，可偏偏麻烦就往他身上凑。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这么一会都已经十一点了。他扶起孙婉盈，然后往外面一点点的走。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前拦住了刘一的去路。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刘一见男子长相猥琐，应该是故意来挑事儿的。刘一并未理会，扶着孙婉盈接着走。

“看人家姑娘穿的少就欺负人家？”男子再次口出妄言。这句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自己女朋友还用的着欺负？”刘一不得不这么说，幸好孙婉盈这个时候有回应，一把抱住刘一的腰。这下周围的人都开始将异样的眼光投向这名男子。

刘一没有理会其他人，扶着孙婉盈离开了托斯酒吧。一路上孙婉盈一直在哭，嘴里还说着“不要离开我！就把我一个人抛下……”之类的话。刘一没有办法，只能哄着让她安静一会。

刘一并不知道孙婉盈的家，只能先带她回到自己的小窝了。一进屋孙婉盈就倒在了地上。包臀裙肯本无法掩盖她诱人的身材。刘一赶紧扭头回避，生怕造成什么误会。

“喂喂!醒醒！孙婉盈！”看来刘一的效果并不显著，根本没有叫醒她。”地板依旧冰冷刺骨，刘一慢慢地的将她抱起来。

这时孙婉盈突然抱住刘一，“你别走，你别走！”当孙婉盈涂抹泪水的脸颊快要贴在刘一的侧脸时。刘一将她推开，还好她双眼未睁开。刘一摇摇头，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刘一想起了肖佳，说不出两个人哪里相像。夜晚安静得令人不安，刘一望着熟睡在自己床上的女人，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心里一阵刺痛。

“怎么不上她？多性感！”刘一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么的奸诈。

刘一喘了口气，走到阳台，随手点了一支香烟。这样他可能会好受一点，不会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一声尖叫让睡在摇椅上的刘一突然站了起来。只见孙婉盈抱着毛毯，双眼泛着泪光瞅着刘一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刘一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把她丢到酒吧里。刘一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孙婉盈似信非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并无异样。

“我走了！”孙婉盈立马就要走人。

“等等！孙小姐，这个男人对你应该很重要吧！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不配合调查呢？”刘一感觉孙婉盈的心比铁块还硬，一般人肯本无法敲击到她的心灵。

“别以为你昨晚带我回来，我就会告诉你。我和松林的事情谁也别想知道。他是死了，但是……”就在孙婉盈依旧固执的时候，刘一突然说：“你是他的妹妹，为什么还要欺骗别人?”

孙婉盈愣了一下，双眼瞅着刘一，“谁是他妹妹？”

“户籍显示，你们是同父异母兄妹，为什么于鑫鑫诬陷你?”通过验证，于鑫鑫之前的口供，并不准确，甚至都是他一手捏造的。

孙婉盈无法否认这个事实，慢慢地坐了下来，双眼游离。刘一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谢谢你，别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孙婉盈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

“没什么？我只是想破案，抓住杀害你哥哥的凶手。不过现在我们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你想知道什么？”

“你哥哥的人际关系！”刘一认为，只有摸清楚高松林的人际网，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嫌疑人。

“好吧！”孙婉盈终于答应配合刘一，并不是警方。

“吕燕是你们的表姐，是吧！”

“是的，我们兄妹在这里都受她照顾，但是我不喜欢她！”孙婉盈特意的在不喜欢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

孙婉盈双眼迷离，望着刘一，久久未开口说出半字。就在这时有人敲刘一的家的门。而且速度之快好像狂躁的摇滚乐一般。

刘一赶紧过去开门，“谁啊？”

“刘一，你竟然藏女人！你，你对得起我吗？”只听门外传来高小晴歇斯底里地吼声。刘一赶紧打开门，在开门的一瞬间，刘一瞬间被一股气势推到在地。

“小晴？你，你怎么来了？”刘一望着高小晴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嘴上还未解释，一个嘴巴就跟了上来。

高小晴走进刘一的卧室，发现正坐在椅子上，穿着性感的孙婉盈。立马就火了，大小姐的暴脾气瞬间爆发，“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把话给我说清楚！”

孙婉盈根本不在乎高小晴，拿起水杯继续喝水，并没有理会她。高小晴哪能忍受孙婉盈这样的态度，上去就把孙婉盈手里的水杯夺了下来，杯里的热水洒了一桌子，还烫到了孙婉盈。

“谁让你用他的杯子？滚，给我滚！”高小晴气急败坏地说，完全失去她原本模样。孙婉盈哼笑了一声，将受伤的水擦掉，并未作答。

刘一感觉女人真是可怕啊！站起来说：“小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不要和我解释，我朋友昨晚上看见你扶着她从托斯酒吧上了车！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高小晴双眼红润，心如刀绞。

“我们男女朋友关系!”孙婉盈根本不示弱，走到刘一跟前，一把搂住刘一的胳膊。

高小晴瞬间被激怒，举起手来就要打孙婉盈，但是却被孙婉盈抓住了手腕。

“刘一，你们俩记住了！”高小晴挣脱开以后，转身就离开了刘一家。

“小晴！”刘一松开孙婉盈的手，赶紧追了上去。

高小晴脚步迅速，刘一跟到二楼，一把抓住高小晴的手，“小晴，你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刘一眼神真挚，高小晴眼角的泪水再也含不住了，“你，你都和她睡了一晚，还说什么？”高小晴声音哽咽，用力挣脱开刘一的手，接着往下走。

刘一赶紧跟上去，哪知右脚没跟上，脚尖卡住地面上，一下子滚了下去，头部直接撞在了墙上。刘一眼球震荡，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高小晴慌忙地跑向自己，但是此时他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

刘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已经昏迷的两个小时。高小晴一直在他身边守着：“刘一，你醒啦！头还疼不疼？”

刘一感觉自己的左脑有点刺痛，右手发麻。医生说因为刘一的头部多次受伤，如果调养不好，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这下好了，彻底休假了！”刘一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我不是怕，不是怕……”刘一见高小晴情绪恢复了，心想，应该是孙婉盈告诉她昨晚的事情了。

“都知道了？孙婉盈告诉你的？”刘一语气严肃，一副审问嫌疑人的样子。

高小晴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刘一身边，抱住刘一说：“我这不是怕失去你嘛！”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只见许伟拿着水果，傻乎乎地站在病房门口。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最后一面

刘一看了一眼许伟说：“这不都在这摆着嘛！赶紧进来吧！”许伟坏笑着说：“就知道你俩得整一起去！”许伟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在偷着乐，毕竟刘一有了主，追求王岚就不在话下了。刘一问：“是不是王哥遇到什么困难了？”

许伟点了点头，“局长说一周内破案!”

“怎么回事？”刘一感觉胡局长没有想象的那么苛刻啊!

“又死一个!”许伟小声的在刘一耳边说。

“怎么了？不能说吗？”刘一见许伟鬼鬼祟祟的。

“当然可以，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原来今早上，高志伟的助理报案，说高志伟昨晚上失联，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突然失踪？畏罪潜逃？”刘一有点不相信？虽然高志伟有犯罪嫌疑，但是他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已经已经暴露自己了。

原本高志伟今天是有一个合同要签的，可是早上九点半他还没有到公司。他的助理就打电话给他，但是没人接。等到上午十点，客户实在是等不了了，要走的时候，助理再次联系高志伟时依旧无人接。

“他助理找不到人就慌了，连忙开车去了高志伟的家，结果家里也没人。这不他的助理担心出事，就报了警。”许伟说。

“现在不排除高志伟受害的可能，我得跟你走！”刘一说完就要起身和许伟离开，但是刚一起身就倒在了床上。

“刘一，刘一！”高小晴连忙凑到刘一身边。

刘一此时已经两眼紧闭，毫无知觉。待刘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我，我睡了多久？”刘一醒来的时候头部犹如针刺。

“你睡了一下午了，我，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呢！”高小晴一下子扑到了刘一的怀里。刘一上下轻轻地抚摸着高小晴头，“没事，我这不是醒来了嘛！伟哥呢？”

“他接了一个电话以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原来许伟接到了王建国的电话，通过对高志伟家里的搜查，高志伟并未带走任何东西。

许伟将实际情况发给了刘一。因为刘一伤病住院，案情的推演暂时由张杰负责。

“我得帮帮王哥！”刘一强忍着头痛，慢慢地坐起来。高小晴急忙扶着刘一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

高小晴并不知道王建国在刘一心中的位置，“小晴，你听我讲！”刘一将幼时王建国照顾过刘一和刘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高小晴这才明白王建国在刘一心中好像亲大哥一样。

“可是刘一你的身体怎么办？”高小晴在刘一面前似乎示弱了不少，完全失去了大小姐的样子。

“这不是有你陪着嘛！一会咱们先赶到现场！”刘一说完后打给了王建国，“王哥，你们还在现场吗？”高小晴在一边红着脸望着刘一专注的眼神。

“小刘？你好点了吗？我忒忙！你好好休息吧！别折腾了！”王建国想让刘一趁着生病好放个假。

“王哥，我一会就到，你们等着！”

“小刘，等等，我已经回警局了。小伟和小张还在！”

刘一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高小晴给刘一租了一个轮椅，随后推着刘一一直到楼下，“医生不让你随便动，需要静养！”

刘一笑着指着包裹纱布的头说：“我练过铁头功！放心！”刘一上车以后，他突然想起高小晴与孙婉盈在家吵架的这一幕。刘一感觉情感问题很容易演变成仇恨。

不排除王桂芳对高志伟还有一丝情感，当日回家发现吕燕与高志伟的秘密后，与二人发生口角，最终被高志伟二人合力杀害。

一切好像预先设计好的死亡一样，而受害人都是一点点的落入死亡的圈套里。难道说这些都是凶手事先计划好的？

“你想什么呢？少思考，多休息啊！”高小晴见刘一又发呆了，怕他用脑过度累着。

高志伟的家并非住在别墅区，而是一个高档小区，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段的楼盘价位比较高。

刘一赶到现场时，张杰和许伟刚刚下楼准备要吃个便饭。

“刘一？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许伟说。

“怎么？帮忙都不让啊！”高小晴推着轮椅，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刘一再出什么意外。

“我俩还没吃饭，让阿杰去买饭，我带你去现场。”许伟笑嘻嘻地说。刘一特别佩服许伟的这种乐观主义精神。

许伟带着刘一二人上了电梯，高志伟家住在三楼，一层两户，都被他买了下来。

进屋后，刘一发现高志伟的家与王桂芳的家装修风格截然不同。高志伟家属于欧式奢华，一进门就是一种视觉冲击。

“我们找了一下午，在他家里并未发现其他有利的线索。”

“高志伟应该已经遇害了！他与杀害高林松的人属于同一个凶手。”

“你的意思是杀高林松和王桂芳并不是同一个凶手？”许伟的回答令刘一相当震惊。

“伟哥，你开窍了吗？”刘一惊奇的说。

“去去去！别以为你伟哥是吃干饭的，没你我也一样能想出来。”许伟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发虚。

“我看是张杰告诉你的，就你这缺斤少两的智商能想出来吗？”许伟的脸霎时红了，“你，你别瞎说，珍惜下我们的劳动成果。”

“在这里应该没什么意义！”刘一心想，如果高志伟要走，除了钱应该是不会带任何东西的。

张杰这时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伟哥，有情况!”

“怎么了？来来来！坐下来慢慢说。”许伟笑着说。

“别闹了伟哥！组长都急死了!”张杰说完，许伟立马抬起屁股跟着张杰往外走。高小晴则推着刘一也跟了上去，“小晴，你回去吧！都好几个小时了，你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推着我啊！”

“不是说好的嘛！你怎么又变卦啦！”本来高小晴就一肚子愧疚，他感觉刘一这次受伤都是因为自己大小姐脾气造成的。

“好，累了就休息会！”刘一一点也不会处理感情上的问题，嘴上和心里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上车以后，许伟才知道，原来王建国接到报案，高志伟出现在西仔码头。王建国立马就赶到了现场，可是还是晚了，高志伟当场毙命，腹部以及胸口处一共中了七刀。

当刘一四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王建国和王岚已经到了，王岚正在检查尸体。

“小刘，不都说不让你来嘛！身体不要了？”王建国见刘一头上裹着纱布，心里有些心疼。王岚并没有上前关心刘一，而是继续检查尸体，刘一感觉王岚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

刘一见高志伟身下一滩血，但是衣着整齐，看来并未发生打斗，胸口致命的一刀应该是在高志伟毫无防备的时候插进去的。

“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属于正面攻击，凶手应该与受害人很近。凶手分别在死者的胸口连刺三刀，又在腹部连刺四刀。凶器大约长四寸，从伤口的形状看，应该是一种自制的三棱状利器。”王岚摘下口罩说。

当王岚的视线转向刘一的时候，刘一发现王岚的目光是那么冷漠。看来她已经能看出来刘一他心里没有自己。刘一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高志伟的尸体面前。

“王哥，高志伟的身上的钱包还在不在。”刘一问。

“没有，除了身份证，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受害人的东西，而且通过调取监控，我们发现高志伟是一个人步行来的。”

“一个人？”刘一心想，凶手很可能比高志伟要早到码头，可是码头四周都是监控，凶手是怎么进入的呢？突然刘一的视线转向了码头的位置。

“小刘，怎么了？”王建国见许伟久久不吱声。

“凶手应该是从水里游上岸的！”刘一说完以后，许伟立刻就笑了起来，“刘一咱们别闹，凶手用这么费劲杀一个人吗？”

“如果真的想杀人的话，凶手肯定会想尽办法的！”刘一笑着说。

刘一在脑袋里面闪过一个画面，高志伟匆匆忙忙地走到码头，看见了他想见的人。两人拥抱亲热后，刚要打算一起离开，凶手将尖刀刺进了高志伟的胸膛。一刀还不够，凶手又连续插了数刀，直到高志伟断了气。

“刘一，我说你是不是撞傻了，怎么一愣愣的！”许伟见刘一眼神迷离，样子反常，他心里的确有点担心。

刘一摇摇头说:“伟哥，我只是在推演案情！这次有可能一起恶性情杀案！现场并未发现凶器，凶手很可能为了掩盖谋杀的真实性，而将高志伟的钱包拿走了！”现在与高志伟关系最近的异性有吕燕和刘莹，三人很可能产生三角关系。想到这里，刘一不知不觉的竟然对号入座起来。

刘一尽量不让这些私欲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凶手如果在水里埋伏的话，他应该掌握着一定的游泳技能。”

“先回警局，明天审问一下刘莹。”王建国让许伟和张杰在现场继续取证，并调取码头的监控录像。

“王哥，我也留下吧！”刘一主动要求留下。

“还是好好休息吧！这里交给他们两个没问题！”刘一点了点头，有张杰跟着许伟，应该没什么问题。突然刘一右边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刘！”王建国赶紧跑上前扶起刘一。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难以推测

刘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高小晴在刘一身边又守了一个晚上。

“小晴，你先回去休息吧！你都一个晚上没睡了！”虽然两个人并没有正式的确立关系，但是心却明镜着。

“我再陪陪你，反正也没什么事，你自己根本照顾不了自己啊！”高小晴一看见刘一憔悴的面庞时，内心充满着愧疚和自责。

“现在几点了?”刘一突然想起了今天应该审问刘莹。

“已经九点了，许伟刚才打过电话，他们已经行动了！”高小晴一早上就收到了许伟发的信息。刘莹此时就在警局的审讯室。

“咱们现在就去南区分局！”刘一刚要起身，突然感觉自己的右半边蝼蚁啃食一般。刚刚支起来的胳膊瞬间又瘫了下去。

“刘一，你没事吧！”高小晴凑到刘一身边关切的问。

刘一摇摇头，感觉自己真是不争气，受这么一点小伤就变成这样。这时高小晴的电话又响了。是许伟发来的视频通话。刘一示意高小晴把电话递过来。

原来王建国为了不让刘一错过审问刘莹的过程，特意让许伟提前将视频通话发给高小晴。刘一见画面已经对准了刘莹，画面上的刘莹并没有紧张。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审问的并不是王建国，而是张杰。

“昨天下班以后和朋友去游泳馆游泳，晚上七点半去时代广场逛街，十点半回家睡觉！”刘莹的回答好像是在报账。

“十点半以后谁可以证明你在家！”许伟的大嗓门在视频通话里异常的刺耳。

刘一二人静悄悄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刘莹面不改色回答道：“我男朋友啊！”刘莹的回答令所有人震惊。

“什么？男朋友？那你和高志伟是什么关系？”许伟哪能抖得住自己的嘴巴。

“高志伟？我们已经离婚了！也没人知道，谁也别干涉谁的生活。”刘莹漫不经心的说。

“离婚多久了？”张杰全场严肃，有王建国审问嫌疑人的感觉。张杰和许伟成了鲜明的对比。

“已经有半年了！怎么了？”刘一见刘莹似乎并不知道高志伟已经死了。

“离婚原因！”张杰语气冷漠，不愿意多看刘莹一眼。

刘莹嘴巴撇了撇，有些不耐烦，“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告诉你们！”

“认识这个女人吗？”张杰将王桂芳的照片放在刘莹的面前。

“认识，高志伟的前妻，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高志伟有别的女人，所以我跟他离婚了。”

“感谢刘小姐的配合！”张杰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直接放刘莹走了。刘一点了点头，心想，若是现在急于追问刘莹，是怕不会有新的线索。

“刘一，你都看见了?不怎么配合啊！”许伟对着镜头说。

“伟哥，跟踪刘莹，不要轻举妄动，只是监视，千万别打草惊蛇。”刘一打算从第一个三角关系处理。也就是吕燕，高志伟和刘莹。高志伟现在已经死了。莫非刘莹和吕燕实际是认识的，两人合谋？

“刘一，王组通过调取沿路监控以及码头监控，发现高志伟是从一家酒店来的。”

“是不是高松林死亡的那家酒店！”

“你怎么知道？”张杰和许伟异口同声的问。

“不能排除是不是巧合，继续跟踪！”刘一感觉高志伟的行踪一直在被某些人控制一样。

刘一发现高志伟身穿的这身休闲装十分眼熟，想了又想，最终他想起来了。那天在酒店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刘一发现了男子穿的就是这间衣服，有时人的影像记忆还是比较靠谱的。

“你确定那天在酒店监控器里看见的人就是高志伟吗？会不会是撞衫了？”许伟问。

“伟哥，还是再去酒店确认一下住房信息登记。最近我的脑袋不怎么好使！”刘一急忙说。

王建国这时从审讯室外走了进来，“已经查过了，酒店登记信息并没有高志伟!”刘一不在的这几天，王建国为了不遗漏任何信息，将所有有关案件的事情全都查了一遍，但是并没有任何线索。

“刘一，凶手十分狡猾，而且我感觉这次不是一个人作案！很可能是两个人。”张杰推断道。

刘一点了点头，他认为整个关系网中的三角关系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许伟问。

“跟踪与案件有关的人!我还想看一下所有的监控录像。”由于刘一身体欠佳，无法正常与王建国他们一起行动。

“行，这些小事交给我们吧！”许伟说完把手机交给了张杰。

“刘一，你感觉谁最有嫌疑？”张杰打算与刘一探讨一下案情。

“我暂时还不能准确的判断。但是凶手应该是与受害人有关系的人。水性好，曾经与受害人有过关系，有可能是感情破裂后开始对受害人产生仇恨。女性的可能性较高！”

“我们重新捋顺一下。王桂芳与高志伟先感情破裂的，原因是高志伟包养刘莹。首先产生仇恨的是王桂芳。而她因为报复高志伟，包养了高松林。”张杰的逻辑思维越来越成熟，只有许伟听得是一头雾水。

刘一点了点头，心里放心不少，“分析的很透彻，接着说！”刘一听得津津有味，心里不时地佩服眼前这个成长型侦探。

张杰抓了抓头笑着说：“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那我接着说啦！高林松包养于鑫鑫，这一点王桂芳后来应该是知道的，所以王桂芳再次积攒了仇恨。可是，可是为什么是王桂芳死后，高志伟和高松林才死的呢？”张杰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一点确实可疑，不排除买凶 杀人的可能!刘莹的反应异常，肯定还有没有说出来的事情。于鑫鑫说谎肯定是在遮掩什么!”

“那孙婉盈呢？”许伟坏笑的说。

高小晴一听这三个字，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刘一滚下楼梯的画面。

“孙婉盈一样有嫌疑，他与高林松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需要联系他们父母。”刘一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纸。

“小刘，高林松和孙婉盈的父母早在前些年就去世了!”王建国拿着一张资料给刘一看。刘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画着什么。

“这是关系网？”张杰和许伟望着刘一手中的纸惊叹道。王建国在一边点了一支烟，仔细地看着。

“是的!”张杰见刘一纸上有三个三角形。王桂芳，高志伟和高林松相连。高志伟，王桂芳和刘莹相连。高林松，王桂芳和于鑫鑫相连。而高林松的那个三角形中还有一个人，孙婉盈。

“我说刘一，孙婉盈旁白为什么有问号啊？”许伟指着刘一纸单说。

“伟哥，孙婉盈与其他人的关系未定，暂时还不能定论！”刘一说。

“好，你多休息吧！”几人寒暄几句后，视频通话结束了。

高小晴打算让刘一好好的休息，可是刘一非要将案情研究透彻。因为刘一知道，他手里的这张纸条并不完善，必须将它完善。

“你有没有怀疑过孙婉盈与高林松的实际关系？”高小晴的话突然点醒了刘一。

“小晴你的意思？”刘一似乎不愿意往那个方面考虑，可能是与孙婉盈有过那么一晚短暂的相处，令刘一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产生兄妹以外的关系还是可能的，我感觉应该是单相思。”高小晴一边给刘一削苹果一边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高小晴削着削着突然，锋利的水果刀划破了她的手，“啊！”随着高小晴的叫声，水果刀和苹果一起掉落在了地上。刘一立即将高小晴受伤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你，你干嘛啊？多脏啊！”高小晴要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可是刘一却紧紧的握住高小晴的手，两人四目对视，高小晴的连不知不觉的红润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足足对视了三分钟，高小晴慢慢地将手指抽出来，“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刘一回想起过去，都是沈筱照顾自己的情绪，而自己从来都没有为她着想过。刘一摇摇头说：“还疼吗？”

“没事，小伤!你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啊?”高小晴好像忘记了手上还有伤，心思全都放在了刚才探讨的案子上了。

“可能，但是需要更准确的判断!”刘一回想起那天孙婉盈一直在睡觉时说梦话。大概内容就是，你别离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答应你这类的话。

刘一心想，莫非真像高小晴猜测的那样，孙婉盈和高林松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先吃苹果吧！休息会再想，我一会儿回家取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高小晴打算回家拿一些洗漱用品，方面照顾刘一。

“注意安全！”高小晴走到门口时望了一眼刘一，刘一的眼神也没有离开过高小晴。

“我一会儿就回来！”高小晴甜美地笑容印在了刘一的心里。

高小晴走了以后，刘一心里开始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执着害了高小晴，就好像当年沈筱一样。

刘一见高小晴离开以后，立马穿好衣服打给王建国：“王哥，你们现在在哪里？”

“小刘，都在局里，一会开会!”王建国声音疲惫。

“我马上过去！”刘一一边说一边穿鞋。

“你身体好点了吗？能行吗？”王建国还是有些担心刘一。

“等着我吧！没事！”刘一挂断电话以后慢慢地走到病房的门口。

“先生，你还有一个针没有打，先生！”刘一不顾护士的阻拦，赶紧走到电梯。他知道案件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体而耽误，就连凶手下一个目标都不能确认。

电梯忽上忽下，使刘一感觉有些恶心，他扶着电梯的侧面，突然想起图上的三个三角，“难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刘莹？”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死亡三角

刘一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到南区分局，此时王建国正在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始了。张杰正在报告案情的发展，只见黑板上写着“8.20连环杀人案”几个大字。

刘一心想，凶手作案频繁，受害人之间都有情感挂钩，凶手很可能在报复谁。刘一透过会议室的门缝听到，“受害人一共有三位，分别是王桂芳，高志伟和高林松，通过调查，三人为三角关系。”张杰说完后按了一下遥控器上的按钮。

只见大屏幕上显示着刘一之前画好的那个三个三角形。王建国回头发现正在门口旁听的刘一，他立马站了起来，将刘一带了进来。由于刘一的身体尚未痊愈，走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张杰向刘一点了点头，随后他将基本信息再次叙述了一遍。直到会议结束，刘一也没有见到许伟。王建国将刘一带到办公室，“都说了让你好好养病。”

“王哥，案情紧急，凶手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刘莹！”刘一随后将已经望山好的三角图交给了王建国。

“刘一这是？”王建国接过刘一手里的纸单。张杰在旁边再次看了一下王建国手里的图。

“刘一，你已经把图完善了啊！”张杰对刘一的个人能力十分佩服。原本三个三角形，又多出了一个，而且四个三角形外圈还被一个大三角围住。

“多了一个！”张杰指着在高林松旁边的那个新三角形说。第四个三角形是刘莹，高志伟和刘莹男友。

“刘莹的确有个男友，他们二人是同居的！不过许伟并未发现刘莹的男友出现过。”原来早上审问刘莹以后，马博行就已经跟了上去，许伟在结束视频通话以后也去了刘莹的家。

“外面的三角形为什么没有填名字？”王建国问。

“其实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感觉这件连环杀人案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一层关系，凶手很可能就在最大的三角形中。”张杰这时拿着一份资料说：“这是孙婉盈的个人资料，原来她有正式工作，并不是一个陪酒女。”

刘一接过资料打开一惊，原来孙婉盈正是自己住院的那家医院住院部脑部内科的护士。

“很惊讶吧！“王建国笑着说。

“是挺惊讶!可是我怎么没见过她？”刘一纳了闷，自己也住了几天的医院了。怎么没见过她？难道也失踪了？

“孙婉盈请了一周病假！一直在家休息，我已经派人去跟踪孙婉盈了。”王建国点了一支烟说。

这时王岚突然从办公室走了进来，推门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刘一，本来刘一就站不稳，这一下直接把刘一给推到在地。

“对，对不起，刘一你没事吧！”王岚再也憋不住了，赶紧走上去关心问道。

“岚姐，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刘一笑着说。

“生气？生什么气，你们俩不是早就对彼此有意思了吗？这不更好！”王岚立马站起来，头扭到一边。

“小岚，情况怎么样？”王建国问。

“我又检查了三局尸体重新的检查了一遍，在王桂芳三人的肛门内斗找到了残留的润滑剂。

“润滑剂？”王建国将手里的烟头捏灭。

“是的，通过检验，这种润滑剂应该是避孕套上的！或是夫妻亲密生活用的一种润滑剂。”王岚的话刚落，王建国急忙问：“你是说受害者在死亡之前都经历过异常的性 行为？”

王岚点头说:“有可能!甚至是性 虐待！”

“王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于鑫鑫嫌疑很大！”张杰说。

王建国点点头，“先去刘莹那里，小张，你把于鑫鑫叫过来，再次审问。”王建国说完后就要离开。

“王哥，你不带我啊？而且嫌疑人不一定是于鑫鑫，凶手很可能是性变态，或者有精神疾病。”就在刘一刚说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推开，刘一再次被门推到在地，还好这次张杰反应快，立即冲上去将刘一扶起来。

“刘一，你，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听话?”冲进来的并不是别人，正是高小晴。

“高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这一来就给刘一撞到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让刘一好受！”王岚指着高小晴说。其实王岚知道刘一的伤是高小晴造成的时候十分生气，本来是想找高小晴理论的，但是却被王建国拦住了。

“不用你管！”高小晴的眼神怒视着王岚。

“这里是警局！没是回家打去！都给我注意点！”王建国并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好脸色看。

“小晴你先回去，现在我必须和王哥去一趟刘莹那里！”刘一走到高小晴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握住高小晴的胳膊认真的说。

高小晴望着刘一真挚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是这个时候只能相信他了。

刘一见高小晴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在医院等我回去，我尽快！”刘一说完就和王建国走了。王岚见刘一二人好像确认了关系，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王建国的办公室。

王建国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许伟和马博行正站在刘莹家楼下。王建国问：“小伟，情况怎么样？”

许伟见刘一也跟来了，笑着说：“哥们，你也来啦!真不容易啊！”许伟随后跟王建国说：“刘莹自从回来以后一直没有下楼，期间叫过一次外卖，我问过是双人餐。我和小马都累吐血了，我都怀疑刘莹和她的男朋友是一对宅！”

“刘莹的男友与她同居，叫双人餐很正常的啊！”马博行说。

“我怀疑刘莹家里的并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凶手。”刘一的判断震惊了王建国。

许伟立马掏出腰间配枪，冲了上去，刘莹家住在三楼中间的那一户。王建国拔枪侧靠在门的一边，而许伟靠在另一边，他敲了敲门，但是里面并无应声，马博行一直守在楼下。

许伟心中暗自道：“坏了！”情形紧急，许伟也没顾得上太多，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锁芯的位置开了一枪，这道老式门立即开了。当王建国打开大门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的了。

刘莹全身赤裸，身体靠在沙发上，腹部被掏空，满屋的血腥味。许伟立即走到窗户附近，他发现窗户紧闭，凶手应该是从别处逃离现场的。

刘一手扶着栏杆，一点点地走了上来。他刚上二楼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总算上来了，再不上来，我就得背去了。”许伟走到门口将刘一扶了进来。

刘一望着沙发上的刘莹，尸体的伤口造成的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双手发抖，对于一个屡次破案的男人来说，这点血腥还不算什么，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不停。刘一嘴上不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有问题了。

“刘一，害怕了？”许伟也看见刘一手一直发抖。

刘一摇摇头说：“可能是并发症，不用管我！先看看尸体。”刘一发下尸体上的血液还在流动，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凶手将受害人的子宫取出，并且丢进了垃圾桶里。但是从切口来看，凶手并不专业，相当暴力。现场发现大量的毒品，以及凶器。

受害人身上没有外伤，屋内其他摆设整齐，应该没有发生过打斗。餐盒里剩下的外卖并没有完全凉透，看来凶手一直在刘莹家中。刘一蹲了下来，发现刘莹的私密 处红肿并且裂口，生前应该受过强度相当大的性 虐。

“凶手一直住在这里，难道没有出去过吗？”王建国发现洗手间有多了一套洗漱用品。

“凶手可能是在这几天才来，凶手利用我们的时间盲点，在我们调查其他事情的时候，来到了刘莹家中。将证物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到指纹。”刘一说。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凶手在杀害高志伟以后就来到这里？”

“王哥，杀害高志伟与杀害刘莹的凶手未必是同一个人！”刘一走到沙发后面的桌子，他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许伟赶紧凑上前去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凶手送给刘莹的订婚戒指。”刘一一边说一边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的确装着一枚钻石戒指，克数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漂亮。

“小刘，这就是杀人动机吗？”王建国点了一支烟问。

“有可能，但是不排除这是刘莹真正男友送给她的！”刘一说。

王建国感觉也有道理，那么凶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小许，你送刘一回医院，完事回警局。”

“没问题！师傅!”许伟刚说完，刘一突然感觉自己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刘一，你这是怎么了？”许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下子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刘一。

“我也不知道身体怎么了?好像一个废人一样。”刘一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许伟一把将刘一抬起来，然后把他背了起来。

“伟哥……”刘一有点不好意思，他还从来没有这么麻烦过谁！”

“别说话就行，赶紧好起来！别让我笑话你！”许伟背着刘一往楼下走。这时王建国接到了马博行的电话，原来之前发现的可疑男子找到了。

“张杰你留下，一会小马上来，我和小伟带着刘一回警局！快！”王建国说完立刻跑下楼叫住了刘一二人。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特殊证人

许伟回头问：“怎么了？师傅？”王建国把情况说了一下，“小伟，你在这里等张杰他们来取证，我先带刘一回去！”王建国说完就将刘一从许伟的背后接了过来。王建国让接到电话以后，已经让马博行先行一步。

“王哥……”刘一现在的身体由不得他选择，只能乖乖的听话。

王建国赶紧回到警局，此时可疑男子正在审讯室，马博行见王建国回来了：“王组，这家伙嘴挺硬啊！问什么也不回答。”

“有身份证吗？”王建国问。

马博行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可疑男子的身份证。男子名叫赵峰，30岁，外卖员，不过已经有半年没有工作了。当马博行问起他为什么出现在王桂芳家附近的时候，他并没有回答。

王建国慢慢的坐下，此时刘一也走进了审讯室。赵峰蓬头散发，一脸污垢，刘一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角上的眼屎，看来是个比较邋遢的人。

“8月20日凌晨四点十六分你在哪里？”王建国问。

赵峰不说话，也没有抬头，两眼依旧看着胸前的桌板。王建国将监控录像放给赵峰，“上面的人是你吧！还有什么说的！”

赵峰笑着说：“我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还不让吗？”

“出去走走？凌晨四点多出去走走？”王建国对赵峰的回答相当不满。

“认识刘莹吗？”王建国将刘莹的照片放到赵峰面前。

“这娘们以前玩过，没意思，也没有联系。她可没有别墅里的老女人好玩。”赵峰提起王桂芳的时候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你认识王桂芳？”王建国说完将王桂芳的照片放在了赵峰的面前。

“不认识，就是玩过，玩过，你懂吗？”赵峰一副猥琐的样子。

刘一感觉王桂芳的关系网似乎很复杂。刘一这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王桂芳的？”

“有小半年了吧！”赵峰回答完后，刘一明白了他为什么这半年不工作了。

“说说吧！”王建国说。

赵峰似乎很乐意说出他这一段艳史。半年前，王桂芳在逛街的时候看见了高志伟与刘莹，由于她对高志伟心存爱意，所以心情相当低落。

无处排解忧愁的王桂芳选择了去酒吧一醉方休。哪知这一醉，竟然醉进了赵峰的被窝里了。

“你想想，大晚上的，她就躺在地上，穿的还那么撩人，迷你短裙啊！我一斜眼就看见了她的底 裤，谁要说不动心，我脑袋都揪下来。”赵峰说到这里情绪异常的激动。

“你把她带回家了？”赵峰歪着脑袋，一双鼠眼盯着王建国，奸笑着回答:“是啊！而且，而且，你们知道吗？这老女人竟然保养的这么好，真是……”赵峰刚要继续往下说，就被王建国给拦住了。

“你不工作是不是一直在勒索王桂芳！”刘一的话一针见血，赵峰赶紧回答:“勒索？她，她是自愿的！”就在赵峰说完以后，马博行从审讯室外走了进来。

“小马？现场搜查仔细了吗？”

马博行点了点头，“几位警员查了好几次！”马博行说完从包里拿出来一个U盘和一个档案袋。当赵峰看见桌子上的U盘，立马消停了。刘一发现他神情紧张，这U盘里一定有王桂芳与他亲密的录像或者照片。

“还用我们来说吗？”王建国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

赵峰低下了头，刘一这时候双手拄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走到赵峰面前说：“你利用第一次迷奸王桂芳时的录像和照片要挟她，然后让他每个月打钱给你，养着你，是吧！”

“你，你含血喷人，我，我没有！”赵峰依旧不承认。

刘一摇摇头说：“只要查出你名下的银行有没有和王桂芳往来的信息就行了！”

赵峰再也无法抵赖，随后将知道的事情一并供认了出来。事实确实向刘一之前所说的那样。赵峰迷奸王桂芳后，用手机录下了不少视频，照了许多照片。

赵峰知道自己捡回来了一个富婆，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当王桂芳醒来的时候相当惊讶，一直哭着喊着要报警，但是赵峰要挟他，要是报警立马将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

王桂芳最终妥协了，每个月都给赵峰五万块钱的封口费。王桂芳受道多次感情上的打击后，私生活变得淫 乱不堪，有时候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也会主动找赵峰。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你是去找王桂芳偷情去了？”王建国问。

“是的，原本以为能爽一爽，嗨！算我倒霉！”刘一都能感觉到赵峰每次提到王桂芳的时候，都在咽口水，他猥琐的样子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作呕。

赵峰的口供是否属实，还需要进一步证实。刘一认为，王桂芳既然与赵峰发生了关系，那么赵峰应该会与王桂芳身边的人也会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就像一个连锁闪电一样。

“刘一分别将高松林和高志伟的照片再次放在赵峰的面前，“看看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哪一个？”

赵峰仔细的看了一下照片上的每一个人，“这个男的我有点印象！”

刘一见赵峰指的高志伟的照片，“你见过这个男人？”

“不只见过，我听王桂芳和我在床上说起过他有个前夫，好像就是他。”刘一感觉王桂芳刚开始可能是被逼的，后来应该叫做顺从。

“他那晚也去找过王桂芳吗？”王建国问。

“找没找王桂芳我不知道，反正我见他进别墅了！”

刘一心想，如果赵峰见过高志伟在王桂芳回家后再次潜入别墅的话，那么高志伟很可能与吕燕合力将王桂芳害死。

“我再问你一遍，是否有进入过王桂芳的别墅?”王建国语气严肃。

“我都说了，那天很倒霉，我刚要摸进去，发现已经有人正在上她，你说我能进去吗？”赵峰两手摊开，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有人在？”王建国疑道。

赵峰点了点头。刘一问：“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黑乎乎的你说能看见什么？不过我记得这个人长得不高，对对对！背后好像又块胎记！”赵峰提供的线索相当的重要，马博行将这些都记了下来。

王建国点了点头，“行，小马，这里交给你了！”

刘一感觉案件有了突破，凶手一人潜入王桂芳家中，与其发生关系后将其杀死。王建国笑着说：“先医院吧!这个王桂芳的人事关系复杂，不知道整个案件还牵扯着那些人。”

“王组，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只是普通的情杀，但是今天见到赵峰以后，我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小刘，难道凶手还有别的目的？”

“是的，凶手可能不是他们身边的人，很有可能他只是在惩罚这些乱情的人！”刘一一边往出走一边说。

“惩罚？”

“凶手虽然不再他们的圈子里，但是却对他们的生活很了解。如果凶手是个陌生人，那么他很可能有一个‘中介’，而这个‘中介’就在圈子里！”刘一肯定的说

“中间人？难道是孙婉盈？”王建国猜测道。

“我也只是怀疑，但是不排除他也是个局外人，一个隐藏在几个人之间的人！”

“我会留意的，先送你回医院！”王建国刚刚拿出车钥匙就被胡局叫了回去。

“王哥，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刘一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医院。此时高小晴正在医院一楼大厅等着刘一，“你怎么才回来？头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你怎么了？”刘一见高小晴心情郁闷，似乎发生了什么。

“今晚我可能不能陪你了，刘一。”高小晴望着一说，眼里藏着一丝丝的不舍。

“发生什么了？”刘一急忙问。

“我同学跳楼自杀了！我，我给去看一眼！”高小晴声音哽咽，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下来。

“很好的朋友吗？那去吧！”刘一拿出兜里的纸巾，将高小晴面颊两侧的泪水拭去。

“我给买了点吃的，明天晚上我就能回来了。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别随便出去，护士说你的伤需要静养，如果受刺激的话会有后遗症的。”刘一深刻的感受到了高小晴对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每次出门的时候肯定告诉你！”刘一将高小晴紧紧地搂紧怀里。

高小晴红润的脸蛋贴在刘一火热的胸口，她能感受到刘一心脏的跳动声。

“注意安全！”刘一用食指擦了一下高小晴的鼻子。

高小晴在刘一怀里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刘一望着高小晴上了车。两人相望许久，高小晴才离开。

刘一见高小晴的小跑车渐行渐远，自己也回到了病房。刘一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拆散后重新组装了一次似的。一阵阵酸痛感顺着中枢神经直达大脑。

“刘一，今晚有两个吊瓶。”一个中年护士拿着吊瓶走了进来。

刘一自打成人以后基本没打过针，冷不丁连续几天挨针头，还真是不适应。

刘一靠在墙上，双眼慢慢地闭上，感觉病房是那么的寂静。自己的喘息声交杂在空调呼呼的声音里，好像交响乐一般。

“高小晴这娘们真好，赶紧上了她！”刘一突然听见病房里有人在说话。

“谁？”刘一喊了一声。

“谁？你真是搞笑！我啊！”刘一发现这个声音那么的熟悉。刘一赶紧起身，四处张望，可是屋内根本没有任何人。

刘一猛地回头，发现自己的面部扭曲，并且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刘一赶紧给了自己一嘴巴，似乎清醒了不少，他再次审视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

刘一右手摸了一下额头，满是虚汗，突然刘一的病房门被推开了，“谁？”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倾听者

推门的人竟然是孙婉盈。“怎么是你？”不光刘一很惊讶，就连孙婉盈也呆楞在原地。

“我，我今天上班，刚才以为是谁重名了呢！没想到真是你啊!”孙婉盈在取药的时候就发现了刘一的名字，但是并没有想到会这么巧。

孙婉盈给刘一挂上针以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在刘一的病房逗留。刘一心想，如果孙婉盈正常工作，那么她的嫌疑就会降低不少。但是孙婉盈的心里好像藏了不少事情。就在刘一思考的时候，高小晴已经到了她同学家里，刘一发了一条短信，“节哀顺变!”刘一的信息刚刚发出去的瞬间，王建国的电话打来了，“王哥！怎么了？”

“有人跳楼自杀，我们已经赶到了死者的家里，高小姐也在！”

“死者身份？”

“死者刘晓雨，就在你住院的医院任医，高小姐的同学，今晚七点左右从自己卧室跳了下去。”

“我现在就过去!”刘一完全忘记了高小晴还在刘晓雨的家中。

“小刘，今天有点晚了，放心，这里有我们呢！明早上我去医院接你！”王建国说完以后挂断了电话，刘一将碰见孙婉盈的事情告知了王建国，但是王建国并没有回信息，可能正在刘晓雨家做审讯工作。刘一给许伟打了一个电话，“伟哥，你在哪里？”

“我在于鑫鑫家附近!”原来许伟在刘莹家取证后直接去于鑫鑫家替班去了。

“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于鑫鑫只下楼去了一次超市。”

“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和于鑫鑫见过面！”现在三角区内的生还者就剩下于鑫鑫和孙婉盈，凶手可能就在他们其中，或者与其有关系的人。

“起码我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见！”刘一听许伟嘴里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伟哥偷吃什么好吃的呢？”刘一趁着这会儿开始调侃许伟起来。

“我到现在都没吃饭，才买两个包子！”

“我在医院碰见孙婉盈了！”

“什么？我说你小子艳福怎么这么好！正好监视她了！”许伟笑着说，心里好是一阵羡慕。

“我也这么想的，正好监视她！”刘一刚说完，门再次被推开了，刘一见进来的是孙婉盈，立即将电话挂断了。

“应该快打完了吧！”孙婉盈笑着说。

刘一见吊瓶里的确快要打完了，“你晚上在这里值班吗？”

孙婉盈看了一下手表说：“拔完你的针我就下班了!”

刘一点了点头，刚才他见孙婉盈一身护士装，倒是很清纯，与之前在酒吧时判若两人。刘一知道自己是无法留住孙婉盈的，不过离开医院警方还是会有人跟踪她的。

孙婉盈走了以后，刘一头一沉，直接倒在了枕头上，进入了梦想。睡梦中，刘一感觉全身好冷，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窖一般。他突然感觉有人进来，出于警惕性，他微微地睁开双眼，竟然有人进来，他潜意识将事先放在枕头底下的水果刀拿了出来。

“孙婉盈？”刘一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孙婉盈，按理来说她应该下班了啊！

“别说话好吗？我知道你醒着，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孙婉盈轻声靠近刘一，并坐在了刘一的身旁。这时刘一的心怦怦直跳。

“爱一个人真的那么痛苦吗？你爱那个女孩吗？我感觉你们很配。”刘一静静的听完孙婉盈说完以后，并没有作答，只听孙婉盈接着说：“我不应该这么任性，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孙婉盈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她的泪水正好落在了刘一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刘一突然开口：“你付出过吗？”

孙婉盈摇摇头，刘一似乎明白了，孙婉盈在感情方面好像是一个观望者，并不是一个行动者。说明她并不愿意介入别人的感情圈子里。

“你喜欢高松林？”刘一一直背对着孙婉盈，他感觉这样会舒服不少。

问题过后，紧跟着十多秒的平静。刘一能感受到孙婉盈的呼吸，不过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安安静静的等待孙婉盈自己回答刘一的问题吧。

“你喜欢那个女孩吗？”孙婉盈反过来问起刘一来了。

这个问题刘一从来没有正经八百的面对过，一直与高小晴处在一个暧昧的阶段，两人都好像在等对方表白哦。刘一认为自己还没有放下一个人，沈筱。

“怎么不回答了？”孙婉盈见刘一不说话了，连忙问了起来。

“喜欢！”刘一每次遇见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但是这次他不想这么被动了。喜欢就是喜欢，明明自己的和高小晴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你真有勇气，我即使喜欢也不敢开口，毕竟那是我哥哥，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况且他的口味还，还……那么重。”孙婉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刘一想起之前在自己家中询问她有关高松林的事情时，她不愿意说出来。

刘一判断，这个时候孙婉盈没有顾及的找自己聊天，是因为她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而已，。难道她真的与案情无关吗?刘一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自从刘一的头部受伤以后，经常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打扰了！”就在刘一思考的时候，孙婉盈已经起身要走了。

“除了王桂芳和于鑫鑫，你哥哥有没有别的，我是说情人一类的。”刘一真的不好给这个不知性别的某人下定论。

“有，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哥哥也是喝醉了无意透漏出来的。凭我的直觉告诉，哥哥很在乎这个女人。”孙婉盈离开以后，刘一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但是必须要将今晚上得知的信息告诉王建国。

次日清晨，刘一刚刚睁开双眼的时候，王建国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王哥？你，你怎么来了?”刘一睡眼惺忪，意识还不够清醒，只见许伟带着一个人来到了医院。

“于鑫鑫？”刘一心想，应该是伟哥发现了什么。

“这丫的要跑路！你看看他那个贱样子，还像个爷们吗？”许伟最看不过娘娘腔。

刘一暗自分析，如果于鑫鑫并不是杀害王桂芳四人的凶手，为什么他会跑路呢？难道是察觉了下一个有可能是自己?

“放我走，我又没有犯法！你们，你们放开我！”于鑫鑫尖细的声音异常刺耳。

“闭上你的嘴！这里是医院！”许伟怼了于鑫鑫一下！

于鑫鑫虽然有点不服，但是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许伟，就没敢吱声，蜷缩到一边，像个鹌鹑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把你带到这里不光是配合警方行动的，还是为了保护你！”王建国再次提醒了于鑫鑫。

于鑫鑫慢慢地瘫坐在地上，眼泪突然挤了出来，“都怪高松林，非说我好看，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搞成现在这副德行！”于鑫鑫的声音突然恢复了男性正常的声音。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嘛！为什么一直装伪娘?”王建国声音浑厚，好像一名严厉的老师，吓得于鑫鑫一抖擞。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别吓唬我！”于鑫鑫突然又恢复了娘里娘气的声音。刘一感觉于鑫鑫已经习惯了，可能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的性别了。

于鑫鑫之前并没有发现自己有潜在的性别选择障碍症。在一次聚会，于鑫鑫反串献唱，当天他一身性感的打扮，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是男人。而且歌声优美，高林松当成就被于鑫鑫征服了。

聚会结束以后，高林松很霸道的将他载回了自己的家。虽然他被发现是男人，但是并没有激怒高松林。反而他更喜欢这一口，这一点令于鑫鑫都有些惊讶。两人亲密接触以后，高林松决定包养他，但是要求他不准打扰高林松正常的交际，也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我也是看小林林死了以后才这样作的！之前我从不过问他的生活，他想我了，我就会出现。他不联系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他，毕竟，毕竟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于鑫鑫说完以后，显得有点低落，但是好像舒服了很多。

刘一点了点头，心想如果于鑫鑫说的属实，那么她也并没有介入高林松的情感三角区，他只是满足了高林松的欲望罢了。那么占在于鑫鑫的位置上的人是谁呢？难道就是孙婉盈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人吗？

许伟一直在旁边做笔录，于鑫鑫这时将假发摘了下来，然后抹掉了脸上的妆说：“我女朋友现在联系不上，嗨！我感觉她可能也遇害了！”

“你感觉？你感觉很准？”许伟在故意找茬。

“你们，你们，我都有三天没有联系上她了！你说呢？”于鑫鑫变会正常男性的声音令刘一等人有些不适应。

“为什么不报警？”

“我这不是怕你们怀疑我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样会耽误破案的！甚至给了凶手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于鑫鑫望了一眼刘一，“我，我又不知道这恶严重!”

刘一心想，如果于鑫鑫的女朋友遇害，那么这个女人一定和高松林有关系，那么于鑫鑫的位置应该就是她。

突然，医院走廊传来一阵呼救声：“有人跳楼啦！有人跳楼啦！”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父母无情

医院走廊瞬间沸腾起来，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都挤在了走廊。王建国立马拦住呼救的这名护士，“怎么回事？”

这名护士惊慌失措地说：“天台，天台有人跳楼，是小孙！快救人啊！”

“王组？怎么了？”张杰这时提着一袋子水果也赶到了医院。

“小张？你看好于鑫鑫，回来再说！”

王建国立马冲了上去，许伟紧跟其后。张杰站在门口一脸雾水，刘一慢慢地走了出来，“下次来什么也别带，我先上去看看！”张杰只顾点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王建国二人赶到天台的时候，只见孙婉盈坐在了天台的边缘，望着远处，双眼迷离。许伟感觉一阵风都能把她吹下去。

孙婉盈见有人上来了，回头说：“你们是谁？”

王建国和许伟把证件拿了出来，“孙小姐！请你冷静！”王建国一边说一边靠近孙婉盈。

刘一此时也慢慢地走了上来，刘一的直觉告诉自己，孙婉盈并不想死。当孙婉盈见到刘一的时候，眼睛瞬间精神不少，“你终于来了！”

刘一心里有点纳闷，两人不过就聊过几次，并不是了解的很透彻。为什么她会盯上自己呢？刘一真的不想将自己的名字放在三角形里。

“你一直在等我？”刘一步伐沉重，但是尽量靠近孙婉盈。

“是的啊！可能这个时候能听我说话的人只有你了！我不想看见别人！”

“你，你什么意思啊？不想看见?”许伟这脾气一上来，嘴就有些管不住了。

王建国一把将许伟拉了过来，两人在楼梯口的位置等候。刘一慢慢地走到孙婉盈身旁。医院一共七层，高度还是会令普通热惧怕的。

刘一双脚有些不听使唤，双眼不敢多看下面一眼，他知道自己每多看一眼，头都会眩晕一阵。孙婉盈捂着嘴笑着说：“你有畏高症吗？”

刘一摇摇头，“住院以前从未有过这个反应！为什么选择跳楼？”

“我是不甘心，我是心里难受，我最爱的人离开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刘一感觉昨天晚上与孙婉盈的谈话毫无意义，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开导她，反而起了副作用。

“我对你之前的感情并不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那就是该放下时候就要放下，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个人或者某一个人而活着，要为自己活着。”刘一说完叹了一口，他感觉孙婉盈要是想跳早就跳了，而刘一自己也不想和之前救丘文燕一样，一起跌下去。

刘一慢慢地站起来，希望刚才的一席话可以影响到孙婉盈。当刘一伸出手时，孙婉盈高好像见到了自己的救星一样。刘一见孙婉盈还是有些犹豫，他一把抓住孙婉盈冰冷的手，“回去吧！”孙婉盈自杀失败以后，被带到了刘一的病房，王建国要对她进行审问。

“这个女孩你认识吗？”王建国将一张照片递给孙婉盈。

“认识，这是我闺蜜，刘晓雨，我们，我们好久没有联系。”孙婉盈看完照片以后直接还给了王建国。刘一感觉孙婉盈在看刘晓雨的照片眼光充满着一丝憎恨，但是转瞬间还有一点点伤感。

刘晓雨，28岁，内科医生，本市医科大学毕业，与孙婉盈同属一家医院，两人在一次春游时认识的。张杰在一边再次叙述了一边刘晓雨的个人信息。

于鑫鑫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晓雨？这，这是我女朋友啊！”

“什么？你女朋友？”王建国有些惊讶，有些不相信于鑫鑫的话。

“要是你女朋友的话，为什么人家死都不告诉你一声？”许伟在一边煽风点火。

“说实话，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联系过了。”于鑫鑫低下了头。

“孙小姐认识这个人吗？”王建国问。

孙婉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卸了妆的伪娘，“不认识？再说了，晓雨从来没有男朋友的！”

“没有？于鑫鑫，你能不能说实话?”王建国有些生气，面对这种谎话连篇的人谁也不会上两次当。

“我真没有撒谎啊！不信你们看！”于鑫鑫这时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王建国等人发现手机相册里的确有很多张于鑫鑫与刘晓雨的亲密照。

“这是你？真的假的？”许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里的于鑫鑫与眼前的他判若两人。照片中的他五官端正，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小伙子。

“王哥!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刘一坐在病床上，全身无力。

王建国点了点头，原来昨晚王建国赶到刘晓雨家中的时候，尸体已经送去殡仪馆了。王建国就问刘晓雨的父母为什么没有报案，他们却说孩子实在自己家楼上跳下来的，是自杀，所以就没有报警。

“尤其是刘晓雨的爸爸刘南光，他说什么事情闹大了会影响他们家门风！”你说吧！这都是什么父母啊？

王建国听完他们的解释后有些气愤，心里都怀疑刘晓雨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刘晓雨由于是头朝下掉落，所以造成颅骨骨裂，当场死亡。

经过王建国和张杰的调查，刘晓雨所居住的小区四周都按有监控录像，要想进入刘晓雨家中还是很困难。刘晓雨在自杀前也未接过电话，电话的通话记录还是昨天晚上十一点，这一通电话是打给她自己同学的，经证实，这位同学正在国外读书。

刘一心想，难道真是自杀?可是从关系判断，似乎像是教唆性谋杀，但是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刘晓雨生前的几小时或者几天都见过谁。

“小晴还在她们家吗？”刘一问。

“今天早上回去了，她这几天不在公司，公司里的事情积攒的有点多。”张杰说。

刘一点了点头，“你女朋友和高志伟是什么关系？”

“高志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于鑫鑫一脸疑惑。

“高志伟来过我们这里看病，我之前听晓雨说过。不过我记得晓雨不是很喜欢给他看病。”孙婉盈还说，高志伟胃不是很好，刘晓雨是他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高志伟很可能追求过刘晓雨，两人甚至是地下关系！”刘一分析道。

“不可能！晓雨很单纯的，你，你再这么说，我，我……我跟你们拼了！”于鑫鑫生气的样子和女人一样，许伟一把抓住于鑫鑫的手腕哼道:“你拼什么拼啊？你自己也出轨了啊！”许伟当场揭露了于鑫鑫的老底。

于鑫鑫斜眼瞟了一下许伟，挣脱开许伟的手腕，又坐到了一边，刘一说：“孙小姐，你这么做确实不妥，还希望你好好想想，理性的处理感情问题。”刘一好像一个老师劝导着孙婉盈。

孙婉盈笑着说：“下次不会这么傻了，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刘一见孙婉盈情绪突然好转，自己心里也舒服不少，“什么条件？”

“我郁闷的时候你得和我聊天！”孙婉盈一边说一边往出走，走廊里不少护士来询问她的情况，孙婉盈只是笑了笑。

“刘一啊！刘一啊！一个不够是不是，还得再来一个？”许伟走到一边用自己硕大的屁股拱了一下刘一。

“行了，先别闹了，小张你带于鑫鑫会警局录口供。小刘和小许跟我去刘晓雨家！”王建国分配好任务以后接到了马博行的电话，“小马？情况怎么样？”

“王组，我已经到刘晓雨的家了!”

“好的！小马！仔细调查刘晓雨的人事关系，包括刘晓雨家附近的邻居，一个都不要落下！”王建国将这么繁重的任务交给马博行是对他的信任。

“是！王组！”

王建国三人赶到刘晓雨家时，他的父母并没有因为女儿自杀而悲伤抑郁，而是正常生活，该出去跳舞的出去跳舞，该出去打麻将的出去打麻将。

刘一心想，看来刘晓雨与父母关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刘晓雨的母亲郑玉兰，今年42岁，手里有一家服装厂。刘晓雨的父亲，刘南光，今年六十，手里有一家钢材厂。总体看，刘晓雨的家庭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刘南光见王建国又来了，“从昨天问道现在，什么时候能问完？有完没完了还?”刘南光脾气不好，一直都不怎么配合警方。

“是你女儿出事了，我们才来的，自己女儿都不管?算什么父亲？”许伟站出来指责刘南光。

“你是哪根葱哪根蒜？我自己女儿死了关你们什么事？”刘南光点了一支烟说。刘一见刘南光一米六五的身高，体型微胖，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

“人死了就关我们事儿！用不用我给你扣个妨碍公务的罪名？”许伟瞪了刘南光一眼。刘南光头转向一边，一声不吭。许伟暗道：“欺软怕硬的怂蛋！”

“老刘，老刘！人家警察同志也是好意!”郑玉兰在一边劝起刘南光，随后又说:“警察同志，我们配合，不过我女儿是因为抑郁症复发才自杀的，你说她一个大活人，我们也看不住啊！再说了，她之前已经痊愈了，我们也很意外啊！”

郑玉兰一边说一边将王建国三人引到客厅，王建国说：“虽然昨天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是现在有一个案件似乎牵扯到您的女儿。”

“什么案件？和我女儿有关系？”刘一见郑玉兰皮肤和身材保养很好，搭眼一看并不像一个42岁的女人，倒像个30多岁的少妇。这一点与王桂芳很像。

王建国将案件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并将几名受害人和于鑫鑫的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

“认识这几个人吗”王建国问。

“这，这……”郑玉兰有些迟疑，过了一会，郑玉兰突然指着于鑫鑫的照片说：“这，这个人我见过，而且我都告诉过晓雨少和他接触。”

“你见过这娘娘腔？”许伟在一旁搭话道。

“娘娘腔？他不是个男的吗？一副怪里怪气的样子，看了就烦！”郑玉兰说话一直指着于鑫鑫的照片。

“从资料上看，你曾经在给王桂芳做过助理？”刘一将一个陈旧的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这……”郑玉兰脸色瞬间铁青，好像嫌疑人看见了证据一般。

正文 第八十章 暗藏杀机

“资料不应该错吧！”原来在王建国三人到达刘晓雨家的时候，马博行早就将刘家的认识资料查了一番，整理好后带来的。当王建国拿到这些资料的时候，给他乐坏了。

郑玉兰拿起桌子上那陈旧的人事档案说：“王姐真的死了吗？”王建国点了点头，“你在她手里当了十年的助理，按理说你应该很了解王桂芳这个人吧！”

郑玉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喝茶的刘南光，刘一刚才发现郑玉兰在高志伟的照片面前停留的时间很长，即便换了另一人的照片时，她依旧用余光看着高志伟的照片。

“又说这些陈年旧糠，你好好配合警察吧！我可没时间陪你们耍！我去打麻将了!”刘南光说完以后，提上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刘一见王建国并没有上前阻拦，应该是另有安排。

郑玉兰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老公真的对我很好，即便我，我伤过他的心！”郑玉兰说到这里，刘一差不多已经确定之前的想法了，郑玉兰肯定与高志伟有关系。

“王姐人不错，挺照顾人的，就是命不好，嫁给一个负心汉！”郑玉兰特意在“负心汉”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你与高志伟又是什么关系？”刘一的问题刚刚问完，郑玉兰手里的茶杯竟然掉了下来。杯中的茶水洒了一桌子。

郑玉兰缓了缓，“没，没什么关系，他就是王姐的老公啊！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刘一笑着说：“不止这么简单吧！”

“你，你什么意思？”

“不是情人关系吗”刘一就像在揭郑玉兰的伤疤一般，刚刚郑玉兰支开他老公的时候，刘一就感觉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怎么，怎么这么说？”郑玉兰说话已经没有了底气。

“郑太太，我也只是猜的，你把你老公支开不就是不想让他听见吗？”刘一正在一点一点的将郑玉兰“伤口”上的肉撕开，下一步打算在伤口上撒盐。

“希望郑太太能配合警方调查！”王建国开始在一边添油加醋。

郑玉兰神情紧张，客厅沉静了半刻，郑玉兰最终点了点头，答应王建国等人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希望王建国等人不要在刘南光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当年郑玉兰做王桂芳的助理时，高志伟就对其性骚扰，不顾郑玉兰是有妇之夫，硬是趁着王桂芳不在，将郑玉兰按在办公桌上，强奸了她，事后高志伟还多次要求郑玉兰与他保持这样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为了不让王桂芳知道，高志伟拿刘晓雨的生命要挟郑玉兰。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真的，他说我要是不从就杀了晓雨，我后来不得不同意做他的情人。”郑玉兰一提起这件事情，就非常伤心，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你离开王桂芳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刘一猜测道。

“是的！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是高志伟这个畜生根本不放过我，竟然还对晓雨下手，他，他禽兽不如！”郑玉兰的泪水终究没有止住。高志伟在刘晓雨十二岁的时候找过郑玉兰，因为郑玉兰当天没有在家，他骗刘晓雨开门给自己，进屋后他遍对刘晓雨起了色心。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郑玉兰曾经想过告他，可是最终还是被金钱所俘虏。

当时刘家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郑玉兰辞职以后，全家只能靠刘南光出摊卖货挣钱。高志伟给了郑玉兰三百万私了这件事情，当时的三百万可以说是不小的数目了，一般家庭哪能禁得住这般诱惑，郑玉兰和刘南光最终妥协。但是郑玉兰让高志伟答应自己，如果再来骚扰他们的生活，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高志伟也算是言而有信，再也没有来找过郑玉兰一家。而郑玉兰和刘南光用着三百万各自创业，开了场子，前景都不错。刘一问：“您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得的抑郁症？”

“其实我女儿的抑郁症前几年已经好了，可以正常生活，可是上个月好像又犯了，神情焦虑。我担心她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可是怎么问她，她也不说。自打这孩子被糟蹋以后神经一直都不怎么好，也不和我们交流，嗨……”许伟心想，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换做谁当儿女都不会对你们有好态度的。

“郑太太，您有所不知，刘晓雨是高志伟的主治医师。高志伟很可能对你女儿再次下手，使得刘晓雨病情复燃。”刘一说。

“她是高志伟的主治医生？她怎么没有告诉我啊？”郑玉兰有点不能接受刘一所说的事实。

“您先冷静一下，这也是我的猜测，暂时没有证据！”刘一说。

“您女儿是不是还有个闺蜜叫孙婉盈?”王建国问。

“是的，她们关系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小晴，晓雨的病多亏小晴开导。”刘一听完心里乐呵呵的。

刘一心想，看来刘晓雨的死很有可能与高志伟有关，难道说那天晚在码头与高志伟碰面的人就是刘晓雨？

“郑太太，您的女儿会游泳吗？”刘一问。

“会啊！晓雨从小就学游泳，要不是她喜欢学医，早就进省队了！后来她自己学了潜水，光她那件潜水服就花了不少钱！听说是在国外买的。”郑玉兰提起刘晓雨似乎很自豪。

刘一点了点，心想，如果郑玉兰说的属实，那么刘晓雨杀死高志伟的嫌疑就变大了。

“刘晓雨8月22日晚上有没有在家？”王建国明白刘一的意思，赶紧将问题升华。

“8月22日？8月22日？”郑玉兰正在努力回忆，“那晚我女儿说公司聚会，得晚点回来！”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一点多！”

刘一暗道：“时间对上了！”

“您的女儿回来的时候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张杰锦上添花，又补了一个问题，只有许伟一个人在一边吃起瓜来。

“异常？那我还真没有发现，喝了很多酒，一身酒味，而且衣服还换了一身？”

“衣服？”许伟经常在这种时候问上一嘴。

原来刘晓雨早上上班时和回来时穿的衣服不一样，而郑玉兰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却说酒撒身上了，在旁边的服装店买的。刘一感觉应该是刘晓雨对高志伟近距离攻击造成的血液溅射，由于面积过大，所以不得不将衣物处理掉，最有可能的就是抛掷海里。

“晓雨回来的有点晚，我也没多问，早知道她，她会这样，我就看着她了。”郑玉兰捂着脸哭了起来。

“您女儿和高小晴是怎么认识的？”刘一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小晴和我女儿是在国外认识的，我女儿出国交流学习，两人在机场认识的！”

刘一点了点头，想必高小晴应该还知道一些事情。王建国随后将高松林的照片放在了郑玉兰的面前，郑玉兰仔细品味了一番，“这，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刚开始看还没认出来，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有印象吗？”王建国问。

“有，他曾经找过晓雨。”郑玉兰的回答再次给刘一扣上了一圈，看来以王桂芳为轴的圈子还挺混乱的。

“什么时候？”刘一问。

“大概半年左右，我也是在路边的咖啡厅撞见他们的，但是我那时没认出来，以为是晓雨的男朋友！”

刘一点了点头，“刘晓雨死了以后，你们能从悲痛中这么快走出来也是不容易啊！”刘一的软刀子运用的越来越纯熟了。

“你，你什么意思？是晓雨在遗书上写着的，让我们正常生活下去遗书都给这位警官了！”郑玉兰指着王建国说。

王建国看着刘一说：“昨晚，郑太太已经将刘晓雨的遗书交给了警方。”刘一看王建国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心里明白这遗书里一定有端倪。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郑玉兰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感谢郑太太的配合，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王建国起身就要走。

郑玉兰点了点头，起身准备送王建国等人。刘一上车后，问：“王哥，遗书是不是少？”

“小刘，你真会猜！”王建国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我谁都不服，就是服刘一的脑袋瓜！”张杰在一边也凑上了热闹。

“你说你们，一个个的，马屁拍得可真响啊！”许伟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别别别，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刘一正在给高小晴发信息，希望能从她嘴里了解更多刘晓雨的事情。

“大家都发现了刘晓雨可能就是杀害高志伟的凶手，但是作案动机并不是明确!”王建国说。

“王哥，现在有一件事情比较困扰，之前我画的几个三角中，已经有三人都遇害的了，暂时想从他们其中一人了解情况就很难了。”刘一说。

“是的，只能通过他们留下的东西来判断他们的关系了。”王建国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烟捻灭，随后又点了一支。

“我才刘晓雨应该还有一本日记！”刘一说。

“你怎么这么确定？”许伟问。

“一般抑郁症患者都有自己的倾诉方法，日记是最常见的倾诉工，可是，可是……”

“喂！我说刘一，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了！快说！”

“如果刘晓雨的遗书被动了手脚，说明刘晓雨并不信任她的父母，日记应该不会在她的家里。”刘一分析道。

“他和高小晴是闺蜜，会不会放在高小晴那里！”许伟的突然变得有用不少。刘一笑着说：“我看伟哥这脑袋才叫灵光！”

突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胡局？什么？有这种事情？”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若近若离

刘一见王建国神情紧张，连忙问：“王哥，怎么了？”

王建国摇摇头，“上头下令，给我们三天时间，务必破案！”

“师傅，咱们也是人，就三天，有点太少了，况且这人事关系还没有查清楚啊！”许伟赖赖唧唧的声音又开始作响了。

“咱们是人，但也是一名人民警察。没办法，尽快破案吧！”王建国脑袋也是一头雾水。

“刘一，既然三角区存活的人只有于鑫鑫、吕燕和孙婉盈，那么另一个凶手很可能就在他们三人中。”张杰判断道。

刘一摇摇头说：“其实，我之前和你想的一样，可是今天了解刘晓雨的情况后，我发现这并不是单人犯案，刘晓雨只是一个插曲，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在帮这些人中的某一个人。”

“小刘，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观望者？”王建国心中充满着疑惑。

“是的，之前我也这么想过，这个人虽然是局外人，但是却对这些人都了解。如果凶手想了解这些受害人，肯定需要一个中间人。”王建国点了点头，“分头行动，小刘先回医院吧！时候也不早了！”

“王哥，我回去也不能闲着，孙婉盈的人事关系交给我吧！”刘一笑着说。

“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许伟回头瞅了刘一一眼。

刘一点了点头，眼见就要到医院了，刘一的电话响了，“小晴！你到医院了？我马上就上去了。”

电话挂断以后，王建国笑着说：“高小晴是个好女孩，小刘好好珍惜啊！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王建国不止一次开导过刘一。

刘一“嗯”了一声后下车了，此时乌云盖顶，眼见就要下雨了，高小晴正从住院处正门走出来。

“刘一，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医院里静养吗？”高小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刘一两手摊开，笑着说：“紧急情况，破案时间就只有三天！”高小晴也是拿刘一没办法。两人一起回到了病房后，护士给刘一挂上吊瓶。刘一打算询问高小晴有关刘晓雨的事情。

“你们今天去晓雨那里了吗？”没想到高小晴先问起刘一来了。

刘一应了一声，“总感觉哪里不对，小晴，你见过刘晓雨的遗书吗？”高小晴皱了皱眉头，“没有啊？昨天我并没有在晓雨家太久，毕竟，毕竟晓雨的父亲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刘一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总是色眯眯的看着我，我有点害怕！”高小晴坐在刘一身边，靠在刘一的肩旁上又说：“好累啊！处理了一天的事情，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了！”刘一心想，如果遗书不在高小晴这里，很可能就是被郑玉兰夫妇藏了起来，或是转交给了其他人。

“那就睡会吧！”刘一拉着高小晴冰冷的右手说。

“刘一，其实晓雨的抑郁症和那个高志伟有关系，我还怀疑他父亲也对她不轨！”高小晴的话令刘一有些意外。高小晴见刘一一脸惊讶，笑着说：“怎么？不信？”

“今天审问的时候，确实没有接触到她的父亲。”刘一将今天审问郑玉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高小晴肯定的说：“刘南光是在逃避，他肯定对晓雨做了什么，要不然晓雨怎么会突然自杀。”

刘一将高志伟的死因说给了高小晴听，“刘晓雨满足杀高志伟的条件!”

“晓雨很善良的，肯定是被逼无奈，要不然她不会杀人的！”

“小晴，你是刘晓雨的闺蜜，应该很了解她！能和我说说吗？”

高小晴点了点头，刘晓雨不管开心和难过都会和高小晴分享，而不会告诉孙婉盈。当刘一问起刘晓雨是否有记日记的习惯时，高小晴告诉他，刘晓雨小的时候特别愿意记日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记日记是在寝室，当时寝室只有四个女孩，毕竟还小，玩心大，晚上谁还愿意动笔写东西啊！不过晓雨却愿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在日记本上。”高小晴样子甜美，似乎这段回忆很难忘。

刘一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刘晓雨和她父母的关系不好，而且患有抑郁症。想发泄情绪，除了找你诉说，可能就只有日记了！”

高小晴点了点头，“其实郑阿姨还是对晓雨挺好的，刘南光就不行了。而且他还搞小三，那个女的好像很有钱。”刘一心里首先相出的名字就是王桂芳。

“小晴，这件事是真的吗？”

“我也是听晓雨说的，不过她没有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名字。反正晓雨说她的父母都出过轨，私生活很乱，她都不愿意回家！”高小晴说着说着，就把手机上与刘晓雨信息记录给刘一看。

刘一通过刘晓雨发给高小晴的信息发现，刘晓雨确实对自己的父母不满，“刘晓雨自杀前的头一个晚上找过你？”

“找我聊天，她说自己不想活了，没什么人疼爱自己之类的消极话。我只能劝劝她，想开一点！”

“她不是有个男朋友叫于鑫鑫？”

“没听晓雨说过啊！她怎么没有告诉我啊？”刘一相信高小晴，随后解释道：“刘晓雨和于鑫鑫关系隐蔽，而且于鑫鑫的关系复杂，确实并不怎么好察觉。”

刘一又把于鑫鑫的事情告诉了高小晴，“我感觉于鑫鑫是自卑，毕竟家境悬殊。”高小晴见刘一一脸疲态，打算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先去公司处理账务，一会就回来。

刘一见高小晴离开后，自己也合上了双眼。这几天身体还算有所好转，但是依旧会出现耳鸣的状况。

深夜，病房内静悄悄的，丝毫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偶尔能听到走廊里传来阵阵脚步声。

“哥，是我，醒醒！”刘一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

“刘星？你怎么来了？”刘一睁开双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弟弟刘星。刘一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你瘦了！”

“哥，你什么时候把嫂子介绍给我认识啊！”刘星坏笑地说。

“你就为这事儿来的吗？王哥他们找了你这么久都没找到，你到底藏在哪里了？”刘一感觉刘星总是与自己隔着一层纱，令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别管我了，我知道你受伤住院，来看看，一会就走！”刘星还是没有告诉刘一实情。

“最近这个案子知道吗？”刘一看看是否能从刘星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不就是那两个地产商死了嘛！”刘星漫不经心的坐在了刘一对面的床铺上。

“新局长好像很着急破案的样子，王哥也是没有办法，能帮上忙不？”刘一望着刘星说。他总感觉刘星有些变化，不光是外表，重要的是感觉。刘一从没有感觉刘星具有这么强的威胁性。

“帮忙？我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呢！哥，我就知道有人要吞了他们的地产公司！”刘星站起来笑着说，双手插着兜，准备要离开。

“大老板？”刘一第一刻想到的人就是他，有这么大实力能吞掉两个大地产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哥！我其实不应该出现的，你自己小心!”刘星说完以后便要离开。刘一赶紧叫住刘星，“不要做犯法的事情，否则我一样会和揭发你！”

刘星停顿了几秒，随后“嗯”了一声开门走了。刘一内心纠结，对自己这个行踪诡异的弟弟产生中多的疑惑，甚至不安。

“该换吊瓶了！”只见孙婉盈拿着一个新的输液袋走了进来，刘一见孙婉盈今天化了淡妆，看样子心情不错。刘一笑着说：“精神不错啊！”

“多亏你的开导啊！”孙婉盈换完针以后就要走，刘一说：“一会儿下班有没有空？”

“怎么？你要约我啊！”孙婉盈笑眯眯地说。

“算是吧！我有点事问你！”刘一内心并不想投入太多私人感情，查案就是查案，可是总会有人会错意。

孙婉盈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刘一心想，如果刘星说的属实，那么想吞掉，或者筹划整件事情的人就是幕后黑手。大老板本人就在C市，甚至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但是现在没有一点证据，调查起来谈何容易。

刘一找到纸和笔，重新对三角区上的人进行分析。吕燕是帮凶的可能性降低了不少，但是不排除一件事，吕燕可能早有预谋的潜入王桂芳的视线，包括高林松。而于鑫鑫，一个为了金钱出卖色相的男人，完全没有考虑自己女友的心情。

最后就是眼前的孙婉盈，一个内心复杂的女人，让人琢磨不透。就在刘一思考的时候，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你发什么呆呢？”刘一抬头一看，孙婉盈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刘一缓缓神，笑着说：“这不是想事情呢！”

“说吧！问我什么？”孙婉盈很直接，她知道刘一对她没有兴趣。

“我还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刘晓雨的事情！”刘一叼着笔，观望着孙婉盈的一举一动。

孙婉盈叹了口气，“其实我和晓雨认识时间不算长，而且也就是表面上玩得来罢了！”不出刘一所料，孙婉盈与刘晓雨的确是酒肉朋友，刘晓雨死后，孙婉盈也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没去看看她？”刘一试探性的打开孙婉盈的心扉，女生总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甚至不愿意提起。

孙婉盈双眼望向窗外，冷笑了一声，“她喜欢高林松。”刘一立马明白了孙婉盈的意思。

“这样活着不累吗？”刘一望着孙婉盈的侧脸，她眼神充满仇恨。

“谁跟我抢哥哥，都不会有好下场！”孙婉盈声音冰冷，心里好像对刘晓雨有相当大的仇恨一般。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活不下去

因为刘星的情报，刘一暂时降低了其他人的嫌疑。孙婉盈情绪一落千丈，其实刘一也没有想过会这样。

“没有事情我走了！”孙婉盈拭去眼角的泪水，快步离开了刘一的病房。刘一感觉弄砸了，心想，我是不是触碰到了孙婉盈的痛点？孙婉盈刚刚走出病房，正好撞见了高小晴。

“你……”高小晴刚要问问情况，就被孙婉盈拦住了话，“没事，我就是来看看病人的吊瓶打完没有。”

高小晴回头见孙婉盈脚步迅速，而且还抹着眼泪。她进屋以后扭了一下刘一的胳膊问：“你把人家怎么了？”刘一以为高小晴会误会，看来并没有。

“我只是询问她有关刘晓雨的事情，看样子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高小晴点了点头说：“其实，我和她也见过几次，对晓雨并不真心，可能就是因为晓雨家有钱，图点小便宜。”高小晴一边说一边把晚饭拿出来。

就在两人刚刚动筷子的时候王建国打电话给刘一，“王哥，怎么了？”

“孙婉盈自杀了！”

“什么？自杀？刚刚我和小晴还看见她了！”刘一有些纳闷。

“刚才有人报案，孙婉盈跳楼了！”刘一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席话？正在刘一自责的时候，王建国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了。

“小刘？能听见吗？小刘？”王建国在电话另一边不停的喊着。

“王哥！我能听见，我现在就去现场！”刘一声音低沉。电话挂断的瞬间走廊又传来了有人跳楼的喊声，原本平静的夜晚，再也不平静了。

高小晴在一旁也听到了他们的通话，也没问刘一什么，推着刘一赶到了天台。兵贵神速，此时王建国已经到了医院住院部的楼下，刘一放眼望去，警戒线围满了人。

一阵阴风吹过刘一的面庞，一丝丝的刺痛感顺着脸部的每一寸肌肤蔓延到全身。

“这么快啊！”许伟走上来说。

刘一点了点头，“现场有排查过吗？”刘一情绪低落，许伟眉间挤了一下。

“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暂时看应该是自杀！”张杰从天台边缘走过来说。

“刘一附身查看，的确没有多余的脚印，从上天台的门，一直到边缘只有一排脚印，脚步的跨度不大，应该是跑着上来的。从孙婉盈离开到刘一接到电话这段时间大概有十分钟左右。

那么这段时间里，孙婉盈经历了什么？刘一并没有认为是因为自己言语上对孙婉盈造成了冲击，“手机？孙婉盈会不会在这一段时间里接到过电话，或者是短信。”

“刘一，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许伟在一旁看着刘一双眼发直，一直看着楼下。

“刚才发生什么了？刘一，你怎么萎靡不振的呢？”张杰也发现了刘一的异常。

刘一简单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可能是我言辞有些重!”就在刘一自责的时候，王建国走了上来，“小刘，现场发现死者的手机，死者在五分钟前接过一个电话。”

“回拨过吗？”刘一问。

“回拨过，但是电话关机！”刘一心想，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个电话吗？

“现在对孙婉盈关系较近的几个同事审问，了解下实际情况。”王建国说。

刘一点了点头，时间紧迫，暂时不能将这些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带回警局。所以王建国暂时在刘一的病房进行审讯。

与孙婉盈一起当班护士王丽反应，平时孙婉盈不是很喜欢与人接触，在医院里也没有几个朋友。

“你是其中一个，是吧！”刘一问。刘一见王丽长相平平，平时如果与孙婉盈在一起的话肯定是个陪衬。

“算是吧！也就是一起吃吃饭，逛逛街，还没到谈心这一步。”刘一感觉孙婉莹还真没有，都是酒肉朋友。

“还有谁与孙婉盈比较近！”王建国问。

“臧旭和她玩的挺近乎，两人经常泡吧，唱K！”

“你不跟着去？”王建国问。

王丽摇摇头说：“她们玩得太疯了，我受不了吵！”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将孙婉盈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的电话给了王丽，“这个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王丽仔细端详了一会，“不熟悉？”

“感谢配合！”

下一个进来的就是臧旭，“孙婉盈的死跟我没关系！”臧旭显得有些害怕。

王建国见这个24岁的女孩长相可爱，不比孙婉盈差。许伟冷笑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犯病了是不是？许伟！”王建国瞪了一眼许伟。

“真的不是我，我们，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玩了，最近总感觉她怪怪的！”臧旭低下了头。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孙婉盈的情况。”王建国温和的说。

臧旭点了点头，“小盈性格有些怪，变化比较快，有时挺活泼的，有时却十分冷漠。今天她心情还很不错，说是要见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怎么会跳楼呢？”

刘一心里颤抖了一下，不时地谴责自己刚才对孙婉盈追问个不停，破坏了她原有的好心情。突然刘一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她死了管你屁事儿，自己作死的，谁能救她？”

刘一抓了自己耳朵几下，头一阵刺痛。高小晴连忙凑上前问:“刘一你没事吧?”

刘一摇摇头，时间紧凑，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延误了案情的调查。刘一说：“继续吧！王哥！”王建国关切地看着刘一，心里有些不忍。

“能行吗？”王建国再次确认。

刘一点了点头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闹僵的，因为什么？”

“半个月前，她说自己不应该爱上一个人。我当时就顺口说了一嘴，让她该放开就放开，没有必要这么纠结。可是她却跟我说，不用我操心，让我管好自己就行！我脾气也不好，跟她叽歪了几句，就这样我们就一直没联系。”许伟在一旁听得仔细，他感觉女人之间的友谊真是奇怪。

“她有没有和你提到谁？还有这个电话号码你知道吗？”王建国问完以后再次出示了电话号码。臧旭仔细的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惊讶地说：“我见过，这个尾号我见过！”

“慢慢说，别着急！”

“这个电话号码我至少见过三次，每次都是晚上打来，而且小盈还背着我们接电话。虽然小盈不让我看手机，但是我偷看过。”臧旭说。

“你确定吗？”王建国再次确认了一下。

“是的，我很确定，肯定是个男人，要不然小盈怎么一接电话就这么紧张。”臧旭越说越玄。

王建国点了头，心想，看来这个电话号码有问题，必须联系通信公司。

“感谢配合！”审问完臧旭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王建国必须赶快回到警局，孙婉盈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走了，也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许伟临走前拍了拍刘一的肩膀说：“别这么自责，跟你没什么关系！”

刘一点了点头，此时三角区里又少了一个，难道下一个死的就是于鑫鑫。凶手是想把三角区内的所有人都杀了吗？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单纯的报复，还是大老板在在暗中指使谁来杀人。想了半天，刘一的身体实在受不了了，昏昏沉沉地睡去了。高小晴也没有打扰刘一，收拾了一下离开了病房。

次日清晨，王建国通过对电话号码的查证，最终发现这个电话号码实名注册的名字是高林松。可是高林松已经死了，难道有谁在利用这个号码犯案。查案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

“师傅，尸检报告出来了。孙婉盈生前服用过一些抑制神经的药物，初步判断应该是治疗抑郁症的，而且张杰查到了以前孙婉盈住过一段北区精神病院，一年前康复以后才出来正常工作的！”许伟拿着一袋资料接着说：“这是李医生提供给咱们的！”

“又麻烦他了，咱们可以通过他了解下孙婉盈。”王建国说完就要往出走。

“师傅，带上刘一吗？”

“要的，就是怕他身体支撑不住！”

“怎么没看见张杰？”许伟四处张望着。

“我排他和小马去暗中监视于鑫鑫去了!咱们快点走，凶手肯定还会在作案！”

王建国通知了刘一，此时高小晴正扶着刘一站在住院部的门口，许伟见刘一面色苍白，一脸憔悴，心里有些担心自己的哥们！

“吃饭没，不行就再这里休息，开视频一样！”许伟劝了劝刘一，希望他别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刘一摇头说：“没事的！王哥，先上车吧！”刘一说完以后回头望着高小晴笑着说：“小晴，我一会就回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平平安安地回来！”

“嗯！帮我查查刘晓雨和他父亲的关系！注意安全，别自己一个人去！”要不是时间紧迫，刘一也不会让高小晴铤而走险。

“行，一会我去她们家聊聊，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去的！”刘一似乎明白了高小晴的意思。

就在大家即将出发的这一刻，王建国接到了马博行的电话，“什么？上吊自杀？”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北区精神病院

通过放在于鑫鑫的口袋皮包里的监控器，马博行听见了椅子倒地的声音，他立即感觉有点不对劲。当马博行赶到现场时，于鑫鑫已经将自己吊在了自家房顶上了。

“王组，现在正在送往医院抢救!而且我在于鑫鑫家中找到了刘晓雨的日记。”经过马博行的细心搜查，最终在于鑫鑫的床铺下的木箱子里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马博行利用工具将锁打开，发现里面正好装着刘晓雨的日记。

“行，将日记带回警局，我一会就到！”王建国说完立即出发。

“师傅，你不去北区精神病院啦？”许伟摇下车窗说。

“你们先去，我回局里看看情况，随后就到！”王建国说完以后，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许伟开车赶到北区精神病院的时候李明新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好久不见啊！许警官！”李明新笑呵呵地与许伟握手，当刘一和张杰下车的时候，李明新笑着说：“大家都来啦！”可是瞅了瞅后面又说：“王组长呢？”

“师傅有事先回局里，一会过来！”许伟说完以后，李明新将他们引到办公室。

“你们来时为了孙婉盈是吧!”李明新说。

“想和李医生了解下情况!”刘一声音微弱，李明新一眼就看出他身体异样。

“那倒是没问题，不过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受伤了？”李明新见刘一头部裹着纱布，随后许伟将刘一受伤的事情说了一下。

“多次受伤？一会咱们说完正事儿我给你看看！”李明新少了些开水，准备沏茶。

“不用这么客气！”许伟笑着说。

“资料就在你们面前，孙婉盈还算是配合治疗的患者。”一年前，区接受正常患者，B区因为位置靠后，接受一切特殊患者，包括受刑的精神病患者。

孙婉盈是被高林松送到北区精神病院的，送来的时候情况并不乐观，而且孙婉盈还有潜在的自残倾向，这一点令李明新很头疼，因为治疗的时候，孙婉盈经常啃咬自己，会在没有人看管的时候将自己中伤。

“后来好很多，挺配合治疗的！”李明新一边倒茶一边说。

“是什么原因呢？”张杰做着笔录问。

“应该是高林松对她说过什么！”刘一咳嗽一声后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刘一！”李明新笑呵呵的说，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讲，原来高林松在孙婉盈住院期间每星期都回来看他一次，由于孙婉盈在前期治疗的时候并不配合，给医院造成了不少困扰。在高林松在与孙婉盈的一次谈话后，孙婉盈开始乖巧不少，不光配合治疗，而且还主动找心里医生沟通。

“后半年的治疗效果显著，通过测试以后她就出院了，之后来过医院复查过，一切正常。”李明新笑着说。

“恢复正常以后你们有联系过吗？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刘一急忙问。

“有过，前一段她打电话找过我，说是感觉自己还是有病，一直不能融入这个社会。简单的开导了一下她，因为我那个时候正在开会，根本没办法好好地开导她。”

“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确认到底孙婉盈最后接到电话是谁打的！打电话的人就是教唆她自杀的人！”许伟这么说也是希望刘一不要把孙婉盈的死往自己身上按。

“李医生，孙婉盈住院期间有没有什么病友？”刘一的问题令李明新有些惊讶。

“还真有一个，当时差点出事！”前半年因为孙婉盈不接受治疗，经常会趁着护工不注意，偷偷地跑出去，有几次还踏入了B区。因为她长得漂亮，B区的一个因为精神分裂误杀自己女朋友的患者看上了她，每次孙婉盈偷偷跑去B区的时候，他都会出现。有一次护工发现孙婉盈后，要带她回A区，这名男患者竟然攻击护工，而且口出狂言。

“这个人叫王天喜，我到今天还记得他当时张牙舞爪的喊着要娶孙婉盈，还咬伤了几个护工。”李明新一说到这里时神情有点紧张，可想而知当时现场有多么的混乱。

“这个人还在北区精神病院吗？”刘一问。

“不在了，医院因为这件事情进行了体制改革，一部分病人暂时去了其他院区。可是后来又都回来了，但是我并没有见到王天喜。后来听同事说他已经出院了。”

“就这样的出院不得祸害人？”许伟突然站起来喊道。

张杰在一边赶紧拉住许伟，“伟哥，冷静，冷静！”刘一是没有一点力气了。许伟慢慢地坐下，李明新接着说：“可不是嘛！我听完以后也和许警官一个反应，可是人都找不着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凶手是孙婉盈，而且受孙婉盈指使，但是我有一点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孙婉盈会主动选择自杀呢？”刘一心中产生了众多疑问。

“凶手下一个目标是于鑫鑫，只要我们下圈套不愁凶手不出现。”许伟自信的说。

“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完全确定凶手就是王天喜！”刘一一直对刘星的情报产生疑问，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对了！你们还记得前一阵送来的那位患者吗？”李明新将一个档案袋放在刘一三人面前。

“何楚歌吗？”刘一还没有翻阅资料就已经猜到了。

“是的，他会恢复的很好，你们要不要见见他？”李明新走到办公室门口说。

刘一点了点头，的确有些疑问还挂在刘一的心里。刘一问:“现在能问他一些问题吗？”

“暂时还是不要提到一下敏感问题，毕竟治疗时间不到一个月，患者很可能还没有度过潜伏期。”李明新提醒刘一三人。

三人应了一声后与李明新一起来到了会客室，李明新通知了护工将何楚歌带来。当何楚歌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大家有些惊讶，头发梳理得相当整齐，面部整洁干净，精神也不错，与那天被捕时判若两人。

“何楚歌？”许伟先开了口。

“你好，许警官！”何楚歌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他有精神疾病。

“他恢复不错，你们先聊着，我过去做个谈点事，马上回来！”李明新离开以后，何楚歌表情轻松了不少，可能患者对医生都有潜意识的畏惧心理。

“恢复是挺好，还记得我们呢！”许伟笑呵呵地说。刘一怼了一下许伟。为了不影响何楚歌的治疗，刘一决定不提之前案件的事情。

“李医生他们对我很好，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我也检讨过，都是自己无知造成的！”何楚歌语速平稳，与正常无异。

“那就好，配合治疗也是对得起自己!”张杰笑着说。

“我父亲还好吗？”何楚歌眼睛望着许伟说。

“很好，你父亲在里面表现很不错，你不用担心!”许伟见何港生在看守所的表现简单的说了一下。

“那就好，我其实挺对不起他的！”何楚歌低下了头，停顿了三秒后又抬起头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伟刚要说话，就被刘一一脚给踩中了脚面，只见许伟的面部纠成一团，十分痛苦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以后有时间我们还会再来的，祝你早日康复！”刘一说完以后，一把拉住许伟的胳膊，直接给他拉了出去。

“刘一，疼疼疼！”刘一刚才正好掐到了许伟的胳膊内侧，疼得他吱吱哇哇地喊着。

“肃静!”刘一严肃地说。

“你们这么快就出来啦！”李明新这时也赶了回来。

“也没多问什么！小刘，你留下来让李医生给你检查一下，我们先回局里！”建议刘一让李医生全面检查一下头部，毕竟大家都认识。

“可是，王哥，案子怎么办？”刘一并不像留在这里，他总感觉这里有些异样，让他浑身不自在。

“刘一，你就听师傅的话吧！万一哪天你出什么意外，我们不是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许伟拍拍刘一的肩膀说。

“伟哥，你得积点口德吧！”张杰笑着说。

“我这不是激将法嘛！你懂什么！”许伟一副大哥的样子。

刘一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行，有什么事情，电话及时联系！”许伟和张杰立即赶往于鑫鑫住的医院。刘一与李明新回到办公室以后，刘一将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了李明新。

“脑部受到创伤以后，出现这些情况是正常的，但是如果频频出现幻听和幻视的话，你必须要来找我！”刘一见李明新说的十分隐晦，并没有将自己的病情剖析的过于明确，他感觉可能是自己出现了一些特殊的病情。

“李医生，你是在有意瞒着我什么吗？”刘一哼笑着说。

李明新喝了一口水，摇摇头说：“不是，你现在出现的这些问题，并不能准确的判断是否有精神。”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刘一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有的时候就是因为情绪激动而使病情复发。有的病人因为不能接受，或者不能控制，最终选择了自杀，或者残害周围的人。他们利用这些方式，发泄情绪，解脱精神上的痛苦。”当李明新说完，刘一突然想到一个人名，“难道?”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贵人

“李医生，抑郁症会不会复发？”李明新笑着说：“刚才我说过，只要符合条件，很容易复发。不过这扇门还是很难打开的！”

“怎么打开这扇门?”

“想找到打开门的方法，首先要了解这个人!”李明新突然严肃了起来。

“了解这个人？了解？”刘一嘴里反复叨咕着。

“想到什么了吗？”

刘一“嗯”了一声，随后问:“有没有控制抑郁症的方法？”

“有很多，除了药物治疗以外，就是控制情绪，但是就是这一点很困难！当患者受到刺激以后需要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愉悦，但是普遍抑郁症患者都存在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没有朋友。即使有，也不能作为他的倾听者。”李明新说完喝了一口水。

“不能与人倾诉，难道利用日记，或者人偶、镜子等？”刘一对这方面也不是十分了解。

“日记应该是首选，因为这种东西随手可得，方便患者使用！”李明新拿着桌面上的本子说：“我举个例子，如果我现在处于黑夜，而且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并没有人来关心我!”李明新跟着自己的描述开始演示起来。

刘一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种感觉相当难受，望着屋顶，感觉特别的无助，尤其是在自己出现困难的时候。刘一现在还记得当年因为沈筱的事情，整天整夜的睡不着觉，还有王建国对他一直进行开导，要不然自己很可能也会患上抑郁症。

李明新接着做下一个动作，嘴里一边说：“你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这段时间令你最伤心的事情。令你最气愤的事情，令你无法接受的事情！”李明新说话的音调越来越高，好像一个进入疯狂状态的患者一样。

刘一见李明新开始不停的揉搓自己的头发，手指扣在沙发的外侧，发出吱吱的声音。突然李明新站了起来，开始四处乱走。李明新示意刘一这个时候不要发问，仔细看。

李明新随后将日记本拿起来，开始不停的用笔写，“好！停！大概就是这个情况，每个患者的行为习惯不太一样，情节比较严重的可能会在笔记本上乱写乱画，甚至撕掉笔记本。因人而异，但是如果想控制好现状，必须要解放窘困的心灵，否则肯定会复发！”

刘一被李明新的演示惊呆了，“李医生，你没去当演员真是可惜!”

“说笑了，刘一，我就是给你演示一下，这种东西光说是不起什么作用的，除非有过亲身体会，否则一点用都没有！”刘一点了点头，眼神突然停顿了一下。

“谢谢李医生！”刘一说完快步地离开了北区精神病。

立秋已过，每一阵风吹过，都会令人越发寒冷。刘一站在北区精神病院的门口，感觉身后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令他浑身不自在。刘一这辈子都不想再来到这里。

“刘一!干什么呢？”只见不远处一个红色小跑车的车窗摇了下来，正是高小晴。

“小晴！”刘一内心说不出的兴奋。不知怎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上车以后，刘一首先打电话给王建国，“王哥！情况怎么样？”

“小刘？我们现在就在医院，于鑫鑫现在情况稳定，应该没什么事了！”

“我马上就过去！”刘一这一路想，整个案件调查中并没有发现这个倾听者，那就是说他还会继续犯案。

当刘一见到于鑫鑫的时候，他感觉于鑫鑫好像变了一个人，面色苍白，两眼无神。刘一问：“王哥，能问话吗？”

“当然能，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到现在我们都没确定嫌疑人！”王建国明显有些失望。

“王哥，嫌疑人我已经确认了，不过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刘一进屋以后一直在喘气。

“小刘你这身体？”

“没事！王哥！于鑫鑫床底下的日记呢？”刘一问。

“这是日记，但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啊！”王建国之前有翻阅过刘晓雨的日记，都是些日常叙述。

“王哥，从表面上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刘一接过王建国手中的日记本，他发现日记本是牛皮复古类，一本至少三百元左右。刘一四处张望。

“要什么？”许伟问。

“刀，有刀吗？”

许伟迅速从临屋的病房拿过来一把水果刀，刘一握住水果刀，顺着牛皮外皮开始切割，牛皮本有些坚硬，不好切割。许伟走上前，“靠边，瞧你那点劲，跟没吃饭一样，看我的！”

“伟哥，从侧面顺着边缘切。”

“这里好像粘合过！”许伟发现日记本的侧面有被粘合过的痕迹。

“你也发现啦！里面很有可能藏着什么特殊信件！”刘一猜测。

许伟小心的将刀尖顶在日记本封面的侧面。将刀尖慢慢地插进去，没过几分钟，日记本的侧面被切割开来。从封面的夹缝中散落出几封变黄的信件。

“这是什么？”许伟将散落在地上的信件捡了起来。

“这应该是刘晓雨藏着的秘密吧！”刘一松了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

“我说刘一，你是怎么知道的？”许伟掐腰问道。

“其实这一次得感谢李医生，他提醒了我有关于控制抑郁症的知识。这让我想到了刘晓雨保持这么好的方法。倾诉对象！如果于鑫鑫和刘晓雨的好友都没有起到倾诉作用的话，那么刘晓雨很有可能就是利用记日记的方法。”刘一随后又把李医生演示过程简单的告诉了大家。

“李医生可真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演员啊！”许伟笑着说。

“可不是嘛！当时我都惊呆了！”刘一一边整理散落的信件一边说。

“我看他比吕燕还厉害，欠他一个小金人啊！”许伟不正经的样子特别招王建国烦。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信的呢？”许伟指着手里的信件问。

“刘晓雨并不是一个愿意将自己心声告诉别人的女孩，刚才王哥说他并没有在日记中找到线索，而且日记本又这么厚重。我猜这里面应该大有文章，所以就将他割开看看。”

许伟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他整理完以后，信件一共六封，其中有五张是正常文字稿，而且字迹清秀。只有最后一张是图画，而且上面还黑色中性笔画的路七八糟。

“这是什么啊？”许伟拿着第六封信件说。

刘一发现图画上有蓝天，太阳露出了微笑，伸出一双手。地上蹲着一个小女孩，她双眼无助，双手一直放在腿上。地面的背景还是黑色的。画面色彩对比十分大，虽然画得有点像儿童画，但是却能看出一些意思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妹妹画得都比她好！”许伟点了点刘一手中的画。

“王天喜！”

“和孙婉盈在北区精神病院有联系的那个人吗？”许伟问。

“是的，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刘晓雨的日记本里呢？”刘一开始产生了疑惑，可能所有的答案就在信件上。

刘一仔细的看了一下其他五封信，通过心中内容，刘一判断，刘晓雨曾经被高志伟性侵过，但是因为自己父母的软弱，一直忍气吞声。后来有一次刘晓雨的父亲在外面喝酒和回来，正好看见刘晓雨洗完澡出来，结果他做出了令人唾弃的事情。

刘晓雨每一封信都提起过找机会杀了他父亲和高志伟，半年前在一次与孙婉盈泡吧的时候，她们遇见王天喜。刘晓雨当时见孙婉盈与王天喜谈得很融洽，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北区精神病院认识的。

刘晓雨和孙婉盈关系更近一层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们都患有抑郁症，两人感觉同病相怜。

而王天喜第一次见到刘晓雨的时候，就被刘晓雨吸引了。在王天喜的追求下，刘晓雨最终瞒着于鑫鑫答应了他。两人关系比较秘密，就连孙婉盈都不知道。

信件中，刘晓雨有提到过孙婉盈似乎也喜欢王天喜，但是她并不敢说出来。这一点让刘一想到了孙婉盈对高林松的态度，一直在一边观望，从来不付出。

信件中还有刘晓雨对她母亲的评价，她认为自己的母亲水性杨花，不光和高志伟有一腿，甚至背着刘南光和隔壁老王幽会。她感觉自己的母亲的每一次对她的关心都是假的，这个家根本不属于自己。

刘晓雨不喜欢于鑫鑫，认为他就是个变态，刘晓雨知道于鑫鑫私下与高松林有特殊关系，但是从来没有过问。她自己也没有遵守情侣之间的忠诚，所以也就不再追究别人的过错。

“王天喜的嫌疑比较大！”刘一说完以后在一张纸上多画了二个三角。第一个是王天喜，孙婉盈和刘晓雨，第二个是刘晓雨，于鑫鑫和王天喜。

“又多了两个，应该不会再有了吧！”许伟笑着说。

“暂时还不能确定，如果所有的受害人都是王天喜一人所为，那么他现在应该还会对下一个人下手！”刘一将信件收拾了一下。

“你说的是我吗？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王，王天喜是谁？我不想死！”于鑫鑫的尿叽叽声音令人厌恶。

“闭上你的嘴!”许伟指着于鑫鑫说。

“小刘，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嫌疑人的踪迹，王天喜会不会已经不在Ｃ市了？”王建国不想让这起案件成为悬案。

“不会的，如果于鑫鑫还活着，说明他对刘晓雨的承诺并未实现！还就是吕燕，他应该也在凶手的视线内。”刘一将六封信件的其中一封拿了出来。然后接着说：“这里写的很清楚‘他会帮我把身边对感情不专一的人都杀了，他答应我了，他只爱我一个人！’，刘晓雨说的很清楚。”就在此时，王建国突然收到了马博行的电话，“小马？怎么了？”

“王组，在孙婉盈家附近发现可疑车辆！”

“盯住了，我们马上就到！”王建国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天网恢恢

由于破案时间限制，重案组所有的警员都没有松懈，马博行接管了张杰的后勤工作。一直在调查最近出没在受害人家附近的可疑人和车辆。

王建国带着刘一三人赶回警局，南区分局异常紧张，所有人都在忙碌。原来可疑车辆就是高志伟之前在王桂芳家出现的黑色轿车，车牌号也完全符合。

“车型一样，会不会是套牌车？”许伟一本正经的说。

“有可能！这辆车最终停在了北区精神病院附近的一个老小区！”马博行指着监控录像说。

“走！”王建国说完立马就要赶去现场，为了安全，王建国让刘一留在南区分局。

“王哥，你们先去，我和小晴随后就到。”刘一担心现场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坚持要赶去现场。

王建国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许伟和张杰先赶去现场。高小晴扶着刘一，“你怎么这么逞强，医生今天还告诉我，一定看住你，不让你随便出门!”刘一为了查案，已经有耽误了好几次用药。

“案子结了，我保证躺在床上养身体！”刘一笑着说。

高小晴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可是见刘一这么执着，也就妥协了。王建国三人首先赶到现场，马博行在南区分局正好能看见王建国三人。

“小马，就是这辆车吧！”王建国指着眼前的一台黑色轿车说。

“就是这台！”

张杰走到车辆后面，他发现车牌有点问题便蹲下来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车牌竟然是套在上面的，真实的车牌并不是这个。

“王组，你们看看！”张杰喊了一声。

王建国走过去，发现张杰脚下还有一个车牌，“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那天出现在王桂芳家里的车也是这一台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在嫁祸给高志伟。”这时刘一的声音从王建国身后传来。

“你们这么快啊！”许伟笑着说。

“这个小区并不大，凶手很有可能就躲在这里！”刘一观望了一下四周。虽然这是一个旧小区，但是各方面设施还是很齐全的。王建国等人来到门卫室，看门的大爷似乎有六十岁左右，双鬓斑白，“你们找谁？”

王建国等人出示了证件，“大爷，我们是警察，想看一下小区的监控录像！”

“没问题，就在这里。”门卫大爷右手指着身后的显示器说。

通过王建国等人对监控录像的查看，小区大门正好对准着这台黑色轿车，下车的是个中年男性，身穿黑色长袖，下身黑色休闲裤，脚下穿有白色运动鞋。

“就是他！师傅，快去二栋！”许伟发现男子直接上了二栋。为了防止嫌犯逃跑，许伟和张杰立马跑到二栋楼下。

“大爷你认识这个男子吗？”刘一问。

“不认识，好像是这段时间才搬来的。见过两次，每次都开着车匆匆忙忙地回来，之前交过一次物业费！”门卫大爷随后将登记表拿了出来，王建国发现户主并不是王天喜。

“王哥，王天喜应该是租户，联系业主，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消息！”门卫大爷十分配合警方，又将业主登记表拿了出来，王建国立即联系上了户主。

户主表示租房的人是刘晓雨，并不是王天喜。刘一开始肯定刘晓雨是帮凶。户主登记时二栋一单元402。确认户主 信息后，刘一二人也赶往二栋。王建国示意许伟和张杰准备一下，四人一起上了四楼。刘一不同意高小晴跟着去，因为实在是太危险。

王建国走到四楼上五楼的楼梯，紧靠着墙壁，许伟依旧是那个敲门的人。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只听“砰砰砰！”的几声枪响。

张杰立马按住刘一，两人趴在地上，此时屋内又发出了几声枪响。许伟举起右手中的枪，一枪打在了锁芯的位置，王建国紧跟其后，将门打开，只见屋内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自制 手枪正对准着自己的头部。

许伟先发夺人，右手再次扣动扳机，只见从枪膛里发出的子弹瞬间打在了男子的手腕上。炽热的子弹直接穿了过去，男子虽然中枪，但是并未吭一声，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一直盯着刘一。

王建国发现这人就是王天喜，许伟在卧室里还发现了吕燕。王天喜的确像李明新给的资料显示的一样，身材矮小，只有一米五左右。

“师傅你们快看！”当王建国三人赶到卧室时，大家都被惊呆了，吕燕的四肢被绑在床的四个角，全身赤裸，右手的手腕被割开，床下一大滩血，刘一见吕燕脸色苍白，双眼圆瞪，身上还有淤青，看样子王天喜没少折磨她。

刘一摇摇头，“已经死了！”

“先将王天喜带回警局，小伟你们搜查现场，别落下每一个角落！”当王天喜被带回警局的时候，他并没有害怕，而是安静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等待什么。

王建国和刘一坐在审讯室，气愤并不像之前预想的那么僵持，刘一问：“你很喜欢帮助刘晓雨吗？”

“喜欢，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孩，就好象天使一样。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刘一在想，一个人是如何转变倾心对象的。

“你从刘晓雨的那里感受到了孙婉盈曾经的影子是不是？”刘一低着头，目光没有对准王天喜。

“是又怎么样？孙婉盈已经不纯洁了，她是那样的淫 贱，完全和这个社会融合了！”刘一正在试图打开王天喜心灵的枷锁，这样方便释放他潜在的特性。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刘晓雨是纯洁的?”刘一问。

王天喜迟疑了一下，眼神充满困惑，“你怎么就知道她不纯洁！”王天喜竟然反过来问刘一。刘一心里暗喜，看来王天喜并不知道刘晓雨的过往。

“8月20号凌晨三点十三分，你在哪里？”王建国见王天喜的话匣子被打来了，赶紧跟上进度。

“在家！”王天喜十分不情愿的回答令王建国异常愤怒。

“在家？在哪个家？”

“今天你们在哪里抓的我，我就在哪个家呗！草!”

“把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警局!”王天喜十分嚣张，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你是8月22日才租下这个房子的，用我们联系的你房东吗？”刘一随后拿出手机。

“不用，我住的酒店，我记错了！”王天喜改口说。

“哪家酒店?是不是这一家？”刘一身后的大屏幕突然显示了一个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但是走路有点别扭，“这个人是你吧？”刘一指着画面上的男子说。

王天喜不敢作答，这时许伟和张杰也赶了回来。许伟满头大汗，将在王天喜的租房中发现的证物摆在了桌子上。

“这个录像还是我昨晚看的，刚开始我只是怀疑，直到刚才我在你租房的地方发现这个东西。刘一指着桌子上的一副假肢说。

“挺会伪装啊！”许伟抹了一把汗冷笑着说。

刘一指着桌子上的一打证件说：“这都是你伪造的身份证吧！我不得不说你为了杀这些人，没少下功夫！”

“师傅，现场发现了一把特质的三棱短刀，还有两把自制 手枪。”许伟说。

“刘晓雨是不是帮你杀了高志伟，给你省下不少事儿啊！”刘一打算用刘晓雨作为开启王天喜心灵的钥匙。

“跟晓雨没有关系，都是我做的！”王天喜大喊道。

“是谁做的一会就知道了！”刘一将刘晓雨藏在日记本的六封信放在了桌子上。王天喜并不知道刘一桌子上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刘一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畏惧。

“这是刘晓雨生前留下的六张特殊的日记，每个日记都抱怨一个人，第一个就是王桂芳。”刘一认为死亡死亡顺序并非巧合，而是按照刘晓雨信件上的顺序排列的，在这之前可能只有刘晓雨自己知道。

“日记？什么日记？”王天喜一脸疑惑，指着桌子上的日记又说：“别在这里装腔作势？骗谁啊？”

“你不信？”刘一知道王天喜想干什么，如果把证物给王天喜，很可能就被他当场撕掉。刘一将信件收好笑着说：“想看吗？一会让伟哥给你投放到大屏幕上。”

王天喜咬牙切换，心里不知骂了刘一多少遍。王建国问：“说吧！在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为什么你的车会出现在王桂芳的别墅附近？”

“警察同志，你怎么就知道那辆车是我的，而不是高志伟的？我只是今天套牌子了，我那天也没有啊！”王天喜完全抵赖，刘一随后将高志伟助理的口供递给王天喜。

“高志伟的车正好在那一天被擦掉了漆，去王桂芳家前已经送到了4s店。而他的助理取车的时间正好是昨天！”刘一有力的证据摆在王天喜面前，他再也不能抵赖了。

“我只是在附近溜达溜达，根本没进去过？”

“那你的毛发为什么会出现在王桂芳的指甲里！”王岚这时走进来审讯室。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精神病患者

王岚手中的化验报告是最有力的证据，王天喜一看，顿时傻了眼。许伟凑到王岚身边，“岚姐，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们啊？”

“化验报告也是才出来，刚刚到我手里！”王岚将化验报告放在桌子上以后，瞧了一眼刘一后离开了审讯室。刘一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好尴尬。

回过神来，王天喜开始讲起了8月19日晚发生的事情。原来那一晚王天喜早就到了王桂芳的别墅。刘晓雨告诉王天喜，她最恨的女人就是王桂芳，她让自己的妈妈成为了一个贱女人。

王天喜可以说对刘晓雨是惟命是从，他自己说，刘晓雨就是一个天使，一个纯洁的圣女。当王天喜说到这里，好像看见了刘晓雨一般，那么的陶醉，那么痴迷。

王天喜见王桂芳并没有在家，就把套牌车停在了别墅附近，假装高志伟。为了和高志伟的身形相似，他不得不在车上穿上假肢，然后在没有监控的位置，再换下来。王天喜翻墙进去了发现王桂芳的家并没有没有任何安全设备，他轻而易举的就顺着窗户爬进王桂芳的卧室。

“王桂芳的卧室有一个比较大的衣帽间，你就躲在这里吧！”刘一说。

王天喜点点头，“我得说实话，这个女人保养的是很好!”说到这里王天喜右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左手，并且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你看见吕燕和高志伟了？”王建国问。

“听见了别的男人，并没有看见，毕竟我一直躲在衣帽间。”

“听见什么了？”

王天喜露出害羞的笑容，但是在场的所有人看见这个笑容都十分不舒服。王建国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露出的笑容，更像一个精神病。

“高志伟什么时候走的?”王建国问。

“大概凌晨两点多，后来王桂芳回来了。我见她吃完安眠药就睡着了。这女人胆子小，刀子架脖子上，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不是时间问题，我肯定要上她的。”

刘一想起王桂芳的床上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王天喜起了色心。王建国说：“你把瓶子里剩下的安眠药都倒进王桂芳的嘴里了？”

“是啊！不过那是后来的事。这女人家里酒多，我自然要好好让她享受一下！”王天喜说到这里眼神里充满着人类原始的欲望。

“把话说清楚!”王建国说。

“我让她把衣服脱了，然后和我喝酒，后来我看她晕倒了就帮她穿好衣服，抱上了床，然后我就走了？”王天喜一边说，右手一边揉搓自己的手指。刘一似乎能猜到当时王天喜面对王桂芳的样子，而且刘一认为王天喜有强迫症。

“看来你知道安眠药和酒精会产生反应，是不是？”王建国问。

“这点小儿科的知识我还是会的。”王天喜的猖狂令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中都产生了愤怒。

“离开之后呢？”许伟问。

“他离开之后会第一时间找刘晓雨，获得所为的宽恕！”刘一心想，如果王天喜称刘晓雨为圣女，那么他在实施犯罪后一定会去刘晓雨哪里找寻心理慰藉。王天喜瞅了一眼刘一笑着说：“不错，我就是去找她了!”

“高林松是怎么回事？”王建国问。

“你离开刘晓雨以后，就直接去了酒店，然后一直躲在那家酒店，利用自己身材上的优势，通过排风管道进入高林松的屋内。”刘一说。

王天喜竖起大拇指，然后笑着说：“厉害，真厉害！”

“我有一点没有搞清楚，你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杀人？”许伟在一边响了半天，即便是从排风口下来也会有声响，所以要想做到无声无息，还是非常的困难的。

“他能做到!”刘一见王天喜虽然长得瘦小，但是当他握住王天喜的手臂时，刘一能感受到王天喜是练过的。许伟不信，上去一把抓住王天喜的胳膊，哪知王天喜右手一挥，竟然迅速的挡住许伟。

“刚才你怎么不反抗？”许伟地区感觉王天喜是个劲敌。

“大哥，你们三把枪，我手里的枪也没有了子弹，怎么反抗？”许伟看见王天喜这幅嘴脸就想动手。

“以他的臂力还是可以做到从通风口下来没有声音的。再趁着高林松不注意，在水里下药。”刘一说。

“算姓高的小子倒霉，背对着我打电话的时候被我按住了!”王天喜说他自己并不喜欢高林松这样的人，满嘴的谎言，私生活十分混乱，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刘晓雨恨高林松是因为高林松曾经说会帮她逃出苦海，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可是这句话说完没几天，高林松又另寻新欢。刘晓雨认为高林松就是个坏男人，所以当王天喜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主动说要降高林松除掉。刘一心想，如果王天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高林松的确是个渣男。

“这男的就是个变态，还喜欢男人，我就让他当一回女人！”王天喜气愤的说。刘一想起高林松身上的红裙，心头一颤。

“高志伟是刘晓雨亲手杀的吧！你并不在现场是不是？”刘一说。

“是的，我拗不过她，但是当时我在一边监视他们，就怕我的天使受伤。”王天喜双眼望着头顶上的白炽灯，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他低下头接着说：“刘晓雨假意约出高志伟，说自己其实还是喜欢他的。打算和他远走高飞，高志伟欣然同意了。”

“知道高志伟为什么会同意与刘晓雨远走高飞吗？我要听真实的！”刘一想证实刘星提供的信息是否属实。

“听晓雨说，好像有人要挖他的墙角，弄不好自己会兜进去，所以他打算带着全部家当独自离开C市。”王天喜说完以后，令刘一茅塞顿开，心里存在的疑问也化解了不少。

“小刘这与你之前判断的一样，看来刘晓雨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王建国说。

“刘莹？还记得吗？”刘一问。

“这个女人当然记得，可怜啊！我这个人最喜欢女人讲故事，所以我就让她把自己的秘密讲给我听！”王天喜的舌头不停的上下卷缩，好像一条毒蛇。

原来刘莹审问回家后发现王天喜竟然在家，而且他的男友竟然已经不在了。王天喜见刘莹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立马用刀逼着她与其发生关系，并且还拍了视频和照片威胁她。刘莹本来就胆小，根本不敢报警。

“这娘们刚开始以为我就是个普通的强奸犯，还以为好好伺候我，就可以保住命，真可笑！”王天喜玩够以后，就将刘莹残忍杀害了

“她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王建国说。

“是啊！说实话，刘莹就是当年给晓雨下药的人!”当王天喜说完以后，审讯室内几人都有些惊讶。刘莹完全是为了钱，所以只要高志伟说的，她就帮高志伟做。

在医院高志伟遇见刘晓雨的时候，高志伟再次起了色心，她让刘莹以看病的理由将刘晓雨约出来。刘晓雨并没有起疑心，毕竟患者是女人。

刘莹约刘晓雨在一家西餐厅见面，说是想单独与李晓宇聊聊病情，医院人多，怕说不明白。刘晓雨答应后，两人在西餐馆见面，刘莹趁着刘晓雨上洗手间的时候，在她的酒里下了迷药。

刘晓雨被迷倒后，被高志伟带到了酒店。王天喜说完以后，突然表情异常，大喊道：“我就让这娘们知道知道被被人蹂躏的感觉。我的天使就这么被高志伟从小蹂躏到大！晓雨她那无能的父母，没杀他们算晓雨善良！”王天喜的咆哮声好比那惊天响雷，震耳欲聋。

“你的意思是说刘晓雨没有让你杀她的父母是不是？”王建国问。

“晓雨说，毕竟是他们生的自己，自己的生命就是他们给的，所以就让我答应她，不准动她的父母。妈的，我现在就像杀了刘南光！她禽兽不如!”王天喜一边说一边挣扎。

“你是在警局，怎么去杀人？”许伟哼笑着说。

“等我出去，第一个就杀了他！”王天喜一直在这里飙疯话。

“李莹的男友呢？”刘一问。

“被我杀了，然后打包扔了，窝囊废！”张杰这时回想起，并没有在刘莹家附近发现王天喜出没过。”

“怎么没注意到你？”张杰忍不住问了一嘴。

“他擅长伪装，回头再看一下监控！”刘一说完，王天喜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刘一，感觉眼前这个人好像知道整件事一般。

“下一个是孙婉盈。之前利用高林松的电话卡打电话的人就是你吧！”许伟说。

“是又怎么样？证件我都弄来了，别说一张电话卡！”王天喜十分猖狂。

“你到底和孙婉盈说了什么？”许伟接着问。

“说什么？说我和她分手了，说我不爱她了！”王天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就你这个样子还能有人看上你?真是神奇！”许伟在一边开始开启话痨模式。

“怎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有些贱女人就喜欢我这一套！”王天喜说到这里似乎很是自豪。

“孙婉盈会是你说的那种女孩吗？王天喜，你是不是在做梦！”就连刘一都有点不相信。

“你叫刘一吧！孙婉盈这个贱女人和我说过，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专一的人，从打在北区精神病院就是这副德行！她可真是喜欢你啊！有空没空就念叨你！妈的，我烦了，直接让她滚蛋。这娘们还真去死了！果然病还没好！”

刘一发现王天喜根本没有在乎过孙婉盈。王天喜见刘一有些不能接受冷笑着说：“不用不相信，我有证据，你们有空看看我那部手机就知道了，很精彩哦！都是限制级的！”王天喜再次露出淫贱的笑容 。

刘一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看，因为他认识的孙婉盈并非如此。他不相信孙婉盈就这么堕落下去，任由王天喜摆布！刘一的内心产生一股莫名的愤怒。

“接着说！”王建国用笔敲了敲桌子，响声将王天喜从陶醉中唤了回来。

王天喜突然特别喜欢讲述自己如何将这些或多或少伤害过刘晓雨的人杀死的经过。

“我就是想看看孙婉盈到底爱不爱我，真是个傻娘们！”王天喜的话最终激怒了刘一。

“她并不爱你，她跳楼纯粹是因为想解脱，从你这个恶魔的阴影里解脱！”刘一的情绪有些激动，双眼怒视着王天喜。

王天喜听完刘一的话，心里突然产生了变化，这种奇怪的变化直接从体现在了他扭曲的面容，他变得异常紧张，对刘一说的话半信半疑。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老子胯下的女人，永远……”王天喜忽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声。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人性倒塌

刘一发现王天喜竟然落泪了，“难道王天喜内心依旧爱着孙婉盈？”刘一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你到底对孙婉盈说了什么？她才会选择跳楼？”王建国问。

“我，我就是说，我爱上了别人，让她别缠着我。她说自己也爱上别人了。你说我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当然生气了，毕竟她和我有过一段，我就骂了她！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跳楼！”刘一开始产生了疑问，如果光是因为这一点，即使孙婉盈抑郁症尚未痊愈，那也不至于让她在这一瞬间产生跳楼的冲动啊！

难道还有其他人?正在刘一思索的时候，王建国继续往下问:“刘晓雨为什么跳楼了，这一点和孙婉盈一样，都是你教唆的吗？”

王天喜摇摇头声音哽咽的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晓雨最近情绪不是很好，我想应该是抑郁症犯了。我有给她去医院开药，就是李医生以前给我开的，非常好用，能缓解不少。但是药物对晓雨并没有任何作用，她死之前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她想回到天上。”

王天喜哭了半刻，擦干眼泪接着说：“我一定会帮她杀了这些该死的人！”

“于鑫鑫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威胁他，让他自杀?”张杰问。

“是又怎么样？他这种变态，私生活这么乱，别以为我抓不住他的把柄，就是几张照片，别看他平时挺泼辣的，我刚刚在一些网站上传几张照片，他就慌了!”

刘一感觉人的心有的时候真的好脆弱，而王天喜正好利用了他们人性上的弱点。

“没死算他命大！”王天喜眼神略带愤怒，拍了一下桌板。

“最后一个就是吕燕，你是怎么找到她的？”王建国问。

“这个女人比我想的要有心计，我发现她一直在偷偷倒卖吕燕家的一些古董。”

“你是说吕燕拿走了王桂芳的一些古董？”

“一些不起眼的小件，值个几千块，我知道她家以后，就假装收古董的，上门聊了一会，我就给她解决了！”王天喜笑着说，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王建国感觉这一点是自己的疏忽，在排除吕燕的嫌疑以后，并没有对其进一步的监视。

“你利用套牌车将吕燕载回自己的住所，然后开始对其施暴，不停的蹂躏她！”王建国说。

“对啊！我就是喜欢看着她们一个个向我求饶的样子。”王天喜的双手不停的轻拍面前桌板，好像在演奏罪恶交响曲一般。

“你还是让她给你讲故事了，是吧！好听吗？”刘一正在用语言引诱王天喜吐出真情。

“她无非就是一个想上位的小三，不过这女人还是很有心计的，将自己推出去以后，有利用自己的表弟控制住了王桂芳，厉害厉害！”王天喜低着头嘻嘻笑着说。

王天喜怪异的动作不时地出现，有时双手抠着皮肉。有时面带邪恶的笑容。

“你好好看看刘晓雨最后给你的日记吧！”当刘一将最后一个日记投在了银幕上时，简洁的画面竟然对王天喜带来了强大的冲击感，他崩溃了，他一直在用头撞击面前的桌板，“晓雨，我的天使，是我没本事，我没有带你远走高飞！”

“王天喜，别再这里演戏了！刘晓雨只是孙婉盈的替代品，你内心真正爱的还是在北区精神病院时的孙婉盈！”刘一强有力的言辞，顿时掐断了王天喜哽咽的声音。

王天喜慢慢的将目光转向刘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王天喜的情绪相当激动，立刻站了起来，就要往刘一身上扑。

王天喜就好像在做困兽之斗，根本无法挪动一毫。刘一冷笑着说：“你把刘晓雨想成了当年与你谈心的孙婉盈，而孙婉盈因为恢复了正常生活，说话已经与你截然不同，是她在慢慢地融入社会，而你却没有，所以你开始厌恶她，讨厌她！”

王天喜沉默不语，慢慢地坐了下来，但是依旧怒视着刘一。

“你最终报复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自己！因为这些人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个局外人！同样，你也没有融入这个社会！你一直在社会的边缘游荡，难以抉择！”刘一句句如刀，直接插在了王天喜的心脏。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审讯室外传来，“你在出院以后也没有正常的复查，你一直在逃避，逃避过去。你做的这些就是在惩罚过去!”王建国等人回头一看，正是李明新!

“李大夫，你总算来了！”因为王天喜曾经也是李明新的患者，所以王建国为了以防万一，就将李明新请到了警局。

“手里有几个患者，耽误时间了！”当李明新见到王天喜的时候，有些困惑，出院的患者犯罪，这是李明新的失责。

“李医生，我们已经问的差不多了。看来他病的不轻。”许伟最终还是没有憋住。

刘一并没有问完，他正是一件事情，“就是因为刘晓雨让你做，你就做吗？没有别人吗？”

王天喜犹豫了一下，“是啊！没有啊！”

“没有你犹豫什么？直接说不久完了！”王建国也看出了端倪，虽然他不知道刘一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

王天喜不说话，但是这也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天喜很有可能受人指使。那么刘星的情报就是真实的。

刘一走到王建国耳边小声说：“王哥，我问完了，一会完事我在和你细说！”王建国点了点头，将后续的一些事情交给了李明新和许伟等人处理。

王建国将刘一带到办公室，“小刘，说吧！怎么回事？”

“王哥，我见到刘星了！”

“什么时候?在医院吗？”

“是的，他过来看看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只是怀疑，不能确认信息的准确性。”刘一说完，将刘星说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有人想吞掉王桂芳和高志伟的房产公司？真是奇怪？按理来说，这两家公司确实在C市有地位，想吞下去恐怕要有足够的实力！”王建国随手点了一支烟。

“大老板！很有可能就是他！”刘一说。

“真是奇怪，刘星怎么知道的？”

“我猜测可能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刘星一直在私自调查什么事情。第二种可能刘星就在大老板身边工作，出于跟咱们的关系才告诉我的。”刘一尽量把刘星往好了想，毕竟刘星是自己的弟弟。

“小刘说实话，我一直都派人在差这件事，有可靠消息，刘星一直在C市的地下势力游走，我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我一定会找到他问个明白！”王建国并不希望刘星也走上犯罪的道路。

“那就麻烦王哥，其实我每一次都想留他一会，可是我并没有能力。我开始发现我并不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刘星开始对自己这个哥哥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顺其自然，尽量往好了去想，我希望他能和你一样，一直在为伸张正义而努力！”王建国话语沉重。

刘一点了点头，这时许伟等人也回到了办公室。许伟笑着说：“这下胡局应该无话可说了吧！提前破案！”许伟说完以后，还特意看了一眼手表。

“师傅你看，还有四个小时才到第二天！”许伟说完王建国才发现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初步判断王天喜除了抑郁症外，还称产生了人格分裂症，暴力倾向，妄想症。”李明新一边掰手指头一边数起王天喜的病症。

“这么多病？当时是怎么放出来的呢？”许伟疑惑道。

“这件事情我会通过院方进行核实的，看看是哪个糊涂医生批准王天喜出院的。”李明新说。

“还得感谢你，这么晚还让你跑来一趟！”王建国握住李明新的手笑着说。

“不打紧，我下班也没什么事，这不是你们也帮我不少忙嘛！要不是你们，我们一般会儿都不知道社会上还存在这么危险的患者呢！”李明新表情严肃，看来他也感觉事态严重。

“咱们就别客气了，有空再一起吃饭！”王建国说完以后，让马博行送李明新回去。

“不用这么客气王组，医院已经来人接我了！你们快忙吧！”李明新说完以后便离开了。等待王天喜的将是法律对他的最终审判，刘一认为王天喜很可能会和何楚歌一样，最终关进北区精神病院的特殊病房内。

许伟见李明新走了以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师傅，我决定休息几天，真是太累了！一天天脚跟脚的。”

王建国笑着拍了拍许伟的肩膀说：“可以啊！明天我就让你放个长假!”王建国话音刚落，许伟瞬间窜了起来，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可是当他再回头看见王建国的脸色时他明白了，他想的事情肯本不可能，要是放长假可就真的不用再来南区分局了。

“得！师傅，我明白了，明早准时来局里，绝对不偷懒！”许伟笑嘻嘻的说。

“案子结了，大家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王建国伸了一个懒腰。

“刘一得好好休息休息，要不这身子骨以后怎么和咱们打拼啊！”张杰拍了拍刘一的肩膀。

刘一故意倾向一边，笑着说：“你看，我现在弱不禁风啊！你这么一推我就要倒了！”

“是啊！小刘得好好会医院静养，咱们都别去打扰了！”王建国说完，高小晴也赶了过来，“刘一，这么晚了，回去吧！”

“是啊！刘一，赶紧回去吧！看你女朋友着急的！”许伟在一边添油加醋！

“伟哥你别得意，等你和岚姐在一起，你瞧我不挖苦你的！”刘一更不示弱，穿上外套就要往出走。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怕谁呢！”许伟上来这股劲还这没谁了。

“行了，别闹了，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感觉各干各的！”王建国说完，开始和张杰进行收尾工作。

许伟把刘一二人一直送到门口。刘一笑着说：“伟哥赶紧回去吧！一会王哥又发火了！”

“行！你们好好的，有时间咱们出来吃自助！”许伟说完以后也回去了。

刘一望着高小晴说：“这些不用担心了吧！都听你的，好好在医院静养！”

“在不听我的，你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的！”高小晴一把拧在刘一的胳膊上，疼得刘一直喊。

两人一起上了车，离开了南区分局。此时王建国还在办公室埋头苦干，这时胡局给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

“小王啊！做的不错，这次行动给咱们南区分局挣了不少光，给你点时间给我组一个‘旧案组’！”

“局长！什么？成立旧案组？”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旧案组

九月，秋风习习，总能令人寻思过往。教师节刚过没多久，刘一也从医院回到了家中静养几天，刘一想趁着高小晴回学校的时侯调整一下。

高小晴在刘一出院不久，接到了她在国外大学的邮件，学校有一个艺术研讨会，高小晴需要代表本院去参加。高小晴也不想去，但是没有办法，这次研讨会对学校很重要。

刘一摸着高小晴临走前给自己买的手套，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沈筱离开刘一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刘一有这样的感觉。刘一拿起手机，开始看着这几天与高小晴在一起拍的照片。高小晴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好像秋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在自己的心坎，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心。

就在此时刘一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建国。刘一有好久没有见过王建国了，这段时间王建国就打过一次电话给刘一，说是局里有事情，等完事了再联络刘一。

“王哥？怎么了？”刘一感觉自己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小刘，先来局里一趟!”王建国话语简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刘一挂断电话以后立即穿上衣服赶向南区分局。当刘一到南区分局的时候，王建国和许伟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王哥，伟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等着啊?”

“你可是贵宾啊！我们当然得在这里候着了！”许伟笑眯眯的说。

“小伟，别闹了，赶紧进去吧！”三人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并没有别人，只有张杰和马博行。

“好久不见啊！”刘一笑着跟张杰二人打了一声招呼，几人寒暄过后，王建国走到前面说：“废话就不多说了，胡局让我们组成一个旧案组！”王建国话音刚落，王岚推门而进，“抱歉，王组，我来晚了！”

王岚赶紧坐在了许伟旁边，接着听王建国讲，“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家不用这么紧张，你们可以看一下眼前的资料。

刘一发现眼前的档案袋中有三份不同的案件资料，刘一突然发现，竟然有一份是当年沈筱的案子。刘一尽量保持冷静，直接将这个案子一翻而过。

“局长的意思是让咱们逐一侦破，限制在年底将这些旧案侦破。这次有点不同，北区分局的这些人也在侦破，可别丢咱们南区分局的脸！”刘一感觉这次的任务似乎比以往的要沉重。

“师傅，这不是玩人嘛！这有的案子都相隔十几年了，线索又少，怎么侦破啊？”许伟趴在桌子上，两眼发直，一副懒散的样子。

“许伟，端正你的态度，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王建国严厉的批评了许伟。

“王组，我听说过这个案子，不过当时还在警校学习，并没有参与调查，我和室友私下还是研究过。”张杰说。

“行，我再重申一次，在座的几位和我临时组成旧案组，专门对档案中的这些案件进行侦破。大家打起一百分的精神！让小伟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案件。”王建国说完以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许伟。由于案件棘手，王建国特意申请，让刘一加入旧案组。因为刘一多次帮助南区分局破案，胡局最终同意刘一协助破案。

案件发生在1997年12月25日。当天正是圣诞节，原本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在C市某高中的室外厕所内发现一具男尸。当时是一位女学生发现的，女孩上完厕所后无意间看见了粪池下面有一只脚。

女孩也是好奇，她仔细一看，女孩就吓得跑出了厕所，直喊杀人了，杀人了。女孩班主任得知情况以后，与校长一起来到了室外女生厕所。

报警后，当地警察赶到以后，将男子尸体从粪池内拉了上来。王建国当时也在场，男子全身赤裸，尸体拉上来之前，处于四肢松懈状态。

经过尸检，男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微瘦，全身除了手脚关节有小面积擦伤外，并无其他伤痕。死因是寒冷导致的肺部循环系统障碍致死。这一点和国外的一宗案件很像。

通过对男子身份的核实，丛志军，男，32岁，单身，学校小卖店老板。警方对丛志军周边接触的人排查后，得出以下线索。

丛志军在12月25日晚圣诞晚会结束以后在学校值班，当时女生寝室因为卫生间维修，想上厕所都得到室外厕所。丛志军一直在值班办公室，直到午夜12点后换班，才回到教师宿舍楼，丛志军独自一人在教师宿舍住，并没有其他男老师陪同。

教师宿舍楼与女生寝室距离不到五十米，警方初步判断，丛志军可能在夜晚偷窥女生上厕所时，不幸被困，最终冻死在粪池内。但是案件由很多的疑点。

第一，教师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的门口都有监控，但是并没有发现丛志军出来。

第二，当晚出来上厕所的女生一共有七名，警方对每一个女同学进行了审问，并未有什么结果，而且从时间掐算来开，均属于正常，而且女生宿舍门口有值班老师，她也未发现异常。

第三，丛志军进行偷窥，但是粪池结构狭窄，无法进入，他是怎么进去的?警察也是通过敲碎一个便池才将他从里面拉上来的。

第四，警方对女生宿舍和教师宿舍进行了全面搜查，并未发现任何凶器和毒药，而且女生宿舍都相互出证，没有人晚上见过丛志军。

刘一再次翻阅了一次七名学生的口供，每位个同学都有证人，“王哥，当时学校的女生几乎都住校，每个寝室六人，其中有四个寝室并没有达到六人。”刘一将指着学校资料说。

“小刘，你怀疑这几个寝室的女孩？”

刘一点了点头，“302寝室四个人，306寝室三人和312寝室三人。按照学校寝室的分布图来看，306和312两个寝室是对着的，而且是把山的位置。”

“小刘，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猜测，不是自杀就是他杀，要说是意外，我想这么窄的口可能容不下他！”

“刘一，你是说，有可能是学生合伙?并且彼此包庇？”张杰说。

“有可能，三楼的高度完全可以利用工具下来，当时应该是警方没有有利的证据，所以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刘一敲了几下桌子说。

“当时我也在现场，我也想到了是学生，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宿舍里找到任何线索，没有一点证据！而且一楼到三楼都有防护栏。”

“材料上说，丛志军为人和善，挺受学生们喜欢的，经常帮助在校的学生搬东西。算是个热心肠，平时吃住都在教师宿舍，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真是令人费解啊！”张杰摸了几下自己的头。

“师傅，都十多年了，这间学校还在吗？”许伟明显对这个案件不抱有希望。

“还在，而且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校舍的里外粉刷过！”王建国将学校的照片投放在了大屏幕上。刘一发现新旧校舍无非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刷了一遍漆，结构上没有任何变化。

“王哥，如果里外都没有变化的话，那么我们还是很好调查的！关键是这几个有嫌疑的寝室中的女学生，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刘一叹了口气，如果连人影都看不到的话，别说找人了。

“这段时间，南北分局对当年这些女学生进行了资料整理，三个寝室相加一共是十人，人数众多啊！”王建国也知道这桩案子调查起来相对会很费劲。

“王哥，从资料上看，留在C市的人一共有4人，分别是304寝室的寝室长陈晓燕。306寝室的王双和李子祺，以及312寝室的寝室长王瑞。

“我跟现任校长有过联系，并且找到了几人的班主任。”王建国说。

“那就好！今天她们就来吗？”刘一问。

“都来，不过都得等到下班。陈晓燕的班主任是男老师，名字叫王保国，今年52岁，留校任教。王双和李子祺是同班同学，班主任叫刘诗雅，45岁，留校任教。王瑞的班主任叫赵寒梅，48岁，已经转去别校任教。”张杰再次念了一遍教师信息。

“能与学生直接接触的人还有寝室阿姨!”许伟突然提起。

“很遗憾，寝室阿姨在去年病逝，现在能与案件联系的除了老师和学生，还有一个人就是丛志军的未婚妻。”刘一指着丛志军的资料说。

许伟凑了上去，的确有一个叫方晓芸的人名在丛志军的资料里。许伟歪着脑袋问：“师傅，还能找到这个人吗？”

王建国摇摇头，“丛志军死了以后，方晓芸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师傅，有两种可能，可能是畏罪潜逃，也可能是遇害了。不过畏罪潜逃的可能小一些。遇害的可能要高一些，可能是凶手所为。”许伟分析道。刘一补充道：“避难也有可能！”

王建国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先休息一下吧！吃午饭，下午咱们去现场看一下。”王建国说完，许伟立马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说：“吃饭啦?饿啊！”

“你呀！烂泥糊不上墙，一说吃比猴还急！”许伟摸了摸头笑着说。

王建国摇了摇头，就在此时，突然一个王建国接到了一个电话，“您好，是王组长吗？”

“你是？”

“我是方晓芸！”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再次审问

“你是方晓芸？”王建国大吃一惊，右手紧紧地握着电话。

方晓芸的声音比较小，她与王建国约好见面的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王建国回头见刘一等人的双眼都注视着王建国。

“约好了，就在警局附近的一家餐馆，正好满足许伟这张嘴。”王建国笑呵呵地拿起外套，与其他人一起前去会见这个神秘的方晓芸。

这家餐馆刘一以前经常和王建国他们一起来，馆子不大，但是做的菜都很地道，而且菜码十足，绝对适合许伟这样的人吃。

当王建国推开包间的门时，发现正对着门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样子清秀，但绝对不是好看的那种。

双方打过招呼以后，王建国问：“这么多年了，你去哪里了？”

“你们一定是为了丛志军的事情吧！我想了好久，最终决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王建国有点纳闷，事隔许久，她是怎么有自己的电话呢？

“王组你肯定是在想，为什么我会有你的电话，你认识方晓薇吗？”

“认识，我的表妹，你是谁？”王建国越来越的疑问积存在心中。

“方晓薇是我的亲生妹妹，只不过一出生我们就分开了，家里没有钱养活两个女孩。”方晓芸也是在去年才联系上方晓薇的，当时丛志军的事情把她吓坏了，她怕是丛志军有什么仇家没告诉自己，所以就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国外。

“你们去年相认，怎么回事？”王建国问。

“也是去年我才回国，我看十多年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就回来了，毕竟异国他乡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方晓芸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是我父亲联系了方晓薇的养父，我们就这样联系上了！”王建国感觉这一切真是太巧了，自己的舅舅竟然是方晓芸表妹的养父。

“说说丛志军的事情吧！”王建国点了一支烟，许伟左一个馒头，右一个包子，吃得狼吞虎咽。

方晓芸擦干眼泪，“原本以为我们可以过完年就结婚，没成想志军却死了！”

王建国感觉方晓芸并不能提出什么有利的线索，现场似乎成了方晓芸的哭丧会。

“丛志军每隔一个星期找我一次，学校的生意比较火，周日休息，住校的人少。他和郭栋梁一起轮班看店，一人一周。”

“圣诞节那一天见过丛志军吗？”刘一问。

“圣诞节又不休息，我们单位正巧那天加班，我八点以后才回家的。到家给志军打过电话，当时没有接，后来十点多的时候，他打给我，聊了一会儿，他说学校的女寝的厕所在维修，孩子们都跑外面上厕所，大冷天的，学校也不想想办法！跟我抱怨几句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没什么异常的。”到现在方晓芸还能记得当晚丛志军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

“没说别的？丛志军的语气怎么样？”刘一问。

“就是关心我一下，还说周日给我补过圣诞节，别的也没说什么啊！要是说语气，当时他好像气喘吁吁的，我问他干什么呢？他说他在举哑铃，锻炼锻炼发发汗！”刘一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丛志军根本就没再举哑铃，而是在……

“小刘，想什么呢？”王建国见刘一手里的筷子一直顶在嘴上发呆。

“没事，没事，对了，你对丛志军印象怎么样？还有丛志军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比较私人一点的？”刘一放下筷子问。

“丛志军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要不然我也不能和他处这么久。他不抽烟，不喝酒，还会做饭，体贴人。在我心里是个好男人。爱好？私人？这个，这个就不好，不好说吧！”说到这里方晓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刘一心里有了点数，但是这的确不是在饭桌上可以提的。王建国掐灭烟头，“如果你感觉在这里说不好，那一会咱们就回警局说!”

方晓芸双手来回磨蹭，表情紧张，“就是，就是志军经常买一些私生活用的道具，我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甚至还怀疑他是变态，后来，后来我就习惯了。”方晓芸说完以后，捂了一下脸，十分害羞。

刘一心里已经构建了一个潜在的丛志军，但是现在光听方晓芸的一面之词还真是无法判断。王建国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笑着说，今天还不错吧！先回局里！”

对方晓芸的审问并没有结束，当方晓芸再次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方晓芸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心里明白，这次是肯定逃不了的，只要自己的知道的，不管隐私不隐私都得在这里交代出来。

王建国等人临时在办公室开了一个小会议。王建国说：“我感觉方晓芸并不知道什么，每周见面的次数太小，丛志军在他心中应该还算是完美。即使丛志军有什么隐藏的特性，也不会在方晓芸面前体现。”

张杰点了点头说：“我也感觉方晓芸对案件没什么帮助，反倒是会因为丛志军在他心中过于完美，而造成错误的判断。”

“张杰这话说的对!”许伟点头表示赞成，随后又说：“但是我们也不能疏忽，和上起案件一样，凶手可能和方晓芸有一定的关系。监视是不可忽略的！”刘一并没有任何言论，而是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

王建国点了点头，这时从警局外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王建国出门一看正是当年的学校老师，王保国。刘一见王保国带着眼镜，身形瘦高。

“王组长吧?”王保国走过来与王建国打了一声招呼。

“是啊！您就是王老师吧！”

“是的，咱们都姓王，八百年前可是一家的啊！”王保国笑呵呵的说。刘一一眼就看出王保国是一个外场人。交际手腕应该很多，刘一想起资料上显示，王保国是语文老师。

“怪不得口才这么好！”刘一心中暗道。

王保国到了以后，紧接着赵寒梅和刘诗雅也来了。时间问题，王建国也不想再等了，就让门口值班经常看着点。

第一个进审讯室的人是王保国，他刚来的时候，自己也知道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

“既然你都知道，麻烦能提供一下当年这起案件的线索吗？”王建国不知道眼前的王保国害人不是认识自己。

“好，当年配合你们调查，今天我还会配合你们，这一点我还是做得到的。”王保国很淡定，而且没有对当年的案件产生后怕。

“请您再想想，当年有没有与丛志军关系密切的女学生？”刘一首先发问。

“关系密切？你说我一个教语文的，又不是班主任，对学生的交际圈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说丛志军是个好人，经常帮助一些家庭贫困的学生。”王保国对这一点还是很确定的。

“有没有亲眼所见？”刘一问。

“亲眼所见？你让我想想……有了！有记得那是六月的一天，暴雨，有一个女同学被汽车撞了，就在我们学校门口。还是丛志军第一个发现的，肇事司机跑了，没人管那个女孩。丛志军当时就跑过去，抱着女孩就往学校附近的医院跑。”王保国说到这里，把自己都讲激动了。

“事后呢？”王建国问。

“当时我没在场，不过听主任他们说，幸好丛志军发现的早，救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孩子就就不回来了。”

“这么说丛志军人不错啊！”许伟说。

“反正我感觉人不错!”

“他救过的女学生呢？”刘一问。

“那个女孩叫陈晓燕，隔壁班级的，学习很好，就是家境贫寒。是我们学校的特困生。”王保国说话慢慢悠悠的，根本不往重点上谈。

“这个女孩在丛志军死了以后呢？”刘一接着问。

“之后？之后？听说念不起高中，就回家了。”王保国随后将陈晓燕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谢谢王老师配合！”王建国道谢以后，给许伟使了一个眼神。许伟回应以后，跟了上去。

下一个是刘诗雅，英语老师，班主任。刘一见刘诗雅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保养的非常好，好像三十多岁一样。

“刘老师，你好，感谢你配合调查，还得麻烦您把当年与案件有关的信息提供一下。”

“好！”刘诗雅话比较少。当年刘诗雅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本想离职，可是好不容易混上编制，咬咬牙就留下了。由于她是新来的教师，对学校的内部情况不是很了解。

“我们想知道有关于丛志军的事情。”王建国说。

“丛老师人不错，我刚来的时候对学校不怎么了解，还是丛老师帮忙的。他挺热心的，不知道怎么就死了！”王建国手里一直拿着当年刘诗雅的口供，结果发现，两次口供的内容基本一致。这一点令王建国有些怀疑。

“丛志军在学校有没有什么仇人？”王建国接着问。

“那还这没有听说，丛老师在学校人缘很好的！”

“你知道丛志军救女学生这件事情吗？”刘一问。

“当然知道，那个女学生家长差点给丛老师跪下。丛老师认为是自己应该做的，也没什么说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就在审讯继续的时候，许伟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师傅，有个叫陈晓燕的女人来了。”

正文 第九十章 陷入僵局

陈晓燕的出现打破了王建国的审问计划，原本要审问李寒梅的，但是王建国打算先从陈晓燕入手。

陈晓燕，女，31岁，未婚，现在自己开了一家超市，生意还算不错。王建国问：“还记得丛志军吗？”刘一见陈晓燕面色红润，眼睛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确是个美女，但是从她身上飘来的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刘一知道，这个女人有故事。

“记得，这是我救命恩人！”

“我们想具体了解一下当年关于丛志军的事情。”王建国说。

陈晓燕点了点头，“丛老师是个好人，不光救我一命，甚至还主动捐钱给我们家。知道他遇害以后，我一直心神不宁，不相信一个好人就这么死了。”

“我也不是很相信，丛老师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在学校？”刘一的问题虽然问了很多遍，但是学生和老师的评价是不同的！

“丛老师人缘好，经常帮助我们这些特困生，我班有两个男生，有时候中午都吃不上饭，他就偷偷的给这两个男生面包吃。其实我们这些特困生心里都很感激他，原本以为考上大学以后，能回来报答他。可是这大学还没考，丛老师这人就，就……”陈晓燕声音哽咽，眼泪也顺着面颊掉落下来。许伟递给陈晓燕一张面巾纸，“都过去了，也别伤心了，人都死了这么久了!”

陈晓燕道了声谢接着说：“学校当时传丛老师偷窥女学生上厕所，才被冻死在里面的，可是我不信，丛老师是不会干这么龌龊的事情的！”

“好，有没有那位同学和他有过节?”刘一再次提醒陈晓燕要回答到点子上。

“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我们学校的男同学。”刘一发现陈晓燕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

“你们学校当时校风不是很不错嘛！还被市评上了优秀纪律高中！”王建国说。

“大部分的班级都很不错，只有个别人每天在厕所偷偷抽烟。”刘一心想再干净的厨房也会有蟑螂。

“厕所抽烟？女孩也有？”

“有，八班的王瑞是女生中的头头，当时谁也不敢惹她，而且她经常和男生泡在一起，我们接触少，不怎么了解。”

“你是305寝室的女生，丛志军遇害的那个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306寝室有什么动静?”王建国问。

“动静？当时我们都睡了，说实话，每天学到十一点，真的很累，没有几个学到后半夜的，大家都睡得很死！”

“丛老师遇害后，你就转学了，为什么？”刘一想深挖掘一点东西。

“一方面是因为丛老师遇害，我有点接受不了，不敢面对这个学校。另一方面是我父母去了外省，打算带我一起走。我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就和她们走了，本来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就悄悄地离开了。”陈晓燕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其实我是回来看看丛老师，回到母校看看老师。我的班主任王老师告诉我，你们要重新查这个案子，所以我也来了！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刘一并没有从陈晓燕的言语中发现什么漏洞。但是刘一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一般。

王建国让陈晓燕稍微等一会，审讯后想单独和她谈谈。陈晓燕表示自己也没什么事，可以等。

下一个进来的是李寒梅，数学老师，听说曾经与丛志军有过一段恋情。刘一见她身材高挑，丹凤眼，颧骨高，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李老师，你是高等大学毕业的学生，怎么来这个学校教书呢？”刘一好奇地问。

“什么事情都要从基层做起，怎么了？磨练自己不行？”的确，李寒梅因为这几年教出不少优秀毕业生，所以当上了学校的数学主任。

“听学校里有人说，你和丛志军处过一段？”王建国问。

“当年就是你问的吧！我现在还记得你这副嘴脸!”李寒梅说话很不客气。王建国也想起来了，当年在校长室，李寒梅因为王建国的追问还和王建国吵了一架。

“李老师，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啊！”王建国表情严肃，，也不示弱。

“问吧！我来了不就是回答问题的吗？”

“李老师，你是否与丛志军处过一段时间？”刘一问。

“是的，不过就处了半年，性格不合，就分了！”李寒梅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特意的转向了一边。刘一感觉李寒梅肯定是没有说出实情。

“只是因为性格不合吗？还是其他原因？”刘一想起之前方晓芸说过丛志军在私生活里比较喜欢玩一些新奇的东西。十几年前人们思想比较封建，所以有些新奇的东西不是很容易让普通人接受。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十几年前就问过同样的问题，现在还问，没能耐破案就别再这里浪费别人的时间！”李寒梅语气强硬，说完就要走。

“这就是配合调查吗？如果你说出来，有些事情还用拖这么长时间？”刘一目光慢慢地转向李寒梅冷笑着说。

“你是说，你们破不了案全都是我的错吗？行，我就好好的配合，你们想知道别人的隐私是不是?”李寒梅气呼呼地又坐回来椅子上，审讯室里可以清晰的听见她的喘气声。

“请李老师说出实情!”刘一双眼盯着李寒梅。

李寒梅恶狠狠地盯着刘一，突然说：“行，我说，丛志军在那种方面我不适应，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那些道具和性感衣服，还，还叫我穿上，往我身体里塞，真是平时看不出来，我是念在他平时和善对人，不想破坏他在学生和老师心里的形象，所以我就没说出来。”李寒梅一口气说完，好像一种解脱一般。

“丛志军在学校有没有得罪过谁？”王建国问。

“得罪谁？得罪我了，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分手不能做朋友吗？要不是他那方面有点怪异，我们可能早就结婚了。”李寒梅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遗憾。刘一认为李寒梅应该心里还是有丛志军的，要不然不能因为不打招呼而生气。

“感谢李老师的配合!”王建国说完，李寒梅就走了。王建国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八点了。陈晓燕还在警局等着王建国，刘一走到陈晓燕身边说：“喝杯咖啡？”

“王组长他们呢？”陈晓燕四处张望了一圈。

“王哥他们还需要重新整理口供，咱们出去谈谈吧！”刘一知道陈晓燕心中还是藏了一些东西的。

陈晓燕见刘一长得挺帅气，从刚才在审讯室时就感觉他不凡。刘一二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咖啡依旧是嘴甜的，刘一每次都会多要几包糖。虽然医生叮嘱他不要和咖啡和茶，不要过于激动，但是刘一一点也没有注意。

“你找我想问些什么？”陈晓燕搅了搅身前的咖啡说。

“女生寝室是非多，有些事情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刘一在点陈晓燕，希望她能说出一些有利于破案的线索。

“你直接问行吗？”

“校园暴力！”刘一特意咬住暴力两个字。

“这，这，有倒是有，可是我不怎么记得了！”刘一发现当他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晓燕手中小勺突然停止了搅拌。她好像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如果你知道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样才可以帮你的恩人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刘一正在帮陈晓燕卸下心中的顾虑。

陈晓燕叹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口咖啡说：“那好吧！这件事情其实我不想说的!”她又停顿了几秒后，说：“其实丛老师抓过几个女生在厕所抽烟。那几个女生扬言要报复丛老师。”

“你是说八班的那个王瑞？”刘一问。

“是的，当时就是王瑞带头的，她是306的寝室长。”

刘一心想，如果真是王瑞的话，当年就很容易查出来，不用等到现在啊！莫非这里还有其他人？

“还有没有别人？和王瑞关系较好的？”刘一问。

“女生都怕她，她的几个朋友也都是依仗她。”

“有男朋友吗？”

“有，是个小混混，我听别的女生说那个男的叫张扬。别的我就不知道了！”陈晓燕说完以后，刘一心想，这个王瑞是现阶段与丛志军建立仇恨关系的唯一一个嫌疑人。

“谢谢你，王瑞有没有欺负过你？”刘一在问陈晓燕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她的眼睛。刘一感觉陈晓燕并没有撒谎，陈晓燕默默地注视着刘一，感觉眼前的少年，似乎充满了正义感。

“你多大？”陈晓燕突然问。

一个偏离案件的问题瞬间打破了刘一的思路，“我？28岁！”

“比你大三岁啊！小弟弟!”

刘一心中已经放着一个高小晴，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用异样的眼神注视自己，还真有点不适应。

“咱们接着聊案情，如果这个张扬很出名的话，应该出现过你们学校吧！”

“你怎么知道？有一次王瑞在学校与另一伙男生发生了口角，撕扯了起来，王瑞被其中两个男生拽着头发打了一顿嘴巴。张扬知道以后，第二天带着一堆人手里拿着砍刀，趁着午休翻进了学校，当时就把这两个男生给打了，差点要砍掉他们的手指。还好丛老师先冲了过去，将这两个男生救

了出来，自己后背也被砍了几刀。不过警察也来的很快，最后把他们都抓到了警局。”刘一没想到丛志军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但是资料上并没有显示，应该是学校托关系，没有将这些事公众于世。看来当年的学校校长很有问题。就在两人谈得正火热，刘一的电话响了，是高小晴。

“小晴？怎么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没完没了

高小晴的电话就好比秋天里的一杯蜂蜜水一般，温暖着刘一的心田。刘一笑着说：“我这边一切正常，得帮王哥快点处理完这些旧案！”

“你注意身体，定期去医院复查，我已经跟我的助理秦小慧打了招呼，电话一会儿发给你。有什么事找她，记住别打歪主意，我可叫她看着你呢！”高小晴坏笑着说。

“都听你的，我这边审问还没有结束，一会回家打给你！”刘一挂断电话以后，接着对陈晓燕继续审问。陈晓燕捂着嘴笑着说：“女朋友吧！瞧你的脸都变了样。”

“恩恩！她一直不放心我，所以就嘱咐我注意身体。我倒是挺担心她的！一个人在外……”刘一开始发现自己婆婆妈妈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问别的吗？”陈晓燕看了一眼手表说。

“你还记不记得丛志军在圣诞节的前一天都干什么了？”刘一问。

“每年圣诞节学校都会有活动，因为我们都在学习，没有时间去布置，所以就由这些后勤老师布置。当时组织这件事情的就是丛老师。”

刘一心想，按理说布置了一天，第二天又得正常卖货，晚自习的时候还要和学生们一起参加圣诞节活动。应该很累的，哪有心思还去偷窥呢？难道就是偷窥，体力不支，所以就困在了便池里？可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刘一心里过了一遍想法后立马就推翻了。现在很多地方都是矛盾的，如果丛志军真的有潜在的变态性，那么他根本不受理性控制。

“你还记不记得圣诞节晚会的时候，丛老师有没有异常？”刘一想侧面了解下陈晓燕对丛志军有没有特殊的情感。

“其实说实话，毕竟是救过我命的人，我肯定会注意的。”陈晓燕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喜悦。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天学生送给老师礼物嘛!但是像我这样的特困生根本没有钱买礼物，所以大家就将平时攒下来的块八毛钱集在给老师们买了一束鲜花，还做了贺卡，不过……”

“是不是晚会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刘一见陈晓燕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紧张。

“是的，当天晚上，王瑞的男朋友张扬来学校闹事。当时只是在学校外面叫嚣，没有进来，可能也是怕学校有人报警。后来王瑞看自己丢了面子，就把桌子掀翻了，要，要打丛老师。但是但是，却被教导主任拦住了。”

“我问你，为什么在警局没有说出来丛志军有仇人？”刘一想起刚才审问的三名老师，包括陈晓燕，都说丛志军没有仇人。可是照陈晓燕现在这样的说法，王瑞和有可能是报复丛志军的那个人。

“我，我感觉这没什么吧？应该不算是拉仇恨吧!警察都调查过王瑞，当天王瑞就被自己家长带回家教育了！根本没有在学校！”陈晓燕解释道。

“王瑞是本市人？”刘一问。

“是的！但是现在在不在C市我就不知道了！”陈晓燕说完以后就要起身走，“太晚了，我得回宾馆了，要是我可以帮你什么，尽管打给我吧！”

刘一送陈晓燕上车以后，返回了南区分局。刘一心想，如果只有陈晓燕或者另一个人认为王瑞不会因为这一件事而产生仇恨，也是正常的，可是三位老师，一位学生都认为这不是一件报复事件，那么这里肯定有隐情。莫非是学校在掩盖什么？还是只是件普通的闹剧呢？

刘一想着想着就走回了南区分局，此时许伟正在门口坐着，“你回来了，里面真是闷热啊！出来凉快凉快！”

“凉快凉快？你火力可真旺！”

“问着什么了吗？”

刘一点了点头，然后和许伟一起走进了警局，此时王建国正在翻阅明光中学旧校友的资料。王建国见刘一回来了赶紧问：“有发现吗？”刘一将刚才陈晓燕说的事情都告诉了王建国等人。

“你是说这个王瑞吗？王建国此时从桌子上的一小摞档案抽出一个档案放在刘一面前。

“王哥，你也怀疑她？”

“我只是将当年在学校受过处分的一些淘气的孩子拿了出来。”王建国说完又点了一支烟。然后接着说：“对比当年的笔录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倒是这个叫李子祺的女孩，经常跟着王瑞，可是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王哥，当年审问学生这一块不是您吗？”

王建国掐烟的那只手不停的摇晃，“不是我，是别的警员，我主要是负责老师。另几位同事对相关学生进行审查。”

“师傅，这可就费劲了，这不和大海捞针一样嘛！”许伟拿起桌子上的面包边吃边说。

“暂时可能找不到这些警员了！”王建国摇摇头说。

“怎么了师傅？”许伟支支吾吾说。

王建国叹了一口，想起当年一起工作的同事都已经不在了，心里一阵刺痛。许伟目瞪口呆地说：“什么？都死了？师傅，这也太巧了吧！”

“嗨！也是没有办法，这几年C市的犯罪率比较高，咱们得提起精神，破案还是有时间限制的！”

“那只能将能找到的学生找到，再审问一次，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张杰说。

“明天在本市的四名学生会来，王瑞，王双，吴艳芳和刘宁。”王建国也是刚刚确认来警局配合调查的学生名单。

“好的，这个王瑞需要重视一下，而且王哥，得查一个人，张扬。”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许伟放下手中的面包说。

“伟哥你认识？”

“因为寻衅滋事，打仗斗殴，好像四年前我和师傅抓过这个人，我记得他胳膊有一条长十多厘米的刀疤，挺显眼的。”许伟说完以后又拿起了面包。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今天也挺晚了，明早八点警局集合，今晚先到这里。”刘一见王建国桌子上的咖啡就明白王建国今天又要熬夜了。刘一感觉全身酸痛，真得回家休息休息。他刚刚走出警局，突然听见有人招呼自己，“谁？”

“刘先生吗？”刘一见胡同口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正像自己摆手。

“你是？”

“刘先生您好，我叫王双，是明光中学的旧校友，我在这里等您半天了！”刘一心里有点纳闷，自己今天才接触这件事情，怎么就有人知道自己呢？

“是陈晓燕告诉我的，明天就要审问我了，有点害怕，这不是先问问你嘛！”刘一打眼一看，王双唇红齿白，不能说是美女，但也别有一番味道。可是刘一用余光看了一眼她的手，有些细小的伤口，应该是刀片割伤的。

“今天有点晚，明天早上早一点咱们再聊可以吗？”刘一尽量推脱，因为他最不喜欢这样了，好像托关系一样。

“求求您了，真的跟我没关系啊！”王双说着说着就要给刘一跪下。

刘一很是无奈，赶紧扶起王双，“好的好的，你先起来，起来慢慢说。”刘一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了，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只能找家没有关门的饭馆了。

两人来到一家面馆坐了下来，刘一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找我?”

“我是害怕，我怕出什么事，这不是，这不是先探探消息嘛！”刘一感觉王双确实是个胆小的女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又没有杀丛志军，你怕什么？”刘一心里虽然对王双没有好感，但是现在是了解当年情况的好时机。

“陈晓燕说你好说话，有问题和你沟通，我这不久赶紧找你了！”刘一心想，如果王双与陈晓燕关系密切，那么王双就有可能也是贫困生，两人现在甚至早就联系好了。

“说说吧！你对当年丛志军遇害这件事情怎么想的？”刘一从包里找到纸笔，打算一边问一边记录。

“那时候我比较胆小，丛老师出事的时候我都没去看他最后一眼。他，他没少帮我的忙，嗨，这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王双似乎在和刘一聊家常，这么耗下去跟问不出什么了。

“王瑞和丛志军有没有什么恩怨？”刘一直接问到重点。

“这，这，我不敢说，我不敢说！”刘一见王双两手哆嗦，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王瑞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你们是一个班级的？”刘一似乎能猜出一二来。

“没有，从来没有，王瑞没欺负过我，没欺负过我……”王双好像犯病了一样，嘴里反复的叨咕同一句话。刘一摇了摇头，买单以后离开了面馆。王双依旧在座位上反反复复的叨咕刚才的那句话。

刘一回家以后，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他将整个案件捋顺了一遍，如果按照这几个人说的，整个案件好像就是丛志军自己的问题，与他人无关。

但是陈晓燕透露出了王瑞和张扬二人与丛志军有些摩擦，但是这点小摩擦似乎不会引起一宗谋杀吧！况且从厕所结构来看，从上面根本无法下到便池里。下面环境又恶劣，丛志军没有任何呼吸工具，还脱掉了衣服。如果是偷窥，肯定会准备妥善。看来要具体了解下厕所的结构才可以定论。

刘一这时拿出手机给高小晴报了一声平安，合上双眼的一刻，刘一好像看见了沈筱，看见她那无助的双眼，听见她凄惨的求救声，而自己却毫无能力去救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跌入深渊。

“啊！”刘一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故地重游

刘一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白花花的房顶，一个个熟悉的家具，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有变化的只有自己的面容。他右手缓缓地抬起，抚摸着自己充满冷汗的额头，“我到底怎么了？”

刘一望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知道自己是谁，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手表，才六点，刘一慢慢地走下床，然后进到卫生间，他越发感觉镜子前面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一个病人。

“你，你怎么变了样了？刘一!”刘一用牙刷点了点面前的镜子，然后继续刷牙。这时他想起来陈晓燕在谈起丛志军时的眼神，那种眼神似乎并不是学生对老师的尊敬，反倒是恋人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这时刘一电话响了起来，是高小晴。

“小晴？还没睡吗?”

“刚回这边有点不适应了，现在就准备睡，就知道你会拼命查案子!我一半会儿都回不去了，真是的，也不考虑考虑我的私人时间！”研讨会占用了高小晴与刘一的私人时间，刘一感觉高小晴的大小姐脾气要爆发了，需要赶紧安抚一下。

“小晴，你是个优秀的女孩，我会一直等着你！”刘一这简短的话语好像一剂灵丹妙药，高小晴瞬间高兴不少，两人聊了几句后，刘一的电话一直在震动。

“你先忙吧！刘一，有时间聊吧！注意身体！”

“小晴……”刘一心里有话竟然不知道怎么表达，支支吾吾半天。

“好啦！我的大侦探，快去忙吧！我心里知道呢！”高小晴挂断电话以后，发现手机里还有王双发给他的信息，大致内容就是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求助之类的话语。刘一见王建国发来了学校的位置，时间是八点半。

刘一认为王双是知情者，也可能是受害者之一。就在刘一刚下楼时，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了楼道门口。刘一凑上前仔细一看，这人正是王双。刘一走上前问：“你跟踪我？”

原来昨天刘一离开饭馆以后，王双就一直跟着刘一，可能是两人先后离开，有一定的时差，王双的脚步又轻，刘一并未察觉。刘一心想，这个女人挺危险啊！

“我就是想求求你帮帮我，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真的，你们要找就找其他人吧！我，我不想进警局！”刘一感觉王双一直在逃避某些事实。

“你不用和我说，和我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又不是警察！”刘一被王双弄得头晕脑胀，脾气暴躁，有那么一瞬间刘一想踢上去一脚。王双拉着刘一的胳膊不放，“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刘一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病人。他甩手快速离开了，回头甩给王双一句：“如果你真的无罪，那么就正面面对，不用在这里和我套近乎!”刘一离开以后，王双站在那里许久，双眼望着刘一的背影，内心交错凌乱。

八点半。

学校门口，除了马博行以外，旧案组的其他人都齐了。刘一看了一眼王岚，似乎两人又回到了刚刚认识的那一刻。王岚也回看了一眼刘一，笑了一下，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差点迟到了，马兄弟呢？”刘一问。

“我已经布线了，小马主要掌控监控工作和后勤工作，剩下的就看咱们了！”王建国趁着进学校之前，抽了一支烟，接着说：“昨晚上王双找你了？”

“是的，不光是昨天晚上，刚刚我来之前就被她堵在了家门口。我感觉她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她曾经应该受过王瑞欺负，昨天提起王瑞的时候，她神情紧张，应该是之前受过刺激。而且当年好多事情都没有公开，校方似乎也在隐瞒一些事情。”

“没事，我已经派人盯着她了，一会下午回到局里咱们在审问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刘一张望四周，明光中学距离郊区较近，距离市中心还有段距离，挺偏的。来这里上学的都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的儿女，以及本市的一些升学考试成绩较低的学生，但是明光中学的管理是出了名的严格。

“师傅，资料我看过，之前的校长在两年前死于心脏病。”许伟说。

“人死不能复生，行，现场变化不大，一会咱们看看！”王建国说完，学校里面走出一个身穿西装，平头，戴着眼镜的男子，“您就是王组?快进来！”说话的男子叫李光旭，明光中学现任校长。

“您好！”王建国见眼前这个46岁的男子长得很精神，衣着整齐，面容严肃，很有校长的范儿。

李光旭将王建国五人引到了校长室，王建国说：“我们也是想了解下当年的情况，毕竟疑点较多，案件蹊跷，希望这次能抓到凶手。”

李光旭接任校长以后，对学校制度进行了改革，现在明光中学整体质量提升了一大截，尤其是在教学质量上。

“其实我对之前这起案件略知一二，但是并不详细，大多都是王叔

告诉我的!”李光旭摘下眼镜，擦了擦眼镜。

“王叔？”许伟发出疑问。

“是我们学校的清扫工，已经在学校呆了三十了，挺老实的！”李光旭说完以后张杰将名字记录了下来。

“找到这个王叔，咱们聊聊！然后咱们再去现场。”王建国其身后，与李光旭一起来到了当年的案发现场，室外厕所。

王建国几人一起跟着李光旭来到了校长室，没过多久，李光旭带着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刘一抬头一看，老人满头白发，一脸褶皱，但是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有活力的老人。

“你好，王老先生，我们之前好像见过！”王建国在李光旭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没想出来，可是一见到人，他就立马想了起来。

“你是？你是王警官！我记得，我记得你的脸！”老人略显激动。两人握手以后，大家都坐了下来，李光旭因为还有事情，所以就离开了。王建国问：“您老还记得当年丛志军的案子吗？”

“肯定记得啊！这辈子我都忘不了！”刘一眼前的说话铿锵有力的老人叫王勇年，今年六十一岁。

“我们现在还在查这个案子，麻烦您在给我们回忆下当时丛老师的情况！”王建国对王勇年很尊敬，当年在查这件案子的时候没少帮他。

“都这么久了还没破啊！现在破，还赶趟吗？”王勇年似乎有些质疑王建国过等人的办案能力。

“你这个老头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是不是，你看……”许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话匣子，他这匣子上好像装了引线，一碰就着。

王建国瞪了许伟一眼，许伟慢慢地又安静下来，王建国笑着说：“我这徒弟比较莽撞，王老别在意！”

“和你当年挺像，火气大啊！孩子！”王勇年和善的语气令许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问吧！我记得的都告诉你们！”

“王老先生能给我们说说丛志军这个人吗？”刘一首先发问。

王勇年点了点头，他说丛志军为人不错，热心肠，是个好人。不过王勇年有一次在清理教师宿舍垃圾的时候，在丛志军门口的垃圾袋儿中发现了一个使用过的避孕套。

“当时也是巧，塑料袋破了，垃圾散落一地。我看见这东西的时候也是纳闷，他自己一个人住，怎么能有这东西呢！”刘一越来越感觉丛志军应该还隐藏着一个阴暗面，一个不为人知的一面。

“学校有没有哪个女生和丛老师关系比较近的?”刘一接着问。

“比较近的女生？我们这里还是比较严的!”刘一见王勇年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看来这里应该是有问题的。

“那王老，谁和丛志军有仇？”

“孩子，这些问题其实王警官之前都问过我，你们也做了笔录。”王勇年虽然这么说，但是刘一并没有管这些，依旧正常审问。

“你的笔录我看过，我只想再听您说一遍！”刘一语气坚定，完全没有让步。

王勇年也是没有办法，点了点头说：“问吧!孩子!”王勇年感觉自己这回碰到了硬茬儿。

“丛老师有没有和一个叫王瑞的女生有过节？”

“王瑞？那个学习不好，到处惹事儿的女孩吗？”

“是的，如果您知道具体情况还希望您都说出来！”刘一眼神一直盯着王勇年。

王勇年摇摇头，王瑞算是学校的毒瘤，整个学校都没人敢惹她。王勇年说：“最重要的是屡次犯错后竟然没被开除，我个人感觉她背后肯定有人认识校长。”

刘一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不过暂时还无法定夺，需要更多人的真实口供。就在刘一思考时，王勇年突然说：“对了，有件事情我，我当年没说，后来心里倒是挺愧疚的！”果然王勇年有所隐瞒。

“说吧！王老！”王建国皱了一下眉头。

“丛志军有个合伙人，叫郭栋梁。这个人比较讨厌，并没有丛志军那么和善，我总感觉是他背后里捣得鬼。”

“当年你怎么不说，现在才说！”许伟说。

“当年这不是怕嘛！”

“据我所知，郭栋梁在丛志军死后没多久也死在家中，现场一样蹊跷，以当时的条件，根本找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王建国摇摇头。刘一听完以后，感觉这两起案件应该是有所关联的，凶手很可能是一个人。

“王老认识一个叫张扬的男子吗？”张杰问。

“认识，必须认识，这人就是个痞子，没少来我们学校惹事儿。我当时就是年纪大，要不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王勇年说到这里紧握双拳。

“行，王老，打扰了!”王建国起身笑着说。

王勇年点了点头，这时李光旭也回来了，“问完了吗？”

“往事了，咱们去现场看看吧！”王建国说完以后，与刘一等人一起赶到了明光中学的室外厕所。

“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去年刷了一遍漆。”李光旭右手比划了额一圈，随后又说：“当时发现丛老师的位置就在女厕所。”要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大家都不能进去。可是刚刚进去，王建国就发现有两名女生正在里面吸烟。

“刚才就闻到一股烟味，一会看你们怎么解释？王组，你们先看，我先把她们送到教务处。”李光旭说完就带着两个女生往外走，刘一见两个女孩低着头，一脸不情愿。

“来吧各位，发挥你们的个人能力！”王建国说完以后，大家走到了靠里侧便池的位置。刘一发现正常人根本无法从下水位置钻进去。刘一看了一眼厕所周围，除了三个排风口，并没有其他位置外露。刘他估摸排风口的长宽不超过十厘米。成年男子根本无法从这个排风口进入。刘一还发现明光中学的厕所构造比较陈旧，是直接挖好粪池，然后再四面砌上墙，要不是外面涂了漆，里面刮了大白，肯定相当简陋了。

“奇怪，丛老师是从哪里进来的呢？”许伟找了半天也没相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杰眉间紧锁，“正常来说，丛志军是无法进来的，条件都不具备啊！”

“咱们看看男厕所！”刘一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女厕所。王建国几人赶紧跟了过去。

刘一走到与案发位置相对的男厕所位置。刘一仔细观看周围的构造。刘一说：“看样子也不是从男厕所过去的，真是奇怪！”厕所的结构让刘一陷入了困境。

刘一开始站在茅坑的位置，他慢慢的抚摸着墙面，厕所内气味难闻，刘一开始捂着鼻子，仔细的敲打厕所的每一个位置。

“小刘，我们当时也做过这样的工作，不过没有什么发现啊！”王建国想起当年对厕所没少检查，后来差点给厕所拆了再查他一遍。

刘一并没有放弃，依旧在哪里敲敲打打，王建国知道刘一的性格，非得自己研究个明白。

刘一摇摇头自言自语说：“如果凶手从这里将尸体运进来，但是还是无法将尸体放进粪池。

难道是地道？刘一突然跑到学校后身与厕所一墙之隔的位置。刘一发现这里已经铺满了石砖，但是却很破旧，应该好久没有人翻修了。刘一估摸着厕所的位置，开始将这些石砖一点点头的刨开。

“刘一你这是干什么呢？”此时许伟和张杰也跑了过来。

“伟哥，杰哥，帮我搬砖！”刘一嘴上说着，但是手并未听。许伟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将石砖搬开后，刘一开始用旁边的木棍开始挖墙脚。

“刘一，你等着，我给你弄个铁锹！”许伟说完，飞快地跑向马路对面的五金日在店，没过多久，许伟拎着两把铁锹跑了过来。

“刘一，你认为凶手通过地道挖过去的？这工程也太大了！”张杰说。

“是啊！我感觉凶手应该是从里侧往外挖的!”

“厕所里侧吗？”许伟问。

刘一摇了摇头说：“室外厕所与这面墙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我感觉正常的抛尸不会往厕所抛。”

“可是挖地道，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呢？”许伟还是不相信刘一的理论。

这时王建国也走了过来，“小刘，其实当时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挖过，没有任何发现。

王建国当年和刘一一样，想尽方法，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王建国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笑着说：“我当时和小伟一样，傻呵呵的挖了半天，最终被地下的石头挡住了去路，经过专家分析，这些石头并不是人为搬运，而是这里天然的地质特征。”

刘一慢慢地放下铁锹，原本想好的一些点子一个个被王建国打破，刘一发现自己的能力好像在下滑，“我也智商下线了！”刘一摸了摸脑瓜子说。

“小刘，这件案子就是这么蹊跷，要不然也不能拖到现在还没有侦破。就这一点，尸体是如何进入粪池的?”王建国走过去拍了拍刘一的肩膀。

刘一突然抬头说：“王哥，你也是从外面往里面挖的吗？”

“是啊！当时我怀疑凶手从这里挖地道将尸体运进去，然后再逃离现场。当时是冬天，凶手能将尸体摆放在正确的位置，说明凶手也进入粪池。如果进入粪池，凶手肯定会沾染上粪便。”

“刘一，你是说凶手也是赤裸进入便池的？”张杰疑问道。

“是的，很有可能，一会我们回到学校，挖挖这个位置就可以了！”刘一用铁锹铲了几下墙脚说。

“这些事情我会让其他警员做的，咱们赶紧去女生寝室楼和教师宿舍楼。”王建国看了一下手表，今天下午一点要对留在C市的几名校友进行审问。时间紧凑，不得不快点进行现场观察工作。

刘一点了点头，四人返回学校的时候，王岚和李光旭正在女寝楼下等着他们。

“有发现吗？”王岚问。

“都是猜测，咱们先上去看看！”刘一笑着说。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宿舍楼里的秘密

女生宿舍一共五层，每一层十二个寝室。当年因为住宿生人员过多，所以每个寝室安放了四张上下铺。刘一推开306和312两个寝室的门。女生宿舍倒是干净整齐。

刘一回想起当年自己住寝室的时候脏乱不堪，都没办法下脚。而在王建国眼里，除了内部进行了简单的翻修，别的一点都没有变。李光旭笑着说：“这几年学校整理的还不错，以前这里装八个学生，现在就装四个学生。”

王建国点了点头，刘一这时走到寝室的窗户附近，他发现窗户外侧已经安装了防护栏。刘一问：“李校长，防护栏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去年才在三楼和四楼安装上，以前只按到了二楼。”刘一将窗户打开，向外望了望。

张杰指着窗帘说：“王组，当年学生还是可以利用窗帘攀爬到二楼，然后顺着防护栏下去。”

“是的，当年我也模拟过。但是需要很强的臂力才可以，你怀疑是女学生所为?”

“如果丛志军不经常出学校的话，社会外的仇家基本不会有。他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在学校，而他接触的人只有老师和学生，所以凶手在学校里的可能性比较大。”刘一说完以后，王建国开始回忆当年的场景，警方差点将整个学校翻了个底朝天，因为耽误了学生学习进度，后来只好停止了调查。

“当年我们的确审问了绝大多数的学生和老师，不过效果不佳，没有发现有利的线索。”王建国内心其实是自责的。

“王哥，当年的校长叫侯姚杰，你们在审讯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刘一说。

王建国摇摇头说：“中规中矩的人，说话也比较严谨，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刘一回想起之前看过的笔录，从字面上看侯姚杰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这些话更像搪塞警方。侯姚杰因病去世，现在也没有办法当面对质了。

“现在我们重新的将案件组织一次，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然后我们开始对嫌疑人逐一排查。”刘一说完以后，大家关上了312寝室的房门。

“首先，这名学生与丛志军有过私人恩怨，但是并不是一次，可能经过很多次以后，人才会被冲昏头脑。第二点，丛志军当晚独自一人回到教室宿舍后，然后见过凶手。第一现场应该就是教师宿舍。第三点，凶手选择凌晨作案，此时大多数的学生都在休息，基本没有熬夜学习的了。而且时间相对充裕。”刘一走到窗户旁看了一眼张杰说。

“时间是挺多的，我们这里是五点半跑操，但是冬天会取消。六点食堂开始供应早餐。”李光旭说。这些资料刘一在旧案资料中看过，不过李光旭积极配合警方还是令刘一很欣慰的。

“要想利用窗帘从这里下去，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而且当时是冬天窗户应该有取暖措施。”刘一回头看着李光旭说。

“这位小兄弟说得是，我们学校的校舍密封性不好，冬天的时候我们都会在窗户上按上塑料布。”李光旭的回答否定了张杰的猜想。

“小刘，你感觉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王建国也没有想出来。

“王哥，当年的寝室阿姨也因病去世了，那么当时是否有女同学偷偷跑出去，这一点无法证实。当晚起夜上厕所的时候，需要到寝室阿姨那里登记，通过资料显示，当时审问时名单上的女孩并没有与丛志军发生矛盾，与丛志军有关联的只有陈晓燕。还有可能就是凶手并没有进入过女生宿舍。”刘一说。

“没有进入女生宿舍？这是什么意思？”许伟说。

“伟哥，别着急！我们可以猜想，凶手一直躲在室外厕所……”刘一尚未说完，许伟说：“刘一，当时都会查寝的，谁不在肯定一眼就能知道。

“伟哥，你在学校的时候怎么逃避查寝室的？再者就是她可能没有在学校，而是在校外！”显然刘一的矛头指向的是王瑞。

“你是说王瑞？”许伟惊讶的说。

“如果陈晓燕说的属实，圣诞节晚会当天，王瑞瑜丛志军再次发生口角，导致王瑞被学校处分，当晚带回家进行教育。她很有可能凌晨回到学校找丛志军的麻烦，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王瑞是怎么精准的掌握丛志军的一举一动呢？”张杰又将自己卷进了思维泥潭中。

“王瑞是本市人，家距离学校有十五分的路程，要想凌晨来学校行凶还是可能，不过时间掌握的确很准时。如果凶手是王瑞，那么学校就有可能有她的人。还有就是王瑞口供上说自己整晚都没有离开屋子，因为房门一直被她父亲锁着，这一点我们还需要再次证实。”刘一敲了寝室内的床铺说。

“会不会就是王双？”王建国说。

“很有可能，不过这一切暂时无法定论，毕竟没有见到王瑞本人！”刘一说。

就在此时，刚刚赶来的几个支援的警员和挖掘人员已经在室外厕所的后身进行了挖掘工作。一切就等挖掘后的结果来看。王建国看了看了一眼手表，上午的时间不多了。。

“咱们再去一趟教师宿舍！”王建国说完以后又带着刘一几人赶往教师宿舍。教师宿舍不大，一共三层楼，每层楼六间屋子，丛志军当时的位置在一楼靠里侧的一件屋子。当时教师住校的人不多，所以丛志军一人在里侧的一个屋子住。

“这间屋子一直没有人敢住，毕竟丛志军曾经住过，后来这里就变成了仓库。平时装一些工具。”李光旭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开门。门开了，一股灰尘从门框上散落下来。

李光旭挥动了几下，“请进，都变了样，不知道王组长还记不记得?”王建国见屋内全都是扫除工具和一些本子等文化用具。刘一环视四周，这间屋子一共有两扇窗户，都安装了防护栏。

“记得！当时，床就在靠窗户的位置！对了，我记得靠门的位置是一张桌子，床上挂着帘子。”王建国走到墙角的位置接着说：“这里还有一个大铁柜，旁边还有一些装饮料的箱子和食品袋。”

李光旭十分佩服王建国的记忆力。刘一心想，这屋里应该可以住四位老师，但是当时应该是照顾丛志军才给他一个人一件房间。

“小刘有什么发现？我当时没有在场，但是光是看资料上的照片，和眼前的这些。丛志军的住宿环境还是不错的，但是床上挡着帘子，这一点有点奇怪，一般只有女生寝室会用这东西，丛志军一个人住的话应该不太需要吧！”刘一双手摊开，瞧了一眼了许伟。

“是啊!一个大男人用着东西干什么啊？”许伟斜楞着眼睛说。

“丛志军应该是个谨慎的人，心里应该有不少秘密！”

“对！我想起来了，资料上说在丛志军床底下有不少木制的手工空盒子，大大小小都有!”张杰连忙接着刘一的话说。

“是的，一般对盒子比较喜欢的人，内心隐藏的东西越多。这些盒子就好比他们的内心！”刘一解释道。

“什么意思啊？刘一你再说详细一点呗！”许伟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瞅着刘一。

“也就是说我们的内心世界也是有容量的，一旦积攒秘密过多，就需要有东西来承载。人的内心好比一个大盒子，但是那只是精神领域。如果长时间积压，会患抑郁症，那么这些盒子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丛志军分担秘密的工具。”刘一再次解释后，许伟似乎有了点头绪。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当时我进来的时候除了床铺有过些杂乱以外，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丛志军平时应该很注重自己的仪表，自己住的地方肯定经常打扫。”刘一刚刚说完，从门外跑进来一名刑警气喘吁吁的说：“王组，王组，挖开了，你们快去看看！”

几人立刻赶往现场，距离室外厕所还有二百米的时候，刘一等人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粪便发出的恶臭味。

“这味儿！”许伟叨咕一句立马用手捂住了鼻子。刘一见现场的工人鼻子上都围着毛巾，满头大汗，为了节省办案时间，这些挖掘工人也是拼了命的干。

王建国走到几名民警和挖掘工人面前笑呵呵的说：“辛苦了，快喝点水！”只见李光旭这时从不远处拎着两大兜子矿泉水走了过来。

“来来来，快喝点水！这会要热起来的了！”李光旭一边说一边拧瓶盖，然后递给这些辛苦了两个小时的人。

刘一走到挖掘位置，他惊奇的发现这块部分又被掩埋的痕迹，他们听其中一个挖掘工人说，挖了不久，铁锹突然碰到了硬物，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铁板，厚度大概有五公分。铁板下方已经沉积了不好粪便。刘一发现这个位置因为角度问题，从上面看是根本看不到的。

“小刘，凶手应该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吧！”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尽量让烟味盖过这些粪便的恶臭味。

“是的，看来凶手为了挖这个地道没少下功夫，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才做的，要想挖一个地道，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还不能被发现。”刘一仔细的管擦这个洞口的宽度。

“应该可以下去一个人。”张杰这个时候也靠了过来。

“是的，丛志军身材偏瘦，个子中等，应该是可以进入的。尸体上四肢关节处的擦伤应该是拖运尸体时触碰到了地道两侧。”刘一摸了摸地道两侧的土质，确实比较硬。

“小刘，咱们俩先回去，这里交给小伟他们！”王建国将烟头掐灭以后，与刘一走出了明光中学。刘一感觉案件正在推进，真像肯定会慢慢地浮出水面。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仇家

接受审问的一共有四名校友，三女一男。其中一个女生就是王瑞。刘一心想，王瑞来警局莫非是打探消息?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依旧留在C市。

第一个接受审问的是三十二岁的女人，郭晓慧。她当年与王双一班，学习不错，升学考试后，在C市的一家电脑公司工作。当郭晓慧刚刚进来的时候，刘一并不认为郭晓慧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性，反倒是像四十多岁。

“请坐!”王建国先打开审讯室尴尬的局面。

“你好，你们都想了解什么？”刘一发现郭晓慧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看样子家教一定很好。

“我们想了解下当年有关丛志军的事情。希望你能具体的说一下。”刘一回到警局时就翻阅了这四人的档案，郭晓慧在丛志军遇害期间并未在校，而是因病在外地作检查，请了半个月的假。

“我这段时间并不在学校，只能告诉你们我在学校时发生的事情！”

“可以，我们就是想了解下丛志军的个人情况。”王建国说。

郭晓慧点了点头，“丛老师人不错，就是有的时候看人有点，有点不对劲！”王建国和刘一总算听到了丛志军的负面 评价，心里都有点好奇。

“看人不对劲？什么意思？”刘一问。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大家都不是很在意。有的时候我们去学校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尤其是夏天，我们都穿夏季校服，上身是白色的T恤，有的发育好一点的女孩，丛老师就会多看几眼。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呢？”刘一问。

“我就是，就是无意间看见几次，也不知道丛老师是不是有心的!”

“丛志军在学校有没有和那个学生发生过口角?”王建国问。

“听她们说好像王瑞特别不喜欢丛志军，经常在背后骂丛志军，还说要找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郭晓慧在整个审问过程中十分平静。

“你对王瑞了解多少?”王建国接着问。

“王瑞？女生中的霸王，我们这些学习的女生根本不敢惹她，听说她男朋友是混黑社会的！”郭晓慧眼神下意识的瞧了一眼门外。

“能具体的聊一聊王瑞和丛志军只见的纠纷吗？”刘一说。

“其实当时我并不愿意关心这些，毕竟会分心，但是住校嘛！难免会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她。”郭晓慧说自己平时也会躲在帘子后面苦读，但是总有不学习的，她们经常在背后嚼别人的舌头。

有时候郭晓慧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也会用纸团堵上耳朵。但是这样依旧阻挡不住这些声音进入自己的耳朵里。

“当时我听说王瑞在小卖店里放老鼠和蟑螂，有时候还会故意找丛老师的麻烦，最激烈的一次就是女厕所抽烟的那一次。”虽然刘一之前听陈晓燕提到过这件事。

“当时王瑞是不是在抽烟，被丛志军抓了个正着？”王建国问。

“是的，不过他们两人好像还发生了口角 ，还打了起来！”郭晓燕这一句话令王建国二人有点吃惊。

“你是说动手了？”刘一问。

“是的，听王瑞的同班同学说，好像是王瑞先动手的，还骂了丛志军，后来丛老师也推搡了王瑞一下。王瑞大喊要杀了丛志军。”刘一听完以后，心想，如果郭晓慧说的话属实，那么王瑞对丛志军的仇恨可以说是积攒了很长时间。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按理来说周围应该有所耳闻，可是从当年的笔录来看，没有一个人提过此事，难道校方将这件事情淡化了，隐瞒了事实?

郭晓慧别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案发地时候她还在外地。下一个进来的是王瑞的同学，王双。

王双再次见到刘一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愤怒，可能是因两次寻求刘一帮助她失败造成的。

“你好，资料上说你是王瑞的同学，是不是？”刘一把王双当成陌生人看待。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王双的样子略显病态，但是为了不阻碍审讯的进行，王建国说：“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我是王瑞的同学，但是我并不知道王瑞的任何事情！”王双并不是很想配合。

“你是她的同班同学，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王建国问。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昨天我就说了！你们别再问了！”王双的实际情况并不乐观，强行审问的话可能会让王双在审讯室犯病。刘一看了一眼王建国。

“感谢你的合作，谢谢！”王建国见王双离开了审讯室，他立马发了一条短信给马博行。

下一个是男孩名字叫李刚，今年33岁，是王瑞隔壁班的同学，学习成绩中等，从资料上看，李刚之前追求过王瑞。刘一见走进来的人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子。

“你好，具体的说一下丛志军的事情吗？”王建国问。

“好！丛老师人不错，是个好老师，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刘一感觉李刚应该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

“丛老师有没有跟一个叫王瑞的女孩有过矛盾？”刘一问。

“没有，王瑞虽然有点淘气，但是并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李刚说完，刘一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可想清楚，在这里撒谎?”王建国最痛恨这种爱撒谎的人。

“我没有撒谎啊？”李刚完全抵赖，好像王建国冤枉她一样。

“从当年王瑞的口供中，她说你曾经追求过她，是不是？”刘一知道，要想不让这种人说谎，就得拿出有力的证据。刘一将王瑞当年的口供摆在了李刚的面前。

李刚当场就将面前的一打旧资料撕得粉碎。王建国和刘一冷静的坐在原处。刘一笑着说：“行，热身运动做完了说吧！”

“说什么啊？口供都没有！”李刚一副得意很得意的样子。

“真是让你失望了，你撕得东西根本就不是口供，还请你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王建国依旧保持着执法者应有的态度。

李刚拿着眼前撕碎的碎片，心里好像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一般。随后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说：“好吧！丛老师的确和王瑞发生过口角，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毕竟在我们学校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李刚情绪反常，与刚才判若两人。

李刚说明光中学当时校风其实并不是很好，打架斗殴的事情相对比较多。学校也管不过来，但是为了保住学校多年的荣誉，校方一般会在校内“温和”处理这些校园暴力。只有丛志军会阻止这些是事情，时间长了，校内的一些闹事的同学就对其产生了反感。

“男生寝室不少人都要等他出校门的时候揍他一顿!”李刚说完后偷偷瞄了一眼刘一。

“包括你吗？”刘一话语尖锐，令李刚特别不舒服。

“不包括，毕竟我是爱学习的那一类学生。”刘一发现李刚大言不惭，非得把自己归类到好学生的堆里。

“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求王瑞的?”刘一开始利用私人问题，来窥探李刚的内心。

“高一下学期，当时感觉她挺成熟的，而且比较漂亮。有一次我挨打，还是他帮我解得围。”

“那你知不知道她又男朋友啊？”刘一问。

“知道，那能怎么样？有本事让他来杀我，能耐的！”李刚明显在这里胡嚷嚷，如果张扬真来了，他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圣诞节当晚，王瑞因为与丛志军发生口角，所以被带回家进行教育。她走之前有没有联系过你，活着在这期间有没有联系你？”王建国问。

“这个问题好像之前有提到过，我也都说过，你们可以看看口供！”

王建国点了点头，李刚接着说：“当晚上我都不敢看王瑞一眼，他就跟一个火药桶一般，我是想去劝劝她，可是人家不叼我啊！”李刚双手摊开，无奈地笑了一下。”刘一认为李刚一直在扯皮，根本对案件的发展没有一点帮助。

“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想起什么了，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李刚离开以后，王建国一直在想，当年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个男孩，但是李刚应该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要说杀人他似乎没这个胆子。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进来。刘一见她身穿短裙，脚下一双恨天高，眼睛一直在盯着刘一。

“你们什么时候能完事？一会我还有事儿呢！”王瑞根本没有在乎这里就是警局。

“还请王小姐稍安勿躁，如果快的话一会就能结束。”刘一说。

“小伙长得挺帅啊！那我就在这里多呆一会!”王瑞挑逗性的眼神令刘一略感不适。

“王小姐可否将丛志军受害当晚的事情再陈述一下！”王建国说。

“可以!”王瑞回答干脆，并没有隐瞒什么。

王瑞说自己当晚回家以后被父亲骂了一顿，父亲为了不让她再出去惹是生非，就把她锁在了屋子里。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她的父亲才开门叫她吃饭。

“资料上显示 ，王小姐的家距离学校不远，二楼是不是？”刘一问。

“怎么你怀疑我？我家窗户有护栏的，难道我能穿过去吗？”王瑞气性突然上来了，立马拍桌子指着刘一恶狠狠地说。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弥补过错

“冷静，王小姐，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说凶手就是你。”王建国尽量缓和王瑞的情绪。

“王小姐，你与丛志军有过矛盾，并且扬言说要杀了他，有没有这回事？”王建国问。

王瑞这次没有直接回答，眼睛中充满着迟疑。刘一问：“有人说你在学校找过丛志军麻烦。不应该这么严重吧！”刘一依旧试探着王瑞。

“我就是不喜欢有人管着我，这些话我和我爸也说过，怎么了？丛志军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瑞再次强调了一次。

“你在之前的证词中提起过，自己一直没有出房门，这一点谁可以给你证明！”王建国说。

“是的，我回家就和我爸大吵一架，我都说了，他把门锁了。”刘一感觉王瑞在这一点上并没有撒谎，那么会不会她指使别人杀了丛志军呢？

“张扬是你男朋友?”刘一想在第一时间弄清楚王瑞的人事关系。

“前男友，怎么了？毕业以后就不联系了，听说了后来进去了！”王建国点了点头，张扬在八年前因为入室盗窃，被判在监狱里蹲了三年。

这时一个警员从问外走了进来在王建国耳边嘀咕了几句。王建国点了点头，王建国说：“张扬当时有没有提过帮你收拾丛志军？”

“有啊！不过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这老家伙一直躲在学校不出来，和蜗牛一样。”

刘一心想，张扬在没有告知王瑞的情况下对丛志军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刘一想起厕所的环境，再想想张扬的身份，他根本不会身陷粪坑中。

“我就知道这些，平时也就是小打小闹，要说杀人，我还没这么傻！”刘一感觉王瑞还是挺直爽的，但是不排除她个人的心理抗压能力强。

“感谢配合，有什么线索及时联系我们！”王建国说。

“没事了吧！”王瑞边说边站起来要离开审讯室。

刘一突然问：“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提你的母亲？”刘一看过王瑞的档案，上面并没有说她是离异。

“我没有母亲，她早就死了！”王瑞回头冷漠的说道。

王瑞离开审讯室后，王建国说：“已经对张扬的出狱后的情况进行了核实。张扬是去年六月份出狱的，王双与他是夫妻关系，不过结婚半年后，两人就离婚了。”

“离婚原因是不是因为王双的神经有些问题？”

“是的，具体情况我们还得对张扬进行审问。”王建国说完以后接了一个电话，“来了？这么快！”

“张扬来了吗？”刘一笑着说。

“来了，没想到这家伙挺配合，我们联系上以后立马就赶来了！”王建国感觉张扬应该是惯犯，所以传召都习惯了。

此时王双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审讯室外徘徊。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刘一向外张望了一眼。这时只见许伟和张杰也赶了回来，他们直接来到了审讯室。王建国见两人满头大汗，“赶紧坐下来休息下!”王建国虽然嘴上经常训斥许伟，但其实还是挺关心自己徒弟的。

“师傅，室外厕所的环境恶劣，我都下不去，粪池的高度只有一米二，正常人是根本无法直起腰在里面行走的。”许伟将室外厕所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凶手应该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丛志军体重有一百五十多斤，要想拖拽尸体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的。”刘一指着照片说。

“我赞同刘一的观点，但是凶手是否是学生，暂时还不能确。”张杰说完以后立马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师傅，你还别说，也就是杰哥能豁出去，换别人还真不敢下去测量！”许伟说完以后，王建国才发现张杰竟然换了一身衣服。原来张杰为了取证，特意自己下去尝试，弄得一身粪便。只好赶回来的时候换了一件衣服。

“辛苦了，小张！”王建国怕了拍张杰的肩膀。

“王组，这都是应该做的，咱们不都是为了给受害人一个交代嘛！”张杰笑呵呵地说。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和张扬一起走了进来。王建国对张扬还是有些印象的。之前抓捕张扬的人就是王建国手下的民警，当时许伟就在场。

“原来是你啊！我说看照片怎么这么眼熟！”许伟有些惊讶，竟然在这个时候遇见“老朋友”了！

“许警官？你，你们都在，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我没犯什么法吧！”张扬见到王建国等人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没什么事，你也不用紧张，就是问你点事情！”王建国说完以后，张扬还是一脸疑惑，半信半疑地坐在了椅子上。

“放松，放松，真没什么事情。”王建国尽量帮张扬卸下心里负担。

张扬点了点头，“你现在在建筑工地做木工，收入还算稳定吧！”

“还得感谢你们，以前不懂事，犯了不少事儿，现在好了，自己能养活自己，挣的钱都是干净的。”张扬自打入狱改造回来以后，变化特别大，利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习木工，现在已经可以利用自己的技术生活了。

“好好过日子就是好事儿!你还记得丛志军这个人吗？”王建国问。

“丛志军，丛志军？额……是那个学校小卖店的老板吧！”张扬突然想了起来。

“是的，王瑞呢?”

“以前是我女朋友，不过那个时候不怎么懂事，为了她跟别人发生了不少冲突，我还记得打伤了她们班的几个女同学，其实我并不想打女人，可是当时碍于面子，也是不得不那么做！”张扬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惭愧，他知道当时自己犯下了不少过错。

“挨你打的女生是不是有一个叫王双！”刘一问。

“你怎么知道?”张扬惊讶道。

“你出狱以后就娶了她，难道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吗？”刘一问。

张扬再次低下了头，一直在叹气。王建国说：“你别一直叹气啊！到底怎么回事？”张扬慢慢地抬起头，开始讲述他与王双的这段故事。

张扬出狱不久，因为有犯罪前科，也没什么手艺，就找了个木工师傅学习。学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兼职。正在张扬沮丧的时候，他来到了一家早餐店，正好早餐店招聘后厨，所以他就进去了。刚开始他并没有发现这家店是王双开的，王双也没有认出他。

“其实我当时认出她了，可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总有些愧疚。所以就没说话，一直闷头做工！”张扬尽量用自己的行动来弥补之前的过错。张扬在这里工作虽然工资不高，能维持现况。店里包吃包住，而且王双帮了他不少忙。

时间长了，王双就开始注意起来这个能干的伙计，在一次聊天中，张扬主动的和王双道歉，原本已经准备好行李要走的他，竟然获得了王双的原谅。

“当时我也挺惊讶的，毕竟当时打得她不轻！”张扬满是愧疚。

“讲讲当时的情况！”王建国说。

张扬当年经常在明光中学附近游荡，有一天王瑞找到他说学校有个女生把她的床铺弄脏了，还不承认，所以要我收拾这个女孩。那天是放假的头一天，放学的时候，张扬带了几个小弟赶到了学校。

当时张扬发现王双是独自一人回家，张扬就一直尾随王双，直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张扬说：“当时我感觉这女孩也太胆大了，竟然敢走夜路。”张扬跟上去以后对其是拳打脚踢，黑暗中只听得见王双不停地痛哭着，但是张扬并没有在乎这些，直到王双没有了声音他们才离开。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不知道谁踢中了她的腹部，造成了子宫内出血，因为没有抢救及时，所以造成了子宫内出血。”张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也就是说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是不是？”刘一问。

张扬点了点头，“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一脚能踢到她那里啊！”

“王双的家长有没有找过你们？”王建国问。

“说也奇怪，竟然出了事儿没有人来问罪，我也就没在乎，后来王双告诉我，当时她也没看清人，再说她胆子小，不敢说出来，怕得罪什么坏人，就忍下了！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弄藏王瑞的床铺，是因为别的事情，到现在小双都没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张扬说到这里，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你就是因为她生不了孩子才离开她？”刘一问。

“不是，不是，她，她精神不怎么好，我也没有办法，几次让她去医院她也不去，医生说是创伤性应激障碍。当时我就知道肯定是之前我打过他，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感觉离开她，她会好受一些，每个月我都把工资的一半寄给她。”刘一感觉张扬这是浪子回头。

“她的早餐店呢？”王建国问。

“已经交给她父亲打理了，她暂时就在家!”

“王双一直在审讯室外，你去看看她吧！”王建国说。

张扬点了点头，随后开门走了出去。刘一说：“我怀疑王双的创伤性应激障碍与张扬关系不大，光是击打还造不成这么严重的病情。”

“会不会与丛志军有关？”

“很有可能！如果王瑞在学校也刺激她的话，原本不严重的病情也会加重！”刘一拖着下巴说。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合伙人

张扬走出审讯室，发现王双依旧坐在审讯室外的椅子上，呆若木鸡。张扬走过去摸了摸王双的头说：“小双，咱们回家！”说完就拉着王双的手离开了警局。

“师傅，看来张扬还是放不下王双的啊！”许伟说。

“嗯！先到会议室，咱们开个临时小会。”王建国召集了旧案组所有的人，六人坐在会议室内，王建国说：“经过这两天的审问，我们可以说意外的收获了不少线索，但是不排除这些人中有人撒谎。”

“王哥，我有个想法，但是需要具体的审查一番！”刘一说。

“第一天我们对老师的审问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不过从陈晓燕口中我们知道了一些线索。老师很可能在隐瞒当时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认为陈晓燕还知道什么，但是没有明说。”刘一在与陈晓燕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她提到丛志军的时候，神情不定。

“的确，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陈晓燕和丛志军有什么特殊关系，我们需要对丛志军的其他同事进行排查，资料上有显示，丛志军在学校开的小卖店是和另一个老师合开的。”王建国说完，就让张杰把身后的一打资料拿出来。

“师傅，那天怎么没看到这些啊？”许伟有些惊讶。

“刚刚送来的，大家可以看看!”王建国说完拿出其中一份档案接着说：“这打档案是从总局弄来的，时间比较长，原本还有一些，但是在北区分局那里。”王建国用手点了点档案。

“从现阶段的资料来看，丛志军的确是一个好好先生，这不过他的潜在性一直被自己的理性压制着。”刘一说。

“从明光中学的男女比例来看，女生要多一些。”张杰拿着资料一边看一边说。

“我们现在已经将凶手如何抛尸的问题搞清楚了，但是我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凶手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也没有被攻击的痕迹，那么他是怎么乖乖的让凶手将自己带走的呢？”王建国问。

“王组，我再次查看了当年的尸检报告。尸检报告显示，受害人体内并无酒精和其他麻醉物质，全身无内外伤。这几点就很可疑，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晕倒呢？”王岚正在苦想中，刘一说：“可不可能是针灸？”

“刘一，我看你是不是看武侠片看多了，我在给你两掌，看看你有没有反应！”许伟当场摆了一个出掌的姿势。

“伟哥，别闹，我是认真的。岚姐，中医学有没有这个可能？”刘一双眼望向王岚。

“有可能，你说的不是没可能，但是我对针灸不是很明白，不过我有一个师兄是中医，我们可以问问他。”王岚说完就要掏手机。

“总局应该还有一些资料，明天我们就过去看看。”王建国说。

“那太好了，必须了解有关案件更多的事情，这样案件才会有所突破。剩下的我们可以通过监视几名知情人，看看他们就请对这件事情有没有隐瞒。”刘一说完以后，再次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开始看了起来。他感觉这一切就好像命运，当案件再次被察觉时，所有相关人员竟然一并出现在了警方的视线中。

“张杰负责李寒梅和方晓芸，许伟负责王双和张扬，马博行接着对丛志军案件的网上资料进行调查。刘一和王岚明天与我一起去总局一趟。”王建国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师傅，要请客吗？”许伟笑嘻嘻的说。

“请客?我给你一脚，赶紧行动！”王建国打算将这些旧档案再次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新的线索。许伟等人离开以后，刘一问：“王哥，这件案子当年是不是忽略了不少线索？”

“也不是忽略，当年的硬件设施并不齐全，天眼工程还没有实施。到我们手里的线索少之又少，我也花了不好功夫私下去查了查，不过一无所获。得来的口供基本一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王建国说。

“丛志军在C市一个亲人都没有吗？”刘一问。

“经过调查，丛志军在C市没有亲人，是1994年A市过来的外省人，当时我有问过校方。校长给出的答案是，丛志军原本是学校的保安，因为学校在1996年扩建过一次，需要添加校内小卖店，方便学生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校方进行过推荐，最后丛志军和另一位保安将小卖店这项工作接管了下来。”

“另一个保安？”

“是的，当时还有一个保安叫郭栋梁，比丛志军小3岁，也是外省人，两人平时都在学校，不过郭栋梁不住在学校，而是在校外租房，偶尔会在教师宿舍住一晚。这份资料不在我们的手里，不过我私下查过，感觉与丛志军的案件并没有什么联系。”王建国一边说一边点了一支烟。

“这个人你们调查过吗？”

“丛志军死后的第二天，郭栋梁意外死在家中，原因是溺水。”

“溺水？”

“是的，经过对郭栋梁的尸体进行检验，血液中酒精含量超标，现场发现浴缸旁边有十几瓶啤酒，初步判断，郭栋梁是饮酒过量，醉倒在浴缸，谁进入鼻腔，再进入肺部，最终导致死亡。”王建国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接着说：“一会你自己看一下详细资料。”

“是谁报的警？”刘一问。

“是郭栋梁的女友，他女友发现时，郭栋梁已经死亡了。”

“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当时不在场，现场并没有任何作案痕迹，这一点令人匪夷所思，最后只好判为意外死亡。”王建国摇摇头，随后用力的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

刘一翻了一会，突然发现了郭栋梁的旧档案，刘一仔细的看了一遍，郭栋梁，男，27岁，明光中学保安，曾经做过友联商场保安。没有犯罪前科。郭栋梁家境相对比较宽裕，开小卖店的钱就是他父亲给的。

刘一心想，要想进一步了解丛志军，还需要对郭栋梁的认识问题进行调查。郭栋梁的女友名字叫秦美丽，是明光中学附近的补习班老师，现在依旧在C市生活。

“王哥，明天咱们需要抽点时间对秦美丽进行调查!”刘一站起来抻了一个懒腰说。

“行，我会让小马联系的，咱们明早先去总局。”就在这时，王建国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王建国打开以后发现是李校长发来的，“这时学校室外厕所的设计草图？”

“我看看！”刘一凑到前面，他惊奇的发现，原来厕所内部的坑并不是凶手长时间挖的，而是之前施工单位想利用这个洞进行下水改造，但是因为地质问题，最终失败了。

“王哥，施工单位挖的洞口并不是很大!”刘一指着草图上的50公分说道。王建国点了点头，“凶手后期用的时间不长，阔十公分差不多就可以了。”王建国刚说完，张杰就打来电话了。

“王组，我发现方晓芸并没有会宾馆，而是直接去了另一个的地方。”

“另一个地方？”王建国有点惊讶。

“王组，她到的地方位于宾馆不远的一个小区，通过与小区物业的核实，最终我们确定她找的人名字叫秦美丽！”王建国心中暗喜。

“小张，做的好，我们现在就赶去！”王建国一边说一边穿衣服，示意刘一准备出发。王建国驱车不到二十分钟，两人来到了张杰所说的位置。

“王组，你们效率也太高了！”张杰笑着说。

“你不一样！上去多久了？”王建国随手又点了一支烟。

“已经有一个小时左右！”张杰看了一下手机。

“通过这几次调查，咱们不能排除他们窜口供的嫌疑。”刘一说。

王建国点了头，三人一起上了楼，三人进入电梯以后，张杰按了十七楼的电梯，刘一笑着说：“行啊！越来越厉害了！”

“这都是小事儿，这都办不好以后怎么在组里呆着啊！”张杰笑呵呵的说。

没过多久，电梯在十七楼的位置停下了。三人走出电梯，张杰示意左边，王建国走上去敲了两下门，里面立马有人应声，“谁啊？”

王建国表明身份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秦美丽。王建国和许伟出示了证件，秦美丽点了点头，“那你们进屋来说吧！”

王建国三人进来以后，方晓芸有点吃惊，但是随后又平静了下来。王建国问：“你们都认识吗？”

“是的，我们其实是闺蜜啦！”秦美丽挽着方晓芸的胳膊笑着说。

“本来我们想明天再询问你一些关于郭栋梁的事情，看来只能今天了！”王建国说完以后观察了一下四周，秦美丽的这个房子有一百四十平米左右，有阁楼。

“你们跟踪我？”方晓芸才反应过来。

“很抱歉，案件比较复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希望你们能积极配合！”方晓芸虽然有点生气，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

王建国首先问秦美丽：“你和郭栋梁认识多久？”

“有一年了吧！”秦美丽正在努力回想。

“当时报警的人是你，郭栋梁有没有什么仇人？”王建国问。

“当年你们就问过啊！郭栋梁是个宅男，没什么大事儿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哪里来的仇人。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家，学校家！”秦美丽其实感觉郭栋梁是个无趣的男人。

“丛志军死后，郭栋梁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王建国问完以后，秦美丽的脸瞬间铁青，刘一心中暗喜，知道秦美丽肯定知道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秦美丽矢口否认。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意外身亡

“如果秦小姐还记得的话希望你能说出来，配合警方把这个旧案破了。”王建国语气沉重，双眼凝视着秦美丽。

秦美丽没有及时回答王建国的话，而是瞅了一眼方晓芸。刘一说：“郭栋梁的死并非意外，整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如果能证明郭栋梁的真正死因，我想你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迟疑了。”

秦美丽听完刘一的话以后有了些反应，疑惑道：“你是说栋梁不是醉酒后溺水死亡的？”秦美丽神情紧张，双手紧紧地抓住方晓芸的胳膊。

“是的，我现在只是怀疑，但是证据还需要一点点的搜集。”刘一心想，现场存在的线索太少，根本无法正常判断。

“没有证据你就胡乱猜？”秦美丽突然坐了起来，语气也转变了不少，好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家庭主妇一样。

刘一心想，如果丛志军的死因和郭栋梁的死因是同样的，那么找到凶手，就可以证明这一切了。但是有一个疑点，如果凶手是在校学生，想出来杀人还是有点困难的，难道……刘一的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现场有发现另一个人来过，并且是女性。”王建国的话令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王建国咳嗽了一声接着说：“现场发现一个酒瓶上有一处残缺的指纹，门口有一处女性高跟鞋的鞋印，那么说明郭栋梁死之前见过一个女性。”王建国越说语气越沉重。

“师傅，那当时怎么没有立案呢？”许伟急急忙忙问。

“证据不足，线索残缺不全，当年的技术无法利用指纹识别。现场无法确认是他杀，为了防止区域性的恐慌所以就草草结案了。”王建国摇摇头说。

“师傅这也太对付人了！”许伟一脸抱怨。

王建国叹口气说：”我当时只是个小刑警，能力受限啊！”

“现在查清楚也不晚，郭栋梁有没有与其他异性来往密切的？”刘一安慰完王建国以后接着问秦美丽。

“这个我并不清楚，我平时不怎么操心这个问题，他平时两点一线的生活能出现什么问题？”刘一感觉秦美丽的样子并不是一个关心郭栋梁的人。

“你是因为钱才和他在一起的吧！”刘一直戳到秦美丽的心坎。

秦美丽抱着膀子哼笑道：“哪又如何?他长得帅吗？不就是钱多点，我们女孩找的不就是这个样子的男人吗？难道找你这这副穷酸样的人？”

刘一并没有与秦美丽争吵，而是感觉眼前这个女孩过于轻浮，对爱情似乎没有一点概念。

秦美丽接着说：“我想起来了，圣诞节前一个晚上，栋梁好像告诉我，过段时间学校的小卖店就是他的了。”

“就是他的？那丛志军怎么办？”许伟连忙追问道。

“当时我也产生了这个疑问，但是随后又仔细的想了想，栋梁和他并不是很合得来，这一点晓芸可能不知道，栋梁死了我才和她说出了实话。还好晓芸心胸宽阔，也没有计较什么！”秦美丽边说边抱紧方晓芸的胳膊。

刘一见方晓芸敷衍的笑了几下，随后面容又恢复了平静。秦美丽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们两个人算分钱的时候经常出矛盾。不是他拿多了，就是你拿少了的。”秦美丽说着说着就好像是一个怨妇一般。方晓芸也没有插嘴，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郭栋梁经常和你说一些学校的事情吗？”刘一问。

“学校的事情不怎么多，有时也就是一些老师和老师勾心斗角，学生打架，要不就是师生恋。”刘一听到这里比较好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名。

“李寒梅，听说过这个人吗？”刘一急忙问道。

“李寒梅，李寒梅？有过，有过，这个女的好像是，好像是……”秦美丽瞅了几眼方晓芸，好像在刻意避讳这个人名。

“李寒梅是丛志军的前女友，美丽，不用这么隐瞒，直说就行。”方晓芸倒是对这件事情很看得开。

“是的，我听郭栋梁说，有人暗地里也喜欢丛志军，但是没有正面与丛志军表白，好像还是学生。”秦美丽拿起桌子上的水，随后走到卧室，“你们先等会，我吃一片药！”

刘一瞧了瞧卧室，的确正在吃药，刘一回过头的时候刚好与方晓芸有那么一秒钟的对视，方晓芸只是对自己笑了笑。刘一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普通，这时只见秦美丽吃完药又回到了客厅，可是刚刚坐在沙发上，她就感觉胃部有些不适。双手一直捂着肚子。

“美丽，你怎么了？”方晓芸赶紧凑上前关切地问道。

秦美丽此时已经不能说话，嘴里支支吾吾发出痛苦的呻吟。这时，秦美丽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没过多久，秦美丽的双眼就翻了过去，眼白已经显露了出来。王建国立即拨打了120。刘一指着坐在秦美丽旁边的方晓芸说：“别动!”方晓芸并没有惊讶，反倒是十分冷静。

没过多久，王建国封锁了现场，王岚赶到现场时，“受害人应该是药物中毒导致死亡，确定原因还需要回去对受害人服用过的药品和她服用的水进行检测。”

“岚姐，还有桌子上的这壶水。”许伟提醒了王岚。

王岚带着尸体先回到了警局做进一步检查，王建国等人在现场取证。许伟说：“方小姐，真是遗憾，您的朋友死在了我们的面前，还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不用说，在场的出了王建国等人，只有方晓芸事先见过秦美丽，她的嫌疑最大。

“我？你们怀疑是我杀了我的闺蜜?那我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刘一的对方晓芸的知觉是对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

“作案动机？你可能要为丛志军打不平啊？这个还是很好理解的啊！”许伟立马回答了方晓芸的问题。这时方晓芸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和王建国等人回去。

南区分局的审讯室向来十分灵验，不管哪一个犯罪嫌疑人来到这里都得交代实情。经过几次案件以后，C市的这些民警们都称这里为“忏悔室”。

方晓芸再次坐在这里时身份已经变了，王建国盯着眼前沉默不语的方晓芸许久。刘一说：“王哥，岚姐正在做尸检，有些东西还要等尸检报告和化验报告出来才能证明这一切。”王建国点了点头，“先问问她！”

“你与秦美丽关系不好吗？”王建国问。

“好啊！你们不都看见了吗？我没有下毒，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真的!要是我下的毒，你们都在场，我怎么下？”方晓芸辩解着。

“我们到达之前你已经在秦美丽家逗留足有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足以让你下毒的时间。”王建国说完以后，王岚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小岚尸检报告怎么样？”王建国问。

“受害人喝的水并没有检测到任何有毒物质，药物也是正常的药物，，中毒并不是你们在场时发生的，而是在这之前，受害人服用的药物是阿司匹林，引种止痛剂和消炎药。”王岚的回复令在场的人有些惊讶。

“我没有下毒，真的，美丽就是找我聊聊天。我也，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方晓芸的声音开始哽咽。

“岚姐，是胃出血？”刘一问。

“是的，这也是阿司匹林的主要副作用，但是只要不长期大量服用是不会有问题，吃之前一定要问好医师。但是受害人应该感冒比较严重，从现场的药物的数量来看，受害人服用了至少一个月左右。”

“阿司匹林很容易被吸收进入胃壁细胞，胃里有些细胞会产生胃酸，促进消化，前列腺素会减少胃酸的分量，同时有助于产生粘液，能够保护胃对抗胃酸。但是阿司匹林会减少前列腺素的产生，抑制合成COX-1物质的酶，阿司匹林就是这么减轻胃痛的。阿司匹林自身也是一种酸，一再服用，可能就会造成出血和溃疡，甚至更严重的情况。”刘一的解释令许伟一脸懵。许伟在这方面完全是个“盲人”。

“你啊！就是学错专业了！”王岚不得不夸奖刘一一番。

“我这就懂一点，秦美丽是药物堆积在身体内，无法吸收，然后产生了毒性，秦美丽应该就是情况严重的这一类。而刚才只是我们是踩上了点上，刚好撞见她中毒身亡这一幕！”刘一说。

张杰从外面赶了过来。张杰说：“王哥，现场虽然有方晓芸的指纹，但是从位置分析，似乎与受害人的死无关。”张杰在得到现场报告后第一时间进行了汇报。

“师傅怎么办？”许伟赶紧问道。

“证据不足，放人！”王建国也是没有办法，现场的确无法表明是方晓芸所为。

“我没有杀人，你们可以随便调查！”方晓芸气呼呼地说。

“我们也这么希望的，感谢方小姐的配合！”王建国说完以后，方晓芸离开了审讯室。

“师傅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许伟见方晓芸离开以后，立马问了一个低级问题。

“我不是说了嘛！证据不足啊！你能找到证明是他杀，咱们就立即抓她！”王建国怼了许伟一下。

“师傅，还得继续跟踪吗？”许伟问。

“当然了，你们继续跟踪，明早八点警局集合，咱们还得继续抽丝拨茧，在这些档案中找到线索。”

“王哥，现在嫌疑人基本可以画出几个！”刘一拿出一张纸，上面有这几天受审的几名知情人。刘一开始用桌子上的黑笔画了起来。

“方晓芸，王双，王瑞和张扬！这四个人都有嫌疑！”刘一放下笔，接过王建国递过来的一支香烟。

“我和张杰现在就走，我就不信，我一晚上不会盯着他们，会找不到他们的漏洞！”许伟说完就要走。

“小伟，这么多年凶手都没有露出马脚，凶手肯定十分谨慎。要是找不到线索，你们也别灰心！”王建国希望许伟他们别因为找不到证据而灰心。

“放心吧！师傅！”说完许伟和张杰离开了南区分局，王建国让刘一回去休息，毕竟刘一现在还处于恢复期。刘一临走前说：“王哥，陈晓燕这条线一定不要放过。

“放心，我已经派人在监视着呢！”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疯女人

又是一个无尽的黑夜，刘一走在回去的路上，刘一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可是回头望去，并没有一个人。直到刘一走进楼道里，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你，王双？你不是张扬回去了吗？”刘一指着身后的王双说。

“你，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啊？”王双的精神状况确实不怎么好，但是刘一感觉现在她说话的语气还是比较正常的。

“我们没有说不相信你，可是你并没有在审讯时告诉我们任何事情啊！”刘一感觉王双就好像幽灵一般一直在跟着自己。

“那，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王双慢慢地走向刘一。昏暗的灯光下，王双的脸色苍白，眼里无神。

“可以，可以，但是为什么不在警局里说啊?”刘一问。

“警局，警局，我害怕，我害怕看见警察。”王双哆哆嗦嗦的说。

“那，那进来说吧！刘一示意王双到自己家再说。王双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还是同意了。刘一为了不让王双起疑心，自己先上楼，将房门打开，等着王双进来。

刘一进屋以后烧了一壶水，心想，王双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的呢？就在刘一思考的时候，王双已经进来了，“用换鞋吗？”当王双进来的时候，刘一才发现，王双竟然化了妆。这么一看，王双打扮打扮还算是个美人。

“你盯着我干什么？”王双有些不好意思。刘一赶紧收回神来，“请坐！”刘一说完以后给王双倒了一杯水。

“谢谢！”刘一为了不让王双感觉尴尬，自己就坐在了一边，与王双有一定的距离。

“我们能开始了吗？”刘一找到一支笔一个笔记本。

王双点了点头，依旧不敢看刘一一眼。刘一见王双稍微有些紧张，他赶紧说：“别紧张，没什么紧张的，如果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说出实情。”刘一尽量让王双放下心里负担。

“你想知道什么？”王双抬起头望着刘一。

“我想了解下当年丛志军这个案件的情况，还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刘一语气平和。

王双叹了一口，“其实都是王瑞的错，也是王瑞想报复丛志军。她，她竟然让我，让我去勾引丛老师!”王双说完以后，突然失声痛哭。刘一感觉王双说的与刘一怀疑的基本吻合。

“成功了吗？”刘一问。

“没有，丛老师根本，根本不理会我，还说要是再有一次，他就，他就和学校沟通，开除我。”王双说着说着自己开始害怕起来，双手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里。

“别紧张，继续说！”

“我，我没有成功，换来的就是张扬的一顿打，导致我现在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一个孩子都没有啊！”王双越说越伤心，滴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在她面前的水杯中。

“那你为什么还和张扬结婚？”刘一问。

“我，我看他改好了，而且对我特别好。我就，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他也说是小的时候不懂事儿，会用剩下的时间弥补我。”王双手中的杯子越握越紧。

刘一点了点头，右手一直没有停下，一直在记录王双所说的一切。刘一问：“那为什么离婚？是因为你精神上的疾病吗?张扬开始嫌弃你了？”

“什么？张扬是这么说的？”王双突然靠近刘一问道。

刘一点了点头，“张扬自己亲口说的！”

王双叹了口气，“他怎么总是这样？不管是什么都一个人来扛着。根本不是他嫌弃我，而是我不想连累他！”王双哽咽地说。

“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以张扬的性格应该不会同意吧！”l刘一说。

“是的，他根本不同意，但是最后我就用自杀吓唬他。都是我的错，我，我……”刘一似乎明白了王双和张扬之间的这层关系了。如果丛志军的案子根王双和张扬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会是谁呢？难道还是王瑞？王双没有成功，王瑞遍叫下一个人来勾引丛志军。

“你们学校当时公认的校花是陈晓燕吧！”刘一问。

“你怎么知道?”

刘一在档案中发现了明光中学的毕业照，打眼一看，数陈晓燕样子最出众。

“我看过照片。陈晓燕和王瑞关系怎么样？”刘一问。

“她们应该没什么交集，她们对比太强烈了，我，我平时也不敢接近她们。”刘一能感受到王双的确十分胆小。在了解了初步情况以后，刘一想知道案发当晚，丛志军除了和王瑞有过冲突还见过谁。

“还见过谁？”王双一脸疑惑。

“是的，就是当天，一定还有别人！”刘一肯定的说。

王双陷入了沉思，突然开口说：“我想起一个人，当时场面十分混乱，王瑞和几个女生一起将丛老师放倒在地，然后不停的殴打丛老师。郭老师平时和丛老师关系很好，他竟然没有帮忙，竟然在一旁偷偷地笑。”

刘一就是想听王双说这句话，“还有别人看见吗？”

“别人？当时我害怕，一直躲在教室门口的位置，里面的同学都是围观，也没有上去帮忙的，郭老师就在那里坐着，就好像看戏一般。”王双身体不停的发抖。

“事情都过去了，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受刺激的？”刘一知道，这种学校暴力并不是诱发王双得病的原因。

“不是，不是这件事，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王双突然夺门而去，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刘一站在门口，突然从楼下跑下来一个身影，上来就是一拳，还好刘一反应快，这一拳并没有打中。

“张扬？你来干什么？”刘一惊讶地看着张扬。

张扬气愤地说：“你，你知道她有病，还让她配合你们调查？长点心没有？”张扬说着说着又要对刘一挥拳。

“你冷静点！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解开她的心病？就这么下去，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刘一认为王双现在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张扬慢慢的放下了拳头，刘一依旧可以听到他鼻孔中发出的粗气。张扬慢慢地坐下，“都怪我，怪我当时没有照顾好她！”

“不用自责，重点是帮助王双治疗！她自己跑出去没事吧？”刘一并没有把话题先扯到案件上。而张扬也感觉刘一并不是像之前那么讨厌。

“没事的，来的时候我一直跟着她了，他要是看见我的车停在了楼下她会上去等着我的。你们到底想了解什么？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啊？”刘一姑且相信眼前的这个浪子，但是还不能完全的确定他是否与案件无关。

“你应该知道一个人吧！郭栋梁！”刘一说。

“你说那个窝囊废？”张扬眼前一亮。

“是的，你接触过这个人？”

张扬点了点头，在张扬知道郭栋梁与丛志军是合伙人的时候，他心里产生一个更可怕想法，报复与丛志军相关的每一个人。郭栋梁每天都会回家，所以堵他还是很容易的。

“我就是揍了他一顿，别的也没什么！”

“他说了什么吗？”

“他知道我是王瑞的男朋友，应该也知道我来揍他的原因！不过这窝囊废嘴还是很硬的，竟然扬言要报复我，那我能饶了他嘛！”张扬说话时暴露了他原有的本性。

刘一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郭栋梁会记恨丛志军了，这件事情只是诱因，那郭栋梁是否就是杀害丛志军的真凶呢？难道是因为学校小卖部？如果是，那么又是谁杀的郭栋梁呢？

张扬见刘一发起呆来，“你，你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刘一摇摇头，“王瑞在学校有没有一个好朋友叫陈晓燕，是明光中学的校花。”刘一想起刚才王双有对王瑞和陈晓燕的关系有做过评价。

“有，有这么一个人，但是王瑞说，都是逢场作戏。”刘一感觉陈晓燕可能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逢场作戏?你对她了解吗？或者从王瑞那里知道些什么？”刘一问完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不怎么了解，看样子是个好学生。不过王瑞说她经常泡吧，抽烟，有一次暑假，王瑞还见过陈晓燕挽着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进了酒吧。但是王瑞经常撒谎，夸张失实，有些事情也不能都信！”张扬的一席话给刘一带来了不少帮助。

“好，谢谢你，我给你介绍一个医生，他姓李，明天有空你带王双去他那里看看，希望王双能早日康复，你们也好破镜重圆！”刘一说完把李明新的名片递给了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感谢，感谢，要是真能治好小双的病，叫我干什么都行！”张扬看起来的确很爱王双，但是刘一认为王双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长期堆积造成的心理压力。

“王双的病并不是因你而起，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你和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一直积攒到现在，会在适合的时候爆发，必须查到这件事情!”刘一说。

“没事，你说，让我怎么配合！”张扬打算主动帮助刘一等人调查当年明光中学的这宗悬案。

“好，我想知道你对明光中学的一些深层次的看法，别说表面的!”刘一递给张扬一支烟，但是张扬摇摇头拒绝了。

“我戒烟好久了，深层次的？明光中学虽然是有名的纪律典范，但是其实好多学校暴力都是在校长和老师遮掩下处理的。有几件事情就碰到了我头上。”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遮不住的事实

刘一在翻阅明光中学旧资料时，的确没有看到什么污点，而且获得了不少优秀先进单位的奖项。刘一其实也怀疑这一点，但是却没有什么证据。

“你说说吧！知道些什么？”刘一好久没有好好地吸烟了，他似乎都忘记了烟草的味道。

“王瑞其实在学校没少给我惹麻烦，不管学生还是老师他都敢欺负，当时我也犯了不少事情，打过王瑞班级里一个爱挑拨事端的男生，还有一个女人。”张扬叹了一口说。

“一个女人？”刘一感觉这个女人可能自己认识。

“方晓芸！”

“丛志军的女友？”刘一疑问道。

“是的，当时我只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我手下有两个不怎么安分的小弟竟然跟踪她，然后把她强奸了。”当张扬说完以后，刘一的确有些惊讶。

刘一听完以后有点惊讶，在审问现场方晓芸并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刘一心想，明天得和王哥核对下当年方晓芸是否有报过案。

“还记得这个人吗？”刘一问。

“记得，一个叫吕智凡，另一个我忘了真名，但是我记得外号叫石头。你们可以查查！”张扬说完以后就要走。

“我得走了，小双还得有人照顾！”刘一可以清晰的看见张扬眼角上的沧桑。

张扬走了以后，刘一发现高小晴竟然给自己发了二十多条信息，他急急忙忙地给高小晴回了一个视频。两人都汇报了一下各自的情况，高小晴嘱咐刘一按时吃药，别累着，毕竟刘一还在调养期。

“你有没有去复查？”高小晴带着审问的口吻问了起来。

“后天去，李医生也要给我看一下，没事的!”刘一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尽量让高小晴别为自己的身体担心。两人聊了一会，高小晴就挂断了视频。

刘一躺在床上，开始对丛志军的整件案件的前前后后开始分析，嫌疑人现在尚未确定，光是对C市本市留下的旧校友调查，也不能完全确认。

丛志军要是品行端正的话，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老师。但是通过王双这件事来看，有没有其他人成功诱惑到了丛志军呢？

“难道是陈晓燕？这个会伪装自己的尖子生！”刘一感觉要想知道实情必须对陈晓燕周围人惊醒调查，这样才可以确定她是否与丛志军有关系。

当刘一再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他慢慢地合上双眼，尽量让自己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刘一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八点二十了。王建国和王岚正在南区分局的门口等着刘一。

“小刘，来啦！咱们这就去总局一趟！”王建国说完以后就上了车。王岚望着刘一点了一下头，刘一发现自己与王岚突然就形同陌路了。上车以后刘一问：“王组，咱们去总局看尸体吗”

“不是看尸体，而是去找档案。尸体已经被处理了，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审讯过后，王建国就联系了总局的相关人员，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已经处理。

“档案？什么档案？”王岚问。

“有些档案存放在了总局，并没有经过南区分局的手里，既然要查旧案，翻档案也是正常的。”王建国随手点一支烟。刘一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来这个张扬还挺痴情的呢！”王建国说。

“的确，刚开始我感觉是为了赎罪，后来日久生情，张扬更加珍惜眼前的这一切了。”

“那可以调开许伟去监视陈晓燕了！照你这么说，小岚你现在就告诉马博行，让她开始调查陈晓燕的人事关系。”刘一认为王双第一次诱惑丛志军失败以后，王瑞不可能轻易放弃，可能会找到陈晓燕继续诱惑丛志军。可是有一点，陈晓燕为什么会听王瑞的呢？难道是王瑞威胁她？

刘一想着想着就到了C市总局。刘一还是第一次来总局，总局局长叫高珉雄。是一个靠实力一点点上来的局长。王建国下车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高珉雄。

“小王？稀客稀客！”高珉雄笑着说。

刘一见眼前的高珉雄，高大威猛，虽然年过五十，但是风采依旧。

“高局！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是胡局让我组旧案组，查些旧案嘛！”王建国见到高珉雄就好像许伟见到他一样。

“怪不得北区分局的人昨天也来了，都是为了C市以前的几宗久案子啊！咋了？比赛啊？”高珉雄拍拍王建国的肩膀说。

“也不算是，大家就是一起破案，没什么竞争不竞争！”王建国笑着说。

“有竞争才有进步，好好查吧！总局欢迎你们。”高珉雄说完以后就进入了总局。王建国带着刘一二人直接进入了档案室。刘一问：“王哥，之前给咱们的一些材料都很正面，难道这次看的资料会有些咱们不知道的？”

“聪明，明光中学当年并没有那么好，一会咱们再说。”王建国说。

三人进入档案室以后，王建国与档案室的警员聊了几句，只见那个警员将一小摞档案摆在了王建国三人的面前，“王组，这就是当年与明光中学相关的案子！”

王建国点了点头，“谢谢！”

“王哥这是？”刘一和王岚都有点吃惊。王建国说：“当时也是舆论偏激，为了让其他同学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校方掩盖了不少事实，甚至采取压制信息的流出方式。”

“校长是不是与高局长有联系?”刘一问。

“当时C市总局的局长并不是高局，而是一个叫王自强的人，后来查出他贪污受贿，所以被查办了。”刘一明白了，看来明光中学在这里没少做文章。

王建国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文件。刘一发现有关明光中学的案件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丛志军的这件案子。其他两件案子分别是一起学校暴力事件，和一起校外强奸案。

刘一立马将这起校外强奸案的档案拿了出来。他发现这起案件的受害人正是方晓芸，而两名施暴者分别是昨晚张扬提过的两个人。而那个外号叫石头的男子真名叫石在劝。

“王组，看来方晓芸并没有说出实情!”王岚说。

“这种事情确实不是谁都愿意说出来，不过这么看，这几件案子似乎与丛志军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王建国 用手指敲了两下档案。

“咱们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看，第一个案子是校园暴力事件，明光小学女生王瑞勾结校外社会人士与校内男生发生冲突，最终导致四名男生重伤。

“王哥，上面并没有提到过丛志军，会不会校方故意没提。”刘一说。

“怎么？丛志军也参与过这个案子吗？”王建国眉间画川，新生疑问。

“是的，如果按照张扬所说，丛志军在拉架的时候误伤过王瑞，这应该是第一次肢体冲突。”

“那也就是第一次结仇，第二起校外强奸案与王瑞有什么关系？”王建国说。

“虽然王瑞只是指使张扬对丛志军的女朋友方晓芸进行报复，但是报复期间却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王瑞一样有责任。校方知道以后再次进行了掩盖，说明校长与王瑞之间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刘一对两次事实的遮掩产生了疑惑。

“确是有点可疑，不过当时的校长已经不在了。我们想找也找不到了啊！”王建国摇摇头说。

就在这时许伟打给王建国，“师傅，现在居住在C市的只有李子祺咱们没有审问过，而且我走访过她的工作单位，她的上司说她离职半年了，回家照顾她的父亲了。他们也不知道李子祺在哪里，不过他们提供了一个人的名字。”

“快说，谁？”王建国握紧手机急忙问道。

“是名男子，叫顾东。我已经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距离总局不远有一个商场，他在那里当保安！”

“行，我们一会就过去，王双和张扬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今早张扬好像带着王双去了北区精神病院!”

“伟哥，放心，是我让张扬带着王双去李医生那里看看的！”

“行，师傅，那我就先去找顾东!”

“行，注意安全，我们随后就去！”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继续与刘一几人翻阅资料。

“王哥，这些能带回局里查阅吗？”刘一问。

“可以，一会我申请一下!咱们先去顾东工作的那个商店看看。”王建国几人赶到商店保安室时，许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师傅，你们真快啊！都查完了吗？”许伟坐在保安室的办公桌前。

“还没有，先过来看看情况。”王建国端详了一下坐在许伟对面的这名男子。

男子矮胖，长相普通，有络腮胡。王建国问：“你就是顾东？”

男子点点头说：“是的，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想跟你了解一下方晓芸！”当方晓芸三个字从王建国口中吐出的一瞬间，顾东立马就要往出跑，结果被许伟按在了地上。其实王建国只是在试探顾东，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反应。

“你跑什么啊？”许伟将顾东按在一边问。

正文 第一百章 事情的背后

顾东神情紧张，一直盯着王建国，豆大的汗珠从冰冷的额头流了下来。王建国走上前问：“为什么跑？你与方晓芸是什么关系！”

顾东低下了头，不吭声。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许伟将顾东带到椅子旁边，“为什么跑？怎么不吭声了？”

顾东并不畏惧许伟的呵斥，怒瞪了一眼许伟。王建国说：“如果你知道方晓芸的事情，请你告诉我们。”王建国感觉顾东并不是不说，而是害怕什么。

顾东望了一眼王建国，“你们到底是找李子祺的，还是找方晓芸的？”

“方晓芸和李子祺都与我们调查的案件有关，如果你对他们都有了解，还希望你将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王建国比较有耐心，而刘一一直在一边观察顾东，他认为顾东应该和王双是一类人，胆子都比较小。

刘一心想，如果顾东知道方晓芸，那当年的那起强奸案，他是否在场呢？刘一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机上面正好是张扬的照片，“认识他吗？”

“大哥？张扬？”当顾东开口回答的一瞬间，刘一就明白了，顾东是张扬当年的小弟。

“你认识张扬？”许伟惊讶道。

“没少照顾我，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顾东气急败坏的说。

“别着急，你是不是参与了堵截方晓芸?知不知道吕智凡和石在劝？”刘一问。

“知道，这两人并不是什么安分的人，经常背着大哥去闹事!”刘一见顾东对吕智凡二人成见很大，心想，应该没少挨欺负。

“说说实际情况，尤其是有关方晓芸的事情。”许伟急急忙忙的说。

顾东松了一口气，讲述起当年堵截方晓芸的那个夜晚。当时将方晓芸堵在了她家的胡同口，毕竟已经深夜了，这个胡同走的人还真不多。

“当时她吓坏了，大哥就是让我们揍他一顿，让她长点记性，也没有别的。我胆小，一直躲在大哥的后面，也就是踢了她几脚。”

“后来呢？吕智凡和石在劝呢？”王建国接着问。

“当时我们打完就散伙了，我当时也不是故意去跟踪的，我回家的方向也是那个方向。”原来张扬手里的这些人打完人以后就各自回家了，唯独吕智凡和石在劝一直跟踪方晓芸，直到方晓芸家的楼道。

“当时我就是好奇，也就跟了上去，哪知道这两个家伙竟然把那女的给强奸了。我看见以后刚要怕，结果被吕智凡给看见了!”吕智凡当时给了顾东一嘴巴，然后威胁他要是敢说去，就杀了他全家。

“我本来就胆小，所以就赶紧跑回家了。这件事情一直藏在我心里，每次想起来那女的看我的眼神，我都有一种愧疚感。”顾东慢慢地低下了头。

“那李子祺呢？”王建国接着问。

“子琪和我一直在郊区住，她得照顾她的父亲，就是我上班远了点！”刘一暂时不能排除顾东的嫌疑，有时胆小就是伪装。

“我们能见见李子祺吗？”王建国问。

“这没什么难的，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然后你们过去问问她！”顾东说完以后，便拨通了李子祺的电话，然后将情况告知于她。

“没问题了，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去！”顾东笑着说。

王建国立马起身笑道：“现在就去，感谢配合！”许伟也走了上去，拍了拍顾东的肩膀说：“兄弟，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按疼你了吧！”

“没事，没事，也怪我胆小，心里总是对这件事情存在畏惧感！”刘一向顾东点了点头，与王建国一起离开了保安室。当刘一走出保安室的瞬间，他总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人对着自己冷笑，可是回头一看，顾东正在扫地，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三人上车以后，王建国说：“吕智凡和石在劝两年前也因入室强奸杀人，已经被警方抓获，现在关押在北区监狱。”刘一点了点头，刘一认为吕智凡二人并非对丛志军有所了解，但也得进行审问。王建国与马博行联系，然他去一趟北区监狱，对吕智凡和石在劝进行审问。

刘一现在根本无法确认杀人凶手到底是谁？他之后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嫌疑。许伟笑着说：“刚才我再使点劲他胳膊都断了！”

“反应挺快的，小伟，下次注意点力度就可以！毕竟顾东那单薄的身体还经不起你这一下。”王建国递给许伟一支烟。

“知道了，师傅！”许伟接过王建国手中的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刘一这时将所有人的关系网再次整理在一张纸上。

“小刘，发现什么了吗？”王建国问。

“我们把所有人的关系重新梳理一下，先排除单项关系，出现冲突的关系有，王瑞，丛志军，郭栋梁。王瑞和郭栋梁都对丛志军有成见，尤其是王瑞。这一点导致方晓芸和王双成为受害人，只是两人都没有报案。”刘一说完以后又在陈晓燕的名字上打了一个问号。

刘一接着说：“现在陈晓燕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破案的线索，必须确定陈晓燕的另一面。”

“通过对陈晓燕超市周围邻居的走访，我们了解到，陈晓燕并不是个行为习惯有问题的人。”王建国派出了几名刑警在陈晓燕居住的地方进行了走访。

“伟哥，如果你生活在北区，你会每天晚上去南区泡吗?住在北区的朋友有可能会碰见你吧！但是几率也很低!”刘一说。许伟听得云里雾里的。

“小刘，你的意思是说陈晓燕将自己的另一面发泄在另一个区域？”王建国猛地回头问道

“是的，王哥，谁也不想把不光彩的一面展现给熟悉的人看吧！”刘一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心里突然想起自己在失去沈筱的那半年里，自己就好比行尸走肉一般。

“师傅到了！”许伟将车停靠在一边，李子祺住的地方距离市区的确有一定距离。王建国发现这是一个小村子，标准的北方农村的结构，一进院子，王建国问道：“这是李子祺家吗？”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身穿运动装的女子，“你们是警察同志吧！刚才顾东告诉我了！”王建国面前的女子正是李子祺，他发现李子祺面部沧桑，已经不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了，反倒是像四十出头的女人。进屋以后，李子祺将王建国等人带到自己的卧室，“你们随便坐，我去沏茶。”

“不用客气，我们问完就走！”王建国赶紧拦下李子祺。

“好吧！你们想知道丛老师的事情吧！”李子祺也是直入正题。

“能讲讲与丛志军这件案子有关的事情吗？”王建国问。

李子祺点了点头，两眼望向墙上贴的那张高中毕业照。当年李子祺一直跟着王瑞混日子，整天不务正业。李子祺的父亲没少为这个不上进的女儿操心。

“当时我就是跟着王瑞，她让我们几个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瑞有没有让你勾引丛志军？”刘一问。

“勾引丛老师？我们几个长得都不怎么好看！怎么勾引啊?再说真有这件事情吗？”刘一心想，看来李子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记得丛志军死的当晚，都发生了什么？上厕所的女生里有没有可疑的？”王建国问。

“大冷天的，谁也不愿意在外面逗留，我只能说自己倒霉，这件事情最终竟然是我发现的！”

“当时周围有没有别的人？”刘一问。

“没有，当时就我自己，没人陪着我!”

“好，还有一件事，你认识陈晓燕吗？刘一接着问。

“认识，那个表里不如一的女人，也真是个贱货，为了钱什么事情都敢做。小小年纪就出去卖！”陈晓燕好像是李子祺口中的一块旧口香糖，嚼来嚼去，想吐又舍不得。

“出去卖？”许伟惊讶道。

“是啊！我和王瑞有时候去别的地方玩，偶尔能撞见她出入那些酒吧，穿得还挺暴露，别看她化了浓妆，我还是能认出来就是她！”李子祺语气肯定，似乎一锤子就把陈晓燕归类到了另一波人群里。

“你发现这件事情多久了？”王建国问。

“我高一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按理来说，她出去卖应该能挺有钱，可是为什么她是穿得破衣娄搜的呢？”李子祺一脸茫然。刘一心想，李子祺说得倒是挺有道理，但是有没有可能这些钱都是为了自己上学和补贴家用呢？

“刘一，你怎么又愣住了?”许伟拍了一下刘一的肩膀。

“没什么？咱们接着说！”刘一笑着说。

“陈晓燕有没有和丛志军有什么特殊关系，或者是有仇？”王建国问。

“我就知道丛老师，其实当时我脑袋里还真没想那么多，能毕业就行，别挨欺负就行！”李子祺无奈的笑了两下。

“那你们学校是不是总遮掩一些校园暴力啊?”许伟问。

“当然了，这些老师都听校长的！”李子祺眼睛一下子就精神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割腕自杀

刘一心想，李子祺所说的与实际情况吻合，难道李子祺知道什么?刘一问：“你怎么知道校长和老师包庇事实？”

“你还别说，我真就知道！”李子祺得意洋洋的说。

“说说！”刘一尽量让谈话轻松一点。

李子祺点了点头，她说那时是第一次校园暴力事件，王瑞找到张扬对同校的男生进行报复，最终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可是校方为了保持多年的优秀纪律院校，遍对此事进行遮掩。

“其实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我应为多次没有完成作业，而被老师罚站在办公室门口。我当时没什么意思就趁着老师不在办公室四处溜达。当我走到校长室附近的时候，听到了校长与当时几个在场老师进行合计，如何掩盖校园暴力时间。”

“还记得都有哪几个老师吗？”王建国问。

“王保国老师，丛志军老师和郭栋梁老师！他们都在，还有别的老师呢！”李子祺说完以后，许伟笑着说:“你记性还真好啊！”

“你还别说，我就这点记得清楚！”李子祺随后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记录当年的一些事！”王建国感觉好像案件有了眉目。

“这是这几年写的吗？”刘一问。

“是的，算是对过去的自己进行检讨吧！”李子祺叹了一口气。

刘一拿着小本子开始翻阅起来，从简单的看就是李子祺叙述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但是其中几页非常有用，大多都是记录有关学校发生的一些特殊的事情。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写这个本子的真实目的。

“你参与了那起校园暴力事件？”王建国问。

“是的，当初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上去帮忙，王瑞肯定要拿我出气”在李子祺诉说完这些事情以后，刘一感觉，王保国，王瑞和陈晓燕都需要再审问一次。

王建国见李子祺已经没有什么知道了，遍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李子祺的父亲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别再说谎了，造孽啊！造孽啊！”李子祺的父亲一脸疯相，右手不停的颤抖，嘴不时地还抽搐着。刘一问：“你扶起这是？”

“没事！不用管他，我妈被车撞了以后，疯了十几年了！”李子祺无奈着说。但是李子祺父亲的嘴依旧没有停下来，并听的在嘀咕着。刘一好信走上前问:“大爷你好，你这是在说谁呢？”

“说谁？我说我那不孝顺的女儿，不孝顺啊！伤天害理啊！”只见李子祺父亲的嘴一直没有停下，而且开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刘一见他无心与自己交谈，遍回头瞧了一眼王建国。

“走吧！小刘!”其实王建国也看出了端倪，上车以后，刘一说：“李子祺表面上看很配合调查，但是似乎也有隐情没有告诉咱们，尤其是他的父亲和那个小本子。”就在刘一说完以后，王建国的电话响了。

“小马？怎么了？”

“王组，有人报案，是方晓芸的妹妹方晓薇。”原来方晓芸今早死在了自己家中，从

现场看是割腕自杀。

“好的，我们马上赶到现场!”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这是怎么回事？方晓芸为什么会自杀？”原本是嫌疑人的方晓芸的死亡给案情突然间画上了一个问号。

“自杀应该不可能，即便心里有愧疚，也不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自杀。他杀的可能性大一些！”刘一分析道。

“我同意你的观点小刘，一会到现场看看具体情况。”王建国说完以后急急忙忙点上了一支香烟。许伟开了四十多分钟，大家来到了方晓芸的家中。

因为方晓芸在C市没有固定居所，所以暂时住在方晓薇的一套旧房子里。今早方晓薇来找方晓宇聊天，结果进门一看，自己的姐姐就坐在了客厅沙发上，地上一大滩血，右手的手腕也一直滴血。

王建国见王岚已经在现场，“小岚，情况怎么样？”就在王建国刚刚要进门的时候，王岚赶紧回头喊道：“王组小心脚下。”王建国低头一看，脚下正是一张红色毛毯。

“上面又痕迹！”王岚说完以后，一个刑警立刻走上前在上面做了一个标记。王建国三人进屋以后，刘一发现房子的坪数不大，标准的公寓间。屋内的摆设也比较陈旧，应该是好久没有住过了。

方晓薇见到王建国来了以后，走上前说：“哥，你看，我刚到这里就变成这样了！”方晓薇眼睛湿润，语气伤心。

“好，我先看看情况!”王建国说完以后让他身边的一个刑警对方晓薇进行询问。

“王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初步判断死因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凶器应该是桌子上的这把水果刀！死者左手腕，颈部都有伤痕，应该是与凶手发生肢体冲突造成的。”王建国看了一眼桌子上带有血迹的水果刀。

“现场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从刚才进屋的毛毯上，能看出有一个成年男性曾经来过这里。”刘一说完以后，走到门口的毛毯上，他这这毛毯上的一个脚印说。

“尺码41号左右，应该是一个男性，刚才进来的时候，小区有监控，看看是谁？”王建国说。刘一感觉凶手并不专业，而且犯罪后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并不是很冷静。

“凶手与死者是认识的，凶手与死者在门口有过冲突!”刘一发现门口的这块毛毯上毛被压的深浅不一。

“小岚，现场有动过吗？”王建国特意指着毛毯说。

“没有，王组，进来的时候我特意嘱咐大家不要踩到毛毯！”王建国想起刚刚自己差点就犯了错。刘一这时解释道：“受害人为凶手开门以后，凶手立即将死者控制住。通过脖子上的手印可以看出，应该是双手用力掐捏颈部造成的，死者是在休克后被放血的。”

刘一走到方晓芸身边，发现她身穿睡衣，并没有梳妆打扮。一个人住开门之前一定会通过猫眼查看一番，是认识的人才会开门。但是认识的人也分程度，例如普通的熟人，方晓芸肯定会先换一件衣服。很熟的人才会直接开门。

“方晓芸的人事关系很重要!

”王建国肯定的说。

“那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会不会是一个说服能力很强的人让方晓芸开门的呢？”许伟一本正经的说。

“伟哥说的这一点有可能，不过一会还是要对方晓芸的邻居盘问一下。”刘一说。

王建国点了点头，与刘一一起敲了几下邻居的房门。打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警察同志，你们找谁啊？”

“您好，大爷，您昨晚到今早凌晨有没有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王建国问。

“动静？还真有，昨晚上十二点左右，我就听隔壁一桌传来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还未谁大晚上做运动呢！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房子隔音差，我本来睡眠质量就不高，所以就喊了一声。”老人语速缓慢，双手一直发抖。

“大爷您这手？”刘一好奇的问了一嘴。

“老毛病了，习惯了，习惯了 !”老人摇摇头说。

“还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刘一问。

“好像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我也没太听清！”老人并不是很确定，但是刘一认为来找方晓芸的就是一名男性。

王建国点了点头，“感谢您老的配合。”王建国与刘一离开以后又回到了现场，许伟这时也有了新发现。

“师傅，刀上有指纹！”

“好，立即回去进行比对，小刘咱们两个去看看监控。”刘一点了点头，“王哥，凶手并是很谨慎，我猜测杀掉方晓芸应该是临时起意，并不是预谋好的！有仇杀的可能，不排除与丛志军的案件有关。”

“小刘，你说奇不奇怪，平时躲藏在暗处的人，这一会儿全都出来了。”王建国苦笑道。

刘一感觉这些不查的案子放在那里沉默的越久，凶手越有时间建立一道更加坚硬的心理防线。王建国二人走到保安室，此时正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正在里面。

王建国出示证件以后要求保安调取昨天到今天上午的监控录像。保安相当配合，立马将监控录像找到，“你们看！”

王建国和刘一发现昨晚九点五十三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进入了方晓芸所住的地方，他一路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刘一说：“很可能就是他，这个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刘一也说出来是谁。

“只能看见背影!”王建国点了一支烟。

“男子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体型中等走，走路有点顺拐。”刘一反复的看了两遍画面里男子的行走过程。刘一说：“凶手是直奔方晓芸的住所，看来这个人对这里很熟悉。”

“会不会以前跟踪过方晓芸？”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毕竟方晓芸回来的时间不长，那么能接触到方晓芸的人并不多。对了！王哥，方晓薇有没有男朋友？”刘一问。

“有，我就见过一次，好像叫，叫赵峰！”王建国说。

“赵峰？咱们需要查一查!”

“好，一会回警局问问我表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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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意外收获

王建国几人回到警局以后，方晓薇进入了审讯室，她依旧在抽泣，泪水不停的在流。王建国从小和方晓薇一起长大的，真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到她。

“哥，我，我这刚刚认得亲人就这么离开我了，这是为什么啊？”方晓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王建国并不是对这个新认的亲人有什么好感。

“你先缓缓，把方晓芸与你第一次见面到今天早晨的经过给我们讲讲。”王建国看着自己的表妹这么伤心，自己也有些难过，但是这是在警局，不能有一点私情掺杂在里面。

“方晓芸是什么时候找你的？”刘一问。刘一为了不让王建国尴尬，自己先把问题抛了出去。

“昨天早上，我和她联系上以后，我和我男朋友就去宾馆接她！毕竟刚刚相认，我打算让她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方晓薇接到方晓芸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方晓薇的这个住所。

“我这套房子没人住，等着搬迁，所以就先给我姐姐住了。”方晓薇接着说。

“方晓芸在与你见面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类似情绪波动一类的反常？”刘一问。

“反常？精神可能不集中，当时我以为是在宾馆休息不好才这个样子的，也没多想!”方晓薇似乎在努力的回想与方晓芸在一起发生的事情。

“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叫赵峰？”王建国将方晓薇男友的名字写在纸上递给了刘一。

方晓薇点了点头，刘一有问：“简单说说你的男朋友！”

“你们不会怀疑他吧！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姐姐，怎么会？”方晓薇有些情绪有些激动。

“我并没有说是他杀的，我们必须要了解接触过方晓芸的人！”刘一并没有在乎她是王建国的表妹。

方晓薇瞧了一眼王建国，王建国表情严肃，点了点头。方晓薇说：“好吧！我男朋友帮我们拿完行李以后，就一直在楼下溜达！”

刘一点了点头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找的你？”

“是我找的他，一开始我都没找到，我就寻思他去哪里转悠了。最后发现他站在保安室门口抽烟，与里面的保安闲聊。”刘一回想起询问保安的时候，他并没有说有什么行迹怪异的人。刘一心想，赵峰很可能是在四周查看监控器的位置，并与门卫套近乎。

刘一点了点头，这时方晓薇突然说：“我记得，我们在聊天的时候姐姐的手机一直在响，刚开始姐姐没有接，后来她进到了卧室接起了电话。”

“你听到什么了？”刘一眼神锐利。

方晓薇点了点头，“我也是好奇，所以就趴到门板上听了一下，姐姐好像和一个男性在打电话，好像是让那个男的别骚扰她！”此时许伟已经赶了回来，刘一立马站起来将接下来的审讯交给了王建国。

“伟哥，情况怎么样？”

“啥也不说了，团结就是力量啊！”原来在王建国在查案时其他部门都很配合，一溜烟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王岚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颈部找到与水果刀吻合的指纹，而且死者在死后遭受过性侵。

“赵峰，男，32岁，原名赵光义，曾经就读于明光中学！”许伟说完以后，刘一感觉这一系列事情好像瞬间迸发了起来。

“水果刀上的指纹也是他的，立马对他进行抓捕，对了，李子祺那边别忘了布控！”刘一再次提醒许伟。

“放心吧！又不是干一天两天！”许伟将报告交给刘一以后，开始了抓捕行动。刘一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甚至知道了赵峰为什么追求方晓薇。

刘一再次进入审讯室的时候，一脸轻松，他小声的在王建国耳边嘀咕了几句，王建国便让方晓薇在这里等一会。

“小刘，你说的是真的？”王建国还有点怀疑。

“你看，王哥！”刘一将检验报告交给王建国，他过目以后，心里算是踏实不少。

“暂时稳定住方晓薇的情绪，等伟哥回来，咱们再进行下一步审问。”

一切顺利，警方迅速对赵峰进行了抓捕，赵峰并不在家里，但是在家中电脑内发现了他购买火车票的记录，许伟和几名刑警立即赶到火车站，最终在火车站将其抓捕。抓捕过程中，赵峰曾用弹簧 刀与警方对峙，最终被刑警和热心群众制服。

当许伟带着赵峰回到警局时，王建国笑着说：“小子，挺利索啊！”

“师傅，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功劳嘛！”许伟说完以后直接将赵峰带到审讯室。

审讯室内没有多余的人，只有王建国三人和赵峰。赵峰左顾右盼，好像在找谁。

“找你女朋友吗？小子，反应挺快啊！”许伟冷笑说。

“你们抓我干什么？”赵峰仍旧抵赖。

王建国将检验报告投放在银幕上，“看吧！你还有什么解释？”刘一盯着赵峰紧张的面容问：“为什么杀害方晓芸？”

“我，我没有，这，我不想的!”赵峰矢口否认。

“那是怎么回事？”王建国问。

赵峰低下了头，双手捂着脸，使劲的抽了一下鼻子，“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就想，就想……”赵峰说到这里突然听了下来。

“想强 奸她是不是？”刘一替赵峰说出了实情。

赵峰点了点头，王建国说：“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方晓薇吗?”赵峰猛地抬头说：“不是，我们以前见过面的，她可能不记得了！”原来赵峰在明光中学的校门口见过丛志军和方晓芸会面，他瞬间被方晓芸迷住了。青春期，一个情感躁动的时期，每一个男孩心里都会藏着一个女人。

“我当时就想追求她，与丛老师聊了好久，才知道她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我利用假期时间天天在那等她下班！”赵峰说到这里，刘一似乎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丛志军有没有发现过你？”王建国问。

“有，不过丛老师只是说我年龄太小，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且我与方晓芸的年龄相差太大。给我讲了好多大道理，其实我自己也想过，我喜欢晓薇也是因为她长得真像方晓芸。”赵峰说完脸上露出了半点惭愧。

“你利用方晓薇男友的身份让方晓芸开门，进门后，你对其表白，方晓芸应该是拒绝你了。当你要离开的时候，你回身控制住了方晓芸。将其勒死，然后奸 尸。”刘一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边，赵峰相当惊讶，“你，你怎么全都知道！”刘一感觉赵峰并不是一个极端分子，那么可能在方晓芸拒绝他的时候，言语可能刺激到了他。刘一的推测基本吻合，赵峰将具体的经过再次说了一遍。

“其实我没有想杀她，毕竟喜欢她这么多年，能再见到她，我都感觉一种上帝的恩赐。但是她，她也不能这么贬低我吧！”不出刘一塑料，方晓芸果然对赵峰冷嘲热讽的。

“他说我现在有女朋友就不应该有别的想法，而且说我工作差，别说养活她，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了。还说我，还说我性无能！肯定是晓薇告诉她的，我怎么就，我怎么就……”赵峰说着说着眼泪瞬间落下。

刘一心想，看来方晓芸言语直接伤到了赵峰的痛楚，损害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赵峰对杀害方晓芸这件事供认不讳，但是面临他的并不只是这一个问题。

“你是明光中学毕业的是吗？后来改过名字？”王建国低沉的语气，犹如铜钟，闷闷作响。

“是的，我，我是明光中学的，怎么了？”赵峰一脸疑惑。

“认识丛志军吗？”王建国接着问。

“认识啊！丛老师很出名，经常帮助别人！”刘一心想，看来与其他人的供词基本吻合。那么只能从与丛志军相关的人入手。

“认识陈晓燕吗？”刘一将陈晓燕的照片放到赵峰面前。赵峰仔细的看了一眼照片随后说：“还这么漂亮，她是我们学校校花！”

“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说一些大家不知道的！”刘一说。

“你是说那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是不是？”赵峰反应倒是挺快的。王建国点了点头，“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学校里传她挺开放的，经常出入一些特殊场所!”赵峰说话依旧那么的隐晦。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王建国说。

“就是酒吧，有人看见她当三陪，不过我不相信，一个学习这么好的学生怎么会变成这样？”赵峰并不相信。刘一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认识王瑞吗？”王建国问。

“认识，谁不认识我们学校的女霸王，没人敢惹她！我们学校公认的校头，校长都那她没有办法！”

“她与丛志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刘一发现赵峰对这个案子似乎知道点什么。

“她，她好像想杀丛老师，我这些也是听别人说的。还有就是，就是我记得有一个晚上她和一个女生私自跑去了教师宿舍，当时我也是从教师窗户看见的。”

“你能这么确定就是王瑞？”许伟问道。

“当然，全校就只有她敢不穿校服裤子，而且她的背影我也认得！另一个女孩记不清楚了。”赵峰语气肯定，应该不像是在撒谎。

刘一心想，难道赵峰那天看到的人就是王双吗？还是陈晓燕?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当面对质

刘一将王双的旧照和现照都摆在了他的面前，“是她吗？”赵峰一脸疑惑，时隔多年，要认出这么个人确实很难。

“是，就是她！”赵峰眼前一亮，大喊道。

“你这么确定？”王建国问。

“你还别说，这个女孩的样子我还是记得，她经常跟着王瑞身后，一副可怜相。”赵峰说。

赵峰所说的与王双说的基本吻合，那么王瑞就是利用王双来报复丛志军的。赵峰也就知道这么多，刘一和王建国走到会议室，此时等待张杰的消息。

张杰依旧在王瑞家附近游荡，这两天他并没有发现王瑞行踪可疑，他想，如果凶手真是王瑞，那么她的心里素质真是好。因为陈晓燕同样有嫌疑，所以由另一波警员在监视。

就在王建国和刘一交流案情的时候，总门外走进了一个身材高大，面如磨盘的男子。

“老王？你在这里啊！案子查的怎么样？”男子虽然面带笑容，但是语气十分叫嚣。

“老秦？你怎么来了？案子破了？”这名破门而入的男子叫秦方明，是北区分局重案组的组长，与王建国亦敌亦友，两人是警校的同届生，同样以优秀毕业生的名号毕业的。

“是啊！别忘了之前咱们的约定啊！”秦方明笑呵呵的说，一脸嘲讽的样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王建国又问了一遍。

“我来看胡局长，你们忙吧！”秦方明说完以后就离开了，他回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许伟，“小伟，你也在啊？跟我去北区分局算了。”许伟没有回答，急急忙忙进入了会议室。

“师傅，老秦痞子来干什么？看他那欠揍的样子。”许伟立马关上门开始叨咕上。

“别管他，就这样！”刘一一脸蒙，“王哥？怎么回事？”

“有空跟你说，师傅，我已经联系张杰了，他马上就带着王瑞过来。”

“王双和张扬呢？”王建国问。

“他们从北区精神病院直接赶过来。”许伟说。

“小刘，现在有没有断定嫌疑人是谁？”王建国本来心里还没有这么着急，但是秦方明一来，王建国心里有点开始急上了。

“当年的嫌疑人划定是王瑞，可是咱们一点证据没有，她又是学生，有校方作保，所以没有定罪！”许伟说。

“其实正常推断，王瑞的嫌疑是很大，但是我们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有最好的伪装，唯独就是杀人动机是什么。”刘一叼着一根笔说。

“你是说陈晓燕？”王建国疑问道。

“是的，丛志军是陈晓燕的救命恩人，就光是一层外衣就可以降低她一大部分的嫌疑。但是她为什么要杀丛志军呢？以她的说法，她应该很感谢丛志军的啊！”刘一用手中的笔一直敲着自己坚硬那个的牙齿。

“放心，小刘，暂时局面稳定，我也怀疑是陈晓燕。”这时王岚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组，我有新发现！”王岚拿着一张报告说。

“怎么了？小岚！”

“我对当年的尸检报告产生了疑惑，丛志军在11点以后回到宿舍楼，凌晨三点左右被发现死在厕所便池，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左右，如果丛志军在到厕所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么死因就不是冻死。这份尸检报告明显的是偏向偷窥罪名的说法。”王岚指着尸检报告说。

“岚姐，这一点我也怀疑，我们重新做一个假设，丛志军要是冻死的，他会在昏迷中被冻醒，毕竟温度还没有达到一个低点。他有足够的时间呼救，但是没有。刚开始我还在怀疑是不是丛志军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的昏阙，但是我瞬间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人在昏迷状态中，如果周围的温度与表皮温度差距过大，会触动受害人的中枢神经，会让其清醒。”刘一说。

“当年的法医官叫侯姚军!这个人我不怎么熟悉！”王岚摇摇头说。

“这件案子以后，老侯就离职了，原因我不清楚。”

“等等！当年明光中学的校长是不是也姓候？”刘一突然想起明光中学旧校友资料上第一个人就是校长，侯姚杰。

“是的，难道是兄弟？我，我怎么不知道？”王建国有点惊讶。

“王哥，这不能怪你，当时你处在的位置，想进一步了解内部情况还是有些困难的。”刘一感觉王建国有点自责。

王建国点了点头，“先找到这个侯姚军，必须问明白这件事！”

“王哥，这件事情校方应该有所掩盖，怪不得大家在现场找不到什么证据，也在老师那里问不出什么名堂！”刘一说。

“是啊！师傅，这回是咱们又查了，你看看那几个人，一个个都跟挤牛奶一样，非得逼到一定程度才说吗？”许伟掐着腰说。

“王组，我回来了！”就在这时张杰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到了会议室。

“小张，回来了啊！”王建国笑着说。

“王组，王瑞和王双二人都在审讯室，咱们来个当面对质!”刘一笑着说：“杰哥好办法啊！”刘一向张杰竖起了大拇指。在此时马博行也查到了有关石在劝和吕智凡的信息。

石在劝和吕智凡在三年前策划抢劫银行，在与警察对峙的时候，向警察开枪，二人被警察当场击毙。许伟问道：“这事儿好像不是咱们经手的！”

“是的，北区的事！咱们没有经手！但是小张和小马效率还是很高的！”王建国拍了拍张杰的肩膀说。

张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这会儿马博行是听不到王建国的夸奖了。王建国一行人一起来到了审讯室。此时的审讯室鸦雀无声，大家都能彼此感受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刘一发现王双一直不敢抬头，躲在张扬的怀里。

张扬也没有看王瑞一眼，紧紧地抱着王双。王瑞一直看着眼前的刘一等人，也没有瞧张扬二人。大家好像陌生的路人一般。

“你们三个都在，这次我不想听到任何的隐瞒！我只要事情！”王建国严肃的说。

王瑞瞅了一眼王建国，然后说：“有什么实情，这一切都和我有关系吗？我根本连碰都没有碰丛志军，怎么杀她?”王瑞音调上扬，好像一个骂街的泼妇。

“你，你是没有碰她，但是你让小双去勾引她。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女人!”张扬气呼呼的说。

“你别说我，是你追求的我。王双，你别在这里装可怜，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自己自愿的，是不是你自己贱？”王瑞生气地指着王双说。

王双低头不语，眼角立马流出了眼泪。王瑞笑着说：“看看，就是这样，有胆子你说啊！跟个哑巴一样，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够啦！王瑞，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说出来就是顾及大家以前的感情，你再咄咄逼人，我就全说出来！”张扬丝毫没有给王瑞留一点面子。

刘一等人就静静的在一边当起了吃瓜群众，刘一知道只要把这些挤压许久的情绪放在这个狭小空间里，引线就会瞬间被点燃，接下来就是爆发。

“张扬，如果你真的爱王双，就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刘一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又说了一遍。

张扬点了点头，原来当年王双是被王瑞逼的走投无路。王瑞利用王双家人的生命来要挟她。其实王瑞并没有采取什么实际行动，只是让张扬照了几张王双父母回家的照片。

“当时王瑞就让我照那几张照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吓唬小双用的。”刘一点了点头，王瑞利用王双的胆小，百般刁难她。

“那第一次为什么没有成功，你长得又不是不好看？”刘一看着王双问。

王双慢慢地抬起头来，双眼并没有望向刘一，而是注视着张扬。

“小双说吧！李医生今天不是说让你适当的倾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还能揭露这个蛇蝎女人的罪行。”张扬眼中充满了正能量，就连刘一都被他感染了。

“丛老师没有碰我，就是让我回去，她说我们还小，不应该想这些事情，他说他不会说出来的，让我回去好好学习！”王双在思索半刻后，终于将实情说了出来。

“丛志军并没有接受，是不是？”王建国再次确认了一下。

王双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谎，丛老师真的是好人，他没有做处过格的事情。”刘一心想，虽然丛志军没有接受王双，但是并不能代表他没有接受陈晓燕。

“小张你带着王双和张扬出去!”王建国表情严肃，眼睛盯着王瑞。张杰将王双和张扬带到了另一个审讯室进行下一步审问。

这时两个刑警带着陈晓燕走进了审讯室，当陈晓燕见到刘一的时候，对着刘一笑了笑，“我来了！”刘一并没有作答。

“陈晓燕？你怎么也来了？”王瑞惊讶道。

“你来，我就不能来？”陈晓燕冷笑道。

王瑞气得双手紧握，好像要冲上去打陈晓燕一样。但是回头看了一眼王建国等人，又慢慢的坐了下来。王建国问：“陈晓燕，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你们是怀疑我，但是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陈晓燕说。

“你与王瑞私下关系不错？”刘一问。

“不错？哼，酒肉朋友罢了，大家心知肚明，我无外乎就是让她照顾我一点，别让我在学校受欺负。”

“看见没，陈晓燕多有心机啊！校花，学霸，渣女！真是表里不如一的女人啊！”王瑞开始对陈晓燕冷嘲热讽。

“我们想知道实情，如果你真的与案件无关，那么就将事情说清楚。”王建国锐利的眼神盯着王瑞的一举一动。

“好吧！”陈晓燕虽然答应了，但是刘一还是不相信她。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罪行

陈晓燕与王瑞好像两股势力相互摩擦，审讯室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王建国咳嗽了一声，明示眼前的两个嫌疑人端正态度。

“我现在问谁谁答，无关紧要的人别掺言！”王建国低沉的声音让原本烦躁的王瑞安静不少。王建国停顿了几秒，“我先问王瑞，你与陈晓燕的实际关系的是什么？”

“我，她，她让我在学校照顾她，平时考试要是在一起考就照顾照顾我。”王瑞说话开始失去了底气，可能是见到了王建国最严厉的一面，谁也不敢在作声了。原来陈晓燕刚进学校的时候经常被一些男生欺负，还有一些愿意造谣的女孩在她背后戳脊梁。

“照顾？你所为的照顾就是平时帮她摆平一些私事儿？”刘一问。

“是的，我其实没搞清楚她一个学习好的学生为什么和我混在一起，还偷偷的和我到厕所里抽烟！”刘一心想，陈晓燕只是为了讨好王瑞而这么做的？还是另有目的，难道和丛志军有关系？

“上次你说，在酒吧附近看见了陈晓燕，是吗？”王建国问。

“是的，我说过，她就是去卖!”王瑞说完以后，陈晓燕并没有情绪失控，显得异常的冷静，但是双眼始终都没有离开刘一。

刘一感觉很尴尬，毕竟自己与陈晓燕只见过一次，而且交谈的都是案件，现在这样的情况令他感觉有些不好受。王建国感觉王瑞并不能提供有力的线索。

刘一突然问：“你应该收了她不少钱吧！”刘一认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瑞照着陈晓燕肯定要收点“劳务费”。

王瑞不作声响。王建国接着问：“王瑞，李子祺你认识吧！你对她了解吗？”

“墙头草的玩意，没什么本事，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面狐假虎威，就算她来了我也不怕，没做就是没做，我想杀丛志军不用这么费劲。”王瑞的话刘一相信，通过审问王瑞的这几次，刘一认为她是一个“直肠子”。

“我很好奇，要是你杀丛志军你会怎么做？”刘一笑着说。

“直接拿着刀子去店里捅他，但是说心里话，我还真没这个胆！”王瑞的坦白令审讯轻松不少。刘一向王建国点了点，王建国示意王瑞身后的刑警可以让王瑞走了。

审讯室内剩下陈晓燕，刘一望了一眼陈晓燕，他从陈晓燕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伤感。在方晓芸死后，郭栋梁的这条线也断了。刘一感觉这一切好像天意。

“我没有杀丛老师!”陈晓燕将这句话撂在了王建国等人面前。但是陈晓燕并不能证明这一点。

王建国点了点头，“感谢陈小姐的配合!”王建国突然停止了对陈晓燕的审问。刘一心想，王哥现在应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再这么审问也达不到预期的目的，因为陈晓燕并不是一个积极配合的人。

陈晓燕临走之前叫了一声刘一，她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刘一，眼神带着悲伤离开了警局。刘一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是什么让陈晓燕变得如此悲伤呢?

刘一打开手里的字条，他发现上面写着，“今晚来我家！”这时许伟凑上来说：“啥玩意啊？情书？”

“别闹，伟哥！”刘一笑说完以后将字条递给了许伟。

“约你？你还有高小晴呢？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刘一还没急，许伟先着急上了。

“今晚你和张杰跟我一起去，先别和王哥说。”刘一特意的将最后几个字加重了一下。

“行，几点啊！都没有写！”

“晚饭以后过去吧!”

“别担心，张杰已经跟上她了！”许伟笑着拍了拍刘一的肩膀说。

王建国将几个人再次叫到了会议室，“现在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郭栋梁的这条线我们已经断了，现在没办法了解当时的情况。王瑞的嫌疑可已排除了，现在具有嫌疑的是陈晓燕和李子祺。”刘一坐在椅子上，再次审视着李子祺和陈晓燕当年的口供。

就在这时王建国的手机响了，是总局打来的，原来这次旧案调查，总局特别重视，召开会议也是为了随时了解情况。

“你们继续，我先去总局一下，刚才马博行说，李子祺突然带着行李要离开C市，你们快去看看！”王建国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

许伟点了点头与刘一一起赶到郊区，许伟联系上了监视李子祺的刑警，“你们跟紧了，我们马上就到！”跟踪李子祺的刑警并没有松懈，一直紧紧的跟着李子祺。

刘一与许伟半刻都不敢耽误，开车就走。许伟让几个刑警找好时机拦住李子祺，他和刘一随后就到。

“我看李子祺就是做贼心虚，跑什么？”许伟不屑的说。

“我感觉李子祺应该是知道什么，但是她又不敢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情她肯定是参与了。”刘一分析道。

“一会抓住她，看她怎么说。”许伟一脚油门踩上去，好像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跟踪李子祺的刑警在告诉路口将李子祺所打得黑车拦住。李子祺当场被捕，在黑车上，警方还找到了两个快递包裹，在包裹中发现大量毒品，而且发现黑车司机竟然是李子祺的男友顾东。许伟和刘一也赶到了现场，李子祺和顾东一并带回警局。

当李子祺坐在审讯室的时候，他双腿不停的颤抖，王建国此时并没有回来。许伟问：“为什么要逃？”顾东被抓时，戴黑色帽子，黑色墨镜和口罩，把自己的容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你，你们不是看到了吗？再说了，我们没逃啊！”经过警方的调查，原来顾东和李子祺一直在贩毒。

“你们干这一行有一阵了吧！你父亲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对你们不满？”刘一想起上次在李子祺家，她的父亲一直在她背后骂她的不是。

“有一阵了，也是为了钱，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李子祺点了点头，眼泪这时也唰唰地掉了一下来。刘一感觉李子祺是被人逼的。

“你慢慢把话说清楚，有人逼你吗？”就连许伟都听明白了。

李子祺点了点头，随后大喊道：“是，是王瑞，是她让我做的，她说做完这一单就可以给我一笔钱让我跑路，真的，她就是这么说的!不信你问问她！”刘一心想，这一行哪里要有完事的时候，一单接着一单，只要有利益，贩毒者肯定会一直做下去。

“你冷静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再说了。还有丛志军的案子，你都知道什么，再隐瞒对谁都没有好处。”许伟开始模仿王建国说话的语气。

“行，只要我说，你们就放过我，是不是？”李子祺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想了想自己病重的父亲，赶紧点头答应，说出整件事情的真想。

刘一心里明白，李子祺是发现丛志军尸体的第一人，比谁都要了解犯罪现场情况。

“其实当晚我在女厕所看见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太熟悉了，就是陈晓燕。”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隐瞒到现在？”许伟立马站起来，有些生气。

原来李子祺也打算报警，但是她心里还是害怕。她首先找到了侯姚杰，说自己在现场好像看到了李子祺。

“你是在哪里看见的？”许伟接着问。

“室外厕所有排风口，当时我从排风口看见陈晓燕跑出了学校。当时我还以为她逃学去酒吧了呢！”许伟一边听一边记录着。刘一点了点头，示意李子祺接着说。

“校长答应免我的学费，并且给我一定的贫困补助。我父亲的身体你们也看见了，一直就这样，时而明白，时而糊涂。”

“校长想掩盖事实，保住学校的名誉是不是？”刘一说。

“是的，校长给我上了一节大课，我哪管那么多，给我钱就行！”当李子祺说完以后，刘一心中暗骂：“学生惟利是图，老师隐瞒真相，这算什么教育者！”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个人，案件被拖到现在!”许伟指责李子祺，刘一感觉许伟一定在心中骂了一百遍李子祺。

“不光是校长吧！陈晓燕是不是找过你？”刘一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

“像你这种贪婪的人，光是免学费怎么能堵住你的嘴？”刘一感觉校长的第一次诱惑并没有完全让李子祺决定放弃说出实情，应该还有第二次诱惑。

“我也不知道陈晓燕是怎么知道我去校长室告发她的，她说给我一笔钱让我别说出去，而且以后每年都会给我五万元。当时五万元很值钱的，一开始我不信，你说它是一个特困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直到一个周她约我出去，一次给我一万元现金，我才相信。”李子祺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随后又说：“我都说出来，能减刑吧！”

“这个我们说的不算，自然有法律来判决你，不过说出来总比不说好！”刘一说。

李子祺点了点头，刘一感觉只要给李子祺一点好处，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挽救自己。

“你们可以查查我银行卡上的交易记录，每年她都转，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也有！”

“你都犯罪了，还留聊天记录？”许伟笑着说。

“我是怕她突然反悔，再说了，万一我急需钱，她不是个大财主嘛！”李子祺的表情令刘一二人厌恶，刘一感觉她实在是贪婪。许伟点了点，“你都有这么一个金主，还怕没有钱？”

“我最近管她要，她也不给我，而且我和顾东欠了不少赌债。我只好找王瑞了。”李子祺叹了一口。刘一心中暗道：“家里有矿啊！这么挥霍？自己父亲的病都没治好！”

“那上次为什么不揭发她？”许伟接着问。

“毕竟是同学，再说现在没有钱，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她人毕竟还活着，出去卖呗！”李子祺的话语令刘一心里突然上来一股火。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最后的晚餐

“你有什么证据？你只是听王瑞这么说的，是不是？”刘一其实一直对陈晓燕坐 台这件事情半信半疑。

“你想要证据是不是，我男朋友手机里就有！”李子祺有一次和顾东去酒吧喝酒，发现了陈晓燕正坐在一个又老又胖的男人腿上，“你们没在场，瞧她那贱样子，以前怎么没发现？”

刘一开始沉默了，如果李子祺的口供属实，那么陈晓燕就是头号嫌疑人，但是汇款这件事情，陈晓燕完全可以抵赖，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刘一小声的和许伟说了两句以后就离开了审讯室，刘一见王双和张扬二人在审讯室外的椅子上坐着。刘一问：“你们怎么没走？案子和你们也没有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们说！”刘一见张扬和王双十指相握，看来小两口是和好了。

“好，有什么需要你们的咱们再说吧！”刘一说完以后回到了会议室，这时张杰打电话给刘一，“刘一，陈晓燕一直在家里，没有出来!”张杰在审问张扬二人以后就紧忙赶到了陈晓燕家附近和其他刑警一起盯梢。

“好，我知道了，晚一点我会去的！”刘一挂断电话以后，王建国就推门而入，刘一回头一看，王建国灰头灰脸的走了进来。

“王哥，这是挨批了吧！”刘一笑着说。

“没办法，咱们的进度慢了，北区分局已经破获一起旧案。”王建国叹了一口气。

“我听伟哥说，他们是破案了，不过嫌疑人死了！”刘一说。

“是的，嫌疑人在逃窜的时候向警方开枪，被他们打死了！”王建国点了一支烟说。

“王哥，不用担心，明天我就带着嫌疑人来见你，不过现在需要王哥办两件事情。”刘一说完以后找到了纸笔，在纸上写出了这两件事。

王建国点了点头，“我知道，尽快把这两件事办妥！”刘一说完以后离开了南区分局，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他打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打的。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既温柔有熟悉的声音。

“嗯！”刘一回答的这一个字意味深长。

“我就在家里等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刘一不知道眼前是不是一个陷阱。

“好！”刘一挂断电话以后，打车赶往陈晓燕的家中。张杰正在陈晓燕家对面的便利店等着刘一。

“刘一，把这个带上，一会你在里面的我们能知道情况！”张杰将监听器放在了刘一的大衣内侧。

“伟哥一会儿到，我怕有什么意外，一会你们千万别冲动，等我的消息！”刘一坚定的说。刘一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向陈晓燕的家。刘一敲了敲门，当门打开的一瞬间，刘一发现眼前的陈晓燕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她温柔地说：“请进，刘先生！”

刘一有点不适应，有种背叛的感觉，而且陈晓燕好像笑里藏刀，他感觉这间屋子就是一个陷阱。突然刘一耳边响起了一阵厌恶的声音，“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

刘一尝试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暗道：“又是幻听！”刘一发现眼前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菜。刘一说：“精心准备的?为什么选的是我？”

“我只是感觉你好像丛老师，都是为守护正义而存在的。最重要的是你们都没有嫌弃我脏！”陈晓燕一边说一边给刘一倒葡萄酒。

“别，我不会喝酒!”刘一将手挡在杯口上，陈晓燕右手抚摸着刘一的手背，然后将他的手移开，将浓情的葡萄酒倒进了刘一手中的高脚杯里。

“倒上不一定要喝！”陈晓燕坐下以后，笑着又说：“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告诉你一切。”

刘一感觉陈晓燕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么一出呢？

陈晓燕将自己面前的红烧肉夹给了刘一，“我做得很好吃的，只是我的父母没有一个能吃上我做的饭。”

“我理解，你父母因病走得早，这些都不能怪你。我只想确定一件事情，你当时有没有在酒吧里坐 台？”刘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乎这些，眼前的女子跟自己一毛钱瓜葛都没有。

“我没有，我刚开始就是在那里洗杯子，收拾卫生赚一点钱。后来赵姐看我可怜就让我陪客人喝喝酒，但是都是在她眼皮底下，那些人也不敢碰我。”

刘一点了点头，“为什么杀丛志军？”

“菜还没吃就要步入正题吗？”陈晓燕一脸恳求。

刘一夹起桌子上的菜放进了嘴里，他不知道这一口下去，嘴里的是食物，还是毒药。

“挺好吃，丛志军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对他下手。”刘一试探性的问了一下陈晓燕，因为他脑里的推测实在是让他自己不能接受。

“因为我发现他并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丛老师，因为我发现他和酒吧里的那些人一样，因为我发现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陈晓燕好像在发泄心中的不快。突然，刘一开始感觉自己的全身轻盈，双眼重如铅球，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刘一，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的人，真的！”陈晓燕慢慢地俯下身子，抚摸着刘一俊俏的脸颊，随后拿出一根细长的绳子绕在了刘一的颈部。

刘一毫无知觉，一脸平静。

许伟此时也感到了陈晓燕家的楼下，“杰哥，情况怎么样？”许伟凑上前说。

“突然没有了声音，不知道刘一是不是出事了！咱们得赶紧上去。”张杰与许伟一路飞奔，直接跑到了陈晓燕家。就在这时张杰的手表突然亮起了红光。他举起右手示意许伟不要动。

屋内异常的平静，“刘一，你要是他该多好，为什么你不答应我，我以身相许为什么不接受我。”

“因为你选择的人是错的！”刘一突然挣脱开陈晓燕的即将绕紧他颈部的绳子。

“你，你怎么，怎么没有晕倒？”陈晓燕大吃一惊，坐在地上指着刘一说。

“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你拜了个鸿门宴，没安好心，所以这肉啊！我根本没吃！”原来刘一将这块肉一直卡在舌头下面，但是唾液还是让少许的麻药进入了刘一的体内。在陈晓燕面前只是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伟哥，你们进来吧！”刘一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许伟立即举起了手枪大喊道：“别动!警察！举起手来！”

“伟哥别闹，演电影那！赶紧带回去！”刘一说完以后看了一下手表，心想，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王建国回来。刘一暂时不打算对陈晓燕进行审问，因为的事情还有待于进一步考证。他动了动自己的手，刚才真是惊险，要不是他鼻子嗅到了一股特殊的药味，可能早就成了陈晓燕的膝下鬼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一坐在审讯室外，头靠着身后的墙面，心想，难道你真是这样的女孩吗?这样的愚蠢，这样的偏执。刘一摇了摇头从里怀掏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审讯室内，陈晓燕呆若木鸡，两眼一直望着门外。她似乎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很快就要带自己离开这里了。

刘一再次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九点四十五分了。他刚要起身，只见王建国带着马博行和王岚赶了过来。刘一激动的说：“王哥，都办好了吗？”

“你有远见，有人的确动了手脚。”王建国说完以后，刘一发现他身后几个刑警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刘一说：“这是侯姚军吧！”

“是的，抓这位老哥可真是不容易啊！”王建国苦笑着说。王建国早就对侯姚军进行了监视，但是侯姚军毕竟干过法医，早就察觉了，今天刚要逃，这不就被王建国给逮着了。

“好，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可以开始了！”刘一笑着说。

再次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刘一首先望了一眼陈晓燕的脸，她的脸蛋是那么的秀美，可是这副皮囊里不知装了什么样的心，有时令刘一心里发寒。

“陈晓燕，之前警方已经审问过你，但是你并没有承认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丛志军！”王建国问。

陈晓燕不语，双眼望着刘一，一动不动。刘一一脸无奈，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蛇蝎女人。

“陈晓燕，端正你的态度，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你杀害了丛志军，我们也不会和你耗到现在!”

王建国的话并没有让陈晓燕打起精神，过了不到三秒，陈晓燕突然开口：“我只想和刘一说话，如果你们都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说！”许伟顿时怒了，“刘一并非警务人员，他只是来协助警方调查的，你是犯罪嫌疑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挑三拣四！”许伟的话匣子瞬间被打开。

刘一看了一眼王建国，“王哥，我可以！”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和其他人离开了，大家只能在外面了解里面的情况了。

刘一依旧不明白陈晓燕为什么选择了自己。陈晓燕说：“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陈晓燕低下了头，以现在的身份，她感觉和刘一对话十分尴尬。

“为什么选择我？”

“我之前说过，你和他很像，唯独不同的是你更中规中矩，而他却令我大失所望。”陈晓燕双眼开始游离，眼泪顺着面颊落在了她面前的桌板上。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畸形的青春

整件事情要回到陈晓燕受伤以后的一天，丛志军买了一点水果看望陈晓燕，当丛志军看到陈晓燕病重的父母依旧还在伺候受伤的陈晓燕时，他告诉陈晓燕好好养病，以后要孝敬父母。还留下了三百块钱，虽然陈晓燕的父母没有拿，但是丛志军偷偷的将这三百元钱放在了陈晓燕的枕边。

“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你知道丛志军是真心对你，但是你迸发的情感萌芽却扭曲了，是吗？”刘一试着开始窥探陈晓燕的内心。

陈晓燕点了点头，“按理来说我当时已经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当时我住院期间是根本不能去酒吧打工的，所以我心里着急，这三百元帮我们家解决不少问题。”

在陈晓燕出院没多久，王瑞因为王双勾引丛志军失败，而找到了陈晓燕。王瑞将一百元前放在了陈晓燕面前，说事成以后再补一百，当时陈晓燕本来就是缺钱，所以就答应了，再说又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中的英雄。但是她要王瑞保密，否则就将整件事情都说出来。

有一天晚自习，陈晓燕借着自己头疼先回到了宿舍，她偷偷摸进了丛志军的宿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站在了丛志军面亲。丛志军当场拒绝，并离开了宿舍，临走前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令他太失望，我怎么了？我本来就对他产生了感情，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陈晓燕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丛志军为什么果断的拒绝了她。

“你当时是学生，丛志军是老师，他做的没有错。是你将师生情曲解了。”刘一端正了陈晓燕的态度。陈晓燕一声不吭，默默地低下了头。

刘一接着说：“如果你愿意说当晚的过程，我可以替你说！”刘一见陈晓燕不语，应该算是默认了。他开始将整个案件捋顺开，将证据和事实摆在陈晓燕面前，让她清醒清醒。

圣诞节晚会，王瑞和丛志军发生了口角，陈晓燕趁乱躲在了教师宿舍楼的外面，当大家回到宿舍的时候都以为陈晓燕上厕所了。陈晓燕见丛志军一直不回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只好回到宿舍然后再去厕所，就这么反复，直到丛志军回来。

“当时警方审问的时候，你们宿舍的人大多都已经睡了，并没有人发现你去了几次厕所，也算是你幸运！”刘一说。

“我，我不是有意杀了他的，我没想到清洁剂会杀死他啊！”陈晓燕突然是失声痛哭。

“其实要不是侯姚军将尸检报告掉了包，你根本到现在才出现在这里!”原来刘一交代给给王建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知道侯姚军。当王建国搜查侯姚军家的时候，在床下的保险箱中发现了多张尸检报告，他不只伪造一次。

当年从丛志军的胃里找到了一些液体，通过化验是苯扎氯铵，阳离子清洁剂的一种，经常出现在医院。

“你在住院期间偷了一些医院的清洁剂，是不是？”刘一问。

“我当时不知道这东西会害死人，我就是给他端来一杯热水，然后，然后……”当陈晓燕再次出现在丛志军的面前时，丛志军有些厌恶，但是陈晓燕说自己就是来道谢的，遍拿着水壶给丛志军倒水，趁着丛志军不注意，将事先准备的苯扎氯铵放在了杯子里。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运气，要不是厕所在施工时操作错误，你根本无法挖出这么个地道来。”刘一说。陈晓燕望了一眼刘一，“我知道自己有罪，但是我不能理解丛老师为什么会是个变态。”

“你在他的宿舍发现了男女器具是吗？你不能理解?”刘一一直对陈晓燕在之前说对丛志军失望。

陈晓燕点了点头，刘一接着说：“他是成年人，这是他的隐私，不过他把这东西带到学校里，确是有些问题。方晓芸的死是个意外，这让你更开心了是不是？”刘一冷笑着说，这种态度就好像当年丛志军对待陈晓燕一样。

“你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好吗？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能让别人得到，那一段时间我根本不能学习，每天就为了看他一眼，非得去小卖店附近溜达溜达。”陈晓燕的语气更像是哀求。

刘一心想，按正常来说，苯扎氯铵需要一到四个小时才可以让一个人中毒而死。因为气温的原因，身体机能大大减弱，液体并没有完全的吸收，残留在胃里一部分。

“你并没有急着动手是吗？”刘一明白，就是在宿舍的这一会，丛志军已经死了。教师宿舍住的人少，也没有看门的，方便了陈晓燕运送尸体，刘一不得不说陈晓燕真的很幸运，全程没有一个人上厕所。

“我就是想多看看他!”

“你发现了下水改造的那个洞，你利用周末的时间进行挖掘，不累吗？还有脱掉衣服，运送尸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王建国说。

“当你心中的委屈积攒到多了，自然就会爆发！”陈晓燕低声说。

“丛志军床下的木盒子是你送的吧！里面一定还有信！”刘一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丛志军床下的那一堆木制盒子。

“是的，可是他不会看的！”陈晓燕略显沮丧。

“你离开的时候被李子祺发现以后，一直用钱来堵她的嘴？”刘一问。陈晓燕匆匆忙忙地翻墙离开了学校，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开始用凉水洗了起来。后来才知道李子祺看见自己了。刘一心想，这么冷的天，一个小女孩用凉水冲洗。但是又一想她毕竟杀人了，这么做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犯罪。

“是的，不过我开的超市收入也不高，每年还要给她五万块，有时我不得不去酒吧找点生意！”陈晓燕原本在刘一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

“警方已经对你们之间的经济来往做了证实，一切属实，那王双呢？”在李子祺说出实情后，他立即派人证实了这件事。

“王双跟我没有关系，王瑞经常吓唬她，她本来就胆小，后来就落下病了。”陈晓燕说。

“这个东西是你的吧！”刘一从兜里掏出一个自封袋，里面是一个指甲盖大小胸针，上面有晓燕两个字。

“是我的!”

“当年在丛志军胃里侯姚军还发现了这个，你当时的校长侯姚杰为了保住学校的名誉和自己的地位，他们串通好作伪证，没想到这些人都帮了你！你为了让丛志军记得你，将胸针放进了他的嘴里。”刘一说完以后，许伟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一张口供递给刘一，并在刘一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刘一点了点头接着问：“你做了侯姚军的情人？”当刘一看到侯姚军的口供时大吃一惊。

陈晓燕哽咽的回答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他逼我的!”当陈晓燕离开C市以后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这个男子就是侯姚军。原来侯姚军出差正好在陈晓燕的店里买了一包香烟。

没想到侯姚军正好把陈晓燕给认了出来，所以色心四起，遍用证据来威胁陈晓燕。让陈晓燕做他的情人，陈晓燕不得不答应。

“我也是没有办法，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手里还有证据。”这时陈晓燕眼角湿润。

“你回来就只是来看看丛志军吗？”刘一内心希望陈晓燕真的有一丝悔改之意，这样他自己的内心也能宽慰不少。

“不光是，我得感谢侯姚军，要不是他逼我一下，我也不能正面面对这件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你，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看见了他，我这几天真的好矛盾，但是最终选择了……”

刘一立马接着陈晓燕的话说：“选择也杀了我是不是？得不到的一样要毁掉？”刘一感觉陈晓燕应该是发现自己对高小晴一往情深，认为她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完全得不到刘一才打算毁掉刘一的。

“不，不，我，我……”陈晓燕已经无力挣扎了，在这一刻，刘一再也不相信陈晓燕的一字一句，那些都是谎言。

“认识郭栋梁吗？”刘一问。

“认识，和丛老师一起卖货的，但是没有丛老师那么好！”

“知道他死了吗？”

“听别人说了，但是他不是我杀的!”陈晓燕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刘一咳嗽了一声，起身准备往出走，陈晓燕见刘一头也不回，心里万分痛苦，感觉自己一下子掉进了无尽的黑洞。

刘一走出审讯室以后，王建国拍了拍刘一的肩膀，“有理有据，案子算破了！郭栋梁的死和陈晓燕没有关系，反倒是和王瑞有关系。”

“是的，我看侯姚军才是警方破不了案子的罪魁祸首，他应该和当年的化验科有勾当。”刘一肯定的说。

“放心，有罪的一个也跑不了。”王建国信心满满，原来侯姚军在郭栋梁的胃里发现了少许的麻醉剂，计量不多，但是足以让人昏迷一会。通过张扬的电话，当年王瑞的确是让张扬为她找一些麻药。

侯姚军知道郭栋梁是自己哥哥学校的老师，自然依旧掩饰这一点，让证件案子成为意外。

“王瑞一会就来了吧！”刘一身后传来了许伟的声音。

刘一坐在南区分局的门口，一直在抽烟，他知道陈晓燕的占有欲有多强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要不是刚才自己反应快，现在早成了第二个丛志军了。

“听王哥说马上了！”刘一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内。

“女人心海底针啊！哥们，别想那么多了，她就是个糖衣毒药，没什么惋惜的！”刘一点了点头，认为许伟说得有道理，随后站起来说:“走吧！一会还得审问王瑞，没想到咱们一下破获了三起案件！”

“是啊！我看北区分局还敢不敢再我们面前得嗖了。”许伟气呼呼的说。

“走吧！”刘一拍了拍许伟的肩膀，二人一起又回到了警局。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悬案不悬

当王瑞再次坐在审讯时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嫌疑人了，而是一个真正的凶手。审讯室空气压抑起来，坐在椅子上的不光是王瑞一个人，还有李子祺和顾东。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王建国严肃的说。

王瑞不语，双手紧握，低着头望着眼前的桌板。刘一见李子祺和顾东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张，看来已经正视了自己的罪行。

“不知道……”王瑞的回答令王建国等人叹为观止。

“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王建国指着李子祺和顾东说。

“认识，都是朋友！怎么了？”王瑞并没有打算认罪。

“我在你朋友的车里发现了一些毒品，他们说是你让他们运的!”王建国将李子祺和顾东的口供放在了桌子上。

王瑞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望着李子祺二人。王建国接着说：“通过我们对李子祺账户的审查，发现李子祺与你有多次转账，每次转账金额不等，应该是她每次交易过后你就给她打钱是不是？”

“我们是好朋友，就是送钱给她花，怎么了？”王建国摇摇头，王瑞死性不改，依旧那副无赖的样子。

“想要证据吗？”刘一这时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慧，事情办妥了吗？好的，一会王哥派人过去！”刘一挂断电话以后，笑着说：“柳溪路130号！”

“你，你，你怎么知道？”

“其实告诉你，想查你贩毒还不用王哥出马！”刘一在知道王瑞利用李子祺贩毒时立即联系了秦小慧，他打算利用其他渠道找到王瑞的贩毒窝点。

“你朋友效率挺高！介绍给我吧！”许伟笑着说。

王建国横瞪了许伟一眼，王瑞这时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制毒贩毒的全部过程，还有利用李子祺和顾东进行向C市周边的乡镇进行运毒事实。

“还记得一个人吗？郭栋梁！”

“不认识！”王瑞果断拒绝，刘一认为王瑞在撒谎这一块已经练到了一个特殊的境界。

“好！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许伟终于憋不住了，随后走出了审讯室，又将侯姚军和张扬带了过来。

王建国将侯姚军私藏的尸检报告投在了屏幕上，“你和陈晓燕都很幸运，要不是侯姚军和侯姚杰掩盖事实，你们俩早就被查出来了。”

“为什么杀郭栋梁？”许伟问。

“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的？”

“是你让我找迷药的，我还因为这件事差点杀了一个人！”张扬开口说到。

“我让你找迷药不代表是我杀的郭栋梁！”王瑞依旧不承认这件事的事实。

这时张杰从门外赶了回来，并且带着一个男人。侯姚军急忙转头惊讶的说：“怎么是你？”

进来的正是当年警局的化验人员李方立，他和侯姚军是比较好的朋友，在丛志军的案件过后一年后因病离职。

“王组，人我带来了!”王建国在抓捕侯姚军的时候加派警员对李方立进行抓捕，李方立相对比较谨慎，他将之前掉包的化验单全都销毁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侯姚军都留了几张备份。

“侯姚军与李方立对尸检报告做了手脚，当年在郭栋梁家中找到的几个酒瓶上，发现一枚较为完整的指纹。”王建国说。

“我，我，我没……”王瑞再也不敢把这些谎话说下去了。因为事实全都摆在了她的面前，等待她的只有法律的制裁。

“为什么杀郭栋梁？”王建国问。

王瑞慢慢地抬起头，双眼发出无助的光芒，“他答应帮我处理掉丛志军的，他说这也是为他好，完事等我毕业他就娶我！”原来王瑞和郭栋梁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你想利用郭栋梁杀掉丛志军，但是他并没有办到，所以你就恼羞成怒的将其害死。”许伟粗略的分析了一下。

“并不完全正确，其实我并没有非得让丛志军死，只要让他滚出明光中学就可以，可是郭栋梁根本不动手，一直以不是时机为理由！”

“那么你们有肉体交易呗?”刘一问。

王瑞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刘一明显额看出张扬有些生气，但是张扬现在对王瑞没有什么留恋的。但是光是这戴绿帽子的问题，让哪个男人知道都会生气的，毕竟是黑历史。

“郭栋梁会利用假期的时间约我，但是都是晚上她女朋友不在的时候，后来我怀孕了。他不要我，我才生气杀了他的，当时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就问了陈晓燕，怎么能杀一个人，还不会被发现。”刘一才明白，原来王瑞背后的军师是陈晓燕。

“当时我理解陈晓燕的意思就是假意约郭栋梁喝酒，然后下迷药，在将他放进浴缸中，这里她特意告诉我，水千万别太满，正常的高度。摆一些酒瓶，这样在调查的时候就会出现酒醉洗澡意外溺水的假象。”

“因为他是宅男，你们在家喝酒，你并没有喝是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趁他喝多上厕所的时候将迷药放进了酒里。”

“我有一个问题，你不喝酒，你是怎么让他能下这么多的呢？”许伟问道。

“助兴吧！肯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是不是？”

王瑞点了点头，双手握拳，眼角似乎有一滴泪水要落下，但是在王瑞下一个抬头的动作中，泪水被抑制在眼睛里。刘一心里似乎能猜到了郭栋梁的要求。

“他，他让我跳脱衣舞！”王瑞并没有避讳，然后又说：“当时我真的被他激怒了，但是我想，马上就能送他下地狱了，没什么不能做的。”王瑞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在这一刻，她似乎又想将郭栋梁碎尸万段一般。

“你听心细啊！屋里被你收拾的挺整洁，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啊！”许伟说。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爱收拾的人，但是毕竟杀人了嘛！再说陈晓燕教过我，她说，现场一定要自然！”刘一心里突然对陈晓燕产生了佩服，一个高中生，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整个案件还有侯姚军的帮助，隐瞒事实还是很容易的。

刘一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与王建国离开了审讯室，剩下的整理工作交给了许伟和张杰。

刘一提出在看一眼陈晓燕，他并不是因为在某处对她的喜欢，而是她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刘一走到另一个审讯室，此时马博行已经整理完了所有口供。

“刘一，你们那边怎么样？”

“一切顺利，多亏王哥的效率高，找到了这两个最重要的证人。”刘一笑着说。

“我先去送口供!”马博行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

“你来干什么？”陈晓燕表情略感喜悦，但是下一秒又低沉了下去。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这么冷漠的对待这个社会！”刘一说。

“本来我是想背负着命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你的出现，我感觉我不应该再这样了，很奇怪，我到现在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了。”陈晓燕笑着说。

“如果你心里充满希望，不管在哪里都是天堂！”刘一说完以后就离开。

他明白了，一个窘迫的家庭，一个充满危险的学习环境，一个原本以为是好人的人，却变成了不理解的坏人。这些可能就是陈晓燕不完全的心智促成的结果吧！这条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一把，指出明路。

时间终究还是不能让有罪变成无罪，任何罪行在法律的面前多显得腐朽不堪。刘一站在南区分局门口，望着押运陈晓燕等人的警车渐行渐远，一切都好像是结束了。

“刘一!”

“张扬？”刘一见张扬的受伤挂着手铐，连忙想起了提供迷药的这件事情。

“我倒是没事，做了就是做了，小双交给你们大家，帮我照顾一下。张扬笑着说。

“小刘，这次张扬配合警方调查，可以减刑，我还是对他很有信心的！”王建国拍了拍张扬的肩膀。

刘一离开了南区分局，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大街上，他开始怀疑一个犯罪者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的庞大。刘一走到小区门口，这时一只冰冷纤细的手捂住了刘一。

“别出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过了两分钟以后，这只手才慢慢的松开，刘一这才松口气。刘一慢慢地回头，他接着楼道微弱的灯光，慢慢地看到了眼前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沈筱？”

“谁是沈筱？”刘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以说和沈筱长得一模一样，尤其那双晶莹秀澈的眼睛里好像隐藏着一丝忧郁，简直太像了。

“我叫夏天。”

“你找我干什么？”

“有地方说话吗？这里不怎么方便！”

刘一虽然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但还是带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屋内。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刘一脱下外套一肚子疑问。

“我找你查案子！”

“找我查案子？我又不是私家侦探，我就是一个作家，找我干什么？”就在刘一话音刚落，这个女人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直接逼在了刘一的脖子上，“少废话！查还是不查?”

“好好好！查，你先说说是什么案子啊!”

“8.11C市灭门惨案！”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灭门惨案

刘一出于礼貌，倒了一杯水给了夏天。刘一不敢多望她一眼，因为每多看一眼，他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利剑穿透了一般。眼前的夏天实在是太像沈筱了。

“你们是不是要查这个案子?”夏天坐在了椅子上，环视四周。

“你怎么知道?”刘一他们的查案的这件事并不是公开的。除了案件相关的人员，其他人还真不知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让你帮我查查！”

刘一哼笑了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的啊！”刘一感觉夏天并不是让自己查案这么简单，提供线索才是她的目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案件的一些线索，毕竟我查到的线索太少。”夏天说完以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档案。

“这都是你自己查的?为什么你会查这个案子？你是受害者的亲人吗？”刘一不屑地说。

“这个不用你管!你先看看吧！”刘一打开档案袋，发现上面都是夏天自己手写的资料。

案件发生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现在就在C市的一个别墅区，当时能住上别墅的人少之又少。住在别墅的是一家四口，男主人是本市xx公司总经理李琦，36岁。女主人叫赵红娜，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32岁。两人有一儿一女，男孩李杰，10岁，在C市的一所贵族小学上学。女孩李涵玉，5岁，在附近的一所高级幼儿园上学。

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多出痕迹，凶手从别墅区的围墙翻过去，通过对保安室的监控，发现男子身材高大，身穿黑色兜帽外套，军绿色裤子，脚穿白色运动鞋，身上挎着一个黑色挎包。

凶手从别墅的二楼的窗户进入，这个位置正好是李杰的卧室。通过警方对现场的初步还原，李杰发现凶手时大声呼救，李琦发现儿子的呼救声立即冲了上去，凶手在楼梯的位置与李琦发生撕斗，凶手用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刺中李琦胸口，腹部，手臂等处。

李琦被刺倒在地，赵红娜发现凶手以后，立即跑向自己女儿的房间，但是被凶手追上，一脚将她踢到在地，随后用水果刀在李红娜背后前胸各四刀。

李涵玉在卧室的床上被凶手用手掐死，整个过程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从死亡时间判断，凶手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进入李家进行作案。报案时间是第二天下午的四点左右，邻居找李琦借修车工具，发现没人，顺着窗户望去，发现李琦的尸体躺在楼梯口。

警方到达现场时，发现冰箱的食物被取出并且食用过。李琦电脑内的文件被翻阅过，并且凶手登陆过xx公司内部的网站，这一点令警方注意，警方怀疑凶手可能是商业性罪犯。凶手吃饱喝得以后离开了李琦的住处。但是之后对xx公司走访，公司并没有出现异常。

“凶手是不是一个商业间谍？”夏天问。

刘一摇摇头说：“惯性思想引发的多疑性可以抹去正确的判断。”夏天听得一脸糊涂，刘一问：“怎么？没听懂？”夏天点了点头，刘一解释道：“也就是说，办案人一般会把自己比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但是往往这样就会中凶手事先设好的陷阱中。”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个普通人？”夏天拄着下巴问。

“不能排除是无差别杀人的可能，你的资料比较少，大多应该是媒体公布出来的，具体的一些重要线索还等我接触到资料才行！”刘一喝了一口水说。

“明天才行是吗？”

刘一感觉夏天应该是一个急性子，无奈地说：“是啊！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与李家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查这些案子，我就是想替这些受害者找到凶手！”刘一暂时不能确定夏天的真实目的，姑且相信她。

“爱好？你是学生？还是工作了？”刘一见夏天穿的这一身运动装，年纪也不大，应该是学生。

“我毕业几年了，但是一直在查这个案子，没有工作。”夏天过段的回答道。

“不工作家里有矿啊！”刘一笑着说。

“你还别说，我家里确实有钱，怎么的?我就不能有点事儿干了？”夏天的这股傲劲可以和高小晴一比，刘一真是担心她们两人碰到一起，就好比两枚定时 炸弹撞在了一起，伤害加倍啊！

刘一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你这属于默认！我会再找你的！”夏天把一个电话号码丢在了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刘一的住所。

刘一完全被这个女孩惊呆了，在夏天最后关门那一次回眸，刘一差点把她当成了沈筱，一把匕首瞬间插在了他的心房，这种伤痛感再真实不过了。就在这时，刘一的电话响了，正是高小晴。刘一接过电话以后笑着说：“案子破了，我刚回来!”刘一将案件的大概进程给高小晴讲述了一遍。

“你有没有按时吃药啊！”高小晴问。

“有，每天都有，放心吧！什么时候能回来？”刘一嘴上不说，心里确实思念着高小晴。

“我还得两个月以后才能回去，学校把我扣在这里了，调研会我的论文成了焦点，真是的，我想回去！”高小晴在电话的另一边开始撒起娇来。刘一安慰她，说自己要是早点破案就去找高小晴。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好带你四处走走，然后咱们一起回国！”刘一立即答应了，两人一直聊到刘一入睡。但是刘一这个夜晚并不好过，曾经的过往就像电影一样在刘一的脑里回放。

次日清晨，刘一赶到南区分局的时候，许伟正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刘一将早餐放在了许伟的桌子上，笑着说：“伟哥，好吃的来了！”

只见许伟的鼻子嗅了嗅，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将嘴靠近办公桌的食物的位置。刘一赶紧将食物拿开，只见许伟跟着刘一的手移动，右手还不停的划了。

“伟哥，这里，这里！”刘一被许伟逗得哈哈大笑。

许伟睁开眼睛立马抢来刘一手里的早餐，“刘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许伟刚要上去给刘一一下，就被王建国给拦住了，“小伟，赶紧吃，一会开会！”

当王建国再次出现的时候，旧案组的六个人都坐在了椅子上。王建国说：“下一个案子比较奇怪，现场我们得到的信息还是很多的，甚至指纹和血液，但是却没有抓到凶手。

刘一翻开桌子上的档案，8.11C市灭门惨案还是在C市比较出名的，毕竟当时轰动了各大媒体，警方在舆论压力几乎将整个C市的户籍翻了一个遍，但是当时技术受限，最终导致无法辨别嫌疑人。

刘一确实发现昨晚上夏天的资料缺少的太多，看来警方当年并没有完全公布案件的详细资料。首先凶手在李琦家中一共吃掉了冰箱内的两个面包，一瓶酸奶和两盒冰淇淋。冰淇凌包装盒丢在了卧室和楼梯处。

李琦家的一共失窃十五万现金，奇怪的是凶手并没有将李琦夫妇卧室中较为明的六万块钱拿走。从现场的侦察来看，这十五万应该藏在了衣柜的一个装证件的本中。

在卫生间发现了药箱被打开过，纱布散落在地上，上面沾有少量的血迹，通过化验并不是李家四口，而是凶手的。警方判断应该是凶手在与李琦发生争斗的时候受伤的。从李琦的几个伤口来看，凶手出手果断，而且命中的都是要害，说明受过训。

“血液有做DNA检测吗？”刘一问。

“当时技术并不完善，从之后的检测看，凶手是一个混血人，警方几乎翻找了所有的户籍信息，都没有发现有类似人员。”刘一反复的观看资料上的照片。

刘一发现当时警方的确对凶手的着装等可以侦察的线索进行了查证，甚至包括凶手衣服的品牌等细节。

“这么多的线索，咱们没能抓到他？”许伟将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伟哥，现场保留的线索多不代表可以找到很有利的线索。有的线索还需要深度挖掘。”刘一一边说一边仔细的查看资料上的每一处细节。幸好昨晚上夏天给自己脑补了一番，心里还是有所准备的。

“小刘，你从这些资料上有没有什么看法。”王建国顺手点了一支烟。刘一点了点头说：“还是可以挖掘的，首先从冰箱里的物品来看，凶手并没有动过啤酒和米酒，说明凶手不擅长饮酒。其次就是从纱布的裁剪，以及监控器上的照片看，凶手的包扎手法很专业，可能有从军经历。”

王建国点了点头，“之前查案子的警员也做过案情推演，但是并不合理，我总感觉是商业性的报复！”

刘一摇摇头说：“有可能，或者凶手不一定有杀人目的，可能就是发现自己内的心不快。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黑户，甚至是流窜人员，经过此地随机作案。”

“那你怎么解释电脑上的使用记录啊！”许伟问。

“伟哥，你明白什么叫好奇心吗？你想想，你打开陌生人的电脑，你会不会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偷窥隐私是每一个人内心的深藏的，只要条件符合就可以爆发！但是这也是个猜测，具体的还要了解受害人的人事关系才能判断。”刘一一边说一边查看当年与李琦有关系的几个人的口供。

许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头绪！”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推演案情

刘一再次解释道：“凶手很可能在吃饱喝足以后对李家产生了兴趣，开始四处搜刮，电脑里存在的个人隐私肯定是有。其实有一个点可能是凶手运用的最巧妙的一点。”

“什么？”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凑到了刘一的身上。

“资料上有说，凶手不光浏览了xx公司的内部网站，还浏览了火车票，浏览记录显示，凶手查找的是次日晚上的从C市到D市的火车票。”

“小刘，当时警方调查过这天的火车，并没有发现可以男子。”王建国说。

刘一摇摇头说：“王哥，我们在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凶手会在次日的晚上逃离C市。可是我们反过来想，凶手会不会是设下了一个陷阱，让警方在他事先布好的局子里游荡!而他根本没有离开C市。”

“从别墅后面散落的树枝，以及树干上攀爬的痕迹，可以清楚的判断凶手是从二楼的天窗爬上去的，别墅后面的大树相对比较高大，凶手应该很强壮。”张杰说。

“是的，这与之前杀人的手法基本吻合，凶手受训的可能性极大!”刘一点了点，对张杰的判断十分认可。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入手？”

刘一斟酌了一下，回答道：“王哥，正常的渠道根本无法调查到一些特殊人员，我来想想办法，咱们先从犯罪现场入手!推演一下案情。”

C市的这个别墅区自从出了这起灭门案以后房价暴跌，住在这里的有钱人逐渐都搬走了，大多都嫌弃这里晦气。王建国等人开车赶到现场时，天突然阴了，几滴细小的雨滴散落在地上。微风卷起的数片残叶顿时将刘一的视线遮挡住了。李家的别墅在别墅区的一个角落里，地理位置稍微偏了一些。

“到了，咱们进去吧！”王建国等人进入现场，刘一发现时间虽然过了很久，但是在警方的保护下，现场还是一目了然的。

“说吧！咱们怎么做?”许伟掐着腰说。

“推演案情!”刘一果断的说。并将来的时候再一家商场中买的道具拿了出来。

“我来当凶手，王哥演李琦，张杰演李杰，岚姐演赵红娜，伟哥你演他们的女儿，马兄弟当观众。”当许伟知道自己演小女孩的时候立马抓住刘一的脖领子生气的说：“刘一你是不是欠揍！”

“小伟，赶紧的，别耽误时间！”王建国一声令下，许伟立马松开了，但是眼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

大家准备完毕，刘一换了一身与凶手类似造型的衣服，都是在商场买的。刘一打算重新扮演一次凶手，并将整个思维和情绪转变一下。刘一深吸一口气，他心想，杀人目的，有还是没有，那就先定成没有，随机犯罪。

刘一将兜帽戴好，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开始翻墙进了别墅区。刘一心想从哪家开始入手呢？最终刘一站在了李琦家的别墅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别墅，最终还是选择了李琦家。

刘一直接绕到了李琦家别墅的后面，他发现正好有一颗树可以爬上去。由于刘一并不健壮，只能利用绳索一点点的爬上去，当刘一顺着天窗爬上去的时候，张杰正在床上假装睡觉。

刘一慢慢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张杰的脖子，开始用力的掐，因为是推演案情，所以刘一只是面部表情和心理尽量靠近凶手。手上并没有用尽全力，点到为止。

张杰假装死后，刘一听见了有人上楼，他立即拿出事先准备的道具刀冲了上去，只见王建国正向自己冲来，刘一二人厮打起来，打斗中王建国尽量把自己当一个平常男子。

刘一趁着王建国过一个不留神直接将道具刀插在了王建国的胸口，由于道具刀是橡胶制成，所以根本伤不到人。王建国被刘一连续刺中后倒在了地上。

当刘一回头时，发现王岚已经跑了过来，刘一二话没说直接将王岚扑倒在地，用手中的道具刀连捅了数下。王岚自然有些害羞，毕竟被一个喜欢的男人扑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刘一看了一眼王岚红润的脸蛋后，又冲向了卧室，此时许伟正在假装熟睡，刘一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插在了许伟的背部。

“停停，刘一，你闹够了没有！”许伟似乎完全没有进入状态，但是刘一好像一个发了疯的犯人一直在刺许伟。刘一双眼充满血丝和杀意，当他慢慢的离开卧室以后，跑到了卫生间开始包扎伤口。

刘一内心有些紧张，但是手上很淡定，在安静的几分钟过去，刘一慢慢地站了起来。开始寻找吃的，在来的路上刘一在超市买了与案件相关的食品，都放在了冰箱前。

刘一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看着自己包扎的位置。吃了两个面包，又喝了一瓶酸奶后，他又打开了冰淇凌，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走上楼上李琦的书房。

途中刘一根本没有在乎地上躺着的王建国，随手将吃的差不多的冰淇凌仍在了楼梯的位置。

上楼以后刘一开始打开电脑，案件发生以后，除了线索收集时用过电脑以外，根本没有人用过。当显示屏亮起来的时候，刘一打开了浏览器，电脑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却依旧可用。

刘一动了几下鼠标，然后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吃冰淇凌，十分悠闲。刘一浏览以后又走到了楼下的卧室。刘一环视四周，看了一眼床头柜的位置，随后又走到衣柜位置开始来回翻找。

最后，刘一走到了楼上天窗的位置，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杰，邪笑一下，离开了别墅。

当刘一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立马跑到卧室的门口，一动不动，许伟赶紧起来，走到刘一面前，“刘一，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干什么呢？刚才那几下你可真使劲啊！”

刘一没管许伟，回头慢慢地走向客厅，王建国等人也都走了过来。刘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待刘一反应过来。

“王哥，这起案件背后有人在操作，凶手并不是随机杀人，凶手很有可能是有目的的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但是有一个疑点，那么就是杀人动机，这个案子背后肯定有指使者。凶手也有可能被灭口了。”刘一话语低沉，他感觉要想查出幕后的指使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有目的?杀完人还这么逍遥自在?”许伟说。

“这个和凶手的性格有关，凶手狂妄自大，杀人就好比家常便饭一样，很可能是指使者雇佣的杀手。我们在思考的时候被屋内的所谓的线索迷惑了。”刘一说。

“那为什么你又说凶手已经死了呢？”许伟又开始和刘一抬起了杠子。

“其实我也是怀疑，楼上书房的电脑被人动过手脚，里面的浏览记录被清除了，很彻底。王哥，这里一直有人看管吗？”刘一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矿泉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刚才的一番推演，令他感觉有些不适。

“有人，会有人每周一次维护，毕竟案子一直没有破，现场尽量还是保存完整。”王建国说。

“刚才马兄弟看得怎么样？”刘一笑着说。

马博行愣了一下，回答道：“刚刚我还以为看话剧呢！你们演的太好了，不过伟哥，你都没进戏！”马博行还是没憋住，吐槽了一下许伟刚才的表现。

“你等着，小马，一会出去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马儿！”许伟坏笑地说。

“我给你一下，许伟!小马接着说。”王建国瞪了许伟一眼。

“我感觉凶手的行迹并不是很规律，全凭自己的心情在行事，这一点又不像是职业杀手，反倒是像地痞无赖的作风。”马博行观察比较细腻。刘一感觉可能是自己演技不到位，心想，要是李明新在这里就好了。

“但是凶手的在杀四名受害者的时候，顺序非常清晰。应该是在杀人后开始随心所欲起来。”张杰说。

刘一点了点头，随后又说：“明显的六万块钱并没有拿走，而是翻箱倒柜的去找这十五万元现金，打个比方，凶手并不知道现金在哪里，他应该是在找其他东西，拿走多的，留下少的，这可能是布局的一部分。”

“刘一，你口口声声说是布局，那么凶手肯定是有预谋的喽！而且关注了李家好久！”许伟紧逼刘一。

“不一定，从凶手作案到离开，大约有四个小时左右，足够一个人对现场进行布局。我认为凶手并不是第一次犯案。”刘一说。

“凶手”许伟问。

“布局，伟哥，拿走一大部分，留下一小部分让警方在这些陷阱里来回的爬！”刘一解释道。

王建国点了点头，“刚才推演的还是很顺利的，就是气氛差了一点，毕竟不是晚上，咱们先查查李琦的人事关系吧！看看能不能从当年的知情人嘴里得到什么线索。”

刘一这个时候将李琦的名字发给了秦小慧，因为他怀疑李琦可能会有仇家，或者参与了什么地下交易活动，有些问题并不是可以从正面的查出来的，毕竟南区分局曾经有过几个有问题的局长。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关系网

刘一再次查找了一边屋内的线索，并没有什么新发现。刘一回想起昨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女孩，夏天。刘一暗道：“难道是她？”

王建国联络了李琦之前上班的公司，并且找到了李琦原来的三名同事。

张晓光，男，49岁，公司副总，对李琦相对比较了解。

罗子冈，男，50岁，李琦的助理，做事稳重认真。

梁晶，女，34岁，李琦在的时候她正好是来实习的，李琦比较看好的职员，李琦死后很快就成为了公司的财务主管。

刘一发现在刘梁晶接任财务主管的之前还有一位财务主管名字叫夏宇，李琦死后一年神秘离职。通过张晓光对夏宇的说法，是因为身体缘故离职。警方一直在找寻夏宇的踪迹，但是多年无果。

许伟翻阅完资料以后说：“师傅，这不会又是一场情杀吧！”

王建国摇摇头说：“不应该，应该是经济犯罪，通过小刘这么一说，更像经济纠纷产生的仇杀。”

“师傅，当年警方就没有怀疑到这一点吗？”王建国沉默不语，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一个说不上话的刑警时，他就看到了很多不正确的地方，不少案子就是在那个年代被处理的不清不白，而且制造了不少冤案。

“也有怀疑的，但是通过审问，与李琦相关的人员并没有说出什么有利的证据，就好像刚刚我们破获的案子一样。”

“王哥，刚才我们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对当年口供做出详细的审视，可能忽略了一下东西！”

“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回去接着看看，希望能从细节上找到疑点。”其实刘一心里还是有所怀疑的，首先就是梁晶为什么会这么快从一个实习生转成财务主管，难道真的是因为工作做的出色吗？

还有与李琦关系最近的张晓光，他会不会是因为想上位而私下找人杀了李琦。也不排除合伙作案。罗子冈年龄较长，会不会是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呢？还有这个夏宇很可能知道很多公司的财务信息，会不会就是凶手呢？

返回南区分局的路上刘一的脑袋并没有闲过一秒，这时刘一收到了秦小慧的短信，“今晚九点，奥宁咖啡馆。”其实刘一还真是对这个秦小慧产生了好奇，主要是因为高小晴，刘一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进入高小晴的眼帘。

回到南区分局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大家匆匆忙忙的在会议室里吃了一些东西就开始审视这些口供。

刘一发现，今天下午要审问的三人，案发后进行了陈述，从他们的口中，刘一初步了解，李琦是个工作狂，而且很有经济头脑。从张晓光的口供可以看出，李琦十分喜欢孩子，工作结束以后经常会带着孩子们去旅游。平时也没得罪过谁。

“小刘，其实这些口供我都看了很多遍，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感觉凶手就是随便杀人而已。”王建国依旧没有看到问题的本质。

“王哥，有没有关系并不能确定，就好像我们刚才一样，演戏，布局，都能很好的迷惑警方，这么多年也没有类似案件，说明凶手擅长伪装。”刘一的真实目标似乎不再杀人凶手上。

“刘一你想找到幕后指使？”王岚好奇的问。

“是的，只有了解案件的真实性，我们才能更精准找到犯罪嫌疑人。”刘一说

“师傅，李琦这家伙很有钱啊！我们刚才在他家看到那么多的古董，家具也是实木的，肯定很贵”许伟的话语虽然有些讽刺，但是在个人财产这块，李琦的确存在着不少疑点。

“伟哥，好想法!你们看李琦的个人财产高达五千多万！”

“会不会是私下贿赂呢？”张杰接着说。

“公司内部贿赂不会有这么多钱，地下交易的可能性大，而且你们看大多都是李琦自己存进银行的，很少有转账信息。”刘一说完以后，会议室里的人都惊呆了。王建国赶紧说：“地下交易，你说的是？”

“公司很可能受其他人指示，李琦很可能是个傀儡。”刘一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自大出院以后一直都没有品尝过咖啡的美味，这次终于喝到了，身心舒坦多了。

“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这个幕后是谁在控制呢？”许伟瞬间产生了疑惑。刘一认为，遗忘的秘密再次被唤醒的时候，都会紧张的。就好比伤口愈合以后，再次隔开，这个地方就比较脆弱，人的意识也是一样。

下午一点三十分，审讯室内异常的安静，刘一等人面对的第一个知情者是罗子冈。罗子冈可以说是xx公司的老员工，一直担任李琦的助理，为人憨厚老实。

“再次找你们来也是想把当年的灭门案查清楚，还希望你们配合！”王建国说话比较客气。

罗子冈笑了笑，随后说：“没问题，但是你们当年不是做过笔录吗？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

“我们再次翻查旧案也是想给受害人一个交代，希望您再将李琦的一些事情与我们说一说。”王建国说。

“好好，我就重新说一遍。”据罗子冈说，李琦是个工作狂，人也不错，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很有头脑，罗子冈自己也承认，每年公司的福利都很好，奖金很多。刘一听到这里默默地记下了一笔。

“您老再想想，李琦受害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刘一问。

“特别?没什么啊!大家都和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倒是李总当晚没有开车回家，是徒步走回去的。”罗子冈别的就不知道。下一个人是梁晶，当时她就是跟在李琦后面学习的，对李琦还算是了解。

“您好，梁小姐，你是当年的实习生，一直跟着李琦学习，在李琦受害之前，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梁晶当年的口供比较简单，因为她根本不了解李琦，平时对李琦十分敬畏。梁晶进来的时候神情有点紧张，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平静。刘一问：“梁小姐，你对你的上司李琦了解多少？”

“不，不怎么了解。我来没多久啊！公司的人都没有认全！”梁晶的口述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你跟了李琦有三个月之久，难道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许伟说。

“不了解，真的，我刚刚到公司的时候并不是跟着李总，后来可能是因为我表现比较好，李总才让我在他旁边跟着他学习的。”梁晶回答得很干脆，几乎找不到什么瑕疵。王建国摇摇头，感觉审问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好像在浪费时间。但是刘一并没有放过梁晶。

“你在李琦死后被提升为新的财务主管，是张晓光提拔你的？”

“是，是，是的!”刘一发现梁晶说话有些没底气。

“感谢梁小姐配合！”刘一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下一个是张晓光，它可以说是李琦的好友，对李琦十分的了解。张晓光与王建国比较熟悉，之前有配合过警方调查，忙前忙后的。在李琦死后，张晓光接任了xx公司总经理的职位，有些人在背后没少嚼舌头，说是张晓光雇凶杀人。

“张先生，这次找你也是为了以前的旧案，还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王建国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我能帮助大家什么？”刘一感觉张晓光是个外场人，交际能力肯定很强，这种普通的审讯对他来讲非常好应付。

“我们想了解下李琦。”刘一说。

“李总是个好人啊！”张晓光叹了一口气，讲述起李琦。张晓光和李琦其实是大学同学，两人可以说是铁哥们，无话不说。

“在李琦受害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其实这个问题早就问过我，一切很平静，说实话他的死令我挺惊讶，一个好人就这么死了！”张晓光语速平稳，刘一感觉这次遇到了强硬的对手，因为他根本不能从张晓光身上得到任何的线索。

在接下来的一些问题中，张晓光回答的是有凭有据，与当年的口供几乎吻合，找不到什么漏洞。

当罗子冈三人离开南区分局后，王建国显得异常的失落，刘一说：“王哥，跟踪张晓光和梁晶!”

“好，我有点担心，我们正在走之前别人走过的失败之路！”王建国点了支烟，缓缓心情。

“王哥，别担心，你可能是劳累过度，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吧！一会和孙姐约个会！”刘一开导了一下王建国。

“对啊！师傅，你都多长时间没去看看孙姐了，再这么下去，身体先没垮，婚事垮了!”许伟笑着说。

“行了，别没正事儿，你跟踪梁晶，马博行去跟踪张晓光，再派彝族人跟踪罗子冈，其他人跟我去趟现场。”王建说完带着刘一等人开始行动了起来。

刘一在车里又翻查了张晓光的关系网，发现张晓光之前在另一家私人公司工作过，而且时间较长，足足有五年，之后才转到李琦的这家公司，刘一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半了。

当所有人再次到达别墅的时候，刘一说：“王哥，现在你的心情处于崩溃状态，来，这次你当凶手，你也是受过训的人，符合凶手的基本信息，完事你给我们反馈感觉。”刘一打算用不同人来推演案情，从中找到凶手的作案心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身临其境

王建国想抽完一支烟再说，刘一感觉王建国正在酝酿情绪。刘一笑着说：“别紧张王哥，你可能一会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王建国点了点头，许伟没在现场，可能安静了不少。

王建国深吸一口，随后将烟头丢在了地上，“走吧！”

秋风呼呼地吹，扫过别墅区的间道，卷起落叶徐徐。王建国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失落感，以前即使遇见再棘手的案件也都挺过来了。

可能也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意志力再强的人也终究会被击倒。

刘一等人再次踏入别墅，“王哥，你五分钟以后从凶手入室的位置进来，这次我演李琦，杰哥和岚姐还是保持原位，至于这个小女孩就拿这件衣服代替。”

大家准备完毕以后，王建国顺着别墅后面的大树爬了上去，由于王建国受过特训，身法迅速，几下就爬上了去了。王建国在上树的几秒钟做了一个心里暗示，“我是凶手，我是凶手！”

这种暗示可能会让王建国迅速的进入角色吧!当王建国进入卧室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环视四周，随后慢慢地走上前，脚步很轻，轻得根本无法察觉。

王建国的第一个目标是张杰，他一步垮了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张杰的脖子，几秒以后，王建国听见有人上楼，他急忙的掏出腰包里的道具刀冲了上去。

只见刘一一把抓住王建国持刀的右手，随后两人撕斗起来，王建国反手抓住刘一的左手，右脚将其绊倒，右手的道具刀直接插在了刘一的胸口，随后又补上了几刀。刘一当场倒地，王岚听见声音以后也跑了出来，但是被王建国瞬间控制，在王建国的猛烈攻击后，王岚被王建国连插数刀，倒在地上，王建国好像杀红了眼，紧接着又死死的抓住屋内衣服的一角，直到气息开始平稳才松手。在这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刘一在之前扮演凶手时的情绪了。

王建国匆忙的走到卫生间，打开药箱开始包扎，凶手的包扎手法与王建国在特训期学到的几乎一样。王建国在包扎时相当冷静，手法利落，刘一特意掐了一下时间，从处理伤口到包扎王建国大概花费了十分钟左右。

在王建国放下手里的刀后，慢慢地走出了卧室，但是他并没有像刘一一样先去找吃的，而是直接走上了楼，开始翻找现金，这时王建国心想，我为什么没有拿这六万块钱呢？

刘一在王建国杀完“小女孩”以后就一直在王建国身后进行观察，在王建国搜出藏在柜里现金的时候，刘一心想，凶手拿走十五万就是在拖延警方的办案时间，就好像设下了一个小的思维圈套，警方会在这个圈套里花费不少时间。

王建国将十五万现金放进自己的黑色挎包后，离开了李琦的卧室。之后他开始吃冰箱内的食品，在吃的过程中，王建国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在品味，这个过程中，刘一感觉王建国在思考。

当王建国吃到冰淇淋的时候，他开始向书房的位置走去。刘一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室内的灯光应该是和当年的现场吻合，王建国在电脑前翻阅了一会后，走到了李琦的身边，他站了三秒后，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王哥演得真不错，不比刘一差！”王岚笑着说。

刘一点了点头，三人等了半天，王建国也没有回来，张杰说：“王组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啊？”刘一有些担心，他赶紧和张杰二人跑了出去，三人最后在别墅的后身找到了王建国。

王建国此时坐在树下，双手抱头，情绪有些低落。刘一走上前问：“王哥，你没事吧？”

“小刘，我感觉自己有点累，是精神疲劳，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王建国一脸疲惫，声音明显虚弱了不少。

“先进屋王哥，我推演的时候也是一样，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刘一憨笑了几声。

“是啊！王组，放轻松!”王岚安慰道。

王建国点了点头，有这么多伙伴在背后支持自己，他感觉好多了。刘一递给王建国一杯水和一条冰冷的湿毛巾。王建国用毛巾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好多了，你们开始问吧！”王建国将毛巾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刘一看见这一幕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一样，沈筱离开自己以后，经常宿醉，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捂着自己的额头，不知所措。

“王哥，有三个问题，第一个，你在拿钱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目的性很强，我直接冲了进去，可能我自己不会演戏！”

刘一摇摇头说：“凶手也是很有目的性的。”

“第二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吃东西的时候会思考？”

“其实，我在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去，毕竟刚才我杀人了！”

刘一点了点头，这一点王建国和刘一一样，那么凶手也是利用吃东西来缓和自己的心情。

“第三个问题，你打开电脑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与平常作对比！”刘一在问问题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王建国的双眼。

王建国沉思了一会，“我平时玩电脑的时间不多，大都是看看新闻，忙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也会看看搞笑视频什么的。”

“是的，在工作过后，每个人都会找一点时间来享受。也就是说凶手在杀人，搜集了一些关于李琦工作的资料以后，也曾经浏览过一些视频网站，之后才订的票。”刘一说。

“刘一，你是说凶手是职业杀手？”张杰突然反应过来。

“是的，我很肯定他还在C市，而且依旧在杀人，但是有些案件不一定我们能触碰到。”

“是的，C市其实被一股恶势力包围着，只是现在不明显，我们必须在它没成熟的时候将它消灭，这就是我们的职责！”王建国音调又恢复了，也精神不少。

“是啊！王组，这才像样呢!我说孙姐不能看错人啊！”王岚笑着说。

“我可不想在她面前这样!”王建国又点了一支烟。

“我联系孙姐了，今晚你们一起吃饭吧！休息休息，整天这样会得抑郁症的!”王岚笑着说。

“你啊！自作主张，嗨！”王建国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心里确实默认的。就在大家说笑的时候，刘一心想，案件发生不久，有人删除过电脑里的记录，说明，这个浏览记录很重要，删除的部分可能就是背后主使人想知道的。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先得离开了。王建国笑着说:“怎么？不吃饭啊？”

“王哥，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咱们再聊！”刘一说完以后，打车去咖啡厅赴约。这一路上刘一心想，依照现在的关系网来看，最有嫌疑的就是张晓光，他对李琦可以说是知根知底，最有机会雇凶杀人。

当刘一到咖啡厅的时候，他并欸有看到有人在等他 ，他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时间如流水般消逝，就在刘一要点第二杯咖啡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子坐在了自己面前。

“夏天？怎么是你？”刘一有点懵，自己明明是来见秦小慧怎么变成了夏天。

“我是碰巧看见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喝咖啡啊？等人吗？女朋友？”夏天一脸疑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刘一。

就在这时，夏天的身后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样貌不凡的短发女子。打眼一看，绝对是个美女。

“秦小慧？”刘一被先前这个有点像男孩子的帅气女孩镇住了。

“刘一？小晴说的男人就是你?”秦小慧有点不相信，刘一一脸无奈，双手摊开，笑道：“就是我！”

“说吧！有什么事？”秦小慧似乎并不打算坐下。

“坐下再说吧！”刘一绅士的将自己对面的一种拉出。秦小慧坐下以后，刘一又点了两杯咖啡。

“小晴刚走，你就找个新欢？是不是找死？”秦小慧瞟了一眼夏天。

“新欢？我们，我们刚认识一天吧！”刘一在这个时候嘴这个笨啊！

“是啊！我们刚认识，再说我也是刚刚在这里喝咖啡碰见他的!”夏天解释完就不屑的离开了。

“行，别在这里一唱一和的，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你要是伤害小晴，我第一个宰了你，说吧！什么事？”刘一见秦小慧也不是个善茬，那锐利的眼睛好像一把利剑，随时都会刺向刘一。

“我想知道你们这个圈子里有没有职业杀手？”刘一问。

“你电影看多了吧！职业杀手？哪有什么职业杀手，都是雇来杀人的主，说不上职业，倒是一个个都没钱。”秦小慧解释道。

刘一随后将案件简单的说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人愿意给警方找麻烦，而且还是个混血人！”

“混血？混血？太多了已经记不住了，以前大哥经常会找不同的人替他办事，大哥去世以后，小晴也不让帮会再干这些勾当了，也就没什么渠道了，不过要找还是可以的，你等我消息吧！”秦小慧一口咖啡也没喝转身就走了。

刘一望着离去的秦小慧骑着一个暗红色的摩托离开了咖啡馆，心里得出一个字“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实目的

当秦小慧离开后，刘一打算买单离开，但是被夏天拦住了。刘一问：“什么事？我得回去休息了！”刘一将现金放在了前台就要走，可是夏天还是一把将刘一拉了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一有点不耐烦，他感觉夏天有点无理取闹。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熟人，正是白鸽。

“师哥？你怎么在这里？她……”白鸽一直不知道刘一已经和高小晴确立了关系，依旧对刘一充满了希望。

“我，我过来见一个人，现在就要离开！”

“是她吗？怎么……”白鸽发现眼前的夏天长得好像沈筱。

“是啊！怎么了？”夏天抢在了刘一前头回答了白鸽的问题。

刘一拉住白鸽的胳膊，就往出走，夏天在他身后大喊道：“刘一，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一二人离开不久，白鸽问：“师哥，这女人是谁啊？”刘一将整件事情告诉了白鸽。

“她是私家侦探吗？还是富二代？这么爱管闲事。”白鸽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今晚我真不想回家了，怕她堵我。”刘一说完猛地回头，确定没人跟踪以后，他找了一家小吃部，与白鸽谈论了起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真是太惊险了，要不是我还在学校，我肯定会跟你一起去的！不过说真的，刚才那个女孩长得太像沈筱姐了。”白鸽双眼深情的望着刘一。

“嗯！8.11灭门惨案听说过吧！”刘一逃避任何有关沈筱的话语。他打算从白鸽这里了解这件事情，这样可能更客观一些。

“能不知道吗？多出名啊！现场留下这么多证据，都没找到凶手，你说奇不奇怪。学校的同学说是个变态杀人狂！”

“你有什么看法？”刘一将端上来的馄饨推到白鸽的面前。

白鸽摇摇头说：“我还真是想不通这个案子，师哥，我看你还是放过我吧！”

刘一二人在饭后分开后，他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今晚他不打算回家了。可是刚刚要打开房门，身后突然闪过一个人，在刘一开门的瞬间直接将刘一推了进去。

“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站在刘一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天。

“我都说了，我要知道案件的进展，你还躲着我!”刘一还真挺佩服夏天的耐心的。

“无可奉告，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刘一对夏天的身份始终处在一个怀疑的状态。要是将案件的进展和一些线索告诉她，说不定会给破案造成阻碍。

夏天这时无言以对，紧靠着房门，慢慢地坐下，双手抱膝开始哭了起来。常言道，这女人的眼泪是最有用的武器。

“你怎么了？有事儿说事儿啊！”刘一显然有些担心，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会对眼前的女人这么在意，可能是她长得太像沈筱了。

“我父亲叫夏宇，原来和李琦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在李琦死后的一年后，我父亲无故失踪了。只留下这封遗书，我一直怀疑我父亲的失踪和李琦的死有关，所以私下就开始查起这个案子了。”刘一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夏天说：“为什么不报案？”

夏天擦干眼泪以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是我父亲的意思！”

“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已经不在世了，早在我小的时候生病去世的。”刘一每看夏天一眼，心头就好像刀割一般。刘一真不敢相信这世界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刘一打开夏宇留下的信，“好女儿，爸爸这段时间可能都不会回来了，你大了，也不用问我去哪里了。不要报警，如果报警你可能以后都见不到爸爸了。爸爸给你留下了一座金山，只要你不浪费够你一辈子花的了！祝你幸福，女儿。最爱你的父亲，夏宇。”

刘一看完信件以后理解了夏天的心情，“先坐起来再说!”刘一将夏天扶起来，然后倒了一杯水。

“讲讲你父亲和李琦的关系吧！”刘一感觉夏宇很可能就是突破口。李琦死后，夏宇就辅佐张晓光。之前夏宇和李琦两人观点并不是很合，经常在办公室争吵。

“我父亲说张晓光是踩着李琦的尸体上来的，可是我问他为什么他却只字不提。”夏天喝了一杯水后接着说：“我感觉就是张晓光雇凶杀人。”刘一暂时只能说张晓光有嫌疑，但是张晓光确实有作案动机，必须找到凶手才能确定这事情的原委。

“明天你跟我去警局，咱们把线索重新整理一下!”刘一看了一眼手表说：“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再开一间房！”刘一说完就离开了。他知道自己每多待一分钟就会更加难受。

刘一躺在床上，他心想，如果夏宇是8.11灭门案的关键人物的话，那么现在就得找到他。但是有没有可能夏宇就是凶手呢？

夏宇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莫非是发现了李琦有地下交易，或者利用公司名义洗黑钱？刘一又想，那么夏宇拿走的十五万是不是跑路费，那留给夏天的钱是怎么来的呢？

案件的进行到现在似乎到达了一个新的点，原本与案件有关的人竟然在警方调查以后无故失踪了，而且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刘一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当刘一起来的时候，他发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正是夏天的。她说自己在楼下等刘一吃早餐。刘一打心里不愿意见到她。可是现在她成了案件的关键人物，不得不先安抚好夏天。

刘一下楼找到夏天，今天夏天穿得是一件休闲装，但是这件休闲装沈筱以前也有一件，从远处看好像沈筱又回来一样，刘一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起来了，我已经点好了，你快趁热吃吧！”更诡异的是刘一发现夏天竟然点了自己爱吃的早餐，云吞面，还有泡椒。刘一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刘一开始对夏天有些怀疑，这个怀疑是在案件之外的，刘一点了点头，慢慢地坐在了夏天的面前，但是双眼并没有离开夏天。

“你看我干什么啊？赶紧吃啊！然后咱们好去警局！”夏天笑呵呵的说。

刘一二人饭后立即赶到了警局，此时王建国和王岚正在会议室，其他人都去跟踪相应的嫌犯了。刘一进到会议室以后，王建国被夏天的容貌惊呆了，“你，你是沈筱？”

王岚咬了几下嘴唇，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毕竟刘一已经不是自己的菜了。刘一和王建国解释了一下，“王哥，事情大致就是这样，这个女孩的父亲就是李琦公司的财务主任，这封信是在案发后版半年后写的，而夏宇也是在这个时候消失了。我认为夏宇应该是知道了李琦的一些秘密，但是为什么是李琦死了呢？”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要是夏宇知道了李琦的秘密。李琦应该雇凶杀了夏宇啊!你为什么死的反而是李琦呢？”王建国弹了两下烟灰。

“会不会是先下手为强？”王岚说。

“有可能，夏宇可能是用这种方法自卫！”王建国说。

对夏天审问立即开始，王建国三人坐在夏天面前表情并不严肃，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女孩内心可能比他们还要难受。

“夏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父亲在李琦死之前的一个月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王建国问。

夏天想了一会儿说：“我那几天不是每天在家，有的时候要出去打工挣点零花钱。但是我记得父亲那一段时间不怎么回来吃饭，说自己要是做不好这个项目可能会下岗！”

“项目？什么项目？”王建国回想起之前的口供上面并没有一个人提过这个项目的事情。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他从来不和我说公司的事情!”

“见过这个人吗？”刘一问。

“见过，张晓光，张叔叔，是吧！”夏天指着刘一手中的照片说。

“是的，你对这个人了解吗？”刘一低着头，没有盯着夏天问。

“不算了解，毕竟见面的次数有限，不过张叔叔和我父亲还是很合得来！”当夏天回答完刘一的问题以后，刘一终于明白了李琦，张晓光和夏宇的关系。张晓光在中间就是一个老好人，三个人的关系还挺微妙的。

“在李琦死后的一年里，你的父亲有没有什么变化?”王建国接着问。

“有一点，但是我感觉很正常吧！”夏天说。

“你这段时间应该不在学校，对他平时的生活点滴肯定观察不全。你的父亲有没有关系密切的异性？”刘一问。

“没有吧！我母亲离开以后，我父亲也没有要给我找后妈的意思。”问到这里刘一感觉断了线。

“朋友呢？一个好朋友都没有？”王岚紧接着问。

“我父亲不是很喜欢交朋友，也不太愿意将自己内心的事情分享出去，都憋在心里？”夏天叹了一口气。这时许伟的一通电话打断了王建国等人对夏天的审问。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唱片盒里的照片

许伟在监视张晓光的时候突然在C市的一家酒店跟丢了，许伟双眼明明见张晓光和一群人进入了这家酒店，但是一个多小时后，这些人离开时并没有发现张晓光的踪迹。

“我问过了，他们说张晓光说公司有事情，饭吃到一半就走了。”许伟在电话的另一边明显很着急。

“查看酒店的监控器了吗？”王建国一边问一边走出了审讯室。

“师傅，我已经查过了，酒店监控上并没有发现张晓光。”张晓光在三楼的包房吃饭，但是三楼的监控设施正在维护，无法查到张晓光到底从哪个位置逃离的。

“你先回来吧！留几个人做一下盘问下酒店的工作人员和周围的人。”王建国说完以后，再次返回了审讯室。

刘一接着问：“夏小姐方便说一下你父亲给你留了多少钱吗？”

“方便，其实也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四张卡一共一千多万，要是不乱花，可能会花一辈子。”夏天给刘一做了一个鬼脸。

刘一示意王建国和王岚还有没有问的了。王建国点了点头说：“夏小姐，还是之前的问题，但是你好好想想，你父亲之前有没有和那个异性有过绯闻，或者重要的异性，不是你母亲。”

“真的没有，不过我父亲倒是特别喜欢听钢琴曲，家里有一些老式唱片，他会经常听，但是我不知道这些唱片都是谁的！”

王建国点了点头，三人先离开了审讯室一起在会议室开了一个小会。王建国将张晓光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刘一点了点头，并不惊讶，“王哥，应该是知道咱们加大力度的查这个案子，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自己心里扛不住了，另一种就是有人安排他。”刘一心想，是谁在背后操盘呢？

现在与案件相关的两个失踪者，刘一怀疑两人在私下合作。现在首要的是找到这两个人。刘一说：“我一会去趟夏天的家，看看她说的唱片到底是谁。”

“行！咱们分头行动!”王建国说完看了一眼手臂又说：“晚上七点在警局集合，一会我联系张杰!”王建国说完后与王岚离开了南区分局，大家兵分多路进行调查。

刘一走进审讯室说：“咱们走吧！”刘一走到夏天旁边。夏天有点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别人呢？不继续问了？”

“问完了，我跟着你回家，看看你爸爸喜欢的唱片！”刘一说。

“太好了！”夏天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当刘一二人走出南区分局的院子时，一阵秋风划过，夏天下意识的搂住了刘一的胳膊，刘一刚开始还挣脱了几下，但是被夏天死死的搂住胳膊不放，最终刘一还是妥协了。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到车站，从南区分局到夏天的家打车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刘一提醒夏天说：“我有女朋友了!”夏天听完以后才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咳嗽了一声说：“我知道，叫沈筱！还是叫什么小晴的！你到底几个女朋友？”

“沈筱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小晴是现在的！”刘一解释说。

“你还挺多情的，真没看出来!”夏天哼笑了一声。

刘一并不想解释太多，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夏天的家，车内都很安静。两人的头转向另一次，瞅向窗外，但是夏天时不时的会用余光看刘一一眼。

夏天你的家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跟她的几张银行卡有些不搭。“到了，快进来吧！”夏天将门打开，然后进屋换衣服去了。刘一环视四周，发现这间屋子大概有七十多平米，两居室。他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没过几分钟夏天穿了一套粉色的家居服走了出来。

“好看吗？”夏天笑眯眯的看着刘一。

刘一感觉这一幕幕都好熟悉，他甚至都怀疑时间倒流了一般。刘一点了点头后问：“你父亲的唱片呢？能看看吗？”

“好的，进屋吧！”夏天说完以后带着刘一进了主卧室。刘一知道这间卧室以前应该是夏宇的。夏天找到了唱片，“就是这几张，当音乐的旋律响起时，刘一立马听出来了这个曲子，“这是我们音乐学院刘淑华老师的曲子，你父亲认识她吗？”

“谁？谁是刘淑华?”刘一口中的刘淑华正是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的老师，她在C市音乐界还算很出名，刘一在以前校庆活动没少听她的歌。因为刘淑华的嗓音很特别，所以刘一的对其印象特别深刻。

“是我们学校音乐学院的教授，很厉害的，你父亲应该认识她！要不就是她的粉丝。”刘一一边说一边翻找着通讯录里面的电话号码。

“你有她的电话吗？”夏天问。

“有，之前我在大学组过乐队参加过校庆活动，与刘老师打过招呼，大家都留了她的电话号码。”

“那我们一会就约她出来见一面，当面把事情说一下，她要是认识我父亲，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夏天急急忙忙地说。

“你先别着急，我打一个电话问问！”刘一拨通电话以后，与刘淑华联系上了，刘淑华表示自己下午有时间，可以出来喝点茶。

刘一挂断电话以后夏天开始追问起来，“你没说我父亲的事情啊？”刘一说：“电话里面说不方便，万一刘老师认识你父亲，她就不会来了。”

“为什么？”夏天一下子就凑到刘一身边。

“我感觉你父亲可能和刘老师以前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刘一一边说一边查看着夏宇留下的几张唱片。

“有证据吗？”夏天并不希望自己的父亲私下还有别的女人。

“你看这个！”刘一这时从一张唱片的盒子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照片是在一家钢琴行门口照的，女生挎着男生的胳膊，两人笑得很甜蜜，好像情侣一样。

“这个女人就是刘淑华？”夏天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说。

刘一十分确定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刘淑华，刘一随后找到一张自己与刘淑华的合影，摆在了夏天的面前。夏天惊讶的说：“还真是啊！那一会我非得好好问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和我父亲勾搭上的。”

“你别冲动啊!一会见到刘老师千万别下提你父亲的事情，要不然我们真的问不出来什么信息了！”刘一提醒夏天说。

夏天凑到刘一身边问：“为什么刚才那个长得跟砖头的大叔认为我是沈筱。”

刘一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唱片放回了原处，“沈筱和你长得很像，所以王哥把你认错了。”刘一说完以后夏天好像有点小兴奋，刘一说完一脸沉默，不愿意多说什么，这段伤心的往事，刘一再也不想去花心思去想。

“走吧！时间不多了！”刘一缓了缓情绪说。两人打车直接到了刘淑华家附近的茶馆找了一个雅座。当刘一再次见到刘淑华的时候相当惊讶，“刘老师您一点都没有变样，还是这么年轻！”

“小刘啊！好久没见，还唱不唱歌了？老师还等着看你登台演出呢！”刘淑华当年对刘一做出了很高的评价，希望刘一能转到音乐学院发展，但是被刘一婉拒了。

刘淑华看了一眼刘一身边的夏天，眉头一皱，连忙问：“这位是？”刘一知道刘淑华见过沈筱，连忙解释道：“这时我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而已！”

“好，好！刚才我差点以为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呢！”刘淑华点了点头，随后坐了下来，夏天见刘淑华的确长得很标致，而且相当有气质，这一点她确实得承认，但是气得是自己父亲竟然出轨了。

“你跟我父亲到底什么关系！”夏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刘一也是没办法，感觉事情要泡汤。

“你父亲是哪位？”刘淑华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红茶说。

“夏宇！”当夏天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刘淑华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怎么你说不出来了？你是不是跟我父亲有过一段！”夏天表现的相当无礼，可能是因为憋了半天的气没地方撒。刘一心里明白得很，夏天和沈筱完全是两个人，只是长得像罢了，性格完全不同。

刘淑华将掉落在桌子上的茶杯扶了起来，随后说：“如果这是你今天约我的原因，那么我现在就走，你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刘淑华显然被夏天的质问而生气了。

“刘老师，您别走，这件事情很重要！”刘一站起来有所挽留。

“小刘，要是你有事就单独找我，你也知道我住哪里。还有你这个女孩，我送你三个字，没礼貌！”刘淑华也不是个好惹的人，个性十足的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处在下峰。

在刘淑华离开以后，夏天嘀咕道：“当小三还有理了？”

“行了，满意了？我就知道你就是在捣乱!”刘一说完赶紧追了上去，留下夏天一个人在茶馆里。

刘一心想，夏天这么一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确定了刘老师和夏宇有一些特殊关系。这时刘一的电话响了，是王建国。

“小刘，人我已经抓到了，现在就回局里，你也赶紧回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钱

刘一赶上刘淑华，“刘老师，您等等！”刘一连跑带颠的赶上了刘淑华。刘一有点不好意思，“刘老师对不起!咱们找个地方单聊。”刘淑华也是看在刘一的面子，点了点头答应了刘一的请求。

刘一给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晚一点回局里。王建国得知消息以后，告诉刘一，他们会先对张晓光进行调查，等刘一回来再进行下一步审问。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四十分钟应该可以搞定刘淑华。刘一二人找到了一家小饭馆，开了一间包房，点了一壶正山小种。刘一说：“刘老师，我们现在在查一个旧案，事关紧要，还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刘淑华叹了一口气，双手握紧茶杯，“也就是你，换一个人我都不会给他机会，想知道夏宇的事情？”

“是的，夏宇在受害人死去一年后失踪了，不知道他临走前有没有找过你！”刘一心想，如果刘淑华在夏宇心里有一席之位的话，临走前一定会见刘淑华一面。

“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他走的时候找过我。那时要不是我母亲瞧不起他，可能我们现在会很幸福的活着！”据刘淑华描述，夏宇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多才多艺，唱歌很好听。两人也是在大学时认识的，成为了知己。

当时夏宇家为了供他上学，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而刘淑华是音乐世家，家底雄厚，因为两家经济悬殊，刘淑华的母亲根本看不上这个穷小子。但是两人并没有断了联系。

“他走的时候和我吃了一顿饭，说这里令他很失望，他不愿意在这里呆着，打算出去透透气，可能不回来。当时我看他情绪挺低落的，有点轻生的意思，便劝了他几句，但是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刘淑华现在想起那一天夏宇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刺痛。

“夏宇还说什么了？”刘一追问道。

“他好像有心事，我就问了一嘴，他倒是问我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在金钱面前低三下四的？我就说为了生活，这就是现实！”刘淑华说完以后，刘一差不多明白了李琦的死因，整件事情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强大的团体。

刘一点了点头，“感谢刘老师，学生欠你一顿饭，有空约你出来叙叙旧！”刘淑华临走前请求刘一一有夏宇的消息就告诉她。刘一欣然答应。

刘一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南区分局，一路上刘一将整个案件梳理了一番。刘一心想，假设公司内部存在着洗黑钱的嫌疑，那么经受财务的人肯定要与老板有直接的联系，而张晓光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就是调节李琦和夏宇的矛盾，让经济利益达到最大化。

但是从李琦的银行账户看，并不是像洗黑钱的人，那么在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呢？就在刘一猜测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直撞刘一所乘坐的出租车。

刘一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飞了出去，右肩膀和胳膊挤在了车门的位置。在第一次撞击后，黑色轿车倒车后，迅速撞了过来。司机完全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机会躲闪。

刘一紧握车把手，用余光扫了一眼黑色轿车，只见这黑色轿车是一辆无牌车。在黑色轿车再次倒车的时候，刘一打开车门与司机跳了出来。

刘一第一反应就是跑。只见黑色轿车紧追其后，刘一趁乱逃进了一个胡同，从黑色轿车里下来两个身穿西服凶神恶煞男子。刘一回头一看，两人追得很紧，把刘一逼到了一个死胡同。

“你们是谁？”刘一右脚向后退了一步，脚跟和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

“老板说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必须杀了你！”刘一感觉自己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啊！莫非是张晓光？

两个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慢慢地逼近刘一。脸上露出了凶残的样子。刘一身上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一打二也不是对手啊！就在这时一个影子从两个黑衣人身后冲了上来，一拳一脚，直接将两人打倒在地。

“夏天？怎么是你？”原来夏天在刘一离开以后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当她发现刘一有危险的时候立即冲了上来。

“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夏天急忙拉着刘一的手，右脚快速抬起，再次集中了黑衣男子的面门。两人一直跑上一辆出租车，这才松口气。刘一说了一声谢谢。

“你怎么会功夫啊？”刘一顿时对夏天刮目相看。

“必须的，柔道黑带，打这两个废物还是很简单的。”夏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刘一心中忐忑不安，因为这种危险时无形的，是随时的，不知道哪一天还有有新的仇家找到自己。就好像沈筱当年一样，而自己都不能保护心爱的人。

“无能，你就是无能，有什么好说的，自己不行就别连累别人！”刘一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厌恶话语。刘一猛地回头，双眼望着靠在车窗的夏天，心里瞬间揪在了一起。

当刘一到达南区分局的时候，审讯已经开始了，夏天只能在南区分局的大厅等候。刘一说：“我答应你，一有消息就告诉你，别乱跑！”就是这一声关心，令夏天立马高兴了起来，搂住刘一的脖子说：“我就在这里等你！”刘一二人的行为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刘一根本无法抗拒夏天的热情，但是理智告诉他，你的女朋友是高小晴。背叛是可耻的行为。刘一推开夏天说:“这里是警局，别闹！”

“小刘？你怎么才来！已经开始了！”王建国正在审讯室外打电话，电话没挂断就说起刘一来了。

“出了一点以外，一会说！”王建国见刘一侧脸有擦伤，心里似乎有了点数，表情俩紧张了不少。

刘一进入审讯室时，张杰正在对张晓光进行审问，“为什么突然离开C市，还携带了三千多万的现金？你的这笔钱是谁给你的？”刘一瞧了一眼张晓光，他表情冷静，不像是摊上事儿的人。

“这钱是我自己的！”张晓光直接回答道。

“你自己的？怎么来的？”王建国用食指敲了几下桌子。

“冷静，王组，冷静，这钱倒是干干净净，不信你们可以查查！”张晓光挑衅的语气并没有让王建国气愤，王建国反倒是感觉张晓光在和自己打心理战。

王建国淡定地回答：“查是一定要查的!”张杰说：“你这三千万现金一直在你的车里，并没有拿出来。从你家小区的监控录像上看，好像有人特意的将这个黑色旅行包放在你的后备箱内。

张杰将小区的监控录像再次投放大屏幕上，“上面穿黑色皮夹克戴口罩的男人你认识吗？”

张晓光不语，刘一说：“不要说有人陷害你，用不用我把整件事给你梳理一下！”

张晓光猛地抬头瞪着刘一，“说吧!如果你们真的有证据，我肯定会说的！”

张晓光原本有些愤怒的表情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刘一说：“夏宇你认识吧！你们公司的财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公司在为某些人洗黑钱!”刘一说完以后，眼前的张晓光眼角微微颤抖。

王建国在今早已经对xx公司进行查账，而且现任公司财务马士基也进入了南区分局的调查范围内。王建国说：“一会有位朋友回来看你，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调查。”张晓光根本无法在言语上回击，他感觉应该是有人泄密。

刘一发现张晓光的心理防线似乎在倒坍，“夏宇是你公司之前的财务。你，李琦和夏宇可以说是配合无间，虽然李琦和夏宇有些不合，但是有你这个和事老在这里，大家都不会和钱过不去。”

张晓光的气势顿时被刘一消去大半，王建国问：“你联合夏宇将李琦搞垮，接管公司是不是？”

“接管公司？公司什么时候是我的？我们都是傀儡，我们都没有自由！”张晓光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刘一感觉这个笑容是在掩盖他内心的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刘一的头慢慢抬起来，双眼直视张晓光。

张晓光明显被刘一犀利的眼神而镇住，“我没有害怕什么？”就在这时马博行带着马士基回到了南区分局。

马士基情绪有些激动，在进审讯室的时候还一直大喊:“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职员!跟我没关系，你们抓我干什么啊？”

王建国示意马士基先坐下，“安静，喊不能解决问题，重点在于证明你的清白。”马士基瞪了一眼王建国，哼了一声，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张晓光并没有看马士基，而是回避与马士基对视。马士基瞧了一眼张晓光说：“过河拆桥，你的承诺呢？就这么跑了，谁来保我妻子和儿子的命？”

马士基的话顿时将刘一心中的疑问揭开，“保护你的妻儿？有人威胁你吗？”刘一说。

“我也不怕坐牢了，能保住我妻儿的命就行！你们得救救他们啊！”马士基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王建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突破口

“你的妻儿？那我的呢？我的妻儿谁来保护，现在你都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收钱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开心呢！”张晓光的这席话好像一个强力贴，直接将马士基的水堵的死死的。

经过警方调查，梁晶在三年前只是名义上的财务主管，而真正做账的正是马士基。

马士基是被人威胁，说是要不配合，就杀他全家。王建国递给张晓光和马士基各一杯水说：“你们要是不说出情况，我们是无法保护你们的妻儿的。”马士基知道现在只有警方才能帮助自己。

“说吧！现在说出来，我们好能帮助你！”张杰试图开导张晓光二人相信警方。张晓光点了点头，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下。李琦全家遇害后，公司背后的老板突然没了消息，公司所有事务由张晓光一人接管。今年四月份，张晓光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电话里告诉他，一切按照以前的流程做。因为李琦出事以后，公司停止私下运作足足有一年之久，直到今年都没有什么大动作。

“什么流程？”

“这些人一直通过我们公司洗黑钱，我们三个人可以从这里抽佣。依据承担责任的大小，之前李琦是公司的法人，所以分的比较多！今年四月份以后活动比较多！”

张晓光承认现在的公司有违法行为，但是他们并不是有实权的人，也都是为了钱，为了养家糊口。

“其实我们三个人并不知道我们公司背后的老板是谁，我们都是名义上的，根本没有实权，上面说什么我们就是做！”张晓光在刚才也有说过李琦就是傀儡，现在自己也变成了傀儡，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李琦和张晓光刚进公司的时候都是普通的职员，慢慢地被提拔上来的，很奇怪的是，当李琦登上顶端的时候，之前站在顶端的人都无故消失了。而且一消失就是三个人。

“你是说，每次都是总经理，副经理和财务主管一起消失!是吧！”张杰问。

“是的，每次都是，刚开始我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上一波走一波，跟更新换代没什么区别。直到李琦全家死了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刚开始我打算带着钱跑，但是第二天就收到了我太太和儿子的照片。明显有人跟踪我们一家，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下去！”

张晓光虽然无奈，但是刘一感觉他并不是完全不喜欢，可能张晓光自己都不知道，在那么一刻他还是乐在其中的。刘一问：“你们公司背后的老板你们见过吗？”

“没有，都是由一个叫樱桃的女秘书给我们下达指令，以短信的形式，我们三人都有一部他们给的电话，方便联络。”刘一心想，不光是方便联络，应该还有监听的功能。

“李琦是怎么死的？”王建国问。

“其实李琦的死因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听纳闷的！”

“有没有怀疑什么?”王建国接着问。

“应该跟我一样，想逃吧！被那个老板发现了，杀了！”张晓光说的很直接，王建国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刘一认为并不是那么简单。从凶手的作案手法和整个作案过程来看，不像是正常杀手那么干净利索。反倒是在跟警方玩游戏一样。

“我已经派人去了你的住处，你妻儿的安全可以保障!”王建国将此重任交给了许伟，在这个时候没有谁比许伟更靠谱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张晓光态度瞬间有所转变。刘一小声在王建国耳边说：“现在的三人模式，罗子冈和梁晶也需要进行调查，而且他们随时有生命危险。这时马士基喊着：“那，那我呢！我也能提供线索！”

“警方一样会保障你妻儿的安全，不过你最好坦白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王建国再次提醒马士基事情的严重性。

“好好，我都说！”马士基神情紧张，开始意识到了如果自己不配合警方，很可能会成为案上羔羊。

马士基刚开始并不知道公司的地下业务，直到有一次梁晶将一本地下账目无意夹在了名账里，马士基发现以后，当晚就收到了威胁电话，不知情的马士基将事情告诉了张晓光。

张晓光为了维护现状，只能安抚他说，你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也别跟钱过不去。

“我当时也明白，前后都是死，还不如配合他们，还能满足欲望！”马士基的回答令刘一感到到欲望带来的强大动力。在马士基陈述的时候，张晓光完全没有插言，表示默认。

张晓光在马士基接管真正地下财务账目时，还特意的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马士基。而马士基在得到甜头以后，表示会积极配合张晓光。马士基接触公司地下账目时日不长，而且每次整理后都不在他的手里。

“账本在张晓光那里！”马士基指着张晓光说。

“账本呢？”王建国将视线转移到了张晓光。

“账本每个月的中旬会放到他们指定的地点，但是每次都会变！”张晓光想起上次的位置就在一家医院后身的垃圾箱下面。马士基对其他事情并不知道，随后就被马博行带到了另一个审讯室做后续工作。

刘一见马士基离开了审讯室接着问：“那夏宇为什么走？”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家伙本来就和我们俩合不来，要不是为了钱，我不会在这里当和事老！”看来张晓光平时也在逢场作戏。刘一心想，夏宇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如果找到他说不定可以将整个事情搞清楚。

在审问张晓光的过程中，刘一提议先开一个小会议。王建国同意后，几人来到了会议室。王建国笑着说：“不小的突破啊！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原本以为就是一宗灭门惨案。

“王哥，事情远远比咱们想的后还要复杂，还记得一个人吗？”刘一表情凝重，语气低沉。

“谁？”王建国原本放在嘴里的烟立马放了下来。

“大老板！”刘一知道，在C市势力最大的就是他，而且刘一等人接触的案件好多都跟这个人有所牵连。

“小刘，可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啊！大老板这人好像隐形人一般！”王建国深吸一口手里的烟说。

“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刘一把刚才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王建国听完以后立即说：“你被人盯上了？”

“是的，一会审问完了以后咱们可以调取监控看一下!”刘一不能确定跟踪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好，一会让小马看看沿路监控!你对张晓光怎么看？”王建国说。

“其实案件现在出现了一个节点，这个背后的老板应该是利用劝退和灭口的形式来结束一个三人结构的上层，多次更新，才能不出现问题。”

“小刘，我怎么听得有点糊涂！”王建国这几天有些焦虑，脑袋和浆糊一样，怎么搅都搅不开。

“王哥，很可能就是杀人灭口，应该有少数像夏宇和张晓光这样的给你一笔钱，然后让你离开C市!”

“刘一，我感觉不能这么便宜吧！肯定还有别的代价！”张杰说。

“是的，应该就是抛弃家庭吧！”刘一想起夏宇就是抛弃夏天带着钱离开了。张晓光也应该是这个代价，刘一认为张晓光脑袋还是反应很快的，能在审讯的过程中突然转变思维，通过配合警方来减少罪行。张晓光还交代了李琦三人集团之前的那一个集团，是以一个叫兰屿的男子为首的三人集团。王建国立即派人展开调查。

案件有了眉目，王建国也松了口气，接下来看看能不能从罗子冈和梁晶的嘴里敲出什么线索。王建国等人再次回到审讯室的时候张晓光精神状态好多了，比之前少去了很多戾气。

王建国问：“你先在的两个下属罗子冈和梁晶都知道这件事情吗？”

张晓光摇摇头说：“其实他们干的时间都不长，也都没什么能力，都是挂个名头，没有实际能力，全都是按照上面分配的任务来做，说句简单的，就是按照剧本去演。”刘一心想，一个人要像木偶一样活着，时间长了一定会出现精神疾病的。

“精神疾病？精神疾病？”刘一嘴里嘀咕了两声，心想，难道李琦在胜任公司的总经理时，长期精神压迫造成了神经紧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了精神疾病?

刘一想的问题还得请教李明新。张晓光在之后的审问中将如何洗钱，以及掩盖洗钱行为的过程全部都交代了。张晓光走出审讯室之前又问了一句，“警察同志，你们真的能保证我妻儿的安全吗？”

王建国点了点头，“放心吧！”

审讯结束以后，刘一给李明新打了一个电话，将事情的大概讲述了一遍。李明新说：“如果长期被人控制，人会失去自我，要是压力过大，可能会出现抑郁症和精神分类。”

“患者会不会以为自己并没有什么病，等到复发的时候才被别人发现。”刘一问

“会的，大多数患者都不承认自己的出现了神经疾病，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精神保护。有时确诊后反倒是令病情更加严重了。”刘一明白了，警方在李琦家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

那么可以确定李琦并没有发现自己出现了精神疾病。如果是幕后黑手雇人灭口，不会弄得这么麻烦，就像是今天自己被人追杀一样。那会不会是李琦自己雇凶杀自己呢？如果是，那么这是怎样的绝望，一个人才会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呢?

刘一虽然给自己设下了众多问题，但是却又出现了矛盾。首先李琦曾经与凶手进行过厮打，说明李琦有所反抗。要是雇凶结束自己的性命怎么会反抗呢？

就在刘一在走廊的角落思考时，张杰上去拍了一下刘一的肩膀，“想什么呢？刘一？”张杰特意模仿许伟的语气。刘一猛地回头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伟哥呢！”

“那个叫夏天的女孩在大厅等你好久了！”张杰指着大厅的方向说。

刘一望了一眼后，“先不用管，罗子冈和梁晶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就在张杰说完的瞬间，罗子冈和梁晶被带到了审讯室。王建国夹着烟走过来说：“赶紧的啊！人都到了，节省时间！”刘一认为审讯过程是最能窥探一个人内心的时刻，通过罪犯的言谈举止，可以判断罪犯的想法和心理。

刘一建议先分开审问，然后再一起审问，听起来好像很费时间，但是刘一说：“我们没人就问三个相同的问题，最后要与张晓光的口供进行对比，然后再对这三人一起审问。”

王建国同意了刘一的提议，首先进来的是罗子冈，张杰在另一个审讯室对梁晶进行审问。罗子冈和梁晶再次来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王建国看了一眼罗子冈，他明显神情紧张，当王建国将在他家搜到的一部特殊的黑色手机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彻底崩溃了。

“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是公司的副经理，你在李琦死后接替了张晓光的位置，油水没少捞吧！”王建国直接切入正题。

罗子冈抬起头，好像一个犯错的学生一样盯着王建国。

“罗子冈，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今天传召你！”刘一开始给罗子冈心理施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关键人物

罗子冈对整件事情并不清楚，他能提到现在的位置也是因为上头指名道姓让他上去的。公司好多人都以为他是张晓光的亲属，因为他一点业务能力都没有。

“我当时就是一个业务员，根本一点领导能力都没有!”罗子冈双手摊开，十分无奈。

“你也是收到了短信？”刘一问。

“是的，我当时以为是骗子，但是他瞬间就给我打来了一百万。我是个穷光蛋，这一百万对我的诱惑太大，再说了，从此可以高人一等，何乐而不为呢？”刘一瞬间感受到了人性的贪婪。

另一边，张杰也开始了对梁晶的审问。在夏宇离职后，梁晶接任了财务主管的职位。虽然她是C市某财经大学毕业生，但是没有什么实际能力。梁晶上来也是因为这一条诱惑性的短信，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比较物质的女人，在她眼里金钱比爱情更加可靠。张杰见她一身奢侈品，心里不时打了一个节。

“我没什么可说的，有钱什么都好办！”梁晶的态度十分强硬。

张杰摇了摇头，从对梁晶的审问中并未发现什么疑点。梁晶绝对是一个服从者，而且乐在其中。她对李琦的事情只是知道一些，对内部的事情完全不知，就跟之前一样。

刘一一直盯着罗子冈，“李琦是怎样一个人？”其实有些问题，问上一遍两遍都可能意思一样，但是三次四次的时候，回答的就会出现偏差，甚至会出现回答人的内心活动。

“李总其实还算一个正常人，不过我，我之前见过他去过市医院的精神科，不过当时我见他走的匆忙，就没有上去问，毕竟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普通员工。”王建国点了点头接着问：“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特殊的短信？”

“没有啊？都是一些正常的指令，我们就按照上面做就行了！”罗子冈说的时候异常的轻松。刘一打开桌子上的手机，他发现这个手机需要指纹识别。

“把手机解锁！”刘一拿着手机放在了罗子冈的面前，当手机解锁以后，手机的屏幕突然变黑了，两秒过后，刘一发现手机的屏幕显示，数据销毁中……

数据销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尚未等刘一反应过来，手机已经没有了反应。紧跟着张杰也拿着手机跑了进来，“王组，手机数据自动销毁了！”

“看来他们已经察觉了。”刘一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件案子一直查到幕后黑手，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看来对手是早有准备，手机设定了这样的功能！我们掉以轻心了。”张杰拿着手机查看了一番接着说：“这种构造的手机不多见，里面应该有监控设施，看来我们疏忽了！”

刘一点了点头，“他们早有准备，证据销毁，我们就没办法威胁到他们了！”王建国示意刘一二人先处理好当前的案子，调查幕后黑手还需要进一步探讨。

对罗子冈的审问并不是很顺利，依旧无法判断李琦的真实死因。审问结束以后，刘一走到了大厅。夏天跑过来问：“情况怎么样？”

刘一摇摇头，“并不是很顺利，他们并不是很了解你父亲和李琦的事情，看来破案关键还在你父亲这里！”

“可是我父亲和李琦并不是很合得来啊！”夏天说。

“合不合得来是表面，背后的故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所以我们谁也不能妄自菲薄，你先回去吧！别跟着我！”刘一说完扭头就走了，他认为自己现在身处危险，谁和自己在一起都会同样受到威胁。

刘一不想让夏天成为下一个沈筱。这时候高小晴发给刘一几张照片，照片是高小晴在研讨会上的发言照片。现在也许只有高小晴能让刘一开心一点。

刘一打算再去一次案发现场，他独自打车来到了李琦的住所。刘一并没有李琦家的钥匙，只能和凶手爬树上去，还好上次临走的时候窗户没有关。

当刘一进入卧室时，他的双眼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即便倒在了地上。当刘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秋风顺着窗户，划过窗帘，拂过刘一的侧脸。一阵阵冰冷的刺痛感贯穿刘一全身。

刘一慢慢地爬起来，他发现床上坐着一名男子。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夏宇。刘一皱了一下眉头，“你，你是夏宇？”

在刘一尚未清醒的时候，夏宇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刘一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女儿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刘一接着窗外路灯的余光发现夏宇特别愤怒。

刘一擦掉嘴角的血，慢慢地站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不会是来自首的吧！”刘一对夏宇并没有好感，毕竟他抛弃夏天，完全没有责任感。

“自首？我怎么了？我犯法了？”夏宇的回答令刘一有些吃惊，刘一心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与李琦和张晓光在为谁工作？你们在干什么，你应该比我都清楚！至于犯没犯法，这一点应该不用我说吧！你留给夏天的钱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挣得！我感觉刘老师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刘一故意利用言语激怒夏宇。

“小子，嘴巴挺厉害啊！想用激将法套老子的话，是不是选错人了！”刘一其实发现了夏宇在听到刘淑华的时候明显有反应。

“厉不厉害先不说，现在是你配合不配合警方破案！”

“只要你们能保住我女儿的命，我就配合你们！”刘一感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对了！张晓光和马士基也曾经说过。

“夏天有危险？”刘一连忙问。

“你看！”夏宇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刘一，屏幕上正是夏天的照片，而且不止一张。刘一想起了张晓光也说过，有人威胁他，也是先发了一些他妻儿的照片。

“什么时候收到的?”

“三天前，而且还有你的照片！”夏宇往后翻了几张，有一张正是夏天和刘一在咖啡馆的照片。

“我打听过，你们正在查李琦的案子，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夏天的男朋友，但后来一看，你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没想到是你把危险带给了她！”夏宇明显有些蛮横不讲理。

“先别下定论，即便我们现在不查，以后也得查，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找上门来。”刘一的话顿时将夏宇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夏宇看了一眼刘一说：“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活所迫，什么叫骑虎难下吗？”

“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就在刘一开导夏宇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受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正是夏天回家时的照片。

“坏了！”刘一说完就要跳窗户，夏宇紧忙拦住问：“怎么了？”刘一说：“夏天可能有危险!”刘一根本没有料到这些人会对夏天下手。夏宇紧跟其后。

一路上，刘一二人打的，小跑直接赶到了夏天家。可是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答应。夏宇推开刘一，“让开！我开门！”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刘一迅速的拨通了夏天的电话。

“无人接听?”刘一心里有些慌，现在的情况让他想起了当年沈筱遇害前的兆头。突然夏宇的电话响了。

“喂？利哥？是你吗？你，你抓了夏天？妈的，你们快放了她！”刘一可以清晰的听见夏天在另一边呼救的声音。

“事情已经控制不住了，如果你想让你女儿活着，就带着我要的东西来找我！我知道谁在你身边，如果你们耍花样，别说我对你女儿不客气。”

“爸爸救我……”夏天的呼救声尚未结束，电话就挂断了。

“利哥是谁？他们要洗黑钱的流水账目吗？”刘一忙问道。

“利哥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这个人也是我后来才接触到的，李琦和他有些交情，一般都是他给我们下达指令。我得找到他们要的账目！”刘一心想，这个打电话的人应该是一个小头目。

夏宇跑到卧室，然后开始翻找自己的那些唱片，最后他从一张压在最底下的旧唱片的盒子中找到了账目。

“你藏在盒子的夹缝中，你可真会藏啊！怪不得当年警方搜查这里的时候没有发现！”刘一刚才都没有发现。夏宇叠起来账单，二人赶紧上车，刘一要求将这张进行拍摄取证，但是被夏宇拒绝了。夏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刘一无法正常的抢夺。

刘一随后发给了王建国一条短信，夏宇带刘一赶到了郊外的一个废弃的工厂。刘一二人下车以后，只见不远处二楼的位置有人向他们挥了挥手。

夏宇低沉的说：“先救夏天，别管我！”刘一感觉夏宇好像要豁出性命。

当刘一见到夏宇口中的利哥时，利哥笑着说：“这不是刘大侦探嘛！”

“是你？徐万利？”刘一眼前的男子正是当年残害沈筱的凶手，他极度危险，在上次抓捕行动中虽然右臂受伤，还是让他给逃了。刘一心想，即便夏天柔道黑带，也难以对付想徐万利这样的狠角色。

“你还记得我啊！我身上的七处伤痕都是你给的。一会我在找你算账！夏宇把账目交过来。”徐万利右手持枪，指着夏宇说。

“夏天呢？”刘一发现四周根本没有夏天的踪影。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悲剧重演

“刘一，你是不是很想见这个像沈筱的女人。真是奇怪，咱们怎么这么有缘，我每次都能抓到你的女人。”徐万利笑着说，他那充满邪恶的眼神始终盯着刘一不放。

“回答我的问题!”刘一心里相当的气愤。

“别着急啊！先把账目资料给我！”徐万利右手的手枪指着夏宇，脖子歪向一边。夏宇将兜里的账目拿了出来，随后走向徐万利的方向。

“停，就站在这里，别动了！把手中的账目放在地上，然后站会原来的地方。”徐万利一边用枪指着夏宇，一边靠近地上的那张用石头压着的账目。

刘一用余光看了一眼手表，心想，王哥现在应该在路上，希望还来得及。当徐万利拿起地上的账目时，看了一眼后就放进了口袋里。

“我女儿呢？”夏宇相当气愤，刘一环视四周，徐万利的身后是一间办公室，如果没猜错的话夏天就应该关在里面。可是徐万利手中有枪，这么下去的话刘一根本没办法接近他。

这时徐万利拨通了自己手中的电话：“大哥，都弄好了!”就在此时，一声枪响，只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刘一猛地回头，原来是许伟。

许伟距离这里最近，他听说刘一独自一人来这里，立马就跑了过来。徐万利是认识许伟和王建国的。

“好久不见啊！许警官，一来就给我一枪，这礼物也太隆重了！”刚才的那颗子弹刚好打在了徐万利的左肩。

“放下枪举手投降！快点，还想再吃一颗子弹吗？”许伟相当气愤，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就是丢在自己手里的。

“上次没抓到，这一次我会拷着你回警局。”在许伟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徐万利扣动了扳机，他趁机跑进了身后的办公室。刘一紧跟其后，当他靠近办公室的门时，只听里面大喊道：“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刘一慢慢地退后，夏天被徐万利捆绑双手，最用胶布封住。徐万利虽然左肩受伤，但是依旧用左臂扣住夏天的脖子，右手用枪指着夏天的头大声喊道：“后退，都给我后退，再往前半步我立马就杀了她！”刘一眼见着一个长得像沈筱的夏天被徐万利胁迫在手里，却无力营救。

这一幕就好像昨天发生过一样，沈筱当年也是这样被徐万利胁迫在手里。刘一此时心如刀绞，他告诉自己，这个女孩一定要救回来。

刘一慢慢地走向徐万利，许伟赶紧拦住刘一，一嘴巴上去喊道：“刘一你醒醒，她不是沈筱，不能就这么把自己命都搭进去吧！”刘一咬着牙，眼神坚定，许伟感觉刘一在赎罪一样，只是为了他当年没能救下沈筱。

刘一挣脱开许伟以后，回头说：“伟哥，不用担心，他不会开枪的！”

“刘一，你……”许伟实在是拗不过刘一，只能在他身后瞄准徐万利。

“刘一，你胆子可真是大啊！”徐万利冷笑后将封在夏天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在胶布离开夏天身体的那一瞬间，她大喊道：“刘一你别过来，你快走！”只见夏天泪如泉涌，刘一突然想起了当年沈筱也是这样，但是这次他不会再懦弱了。

砰！

只见徐万利扣动了扳机，子弹划过刘一的右耳。夏天见子弹擦伤了刘一的右耳，鲜红的血液顺着耳廓滴落在刘一的肩膀上。刘一感觉右耳一阵灼烧感，但是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你是真不怕死啊！”徐万利瞄准刘一接着说：“你 妈的，今天就送你下去，给老子先铺路！”在徐万利马上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夏天突然右脚抬起，一个后踢踢中了徐万利的裤裆，但是徐万利的忍耐度竟然，竟然没有因为要害受伤而松手。夏天的攻击瞬间而怒了徐万利，“臭娘们，敢阴老子！”

砰！

这一枪并不是射向刘一，而是直接打在了夏天的腰部。

“女儿啊！”夏宇再也按捺不住了，见自己女儿中枪以后，连忙跑了过去，夏宇的举动再次激怒了徐万利，他先是补射了一发，打在了夏天的背部，然后推开夏天，右手举起来对准夏宇。这几个动作非常迅速，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砰!

随着枪响倒地的竟然是徐万利。原来是许伟在夏天倒地的瞬间扣动了扳机，子弹直接射穿了徐万利的右手。

许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徐万利见许伟冲了上来，立马将兜里的账目团成一团吞到了肚子里。

“你，赶紧吐出来！”许伟一边生气地说一边将冰冷的手铐拷在了徐万利的手腕上。用手不停的拍打徐万利的背部。此时刘一抱着夏天，呆坐在一旁，夏宇冲上去一拳打在刘一的脸上，随后从刘一怀里抢过夏天，随后大哭起来。

王建国这时也感到了现场，他示意许伟等人先带着徐万利去医院医治，然后再对夏宇进行下一步审问。王建国走到刘一面前，见刘一又和当年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夏天已经被警方送往医院抢救，王建国上前问：“小刘，你没事吧！振作起来！”刘一没有理会王建国，他好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刘一将自己的意识封锁了起来，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王建国摇了摇头，然后和张杰一起将刘一抬回了南区分局。刘一呆坐在会议室里，突然电话响了，刘一慢慢地掏出电话，“有事吗？”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秦小慧。刘一用仅存在大脑里的理性来努力的听秦小慧的话。

“有线索，这个圈里还真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与你给我的资料很像，是个混血。”秦小慧动用了好多人，还好高炳强的面子还留在道上，有的时候高小晴她们办起事情来还是很顺利的。

“我知道了！能找到这个人吗？”夏天虽然受伤了，但是案件还得继续查。

“可以，我可以约他出来见个面，不过我不会出面的，最好你一个人处理。”秦小慧说完以后就挂断了电话。刘一感觉眼下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一个普通旧案竟然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

刘一包扎好伤口后来到了南区分局，此时会议室内只有王岚，其他人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王建国和张杰正在审问夏宇，而许伟和马博行正在医院，徐万利医治后将送到南区分局，夏天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王岚虽然没有到现场，但是却听王建国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王岚打算放下这段与刘一的情感，但是见刘一这般低落，她赶紧上去安慰刘一。

“刘一你没事吧？”王岚凑到刘一跟前。刘一低着头，望着地面，两眼呆滞无神。王岚见刘一没有反应，接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只能祈祷夏天别出什么意外，你还得打起精神给她报仇啊！”

王岚的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刘一慢慢地抬起头望着王岚。那无助的样子，王岚从来都没有见过刘一这个样子。王岚又靠近了一点，随后抱住刘一的头安慰道：“快振作起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呢！”

刘一沉默不语，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的落下。不知为什么，刘一坚强的内心顿时变得脆弱起来。他告诉自己，这次又没有保护好小晴。刘一抬起头说：“谢谢王姐!我去审讯室了！”

王岚点了点头，虽然刘一的情绪尚未完全的回复，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已经精神不少了。刘一走到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洗脸，他发现镜子里面的自己越来越陌生。

他变得软弱无能，变得一无是处。这时刘一突然嬉笑地对着镜子说：“你就这样了额，一辈子都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一辈子。”而后他立马又惊恐地说：“不会的，不会的！”随着刘一自己扇了自己一嘴巴以后，他才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刘一神情恍惚，他知道自己内心好像有另一面，但是他却又不想去面对。

审讯室里，王建国和张杰已经开始了对夏宇的审问。因为夏天受了重伤，夏宇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来，让整件事情公布于世。

“说吧！这个背后指使你们的人到底是谁？”王建国问。

“是徐万利的大哥，王嘉毅。”王建国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王嘉毅？是什么人？”王建国接着问。

“他是在背后指使我们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只是有一次和徐万利谈生意，在酒桌上无意听见的。”夏宇和徐万利也只吃过两次饭，而且每次只有四个人。

夏宇接着说：“徐万利每次找我们三人吃饭，无外乎就是奖励我们，因为通过银行转账可能会暴露，所以他会让几个人拿着黑色的旅行包，里面装满了现金。”刘一听了一会，然后强制的将自己的心态转移回来。

“现金交易，徐万利是你们的中间人？”王建国问。

“是的，因为我们根本接触到上面的人，所以了解的不多！”

“那李琦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是被人杀的吗？是谁杀的，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李琦死了以后我也很害怕，害怕哪一天死的就是我这一家子，所以我就带着钱走了！”王建国感觉夏宇是个不能担责任的男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法接受的事实

“这些年没有人追杀你吗？”王建国问。

“没有，我自己也很奇怪，毕竟这么久都没人找过我，我还以为事情就这么因为李琦的事情平息了，所以这次回来打算看看我女儿。没想到却，却成了这个样子，我，我不想这样啊！”夏宇说着说着眼泪开始流了下来。

“徐万利说的账目是什么？”王建国问。

“是以前他们利用公司洗钱的一小部分罪证，上面有李琦生前一个月内的进出入账的时间和金额。”

“为什么是用纸？”王建国问。

“你是怕和李琦一样，被人清理档案毁灭证据。”刘一说。

“是的，当初我就打算留这么一手，以防万一，这不是以后可以配合警方破案嘛！”刘一心想，你不过就是为了救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账目的内容还记得吗？”

“都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什么，而且刚才还被徐万利给吞进了肚子了！”就在此时，王建国收到了许伟的短信。徐万利受的伤不严重，但是从他腹部拿出来的账目已经被胃酸侵蚀了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王建国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问：“李琦也知道账目，那么张晓光呢？”

“张晓光并不操心这些，再说了，他也不怎么懂财务，平时都是靠他做些沟通。”

刘一这时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秦小慧刚刚发了一条短信，提醒刘一别忘了晚上八点在刘一家中见面。刘一发现夏宇并不能成为案件的突破，之前的一些想法突然成了泡影，现在只能从秦小慧找来的这个人下手了。

刘一打算一个人会会他。当刘一走出南区分局时，脚下的步伐开始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他心里正在纠结是否去看夏天一眼再回家。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如同胶片一样匆匆过去。

就在此时许伟打给了刘一，“伟哥，夏天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还得需要修养，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许伟在电话另一边呼吸急促。

“行，伟哥，医院那边就交给你了！”刘一挂断电话以后又接到了秦小慧的电话，“刘一，你自己小心吧！小姐是不同意我找这个人的。”挂断电话后，刘一急忙下车跑上楼。

当刘一打开门的一瞬间，只见一个身影从窗户跳了下去，当刘一冲到窗户的位置，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窗户下面顺着绳索逃跑了。桌子上还有一封信。

刘一打开灯走到桌子旁，打开信，看完以后立马跑了出去直奔南区分局。

夏宇的审问已经结束了。夏宇最终交代了自己当年帮助一个人洗黑钱，因为账目残存的部分利用价值并不高，重要的信息已经被胃酸腐蚀掉了。

王建国见刘一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忙问:“小刘，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电话也打不通。”

“王哥，刚刚回家一趟，有重要线索。”刘一将信递给王建国。

“信上的信息准确吗？”王建国有些怀疑道。刘一随后将找凶手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

“李琦是雇凶杀自己？为什么啊？”原来信里只留下了“李琦雇凶杀自己”七个字。刘一点头说：“是的，当我拿到信的时候也不相信，但是后来我在车里将整个案件又整理一番，其中有一点让我相信信上说的是真的。”

“怎么说？”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烟。

“记得凶手带走的那十五万吗？应该就是佣金，这个杀手还是很有原则的，桌子上的六万没有动。”

“真是不敢相信，但是就凭这封信，真是没办法破案啊！”王建国摇摇头，感觉这次又要被北区分局的人笑话了。

“王哥，别泄气，弄不好我们能两个案子一起破！”刘一说。

“什么？有这么好的事情？”王建国已经不指望多余的。

“还记得第三个案件吗?”

“你是说沈筱的那个案子吗？”王建国之前也看过这三个案件的资料当时并没有找到两个案件有什么联系。

“是的，当时我看见这两个案子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两起案件会有联系，但是当我看见徐万利的时候，我感觉案件并不那么简单。如果信中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李琦会选择自己雇凶杀自己呢？而且还在过程中与其搏斗。”

“会不会是突然反悔了?”王建国说。

“很可能，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同时受雇两伙人。”刘一说完以后将烟用手指捻灭，刘一从来都不这么做，他可能是想利用烟头带来的灼烧感刺激自己，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下。

“那你说说！”

刘一认为，李琦雇凶杀自己纯粹是为了解脱，但是他并不想杀自己的亲人。可是整个案件的幕后黑手也雇佣了这个凶手，要将李琦一家都除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天凶手浏览李琦的电脑很可能是为了找到账目，但是却没有找到，定火车票绝对是在迷惑警方。”刘一说完以后，王建国心中产生了不少的疑问。

“小刘，希望我们可以从徐万利那里问出一点线索。”王建国紧接着又点了一支烟。这时张杰从门外跑了过来，“王组，刚才有人从南区分局外往里面丢了一个包裹!”

“什么东西?”王建国小心的拿过来包裹。张杰说：“王组，已经检测过了，里面不是危险物。”王建国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包裹，里面竟然是一个U盘。

“应该是凶手给我们送来的。”刘一说。

“王建国立马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打开U盘里的文件，里面只有一个视频。王建国立马双击打开视频，随着画面的转动。刘一发现这是李琦一家当天遇害的场景。

凶手在杀李琦的儿子时开始拍摄，而李琦与其发生撕斗的时候，他的左手也没有放下录像机。刘一心想，怪不得会受伤。画面记录了整个李家被害的过程。

录像直到了李琦女儿遇害后结束了。凶手在包裹内还留了一张字条，“你们是找不到我的，因为我无处不在。”

“很嚣张啊！”张杰指着电脑屏幕说。

“凶手是在提示我们，看来凶手目的性很强，与我们之前猜测的有偏差。”

“先审问徐万利吧！”王建国看了一眼手表又说：“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到？”王建国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就收到了许伟带着徐万利即将出发的信息。

“不会出什么事吧！”张杰问。

就在这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不是别人就是许伟，“师傅!有人撞了警车，徐万利被打死了。”

“抓到开枪的人了吗？”王建国紧握手机，心里感觉最近好是倒霉，刚刚得来的线索，突然又断了。

“抓到了，我马上就回局里。”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说：“杀人灭口，徐万利死了。”

刘一手托下巴说：“看来我们这次面临的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不用害怕，邪不压正，我就豁出去了，这个幕后黑手不管是谁，我也要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王建国的话顿时燃起了会议室内其他人的斗志。

没过一会，许伟押着一个秃头的男子走进了南区分局。审讯室内王建国等人希望能从眼前的这个贼眉鼠眼的秃头男子身上获得一些有利的线索。

“为什么杀徐万利！”王建国问。

“欠钱不还，再说了，我和他有私人恩怨怎么就不能杀他！”秃头男子名叫李友建，31岁，在一家地下麻将光看场子。

“光是欠钱吗？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王建国问。

“对啊！就是欠钱，而且足足欠了一年多。”刘一心想，徐万利平时油水很多，不应该愁钱，何来的欠钱。而且李友建看场子的麻将馆也不大，要说赌最大也输不了多少。

“欠你多少？”刘一问。

“欠，欠两百多万……”李友建说话明显没有底气。刘一笑着说：“那我得输多少次麻将啊！一把都别赢！”

李友建闷声不语，两眼瞅了刘一好几次。这是王岚从审讯室外走了进来，“王组，通过对李友建手机的查看，在今天下午五点左右，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与徐万利最后拨通的电话一样。”

“电话里的这个人让你去杀徐万利？我看不是徐万利欠钱，而是你李友建欠了两百多万。”刘一指着李友建说。

通过对李友建看得麻将馆进行调查，李友建在那里一共欠下两百多万的赌债，数额惊人。当李友建知道警方已经调查到了这里，心里开始发虚了。

“我没有欠钱，我没有！”李友建依旧在抵赖。

“好吧！那我得把你们麻将馆的老板‘请’过来了！”王建国说。

“我，我，我说，别，”李友建眼看纸包不住火，赶紧招了，“其实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就知道杀这个叫徐万利的人，我可以拿到三百万，你说我还欠那么多的钱，我能不接这个活儿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衔接

对李友建来说能得到钱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给我钱，别说是杀一个人，就是杀十个人他也愿意。在接下来的审讯中，王建国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

审讯过后，李友建暂时被送到了北区监狱。王建国将其他人聚集到了会议室。王建国咳嗽了一声，随后将最后一个旧案拿了出来。王建国说：“接下来的案子可能会有些困难，这起案件发生在经济开发区的大学城。”

9.14连环奸杀案发生在C市经济区的大学城，那时刘一和沈筱一行人在一所设计学院做调研，结果就碰见了这起案件。刘一其实不想回忆这段伤心的往事，但是毕竟除了王建国其他人对案件还是不怎了解。

王建国看了一眼刘一，他也知道刘一不愿意提起这段过往。而且夏天的事情刚过，刘一心里充满了自责。可是案件紧迫，两个案件压在一起对王建国来说还是很有压力的。

刘一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将这件案子的始末讲述了出来。凶手现在并不确定。而且案件出奇的地方是，沈筱竟然成了目标之一，而徐万利在刘一侦案件的过程中绑架了沈筱，最终造成了沈筱不幸身亡。可是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徐万利。

案件发生在四所大学，分别是农业大学，科技大学，师范大学和财经大学。刘一和沈筱所在的位置是师范大学，9月13日，一名农业大学的女学生深夜未归，次日在清晨，宿舍的同学讲垃圾倒进垃圾回收箱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尸体。

死者徐丽娜，20岁，农业大学大二化学系的学生。13日晚私自离开寝室，一夜未归。通过法医的鉴定。生前有被性侵的痕迹，致命伤在腹部，而且子宫和脾脏被凶手拿走。据徐丽娜的好友说，当晚徐丽娜偷跑出去是为了去酒吧见自己的男友。

“这一点有点像开膛手杰克！”许伟笑着说。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模仿犯罪的案例还是很多的，但是在之后的调查中，我发现凶手的犯罪目的并不简单。因为丢失的器官不止是子宫。”刘一想起当他与王建国来到第二个受害人的寝室中，眼前的景象令人发直。

第二个受害人是21岁女学生，杨乐，是科技大学的系花。现场有大量的血迹，受害人的腹腔被打开，肝脏和子宫同时被取出。并且有过性侵的迹象。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上课，寝室内并无其他学生。而杨乐当天因为腹泻而留在寝室养病。警方对寝室楼下的看护老师进行审问，看护老师并未发现可疑男子进入寝室。

“这个看护老师并没有一直在门口的值班办公室，从口供上看，中间有十五分钟她是不再值班办公室的。”张杰指着资料上的口供说。

刘一点了点头说：“值班老师查过一次寝室，从一楼到五楼至少要花二十分钟。正常寝室的看护老师会是两个人，但是当天有一名老师请假了。”刘一再次翻阅了一次资料以确定资料的完整程度。

当时刘一和王建国推演过异常，并且掐算了时间，一共用了十八分钟，而且从凶手下刀的手法看，凶手也很赶时间。

“我感觉凶手在短短的十八分钟做了这么多事情，也是个快枪手！”许伟的暗语打得异常六。

王建国瞪了一眼许伟，刘一接着说：“第三名受害人是在农业大学的实验棚发现的，其实整件事情有些巧合，与何楚歌的案件有相似之处，但是目的不同。”

死者梁美惠，19岁，农业大学新生，9月23日晚11点30分左右偷偷地摸进了农业大学的植被实验棚采集信息。第二天早上8点20分左右被几名学生发现。

法医到达现场发现死者全身赤裸，腹腔和胸腔被打开，大肠和小肠被掏出，子宫和肺部被凶手带走。现场发现了凶手的足迹，“从现场足迹来看，凶手和杀李琦一家的凶手体型相似。”刘一说完以后有拿出了第四起案件的资料。

“凶手都是掏取受害人的内脏!”许伟说。

“是的，伟哥，可是当年的案子，后期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内脏。”当年在各大学周边都排查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受害人的内脏。

“会不会是地下器官交易？”张杰怀疑道。

“小张，当时我们也查过，甚至动用了特殊的渠道，但是最后给我们的答案却是没有。”王建国把烟放在了一边，王岚说：“从前三起案件的尸检报告看，凶手的作案时间并不固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凶手有很强的专业能力，甚至超过我。”

“什么？还有比你还厉害的？王姐？”许伟等着大眼睛惊讶地说。

“肯定有啊！你们看照片上死者腹部和胸腔的切口干净利落，虽然时间有限，但是凶手也尽最大努力让伤口保持完美。”

“你们说这个变态凶手会不会就是杀害李琦家的那个杀手。”许伟说。

“很可能，要不是后来李琦的案子牵扯的过多，我也不会有这个想法。”刘一说。原来在之后的第五名的受害人的现场，刘一有所发现，从现场遗留下了一张黄符。

“黄符？是什么黄符?”许伟瞬间凑了过去。

刘一拿出照片递给许伟看，“咱们先继续，还有第四个受害人呢！”第四名受害人是财经大学的22岁女孩，韩艺媛。受害人在9月30日离开学校与男朋友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他男朋友打算明天送她回家。

当晚12点43分韩艺媛的男朋友，赵广奇因为自己的爷爷突然住院而离开了宾馆。凶手在凌晨三点左右打开了韩艺媛的房间。第二天早上9点12分赵广奇再次回到房间时，发现自己的女友遇害。

赵广奇立即报警，法医赶到现场时发现，受害人的子宫和心脏都被摘取了，房间里的浴缸内全都是血。受害人生前又被性侵过。通过九点的监控录像，警方惊奇的发现，凶手与赵广奇的着装一模一样。

之后警方对赵广奇进行了审问，但是从赵广奇到医院，一直到早上他返回宾馆，他一直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而是在他爷爷身边看护。而且赵广奇和韩艺媛的感情很好，警方最终排除了赵广奇的嫌疑。

“现在我们可以发现，凶手在取内脏，而子宫确是每次下手必须拿走的内脏。”张杰分析道。

刘一点了点头，“是的，最后一名受害人丢失的内脏是肾脏和子宫。”第五名受害人是师范大学的校花，林宛瑜。受害人在10月10日的晚上12点34分独自返回学校，途中遇害，第二天早上10点34分左右，被清扫工在路边的树丛中发现，现场一片狼藉，凶手的衣服和内衣被撕烂，并且在凶手的皮肤上发现了大量的抓痕和咬痕。

同样，受害人的腹腔被打开，生前被性侵过，而且不止一次。警方在现场受害人手里找到了一张黄色纸片，通过验证是黄符的一部分。

“为什么会出现这东西呢？好诡异啊！”许伟一副害怕的表情。

“刚开始我也想不通，后来我请教了一个朋友，他给我解释，凶手可能在做某种仪式，但是他也不能因为这一个黄符的一脚就下定论。”刘一拿起刚刚王建国放在一边的烟。

“当时我们几乎将大学城和周边查了个遍，最终也没有找到线索。整个大学城陷入了恐慌，当时上头也给我们下了很大的压力，但是证据不足，无法准确判断凶手，直到他的目标换成了沈筱。”王建国看了一眼刘一说。

“没事王哥，你说吧！”刘一没打算回避，但是这些事情从他嘴里出来，总是感觉怪怪的。

10月22日，刘一和沈筱参加的研讨会算是结束了，二人参加完庆祝晚会打算回学校，但是在回去的途中竟然被人袭击了。刘一头部被人重击，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徐万利将沈筱绑在椅子上，而他自己也被人捆绑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建国见刘一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说：“徐万利当时用刀逼在沈筱的脖子上，打算将她的血全都收集在地上的塑料容器里。在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沈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刘一每每想起沈筱的求救声，以及她的血液和泪水滴落在地上的无助，对刘一造成了不小的心里打击。

“当时徐万利利用烟雾弹趁乱逃跑了，之后我们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法医鉴定，沈筱并没有遭受性侵，而且还是处女。”王建国摇摇头，显得有些遗憾，毕竟曾经在一起吃过饭，他感觉沈筱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王组，你们还别说，这个可能真是在做什么仪式？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器官交易，或者是异食癖，最后我才明白，处女血啊！这是在续命吗？迷信了吧！”张杰说。

“你懂这个？”刘一突然问。

“不是懂，是看过一些，电影小说不都有嘛！看来这是在给某个大人物弄的！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找的那个大老板！”张杰显得异常的兴奋。

“这次一定要查查这个人到底是谁！必须将他绳之于法！”王建国深吸一口烟，坚定的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矛盾激化

刘一离开南区分局的时候情绪才有所释放，每次谈到沈筱的案子刘一都尽量的遮掩，可能这样心里能好受一点。但是这种用谎言来填补心灵上的创伤，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

刘一没有去医院，他担心会触景生情，会对夏天把持不住。刘一直接返回了家，到家以后刘一发现高小晴已经给自己发了三十多条短信。竟然其中一条竟然是夏天的照片。

刘一刚要给高小晴回个短信，结果高小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干什么呢？累不累？”令刘一惊讶的是，高小晴并没有“审问”自己。

“刚回来，有点累。”刘一脱下鞋就躺在了床上，两眼发直的盯着天花板。高小晴会在月底回来，希望刘一能不忘初心。

刘一心里明白了，照片是秦小慧发给高小晴的，高小晴没有问自己也是坚信刘一不会变心。刘一走到卫生间，站在镜子前的他，面色苍白，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陌生。

“你是谁？”

“我是刘一吗？”刘一开始自言自语。

“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就是个废物，废物!还查什么案？”刘一在镜子中的表情开始扭曲。双手紧握着手盆的边缘，“我不是废物，我能破案！我能……”在一声巨响，刘一重重地打在了镜子上，随着镜子一片片的脱落，刘一的表情在残留的镜片上显得异常诡异。

洗手间内突然变得寂静起来，只能听见刘一粗壮的喘气声。刘一冷笑道：“让你还来烦我。”刘一顺手从头上抽出一条毛巾包在了手上，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我得振作起来，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刘一望着自己受伤的手开始嘀咕起来。

无尽的黑夜，带来的只有寒冷的秋风，还有刘一锥心的痛苦。

次日清晨，刘一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右手上的伤口依旧疼痛不堪。刘一敲了敲头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还没等刘一清醒过来，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刘一拿起手机发现正是王建国。王建国在电话里说，他早上要去总局开会，稍晚一点才能到南区分局，让刘一先去等着。

“好的王哥，我一会洗洗脸就过去。”刘一说完以后赶紧起身，将受伤的位置重新包扎了一下，他没有多想什么，穿上衣服直接赶到了南区分局。

许伟和张杰等人都在会议室翻查9.14连环奸杀案的资料。当刘一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许伟看了一眼刘一的手，“你昨晚跟谁打架了吗？”许伟一边说一边指着刘一的手说。

“没有，昨天不小心划伤了，趁着王哥还没回来，咱们探讨一下案情吧！大家有什么看法。”王岚看了一眼伤口，叹了一口气。

“我昨晚看了一宿的资料，从凶手作案的先后顺序来看，可以看出凶手有一定的目的性!”张杰说完以后将大学城当年的地图扑在了桌子上。

刘一发现地图做了详细的标注，并且用红色标记连接了大学城的位置，还标注了一二三四五。刘一竖起大拇指笑着说：“以后谁嫁给你真是享清福了，后勤工作做得太好了。”

“这不是都跟你学的嘛！”张杰一边说一边抓了抓头。

“好，我们先从上一个案件来说，凶手的目的是杀人灭口，将知道账目的人都杀掉。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案件的凶手是一个人?而且目的完全不痛啊！”张杰有些困惑。

“其实咱们仔细的看看这些受害人的家庭北京就能明白了。”刘一将几名受害人的名单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据当年的调查，徐丽娜的父亲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工作，案发后并没有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杨乐的母亲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案发后得了精神疾病，去年因癌症去世。杨乐的父亲在杨乐四岁时与她的母亲离婚，之后对杨乐不闻不问。

梁美惠的父母在C市有一家食品公司，通过王建国的调查，梁美惠的父母曾经与李琦有过贸易往来，但是警方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韩艺媛的父母不在C市，所以她的死因暂时是一个谜，不排除是因为对内脏的刚需。林宛瑜的父母都是农民，而且都不再市里住，与李琦等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最后一个是沈筱，沈筱的死主要原因是因为刘一参与了整个案件的调查，对幕后的指使者造成了威胁，所以凶手最终采取了报复行为。

“在沈筱死后，我也没有继续调查，我打算忘记这个案子！没想到还是逃不掉。”刘一摇了摇头。

“看来有两个受害人的父母与xx公司有关系，要想具体差明白，咱们可以从梁美惠的父母进行调查。而韩艺媛的父母看样子都是普通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张杰将当年韩艺媛父母的口放在了桌子上。

许伟拿起口供看了几眼，原来当年韩艺媛的父母一直在家里等着她回家，结果女儿却没回来。他们两人最后到警局的时候都不敢相信的自己的女儿被人残忍杀害了。

“看来韩艺媛父母对并不能提供什么线索，那么咱们今天现审问梁美惠的父母吧！对了！刘一，为什么沈筱的父母资料上显示着已故，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吗？”许伟问。

“是的，但是她家庭条件好，不用愁吃喝！”刘一回答道。

“你知道他的父母信息吗？”

刘一摇摇头，王岚说：“需要调查一下沈筱的父母信息，还有就是韩艺媛父母也不要遗漏。”

刘一点了点头，“王姐说得对，不能遗留任何信息。”刘一开始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受到感情因素影响。就在大家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王建国从外面赶了回来。

“气死我了，北区分局这些杂碎，真是狗眼看人低!”王建国气呼呼地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开始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师傅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许伟从来没有见过王建国这么生气过。

原来在总局开会的时候，高珉雄特意的指责南区分局的办案效率，打算接手南区分局最后的一个旧案。

“他们不是也有三个旧案吗？怎么和咱们抢上了？”许伟说。

“他们的第三个旧案和咱们一样，我今天才知道，但是咱们不是发现811灭门惨案和914连环奸杀案有关联性嘛！高珉雄就要我们的调查资料，没想到总局局长竟然答应了。”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其实王建国不在意资源分享，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破案，但是高珉雄说的话实在是难听。

“小张，一会你之前的调查资料传个北区分局，这次咱们不能再输给他们了!”王建国拍了拍张杰的肩膀说。刘一将刚才大家的看法说了出来，王建国点了点头说：“咱们得抢先一步，赶紧将梁美惠的父母传召过来。”王建国明显着急了。

刘一拿起沈筱的资料说：“王哥，咱们必须确认沈筱父母的资料！”王建国说：“之前我对沈筱的户籍资料进行过调查，但是却没有一点收获。”

“我也想想办法！”刘一这时想到了秦小慧。这时王建国的电话响了，“胡局？怎么了？联合审问？北区分局的人要来一起审问梁美惠的父母？”王建国纳闷为什么北区分局的人也猜到了这一点。

“要一起审问吗？”刘一问。

“是的，不过应该不是老高想出来的，肯定有人在帮老高他查案，就凭他那智商，肯定想不出来！”王建国不屑的说。

“师傅，咱们不用怕他，来就来吧！我们不是还有刘一嘛！”许伟拍了一下刘一笑着说。

刘一走到厕所，给秦小慧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将杀手找上门这件事告诉了秦小慧。

“这个我就没办法控制了，我只是帮你搭线，他能来就不错了。剩下的还得你们自己查。”秦小慧并不是很乐意帮助刘一心里也明白为什么，秦小慧在挂断电话以后提醒刘一千万不要辜负高小晴，否则要了他的命。刘一一直想知道秦小慧是通过谁搭线的，但是秦小慧不没有告诉他。

“我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我现在有事，晚上11点以后再裸色酒吧见，我会告诉你一些详细的情况！”秦小慧挂断电话以后，刘一返回了会议室。

“走吧！小刘，人都到了！”王建国说。

审讯室异常的拥挤，好几个人围对着梁美惠的父亲梁景天。梁景天52岁，一直与梁美惠的母亲，郭爱玲经营一家食品厂。

“今天来我们主要是想了解有关你女儿的事情！”首先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高珉雄。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好久了，你们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反倒是来找我们？”一提起梁美惠的事情梁景天就气得想摔东西。

王建国示意梁景天冷静一下，随后他让许伟对李琦的案件做了一下陈述。梁景天听完以后有些惊讶，“我是和李琦有过生意往来，但是都很正规，没有什么异常啊！”

“很正规？你女儿出事的头半个月有没有人找过你，威逼你？”王建国问。

“这，这……”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联合审问

梁景天明显对这件事还是了解一些，当王建国提到李琦的名字时，他的眼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眼神一顿。刘一心想，通过梁景天的资料来看，梁景天夫妇经营的食品厂主要以面包等面筋类的食品，与李琦的交易单上看也都是面包。

“李琦为什么要跟你选购这么多的面包？”刘一问。刘一的发问令高珉雄有些不适，他斜眼瞪了刘一一眼。

“他说有些活动，中午没有时间吃饭，就给员工发些面包。”梁景天解释道。

“从交易单上看，你们一共交易了四次，但是走了六次账？你怎么解释？”从审讯室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王建国抬头发现审讯室门口站着一个跟刘一年龄相似的男青年。

高珉雄笑着说:“这是我们‘外援’孙帅。”刘一见眼前的男青年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白净的脸蛋上过着一丝严谨。刘一感觉他城府颇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这，这，我……”梁景天说话开始支支吾吾。

孙帅将梁景天公司的账目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回应该看得仔细了吧！”

“你们是怎么查到的？这账本……”梁景天对眼前的账本有些惊讶，因为这并不是梁景天公司的名账，而是北区分局刑警在公司中查到的。

高珉雄小声的在王建国耳边说：“这回我们北区分局可不欠你们的了，资源共享！”

王建国感觉高珉雄是有备而来的，但是这么一来，确实帮了南区分局不少忙。孙帅说：“李琦利用你的面包在将部分现金流窜到其他公司，而我查过李琦手里一共有三家子公司，说明这些现金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个人手里。”

刘一这下明白了，为什么李琦公司洗黑钱的事情遮掩的如此完美。原来公司的每一个职员都参与过。他们一起帮助李琦等人遮掩洗钱的事实。

“我，我就知道，他让我把那些现金放在做好的面包里，然后按数量运送过去，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些面包的用处。”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刘一问。

“有，当时我还以为他们公司搞什么大型活动，还发钱，福利真的太好了！”梁景天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看来有些人并没有说实话！”王建国说完以后，交代许伟将张晓光带到审讯室来。

“这个手机你应该见过吧？”刘一这时将张晓光的手机摆在了梁景天的面前，梁景天顿时脸色铁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孙帅又将另一个手机摆在了梁景天的面前。

“你们怎么，你们怎么弄来的？”梁景天明显被警方弄赖了。心理防线早就崩塌了。刘一感觉一会张晓光进来的时候还会有新的发现。

“这个手机是谁给你的？”孙帅问。

“这，这个手机是张晓光给我的，刚开始我以为这是什么手机呢!但是后来里面有人教我赚钱，我就，我就照着他们说的做了！”刘一暗道：“原来梁景天也在为这个幕后指使人工作，但是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

“他们都让你运毒？”孙帅说。

“没，我没有，我没有？”

“你的嘴可真是硬啊！不见棺材不落泪!”孙帅说完以后，立马将手机上的视频投放在了大屏幕上，原来北区分局已经派人包围了梁景天的工厂，并且在厂房的地下室发现大量的毒品。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孙帅说。

王建国不得不佩服北区分局的行动真快，而刘一内心产生了疑问，为什么北区分局会在知道李琦案件之前就做出了行动？难道早就布线了?还是……

就在刘一思考的时候，许伟将张晓光带进了审讯室。刘一说：“张晓光应该是带你致富的人吧！”

张晓光与梁景天并排而坐，刘一说：“梁景天，你的女儿替你死了，他们拿你女儿的命做威胁，可是你并没有信，所以最终造成梁美惠的惨死。”

刘一说完以后，王建国问：“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受利益的趋势！”刘一说。

梁景天不做声，完全默认的状态。在接下来的审问过程中，张晓光对自己如何将洗黑钱的事情告诉梁景天的全部过程完整的说了出来。

“当初，我也是按照手机上的指示做的!”张晓光说。原来张晓光与梁景天以前有过生意往来，两人还算是熟悉。

下一个接受审问的是郭美玲，为了对梁景天做进一步调查，张杰和北区分局的一个刑警在另一个审讯室继续审问梁景天。

“你是梁美惠的母亲，为什么没有在受到威胁后的第一时间报警？”王建国问。

“当时我们以为是哪个要账的吓唬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后来孩子，孩子没了，我们才知道事态严重了。这些人我们惹不起，他们还说，要是在不合作，下一个死的就是我！”郭美玲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你认识这名男子吗？”王建国指着屏幕上李琦的照片说。

“不，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为什么从你的另一个住所搜出了你们的合影？”

郭美玲低下头，保持沉默，刘一感觉郭美玲并不是一个强硬的女人，随后说：“实话实说对你和你老公都有好处，这样也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杀害你们女儿的真凶！”

郭美玲迟疑了半刻开口说：“警察同志，你们千万别跟我老公说啊！我肯定配合你们调查！”郭美玲开始哀求起来。原来李琦在与梁景天合作的时候，私下吃过几次饭，郭美玲年轻的时候还算是个美女，一次饭局过后，李琦和梁景天大醉，李琦误入了郭美玲的房间，与郭美玲发生了关系，两人醒来以后，发现梁景天并没发现，为了不破坏两方的生意，两人就这么保持着情人关系。正好郭美玲与李琦接触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爱慕。

“当时李琦死后，我也有点害怕，但是之后的几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而且我们生意越做越大，这不又生了一个儿子！”刘一感觉郭美玲对幕后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而且也不怎么在乎，只要有钱，有男人照顾她，她就很幸福了。

“李琦死后，那你们一直与张晓光合作，而你又做了张晓光的情妇，是不是？”孙帅的话顿时让郭美玲一愣，刚才眼神充满幸福的郭美玲突然陷入了沉闷。

“我们对张晓光在本市的几家五星级酒店开房记录，以及酒店的监控录像，你们最近的一次会面时上周末，用不用我把监控录像也给你看，还是你自己说？”孙帅语气冷漠，双眼怒视着郭美玲。

而这时，原本还在观察郭美玲的刘一，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孙帅。刘一开始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郭美玲在思考了五分钟左右，最终还是承认了与张晓光的关系。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生意嘛！张晓光并不想李琦那么好打点，有时他会用生意来要挟梁景天夫妇。郭美玲只好接近张晓光，梁景天为了生意，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对这部手机了解多少？”刘一问。

“我，我就是有一看见了里面的内容，结果被梁景天打了一顿。他还告诉我，以后再敢看他的手机，肯定不会轻饶我。”郭美玲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刘一心想，看来打得不轻啊！

孙帅这时看了刘一一眼，“感谢郭小姐的配合！”刘一顿时对孙帅产生好奇，“难道他会读心术？

对梁景天夫妇的审问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大家来到会议室，只见高珉雄坐在前面笑着说:“看来我们来这一趟没解决什么问题啊！”高珉雄的话顿时惹怒了许伟，许伟说：“感觉来我们这里没什么用，那就别来，多费高组长的汽油啊！”

高珉雄被许伟怼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气得闷儿闷儿的，甩脸就要走。这时孙帅走到了会议室的前面，他笑着说：“大家都是来查案的，没什么敌我，重点是谁能破案。”孙帅说话的语气跟高珉雄一样。他的这种傲劲令许伟愈加气愤，刘一一把抓住许伟的大腿，摇摇头，双眼直视许伟，示意他不要冲动。

许伟咬咬牙忍了下去，孙帅看了一眼刘一，笑着说：“好，那我把所有的相关信息整理一下。”其实这项工作一直都是由刘一完成的，冷不丁的还一个人，南区分局的人都有点不适应。

“通过南区分局的努力，发现811灭门惨案和914连环奸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这两起案件幕后主使人应该是一个人，灭口，续命，看来这个人位高权重，我们可以从C市的高层进行调查，但是这也是我们最困难的地方。”

原来孙帅为了尽快破案，也废了不少功夫了解811灭门惨案。而且和高珉雄私下调查了上一任的局长，惊人发现上一任局长惊人有涉黑，已经贪污等罪行。

“我们一会也来审问一下北区分局的上任局长，张成远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疑点重重

孙帅对案件陈述尚未结束，他突然打算让北区分局对案情进行一下陈述，王建国明显感觉到了这股挑衅的意思，但是为了抓紧破案，王建国咬咬牙，也就忍了下去。会议室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刘一走上前，与孙帅礼貌的握了一下手，刘一明显感觉到握手的一瞬间一股压力顺着手直达他的内心。刘一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叙述自己想法。刘一拿出之前在811灭门惨案中发现的一些线索，开始进行了详细的陈述。

“由于案件发生了变化，比我们预期要想的复杂的多。首先受害人李琦为整个事件的导火索。经过警方的判断，李琦自杀的行为最终转换成他杀，而凶手受李琦和案件幕后黑手的双重雇佣。xx公司涉嫌参与地下交易和洗黑钱，我们现在只查到了一些有关人员的信息，但是对指使人完全没有头绪，只能判断指使者可能是C市的高层。”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孙帅眼角向上一扬笑着说。

“不光是我们即将审问的张成远，同样担任之前南区分局的局长，张长水也参与过一些地下交易，但是通过警方的审问，他并是不配合。”刘一说完以后，孙帅拍了拍手笑着说：“那么914的连环奸杀案你怎么解释？”

“我们可以重新的建立一下凶手的形象。杀手的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混血，身材健壮，有过从军经历，善于伪装，表面没有攻击性。有很专业的解剖学知识，以及药物学知识。”

“你是说这个人从过军？那为什么查查呢？”孙帅开始刁难起来刘一。

“从军不一定在我国，很可能有在国外的从军经历，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我们这里没有身份，可以说是一个黑户!”刘一将凶手的信息推断得很透彻，令他眼前的孙帅肃然起敬。

“经手914连环杀人案的是你们南区分局，当年你们并未破案，搁置到现在，你们依旧没有任何突破吗？还是你们存在什么畏惧？”孙帅的攻击点不光是南区分局的人，而且这里还包括刘一。

刘一感觉孙帅在来之前肯定对刘一摸透了底，否则他不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刘一说：“现场留下线索极少，而且当年设备不齐全，无法判断大学城周围沿路的情况。”

“我们先考虑一个问题，这些内脏到底去了哪里？黄符是干什么的？还有你女友为什么牵扯到了这起案件中？凶手在之后有没有再次犯案？”孙帅这一会儿提出了一串链的问题。

刘一尚未思索，张口回答：“凶手取出的内脏一共五件，之前我们有接触过这类的案件，取内脏很可能与一个奇怪的实验有关。而在受害人身体下找到的黄符，可能跟民间迷信的‘续命’有关。现在我们还不能辨别。我的女友是因为我才牵扯到案件中的。”刘一在回答到沈筱的问题时，心如刀绞，他特别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到沈筱的事情。

刘一停顿了几秒接着说：“凶手在案后并没有在C市找到类似的案件，这个幕后指使人很可能达到了目的。”但是这一点一直令刘一很困惑，这起案件已经过了好段时间，凶手在这一段期间没有犯案，如果幕后指使人没有达到目的，那么会不会他们找到了新的目标，在不知情的买了别人的命？”

“不是！而是受害人的生日！”说话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张杰。

“小张，你说说！”王建国回头说。

“这个案件我之前关注过，也有些猜想，后来我想了一个问题，如果真是因为迷信造成的惨案，那么出了五脏外，这个处女血还是很有讲究的，会不会沈筱与那个人生日是一天的，或者他们有什么关联。”刘一明白张杰说的两者关系，从血型判断，沈筱的血型是O型，区别与其他受害人，众所周知，O型血是“万能血型”，可能会减少血液的排斥。

张杰观点顿时打破了大家的思维，但是有时候这一点也不能不去考虑，毕竟有人会这么相信，所以最重要的是进一步调查。

“我们不能确定沈筱的生日，户籍上的生日很可能是假的！”刘一说。

“你是她男朋友，为什么连你也不知道?”孙帅问。

“我知道她的生日，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她的父母我们根本不了解，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刘一说。

“好，我也说完了！”孙帅两手摊开，走了下去。王建国心想，原来孙帅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整个案件叙述完，而是利用刘一来讲案件的情况不全，他不得不承认孙帅是一个标准的腹黑男。会议最后在王建国和高珉雄的总结后结束。而此时张成远也被押到了南区分局。

张成远原为北区分局的局长，57岁，后来因为贪污行贿，徇私舞弊被北区现任局长，赵文祥发现。张成远最终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所有财产。

张成远再次坐在审问室时面色苍老，骨瘦如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审讯室内再次热闹起来，经过刚才的对战过后，大家都有些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达到了一个劳累点。

高珉雄将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照片摆放在了张成远的面前，张成远辨别了一会儿，指着李琦的照片说：“这个人我见过，是xx公司的总经理，以前一起吃过饭，主要是一个项目的问题。”

“你收了李琦的贿赂是吗？”王建国问。

“是的!”张成远点了点头。高珉雄问：“你在职期间参与了一些地下交易，不用我一一说出来吧！”高珉雄的威慑性还是很强的，刘一总感觉他在屈打成招。

原来张成远在职期间与高氏兄弟也有联系，在毒品生意上没少出力。而且北区的红灯区，以及地下赌场都与张成远有关系。他就好比一个巨大的保 护伞，让这些恶势力在他的保护下慢慢成长。

刘一心想，如果张成远和高氏兄弟有关，那么秦小慧应该对这件事有所了解。刘一这时将手机放在了张成远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何楚歌？你，你怎么，怎么认识他？”张成远脸色瞬间变了样。刘一其实也在赌，因为何楚歌曾经也有过器官偷盗经历。

“你认识他？”

“认，认识！”

“说说吧！”

“其实之前有人让我找懂医学的人，尤其是内科比较厉害的人。我就到医学院找过，但是我知道，正常的医生是不会去做这项研究工作的！”张成远双手摩擦着手铐，心神不定的瞅着刘一手机里何楚歌的照片。

“研究工作？什么研究工作？”高珉雄急着问。

“具体的我不清楚，好像是器官方面的研究工作，我也不大懂！”当张成远回答完以后，刘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去北区精神病院，对何楚歌进行审问，但是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正常的接受审问。

这时刘一回头发现孙帅和高珉雄在后面交头接耳，应该是在谈论何楚歌的事情。接下来的审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张成远只是交代了一些地下交易，大都在之前的笔录上都有。但是张成远提到了一个姓王的头目，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也没见过面，但是两人的确有过交易，而且交易数字不小。

审问结束以后，刘一先走一步，他打车直接赶到了裸色酒吧。秦小慧此时正在二楼的办公室等着他，再次来到裸色酒吧，刘一总有中莫名奇怪的感觉。

裸色酒吧的后门依旧有两个壮汉在把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刘一之前与秦小慧有约，两个壮汉直接给刘一开了门，随后又站在了门口，好像哼哈二将一样。

“你来了？”秦小慧的右手突然向刘一扔过一根飞镖。刘一瞬间多闪开，飞镖与刘一擦肩而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这是一次提醒，下次我会直接杀了你！”秦小慧怒视着刘一，刘一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和小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刘一不喜欢别人妄自菲薄。

秦小慧走到刘一面前说：“你想知道什么？快说！”

“张成远和张长水你都认识吗？以前与高氏兄弟有过来往的两个警局局长，现在都进去了。”刘一说完以后坐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认识，一起跟着大哥他们有毒品交易，都是些贪财好色的家伙，怎么了？”

“高氏兄弟也屈身于一个外号叫大老板的人，这一点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些事情我管不了，也轮不到我管，所以我是不会干涉的！”秦小慧说完以后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刘一。

刘一摇摇头说：“吃药了刚才，不喝酒了，你要是能打听到与大老板有关的人一定告诉我，现在案情紧急!”

“你现在被人盯上了，还得注意安全！”秦小慧说完以后，突然接到了高小晴的电话。

“小姐，有什么吩咐？好，我知道了！”秦小慧挂断电话以后瞅着刘一说：“今晚去我家！”

“什么？”刘一有点懵，没及时反应过来。。

“小姐吩咐，让我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去我那里吧！比较安全！”秦小慧说完一口气将红酒喝完，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两把手枪准备要走。

“有这么严重吗？”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要不是小姐又吩咐，我是不会管你的死活的！赶紧跟我走！”秦小慧开车和刘一来到了C市南区外环的一处小区内。车开进了一个别墅区，“你住这里吗？”刘一问。

“是的，不过这个房子是小姐的，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帮小姐看着点，这里能安全一点!”这个别墅区虽然都是独栋的，但是高小晴临近的几栋别墅都是公司的。别墅一共有三层，门窗都是防弹的，周围布满了监控设施，也有些保安在别墅巡逻，安全性还是很高的。但是刘一总感觉像个监狱。

两人进入别墅后，刘一发现别墅室内的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风，室内干净简洁。秦小慧说：“你住三楼的客房，我在二楼，有事情打电话!”

刘一进入房间后，瘫倒在床上，他此时感觉身心疲惫，全身的精力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这时刘一接到了王岚的电话，“王姐？”

“我想对沈筱保留的血样重新进行检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何楚歌

刘一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中他好像看见了沈筱，不，他也分不清是沈筱还是夏天。她一直在呼救，泪水变成了一滴滴的鲜血，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刘一不停的用手去抓，可是怎么也抓不到沈筱的手。

“啊！”刘一猛地从床上醒来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漆黑的夜里根本认不出她是谁。

“你怎么了？做噩梦？”秦小慧走进来问，刘一擦干了额头上的冷汗，随后说：“这个月的最近有一笔交易，具体的还在秘密调查中，虽然我们现在不沾这些东西，但是情报还是有的！”

“最近有交易？这是机会啊！”刘一突然精神起来。他心想，此时正是风口浪尖，为什么大老板会在这个时候做交易，难不成是圈套，还是为了拖延时间。

“是的，但是不能打草惊蛇，而且我们面临的人可不是毒枭。据我所知，之前大哥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差点出了事儿！”刘一感觉秦小慧的语气很严肃，应该没有撒谎。刘一心想，像高氏兄弟这么庞大的贩毒集团也对他俯首称臣，这个人很可能掌握着C市的经济命脉。

“好，我明天会去见一个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吧！”刘一说完点了一支烟，又将两个药片塞进了嘴里。

“我会跟着你，小姐交代了，你不用多问。”秦小慧说完以后离开了刘一的房间。刘一感觉秦小慧好像是一个男孩子的性格，与她的外貌完全相反。有的时候感觉和

刘一走到窗户前，他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刘星。他好久没跟自己联络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刘星的电话号码频繁更换，就连王建国也没有得到刘星的相关信息，刘星再次消失在C市。想着想着，刘一越来越担心，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埋藏在了刘一内心。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入秋以后，刘一头一次感觉到清晨的一丝温暖。他穿好衣服，走出别墅，此时秦小慧已经骑着她那炫酷的暗红色摩托等在别墅的门口。

“上车，快！”秦小慧丢给刘一一个黑色的安全帽。

“坐这个？早饭还没吃呢!”

“坐不坐？哪儿那么多废话!”

刘一一直认为摩托车是皮包铁，不安全，但是见秦小慧这语气，不坐也不行啊！刘一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刘一感觉与秦小慧太近，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抱住秦小慧的腰。可是当摩托车的引擎想起的时候，刘一随着摩托车启动，因为惯性颤动了一下，头撞到了秦小慧的背部，刘一下意识的抱住了秦小慧的腰。

“别乱摸！”秦小慧呵斥道。

刘一立马松开了手，双手把住了摩托车后面的栏杆。他打算先去南区分局，与王建国等人去北区精神病院一趟。摩托车在南区分局的门口停了下来，秦小慧说：“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用吧！我一会和王哥他们一起出发，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你先回去吧！跟着我怪累的！”刘一说完以后将摩托车帽放在了后座上。

“好吧！有事儿打给我吧！”秦小慧说完以后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南区分局。

“刘一，你艳福真是不浅，令人羡慕啊！啥时候也分给我一点。”许伟在刘一身后笑着说。

“伟哥，你可别开玩笑，一会让岚姐听到了，我看以后你可怎么办？有没有吃的，我都饿死了，早上到现在没吃饭！”刘一拍了怕许伟的肩膀说。许伟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说：“就这个了，你先顶顶饿，一会回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一会儿去北区精神病，听说北区分局的人也要去，真是一伙阴魂不散的家伙，尤其是那个孙帅，我看见他就想揍他，一副刁钻狡猾的样子。”刘一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许伟这张嘴。不过他也对北区分局的人没什么好感。

“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赶紧走，一定要抢在北区分局的人先到那里。”王建国从局里快步走了出来。张杰，王岚和马博行紧跟其后。王建国心想，早点去就可以早点布线，而且不会受到北区分局的高珉雄在这里搅合。

“王哥已经联系李明新了吗？”刘一上车以后问。

“早上的时候我已经联系过了，李明新说何楚歌恢复的不错，可以配合警方的审问，但是尽量不要提起有关上一起案子的事情。”王建国说完点了一支香烟，随后又道：“通过我们收集的线索，嫌疑人现在已经有一定的范围了，不过还不能准确的判断。

刘一点了点头，随后大家一起开车赶往北区精神病院。刘一在车里想，如果幕后黑手就是C市的权贵，那么逐一审查肯定会惊动真正的嫌疑人，所以必须精确的判断出嫌疑人才可以。

刘一再次来到北区精神病院，心里有种莫名的轻松，他感觉这里与世隔绝，相对是一个静养的好地方。相比吵杂的闹市区，这里好像一个净土。

李明新依旧在北区精神病院的门口等候着大家，“你们都来了，赶紧的吧！不只你们一伙人呢！”不出王建国所料，高珉雄一会也要来北区精神病院。

“何楚歌最近恢复不错，你们一会可以看看!”李明新带着王建国等人来到了会客室。何楚歌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他抬头看见刘一等人已经来了，“你们来啦！谢谢你们来看我！”

许伟这时将预先买好的水果放在了何楚歌面前的桌子上，“都是给你买的，祝你早日康复!”许伟的这几句话拉近了与何楚歌的距离，大家感觉有一阵子没见了。

“长话短说，这一次主要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王建国说完以后，张杰将之前审问张成远的事情告诉了何楚歌。

“这个人你是认识的，当初你与李学光是否做过有关器官移植方面的研究？”王建国问。

“张成远我是认识，也是他托人找到李教授的，答应给我们提供资源，资金方面也不用我们愁，只要好好作研究就可以。李教授和我当时就答应了。”

“你能说一下器官研究的具体项目吗？”刘一说。

“其实与我们联系的人是个陌生男子，大多数我们都是语音通话。他当时就是问我们能不能通过移植器官来延长寿命。我当时说，只要器官健康年轻，与受益人没有排斥就可以。但是也不会太久，毕竟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何楚歌并没有避讳，算是坦言相对。

“那之后呢？”许伟急着问道。

“之后实验出现了点差错，那些人开始不相信我们了，他们打算通过特殊的方式来续命，可是你们都知道，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何楚歌依旧没有变样，对科学的追求依旧那么的狂热。

刘一点了点心想，何楚歌应该是研究失败，与李学光一起离开了C市，流离失所，最后跑到了偏远地区继续他们的研究工作。就在刘一等人问得起劲的时候，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来的不是被人，正是高珉雄和孙帅。

“你在结束研究后，打算利用自己的研究成果来做更蠢的实验？”李明新应该提醒过孙帅，但是他并没有听，依旧提起之前的案情。何楚歌不语，眼神充满着怒火，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你在研究期间有没有进行过活体实验，有没有？”孙帅的语气明显不友好，似乎在激怒何楚歌。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那些人，送来的都是比较新鲜的内脏，我只看见了脏器，我没杀人，没杀人！”何楚歌说着说着眼神开始游离，情绪有些激动，开始语无伦次，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我没有，我没有！

李明新发现何楚歌情绪有些不稳定，随后立马停止了审讯，“几位警官，我之前有告诉过几位，患者正在恢复期，一定不要提之前有关案子的事情，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的话，我有权禁止你们对患者的审问。。许伟见何楚歌被几个护士带走以后，连忙冲上去，拽住孙帅的脖领子生气道：“你明明知道他是个病人，为什么一定要刺激他?”

“许警官注意的言行，注意你的身份!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慰问的！”高珉雄在孙帅身后板着脸说。

“可是你们也要知道，他虽然是犯人，但是也是个病人。你们的同情心呢！”许伟的话顿时让会客室里安静了不少，高珉雄二人也被许伟说得体无完肤，场面有些尴尬。

“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王建国说完以后就要离开。两伙人在北区精神病院门口等着李明新的消息。

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小伟刚才说得不错，不过你选错了地点，要不是披着这层衣服，我早就给孙帅一嘴巴了！”王建国心里也相当的气愤。

许伟点了点头，“师傅，我看咱们白跑一趟了！”

“伟哥，别灰心，一会可能有意外惊喜还说不定呢！”张杰上前拍了拍许伟的胳膊。

这时，李明新从医院走了出来，两伙人立马凑了上去，“情况怎么样？”王建国问。

“稳定住了，他现在情绪并不稳定，尤其是说起之前有关案子的事情，但是刚才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写下了一个名字。”李明新将一张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的纸条放在了刘一的手里。

刘一发现上面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张长水。王建国惊讶道：“这不是南区分局的老熟人吗？现在都聚在了一起了!”

王建国刚说完，许伟立即打电话联系狱方。许伟联系好以后说：“师傅，下午能送过来！”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好！下午审问一下张长水，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王建国心想，这次一定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王建国随后又笑着说：“给你添麻烦了，李医生！”

李明新摆摆手，“没事，我还有事，你们先忙！”李明新离开后，两伙人一起往南区分局赶去，在孙帅上车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刘一在用他那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在这一刻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刘一将昨晚秦小慧查到的资料告诉了王建国等人，刘一心想，距离月底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还是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布控。王建国说：“小刘，这条信息，我今天早上也知道了。”

“线人吗？”

“是的，不过他对这个组织了解的并不深，所以暂时无法确认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还需要一步步的进行探讨!”

“今天晚上我约了一个哥们，看看能不能了解到对油管这方面的想法，毕竟我们不了解这个迷信的东西。”张杰一边发短信一边说。

“行啊！小张!”王建国笑着说。

“王组，您过奖了，没什么，他也是懂点，寻思帮帮咱们！”张杰说。许伟的这一脚油门立即将所有的人带回了南区分局。

大家对即将审问的张长水突然产生了好奇，会议室里，许伟说：“还真没想到张长水还留了一手，之前他怎么没有提这件事？”

“提了不是最佳一地等！谁愿意提啊！”王岚说。

“现在不能确定张长水在研究工作中起到的作用，暂时只能说是联人的角色。”刘一说。

“从张长水的口供可以看出，曾经有一家小药厂也是他保护的。而且通过后期的调查，这家小药厂是无证经营，现在已经查封了。”王建国说。

“这个医院的负责是人叫郭昌西，以前是北区精神病的医生？北区精神病院？”许伟拿着资料，惊讶地说。

“看来审讯过后还得回一趟北区精神病院啊！”王岚感觉刚才那一趟白折腾了。审讯室内张长水有些低沉，王建国再次看见张长水的时候，发现他与张成远一样，落魄了不少，甚至有些低迷。

“张长水，见过这名男子吗？”王建国将何楚歌的照片投放在了频幕上。张长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半刻，点了点头说：“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王建国问。

“在，在哪里我忘了，时间太长了！”刘一早就预料到张长水会这么说，“是不是在这家药厂？”刘一随后拿出一张名字叫好诺药业的药厂照片放在了张长水的面前。

张长水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随后叹了一口气，“看来该来的都得来啊！”张长水终于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

“这间药厂以前应该是在你的眼皮底下行事的，那么我怀疑，这里还有一个实验室，为李学光和何楚歌提供器官实验的。”刘一说。

张长水大吃一惊，问道：“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进一步调查

张长水大惊失色，考虑了一会，点头承认了确实有这件事情。当时他也是收到了一笔钱和这个项目的管理工作。

“郭昌西好像已经，已经死了！大前年听说他被人扔进海里了！”王建国横眉疑惑道：“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谁我可想不起来了!”张长水喝了一口水，长叹一口气接着说：“其实当时我不知道是谁让我干的，但我知道这个人肯定比我官职要大很多。可能我都没机会见他!”张长水的表情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这足以表明，这个幕后黑手的势力。张长水当时刚刚坐稳南区分局局长的位置，背景也没有那么硬，只能依靠一些高层。

“那你是如何搭上这条线的?”高珉雄问。

张长水交代自己并没什么本事，想通过功绩来升官还是挺费劲的，那时他还是个普通刑警，也没有什么关系，有一次在外面喝多了，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人抬到一间民房，“就是花苑路13号附近的一间平房，当时我吓坏了，我以为是高利贷找我麻烦！”

当时坐在张长水面前的是一个男人，但是男子面前却用一块黑布挡着，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长什么样。

“他当时要收买我，放桌子上五十万元的现金，你们都清楚，这五十万在当时很值钱的，我心里掐算了一下，还上钱还剩下很多，这么好的事情谁不作啊！”张长水肯定地说那名男子会想办法让张长水升为南区分局的局长，但是有要求，就是安排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多嘴，否则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就是惟命是从呗!他让你管理南区大大小小的地下交易是吗？”孙帅问道。

“也不全是，主要就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护他们的地下交易罢了，有些地点你们都不知道，表面上是正规的企业，其实就是为他们洗黑钱而生。”张长水直言不讳，对案件的进展提供很多的线索。

“在南区分局管辖范围内，都有哪些企业在你的保 护伞下。”王建国问，在之前的审问过程中，张长水第一次被捕入狱时只交代过一些他的保 护伞下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店铺，但是并没有交代一些中小型企业。

“这几个应该现在还在运作!”张长水将四家企业的名字写在了面前的纸上。王建国发现的确有xx公司，刘一问：“你对李学光和何楚歌的研究项目应该知道一些吧！”

张长水原本平静的面容再次陷入了紧张，张长水说：“不算了解，毕竟我是一个大老粗，对这些科研方面的事情还是不怎么了解，但是平时他们交代，必须监督好这个项目，所以我一下班都不能立即回家，都得先去药厂一趟，晚上也得等差不多下班才能回来。”王建国将张长水写的四家企业的名单交给了张杰，让他现在就查查。

张长水交代，当时的确脱了一些关系，从火葬场拿了一些没人认领的新鲜尸体，但是大都不能用。所以只能用特殊的渠道，“那几年凶杀案特别多，王建国应该还记得，当时我们的确抓了一些现行。但是大多都是替罪羊。”

“你是说都是找人顶罪，真正的凶手都没有抓到？”高珉雄说。

“不应该是没有抓到，凶手是不是一个人所为?”孙帅说。

“你说对了，据我所知，好像凶手是一个人，但是当年杀的都是些瘾君子，没有什么健康的人，好多内脏都不匹配，拿来都不合格。最后送来的这一批还是很好的!”

“你是说914连环奸杀案的这一批内脏？”王建国说。刘一这时心想，凶手要是一个人所为，那么就可以将这几年有关凶杀案的资料看一看，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是的，内脏是合格，但是后来这个何楚歌好像与上面闹崩了，还是上面与他们终止了合作，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案件发生没过多久，药厂就倒闭了！”刘一心想，实则倒闭，其实就是故意关闭，消灭证据才是他们的目的。

“这家药厂在郊区，距离市里还有一段路程。”王建国指着银幕上的地图说。王建国感觉张长水也在自保，最近北区监狱也不是很太平，好多人都说外面出事了。

“如果再让你听一次那个男人的声音，你能听出来吗？”刘一问。

“能，他的声音挺有特点的，应该可以听出来！”张长水肯定的说。审问没结束，刘一先和王建国走出了审讯室。刘一将王建国带出了南区分局。

“王哥，我先出去一趟。那四家公司的账本很有用，还有就是找到当年药厂的负责人，还有就是……”刘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刘？有什么不能说的？”王建国急忙问道。

“没什么，现在就得对市长以及他周围的人进行监视，我感觉这个幕后黑手应该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刘一打算先从C市最顶端的势力开始查。

“好，没问题，不过我得先申请，毕竟现在我们无凭无据！还不知道总局能不能批准这件事情。”王建国抽出一支烟立马点了起来，深吸了一口，一脸愁容的他已经好几宿没有回家了，整天就在会议室将就一宿。

“不，不，王哥，咱们一定要秘密调查，不要根上级汇报，我担心会打草惊蛇，现在这个时候，上层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参与了这个团体。”刘一已经开始不相信上层的这些大人物了，如果这一层里产生了连锁反应，整个南区分局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样子啊！不能吧！”王建国并不完全相信，整个C市被一股恶势力笼罩。毕竟心存正义的警察还很多，只要团结一致肯定能突破阴霾。

“我也不希望这么严重，但是以我们现在得到这些线索，我感觉对方的层段很多，一层管理一层，这种金字塔式的管理制度还是很受用的。”刘一严肃的说。

“好吧！那我们也无法进行大规模的调查了，只能排除一些可信度较高的警员。”王建国一边说一边心里研究怎么分配手里的这些人。

南区分局大多数刑警咱们还是可以相信的，但是不排除北区分局的人在这里搅合。”刘一心里担心的也是王建国担心的。毕竟高珉雄与自己合不来，经常绊脚，如果他们在这里搅合的话，案子更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就好像今天在北区精神病院一样。

“王哥，晚上我回来，咱们在进行资料比对！”

“放心吧！我先看能不能找到药厂负责人。”王建国说完以后将手里的烟头丢尽了垃圾桶里，随后回到了审讯室。

刘一刚走出南区分局就发现秦小慧在外面等着自己，“你不用这样非得跟着我，我自己也能保护自己！”刘一发现秦小慧一直在这里等着，并没有离开。

“这是小姐交代的，你连我都打不过还保护自己？”秦小慧一句话把刘一怼了回去。

“我得去个地方，今晚上咱们可能不回C市了！”刘一打算去好诺药厂看看究竟。

“行，先回去那些东西，然后咱们就出发！”秦小慧说完将摩托车后面的安全帽丢给了刘一。

两人赶回别墅准备了一些应急用品，按照张长水提供的路线向好诺药厂赶去。刘一给李明新打了一电话，“李医生，你认识一个叫郭昌西的医生吗？

李明新在电话的另一边“丝”了一声，“好像有这个人，我来的时候他好像不在了，听说是因为治疗时猥亵女患者被人举报了。不过好像后来私了了。”刘一心想，郭昌西也不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刘一道谢后挂断电话，他突然感觉自己正在向一个深渊走去，那里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一路上，刘一一直在思考眼下的这些人的关系，想找到幕后黑手的犯罪证据就需要找到他的这些爪牙，但是现在一看，这些人都不是特别重要。那么隐藏在后面的真正爪牙是谁呢？

刘一离开南区分局不久，张杰与其他警员兵分四路一起赶往张长水提供的这四家公司。在调查过程中，张杰发现这四家公司并没有不合法的地方，而且公司主管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将公司的账目交给了警方。

张杰回到警局，有些失落，王建国问：“小张，怎么了？”

“王组，我怀疑现在的这四家公司已经洗白了！”张杰的判断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怎么回事？这四家公司不是张长水照着的吗？”王建国立马站起来走到张杰旁边仔细地看着他手里的资料。张杰说：“经过专业人员的审核，账本全部合法，而且公司内并未查到黑账本。”

“这就怪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经理，副经理，财务总监都查过吗？”王建国问。

“都问了，他们都不知情，也没有与李琦等人相同的经历！”

“那就是整个公司‘换血’，以前的老员工应该都不在了，你私下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的老员工！”王建国感觉这里肯定有端倪，他打算对这四家公司进行秘密调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诺制药厂

当刘一和秦小慧到达好诺制药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天已经黑了，秋风呼呼的吹，兴许还下了几滴细雨，雨水滴落在刘一的脸上，令他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到了，怎么想来这里了?”

“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研究项目，关于器官移植的，现在必须搞清楚这件事情。虽然厂子已经报废了，但也可以在现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刘一说完以后与秦小慧一起走进了好诺制药厂。

从外面看刘一发现好诺制药厂的规模不大，一共就三个厂房。一排而列，相当整齐，其中两个已经残缺不堪，另外一个还算比较完整。

“这个厂子曾经制作过假药，而且利用药品包装走私毒品！”秦小慧说。

“你怎么这么了解？”

“照着这个厂子的人名字叫赵亮，以前也在道上混过，大家都叫他亮哥。”在没进厂子之前，秦小慧就给刘一上了一课，刘一问：“你了解这个赵亮吗？那郭昌西呢？”

“不怎么了解，大哥的交易一般不会让人碰，知道内部交易的人都已经死了。”刘一想起之前的案子，才发现以高氏兄弟为首的犯罪集团已经被刘一他们剿灭了。

刘一点了点头，望着高两米铁护栏，“先翻过去吧！”刘一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一个跟斗就翻了过去。秦小慧笑着说：“挺灵活啊！”

“太小瞧我了吧！”

“先进哪一个?”

“先进这个比较完整的厂房看看!”刘一指着靠左边的厂房说。

两人打开手电一起走了进去，刘一示意秦小慧跟在自己后面，哪知被秦小慧一把拉到了她的后面，“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刘一有些不适应，被一个女人保护还是头一次。两人发现厂房出了一些设备外还有两间办公室。都靠近里侧。

“实验室应该在地下室，这三个厂房应该仔细查查看看。”刘一说。

秦小慧点了点头，随后从腰间拔出一把较长的匕首。刘一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芒隐约的看见匕首上有一条蛇纹。他感觉眼前的秦小慧好像是个女杀手，令人畏惧。

两人走到第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外敞，两人借助手电筒发出的光可以看到里仅仅有两张桌子，这时从两人身后突然发出了一个金属掉落的声响。刘一二人猛地回头。

“嘘！”秦小慧示意刘一不要动，她靠近门口，将手电对准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原来是几只老鼠将桌子上的铁块弄掉了。刘一叹了口气，但是他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

“有人跟踪我们!”秦小慧这次将匕首收到腰间，又拔出手枪。刘一惊讶道：“你，你带枪了？”

“怎么？不带这些东西，万一出什么事，小姐不得要了我的命！”两人在办公室搜查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暗格。随后又来到了第二个办公室。

第二间办公室的桌子是拼起来的，刘一惊奇的发现，桌子上竟然铺上了床铺。办公室内还有些生活用品。

“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秦小慧说。

“应该是些拾荒者，居无定所，将这里当成了家！”刘一指着办公桌上的旧被破衣说。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外面冲进了办公桌。当刘一回头的瞬间，他发现一个人正拿着根木棒打向自己。

秦小慧一个箭步过去，一脚将其踢倒在地，随后用枪指着他的头喊道：“别动！”当刘一二人的手电照在男子的脸上时，两人才发现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

男孩瘦高，一脸污垢，委屈地说：“你们是谁？来我们家干什么？”

“你们家？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是啊！你们不是看到这里的‘家具’了吗？”刘一通过对小男孩的了解，男孩名叫邵鑫，是个孤儿，小的时候差点被人拐卖，从坏人手里逃出来以后，邵鑫一直靠捡破烂为生。

“你在这里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这个厂子倒闭以后，我就看上这儿地了。厂子一直空着，跟你们说，这里可好玩了，但是就是没人敢来！”邵鑫说到这里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他一边说一边将煤油灯点了起来。

办公室的视线顿时清晰了不少。刘一这才发现办公室还有很多废旧电器和日用品。刘一也是孤儿，他能体会到邵鑫的苦。

“为什么不敢来？”刘一问。

“因为这里闹鬼啊！你们可能不知道，有人说这个工厂死过人，所以闹鬼。我可不信这些，能住得舒服就行。你看我都住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事啊！”

“你住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别人来过，不是你们同行。”刘一问。

“你们还别说，真有！”原来在好诺制药厂倒闭不到半年，邵鑫就带着全部家当来到了这里，打算在工厂没有拆除前住一段时间。刚住不到两个月，他突然发现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药厂门前。

“当时我挺害怕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躲了起来。”邵鑫发从车里一共下来四个男子，他们手里拿着大铁锤，一起进入了第三个厂房。

“你跟上去了？”刘一问。秦小慧此时就守在门口。

“是的，我也是好奇，就跟上去了!他们拿着大铁锤叮叮当当地砸了起来。你们猜我发现什么？”邵鑫两眼发光，一副孩子样。

“地下室！”刘一早就料到了。

“你怎么知道，你也太聪明了！”邵鑫当时发现这个四个人直接进入了厂房内的办公室，可是半天还没有出来，当时我想靠近看看，但是又不敢，等了得有一个小时，四名男子才出来，跟着没多久。

“你后来进去看了吗？”刘一感觉这个年龄段的男孩都挺胆大的，他肯定进去看过。

“进去了，不过也没什么，都是些瓶瓶罐罐，地上还有很多的污渍。我捡了一些瓶子和罐子卖钱了！”邵鑫说。

“一会能给我们当一次导游吗？”刘一笑着说。

“一次五十，你得先付钱！”邵鑫伸出右手。

刘一并没有厌恶邵鑫这一点，直接从兜里拿出五十元得给邵鑫，他知道，这五十元对一个流浪儿来说能解决好几天的饭。秦小慧见刘一要动身，“我先去探探路，你们被跟着！”

“探什么路啊！小姐姐，我都去过好几次了，还探什么路啊？”邵鑫说着说着，就拎起了煤油灯走在了前面。秦小慧也没生气，就跟在了后面。

刘一二人跟在了邵鑫的后面，他心想，之前来这里的四个人应该是查看现场还有没有遗留下来的证据。要说灭口这件事，李学光是因病去世，何楚歌现在还好好的，但是似乎对这段时间的记忆并不完全。不是故意忘却，就是受过刺激。

幕后黑手很可能随时对何楚歌下手。何楚歌会不会在实验室里留下什么呢？一般做实验都会拍下实验过程，肯定有视频资料，那些人应该在着这些东西。

邵鑫将刘一二人带到办公室，只见他将里面的铁柜挪到了一边，随后打开了铁轨下面的一个铁盖。刘一立马拿出手机拍了下来。从铁盖的周围可以看出，这里曾经被水泥封住过，而且后来被人刨开了。

当铁盖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秦小慧立即捂住了鼻子，刘一将兜里的口罩递给了秦小慧，邵鑫完全没有感觉，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三人顺着铁盖下的梯子顺了下去，实验室并不大，但是足以满足正常实验的标准，比之前何楚歌在菜窖挖的地下室要好上百倍千倍。实验室内只剩一些破碎的烧杯等实验器材。

“尽量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刘一有一种直觉，何楚歌应该是留下了什么证据。

“你们不用找了，说实在的，我把这里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暗格都翻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邵鑫说。

“暗格？你找到暗格了？”刘一有些惊讶，本以为来了以后还得大费周折的找，没想到早有人帮了自己的忙。

“是的啊！翻东西还是难不倒我的。”邵鑫拍了拍胸膛说。

“在什么位置？里面有什么东西？”刘一急忙问。

“就在拐角那个实验台的下面的有一个小坑。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小黑塑料块！”刘一感觉邵鑫说的这个小黑塑料块应该是U盘，里面会不会何楚歌留下的实验资料。

“那个黑色的小塑料块在什么地方?”刘一问。

“五百块，给我五百块我就告诉你！”刘一开始发现眼前的男孩的确对金钱有着相当大的欲望，不过这一点刘一还是理解的。但是秦小慧这时立马拿着枪顶着邵鑫的头说：“小鬼，你是不是太贪婪了！”

“你，你有本事打死我啊！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刘一没想到邵鑫这么胆大。秦小慧没管那么多，子弹上膛就要扣动扳机。刘一立马将其制止。

“你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啊！”

“闭嘴！”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从上面传来。秦小慧示意大家找地方藏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惊无险

刘一三人将照明工具关掉，随后躲在了实验台的下面。秦小慧紧握手枪，一副备战的样子。邵鑫小声问：“谁来了？”

刘一将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邵鑫不要出声。邵鑫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一眼。只见有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爬了下来，手里还拿着手电。秦小慧并没有打算坐以待毙，她将自己的手枪递给了刘一，然后冲了上去，利用实验室昏暗的光线，将其中一人击倒在地，并抢下了他腰部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肩部开了一枪。这一套 动作相当快，三个穿西服的男子尚未反应过来，

剩下两名男子发现有情况立马一拥而上，左右包夹秦小慧，但是这两人好像不是秦小慧的对手，没过几分钟，两人都躺在了秦小慧的脚下，捂着受伤的胳膊腿，呜呜作响。刘一冲上前将两人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丢到了一边。

突然邵鑫冲了上去，刘一本以为他是去帮忙，没想到他竟然是要逃，结果被倒在地上的男子一把抓住脚踝，随后按倒在地，当男子掏出枪的时候，刘一才明白这些人并非普通人，而是一群亡命之徒。

“别动，把枪放下！”男子拔出腰间的匕首逼在了邵鑫的脖子上。

秦小慧哪有理会他，两枪下去分别打在了另外两名男子的肩膀上，两名男子当场倒地。剩下这名男子又大喊道：“把枪放下，你这娘们，没听见吗？想让他死吗？”

男子恶狠狠的眼神好像一个恶鬼，即将要把邵鑫塞在肚子里一样。刘一说：“咱们就这么僵持下去，你们也没什么好处，为什么不放了孩子去医院呢？”

“放你 妈的屁，你是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男子口吐脏话，眼中充满杀气。

“砰！”

枪响了，子弹顺着秦小慧手中的枪飞向了男子的右手。只见子弹直接打在了他右臂上，鲜血直流，手中的刀也掉落了下来。这一枪把邵鑫差点吓尿了，在男子松开他的瞬间，他双腿一软，摊在了地上。刘一也深吸一口气，刚才这一枪要是再偏一点，子弹肯定从男子的右臂上穿过去，打在邵鑫的身上。

男子中枪后哇哇大叫，秦小慧走到男子面前用枪顶着他的脑门说：“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尼玛的，臭娘们，你给我等着，一会老子非得弄死你！”秦小慧打开手电，见这男子长得奇丑无比，上去又给了他一脚，“真恶心，嘴挺硬！”

秦小慧这时用枪直接点在了男子的伤口，男子瞬间疼得大喊道：“疼疼疼！别，别按了，我说我说！”

刘一心想，如果他们说出上面的那一层，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一点点的查到上面。

“是，是我们大哥，王 谦！”当男子说出王 谦这个名字的时候，秦小慧又给了男子一脚，“你是王 谦派的?”当秦小慧再次抬脚的时候被刘一拦住了。

“适可而止，秦小姐，一会如果警察来了，我们没办法解释？”刘一警告秦小慧。

“你别在这里吓唬我，别人我不在乎，要说你是王 谦的手下，那就算你倒霉！”

“停！”当秦小慧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再次被刘一的声音制止。

“闭上你的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杀人偿命，你应该知道，即便你是用他们的手枪。”刘一提醒秦小慧不要冲动。

秦小慧也感觉刘一说的对，但是她手枪并没有离开这名男子的伤口。刘一这时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随后事情的大概讲述了一遍，王建国说一会就派人过去。

刘一二人合力将三人捆绑在了地下室。刘一三人爬了上来，邵鑫迟迟不说话。秦小慧看了一眼刘一，“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了！”秦小慧说完就要往出走。这时邵鑫跑过去说：“姐姐谢谢你刚才救我的命！”

秦小慧只是笑了笑，随后快步离开了好诺制药厂。刘一走上前对邵鑫说：“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这里不会再安全了！”

邵鑫抬头望着刘一，“我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在哪！”

“你得交出来！”刘一摸了摸邵鑫的头说。

邵鑫点了点头，两人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候王建国的到来。没过多久王建国和许伟就赶到了现场，三名罪犯被其他警员带走。

“刘一，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真的不怕死吗？竟敢一个人来这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一笑着说。虽然刘一和邵鑫都没有说出秦小慧也来了，但是这不代表一会在审问三名罪犯的时候不会抖露出来。邵鑫带着刘一回到了他的住所，随后从屋内的一个破旧的保险柜里拿出了这枚U盘。

“谢谢孩子！”刘一欣慰了不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还是很懂事儿的。而他手里的U盘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他紧紧地握住U盘，真想立即返回南区分局。

在警车内，王建国说：“现场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从现场的勘察来看，还有一个人！”王建国果然发现了这个疑点，刘一不得不将事情的真实情况告知王建国和许伟。

“刘一，你在玩火自焚，你知道吗？下次不要再打擦边球了!希望你联系她，让她过来，别等我去找她，到时候性质就变了！明白吗？”王建国提醒刘一。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许伟都不敢插言半句！刘一点了点头，虽然被王建国训斥了，但是刘一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毕竟有了线索。三名男子在医院治疗完毕后立马被送到了南区分局，半刻都没有耽搁。张杰和马博行开始对U盘里的内容开始分析。

南区分局。

王建国几人开始了对三名男子进行审问。通过对三名男子的身份核实，被秦小慧打得较重的男子叫胡强生，44岁，有案底，曾经在C市和D市贩卖过盗版光碟。

其他两名分别是，28岁男子卢广众和32岁男子胡楠。这两人跟着胡强生混了四年。

第一个审问的人就是胡强生。

“胡强生，今天晚上8点四十三分左右，你和卢广众二人在C市郊外的好诺制药厂旧厂干什么？”

“闲逛啊？”胡强生矢口否认，他解释说自己是在附近转悠，好奇进去的。

“睁眼说瞎话，拿着枪四处溜达？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许伟生气的说。

胡强生沉默不语，刘一说：“你们三个人是在找那个黑色U盘吧！”当刘一说完以后，胡强生立马抬头作出反应。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这里的?”王建国问。胡强生依旧保持沉默，刘一感觉胡强生是带头的，肯定会死咬牙关不说话。刘一小声的在王建国耳边说：“先审问卢广众。”王建国点了点头，许伟之后将胡强生带出了审讯室，紧接着卢广众就进来了。

刘一发现卢广众比较年轻，从资料上看，之前并没有案底，可以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卢广众，晚上八点四十三分，你与胡强生和胡楠在好诺制药厂旧厂干什么？”王建国问。

卢广众闷声不语，但是抬头看了一眼王建国。刘一这时说：“刚才看你伸手不像是经常犯罪的人，如果你配合警方调查，对你也有好处。”刘一说完以后，卢广众的确有点动心，两眼不时地盯着刘一。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王建国配合刘一说。

卢广众思考了五分钟所有，突然开口说：“好吧！”

通过对卢广众的审问，王建国等人知道在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胡强生带着卢广众在外面喝酒，胡强生突然接了一个电话，但是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当时我也怀疑，大哥一般有活就会立马告诉我们!可是昨天他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旅店才说的。”胡强生告诉卢广众如果这个活干好了，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当时大哥就说去好诺制药厂找一个U盘，当时我们也做了功课，对好诺制药厂的结构图看了一下，我当时第一眼看得时候有些惊讶，我发现图纸上竟然有一个地下室。”三人看完图纸以后就在旅馆休息。

“就这些吗？”许伟问。

卢广众摇摇头说：“我其实对这次的活有点好奇，昨天大哥晚上吃了不少海鲜，拉肚子了，上厕所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手机！”

“你有解锁密码？”王建国问。

“偶尔看见的，我之后就打开了手机，发现了给他打电话的人备注是王叔。”

“你认识这个王叔吗？”王建国问。

“不认识，倒是我认识一个姓王的人，他叫王力达，经常给我们介绍生意，但是我们对他不了解，只有大哥知道。”卢广众口中的王力达，原名叫王大力，本市人，涉黑人员，曾经私设地 下钱庄被警方抓过，出狱后杳无音信。

王建国之前与王力达有过接触，第一次抓捕他的时候，王建国就感觉他很难对付。因为抓捕过程中，他多次向警方开枪，最后还是王建国一枪命中他的肩膀。

“王力达出狱后似乎没了消息，暂时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那王 谦你认识吗？”王建国问。刘一打算让秦小慧私下查一下，但是刘一同样相信王建国还是有能力查出这个王力达的情况的。

就在这时，马博行敲门进来小声的在王建国耳边说：“王组，参加实验的还有第三个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放弃

张杰和马博行发现U盘中一共有两个文件夹，其中一个是何楚歌的实验记录。另一个文件夹是视频内容，但是只能看见第三人的下半身，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这也叫找到第三个参与者吗？”许伟笑着说。

“看来想正面拍摄到第三个人还是很困难的。”王建国说。

“王哥，U盘应该还有其他的文件夹！”刘一说完以后张杰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没过几秒，张杰惊讶地说：“找到了，U盘中还有一个隐藏的文件夹，不过似乎加密了，我试试，看看能不能破译。”刘一心想，看来何楚歌也是早有准备。

“那就让小张先破译，咱们接着审问。”王建国不想放弃每一个和案子有关系的人，下一个审问的是胡楠。

胡楠是胡强生的同乡，两人也是在C市无意碰见的。胡楠缺钱，胡强生就拉拢胡楠加入自己的小团体。

“我和他们真的认识时间不长，我也就是为了点钱！”胡楠还没等王建国等人问，自己就开始辩解起来。

“今天晚上你和胡强生，卢广众出现在好诺制药厂旧厂也是因为钱吗？”王建国问。

胡楠点了点头说：“我平时不怎么过问胡强生这些事情，他说有个大活，我肯定答应啊！毕竟挣完这笔钱立马就可以把欠的钱都还上。”胡楠自己说，他又很多的债务一共有十来万，他平时花钱就是大手大脚的，所以一直没攒下钱。

王建国感觉胡楠并没有说谎，而且胡楠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背后还有人指使。但是刘一并不相信胡楠，越是像这样若无其事的人越该注意。胡楠如果在说谎，那么他的心理素质可真是太好了。

因为没有从胡楠的话语中发现什么，审问过程中胡楠表现得很配合，光是这一点刘一就感觉他有些异常。

“你感觉胡强生这个人怎么样？”

“我们虽然是同乡，但是并不是很熟悉。可能就是因为同乡吧！在外面做事情相互照应，要说他这个人嘛！挺好赌的，经常去地下赌场。”刘一发现胡楠说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一丝闪烁。

“那卢广众呢？“王建国接着问。

“这小子比较胆小，他，他不会都招了吧！”卢广众竟然试探着问王建国等人。

“别人你就不用管了，说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王建国说。

“好，卢广众吧！平时跟着我们干活，一般就是大点下手，要不是刚才他挡在我前面，那女的根本打不到我！”胡楠越说越夸张，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伤口。

王建国感觉胡楠并没有说出什么有利的线索，就在王建国思考是否放弃对胡楠的审问时，胡楠突然开口说：“我怎么没看见开枪打我们的那个女人，不是警察吗？”

“我们会调查的!”王建国说。

刘一心感愧疚，打算明天带秦小慧来警局将事情说明白。胡楠的审问在后续的简单问话中结束了。

晚上南区分局内并无北区分局的人，王建国轻松了不少，几人坐在会议室内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刘一靠在椅子上，双眼慢慢合上。王岚发现许伟早就累的呼呼大睡，随后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几日许伟并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在盯梢，只要感觉与案件有关的嫌疑人他就会一直盯着。并且还会在换班的时间对张晓光和马士基的妻儿进行查看。

会议室中除了王岚还在翻阅资料外，其他人都休息了。王岚感觉自己并没有在团队中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她并没有灰心。她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做好后勤工作，为整个团队打气。王岚这几天翻阅尸检报告发现，尸检报告实在是太完美了，一点瑕疵都找不到，而且当年进行尸检的人是侯姚军，王岚心想，他不会又搞什么鬼了吧！可是又一想，王建国在调查此案前已经审问过侯姚军，但是并无发现什么异常。

“岚姐，你怎么不睡？”刘一突然睁开眼睛，发现王岚并没有休息。

“不是很累，这几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王岚笑着说。

“岚姐，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就是关于小晴的事情!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姐，所以……”刘一其实想了好久才把积攒到现在的心里话说出来。

“没事，没事，我已经不在乎了。”王岚笑着说。

刘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马博行轻轻地推门进入会议室。王建国立马抬头问：“情况怎么样？”

“还在破解中，张杰让我告诉大家，最快也得三天！”马博行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进去。

马博行进来的时候，除了许伟以外，大家都凑了上去。王建国打算将许伟叫醒，王岚这时摇摇头小声说：“让他睡会儿吧！好几天也没休息了！”

王建国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挺心疼自己这个傻徒弟的。王建国说：“明早九点警局集合，咱们需要对已知的嫌疑人进行监控，并缩小范围。”王建国说。

“现在与本案有关的人都已经依罪受罚，除了今天抓的这三个人。”马博行对现状进行了简单的汇报。刘一说：“从整个案件可以看出，胡强生三人只是一个枪手，对上层知道的不多。而卢广众口中的王叔，应该就是一个联络人。”

“从他们认识的人来看，王力达的嫌疑很大。而那个叫王 谦的人我们也查过，好像和胡强生搭不上边。

王 谦是C市的另一伙毒枭，相比高氏兄弟可能差一点。为人比较低调，而且做事相当谨慎，暂时并没有找到他贩毒的证据。自从高氏兄弟死后，他接管了C市的毒品交易。

“他的替罪羊特别多，所以我们并不是很好对付他！自从高氏兄弟死后，以高炳强为首的贩毒集团瞬间瓦解，而且整个组织也在高小姐的帮助下走上正轨！但是打完一波，还有一波，这东西就跟蟑螂一样。”王建国叹了口气。

“我建议不要打草惊蛇，暂时对有嫌疑的相关人员进行监视!”王建国也同意刘一的观点。大家探讨了一会就散会了。刘一打算回家好好补一个觉压压惊。

刘一刚走出南区分局，只见秦小慧正骑在摩托车上等他。刘一有些惊讶，心中说不出来的一种欣喜。但是这种欣喜完全又区别于高小晴。

“你还敢来这里？”刘一担心秦小慧被王建国发现，事情还没说明白就造成了误会。

“怎么了？我正当防卫啊！”秦小慧说。刘一心想，这个防卫是否有些过当呢?

“明天咱们得跟王哥说明白，要不这么下去，你也不好参与到案件里面，帮忙等于白帮！”刘一也想把事情说清楚，别让王建国误会。

“算了吧！要来你自己来，我就到门口，绝对不过线！”秦小慧说完以后，才反应过来，秦小慧的确从不跨进南区分局院内一步。

“不行，你得听我的，明早你跟我一起来，出什么事你怎么向小晴交代？”刘一也是没辙，只能拿高小晴说事儿！

秦小慧不语，将安全帽丢个刘一以后也没有说一句话。刘一戴上安全帽后与秦小慧回到了住所。秦小慧知道刘一进屋都没有开口，可能是因为刘一刚才故意拿高小晴压她。刘一躺在床上，仔细的回忆整个案件，开始猜测有关C市高层最有嫌疑的几个人。

“谁最有可能控制地下交易呢?”刘一其实对这一方面的人并不了解，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可能对C市的高层有所了解。突然刘一的电话响了。

“小晴?怎么了？“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高小晴笑着说。

“可以啊！怪我最近忙，没能打电话和你解释，关于秦小慧给你的发的女孩照片，她是嫌疑人的女儿。”刘一本想把事情说清楚，但是高小晴却说：“她很漂亮啊！没事的，伟哥都告诉我了！没想到他还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高小晴说完不禁地笑了笑。

“伟哥都跟你说了，难怪你没生我的气！”刘一长叹一口气。

“谁说没气，你都不主动哄哄我！”高小晴在电话里开始和刘一撒起娇来。

“好好好！高大小姐，都是小的错，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刘一低三下气的样子惹得高小晴呵呵直笑。高小晴告诉刘一，她已经让秦小慧明早跟他去警局和王建国将事情说清楚。

“我也委托了律师，你们放心吧！事情会处理的！”

“你不用让她天天保护我，我自己可以的！”刘一不太喜欢有人跟着自己。

“不行，我听叔叔说，你们现在非常危险，尤其你还是局外人，万一出什么意外，你，说，你！”高小晴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刘一赶紧答应了高小晴。

哄了几句后，刘一问：“小晴，我好想你！”刘一的这句话瞬间融化了高小晴的。刘一感觉好迷茫，除了张杰正在破译的U盘外大家毫无线索可言，案件陷入了低谷。

“我也想你，注意安全!不说了，这边活动要开始了！”高小晴嘱咐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突然，刘一的房门被推开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小慧的秘密

“怎么是你？”推门进来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秦小慧。刘一见秦小慧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侧脸不与刘一对视，但是刘一依旧能看见她脸颊绯红。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小慧突然变得娇弱不少。刘一见秦小慧不说话，又问：“找我有事吗？”

“小姐让我明天和律师去找王组长把事情说明白！”秦小慧声音低沉不少。

“行，明早上咱们一起去，邵鑫不也在场吗？那孩子听王哥说已经安置到了福利院，给你做证人还是可以的！”刘一说完给秦小慧倒了一杯水。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秦小慧与胡强生的对话，他们口中的王 谦到底是什么人？秦小慧点了一下头，刘一示意秦小慧坐下，“我有事情问问你！”

“说吧!什么事情？”秦小慧走进屋内，边说边坐在了刘一对面的椅子上。

刘一开始问起王 谦，秦小慧表示自己的父亲曾经就死在王 谦的手里。秦小慧的父亲叫秦风，早年在市政上班，是一名普通职员。

“当时我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我父亲为人又正直，根本不会捞什么油水。有人背地里还说他傻，由于我母亲得了癌症，家里需要很多的钱来治病，当时我们家完全不能支付这一笔钱。当时王 谦与我父亲在酒吧认识的，说是可以帮他找个财路！”

原来秦风因为心情烦闷找了一家酒吧借酒消愁，结果被王 谦看到了。王 谦上前搭话，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王 谦听说秦风缺钱，随后就打算给秦风介绍一个来钱快的方式。刘一感觉这一切都是有人背后安排的。

“运毒是吗？”刘一问。

“是的，他说运几次就可以还上不少钱。但是有一次出现了意外，包装毒品的膜破了，我父亲当场死亡。”秦小慧并没有掉眼泪，可能眼泪早就流光了，现在只剩下仇恨了。秦小慧接着说：“王 谦现在控制了C市大部分的地下交易。 我自己私下在查他的行踪，当初跟着大哥混就是为了找机会报仇雪恨。”秦小慧紧握拳头，想起当年高炳强收留自己，并将自己训练成杀人机器。秦小慧心里并没有怪高炳强，反倒是感谢他，给了她报仇的机会。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但是下次不要在鲁莽了！”刘一的语气好像一个严父。秦小慧头慢慢的转向刘一，心里开始对刘一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我知道王 谦现在白天不会出现在市面上，但是每当夜晚他就会出现在北区的各个藏货点。”这几年秦小慧的确积攒了不少人脉，要不然这几次也帮不了刘一这么大的忙。

“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可以私下调查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太多！你可以把调查到的藏货点的位置标注上，然后给王哥。”秦小慧点了点头，刘一发现这是秦小慧第一次听自己的话。刘一心中暗喜，又问：“王嘉毅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王嘉毅？这个名字好生啊！”秦小慧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有些惊讶。

刘一点了点头，“好吧！我再查查！”

“我就知道这些，你早点休息吧！”秦小慧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刘一第一次看见秦小慧的笑容。他心想，没想到她这么女汉子，笑起来还挺甜。

次日清晨，刘一起床后发现别墅内没有一个人，门口放着一张字条。刘一打开一看，是秦小慧的留下的。秦小慧说自己不会给刘一添麻烦，她先和律师先去了警局。

“又自作主张！”刘一嘀咕了一句，赶紧穿好衣服赶往南区分局。刘一刚到警局，发现许伟已经押着胡强生要离开了。

“伟哥！这是？”

“没什么问的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交给法官了！”胡强生一脸不服，双眼冲满怒火，突然大声喊道：“姓刘的，你等着别再让我碰见你!我一出去，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许伟立即将胡强生拖走，随后说：“你先去审讯室吧！好像卢广众要说什么。”

刘一见许伟带着胡强生离开以后，心里不时打了一个寒颤。他进入审讯室发现王建国和王岚正在审问卢广众。王建国看了一眼刘一，示意他坐下。刘一指着审讯室的角落表示自己先站在一边。王建国接着对卢广众进行审问，“你说你还知道一些关于地下交易的事情，说吧！”

“你们是不是在查xx公司的案子？”卢广众先问起王建国来了。

“是的，你对案子有什么了解？”王建国心想，为什么卢广众昨天没有问，难道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这也是早就编好的剧本？

“我上个月胡强生让我去xx公司拿一个档案袋，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让我保管好，当时我没在意，毕竟跑腿费很多!”

“认识这几个人吗？”王建国说完以后将张晓光等人的照片投放在了银幕上。卢广众举起右手食指开始对这几个人凌空指点，“这个，还有这个！”卢广众分别指的人是张晓光和梁晶。

“说说吧！”只要现在有一点线索，王建国就会立马利用上。卢广众首先说的是张晓光。

卢广众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张晓光，一共两次。第一次见面时，他和胡强生一起去取档案袋，但是他只是放风的。第二次他独自去见张晓光，两次都是送档案袋。

“档案袋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王建国问。

“没什么特别，就是档案袋比较重，具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应该是文件吧！”

“好，那么梁晶呢？”王建国接着问。

“这个娘们我早就认识，别看她是什么大学生，只要跟钱有关的事情她肯定不会放过。在大学的时候这家伙就搞裸贷，我跟着的第一人大哥就是栽在她手里。”原来梁晶利用自己独特的交际方式穿梭在酒吧里的各种男人的怀抱中。

“之后你们还有交集吗？”刘一问。

“没有！没有！”卢广众突然闪烁其词。

“要不我们把梁晶带来，你们当面对质？”刘一说。

“也见过几次，也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刘一的第一次怀疑让王建国也开始对卢广众嘴里的话产生了疑问。

“梁晶其实，其实跟我是情人关系!”

“你们年纪差距很大啊！”许伟说。

原来卢广众在酒吧认识的梁晶，当时因为梁晶喝醉了，被卢广众抬回酒店慢慢享用。梁晶起来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倒是很舒服的样子，还要求下次还要与卢广众见面。

“你们都不知道这娘们有多骚，一次不够还要，每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她都异常的高兴！”卢广众说着说着有点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你与梁晶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听她说过有关他们公司的事情？”刘一问。

“那倒没有，她嘴巴很严，不过又一次她喝多了，一直喊着王什么毅，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前夫呢！”刘一心中暗道一声，“王嘉毅？”

“梁晶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刘一问。

“异常倒是没有，对了，她说过一阵给我转一笔钱，然后和我回老家结婚，以后不回来了!”刘一心想，看来梁晶也察觉到了危险。

“后来呢？”王建国问。

“这不是被你们抓了吗？要不是我想自己弄点钱，不让这娘们养着我，你们能把我抓到？”卢广众把该说的都说了，刘一与王建国走出了审讯室，没有理会卢广众的狂妄。王岚和另一个刑警做收尾工作。

“小刘，有什么发现吗？”王建国与刘一走到厕所。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烟。刘一点上火后说：“之前我们审问夏宇的时候，他说过徐万利的上层是王嘉毅。但是我们对这个王嘉毅并不是很了解，也没有什么资料啊！”

刘一深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头丢进了马桶里。王建国接着说：“王嘉毅的事情我再查查，对了！你朋友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也别担心了，下次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候，先看看情况再冲上去。”

“王哥，有刘星的消息吗？”

王建国原本夹烟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将手里的烟掐灭说：“暂时还没有刘星的消息。所有的警员都在忙这个案子。”刘一明白了，王建国对C市的高层也进行了布控，由于案情重大，涉及人员较多，所以总局决定所有调查秘密进行，不可走漏风声。王建国说：“已经上报中央了，中央下达指令，一定要在一个月内破案！”

“案件复杂，一个月已经很紧凑了，还不知道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刘一说完以后就要离开南区分局，王建国提醒刘一，现在矛头不光对准着警局的人，与案件有关的调查人员都有可能成为敌人的眼中钉。

“放心，王哥，他们要是找到我肯定会暴露自己，到时候你们不是很好抓人。”刘一笑着说。王建国有些惊讶，心想，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好，等我电话，你自己得小心点!”王建国反复叮嘱刘一，刘一应了一声就离开了。秦小慧依旧在南区分局的门口，刘一刚要迈出南区分局的大门，王建国突然从南区分局里面跑出来喊道：“小刘，等等！”

“怎么了?王哥？”

“夏天不见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疯狂的刘星

刘一又跟着王建国回到了南区分局，王建国说：“刚才接到留在医院刑警说，夏天在早上离开病房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不是刚刚醒来吗？怎么就能自己离开，应该是被人掠走了！”王岚说。

刘一内心沉重，王建国说：“由于病房厕所检修管道无法正常使用，所以夏天就到病房外进行方便，结果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王哥，咱们先去现场吧！”

“小刘，你和王岚去吧！这里还有点事，晚一点我得去总局开会，北区那些家伙好像有了新线索。”

刘一答应后，与王岚一起开车赶向了医院。秦小慧紧跟其后，王岚在后视镜看见秦小慧的暗红色摩托随后问刘一：“后面那个是谁？怎么一直跟着你?而且我看见你跟她总是在一起，你换新女朋友了？”

刘一笑着说：“不是，她是小晴的助理兼保镖，也顺便保护我。”王岚“嗯”了一声，车内瞬间沉寂了。

没一会儿刘一二人就到达了夏天所在的医院。女厕所被警察用警戒线拦住了。几名刑警见到刘一二人来了，急忙走了过去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刘一点了点头走到女厕所的窗户旁，夏天住的位置是三楼，完全可以通过工具下去，而且女厕所的位置正好的住院部的楼后，直接面对一面高墙，相对比较隐秘。刘一发现窗台上有脚印，“看来夏天是从窗户的位置下去的，咱们可以看看这个位置的监控。”

刘一通过住院部的后身的监控，刘一发现有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子接住夏天，两人一起翻墙出去了。全部过程刘一并没有发现夏天有反抗的举动。

“看来她是自愿的，这个女人的身份很可疑！”王岚指着屏幕说。刘一内心不想相信这一点，他不愿意相信夏天是在欺骗自己。

“咱们需要看一下沿路的监控，不知道他们从医院离开以后去了哪里？”

“先回警局调取下监控！”王岚说。刘一同意了，就在下楼的时候，秦小慧走了过来。

“怎么了？”

“这个女人跑了是不是？”秦小慧问。

“嗯！我得回警局一趟，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办自己的事情，不用跟着我！”刘一虽然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但是他总感觉自己限制了秦小慧的自由 。

“我没有什么事，走吧！”秦小慧笑着说。

刘一马不停蹄地赶回南区分局，许伟这时也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两个苹果，“来！岚姐，补补！”许伟将右手里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了王岚。

“呦！伟哥，知道关心人了！有没有我的份！”刘一坏笑地说。

许伟立马缩回左手，将苹果放在了身后，“这个可是晚上给岚姐当饭后餐的。”

“真会溜须拍马！赶紧办正事去！”王岚有些不好意思。通过对沿路监控的调取，刘一发现，黑衣男子是有备而来的，夏天在过了一条街的商场内换下了病号服，两人一起上了一台无牌照的黑色轿车，“这段路的监控坏了吗？”刘一指着两个黑屏的监控画面。

“应该是线路维护吧！”许伟说。

隔了两个画面后，黑色轿车再次出现在刘一三人的视线内。刘一说：“这个方向是往郊外的，他们肯定是要甩开监控。”

不出刘一所料，黑色轿车并没有出收费站，“他们肯定是在中途下车了，先找到这台无牌照的黑色轿车吧！”刘一心里有点着急。

“夏天的身份有待于具体确认！”刘一说。

“怎么确认啊？她不就是夏宇的女儿吗？难道你怀疑夏宇在说谎？”许伟一脸疑惑。

刘一不愿承认这是一个骗局，王岚说：“我们可以对夏宇再次进行审问!还可以通过亲子鉴定，看看夏宇是否是夏天的亲生父亲。”

刘一点了点头，这时王建国从外面赶了回来。

“大家都在吧！小伟，快把张杰他们俩也叫来，有重要线索！”

旧案组全员在会议室集合，总局开会时，王建国得到了一个新的线索，之前的毒品交易时间改在了后天晚上十一点，交货地点是一栋废弃的商场大楼。

“总局限在将范围缩小在这四个人！”王建国随后将一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刘一几人凑到跟前，资料上一共显示的人分别是，C市副市长刘坚，财务部长孙子见，商贸主席沈咨文，地产大亨苏本良。

“这个刘坚我接触过，还算是一个比较本分的人，但是根据线报，警方发现他在境外的多家银行都有联名户头。”王建国指着照片上带着眼镜，表情严肃的刘坚说。

“师傅，这个人咱们也接触过!”许伟拿着苏本良的照片说。

“是的，C市首富，财力惊人！”王建国冷笑中带着嘲讽

“王哥，你和他认识？”

“之前他公司有一起盗窃案就是我破获的，与他有过几次交流！我感觉这个人场面人，还是很会说话的！”王建国说。

“这个财务部长孙子见和商贸主席沈咨文我们都不熟悉。”许伟说。

“是的，通过警方的监视发现孙子见这几天行迹诡异，经常去一些小型典当，而且还是深夜。唯独这个商贸主席沈咨文很正常。”刘一心想，难道这些典当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傅，那这个苏本良呢？”许伟拿着苏本良的照片问。

“他最近好像不怎么去公司，而且他旗下的几处房产开始变卖。而他自己也经常出现在一些高档酒吧和风月场所。”

“王哥，他们都是最近才出现的行迹异常的吧！”

“是的，小刘，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动作这么大?这样带明显了吧！”王建国有点费解。

“这一点和李琦的案件很像，而且不排除我们的圈圈错了。这四个人同样是傀儡，只是在陪我们玩耍罢了！”刘一敲了敲面前的资料说。

“我同意刘一的看法，还得依靠咱们自己的判断力！”张杰说。

“对了，小张，破译的情况怎么样？明天能将U盘中的密码破译吗？”王建国问。

“今晚上熬夜还是可以的，U盘其实设定了反破译程序，我得一点点的破解！”

王建国将会议时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大家，高珉雄将案件的侧重点放在了C市的贩毒集团，他并不认为幕后指使者就是C市的高层。

“王哥，高氏兄弟死后，C市较大的贩毒集团只剩下那个叫王 谦的人，我们只能等到交易的时候才能确认。但是这两起案件绝对不是一个毒枭可以完成的！”刘一坚定的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总局比较偏向高珉雄!我也没办法，不过咱们也不用管他们，咱们查自己的！”刘一将夏天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王建国同意对夏宇再审问一次，下午就进行！

“王哥，我一会要去趟郊外的这个地方，伟哥跟我一起去吧!”刘一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好的，王岚也去吧！夏天很可能是我们破案的关键！”王建国说。

下午，许伟和王岚紧跟着秦小慧和刘一，四个人赶到黑色轿车出现的最后一个点。找了半天，刘一在路边的一个土道里发现了这台无牌的黑色轿车。

“就是这辆，荒山野岭的，他们去哪了？”许伟一边说开始一边对黑色轿车进行勘察，从外表看并无异常。刘一环视四周，过完车辆无数，要是想从这里离开不被发现只能徒步穿过公路一边的村子。

“咱们调查一下这个村子吧！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刘一指着不远处的炊烟说。

刘一四人从土道一直走到了村子，刘一发现两边都是玉米地，秋收之后已经是一片裸地，视线相当好。刘一心想，“难道说黑衣男子带着夏天已经从这片田地穿了过去？

四人没走多久，迎面走过来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农村老太太。刘一急忙上前询问道：“老奶奶，跟您打听个事儿！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带着一个穿粉色运动服的女子？”

老太太反应了一会，点了点头，“早上送我老板上班时看见了一对男女从玉米地里穿了过去。”

刘一向老太太道谢以后，开始与许伟等人对周边进行搜查。刘一仔细的观察地面希望能发现一些足迹。

“刘一，你过来，这边有脚印！”秦小慧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排脚印，刘一急忙跑过去，发现脚印一共两排，而且步伐紧凑，黑衣男子应该是背着夏天的。就在刘一等人打算顺着脚印往下继续找的时候，一通电话让刘一顿时惊讶万分。

“刘星？”当许伟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即凑到刘一的手机旁。

“哥，你在找我吗?还是在找这个女的？”刘星的语气并不正常。

“你们在哪儿？”刘一紧握手机，心里忐忑不安。

“哥，我知道你会发现地里的脚印，你顺着脚印一直按这个方向走，能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废旧的农用仓库!”

“刘星，你到底在干什么？”刘一开始呵斥刘星，他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

“哥，我说过，只要我想办的事情办完了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电话挂断了，刘一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不知道一会儿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弟弟。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真实的谎言

刘一按照刘星所说的方向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个农用仓库的前面。刘一见四周长满了杂草，到处都是垃圾，铁栅栏内一共有四个破旧的仓库，应该是废弃了。就在这时刘一的电话又响了，“你们在哪里？”

“哥，你现在走到最里面的仓库!”刘星就说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刘一也纳闷，刘星到底在搞什么鬼。许伟总感觉刘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慢慢地拔出腰间的手枪，防备着刘星。

当四人走进最后一个仓库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刘星？”刘一发现刘星消瘦了不少，满脸风霜。刘星的瘦是一种病态的瘦，好像是吸毒造成的。

“你们都来啦！伟哥！不用这么严肃吧！还拿着枪！”刘星将双手举起来，表示自己身上并没有武器。许伟并没有收起手枪，依旧紧握在手。

“你为什么在这里？”刘一发现刘星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接着又问：“夏天呢？”

“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吗？那个女人根本不叫夏天，你被骗了都不知道！”刘星的话顿时让刘一产生了怀疑。

“什么？你说那个女孩不叫夏天，那叫什么？她到底是谁？”刘一突然冒出一堆问题。

“哥，你先冷静，来，你们都进来，咱们进来说。”刘星示意刘一等人进到仓库内侧的一个小隔间。当刘一进来的时候，他发现夏天正躺在隔间内的用木板搭的简易床上。刘一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关切地问：“夏天，你好点了吗？”

夏天并无反应，双眼紧闭，面容憔悴，但是呼吸声却很平稳。刘一见夏天身体有异样，立马回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哥，她太吵了，我就给她打了一针，一会就会醒！”刘一猛地站起来立马揪住刘星的脖领子说：“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刘一心中掀起一阵狂澜，一股怒气打心里出来。

“你们先坐！”刘星并没有生气，语气依旧平和。

“说吧！”刘一迫不及待想知道刘星的事情。

刘星说自己一直在大老板底下混，因为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并不高，所以对内部的核心还不知道。许伟听到这一点就已经憋不住了，立即举起枪对着刘星的脑门说：“之前的事情是不是你都参与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伟哥，你还是这么冲动，不搞清敌我，你就开枪?”刘星用手指将对准自己的枪口移开。

“整件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刘星说自己无意中得知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死因与大老板有关，随后他就开始对整件事情进行调查。

“你亲生父母？”刘一对其产生了好奇。

“是的，这件事情还是孤儿院的校长临终前给我留了一封信。”原来刘星的父亲叫刘振岗，以前是C市商贸主席，地位偏高，但是突然一天他匆匆的将刚满一岁的孩子送到了孤儿院，这个孩子就是刘星。

“我知道我父母的死肯定和大老板有关！”当刘星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开始翻找旧案，但是却一无所获。刘星说到这里，刘一才反应过来之前在刘星家中发现的那本有关旧案的书籍。

“我好不容易才进入这个组织！”刘一明白要想进入这么大的犯罪集团，普通人还是很不容易的，刘星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为什么一直帮我们！”刘一想起前几次刘星都暗中帮助自己破案。

“没什么，毕竟你是我哥，而且我的真实目的是查明父亲的死因，所以加入他们不代表我也变坏！但是有些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刘星内心充满了无奈。但是他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这一点也让刘一欣慰不少。许伟听完也慢慢地将手枪收了起来，毕竟大家曾经还是朋友。

“那夏天呢？”刘一追问道。

“这个女孩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且据我所知她以前并不长成这个样子！”刘星说完以后，王岚凑到了夏天的身边开始抚摸夏天的面部骨骼。

“嗯！面部进行过调整，说明她之前长得就有点像沈筱，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王岚的话无疑对刘一的心底是一种打击。

刘一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感觉之前与夏天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有目的性的。就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触犯了刘一的底线了。

“那她到底是谁？”刘一指着夏天说。

“知道王嘉毅这个名字吗？”

“知道啊！但是我们对他的信息一无所知！”许伟紧忙接道。

“王嘉毅就是王 谦，他用两个名字在道上，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而躺在这里的女人就是王 谦的女儿，王怡卿。”刘星回答完以后将一份小资料放在了刘一的手里随后接着说：“哥，这里有你们想知道的所有资料，都是关于王 谦的！”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刘一手里虽然接过来这份资料，但是双眼并未移开刘星的目光。

“你是说为什么绑架她？我可没有，是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刘星坏笑的说。王岚见眼前这个不怎么正经的刘星，感觉他和刘一性格似乎相反。

“你把话说清楚！”刘一立马站起来，指着刘星说。其实刘一事后也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不是沈筱的女人而与刘星发生争执。

“哥，你还是这么不清醒，她不是沈筱！你跟我急什么？”刘星心里也有点迷惑。他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瞅着刘一。

“我知道，你快说！”刘一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眼神迷离，额头上的青筋绷得紧紧的。

“好好！你别激动！”刘星说，他现在跟着的老大叫钱锦，直属于王 谦，而且还是王 谦的心腹。刘星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当初光是给钱锦的好处就不少。这时刘星看了一眼手表，“礼物差不多改到南区分局了！”

“你把那个人给绑了？”刘一心里明白，对付这些嘴硬的人，有的时候就得用点特殊手段。

“是啊！明天他的位置就应该是我的了！”刘星表情异常，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许伟立马联系了马博行，来确认刘星说的话是否属实。而刘星此时就抱着腿，静静地看着许伟，嘴角慢慢地上扬，好像在等一个完美的结果一样。

“小马，有没有一个叫钱锦的人被人送到南区分局？”

“伟哥，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就在刚才，南区分局门口放了一个大麻袋，里面有人支支吾吾的喊。我们上前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人，他说自己的叫王子刚，被人绑架了，满脸是血，身上有多出外伤。但是从他口袋里找到的身份证上显示，他真名叫钱锦。我正在调取监控，看看这个袋子是从什么地方运来的！”

“好，局里的事情先交给你们了，我们一会就回去！师傅呢？”

“王组一直在跟胡局在会议室里开会。”许伟回了一声就把电环挂断了。

许伟向刘一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刘星说：“你犯罪了知道吗？刘星！”许伟的语气似乎是在提醒他，然后又拔出了手枪。刘一问：“你就因为这个人的言辞？”

“哥！我现在真想给你一嘴巴！都什么时候，你还跟我说这个，告诉你吧！我在他的家里审问的他，挑断了他两根手筋，本想再拔他一颗牙，但是这家伙反应快，说出了所有事实。并且将夏天的身份，和整容的医师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刘一听完，叹了口气，开始自责起来。刘星见刘一不说话了，“哥，你活得真累，你们要是不信，一会可以自己去问她啊！”刘星指着躺在床上的夏天说。

“你，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夏天突然清醒了过来，虽然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但是她依旧能在几人中辨别出刘一。

“你醒了？头还疼吗？”刘一嘴上虽然问着，但是并没有靠近夏天，可能是因为刘星的一席话，使二人只见产生了隔膜。刘一突然感觉眼前的女孩那么的陌生。

“你究竟是谁？”刘一问。

“你失忆了吗？刘一，你到底在问什么？我就是夏天啊！”夏天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

刘一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岚说：“整容就整容呗，还跟别人整成了一样，你难道没有目的吗？”王岚的话瞬间将夏天激怒了。

“我有目的？你们……”夏天突然捂着胸口，她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之后全身无力，又躺了下去，但是并没有晕倒。

“王怡卿是谁？”刘一问。

夏天侧过脸，不愿意回答。刘一叹了口气，“都是谎言，你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没有骗过你，你说的王怡卿已经死了！刘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夏天的声音哽咽，随着微弱的哭声，夏天又晕了过去。

“哥，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刘星摇摇头走出了这个隔间。

刘一几人走出仓库以后，刘一说：“你到现在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夏天，不，是王怡卿为什么会跟着你来这里？”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作对

刘一等人坐在仓库前的几块大石头上，刘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分别递给刘一和许伟。刘星说：“哥，我昨晚上找到的她！”刘星得知夏天的真实身份后，在凌晨一点左右偷偷的摸进了病房。

“我并不是从正面进入的，窗户！”刘星用手指了指天笑着说。当夏天见到刘星的时候他并没有害怕，反倒是询问刘星起来。

“我们两人的目标一样，所以她就跟我来了！”刘星快速地将手里的烟吸完，随后有点了一支。

“什么目标？”许伟急忙问。

“我们的目标都是王 谦！”刘星说完以后，大家都感觉匪夷所思，为什么女儿会主动报复自己的父亲呢？

“她就是说自己的母亲就是死在他亲生父亲的手里，别的没说，只要能帮她报仇，她就给我五百万！”刘一顿时想起了夏宇曾经在离开C市时留给夏天一千万，难道是夏天主动要求的？

“我看你就是为了钱吧！”许伟将手里的烟头捻灭嘲讽的说。

“钱？我在乎吗？要是在乎，当时查张长水的时候，我就黑他一笔了！”刘星满不在乎地说。

“夏宇你认识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又和夏天是什么关系？”刘一问。

“夏宇和夏天只是表面上的父女关系，大家都有利所图，互相掩盖身份，你们想想，为什么夏宇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C市，这里面王 谦没少下功夫。不过现在这个局面谁也保不住谁。”刘星冷笑着说。

“王 谦只是一只小跳蚤，真正的大虫，我们并不知道。”王岚说。

“你们小心北区的那个重案组组长吧！我是没什么证据，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查查！”刘星说完就要走，刘一上前拉住刘星的胳膊说：“你还要回去?”

刘星哼笑了一声，“哥，我不去，难道你去，你到底想不想给嫂子报仇了？告诉你，如果你找不到凶手就趁早收手，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刘星将刘一的胳膊放下来，慢慢地离开了农用仓库。刘一感觉刘星在呵斥自己无能。

“就这么放他走了？刘一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许伟走到刘一面前说。

“你不也是这个意思，有什么的，他现在正好当我们的线人！”王岚在后面开始拆许伟的后台。许伟顿时没了声音，刘一叹口气，走回仓库。许伟赶紧跟了上去，但是他的速度并没有秦小慧快。秦小慧立即赶上了刘一，一嘴巴下去，直接将刘一打得头晕目眩。

“你对得起小姐吗？她明明一直在骗你啊！”秦小慧双眼冒火，左手死死的拉住刘一的胳膊。

“我知道，但是她是破案的关键，如果把她丢在这里，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刘一与秦小慧对视一秒后慢慢地挣脱了秦小慧。

“刘一，我看你真的把脑袋摔坏了，敌我不分！”许伟也在他身后嘀咕着。但是刘一并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秦小慧不屑的离开了仓库。

“岚姐，怎么办？”许伟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再等等吧!咱们也不能把刘一一个人留在这里啊！”王岚总感觉刘一还是没有放下沈筱，所以对眼前的夏天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这种情感完全区别于高小晴。

刘一走进仓库，他发现自己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他明白，当他挣脱秦小慧的手时，其实就是一种背叛。既然夏天与案件有关，刘一就得将事情查明，所有的私人感情都不能阻止他。

“夏天！咱们回去吧！”夏天并没有反映，刘一又拍了两下，然后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当夏天的脸对准刘一的时候，他才发现夏天面色苍白，几乎毫无血色。

刘一抱起夏天走出了农用仓库。王岚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快步走上前生气地说：“你，刘一你见一个爱一个，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王岚的眼睛开始红润了，手不停的发抖。刘一知道，要不是自己抱着夏天，王岚可能会给他一嘴巴。

许伟摇摇头说：“兄弟，你这么做真是有点过，要是让小晴知道，你可就完蛋喽！”许伟说完双手抱头，大步往出走，也离开了。王岚咬着牙，歇斯底里的喊道：“刘一，我恨你！”

这一刻，刘一感觉被孤立一样。刘一跟在许伟的后面，直到再次看见他们的车为止，许伟说：“刘一，她的身份有待于核实，如果你弟弟说得对，我们就必须告诉师傅，你弟弟的现状。”

刘一头一次见许伟这么的严肃，点了点头，不做声，当刘一把夏天放在座位后排以后，许伟再也忍不住他心中的怒火，一把揪起刘一的脖领子，一拳下去，直接将刘一打倒在地。

“你混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你！”紧接着又是两拳，这一次没有人阻拦许伟。许伟感觉刘一变了，因为眼前这个长得像沈筱的女人。

许伟揍了两拳以后，刘一突然定格在那里，此时他完全听不见许伟在说什么，突然他回过神，一下子将许伟推开。

“刘一，你！”

“伟哥，等等！”刘一突然陷入了思考。他心想，现在可以从王 谦的这条线摸上去，如果这个王 谦在他们的团体里举足轻重，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刘一心里从客观上来评价，大老板在保密这一块做得相当完美，近乎找到与他相关的蛛丝马迹。不过刘星提醒自己，注意高珉雄，难道高珉雄就是安插在警方的眼线？

“想明白了吗？”许伟完全不知道刘一在想什么，上前一把将刘一拉了起来。刘一说：“赶紧回去，我们应该可以搞清楚一些事了。”刘一并未被夏天迷惑，这一点令许伟二人放松不少。就在此时，隐藏在他们背后的眼睛正在望着他们。

赶回南区分局已经四点多钟了。王建国此时正在会议室与马博行谈论案情。而钱锦送往医院救治后又被带了回来接受审问，王建国见小刘回来以后问：“人呢？”

“送回医院了，她身体状况不理想，如果在这里审问，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王建国点了点头，“这次得看好她了。”刘一告诉王建国有关刘星的事情，“如果刘星说的属实，那么之前与刘振岗有来往的高层都会成为嫌疑人。”

“刘振岗？要是这么说的话，大老板有没有可能就是现在的商贸主席。”王建国首先想到的就是上位的问题。

刘一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咱们慢慢地缩小范围吧！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是最关键的时刻！”刘一感觉，如果一会儿钱锦交代了有关他上级的事情，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一步步找到幕后黑手。

审讯室内灯光明亮，安静如常，刘一见眼前的这个叫钱锦男人，八字胡，长脸，眼角位置有一条刀疤。王建国问：“知不知道是谁绑架的你？”

“新来的那个小子，刘家兴！”钱锦嘴里的名字并不是刘星，刘一认为这个是刘星在他们组织里用的假名。

“为什么绑架你？”

“他想占老子的位置，老子没想到被自己人给出卖了。”王建国这时将几名与案件相关你的人员投放在了大屏幕上，接着问：“这几个人你都认识谁？”

屏幕上一共有四个人，夏宇，张晓光，徐万利和胡强生。钱锦扫了一眼，立马说：“都不认识！”

“都不认识?王 谦你认识吗？”当刘一说出这个人名的时候，钱锦顿时紧张不少，刘一接着说：“那王怡卿呢？”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对，你见过刘家兴！”钱锦反应很快，立马就猜了出来。

“回答你该回答的问题！”王建国急忙将话题岔开。

钱锦刚开始并不是很配合，似乎也不想说什么，但是刘一一句话，顿时令他张开了口，“如同你所说，我是见过刘家兴，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们替你说，这两者可是不一样的结果啊！”

钱锦思考了几分钟，刘一见钱锦双手不停地在揉搓，汗水一滴滴的从额头滑落。刘一知道钱锦并不是一个傻子，他突然抬头说：“认识，王 谦是我大哥。王怡卿是我大哥的女儿，之前一直都是我照顾！”钱锦交代了王 谦杀害自己老婆的事实。

“当时我就是看小姐的一个下人，除了手脚有点本事，其他的都不怎么好！可能大哥就是看上我这一点。”钱锦和夏天刚刚相处了不到一个月，一天夜晚，突然从王 谦的楼上传来一阵枪声，随即就是一阵脚步声。钱锦从窗户里看见外面有四个黑衣人抬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走的。

“第二天我就发现夫人不见了，我也不敢多问。然后大哥就让我把这孩子抱出去，当时我并不认识谁，但是大哥指名道姓的要我把孩子交给那个姓夏的家伙。”刘一等人只对钱锦审问了一番，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王组，U盘破译成功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见希望

马博行的这个消息无疑是个惊喜，王建国心里顿时笑开了花。他留下两个刑警继续审问钱锦。王建国四人来到技术科，发现张杰依旧坐在电脑前，两眼发直，王建国上前拍了他一下，“小张，怎么了？”

张杰先是愣了一下，“你们来啦！王组!这，要不是看到这些视频，我真是不敢相信，他们在干什么！”张杰指着电脑屏幕说，王岚好奇的凑到电脑跟前，当他看见屏幕上手持手术刀的男子时，王岚惊恐万分，指着电脑屏幕后退了几步。

“王姐，你怎么了？”许伟赶紧扶住王岚。

“小岚，这个人你认识吗？”王建国眉毛高提，一脸疑惑。

“感觉这么眼熟呢?可是想不起来了。”王岚抽起眉头，脑袋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人，可是还是没有确定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刘一并没有理会王岚说什么，他发现文件夹里用功有七个视频，分别用编码1-7来标注，从视频的建立时间来看，可以发现与凶手的作案时间前后接近。视频拍摄的角度并不正，并且有点模糊，拍摄应该很隐秘，但是刘一等人可以看清楚他们的行动。

“如果没猜错的话，前五个应该是五名死者死亡以后，内脏分别带到了这里，进行保存。何楚歌并没有记录什么实验过程，而是把这些与案件有关的证据记录了下来。”刘一感觉何楚歌当时肯定是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刘，我们有必要再审问一次何楚歌，我打算这次不通知北区分局的家伙!”可以说王建国是吃一堑长一智，上次因为高珉雄，差点让何楚歌病情加重，线索中断。刘一心想，这个时候再以警方的身份见何楚歌，肯定会出现抵触情况。

刘一打开第六和第七个视频，第六个视频开始播放，前一分钟并没有声音和画面，在一分两秒的时候，何楚歌突然出现在画面里，他惊恐的表情和急速的语气瞬间令刘一等人陷入了紧张。从何楚歌的话语来看，他发现雇佣他的人让他们做研究的目的。后来拿来的内脏全都是新鲜的，这一定令何楚歌产生了疑惑。他开始对这个研究项目产生了疑惑。

“我得带着老师赶紧走！”这是何楚歌自拍中的最后一句话。刘一又打开了第七个视频。画面突然跳转出四条腿，从下身的着装来看，都是西裤，应该是有一定个身份的人物。

这时从电脑的里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什么时候能将这些内脏移植到老板的身体里。”

“就这几天，时间在长可能会影响效果！”说话的正是何楚歌。

“你们尽量快点吧！再晚一点我也保不住你们！”话音刚落，何楚歌慢慢地靠近镜头，他顺手将摄像头轻轻的转移了一下，镜头正好对准刚刚穿西裤的两个人。

“师傅，这个人不是徐万利吗？这个人是谁啊？”许伟指着徐万利旁边那个有点驼背的男子。

“这个人应该就是王 谦！”刘一肯定的说。王建国点了点头，“他现在应该是C市地下交易的头头。”

刘一说：“王哥，这里有刘星提供的资料，明晚的行动势在必得。我自己一个人去北区精神病院找何楚歌!”

“一个人去？你可是被人盯着的啊！安全谁来保障！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许伟主动提出保护刘一。

“伟哥，明晚的行动很重要，必须将王 谦抓捕!”

“王组，这个消息准确吗？刚才刘一拿出来的资料里说，明晚的交易，王 谦会亲自去。”马博行指着资料说。

“相信刘星吧!希望可以抓到王 谦，这样我们就能找到大老板的踪迹。”王建国点了一支烟，随后又说：“小马，一会你准备一下，分别在高珉雄家附近进行监听，这小子要是真的犯了什么法。我肯定不会轻饶了他的。”王建国气愤的说。

“王哥，如果高珉雄是大老板插在北区分局的眼线，那么孙帅也可能也在他们的圈子里，但是具体扮演什么角色，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刘一心里还是希望孙帅与案件无关，越多的角色搅进来，案件就越复杂。

“王组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孙帅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如果他是参与者之一，那么他的反侦察能力一定很强。”张杰自告奋勇的提出要监听孙帅。

“好，咱们先审问完钱锦，然后再细谈这件事情。”王建国说完以后，除了张杰以外，其他人一起返回了审讯室。因为张杰还需要对这七个视频进行详细的剖析，所以没有跟着来。两名刑警只是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王建国坐在椅子上，见钱锦已经比较放松了。接下来的审问可能会轻松不少。

“好了，咱们继续，你对明晚的交易知道多少？”王建国问。

“明晚的交易，根谁交易我就不知道了，大哥就是说这个人很不好惹，要求他本人出面交易。大哥的几个出货地址分别是，码头的一个旧仓库，四环外还有一个速递公司，那里面也有一个仓库，市区里就是xx公司以前的地下仓库。”钱锦将王 谦的三个主要的出货地点全都说了出来。

刘一心想，这些据点很可能就是大老板经济来源。如果抓到王 谦，基本就可以判断出大老板的真实身份。但是刘一又想起之前李文忠的案子，大老板肯定不止涉及这一方面。

“你老大还有没有老大？”许伟问。

“有，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老大说他自己只跟他通过两次电话，面都没见着。但是老大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很慷慨的人。”钱锦立即回答了许伟的问题。

王建国点了点，刘一问：“除了毒品，还有没有其他的交易？”

“有，大哥手里还有两家足道，还有一家大型的地下赌场。”钱锦的回答令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十分震惊，王建国惊讶道：“没想到C市隐藏着这么多的罪恶！”王建国深感大老板的保 护伞有多么大。

“这个女孩你认识吗？为什么王怡卿会整容成她的样子？”刘一这时将沈筱的照片交给了钱锦。

“好像啊！小姐整容这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在之后接触她的时间就比较少了！”钱锦如实回答以后，刘一心想，如果钱锦不知道，那么夏宇应该知道。

对于钱锦的审问基本告一段落了，王建国等人的确从夏宇口中了解有关夏天的真实情况。王建国靠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打了一个哈欠，刘一说：“王哥，刘星现在也处在一个危险的局子里，我有点担心！”刘一语气沉重，王建国拍了拍刘一的肩膀说:“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我可以主宰的了，刘星这么做，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我只希望他能注意分寸，毕竟到最后承担后果的人是他自己。

王建国的一些话不光是想让刘一提醒刘星，同样也是在警示刘一不要干出什么傻事。刘一叹了一口气，刚要趴在桌子上打个盹，许伟就带着夏宇来到审讯室。

夏宇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如从前，消瘦了不少，当夏天见到刘一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夏天怎么样了？

“你放心，夏天已经脱离危险期了，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正常生活了！我先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刘一说。

夏宇似乎知道了刘一要提的问题，所以他显得异常的镇静。刘一问：“夏天是你的养女，为什么王 谦指定的养育人是你？还有夏天为什么整容成沈筱的样子。”刘一说完将沈筱的照片放在了夏宇的面前。

“这，这也太像了？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整容成这个样子，她们都很漂亮，不是吗？”刘一知道夏宇对夏天付出了真情，这种父爱刘一还是感受的到的。

夏宇拿起沈筱的照片，仔细端详了半天，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刘一感觉夏宇见到沈筱就好像见到夏天一样。

夏宇慢慢地将照片放下，但是并未松手，“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给我，当时将孩子抱给我的是一个男的。刘一这时将钱锦的照片递给了夏宇，“是他吗？”

“是的，就是他，他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好好养育这个孩子。”夏宇说完以后，刘一点了点头，夏宇想见见夏天，但是被王建国拒绝了。刘一返回会议室的时候，马博行已经不在了，“王组，小马呢？”

“已经赶去高珉雄的住所了，这会儿他才不会在警局查案！”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根烟，接着说：“审问了一流三灶，有没有什么发现？”

“看来夏宇对事情的真相并不知情，我现在怀疑给夏天做整容手术的医生，这个人应该和沈筱有过接触，要不然不可能对沈筱的面貌特征这么了解。”刘一肯定的说。

王建国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咱们快点收集线索，时间拖得越久，大老板准备逃避的时间越充裕。”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陷害

刘一的判断令在座的每一个人产生了好奇。王岚问：“你的意思是说，整形医生有目的？”刘一拖着下巴，一对眼睛左右摆动，“是的，或者是对沈筱的容貌有一种迷恋。我有一个猜想，整形医生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李琦和其他五名女生的凶手。”

“是啊！整形医生有医学的相关知识，而且擅长用刀！”王建国说。许伟连忙竖起大拇指笑道：“师傅，你可真厉害！”

“少在这里拍马屁!”王建国瞪了一眼许伟。

“找到这个整容医生，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还有一点值得我们怀疑。凶手很可能与何楚歌认识，甚至参与了那个研究项目。”刘一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刚才秦小慧的一记嘴巴，瞬间令他脑木清醒。

“这件事情交给小许!”王建国开始不停地摸搜自己全身。许伟笑着说：“找什么呢？师傅？”

“明知故问！”许伟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在王建国的手里，随后说：“师傅，赶紧供上！”王建国点上一支烟，摆摆手说：“嗨！没精神啊！小刘啊！今天先这样吧！明天还有行动呢!你就在警局等我们的好消息！”其实王建国并不想坐以待毙，而是打算偷偷的在边上关注这次的抓捕行动。

秋风不再带着半点温暖，C市的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光秃秃的了。每个下夜班的行人面容都那么疲惫，刘一站在南区分局门口许久，他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办案的效率，开始指责自己对感情的虚伪。他开始不认识自己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陌生。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秦小慧的声音，“你，你在这里啊！”秦小慧可能不知道如何跟刘一打招呼，毕竟今天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刘一见到秦小慧反而有些高兴。

“你怎么来了？”刘一笑着说。

“小姐吩咐，别多想！”秦小慧再次恢复往常的严肃。刘一说：“现在还不能回去，咱们必须查清楚一些事情。”刘一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思考一番。

“去哪里？”

“我家!”刘一认为自己的家还是很安全的，毕竟距离南区分局不远。秦小慧点了点头，她载着刘一一起回家，两人就这样没有多余的话语，一起走进了楼道。

刘一家的门一共有两道，当打开第一道门的时候，刘一发现有人曾经来过，“有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秦小慧并没有察觉，刘一捡起掉在两门之间的半截自动铅铅笔的笔芯说：“我走之前在里面的门缝上别了一根自动铅笔芯，断了说明门已经被打开了。秦小慧立即将右手放在了腰部的位置，刘一打开屋内的灯，房间里整齐干净，没有任何痕迹。

“有人来过吗？是不是你太敏感了？”秦小慧说。

刘一摇摇头，指着门口向外的脚印:“刘星说我被人盯上了，看来是真的！”

秦小慧走到

刘一跟前说：“这里不安全，还是，还是去我那里吧！”刘一发现秦小慧有些脸红，他发现秦小慧其实还是很腼腆的女孩，平时这些小细节都隐藏在她刚强的背后。刘一其实也有些顾及，毕竟男女独处会让人议论，可是现在案情紧急，也没办法啊！

“回别墅吗？”刘一问。

“不，我在C市有一个小公寓，小姐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偷偷买下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秦小慧急忙提醒刘一。

刘一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肚子空空，原本想吃点东西的，但是一想起现在的情况，他感觉哪里都不安全。两人锁好门以后，赶紧离开了刘一的住所。刘一一路一直观察着四周，刘星提醒他以后，刘一就开始对周围的人产生了怀疑，他心中的恶魔也在作怪，有一种想法经常从刘一的心理蹦出来，那就是杀掉周围的人，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

秦小慧说：“别东张西望的，看车！”由于刘一分心过马路差点被一辆行驶的轿车撞倒，刘一清晰可以听见轿车司机向自己爆粗口。两人骑上摩托向秦小慧家快速的行驶。

一路上秦小慧心情复杂，她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异性接触这么长时间，更别说带一个异性回自己的家。刘一心情同样复杂，他对高小晴产生了愧疚感，现在只能希望高小晴能理解。

秦小慧的家在C市三环的一个高档小区，而秦小慧在这里买了一个六十多平米的公寓。会在休息的时候来这里住，秦小慧的家在四楼中门。两人一起进屋以后，刘一发现秦小慧家的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风格，家里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相当整洁。

“随便坐，我弄点吃的！”秦小慧脱下外套，走进了厨房，刘一坐在沙发上，环视四周，屋内最吸引刘一眼球的就是那个摆在沙发右前方的一个白色书架。

书架一共四层，每层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刘一走到书架前，发现书架的四层分类明确，第一层是文学类的，第二层是心理学类，第三层是解剖学，最后一层是一些画集。这种摆放顺序与刘一家里的书架摆放顺序一模一样。刘一拿出一本心理学的书看了起来。

“你看什么呢？”秦小慧端着一碗热汤面从厨房走了出来。刘一笑着说：“真是神奇，你书架上书，分类跟我一模一样。”秦小慧显示一顿，笑了笑，心里的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刘一在一起的时候，心跳总是忽快忽慢地。

刘一走上前，坐在热汤面前闻了闻，“真香！真没想到你会做饭！”

“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秦小慧将筷子递给刘一。

刘一接过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连续吃了五碗，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好像罩了一个小锅。

“好饱啊！真好吃！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刘一将碗筷收拾好放在了厨房，又回到了餐桌上。秦小慧此时已经沏好了茶。刘一感觉就在这一刻，生活是那么

的轻松。

“说吧！你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秦小慧问。

“前一阵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并不灵光，直到你今天一嘴巴把我打醒。”刘一认为大老板发现了南区分局正在调查此案，所以开始掩盖这些事实。

“他忽略了一件事，人是无法完全控制的！我们现在抓到的案件参与者都是他的一颗爪牙，但是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目的性，不管是利益驱使，还是权利驱使。”秦小慧喝了一口茶，拄着下巴问道：“我认为夏天的整容医生有问题。”

“你也这么想？”刘一很惊讶，接下来秦小慧提出了与刘一在南区分局时一样的观点。刘一对这种共鸣产生了一种兴奋。刘一说：“那个视频，你并没有看见，但是参与研究的人绝非是徐万利和王 谦这样的粗人，那么参与案件的第三人就有可能是那个整容医生。”刘一越谈越兴奋。

“大老板我并不知道，但是大哥曾经说他也畏惧这个人，而且好多交易都是经过他，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秦小慧的话令刘一突然想到一个人。

“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秦小慧见刘一端着茶杯愣在那里，感觉问了一嘴。

“从表面看，能经受贸易的，还有手持巨资的人都有嫌疑，但是王哥调查过，这些人似乎与案件并无瓜葛，之前我们完全把自己困住在一个惯性思维里！”刘一有些自责，因为自己的糊涂，让案件走了不少弯路。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现任的商贸主席也是傀儡，他也在为一个人工作！”秦小慧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刘一好奇的问：“你也关注这个案件吗？”

“我只想报仇，可我才发现，王 谦的女儿就在我眼前，但是我竟然下不了手！”秦小慧有些沮丧，头低了下去。

刘一闭口不言，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两人就这么静坐了两分钟，刘一突然开口说：“明天王哥对王 谦进行抓捕，他不想让我去，但是我还是想偷偷过去看看情况。”

“我陪你，要是能亲手抓到王 谦也不错！”

刘一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秦小慧。他主要担心秦小慧会因为冲动而将自己抛在危险中。突然刘一感觉眼前一阵朦胧，眼皮越来越沉，全身无力，在他晕倒的瞬间，她似乎也看见秦小慧的身体也偏向了一边。

刘一身体无力，最终还是一头倒在了地上。

次日清晨，刘一似乎有了直觉，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秦小慧的床上，侧脸一看，枕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小慧。最重要的是两人睡在了一起，这时秦小慧也清醒过来，当他发现身边的人是刘一时，秦小慧立马将刘一踢下了床。

刘一发现自己并没有全身赤裸，上身的衣服倒是被人脱了下来。秦小慧也是，刘一会想起昨晚的一切，赶紧站起来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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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就是你

秦小慧拿起床旁边的衣服急忙说：“你别看，到卫生间等着！”秦小慧情绪有些激动，刘一不得不拿起地上的上衣遮着眼快点走到卫生间，刘一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脸，心想，难道昨晚上回来的时候一直有人跟踪。

就在这时刘一的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惊雷巨响，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高小晴。刘一早就预料到了，他明白了，拍照人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时间，让他困扰在私人问题里，无法参与破案。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刘一，你这个负心汉，你，你，我现在就回去，你们竟然背着我搞事情！”高小晴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刘一能感觉到高小晴心里的悲痛。

“小晴，你听我解释，你好好看看照片!你也学过摄影，照片的角度对吗？而且我们都是沉睡状态，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刘一急忙解释道。他心想，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男朋友和自己助理的照片都会情绪失控。

“我不看，我不听！我坐今晚的飞机，你们等着瞧！”电话挂断了，刘一回拨电话，发现高小晴的电话已经关机了。秦小慧穿好衣服打开卫生间的门急忙说：“小姐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我对不起小姐！”秦小慧眼泪顿时从眼角流了出来。

“别，先别哭，清者自清！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如果我们现在深陷在这张照片里，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别管这些，小晴回来再解释！”刘一开始对屋内的设施和门口的位置进行查看，“你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

秦小慧只是四处看看，并没动手搜查，“保护现场吧！”刘一点了点头，穿鞋要走。秦小慧心里忐忑不安，紧跟着刘一下了楼，回想起昨晚，两人交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刘一出门时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给王建国，把昨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让王建国派几个人勘察下现场。

刘一二人直接赶到了北区精神病院，刘一在门口给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王哥，我先去北区精神病院。需要派人找到给夏天的做整形的医生，让伟哥去趟医院问问夏天。”刘一语速超快，听到王建国应声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北区精神病院，有时刘一感觉最近回家的次数都么有来这里多。上次因为高珉雄打断了对何楚歌的审问，希望这次能从何楚歌的嘴里套出东西。李明新依旧在精神病院的门口等候着刘一。

“又得麻烦你了，李医生！”刘一多次麻烦李明新，确实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李明新笑着说：“哪了的话，头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给我开的药挺管用，一头疼吃上就好！”刘一笑着说。

“也不能完全依赖药物，毕竟药物有副作用！你需要调节下心理，保持良好的心态！”李明新一边带刘一到会客室一边说。刘一问：“何楚歌好多了吧！”

“情况并不乐观，自打上次被北区的重案组组长刺激以后，他有时会出现幻

觉，感觉有人好像在逼迫他一样。”李明新声音严肃，似乎在提醒刘一，不要过于刺激何楚歌。

刘一二人进入会客室以后，他发现何楚歌低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何楚歌见有人来了，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刘一笑了笑。几日没见，刘一感觉何楚歌消瘦了不少，脸灰突突的。

“我们给你买了点水果，有空多吃点！补充点营养！”刘一笑着说。何楚歌点了点头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他们呢？那个很凶的人不会也来了吧！”何楚歌双眼充满着恐惧。

刘一摇摇头，走到何楚歌面前坐了下来，“没有别人，就只有我们两人，别害怕！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之前参与的实验中除了你的老师李学光以外，还有别人吗？”刘一单刀直入，不打算说的太多，省着给何楚歌带来心理压力。

“还有一个人，叫杨林。”

“是做整形的吗？”刘一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做实验的时候，我发现他手法很娴熟。”

“你们平时都在实验室里吗？”

“也不全是，偶尔也出去走走，换换气，但是杨林来的时间不固定，而且经常会很晚，每次都拿着比较新鲜的内脏回来。”这一点和刘一心里想的一样。杨林应该就是凶手，但是不知道这几年还在不在C市，莫非秦小慧联系的那个杀手就是杨林？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

刘一认为下一个突破点就是杨林，何楚歌见刘一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在思考，遍问道：“还有问题吗？”

“你是否在实验的过程中做过影像记录吗？”

“做过，你是说加密的那个U盘，你找到了吗？我，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了！在什么地方来着？什么地方？”何楚歌右手开始抓挠自己的头发，随后反复的嘀咕着。李明新见何楚歌的情况有些不太对，赶紧终止了刘一等人的会面。

“先到这里吧！今天都是我跟院长申请了好久才批准的，要不然他的治疗好没有结束！”李明新无奈地说。

刘一点头道谢后走出了北区精神病院，刘一回头问秦小慧：“你怎么找到那个杀手，刘一认为秦小慧有所隐瞒。

“以前大哥都会找一个叫孙伯的人来联系杀手，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有联系方式。”秦小慧说完开始查找手机中的通讯录。神奇的是自己手机中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电话。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了？”秦小慧有点纳闷。

“不用找了，我怀疑昨晚进来的人就是那个杀手！”刘一说。

“回小区看看监控就知道了。”秦小慧骑上摩托拉着刘一就往回赶，赶回小区的时候，刘一再次接到王建国的电话，“小刘，我们已经查到了夏天整形医生的信息!”

“王哥，是不是叫杨林！”刘一问。

“资料上显示

的整容医生名字叫杨双木！夏天还说他长得很帅，不像是中国人。对了！我已经派人赶到现场了，一会儿就能有结果。”

“就是他，必须找到他!我一会给你发一个位置，王哥你快点过来！”刘一和秦小慧赶到保安室，因为没有相关证件，只能等王建国他们来。过了一会，王建国和许伟赶到了秦小慧所居住的小区。

通过对小区的监控进行排查，最终确定了跟踪刘一和秦小慧的人在晚上七点左右进入小区，在九点四十左右进入了秦小慧居住的单元。由于小区的监控几乎没有什么死角，所以凶手的行迹都被拍摄了下来。

“师傅，咱们得回去调取沿路的监控!”许伟说完就要走。

“小刘，你们两个人先跟我们回警局吧！时候不早了，把查找监控的事情交给其他刑警，快点准备今晚的行动。

刘一等人加快脚步，赶紧回到了南区分局。刘一并没有参与行动部署，而是一直观察着凶手的行迹。他发现凶手在小区附近至少盘旋了几个小时，直到刘一二人骑着摩托车赶了回来，他才尾随其后。

“从监控来看，凶手的身材与杀害李琦的凶手相符，而且他并没有避讳监控反而很平常。”刘一说完以后心想，昨晚吃面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四十多左右，凶手是十点三十五分离开的小区，那么这段时间就是凶手拍照的过程。

通过刑警队现场的勘察，并无第三人的指纹，包括秦小慧提供的手机上也没有指纹。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凶手还在C市没有离开，那么必须将他抓获，这样才能进一步了解这个组织。这时张杰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刘一，我找到了一些细节，可以简单侧写出这个凶手。”张杰情绪激动的望着刘一。

“快说说！”刘一同样很兴奋。张杰将所有视频的细节一一找出，截图打印了出来，“一共有三点，参与的第三者是个左撇子，擅长左手用刀，应该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这一点和李琦的案件符合，要不然不能布一个那么复杂局来迷惑警方。最重要的是他应该对某些事物比较迷恋。”

刘一表示赞成，他发现第二张照片只照到了凶手的下身，“这个人右脚有点问题！他迷恋的人很可能就是沈筱！”刘一照片经过放大和修复，凶手的两条腿并不是对称的，鞋跟的磨碎程度可以看出，他的右脚应该是受过伤。

张杰点了点头，又拿出第三张照片接着说：“这一张比较特别，照到了这个人的侧脸，我们第一次看的时候可能没有太仔细看看，他就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好像看见了何楚歌在暗中拍摄一样。”刘一发现画面进行处理后的确可以看到一对碧蓝色的眼睛，和一个高挺的鼻子。刘一心想，可能是因为身份关系，夏天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杨林就是凶手。

就在此时，王建国推门说：“今晚行动取消，王 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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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百密一疏

王 谦的死令警方产生了怀疑，在这么重要的交易前，王 谦竟然死了。报警的是王 谦的现任太太，邵美琴。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邵美琴正坐在厨房的地上哭泣。刘一和王岚走到尸体面前，刘一发现，尸体从表面上看没有外伤，应该不是利器所伤。

“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一个小时，死者除颈部以外没有外伤!”王岚说完继续对尸体进行检查。王建国上前询问邵美琴，“怎么回事？”

邵美琴哭诉着，“今早起来的有些晚，直接吃的午饭，饭后他说要洗洗碗，我当时还挺高兴的，心里还想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没多想，就上楼看孩子去了。”邵美琪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王岚的手已经摸到了王 谦的颈部，她感觉王 谦的颈部好像受了伤，但是想确认死因还需要回到警局做进一步解剖。王建国同意将尸体先带回警局尸检。刘一发现死者背对洗碗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双手并未沾水，洗碗池内的碗也没动。是什么事打断了他洗碗的过程呢？

刘一心想，如果颈部受伤，那么为什么没有伤口？现场也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啊！许伟和张杰对现场进行了信息采集，惊奇的发现门口有一个脚印。

“师傅，有人进来过!”许伟说。

“交易之前有人来找王 谦，很有可能是为了终止交易，我们这次行动被对方知道了。总局这次组织的是联合行动，北区分局也有参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高珉雄有重大的嫌疑。”刘一说。就在刘一说完以后，王建国接到了马博行的电话。

“是吗？这老小子听阴险啊！这个时候还玩花样，你给我盯死死的!”王建国挂断了电话以后，得知高珉雄在王 谦死后没多久后，突然离开了北区分局，独自一人向C市的西区行去。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刘一笑着说。通过近期对高珉雄的监视，其实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刘一怀疑高珉雄同样受大老板的指挥。但是有一点刘一并没有想通，为什么凶手没有杀自己和秦小慧呢？大老板应该知道自己对他的威胁有多大。

“刘一，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张杰问。

“从尸体的角度来看，王 谦生前是与一个人见过面的，而且这个人是登门造访。我们一会可以对小区的监控进行查看。”王建国点了点头，让许伟和张杰去查看监控，而自己和刘一开始对邵美琴进行盘问。

“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吧？”王建国刚刚调取了邵美琴的个人信息。邵美琴，女，30岁，无业，之前是王 谦的情人，后来上位，变成了王 谦的正是太太。

邵美琴点了点头，刘一问：“你的家里经常来客人吗？”

“不经常有，王 谦不把道上的事情放在家里，也不准我问。不过这两天经常有人给他打电话。尤其是后半夜，一打就是一个小时。”邵美琴很惊讶，以前每到出货的时候王 谦的电话才会频繁，可是这两天的电话比出货时的电话还多。有时邵美琴都没法好好睡觉。刘一心想，看来邵美琴并不知道最近有交易。刘一见邵美琴知道的事情并不多，王建国走到厨房的窗户旁，上前敲了敲，“这玻璃是防弹的！看来王 谦也早有准备，不过凶手是怎么杀了他的呢？凶器也没找到。”

正当大家猜想凶器时，两名刑警走从楼上走了下来，原来在王 谦的书房发现了与张晓光等人相同的手机，但是没办法打开，需要王 谦的指纹。刘一心想，王 谦处在的位置应该比张晓光等人的位置还要高，很可能直接接触到幕后黑手，如果他是王 谦，要想自保肯定会留一手。突然手机亮了，手机屏幕上再次显示数据已销毁。王建国拿过手机，恨不得将手机摔得粉碎。

正当王建国火冒三丈的时候，许伟和张杰一路小跑赶回来，王建国问：“情况怎么样？”

“师傅，中午十二点左右有一个男子来到小区，十二点十八分进入了王 谦的住所，从身形来看，很像杀李琦一家的那个凶手，最重要的是他走路的姿势，明显右脚有些问题。”说到这里刘一算是松口气，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刘星会先下手，但是好在另有其人。

“调查沿路监控，看看这个凶手杀完人又去了哪里？”王建国这时接到了总局的来电，下午要去总局开会。刘一等人回到南区分局后，直接赶往了停尸间。此时王岚正对王 谦的尸体进行检查。王岚见刘一几人都来了，笑着说：“我真实不敢相信，王 谦竟然死于一张纸！”

“一张纸？”许伟大惊失色，对王岚的说法产生了疑惑。

“是这样吗？”刘一这时将王岚身后的一张复印纸折成了一个锥形，然后给王岚看。

“是的，凶手手的力气非常大，而且这是一个寸劲，用纸张前面的锥尖迅速攻击受害人的喉部，导致气管受损，窒息而死。”王岚一边说一边指着他身后的尸体。许伟立即凑了上去，发现王 谦的喉咙的位置的确有一块红肿。

“这家伙是专业的啊！这么牛啊!”许伟惊叹道。

刘一心想，凶手依旧可以藏身在C市可定是有原因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躲藏在北区，这样可以获得高珉雄的关照。此时高珉雄已经露出了马脚，那么接下来就是确定高珉雄和凶手会面的位置。如果真是杨林的话，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而且他的右脚应该是有旧伤，很可能脱臼后没有正确归位，造成筋短，长时间走路会出现酸疼的现象。

正在刘一发呆的时候，一个刑警走了进来，“伟哥，找到嫌疑人了！”刘一几人立即赶到监控室。通过监控录像，刘一等人发现，黑衣男子上了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下车后进入了地下停车场。

这段时间嫌疑人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录像上，十分钟后嫌疑人又出现在地铁站的位置，乘坐的地铁正是向北区行驶的列车。

“这小子是不是去见高珉雄去了！”许伟指着监控录像说。

“伟哥，你越来越聪明了！监控器并没有拍摄到凶手的正面，凶手很谨慎，几乎对附近的监控比较熟悉。许伟笑着说：“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看来高珉雄果然在这里当搅屎棍！这回我非得亲自抓到他！”许伟信心十足。

“又出来了！”张杰指着北区的一个地铁站口出来的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子快步出来。

“咱们看看他往哪里走！”刘一等人静观荧屏上男子的动向。男子上了一台出租车以后迅速的开往北区的一个大型超市，男子进入超市后就不见了！

“这小子在故意甩开我们，我现在就去超市，你们在这里盯着！”许伟说完就往外跑。

“伟哥！等等！”许伟刚刚要出门就被刘一拦了下来。许伟回头问：“怎么了？”刘一指着屏幕说:“又出现了！”只见黑衣男子换一套蓝色外套，戴着白色口罩，但是从身形和行迹看，就是他。男子匆匆忙忙地跑出超市，再次上了一辆出租车。为了确认凶手是否找替身，其他刑警继续对超市附近的监控进行查看。

出租车一直开到C市快出境的位置，刘一仔细一看，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紧邻高速路口。许伟立即打电话联系各单位，开始对高速路段进行封锁，并让附近警员进行搜捕。张杰开始联系了这台出租车的司机证实乘客身份。刘一等人立即赶往现场。从南区分局一直到现场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段时间只能祈祷，凶手不会离开。

就在刘一上车不到五分钟，刘一接到了刘星的电话。刘星在电话里说，自己就在现场附近监视，让刘一快一点。许伟问：“你弟弟怎么知道的？莫非他也参与了？还是王 谦的死就是他指使的！”

许伟的话点醒了刘一，但是刘一感觉刘星这么做绝对是在下套，将凶手套出来，但是高珉雄呢？高珉雄在这里起到什么作用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一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现场，将这件事问个明白。

许伟一连闯了几个红灯，油门根本没有松懈，直接踩到了现场。许伟发现一边泛黄的荒草地，这些荒草完全遮盖了大家的视线。这时刘星再次给刘一发了一个位置。

“有了！伟哥，大家准备！”刘一发现位置距离自己只有有五百米左右，那么凶手和高珉雄也在附近吗？大家走了一会，许伟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空地上站了两个人，正是高珉雄和那名男子。两人好像在攀谈什么，男子突然拔出腰间的枪对准高珉雄的头部。

“情况怎么样？”刘一凑过来问。

“看来这两个人好像出现了矛盾！”

“得抓活的，要不然线索就断了！”许伟这是一步步的向前移动，打算靠近两人，他放慢脚步，尽量不出声音，以防被对方发现。秋风呼呼的吹，掩盖了许伟的脚步声，他身边的荒草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男子依旧在于高珉雄对话，情绪有些激动，而高珉雄满不在乎的点了一支烟。刘一观察四周，心想，刘星人呢？

许伟知道他面对的凶手是一个职业的杀手，如果按照正规的办案顺序肯定会出现意外，他冒着被受处罚的风险先开了一枪。这一枪正好打在了凶手的右手上。许伟见凶手的枪落在了地上，立马冲了上去，其他人紧跟其后，将两人包围住。

“警察，别动！”许伟高亢的声音顿时回响在这片荒地上。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凶手

刘一在许伟后面已经看见杨林在扣动扳机的瞬间中了许伟一枪，许伟行动迅速，完全没有给杨林反应的时间。手铐在刹那间拷在了杨林的手腕上，许伟说：“总算抓到你了，杀人狂！”杨林哼了一声，并没有反抗。刘一知道，只有一种办法才能证明杨林的罪行。

高珉雄被抓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等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瞎嚷嚷。刘一心想，如果利用DNA检测的话，只能证明杨林曾经是杀害李琦一家的凶手，但是连环奸杀案呢？当年警方是否还有遗漏的部分，难道要靠何楚歌吗？

在回南区分局的时候，刘一内心忐忑，主要是因为证据问题，就在刘一犯愁的时候，张杰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老 胡？是你？研究明白了？”张杰嘴里的老 胡名字叫胡万林，他跟张杰同岁，两人是发小。胡万林懂得很多特殊知识，两人性格正好相反。

“已经帮你找到了这方面的人才，不过他说不会去警局，打算私下与你们聊聊！”胡万林的语气比较低沉。

“几点？”

“你们几点方便就几点去，地点就在我家！”张杰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张杰将情况说了一下，许伟顿时兴奋起来，大笑道：“今天真是顺利，好事赶一起去了！”

刘一笑道：“可别乐极生悲啊！万一有什么意外呢？”许伟在后视镜里咧个嘴说：“刘一我看这次你就是乌鸦嘴。”整个案件突然有了希望，不过是谁都很高兴。回到南区分局的时候，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审问杨林二人。

审问室内，杨林心不在焉的望着门外，刘一发现他的心态很好，只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才可以隐藏在C市这么长时间。为了对案件调查的更细腻，刘一提议一个一个的审问。

许伟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王建国，“师傅要是看见了，肯定高兴！”就在大家要开始审问的时候，孙帅和北区分局即将上任的新任局长孟明赶到了南区分局。当许伟见到孟明的时候赶紧跑了过去笑道：“孟老师，怎么是您？”

孟明是许伟以前的老师，为人刚正不阿，在警界小有名气。孟明笑道：“这不是我们警校第一吗？挺好，挺好！你师傅呢？”

“去总局了！怎么？你们没去吗？”

“没有啊！也没接到过任何通知！”许伟侧脸看了一眼孙帅，心里纳闷，孟老师怎么也带着这家伙。许伟还没等问，孟明就开口说：“孙帅以前你们是见过的，他是我外甥，你们之前交过手了，他也和我说过。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只有他才能让高珉雄不起疑心。”

孟明说完以后，许伟才反应过来，原来孙帅一直在暗中监视高珉雄。许伟挠挠头笑道：“都是自己人啊！也不早点说！”

“早点告诉你们，我怎么陪高珉雄演下去啊！”孙帅笑着说。许伟二人冰释前嫌一起走进了审问室。刘一见孙帅也来了，笑道：“你总算来了，这回咱们是一个战线的了！”

孙帅点了点头，其实刘一早就猜到了孙帅的目的，就在上一次联合审问后。孙帅其实在当时右手在下面给刘一做了一个手语，刘一明白孙帅是想让自己配合他。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将案件进行了陈述。

首先审问的并不是杨林，因为刘一认为直接审问肯定是没有结果，迎来的肯定是杨林的反抗。从高珉雄入手还是有希望的，刘一认定高珉雄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

高珉雄再次见到刘一等人的时候依旧没有放下他北区局长的架子，他瞟了一眼刘一笑着说：“你小子命真大!”随后目光转移到孙帅身上，“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孙帅微微一笑，气得高珉雄火冒三丈。

“活着就是为了把你们这些蠢贼绳之于法！”刘一借了王建国曾经说过的话。高珉雄哼了一声，笑着说：“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在跟谁斗？真不要命了？”

“要是他能杀了我，早就来杀了！何必让我活到现在。”刘一反驳道。高珉雄竟然被刘一的话呛得无法反击。就在此时王建国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南区分局，手里还拿着一些文件。王建国慢慢地走到高珉雄面前气愤道：“你不陪穿这身警服！你把我们警察的脸都丢尽了！”

王建国说完回到了座位问:“你早九点三十三分以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

“回家？可是从你所居住的小区来看，你很早就出门了，一直没回去。”高珉雄略显紧张，眼睛左右摆动。王建国接着问：“杨林是谁？”

“医生，我有点小毛病，所以私下约他见面!”高珉雄死不认证，还在跟警方拖延时间。

“医生？医生有拿枪的吗？”许伟将照片放在了高珉雄的面前。这次许伟谨慎多了，阻止杨林之前早就用手机照了一张高珉雄二人对峙的照片。刘一打心底里为许伟高兴。高珉雄闭口不言，眼神躲避刘一等人。王建国说：“老高，你现在与警方对峙有什么好处。你自己想想吧！是想做污点证人，还是犯人！”王建国说完就要带刘一等人离开审讯室。高珉雄双手摩擦，陷入了沉思。

王建国等人离开了审讯室，刘一笑着说：“王哥，这招真不错，高珉雄肯定要说的！”王建国笑着说：“我就不信这老小子不说，他哪根葱哪根蒜我还不知道，放个屁我都知道拉什么屎。”

许伟在后面捂嘴咯咯直笑，王建国回头两眼瞪着许伟说：“下蛋呢！”王建国这句玩笑结束以后，刘一等人来到了另一个审讯室。此时杨林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的轻松了。在刘一等人进来的时候，他双眼立马有了回应。

刘一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他将所有受害人的照片投放在了屏幕上。刘一问：“这些人你都认识吗？”杨林扫了一眼，刘一发现杨林在沈筱的照片上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刘一将沈筱的照片放大问：“你认识她？”

“刘一，你不要明知故问，这不是你前女友吗？”杨林的声音阴沉。刘一顿了一下，然后问：“我们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们见过面，你在好好看看我的脸！”就在这时杨林将鼻子和嘴挡住，然后又说：“馄饨面，馄饨面！”刘一顿时想起了这吆喝声，还有这双眼睛。

“你是师范大学早餐摊的老板！你，你原来一直都埋伏在大学城附近？”刘一想起来当时每天早晨都会在这个早餐摊上吃一碗馄饨和一屉包子，沈筱竟然也愿意吃，两人就这么一吃就是一个多月，直到后来沈筱出事。

“是啊！算你记性好，我从来没见过比沈筱还漂亮的女孩！”其实杨林第一次见沈筱就喜欢上了沈筱，可能是因为沈筱的外貌，也可能是因为沈筱的性格平易近人吧！

刘一问：“这就是最后一次你没有杀沈筱的原因？”

“是的！”其实刘一就想听这句话，杨林答应也是变相的承认自己杀害其他五名受害者的事实。刘一感觉沈筱可能会成为突破杨林的一把利刃。

“好吧！那你可以说一说在杀沈筱之前是如何杀另外五个人的了！”刘一的这一系列问话让杨林陷入了怪圈。杨林拍手笑着说：“刘一啊！我怎么就没能下手杀了你呢？”杨林诡异的笑容令刘一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杨林，一定要拿出证据吗？”

“我知道你们会用李琦的案子压我，但是这不足以证明我就是杀害那五名女学生的凶手。你们在现场找到了什么呢？很抱歉，什么都没找到！”杨林开始露出他狂妄自大的样子。

“真是让你失望了，并非没有找到，还记得一个人吗？侯姚军！”当刘一提起侯姚军的时候，杨林先是一愣，面容顿时恢复了平静。在抓捕杨林的时候，刘一其实已经怀疑了像侯姚军这样的人销毁当年案发现场的证据。

许伟联系两名刑警队侯姚军进行了审问，得知侯姚军并非只在家中藏有销毁的证据，而在警局的停尸间也藏有一些证据。刑警当时问侯姚军为什么藏在警局。

侯姚军说这个人他惹不起，要是放家的话肯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哪里都没有警局安全，就放在警局停尸间的铁柜下面。当王岚和其他刑警对铁柜进行搜查时，发现铁柜下面的夹层中发现了一个中号塑封袋，里面有三个小塑封袋，还有几份尸检报告。刘一感觉侯姚军留了一手，关键时刻还可以利用为自己减刑。

刘一说：“当年你真是不小心，侯姚军在韩艺媛体内发现了少许的精斑，这点可能你都不确定，当时还在兴头上，哪里还注意这个。还有就是黄符的下面我们发现了一根毛发，通过化验并不是受害人的。”刘一说完以后杨林开始不再安分了。

“杨林!光是这些你可能还是不会服气!而且徐万利也死了，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还有一个人，如果真的让我们找到这个联络人的话，你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的坐在这里了！”王建国严肃地说。

杨林陷入了沉思，王建国点点头，说：“给你点时间考虑！”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是你爹

王建国将张杰留在审讯室，其他人又去审问高珉雄。王建国说：“小刘干得漂亮，杨林竟然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刘一说：“心里压力造成的，再好的心理素质，都会被一些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而击垮，而沈筱就是击垮他的利刃。”

刘一说完以后，心里感觉怪怪的。王建国等人走进高珉雄所在的审讯室。刘一见高珉雄神情紧张，他感觉高珉雄应该做了一个激烈心理斗争。刘一说：“你如果不愿意说，我可以帮你说！”刘一猜测高珉雄处在的位置应该是中间人的角色。

“是你联系的杨林，是你找到杨林分配目标，是吗？”刘一今天在现场发现杨林其实对高珉雄有敌对心理。要不然不可能举枪对准高珉雄。

“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的上级是谁。不过，刘一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就在C市，要不然你根本活不到现在。”高珉雄的这句话对刘一来说好比晴天霹雳，刘一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刘星为什么会这么不顾一切的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我父亲？你知道他在哪儿？”刘一情绪紧张，差一点就要抓住高珉雄的脖领子。高珉雄摇摇头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听过他的声音。”

刘一心想，不止一个人听过这个人的声音。还有张长水也听过这个人的声音。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大老板。王建国问：“王 谦的死，你都知道了吗？”

高珉雄摇摇头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王嘉毅（王 谦）！我今天约杨林除了问账目的事情，也想问问王嘉毅被杀的事。可是这小子掏枪就要杀我，他是哪根葱哪根蒜，敢杀我？”高珉雄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小桌板，气呼呼地瞅着刘一等人。

“王嘉毅这个名字应该是你们圈子里对他的称呼吧！”王建国瞅着高珉雄说。高珉雄点了点头说：“这家伙没有我照应，哪里能运走那么多的货！”高珉雄话锋一转，竟然认罪了。

“认罪了？”王建国笑着说。

高珉雄哼了一声，说：“王建国，我知道你手段多，现在不认罪，你们也能查到。”王建国感觉高珉雄还是一个趋利避害的人。

“你们都是因为利益而听从别人的，所以在这个时候肯定会配合警方的！”刘一一针见血，直接戳到了高珉雄的心坎。高珉雄在接下来的审问中承认了他自己如何利用职权徇私舞弊的。他还说出了王 谦的几个藏货地点，以及交易账目藏放地点。

“你是说王 谦的交易账目在你的手里?”王建国问。

“是的，王嘉毅不听我的是不可能的，我有他的交易清单，他手里还有两个命案，一会你们可以查查！”高珉雄很配合王建国等人的调查，但是刘一认为高珉雄也没有提供有利的线索。就在这时，刘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刘一一看正是刘星，他看了一眼王建国。

王建国对刘一点了点头，刘一快速的离开了审讯室走到了洗手间，接起了电话。

“刘星？怎么了？”

“哥，高珉雄是不是已经抓到了，你们正在审讯？”刘星声音有些急促，似乎在外面边跑边说的。

“是的，刚刚审讯到了一半，你就打来了。”

“高珉雄正在假意配合警方调查，其实今天的交易正常进行，我现在就赶往交易地点。”刘星说完以后就挂断了电话。刘一感激跑回了审讯室。

“王哥，停止审讯，今晚的交易正常，地点和时间都已经改动了。”刘一气喘吁吁的走到高珉雄的面前，刚要一拳打在高珉雄的脸上，但是被许伟一把拦住了。

“刘一，别冲动!”刘一气呼呼的瞅着高珉雄。

“小刘怎么回事？”王建国赶紧问道。刘一将刘星说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

“王哥，很可能是声东击西，他们的交易地点转移到了了好诺制药厂，看来就是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刘一说。

王建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高珉雄后说：“留两个人开好高珉雄，其他人准备行动，大家行动快一点！”审讯暂时停止，高珉雄和杨林暂时拘留在警局内。王建国特意让马博行坐镇南区分局，盯守高珉雄二人。

刘一趁着王建国准备行动的时候离开了南区分局，因为刘星现在也可能有危险。秦小慧一直在南区分局的门口等着刘一。她见刘一跑了出来，心里异常的兴奋。刘一也是着急，一屁股坐在了摩托车的后面，说：“好诺制药厂，咱们得快点！”

秦小慧嗯了一声，时间是不等人的，二人一路飞快，不一会就到达了好诺制药厂。好诺制药厂外停着四五台黑色无牌轿车，门口有四五个拿手枪的黑衣人守着。

“看来我们来晚了。不知道王哥他们能不能赶上！”刘一这时收到了刘星电话。

“哥，你来了？有人要见你！”刘一很惊讶，心想，这是陷阱吗?刘星难道被抓了？

“什么？”

“刘一吗？你弟弟在我们手里，要想让他活命，你就现在来到厂区！”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了。刘一刚要问对方是谁，电话就挂断了。

“是谁？”秦小慧关切的问。

“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别动，等王哥他们来了再说，我去看看！”刘一刚要走，秦小慧一把抓住刘一的手，“你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完在刘一的脸颊吻了一下。

这一下令刘一有些费解，心脏怦怦直跳。但是现在并不是将感情弄明白的时候，他立即跑到了好诺制药厂大门，内心矛盾的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门口的四个黑衣人得知刘一的身份后，让刘一自己进去，而且没有对刘一进行搜身，刘一感觉他们反倒是对自己很恭敬。当刘一走进那个比较完整的厂房时，他发现刘星被绑在了面前不远的椅子上，嘴巴也被用白布堵上了。

“你们是谁？”刘一发现看守刘星的只有两个人，厂房内并没有什么交易。刘一心想，刘星难道和这些人联手下了套？刘一见眼前的两个人没有开口说，直到从他们背后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个身穿西服，带着眼镜的男子，他们才开口叫了一声大哥。

刘一发现男子的眼睛不大，但是鼻梁高高，从容貌来看，大概有五十多岁左右。刘一问：“你是谁？”

“你就是刘一？很高兴认识你！”中年男子很是客道，随后让他的一个手下给刘一抬一个凳子。刘一看了一下手表，暗道:“王哥应该快到了吧！”

“不用看了，我既然让你一个人来，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刘一对眼前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还记不记得是谁送你去的孤儿院？”中年男子的问题问住了刘一。当时刘一还很小，根本不记得是谁将其送到孤儿院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刘一对眼前的中年男子并没有什么耐心。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中年男子停顿了一下，突然笑着说：“我是你老子！”

“胡说八道，我没有父母！不用在这里拖延时间！”刘一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嘴里说的话

“你想看你出生的照片和有关出生的证明吗？”中年男子很自信看着刘一。而刘一也想起高珉雄之前说过的话，难道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自己的生父，而他就是与大老板有直接联系的人？

“你跟大老板是什么关系？”刘一并不想承认这个亲生父亲，因为他从小就被抛弃了，这一点刘一一直记恨着。再说这出生证明和照片他们还是有能力伪造的。

“大老板？你们调查的还挺深啊！怪不得最近我这么忙，还有就是抓这个小鬼！”中年男子拍了一下刘星的脑袋，然后又把他堵在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

“哥，你怎么这么笨啊！还真来了！这家伙就是大老板的助手叫刘兆乾!”刘星大喊道。

啪！刘星身边的男子一嘴巴打在了刘星的脸上，说：“让你说话了吗？再不老实割掉你的舌头。”

刘兆乾瞪了一眼打刘星的男子，“别吓唬这孩子，你们先靠边！”刘一不能接受这些事实，也不愿意接受，“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孩子，我是在保护你，如果你再参与调查的话，我也保不住你了！”刘兆乾苦口婆心的劝阻刘一继续参与南区分局对整件案子的调查。

“如果我说不呢？”刘一冷笑的说。

“在我这里没有不！”刘兆乾说完以后，他的两个手下从腰部拔出了枪，并且指向刘星。刘兆乾说：“你这孩子跟你母亲一样犟!”刘兆乾见刘一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砰的一声，枪响了，只见刘星的肩部中了一枪，鲜血直流。

“你想干什么？”刘一刚要冲上去，两个黑衣人又要扣动扳机。这次刘一停下了脚步，双手摇动，大喊道：“别别，好好说话！”

“一句话，跟不跟我走，还是你和他一起死在这里！”刘兆乾完全没有顾及刘一的感受。

刘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内心矛盾，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是犯罪首脑之一。就在刘一犹豫的时候，厂房窗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刘一一看正是许伟，砰砰两枪分别打在了刘星身边的两个男子的手上。

“警察！别动！”

“一个警察？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吗？你们来晚喽！”刘兆乾冷笑着说。

“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守在门口的几个人听见院内有枪声立马跑了进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失控

许伟双手紧握手枪对准刘兆乾。

刘兆乾站在刘星的身后，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孩子，这就是你好朋友吧！跟他师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硬石头！不开窍！”

“你根本跑不了的！”就在这时，刘一突然发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但是并不是一个人的。他心里顿时担心起来，“难道小慧没有解决他们？”

“刘一，回头看看吧！”刘一回头发现秦小慧被四个男子押了进来。刘一有些惊讶，秦小慧这么厉害都被他们打倒了？刘兆乾笑着说：“我不可能就带这么少人来，今天交易已经完事了，我得感谢王 谦和高珉雄这两个杂碎，没有他们，交易不可能这么顺利！”

“你利用他们转移警方视线，但是为什么还找我过来！那杨林呢？”刘一说。

“杨林？管他什么事？”刘一感觉刘兆乾并不知道杨林单独找高珉雄。刘兆乾瞅了下眉头接着说：“孩子，不用跟我浪费时间。一句话，跟我走，还是跟他们死？”刘兆乾突然露出了凶相。

刘一突然拿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正是秦小慧给他防身用的。刘一并没有犹豫，直接将匕首抵在了脖子上，“我不想跟你走，那我现在就跟他们死在这！”匕首尖刺破了刘一的表皮，鲜血顺着匕首冒了出来。

“好，好！快放下，我可拗不过你！跟你妈一个脾气，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再碰这个案子，跟你没关系，再有一次，杀你的就不是我了！”刘兆乾一把将刘星推到在地，踩在刘星的脸上，怒斥道：“跟你父亲一样，再多看一眼我也把你眼睛抠出来！”

刘兆乾说完以后，带着这些人离开了。许伟并没有震慑住他们，他明白，自己一把枪根本抓不到他们。但是许伟下意识的还是冲了出去，一直跑到厂区大门，才发现车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刘一先扶起秦小慧，然后跑到刘星身边。刘星急忙说：“哥，你快给我松绑，别让王哥看见我，快点！快点！”

刘一并没有答应，他把刘星扶起来以后问：“你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刘星眼神闪烁，尽量避开刘一的眼神。

“你别在这里跟我装蒜，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刘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冲着刘星大吼了一声。

“好！好！OK！别激动哥!别激动！”刘星赶紧答应，并说了几句好话，稳住刘一的心情。

“说！”刘一就差给刘星一拳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哥！之前我就知道你父亲也在C市，而且还是个大人物！我，我没成想会是他啊！”刘星语速超快，赶紧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大人物，就是他？是真的吗？”刘一对这些高层一点兴趣都没有。

“什么高层啊！哥！你父亲才是c市真正大佬!而且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所有事情都是他指挥做的，好多人都愿意给他当替罪羊。我真是奇怪，他好像能控制人心！”即便刘星这么说，刘一依旧还是不相信。

“不，我不信，我不信，他，他竟然……”刘一无法接受这个时候，惶恐失措，秦小慧感激跑上前说：“刘一，你振作一点!”刘一一把甩开秦小慧，然后指着刘星说：“你在骗我，你骗我！”

刘一说完就要离开，秦小慧也跟了上去。刘一猛地回头指着秦小慧低沉地说：“别跟着我，让我静静！”话音刚落，刘一就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许伟回到了现场，此时刘星和秦小慧都不见了。厂房内空荡荡的，许伟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师傅！你们来了吗？”

“快了!傻小子，你别冲动，我马上就到！”说完王建国就挂断了电话。原来在王建国等人赶到现场路程中，四辆翻斗车相撞，直接将公路堵得死死的。四辆翻斗车相撞的时候，只放走了许伟这一台警车。许伟车上还有三名刑警，他们一直在外面等着许伟的指挥。但是许伟知道，这么少的人根本敌不过刘兆乾一行人，所以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

在交警，刑警和好心市民的帮助下，车祸现场很快处理干净了，恢复了正常。肇事司机直接被交警带走，王建国和数名刑警快速赶到好诺制药厂。通过对其他厂房的搜查，他们发现了第一个厂房里有众多脚印，交易地点应该是在那里进行的。许伟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王建国。

“师傅，你认识刘兆乾吗？”

“并不了解，这个人太谨慎了，完全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心想，小刘这会儿应该最痛苦了，王建国太了解刘一的倔脾气。

“师傅，我去找找刘一吧！”许伟说完就要走。

“不用了，他想明白会回来的，赶紧进行调查，抓到刘兆乾就能找到大老板！”王建国现在对这个案件充满信息，现在至少有两处突破点，一个是杨林。另一个就是刘一的父亲，刘兆乾。

刘一离开好诺制药厂以后一直像远处的村子走，他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这时刘一突然听见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秦小慧。

刘一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秦小慧，继续往前走。而秦小慧也没有拦着刘一，一直这么跟着他。两人走了一会，刘一突然回头说：“你不跟我，行吗？”

秦小慧顿了一下，“不行！你得跟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我哪里都不想去，你也别再跟着我了！小晴应该今晚就回来了，你回去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跟他说，拍照发给她的人就是杨林。”刘一说完继续往前走。秦小慧不愿意见到刘一这么颓废的样子，立即走上去，给了刘一一嘴巴，大喊道：“刘一，你振作一点，你，你真是让我好失望!你这样下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你走吧！”虽然秦小慧拽着刘一的脖领，但是刘一并没有还手，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瞅着秦小慧。

“不行，今天我押着你，也得回去！”秦小慧说完就要扣住刘一的右手。刘一潜意识的躲闪，两人竟然缠在了一起，刘一原本要右脚将秦小慧绊倒，结果两人反倒是一起倒在了地上。秦小慧压在了刘一的身上，两人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这样，一秒，两秒……

“刘一，振作一点，好吗？”秦小慧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不少，这种温柔里似乎夹杂着一丝丝恳求。

刘一回想起自己曾经因为沈筱的事情失意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自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没有人劝解自己，他好像掉进了深渊一样。

秦小慧对刘一的执着，令刘一感觉心里宽慰了不少。刘一说：“你先起来，我快喘不上气了！”秦小慧这时才发现自己在刘一身上趴了好久，她马上窜了起来，脸红着侧向了一边，然后问：“今晚回去吗？”

“不回去了，今晚找地方住，我会联系刘星和小晴，还有伟哥，这个时候我不想先惊动王哥。”刘一说完以后开始给这三个人发了信息，集合地点就在这附近的一个镇子里的旅馆。

夜晚十分，刘一坐在旅馆的床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开始问自己，为什么父亲会在自己小的时候抛弃他。那自己母亲现在又在哪里？还活着吗？刘一指责自己无法控制情感，他想如果今天的人只是为了欺骗自己才这么说的，那么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还没等刘一再往下像，刘星赶来了。

“哥，找我干什么，我得跑路了，就这样肯定有人会杀了我的！”刘星急得满头大汗。

“你先冷静一下，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弄清楚。”刘一递给刘星一杯水。刘星说，自从离开学校以后，他就开始查找有关与大老板有关的事情，到现在也是煞费苦心，原本以为杀害自己一家的人是王 谦，但是今天在刘一没有来的时候，刘兆乾告诉他，原来是刘兆乾让王 谦杀了刘星的父亲。

“哥！当时我们都不经人世，这个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理性一点。”刘星语气严肃，刘一这回心里踏实不少，是真的就得面对。

“我会理性对待的，毕竟这件案子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刘一说。

“我父亲好像是发现了他们的内部的事情，所以被王 谦杀了。哥，为什么他们的组织这么严密，他们就是用灭口和利诱的形式让你消失。好多与案件有关的人都拿着钱逃离海外了，要么就下了黄泉。”刘一之前也是这么猜想的。

“现在案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抓住刘兆乾，找到大老板就容易了，我约他出来见个面吧！”刘一说。

“他会答应吗？”

“会的，就在刚刚，我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的，要不然咱们也不能安全的在这里说话。”刘一打算利用刘兆乾对自己的亲情来引诱他出来。但是刘一说完以后，顿时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刘一!你竟然还有脸找我！”突然高小晴破门而入，上来就是一嘴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深夜密会

刘一被高小晴的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刘一抬头见高小晴两手掐腰，气呼呼地盯着自己。他捂着脸急忙说：“小晴，这都是误会，真的没什么，我们是被陷害的！凶手都抓到了啊！”

“我不听！”高小晴将目光转向秦小慧说：“你明天回家吧！不用上班了，我怎么就养个白眼狼呢？”秦小慧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许伟连忙劝道：“我说小晴妹子，一回来就生这么大的气，不值得，我都教训过刘一了，他们也是被人陷害的，凶手就在南区分局，不信你可以问问他！”许伟笑脸迎人，令高小晴心情舒缓不少。

刘星瞧了一眼高小晴，冷笑道：“除了眼睛，你可比沈筱差远喽！”刘一赶紧捂住刘星的嘴。高小晴原本即将熄灭的怒火又被刘星点了起来。高小晴摔门就要走，秦小慧立马追了上去。刘一也要跟上去的时候，刘星摆出一句话道：“哥！你是要破案，还是找女人！今晚来这里可是商讨案情的！”刘星的话好似当头棍棒，顿时敲醒了刘一。

刘一点了点头，他感觉高小晴可能一时生气，过一会就回来的。在说秦小慧还在她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地方。

“你就把这两个女的放出去了？”许伟问。

“没事，这里够偏僻的，相比C市市里要安全多。”刘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的不得了。

许伟因为是后来赶到现场的，刘星将所有的事情又跟他说了一遍。许伟问：“现在杨林的确是个突破口，但是刘一，有一点我们忽略了，大老板不可能单独与杨林会面，所以我们必须从你父亲入手才能查下去。”刘一听后犹豫了一下，心里暗道：“刘兆乾是我父亲吗？”

“我跟你说话呢！刘一!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许伟拍了一下刘一。

“哥！你父亲的一些消息我还是可以打听到的，但是伟哥这段时间必须为我保密，不准跟王哥说！”刘星严肃的说。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再有违法的行为，即使立功表现也难以从宽处理。”许伟其实最担心的就是刘星杀人，本来哥儿仨玩得挺好的，别以后进去一个，这就不好了。

刘星点头答应了许伟。刘一这时说：“王哥刚才给我了一份资料，上面有最近监控高层的记录，一会儿咱们逐一排查，看看能不能将范围缩小。刘一这时从身上的挎包中拿出了一打资料。

“我这几天有空也回去，从表面上看，我们可以排除市长和副市长两人，他们似乎被蒙在鼓里!其他高层也没有找到疑点，大家都在正常的生活！”许伟从刘一手里的资料中拿出压在下面的两份监听记录。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可能一直在他们布的局里，往往那些没有没有嫌疑的人都变成了真正的凶手。”刘一笑着说。

“是啊！我也是奇怪，这段时间遇见的案件智商都比较高，而且各个都不怕死！”许伟递给刘一二人各一支烟。

“伟哥，你还别说，你们破的几个案子里我多多少少都接触了一些，大多数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指使凶手所谓。就拿毕修文这个案子说，其实他也参与了大老板的地下交易，从中获得不少油水。不过我听王 谦说，这家说手脚并不干净，即使他自己不死，有人也会要他的命！”刘星深吸一口烟又说：“何楚歌现在就很危险，虽然他精神有问题，但是不代表他永远不会恢复正常！”

“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到了，王哥派人在北区精神病蹲守了一段时间了，大家都假装病人，暗中保护何楚歌！”这件事情还真得感谢李明新和院长的配合。

“哥！你父亲还会找你的，你会将他绳之于法吗？”刘星问完以后，刘一内心充满惆怅，“只要他犯法了，我肯定要抓他！”正在三人探讨案情的时候，刘一电话突然响了，是高小晴。

“小晴？”刘一问了一嘴后，电话的另一边没有了声音，刘一又喊了几声。

“孩子，你拿着电话到没人的地方，你敢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杀了这两个女孩。”刘一知道，现在要是不配合刘兆乾，高小晴二人的命就不保了。刘一假装和高小晴通话，“小晴，你怎么这么半天才说话，好点了吗？”刘一一边说一边往出走。

许伟摇摇头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寻!”刘星没管那么多，依旧再看刘一拿来的监听记录。”

刘一走出旅馆，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你说吧！”

“孩子，长头发的是我儿媳妇？还是那个短头发的？你别慌，我暂时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人，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报警对你一点好处没有。给你一个小时，在C市西区的筒子楼，你一个人来，我有话跟你说!”电话挂断以后，刘一心急如焚，如果这个时候不听刘兆乾的话，高小晴二人的命可能保不住了。

刘一再三斟酌，打算一个人去。他回到旅店后告诉许伟二人，他一会儿出去一趟。

许伟笑呵呵的问：“哄好啦？”

“是的，这不是得吃个饭赔个不是嘛！”刘一强颜欢笑。

“哥，你注意安全，现在你可是他们的眼中钉!”刘一感觉刘星话里有话，“嗯”了一声，快步离开了。刘一刚出门正好遇见一辆出租车，刘星在房间内看见了出租车的车牌号，连忙说：“伟哥，你快给王哥打电话，让他们实时监视着我哥的行踪！”

“大哥，我说没这么严重吧！就是吃一顿饭啊！”许伟拿出手机，懒洋洋的说。刘星着急了，走到许伟面前说：“伟哥，你没发现我哥有问题吗？”许伟一脸懵，“有什么问题啊？不就出去跟她们俩聊聊，把事情解释清楚吗？”

刘星差点被许伟的迟钝气炸肺了。刘星急忙解释道：“我刚才刻意的避开我们打电话，而且回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别看他在那笑，其实心里正矛盾着呢!我都跟我哥过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他。”许伟一听，想起刚才，刘一的确有点问题。许伟快速的拨打了王建国的电话。

王建国了解情况以后，开始与张杰开始对刘一所坐的出租车进行监视。许伟留给刘星点钱，“这些钱够你在这里呆几天的了，案子没破之前你别乱走，我回局里看看情况，有消息告诉你！”许伟一边说一边穿外套。

刘一此时已经回到了C市市里，距离C区的筒子楼还需十五分钟。这时刘一的电话又响了，“怎么了？我快到了！”

“现在下车，换乘公交车到湖南路，然后走到旧房区的胡同里，有人会接你来！”刘一知道，他们就是想避开监控，确保这次会面是安全的。刘一只能听刘兆乾的话，下车，上公交，到旧房区的一个阴暗胡同。

刘一穿过了两条胡同，也没见到接自己的人，突然他身后有人捂住自己的嘴，他问道了一股乙醇的味道，下一秒后全身麻酥酥的，不省人事。当刘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在西区的筒子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沙发上，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杯热水。刘一环视四周，这是一件办公室，足足有两百平米左右，装修奢华，面前的落地窗可以看清真个C市的夜景。

这时从里侧的房间走出来一个身穿西装，手拿手杖的男子。刘一急忙站起来大吼道：“高小晴和秦小慧呢？”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兆乾。

刘兆乾面容和蔼，一副好爸爸的样子，他递给刘一一条热毛巾，随后问道：“饿了吧！我让人正给你煮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再说！你这双眼睛真是像你妈妈！”刘兆乾深情的注视着刘一的双眼。

刘一推开他手里的毛巾又问：“我来了，快放人吧！”刘兆乾大笑道：“如果光是来就能解决问题，我也不会大费周折的把她们俩也请过来！”就在刘兆乾的话音刚落，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将高小晴和秦小慧带了进来，她们全身捆绑着绳子，嘴里还塞着白毛巾。

“孩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哪一个是咱家儿媳妇？”

刘一先是望了一眼高小晴，又看了看秦小慧。尚未等刘一说出来，刘兆乾指着高小晴说：“是她吧！也是个美人，其实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之前是不是还有个叫沈筱的！不过，哼哼……”

刘一上前一把抓住刘兆乾的脖领子喊道：“是你派人杀的筱筱？”刘一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刘兆乾推开刘一冷笑道：“因为个女人跟你爸动手，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刘兆乾说完给面前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其中一个人拿着根黑色棍子直接打在了秦小慧的胳膊上。

“别打她！”刘一见秦小慧的胳膊顿时红肿起来，疼痛不堪，但是眼角却一滴泪水都没流出来，咬牙怒视着刘兆乾。刘一走到刘兆乾面前，怒火冲天，拽起刘兆乾的脖领子说：“放了她们！快点！”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父子结怨

刘一的反应令高小晴有些惊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刘一竟然变化这么大。她心想，难道我在他心里不能独占一席吗？少女的嫉妒心正在高小晴的内心一点点的滋生。刘兆乾推开刘一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你老子，知道吗？”刘兆乾右手食指点了点刘一的胸口。

刘一见刘兆乾并不是很想放人的样子，又问：“怎么才能放人？”刘兆乾笑着说：“先坐下，把酒喝了！”刘兆乾似乎在拖延时间。刘一为了高小晴二人的安全只能照做。

刘兆乾说：“你只要不碰这个案子，过来跟我一起住，我立即放人，不过这两个女人你一个也不能娶！”刘兆乾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刘一并没有喝面前高脚杯的红酒，开口说：“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住的，当初抛弃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刘兆乾放下手上的高脚杯，无奈的回答：“孩子，你不知道当时有危险，要是我不把你送出去，你根本活不了!”刘一皱着眉头疑问：“活不了？为什么活不了？”刘一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肯定跟大老板有关系，甚至可能牵连到自己的母亲。

“因为，因为，嗨！”刘兆乾叹口气，拍了下桌子接着说：“都是你，都是你母亲，她竟然是警方的卧底！”当刘兆乾说完以后，刘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兆乾会把自己送出去。

“你真是自私啊！”刘一得知自己的母亲的死因后心如刀绞。

“你懂什么？如果我不说你也死了，他能放过我？你说我自私？你母亲来就是有目的的！”刘兆乾反倒是质问起来刘一了。刘一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刘兆乾。

“你坐下，我慢慢地给你讲！”刘兆乾先是给站在高小晴身后的两个男子使了一个颜色。两个男子点了点头，立即将高小晴二人带走了，刘一望着高小晴和秦小慧无助的眼神，他心里万分的自责，都是自己让她们两个女孩陷入了危险。

刘兆乾再次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后开始讲述当年的情况。

“你要带她们去哪里？”刘一急忙问。

“安心吧！我的儿子，我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你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刘兆乾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当年的情况。刘一的母亲叫苏芸，是北区分局警花。当年总局派苏芸卧底在刘兆乾身边主要就是调查以大老板为首的犯罪集团。但是最后苏芸的身份还是被发现了，警方逐一排除接触过苏芸的档案的人，最终也没有确认泄露秘密的人是谁。刘兆乾说：“当初知道你母亲是卧底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是，但是他拿出了真凭实据，你说我怎么办？”刘兆乾又叹了一口起，直接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全都喝了进去。

刘一心想，如果警方也有大老板的卧底，那么这个人肯定伪装的相当好，甚至就是苏芸的直属上司。警方的大多数卧底资料都由总局局长掌握，难道是他？可是又一想，要是总局的话，会很容易暴露。或者是另有其人？高珉雄也有一定的嫌疑。

刘兆乾接着说，当时大老板将苏芸抓了起来，他只好把刘一暂时放在保姆的家中。刘兆乾的眼睛微红，说话开始有些哽咽，“他让我亲手杀了你母亲，你说我舍得吗？但是，不是我死，就是你母亲死，我到现在都记得你母亲死前的眼神。”刘兆乾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刘一感觉刘兆乾在演戏，在打亲情牌，他根本不相信一个亲手杀害自己心爱女人的人。

“那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刘一冷笑道。

“这件事情本事跟你没关系，他见我杀了你母亲也就放了你，毕竟你是还是个婴儿。但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也卷进来了！”刘兆乾最不愿意看见刘一跟自己作对，跟大老板作对。

“刘兆乾，你放心，只要我刘一活着，肯定要将你们绳之于法!”刘一的话语里充满着愤怒，一双充满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兆乾不放。刘兆乾急忙走到刘一身边说：“你，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要不然我现在就让这两个女孩死！”刘兆乾说完拍了拍手。刚才带走高小晴二人的男子又把她们两人带了回来。刘一见她们都眼含泪光，深情的望着刘一。

刘一心想，我现在必须冷静，否则谁也救不了。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男子打开了办公室的特制落地窗。男子将高小晴二人推到窗户沿儿，刘一发现只要轻轻用力，她们都会掉下去。

“好，我答应你，你快放了她们！”这个时候刘一只好答应刘兆乾。

“行！你现在就跟我走，省着一会走不了了，先离开C市，飞机票我都订好了，什么都不用拿！”刘兆乾说完，就拉着刘一往出走。

刘一挣脱开刘兆乾的手，“我要看着她们离开这里，我才走，否则我现在也跳下去。”刘一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刘兆乾退步。

“好好！好！我答应你，跟你妈一样犟!随你姥姥家根儿！”刘兆乾摆了摆手，两个男子给高小晴二人松绑。秦小慧松了松手腕，给刘一使了一个眼色，突然挥手一把扣住身后男子的脖子，她用力一扭，男子当场死亡。刘一感觉秦小慧的身手确实不是盖的，一只手受伤了，另一只手也能打倒一个人。

“小姐，你们快走！”秦小慧在放倒一个人后，飞起一脚，又将另一个男子踢倒在地，男子倒地的瞬间，秦小慧一拳打在男子的眼睛上，然后抢下他手中的枪指着男子的脑袋说：“别动，靠边站！”秦小慧用枪指了指旁边的男子。

“刘一，你，你！”刘兆乾气得火冒三丈，拔出腰间的枪对准刘一的脑袋说：“你不听我的话，那就死在我的手里，跟你母亲一样。早知道你长大之后冥顽不灵，我当初就应该送你跟你娘一起上路。”刘兆乾面目开始狰狞。

“你，你放开他！你要我怎么样都行？”高小晴见刘一身处危险，心急如焚。

“怎么都行？你给不了，哈哈哈！”就在这时刘兆乾其他的手下也冲了进来，刘一回头冷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吧！我一辈子都不会认贼作父，你要是想送我上路，你现在就可以开枪！”刘一走到高小晴二人的身边，和她们站在了一起。

“好！有骨气，这点更像你母亲!我现在就送你下去见她，省着给我添麻烦！你们三个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快点！”刘兆乾这边并不只有一把枪，刘一三人被他逼上了绝路。刘一看了看高小晴二人，他牵着她们的手，随时准备一起跳下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了，一颗烟雾弹从门外抛了进来，接下来枪声四起。刘一听见有人大喊：“放下枪，别动，警察！”

“伟哥！”刘一听见是许伟的声音，连忙带着高小晴二人向一边找掩护，哪知刘兆乾真的开枪了，这一枪正好打中了刘一的左肩，刘一当场倒地。高小晴和秦小慧挡在刘一面前，刘兆乾大喊道：“给我挡好了，妈的，我先杀了你这逆子！”刘兆乾气得语无伦次，而他身后的手下开始与警方开始了激烈的枪战，刘兆乾走到刘一面前，先是一枪打在了秦小慧的腿上，然后一脚将她踢到一边。

高小晴用身体当在了刘一的身上，刘一大喊道：“小晴，别，快找地方躲起来。”刘兆乾上去就是一脚，拽着高小晴的头发，把她拉到了窗户沿，推了高小晴一把，在这一瞬间，刘一回身扑向窗户沿，拉住了高小晴的手。

“小晴，千万别往下看，千万别放手！别放手！”在这一刻，刘一又想起当年救沈筱的场景，这一次他一定要救下自己心爱的女人。高小晴眼神充满了恐惧，眼泪滴滴落下，“刘一，救我!”

秦小慧这时强忍着疼痛，冲了上去，抱住刘兆乾，阻止刘兆乾下一次进攻，刘兆乾右手背到腰部，砰的一枪，这颗子弹直接打在了秦小慧的腹部，鲜血溅了刘兆乾一身。

“贱货！”刘兆乾挣脱开身后的秦小慧，连续踢了已经倒在地上的秦小慧好几脚。然后抓起她的衣服就往窗户旁走。刘一因为左肩受伤，拉着高小晴相当吃力。就在这时，刘兆乾一把将秦小慧丢了下去。这一个举动令刘一大吃一惊，他根本来不及抓住秦小慧的手。

只见秦小慧像流星一样陨落，“小慧！”刘一歇斯底里的吼声，震得整个大楼都在颤抖。

在警方的猛烈进攻下，刘兆乾手下的这些亡命之徒都倒在了地上，刘兆乾一脚踩在刘一的伤口上，他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刺痛，那种钻心的疼根本无法忍受，但是他要是松手，高小晴也救不回来了。刘兆乾见刘一还在挺着，刚要扣动扳机时，许伟冲了上来，一枪打在刘兆乾的右手上，枪随着鲜血一同落在了地上。许伟赶紧上去帮刘一将高小晴拉了上来，而秦小慧永远的消失在刘一的面前。

张杰和马博行合力将刘兆乾拷了起来，刘一悲痛欲绝，双眼无神，在秦小慧落下的瞬间，刘一的心也跟着她一同落下，这一点连刘一自己都想不通。他双眼一黑，晕了过去。高小晴哭倒在刘一的胸口，“刘一，刘一，你醒醒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套话

刘一再次躺在病房时，全身已经没了知觉，冷冰冰的好像一具死尸。在梦里，他无数次的看见秦小慧为了救自己而跌落在楼下的惨状，他多想也能抓住秦小慧的手。但是梦终究是梦，什么都不能改变。

当刘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他发现自己旁边坐着一个人，“小晴？”高小晴穿着与刘一相同的病号服，从昨天晚上处理完伤口以后，她就一直在刘一身边守着他。高小晴醒来以后，一把抱住刘一，好像感觉刘一会突然消失一样。

高小晴哭着喊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刘一将高小晴抱在怀里，右手抚摸着她的头，“这不是都过来了，起码咱们还活着！”刘一内心揪在了一起，心中暗道：“小慧……”

“小慧已经，小慧她，我不该跟她吵架的!”高小晴和秦小慧二人日积月累的感情胜过普通姐妹。她知道，只有秦小慧在危机的时刻才能挺身救她。刘一安慰高小晴说：“小慧她是为了救咱们两个，所以……你别自责了，她也不希望咱们伤心难过。”高小晴点了点，依旧抱着刘一不放，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正在两人抱头痛哭的时候，许伟急急忙忙地跑来，刘一见许伟来了，急忙问：“好些了吗？刘一!”

刘一见许伟满头大汗，一看昨晚上就没少忙活。刘一问：“没什么大碍，情况怎么样，刘兆乾肯说吗？”许伟摇摇头说：“不说，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他非要见你的面才说！”许伟来找刘一就是为了这件事。刘一立马起来就要穿衣服，“走，现在就去南区分局！”

“可是刘一你的伤!”许伟指着刘一的头部说。

“没事，赶紧先办正事！”高小晴并没有拦着刘一，他知道，刘一现在比谁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许伟回头瞅着高小晴说：“你就在医院吧！别跟着去了，警方会派人保护你的！”高小晴点了点，其实除了警方，高小晴公司里的不少手下也都跑到了医院，在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

“小晴，千万别随便走动！”刘一感觉昨晚上的事情肯定惊动了大老板，危险可能随时都逼近。高小晴凝视着刘一的双眼，又抱住刘一，哭着说：“以后不准你再抛下人家了！”高小晴娇气的声音让刘一知道，眼前的女人是真心爱着自己的。答应高小晴以后，刘一跟着许伟一起向南区分局赶去。当刘一走到南区分局的门口，他好像看见秦小慧。可是一眨眼间，秦小慧的影子又消失了。

王建国见刘一来了赶紧拉住刘一的胳膊走到一边问：“刘兆乾是你父亲？”刘一一脸困惑说：“我不是很确定，毕竟也没什么证据，要是证实的话，可以做个亲子鉴定！”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亲子鉴定取结果需要一点时间，我尽量快点。他只跟你一个人说话！我们就不进去了，把笔录做好！”王建国还说，他们已经会见了胡万林找的那位高人，他说五个人的生日很重要，而且最后死的那个女孩好像跟大老板有一些特殊的关系，是特选的人！刘一“嗯”了一声，然后带着沉重的心走进了审讯室，刘兆乾此时并不像之前那么风光，脸上顿时生起了不少皱纹。刘一虽然不能判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生父，但心中莫名伤痛。

“孩子，你来了，刚才爸爸手太重，没伤到你们吧！”刘兆乾故作关心，令刘一作呕。刘一冷笑了一声，怒视刘兆乾道：“秦小慧呢？我不会原谅你的！”刘一依旧没有从失去秦小慧的痛苦中走出来。刘兆乾急忙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你用这么对待我吗？”刘兆乾反倒是一脸委屈。

刘一没有跟刘兆乾多墨迹什么，他问：“认识这些人吗？”刘一将之前参与案件的人员照片都投放在了荧屏上。刘兆乾冷笑道：“孩子，我找你，是因为出自父亲的关心，要是问我案子的事情，恐怕我一点都帮不了你！”刘兆乾十分冷静，他似乎在拖延时间。刘兆乾接着说：“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放心了，我会等律师来了以后再说！”这句话在另一个审讯室内，杨林也说了这一句，两人不谋而合。杨林一大早就开始坐在审讯室内问话，到现在也没说个子午卯酉来。

刘一走了出来摇摇头，王建国打算临时开一个小会。几人坐在了会议室再次讨论如何审问杨林和刘兆乾。王建国说：“这两人软硬不吃啊！从他们嘴里根本敲出来东西！”

“师傅，别急，咱们再抓几个人！”许伟拍了拍胸脯说。

“还抓人？时间还够吗？这两个人是最关键的，我们必须想想办法!”刘一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我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一个人帮忙！”

“谁啊！赶紧说，就算天王老子，我也想办法请来！”王建国拍着桌子说。

“夏天!”

“找她？能行吗？刘一你可想好了！”许伟提醒刘一说。

“只有夏天可以勾起杨林的话题，我想打一场心理战，如果成功的话，也许可以从杨林这里突破。至于刘兆乾，我再想想办法！”刘一的提议大家都同意，毕竟大家都已经江郎才尽了。刘一不好意思打电话给夏天，只好让许伟来当老好人。可是许伟刚刚拨通电话，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会议室的门口。

“夏天？”刘一惊讶道。

夏天穿着一身休闲装，虽然脸色还没有恢复，但是气质依旧挡不住。许伟赶紧凑上前笑着说：“这人啊！真是禁不住念叨，刚才大伙正说你呢！”夏天情绪恢复不少，笑着说：“是嘛！我是来看看大家的，今晚我就坐飞机离开C市了。”

王建国急忙说：“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你要是现在离开的话，很可能还会有危险！”夏天摇摇头说:“我也不想离开，但是我不想再麻烦任何人了！”夏天说完，用余光看了一眼刘一。

“但是我们想麻烦麻烦你！”许伟挠了挠头说。夏天听了以后有点惊讶，冲着许伟笑道：“帮什么忙？伟哥！”

“帮我们一起审问杨林！”夏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心想，自己这段日子没少给王建国等人添麻烦，要是能帮助他们破案是最好的。夏天欣然答应。

刘一见夏天全程没有跟自己说话，心想，这样也好，省着自己成为夏天心里的负担。审讯在夏天换装后开始。大家并没有着急进去，刘一的意思是先让夏天进去。刘一从背影看，夏天真是像沈筱，太像了。 当夏天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杨林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沈筱？”

夏天并没有回应，而是走到杨林面前，“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

杨林神智有些不清醒，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在警局，被警方多次审问，心理压力极重。杨林又看了看夏天，连忙道：“你，你不会是沈筱，你是夏天，以前叫王怡卿！”

“杨医生好眼力，就是我!”夏天并没有像刘一之前安排的那样进入沈筱的角色。杨林笑道：“其实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她！”

“杨医生，以前那个沈筱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孩呢？”刘一在外面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头。

“很清纯的女孩，不过死在了徐万利手里，都怪我没有本事，救不了他！”杨林竟然与刘一有一样的感触，他的话慢慢地被夏天一点点的套了出来。刘一庆幸杨林的沈筱极度迷恋，看见夏天就触景生情。杨林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夏天，好像在欣赏自己亲手做的艺术品一样。

“沈筱死了，你不伤心？”

“你知道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安然无恙？没有人找你麻烦!”杨林语气低沉，眼睛一直盯着夏天的胸和臀。

“你一直在监视我？”夏天有些吃惊。

“我其实好久都没杀人了，哈哈！真是奇怪，我跟傻子一样每天看着你生活，最后换来的就是你对刘一的执着，你跟沈筱一样，眼睛里只有他！”杨林的语速越来越快，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刘一发现杨林内心的世界开始慢慢地敞开，看来夏天控制得很好。

“我心里没有他，倒是对你产生了兴趣！”夏天带有挑逗性的语言令杨林心痒痒，原本低迷的他顿时精神不少。

“我？我有什么？”杨林略显紧张。

“那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心爱的人呢？”夏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杨林身边。杨林瞅了几眼夏天，笑道：“我收了钱，怎么能毁约，再说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目标会是沈筱。处女又不是没有，为什么徐万利找沈筱下手，只有那个人知道。”

“那个人？”

“就是大老板啊！”

“你不想为心爱的人报仇吗？”

“当然想了，我杀王 谦不光是因为账本的事情，还有就是削弱大老板的力量，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杀他，但是我做这些不也是帮你们吗？下一个就是刘兆乾，不过好像被他们抓到了。”杨林开始大言不惭。

“为什么是他啊？”夏天正在一步步的追问，而杨林好像着了魔一样回答夏天的问题。刘一心想，可能是因为心里隐藏的秘密太多，而沈筱的这张脸就变成了打开心扉的钥匙。

“你在套我话！”杨林突然反应过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煞费苦心

“我是套你的话，怎么了？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夏天开始模仿刘一说话的语气。杨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敲了几下桌板，站起来大喊道：“是我不想救吗？谁要是敢违背他的话，必死无疑。”

“真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夏天说完以后，就起身要离开。杨林立马喊了一声，“你别走！”夏天回过头说：“即使我真的是沈筱，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你不会像刘一那样，为我牺牲！”这句话顿时激起了杨林内心中的痛苦。

他双眼发直，右手微微抬起，好像要挽留夏天一样。杨林突然说：“好，你不就是让我说出来知道的是事情吗？我说出来也算是给沈筱一个交代。”杨林让夏天答应自己，如果自己入狱了，记得寄一张照面给他。

“好，我会的！你都知道什么！”夏天又坐了回去。

原来杨林当年有两个身份，白天是整容医生，晚上就变成了职业杀手。他一般接活的渠道比较多。因为手法赶紧离落，而且会布置现场，在圈子里还是小有名气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是跟他熟悉的人，道上的人都叫他杨双树，是一个混血人。

杨林并没有直接接触大老板，而是受刘兆乾指使。沈筱死后，大老板先后派出过一些找他，不过都没回来。杨林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又恢复了帮助刘兆乾的。

“刘兆乾是大老板的直属，如果你们从他口中问出什么的话，那么你们就能很快破案。高珉雄应该知道的不多，你问了也是白问！不过以我一直都怀疑一个人，就是副市长刘坚，可是我没有什么证据！”杨林最终还是输在了对沈筱的迷恋。

当夏天走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走到了刘一的面前，“看看，要是按你说的那么做，能问出什么？”夏天恢复常态令刘一心里舒服不少。许伟和张杰将杨林从审讯室里带了出来。杨林说还想和夏天说一句话。王建国点了点头。

“其实我很清醒，也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就喜欢欣赏你的脸！真是没办法，这次算是我输给了沈筱。可能是她在天之灵保佑你们吧！记得给我寄照片！”杨林说完以后，被许伟二人带走了。

刘一心想，现在可以对刘坚进行监控。刘一发现刘坚二人同姓，难道他们是亲属关系。刘一打算在审讯室内摆一小桌晚餐，与刘兆乾单独吃一顿饭。看看能不能和他一样，打亲情牌。王建国同意了，现在只要能问出线索的招，王建国都愿意尝试。

大家回到会议室，夏天执意要走，刘一说：“还是案子破了再走吧！现在走很危险的！”刘一还是有些放不下夏天。虽然他对夏天的情感只是停留在对沈筱的一种怀念，完全没有越界。

夏天突然问了一个令刘一耳朵发烫的问题，“如果没人要你，你会来找我吗？”夏天的眼睛一直盯着刘一，她心里多么想听到一个会字。但是刘一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好，我明白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帮我转告夏宇，谢谢他照顾我这么多年！我留给他一部分钱，都是我平时打工挣来的，很干净。”夏天鞠了一个躬后离开了南区分局。王建国也担心中间会出现什么意外，便私下找了两个刑警跟踪夏天，尽量保证她安全登机。

秦小慧走了，夏天也走了。这两个曾经围着刘一转的女人都离开了他。一时间刘一感觉自己过了十几年的光景。

晚上六点左右，南区分局审讯室内飘来一阵香气，许伟准备了四道菜，让刘一二人享用。

刘一两人相对而坐，刘兆乾笑着说：“孩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刘兆乾激动的都要流泪了。刘一尽量将情绪调整好，笑道：“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家，可能与亲人在一起就是家吧！”

刘一的一番话令刘兆乾深有感触，刘一先给刘兆乾夹菜，然后举起桌子上的水说：“没有酒，咱爷俩就以水代酒吧！”刘一二人碰杯以后，刘兆乾笑着说：“孩子，你要是真想跟爹吃顿饭，就被谈有关案子的事情。”刘一点了点头，又给刘兆乾的被子满上。

“我想了解我的母亲！”刘一从个人方面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另一方面是希望王建国可以调查一下她母亲的真实资料。

“你母亲是个大美女。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你母亲在台上唱歌，你都不知道，台下有多少男人为他流口水。”当年苏芸为了卧底在大老板的这个组织中，特意的接近刘兆乾。

刘兆乾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一眼就看中了你母亲，多次约她最后建立了关系。我当时正好也缺少个秘书，就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我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一直到结婚生子，我们都很幸福。直至大老板告诉我，你母亲就是卧底。”刘兆乾说着说着眼泪开始止不住流。刘一心想，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都有感情。

“你不想杀死我妈是吗？”刘一趁着刘兆乾心灵脆弱的时候，摸进他的心灵。刘兆乾摇摇头，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全都喝了进去。

“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但是孩子，你知道我坐到现在的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吗？我能轻易地将自己毁在这里吗？”刘兆乾的话令刘一内心充满了气愤。但是为了能顺利的审问，刘一还是忍了下来。

刘兆乾擦干眼泪接着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母亲吗？”刘一听到刘兆乾的话都感觉可笑，要是真的爱，还能枪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不是因为名利，恶心。

刘一咳嗽了一声问：“大老板可以说是杀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你难道不想报仇吗？”刘一正在试探性的激发刘兆乾的内心潜在的想法。但是刘兆乾接下来的回答令刘一大失所望。

“大老板是罪魁祸首？警方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们让小芸卧底在我身边能这个样子吗？”刘兆乾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警方。刘一再也忍不住了，刘一站起来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并大吼：“你不配做一个好父亲，也不配做一个好丈夫！”刘一的愤怒好像一盆凉水，顿时将刘兆乾浇得清醒十分。一桌子的饭菜撒了一地，汤汁和水溅到了刘一和刘兆乾的身上。

刘一怒视着刘兆乾，气息越来越重，刘一接着说：“你要是心里还有点良知，你心里要是真有对我母亲的一点点的爱，你就告诉我，大老板到底是谁。”刘一盯着刘兆乾。

刘兆乾低着头，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擦掉了粘在脸上的菜汁。刘一见刘兆乾毫无反应，转身就走，“你想想吧！到底爱不爱我的母亲！”刘一开门走了出去。

刘一走出来深吸一口气，吐了出来。王建国赶紧走过来递给刘一一条毛巾，然后擦了擦脸说：“应该差不多了！给他点时间吧！”

王建国和刘一走出南区分局，微风拂过刘一的面颊，虽然有些寒冷，但是却让刘一舒服不少。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根烟，“小刘，你母亲的事情，总局那边把资料给我们了，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如果你遇见刘星，也可以告诉他！”

“什么？”

“你的母亲的确叫苏芸，是总局直属派去卧底的警察。而刘星的母亲叫王绍娴，也是总局派出去卧底的女警察。不过这里面好像出现了意外。你的母亲对刘兆乾产生了感情，并且生下了你。原本这些都不在总局的计划内，但是是为了查清案子，并且她也是自愿的，总局就让她对刘兆乾进行监视，而王绍娴也一直配合她，在刘兆乾这个圈子里面继续调查。”刘一听完以后，藏在心里的包袱突然落了下来，令他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不是孤儿。

王建国见刘一没有说话，又笑着说：“这回你们兄弟两个都找到父母了，我心里也高兴不少！就是你这个父亲真是不给你争气！你母亲为了查这个案子牺牲很大，虽然有些地方不是很合规矩！”王建国说起话来并没有避讳。这反倒是让刘一心里舒服了不少。

审讯室内，几个刑警开始将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刘兆乾好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一直看着前方，没有一点反应。

许伟这时从南区分局跑了出来，“师傅，师傅！刘兆乾肯说了，但是他还是只和刘一对话。”刘一听完以后，将手里的烟头快速捻灭，然后跑了过去。

刘一回到审讯室，发现刘兆乾似乎刚才梳整了一番。刘一问：“你想说什么额？”

“孩子，你知道知恩图报吗？刚才你的一席话点醒了我。你母亲给了快乐，我得报答她！你们去查查刘坚吧！如果你们可以找到他的犯罪证据的话就可以抓到他！”刘兆乾露出了笑容，这次的笑容并不虚伪，反倒是他真心对刘一露出的微笑。

“你是说大老板是刘坚？”刘一大吃一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颗樱桃

刘兆乾双手摊开，笑着说：“你们自己查查就知道!孩子，如果我不幸死在狱中，你千万别为我伤心，我就是个坏人!早死早下去陪你母亲。”刘兆乾说完以后，许伟和张杰带着他离开了审讯室。

刘一听完以后，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还没有对刘兆乾有什么希望。但是现在怎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心。不愿意这个父亲就这么离开自己。

会议室内，王建国等人凑在了一起。许伟笑着说：“咱们现在总算有目标了，之前好像个无头苍蝇，被人玩一样！”

“是的!大家要打起精神，咱们现在就要收网了，千万别松懈。”王建国在这之前将所有涉案人员的关系全都摸清了。最终发现刘兆乾其实与刘坚是堂兄弟。之前划分的其他嫌疑人与刘坚并无多大关系。

“王哥，那就是说刘坚就是我大伯!”刘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追踪自己的人都没有下死手。

“是的，这个刘坚相当会演戏，我们跟踪他有一阵子了，但是他几乎就是上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异常。”王建国说。

“不对，他应该是已经交代好了。之前在我门审问的过程中，有一个叫樱桃的联系人。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刘坚的一个女性助理。”刘一右手转着笔，左手摸着自己好几日没有清理的胡子。

“好像谍战片啊！刘一!”张杰笑着说。

“是啊!这么多天我们好像跟一群间谍对战一样！”刘一苦笑道。

“师傅，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许伟问道。

“小伟，你跟小张一起去监视刘坚。小马跟小岚查找这个叫樱桃的人。”王建国说完以后，许伟立即举手说：“师傅，我想跟王姐一起！”

“我给你一下，都什么时候了，案子破完，给你假期！”王建国摇摇头说。

“王哥，那我呢？”刘一指着自己说。

“小刘，接下拉的行动很危险，而且不知道中间有没有什么变数。况且有一个老朋友等着见你呢！”王建国指了指会议室的门口。刘一回头一看，会议室的门口站的正是夏天。

王建国笑着说：“去吧！你不是警务人员，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王建国再次扮演了刘一的长辈。这段时间王建国的确看得很明白，刘一依旧没有从失去沈筱的痛苦中走出来。

刘一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口。夏天说自己一会就要去飞机场了，希望刘一可以送自己一程。刘一答应了，两人一起打了一辆车，刘一坐在了前面，并没有跟夏天坐在一起。

车内异常的安静，刘一咳嗽了一声笑道：“真是不知道叫你什么了!王小姐？还是夏天？”

“还是叫夏天吧！”

“好!”就这两句话一直支撑到了机场，刘一真心不知道还能对夏天说什么，安检前，刘一笑着说：“再见了，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祝你幸福！”夏天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后走上前抱了一下刘一。

“再见刘一，如果不是这张脸，可能我们不会有感应！如果你爱高小晴，就应该放下沈筱！”夏天说完头也没有回就走了。刘一望着夏天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刘一刚刚离开机场没多久，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刘星？怎么了？”

“哥！你别管我，你别……”刘星在电话的另一边大吼起来，但是话并没有说完，电话就由一个女人接了过去。

“刘一吗？”女人的声音娇嫩妩媚，好像能勾魂一样。

“是的，你是樱桃吧！”刘一感觉这个时候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有这个女人了。

“真是聪明啊！给你一个小时到花苑路19号！”刘一心想，这块地还没完全拆除，但是为什么他们还会选择花苑路这个刘一等人熟悉的地方呢？

“我知道了！”刘一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女人又说：“千万别报警，对你没有好处！”女人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刘一让出租车司机改变了行程，然后给了他五百元钱说：“师傅，一会到花苑路19号后，从我下车开始计时，十五分钟以后报警！”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他并没有要这五百元钱，“小兄弟，这钱我是不要了，正常打表计费就可以，到时候你出来再给我！”刘一点了点头，他私自给许伟打了一个电话。

“伟哥，你现在不要说话，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过了一会儿，许伟说 :“怎么了？刘一?”

“我说完以后暂时不要跟王哥说!”刘一将刚才刘星出事的事情说了一遍。许伟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刘一的意思。

“不要现在跟王哥说，你十五分钟以后赶往花苑路19号，到了以后再告诉王哥!”

“怎么这么麻烦！”许伟有些没有耐心。

“伟哥，一定要准备充分再来！”其实刘一的意思就是让许伟多带两枚子弹。许伟“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花苑路19号，它与13号都是奇数，刘一感觉这里就像是犯罪滋生的地方一样，令人感觉不自在。刘一跟司机交代完以后，再次踏上了花苑路。

花苑路19号是一个三层小洋楼，过去这里一楼是一家小超市，二楼和三楼住人。刘一的这时看见二楼的位置有亮光，便顺着灯光走了上去。

当刘一走到二楼的最里侧的房间时，一个身材曼妙，长相妖艳的女人正坐在刘星的大腿上，搂着刘星的脖子。刘星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女人化了浓妆，右手掐着一支女士香烟。他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刘一感觉这个女人绝对快四十了。

“真是难得一见啊！刘大少爷！”女人倒是很客气，刘一迈进房间的瞬间，他身后的门也被关上了。站在门口的是两个身强体壮，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刘一猜房间里的男性除了自己和刘星，应该都是保镖或者打手。

“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刘一见女人一直刘星的腿上磨蹭，好像在发骚一样。刘星满头大汗，刘一感觉刘星应该是被下了药。

“你到底想怎么样？”刘一又问了一遍，女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深情的望着刘一，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向刘一。

“我本来以为抓来的是你，没想到抓来的是刘振岗的儿子，但是你们都是帅哥，我就忍不住……”女子环抱刘一，脸颊慢慢地靠近刘一，并且在刘一的耳边吐了一口气。刘一顿时感觉身体麻酥酥的，好像一股邪恶的气流灌进了身体。

刘一推开女人说：“别靠我这么近，有什么事儿快说。”刘一见刘星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下来，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女人笑着说：“我就是樱桃，今天让你们来是大老板的意思，我也是帮他传个话！”刘一感觉刘坚真是太嚣张了，这个时候还想找自己干什么啊！

“说吧！”

“他就是想让你们哥兄弟离开这里!”女人依旧向刘一身上凑。刘一感觉大老板正在冒险，他肯定知道刘兆乾被警方抓到了。女人说完便叫他身后的几个人拿出四个行李箱。

“这里有你们几辈子花不完的钱，所以如果还想活命!你们就带着钱离开C市，还有就是，别以为你的女友是高氏兄弟的妹妹就不会有事情，我根本没把一个小毒枭放在眼里，所以你自己想想吧！”女子说完以后又抱住了刘一。

刘一问：“你们对我弟弟干了什么？＂

“就是打了一针兴奋的药，谁让他不碰我一下，要是碰一下不是早就没事了，而且还舒服！”女子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股骚气，这一点令刘一心中作呕，但是又夹着一点痒痒。

“我知道大老板就是刘坚，我大伯，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刘一开始挑衅女子，尽量的拖延一点时间。女子咬了一下刘一的耳朵，说：“你这个小坏蛋，看来老板说的真对，你果然与众不同，那我就对不起了！”刘一突然感觉脖子的位置一阵刺痛，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刘一心想，老板？那么她肯定就是樱桃了。

樱桃见刘一躺了下来，凑了上去，吻了刘一一下，笑着说：“真是遗憾，不能跟你共度一宿！”樱桃刚刚说完，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正是许伟，他举起枪指着趴在刘一身上的樱桃大喊道：“警察，举起手来。”樱桃面不改色，慢慢地站起来说：“这不是有名的许警官嘛！就这么一个人来？真是勇敢啊！”

“别动！”许伟没有给樱桃说话的余地。

“哼，真是不怕死的！”就在这时许伟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刚要回头，他才发现有人正在向自己挥拳。樱桃笑着说：“交给你们了，把刘一他们带走！”许伟面前站着四个壮汉，许伟被四个人一起攻击，一直逼到了尽头，眼见着刘一和刘星被人带走。就在这时一王建国带着一队刑警冲了上来，樱桃见王建国亲自来了，指着他说：“王组长，你不会要看着她们死吧！”

王建国举起手枪说：“放了他们！”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追捕

许伟掐准了时间，王建国刚刚好赶到。此时的刘一和刘星依旧昏迷。樱桃笑着说：“王组长，老是这么站着不累吗？要不躺在我这儿，我帮你捶捶腰！”樱桃再次露出了她的本性。王建国握紧手中的枪，瞄准樱桃的手臂。樱桃笑着说：“真是遗憾，王组长来的时候竟然没看见脚下的炸弹！”

樱桃右手指了指脚下，鬼魅的笑了两声，王建国给身后的刑警使了一个眼色。刑警下楼仔细查看一圈后急忙跑回来在王建国耳边小声说：“王组，楼下一共有四枚炸弹，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通知拆弹专家，这些人一半会儿也走不了”王建国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也没机会走。”就在两方还在僵持的时候，窗外突然闯进一个人。

砰砰砰三枪下去，原本站在樱桃身后的几个黑衣男子都倒在了地上，唯独樱桃还站在原地。王建国一看，原来是张杰。王建国慢慢地靠近樱桃，枪口并未转移分毫，只要樱桃动一下，他肯定要开枪的。

当王建国距离樱桃还有一臂之远时，樱桃的右手突然扣在了王建国的手腕上，尚未等王建国开枪，樱桃的左手已经抓住了王建国的手枪。这个速度真是惊人，就连王建国这样身经百战的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王建国并没有示弱，一拳打在樱桃的手腕上，枪虽然被打落了。

王建国做好格斗准备，双手放在面前两侧。樱桃冷笑了一声，一拳打了过去，王建国挡下了这一拳，而后右脚飞起，直接踢到了樱桃的皮靴。张杰要上去帮忙，被王建国制止了。

“去帮小伟的忙，迅速将楼下的炸弹拆除，对周边的建筑进行搜查，发现可疑人物立即解决！”王建国迅速下达了命令，他感觉这个时候刘一二人最需要的就是自己。

张杰离开以后，王建国发现樱桃虽然行动敏捷，但是毕竟是个女人力道上肯定不行，王建国打算一招制敌。樱桃冲了上去，脚下的皮靴踩得当当响。樱桃右拳打出，王建国并没有躲闪，而是正正好好的挨上了一拳。樱桃这一拳虽然打在了王建国的胸口，但是拳头却被王建国给握住了，行动不能。

王建国向下一扭，然后掏出手铐直接拷在了樱桃的手腕上。然后一拳将她击倒在地。樱桃到倒地后，几名刑警赶过来，将她和几名男性打手带到了门口。楼下的炸弹随着拆弹专家的到来，都已经拆解了。许伟和张杰站在花苑路19号的门口等着王建国出来。

王建国手里夹着一根烟说：“你们别在这里傻站着，赶紧接着对刘坚进行监视，只要发现异常，立马抓人。”王建国感觉现在时间很紧凑，刘一二人昏迷不醒，先被送往了医院。

王建国带着相关人员回到了南区分局。首先审问的人就是樱桃。审讯室里，樱桃没有之前那么的妩媚诱人，好像突然变成了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皮肤失去了光泽，眼神也低迷不少。

王建国语气低沉，表情严肃，双眼盯着樱桃说：“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王建国已经开始查樱桃的身份了，这时王岚从外面赶了过来，拿着一个档案夹。

王建国笑着说：“效率挺高啊！”原来樱桃的全名叫刘毓樱

。是刘坚的堂妹，也是刘坚的私人助理。王建国将档案夹放在桌子上，笑着说：“看来答案出来了，刘毓樱！”

当刘毓樱听到王建国叫自己的真名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保持沉默！”王建国感觉这样的审问不可能让刘毓樱开口，看来必须掌握有利的证据。

刘毓樱暂时拘留在南区分局。王建国拨通了许伟的电话，“怎么样？小伟？”

“刘坚一直没有出来，一直在书房看书。”刘坚的行为令王建国产生了疑惑。樱桃已经暴露了，为什么他还安然无事的在家里看书呢？王建国告诉许伟继续监视。

王建国刚刚挂断电话，刘一就跑到了南区分局。王建国问：“好点了吗？你弟弟呢？”

“我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不过我相信破案后他会来见你的！”刘一肯定的说。王建国心想，刘星真是胆大，医院有警方人员在那里把守，他竟然能逃出了。王建国心里也是担心刘一，但是案情紧张，他也无暇再操心下去了。

“高小晴呢？”

“也在医院，有人保护她！情况怎么样王哥？樱桃是不是没说！”刘一问。

“是的，我已经派人去她家查看，希望能找到证据。”王建国说。

“王哥，刘坚是在家里，还是出去了？”刘一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了一嘴。

“在家，一直没有出来，真是奇怪，他不想跑吗？”

“王哥，我怀疑在刘坚家的并不是他本人，快让伟哥他们看看!”王建国立即打电话给了许伟。

“师傅，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没过多久，王建国的手机再次响起，“师傅，不是他，人我抓到了，不过他跟刘坚长得真像啊！声音也一样。”

“果然是个替身，王哥，快点设立关卡，对沿路的汽车进行排查！”刘一说完开始对刘坚可能逃窜的路线进行统计，最后圈定了几个位置。王建国将位置发给了马博行，而他自己和刘一分别带着一队人对其他路线进行布控。

刘一心想，今晚可能是一个不眠夜，追捕这个幕后黑手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刘一心中波涛澎湃，十分激动。

这时刘一突然接到了刘星的电话。刘星说：“哥，你们现在去C市北边的高速公路，我怀疑大老板会从这条路走。”刘星所指的这条高速可以直接出境，刘一之前也感觉刘坚会走这条路。

刘一将这个信息告诉了王建国。所有的希望都聚集在这一时刻，当晚12点32分，一辆黑色越野车进入了警方的视线，王岚在监控室发现，这台越野车一直辗转在多家银行的atm机外，应该是取出了大量现金。越野车一直到凌晨1点左右向北行驶，但是快到收费站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一个大货车上，顿时间越野车发生了爆炸。

刘一立即赶往现场，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陷阱。他心想，看来判断出了错误，难道？刘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刘一立即拨打了刘星的电话，但是手机关机。

刘一刚刚放下手机，王建国又打来来急忙道：“现在你们赶到城西的高速公路，我们发现一辆可以得白色面包车，应该就是刘坚的车。”

刘一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以后，刘一再次拨打了刘星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刘一有些着急，他担心刘星会一个人去拦截大老板的车。刘一和两个刑警快速的赶往城西的高速公路，刘一心想，城西并非是出境的路线，不过那里距离飞机场还是很近的，可是王哥应该已经在机场设防了。刘坚到底去那里干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刘一认为马上就要触碰到了真相，但是还是担心这里面出什么意外。当刘一还有三公里就到达城西高速的收费站时，王建国再次打电话给刘一。

“王哥，怎么了？”

“小刘，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刘星！”王建国的声音有些异常，刘一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王建国接下来说的话令刘一心头如同针扎一样。

“刘星开了一辆黑色无牌轿车直接撞到了这辆白色的面包车，由于撞击角度造成两辆车与另一台大货车相撞，刘星所乘坐的黑色无牌轿车被大货车撞了个正着，冲击力过大，汽车多出变形，刘星胸骨被刺穿，我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刘一明显能感受到王建国带着一丝的伤痛。

“我马上就到！”最让刘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刘星好像他的名字一样，从天空中陨落下来。当刘一赶到现场的时候，刘坚已经被送往了医院进行抢救。刘坚所乘坐的面包车上还有一名男性，初步判断应该是刘坚的保镖。这名男性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已经当场死亡。当刘一站在刘星的尸体面前久久不动，眼泪不时地从眼眶中流出来。

刘一突然看见了自己额刘星小的时候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一起偷鸟蛋，一起被人欺负……刘一感觉这次刘星并非自杀性攻击，应该是出了意外，他只是想拦截，或者亲手处决刘坚。刘一心中暗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啊！刘星！”

“小刘，这是意外，我们也无能为力！”王建国走到刘一身边拍了拍刘一的肩膀安慰道。刘一蹲在刘星的尸体前，见地上一大滩血迹，刘星双眼紧闭，全身是伤。心里犹如千万把匕首插在上面一样，鲜血直流，隐隐作痛。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也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刘星。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刘星的尸体被抬走了，刘一望着刘星的尸体，心想，刘星把视线进行了转移，而他却找到了刘坚的真实行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刘坚由于伤势较重，短期间并不能接受审问，这正好给王建国提供了不少的时间搜集证据。

刘坚的替身此时正在审讯室，王建国在分配完任务以后，和刘一等人对刘坚的替身开始审问。通过身份核实，刘坚的替身名字叫蒋別楠，今年五十四岁，与刘坚长相极为相似，但并不是本地人。刘坚应该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样一个于自己相似的人，对其面容进行微整，训练蒋別楠模仿自己的言行，在一些特殊的时刻或是危急时刻用他代替自己。

刘一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刘坚可以正常生活。但是有一点，难道刘坚妻儿也再配合蒋別楠演戏？可是她们的行为太自然了。

审讯室内气氛紧张，灯光对准蒋別楠的瞬间，他显得有些害怕，“你对刘坚知道多少？”王建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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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拒绝审问

蒋別楠怎么看都跟刘坚长得像，唯独就是气质上差不少。他瞅了几眼王建国，好像感觉王建国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他小声问：“我要是配合你们，能不能算是戴罪立功！”

“这个就看你怎么配合了，而且提供的线索是否可靠。”王建国还是希望可以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珍贵线索。

“我不想死真的，我就是平时帮他演演戏！”蒋別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王建国劝道：“哭不能解决问题!”蒋別楠擦了几下眼泪，点点头，开始讲述起来。

蒋別楠原本生活在外省的农民，空闲的时间会在各个省市打工挣钱，十几年前他来C市务工，被刘坚无意看见。当时刘坚就盯上了他，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不怎么像，但是整整容还是可以的。由于C市当时的整容行业还不怎么成熟，所以刘坚就把他送出国进行整容。

“你当时就同意了吗？”王建国问道。

“我欠了好多饥荒，家里还有四口人等我养呢!我能不想办法弄钱嘛！再说他当时同意给我一笔钱，只要同意我整容成为他以后，帮他出席一些平常的事务。”

“整容是各个方面吗？”其实刘一主要问的还有一些私人地方。

蒋別楠听完以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刘一感觉刘坚真是太谨慎。蒋別楠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他当时还不知道怎么适应这个环境，毕竟只是初中文化，而且举止言谈都不怎么习惯，但是后来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学习。最终与刘坚在行为习惯，言谈举止都有七分相似。

“你学习了三年，在C市吗？”王建国问。

“不在，一直都在国外，那三年简直是一种煎熬，我每天被逼着学习，还要看新闻，了解一些实时。他们到现在也不让见我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我只能通过短信和他们说话。”蒋別楠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知道刘坚的账目在哪儿吗？还有他的一些行迹！”

“不知道什么账目，他不让我多问，平时我也不怎么出去，只有他安排任务以后我才能去指定的场所。”

“刘坚妻子呢？你们是什么关系！”当刘一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蒋別楠又愣了一下，有些惊慌失措。

“没，没什么关系，我，我也跟她见不着！”蒋別楠说话开始支支吾吾，刘一接着说：“你在撒谎，其实你跟刘坚的妻子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一点应该说是刘坚默认的吧！真是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戴绿帽子。”刘一的话带着些许的讽刺，虽然刘坚没有在现场。

“你，你怎么知道？”蒋別楠根本没有想到刘一的分析能力如此的强大。刘一其实见过刘坚的儿子照片，他发现他们父子并不相像。蒋別楠最终承认了与刘坚妻子的关系，并说出了刘坚经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上好长时间，书房的位置就在地下室。蒋別楠别的就不知道了，他还说刘毓樱知道的事情也很

多。

“感谢你的合作!”审问结束以后，几人聚在了会议室。刘一说：“刘坚家的书房还是很可疑的。刘坚的住所是一个封闭的别墅区，虽然是独栋的但是别墅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小刘，你的意思是？”王建国似懂非懂的问道。

“我怀疑他旁边的两栋别墅也有问题，线索很可能就在这里。”

“好，我明早就待人过去看看，你先回医院吧！听说你的治疗并没有结束，今晚还有一针！”王建国笑着说。

“王哥，你怎么都知道呢？”

“你女朋友告诉我的！”王建国掏出手机在刘一面前晃动了几下。刘一点了点头，离开了南区分局。刘一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回到医院都凌晨快四点了。一路上他感觉内心无比的伤痛，因为秦小慧和刘星的死，还有夏天的离去，因为这个案件，刘一几乎失去了所有，他现在更担心高小晴的安危，如果高小晴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的内心可能真的会崩溃。

高小晴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病房里一直等着刘一回来。当高小晴知道刘星的死讯的时候，她本想打电话给刘一，安慰他一下，可是想了想，这个时候可能是刘一最忙的时候，打电话只会给他添乱。

“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高小晴见刘一回来了，赶紧凑上前询问。刘一情绪有些低落，但是面对高小晴他尽量的让自己高兴一点。

“情况还可以，我一会会去看刘星最后一眼，你跟我一起去吧！”刘一回来收拾一下，买了一些以前刘星喜欢的水果和高小晴一起赶到了C市的火葬场。当刘一再次看见刘星的尸体时，心里好像有万千毒虫在啃咬一般，他没有失声痛哭，因为他只道，刘星不愿意看见他软弱的一面。刘一将买好的水果摆放在了桌子上，“弟弟，一路走好，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刘一的泪水不止，高小晴紧紧地搂住刘一的胳膊，想起已故的秦小慧，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现在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温暖抚平刘一心灵上的伤痛。刘一最后也没有等到刘星火化，因为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弟弟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他准备案子结了以后，给刘星和秦小慧办一场葬礼，也算是有个交代。

回来的路上，刘一睡着了，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喊他。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刘星。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没有一个人。

“刘星！”刘一猛地坐起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右手还挂着吊瓶。刘一回过身子，发现高小晴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刘一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他看见王建国发来的短信。

醒来以后直接来南区分局。

刘一伸了个懒腰，看了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他刚刚穿好衣服，许伟就走了进来，他急急忙忙的说：“刘坚醒了，但是根本不认罪，他的律师也很难缠。”

刘一早就料到刘坚肯

定还会留一手，但是突破口还是有的。刘一笑着说：“王哥说，刘坚兵分两路走，他们都是带着大量现金。但是这些现金并不能代表什么，一会咱们到警局再说。”刘一走到高小晴的病床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许伟笑道：“小两口和好啦！赶紧吧！”

刘一和许伟上车以后，刘一说：“刘星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他帮咱们的时候呢？别想那么多了，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了却心里的仇恨。我和师傅昨天去看过他!桌子上的水果是你买的吧！师傅也买了一些水果。”许伟心里很遗憾，失去了一个好兄弟。

“刘星看见你们去看他肯定很高兴！”

“先不说这个了，怪伤心的，将刘坚绳之于法，才能替他们报仇！”许伟倒是很明确。

两人并没有直接去南区分局，而是去了刘坚的住所。王建国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刘一问：“王哥！情况怎么样？”王建国摇摇头说：“不怎么样啊！并没有找到什么暗门。其他的两个别墅也都没有地下室。”

“我去看一眼。”刘一说完以后，走进了刘坚别墅。刘坚的别墅内饰很普通，装修也说不上奢华。张杰拿出刘坚别墅的平面图说：“这个书房正好在地下室，面积很大。”张杰指着平面图说。

刘一发现书房的周围都是书架，每个书架至少五层，要是没有梯子的话根本拿不到上面的书籍。刘一摸着书房的每一本书，突然在角落的一个书架中发现了一套《近代历史》的系列书籍，一共八本。

书籍的编排顺序并不正常，普通人一般会按照顺序摆放，但是书架上的摆放顺序确是14875623。刘一心想，刘坚为人做事谨慎，书架上其他书籍都是按正常的顺序摆放，唯独这八本不正常，这里难道是什么触点设施？他快速的将书籍从左向右一次摆放好，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许伟凑上来说：“你干什么呢？偷书吗？”

“伟哥，别闹!”刘一一边说一边来回摆放着书籍，他将书籍从右到左依次摆放，但是也没有反应。他心想，刘坚应该不会用过于繁琐的密码，惯性思维首先会被繁琐的密码迷惑，那么正常顺序也不是。刘一眼前一亮，将原有的顺序颠倒了过来，只听见书房里响起了机器发出的声音。书架竟然向后移动了一点，刘一推动了一下书架，但是没有推动，许伟和张杰立马上前过去帮忙。书架被三人合力推开了。眼前的景象令大家目瞪口呆，书架后是一个隔间，里面堆积了大量的金条，而且还有数个保险箱。最令大家惊讶的是，靠里侧还有一个玻璃棺材。刘一凑上前一看，玻璃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少女，“沈筱？”

“怎么会是她？”许伟也很惊讶，王建国赶紧走了过去，“沈筱是土葬的，墓地在C市郊外，难道刘坚把尸体偷了出来？一直保留到现在？”

“刘坚到底和沈筱是什么关系？”刘一嘴里开始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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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稳定关系

刘一等人走近棺材，他们发现棺材里的沈筱好像还活着一样，面容还是粉嫩嫩的。刘一一把抱住沈筱的棺材，喊了一声：“沈筱！”王建国环视四周，三个镶在墙里的保险箱吸引了他。

王建国上前仔细观察，保险箱好像是特制的，上面需要指纹识别，还有一组密码按键。王建国问道：“小伟，你看看，能不能弄开！”许伟抱着头，笑着说：“师傅，这个我可打不开，没有刘坚的指纹肯定的不开。”

王建国敲了敲保险柜的门说：“用特殊手段呢？”

“别！师傅，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特殊装置，万一出什么意外，里面的东西可能都会毁掉。”许伟担心保险箱内有不需要能源的溶解装置。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先封锁现场，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刘坚。”刘一依旧抱着棺材不放，他感觉沈筱就在身边，他感觉沈筱还能起来跟自己说话。

许伟一把拉起刘一，“你小子发什么呆，清醒清醒!”许伟说完给了刘一一拳。刘一闭上眼睛，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伟哥，谢谢你！”刘一说完以后，走了出去。

王建国递给刘一一支烟，然后说：“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这样下去对高小姐好像不是很公平，你自己想想吧！”王建国这一番话，好像当头棍棒。

刘一上车以后，许伟赶紧跑过来问：“哥们，你没事吧？”其实许伟也担心自己刚刚下了重手，怕刘一生自己的气。刘一摇摇头，笑着说：“我有这么小气吗？”许伟也露出了笑容。王建国有一行人直接赶去了医院。此时刘坚正在病房内休息，王建国等人进去以后，他的律师首先站起来说：“我的当事人正在休息，还请各位稍后一会儿再进来。”刘一发现刘坚并没有休息，而是躺在床上看书，但是刘坚的双眼正在看着他。

刘坚放下手中的书指着刘一说：“我想和你谈谈！”刘一皱了一下眉头，虽然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长辈，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这层关系而袒护他。王建国对刘一点了点，“我们在外面等你！”

刘坚也让自己的律师回避一下，此时病房里就只剩下刘一和刘坚。屋内顿时间安静不少。刘坚笑着说：“知道我是谁吗？”

“他们都叫你大老板，是吧！”刘一坐在刘坚的对面，语气严肃，双眼带着仇恨。

“不是，你应该叫我大伯！”刘坚的样子突然变得慈祥可亲，可是刘一却认为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我并没有和刘兆乾相认，所以你也不用跟我拉关系！”刘一倒是很嫌弃。

“拉关系？有些事情就连刘兆乾都不知道，所以你现在下结论还过早！孩子！”刘坚戴上桌子上的眼镜，样子倒是很想大学教授。刘一问：“你想说什么？”

“有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她是警察，我以她为荣！”刘一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查这个案子，牺牲了很大。

“是的，你母亲特别伟大，可以说是个顾全大局的女人！”刘坚面带笑容，拍了两下手。

“你什么意思啊？”刘一发现刘坚跟刘兆乾说话的感觉很像，都话里有话。

刘坚严肃地说：“其实，你是我儿子！”刘坚的话无疑是对刘一心里是一种摧残，甚至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刘一慢慢地站起来说：“刘坚，不用这个时候捏造事实吧！”

刘坚表情镇静，“并不是捏造事实，这个医院有条件做亲子鉴定，你可以试试！”刘一与刘兆乾做的亲子鉴定尚未出结果，他心想，刘坚就是在拖延时间。

“你在拖延时间，等着销毁证据是吗？”刘一指着刘坚说。

刘坚冷笑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没人去杀你吗？”刘坚终于要解答刘一心中的困惑了。刘坚见刘一站在原地，一脸疑问，他接着说：“当我知道你就是她的儿子时，我原本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将我找到，我也抱着一个侥幸的心理，希望你到最后会站在我的这边，但是人心难定，我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控制人的内心！”刘坚的一席话令刘一茅塞顿开，但是他依旧不相信刘坚说自己是他父亲的事。

刘一说：“我不会相信的，但我希望你能跟警方配合。”刘坚笑着说：“我不把我想做的事情做完是不会说任何事情的。我累了，你明天再来吧！”刘坚说完以后就躺下了。刘一走出了病房，将王建国和许伟拉到了一边，将刚才刘坚说的一席话说了一遍。

“王哥，帮我跟刘坚做一个亲自鉴定，我想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王建国同意了，他认为刘一在这个时候很冷静，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崩溃。可是他并不知道刘一一直在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折磨，刚才有那么一会儿，刘一的头好像炸弹一样裂开了。

许伟拍了拍刘一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情放谁身上都不好接受，你得有心理准备啊！”刘一点了点头，现在只能等明天有机会再与刘坚交谈了。

王建国说：“这个时候刘坚应该会派人对家中的证据进行销毁，做到罪行最小化，但是我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王建国调动了很多的人马守着刘坚的宅子。

刘一在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王建国建议刘一回去休息休息，身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刘一说：“我希望这件事情过后，可以将沈筱重新安葬，我心里可能好受些！”王建国答应了刘一的要求。马博行留在医院对刘坚进行控制，而王建国等人回到了南区分局。

通过对藏在刘坚家中的棺材进行检测，王岚发现尸体内藏有大量的防腐剂。而且棺材内部有制冷装置，王岚说：“沈筱应该是对刘坚很重要，我怀疑他们是父女关系！”

“这样吧！为了搞清楚刘坚等人的关系，对刘一和沈筱等人进行亲子鉴定。”王建国说。

“沈筱遇害后保留了一些血样，亲子鉴定一般来说五到七天出结果，但是需要加急，我最快三天出结果吧！”王岚说。

“好，刘坚明天还会和刘一进行交谈，小刘你把这个戴上!”王建国将一个微型录音笔放在刘一的手里。

“王哥，其实今天的对话我也录下来了!”刘一说完以后将手机放在饿了桌子上。

王建国点了点头，脑袋里从头过了一遍，现在要想结案必须从刘坚这一点下手。但是刘毓樱依旧不愿意跟警方配合。

“这女的嘴可真是硬，怎么问都不说！”许伟靠着椅子说。

“她暂时不会说的，毕竟刘坚还没有什么动静!”刘一说。

“先调查她的人事关系，马上就要结案了，大家千万要打起精神。”小会议看完以后，刘一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南区分局，他总感觉自己没有正面面对一些事情，尤其是有关身世上的问题。

“刘一！”就在这时许伟跑了出来将刘一叫住了。

“伟哥？什么事？”

“师傅放我半天假，今天我回去休息休息，要不咱们哥俩吃点饭！”许伟笑着说。刘一同意后，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烧烤店，要入冬了，烧烤店的生意并不怎么景气。屋内除了刘一二人这一桌，还有两桌。许伟点了一堆吃的，刘一赶紧说：“伟哥，点点就行了，不用这么破费。”

“多长时间都没好好吃顿饭了，忙这个案子忙得，人都抓着了，心里踏实多了，剩下的就靠你了！”许伟给刘一倒了一杯水，笑着说。

“人是抓到了，但是好多事情我都没有搞清楚!”

“什么事情啊?”许伟问完以后，烤串就上来了。许伟赶紧拿了两串，一串给刘一，另一串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嘴上。刘一说：“我明明威胁这么大，为什么刘坚不杀我呢？”

“因为只有父亲才能为了儿子这么做，你自己想想，后来他一直在掩盖事实，将之前的这些罪证都抹掉。而且我听王哥说，后期刘坚根本没有出货，我怀疑他一方面是躲避警方调查，另一方面是想洗白自己。”许伟说完以后，又拿出几串肉吃了起来。

“是吗？洗白？”刘一心里其实还是有数的，但是就是不想承认。

“在你面前有个好形象，我感觉刘坚的这种父爱有点畸形，一般人是接受不了的！”许伟肯定的说。

“蒋別楠承认刘坚现在的孩子是他的骨肉，所以刘坚自己并没有子女。伟哥，你父亲跟你关系怎么样？”

“那不就对上了嘛！你是他的儿子，他当然得护着你了。其实我跟我父亲平时关系不怎么好，但是有一次他得了重病，以为自己快不行了，赶紧把我叫了回去，跟我聊了一宿！自从那次以后，我俩的父子关系可以说是与日俱增啊！”许伟笑着说。

刘一听完以后，暗道：“难道？”

突然许伟的电话响了，“师傅，我在附近！什么？肝癌晚期？”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愿意说

王建国收到了马博行的信息，医生对刘坚的身体进行检查，发现他患有晚期肝癌，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之前一直服用抗癌药物，刘一得知这件事情以后，更确定了他利用杨林杀害五名女孩的目的。

许伟挂断电话以后接着吃，刘一有些担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感。许伟递给刘一一根肉串笑着说：“他得肝癌管你什么事？接着吃！”

刘一心事重重的，刘坚的一席话并不是没有对他的心理产生作用。他站起来就要往出走。许伟赶紧撸下肉串上的最后一块肉喊:“你等等我！”许伟放下钱就往出跑。

“伟哥，咱们去医院吧！”

“你先冷静冷静，明早再去吧！都这么晚了！”许伟说。刘一点了点头，“我先回家休息休息吧！伟哥，下次我再请你吃饭！”刘一说完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刘一一直在想是否去医院看看。走到了家门口，刘一才做决定，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医院看看刘坚。他打了一辆车赶往医院。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刘一坐在车里望着窗外，他感觉这一切都过得太快了，就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他身边最亲的两个人都离开了他。这令他感觉生命真的好脆弱，而仇恨真的可以令一个人疯狂。

刘一下车以后，发现医院门口依旧站着好多人，大都是熬夜挂号排队的。刘一叹了口气，一路快步走向住院部。他在住院部的一楼正好碰见了马博行。

“小马，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事，一直就在病房里，得了这个病一般也没什么力气了。”马博行心里明白刘一的来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刘一走上楼，一步一步地走到刘坚的病房前。他站在门口，依旧不知道该不该敲门。当门打开的时候，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吓死我了，病人要休息了，请明天再来吧！”

“让他进来吧！我还不想睡！”刘坚在病房里说。护士回头看了一眼刘坚后离开了病房。刘一走了进去，刘坚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说：“你怎么来了？都知道了？”

刘一点了点头，虽然亲子鉴定没有出来结果，但是刘一感觉跟刘坚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像跟刘兆乾在一起那么尴尬。反倒是很亲切，刘一在某一个时刻，真的相信了眼前就是他的生父。

“你有晚期肝癌，所以要续命?”刘一坐在了距离刘坚不远的位置。

“这时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医生说我最多可以活半年。我当时也很怕，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就连那些迷信的东西我都私下找人弄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我不得不服用那些进口的抗癌药物，但是副作用真的很多。”刘坚说完叹了一口气，昏暗的灯光下，刘一发现刘坚的面色的确憔悴了不少。

“是你支持何楚歌等人的实验，你想将健康的内脏都移植到自己的身体里，但是实验却失败了！”刘一说。

“孩子，失败是肯定的。何楚歌知道这些内脏的来源以后就神秘的失踪了，这些年我不是没找到他们，而是不想杀他们。”刘坚抬起他那颤颤巍巍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为什么不杀他们灭口?”刘一急忙问。

“因为那场法事失败以后，我发现没有人可以治疗我的病，我选择了放弃。所以我想尽办法证实你就是我的儿子，这件事情我最终在刘兆乾那里证实了。”刘坚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刘兆乾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情可能你母亲都不知道!”刘坚说再一次聚会里，苏芸喝醉了。他早就看上了苏芸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对她进行迷 奸。

“事后没多久你母亲就怀孕了，当时我就知道她怀的就是我的儿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命令刘兆乾杀了我母亲?”

“她是卧底，本来我们交集并不多，怀上你也是偶然。我也是不得不这么做，那么多交易你母亲都知道，不杀她我们都得死，包括刘振岗的女人。我这辈子就讨厌背叛！”刘坚的语气略带愤怒。

“那你怎么不杀我？”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能杀你，真是笑话！”刘坚脸色一变，笑着说。刘一心想，刘坚应该知道蒋別楠和他现任妻子的事情。刘一点了点头，他感觉这种父爱好是奇怪。

刘坚看见刘一并没有回应，急忙说：“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处理这些手下吗？”

“为你自己洗清罪名！”除了这一点，刘一真的想不明白刘坚还有什么原因。

“你还是不相信我！当我确认你的身份以后，我就不想干这些事情了。毕竟我时日不多了，能跟你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几年，也是心满意足了。”刘坚的眼里放着憧憬。

刘一虽然并不是完全相信刘坚的话，但是从某些方面看，刘坚似乎在弥补对刘一的爱。刘坚说：“孩子，不用着急，听我慢慢地说！”刘坚再次喝了一口水，刘一见他的杯子里已经没有了水。他站起来把水倒满，又坐了回去。刘一的举动令刘坚心花怒放，内心的愉快根本没办法掩盖，他的脸像孩子一样，笑开了花。

“说吧！孩子，你想知道什么？”

“从李琦的事情说起吧！”

“我并没有想到李琦会得了心理疾病，因为不稳定因素造成的我想杀他。那时候交易比较多，快速换人也不是件好事。”刘坚语气开始急促，刘一感觉可能这一会儿说话太多，“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刘一刚要起身走就被刘坚拦住了。

“你先别着急走，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说完呢！这也不晚，平时我也不这么早休息。”刘一慢慢地坐下，接着听刘坚讲述这些事情的真实情况。而他心中暗喜，终于可以将这些事情搞清楚了。刘坚见刘一坐下以后，接着说：“杨林帮我找新鲜内脏的时候，多都是依照我给他的生日找的。你可以回警局看看就知道了。”

刘一回想起之前对户籍信息查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胡 也没有提过生日的问题。刘坚接着说：“那个给我看命的大师，给我写出来的这些生日。”

“算命的？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我，我还真记得不怎么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比较年轻。”刘坚说，当时他第一次见并不相信这个算命的，因为他是在太年轻，刘坚怕算得不准，哪知他张口就说出了刘一的事，当时他就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是个高人。

“长什么样？”刘一心想，难道是这个算命的与刘坚有仇，所以特意说出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方法续命。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人肯定是知道刘坚不少事情。

“三角眼，小嘴巴，高鼻梁，眼睛上好像还有有痣。”刘一点点头，他发现第二起案件的真实策划者并不是刘坚，而是另有其人。刘坚接着说：“沈筱的事情，我很遗憾，我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我知道必须选她，我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刘坚显得有些懊悔。

“你跟沈筱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一直在刘一心里憋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刘坚自然知道沈筱在刘一心里的重要性，他低头说:“她是我的养女，不过她并不知道我是谁，我一直花钱供她!”刘一明白了，原来沈筱才是孤儿。

“你根本没有把沈筱当人看，她长大了，能用的时候，你就把她杀了？”原本刘一还对刘坚有那么一点希望的时候，突然被沈筱的事情打断了。

刘坚急忙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刘一立马站起来说：“你不用解释?你知道沈筱死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那种无助，你肯定不知道，死后你却在这里悔恨，有什么用？在我眼里就是虚伪！”

刘一愤怒的声音好像一把利剑插在了刘坚的胸膛。刘坚说：“你听我说完，咳咳咳！”刘坚连咳嗽了数声。刘一停下了脚步，“你，你没事吧？”

“我也不想让她死，可是，那个大师说必须要一个处女全身血液，而且这个人是我非亲的女儿，这不是明显对准着筱筱嘛！”刘坚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刘坚擦了一下眼泪，接着说：“你以为我想杀她吗？我养了她这么久，我能舍得吗？”

“你错，你养她就像养一朵花一样，你根本没有尊重她！”刘一愤怒的眼神盯着刘坚。

刘坚无言以对，他低下了头，顿时间病房里安静无比，两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刘一说：“我希望你也能想想之前做过的事情，你愿意说的话，明天我还回来。明天希望你能系统的将整件事情说清楚，这样也对得起你自己!”

刘坚并没有回答刘一，他抬头望着刘一问：“你明天还会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父子情长

次日清晨，刘一起床洗漱完毕后，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晚上刘坚对自己说的话。刘一昨晚离开医院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王建国和许伟忙了一晚上，主要就是整理两个案件的资料。有用的资料全都整理成了一个文件夹。王建国给刘一打了一个电话，“小刘，情况怎么样？”马博行将刘一昨晚会见刘坚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国。

“恩恩，还可以，他也愿意说出真相，但是前提是对我说。我已经录音了。如果需要视频文件的话咱们也可以弄一下。刘一其实心里想让刘坚自首，将所有的犯罪事实告诉警方，起码对得起自己。但是人心难测，刘一并不知道刘坚为什么一直用这种方式陈述自己的罪行。

刘一感觉刘坚正在向自己认罪，想让他宽恕自己。王建国说：“ 可以，你在哪里，我们一会过去。”

“王哥，找到胡万林，我有事情问他！”刘一想通过胡万林来找到有关刘坚说的那个算命的。王建国应了一声以后挂断了电话。高小晴昨晚回到住所一直都在休息，只是在睡前给刘一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刘一自己安全。

刘一再次拨通了高小晴的电话，可是没人接，刘一心想，小晴应该还没起来。刘一在楼下吃了一碗馄饨就赶到了医院。刘一刚迈进医院的大门，王建国等人就到了。

刘一没想当胡万林也来了。刘一跟王建国等人打了一声招呼。王建国见刘一黑眼圈很重，急忙关切道：“休息不好吗？小刘？”刘一点点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睡不着，李医生给我的药已经吃过了，可是没有刚开始那么的管用。”

“多休息吧！你让张杰给你装上设备，小胡也来了，你有什么就问吧！”王建国说完以后点了一支烟。刘一问：“哥们，你知不知道这么一个人?”刘一将刘坚描述的那个算命的告诉了胡万林。

“你说的是不是李江海。”胡万林嘴里的这个人在圈内小有“名气”，但是基本都是骗吃骗喝，没有什么真本事。

“小刘，你怀疑是这个人利用了刘坚的势力来杀人吗？”王建国深吸一口烟说。刘一摇摇头回答：“不是，我感觉这李江海在报复刘坚。而那五名受害人，除了梁景天与案件有关，其他人应该并不牵扯这件案子。我感觉李江海应该是认识梁景天，或者认识李琦。”刘一总有一种预感，李江海这么做全都是因为李琦。

“好!我知道了，调查一下李琦的人事关系，看看这个李江海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王建国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张杰。大家谢过胡万林后，胡万林临走的时候，将李江海住处告诉了警方，“其实这个地方是以前他开的店，我也就去过一次，还是跟别人去的。不知道他还住不住那里了。”

王建国点了点头，掐灭烟头，与刘一等热一起上楼去了。马博行依旧在楼上蹲点，王建国上去的时候，马博行正在啃包子。

“王组，你们都来啦！那个，刘坚正在吃饭，今天我听护士说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刘一感觉是因为心情，虽然昨晚两人吵了一架，但是拉近了不少距离。

刘一准备完毕说：“王哥，把资料给我！”

“如果不说也别太强求，重要的是保险箱的密码!”王建国特意的提醒了一下刘一。

刘一应声后进入了病房，刘坚见刘一进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说：“孩子，你来了!”

“你先吃吧！”刘一见刘坚的碗里还有一口粥。刘坚笑呵呵的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然后对刘一说：“问吧！我希望咱们爷俩能多聊聊！”刘一感觉刘坚在用案情与自己拉近距离。可能这是两人唯一的话题。刘一打算做最后的梳理，“你之前并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儿，是吗？依旧做着地下交易。”

“可以这么说吧！我还真么想到你们这么的执着，尤其是那个南区分局的王建国，他还真是有本事啊！”刘坚一直对王建国挺佩服，有的时候甚至想收买王建国。

“那为什么不终止交易呢？这样也可以给自己留下一些时间跑路。”

“跑什么啊？我这样的身体跑到哪里不是死？”刘坚笑着说。

“难道你在引我抓你！”

“你很聪明，像你母亲。其实刘兆乾接近你以后，我本来是有机会逃脱的，然后把所有的罪证扣在他身上，但是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想见你，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吗？我只能私下看着你长大，要么就听刘兆乾在那里说。”刘坚深情的望着刘一，好像希望刘一能知道他的苦心，但是刘一并不能理解。

“那账目的事情呢？”

“你们应该已经找到了，需要我的指纹和密码。你记住，有些话我没说完，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密码的，只要找到账目，你们就可以给我定罪了！”刘坚似乎并不怕这些。

“是啊！你什么都不怕！”刘一并没有把话说决了。刘一认为刘坚知道自己的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尽量找机会让刘一抓到自己，这样也不会给刘一抹黑。

“我怕见不到你!孩子!密码会在我说完以后给你!你还有什么问的？”现在所有的疑点都已经解开了，唯独李江海这个点还是空档。刘一问：“你知道李江海这个人吗？”

“不知道，但是听着有点耳熟。”

“就是给你算卦的那个人！我感觉他应该是给李琦报仇的，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会接触到你，是你自己找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刘兆乾介绍的，我并不知道他是个江湖骗子，当时得了这个病，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指望了，只要有人给我想办法，我都会试一试，要不然何楚歌和李学光这两个穷学者哪里有钱搞研究。”刘坚毫无隐瞒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多说出来，这一点令刘一欣慰不少。

刘一接着问：“如果让你现在写出案件的参与人员的名单，你能写出来吗？”刘一希望将所有的参与者一网打尽。

“你这个孩子，倒是很贪婪，这一点像我。你想把这么多人都找出来啊！难啊！再说他们都是为我卖命的，你这是让我陷入不义！”刘坚虽然在刘一面前很配合，但是陈旧腐朽的思想并没有一点改变。

“陷入不义？他们为你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认为对他们好吗？”刘一心想，那些毒品枪械都可以另一个完整的家庭破碎，这些瘾君子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图一时之快。

刘坚不说话了。刘一将一张纸放在了刘一面前，“写出来其实对他们也有好处，不会越陷越深。你一个倒下了，还会有下一个大老板出现，所以必须让这些爪牙跟你一起倒下，才可以换取一段时间的安定。”刘一真心希望C市能恢复往日的安定。

“给我一点时间吧！如果你没有问的话，我想休息休息！”刘坚说完就躺下了。刘一原本想上前关心一下，可是又停下了脚步。他转身走到门口，回头说:“如果你可以回头，我可以考虑与你相认！”

刘一出去的时候，王建国已经回到了警局，刘兆乾此时并不知道刘坚与刘一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正在拘留所等着刘一来看他。刘一心想，如果一切关系都得以证实，那么刘兆乾就成了自己的叔叔了。刘一自己都感觉关系好乱。

许伟走上前说：“师傅先去总局开会了，应该和孟老师一起再对这个案件进行梳理。”许伟可以看出刘一满脸疲惫，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悲伤，正赶中午，刘一打算请许伟等人在楼下吃点东西。

“我就不去了，你们给我打包就好!”马博行笑着说。

“好！给你打包个大份的，等案子结了，伟哥请你们吃顿好的，有大鱼大肉那种！”许伟大笑道。他的笑声瞬间引来周围病患的关注，刘一赶紧捂住许伟的嘴说：“控制情绪，伟哥！”

三人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坐了下来，张杰说：“刘兆乾愿意当污点证人配合警方调查，听王哥说已经交代出不少人了。不过他没有刘坚说的那么详细!”张杰倒了一杯开水给刘一。

“那就好，刘毓樱呢？”刘一喝了一口水问。

“这个女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嘴好像被强力胶粘上了一样！”许伟说。

“我想见见她！”刘一低沉地说。

“好吧！等师傅回来问问！”许伟点了几道家常菜，三人边说边聊，就在这时许伟的电话响了，是局里的一个刑警打来的。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许伟筷子都没放下，嘴里鼓鼓囊囊的，差点把饭都吐出来。许伟挂断电话赶紧将嘴里的东西吃了进去，然后说：“刘毓樱咬舌自尽了，就在刚刚！”

“看来是没机会了！”刘一感觉刘毓樱的死肯定是想了一阵子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父爱难舍

刘一等人赶到拘留所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们刚刚到拘留所王建国就赶了过来。王建国一脸无奈，在案件结束前，少了一个可以指证刘坚的人，对案件收尾工作有些影响。

“王哥，别灰心，刘坚这一点已经快突破了！”刘一已经将录音和视频文件交给了张杰。王哥笑着说：“看来之后的一系列案件都是刘坚为了见你搞的鬼啊！”刘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建国，所以只好笑了笑。几人一起进入拘留所，王岚指着刘毓樱的尸体说：“她应该是早有准备，今天中午的饭也没有吃，直接自杀了。我感觉她能隐藏刘坚的事情这么久，应该是对刘坚有感情投入的。”

刘一点了点头说：“通过对刘毓樱的个人资料收集，她是未婚的，这么多年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王建国接着说：“刘兆乾也说过，刘毓樱一直打点着刘坚的私人生活，比他的妻子还要细心！”

许伟听完以后笑着说：“师傅，我感觉刘坚的妻子应该是和蒋別楠有实际关系。而这个刘毓樱跟刘坚才是真实夫妻！”许伟的猜想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我同意伟哥的说法！”张杰举手表示到。

“嗯！我也同意，刘坚今晚应该还会找我，所剩的问题的不多了。如果关键问题都解答出来以后，他应该会提供保险箱的密码。”

“今天又专业人员过去了，通过检测，可以从保险箱的后面进行操作打开，他们现在正在处理，三个保险箱应该一会就能处理完毕。”王建国说。

“师傅，你们这是在冒险。我担心里面有触发型的装置，不管你从哪个方向打开，它都会触发，赶紧让他们停止操作！”许伟的想法相对保守，但是刘一也感觉刘坚不可能不把这一点考虑到。

王建国听完以后立即拨通了电话，果然在开启第一个保险箱的时候，由于打开的角度有问题，里面的触发装置侧漏，造成了外侧文件的腐蚀，好在已经控制住了。

“里面应该有强碱，类似氢氧化钠的液体。”许伟说。刘一不得不佩服许伟在这一方面的能力。

“行！暂时停止作业，等刘坚将密码说出来以后再进行开锁。”王建国感觉自己有些急于求成。王建国拉着刘一走到拐角处问：“刘坚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是我父亲，我也没有什么怨言。我尽量然他自己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刘一面带惭愧，心里好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

“小刘，你要明白，是刘坚犯罪，不是你犯罪。如果不是因为生命垂危，他可能不会见你。”王建国说的话可能残酷了一些，但是句句都是事实。刘一没有反驳，的确刘坚这样的迟来的父爱，根本不值一提。

刘一点了点头，与许伟回到了医院。王岚走的时候督促刘一按时吃药，千万别断药。因为治疗神经上的药物一旦断药很容易复发。刘一明白，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脑袋就这么废了。

刘一在车里一直望着窗外，他感觉为了调查出整件案子的真相，他失去了刘星和秦小慧。他无法体会到因为追求真理而牺牲同伴的这种感觉。他变得木讷，变得无情。可能是因为所有的痛都在一瞬间爆发的缘故。

刘一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高小晴在住院部的一楼正在等着他。而她的身后还有四个保镖。刘一问：“小晴，休息好了吗?”

“头还有点疼，但是好多了，你别多想，我会陪着你度过这一段的！”高小晴为了刘一的身体，特意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高级酒店订了一个套房，希望刘一别那么折腾。

刘一点了点头，拉着高小晴走到了一边。并且将刘坚跟自己说的事情告诉了她。高小晴抱住刘一说：“刘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刘一紧紧地抱住高小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

许伟四处找刘一，也是巧，正好让许伟看见了这一幕。许伟赶紧捂着眼睛笑呵呵的说：“别，别，刘一你俩赶紧办婚事算了！”刘一二人见许伟来了，赶紧松开，刘一不屑地说：“伟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每次都能让你撞上！”

“缘分啊！缘分，你结婚一定得找我当伴郎啊！”许伟的笑容好像一杯解忧的饮料，让刘一心情愉悦不少。高小晴回到酒店等刘一，临走前嘱咐刘一千万不要被所谓的情感蒙蔽内心。

刘一有时感觉高小晴比自己要理性的多。送走高小晴以后，刘一再次迈进了刘坚，这次他选择主动面对刘坚。但是刘坚此时正在休息，他进屋以后并没有出声音，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等待。

这时刘一收到了王建国的短信，原来王建国正在对刘兆乾进行审问，而且比较顺利。

刘一只能在这里静候佳音，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刘坚憔悴的脸庞，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折腾一天了，刘一双眼紧闭，靠在椅子上睡去了。

刘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慢慢地睁开双眼，看见刘坚戴着眼镜正在看书。刘一说：“你醒啦！”刘一发现刘坚手里的书是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籍，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基因的强大吗？”

“你再睡一会吧！一会陈律师会送点好吃的来，咱们爷俩喝一杯！”刘坚见书放在一边笑呵呵的说。

“喝一杯？你这不是还在治疗阶段，况且我还不会喝酒！”刘一的话中略带关心，这一点令刘坚感觉眼前的这个儿子更真实了。

“喝一点没有事，还能活血！”

刘坚说完以后，刘一看了一眼手表，他感觉刘坚今晚可能就会将实情说出来。刘一的心里压着两个问题，一个是有关他生母的事情，另一个就是刘星父亲的事情。

正当刘一整理问题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陈律师双手提着一些打包盒进来。刘坚笑着说：“又让你破费了！”

“没事，快吃吧！”陈律师看了一眼刘一，将饭盒放在了桌子上，摇摇头说：“老哥，好好吃点吧！我就先走了！”

“行，挺亏欠您的，还没等报答您，就，就……”陈律师双眼湿润。

“没事，你别管我了，这顿饭就算是报恩了！”刘坚说完以后，右手摆动了一下，示意陈律师可以走了。陈律师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刘一，眼神中充满着遗憾。

刘坚看屋内就剩刘一和他自己，连忙说：“孩子，快把这些餐盒打开，咱们爷俩吃点饭！”刘一感觉这一幕好熟悉，之前跟刘兆乾在警局了也有过这么一次，他开始迷茫，心里再次问道：“刘坚是我父亲吗？”

刘坚从一个黑色保温杯里倒出了一点点的酒，然后说：“刚才他们搜陈律师的时候，应该没注意这里藏的是酒，咱们边喝边谈！”刘一感觉从黑色保温瓶中散发出一股浓香的酒味。

刘坚先抿了一口，双眼紧闭，一副很爽的样子。他说：“自打我得了病，再也没喝过酒，今天就破例，跟我儿子喝一口！”刘坚说完示意刘一也尝尝。

“边吃边说吧！刘振岗的事情能跟我说说吗？”刘星死了，但是刘一想帮他弄清楚一些事情。

“这个人还是个很靠谱的帮手，不过跟刘兆乾一样，都对女人没有防范意识，看得太多了，我就让刘兆乾把他眼睛挖了出来，然后和他妻子一起扔海里了！”

“刘星呢？你们放过了他？”刘一急忙问道。

“算是吧！当时我也是心软，毕竟都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也什么都不懂，我就没有计较这件事。其实我再狠心一点，之后也不会被刘星这小子弄得那么心烦！”

“心烦？”

“这小子有一头，他把地下交易弄得乱七八糟，而且心狠手辣，这一点根本不像他父亲。他手里也有几条人命吧！等你找到账目，看看王 谦的手下有没有还活着的了。”

“账目上有所有参与案件的人吗？”

“当然，要不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害怕我，每一个人银行的流水我都查得到，这一点还得靠高珉雄。他没少吃回扣，一个词‘贪婪’。不过我喜欢这种人，给钱就办事!”刘坚夹了一块肉给刘一。

刘一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案件所有的人都对账目这么感兴趣，那么夏宇手里的账目应该是一小部分。

“夏宇曾经也有账目，你为什么没有一直追杀他？”

“刚开始我没在意，毕竟那个账目并不重要。但是当我知道你们已经查到夏宇这个点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了，所以想找机会做了他。不过你们拿到夏宇的账目也就能查到刘兆乾，还是无法找到我。”刘坚很自信地说。

“刘毓樱死了！”刘一说完以后，刘坚愣了一下，原本还在夹菜的手停了下来。两秒后又恢复了，叹口气说：“可怜的女人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烟消云散

刘坚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伤感，这令刘一很纳闷。刘坚说：“刘毓樱是我的情人，可以说对我是忠心不二，言听计从，所以我并没有亏待过她！”刘坚说完喝了一口酒，然后咳嗽了两声。刘一见刘坚面色红润，比刚才看气色好多了。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刘一并没有给他满上，他也知道刘坚身体肯定是吃不消，但是刘坚不顾自己身体，又将被子倒满了。刘一说：“你这么喝下去可不行啊！”刘一的关心制止了刘坚继续喝下一杯。

“还有问题吗？都问完了吧！我要好休息休息了！”刘坚将筷子放到了一边，伸了一个懒腰说。

“好，为什么你不逃？”其实刘一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刘坚，但是刘坚的回答并不能满足刘一。

“我不告诉你了吗？就是为了看你一面，跟你好好说说话！我想逃的话，你们可能道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呢！”刘一相信刘坚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刘一喝掉杯里的最后一点酒。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吧！你只给密码，没有你的指纹，密码箱一样打不开。”

“嗨！那个指纹识别是唬弄你们的，密码就可以了!”刘一明白刘坚为什么这样做，往往复杂繁琐的防盗措施却被轻易破解，而这样看似简单的行为，却成了一种无形的保护措施。

“三个密码箱，三个号码，都在这里，拿到账目你们就可以依法抓人了。王建国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抓我了！”刘坚看似很放松，如释重负一般，刘一拿着刘坚事先准备好的纸条离开了病房，临走前他将桌子收拾了一番，“你自己保重身体吧！”刘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出来以后，看见马博行正在外面等着他。

“刘一，王哥让你回局里，刘兆乾好像在知道你们不是亲生父子后，突然疯掉了一样。”马博行神情紧张。

“没事，我过去看看!帮我看好他！”刘一拍了一下马博行的肩膀。

“放心吧！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刘一应了一声离开了医院，赶往拘留所。此时王建国正在拘留所的门口抽烟，刘一上前问：“王哥，什么情况。”

“情绪控制不住了，差点要往墙上撞，现在被送往北区精神病院。”王建国在审问刘兆乾的过程中，将实情告诉了刘兆乾，希望能激发他对刘坚的仇恨，好能进一步查出隐藏的实情。而且王建国已经再三提醒他，亲子鉴定那并没有出结果，所以现在都不能确认。

可是刘兆乾的情绪瞬间爆发，好像一颗炸弹一样，他不停的说自己头上有绿帽子。还说自己活着就是为了刘一，结果却变成了这样。随后就开始一直撞墙。

“我们也是没办法，这家伙一直在说胡话！”王建国又点了一支烟。

刘一将刘坚提供的保险箱密码给了王建国。刘一说：“他说把账目找出来就可以一一对参与案件的人进行抓捕，账目是交易的最好记录。”刘一

从兜里拿出纸条。

“好，我现在就让人他们打开。小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个隐藏在C市的毒瘤总算被我摘取了。王建国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这段时间做出的牺牲都没有白费。

“王哥，我想离开C市一段时间，出去透透气！”刘一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了一口，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并不是很强大，发到是软弱得很。

“和高小姐一起吗？”

“我打算一个人出去静静，我也希望小晴能理解！”刘一心里想处理一些心结。王建国拍拍刘一的肩膀，“找个时间我会帮你办刘星和秦小慧的葬礼的。”刘一点点头，王建国让刘一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

晚上十一点十一分，刘一回到酒店，打算休息一下。此时高小晴正在房间等着他。刘一说：“让你等这么久，你也快回房休息吧！”刘一可能喝了点酒，头有些迷糊。

“你早点休息。那，那我回去啦！”高小晴刚要往出走，刘一突然从高小晴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刘一眼睛里的眼泪滴滴落在了高小晴的肩膀。

“刘一，你怎么了？”高小晴第一次见刘一如此的脆弱的一面。她明白，刘一这段时间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要是普通人可能现在已经垮了。

高小晴转身抱住刘一安慰他说：“我都明白，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坏人都已经被你抓到了！”

“是都抓到了，可是刘星和小慧他们……”积攒在刘一内心的伤痛终于爆发了。他两眼模糊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高小晴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刘一的头，刘一就这样依偎在高小晴的怀里。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一宿。

次日清晨，高小晴将刘一叫醒，“喂，刘一，你的电话！”刘一睡眼惺忪的醒来，发现旁边躺着高小晴，两人就这样抱了一晚上。刘一并没有推开高小晴，而是很自然的接过高小晴手里的电话。

“王哥，怎么了?”

“刘一，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刘坚昨天凌晨去世了。死因是肝脏衰竭，我感觉他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王建国语气低沉。

“好！我现在就去！”刘一说完以后，穿上衣服，就要走。高小晴刚才在电话旁边也听见了王建国说的话。所以他并没有问，而是直接跟在了刘一身后。

两人火速赶往医院，到现场的时候，刘坚双眼紧闭，面带微笑，好像睡着了一样。王建国递给刘一一封信说：“小刘，这个应该是他给你留的遗言！你自己看看吧！还有，账目已经全部取出来了，都很完整，相关部门正在注意调查。”

刘一点了点头，他相信王建国会将这些涉案人员绳之于法。王建国说：“明天你来这里能取到亲子鉴定，之前你与刘兆乾的亲自检验报告已经出结果了。他并不是你的父亲，刘坚可能就是你父亲！”其实这一点已

经不用再证实了。

刘一明白，他打开刘坚手里的一封信。

孩子!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这可能就是报应吧！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行。但是最不希望的是你无法走出这一片雾霾。不要伤心，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没有给你带来一天的幸福。法律不会让我给你留下什么，倒是你母亲名下的财产还是有的。我已经委托陈律师处理这些事情了。再见了，孩子，希望你能幸福。

刘一强忍着泪水，在医院的角落里将信件看完。高小晴紧紧搂住刘一的臂膀，小声说：“都过去，一切都结束了。”刘一感觉身心瞬间得到了解放，自己终于有身份了。刘一早感觉刘坚就是他的生父。有时候只有生父的语气，儿子是能感受的到的。

一个月以后，以刘坚为首的犯罪集团全部被警方一网打尽。王建国和孟明分头行动，对账目上的参与人员一一进行抓捕，通过长达一个月的审问，所有人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整个C市的地下交易网在刘坚的倒台后，瞬间瓦解。

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是，刘坚是刘一的生父。陈律师将苏芸名下的一处两居室的房产转在了刘一的名下。处理完刘坚的丧葬，刘一也算送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刘一在参加完刘星和秦小慧的葬礼以后就消失了。他只给高小晴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自己要出去走走。高小晴原本打算找他的，但是被许伟的一句话拦住了。

许伟在电话里说：“高大小姐，你得给他放个假，要不他都得抑郁症了。”许伟的话并不是没有依旧，在案件结束以后，许伟特意去找过李明新询问刘一的病情。李明新说，只有按时服药，控制情绪，还是会康复的。

高小晴明白了刘一的用意。

次年1月25日，天降大雪，时隔上起案件已经许久，刘一依旧没有回来。这一天许伟一早就站在南区分局锻炼身体，冬日严寒，也没能阻碍许伟的体能训练。

许伟突然在雪中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许伟惊讶地说：“刘一？”许伟赶紧跑了过去，跑到门口，正好两人碰头，果然是刘一。

许伟见刘一穿着一个黑色羽绒服，从脸上看，刘一消瘦了不少。许伟连忙问：“刘大侦探这是去哪儿拯救世界了？”由于刘一离开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带手机，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刘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刘一刚要与许伟叙叙旧的时候，王建国从他们的身后跑了过来。许伟连忙问：“师傅，什么情况？”

“小刘？什么时候回来的？假期怎么样？你赶紧给高小姐打电话吧！再不打电话她就要报警，说你失踪了。”其实这段时间刘一只给王建国打过一通电话，而且只是保平安。王建国为刘一保密，并没有说出刘一的下落。

“有情况，赶紧跟我走！”王建国说完，就带着刘一和许伟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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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水泥藏尸

刘一用王建国的电话打给高小晴报了一声平安，当电话接通以后许伟在驾驶位就听见了高小晴开心的笑声。刘一一直恩恩的回答高小晴。电话挂断以后，许伟笑着说：“你小子可美了，是不是!”

“伟哥，你别笑话我，你不是和岚姐挺好的嘛！”刘一刚说完，许伟的脸就红了。许伟并不知道王建国已经把自己和王岚的事情告诉了刘一。

“师傅，什么情况啊！还不跟我们说！”一上车王建国一种用自己的另一部手机打电话给张杰和马博行，重点是调取监控。

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说起今早接到的报警电话。报警的是一个废品处理工人。他在处理几个油桶时，发现其中一个油桶里装满了水泥。把油桶外面的铁皮剥离开以后，敲开水泥，竟然发现水泥中有一只脚。

“当时那个工人吓坏了！”王建国随手点了一支烟说。

“水泥藏尸？这招恨啊！”许伟急忙接话道。

“我感觉受害人应该遇害有一段时间了，凶手很可能还在寻找下一个作案目标。”刘一分析道。

王建国叹口气说：“以前也受理过类似的案件，但是尸体从水泥中剥离开后，很难辨认。”

“以前？C市以前也有这样类似的案件？”

“不是咱们市，而是F市，当时被总局派到F市支援，也碰见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案子已经破了！”王建国回想起在F市的那起案子，背脊梁一阵寒气。

许伟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市的这家废品处理厂位于城东，相对比较偏僻，一般人不会来这边闲逛。

发现尸体的工人是48岁的王强刚，在工厂工作了二十年，是个老员工。王建国问：“今天是什么时候发现油桶里有尸体的？”许伟在一旁开始做笔录。

王强刚为人比较老实，他回忆了一下说：“几个油桶是在附近的一个油罐厂收来的，前段时间他们的厂子改建，好多废油桶都充当装水泥，装沙子的容器。”王强刚介绍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废品处理厂附近还有一个油罐厂，因为天气变冷了，现在已经停止了改造工程。好多工人都已经离开了厂子回家准备过年了。刘一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废品处理厂不远处就是油罐厂。刘一问：“现在应该还有一些工人留在那里吧！”

“有的，有的，我平时在这里加班，会有几个工友来这边吃饭。”刘一心想，这里比较偏僻，油罐厂施工的时候监控设施肯定不会齐全。周围肯定有死角。

由于尸体仍旧在水泥内，需要回去将尸体取出来，然后进行尸检。刘一接着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村庄。”

“前几年还是有一个，不过后来那里被开发商买了。”刘一心想，从地理位置看，凶手很可能就是在这三个位置活动，但是不排除有人将尸体从远处运过来的可能。

“我们能不能看看其他的油桶？”王建国问。

“都在这边呢！你们说这点儿得多背，我开第一个油桶就出现这个个吓人的东西。”刘一发现这几个油桶都很正常，而且上面都有厂家的标志，应该就是附近的那个油罐厂，唯独这一个油罐子没有标志。刘一问：“这个油罐子应该是外面运来的，还有你是用锤子敲开的吗？”

“是啊!怎么了，这些水泥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用处，打碎了再筛分，分档……”王建国感觉王强刚今天的运气真是不怎么样。

“王哥，我们去油罐厂看看！”刘一说完以后就往出走。王建国安排了几个刑警在油罐厂附近进行勘察。

刘一上车以后说：“王哥，凶手应该不是最近作案的。如果是在油罐厂改造开始后作案，我们应该会接到报案，但是并没有。”王建国点头说：“的确这段时间C市比较安静，没有什么大型的案子。”

没一会儿，王建国等人赶到了油罐车。刚一下车，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吹得许伟一脸刺痛，还好脖子上的围脖能御寒。刘一说：“幸福吧！伟哥，是不是岚姐给你织的？”

许伟惊讶地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有的时候真想把你脑袋抠出来看看什么样？”刘一双手摊开，笑着说：“我也想!”三人发现油厂的大门紧锁，王建国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

“警察，有些事情问问你们！”看门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脸瘦高的男子叫李宇，32岁，本地人。另一个身材中等，一脸胡子的男子叫李方，37岁，本地人，他是李宇的亲哥哥。

李宇披着军大衣，将小门打来了。王建国进到门卫室，发现里面有两张床，炉子上正烧着水。王建国问：“就你们兄弟二人吗？”

李宇点了点头说：“就我们两个，老板把工钱都结了，他们都回家准备过年了。”李宇说完就拿出一支香烟递给王建国。

王建国回绝后笑着说：“这两天戒烟，你们这个改建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八月初，你们也看见了厂区比较大，我看完工也得明年六月份！”李宇说完以后点上烟。刘一发现李方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直到炉子上的水烧开了，他才起身。

李方拿了几个杯子倒好水说：“警察同志，你们喝点水，外面怪冷的！”说完就把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王建国等人说了声谢谢，但是并没有喝杯子里的水。

“这几个油罐子是你们厂子吧！”许伟将手机递给李宇。

“这不是早上老王头收走的一批油罐子吗？都没什么用了，有几个里面还都是水泥。”刘一从窗户往外看，厂房的土建工作都已经完工了，剩下的应该就是内部改造的问题。

“我看工程挺顺利的，工程差不多快完事了吧！”刘一指着窗外说。李宇对着刘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是的，但是里面的改造多，我看什么时候能正常工作，也没个准。”刘一发现眼前的李宇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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