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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淫妃》


第一章

咚咚咚……咚咚咚……

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自古被称为佛教圣地的嵩山少林寺的和尚的日子可想而知,他们是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着功夫,这跟夫练来何用,就算问少林方丈,他也讲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或许他会双手合什的告诉你:“出家人慈悲为怀,学习武功不是为了好通斗狠,而是休身养性,得道成佛。”表面上是这么说,可他的内心却也是寂默的很,只不过他起点表率做用自然马虎不得。

身为少林和尚可谓是百无聊赖,寂默难当,还要守这许多清规戒律,真是生不如死,只不过不是每个和尚都是那么的本分,偶尔也会自己早些刺邀,却能瞒天过海,做得实不知鬼不觉。

午饭刚过,正值严夏的少室山更是闷热难当,在此就想好好睡上一个午,也是没那么容易,何况两个看守寺门的棍僧,他们疲惫的很,可还是挺着个腰,看着门户。虽然偶然会有些江湖人士,为了一举成名而会来少林寺挑战,但一般都是大败而归,可少林寺还是非常戒备,以免好不容易得来的门派领袖之名负之东流。

随着提塌提塌的跑步声,两名棍僧不约而同的朝台阶上望去,只见少林寺戒律原首座绝色大师座下的支客小僧匆匆跑下来。两名棍僧待得他走近,齐声道:“有什么事吗?”那支客小僧道:“受绝色师叔的法旨,下山买些东西?”两名棍僧一听,顿时让开了道,自然不敢询问他下山的真正意图,因为在少林寺,宁可得罪了方丈,也不能得罪戒律院的绝色大师,不然他就要受皮肉这苦了。于是两人都掌立十字,看着支客小僧跑下山去。

报时钟声响起,午时可算是过去了。两名棍僧远远的就看见那位支客小僧回来了,只见他手中并没有多拿东西,反尔身边多了一个青年男子。两人心中都是奇怪,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人走近。知客僧跟在那青年男子的身后,脾躬曲膝,样子甚是恭敬。一张小脸却涨得通红。他身边的青年男子看上去细皮嫩肉,脸上似乎还看得出淡淡的胭脂,身上漂散着一种极浓的香气,似乎还刻意用另物阻隔了香气,不然血气方刚的男了唯到这种气味,定会神魂颠倒,而知道这气味竟是从男子身上发出来时,保准谁都想吐。加上他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不是太监,那就是个变态男子,更加令人恶心。不过说实话,如果他是一位女子那就另当别伦了,那只能用美貌一枝花来形容,可看他的打扮,明明就是个男子嘛。

那知客小僧走在他右首,左手却随着他屁股的一扭一扭,而做抚摸状态,可就是碰到。待得走到那两位棍僧身边时,形态顿时变得规矩,道:“师兄,天热的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一定会在绝色师叔面前说你们两人的好话。”两位棍僧没有回答他的话,右首一人道:“师弟不是说出去帮无色师叔买东西,东西呢?”见他手中空空,所以才开口问了。那支客僧突的一怔,表情惊张的很,还来不及回答,左首的棍僧道:“这位施主是?”

看那青年男子的容貌长相,满面一种傲气,此时只“哼”的一声,转头不理。看他不像是个寡言之人,却不听他讲半句话,似乎是个哑巴一样,即使有话也讲不出。两名棍僧从一开始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诱人又恶心的香味,心中只一阵的不舒服,只不过当着他的面不敢有些表现,而强用内气忍着,此时见他转过身去,也赶忙转头吸了几口气,而后若无世事的转过头来。

那支客小僧突然转为镇定,只道:“绝色大师要的东西已经买来,自然是不能给你们看,即使是给你们看了,你们也不懂,看你们愣头愣脑的,哪有这种福气……”此时只觉不对,而后忙道:“……管师叔老人家的事?”棍僧俩他出言无逊心中虽是恼怒,可妒惮绝色也是不敢发作,虽讲皇帝身边的太监,权力比在外拼伤的大将军还大呢?这口气不忍也是不行。

棍僧俩虽绝色的事不敢问,可支客僧如此口出狂言,他们也自然要刁难上他一番,两人齐声问道:“那这位又是谁?”此时连正眼也不敢瞧那青年男子一眼。那青年男子也是自然自的搔首弄耳,全不顾他们的对话。支客僧见他俩有意刁难,心中也是不快,只道:“这位是路上遇到的一位施主,他说要到寺里烧香添油钱,我自然不敢拒绝。所以就带回来了。”两位棍僧正欲出言刁难,支客僧却没耐烦起来,道:“我还等着负绝色大师的命,不然我要怕屁股开花。这位施主你们让进就让进,不让进就不让进,呆会我去跟方丈说,说你们强行将来寺祭拜的客人赶出少林寺,到时看你们如何交待。”两位棍僧没有办法,虽一口气没有夺回来,可还是只能让他俩进去了。看着那青年男子一扭一扭的背影,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支客僧带着那青年男子一路练过数条巷子,走得久了那青年男子撒娇的更加厉害,不断有手掌扇着脸,看样子是热得很。只不耐烦的向前走。可不知为何,就是不说半句怨言,难道他真是个哑巴。只听那支客僧笑脸迎道:“小翠姑娘,就快到了,你不要着急嘛。”小翠姑娘,原来这个男子打扮的俊小伙原来是位姑娘,这样说来,她身上的香味,以及走路的样子也属正常。唯一有些不正常的就是,支客为何会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妙龄姑娘进少林寺,难道他不知,自古以来,女子是不能踏进少林寺半步,其间定会蹊跷。正因为如此,寺中僧人对姑娘一词特别迷感,又加上人人都会武功,支客刚才那一声“小翠姑娘”早已经被身在十丈外的一个扫地僧人听见,他听支客的讲话之后,躲在一边看着,大概猜到那青年男子是个姑娘后,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而后扔掉扫帚,便匆匆走了,看来似要去告知方丈。而支客却全没注意到他。

小翠姑娘跺着双脚一步一步向前走,嘴里只发出嗡嗡的声音,支客带着他双练过了一条小巷,路上虽也碰见几个僧人,但那些人都没有发现。又过了一个庭院,来到一间独立的房间,支客轻声说着:“到了,到了。”而后看了看四周,在门上笃笃笃的敲了三下。当第三下敲完之后,门随之开了,一个年方三十的的大和尚探出头来,冷冷的看了支客一眼,当看到小翠姑娘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顿时发出淫邪的笑容,只道进来了。

小翠走近房去,一屁股便坐在了床边,看来走了挺长的路,累的很。那大和尚转头看了小翠一眼,而后回过脸来,对支客道:“路上可有人刁难。”支客道:“有师叔的话,谁敢阻拦,并没有把看门棍僧的事说进去。大和尚点了点头,而后又压低了声音道:“你有没有……”支客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不等他问完,便赶忙道:小僧不敢,一路上,我连她衣服也没有碰过。”大和尚微笑着向他点头,道:“很好。”支客听到他的一句赞许,顿时高兴不已,只道:“师叔,不烦碍你了,而后便走了。临走时不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身旁还留着小翠姑娘淡淡的女儿香。

原来这位大尚便是支客口中的绝色大师,他虽只年方三十,可却坐上了少林寺戒律院宝座,看来其中定有过人之次。只不过他叫人诡秘的带一个女子进屋,不知何故。绝色关上了门,而后便念叨着:“出家人无情无欲,普渡众生,姑娘可否知道本座为何会叫人带你来我的房间。”语气镇定自若,手中拔弄着念珠,也是不紧不慢。

隔了半响,不见小翠回应,接着又讲了些佛门守戒的原由,大约只讲了半柱香时间,可小翠始终没有发出半句声音,鼻子只依昔的能闻到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气味。绝色终于忍不住了,猛得转过身来,朝小翠望去,只见小翠以大胆的除去了外裳,只留下了贴身的杜兜,此时尽显她美妙的身体,肌肤银白如脂,淡白色的杜兜下突出她那丰满了胸膛。绝色见了,热血顿时上涌,全身热汗直冒,额头上可清清楚楚的看着豆大的汗水,时尔吞着口水,看来根是饥渴。小翠见绝色盯着自己,只是咪嘴一笑,两眼一眨,酒窝一陷,似乎有一股热气向绝色袭。绝色的武功可谓是高深莫测,任何暗器从近处悄无声息的袭来,他都能轻松躲过,可这时却没有躲闪,见小翠迷人的笑容,终于控制不住,小弟弟勃了起来,他只觉全身火热的很,那些埋藏已久的真气突然间聚到了一片,全身更是热的发帐。他强烈忍耐住,道:“刚才本座讲了如许那么多的话,施主为何不吭半声,似否本座讲的不对?”

小翠一直盯着他,此时只微微张开嘴来,似乎想讲话又讲不出,牙齿咬着小唇,又是一笑。绝色见她不停的招惹自己,身体有些抵受不住,而后斗然发觉,才是明白,心道:“那小子还真有一套,他定是怕这位姑娘会生事,所以事先早就点了她的穴道。”现下走近走去,气运食指正欲替她解穴。那姑娘似乎也明白,胸脯便挺了起来,仍是眼含笑脸。小翠身上虽只挂一片杜兜,可就是恰到好久,似漏非漏,而绝色与她近距离接解,更是心中一荡,热血小涌到一个地主,开始翻滚起来,而后轻轻的在她胸前一点。第一次饥肤的接触,顿时感到了弹性,现下只想赶快把手收回。

小翠原来河南有名的名妓,平时就算*一双巧嘴,往往能迷得客人神魂颠倒,绝色也是幕名,所以叫支客去把她请来。她一开始就被点了哑穴,早已憋的不行,一被解穴,只“啊哈”一声轻笑,而后双手紧紧的抱住绝色的手,将他捂在悟中。绝色在她面前,绝世武功全都使不出来,此时陷进他丰满了胸脯里,更是心跳加速,赶忙收回了手,念道:“阿弥陀佛。”故自低头。小翠轻声一笑,坐起身来,双手搭在绝色肩上,嘴唇轻微碰在绝色耳边,低声道:“死相?你就别装了。”绝色整个背部都能感觉到小翠的存在,此时紧张的连念珠都掉在了地上,刚想伸手去捡,可小翠只在脸颊上轻轻一吻,那么温柔,那么舒服,顿时停住了手。

小翠道:“你就是绝色大师?”绝道:“本座正……正是。”小翠道:“你即称绝色大师,为什么会把我这个青楼女子请进你的房间,你想对我做什么啊?”言语之中,充满了挑逗的语气。绝色只感受到她身体的存在,已经是欲仙欲死,此时不敢看她,只怕一看她,自己就再也忍不住了。现下念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本座……”突的身体后仰,小翠在他肩头上一拉,让他躺在床上,而后半个身体依在他的身上,眼对眼的看着,相距不过半寸,而后道:“大师不想对本女子无礼,那看来是本女子要对大师无礼喽?”

无色绝无想到,此时身体与她接触的地方,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麻麻的,毫无一点力气,此时见到他妩媚的眼神,最后一抵抗也悄然失去,露出的淫色的眼神。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在扭身,反而把她压在了身下,正欲放纵自己的性欲时,小翠却突然道:“啊呀,走了这么长的路累的很,全身又出了一身的汗,如果此时能洗过澡,那真是过瘾的很。”

绝色一听,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而后走下床去。小翠坐起身来,心道:“我只随便那么一说,他不会是现下去打水吧?真是个笨和尚。”只见绝色并没有出屋,而后在板壁的机括上一扭,一排书架退开,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隐约听得到叮咚的水声。

第二章

小翠心中好生好奇,现下赶忙起床,心中怀中疑问朝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板壁里面是间密室,走下几步台阶,左右两个方形的凹陷处都聚满了水,水范着波纹,池水底下又不断有清水冒出,而右侧却冒着淡淡热气,左边冷水,右边冷水,设计的极是精巧,俨然就像一个泳池福地。小翠看的呆了,一时间却呆在那儿。

绝色看了心中高兴,只道:“本座早就猜透了你们女人的想法,现在冷热水都有,你是要温水洗呢?还是冷水?”小翠心中念着:“少林寺戒律院首座,原来也是这般好色,什么绝色,我看是色无戒吧?”她青楼出身,喜欢的就是这种好色之徒,现下更是心中欢快,虽然绝色大师武功高强,这一手“功夫”也定能让自己舒服,可又怕得罪了他,所以只在心中嘀咕。没想到绝色大师学精了少林功夫,小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个思想,都在绝色的掌握自己,此时点了点头,道:“色无戒,这个名字也挺好的嘛,那么以后在你们女人面前,我就叫色无戒。”

小翠本来漫不在意的想着事情,可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然被绝色看透,起初只是吹了一惊,而后笑道:“看你那色相?”绝色也是越发的忍受不住她的诱惑,一把扑上前来,道:“你刚才不是说,就喜欢我这样的吗?”可没想到小翠身子轻轻巧巧的练到他的背后,双手一推而后身子已经坐在了泳池边,双腿玩逗着清凉的水,更加使人热血沸腾。

要说以绝色的武功,若他要出手抓人,恐怕就是如今的少林方丈,也是不能这么容易就躲开。可这时绝色只怕会伤到她,而且心又带着玩耍的意思,所以扑上去的时候轻轻巧巧,可没想到却被小翠躲了过去,而后自己被她推在向前跌出了几步,现下转过身来,道:“好哇,你竟然敢玩我,现在轮到我玩你了。”尖笑一声,便向小翠扑了过去,心想:“这回再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逃脱。”双手一碰到小翠的双肩,只觉细滑无比,小翠轻笑一声,就如一根泥鳅一样,滑进了水中,顿时就像入水美人鱼一样,向前游出。池水大约一丈之宽,小翠游到了对面,现下露出头来,抿嘴一笑,道:“色无戒,来抓我啊。”

绝色淫笑一声,答道:“好,我就来。”现下七手八脚的脱起僧衣来,现下只留下遮羞短裤,一个鲤鱼跃龙门,便向水中跳去。突然间,绝色眼明手快,他只听啪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现下身子腾在半空,正要向水中落去的时候,双脚只在水边一点,一个腾空转身,已跃回了池边,双手抓起衣服,边穿衣服便向外冲,刚要出密室门,一队棍僧便已冲到跟前。绝色大怒:“谁叫你们……”正想责骂他们为何擅自闯入时,少林方丈从后面走了过来。

第三章

小翠心中好生好奇,现下赶忙起床,心中怀中疑问朝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板壁里面是间密室,走下几步台阶,左右两个方形的凹陷处都聚满了水,水范着波纹,池水底下又不断有清水冒出,而右侧却冒着淡淡热气,左边冷水,右边冷水,设计的极是精巧,俨然就像一个泳池福地。小翠看的呆了,一时间却呆在那儿。

绝色看了心中高兴,只道:“本座早就猜透了你们女人的想法,现在冷热水都有,你是要温水洗呢?还是冷水?”小翠心中念着:“少林寺戒律院首座,原来也是这般好色,什么绝色,我看是色无戒吧?”她青楼出身,喜欢的就是这种好色之徒,现下更是心中欢快,虽然绝色大师武功高强,这一手“功夫”也定能让自己舒服,可又怕得罪了他,所以只在心中嘀咕。没想到绝色大师学精了少林功夫,小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个思想,都在绝色的掌握自己,此时点了点头,道:“色无戒,这个名字也挺好的嘛,那么以后在你们女人面前,我就叫色无戒。”

小翠本来漫不在意的想着事情,可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然被绝色看透,起初只是吹了一惊,而后笑道:“看你那色相?”绝色也是越发的忍受不住她的诱惑,一把扑上前来,道:“你刚才不是说,就喜欢我这样的吗?”可没想到小翠身子轻轻巧巧的练到他的背后,双手一推而后身子已经坐在了泳池边,双腿玩逗着清凉的水,更加使人热血沸腾。

要说以绝色的武功,若他要出手抓人,恐怕就是如今的少林方丈,也是不能这么容易就躲开。可这时绝色只怕会伤到她,而且心又带着玩耍的意思,所以扑上去的时候轻轻巧巧,可没想到却被小翠躲了过去,而后自己被她推在向前跌出了几步,现下转过身来,道:“好哇,你竟然敢玩我,现在轮到我玩你了。”尖笑一声,便向小翠扑了过去,心想:“这回再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逃脱。”双手一碰到小翠的双肩,只觉细滑无比,小翠轻笑一声,就如一根泥鳅一样,滑进了水中,顿时就像入水美人鱼一样,向前游出。池水大约一丈之宽,小翠游到了对面,现下露出头来,抿嘴一笑,道:“色无戒,来抓我啊。”

绝色淫笑一声,答道:“好,我就来。”现下七手八脚的脱起僧衣来,现下只留下遮羞短裤,一个鲤鱼跃龙门,便向水中跳去。突然间,绝色眼明手快,他只听啪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现下身子腾在半空,正要向水中落去的时候,双脚只在水边一点,一个腾空转身,已跃回了池边,双手抓起衣服,边穿衣服便向外冲,刚要出密室门,一队棍僧便已冲到跟前。绝色大怒:“谁叫你们……”正想责骂他们为何擅自闯入时,少林方丈从后面走了过来。

第四章

原先方丈得到扫地的僧人的告密还不相信,因为他和绝色一起生活了数年,绝色的为人一直被江湖同道称赞,绝不会他会做出此事,可为了知道个究竟,还是带着棍僧来了。到了绝色的禅房门外,只见那支客将耳朵贴在窗外,似是在偷听什么,于是便走到他身旁,想问个清楚。刚一走近,便听到了绝色的禅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嘻笑声,于是便站在原地听到清楚。

原来那支客经常带女子来绝色的禅房,可忌惮绝色,又不能自己先发泄,所以每次都以偷听来满足。二来又可以把风,一旦有人接近,也可以事先通知,让绝色做好准备。以前的女子都是支客从民房里偷偷抓来,人家姑娘大多都是要死要活,没一个愿意,绝色一般都是点住了她的穴道,而后任意妄为,在窗外一般都没有什么可听。可这次不同,绝色是慕名到青楼招来小翠,也好换换口味。而小翠深知男人的需要,让他们欲得不得,弄得绝色更加心庠难当,两人在房里打情骂俏,外面的支客便听的入神,没想过了头,连方丈及十几个棍僧在身后许久,也是未所察觉,兀自入神的听着。

方丈如今年方六十,出家足有四十余年,一开始便杜绝女色,男人的冲动早已被忘得干净,没想到只在门外这么一听,顿时激起了幼时未享受的冲运,沉封数十年的下体,终于有了反应,迫不得已再听了一会儿。而身后的棍僧大多面红耳刺,低声互相嘻笑。只到绝色和小翠进了密室,方丈才开口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支客一惊,从心底打了一个冷站。而后只讲不出话来,方丈要两个棍僧抓住他,自己便破门而入。虽然绝色处处阻拦,可方丈早已经知道,他的禅房里,确实有个女人。

小翠见有人突然破门而入,他也知绝色身为少林和尚,如果被人发现屋内藏着女人,定是难以解释,自己也怕有麻烦,只怕少林和尚都起了色心,自己连续要招呼这么多和尚,哪里受的了。可这是别人地头,要拒绝自然不可能。也便趁乱躲进了温泉中,只盼他们一搜搜不到,便即走人,可没想到他们一讲便讲这么久,自己实在憋不住了,终于从水里露出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厉声道:“色无戒,你简直不是人,说好了只服饰一人,没想到你出尔反而。”而后见场面杀气凝重,便不再开口。双手护着胸口,绕着众僧出了门。和尚们见她衣衫不整,都想拦却不敢拦只看着他出了密室。

方丈回过神来,道:“色无戒?好一个色无戒啊!”绝色只觉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可还是道:“师兄,你听我解释。”因为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方丈顿时回神,道:“来人,把绝色押到大殿公审。”说完便首先走出密室。绝色脑袋只觉一片空白,被两个棍僧押着出了密室。出了密室,来到禅房,方丈只见押支客的两名棍僧脸朝门外,像是在回避什么,而那支客,眼睛瞪着老大,似乎在瞧什么,嘴角边都不由的馋出一丝口气。

第五章

原先方丈得到扫地的僧人的告密还不相信,因为他和绝色一起生活了数年,绝色的为人一直被江湖同道称赞,绝不会他会做出此事,可为了知道个究竟,还是带着棍僧来了。到了绝色的禅房门外,只见那支客将耳朵贴在窗外,似是在偷听什么,于是便走到他身旁,想问个清楚。刚一走近,便听到了绝色的禅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嘻笑声,于是便站在原地听到清楚。

原来那支客经常带女子来绝色的禅房,可忌惮绝色,又不能自己先发泄,所以每次都以偷听来满足。二来又可以把风,一旦有人接近,也可以事先通知,让绝色做好准备。以前的女子都是支客从民房里偷偷抓来,人家姑娘大多都是要死要活,没一个愿意,绝色一般都是点住了她的穴道,而后任意妄为,在窗外一般都没有什么可听。可这次不同,绝色是慕名到青楼招来小翠,也好换换口味。而小翠深知男人的需要,让他们欲得不得,弄得绝色更加心庠难当,两人在房里打情骂俏,外面的支客便听的入神,没想过了头,连方丈及十几个棍僧在身后许久,也是未所察觉,兀自入神的听着。

方丈如今年方六十,出家足有四十余年,一开始便杜绝女色,男人的冲动早已被忘得干净,没想到只在门外这么一听,顿时激起了幼时未享受的冲运,沉封数十年的下体,终于有了反应,迫不得已再听了一会儿。而身后的棍僧大多面红耳刺,低声互相嘻笑。只到绝色和小翠进了密室,方丈才开口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支客一惊,从心底打了一个冷站。而后只讲不出话来,方丈要两个棍僧抓住他,自己便破门而入。虽然绝色处处阻拦,可方丈早已经知道,他的禅房里,确实有个女人。

小翠见有人突然破门而入,他也知绝色身为少林和尚,如果被人发现屋内藏着女人,定是难以解释,自己也怕有麻烦,只怕少林和尚都起了色心,自己连续要招呼这么多和尚,哪里受的了。可这是别人地头,要拒绝自然不可能。也便趁乱躲进了温泉中,只盼他们一搜搜不到,便即走人,可没想到他们一讲便讲这么久,自己实在憋不住了,终于从水里露出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厉声道:“色无戒,你简直不是人,说好了只服饰一人,没想到你出尔反而。”而后见场面杀气凝重,便不再开口。双手护着胸口,绕着众僧出了门。和尚们见她衣衫不整,都想拦却不敢拦只看着他出了密室。

方丈回过神来,道:“色无戒?好一个色无戒啊!”绝色只觉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可还是道:“师兄,你听我解释。”因为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方丈顿时回神,道:“来人,把绝色押到大殿公审。”说完便首先走出密室。绝色脑袋只觉一片空白,被两个棍僧押着出了密室。出了密室,来到禅房,方丈只见押支客的两名棍僧脸朝门外,像是在回避什么,而那支客,眼睛瞪着老大,似乎在瞧什么,嘴角边都不由的馋出一丝口气。

第六章

方丈见了也是一怔,对着绝色道:“绝色啊绝色,你竟然教一个小小的支客龙爪手。”而后腾空飞起,叫道:“孽徒休逃!”声音有如睛天霹雳,直逼春泥。春泥心中害怕,更是不敢回头,正欲展开轻功,随之背部受到一击重击,摘头到在地下。他刚一倒下,而后马上腾起,只见方丈离自己还有两丈之远,知道刚才自己吃了一击“隔空掌”,现下只觉喉头一阵甜意,而后喷出一口血来。转眼见方丈近身,袈裟一挥,已经将自己的视线挡住,隐隐感觉一只手沿着左手臂窜上肩头,同时便觉左手臂一阵剧痛,而后半个身子都麻了。同时只听到有几个棍僧叫道:“绝色逃走了,快追!”方丈一听,顿时一收袈裟,追了过去。

春泥这时看得清楚,只见自己的左手臂已被卸了下来,鲜血流淌了一地。刚才已是剧痛难当,这时见到,顿时惨叫一声,险些晕了过去。还好他意志坚定,迅速点住了左臂的几个大穴,止住了血。眼见有两个棍僧挥棍向自己打来,知道再不走必死无疑,现下双腿一腾,踢在挥来的棍上,踢的两根棍的前端断裂,左右飞出只刺入了墙上。春泥两使劲一蹬,便窜出墙外逃走。

一个小小的棍僧武功却如此之高,而且受了如此重击,竟然还能有命逃脱,说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绝色每次都要叫春泥出寺找女人,有时候是看到个漂亮姑娘就抢,自然要有一身武功,况且春泥也是嗜武如狂,尤其是少林不传之术“龙爪手”、“易筋经”,只要他一提出,绝色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虽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已学得绝色六七成功力,这些棍僧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两个棍僧互相一望,而后追了出去。

绝色拼命的狂奔,一心想逃出少林寺。方丈带领众僧也是紧紧的跟在后面,相差不过几丈,可就是追赶不上。一路上的少林僧人见到绝色惊谎失措的样子,心中都是非常奇怪,只不过都是不敢开口询问。再来绝色奔跑的速度极是快速,只在一恍眼间,便已跑出数丈,他们即使想问,也没那个速度。只到后面赶上来的众僧说明缘由才是明白,现下也是跟着追赶,所以追赶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少林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绝色眼见就要出了少林的大门,远远的便看见两个守门的灰袍棍僧,他心中已经打定注意,只要那两个人敢稍加阻拦,便即痛下杀手。待得离他们两丈之远时,右手早已经聚满了内气。只要一拳打出,即使坚硬的石块也会碎裂不可。就在此时,只见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冲过,脸上只觉一阵丝凉,伸手一摸,手指上沾到的全是血。他以为自己受了人的偷袭,受了伤,可全身各处都没有疼痛的感觉,仔细一看从身边跑过的那人,只见他却步轻快,身体间夹着呼呼的劲风,右臂好像被整条卸了下来,看他施展的功夫,明显就是少林七十二艺之中的蛇行之术,此功夫为轻身功夫,施展开来,有如电光石火般快速。少林寺中会这门功夫的人,除了自己,方丈,以及达摩堂首座外,少林再没听到过有谁会,况且看他的身子不过二十几岁,心中更是奇怪。其实那人就是春泥,蛇行之术也是绝色所教,只不过他刚才只顾逃命,没看到那个人的长相。

同时只听那两个棍僧叫道:“站住!”他两似乎看到了春泥,也便追了上去。绝色心中知道,自己使出蛇行术多时,寺内大半僧众一时半会也赶不上自己,只不过方丈可能随时就到,更是不敢多想,继续向前奔驰。

方丈已在十丈以外,见绝色就要逃出少林寺,便高喊道:“抓住他,千万别让他逃了。”绝色见两个棍僧碍手碍脚的,心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我。”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中,竟自从他俩身边跑了过去。两个人听到方丈的叫喊,以为要自己抓住春泥,现下见到绝色又突然从身边窜过,先是吃了一惊,而后便误认为绝色也是来抓春泥的。于是边赶边道:“绝色大师……”绝色道:“看你们两个麻烦,先解决你们两个再说,现下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只好那两个棍僧一*近,便出重手掌将他们打死。此时两个棍僧赶到,一个道:“刚才那人好像是春泥,他怎么断了一条手臂?”另一人道:“他犯了什么事?方丈为何要抓他?还要绝色大师亲手动手?”绝色顿时明白他们两人已经误会,一来都是少林僧人,不想无故杀他们两个,二来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道:“此事一时说不清楚,春泥偷学少林武功,由我一人去抓回来给方丈处置,你们守住寺门,告诉方丈不要出寺,正午时分会有强敌来犯。”刚说话间,身子已经跃出数丈。

第七章

两个棍僧见事情来得突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道:“春泥偷学武功?怪不得轻功那么好。”另一人道:“绝色大师说有强敌来犯,会是谁那么大胆?”正讲间,方丈已经赶到身前,两个还来不及开口,方丈便道:“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一人道:“绝色大师说由他去抓,还说叫我们守好寺门,正午时分会有强敌来犯。”方丈气得不行,厉声道:“我说的就是绝色师。”两个都是一惊,齐道:“绝色大师?这……”一个脑筋还没转过弯来。方丈见绝色已经跑出几十丈,转过一弯去,窜入一片丛林之中,再不追赶,可能就再也追不上了,也懒得跟身前的两个棍僧纠缠,又使出蛇行术,追向绝色。两个棍僧只到后面同门赶到说明事情,才是明白。

此时追赶绝色,寺中武功强弱便很分显,方丈追在最前面,武功稍强者紧跟其后,武功弱者早已被甩出了几十丈。绝色跑啊跑,一刻都不敢停留,此时转过头来一看,只见方丈还是紧跟在十几丈外,现下更是提起一把劲,加快了速度。远远的听到方丈叫着:“逆贼休逃!”声音就像闪电般,直勾勾的窜入绝色的耳朵,震得绝色整个脑袋发花,只是一阵晕花,再跑过几个山间小道突然脚下一个不留神,摔倒在了地上。

绝色知道方丈就是身后,虽一跤摔得全身骨头极痛,但顿时腾起,要准备再逃。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方丈一个腾空,已经赶到被拦住了绝色的去路。绝色吱唔的道:“方丈师叔,你……”方丈厉声道:“不要教我!你干出这种事来,少林已经容不得你。”绝色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配做个出家人,我凡事未除,只盼方丈师叔念着同门一场,放过了我。”方丈道:“你做出这等事来,怎能说放就放,你可知道,你身为少林戒律院首座,事情传扬出去,对少林的生誉……”此时远远听到一大队僧人正向这里赶来,相距只有十几丈,眼见马上就要赶到。绝色见方丈没有放过自己之事,自己武功虽高,可等到少林的高手到齐,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得命丧当头,唯有一死相拼。现下道:“方丈师叔是铁定了心,要制我于死定了?”

方丈掌立十字,左手拔弄着念珠道:“阿弥陀佛,佛家以慈悲为怀,但也不会放过一个淫贼,出去为祸江湖。”念叨间,左手拔弄一颗念珠,食指一弹,只朝绝色的眉心激飞而出。两人相距甚近,方丈又是以少林一指禅内力摧发念珠,别说是绝色的脑袋,即使是坚硬的大理石,这颗念珠也会钳入。幸好绝色早有准备,他见方丈左手一动,便事先做好防备,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脑袋只向侧一偏,那颗念珠正好从眉稍间一擦而过,登的一声,击碎了身后一小石块。绝色只觉好险,眉稍间不禁吓出一丝冷汗,听见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响,于是道:“你不任,就不要怪我不义。”双腿一用劲,丹田内气顿时聚拢到了右掌,并向方丈当头打去。

方丈也决心要除去绝色,免得少林声誉受损,于是在发出念珠的同时,身体猛向前窜出,左手铁沙掌便向绝色后脑打去,只要绝色躲避念珠时稍迟了些,这一掌定会打得他脑浆迸裂。可没想到绝色反应速度比自己想像的可要快得多,自己的铁沙掌还没打到他的后脑,他已经转身出一掌向自己胸口打来。如此下去,自己一掌也可让他制命,只不过他武功何等厉害,自己胸部受他一掌,也非内脏碎裂不可。情热所急,实则没有多大时间可想。方丈马上放低掌心,与绝色右掌相接。掌边稍一打上,顿时便挣脱不开。同时只觉一股内气充入自己左手只致内脏,身体不由的像后退出三步。方丈还没站稳,只见绝色又赶上前来几步,又出右常打来。方丈知他的掌力厉害,实非自己所能抵挡,于是身体赶忙向侧跃开三步。内时只见一声巨响,身后石块激飞。方丈吓了一大跳,只想转过身去瞧个究竟,可这时只听绝色道:“方丈师叔,绝色只有对不起你了。”刚听到这句话,只见自己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整个身体就好像被巨石击中,就欲碎裂。而后身后便硬生生的向后退出数十丈,最后才勉强站住。

第八章

两个棍僧见事情来得突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道:“春泥偷学武功?怪不得轻功那么好。”另一人道:“绝色大师说有强敌来犯,会是谁那么大胆?”正讲间,方丈已经赶到身前,两个还来不及开口,方丈便道:“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一人道:“绝色大师说由他去抓,还说叫我们守好寺门,正午时分会有强敌来犯。”方丈气得不行,厉声道:“我说的就是绝色师。”两个都是一惊,齐道:“绝色大师?这……”一个脑筋还没转过弯来。方丈见绝色已经跑出几十丈,转过一弯去,窜入一片丛林之中,再不追赶,可能就再也追不上了,也懒得跟身前的两个棍僧纠缠,又使出蛇行术,追向绝色。两个棍僧只到后面同门赶到说明事情,才是明白。

此时追赶绝色,寺中武功强弱便很分显,方丈追在最前面,武功稍强者紧跟其后,武功弱者早已被甩出了几十丈。绝色跑啊跑,一刻都不敢停留,此时转过头来一看,只见方丈还是紧跟在十几丈外,现下更是提起一把劲,加快了速度。远远的听到方丈叫着:“逆贼休逃!”声音就像闪电般,直勾勾的窜入绝色的耳朵,震得绝色整个脑袋发花,只是一阵晕花,再跑过几个山间小道突然脚下一个不留神,摔倒在了地上。

绝色知道方丈就是身后,虽一跤摔得全身骨头极痛,但顿时腾起,要准备再逃。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方丈一个腾空,已经赶到被拦住了绝色的去路。绝色吱唔的道:“方丈师叔,你……”方丈厉声道:“不要教我!你干出这种事来,少林已经容不得你。”绝色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配做个出家人,我凡事未除,只盼方丈师叔念着同门一场,放过了我。”方丈道:“你做出这等事来,怎能说放就放,你可知道,你身为少林戒律院首座,事情传扬出去,对少林的生誉……”此时远远听到一大队僧人正向这里赶来,相距只有十几丈,眼见马上就要赶到。绝色见方丈没有放过自己之事,自己武功虽高,可等到少林的高手到齐,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得命丧当头,唯有一死相拼。现下道:“方丈师叔是铁定了心,要制我于死定了?”

方丈掌立十字,左手拔弄着念珠道:“阿弥陀佛,佛家以慈悲为怀,但也不会放过一个淫贼,出去为祸江湖。”念叨间,左手拔弄一颗念珠,食指一弹,只朝绝色的眉心激飞而出。两人相距甚近,方丈又是以少林一指禅内力摧发念珠,别说是绝色的脑袋,即使是坚硬的大理石,这颗念珠也会钳入。幸好绝色早有准备,他见方丈左手一动,便事先做好防备,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脑袋只向侧一偏,那颗念珠正好从眉稍间一擦而过,登的一声,击碎了身后一小石块。绝色只觉好险,眉稍间不禁吓出一丝冷汗,听见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响,于是道:“你不任,就不要怪我不义。”双腿一用劲,丹田内气顿时聚拢到了右掌,并向方丈当头打去。

方丈也决心要除去绝色,免得少林声誉受损,于是在发出念珠的同时,身体猛向前窜出,左手铁沙掌便向绝色后脑打去,只要绝色躲避念珠时稍迟了些,这一掌定会打得他脑浆迸裂。可没想到绝色反应速度比自己想像的可要快得多,自己的铁沙掌还没打到他的后脑,他已经转身出一掌向自己胸口打来。如此下去,自己一掌也可让他制命,只不过他武功何等厉害,自己胸部受他一掌,也非内脏碎裂不可。情热所急,实则没有多大时间可想。方丈马上放低掌心,与绝色右掌相接。掌边稍一打上,顿时便挣脱不开。同时只觉一股内气充入自己左手只致内脏,身体不由的像后退出三步。方丈还没站稳,只见绝色又赶上前来几步,又出右常打来。方丈知他的掌力厉害,实非自己所能抵挡,于是身体赶忙向侧跃开三步。内时只见一声巨响,身后石块激飞。方丈吓了一大跳,只想转过身去瞧个究竟,可这时只听绝色道:“方丈师叔,绝色只有对不起你了。”刚听到这句话,只见自己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整个身体就好像被巨石击中,就欲碎裂。而后身后便硬生生的向后退出数十丈,最后才勉强站住。

9

绝色认识那个“慧”字辈的弟子,知他法号“慧德”他是“慧”字辈资历最深的,旁边站的是他的师弟及一些少林僧人。他听了那书生的话,也是很气愤,但似乎在强烈控制住。只听他道:“小僧已经说过,方丈今日有事,不得见外人,三位施主请回。”语气极是恭敬,跟他的表情极不相像。那书生见此,朝了一眼那五十几的中年男了,低声道:“大哥……”那中年男子手一摆,道:“自上少林善有一事不明,烦请大师告之。”语气比那书生好听的多。慧德见此,顿时怒容稍退,只道:“小僧不敢当,若是知晓,定当奉告。

那中年男子道:“我叫苏秀……”指着右首那人道:“……这是我二弟苏武……”当他要介绍那书生时,那书生却自行说了:“我乃书生剑苏文!我们三人在云南省从未遇到过敌手,而得了‘云滇三兄弟’的称号,你虽是个和尚,大概也知道我们的名号的吧?”他虽是书生模样,但讲话却极是自傲,似不把人放在眼中。

“云滇三兄弟”虽在云南一代很有影响力,只不过也曾经败在一些门派掌门手下,在其他省会名气不是很足,这一次上少林来,也是相一显身手,在江湖上一举扬名,慧德对他们三人也不是很熟悉,可还是道:“三位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虽听得出有敷衍之意,但书生剑苏文却很是得意。而他二哥苏武却似不苟言笑,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没讲过一句话,而且总是扳着个脸,一个样子似乎很想跟人动手。三兄弟虽同母所生,但性格样貌脾气却相差极大,苏文看来从小得到父母和兄长的溺爱,自然是高傲。

慧德道:“苏秀施主,请问言。”苏秀看了看四周,道:“今日我们三兄弟上少林寺来,并没有事先通知,为何我们一到山脚,就觉得少林今日的戒备特别森严,而且好像少林高僧都出动了,这是为何?”慧德也知道绝色的事若是传扬出去,对少林的声誉有极其大的影响,自然不想让外人知道,于是道:“本寺确实出了一点小状况,但并没有什么特大的事情。”苏文有些听不下去,道:“大哥,少跟他废话!我们今日来,是想跟少林戒律院首座绝色大师比试。”

慧德一听“绝色大师”四字,顿时冲口而出道:“绝色师叔……”他是知道绝色在江湖上一向有很好的口脾,今日三人定是慕名而来,但想到今天之事,只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只怕再纠缠下去,绝色的事一定会穿邦,现下只有尽快打发三人为好,于是道:“阿弥陀佛!佛门耐清静之地,平日练习武功也只为强身键体,却不是为了好勇斗狠,争个高下。三位施主可能找错了地方。”

苏文道:“慧风大师看来有些瞧不起我们三兄弟!”话音刚落,只听唰的一声,酷热面前,众人只感觉到一道寒光闪过,而后当的一声过后,众人才是看得清楚。原来苏文在片刻之间拔出的配剑,左脚踢起地上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块,一剑将石块劈碎成两瓣,半边落在地上,半边搭在剑上。慧字辈弟子刚才见他出剑,只觉是一把极好的宝剑,而宝剑劈碎石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表情不怎么惊讶。只不过一些寺内的一些僧人,本身没有练过几年功夫,看到这一招,都是为之一惊。苏文见了,心中一喜,而后听扑扑两声,一只鸟雀从西北方五丈远处飞起,正向松柏林中飞去。众人见苏文斜斜把目光盯在了那鸟的身上,正不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只听嗡嗡作响,苏文右手一抖,手中长剑激起剑上的半块石头,而后手指一弹,只见那时候有如主弦的剑,迅速异常的向那鸟誉飞去。

慧风见了不禁吃了一惊,刚才那一弹若是对学过一指禅的人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可苏文只那么轻轻一弹,就能将半只手掌大的石块迅速弹出,指力着实不小。正在吃惊之时,只见那石块正好砸中那只鸟雀之时,突然从小断为两块,有一物事便蠕动便往下掉,众人正猜想那东西是什么时,只见那鸟雀突然回过身来,而后刁起那东西便吞了下去,最后窜入丝林不见了。众人不禁齐声呼出:“毛毛虫!”刚才击碎石块的东西正是一根弱小的毛毛虫,而那虫子在击碎石块的时候,还在蠕蠕而动,明显还活着,这一下不知让场上众人吃了一惊。

苏文见此,虽一招丢了面子,却不动怒,只在苏秀的耳边低声道:“大哥,丝林中藏有高手!”苏秀向松柏林瞧了瞧,却没发现有人,于是道:“大家要小心!少林确实不是个好惹的地方!”苏文点了点头,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潋了许多。

第八章

绝色在打出最后一掌时,只觉自己的掌力有三成被打了回来,现下不由的退后三步。整个右臂酸麻不已。而后念道:“金钢硬气功,恭喜方丈了。”而后再不纠缠,向西窜入一片丝林,迅速不见了。少林高僧弟子先后赶到,见方丈站在地上,身前硬生生的给他的双脚压出两条极深的浅勾,就像车轮辗过泥地一样。身旁一块巨大的石块已被打出了一个三丈的大洞。众人都是知道绝色掌力的厉害,此时都非常紧张,纷纷问道:“方丈……你没事吧?”“大家快包围整个丝林,千万不能让判徒逃出少林寺。”有几十人听命,便要向丝林中追去。

方丈突然开口道:“不要追了!”他声音说得很低,可自有一翻威慑力,众人只在周身徘徊,不再追赶。方丈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刚才那一讲话,顿时整个脸变得紫青,喉头突的觉得一丝甜意,而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最后站立不住,双腿一软,就欲摔倒在地。达摩堂首座绝欲也随座下弟子赶了过来,见此忙道:“师叔!”扶他坐在地上。绝字辈八名僧众顿时坐立在方丈周身,打通了他的任脉天突、璇玑、神藏直至曲骨、横骨,督脉定喘、肩井、天宗自至白环俞、会阴。以及全身大xiāo穴道,开始源源不断的输入真气到方丈体内。

旁观僧众看得更是紧张,可却不敢冒出一口大气来,生怕打扰到师叔伯们为方丈疗伤。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方丈只见有八道真气逐一打通了全身各处穴道,此时只觉难受之极,本能的就想有本身真气来抵御外来的真气。

绝欲察觉到了方丈的微妙变化,心中紧张不已,若是方丈强行用能力抵御外来真气的话,很有可能造成八道真气在他体内互相攻击,导致不但救不了方丈,化而会害得八位高僧也受其伤。现下紧张的道:“师叔,千万不可!”见他已经是难以控制,于是点住了他的胸口华盖穴,暂时阻击了他自己真气的运动。

绝色自窜入丝林之后,便怕少林僧人追击,于是片刻不停的向前跑,转眼间已经跑出十几丈远。突然间只觉胸口一道真气回流,顿时一阵胸闷,而后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只觉呼吸不过来。他心中非常奇怪:“怎么会这样?”而后那道真气延着任脉向下游走,所到之处,都是一阵酸麻,内气也随着消失。他瞑思苦想间,终于想通。当自己最后一常打向方丈的时候,虽然他没有还手之力,胸口中了一掌,整个身体都后退出数丈,就在那时,隐约看到他的右手指一弹。起初还没注意,这时见体内那道真气游走于身体各个部位,也就明白,自己是中了方丈的“追佛指”追佛指一但到了体内,便会不停的游走,只到中指者全身麻弊为止。绝色也心知这追佛指的厉害,于是双腿盘膝,开始调用体内真气,运功疗伤。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绝色才用自己内功将那道真气逼上督脉,包围在神道与灵台穴之间,再用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将那道真气化解,起初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突觉肚子饥饿,便摘了附近的一些果子在吃。他道:“师叔的追佛指果然厉害,若是一般高手中了这一指,恐怕不历时毙命,也要打坐上几个月。曾只听说过师叔虽未学会少林七十二艺,却学会了少林金钢硬气功和追佛指两项绝手,以前从未见他出过手,这时看来,这两项绝学果色厉害,自己虽精通七十二艺,可当中对于这两项绝学相比的也是了了无几,若是偷得这两项绝艺,那要在江湖称雄也定不是难事,现下他们万也不会想到,我会来个‘回马枪’。”边想边不由自主的朝少林寺的方向走回,心中只夸自己胆大机智。

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少林非常近了,绝色跑上一棵高大的松柏,遥望少林的动静。只见少林寺门前站满了僧人,只怕除了闭关的几位神僧外,寺内辈份资深的都已经出动了。心中只觉奇怪,少林不应该为了自己,而如此大动干戈?他虽离寺有五六丈之远,但那边有人讲话,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一人道:“难道少林方丈怕了我们云滇三兄弟,躲在寺中不敢出来,却派你这个小小的‘慧’字辈弟子出来挡架。

绝色刚才只顾寺内情况,却没注意到另三人,此时听那人口气如此狂妄,他身为戒律院首座,自然听不下去,“哼”了一声,朝那三人身上仔细一打量。只见三人身穿单薄长衫,也都是背负三一把长剑,三人长相都是有些相似,看来同是亲兄弟。当中一人年纪最大,大概五十六几岁,满脸却长满花白胡子,他左首那人面目清秀,年纪二十岁,极似个书生。右首那人四五十岁,长相较其他两位难看。刚才于那少林“慧”字辈弟子讲话的都是那二十几岁的书生。

10

慧风也不知刚才那虫子是谁掷出,心中只以为是方丈。其实那虫子就是躲在十几丈远处的绝色所掷,虽然少林的人都在追杀他,但听到有人在少林寺面前耀武扬武,自然也是看不过去。见苏文要对鸟雀下手,便想挫一挫他的锐气,见树身上爬过一只毛毛虫,便随手捏来掷了过来。毛毛虫在他内力的保护之下,自然是毫发无伤。

苏秀道:“我们三兄弟今日除了来切磋武艺之外,其他并无恶意,何不请绝色大师出来一见。难道我三兄弟真的不值得一觑吗?”慧德赶忙道:“当然不是。既然只是切磋武艺,三位施主为何非要找绝色师叔?”苏文道:“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绝色大师是少林千年以来,第三个学全七十二艺的人,在当今世上可谓是数一数二。学武之人谁不知道,只要能跟绝色对上几百招而不受伤,便可立即在江湖上扬名。绝色虽只三十几岁,却坐上了戒律院首座,恐怕也跟这个不无关系吧?”

慧德道:“苏三施主的话未免太过偏激,少林僧侣上千,武功高者更是数不胜数……”苏武从没说过一句话,此时却突然插嘴道:“少废话!快叫绝色出来,再唠叨下去,乞不是天都黑了。”此时太阳西斜,天转眼就要黑了。众人原先也没太注意到他,此时听他冷森森的讲出这句话,只觉他内力极其深厚,刚才那句话用内力摧发,在众僧的耳边簌簌传过,只觉恐怖。慧德左首的慧行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道:“少林戒律院首座,乞是你们这些无名小卒说见就见……”苏武没有动怒,苏文听了却是嗖的一剑只刺向慧行的胸口。慧行想躲闪反抗,却被慧德用手拦住,眼见苏文剑之快速,片刻就要刺穿慧行的胸口,众人都是捏了一把冷汗。苏秀手一摆,稳稳的捏住了苏文的手腕,道:“三弟……”苏文刺到一半的剑又收了回来。

苏秀对着德行道:“这位和尚,那你说我们怎么才有资格见到绝色大师?”慧行还欲讲话,又被慧德给拦住了。苏秀眼睛一瞧,便即明白,于是道:“看来这里是慧德大师说了算。不如就请慧德大师显丑几招,如果小可不幸胜了几招,还望请出绝色,让我们三兄弟一睹他的风彩。”慧德与慧行是同属一辈的师兄弟,苏秀称慧行为和尚,而称慧德为大师,慧字辈的其他几人听了,心中都是非常气愤。齐声道:“慧德师兄,就跟他比试比试,也让他知道厉害。”

慧德却是稳重,他只到云滇三苏武功都不弱,真打起来,非一时三刻都够了结,如今还不知道,方丈和绝字非的师叔们怎么样了,不想再惹出麻烦,心中只想推搪。话没出口,却见眉稍间青光一闪,一柄长剑挺将过来,他本能的退后两步,左脚踢向来剑。突然间那剑回收,又斜斜的向慧德背后刺来,速度之快,实是罕见。慧德躲闪之际,都是显些中招。大约过了十几招,慧德才是看明白,对手正是苏武,他虽少言寡语,动作却是出乎意料,本来两个武功就相差不是很远,此时看明白,慧德接招也省了许多力气。可他似乎有意相让,只守不攻,但一时半会要败下阵来,也是不易。和尚们都以为慧德不是对手,心中捏了把汗,暗自为他加油。而苏文苏秀只以为苏武在玩弄慧德,所以迟迟不肯下杀手,于是喊道:“不要再玩了,我们的对手是绝色。”苏武也知道两位兄弟的意思,可不管自己不如加劲,慧德都是轻松化解,要想快攻取胜实是不易。渐渐的苏文苏秀才是看明白,苏武并非慧德的对手。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个想法:“少林弟子果然不弱,如果连他都打不过,更没脸向绝色挑战了,两兄弟都是一个心思,此时冲口而出道:“我们来帮你。”两柄长剑探入,只攻慧德。

慧德对负苏武一人,本来游刃有余,这时三苏同时攻击,顿时便觉得应接不暇,又是因为空手对三柄呼呼作声的宝剑,肩头袖口腿间都被长剑划破。慧行在旁看不过去了,喊道:“三人对付我师兄,算什么英雄?”苏文道:“我们三兄弟一向有架一起打,如果不服,你也多加几个进来啊。”边说边打,剑招丝毫不落下风。慧行听了道:“那好。慧永,我们俩去帮师兄。”慧永答应一声,两人就欲上前。慧德大叫道:“不要!”一招旋风腿,踢开来三苏齐刺来的三柄长剑,冲到慧行、慧永面前,拦住了他俩

11

苏氏剑法本来就连绵不绝,一招即出,余招不断,刚才被慧德踢开,此时三剑又刺将上来。眼见就要刺中三人却突然收手,苏秀道:“我们三兄弟可不是趁人之危的鼠,你们有什么话教代完了再说。”

慧永慧行看了慧德一眼,见他身上已有十几处被剑划伤,只道:“师兄,人流了很多血。要不……”慧德一拦道:“没关系。我是要让三位施主明白,少林不想与他们三人为难,不然只凭我一个小僧对付他们三人已经足够,何劳绝色大师出手。”于是摆开了罗汉拳。苏秀道:“你可别自不量力,刚才我们三人都未出全力,你若逞强,我们可要对不起你了。”他们只知自己未出全力,但慧德也是只出了三成功力。慧德道:“三位施主请吧。”三苏对望眼,而后各自点头,而后苏文走向东方,苏武走向西方,苏秀却站在南边不动,而将慧德围在了正北方。慧德见此阵势,心道:“难道他们要出四方阵?可他们只有三人,怎么能行?”想像间,只见三苏长剑向自己挺来。同样是三人,同样是三柄宝剑,可此时三人的功势,却似增加了数十倍,剑招干脆利落,慧德空手哪能抵挡?只一盏茶功夫,身上已被割了数十招,可没一剑都没到肉,只割破了僧袍,此时整个上身都快露了出来。慧行等人不禁大喊:“师兄!”

三苏突然停手,不再动手。慧德心中念叨:“这哪里四方阵?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剑法?”一时间留神了许多。苏文与苏秀相对一笑。苏秀道:“慧德大师,快请出绝色,不然我们三人可不留情了。”慧德原先只使三成功力,就与三人打成平手,此时几乎使出全力,反而不是了对手,心中有些惊恐。

绝色本来在松树上看着,见慧德一人对付云滇三苏,明显悼悼有余,可他却不还手,心中还在骂道:“绝欲师兄教的都是什么徒弟,这么死板,太丢少林的脸了。”可此时见在苏使出剑阵,突然一怔,心道:“那不是四方阵,而是四方缺一阵,是由四方阵演化而来。他们三兄弟各自占领一个方位,另一个方位便留给对手。对手有多少实力,无疑就是为他们三人增加多少实力,对手越强,剑阵越强,慧德其二实是用自己的实力打自己,自然就不是对手了。”况且慧德身为达摩堂弟子,却使用罗汉拳,这样对他更是不利。眼见少林就要面子无存,绝色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从树上站起,就欲上前帮忙。

同时只听远处有人叫道:“慧德,为何不使达摩棍法,逞什么英雄好汉。慧行,慧永,你们三人上,别让人小看了达摩棍法!”绝色遥望,只见讲话之人正是达摩堂首座,绝欲师兄。旁边便是方丈以及几十个高僧。方丈面容苍白,看来刚才中了自己一掌,还是受了内伤,心里只觉过意不去。突然又庆幸自己逃得快,眼见追来的都是同辈高僧,自己决不可能以一敌几十,到时必死无疑。绝欲等人边说边向那走近,待得说完,已经到了。

三苏刚上少林时,见眼前僧侣虽多,可一个个都年纪的很,看来辈份不高,所以心中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这时见走过来的这些人中,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几岁,而且走路沉稳矫健,尤其刚才发声的绝欲大师,声音虽从数丈之远的地方传来,却让人觉得一种极强的霸气,只让人不寒而栗。此时三苏不约而同的收剑,退到了一边。

慧德向从僧行了个礼,退到了一边。绝欲绝他满身都是伤,心中不免觉得面子无存,而后对着三苏道:“三位来少林有何贵干?怎么会和小徒动手?是不是他们有甚怠慢之处?”心中却是提神,只求找到机会,要教训三位一下。苏秀点头道:“误会而已,误会而已。”原来上山时信心百倍,想少林寺也只徒有虚名,三人又自恃武功高强,这次上少林,定会一举扬名。可此时见了几位高僧,眉耳间那种慈祥的杀气,使人感到害怕。这时知非敌手,只想全身而退。但又怕丢了面子,不肯就此离去。绝欲道:“慧德,是这样吗?”苏秀突然看到左首一位老僧苍白的脸,便道:“这位想必是少林寺主持了。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苍白,好像受了极其重的内伤。”他见三弟苏文掷石砸鸟时,那石头在半空被一根毛毛虫打为两块,只以为林藏着高手。这时见方丈受了内伤,几位高僧都是内功有损,显是替他疗伤所致,再见少林小倍高僧都是如此紧张,便一时明白,林中确实藏有高手,而且跟少林有仇。虽然如此,他也不敢想捡便宜,就如此问候几句再离去。

12

没想到绝欲却没有理会他与方丈的对话,只顾问慧德,慧德也是答道:“这三位是云南省三位剑客,号称‘云滇三苏’,打败云南未逢对手,今日想上少林挑战,准备扬威武林。他们三人指名要绝色出仗,可绝色……由于弟子听不过去,所以跟他们动起了手。”绝欲初见三人的架式,便即明白了些许,只不过要让慧德当众讲出,使得三人推辞不见,此时道:“绝欲身为达摩堂首座,也是绝色的师兄,虽然武功不及他,但愿先行领教三位的高招,三位以为如何?”

苏秀见推脱不得,此时手中只冒冷汗,连苏武都不禁打了个冷颤。苏文却是脑筋一转,他深知少林寺规森严,慧德怎敢自呼师叔的法名,而且在讲到绝色,除了慧德自己这外,其他高僧都会脸色一变,刚开始还不清楚为什么。此时突然想通:“打伤方丈的不是别人,就是绝色。而躲在丝林中那位高手也肯定就是绝色了。”虽不知他防了什么事,弄得少林如此大动干戈,但心中明白,那并不是什么小事。现下心中一喜,道:“都说自古武功出少林,我们三兄弟也是慕名而来,可否请绝色大师出来一见。”方丈等人都是一怔,不知该如何。脸上明显露出了为难的面容。苏秀却是没瞧出端倪,此时只在苏文耳边道:“三弟,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三人对付小小的慧字辈弟子,都用了上百招,不可能打得过绝色的。”苏文手一摆,却是脸露笑容。苏秀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一阵迷茫。看了眼苏武,想从他那得到些暗示。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全不理会,从小就知他的性格,问他也没有用,现下只有先看下去。

隔了许久,方丈道:“真是不巧,一个月前,绝色师侄已经出寺游历去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三位要见上他一面,可要等上一些日子了。”绝色在松树上听了,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没想到师叔说起谎,也是面不改色气不喘。”他为人也道乐观,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被追杀的事情。

苏秀突的一喜道:“真是不巧了,那我们三人就……”边说边抱拳,就欲离去。可苏文却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看未必。”众人都了“我看未必”四字,都是全身一颤。而绝色道:“你知道些什么?”苏文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只猜测到他们之间定是闹了矛盾,但是所谓何事,却很想猜透。但他这时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还清楚,方丈刚才打了诳语。”方丈一急,顿时咳嗽几声,只道:“你说什么?”苏秀见三弟正是激怒少林高僧,心中也是害怕,在旁使劲的劝他。可苏文却是不听,接着道:“绝色大师明明就在少室山上,方丈却说他一个月前就出游了,难道这不是打诳这是什么?”苏秀轻声道:“三弟,话不可乱说。”苏文也轻声回道:“大哥,没事的,你就听好了吧。”苏秀见他如此的冷静,在此也不劝说,只是听着。

绝欲一急,道:“你怎么知道?”而后觉得语出不对,赶忙改道:“哪有些事?”绝色在丝林中听着,心道:“这小子果然精明。”他知道苏文虽猜透了些东西,但心中不甚肯定,方丈和绝欲的紧张,正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苏文道:“少林戒律森严,绝色年方三十几岁,却坐上了戒律院首座。恐怕他掌管戒规,自己却忍不住犯戒了吧?”方丈和绝欲不由的一颤,只怕丑事外陷。绝欲看了看方丈,方丈沉思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苏秀突然感觉到不对,忙拦着两位兄弟道:“快走,快走!”见他俩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那儿不肯走,心中一谎,扬掉手中的宝剑,拔腿就跑。”苏文苏武一惊,都是转过身去,苏文高喊道:“大哥,你……”此时只听耳边呼呼声响,侧过半个头,只见一根熟铁棍迅速异常的从身后窜出,穿透了苏秀的心脏。

事出突然,事先没有半点预兆,苏文苏武一时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得回过神来,苏文猛转过身来,想看看是谁出的手。刚转过头去,只见一只手向自己抓来,还没回避,脖子已被那人捏住,整个身体不能动弹,最后短气身亡。苏武又是一怔,大叫:“大哥,三弟!”抬头看清楚杀死他俩的正是达摩堂首座,心中更是不知是为了什么。此次三人上少林挑衅,虽是大不应该,当也不致于狠下杀手。起时一丝泪水滑过脸庞,吼道:“你为什么……”而后唰的一声,抽出背上的长剑,手臂一挥,只向绝欲夺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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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只觉他出剑好快,现下抢到绝欲身前,右手食指一弹,追佛指正好弹在他的剑尖上。只听嗡嗡的一阵响动,苏武手中的剑只向侧一偏,而后又向方丈猛刺三剑。方丈两次想出金龙手将他的长剑捏出,只因他出剑的速度超于常人,非但不能捏住他的剑,反而险些被剑刺伤。但方丈观察细微,见苏武刺出三招,此间毫无剑招变化,定是看到两兄弟死在眼前,乱了分寸,以至第三剑一刺出,就被方丈的金龙手牵牵捏住,无论苏武如何挣脱,手中的长剑就似上了金箍,丝毫没有动弹。

两人手上各自用劲,到得后来长剑吃受不住,乒乒乓三声断做数丈,而后苏武只觉胸口膻中穴气门一塞,而后卡卡卡数声,全身肋骨断裂,身体只向飞出,同时猛得冲出一口血来,最后气绝身亡。方丈抚袖一收,掌立十立道:“阿弥陀佛,愿施主能早登极乐世界。”而后转身回进寺去。

绝色远远的看着,只被吓道,心想:“般若掌,方丈一掌打死了那姓苏的。”就在宝剑断裂的那一颗,方丈的右手迅速窜出,使出般若掌,才将苏武打死。绝色看三苏的狂妄,心中早就想教训他们,可此时见方丈和绝欲出手如此狠辣,不禁打了个冷颤,差点从松树上掉了下来。他曾经有一个冲动,要上前救那三苏,可一想到自身的处置,还是放弃了。心道:“方丈师叔之所以出手至狠,看来跟自己也是不无关系。苏文的讲话,看来是害死根本原因。”此时只觉方丈出手太过狠辣,有违出家人的本道,跟自己心目中相像的简直判若两人。此初由于自己犯戒,方丈出杀手也是情有可愿,此时见他无故杀害三苏,心中更是奋怒之极。少林佛门圣地已不再是他所向往,更是坚定了他出外闯荡的决心。此时太阳虽落山了,但还是能看清楚事物,而且心中有些睡意,便跃下松树,躺在柔软的草萍上,一合眼便是睡着了。他道也是胆大,竟然在此也能呼呼大睡,似乎一点也没有畏惧之意,或许只是因为没有意味有危险罢了。

一睡醒来,只间已至深夜,夜观天相,大概是在子时上下。少林寺里一片寂静,看来众僧都已经坐完禅睡觉了。此时四击漆黑一片,只有那半圆月亮照着大地,使大地出现了一点点光。但在绝色锐眼之下,这一点光,已经能使他辨清事物。他只觉腹中空虚,于是又采了些果子放在胸襟里,稍稍绕了点路,一路下了石阶,出了石殿门,只想离少禁寺越远越好,于是展开蛇行之术,只不过一个时辰,但已离开少林寺一百多里远,此时来到田间小路,才开始放慢脚步。

跑了这么长的路,自然口渴之极,他随身协带的果子,此时正好可以拿出来吃了,他知晓不远处就有个白马寺,先到那去住上了几个月。此时边吃果子,边在田间小路游荡,也好生逍遥,此间方圆数十里没有民居,四处山室围绕,这处小路也不过一丈来宽,路边偶长有青苔,看来走这条路的人很少。可绝色却觉逍遥自在,走了不到一柱香时间。突然间,他鼻子一嗅,只闻到了一股女儿香,他对这香味是何等熟悉,由于前天小翠的事被方丈发现,他的一股冲动就没地方喧泄,此时闻到这股香味,只以为上天特定送给他的。于是闪身路边树丛中。大约过了盏茶功夫,这香味便越来越弄,绝色知道就在附近,心跳顿时开始加速。

隔了片刻,隐约听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师哥,我们虽在同门,可像今天这样,周围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光,却是第一次。”绝色听着这声音温柔似水,心中更增添了几分喜欢。而后仔细一听,只听一个男子道:“还不都是我爹,从你第一天入师门,我爹就不同意我俩在一起……”那女子道:“你爹还是嫌弃我是个孤儿。”那男子道:“采莲,你可别乱想,我想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们俩的。”绝色听到有男子的声音,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但还是未减半分冲动,小心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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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去,只见月光下一对男女丽影飘动,只觉浪漫之极。虽然夜很深了,但在月光的照射下,绝色还是能看的清楚,只见那女子不到二十岁,左手握着一个长剑,身穿淡黄色衣服,身才苗条凹凸有致,给人无限的暇想。这女子名叫杨采莲,三年前还在街头乞讨,那男子名叫陈少壮,是河南有名的镖局“豫飞镖局”的少主人。他在三年前随他父亲出镖时,在山西榆次街道上发现了杨采莲。当时她衣裳褴褛,在街头乞讨,可却是长得白白静静,姿色可餐,极不像是乞丐出生,倒似个富家小姐沦落到此。陈少壮年轻气胜,一见到杨采莲,便一见钟情,又见他甚是可怜,便请父亲收留他。他父亲名叫陈飞,“豫飞镖局”是他一手创办,总算他经营有致,有时常拿出钱财孝敬黑白两道,所以几十年下来,未曾失过一个大镖,所以名气也在河南河北一带打得极是响亮,只要一听说是陈飞押镖,黑白两道就不会来劫镖,而押镖得了银子,陈飞自然也会拿出银子给这些黑白两道,所以当时陈飞可谓是交流满天下了。

陈飞为人很是紧慎,他不会得罪一个江湖中人,也不会出钱救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心中不想惹麻烦,就没有答应儿子的请求。陈少壮没有办法,只有暗中将杨采莲打扮成趟子手,随镖队出行。不管是趟子手还是镖师,陈飞可谓是熟的很,突然窜出一个面生的趟子手,自然很快便被发现了。但在儿子的一再肯求下,还是没有办法,只得将她收手门下。但其间管得甚是严密,不许儿子和她有过多的亲密,否则就赶杨采莲出门。可陈少壮对杨采莲已经倾心,让他跟她同在屋檐下,却不能太过亲密,他如何能办得到。而杨采莲盟陈少壮相救,和他处了几天,只觉他为人不错,对他也是暗许有加,可由于陈飞管理也太过严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两人也只有无奈。

这一次陈飞出镖,本来也要带着陈少壮,但由于家母有病,陈少壮要尽孝道,所以留在了家中。陈飞其实也是想到,儿子定是为了杨采莲,自己这一趟出镖,两人一定会在家中闹出事来,所以一定要陈少壮跟随。陈少壮无奈,便只有找母亲诉苦。母亲听了,气愤的对陈飞道:“你也太霸道了吧?连儿子要对我尽孝道,你都要百般阻挠。”陈飞不想麻烦,便答应了陈少壮留在家中。临行道都各自跟杨采莲与陈少壮言明,如果两人在家中闹出事来,他绝不会纵容这件事情发生,还派了两个随手的镖师留下看守。

其实男才女貌,陈飞何必要拆散鸳鸯,他只是不想让人说豫飞少主人娶了一个延街乞丐。其实杨采莲做过乞丐,除了镖局中的镖师和几名趟子手外,外人根本没有知晓,她白白静静的样子,更是没有人会怀疑。只不过陈飞自身做用,总是不能安心。

陈飞出镖几天,陈少壮便忍不住,多次溜进杨采莲的房间,杨采莲只怕出了事,所以都是拒绝了。大约半个月事情,突然华山派发下英雄贴,说华山掌门不久前无故死去,全身没有一处伤痕,也没有中毒和生病过的迹象,所以华山大弟子将掌门的尸骨藏在寒冰洞内,现邀天下英雄上山,帮忙解出掌门的死因。陈飞和华山派掌门有过故交,英雄贴自然也送到了家里。

此事关系重大,陈少壮也不敢私自做主,便名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陈飞,陈飞知晓后悲痛欲绝,他这趟镖是要送往京城达官府中,得罪不得。如果放弃这趟镖,他的镖局也只能开到这了。但要想送完这趟镖,再赶去华山,如此一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在此儿子主动请求上山,在亲人一直劝说下,陈飞也便答应了,并要家中的两名镖师随行。可家中陈少壮为少主人,他不许两名镖师跟随,两人自然不敢违抗,所以陈少壮和杨采莲看似上华山有急事,但两人却享受着路中的逍遥日子,这是第三天晚上,这三天两人的关系比往常三年更是进了一步。

杨采莲一时低沉着头,自故自的向前走,走了片刻,突然见陈少壮没有身旁,转头一看,只见他在身后一丈处站定。于是走近他身边道:“师哥,你怎么了?”陈少壮突然抓住了杨采莲的手,叫道:“师妹……”杨采莲吃了一惊,手中的配剑不由的掉在了地上,低声道:“师哥,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抓得我好痛。”无论如何挣脱,却是挣脱不开。陈少壮一把抱住了她,道:“师妹,我好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我啊?”杨采莲害羞的道:“喜欢……不过……”这是两人第一次挨得这么近,杨采莲的心只怦怦乱跳,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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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壮道:“这条路我们走了已经半天,都没有看到看个人影,不如我们就……我们就……”杨采莲道:“不要!”强行挣脱开,便向前跑出。可没跑出几步,又被陈少壮拉住了手,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要?难道你对我没有感觉吗?”杨采莲整个脸已经通红,在夜色下也是隐约可见。她道:“不……不是,只不过要是出了事,让你爹知道了,他会赶我出家门的,我不想再做气丐了。”陈少壮道:“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我们小心点,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没有人会知道的。”

杨采莲道:“就算如此也不行。你爹不同意,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要是我们能在一起,你名媒正娶我,到时……到时你要做什么都行!”讲完便转过身去,低头不语。陈少壮一怔:“名媒正娶,一时愣住了。”杨采莲见师哥不再说话,转过身去道:“师哥,你怎么了?”陈少壮望着她道:“可是,可是我已经忍不住。”杨采莲一看他全身,也知道他难以控制,现下忙道:“师哥,你千万要忍住,前面就是白马寺了,我们分头走,早晨在那会合。到时你就能平静了些。”她只怕出事,现下拔腿就跑。

陈少壮冲上前去几步,叫道:“师妹!”此时不管如何挣脱,都是死不放手。杨采莲看了一眼陈少壮,月光下见他显得特别的恐怖,不像平日自己所认识的的师哥,害怕之余拼命的挣扎着,叫道:“师哥,不要,你快放开我!”陈少壮道:“师妹,你就成全我吧,回头……回头我一定要爹取你过门!”说完也不等杨采莲回答,便朝着她的脸宠乱亲。杨采莲害怕难当,拼命的叫着:“师哥,师哥……”可陈少壮色心即起,恐怕连他自己也难自控,行为举止也是粗鲁了许多。双手一用力,已经撕裂了杨采莲的衣裳,朝着他的脖子乱亲,呼吸极重,回归到了原始兽性。

绝色躲在草丝中,见到这副情景,不禁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薄性之徒,竟然比我还猴急,今天遇到我,也算得上你倒楣了。”现下随地捡起两块石子扔了出去。一粒正中脸部颧髎穴,一粒正中他背心魂门穴。陈少壮被点穴道,顿时便静了下来。而杨采莲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见此只道:“师哥,你怎么了?”而后只觉眼前一个人影闪过,那人把自己背在背上,便迅速向前跑出。杨采莲头朝下只能看到那人的朋腿,见他箭步如飞,心中只道:“你是谁?快放我下来。”只见绕过一个弯,那人把自己放在了地上。这时月光被高大的树木遮住,周身是漆黑一片,杨采莲害怕不已,只道:“你是什么人?你说话啊!”黑暗中只听一个声音道:“我刚才救了你,你应该谢谢我!”讲话之人正是绝色。此时黑暗中听来,他的声音低沉之极,让人觉得有些恐怖。杨采莲心中余悸未除,身子缩成一团,只道:“那谢谢你了,刚才我师哥怎么不动了?是不是你干的?你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绝色道:“你放心,我只是点了他两处穴道,半个时辰大概就会自行解除。”杨采莲稍稍安了些心,慢慢的站起身来,道:“你真是个好人。我师哥平时不像今天这样,你千万不可说出今天的事,免得……免得……”绝色接道:“免得毁了你师哥的名声?”杨采莲让他看透心思,不由的一阵脸红,但是漆黑一片,自然是不被人所觉。

杨采莲见此处很黑,心中还是很怕,于是便想走出这里,她道:“多谢了。这里很黑,不如……”刚跨出不到几步,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黑暗中只觉害怕难当,失声“啊”的一下叫了出来。忙道:“你是谁……”而后知晓定是救自己那人,便道:“是你……刚才对不起了。”

陈少壮虽是被点住了穴道,只是突然身体不能动弹,一时吃了一惊,这时听到师妹的叫喊,只以为出了什么事,也便高声喊道:“师妹,你怎么了?”杨采莲回道:“师哥,我没事。”而后对黑暗中的那人道:“还请高人解开师哥的穴道,以免他受不必要的痛苦。”绝色笑道:“那你如何报答我呢?”杨采莲看不到他的脸,听到他刚才不同寻常的笑声,顿觉事情不对,现下忙拔腿便跑。可右手臂似被一个铁圈牵牵套住,就是不能动弹,惊张的道:“你干嘛,你快放开我!”绝色笑道:“你万也没有想到吧?刚逃出了师哥的魔掌,却又落入我的手中。”杨采莲气道:“你……你……淫贼!”刚说完,自己已被推倒在了地上,顿时感觉到一只黑手探进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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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采莲原本出生在富贵家庭,由于家中被一伙不明来历的强盗洗盗一空,一家十几口人却都死了。母亲也由于不堪受辱,投井自尽。她幸好为一个好心的邻居相救才活下命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邻居却把她卖进了江南有名的妓院。她在里面受教两年,在准备开包接客那晚逃了出来,以后便流落街头,当了几个月的乞丐,有幸蒙豫飞镖局少主人陈少壮相救才有今天。他虽落魄,但从来没有一个男子真正赔到过他的身体,此时只觉害羞恼怒不已。在豫飞镖局也曾学过几手功夫,此时却不知如何使劲,腰间都隐隐生痛,原来已被点了穴道。身体虽还能动弹,但要出手反击,却已经没有了那个力气。

黑暗中只觉那人不断亲自己的脸,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腰带一松,身体对衣服的感觉已经有些远去,似有似无。那种感觉实在令人不堪。杨采莲此时的脸已经红的象个猴屁股,只不过黑暗当中看不到罢了。夜晚一阵风吹进林中,杨采莲只觉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天虽不那么冷,但风吹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明显,她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除去。杨采莲想反抗又反抗不得,起时想起师哥,便大声叫道:“师哥,师哥,快救我……”

陈少壮本来听到杨采莲没事,心中倒是宽了些心,此时听到她如此凄惨的叫声,顿时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叫道:“师妹,你怎么了?你快说,你到底怎么了?”杨采莲只觉有一个刺裸裸的身体挨近,身体刚才那种冷意顿时消失,有一股热度充斥全身,此时心中痛苦,更是没听到陈少壮的问话,只一个劲的叫着:“师哥,救我。师哥,救我……”声音明显带着哭泣声,两滑热泪滑落脸宠。陈少壮见师妹没有回答,但听她那惨叫声,心中但已料到十之八九,他心中早已把杨采莲当成了未婚妻子,他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怎么能忍受这种耻辱,心中除了委屈,更有一股怒火在燃烧着,拼尽全身力气叫着:“师妹,是不是有淫贼?”隔了片刻,除了师妹的哭泣声外,更无其他声音。现下吼道:“淫贼,切勿对我师妹无礼,不然我豫飞镖局绝不会饶了你!我爹陈飞,人称‘飞雄’,如果你认识我爹,就放过我师妹,不然你将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他说话的同时,强引真气冲击穴道,可绝色点穴的手法却极是奇特,他在引真气冲击穴道的时候,只觉有一股麻意散遍全身,再加上他心意散乱,当说到这里时,只觉全身抽搐,痛苦不已。他虽年幼,但自小得陈飞教导,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不但救不了师妹,反而会反其道而行,危害到自己的生命。现下慢慢的坐下身来,盘膝打坐开来,关闭了耳风,此时只像独身处于宇宙当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个人如果眼睛累了,可以闭上眼休息,一个人如果嘴巴累了,他可以闭上嘴不说话。一个人如果鼻子出了毛病,他也可以用嘴来代替,但这个人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耳朵,耳朵每时每刻都开着,不能关闭,但波斯有一门功夫,就可以关闭耳朵,使耳朵能向眼睛一样闭上。这门功夫叫“消音术”听说一百多年前传入中土,当时有许多人都会这门功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放弃了这门功夫,因为学武之人,一般都希望把自己的耳朵练的像随风耳一样,能听见方圆千里的声音,谁还会有心思去花时间练这种闭塞听觉的功夫,没想到陈少壮小小年纪,竟会这门武功,其中虽有许多不可知的秘密,但肯定了一点,就是这门功夫救了他。由于听不到了声音,心顿时静了下来,原来乱冲而无法控制的真气,顿时恢复了平静,此时只静待穴道的自行解开。

杨采莲拼命的叫着挣扎着,她没有听到陈少壮刚才的问话,也没有注意此时他没有声音发出,自己仍是没命的叫着,只盼有一个人都把她带出苦海。此时只听耳边有一声音道:“你就少花些力气,你师哥能保住自己的命就算好,根本救不了你。”

杨采莲的脑海空荡荡的,此时听到有声音,便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身体的反应是以前所没有感受过的,她知道再过一会儿,自己的贞操就会不保。叫那人不回自己的问话,双手便向他身上抓去。那人正压在自己身上,此时抓去的地方,正是那人的背脊,只觉他的背部已经出了许多汗,现下更是不忌讳,双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上,此时只摸到一个光秃秃的的东西,仔细一着磨,才知对自己无礼的人正是个光头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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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万也没有想到是这样,听那人的急促的喘气声,一惊之下,只道:“你是个和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时显感觉到那人一怔,却是没有吭声,现下只盼她能放过自己一马,于是又道:“你既是出家人,为何还要干这种事,人不怕佛主降罪于你吗?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以后我一定吃素,经常烧香拜佛,只盼你能大发善心,放过我一个弱女子吧。”一连讲出了心中能想到的求饶之辞。

绝色听到她的乞求之声,那样脆弱那样惹人心痛,道:“我也想放过你,可是,这时我已经不受控制了。”隔了片刻,又道:“姑娘,我好快活啊,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杨采莲不忍再听,高声喊着:“不要……”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绝色的呼吸越发的急促,道:“我快不行了,我好舒服……”杨采莲闭着耳朵喊道:“我不要听,你这个淫贼,淫贼!”突然只觉那人身体打了个冷颤,而后便不再动弹。杨采莲泣声渐低,她只觉自己已非亲白之身,没有面目再见师哥一面,如今只想自尽而死。

她摸摸身边,见自己的配剑已经不在身边,此时身体柔若的,想用掌力打死自己也是不行,只觉生不如死。道:“你身为出家人,却做出这种事来,如果我死了,那就是你害的。”眼泪早已哭干,声音也变得嘶哑了许多。隔了片刻,见那人即不动弹,也不回答,便又道:“你叫我怎么见我师哥,你不如就打死我算了,免得不在人间再多受罪过。”又过片刻,还是没有听到那人的回答,却觉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并开始僵硬。杨采莲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此时只听一个人吱吱唔唔的道:“救……命……”杨采莲自己刚才一直喊着救命,都是没人来理,此时听他喊救命,不禁吃了一惊,想爬起身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身体更是不能自主,现下又道:“你怎么了……”此时突然想起,自己在江南妓院中,得妈妈调教,知道如何取悦男人,也明白男人了一些生理反应。刚才见他那样的兴奋,此时身体却开始僵硬。顿时便想起了妈妈当时说,如果男人出现这种反应,定是兴奋过度,缩阳造成,严重者可危及生命。只要用珠钗刺他膺部,再能保住他一命。

面对眼前之人凌辱了自己,杨采莲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而后自尽。可此时见他的生命危在旦夕,心中却有些软了,只踌躇不前:“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死了活该。但必竟眼前的是一条生命,我该如何决择?”想了很久,还是命不定主意。突然间想起,自己全家人无故被杀,自己流落街头,生命是那样的可贵。眼前之人虽罪恶之极,但却不能死在自己的手里,自会有上天降罪到他的头上。

她自从亲见全家死光之后,曾有一段时间精神变得冷默,见到菜刀便想拿起来砍人。但她本性却是善良的。自从被陈少壮收留后,对她照顾的无畏不至,又使她谗到了初恋的感觉,那种感觉足以抹拭那种冷默,使她又变回了原来的善良。此时强忍着泪水,抵抗着内心的责备。缓慢的从头上拔下一枚珠钗握在手心,小心的朝着那人的膺部就是猛得一刺。这一刺实朝救了绝色一命,但却也是发泄内心的愤怒,只把整个珠钗都刺了进去。

绝色本来已经命在旦夕,但被她这么一刺,终于是捡回了一条命。但由于膺部极痛,不由的惊叫起来。而后猛得拔下珠钗,止住了血。他虽身为男人,但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仔细一着磨,于是终于明白,现下慢慢的坐下身来,心中只感觉到了一阵空荡,不敢相信刚才救自己的人竟是自己所强暴过的人,这女子的善良,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顿时从心底升上一阵谦意,刚才自己屁股上的那么一刺,明显可知道她对自己的仇恨,于是更加不明,只喃喃的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真是对你不住,我不是人……”杨采莲厉声道:“你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你马上给我滚!”

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她低泣哭声,和那种嘶哑的叫声,谁都能明白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这是绝色第一次感觉到了愧疚,隔了片刻,又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隔了许久,迟迟没有听到杨采莲的回应。心中只一阵的犯酸,自责道:“我真不是人!你刚才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你如今救了我,只会让我增添更多的烦恼。”讲话间,一滑热泪散在草坪上。绝色本性并不是冷血动物,更不会烂杀无辜,只不过先天好色,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此时见那女子以德报怨,只觉自己显得过于缈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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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采莲听到他的哭泣,也是吃了一惊,忍不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但却似乎已经能感觉得了。因为两人已经有过股肤之亲。虽然连一眼也没有见过他,可此时心中却一种冲动,对他有喜欢之意。心中念着:“他果真是个和尚,如果他不是和尚,他也没有对我……我们就像正常人一样认识,那该有多好。”她不能控制自己,此时摇了摇头,心道:“我怎么能这样想?他一个淫贼,我怎么会对他……”越想控制对他的想法,心情就越麻乱。不禁猛摇脑袋喊着:“不要……我不要……”

绝色一惊,以为她又遭到凌辱,现下赶忙挨近她的身边,道:“你怎么了?”黑暗中只听杨采莲厉声道:“不要过来,不要碰我!”绝色一愣,刚送出去的手马上又收了回来。知道她没事后,才是放了些心。两人静静的坐着,许久都没有讲话,夜深人静,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彼此心中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只听远处一个声音喊道:“师妹,师妹,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杨采莲听得出声音,那正是陈少壮,他正向此处跑来。现下心中更是紧张,不知是该回答好,还是躲着别出声,一颗心仿佛要跳了出来。绝色回过神来,马上披好僧袍,再替杨采莲解开了穴道,将她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后,便跃入丛林里。

杨采莲被解开了穴道,此时力气慢慢的回过劲来,听师哥叫的急切,只怕发现了自己,到时难以解释。于是赶忙穿起衣服来。黑暗中看不清楚东西,再加上手忙脚乱,要整齐的穿好衣服显是不可能。可腰间穴道虽被解,上身能动弹了,可下身却还有些麻木,听陈少壮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时心急,便冲口道:“师哥,你别过来!”要话一讲出,才知更是漏了馅。陈少壮一听她的回应,马上判定了她的方位,便向漆黑处闯了进来。

杨采莲更加惊慌,便也顾不上再穿衣服,起身便向走。可身体软弱,实在是无力走动,一时站立不住,又摔倒在了地上。她刚一摔倒,马上便想着站起身来。陈少壮已在身边,听到她摔倒的声音,马上走了过去,道:“师妹,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杨采莲厉声道:“师哥,你别碰我,你快出去!”陈少壮听她的声音都变得这么沙哑,心中更是难过,过去扶她道:“师妹,我带你出去。”突然双手摸到光滑的东西,身体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而后那东西挣脱开,陈少壮才是清楚,那是杨采莲的双臂。见此,陈少壮更是两行热泪滴落。不问杨采莲愿不愿意,抱起她便向外面有月光处跑去,双手碰到她裸露的肌肤,心中紧张的差点摔了个跟头。

杨采莲只怕师哥看到自己被凌辱后的样子,现下拼命的挣扎着,道:“师哥,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出去!”一双软弱无力的手,捶打在陈少壮身上。陈少壮也不管他径直往外跑。跑出十几米,出了丛林,一缕月光直射下来,正好照在两人身上。

陈少壮低头一看,只见师妹几乎光着身子,衣服散披在身上,头发散作一团,身上都是树叶泥土沾着,满脸都是泪水。看到这样,难以还能忍住,只道:“师妹,你……”泪水滴在了杨采莲的身上。杨采莲见此也见解释不清楚,只呆呆的望着陈少壮。

陈少壮将她放在地上,四处观望,喊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有种的出来。”再次窜入丛,抽剑便四处乱劈乱砍,口中还一边叫着:“淫贼,快出来。你有胆做,为何不敢承认!”一不小心,剑没有劈到要找的人,反而把自己的手指被割有破了。如此过了一刻钟,丛林中始终没人出来,陈少壮痛苦到了极点,双膝跪在了地上,只仰天一阵大喊,而后又低头念叨着:“师妹,师妹,怎么会这样……”一个大男人,此时已经哭的一塌糊涂了。也难怪,杨采莲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的人,两人在一起三年多了,由于父亲的不答应,他连师妹的身体都没有碰到过,整日饱受着思念之苦。可没想到,这一次唯一有机会两人单独在一起,却让一个不明淫贼,就在自己眼前夺去了自己最爱的人的贞操,我看谁都难以忍受。

19

他就跪在原地哭泣了一会儿,而后突然起身,跑出丛林,问杨采莲道:“师妹,你快说话,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杨采莲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衣服也没见她穿上,眼神默然的瞧着一个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可热泪却是源源不断的流下,惜日的美妙少女,如今已经变得一片狼籍。

陈少壮见她不回话,一口气提了上来,怒道:“你这个贼贷……”随手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只打得杨采莲右脸肿起一大块。杨采莲吃了一惊,转头瞧着陈少壮,吱唔的道:“师……师哥……”两颗特大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下明显可见。陈少壮一时心急,见到师妹如此的样子,不禁又心软了,开始有些后悔。右手轻扶着杨采莲被打的脸,安慰道:“师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有心打你的,你愿谅我吧。”

杨采莲本来就觉对陈少壮有愧疚,此时更无心怪他,此时只道:“师哥,看来我们是有缘无份了。如今……如今我已非青白之身,更加配不上你了,我也不想连累你,你就一个人走吧。”陈少壮一怔,而后道:“师妹,你说什么,师哥怎么是那样的人。”杨采莲听了此话,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再一次抬头瞧着他,只见他也是泪流满面,心中好生疼痛,更是心酸不已。两人深情对望,此时无限柔情升上心头。陈少壮一开始就难以控制心中的性欲,只是被绝色抢先了一步。此时他见到师妹裸露的身体,只知道她已非亲白之身,此时又更狼狈不堪,可心中那股冲动,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越发的强烈。忍不住不禁亲了师妹一口,而后开始放纵自己的情欲。杨采莲刚遭凌辱,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此时见师哥也要对自己无礼,心中一万个想拒绝,但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忍受这种无奈。

奇怪的是,她对陈少壮本就有好感,可此时却不那么强烈,倒似觉得绝色更加诚肯一点,这些东西只在心中一闪而过,她自然不会说了出来。

杨采莲道:“师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但你爹绝不会同意的……”陈少壮虽得到了满足,但心中一直未加平衡,他是个追求十全十美的人,怎会忍受捡别人的破鞋。他的泪水早已擦干,原先那种婉惜与痛苦的表情,此时却变成了愤怒。杨采莲也似乎感觉到了,心中不由的产生一丝丝冷意,在这夜里打了个冷颤。只听陈少壮道:“如今你已是我的人,爹不同意又如何?只要你我不说,今晚的事谁都不会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说出那人是谁,师哥好一剑杀了他,让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三人知道今晚的是。”

杨采莲顿觉冷意渐寒,身体寒毛都竖了起来,偷偷瞥了一眼师哥,见月光与他锐利的眼神一映,只觉杀气极重,她跟师哥相处了这么久,总决得他为人和善,待人平和,从来没见到过他如此邪恶的眼神,不禁不敢跟他对望。而后低声道:“我……我不知道他是谁。”陈少壮道:“那形态身体相貌,你总该知道一些吧。”

杨采莲低下了头,虽觉羞却,想回答师哥的话,但又不敢再想,只怕刚才那段恶梦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此时只觉脑袋痛得厉害,双手抱头乱摇,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少壮也是急了,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已经跟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杨采莲只觉陈少壮太哥咄咄逼人,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里面膝黑一片,我什么都没看到。”她本来有些平和的心情,此时变得更加紧张,也是羞怯不已。

陈少壮喃喃自语道:“不知道,那怎么办?乞不是找不到那个人了。”杨采莲望着他,道:“师哥,既然你计较刚才的事情,为何还我跟我……若你不计较,为可又要非知道那人是谁不可?”陈少壮被她问得无言以对,不禁退后了几步,而后语气稍平和的道:“师妹,你误会我了。我只怕那人口若悬河,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影响你的名声。”杨采莲厉声道:“那人决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看你是怕我污了你的名声吧?”陈少壮顿时发怒,道:“你个贱货,你竟然帮助强暴自己的人说话,看来我是看错了你,你本来就是个淫妇。”

20

杨采莲听了这几句话,真是心如刀佼,望着他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说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话来,这样一来,你跟刚才强暴我的和尚有什么区别?”陈少壮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跟杨采莲讲话,此时自顾找寻着四方,嘴里说着:“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今天的事一定不要让人知道。”杨采莲草草穿上衣服,劝道:“师哥,算了,我们走吧,我想那人……”陈少壮突然转过脸来,一双冷森森的眼睛只瞪着杨采莲,杨采莲一惊,不敢再说下去,只低下了头。

陈少壮道:“你又要帮那人说话。你说你连他长什么都没看到过,你骗谁?你们这对狗男女,想到你们做的事,我就觉恶心。”杨采莲听了,本来眼泪早已经哭干,此时却又涌了出来,委屈的道:“那刚才你和我……”陈少壮厉声道:“不要跟我提刚才的事!刚才我一时糊涂,才会受你这个淫妇的诱惑,这时想起,我觉得非常后悔。”杨采莲听了,有如一个知已好友,冷不防的拿两把刀捅进自己身体,那种感觉除了疼痛之外,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种现实,眼泪有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向下滚,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少壮没有管他,自顾像在找着东西。此时只听近处有一男子声音道:“你这个负心薄义,无耻好色,不负责任的小子,难道你爹娘生了一个畜牲出来!”虽这言语之中没有指名道信,可陈少壮清楚,那人说得正是自己。此时转身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声道:“是那位杂种,躲在暗处鬼祟祟的,有种的出来与我较量。”刚说话这句话,只见月光下渐渐走出一人,由于他背对月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着装。陈少壮仔细盯着,想看看清楚他是谁。

杨采莲听那声音只觉特别熟悉,此时微微抬起头来,瞧着那人。见那人渐渐走近,突然看的清楚,他是一个光头,这与她在黑暗之中感觉到的一样,她顿时明白,黑暗之中的那人,便正是眼前之人。此是只觉害羞与委屈,低头不敢再看。

陈少壮看着那人走近,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只怕那人看到的刚才的一切事情,一旦传出,自己名声定然扫地,此时怀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人灭口。只到那人走到离身一丈之外,才是看得清楚,只见他穿着僧袍,是个光头。嘴里嘀咕着:“你是和尚?”杨采莲听到和尚二字,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差点就晕了过去。还好此间只有三人,不然她真会一头撞死。

绝色道:“剃光头的一定就是和尚吗?”绝色本来已经离开了数十丈,但听到了陈少壮的叫声,心中又是不放心,也许是想再看杨采莲一眼,因为她的纯洁善良,实在让人难以忘怀,于是又赶了回来。回来以后,看到了陈少壮对杨采莲做出那种事来,本来就想出来阻拦,可一想到自己辱她再先,而且他们两人又是情投意合,杨采莲也并没有反抗之意,所以也便忍了下来。只到后来陈少壮讲出绝情的话,又对杨采莲暗加打骂,才是看不过去,所以才走出来。陈少壮道:“可你也穿着僧袍。”绝色道:“穿僧袍的也一定就是和尚吗?”讲这两句的时候,身体还慢步向陈少壮*近,脚步轻灵,没有半点声音,黑暗中若不是有光,这样子只怕谁都会觉得闹了鬼了。陈少壮有些受惊,随着绝色的前进,身体也向后退了几步。此时两人已经很近,陈少壮看的清楚,只见他的头上还点着佛像印,确信是个和尚无疑。但见他两次都不承认,于是问道:“那你是什么人?刚才讲话的可就是你?”

绝色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是看不过你对你师妹做出畜牲行为,却还那样的对他。”杨采莲听到那人又替自己说话,忍住偷偷抬头,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刚一抬头,绝色的眼睛正已盯着自己,现下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心中一怕,马上又低下了头。而绝色看到她的那个样子,心中更是一阵酸痛,脸上明显露出了内疚的表情。而后转过头来,只见陈少壮也正是瞧着自己,心中也是一怔。

21

陈少壮本来有些心虚,但看了他们俩人的表情,现下顿时想明白,道:“你……你和她,哦……那你想怎么样?”绝色道:“怎么样?你对你师妹做出那种事来,又有承诺在先,你就应该负责,娶师妹为妻。”要说娶杨采莲为妻,陈少壮足足想了有三年,可都未能如愿,若杨采莲是清白之身,他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答应。可此听到娶她为妻四字,顿时便觉难以忍受,只道:“你跟她不是也做出那种事来,我们两人是不是都要娶她为妻。况且,以她这种淫妇,不知在我们俩之先,还跟多少男人做过这种事情……”绝色听不过去,厉声道:“你说什么?”杨采莲也觉无地自容,甩手打了陈少壮一个耳光,道:“你这混蛋!”而后掩面向远处跑去。

绝色见了想拦,可心中只觉不合适,对陈少壮道:“你还不快追!”陈少壮还剑入鞘道:“追!他追什么?那种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杨采莲跑得不是很远,正好听得清楚,此时更是一串泪珠洒向风中。绝色厉声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再说一遍?”陈少壮“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绝色也懒得跟他理会,心中念及杨采莲,便快步追了上去。

陈少壮原先那样哭天喊地,此时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有着无尽的酸痛。他是真心喜欢杨采莲,可他却又是追求完美的人,更不会容许自己的妻子是个不干不净的淫妇。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师妹越爱,就表现在他刚才讲出的话越发的毒辣。此时见绝色追了上去,终于又有一滴泪水流在脸上,而后随手将剑抛在地上,坐倒在地上低声哭泣。

绝色使出蛇行术追赶,可奇怪的是,刚追的时候,明明还能看着杨采莲的人影,可此时追了一盏茶时分,却不见了她的人影,要说她的武功平平,轻功更不会在自己之上。现下心里万分奇怪,可脚下却还是快速追赶,又追了一刻钟时间,向远处遥望,月光下看得清楚,更没半个人影。心知如此追赶也不是办法,于是停了下来仔细思考。突然间,脑袋中一个念头闪过,此处月光明亮,虽然这里很少有人,但杨采莲受过那种侮辱,按正常人的思维,定是不敢走明路。在原先几百米处是一个三叉。另外一条树林茂密,看不到一点光亮,心中猜想她定是走得这条路,于是赶忙调转枪头,向来路跑回。延着另一条路追啊追,大约又是追了一刻钟,不但没有追到人,反而离山崖越来越近,绝色心中念道:“她会不会跳崖自尽?”不敢再想,拼命狂追。大约又过了一盏茶时分,远远的看着了一丝月光,终于是出了丛林。

突然间脚下一松,身体便有如千斤之势向下急坠。绝色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已落下十几丈。绝色先是吃了一惊,而后静下心来,这时见月光高挂其上,离自己越来越远,才是明白,出了丛林便是山崖,自己原本速度就快,再加上没有注意,自己正向悬崖下跌落。只见耳边风声骨骨,以此高度下落,可谓是必死无疑。

绝色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遇到事情往往会沉着应对,他见崖壁上有几株松树,现下双手便向那松枝抓去。没想到下坠之势实在太快了,第一株把捏不住,第二株却又经不起他的下坠之势,咔嚓一声,断为了两截,他的身体还是不断的往下掉。

绝色低下头瞧了一下,隐约的月光可见,在自己的右下方又有一株松树,他看准时机,左手龙爪手抓出,抓在了崖壁上。五根手指钳入崖壁,向下拉出一尺有余,左手可谓是血肉模糊了,但终于是止住了下坠之势。绝色不顾疼痛,右手抓住旁边的松树,双腿上缠,坐在了松树之上。所谓十指连心,疼痛可想而知,他撕下衣角僧袍,将左手包扎了起来。在少林学习武功的时候,也会学习一些简单医术。学武虽为强身健体,但又不免伤人,学医却是积德行善,济世救人,所以少林寺的僧人,一般都是武医皆备。有甚者更可称得上名医。

绝色对医理虽算不上十分精通,但也能算作略知一二。他见崖壁上长一些止血止痛的草药,现下伸手采来,放在嘴里嚼烂后敷在伤口上,初时觉得一阵刺痛,而后渐渐的缓和下来。休息片刻,他抬头向上仰望,看到的只是一轮明月,向下看时却是漆黑一片,脑袋一晕,差点摔落下去。

22

绝色心道:“如今只有向上爬这一条路了。”此间没有其他东西,于是剥下树皮,搓成一条长绳,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系在松树上。只怕到时一失手,身体再次下落时,也不会摔下谷去。爬了一段距离,便在身边再打一个结,如此慢慢的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是爬到了悬崖顶上。这时才看的明白,丛林的树都长到了悬崖边上,就算是白天,从这个丛林走出来的人,若是稍不注意,也可能会失足掉下崖去,更何这只有月光的夜里。绝色只觉好险,坐在地上好久,突然想起了杨采莲,心里担心她,只怕她已经掉下了崖去,四处观望,都没半个人影。一低头间,看到了一只女子的绣花鞋,此鞋除了鞋底有些泥土外,还算是全新的,不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回头看留下的脚印时,发现除了自己的外,确实还有另一个人走过,两对脚印都只到悬崖边上。如此看来,杨采莲的确是掉落山崖无疑。绝色坐在原地,心中感觉到万分内疚,念叨着:“采莲姑娘,我真是对不起你。”一想起自己强暴她在先,而她却又出手救自己一命,这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此时眼中含着一滴泪水,却迟迟不肯掉下来。

呆坐了一盏茶功夫,绝色以为,杨采莲的这次掉落山崖,安全是由于陈少壮的再次凌辱造成的,心中弊着一股闷气,只想找他好好算帐。起身将杨采莲的鞋子放在怀中,便向来路走回,到时告诉他杨采莲的不幸,看他如何反应,如果他真的毫无血性,就干脆杀了他。绝色越想,心中的火也就越大,气冲冲的找寻着陈少壮。

回到原地,却不见的陈少壮的人影,遂喊道:“小子,你藏到那里我都要找到你!你不能说要替你师妹杀了我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来杀呢?”四周依然的非常寂静,只有微风吹动着草木的声音绝色心道:“小子,我不信你跑的这么快。”心里想着他定是躲在附近,看到自己不敢出来,现下故意绕了一个圈,假装离开的样子,也躲在了一边,静静的等着。可时间过了足有将近半个时辰,却没见陈少壮出来,也没观察到任何异样的状况,心道:“难道这小子真的逃走了?”于是从草丛中走出来,又回到原地仔细察看。

绝色发现杨采莲的剑和一些衣服还留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件男人的外裳,那定是陈少壮的了。由于想起杨采莲接连两次受辱,身主不知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内疚便更深了一步,一凝神间,只见男袍的旁边有一张红色纸笺,笺上正中写着“英雄贴”三字,旁边有一行小字,却是看不太清楚。

绝色回忆起来,原先陈少壮与杨采莲的对话,说华山派掌门无故死去,大弟子发下英雄贴,招集武林同道与绿林好龙,上华山驻力。华山派的我头虽不及武当少林响亮,但自古便是名门正派,绝色也是见到华山派掌门,知他武功奇亮,要将他杀死,却又不留下痕迹,那人的武功定是神乎其神。一时性起,便伸手过去捡了起来。只见英雄贴旁边的一行小字写着“湖南豫飞镖局陈英雄察收”,再略小一行字写着“华山派第三十代大弟子苗以秀致上”。

绝色刚从少林出来,正是漫无目的,此时总算是有了盼头,于是将请柬也藏在怀中,这一次华山之行是去定了。

刚走出几步,抬头向远处一望,突然见到离身五丈外,有斑斑血迹,在这寂静的夜里,心中顿时竖起了一阵寒毛。可好奇心驱使他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恐惧便越发的加深。走近看时,只见地上留着一大淌血,看似未看,随风送来一阵腥味,顿时忍不住有想吐的感觉。仔细看时,只见血迹一直延伸到一块草丛中,月光透进去,隐约看见里面有人藏着。绝色定了定神,道:“里面是什么人?还请出来相告,或许在下还能帮你。”等了片刻,见丛中无人应当,现下走近伸手扒开草丛一看,不禁全身一怔,一滴冷汗只从背脊间滑落,一颗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只见草丛中躺着三具尸体,全身都染满了血迹,死想可怖,连经验十足的绝色也不禁吓了一大跳,身体向后退出数步,而后才慢慢平静下心来。

23

仔细瞧时,只见他们都身穿僧袍,和自己一样,都是和尚,此间方圆数十里,除了一个白马寺外,并无其他寺庙,看来这三人都是白马寺的人,其中一个年纪看似已经有六七十岁了。正想像他们为何会死在这里的时候,突然间只觉了左脚踩着的地方高出右脚,并且有松软的感觉。低头看来,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正踩在自己脚下。由于绝色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并没有被吓到。他仔细察看三位和尚的身体时,见他们都是四脚健全,那这只多出来的手会是谁的呢?一时间心中产生了一个老大的疑团。

在这冷森森的密林小道上,发生了如此之事,真是匪夷所思,或许只有用鬼神来掩盖事情的发生,绝色为了弄清楚真想,于是准备半夜赶往白马寺,问个究竟。白马寺就在对面的山顶上,离这里大约有五里,绝色使出蛇行术,只不过一柱香时间,以来到白马寺庙前。

见寺门闭着,绝色在门上敲了几下,刚想问有没有人时,门便呀的一下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小沙弥。他看了看绝色,而后双手合什道:“施主何事?”绝色也掌立十字还礼道:“请问你们主持可在寺内?”那小沙弥看了一眼绝色,见他也是个和尚,只不过不便开口相问,只道:“主持不在寺内。”绝色急问:“他去了哪里?”小沙弥语气一阵哽咽,似乎有意在隐瞒什么,只道:“主持在半个时辰前和两位师兄出去了。”

绝色在看到那个六十七岁和尚的尸体时,就怀疑是白马寺的主持,所以想前来问个究竟,可见小沙弥语气如此遮掩,心中又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问,如果问出,他们反问自己,那主持是怎么死的,自己该如何回答。刚一回神,见那小沙弥突然消失在了眼前,心中顿时越觉古怪,正想进寺察一究竟,却听到一阵阵脚步声向自己逼近,凝神一看,只见两阵棍僧手持木棍冲了出来,将绝色围在了垓心。

绝色心想:“越来白马寺是个黑寺,我在少林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看来那三个和尚之死与那一只不知是谁的手定跟白马寺有关。”现下心中多留了一个神,随时准备反击。他见对方虽是人多,但看他们的呼息体态,都只是些只会表面功夫的人,要打败他们不在话下。现下只怕能弄清楚事情,最好是不要动手。正思考间,那个不沙弥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师走了出来。小沙弥指着绝色道:“师叔,就是他。”小沙弥口中的师叔便是白马寺主持化尘的师弟化嗔。

化嗔左手拔弄着念珠,右手持着戒刀,看了绝色一眼,道:“你个淫贼,给我拿下!”绝色听到“淫贼”二字,顿时吃了一惊,心想:“难道他知道自己对杨采莲做过的事情?”不是害怕,却想起了杨采莲,心中又添内疚。随即喊声出一个“慢”字。有两个棍僧一听到化嗔下命令,一个挥棍当头砍下,一个持棍向绝色的腰间捅来,其他听到绝色喊出“慢”字,只觉有无穷的威慑力,顿时一怔,只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动手。

绝色左手擦出,抓住向自己腰间捅来的棍头,手臂一扭间。咔嚓一声,木棍从中断裂。那棍僧一失重心,身体向前跌出数步,幸好由同伴扶住,不然定要摔倒在地上。绝色手持半截断棍迎向当头砍来的一棍,又是咔察一声,那棍也截为两截。持木棍的和尚只觉整双手都麻弊了一样,虎口以不知不觉流出血来,再也无力握棍,咚咚一声,断棍掉在了地上。

绝色只出得两招,当众人都已知道他武功的厉害,也知道并非自己所能抵挡,一个个都退到了化嗔的身后。化嗔本来也是有恃无恐,但见绝色露出这一手功夫,顿时心中胆怯,只不过未加表现出来,身体站在原地不动,持念珠的手却已经抖的厉害。

绝色只怕误会而闹出更大的的事情,忙道:“大家别误会,我并无恶意。”化嗔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半夜三更来敝寺做什么?”那小沙弥道:“师叔,他说来找主持。”化嗔“哦”了一声,对绝色道:“你找我师兄有什么事情?”绝色道:“白马寺的主持是否年过六十,银须过尺,眉毛却都脱落干净?身旁还跟随着两位三十来岁的和尚?”

24

化嗔自然熟悉师兄,知道绝色的描述,道:“你把他们怎么了?”绝色只觉他的问法好生奇怪,“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不想多惹口舌,此时又不得不说,便道:“我在山下五里处发现了三具尸体和一只不明来历的手,见那三位都是和尚,此间又有一座白马寺,所以前来询问一下。”化嗔与身旁的十几位和尚都是大吃一惊,夜色中都似乎能感觉到,他们都是惊恐万分。绝色不知他们为何如此恐怖,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主持身亡而伤心的缘故,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化嗔的情绪也越发的高涨,厉声道:“师兄是听到一女子的呼救声,所以带了两个师弟下山察看,怎么会死了呢?”此间虽然隔着五里,但山中回音不断,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白马寺里能清楚的听到杨采莲的呼教。白马寺主持化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带着两名师弟下山,可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绝色追杨采莲回来时,发现的只是他们三人的尸体,还那一只不明来历的手。

绝色也越来越觉事情不对劲,似乎明摆着误会将会将临到自己身上,刚想开口辨博,化嗔又道:“山下有人奸淫妇女,那人一定是你。我看你也身为出家人,白马寺与你无怨无仇,你即做出那种来,还将师兄和两位师弟害死,今天白马寺与你不共戴天!”说着左手拢弄着一颗念珠,呼一声,一颗念珠已经向绝色的胸口激飞而出,同时右手一挥戒刀,斜斜的砍向绝色的脖子。

绝色虽还觉有些糊涂,但从没少半点戒心,听得呼的一声,便知事情不对,身体便想向侧躲避。没想到小小的白马寺,也有武功高强之人,化嗔发躲念珠之快速,可抵的上二三流高手,绝色竟没有躲开,念珠正好弹在胸口玉堂穴,顿时觉得一阵胸闷,若是普通高手,光这一招已被化嗔制住。可绝色却不是泛泛之辈,他将玉堂穴用内气向膻中穴挤了一下,化嗔原本极准的念珠,此时反而偏了方向,绝色才不制于被制住。此时见化嗔挥戒刀挥砍而来,于是低头躲了开去,转身跃到了围墙之上。

化嗔见他中了自己的念珠弹指,并没有被制住,先是非常奇怪,而后明白,以他的功夫,移筋转穴实则普通之极,只是没想到他速度竟然在自己念珠弹指之上,心中还是有些怯意,道:“好一个花和尚。”随手将戒刀向绝色掷出,而后也腾空跃回了围墙。绝色刚一跃上墙头,刚想出手阻止,见化嗔戒刀旋转而来,直夺自己胸口,危及之下双腿一蹬,一个空翻跃向地上。

墙下持棍和尚见绝色跃下墙来,一个个都挥棍向绝色砍去,根根棍棒都夹着呼呼的劲风。绝色此时身在半空,根本没有反弹踏脚之处,眼见就要被乱棍打中,等落到地上虽可反击,但攻热已经居于下风。就这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绝色见化嗔跃到墙头拿住戒刀,同时跳下墙来,挥刀向自己砍来,刀锋未及身体,却能感觉到一种冷森森的寒气,现下左手探出,使出金龙手将化嗔的戒刀捏住,而后右手便已抓住化嗔的胸襟,身体一扭转间,两人已经掉了个个,化嗔被绝色抓着,身体就似不是自己的一样,简直不听使唤,大叫着:“你快放开我!”

绝色笑道:“好,那我就放开你。”现下双手一松,双脚在他身上一踩,一个腾空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地上。十几个本来挥棍向绝色打去,没想到片刻之中,化嗔摔了下来,一个个都怕打到他,刚一收棍,化嗔压倒数人摔在了地上,戒刀早已脱手不知飞到了哪去。

化嗔挣扎着起来,怒道:“你还有空戏耍与我。”而后对身边的一个和尚道:“此人武功高强,本寺没人对负的了他,你快马到少林去请绝色大师下山助拳。”绝色听到“绝色大师”四字,顿时一怔,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和尚吱唔的道:“不知绝色大师肯不肯来。”化嗔气道:“少林寺为天下名门正派,绝色又是侠义心肠,怎么会不来?你快去。”那和尚“哦”了一声,协同另一个弟子便快速下山去了。

绝色见化嗔言夸自己,而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似乎并不识得,一时奇怪,便道:“你认识少林寺的绝色。”化嗔本来无心眼这个所谓淫贼和杀死自己主持的人多嘴,只想叫他偿命,可此间没人是他的对手,少林寺离这里虽然不是很远,但快马来回也得数个时辰,若眼前之人想走,谁能阻止的了他,如今只有托一秒是一秒,于是道:“绝色大师慈悲心肠,普渡众生,天下武林谁人不知?我虽没目睹过他的尊容,但他的大名却是如雷贯,夜夜想着能与他见上一面。”

25

绝色深居少林,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却如此的响亮,可如今的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不过他容易动情也容易忘情,感动,伤心,难过,快乐都会在一瞬间转瞬即逝。心中只想调侃几句,道:“即然如此,你见到了他,怎么好像没什么表示。”化嗔却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思,道:“等一下绝色大师来了,我自会有所表示,你若还是条汉子,就在这里等着。”绝色道:“我在这里等着又如何?”化嗔道:“我看你出家人打扮,想必绝色大师你一定也听过,如果他知道你强奸妇女,杀我师兄同门,他会对你如何。”绝色道:“你说会如何。”化嗔“哼”了一声,见仇人在前,却不能立即报仇,反而与他你问我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忍下了这口气,道:“你真若想知道,等着就是了。只怕你这种鼠辈心中定是想着逃之夭夭,反正我们这里没一个是你对手,你若是想逃,就趁早夹着尾巴滚吧,等绝色大师来了,你就逃不了了。”

绝色听他开口一个绝色大师,闭口一个绝色大师,心中只觉好笑,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他,看那个狗屁绝色能拿我怎么办?”拍拍屁股,走到旁边几步,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背*在墙上,吹起了口哨。十几个和尚可谓都是非常害怕,见绝色身体一动,都是退后数步,见他坐在了石头上,才是稍减怯心。化嗔甩袖不理,在几个弟子耳边嘀咕一声,吩咐两人下山察看主持的情况,另四人封住了下山的走路。白马寺位居五百米的高山上了,除了一条简陋小路上下山外,其他都是悬崖,除了这条路,没有第二条下山的路可走。

绝色斜瞥了他们一眼,表情不屑一顾,高跷起二郎腿闭目养神。可不知道为何,本来心中把杨采莲的事已经忘记干净,可如今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却出现了她的影子,她是绝色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纯朴善良的女孩,那种感觉简直难以言语。他使劲控制自己不要再想,可是没有办法,只要一闭上眼睛,杨采莲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就难以抹去。一时间从石块上跳了起来。化嗔等和尚见绝色闭上眼睛,都在一旁盯着,心中也都平静了许多。可突然间见绝色跳起身来,一个个本能的退后数步,都聚拢在了化嗔身边。

化嗔心中虽也是很紧张,勉强装作冷静道:“怎么?沉不住气了吧?以你这种胆小怕事的鼠辈,我想你现在是想溜之大吉了吧?”化嗔心中一万个想持住绝色,只奈武功不如他人,根本抵挡不住,现下只怕用激将法,使绝色自己乖乖的留下来,只等绝色大师到来,再行了结。

绝色刚从思念杨采莲的想像中回过神来,突觉事情不对,白马寺的人去请少林的人来帮忙,到时事情一定穿邦,不管是少林的声誉,还是自己的性命都会有危险。现下不管其他,道一声:“爷爷没空跟你们玩了。”化嗔只听他的声音刚毕,人已经消失在眼前,心中一怔,望着四周喊道:“小贼休逃。有种的留下姓名,他们白马寺一定要讨回公道!”而后对封住山路的两名弟子喊道:“小贼想逃,千万不能放过他。”那两个和尚听了,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觉一头雾水。

远远的只听绝色回道:“本人叫做色无戒,希望有那一天吧。哈哈哈。”笑声回荡在山崖之间,而后渐渐消失了。绝色即使说他是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绝色,化嗔等人也是不会相信,他又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于是把青楼女子小翠的一句玩笑话当真了,他叫色无戒,以后都叫色无戒。

化嗔听到“色无戒”三字,先是念叨了一下,而后道:“淫贼,果然是你,休逃!”可色无戒再也没有回应。封路的弟子也没有看到有人从身边逃过。化嗔听刚才色无戒的声音,似乎传至山侧悬崖处,心道:“莫非他从这里下的山?”一想到如此,身体不由的一阵寒意,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在夜色下不为人所觉罢了。

虽然不知色无戒是不是从悬崖溜下去的,但就凭这四五百米高的山是不可能困得住少林寺自古以来第三位学全七十二艺的人。色无戒回到山下,想再去看看那三具尸体,察察是否还有新的发现。刚要到的时候,只见化嗔刚才叫人下山找寻的两个和尚到现在还没找到尸体,于是躲在一边看个究竟。听那二人的讲话,发现他们心中很是害怕,根本无心找寻,只盼呆会儿就回去负命,其实那三具尸体就在他们身边不到十丈之处,只要稍一抬头,就会看见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找去,就不可能找不到了。可两人只*得很近,全身都有些哆嗦,显然是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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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已经知道那三个和尚是白马寺的人,见有两个弟子在,心中只想着他们把化尘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可又不便当面告之,于是捡了一块石头,朝着血迹的方向扔了去。月深人静,石块撞击之声清脆响亮,两人只是一惊,同时转过身来道:“谁?”看了看没有人影,两人对望一眼,全身打了个冷战,看他们的表情,就似乎见了鬼一样。

色无戒没有办法,又捡了一块稍大的石头,扔了过去。其中一个和尚仔细一看,道:“师兄,那面好像不太对静。”那师兄一惊,吱唔的道:“什……什么不对劲。”那师弟道:“那边好像有血迹。”那师兄嘴里说着:“哪……哪……哪……”而后眼睛顺着师弟指的方向一望,果然也望到了血迹,不由的失声叫了出来。师弟虽也是害怕,但却没有师兄那么强烈,只道:“我们过去看看吧。”师兄唯唯诺诺的答应,慢慢的走了过去。两人顺着血迹摸索到了草丛旁。那师兄同样是踩到了那一只不明来历的手,吓得都跳了起来。那师弟扒开草丛,看见主持和两位师叔死在里面,顿时眼泪掉了下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道:“主持,师叔!”师兄过来一看,也是掉下了眼泪。

色无戒见他们找到了尸体,虽还不明白那只手是谁的,但此时也无心再管这件事,根据贴上所说,华山的英雄会还要几个月再进行,于是便想在去华山的路上边游玩边赶路,绕道向西行进。

色无戒深入简出,先是用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换了僧袍,弄去了佛香印,由于头发长得比较慢,他便买了个假发带在头上,这样才不会引志太多人的注意。他一般都是绕着山路而行,在山中摘此鲜果,打个野味来吃,也好生快活,只不到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都是煎熬寂寞的时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会时不时的想起杨采莲,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色无戒已离洛阳城不远了。

这是色无戒清早起来在山上游荡了一二里路,突觉肚中有些空虚,猛一吸气,只觉一股清淡香气扑鼻而来,清晨万物复苏,这一阵清香有如雨后甘露,让人喜不胜收。色无戒只觉全身一阵舒心暖意,只觉心旷神怡,不禁抬起头来远望。只见正前方离地十丈高的山峰上,毅然写着“北邙山”三字。雕刻精细,字走偏锋,实为行家手笔。再加上这三字刻在如此高的山峰之上,此间又没有任何物事可做凭借,如此巧夺天工,真是令人称奇。

色无戒阅历不浅,虽在山中行走数月,但所走道理却是明明白白,只要不到半个明辰,离这十里的洛阳城就到了。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此处有座北邙山。由于好奇,使他不禁盯了这三个字好久,可思绪却已经不由自主的走了神。那一阵阵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实在是太诱人了。色无戒不由的随着清香,向北邙山逼近,不知不觉绕过一条小小的山道,已经身处北邙山道上。

放眼望去,这北邙山上竟生长着一株株不同颜色不同花型雍容华贵的牡丹花,自己也身处在牡丹的包围之中,这种感觉简直不言而欲。此时鼻间的香气更加浓烈,更觉舒服爽快,忍不住蹲下身来,吸吮花瓣上清早的甘甜露珠。

牡丹是中国名花之一,花朵硕大,花容端丽,雍容华贵,超逸群卉,素有“花王”之称。牡丹的根皮在中药中叫丹皮,是具有清热化瘀功效的良药。清晨纯洁无暇的露珠吸收牡丹的精华,色无戒这一吸吮,只觉全身筋骨从头顶一直到双足涌泉穴都是一阵放松,肚子空虚顿时消失,不禁仰倒在牡丹丛中,闭目静思。

牡丹是中国传统的著名花卉。她始于晋、兴于隋,盛于唐,极盛于宋。洛阳牡丹在四川天彭、江苏盐城、浙江杭州、安徽毫川、山东曹州、广东韶关等地相继引种栽培。牡丹之盛,自唐代以来,莫过于洛阳,以“洛阳牡丹甲天下”的美名流传于世。宋人欧阳曾赋诗句“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来称赞洛阳牡丹。洛阳牡丹有一百多个品种,而且有不少名贵品种,其中的“姚黄”、“魏紫”,被誉为牡丹的“王”和“后”,尤为人们所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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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洛阳牡丹还存在着一个历史传说。相传唐后武则天在一个隆冬大雪纷飞的日子饮作诗。她乘酒兴醉笔写下诏书“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慑于此命,一夜之间绽开齐放,惟有牡丹抗旨不开。武则天勃然大怒,遂将牡丹贬至洛阳。刚强不屈的牡丹一到洛阳就昂首怒放,这更激怒了武后,便又下令烧死牡丹。枝干虽被烧焦但到第二年春,牡丹反而开的更盛。正因为如此,到北宋已发展到“洛阳家家有花”,“凡园皆植牡丹盖无它”的程度。

色无戒本来是睡觉刚醒来,可此时身处如此深香幽静之中,仿佛顿时化身成仙,那种飘渺的感觉,似乎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不知不觉间,色无戒便已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此时太阳照在身上,只觉有些干热。再加上肚中空虚,只好离开这一片难得的牡丹园。

色无戒一路西行,不到半个晨,便已经来到河南洛阳的城门口。洛阳不愧为历史名城,人来人往的陆毅不绝。有出城买办,有进城商版,样子甚是匆促,虽然大家都是擦肩而过,可却显得那样冷默,没有人肯留下来停留片刻。色无戒在旁一阵观望,只见城门口用荆棘木条拦道,一次只要通过不超过三人。两名兵卒持矛把守在左右两侧。一位武官带着两位兵卒,正在挨个的察看来往客商。他们看似察得很认真,但只要你行为不怪异,长相不特别,一般都能通过,一些例外的都被抓了起来。所以来往人众都不敢有特异的表现,只怕自己会无缘无故的被抓了起来。

色无戒在旁看了一会儿,如今正是乱世之秋,北宋政府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现下看了看自身的打扮,就准备进城去。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大街上大声哭泣,双手柔着双眼,只大声叫着妈妈。这此一来,顿时引起了宋兵的注意。那武官和两个兵卒走了过来,正要对那小女孩进行旁问时,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挤着人群过来,道:“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官爷,她我女儿,刚才我去给女儿买糖葫芦,没想到就这一会儿,这孩子就哭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

那小女孩本来是泪流满面,一看到母亲顿时止住了哭泣,接过母亲手中的糖葫芦,自顾吃了起来。那武官过来没讲一句话,只是看着,见那妇女叨叨的念着,听口音那妇女是河北人士。如今河北暴发了以宋江为首的起义,心中怀疑她是个奸细,与是与身旁的两个兵卒商量了一会儿,而后一个兵卒从腰间拿出铁链,将那妇女困了起来。

那妇女只觉一阵莫名奇妙,紧张的道:“官爷,这是干什么?我是良家妇女,又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抓人。”从刚才到现在的短短一盏茶时间,城门口顿时里三圈外三圈的挤满了。他们在旁看着,只是看着,似乎也轻微的议论也是不敢,生怕自己也会被抓了起来。那小女孩一见母亲被绑,顿时又掩面哭泣起来,说哭就哭,似乎那泪水永远也流不完一样。拉着母亲的手,喊着:“不要抓我妈妈,不要抓我妈妈。”

那武官道:“本官看你相貌可疑,怀疑你是宋江起义军来此的探子,现押你回府衙审讯。”那妇女默然道:“宋江是谁?我不认识他,我更不是什么探子,官爷可要明察秋毫,可别冤枉了我这平民百姓。”那武官有些不耐烦,右手抓住那妇女的肩膀道:“少废话,我还会冤枉你不成。到了府衙,由不得你嘴印。”说话的同时,便拽着那妇女要走。那武官嫌她麻烦,右手一甩,将那小女孩推到了地上。那武官手上存着劲道,小女孩又是弱不禁风,被他这么一推,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丝的血迹。

那妇女心疼女儿,求道:“官爷我跟你走,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她想上前去扶,可被铁链锁着,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住。

那武官道:“这自然更好,我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的,走吧。”正转身间,只觉手背一阵疼痛,原来小女孩被推倒在了地上以后,不顾自己的伤痛,扑到那武官身上就是一阵猛咬,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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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官也自是练武行家,整天都是刀口上混饭吃,流些血更是经常之事。可这时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咬着手背,只觉穿心刺骨的疼,甩了两三下才是甩开。气愤之急,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小女孩左脸颊都肿了起来。那武官还不肯罢休,看着手背鲜红的牙齿印,顿时吹胡子瞪眼,道:“你活的不耐烦了。”随手拔出腰间的配刀,就朝着那小女孩当头砍落。烈日炎炎之下,刀背反射着一阵阵太阳的光线,却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旁观众人不由的退后数步,都发出轻微害怕的声音,人人都不由的退后数步。那妇女看着女儿被打了一记耳光,眼中已有一丝泪水滑落,此时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微抬头间,见到那武官挥刀砍向自己的女儿,这可把她吓坏了,惊叫出一声:“小雯……”当众人都以为那小女孩必当血溅当场的时候,只听那武官“唉哟”一声惨叫来得突然,随即当啷一声,配刀落在了地上。

事情来得突然,周围虽围了很多人,可谁也没有看清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钢刀落在小女孩的脚边,那武官的右手背除了留下小女孩深深的牙印外,如今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一样。他用左手托得右手,表情似乎极疼难当。而后眉毛就皱到了一块,对着周围之人乱喊:“是谁?有种的出来!”

那妇女一惊回来,见女儿安然无恙,心中稍许安慰,哭泣的道:“小雯,你没事吧?没事就好,可把妈妈吓坏了。”小雯只觉左脸痛得厉害,扑到母亲的怀里就是一阵痛苦。有两个宋兵离那武官很近,只到现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凑近一步道:“大人,怎么了?”

那武官道:“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刚才虽发暗器伤我?”两名宋兵吱唔的道:“暗器?没有呀!”那武官更是气愤,每人给了一记耳光,道:“饭桶!”而后捡起地上的配刀,在围观的人群中找寻着那个发暗器的人。

路人吓得是纷纷退后了几步,那武官自然是不肯吃这个哑巴亏,对着人群道:“好,你有种做无种出来。我看你能救他们母女几次,挥刀又向那小女孩砍去。那妇女连忙将身体挡在女儿面前,眼见钢刀向自己砍来,心中也是非常害怕,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其实那个在暗处发射暗器的正是色无戒,他本来无心惹事,可见大宋官兵如此乱抓平民百姓,那母女俩被抓到府衙以后,更不知要受到什么刑罚,慈悲心起,于是出手相救。他虽换去了僧袍,可舍不得扔掉念珠,于是将念珠收藏在衣襟之中,徒逢此事,解下一棵珠子,随手射了出去。出劲自然是轻了许多,不然那武官的右手臂定然废掉。

色无戒本以为那武官会有所顾忌,不会再对那母女下毒手,可却是出了意料之外,见情势更加紧张,右手又暗扣一颗念珠,只欲发射出去,这时手中用足了劲,再不会饶那武官。

突然间只听马蹄声起,远远的便见一架马车发疯似的向城门口驰来。此处人群拥挤,人们走路时都会相互碰到,任何马车到此自会缓车慢行,可那俩马车却越驰越快,一路朝着人群狂飙。本来还有一断距离,只片刻功夫,那马的前蹄似乎都要踏到路旁的行人,路人一时无法顾忌小雯母女的情况,纷纷挤兑着要避开那俩马车,可洛阳自古就是座大城市,如今门口有官兵拦道搜查,人群来往的速度便变得慢了,使得城门口的百姓越挤越多。

那马车来得突然,驰得又快,路人一挤压,场面顿时便是一阵混乱。那武官本来挥刀要向小雯砍去,可被人群一挤,刀锋一偏只砍了个空。他也无心再管,眼见马车朝自己踏来,惊吓得却不知如何是好。扔掉钢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边四名宋兵更管不得他,匆匆向旁侧躲闪。

众人眼见马车就要踏在那武官的身上,也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就在此时,车夫一拉缰绳,那马徒然间马抬起前蹄,而后便稳稳的停住了。车前坐着两人,一人把持马车,一人把风放哨,样子极是相像,定是个双生兄弟,只不过一个留着胡子,一个面目清秀。那留着胡子的车夫敢拉住疯马,侧过半个头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小姐,你没有受到惊吓吧?”一个粗犷的汉子,声音却极是恭敬,似是奴仆跟主子讲话一样。同时只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没事。”

色无戒见这马蹄时是突然响起,又是如此的乱闯乱撞,而且看两个车夫的样子神态与勒马的巧劲可以看出,那马并没有受惊,两个车夫也是身怀武功之人,而且样子粗犷的,实不像中原人士。此时听见马车中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温柔的样子,可以想像那人定是极是美貌。而且她讲出“我没事”三字的时候,有种不屑一顾的样子,看来来头定是不小。

色无戒很是好奇,忍不住盯着车窗看。车窗有轻微的薄纱遮着,隐约能看着里面坐着两个女子,浅浅的看见都极是美丽,色无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正巧窗口左侧的那女子转过头来,隔着薄纱向外看了一眼,秋波如静,让色无戒更加看清楚了她的美丽,心中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可只是一眼而已,那女子就转过了头去,这又使他感到一丝丝的可惜。

那武官从马蹄下死里逃生,此时由两名宋名扶了起来,过了一暂茶时分,才是回过神来。刚才的气还未消,此时又受到如此自以为的奇耻大辱,更是怒火中烧,拾起地上的钢刀走到马车前便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给我下来。”钢刀在两位车夫面前晃来晃去。

钢刀反射着太阳光,极是刺眼。可两名车夫却连眼都不眨一眼,也没理会那武官说些什么,竟是眼朝前方。那武官更是恼火,一刀向那清秀车夫砍去,道:“老子问你话,你他妈的聋了。”那车夫头也不偏,左手慢慢的提起,食指只在刀面上一弹。当的一声,武官只觉右手震得厉害,钢刀随即脱手。色无戒在旁频频点头,只觉自己看昨没有错,这两人砍实武功极高。

那武官只觉今天遇到的事特别邪门,伤的都是右手,此时似乎有些麻弊,在旁愣了一下。那四名宋名更不知如何,手中拿着钢刀,互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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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那大胡子车夫道:“你小小的一个城门武官,不佩让我们下车。”快快让开道路,非则定让你好受。那武官见有人在天子脚下如此狂妄,心中还真怕他有什么大来头,不知如何收场。路人见刚才耀武扬威的武官如今却害怕成这样子,纷纷指点议论起来。

色无戒一直望着车中左侧那位女子,可她却再也没有转过头来。起时只听她又道:“大甘,出了什么事?”这位小姐口中的大甘,便是那大胡子车夫,另外一个是他弟弟,名叫小甘。大甘微微转头,道:“没事。有个城门武官让我们下娇检察。”

车中另一位女子有气道:“是谁这么大胆,敢让我们小姐小娇?”色无戒从薄纱透过看进车里,觉得两位女子都是貌美,可大甘口中的小姐口气显得温顺,而刚才那人却泼辣的多,而且听她也叫小姐,看来她也是个随行的丫头。一个年轻的女子上路,有两位可称作绝世高手的人当她的车夫,有一个如此傲慢的人是她婢女,这更增添了那小姐的神秘。

那婢女又道:“小甘大哥,每人给他一记耳光,让他们快快让出道来,问他们还想要脑袋不要了?”小甘答应一声,随即跳下车来。那武官和四个城卒吓得不由的退后数步,表情显得狰狞。

突然,车中小姐道:“小甘算了。”小甘一听,又上得车来。那武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小姐又道:“令儿,拿干爹的令牌给武官大人看。”令儿就是那婢女的称呼。令儿道一声“是”,而后扬声道:“狗腿子过来。”那武官知道那令儿是在叫自己,可却不肯承认,只是呆在那儿。小甘道:“令儿姑娘叫你话,你没听见呀。”那武官没有办法,小心的走到马车前。此时帘子掀起一角,一只结白的小手伸家出来,手中拿着一枚金光灿灿的金牌,金牌上写着“河南知府”四字,那武官吓了一跳,顿时瞪大的眼睛,而后道:“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小姐饶我一命。”

令儿收回令牌,道:“你即然有眼无珠,还不快把眼睛挖出来,留着何用?”这话明显是吓吓那武官的,可那武官却当真了,马上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认错。其他四位宋兵也是一起跪倒。车中小姐微微一笑道:“武官大人别跟令儿一般见识。”那武官根本没听进去,还是道:“小人不敢……还请饶命。”

那小姐道:“大甘,进城吧。”大甘答应一声,也不管马车跪着五人,扬鞭驾马。五名宋将兵将顿时让开,那武官道:“快快,让这驾马车时城。”城门前的拦路荆棘顿时撤开,那马车扬长时城,顿时陷入茫茫的人海。

路人继续前行,那武官却还是摸不着头脑,一个宋兵道:“大人,那车里的人是谁?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怕她?”那武官也不知车中之人是谁,道:“她拿着知府大人的令牌,我敢不让她进城吗?”那宋兵只是点头,当他们想再找原先那母女俩时,她们早已经趁乱逃走了。他们也不想追究,继续拦道搜查,刚才耀武扬威的气势又显现了出来。

色无戒对貌美女子都是令眼想看,见刚才车中那小姐气质不凡,心中对她的喜意游然而生,紧随着马车进城,可没想到那马车一进城后就消失在了人海中,色无戒四处观望,却没见到人影,延街找了很久,甚至还问了许多路人,没一个人认识那驾马车的来历,就使得色无戒的心里更加增添的疑问。

进得洛阳,气魄果然与众不同,人人面带笑容,显得特别友善,与城门口那样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处处可见文人吟诗作对,店前门牌字副上的书法也都是挥洒自如,与众不同。眼前所见,显然是一副太平景象,与原先色无戒所知的内忧外患,相差甚大。

色无戒随处一阵远望,竟被刘禹锡的名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所吸引。向上看时,一块金光灿灿的匾上写着“牡丹楼”三字,甚为壮观。色无戒稍加沉思:“在这城中建着牡丹楼,难道又与牡丹有关。本来清晨在北邙山被牡丹的脱俗吸引后,一直恋恋不舍,此时便不由自主的走进楼去。

刚踏进屋去,热闹的气愤顿时扑面而来。牡丹楼原来是一家酒楼,里面客人都是扮相丝文的俊生,他们手拿折扇,三五成群的一起吟诗作对,把这酒楼弄得像个学堂一样。时尔听到他们谈笑风声,其他诗词歌赋,色无戒自然是个门外汉,可他听到最多的是什么“花王、花后、高额赏金”之类的字眼,如此心里更添好奇。

色无戒就在原地那么一呆,店中掌柜便笑脸迎了过来,道:“客官是不是要住店?”色无戒还没回答,那掌柜又道:“客官要是住店,正巧小店还留有一间中等客房,若是晚了,可就让人抢了先着。

色无戒从少林寺出来,本来身带盘缠就很少,如今又经一月用途,如今更是所剩无几,他根本没打算住客栈,本来想在洛阳转一圈,再去华山的路上将就一晚,可途中遇见令儿主仆,不由的想一赌方颜,此时见更是被牡丹楼的名字吸引过来,见掌柜如此的问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我没有想住店的意思,对不起打扰了。”

转身正欲走时,又被掌柜拦住道:“客官即然来到了牡丹楼,就说明与此有缘,如今天色正午,烈日炎炎,何不就此歇脚……”色无戒知道做生意的人都是如此,为的就是一个字“钱”,如果没钱,他们的嘴脸定会变样。如今自己所剩银子根本住不起这店,也不想掌柜的白费一翻口舌,于是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没钱。”这三字一说出,掌柜的只是一怔,脸顿时一沉。

色无戒早就欲料到,于是转身就走,没想到又被掌柜的拦住,此时那此文人也不再谈论,都一起围了过来。掌柜的道:“客官把牡丹楼也看得忒小了,本店即名牡丹楼,就是以牡丹会友,以文会友,提钱乞不是看不起我们吧。”色无戒也是吃了一惊,不可想信竟会有人如此说话。

此时一位书生道:“这位兄台看来是外地人,这牡丹楼就是为了拢聚天下有实之士,不当不收钱,只要兄台学富五车,也许还能得到巨额赏金,乞不痛哉?”

30

色无戒听得一头雾水,虽少林寺也属河南,离此更是不过几百里距离,只困少林门风森严,来往的都是各地僧侣,早就与世俗之人阻断了联系,所以对此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此时掌柜的道:“客官当真不知?洛阳牡丹甲天下,每年四五月份牡丹盛开最旺盛的一天,世界各地的牡丹爱好者与文人墨客都会汇聚洛阳,此时洛阳也会在龙门举行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评选出赏牡丹花的‘花王’,‘花后。’得‘花王’者可得黄金百两,得花后者可得黄金五十两。各地文人不能以各人身份参加,必须事出有名,我们牡丹楼便是其中一家,与洛阳城内另外五家一争高下,只要客官能胜出花王,就可得十两黄金。我看客官眉清目秀,一定饱读诗书,胜出的概率很高。就看客官愿不愿意以牡丹楼的名义出师了。”

其他文人纷纷应和:“兄台何不一起来呢?”“我看还是不要了,因为这花王贵冠我是志在必得。”“若是花后是个美丽女子,如果能与她一结良缘,那真是千古美谈呀。”色无戒听了他们许多,虽有些心动,但都没有想参加的意思,一听花后或许会是美貌的女子,顿时来了兴头,心中自然想到那花后会是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子,一时便爽快答应了。

掌柜道:“好,客官果然快人快语。”而后扬声道:“小二……”小二答应一声,随即跑到门口,在门上挂了个“谢”字,代表牡丹楼已经全满。此后不时的有人来投店,见店满了,有的还一阵劳骚:“我们特定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怎么这么快满了。”掌柜对着色无戒道:“客官看到了吧,若是稍慢了一点,恐怖……”色无戒也是明白,只频频点头。

此时小二递过来一本选集道:“客官,这里面包含了牡丹的所有历史,只要你熟读了,拿了花王定不在话下。”他自然是对每一个客人都是这么说的。色无戒接过选集,观看左右,顿觉奇怪,刚才还在一起议论的文人,此时都不见了。掌柜见他四下一望,也都明白,道:“牡丹花会会在今晚子时举行,大家此时吃过午餐都去睡了。”小二接道:“我看客官也吃些东西就去睡,也要有精神夺花王贵冠。”色无戒点头答应,吃了些东西,便自回房了。随即牡丹楼也匆匆关门了。

色无戒躺在床上,拿着选集便开始看了起来,也不是说为了夺花王而做准备,只是在北邙山初见数以万计的牡丹,便被它的那种脱俗所吸引,此时忍不住开始翻阅起来,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就将选项集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色无戒在少林整天练武,都不觉得怎么累,可此时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只觉睡意正浓,虽然只是正午,但倒头便睡了起来。

睡梦中混然不知,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进入梦乡的色无戒,满脑子都是牡丹的影子,但在梦中,一个人的本性便暴露无疑,那一朵朵美丽妖娆的牡丹,此时都变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女子,色无戒身处万花丛中,那种幸福,那种快乐,简直好似神仙。

突然间,他在梦中发现有一个蒙面的人抢走了自己身边的美女,其他女子害怕的都是一阵骚动,纷纷挤拢到了色无戒的身边。同时无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道:“抓采花贼,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还有数人随着这声音应和。色无戒顿觉奇怪,四处观望,想看看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可不但没有看到了,而且自己身边的女子都面露凶想,纷纷张牙舞爪的想杀自己。刚从温柔乡回过神来的色无戒可是吓了一跳,全身都是出了一阵冷汗,才是发现原来那只是个梦罢了。

色无戒摇了摇头,叹道:“色无戒啊色无戒……”突然此时亲晰的听到一人喊道:“他上了屋顶,我们快包抄上去,切莫让采花贼跑了!”此时听到的声音那么真切,色无戒知道这不是作梦,同时只听屋顶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显有人在屋顶上,而且脚步甚是沉重,显然不像是一个人。色无戒突的回忆起那人的喊叫:“他上了屋顶……切莫让采花贼跑了!”心想屋顶上那人就是,再不犹豫,说时迟那时快,双腿一瞪,已破木瓦屋顶而出,右手龙爪手只向那人右臂抓去。

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破瓦片从屋顶散落四周,色无戒这时才看清楚那人身上确实背着一个昏昏沉沉女子,那女子毫无反抗,眼神呆滞,除中了迷魂散外,明显身上的大穴以被点住。而那背着他的人身穿黑衣脸蒙黑布,色无戒就在这一瞬间看得清楚,他是个男子,而且年纪稍轻,如今已出龙爪手先发制人,心想那人定是难以逃脱。

那人本来小心的走在屋顶上,突觉脚下一松,心知不对马上转身就走。色无戒笑道:“太晚了!”龙爪手五指寇紧,抓住了他的右臂。就是此时,只觉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眼前所谓的采花贼原来没有龙臂。就在想像的同时,那人一个后踢,正好踢在色无戒的手上。色无戒丝毫没有防备,右手只震得厉害,心知眼前之人武功定是不弱。可此时他却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是想起在白马寺山下那一只不名来历的手,一时间竟走神了。

此时又有人叫道:“我看到采花贼了,大家快一起上。”转头一看,身后已有十几人拿着木棍,冲了过来,只有少数几人拿着钢刀。

色无戒转过头来,见那人双腿相互交踏,正向对面屋顶飞去。此间相隔数丈,可那人身上背着一人,却还是身轻如燕,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色无戒道:“别跑!”也便飞身追了过去。那“采花贼”转头看了色无戒一眼,而后窜入另一间屋顶。

色无戒渐渐发现那人的功夫似乎有些少林的影子,心中只觉万分迷惑不解。心中在想,可腿上并未减半点速度,那人虽背了一人,可色无戒始终与他隔着些许距离,就是不能*近。此时,他见那人微微蹲下身子,左手撑在屋檐边,眼前就是一条巷子,看来他是要窜入巷子逃跑了。

色无戒一急,却突然想起胸襟的佛珠,便已迅速不及掩耳之势弹出,正中那人的左手,只听“唉哟”一声,那人轻道一失,整个身体摔到了地上。高手过招,就是这片许的缓得一缓,色无戒已经赶到,并出右掌打向那人,左手便要来抢他背上的女子。

那人刚倒地便想跳起逃跑,可万万没想到色无戒竟会如此的快速,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回过神来,身体忙向后一退,已经躲开了色无戒的右掌,可背上的女子已经被他的左手抓住,就像被铁箍销住一般,无论自己如何挣脱都是不行,不由的道:“阁下武功果然厉害!”色无戒笑道:“知道就好,还不快放下这位女子,念在你我志同道合……”

讲出这一句突觉不对,转口道:“我看你也是初犯,小小年纪的甚是可怜,就放过你一条生路。”那人哈哈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初犯?”色无戒见他不肯悔改,也是没有办法,右手窜出,点向他胸口膻中、华盖、天突,准备封住他的气门,省得到时又要满天地的追他。

色无戒见他没有反抗,这一招定能制服他,没想到眼前一颗绿色珠子从那人身体中窜出来,而后自己的食、中二指便被钳在一根棍子中间。色无戒一惊之下看得仔细,只见那绿色珠子钳在一个细长坚硬的棍棒上,本来只要自己食中二指一用手,即使再坚硬的兵器,也会从小断烈,可那细小的棍子不断没有折断,而且还咯的两指生痛,一时想明白,随即叫出“打狗棒,你是丐帮……”,随即收回了手,只觉不可能,念道:“丐帮身为天下群众大帮,替穷苦百姓造服,丐帮帮主怎么会做此事?”

色无戒低头念着,只听远处有人笑道:“大师,你还在哪嘀咕什么?快回家念佛吧。我要去快活了,不奉陪了。”色无戒听那人叫自己大师,全身都是一怔,自己完全除掉了和尚的打扮,并且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那人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谁?抬头看那人时,早已经消失了没了影踪,现下万分的想弄清楚,叫道:“你别跑,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是……”

心中只怕那人跑远了,随即腾空想追,此时只觉自己被无数双手抓住,并有人叫着:“你个淫贼?还想跑?”色无戒吃了一惊,不知所为何事,只以为自己所犯的事被人所知,此时只哑口无言。又一人道:“你把张家闰女抓到哪去了,还不快交出来,不然别想离开这里!”数人应和着,纷纷抓住了色无戒,全身上下不留空隙

第三十一章

色无戒反而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些人把自己当作了那个采花贼。虽然眼前有数十人,但看他们都只是些平民百姓罢了,根本困不了自己,只道:“我不是采花贼,我是帮你们抓采花贼的。”众人“啊”的一声,互想对望,显然不相信。纷纷道:“你说不是我们就相信了?你当我们白痴呀?”“少跟他废话,先打他个半死,出出气再说。”“我们还是先送到官府,让官老爷处置他。”

这时不远处发出铁链相击声,并有四人跑步快近,众人闻声望去,渐渐看明白,那是府衙的衙役赶到了。一个为首的道:“采花贼在哪?”百姓们指着色无戒齐声道:“就是他!”见到府衙的差役,色无戒更怕可事情闹上公堂,于是竭尽全力解释着,可场面显得非常的混乱,他一个人的话就显得那么的微弱了。几名差役更是懒得听人解释,就欲将色无戒先押走再说。

色无戒见解释无用,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等到了府衙,不知又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本来以为来到了洛阳没人认识自己,就不会出什么事,这时想来只觉是太天真了。从少林出来到这里的一路上,陈少壮不知所踪,白马寺主持与两个高徒离奇死亡,再加上今晚那位看似丐帮领居人物的人竟然认识自己,这一切无不证明有人在暗中奸视自己,甚到怀疑这一次的采花贼事件也是有人故意安排,就是要让自己落入官府的手中,进行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如此,心中就有些害怕。不愿就此束手待缚,就想的同时,双脚死死的站在地上,无论四名衙役如何拽拉,却是文丝不动。

为首的衙役气上心头,唰的一声拔出了钢刀,指着色无戒道:“你想拒捕,不想活了你!”吹胡子瞪眼的,面相可怖。有的村民见此退后了几步,有的反而道:“官府,这样的淫贼就该一刀杀了他,免得更多的无故少女受他凌辱。”一时间,百姓们纷纷应和着这人的话。色无戒见局势无法控制,丹田一股内气便自运上,准备在振断铁链的同时腾空逃走。

百姓们纷纷叫嚷着,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吵杂不堪,此时有两位中年男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并挤进人群。众人本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不可开交,此时却突然静了下来。此时一位村民走到两位中年男女身边道:“张三叔,张三审。”这两人便是被采花贼抢走的父母。本来两人都已经睡着了,可听到女儿的叫嚷声,便匆匆跑到了女儿的房间。可把他俩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对自己的女儿进行不诡的行为,张三审放声大喊救命,张三便随手拿起桌边的板椅便向那人背部打去。可没想到那人却是身怀武功,将张三一脚踢倒,而后抱着他们的女儿便窜出屋顶逃跑了。那女子软软的此时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

今日是洛阳牡丹花会的日子,虽至半夜,可街里街外都有人群,一听到张三审的叫唤便纷纷出来帮忙,只追了那采花贼足有一条街。那采花贼轻功甚是厉害,窜高窜低的飞檐走壁,可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也是逃脱不掉,一直追到了这里。

张三父妇喘过气来,道:“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张三表情痉挛,此时身体还抖个不停,张三审却已是泪流满面,哭喊着:“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呀!”声音都变得哑了。百姓们听到她悲惨的样子,心中除了同情外只越发的愤怒,纷纷指着色无戒道:“他就是采花贼,我们千万不能饶过了他。”有两名壮汉应和着“对”,三人便挥拳打向色无戒。色无戒已经运足了劲,只不过身体被铁链捆着不能动弹,三人的拳头打在色无戒的身上,反而被他的真气弹了回来。三人都不会武功,一人的手臂顿时脱臼,另两人只被弹出数丈,口吐鲜血。

众人见那被弹出丈许的两人,都是吃了一惊,他们都眼睁睁的盯着色无戒,并没有见他出手。此时个个四处观望,只以为有人暗中偷袭。张三父妇挨近色无戒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张三道:“他不是那位采花贼!”众人“啊”的一声,都是吃了一惊,有人道:“怎么会,我们一直追他追到这,怎么会错呢?”张三审摇头道:“他真的不是抢走我女儿的人,那人我看的清清楚楚,年纪没有他这么大。”众人又是相互议论,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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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松了一口气,将窜出丹田的内气慢慢的收回,只道:“我说我不是采花贼吧。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追那位采花贼,我是好心出来帮你们,本来我已经抓倒他了,被你这么一弄,他早就跑远了。”张三审坐倒在地上,哭道:“我的女儿……”张三此时也忍耐不住流下泪来。

色无戒见此不免起了怜悯之心,道:“这采花贼如此可恶,我一定要抓住他给你们处置。”众人都是摇了摇头。为首的衙役仍然是板着个脸,道:“以后看清楚了再找我们,害得我们大老远的白追一趟。”说着还刀入鞘。众人听到他讲这话虽很气愤,只不过不敢吭声。色无戒道:“你自己还不一样抓错人,还不快放了我!”

为首的衙役走出几步,道:“把他押回衙门!”众人都是不明所以,心中在想:“抓错人就该放人,怎么还要抓去官府?”色无戒道:“唉,你这是干什么,明知道我不是那个采花贼,你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为首的衙役道:“即使你不是采花贼,你也可能是他的同党,不管怎么样,都先抓回府衙再说。”众人都是知道,他定是不甘心就此白跑一趟,想从色无戒身上出出气,或者找点便宜。

色无戒气愤难当,道:“光天华日的,你竟敢如此胡乱抓人,难道这河南府里就没有王法了吗?”那衙役狞笑道:“等到了府衙,你就会真正见识到什么是王法了。”众人都是不敢苟同,小声议论着,衙役们一瞪眼睛,吓得他们不敢再说。色无戒道:“如果我不走,你又能拿我如何?”为首的衙役一听,道:“哟呵,还怕跟老子对着干,你是不想活了。”走到色无戒身边,左手抓住他的衣襟,右手挥拳就朝脸打去。可不知为何,左手一碰到色无戒的身体顿时便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全身不能自主,右拳停在半空,更是使不出劲。全身软绵绵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一样。看看色无戒,依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其他三名衙役见那领队如此奇怪的表情,都奇怪道:“老大,你怎么样了?”三人一碰到他的身体,顿时便变成了和他一样,全身一软,明显看得见有几道内气在他们四人体内窜来窜去。

四周的都是不懂武功的普通百姓,他们见四各衙役怪异的表现,都是甚为不解,却又不敢大声议论,都在旁指指点点。此时马蹄声声渐渐驰近,一输马车停在了旁边,随着车窗帘掀起,只听一女子的声音道:“小姐,你看那人使的什么功夫,怎么如此古怪离奇?”隔了片刻,只听又一女子的声音道:“你看那四名衙役的内气无故窜出,只在体外互相游走,这一门功夫定是少林绝学《洗髓经》。”

色无戒所使的正是马车中那位所说的《洗髓经》,他全身被铁链紧紧捆住,一时半刻都不能动弹,又见那人挥拳打来,于是意念一动,体内的洗髓神功便自发的使出保护自己。这门功夫,除了少林现今“绝”字辈以上的弟子知道外,其他小徒更是闻所未闻。此时听得外人说出这功夫的名字,色无戒万分吃惊,不禁转头朝马车去观看。顿时欣喜若狂,车中那两位女子却又不是今早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人是谁?只是那两个武功高强的车夫没来,此时驾车的车夫四过五十,看呼吸神态,竟是不会武功。

本来在城门一别之后,色无戒便想再见她们一面,没想事隔不到一天便再实现,心中更是高兴,不禁看着车中那位小姐出神,却自呆住了。

丫鬟令儿奇道:“《洗髓经》?我只听说过少林除了七十二艺外,《易筋经》号称天下不二的神功,这《洗髓经》算得上哪门子的绝学?”那小姐嫣然一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洗髓经》练到一定级别,就可以控制对方的内力,练至顶层时,还能将别人的内气收为已用。连我也是听我二哥说过一遍。他说是一位少林弃徒跟他说的。”令儿恍然大悟,道:“小姐,我知道了,那个人……”讲到这里,那小姐向令儿使了个眼色,令儿于是低头不再说话。那小姐又道:“看这四名衙役的样子,那人没有杀他们的念头,只是让他们暂时损耗内力。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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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回过神来,心中念叨着:“少林弃徒?他会是谁?我在少林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有听说过?”突然只听那小姐高声尖叫道:“不要碰他们!”围观的百姓见四名衙役就像中了邪似的站在那儿,都奇怪的的想碰他们的身体。只要他们一碰上,他们一点不会武功,即使色无戒无伤他们之心,他们也会被《洗髓经》所伤。色无戒一怔,瞬间将保护全身各处的真气散去,这样一来,自己身体就会被一股内气击中一样,只见乒哩乓啦数声,捆在色无戒身上的几根铁链顿时被那股内气震断,他自己也硬生生的被震出数尺,好不容易才免强站住,只觉胸口一阵疼痛,险些突出一口血来。

四名衙役缓过神来,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身体都学有些乏力,他们见散落在地上的铁链,以为色无戒要反抗伤人,于是又挥刀向他砍了过去。色无戒见这四人太不知好歹了,如今又有两位女子在旁看着,他什么脸都能丢,就是在女子面前不能,于是动足劲道,心中念着:“别怪我心狠。”

就在双锋欲交之际,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传了过来:“住手。”这两个字讲得并不响亮,却自有一股威慑力,四名衙役只愣在那儿,不知如何。而后听车轮稍许移动,那辆马车驰近,那小姐对着四名衙役道:“竟然是抓错了人,就应该放了他。”婢女令儿不屑一顾的道:“何况凭你们四人,根本抓不住他。”

为首的衙役一怔,另一名衙役凑近他耳边道:“今天同守城的人说,今天有一对主仆女子坐着马车来到洛阳,那姓刁的武官与她们为难,差点丢了姓命。小的看她们俩极你,切勿得罪了。”他声音极低,自然只有那为首的听得清楚。他抬头看了看车中的两位女子,见那小姐正微笑的面对着自己,不知为何却全身起了冷汗,而后点头道:“两位姑娘既然说了,小的们自然不敢不从。”那小姐递过来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道:“那麻烦差爷了,拿去喝酒吧,毕竟都不容易。”衙役呆在那儿,不知是该接了,还是不接好。令儿最是没好脾气,道:“我家小姐给你的,你还不快拿去滚。”那衙役赶忙接过银子道:“谢谢两位小姐,小的先告退了。”而后四人匆匆离去了。

百姓们互相议论,似乎对两位女子的好奇心,超过了对采花贼的痛恨,都是聚在一起,久久不散。色无戒也是一样,心中想着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当回过神来想上前搭讪时,那辆马车又像黑夜随着日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种神秘,似乎只能在梦中领会的到。

色无戒走到张三父妇身边,看到他们俩人都是憔悴的面容,心都碎了,愧疚的道:“我答应过你们,一定要替你们抓到那个采花贼,否则我誓不为人!”张三父妇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救不回来了,只道:“你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让再多的闰女受到伤害了。”数人安慰着他们父妇。色无戒眼微微晕红,突然一只礼炮升上空中,而后敲啰打鼓之声不绝与耳,大家面带笑容,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一人道:“牡丹花会开始了。”有的道:“想不到今天的日子发生了这种中。”众人都看了他一眼,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而后道:“张三叔,今年的牡丹花会你们参加吗?”张三没有回答,张三审却喃喃的道:“女儿都没了,还参加做什么?”而后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家了。

色无戒突然想起自己还答应牡丹楼出赛,如今他们定是在着急的找着自己,事不遗迟。街上已经挤满了人,恐怕要挤回牡丹楼都是不容易。于是双腿一蹬,跃上屋顶,展开轻功提纵术,向牡丹楼赶回。

色无戒使出毕生最大的本领,在空中屋檐上行走自如,衣裳夹带着呼呼的劲,只把看到他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见了鬼了呢。不到一刻钟,色无戒已经来到了屋子的窗边,跃进窗去,只见门已经打开,门口稀稀嚷嚷的有人在说话。这声音比较熟,看来是店中的掌柜,他紧张的道:“他到底跑到那去了,都要出发了,怎么人却没有人。”店中伙计道:“莫非他吃完白食,到如今却自跑了。”掌柜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以为人人都向你那样?”伙计低头不答。此时旁边的一位书生道:“我看色兄台可能等不及,提早赶去龙门了。”另一人接道:“说得对,我们现在出发,也许到了龙门就会遇到他也说不定。”掌柜喃喃的道:“也只有这么办了。”

色无戒进屋后听了一会儿,不想让他们着急,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出去过的事,于是躺回床上,盖上了被子,只留出半个头来。掌柜他们要出发了,伙计便来关门,一抬头看床上时,只见被子里明显躺着一个人,不由的吃了一惊,喊道:“掌柜,那位客官好像还在床上。”掌柜等人一听,顿时挤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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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书生走到床边,低声道:“色兄台,色兄台。”色无戒“嗯”了一声,假做被叫醒的样子,掀起了被子。众人一见,都是相互对望,喜道:“果然是他。”同时也有数人疑问:“刚才我们明明都找遍了,这时怎么又冒出来了。”“可能是你眼花也不一定。”色无戒坐起道:“怎么了?”掌柜的笑道:“没……没什么,花会快开始了,其他四楼早已经出发了,我看我们也出发吧。”色无戒答应一声,起床跟他们走了。

一出牡丹楼,大街上早已经是人头窜动,大家争先恐后,欢声笑语不绝与耳。掌柜的拿了一串鞭炮在大门口点着,而后雇了两个壮汉,挥舞着那面一丈高三尺宽的大旗,上面金灿灿的绣着“牡丹楼”三个大字,虽是深夜,可人人门前点着灯笼,灯火通明,尤如白日,掌柜的道:“出发了,出发了。”众人一起敲锣打鼓,向龙门前进。

牡丹花会本来是一些文人为了歌颂牡丹的节日,但随着牡丹在洛阳的盛行,洛阳人民对牡丹的喜爱,与日俱增,所以洛阳的牡丹花会是除东京的元宵节外,最盛传的节日。除了五楼争夺花王花后的霸主外,其余的百姓大多是为了看热闹。

色无戒一路听着掌柜的介绍,期待的心里更是不言而欲。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十丈外人群簇拥着,一面与牡丹楼同等大小的旗子摆动的呼呼声响,黄边红底,“花王楼”三字特别醒目。色无戒道:“掌柜,那花王楼……”声音只是轻轻的说出,但他内功的深厚,使得周围的楼都是听的清楚。那掌柜的回答他的声音,却是扯足了嗓子,他道:“取名花王,可每届都落在我们牡丹楼的后面。”

牡丹楼一位姓席的书生道:“去年他们不服气,和于牡丹楼动手,若不是官兵极时赶到,这花会以文会友的宗旨,就要变成以武争第一了。”色无戒道:“是吗?”表现的极不相信。这掌柜是姓伏,他接道:“那还假的了,你看左前方跟着花王楼的那一队黑衣劲装的人,他们可都是花王楼请来的打手,看来这一届他们夺不得花王称好,又要动武了。”

色无戒顺着计掌柜指的方向望去,那些人足有一百。而且每人走路时都比较奇怪,看来身上是藏了硬兵器。人群一挤,一人右袖中的短刀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他顿时发觉,俯身捡起,瞧瞧左右,大家都一心向前走,人又多,自然没有人注意,只不过这一切都看在色无戒的眼里,使他不得不相信伏掌柜说得是真的。

色无戒道:“他们都请了大手,那你们……”他见牡丹楼中都是一些肉质白嫩的书生,到时真动起手来,乞不是要遭殃。伏掌柜笑了一声。色无戒不明所以。那姓席的书生上前道:“伏掌柜当然不会吃这亏,你别看我们若不禁风,但这里面好些都是会武功的。”色无戒“哦”了一声,表示奇怪。大凡会武功之人,从呼吸步履,以及言行举都可看出。可在色无戒的眼里,这些书生明摆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要说会武功,自然奇怪的很。难道他们的武功竟已在自己之上,使得自己都看不透,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恐惧。

席书生等人见色无戒面无表情,还以为他不相信,与是当众表演起来。一招一式,有榜有眼,只不过华而不识,看似大多都是从书中死记下来,缺少实战经验,再加上毫无内功底子,呼纳吐气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色无戒自然是看不出了。只不过对负那些黑衣未必会输就是了。此时想通,不由的笑了笑。

人多的几乎都是并肩继踵,席书生等人当众这一阵打闹,使得现场更加拥挤,围观百姓互相一挤,便挤到了花王楼的队伍,有几个黑衣打手站立不住,跌倒在了地上,并踩的只盛下了半条命。此时远远的听到一个大汉转头叫道:“他娘的,是谁搞的毛什?”那大汉满面髯虬,身材挺是魁伟。他一说话,花王楼的人便停在了路上。使得拥挤的现场更加挤弄不堪。

黑衣打手最前端一个身穿黄衣劲装的人,看似是黑衣打手的领队,他走到那大汉身边道:“钱爷,不牡丹楼的人。”牡丹楼的人一听到那姓钱的叫喊,便都挤到了他们身边。钱爷一听是牡丹楼的人,眉头明显一竖,而后见他们走近,顿时转怒为喜道:“伏掌柜,今年又见面了。你们去年侥幸得了花王,今年也不用如此显眼,竟当众耍起猴戏来。”他一笑,引着身后数十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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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答应牡丹楼帮他们出赛,可到现在才知道去年的花王是让牡丹楼夺去,本来姓钱的那么嚣张,他定要出手教训,可此时却不动手,听他们如何说。伏掌柜抱拳笑道:“是啊,若不是官兵来得快,我看钱爷又要浪费一笔钱了。”去年姓钱的不服,命人使人武力,幸好官兵得到主办方的消息,极时赶到,才没闹出事来。姓钱的在洛阳在开赌场与妓院的,即使出了事拿些钱自然好摆平。他出赛花会也不是说是为了百两黄金,只不过是为了那名,可每次都没得到花王,使得姓钱的很不高兴,伏掌柜才会那么说。

姓钱的名叫钱万能,他笑道:“我钱万能其他没有,就是有钱,怎么样?”席书生看不过,道:“花会有你这种人参加,真是丢尽了脸。”钱万能身边那个穿黄衣劲装的走出一步,指着席书生道:“你说什么?”钱万能在旁只是奸笑,即不阻拦,也不生气。而那席书生却是个冲动的性格,踢腿便向那穿黄衣的踢去。若这一脚踢中,现场并将大乱。色无戒见此,正欲出手拦住席书生。陡然间只见伏掌柜右手探出捏住了席书生的右腿,席书生失去平衡,身体便向后倒。伏掌柜右手一旋,陡然变长,已抓住席书生的左手向前一拉,席书生才勉强站住。此间人群混乱,伏掌柜始终面对着钱万能,可这一功夫却快捷无伦,旁人虽是没有在意,可色无戒看的清楚,伏掌柜的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色无戒一直没有留意,此时发觉,只觉洛阳真是藏龙卧虎。

钱万能此时开口道:“伏老头,看着你的手下,小心点。”伏掌柜笑道:“他不是我的手下,我们都是朋友,他是我请来的宾客。”席书生愤愤不平,只不过被几人劝住了。钱万能大笑三声,道:“宾客,哈哈哈。”而后转身就走,他身后的百余黑衣打手一齐挤过来,将牡丹楼的人挤开,而后大踏步向前。牡丹楼的人被这一挤,个个被迫向后退出数步。席书生道:“伏掌柜,你怕他做什?他太嚣张了。”伏掌柜道:“牡丹花会文明的节日,不要跟这种人斗气。”

色无戒看伏掌柜这么宽广,可那钱无能的做为实在太过气愤,见他们大摇大摆向前走去,与是走近身边,身体随腰就是一阵抖动。顿时四周便似起了一阵极强的劲风一样,吹向花王楼。数人站立不足纷纷摔倒,现场又是一阵混乱。

色无戒正想再好好教训他们一下,突然只觉一只手抓在自己的腰间,还以为有人暗中偷袭,气随意到,一时引气击向腰间。色无戒已经练到内气可以自行保护全身,那一只手刚一碰到,即被弹开,此时转身一看,只见那人正是伏掌柜。他被自己的内气弹出,正向人群中摔去。色无戒只怕伤害到他,快速窜去,伸手正欲去扶他。刚要扶到时,只见伏掌柜双腿在空中那么一踏,身体瞬间在空中极速转动,用身体的转动速度,抵消了色无戒的内气压力,而后双腿马步站定,将最后一些压力从身体中散去,才勉强站住。身后数人被内气震倒。

色无戒伸手扶他,半空中不能变招,虽然他自己已经站定了身子,可右手还是扶住了他的右手。正欲收手,却觉所握之处急惧澎涨,不由的收了回来。色无戒已经瞧得明白,不禁奇道:“南岳衡山派的内功。”伏掌柜也看明白了,道:“少林内功,真是看不出。”两人对望一眼,而后相互一笑,道:“失劲,失劲。”

远远的听到席书生喊道:“伏掌柜,色兄台,快来呀。”两人听席书生叫的兴奋,转头一看,只见钱万能的人被色无戒的内气震到倒在地上,其余人有些怕都缩在一边,席书生等人趁此抢到他们的前头。伏掌柜与色无戒相对一笑,客气的道:“请。”而后走上前去。

钱万能狼狈的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真他妈的邪门。”其余人都是摇了摇头,只有伏掌柜与色无戒两人心知肚明。牡丹楼的人走到花王楼的人前面不到一柱香时间,突然一阵推挤吵嚷,花王楼的人赶到旁边百姓,又挤了上来。钱万能看了伏掌柜一眼,而后“哼”的一声,脸朝天上,又是不可一世的样子。伏掌柜道:“不要理他。我们自然自的走。”色无戒“嗯”了一声,两个楼的人只并排向前走去。

两楼的人沿着京西北路一直南行,色无戒道:“刚才见伏掌柜南岳衡山派的武功着实不弱,定是前悲名宿,怎么来到河南洛阳开起了牡丹楼?”他本来不想开口,可想了又想,还是讲了出来。伏掌柜微微一笑道:“什么名宿前辈,我早已经不是衡山派的人了。”色无戒界道:“看前辈武功早已得衡山派的武功精髓,色某很想知道此中的缘由,伏掌柜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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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掌柜道:“三年前离开衡山派,我就发誓不再提以前的事,请怒伏某不便相告。”既然伏掌柜不想说出其中的事情,色无戒本来也没有理由一定要知道,可是色无戒是逃下少林,而且刚才又被他看出是少林内功,而且伏掌柜明明身怀武功,却隐藏不让人知,只怕是敌是友善不可知。色无戒自从下了少林,便觉有人一直跟着自己,任何人都可能是怀疑对象,所以他必须非常小心,见伏掌柜不说,便呵呵而笑。

伏掌柜突然停住了脚,盯着色无戒道:“你笑什么?”他这一停,后面的人便无法再前行,有人喊道:“前面的干嘛,还不快走。”色无戒笑道:“伏掌柜何必如此紧张,我们还是边走边说。”伏掌柜本来很是沉的住气,刚才却如此失态,可见色无戒却是谈笑自若,于是勉强笑道:“我有什么可紧张的。”快几步跟了上去。

伏掌柜看色无戒走路时,体内隐隐有一股内气充刺全身,就像一个无形的盾牌,在无时无刻的保护着他,众人一般都是挨着身子走路,可他的身边却空出尺许,旁人怎么也无法*近,这等功夫确实不简单,又透知他属少林一派,仔细一着磨,少林派中有如此高深内力的人除了方丈外,戒律院首座,以及三大游行神僧外,其他人都不可能有此境界,可看他年纪,一时便猜想他是少林戒律院首座绝色大师。想通此节,不由的发出笑声。

刚才色无戒也是在猜想伏掌柜到底是何身份,却没注意到他异常的发笑,边走边道:“伏掌柜不说,色某未必便不知道晓。三年前,衡山派老常门‘神力铁剑’复道子道长八十大寿,他便想趁此退却掌门由弟子中智历武功最高的两名弟子其中的一位做为掌门。其中一位是衡山派大弟子,江湖人称‘南岳书生’的何泛。另一位便是深得复道子内功修为,神力青出于蓝的‘拳崩泰山’伏……”

伏掌柜越听越气,最终还是忍不住气,道:“绝色大师何必强人所难呢?”色无戒道:“色某并不是有意冒犯,可伏掌柜到底是敌是友,色某……”突然觉得不对,刚才伏掌柜明明叫自己“绝色大师”,一时间有如被人泼了一桶凉水,全身一凉。只喃喃的道:“你叫我……你叫我……呵呵,伏掌柜真会开玩笑。”

伏掌柜却是一脸严肃,道:“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对色客官的事也并不感兴趣,就请客官别再强人所难,我想你懂得我的意思。”色无戒勉强一笑,对伏掌柜更加添了一份戒心,只不过不好再问,走在路上,心中只空荡荡的。

伏掌柜偷偷看了一眼色无戒,见他没有再问自己事情的样子,才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到了洛阳三年,竭力使自己忘掉三年前的事,这次被色无戒重新提起,不由的回忆起了往事。他想控制,却是无能为力。

伏掌柜名叫伏刚,本居住在湖南萱州的一个小镇,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店门遇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那女孩算不上美丽绝伦,却自有一翻秀色,当时二十出头的伏刚对她一见钟情,初食初恋的滋味。经多方打听,才知那女子是衡山掌门复道子的徒弟,后来收她为义女,名叫风旖旎,于是便上山经过几次波折,终于投入了衡山门下,伏刚天生资历过人,很得复道子的欢心,很快便成为衡山派第五位入门弟子。

他们俩人日久生情,真是羡煞旁人。可世世未必尽如人影,当时大弟子何泛对四师妹风旖旎早有好感,只是不敢表达。自然伏刚拜入衡山门下之后,他见四师妹越来越疏远自己,终于忍不住和她表白自己的想,可风旖旎对待他如大哥一样,根本没有所谓的儿女之情。何泛却是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一时间衡山派被他们三人闹的是鸡犬不宁,经常发生打架事件。

神边铁剑复道子知道这一件事,却是如何从中调和都是没有,事情再如此下去,只怕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复道子没有办法,再加上自己年过八十,早有让位之心,正好借这个机会,用掌门之位,调和他们师兄弟间的磨合。

可复道子却做错了一件事,何泛为衡山派大师兄,本来复道子有事,都是让他转告众师兄弟,可这一次的事情关系他何泛,复道子就不应该让他来转告这件事。可复道子心中所想,他们师兄弟为了自己女儿的事,已经好久没有讲过话,正好可以借这个事情,让他们握手言好,便让何泛去告诉伏刚,十日后两人比试,让他们在掌门之位和风旖旎中做出选择,比武胜方可做掌门之位,并继承铁剑,败者可取风旖旎为妻。

37

复道子想这事想了很久,自以为可以做到两全齐美,可结果却是出了意料之外,最终气得吐血而亡。

伏刚自然不知道复道子跟何泛讲的是什么,他当时正和风旖旎在后山练剑,练得累了正坐在岩石上休息,顺便聊天谈笑。突然大师兄何泛走了过来,他们便不敢再那么亲热。

何泛板着个脸走到他俩面前,而后道:“伏刚师弟,为了四师妹的事,我知道我和你的误会越来越深了。”何泛虽从中多加阻饶,可伏刚却始终当他是大师兄,一点都没有怪他的意思,见他如此说,只道:“其实……”何泛拦住了他的话,道:“你听我说。我知道四师妹喜欢的是你。”转头看了一眼几旖旎一眼,只见他半低着头,整个脸已经晕红一片。心中顿时不知是什么感觉,只差点要发作,而后强忍住道:“师父今天跟我说,他老家本来不想介入我们之中,但又不想看我们师兄弟反目成仇,十天后他老人家八十大寿,会宴江湖上的同道好友,师父也想借这个时份将掌门之位让出。”

伏刚与风旖旎吃了一惊,正欲开口相问,何泛接着道:“师父他跟我说,我们俩谁胜谁当掌门,而且……而且还可娶师妹为妻。”风旖旎一听,道:“我爹最疼我了,他怎么会这么做?你不要借师父之名,在这里骗五师弟了。”何泛道:“师妹难道不知,师父这明显是偏袒与五师弟吗?”看了风旖旎一眼,见她满脸疑问,不等她开口,便道:“师父明知道我的武功不及五师弟,他用这个法子,乞不是有心成全你们俩。”何泛几乎将复道子的话反说了,他的确是喜欢风旖旎,如果伏刚信了他的话,在比武当天取胜了,等于是舍师姐而取掌门之位,到时事以铸成,为时以晚。

风旖旎本来很是不喜欢义父把她当作筹码一样,当听何泛这么说,义父确实偏袒自己,因为师兄弟练武功的时候时时都会切磋武艺,而每次何泛都不是伏刚的对手,只不过伏刚怕他丢面子,每次都留了一手,打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但众人心里却都是非常清楚。想到此节,心中不免暗暗高兴,却没有再紧义父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伏刚,见他沉着个脸,而后听他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会这么做的,把旖旎当成赌注,这样乞不是太不尊重他了。”

风旖旎看着他,明明知道师父是在偏袒于他,可他却为什么这么说。何泛道:“伏师弟既然这么说,到时你当然可以不来比武,这就等于输了一样,到时你做你掌门,我跟师妹……呵呵。”伏刚上前一步,道:“谁说不比,我一定要赢这一场比赛。”何泛一怔,而后狞笑道:“到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说话转身就走。

伏刚与风旖旎只以为十天的比武必胜无疑,心中非常的高兴,却没想到何泛的话是真是假。十天后何泛与伏刚比武的事传开了,师兄弟们只知道他们比武是为了掌门之位和风旖旎,但是胜者为掌门还是败者为掌门,却都有些糊涂,也很少有人管这些,只是替自己崇拜的人加油打气。何泛只怕会不小心失言捅破真想,于是以专心练武为由,十天内很少跟师兄弟们闲聊。而伏刚和风旖旎知道师父偏袒自己,更不会跟师兄弟们说了,两人天天笑脸迎人,早已沉浸在了幸福喜乐当中。

十天来临,也是复道子八十大寿。作为五岳剑派中的南岳衡山派掌门过寿,其他四派自然准时前来道贺。时值正午。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北岳大茂山四派掌门协同门下高徒便都聚集在了湖南衡山上。复道子自然也是高兴非,一一都引到了大厅。寿辰刚过,时值傍晚。复道子便宣布让位之事。事先各派都没得到通知,陡然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劝说。复道子以年事已高为由,一心如此,众人也不再勉强。

复道子道:“今日,我的大弟子何泛和五弟子伏刚以比武争夺掌门之位,正好请各派同道掌门做个见证。此处比赛以和在先,不以生死较量,败者不可失礼,胜者更不可骄傲。你们俩人明白了吗?”何泛与伏刚对望一眼,答道:“明白了。”

大家都以用过寿宴,此时仆役上前退却桌椅,五派众人围聚四周,伏刚与何泛当中,两人都做了一个起手势而后上前拆招。

38

一开始何泛便全力以赴,似乎存着必胜之心,可总是逊与伏刚一两招,五岳剑派高手在此,大家都是看得出来,也只在旁轻声议论。打过五十几招,何泛突然出双掌,中宫直进,打向伏刚胸膛。速度很快,伏刚来不及躲闪,也只得出双掌相击,砰的一声,各自退出一步。

何泛退后一步,从师兄弟身边拿过两把剑,给了一把伏刚,而后两人便比起剑来。本来何泛攻势猛烈,可一过三十招,攻势顿时泄了下来。伏刚本正全力对付他猛烈的攻势也是全力以赴,可他突然这么一松懈,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招“衡山劈”,斜斜的劈向何泛,何泛举剑一格,伏刚随势右腿踢出,正中他小腹将他踢出丈许。伏刚见何泛突然示弱,本觉奇怪,又见自己那一腿只用了二成功力,以他的内功,应该没有大碍,可他却躺在地上,似乎非常疼痛,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顿觉事情不对,只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风旖旎在旁看着,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上前道:“伏哥,你赢了,我真高兴。”周围人众也是一阵喝彩。复道子看到这里,心中万分奇怪,“伏刚他尽全力取胜了,难道他竟愿做掌门?”而后看风旖旎喜悦的样子,片刻间便即猜透,定是何泛在传话时做了手脚,此时只觉大错铸成,差点晕倒过去。

何泛站起身来,道:“恭喜你,掌门师弟。”伏刚见他笑脸迎人,正欲笑面相迎。突然觉得他刚才讲的话不对,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何泛倒转长剑,随手一抛,唰的一声,准确的回了鞘。而后报拳向四周五岳剑派的人道:“各位五岳剑派的掌门前辈,师伯师叔们,今日我师父请各位来,一是为他老人家祝寿,第二件事就是衡山派未来的掌门之位。师父说过,今日比试,胜者便衡山派新一代掌门。刚才各位都已经看到了,我五师弟伏刚计胜一筹胜了这场比试,夺得了掌门之位。

伏刚与风旖旎越听越气,似欲喷出火来。风旖旎道:“大师兄,你原先不是这么说的。”何泛笑道:“这是师兄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请教他老人家。”风旖旎看了一眼复道子,眼眶中却要流出泪来,似乎在问:“义父,这是不是真的?”复道子也知道上了何泛的旦,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无言以对风旖旎的问话。

伏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更无心情去想到底会这样,朝着复道子喝道:“师父,你为什么要骗我?”本来这个事情一想便通,可伏刚却不明白。复道子知如今的局面非自己的本意,但是五岳剑派俱在当场,乞能如此辱了衡山派的威名,只厉声道:“伏刚,你太不争气了,刚才为师说过什么,无论胜败,都要袒然面对。是你自己全力赢者这场比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众人的议论,年少的伏刚只觉难以承受,牵着风旖旎的手道:“旖旎,我们走,不要理他们。”风旖旎看左右,却一时觉定不下心来。复道子道:“孽徒?”纵身跃起,伸出右手向伏刚的肩头抓去。他只想拦住伏刚,手根本没有动内力,可伏刚一心想走,突然间感觉有人碰到自己的肩头,顿时以意引气,转身一掌与复道子相接,手上劲力十足,只听咔咔咔数声,复道右臂三处被震断,由于年事以高,再遇上这种事情,顿时气绝。

风旖旎见此,不肯再跟伏刚,扑在复道子身上痛哭。何泛见机叫道:“伏刚欺师灭祖,大家抓住他。”衡山派亲眼见到伏刚一掌打死掌门,听到何泛的喝令,顿时挥剑攻向伏刚。伏刚见怎么解释已是于是无补转身腾空而去。突然间只觉痛部又有一人挥掌打到,匆忙间也来不及转头,挥左拳与来拳想对,而后逃脱了。

后来才是知道,那个背后挥掌之人正是东岳泰山派的掌门,他身了伏刚一拳,吃受不住,斜斜的倒在了地上,江湖人自以给了他一个“拳崩泰山”的称号,衡山派闹出这事,何泛被师弟们推举做了掌门,两年后风旖旎便嫁作何泛为妻。

伏刚只觉没脸再去见他,于是来洛阳,一居就是十几年。由于风旖旎身前酷爱牡丹,有一日还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别处,只为看一看牡丹,她虽嫁了何泛,何伏刚始终放她不下,对牡丹也是情有独钟,开这牡丹楼,把牡丹当作师姐来看待。

39

色无戒见伏刚神神秘秘的,一路上也不敢再跟他讲话。不知不觉,人群过了关林、谷水,离龙门山已经不远。他向前一望,只见一面大红旗上,刺绣着“花魁楼”三字。底下稀稀嚷的,都是些身穿黄衣服的妙龄女子,各各身材美好,面目清秀。色无戒这一下可来劲了,也不管刚才与伏刚有些不快,只问道:“伏掌柜,那花魁楼的怎么都是女子。”伏刚回道:“她们是来争夺花后的,花魁楼每届都是女子。”

除了花魁楼之外,前方还有两面大旗,一是“状元楼”、二是“掌胜楼”,只不过色无戒一看到花魁楼那许多美妙的女子,眼中哪还有其他人或物。伏刚介绍道:“那状元楼是各地饱读诗书的秀才书生,却是花王争夺的劲敌,而那常胜楼名常胜,却没一届夺得花王。”他一路想起衡山派的事,本来郁郁寡欢,可此时开怀一笑,表情显得有些拘泥。左右一看色无戒时,却见他已经不再身边,他自顾混入了花魁楼的人群之中。

色无戒今日也是穿着一身黄衣服,拿过花魁的一面小旗挡住了面目,左手便抱住一个女子,口中假扮女子口音喊着:“花魁楼必胜,花魁楼必胜!”虽然声音有些奇怪,可是谁都没有在意。其他女子一听,也一听应和起来,花魁楼的人顿时士气高涨。

色无戒抱着那女子,只觉她身上有一股暖和的热气从自己左手臂传入,那感觉别提有那舒服了。见那女子竟似没有反抗,左手不禁下伸抱住了她的腰,纤腰柔溺的感觉又有一翻舒适。那女子只觉奇怪,抬头向色无戒望去。色无戒只怕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将那面小旗挡在左脸,又是扯着嗓子喊道:“花魁楼必胜……”

那女子没有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也和自己一样,穿一身黄色衣服,虽觉他身材特别的魁梧,但也没想到他是男子。色无戒见她这样都不发作,手上便更加肆无忌惮了。左手沿着她的纤腰往上,隔着柔软的外衣抚莫到了她的胸部,感觉那样的手感十足,不由的全身发热,心怦怦直跳。

那女子本以为色无戒是女子,但看他这一动作,顿时又羞又恼,开口道:“你变态呀!”右手正欲拔剑砍向他,可一时间却不见了他的影踪,此处人群拥挤,片刻间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原来色无戒见右前方一个女子更是漂亮,双眸炯炯有神,酒窝沉陷,看年纪却似二十出头,一时间放弃了眼前的女子,挤身到了她的身边。

经过刚才一试,色无戒更加色胆包天,肆无忌惮,整个身体贴到那女子身后。那女子一怔,虽一路上人很多,也是挤的很,可却没想如今这般*的这么近。想转身看看是谁时,却不知如何,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似乎不再听自己的使唤,双腿仍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可头却怎么也转不过身去。原来已被色无戒点了大椎、肩中、肩外、肩井诸穴,整个颈部已是不能自主。这几下点穴身法轻微之极,被点之人就如被蚊子叮咬一下,只觉一痒,更不会怀疑是被点穴,心中只是非常奇怪。

色无戒紧紧的贴在她的身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能感觉到身前那女子的凹凸有至,顿时忍不住冲动,本能一般有了反应。那女子似乎还是处子之身,更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此时只觉害羞难当,整个脸已经通红,轻声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色无戒假装女生道:“我也是花魁楼的,我也是女子,你不要害怕。”这一句话怎能骗倒她,她本身就是女子,她心中自然清楚,只道:“你不要骗我,你是……你是男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声音抖抖颤颤的,似乎已经带着细微的泣声。

色无戒好色,但最看不得女子哭泣,这样一来,他就会觉得自己像个禽兽,但他又不能就此留下这股冲动,于是伸出左手食指,准备点了她的哑穴。突然间只觉背后有一女子道:“好你个淫贼,光天华日竟敢做出猪狗不如的行为。而后唰的一声,肩头风声极响,色无戒感觉的到有人抽剑向自己后背砍来。现下也顾不得什么,右手拿着花魁楼的小旗甩出,挡开了那一剑,转身看时,只见出剑之人正是刚才自己对她非礼过的女子。色无戒没想到她会这样放在心上,一路找寻着自己,人这么多,却能让她找到,真是不容易。其时她只根据穿着黄色衣服,右手拿着小旗,身材却像个男子的人,找寻起来也并不是很难。

40

一听有一个女子喊“淫贼”,身边众人都一起停下了脚来,人这么多,却不知那女子口中的淫贼是谁。可色无戒自己做的事,自然是心虚,见此只道:“你可不要乱说,光天华日哪来的淫贼?”他这么说,众人都是明白,那女子说的正是他。

那女子剑指着色无戒道:“你还想抵赖,若不是我发现的极好,刚才你还要对你身边的那女子无礼了。”那二十几岁的女子知道刚才那个姐妹说的正是自己,此时羞却难当,可就是转不过身来,颈部怎么也转不过来。众人看了她一眼,见她背对着大家,只是默认了。

色无戒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无礼了?”现在右手四指暗运真气,而后弹出,就已自己的内气解开了那女子的劲部四穴。刚才他也就是以这内力点了穴,此时又以内力解穴,更是神不知鬼不觉。那女子只觉颈部又是一痒,本来尽力想转过头来,此时突然解开了穴道,头是转过来了,可差点把脖子拧断了。色无戒指着她道:“这位女子,刚才有没有对你无礼啊?”

那女子也说不清楚,刚才那样算不算无礼,先是点头而后又是摇头。色无戒半笑道:“你们看,她自己都摇头了。”年稍长的女子对着年轻的女子道:“你老实说出来,这里有这许多人,不用怕她这个淫贼。”年轻女子低着头,满脸通红,不答她的话。

色无戒指着年长女子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淫贼,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是不是让我淫给你看?”右手假借要向她脸上摸去的样子。年长女子气愤添膺,随手一剑向他的手削去。色无戒收回了手,道:“哇,你想干嘛?”年长女子看看左右,厉声道:“懒得跟你这个淫贼废话?”直挺一剑,中攻直进,便刺向色无戒的胸口。

色无戒见她来剑毫无劲力,脚下虚虚浮浮的,看样子武功却是极差,现下站在原地也是不动弹,待她的长剑快要刺到胸口时,身体只微微向左一侧,那长剑正好从胸襟旁擦过。围观百姓见有人拿剑砍伤,害怕的都是退后了几步,见色无戒不动弹,先是替他紧张,而见他竟轻意的躲开了一剑,不由的“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年长女子回剑刺向色无戒的右胸,色无戒身体只向右侧,又是躲了开去。那女子唰唰唰连刺三剑,色无戒仍是双腿没有移动,轻轻便便的脱了开去。见那女子还不肯罢休,笑道:“你若真不停手,我可要还手了。”那女子气道:“谁跟你这个淫贼瞎闹,有种你就出手。”

她“手”这一说完,只觉眼前人影一晃,瞪眼瞧时,只见色无戒已在身前,摆出一个鬼脸在吓自己,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挥剑斜着向他壁去。色无戒躲了开去,又是一个鬼脸,右手在她脸上一下轻抚。那女子回剑向上撩向色无戒的右手,色无戒早已收回右手,出左手在她脸上一下轻抚,如此连续数处,两人虽相距极近,可那女子就是碰不到色无戒,反而多次受他调戏,气得几欲喷出火来。

他两人这么一打闹,后面的人当然不能再往前走。牡丹楼与花王楼的人同声走了上来。席书生看到色无戒,对着伏刚道:“伏掌柜,那人不是色兄台吗?他跟那女子在干什么?”伏刚默然不答。花王楼的钱万能见此早就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小子还真有趣,弄得花魁楼的小娘们一愣一愣的,好玩,好玩。”他一笑,身后向百个黑衣打手也是捧腹一阵大笑。围观之人也是呵呵,看得有意思便笑了。

那女子只觉今天是丢尽了脸,见众人嘲笑自己,转身挥剑道:“一群无赖,你们笑什么?”挥剑一阵空劈。普通百姓退后一步,顿时不敢再笑。而钱万能等人更是笑得可以,钱万能道:“哈哈,小娘们生气了,脸蛋都红了。”

那女子见此,竟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想挥剑向钱万能砍去,突然间只觉后颈一部热气吹来,惊恐之下猛然间转过头来,眼前黑压一片,忽然眼前似一阵风闪过,才是看得清楚,刚才那人正是色无戒。色无戒跃后数步,嘻笑道:“还好我躲的快,不然就让你亲到了。你口口声声叫我淫贼,刚才你想要怎样?”原来刚才色无戒凑嘴在那女子后颈吹一口热气,那女子陡然间转过脸来,若不是色无戒退后,倒是像那女子要强亲色无戒的样子。

41

那女子听色无戒这么说,真是耍得自己好苦,喝道:“你跟你拼了!”挥剑虚劈几剑,而后飞身一剑前刺,又再喝道:“淫贼,拿命来!”色无戒更没把她放在眼中,又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突然身后有一人喊道:“淫贼,淫贼在哪里?”

这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传过来,显得气力实足,并且地上便有震动感,明显感觉到了一个极大的物事向自己奔跑过来。听那一下声音,本来还以为是个内功高强之人发出,可听这几下地震之声,但感觉那人真是巨大,色无戒不禁吓了一跳,转过半个头来向后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一个极胖的女子向自己跑了过来。身高不可五尺,体胖却也有五尺,仔细一估量,起码有四五百斤。她扎着羊着辫,年纪大概二十上下,如今跑过来,就像一个大皮球,一蹦一跳的慢慢弹了过来,着实让人吓一跳,周围之人不禁都向外围退了一圈。

色无戒被这个胖小妹吓了,竟然忘了那年长女子正出一剑向自己刺来,伏刚在旁看着,本来只要他出内气打偏那女子的剑就行,可他却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样子。可周围之人却是喊了出来:“小心呀。”色无戒回过神来,急忙转过头来,只觉那剑尖已经抵到了胸口,只要稍向前送,就要刺穿了自己了心脏。那女子武功虽是平平,可这一剑着实难避,真会要人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色无戒猛吐出一口气,整个胸口便缩进足有数寸,就这缓得一缓,他出左手食中二指夹住了剑身。那剑陡然间停住,却怎么也不能再刺进去半分。

色无戒再不想跟她纠缠,刚才着实吓得一跳,左手一旋,一股劲力从腰间传到左手臂,再力透指尖,传到了那女子手臂上,那女子只觉整条左臂酸麻不已,顿时松开了口。那把剑夹在色无戒的手中,兀自翁翁作响,刚才只使了不到一层劲力,不然那女左边半个身体的骨格都要断烈不可。

色无戒一刻不停,左手指头夹着利剑却不松开。只听得背后那胖女子叫着:“淫贼,来嘛!我不怕的,你朝着我来嘛。”她肯定是由于太胖,平时没有男子敢接近她,洛阳这不到一个月里,出现了一个采花贼,虽有不少女子被抢,她甚至每天作梦梦见自己被采花贼抢走,此时听见有人见淫贼,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色无戒只听得毛骨悚然,也懒得转身再看她一眼,左手挥剑向后甩去。色无戒夹着剑尖,这么一甩,剑柄顿时打到了那胖女子的脸部,那胖女子只觉脸部一阵巨烈疼痛,而后脚下便轻飘飘的飞起,虽跌出有数丈之远。她胖得可以,倒在地上一时却爬不起来,只在哪呻吟。色无戒手中夹着长剑,能用剑柄打飞一个四五百斤重的人,内力着实非同小可,再加上刚才胸口陡然间凹进数寸,实非寻常高手所能办到。伏刚在旁看着,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众人不知道什么武功高低强弱,只觉刚才打得精彩,纷纷鼓起掌来。钱万能上前道:“兄台刚才打得真漂亮,不如来帮我们花王楼,你尽管开个价。”牡丹楼的人也赶了上来,席书生挽着色无戒对钱万能道:“他是我牡丹楼的人,别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是不是,伏掌柜?”伏刚受的惊吓兀自未醒,只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色无戒正不知如何的时候,只听身后又一女子的声音道:“这位公子果然身手不凡,小女子着实大开眼界!”另外有一个女子道:“都说他是个淫贼,你还理他干嘛?”色无戒听得第一个声音,那样动听,那样柔情,不是在城门口见过一次,便即心中想念的那个人嘛,虽然长想记不太清楚,但这声音却怎么也忘不了,赶忙转身,只觉身后两人正是心中所想的主仆二人,一时兴奋难当,不知说些什么话。

那小姐正欲开口再说,身旁的丫环令儿拦着她道:“小姐,不要跟这种人讲话,我们走吧。”拉着小姐就走。色无戒想拦,突然间啰鼓鞭炮声响起,抬头看不远处时,只见前面龙门山上已经敲锣打鼓,在一个方圆数十丈平趟的土丘上驻起了高台,张灯结彩的,一副喜庆的样子。众人纷纷喊道:“花会开会了。”便一窝蜂似的向那走去。

42

令儿拉着小姐道:“开始了,开始了,我们快走吧。”一时间消失在人群之中。色无戒看他不着,便和牡丹楼的人一起过了龙门桥,到了龙门山上。

这里群山环绕,青山绿水,草木茂盛,使人仿佛身处凡间仙境一般。耳旁听着叮咚的小溪流水,心情顿时变得舒畅不已。龙门东山(又名香山)和西山(又称龙门山)两山对峙,伊水河切谷中流,使河谷两岸崖石壁立,形似天然门阙。,“龙门山色”在历史上就被誉为洛阳八大景观之冠,古代即是川西著名游览胜地,历代骚人墨客王勃、高适、陆游、汪元量、杨慎、李调元等均到此探幽揽胜,赞颂这里为“天帝会昌之国”、“英灵秀出之乡”。这里四季鸟语花香,是中国西部花山。牡丹楼在此独领风骚,众人一路山上,看到的都是牡丹群株例立在山间,甚至悬崖峭壁之上,也可看到他的影子,北邙山的景色与之相比,就显得甚为逊色了不少。

色无戒四顾远望,猛得吸了一口气,只觉一股清幽香静的气味扑鼻而来,那种感觉不由的让人心情一荡,但这种心境,顿时便被人群的拥挤,和场面的嘈杂所抹煞,色无戒不禁摇了摇头,心情从那种无忧无虑,顿时便跌到了谷低。

牡丹楼、状元楼的人站在东侧,相对的便是常胜楼与花王楼的人站在西侧。花魁楼站在南侧,与主办高台相对。百姓围观四周,有人低高而站,又的挤在五楼的人当中,主办方对他们道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渐渐的,那种嘈杂的声音有些低了下来。

此时一个身着青衣长袍的男子从高台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年纪看来了三四十岁,却是面目清秀,他一出来便道:“欢迎大家每年的今日准时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现在请出评审前辈。”他一边说一边介绍,而后从屏风后风来三个老人,都在高台前桌边的椅中坐下。据那司仪介绍。那两个的年纪在八十岁左右的白发老人,乃是宋神宗年间的进士和探花,其中那人是洛阳的县令,大家请他来是做个公正,他本身也喜欢牡丹,再加上牡丹花会乃属文人节日,他当然也是乐意参加。

那司仪接着道:“今年的牡丹花会应参赛者要求,增设两个项目,无论男女,总得分第一者为此届花王,次者为花后。各比赛楼选出三位代表,比赛即刻就要开始。”

每个楼前都有可供三人就坐的椅子加模桌,西侧的钱万能坐上正中位置,旁边分坐两个文人打扮的人。与他相临的则是两个男子一个女子。东侧状元楼都是三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他们手中各持折扇,不管旁人,竟是自了念起诗经来。

钱万能拍着桌子道:“他妈的状元楼,比赛还没开始,瞎念什么经?”状元楼的三位不屑理他,自顾摇头念诗。钱万能又欲发作,高台上的司仪道:“今日是文人聚会,钱当家怎么口出污言?如若不然,大赛将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他说话声音并不响,却自有威势。那个身穿黄衣的领队在钱万能耳边道:“钱大爷,还是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一届的花王我们是得定他,且让他们嚣张一会儿。”钱万能哈哈大笑,右手甩开金柄扇子,坐回了位置。

牡丹楼的伏刚伏掌柜道:“席兄弟、色兄弟,我们三人坐上去。”两人答应一声,分坐伏刚的左右。突然之间,伏刚起身道:“湛兄弟,你坐上去。”湛书生不明的道:“我……”席书生转头道:“伏掌柜,那你了?”伏刚道:“今年我不想参加了,留给你们年轻人一个机会。”湛书生也便让席书生坐在中间位置,自己坐在了左侧。色无戒在旁一阵奇怪,刚才伏掌柜明明坐在位置,打算自己参赛,怎么一下子便又反悔。只不过也懒得理会这么多,自顾和湛席两位书生讨教起来。

堂堂两声巨响,两旁的两个大汉敲动着高挂在两边的金锣。司仪道:“比赛正式开始。”现场顿时变得静了下来。司仪回到三位评审面前一阵私议,而后回到台前道:“第一回合,由本人出题考各位,答对着方由我们记上一笔,笔数多者为胜。”说着指了指高台左侧,有五个人各自拿着一把大毛笔,壁上挂着五块木板,各自代表五个参赛楼。

43

令儿拉着小姐道:“开始了,开始了,我们快走吧。”一时间消失在人群之中。色无戒看他不着,便和牡丹楼的人一起过了龙门桥,到了龙门山上。

这里群山环绕,青山绿水,草木茂盛,使人仿佛身处凡间仙境一般。耳旁听着叮咚的小溪流水,心情顿时变得舒畅不已。龙门东山(又名香山)和西山(又称龙门山)两山对峙,伊水河切谷中流,使河谷两岸崖石壁立,形似天然门阙。,“龙门山色”在历史上就被誉为洛阳八大景观之冠,古代即是川西著名游览胜地,历代骚人墨客王勃、高适、陆游、汪元量、杨慎、李调元等均到此探幽揽胜,赞颂这里为“天帝会昌之国”、“英灵秀出之乡”。这里四季鸟语花香,是中国西部花山。牡丹楼在此独领风骚,众人一路山上,看到的都是牡丹群株例立在山间,甚至悬崖峭壁之上,也可看到他的影子,北邙山的景色与之相比,就显得甚为逊色了不少。

色无戒四顾远望,猛得吸了一口气,只觉一股清幽香静的气味扑鼻而来,那种感觉不由的让人心情一荡,但这种心境,顿时便被人群的拥挤,和场面的嘈杂所抹煞,色无戒不禁摇了摇头,心情从那种无忧无虑,顿时便跌到了谷低。

牡丹楼、状元楼的人站在东侧,相对的便是常胜楼与花王楼的人站在西侧。花魁楼站在南侧,与主办高台相对。百姓围观四周,有人低高而站,又的挤在五楼的人当中,主办方对他们道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渐渐的,那种嘈杂的声音有些低了下来。

此时一个身着青衣长袍的男子从高台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年纪看来了三四十岁,却是面目清秀,他一出来便道:“欢迎大家每年的今日准时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现在请出评审前辈。”他一边说一边介绍,而后从屏风后风来三个老人,都在高台前桌边的椅中坐下。据那司仪介绍。那两个的年纪在八十岁左右的白发老人,乃是宋神宗年间的进士和探花,其中那人是洛阳的县令,大家请他来是做个公正,他本身也喜欢牡丹,再加上牡丹花会乃属文人节日,他当然也是乐意参加。

那司仪接着道:“今年的牡丹花会应参赛者要求,增设两个项目,无论男女,总得分第一者为此届花王,次者为花后。各比赛楼选出三位代表,比赛即刻就要开始。”

每个楼前都有可供三人就坐的椅子加模桌,西侧的钱万能坐上正中位置,旁边分坐两个文人打扮的人。与他相临的则是两个男子一个女子。东侧状元楼都是三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他们手中各持折扇,不管旁人,竟是自了念起诗经来。

钱万能拍着桌子道:“他妈的状元楼,比赛还没开始,瞎念什么经?”状元楼的三位不屑理他,自顾摇头念诗。钱万能又欲发作,高台上的司仪道:“今日是文人聚会,钱当家怎么口出污言?如若不然,大赛将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他说话声音并不响,却自有威势。那个身穿黄衣的领队在钱万能耳边道:“钱大爷,还是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一届的花王我们是得定他,且让他们嚣张一会儿。”钱万能哈哈大笑,右手甩开金柄扇子,坐回了位置。

牡丹楼的伏刚伏掌柜道:“席兄弟、色兄弟,我们三人坐上去。”两人答应一声,分坐伏刚的左右。突然之间,伏刚起身道:“湛兄弟,你坐上去。”湛书生不明的道:“我……”席书生转头道:“伏掌柜,那你了?”伏刚道:“今年我不想参加了,留给你们年轻人一个机会。”湛书生也便让席书生坐在中间位置,自己坐在了左侧。色无戒在旁一阵奇怪,刚才伏掌柜明明坐在位置,打算自己参赛,怎么一下子便又反悔。只不过也懒得理会这么多,自顾和湛席两位书生讨教起来。

堂堂两声巨响,两旁的两个大汉敲动着高挂在两边的金锣。司仪道:“比赛正式开始。”现场顿时变得静了下来。司仪回到三位评审面前一阵私议,而后回到台前道:“第一回合,由本人出题考各位,答对着方由我们记上一笔,笔数多者为胜。”说着指了指高台左侧,有五个人各自拿着一把大毛笔,壁上挂着五块木板,各自代表五个参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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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花魁楼本来选出的三个代表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可此时三人却都站了起来,退到了人群之中。一个身穿艳丽服饰的女子,随着三人的后退走到前面,不急不忙的坐在了正中那把椅子之上。她身边一个少女手持长剑横握于胸,站在她的和身边。色无戒顿时一喜,只见那两人正是令儿主仆,又再相见,心中只说不出的高兴。转头盯着她,就觉满足不已。被她们这么一弄,司仪本来要出题,此时不得不停了下来。

钱万能一拍桌子站起,喝道:“你们花魁楼真他妈的婆妈,到底选谁当代表,一扭一捏的,让我们等着喝西北风呀!”原先花魁楼的领队道:“我们花魁楼临时决定,由这位贵位小姐代表我们参赛,我们将不再过问任何事情。”色无戒好生吃惊,心道:“那女子果真有这等能力,竟然能让花魁楼放弃这场比赛?”坐他身边的席书生与湛书生和围观的无数人都在议论。

钱万能离座走到那小姐身边,道:“你他妈的是任来历,竟敢如此嚣张?”令儿唰的一声拔剑出鞘,指着钱万能道:“你再敢对我家小姐无礼,我马上削下你的鼻子。”钱万能早有准备,此时身后的几百名黑衣打手在黄衣领队的带领下,也都挤了过来,叫嚷的就似要动手。

钱万能冷笑一声,道:“小娘们,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如此讲话,我看你是不想……”刚说到这,而后只听钱万能“啊”的一声长叫,已经跪倒在了地上,下鄂掉落两颗牙齿,鲜血染满了全嘴,显得恐怖。这一惊当真不小,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色无戒正在思考之时,席书生突然问道:“色兄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钱万能狼狈的样子,心中只暗暗好笑,只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该幸灾乐祸。色无戒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刚才却是看得清楚楚,就在钱万能口出污言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小姐右腿迅速踢向他的右腿骨,钱万能顺势向前倒,那小姐将手帕披在左拳上,而后迅速打向钱万能的嘴部,那染满血的手帕随着她手一甩,已经甩到了几十丈外。

她这一手功夫在行家人眼中看来,并不怎么出神入化,但是现场混乱之极,钱万能的一百名打手正挤着人群过来,使得现场的人大多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以至没有注意是谁出手打了钱万能。但众人明明看到钱万能刚骂那女子,就被人打掉了两颗牙齿,都知道定是那女子或者她的同伴干的,正因为谁都没有看见,所以对那女子产生了恐惧心理。

那黄衣领队这时才回过神来,扶起钱万能道:“大爷,你……你没事吧。”钱万能兀自呻吟着,伸手一摸嘴巴,顿时满手是血,只道:“你们看到是谁打得我?”身后数人都是摇了摇头,黄衣领队撕下自己的衣袖替钱万能擦血,而后指着那小姐道:“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

钱万能看了那女子一眼,见她仍然镇定自若的站在椅子上,嘴巴似笑非笑,却是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心中虽然恼怒,但又有些害怕,只对着身后的打手道:“给大爷剁这这两个贼娘们,重重有赏!”身后便有数十人挥刀冲上前去。令儿拦在小姐身边,挥剑模扫,厉声道:“我看谁敢!”众人都是退后了一步,兀自不敢再前。

大赛的司仪挤了过来,恨恨的道:“钱万能,如果你真生事的话,我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钱万能没有回答,他身边的黄衣领队却道:“那钱大爷的大颗牙齿就别掉了?”那司仪道:“自然不会,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黄衣领队喃喃的道:“看……看是没看到,不过我知道就是这两人,你准备如何对付他们。”令儿上前一步道:“好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你既然没有看过是谁打的是那位钱……大爷,还在这里哇哇瞎叫什么?”黄衣领队气道:“你敢骂我,挥刀就向令儿砍去。”刀到一半,突然间却停住了,黄衣领队还兀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听身边一个声音道:“此等优雅的节日,乞容你遭踏。”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抓着那黄衣领队的手,表情威严之极。那黄衣领队只觉右手酸麻难当,害怕更是说不出话来。待那人松开了手,兀自举在半空,好久才放了下来,一颗心怦怦乱跳。色无戒心道:“又是一个衡山派高手。”宁神看他,呼吸绵长,内弱不弱。背负一把铁剑,黑暗中兀自有一股气势,知道那是衡山派掌门相传的铁剑,他定是背负铁剑,那定是衡山派掌门何泛无疑。左边一个于他同龄妇女,看此时容貌,知她少女时美妙动人。见他与何泛的亲势劲,定是他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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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刚明显心一软,道:“旖旎,都是我不好,你愿谅我吧。这二十年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知道你喜欢牡丹,所以开了这牡丹楼,每年都来牡丹花会来争花王,我只想见到你,知道这样的大会,你不会不来的。我总算等到了,也没白费我一翻苦意。”上前牵起了她的一手,一时触景生情,双双拥抱在一起,低诉相思之苦。伏刚忍了二十年的感情一爆发,顿时收潋不住,在风旖旎脸上就是一阵乱亲,风旖旎也不抗拒,干柴遇到了烈火,只轰轰烈烈的燃烧了一把,最后才是冷静下来。

色无戒在旁看着也是好生难受,真想做一回采花贼,月光下风旖旎柔美的身姿尽收眼底,虽她已有三十几岁,但却是风姿尤在,看的色无戒也是无比冲动,勉强才忍了下来,念道:“伏掌柜也算是个痴情汉子。”风旖旎道:“衡山派事情很多,虽早知道洛阳每年举行牡丹花会,可就是没有时间来看一看,这一次也是受华山派的英雄贴,路经此地,刚好过来看一下。”色无戒知道她口中说的是华山掌门无故逝世的消息。看来,华山的英雄会,除了各路江湖英雄外,五岳剑派也都会去。

伏刚听到华山派一怔,似乎也听到一些耳风,只不过两人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完的话,他更不想扯别的事情,于是没有理会,两人相拥久久,伏刚突道:“旖旎,我只到现在都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骗我们,非要拆散我们,让你嫁给何泛那个……”风旖旎突然挣脱开他的怀抱,道:“你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想当掌门之位,爹他已经死去了二十年,你怎么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眼见没说几久情话,又要为往事伤和气,伏刚只想出口讨好,可心中二十年间不明白的事情,忍不住还是说道:“何泛来向我传达师父的话,明明说谁胜谁就取你为妻,所以那场比赛,我才那么拼命。”风旖旎退后两步,神色更是默然,道:“伏师弟,你说得不是真的,爹明明说谁胜谁当掌门,败者才娶我……你一定是骗我,你不要再骗我了。”

伏刚也是退后一步,道:“怎么会这样,可何泛明明是这么跟我说的。”两人相距不过三尺,此时却各自低头想着事情。突然间,两人又同时抬起头来望着对方,似乎想通了什么。色无戒心道:“看来沉浸于爱情中的男女是最愚蠢。”他只听两人对话这几句,但是猜到,定是何泛喜欢风旖旎,假传师父口谕,故意要让伏刚取胜,使他遗憾终生。

伏刚一听到何泛说:“谁胜谁就是衡山派新一代掌门,败者可取风旖旎为妻时。”第一个念头便想是复道子骗了他,离开了衡山派,而风旖旎只以为伏刚又是为了掌门之位抛弃自己,事隔二十年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何泛的安排。如此风旖旎已嫁作何泛为妻,她和伏刚更不能像以前那样,此时想通,更是摇头不敢相信,喃喃的道:“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的,是我们想错了。”泪水夺眶而出。

伏刚道:“一定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何泛那小子搞得鬼,我要去杀了他。”说着就要去找何泛报仇。色无戒初实伏刚,见他坐事稳定,不急不躁,此时却俨然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那样的急躁,只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爱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能使一个人的改变如此之在。

风旖旎拦住伏刚道:“伏刚不要!就像一切都是大师兄的错,错已铸成,我已嫁他为妻,我今日跟你……已经是极大的对不起他了,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伏刚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风旖旎道:“喜欢又能怎样?他已是我丈夫,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果你杀了他,我绝不会饶了你的。”伏刚一时激动,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四处都是寂静无声。色无戒耳朵一动,感觉到有三人正向这里*近,而且武功都是极高,正想那会是谁时,远远的便听有一人喊道:“师弟,你在里面吗?没想到在洛阳也能见到北岳大茂山的兄台,快出来我跟你引见引见。”见没人回应,那人又道:“师妹,你在里面吗,黑呼呼你在里面干嘛呀?”听声音好似在渐渐走近。

风旖旎一听,便知叫喊之人正是自己的夫君何泛,一时间惊谎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却在想,若让师哥知道我和师弟在一起,他一定会误会的,到时真的百口莫辩。伏刚和何泛虽是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但伏刚却还听得出那就何泛的声音,一时间怒火中烧,运气拳中,就要出去杀了何泛。

风旖旎更是一惊,知道伏刚的心,忙拦住他道:“伏刚,不要……你快躲起来。”伏刚不听,气道:“让我出去杀了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风旖旎的一张由红变得铁青,她只怕看到两人残杀的场面,见何泛越走越近,再是忍耐不住,拔出手中的长剑架在脖子之上,道:“伏刚,如果你还念着我俩之情,就请你委屈的躲起来,不然,我当场死在你面前。到时,你们两人要打要杀,我看不见,自然不会为任何一个人难过。”

伏刚一怔,见她满面憔悴,心中更是不忍耐,沉思片刻,愣在那儿不再动弹。风旖旎见此,只道:“多谢师弟。”而后擦干眼泪,迎上前去道:“师哥,我在这里。”何泛听到了风旖旎的声音,明显是高兴不已,随即便停止了脚步。过得片刻见风旖旎走了出来,高兴的上前道:“旖旎,你一个人到这漆黑的地方干什么?”语气甚是温柔。风旖旎没有回答,倚*的何泛身上,想起刚才和伏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心中说不出的愧疚,只不过当时情欲难控,一时间难能理会这许多。

何泛见她脸上兀自残留着哭过的痕迹,不禁问道:“师妹,怎么了?你哭过了?是不是你欺负你了。”风旖旎赶忙道:“没有,我只不过被风沙迷了眼。”此时不想夫君再问自己任何一个问题,只怕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看着身前站着两个背负长剑的的男子,又听刚才何泛说的话,便道:“这两位就是北岳派的兄弟吗?”

何泛突然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只顾担心妻子,却没有注意到有北茂山的兄弟在,有失礼节,只道:“两位贤侄,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那两人道:“何掌门言重了。”何泛哈哈一笑,道:“师妹我给你引见。”指着左首身材高者道:“这位是北岳北茂山秦萧疏,江湖人称‘擎天剑’,手上的剑法可谓独步武林,是北岳派的后起之秀。”秦萧疏笑道:“这都是江湖同道给面子,小弟实不敢当。”看了一眼风旖旎道:“贵夫人清丽脱俗,实是个美貌女子,何掌门能娶得她为妻,想必此生足慰了。”何泛听得有人赞夸自己师妹,自然是高兴,微笑道:“秦贤侄过奖了。”风旖旎与秦萧疏相互点头。不等何泛再行介绍,秦萧疏指着身边身形略胖之人道:“这位是我的师弟雷轲。”雷轲向众人报拳为礼,却是面无表情,定是平明就是说言寡语。

色无戒在黑暗听着他们的介绍,知道那雷轲江湖人称“雷庭剑”,剑法实是高明之极。南岳衡山派以内功见长,而北岳北茂山则已剑法著称。除这两人外,另外还有“无刃剑”吴里醉,“重行剑”重行行,四人合称“北岳四剑”,功夫自然不可小看。而那秦萧疏和雷轲排行第二和第四。

色无戒心中想着,远远只听风旖旎道:“雷庭剑快如闪电,小妹有礼了。”他俩年轻相若,风旖旎以小妹自称,自是很有礼貌。而雷轲看似不太喜言,只点头以示。秦萧疏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何夫人真是过谦了,四弟区区造艺,怎能让你自称小妹,真是罪煞我北岳四秀了。”

风旖旎见众人的议论离自己远了,正中心怀,接着道:“北岳四剑,剑霸天下。怎么吴重两位兄弟没跟你们一起来?”秦萧疏道:“本来我们四人和师父一起,负英雄会上华山,路经洛阳,忍不住想来白园……”那雷轲胖胖矮矮的,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却突然盯了一眼秦萧疏,甚是凶悍。秦萧疏一怔,随即知道不是,勉强一笑,道:“再巧能在这里见到何掌门。”雷轲虽排行第四,可除了排行第一的吴里醉外,都是他说了算。

色无戒心想:“白园不就是在龙门山上,那里有什么古怪,那姓雷的没什么会一反常态?”真是一点也没想通。又听何泛道:“何某也是得到华山的英雄贴,这时正准备赴会。”四人顿时一叹气,议论起华山掌门为什么会无故去世原因,都是不太明白。

色无戒一转头见到站在原地伏刚,他见风旖旎跑出去以后,就一直没移动半步,见到风旖旎与何泛亲热的样子,明显看到他满面怒火,右手握紧了拳头,知道很想出去痛打一阵何泛,只不过碍于风旖旎,才是强烈忍住。他右手猛力一握紧,咯咯数声,指头关节发出响动。此地很是寂静,何泛等人又都身怀武功,听到这一动静,顿时便发现了黑暗中有人在偷听。

何泛见风旖旎出来的地方,仍然有人藏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满面怒容,怒道:“是谁。师妹,里面还有什么人吗?”风旖旎本来已经平静了很多,听他这么一问,顿时又满脸通红,道:“没……我不知道呀。”一颗心早已经怦怦乱跳,只差跳出嗓子眼了。只道:“花会不知怎么样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何泛和她十几年夫妻,她心中有什么事怎么会看不出,见她一听到里面出现动静,便变得如此紧张,此间定有秘密,双眉紧缩,对着里面喊道:“是谁?快给我出来,对于偷偷摸摸的鼠辈,我的剑下可不会留情!”

伏刚本来听风旖旎的话,不出去找何泛算帐,已是难以忍受,此时听何泛如此说了,自己怎肯咽下这口气,远远的又听到风旖旎抖颤的声音道:“师哥,你别总是疑心疑鬼的,那里会有什么人。”秦萧疏与雷轲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

何泛又是口出恶言相击,在外人之前,也顾不得什么掌门面子。伏刚终于忍不住,向前便走。突然间呼的一声,只觉身旁一个劲风闪过,速度之快,不由的使人一怔。宁神一看时,只见那人迎了出去,看背影正是色无戒。一时间想到自己和风旖旎在这里发生的事可能都让这个人知道了,心中七上八下,不知什么滋味,更加觉得色无戒这个人不简单,此时站在原地,愣在了那位。

何泛见有人出来,唰的一声拔出了剑,瞪了风旖旎一眼,道:“你还说没人?”风旖旎见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反而松了一口气,道:“我刚才道没发现,里面还有人。”同时想到他一直在里面,不由的又是面红耳赤,只怕他会将自己的事抖落了出来。

色无戒边系裤腰带,边吹着口哨,竟是没有将他们四人放在眼中,正想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见何泛挺剑指着自己胸口,假装吓了一大跳,道:“你干嘛,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秦萧疏开口怒道:“臭小子,你瞎说什么,堂堂的衡山派掌门,你以为是强盗呀。”色无戒顾作看了一眼何泛,只见他脸部表情似乎都要痉挛了,若是没有外人,他这一剑很可能就会刺了下来,只道:“掌门,那他用剑指着我干什么?”

何泛道:“你是谁?”色无戒道:“我是谁干你什么事?”秦萧疏为人性急,又是爱管闲事,上前道:“小子怎么讲话的。”上前正要给他一个嘴巴。何泛一拦道:“秦贤侄,这小贼我应付的了。”秦萧疏知道自己再是插口,就是看不起他了,于是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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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泛又是问道:“你怎么会在里面,你在里面干什么?”色无戒既然假装毫无武功,见剑指着胸口,自然要表现的害怕,只摇着双手道:“原来掌门来是管这个的,真是对不起了,可我实在憋的太久了,再不发泄可能会被弊死了。真是对不起了,你就饶了我一命吧。”何泛气道:“你说什么?”色无戒道:“我刚才尿急,见这没人就进来解决一下喽,没想到这里是你们管的,可这里没说不准随地撒尿,我也是不知道。”看了一眼风旖旎又道:“哪哪哪,还有她,她也随地撒尿了,要罚得一起罚。”

风旖旎见色无戒讲话疯疯颠颠的,只道是个市井无赖,见他没把自己的事讲出来,定是没被他看到,可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她随地撒尿,她只觉面子无存,掩面便跑了出去。何泛见此,知道师妹的受辱都是自己强行逼问造成的,很是愧疚,大叫着:“旖旎,你等等我,我不是故意的。”便随了过去。

秦萧疏在旁听着想笑,见何泛夫妇走了,不禁笑出声来。而后对着色无戒道:“臭小子,今天非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说着伸掌就要朝他脸上打去。手中半空,却突然停住了,原来已被雷轲拦住,道:“师兄,少惹事,我们这次来可是为了正事,别让师父他老人家久等了。”秦萧疏丝毫不敢违拗雷轲的话,跟着他走了。

色无戒见那姓雷的神神秘秘,此次定是有目的而来,心中却猜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在那愣了好久,忽听背后有人快步赶到,掌劲带风,向自己背部打了过来。色无戒知道正是伏刚,于是赶忙侧身躲了过去。

没想到就这么缓得一缓,伏刚的掌力已经击到,色无戒猛然间挥出右掌与他来掌相击,澎的一声,伏刚只跌出数步,差点就要摔倒。色无戒知道是自己体内的洗髓经起了作用,刚才伏刚打来的全部力量,几乎都击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伏刚只觉全身热血沸腾,只想呕吐的感觉,还好忍住了。

色无戒心中内疚,上前道:“伏掌柜……”刚说到这里,只见伏刚动劲右拳,又向自己胸部打来,色无戒隐隐感觉有些不能呼吸,恐惧之余,双腿千斤坠站立,身体却硬生生的向右斜侧,只听澎的一声,身后的岩石被击的粉碎。伏刚号称“拳崩泰山”这一泰的劲道着实不下。色无戒只觉不寒而栗,只道:“你想要干什么?”伏刚没有回答,又是上前猛挥三拳。色无戒不敢怠慢,全力以赴拆解来招。见伏刚出招狠辣之极,明显是要自己的命,不禁气道:“伏掌柜,你竟然以怨报德,刚才若不是我出来解围,现在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以色无戒的武功,对付伏刚自然是游刃有余,虽也知道伏刚这人古怪之极,但对自己却是没什么恶意,所以手上未出全力。自己刚讲出那一句,明显看到伏刚手上又加重了许多。于是道:“我已经处处让你了,你若再咄咄相逼,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伏刚开口道:“你躲在角落偷听我的事,你到底有何乞图?”

色无戒跟随至此,原是因为心中奇怪,可没想到以后发生的事,此时听他问起,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道:“我哪有什么乞图?我若真要对你不利,刚才就不会替你解围了。”伏刚手下一缓,两人慢慢的都停了下来。隔了片刻,伏刚道:“那乞不是都让你看到了。”

色无戒转过身去,边走边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能理解伏掌柜你的心情,刚才的事就当我没有看见,我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放心好了。”走出十丈左右,看到了灯火亮光。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何泛夫妇和北岳二剑也都在旁观看。

看那代表各楼的牌子时,只见牡丹楼一个“正”字,刚好得了五分。花魁楼也是五分,其他三楼各为三分。

钱万能站了起来,打了右手侧他请来比赛的一个秀才一个耳光,道:“老子花钱请你来,你怎么都是这他妈的没用?”那书生只觉有苦说不出来,每次司仪还没问完题目,他就抢着敲桌前的小钹,叫人如何对答的出。

色无戒对席书生道:“不错,得了五分。”席书生高兴的道:“你回来了,你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湛书生要让坐,色无戒道:“你坐着,我在旁看就好了。”

司仪道:“下一题,请各位说出至少五种牡丹……”堂的一声,钱万能又抢先敲锣了。司仪停止再讲下去,只道:“请钱贵人答题。”钱万能对着身边的两个书生道:“这一题若谁答不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两人一听,全身只冒冷汗,相互商量着完整的题目到底是什么。

右刚书生突然开鞘,起身道:“我知道刚才那题一定是问:至少说出五种牡丹花名。”左侧书生也是恍然大悟,道:“对了,光说这个定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还要答出各种花的形状特点。”钱万能在两个书生头上都是打了一个爆栗,道:“你们两个瞎啰嗦什么,还不快给我答题。”扇子撑开,坐回椅子上。

右侧书生答道:“著名品种有‘姚黄’、‘左花’、‘白玉板兰’比较名贵的也有‘水晶白’‘绿玉’‘满院春光’‘绣桃花’‘二乔’‘掌花案’‘梨花雪’‘夜光白’‘烟绒紫……”钱万能只觉烦的很,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道:“你没完没了干嘛?不是要你说出五种吗,你说这么多搞什么?”那书生只是一时兴起,被钱万能这么一弄,顿时兴致全无。左侧书生接道:“水晶白,花白色绣花球型,颈细而直、柄长、叶稀、黄绿色。蓝芙蓉,粉蓝色、蔷薇型……”他也一连解释了一遍,只觉好生痛快,讲着讲着,突然想起刚才被骂的情景,赶忙停止再讲。

周围之人看了,有的觉得好笑,有的却替他们不值,好好的读书之人,却要被这下流痞子所戏弄,真是枉读圣贤之书。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落魄的连饭都吃不饱的常有,只怪世道中落,他们也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花王楼的牌子上多了一笔,钱万能甚是高兴,只哈哈大笑起来。色无戒一转头,只见伏刚已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身边,一时想开口说话,却不知如何说起。突然心中憋着一个问题,此时不知是否该不该问,却也是问了出来。“伏掌柜,据说北岳四剑从小就在一起,形影不离,今日却只看到两人,而且看他们两人神神秘秘的,似乎要做什么不苟之事。”隔了片刻,伏刚才是开口答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其实心中却也是一样的想法。

色无戒道:“那个秦萧疏口没遮拦,刚才提到白园什么的,那个雷轲便竭力阻止他,这其中定非录常。”他只顾跟伏刚对话了,现场的比赛全没放在心上,只听着周围吵嚷不已,但那司仪到底问了什么题目,却也是听不清楚了。

伏刚沉思片刻,表现的不顾一切,只道:“我已非五岳中人,北岳派的事也于我无关。”色无戒看他的眼神口气,似乎有些知道内情,便道:“伏掌柜,能不能告诉晚辈。我知道你不想背后说人,但你刚才自己也都说了,你已经不是五岳中人,又管得了那许多,我只是一时好奇,你跟我说了,也没什么不了的。”

伏刚侧头看了他一眼,自从被何泛欺骗以后,他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刚才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此时看他是有恳求之意,但想若自己不说,他突然翻脸,要把刚才的事情泄露出来,他武功那么高,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里人又多,到时真是百口莫辩,于是道:“北岳北茂山以剑著长,四剑今日之所以分开,定是为了白氏剑法。”色无戒疑道:“白氏剑法?”伏刚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们鬼鬼祟祟的说起白园之事吗?”

色无戒道:“对呀,这又跟白氏剑法有什么关系呢?”伏刚道:“看来大师除了武功高强外,有了自己的爱好,对这些文学界事情知道的很少。我就跟你说说,唐代有位大诗人名叫白居易,他去逝时葬在香山寺附近琵琶峰顶,人们为了纪念他,所在那建了白园。”色无戒疑道:“香山寺,就是龙门十寺之首的香山寺吗?”伏刚道:“不错,香山寺位于洛阳龙门东山,因产香葛,故名香山。初建于北魏熙平元年,白居易十分慕恋香山寺清幽,曾写道‘洛都四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龙门十寺,观游之胜,香山首焉。’对香山寺又几经修葺,撰写了《修香山记》。”

色无戒听着又是有疑问,不等他再说,又问道:“白居易这人我虽不是很熟,但既你说他是诗人,怎么这‘白氏剑法’?”不知该问什么。伏刚道:“这就跟他的一生经历有关。他刚出生不久,家乡就发生战事,不得意小小年纪就离家避难。随后南北奔走,备偿艰辛。

“他从此便开始用写诗来描绘自己的经历,叙发自己的感情。后来考功名为官,官场却不如意,老是处在一种忧愤不安的状态之中。一生中看着亲人不断离去,更加增添了伤痛。他虽在诗坛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可经历如此坎坷路途,他突然决得写诗没有什么用处,他不能保护亲人,不能救命于百姓,而在乱世之中光*舞文弄墨的确不行,到洛阳后开始以诗中领悟出剑招,将十二年所写的八百首诗《白氏洛中集》藏在山寺藏经堂内。他自号香山居士,开始用诗悟出的剑法除强扶弱,济世救人,并且传于其他诗人,与草胡果、吉胶、郑据、刘真、卢贞、张浑、李元爽及香山寺如满九位老人,结为‘香山九老’。传说这九人当进武功天下第一,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原因便是写了白居易自创的《白氏洛中集》人称‘白氏剑法’。”

色无戒只觉神奇,一个人竟然能从诗中误出天下第一的剑法。其实综合天下武学,那一门功夫不是从不可能的寺方悟出,白居易能将自己创作的诗变为剑法,完全是由于他一生中所经历的事太过离奇。在如此喧哗声中,色无戒与伏刚却相对默然,对白居易越发产生了一种神秘感。

突然间,一个冷森森的声音从两人的背后冒将出来道:“这位高人对白大诗的事知道的却很清楚,敢问高姓大名。”这声音从众人的吵闹声中挤进两人的耳中,有如如鬼如魅,沧老的就好像从那万年坟墓中冒出一样,不禁使人打了个冷战。色无戒与伏刚猛然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面色枯干,表情挣尼的的老者近在眼前。他瞪大了他那深陷佝偻的眼睛,隔的这么近,就似乎从坟墓里跳出来一样,更加吓人。

色无戒与伏刚又退后一步,才感觉呼吸过来,看他年纪足有八九十岁。旁边与他同在的还有一个八十几岁的老者,只不过那人体态微胖,此时不觉怎么吓人。色无戒心中还没明白,既然那白氏剑法为天下不二的剑术,那么这么多年来,不知该有多少使剑豪客会前来抢夺,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藏于白园之中,本来还想问个明白,可见到这两个怪异的老人,却怎么也问不出了。

伏刚闷不吭声,仔细盯着两人,发现他们俩除了相貌吓人外,打扮也更不像活人。都是穿着漆黑糜烂的长衫,手中拿着一把破折扇,看样子似乎一扇就会破掉似的。再看他们腰间都悬有一把长剑,却是崭新,更可怕的事,虽隔的这么近,却感觉不到两人有在呼吸,就如木乃伊一样。而刚才听他讲话,却像是内功极其惊人一般,一时间也不禁吓得发抖,只不过强烈控制住,才不至于被他人发觉。

隔了片刻,那人又讲道:“这位高人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他说话嘴巴微动,露出些许笑容,牵动脸上僵硬的肌肉,令人害怕。色无戒看了一眼伏刚,见他突然间变得那么紧张,心中很不明白,突然一转眼,只见雷轲与秦萧疏两人相对窃窃私语几句,而后告别何泛鬼鬼祟祟的绕过人群,往东面山头走上,方向正是伏刚所指的香山白园,一时间便明白他们要偷窃“白氏剑法”。听伏刚的讲述,白居易不愧为一代豪客,怎能让这两人败类偷走剑法。因为色无戒知道,北岳四剑虽为名门子弟,但是自闭剑术,为了天下名剑的称号,无故杀死许多使剑前辈,若让他们练成白氏剑法,为患更大。于是也便悄悄的跟了过去,想从小阻挠。

微胖老者见色无戒要走,便出左手想拦,却又被高悄老者拦下,这些色无戒虽没有感觉到,可伏刚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才是知道这两人的目标是自己。

色无戒不敢跟的太近,只怕被秦萧疏两人发现。他心中算计,只要暗中阻止他们偷走白氏剑法就行,因为北茂山也为五岳之一,他这次逃下少林,已非少林弟子所容,他更不想惹上五岳这响当当的门派。

紧跟其后,相距只有四五丈。当快要走出花会拥挤的人群时,色无戒不禁被一个微弱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破衣烂衫,满身污秽的乞丐映入眼帘。他身材瘦小高翘,站在人群的角落,背*在墙边,他手臂以下关节似乎都断了,低垂的摇摇晃晃的,一幅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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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子挂着一个破钵,钵里残剩着几个铜板。从他的眼神中,可看出盈盈的泪水,见到有人看他时,就会“啊,啊”的发出声音,像是在向人乞讨,如此看来,却还是一个哑巴。他乞讨时嘴巴张的很大,色无戒清楚的看见,他并不是天生哑巴,而是舌头少了半截,一定是被人弄到如此,一想到这里,不免忿忿。

此时一个泼皮模样的人看到了他,另外身后还跟着两人。前面那人走到那乞丐面前,那乞丐便又发出乞讨之声,那泼皮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啧啧的摇头道:“可惜,真是可惜。”他身后一声忙道:“大哥,可惜什么?”那泼皮道:“你猜她是什么人吗?”另一个人道:“这还有用猜吗?一看就是个落魄乞丐,要钱死不赖脸,被人打断了手臂。”

那泼皮道:“她以前可以洛阳有名的人物,你我哪能本事向今天这样*得她这么近。”一人紧张的道:“莫非他是丐帮的人?”那泼皮道:“当然不是了,不然他哪会在这里乞讨。”而后从怀中拿出一两碎银子拿着那乞丐面前,道:“你想不想要?”那乞丐含着泪点了点头。那泼皮道:“只要大爷高兴,随时都可以给你。”而后伸出右手在她胸口上一扶。色无戒吃了一惊,心道:“他想干什么?”那泼皮的两人兄弟也同样奇怪,道:“大哥,你这里干什么,不嫌他是乞丐,可他也是男的,你不会……”两人相顾一笑。

那泼皮并不发怒,道:“看来你们真的不知道。”一边在她胸口摸捏扯拉,一边道:“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洛阳的名妓,多少男子为她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色无戒顿是一惊,心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那两人兄弟笑笑道:“是吗?”而后也是伸手去摸,触手之处软柔无比,笑道:“她真是个女的。”一人道:“可她怎么会沦到此?”

那泼皮道:“想必是平时惹急了那个人,暗中把她弄成这样。你说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的名妓,不能说话,手也残废了,她还能干些什么?”三人同时哈哈大笑,手却没有离开过。

那女子乞丐泪水不断落下,却不敢吭声,即使要吭声,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了。色无戒一时想起那个被知客春泥请上少林的名妓小翠,他知道小翠的肩头有一块胎记,呈花朵形状,非掌奇特,心中很想证实一下。再加上见三个无赖如此对待一个这么可怜的人女子,心中打抱不平,想上去教训他们一下。

此时,一个声音道:“你们三人太过份了,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如此欺负人。”色无戒看看讲话之人,只见他一身穷酸打扮,还有多处打了补丁,全身枯瘦,似乎每天的温饱都是难事。

那泼皮道:“小子,你少管闲事。”三人围着他,就要动手。那乞丐连忙乞求,跪在了地上。那见义勇为的枯瘦男子道:“不要跪他们这群泼皮。现在花会上这么多人,只要我喊一句,你们也别想离开这里。”

那泼皮身边的一人道:“这次花会的*山很大,在这里闹事,我们讨不了便宜。”那泼皮也有些顾忌,便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别让我再碰到。以前癞哈蟆想吃天饿肉,被人打断了一只手,今天别人落到这个地步,只好跟你这个穷小子是一对。”而后将一两银子放进那乞丐的胸口里,笑哈哈的走了。

枯瘦男子扶起那乞丐,道:“这里没有好人,不要在这里乞讨了。”那乞丐一站起,那一两银子便掉在了地上。她想去捡,那枯瘦男子阻止道:“不要捡,我们不要他们的钱。”而后摸遍了全身,拿出五个铜板,道:“我给你钱。”那乞丐望着他,见他右臂软弱无力的手臂,更是心痛难当。以前那乞丐还是红牌的时候,那么富家子弟肯为她花钱,而这个枯瘦青年却是身无分文,他想把她带出妓院,过正常的生活,结果被人打断了一根手臂。

那乞丐看着他,哭声都梗塞住了。那男子道:“不要在这里,我带你走。”而后扶着她慢慢离开人群。色无戒正想上去一问,只见那乞丐转过身去,肩头却破了一个大洞,正好露出了一朵花的形状,色无戒顿时知道,她就是自己所认识的小翠无疑。一时间的痛心,有如被刀割一样。

默名之中,他却一时走了神。回想起就在今天早上。他在城门口见到令儿主仆,可一跟进城里,却不见了两人的踪影,刚来到洛阳城,找来找去,无意中来到了间楼宇前,就被门边站着的一群姑娘拥进了屋里。她们稀稀嚷嚷的道:“这位公子,进来放松一下呀。”“公子要找哪一种类型的姑娘,我们这里什么样的都有,就看你喜欢了。”“看公子气语轩昂,一定便是大富大贵的相,可要照顾着点我们样。”一连串的说了些顺口溜,色无戒被拥进屋里后,那群姑娘便又回到门口,看到有人进来,又是那几句俗套的话。

色无戒看样子是无意中经过这里,可事实他见就知道这是妓院。因为他要知客春泥到外面找姑娘,那位小翠便是这楼中之人。自从少林禅房中与她打过一个照面后,对她也是久久的不能忘怀。那种欲得未得的心情,实在令人神魂颠倒,若不是方丈从小阻挠,那一天可能是令人难忘的。

色无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刚刚在城门口还为令儿主人而牵肠挂肚,这到这烟花之地,马上便想起了老情人。离开少林已经有数月,他心中想着小翠也定是回到了这里,现下正好找她一聚前缘。刚才就那么呆的一呆,一个浓艳装容的中年女子便挥着一条秀花手娟引了过来,笑道:“客官,是来找相好的?”色无戒道:“不……不,我这是第一次。”

色无戒在少林寺虽谗过鱼水之欢已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是知客春泥替他准备妥当,如今自己出来找却是首次,不免有些紧张。那中年女子便是楼中的妈妈,一到色无戒便笑道:“客官不要害羞,妈妈保证过了这一次,你就会乐而忘还,死活不肯回去了。”扬高嗓子喊道:“姑娘们,接客了。”四周应声起伏,十几个打扮的花技招展,装也花得极浓的妙龄女子引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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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手上都拿着一把画有自己容貌的扇子,时尔半关遮掩自己的笑容,纤腰花衣,倍添妩媚动人,让人忍不住的一阵冲动。色无戒一眼看过来,也只觉脸花的很,但他必究也是过来人,随即便看清楚了小翠没在里面,由于多日的思念,不禁随口问出道:“小翠姑娘呢?”那妈妈和这十几位姑娘一听,明显感觉到表情的不对劲,只不过身为这样的女子,根本不会在客人面前露出皱眉的样子,不管他们她们高兴也好,难过也罢,都是一幅笑脸,又有谁知道她们背后的辛酸和痛楚。若一个锦衣玉食的姑娘,若她有一个美满法憩静的家庭,又有谁肯到这人间地狱来卖静风骚,不过这其中的纠葛,只有上天和她们自己才是知道。

姑娘们退开了几步,妈妈问道:“这位客官认识小翠?”色无戒忙道:“我只是闻名而已。小翠姑娘正在接客吗?”此刻已经适应了这种情况,既然来这里,谁都知道要做些什么,又何必再装清高,反惹人讨厌呢?

一个姑娘答道:“小翠呀,她死了。”色无戒莫名一怔,道:“死了,怎么会死的?”一问却又觉得不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外人,人家姑娘死了又关自己什么事,这一问没想到妈妈会回答他。

妈妈叹了一口气道:“几个月前,小翠还是这里的红牌。有一个年轻和尚来到这里,以重金请走小翠。”色无戒心中清楚,年轻和尚定是春泥。耳中又听着:“一个和尚来这里找姑娘,自然有些可疑。只不过只要有人肯出钱,我们又怎能有生意不做。正好小翠当时闲身,便答应跟他走了,没想到一去数月,一点影踪都没有。”

旁边姑娘又自议论着:“谁也没想到一个吃斋念佛,满口阿弥陀佛的出家人,会来这里找姑娘。”“我看都是那些狗屁寺规弄说,你们说一个好好的正常男子,却要节欲。这种事情呀,只能疏导,那能一谓死制。”说着拿摇扇一挡嘴唇,偷偷发笑。又一女子道:“妹妹可别这么说,他们表面戒色,谁知道背地里干什么坏事,让翠姐姐一人去面对一群恶狼,定是捆在寺中不肯放她回来了,不知道现在……”呵呵而笑。

色无戒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心中听着很不能滋味,但必究是自己做出那事在先,也阻止不了别人去说。更何况自己已脱离了佛门,再去计较这些规矩,只会让自己凭添烦恼。

妈妈见色无戒愣在那儿,便对姑娘们道:“在这里多嘴什么,客官来是你们唠叨的吗?”而后对色无戒道:“小翠是没有了,不过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一个都不错,客官看上哪个了。”色无戒也懒得客小翠的事了,一眼瞧去,只见一个肤色如脂,装容却是众人之中最浓艳的,向自己抛来了一个媚眼。此时眼神就似乎被勾住一股,难以挣脱。那一种似有似无的的感觉,透过色无戒层层洗髓经的保护,占据了全身,不由的心中一荡。

其她姑娘顿时明白,纷纷笑着离开了。妈妈对着那位姑娘道:“好好赐候。”那姑娘点了点头,牵上色无戒的手走上楼去。色无戒一接近她,闹到她身上那极浓的香气,顿时便如喝醉酒一样,似乎走路都有些摇晃。

来到二楼转过一个弯,到隔壁的第二个房间里。那姑娘身体一软,诱惑道:“来呀。”色无戒赶忙搂住她的腰,一转身便扑到了柔软的床上。那女子柔声道:“客官,你可要对我温柔一点。”色无戒笑道:“那是自然。”猛吸一口气,那种醉意又是游然而升。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道:“我叫小红。”右手修长的五指探进色无戒的胸口,解下了他的外套。熟炼之极。色无戒稍加配合,已除去了衣裳,只留下贴身一件,男子的雄健英伟尽露无疑。小红坐在他身上,这种感觉微妙却不可言语。

色无戒笑道:“你脱我这么快,该我脱你了。”伸手过去欲解她丝带。小红避开,色无戒得不到手,欲得之心更烈。小红道:“我自己来。”而后解开丝带,她身上穿着都是丝绸制丝,轻巧细滑,丝带一解,纱衣滑下露出了雪白的两肩,渐渐的露制胸口,色无戒两眼发红,全身血液聚之一点,男人的威武显现,小红坐在他的身上,自然能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她身体向前一伏,倒在了色无戒的身上。

两人胸口想触,一个尖硬如铁,一个轻柔如水,刚柔相调,阴阳相汇,八卦转太极,万物归元,有如被河堤久固的河书,就是电光石光,千钧一发之际,绝堤倾泻,那拢聚万年的豪气,那不甘寂寞而暴发的顺间,就如天地任我飞行,万物归我统领,尽情的享受一片汪洋,为我独尊的气魄。似仙非仙,却胜似神仙,这种感觉却就在那一片慢慢消寂。

这种感觉刚刚过去,另一种却又继续,有如鱼得水的淋漓畅快,那疲惫的身躯慢慢的酥软,最后有如大地失去地吸引力,全身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身体轻漂漂的,神仙也真羡慕。

两人身处如梦如幻的意境当中,渐渐的一切恢复平静。河堤重新关闭,河水也便被大地所吸收,地吸引力重新出现,松驰的感觉也慢慢的变为正常的紧张。两人拥抱在一起,透明的围帐,淡淡的烛光,诗情话意,难描难绘。色无戒是忧郁的冷静,小红却是甜甜的笑意。

小红道:“客官,你那投河水可真够厉害,冲的大地一片复苏,滋润了花草树木,虽天天都有毛毛细雨,却比不上今日这次河水绝堤来的猛烈。色无戒道:“河水虽早想破堤而出,可那堤实在太是坚固,若不是你从中协助,将堤敲出一条裂缝,河水更不能一展欢快。”小约道:“客官的身体表面看上去是那样的尖硬壮神,但当我促碰的时候,却轻软棉棉,并有一股劲力穿透我的全身,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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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心中明白那是自然是洗髓经的作用,没想到一门绝世内功,却也有这般用途。刚才那一股河水,差点都倾泻完必,若不是洗髓经级时补上河堤,恐怕就是油尽灯枯。这些烟火女子,大多经过专门训练,能让男子体会前所未有的感受,怪不得男子都喜欢出来寻花问柳,如果每次都能这样,那真比做神仙还要快活的多。只不过河水之一次倾泻,不知何时才能聚满,喜欢这些日子正好大雨,一天恢复大概可以了。

快活不知时日快,不知不觉,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色无戒懒洋洋的起身。小红似乎一油未尽,道:“客官这么快就要走了。”色无戒边穿衣服便道:“反正我已满足,你还要做生意,怎么能搭误你呢?”小红也起身更衣道:“像客官这般人物,我小红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得到满足过,如今客官要走,来的都是些只会下小雨的臭男人,唉。”色无戒摇头而笑。

小红道:“客官你什么时候再来?红过今日之后,看来我小红再也忘不了客官了。”色无戒道:“像小红这样的姑娘,也是色某梦魅以求的。不过,像今天这样快活的日子,不知要等到何时。”小红笑道:“你姓色?只要客官肯来,小红随时都会恭候,以后就赐候你一个人呀。”色无戒笑道:“这样固然是最美妙的,只不过身边盘缠不过,这次快活之后,我正愁没钱住宿。哪还能来这里。”说着已经从身上拿出所有银子放在了桌上。

小红沉着个脸,一幅很是舍不得的样子。听了色无戒刚才的话,忙道:“客官,你收回这些银子,这回就算……就算……”下面的话不知如何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害羞。以前都是完事后便即走人,哪像今天这样依依不舍。而后魄不及待,只想多看一眼色无戒也好,便道:“客官定也是饿了,不如让小红陪客官喝酒。”

刚才不觉,这时经她提起,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来,一看桌上了美食都还没有动筷,也便笑着答应了。小红递过几杯酒来,色无戒一饮而尽,而后便开始饱餐起来。

小红见色无戒自顾吃东西,只怕他一吃完,马上就要走人。于是开口谈侃道:“无戒哥哥特地来找翠姐姐,定是以前就和她认识。没想到我第一次见你,以后便各分东西,我心中很是羡慕翠姐姐,恨不得早些日子认识你。”

色无戒听她叫自己无戒哥哥,就真如一个小妹妹在呼喊亲热的哥哥一样,内心一热,而后听她提起小翠,却还是一脸迷雾,她离开少林后应该回来这里,这几个月她又能去哪,难道路上有人对她起歹心,一时又愁眉上扬。突然他耳朵一动,细微微的听到一个脚步声*近门边,色无戒用余光一看,透过薄薄的糊纸,可看到正是店中妈妈。

小红又自言自语道:“客官你真的要走?”色无戒嗯了一声,嘴里含着一块肉。小红替他倒了一怀,道:“客官不如这样,你每次来,只要不让妈妈知道,我都不收你钱,你每晚偷偷进来,我就在房里等着,这样好不好?”色无戒心中一动,想着若能这样,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感觉得到小红的痴心,知道她也不是有心坠落红尘,不禁心中一酸。想为她赎身,只恨金钱捉弄。眼见着小红渴望的瞧着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小红又问一句:“客官不开口,那就是答应了。我太高兴了,记住我们的约定。”色无戒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他已听到门口那人极促的喘气声,似乎极是气愤。果然呀的一声门开了,妈妈走了进来,自然带着一幅假笑脸。小红吃了一惊,只怕刚才的话让妈妈听见,那自己就要受一顿罚了,不禁起身,全身抖颤。

妈妈笑着对色无戒道:“我听客官要常住这里,那也好,只要客官给足了银子,小红将来只赐候客官一个人,你看怎么样?”色无戒自顾吃着。小红知道色无戒没有钱了,妈妈明显是为难他人,想开口为他说话,可被妈妈一瞪,害怕的低下了头。

隔了片刻,色无戒道:“不用了。”将所有的银子放在桌上,道:“这是我给小红姑娘的。”看了一眼小红,只见她眼中泛着淡淡的泪水,心中不免一痛,而后抓起一杯酒一干而尽,转身出屋。转过一个弯停在那儿,便听到屋里传来妈妈的声音道:“小红,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身为烟尘女子,怎么可以对客人产生感情,即使有那也是逢场作戏,怎能当真?若刚才那人真喜欢你,他就不可能来这种地方,你一定要记清楚。”小红低泣的声音道:“妈妈,我记住了。”那哭声不像受了委屈,而似乎舍不得什么。色无戒听得心酸,而后离开了这里。

最后他走了几条街才是来到牡丹楼。本来这是他自己的私事,谁没有私事,况且他不想再提起刚才之事,本来不想人知道有这一段,只当是做的一场梦,只不过看到小翠沦落到乞丐,剧情发展,又不得不将他自己的私事通统拿出来洗唰一遍,也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个问题。

如今看到小翠的惨样,心中冷不丁一寒:“是谁把她弄成这样?是妓院的妈妈?没有理由,小翠是哪里的红牌,她为什么这么做?在路上遇到了歹徒……”反正什么能想到的事情,此时都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不知不觉间,他竟走了神,一个人就在这脚落愣在那儿。

突然间,一阵阵木棍敲打石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声音听似杂乱不堪,实则遵巡着一定的规律,这声音从石块间传透色无戒的脚下,明显能感觉到一震一震感觉。色无戒顿时惊觉过来,转头遥望远去。只见西北角,有一群乞丐走上山去,他们边走边用手中的木棍竹杖敲打着地面。色无戒知道那是丐帮的人,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一定是有什么大会要开。

看着对面山头一会儿,才又是回想起北岳二剑来,此时看看左右,早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他们一定是上一琵琶峰,现下更不迟疑,使出蛇行之术,迅速追了上去。一路越过几条小溪山路,到了白园。顿觉一种威严扑面而来,使人肃然起劲。进门直行,但见路转峰回,林木森森;山泉叮咚,池水清碧。幽雅至极。四周万籁俱静,有如身处迷浮仙境,那一股气势不禁使人全身轻松。

色无戒一路追赶,都没有看到北岳二剑的人影,当仔细看时,他们经过的痕迹却是清楚可见。只盼能追上他们,哪里还有功夫享受大自然的恬静。

第五十章

漫步石级而上,山腰有亭,名曰“听伊”,此亭系白居易晚年与其好友元稹、刘禹锡等对奕、饮酒、品茗、论诗之处。色无戒只是放眼带过,随即由听伊亭而上,在危岩翠柏中看到一座古朴典雅的阁庐,微驻足抬头一看,只见题额“乐天堂”两旁门楣金漆半圆柱子夺人目耳,上面刻有一幅四十四字对联:

“西湖筑白堤龙门开八滩倡乐府诗讽谕志在兼济天下;

履道凿园池香山卧石楼援丝竹赋青山乐于独善其身。”

对书画与文学不太通行的色无戒到此,却身不由己的驻足观看。见这四十四字,字字韵含着剑招法诀,每字起笔轻柔善意,仿佛朋友对招时的起手势,而后每加一笔,剑势就越发的增加一寸,但却不显得咄咄逼人,仿佛点到而止,笔画中有攻有守,有张有驰,而写到最后一笔时,所有霸气都收潋开来。而当一字写罢,另一字开始时,融入的感情又截然不同,字迹草乱,似乎醉酒挥剑,舒发人生之不平。另却有放荡不羁,有如男子身处万花之丛,假装坠落。

色无戒看得出神,仿佛写这四十四字的当面挥剑出招一般,那种气势,那种柔情寸断,那种埋怨、愤世济俗、怀才不遇的感情,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而当“乐于独善其身”的“身”最后一笔划出后,左脚并与右脚之上,一个半醉欲醉的人,自然便要倒下。当此情中,最后一剑画出,剑抵左脚,支持着身体,而后仰天喝醉,宁愿做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人,真是豪气干云,脱离世俗的仙外高人。

不知什么原因,一进入白园,色无戒的思维就仿佛脱离出鞘,不能自主,眼前出现的一幕幕幻觉,都感觉那么真实,那么亲切。似乎自己的前世就是那耍剑之人。只过了好久,才从那种意境中回过神来,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感叹,又似乎婉惜,总之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

此时,色无戒似乎已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进入堂内,汉白玉雕成的白居易塑像映入眼帘,素衣鸠杖,栩栩如生,有飘然欲仙之态。听到白居易的名称,色无戒是那么的陌生,可看到眼前的塑像,却似乎曾经相识,他那若有若无的神态,俨然就像看着自己一样。

出乐天堂朝右步石级而上,就到了琵琶峰顶的墓体区。有碑楼、乌头门和登道,在翠柏丛中,那青砖砌矮墙围成圆形的墓丘,即是白居易长眠之地。墓前立有高大石碑三块,其中一块上刻“唐少傅白公墓”六个字,碑高近两米。在墓右侧,有巨石卧碑。刻有《醉吟先生传》。到此色无戒一种心酸升上心头,不禁两腿盘膝,默默的坐在墓前。

山顶上十九棵柏树环绕一棵枣树。枣刺,标志着他针砭时弊的性格;红枣,标志着他为民办事的成果。登高望墓,形似琵琶,白墓所在之丘为“琴箱”,其东南是长长的芳草墓道,四周围以齐整的冬青,翠绿色的草地中央,三根“琴弦”清晰可见,此即为琵琶的“曲颈”。由墓道向左、下至峰腰平缓处,即是古雅的九曲回廊,廊壁尽嵌现代诗人墨客吟咏的诗作以及白居易《琵琶行》全文石刻。

色无戒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却听到不远处有声音道:“吉三哥与刘五哥又去看花会了?”听这声音显得有些干。色无戒顿时惊醒,赶忙躲身周围柏身之后,观看四周。只听另一个声音道:“他们二人每年都会去,也难怪,我们九兄弟打小就一起在这里守护先人,如此数十年过去了,只有这每年的牡丹花会有热闹可凑,就随他们去吧。”

色无戒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位老人从对面山阶了向这里走了过来。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精致的宝剑,身体都显有些削瘦。与原先在人群中见到的那两个老人一个德性。他们就是香山九老的继承人。世代这里守护白园。先问话的那人叫做如仆,继承的衣钵是香山九老之一的香山寺如满,名字也都由此命名。香山九老虽早已经仙逝,不可世人也便把这九人叫做香山九老,而他们自己却把自己当作仆人一样,连原先的名字也忘记了。如仆身边的那人名叫“草仆”继承的衣钵是草胡果,排行在二。而色无戒和伏刚同时见到的那两人,身材胖者便是刘仆,身材瘦者便是吉仆。

如仆道:“草二哥,那你怎么也不去凑凑热闹?”草仆道:“对我来说,能天天伴在先人身边,便是最快乐的事了,世间那种吵吵嚷嚷反而不适合我。”而后又道:“你如果觉得闷的话,也去瞧瞧吧,我一个人可以待会。”如仆道:“去年我也去过,并没有什么可看的,我还是陪着二哥。”两人边说边走近,色无戒躲在柏树后,离他们相距十丈有余。但见他们渐渐走近,正是朝着白居易的墓前而来。

草仆道:“想当年白主人也是厌倦了世态,所以才会隐居在此。世间的人本来都是善良的,可也免不了一些腌脏的人,而善良的人往往斗不过恶人,如果不想被人欺负,就一定要做恶人,能有谁能像九位主人那样先知先觉。”如仆道:“二哥说得对,白主人定当寂默,我们就去跟他们聊聊天吧。”草仆点了点头,却发现眼前色无戒留下的脚印。

如仆见草仆突然停住了脚步,忙道:“怎么了?”随即低头一看,也顿时明白了,道:“这脚步不想我们九兄弟,而且像刚刚留下的。”草仆点了点头道:“脚印尖深根浅,此人内功极强,并且使轻功上来,鬼鬼祟祟的一定有所图谋。”他们一讲起话来,顿时原先自由自在的散步,这时却变成了全神戒备。

色无戒躲在柏树之后,也不禁一怔,没想到这二人却是如此细心,只凭脚印就能判断敌手的强弱,而他们侃侃而谈,不敢敌人就在附近,而是故意要让他听见。见二人越走越近,自己定会被发觉,半夜三更来到此处,根本解释不清楚,与他们纠缠更是无益,于是便想溜走。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自己的藏身之处就被他们发觉。只听草仆道:“柏树后面有东西?”如仆道:“二哥让我来。”色无戒听得这声音,只觉耳朵风声劲急,微转头看时,只见一把锋利的剑迅速异常的向自己射了过来,有如离弦之箭,只是一惊。现下已经使出轻身功夫,在柏枝丛中逃窜,没想到这把剑却是盯了自己一般,自己逃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真是匪夷所思,心中更是恍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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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见那把剑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都能感觉到那股剑气正迫不及待的要穿透自己的身体。危急之时却突然想起,世上有一种武功,只要剑一出鞘,必定要见到血才能停下来。眼见这剑奇特之极,更是迟疑不得,见前面有一只野鸡窜过,便飞身过去,抓住鸡往剑上凑去。那野鸡挣扎一下,便即断气。同时色无戒感觉到,有一人正迅速异常的冲了过来,忙扔掉野鸡,窜上一株高达数丈的柏树。就这一刹那,只见一个人影快速异常窜了过来,在剑还没有掉在地上之前,已经握住剑柄,随即左手伸出,抓住了死掉的野鸡。

色无戒仔细看那人时,正是如仆。没想到他年纪一大把,身形动作却如此灵活,而且自己已经使出七十二艺当中的蛇行术轻功,没想到他却能片刻追到,还好自己身手敏捷,藏身于身上,不然被发现,一场恶斗在所难免。见这如仆武功高深莫侧,若九老同时出现,那么自己根本取胜不了。现下更是不敢呼吸,只怕一举一动,都会被他发现。

还好那如仆似乎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负,抓住野鸡哈哈大笑的走出了柏树林,色无戒站在离在十丈的树上,见着如仆回到了草仆的身边,才是敢呼吸。虽离那隔得有些远,但色无戒的耳聪目明,还能隐约听得见他们讲些什么。

那如仆笑着走出,道:“没想到是只野鸡,正好给我们两人下酒,妙哉妙哉。”草仆却是不以为然,道:“你确定真是野鸡?”枯噪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而且看着他眼神朝林中望来,有如一道电光在黑暗中一闪,那样的令人可怖,比之如仆更加令人害怕。

那如仆很是得意,道:“当然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这把剑,他可是一出鞘便见血,无一例外过。只是想不到这野鸡的速度也是不错,竟然能在我的剑下逃出那么远的距离。”草仆唯唯诺诺,道:“如果真是这只野鸡,那倒没有什么了,如果是人,那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他深夜来这,不知为了什么?”草仆自然怀疑,因为在上来的时候,明明看到的是人的脚印,此时却变成了野鸡。只不过以为那人早离开了,没有多加留神。

如仆道:“这白园除了我们九个糟老头外,有什么可偷的。就像有人,那定是无意中来此,你别再大惊小怪了,我们找其他兄弟喝酒吃肉去。”草仆道:“不管怎样都不能大意,不管那人为何而来,我们都不能让他扰乱这清静之地。”如仆道:“当然,当然。”拉着他就走了。

色无戒看着他们没了影踪,才是敢大声呼出一口气。弊得久了,只觉胀的难受。不禁躲在树枝上休息起来。想起刚才那一剑,还是惊魂未定。这九人定也是学得白氏剑法,怪不得称为天下第一剑法,果然有真才实料。可色无戒想的却不是这些,他躲在树上,想起了乐天堂的那幅对联。一笔一划,一点一勾,无不充斥着精妙的剑法。色无戒怎么想都是想不通,刚在面对字影,仿佛能从字里看出有人在舞剑一般,此时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刚才想到的剑招路数,只觉莫名的苦恼。

色无戒就在树上呆呆的愣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又听到声音道:“二哥,你看,我说没有人吧。”原来草仆与如仆却是假装离去,却守在路旁,如果色无戒以为他们走了,从树林中出来,正好被他们逮个正着。草仆又是“嗯”了一声。而后两人又走了。

色无戒只觉这两人心机极重,现下也不知道他们真的走了没有,呆在树上却是不肯下来。大约过了片刻,四周又是没了动静。色无戒站了起来,不禁吃惊。原来他身处的这株大树,乃是树林中最高的,他如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竟然把整个白园的景象尽收眼底,那种气魄那种雄伟,不禁使得色无戒全身发颤,真怕一不小心摔落下树。他的心情如此澎湃,真想大声喊出心中感受,但又怕被人发现,便忍了下来。

色无戒愣了片刻,突然身后远处一声沉重的声音就如离弦之箭一样,嗖的一声穿入自己的耳朵。这声音似乎是打破什么东西发出的,虽然普通,却那样的不可思议。色无戒赶忙转过身去,眼神瞬间盯住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离身几十丈的山坳间,有一条小小的甬道通往一间屋子。那声音确是从屋子里传来无疑。

色无戒不知那是什么地方,便使出轻功,在丛树密林中穿梭跳跃。此时的他仿佛就像长臂猿猴一样,在离地十几丈的高空而如履平地。渐渐地,只听嗖嗖嗖的穿梭声音,色无戒已经逼近那屋子,过了甬道,突见月光一闪,随即一道光从屋里反射出来,只是瞬间,但色无戒已经知道,屋里却是有人。以他的经验,刚才反射的那光泛着冷意,定是一把利器。于是小心的屋旁的一堵围墙边。

屋里比较黑,根本看不清楚东西。色无戒正想办法时,却听屋里传出一声音道:“你又打破了什么东西?”这声音熟悉之极,却又不是雷廷剑雷轲是谁。原听他与秦萧疏鬼鬼祟祟的说起白园之事,又听伏刚解释,心道:“他们果然想偷白氏剑法。”可又是奇怪,自己上山来时,也差点迷路,而且香山九老时刻都是附近,差点都被发现。他们二人怎么可以这么容易来到这里?

隔得片刻,碎片相击声过后,秦萧疏难道:“好像是瓷器之类的东西。”雷轲道:“算了,算了。快找吧,香老九仆那几个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若不是我们事先摸透了这里的情形,又借今天人多混乱,这么进得了这里。”色无戒听着他的讲话,知道他并不是第一天图谋,心中就像有人要偷自己的东西一样,忿忿不平。小心的挨近屋边。右手一拉一带,轻轻松松的跃上了屋顶。色无戒的蛇行之术可谓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漆黑的夜里,有如一条蛇不知不觉的滑上屋顶,恐怕武功再高的人也难以发觉。

只听秦萧疏道:“师弟,这里这么黑,又都是诗、经之类的书籍,哪有那么容易找的到。不如我们点起火烛,这样总方便一点。”他刚一说话,只听雷轲厉声道:“你怎么这么笨,那九仆那一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屋里出现一点亮光,一看就被发现了。”他说话的口吻明显便像是长辈教训小辈,连色无戒听着都忍不下这么口气,怎么相信秦萧疏能忍气吞声,看来他性格如此,平日又是习惯了。

秦萧疏道:“那香山九老武功如此之高,‘白氏剑法’定也是天下绝学,他们怎么会放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定是随手协带,或者藏在更为隐蔽的地方,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能找到。”色无戒着他的话,也觉得有理。可却听雷轲道:“白氏剑法根本就是武林中人相互传诵,白居易从诗中悟出剑术,只是抒发一时不快,在他心中也只不过跟其他诗没有什么两样。既然香山九老所著的诗都在这藏经阁里,白氏剑法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色无戒听了他的话,更觉得有理。却没想到他一个粗犷的汉子,心思却如此细密,怪不得秦萧疏愿意听他喝斥。而后耳旁便听到秦萧疏吹捧的话,实令人不爽。

52

色无戒在屋顶上一阵摸索,发现整个屋顶却如岩石一般是天然的一块,根本没有片刻空隙可以偷窥。雷轲与秦萧疏又都小心之极,虽然在找心中想说的书籍,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色无戒愣了片刻,道:“没想到辛辛苦苦练成的‘一指金刚法’,今天却用在这个地方。于是气动右手右指,点在屋顶上。他这一指金刚法,就算坚硬的铁片也非破了洞不可,这岩石屋顶虽是坚硬,但比起铁块来便逊色了,再用上巧劲,屋顶便被戳出了一个食指大小的洞。伏在屋顶上,眼睛贴着洞口,看里面的情景。

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一点也看不清楚东西。可这对学会七十二艺的色无戒来说,却是轻而一举。只不过让人又羡慕又忌妒的是,别人练一项技艺,就可能要花上几十甚至几十年,而色无戒轻轻松松学会七十二艺,而用途却不是所谓的除强扶弱,而是满足自己的耍要,或者说自己觉得值得做的事。就像这时,他觉得要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于是使出“罗汉功”。

这罗汉功为嵩山少林寺正宗内壮功法,是一种专练眼神的功法。少林拳谱云:“百拳者,诸家之拳也,以眼为尊,谓精神巧妙全在眼上。如天空之日月,凡直、横、斜、正、跳、无不照射于人。”在战场对敌搏击时,或开合封闭,或虚守实发,或蹦高跳矮,全*眼神定夺,故前人日:“由诸心中,而发于诸手,眼为尊焉。”因此,眼多喻为人体的“侦察之官”、“拳似流星服似电,腰似蛇行腿似钻”,眼随手来转,步随身来移”,“一打眼,二打胆,三打手脚快与慢,四打身形似活龙,五打招势玄又玄,六打两耳听八面,七打妙计出心间,八打强敌倒下盘……”等等如此,完全*眼的观察来决定其他的各种打法,所以说:“目为七窍之一,光明定能视见。可纳出山川之法,毫芒微小细看。悉知去霄之高,泉沙深尽可变。光明尽皆可及,万物勤视察观。”这都说明罗汉功在少林武术中为不可忽视的功夫。这门功夫一练成,即使是再暗的地方,也能观之如白昼。

色无戒一使出这功夫,整天左眼马上涨得通红,就好似有一盏灯笼在他的眼睛里面,顿时便把藏经阁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屋内甚是宽敞,一排排的书柜都摆满了各色书籍。墙壁上挂着已逝的香山九老,他们大多和谒可亲,好似文弱书人,谁又能想到,当时他们可是名震一时的香山九老,剑术被称为天下第一。一看画下都摆着各人的一尊塑像,唯九老之一的李元爽,原来刚才正是被秦萧疏所打破。

看看雷轲与秦萧疏,只见他们蹑手蹑脚,在漆黑的屋里显得不能自主。色无戒看着秦萧疏引头撞在墙上,差点笑出声来。雷轲道:“你又怎么了?”秦萧疏摸摸额头,此时已经明显有气,道:“我们这么找,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一把火烧了它,大家都省的劳心。”

色无戒先是一惊,而后知道雷轲不会让他这么做,而且这里着火,马上便会被香山九老发现,他们想全身而退,那根本不太可能。果然所料不错,雷轲走到他身边,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竟能轻意走到秦萧疏身边,明显可以看出武功在他之上。

秦萧疏语气一低,也知道自己错了,只道:“那我们总不能盲目的找吧。”雷轲点了点头,道:“这里书柜摆的都是些诗书经文,而唯有《白氏洛中集》乃是诗中剑法,一定摆在一个不同的地方。”色无戒点了点头,心中也是这么想。

秦萧疏道:“依师弟看,那剑法会藏在哪里?”雷轲仔细的看着每一个角落,却不回答。突然间把眼光盯在了屋檐之上。色无戒一惊,知道被雷轲注意到了,可此时如果自己把眼睛移开,马上就会被他发现,于是仍然伏在那儿。

罗汉功虽像发出一道激光一样,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可外人却是察觉不到。而雷轲与他眼神相对。只觉从眼睛到后脑勺一阵炙热,而后便是不舒服。秦萧疏瞧出些什么,忙道:“师弟,你怎么了?”雷轲只觉头越来越痛,双手不停的挠头,很是痛苦。色无戒知道,以他的罗汉功即使照在人的身体之上,那人也会感觉到不舒服。何况照在他最脆弱的眼睛上,他自然忍受不住。若再这对下去,那的眼睛可能会瞎掉。

秦萧疏只觉诡秘,忙抱住雷轲道:“师弟,这里太古怪了,我们还是快走了。”扶着他刚离开几步,雷轲便慢慢恢复过来。秦萧疏道:“你没事了,可把我吓坏了。”雷轲先是一阵害怕,而后慢慢的静下心来。道:“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怪,即使有鬼怪,那也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更不会伤害到我们活人。”色无戒只觉雷轲见解独特,江湖术士多为迷信,什么鬼神之说,怨恶相报。

若鬼比人厉害,那为什么世人那么怕死,在人间受苦,还不如化做阴间厉鬼,找害自己的人报仇。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其他都是心里在作祟,若心静坦然,就自然活得逍遥,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雷轲再一次仰望屋顶,回到原来的位置时,突然又感觉到不适,这时他也怪巧,马上退开了。秦萧疏看得离奇,道:“依师弟看这是为什么?”雷轲道:“这里定有一个机关。”于是顺着那感觉一转头,看到的正是居中的白居易画像。

雷轲两人自然是看不清楚是谁了。雷轲小心的拿下画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而色无戒却已经看的清清楚楚,那画像的壁上为空,里面下摆放的一个盒子,心中疑道:“难道那就是《白氏洛中集》?不会这么巧吧?”

雷轲拿着画像,对秦萧疏道:“二哥,你摸摸看,墙上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秦萧疏“嗯”了一声,伸手解摸的地方却是空空,不禁喜道:“师弟,这里是空的。”雷轲一听,忙把画像放在一边,伸手摸到盒子,随手拿了开来。

那盒子只是用普普通通的檀木制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雷轲打开一看,色无戒似乎看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想下去去抢,可雷轲与秦萧疏也不是泛泛之辈,要在不惊动山上的人而抢走他身上的东西,定是没那么容易。现下跃下屋顶,躲在门边,趋他们出来时,攻其不备的取去那东西,而后逃之夭夭。

雷轲两人仔细一看。只见羊皮封面左上角,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白”字,两人相对一喜,而后随着那道光线往下推移,而后“氏、洛、中、集”四个字一个一个的显现出来,两人喜而忘形,哈哈大笑开来,而后才觉不对,马上停止大哈,可却忍不住窃窃自喜。

秦萧疏道:“师弟,快让师兄看看,这白氏剑法到底妙在哪里?”雷轲正欲给他,突然知道事情不对。原来屋内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却哪里来的一束光线。秦萧疏也是察觉,两人同时回头一看,只见屋顶破了一个洞,此时月光推移,正好从洞中照了进来。秦萧疏奇怪道:“怎么会这样?”雷轲知道刚才定是有人在屋顶偷看,赶忙道:“不要说了,我们快走。”而后当先冲出屋去。秦萧疏紧随其后,只见雷轲突然停住了脚步,立在那儿不再动弹。

53

原先色无戒在门口等着,见雷轲出来,极速出手点住了他任脉诸穴,而后探进他的怀里取走了《白氏洛中集》。秦萧疏突的一怔,顿时醒过神来。唰的一声拔剑出鞘,直夺色无戒的胸口。色无戒不想与他纠缠,左手轻轻一带,卸去他的剑势,而后身体跃出数丈,道:“你师弟被我点了致命脉穴道,你若不赶忙救他,必死无疑。”

秦萧疏的反应和剑速也都非凡,刚被色无戒卸去一招,而后数招将至,只听唰啦啦的剑风,正欲向敌攻去。突的听色无戒这么说,也不免被吓到,只愣片刻。而色无戒早已经行出蛇行之术,在黑暗当中有如一阵黑风吹过,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这蛇行之术不愧为少林技艺,来无影去无踪,如鬼如魅。蛇行之术又名“蜈蚣跳”、“蜈蚣蹦”、“俯耳蹦”。为少林武术中地越功、夜战术的一种功夫。使人不易发现行踪,更是使人出乎意料而措手不有的行动功夫。

只一眨眼中,色无戒已经不知蹦出了多远。从墓道下至山腰平缓处,转头看墙上时,只见“九曲回廊”四个大字展现眼前。墙上尽刻些墨客文人吟咏,其中已《琵琶行》最为打眼。他还不知道这就是白居易的杰作,莫名的一股冲动竟诵起诗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

正入神的念到这里,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这声音从左侧黑暗处传来,使的色无戒莫名的一惊,转头看那人时,他已经来到身边。只见他手握长剑,年过七十,一身褐色素衣,平平无奇。随着又有一老人快步赶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色无戒猜想的到,他们就是九老其中两位,当先一人为郑仆,身后那叫张仆。如今听他们这么一问,却不知如何回答。原先只顾跑路,《白氏洛中集》一直都拿在手里,此时方才知觉,刚要小心的藏进袖中时。

郑仆早已把色无戒全身打量了一遍,见他如此动作,厉声道:“你手里拿着什么?”随即便发出正是《白氏洛中集》。只听唰唰两声,两人同时抽出了长剑。色无戒赶忙解释道:“两位前辈不要误会,这……”没等他讲话,张仆打断了他的话道:“四哥,定是这人偷入藏经阁偷窃。”色无戒来不及开口,只见他已经挥剑向自己一刺去。剑势带风,翁翁作声,着实令人一惊。色无戒好不容易躲开,身后郑仆又挥刺来,色无戒躲的微慢,左臂被划伤。

郑仆、张仆二人并剑而立,对着色无戒道:“小贼,放在白主人的东西,如若反抗,休怪剑下无情。”色无戒从北岳二剑书中抢过《白氏洛中集》,不是想自己独占,而是一时心血来潮,不想让他落入歹人手中。见到郑张二人,应该把发此书,可见二人如此无礼,却又是咄咄逼人,他这一生最恨受人威迫,如此便将书藏时怀中,道:“你要我就得给吗?得看你没有没这个本事。”

郑张二人对望一眼,郑仆道:“好狂妄的小子,是你自己找死的。”话语刚至,凭空唰唰唰的甩起空招来。色无戒一愣,还没有看清楚剑招,只见迎面风势正急,慌忙间双腿一蹬,整个身体轻漂漂的向后浮去,没想到郑仆的剑紧接着跟到,剑尖只抵面部。色无戒吃惊,没想到一个老头子,出剑却如此的迅速,一时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郑仆挥剑从右向左扫击色无戒的面颈,色无戒只觉一觉一阵凉意,赶忙侧身闪过,哗的一声,旁侧的一株小树被拦腰砍断,不可想像,若是刚才自己迟疑片刻,脑袋还会不会挂在脖子上。又是缓的一缓,郑仆紧接进攻,却不给人以喘息的机会,左手挥掌打出,同时右手挥剑连刺色无戒上中下盘。

色无戒以退无可退,反而迎上前一步,出右掌与他左掌相接,郑仆内力稍弱,被震出数步,右手的剑招也就此虚了。张仆原先在一旁看着,以为凭四哥一人,足可以对负,没想到却是小看了他人,不免心中一惊。

郑仆回过神来,报拳道:“这些客人武功高强,实是难得一见,为何半夜偷偷来到这里,偷窃……”色无戒知道他要说的声音,伸手一拦道:“唉,你错了,首先说明,我不是偷。”张仆接道:“你不是偷,手里怎么拿着白主人的东西?难道是自己跑到你手里的?”明显可以看出郑仆的城府之深,与张仆的暴噪。

色无戒没有理会,只微哂道:“对,是有人偷,不过不是我。”郑仆道:“这就奇怪了。”色无戒道:“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见有两个歹人想偷这剑法做不苟之事,我便把他抢了回来。”郑仆道:“即然如此,那现在总可以物归原主了吧?”色无戒从胸口拿出那本书来,此时才抽空看了眼书面,看到“白氏洛中集”五字时,那一笔一划,又仿佛在演习剑法一样,不知觉的引他如做梦一般,全不顾眼前的一切了。只要张仆呼叱,才是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道:“可刚才有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偷,未免有些口咬吕洞宾了。”张仆忍耐不住,道:“那你想怎样?”

色无戒道:“若是别人,我定让他给我磕个响头。不过看你们年纪这么大了,我也不好意思,给我道个歉就算了。”郑仆眉头一皱,却没多少表情。而张仆却是怒道:“乞有此理!我四哥看你武功不错,就这么死了可惜,我看你真的是活贰了。”话语刚完,左腿踢在旁边一株树上,顿时唰啦啦作响,树叶纷纷落下。他挥舞着手中的剑,一片片树叶顿时便化解尖刀利器一般,迅速异常网罗似的射向色无戒,此惊着实不下,这时候真是避不可避。只有少林金钢硬气功才能抵挡,可色无戒偏偏不会这门武门。而“洗髓经”内功,一时间只能抵住一处猛烈的进攻,此时树叶简直把全身上下一百多个穴位都包了个严严实,洗髓经的威力也便发挥不出来。

郑仆也是知道这招的厉害,但也明白色无戒不是等闲之辈,只怕制不住他。现下气动剑刃,随时准备进攻。突然间只见色无戒右手轻轻一扶,只觉一股劲风从山岩壁间莫名的吹了出来。那样凌烈,甚是寒冷刺股。同时那一片片树叶便被这风吹的劲道使却,轻漂漂的落到了地上。

郑仆见多识广,不禁叫出道:“旋风掌!”此时风吹的连眼睛都不能睁开了,也看不到色无戒的人影,生怕他会对张仆不利,于是凑近他身边道:“七弟,小心一点。”两人并背相*,渐渐的这股风的势头退去,场面恢复了一片平静。有些树叶散到在了地上,有些则硬生生的刺入了九曲回廊的壁上,而色无戒却已不知了踪影。

54

香山九仆可谓阅读无数,但像色无戒这般的敌手却是第一次见,黑暗中打斗,如鬼如魅,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张仆道:“四哥,你刚才说旋风掌,那是什么武功?”郑仆声音微显抖颤,道:“此人来头不少,虽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却是百年难遇,这少林七十二艺中的‘旋风掌’非二十年不为功,只是耳闻,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想郑仆也算老得持重,讲到这里时,不禁哽咽,使得张仆也随着紧张起来,忙道:“那人是少林寺的人?”

郑仆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此事非同寻常,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两人全神戒备,只怕色无戒暗中偷袭。

这旋风掌又名“麻砂告”,“梅花掌”,“红砂”,为少林正宗七十二艺中的内外功夫的软功内劲法,纯属阴柔之劲路,专门练习掌部的吸柔软玄功,是少林历代珍秘的单功练习法。

练法:1.取一缸盛满细纱备用。练功者以马步姿势站在缸前,掌心鼓足内力,做好练功准备。

2站好马步,上身前探,用单掌插入细纱内搅动搓摩。初插费力,慢慢练至力尽力度,每日练早、午、晚,三次,或者加子时共计四次。每次搓摩搅动至略感劳累时休息。

3.马步站桩,经久练习,掌在缸上旋转,细纱随手微动漂起。继续锻炼,至细沙随手旋起时则初见成效。

4.缸内细纱更换为大沙子,以马步站桩,单掌用劲力,在不费力的旋转起时,再更换为铁沙子。朝夕不间断,每日4次,坚持练习,至铁沙子随手转动,在缸内旋起时,则功力大增。

5.练习者以马步姿势站立在缸前,掌心鼓足内力使缸内铁沙不费力的地随手旋起时,可换成不钢球。逐日增力,月月沙子加重份量,至每个钢球重达4两时,放在换盘内继续苦练,直至4两重的钢球随手旋起转动,此大功告成。

要点:耐心坚持,循序渐进,不图突飞猛进,红过15-20年功夫,方可见成效。切不可中间停止,坚持学而不倦,会而不厌,才能使功法前时无后退。

一旦练成,内劲贯达两掌,敌来击我迎之,敌即内部受伤,如果向敌还击,触敌即伤内部,外部皮色暂时不变,两日后伤处出现于印,现出重伤。

这旋风掌重用如此笔默,未免有些托大。不可香山九仆学得天下第一的白氏剑法,乞会轻易把人放在眼中。而郑仆此时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吓得魂不守善,说明这旋风掌的厉害,至以描写颇为详细。

郑仆紧张的检察张仆的身体各处道:“七弟,你没事吧,快让哥哥看看。”张仆本来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听郑仆这么一说,所谓杯弓蛇影,顿时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吓得两人几欲哭出。

突然间,只听笑声骤起,山涧回荡着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真叫人心惊胆站。郑仆与张仆正想看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时,只听嗖嗖的声音从山边悬崖传了上来,两下向下探望,只见一人影迅速异常的窜了上来,吓得两人忙替到石壁旁。转身看时,只见色无戒已经站在身前,并哈哈大笑着。原来刚才他使完旋风掌后,纵身跃落悬崖,以他轻身如燕的蛇行之术,又以壁虎游墙般悬立在徒峭的山壁,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失声大笑开来。这种不知死活,神鬼莫测的行为,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郑张二人只觉今日的面子是丢尽了,幸亏这里只有三人,要不他们乞能偷生。郑仆上前一步道:“你刚才到底有没有用旋风掌打我七弟。”色无戒觉得这两个老人也实在好玩,便想吓一吓他们,道:“你是不是觉得心跳的厉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经这么一说,张仆还真觉得自己正是这样,不禁又是一怔。其实刚才那招剑法,已经很是耗费力气,刚才又被吓到,由于年迈,一时之间不能恢复,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也是情理之中。可他怎么会想到这里,只以为自己真的中了旋风掌,又气又怒,道:“好你个小贼,今天跟你拼了老命。”说完正欲冲上前去。

郑仆拦住了他,而后对色无戒道:“我们之间可能正是一场误会,我七弟平生也没得罪你,还请高抬贵手。你即会这门功夫,定有办法解除。”

色无戒虽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不过知道刚才张仆的那招,明显是想要自己的命。若不是自己夺闪的快,此刻早已见了阎王,不免有些气愤。只道:“我自然是知道如何化解,不过刚才我只要你们道歉,可这个时候……”说到这里,将裤前帘衣往后一甩,高抬起右腿踢在墙壁上,意思很是明显,是要两人从他的跨下爬过。

郑张二人相对震愤,张仆道:“想我们香山九仆一世英明,怎可让这小子玩弄?我们俩人现下拿下这个小子,就像是替我报仇了。”郑仆叹了一口气,始终有些不忍。想到九人从小在一起,无论是要失去任何一个人,都是舍不得。

张仆见此,首先旗冲,左一剑右一剑,朝着色无戒攻去。剑势翁翁作响,有如响屋之蛇,似乎在发出警戒之声。色无戒右腿踢向他的左手,张仆左手一扬,回剑又劈了回来,变招很是快速。色无戒低头躲了开去,正欲攻他下盘,没想到目的里一把冷剑斜着刺到,知是郑仆瞧准时机,暗中偷袭。余招未尽,张仆又低身攻来,两人夹攻,色无戒半蹲着身子,只觉有些束手束脚。双手双脚同时抓在地上,贴着地面滑出数丈,真如巨蛇一般,轻巧巧的落在了两人的身后。

郑张二人不待片刻迟缓,又是挥剑攻到,色无戒渐渐不能支,胸口被划破一刀。色无戒知非敌手,想趋机逃走,没想到郑张二人却是配合的天衣无逢,任何可以脱身的后路都被封销,色无戒在二人凌厉的攻势下,身上多次被剑划伤,溢出一些血丝。好几处都是死里逃生,危险之极,心中也不免害怕起来,开口道:“我刚才只是跟两位开玩笑,何必这么当真,你们快停手,我替你医治旋风掌的阴毒。”

55

郑仆一疑,张仆道:“四哥,别听他胡说。”手上丝毫没有放松,又是一掌打中色无戒肩头。郑仆随即攻上,局势每况越下。色无戒手里没有任何兵器抵挡,而二仆的剑术却非比寻常,一不小心,一剑从脑袋削过,幸好闪得快,不然脑袋只要少了一块了。

眼见郑张二人又是唰啦啦的数招将至,色无戒突的脚下一轻,使出蛇行之术,轻轻松松的绕到了两人的身后。二仆转身挥剑,丝毫没有懈怠。色无戒东窜西跳,不再正面交锋,二仆也便赶不上他的速度,但却跟的很近,只要蛇行之术一慢,顿时又被缠上,难以挣脱。所以色无戒便在九曲回廊绕来绕去,心想他两人剑术厉害,内功未必有自己厉害,等到他们心力尽了,便再不是自己的对手。想到这里,身子一会儿伏在石壁上,一会儿跳下悬崖,一会儿在地上匍匐游动。天色灰暗,二仆渐渐的被弄的头晕脑胀,再加上年迈眼神弱,原先还能看到他在哪里,到最后只能看到一阵黑风在周身呼呼窜过,若不是事先知道,还真会以为是鬼神之类的妖物。

色无戒似乎看出了他们两人的破绽,在这漆黑的夜里,对于已经学会罗汉功的自己来说,无疑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此时要逃走真是轻而易举,可以有把握取胜的色无戒却也不肯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刚才那么浪狈,身上的衣服都被剑划的不成样子,这口气怎么也得出。

刚想到这里,突然间唰啦啦的声音陡如骤雨一样向自己袭来,使出罗汉功一看,只见有数以百计的长不合法有如离弦之箭,旋转着向自己袭来。这又是白氏剑法中高明的一剑,敌人虽看到有如此多的剑向自己攻来,其实只有两把剑,其也都是剑气化成,若是香山九老同时使出,即使是千军万马,也必斩死马下。如今夜晚看来,更像无数星星掉落一般,也亏色无戒使出罗汉功,才能把来剑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郑张二人双手快速挥舞着,似乎在把控着这如许多的剑。

事情紧迫,来不及多想,色无戒头一偏,唰唰唰三声,三把剑从眼角滑过,好险之极。右手旋风掌抓出,呼呼的一阵风起,可这些剑大多都是剑气,没有实物可抓,旋风掌捏了个空,一柄长剑只朝手心刺来,刚一躲过,一柄长剑便刺在了左腿边,色无戒正腾身在九曲回廊的壁上,一失足间摔倒在了地上。

可焉知非福,那数以百计的长剑本是朝着离地三丈高的廊壁上攻击,色无戒起时摔倒在地上,反而化险为夷,趋二仆还没回过剑势,嗖的一声,使出蛇行之术,已经侵近二仆身前。由于太近,二仆的剑招被迫收回,近身肉搏,二仆要防着色无戒进攻,所以攻中带守,攻势便不如原先那么猛烈。

色无戒虽身上多处受了剑法,可此时也不禁笑道:“现下该轮到我了吧。”张仆怒道:“小子,让你侵进身来又怎样?你以为……”刚说到这里,与他四目相接,被罗汉功夫一震,只觉双眼差点瞎掉,退后在旁。色无戒右掌运劲,便朝他当头打去。

斜里刺出一剑,知是郑仆上前救应,色无戒轻松躲开,正欲攻,只见郑仆凭空甩了几招,危急时赶忙一后空翻,躲开了不势。郑个扶住张仆道:“七弟,你怎么了?”张仆只眼睛稍有好转,道:“四哥,这人会妖术,他眼睛刚才像电一样闪过,我就觉眼睛痛的很。”

罗汉功攻击的只是眼神相对之人,郑仆并没有看到色无戒的眼睛有什么异常,但眼见七弟这么说,也不敢掉以轻心,道:“你我左右夹攻……”而后相顾点头,似乎理会什么。郑仆一剑刺上,张仆随即跟上,唰啦啦的剑气划过,将色无戒围了起来。

色无戒这时却已经胜券在握,月光躲在山后,无疑给了他天时地理,而二仆的剑术也便差了许多。两人边攻数十剑,色无戒都轻轻松松的躲了开去。二仆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色无戒都似乎能未卜先知。

他见张仆左肩一偏,知他要右足向自己踢来,于是强抢先击,踢在他的右小腿上,张仆一痛,退后一步,见他右肩一偏,知他要出左腿,于是猛伸腿在他左膝盖上一腿,张仆又是退了一步。现下心中恍恍不完,见郑仆正全力进攻也便上前帮忙。

面对二仆的攻势越来越强,色无戒却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把罗汉功的口诀以招使出,竟是无泄可击。所谓:“视敌肩和臂,敌敌进与退。见敌偏其左肩,知敌先发右足;见敌偏其右肩,知敌先发左足。各有心得之处;总以心定神清,用光锐之目光,视敌眼部为主,则合诸察之长;神传意合,攻击避乱,不失良机,则已得其技击之要旨。”又言:“争场之l,耳听八方,眼观六面。目光如电,视敌急向,见缝插针。乘机而起。”世间拳术名家,视敌左肩一抡,即知其必发人腿。敌右手一扬,即防敌发左拳。虽敌能时时转变调换,但也早有所料。望风观色,刚景生情;知彼强劲,我走偏门,我较彼强,必走洪门;观其眸子;彼注我左,防其左攻,彼注我右,防其右攻。北口之拳,其劲必松,闭口之拳,其劲必足;左腿在前,防其右足,右足既来,谨防左足;摇头晃膀,非拳即掌,低头弯腰,下盘来招;敌如虚闪,发招连贯,敌如虎扫,必要逃跑。此各种变换,皆*跟能明察一切,说明眼法在人的精神上,临阵应敌中起着重要作用。故歌诀曰:“攻击防御拳,眼是侦察官。与敌一交手,二目要滚转。对方动与静,眼官灵敏变。观其何以来,制敌则不难。我眼视敌窜,犯敌难逃跑。二目如闪电,打闪穿针线。大小玄妙手,难以占我先。”

这些歌诀一使出,二仆的每一招每一式,色无戒都了如直掌,直打到近百招,二仆未能一招得手,几乎要使的招数一使到一半,都被色无戒逼了回去。张仆的脸越涨越黑,到后来不敢相信跟自己对手的是一个人。他气动剑锋,准备孤注一掷,丹田之气提起,正欲沿手三阳到达剑尖,可刚到檀中却不再自行流动,原来色无戒洞悉一切,已经出大拇指按住他的膻中穴,而后猛一发力,张仆的内劲顿泄,整个身体跌出丈许,郑仆一惊,赶忙收剑去扶他。

张仆不及跳起,扔掉手中的长剑,疯狂的叫道:“你不是人,你简直不是人,你是鬼,你一定是鬼……”一个成名几十年的剑术高手,即然被吓得如此疯颠,见郑仆来扶自己,只挣脱掉道:“鬼……别过来,别过来……”郑仆见他这个样子,泪水夺眶而出。

色无戒也是吃惊,没想到张仆的承受能力这么差,竟吓得疯了。可却不知道,他刚才那一套罗汉功歌诀,在这漆黑的夜里耍出来,还真如鬼如魅一般,常人怎么能惊吓的住。只以为是张仆平生自负,如今遇到高手,知道自己的无能才会至此。不管怎样,心中始终过意不去,只道:“不如让我来看看。”

郑仆拦阻道:“你给我滚开!”色无戒一怔,而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正欲转身离去。只觉身后有一股劲力逼来,匆忙间转身一看,胸口已被郑仆抓住。两人几首同时有劲,普通衣服怎能经受的起,唰啦啦数声,碎成碎片。而后藏在色无戒胸口的《白氏洛中集》飞向半中,而后向下落。

56

色无戒不禁有些气愤,见郑仆飞身上去抢谱,也便飞身去抢。郑仆劈了一剑,而后左手已经抓住了剑谱。色无戒腾空避过,右手迅速窜出,也抓住了剑谱。随着下坠之势,色无戒踢了他一脚,郑仆便摔倒在了张仆身边。

色无戒安全落在地上,见剑谱的封皮和头尾几页都捏在郑仆的手里,自己手中只剩中心半本。再听声音似有两人向这里快速跑近,心中只以为是其他人到了。现下也不敢再逗留,因为二人已经难以对负,若是九人到齐,要安全离去简直不可能。于是报拳道:“恕不奉陪了。”最后一个字刚说完,人影呼的一下,消失在了眼前,溜下了琵琶锋去。

下了山峰,色无戒随手将半本《白氏洛中集》藏在胸襟中。想去看看花会的情况,可如今只穿着一件贴身衣裤,只觉不好意思。正是为难之间,只见十几位九中拿着竹片的乞丐,脚步匆匆的向一处地方走。这些人虽穿的破破烂烂,却极是干净,似乎是新买的衣服,故意弄成这样一般。心中想着抢一件来穿穿,总比现在不成体统的好。于是走近身去,在一个人身上一拍,那人转过身来,虽是乞丐打扮,却是白白净净。一见到色无戒,便斥道:“你干什么?”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他,依然匆匆向前走,似乎很是着急。

色无戒笑道:“我刚才在那拐弯处见到有一绽金子,不知是不是你掉的。”那乞丐似乎不太相信,道:“金子,哪有这么好的事。”色无戒道:“原来不是你掉的,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去捡,免得被别人捡去了。”说完便走向那角落。那乞丐中计,赶忙赶了过去,道:“是不是真的,在哪?”便低头开始找了起来。

色无戒暗自偷笑,轻轻的在他后颈上一拍,只听的一身闷吭,那乞丐便即晕倒了。色无戒把他扶到了一个丛林中,便换上了他的衣服,刚好合身。随手拿起那竹片,便准备向龙门上走去。

经过香山寺时,只见那三五成群都是些乞丐,他们纷纷议论,并且向一处聚拢。色无戒穿着乞丐的服饰,手中又打着竹片,只怕会被他们认错,正想扔掉竹片时,一个乞丐迎了过来,道:“你是净衣派的五袋弟子,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到净衣龙头那里去集合。”色无戒一时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丐帮也属江湖上有名的帮派,见他虽也是破破烂烂,却极是干净,而且背负六个极小的口袋,知他是净衣派的六袋弟子,他原先虽没有注意,但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背后负着五个口袋。

那六袋弟子见色无戒愣在那儿,只道:“跟着我来,可别乱走,今天关系着丐帮的兴衰荣辱,千万不能出错。”色无戒莫名奇妙的跟着他,见四周起码也有数千丐帮的各袋弟子,便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情?”那六袋弟子低声道:“净衣龙头在西面,我们快过去,少说废话,看着就是了。”

色无戒越来越觉好奇,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也便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一个四十几岁的弟子身后。只见他背负八个口袋,便是净衣派掌老。呆了很久,现场吵吵闹闹的,就是不知道为的是何事。色无戒心想:“他身为净衣派龙头,一定知道其中的事情。”便想上前去问。却有一人抢先问道:“师父,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招集我们净衣派弟子在此?”说话之人背负本个口袋。

净衣龙头眼神却甚是紧慎,道:“我们切不可在这里乱说,传功等四大长老发下命令,命全丐帮弟子在此聚会,连东南西北中四大护法都会赶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等会自会有消息。传令净衣派弟子,叫他们不要胡乱说话。”那八袋弟子依着他的话传了下来,众人顿时唯唯诺诺,不敢大声吵闹,只是窃窃私语。

色无戒见着连净衣龙头说话都如小心,更想知道其中以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退后数步,对着一位七袋弟子问道:“小弟愚昧,不知大哥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七袋弟子一皱眉道:“刚才没听掌老说不要乱讲话吗?”色无戒又是一泄气,心想:“这里一个个的人都这么怕,却不知在怕什么?”这时却见另一个七袋弟子挤了过来,道:“有什么好怕的,这里都是我们净衣派的人,难道还会窝里反不成?”

色无戒听此,赶忙问他道:“还请指教。”那七袋弟子看了色无戒一眼,道:“连七八袋弟子大多不知,你五袋弟子当然不清楚了。听说是为了新帮主的事。”一听他这么说,不知情的人围的更近了。有数人齐声道:“新帮主?”那七袋弟子道:“以后到底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了。”周围便有数人议论起来:“新帮主?难道向帮主要退位让弦。”“可能向帮主出了什么事也不一定,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你还要不要命。”他们越说越是糊涂。这时那个叫净衣派龙头为师父的七袋弟子走了过来厉声道:“谁叫你们在这里说话的,还不快跟我闭嘴。”众人一吓,顿时低头不敢再语。色无戒看着他,只见他也向自己看了过来,冷森森的眼神,面相极坏。

等他走了以后,色无戒偷偷问身边一人道:“这人是谁?”刚才被骂的人心中都是有气,那人走的远了,有人便道:“他就是净衣龙头的侄子,若不是有净衣龙头,他哪能做七袋弟子。”而后说了一些他平日仗势欺人的事。色无戒不是丐帮中人,也懒得理会这些。只不过众人神神秘秘的,好奇的他才会留下来瞧个究竟。

隔了片刻,一个弟子上前禀报净衣龙头道:“龙头,污衣派龙头到了。”净衣龙头一看,只见污衣龙头从东西走出,那些污衣派弟子便拥在他的身后。那污衣龙头看似目的无人,不把净衣龙头放在眼中,自顾站在东首,头仰着老高。而净衣派龙头却笑脸走到他身边,报拳下揖道:“龙头兄弟可好?”那污衣龙头年纪五十出头,全身除了破烂之外,却都是污泥斑斑,一张尤黑的脸,似乎一年没有洗过。那些污衣派弟子也大多如此,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顿时便有一股难闻的体味扑鼻而来,色无戒吃受不禁,勉强才忍住没吐出来,他只以为自己失态,可看看净衣派的人时,个个都捂着鼻子,于是也便没有在意。

污衣龙头仰着个头,“哼”了一声,却不理会净衣龙头的问话。净衣龙头一阵尴尬,勉强微笑一声。他那七袋弟子钟不解气道:“污衣龙头,再怎么说我师父也和你同辈齐名。帮中弟子相亲相爱,这乃是帮规,弟子见面热情问候,也是常理。你这样不闻不问,未免有失八袋龙头的名声。”他语气谦和,句句看似恭敬,却句句都在指责那污衣龙头。众人哪能听不出来?污衣派弟子蠢蠢欲动,只待龙头一声令下,污衣净衣两派定要大动干戈了。净衣龙头故意指责了钟不解几句,心中却是欢喜。

57

丐帮在江湖上声势浩大,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影响,色无戒也是知道晓。丐帮,顾名思义,是由一群乞丐组合起来的帮会。随着声势的浩大,一些本生并非乞丐的人,也都加入了丐帮。但他们又不想像真乞丐那样,故意要把身体弄成脏稀稀的,因为他们没有这样做过,有的甚至是一些富家子弟,自然难以忍受。所以净衣派便游然而升。

但是所谓帮有帮规,穿的衣冠整整,哪里像个乞丐。于是他们就把刚买的衣服故意弄破,故意打几个补丁,全身都是干净净的。而一些天生乞丐,却是看不过他们这样假惺惺。渐渐的,一山难容二虎,污衣净衣两派明争暗斗,视若仇敌。历代来都是水火不融。只因帮中有规定,帮中弟兄不可自相残杀,帮规不得不守,可两派中人又谁都不愿乞和,所以污衣净衣两派之间的隔膜越来越大,平日里见面都是避身走过,当做不认识,偶尔有些小打小闹。本来两派中人已经好久没有再聚在一起过,只因这次大会实属丐帮大事,所以才又再聚头。

污衣龙头道:“我们这些下等乞丐,怎能跟你们这些富家弟子相比?”语气带着嘲讽。净衣龙头道:“大家都是丐帮中人,何分彼此?”他始终带着半分笑意。可污衣龙头却始终板着个脸,道:“丐帮,你们这样还算是丐帮中人吗?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故意把衣服弄的破破烂烂,拿着个破钵破竹片干嘛?不如就穿的达官贵人一样,这样才像你们净衣派不是吗?”

色无戒觉得这位净衣龙头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身为乞丐,过的日子却比一般人还要好,这样总说不过去。可却也太过墨守沉规。这些本身做过乞丐,延沿乞讨,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样的日子并非是人过的,但如今条件允许,就应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如今大半以上丐帮弟子,都是半路出家,原本家庭就富贵,却勉强要他们像真乞丐那样,未免也太不尽人情。丐帮要发展,净衣污衣两派的分化是迟早的事。但如今两派为了丐帮中人应不应该过真乞丐的生活而势不两立,这非是丐帮之福。

净衣污衣两位龙头各自以自己的立场不放松,越讲情势越僵,只差动手打了起来。只碍于顾着大会的面子,所以分居南北,两死不相往来。事实上净衣污衣两派各自拉山头,丐帮已经分为南丐帮与北丐帮了。

隔了片刻,高台上一个八袋弟子喊道:“丐帮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掌钵掌老、掌棒长老到!”听得如此,丐帮净污两派人人肃静,一起向西*拢。丐帮帮规甚严,此时谁也没分是净衣派还是污衣派,聚到了一起,如果丐帮一直如此,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式微。

接着两位六七十岁,两闰五六十岁的长老从山后走了出来。众人纷纷用手中的竹片木棍敲打着地面,此间没有号令,却是整整齐齐,丝毫不乱。色无戒怎么也跟不上这种节奏,只怕会被别人识穿,于是便滥竽充数。

传功长老两手一扬,敲打声顿时停住。而后高声道:“各位今日一定很想知道丐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静静听着。传功长老道:“丐帮向帮主与半月前病逝了。”众人顿时恍然。纷纷议论着。色无戒听了也是一惊,他依然记着就在今天,有一个独臂采花贼手中拿着打狗棒,打狗棒为历代帮主相传,他既手拿打狗棒,那这是丐帮帮主无疑了,怎么会又死了呢。此间蹊跷,更是摸不着头脑。

污衣龙头忿忿的道:“向帮主虽年已七十,却是体壮如牛。虽一年没见他老人家了,可时常听到江湖上传出他的消息,怎么会得病,又怎么会……”说到这里,只差没哭出声来了。净衣龙头道:“龙头兄弟说得是,要说帮主死了,我绝对不相信。”

传功长老道:“樊龙头的心,庄某很是理解。当我知道向帮主的死讯时,何尝不向你一样。半月前,丐帮招集我们四大长老在掌棒长老的金谷园里聚首。很久没见帮主了,我们四长老都很高兴。掌棒长老也都布置了一切,恭迎帮主降临。这一些掌棒龙头都可以见证。”

色无戒听那掌棒龙头家居金谷园,便知道丐帮却实变味了,怪不得污衣派的势力越来越弱,原来连长老们都喜欢富贵的生活。金谷园,是西晋石崇的别墅,一直在今洛阳老城东北七里处的金谷洞内。石崇是有名的大富翁。他因于贵族大地主王恺争富,修筑了金谷别墅,即称“金谷园”。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石崇用绢绸子针,铜铁器等派人去南洋群岛换回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把园内的屋宇装饰的金碧辉煌,宛如宫殿。金谷园的景色一直被人们传诵。每当阳春三月,风和日暖的时候,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翩跃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所以人们把“金谷春晴”誉为洛阳八大景之一。掌棒长老能以此为居,定然*得是他丐帮长老的身份。

正因为如此,污衣派龙头也是看不起掌棒龙头。他知道向帮主居无定所,平日吃穿几乎都*乞讨,虽江湖中人经常笑话,堂堂丐帮帮主也要乞讨,可污衣派龙头却极是敬佩。刚才听传功长老说向帮主会到掌棒长老的金谷园会议,不免“哼”了一声,心中很不相信。只不过这时不是发牢骚的声音,于是便忍了下来。

掌棒长老上前道:“确实没错。当晚传功长老、执法长老与掌钵兄弟早早就是小弟的金谷园等帮主到来。只等到戌时,还没见到帮主到来。当我们四人都怔怔不安的声音,终于听到帮主爽朗的笑容,随即传来声音道:‘四位兄弟,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四人只见人影一闪,只见向帮主早已经坐在了对面亭子的石凳上,伸手抓起石桌上的东西便吃,端起酒便喝。

“我们四人马上迎了上去,道:‘帮主,好久不见了,可想死兄弟我们了。’向帮主哈哈笑道:‘想俺爷们干嘛?快一起坐下来陪我吃酒。’我见菜凉了,便准备叫人重坐。帮主斥责我道:‘俺们乞丐有这东西吃就算不错了。寿兄弟,你住这金碧辉煌的金谷园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想过好日子,但你却不能忘了本,应该给众人起个榜样。这一点,计兄弟做的就不错。’执法长老道:‘帮主过奖了。’执法长老原来只是街上一个落魄乞丐。后来加入了丐帮,做得执法长老的位置,虽现在衣食无忧,可却不奢侈,实则为污衣派一方,与掌棒长老正好相反的事,掌棒长老原来就算了纨绔子弟,进了丐帮,自然也改不了这脾气。

污衣派龙头听着掌棒长老重诉帮主的话,确实像帮主的口气,一想到他病死,不免痛心,眼含泪水。净衣派龙头也觉有些惭愧。此时突然人群中有一声音道:“听刚才掌棒龙头说的,向帮主威风不减当年,怎么会病死了呢?”说话之正是色无戒,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开口喊出。此时头一缩,却没一人注意到是他说的。并且便有数人应和着:“对呀,对呀。向帮主怎么会病死的?一定是你们胡说,想谋夺帮主之位。”

58

执法长老道:“大家不要吵,听计某把话讲完。”污衣派龙头敬重执法长老的为人,叫住了污衣派弟子的吵闹。渐渐的,净衣弟子也静了下来。

执法长老道:“寿长老说的话一点都没假,当时我们四人都在场。我们陪帮主喝了数怀,突然见帮主开始闷闷不乐,似乎为了什么事烦恼,掌钵阮长老便问道:‘帮主有什么事?’向帮主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离座,脸朝着月空又是叹了一口气。我急切的问道:‘帮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如此闷闷不乐?’向帮主说他有些厌倦了江湖生活,准备将帮主之位传于别人。”

一听计长老这么一说,丐帮弟子顿时群情汹涌,各种猜测都有。掌钵阮长老道:“大家听我说。”他不等众人静下话来,便开始讲了起来。“当时我们四位长老也是向大家一样。我问道:‘帮主,你群领丐帮数十年,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帮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肯说出,只道:‘我虽身为一帮之主,可帮中大事都都仰仗你们四兄弟,心中实在惭愧。’一听帮主这么说,我们四人都是同一心思:‘莫非帮主嫌我们功高盖主,就像宋太祖一样要怀酒释兵权?’”

此时丐帮弟子又是高声喊道:“你胡说,帮主乞是如此小气之人,你可别含血喷人。”在这个场面,什么长老的威势,都似乎荡然无存。好不容易静了下来,掌钵阮长老接着道:‘这自然是我们小人之心了。向帮主也看出我们的怀疑,并向我们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并问我们丐中谁比较适合做帮主。我们自然是说除了向帮主之外,没人能担这个重任。向帮主哈哈笑道:‘你们觉得我的徒弟怎么样?担当这帮主之位他能不胜任?’

“四长老都是知道,向帮主唯一收的徒弟名叫‘施手信’,他年少时由于灾荒被迫沦为乞丐,正好被向帮主遇中,见他可爱,并有一股子脾气像自己,便把他收为徒弟,带进了丐帮。向帮主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可经常回来教施手信功夫,其余时间都是四大长老,以至丐帮中资深弟子教他。由于他是向帮主唯一收的徒弟,所以大家对他自然是另眼相看,在帮中俨俨然就像一个小帮主一样。他为人倒也聪颖,学武功也是很快,很快做到了八袋弟子。只不过由于从小受致了苦难,使得性格中很要强,对任何事都不肯认输。帮中有些人对他很是不满,关系也是越来越糟。只不过知道向帮主视他如亲生孩儿,所以大家不敢去惹他,也不想去理他。四大长老也知道施手信并非帮主之材,可更不知道向帮主刚才的说到底是真是假,相帮对望,却不肯回答。

“向帮主似乎也知道我们的为难,只哈哈笑道:‘你们跟了我这几十年,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为人,我向某虽不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但说话却是一言即出,四马难追,哪会拿这个事跟你们开玩笑。”

色无戒听着阮长老模仿着向帮主的话,不禁佩服起向帮主,只是暗暗点头。执法长老接着道:‘帮主的话自然是过谦了,但我们知道帮主既然说出这话来,他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主意。不管我们认不认同,他都会将帮主之位传于徒弟施手信。于是不敢有违忤之心,便自然遵命了。’执法计长老的话确实没错,向帮主对任何事都是成竹在胸,虽大事会招集四大长老商议,但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决定。有时候这样显得他太过独断,但向帮主就是这样一个人。

执法长老道:“当时施手信正在外地,我便派人把他招了回来。而帮主跟我们只喝到半夜,大家都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第二天我们四长老都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帮主还在大睡。我们四人还以为帮主日理万机,没有一天好好的睡过觉,便不想去打挠他。可只到黄昏,帮主仍旧没有起床。我们开始有些担心,便在门口轻轻的叫唤,门却是牢牢的反销在里面,可却没听到帮主的回答。我们越发的奇怪,以帮主的武功,即使有人站在门外,他也能立时从睡梦中醒来。如此我们在外面叫,帮主怎么会发觉不了。我们一紧张,便唤来昨天扶我们回房的人弟子,问了他情况。那弟子道:‘昨晚四位长老都喝醉了,是帮主叫我们把你们扶回进房。而后他叫我拿了纸墨进房间,随即关上了门。当天快亮的时候,我还发现帮主的房中有光,我想帮主定是有什么事要做,便不敢过去打挠。’

“我们四人只觉事情定有蹊跷,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传功庄大哥在门口接道:‘帮主,你在不在房里,你不回话,我们可要自己进来了。’又是叫了几句,仍然没有反应,我们便破门而入。只见帮主盖着被子,正熟睡着。

“我们见帮主没事,都是放心的笑,只觉得是我们太过多心了。突然间我见桌台上的腊烛整只都点完了,帮主昨晚被没有吹息腊烛。我一说,其他三位长老也觉事情不对劲。掌棒寿长老上前一碰帮主的身体,触手即凉,触即鼻息,才知帮主已经死了。”

他说的到里,众丐帮弟子更像疯了一样,嚷嚷的道:“帮主怎么会死了?”“他刚说要传帮主于姓施的,马上就病死了,这太蹊跷了吧?”“对,对,帮主肯定不会这就么死的,一定是被有些人暗害”当时陪帮主是就四位长老,听弟子们这么说,定是不相信他们,说是他们四人合谋害死帮主。四位长老听了,自然是忍气不住,道:“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樊龙头、葛龙头,你们怎么管的弟子?如此大吵大闹,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更不把帮规放在眼中了?”

樊龙头听了是一怔,不知该如何,污衣派的葛龙头却厉言对道:“要说帮主这怎么死的,打死我葛老头都不会有人相信。若帮中真有不诡之徒,徒谋帮主之位,那丐帮帮规惩治的正是这样的人。”葛龙头这么一说,污衣派弟子更是高声呼喊。樊龙头接道:“帮主是樊某唯一敬佩的人,我们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和葛龙头虽然一直不合,但今日却要站在同一立场。”说着走近葛龙头的身边。

污衣派与净衣派弟子合好是丐帮中人日夜以盼的事情,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一时间净衣派与污衣派连成一气,几欲挤上高台。四大长老几乎不能控制现场混乱的场面,帮中入门弟子都围在高台上阻击暴动。但污衣派与净衣派几乎占据的九成以上的丐帮弟子,一但暴动,几乎没人能挡的住。

59

色无戒挤在中间,才是明白一个领袖是多么的重要。历代只要帝一逝,新帝王未能服众,产生一场暴动在所难免,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是理智可以解决事情的。正在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只见一阵强风吹过,几乎迷人众人的眼睛。而后立在四周的火炉忽的变旺,火星爆烈开来,照着整座山刹那间无比通红。随即天空中便传来一尖利的声音道:“东白金、南绿木、西蓝水、北红火、中黄土,五坛护法驾到!”这数声明显是女子的合声,从东南西北中传来,让人觉得突然。

众人不禁仰头四望,只见炉火光下,五位身穿金白、木绿、水蓝、红火、土黄五种颜色的女子,有如天女下凡一般,从五个方位缓缓的降落到了高台之上。身上的纱带随风飘扬,那么妩媚动人。众弟子见了五人不禁一愣,而后八袋以下弟子全数下跪,拜道:“恭迎五坛护法!”

色无戒混在乞丐群中,虽觉事情奇怪,但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此时见到五位妙龄女子,不禁怦然心动。虽然江湖耳闻,丐帮除帮主外,有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掌砵长老、掌棒长老。九袋弟子,协助帮主处理帮中事务。净污衣分化后,又选出八袋弟子分管净衣派与污衣派。并且有五位八袋弟子,为东、西、南、北、中五坛护法,分管中原各个地域的帮务。只以为这些都男人做的事,没想到丐帮中的五坛护法却是如此清丽的美妙姑娘,以他对美丽的认识,一时间便把目光盯在了年纪最小,身穿木绿、土黄颜色的绿木、黄土两大护法身上。趋着众弟子下跪之机,悄悄溜到了高台上。

此时场面经历如此变动,谁还会理会一个五袋弟子,自然没有人发现他。五坛护法坐定后,四大长老的入门弟子退居两旁,除了掌棒长老脸有些青外,其也余三人几乎是面不改色。五坛护法向四位行了个礼,四人赶忙回礼。传功庄长老道:“想不到五位护法会来。”五坛护法平日居在东南西北中五面,可算作是丐帮的另一个分支,护法的任命可以由上一届坛主执,帮主不会干预,他们虽然算作八袋弟子,可四位长老对他们也都是非常尊敬。帮中许多弟子只听过五坛护法的事,此时见来,虽是五位女子,却不但没有小觑之意,竟生出了一种敬畏,哪还敢喧哗。

东坛白金护法道:“帮主驾崩如此大事,我们哪能不来。”而后缓走几步看着众人道:“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想把丐帮弄乱?”五坛护法在丐帮中的地位,实着此间对帮主以及长老们牵制的作用,以免丐帮中一人作大,无法无天,这种制度实则有先见之名,若不是如此,刚才那一局面,却不知要如何收场。所以众人对他们无比敬畏。

隔了片刻,污衣派龙头道:“刚才四位长老说帮主喝完酒进房中休息,第二天竟然死了,这个理由怎么能服众?”净衣派龙头接着道:“要是这么说,定是有歹人暗中下的毒手。”污净两派龙头一唱一合,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明显是把矛头指向四位长老。掌棒长老身为东道主,气得正欲发作。东白金护法一时察觉,便打断道:“刚才你们讲的话,我们五姐妹都已经听清楚了。听刚才长老回忆,说帮主半夜让弟子送笔墨时他的房间,你们知道不知道,帮主要笔墨干什么?”向帮主虽是乞丐群首,却也弄文识字,他时察劝道弟子们要学习文化,不能一辈子做乞丐,将来有用时可为朝庭效力。只不过,如今的丐帮的势力,足可以抵的上一个江湖朝庭,众人乐得逍遥,谁都觉那是无用之事,只不过这既是帮主的吩咐,自然不好忤逆,只得唯唯应诺。

传功长老突的想起,道:“当我们进房间以后,发现腊烛是自己熄灭的,即便见到桌边留着一封信。”听到有信,众人又开始轻声议论起来,不知那封信到底写着什么。传功长老从怀中拿了出来,道:“我这封信我们四人已经看过,今天的一切,都是帮主的安排,我们没有自作主张。现请五位护法见证。”众人仰起脖子,只看清楚了信封上写着“传功长老亲启”。有些人认识向帮主的笔迹,他人定然冒充不了。

东白金护法启信一看,上面说向帮主知道自己有病在身,被歹徒趋机抢走打狗棒,这里丐帮的奇耻大辱。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更没面目面对众位兄弟。特定将帮主之位传给徒弟施手信,由四位长老辅佐,帮中弟子不可违逆。一定要助手信夺回打狗棒。

色无戒本来看着绿木、黄土两位女护法出神。此时听到打狗之事,又忽然想起就在今晚遇见的那个采花贼,他手中打的正是打狗棒无疑,因为其他棒不能如此坚硬奇特。而且那人穿的破破烂烂,此初还以为他就是丐帮帮主,只不过对他的年纪起过怀疑。此时听信中所说,难道那人就是抢走打狗的人?由于那人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色无戒一紧张,便顾不上儿女之事,仔细在旁瞧着任何风吹草动。

东白金护法看完信之后,又将信交给净衣污衣两位龙头。污衣派葛龙头认识向帮主的笔迹,知道这封信确是帮主亲手所书,如今低垂个头,不知说些什么。

东白金护法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向帮主的遗命……”葛龙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道:“慢着!”一时间众人都瞧着葛龙头。污衣樊龙头奇怪的道:“葛兄弟,你刚才不是这是帮主的笔迹,你怎么……”经过刚才的事,两人似乎都当对方兄弟一般。此时见葛龙头要忤四大长老,以及五大护法的意思,不禁替他担心。

掌棒长老气葛龙头刚才带头说长老对帮主有异心,对他是怀恨在心,此时指着他道:“葛老头,你还想说什么?”南绿木护法瞪了一眼掌棒龙头道:“都是丐中弟兄,葛龙头再这么说也算是八袋龙头,你既身为九袋长老,怎可老头长老头短的不成体统。”色无戒一听到南绿木护法说话,那声音就像利刃一样,进取要害,更觉合自己心中,不禁附言道:“对呀!”

掌棒长老气得不行,见色无戒站在南绿木护法的身边,只以为是他的人,心道:“你绿木护法不过是八袋弟子,竟然这么指斥我?”这些话语只是心中吱唔,却也不敢说出来。东白金对着葛龙头道:“什么话请说。”

葛龙头道:“刚才听各位长老说,帮主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受了任何内伤,脸色表情也没有任何异样,既然这样,帮主怎么会病死?”一听此语,众弟子又觉说得有理。掌棒长老道:“帮中在信中都说了,那还假的了。”

葛龙头毅然道:“信虽是帮主笔迹,可未必是帮主本意。”掌棒长老的脸由青变紫,大声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他脾气如此暴躁,又忍不住气,只会更加引起别人的怀疑。葛龙头道:“寿长老何必动怒,除非让葛某亲眼看到帮主的尸体,非则我不信帮主会病死。”他这一说,引得无数弟子应和,场面又进高潮

第六十章

掌棒长老气得火冒三丈,正欲应当,掌钵长老拦住了他。而后向众人道:“帮主逝死以近半月,如今早已经入土为安,怎可再打挠他老人家荣登极乐。”这话讲的也确实有理。不过又有人一道:“历代帮主的葬礼,都是隆重大办,如今我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却将帮主匆匆安葬,到底安着什么居心。”

色无戒看的清楚,刚才讲话之人,只不过是净衣派的六袋弟子,想起刚才樊龙头在他耳边嘀咕,便即明白,这一切都是樊龙头教他讲的,不然一个六袋弟子,哪有胆量抵撞九袋长老。那弟子言语一出,场面又是一阵喧哗,连五大护法也觉得甚是有理。

四大长老相顾对望,而后传功庄长老哈哈大笑道:“还是计长老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个时候,真不知道如何向大家交代。”众人见传功长老如此异常的举动言语,更是万分疑工惑,顿时静了下来。只听传功长老接着道:“当进我们准备将帮主安葬,幸好执法长老阻止了我们,说帮主离奇病死,恐帮中有人不服,趋机侍起。当时我们四人议论了一翻,此初还觉是执法兄弟多此一举,这时看来,还多亏有他。”众人一愣,只听他喊道:“有请帮主灵枢!”

众人一时恍然,脸不断往四处察看。色无戒心中念叨:“听这么说来,他们竟将向帮主的尸体留了十五天。”在佩服执法长老的远见之外,他们怎么能让尸体不烂。隔了片刻,只见西面有四个身穿棉袄的壮汉,抬着一具白色的棺材走上高台。那棺材冒着白气,远远的便感觉到一阵寒气扑来,待得近了,在这初夏的夜里,不禁使人打个冷站。

众人再一步凑近了高台,传功长老命令道:“开棺!”两个壮汉打开棺材上的机括,而后缓缓的卸下石盖。顿时一股凉气更盛。众人亲眼见得向帮主躺在里面,葛龙头上前检察,发现向帮主全身果然没有任何伤处,表情更是似睡着一般,安乐的死去。一时激动涌上心头,哭道:“帮主!”而后跪在棺材前竟失声痛哭起来。而后里三层外三层的听到弟子哭泣的喊着帮主,都是跪倒在了地上。

过后传功长老道:“为了能让帮主的尸体不腐烂,我们特定用寒冷铸成这棺材,总算没有辱没帮主的死后余生。掌棒长老对着葛龙头道:“你现在相信了吧?”葛龙头也觉是自己错怪了他们,只道:“葛某对不住你们了。”掌棒长老听他道歉,怨气便消了一大半。东白金护法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这便是丐帮的大幸。不能再让帮主死后受辱,让他入土为安吧。”

众人亲自安葬向帮主,在他墓前各磕了几个响头,这件事总算就此了结,不少人暗暗佩服执法长老。众人回到高台上,传功长老道:“国不可一日无群,帮不可一日无主。丐帮弟子亲同手足,前嫌尽弃。现在就应该遵巡帮主生前遗命,选施手信为丐帮新任帮主。众人还有何异议。”

施手信一开始便从来没有露头,只到矛盾化解,安葬向前帮主的时候,他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年纪三十左右,样子却是凶神恶煞,跟向前帮主却实有几分相像。虽看得出有几人不服他当帮主,当只因没有借口,也便忍住不开口了。

只等了好久,见众人没有反对,传功长老便道:“既然如此,那么施手信将成为丐帮新一任……”刚说到这里,不知是从那传来一个声音道:“姓施的那小子,没能能力夺回失落的打狗棒,有何能力做丐帮帮主?”漆黑的夜里,似乎每一处都回荡着这声音。四周炉火突的一暗,而后发出的光便更加亮了。

施手信首先第一个忍不住了,喊道:“是哪位鼠辈不服,有种的出来与我较量。”那声音突然哈哈大笑道:“就凭你,就给我提鞋都不配。”施手信看似也是个火爆脾气,脖子上的青筋涨的通红,向着四周喊道:“你到底在哪里,是人是鬼,未何不敢显身。”那声音又是笑道:“你连我是人是鬼,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说,你还能当丐帮的帮主吗?真上笑话,哈哈哈!”

四大长老不知道那声音从哪传来,心中虽是很气,但都不敢吭声,免得自取其辱。可施手信却不知这点,以至被人笑话,都是无奈。色无戒听那声音很是熟悉,当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知道他就在西北方十几丈以外,但这声音听来,却似近在只尺,知道那人的内功确是不弱。而后想讨好绿木、黄土两位女护法,于是在他们两人耳边道:“那人在西北方十丈外的一棵树上。”

色无戒这话说的很轻,却被旁边的东白金护法听着,看了他一眼,一眼便看出他武功奇特,心中思量,丐帮什么时候多收了一个武功这么好的五袋弟子?绿木与黄土两位护法听了色无戒的话,不知为何,却没有怀疑之心,于是走上前去,对着东北方揖手道:“这位朋友有话何必到大家面前来讲,何必躲在十丈外的树上,实非英雄所为。”

众人都朝着两位护法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听那声音道:“想不到丐帮的女护法不断美貌倾城,功夫确也不赖,比起那些什么帮主长老之类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四大长老与施手信都是气得不行,而后施手信对着西北方道:“你这小贼,若不是怕我了这帮主,何必躲在老远的树上,下来比个高低。”四大长老心知肚明,以施手信的武功,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早想拦住他,免得再再丢人,可施手信太过爆躁,根本阻拦不住,也只是一泄气。

只听那声音道:“好,我就跟你比试比试。”话语刚完,众人只见西北方有一东西,正向高台快速异常的飞了过来。待得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那人笔直的站着,有如孤魂野鬼一样,轻漂漂的飞了过来。

见那人离高台还有一丈的时候,突然空翻落在了地上。而后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便有如离弦之箭,朝施手信射去。事情来得突然,众人不由的一惊,只见施手信没有射开,那木棍正中胸口,他吃受不住,整个身体跌出数尺,口喷鲜血。四大长老赶忙上前扶起施手信,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刚才那根木棍,真是丐帮历代帮主相传的信物打狗棒。众人一听“打狗棒”三个字,都是一阵哗然,而后那木棍朝原路飞回,那人腾空接过,耍了几个剑花,反握在手中。

这种时众人才是看得清楚,只见他面目清秀,头发极短,年纪看似不过二十,左手衣袖随风摆动,却是位独臂。见他来的鬼魅,又在四大长老,两大龙头,五大护法面前,未出手就击倒了施手信,不禁从心底产生恐惧之意,纷纷退开了一圈,不敢跟他*的太近。

施手信气不过,正欲开口骂出,突然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再也站立不住,扑地便倒,幸好由执法长老将他扶住。色无戒见那独臂人的声音,身形都是那么的熟悉,可一时记不太起来,但肯定以前认识。现下看他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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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独臂人又是笑道:“向帮主临终前将帮主传于人你,叫你哪天找回失落的打狗棒,可刚才打狗棒明明就在你胸前,你却没能力夺回他,就凭你,能当丐帮的帮主吗?”边说边走近身边。众人又是退了一圈。施手信只觉全身无力,即使想出手再骂,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丐帮帮众几千,可一时谁都不敢吭声。沉浸片刻,东白金护法道:“你这打狗棒是如何得来的?”那独臂人回过脸来,先是表情吓人,而后突然露出喜意,狞笑着道:“唉呀呀,想不到丐帮臭乞丐当中,还有如此美丽的娘们,看来我这帮主做的有福了。”看了一眼南绿木、中黄土两使,更是眉开三度,道:“这两个更是年轻美丽,不如别当什么护法了,就当我帮主夫人算了。”他的眼光竟然和色无戒一个样。

四大长老、两大龙头听那独臂人说当帮主,同时五大护法见他贼眉鼠,实属跟淫贼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气他不过,相互喝令一声,一齐攻向那独臂人。什么钵、棒、木棍、竹片,绢布之类的东西,一起向他砸了过去。众人料想在如此攻势之下,那独臂人定然束手就擒。可没想到,一眨眼功夫,那独臂人竟然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四大长老,两大龙头,五大护法竟然同一时间扑了一个空,这一惊非同小可,场下一阵喧哗,虽有数千两眼睛,可是谁也没有看清楚,那独臂人到底飞到哪去了。

色无戒刚才退居人群中,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的也是吃了一惊,心道:“刚才……刚才那个不是蛇行之术吗?他到底是谁?怎么我一定也记不起来。”原来那独臂人和色无戒一样,也和少林绝色蛇行之术,就在就瞬间,双腿轻轻一蹬,飞到了离地面数十丈高的地方,虽于速度实在太快了,谁敢没有发觉。而色无戒本身就会蛇行术,对这自然是看得明白。

这时中黄土的护法走到色无戒身边来,色无戒一看到他,顿时喜笑开来,哪还理会那独臂人是谁,他为什么会使蛇行术。那中黄土护法看来也有些害羞,有些为难的道:“你……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人去了哪?”她这一问,其实很多人都听得见,心中都想:“连四大长老他们都不知道,这区区一个五袋弟子,怎么可能会清楚。南绿木护法似乎对色无戒并不怎么友好,见中黄土如此,不禁斥道:“跟他说什么废话,快上来。”

中黄土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色无戒只在他的耳边道:“那人就上空十丈高的地方,此时正在往下落,你得叫你的姐姐们小心。”说完,嘴巴一凑,在他的耳旁边轻轻一吻,在污衣派弟子中,色无戒几乎被臭气熏的快死了,此时闻到中黄土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就好像大自然的感觉,不如的心情一阵舒畅。而那中黄土护法似乎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亲吻,不禁脖子一缩,整张脸已经涨得通红,赶忙退上了高台,还不时的回头一看,更是低头不刚相望。

突然间想起,于是抬头一看,只见那独臂人正快速异常的从空中飞了下来。于是叫道:“他在上面。一时们众人抬头一看,又是挥钵、棒、木棍、竹片、绢布向那人砸去。那独臂人本来像出奇不意的击倒几个,见此不得不被迫放弃,在空中腾了几个圈。而后落在高台西首,与众人离开有一定的距离。

女护法看了一眼中黄土护法,而后转向台下群丐,看了一眼色无戒。独臂人也微微转头,没想到丐帮中果然是卧虎藏龙。长老们也实不知丐帮有这个人,色无戒穿着净衣派衣服,连樊龙头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此时正面临大敌,竟然色无戒帮的是自己,就不可能是敌人,也便没那个功夫去追究什么。

执法庄长老道:“哼哼,难道当丐帮帮主,光*躲闪逃避就行吗?”这话明显是激他的意思。知道那独臂人轻功没人及得上,但必究会寡不敌众。那独臂人自然是知道庄长老打的算盘,经过刚才一试,也是自然不能下瞧了这些丐帮领袖,他们只是一时被自己的轻功所折服,一但真刀真枪的打斗,自己未必就是四大长老的对手。听执法长老出言激自己,也便想激他一激,道:“丐帮在江湖上的地位可颇高,难道*的是以众欺寡?”执法长老被他这么一激,反而不知如何回答。

污衣派葛龙头最是忍不住气,道:“好,就让葛某会一会你,你要别说我欺负弱小。”说着挥着竹片走上前去。净衣派龙头估计葛龙头并非是那独臂人的对手,伸手一拦,不想他去冒险。若在以前,葛龙头要去送死,净衣派龙头会最是高兴,但此时却替他担心起来。

独臂人一眼瞧出,道:“我道不会说你欺负弱小,我只怕我胜了你,又有人会说我欺负老人。你随便选一个人帮你。”众人只觉这独臂人太过狂妄,污衣派更是气不过,就是不肯邀帮手。净衣派龙头抢先道:“净衣派与污衣派兄弟齐心,葛龙头既然上了,怎能留下兄弟我?”净衣污衣两派弟子听樊龙头这么说,都是大出意料。四大长老更是如此,净污两派分裂几十裂,削弱了丐帮的总体势力,没想到今日一役,却实得两派前嫌尽弃,化干戈为玉帛。那独臂人可谓对丐帮有恩,只怕他打狗棒的来历不正,帮主的无故病死或许与他有关,到如今还是先问清楚为好。这时见污衣派净衣派两位龙头互相对望,显然很是感动。而后便道:“大家且慢。”庄长老走上前去,道:“两位龙头稍慢待,让庄某问他几句话。”

独臂人道:“庄长老有什么可问小弟,若是知晓,当知无不言。”庄长老直截了旦的道:“你手中的打狗棒从何而来?是否真是本帮的镇帮之宝?”独臂人笑道:“打狗棒乃玄天玉铸成,通体碧绿,坚硬无比。”随即挥手一扔,那打狗便脱手而去,在半空中旋转了数个圈,击在远处岩石之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岩石上被炸了一个大洞,碎石四处飞射。而那打狗棒自动飞到了独臂人的手中,却丝毫未毁。众人确定那就是打狗棒之外,对这独臂人的武功,更加恐惧关分。

执法计长老道:“向帮主临终前说,他的打狗不幸失踪,不知高人是从何得来?”那独臂人道:“不需瞒你们,这打狗棒是从一处荒上捡的。”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比哗然,没有人肯相信他讲的话。因为谁都知道,丐帮帮主惜打狗棒比自己生命都重要,若连打狗棒都保护不了,怎么群起丐帮,何况还无顾扔在荒山之上。

听得众人的议论之声,那独臂人却是面不改色,道:“此初我也是不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不得我不相信。我想,这定是我与丐帮有缘,所以我投身丐帮,并不一定要当帮主。但更不能无故给一些姓施的九囔饭袋。”众人都是知道,独臂人说的是施手信,有些本就不满施手信的人,心中却是感谢那独臂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气。施手信自己已能站立,只不过他早已被吓破了胆,只假装没听见,缩在角落边。

传功长老道:“那我问你,向帮主是不是你出手害的?”那独臂一口否决,道:“我一向敬重向帮主为人,我无意中捡到打狗棒,本来是想拿来还于他。可是向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机会见到他。又不想让打狗棒落入奸人手中为祸丐帮,所以一直协带身旁。前几日得知向帮主出去逝,丐帮会在香山聚会,所以特定赶来。”

62

一时间丐帮群雄聚首议论,不知那独臂人讲的话,是不是真的。过了片刻,执法长老道:“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独臂人不慌不忙的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打算要让你们相信。我也不是非得当这个帮主,只要你们谁能打得过我,打狗棒双手奉还。”掌棒长老脱口而出道:“若没人是你们的对手,那你不是坐定帮主了?”刚一说话,却觉得有些失言。丐帮高手几乎都在此,若没人是这个独臂人的对手,丐帮颜面何存,更没权利要求别人做什么。那独臂人哈哈笑道:“掌棒长老言语过谦了……”

丐首又是议论,四大长老和两大龙头几乎都同意了。而后传功长老问五大护法道:“护法觉得如何?”西蓝水护法道:“那小子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南绿木护法呵呵笑道:“他年纪都还没我大呢?”东白金护法却是道:“若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他当帮主,定然能使丐帮兴盛,何乐而不为。”众人都是点了点头。

污衣派葛龙头道:“那就让我和樊兄弟接你的高招。”两大龙头左右开立,一人伸竹片,一人伸木棍,相互敲打着。那独臂人看着两人的人模样,只觉有些好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樊龙头与葛龙头对望一眼,而后葛龙头在地上一滚,直攻独臂人下三路,而樊龙头直攻直进,直攻独臂人上盘。呼呼数声,两人连续击出数十招。独臂人右手一带,左腿一踢,身体左一侧右一斜,轻松松的退了开去。

色无戒见那独臂人的功夫越加眼熟,照此下去,不出十招,两位长老必败无疑。由于两位长老上中下三盘都紧罗密鼓的攻击着,那独臂人在躲闪的同时,身体不免要不断的往后退。经过几十招的进攻,已经退到了高台的边上,已是退无可退,一不小心,就要摔下高台。

独臂人两退一蹬,凌空腾了起来,从两人的头顶飞了过去,立在了两人的身后。若刚才他再加上一腿,净衣派樊龙头必然立脚不住,非摔下高台,可他没有这么做,已经足留了余地,这些高人眼中都看的清清楚楚。

樊龙头挥木棍,转身打了过去。独臂人方使拔出打狗棒,在手上旋一个舞花,便后直立打出,以棒代指,点中了樊龙头的右肩巨骨穴。樊龙头一棍挥出,左手却留着后招。虽右手被点,左手却顺势动劲打了出去。独臂人右手收棍系在腰间,随即右手又再打出,与他左掌相接,将他震的退后一步。同时葛龙头在下盘用竹片就剪刀一样剪了过来。独臂人拔棍一竖正好点在竹片上,无论葛长老如何挣脱,却是挣脱不开。

葛龙头伸手抓住打狗棒,正欲一拽。独臂人指头旋,那打狗棒便向电钻一般,快速旋转的往地下钻洞。葛龙头的手被弹了开来。正欲起身攻他上盘,独臂人在高速旋转的棒上一弹,打狗棒便飞弹出去,在葛龙头脑袋上一打,澎的一声,将他打倒在了地上。众人都是一惊,樊龙头竟自行解开了手上被点的穴道,上前扶起葛龙头道:“你没事吧?”葛龙头只觉脑袋晕呼呼的,伸手一摸,头上即没起包,也没流血。知道是独臂人手下留情,不然打一棒被打得脑酱蹦裂不可。樊龙头也不可能自行解开穴道。两人都是双手揖地道:“多谢手下留情。”众人见葛龙头没事,都是息了一口气。

同时只听执法长老喊道:“让计某领教高招。”独臂听完他讲话,只见一根木棍有如离弦之箭,迅速异常的向自己右胸攻来。独臂人已是知道他避开自己要穴,只怕伤了自己。可自己却也没那么容易受伤。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木棍打在他的右胸之上。此初都是一惊,而后只见独臂人似乎一点事都没有,而后胸口一弹,那木棍竟被弹了回去。色无戒道:“好狂妄的小子。”原来色无戒看的清楚,那独臂人将内力聚于右胸,就在木棍就要击在的那一刹那,身体微微向后一缩,卸去大半来势,而后借力打了回去。

执法长老挥手接棍,却觉棍上有一股极大的冲劲,自己怎么也不能把握。那木棍竟脱手而去,斜斜的刺入了地面。突然又见那木棍飞回到自己手中,耳边便听到传功长老道:“计长老,我来帮你。”原来庄长老快速的拔出木棍,交回计长老手中,而后于他并肩斗那独臂人。

执法长老与传功长老是前后夹攻,过了二十几招。掌棒长老大声道:“那年轻武功很是厉害,恐怕我们四长老要一起上了。”他话讲的很响,却没行动开来,像是在等什么。必究丐帮四个九袋长老围攻一个少年,传出去不怎么好听。只听独臂上喊道:“四大长老愿意与小弟切磋,小弟很是感激。”掌棒长老道:“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却之不恭了。”而后挥棒攻了上去。掌钵龙头自然也不示弱,将钵震了出去。

独臂人只有一只右手,面对三大长老的快速进攻,明是有些手足无措。再见铁钵飞来,更是抽不出空来抵挡,想逃开却也是很难。眼看着就要中招。色无戒看不过去,想出手相救。突然间见一条黄色绢布挥出,打偏了那铁钵,原来是中黄土的护法出手相助。四大长老也没在意,合力围攻。其他四位护法看着她,中黄土护法不好意思的道:“我看他英雄了得,所以……所以……”下面的知却不知怎么说了。

独臂人很是感激,抽空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小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不知姑娘愿意否?”中黄土护法羞的不行,只道:“你胡说什么?”脸早已涨得通红。其也护法有的窃笑,有的却是面无表情。

色无戒见那独臂人竟然和自己一样,却是如此放荡不羁,越发觉得熟悉。再见他右手一旋,一股风吹过,夺去了执法传功两位长老手中的木棍。而后又是一旋,掌钵长老的铁钵,掌棒长老的铁棒,都一起掉落在了地上。这一招最熟悉不过了,正是色无戒对负香山九仆中的郑仆张仆的少林绝色旋风掌。本来越先就有些怀疑,这时突然想通,心道:“他就是春泥?想不到这么些年来,我学会了我的不少功夫。他手手臂怎以会断了?这么说他一定就知道我是谁?那么小翠会不会是他伤的?陈少壮以及白马寺三位僧人又会不会是他杀的?”一时间许多问题涌上心头,就欲上前问个明白。可见他正在激战之中,而自己的事又不可能一时半刻说的明白,到不如先等他解决完,自己再问不迟,于是又忍了下去。

四大长老都失去了手中的兵器,竟同时出掌打在独臂人周身四处。本来众人都是点到为止,留了一手,并没有要以性命相拼的意思。可打的如火如荼,却都失了这个分寸。眼见要出现两伤的局面,都是众人所不能看到的。

西蓝水护法道:“大姐,他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东白金护法也是知道,上前道:“四位长老切不可以性命相拼,要不我来助你一手。”执法长老道:“此时我们已经不能自控了,内力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独臂人道:“美女千万别抢手进来,不然伤了你,我就过意不去了。”东白金护法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逞强。”独臂人便是色无戒在少林寺的知客春泥,他道:“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儿我们五人同时收功,这时我们先玩一会儿。”众人听得他话说的轻松,似乎很有把握,不由的一愣。

63

掌棒长老功力最弱,渐不能支,只道:“我们快收手,我支持不住了。”春泥正欲说出好字,突然四周发出哈哈哈的无数声大笑,有粗犷的有尖锐的,有沙哑的,也有稚气。几乎包含老弱幼小。随即便传来声音道:“葫芦中岂只存五福”“轻摇小扇乐陶然”“花篮内蓄无凡品”“鱼鼓频敲有梵音”“手执荷花不染尘”“剑现灵光魑魅惊”“紫萧吹度干波静”“玉板和声万籁清”这八句话出自八个人的嘴里,却是一句一句冒将出来,衔接的恰到好处。

色无戒听到这八人呼出这八句话来,不禁吃了一惊,据他们所说,竟是铁拐李、汉钟离、蓝采和、张果老、何仙姑、吕洞宾、韩湘子、曹国舅八位神仙,他们各自所持的兵器为,葫芦、扇、花篮、鱼鼓、荷花、宝剑、笛、玉板称作暗八仙或八宝,听这么一人竟是八仙齐下凡,这可是天下奇谭,四周观望天空,想看看传说中的八仙到底长得什第模样。

而丐帮中人听到这声音,都是喜不自胜。中黄土护法高兴的拉着南绿木护法的手道:“刚才我听到洞宾哥哥的声音了。”而南绿木却是一阵红晕,低头不语。这一句话,色无戒与春泥特别在意,心道:“她口中的洞宾哥哥,难道真的是吕洞宾,她们认识?”而跟独臂人春泥拼内力的四大长老也都高兴的道:“真的是他们。”春泥问道:“是谁?”虽于五人开口讲话,真气一散,本来矜持着留有全力,此时全都散发出来,必将有一边人受到重创,命在旦夕。

众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正要惊呼出来时,只见从四周发出八道真气,从独臂的背部穿过,而后随着气流,通过四大长大的体内,呼的一声,就像一阵风吹过,从四人的背后散了出去,而后五人各自退后数步,可谓是有惊无险。而后只见八个打扮奇特的人站在了高台之上。

色无戒看那八人时,只见当先一人脸色黝黑,头发蓬松,头戴金箍,胡须杂乱,眼睛圆瞪,瘸腿并拄着一只铁制拐杖。背负着一只葫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仰头便是喝了一阵。模样还真像个乞丐。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连许多丐帮弟子,也像五大护法一样,大多没有见过。色无戒连续问了数人,却没有一人知道的。突然身后冒出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乞丐,以他的年纪,背负着九个口袋,想必是九袋弟子。

他道:“这位就是丐八仙中的铁拐李。”身边一些“啊”的一声,包括色无戒在内,都是莫名的惊奇。那九袋弟子接着讲道:“这丐八仙也属丐帮中的九袋弟子,几乎可与四大长老齐名,只因为他的打扮性格都和传说中的八仙相似,众人几乎忘记了他们以前的名字,只以八仙的名字称呼他们。”一个弟子问道:“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丐八仙?”另一个接道:“今天的事真是太奇怪,先是来了个五大护法,如今又是丐八仙,我们身为丐帮弟子,却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话。”

九袋弟子道:“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了,我和丐八仙与四大长老几乎相继入的丐帮,以后这么多年来,很少听到丐帮提起丐八仙八人。”色无戒仔细着磨,突然想到:“以前江湖上曾流传这么一句话,丐……”想说却又不敢说。九袋弟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这句传言,看你的年纪不像样。”他似乎知道那句传言是什么。

色无戒一怔,道:“我也是听一些前辈讲的,不过我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有几个弟子忍不住了,忙问道:“什么传言?什么传言?”九袋弟子道:“如今丐八仙都已经出现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众人仔细听着,那九袋子便略微压低了声音,渐渐的让人对以前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就在向帮主以前的一代丐帮帮主姓骆。丐八仙便是骆帮主那时的九袋弟子,向龙生帮主便是九袋长老,和丐八仙属同一辈人。后来骆帮主将帮主之位传于向龙生,丐八仙都是不服,曾为此起过一些争执。不过骆帮主还是决意让向龙生担任帮主,并嘱咐丐八仙辅佐。“龙生八仙,龙主八仙。”这句话便流传开来。这句话明显含有讽刺意味,丐八仙哪里容的下这口气,竟是一去不返,到处云游的生活。由于一去无踪,丐八仙渐渐的便消失在了世界上。

再听那九袋弟子讲述,那手摇扇子,衣衫不整,袒露大肚,行为放荡不羁,乐呵呵的胖子,名叫汉钟离。他也喜欢喝酒,只不过不像铁拐李那样随手协带酒壶,一但酒瘾发作,便来抢铁拐李的酒壶来喝,实是个大小孩。

那手中提着一个装满各异东西花蓝,打扮的像个女子的人便是蓝采和。他行为怪癖、玩世不恭、以行乞为生,却和向龙生帮主有一拼。其中年纪最老,手拿鱼鼓老头便是张果老。丐八仙唯一的女性为何仙姑,手拿一朵何花,年纪虽是不小,但是半老旬娘的感觉。那手拿宝剑,戴着头巾,容貌俊秀的人,便被称作诗仙、酒仙、剑仙的吕洞宾。其余手拿笛子的叫做韩湘子,手拿玉板,身穿官服的为曹国舅,仙人之中要算他的脸最白了。

丐八仙几乎和神话传说的中八仙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打扮都是破烂,还真像乞丐一样。听了九袋弟子的一翻说明,色无戒总算清楚了这一切,但竟然他们自称八仙,肯定武功非比寻常,现下手中不由的留了一个神。

连四大长老见他们八人突然到来,都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呆了好久,四人都是抱拳道:“仙位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虽然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陡又相见,难免有些手足相逢的感觉,都是激动难当。

铁拐李笑道:“四位长老如今很威风呀,哪哪哪,小弟敬你们一杯。”把自己的葫芦递了过去。四大长老也是高兴,随手接过一人一口。这可把汉钟离惹馋了,道:“你这个瘸子可就不对了,我整天问你拿酒喝,你说没有,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你们四个人可真有口服,这瘸子的酒可真带劲,喝过一次都把我们馋死了。”听他的说话,就可看出跟老顽童差不了多少。

传功庄长老笑道:“当我们以后乞不是惨了,万一瘾犯了,我找谁拿酒去。哈哈哈。”这时五大护法走了过来,齐声道:“师兄弟们好。”八仙一听,齐朝五大护法看了过去,蓝采和不禁笑道:“唉哟,原来丐帮之中,还有这美丽的八袋弟子,若不是事先知道,还真以为七仙女少来了两个。”

他一个男人,讲话却故自装作女人,北红火护法笑道:“我们五姐妹,哪有采和姑娘长得漂亮。”蓝采和道:“好你个小丫头,竟敢戏弄大哥。”引得众人轰的一笑。何仙姑看着南绿木护法低着个头,脸都快发烫了,再见中黄土护法扶着她的手,只看着吕洞宾,那眼珠子都快跳了出来,心中窃笑,正想提醒时。中黄土护法却已经是嚷着道:“洞宾哥哥,洞宾哥哥。这是绿木姐姐,我是黄土妹妹。”吕洞宾听了,看着她俩道:“两位姐姐好。”他年纪比两人都大好多,却叫人家姐姐,如此一微笑,更加惹得两人心怦怦直跳,怪不得人家都说吕洞宾风流了。这风流看来只不过是一双甜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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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老不禁要跳了起来,道:“完了,完了。”众人齐问:“怎么了?”张果老道:“看来我们八仙要再独走江湖难了。”有几个人不明白,又是一问。张果老哈哈笑道:“这还用问,就算吕小洞愿意,恐怕护法中有人不愿意了。帮主惹得,长老惹的,这护法都是美人胚子,这可千万惹不得。”众人都知道他为老不尊,也不管他讲的时候,只当作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北红火护法偷偷一笑,东白金护法道:“妹妹,你笑什么?”北红火护法竟也说了:“那个穿着官服的人可好好笑呀。”铁拐李见此,走到曹国舅身边,用拐仗敲了一下他的官帽,道:“我说老曹,老李我都说过多少遍,叫你脱下这套难看的行装,还把脸涂的像个僵尸似的,另人不知道,还以为诈尸了,吓坏了仙女妹子就不好了,是不是,呵呵。”又是一个为老不尊,和张果老确实也差不了多少。

曹国舅平时就不太爱讲话,也常被几个人欺负,不过没次他都不会生气。只是呵呵笑着。东白金护法道:“小妹不太懂事,曹大哥可别放在心上。”曹国舅道:“没什么事,反正都习惯了。”铁拐李抢着道:“你看,他生的就是这个命,若没人骂他,他还真不舒服了。”

众人哈哈大笑,多年不见了,却是有许多话讲不完,只讲了很久,而后才又提起向龙生之事,一时间笑声骤然停止了。执法计长老道:“兄弟还在想着以前的事。”沉默片刻,却是没有人回答。传功庄老道:“都这么些年了,我们向前帮主却是时常惦记着你们,也曾想找回你们,可就是找不到,还你们已经……”叹了一口气。

吕洞宾道:“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韩湘子始开始讲话道:“其实向龙生也是不错的帮主,只不过他比我们晚入丐帮,只以为他讨好骆帮主才当的帮主。如今看来,当时向龙头确实是最好的人选,若是让我们八仙当帮主,你看一个个都像老小孩似的,还不乱了套。”

执法长老道:“若向帮主在地下有灵,听到你们这么说,他会很高兴。”一时间人人都开始伤感起来。此时净衣派樊龙头与污衣派葛龙头突然跪在众人面前。众人一时都不知所措,传功庄长老道:“两位兄弟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丐八仙齐道:“这两位是?”由于丐八仙离开丐帮之时,净衣污衣还没分化,更没有什么污衣派龙头与污衣派龙头之分,所以丐八仙不认识他们。执法长老于是把丐帮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丐八仙都是明白,此时都是叹息,却不知何开口。

葛龙头竟泣声道:“向帮主一直尽心人丐帮的事物,我们污衣派却不思进退,始终不能接受净衣派,以至闹得丐帮四分五裂,使得曾经江湖的大帮派,变得如今这副局面,葛某有罪。”樊龙头竟也自悔道:“樊某更加有错,自以为身出贵门,不愿跟兄弟们一起穿旧衣吃剩饭,有违丐帮忠旨,樊某真是该死。”曾经的死对头,如今却相互忏悔,最后竟报在一起痛哭。

汉钟离一挥扇子,顿时一阵强风吹过,却是有把人吹走了一样,而后大叫道:“原来是你们两个祸虫……”铁拐李拦道:“汉二弟,事情都这样了,你再怎么至他们的罪也是无疑。况且污衣派还要他来打理。”汉钟离忍住了气,却呀呀的叫个不停。

葛龙头本身为人就要强,此时自己却觉得不能愿谅自己,道:“帮有帮主,丐帮弟子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然怎么有面目带领污衣派弟子,做一派龙头。”众人听他完,只见他右手五指紧抓住左手巨肩穴等多处穴道,而后擒拿手一使将出来,竟将整条手臂都扯了下来,整时鲜血洒满了一地。

众人都吃了一惊,却没想到葛龙头竟冲动的做出这事来。色无戒更是看得清楚,刚才那一招擒拿手,确实和少林的龙爪手不分上下。众人一时间都围了上来,执法计长老流泪道:“葛龙头,你这又是何苦呢?”铁拐李等人都看着汉钟离,知道葛龙头自断手臂,全是出于汉钟离的一激,再不愧为是一条好汉。

众人虽没说出口,可汉钟离哪能不知晓,走到他身边道:“葛兄弟,是汉某对不住你。”低头叹了一口气。葛龙头道:“这不关你的手,我把丐帮弄成这样,就算杀了我也不为过,今才断一条手臂,只是想留着性命,弥补自己的过失。”说话间竟也晕了过去。

樊龙头却是没有想到,不过知道除了葛龙头外,另一个祸首便是自己,此时一冲动,右常按在地上,整个肩部一扭,竟硬生生的将右臂扭断,顿时失去只觉,倒在了地上。众人几乎又是吃了一惊,一时间却手足无措起来。

断臂之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若不及时救治,却是有性名之尤。色无戒见两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心中非常佩服。况且净衣派与污衣派的重组,还得*他们俩人,怎么能这个时候出事。他虽和丐帮一点渊源都没有,但丐帮自从分化以来,两派弟子常会在一起无故嘶杀,造成太多的杀戮,这不是江湖之福,更不是人们之声。虽是两个人的生命,可此时却觉得特别的重要。

他已经认出那独臂人便是春泥,但心中还是有许多问题不明白,便不想就让他这么认了出来,于是走到旁边捏了点泥巴涂在脸上,身为丐中人,即使弄的再脏,在众人的眼中也是理所应当。色无戒上前道:“葛龙头与樊龙头不愧为英雄豪杰。”说完,上前各自把了两人的脉,葛长老整条手臂卸了下来,生命却是没有了危险,随即封住了他的巨骨、曲垣、肩髃、肩髎、肩俞、天宗等肩部诸穴。手法纯熟,点穴准确,明显便可看到血注少了,随即撕下衣角将葛龙头的整个左个左臂窠了个严严实实,替他止住了血。

众人见了都是非常佩服,而且稍有眼力之力,便已经知道色无戒并非寻常之辈。韩湘子道:“真想到如今丐帮的一个五袋弟子,武功却是非凡,我们八人还称什么仙,真是惭愧。”由于两大龙头都晕了过去,众人都不知道色无戒属于哪一派,见他满脸泥土吧,衣服却像是净衣派,一时都觉奇怪。四大长老分管丐中事物,一个五袋弟子当然不可能认识。四人相顾对望,都是摸不着头脑。

中黄土护法道:“汉钟离伯伯,你的扇子能起死为生,快救他们起来呀,我看二位伯伯很可怜。”众人只觉好笑,可这个时候那还能笑出声来,只显得有些掬泥。

色无戒看到中黄土护法的可爱劲,只想个邻家小妹,哪像丐帮中坛护法,对她的喜爱越发的加重。笑道:“你还真以为他们是神仙,那扇子用来扇风还差不多,其他有个屁用。”听了这话,有些人觉得对理,有些人却觉得他太没有规矩,可知道丐帮却是帮规森严,怎么可以胡乱讲话。不过却谁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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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对铁拐李道:“李兄,借你的玉丸丹来。”以铁拐李的年纪,做色无戒爷爷也还差不多,他竟叫起来兄弟来,看来色无戒心中已经没有年龄界线。而且他不知道铁拐李有没有玉丸丹,但他们即称八仙,打扮模样跟黄中又都是一模一样,那暗八仙也不可能全是虚的,于是便叫了起来,没想到铁拐李还真递过来所谓玉丸丹的药来。色无戒接过,把药放进葛龙头的嘴里。可葛龙头已经毫无知觉,当然也不可能直行吃药。只见色无戒大拇指按在他身后神道、灵台、至阳三穴,便又一股劲人从三指间传入葛长老的体内,便有几人叹道:“好强的内功。”连他周围的人都能感觉的到。

随即便见葛龙头见丹药吞进了肚里。色无戒再对蓝采和道:“蓝姑娘,都说你的篮中什么都有,可否有‘一夜青’?”这“一夜青”乃是一种极珍贵花的叶子,可入药,由于宁气安神,固本培元,效果确实不错。

蓝采和虽为男子,可之这反把自己打扮的像一个女人一般,那是因为他恨天生错了他,他喜欢做女人,喜欢像女人一样打扮,喜欢像女人一样把身子涂的香香的。可必究他是男人,谁都笑他打扮成这样不成样子,谁也不会承认他是个女子。可听色无戒称呼自己一声姑娘,顿时心中一荡,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仔细看着他,只因色无戒涂的满脸是泥,所以容貌难以辩认,可蓝采和竟看的呆在了那儿。

色无戒也是知道蓝采和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他懂得尊重别人,一个人不管做什么,外人都应该理解尊重,而不应该排斥他,笑话他,所以称他一声姑娘。见他愣在那儿,只道:“没有啊,哪算了。”蓝采和突然回过神来,却不知刚才他讲什么话,只道:“啊,什么?”张果老道:“采和,你的篮里不是有一叶青吗,刚才他问你,你怎么不回答。”蓝采和方始恍然大悟,忙从篮中拿出一小张如指头般大小的叶子,递给了色无戒,一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时,竟整个脸涨的通红,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色无戒接过那一叶青,只见那叶子在黑暗中兀自发出淡淡的绿光,一握在手中,顿时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道:“想不到你的篮中还真有这东西,葛长老吃了这东西,我看他有福,胜过练上十年八载的内功了。”

蓝采和不知为何,竟然不敢跟色无戒对眼,却害羞的说道:“我这篮中东西还有很多,你如果需要的话,随时说一声。”色无戒说完那句话,早已转过脸来,将一叶青按上述方法送入葛龙头的嘴里,而后道:“葛龙头没有大碍,只可惜好好的一个人,宁愿舍弃一条手臂。”

而后由两名弟子拿木板抬了下去。执法计长老赶忙道:“这位兄弟,快,快也救救樊龙头。”掌棒长老道:“你刚才说葛龙头没有生命危险,就应该先救樊龙头。”掌棒长老平日里明显就是坦向净衣派一方,看他家住金谷园就知道了。

色无戒道:“樊龙头用内力扭断了右臂,肩部和手部的一些骨头刺进了心脏,很是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致命。而葛龙头正条手臂断了,只要止住了些,一般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错过了时机,也是会有其他麻烦,这样一来,何不先救自己能救的。”众人觉得也是有理。色无戒开始自由分配起来,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丐帮帮主,不过他说的话自有一股威慑力,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却没去想为什么要听他的。

色无戒一便命长老们发功护住樊龙头心脉,一边吩咐丐八仙中人持住他左手,总之每一步都是光键。色无戒说他色还真不过分,在这个时候,他竟也忘不了南绿木、中黄土两位护法,趋此道:“麻烦两位长老,把手放在樊龙头颈部。”两位护法乖乖的听命,色无戒道:“我现在要为樊龙头续骨,你的千万不能乱动。”众人答应一声。

色无戒将手放在两位护法的手上,两位护法顿时觉得一羞,显然未与男人接触过,这样一人,色无戒对她们的喜欢更是加盛了。感觉他们的手是那么的嫩滑,一时间却忘了替樊龙头续骨,脑中里想的全是进一步动作,差点没有表现出来。

突然蓝采和挤了过来,却还不知道色无戒的名字,只道:“这……这位大哥,我能帮你什么忙?”色无戒才回过神来,只道:“没有,谢谢。”向他点头微笑。蓝采和的一颗心怦怦乱跳,明显对色无戒产生了感情,也难怪,谁能抗拒色无戒那迷人的淡淡的威笑,和那充满男子气魄的声音。见色无戒满头是汗,觉得他很是辛苦,道:“我帮你擦汗。”拿出手帕在色无戒的头上轻轻抚了抚。一碰到色无戒的身边,那种似有似无的洗髓经更加吸引住了蓝采和,竟擦了老半天。

铁拐李道:“采和,你不要打扰他救樊龙头。”蓝采和一怔,而后羞的退到了人群之外。色无戒手透指尖,五指似乎能亲自碰到骨头的位置一样,而后使出在少林寺学的接骨功夫,将樊龙头的骨头接了回去。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掌棒长老道:“樊兄弟怎么还像死的一样?”色无戒看着他道:“我说掌棒长老,我只是帮他的骨头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要好些日久才能自行长好,况且受了如此重创,不晕才怪。”明显见掌棒长老有气,但却不理他,对蓝采和道:“蓝姑娘,不知你……”蓝采和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马上又挤了进来,道:“来,来,什么都有。你是不是要透肤续骨膏?”随即便从篮里拿出是白色圆柱形的盒子,递了过去。

色无戒见他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不自禁的道:“蓝姑娘真是聪明,看来你的篮子里真的是什么都有。”色无戒其实是不经意的一赞,可蓝采和却句句都记在心中,一阵红晕升到了耳朵旁,若别人不知道他是男儿之身,还真以为是个漂亮的姑娘。

吕洞宾道:“有了采和的透肤续骨膏,樊龙头的右臂可算是保住了。”曹国舅道:“若葛龙头不是整条手臂都断了,也不至于……”色无戒对传功长老道:“樊龙头此时切不可移动手臂,叫两名弟子小心的把他抬到一个地方去休息,一定要小心。”

由于刚才有事在前,众人都听色无戒的号令,此时正想向他问罪,一个五袋弟子,凭什么对长辈无礼。却被春泥打断了。

春泥在旁看了很久,道:“葛龙头与樊龙头不愧为英雄豪杰,今天这事未必是本帮的不幸,经此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污衣派与净衣派了。”刚才四大长老与春泥大战,突然遇到这个事情,众人几乎都把他给忘了,此时才又注意到他,掌钵长老道:“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再比试一下。”却被执法计长老拦住了,道:“其实胜负已负,刚才若不是八仙出手相救,可能我们四人当中,未必能站到现在。”

由于丐八仙来的时候,就见到春泥与四大长老比拼内力,但到底是为了何事,却也不太清楚,见春泥手中拿着打狗棒,便更增添了疑惑。传功长老便把事情简略了说给了他们听。

汉钟离挺着个肚子,挥着把扇子,笑道:“嘿嘿,看不出这独臂小子会有这么好的功夫,小离我正是皮痒,那就和你较量较量。”不等众人发话,更不等春泥反应,已经挥着扇子攻了上去。他手中拿着的蒲扇也不过普通大小,这么轻轻一扇,却产生极大的风力,使的身边的人都迷了眼睛,虽说不能起死回生,当要扇死一个人,却也容易的很。

66

春泥一时不觉,脚下没有留住根,再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差点撞到岩石,还好使出色无戒教他的蛇行之术,双腿轻轻一踏,又轻飘飘的躲了开去。若不是他带女人满足色无戒的性欲,哪有机会学这手功夫。

汉钟离也是吃了一惊,而后笑道:“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刚一说话,身体已经欺进身边,出左掌打了出去。来速还真快,春泥刚立定脚步,胸口已经中掌,幸好他在瞬间身体整个向后陷了半寸,避过了一次大的冲击。没想到汉钟离又是快速近身,伸右膝踢了出去。春泥来不及躲闪,竟被踢倒在了地上,腹部疼痛难忍。见汉钟离又快速跑了过来,马上腾起身来,正准备反攻时,却见身前人影一闪,有一个人挡住了汉钟离凌厉的攻势,待得看得清楚,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色无戒。其他人不知道汉钟离的武功,自然没什么表情,但八仙中的其他人都是知道,汉钟离虽是有些胖,却是八人之中动作最快的,竟然有人能挡住他的来招,都是吃了一惊。

色无戒笑道:“这位汉钟离果然武功不错,小弟最喜欢跟武功高强之人比武,不如我们切磋切磋?”汉钟离自己心里比别人更是清楚,只觉手掌隐隐作痛,知道色无戒的内力和速度都不在自己之下,他便恭敬的道:“汉某自然乐意奉陪,就是不知道那个要当帮主的人,丢不丢的下这个面子。”

春泥上前哈哈笑道:“八仙的武功高下一绝,恐怕当年向帮主也未必是你们的敌手,在你们面前,我自然只有甘拜下风的份。”色无戒看了他一眼,原先跟春泥接触那么,还真不知道他这么会说话。听他刚才说的那句,即说明打不过丐八仙未必不能当丐帮帮主,又是奉承了汉钟离,替丐八仙出了一口气,真是一举两得。果然丐八仙都是呵呵而笑。

汉钟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高招,就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色无戒报拳答道:“小弟色无戒。”众人一听这名子,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却也有人不以为然,只听得见三言两语:“色无戒,好一个色无戒。”“登徒浪子,不知羞耻。”春泥却在心中想:“色无戒,这个名字如果用在绝色师叔身上,会更中合适。色无戒没有管他们怎么说,随目想看看南绿木与中黄土护法,由于高台上围满了人,却一时见不到她俩在哪,却与蓝采和对了一下眼。蓝采和不敢与之对视,低下了头,心道:“他叫色无戒。”

汉钟离道:“好有个性的名字,跟我汉某有些像,如果你能打胜我,那你就是我汉钟离的朋友。如果怕输,就趋找滚人。”色无戒道:“说实在话,我太想交你这个朋友了,看来今天我是非赢不可了。”汉钟离哈哈大笑,道:“说得好,那就接招吧!”刚说完,呼的一声,欺近了色无戒的身边。

色无戒的身体没有动弹,可突然间人影一模糊,人便消失在了眼前,以汉钟离如此快速的进攻,竟然没有打中,丐八仙都是一阵哗然。而春泥在旁看着,不禁心道:“这动作太熟悉了,刚才那明明就是蛇行术,他到底是谁?”

汉钟离有些恼了,道:“我说无戒兄,你这样不像在打架呀,我老汉打架从来都是面对面的,你这样躲了起来算什么。”远远的只听到一个声音回道:“真是对不起。由于汉兄的动作实在太快,小弟不得已才这样。既然汉兄这么说了,那我就奉陪到底,你小心了。”汉钟离哈哈笑道:“你只要顾着自己就行了,老汉的贱名不需要你关心。”他在讲话的时候,竟然没有防备。吕洞宾叫道:“汉叔,他在上面。”汉钟离一抬头,只见色无戒正直直的飞了下来,出一掌向自己的天灵盖盖了下来,头顶隐隐感觉到一股劲力压下来,仿佛就像天蹋下来一样。随即向旁跃了开去。

色无戒一招打空,还没落地,左手在地上一撑,整个身体又腾了起来,双腿此起彼伏的向汉钟离踢去,汉钟离反而笑道:“无戒老弟还真有两下子,该看我的了。”色无戒听他刚一说完,只见汉钟离也像自己一样,突然间消失了。而后便感觉到背力有劲风袭来。

色无戒已经察觉到,只听蓝采和叫道:“小心了,他在后面。”色无戒猛然转身,运出先髓经护住全身,而后将劲力集于右手,猛得打了出去。与汉钟离的来拳硬碰硬的一对。色无戒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汉钟离却是立地不住,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又退了三步,最后竟是站立不住,正要仰天倒在地上。幸好被吕洞宾接住了。

汉钟离笑道:“无戒老弟果然有魅力,能使得蓝采和不帮我这个叔叔,反而来帮你,我服了。”色无戒虽在蓝采和告知以前就知道汉钟离在背后偷袭,但心中还是很感激他,向他点了点头。蓝采和却是红着个脸,微笑的相对。不知道的人道不会注意,可知道蓝采和性格的人,都不禁摇了摇头。

南绿木与中黄土护法赶了上来,道:“汉伯伯,你没事吧?”汉钟离笑道:“我哪有什么事,你们是想问吕洞宾吧?”这么一说,不但两个姑娘不好意思,就连吕洞宾也是一嗔。而后报拳道:“我没有事,多谢两位妹妹关心。”

色无戒这可气不过了,不知为什么,对吕洞宾的讨厌越发加深了一层。不用说,定是吃醋了,只道:“我又没打到他,他怎么可能会有事。”中黄土护法道:“那多谢你了。”色无戒一听,不由的心中一甜。而南绿木护法对他却是冷冰冰的,道:“小妹,你跟他废话什么?这种爱逞强而自以为是的人,以后不要再跟他讲话了。”色无戒没想到南绿木会这么讨厌自己,正想解释,吕洞宾却在旁笑道:“绿木妹妹说的是,这种人不过跳粱小丑吧了。”

色无戒更是有气,道:“你别口口声声妹妹,妹妹的,你瞎叫什么?”没想到南绿木道:“洞宾哥哥叫我妹妹,干你什么了?”随即还挽住了他的手,顾作亲密之状。面对着吕洞宾得意的样子,色无戒更是忍不可忍,你小子有种的就跟我比试比试。”

吕洞宾道:“比就比,让你尝尝我剑法的厉害。”汉钟离在旁劝道:“洞宾啊,我和无戒老弟已经是朋友了,你……”吕洞宾打断了他的话,道:“正因为是朋友,我才要跟他比试比试。”汉钟离道:“比试比试最好,你可不要一时气愤,出手伤了无戒老弟,那就是薄汉钟离的面子。

色无戒道:“汉兄,小弟没那么容易受伤的。”吕洞宾怒不可遏道:“小子,你用什么兵器,场人任何人一样兵器谁你挑。”色无戒不屑一顾的道:“对负你还用的着兵器。”吕洞宾道:“岂有此理,看招。”唰唰两招,直向色无戒胸口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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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一开始便没有将吕洞宾放在眼中,可冷不防有两道白光闪过,还真像是夜空中一道鬼魅一样,吃了一惊,差点中招。原先跟汉钟离打,都是以快打快。没想到吕洞宾的剑更是快速,只听得扑赤扑赤,唰唰唰唰,呼呼呼的剑气之声,色无戒空手竟不能挡,胸口衣袖,都多处被剑划破。虽没受伤,可已经狼狈之极。吕洞宾在旁狞笑,看来已是顾着汉钟离的面子,手下留情了,不然这几剑非见血不可。

眼见吕洞宾又是三招刺来,色无戒躲开了两剑,第三剑却只刺胸口而来,竟躲闪不开。汉钟离叫道:“切勿伤他。!”而后便见剑一偏,将胸口划破了一道极大的口子,衣服都垂了下来,狼狈之极,众人都是哈哈的笑了出来。

唯独蓝采和替他担心,出篮子里拔出一把宝剑,向色无戒掷了过去,道:“色大哥接剑。”色无戒转头一看,随即腾空接过,唰的一声抽出一剑。只见剑身极薄极轻,柔软似中,真不愧为一把好剑。于是道:“蓝姑娘的篮子真是神物,连这么大一把宝剑都能藏身里面。”只可惜色无戒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使剑。眼见吕洞宾挥剑劈来,便硬生生的向上一格,没想到手臂一酸,宝剑竟脱手而去,插在了旁边。

吕洞宾哈哈笑道:“原来是了剑盲,这把玄镔剑在你手中,真是糟蹋了。”刚说完,便见色无戒捂着肚子蹲在一边,样子很是难过。汉钟离赶了过来,对吕洞宾道:“我说过别伤他的,你这是干什么?”吕洞宾一怔,刚才明明自己挥剑一劈,真没有伤他的意思,难道是自己的剑气伤了他?蓝采和也跑了过来,扶起色无戒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色无戒好不容易讲出一句话来,道:“没事,没事。只是这肚子不紧气。”众人顿时明白,还真松了一口气。蓝采和与汉钟离两人也退回了人群。

吕洞宾道:“莫非是吓得肚子痛了吧,要不要等你解决了,我们再比过?”色无戒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唉呀,不能再说了,我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随即便向山后无人的地方走去,身后还听到众人哈哈的笑声。

色无戒走远了,肚子突然不痛了。原来他是假装的,他见吕洞宾的内力不及自己,可剑术却真是高明,随即出来想想办法,怎样对负他。突然想起从白园上拿来的白氏剑法,曾听说这是当时天下第一剑法,恐怕吕洞宾的剑法未必有他厉害,于是找个没人又有月光的地方,将《白氏洛中集》拿了出来。

照着月光一看,本来以为剑谱里面定是一副副的剑招图解,可没想到翻了几翻,竟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色无戒觉得奇怪,最后将那本书全都翻完了,竟没一副图。呐闷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本不是剑谱?不对呀,要说北岳二剑有可能会认错,可香山的郑仆与张仆总不可能会认错吧?”心中一点都不明白。

最后一翻,无意在一页中看到《琵琶引》三个字,头两句便是“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心道:“这《琵琶引》不是跟刻在九曲回廊上的一模一样吗?怎么又会在剑谱当中?”一时间越发觉得奇怪。

又是随便翻了几页,不但没看到一幅图片,所写的内容便都是一些诗,什么“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记得归诗章,花多属洛阳”。“何以东都正二月,黄金枝映洛阳桥”。还真是诗集,大多写的都是洛阳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剑招心法。本来还想从书中写点东西对负吕洞宾,这时更是没法。突然,察觉有脚步声正向这里走进。听他脚步落地声音极轻,却是个高手。想必是丐八仙中人,于是假装蹲在旁边,吹起口哨来。

只听有一个声音叫着:“色大哥在里面吗?”色无戒看那人影拿着个篮子,再加上听着声音,正是丐八仙中的蓝采和,不知他来到这里要干什么。于是答道:“唉,我在这呢。这肚子真是不紧气。”说完便见蓝采和转过身去了。色无戒只觉好笑:“两个人都是男人,还来这一套。”于是问道:“是蓝姑娘吧,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而后便听着蓝采和道:“不……不知色大哥的肚子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拿点药给你。”色无戒只觉他对自己还真是关心,不过自己根本不需要,便道:“谢谢你了,我可是练武之人,这点小心,马上就好了。”而后故意穿好裤子的样子,走了过去。到了他身边,他却还背着身子,只道:“多谢蓝姑娘关心呀。”

蓝采和道:“你……你……穿……”色无戒笑道:“我早就穿好裤子了,你转过来吧。”蓝采和慢慢的转了过来,而后那种结巴才恢复。只道:“洞宾的剑法很厉害,你有没有把握打赢他?”色无戒向前走出,道:“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我没这个把握。”蓝采和跟了上去,道:“那你打算怎么样?”色无戒道:“总有办法的,到时再说吧。”蓝采和道:“洞宾的剑法为虚实剑,单招为虚,双招为实,当他出单招时,你不要理他,而在他双招未出之时滞止他出招,这才有把握取胜。”

色无戒似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每次我拆招都落空,而来不及防他下一招,原来如此。蓝姑娘好像对我特别关心……”蓝采和本来跟在色无戒身后,只觉没有什么,突然见色无戒转过来对自己笑,一时间又害羞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道:“你救了樊葛两位龙头,我也是丐帮中人,也该帮一帮你。”色无戒哈哈笑道:“好,蓝姑娘不愧侠义心肠。”说着已经离高台不远了。色无戒一转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蓝采和已经不见了。随即没有理会,竟自走上高台。

一见色无戒到来,众人也都打起了精神。吕洞宾笑道:“小子,解决完了没有,不要到时又吓得肚子疼,那可就太丢脸了。”色无戒微微一笑道:“多谢吕兄对我出恭的事都这么关心。”而后走到边上,拔出刺在地上的那柄宝剑。微一转头,只见蓝采和早已经到了高台上,一看到自己又是一低头。

吕洞宾见色无戒拿起了剑,便道:“小子,小心了。”一招便直夺胸口,来速之快,还真是非比寻常,若不是蓝采和事先提醒,这时还真全力抵抗不可。不过已经知道这是虚招,便镇定自若的站在那儿。果然,这招未使全,吕洞宾的实招总算耍了出来。色无戒挥剑一挡。吕洞宾笑道:“唉哟,看不出,你小子进步的挺快。”而后一虚一实,的攻了出去。过了十几招,色无戒还是输了,剑又脱手而去。

吕洞宾道:“小子,现在该认输了吧。”色无戒提剑回鞘,还给了蓝采和道:“谁说我输了?”吕洞宾一皱眉,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你想抵赖不成?”色无戒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要抵赖了。高手过招,比的是内功。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比比内功?如果不敢趋早走人,免得惹人笑话。”吕洞宾实则已经知道,不过被色无戒这么一激,心中还真为些恍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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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绿木护法劝道:“洞宾哥哥,别跟这个无赖讲话。”色无戒抢先道:“对呀,如果没种就退到一边去。”如此一来,吕洞宾还真难忍下这口气,将剑抛在一边,走上中央。吕洞宾平日爱剑如命,如今却将剑随便乱扔,可见已经怒为中烧了。

色无戒不待细想,见吕洞宾刚走上前来,也便迅速冲出,出右掌打向他的脑门。吕洞宾也不含糊,硬磁硬的跟他对了一掌,如今掌沿一接触,却是怎么也挣不开了,比得是真正的内力。众人看的紧张,都越*越拢,似乎都能感觉到两人的真气在体内乱窜。

铁拐李哈哈笑道:“色无戒这小子真牛,吕洞宾快不行了。老李我也来拼一拼内力。”说着右掌按在吕洞宾的背部,内气源源不断了输送了进去。见铁拐李这一举动,丐八仙的其他中人乞会不明白,定是要打败色无戒,免得侮了丐八仙的名声。张果老道:“铁拐李都这么说了,我来也玩玩。”色无戒又多了一个劲敌。汉钟离道:“这样不好吧,若我们丐八仙围攻一个人,怎么也说不下去吧。”何仙姑道:“我们只是切磋武艺,没有欺不欺负的。”曹国舅道:“说的对。”两人同时加入了战斗。

汉钟离看着韩湘子道:“韩小子,你打算……”还没说话,韩湘子便吹起了笛子,明显看到色无戒心神为之一乱,被笛声所扰。汉钟离摇了摇头道:“汉某好生为难,算了,顺其自然吧。”走到边上,故自坐在地上摇起了扇子。

丐八仙之中,汉钟离弃权,只剩下蓝采和了。他左看看右看看,急的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见两边的人都是聚集会神,看样子是士军力敌。见铁拐李等人看着自己,明显是让自己帮忙。蓝采和想着是要帮上一忙,不过要帮也得帮色无戒。于是上前问道:“色大哥,你能不能坚持?”

众人都是以为,在这关键时刻,只要谁稍稍一泄气,就可能引真气冲击自己的身体,非死即伤,哪还能说出话来。没想到色无戒却哈哈大笑道:“小事,还能坚持个一两天。”这话当然有吹牛的意思,不过能开口说话,已经足为旁人敬佩。许多人纷纷嚷着:“色无戒好样的。”

蓝采和又问道:“你练的是什么武功,怎么可以这么轻松?”色无戒笑道:“看来蓝姑娘还是帮的你的兄弟,正常,呵呵,正常。”蓝采和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后便也明了,在这个时候,引色无戒说话,明显是扰乱他的心神,受益的一方当然就是丐八仙了。蓝采和原来没有这个意思,想解释清楚,却也无从下手,只吱唔的说出话来。

色无戒笑道:“既然蓝姑娘想要知道,色某多说几句话也是无防。我练的可是洗髓经,他们的内力一到我的身体,哪就像是进了无底洞,能拿我怎么样?”铁拐李等人听他这么一说,起初吓得不行,到后来察觉色无戒的内力渐渐示弱,已经不能支持,才是知道色无戒讲的话太多,早已将内力泄掉,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春泥本来见色无戒使出蛇行之术,就有些怀疑。此时听他说起洗髓经便更加肯定,大叫道:“师叔,你是绝色师叔?”众人听得“绝色”二字,不由的奇声惊叹道:“绝色,少林寺戒律院的首座绝色大师?”一时各种表情神态都有。

色无戒忘记了春泥在旁,让他认出的自己,这时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少林寺的绝色,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本来内力就不支,此时一惊,内力一阻,顿时被铁拐李等六人的内力击飞出去,砸在了岩石之上,轰轰的一声,只砸破了一个大洞。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春泥与蓝采和大叫:“师叔!”“色大哥。”一起冲了上去。众人也一起围了上去。汉钟离本来坐在旁边优闲的摇着扇子,陡逢如此大变,不禁纵身而起,挤进了人群,道:“色无戒怎么样了?色无戒怎么样了?”

众人都以为色无戒这回非粉身碎骨不可,却见他从洞中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扭了扭腰,伸了伸手,好似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这一吓可非同小可。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天哪,那人是不是神仙”“受了如此重的冲击,居然毫发无损。”“这真是太厉害了,我刚才都看花眼了。”“听说色无戒就是少林寺的绝色大师,怪不得这么厉害,其他人恐怕没这个本事。”“怎么可能,绝色可是个和尚,这人叫做色无戒,明摆着是个好色之徒,那不是犯戒了吗?”“真是不可思议……”总之有不少的议论,不少的疑问。

汉钟离看着色无戒没事,上去就抱着他道:“哈哈,好你个小子,你可吓死老子了。”他这么一抱不知轻重,色无戒只觉骨头都快散了。汉钟离赶忙松开了手。色无戒笑道:“刚才真他娘的比生孩子都痛苦,这个骨头都软了。”他是个男人,当然不知道生孩子有怎么痛苦,只不过是随口说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蓝采和只觉过意不去,道:“色大哥,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引你说话的。”色无戒道:“我知道,你不必内疚。”汉钟离问道:“老弟,岩石都破了个大洞,你怎么会没事?”色无戒回神气力,总要那么骄傲一番。道:“这就是我的绝计了,就在他们六人的内力像我打来那一刹那,我收回己用,将他保护在周身四处,所以岩石都碎了我却没事。说来说去,还要算丐八仙的内力高强呀。”到此还不忘调侃一翻。汉钟离哈哈笑道:“你老弟,真有一套,有空教教老哥。”

色无戒一转头,只见春泥正盯着自己,而后便有数人围了上来,道:“你真是绝色大师?你是不是犯了什么戒,被少林赶了出来,不然你怎么还俗了。”色无戒见这么多人,只怕会越讲越糟,便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双腿蹬,身体已经腾在了几十丈外,而后有内力传送声音,喊道:“春泥,本月中旬,城东关外的中通巷见。”而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他这隔空传音有针对性,只有春泥听的清楚,其他人自然只听到嘈杂的声音。色无戒几个腾跃,离开了几百米,本来想回到龙门山的花会上,却突然想起不能就这么走了,心中却有什么东西放不下,竟大摇大摆的拦在路中央,似乎在等什么人到来。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有一群人议论着走了过来。听声音不是丐八仙还有谁,看来色无戒是有意在这里等他们,却不知为了什么。铁拐李道:“没几十年时候,江湖又出现了一个武功厉害的人,我们都老了。”汉钟离捧着肚子哈哈笑道:“他可是我的老弟,你们别在他背后说坏话。”张果老道:“汉钟离呀汉钟离,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呢?”曹国舅道:“都说那人是少林寺出来的绝色大师,可依我看来与地痞实是无异,希望他不要再把江湖闹的天翻地覆。”

蓝采和道:“你们不要这样说色大哥,他可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汉钟离看着蓝采和道:“唉哟,我到现在才是发现,今天的采和好像总是帮着无戒兄弟,不知是什么原因。”蓝采和的脸一红,道:“我那是识英雄重英雄,哪像你们。”说着故自抢到前面几步。韩湘子调了一个调,吹了一句歌,而后道:“采和,你可要想清楚,你们两人都是男人。”蓝采和退后几步,敲了一个韩湘子的爆栗,道:“小子孩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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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听着他们的讲话,也觉的有些奇怪,心道:“韩湘子说的对,蓝姑娘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正在思考的同时,只同背后两个人喊道:“色大哥”“无戒兄弟”。而后引了上来,色无戒转过身去,只见蓝采和与汉钟离满面笑容的跑了过来,虽只分开不到一个时辰,但重又相见,都是高兴不已。

蓝采和道:“色大哥,我们可真是有缘呀,没有到这么快又再见面。”汉钟离道:“无戒兄弟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们的吧?”色无戒笑道:“什么都逃不过汉兄的眼睛。的确,我特意等一个人跟他说一句话。”其他几人也是跟了上来,韩湘子以为他等的是蓝采和,只道:“是该说说清楚,不然乞不成体统了。”

色无戒笑道:“说得好!”走到吕洞宾身边,绕来绕去,眼睛只盯着他。吕洞宾还真给他看的起毛,道:“你小子命真大,刚才没把你震死,算你走运。”色无戒道:“嘿嘿是吗?”吕洞宾怒气未消,道:“你想要怎样?是不是要再比试比试?”说完就要抽剑,脾气还真火爆。

色无戒伸手拦住道:“刚才已经比过,不必再比。我只问你,你和南绿木与中黄土两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一见到你,就那么高兴?”只到现在,众人才都是知道,色无戒等着丐八仙的真正意思。吕洞宾抽到一半的剑又收了回去,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色无戒,不会是连丐帮护法都看上了吧。”色无戒还真不抵赖,只道:“你的对,这两位姑娘是你的,你休想打她们的主意。”

吕洞宾听到这话却是不怒,反而蓝采和气的确良只跺脚,见韩湘子吹起笛子,总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笛子,扔在了地上。韩湘子不急不忙,走到一边捡起笛子,握在了手中,却是摇了摇头。

吕洞宾道:“南绿木两位姑娘喜欢谁,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我吕洞宾可管不着。”色无戒道:“你这样说最好,如果知道你对她两人无礼,我绝绕不了你。”而后对蓝采和与汉钟离道:“兄弟后会有期。”而后使出蛇行之术顿时消失在了眼前。汉钟离与蓝采和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色无戒已经来到了牡丹花会上。

刚一挤进人群,而听到人舌曹杂,众人都不知为了什么事而争的面红耳赤,色无戒走到牡丹楼身边,伏刚,席书生湛书生等人也都在。花王楼的钱万能的打手们,各各都手拿着钢刀,看那样子,就似要动武一样。司仪与几位评审都相互交头接耳,也在紧张的商量着什么。

色无戒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了几个时辰,花会竟闹成了这样,却不知为了何事。伏刚一看到自己,道:“你回来了?”听这句话,似乎知道自己去了哪一样。也难怪,他刚跟自己说起白氏剑法之事,自己便不见了人影,他当然猜的到十之八九。

席书生一见色无戒乞丐打扮,更觉莫名奇妙,道:“无戒兄,你怎么了?”色无戒吱唔着,还真一时说不太清楚,却反问道:“如此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事?”

席书生答道:“我们牡丹楼与花魁楼分数相同,花王却是落后一分。花王楼不肯认输,一定要要比武分胜负,简直可笑,牡丹花会是文人的盛会,动刀动枪像什么样子。”仅此一句,就说明了大会几个时辰来发生了大致事情。

只听钱万能提着老高的一把刀,道:“你们是不是不敢?不敢给老子早点滚。”便有一人怒气的答道:“你这个地痞,简直侮辱大会,你才应该滚。”随即众人闹在一起,只要是谁先一动手,场面顿时要闹成一锅粥。

这时听得高台上打鼓的声音,敲了好一阵,众人都纷纷静下心来,各自回到自己的方位。看来众还是忌惮官兵,不然早闹翻天了。

司仪道:“介于这届花会情况特殊,花王楼、牡丹楼与花魅分数相差只有一分,花王只有一个,花后也只有一个,如今却有三队争夺,评委会很难判定。又因花王楼有人提议用武力解决胜负,可大赛的宗旨耐是以文会友,动武难免会有些损伤,幸好大赛幸好早有准备,出一道题目让三个参赛楼争夺,花王楼与花魅楼任何一翻获胜即为花王,若花王楼获得,就再加赛一题。”

钱万能道:“司仪大人,我钱万能可把话说在前头,若再比什么吟诗作对的东西,那就当我们弃权。”他手中众人纷纷拿刀子敲打着,发出相击之声,道:“对,对,弃权,弃权。”情况可想而知,一语不合,便即动手。

色无戒望着高台,只见司仪从旁边接过一把火箭,拉满弓朝着对面瞄住。众人一时间也从箭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的是漆黑一片,因为谁都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嘈杂的声音便稀稀落落的停了下来。

只听嗖的一声来得响亮,一枚火箭划过长空,射出几十米开外,而后轰的一声,离地几十丈的高空上,有一个物体被火箭射中,并随即爆炸了开来,将天空映的突的一阵红晕。而后火势蔓延到烛台四周十平方米的圆圈,火圆有如巨大的太阳,一时间将漆黑的夜里映得仿如白天。

众人见此情景,不禁“啊”的一声惊呼起来,一张张被火映得通红的脸,表情都惊呼吊滞了。只见一个高达几十丈的竹子搭成的高台,浮游在深达几百丈的湖上面,高台的最顶点,也就是火圈中心下面一丈的地方,挂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圆形透明物质,眼力稍好的,就能看到透明物质里面是一颗泛着红光的圆形石块,在火光的映射下,发出红色特殊的光线,直达四周百公里,兀自闪烁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是个极好的东西。

有一人高声问道:“汪总管,这是什么意思?”汪司仪道:“大赛每年都会出奇新意,即然有人一定要用武力决胜,大赛特地恐起这高台,如果谁能取得高台顶尖的西域圣红石,就可得一分,这块圣红石也就归他。这一分的重要性,我看三位代表都是清楚。”

钱万能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汪总管,你他妈的还真带劲,这么好玩的游戏你都能想出来。”又有一人道:“汪总管,那个西域圣红石有什么用?”汪总管笑道:“用是没有什么用,不过价值足有半个花王贵冠。”钱万能却是等不及了,道:“少他妈的废话,这一分我姓钱的答定了。”

汪总管道:“还有,如果哪位群众也想参加,大赛很是欢迎。如果能取胜,圣红石规他本人,而那一分可由他自行决定给哪一个参赛楼。如果大家都准备好了,只要听到一声敲啰声,比试正试开始。”

众人整装待发,只听的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啰声,无数群众便一窝蜂似的的冲了上去。钱万能高举着钢刀,大叫道:“兄弟你,给老子拿下那块石头,老子重重有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起如此,那一群黑衣打手更加奋不顾身,场面几乎乱成一片,众人相互贱踏,唯恐落后,不管会不会游泳的,都跳进了湖里。

第七十章

席书生在旁叹道:“难道五十两金子真的有如此魔力?”伏刚叹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名和利,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只要是人,都逃不过一个钱字。”席书生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要上去抢夺。”伏刚道:“我看算了吧,那一分就让给钱万能吧,不是还有一道加赛题吗?”色无戒挤了过来,道:“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弃权呢?你们就在这里瞧好了吧。”席书生急道:“色大哥可要小心!”

色无戒向他点头笑了笑,而后像令儿主仆走了过去。只听令儿道:“小姐,现在怎么办?这么些臭男人,看了我都觉恶心了,要我上前跟他们挤,我是不能。”那小姐笑道:“我又没叫你去,这么热闹的场面,看热闹不是很有趣吗?这正是所谓的中原人?”

她两人顾自对话,只听有一声音道:“这位小姐……”两人转过身去,只见讲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色无戒。不知为何,令儿似乎非常痛恨男子,尤其是色无戒,一看到他,就一直没什么好脸,此时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又来干什么?”拉着小姐道:“小姐,我们走!”

可那小姐似乎对色无戒有些兴趣,微哂道:“干嘛要走,我们还没拿走花王贵冠,怎么能走呢?”色无戒接道:“我和小姐实在有缘,如果小姐不嫌弃,可否把手给我。”如此直接了当,还真把人吓了一跳。令儿唰的一下抽出了宝剑,道:“终于露出了淫贼的面目,小姐别怕,有令儿在,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色无戒不知是不是自己长相讨厌,使得令儿一见到自己,就要动刀动枪,正想解释,只见那小姐伸出了手,道:“兄台说话直接,小女子佩服,不知有何见教。”令儿气的不行:“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只跺着双脚。色无戒微笑道:“姑娘不愧爽快。”随即向令儿做了个鬼脸,还真有那一分讨气。

色无戒道:“你可要握紧了。”那小姐初握色无戒的手时,也是害羞。刚听他讲话这句话,便见脚下一轻,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手握的生痛,那小姐便本能的双手抱住了色无戒的身体,正中色无戒的阴谋之中。身后只听着令儿高声喊着:“小姐……”

两人拥抱在一起,轻飘飘的向竹台上飞去,有如那神仙眷侣,何等浪漫说之不尽。那些正拼命的向竹台*近的人,抬头看到两人时,不禁失声喊道:“他们飞起来了。”“呀,神仙下凡了。”“真壮观呀。”都是目瞪口呆。

那小姐抱着色无戒,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腋味,竟不知不觉被迷得神魂颠倒,抬头看看色无戒时,只见他高昂着头,面部微微带着笑容,在火圈的映射下,别有一番情趣。随即见他转头向自己点头微笑,只觉受用不穷,竟将整个头都*在了色无戒的身体。

色无戒感觉到那小姐柔软的身体,也早已魂归天外,只盼永远飞不到尽头,两人久久相拥,沉浸于在浪漫的时刻。只到飞到竹台上面,两人还久久的拥抱在一起。

隔了许久,见有几个人已经游了过来,正向竹台上爬了上来。色无戒才是轻轻的道:“姑娘,我们到了。”那小姐睁开眼来,与色无戒对望一眼,而后眼见着那圣红石就在眼前,伸手即可触及。两人一时间惺惺相吸,竟谁也不肯去拿。

色无戒道:“你为什么不拿?只要你摘下它,花王就是你的。”那小姐低声道:“能和公子相识,已经是小女子的荣幸,这块西域圣红就请公子拿去,你稳拿花王,我们花魁楼也稳拿花后,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说这话时,不由的低下了头。

色无戒只觉甚是,见她低头那一刹那,伸嘴在她的右颊上轻轻一吻。两人还自拥在一起,这一口不偏不移,正好亲到。那小姐便羞的满脸通红,却也是不怒。色无戒更是欢心,却听有一人立着嗓子叫道:“给老子砍掉竹台。”顿时便有数十人挥钢刀砍竹台连接处,顿时竹台数根支柱断掉,竹台摇摇欲坠,并且竹台是浮在水面上的,这样一来,竟向后漂浮出几十米。

色无戒低头一看,只见有一人已经挥着钢刀爬到了脚下,正挥刀向自己砍来。于是伸手摘下那圣红石,叫一声:“抱紧了。”随即在那人头顶上一踏,整个身体又飞了起来。那人把握不住,“啊”的一声掉进了湖中。

其他人见此,又转身喊道:“他们拿走了圣红石,他们飞回去了。”一时间游到一半的人,都纷纷调转方向游了回去。色无戒一油未尽,道:“姑娘,不如我们来往蜻蜓点水吧。”那小姐还没会理会,只见色无戒身体下纵,点在一个游在湖中的人的头上,整个身体借力又弹了起来。而后身体又是下纵,借着别人的头又弹了起来,一纵一跃,一高一低,真是有趣。那小姐越觉色无戒有趣,心却怦怦的乱跳起来,春心已动。

色无戒正欲再一次下纵,突然间四周一暗,想必竹台倒下来,火圈被水所灭。这一踩竟采了一个空,左脚只向水中陷了进去。那小姐惊呼一声:“公子,小心!”色无戒自然不肯在美人面前丢脸,使出蛇术之术,双腿相互在水面交踏,有如燕子戏水,轻漂漂的回到了岸上。

一时间众人纷纷挤了过来,议论之声也随之响起,可在色无戒与那小姐的眼中,只有对方,别人的议论自然没心去听。丫头令儿过来,道:“小姐,你怎么和他抱在一起。”声音极是小声。只加上席书生等牡丹楼的人赶了过来,嚷嚷着道:“无戒兄,真是太漂亮了,我都看傻眼了。”两人才是回过神来,都是一阵羞怯,又是相互望了一眼,久久的难以分舍。一见钟情的缠绵,足以至此。

色无戒高抬起那圆形的物质,那东西突然爆炸开来,发出一声轻响,无数粒闪烁的颗粒散向空中,有如那万千繁星,美丽之极,煞是好看。想不到色无戒还真有风流的样子,真会讨女孩子欢心,恐怕这一片星光,早已将令儿小姐的心收入囊中,想争脱都难了。

那两个拇指大小的圆形圣红石,在星片的映射下,也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入苍穹,都快迷了众人的眼。色无戒将圣红石递到那小姐身边,道:“姑娘,这圣红石也有你的份,不如我就送与给你,还请收下。”令儿在旁劝道:“小姐,千万不要!”可那小姐小女了心早已被色无戒拿走,哪还有其他心思拒绝,竟伸手收下了。顿时便感觉到一股暖气冲入心田,那种感觉微妙却不可言语。

色无戒微笑道:“是不是感觉很温暖,很舒服?”那小姐点了点头,道:“嗯,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做到的?”色无戒骄傲却不回答,其实色无戒只是将洗髓经聚在圣红石的四周,那小姐一握圣红石,顿时便感觉到了洗髓经的存在,就好像亲身与色无戒接触一样,她即对色无戒有了感觉了,自然会感觉到了温暖舒服,她的一颗心,已经成了俘虏。

这时钱万能的打手与一些群众三三两两的回来了,身体都湿透了。与色无戒的逍洒自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钱万能找到汪总管道:“这该如何评审,他们两人同时拿到那个东西,到底该判那东西为谁?”汪总管怔怔的道:“钱大爷难道还要再问吗?”而后回到高台上,道:“本人宣布。本届的花王为牡丹楼,花后则是花魁楼。”而后将花王花后的贵冠分给了两队,便宣布大赛结束。众人便纷纷离开了现场。

71

牡丹楼的人都是万分高兴,可伏刚却是闷闷不乐,看到色无戒逗女孩子开心有那么多的一套,而自己却是个愣子,就算以前在衡山的时候,与师姐风旖旎也没这等浪漫,只觉缺少了什么。而后四处一望,冷不防与风旖旎对了一眼,两人似乎想的是同一件事。而后风旖旎不敢与之对视,拉着何泛他们走了。

席书生和其他一群人拥住色无戒,一阵欢呼,席书生道:“伏掌柜,今日多亏有无戒兄台,怎么,到酒楼去摆庆功宴。”不等伏刚回答,另一个人道:“那还用说,一定的了。”同时便有一声音接道:“他娘的,让老子丢尽了脸,难道就想这么走不成?”说话之从正是钱万能,他见汪总管带官兵走了,心中的顾忌终于消除了,便想以武力出一出这口气。一时间,一百名黑衣打手便将牡丹楼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胆小的更是不敢凑近身来,只有一些好事之徒,远远的瞧着这热闹。

席书生一等人挡在前面,道:“钱万能,你们想干什么?”钱万能哈哈大笑道:“唉,他问我们要干什么?”旁边那个黄衣领队附和道:“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同样是一阵狞笑。席书生道:“你输了不认帐,想动武。”钱万能哈哈笑道:“算你小子有几分头脑,今日不敢怎样,我都要留下几颗人头,不然我怎么向兄弟们教代。”他被打的缺了一颗牙齿,如今笑起声来,更像流氓了。

席书生笑道:“钱大爷有几颗人头,我倒要看看你能留下几颗。”引得一些人也哈哈笑了起来。钱万能知道凭自己一群粗人,嘴巴上自然不是他们一群书生的对手。只是气上心头,怒道:“你娘的不想活了。”挥刀向他砍了过去。

席书生正想躲闪,却见钱万能的刀砍到一半,突然停在了半空。事情突然,众人只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只见色无戒两根手指,轻轻的将刀夹住了,无论钱万能如何挣脱,却是丝毫不动。席书生叫一声好:“无戒兄弟好样的。”色无戒笑道:“你们先走店里准备庆功,我收拾了这一群人马上便来。”席书生已经见识到了色无戒的厉害,知他不会有事,于是道:“伏掌柜,我们先走吧。”

钱万能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他妈的给我干掉他们。”色无戒两指一扭,咔一声,钢刀从小断裂,钱万能吓了一跳,忙缩身在众人的保护范围之内。色无戒随手一挥,那半截断刀直飞出去,将钱万能的裤腿钉在了地上,钱万能正自向后退,如此一怔,顿时摔了一个仰朝天。

面对挥刀拥上来的众人,色无戒此起彼伏,时尔纵身跳跃,时尔抓拿提打,只片刻功夫,都将近百人打的四脚朝天。色无戒踏着两人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中,笑道:“老子不奉陪了。”而后一转身,便消失在了眼前。一路赶上伏刚等人,到了牡丹楼摆起了庆功宴席。

喝了几杯酒,色无戒问道:“伏掌门,在花会上那两个奇怪的老人定是香山九仆中人,我走之后,他们又没有为难你们。香山九仆的武功可不是吹的,很难对负。”伏刚“哼”了一声,道:“我也倒是要动起手来,结果却只是聊了几句话,没发生什么事。”色无戒又喝了一杯酒,道:“唉,你怎么不问我去了哪了?”伏刚也喝了一杯,道:“你自有你的去处,我何必要问。”色无戒笑道:“伏掌柜定是个怪人。”语气中已有醉意。

席书生突然插上一句话,道:“我说无戒兄弟,刚才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穿了一身乞丐的衣服,初一见你,还以为你加入了丐帮。”看来这群人都喝的很多,说话的时候呼出的都是酒气。色无戒笑道:“你还别说,这一晚我经历的事情还真多。”席书生道:“都有些什么事?”色无戒道:“我不说,说了你也不相信。”不管席书生如何死缠烂打,色无戒都没说出这晚去干了什么。到了后来,席书生他们也懒得问了。

喝了大半个时辰,众人都累了,有些人早已醉倒在了桌上。色无戒报拳道:“各位朋友,今天遇到你们,色无戒很是高兴,既然牡丹花会的事结束了,我也该告辞了。”众人一再婉留,色无戒却也不肯留下来。伏刚要分给他花王的金子,色无戒固辞不受,只提了一小罐酒,就带着那一分醉意,摇摇晃晃喝街走去。

或许是太高兴了,色无戒本就醉了七八分,如今还拿着一小罐酒沿街喝着,也不只过了多久,走到了哪条街上,一个脚下踉跄,竟摔倒在了地上。想要站起,却也懒得很,竟把街当做了床,竟自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不远处马蹄声起,正有一输马车不急不慢的从东到西的向自己驰来。色无戒虽然醉了,又在睡梦中,但那一份警觉却是什么时候都没有放松过,只听远远的有一女子声音传:“小姐,你今天怎么不让大甘与小甘当你的车夫,有他两兄弟在的话,我们会很完全。”另一个女子答道:“难道今天我们遇到危险过吗?”前一个女子道:“危险倒是没有,只不过我看有些人对小姐图谋不诡。”后一个女子嗔道:“死丫头,你想太多了吧。”而后便传来两人呵呵的笑声。前一个女子又道:“小姐,你让车夫在这一条街上来回慢驰,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是不是贵重的东西掉了?”那马蹄声越驰越近,越驰越近,到得最后马的前蹄竟向自己身上驰了下来。定是天还没亮,马车没看到街上躺着一个人。

色无戒闭着个眼睛,伸左手抓住了向自己踏下来的马蹄,极驰中的马车,竟硬生生的半道停住了。色无戒只本能的左手一旋,那整只马蹄顿时断裂,马悲嘶一声,伏地便倒。马车放才察觉,还真吓了一跳。因为半道里有一只鬼手伸出来,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马一倒,车厢差点摔倒,幸好马车还有点技巧,勒住了另一匹马,车厢颠了颠,才没倒下。车厢里传出女子呻吟的一声音,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到我家小姐,你可知罪。”抛开车帘,竟给了车夫一记耳光。车夫只觉委屈,但也是不敢吭声。

车厢中传出另一位女子的声音道:“发生了什么事?”车夫下车一看,见色无戒正懒醉如泥的躺在地上,右手还紧抓着打破了的酒罐,神志却还没清醒。车中那女子探出头来一看,见躺在地上的是色无戒,便道:“把他扶上车来。”色无戒迷迷糊糊的抬头一看,隐约看的清楚,见车中的两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令儿主仆,不由的一笑,却是发自内心的。车夫一怔,而令儿劝道:“小姐,恐怕不太方便。”

那小姐道:“不方便什么?难道任由他躺在地上,万一再遇上一辆马车把他踏死了怎么办?”令儿道:“这人古古怪怪的人,一会儿穿的风度偏偏,一会儿又打扮的像个乞丐,恐他会对小姐不利。那小姐一怔,此时胸口还能感受到色无戒送他的圣红石,想起还在刚才的事,不由的甜甜一笑,道:“什么时候论到你来管我。车夫,把那人扶他车来。”车夫不管违命,自然将那人挥到了车厢里。

令儿道:“车夫,马还能走吗?”车夫道:“右边的马腿断了,恐怕不能再跑了,不过左边的一匹还行,载我们几个没有问题。”令儿道:“那好,你把那匹马卸掉,我会跟你钱的,这个不用担心。”车夫顿时有了底,卸掉受伤的马就道弃在路中,而后一声鞭斥,驾车往前驰去。

72

色无戒醉的难以坐起,车厢被他一个人一躺,就显得特别小了,令儿主仆只能束手束脚,有些狼狈。令儿更是埋怨道:“小姐,这小子定不是个好东西,你干嘛老是……”一下子说了好几句话,可小姐却全没听进去,看着色无戒莫名的觉得好笑。

色无戒看了她一眼,还是能认出来,不禁笑道:“唉,真巧,花会结束后,我就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又再碰着了。”其实这位小姐之所以叫车夫来回慢驰,为的就是想找色无戒,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心有犀,心中只觉一甜。令儿也随即明白,只“噢”了一声。那小姐道:“你噢什么?”令儿只摇了摇头。

色无戒本来对那小姐就是有情,只是不敢直言,可此时喝醉了,却没有了戒线,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冲动,竟握住了她的手,道:“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那小姐赶忙一缩身。令儿瞪着眼睛道:“小姐,不要告诉他,驰到路边把他放下去吧。”色无戒呵呵傻笑,道:“喝醉,喝醉。”那小姐脸转向一方,不好意思的道:“我要真情。”色无戒念叨着:“真情,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令儿怒道:“我家小姐的名字,你也敢取笑?”真情怒道:“令儿,你太多事了。”令儿脸一沉。突然间车轮好像驶过了一个小吭,车厢这么一抖,本来就挤的空间,顿时变得更加挤了。色无戒道:“呵呵,真情小姐,如今在这个车厢中,就是躺着不要动,也会有那一种动感,你说妙不妙?”令儿也真情都是一红,而后令儿喊道:“你这个淫贼!”随手打了色无戒一个耳光。

半醒半醉的色无戒被打了这么一下,不但没有醒来,反而呼呼大睡起来。真情斥道:“令儿,你太过分了。”令儿道:“小姐,这淫贼口中讲的都是脏话,你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真情道:“这哪算脏话,我佩服的是他敢想敢说。总比那些人只会做不敢说的强。”令儿还欲再说,真情道:“你再多话,我就让你下车,你自己走着回府去吧。”令儿不敢再讲,况且色无戒睡了过去,也没有吵闹的对像,于是不再讲话,只向色无戒瞪了一眼,伸手狠狠的捏了他一下。不过睡的像个死人一样的色无戒,自然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色无戒的酒渐渐有些醒了,他还没睁开眼来,只觉身体躺在柔软的床上,而全身毛孔却聚有冷意,缓缓睁开眼来,竟见自己光着身子,不知谁给摆了一个姿势,侧躺在床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明明记得昨天在真情的车里,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正想起身穿衣,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别动,别动,就快好了。”

色无戒又是一怔,更没想到在自己光着身子的房子里,竟还有其他人,微一抬头,只见正对着架着一张纸板,纸板的后面坐着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姿端正,纤纤有态,可惜整个脑袋被纸板挡着,却看不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是谁,最重要的是漂不漂亮。只能看到他的双手在纸板上动来动去,像是在描绘什么。鼻子处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芳香,不禁失魂。待得回过神来,才是道:“姑娘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身上的衣服呢?你在做什么东西。”

只听那姑娘偷笑一声,却是没有回答。色无戒又道:“你为什么叫我别动?你若不回答我,我就……”还没说话,只听那姑娘高兴的叫一声:“好了!”色无戒一怔,想要说的话终于忍了回去。只见那姑娘站起身来,脸带微笑,白里通红,柳眉一条,樱桃小嘴,一身艳丽的衣服,将她配饰的美伦美幻,若不注意,还真为是哪位仙女偷便下凡了。却不是别人,正是真情小姐。

色无戒几乎看的呆了,好久才是回过神来,见真情正对着自己笑,冷不防的禁被迷住,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左右看时,见自己乞丐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床旁边叠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是男装的,看来是为自己准备,此时还管他那许多,拿起一件,便穿在了身上,你还别说,正好合身。真情只是捂着嘴笑着,越发显得迷人了。

色无戒见到她,心中说不出的高兴,道:“怎么会是你?”真情道:“可不就是我喽。”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似乎都牵动着色无戒的鼻息。色无戒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真情道:“你不会连我也记不起来了。这是我的家,你这身衣服还合身吧,那乞丐装给我扔了,你再想要也没处找了。”色无戒道:“扔了最好。还没来得及欣赏这衣服,实是有姑娘在,小生有些不耻。”真情道:“哦,是吗?”又是微微一笑,真是美丽之极。

色无戒突然想起,道:“你在纸板上弄了些什么?我能不能看看。”真情道:“当然可以了,我正想让你自己评一评,看我的水平怎么样。”色无戒实不知那纸板上都有什么东西,心中非常渴望知道,于是起身走了过去,顿时一怔,只见纸板上不是别人,正是赤身裸体的自己。一丝不挂,几乎每一个毛孔每一个器官,都描绘的仿佛似真。一时间羞怯难当,只盼找个地方钻了进去,而后却不禁笑了起来。

真情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哪一个地方画的不对。我可是画了一个早上,很是细心。”色无戒道:“那乞不是什么都让你看了。”真情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况且我是用艺术的眼光,不会有其他想法。”色无戒道:“都让你看了,你当然这么说了,谁知道你趋我不注意,对我干过什么事。”

真情微怒,道:“是你自己不要脸,假借喝醉酒,以无礼的话挑逗于我。况且我画的时候,你自己都同意了。”色无戒只觉委屈,自己都喝的迷迷糊糊了,哪还知道什么跟什么。真情又道:“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经此一问,色无戒仔细瞧了瞧,道:“说实话,画的还挺不快,各个部位都已经描写着很是传神。只不过……”真情急切的道:“只不过什么?”

色无戒又想了想,道:“只不过你把我的小龙画的不够威伟,这个根本不像我。”真情扑赤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道:“你睡着的时候就这个样子。”谈起绘画上的问题,真情却也是不拘束,侃侃而谈。

色无戒叹了一口气,真情又是问道:“又怎么了?”色无戒道:“今天我算是吃大亏了,我什么密秘都让你知道了,那我还图个瞎。”真情道:“看你那小气的样子,你说要怎样?”色无戒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上前牵住她的手,道:“你已经欣赏过我的身体了,接下来该我欣赏你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真情挣脱手掉,道:“你要看我的身体,我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不得起什么歹念,对我做什么无礼之事。”色无戒真是着磨不透,道:“这是为什么?”真情道:“我喜欢画画,裸身给人画或画别人都是经常的事,我能接受。既然我看了你的身体,你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看我的身体,这算作一次交易。但如果你对我做不诡之事,我也是良家女儿,怎么能随意跟男人做苟且之事。”

色无戒听她这么一说,反而觉得真情更加值得自己喜欢,心中不免一荡。可还是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看到你的身体,而不对你起歹念。说白了,不是我自己骗自己,就是太看不起你。”真情觉得他说得也有理,脸不由的又发起烫来。于是道:“那你发誓你会娶我,你会一生一世的爱我。”

73

色无戒道:“自从第一次见到姑娘,我便对姑娘牵肠挂肚,若姑娘不嫌弃,我愿爱你一生一世。”真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再不会想他的心会不会真诚,况且昨天晚上对他的印象越发的加重,在加上色无戒身上那与众不同,初时闻来刺鼻,渐渐的竟欲罢不能的香气,再没有反抗的心,只道:“只要你记住现在说的话,那真情也就没有其他要求了。

色无戒如焚欲火,再是忍耐不住。搂住她的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只感觉到淡淡的优香扑鼻而来,不禁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嚅动。真情起初身体向后侧,可腰被色无戒坚强的臂膀挽住,都不能自主了。色无戒只觉真情的骨头都是软的,自己抱着她,只觉软绵绵的,不禁伸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背部。

真情似乎有些难以呼吸,竟伸手环抱,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都是欲罢不能。色无戒将真情轻轻抱起,又轻轻放在了床上,自己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感觉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有她身体的软绵舒适,正欲伸手去解她的丝带,真情却欲阻,道:“无戒,我有些紧张。”

色无戒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随即轻轻的解真情的衣裳。真情看似害羞,竟闭眼转头转向一切。随即衣裳的除去,真情雪白的肌肤都显现在色无戒的眼前,丰满的乳房,纤纤的细腰。伸手触摸她的身体时,只觉细滑无比,真情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快,胸口明显可看到一起一伏。

色无戒在她的乳尖上轻轻一吻,真情突的睁开眼来,伸手竟将色我戒紧紧的抱在杯中。而后亲着他的头发,亲着他的脸颊,解除了他的衣服。色无戒也越发的激情,好像在比谁脱对方的衣服脱的快,床边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俩放下床帘,透时的看进去,只见真情高抬着并屈着双腿,将色无戒整个身体夹在中间,时尔发出哦哦的声音。色无戒道:“你准备发了吗?”真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色无戒随即明白,便慢慢的将小龙放在真情的两腿之间,而后腰部不停的扭动。真情的呻吟声越发的加强,并且带着一些节奏。

两人不断的变换姿势,从男上女下,到女下男上,侧身,半跪,倒挂,什么都使用过了。最后真情从在色无戒的身上,色无戒的双手揉搓着她的双乳,她的屁股便是一起一落,同时陪和着色无戒一怔一怔的动作,越来越快,两人都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高潮的来临。

最后真情叫的声音,几乎都要滞息了,只道:“公子,我……我好舒服,快,再快。”色无戒一儿再再儿三的遵守着她的要求,到后来道:“不行了,我快不行了。”真情急道:“再坚持一会儿,我刚刚来,我要再享受一会儿。”色无戒本来要完了,听她这么一说,怎么能让她失望,随即调用洗髓经,将射枪再延迟了半刻钟时间。最后随即真情无比响亮的一声大叫,这场战斗才算是真正的结束。真情事先早已经将令儿等一些人调离开了。不然听到她大叫,还会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真情伏在色无戒的身体之上,用手轻轻的扶着他的胸口,道:“公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记住你跟我说过的话。色无戒唯唯诺诺,为了得到,他不知跟多少女子说过这句话。

好几日,色无戒就和真情待在这个房间里,饭来张开衣来伸手,初试激情,却也过得逍遥自在。真情以画画为乐,色无戒却是以真情为乐,只盼这样的日子永远别停止。在这里他们不分日夜,累了睡,睡醒了就干,好不快活。

听着嘀咕的水声,色无戒渐渐的睁开眼来,只见水声是从隔房里传来的,并且有热气冒出。色无戒一下淫笑,挥了件长袍,便走到隔房门边,眯眼向里瞧去。只见一个圆形的木桶里,真情正在里面尽情的沐浴。温度适中的水,加上有些微香的花瓣,别有一番情景。

真情的肌肤浸泡的更加饱满,更加的白嫩,更加的惹人喜爱。虽然不久前还进行过大战,可色无戒觉得自己又冲动了。于是轻轻推开门,真情听到,随即问道:“是无戒吗?”色无戒走到她的身边,舀了一勺热水,轻轻的倒在她的身边,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洗起澡来了?”真情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臭臭的,这几天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你身上更脏,也进来洗一洗吧。”

色无戒正乐意不过,脱下外套,小龙早已挺着坚硬,踏进了木桶里。真情脸一红,倒过头去。色无戒道:“你干嘛还这么害羞?”真情却不承认,道:“我可没有害羞。”也舀了一勺水,替色无戒擦拭着身子。这模样,还真像老夫老妻,无限温心,令人羡慕。

两人拥抱在手中,互相抚摸着身子,色无戒轻轻吻着她的耳唇,扑鼻而来的除了她身上的香味外,还有淡淡的花香。色无戒道:“怎么这么多花瓣,都是些什么?”真情一一给他介绍,看来对花的研究还少。色无戒奇道:“怎么没有牡丹。?”真情道:“你很喜欢牡丹吗?”

色无戒道:“这洛阳的人对牡丹情有独钟,每年都有花会举行。况且我见牡丹花香扑鼻,甚是迷人,如果用来沐浴,定也有另一番滋味。”真情道:“公子只知道表面,牡丹虽是好看,却也是邪恶的根源。只要稍加培育,将为成为世界上最受人胆寒的巨毒。”色无戒还真吓了一跳,似乎想起了那一句话,美丽的女子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没想到华丽的牡丹,却也跟女子一样,只道:“为什么?”

真情道:“听说西域曾有一位用毒高手,世界上任何有毒的动物植物,他都了如直掌。他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牡丹花中有一种极强的制毒潜力,于是便潜心研究,终于培值出有毒的牡丹,培值方法他只传入世弟子,外人不知道。”

色无戒道:“有毒的牡丹?”真情道:“将这种牡丹撵成粉末,摄入人的人体,人会不知不觉的死去,没有任何伤口,没有任何异状,而且粉末会在生命结束后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色无戒听到这里,着实吓了一跳,手中的水飘不禁掉在了地上。心道:“中了这种毒,那乞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真情似乎知道色无戒的心思,而后笑道:“不过会使用这种毒药的人少之有少,况且这种牡丹不是说种就能种出来的,你不要这么害怕。”见真情笑了,那一层恐怖的阴雾才是散去。色无戒还以为真情在骗自己,上面哈着她的痒。真情吃受不重,一直笑个不停,木桶中的水纷纷外溅,传来两人嘻戏的笑声。

后面几日,真情常说色无戒的体味不好闻,特定给了他一杯自己用的香水,要他也涂在身上。色无戒表面答应,却是把香水收了起来,心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这个东西,那我不成了蓝采和了。”真情拿他没办法,经过这几天的接触,真情早已经习惯,所以也就没有勉强。

74

风流不知时日过,偶然间才是想起,已经到了中旬,色无戒约春泥在中能巷见面。于是跟真情说了事情,便道:“我走了,可不许想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正欲走时,真情道:“等一下。”色无戒道:“我都还没走呢,这么快就舍不得了。”真情道:“你是不是想打着出这屋子?”色无戒一惊,自己在这屋子带了十天,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怪自己为了女色,竟忘了所有一切。随即便向真情请问才是明白。原来真情是知府的女儿,千金小姐,两人整天交鱼水之欢,色无戒却是第一次知道,也不免有些唯色是物。不过有种种问题还不明白,这知府对真情却是必恭必竟,服饰的比老娘还考顺,不过爹疼女儿,天经地义,没有什么话好说。

真情从身旁拿出一个令牌来,道:“你带着它,就省的动手了。”色无戒接令牌的时份,轻轻一抚真情的手,而后笑道:“多谢。”真情扑赤一笑。

有了这令牌,色无戒轻松的走出了府衙。他虽约定春泥在中能巷见面,只因刚来洛阳,只知道洛阳八景,有一些有名的地方,当时又是情急,便随口说了个中通巷。只因中通巷是洛阳八大景的最后一景,称为“铜驼暮雨”。隋、唐、宋时叫“铜驼陌”,它位于隋唐城的城东北隅,当时国际贸易市场叫“丰都市”一带。它西傍洛河,桃柳成行,高楼瓦屋,红绿相间,每当阳春时节,桃花点点,蝴蝶翩翩,莺鸣烟柳,燕剪碧浪,其景色之美,别有洞天,不亚于石崇的金谷园。隋唐时代这里人烟稠密,每当暮色苍茫,家家炊烟袅袅上升,犹如蒙蒙烟雨,纷纷扬扬,这就是人们赞不绝口的“铜驼暮雨”的由来。邵雍有一首诗“人间佳节惟寒食,天下名园重洛阳。金谷暖横宫殿碧,铜驼晴合绮罗光。桥边杨柳细垂地,花外秋千半出墙。白马蹄轻草如剪,烂游于此十年强。”是为真实写照。

到了中通巷,园园的看到有一座亭子,春泥早已经在里面等候。见到色无戒到来,便扬手招呼。色无戒走亭中,只见并没他人,只有他一个。随即坐在了石凳之上。春泥满面笑容,似乎甚是高兴。只道:“绝色师叔,自从少林一别,我只以为没有机会再侍候你了,没想到我还有命相见,上天对我不薄。”

色无戒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手中拿着打狗棒,于是道:“怎么?你大闹丐帮,那群乞还能让你活着。”春泥道:“丐帮之中,都是有信义的英雄好汉,如今我已是丐帮的帮主了。”

色无戒道:“丐帮帮主。我不管什么帮主,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春泥道:“没有呀。我只是在洛阳的时候看到你,所以我才说有缘。”色无戒不相信,道:“在我面前,你还敢狡辩?”右手擒龙式抓向春泥。春泥只以为色无戒张他来只是续续旧,没想到刚聊到没几句话,就动起来。先是一怔,而后身体一侧,幸好左臂为空,色无戒只抓了个空。

色无戒一怔,道:“你的左臂怎么了?”随即想到一到洛阳,便看到春泥被人称作采花贼,一定是作恶时被高手擒住,落的一只残废,不免忿忿。春泥道:“原来师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何,眼眶中却露出泪水来。色无戒却没注意到,只道:“谁知道你干过什么事?不过必究相识,你告诉我,臂是怎么断的,或许师叔还能替你报仇。”

春泥道:“算了,就当事情什么都没发生,反正你也不会相信。”色无戒气道:“你小子别给我废话,我让你说你就说。”春泥道:“就在当天,师叔和小翠的事,被方丈发现了。师叔是逃了,可我一个小知客哪是方丈的对手,若不是师叔原先教过我功夫,恐怕今天春泥不能做上丐帮帮主之位,更不可能与师叔见面了。”

色无戒道:“你胡说什么?方丈心定善良,况且你只是听从我的命令,有什么理由至你与死地,你若再胡说,我马上憋了你。”春泥道:“我就知道师叔不会相信,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色无戒又道:“我在龙门山看到小翠,发现她的舌头被人割了,双手五指都被人折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春泥紧张的道:“你见过小翠了?”而后见色无戒瞪着自己,眼神中似要喷出火来,只道:“看来师叔又是以为,小翠是我把她弄成这样的吧。”色无戒见他在香山面对丐帮那么英雄,都是一脸严肃,镇定自若,此时却流出泪来,不免也有些心酸,只道:“我知道,你非常听我的话,也很照顾我的声誉。可我已经被逐出少林,小翠却是无辜的,你为何还要对她下手?”只是摇了摇头。

春泥急道:“师叔以为,小翠是我弄成这样的?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是方丈做的。”色无戒见他不肯承认,又要赖到方丈身上,不待他说完,便打了他一记耳光。只打得他整个脸都肿了起来,泪水也顺势洒到一边。春泥又道:“是我亲眼看到方丈做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色无戒。色无戒更是不忍,但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方丈会那么心狠手辣。因为在他的眼中,似乎把方丈当成了亲生父亲,平日都以他为榜样。从小如此,却怎么能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个不择手断的人。只道:“这件事我不想再提,就这么算了。”

春泥也不再讲,只不过气兀自未消,只不讲话。隔了片刻,色无戒道:“看样子,那天晚上那个采花贼就是你了,你也早就认出我来。我问你,你把那个姑娘怎么了?”春泥虽然有气,但对色无戒却从来都是敬畏,不敢有半点违拗,只道:“我让她回家了。”色无戒道:“你对那姑娘都做出了那事,你现在让她回家,她还有脸活吗?”春泥道:“她若真那样还真好了。自从那次以后,她整天缠着我,我甩都甩不掉。”色无戒怒道:“你吹什么牛,你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还是绝世美男。她一个姑娘家,会缠着你一个残废之人。”

春泥也有些怒意,只道:“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说,我为什么要撒谎,就算那姑娘受辱自尽,那又怎样?”色无戒道:“你小子说什么?”伸手又欲再打。春泥这次却是不退却,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有多少女子是自愿跟你上床,还不是你用武力强暴,你自己害死了多少女子,我想你比我更是清楚。我的好色,还不是从你那学来的。怎么,你可做我就不能做,如果真要受到惩罚,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这些话,要说以前,春泥是不敢在色无戒面前说的。可如今他已经身为丐帮帮主,不再是以前的小知客,气势自然也是见涨。

色无戒只知道教训别人,听春泥这么说,满呛的怒火爆发出来,右手猛得拍击亭中的石桌,顿时卸下了一角,掌力如是厉害。但随即想到春泥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自己确实有些自以为事,怒气总算忍了下来。

春泥突然跪在了地上,道:“师叔,春泥有罪,春泥不该那么大声的跟你说话,你惩罚春泥吧。”色无戒本来就没有怪他的意思,此时见他下跪,顿时心都软了。上前扶起道:“春泥,真是委屈你了。本座也是知道,你到处为本座找姑娘,确实不容易。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你以后重新跟着我如何?”

75

春泥道:“能再跟着师叔,春泥求之不得。只不过我现在身为丐帮的代帮主,我答应过四位长老,找出抢夺向前帮主打狗的人,替丐帮中人出一口气,才有资格要正式的帮主。”色无戒也不为难,两人各自聊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还真是奇遇良多。

色无戒道:“你们丐帮的南绿木与中黄土两位护法姑娘,你可不准动她们,那是师叔先看上的,你得让给师叔。”春泥吱唔的道:“这个……”色无戒道:“怎么了,你不答应?”春泥微哂道:“南绿木护法我要以让你,不过土黄妹妹……我们两人已经对上眼了。”

色无戒道:“你小子,近水楼台,原来当丐帮帮主整像的就是这个事。”春泥道:“这没办法,一切都在师叔那学的。”而后又道:“不过木绿妹妹你可要动点脑筋,她可是心属吕洞宾。女人一旦认定了,想要她改变很难。”春泥年纪不大,却遇谁都叫妹,色无戒年纪大他十岁,却见谁都叫人姐姐,这或许是两人唯一不同的地方。

色无戒骄傲的道:“吕洞宾那家伙,不是我的对手。你看好吧,师叔早晚把南护法抢到手。”两个人越讲越是投机,怪不得色无戒向他下手。

过了不久,只听北面有一人高声喊道:“豫飞——振远,威武——雄伟。”两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镖师正向南前进。众趟子手镖师都是轻装,看来是押完镖,正是反镖路途。一位旗手高高的举着镖旗,旗上贺然写着一个“飞”字。中间一个五十几岁的汉子,身体微胖,满脸髯虬。不过脸色却像有些心事,都表现在了脸上。

左右两个年纪略小的镖师,左右四方的探头。走的近了,便听得清楚他们讲些什么。左首的镖师道:“总镖头,还在想少镖头的事?”原来这家便是豫飞镖局,那中年的汉便是陈少壮的父亲名叫陈飞。左首的镖师姓安,右首的镖师姓马。

陈飞叹了一口气,道:“我就少壮这个儿子,谁知道却发生了这样的事。”马镖师道:“少镖头为人和善,是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安镖师道:“前面有个亭子,不由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色无戒听那人就是陈少壮的父亲,一时便想起了白马寺山下的那一晚。杨采莲掉落悬崖,草丛中却莫名出现了三具和尚的尸体和一只不名来历的手。此时想起,还觉事情蹊跷。于是跟春泥坐在栏边,故意不惊动他们。春泥收起打狗棒,尽量不惹人注意。

陈飞和几个镖师走进亭来,各自坐下了。陈飞叹了一口气,道:“恐怕那人不是跟少壮有仇,他要对负的是我。”马镖师疑道:“总镖主何以这么说?”陈飞道:“若那人真是对犬子有仇,为何不干脆杀了他,而只是斩下他一条手臂,结果很是明显,那人要对负的是我,特拿犬子开刀。

色无戒在旁听的是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只不名来历的手,竟然是陈少壮所留下,此时听陈飞说明,只觉自己想问题我够透切,可又有问题不明,那人为什么只砍掉陈少壮的一只手,难道真是陈飞说的,可白马寺主持又是怎么回事,一时只觉头痛。

安镖师道:“不知那人会是谁?难道是我们走镖时无意中得罪的人。”陈飞道:“犬子在书信中说的不明不白,这一回趟刚送到,我便马不停蹄,日夜奔,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到现在还不明不白,乞不是让你看了笑话。”他说话的口气,只觉的很是气愤。

色无戒看了一眼春泥,心道:“会不会是他干的?”一时间不敢肯定,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但春泥见他看着自己,心中已料到几分,低声道:“师叔,绝对不是我干的。我又不知你去了哪,更没可能趋此杀人。”色无戒仔细一着磨,也觉有理。要说夜深人静,有人跟着自己,自己乞能同不出来。

两人在角落这么一议论,却让陈飞瞧出来两位都是身怀武功,他便语众人道:“大家小心,有强敌在前。”马镖师看看左右,只有色无戒与春泥两人,于是提刀走上前去,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鬼鬼崇崇的在这里干什么?”

安镖师就要来搜两人的身,其中见春泥衣服穿的破破烂烂,仔细一瞧,竟发现了他手中的狗棒,叫道:“你们是丐帮的人?”春泥点他无礼,打狗棒轻轻一甩,正好打在他的腿上,安镖师只觉吃痛,竟倒在地上站不起来。马镖师吃了一惊,大叫道:“大家快来帮忙。”顿时,不管是趟子手,还是脚夫,都拔出刀围了上来,有数十人之众。

陈飞见两人不是等闲之辈,忙拦住众人道:“大家不要乱动,先弄清楚事情再说。”安镖师由一个人扶着,才勉强站住。陈飞报拳道:“两位英雄,敢问高姓大名。若有什么事吩咐兄弟,尽管开口。”春泥一旋打狗棒,插在了腰间。陈飞一看,道:“都说丐帮声势浩大,没想到帮主的年纪却如此年轻,真是年少有为。敝人自问与丐帮井水不犯河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众人一听丐帮,都是一阵恍然。

色无戒见陈飞还较有理,便笑道:“我的这位兄弟刚才无意打伤你们的镖师,还请总镖头不要怪他。”陈飞笑道:“好说,陈某最爱结交朋友,既然是误会,那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来人,拿酒来!”安镖师受了伤,气却未消,只不过见总镖头不愿惹事,也只有忍了下来。

有两人拿出酒来,放在石桌之上。陈飞一看石桌缺了半块,迹像正新,知道是色无戒两所为,为这雄厚的掌力,心中不免暗暗吃惊。色无戒笑道:“总镖头真是太客气了,小弟虽不甚爱喝酒,但也经常乐一口气,我就先干为敬。”说完端起一碗便仰头喝了。

陈飞笑道:“英雄豪迈,难道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色无戒笑道:“我看总管头随行带着良酒,定是个爱酒之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的行迹。”陈飞哈哈笑道:“过奖了,在下陈飞,是豫飞镖局的总镖头,见英雄光明磊落,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不知英雄赏不赏脸?”色无戒听说陈飞喜欢结交天下好友,今日一见,才知此言非虚。便笑道:“在下色无戒,没有赏不赏脸之说,只要谈得来,就是朋友。”

陈飞又是笑道:“爽快!”又替色无戒倒了一杯。他见春泥手拿打狗棒,定是丐帮帮主有很深的渊源,可他却恭敬的站在色无戒的身边,甚是不解,便道:“这位英雄手拿丐帮信物打狗棒,不知如何称呼。”春泥道:“在下丐帮代帮主春泥。”

陈飞道:“我与丐帮向龙生帮主虽没见过面,可一直敬仰,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春泥道:“向前帮主已经病逝。”陈飞一皱眉道:“可惜,可惜。”

喝过几杯,色无戒道:“看总镖头似乎有心事,不知是为何事而发愁?”陈飞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犬子,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人斩了一条手臂。”色无戒见陈飞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内情,只有些失望。又喝了几杯,陈飞道:“由于要务在身,实是不便久留,下一次有机会,定和无戒兄弟喝个一醉方休。”然后叫人拿来些银子,想赠与色无戒。色无戒婉言拒绝了。含参几句,陈飞便率众走了。

76

陈飞走后,色无戒见春泥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又不敢问,色无戒便把遇到杨采莲,而后杨采莲掉崖而死,以及那一只无名来历的断臂说了。不过这断臂的来历算是清楚了,可凶手是谁却还不明了。春泥又一再重申,道:“绝对不是我干的。”色无戒道:“我和陈少壮没什交情,就算是你干的,我也不会怪你。如今我担心的事,那个在暗中下手的人是谁,若一日不把他找出来,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春泥点了点头,道:“那师叔有什么打算。”色无戒道:“我准备去华山一趟,但愿在华山英雄会上,会有新的发现。”于是与春泥匆匆道别,还嘱咐他在南绿木护法面前做工作。

走在路上,只见一对老夫妇对着色无戒张望,而后女子道:“老头子,是不是就是那位?”那男的一看,道:“就是他了。”而后“英雄,英雄”的叫着,向色无戒走了过来。色无戒一怔,过了一会认出来,这两人竟是张三夫妇。那晚答应他们一定要把抢走他女儿的淫贼抓住,任他们处置,可答应他们的事却没做到,只以为他们找自己回事,只有些不好意思。

张三道:“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真让我遇到你了。”色无戒为难的道:“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张三婶便抢着道:“你有没有抓住那采花贼,有没有把他怎么样?”色无戒道:“对不起,暂新还没有。”本来以为要受到张三的咒骂,说什么言而无信之类的话。可没想到张三却道:“那真是太好了。”色无戒顿时觉得莫名奇妙,道:“太好了?”

张三道:“唉,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就在前几天,她突然回到家里,我让她说出那采花贼的样子,让官府去抓他。可没想到,我那女儿却……却对那淫贼产生了感情,说非他不嫁,这真是怨孽。”色无戒一愣,这事也听春泥说起过。当时还只以为他在吹牛撒谎,这时知道事情是真的,不免惊叹不已,只觉春泥那小子有自己的风范。

只听张三婶接道:“我们见英雄身手了得,只怕你会伤了那淫贼,所以在这条路上等了好几天。如今知道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就放心了。真是麻烦英雄了。”色无戒愣愣的跟张三夫寻告别,隔了片刻,才回到了知府衙门里。

一走近屋去,只见真情正坐在窗边,入神的看着自己的那张裸画,浅浅的日光照在她的脸上,肤色尤为可人。愣了片刻,随即关上了门。真情听到门声,转头看见色无戒,顿时喜悦的起身,扑身上去搂住他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色无戒伸手环抱,道:“我也是。”爱情之东西还真让人着磨不透,才分开不过几个时辰,就如生离生别一样,别提让人有多羡慕。

真情道:“你是不是出去找姑娘了。”色无戒反而笑道:“对呀,你是不是吃醋了?”真情微泛怒意道:“好你个色无戒。”竟开始打情骂悄起来。又纠缠了很久,只听咚咚的敲门声,便后只听令儿道:“小姐,令儿给你拿来吃的了。”这十数日,几乎都是由令儿送进来食物。

真情与色无戒还抱在一起,真情道:“令儿进来了,不要让她看到我们这样。”色无戒道:“为什么?她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真情轻轻打了一下色无戒的胸口,道:“她还是黄花闺女,会害羞的。”色无戒笑道:“你以前也不是一样是黄花闺女,怎么画我的裸体都不脸红?”听了这话,真情还真一阵脸红,使劲掐了一把他的肚子,道:“无赖,我不跟你讲了。”随着起身整好衣冠。色无戒道:“不要生气嘛。”也整衣坐定。

真情道:“令儿,你进来吧。”令儿这才敢进门,只见她托着托盘,上面有几蝶小菜,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壶酒。色无戒本来只好色不好酒,可自从和真情认识以后,知道真情一个女孩子,喝酒却是豪迈,于是不免受她影响,喝起酒来,没想到一喝,便上瘾了,因为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干起男女之事来,别有一翻滋味。此时一见,不待令儿放在桌上,便抢上去,道:“还是令儿关心我,知道我正喜欢喝醉,每天都拿那么一小壶。实在是感激,将酒菜放在了桌上,随即倒了一杯就喝。

令儿道:“你瞎说什么?这酒是给小姐准备的。”色无戒笑道:“对,对。真情,你看这丫头真关心你,快过来坐在我身边。”随即又倒了一杯,送到真情的嘴边。而后又倒了一杯,道:“令儿,你连累了,要不要也来一杯。”令儿怒着嘴,道:“谁要你那么好心?”拿着托盘,竟负着气走了。色无戒笑道:“这丫头还真可爱。”夹了一块牛肉在吃,见真情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便道:“怎么了?小子喂你吃一口。”嘴里刁着块牛肉,便凑到真情的嘴边。

真情一闪,道:“恶不恶心,我不吃。”色无戒道:“这时候说恶心了,就昨天你还用嘴喂我酒呢,当时你怎么不觉得恶心。”真情似怒非怒,坐回到了床上,道:“你啊,整天没个正经。”色无戒道:“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吗?”真情道:“接下来说一句正经的。”色无戒收潋笑容道:“好,正经的,我边吃边听你说。”

真情突然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道:“你觉得令儿这丫头怎么样?”色无戒道:“不错,待人细心,又天真可爱,有的像你。”真情道:“她整天跟你斗嘴,你还这么夸她。”色无戒道:“斗嘴归斗嘴,但我知道她是无心的。”真情突然倚到色无戒背上,道:“这么说,你也喜欢她了。”色无戒一怔,差点没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他只当令儿是小妹妹一样,确实没有非礼的想法。

真情见他如此大的反应,脸微微有些不高兴,道:“让我猜中了吧?”色无戒道:“对呀,让你猜中了。”转身便在真情的腰间哈腰,这是两人经常打闹的情趣。真情阻止道:“你不觉得你越来越花心好色了吗。”色无戒一愣,以为是开玩笑,笑道:“我有吗?”唰的一声拔出挂在墙上宝剑,便唰唰的开始舞了起来。

剑招逍洒干脆,似醉似嗔。随即嘴里还吟起诗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身体一后仰,以剑抵着背部,仰天喝了一杯酒。真情见色无戒舞的兴起,也是忍耐不住,笑道:“我来陪公子玩玩。”又抽出了墙上另一把宝剑,唰的一剑挥出,道:“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宝剑挥地一扫。

要说色无戒与剑道一窍不通,香山大会上还曾输给吕洞宾。没想到过了几天,剑术之高实令人张目结舌。此时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真情与色无戒交欢后的第二天。当时色无戒睡到第二天中午,真情却早早的就起来了。两人吃过令儿送进来的东西后,色无戒突然觉得少了一样东西,仔细一想才知道从白园拿来的《白氏洛中集》不见了。真情随即从床底拿了出来,道:“是不是这本,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本东西,我道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打开一看,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诗经。你这个大老粗,怎么也懂这个。”

77

色无戒接了过来,道:“你也以为这是诗集?”真情笑道:“难道不是吗?”色无戒道:“我起初的看法和你一样。不过你知道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本剑谱,而整日睡不着觉,我也是拼了命才从别人手中抢了过来,不应该是区区诗谱而已吧。”

真情见色无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接过那本书看了一遍,道:“这明明是诗吗?白居易的。”色无戒道:“对了,就叫什么白居易,这本书就叫白氏剑法。”真情念叨着:“白氏剑法?”色无戒道:“听说姓白的以前是个大诗人,后来他将诗演化成剑法,称为‘白氏剑法’,曾被江湖称作天下第一剑法。”

真情很是惊讶,而后道:“怎么好像少了许多,连封皮都没了。”色无戒道:“别人都当这东西是宝,我在跟人打斗时,让人撕去了其它的页数。但既然是诗谱,像必都是差不多,多几页少几页倒也没什么。”

真情道:“那可不一定,一般书籍的首几页总是总纲,而尾几页都是总结,你既没头又没尾,怎么知道这诗怎么转的剑法,吃亏就在这。”色无戒觉得有理,道:“你真的以来这是本剑法?”真情却反问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色无戒想了想,道:“我曾从书法中看出剑招,想必这诗也能变为剑招。”真情追问道:“书法中捂出剑招?”色无戒与是把他白园之时,看到乐天堂门柱上的对联,随即想起剑招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有了这剑谱的中间部份,都跟废纸没有什么两样。”

真情却是不以为然,道:“照你说来,剑招不是诗的表面,而是思维与精神所在,你盯着这些诗看,能看出什么东西来?”色无戒盯了一会儿,除了密密麻麻的字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情又想:“无戒既然能从对联上的区区几十个字,便能看出一套剑法,为何看这诗经,却没有任何感觉?”沉思片刻,而后似乎突然想到,便加令儿去拿纸墨来。色无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真情却是微笑着,却是胸有成竹。

隔了片刻,令儿拿来了纸与大毛笔而后走了。真情将纸钳在画板之上。色无戒道:“你不会是让我写字吧?”真情道:“没错。你将在乐天堂领悟到的剑招,以同样的方法,将诗上的字写到纸板上,理会它的精髓。”

色无戒照她说的,开始练习。开始觉得没劲,当写完《洛城东花下作》、《柳枝词八首》、《长恨歌》、《琵琶引》后,渐渐有了感觉。只觉得那一横一竖,一便一挪,都好像剑法中的劈砍刺划,一旦领会到白居易诗中的精髓,就好像在梦中亲自与白居易对练,得到白居易口诵一样。再加上色无戒是练武奇才,很快便很快领会了白氏剑法的精髓,学会了一套以思维控制的剑招,在临敌时可以随心所欲,敌人不能探听出招的动作,确是天下无二的剑法。所谓耳濡目染,真情整天对着他,也学会了几招,便经常跟色无戒对招,日子过的好生快活。

色无戒兴致更盛,吟道:“何以东都正二月,黄金枝映洛阳桥。”身体轻轻腾起,转了几个圈,一个倒挂金勾,一剑斜斜的劈出。真情道:“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提剑向上一格,左右又是唰唰两剑。

色无戒赞道:“好剑,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跃至桌旁,倒了一杯酒,放在杯尖之上,提剑微微一送,到了真情的嘴边。真情笑道:“小女子却之不恭了。”正欲伸嘴去喝,色无戒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就让我喂你喝吧。”一招“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将酒喝进嘴里,而后抱住真情,就用嘴巴送入她的嘴里。

真情挣脱开来,有一半的酒已经喝进嘴里,剩下的半口便喷了出来。色无戒连使三招,道:“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单剑唰唰使出,顿时有如无数把剑,只听的叮叮叮的连续声音,从真情嘴里喷出的酒,被色无戒的宝剑拔弄,一滴滴全都弹到了嘴杯里面,竟是丝毫不少。色无戒笑道:“美酒是美女一样,乞可浪费。”端起便喝。

真情一剑挺出,道:“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话语刚尽,只见色无戒身体一闪,又将剩下的半杯酒送入了真情的嘴里。而后哈哈笑道:“真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呀。”真情似羞非羞,似怒非怒,将剑抛在地上,道:“不玩了,不玩了,刚才那招哪里是白氏剑法。”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色无戒将两把剑都挂职回了墙上道:“白氏剑法不是形势上的剑法,它厉害之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任何思想都可熔入剑招之中。”真情揪着嘴道:“对对,算你色无戒最聪明,我看你越来越好色了。”色无戒道:“你还不是从你那说的。”真情道:“我哪有东西让你学,这几天跟你在一起,学的可都是你那一套。”两人斗嘴几句,又是亲亲热热,恋爱如初。

其实连色无戒也不知道真情为什么说自己越来越好色,其实一切都是学了白氏剑法的缘姑。白居易一生有许多不如意之事,为了涤除人生的烦恼,便以妓乐诗酒娱乐自己。他蓄妓与嗜酒无厌,只至暮年。从他的诗中,经姓名之妓便有十几个,嗜酒,据他自己所说“唯以醉为乡”,“往往酣醉,终日不醒”。所有如此,都是为了逃避现实,自我麻醉。他还进一步从佛教中,寻找精神寄托,寻求解脱之法,用佛家消极出世思想麻醉,安慰自己。曾有记载,白居易向名僧致礼稽问佛法宗意,与名僧探讨佛理妙义,多在出守杭州后。白居易进而持斋坐道场,并且从此后一直好佛,经常持三长月斋,即在一、五、九月在家坐道场。

其实他之崇佛,并非真心事佛,而是为了解除烦恼,寻求解脱,是对社会的消极反抗,是一种退缩,也是在当时社会环境中,一种无可耐何的选择。是仕途坎坷,感到失望所致。饱经忧患后,才潜心释氏以寄托。白居易晚年所撰《醉吟先生传》自我表白云:“性嗜酒、耽琴、淫诗。凡酒徒、琴侣、诗友多与之游,游之外,栖心释氏。”可知他是先酒乐而后佛的。他甚至怀疑真有佛否。同时又炼丹学道。从严格意义上讲。白居易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佛教信徒。同时,他之崇佛,还出于健身的原因。这便是他有时一边持斋、坐道场。一边又在心中想着妓乐美酒的原因。

因如此许多,他的诗中自然而然的充满了他的性格习性,色无戒学得白氏剑法,等于是将白居易的思想贯注自己的脑内,自然会时不时的出现白居易的影子。虽说是真情让色无戒喜欢上了酒,当归根究底,却是白氏剑法的剑意。色无戒学了白氏剑法,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不知是否会因为无法解脱,而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觉后悔,这一切都似乎很难事先知道。

色无戒跟真情说了要去华山一趟,两人刚刚处于激情缠绵之中,当然不会就此分开。真情自然陪着他一起上华山去。令儿当然在旁边侍候

一路上一男一女,甜言蜜语,柔情蜜意,令儿始终离开两人一丈之外,显得有些多余。跨过青山小路,走过浅溪小滩,一路嘻戏,一路玩耍,却也是如诗如画,快乐无比。色无戒忽的转头一看,见令儿沉着个脸,无奈的走在后面,便喊道:“令儿姑娘,你走在后面干什么?快点跟上呀,可不要走丢了。”

78

令儿还是有气,连回答都懒。真情笑道:“她就这个脾气,不要管她,她丢不掉的。”色无戒呵呵而笑,牵着真情的手,跨过小溪石间,此时还不忘浪漫一番,抱着真情来个腾空,迅速跃过了对面的山头。令儿见走的远了,大叫道:“小姐,等等我。”跨过小溪时,连鞋子都湿了。

色无戒问真情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华山,不怕路途辛苦吗?”真情道:“我当然怕了,不过有你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着他的肩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色无戒在她头发上轻轻一吻,自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色无戒道:“我自从在城门口见过你那俩车夫的身手后,就好像没有再见过他们,你怎么不让他们来送你。他们武功不错,那样你比较安全。”

真情道:“他们武功再好,也是比不过你这个好色之徒,哪有谁会比遇到你更危险。”一言一语都是那么幸福。一路过铁门、常村、千秋、渑池、观音堂,到了陕县。无风无浪,只是逍遥。不知过了多少天,由于都有令儿在身边,色无戒与真情虽都是性欲的冲动,但碍于顾着令儿的面子,总不能两人躲到一边去享受,让令儿一个人呆在一边,于是两人都忍了下来。只是延路你摸我我摸你,纠缠在一起,就是不肯分开半寸。

色无戒见令儿不太注意,便在真情的儿边道:“我等的有些急了,是知道不要带他来了,我都忍了好几天了。”真情脸一红道:“你就再忍一忍吧。”色无戒道:“难道你不想吗?”真情走开几步,道:“你胡说什么?别让令儿听着,她可是冰清玉纯。”色无戒走过去抱着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胸部,道:“反正天快黑了,我们早个地主,等她睡着了,我们偷偷的跑出来怎么样?”真情转头看了令儿一眼,见她没有注意自己,便点了点头,道:“好啦,你别老是想着这些事情,要知道是你说来华山有正经事。”色无戒笑道:“只要你答应就好了,免得把我憋坏了。”

身体轻轻的碰探着真情的身体,道:“把手给我。”真情道:“你不是正牵着我的手吗?”色无戒道:“我说的是另外一只。”真情伸出右手,不知色无戒要干什么。色无戒抓住他的右手,马上放在自己的下体。真情只觉触手坚硬,不免想缩手道:“你好恶心。”色无戒道:“恶心什么?在你家的时候,你不知道抓的多起劲。”真情道:“你无赖!”

色无戒道:“我无赖什么?我是让你过过瘾,都这么多天了,你定也想摸了。”真情见越讲越是露骨,也懒得跟他理会。五指猛力一抓,色无戒“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觉极痛。而后又怕令儿听见,马上闭上了嘴。

又过片刻,令儿在后面道:“小姐,我都快渴死了。”真情道:“令儿,等过一会儿,我让无戒去找水喝。”令儿突然引上前来,笑道:“小姐,我看对面长着梨子,我想吃。”色无戒与真情顿时向对面望去,果然有一片梨地,不过离这很远,恐怕摘了回来,天都黑了,于是便没有满足她。

色无戒见一路上让令儿陪同,也确实难为她了。什么行李干粮,都要让她一个人拿。使的她一路上都是不太高兴,见此正有个机会讨好她。而且看她梨园,如果没有意外,以自己的蛇行之术,也不会浪费很长时间,于是道:“既然是令儿姑娘要的东西,我就跑一趟吧。”令儿虽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可听他这么一说,却不免嘴角一甜。

色无戒刚准备使出轻功,却是天公不作美,轰隆隆一声,前时还日光犹在,这时却是乌云密布,一阵阵的压了下来,不多时便会有大雨。真情道:“刚出了陕县,恐怕这近处没有人家,天又快黑了,还是快找个地方躲雨,真等雨来了,我们可工遭殃了。”令儿明显一泄气,可又不好让色无戒冒雨去掉什么梨子,只好放弃了吃梨的念头。

色无戒最不愿看到女孩子生气的样子,为了讨女孩子欢心,他宁愿冒这场雨。可被真情拉了回来,道:“你个傻瓜,我们都淋的像个洛汤鸡似的,哪还有闲心吃梨子,快找地方躲雨。”正在此时,只听几百丈外,有两骑正迅速异常的向这里驶来,由于过远,真情与令儿都看不清楚是谁,但却看得出,那马极是强悍,速度之快实是特异,只片刻功夫,已近了很多。只因天色太暗,还是看不太清楚。令儿道:“小姐,这些马恐怕只有咱们老家岁寒马能追得上。”真情道:“无戒,你看不看得清楚,那两人谁?”

色无戒使出罗汉功,眼睛有如两道极强的光线,穿透层层的薄雾,就像把眼珠子送出去一样,看到了那骑马的两人,很是熟悉,仔细一瞧,竟是真情的车夫大甘小甘,他们正猛踢着马肚,挥鞭猛拍着那马的屁股。那马一吃痛,便奋不顾身的狂奔,速度实属极快,日行千里恐怕也悼悼有余。

真情与令儿一听是他们俩人,都有些不太相信,心想:“他们迟迟的赶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放眼眺望,见人影渐渐逼近,也便渐渐的看得清楚。大甘小甘遥遥的叫着:“小姐,小姐,等一等!”真情与令儿一听,还真是他们。令儿看了色无戒一眼,道:“那么远你怎么看得清楚。”色无戒还没回答,真情却是抢先一步,道:“他的能耐可多了,你渐渐都会发现。”令儿“哼”的一声,不以为然。

过了片刻,那两马离着十几丈,却勒马停止,不再前进。远远的向真情一揖,似乎招呼她过去。色无戒道:“叫他们一起过来呀。”真情见大甘兄弟故意避讳色无戒,顿时明白,便道:“无戒,你先带着令儿去找地方躲雨,我去看看什么事情。”色无戒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我陪你一起去。”真情拦道:“不用了,大概没什么要紧事,你先快去找地方遮雨,我可不想淋湿了,不然今晚没得享受了。”

色无戒见真情这么说,只想傍晚快些到来,也觉她说的对,而后带着令儿向前走去。大约走了没有多远,色无戒见前方山头有一间庙宇,定是建起为夜间行路,或山中狩猎的人暂住,于是道:“我们进去避一避雨,这天可能随时都会下个不停。”令儿看看后面,真情并没有跟上来,只有些担心,道:“小姐怎么还没有上来,我得回去找她。”

色无戒想着晚上能和真情又再一起鉴战,便迫不及待,只怕令儿一去,若是语了路,就又得去找她,于是牵住她的手道:“你顾着你自己吧,你小姐有大甘与小甘,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着向庙宇冲去。令儿也觉得有理,见色无戒握着自己的事,明显害羞难当。一时急了,竟伸嘴在色无戒的手上一咬。

色无戒痛的啊啊直咬,松手一看,只见一个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不禁怒道:“你干什么,要害姑爷呀!”令儿也觉得对不住,只道:“谁……谁叫你牵我的书,若是别人,我要把他的手砍下来。”说着做了个砍的手势。色无戒还是第一次看到令儿脸红,不由的心中一荡,手上的疼痛自然也忘的干净,道:“算了,算了。”看手上的伤势时,只觉有一种不同于真情的香味扑鼻而来,顿时一怔。

79

令儿道:“你傻愣愣的干什么?”色无戒回过神来,只见令儿已经跑进了庙宇,笑道:“你小丫头,只顾着自己。”也跟着追了上去。刚进得屋去,又听轰隆隆几声,大雨终于开始下了,顿时打的地面屋顶响亮,随着一声声的雷声,雨便如海水漏底,倾下来,实足有些害怕。令儿道:“下雨了,小姐会被淋湿的。”说完正欲向外跑出。身后便有一人叫道:“令儿,令儿。”令儿听的出,那是小甘的声音,随即引出门去,只见小甘穿着蓑衣上了来。

色无戒见只有他一个人,便上前道:“真情呢?是不是上不来了,我出去接她去。”小甘拦道:“小姐已经随着大哥回去了。”令儿也色无戒不禁同时叫道:“什么?”而后色无戒道:“她还说什么?”小甘道:“小姐说家里有些事情,来不及向你道别,请你不要怪她,只要她办完了自己的事,就会来找你相会,请你不要挂念。”色无戒道:“她走的这么匆忙,我怎么可能不挂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小甘道:“只有小事而已,请你不要担心。我要赶上去和大哥相会,先告辞了。”令儿紧抓住着他道:“那我呢,带我一起去呀。”小甘道:“小姐说,让你好好的照顾姑爷,不得待慢。”说完就匆匆走了。令儿坐在地上,竟低声哭泣起来,道:“小姐,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吱唔的听不太清楚说些什么。

色无戒也觉得事情来的突然,但听小甘说真情没出什么事,也是放了些事,只不过心中有些空虚。呆了片刻,整个天都黑了,庙宇里漆黑一片,只听到令儿低泣的声音,好象哭鬼一样,不免有些怪怪的。幸好事先跑近庙宇,火烛没有被雨淋湿,虽拾了些枯草,晃火着点燃了。顿时庙内出现亮光,将两人的影响到子映得一闪一烁。

色无戒见令儿哭的伤心,便上前道:“别哭了,过来拷拷火,别让湿心伤了身体。”令儿猛力挣脱开,道:“不要你管,都是你害的。”色无戒莫名道:“我怎么害你了。”令儿转过眼来,哭泣的眼睛盯着他,越见楚楚动人,道:“若不是你先让我来庙宇,我在小姐身边,她怎么可能留下我一个人。从小到大,小姐都没离开过我,我也没有离开过小姐。”

色无戒此时看令儿,简直就像幼小儿童一时间丢了母亲一样,心中不免好笑,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令儿一听到笑声,顿时气上加气,指着色无戒的鼻子,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色无戒想忍却是忍不住,道:“我看你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怎么还像个小丫头似的。”令儿道:“我是小丫头又怎样,要你管哪?”被色无戒这么一说,倒是抹了抹眼泪,忍住了哭泣。

色无戒道:“事情都这样了,你后悔也没有用,如今天下着大雨,你那小姐早不知去了哪,你就算出去,也找不到她了。万一遇上个色狼,你可就遭了。”突然一个雷声打过,随即哗啦一声,一大滩水落在屋顶上,正好陪衬着色无戒的声音,着实吓了。令儿看了看左右,也觉有些害怕,可嘴里确实强硬着,道:“色狼遇上我,我便一剑了结了他。我只恨小姐扔下我,跟你在一起。”

色无戒笑道:“我没什么,跟谁在一起我也没所谓。”令儿瞪了他一眼,道:“你自然是高兴了,看你那贼眉鼠眼的,不知小姐喜欢你哪一点?”色无戒贫道:“对呀,你家小姐为什么会喜欢我,等见到她我得问问。”

令儿不去理她,故自坐在一个角落。色无戒看了她一眼,道:“小心着凉,怎么不过来拷火。”令儿头一偏,却是不理会。隔了片刻,两人在庙宇中,却是没有一句话。色无戒道先忍不住了,见令儿坐在角落处有些黑暗,便想吓一吓她道:“唉呀。有鬼。”

令儿本来不相信有鬼,但见色无戒都吓成这样,赶忙向身旁一看,只见黑暗处有一影子一起一伏,匆忙间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近火边。其时那只是她自己的影子。色无戒又不禁偷笑。令儿还不服输,道:“你笑什么,我是看那有只老鼠,才大叫的。”说着蹲在了火边,不敢离色无戒太远。

色无戒道:“是吗,哪个老鼠这么大胆,敢吓令儿姑娘,肚子正饿,抓来拔皮抽筋,把它吃进肚里。四处一找,还真有几个老鼠洞。抓了好久,只抓了两只,其他老鼠害怕的都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色无戒左手捏着两只老鼠,在令儿眼前一晃,道:“今晚有福了,每人一只。”令儿见到老鼠本来还真有点怕,不过听说要把它们吃掉,不免有些不忍,道:“你太残忍了。”

色无戒收了回来,道:“残忍什么,弱肉强食,你不吃它,难道自己挨饿呀。”随即在雨水中将老鼠杀死,清洗干净,用木条架着,拿在火上去烤。只片刻功夫,就已经香味四溢。令儿始终不望色无戒一眼,都把脸转向一边。色无戒递了一只老鼠在她眼前,道:“熟了,真香,可以吃了。”令儿还是没有回答。色无戒道:“照你这样,你还不如饿死算了。”令儿道:“我干嘛要饿死?”

色无戒道:“你不是菩萨心肠,觉得吃老鼠肉残忍吗,你不吃东西,当然会饿死了。难道你是神仙,不吃不喝的就能长这么大。”令儿道:“谁说我不吃东西的,青菜水果不是东西,难道不能吃呀。”色无戒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令儿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道:“你哦什么?”色无戒道:“我原先还没看出来,原来令儿姑娘却是个虚伟的人。”令儿厉声道:“我怎么虚伟了,难道不吃肉,就算作虚伟。”色无戒又点着头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吃肉,反而肯吃青菜水果?”令儿道:“动物都是有生命的,你为了口福,把它杀来吃了,这……这实在是残忍。”色无戒又问道:“那你吃青菜水果就不残忍了?”令儿只觉莫名奇妙,道:“你瞎说什么,青菜水果又不是活的。”

色无戒正言道:“谁说没有生命?青菜也像动物一样,有血有肉,有生有死,只不过它不像动物那样,遇到死时会发出惨叫,还且还会流出红色的鲜血,但是它们的感受,却是和我们一模一样,都知道痛,也不喜欢被人吃掉,只是它开不了口,动不了身体而已。”

色无戒刚才说的话,其实是不满出家人的那种虚伟。他曾经就想不通,当和尚为什么要不准吃肉,难道就因为动物会反抗,会叫会动就说不能杀生,而青菜水果不会反抗,不会叫不会动,就可以拿来吃,这跟欺软怕硬,自以为是有什么区别?色无戒小的时候就这么想,曾经还为此让方丈罚他面壁。其实色无戒说的话何尝没有道理,世间万物应该都属于平等,不管是人,是动物,还是花花草草,都有生存的权利。但要生存,就得吃东西,不应该有吃肉吃素之说。难道说一只老虎吃掉一头山羊,你都说他烂杀无辜吗?而如果有一只特别的老虎,他不吃肉,却像羊一样吃草为生,你就能说它大慈大悲吗?世间万物都有定律,生老病死,以他物为食,或被他物所食,都是一人的造化。老虎吃羊那是为了生存,羊吃草也是为了生存,他们没有残忍与慈悲的分别,而对于人类之间互相的残杀,争个你死我活,却是天所不容。因为难道你不杀人,你就活不了吗,你就会饿死吗?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没有一定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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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儿听着色无戒侃侃而谈,也觉得有理,再加上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只道:“只从我懂事之后,我就从来没吃过肉,这可是第一次。”而后接了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只觉特别的甜美,大概是由于很久没有吃过肉的原故或者其他。

色无戒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姑娘了。”令儿道:“小贫嘴了,我吃了你烤的肉,不代表我对你的态度会改观,你可别乱想。”色无戒又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隔了好久。还亏他忍得住,看来他真的是当令儿为妹妹一般,不然如此孤男寡女,以色无戒的性格,怎么能忍得住不做出一些无礼的事。

令儿见雨有些小了,但还是下个不停,于是走到门边。色无戒以为他要走了,只道:“天都黑了,你还准备去哪,真不怕色狼。”令儿道:“谁要我要走了,我可没那么傻。”而后用手接了一口水喝了。色无戒一看他那样子,便知道定是渴了。令儿喝了几口水,转过身来,色无戒早已经不知了影踪,里外找了一遍,却没见到人影,如今这个庙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在,不免有些害怕,叫道:“喂,你在哪,你不会一个人逃了吧?”叫了数声,都是没人应对。

令儿还以为色无戒见自己无礼,才故意不出声,于是又道:“无……无戒……哥哥,你在哪呀,不要玩了,快出来呀。”还是没人应当。这一下可真吓坏了,见雨还未停,风又起,心道:“他到底是去了哪?”幸好庙宇中还生着火,不然还真害怕。这时只怕火会被风吹灭,便不断的加柴添火,嘴里还埋怨着:“死拿人,臭男人,留下我一个弱女子,就这么快了,真没良心,我要告诉小姐。”突然风越吹越大,几乎吹的她都睁不开眼来,同时还不知哪传来口哨之类的声音,着实令人心惊胆战。不免又念道:“老天爷,我今天是吃肉了,但我可不是有心的,你可不能怪我。”总算庙宇里柴草还比较多,火越吹越旺,却是没有灭掉,这才是稍稍静下心来。

又等了好久,还是没色无戒的身影,不禁又是念道:“这个色无戒到底去了哪?难道他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先跑了?不会的,他刚才还是好好的对我,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都怪我自己,对他爱理不理的,定是惹他生气了。”正所谓距离产生美,跟色无戒接触了这么久,令儿还是第一次想念他,晚一刻看到他,心中都是不舒服,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是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心中只求着色无戒快快回来。

突然,大风又吹,并且比刚才更加猛烈,风夹带着雨水,洒在火上,火顿时便要灭了,令儿一怔,正想上去添柴,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一点火光灭了,庙里顿时漆黑一片,一个雷声打过,只吓得令儿大叫,不由的往里面跑。再接着几个雷声,竟把她吓得哭了,喊道:“色无戒是我错了,你快回来。”刚一说完,却听到正脚步声向庙里走近,她只以为色无戒回来了,顿时喜极而泣,正想出去时,却觉得不对。这脚步时极杂,不像是一个人的,随即便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唉呀,早知道就在陕县先休息一晚,也不至于落的如此浪狈。”又有一人声音道:“都是伍师兄,说天还早,还能再赶些路,早日上得华山,知道事情的原由,免得到时出丑。”那伍师兄道:“劳师弟,你就别说后话了。谁知道天还好好的,突然会下起雨来。”

首先开口的一个人道:“岸青说的对,早到华山总比晚到好,为师和华山掌门素有交情,谁料他突然猝死,华山长徒发下英雄会,如果晚到了,显得太看不起他了。”那伍岸青道:“今天够倒楣了,过了陕县,连个遮雨的地都没有,幸好这里有间庙宇,不然不知道要湿到什么时候。”说完便见他们走近庙来。

令儿一个人,本来就害怕的不得了,此时听到有人向庙里走了进来,哪还听得清楚他们讲些什么,只以为正让色无戒说中,遇到色狼了。一个姑娘家,可吓的不行,匆匆找地方想躲,找来找去,只觉得庙堂前的佛像背后最安全,于是小心的挨近身子过去,躲到了佛像后面。里面较黑,又有些帏布挡着,外面自然发现不了。

听得出说话的有两个人,一个师父,两个徒弟。但从脚步声来看,不下十人,其他的人都不说话,看来都是辈份极的师弟。那伍岸青道:“我的火烛子都让雨水湿透了,劳师弟,你们身上有没有带。”众人搜了一阵,总算还有一只。伍岸青晃了晃,火烛发出些许亮光,照的庙宇一隐一暗,反射着数十人的影子在墙上。

伍岸青道:“劳师弟,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干的柴用来生火。”姓劳的不乐意,道:“凭什么我去,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呀。”伍岸青道:“你越来越大胆了,连师兄的话都敢不听。你是不是怕,有师父在,你有什么好怕的。”姓劳的还是不服,道:“我怕什么怕,我是不服,这么多师弟,你偏偏让我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又自吵上了。

那师父咳嗽了几声,两人便不敢再说话。姓劳的道:“夏师弟,田师弟,去找些柴来。”夏田两位师弟答应一声,渐渐的向四周找柴火。众人也顺着伍岸青的火烛,慢慢的走进庙里。姓劳的突然叫道:“师父。”众人见他叫的奇特,都挤了过来。

那师父斥道:“丰乐,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瞎叫什么?”劳丰乐道:“师父,你看这地上有生过火的迹像,像是用水洒灭的。”令儿一听不对,知道这些人疑心重,一定会到处搜索,佛像后面不是很安全。正想找个地方躲藏时,却见佛像乃是中空,年久背部剥落一大块。令儿只觉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藏身之所了。于是也不顾脏不脏,爬进了佛像里面,微一下蹲,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果如令儿所料,伍岸青与劳丰乐等人觉得事情不对,便道:“庙宇可能有人,大家四处找一找。”便有几个人提着单刀,把整个庙宇都找了一遍,还真有一个人来佛像后面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令儿的藏身所在。

劳丰乐叹道:“这就奇怪了,这火是刚浇灭,或许那人看到我们竟冒雨逃了?”那师父道:“如此鬼鬼祟祟,定是有不诡图谋,我们可要小心。”伍岸青道:“师父,我看用不着这么紧张,那人或许只是个过路良民,见我们手中都拿着刀上来,误以为我们是土匪,所以逃了。”劳丰乐道:“就属你大胆。”看样子两人又要嘴上较戏了。那师父道:“不要吵了。江湖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大家聚在一起,不要走远了,等雨一停,马上赶路。”他说话总是不加重气,可却有一股威慑力,众人不敢不听。

令儿虽然没被发现,但心中还是很害怕,因为她蹲在佛像体内,几乎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见庙内那群人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走,更是紧张,竟念叨着:“无戒大哥,你赶快回来吧。老天哪,你快别下雨了,雨一停,这群人就会走了,我也就安全了。”却在那里祈祷起来,把天上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地上的土地公,阎罗王,自己认识的人,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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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又道:“无戒哥哥,你回来吧?”说完这一句,只听的见耳边有一轻微的笑声,而后一个轻轻的声音道:“现在想我了,我还以为你很恨我呢?”在黑洞洞的地方,令儿听到这声音,吓得就像见了鬼似的,竟失声大叫一声。同时天空中响起一声巨雷,将她的喊声压了下去,才没被庙中的那群人发现。

黑暗中那声音又道:“你这样大叫,可要让人发现了。”令儿听这声音那么熟悉,鼻中又闻到那气味,却又不是色无戒是谁,这气味几乎都成了色无戒的身份的标志了。令儿喜极而泣,道:“是你。”竟扑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色无戒着实吃了一惊,也没想到这遭,看令儿的样子,还真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妹妹,对她竟没有半份非份之想,想安慰却不是他的强项,只有莫不作声。啪的一声,色无戒只觉脸颊一痛,原来已被令儿打了一记耳光。漆黑的佛像里面,真没想到令儿来这一招,竟是被打了一掌,才是想到,只道:“你……你打我干嘛?”

令儿道:“你刚才去哪了,都快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色无戒还真是哭笑不得,道:“就算这样,你也犯不着打人呀。”令儿道:“我就打,我就打,谁叫你突然间连人影都不见,谁叫你故意吓我。”双拳乱挥,她虽无意,但打在身上,还是隐隐生痛。

色无戒抓住她的双手,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对,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令儿感觉到色无戒握着自己的双手,脸不由的发红,急忙挣脱开。只不过里面黑的,虽是面对面,却也看不清楚她的脸,色无戒自然发现不了。

静了片刻,令儿又道:“你刚才去哪了?”色无戒道:“我只是出去一下,没什么事情。”令儿道:“这么大的雨,你跑出去干什么,你犯傻呀?”见他不说话,又道:“你来了多久了?”只怕自己害怕的样子都让色无戒碰着。

色无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想逗她一逗,道:“我来了很长时间了,你刚才求神拜佛的,好像还求我了吧?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令儿道:“你胡说什么?”又是一拳挥了过去,这时色无戒有准备,自然轻而易举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若再粗鲁动手动脚的,我又要走了。”色无戒明显是说笑,可令儿却是吓怕了,忙道:“不要……是我错了,我以后不再打你了,你千万不要走。”色无戒笑道:“这样就乖了。”

刚才却是没有注意,令儿发现色无戒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只道:“你真的出去过了,有什么事这么要紧,要冒雨出去,你的衣服都淋湿了,等会肯定要感冒了。”色无戒笑道:“有令儿小姐照顾我,感冒了也值。令儿噱着嘴道:“谁知道你这个好色之徒,冒着大雨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我照顾你,你还想的真美。”色无戒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就算我做什么,你令儿小姐也不会感激我。”令儿不泄一顾的道:“你为我做了什么啦,就让我感激你。”原先的胆战俱烈,此时似乎早已经不复存在。

令儿道:“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色无戒笑道:“令儿姑娘身上的淡淡香气,那些傻男人当然闻不出来,但怎么能逃得过我的鼻子?”令儿见他得意的样子,道:“少吹牛了。刚才算我白问。”隔了片刻,令儿无意中随手触摸到一个圆形东西,只觉手中一凉,而后渐渐的感觉到微暖,大小刚好一握,不禁拿了起来,道:“这……这是什么?”色无戒没有回答。令儿随即想到,身体不由的一颤,道:“这……这是梨?你冒雨出去,就是去摘这个梨?”色无戒没有回答,令儿抓着他的身体道:“你回答我,是不是呀。”声音中明显带着点泣声。

色无戒道:“对呀。”就此简单的两个字。令儿身体一怔,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冒雨出去,竟是为了摘几个梨,你真是个大傻瓜。”说到这里,竟是大哭起来。令儿哭的色无戒的心都要碎了,色无戒道:“你哭了?”令儿道:“我没有。”哭声兀自未停。

色无戒不知怎么劝解,道:“我叫你口渴,又想着吃梨,所以我想摘来讨你欢心,没想到惹的你哭了,真是对不起。”令儿听到这,泪水更是如大雨一样下在脸上,竟忍不住再一次的扑在色无戒的怀中。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湿的。色无戒又是不知道如何劝解,心中想着安慰的话,可嘴里却不知道怎么说。

女人的心很容易被一个人感化,在色无戒眼中,冒雨为女人摘几个梨,那是应该做的事。但令儿的心终于被这小小的一个梨征服。当她想起眼前之个人,是自己小姐的夫君时,那一种托付终生的想法悄然而逝,身体缩在一边,似乎不愿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谁,只想逃避,却无处可逃。

漆黑的里面,色无戒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存在,只道:“令儿,你怎么了?”隔了片刻,只听得令儿道:“我没……我没事。梨很好吃。”色无戒会心一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又是隔了好久,色无戒道:“又有人来了。”令儿一惊,随即便听到庙宇中的那位师父道:“大家注意了,有人正向这庙里走来。”色无戒听得脚步声,来人分作三路,中路为三人,左右路各两人,武功都是不弱,正走走停停的向庙中避近。

隔了片刻,那师父才听出来路,只道:“大家把火都熄灭了,找地方躲起来。”劳丰乐道:“师父,来人是谁,我们干嘛要躲起来。”伍岸青抢着道:“师父,刚才我们来这庙宇的时候,有人匆匆逃走,已经很古怪,这时又有人来这庙宇,不得不防。”那师父道:“岸青说的对,大家快躲起来,切兀惹事。”众人答应一声,四处躲起来。就得就倒在地上,用茅草柴木盖在自己身上,有的跃上屋顶,有的干脆躲在门后,有的也躲在佛像四周,可就是谁也没有发现佛像竟是中空的。

令儿在色无戒的耳边,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来拜破庙?”她讲的很轻,虽然有好几个人就在身边,但因雨声太大,发现不了有人讲话。色无戒道:“看来来者不善,我们先看看。”色无戒仔细听着,只见语声音有一人道:“帮主,刚才明明看到里面有灯火,怎么赶上来就没了。”色无戒在佛像肚子上挖了一个洞,有罗汉功照射出去,只照的清清楚楚,只见庙门有三个头戴蓑的人,刚才讲话之人年纪三十左右,中间那人五十几岁,他身体右侧那人二十几岁。

那二十几岁的人道:“会不会有鬼?”那三十岁左右的人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出来跑江湖,胡说什么?”那五十几岁的人道:“不要吵了。”随即吹了一个极响的口哨,便又两队共四人挤上前来。那中年人道:“有没有异样情况?”有一人答道:“禀帮主,方圆几十米我们都察看过了,没有发现异常。”那中年人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刚才古人节说这里有火光,若真有人的话,一定还躲在这庙宇里面,你们谁带了火烛?”六人左找右找,大多没带,只有古人节道:“帮主,我带了。”从身上把火烛拿了出来,顿时被雨水湿透,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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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气道:“饭桶!”甩了他一个耳光,道:“大家把整个庙宇察看一遍,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六人答一声“是”便冲动庙宇,四处找了起来,他们身上穿着蓑衣,动作起来声音极大。只不过雷雨交加,似乎越下越大,把庙宇照的忽明忽暗,由于实在太黑了,肉眼根本看不到东西。一个人走到门边,就在他的眼前站着伍岸青,可伍岸青早已闭住了呼吸,两人面对对相距不过只尺,却没有被发现。

突然一个闪电,把庙宇照在如似白天,古人节见伍岸青突然出现在门后,还以为见了鬼了,只“啊”的一声大叫。闪电过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众人一起赶了过来,道:“发生了什么事?”古人节道:“帮主,门……门后有人。”众人一惊,突然又是一个闪电,众人都看的清楚,门后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帮主怒道:“人在哪?”古人节也觉奇怪,吱唔的道:“刚才我明明看到有人在屋后。”忽有一人道:“不会又是见鬼了吧?”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古人节只觉丢脸,正欲发作,那帮主道:“都别笑了,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要是这件事情办不好,我们谁都会没命。”众人顿时收潋了笑容,向屋中间聚扰,相互坐定。

令儿在色无戒的耳边道:“这群人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凑的近了,不免亲到色无戒的耳朵,但是不是故意的,却谁也说不清楚。色无戒微微一让,道:“我不认识,我们先听他们怎么说。”说的都是蚁语蝶音。

那一群人围着黑暗坐下,有人一说道:“地恶帮主,到底那神教使者是何方神圣,能命令你替他办事?”色无戒听着“地恶”二字,顿时吃了一惊,他知道,就在以前,江胡有个恶人帮,所集帮众做的都是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一直为江湖同道所不耻。但自从恶人帮帮主病死,两大入门高徒互不相让,谁都不服输,为了帮主之位,闹的互相残杀,恶人帮式微。后来两大高徒各立门户,分作天恶与地恶,只因天恶的势力在地恶之上。可历代帮主又算将归并天恶与地恶,重新建立恶人帮,两帮之间争斗不断,势成水火,仇缘也越集越深,到得近些年,竟是两死不相往来,恶人帮也从的江湖大帮,沦落到乌合之众。与此同时,一些曾历代受恶人帮欺负的大小帮派,趋此向他们寻事。渐渐的恶人帮在中原一带消失,听说躲到了西域,这次重来中原,定是有重大图谋。

色无戒从洞孔中看进去,只见那被称作帮主的人,衣角左侧有个白色恶字,便知是地恶帮主,那天恶帮主的衣角右侧绣有黑色“恶”字。

只听地恶帮主道:“鲁贤侄,你先算天恶帮的入门弟子,天恶大哥派你来,难道没有告诉你神教使者是谁?”姓鲁的道:“我师父派我来只说一切听地恶帮主的吩咐,其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色无戒越听越奇,心道:“天恶、地恶两个分支,早应该势成水火,怎么两帮弟子一起,却平安无事,到底江湖发生了什么事,能使得天恶、地恶近百年的恩怨化为乌有?”

那地恶帮主叹了一口气道:“那可就奇了,我只道天恶大哥神通广大,会认得神教使者,这样看来,事情真有点不对劲。”姓鲁的惊道;“地恶帮主不知道那人是谁,却又是怎么得的命令上华山?”地恶帮主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神教几十年前被中原武林所破,新使者当然不肯轻易出现,我是听到使者的波音,才知道的任务,想必天恶大哥也中了波音。”

众人一听这波音,只觉万分奇怪,古人节问道:“帮主,这波音是什么东西?”地恶帮主道:“波音是一种极邪的武功,一但进入人体,能控制人体的所有器官,而使者通过波音传递消息,就好像有人在耳边亲口嘱咐一般,别人听不到,只有中了波音的人,才能收到瞬息。”

有几人摸着自己的身体,惊恐万分的道:“这么说来,我们不是也中了波音,我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地恶帮主冷哼一声,道:“这波音也不是想中就中了,我和天恶大哥中了波音,等于将整个恶人帮都掌握在了手中,你们哪有这种福气?”说之话似乎有些冷嘲势讽之意。那几人反倒是舒了一口气。

那姓鲁的道:“师父叫我跟着地恶帮主,他在暗中里应外合,不知这次上华山,要对负谁?”古人节抢先道:“那使者神通广大,竟然能从千里之外向我们帮主发信号,那我们帮主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次行动很是机密,若泄露了秘密,谁能担贷?”色无戒听他们越讲越神秘,心中很是渴望见一见那什么使者,脑海中却在想:“如果那使者是位漂亮的女子,那该有多好。”想着想着,竟不由的笑出声来。

令儿在他身边,听着他之笑声,正是第一次见到小姐时的一模一样,不禁道:“色戒又犯了?”色无戒一愣,顿时停止了笑容。眼睛又凑近洞眼上,只听那地恶帮主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不知中了波音的人有多少,那使者再厉害,也不可能随时监听,我就是呐闷,天恶大哥既然派你来帮我,怎么不告诉你这次行动的目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姓鲁的道:“我师父说了,一切地恶帮主都会有安排,我只要听你的命令就行。”地恶帮主点了点头,道:“那你真的想知道?”姓鲁的道:“都说这次行动凶险万分,随时都可能会没命,如果死了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乞不是太窝囊了?”

众人哈哈一笑,地恶帮主道:“说得对。我可不像天恶大哥那么胆小。告诉你,这次上华山,是要在众英雄的饭菜中下毒。”此时一出,数人哗然。色无戒以及周围躲藏的数人,差点叫出声来。那姓鲁的一怔道:“下毒,对我们恶人帮来说比吃饭还容易,使者怎么会派这么简单的任务给我们?”

众人一起瞧着他,虽是瞧不见,但都是好笑。古人节道:“如山兄弟,你以为这任务简单呀。华山掌门猝死,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受华山邀请的不是掌门帮主,便是成名宿人,要在他们的饭菜中下毒,哪有那么容易,一但露陷,我们这几个人还不知出不出得了华山。”鲁如山听到这里,觉得甚是有理,心中不免扑扑乱跳。

地恶帮主道:“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一旦被发现,马上服毒自尽,不要落入敌人的手中。我给你们的散魂丹,你们都带着吧。”大家应道:“都带着。”鲁如山匆匆从身上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道:“这是散魂丹?我师父跟我说是假死丹,吃了之后,让敌人以为敌手已死,放松紧悌,趋机逃跑用的。”

地恶帮主哈哈笑道:“不用看了,这么黑谁看得到。定是散魂丹无疑,我在江湖闯荡这么久,还没听说过有假死丹的。天恶大哥也真是的,明说不就得了。鲁贤侄是不是怕了?”身边几人哈哈大笑。但鲁如山虽有些怕,但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只道:“天恶帮从没有怕死的人!”地恶帮主拍着他的肩膀道:“好样子,说得好!恶人帮需要的就是这种精神,希望这件事完了之后,恶人帮能重整当年的雄风。”七人一起大喊:“重整恶人帮,重整恶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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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心道:“这次华山英雄会果然是龙蛇混杂,若真中了恶人帮的毒药,那天下武林还不一溃而散,正中了那什么神教的心。”只觉这次华山非去不可。

雨依然下着,似乎越下越大,恶人帮的一些人围坐在一起,却是相对无语。庙中没有火光,所以声音就显得那样的清晰,躲在四周的人大多微弱的呼吸着,只怕会被高手察觉。而这些人所藏的位置,几乎都逃不过色无戒的耳朵与眼睛。

刚才伍岸青确实藏在门的后面,被古人节发现以后,趋着庙宇一暗,便溜到了庙外。外面大雨倾盆,几乎都没有可躲身之处,伍岸青虽紧贴着墙壁,可全身还是湿透了。夜半湿气又重,再加上雨水只冲他面门而来。鼻子一敏感,竟打了一个喷嚏。随即觉得不对,拔腿就跑。没有光声音对于耳朵是最直感的,屋里的人顿时纷纷叫嚷:“帮主,外面有人偷听。”便都挤了出来。

地恶帮主朝南一看,只见一个人影闪过,随即叫道:“给我追上去!”有两人答应一声,冲了上去。令儿在色无戒的耳边低声道:“你说那人能不能逃掉,这些恶人相必心狠手辣。”话语刚话,只听两人跑近庙来,地恶帮主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追到!”便有一人答道:“那人不慎摔下了山崖,必死无疑。”

色无戒听那两人说完话,便感觉到躲在佛像后面的两人很是激动,左边一人道:“师父,他们杀死伍师兄,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右道那人答道:“先沉住气,这仇一定要报。不过这些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万一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谁去告之他们的阴谋,便有更多的人被他们所害。”左边那人正是劳丰乐,他明显已经摘泪了,压低了噪子道:“难道伍师兄的仇就不报了。”同时只觉帏布轻轻一晃,一个躲在檐上的人抓着纬布,轻轻的溜到了他的身边。这轻功游刃有余,不过却未臻上乘,若不是大雨遮蔽了他的声音,定会被恶人帮的人发现。

那从檐上下来的人道:“伍师兄的仇应该马上要报……”声音越来越轻,看来是在耳边告知计较,色无戒的耳朵再灵,也是听不清了。

地恶帮的人自然也不是傻子,一见伍岸青躲在庙门口,便知刚才古人节确实见到了人。鲁如山道:“相必还有贼人躲在庙中,刚才我们讲的话都让他们听去了,切不能留活口。”地恶帮主也觉有甚是有理,道:“给我关起庙门,看到有何异动,格杀勿论!”话语刚尽,门呀的沉重的响起,咚的一声,庙门关上了,雨声渐小,庙内更加显得万籁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毫无疑问的暴露无疑。

场内行何一个人都是清楚,此时的智者不会乱动,而是用耳朵听味辨声,一但谁稍有动弹,便会被发觉。令儿又在色无戒的耳朵轻声道:“你些恶人把门关上了,我们该怎么办?”色无戒道:“要不要我出去解决他们?”令儿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他们竟然称为恶人,肯定有两把刷子。”色无戒一时兴起,道:“那你就看好了。”正欲起身。可没想到那个躲在佛像后面被称作师父的人,和那个地恶帮帮主都不是等闲之辈,色无戒讲话自然压着口气,只有令儿一个人听的清楚。可令儿却没有这个本事,她刚才一讲话,既然被两人发现。

地恶帮帮主道先开口,道:“佛像后面有人!”便有一人拔出剑冲向佛香,只听得清脆的一声,随即那人“啊”的一声大叫,顿时又是一静。令儿吓了一跳,正欲呼出声音,早已被色无戒捂住了嘴巴。事情来得突然,连色无戒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地恶帮帮主道:“是谁躲在里面,快出来照个面。”只听得见回声,却没有其他声音。鲁如山最是沉不住气,大概是由于害怕缘姑,竟乱挥起剑来,口中嚷着:“是人是鬼,出来我鲁如山却不怕你。”一般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而称为恶人的人未必都天不怕地不怕。

地恶帮帮主见鲁如此大闹,正好成了敌人活生生的把子,正想劝住他时。只见细微的一声轻响,便一把只冲鲁如山而去。地恶帮帮主顾着他是天恶帮主的入门弟子,不能让他有所闪失,随即看准时机,抢先一步砍向黑暗中的来人。

那黑暗中向鲁如山偷袭的正是那被称作师父之人,见地恶帮主一刀向自己砍来,回剑一格,顿时你一招我一招,交上了手。其余人看不清楚东西,顿时大乱。都握紧了刀剑,护住身前,只要一有人*近自己,马上乱砍。黑暗中有一人叫道:“杀了这般恶人,替岸青报仇。”随即唰唰数声,钢刀出鞘,兵器相交之声大乱。而这一切只有色无戒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地恶帮主与那师父都认准的对方,彼此交手不分上下。而其他人几乎乱了,看见人就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有几个聪明的,竟蹲在一个角落,挥刀把刀左右上下的砍,总之乱的很。

令儿听得刀剑乒乓乱响,并伴着惨叫之声,越听越难受,只道:“他们打得怎么样了?”他虽也会几手功夫,但四周空洞洞的,有如身处宇宙之中,难能不害怕。

色无戒笑道:“你想不想看。”令儿听色无戒讲话轻松,似乎不把所听到的一切放在心上,不由的一怔,而后便觉得庙里有了些许亮光,原来色无戒已经取火烛,点燃了周边的纬布。有了光亮,令儿也便看得清楚。只见地恶帮的七人中已死了三个,地上全都是血。恶人帮在不善于在黑暗中打斗,略显下风,此时有了光亮,顿时便有一人死在古人节的手中。

恶人帮主这时才看清楚与自己对手的人,只道:“原来是山东麻扎刀严介溪。”严介溪见对手认得自己,而自己却不认得他,只吃了一惊,而后道:“快把火弄灭!”便有一人冲过去想扑那火头。麻扎刀的强项就是乱中取胜,场面越乱,麻扎刀越能使出威力,所以刚才黑暗中就能占得上风。

恶人帮主自然不会让他把火弄灭,只道:“人节,快阻止他。”古人节答应一声,飞身上前,挡住了那人。而后扯下半截纬布,就朝那柴上仍去,顿时火燃的越旺。

严介溪见地恶帮主招式越来越猛,猛一暇身,整条手臂都被砍了下来,一时间吃痛不过,就晕倒在了地上。地恶帮主补上一切,可算是了却了他的性命。劳丰乐等人见此,大喊一声,道:“师父,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地恶帮帮主哈哈大笑道:“山东麻扎刀不过如此。”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劳丰乐几人都不是对手,一个个都成了刀下之鬼。

地恶帮主收起剑,道:“快把火扑灭,我们还得*这个庙躲雨,留点火种。”便有一人答应一声,上前将火扑灭,在正中央升起了火,并将尸体都搬到了脚落之上。

鲁如山道:“想不到麻扎刀的人会躲在之庙中,我们真是太大意了。”古人节道:“山东麻扎刀还真名不虚传,刚才黑暗中还真不知道谁是谁,害得我们死了三外兄弟。”地恶帮主气道:“厉害个屁,只不过趋着漆黑计个便宜,还不是被我几招干了。”古人节应承几句,道:“那是当然。”随即向角落一看,只见还有一个麻扎刀的人蹲在那儿,拿着把刀左右上下的挥着。他的眼睛流着两行血,看来是混乱中被刺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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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如山道:“地恶帮主,我们要怎么对付他?”地恶帮主看了那人一眼,道:“大家正闷,拿他玩玩,不要一下子把他杀了。”便有两人过去将那人挥到中央。那人握着刀,害怕不得了,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们。”

鲁如山笑道:“他说要杀了我们。”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握刀轻轻贴近他的脸,道:“我看你有什么本事杀了我们?”那人挥刀一砍,鲁如山一收手,随即砍出,将他的小腿划出一条血痕。他一吃痛,愤怒的挥刀乱砍。身上又多次被人砍伤,却都是皮外的轻伤。

令儿在佛像里看得有些不忍,道:“你为什么要帮那群恶人?”色无戒道:“谁说我帮他们了?”令儿道:“若不是你点起火来,好人就不会被恶人杀死了。”色无戒冷笑一声,道:“好人?你说那个麻扎刀老头?在我眼中,根本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表面看上去想个好人,未必就是好人。”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起方丈杀死前来挑战的苏氏三兄弟,又把小翠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些日子里,开始怀疑,跟着自己,又杀死白马寺主持的人也是他。平时看他满口佛意,是自己最佩服的人。却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所以对好人与坏人有了新的判断。

令儿又道:“就你一个人是好人。你看他们还欺负一个瞎了眼的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色无戒道:“那你想要怎样?”令儿道:“你刚才说的不是很英雄,现在难道怕了?”色无戒被他一激,只道:“借你的剑一用。”随即向前一冲,佛像顿时爆烈,色无戒就从佛像里生出来一样,挺剑站在了高台之上。恶人们都是吓了一跳,不由的退后了数步,都盯着色无戒。

地恶帮主道:“你是什么人?”色无戒懒得与他对话,只道:“令儿姑娘,你看好了。”随即身体一腾空,一剑挥出,顿时将一人砍为两截,动作干脆利落,速度快得惊人。

地恶帮主与鲁如山、古人节三人只不由的吃了一惊,待得回过神来。色无戒已经一剑抵住古人节的手臂,他刚一动,便斜斜的刺入了他的胸口。一拔一刺,又刺中了鲁如山的胸口。三招杀死三个恶人,着实让人吃了一惊。地恶帮主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免害怕不已。见色无戒年纪不大,剑招却是如此厉害,再加上刚才明明见他从佛像中跳将出来,哪想的到他事先躲在里面。只以为是天神派人下来惩罚自己,更是惊谎。转头便跑,谁想到庙门还没打开,竟迎面撞了上去。同时便觉得耳边一凉,只是色无戒挥剑刺来,匆忙间向侧一让。

色无戒笑道:“不要走嘛,先陪我玩玩!”装作撒娇的样子,声音故意压的极低。地恶帮主额头上吓出斗大的汗水。知是九死一生,便道:“我跟你拼了。”连出十剑,可每一剑都被色无戒挡了回去,并且每挡一剑,色无戒就在他的身上划一道伤痕。地恶帮主吓得不行,想到自己每出一剑,砍到的却都是自己身上,想出剑却不敢。

色无戒看着他那样子,道:“你到底出不出招,我出招那我先动手了。”地恶帮主豆大的汗水在额头只冒,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跟你无缘无仇,你何必要赶尽杀绝。”色无戒道:“你自称地恶帮主,却也太懦弱了一点,不本无心伤你,只因你们做的事太没血性,麻扎刀的人应邀上华山,没想到半道上让你恶人帮给灭了,如果我再见视不理,我还算作是人吗?”地恶帮主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呀。”色无戒道:“受谁所托?”

这时令儿也从佛像里爬了出来,站在色无戒身边,道:“无戒哥哥,这样的恶人就该一刀杀了,跟他说什么废话。”色无戒见令儿一出来,地恶帮主便瞧着她,于是笑道:“你以为你的速度快得过我吗?”而后把剑递到令儿面前,道:“要不让你杀!”地恶帮主本来想抓住令儿作为人质,也好趋机脱身,没想到却被色无戒看了出来,一时间的防备全部撤消,跪倒在了地上,求道:“求两位饶了我吧。”

令儿听说要自己杀人,不由的害怕起来,道:“我,我才懒得杀他呢。”色无戒道:“怎么,你平日不是很野蛮的吗?怎么要你杀个恶人,却害怕成这样?”令儿微微一怒,道:“你胡说什么?谁说我平日野蛮了?我看你那双狗眼,哪能注意我这小丫环,一门心思都只知道我家小姐了。”色无戒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注意到你?我第一次跟真讲话,就被你从中阻拦,而后又无故说我是淫贼,又无顾打了我一个耳光,这些你都忘记了?”令儿脸微微一红,道:“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而后又突然怒道:“这点小事都耿耿于怀,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色无戒还真觉得女人善变,只道:“你一会说我不记得你,一会又说我记得太清楚,我还真搞不懂你。”用手一托小巴,做一个无奈的姿势。令儿反而高兴的一笑。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只顾自己讲话,全没管地恶帮人在地上磕破了头。地恶帮人见两人明显有欺辱自己之意,不免气上起头,用手抓起剑来,怒道:“要杀就杀,我忍无可忍了。”中攻直中,一剑刺向色无戒的背脊。令儿正面对色无戒,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叫道:“小心了!”没想到色无戒却是不慌不忙,脸始终带着点笑容,猛得一转身,猛得一转身右手一伸,握住了剑身。轻轻一旋,整个剑扭曲开来,却是不断裂。脸始终带着笑容道:“终于忍不住了吧,要我杀一个向我求饶的人,我下不了你。让我放了你,我又没那个心,现在你自己偷袭与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地恶帮人听了吓了一跳,才知原来色无戒刚才是故意讲话,好引自己动手,知道他绝不会饶了自己,怒吼一声,我跟你同归一尽!”右手向侧猛一用劲,咔的一声,宝剑从小断裂,只见地恶帮人握着半截剑柄,猛得转身,紧贴色无戒的身体,挥剑刺向自己的腹部。那剑柄刺穿了自己的腹部,便向色无戒的身体刺了进去。地恶帮人哈哈大笑道:“临死也要拉个垫被的。

令儿见此,只以为色无戒的腹部也中剑了,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上前道:“无戒哥哥,你,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能有事。”色无戒的脸色表情也变得难看,道:“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我快不行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跟我说,不然过了今天,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令儿的泪水更是涔涔而下,整张脸急的发青,道:“你不会有事的,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色无戒的身体仍然是贴着地恶帮人的背部,忙道:“不用了,如果一拔出来,血流不止,我就会马上死去。”令儿连忙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呀。”紧得表情都快僵硬了。

色无戒道:“你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马上就快不行了。”令儿听他这么说,哪还想得了许多。以前很讨厌他,巴不得他马上在自己面前消失,可自从进了这破庙之后,对他的态度突然改观了,似乎有点芳心暗许之意,没想到此时却发出这种事,只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心中所想的话就再也讲不出来了,不由的哭道:“无戒哥哥,我喜欢你,我不要你死,我喜欢你呀,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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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听到这里,突然间一愣,不知什么表情。令儿见到如此,还以为色无戒已经死了,更是痛苦,扯着他的身体道:“混蛋,我不让你,你为什么……”刚说到这里,拉开色无戒的身体一看,只见他的腹部只是衣裳破了个洞,没有任何血迹,地恶帮主的剑身太短,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只留出半寸左右在外,却不能刺进色无戒的身体。令儿顿时知道,刚才色无戒的一切都是骗自己的人,不由的一气,跑到案边哭泣,可知道色无戒没事,却又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在今天以前,色无戒见令儿对自己都是没什么好脸,只以为他有什么事误会了自己,正好借这个机会想知道是什么事,没想到却听到她讲出喜欢自己,这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由的一愣。地恶帮人最后一口气在,见没能伤到色无戒,不由的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随即向侧倒去,眼睛还是瞪着老大。

其实那一剑确实刺到了色无戒的腹部,只不过少林七十二艺中有一门叫做“铁牛功”。铁牛功又叫“混元气”是少林正宗七十二艺中的硬功外壮功夫,属阳刚之劲,兼内壮阴柔之力,为少林武术中的重要功法,专门练习人身腹部的弹力和耐力,以及腹肌的坚实力量。

一旦练成,可以防身护体,任敌人脚踢拳打我胸部毫无感觉,甚至枪刀亦难伤我腹;敌如*近,我用肚腹顶之,即弹出丈许;任何人按之,我腹用内气一鼓,众人皆弹仰倒地。此功肚腹的弹力和持久力惊人无比,众所莫及。少林寺历代武僧多有练习此功法。此练法简便易行:

1:初练习时以马步站稳,腹部鼓气,用手指环扣点击自己的肚腹。由轻至重,渐渐加力,不可猛力扣击,以免伤损内脏。每天扣击数次。每次几十下至几百下,多至几千下为度。

2:经日久扣击,至肚腹不觉疼痛时,在睡卧时可用掌心在腹皮上擦摩,以使肚腹皮肉坚实,强壮肌肤,舒通气血,使功法长进速度加快。

3:练习日久,发指头扣击点插不觉疼痛时,可以变成拳头向肚腹撞击,一次捶击数十拳,渐渐增加至数百拳乃至数千拳以上。每天早、午、晚、夜不懈地练习。

4:用拳捶击天长日久以后,至肚腹不觉疼痛,可以更换木裉捶击肚腹。先捶微有疼痛,渐渐加力,缓缓增加力量,至捶周不疼为度。依上法继续锻炼。

5:经日久练习后,至腹部不觉疼痛,每日捶打自如,慢长可以把木裉更换为铁锤。初用铁锤击打肚腹微觉疼痛,逐步由轻到重,捶至不觉疼痛,微有敲木之声,再进步练至捶击时发出金属的挣挣声响,肚腹即内气固足,功力惊人。

6:在睡卧时,可用大石块压在肚腹上。由轻至重,先放20斤、50斤、100斤,最多可达200斤,练至毫不影响呼吸喘气,也不觉肚腹有压力,不觉重感,睡卧自然时,即告成功。

练习铁牛功法的要点:宜慢慢进步,不可贪多图快和突然重击肚腹,以致内部受伤,不但不能练好,反而练坏。歌诀曰:“铁牛功夫是硬功,指扣捶击十数冬。睡卧腹压大石块,铁锤敲打金石声。有朝一日功成就,就战强敌会英雄。”

刚才地恶帮人的那一断剑,本来已经刺到了色无戒的腹部,只因破不了色无戒的铁牛功,只划破了腹部了一些衣服。不然那地恶帮人也不是傻子,明知刺不到色无戒还出此险招,要不然他临死时也不会那么的莫名不解了。

色无戒愣了好久,见令儿还在那哭泣,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心都有些软了。上前安慰道:“令儿姐姐,我可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令儿道:“有你这样开玩笑的,你知道刚才可是吓死我了。”随即竟是扑过去抱住了他,道:“看到你没事了,我真的很开心。”色无戒一时呆住了,若是其她女子,他还不马上伸手环抱,可从第一眼看到她,色无戒就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怎么能对她有非份之想,此时双手垂一块,不敢环抱,也不知说些什么。令儿却是越抱他越紧,死都不肯放。

待得回过神来,令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而脸红的不行,忙又退到了一边,色无戒也不免有些为难,呆在一旁不知该干些什么。

而那个在打斗中被刺瞎眼睛的麻扎刀中人,刚才又被地恶帮的人戏弄,此时还精神恍忽,挥着刀兀自不放,刚才他根本没心听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身前围着地恶帮人的,他受尽了侮辱终于爆发,挥刀向色无戒砍了过去。刀还没到,声音便已经是叫的老响。色无戒自然轻易躲过,伸手在刀柄上一弹,刀轻轻弹了开去,差点脱手。色无戒懒得理他,转过身去,只听那人道:“你们这群恶人,你们这群禽兽。”挥刀自刎而死。色无戒自是想拦也是拦不住了。心道:“如今他眼睛都瞎了,死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夜里发生这么多事,雨是停了,天兀自未亮,色无戒与令儿免便要在庙里睡一会儿觉。令儿道:“这么多尸体多恐怖,我怎么睡得过去。”色无戒道:“等天亮了,我们一把火烧了这庙,就当你把他们送葬了吧。”

令儿在这庙里认识了另外一个色无戒,就这庙特别有感情,只色无戒说要把庙烧掉,那能舍得,只道:“若是前人向你一样,都把庙烧了,我们今晚哪来的地方躲雨?哪来的地方借宿。”色无戒道:“死了这么多人,到处都是鲜血,留着也只吓到平民百姓。”令儿道:“我不管,我就不让你烧。”色无戒只得道:“好,不烧就不烧。我是有些累了,不能再说话了。”倒头便*在一边睡了。令儿叫醒他道:“这么多死人,你怎么睡得过去,我们快把他们埋了吧。”

色无戒惊道:“这么多人,我们乞不是要累死。”令儿撒娇道:“就像做件好事吧。我看你也没做过几件好事,眼前就有一件,不要错过了嘛。”色无戒没有办法,由于身边又没有锄头之类的农具,幸好刚下过雨,泥土有些软,便砍下一根木头,挖了几个浅浅的吭,将众人葬了进去。虽然挤在一个吭里,未免对他们也不太尊敬。不过总比他们的尸体腐烂,被野猫野狗偷走的好。况且他们生前是拼死拼活的死对头,但愿他们死后同穴,来生做个好朋友。

累了色无戒喘不过气来,对令儿道:“我的大小姐,你总算满意了吧?”令儿不由的得意,却不说一句话,只是微笑。忽然色无戒听到身后有脚步时前来,很杂看来不下十人,于是道:“有人,我们先躲一躲。”令儿却是什么也听不到,道:“哪里有人?”色无戒捂住他的嘴巴,双腿在地上一蹬,身体整个飞到了旁边十丈高的大树上。

色无戒见令儿有挣脱的意思,才是注意到,赶忙把手松开,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令儿微微一笑,转过头去,见四周哪里有人,只以为色无戒故意使出这一手,只为和自己亲近。不由的满脸通红,微微有些发烫。色无戒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仔细看着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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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好一刻,令儿正想开口讲话,却果然瞧见有好几人正向这里走了过来。随即便听到有声音道:“帮主,你不是跟地恶帮主说好了吗?他先上华山,你做后应,怎么今晚你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要不要跟地恶帮商量一下,不然到时乞不是弄乱了。”

为首那人叹气答道:“还商量什么?圣教使者连夜通知我们天恶帮接替地恶做的事,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那人吃了一惊,道:“教主的意思,难道说地恶帮的兄弟全都丧命了。”身边几人都是一怔,都“啊”了一声。

色无戒听那人说,也不由的吃了一惊,才不过过了几个时辰,地恶帮那群人的死就让那使者知道了,到底那使者是什么人,有如此能耐,由于摸不透那使者的来临,不免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仔细看下面这群人时,只见刚好十个。为首一人面目极丑,一身黑衣长袍,手持铁锏,脸上生着麻子,鼻子大的挤的一双眼睛和嘴巴都小了。年纪五十几岁,看来就是天恶帮帮主了。于他对话的人那人手持铁榔头,四十几岁,一张黑脸,长满了胡子。还有天恶帮主左侧的一位使判官笔书生模样的人,身穿绿的洗的退白的长袍,头戴书生冒,样子看上去也极文静。刚才众人都是吃惊,只有他低头沉思。可不知他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是恶人帮的人。

那个黑脸大汉见他不为所动,问道:“戌梁兄弟,你怎么好像并不吃惊?”那个戌梁姓马,他道:“听帮主以前的安排,是让地恶帮的人先混入华山,我们天恶做久援,突然间要我们天恶接替地恶帮要做的事,不用说自然是地恶帮出了事情。”

众人都是频频点头,都道:“马大哥不愧为秀才出身。”众人这话似乎惹动了马戌梁的伤心事,明显见他有些不快。天恶帮主道:“使者要我们路上别惹事,想必就是不想我们出事。”那个黑脸大汉道:“帮主不是说,使者让我们别走这条路,更不要进庙去吗?怎么帮主偏偏让我们走这条路,这乞不是不遵守使者的话?”

天恶帮主看了他一眼,道:“武厥,凡事不能都问人,要自己考虑。戌梁你告诉他吧。”只听马戌梁道:“使者不让我们走这条路,定是地恶帮的人在这条遇上遇险,只怕我们会碰到那个人。可帮主怎能看着地恶帮的人白白死掉,走这一条路若是能遇上杀死地恶帮主的人,我们天恶帮正好替地恶帮的人报了仇,将来天地合一,恶人帮又人重现江湖。”黑脸大汉武厥点了点头。

见他们从脚下走过,令儿道:“你真厉害,那么你都知道。”色无戒得意的道:“这有什么?”令儿道:“他们来找你报仇,你打算怎么办?”色无戒仰头躺在树枝上,道:“能怎么办?天快亮了,等会还要上华山去,我可要休息一下了。”令儿见他那样子,道:“你不会是想就躺在这里睡觉吧?”色无戒那又能怎样?这些天恶帮的人定是去庙宇,我若是过去,乞不是又要给他们动手,杀了他们,你又要我葬了他们,那我乞不是累死了。”

令儿见他说的也是不错,只道:“你在这里睡了,那我怎么办?”色无戒道:“这树枝之么粗,足够让我们两个睡了。”令儿脸一红,道:“你,你让我跟你睡,这不太好,小姐若是知道了,我没脸见他,况且,我们刚相识不久,不应该……”说到这里,竟然听到色无戒的打鼾声,见他竟自睡了,连叫几声都没反应。

其实色无戒只是装睡,见她唠唠叨叨的没完,不装睡就别想睡了。令儿也此,慢慢的躺在了色无戒的身边,脸越发的通红,由于怕摔下树去,只紧与他*的很近,鼻中闻到他腋下的男子之气,不由的神魂颠倒,那气味很是独特,不同于常人的狐臭。于是久久的难以入睡,半惊半喜。

树林里静静的快得不知天明,色无戒睡来,见令儿早已经醒来了,女孩子就是爱漂亮,色无戒看到她,见她已经打扮的漂亮,就好像一夜没睡过一样。于是跳下树去,道:“你怎么早就醒来了?”令儿道:“现在还早呀。”伸出手帕,替色无戒擦脸。手帕浸过水,色无戒只觉凉快舒服,不禁朝着令儿的粉脸出神。而后突然想起:“天恶帮那群人呢?你没有遇见他们吧。”随即便已知道了答案,若是令儿遇到了他们,哪有这么闲情。令儿笑道:“他们早走了。”色无戒道:“他们可能先上华山走了,我们也赶路吧。”于是便与令儿向华山赶去。

过了陕县,来到阳店,色无戒与令儿各买得一匹马,一路向西,过焦村、阳平、故县、风陵渡,出河南入陕西,到了华山脚下。此时时尔有武林人士骑马从这里经过。

如今天色已晚,根据华山大弟子所定的英雄会,明天就是,即便今天赶上山去,也要天黑不可,色无戒与令儿都是心领神会,下马在华阴县中行走,见面前有一家华山会馆,进去一打听,才知是住宿客店,交了房钱,正由伙子领着上房看时,突然马蹄声响,驰至店门口而停。听着一个声音道:“帮主,前面就是华山,天色已晚,我看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再说。”随着声音,便有十人走进店来。色无戒一看那些人,左首正是持判官笔的马戌梁,右首便是持铁榔头的武厥,正中那人便是天恶帮帮主。

色无戒见自己刚到,他们随脚就有,看来他们起程的时候,这些天恶帮的人,也刚从庙宇住了一夜才出发。于是和令儿各自住下了一间饭。一天骑马,路上没有搭搁,只觉累的不很,吃了些东西,便准备躺到床上睡一下,由于一昨晚睡在树上,未免有些酸累。忽听咚咚的声音,有人正在敲门,色无戒道:“请进。”只见令儿笑吟吟的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色无戒笑道:“是你。”

令儿道:“可不是就是我喽。”将热水放在色无戒的脚下,便来脱色无戒的鞋子。色无戒突的一惊,道:“令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令儿笑道:“帮你洗脚呀。”色无戒听了,更是吃了一惊,忙阻拦道:“这怎么行?要我给姐姐洗脚还可以,怎么能让姐姐为我洗脚,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令儿微哂道:“你呀这张嘴整天没正经。我是个丫头,侍候人是应该的。不要再让了,听话!”听他的口气,还真把色无戒当成了小孩子。色无戒不好违她的意,奔波了一天,我的脚可是很臭的。“令儿微微一笑,伸手便来脱色无戒的鞋子。色无戒被她那柔软细腻的双手一触碰,心中怦怦直跳,还真有那一点感觉。看真情对她的那样子,也不像是整天让她干这种活的。这样一来,心中便更是感动,道:“令儿姑娘,你对我可真是好。”

令儿笑道:“你就别贫嘴了。”见色无戒的脚碰到热水突的一缩,忙道:“是不是太烫了。”色无戒忙道:“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令儿微微不乐,道:“我看你是不愿我这个丫头给你洗脚,你心中早想着如果是小姐给你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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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令儿提起,色无戒一路上还真没有想到真情,经这一提醒,又似想到了什么。我答应过真情,要爱她一生一世,为何她离开我一天了,我都没有想起她。接着只听令儿接着道:“不知道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连我都不顾就走了。我看的这个时候,她多半也在想你。”色无戒心道:“难道我哪天跟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不成?”想到这里,竟像是走了神一样。

令儿轻轻的抚摸着色无戒的腿,竟情不自禁的说道:“如果小姐都一辈子带着我,那我就一辈子可以为无戒哥哥洗脚,如果这样,你心中定是乐意死了。打自从我一懂事,我就侍候着小姐,小姐从小就对我很好,她读书也带着让我读书,她练剑也让师父教我练剑。只不过他的哥哥却不怎样,有一次还想……”说到这里,竟脸一红,道:“我怎么变得这么唠叨了,你可别嫌我烦,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可见到你之后,总算跟你讲讲话。”红晕升到了耳角,更是微微自喜。色无戒呆呆的会过神来,刚才全没听进去,只唯唯应诺。

令儿见了很不高兴,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色无戒为难的道:“有呀,有呀,你讲什么?”令儿更是气他不过,只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面前对着一个,心中又想着另一个。尤其是你色无戒,名字就取名这么露骨,不知有多少女子想着帮你洗脚,你哪在乎我这个小丫头。”说话的同时,竟有丝丝泪水流了下来。而后端起脸盆,便朝外走去。

色无戒一怔,只道:“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女人脾气的变换速度,真是让我反应不过来。”越想越觉得令儿这样对自己,明显是钟情与自己,而自己却如此对她,只觉过意不去。也想去哄哄她,也便向伙子要了一盆热水,准备到她的房间,也为她洗一回脚。

刚过得一条走廊,突然听到隔壁屋子里传出一声音道:“帮主,明天我们就要下手了,那使者为何不肯给我们毒药?”那帮主答道:“使者说那毒药危险之极,只怕我们一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或者一路上把别人毒死了,闹出事来。”色无戒见这些人正是天恶帮的,知道他们正在密谋下毒之事,也便在窗户戳了个小孔,向里面偷看。只见圆桌旁围着五个人,周围站着五个人。天恶帮主背对着色无戒,马戌梁与武厥面对着色无戒。

马戌梁一个书生,为人却极是小心,只道:“帮主,我们来的时候,看那一男一女很是可疑。那男子双目有神,好似电光一样,走路沉稳有劲,不像是普通之辈。”只听天恶帮主赞道:“不愧是玉笔判官马乐伯的徒弟。”

玉笔判官马乐伯,那不是云南大理玉笔门的人,怎么会加入了恶人帮?一时间心中有所疑问。见天恶帮主提到马乐伯四字,马戌梁的脸色顿时一变,端酒喝了一杯。而天恶帮主便是为难一笑,道:“兄弟可不要怪我,我是一时说走了嘴。”色无戒又是不明,那天恶帮人为何会对一个天恶中的人如此尊重?

只听马戌梁道:“帮主言重了。我根本不认识马乐伯这个人,你提起他来,又于我何干?”天恶帮笑道:“说得对。我再敬你一杯。”往马戌梁的碗中倒了一杯酒,而后对武厥道:“出去看了一下,有什么情况。叫两个人人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近。”武厥怔怔的道:“马大哥也太胆小了一点。”马戌梁淡淡的道:“这次不是过家家,小心驶得万年船,若走漏了风声,恶人帮将从此在江湖上消失。”听他说这句话,明显感觉到其他人有所不快,可却都不敢发作。只听天恶帮主呵呵笑道:“说得对,还是小心点好。”而后催着武厥出去看一下。

色无戒见那天恶帮主对马戌梁尊敬成这样子,更是觉得马戌梁非比寻常,见武厥带着两个人出来,赶忙跃起到了屋顶。他的蛇行之术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跃上屋顶有如浮尘微微落后,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难以感觉的到。他将水盆放在边上,又像在白园藏经阁一样,在屋顶上有指头戳出一个小洞,凑近眼睛去看。只见武厥走了进来,道:“什么人都没有,已经夜里了,我看伙计都睡了,哪有什么人。”

色无戒对马戌梁好奇,也便瞧的他更加仔细了,只见他吐气均匀,呼吐一口气隔的很长时间,都说大理玉笔门以内力催发笔劲,能在大理云上自由的书法,可见内力着实不凡。若不是色无戒无声无息的蛇行之术,那能躲得过他的耳朵。只见他耳朵微微竖起,显是在注意四周的情形。恐怕隔壁两间屋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武厥已经说了外面没人,他却还是这么小心,看来绝不能小看了他。

天恶帮主笑道:“这次使者派马兄弟来,可否也带来了波音的解药?”色无戒一听,那马戌梁竟是那称为神教使者的朋友,怪不得天恶帮对他如此尊重。只听马戌梁淡淡的道:“使者没有通过波音告诉过你吗?只要你顺利完成了这件事情,你的波音自会帮你解除。神教也会助你登上中原第一帮派的位置。”

天恶帮主听得如此,顿时喜不自盛,又倒了一杯酒,道:“那真是要多谢马兄弟了。马兄弟既然是使者的朋友,可否告知那使者到底是什么人?”马戌梁瞪了他一眼,天恶帮主脸顿一沉。只听马戌梁道:“你只要服从神教的吩咐就行,其他的事休管。”武厥喃喃的道:“我们舍命办事,却还不知道为人,明天若是死在华山,也是死不瞑目。”事前说这种话,可谓甚不吉利。天恶帮主只斥责了他一声。

突然间,色无戒看着天恶帮主,只见他捂着耳朵,感觉甚是难受。其他马上围了上去,道:“帮主,你怎么了?”马戌梁喝了一杯酒道:“不用担心。使者在吩咐他使命。”众人听了稍稍坐定,但只觉的这波音可怕之极。

只见天恶帮人道:“为什么?不敢……是,属下遵命,一切都听神教的指令。”而后恢复了平静,一切都过去了。武厥忙问:“使者他说些什么?”天恶帮主道:“使者让我赤水旁边拿药。”武厥道:“时间不多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天恶帮主愣了一下,道:“使者让我一个人去,一路上小心紧慎,切勿让别人注意到。”武厥怒道:“为什么要帮主一个人去,使者哪信不过我们兄弟了。”天恶帮主也觉有些害怕,望着马戌梁道:“马兄弟,你说这会是怎么回事?你帮我跟使者说说。”

马戌梁依然是镇定自若,道:“使者只是让你去拿药,又没叫人去杀人。你自称天恶帮主,却如此胆小如鼠,将来怎么统一中原武林。”武厥见他指斥帮主,便觉气不过去,心里想着:“你只不过是个使者的朋友,竟敢如此狐假虎威。”而后听他要恶人帮统一中原武林,不竟又是沾沾自喜,一怒一喜,显得有些不和。

天恶帮主也觉丢脸了,只道:“马兄弟说的对。兄弟们在这里等我,待我去去就来。”武厥道:“兄弟们不能去,我陪帮主去。”天恶帮主看了马戌梁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便是哈哈笑道:“武小子,你当真以为帮主怕事吗?如此小事,一个人足已,说完便开门出门。门口两个人见到道了声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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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正想看看那神秘的神教使者到底是什么人物,见眼前就是个大好时机,于是慢了几步,偷偷的跟在了天恶帮主的后面。临时前还看了一眼马戌梁,只见他依然喝着酒。这么一会儿,已经十数杯入肚,脸上却还是苍白的很,看样子去却似显现出些许病态。

一路跟随,只见天恶帮主起身跃出墙外,如此突兀,轻功还真有两下子。色无戒紧跟不放,只见他还真小心了不少,时尔转头看,时尔加快脚步,晚尔放慢了脚步。绕过一个街,径朝南边而去。出了县城又走了数里,渐渐的可以闻到海水的淡淡气息,和那潮落起伏的声音。色无戒跟了这么久,心道:“怎么还没到?再这样走下去,天都亮了。”再走出不到几百米,便听到哗啦哗啦的间接息海水冲击声,可以知道已经到了海边。绕过前面一块石礁,便见天恶帮主在海边四处观望,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才知就是在这没有错了。于是躲在石礁后面,静静的看着他。

只见过了好一会儿,天恶帮主见眼前没人,开始着急起来,念道:“怎么使者到现在还没出现,莫不是我走错地方了?不应该呀,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把它记错。况且这里明明就是赤水了,使者说的就是这个地方。突然忽的一下风声来得突兀,天恶帮主一惊,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黑对着自己站定。

天恶帮主从来没有见到使者的面,但是料想眼前之人正是,便马上跪在了地上,道:“光迎使者降临!”色无戒离他们两人大概不过十丈之外,只不过没有月光,看不清楚那里的情况,于是使出罗汉功,朝那望了过去。只听那使者道:“朱孝纯……”

色无戒一听这声音,却是女子。而后见他转了过来,只见她用薄纱蒙住了脸面,一露出一双迷人的双眸,柳条细眉微微挡起。色无戒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她虽没瞧着色无戒,可色无戒望着,却久久的哪里离开。她眉梢一动,眉角露出一颗细小的黑痣,随着言语的牵动,而微微抖,位置着实生的不错。

本来色无戒听那那使者的神秘,满心盼望那使者是个女子,没想到果然如他所愿。一时间激动万分,微微发笑。只听那使者缓缓的说道:“这次的行动,你可有把握?”朱孝纯愣了一下,那使者接着道:“不管你有没有把握,此事都是非成功不可,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朱孝纯连连道:“知道,知道,使者放心好了。”

那使者将一黄色瓶子递给他道:“你将这药下在那些人的食物当中。”朱孝纯见不过大拇指大小的瓶子,道:“华山上这次英雄会,少说也得几百人,这瓶……”那使者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道:“你放心好了,你那瓶足可以毒死一万人。”朱孝纯听了吃了一惊,瓶子差点脱手而去,吱唔的道:“华山不不凡一些能人异士,恐怕他们未必发现不了食物下了毒。”那使者淡淡一笑,千娇百媚尽藏其中,听的色无戒心中怦怦乱跳,真想上前掀起她那薄纱好好的看一看她的容貌。

只听那使者笑道:“这只是其一,本身根本没毒,即使毒神下凡,也未必发觉的了。”朱孝纯更是疑惑不解,正待问出,那使者又递过来一包白色粉末,道:“两者为一阴一阳,中了其中一种,对人体不会有任何害处。但若阴阳合一,二者皆种,那么毒性才会发觉。事先没有半点征兆,隔得三天,顿时死去,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活。

色无戒一听,还真想起真情说过西域有一种有毒的特丹,跟这位使者说得极像,心中不免一怔。那使者道:“你已知这毒的厉害了,我之所以不先把毒给你,只怕你一不小心,没毒到别人,反而把自己毒死。两种毒药一定要分开收藏,你若不幸中毒,可在三天之中向我来拿解药,否则,必死无疑。”

朱孝纯惊魂未定,小心的收起毒药,道:“使者还有什么吩咐?”那人摇了摇头,道:“如果有事,我会用波音通知于你。”朱孝纯道:“这波音可真是神奇,能在千里传音,而能神不知鬼不觉。”那使者知他吹捧自己,就是为了波音之事,看了他一眼,只道:“你不用担心,等你完成了任务,你身上的波音,我会帮你除去。”而后怒目厉声道:“如果完不成任务,你就别回来见我,自己服了药也好劳我动手。”

朱孝纯赶忙连连道是,而后诡秘一笑,道:“马兄弟在我那,使者要不要去见一下?”虽然看不到那使者的表情,但明显可以发现她的脸一红。色无戒一见,醋意顿时上来,心道:“难道马戌梁是她的相好?不然为何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羞成这个样子。”心中只觉愤愤不平,也不知道他是为的什么,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便掷撒在地,竟是发起了劳骚。

礁石背后的丝微动静,顿时让那使者发觉,她瞪了一眼朱孝纯道:“没用的东西,让人跟踪都不知道,如果事情闹砸,你就应该知道后果。”随即一腾空,转身向海的尽头发去。朱孝纯见那人生气,这可吓得不行,喃喃的竟欲掉下泪来。

色无戒见那使者远去,哪肯舍得,大叫一声:“姑娘留步。”也腾空追了过去。朱孝纯看到色无戒,才知道使者刚才的那话,不由的更是心惊。色无戒使出蛇行之术,一个腾空,而后双腿相互交踏,已经追到那使者,只见她身形一动,阵阵幽香扑鼻而来,不由的叫道:“姑娘,等一等我。”那使者转过头来,见色无戒正淫笑,十足小人嘴脸,不由的觉得讨厌,伸手便打向他的脸。色无戒微微一躲,右手一伸,抓住了那姑娘的手,只觉得软绵绵,握在手中甚是舒服。不由的赞道:“姑娘的手真白真嫩。”

那使者明显怒道:“好一个淫贼,你不要命了。”伸左手又打了过去。色无戒左手一伸,又将她抓住了,而后竟将她抱在了怀中。那使者万没想到色无戒竟然如此无赖,可双手被她抓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不由的气上气头,身体不由的左右摇晃,厉声道:“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全家,让你不得好死。”

色无戒的前身贴着她的后背,她这么一扭,惹着色无戒的小龙不由的挺了起来,只道:“你如此摇晃,乞不是要挑豆于我?你说我一个正常男子,能轻易放你走吗?”两人在空中飞着,只飞了好远。

那使者道:“你要做怎样?”色无戒猛一吸气,只觉阵阵芳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顿时觉得五骨酸软,不由的神魂不已,赞一声,道:“真是太香了。”感觉她身边软绵绵,松拉拉的,更是不能自主,道:“我一猜你就是一个美人儿,为何要用薄纱蒙住脸呢,待我掀开一看。”

那使者更是怒极,道:“好一个淫贼,你敢……”话语未必,只见色无戒凑近嘴去,伸嘴咬住她耳边系着的薄纱,轻轻一拉,顿时薄纱飘落,露出了那女子的面容。只见粉颊已经通红,长长的婕毛一眨一眨,丝丝流水在眼中打转。薄薄的嘴唇泛着怒意,却更加迷人,色无戒看的呆了,不禁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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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看着他那样子,真是羞怯难当,只奈双手被他抓住,不能自主。这时见他握自己的手突然松了,随即从身上抽出一条极软极韧鞭子,猛得向色无戒的脸上抽去。色无戒哪里躲闪得过,待脸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才是“啊”的一声惊醒,脚下一松,差点掉落海中,赶忙一个转身,落在旁边礁石之上,只见那女子的身形,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色无戒坐在海中突出的礁石之上,兀自感觉脸上的痛楚,伸手一摸,不免丝迹般般,只道:“只有漂亮的花才会带刺。”想到这里,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会心一笑。想起刚才与她紧紧相拥,感觉她身体的无线酥软,不由的醉意之有,仰身躺在礁石之上,竟是笑个不停。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只见东西边淡淡的晨光露出头来,顿时叫道:“不好,若那天恶帮主朱孝纯认出是我,那令儿姑娘不是有危险了?即使没有,他拿了毒药,可能现在已经上了华山,我得马上赶过去。”想到这里,再容不得片刻停留,飞身向华山会馆跑了回去。

大约没过一柱香时间,已经回到了客店。上房间四处一找,令儿和自己的房间的门都是开的老大,可却瞧不见令儿的影子,陡然间遇到这事,色无戒也是束手无策,只怕令儿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忙抓住店中伙计道:“和我同来的那位姑娘去哪了?”由于过于冲动,抓的伙计的手臂就快断了一样。那伙计吃痛不过,泪水都流了下来,哪还能讲出话来。

色无戒马上意识到,松开了手,道:“对不起,麻烦你告诉我。”伙计待得回过神来,只道:“一大清早,隔壁房的几个人说是那姑娘的朋友,带着她走了。”色无戒更是吃惊,知道令儿真的被天恶帮的人抓了去,如今吉凶未卜。急道:“谁说他们是朋友?那姑娘难道没有反抗?她们往哪里走了。”伙计见到色无戒吓人的样子,又想到手臂的痛处,不免更是紧张,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只道:“小的,小的没有注意。”

色无戒知道,再问也是白费。朱孝纯定是认识海边的人就是自己,于是抓走令儿,就是相要协自己,今日正是华山英雄会,他们定是上华山而去,于是便出店骑上快马,朝华山赶去。

出得玉泉院,马不停蹄,一路过鱼石,五里关,石门,莎箩坪,毛女洞,云门。本来和令儿在一起的时候,色无戒还没觉得什么,只觉她甚是可爱,起初对人冷淡淡了一点,但可以看到她有些改观,就从肯为自己洗脚一事,恐怕就是夫妻,也没有女子会这么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无比笑利刃割痛自己的心,心道:“令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会恨我自己。”像色无戒这样多情的人,对待爱情却变成了烂情,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做一个冷血之人,当然不会好受一点吗,这样一来,痛苦的除了那些女子,还不就是他自己了。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驰出有二十里,到了一处叫做青柯坪的地方。马蹄乘风,色无戒鼻子之中只觉闻到淡淡的香气,一时大喜过望,只道:“令儿,这是令儿的香味。”女人身上的香味,对色无戒来说,自然是认不错。于是再驰出片刻,只见东侧立着一块大石,石上刻着“回心石”三个大字,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心?难道上天在告诫自己,此想法只在脑袋中一闪而过,而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道:“放开我,你们这群恶人,等无戒哥哥来了,你们全都得死。”这声音不是令儿,却还会有谁?只听一个男子道:“帮主,你要带着这丫头做什么?这么麻烦,搁误了时机,让和她同来的小子追上了,我们乞不是很麻烦。”

问话之人正是武厥,只听朱孝纯回答道:“那小子功夫可是了得,我看他就朝华山英雄会而来,一定会碰到。若不带着这丫头要人质,才会坏了大事。”令儿怒道:“呸,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算什么英雄。”便有数人笑道:“我们恶人帮的人,不想做什么英雄。”便听一个文弱的声音,就是马戌梁,他道:“那小子虽有两下子,可也不必吓成这样子,我看他也未必胜的了我。”

朱孝纯道:“马兄弟自然不用害怕,可昨天我看到那小子连圣使都跟他交上手了,他还怕圣使抱在怀中,圣使都拿他没办法。”马戌梁听到这里,明显怒道:“你说什么?”朱孝纯道:“可能太远了,我也看不太清楚,况且我只看了片刻,便匆匆赶回来了。”色无戒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更加拼命骑马,马越吃痛跑得越快,可明显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也难怪,被色无戒轻轻一踢,石头都被碎裂,何况是一匹马的血肉之躯。

突然又听朱孝纯道:“马兄弟,你怎么不走了?”马戌梁道:“那小子太不知好奈,我要在这里跟他过过招。”朱孝纯道:“这可不行,我们还没完成任务,况且到了华山有的是机会,现在为了这丫头,我们赶路已经慢了很多,那小子很快就会追了上来。”

色无戒听的声音就在前面,果然转了一个弯,便见到朱孝纯正劝说着马戌梁。而令儿被两个缚着双手,强行的向前推。看到令儿没事,一时间热血都快涌了出来,大喜不已,大叫道:“令儿,令儿,我来了。”只觉片刻也等不得,左腿在马镫上一蹬,整个身体顿时轻飘飘的腾了起来,落在令儿身边,左手一掌,右手一拳,将缚着令儿的两个恶人当场震死。

这一惊极是快速,只在片刻之间。众人大多没有回过神来,而令儿看到色无戒,更是说不出的激动,泪水盈盈的竟自掉了下来。叫道:“无戒哥哥,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顿时泪水止不住了泪,一把扑进了色无戒的怀中。色无戒也是伸手环抱,这是他第一次抱令儿,别有一种感觉。

此时朱孝纯等人才是回过神来,叫一声:“啊,是你!来的真快。”随即便见马戌梁判官笔朝色无戒的胸口刺了过来。中攻直中,何无招式,可刺法却极是凌厉,夹着劲风。色无戒猛然察觉,右手抓过令儿,左手迅速抓住了判官笔。只见马戌梁不待刺法使老,左手一掌又快速向色无戒面门打来,极是紧迫。色无戒赶忙收回右手,伸前一挡,已经使出了七八成功力。只见马戌梁的掌力极是柔软,自己的铁掌几乎被他化掉,色无戒突然调动洗髓经,将掌力蓄于掌心一点,迅速打了出来,只见马戌梁还来不及反应,却觉得胸口有一股极大的气力压向自己,身体已不知道不觉间退出了数步,而后心血翻涌,只觉喉头一甜,便要大口的吐出血来,可马戌梁又强行将血吞进了肚里,嘴角只溢出一丝血迹。

色无戒只觉右手微微一麻,而后渐渐恢复,才知果然没猜错,马戌梁的武功却直不弱。马戌梁也在心中念着:“奇怪,刚才他明明被我的绵常化解掉了,为何突然生出一股极强劲的内力,这人真是古怪,若不是我有意撤掌,胸口乞不是要被他震碎。”想到这里,不觉隐隐冷汗直冒,站在原地不讲一句话。

其他恶人准备在色无戒与马戌梁斗掌的时候,出奇不意的出手攻击,没想到马戌梁经不起片刻,便即败下阵来,有几个人刚冲到一半,又退了回去。

第九十章

朱孝纯走近马戌梁的身边,道:“马兄弟,我们该怎么办?”马戌梁却是忍着不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开口,那口气一泄,定然会有鲜血涌出,在众人面前可不能丢了这个脸,于是就是不说。朱孝纯见他不说话,不知该要怎么呀,于武厥对望了一眼,武厥道:“不如我们跟他拼了。”朱孝纯道:“马兄弟被他一掌打的……我们哪里打得过。色无戒见令儿没事,也不想为难这群恶人,只道:“你们就此走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你们要在华山英雄会上下毒一事,我已经知道,你们别想得逞,如果就此罢手,或许还有命在。”

朱孝纯与武厥又是看了看马戌梁,马戌梁气的甩手向前走去,朱孝纯等人也都一起跟了上去。色无戒脸露喜色,转过身来道:“令儿……”只见令儿的身体摇摇晃晃,看似要摔倒的样子,不是看似,她正向地上倒去。色无戒赶忙向前扶住,道:“令儿,你受伤了,我去追他们回来。”令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有事,我只是想你想的头晕。”说着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晕红。色无戒也是一喜,竟是没有怀疑,到底刚才发生过了什么事情。

令儿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道:“你等我一下,我到河边梳洗一下。”色无戒不放心,道:“我只所那些恶人来个回马枪,我放心不下。”令儿微微一笑,道:“如果真的,我只要一生大叫,你不就听见了。”色无戒见能看到前面的河,只以为令儿大清早被他们抓来,还没有打扮,爱美是女子的天性,这个时候定是到河边打扮,想到这一节,也便答应了。

过了半柱香时间,令儿回来了,脸色却没有比原先好看多少,色无戒道:“你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像病人一样?”令儿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可能是下雨那天淋了雨。”色无戒见也这个样子,心里好生难过,指着前面的回心石道:“这石头似乎在告诫我什么,你若真的有病,不如华山我们就不要去了,我们回去找真情。”令儿一想到回到小姐那,色无戒就不会向如今这样担心自己,心只想和他多呆几天,于是道:“我哪有那么娇气,我们走吧。”说完便向前走。

色无戒道:“我看你那样子,我就有些担心,让我来帮你把把脉。”结果是脉像正常,还真以为是太过劳累了,于是将洗髓经输入令儿的体内,暂时为她补充内力。果然,洗髓经的真气一进入令儿体内,便觉令儿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过得半个时辰,已经看不见有病态了,于是才放了些事。

令儿也觉得奇妙无比,嘴角微微一和,高兴不已。凑前在色无戒的脸边一吻,而后脸红着向前跑出。色无戒怔了一下,而后微笑着跟了上去。

咽喉要地千尺幢,过了回心石,就来到华山的咽喉要地“千尺幢”。这是一处在山崖极陡处开出的一条小路,石级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上下,两旁挂着铁索,人们手攀铁索,一步步向上登,往上看,只见一线天开;往下看,就像站在深井上。令儿叹道:“这里怎么这么挤呀。”说话的同时已经气呼呼喘吁吁,色无戒伸出手来,要不要我拉人一把。令儿的脸微微一红,伸出手来,想要收回时,已被色无戒紧紧的抓住。

越往上攀,渐渐的光线被东西遮住了,便觉眼前一黑。令儿一紧张,贴紧色无戒的身体,道:“怎么了?”色无戒道:“不用怕,这是太华咽喉,上前有一外铁盖,封住了顶部,是防止外人进入的。”令儿道:“华山难道是皇宫内院不成,弄得如此神秘?”色无戒微微一笑道:“虽然不及皇宫内院,但对练武人来说,华山却是个聚宝盆。”令儿听了,只觉奇怪不已。只听色无戒接着道:“华山古时常有仙人隐居于此,那些仙人一般本领高强,死后有可能留下神功秘笈。华山自从开山立派以来,顿时便在江胡上引起哄动,一些武功高强之人层出不穷,大家都以为华山定是藏了仙人秘笈,才会至此。“令儿问道:“那你认为呢?”色无戒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

再不得几步,已经到了尽头,只见平日有如井盖的太圆盘,今日却打开了。两人一抬上头去,便见左右拿着两个拿着青衣长袍的华山派弟子。两名弟子一见,赶忙把色无戒与令儿,就像从井中拉了上来一样。而后左侧一人报拳道:“阁下尊姓大名,也好做个通报。”

色无戒早知道有这一招,于是拿出陈少壮在白马寺附近留下的英雄贴道:“我们是豫飞镖局的。由于途中有事耽搁,来得晚了,真是失礼了。”右首一人一听,道:“莫非你就是少镖主陈少爷,这旁边这位姑娘定是杨姑娘了。”左侧之人道:“先师与尊父向有来往,真是麻烦陈少爷了。”色无戒恭迎道:“哪里,哪里。”此时只听一老者的声音叫道:“北岳掌门云千载,协同弟子吴里醉、秦萧疏、重行行、雷轲求见!”

左首弟子一听这声音,喜不自胜的道:“北岳派的也到了。色无戒听到秦萧疏与雷轲的名子,听怕他们会认出当晚在白园上抢去《白氏剑法》的就是自己,于是报拳道:“不打挠二位接待客人了。”右侧弟子道:“那好,二位千万要小心,前面的百尺峡比较危险。”色无戒道:“多谢提醒了。”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华山还真险,我们北茂山可没这地势。”听声音竟是秦萧疏无疑。于是拉着令儿的手,匆匆几前走去。只到绕了几个弯,转头看不见人影为止。看来他们都是五岳中人,一见面定要寒碜几句,一时半刻也上不来,才是慢慢定下心来。

令儿明显有话要说,只不过刚才当年众人的面,不好意思问出,此时见四周没人,也便道:“杨姑娘是谁?你怎么姓陈了?我听着色无戒这个名字就是假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色无戒也瞧出一些她刚才有些不对,此时明白是为了这一事,不禁哈哈一笑,向前走去。令儿紧随其后,怒目问道:“你笑什么?”

色无戒道:“你真是个傻丫头,看不出你原本笨的可以。”令儿一气,伸掌便向色无戒打了过去。色无戒轻吧躲开。只听令儿道:“干嘛说我是傻丫头?你不说清楚为什么,我就替小姐杀了你。”说完唰的一声拔出剑来。色无戒一愣,而后严肃的道:“既然让你看透了,那你真杀了我吧。”而后竟是忍耐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令儿知道他在戏耍自己,气的站剑扔在地上,走到一边,道:“你若不说清楚,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你一个人走好了,我回去找小姐去。”

色无戒朝远一望,只见不远处两壁高耸,中间夹着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上刻“惊心石”三个大字,状如鱼脊,山壁陡绝,石级两旁加要着铁索,两旁也站着两名弟子,正在接待两人,一男一女,只觉甚是熟悉,仔细一看,竟是衡山派掌门何泛与他妻子风旖旎,想不到他们也只快了片刻。这时也不想再跟令儿开玩笑了,过去哄道:“说你傻丫头还不承认,怎么这么不会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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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儿忽的转过头来,道:“你说什么?”色无戒道:“那英雄贴是我事先准备,你想要上华山,当然要有英雄贴,不然他们怎么能让你上山来?”令儿一愣,只觉有理,当时她也没想什么,只是听到杨姑娘三字,便吃起无名醋意来,这时气消,也便从上捡起了剑,还入鞘中。

色无戒笑道:“令儿姑娘就是通情达理,一点就通。”令儿微微一笑。走到百尺峡,两名弟子迎上前来问了个好,而后引着色无戒与令儿从小路通过。出峡后,仙人桥、俯渭崖、黑虎岭,便到了登山第三道险关老君犁沟,这是夹在陡峭石壁之间的一条沟状险道,深不可测。色无戒笑道:“这猜这叫什么?”令儿摇了摇头,道:“什么?”色无戒道:“我给讲一个故事,如何?”令儿脸微微一红,道:“你那些故事,我才不屑听。”

色无戒见她这个样子,道:“你脸红什么,可别想别处去了。”令儿喃喃的道:“我哪有想什么?你要说就说。”色无戒道:“以前有个仙人叫做太上老君,他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牵来青牛一夜间犁成这条山沟,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令儿扑赤一笑,道:“你可真能胡编。”色无戒道:“在沟的尽头是被称为“猢狲愁”的陡壁再向前进,就到了华山北峰。我猜那里又会有两名华山弟子。”令儿道:“你什么都知道。”表情显得很不相信。

色无戒笑道:“你难道不相信?和不我们两人来打个赌。”令儿把头转向一边,径自向前走去,道:“我才不跟你打赌,我是女孩子,我怎么能做那种事。”色无戒摇了摇头,跟在了后面。过了不远,果然见到有两名弟子,又是寒碜几句,将两人引上另外一条道路。并嘱咐道:“前面是苍龙岭,山道极陡,要不要我们送两位过去。”色无戒不想跟别人多说话,因为他对陈少壮的家底根本不太了解,只怕一不小心被人戳穿了,于是道了声谢,径自和令儿向前走去。

由北峰南上,闯过“仙人砭”、“天梯”、“阎王砭”等险处,来到近前,两人不禁抬头一望。不禁微微心惊,只见眼前是一条长几十丈,宽仅二尺,坡度极陡山脊。这里两旁千丈绝壁,仅有这条石脊通达对岸,人若行走其间,还真有些心惊肉跳。但对武功高强者来说,并没有什么。两旁模着左右条一根粗铁索,给人作扶手。令儿虽双手扶着铁索,但脸下劲风吹过,不免有些腿软,脸也吓得惨白,每走一步,心跳便加快了一步。色无戒过去扶住她向前走,不禁哈哈大笑。令儿虽有气,但也没心思跟他斗嘴了。色无戒道:“眼睛别向险处看就可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还真又想起一个故事来,你要不要听。”

令儿这时吓得真是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眼睛不屑一顾,时时注意着脚趾,色无戒见她没答话,下面的话也不好接下去说了。突然一对男女的笑声传时耳来,色无式朝前一望,只见十几丈外走着六人。中间那人年过八十,头发半黑半白,个子矮小,陀着背,双手相交于身后,看上去毫不起眼,道像个病态的老人。但见他走路和令儿一样,一波一颠,还真怕他会掉下崖去,双手却不扶铁索,为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身后紧紧跟着三个浅黑衣服的人,看来是他的弟子。身后不远处,另有一对少男少女,手拿宝剑,女的花女绿裳,男的淡黄搀白的一身长袍,看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况且又都是年轻美貌。他俩在小小的脊道上并排而行,男子在左用右手握着女子的左手,另外一只手握在铁索上,慢慢的向前移动。

远远的只听那男子道:“师妹,华山这条苍龙道还真够险的,你怕不怕?”那女子嫣然一笑,道:“我觉得很好玩,有师哥在,有什么好怕的。”那男子听了这话,心中高兴不已,道:“师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那女子高兴的道:“好呀,好呀,我最爱听故事了。”

色无戒看他们两人的那个样子,道还真和现在自己与令儿差不多,只不过令儿此时吓得说不出话来,自己一个人没法逗趣,只听那男子道:“唐代有些大文学家名叫韩愈。”那女子一听,高兴的道:“韩愈,我听过,他怎么了?”那男子道:“师妹听过韩愈的名字,那我讲起来可有趣的多了。那韩愈来游华山,好容易鼓足勇气爬上了‘苍龙岭’来,回头一望,见山路如此险绝,不禁大惊失色,想着这次可能回不去,一定是死定了,你猜他怎么样?”那女子听得高兴,忙问道:“怎么样了?”那男子微微一笑,接着道:“他便写了遗书投下山涧,纵声痛哭,躺在地上竟不敢走了。后来给山下的一个人发现后,才上来帮他救了下去。”

那女子听的高兴,一个劲的欢呼跳跃,叫着:“这可真有趣。”他们两人讲得开心,向前面那个老人慢慢走去。突然那个老人转过脸来,一双小眼挤着眼珠子,射出来一道冷冷的光,只见他嘴巴微微一动,便听到一极响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两人不要闹了,可别丢了人。”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师父生气了,我们快赶上去吧。”说着甩开男子的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男子故作追逐的样子,道:“师妹,你等等我呀。”那女子嫣然一笑,快得稍微加快了速度,就是不让男子追到。

令儿转头看着色无戒道:“你刚才说我给我讲故事,是不是就是前面那男子所讲的呀。”色无戒搔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令儿脸一沉,道:“你们男人就喜欢有这招哄女孩子。”说着向前走去。色无戒笑道:“你怎么不怕了?”令儿见前面那个女子和自己差不大小,无缘无故竟和她闹成便扭来,见她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怕的样子,也就鼓足了勇气向前走着。

色无戒摇了摇头,朝前一望,只见前面的男女,在小小的脊道上追逐打闹,好不快乐。只见那男子道:“师妹,我终于抓到你了。”右手握住那女子的手,左手便要去搂她的腰。那女子只觉害羞,身体整个向后挣脱,突然间脚下一滑,一只脚已经偏离了脊道边,顿时身体便有下坠之势,幸好右手被那男子抓着。那女子已经不能自主,脚下一踩空,便即害怕的喊道:“师哥,你要拉住我呀。”说完整个身体已经县在了脊边。

那男子也是吃了一惊,随着那女子的下坠之势,身体不由的卧倒在了地上。便觉师妹的下坠之道越发的加重,自己却是拉她不住,反而要随着她摔下崖去。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见听师妹连连叫着:“师哥,你千别松手。”那男子在电光石火般的时间里,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不松手,我和师妹定要一起摔下崖去。想到这节,右手竟然一松。那女子顿觉支持自己的力道一散,身体便要摔下去,右手使劲抓住那男子的手,只不过那男子已经松劲,那女子在下方借不到力,手一滑,随着一声大叫,摔下苍龙脊,而那男子只觉右手腕处一阵刺痛,提起来一看时,已经被师妹的五指抓出了五条极粗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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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吃惊之中,突的想起,于是高声喊道:“师父,师妹摔下崖去了。”刚说完,只见人影一闪,那老头已经到了身边,看了一眼那女子,只见她已经掉下去足有几十丈,而且越摔越快。见此情景,只是微微有些吃惊,而后双手握住铁索,准备拉断铁索,飞身下去救那女子。突然间只见铁索一沉,右侧一头竟自掉了下去。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拉着一头铁索,正好弹秋千一样,弹了下去。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色无戒。他一看到那女子脚下一松,便知道她要掉下崖去。随即双手猛力抓在铁索上,左手向上用劲,右手向下用劲,竟硬生生的将粗大的铁索扭断,随即左手握着铁索,整个身体便飞了下去。

那往下的女子,几乎吓得都不敢睁开眼来。一见到色无戒的手碰到自己,便拼尽全力的出手抓着。可却没有想到,那铁索的长度只有这么长而已,那女子的劲力握不住身体的下坠之势,双手一滑,竟又掉了下去。

色无戒见此,不极多想,忙解下腰间细带,甩了出去。那细带有如擒龙之绳一样,系住了那女子的腰部,只觉猛得一次下坠之势终于停住了。那女子兀自不敢睁开眼来,只是大叫着:“不要松手,不要松手。”双滑热泪从两颊滑落,一滴滴的掉下崖去。

色无戒这时的劲力分散在两手臂上,正想把那女子拉上来时,只觉自己整自身体被向上一提。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八十几负的老头双腿马步站定,左右手正此起彼伏的向上拉。色无戒万万没有想到,那老头却是身怀绝技。只觉有一股劲力透过铁索传到自己身上,不急不慢的一点一点,将自己和那女子拉到了苍龙脊上。

色无戒松了一口气,随即便站了起来,便见迎头令儿扑到了自己身上,泪水湿了胸口,道:“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双手轻轻的捶打着他的胸口。色无戒见她哭成这个样子,也是没有想到,不知怎么说,只道:“不会有什么事的?”令儿哭的更甚,道:“你还说,你还说。刚才若是你手上一松,你武功再高,掉在崖去也必死无疑,你让我怎么向小姐教代?”色无戒见此,只道:“对不起呀,让你担心了,是我的不对。”

令儿突然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生狼狈,色无戒看在眼里,忍不住一笑。令儿顿时知道,忙拿出手帕擦了擦脸宠,道:“你还笑的出来,刚才我的心都快跳出噪子眼来了,你好没良心。”

那被色无戒救上来的女子,眼睛兀自不敢挣开,双手死死的抓住色无戒的腰带,身体颤抖着。那男子虽然是在危险的时候只想到自己的性命,但也是很担心那女子,一个大男人,脸上已经流满了眼睛,此时见师妹半死不活的,只紧张的道:“师妹,你怎么样了?你快说说话呀,别让我担心了。”而那个老头子看着被硬生生扭断的铁索,再看看色无戒,竟一时呆了,也不管那女子怎么样了。

色无戒听那男子哭的伤心,也算作一个痴情的男人,于是走过去道:“你师妹一般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惊吓过度,我输些内力给她,相信她马上就会醒来。”而后蹲下身来,左手抓住那女子手腕,右手便接住那女子的胸口膻中穴。那男子见到这里,怒时双眉皱起,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怒声道:“轻薄之徒,你要做什么?”双手伸出抓住色无戒的双肩,伸出力来,便要把他拉开。可没想到自己的劲力,似乎拍进了水里一样,劲道一泄,却无借力之处。而后便觉体内的真气,竟借着色无戒的体内,输入到了那女子的手腕上,一时间便觉的丹田有一股刺痛,真气不断涌出。

由于色无戒在输真气给那女子的时候,有人用内力击打自己的时候,等于是输内力在帮他,所以那男子刚才那么一抓,丹田内气自然涌出,由于内功稍弱,整个脸已经变得惨白。那个八十几岁的老头子,看着徒弟的这个样子,知道他再这样下去,必会精尽人亡不可,于是厉声道:“阴里,还不快快退下,别在高人面前丢人现眼!”见那男子没有反应,旁边一个黑衣弟子赶忙道:“杨师兄,还不快照师父所说的做。”

那男子叫做杨阴里,他此时已经身不由已,好不容易讲出一句话来,道:“师……师父,徒儿,徒儿收不回来了。”脸部表情僵硬,越发显得惨白。那老头子见此,忙蹲下身来,一掌接在杨阴里背部,一掌按色无戒背部,想将色无戒与杨阴里的劲道牵制到自己身上,可没想到一接上手,连自己的内力也向色无戒的体内流去。看了色无戒一眼,只见他表情自然,而且输送给那女子的真气以及收回,起时明显是在试自己内功。刚才一试,便也知道自己一个八十几岁的人的内力,却也比不过一个年轻小伙,于是道:“大侠的内功果然天下无敌,还请手下留情。”

色无戒微微一笑,道:“老英雄过奖了。”见那老头子的内力时断时续,偶尔串至胸口,而后窜到腋下,至后三阳,正要从手指送入色无戒的体内时,却双从手背上倒回,贯入了丹田,怎么也抽不出他的内力,于是哈哈一笑道:“泰山掌门蒋名嵩,久仰久仰。“随即一股内劲弹回,有如一个剪刀一样,剪断了牵住三人的一股劲力,三人都是脱身,而杨阴里内力稍弱,晕了过去,蒋名嵩伸掌在他背上,送了一会儿内力给他,他才是悠悠醒转。

色无戒报拳道:“令徒看似已经没事了。”那女子一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向崖下摔去,现下不顾自什么,抱住色无戒就不肯放,道:“不要松手,不要松手!”色无戒一阵尴尬,与她身体相碰处柔软之极,并能感觉到她胸部的丰满,不仅有些吃受不住,只想出手还报。

突然间愣儿赶了上来,便要把那女子拉开,道:“你干什么?女孩子家乱抱人家,你害不害羞呀?”还有杨阴里虽明知不是色无戒的对手,但还是将色无戒推出数步,怒道:“你放开我师妹!”色无戒怔怔的向后一退,没想到那女子兀自不放,也跟着退后了数步。令儿扯着她的手,道:“你快放开,你快放开!”色无戒见两个女子在身有较尽,也觉无奈之极,站在原地不敢有何动弹。

泰山派掌门见此,也觉面子无存,咳嗽一声,道:“施儿,不得无礼。”可那女子已经走了神,哪知道什么跟什么,兀自越抱越紧,道:“不要松手,不要松手。”似乎一松手,就要摔个粉身碎骨似的。蒋名嵩没有办法,走过去在那女子的背部轻轻一提,将她提了开去。令儿见此,赶忙把色无戒拉出几步,只怕那女子又会扑上来不肯放手,嘴里嘀咕着:“真不害臊。”

那女子方才醒转,睁开眼来,随即想到刚才的一切,不禁双颊晕红,羞的转过身去。一个弟子上前道:“解师姐,你没有事吗?”那解姑娘一听到有人问起刚才之事,只觉无地自容,捂着脸不肯说话。杨阴里赶忙把三个弟子赶到一边,道:“你们管什么,快走一边走。”三个弟子自然不敢不听大师兄的命令,走到了一边。

解姑娘瞪着杨阴里道:“你也给我走开!”杨阴里刚才担心的她已经不行,刚见到她没事,不知有多高兴,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沉下脸来,道:“师妹,你怎么了,刚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对我这么冷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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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女子微微怒道:“刚才你只顾自己,都不管我了。”杨阴里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拉不住你呀。”解女子道:“如今你自然这么说了,当时你想着你自己活命,哪还管得我许多。”杨阴里当时还正是这么想的,不过此时觉得万分后悔,怪自己不该这样自私,道了一声歉,道:“师妹,你看,为了你……”解女子一看,只见他的右手腕血热模糊,顿时吓了一跳,只道:“怎么会这样的?”而后看着自己的指甲,见指甲缝里还夹着一些血肉,顿时便觉对不起杨阴里,竟流下泪来,道:“师哥,真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拿出手帕,替他包扎。

杨阴里见此,心中只觉温柔之极,身不由主,竟伸出另一只手想抱住解女子。解女子不敢再躲,只是道:“有外人在。”杨阴里微微一笑。收回了手。而后便听蒋名嵩道:“施儿,还不快过来谢谢这位大侠。”

解女子一听,赶忙走了过去,报拳道:“小女子解若施,多谢大侠出手相救。”色无戒微微一笑,道:“在娘真是客气了。你现在没事了吧?”解若施想起刚才的狼狈,脸不免微微一红,道:“刚才……刚才真是失礼了。”色无戒道:“哪里,真是客气了。”令儿看了一眼解若施,见她淡淡的脸红,色无戒看着她却是目不转睛,定然是对他不感觉了,而后伸手在色无戒的腰间一扭,色无戒吃痛想叫出声来,可随即又忍住,转过脸来,道:“你干嘛呀?”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让别人看了笑话。令儿噘着嘴道:“小姐还在等你呢,可别老想着别的女子。”色无戒又是一怔。令儿见色无戒一看自己,那种眼神顿时消失了,不禁心中念叨道:“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难道他觉得我太过粗鲁了?”

蒋名嵩哈哈一笑,真是老若虹钟,走近身来道:“我好像和小兄弟并不认识,小兄弟为何会识得我呢?”色无戒道:“移精走脉,阴阳混合功,是东岳泰山派镇门法宝,除了掌门蒋名嵩外,恐怕并无他人了。”蒋名嵩哈哈大笑道:“真是让你见笑了。”看了一眼断折的铁索,顿时想到刚才自己想要弄断铁索,却是丝毫不动,没想到被色无戒轻轻一扭,便即断裂,惊恐之极随即想起,也便道:“少林绝学金龙手,小兄弟年纪轻轻,竟学得此艺,可否就是少林门徒?”

色无戒见刚才自己只出一招,便让蒋名嵩看出是哪一种功夫,不禁暗暗惊叹,道:“只是胡乱学得,可能类似你所说的金龙手吧。”蒋名嵩见色无戒有意推脱,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也便不好再问,但心中知道,色无戒刚才那一招金龙手纯熟之极,并能在片刻扭断粗达拳头大小的铁索,不是正宗的少林绝艺,旁门绝不能厉害至此。

金龙手又名“金龙掌”,也叫“合盘掌”,是少林正宗七十二艺中硬功外壮之功,属阳刚之劲路,是专练两掌部的重要功夫,为少林寺僧经常练习的一种功夫。

少林金龙手法在少林武术技击实战中起着一定的防守作用。如与敌搏斗;搓敌则受伤,令其失去战斗能力;抓拧敌人之手,则筋断骨碎;按敌人之眉尖,则骨头粉碎,威力惊人。练法:

1.初练习时取竹筷子30支,用丝弦牢固扎系成捆。两手虎口相对抓握竹筷,用力向相反方向拧转。

2.两手打过以后再互相对控,每天练数次,每次拧转搓练数十遍,数百遍,不可间断。

3.两手再握30支一把用线弦扎紧的铁筷,向相反方向近旋转动,依上法继续练习。

4.两手用力搓切铁筷,用内劲搓切,经久磨炼

5.左右两手抓握铁筷,对拧旋转,微使筷变曲。

6.两掌用足劲力,对搓铁筷,铁筷渐渐因年深日久的搓压而变细,并长出三分之一。

7.左右手抓握拧转,或双掌用力对搓,经数年后铁筷变得更细而长出三分之二。仍要锐意进修,不可间断。

8.左右两手抓探搓切,逐渐使铁筷变细,而长度增加一倍。此大功告成,必须经过十几个春秋,方可练成此绝妙功夫,直练至铁筷弯曲自如,方为老到。

练习金龙手的要点:要循序渐进,不要性急,至少要15个年头方可成功。寺内的和尚往往几十年才练成此功,绝非轻而易举可以成功的。此功完成后,无论何物,举手一搓,立时粉碎。纵铁石之坚,也难以相抗。

歌诀曰:“金龙手法搓切功,合盘抓握筷把拧。若旋搓摩数十载,铁筷细长一倍增。对搓彼长艺惊人,两掌搓刀妙无穷。”

蒋名嵩道:“小兄弟今日上得华山,定是有所交情了?”色无戒随便绕着讲了几句道:“华山掌门空余真人,德高望众,天下武林人士对他都是极是敬仰,谁知天妨英才,就算没收到英雄贴,这一次也自会不请自来不可。”蒋名嵩叹了一口气道:“华山位居五岳之首,同气连枝,知道他的死讯,蒋某真是难过的很,若查出空余大哥是被奸人所害,蒋某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断,不然难消心头之狠。”隔了片刻,看杨阴里与解若施正在高兴的谈着情话,不禁道:“刚才小徒多谢出手相助,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色无戒报拳道:“在下色无戒。”解若施一时,凑近身来,绽放着笑容道:“你是色无戒,这名字可真有趣。”蒋名嵩无奈,报拳道:“小徒不知礼节,还请不要怪她。”色无戒道:“哪里,哪里,解姑娘天真浪漫,实是认人羡慕。”

杨阴里听有人夸自己师妹,自然是高兴,只道:“你身边的姑娘也不错呀。”色无戒只是微微一笑。忽然耳朵一动,听得身后一粗犷的声音道:“师父,这就是苍龙岭。”这声音熟愁之极,透着空气震荡而来,却不是雷轲是谁。一时间紧张,忙道:“苍龙岭险的很,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再说吧。”蒋名嵩哈哈一笑,道:“那好。”众人一起走了过去。

刚过得苍龙岭不远,色无戒便想与蒋名嵩告别,突然身后有人说话道:“二师兄,他身影怎么那么熟悉?”说话之人正是雷轲,他口中的二师兄便是秦萧疏。他听雷轲这么一说,仔细看了一看,确实像极,便道:“一定是他。”

色无戒听得这声音,知道已他们认了出来,现在拉着令儿的手,便要飞奔而去。可没想到肩头有一只手掌压了下来,抓住了自己,并有声音道:“是不是还想逃,转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模样?”令儿见此,看了雷轲与秦萧疏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嘛?”色无戒突然转过身来,大笑道:“唉呀,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们还好吧,我可想死你们,你怎么也来了华山,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我可以与你结伴同行呀。”

雷轲与秦萧疏只听着莫名奇妙,却已经被色无戒拉到了边角上。不知为何,两人被色无戒这么轻轻一抓,就好像提了两只小鸡一样,却是不能有违拗之心,乖乖的跟着他。秦萧疏与雷轲都不由的吃了一惊。秦萧疏道:“臭小子,你想要搞什么鬼?”色无戒严肃的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声张,如今华山英雄会集,让人知道你们夜闯白园偷盗武功秘笈,传扬出去,对你们北岳派的声誉极为不利,还且还会为英雄同道所不耻,到时你们还哪有脸在江湖上立足,你们自己衡量一下。”而后哈哈大笑,道:“二位朋友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小弟我真是高兴之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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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三个拿剑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六十几岁,头发半白,一身袍衣长袍,手拿宝剑,昂道挺胸,面色极黑,皱纹满面,也与普通年老之人没有什么两样。他便是北岳北茂山的掌门云千载。他身后随着两人,身穿青衣长袍,各都是拿着长剑,左首一人的剑更似铁锏,似乎还没有开刃,看来便是无忍剑吴里醉了,年纪在四十左右。旁边那人身体魁梧,脸虽极胖,可身体却壮实的很,双手垂在两旁,似乎要摸头顶都比较难。他手中拿着一把极厚极粗的铁剑,看样子不十六十斤,可他拿在手中,却毫不觉费力,胳臂比令儿的大腿还粗。想必便是排行第三的重行剑重行行了。

只听云千载冷冷的道:“萧疏,雷轲,什么事呀。”秦萧疏与雷轲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色无戒抢先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岳掌门了,久仰,久仰。”云千载瞪眼瞧了一下色无戒,道:“阁下是?”色无戒微笑道:“我是秦大哥与雷大哥的朋友,有幸能在这里见到云前辈。”云千载不是等闲之辈,他刚才静静的听色无戒讲话,便觉他内气充盈无比,实是不敢小看。

手持无刃剑的吴里醉走了过来,道:“秦二弟雷四弟,怎么你俩在外面结交了朋友,也不跟我这个大师兄先打了招呼,乞不是让我在别人面前出丑。”而后报拳对色无戒道:“兄弟高姓,在下吴里醉。”色无戒道:“无刃剑吴里醉,秦二哥跟我提起过。”吴里醉看了一眼秦萧疏,笑道:“还算你没把大师兄我给忘了。”

北岳四剑之一的吴里醉,江湖上早有所传,又何必别人介绍,色无戒自然清楚明白。而秦萧疏与雷轲都是无奈的表情,只道:“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众位英雄久等。这时旁边只听一声苍老的声音道:“云掌门,好久不见了。”说话之人正是东岳泰山派掌门蒋名嵩,他见色无戒与秦萧疏正讲的热闹,不敢从中打挠,只等到此时才开口。

云千载转头一看,只见蒋名嵩走了过来,顿时满面笑容,报拳迎道:“唉呀,原来蒋掌门也在,真是失敬了。”蒋名嵩也客气的道:“哪里,哪里。想不到我们前后脚到,真是幸会之至。这四位想必就是云掌门的四大高徒,江湖人称‘北岳四剑’的四位贤侄吧?”五岳剑派虽是同气连枝,可是由于身处东南西北中,局域所限,若非关系到五岳剑派的重大事情,很少能聚在一起,一般都以书信来往。自然几十年前衡山派一聚之后,三三两两也就聚过四五处,所以各派中人都不甚清楚。

云千载笑道:“见笑了。”而后让四人忙向蒋名嵩敬礼。吴里醉、秦萧疏、重行行、雷轲各自介绍了一遍。蒋名嵩也向他们介绍杨阴里与解若施等人,竟是边说边向前走去。秦萧收与雷轲被色无戒一激,还真不敢追究那晚白园之事,他们这么怕让云千载,甚至吴里醉等人知道,看来定是瞒着他们私自所做。

色无戒见他们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禁好笑之极,不由的以笑脸相对。秦萧收与雷轲看了,更是火冒三丈,只不过都强行忍住了。令儿见这些名门正派的人,一见面便你来我往的寒碜,只觉全身发凉,见他们走后,于是对着色无戒道:“你刚才拉着那两个人说了些什么?我怎么觉得那两个人不像是你朋友,道像是你的敌人,看他们的样子,真想一口吃了你。”

色无戒也慢步向前走去,道:“你说对了,我们确实不算朋友。”令儿更是不明白了,道:“那你刚才还跟他们讲的那么欢快,原来都是假了。”色无戒看了她一眼,便把在白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令儿扑赤一笑,道:“你可真狡猾,随即向前奔出几步,过了苍龙岭,她又活泼了起来。色无戒看她的那个样子,道:“怎么,现在不害怕了,刚才有没有尿裤子呀。”三步两步的跟了上去。

过了五云峰、金锁关,将到镇岳宫时,已经将近中午。只见镇岳宫里里外外都聚满了,这些人大多手拿兵器,昂道挺胸,有的双手放在身后,有的抱剑在胸,谈吐之间,自然不失为名门正派的威风。华山派的弟子都在热情接待,却是紧紧有条,不急不慢,果然风气不错。

令儿看了看众人,高矮胖瘦,老弱壮男,不禁道:“原来已经有这么多人上了华山。”色无戒道:“华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果然显赫,连少林寺都没这等气势。”突然间想起天恶帮朱孝纯那帮人,此时左右四方的找寻他们,现场人虽很多,可色无戒看得出来,那群人没一个在人群当中。现在心中甚是奇怪:“不对,朱孝纯那些人快我们一步,为何一路上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形?难道他们路上出了事,根本就没有上华山来,又或许他们此时潜入厨房准备下毒,若是让他们得逞了,那可怎么行?”想着想着竟自走了神。

令儿看了他一眼,伸手慢慢的升上他的额头,一个暴栗打了下去,本以为色无戒可以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没想到却是没有躲开,起了自己一个爆栗,随即才回过神来。色无戒不由的“啊”的一声,摸着脑袋道:“令儿,你这是干什么?”只见令儿扑赤一笑,道:“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竟然被我打了都不知道。”

色无戒摇了摇头,随即见一个头带发髻的小道士,看他的服饰,应该是华山派的弟子,随即过去微一揖身。那道人停下脚下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色无戒摸了摸肚子,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肚子有些饿了,不知厨房在哪?”

那小道士指了东首的几进屋子,道:“我们大师兄已经吩咐弟子们做饭接待各位,过不多时便可就餐,还请多愿谅。”色无戒忙道:“哪里,真是有劳了。”那道士揖了一下身子,而后走了。

色无戒朝那离镇岳宫不远处的几进房子瞧了一会儿,只见有两名穿着青衣长袍的华山弟子,一丝不苟的站在门口。随即心想:“难道朱孝纯他们已经进去了?”令儿见色无戒东张西望的,又想伸手敲色无戒的额头。这回色无戒自然躲开了。令儿微微一笑:“看来你还不傻,你东张西望的,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又在找漂亮女子?”说到最后一句话,明显微微一怒。

色无戒心中只是焦急,只没有闲情功夫跟令儿开玩笑,只道:“令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到那边去看看。”不待令儿回答,便径自朝那里走去。

到得那时,只见那两个守门的华山派弟子甚是警觉,忙将色无戒拦住了。左首一人道:“朋友,你有什么事吗?”甚是恭敬。色无戒微微一笑,道:“我这肚子真是不争气,能不能……”右首那人赶忙道:“由于近日华山发生了许多大事,所以有什么殆慢之处,还请兄台见谅。”色无戒道:“哪里,哪里。”还没讲出其他话来,左首那人又道:“如今正午还差一个子时辰,各路雄都是早早的到来,华山派真是感激不尽,我们正在加紧赶工之中。”色无戒微微一笑道:“能不能……”右首那人道:“由于掌门死因不明,我们只怕有不苟之徒会在今日对天下武林人士不利,所以大师兄发下命来,任何一关都不能疏乎,尤其是膳食这一方面,更要加倍小心,所以只有先委屈一下兄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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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只得微笑道:“哪里,哪里。”其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讲,只得走开了。心道:“这位华山大弟子还真是个人物,把事情都想到如此周到。”但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心,只觉得天恶帮的人诡计多端,能偷偷进去下毒,也无必会被这两人发现,随即绕开两人,来到厨房的南面,只见这厨房建的地点也甚是奇特,除大门一面外,其他三面都是依着山崖,就好像从崖腹里打个洞,而后在里面建屋子一样。喃喃的道:“如今封闭的厨房和如此严密的守卫,天恶帮那群人应该下不了手。”可又想:“可华山掌门空余真人生活在这里,如今还不是死因不明,其间一定有什么破绽。”虽是不敢疏乎大意,一望这崖,光滑的特别,一定就是事先打磨过的,心道:“这样做对付一些三九流武功的人道还行,但竟然上得华山,又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没有几下本事,这把山崖打滑,就显得多余的很了。”

想到这里,运劲在双手之上,只见双手渐渐发红,而后手掌上出现一大块若隐若现的皮肤,就好像整只手掌放进水里烫过一样,随即将双手贴在墙上,身体便离空了。而后左右掌交替向上爬去,就好像壁虎一样,游到了山崖上。

色无戒抬头一看,在这山壁上竟然能看到大半个华山,巍然屹立的群山尽收眼底,那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山峰,不得不赞叹一声。想到既然自己能看到地面的情况,地面上的人也一定能发现自己。随即向下游走了几步,斜斜的向山壁上滑了过去。

转过半个山壁,终于是看到了建筑出来的屋子,再游过去几步,双掌在山壁上一推,轻轻巧巧的落在屋檐上,只见身前便是一个极大的院子,从月形洞口出来,便是一条半圆形的走廊又通到另外一进屋子。

在屋檐上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四周竟是没人,随即便跑了下去,朝着走廊,一直向前走,鼻子上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朝走廊尽头一进屋子看去,只见油烟纵横,香气极盛,便知那里就是了。就是这么片刻的怔的一怔,旁边有一个声音叫道:“什么人?”语音刚尽,只听唰唰的两声拔剑之声,色无戒还没转头,两人已经跃到了身前,看来武功却是不弱。

色无戒只觉尴尬,只见两个持剑的弟子年过三十,左首一人胡子已经有了一大把,一只鼻子长得特别的大,一双眼睛也较常人为突,挤着鼻子,使着脸部四周很小有空隙,只把嘴巴挤的很小了,不过面目看上去一点也不难看。右首那人年纪二十左右,眉清目秀,长衣束服,身体略瘦,拿剑的手却是暗暗用尽,一双眼睛只盯着色无戒。

左首那人恭敬的道:“敢问朋友如何称呼,为何会来得此处?”色无戒挠了挠头,忙道:“真是打挠了,我是奉了华山的英雄贴而来,谁知赶得急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时间肚子难受,见厨房里香气扑鼻,这双腿便不由自主的进来了。”

今日来华山的大多是请的客人,所以两名弟子也是不敢无礼,那很是奇怪,右首清秀的弟子道:“师父吩咐过的,任何人都不得进厨房,怎么门外的两名师兄没有拦住你吗?”色无戒听他说师父,一来二想,门外两人是奉了大师兄的名把守门口,那这人口中的师父,便是那大师兄了。随即笑道:“是吗,那真是奇了。我问了一名小道士,我告知我厨房在这里,我便进来了,门口没见到有人哪。”

两名弟子一疑,而后左首的大胡子青年道:“定是偷懒了,我去教训他们一下。”右首的清秀弟子忙拦道:“可能是两位师兄有事走开了一下,师父叫我们不能离开这条走廊。”色无戒笑道:“我不太懂事,麻烦两位朋友了,我看我还是到殿中去等候吧。”两名弟子忙道:“委屈朋友了。”色无戒转身往回走,心想:“把守如此严密,要无声无息的进得厨房,有要无声无息的饭中下毒,那是绝计不可能的了。”走出月形洞口,便见到两个弟子依然把守着门口,心道:“还是不打挠他们算了。”随即使出蛇行之术,从两人的中间有如一阵轻风般穿了过去。

两名弟子一惊,道:“背山之处哪来的风?”左右看时,没有见到任何异样,虽然觉得甚是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色无戒摇了摇头,心中真是想不通,一路上都没再见到天恶帮的人,不知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有或许躲在哪里,正在图谋什么,想着想着,迎面走来六人都不知道,差点迎面撞了上去,正想开口道歉,却一下子怔住了,只见六人当中,眼前一人正是少林方丈了圆,没想到当面遇上,色无戒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该讲些什么,眼睛盯着了圆,顿时觉得一湿,便不由自主的要流出泪来。

这些日子里,色无戒可谓是变了许多,头发长了出来,衣服穿着真情送与他的丝绸锦缎,身体也胖了许多,一时之间竟没认出来,见色无戒如此看着自己,只觉似曾相识,掌立十字,道:“阿弥陀佛,施主,老讷与你相识否?”

色无戒见了圆竟没有认出自己,随即心想:“这样更好,过去的事何必重提。”不由自主的也是掌立十足,道:“了圆大师久闻其名。”突然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和尚叫道:“他,他是绝色师弟。”包括了圆在内的六人都是一怔,连色无戒也是吃了一惊,只见说话之人正是达摩堂首座绝欲。他身后三人正是“慧”字辈弟子,慧德慧行慧永。而随着了圆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僧,却是方丈了圆的师弟了缘。微看他右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竟拿着一把少林九环紧背大刀,长约半尺半,高过头顶,刀刃极细极薄,刀背串着的九个铁环,随风微微摇晃。

少林僧人向以慈悲为怀,手拿兵大多为棍,但也会练一些刀械功夫,为的只是防身护体,但平日无事不会拿在手中,只有遇到强敌,或者被迫要使用的时候,才会拿出。此时见了圆等人来到华山,了缘手里拿着这把九环紧背大刀,不由的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方丈他们相对付的是我,因为他们知道华山英雄会我一定会到,所以只到见到我,便要与我动手将我除去。”随即看了慧德慧行慧永三人手拿熟铁棍,绝欲手拿戒刀,都是一幅武装,想到这里,不免心中一寒,又不免微微发怒,想要流出的眼泪,顿时又忍了回去。

绝欲忙道:“绝色师弟,你怎么这一身打扮,还不快向方丈认错,求他饶过了你。”色无戒道:“我如今已经不是绝色,我的名这了叫做色无戒。我如今也不是少林弟子,我和少林已经毫不相干,没必要向他认错。”

那个了缘一愣,道:“原来你就是在香山丐帮大会上大闹的那个色无戒?”色无戒没想到江湖上的事情传得如此之快,自己在香山上的事情,连少林僧的人都知道了,不免一怔。了圆气得只欲冒出火来,道:“你这个畜牲,今日撞在我的心中,看我了结了人的性命。”挥着那一柄五十斤重的铁杖,便要向色无戒头顶击去。

了缘与绝欲赶忙拦道:“今日在华山不能乱来,不能薄了华山派的面子,切勿乱杀人。”此时一个华山弟子走过,揖身行了个礼,而后走了。了圆见此,一口气难以平复,不断的喘着气,眼露凶光,只想把色无戒斩成十七八块一样。

色无戒见他那个样子,心道:“他们果然要对付的是我,想我不是破了戒而已,大不了将我逐出少林,为何一定要将我致之死地,而且连小翠也不放过。”顿时觉得了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刚见到时的那一点愧疚,顿时化为了乌有,反而有些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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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缘见方丈还是难以忍气的样子,又道:“若师兄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动手,就让了缘代劳,就当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少林无光。”绝欲此时又拦住了了缘,道:“师叔,绝绪的仇何必急在一时,等下了华山也不迟。”

色无戒一听“绝绪的仇”四字,突的一怔,道:“绝绪师弟,他怎么了?”了圆突然怒道:“你还有脸说,跟我来!”随即向对面山头走去,铁仗钲钲的发出响动。色无戒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是跟了过去。了缘等人也要跟来,了圆只道:“你们不要跟来,这是我跟这孽徒的事。”了缘等人不敢有违,绝欲再一次提醒:“方丈师叔,千万不能开杀戒,一定要忍住。了圆没有回答,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看似走的极是缓慢,速度却是极快,身子突的在眼前消失,又突的在前方几十丈远的地方出现,而后又在几十丈远的地方消失,又在更远的地方出现,片刻间已经过了一座山。色无戒也使出蛇行之术,紧紧跟在后面。

过不了一柱香时间,已经来到华山西峰。西峰悬绝异常,状如莲花所以又叫做莲花峰。色无戒跟到,只见了圆面阳站在东首,背对着自己。向旁一望,有一长形巨石,石中有一大裂缝,犹如斧劈。心中想着,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斧劈石”。民们有传说:古代有一个书生刘彦昌,进京赴考途经华山,与华山娘娘相爱,生一子名叫沉香。那娘娘乃是玉皇大帝的小女儿。娘娘的大哥二郎神杨戬,认为妹妹私配凡人有失仙体,把她压在西峰大石下。沉香成人后,刻苦学艺,终于战胜恶神杨戬,用宝斧劈开华山,救出母亲的故事。

色无戒也是知道晓,愣了片刻,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了圆却是一声不吭,突然转过身来,挥仗便向色无戒胸口击来。速度极是快速,事先没有半点征兆,色无戒只觉胸口有一股极强的气体压迫过来,只觉得难以呼吸,惊恐之中,身体忙身后退了数步,才是躲了开去,但胸口还是觉得一阵难受。

一招刚尽,突然又见了圆转身近仗当头向色无戒击去,色无戒忙将气力运在左手,向上一托,仗掌相接,色无戒只觉手臂一沉,身体退出了数步,怒道:“你难道非我至我于死地?”了圆道:“你邪性未泯,不杀了你将是武林的祸害。”说话的同时,一仗又是快速的横胸所了过来。色无戒双手一向旁一托,没想到了圆不待一招使老,突然挥仗势欺从头顶盖了下来。色无戒只觉头顶有如大石一样压了下来,赶忙向旁一跃,那一仗击在地上,顿时整座山峰都微微摇晃起来,铁仗已经在地上击出了一个极大的洞。

色无戒看了一眼脚下,知道刚才若是自己没有躲开,那一仗便能要了自己的命,于是怒道:“到底为了什么,你再不说话,可别怪我要还手了。”了圆又是乱挥三仗,道:“你还你吧,你还你败在我的手下而被我所杀,我才不会心软。”

色无戒听他这么一说,身形突然一晃,转到了圆的身后,右掌动劲便向他背部打了过去。见了圆没有反应,心一软,手上松了些劲,当快要打到了时候,了圆的身体突然转了过来,一仗便向色无戒眉心击去,色无戒吃了一惊,知道了圆这是拼死的打法,若自己一掌打中了他,他的一仗也能要了自己的命,突然间手收了回来,见铁仗的劲风夹面而来,却已经没有时间躲闪了。突然风声一停,那铁仗刚碰到自己的闻心,突然停止住了。随即听得一声叹气,钲的一声,了圆竟收回了铁仗往地上的撑。

色无戒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中竟也微含泪水。他刚才招招都想要自己的命,可这个时候明明是个机会,他却放弃了,只是不太明白。而后心中一软,双腿一伸,竟是跪倒在了地上,道:“师父,你,徒儿,对不起你。”而后在地上微磕响头,地上碎石多的很,他又不用内力抵御,顿时便磕破了头,鲜血染红了石头。

原来了圆真正的身份是色无戒的师父,他不让色无戒在众人面前叫他师父,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偏心,而且色无戒是他从一岁抱大了,吃喝拉撒睡,了圆就像一个母亲,把他扶养成人,想起色无戒儿时的讨皮,想想自己曾给他撒了一身的尿,却还是高兴的大笑,此时却要以死相拼,非至他于死地不可,一颗心别提有多痛苦,眼泪自然而然的掉了下来,不过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掉泪,眼泪还没涌出眼眶,就被他用内力蒸发了。

了圆恨恨的道:“孽仔,你天生魔性,是我太姑息你,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只狠我恨不下心杀你。”色无戒也觉知错,便道:“师父,徒儿不是有心犯戒,只是,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犯了戒后,我心中都是恼悔的很,可事情一旦,我又忍不住自己了。”

了圆听了这里,心道:“他天生如此,我早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天,早该当日便不该救了他,此时想起,已是追悔莫及。”随即指着色无戒,道:“你这个冷血的孽徒……”气的提起铁杖往地上一击,顿时石屑分飞。

色无戒有些奇怪,只道:“师父为何这么说,徒儿,徒儿不懂。”了圆气的两根眉毛挤到了一块,道:“死无悔改,你到现在还不想承认,你说,你到底把绝绪怎么样了?”色无戒猛得抬起头来,道:“绝绪论师弟,我没把他怎么样了。自从离开了少林,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了圆将色无戒踢倒在了地上,道:“你还想狡辩,当日你逃下少林,绝绪带人追你而去,直到现在了无音讯。定是你这个孽徒下毒手而死了他。想绝绪最敬重于你,你竟不肯回来悔过,为何还要下此毒手,我真想将你碎尸万断。”上前一步,运掌击在色无戒的胸口,色无戒顿时便觉得呼吸一滞,喘不过气来,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道:“我真的没有害绝绪师弟。”

了圆越发愤怒,手上加了一把劲,道:“还敢嘴硬,虽然在华山清理门户,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也没有办法了,我了圆不能再错下去,不能留你在世上。”色无戒见他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劲力正在一点一滴的增加,只觉难受不以,脑袋晕晕的,却是有些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我真的没有。”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运起经髓经“身定神即定,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随即渐渐忘记恐惧之心,双眼慢慢的闭了上去,接着想到“右膝抱左膝,调息舌抵腭。”随即在地上单盘坐定。照着经上所说“胁腹运尾闾,摇肩手推肚。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了圆的掌力不但伤不到色无戒,反而被色无戒从膻中引入,渐渐的被送入脐下一寸三分的丹田之处。嘴上默默念道:“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一切无挂碍,圆通观自在”竟好似进入了寂静无声的山洞之内,丝毫感觉不到了圆的掌力在胸前。

了圆见得如此,大吃了一惊,赶忙想将掌力收回,可却为时已晚,体内真气有如江河绝堤,倾泻而下,竟是不能自主,不禁恐惧的说道:“这是……洗,洗髓经,快,快住手!”色无戒呼出一口气来,双手弦形向上举,手指微合,将行至周身的真气,紧于掌门,而后送到口中,吞进肚内,随着双掌的向下之势,下沉到丹田。并融会贯通归于己用,升至膻中穴,从了圆的掌心,将气注还入了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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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劲力虽是从了圆身上所得,但一经色无戒的奇经八脉,顿时变为了他的,此时又送还给了圆,等于是拿内力击打了圆。了圆只觉手掌一热,一股极强的劲力,顺着手上三阳迅速上窜,渐渐行至印堂百会。了圆吃了一惊,知道若是真气在百会穴侵蚀,就有可能使得脑内出血。见此时的真气已经不受控制,随即慢慢呼着一口气,用意念引导百会穴的真气,从背部下沉,沿足三阳经下行至双脚十趾。

一口气呼尽,慢慢提气,将内气从双足涌泉穴,引至向上丹田之处,而后从丹田正中开始,由左往右,再由右往左如此反复旋转三十六圈,这一股内气,总算是回到了丹田之内。了圆已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洗髓经,刚才的一定是洗髓经,这孽徒他怎么会?”见色无戒兀自在打坐沉思,随即心想:“孽仔本来流着魔性的血,如今练的这门邪门武功,将来必是武林一大祸患,如今他全身各处被洗髓经的真气包围,已经是无泄可击,看来只有于他同归于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击打他的头顶百会穴,要让他的洗髓真气来不及反应,将他击毙。”想到如此,迅速引出丹田之气,只见他的右手慢慢的变得通红,明显可以看到有真气在不断贯注,使的右手越来越澎胀,随即一击爆发出去,打向色无戒的印堂百会穴。

了圆见色无戒依然没有反应,不由的心软了一下,随即又狠下心来,就在拳头要接触色无戒百会穴的那一刹那,色无戒的头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后一仰,刚好错开了了圆的拳头。了圆更是吃惊,见自己的右手越来越粗,若这一拳不打出去,只会让整条右手都爆裂掉,随即不顾一切,连续不断的向色无戒挥去。

色无戒双瞪一蹬,轻轻松松的站了起来,眼睛兀自没有睁开,却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了圆快速猛烈的数十拳。当到得三十六拳时,突然间站定不动了,了圆的一拳正好击在色无戒的胸口偏上。了圆觉得自己的内力聚于一点,不偏不移的打在了色无戒的身上。色无戒突然睁开眼来,双手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大喊一声,全身各个毛孔便有一股劲力爆发而出,散至四面八方,身体却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任何损伤。

在香山上时,丐八仙同时以内力击打他时,色无戒也是由这一招化解,了圆的功力未必比丐八仙弱,只是通过练习白氏剑法,使得色无戒对意形神的更加了解,功力可谓是更进了一步。了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色无戒,竟然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

色无戒掌立十字,道:“阿弥陀佛,师父又教了徒儿最后一招。”了圆惊道:“我教你什么了?”色无戒道:“洗髓还本原,凡圣同归一。超出生死关,只此是真谛。”刚才师父那一掌,让徒儿从生死间转了个来回,顿时明白了洗髓经的本在含义:万物虽都有形,却也都无形。真气虽无形,却也有迹可寻。就让我再谢谢师父。”说着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而后站起身来道:“你我今后不再是师徒,我们俩以前的情份,就随着这个响头,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四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在了圆的脑中响起,有冲动的眼泪忍不住想掉下去,可终于还是忍住了。厉声道:“你刚才使的是不是就是洗髓经,到底是谁教你的?”色无戒走开了几步,朝着华山的巍峨大山叹了一口气,道:“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突然在少林寺的一个隐蔽山洞中,遇见了一个全身被铁链索着的头佗……”不待他说话,了圆欺到身边,道:“原来了心师兄是你给放走的,你知不知道,了心练了洗髓经,已经走火入魔,如今被你放走,不知已经害死多少武林中人,你快跟我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色无戒淡淡的道:“我随那头佗学了一年的功夫,他说他被一个师弟害成这样,我见他可怜,愉愉的放走了他。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更不知道他在哪里。”了圆眼眶又再通红,道:“怪不得你会变得如此,听为师的一句劝,不要再练洗髓经了。”色无戒瞪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了圆道:“少林内功两大绝学,一为易筋经,二为洗髓经,易筋经为正,洗髓经为邪。正因为如此,师父将洗髓经封印在藏经阁里。没想到了心师兄偷偷的进入藏经阁,并盗出洗髓经暗中练习,最终练得走入魔道,胡乱杀人。你如今也练洗髓经,难道也想像他一样,变成冷血魔鬼吗?”

色无戒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你现在还以为我还会当你是师父吗?真是太天真了。”了圆心中一寒,但又忍了下来,道:“就当我是一个普通人,你听一下我的劝好不好?邪气过甚江湖必又再大乱了。”

色无戒淡淡的道:“何为正?何为邪?有些人满口人义道德,杀人却是心狠手辣。有些人一腔正气,却被千夫所指,称为魔人,天理何在?自古正邪颠倒,老天无眼,苍天无眼。”了圆更加怒极,脸变得铁青,道:“畜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色无戒紧接着道:“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正是你。我问你,小翠是不是你给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了圆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色无戒紧接着道:“还有,白马寺主持,豫飞镖局陈少壮,这些人又做错了什么事?你不是以为自己正气凛然吗?没想到做的这一切事情,都会让我知道吧。”了圆只觉气血上涌,怒道:“孽徒,你还敢胡说!”

色无戒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诡秘,笑得痛苦,笑得似哭出声来,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做过的事别以为没人会知道,总有一天,江湖上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做的事,你将被天下人所唾弃。”了圆的脸变得紫红,一张嘴抖的竟是合不上,最后竟气的一口气也转不过来,右手猛然抬起铁杖,使劲全力往地下一推。突然间晴天响了一声惊雷,突兀之极。色无戒只觉一股极强的冲击力,扬起极大的浓雾,竟是有些睁不开眼来。以为了圆又使什么计谋,竟是用内功护住全身要穴。

那声音慢慢淡去,浓雾也渐渐稀释了,色无戒左右看了看,只见了圆已经不知了去向,一看地上时,只见铁杖硬生生的钳入了岩石之中,只末入柄,一时间觉得茫然失措,想起刚才自己讲的话,也觉得太过咄咄逼人,此时心中空荡荡的,脑袋只觉一阵空白。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道:“别再吵了,我说过今天不必为我送饭了,再吵我也不会理你们了。”这声音粗犷之极,色无戒只觉心中一热,只觉这声音太过不寻常,四处寻找起来,喃喃的道:“是谁?刚才是谁在说话?”四周找了起来,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哪里有人在,只看着一块长形巨石中有一大裂隙,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了圆选这里,难道这里有所古怪,石洞中难道有人?”

想到这里,走近石洞的裂隙间,叫道:“里面有人吗?刚才打扰了?如果有人,请回答我一声。”过得片刻,只听到自己的声音空荡荡的回应过来,却哪里有其他人的声音。心中很是奇怪,却一时不死心,又向裂隙中叫道:“有没有人,在下色无戒,如果有人,可否回答我一声。”这声音传进去,马上扩散开来,心道:“这裂隙之内明显有一个很大的山洞。”于是左手半个身子侧进去,想使出缩骨功钻进裂隙去看一看。这裂隙刚好能让左边的半个身子进去,本来使出缩骨功,刚好可以。可奇怪的是使没使出缩骨功,身子也只能钻到同样的程度,再试了试,脚尖在一块突出石块上猛瞪,身子又是微微进了一步,可头却怎么样也钻不进去。

色无戒伸手向里面挥了挥,叫道:“里面有没有人,看到我的手了吗?”见没有人回答,心中只想:“除非有其他的小道进里面去,不然这么小的裂隙,里面不可能再有人。”想到这里,身子便向往外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你如果再往里面钻,到时夹在中间,进又进不来,出又出不去,死定了!”

色无戒听到这声音不太熟练,就好似一个刚学会讲话的孩子,讲得甚是不清楚,可听声音,却不像是个孩子,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因他知道里面确实有人。听到他刚才说的,赶忙把身子退了出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斧劈石里?”

里面那声音道:“你不是华山派的人?你是谁?”色无戒一愣,刚才自己问他问题,他都还没有回答,如今却又反问起自己来,可不知为何,听这声音亲切不已,不由的回答道:“我确实不是华山派的,我叫色无戒的。”那声音又道:“听你声音武功却是不弱,那是你哪个门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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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更是吃惊,觉得洞里的人着实厉害,隔得这么远,只凭声音便能听出自己内功的深浅,而自己只能听出他会武功,到底是高是低,却也是着磨不透。想起刚才他问的话,心道:“我本来属于少林派,如今少林派不认我这个弟子,只怕我玷污了少林的清誉,如今我也不想做少林派的人。”随之这么一想,里面的那声音又道:“吐吐吞吞,趋早给我滚的远远的,我可没功夫跟你消遣。”

色无戒赶忙道:“前辈真是误会了,我色无戒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无门无派,所以刚才不知道如何回答与你。”只听里面那人“哼”了一声,明显有不悦之色,道:“如此藏头露尾,不佩跟我说话,不要再找扰我看书了。”

色无戒一愣:“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躲在洞中看书?真是奇怪之极。”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听他的声音和蔼之极,他到底会是谁呢?”洞中那人听到色无戒叹气,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叹什么气?小小年纪的,可有什么想不开的?”

色无戒见里面那人听凭声音,就能判断自己长幼,更觉吃惊,见他开口,又是一喜,道:“我不是替我自己叹气?”那声音道:“那是为何?”色无戒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何有些人好端端的要躲在洞中看书,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

只听里面的那声音微微笑道:“为何在洞中看书,必定就有什么见不得人?世间万物皆是虚幻,众生平等。贫富贵贱,只不过是人类的自以为是罢了。”色无戒听他的口气如此感叹,听他刚才讲的话,不由的道:“你是出家人吗?口中讲的怎么都是仁义道德?”洞中那人道:“难道出家人就一定懂仁义道德吗?出家人与普通平民都一样是人,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一国之君是人,街上乞丐也是人,是谁将这些分了等级?这都是人的愚昧无知。”

色无戒见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听着他的话语,也觉甚是有理,不由的想起了圆,他逢人便说阿弥陀佛,口中讲的也都是大慈大悲的话,可做出来的事,为免有多少光明之处?但觉洞中那人的感概也并非都是道理,心中想到一点,便说了出来:“贫富贵贱之分是人的本能天性造成的,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就一定有贫富贵贱,就好像生老病死一样,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洞内那人紧接的道:“为什么这么说?”听这声音清楚了许多,感觉那人有所走近了,便接着道:“就好像每个人自己一样,就有手和脚之分。如果你用手拿着一样吃的东西给别人,别人会微笑着收下,并且会道声谢。但若你用脚夹着东西送给人家,结果可想而知。”洞内那人听色无戒讲出这话来,不由的吃了一惊,忙问道:“为什么?”只听色无戒接着道:“那是因为手高高在上,由肩膀抬着它,很是逍遥自在,而脚支撑着整个身体,它与地面接触,就好像处于下层阶级的平民,这一切都是自然,都是规律,没有人能说谁对谁错,也没有人让它分化,这是必然结果。”

洞内那人听色无戒侃侃的讲出这些话来,不由的愣了好久,觉得甚是有理。赶忙问道:“年轻人,你到底是谁?”色无戒反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在洞里做什么?”洞内那人道:“以前,我很不想在这洞里,不过数十年过去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

色无戒心道:“原来他是被人关在这里的,不用说,定是华山派的人。但有一事不明白,这人与华山派有什么怨仇,不何要将他困在这里?”突然间听到铁链钉咚的声音,色无戒正想这铁链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时候,只见旁边那斧劈石的裂隙中,有一团半白半黑的东西挤了出来,吓了一跳,而后只见一个人头钻了出来,那一团半白半黑的是他的头发,上面沾满了灰尘。

他一探出头来,便是带着微微的笑容。头发散乱挥到肩上,连着眉乱与胡须,面目较黑,不过笑容却是和蔼可亲。他探出头来看了色无戒一眼,道:“唉呀,果然是个小伙子。”色无戒吃了一惊,见他的头明明比自己还大,自己不能钻进里面,他怎么钻出来的?听他刚才那一句讲话,已经知道刚才在洞中说话的人便是他。

只见他双手伸到两耳边,而后在两边岩石上一撑,整个身体便钻了出来,只见他衣服破破烂烂,身体却是壮实的很。身上发出淡淡的异味,看来很久没有洗过澡。色无戒见到他呆了半晌,才道:“你,你怎么钻出来的?”那人转头看了一下裂隙,道:“我都钻了很多次了,习惯了。”

色无戒看看他的头,又看看裂隙的大小,不禁报拳道:“前辈果然武功高强,刚才晚辈无论如何都不能钻得进去,没想到前辈轻轻松松的就钻了出来,实是佩服。”那人盘膝坐定,淡淡笑道:“不要如此客气,刚才听你讲一些人生的道理,使我茅塞顿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讲讲。”

色无戒见他如此平宜近人,更是吃惊,随着也盘膝坐下了。一看到他,莫名的感觉到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的脸虽被头发与污垢遮住,但隐隐觉得相貌是那样的熟悉,似乎天天见到,又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了,心中只觉万分奇怪,虽他是个男子,可色无戒却也忍不住朝他身上各处打量。

那人瞪大了眼睛,见色无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也不由的奇怪,随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只道:“小兄弟,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色无戒经他这么一问,才是回过神来,为难的笑了笑,而后道:“前辈,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真是冒犯了。”

那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定是认错人了,我在这洞里住了近三十年了,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可能见过我?”他的笑声粗犷的很,可色无戒却觉得更加亲切,也是哈哈大笑,只道:“说得对,可能是我误会了。”

色无戒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只觉眼前那人的身体猛得被一股强烈的真气包围,自己的胸口便隐隐能感觉到压迫感,而后竟见他挥起右掌,向自己的胸口打来。从他手上发出的那股气体,只压得自己都快透不过气来。色无戒吓了一跳,如今第一次与他见面,更是不知是敌是友,刚才见他和蔼的样子,如今更没料到他会出此狠招,说一声:“前辈,你……”刚讲到这里,那人的拳头已经击在胸口之上,顿时觉得胸口巨痛,比刚才了圆的那一拳还要厉害。幸好刚才色无戒已经摸透了洗髓经的真谛“超出生死关”,如今又是冥神静坐,想像着眼前什么都没有,那人的拳头就好似风轻轻吹过胸口一样,如今一打坐,顿时万籁俱静,也不觉得有压迫感了,呼吸也变得自然。

过了片刻,忽听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然后生可畏。小兄弟年纪轻轻,有如此功力,将来前途无量,真是可喜可贺。”色无戒听到这声音,也便收起功来,面对眼前之人的笑脸,想像不到刚才他那一狠招,只觉莫名奇妙,喃喃的道:“前辈,我真是摸不透你,你刚才……”

那人似乎好久都没有跟人讲的这么开心了,又是哈哈大笑,道:“我见小兄弟呼吸绵长,身体四周有一股强烈真气包围,便想试一试你的内功,结果比我意料之中的还好厉害。”色无戒听他这么一说,才知事情的原由,更觉得他做事太过自以为是,也太过鲁莽,刚才那毫无征兆的一击,还真会让人误会,见他如今笑得这么开心,也只勉强应和着。自从离开少林,遇到古怪的人也很多,没有一个向眼前之人这样着磨不透。

那人看了色无戒一眼,只道:“小兄弟莫不会是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可怎么行,以后能干什么大事?”色无戒忙道:“晚辈不敢,多谢前辈指教。”那人道:“刚才小兄弟怎么也不肯说师出何派,但经过刚才一试,怎么也不像是无门无派,小兄弟是不是信不过我,不原相告?”

色无戒心里知道,眼前之人神通广大,如果单打独斗,未必能稳操胜券,想瞒自是没那么必要,于是把如何逃出少林,如何到了洛阳,又如何会来华山的经过,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丝毫没有隐瞒之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得这么清楚。

那人听了,脸便变得越来越难看,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愣在那儿没有了反应。色无戒见了,还以为他有些看不起自己,只喃喃的道:“前辈,你在想些什么?”那人没有回答,反而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山峰边上,看着正午高挂的太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偶而听得清楚他说了一句:“三十年的清闲时光,自以之后再也没有了,本来想就此得道成佛,如今恐怕也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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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听了他这几句话,更是莫免奇妙,摸不着头脑,走近他的身边,只道:“前辈,你在说些什么?恕晚辈愚昧,未能听懂前辈刚才讲的意思。”那人突然转过脸来,呵呵的笑了几声,也不像刚才笑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开朗,似乎藏着什么心事,他既然不说,色无戒也不好再问。更让色无戒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这时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全身打量起来,就好像自己第一眼看到他一样。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着,色无戒只觉全身不自然,心中有话,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人也看出了色无戒的为难,也是回过神来,呵呵笑道:“真像,真像,太像了,真是太像了。”竟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色无戒见他又恢复了原先的笑容,也陪着大笑道:“前辈说什么真像?晚辈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那人道:“有些事未必要听懂,也未必也从嘴里说出,只要是心领神会就行。”色无戒正欲再说,那人却抢先说道:“小兄弟武功超凡,内功又是惊人,可未必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样?接我几招看看?”他好像是在问色无戒,可不等色无戒回答,身体一闪,已经欺近色无戒的身边,伸肩头便向色无戒撞了过去。

色无戒本来见他笨重的样子,更没想到他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不由的想起了汉钟离,汉钟离也是和他一样,貌不惊人,可速度却很快。不过汉钟离比起他来,却显得有些逊色了。色无戒不由的吃了一惊,不过见他的速度虽较常人为快,可招式却是毫无精妙可言,身体微微向侧一让,躲了开去。可没想到那人的肩头一撞,竟然是虚招,只见他左腿伏地扫来,速度实在是太快,色无戒躲闪不开,只觉下盘不稳,整个身体便要向地上倒去。

就在要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色无戒左手在地上一撑,借着劲道向后跃了几个空翻,心道:“好快的动作,现在该伦到我反攻了。”双腿使劲,右手一旋,一股真气牵引到右手掌,身体准备跃近身去,出掌向他击去。可没想到眼前那人脚下微微辗地,人影突的一晃,待看得清楚,已经到了眼前,自己的右掌只打到一半,已经被那人出左手抓住手腕,却怎么也使不出劲。又见他腰部一动,右肩又向自己撞了过来。

色无戒又以为这是虚招,只道:“又来这招,前辈以为还能得逞吗?”现下不理他的肩头,以为他又要伸腿向自己扫来,于是双腿一蹬,微微跳了起来。可没想到那人的腿扫到一半,便不再动弹。右肩坚实的撞在了色无戒的胸口。色无戒双脚正是离地,没有借力反抗之地,吃了这一重击,顿时仰天倒在地上,只觉全身股头都要摔碎了一样。色无戒也算是久经杀场,他虽摔得疼痛异常,可知道对方会趋这个时候又再向自己进攻,于是忍住伤痛,整个身体好似僵尸一样,从地上直直的站了起来。果然见到那人快速的近身,双手相互交插,便要向自己的胸口抓来。

色无戒见他的动作招式都是平平无奇,就好似街上混混赖皮的打法一样,可往往都能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如今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肩部一抖,引出八成内力在双手上,见那人的双掌击了过去。心道:“你招式虽奇,如今就跟你比一比内力。看是你的内力强,还是丐八仙的内力强。”在香山大会上,色无戒以内力力拼八仙,却是毫发无伤,如今见敌招厉害,自己没有本事赢得了他,于是也便想跟他比一比内力。

只见色无戒的双掌发出逼人的真气,就要与那人的双掌相交的那一刹那,眼前那人忽然双手一旋。本来他是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如今这么一旋,顿时变为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微微放低,双双抓住色无戒的两手腕向左一旋,他的手分开了,可色无戒的手随着他的劲道,被迫交插在了胸前。

色无戒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人又使出这怪招来,如今发觉,却已为时已晚,只见自己的双手不听使唤,被他的双手弄的在胸前乱舞,那引到双手的劲道,也慢慢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抽空一看他的双手,只见他的双手渐渐的肿大,原来自己的掌力都已经被他吸了过去。而后见他双手猛的推了出来,更是恍恐。自己的掌劲被他吸了过去,如今他又打向自己,等于是自己刚才八层的功力都打在了自己身上,后果堪言,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人的双手一偏,打在了色无戒身后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只听轰隆隆的一声,整个山峰摇晃了一下,转头看时,山边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色无戒自从少林逃出之后,几乎未逢敌手,丐八仙的武功也算得上一流,可却也打成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没想到这个从山洞里爬出来的怪人这么厉害,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想起刚才的瞬间几招,如今还是心有余悸,脸也微微有些苍白。待得听到他的笑声,才又是回过神来,不由的报拳道:“前辈的武功都是神乎其技,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人小觑的看了一眼色无戒,只道:“怎么?这么容易就服输了?这不应该是你的做风?”色无戒听了,不由的一愣,心中所想,也便讲了出来,道:“我和前辈第一次见面,前辈怎么知道我的作风如何?”那人又是哈哈笑着,似乎任何事情都觉得好笑一样,答道:“刚才你自己不是说了吗?如果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应该是个不服输的人,敌手越强,你应该越是喜欢才对。”

色无戒恍然大悟,不过面对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人,那份斗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道:“可我在前辈的面前,根本没有出招的机会,我不可能赢得了前辈。”那人的笑容一沉,道:“怎么这么容易就泄气了?我们才对过几招,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的对手?男子汉大丈夫,要有不服输的精神,除非被敌手所杀,否则就不算输。”

色无戒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热血沸腾,顿时又变得精神百倍,笑道:“前辈的话讲的在理,晚辈不才,愿再领教。”摆开架势,正欲全力以赴,那人突然阻止道:“慢着……有人来了。”色无戒刚才全神贯注的准备迎战,事先倒没有注意,听他这么一说,耳朵微微一动,果然听到有一个人正向这里*近,脚步有些轻浮,不像是厉害的高手。不由的报拳道:“前辈好耳力。”那人道:“定是送饭的弟子。”说完走到劈斧石的那个裂隙里,轻易的又钻了进去。

色无戒见了,不由的暗暗佩服,而后身体躲到旁边的一块岩石后面。耳中只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而后便听到一个青涩的声音道:“吃饭的时间到了。”同时听到山洞里传出一个空荡的声音道:“放下吧。”色无戒不由的探出头去看了看,只见送饭之人年纪不过二十几岁,虽是如此,武功却也自不弱,从他刚才的那一句话可以听出。看来西岳华山不愧为五岳之首,山上任何一个人都是身怀武功,恐怕也不逊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色无戒心道:“他既然要送饭,一定要走进洞去。可洞口只有一条小裂隙,不可能钻得进去,看来四周定有什么机括。”只见那送饭之人左手抓在石壁之上,双腿一蹬,一个猿猴翻身,溜到了劈斧石三丈多高的地方,动作轻巧的很。

色无戒心道:“送饭也这么多讲究,难不成机括设在上面?”只见石头上方有一处好似圆台一样平坦的地方,旁边架着一个好似水井上提水用的器具,他将托盘放在上面,而后摇动旁边转轴,只听得齿轮转动,响起铁链当当的声音,将托盘慢慢的放下井去。那井口很窄,恐怕一个十岁孩子的头,也未必能钻得上来。

色无戒看了,不由的心道:“华山可谓英雄济济,可他们还是那么小心,送饭的人武功高强,做事又仔细,山洞设制的如此牢固,明显是怕里面那人逃出来,不知里面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那弟子将饭送将下去之后,左手贴在石壁上,轻轻松松的滑了下去,就空手走了。

待得他走远后,色无戒也跃上那圆台,从天井的口子往里一看,里面空荡荡的,离地面十丈有余,没有可攀登的屏障,恐怕轻功再厉害的人,也不能凭空飞到顶部,更何况井口是那么的小,心中欲知之心更烈。

正在此时,只听洞内传来声音道:“小兄弟,是你吗?”色无戒回过神来,不由的一惊,他上得圆台的时候,根本没有发出声音,那人竟能听出是自己,让人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丝的畏惧,答道:“是呀。”刚说完,只听那人声音从左下方传来道:“小兄弟,下来吧。”色无戒不由的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又从那裂隙里钻了出来,正在向自己招手。于是双腿相互交踏,几个旋转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向自己微笑,却不知该讲些什么。

第一百章

100那人见色无戒愣在那儿,只道:“怎么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认识我了?”色无戒勉强笑了笑,道:“不是。我只是在想,华山派为什么将你困在洞里?防守看似固若金汤,而你却能轻而易举的从裂隙中爬了出来,真是搞不懂。”说到这里,只是摇了摇头。

那人道:“有些事情就是用嘴讲不清楚,小兄弟没有必要知道。刚才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我们接着来。”色无戒只觉这人不太寻常,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的事毫无保留的告知他听了,可他却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心里只觉得不太舒服,因为根本摸不透眼前之人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却跟他谈论起武学之道,为人之道,讲得那么投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只不过一看到他的样子,便觉得格外的亲切,也就没了那分介怀,道:“说得对,我们接着来。”说完摆出一个格斗姿势。

那人突然道:“慢着,如今刚好正午,小兄弟定也是饿了。反正饭都送来了,不吃就浪费了。”说完,只见他两脚尖分别在那石壁上交踏,片刻功夫到了三丈高的圆台,就好似如履平地一样,不由的暗自惊叹。心道:“以他的武功,别说离开这个劈斧石,就算逃下华山,也未必办不到,可他为何心甘情愿留在洞中,过着被囚禁的生活?”心里很想知道,可也知道那人不会说的,也便坦然面对,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何必非要让外人知道?

见得那人端着托盘下来,只道:“前辈老当益壮,晚辈真是佩服。”那人哈哈一笑,便盘膝坐在了地上。色无戒随着坐下,只见托盘上有肉有酒,看来照顾的还是不错。两人也便各自分享,吃了起来。自从离开真情后,色无戒已经很少喝过酒了,如今又再尝了尝,顿时想起了白居易和那天下不二的白氏剑法。只道:“前辈,我突然又想到了一门功夫,如今显丑耍将出来,还请前辈指教指教。”

那人看似也是个武痴,一听到这里,顿时高兴难当,道:“真是太好了,小兄弟尽管出招。”色无戒转头看了看四周,似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人奇怪的道:“小兄弟难道掉了东西?”色无戒呵呵笑道:“我要使的是一门剑法,这里没有宝剑,又没有树枝柴干可以代替,看来这剑法使将不出来了。”心中却在想:“若是令儿在身边,就可以借她手中的玉女长剑一用,如今和她分开,还真怪想念的。不知她一个人在镇岳宫面对天下武林高手,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不由的一愣。

那人笑道:“谁说没有剑就耍不出来?可以用衣服代替。”色无戒听了,顿时毛塞顿开,只要将内力聚集在布条身上,那布条就可变成杀人的利剑。想到这里,便要撕下自己的衣服。那人赶忙阻止了他,而后在自己的腰间撕开一个角,沿着身体拉下一条长一米的布带,在布带的一头打了个结,作为把柄,交与色无戒的手中。色无戒道了声谢,接过布带,那布带随着轻风微微飘荡,而后见他将内力从丹田冲到膻中穴,而后沿着腋下传到五指,最后直达整个布带。他右手一抖,只听得唰的一声,那布带顿时直了起来,就好像成了竹片一样。

那人感觉到了色无戒雄厚的内力,不由的叹道:“好内功。”色无戒道:“显丑了。”而后唰啦啦原地使起招来。只听得布条划过空气时发出的清脆响动,那神鬼莫测的白氏剑法,不按常规出剑的招式,似乎每一招都是独立的,却又似乎连绵不绝,形成完整的套路。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时也猜不出色无戒使得是什么剑招,心中兀自没底,也不像原先笑的那么轻松了。

色无戒念道:“六么水调家家唱,白雪梅花处处吹。”身体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看他右手只是随便一挥剑,其实已经将全身各个部位都照顾的天衣无缝,就好像一个长满刺的钢圈,套在他的身上,任何人只要一近身,非得中剑不可。他又念道:“白雪花繁空扑地,绿丝条弱不胜莺。”挥剑放在右腿之上,而后使出扫膛腿,便见得一股灰尘随着他的剑招起伏,那细小的石块腾到身前,他挥剑一一打了出去,所到之处,只听到乒乒乓乓的相击声。

色无戒一剑直刺,像是要向那人刺去一样,可刺到一半,右腿点地,左腿向前一踢,踢在剑尖之上,剑尖顺势向右划了一个舞花,使一招“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最后双腿相互交踏,已经腾到半空之中。只见他身体倒转,剑尖直直的朝下刺了下去。当点到地上时,身体惯性的高速旋转,只听得嗤嗤的声音,那布条用内气催发的剑气,就好似电钻一样,在地上刺出了一个大洞。

色无戒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表现出几许不同的表情,看得很是仔细,兴头又起,吟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右手一收,就在头顶到点到地上的时候,左手伸出,大拇指在地上一点,微微用劲,身体向后旋转几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听得剑声已毕,那人才是回过神来,忽又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好剑法,好剑法。”色无戒听那人赞不绝口,自己刚才也处于轻飘飘的状态,只因喝了酒,意境就好像回到了白居易活着的时候,自然剑术也高明了百倍。上前报拳道:“还请前辈指教有哪里不足之处?”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这剑法叫什么?是哪门哪派的?老朽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听你刚才嘴里念叨着不像剑诀的剑诀。听你刚才说你无门无派,莫非这剑法是你自创?”露出极奇惊讶的表情,只觉得不可思议。

色无戒道:“晚辈哪里有那能耐?晚辈刚才所练的,名为‘白氏剑法’。”那人听了,心中更是疑惑,不待色无戒说话,便即插嘴道:“白氏剑法?”色无戒道:“白氏剑法的创始人名叫白居易,是个诗人,他在晚年从诗中悟出剑法,藏于香山白园的藏经阁内,晚辈无意之中所得,有幸练得几招,正好请前辈来指教指教。”

那人听色无戒这么一说,才是恍然大悟,只道:“白居易,‘白氏剑法’原来是这个意思。记得在我年轻的时候,传说这是天下第一的剑法,难道你刚才练得就是?怪不得,怪不得,看似无招,却招招严严实实。看似有招,却又招招无根可查。这白居易乃是奇才,小兄弟也是一样。”色无戒道:“过奖了。”只听那人又道:“不过我刚才看你剑招有些虚浮,而且不注意防守,一味强攻。动作连接上并不是无泄可击,是不是白氏剑法的剑意就是如此?”色无戒道:“不瞒前辈,晚辈所练的白氏剑法,只是中间半本,头尾半本让别人撕去了。根本不知道剑意是如何。”

那人背过身后,只道:“怪不得。而且从剑招中可以看出,小兄弟剑走偏锋,与天下任何一种剑术相背,若不是剑意如此,恐怕会走火入魔,如今悬崖勒马,尚且未迟。”色无戒听了,不由的心中一惊,他自从练白氏剑法以来,只觉得自己的武功又上了一层楼,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听到眼前的人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人突然笑了笑转过身来,只道:“呵呵,或许是我太过担心也不一定,小兄弟可不要给我的话吓倒。”色无戒听他语气又突然转变,更是摸不着头脑,只道:“前辈还请明言,晚辈实是不懂。”那人呵呵而笑,只道:“任何武功不能一味防守,也不能一味进攻,要攻守结合,才是武学之道。”色无戒不解的问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在敌人来不及防守之前,自己先强占上风,有何不可?”

那人喃喃的道:“是吗?那你就用白氏剑法全力攻我来看看。我保证,五十招之内,绝不还手。”色无戒听他这么一说,知道眼前之人的武功绝不寻常,他既然有心相让,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见他右手一抖,那布带又挺了起来。使一招“叶含浓露如啼眼,枝袅轻风似舞腰。”中攻一剑,便朝那人刺去。待快要刺到的时候,身体一剑身,剑尖由左向右的带动。他也学会了吕洞宾的虚实剑,第一招看似全力以赴,实是虚招,厉害的却是在第二剑。心中在想:“他一定全力对负我那第一剑,如今我第二剑挥出,他恐怕没那么容易躲开了。”

可却是没有想到,那人双手负在背后,双腿站在地上一点不动,身体先是后仰,而后矮身转了一个圈,轻轻松松的将色无戒自以为是的剑招躲了开去。色无戒吃了一惊,更觉得大意不得,于是快攻数招,朝着那人的身体各处劈砍刺划,不留半点空隙。可那人只是左一侧右一斜,身一低,腿一跳,没有离开一米距离,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躲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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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第五十招“天旋日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使出,便听那人笑道:“五十招到了,我该出手了。”而后右手踢到色无戒的来剑身上,猛得下压,将剑踩在了地上。色无戒的内力传不到剑尖,布剑也便软了下去,绵绵的垂在地上。而后那人又笑道:“小兄弟,小心了,注意我的手。”色无戒一听,不由的朝他的手上看去。只见他的右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抬到胸口左右的时候,突然变换出不下十只手的影子。见到这里,色无戒吃了一惊,而后听得他的头顶叮的一声,朝他头顶看时,只见数十双手的影子朝自己胸口而来。色无戒不知哪一只手是真的,扔掉布剑,双手乱挥,可都捉空了。就在那人的手要近身的时候,见他突然退后了数步,退到一块石壁面前,清清楚楚的看到好似有数根指头点在那石壁之上。

如此片刻,色无戒才是真正看清楚,他的手到底摆在那里。他走近身来,朝着自己微微而笑,可那被点中的石壁却是一点异状都没有。色无戒心中不明:“刚才那招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处?”刚想到这里,只听咔咔的几声从那石壁上发出。色无戒转头看时,竟见石壁裂开了一条小缝,随后哗啦一声,竟自倒在了地上,使得整座山都摇了起来。那些碎石大多手掌大小,均匀的很。色无戒看得呆了,想像不到若是刚才那一指点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那人严肃的道:“你知道那岩石为什么会碎裂吗?”色无戒怔怔的回过神来,一滴冷汗不由的从背脊间滑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为……为什么?”那人道:“那是因为石头是死的,它硬碰硬的接我一招,当我的力量超过它所能承受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吃受不住,你明白吗?”

色无戒一愣,仔细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却是不太明白。只听那人接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想打败天下无敌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高手,就不能硬碰硬,应该用自己的长处,去攻敌手的短处,这才是上策。”

色无戒听了,顿时恍然大悟,不由的露出笑容来,只道:“我明白前辈的话,多谢前辈教导,晚辈一定紧记于心。可就是不清楚,前辈刚才厉害的一招叫什么名字?”那人道:“不能用“厉害”二字来形容,要记住永远都没有厉害的武功。刚才那一招名叫‘六神幻影指。’只是幻影术中的一种,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色无戒听得“六神幻影指”只觉跟他刚才使的那招确实贴切的很,但听他说只是幻影术中的一种,不由的更是惊讶。他从小就在少林寺,自以为学会了七十二艺已经是天下无敌,没想到江湖上却还有这种武功,自己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不由的自惭形秽。

色无戒就在那愣的一愣,只听那人问道:“小兄弟,我看你资智不错,你想不想学我的武功?”色无戒回过神来,心道:“我跟他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教我这么厉害的武功?”心中有些想学,只是想知道幻影术到底有如何神奇,可似乎还顾忌着什么,只摇了摇头,道:“由于各种原因,我不会再拜任何人为师,前辈的好意,恐怕要白费了。”没想到那人道:“看你身为男人,怎么这么婆妈?我教你武功,却没有要收你为徒。你是你,我还是我,根本不存在师徒关系。我见你是个练武奇才,想教你几手功夫,你若是愿意,就点个头,若是不愿意,也只须说一声,我绝不会强求。”

色无戒听了,更是无地自容。他从少林逃出来,只以为是不受陈规约束。没想到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却还是这般束手束脚,道比不上一个在劈斧石里呆了三十年的怪人,如今事情想开,只哈哈笑道:“前辈教训的是。”

那人点了点头,只道:“练幻影术*的是悟性,我现在传授你口诀,你要认真记清楚。”说完便自念起口诀来。色无戒冥神静听,只觉这口诀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武功,一般听口诀,就大致知道练法。可如今听他滔滔不绝的讲述,就好似一个门外汉在听一个老和尚念经一样,什么都听不懂,只得将口诀默记于心。色无戒可谓是从小练功长大,对记武功口诀,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一套。那人只念了一遍,他竟也背了下来。

那人点了点头,只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很聪明,有点像我……”后面不知为何,却不再讲下去。色无戒虽记下了口诀,可根本还不知道幻影术是怎么一回事,正想问出,只听那人又道:“接下来你仔细看我的动作。”听他这么一说,色无戒也不再问,见他的面容变得很是严肃,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只见他右手微微抬起至胸前,掌心对着自己。他故意把动作放慢,可就这么轻轻一抬,都能让人产生幻觉,就好似有好几只手向前抬一样。

色无戒虽心中疑惑,可就是不敢打扰到他。那人左手从后面甩向身前,身体便向后转去,随即右手由上往下旋转到身后,每一个动作,都好似有数个人在做一样,若是夜晚见到,还真以为见了鬼了。色无戒的眼睛不敢眨片刻,死死的盯着,只见那人旋转着身子,双手相互划着圆形,慢慢的向自己逼近。越*越近,似乎要撞上自己。

色无戒不由的吃惊,只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想退后躲开几步,又想伸手去挡,脑袋就在思考的这片刻,只见眼前的人影消失,那人依然在身前一丈之外,并没有近身。刚才只是看到他的影子而已。那人双手划至胸前,做了一个收手的姿势,而后道:“你看清楚了没有?”色无戒猛眨了一下眼睛,只觉这幻影术邪门之极,只愣在那儿。

那人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总会想明白的。”说完便即走到劈斧石的裂隙旁边,便欲钻了进去。色无戒赶忙拦道:“前辈……”那人转过头来,道:“你还有什么事?”色无戒道:“刚才多谢你的指点,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晚辈他日定当图报。”那人哈哈笑了一声,只道:“我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我也不要你什么回报。”色无戒正欲再问,只见他使出缩骨功,钻回到了洞里。

色无戒愣在那儿,不可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碎裂的岩石,看着那留在地上的布带,似乎隐约知道刚才的事都是真的。想起刚才他教给自己的口诀,如今竟坐在地上冥神思考起来。没过一盏茶时分,突然想起天下英雄还聚集在镇岳宫,令儿不知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忙站起身来,对着裂隙喊一声,道:“前辈,晚辈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今日多谢教导,我们后会有期。”而后不等那人回答,便使出蛇行之术,朝着镇岳宫跑去。

到得那时,华山弟子正撤去桌椅,看来是刚吃完午饭。群豪纷纷站起,聚集在镇岳宫内,人头窜动之中,便听到一个声音道:“今日多谢江湖同道赏脸,如约赴华山英雄会,苗以秀代表华山派,在这里谢过大家了。”他口齿清楚,带着些伤感。

色无戒听到那人自称苗以秀,顿时知道他就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如今挨近人群,朝苗以秀看了一眼,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丧服,头扎白巾,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却是面目清秀,鼻下无毛。略显消瘦的身材,混身被一股真气包围着。他身后站着十几个也都是穿着丧服的华山派弟子,个个低垂着头,一副苦脸。

那苗以秀刚讲完那句话,天下群豪都是激动,应和着:“苗兄弟的话见外了,想空余道长身为华山掌门,群起五岳,声名仅次少林派。如今空余道长无故去世,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给华山派与替天下武林一个交代。”众人都是纷纷应和着,个个显得热血沸腾。忽有一人道:“我怎么没看到少林方丈了圆大师?”众人一听,四处开始找寻起来。只见少林派站在东首,除了手握九环紧背大刀的了缘,手握戒刀的绝欲,以及慧德慧永慧行外,了圆却是不知影踪。

不仅众人奇怪,连色无戒也一时摸不着头脑,心道:“师父他下了西峰,应该回到这里来,怎么没见到他的影子?他又会去了哪呢?”随即又想到:“他已经不是我师父了,他去哪不关我的事。”如今在人群中找寻起令儿来,只见她正在四处张望,看样子也定是在找自己。于是偷偷的挨近身去,在她身后道:“这位姑娘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不知贵姓名字,请报上名来。”他把声音压的很低,又故意发出一丝沙哑,明显看到令儿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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