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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散仙重返都市》


第一卷 玄门遗脉

秦岭,即古昆仑,中华龙脉所在地。

整日云雾缭绕的莽莽深山中,除了遮天蔽日的苍天大树与各类凶猛野兽,游客罕至,却无人得知,在此穷山恶水之地,生活着一群山民,他们时代耕耘于此,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山民聚集的村落水电不通,亦没有网络,他们能了解外面的唯一渠道便是每半年派出一名精明能干的山民出山兜售山中特产,除了换回一些生活必需品,并不会向外人提起他们的世外桃源,外人即便有心也无迹可寻。

这群人最远可追溯到隋末前唐,距今已经有1300余年历史,从一开始浩浩荡荡一万余人,到现在只余下三十多人,白发苍苍的老者居多,这些人共出一脉,家家皆习武,因此才能与山中猛兽对抗,在秦岭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且多为长寿,有强者寿数甚至可达200余岁,不过那已经是十国时期的老黄历了。

古香古色且颇具规模的议事大厅中,二十多位老者分坐两列,还有几名年轻人稀稀拉拉站在有的老者椅子后面,看眉眼间分明是各自所站老者的后辈。

这间议事大厅是这群人刚进入山脉之时修建,那时各家人丁兴旺,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内部通婚越来越频繁,他们已不能,或者不敢再内部通婚,这也就导致了人口越来越少。

议事厅上首正中央摆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面挂有一匾,上书“玄天“斗大二字。后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男子头发半披半束,剑眉星目间透露中睥睨天下的张狂与气势,眼中却如有电光射出,身着一身白色大袖儒衫,让人不免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好一名偏偏书生!右手却倒提一把宝剑。

上首的太师椅无人坐下,只有一名须发皆白,眉峰冷厉,面容苍峻的老者站在太师椅前的一阶下沉的台阶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堂下所有人,堂下人群却个个愁眉不展,眼神中毫无神彩。

“咳“

堂下一名老人清了清嗓子,接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中央,向上首老人拱手道:“师兄,天门迟迟未开,为此我玄门一脉已在此守护了近千年,如今天门一脉已凋零至此,再过个十年八载,玄天一脉皆尽于此啊!不知师兄将作何打算?“

说话之人名叫玄擎妄,他是“擎“字辈,取“妄“既是想望到神仙,也是想忘掉神仙。

因为玄门,在上古年间,是仙人宗门。

上首老者摆摆手,示意说话之人坐下,他叫玄擎生,是现在玄天守护一脉的长老,即此间之主,此刻他也忍不住两道白眉间皱成一个川字,良久才开口叹道:“我如何不知,但我们这一脉是上古年间那一场大战中玄天宗最后的残存了,我们肩负的使命就是守护玄天门,协助宗门觉醒的大能重建宗门辉煌,我们要继续守着,也只能继续守着......“

“大师伯,我看不如学其他宗门进入世俗界,现在虽然有些晚了,但凭我们的本事,在世俗界肯定也能混个风生水起!都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们天天守着个破...咳,守着天门,再过些年头,我们这一脉可就一个不剩了!如今我想取个媳妇都没处找,师伯您可是我爷爷的师兄,总不能让他这脉绝了吧。“玄擎妄身后站的年轻人一脸不屑道。

他叫玄天温,是玄擎妄的孙子,玄擎妄的儿子早年间去世俗间买卖打探消息的时候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姑娘,结果只能把那姑娘带回山里,从此不得出山,并产下一子后抑郁而终,对于一个生长在花花世界的姑娘而言,这里没有任何乐趣可言,无异于地狱。玄擎妄的儿子也因为妻子的离世郁郁而终,留下玄天温,老人更是百般宠爱,如今每次出山打探消息与世俗界交易由玄天温执行,看过了花花世界的年轻人对所谓的使命更是不屑一顾,口无遮拦。

“住口!“玄擎妄一听满脸急怒,言罢就急忙站了起来向玄擎生解释道:“天温年轻尚轻,不知轻重,望师兄不要介怀!“

玄擎生眼神中落寞之色一闪而逝,想当初他玄天一脉虽是为了躲避纷扰才决定隐居并守护宗门以待天机,却人人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整个玄门都散发着对着天下志在必得的野心。

现在却已是人人自危,不知道哪天没了就没了,而玄门,则会从一个秘密变成一个笑话。

不论玄擎生心中如何作想,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这三十余人最后的支柱,一旦他放弃了,很多人怕是都无法支撑下去了。

“放肆!“

玄擎生一挥衣袖,眼神散发无尽森意道,“宗门岂能容你黄口小儿肆意诋毁,念在你初犯,罚去养心阁面壁七日,再有下次逐出宗门!“

玄门的秘密不能让外人得知,逐出宗门,也就意味着抹杀,接触过现代社会的玄天温觉得没人有权利处置他的性命,也正是因为见识过现代武器的高超,因此对玄门一脉所谓的修炼传承嗤之以鼻,因此他也就比世俗界的正常成年人稍微强壮点而已,不吃不喝面壁七日简直就是要了他半条命。

玄天温当即面色大变,还未喊出不服他爷爷玄擎妄便已代他回答了:“多谢师兄宽宏大量,回去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玄擎生看了,心里叹了口气,仿佛又老了几岁,道:“如无其他要事,我们便改日再议吧!“

说完便一人当先走下了步阶,其余人等纷纷站起来拱手相送,玄擎生临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众人以为长老还有吩咐,玄擎生却只回头看了看墙上的书生画,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扭头离开了,只是步伐更坚定了几分。

玄天温回到家,却是越想越不忿,自己为什么要把大好的年华浪费在这深山老林中,外面的花花世界多精彩,每次从世俗界回山后,玄天温都对世俗界念念不忘,简直到茶饭不思的地步,吃不尽的美食,看不完的新奇景象,最重要的是各种各样的美女,尤其是他经常去的那会所等地,各色美女任君采撷,每念及此,玄天温都要激动的不能自己。

他决定离开这里,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那些老头老太太,还有那几个年纪稍轻的人,都已经入了魔障了,就让他们带着他们的玄门一起埋在这深山老林中吧,他玄天温要出去享受他的人生了。

说走就走,在所谓的执法队找到他之前,玄天温已经收拾好山中兽皮和草药,他知道在外面世界这些东西非常抢手。打了个褡裢背在身上便往村外摸去。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路程,远远看到一个界碑,上面写到“擅入者死“。

玄天温小时候听爷爷玄擎妄说过,整个村子有一个保护罩,保护他们不被发现,不被强人所袭击,但他们也无法轻易离开这个保护罩,离开的方法只有每代的长老知道,玄天温更是不屑了。

因为每次他出山时,都是轻轻松松就过了这道界碑,也没见着他的大师伯给他施个法念个咒。

殊不知,在他经过界碑之时,界碑发出一道白色微光,微光从玄天温身上直直穿了过去,好像携裹着什么东西,往村子方向飞去,转瞬即逝。

人有三魂七魄。

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

爽灵掌管人的聪明和智慧,换句话说,失去了三魂之一爽灵的人,会慢慢成为一个傻子。

白光携走的就是玄天温三魂之一爽灵。

对于擅自离开守护地的人,先人早已预见,为了保持天门的私密性和对叛徒的惩戒,他们早已在守护地布下了周天大阵,没有经过允许的族人离开这里会失去神智成为废人,没有得到允许的外人擅自进入也会慢慢变成傻子,遂称“夺灵“。

玄天温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出山前,他的大师伯真的都会在“宗庙“里祭法,如他能在约定时间内回山,总平安无恙。若不然,千里万里上天入地,法阵自会毁去他的命牌,让他顷刻间灰飞烟灭。

白光径直飞入宗庙,准确的命中了刻有“玄天温“三字的命牌。

“啪“

木牌应声而裂,一道裂纹让木牌四分五裂却还没完全崩碎。

这一切的发生,玄天温自是不知,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依旧一个劲的埋头赶路,一边抱怨山路难走,一边不停脑补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是何等的畅快和肆意。

玄擎生一个人站在他们祖祖辈辈守护的洞口前,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他才97岁,却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族人不止越来越少,寿命也越来越短了。

玄擎生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他想知道断龙石后面的山洞中,是怎样一番景象,里面真的还有千年前的宗门大能吗?他们是死是活?族人世世代代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这些问题他已经在夜深人静时,问过自己无数次。

“唉......“

玄擎生长叹了一声,便准备转身离开。

“轰......轰隆!“

巨大的轰隆声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地动向玄擎生袭来!

玄擎生顿时目瞪口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双目渐渐湿润了。

听到动静的其余人立马向山洞飞奔而来!大家心情都很复杂,他们想第一时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是断龙石后面!没错,我一定没听错!我没听错,老二老三你们听见了吗?是宗门的大能醒来了!他们醒了!苍天呐!“从来不苟言笑的玄擎生此刻却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娃,老泪纵横!

其余人听闻,无不激动得当场落泪,其余几个年轻人更是激动相互抱在一起大吼大叫,尽情的宣泄。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他们已经寂寞了一辈子,寂寞了一千多年了!

洞口一群人还在激动得上蹿下跳,断龙石后,山洞深处的一处白玉高台上,一名长发披肩,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紧闭双眼,眉头微皱,似乎遇到了难题,周身不断有气浪一圈圈向外推去。

沧琅真人原本是玉极界散修,凭着过人的资质气运和大毅力,终成八转散仙,可谓玉极界赫赫有名的修真第一人,那些宗主掌教遇到他无一人敢放肆,皆客客气气的道一声沧琅真人好。

可在第九次渡劫之时,却被这些宗门联合偷袭了一把,他们都认为沧琅真人能这么顺利的渡劫,肯定是有独门法宝,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这种与修炼与性命相关的秘密。

他们自认为有的是办法逼沧琅真人说出渡劫的秘密。

一边对抗天劫,一边与各大门派周旋的沧琅真人已是重伤在身,眼看就要灵力耗尽,沧琅看各大门派把他团团围住,心中一横。

“我渡劫确有独门法宝相处,可保我渡劫万无一失!我交给你们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立个血誓,我交出法宝后,须让我离开!“

场中的宗主和掌教们无一人出声,皆在暗中传音商讨,“可保渡劫万无一失啊!这是什么天材地宝都比不上的宝贝啊!要知道他们为了渡劫,搜尽宗内所有,穷极百年精心准备法宝也就最多抗一下天雷。“

最终商讨的结论就是决定先假意答应,待到了沧琅近前再一拥而上制住他。

天音寺的主持梵音大和尚先开口道:“沧琅施主言之有理,我等自当遵从,这便一同立誓。“言罢就一顿禅杖向沧浪飞去。

沧琅真人看着众人向他飞来,隐隐成包围之势,心里充满不甘:“今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调起周身剩余的灵力疯狂运转起来。

众人望着沧琅真人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嘲讽,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巨大的利益当前,谁也不想落后,不曾多想,纷纷将沧琅真人围个严严实实。

“既然大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先把我的独门法宝叫出来吧,“沧琅真人嘴角那一丝嘲讽在无限的扩大,众人心中的不安愈甚。

“快退!他要自爆!“终于有人醒悟了过来。

“哈哈哈哈,晚了!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轰隆!“

沧琅真人自爆的动静居然盖过了天雷,应劫之人已死,不到盏茶功夫原本遮天蔽日的雷云已散得一干二净,以沧琅真人为中心,方圆百里皆在他的自爆下一扫而空,离得最近的所有掌门教主之流更是死得不能再死,八转散仙自爆之威比起天劫来也不逞多让。

至此,沧琅真人有了一个新名号:沧琅狂人!叫得上名号的宗主教主全被他一锅端了,可惜沧琅真人无处得知了。

离奇的是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沧琅真人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死,还夺舍了一名修士,内视了一下虽然自己的元婴已残破不堪,但活着就比什么都强,那些个门派,等自己养好了伤,哼!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夺舍这具身体,再期将来!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只是一个元婴期修士,对沧琅来说更是手到擒来,哪怕如今自己重伤在身,八转散仙之威,也不是一个小小元婴修士能抗衡。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识海,识相的速速......住手!啊!!“

“给我吞!“沧琅真人的灵识化为一条真龙,在元婴修士的识海中兴风作浪。

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场面话就被沧琅真人吞噬而尽,然后沧琅开始检查起这具身体来。

这具身体的资质居然还是修炼的极品灵体,和沧琅真人主修的沧琅宝录更是匹配,沧琅不免心中暗喜。但这原主人活了也有近千年,这等资质也才堪堪到元婴,这让沧琅纳闷不已。

不过在读取了原主人的记忆后,沧琅明白原主人为何要如此了。

身体的主人名叫玄无,所在宗门叫玄天宗,在千余年前宗门发生大难后,宗门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决定让一部分弟子暗中离开,玄无作为唯一一名元婴期的天才弟子便一同撤到这苍茫大山中,以图后望。

哪想宗门大难后,天地间灵气不知道什么原因便越来越弱,玄无便使用“龟虽寿“进入龟息,希望自己醒来之时天地灵气已恢复如初,谁知刚醒就被夺舍了,也真是够倒霉的。

沧琅还发现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未知的位面,在玄无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玉极界这个名字。沧琅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还自爆过的男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伤势,其他的慢慢再说。

沧琅宝录是他无意中得到的一本玉籍,上面记载了各种修炼法诀、炼器炼丹、奇闻异事,林林总总一应俱全,甚至有些花草药材饶是沧琅活成精了,都没听说过,足见这本玉籍所载内容多么广博。

沧琅按照宝录,开始运起周天,宽大的袖袍无风摆动,阵阵气浪以他为中心将周围近千年的腐朽和尘埃推出,并开始检查并治疗身体上一些以前修炼时留下的暗伤和不到之处。

一个大周天之后,沧琅浑身气势攀到顶峰,忽然轰得一声,如同旱地天雷一般,体内灵力轰然扩散。

沧琅缓缓睁开双眼,似有雷霆闪烁其中。沧琅散去周身气势,眼神立刻温和如同一名翩翩公子。

体内的伤势看来无法通过修炼恢复了,须要有逆天的灵药方可啊,也不知道这个位面有没有能治疗元婴和识海伤势的灵草灵药。八转散仙的战力就不要想了,如果不想伤势再恶化,沧琅只有将战力和境界压制到金丹,也不知道这个位面好不好混。

又检查了一番原主人的储物戒指,里面已空无一物,看来修炼的物资早已耗光,无奈之下才选择龟息。又散出灵识扫了一下周围,山洞中还有另外几名修士,不过早已化作白骨,修真一途,本事逆天行事,向天夺命,不经大难,如何能证大道,唉......

早已见惯了生死的沧琅真人原本不该如此多愁善感,也许是刚死里逃生,也许是刚夺舍成功,也许是身体原主人对他的影响,沧琅真人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人性“。

手一扬,收了几副白骨的储物法宝,想来也没什么好东西便丢在自己的戒指中。

“是时候出去看看了。“言罢沧琅立身而起,浑身筋骨噼里啪啦一阵作响,向洞口信步走去。

第一卷 第二章 史上最弱宗门

沧琅在洞中夺舍调息之时,外面已经是翻了天!

玄擎生再无半点往日的老持稳重,双手紧握在断龙石下来回徘徊。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激动的,有紧张的,不停擦汗咽口水的,平常一个个四平八稳的武术宗师这会都是两股颤颤,像有大石在来回锤心口般的,这可是传说中的仙人啊!

玄门一飞冲天的时候到了,不管外面世界是个什么光景,老祖宗一出,自是四方臣服!

况且老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洞中出关之人可以说是他们的老祖宗了,老祖宗稍微提携下后辈,手指缝里漏点什么下来,对他们都受之无穷了!这也是支持着大部分人一直坚守着的最大动力了!

“长老,里面好像没打雷了,是不是宗门的老祖宗要出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叫玄天断的年轻人,长得方脸款额,浓眉大眼,脸庞也是有棱有角仿佛石雕一般,粗狂豪爽。

“快快快快!所有人整理下都站我身后来!四妹你看下我衣服有没有乱?遭了,忘记穿参拜的礼服了!“玄擎生手忙脚乱的指挥下大家伙,又要个白发老太帮他整理衣冠,这才想起要居然没有穿礼服,也不知道老祖宗会不会怪自己失礼。

算了,来不及了!仙人肯定不计较这些吧!肯定的!他们是仙人一流哪会注意你穿什么,玄擎生疯狂对自己进行催眠。一帮人都向断龙石退开了距离,恭恭敬敬的站好,全都竖起了耳朵,好像自己能隔着三道断龙石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般。

话说洞中的沧琅真人在打开内部机关连开两道断龙石后,来到了第三道断龙石前,发现这道阻断了外部与山洞的断龙石与里面两个的不同,除了内部无法打开以外,体积更大,更为厚重,最重要的是这座断龙石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用高超的炼器手法,融入了许多沧琅真人都不认识的天材地宝,强度大增。

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这扇与众不同的断龙石,上面密密麻麻刻画了大大小小法阵数十种,还有一种看起来是检验修为的法阵,这也要多亏了玄天宝录,不仅保了沧琅在漫长的修真岁月里一路有惊无险,并且炼丹炼器法阵等诸多领域,都称得上大师的,可惜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无人得知便是。

看来当年放下这道断龙石的人,是希望洞里的人不成功就成仁吧。

弄明白怎么开,沧琅就放心了。

放出了一道金丹期的灵力,石门毫无反应;

“嘿!“

咬咬牙,沧琅又加大灵力输出,用元婴期的灵力强度轰上石门;

“嗡嗡嗡“

石门发出了一阵低频的震动声,但依然牢不可破!

“本座还就不信了!“

沧琅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石头嘲笑了,本座堂堂八转散仙,什么时候轰不碎一块石头?

懒得试探了!直接越过出窍,强忍着庞大的灵力给躯体带来的不适,饱含分神期灵力的的一掌轰在了石门上。

修真的等级从不入门的练气,到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炼虚、合体、大乘,最后就是渡劫,成则飞升,渡劫失败或像沧琅一样修成散仙或当场灰飞烟灭。

“哗啦哗啦“

石门四分五裂!石块散落一地!

运起沧琅诀在里面走过两个周天,感觉才稍微好点,还没走出去,就看到远远的跪了满地的一群...嗯,凡人。

分神期这一掌无异于轰在了洞外众人的心上,仙人之威,恐怖如斯!

三四米厚的断龙石竟一掌击碎!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敢想不敢想!

玄擎生等人在看到断龙石应声而裂时,一众人等立马磕头参拜:“玄天遗脉第十三代长老玄擎生率领全体族人,拜见宗门老祖宗!“

“拜见宗门老祖宗!“后面人齐声喝道。

沧琅眯着眼稍微适应了下外面的阳光,便背着双手信步向众人走去。

从来到这个位面后,玄擎生就考虑了许多,上辈子自己就是吃了单打独斗的亏,现在既然有这么好一个机会,那自己就可以换个玩法了。

沧琅走路速度看似很慢,却一步十丈,眨眼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都起来说话吧。“

一道温和又有磁性的声音从玄擎生上方传来。

“多谢老祖宗!“众人道谢后站起身来,半蹲着后退了三步,这才敢稍微支起身子来,玄擎生壮着胆子打量了一下洞中出关之人。

只见沧琅面如白玉,身材欣长,腰间玉带微微闪光,步如行云,衣袖翩飞,和议事厅中所挂画像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玄擎生是断不会相信这么一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会是轻飘飘一掌威力那么大的上古大能!果然是仙人啊,上千年了容貌没有一丝衰老,这让玄擎生对于宗门崛起的信心更加强烈了!

沧琅没有在意玄擎生躲躲闪闪打量自己的目光,坦然道:“我叫沧琅,确是玄门真传弟子,宗门大难后才远赴此地。“

玄擎生一听,腰弯得更低了,脑海中只有仙人二字在不断的冲击着他,居然有生之年可以遇到仙人,还是自己宗门长辈!

“你叫玄...嗯,什么来着?“

“回老祖宗的话,晚辈叫玄擎生!“玄擎生赶紧回话。

“擎生啊,现在修真界是什么情况了?“沧琅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世界是不是分神多如狗,合体遍地走。

“恭请老祖宗移驾大厅,晚辈这就一一道来。“玄擎生弯着腰闷声道。

“也好,给我指个方位。“沧琅面带笑意温和道。

言罢,一挥手,将地上散落的石块全都装进了储物戒指,他得好好研究下是否还有可以为他所用的东西。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这...这是储,储物法宝??!!

沧琅似乎重生过后心态都年轻起来了,玩心大起,再次大袖一挥,众人只感到一阵狂风袭来,吹得自己双眼都无法睁开,待站稳时,人已到了议事大厅。

“瞬移!这绝逼是瞬移!“众人内心震动不亚于一场十级大地震!表面则更加恭敬,恨不得把自己心肝脾肺都掏出来以表忠心。

沧琅站在厅内,看着墙壁那幅和自己有八分神似的男子画像,微微一笑,便走上台阶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

看众人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堂下,沧琅这才开口道:“呵呵,不用这么拘谨,我们毕竟同出一脉,都坐下吧。“

“谢老祖宗赐座!“众人一听又准备纳头便拜。

沧琅翻了个白眼,这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去,又是大袖一扫,玄擎生等人发现居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自己让自己无法下跪。

“让你们坐就坐,不要动不动就跪,宗门不兴这套。“沧琅又气又好笑的看着众人道。

众人这才胆颤心惊的坐下,还只敢坐个椅子边。

两个时辰后,听完了玄擎生汇报的情况后,沧琅站在他房间的窗口处远眺,依旧觉得一团乱麻理不清。

自己现在所处的位面叫地球,玄擎生等人也不知道是否地球还有修士的存在,世俗界热武器已经可以对低境界的修士构成生命威胁了,金丹以下的修士连普通枪械都可以击杀,就算有修真界,低境界的修士生存空间也会受到极大挤压。

况且地球的天地灵气如此的稀薄,沧琅认为就算有同道中人,相比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修为高不到哪去。

沧琅所居住的阁楼叫通天殿,这群人进山没多久后就开始修建了,专门给出关后的宗门弟子使用,规模不小,历代长老都会重点修葺或扩建通天阁,如今偌大的通天殿成了沧琅的专属。

站在高处,看着远处为他来回不停奔波忙碌的众人,沧琅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观人之术沧琅也曾修过,他知道这些人对他是绝对的忠诚,不管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野望,就这一点就足够说服沧琅帮他们一把,况且他还要靠这帮人来撑起自己的宗门。

心里顿时有了计量,先把玄门拉起来吧,一个好汉还有三个帮。

玄门的人,不算沧琅的话,就只剩下31个人了,原本是32个,白天跑了一个。

31人中青壮只有5人,分别三男两女,底子都还算扎实。

至于其余26人则都是须发皆白,虽都有一身横练功夫,但想来剩余寿数也不会太多了。

心念及此,沧琅便给玄擎生发去一道千里传音:“通知所有人一刻钟后来我这里。“

正在指挥着众人准备宗门祭祀大典的玄擎生突然一呆,像被人点了穴一般。

玄擎妄看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师兄突然不动弹了,连忙上前正准备询问。

“老祖宗通知我们一刻钟后去通天殿,他老人家有事吩咐!“玄擎生突然来这么一句倒是把玄擎妄吓了一跳。

“师兄,这就是古籍里说的...那...“玄擎妄欲言又止。

“千里传音!“玄擎生满脸恭敬道,“老祖宗法力通神,我等凡人,这把年纪还能伺候在身边,为宗门和老祖宗最后再出把力也是幸事啊!“

说完师兄弟二人沉默了一会,玄擎生重新整理了自己,然后大声命令道:“老祖宗有令,所有人即刻前往通天殿!“

回到通天殿主殿的沧琅端着茶杯,悠闲的品着茶,杯中茶叶是他们采摘的不知名的野茶,也别有一番滋味,最重要的是沧琅从踏上修真路,从未有过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刻,在上一世,他不是在杀人,就是提防被杀,哪怕修炼有成,也要小心被人暗算,饶是他万般谨慎,最后也还是中了埋伏身死道消。

沧琅神识一扫,发现所有人都已在大殿门口毕恭毕敬的候着了,估计是不敢提早进来。

“进来吧。“所有人脑海中同时响起了沧琅的声音,玄擎生还好,毕竟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其他人则更是不堪。

“哼!老祖宗乃神仙中人,一点小手段你们就大惊小怪!丢人,跟我进来!“玄擎生也是越老脸皮越厚,好像丝毫不记得方才他也是这么丢人的,只有玄擎妄在一旁看着师兄翻着白眼。

沧琅看到鱼贯而入的众人,并未起身,而是指了指两边椅子:“都坐。“

待众人都挨着椅子边坐定后,沧琅这才扬声道:“玄天一脉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可能你们不清楚,宗门在鼎盛时外门弟子就有十万,内门八千,真传也过百人。“

众人只是木讷的点点头,一脸迷茫,沧琅这才想到,他们对修真一窍不通,更不要提什么真传,什么内门了。

“修真共有练气、金丹、元婴、出窍、分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九个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入宗五年之内晋入金丹,方有资格录入外门。至于其他,就更为艰难了。“沧琅感慨道,似乎也想起了自己一路走开的艰辛。

“老祖宗......“玄擎生正待开口。

“以后不要老祖宗长老祖宗短的叫,“沧琅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名字了,怪恶心的。

“好的,老...前辈。“玄擎生连忙应道。

老前辈?沧琅真是又气又好笑,“你是不是想问你们算不算炼气期,“沧琅直勾勾的看着玄擎生道。

玄擎生被沧琅看得心里直发毛,难道老祖宗还有读心术?还好自己没在心里数落过老祖宗。

“你们离练气近在咫尺,却又差得十万八千里。因为你们练了一辈子武,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进入练气了。但你们没有功法,这样练到死都跨不过这道门槛。“沧琅带着玩味的说道。

“求老祖宗看在我等为宗门兢兢业业的份上,为我等指条明路啊!“玄擎生一听立马纳头便拜,此时不求更待何时。

其他也个个是人精,瞬间哗啦啦跪了一地。

“这也是我今天要宣布的事,“沧琅微眯着双眸,视线从大厅穿过,一直望向远方,似乎想看窥破天际,“我决定重建玄天宗,我暂代宗主之位,其余人等职位我另行安排。“

玄擎生等人早就想到沧琅出关后会也许会重建宗门,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唐突。

但不论如何,玄擎生等人也只能抱着沧琅这条大腿不松手,否则等待他们的,寿正终寝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当然,当务之急是你们实力的提升,我会教给你们修炼功法,教导你们如何修炼,至于能练到哪一步,这就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沧琅明白这帮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哪怕生有异心,也不怕他们不服,毕竟教人修真,天底下他知道的可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谨遵宗主法令!“三十来人竟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沧琅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心道:“这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弱的宗门了。“

“都退下吧,擎生留下。“

“是!宗主!“

其余人出了大殿大门,早已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我也可以修仙了!这可是仙人呐!一个个老头老太都高兴得不成形了,原以为我们这几个虾兵蟹将就这么填坑里了,没想到居然在我们这代居然等到了正主!一会可真要去给列祖列宗上柱高香!

“不知宗主何事吩咐,擎生肝脑涂地誓死完成!“玄擎生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宗主看,这会谁要是敢说宗主半个不是,亲儿子他都剁碎了喂狗。

“呵呵,你的命还是留着继续为宗门效力吧,你可是现在宗门的精英了。“沧琅打趣道。

玄擎生更是激动得浑身都在打摆子了,这是宗主要重用我啊!

“宗门初建,各方资源奇缺,我先列张单子给你,务必找齐清单上所有药草,知道吗。“说完沧琅便甩出一张纸来,上面不仅写明了药草名字、形状、如何采集,怕药草叫法不同,有些重要的药草更是将模样画了出来。

纸张径直飞到玄擎生跟前,待玄擎生伸手之时,纸张便轻轻落下。

“这里面也有一些药材是将要炼成丹药,给你们晋级使用的,“沧琅最终还是有点担心,这才补了这么一句。

“请宗主放心,我等世代据守此处,这山里一花一草都了若指掌,不出几日,定能凑齐!“

其实沧琅多虑了,玄擎生等人能学到修炼之法已经是万分知足了,哪敢再奢望其他。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乞丐,给他一个肉包子就很满足了,哪敢想金银珠宝娇妻大宅。

沧琅笑着摆摆手,“那你先去安排吧。“

“是,宗主!“玄擎生离了通天殿远远的就吆五喝六的喊集合了。

第一卷 第三章 老子就不该进来

玄擎生双手捧着宗主给的清单,正在练武场给众人分派任务。

“这是宗主第一次交代事情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也是对我们的考验,但如果连这种小事办不好,宗主会如何作想?谁现在觉得自己无法完成的,趁早就告诉我!“玄擎生满脸严肃的向所有人说道。

这种给神仙跑腿办事的活,谁会说自己办不了?

“师…长老放心,这药材我闭着眼我都能给找齐了,“刚想喊师伯的玄天断,结果被玄擎生瞪了一眼,又赶紧改口,“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完成任务!”

“请长老放心,有好几种药草我似乎都在鹰嘴涧那附近看到过,稍后我就动身前去确认!“另一名二十来岁的白净男子答道,他叫断天泽,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死,父亲又在他6岁那年进山打猎时不慎失手从山崖掉落身亡,这让内向的段天泽更加沉默,相比同龄人,遇事也更加冷静细心。

其他人纷纷表示没有问题,只有玄擎妄没有吭声,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既然都没问题,那立刻就开始行动!“玄擎生拍拍手,示意大家散伙,发现师弟玄擎妄还愣在原地。

“师弟,怎么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玄擎生不满的问道。

“啊!师兄,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玄擎妄这才回过神来,看玄擎生脸色更加不满了,玄擎妄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解释道:“事关这次宗主吩咐的事情!“

玄擎生这才脸色好点,道:“何事?“

“师兄,你可还记得,玄天秘藏?“玄擎妄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才凑到玄擎生跟前小声说道。

“玄天密藏?记得又如何?这只是祖上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传出来的假消息罢了,要是当初千余年前,真有人将大量宗门天材地宝藏于此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早就被发现了,何至于到今天你还心存幻想!“玄擎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师弟,生气的甩了甩衣袖,一把年纪了一天到晚还尽想着不着边际的事。

“师兄莫恼!凡人找不到,不代表仙人也找不到啊!“玄擎妄朝着玄擎生挤眉弄眼道。

“嗯……“玄擎生拉长了音调,似乎也在考虑要不要向宗主禀报此事。

静室中

浑身灵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后,沧琅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气息化作一道白色气劲,连绵不散,沧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地球果然是已进入末法千余年了,天地灵气已匮乏到如此地步,若无天材地宝,自己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况且夺舍后,躯体与神识契合度还并不是太高,且神识受创严重,一旦沧琅将灵识放出六七里远,识海就会开始出现不稳迹象,继续外放的话识海则会出现小范围的崩溃,头疼欲裂,连个普通元婴修士都不如。

“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所需药草,好炼制一炉定魂散,先稳住识海的伤势。“

轻轻叹了口气后,沧琅又阖上双眼,进入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

两天时间里,玄天宗众人把附近山头都闹得鸡飞狗跳,漫山遍野的找清单上的药草,终于收集齐全了,玄擎生雄赳赳气昂昂的挑着草药前往通天殿交任务。

“禀宗主,清单所述药草已收集完毕,请宗主过目!“玄擎生弯着药,头也不敢抬的作揖道。

沧琅这两天一直在静室中疗伤,自爆的重伤让他无法将灵力收放自如,尽管只是一个小小元婴,但元婴期不由自主释放的灵压已经让玄擎生不敢有半点造次了。

这是玄擎生第一次直面修真之人的威压,玄擎生觉得自己如果有不轨之心,甚至无法靠近宗主百步范围便会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是他作为一名武术宗师的直觉。

“辛苦了,药草放这吧,过两天我要开炉炼丹,通知其他人这几天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过来打扰。“

“是,宗主!“

“宗主,那个...嗯,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沧琅看玄擎生一脸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样,不觉好笑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用支支吾吾的。“

“宗主是这样,有件事我觉得挺那啥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玄擎生一大把年纪还扭捏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看得沧琅心里只翻白眼。

“但说无妨,“

“是这样,我们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中突然有人传出一个说法,相传当年我们这一脉撤到此处时,当时的宗主将大部门宗门的宝贝埋藏到此处,但具体位置不得而已,我猜想肯定就在附近,之前也有人试图找过这些所谓的密藏,但都毫无头绪,我想如果真有密藏的话,宗主是最有可能找到这批宝贝的了,毕竟您是仙人嘛。“

说完玄擎生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么离谱的事,自己一个宗门大长老觉得还煞有其事的向宗主汇报,饶是脸皮够厚,也是脸皮发热。

“唔...密藏,“沧琅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道。

沧琅刚出山洞之时,就发现了有一个自行吸取天地灵气而运转的大阵覆盖了方圆几十里,因为神识范围受限的沧琅也不知道到底范围有多大,如果真有宝藏的话,埋藏地点想来肯定是在大阵范围之内了。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自己一扫便知。说完沧琅就闭上双眼,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玄擎生看宗主突然闭上了眼睛,不明就里,却也不敢多问。突然他感到有一阵恐怖的气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自己就像被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盯上,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粉碎一般,好在这股感觉一闪而逝。

如释重负的玄擎生刚想松口气,看到大殿上端坐着的宗主,忽然发现那股恐怖气息和眼前宗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如出一辙!不禁冷汗淋淋。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存在,是否要往地下更深一些呢,“沧琅睁开双眼,自言自语道。

说完又重新释放神识,从通天殿地下百米开始扫荡。

神识不停的扫荡周围的区域,整整大半个时辰,沧琅一无所获,不停的使用神识让沧琅也有点脸色难看起来,而玄擎生一直低着头,丝毫不敢动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玄擎生觉得对他来说太煎熬了!

“完了完了!我把宗主耍了!宗主脸色都变了!“玄擎生觉得自己活了几十年,这事怕是自己做过最愚蠢的事,没有之一。

“咦?“沧琅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疑点的地方。

“宗主,我错了,我不该向您禀告这种坊间传闻,请宗主……“玄擎生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此地正南方向三里是什么地方?“沧琅打断了絮絮叨叨的玄擎生。

“啊?呃,三里,应该是宗庙所在。“

“走,去宗庙!“沧琅可以肯定宗庙的地底下肯定有什么东西存在,当他神识扫到那处时,神识就会被莫名的吞噬,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面有什么。

“宗,宗主,此处,就是宗庙了。“玄擎生又过了一把土飞机的“瘾“,被沧琅带着飞了过来还在大喘气。

沧琅再次放出神识,全力扫荡宗庙区域,终于发现了宗庙之下约百米的位置,有个约2米高,1米宽的区域是神识绝对无法接近的。

“果然有东西!“沧琅大喜。

“你在此地等我!“沧琅丢下一句话,一个土遁就沉到地底之下了。

玄擎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宗主整个人就在他面前埋到土里去了!啊呸,是沉到土里去了!

话说沧琅没一会就遁到了可疑的区域,使出五行土诀清出一片空间,五行诀只是玉极界一种不入流的功法,沧琅最开始接触修真之时也修习了五行诀,五行诀攻击弱得掉渣,但它有个最大的好处:需要的灵力也极少!最适合沧琅当下这种“入不敷出“的状况。

沧琅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不停吞噬神识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居然是一扇石门!

这扇石门周身密密麻麻刻满了阵法,许多甚至是叠加阵法,以沧琅的阵法造诣,上面的阵法居然绝大部分他都无法得知,更无法破解了!门内有蓝色波纹状灵力在缓慢的波动,让他感觉更是诡异。

沧琅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进,重伤的自己能否面对里面的未知!

不进,摆明了里面有东西,不进去今晚连觉都睡不着!

管他的,豁出去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打定主意要进去瞅一眼的沧琅调起全身灵力,然后向那扇门伸出手去,只见手指刚触碰到蓝色波纹,整个人就唰得一下被吸进了门内!

一股强大的灵压从四面八方向沧琅袭来,沧琅瞬间调动灵力布满全身!渡劫时法宝尽碎,仓促间只能运起防御功法希望能抵抗一二!

静!

无比的静!

四周安静得哪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感觉无比的大声!

沧琅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压抑的喘气声,一滴汗从额头划落。

过了好一会,沧琅才有点确定,这里可能除了自己,真的没有别的生物了,这才敢打量起四周来。

占满他视线的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山上郁郁葱葱,却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生气,花草树木皆是绝对的静止状态,没有丝毫摆动。

饶是见多识广的沧琅这刻心里也有点慌了,但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孤山的山脚下有一块巨石,巨石上有几个阴雕的大字----解剑石!

沧琅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双眼无法移开,巨石之上忽然间释放出排山倒海的威压,巨大的威压让沧琅瞬间像被人用大锤砸中脑袋一般,眼冒金星一片空白,并且威压在不断压迫沧琅无法站立,似乎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说道:跪下吧,跪下就没这么累了,跪下吧。

鼻子里好像有股热流在往外涌,沧琅用手背一抹,低头入眼一片殷红。

“跪你全家!老子宁愿自爆都不服软,你叫老子跪下?!“死过一次的人就是这么牛逼!

沧琅声嘶力竭的对着巨石叫骂,原以为今天怕是要凉了,没想到话音刚落,威压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在全力对抗威压的沧琅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提前说声能死吗!“这么虚弱了还想着过嘴瘾。

劫后余生的沧琅已经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完全不想动弹了,脸上汗水、灰尘还有血渍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大喘了几口粗气的后,沧琅趴在地上歪过头看向巨石方向,发现已经那三个字居然又有了动静!

三个大字脱离了巨石,化作三把形状各异的剑突然向自己飞了过来!

原本就重伤未愈的沧琅,又被刚刚那股威压给斗残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紫、一金、一红三剑齐出,向自己扎了过来。

老子就不该进来!

第一卷 第四章 遇到正主了

“老子就不该进来!“

话音未落三剑就已同时刺向了沧琅的元婴位置!

沧宗主刚准备配合的惨叫几声,却突然发现好像不疼!

赶紧起身上下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伤口!

没射中我?左右看了看,剑也没掉地上。

等等!

我元婴上的那是什么鬼?!

盘坐在沧琅紫府里那个缩小版的沧宗主就是他的元婴了,此刻那三把利剑化作三把剑尖朝下的小剑,正在绕着元婴不停的旋转!

元婴和三剑看起来似乎无比和谐的样子,好像天生就是一体。

但沧宗主纵横玉极界数千年,谁家紫府里除了元婴还有别的装饰件儿的?别说见着了,我们的沧宗主听都没听说过!

这个事情就有点大了,稳住!先别慌!

沧琅虽然在不停的自我安慰,但还是不争气的浑身冒起了冷汗来,这次是真有点慌了,要是元婴被一剑剁了,他可就连夺舍的机会都没了。

他又再次内视观察起紫府的状况,三剑好像并没有做出对元婴不太友好的事情来,反而有点像,嗯,有点像在保护元婴。

沧琅觉得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荒唐。

试着调动灵力,正常!

内视识海,正常!

调动元婴,正常!

驱使元婴赶走三剑,赶不走,这个也正常!

我们沧宗主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一脸狼狈的站在巨石前,安静了很久,如果再有阵风几片落叶就更符合他的心情了。

唉…思绪乱一团麻,理都理不开的那种。

于是沧琅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无视。

登山!继续往上走!

沧琅沿着巨石旁的小路继续行进,却也在不断的观察和感受,他发现这些花草并不是实物,如不小心碰到的话,这些花草就会化作一阵白光,消散在空中。

行走间沧琅又想起刚才巨石上那股恐怖的威压来,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不对劲,不管他现在修为如何,沧琅的心境是八转散仙无疑,哪怕遇到同样的八转散仙的威压,也不可能让自己那么狼狈,瞬间失去抵抗力。

除去同是散仙,五转散仙基本就仙人以下无敌手了,五转以上一重境界一重天!这道威压不会低于八转,不可能只有九转,那真正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仙人!“沧琅不由得惊呼而出。

为什么巨石会蕴含仙人意志和威压,还有那三柄剑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到了我的紫府。沧琅百思不得其解,希望在山上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至少要弄清楚那三柄剑是怎么一回事,否则随时都要担心它们给自己来上一剑......

一路平安无事,沧琅径直登上了半山腰,曲径蜿蜒的小路不断向上延伸,在一大片几人合抱的大树缝隙里,沧琅看到有房屋的一角,于是沧琅加快了脚步。

形势不明,沧琅也敢边走边观察,随时留意突发状况,小半个时辰后,沧琅来到了一片房屋前。

推门而入,入眼处是一座极大的九龙壁,沧琅从侧面绕过九龙壁,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九龙壁背面阳雕了“玄天宗“三个字,看笔迹似乎与巨石上的三字同出一人之手,影壁后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石壁上画满了奇怪的图案。

沧琅拼命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不敢多看,生怕又像刚才那样,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飞出来把自己给捅了......

接近甬道尽头时,沧琅才看清尽头居然是一座低矮的房子,看造型跟地面那所宗庙还有几分神似。但房子里黑漆漆的没法看个具体,沧琅麻着胆子刚一只脚跨过门槛,房子里顿时亮光大作!沧琅连忙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发现屋顶居然一排排镶满了发光的明珠,墙壁上似乎也布满了明珠,几面墙壁都在发出柔和的光。

“居然真是个宗庙,真是奢侈啊!“沧琅看到了里面了供桌,另一只脚也跨进了宗庙。

但奇怪的是进来后,沧琅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供祭祀的牌位或雕像,供桌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木头盒子。

打开木头盒子,里面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古怪的东西,只是一个式样很普通看不出材质的扳指。

沧琅拿起扳指端详了一阵,扳指外侧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像经历了无数个世纪的老古董一般,内侧壁环上也刻了一些图案,苍茫不确定那是文字还是图案,看起来和甬道石壁上的内容有些相似的地方,神识扫过扳指,也没有任何灵力反应,看来就是个普通的物件儿。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再无他物。

“提心吊胆了老半天就捞到这么个货!嗨!“沧琅失望的把扳指在手心里抛了抛,“算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说完,将扳指往大拇指上一套,就准备甩甩手出门去其他地方打秋风。

然而就在沧琅戴上扳指的瞬间,他体内灵气像壶中烧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大惊之下,沧琅急忙运起沧琅诀想要镇压体内四处乱蹿的灵力,不运功还好,沧琅诀仿佛一桶泼在烈火上的油,沧琅感觉体内灵力已经开始炸裂了,灵力开始迅速消耗!

这是什么情况?扳指?

沧琅连忙回想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上山后,自己和这方空间唯一有可能算是互动的地方,除了推开九龙壁前的那扇门外,就是不该稀里糊涂的戴上这枚扳指了!

可这扳指却像是长在他的大拇指上了一般,不论沧琅如何使力都无法褪下!

体内的灵力很快就被扳指折腾得一干二净,紧接着那股强大的似仙人般的力量又出现了,沧琅这下就完全放弃抵抗了:你是大爷,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给我留半条命总可以吧。

然后沧琅眼睁睁看着扳指吸取他躯体中的力量,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干瘪下去。

“吸吧吸吧,一个肉身而已,只要识海不损,精血不缺......“

“你特么......!“

一滴精血融进了扳指,还好只有一滴,但这一滴精血已经是目前沧琅的极限了!

现在自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已经无法开口说话的沧琅心里默默的想道。

那股强大的力量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想法一般,迅速消失得无形无踪,被抽干了所有力量的沧琅像个破麻布口袋吧唧掉在了地上。

“小家伙,你的修为如此低下,如何担得起宗门重任!“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在沧琅耳边响起。

有人!

沧琅迅速从地上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在那幸灾乐祸!迅速只是他觉得而已,实际上他抬头的速度慢得跟个王八抬头似的,着实有够惨的。

首先入眼的是一袭月白色长袍,长长的袖口绣着金色云纹,看身材有些魁梧。

继续抬头,是个老头!

满头银发被一根白玉簪简单的束起,看起来满脸正气,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整个人像一柄随时要出鞘的宝剑,眼神犀利得让沧琅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一般。

沧琅从来都不敢小看任何一个老头,要知道修士在渡过元婴天劫后,便可自行改变自己的外貌身形,所以放眼望去修真界中都是俊男美女。

这种无法用常人思维猜度的修士,沧琅在没弄清楚虚实前,向来都是很谦卑的。

“晚辈不知道此地乃前辈洞府,打扰了前辈修行,晚辈这就离开,望前辈见谅!“姿态放得很低,这会一个普通人都能弄死他,更别说这么一个诡异的老头,认怂才是明智之举。

“你修为如此低下我倒是想让你离开,可惜你是唯一一个进来过此处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还戴上了那个扳指。“

这老头几个意思?想要夺舍小爷?小心我自爆!

“晚辈原打算摘下这扳指,可怎么也拿不下来,不是晚辈想要顺走前辈的东西,前辈明见啊!“沧琅继续认怂。

“告诉我玄天宗现今如何了,为何上年年来只有你这么一个小虾米来这里取扳指!“老头正色道。

沧琅不知道这老头和玄天宗什么关系,但形势比人强,他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头他所有知道的一切。当然,夺舍这部分他可不敢说。

不到盏茶功夫,沧琅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那点零碎倒了个干净。

“你是说,如今,玄天宗上下就只有你一个元婴修士了?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老头表情变幻莫测,一时震惊,一时难以置信,总之看起来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

一时间沧琅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让老头自己先冷静冷静。

过了半晌,老头似乎接受这个结果了,语气中充满了疲惫问道:“你是玄天宗现任宗主?“

“正是!敢问前辈是?“

“我是玄天宗的上上任宗主,玄镇!“

玄镇!!!

正是因为玄镇的出现,打乱了当时的宗派格局,玄天宗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一跃成为了当时数一数二的宗门!

因为玄镇是数千年来,唯一一个渡劫飞升仙界的修士。

“玄镇上仙?!“沧琅嘴巴张得塞得下一个鸡蛋,整日里装神仙,这会遇到个正儿八经的仙人了,他读取过玄无这个倒霉蛋的记忆,知道玄镇是一个被当时几代弟子都疯狂崇拜的大人物,没想到随便挖了坑,就把大人物给薅出来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一卷 第五章 那你碎吧

“前辈,我......“沧琅一时语塞。

“这个地方叫都天上灵界,是我当年留给宗门的镇宗灵器,此宝能自行汇聚精炼天地灵气,灵气要比外界充沛数倍,在界内修行事半功倍。“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玄镇一脸淡然的装逼道。

“此宝最玄妙之处在于,它几乎有无限大的储物空间,而且活物亦可进来!“

“前辈,您......“

“嗯......是不是很逆天。“玄镇双手一挽袖,双手背在了身后。

我去!这叫哪门子逆天?你作为个仙人,有那么穷吗?沧琅已经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这个东西,这么厉害的嘛!“沧琅腼着脸道,沧琅不敢说不好,怕玄镇一怒之下揍他一顿。

“可惜,尽管有此宝相助,玄天宗依旧难逃灭宗,唉!“

“玄天宗没有灭宗,我不就是宗主嘛!“

玄镇斜着眼瞟了沧琅一眼,满脸的嫌弃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不过眼下除了你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别人是矮个里面挑个高的,我只能在没脚的里面选个瘸的了,唉!“

“......“

我忍!

“能抗过山脚大石上的威压,说明你还算有点潜力。你手上的扳指取不下来就别取了,那是历代宗主的信物,至于有什么用处,你慢慢就会知道了。“说完瞥了沧琅一眼继续道:“至于你,我这道分身会继续留在界内教导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啊?“沧琅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我乃真仙,难道你觉得我不够资格教你一个元婴?“玄镇有点不乐意了,我这么“屈尊纡贵“,你还拿捏起来了是不。

“不不不,当然不是!晚辈只是一时激动得无语言表,前辈见谅!“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签个师徒契约吧!“玄镇急不可耐道。

师徒还有契约?地球的修真界这么讲究的吗?玄镇急迫的样子让沧琅有一丝丝奇怪的感觉。

“前辈且慢!前辈能教导沧琅,晚辈不胜荣幸,但晚辈初入修真时有点小差错,所修乃是法修,玄天一脉乃是剑修,恐怕无法继承前辈的衣钵了!“

沧琅的确是法修,修真界经过漫长的岁月,无数天资过人的修士创造了各种修真功法和套路,这些功法大致分成了法修、力修、剑修、血修。

法修即重法宝,修士多擅长炼器,倚靠法宝御敌渡劫;

力修则注重肉体修为,不推崇外力,进攻防守完全凭靠强横的肉体修为,以力证道;

剑修则是修剑道、蕴剑心,从修真入门起开始蕴养属于自己的剑心,千里之外可取敌人首级,剑修也是默认的最具攻击性的修士,一般无人愿意招惹剑修;

另外还有一些修士,他们吞噬其他人的精血和修为来提升自己,这种修士的修炼速度最快,但因为修炼过程中杀孽太重,他们的天劫,威力是其他人的数倍,因此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血修成功渡劫。

还有一些小门小道的修士,但玉极界和地球修真界大致的修士都是如此分类,如果想修习其他功法除非自废修为重头开始,否则难有作为。

“不知前辈有何方法可令晚辈不用废却修为,改修剑道?“沧琅试探的问道。

“我是仙人,用的自然是仙家手段,什么方法你就不用管了,先赶紧签拜师契约吧!“玄镇越来越不耐烦道。

沧琅定定的看着玄镇,然后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玄镇看眼前这傻小子突然傻笑,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差点被你蒙过去了!依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玄镇上仙吧?“沧琅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笑。

“一派胡言!竟敢怀疑宗门前辈!你以前师尊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玄镇吹胡子瞪眼道。

“好好好,你是前辈,我先给你分析分析,你再发飙也不迟,怎么样?“沧琅不急不慢,嘴角那丝笑开始慢慢扩大了。

玄镇有点心慌了,眼前这小子难道知道了什么?方才这小子看到我似乎没有多大反应,明显就是没有认出我是玄镇!而且修为也才元婴期,肯定不是千余年前那批弟子,应该是当年撤退那些人的后人,只是这小子是怎么断定我是假的玄镇。一千多年了,就进来这么一个人,要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沧琅歪着头看“玄镇“脸色阴晴不定,更加笃定心里的想法了。

“你是前辈不假,但你肯定不是玄镇上仙。“

玄镇不爽的哼了一声。

“我听过主仆契、平等契,就是没听过师徒契,我猜你刚刚想和我签的应该是主仆契吧。“

“那是你孤陋寡闻!“

“好,就当我孤陋寡闻,我方才问你有什么办法不用自废修为另修他道,你斩钉截铁的说有仙家手段对吧。“

“我当然有!“玄镇语气已经明显开始软弱下来了。

“那你不会不知道,渡劫期修士一旦渡劫成功,长则三五日,短则须臾,必将飞升仙界,不可能留下任何分身和神识在下界,更不允许擅自使用仙力,否则将重新应劫,且新的雷劫威势更加恐怖!“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过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些?“玄镇有点想知道,一个断了传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才重新修炼的人,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仙界密辛。

沧琅呵呵一笑,并没有回答玄镇的问题。

沧琅扬了扬手上的扳指:“你既是上上任宗主,我手上的扳指你应该很熟悉,但你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连最重要的宗主信物都不介绍,这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我猜那是因为你从未佩戴过这枚扳指,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扳指有何用!“

沧琅语速越来越快,根本不给玄镇反驳的机会。

“你敢冒充玄镇,说明你和他相处时间很长,你又不是他道侣,那你肯定就是长时间在他身边的一样'东西'了,我说的对吗?“

“哈哈哈哈,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修真界和仙界的事,但首先我要恭喜你都猜对了,我的确不是玄镇,我是'都天上灵界'的器灵!“

“玄镇“看到瞒不下去了,索性承认了,眼前这小子奄奄一息了,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元婴,威逼利诱之下肯定跑不了。

“玄镇“尽可能做出一副狰狞吓人的表情来,“小子,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要么就跟我签了契约,我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天材地宝!“

谁知沧琅根本不吃这套,“行了,你也别唬我了。你是当年玄镇的法宝不假,但你并不是他留下来当什么镇宗法宝的,而是觉得鸡肋留了下来吧,“沧琅揶揄道,“你除了能当个储物法宝,就只会聚灵了。不就是个储物戒指加聚灵阵嘛,这样的法宝一个仙人要来何用?“

“胡说!我是可以储存活物的!不要把我跟储物戒指那种低级货色相提并论!“

“而且我不觉得储物戒指或者聚灵阵对我有什么杀伤力,所以你还是省省吧,别逗我笑了,眼下我正难受着呢,“沧琅嘴上说着难受,可满脸的洋洋得意,谁看了都想抽,更别提又被他“踩“了一道的器灵了。

“我...我可以...我要自爆!这样你永远都出不去了!怕不怕?!“器灵跟个丧失了生活勇气的人一样,想了一会觉得自己一说自爆,沧琅肯定怕得要死。

“噗嗤......“沧琅没忍住又伤害了器灵一次,“虽然不知道你等我干什么,但你都等了一千多年了,会舍得自爆?“

这句话好像一下戳中了器灵的软肋,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一下就没了动静。

“算了,你走吧。“半晌没吱声的器灵默默的转身想要离开。

谁知沧琅蹦出来一句,给了它一个天大的惊喜:“签契约吧,不用等下一个人了!“

“你......我就知道你和玄镇不一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放心,即便签了契约我也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完成我交待的事,答应你的我一样都会做到!“愣了一下的器灵听到沧琅这句话简直要乐疯了:“快,我们来签契约,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主,呸!我就是你主人了!“

闭眼疗伤的沧琅实在是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瞪着器灵一眨也不眨。

“你看啥?“器灵被看得有点发毛。

“我看你这个奇葩!“沧琅没好气道。

“跟我签主仆,我是主,你是仆,你爱签不签,不签拉倒!“说完沧琅又闭上了双眼。

“你做梦!我简直是看错你了!你比玄镇还无耻!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器灵气呼呼的转过身去,跟个小孩子一般。

“哦?是吗?“沧琅依旧闭眼,“那你碎吧......“

那你碎吧

你碎吧

碎吧



器灵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碎了,气炸以后,炸碎的那种。

它脑海里不停回响着这四个字,还要不断跟自己说冷静冷静,委屈得只想哭。

“我先走了,说真的,你考虑下,“说完沧琅真的准备起身离开,他想出去好好研究下这个扳指,虽然这个空间里灵气充沛到了粘稠的地步,但他实在有点不放心跟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器灵待在一起,毕竟自己还重伤在身呢。

“签就签!我答应你了!“器灵一看到沧琅真的要走,顿时就急了,沧琅要是真走了它可就完了。

“卑鄙!就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人家!“完了器灵还补上一句,趁着还没签契约赶紧过下嘴瘾。

“???“沧琅莫名其妙到不可思议!我哪里想威胁你了?大哥我是真的要走好吗?

“来吧!我准备好了!“器灵说完还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老半天发现没动静,睁眼一看沧琅还愣在那。

“龌龊!“器灵又补了一句,完了还做出一副小姑娘被坏人欺负了,委屈巴巴的样子。

沧琅觉得这个表情没问题,很到位。

可问题是,你特么现在是玄镇的模样啊!玄镇是个那么......那啥的老头啊!是个老头啊!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来恶心我的吧!

“这可是你求我的啊!“说完沧琅双手在空中虚划半圈,心中默念签订主仆契的口诀,顿时空中出现了一个圆形法阵,器灵一看,犹豫了一刹,随即咬咬牙,万分不甘的将自己灵力打入了法阵,补足了契约另外部分。

“契成!“

“我先疗伤,给我护法。“说完沧琅就不管不顾的往地上一坐,开始调息了起来,他实在有点扛不住了。

“............“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的器灵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来,“不生气不生气,我是个大度的人,千万别生气!“

“有病!“听到器灵碎碎念的沧琅睁开眼丢了一句,然后又封闭了五识开始认真疗伤起来。

“啊啊啊啊!我要去自爆!谁也别拦我!“

第一卷 第六章 太晖剑阵

都天上灵界中的灵气经过上千年的积累,已经非常的浓郁了,沧琅还发现界内的花草树木皆是灵气所化,在此处打坐修炼的感觉比在玉极界的洞天福地中修炼还要高效。

灵气在体内不断的周天运转的同时,沧琅注意到了那枚扳指,因为体内的灵气每完成一个周天,这枚扳指都会吸取一丝灵气,他特别想知道这个宗主信物有何特别之处。

吸取了沧琅大量的灵气和一滴精血后,扳指外观有了一点变化,至少外观看起来光洁如新不像个破破烂烂的垃圾了。沧琅不敢再贸贸然输入灵力,万一又把自己吸个精光怎么办,于是小心翼翼的分出一道神识向扳指扫去。

哪知神识刚触碰到扳指,突的就被放大了!他的五识、神识被无限的拔高、放大,这种强大的感觉,似乎自己又重回了前世散仙巅峰!

这一刻沧琅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是主宰天地间的神,掌握着世间万物的生杀,他感觉就算此刻有仙人在此他也轻松可以将其斩于剑下。

这不就是众人一直追求的修仙的最终目标吗!如今我却轻松达到了,哈哈哈哈!

而此刻,在他附近兜兜转转的器灵发现界内灵气开始不正常的聚集,不知道那个家伙又在练什么“邪功“。都答应了给他护法,那就过去看他一眼吧,好歹我也是个重信誉有器品的器灵!

隔得老远,器灵就看到沧琅一会张狂大笑一会满脸杀气,跟个疯子似的,周身灵力也不正常的波动着,这小子又是练的哪门子邪功啊!

看了一会器灵越发觉得不太对劲了,怎么越看越觉得和传说中的走火入魔有点像,此刻沧琅双眼已是通红,手上的扳指却开始泛着不正常的红光。

完了,这小子果然是走火入魔了!完了完了!刚签了主仆契他要是挂了,我岂不是要跟着陪葬了?

想到这,器灵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可它的本体只是个没有任何攻击或辅助修炼能力的灵宝。

专业不对口啊,储物盒聚灵是我分内的事,帮人稳定心神,避免走火入魔这事我不专业啊!

一时间,器灵急的团团乱转!

这边的沧琅已经深陷了扳指的环境中无法自拔了,他看到了天上地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四方臣服!无比威风!

正在扳指红光大盛的时候,沧琅元婴旁三柄小剑突然从体内激射而出,三剑在空中绕了一圈后极速落下,呈品字形插在地上,将沧琅围在三剑正中心。

太晖剑?

器灵对这三把飞剑不算陌生,玄天宗真正的镇宗法宝。紫、金、红三剑虽是三剑,却合称太晖剑。

三剑可结成太晖剑阵,困住比持剑人高一个大境界的修士;

太晖剑的最终形态就是三剑合一,那才是威力最大的太晖剑;

亦可一分为三,也就是器灵现在看到的形态。

修真界法宝的等级从低到高可分为法器、宝器、灵气、灵宝、先天灵宝、伪仙器、仙器,每个等级又分为上下中三品。太晖剑是当初玄镇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三剑都是先天灵宝,合成一剑时,堪称伪仙器。

太晖剑有一套完整的太晖剑诀,必须依靠剑诀才能将太晖剑的最大威力释放出来,太晖剑只有历代玄天宗主有资格使用,因此这剑诀也是历任宗主口口相传。

“这小子居然得到了太晖剑认主!看来还是有点本事嘛。”既然太晖剑出来护主了,器灵就不怎么担心沧琅的生死反而琢磨起自己的小九九来。

而此时剑阵中的沧琅又是另一番景象。

三剑结阵后,位于剑阵核心的沧琅不多时便安静了下来,看起来似乎重新入定了起来,而他手中那枚扳指则逐渐敛去红光,慢慢又变回那个“饱经沧桑”的宗主信物。

退出入定的沧琅慢慢睁开了眼,从眼前太晖剑上一一扫过,“是这三把剑救了我?”

夺舍前的自爆给沧琅造成的伤势,加上修士的执念,因此扳指无意间引发了沧琅的心魔,幸好三剑主动护主,让他险之又险的避过一劫。

“这枚扳指好像能放大修士的神识和五感,通过剧烈的灵力消耗可以让修士发挥出远高于自己实力的战斗力来。自己不过元婴期的修为,通过宗主扳指竟让自己有了一丝渡劫期的威势!”沧琅内视了体内空荡荡的灵力,地球的修真界真是不敢小觑,竟有如此逆天法宝,“扳指吸取了精血后又返还给我,还认我为主,看来是想确认我玄天宗弟子的身份,想要知道到底有何其他威能,还需再祭练一番。”

“小子,你又用了卑鄙的手段让太晖剑认你为主的?“器灵一脸鄙视的打断了沧琅思绪。

“需要我帮你适应下新身份吗,”沧琅依旧一脸淡然。

“你!行!你厉害!“

“你有名字没?”沧琅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器灵满脸傲娇的答道:“我当然有名字,这还是当初玄镇帮人家取的呢!想知道?偏不告诉你!”

“哦,没名字那我帮你取一个,从今天起你就叫喜宝。”沧琅直接无视了器灵的傲娇。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一个器灵了!

“喂,我说我有名字的,我叫……”傻乎乎的器灵还真以为沧琅是没听清楚。

“我是你的新主人,注意称呼!还有,你以后就叫喜宝了!”沧琅升高了音量,语气中透着不可置否。

“如果一个器灵选择和它的主人对抗,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沧琅连珠炮一般继续道。

器灵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那就是毁灭!我是法修,法宝的创造和毁灭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难事,这点你应该最清楚。”让器灵觉得最可怕的是这小子居然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器灵,哦不,喜宝不知道沧琅说的是真是假,但生性单纯的它,觉得沧琅以前肯定没少干这种事!法宝想要诞生一个器灵的条件无比的苛刻,因此器灵的数量万分的稀少,每失去一个器灵,其他的器灵都会很悲痛,哪怕器灵的主人是对立关系。

“喜,喜宝会听话的,主人。”器灵胆颤心惊的看着沧琅,生怕他抽冷子给自己来一下,就把本宝宝给人道毁灭了。

沧琅没想到这个器灵居然这么不经吓,自己还有好多招数还没用就认怂了,唉……

“那就好,你换个模样,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吧。”

“主人,器灵原本是一团混沌,没有样子的,主人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叫你变回模仿玄镇以前的样子!”沧琅心虚的大声道。

差点就穿帮了!上辈子沧琅虽然是个法修,但他压根就连见都没见过有器灵的法宝,大宗门都不一定会有的东西,更别提他一个散修了。

“好的主人,”莫名其妙又被凶了的喜宝,觉得有这么一个主人让自己很绝望。

只见器灵挥了挥手,就从白发苍苍的“玄镇”变成了一个约莫十来岁,粉妆玉琢的小姑娘,一身淡绿色长裙,浓密的长发绾了一个斜斜环髻,绑着一根淡粉色丝带,轻盈的转了一圈,笑嘻嘻道:“这身打扮主人满意吗?”

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沧琅鼻子里哼了一声,喜宝见沧琅对她的新形象无动于衷,悄悄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

“喜宝,你刚才说这三把剑叫太晖剑?”沧琅向插在他近前的三柄剑摆了摆手指问道。

“是的,太晖剑才是真正的玄天宗镇宗法宝。太晖剑的器灵没有告诉主人它的名字吗?”喜宝疑惑道,想要收服一个有器灵的法宝,和器灵的沟通都是绕不过的一个环节,只有器灵同意了,才有可能真正得到这件法宝。

“可惜,它已经没有器灵了,”沧琅一脸惋惜道。

“太晖剑的剑灵被你杀了?!”喜宝满脸惊恐,它认定了大魔王肯定一言不合就把剑灵干掉了。

“让你失望了,不是我干的。”沧琅撇撇嘴,我看起来像是嗜杀如命的人吗?

“真的?”喜宝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让沧琅很是受伤,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哪去了!

“想要玉碎了?”沧琅很是不爽,我堂堂玄天宗宗主会骗你一个小小的器灵?说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沧宗主完胜!

“这么说来,太晖剑如果没有剑诀的话…”听完喜宝的来龙去脉后,沧琅双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

“没剑诀的话就只能当烧火棍了!”喜宝连忙邀功一样腼着脸补充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知道了紫府三柄剑的来历,沧琅只觉得心口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至于扳指和太晖剑该如何使用,以后慢慢再琢磨,先把其他几所房子探查了后,赶紧返回地面吧,沧琅可知道玄擎生等人还心念念的等着他传授功法呢。

“喜宝,其他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那场大战后我就陷入了沉睡,直到你进了都天上灵界我才醒过来。”

“要你何用。”

“……”

储物法宝不要面子的吗?聚灵阵不要脸的吗?喜宝心里已经流泪满脸了。

紧挨着宗庙,一左一右各有两间房,沧琅站在门口一脸古怪的说道:“这里面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最好先派个马前卒进去打探一番才是。”

“这里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其他人,”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喜宝一脸单纯道,说完便发现沧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喜宝一脸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

沧宗主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下巴朝门扬了扬,示意喜宝麻溜的进去。

“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居然叫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我不干了!”喜宝立马大叫起来。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嘛,”沧琅觉得再逼喜宝她估计就要造反了,赶紧圆起场来。

“哼!”

“唉,天生劳碌命,还以为收了个小弟能轻松点,结果还是得自己上,”沧琅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瞟向喜宝。

喜宝翻了个白眼,继续:“哼!”

都天上灵界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为给玄天宗的后人做准备,除了山脚的太晖剑,想来也不会再暗藏其他杀招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沧琅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左边屋子的门。

第一卷 第七章 前尘往事

“哗”

某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见过市面有颜值!有格局!有逼格!高战高冷的大人物!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矬!他突然觉得以前那些大宗门的宗主们看自己的眼神好像除了敬畏,还有那么一点……瞧不起,对!就是瞧不起!对一个穷鬼的蔑视!

宗门底蕴,哪是区区一个散修能比拟。

屋子外面看起来不大,可其中蕴含了须弥法阵,让内部空间无比宽阔。放眼望去,视线里一座一座码得像小山一般高的灵晶足足有上千座,海量的灵晶堆积在一起,房子里的灵气简直浓郁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

“在这种地方,哪怕不修炼,修为也会一日千里啊,”灵气争先恐后的往自己体内钻去,沧琅周身毛孔舒张,神清气爽。

灵晶乃是天地灵气通过亿万年凝聚而成,修真界流通的通用货币,也可以直接吸取灵晶的灵气来修炼,但不断的使用灵晶来提升修为就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用得起的了。灵晶分优劣,依次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眼前这一堆堆的灵晶最差的也是中品灵晶,这让沧琅怎么能不眼红!怎么能不仇富!

“我上辈子怎么就那么蠢,早点加入一个门派,说不定都不用兵解修散仙了!”

沧琅踉踉跄跄的走近一堆极品灵晶,想要伸手拿一块确认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呃?居然还有结界?”沧琅伸出去的手被一道薄薄的光膜挡在了外面,触手处像泛起阵阵涟漪。

正准备运起沧琅诀,试一试这结界的强度,沧琅蓦的发现空中飘着一卷玉简,沧琅看了眼结界,又看了眼玉简,还是先看看玉简吧。

沧琅手一招,玉简便飞到了他手中,扬手将玉简贴到自己额头,开始读取里面的内容来:

“你能来到这里看到这副玉简,说明你是太晖剑确认过的玄天宗后人,太晖剑在当初大战中器灵被毁,只能留在此处,按照我的意愿简单行事。”

“想来你也拿到了宗主扳指,待你有了大乘期修为,你自会得到扳指中的太晖剑诀,也会解开扳指的封印,在此之前,千万不要使用扳指和太晖剑!也不要尝试接触扳指的封印,更不要在外人前露出此二物!切记切记!”

“我在界中留下了一些灵晶以及丹药,分别要待你突破相应境界后方可打开结界。另处则是我玄天宗功法传承,需谨慎修习!我宗剑破万法,以剑为心,需时时参悟剑道,不得懈怠!”

玉简中的声音到这就结束了,虽然此人没说自己是谁,但既然太晖剑由他掌管,定是玄天宗的末代宗主了。可以推断当时录入玉简之人处境堪忧,否则也不会偌大一个宗门,三言两语就交代了,至于沧琅最想知道的当年那场混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简中则完全没有提起。

既然都是给自己留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即沧琅就解开元婴以下的结界,大手一挥,将所有丹药灵晶通通扫进了储物戒指。

然后同样的流程,把另外一处装满了玄天宗功法传承的房间也扫荡了个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清点起战利品来。

元婴境界能打开的结界里,沧琅神识粗粗扫了一遍,足有近万枚中品灵晶,就算昼夜不休的全部拿来修炼,也已是绰绰有余了,但还要拿出一部分来发展宗门,因此还是得省着点花。

又重点检查了一番丹药,零零散散的丹药数百瓶,瓶身上都用蝇头小楷注明了丹药的名字及功效,从炼气修为到元婴修为使用的都有,有练气以下的黄龙丹,帮助筑基的筑基丹,增进修为的玉髓丹,破心魔的破障丹,品种这么齐全,应该有修复神识的丹药才是,果不其然一瓶写着养神丹的瓶子进入了视野,沧琅定睛一看瓶身注明的养神丹功效:蕴养识海,亦可修复受损神识。

打开赶紧倒在手心,瓶子里滴溜溜滚出来一颗白色丹药,沧琅捧在手心嗅了嗅。

沧琅前世也算个炼丹大师了,虽然不知道丹方,但凭借对丹药的观察,还是能大概分辨丹药的功效。

确认无误后,沧琅便立即服下了丹药,摆出五心朝天,开始修复起识海来。

大半个时辰后,沧琅从入定中退了出来,再次检查了下自己的识海和修为。识海受损的部分又减少了一部分,从之前的八成多,缩减到了七成左右。修复神识的丹药异常难得,能得到一颗已经算是撞了大运了。

神识略有好转后,修为也从元婴期前期迅速涨到了元婴后期,让沧琅惊喜不已!可惜未到出窍,离打开下一个结界只有一步之遥了。

沧琅此刻居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年渡劫失败,才会兵解修成了散仙,要知道散仙严格来说,已经不属于人了,散仙非人、非鬼、非妖,而是没有实体的灵体。散仙的识海、元婴、修为。境界所有的一切皆为一体,并不像其他种族一般可以灵肉分离,元婴出窍,因此自爆后方能带着八转散仙完整的神识和修为重生,虽然重创受损,也比重头开始的要强。

奇怪的是散仙是无法夺舍重获肉体的,因为散仙原本就是没有肉体的。而自爆后他却莫名其妙的夺舍了,沧琅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弥补,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呵呵,想不到自己还会因为即将突破出窍期而洋洋得意,”修为精进的沧琅似乎心情还不错,不仅也想起了自己当初晋入元婴期时那一场让自己狼狈不堪的雷劫,此时自己再突破可就没有雷劫历身了,因为他是恢复,而不是突破。

想着想着思绪越飘越远,沧琅双眼开始没有焦点的迷离了。

想起了自己在还是个金丹小喽喽时,在无眠崖边遇见外出历练的那个女孩,沧琅从未见过有人拥有一双这样澄净的眼睛;

想起了她开心时的笑靥如花,百花含羞;

想起了自己提出和她单独闯荡历练时,她应允时那一抹羞涩的风情;

想起了她的宗门落日谷严禁她再和自己往来,她偷偷跑下山告诉自己:百年千年她都会等时的信任和坚定的眼神;

想起了她被上灵宗少宗主提亲时,她师门无视了她的选择,无视了上灵宗只需要这个可怜的少女回去给他们的少宗主当鼎炉,只因上灵宗的聘礼中有落日谷谷主突破渡劫期亟需的丹药;

想起了迎亲那天,她身着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蟒袍时,绝世容颜也遮掩不了无助、心碎和绝望的眼神;

想起了迎亲那天自己可笑的孤身前去抢亲,却被落日谷擒住,要自己在暗处观礼,要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委身他人!却不想她直接御剑冲向上灵宗的接亲队伍,香消玉殒;

想起了落日谷在对自己百般羞辱后,放任自己离开,也许他们是想我将痛苦和屈辱带进坟墓吧。那肆意的嘲笑声、辱骂声自己已记不太清。

仿佛从那天起,一切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五彩缤纷的世界从此只有灰色,他的爱人,他的朋友都在那天死去了,他的世界里除了自己以外,只剩敌人;

想起了当初屠尽落日和上灵二宗时的张狂快意与喷薄而出的那股滔天恨意;

原本以为她只能永远住在自己的心里,却不想还能再次亲眼见到她!

她的眼神依旧那么明亮清澈,笑容依旧那么动人,温婉而来,向自己伸出了双手。

那一次,是自己的九转散仙雷劫;她,是雷劫伴生的心魔。

明知她是假的,却依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对不起,我来迟了!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意雅!

无尽的天雷从她手中递了过来,瞬间将自己击成重伤,四周各大门派之人叫嚣着迅速围了过来……

愿我们还有来世。

…………

良久,沧琅默默拭去了嘴边的泪水,立身而起,转身向门外走去。

太上忘情?抛去七情六欲修成一块像石头的仙人,我沧琅不屑!

很快沧琅就调整好情绪,那个让喜宝恐惧的大魔王又回来了,心念一动沧琅便招呼喜宝过来。

神识一扫,发现喜宝正坐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无聊的荡着双脚,听到沧琅的传音立马眉飞色舞起来,刚刚沧琅要她当炮灰的事这么快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看来这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呆货。

“主人你出来啦!收获大不大!”人还没到,喜宝糯糯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嗯,尚可。我先离开了,很快会再来的。”沧琅摸了摸喜宝的头,微笑道。

“啊!主人你这就要走了吗,不能多在这里陪陪喜宝吗?”喜宝脑袋不停蹭着沧琅的手掌,无限委屈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忍抛下她。

“我每日修炼都会进来,放心吧。”

“好吧。”

随即喜宝还殷勤的帮沧琅打开了都天上灵界的出口,希望自己态度好点沧琅能快点进来陪自己玩。

出了都天上灵界后,沧琅便将上灵界的传送石头收了起来,想起喜宝来,觉得她甚是可爱,看来她成为器灵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还如此这般的心思单纯,顽皮性格。

再次施展五行诀回到了宗庙旁,他估计自己进入上灵界至少有两三天的时间了,但玄擎生却依旧站在原地等他,旁边还有几人从旁候着,看玄擎生的样子,分明是这几天昼夜不眠的候着。

一道暖流从沧琅心里淌过,即便自己是宗主,玄擎生也大可不必如此。

玄擎生头顶烈日,已经在宗庙旁站了两天又十一个时辰了,这期间没有合过一分钟眼,吃饭喝水如厕都是草草了事,生怕自己错过了宗主回来的时候,饶是他习武精进,已是一代宗师,近百岁的高龄也让他有些力有不逮了。

好在沧琅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回来了。

“是宗主回来了!”其他两人先发现了沧琅。

“拜见宗主!”已经摇摇欲坠的玄擎生正准备跪下行礼,被沧琅一把托住道:“是我的错,累你在此白白受罪了,以后大可不必如此。”

“宗主万万不可自责!未能替宗主分忧已经让我等羞愧难当了,宗主再如此,我等还有何颜面面对宗主!”

看看!看看人家这属下当的!

沧琅真想把喜宝拉过来,让俩人好好交流下,省得她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干就知道跟自己顶嘴!

又巴拉了几句,随后沧琅便打发了玄擎生先回去休息,明天他将传一部分功法给大家,玄擎生三人一听又是激动的发誓赌咒的表忠心,这才欢天喜地散了去。

沧琅也回到了通天殿,暗自考虑要传什么功法给玄擎生等人。

地球已是末法时代,灵气奇缺,天材地宝可以想象更是稀缺,明显法修并不适合了,因为法修对这类的需求最高。

既然他们是玄天宗门人,那就继续修剑好了,剑道修心,很是适合,看过了玄天宗的功法传承后,要不是舍不得这一身修为,沧琅都想改修剑道了。

随后沧琅便翻出在上灵界中找到的关于剑修的功法,经过筛选,最终选定了一部名为“太初剑典“的剑修法诀,可从炼气期一直修炼到元婴期,完成剑道传承中的立剑和蕴剑两个阶段,至于后面的部门,就需要其他更高深的传承法诀了。

虽然知道自己无法修成剑诀,但沧琅还是照着太初剑典比划了起来,毕竟自己对于剑修,除了知道修成剑心后进展神速威力惊人,其余便一无所知了,自己先了解了解,不然要是玄擎生等人修炼遇到了什么问题问起自己来,自己再两眼一抹黑,那我宗主的威严何在,沧琅自顾自的想着。

第一卷 第八章 玩脱了的沧宗主

剑修有别于其他修士,鉴别剑修战斗力的最好方式不是看他的修为境界,而是看剑心境界,剑心境界依次是立剑、蕴剑、悟剑和舍剑四个境界。

立剑,顾名思义,就是寻求属于自己的剑道;

蕴剑,则是以剑为心,用精血灵力蕴养剑心;

悟剑,已蕴剑大成,脱离了灵气的境界,开始寻求“道”;

舍剑却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但从未有人修成,无数天资聪颖之辈自认为触摸到了舍剑的门槛,却都倒在了寻道的路上。

但即便剑道传承不明,选择成为一名剑修的人依然前赴后继,因为一名普通的剑修,都足以同时对抗至少三名同境界的其他修士,其他境界的情况亦是如此。

剑道修炼玄之又玄,要求的是修士的悟性,而不是像其他法修或者力修,想要提高战斗力不仅需要适合修炼的体质,卓越的功法,最重要的还需要大量的修炼资源,因此不少散修和囊中羞涩之辈也会尝试成为剑修,因为功法对剑修而言,只是辅助而已,剑心的境界才是最重要的。

沧琅照着太初剑典尝试凝聚剑心,也就是“立剑”。

立剑就是要遵循自己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要明晰自己如何立世。有的人寻到了杀意盎然的剑心,有的人寻到了随遇而安的剑心,有的人寻到了百折不挠的剑心,有的人寻到了飘忽不定的剑心。

但剑乃是百兵之皇,越是坚韧刚强的剑心,修士的攻击就会越强!随遇而安,迎难而退的剑心最终只会随了大流,泯灭于众生间。

沧琅不是初入修真的毛头小子了,前世的杀伐、隐忍、刚强、多情、自私塑造了一个复杂的他。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按照剑典尝试“立剑”时,紫府内的太晖三剑却是蠢蠢欲动起来!

折腾了大半天依旧一无所获,沧琅不禁有些沮丧,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修剑的天才啊,好在当年没选剑修!沧琅自我安慰的本事也是棒棒的。

沧琅继续往后翻阅剑典,以便解答玄擎生等人的修炼疑问,随即看到有一段写道:剑心初成,藏于紫府,以周身灵力蕴之,剑心动,剑意出。

嘿,这不跟我现在一样嘛,紫府里藏着太晖剑。周身灵力蕴之,这货不就是在吸取自己的灵力么。

剑心动,剑意出?

沧琅直接按照剑典后半部分驱剑的法诀试了一试,没想到一直半死不活的太晖剑居然从紫府中激射而已!

…………

大殿几乎被电闪而出的太晖剑直接分为了两半!数米宽的鸿沟从沧琅脚下一直向外延伸近百米!

沧琅看着此时一击而返的太晖剑正悬在自己身侧,不断的上下律动,像在跟自己点头示意一般。

沧琅呆住了,惊呆了!彻底震惊了!

我居然修成了剑心?!原来我不是个修剑天才,我特么是个旷世奇才!当年老子为什么不去修剑啊!

难以置信的沧琅按照剑典所述继续驱剑,原本一直像大爷一般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太晖剑这会跟个小跟班一样,如臂使指!

像得了个新玩具一般,沧琅玩得不亦乐乎,差不了才想起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是个法修啊,现在又成了剑修,不是说想要改修必须废除原本修为重修吗,可我的元婴还在啊。”其他修士的紫府是一尊元婴,而剑修的紫府是没有元婴的,只有一把剑,一把立剑时寻到的剑,这把剑将伴随剑修终身。

随即沧琅又将太晖剑收进了紫府,全力运起沧琅诀,想试试能否将剑意融入沧琅诀。这一试,让沧琅大惊失色!他居然无法调动元婴力量,无法驱动沧琅诀!但内视紫府,元婴一切如常,但元婴的状态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沧琅脸色煞白,这下真的玩脱了!出大事了!

尝试了各种办法后,沧琅终于可以确定:剑修法修的确不能同时修炼!因为自己的元婴被封印了!现在的自己空有一个八转散仙的受损识海,元婴后期的神识力量,一身修为尽数被封!对了,还有一个练气初期的剑心。

为什么封印的不是太晖剑啊!某人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稳重,上千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沧琅一边自怨自艾一边还在不死心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晚上过去后,沧琅彻底的死心了。完了,以后要从练气开始重修剑道了。自己对剑修一窍不通,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了。好在玄天宗的所有剑道传承都是现成的,剩下的就是慢慢摸索了,也不知道太晖剑成了他的剑心是好是坏。

沧琅突然想起被他夺舍的玄天宗那名弟子既是剑修,为何体内既没有元婴也没有剑心,直到查遍剑修资料才知道,如果剑修背离立剑初衷,亦或放弃了剑心后,剑心就会快速流逝力量,紫府内剑心完全消失之时,也就是这名剑修身死之日。沧琅原本还对那个被夺舍的倒霉蛋充满了愧疚,这么一看,这货哪怕自己不夺舍也活不了几个时辰了啊!因为自己夺舍后他紫府已是空空荡荡了!无怪乎会选择这么一个人夺舍,原来已是命在旦夕之人。

想必是这人在天地灵气接近枯竭又耗尽了所有修炼材料后,依然达不到打开断龙石的要求,因此选择了这么一种最温和的自尽方式。

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你的剑心,背弃了玄天宗,那重振玄天宗的任务就由我来帮你完成吧,也算是让你在玄天宗的前辈和列祖列宗面前有个交代了。

沧宗主是个很好学的人,既然决定修剑,那就要好好研究下。按理剑修驱动飞剑消耗的是剑诀的修为,可自己完全没有修炼过剑修的心法,那昨天那威力巨大的一剑,消耗的就是太晖剑自己的灵力了?

还有之前玉简里特地交代过,不到大乘期不要使用太晖剑更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难道是怕被玄天宗的敌人认出?可问题自己修剑诀不用紫府的太晖剑,对敌之时岂不是要赤手空拳了?还是继续找找有没有其他办法。

一天的时间沧琅都在查阅玄天宗关于剑修的功法传承,连要教导玄擎生等人修真事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怜了玄擎生等人,个个都换上只有重大场合才会穿戴的礼服,粒米未沾滴水未进,担心如果要如厕岂不是对仙人的大不敬,就在通天殿外等候宗主传唤。

最终不负所望,沧琅在一堆剑诀中找到一部名叫无影剑的功法,修成后,御敌时紫府内的剑心无需出鞘,剑心将化作剑意对敌。

“这个功法好啊,又不暴露,又能装逼,自己捏个剑诀,剑气嗖嗖的就戳了过去。”不得不说沧宗主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找到了解决方案后,沧琅又翻起了玄天传承里的高级功法来。既然是要修剑,肯定要找一个能一步到位的功法,不可能半途再修其他功法,至于为什么给玄擎生等人修习太初剑典,一是因为入门简单,他们都是没有接触过修真的人,接受领悟力都要差许多,其次就是他们都已经过了修真最好的年龄了,究其一辈子也难有成就,顶多再多点寿元,所以就不费那功夫教他们太过于高深的功法了。

“斩仙诀,可将周身灵力转换为剑意,以身作剑,以剑为心,大成后可斩仙破天,”又是了一本攻击剑诀,还能斩仙破天?到底是创造这个功法之人喝了假酒胡说八道还是真这么厉害?如果这本功法流出,修真界岂不是要引发一场大地震!

沧琅不知道的是,这本功法当初的确引起了轰动,创造斩仙诀的修士只是一籍籍无名之辈,可他在连番越阶战斗并轻松取胜后,引起了众人关注,玄天宗也寻到他索要功法,可惜他对自己的功法过度自信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妄,这名修士从此便失踪了,由斩仙诀勾起的波澜也慢慢平息,可外人谁也不知道玄天宗内部的藏经阁里悄悄的多了一本名叫斩仙诀的功法。

玄天宗在拿到这本功法后似乎也忘了这件事,斩仙诀就此被淹没在玄天宗浩瀚如烟的众多功法中,直到重新被沧琅找到,沧琅决定这本自己也要学!这剑诀阴起人谁能防备,敌人原以为你只是个金丹,结果你动起手来连元婴期都一剑剁了,太凶残了,我喜欢!

寻遍了所有传承,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提升剑修修为的功法,沧琅决定先缓缓,先教玄擎生等人修真功法吧,放了人家几次鸽子,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此时夕阳西下时分了,玄擎生等人还在通天殿门外候着。

“长老,要不您受累进去问问宗主,宗主他老人家是不是一修炼起来就忘了这事了。”有人实在站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

“宗主自有安排!”玄擎生也是疲惫不堪,但维护宗主威严这是身为大长老的基本操作,哪里能让下面人质疑宗主,“这点耐心都没有,还妄想求得仙人之道,谁还有这样的想法,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否则惹怒了宗主别怪我玄擎生届时不讲情分!”

他的师弟师妹们顿时安静了,几个小年轻更是不敢吭声,他们可是从小就在铁面无私玄擎生阴影下长大的。

…………

“擎生,进来吧!”门外的小声聊天沧琅听得清清楚楚,抛开修为不谈,他对玄擎生这位大长老还是很满意的,做事认真,知进退。

第一卷 第九章 再收一仆

话说外面众人听到沧琅这声传唤,简直如聆仙音,赶紧分成两列,玄天断和另外个“执法队”的年轻人一起推开大门后,正准备退回队伍最后面,顺便瞟了一眼通天殿,这一看两人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长长、长老……您最好过来看看,”玄天断磕磕巴巴的有点不知如何描述才好。

玄擎生皱着眉头登上台阶,正准备给两人一个“死亡眼神”。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开个门都掉链子,尽给我丢人!

“嘶!”玄擎生看着像被犁过一般的广场还有大殿,脑袋想宕机了一样。

还是旁边的玄天断赶紧问了句,才让玄擎生回过神来:“大长老,咱们还进去吗?”

玄擎生横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对站在下面交头接耳的人群高声喝道:“肃静!都随我进来,面见宗主!”

“嘶嘶嘶”

一众人看到眼前场景都跟玄擎生一个德行,不停的抽冷气,好不容易到了大殿内,里面更是被破坏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众人更是低着头颤颤惊惊,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站定后,沧琅扫了一圈朗声道:“我玄天宗乃上古年间第一修真大宗,本座将传授尔等宗门的剑修功法。修真本是逆天而为,数万年来能够登顶的寥寥无几,如果耐不住寂寞吃不了苦,本座奉劝还是莫入此门!最后希望尔等勤学不辍,早日将宗门发扬光大!”

“谢宗主!谨遵宗主法令!”众人大喜,急忙跪地拜谢。

“都起来吧,本座传授的乃是玄天宗的不传秘诀,任何人不得外传。此诀名为太初剑典,修到精进便可开辟识海,御剑飞行,甚至享无尽寿元。”

随后便命玄擎生将太初剑典抄录分发下去,每人发了一颗协助晋入炼气期的练气丹,随手用灵晶布下一个聚灵阵后,便教导众人如何引导天地灵气。

一众人等虽然都没有接触过修真,但个个都练过实打实的内家拳,对于修真领悟都算不错。不多时,场中顿时有人身上泛起微光,这是感悟成功并将灵气引入体内的景象,沧琅一看,最先晋入练气的居然是玄擎生这小老头,原本他还以为会是几个年轻人。

…………

玄擎生并不知道自己已晋入了炼气期,他感受到自己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服,练武留下的陈年旧伤、满身的疲惫全都不翼而飞,精力旺盛得像个一二十岁的小伙,他不敢睁开眼,生怕这是一场梦,一旦醒来,便又只能做回那个垂垂老矣的玄擎生。

此时场中越来越多的人身上泛起了强弱不一的微光,虽然修炼的都是一样的功法,但各人领悟不同,机缘不同,自然也会有强有弱。

“大长老!大长老您怎么成这样了!”终于有人睁开眼,首先看到了依然还在前排还在闭目打坐的玄擎生,其余人纷纷睁开了眼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须发皆白的玄擎生此刻竟满头黑发,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也全都消失不见,微驼的身子此刻像杆长枪般立得笔直!不知情的外人只会以为他不过三十来岁,谁会相信他居然是一个快百岁的老人!

玄擎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苍老得像橘皮一般的手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年轻人的双手!好事的玄天断还举着一面小镜子,也不知道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会随时带着这种小玩意。

玄擎生对着镜子触摸着自己的脸庞,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美人白头,英雄迟暮最是让人难以放下,玄擎生自认不是什么英雄,但他也不想如此窝囊的过完一辈子,眼下跟着宗主,将来会怎样,玄擎生心头一阵火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脸上还挂着泪水的玄擎生不禁激动的放声大笑起来,仿佛要把他们玄天一脉祖祖辈辈的辛酸都宣泄出来。

其余人也都重回了自己年轻的模样,有默默流着泪的,有像玄擎生一般放浪形骸的,有争着在玄天断那面小镜子前面臭美的,形形色色。

沧琅坐在上首,微微一笑,朝玄擎生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玄擎生这才想起宗主,赶紧抹了抹眼泪,直通通的跪在了尽是碎石的地面,双手高举过头,推金山倒玉柱,砰砰砰磕了三声响头朗声道:“苍天为证日月为鉴,我玄擎生今日在此立誓,侍奉宗主沧琅为主,若有背弃,乱箭穿心,鬼神同诛!”

修士逆天争命,却又受命天道,修士发的誓言不比凡人,一旦立誓便需守约,否则即便能侥幸逃过契约的惩戒,渡劫时也断无可能躲过天劫,这也是为什么修士之间不敢随意起势。玄擎生是仆,沧琅是主,因此还没待沧琅反应过来,契约就成了。

“大长老何须如此,你可知不论今后你是否心生悔意契约都不可违。”沧琅感慨道,见玄擎生没有吭声,心知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

“起来吧,本座收下你了。”

“谢大人!”玄擎生既已是家仆,那他就可以换个称呼了。

其他人一看顿时懊悔不已,被玄擎生抢了个先,此时要是再想拥沧琅为主,宗主是否会答应还是另说,关键这种事第一个领头的才最被器重,后面跟着的宗主怕是只会觉得我没有诚意的跟风,还是另找合适的机会吧,其余人依旧真心诚意的拜谢了沧琅。

随后沧琅便将修炼要法,大概注意事项告知了众人,并拿出一个塞了两百中品灵晶的储物戒指交给玄擎生,告诉他如何认主与使用,众人又是一阵眼热,储物法宝啊!只在传说中存在过的法宝!要不是玄擎生当了宗主的奴仆,这法宝能给他?这戒指还是当初在断龙石后,在那几具坐化的修士身上所得,只有十来个立方的储物戒指,再说他现在是沧琅的仆人,交给他更是不存在舍不得。

随后便让他们各自去修炼,众人更是早就迫不及待的跪谢了沧琅后,急急忙忙回去继续修炼了,这才修一会变化就这么大,再修炼几天岂不是就能在天上飞了?要是沧琅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是哭笑不得,修真本该徐徐图之,贪功冒进的结果就是走火入魔,他们从凡人晋入修真变化肯定是巨大的,至于后面会如何,就要看他们各自造化了。

唉,他们都能修炼了,自己的功法还没着落。

“对了,喜宝之前的主人不是玄镇上仙吗,她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言罢赶紧取出了上灵界的传送石头,进入了界内。浓郁的灵气迎面而来,一起扑过来的除了灵气,还有喜宝这个小丫头不满的嚷嚷:“说好每天都要进来修炼的,你这一出去都好几天了,你见到哪个修炼之人像你这么懒的,哼!”

“才不到两天,没有多久吧,”沧琅汗颜道,这么多年一个人独来独往,突然跑出来一个小丫头嚷着要督促他让他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两天不修炼还不多吗?你知不知道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看看你现在才元婴……诶,不对,你前两天还是元婴怎么现在只有练气了?”喜宝努力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模样,刚想借题发挥好好“训斥”下这个不务正业的主人,却突然发现沧琅居然从元婴修为一下掉到了炼气期,怎么让她不吃惊。

“修炼出了点小问题,所以现在要从练气开始,”沧琅也懒得跟她解释,想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唔……还好上灵界里灵气旺盛,你要恢复起来应该要要不了多久。”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一事。”

“什么事?”

“你当年跟随玄镇时,他修炼的是何功法,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玄天经啊!你们玄天宗只有历任宗主才有资格修炼的,你不知道吗?”喜宝好奇道。

“玄天经?不是玄天剑经?你没有记错?”

喜宝翻了个白眼:“没!有!”

喜宝既然如此肯定自己没有记错,那为何自己在玄天宗的传承中看到的内容不一致,传承中提到的历任宗主修炼的功法名叫玄天剑经,和玄镇所修的玄天经虽只有一字之差,但沧琅还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那你可记得玄天经的内容?”沧琅追到道。

“记得,当初玄镇修炼的时候好像对玄天经有很多有疑问的地方,为了方便自己修炼,他将整部玄天经纂刻在巨石上,以便自己时时参悟,我无聊就记了下来。你要来干什么?”

知道喜宝居然有整部功法,沧琅哪里忍得住,不耐烦道:“你给我便是,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下不得了,他又踩到喜宝的小尾巴了,小丫头气得大喊大叫:“沧琅!你是不是想……”

“死”字还没出口,好整以暇的沧琅就接过了话头:“你想玉碎了?”

“你!你!呜呜呜……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人家好心关心你,你不但不领情,还要杀我……”小丫头没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唉!”沧琅实在很难把当初假扮玄镇的器灵和现在这个哭哭啼啼的喜宝联系起来,有心想哄几句,但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的,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还是哄哄吧:“那个,喜宝啊……”

“你这个骗子!骗我说每天进来陪我!还是坏人!那么久不来,一来就要杀我!哇啊啊啊……我要去自爆!”哭声吵得沧琅脑子嗡嗡作响。

“够了!!”沧琅实在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居然敢在主人面前撒泼打滚,不让你知道点厉害,你简直要上天了!

喜宝顿时被这嗓子吼得呆住了,泪汪汪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沧琅,紧接着……“哇……你还凶我!呜呜呜呜……”哭声比之前还高了三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得意了不到一秒的沧琅一看事态更严重了赶紧换个套路试试:“过几天我保证给你弄个好玩的东西进来怎么样,我保证!”

“你,你保证!”喜宝上气不接下气道。

“行!我保证!”沧宗主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比这两样还难惹的怕就是小女子了!

喜宝这才放过了他,一边不时的抽两声,一边给沧琅把玄天经写了出来。拿到了功法的沧琅飞一般的逃得远远的,风中远远的传来一句:“我这两天要修炼,别来打扰我!”

“哼!跟我斗!”朝着沧琅逃去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一脸傲娇的喜宝满是洋洋得意。

第一卷 第十章 傻子也会骗人啊

拿到玄天经的沧琅迅速找了个地方研究起来,此时没有玄天剑经对比,不知道两部功法是否有很大出入,但玄镇能凭借此功法成为地球古修真界万年来唯一一个渡劫飞升之人,想来功法肯定不会差。

剑修和法修在提升境界修为的功法上出入不是很大,沧琅很快就熟悉掌握了玄天经,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修炼了起来。玄天经共有六重,问题就是前面五重每次突破都需要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一物,且是集天地精华可夺日月造化的神物!想突破第六重需要的东西更是难得,急吼吼的沧琅并没有留意到功法的这个部分,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踏进了多大的一个坑。

修真无岁月,百年匆匆,千年也是匆匆。

还好沧琅并没有太忘我,绕是他天资过人又是重修,还在都天上灵界中布下聚灵大阵,也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从练气初期升到了筑基初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共三个小境界,这等修炼速度说出去其他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还是觉得太慢。

又花了几天时间熟悉了下无影剑和斩仙诀的配合,当斩仙诀将筑基初期的灵力全部转换为剑意,再通过无影剑将剑意全部激发时,以沧琅对法修的了解,瞬间斩杀一名金丹初期的法修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击杀金丹中期的法修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是偷袭,并不是正面硬抗,否则的话就要考虑祭出太晖剑了。

剑修果然逆天!

丢下嘟嘟囔囔的喜宝,沧琅便出了上灵界,不知道这两个月玄擎生他们修炼得如何了。

一个闪身回到了通天殿后,便传音给玄擎生告知他自己出关了。

原本以为得要一会玄擎生才能赶来,不想才数息玄擎生便到了,没有通报便径直进了大殿。

玄擎生单膝跪地:“见过大人!”

看来玄擎生最近修炼也没有放下,他已经到了炼气初期顶峰,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到中期了。

“起来吧,本座刚出关,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吧,”沧琅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他压根就觉得不会有什么事,这个地方他神识已摸得很清楚,实在太过荒凉偏僻了,熟门熟路的人想要进出都十分困难,更何况外人。

“回大人,上月有一伙人闯入此地,已被擒下,如今收押在地牢中,听候大人发落!”玄擎生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透着一丝洋洋得意,那伙人都是习武之人,虽比不上他们,但人家有枪啊,换了之前想要抓住他们,不受伤那是不可能,说不定还得死人。

“哦?问出什么来了吗?”地牢中那些人的生死沧琅倒不是很在意,凭玄擎生等人就能轻松抓住的人,想来也没有多大来头。

“老奴无能,未能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大人您看……”玄擎生不由老脸微囧,刚还得意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尴尬了。

“无妨,既然他们不愿说,那就算了。”沧琅随意的摆摆手道。

“老奴愚钝,大人的意思是?”玄擎生有点拿不准沧琅的意思。

“杀了吧。”沧琅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高高在上的八转散仙什么时候在意过凡人的生死。

“是!”沧琅的回答让玄擎生不由心中一顿,他活了几十年最多也就杀杀鸡鸭猪鱼的,杀人那是想都没有想过,但他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宗主的命令。

沧琅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伙人既然是从外面找进来的,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们身后是否也有修真门派撑腰?

玄擎生正待退下,便听到宗主道:“等等,本座亲自审问。”

“是,大人!”虽然不知宗主为何要如此,但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杀人了,玄擎生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已是修士,但还完全没有做好成为一名修士的准备,看来想要用他们,以后还得再好好磨砺一番。”玄擎生不知道沧琅把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他们的宗主此时心里正在打算给他怎么开展地狱训练。

张腾龙和张腾虎听名字就知道是亲兄弟,是张家旁系的年轻一辈里算是比较出类拔萃的两个了,可惜被挑选出来进了主家修炼后,就整日里跟着嫡系名副其实的张公子灯红酒绿,整日里仗势欺人的恶事没少干,一身武艺自然也就抛在了脑后,时间一长,张少白张大公子也不爱带着他们了,俩人好不容易才抱上的大腿,自然不想被一脚踢开,绞尽脑汁的想些新鲜花样哄着张少白。

这不前阵子俩人陪着张公子进山打猎的时候碰着一个脑子似乎有点问题的小年轻,没想到三言两句这傻子居然还告诉了他们一个有意思的事,这傻子自称从秦岭深处而来,他爷爷还有其他人也会武术,听他说剩下的都是老人,而且居然还有一百来岁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练的肯定是正宗的内家拳,不是他们这种横练的外家拳能比拟的啊!练外家拳的想活到一百来岁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即就问了傻子要如何进他们村子,傻子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兄弟两人就想让傻子带路,谁知傻子突然大叫一声,钻进了林子里就不见了,其余人也不敢深追,谁知道林子里会不会蹿出个什么猛兽来,这可是秦岭深处了啊,谁都不敢大意。

张腾龙二人便怂恿张少白不如进山看个究竟,反正咱们有十来个人,还有几把喷子,根本不惧他们,要是真拿到了内家拳的拳谱,这要是献给家主,家主肯定对大公子张少白另眼相看。张少白也是个没主见的人,被人几句忽悠的就同意了,于是一伙人就循着那傻子指的路往山里找了进去。

走了整整五天,终于看到了那个傻子说的村落,一帮人喜不自禁,那傻子没骗我们,果然傻子心地都善良啊!清点了下装备,长枪短铳的掏出来修整一番后,便径直往里进去。

偌大的村寨一个人都看不到,不少房屋破败不堪,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人居住了。张少白对着张腾龙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找几个活人出来。张腾龙仗着自己人多,又都是练家子,最关键是有枪在手,直接冲到最近的一所房子前,一脚就把房子大门给踹开了,还喝喝呼呼道:“还有活的没,赶紧给小爷滚出来!”

…………

玄擎妄最近一直都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从晋入练气初期后,他感觉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如果不是练气期还没办法不吃不喝的修炼,他肯定是那种连轴转的修炼狂人!这几天他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练气中期的门槛了,更是饭都不想吃,过来送饭的几个小辈都让他骂了个遍,那叫一个暴躁。

今天这种要突破的感觉更加强烈的,只差临门一脚了!只差一点了!到底是哪里还不够!苦思冥想中,抓不到头绪的玄天妄愈发的狂躁了。

正在这时,他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这一脚不仅踹在了玄擎妄的房门上,更是踹在他的心坎上啊!踹得他仅有的一点要突破的感觉都没了!玄擎妄就像洞房花烛夜时,前戏做尽了结果新娘是个男的,顿时萎了!你说他想不想杀人。

刚大摇大摆踏进屋子的张腾龙还没看清楚屋里是个什么情况,整个人就腾云驾雾般的从门内倒飞出去老远,撞在屋外的一颗树上,像个破麻布袋一样掉地上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接下来玄擎妄就像一只入了羊群的狼,几个眨眼的功夫张少白带来的人就躺了一地,张少白眼看情形不对,对面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凶残?!张少白哪见过这阵仗,都快吓尿了,哆哆嗦嗦的摸出一把手枪来,打开保险对着玄天妄道:“你,你住手!别别别过来啊,再动我开枪了!”

话音未落,张少白就被猫在附近的玄天断一个手刀砍中,昏死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傻子也会骗人啊!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等到玄擎生赶到的时候,原本地上躺着的人已经都被人用绳子绑起来了,玄擎妄正在大喊着我要打死他们,大家正在拉着他……

“老哥算了算了!”

“师伯您就饶了他们吧,我看他们伤得最轻的都断了两根肋骨了……”

“老哥算了,不就一扇门嘛,回头让小的们给你修修,保管跟你以前那张一模一样!”

“擎妄老哥咱不如喝两盅去!”

被围在人群里的玄擎妄大吼道:“都给我撒开!这是一扇门的事吗?啊!老夫今天就要突破了!被这几个王八蛋给我搅和了!老子今天要是不泄了心头这把火,按宗主说的会有心魔!”

嘿!玄擎妄这老小子倒是活学活用,这一句倒是把众人给唬住了,大家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还好玄擎生出场了。

“够了!”玄擎生大喝道。

“师兄。”

“长老来了。”

“大师伯您来了,正好劝劝擎妄师伯吧。”

玄擎妄还待说什么,又被玄擎生打断了:“这些人都押到地牢里去,问问清楚他们的来历!等候宗主发落!”

随后又看了一眼满脸不甘的玄擎妄道:“擎妄,你来负责审问他们。”言罢便看也不看当先走了,他还要急着回去修炼呢,玄擎妄这老小子说他今天本来都要突破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自己作为大长老可不能落在后面了!

“是!长老!”嘿嘿,还是师兄最懂我!

“来来来,天断,赶紧带人帮师伯把人弄走,千万别让长老等久了!”接到命令的玄擎妄一脸狞笑的看着绑在树上昏迷不醒的一群人,其他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为这些可怜的人默哀了起来,踢谁的门不好,要去踢这个老头的,唉。

第一卷 第十一章 白衣男子

张少白和张腾虎等人被关押到地牢后,被暴躁的玄擎妄折磨得简直是欲罢不能啊!还好玄擎妄一直心念念着要修炼,折腾了两天就回去继续冲击他的练气中期了,留下张少白等人被关在地牢里,似乎被人遗忘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来了,没办法,人手本来就不够,修炼起来谁还记得他们。

又被饿了两天,张少白原以为自己要被这群刁民弄死在这了,有气无力的骂着张腾龙两兄弟,忍不住泪流满面:“自己还这么年轻,刚泡到的嫩模还没来得及享用……”

“咔哒”

地牢的门锁被打开了,一束光顺着打开的门缝照了进来,随后传来急碎的脚步声。

终于有人来了!

张少白心里大喜,他们果然不敢弄死我们,只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吓吓我们吧,肯定是的!

“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真的是进山打猎的,无意中闯了进来的,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再来了,也不会告诉别人的!求求你们了!”张少白带头大喊大叫起来。

紧接着把头钻进木牢缝隙拼命想往外看的张少白,就看到几个年轻人举着火把进了地牢,分站两列,然后看到一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满脸温和笑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个前两天一直在折磨他们的,其他人叫他擎妄师伯的人也跟在那个年轻人后面,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出头一脸严肃的男子也跟在白袍年轻男子的后面。

白袍男子穿着打扮得像古人一般,不仅年轻,还帅得过分,这男子不仅脸好看,浑身散发的气质更是让张少白等人自惭形秽。男子颇玩味的看着张少白,刚刚还喊天喊地的张少白顿时哑火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自己一撒谎,对方似乎就能看穿一般。

后面那个把他们折腾得欲仙欲死的恶魔,一脸谄媚向着白衣年轻男子道:“宗主,就是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属下无能,请宗主责罚。”

只见这名叫宗主的白衣男子摆摆手,“恶魔”便赶紧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不吭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男子一脸微笑道,温和的笑意让张少白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我叫李刚,我们真的是进山打猎无意中闯进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啊!!”张少白又用上了忽悠玄擎妄的那一套,哪知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像里面有千万根针扎一般的痛!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张少白感觉全身产生了一股灼烧感,痛意褪去后手脚依旧还在不停的发抖,前后不过一秒,张少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你最好告诉我实情,否则我有的是办法知道,想清楚了吗?”白衣男子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此时白衣男子的笑容不再让张少白觉得亲切了,反倒觉得像索命的厉鬼一样。

张少白依旧惊魂未定,暗暗思衬着刚刚那一瞬间几乎让他崩溃的痛意从何而来,难道是眼前这帮人修炼的内家拳?听说修炼内家拳的人都可以练出一股气,难道刚才就是那股气在发力?

白衣男子看张少白没有吭声,便对身后那名满脸肃杀的青年男子道:“看来嘴都挺硬的,擎生,随便拖一个出来。”便转身回到审讯室前那张不知道何时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是,大人!”

紧接着两个年轻人便打开牢门,像在鸡笼里捉小鸡一般,抓了一个小跟班拖了出去,捆在了刑讯室立着的木桩上。张少白依旧一言不发,他想看看这帮人都有什么手段,倒是被拖出去的男子吓到不停的大叫:“大少爷救命啊!大少爷我张沉跟着您鞍前马后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少爷快点告诉他们吧!放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我什么都说,求你们了!我求你了!”

两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把张沉捆好后,便退到了一旁,好奇的看着场中,跟其他人一样,都想见识一下宗主大人的仙家手段。

白衣男子漫不经心的走到张沉身前道:“不用了。”便闪电般伸出一手按在了男子头顶百会穴,瞬间张沉双瞳急剧收缩,接着便像个失了智的一般双眼失了焦,无神的望向前方。

沧琅接过玄擎生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回身坐回了太师椅上,对着捆在木桩上的男子说道:“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法修被封印后,但沧琅却又奇怪的保持了元婴后期的神识修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也庆幸还保留了神识修为,否则碰到今天这个情况,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了。

这就完了?摸摸头就结束了?张少白还以为这名叫宗主的白衣男子有什么新鲜招式,没想到只会装腔作势,这种坑爹的气功大师张少白还真见过不少,腔调这么足的倒是头一回见。

紧接着,让张少白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场中被捆住的张沉居然自己开口了:“我叫张沉,是张家家主二十年前收养的一个孤儿,自幼跟随张家大少爷张少白一同……”

“说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沧琅打断了张沉絮絮叨叨的废话。

“我们原本是进山打猎的,却半路遇到一个傻子,他说他从这里逃出去的,张腾龙张腾虎二兄弟在套了他的话后,就想逼这里的老家伙们交出内家拳的秘籍,好拿回去讨张家家主欢心,结果没想到我们都被那个傻子骗了,这里没一个老头,全是青壮,而且个个身手恐怖,大少爷跟我们说先假装进山打猎的,打死不承认,等这帮人把我们放了后再找人来荡平这里。”

“够了!张沉你闭嘴!”被关在牢里的张少白,双手紧紧的抓住木牢恨恨的大声喝道。

“半路遇到的傻子?”沧琅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玄擎生和玄擎妄对视一眼,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随即玄擎妄便大步出列,直直的拜倒在地牢的污泥臭水中:“禀宗主,属下教孙无方,那名傻子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属下的孙儿玄天温,只是不知为何成了傻子,当日……”

“无妨,”沧琅轻轻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玄擎妄托了起来,“此处周天布下了一个夺灵大阵,他在未得允许的情况下私自离开,自然会是如此。”

“宗主明鉴!”玄擎妄一看宗主好似并不在意他孙儿的行为,便大胆道:“求宗主可怜可怜我那孙儿,他自幼父母双亡,本无坏心,求宗主救救我孙儿,老奴愿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玄擎妄你放肆!你这是在要挟宗主吗!”玄擎生看玄擎妄得寸进尺,不由得怒叱道。

“老奴不敢!”

“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抓回来好生管教便是了,无妨。”沧琅笑道,“只是三年内需他本人回到此处,本座才能将他失去的一魂安回去,若是时间太长,本座也无计可施。”

“多谢宗主!多谢宗主!老奴这就前去将他抓来,让他跪在宗主面前向宗主磕头认错!”一听孙儿如果找回来宗主还愿意搭救,玄擎妄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立马就去把玄天温找回来。

“但擎妄你想在十万大山中找一个人,与大海捞针无异,你还是先好生修炼,待你修为精进生出神识后,再去寻人也不迟。”

玄擎妄细细想来发现确实如此,况且宗主说了还有三年时间,自己更要抓紧修炼了,便再次下跪连叩三首“老奴多谢宗主!”

一旁观看的张少白等人越看越迷糊了,这个叫宗主的是个什么人,这么牛逼!那个他们加起来都玩不过的玄擎妄在这个宗主面前都温顺得跟鹌鹑一样,至于其他人,则更是不堪了,难道和他们张家一样,也是个习武的门派?这个宗主实是他们的新上任的掌门人?看他们的做派,应该也是个传承了很久的门派了,要知道越是传承悠远的门派,越是重视这些繁文缛礼。

弄明白这些人毫无威胁后,沧琅便起身准备离开,“大人,这些人……”玄擎生生怕又听到宗主说全杀了之类的,所以赶紧补充道:“依老奴看,不如把这些人留下,我宗现百废待兴,让他们干干打杂的活,也好弥补下人手不足,不知是否可行,还请宗主示下。”

沧琅深深的看了玄擎生一眼:“这次就依你。”便转身离开了。

“恭送大人(宗主)!”玄擎生头也不敢抬,其他关在牢里的人更是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了。

随即玄擎生面无表情的看着牢里的众人:“你们这些人听好了,大人海量留了你们一条狗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宗的外门杂役了,尽管你们只是杂役,但也要遵守我宗法规,否则严惩不贷。还有,不要想着跑,一旦跑了一个,其余人就跟着陪葬吧!”言罢转回头对着玄天断道:“天断,这些人交给你了。”

玄天断一听顿时苦着脸小声嘟囔道:“怎么又是我。”

此时的张家。

一个贵妇打扮的妇人正在跟张家的家主张克己激动的说着:“少白他都失踪了快一个星期了,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现在连我求你派人手出去找他你都不愿意!”

贵妇人正是张少白的母亲,几天前他发现联系不上了张少白,开始以为只是关机了而已,后来下面的人告诉她张少白几天前便进山打猎玩去了,贵妇人这才着急了找到张克己来。

“哼,那个混账东西,肯定是又在哪闯了祸躲起来了!”张克己对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太了解了,不过这一次他可猜错了,张少白可不是躲起来,而是被扣起来了。

“你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紧着你那个老二,整天的往哪个狐狸精那边钻!是不是你亲生的你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亲生儿子就这么不见了都不管不顾!好,你不去找,我让我哥派人去找!“贵妇人撒起泼来张克己也是头疼不已,谁叫她有个当市长的兄弟。

“够了!我警告你段菲,不要再搞风搞雨的了!我会派人去找那个混账的,你等着吧!”张克己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他一刻也不想多呆,看了看段菲,又不解气的说道:”你这么蛮横泼辣的样子,除了我,哪个男人会要你,只怪我当初瞎了眼取了你!张少白就是被你宠成这样无法无天的!”说完便夺门而出。

良久,段菲才自言自语道:“呵呵,哪个女人愿意变成这样。我进了张家的门,那张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儿子少白的!你想给那个野种哪怕一根针,都要给我加倍还回来!”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您的好友张师兄已上线

玄天宗再次壮大了,新添杂役十五名。

虽然这帮杂役都是莫名其妙的,而且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就成了苦力,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现在干的杂役身份,不久后是无数人想尽一切办法,挤破了脑袋也要拿到的身份。

沧琅得知玄擎生将这十五人收为杂役后,只是表示他知道了,并没有下什么禁制,他觉得自己修为只要快速提升了,这些世俗界的凡人俗事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这十五人都被分配了住所,他们的随身物品也都还了他们,包括各位的手机,还有张少白的卫星电话。张少白不敢明目张胆的打电话寻求帮助,但他知道他的卫星电话有定位,他只要打开,家里人一定会循着定位找过来的。

“你们看好了,前面这一座名为通天殿,是宗主修炼之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接近,听清楚了吗!”第一天玄天断就领着张少白一帮人认认路,一些脏活累活通通甩给了他们,玄天断几个小辈终于解脱了可以专心修炼了。

原本张少白还以为自己一天都抗不下来,哪知一整天也没什么活要干,都是些简单的挑水做饭送饭之类的,最累的也就是砍柴而已,这也轮不到张大少爷,下面的人抢着就把活给干了,他们可不会觉得自己等人要在这山里待一辈子,此时落难了还不拍马屁更待何时,俗话说的患难见人心嘛。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外面张家的人已经翻了天了,张大少爷确实是不见了,而不是闯了祸躲了起来。张家的人循着线索,找到了张少白当初进山时的位置,也问清楚了附近的山民,山民都说确实看到一伙年轻人进了山,不过没看到他们出来,那帮小伙子当初停在山脚的越野车都还停那好好的。

没办法,只好继续往山里找了。

这边的张少白等人又接到个“紧急任务”,玄天断通知让他们赶紧收拾布置一下教武场,宗主要在教武场开个“专题讲座“。

玄擎生等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宗主突然提出今天他要亲自指导下大家修炼,解决一下大家修炼中的疑问,这可把大家兴奋坏了,宗主亲自指点的机会可是千载难寻啊!早早的大家就都聚在了教武场,大家一边交流下各自的修炼心得,一边督促着张少白这帮杂役弟子卖力的干活。

张少白隐隐约约听见这帮人似乎在说什么气,什么突破之类的,顿时肯定了他的猜测:这帮人肯定是练内家拳的!难怪那么牛逼!

不一会,场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前面摆了个主席台,上面摆着鲜花和一杯茶,张少白也不知道要怎么布置,按照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插点鲜花摆点茶水总错不了吧。

“行了,宗主快来了,你们就在旁边等候差遣吧。”玄擎生像赶苍蝇一般对着张少白摆摆手道。

我们的张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被人嫌弃过,心里暗暗骂道,你有种,等我张家的人来了,看你是不是还这么牛!

张大少不知道的是,张大少的卫星电话外面完全没法定位!村庄中似乎有着强干扰的磁场,张家的人只能循着他们当日走过的路线,照着足迹一点点摸索。

“你们看那是什么?!”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道。

只见一道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远处向着众人而来,模糊间似乎金光上还站着一人。

“是宗主!”

众人赶紧躬身道:“拜见宗主!”

站在一旁的张大少等人则已经完全傻了!

金光转瞬飞到了近前,沧琅站在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剑上,微笑道:“都起来吧。”

为了一个拉风的出场,沧琅可谓绞尽脑汁,法修修为被封印,剑修才筑基,想要御剑飞行至少要到金丹期才行,还好他的神识修为还好,勉强能用神识托着自己飞行,让外人看起来像是御剑飞行一般。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御剑飞行,玄天宗的人都知道努力修炼,自己也有一天能够御剑飞行,但亲眼目睹,对众人的冲击还是十分强烈!至于站在一旁的张少白等小厮,则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少,少爷,这,这是,这个叫御剑飞行吧?小说里都是这么叫的吧?”站在张少白旁边嘴巴都合不拢的张腾龙难以置信的小声问道。

张少白没有吭声,心中却大叫了起来:“尼玛玄天宗简直吊炸天了!内家拳算个锤子啊!这是仙人啊!!仙人呐!!我张少白上辈子祖上积了多少德,居然让我拜在仙人门下!”

这一刻张大公子觉得自己快要抑制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了,把他给激动坏了,之前总是念念不忘的豪车美女和纸醉金迷的惬意这会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沧琅步下了金色的太晖剑,然后袖袍一翻便将剑收入了储物戒指中。这一手又把张少白这群人给吓到了。

“是了是了,既然是仙人,储物的法宝肯定是有的!”张少白暗暗想道。

“都坐下吧,本座今日得暇,想检查下修炼情况,尔等修习太初剑典也有一段时间,是否有遇到修炼上的困扰。”沧琅大刀金马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着下面正襟危坐的众人道。

这一问可就热闹了,下面的人纷纷站起来诉说自己的问题,场面顿时乱成一片。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一个个来!”冷面无情纪检委员玄擎生上线了。

然后玄擎生脸色一变,满脸谄媚道:“大人,是这样,我每次运气过太乙穴时,都会感到气行不顺,偶尔还会产生痛感,不知为何。”

“运气我看看。”

玄擎生便席地而坐,按照太初剑典的口诀行起小周天来。

“你的太乙穴位置以前受过不轻的伤吧,连你晋入练气期时的体质改造都未能帮你愈合。”沧琅神识一扫,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人明鉴,老奴年轻时曾与族人切磋时留下过暗伤,当时已无恙,不曾想一直未能痊愈。”玄擎生没想到竟然是几十年前留下的旧疾影响了他的修炼。

只见沧琅右手掐个剑诀,默念一声“疾”,便看到一道金光直向玄擎生的太乙穴飞去,玄擎生应声而倒,众人正待上前扶起玄擎生,玄擎生却自己麻溜的爬了起来,先是咳嗽了几声,紧接着吐出一大口黑色淤血,闭着眼一脸我很现在很爽的恶心样子。

“你再运气试试。”沧琅收回法诀,平静的看着玄擎生道,使出这一下沧琅体内灵力消耗了大半,毕竟他还只是个筑基,但该装的逼还是要装的嘛。

“好了,完全好了!老奴多谢大人!”玄擎生试了一下发现再运气过太乙穴时已十分顺畅,再无滞感,连忙翻身而起,双手作揖对沧琅深深一躬。

沧琅继续装逼:“无妨,小事尔。”心里只求接下来不要再有这种需要他出手的货了,不然他可就只能走回去了,连剑都御不了了。

沧宗主的诉求老天爷似乎听到了,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里,玄天宗众人都只是对剑典的释义有不明之处,亦或对修炼突破有困扰的,沧琅也一一解答,众人只觉茅塞顿开。两个多时辰不停的说,沧琅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到前面的矮几上放了一杯茶水,便端起一饮而尽,玄擎生将沧琅这一动作看在眼里,暗暗记了下来。

随后沧琅见大家再无疑问,便告知大家他若有时间,则会指点大家修行,勉励了一番后便在一片恭送声中再次御剑扬长而去。

直到金光远去,众人这才站起身来,继续交流起各自的修炼心得来。

“咳”

玄擎生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一边的张少白等人问道:“今天这教武场的布置是谁在负责?”

张少白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今天好像没闯祸吧,便硬着头皮答道:“回长老的话,是弟子负责的。”

“嗯,”玄擎生一脸欣慰道:“做得不错,从今天起,杂役弟子便由你来统领。”又将玄天断招到近前道:“我宗功过分明,杂役弟子张少白今日表现不错,着玄天断传授其一门内家轻身功法。”

刚还忐忑不安的张少白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以为又是一顿好打,结果赏了自己一本功法!轻身功法?那不就是飞檐走壁的轻功吗?我滴妈呀,人家小心脏都要受不了了,还好他没忘了赶紧磕头谢恩,玄擎生一副孺子可教的恶心模样,便不再理会了。

玄天断心中郁闷至极:“怎么又是我?!我比杂役弟子还要忙!人家不要修炼的啊!”

吐槽归吐槽,长老的吩咐还是要照做的,便吩咐张少白一会带人把这收拾了之后,去他家找他。

得了天大好处的张少白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干起活来见谁磨磨蹭蹭的想偷懒就是一飞腿怼上去,谁敢耽误老子学神功!

三个时辰后,玄天断家。

张少白不停的多谢宗主、多谢长老、多谢师兄赏识,自己一定会再接再厉不辜负宗主厚望云云,啰啰嗦嗦被玄天断不耐的一脚踢了出去,随即“嘭”关上了门!

张少白刚一回到杂役弟子的住所,就被围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少爷,真的给了您一本秘籍啊?”

“少爷,能不能给俺看下,俺就瞅一眼!”

“少爷,您要是练成之后,咱立马来个远遁千里,然后带人把这抄了,要啥秘籍没有!”

张少白一巴掌呼在那个说要远遁千里的二杆子头上!拜在仙人门下,求都求不来,你特么的想害我就直说,要我叛出宗门,我张少白是那种人吗?!

“瞎嚷嚷什么啊瞎嚷嚷!叫什么少爷!哪来的少爷?以后都叫我师兄!听明白了吗?”张少白一副我是杂役我光荣的样子,“一天到晚不想着为宗门出力,尽想着跑出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就那么吸引你们吗?我要是再听到谁跟我说跑出去的话,看我不打断他狗腿!”

“是,少……师兄。”众人刚准备叫少爷一看张少白又瞪了过来,赶紧改了口。

“以后你们都有点眼力见儿,瞧见没?努力为宗门着想,再小的事长老都看在眼里!”说起长老的时候还对着某个方位抱拳以示尊重,他也不知道玄长老是不是住那块,反正他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接下来的时间张少白化身张大妈,絮絮叨叨给众杂役说道起宗门的好来,谁要敢说一句不好,他立马就能跳上去掐死他。

言罢,张大妈丢了一句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便回到他一个人的房间,关上门估计是修炼起来了。

外面众人面面相觑。

第一卷 第十三章 还是要入世

这几日沧琅除了日夜不辍的修炼玄天经以外,还在努力的想提升剑心的境界修为,可惜始终有点摸不着头绪,眼下他紫府已有太晖剑,算是完成了“立剑”进入了蕴剑,可蕴剑要怎么才能进入悟剑,蕴剑有什么诀窍沧琅也是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头过河,剑心需要不断的感悟,沧琅想起前世他遇到的剑修有不少都会选择进入世俗界体悟剑心,莫非自己也要到世俗界走一遭。

想来想去,还是先找个人问问吧,便一道传音发给了修炼中的玄擎生,虽然他可以直接找到张少白等人,但他是宗主,宗主该有的腔调还是要有的嘛,虽然他是个史上最弱的宗主,他们这个宗门,怕也是个史上最弱的修真门派。

不多时,玄擎生便领着畏手畏脚的张少白而来,张大少从小娇生惯养,混世魔王一般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头都不敢抬,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宗主坐在大殿正上方,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的张少白磕起头来也一点都不含糊:“外门杂役弟子张少白叩见宗主,宗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沧琅哭笑不得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张少白,不禁调侃道:“万岁?你是在诅咒本座早死吗?”

张少白这才想起,说万岁的那是皇帝,眼下自己跪的可是仙人呐,连忙道:“宗主息怒,弟子愚钝,宗主您瞧我这破嘴不会说话!”边说还说掌起自己的嘴来。

“无妨,本座今日召你前来,想知道现现今世俗界是个什么光景,你应该最情况。”

“是是,宗主您可是问对人了,弟子最清楚了,”张少白赶紧答道,“现在外面已经是个科技很发达的社会,我说科技宗主您能理解吗?就是人类可以通过各种外力完成飞天遁地之类的,但人类个体的实力还是很弱,习武的人都少,更别提仙人了,仙人更是被说成封建迷信!”

“唔,听说世俗界有种武器威力很是不俗,当真?”

“回宗主的话,世俗界的有的武器威力确实很大,弟子当初上山学艺拜入宗门时也带了几把武器,要不我去拿过来给宗主您过目?”张少白这厮也是够不要脸的,当初明明就是他贪图玄天宗功法,结果失手被擒,硬被他说成是上山学艺,好在沧琅也懒得追究他。

“不必了,”沧琅心想你们拿着武器都被练气初期的玄擎妄打得满地找牙,想来那武器再厉害还是得看什么人使用。

“既然世俗界坊间没有修真的传闻,那想来即便有同道中人,也不会强到哪去,自己唯一要防备的就是世俗界的武器了,看来自己筑基期的修为也可以去世俗界闯一闯了。”沧琅把世俗界想得太过于险恶了,以为跟前世一样,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的世界,殊不知当今的世俗界是个相当有秩序的社会,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也不是人人都有。

又问了几句后,沧琅便甩出一颗丹药,飞到张少白跟前便停住了,朗声道:“本座赐你一颗玉髓丹,不日本座将去世俗界走一趟,你好生修炼,届时与本座一同前往。”

张少白大喜过望,双手在衣服上来回搓干净了,这才伸出双手捧住沧琅赐的丹药,宗主就是大气,随便问几句话就赏赐一颗丹药,这可是仙丹啊!自然又是千恩万谢的马屁拍尽。

随即便让张少白先行退下了,只留下玄擎生在殿内,玄擎生沧琅还是信得过的,毕竟他认沧琅为主后,身家性命就系于沧琅一身。沧琅便如实的告诉了玄擎生自己入世的原因,并提到待玄擎生他们修为提升后,也需要到世俗界历练一番,但眼下他们就先在家专心修炼。玄天宗目前的驻地地势偏远,且有大阵庇护,想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交代了一番后便让玄擎生也退下了。

这边张少白回到屋里后,便美滋滋的一口将丹药吞了下去。不一会张少白便觉得周身火热,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只好傻乎乎的坐着,等待丹药继续发挥药效,事实上他要是现在开始打坐运功,肯定大有所获,大好的机缘让他白白浪费了。

沧琅给他的这颗丹药并不贵重,只是一开始让玄天宗众人进山采的那些药草的边角料而已,不过是运用了修真炼丹的手法炼制,因此对于凡人有着阀髓淬体的功效,一旦进入炼气期后,这玉髓丹便毫无用处了。

不一会,张少白感觉炙热的感觉渐渐消退,脸上似乎痒痒的,他伸手一摸,入手处滑不溜秋的,再一看满手都是漆黑的油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张少白抬手闻了闻,这恶臭正在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张少白自己闻着也不停的干呕,还是先冲干净吧,太恶心了。

等到张少白洗了个澡再回到屋子的时候,其他杂役弟子都已经干完活回来了,大家捏着鼻子纷纷在讨论哪来的恶臭,突然有人进屋,大家这才转过身来,乍一看,不认识啊!

“干什么都,没大没小的,看到师兄都不打招呼?这几天我对你们的教诲都忘了吗?”张少白大大咧咧道,师兄的架子别说端起来就是比以前那个大少爷带劲啊。

“师兄?张师兄?张大少爷?”张腾虎有点不敢确定的问道,眼前这人可跟上午那会的张大少爷完全两个人啊,之前脸上坑坑洼洼都没了,一脸白净细皮嫩肉的,咳,这话听起来虽然怪怪的,但这是此刻张腾虎和大家伙心里一致的真实写照,虽然脸看起来不太像了,但听那嚣张的声音就知道没跑了,肯定是张大公子。

“师兄?师兄你化妆啦?”

“哼!你们懂什么,早上宗主召见我,见完之后宗主又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决定好好栽培我,赐给我一枚仙丹!怎么样,是不是脱胎换骨了!”张少白一脸嘚瑟道。

此时众人再傻也知道张少白肯定又得了天大的好处,不免有些不忿,活他们全干了,好事可一件都没轮上,不免有些怏怏。张少白还在自顾自的吹嘘着,其他人心里一件暗暗决定,现在大家都是杂役弟子,自己难道连个纨绔都比不上吗,下次再有什么机会,自己可千万要抓住了。

三天过去了,通天殿中。

沧琅依旧在尝试能不能让紫府中的太晖剑多吸收一些灵力,好早点渡过蕴剑这个阶段,早日到达悟剑。可不管沧琅怎么折腾,太晖剑每次都只吸纳一丝灵力,沧琅对于蕴剑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他不知道蕴剑不止是蕴养紫府内的太晖剑,更重要的是蕴养他的剑心,需要他感悟自己的剑心和剑意,沧琅本就不擅长这种玄之又玄的修炼方式,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他走错了方向,错误的将剑心和剑意理解为像灵力一样的能量。

事实上剑心和剑意也可以称之为能量,不过却是比灵力要更高级的能量。剑心是一名剑修的本核,剑心和剑意通过融合后,剑意可以将剑心具化,而灵力,不过是这种具化中的其中一种载体,没有灵力的剑修也可以释放威力强大的剑意,不过结合了灵力之后,剑修的消耗会减少很多,威力扩大很多。这也是为什么剑修要比普通修士强一大截的原因,剑修多了一个名叫“剑心”的发动机,而普通修士只能单纯依靠功法调动灵力进行攻击。

沧琅也发现剑意和灵气融合后的威力要比单一的攻击要强大很多,他并不知道的是太晖剑失去了剑灵,而他也没有自己的剑意,与其说他的攻击是剑意和灵气的融合,不如说是一张白纸的太晖剑和灵力的融合。但即便如此,融合后的攻击强度也不是一般的金丹期可以抵抗。

就在沧琅还在捧着太晖剑反复琢磨的时候,张家寻找张少白的大部队连续找了多日后,终于找到了玄天宗驻地的界碑处,看着界碑上写着“擅入者死”几个大字,众人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张少白张大少应该就是被这个村子的人给抓了起来,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但至少大家不用再漫山遍野的瞎跑了,要知道这段日子为了找张少白,张家已经有几个好手折了进去,都不知道回去怎么给家主交代。

带队的是一名叫南叔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看相貌约莫四五十岁,络腮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留下满脸胡青,是当初段菲嫁到张家时一起跟过来的保镖,大家只知道南叔以前当过兵,应该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单挑对起张家的总教头来也丝毫不落下风,但南叔平常话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独处,也没听说过他有老婆孩子,慢慢的大家也都习惯了他透明人一般的存在,这次还是段菲强烈要求让他来带队,大家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

第一卷 第十四章 终于找到了

南叔看着那块嚣张的界碑,强忍住将它砸碎的冲动,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此行的目的是救回张少白,自己等人还是先礼后兵的好,便决定今夜就在界碑处搭帐篷埋锅做饭,里面的人如果发现这里有人烟的话,应该会派人过来巡查吧。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快整整一天,从头天下午直到第二天上午,不管这帮人在这里如何喧哗吵闹,村子里始终静悄悄。

终于有人忍不住向南叔道:“南叔,要不咱进去看看吧,这都到门口了,别拖久了大少爷那再出什么岔子咱们可就难辞其咎了。”

南叔心里也一直窝着火,再听旁人这么一说,就同意了,于是大家都轻装上阵,带上武器干粮和水,越过界碑向村子方向而去。

再说玄天宗驻地这边,大家平常都忙于修炼,人手也不够,哪里腾得出人手来日常巡逻,再说他们这穷山僻壤的地方鬼才来,整日里在村子里来回蹿的也就只有张少白等人了,指望他们有警觉性,还不如多养两条狗。

这不,他正跟张沉,还有张腾龙两兄弟一起,一行四人从山上捡柴回村,换做以前张少白是打死都不会去干这种活的,自从服用了宗主赏赐的那颗玉髓丹后,他感觉自己是龙生虎猛,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再加上自己是杂役们的大师兄更要以身作则嘛。没想到刚进村子,就看到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在村子里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四人面面相觑,这鬼地方除了他们还真有其他人过来?张沉正待大喊一声,却被张少白一把捂住嘴巴。自从修炼了那套轻身功法后,张少白自我感觉好到爆棚,一直跃跃欲试想要实战一回,但其余杂役弟子们一听说他要切磋,隔着老远就躲起来了,其他杂役还给张少白出主意让他去找玄天断切磋,被他一巴掌一个给抽了回去,你们当我傻吗?

这回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张少白兴奋得直搓手,想悄悄过去偷袭一把。又一想,不对,我都修炼了内家拳,怕他个锤子,况且我还有三个师弟看着呢,行事更要光明磊落才是。

于是抽出一根柴棒,大吼一声:“你们给我站住!”然后纵身一跃,向那群猥琐之徒奔去。

这操作简直让张沉目瞪口呆,张大公子不让自己喊出声来,是想要自己喊?我俩谁喊有区别吗?

南叔此刻的心情比在外面界碑等待的时候更郁闷了,偌大的一个村寨,怎么鬼都没一个,他们一伙人前后搜了近二十多所房子,结果都是空的,这难道是个鬼村?

正纠结要不要去搜那座最大的建筑群时,突然一声大吼传来,在静悄悄的村子里宛若平地惊雷,把南叔等人吓得小手一抖,赶紧四处张望,只见那人手提一根长棍,从侧面山坡飞奔而来,山间地势坑洼不平,那人如履平地不说,足尖甚至能在灌木丛上借力,一跃能达两三丈远!

高手!南叔心中一顿!不由得抽出从不离身的两把短匕,准备应敌!

那抄着木棍的“高手”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南叔等人面前,木棍往地上狠狠一顿,地面扬起一阵烟尘,朗声道:“此乃我玄天宗驻地,尔等鬼鬼祟祟在此意欲何为!”

“嘶!南叔?“

“嘶!你,你是,少爷?”南叔也跟着牙疼起来,眼前“高手”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要找的大少爷张少白。

“南叔!还真是你啊!厉害了南叔,这你都能找过来!”

“不是,少爷你怎么……诶,少爷你不是……”南叔深深感觉自己一个脑子已经不够使了,无数想问的问题一下堵住了。

你不是被抓住了吗?你这满脸惬意的样子是要闹哪样!你不是满脸痘坑痘印痘疤的吗?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肾虚男吗?刚刚那个一跃两三丈的鬼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南叔看着远远的张沉三人还扛着柴火一溜小跑的奔来,憋了半天,才问了一句道:“少爷,砍柴呢?”

张少白为难的看了看手里的木棒棒,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上气不接下气的三人,有些不确定的说:“啊,应该是吧。”

“少爷大家都以为你被人抓起来了,家主这才派我们出来找你,你怎么在这砍起柴来了?你不是,你是不是……”南叔真想说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嗨,谁能抓得了我,我现在拜在玄天宗门下学艺呢!”明明就是被抓了,要不要说得这么委婉。

“你拜师学艺?你师傅是谁?你想习武张家拳就够你学的了,何必舍近求远!”

“没拜师,就只是单纯的学艺而已,我现在是玄天宗一名正式的杂役弟子!”张少拜顶着一脸让南叔看不懂的骄傲。

“啥宗?杂役弟子?”南叔真心觉得自己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导致出现了严重幻听。

“玄!天!宗!南叔我跟你说,我们玄天宗可了不起了,你知道我们宗主……”张少白正要显摆来着,一道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吵吵吵,张少白你们这些杂役弟子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趁早滚蛋!”

张沉几个刚还在大喘气,一听这声音,立马气都不敢喘了,死命的憋着。

“嗨,师兄来了,师兄我给您介绍下,这是我家里人,我这次上门拜师学艺也没给家里知会一声,这不家里担心就找过来了。”张少白腼着脸解释道。

来人正是玄天断,这帮家伙旁若无人在他家隔壁唠家常,已经严重干扰到他的修炼,就算他再不想管,也不得不出来收拾下这群杂役弟子,免得吵到了长老或者宗主,到时候挨训的又是自己。

玄天断吊儿郎当的晃了过来,张沉三人一看躲不过去了,也纷纷凑过去点头哈腰道“师兄好”。

南叔一看,这又是哪来的一个奇葩,浑身穿着打扮和古人无异,宽大的袖袍,披着长长的头发,一根木头簪子随意的别在头顶。看那青年走路的姿势虽然看起来无比随意,可一股直觉告诉南叔,不论自己从哪个角度发起进攻,都无法伤这青年丝毫!最让南叔感到可怕的是这青年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只待宰的鸡一般,南叔很想跟自己说这不过是这年轻自大而已,而多次让他死里逃生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青年真的有这个实力!

“天断师兄好,吃了吗?”张少白嬉皮笑脸道,他知道这个师兄虽然嘴巴臭了点,但人其实很好。

“你家里人?来探亲?”玄天断没理会他,指了指南叔问道。

“可不嘛,我妈说想我了,就让我叔给我带点家里土特产过来,我本来还想着一会给师兄送点土特产啥的过去,”张少白在很努力的强行圆场。

“行了,你当我傻吗?这些人,是去是留,是死是活,我做不了主,我得请示长老,你先带着他们去议事厅吧。”言罢玄天断便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不见了。

“轻功?!内家功法!”南叔大惊。

“南叔你……唉,走吧。”张少白感觉无力显摆了,先过了大长老那一关再说吧。

通天殿中。

正在修炼的沧琅感觉到有一群生人的气息闯入了驻地,神识立马扫了过去,发现居然是外面世俗界,循着张少白过来找他的人,玄擎生等人正在议事厅询问着这群人什么,便给玄擎生发去一道千里传音,交代了一番后,便又合上双目继续修炼。

玄擎生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将这群人押进地牢里,待宗主定夺,南叔等人发现之前那个叫天断师兄的这会正和张少白一样大气都不敢出,就明白眼前这个站在玉阶上一言不发的男人应该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存在。

“老奴明白,谨遵大人法令!”站在玉阶上的玄擎生突然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在场除了玄天断外,其余人都是一脸懵逼。

“宗主有令,张少白家人心忧其踪,可以理解,但未经通报便私自携武器进入驻地,实属对我宗大不敬,念张少白往日表现尚可,宗主既往不咎,但有再犯,严惩不贷!”

听到玄擎生说完最后一个字,张少白等人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张少白不禁对着南叔挤眉弄眼,仿佛在说:看到没,长老说我表现好,快夸我快夸我!

这时站在上首的玄擎生又发声了:“尔等就在此休息几日,三日后大人将会入世。”说完又对着张少白道:“你本是将功补过之人,大人念你不易,留你一命,届时你随大人一同入世,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沧琅将要入世,并且由自己陪同的消息张少白谁也没说,他怕宗主想隐瞒这个消息,到时候他大嘴巴岂不是坏了宗主的大事,此时玄长老在众人面前单独交代他,满满的器重啊有没有!“请长老放心!但凡宗主有令,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玄擎生点点头,便不再多说,扬扬手道:“你们下去吧。”

然后张少白领着一脑子浆糊的南叔等人出了议事厅,路上南叔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把张少白拉到一旁轻声问道:“少爷,你们这个玄天宗,不是邪教吧?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呐!”

“南叔慎言!”张少白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

“不是,少爷,你能好好说话别文绉绉的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张少白上蹿下跳的向南叔等人详细介绍了玄天宗一个什么性质的宗派,玄天宗的指导方针,未来的发展方向,宗门的核心价值观等等,当然,后面这些都是他瞎诌的,最重要的是玄天宗宗主——乃仙人之流!

第一卷 第十五章 那杯千年前的酒

三天时间里张少白用了无数的办法向南叔证明自己没疯,玄天宗不是邪教,宗主确实是仙人,但南叔始终一副怕被张少白传染了傻气的样子,直到第四天临行时,南叔才知道:张少白没疯也没傻,傻的那个人是自己!自己在仙人宗门呆了三天,入宝山而空回,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蠢货!

沧琅依旧是那个拉风至极的出场,金色的宝剑泛着微光,剑上负手而立站着一人,那睥睨天下的神情,让众人不敢直视。教武场上早早的按序整齐的站满了玄天宗门人,当先一人正是玄擎生。看到沧琅御剑而来,众人齐道:“拜见宗主!”

沧琅落在地面后朗声道:“本座此番入世短则三五月,长则不定,本座离宗期间,宗内大小事务一应由玄长老定夺,希望本座离开的这些日子,尔等能勤修苦练,莫让我失望!”接着便一声轻喝:“出发!”

“恭送宗主!”

…………

一众人行走在山间曲折蜿蜒的小路上,张少白稳稳的跟在沧琅左右,时不时的飞快的偷瞄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沧琅,沧琅坐在一顶木竹混制的轿子上,说是轿子又有点像滑竿,毕竟山路难行,不做点改动一般人根本无法抬着行进,抬轿的四人正吭哧吭哧满脸通红,但谁也不敢大喘气,自己抬的可是仙人啊!

终于沧琅开口了:“少白你想说什么吗?”

“嘿嘿,禀宗主,弟子是想问,宗主此番入世可是有什么要做的,如果方便告诉弟子的话,弟子家中也算小有势力,说不定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呢。”偷窥被发现的张少白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沧琅赏了他颗丹药,他觉得宗主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记吃不记打的货。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张家能够出得上力,那宗主随意赏点什么下来,都足够自己还有张家受之不尽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本座此番是要找一件东西。”沧琅说的没错,他想找属于自己的剑心。

“找东西我们张家擅长啊,从南到北的三教九流都要给我们张家几分薄面,宗主您要找的那东西长什么样啊?”

“呵呵,不必了,我要找的东西,只有我自己能找到。”说完沧琅便睁开了双眼,目光投向了极远处的山,还有那天边的云。

张少白看抬轿的四人似乎有点体力不支,便对后面几人道:“前方落轿,换你们四个上。”

“是,少爷!”有机会为仙人抬轿,能沾沾仙气那都是祖上积德了,将要被换下来的四人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才走了这么点路就抬不动了,一直在队伍最前方领路的南叔更是恨不得扑上来说:让我抬吧!

自从知道玄天宗乃是真正修仙宗门后,南叔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蠢!对自己各种埋怨!当然,他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一路上却都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接近沧琅,怎么才能在沧琅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不必换了,我看天色也晚了,今晚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吧。”沧琅从有记忆开始,一直都在拼命的赶时间,争分夺秒的修炼,赶时间杀人,赶时间逃命,什么都是急匆匆,他忽然想试试放慢脚步,随遇而安会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众人在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余晖消失前,终于搭好了帐篷升起了火堆。沧琅的帐篷在最中央位置,他下轿后就进入了帐篷修炼没有了动静,其余人则是蹑手蹑脚,生怕吵到沧琅。

天地彻底归于一片黑暗,为了避寒众人也喝起了小酒,围着篝火吃起烤肉来,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帐篷外的喧哗声也惊醒了打坐的沧琅,他不免苦笑一声自嘲道:“说好了要慢慢来,还是这般的争分夺秒。”便收了功,扬身而起出了帐篷。

刚一出帐篷,就被眼尖的张少白发现了:“宗主好!弟子等人是不是吵到宗主修炼了,我这就让他们散了。”

“无妨,我也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吧?”沧琅依旧一脸温和的笑意。

“不不不,宗主您,这是我们的荣幸,宗主您请,您请!”

刚刚还热烈的气氛,随着沧琅一屁股坐下,立马鸦雀无声了,大家都慌忙抹了把油光闪闪的嘴巴,正襟危坐起来。

“不用这么拘谨,大家都随意点吧,”沧琅也没想到众人反应这么激烈。

“咳,宗主,那个,您喝酒吗,我给您倒点?”张少白麻着胆子问道。

沧琅点了点头道:“也好。”

“请宗主见谅,我们这趟出来的急,也没有带上什么好酒,您见谅、见谅。”南叔终于敢吱声了,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手都在抖。

沧琅接过张少白双手递过来的酒杯,并没有喝,只是看着眼前的酒杯发呆,似乎走了神。

“宗主?”半晌,张少白看宗主还在发呆,便不由轻声道。

“呵呵,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沧琅笑道,不过这笑容怎么看都充满了苦涩,“上一次喝酒,已经是三千多年前了。”

“嘶”

众人一片抽气声。

“呵呵,有时候活太久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沧琅笑了一声,便一饮而尽。

“宗主要不要吃点东西?”张少白殷勤道。

“不必了,五谷杂粮反倒对我有害而无益。”沧琅说的是实话,他这具身体早已是是纯净元婴之体,辟谷不在话下,摄入五谷杂粮只会让他身体出现斑驳瑕疵,他还需要运功排除那些杂质。

又和众人喝过两杯酒后,沧琅便起身,想要一个人走走,众人不疑有他,纷纷起立恭送,待沧琅走远后,气氛才又重新热烈了起来。

三千年前那一杯酒,是交杯酒,是承载了他和意雅两人私定终身许下海誓山盟的一杯酒。

有的时候,沧琅会陷入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在大仇得报后拼命修炼为的哪般,他不知道即便证道成仙,又是为的哪般。

但每次他都会把这些想法,归于自己的心魔,阻碍他修炼证道的心魔,就像那个叫意雅的女子一样,都是他的心魔。

但那个叫意雅的心魔,却像一根扎在他心底的针,时不时会刺痛他。

有时候活太久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凡人只需短短几十年便能忘却的东西,他要背负数千年,甚至还要更久。

一夜无眠。

“宗主,按照我们现在的进度,再有两天我们就能出山了。”张少白在询问过南叔后,又屁颠屁颠的向沧琅汇报。

“嗯,”沧琅依旧闭目养神,抬轿的四人还是昨天那四人,他们可不想被别人抢了这沾仙气的好机会。

一行人就这么默默的又埋头赶了两天路,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时分,众人准时赶到了山脚。

此时天才微微亮,晨露湿透了众人衣服头发,沧琅依旧衣袂飘飘的出尘模样和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偶尔有几个起早赶到镇上集市卖山货的山民,看到这支阵容奇特的队伍也不免多看两眼,便又匆匆而去。

轿子平稳的落在一辆车队前,前面抬轿两人随即弯腰将轿子前段压低,以方便沧琅出轿。沧琅下了轿后,回头看了一眼抬轿的四人已是大汗淋漓,头发都被汗水湿成一缕缕紧贴在额头上。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沧琅也是心有所感,便召来一旁的张少白,取出四颗玉髓丹吩咐道:“这四人一路辛苦了,这四颗丹药便赐给他们吧。”

张少白连忙对抬轿的四人道:“宗主赐你们仙丹,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四人还没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在张少白的提醒下,这才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起来。

随即张少白便为沧琅拉开了车门,请沧琅入内就坐。

“呵呵,这科技还真是有意思,不需要灵力驱使,此物便能行驶。”汽车开动后,打量了一会车内陈饰的沧琅好奇道。

“宗主,这便是弟子所说的依靠外力可以日行千里的汽车,一会我们还要换乘的飞机,也是如此,依靠外力飞行的机器。”张少白可不敢嘲笑沧琅少见多怪,借他个水缸做胆子都不敢。

车队径直往机场方向而去,张家的大本营在粤省,离秦岭十万八千里,南叔已经跟家里联系过了,家中再三确认了南叔没说梦话,和队伍里每一个人都确认过,南叔所言千真万确!

于是张家所有嫡系支系,哪怕是腿断了,爬都要爬回来!因为,今天他们张家将迎来一位无比尊崇的贵人!张克己甚至想亲自过来迎接,可又担心家中安排不当。

为此,张家特地包了一架专机在已经在机场候了两天了,车队并没有在普通乘客的出发平台停下,而是直接开进了停机坪,绕了小半圈后停在了专机的舷梯前。打头的是一辆黑色奔驰G63,后面跟着清一色的黑色奥迪,车队最中间是一辆迈巴赫S62,沧琅不认识这些,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识货啊,正在二楼候机的普通乘客看到这一大支车队,纷纷掏出手机拍照或者发朋友圈,议论着这是哪个大人物来了。

迈巴赫停稳后,张少白连忙开门下车,并躬身示意请沧琅移步登机,沧琅打量了一眼飞机便登上了舷梯。

此时还在二楼候机层拍照的旅客们看到下车后的沧琅后都炸锅了。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大阵仗啊

猫在二楼候机层拍照的人群看到下车后的沧琅顿时就沸腾了。

“切,还以为是哪国领导人来了,这么大阵仗。”一个戴眼镜的胖子似乎有些不屑道。

“是个道士吗?穿的跟古人一样,刚从山里请出来的吧,这些有钱人估计是做多了亏心事,请个道士帮忙安安心心!”这货估计是个仇富的人。

“你见过这么帅的道士吗?是不是哪个明星啊,好帅啊!”某个花痴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脸,也可能只是觉得车好帅。

“穿着汉服坐飞机,现在的富二代都是这么玩的吗?”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年轻说道,沧琅这一身装扮和汉服还真有几分相似,让人难免认错。

登机就坐后,飞机很快就得到了塔台确认,开始滑行准备起飞了。沧琅神识扫过飞机内部,发现此物同样也不需要灵力驱使,但内部构造极为复杂就是,一时半会也没看明白,看了一会便收回神识开始打量起飞机内部装潢来。

很快飞机就起飞进入了平流层,通过舷窗看到自己熟悉的滚滚翻涌的云海,觉得此物虽然飞行速度比他全力御剑要慢,但胜在省事,无需自己操控飞剑,也不需消耗灵力,看来世俗界的科技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时一身黑丝制服的空姐挂着甜甜的笑容走了过来,弯下腰对沧琅道:“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多谢,不必了。”依旧满脸温和的笑意。

“好的先生,如果您需要其他什么服务,请您按上方的服务铃,全体机组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大长腿空姐不免有些失望,一上飞机他就认出沧琅才是这群人的正主,虽然穿着古怪了点,但他帅啊!什么?帅不能当饭吃?能一言不合就包机,机场一候就是两天的主,你敢说他没钱?可惜这个帅哥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但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气质,让空姐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此时借口上厕所离开的张少白,却是把那四个抬轿的人拉到了机尾:“一人50万,宗主赏赐的丹药卖给我!”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宗主赏赐的那四颗玉髓丹,他服用过一次是知道那玉髓丹的逆天之处的,明抢是不可能的,宗主要是知道了,自己还能落得好?那自己花钱买总可以吧,他都想好了,买下四颗,一颗送给她老妈,一颗送给他爸,还有一颗送给自己,另外一颗也送给自己,然后买丹药的钱再去找父母各报销一次,完美!

四人原本还以为张少白是要将丹药发给他们,没想到是想要买下来,50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够他们几个奋斗好几年了,但这可是仙人赐的仙丹啊!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每人100万!”

依旧摇摇头。

“200万!考虑清楚了?”小样,还想坐地起价还是咋地,就不怕得罪我张家?

“少爷,200万成交!”众人一看都已经涨到200万,忙不迭的答应了,再多的话,就怕自己没命花这钱了。

“很少,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钱晚些时候会给你们,但现在,丹药是我的了,你们有意见没?”

“没意见没意见,钱什么时候给都行,我们信得过少爷。”

“哼,算你们识相!行了,你们出去吧。”张少白得意道,嘿,花点小钱就买下了宗主的仙丹,这种好事上哪去找。

四人前脚刚离开,南叔后脚就跟了跟进,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少白道:“少爷,你把他们的仙丹吞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南叔你别乱说毁我名声啊,”张少白装着满脸的委屈道。

“少爷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况且那四个人脸上一副刚死了爹妈的表情,这我还猜不出就有鬼了!丹药我要一颗,其他的你看着办。”南叔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

“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老狐狸!”还以为自己能独享两颗仙丹,结果……心好累,张大少爷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

机尾一幕自然瞒不过沧琅的神识,张少白要庆幸自己没有巧取豪夺,否则他这辈子杂役弟子就做到头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平稳着落,机上广播也适时响了起来:各位尊敬的旅客,我们飞机已经降落在鹏城国际机场,地面温度35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您再解开安全带,感谢您的乘坐,下次旅途再会!

那位黑丝大长腿空姐似乎不死心还想再争取一下,正走到沧琅座位旁,想试试能不能要个联系方式,加个微信也好嘛。还没待她开口就被张少白打断了:“宗主,我父亲率全体族人已经到了!您看!”

沧琅倒是没有看,不过空姐闻言转头透过舷窗看向了外面,天呐!空姐忍不住伸手掩住了嘴巴!

停机坪外整整齐齐停了三四十辆豪车,也不知道这么多车都是怎么开进来的,最外围处还不时有红蓝灯在闪烁,男的全都西装革履,女的也是正装在身,都在三十多度的烈日下老老实实的站着,空姐看到居然还有个腿上打着石膏的小年轻也拄着拐站那一动不动。

这么大阵仗!早知道要不到电话合个影也好啊!这个年轻帅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可惜没人回答她,舷梯车辆靠稳后,沧琅便当先出了机门,外面众人中,当先走出一人,对沧琅跪下大礼参拜,高声喝道:“张克己率全体族人恭迎宗主!”后面其余人也是齐声恭迎宗主,众人正待跪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都托了起来,让他们无法跪下。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吧。”说完沧琅便面带微笑步下了舷梯,既然坊间没有修士的传说,那他也不想太高调。

张克己在来之前还在纠结自己是否要这么做,张家毕竟也是粤省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万一是个骗子,这要传了出去,自己和张家可就别想要脸了。可当他看到舷梯上的沧琅时,他就已确定南叔没有骗他!张家靠一手张家拳起家,走南闯北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骗子也能装得仙风道骨,可有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沧琅那上位者的气势,明显是一位长期发号施令之人。那让自己自相惭愧的仙灵之气,这要是骗子,那他张克己也不得不服!

沧琅再来这么一手托起下跪的众人,原本家族里还有些小年轻的质疑,顿时全都哑火了,一个个既兴奋又紧张,生怕自己行差踏错让仙人有不好的观感。

恭恭敬敬的将沧琅请上车后,张克己已经完全化身一个鞍前马后的小马仔,把他儿子张少白的活全抢了,把个张大少爷看得直翻白眼。

“呜呜呜呜……”

最外围的红蓝灯顿时爆闪起来,警笛大作,车队开始缓慢有序的向张家进发。

一路上张克己都拘谨的双手规规矩矩摆在大腿上,不时的蹭蹭手心的汗,有心想跟仙师聊上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拼命朝儿子使眼色,示意他开口破个冰。

“咳,宗主,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张克己!”张少白也是个怂货,哪敢在宗主面前他哪有什么正事,只能没话找话道。

“我知道,方才你父亲已经介绍过了。”一般不是应该回答幸会幸会或者久仰久仰吗?沧琅又把天聊死了,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张少白是指望不上了,还是张克己壮着胆子主动搭话道:“犬子只告诉了我宗主不日将入世,却没提宗主此行目的,不知张家是否能为宗主尽上绵薄之力。”

这也是沧琅不讨厌张少白的一点,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几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沧琅也时不时的回应两句,总算没让气氛太沉闷。车队穿城而过,径直向山上驶去,开进了一个挂着张府二字的庄园才停了下来。鹏城地处沿海冲积平原,地势平坦,这座小山头是鹏城仅有的一座小山,都能被张家拿到手,并在山上盖起了偌大的庄园,不得不说张家在鹏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几分能耐。

沧琅在张克己引导下走进一间古香古色的大厅,居然还挂着聚义二字,看来这张家也是江湖气颇重,上首看得出原本是摆着两张太师椅的,现在撤去了一张,只余一张摆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张克己请沧琅上座,沧琅也并未推辞。

待沧琅落座后,张家族人又在张克己的带领下拜见了玄天宗宗主,礼法人情张家是做得让人无法挑剔。待众人见完礼后,沧琅这才看着众人微笑道:“想来我宗弟子少白也跟你们提起过,本座将入世寻一件东西,因此少不得要麻烦你们张家,叨扰之处多见谅。”

“宗主言重了!您能来我张家,我张家何止是蓬荜生辉!晚辈一会就得去宗祠上柱香,感谢祖宗的保佑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克己虽然平常不苟言笑,但能当上偌大一个张家家主的人,此乃小道尔。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沧老板的仁心堂

张家众人真正所想沧琅很清楚,但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想获得修真传承哪有轻而易举之事。

张克己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求沧琅再收他张家一人入宗门,那张家再上一层楼可就指日可待了。

“张家除了张少白以外,再无有仙缘之人,即便本座破例再收他人,终其一生也难有作为。”沧琅和他们可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直接把话挑明了,收弟子是不可能的,想想别的吧。

张少白的母亲段菲在下面一听更是不得了了,你们总说我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是个混吃等死之辈!没想到吧,我儿子生来就不是凡夫俗子!不由得看着上座的沧琅更是感激涕零,要不是沧琅张少白这会还整日没个正行,哪像这趟回来后,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简直恩同再造。

看众人没有开口,沧琅便又说道:“既然你们还没有想好,本座就给你们一个承诺,答应你们一个不过分的要求,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寻我便是。”沧琅这个承诺的含金量可远远超过了收个弟子,张克己一听哪里还不知足,立马跪下多谢仙师。

…………

回到客房中的沧琅不禁想到自己要如何才算入世,如果在张家,他们每日就是对着自己磕头谢恩的,那和在玄天宗有什么区别?

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玄镇既然也是剑修,那他说不定也入世修行过,自己一问喜宝便得知了,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去上灵界,况且自己上次还答应了给她找些新鲜玩意,即便沧琅脸皮再厚,老欺骗一个小丫头,也让他老脸一热。

不如找一些科技的小玩意给她玩吧,她没见过一定觉得新鲜,便传音召唤张少白。

此时正在书房和父母显摆自己杂役弟子身份的张少白接到沧琅的传音后,蓦的一顿,然后对着空气说道:“是,宗主,弟子这就过来!”然后丢下一句宗主有事找我便一溜小跑不见了。

留下张克己和段菲二人面面相觑,自从确认张少白拜入了仙人宗门后,张克己对段菲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以往老往他那个光明长大放在家里的“二奶”处跑,最近也不去了,段菲都把这些看在眼里,她对张克己为什么这么大转变清楚得很。因为段菲的话张少白还会听,而张克己,呵呵,他对张少白从小除了打就是骂,张少白成了个整日里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他张克己也脱不了干系。

张克己只想通过张少白和玄天宗拉上关系,而段菲想的却是儿子终于出息了,自己百年后也能安心了。

“弟子张少白求见宗主!”张少白隔着门恭敬的弯腰禀道。

“进来吧。”双开的木门无风自开。

“那个少白啊,世俗界,嗯,有没有适合小姑娘的,新鲜好玩的东西?”说起这些东西,沧大宗主不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小姑娘的?”张少白以为宗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召唤,没想到是问起小姑娘的事,啊不对,是小姑娘的玩具!不过对他来说,只要是宗主的事那都是天大的事。

“有的有的!很多,宗主给弟子半天时间,弟子这就去搜集过来。”还好张少白没再多问,不然沧琅真要恼羞成怒了。

“呼……”张少白出了门后,宗主大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在张家兴风作浪的张大少又回来了,立马纠集齐自己那帮狗腿子,给他们下达了一个紧急任务:把所有小女生喜欢的东西,限时半天全部搜集齐喽,自己可是在宗主面前拍着胸脯立了军令状,谁完不成他张大少就打断谁狗腿!

“全部都要?沉哥你说买点啥好?”一个小年轻不禁小声问旁边的同样抓耳挠腮的张沉道。

张沉想了想,一咬牙道:“管他的,先从母婴店起开始扫货!”

其他人也纷纷出动,有去超市买玩具的,有去音像店买动画片的,还有去买零食的,这么短时间他们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沧琅还在房间修炼的时候,扫货的大部队已经回来了,看着堆着像小山一样的各种物品,张大少很满意的给大家点了个赞,然后就让他们麻溜的滚蛋了。接着便屁颠屁颠去找沧琅邀功了,沧琅见到这么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也懒得看,直接大手一挥通通扫到了储物戒指里,轻飘飘丢下一句“辛苦了”便扬长而去。

宗主大人此时居然还有一种财大气粗的错觉,以前储物法宝里塞满各种天材地宝灵晶丹药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踏实的感觉,再也不怕进上灵界了——感觉棒棒的。

沧琅刚一进入上灵界,喜宝就从天而降,伸出一支白嫩的小手面无表情道:“骗子!答应我的东西呢?”

“啧,莫非本座在你眼里就是如此不堪之人吗!”沧琅头疼。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喜宝捂着耳朵懒得听沧琅唠叨,随即继续伸出手:“东西!”

“你!看好了!”袖袍一甩,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就全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堆在地上了。

“还真有啊!”喜宝只是想跟沧琅闹着玩,没想到沧琅居然真的给她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啾!谢谢大人!”喜宝兴奋得跟小孩子过年一样,在沧琅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便去翻那堆玩具了,倒是把沧琅闹个大红脸:“咳,我先去修炼了,”羞愧而逃。

走到一半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还有正经事要问她呢!于是又急忙往回,看到喜宝已经把她的那堆“宝贝”整理好了,正在挨个给排排坐的毛绒玩偶取名字呢。

“今天起,你就叫二喜好吗?因为我叫喜宝,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我就知道你喜欢!”看到又折返的沧琅,便对那只叫二喜的棕色泰迪熊玩偶萌萌的说道:“快!二喜叫大人!”

沧琅满头黑线……

“喜宝,问你一件事,以前玄镇也进入过世俗界修行吗?”

“对啊,好像剑修都会经历世俗界修行这个阶段吧,大人您也要去世俗界了吗?”

“嗯,那你知道他们一般都是如何在世俗界修行的吗?我是说,入世修剑心需要注意哪些呢?”

“好像没什么需要特别留意之处,不过玄镇提起过只有融入世俗界了,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剑心是什么,我也不懂什么意思,但他当初为了融入世俗界做了各种尝试,当过马夫,做过渔民,也曾入朝当过官员,也结过婚不过没有留下子嗣就是了。”

“唔,看来我也得在世俗界选个行当啊。”指尖摩挲着下巴的沧琅半眯着眼自言自语道。

“不过大人,我觉得您还是先了解一下当今世俗界再决定也不迟啊。”说完便又去摆弄她的二喜和其他娃娃了。

无心修炼的沧琅便出了上灵界,这和自己之前想的入世修行有了很大的出入,因此他得先了解一番,早做准备才行。便召来了张少白告诉他自己的要求,在张少白的力荐下,沧宗主开始了以看电视为主,上网为辅,合理充分的利用碎片时间,争分夺秒力求上进的学习生活。

一个星期后。

沧宗主现在已经是换上了一身手工订制的休闲西装,长发也剪成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高挑挺拔的身形,俊朗立体的五官,加上嘴角那温和的微笑,就算进了娱乐圈也能压得那些小鲜肉老腊肉们抬不起头来。

“老板,这是那三个备选铺面的其中一个,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看看?”沧琅要求张少白以后在有外人的时候,称呼自己为老板,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行礼,自己决定要入世了,就尽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不用看了,就这个吧。”此时张少白正领着沧琅在鹏城看铺面,沧琅想着自己去打工是不可能,那就自己当老板,可自己什么都不会,想来想去就开个医馆吧,自己好歹也懂点医理,实在不行就用修真功法来治病,那还不是“药”到病除。于是张家连忙帮他安排了各种执照证件,按照沧琅的要求,全城筛选了几个门面,张少白还以为会很难找到让宗主满意的地方,没想到沧琅也不挑剔,第一个就定了下来。

门面是张家自己的,所以不存在转让租赁的手续,只是需要重新装修一番,张少白便自告奋勇包揽了装修的活,沧琅反正也不懂,给医馆取了个名字叫“仁心堂”,接下来的事就就由张少白去折腾了,张家有自己的施工队伍,因此进度神速,工人二十四小时三班倒,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完成了铺面装潢。

沧琅看着装修完成的仁心堂,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家不仅效率高,质量也一点都不含糊,按沧琅的喜好,整体风格偏中式,木制品较多,原本张少白想用海南黄花梨,但时间太短了,市面上找不到大料,便退而求其次选了越南黄花梨,即便是越南黄花梨市面上也是一木难寻,也不知道张少白上哪去弄来的。

花到沧琅身上的钱,再多张克己和段菲都觉得太少了,不说张少白是沧琅的弟子,最重要的是张少白下了“血本”给他们二人弄来的玉髓丹。玉髓丹可以洗去凡人体内的杂质和毒素,也能治愈大部分暗伤旧疾,张克己是习武之人,玉髓丹的重要性无需多言,变化最大的则是段菲,虽然她一直坚持各种保养,但毕竟已经是四十多的人了,没想到服下了玉髓丹不仅让自己身体各项技能都有重回年轻时的感觉,脸上想尽办法都祛不掉的斑斑点点和皱纹,也全都消失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两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段菲激动的眼泪哗啦啦直流,镜子里不就是自己一二十年前的样子吗!甚至比曾经的自己还要更美上几分了!

“少白!张少白!这个混小子又死哪去了!”急吼吼的段菲到处找不着儿子,于是给张少白电话道:“你昨天天不是在找黄花梨吗,你去把我们张家祠堂的牌匾拆了,那是黄花梨的!你看看有没有哪个祖宗的牌位是黄花梨的!还有你爸书房里的书柜书桌椅子都拆了!对了,还有我房间的家什,也全都拆了!赶紧的给宗主送过去,别让你爸知道了,听见没!”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端起镜子照道:“哼,拆个祠堂算什么,拆了能换回我青春容貌,老娘一天拆三回!”

如果能容颜不老,再理智的女人也会疯狂。

第一卷 第十八章 车祸

张少白补齐了店里所需的药材和各项生活用品后,特别想自己能留下来继续当个杂役,但沧老板不但没同意,反而告诉他没事别来医馆,走之前丢了本太初剑典给张少白,让他自己照着学,好好参悟便撵走了,仁心堂就这么静悄悄的开业了。

沧琅选的铺面的位置在老城区的一条小马路边,上下共有两层,第一层拿来当药房和诊室,楼上则修了三个卧室,沧琅就挑了居中一个房间当做自己的修炼室。前后都是有些年头的居民小区,因此每天出来遛娃遛狗遛弯的人都不少,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新开的这家仁心堂,但附近的西医药房、中医馆、中西医诊所还有小儿推拿之类的已经有好几家了,大家看到了也没太留意,只是觉得这家店开业未免也太低调了点。

沧琅自我感觉最大的硬伤,就是和人打交道,前世他一个散修,哪用得着跟人打交道,一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就来了地球后才开始跟玄擎生等人说上几句,但在众人眼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他觉得刚学到的一个新词很适合自己——自闭症患患者。

每日都是早上7点就开门营业,单调的守着店铺,然后到了晚上七点便关门歇业,回楼上修炼。渐渐周围的居民也都对仁心堂的老板有了个大致的印象:年轻帅气,性格看起来不错,碰到的时候总是一脸和煦的微笑,开业至今快两个月了,好像都还没开过张,旁人看着都替他着急,但那个年轻的老板总是不急不躁,让人不免心生好感。

只要是医生,大家都会更愿意相信年纪大点的大夫,尤其是中医,加上沧琅一没有搞那些花里胡哨充值就送,会员之类的噱头,也没有在大门口挂个海报吹嘘下自己有多牛逼,所以都是看热闹的人多,进去找他看病的,一个没有。

已经是早已立过秋的九月了,但鹏城依旧白天像个大火炉,晚上像个大蒸笼,总的来说就是热。

“看来今天也不会有客人来了。”准备收拾一下关门歇业的沧琅兢兢业业的又守了一天,这样日复一日的等待虽然很单调,但沧琅却觉得内心从未有过的宁静,他有些开始喜欢这样单调却又充实的生活了。

“滋滋滋!嘭!嘭!”

突然一长串刺耳的刹车声传了过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看来是发生了车祸,听这动静撞得还不轻。沧琅见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心想反正要下班了,不如也过去看看,搬过来快三个月了,自己还没出过门。

车祸现场在离仁心堂不远的一个红绿灯处,事故车辆是一台白色轿车,现场已是一片狼藉,马路中央的隔离带被撞翻,大致能猜到白车是从对面车道撞翻了隔离带,冲到这边车道后被躲闪不及的一辆小货车迎头撞上,然后被来不及刹车的小货车直接怼到了绿化带,撞到一棵几人合抱粗的树上才停了下来。

围观路人中有热心的人立马就打了120,但现在晚高峰的时段,也不知道救护车需要多久才能赶过来。司机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挡住了看不清楚脸,但能确认的是司机头部应该也受了伤,侧脸满是鲜血。

沧琅神识扫了一眼里面的司机,发现司机的状况不太好,司机头部受了很重的撞击,肋骨断了两根,还有几处严重骨骼错位,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就更多了,因此各项身体机能正在快速下降,看样子他是等不到急救车辆了。

换做以前沧琅肯定是懒得管,但既然想要一头扎进这碌碌尘世,不沾因果那是不可能了。

“唉,麻烦。”

便拨开人群径直向白色车辆走去,面目全非的车头隐约还能认出一个带翅膀的B的标志,这车他在张家也见过,应该也价值不菲,不过沧琅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些。

沧琅拉了下车门,发现车门已被撞得严重变形,根本无法打开,他神识扫到司机的腿部也被卡住了,因此想要救出司机只能选择打开驾驶位的车门。

没办法了,沧琅再次抓住门把手,微微运起灵力,猛得一拉,“咯吱”一声,整张车门居然被他强行扯了下来,围观的群众都震惊了,这人谁啊?这么猛!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将一扇变了形的车门直接给拉扯下来!

沧琅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伸出双手刚准备将司机救出来,人群中突然有人道:“小伙子你还是别动他了,等救护车过来再说吧!”

“诶,你不是旁边仁心堂的小老板吗?小伙你听大爷句劝,别整了,这人啊,眼看着就快不行了,这要经了你手,人再没了,你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说都说不清了!”看来沧琅虽然平时和大家没什么来往,但大家对他印象都不错,不想他被一些狗屁倒灶的事给坑了。

“是啊,你大爷说的没错,你看附近这几家诊所的医生出手了吗,人家精得跟猴似的,来都不来!”

沧琅回过头,看着还在那苦口婆心劝他别趟这趟浑水的大爷,尽管自己年龄肯定比他大,但说起这摸爬滚打的经验,十个沧琅也抵不过人家一个老大爷,沧琅还是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大家关心,但我是个大夫!”

众人一看劝不住,都惋惜的摇了摇头。这边沧琅已经清理好了卡住司机的障碍,并顺利的将司机抱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司机的状况比刚才还要更遭了,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喂丹药是不可能了,沧琅只能选择用灵力修复他的受损部位。自从开了这个中医馆后,沧老板就习惯性随身带着一盒银针,他可不想治病的时候掐个剑诀,指着病人嘿哈两声,那样的话自己应该、有可能、大概、很大几率会被当骗子抓起来吧,做戏自然做全套。

沧琅装模作样的将银针扎到了司机一些无关紧要的穴位上,反正他也深度昏迷了,扎不准他也不叫不出来。然后便调动灵力将司机受损的头部和受伤的内脏位置包裹起来,玄天经加上灵气生死人而肉白骨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区区一个车祸重伤。

很快司机体内伤势得到了遏制并开始迅速好转,沧琅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收了灵力,但银针还扎在司机身上没有取下,然后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对身后围观的众人拱拱手笑道:“还好手艺没生疏,人给稳住了。”

“真的?小伙子好样的!有两把刷子啊!”这是刚才劝他别动手的大爷。

“中医有这么牛逼吗?针灸还能治这种伤?”

“人家没把握会这么说?你当人傻啊!”

“小伙这手医术绝了啊,一会帮大婶把个脉瞧瞧吧,最近老觉得腿不得劲。”

“这仁心堂的老板医德比起他医术来也不逞多让啊,这才是悬壶济世,仁心仁术!”

附近几家诊所医馆虽然主治医生都猫在店里没出来,但都打发了员工过来凑热闹,这些个员工正想躲人群里黑一把沧琅,又怕被熟面孔认出来,毕竟这会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住附近的居民,听着众人夸沧琅和仁心堂越听越觉得心里硌得慌,尤其那几个夸沧琅医德的人,那岂不是就是变着法的骂他们几家没出面的医德不好吗?

医生没到,警察倒是先到了,封锁了现场后,得知伤者由沧琅出手治疗过,便让他留在了警戒线内随时观察伤者情况,沧琅陪着这些个街坊邻居在大马路上尬聊了快半小时,救护车才姗姗来迟,众人赶紧让开条路让救护车开进来随车医生一看这车别致的“造型”,自己等人又在来的路上被堵了那么久,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知刚从救护车厢里跳下来,围观群众就七嘴八舌开了。

“你们这速度也太慢了吧,人家司机要不是晕了,自己开车都已经到医院了。”

“你们可要好好感谢下人家仁心堂的老板,要不是他出手了,你们就是变相谋杀了!”

“收钱的时候你们就积极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就磨磨蹭蹭!”

随车的医生是鹏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陈安平,平常一般随车的都是抢救员,考虑到这起车祸较为严重,就把外科的主治医生给派了出来。陈安平在路上被堵了快半小时,心里已经是很窝火了,一下车就听到大家的抱怨和指责,更是恼火,这会看到伤者旁边那个年轻人,跟科里的实习生一样的年纪,能有什么本事?

陈安平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就是你把伤者从车里挪出来的?你不知道伤者可能有骨折,不能轻易移动?!你还给他针灸?汤头歌诀你能背得全吗,你就给人针灸!出了事你负的起责吗?”

“我能负责。”沧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安平道。

“你,行!你最好求菩萨保佑!”说完便开始对躺在地上的司机做起全身检查来。

第一卷 第十九章 终于开张了

陈安平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手里还是有点真功夫,很快司机骨骼伤势和外部创伤他都一一查明,只剩下头部伤势因为没有相关设备无法确诊。

但陈安平检查到伤者肋骨部位时感觉有点拿不准,肋骨似乎有骨折的迹象,但又不太明显,于是皱着眉头反复检查。

沧琅看他的动作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接过旁边热心群众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对陈安平道:“别查了,他肋骨骨折被我接好了。还有,他的内脏也被肋骨刺破了,虽然我用银针吊住他一口气,但这个伤势比较重,你们自己多留意了。”

“内出血?!你确定?”陈安平一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伤者身上没有发现内出血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内出血能用银针止住?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我确定。”

“小玫,准备静脉注射脑垂体后叶素和冰袋,通知急救室准备手术!”陈安平宁可信其有,毕竟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容不得半点马虎!随即又对正在现场采集线索的警察道:“警察同志,患者伤势太重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想请求你们帮忙开出一条绿色通道!拜托了!”

“没问题!”接洽的警察立马答应了,将消息反馈到了指挥中心,由现场的警察负责开道,沿途交警也将配合指挥交通。

“记得手术前别拔掉银针,否则就是神仙都救不了喽。”早就知道伤者肯定没什么大碍的沧琅,此时看陈安平这么紧张,玩心大起的沧琅决定吓唬吓唬他,谁让他刚才那么嚣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沧琅承认自己是个小人,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绝不隔夜!

司机被救护车拖走了,热心群众一看没热闹可看了,慢慢就散去了。眼看伤者走了,仁心堂隔壁的一个只写了“中西结合”,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药房医生才敢出来,再三确认现场没有伤者了,装模作样道:“哎呀,刚有个急患耽搁了,刚刚车祸的人呢?赶紧我来瞧瞧!”

众人瞥了他一看,这演技真够拙劣的,我们实在是配合不了你了,告辞!

第二天那个说腿脚不得劲的大妈果然上门了,沧琅镇定的请大妈坐下,然后一边把脉一边陪大妈聊起了家常来。

大妈姓赵,一开始老两口都是从老家过来带小孙子,过了几年孩子是大了,但老人身体状况也日渐下滑,赵大妈的儿子不放心老两口回老家,好说歹说总算把他们给留在了鹏城。这两年赵大妈儿子赚钱了,就在市区又新买了一套更舒适的大房子,但这次赵大妈两口子说什么都不肯去,就在老小区住了下来。

“赵大妈你没什么大毛病,血脂高了,降血脂的药您应该也在吃了,我就不再开方子了,平常多运动总是没错的。”沧琅装模作样的搭着脉道,最近恶补了不少中医的知识,华夏那些先辈用自己性命给后人留下的瑰宝,这样的勇气智慧着实也令沧琅敬佩。

“但难受啊,每天买菜上个楼都得歇好几回,陆医生你有没什么办法能让我松快点的?”沧琅原名姓陆,赵大妈就叫起陆医生来。

沧琅想着昨天赵大妈那么捧自己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她“针灸”治疗下好了,赵大妈昨天可是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呢,几针下去,那个司机鬼门关兜了一圈又被沧琅给拉回来了,一听陆医生要用上自己的独门绝学了,自然满口答应。

老规矩,灵力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沧琅装模作样的对躺在小床上身上扎满了银针的赵大妈交代多注意饮食,运动休息多喝热水巴拉巴拉。

起了银针后,赵大妈瞬间感觉自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脱胎换骨的感觉!别说上五层楼了,再去老家插几亩地秧也是妥妥的啊!

“神医!陆医生您简直是神医啊!”赵大妈挥挥手又蹬了蹬脚,要不是沧琅还在旁边,她还想试着抬一下自己刚躺着的病床。

沧琅笑呵呵道:“您这只是小毛病而已。”

赵大妈立马道:“这可不是小毛病,您知道为了我这个毛病,鹏城所有的医院我几乎都跑遍了,中医西医都看过,没一个能治,每次都是检查完了,开一堆药,关键这病还是老样子。您说我要是早过来找您看病,不就早好了吗,怪我门缝里看人,看您年轻,您原谅大妈这一回。”

赵大妈这会心情不知道多美丽,这话匣子打开了止都止不住,又问沧琅收多少钱,沧琅说小毛病不收钱。

“那哪行!”赵大妈把身上口袋翻了个遍,零零整整掏出几百块钱来放在沧琅桌上后说不够我再回去拿,沧琅想拒绝都不行,然后便千恩万谢的出了仁心堂大门。

“呵,这也算是开张了吧。”看着赵大妈留在桌上的钱,沧琅不禁笑道。

出了门后,赵大妈越想越为沧琅叫屈:“陆医生是有真本事的人啊,人品好,医德好,这么厉害的神医每天没生意哪像话!我得帮他宣传宣传!”

沧琅要是知道热心的赵大妈这会心里的想法,一定不给她治!给赵大妈看完病后,仁心堂接下来的大半天里,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沧琅照常早上7点拉开了卷闸门,谁知刚把卷闸门拉到一半,外面就伸出好几只手帮着把卷闸门给抬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赵大妈带头蜂拥而入,一大群大爷大妈挤了进来。

沧琅顿时一愣,这什么情况?然后就看到赵大妈挤过来拉着他的手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这位就是昨天把我治好了的陆神医,我那老毛病,各位街坊邻居都是清楚的,陆神医有多厉害昨天也说得很清楚了,接下来,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不要挤,保证人人都有份!”说完还朝沧琅挤挤眼道:“陆神医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谢你?你怎么恩将仇报啊!这么些人今天治完了,明天岂不是更多?说好的宁静祥和呢!现在乱哄哄跟个菜市场一样。

吐槽归吐槽,人家来都来了,该治还是得治。沧琅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现在离曾经那个八转散仙越来越远,开始充满人情味了。

当场那些治好了的病人,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这个福利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于是,等折腾到下午7点沧琅想打烊的时候,外面依旧是排着长长的人龙,一片乱哄哄的景象。

于是沧琅对外面还在排队的众人高声说道:“感谢大家的信任,但是仁心堂都是每天下午7点打烊的,因此想要看病的只能明天请早了。”接着热心的赵大妈做了许多简易号牌,发给排队的众人,通知大家明天看病按号牌顺序来,排队的众人这才慢慢散去。

仁心堂这一天火爆的场面可把附近几家同行给眼红惨了,这每人随便收个一百几百的,一天利润都得上万了啊,要知道药品原本就是暴利。

可是他们眼红仁心堂也没办法,人家就是愿意相信仁心堂的那个年轻中医,听说不管什么病,那个陆医生都从来不开方子,只是叮嘱回去多喝热水什么的,更离谱的是那些病人听说回去喝热水简直就是如聆圣旨!自己要是跟病人说回去多喝热水,一准被喷!喝热水谁不知道?你们就知道让我回去多喝热水?喝热水能治病,我还来看什么病?

回到楼上的沧琅终于可以歇口气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起呆来……而此时的鹏城,也有两个人为了沧琅发起呆来。

鹏城人民医院的陈安平,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反复确认后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一份车祸司机的检查报告,当时他们十万火急的把伤者拉回医院,在给伤者做术前常规检查时,却发现已经完全不需要手术了!换句话说,就是司机的生命迹象平稳,各项数据显示身体机能正在恢复,骨裂处在愈合,内出血止住了,并且,内脏伤口竟然也在愈合!当时大家无奈之下选择了观察,毕竟检查结果摆在那。第二天再给伤者检查时,发现他的恢复情况更好了!并且伤者自己醒了过来,除了觉得还有点轻微疼痛,其他的测试和检查都显示正常。

陈安平彻底惊呆了:自己现在学中医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他迷茫了……

还有一个为沧琅发呆的,则是事故车辆真正的车主。

事故原因调查有了结果,当天司机为老板将那辆白色的宾利飞驰开去保养,结果行至仁心堂对面那条马路的红绿灯时,司机为了躲闪路旁突然冲出来的一辆电动车,猛打方向盘导致车辆失控被撞,骑电动车横穿马路的那人一看自己闯了大祸,第一时间就跑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在医院发生的一系列让医生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呈到了车主的桌上,唯独缺了那名叫陆沧琅的医生资料。

“小刘为集团工作七年一直兢兢业业,这次车祸也是工伤,安排人去医院看望,看看他有什么困难。另外,那个陆医生也记得安排人道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好的柳董,我马上安排。”

“慢着,把我明天上午的时间腾出来,那个陆医生,我亲自去道谢。”这么厉害一个人,查到的信息居然一片空白,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第一卷 第二十章 陆神医好样的

早上10点多的时候,仁心堂外面早已人满为患,住在附近的居民还能自带小马扎,住得远的就只能站着了,队伍外面还有两个辅警在维持着秩序。

一辆白色轿车滑了过来停靠在路边,顿时吸引了仁心堂门口众人的眼光。

“宾利慕尚啊,这是哪个大老板来看病了。”

“有钱又怎么样,照样排队。”

“排队?他要插队,你让不让?”

那个说照样排队的又看了眼路边那台几百万的豪车,不吭声了。

副驾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下了车,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媚意十足的双眸却又透着精明能干,让人不免感叹上天不公啊,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这么有钱。

但她并没有走向仁心堂,而是拉开了后排车门,一双白色高跟鞋踩在了地上,视线往上,笔直修长的小腿,纯白色的职业一字裙边上点缀着些许蕾丝,皮肤更是白皙细腻得直晃眼睛,长长的黑发简单的盘了一个发髻,留下几缕调皮跑出来的秀发,让人更添几分心动。让人失望的是后排下来的美女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太阳镜,把精致的脸庞遮住了一大半,不过光是眼镜下露出的娇唇和秀挺的鼻梁,就足以想象,墨镜下藏着怎样的一副祸国殃民的绝色姿容了。

随即黑色职业套装的美女便走在前面,往仁心堂方向走去。刚刚还在那讨论要不要让人插队的几个人,这会巴不得人家插队,最好插自己这,哪知人家根本问都没问,直接就进了仁心堂。

仁心堂里面倒是人不多,大家知道沧琅喜欢安静,所以都在门外排队。黑色职业套装的美女打量了沧琅一眼,和照片上的人基本吻合,但真人却要比照片帅多了,这段时间以来,沧琅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质淡了很多,倒是多了一股浓浓的书生气质,加上他那副帅气的面孔,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

“还真是个帅哥呢。”黑衣美女暗自赞叹了一声,她帅哥也见过不少,这种类型的,帅到这个程度的倒是第一次见,但眼下老板还在,不然她还想真想好好调戏一番。

“你好,请问您是陆沧琅先生吗?”黑衣美女一本正经的职业化微笑,但加上她媚态十足的眼神后,总是让人心跳加速,仿佛她提任何要求都不忍拒绝。

“我是,看病请排队,门口盒子里拿号。”沧琅头也没抬,爱理不理的继续把着脉道,这才开张几天,就有想插队的了?

“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看病的。”黑衣美女解释道。

“不看病?找我唠嗑我更没时间,外面病人那么多。”继续懒洋洋。

“记得前天您救过一个司机吗?”黑衣美女继续微笑,不过笑容有点勉强了。

“记得,人死了?”沧琅终于抬起了头。

“没,没死!”黑衣美女咬牙切齿道,“他是我们公司员工,我们董事长今天特地过来感谢您的。”她决定一口气说完,免得跟这个姓陆的再多说几句自己要被气到了。

“小姑娘你们来给陆神医送锦旗的啊?”那个看病的老大爷插了句嘴。

锦旗?黑衣美女愣住了。

还是白衣服的美女上前两步,伸出手开口道:“你好陆先生,我是事故司机的上司,云上集团董事长柳溢雅。”

沧琅看着这个进了屋子一直没摘墨镜的女人,不禁揶揄道:“柳小姐今天是过来找我治眼睛的?”

柳溢雅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没风度,就让自己手这么一直伸着,有些失礼的收回了手并摘下墨镜,黑衣美女一看连冰山董事长都动怒了,这个姓陆的看来不仅医术了得,气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啊!

摘下墨镜的柳溢雅面无表情的看着沧琅:“陆先生这下满意了?”

但沧琅并没有吭声,而是盯着她的脸呆住了!

她们俩不止名字像,居然连外貌都这么相似!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意雅!柳溢雅!

柳溢雅看沧琅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失望,还以为能遇到个什么隐士高人之类的,不过这个姓陆的眼神倒不是猥琐,具体是什么样的眼神她也说不准。

黑衣美女见沧琅一直盯着柳溢雅,脸上神色忽明忽暗,似乎看呆了一样,不由得不满道:“陆先生?陆先生!嘿!”

沧琅终于回了神,“不好意思,刚看到柳小姐发现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不由得走神了。”

柳溢雅更不屑了:“你这个套近乎的说辞我都听了不下百遍了,就没点有新意的吗?”

“实话实说而已。”沧琅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镇定冷静,眼前这人确实让他惊到了,但他也知道,只是长得像而已,外貌在他看来代表不了什么。

我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见了你,能为你做的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或许会过得更好吧,沧琅此刻心中充满了对意雅的无限愧疚和悔恨,从针扎般的刺痛似乎一下扩到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我前世保护不了你,既然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就让我这一世来默默守护你吧。”沧琅心中暗暗想道,柳溢雅顶着一张和意雅一模一样的脸,一下在沧琅心里掀起了波涛骇浪,他决定把柳溢雅当做意雅来守护,虽然他知道这是假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在骗自己,但这却是他在屠尽了落日和上灵两宗后,唯一一件主动想要去做的事。

“好吧,那我们长话短说,我非常感谢陆先生当时出手救助了我公司的员工,出于对你的感谢,你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能办到的云上集团会满足你。”柳溢雅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想跟沧琅再扯下去了,她对这个陆先生的印象非常之差,粗鲁,狂妄,失礼,没有绅士风度。

正想怎么保护柳溢雅的沧琅听到后,不禁一喜道:“有!你们在这等我!”说完便转身上了二楼。

柳溢雅还以为至少沧琅会假意推辞下再提个要求什么的,没想到他居然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心里又给他贴了两个标签:极度贪婪!以及情商低!

回到房间的沧琅在储物戒指中翻着,他要制作一个法宝让柳溢雅随身携带,刻画上法阵后关键时刻可以为她消灾挡祸。

翻了一会储物戒指里除了灵晶就只有功法卷轴,不免有些头疼。诶,还有几个储物戒指!正好佩戴也方便!反正搜来的这几个储物戒指也这是最低级的那种,白丢了他都不心疼,便在储物戒指上加起工来。

按照沧琅的想法,至少要制作一个宝器级别的法宝来,但由于时间紧材料又不是很理想,最终只制成了一个上品法器,虽然和宝器相差甚远,但按沧琅的了解,上品法器足以抵挡手枪近距离的开火了,不过抵挡了之后这个法器也就“寿正终寝”了,如果是宝器的话就能抗住强度更高的攻击,甚至可以自我修复。

制作完成后沧琅把法器揣兜里下了楼,楼下柳溢雅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看到那个姓陆的下来后便没好脸色的问道:“陆先生我还有事,你有什么要求就跟我的助理许冉说吧。”

“柳小姐稍等,”沧琅连忙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柳溢雅,“这个你拿着,希望你能带在身边,这个是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柳溢雅看了一眼沧琅摊开的手心,发现居然是枚戒指!好吧,虽然这枚戒指透着一股古意,但它也是一枚戒指啊!这个混蛋居然要我佩戴他送的戒指?柳溢雅感觉自己都要被气得冒烟了,这小子是不是活够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自己!

“陆先生!你确定你的要求是,要我一直佩戴你送我的戒指?”柳溢雅冷冰冰道。

“是啊,这枚戒指会保你平安的,相信我。”送你个法宝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们沧大宗主哪里知道世俗界的套路,一般男的求爱才会送戒指给女的。

“呵呵,你还找大师开过光了是吧!”柳溢雅又给这个姓陆的贴了一个无耻好色的标签……

“好,戒指我收下了,你的要求我办到了,今后往后,我们一笔勾销!走!”柳溢雅一把夺过沧琅手里的戒指,戴上墨镜,头也不回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你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啊,姐姐我佩服!”落在后面的助理许冉娇笑着对沧琅挤眉弄眼道,便也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跟了出去。

沧琅莫名其妙,和看病的老头面面相觑。

“陆医生好样的,您是这个!”老头说完还比了个大拇指。

沧琅更莫名其妙了!不是,你们到底几个意思?

上了车的柳溢雅终于绷不住大骂起来:“那个姓陆的混蛋,一见面就色眯眯的盯着我,我看他可怜让他提要求,居然敢调戏我!气死我了!”

说完看都没看手里的戒指,打开窗户就准备扔出去。

“等一下!”许冉看她真要扔连忙制止,“我看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而且这戒指看起来应该是个古董,就算要求婚也至少送钻戒吧,送古董戒指算哪门子求婚?”

“求婚?许冉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完两人就闹作一团。

柳溢雅和许冉从小学起就是要好的朋友,参加工作后没多久柳溢雅就按父亲的要求接手了云上集团,许冉则出国深造了,直到许冉回国后,在柳溢雅的威逼利诱下,许冉终于到了云上集团工作,任职柳溢雅的助理。这对好姐妹平常在公司里俨然是一对上司和下级,没人的时候就是闺蜜了,公司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柳溢雅的专职司机了。

两人打闹间,戒指不经意滑落,掉进了柳溢雅的包里……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鎏金的人心

柳溢雅两人走后,沧琅老老实实坐诊,终于折腾到了7点准备收工,不料此时门口有些排队的人就不乐意了。

“陆医生,你就不能加个班多看几个病人吗,马上就到我了,我今天还是请假过来的,不然明天还得请一天假啊!”

“是啊,陆神医,你见哪个诊所晚上7点就关门的,多看一个你可就多赚一个的钱啊!”

“要不改到晚上9点打烊呗,实在不行8点也可以啊!”

沧琅还没开口,街坊邻居,还有一些同样在排队的人,顿时为他打抱不平起来了。

“你着急就去医院看急诊啊!24小时都开着,陆神医又没要你来!”

“陆神医凭这手医术想赚钱,有的是门道,知道什么叫仁心仁术吗?”

“陆医生从早上7点一直看病到晚上7点,我就想问问,你们谁见他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了,啊?”

“就是,你们这些人也太自私了!”

“看陆医生好说话就想瞎起哄是不?告诉你们,陆医生不差你们这几个病人!”

大家听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一天陆医生确实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人心都是肉长的,此时大家再看陆医生时,觉得他虽然始终保持着微笑,但已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到现在为止也只开过两三个药方,而且还都借口说自己药草不全,让病人去其他药房买,每一个病人也都是让病人看着给诊金,有些经济不好的他甚至分文不取。

陆医生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有些感性的女同胞甚至双眼通红起来了,这样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只想悬壶济世救病患于水火的好人,却被人这样无理的对待!

沧琅可不知道大家是这么看他的,他早已辟谷,无需吃饭喝水了。让病人去其他地方买药,只是因为他——懒癌晚期!至于钱,你觉得一个修真者会对世俗界的钱感兴趣吗?他真的是毫无需求好吗!

之前那些提出要沧琅加班的人,立即羞愧难当,灰溜溜的走了,剩下的人都像打了一场胜仗一般,纷纷给沧琅打气!

沧琅看着众人微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明天照样7点营业,大家都早点回去吧。”说完便关了门上了二楼。

…………

马晓云是鹏城晚报的一名记者,下午在结束了对鹏城荷塘区一家违规偷排的化工企业的暗访后,便打算赶公交回家,没想到经过仁心堂时发现门口大排长龙,一问之下才得知仁心堂都是为了找仁心堂的陆医生看病的,众人都说这陆医生是名神医。

呵,神医?马晓云自己都不知道曝光过多少这种“神医”了。都是一些粗通医理的江湖赤脚大夫,有的甚至完全不懂医术,请一帮托给他们演戏,抓住了病人求医心切的心理,大肆敛财!甚至可以说草菅人命!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碰到一个,看我马晓云怎么治你们这帮无耻的骗子!

经过一两个小时的调查后,马晓云基本可以认定这个陆神医是个骗子无疑了。每个被他治过的病人,出来时都表现得无比的精神和愉悦,好像就这么短短十来分钟,自己的疾病就被治愈了。而且马晓云问起诊金多少时,每个病人回答得都大同小异:给多给少都是自己的心意,陆神医从来不强求。

哼!这种小把戏倒是玩得挺顺,这些出来后都说自己痊愈了的人必定都是托无疑了,你想后面真正的病人听到托这么说,好意思少给吗?

马晓云决定把设备藏在包里,自己假扮病人进去暗访,看看这个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哪知排了一会,又发生了有人要求这个陆神医延迟下班的一幕,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马晓云觉得自己可能抓到一条大鱼了!以往她曝光的“神医”最多也就请三五个托,这个“陆神医”至少请了几十上百号人啊!这说明什么?说明里面有一条完整的利益链!说不定还有人给这种黑暗势力当庇护伞!一想到这,马晓云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胆子无比的沉重,但自己也要勇敢并且孤独的走下去!绝不妥协!

今天没排到,我明天再来!明天不行,我后天再来!马晓云心里暗暗道。

第二天早上7点,沧琅准时打开了仁心堂大门,惊奇的发现门口除了排队的病人外,居然还有卖早餐的,卖水的!

沧琅笑呵呵跟众人道了声早,便准备开始坐诊了,这时突然有人叫住了沧琅:“陆医生等等!”

沧琅回头只见队伍里一个大约三四十来岁的女人喊住了他,还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帆布袋:“陆医生,这是我妈早上特地给您做的早点,让我顺便给您送过来,她怕您今天又忘了吃饭了。”

“不用不用,太客气了!请问您母亲是?”沧琅连忙推辞,他是真的没有吃饭的需求。

“我妈是昨天过来找您看过病的李春泉,您可能不记得了,她好多年糖尿病了,昨晚回家给她测血糖的时候发现居然降到健康水平了。昨晚上她一会夸您医术好,一会又心疼您一天都没吃上饭,这不今天让我也过来看看,顺便给您带点她自己做的饭菜,饭点的时候加热一下就好了,都是些简简单单的家常菜,您将就着吃点吧。”

李春泉女儿的话,让沧琅沉默了。这一刻他忘掉了那些给自己带来无数荣耀的身份,他只是一名大夫,他不敢再推辞了,因为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饭菜,而是鎏金的人心啊!

“替我谢谢阿姨,也谢谢你!”沧琅接过了那个黑色的帆布袋。

排在队伍里的马晓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道这个“神医”套路还真不少啊,打完了医术牌,又开始打起了煽情牌来。不过,要是这一幕是真的,那该多好啊!可惜了,只是个骗子的“情景剧”而已。

…………

“全都抱头蹲下!我们是警察!”

此时在距离仁心堂一个路口的巷子里,鹏城荷塘区刑警大队正在围捕一伙全国流动作案的犯罪盗窃团伙。

多日的走访终于确定了这伙人的藏身之处,各部门早已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没想到这伙人一见警察都抄到老巢来了,顿时作鸟兽散,刑警大队的队长潘闵立即通知兵分几路,一定要将这帮人一个不落追拿归案。潘闵也坠着一个慌不择路的嫌疑人跟进了死胡同,没想到嫌犯一看无处可逃了凶性毕露,掏出一把手枪“砰砰砰”连开数枪击倒了毫无防备的潘闵,便仓皇而逃。

远远听到枪声的潘闵同事赶过来时,潘闵已倒在了血泊中。终于随行医生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赶紧检查起潘闵的伤势来,发现潘闵身中两枪,一枪在大腿,一枪在胸腹位置,中枪的位置都很危险,尤其胸腹部那一枪,最好的办法是现场紧急抢救,但此时根本不具备现场手术的条件,无奈之下只能先稳住伤势,然后等待救护车!

10分钟过去了,开始小量输血的潘闵却状况越来越差,再没有其他办法的话,他是等不到救护车了,队里的其余人听到随行医生下了结论后,刑警大队一个黑大个立马掏出手枪上了膛,打开保险,就准备往疑犯逃走的方向追去。

“大刚,你干什么!”教导员孙槐看到黑大个的动作立刻制止道。

“干什么!老子要毙了那个王八蛋!”名叫大刚的汉子眼眶通红的嘶吼着。

“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孙槐也怒吼道。

“我草他MD!”大刚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他不敢看潘闵浑身鲜血的样子,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

正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名负责警戒的警察突然开口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你说!”孙槐赶紧道,他也难受,但越是这种时候,他作为教导员就越需要冷静。

“附近有个诊所的医生医术非常厉害,前几天我出警的那起车祸,司机就是被那个医生吊住了一口气才挨到救护车赶到的,既然眼下都这样,不如……”提建议的警察前两天恰巧就在车祸现场,因此他看到了沧琅神乎其技的医术。

“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了!抬上潘闵,走!”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孙槐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搭档潘闵被活活耗死。

当即几个刑警队的大汉便小心的抬起了潘闵,跟着领路的警察,一路朝仁心堂飞奔去。

“让开!快让开!医生!医生在哪里!这里有人需要抢救!”还没到仁心堂,领路的警察远远的就喊了起来。

仁心堂门口一边排队一边唠着嗑的人群,就看到警察和一群荷枪实弹的刑警抬着一个重伤昏迷还血流不止的刑警冲进了仁心堂。

“陆医生,这是我们刑警大队队长,今天任务途中被疑犯偷袭中了两枪,请您一定救救他!拜托了!”领路的警察连忙给沧琅说明了下情况。

“这边情况有点严重,他们先插个队,你没意见吧?”沧琅居然还有闲心问此刻坐他对面的那个女患者——马晓云。

“没意见没意见,您赶紧先给他看吧!”马晓云心道天赐良机啊!装!我看你怎么装!悄悄伸手打开了藏在包里的录音笔。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孤家寡人

马晓云就算想说介意也不敢啊,旁边几个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呢。

沧琅让众人将潘闵放在了病床上,他神识早就检查过了他的伤势,如果他不出手救治的话,潘闵怕是没多久好活的了,眼下都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大刚见沧琅迟迟不动手,焦急道:“医生您别光看着啊,赶紧上手治啊!”

沧琅皱着眉摇摇头道:“早点送来就好了。”旁边几人一听,顿时满脸煞白,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不过现在也能治,就是麻烦了点。”沧琅接着又说道。

“真,真的?”大刚双手一把握住沧琅的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其余几个刑警队的汉子都被沧琅说话这大喘气,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过他们可不敢吐槽这个医生,他们队长能不能活就看他了。

“留两个人帮我打下手,其余人先出去,就你,还有你吧。”沧琅指了指那名带路的警察,还有刚才握着他的大刚道。

“那医生我们先出去了,我们队长就拜托您了!”其余几个汉子虽然都很担心队长潘闵的安危,但也知道这会都待在房间里只会妨碍医生救治,便出了房间,商量了一下两个守在房间门口,另外几个守在仁心堂大门口。

“你们俩先把他衣服脱了。”沧琅对着两人装模作样道。

“陆医生,脱光吗?”小刘问道。

“内裤不用。”沧琅可不想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让他们俩脱伤者衣服,只不过是他看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而已,哪里中了枪伤就脱哪里的衣服。

两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搞定了,接着就看到沧琅捏着几根银针在端详着,两人都不敢吭声,怕打扰了陆医生的救治,殊不知沧琅是在考虑扎什么位置,会显得自己比较专业点。

紧接着便看到沧琅嗖嗖嗖几针扎了下去,灵力也同时注了进去,灵力包裹住被子弹贯伤的肌肉和内脏开始修复,并且将胸腹部那颗留在体内的子弹慢慢排了出来。

打下手的两人看到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沧琅将手指伸进潘闵胸腹部的伤口中,探了一下,竟然从里面夹出了一颗变了形的弹头!然后陆医生捏着弹头放在眼前观察了一下,便随手丢在了旁边的金属盆子里,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然后再次扎了几针在伤口旁边位置。

“好了,体内只有一颗子弹,我取出来了。另外,银针不要拔,等救护车过来吧,他没什么大碍了,留一个人在这守着就行了。”沧琅觉得世俗界的武器确实挺厉害,这么一颗小小的东西竟然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当然,他所谓的大破坏,只是针对普通人而已。

“真的?!实在太感谢您了陆医生!”听到沧琅这么说大刚觉得这会腿还有点软,就这么短短一个来小时,自己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此刻听到潘队有救了,不禁大喜过望,把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要不是陆医生,潘队肯定就这么没了,自己该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啊!

交代完洗干净双手便出了病房,准备继续坐诊,外面还一大帮病人等着他呢。大刚让小刘在房间守着潘队,也跟着追了出来想要再次好好感谢下沧琅。沧琅也觉得郁闷,自己看病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但外面的人似乎比起一开始只增不减,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沧琅刚出房间就被门口两人堵住了:“医生,我们队长怎么样了?”

“人躺里面了。”沧琅不清不楚的把两人说得一头雾水。

两人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治好了?没治好?就看到双眼通红的刚子拉开了房间门。

“陆医生,我大刚嘴笨,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但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全队的恩人,从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刚子双手紧紧握住沧琅的手,激动的说道。

“得救了?潘队得救了?”门口两汉子听到刚子这番话,这才反应了过来,激动的抓着沧琅的肩膀拼命的晃着,“陆医生,您真是神医!神医啊!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

“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医生分内之事。”沧琅笑着说道,便不经意的抽回双手,一会又要洗手了,唉。

众人正激动着,教导员孙槐也赶到了仁心堂,至于其他队员,虽然也非常想跟过来,但他们这次的任务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人手。孙槐看众人的神情,便知道潘闵已无大碍了,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见到沧琅后,孙槐惊讶于这位陆神医竟然如此年轻,还真是应了那句年轻有为,真诚的对沧琅道过谢后,便急忙进病房去看望潘闵了。

不多时,两辆救护车跟在开道的骑警后面,一个急刹的停在了仁心堂门口,车上下来几个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往仁心堂大门口一路小跑,谁知刚踏进仁心堂,跑在前面的医生就看到一个让他有点小尴尬的人——沧琅。

随车医生又是人民医院的陈安平,他是外科主治医生,枪伤也是外伤,所以就把他派了过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被自己当萌新一顿教训的年轻人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佬,这脸打得啪啪的响。

说好的相见不如怀念呢?沧琅也抬起头发现进了门的陈安平,直勾勾的盯着他,让陈安平更是尴尬,幸好此时在病房里的小刘出来给陈安平解了围:“伤者在这边,你们快过来!”

陈安平讪讪道:“咳,我先去看看伤者情况哈。”

沧琅抬了抬眉头没吱声,又继续坐诊询问起病人情况来。还没问两句,便看到陈安平等人又急急忙忙的抬着潘闵出了房间,陈安平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来到沧琅桌子前,小声问道:“陆医生,伤者我们这就接走,到了医院他可能需要马上手术,请问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沧琅虽然早就不介意上次的事了,但见着陈安平这样,不免坏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陆医生,请问病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陈安平哪能不知道沧琅什么意思,红着脸大声又说了一遍,事关伤者生死,他个人尊严又算什么。

“没什么要注意的,银针先别拔就行了。”看得出陈安平是个非常看重病患的医生,而且估计自己再开玩笑他就要羞愤得冲出门找辆车撞死了。

“谢谢陆医生了,还有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陆医生。”陈安平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况且他看沧琅年轻归年轻,但这一手医术可谁都比不了,至少他知道的他们院里就没人比得上,也就是他们医院没中医这个科室,不然他怎么都要想办法挖他去鹏城人民医院,在这里开个小诊所简直是暴殄天物。

沧琅微笑着摆摆手道:“没关系,我都忘了。”示意陈安平先送伤者去医院。

你忘了才有鬼!陈安平吐槽道。

仁心堂人来人往热闹了一阵后,又恢复往日的秩序。马晓云在看到沧琅给潘闵治疗完成后,便悄悄离开了,此刻她觉得自己思绪有点乱了,需要回去好好整理一番。都说眼见为实,眼睛看到的加上个人的主观推断就一定是真的吗?

马晓云做人做事的那一套准则,在沧琅这里好像不太准了,自己的推断似乎成了臆断,越想越觉得凌乱。自己成为记者后,一直靠着这招眼见为实,不知道“曝光”了多少不良企业和个人,每一次都成功激起了广泛社会舆论对他们的谴责,但每一次自己都是正确的吗?那些被曝光的人们,他们的辩解有谁愿意去听吗,至少自己是不会去听的。

这一夜,马晓云失眠了。

和失眠的马晓云一样,沧琅也同样没睡。

不对,他压根就不需要睡好吗!

不过这两日他都没有急着去上灵界中修炼,而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在世俗界每次打坐运转玄天经之时,不仅会吸收天地间那稀薄得可怜的灵气,同样还会吸收到另一种能量,他不知道这种白色的物质是什么,他想仔细研究一下时,但无奈天地间似乎找不到这种物质的存在,不像灵气一般随处可见,不过只要自己一运转玄天经,那种白色的能量就会随灵气一同进入自己的经脉中,并且进入经脉中后便像溶解了一般,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在没有什么副作用,至少这两日还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沧琅便由它去了。

沧大宗主现在敢肆无忌惮的进入上灵界修炼,完全不怕喜宝唠唠叨叨,还都多亏了上次送给小丫头的那堆破烂,至少在沧琅看来都是破烂,他可不知道那堆破烂在喜宝眼里比他这个正牌的主人还要重要,每天跟那堆玩偶过家家,角色扮演玩得不亦乐乎,而且她每天都能从那堆破烂里发现很多新玩具,开发出不同的玩法来,因此沧宗主每天进进出出,喜宝都懒得正眼看他。一看自己又成孤家寡人了,傲娇的沧宗主不免又觉得有点失落起来。

唉,人呐!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小修真界

深夜已是万籁俱寂,时不时传来一阵树叶婆娑的声音。

沧琅还在房间苦心研究奇怪白色能量,突然听到远处的狗狂吠了起来,并且狗叫的位置似乎离仁心堂越来越近了,沧琅忍不住放出神识想探个究竟,却发现一群半夜出来觅食的野狗,围着一只白色的小动物,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狐狸,不对,这只狐狸……

野狗尽管围着狂吠不止,但却不敢上前扑咬,似乎对这只狐狸颇为忌惮,只凭着本能,觉得自己应该扑杀眼前这只白色生物。狐狸并没有理会这群野狗,鼻头在空气中嗅了嗅,似乎在找什么,紧接着便看到它后腿一蹬,蹿到了旁边的梧桐树上,然后跃到另一颗大树上,从树梢上跳进了仁心堂二楼打开的窗户里。

一群野狗在仁心堂门口叫了一会后,渐渐的便散了去,正事要紧,毕竟还有很多垃圾桶等着它们翻呢。

此时的仁心堂二楼的房间里。

沧琅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跳窗进来的这只白狐,狐狸似乎受了伤,白色的皮毛上一道道凝住了的血迹,还有被火烧伤的黑色痕迹。狐狸也瞪着沧琅,似乎被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自己进来前明明探查过了,这里空无一人。

一人一狐就这样僵持着,半晌,沧琅才开口道:“狐妖?”

谁知狐狸听到沧琅话后,全身白毛立马炸了起来,蓝色的眼睛瞬间通红,并且身体微俯,看起来随时准备攻击。

“淡定。”沧琅倒是不怕这个小家伙,只是怕动静太大,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就麻烦了,接着道:“能化形了吗?”

白狐见沧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来,不禁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随即退后了两步,白狐身上散发出阵阵红色的灵力,红色灵力越来越浓郁,遮住了白狐的身形,也挡住了沧琅的视线,待灵力散去时,地上那只白狐已经不见了,位置上多出一个女子来,标准的瓜子脸,面容极美,身着一条白色薄纱长裙,上面缀满刺绣花朵,却不繁复,精致又飘逸,即便此刻没有风,依旧给人一种行云踏风的感觉。她皮肤白嫩, 穿上这种白色的裙子,更是白得仿佛在发光。女子身材高挑又足够纤细,气质又足够淡然,只微微抬头, 就像是从林间走出的小仙女。

怪不得以前那么多修士买卖狐妖,竟如此漂亮!沧琅见到化形后的狐妖也忍不住心里暗赞一声。

“小女子封婉宁见过公子,”便盈盈做了一个万福,“公子也是从小修真界而来吗,来参加易宝大会的吗?”

“这个倒是有意思了,看来修真之人在这地球并未绝迹,而且人还不少啊,还能凑足人头开大会。”沧琅暗衬道。

当即便答道:“我并不是从小修真界而来,封小姐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我观你也有金丹修为了,莫非是其他修士所为?”

听沧琅问起,封婉宁恨恨的答道:“不是那些混蛋还能是谁!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每次一看到我跑出来玩便喊打喊杀的,还口口声声除魔卫道,我们妖修一直都在妖界中修炼,何时见过有我们同族到世俗界屠戮人类,死在那些个名门正派手里的人倒是不少,一帮假仁假义的人类!”

又出来了一个妖界!看来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他们应该是在某个大型的洞天福地中修炼,甚少在世间行走,因此才鲜为人知,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境界的家伙。

“唔,我是自己摸索着修炼的,因此并不太清楚地球修真界的情况,还好今天遇到了封小姐帮我解惑。”沧琅笑道,接着又问道,“封小姐可知现在地球厉害的修士大多是什么修为?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封婉宁不禁莞尔道:“你还真是不问世事啊。不过想来也是,现在的修真界不比上古年间,现在哪里还有散修,自从地球灵气枯竭后,所有修炼资源都被各大宗门掌控着。现在的小修真界,其实是以前各大宗派那些强者布下无数天材地宝和灵晶,强行将一方小天地造成灵气正常的模样,这些宗门的后人们就在小天地中各据一方,他们对我们妖族喊打喊杀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修炼的资源,要不是他们无法进入妖界,肯定早就打起来了。”

“那些宗门实力可真不赖啊,想来这么些年又独占资源,肯定更为强大了吧?”沧琅一下就想到了玄天宗,要是玄天宗的仇家就在这小修真界中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呵呵,强什么,人修和我们妖修一样,都是半斤八两罢了,”封婉宁提到人修时有些不屑,但想到眼前沧琅也是人修,便神色一整,继续道:“我看族内的记载,在上古年间,那时候修真界一片繁荣,天资惊艳之辈比比皆是,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一起殃及整个修真界的大战,所有的宗门、散修都被席卷其中,大战结束后,修真界已是十不存一,连仅有的十来个渡劫期高手也都全部陨落,侥幸存留下来的宗门也都传承不全,所有的功法都只能修炼到分神期,从那以后没过多久,地球的灵气就开始逐渐枯竭了,所以现在小修真界里那些人修,最厉害的也就是蜀山派的掌门真人了,早已是分神期巅峰!”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妖修呢,难道也断了传承?”沧琅疑惑道。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妖族的也是如此,分神期后面的修炼功法便没有了。”封婉宁闷闷道。

“那些人要是知道自己储物戒指里,有成千上万本可以修炼到渡劫证道的功法,自己估计会被他们生吞活剥了!还是要低调点了,等到了分神期后,自己就谁都不惧了。”沧琅暗自想道。

又和封婉宁聊了许久,沧琅告诉她自己之所以成了散修,是因为他曾经无意中进入了一个藏了修炼功法和灵晶的古洞,取了洞中之物后便自己开始摸索着修炼了。

沧琅发现当自己说到功法和灵晶时,封婉宁除了惊讶和羡慕之外,并没有露出半点觊觎之意,让他不禁对这只娇俏可爱的小狐狸好感大增,便提出让她留在仁心堂,一是白天自己坐诊的时候帮自己打打下手,二是可以让自己了解更多修真界的情况,况且她现在也有伤在身,再遇到其他人修就麻烦了,沧琅将每月给她5块中品灵晶作为报酬,封婉宁原本就想留下养好伤再做打算,听到沧琅主动开口,居然还有灵晶,她哪还有什么不肯的!她父亲即便是狐族的族长,一个月都没有5块中品灵晶拿来修炼啊!立马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

仁心堂里,除了老板沧琅,又多了一个美女员工,封婉宁。看在封婉宁受伤了的份上,沧大老板还很大度的预支了半个月工资给她疗伤用。

第二天仁心堂的众多病号惊奇的发现,诊所居然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员工,让众人大饱眼福,看来排队的时间不再无聊了啊。

…………

话说柳溢雅到家后才发现那个臭流氓送的戒指找不到了,心想可能是掉在车上哪个地方,便不再关心。就算那枚古董戒指真的价值连城又如何,她喜欢或者讨厌一件东西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它的价格,因为她可是粤省乃至整个华夏出了名的美女富豪。

云上集团是她的父亲柳正文所创,柳正文呕心沥血将公司发展壮大,却在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选择了让女儿柳溢雅接班,自己退居幕后。虽然柳文正在他最后一次董事会上和女儿交接时,也告诉了大家自己只是想休息而已,公司是自己创立的,但终究是要留给孩子的,至于公司以后到走到哪一步,他不想再操这个心了。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柳正文身体原因,亦或者柳溢雅使了什么手段,为了不让还在念书的亲弟弟插手公司业务,所以提前布局。

更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柳溢雅接手云上集团后不久,柳文正就将他自己所拥有的百分之80的股份都转给了柳溢雅,只留了百分之3,没有投票权的股份给他的儿子柳城,剩下的股份则分散在公司管理层手中。对此柳文正的解释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自己闯出一片事业来,而不是活在长辈的荫护下。

云上集团这艘巨舰的权利交接,在网络上更是激起一片热议,有说柳溢雅城府深的,讨论弟弟柳城悲剧的,脑补一场豪门恩怨云云,但柳溢雅的照片被曝了出来后,整个舆论立马就颠倒了,速度快到连那些云上集团的水军都还没反应过来!

柳溢雅瞬间成为了所有男人心中的完美女神!她不仅在校时就是学霸,现在手里更是握着上千亿的资本,最关键是她那完美到让女人都激不起嫉妒心的绝美容貌。

舆论刚开始还有人说柳溢雅心机重城府深,现在谁敢这么说肯定要被喷死!心机女会这么漂亮?就算她心机深那又怎么样?这个社会这么险恶,柳溢雅要是太单纯,被人伤害了怎么办?

唉,真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因为不需要走在人群里

云上集团一般的项目柳溢雅都不会出面或者干预,她只负责一些重大决策和公司整体战略的制定,但今天下午有一个三方会议她不得不出面,加上对方也提出了要求:云上的董事长必须到场。会议是由鹏城发改委搭台,旨在希望能引进美国的先进生物技术落户鹏城,和本地有实力的企业一起合作,将项目本土化,实现真正落地。

柳溢雅9点半的时候在其他谈判人员的陪同下赶到了会场,会议的地点定在了美方人员入住的酒店会议室,发改委的工作人员宣称这是美方人员的要求,为了力求谈判的公平,不然他们在云上的会议室,会有客场的劣势。

云上的员工一听这解释都给气乐了,这是哪门子歪理,真是丑人多作怪。柳溢雅看对面的人还没到,便低着头和旁边人说了一声,离开了座位,去隔壁的小会议室准备服用胃药。

云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要操控起来岂是易事,她接手了集团之后,巨大的压力常常让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经常吃饭也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经常加班到深夜肚子饿了都是靠喝咖啡来顶,谁让她从没进过厨房,是个厨艺界的萌新,也不想麻烦别人。就这样短短几年,胃就出了毛病,柳溢雅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吃药,不然传出去又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了。

还好小会议室没人,柳溢雅随手将她爱马仕的包包放在了沙发上,从茶水间端来一杯温水,却不料经过门口时,门突然被人用力的从外面推开了!端着水杯的柳溢雅猝不及防,满满一杯水被撞得飞了起来,刚好洒在了放在沙发上的包里,顿时手提包里里外外就被洗了个遍。

柳溢雅被撞到痛得哼了一声,随即便捂着被撞到的位置快步走过去想检查包里那份文件有没有被打湿。开门的是酒店一名女服务员,一看自己闯祸了,伤了客人,还因为自己的原因,把水洒到客人的包里,顿时就吓傻了,自己能不能保住工作都是其次,如果被追究的话,那个包一看就不菲,自己赚的钱全部赔进去也不知道够不够。

这时,外面大会议室的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许冉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柳溢雅捂着手臂,便上前拿开她的手一看,发现雪白的手臂上一道长长的无比刺眼的淤青,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忘让其他人赶紧去找药箱。

那个闯了祸的女服务员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主动站出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位女士站在门口,所以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她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一看进来这么多人,心里更是害怕,自己撞的这位估计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许冉你帮我看下我包里的东西。”虽然手臂被撞得被疼,但柳溢雅也不想为难这个服务员,看旁边站着的酒店经理无比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但凡自己露出一点想要追究的意思,这个服务员肯定是大难临头了。

许冉拿起柳溢雅的包一看,还能往外倒出水来,这里面的东西还能有好吗?好在里面的东西不多,就只有一份需要她签字的重要文件,一把车钥匙和一个手机。车钥匙泡在包包最底下的水里估计废了,手机也已经无法开机了,文件庆幸被塑料文件袋装着,躲过一劫。柳溢雅的包包恐怕是女人里东西最少的一个了,其他女人各种大包小包化妆品塞得满满当当,她却从不带那些东西,连面镜子都没有。为什么不带?因为太忙了,没时间化妆,不过就算她每天素面朝天的出门,那颜值也甩了别人十八条街了。

酒店经理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着,眼看柳溢雅似乎不想追究了,总算是松了口气道:“实在对不起,因为我们酒店员工的失误,导致给您带来了困扰,我们酒店会赔偿您的医药费和您的个人财产损失,谢谢这位小姐对我们的包容体谅,我谨代表酒店再次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完了还深深鞠了一躬。

话音刚落,许冉就笑了,你们愿意赔偿?那就好办了。看着旁边众人一眼,对酒店经理道:“这可是你们酒店自己提出赔偿我们的损失,不是我逼你的吧?”

“您说笑了,我们给您造成的损失自然会赔偿,不过仅限于这位小姐的手提包和包里的物品,您看可以吗?”酒店经理可不傻,那种狮子大开口的酒店住户他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回了,还没哪个能在他手里占到便宜的。

“那就好!”随即许冉从包里掏出泡了水的车钥匙和手机道:“车钥匙,4万。手机,1万2。”

“没有问题,折合医药费一起,我们愿意赔偿您6万。”价格很公道,许冉没坑他,酒店经理自然满口答应,还大方的给了几千的医药费,自己现在代表的是酒店,给太少了会被人说成小气的,正好这么多人在看,让他们看看我们酒店多大方!

“别急。”许冉扬了扬手中那个还在滴水的包,对酒店经理道:“这款是Hermes Birkin的定制款,单据都在,折合人民币192万,你们转账还是刷卡?”

酒店经理听到这个价格简直是目瞪狗呆,刚刚还6万,这怎么就小200万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哼,你说200万就200万?再说了,你把包拉链拉上了最多就是擦下水的事,你自己的问题你怪谁?”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女的,厚厚的粉底打得满脸惨白,高高的颧骨,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尖酸刻薄。

“这款包没有拉链。”许冉不得不又对众人解释起来。

“笑话,什么包没有拉链?你这包是假货吧?”那个女的依旧不依不饶。

“因为我不需要走在人群里。”柳溢雅面无表情道,她想早点结束不想跟个小丑一样在这跟人争辩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哼,你当自己是谁啊?还不用走在人群里!”那女的双手抱在胸前还故意摇头晃头做出一副恶心人的样子来。

“我是云上集团董事长柳溢雅,请问你是哪位?”柳溢雅的耐性也一点点被磨光了,极度不耐道。

刻薄女顿时心猛得一沉!

此时去拿药箱的员工也回来了,一边递过药箱边对柳溢雅汇报道:“董事长,发改委的郑主任到了,还有美国赛尔基因公司的总裁还有几分钟也快到了。”

“哈哈,我说怎么看不到人呢,原来都躲在这个小房间了啊,柳董也在啊,这是你们云上集团在做战前部署啊,哈哈。”人还没进房间,宏亮的笑声就先传了进来,来人正是鹏城发改委的郑主任。

一看到郑主任称呼柳董,那名尖嘴猴腮的女子终于知道以前老有人说自己嘴欠,自己嘴到底有多欠了!要知道自己家费了多大的精力好不容易才让她混进了发改委,结果这上班还不到一周就闯了个这么大的祸,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白得瘆人,一颗心更是不停的往下沉。

“是啊,我在跟员工们说一会我们要怎么打,郑主任您来得真是时候,正好帮我们好好参谋参谋,您可是我们这边的人!”郑主任和柳文正是老战友了,他还没在发改委任职时,两人就私交甚好,郑主任对这个侄女也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不过眼下还有外人在,柳溢雅开玩笑归开玩笑,她可不会傻到叫郑叔叔。

“哈哈,对对对,我跟你们一伙的,都是中国人嘛,哈哈。”郑主任哈哈大笑道。

“那就谢谢郑主任了,我们先去会议室了。”说完柳溢雅做了个失陪的手势带着众人先离开了。刚在椅子上坐下来,旁边的许冉就在桌子底下递过来的一个东西,柳溢雅虽然奇怪但还是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发现居然那个姓陆的王八蛋送的那枚古董戒指!一定要强调,是古董!重点不是戒指!

一看到这枚戒指,柳溢雅就想起那个被自己贬得一无是处的流氓来!当即皱着两道好看的柳眉瞪着许冉,想要让许冉拿去扔了,不料许冉起身就离开座位了。可自己身上又连个口袋都没有,怎么办?扔在地上的话一会被人捡到认出是我的岂不是更尴尬?谁会想到商界叱咤风云的柳董这会无助的跟个走丢了的小女孩一般,最后她一狠,干脆将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戴上后悄悄左右看了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的小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郑主任在小会议室环顾了一圈,对着一个他们部门里跑腿的年轻人问道:“怎么回事这是?”

旁边一个发改委的小办事员见大老板点到自己名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事情的始末。办事员描述的倒是中肯,也没有添油加醋,毕竟旁边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那个刻薄女原本就心里哇凉哇凉的,但还抱着一丝侥幸,但此刻那个办事员的复述简直就是给了她致命一击。

郑主任听完后,只是嗯了一声,便回到了主会议室,找到自己秘书,小声耳语了几句,便正襟危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暴怒的郑主任

也不知道郑主任和秘书交代了什么,但是上午的会议没有再见到那个白脸的刻薄女了,办公室她的座位也被撤掉了,天知道她被这一撸,撸到哪去了;酒店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转了400万到柳溢雅个人的账户,同时得罪发改委和云上集团?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一直到下午6点多才结束第一阶段的谈判,双方也算是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虽然有些重要的部分双方依然是争论不休,但毕竟这么大金额的合作,必定是寸土必争。

柳溢雅借口公司有急事,婉言拒绝了晚上的饭局,带着满身疲惫离开了会议大楼前往地面停车场取车,柳溢雅今天突然想偷个懒休息一下。

“滋滋……哗啦……”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身后的人疯狂的大叫起来!

“小心!”

“快让开!”

“柳董快让开!”

柳溢雅则是迷茫的四处张望起来,她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当她循着众人视线抬头看时,一个两三米长,一米多宽的铁架子正飞速向她砸来,柳溢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短的惊叫,铁架子便轰然落下,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柳董!”

“快来人啊!”

“啊!天啊!砸到人了!”

身后众人惊呆了!慌忙大喊道!连滚带爬的向柳溢雅狂奔去,大家都知道董事长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但心底深处总还抱着一丝侥幸,要是……万一……

铁架重重砸在地上,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跟着掉落的碎片,上百米高空砸在地上的铁架激起了漫天尘埃。

柳溢雅知道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但还是出于本能抬起双手护住了头部,并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等待铁架子砸下来的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听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她只知道这道声音非常的巨大,像要把她耳膜都要震穿了一般。过了几秒,声音也消失了,但奇怪的是柳溢雅并没有感觉到哪里疼痛。

“难道因为自己被瞬间砸死了,所以没有痛苦?这个死法也不知道,就是估计死相有点难看……”柳溢雅倒是看得开,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自嘲。

这是她听到了员工和其他人的大喊:“太好了!柳董您居然没事!”

“老天保佑啊!柳董您快出来,看看哪里受伤了没有!”

“救护车呢,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

许冉并没有看到柳溢雅被砸的瞬间,当她出了酒店大门看到满地的碎片,中间还有一个硕大的铁架,而柳溢雅孤零零的站在铁架旁的时候,眼泪立马就忍不住留了下来,她冲上去紧紧抱住柳溢雅,此刻她只想放声大哭。

柳溢雅在许冉的搀扶下走进了酒店大堂,虽然此刻柳溢雅满身灰尘特别狼狈,但也掩饰不了那惊人的美丽,劫后余生那惊恐的眼神更是让人心疼。

还在楼上的郑主任听到自己最喜爱的侄女差点命丧当场,一拍桌子猛然起身吼道:“我看这个酒店TMD是不想开了!”郑主任的秘书小张跟了他有六七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老板骂脏话,可以想象郑主任何其愤怒!

此时的柳溢雅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她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经吓,许冉拗不过她,便一起送她回家了,这一天对柳溢雅来说真是太多波折了,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其余其他的,等明天再说吧。

…………

结束了一天营业后,沧琅倒还好,倒是把个忙前忙后的封婉宁累得够呛,沧琅刚准备去关门,封婉宁便连忙上楼,一头扎到她床上不动弹了直喊累死了,等到沧琅上楼时,就看到封婉宁撅起屁股趴在床上正在玩手机,原本她今天是一条裙摆到膝盖处的白色连衣裙,封婉宁在床上拱来拱去裙摆不由得又缩上去了一截,露出了光滑白皙的大腿,沧琅仿佛还能隐约看到那不可描述的……咳……

沧琅敲了敲打开着的门,封婉宁见沧琅来了,连忙起身尴尬的伸手往下拉了拉裙摆,这一拉,沧琅就更尴尬了,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狂,两人对视一眼,登时都闹了个大红脸。

沧琅赶紧没话找话道:“累到了吧,今天辛苦你了封小姐。”

“还好还好,我也是金丹修士,哪有那么容易累,”她只是贪玩而已,“还有你以后叫我婉宁吧,我朋友都是这么叫我。”

“没问题,那你以后也别叫我陆医生了,叫我沧琅吧,我的……呃……”沧琅突然想起来,好像没人直接叫他“沧琅”的,便再次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往下说了。

“哈哈哈哈”封婉宁见沧琅一副囧样,不由得捂着嘴大笑起来:“你样子好傻啊,哈哈哈哈!”

看到娇俏动人的封婉宁这么肆无忌惮的大笑着,沧琅也被她笑声感染了,不由得裂开嘴笑了起来,不过封婉宁觉得沧琅更好玩了,简直太可爱了,沧宗主要是知道这个小狐狸心里居然用可爱来评价他,真是不知道要如何作想了。

“那……”沧琅刚准备说点什么,忽然识海一震,便丢下一句“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便消失不见了。

沧琅感应到送给柳溢雅的法器被触发了,并且法器所剩的灵力已经不多了,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蹦碎,他感应了一下法器的大致方位,便朝着那个方位狂奔而去。所幸现在已是夜幕降临,即便有人看到了狂奔跳跃的沧琅,也只会喜欢自己眼花了或者是一只大鸟。

终于追到了一片别墅区,沧琅感应到法器就在这其中,但沧琅没有看到柳溢雅也无法确定她究竟是自己来的这里,还是被人绑来的,还是先悄悄摸过去看看吧。

沧琅最终锁定了最里面一间最大的独栋别墅,翻身绕过小区巡逻的保安,趁着夜色跳上了那幢别墅二楼的户外阳台,神识扫了一下别墅内的情况,发现整栋别墅里面居然只有一个人,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正发着呆,正是柳溢雅,虽然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但也不像是被禁锢在此的,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沧琅也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哪根筋,想着来都来了,好歹打个招呼再走吧,顺便换个新法器给她,于是沧琅偷偷摸摸的用神识打开了二楼阳台的门锁后钻进了房间,掏出储物戒指开始祭练起来。

柳溢雅到家后,便赶走了许冉,顺便给保镖和保姆都放了假,自己只想静静。脑子里却开始胡思乱想怎么也静不下来,她开始不断想起铁架子砸下的那一瞬间,还有响彻自己耳边的那声巨响,不由得抱紧双臂,深深的蜷缩在沙发里,她手里掌握着再多的钱,骨子里也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人而已。就在她不断“重播”她遇险瞬间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好像在铁架子向自己袭来来,手上的那枚戒指亮起了白光!她有些不太确定,因为当时她是抬着头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那道白光是来自戒指还是其他地方。便抬起手,仔细端详起手上的戒指来。她依稀记得这枚戒指有一个深黄色的戒面,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戒面已经成了白色,而且是白得几乎快透明的那种。

不想了,柳溢雅长长的“唔”了一声便伸了个懒腰,要是有外人在这里,肯定要被她慵懒娇憨的模样迷死。柳溢雅只觉得浑身难受,这才想起今天自己被弄得灰头土脸的还没来得及收拾,懒洋洋的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刻还躲在楼上房间里刻画法阵的沧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搞定!”沧琅长长呼出一口气,练一个这玩意简直比连看一星期的病人都要累啊。

“咔哒”

话音未落房门便打开了,柳溢雅已经脱下了小西装外套,正一边解开衬衫胸前的纽扣一边无精打采的往房间的浴室走去。突然她觉得床边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于是皱着眉头打开了房间的灯。

“啊!!!!唔!!”

柳溢雅觉得自己真应该去庙里烧香拜拜了,刚刚才险象环生差点丢了小命,这会家里居然又进了贼!新闻里那些入室抢劫的,碰到主人回来还顺便杀个人,甚至碰到女主人还要……柳溢雅已经不敢往下继续想了。

沧琅因为专心在制作法器,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接近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溢雅已经进了房间,看柳溢雅没开灯原本还想趁着夜色悄悄溜走,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警觉。柳溢雅刚叫出声来,沧琅就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捂着了她的嘴巴,看她没再吭声了,这才对柳溢雅说道:“是我!”

柳溢雅睁开一眼,有点眼熟,但还是没想起来。沧琅一看她那满脸迷茫就知道她没认出自己来。

我这么优秀一个人,你居然过目就忘?柳溢雅你太伤人了!

“我是陆沧琅,陆医生,给你戒指的那个人,想起来没?”沧琅满头黑线的无奈道,“我松开手,你别叫了哈。”

柳溢雅这才想起,眼前不就是那个调戏自己的混蛋吗!被捂着嘴巴的柳溢雅没法说话,只好点了点头,一脸我会老老实实的可爱模样,表示自己不会叫,然后沧琅便松开了手。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机智的沧宗主

沧琅见柳溢雅答应了,便慢慢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不料柳溢雅双手一把抓住了沧琅要缩回去的手捧到嘴边,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嘶!轻点轻点!”

柳溢雅真是被沧琅吓得够够的了,咬起来那更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丝毫不留情。可惜的是,沧琅早就不是肉体凡胎了,虽然他是个筑基期的战五渣,但人家肉体修为早就已是元婴期了,所以柳溢雅即便咬得额头上香汗淋漓,在沧琅手上却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沧琅之所以装模作样的喊疼,那都是他在电视里学的,他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了!没看到他一喊疼柳溢雅就松口了么!

柳溢雅是松口了,谁知道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抽了过来,这一下真是又快又突然,沧琅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柳溢雅就一口啐道:“变态!”

“我……”沧宗主简直要泪问苍天了。

柳溢雅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衬衫领口不让春光外泄,沧琅这才注意到她胸前的扣子居然解开了。

柳溢雅一看沧琅眼神又飘到了不该他看的地方,又是一句:“色狼!”

“扣子明明就是你自己解开的,关我什么事?”沧琅还想垂死挣扎,可惜他在电视里没学到,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不讲道理。

结果自然又是被柳溢雅一顿鄙视,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想看到一只蛆一样的嫌弃。

好说歹说,柳溢雅才勉强相信沧琅是过来找她说正事,答应暂时不报警,她准备去客厅好好听下这个色狼变态到底找她什么事。

沧琅看柳溢雅已经出了房间,也只好磨磨蹭蹭跟着她去客厅,但此刻沧宗主脑海中却是在高速运转着!他在拼命回忆他看过的电视剧里面有没有过这个桥段!这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好吗!他原本是想悄悄把戒指给换过来,或者敲门从大门进来给她,都比现在这样子被人叫变态要强吧?

好不容易磨蹭到了客厅,见到柳溢雅已经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露出一双晶莹圆润的小腿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吧,什么事。”

可怜沧宗主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这个,咳,变态行径。见到桌上放着一盒抽纸,便又磨磨蹭蹭的过去扯了一张纸,心不在焉的擦着刚刚柳溢雅咬过的地方,擦完之后又把被咬过的地方放鼻子下闻了闻。柳溢雅看到这个混蛋先是嫌弃的在那擦自己的口水,擦完了居然还闻?!有什么好闻的,本小姐的口水难道很臭吗!

这个死变态!两道好看的柳眉已经被气得快竖起来了,不由得声音又冷了几分:“陆医生,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就在监狱里慢慢想,相信我,我可以让你在里面生不如死!”

云上集团的董事长,相信不管对谁说这句话都很管用,唯独沧琅是个例外。这货吃软不吃硬,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要不是看在柳溢雅和意雅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沧琅早就掀桌子翻脸了,什么时候他堂堂八转…呃,现在不是了,那他也是堂堂玄天宗的宗主,虽然宗门弱了点,那他好歹大小也是个领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威胁?没有!

“大爷我不伺候了!”沧琅猛得一拍桌子!肉掌拍在厚厚的大理石台面上居然发出了轰得一声巨响,听到巨响的柳溢雅不由得全身一缩,好像又想起了下午那个铁架子又朝她砸过来的场景,像只在暴雨夜流落街头的小猫一般瑟瑟发抖,眼神也无比的惊恐。

一滴泪珠从她眼中夺眶而出,像一颗闪着光的流星落在了她的粉腮旁,柳溢雅依然抿着嘴,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在沧琅心里升起,看到柳溢雅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就会想起意雅泪中带笑满含诀别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对不起,意雅!”沧琅无力的说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但请不要叫我溢雅,你可以叫我柳溢雅,或者柳小姐。”柳大小姐还在一抽一抽的说道,可惜她有点自作多情了,这句对不起并不是对给她的。

“好哒,柳小姐!”沧琅又开始没脸没皮起来,都说社会是个大染缸一点都没错,高冷的沧宗主这入世才多久,就变得这么……唉

“噗……好好说话!”柳溢雅被这突如其来的耍宝一下给逗乐了。

“咳!”沧琅突然严肃的盯着柳溢雅道:“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自然的力量吗?”

换做以前,柳溢雅肯定脱口而出不相信,她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这种神神鬼鬼的把戏她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但在经历了下午那件事后,她开始有点动摇了。

见到柳溢雅欲言又止的样子,沧琅接着道:“看来你是相信的,下午应该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被你躲过去了,我说的对吗?”

柳溢雅震惊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呵呵,就算我跟踪你,难道我还能让你躲过下午那一劫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柳溢雅一听也对,就算这个变态跟踪自己,但铁架子砸下来的瞬间自己身边根本没有人。

“我送你的戒指还在吧?”沧琅没有回答,转而问起那枚戒指来。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柳溢雅就忍不住想要脸红,自己当初那么有志气的死都不戴,结果这会戒指正戴在自己手上,虽然是个古董戒指,但这毕竟……唉,柳大小姐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烫得烧起来了。

“咿?你脸怎么那么红,哪里不舒服吗?”沧琅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看来他看的电视剧,还是太少了!

“没有不舒服!”柳溢雅色厉内荏道,手则偷偷摸摸背在后面想把戒指取下来,哪知越急就越取不下来。

沧琅没有吱声,眼睛却瞟到柳溢雅手上的小动作了,“呃,我们刚说到哪了?”

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柳溢雅心里恨恨的想道。

“在这里在这里!满意了吧!”柳溢雅恼羞成怒了!亮出手背在沧琅眼前上下翻飞,纤长莹润的手指上戴的正是沧琅送她的那枚戒指。

“我当然知道你戴着,我只是想确认这枚戒指还在不在而已。”这小妞脾气怎么这么古怪?翻脸跟翻书一样,沧琅纳闷的想道。

言罢沧琅伸手握住了柳溢雅伸出来的葱白小手,呃,准确的说是捏住了那枚戒指,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柳溢雅死活都取不下来的那枚戒指,沧琅轻轻松松就摘了下来,容易到柳溢雅几乎没有感觉,就看到沧琅摘走了那枚戒指。

不知道为什么,当戒指被取下后,柳溢雅心里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柳溢雅赶紧打了个哆嗦,晃了晃脑袋,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赶走。

“它应该今天救了你一命吧。”沧琅盯着戒指问道,当他看到戒指的戒面已经白得愈发的透明,便知道这枚法器里的灵力维持不了多久了,待到灵力完全消散后,戒指也就灰飞烟灭了,毕竟将它塑成防御法器,已经是被沧琅用灵力狠狠的“透支”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溢雅皱着眉问道,她还在介意刚刚沧琅借机摸她的手。

“就是我话里的意思,它今天救了你一命。”

“你是说今天下午是戒指救了我?”柳溢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要在这和一个神经病聊天。

“记得我刚送你的时候,它是什么颜色么?你再看它现在是什么颜色。”沧琅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只要将戒面亮给柳溢雅看。

“我怎么会记得,我当时还准备扔了,今天要不是特殊情况,我才不会戴呢!”

“呵呵!”沧琅觉得自己似乎掌握到这一句“呵呵”的精髓了呢,用起来愈发熟练了,再给自己点个赞。

“姓陆的,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柳大小姐两道漂亮的柳眉不由得又竖了起来,有暴走的趋势。

“没什么意思,别太想多了。”沧琅依旧风轻云淡道,他已经掌握了跟这个小妞相处的诀窍了: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

“你这是没什么意思的样子吗?”柳大小姐的声调越来越高了。

沧琅才懒得理她,继续道:“它已经越来越白了,等它变得完全透明的时候,它就会——哗哗哗……”边说着双手还比出鲜花绽放的样子来。

然后看柳溢雅还是皱着眉头一脸懵逼的样子,无奈道:“就会灰飞烟灭了,懂吗?”

“就是说,今天它用它的命换了我的命,对吗?”柳溢雅盯着戒指出神的问道。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这东西是没有生命的。”沧琅终于给她解释明白了。

“这东西没有生命,那你有生命吗?”柳溢雅继续盯着沧琅手里的戒指问道,似乎戒指里有什么东西牢牢的吸引着她。

“废话,我又不是东西,我怎么会……”沧琅说到一半觉得不对,想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还是有优点的嘛,起码你很有自知之明!”柳大小姐终于收回了目光,抱着胸盯着沧琅阴阳怪气道。

“柳溢雅!你拐着弯骂我?”刚刚还觉得自己吃定了柳大小姐的沧琅这会又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己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这么些年,那些对他稍微不敬的人都没了,哪怕当场打不过,也都被沧大官人记在小本子上,事后全部干掉了,当面骂他还能活得好好的,柳大小姐这怕是头一个。

“没有啊,我哪句话骂你了?”柳溢雅无辜的摊摊手道。

“那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沧琅拼命跟自己说,忍住忍住!不能掀桌子不能掀桌子!

“没什么意思,别想太多了。”柳溢雅一脸淡然道,末了还加了一句:“呵呵。”

柳溢雅再次拿下1分。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少女漫画

柳溢雅见沧琅有点不高兴了,装作没看到,反正柳大小姐总算出了口气了,神清气爽的!接着问道:“既然这枚戒指能量快耗尽了,再去找那位大师重新开光不行吗?”

见柳溢雅一本正经的样子,沧琅也无奈道:“没意义了,还有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担心你安危过来看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哈,还有就是给你一个新的法器。”说完便递过刚在二楼临时制作的防御法器——一枚戒指。

柳溢雅却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沧琅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第一次见面会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完全查不到沧琅的半点资料,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般。

“我对你没有恶意。”

可柳溢雅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替她保护你。”沧琅喃喃道,曾经的沧琅答应过意雅护她一世,失了约的人,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让自己好过点。

“那个人是谁?”柳溢雅又皱起了眉,似乎在不停的筛选有可能委托沧琅的人。

沧琅摇摇头,苦笑道:“我不能说,你也不要再问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保护好你就足够了。”

“你什么都不说,你觉得我可能接受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的保护吗?况且我自己有保镖,他们也能保护好我!”柳溢雅虽然心里几乎已经相信了沧琅说的超自然力量,但她没有得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让习惯掌控一切的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既然这个陆医生是受人所托,那他就要忠人之事了,他如果不肯说出实情,那自己不配合,他也就无法完成别人的委托了,虽然这样逼他有点不太好,但自己事后再补偿他吧。”柳溢雅把沧琅想成了拿人钱财办事的小马仔,可惜她又猜错了。

沧琅没接她的话茬,把戒指又往前递了递:“要我给你戴上吗?”

这个混蛋,又借机占我便宜!柳溢雅不禁心里一慌,撇过头去,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接”的样子。

沧琅有些意兴阑珊的将戒指轻轻放在了桌上了,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东西我就放这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要不要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有事可以到仁心堂来找我。”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见沧琅居然不吃自己这套,柳大小姐心里暗暗不爽,突然道:“保护过我的那枚戒指能不能留给我。”不知道为何,柳溢雅对这枚戒指总有一股特殊的感情,也许是它曾经救过自己的命吧。

“当然可以。”沧琅回头笑道,大拇指一弹,叮的一声便弹飞了过去,柳溢雅手忙脚乱的接住,狠狠的瞪了沧琅一眼,又小心的看了看戒指,生怕被摔坏了一般。

“ 我还有个问题,这枚保护我的戒指是你做的吗?”柳溢雅捧着戒指问道。

“是。”沧琅略一迟疑便决定实话实说。

“你,你是道士吗?”柳溢雅的脑回路也真是奇特,会做法器就一定要是道士吗?

“道士?”沧琅想了想,自己既是修真证道之士,也算得上道士吧,“算是吧,怎么了?”这妮子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没事了!”大小姐慌慌张张道,心里却是在暗暗想道:“既然是道士那应该是不能近女色的吧,这么说来我是误会他了。”

“走了,拜拜!”沧琅见她没事了,便头也不回的伸出手挥了挥,便径直上了二楼,看起来是打算继续从进来的那个房间阳台出去。

“混蛋!你给我下来,那是我的房间!”柳溢雅一看沧琅去的方向,便知道他的打算,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最终,沧琅还是从阳台离开了,走之前还语重心长的对柳溢雅说道:“女孩子家家的,房间怎么那么乱呢!”说完就纵身一跃跳下了阳台。

乱?留下迷茫的柳溢雅……

回到房间后,看到她那少女粉的大床上,铺满了早上自己没来得及收拾的各种衣物,以及内衣还有小裤裤……

“陆沧琅!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柳溢雅红着脸大叫道,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这货真的是个道长吗!

…………

回到仁心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看到封婉宁房间的灯还亮着,沧琅担心她在运气疗伤,便没有敲门打扰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间。

自从沧琅知道地球还有个小修真界后,沧琅就随时都有一种紧迫感,他太明白那种因为弱小而不能掌控自己人生的痛苦了,因此他对于自己实力的提升也是非常迫切。沧琅想了想,便取出传送石门,设下屏蔽阵法后,进入了上灵界。

上灵界中依旧是老样子,灵气浓郁幻化成各种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如仙境一般。沧琅还没来得及召唤喜宝,喜宝就一脸焦急的扑了上来:“东西呢?我的东西呢?”挂在沧琅身上到处翻着。

“什么东西?你先给我从身上下来!”沧琅一脸莫名其妙道,简直不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是不是?

“漫画啊!后面还有更新啊!”喜宝都快急哭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老板进来了,没想到她老板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

两人极为困难的沟通了老半天,沧琅才终于搞明白怎么回事。喜宝玩腻了那堆娃娃后,又有新发现——各式各样的少女漫画,可惜都是没有连载完的漫画,可喜宝不知道这种套路哇,她兴致勃勃的看完几番后,却发现后面没有了,把她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就像吸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白色粉末一样。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忘掉断了番的那本书,重新开始看另一本,结果看到高潮时,发现居然又太监了!连看了几本都是中途太监了,喜宝感受到了社会对她的慢慢恶意,为什么要对宝宝这样!于是就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沧琅给她送续集过来,不曾想到沧琅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好了,别哭了,我这几天去给你买,我要修炼了,不要来打扰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整晚的修炼,喜宝果然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安静呆着,没有打扰沧琅,只是偶尔在那写写画画的。

…………

玄天经第一重是炼神篇,顾名思义就是增强剑修的神识,扩大识海,恰巧沧琅现在能拿得出手的怕也只有元婴期的神识修为了,正好可以让长处发挥更大的作用。经过一晚的修炼,炼神篇算是入门了,玄天经不愧是镇宗的旷世奇功,沧琅居然感觉到自己的神识这么短短一晚似乎就有了增长,虽然不多,但要知道神识是每个修士最难修炼的部分,神识攻击强大的修士越阶战斗也是轻而易举。

“呼”

沧琅长长出了一口气,刚一睁开了双眼,就看到喜宝像只猴子一般,蹲在离自己一米开外的地方盯着自己,似乎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喜宝你干什么?”沧琅觉得喜宝的眼神让他瘆得慌。

“我为大人护法呀!”喜宝见沧琅醒了,立马喜笑颜开道。

“好了,我记得你的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漫画!”

“嗯,漫画,我记下了。”沧琅便准备传送到外面。

“大人等等,这个给您。”喜宝乖巧的双手奉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这是什么?”沧琅疑惑的接过一看,“《公主大人驾到》、《校草爱上我》、《我要霸占你的吻》、《倾世毒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大人,这是喜宝看的漫画的书名啊,您照着这些买就可以了。”喜宝一脸萌萌的乖巧模样。

“你让本座去给你买这种书?”沧宗主看到书名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本座不要脸的吗?去买这种……那啥!

要不让喜宝变回玄镇算了?

不行,要是她变成玄镇继续缠着要自己买这种所谓的漫画怎么办?光是想想就很可怕了,沧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最后在喜宝软磨硬泡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沧宗主再一次败北了……

“大人一路走好哦,记得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喜宝的漫画哦,爱你哦,大人!”喜宝在后面一脸萌萌哒的样子,还双手举在头顶给沧琅比了个心,吓得正要进传送阵的沧琅脚下一个踉跄。

回到仁心堂二楼房间的时候,天才刚刚破晓,但神识更加敏锐的沧琅已经“看”到门外开始大排长龙了。

封婉宁看沧琅坐诊时,就明白他是靠灵力在治疗这些病人,所以特别不理解沧琅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灵力去治疗这些普通人,沧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更好的融入世俗界才选了医生这个职业,随着救助的病人越来越多,他也开始有些触动,自己似乎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守护更多的人。如果其他修士知道沧琅有这样的想法,肯定要笑掉大牙,修真本就是逆天改命,一路披荆斩棘弑神杀佛,哪个修士会顾忌到凡人的感受?凡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蝼蚁。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继续做便是了,说实话沧琅还挺喜欢这种和各种人打交道的工作,挺有意思的。

说起来,还要帮喜宝买那些名字见不得人的漫画,唉……找张少白的话,他肯定能办妥,但沧琅……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还是先开门营业吧。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麻烦的记者

对沧琅来说又是平淡却又期待的一天,就这么迎着朝霞开始了。

他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坐诊接待一个又一个的病人,以前来的病人大多是一些慢性病之类的,现在慢慢也会有一些急诊类的病人找过来,不过是家人朋友帮忙排的队就是了,沧琅不知道的是,鹏城晚报的报纸和APP上此刻都发表了一篇马晓云撰写的关于“神医陆沧琅”的新闻,正在快速发酵着。

马晓云作为一个能够准确把握大众心理,针砭各种实事犀利,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记者,很多鹏城晚报的老读者和APP和用户们,都对她这个名字不陌生。这次一看到新闻的名字,就知道马晓云又搞事情了,肯定是揭露了一个招摇撞骗的“神医”,可惜他们这次都猜错了。

马晓云把之前那个工厂非法排污的新闻交给了同事,自己则专心撰写关于神医的新闻稿,这是她第一次发表“正能量”的新闻稿,以往她擅长的领域都是揭露社会黑暗面和披露人性恶劣的文章,因为大众确实都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但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正面的舆论引导有多重要,无奈为了钱包,马晓云不停的麻醉自己:我马晓云是一名为了人类幸福和黑暗势力抗争的斗士!

新闻里马晓云如实的描述了当时自己在仁心堂看到的那惊人的人龙,记者原本以为又是一名披着“神医”外衣的江湖骗子,在专门排了两天队,想收集素材曝光这名“骗子”时,仁心堂却遇到了突发状况。

马晓云在征得了荷塘区刑警大队的同意后,采访了当时送大队长潘闵过来就医的警察小刘和依旧卧床休息的潘闵。小刘作为唯一一个亲眼目睹过陆医生两次紧急援救的人,无疑对陆医生的医术最有发言权,从当初的车祸,众多医生里只有陆医生挺身而出,到成功救下要害身中两枪命在旦夕的潘队,两人都是当场被其他医生判了“死刑”的伤者,却被陆医生几根小小的银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将陆医生的高尚品德和神乎其技的医术都体现得淋漓尽致,新闻的最后,卧床休养的潘闵也表示非常感激陆医生的救命之恩,待他养好伤后将要亲自登门致谢。

报道里也记录了马晓云对附近居民和一些病人的采访。

“陆医生是真正的华佗在世,救我们这些病患于水火啊!”这是被救治过的病人。

附近的居民则说道:“他经常忙起来一天都喝不上一口水,饭也没时间吃,只为了多看几个病人!”

这是从外地远道而来的一家人:“陆医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为了我妈的病,我们家已经耗光了所有积蓄,陆医生不仅治好了我妈的病,并且分文未取,得知我们从外地坐火车赶来的,还给了我一笔钱说是给我妈的营养费!”说到最后受访者已是泣不成声。

“谢谢陆叔叔治好了我的奶奶的眼睛,我长大以后也要当一名像陆叔叔一样厉害的医生!”这是一名小男孩对陆医生的敬仰。

“ 还有太多太多的感谢,篇幅有限记者在此就不一一复述,但陆医生的所作所为也着实令我深为感动,在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今天,在老人倒了没人敢扶怕担责的今天,在大家都想索取的今天,他在默默的付出。有这么一个人,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别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最好!他的所作所为不仅仅只是救治病人,更是在拯救这个社会,像一把利剑!一道闪电!驱逐着人性的黑暗,重新捡起了泱泱华夏五千年的优良传统和光辉品德!”

“他就是神医——陆沧琅!”

文章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质疑的,有感动的,更多的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其中鹏城的各大媒体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消息出来的当天,各大媒体就纷纷派出自己的得力记者前往仁心堂一探究竟,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鹏城晚报在夸大其词。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好了,毕竟能打脸鹏城晚报的机会可不多,众人心里无不阴暗的想道。

这会还在仁心堂坐诊的陆医生依旧一无所知,外面的病人队伍在两名警察的维持下井然有序,一个是这里聚集了大量人流,派出所担心发生意外状况,另一个就是潘闵事件后,荷塘区的警务系统对仁心堂也是万分的感谢,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警告那些宵小,仁心堂是我们派出所重点关照的,想搞事情自己先好好掂量掂量。

突然队伍里一个帮人排队的年轻人惊呼一声道:“陆医生上新闻了!”众人一听,纷纷围了上来,人龙一下就变成了人堆。

“新闻说什么了?”

“快告诉我哪个网站,我去看看。”

“是不是前两天过来采访的那个记者,里面提到我没有?她也采访我了!”

众人正在乱哄哄找那篇报道了陆医生的新闻时,几名举着各自台标话筒的记者已经带着摄像往仁心堂里挤去,经过大半天的发酵,“陆医生”三个字在鹏城霸屏了,大家都想抢到第一手新闻,纷纷你挤我,我推你。

封婉宁见一大帮人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挤,连忙将人群堵在了门口,皱着眉不高兴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看病的话请先到门口排队。”

“美女你好,我是“鹏城通”的记者,我想给陆医生做个专访!”

“小姐你好,我是鹏城生活频道的记者,我们想采访下仁心堂的陆医生!”

“小姐你好…………”

“够了!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是陆医生给病人看病的时间,如果你们想要采访的话,也得等到他结束后才可以,现在请不要打扰他!”封婉宁厉声道,别看小狐狸平常都嘻嘻哈哈似乎挺好说话,要知道在他们妖族,尤其是狐族,那可是无人敢惹的存在,谁叫族长就这么一个千金宝贝。

记者一向自诩无冕之王,捧红或者毁掉一个人,都在他们一念之间,走到哪不是众人捧着,红包拿些,车接车送老板陪着。那些“不懂事”的,都被他们成功塑造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仁心堂小小一个员工居然都敢对他们指手画脚。

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记者色眯眯的对封婉宁说教道:“小妹妹,哥哥教你个乖,先进去问问你老板再说,千万别自误了,懂吗?”

“你又是哪根葱?”小妹妹封婉宁眯着眼看着这个一脸猥琐的记者道,熟悉封婉宁脾气的就会知道,她眯着眼就表示她生气了,有人要倒霉了。

戴眼镜的记者刚要发飙时,沧琅从仁心堂里面走了出来,他在里面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便直接就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被封婉宁堵在门口的记者一看正主来了立马就嚷嚷开了:“陆医生,能不能接受下我们的采访,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

原本以为沧琅会喜滋滋的接受采访,你不图利,那就是为名咯,哪知沧琅直接就拒绝了,态度比刚才那个仁心堂的员工还要强硬:“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如果你们一定要采访的话,先等我下班了再说,不想等就走,别在这扰乱秩序。”说完便转身进去继续坐诊了,封婉宁瞥了这帮记者一眼,便哼了一声也扭头招呼其他病人去了。

留下一帮记者在门口面面相觑,大家一声不吭,扛着机器就打道回府了,这个医生要怎么写你知我知,这个姓陆的要完了,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家媒体的记者,天知道这帮记者要怎么抹黑他。

“呀……”

终于收工了,沧琅坐在椅子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看封婉宁还在收拾店铺准备关门,突然想起喜宝的麻烦事,不知道婉宁知不知道去哪买这些乱七八糟的漫画。

还有再过阵子那劳什子易宝大会就要开始了,自己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便对还在忙个不停的封婉宁道:“婉宁休息会吧,你都忙了一天了。”

正在收拾柜台的封婉宁回过头,伸手将一缕秀发别在了耳后,微笑道:“没关系的,还有一点就弄完了。”这风情无限的娇羞模样看得沧琅一呆,引得封婉宁又是一阵莞尔。

要是其他妖修看到那个让他们狐族“闻风丧胆”的小魔女此刻正在这里乖乖的打扫卫生,估计要眼珠子掉一地了。封婉宁终于忙完了,翩翩的坐在了沧琅旁边问道:“看你在这发呆,有什么事么。”

封婉宁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又让沧琅一阵不自在,他坐在椅子上扭扭捏捏的像屁股下有根钉子一样,老半天才问道:“婉宁,那个……你看漫画吗?”

“不怎么看,怎么了?”封婉宁疑惑道。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沧琅干脆豁出去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方的亲戚,是个小姑娘,想让我帮她买点漫画书,但我又不知道上哪去买,所以就想问问你。”

“我虽然不看,但我知道在哪里买,你要买什么漫画?”

“喏。”沧琅低着头递过喜宝给他的那张纸,然后便听到封婉宁“噗嗤”一声,身体还在微微抖动。

“你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沧琅郁闷的说道,封婉宁一听更是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到最后更是趴在桌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不行了,你笑得人家肚子好疼啊,哈哈……”都已经笑了快5分钟的封婉宁还没缓过来,有什么这么可乐的?不知道这是在沧宗主伤口撒盐吗!

封婉宁见沧琅一脸漆黑,逮着他好一阵撒娇,沧琅这才消停了,便建议要不晚上她带沧琅去书店逛逛,沧琅毫无发言权,封婉宁把他带到哪算哪。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求别说

出了仁心堂后,封婉宁就像一只出了笼的小鸟一般,兴奋的挽着沧琅的手臂一路给他介绍自己喜欢的东西,这还是沧琅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生挽着手逛街,他有一种四周的人都在盯着他的错觉,浑身不自在。好几次想悄悄把手抽出来,无奈封婉宁把他抱得紧紧的,好像生怕一不留神沧琅就跑了似的。

封婉宁要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家叫西西里的咖啡书店,兜兜转转封婉宁才找对地方,沧琅抬头一看,居然是在一个商城里面,大楼外墙面上挂着一个大大的LED招牌——云上百货,听这名字就跟知道跟家大业大的云上集团脱不了关系。

到了咖啡书店后,沧琅才发现虽然叫咖啡书店,但咖啡店和书店是隔离开的,沧琅不管怎么封婉宁怎么说都不肯和她一起去找那些所谓的少女漫画,只肯在咖啡店等她,封婉宁见拖不动沧琅,只好娇笑着像只百灵鸟般的跑去帮他找书了。

沧琅坐在靠窗边的桌上,服务员送来了一张菜单,沧琅接过一看全是他没听过的各种咖啡,就随便指了个对服务员说来一杯这个吧。喜宝那张单子上的书加起来也有十来本了,估计封婉宁还得找一回,沧琅一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一边思索着几天后的易宝大会自己是否需要参加,听婉宁说最后还有一个拍卖环节,也不知道是否有自己需要的东西,灵晶这东西小修真界也有,不过因为这么些年一直在消耗,却没有再生成或者发现灵晶矿脉,听说在小修真界里流通的大多是下品灵晶,中品的极为少见,更别提上品和极品了,自己如果直接拿出打量的中品灵晶是不是太显眼了,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忽然,沧琅眼角瞟到个似乎又点眼熟的人,再仔细一看,可不是熟人嘛。咖啡书店对面迎面走来一群人,当先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昨晚才见过——柳溢雅。

柳溢雅身后跟着一群男男女女,都是一身职业正装,柳溢雅在前面不停的指点着什么,后面的人连忙上前解释,后面还有人在不停的拿纸笔在记着,这前呼后拥的样子还真没法跟昨晚那个大小姐联系起来,沧琅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来,不禁笑了起来。

沧琅并没有过去打招呼的打算,他和柳溢雅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想打乱了她原本的生活,便扭过头去看着咖啡店内,也不知道封婉宁找到了没有。

…………

云上百货是云上集团旗下地产模块中的一家连锁商城,一般集团会有专门的部门负责云上百货的管理,但今天柳溢雅下班后却心血来潮,想来个突击检查,打了云上百货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她正在商城负责人的陪同下查看商场的各项指标是否达标,以及商户对商城的工作是否满意,毕竟合作只有双赢才能长久嘛。负责人张总对商城内的各商铺了如指掌,看得出平常工作也比较用心,这会正给柳溢雅介绍上个月刚营业的西西里咖啡书店,西西里也是一家连锁品牌,双方有望达成全面合作,所以商场的负责人张总也希望董事长能稍微给点重视,哪怕是做做样子,这对他的招商工作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柳溢雅当然明白张总言下之意,便让他带路,去这家咖啡书店走个过场。咖啡书店的负责人叫闻总,和张总打过几次交道,自然知道他的身份,看他陪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进来,并且张总还往后让了半个身位,两人聊天时张总更是上身微倾,就知道来人肯定是张总的领导了,连忙迎了上来。

“哈哈,张总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指导工作啊。”西西里这家店的负责人闻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副金边眼镜,高高瘦瘦一脸精明的样子。

“闻总瞧这话说的,我哪敢指导您工作,你们可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两人寒暄起来。

“闻总,我为您重点介绍,这位是我们云上集团的柳董。”张总可不敢让大老板在旁边傻站着,赶紧介绍了起来。

闻总早知道对方来头大,没想到来头居然这么大,怪不得感觉这位美女有点眼熟,不过这位美女董事长真人可比照片上的要更漂亮啊,此时闻总哪敢拿大,连忙诚惶诚恐道:“柳董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张总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们这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啊,柳董见谅见谅!”

柳溢雅虽然年轻,但也是商场浸淫多年,打起太极来更是一把好手,两人正在你来我往的聊得起劲时,柳溢雅眼角余光突然瞟到窗边一人,再一看,果然是那个流氓道长!闻总见柳溢雅好像在四处打量着书店,便提议到不如他带柳董四处看看,柳溢雅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过去看看,闻总建议正中她下怀。

闻总边走边给柳溢雅介绍着,不时的借机偷瞟柳溢雅两眼,心里有个想法却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自己要是追到了柳溢雅,下半辈子还愁什么?柳溢雅这么漂亮,别说商界里找个媲美的,娱乐圈想找个差不多的都难,况且还拥有亿万身家,自己也不差,没准还真有可能!闻总这么想着,介绍得就更带劲了。柳溢雅则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快到沧琅桌旁的时候对闻总说道:“闻总我看到个朋友了,先失陪一下。”便甩下闻总径直向沧琅走去。

沧琅正喝了一口服务员送上来的咖啡,尝了一口便皱着眉道:“这咖啡怎么这么难喝。”便将杯子推到了一旁,突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医生好雅兴啊,白天工作那么辛苦,晚上还有闲情逸致到这来喝咖啡。”柳溢雅优雅的坐在了沧琅对面,揶揄道。

沧琅抬头一看,刚刚还在外面的柳溢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柳大小姐莫非在跟踪在下?”不知道为什么沧琅总是嘴贱喜欢惹柳溢雅,尤其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真是幼稚得可怕。

“我跟踪你?!那天晚上是谁……”柳溢雅突然觉得这种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容易让人误会,连忙止住了话,接着问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哦,陪朋友过来买点东西。”沧琅云淡风轻的道:“你不是个老板吗,那应该很忙吧,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天知道沧琅这会心里有多慌,自己可不想再多一个取笑自己买少女漫画。

这家伙分明就是有鬼,本小姐偏不走!

“没关系,我现在也算下班了,正好休息一下,不介意我坐这里吧?”柳溢雅一脸坏笑对沧琅道。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拿谁没辙。在附近一直观察着这桌的闻总看到柳溢雅正和一个小白脸眉来眼去的,不由得妒火中烧暗自咬牙道:“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也不想想,他自己算不算好东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在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封婉宁推着一个小购物车,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书回来了,小推车还没停稳呢,就迫不及待的兴奋道:“沧琅,你要的书我帮你找齐了,你要怎么感谢我!”这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个人。

封婉宁和柳溢雅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看着沧琅,异口同声道:“你朋友?”

沧琅回了一声“是啊”,也不知道是回答的是谁。两女再次对视一眼,还是柳溢雅先伸手道:“云上集团董事长柳溢雅。”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般。

封婉宁眼睛轱辘一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我叫封婉宁,姐姐你好厉害啊!这么年轻就是董事长了,还这么漂亮,我就不行了,我只是仁心堂的员工,还是临时的那种。”说完还幽幽的看了沧琅一眼。

坐在旁边的沧琅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着,姐姐?你这个金丹期的狐狸精少说也有几百岁了好吗!封婉宁确实厉害,这要装起嫩来还着实让人猜不准她的年龄。

“哪里,妹妹你这么漂亮,是你们老板没眼光罢了。”柳大小姐丝毫不在意她说的“老板”正尴尬的坐在一旁呢,封婉宁这小狐狸精可不是陆沧琅那种货色,对付柳大小姐这种那是手到擒来,几句话连消带捧的,不一会柳大小姐就恨不得拉着这个婉宁妹妹义结金兰了。

“婉宁这些都是你买的么?”柳溢雅指着小推车里那堆漫画问道。

沧琅一听这话,赶紧看向封婉宁,在柳溢雅看不到的地方双手作揖,一脸的愁眉苦脸,只差在脸上写着“求别说”三个字了。

封婉宁一看乐了,悄悄伸出小手比了个“十”,意思是10个灵晶的封口费,沧琅这会别说10个灵晶了,20个、50个他都给!跟沧宗主的面子比起来那点身外之物算什么,连忙点头答应。

封婉宁一见自己老板在那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便知道要怎么做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尽管这钱财还是她讹来的,她很大度的决定帮老板扛了这个锅,对柳溢雅到:“是呀姐姐,我爱好不多,就喜欢看漫画,我每个月的工资都买了漫画了。”

第一卷 第三十章 小黄毛

“你每个月的工资就够买这些漫画?”柳溢雅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般再次问道。

“嗯”封婉宁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搅着,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你老板还真是抠得可以啊,对自己员工居然刻薄到这个份上,你别在那干了,到姐姐这来工作吧。”柳溢雅无限鄙视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扮木头人的陆沧琅,拉着封婉宁的手道。

“谢谢姐姐,但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去了姐姐公司也是给你添麻烦,还是留在仁心堂好了。”这位已经越说越离谱了,仁心堂难道是专门收留那种什么都不会的残障人士的地方吗!沧琅心里已经在狂吼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你记下我的电话,别看你老板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所以就说女人八卦吧,这没影的事说得跟自己亲眼见到过一样。

“咳!其实什么?”沧琅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俩聊就聊吧,句句都不忘损我是几个意思?不损我你们就聊不下去了?

“哼,不要脸,偷听女孩子说话!”柳大小姐直接丢了一个卫生眼给他。

最后二女又拉着手说了好一会“悄悄话”,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在说某人的坏话,走的时候柳溢雅直接帮封婉宁结了账,还帮她办了张储值的会员卡,跟店员说说卡里要是没钱了,直接找张总就是了,然后“姐妹俩”依依不舍的道了别。

…………

“婉宁,你今天怎么对柳溢雅那么……”沧琅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热情?哈哈,你不觉得她很有意思吗,没事逗逗这种小姑娘挺好玩的。”封婉宁手里拿着个甜筒一边舔着一边道。

“那你别太过火了。”沧琅瞟了眼她道。

“你喜欢人家?”封婉宁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过有人嘱托我保护她。”这个借口沧琅现在是越用越顺手了,张口就来。

“是吗?”小狐狸精眯着眼,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吃你的冰激凌吧!”沧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把按住封婉宁的冰激凌糊在了她嘴上。

“唔,讨厌!”小狐狸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上的冰激凌,看得沧琅又是一阵尴尬,小狐狸看到沧琅那呆样,“咯咯”的笑着便跑开了。

仁心堂门口的小马路上,两人正在打打闹闹,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沧琅和小狐狸正在信步聊天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好一个郎情妾意啊,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们了。”

“谁!”沧琅低吼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都没发现,对方要是不废话直接出手的话,这会估计自己都躺在地上了。

“小狐妖你看我是谁!”树后又传来一道声音,随即说话之人慢慢从阴影处走到了路灯下,是一个头发染得金黄的小年轻,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沧琅一阵不爽。

“是你!”这人就是化成灰了封婉宁也认识,见沧琅投来疑惑的眼神,封婉宁恨恨道:”他就是前阵子打伤我的人,不过当时他还有一个同伙。”

“那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确定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们两个?”是敌非友,沧琅此时才刚刚筑基期,对面的人他刚刚探查了一番,发现对方已是金丹中期,自己偷袭的话倒是有几分把握,只是不知道他们来了几人。

“我可是从商场一路跟过来的,你们一个受伤的金丹初期,一个筑基,哈哈,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黄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好不容易碰到你们,你觉得我会傻到叫其他人来分东西吗!”

此时沧琅却在偷偷传音给封婉宁:“一会注意别让他跑了,看我的。”

接着,沧琅便笑嘻嘻对小黄毛道:“不知师兄师从何门?”

“告诉你也无妨,小爷是蜀山派弟子,我们蜀山派剑修的赫赫威名你总知道吧?哈哈哈哈!”

“那太好了,在下乃是一届散修,不知师兄是否能引荐一二,他日必有重谢!”沧琅嘴上继续扯蛋,心里却在琢磨如何对付眼前这个金丹中期的修士。

“散修?真的?我冯甲今日真是撞了大运了!哈哈哈哈!”自称冯甲的小黄毛听到沧琅是散修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了,“你既是散修,那我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你也不用他日再重谢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的机缘就归了我吧,哈哈。”

“你们蜀山派枉称正派,门下弟子屠戮无辜,不怕遭其他门派讨伐吗!”沧琅故意装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道。

“今日就我们三个在此,不过一会你们俩都要死,你觉得我会说出去吗?”冯甲越说越得意,好像他击杀沧琅二人已是十拿九稳之事了。

“既然这样,那就……再见!”沧琅最后一个“见”字话音还未落,小黄毛冯甲突然抱着头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完美的跟沧琅那一声再见,合成了二重奏。

斩仙诀在体内疯狂运转起来,滔天的剑意让一旁的封婉宁不由得惊呼一声,远离了两步,剑意是唯一一种他们妖族无法修炼的功法,可偏偏这种动辄如雷霆万顷的剑意,是他们妖族的最大克星。

只见沧琅双指一并,周身的剑意便汇聚在二指之间流转跳动,沧琅随即指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小黄毛,无影剑瞬息而至,穿透了小黄毛的紫府,前后开了个透明窟窿,小黄毛一声不吭,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黄毛,卒。

封婉宁还没从沧琅的惊天剑意中缓过神来,就看到当日把她撵得鸡飞狗跳的小黄毛挂了,望着沧琅更是震惊得合不拢嘴。接着便看到了沧琅一个箭步到了小黄毛身边,对着小黄毛的身体上下其手,咳……是搜身,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要想歪了,沧琅这熟练的手法,更是让封婉宁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难道沧琅还干过劫道的?

“沧琅,你真的是筑基期? 我怎么感觉……”封婉宁还待说什么,那边的沧琅已经搜身完毕,再三确认没有留什么手尾后,拉起封婉宁便跑。

在封婉宁看来,沧琅不过是趁着小黄毛突然发病,偷袭了一把。可真实情况只有沧琅自己才知道,自己不停的说话让小黄毛分心,让他大意,让他欣喜若狂放松警惕,然后对小黄毛识海发动致命一击,然后在他还没缓过神时,以无影剑瞬间击杀,其中小黄毛的反应和自己的应对更是环环相扣,这一场战斗丝毫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一刻钟后,仁心堂二楼。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是筑基期修为,不是什么千年老怪隐藏了修为?坦白从宽!想清楚了再问答!”封婉宁站在床边,对坐在床上的沧琅严肃的问道。

沧琅看着封婉宁也是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像吗?”

“唔,”封婉宁学着电视里的侦探小手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道:“是不太像,但你的修为你怎么解释?”

“我真的就只有筑基期,不过爆发力比较强而已。”沧琅半真半假道。

“就是说,你持续时间很短?”小狐狸一脸古怪的看着沧琅道。

“可以这么理解,”沧琅挠挠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一分钟真男人也是男人,不用往心里去!”小狐狸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

“封婉宁我发现你真的是……”如果现在还不知道小狐狸在说什么,那他就不是单纯,而是智商余额不足了。

封婉宁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打断道:“你是剑修?”

“你先听我说完,封婉宁我发现你真的是……”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剑修!”可怜的沧琅再次被蛮横的打断。

“是,我是剑修!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子今天不回答你是不是就开不了腔了。

“没了,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没事那我去睡觉了,晚安,好梦哦!”小狐狸脖子一缩,见沧老板快发毛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要走,临到门口还想啰嗦几句,刚待开口便看到沧琅那凌厉的眼神杀了过来,小狐狸赶紧灰溜溜的回自己房间了。

沧琅感觉心好累,柳溢雅也是,封婉宁这只小狐狸也是,他应付起来比上阵杀敌还要艰辛,殊不知,他已经开始离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散仙越来越远,无意中找到了寻找剑心的真正方法。

沧琅见封婉宁走后,便从储物戒指中掏出刚刚的战利品来清点起来,刚刚他在小黄毛身上找到了几样东西,不过全都装进了戒指中,这会再拿来出一看:一个黑色木雕的令牌,上书“蜀山”二字,一个手机,一包香烟,一个打火机,然后,没了。

小狐狸并不知道沧琅又储物法宝,因为小狐狸告诉他,炼制储物法宝的方法早就已失传,数千年来流传下来的储物法宝更是少之又少,现在小修真界和妖界的储物法宝基本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佬才能用得了,一般人想都别想,就算侥幸得到了,也早晚得易主。综上所述,小黄毛那玩意,百分百是没有储物法宝的,那他就是真的穷了。

沧琅心里只想骂娘,小黄毛怕是他自劫道至今,碰到过最穷的一个玩意了!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惹了祸的报纸

小黄毛暴尸街头沧琅管不着了,反正也查不到他头上,不关他的事,不过今天却发生了一件事,且和沧琅密不可分。

那天沧琅得罪了的记者,除了那个说要教封婉宁一个乖的猥琐眼镜男,眼镜男回去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睡觉总觉得有东西站在自己床边,没两天就住院了,还是精神科,怎么回事估计只有封婉宁这只小狐狸才知道。其余人回去后都不约而同的发稿,内容竟然也惊人的相似,那就是鹏城晚报所报道的那名神医其实是一个江湖骗子,虽然鹏城晚报权威性极强,但众口铄金,鹏城晚报影响力再大也架不住这么多媒体和小报都一窝蜂的诋毁。因此,小有名气的陆神医,这下更是名声大噪了,只不过这次,是恶名。

清晨沧琅像往常一样开门准备营业,发现门口原本都在仁心堂大排长龙的人群,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了,沧琅眉毛一挑,愣了一下,却也没吱声,让封婉宁继续招呼病人进来,一个个问诊,似乎门口的人是多是少根本和他无关一般。

实际上沧琅还真不太关心来仁心堂看病的人多不多,原本就是个打发时间的活,自从得知了小修真界后,沧琅骤然一下觉得亚历山大,都恨不得把个仁心堂给关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没来的病人。

仅有的几个病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都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是个叫赵涛的中年男性,因为长时间对着电脑,所以腰椎出了问题经常疼痛难耐,西医让做手术他没肯,中医也做过理疗,可依旧不见好转,这还是朋友强烈推荐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哪知这一试竟然把困扰了他好几年的老毛病给治好了,这样轻松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坐在他对面那个比他还要年轻的陆医生只收了他几十块钱,说他这只是小毛病。赵涛顿了顿,掏出了钱轻轻放在桌上,点了点头道:谢谢陆医生。陆医生也笑着回应了他,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门口,外面已经没有病人了,陆医生似乎在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赵涛似乎还想对陆医生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最后沉默的走出了仁心堂。

赵涛是看过那些媒体对仁心堂铺天盖地的“宣传”的人,原本今天都不想来了,但朋友强烈要求他一定要来,加上排队的人不多,不然他打心眼里不想让一个“庸医”给自己治病,他来之前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这个医生要他买什么膏药,做什么理疗他肯定拒绝,只是没想到这名在他眼里的“庸医”轻飘飘的按了两下,就治好了他的老毛病,他有点不明白这么好一名医生为什么要得到这样不公的对待,他无法理解陆医生此刻心里的感受,就像他无法理解那些泼脏水的媒体一般。

临走前他想给陆医生道歉,想给他加油打气,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三十好几的人,这样是不是太幼稚了,自己的病治好了就够了,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今天请了半天假,又要扣半天的工资,儿子说了好久的乐高玩具一直没给他买,老婆前几天还在跟自己说她的闺蜜用的化妆品都有多贵多贵,什么时候她才能像她的那些闺蜜一样可以在朋友圈晒下她的“幸福”,每天赵涛都要扛着这些。

沧琅不介意这些“脏水”,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介意。

张少白的母亲段菲就特别介意,自从她服用了那颗玉髓丹后,整个人容姿焕发看起来顶多也就30岁的样子,她圈子那些阔太们几乎都是她这个年龄段的,这才几天没聚会,这帮阔太再聚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段菲居然一下就年轻了这么多!大家开始以为段菲去做了个微整,结果发现不是简单的拉个皮面部整容,而是整个人彻底了年轻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三十岁女人的魅力,肌肤的弹性回来了,颈纹消失了,胸也不下垂了,把段菲这帮闺蜜嫉妒得眼珠子都绿了!

一个个黏着段菲妹妹前妹妹后叫的不知道多亲昵,叫姐姐她们也叫不出来啊。但段菲就是打死都不说,一问用什么保养的,段菲就笑着答道用钱保养的。笑话,这帮女人哪个没钱,哪个保养不是大把大把的撒钱,要是能有段菲这效果,不,只要能达到她一半的效果,掏再多的钱她们肯定眼都不眨。

大清早的,段菲又想约她那帮闺蜜出来喝茶,哪知电话过去,个个都说今天有事,明天不确定,段菲哪能不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看着自己一个同龄人比她们年轻那么多,她们心里能好受吗。以前段菲的老公张克己让小三光明正大的住进张家,这帮姐姐妹妹们嘴上没说,背地里不知道把她说得有多不堪多没用,连个男人都管不住就算了,小三都住到家里来了,直到今天段菲才算狠狠出了口恶气了。

既然“闺蜜们”不肯赏脸来喝茶,那自己就在家喝咯,段菲已经好好几个月没见着自己儿子张少白了,开始以为他又跑去花天酒地了,过了很久段菲这个当妈的才知道儿子居然一直就在他自己房间修炼,没出过门,她又是喜又是忧的,既怕儿子一个人呆久了自闭了,又担心他出去闯祸。

算了儿子也大了,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决定吧。段菲顺手拿起桌上一份佣人放在桌上的早报,头版头条赫然几个黑色加粗大字:庸医变神医——谁之过?沧琅在荷塘区开了一个叫仁心堂的诊所,这段菲是知道的,张家安排了人手每天都在仁心堂附近巡视,在他们看来沧琅肯定是出不了什么意外,只怕有些不长眼的过去惹怒了沧琅,没想到千防万防,这帮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记者居然还在仁心堂头上做文章,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

这帮倒霉催的记者哪知道小小一个仁心堂后面居然有这么一尊大神,在鹏城,正儿八经每天勤勤恳恳拿那一份月薪的人,绝大部分都不知道张家,但再往上,都会给张家几分面子,再往下,看到张家人都得恭恭敬敬的让开道,娱乐行业和一些传统行业,都有张家的影子在里面,张家在鹏城一般不会去招惹别人,但如果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那这事就轻易完不了。

段菲一目十行扫了下手上这份报纸,然后又拿起桌上另一份报纸翻阅了起来,又放下,重新拿起一份。段菲的脸色就跟唱戏的一样,一会黑,一会白,一会红。看到有报纸在诋毁仁心堂的时候她脸色就难看了,发现这么报纸写得越来越离谱,为了博眼球,怎么恶心人就怎么写,沧琅在他们笔下成了一个为了名利已经没有下限的人了,措词之不堪,让段菲看了之后脸都被吓白了,这要是被宗主看到了……

“快,来人啊,叫家主过来!算了,他在哪我现在过去找。”段菲一时间有点慌了神,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仙人一怒是什么样子,段菲不知道,也不敢想。

打完一套拳的张克己觉得自己拳力似有精进,自从他也服用了那玉髓丹后,周身被洗髓伐脉,对于他这样的武者更是受益无穷,原本一直担心自己身体撑不到张家后继有人的那天,现在看来不仅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张少白更是让他刮目相看,甚至张少白到时候还要不要当这个张家的家主,那都是另外一说了。

刚准备去沐浴更衣的张克己远远的就看到妻子段菲急急忙忙的朝自己小跑过来,这就奇怪了,自己这个老婆自从服用了那玉髓丹后,就凡事不争不夺,不急不躁,不紧不慢的,好像她也成了个仙人一般,要不是自己也服用了,还以为她吃了粒让她失忆的仙丹,怎么今天这副模样。

“克己,出,出大事了!”段菲上气不接下气道。

张克己一把扶住段菲的肩膀,温和的道:“别急,慢慢说,我们张家能出什么大事?谁能把我们张家……”话还没说完,段菲直接递上手里的一叠报纸,手指非常用力的在“陆沧琅”三个字上戳了戳。

张克己看了一眼也呆住了,赶紧一把抢过报纸,双手捧在眼前,极为认真的,一字一句的看!看得他布满青筋的一双大手微微发颤,看得他几要目眦尽裂。

“阿忠,让人把所有关于宗主的报纸都买下来。”看完后,张克己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张家人道,但此刻他的手仍死死的攥着那几份报纸,“记住,是全城的。”

“还有,这些记者,我要看到他们,就现在。”张克己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继续道,在鹏城,谁都无法把他们张家怎么样,除了沧琅,况且沧琅于他们张家还有天大的恩情。

“那些媒体就不用管了吗?!他们上面没有点头,下面的人敢这样乱写?阿忠你带人把他们全部给我砸了!”段菲异常的愤怒,这些记者要是惹怒了沧琅,简直是断了她儿子的后路,她儿子可是万里挑一的修仙奇才啊!

名叫阿忠的中年汉子看了一眼张克己,便利索的答了一声“是,夫人!”

张家这个地头蛇可不是易与之辈,蛰伏着的张家瞬间张开了獠牙。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代人受过

不到半天的时间,鹏城荷塘区派出所接到了多起报警电话,谁叫这些媒体大多集中在了荷塘区,有说公司被砸了的,有的说员工被打伤了的,甚至还有员工失踪了的,派出所的接线员一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还警告了这帮人谎报警情性质很很严重的,谁知这帮打电话的被这么一说都快哭了,连忙报上地址,只求派出所能最快速度出警。

尽管派出所想在事件进一步发酵前,尽量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么大规模的案件已经是盖都盖不住了,在这个全民自媒体的时代,不到半天的时间,微博和朋友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各种夸张的版本都有。

“行,你先出去吧。”鹏城公安局的副局长贾立民刚跟下面的人交代,暂时不回答记者提问,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波要求采访的记者了,而且来头也越来越大,贾立民想起就窝火,一个电话打给了荷塘区派出所所长王为:“王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们区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要记者来告诉我,你知道这让局里有多被动吗!啊!你们平常工作都是怎么做的!限你1天之内给我把案子查清了,否则你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嘟嘟嘟……

王为一句话都没说上,电话就被挂了,办公室一帮人都在盯着他,想从他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

“别看了,贾局的电话,一天的时间,案子还没结果,你们懂的。”王为一脸无奈的道,“好了,都别愣着了,赶紧的。”

此时案件的卷宗也到了刑警大队队长潘闵的桌上,潘闵敲着桌子看着桌边众人道:“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潘闵伤口的愈合速度实在是惊人,原本以为至少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出院,没想到半个月不到他就能跑能跳,医生直说不可思议,最后也只能归结为潘闵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优异。

“潘队,这帮人做事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啊,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打砸抢,却丝毫不遮掩,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被查出来一样,甚至……”队里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小个子开口道,他叫余健,是一名技术宅,分析推理也是他的强项。

“甚至于什么,接着说。”潘闵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甚至于给我感觉,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我们把他们找出来。”说完余健也觉得好像有点荒唐,但潘队并没有说什么,依旧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潘队,车辆信息对比结果出来了。”会议室的门被从外推开,负责收集对比这些“暴徒”车辆信息的队员进来了,手里还抱着厚厚一叠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拿过来我看!”潘闵接过资料一看,却愣了一愣:“张家!”

“潘队,哪个张家?”

“鹏城有几个张家?”潘闵若有所思的答道,言罢便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说道:“大刚余健跟我走一趟张家,其他人继续。”

…………

虽已进入了深秋,但鹏城依旧没有受到秋寒的侵袭,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并排躺着的沧琅和封婉宁脸上。

别想歪了,因为没有病人,仁心堂的主治医生和首席护士只能在诊所门口晒太阳打发下时间,“沧琅,你是我见过最懒的修真者了。”封婉宁在沧琅耳边小声的说道。

弄得沧琅耳朵一阵痒痒,干脆伸出手掏了掏,瞥了一眼小狐狸道:“你不懂。”沧琅何尝不想快速提升修为,他现在每晚都在上灵界中修炼,已经快要突破到筑基后期了,白天则是雷打不动的坐诊,有时候他也不想啊,可这都是为了入世修剑心,要不是沧琅法修被无端端封印了,他真想把自己剑修的修为给废掉,本来简简单单的修炼,被搞得神神叨叨的。

“哼!”小狐狸很不喜欢沧琅的敷衍,过了会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噘着嘴不满道:“沧琅,我给你打工,你居然不给我工资!”

“小狐狸我可是给你过灵晶了,上次你讹我的那10个灵晶我都付清了的!”沧琅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死样子惹得封婉宁直翻白眼。

“谁讹你了!那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的!你要是不想给,我就还给你!大不了我去跟我那个溢雅姐姐说……”小狐狸掰着手指得意道。

“好了你赢了!说吧,要干吗。”

“给我工资啊,每个月多多少少也要给我个几千块钱吧。”封婉宁挑着眉道。

“你想要世俗界的钱?那你自己去抽屉拿吧,我坐诊赚的钱都在里面,不过那玩意对我们修真之辈能有什么用。”沧琅一听小狐狸要的不是灵晶,顿时松了口气,惹得封婉宁又是一阵白眼。

“这你就不懂了吧,世俗界还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只不过都需要钱罢了。”沧琅愿意给她工资了,似乎她心情还不错。

“你堂堂一个修真者,还要计较这些阿堵之物?封婉宁我真是看不起你!”说完沧琅还一脸鄙视的看着封婉宁。

“你懂什么!”轮到封婉宁了,“我又不能去偷去抢,那我上哪去弄钱!”

“为什么不能……偷抢?”沧琅似乎觉得偷抢有点说不出口,后来又一想,修真之辈的事能算偷吗?

“我没跟你说过吗,小修真界各大门派都有高手驻扎在世俗界,他们会负责对抗一些敌对势力,其中就包括了我们妖修。”

“你没说过!”不可爱的沧琅就爱瞎说大实话。

“人家说过,肯定是你忘了!”

“我发誓你没说过!”也不知道沧琅是怎么想的,一门心的要往死路上走。

“啊!”

最终沧琅以手臂被小狐狸精咬了一口的代价赢得了本场的胜利。

…………

张少白自从得到那本太初剑典后,每日里茶饭不思,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书籍,就是想搞清楚剑典上写的是啥,对于他这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来说,全是文言文生僻字的功法简直太深奥了,他又不肯让别人帮他翻译,要是别人偷学了怎么办!这可是我玄天宗第一杂役弟子张少白为宗派呕心沥血,为宗主鞍前马后才换来的赏赐!

不得不说,张少白他妈整日在张克己面前吹牛还真没吹错,张少白居然有几分修炼天赋,在没有灵晶的辅助下,在世俗界这稀薄到惨淡的灵气下,2个月时间竟然就晋入了练气初级,和当初玄擎生等人的感受一般无异,不过他的感受更强烈,之前像垃圾一样丢给他的那本轻功,此时张少白再使出,飞檐走壁上房顶那都是小意思。张少白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崇拜尊敬过一个人,哪怕他爹都没有过,宗主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啊!

在自己小院子里嘚瑟了一番后觉得没观众没意思,张少白又迫不及待的去找父母炫耀了,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一问之下才得知父母居然都在前厅,似乎有人来拜访,张大公子可不在乎谁来拜访,扭头就往客厅跑去。

此时张家的会客厅中,张克己与段菲一起坐在上首,潘闵与他两个队员一起坐在下方的椅子上,场面一片和气,但几人谈花的内容就不是那么让人觉得友善了。

“潘队长今天怎么又时间来我张家,有什么我张家能帮得上,潘队长尽管开口。”慢条斯理的说完后,张克己抿了口茶。

“我一直俗务缠身,没能早点拜访过来您,实在是我的错,还望您海涵。”潘闵颇有江湖气的拱拱手道,张家毕竟也算是一江湖世家了,“既然您都说了,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鹏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黑社会袭击事件,想必您是知道的,不知道您对此事怎么看?”

“怎么看?没怎么看。”潘闵一听,还以为张克己这老狐狸想抵赖,没想到张克己接下来一句是:“既然他们惹了我张家,就要做好承受张家怒火和报复的准备。”

“张家主,他们都是普通人,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们张家了,我让他们给您赔礼道歉。”潘闵心道既然你张克己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潘队长,阿姨托大叫你小潘不介意吧?”这时坐在旁边的段菲开口了。

“阿姨?”潘闵纳闷了,这女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吧?

“我是张克己的妻子,段菲,想必你是知道我的。”

“段菲?”潘闵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顶头大老板,段市长的亲妹妹。

“不可能吧?段菲怎么可能这么……”潘闵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盈盈的望着他,心里已经相信她真的是那个50多岁的段菲了。

“阿姨您……阿姨您保养得真是太……嗨,我嘴笨不会说话,您别怪我说错了话,只是您这走出去,说是我妹妹人家都信啊!”潘闵故意夸张道。

“呵呵……”段菲现在的恶趣味就是看别人震惊她年龄的表情,享受完她的恶趣味后才接着道:“小潘啊,这些人要是得罪了我家老张,阿姨也就做主放了这些人,可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他们得罪的是连我们张家都不敢惹的人,我们如果不出手,等到那位再出手的话,就不是这么轻飘飘的抓几个人这么简单了,你明白阿姨的意思吗?”

潘闵越听越纳闷了,这帮被抓的到底得罪了谁啊,连张家都声称自己惹不起,乃是代人受过。

第一卷 第三十三十章 起床啦

“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下,您说的那位是?”尽管不抱希望,潘闵还是多嘴问了句,果然段菲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其他。

潘闵沉思了一番,接着道:“两位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不比以往,你们这样做,于法于理都不合啊,即便大老板这次能顶住压力,那下次呢?希望两位能慎重考虑下,我不是危言耸听,张家有今天不容易,到时候真要再出了什么大老板都压不下的祸,倒霉的可就不止张家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一个都跑不掉。”

张克己只是抿着嘴没有说话,倒是段菲和潘闵一来一回的打着太极,潘闵感觉狗咬刺猬无处下嘴,聊了一会便借口还有事要忙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出了张府后,三人上了车,“潘队,咱们就这样走了?”余健从头到尾都没吭声,但也是心有不甘。

“我们先从那帮记者上查起,看看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张家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动,张家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潘闵发动了车子沉声道。

…………

此时鹏城刑警大队里,来了两个奇怪的访客,他们出示的证件是盖着大钢印的情报九处,刑警队的人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情报九处的存在,但证件不似伪造,而且当他们想要在内部系统里查看两人的证件号时,却提示权限不足,当即便放了两人进去,这还能有假?

两人谢绝了刑警队安排人陪同,问清楚停尸房后,便一言不发径直向停尸房走去,刑警队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没多想什么,停尸房都是涉及刑事案件的尸体,没什么可偷的,况且这两人神神秘秘的,还拒绝刑警队人的陪同,说明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要案,自己等人还是少掺和的好。

游归和方西栋二人都是蜀山派弟子,同时也隶属于所谓的情报九处,也就是封婉宁提到的小修真界驻扎在世俗界的那个部门,这次来到鹏城是因为他们接到命令,蜀山派的外门弟子冯甲前几日命牌碎裂,并且他们得到的消息冯甲应该是死于修士之手,他们需要先前往查探到底是何人下的手,找到凶手,然后,杀了他。

蜀山当世第一剑修宗派的威严不容挑衅!

两人很快找到了冯甲的尸体,冯甲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也是致命伤——那就是紫府那一处穿透伤,说穿透伤都是好听的了,完全就是一个透明窟窿,前胸看到后背清清楚楚,切口异常的平滑工整,伤口皮肤略有收缩,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凝重——这是剑气造成的伤口。

首先可以排除他宗所为,也不可能是散修所为,修真界都多少年没有过散修了,宗门都举步维艰更别提散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冯甲是被蜀山自己人杀的。眼下的情况和他们预计的出入太大了,他们只能选择上报,由宗门定夺。两人再次检查了一遍尸体后,方西栋便掏出一个小瓷瓶滴了几滴在冯甲的尸体上,很快尸体上升起了一缕青烟,青烟越来越浓,冯甲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燃烧殆尽,两人便转身离开了停尸间,他们还有其他事要忙,前阵子有人上报,说在鹏城发现了狐妖,这趟过来正好就一起办了吧。

不过这些始作俑者都还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在上灵界中冲击筑基后期,封婉宁则不知道野到哪去了。有前世的经验在,筑基后期对于陆沧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天的时间他便从筑基中期到了筑基后期,再往上就是金丹了,金丹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真的门槛。陆沧琅还是觉得自己修炼速度太慢了,自己的存在一旦被小修真界那些人得知,肯定永无宁日,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被发现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对了!陆沧琅猛然想起自己在上灵界中搜刮到的宝贝,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连忙在储物戒指中仔细找了起来,果然找到了一个标记着合丹散的瓶子,瓶身上只有一句简单的介绍:适合筑基期使用。

我去,要不要这么简单,多写几个字能死吗!沧琅拿着手里的丹药有点左右为难起来,这是提升修为的丹药吧?应该是吧?赌一把,如今自己缺的就是时间,虽说剑心修成了是厉害,可这也是个没谱的事,先想尽办法把修为提升起来吧。沧琅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开炉炼药,可他连个像样的药鼎都没有,别说药鼎了,仁心堂里连个高压锅都没有!

最终沧琅还是没服下那颗丹药,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小狐狸封婉宁回来了,一身刺鼻的酒味熏得给她开门的沧琅直皱眉头,捏着鼻子瓮声道:“你这么喝,不怕喝醉了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来啊。”

“我又不是白素贞。”满脸通红的封婉宁嘟囔道。

“行了行了,赶紧去洗洗吧,满身的味道臭死了。”沧琅像赶苍蝇一样朝封婉宁摆摆手道,末了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明天不用起那么早了。”说完便自己上了楼,也不知道封婉宁听到没有。

留下迷迷糊糊的封婉宁一个人在大厅里,还撅着嘴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不臭啊!

布下一个简易的屏蔽阵法后,沧琅又回到了上灵界中修炼,太晖三剑依旧安静在紫府里静静的躺着,沧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何事才能找到剑心,发挥出这玄天宗镇宗神器的威力来,自己好歹也算个剑修,别说剑了,自己连个烧火棍都没有,叹完气又倒出储物戒指中的零碎检查起来,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陆沧琅视线落在了一堆石头上,这是当初他从山洞中出来时,破开的最后一块断龙石,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适合炼制武器的金属,当即便神识一一扫过。沧琅是不抱什么希望了,那么大块石头自己一击之下都碎得这么渣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珍有金属,却不想居然还真有发现。

大大小小的碎石里都被融进了云石,云石鲜有人拿来炼器,因为硬度极差,虽然云石可以吸纳大量的灵力,但饱和后的云石极不稳定,动辄就会爆炸,因此即便是高明的炼器大师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使用云石。虽然云石很鸡肋,但沧琅知道它还有一个很新奇的用法,那就是拿来当做一次性的武器来使用,他上一世就遇到过拿云石当暗器的敌人,云石爆炸的威力可不弱,名副其实的“灵力炸弹”。

随即沧琅将碎石块收拢起来,然后一块块的将云石小心翼翼的提炼出来,没办法不小心啊,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炸了,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一共从碎石中提炼出来大小不一的云石共有50多块,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要是全部注入灵力,遇到元婴期的修士,就算打不过,靠着这些云石应该跑还是能跑得掉吧。

但是光靠这些还不够,自己有这些“破铜烂铁”做的法宝,人家也有法宝,而且肯定不是自己这种从“垃圾堆”里薅出来的法宝,还是得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多弄点材料才行。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沧琅就敲响了封婉宁的房门,看到小狐狸精还赖在床上,卷着被子缩成一团像个春卷一样。陆沧琅这货也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哪根筋,直接伸手抓住封婉宁的被子用力一扯!

“起床啦!”

场面极度尴尬……

半小时后。

沧琅老老实实的坐在诊所一楼的椅子上,双手不安的在裤子上蹭来蹭去,看到封婉宁小脸微红的从二楼下来,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没穿衣服,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滚!我穿的内衣不是衣服吗!还有,你什么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我没穿!”封婉宁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是是是,我看到你穿了内衣。”沧琅头都不敢抬,只敢点头称是,两世为人他都没干过这么……那啥的事情。

“你再说!流氓!”小狐狸一听更不得了了,龇着牙盯着沧琅似乎在找地方下嘴。

“我的错我的错!”依旧装怂。

“大清早的就把我叫醒,你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我就让你知道好歹!”封婉宁扭着粉拳龇牙道。

陆沧琅这才想起正事来,把自己昨天的想法跟封婉宁一说,问她知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淘到宝捡到漏之类的。封婉宁一听淘宝捡漏,想也没想就带着他直奔古玩一条街,她以为陆沧琅是想淘古董来着。两人一个没说清楚,一个没听明白,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出了门。

沧琅跟着封婉宁兜兜转转小半天,到了地方一看偌大一个市场,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坊写道:古玩一条街!还真是名副其实。

陆沧琅还在想着早上的事情,觉得挺对不住封婉宁,把人家姑娘家清清白白的身子给看了,不过道歉归道歉,封婉宁的身材真是没的说,凹凸有致,肌肤白皙泛着光泽,光是想想就已经让陆沧琅这个千年老处男有点难以自持起来,要不自己也让她看一回?这样就扯平了吧,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封婉宁看起来倒是忘了,一看到新鲜好玩的东西就立马拉着陆沧琅到处瞎逛起来,一会尝尝这个,一会敲敲那个,还跟老板煞有其事的还价,结果摊主同意卖了,她又拉着陆沧琅溜了,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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