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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弃妃:九爷求抱抱》


第一章 及笄礼

杯觥交错,灯红酒绿。

那如画女子恰似傲世美人,在众人的浮沉晦暗中,独亮灯一盏。

三年了,今天是她的及笄礼。

明明他还没有死,可三年间从没有他的消息。

也是讽刺了,她一个已婚人士居然还要回娘家参加自己的及笄礼?呵。

她名曰卿筠芜,三年前赫赫有名,至今仍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九王爷的弃妃。也不算是弃妃吧,可九王爷而今仍未重现江湖。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被人当成弃妃。

三年……卿筠芜呢咛着。他们俩身上有生死蛊,是她师傅秦川药老给她种下的。可……九王爷身上的子蛊,是她亲手种的啊……虽然是被迫,可他……会怎么想自己?

今晚,他会出现吗?

卿筠芜不禁想起当年他离去之时留下的一句话。

『卿筠芜,你等着,三年后,你的及笄礼,本王不会缺席。你记住,你的及笄礼,将会是你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他一身鲜血,几乎是耗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可卿筠芜却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一向说到做到。那天刚好是她十二岁生日,而今十五岁……整整三年。

西风烈,寂寞梧桐倚风动。月色沧澜,冷楼阙。

眼下歌舞升平,一派和平盛世的景象。卿筠芜却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



府外。

“王爷,属下都准备好了,现在进去吗?”一名随从打扮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向那一身玄衣的男子汇报情况。他叫竹途,若说谁最恨卿筠芜,估计就是他了。

他当暗卫十九年,守护了寒墨渊十九年,得知寒墨渊被卿筠芜所害,心中真不是一般的愤怒。要不是寒墨渊拉住他,估计他当时就已经去找卿筠芜报仇去了。

男子勾唇一笑,看着丞相府内端坐得清雅的女子,“不急。本王的王妃看起来还没做好准备呢。”

蓦然,卿筠芜觉得有一簇目光盯着自己。

猛然看向门外,却什么都没看到。太黑了。却不曾想,她那一双眸,恰似当年她的一眼千年。

男子轻抿嘴唇,似乎想起了往事。卿筠芜……也不例外。

卿筠芜摇了摇头,试图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去。

月上梢头,半倚窗。

卿筠芜缓步而至飘窗旁,月圆之夜……当年的今天,也是月圆之夜。

小厮来回奔走,无人能察觉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今天卿筠芜的及笄礼,照理说她的庶姐卿烟芜,当今三王爷的王妃也要回来的,可人家有皇上的喜爱呀,皇上恩准她不用回来了呢。

再看看自己,从小就没人喜欢她,不过是一个秦川药老对她好了点,她就感恩戴德,而今……只是个被利用的主罢了。

九王爷,名曰寒墨渊。

寒墨渊似乎看不惯卿筠芜这般颓废,一声令下,率来的属下迅速包围了丞相府。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是及笄礼,今天邀请了不少京城中的贵族世家过来。而为了进出方便,丞相府所有大门都打开了。也因此,大家都看到了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场景。

当然大家不觉得是丞相要造反,毕竟丞相蠢到没人要的事实没人不知道。

第二章 他回来了

一时间众说芸芸,人心惶惶。

卿筠芜秀眉紧皱。

是他吗?

心间被苦涩的味道溢满,她也不知道是为何。

大概是……为当年的事内疚?亦或是思念三年的人终于要见面了?

……

寒墨渊此刻披上了一件黑色披风,自丞相府门口走进,大家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威压。

而他,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位三年不见的倾城女子。

依旧是三年前那种感觉,不施粉黛,却让人感觉亲切可然。

芜儿。好久不见。

卿筠芜的脚似乎不听使唤,一直来到寒墨渊面前,站定,她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要投送怀抱的节奏啊。

呃……进退两难呢。

寒墨渊见卿筠芜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卿筠芜不禁撇嘴,这是宣示主权?而此刻,寒墨渊的声音,不怒自威的响起。

“众位久别了,本王今天出现,只是为了告诉众人,本王回来了。”

一句话下来,毫无波澜,一点儿感情色彩都不带的。

可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亦或是做出什么事。

例如离开丞相府。

卿筠芜又是愣了老久。

再次反应过来,已经是在回九王府的路上了。

卿筠芜就看着寒墨渊牵着自己的那只手,默不作声。

三年,他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他的手,都是伤疤啊……

卿筠芜的心不自禁的痛了下。

“王爷,到了。”

卿筠芜一愣神,寒墨渊已翻身下马车,见卿筠芜还愣着,便将人扛在肩上。

卿筠芜:“……”咳,不带那么霸道的吧?

卿筠芜就这么被寒墨渊扛到了菡箐院。

这里是九王府最大的院子,卿筠芜没嫁进来时是寒墨渊一人的私有财产。卿筠芜嫁进去之后他们俩就住这里。

虽然是分房睡,可他们是真试着好好跟对方相处了。

寒墨渊在菡箐院门前愣了愣,但又加快了脚步。

内室,寒墨渊不算很温柔的也不算很粗暴的将卿筠芜放到床上。

“啊嗯……”卿筠芜轻呼。

对于娇皮嫩肉的她来说,这波操作真的把她弄疼了。

寒墨渊覆身而上,掐灭了卿筠芜想要挣扎起来的念头。

“三年前的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他能自欺欺人,可他还是想在卿筠芜口中知道答案。

“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来找我问呢。我说的话,大概王爷也不会相信吧?呵……”卿筠芜自嘲的轻笑。

想要推开寒墨渊,却发现他俩力量悬殊太大,她连寒墨渊半分都不能推动,便放弃了。

似乎是被卿筠芜这句话给激怒了,亦或是被卿筠芜的举动气到了,她就那么嫌弃他吗?

总之,寒墨渊将头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洒到卿筠芜鼻子上,让她微微失措。

“卿筠芜,本王给你机会解释,你就这么个态度?嗯?”寒墨渊挑起卿筠芜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卿筠芜拼命忍住眼泪,他以为她不想解释?哼!要不是秦川药老那魂淡威胁她,她倒想解释清楚,谁愿意整天跟个乱发脾气的人在一起呢。

第三章 他的质问

寒墨渊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川药老威胁你的吗?”寒墨渊语气尽量放柔。

卿筠芜下意识的点头,很快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寒墨渊已经猜到了什么,便放开了卿筠芜。

月光透过窗洒下来,格外温柔。

寒墨渊的手抚上卿筠芜的脸。

卿筠芜身子抖了抖,好……酥……好麻。

身子禁不住往他身上倾是怎么回事?

靠。

“王爷,你……”自重。卿筠芜似乎想到寒墨渊不喜欢听这种话,便没说下去。

却让寒墨渊心生疑惑了。

“芜儿想说什么?”寒墨渊欺身而上。

卿筠芜:“……”一言不合就搂搂抱抱。

我不说,我不说,我就不说!

烛影摇曳,外头的竹子也随风飘荡。

卿筠芜不说话,一时间,这方天地陷入了一片寂(尴)静(尬)。

寒墨渊的气息渐冷,这女人……

“秦川药老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那么高,甚至比得过本王?”寒墨渊寒声问道。

卿筠芜连忙解释:“不不不,怎么可能。”

作为天下第一奸(贱)人,怂才是本事。

寒墨渊:“……”你不说没人说你是哑巴的。

所以你说这么一句话有啥意义?说了不等于白说嘛。

浪费口水。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大概是……脑子有坑?

寒墨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呃……那个,”见气氛突然尴尬,卿筠芜觉得他可能要说些什么。

“嗯?”寒墨渊性感有磁性的嗓音在卿筠芜耳边响起,惹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算了,突然不想说话了。

刚刚说要说话的人是谁?在哪呢?快出来,我要打你。

寒墨渊似乎被卿筠芜的反应给逗笑了,一向冷漠脸的他居然笑了。

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可以不做些有意义的事。

比如……噼里啪啦的。小妖精打架?嗯哼。

卿筠芜想离开寒墨渊的桎梏,却发现此人力大的要死。

没事多练武的寒墨渊表示,他也很无奈。

?_?`

本王就那么强,就要宠你上天。

谁看不惯?打他!

“芜儿,我觉得我们不做些有意义的事真是浪费这个气氛了。”寒墨渊醇厚的嗓音让卿筠芜浑身燥热。

解开衣带,外袍滑落,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房门半掩,里面的声音让人好奇。

竹途处理完要事,经过寒墨渊他们所处的房间,眼神暗了暗。

王爷,难道你就忘了当年这个女人是怎么伤害你的吗?

爱情的力量真有那么伟大?他不信。

什么情情爱爱的,儿女情长的,他不懂,也不信。

——

一室旖旎,床帷低垂,隐隐约约仍能在外边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景象。

夜入深。

卿筠芜攸然惊醒。

她刚刚这是怎么了……被寒墨渊这么一调拨,居然就半推半就的跟寒墨渊有了第一夜……

这都什么鬼狗血剧情!

看向身侧,寒墨渊很安心的睡着,丝毫不提防她,以及她的身份。

卿筠芜垂下眼睑,多久了,他们没有亲密接触过。可肌肤之亲,他们今夜,真的是第一次。

今夜的温柔,也许才是明日的残忍吧。

第四章 调戏

两者对比,温存是有,却更显可笑。

为了增强她的罪恶感么?卿筠芜表示,她没罪恶感这种东西。

那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也许明天,会见分晓。

想及此,卿筠芜再次闭上眼睛。

她不曾注意到的是,当她真正入眠时,她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寒墨渊怀里缩,而寒墨渊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将卿筠芜牢牢桎梏在怀中,有种宣示主权的意味。

渺远处,鸡鸣已响彻。

寒墨渊没有晚起的习惯,随着鸡鸣就醒来了。

刚想起身,可看到身旁的女子,心中却有种不忍心,难以言喻。

认命似的躺下,任凭卿筠芜躺在自己手肘上,也不管有没有麻。

几乎是日上三竿,卿筠芜才醒的。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卿筠芜觉得这是一种惊悚。

不知装睡中的寒墨渊知道卿筠芜的想法会怎么做呢。

推了推,不动。又推了推,还是没“醒”。

卿筠芜撇撇嘴,要她说,她以专业人员的角度去看,她真觉得寒墨渊(你)在(真)装(相)睡(了)。

可嘛,又觉得寒墨渊不是那么腹黑的人。

想了想,卿筠芜将寒墨渊垫在自己头下的手抽了出来,给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寒墨渊心里甜滋滋的,可就傲娇的不睁眼。

卿筠芜看着寒墨渊,莞尔,躺下。

还是不要打扰了他好吧~_~

其实话本里说的是第一夜之后腰酸背痛,她倒不怎么觉得。

虽然是腰疼了点,但还不至于起不了床。

不知不觉中,卿筠芜又睡着了。

许是感觉到身边的女子已经入眠,寒墨渊才睁开了眼睛。

“芜儿……”

寒墨渊起身,给卿筠芜盖上被子,合上了门。

差不多是正午了,卿筠芜也没睡多久。

毕竟她坚持早起的习惯已经很久了,这一天虽然只是例外,但也断然不会离谱到哪去。

所以她很快就再次醒来了。

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卿筠芜微不可见的皱着眉。

她怎么出去?

捂着被子,来到门前,原来早有侍女在此侯着。

是寒墨渊吩咐的。

卿筠芜不禁感觉一阵暖意上心头。

任凭着侍女们摆弄自己,卿筠芜微微愣神。

奇怪呢,为何寒墨渊没有深究她不告诉他真相的原因?还是说他已经知道很多内幕来她这问问,其实也不过是探探口风亦或是再三确认?

卿筠芜一时间觉得这个男人心机深沉。

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有点被害妄想了,人家那么强大,即使是想要确认真假也是直接动手啊。更不存在什么探口风之类的。

卿筠芜有点烦躁,压下心中的疑惑,正想出门,却让人给拦下来了。

“九王妃,在下奉九王爷之命,九王妃您不能出去。外面危险,在这九王府会比较安全。”说话的是竹途。

竹途很恨卿筠芜,已经是众所周知。

连卿筠芜这个不曾认识竹途的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恨意,真是到了一定程度。

卿筠芜皱了皱眉,终究是没说什么。

这是……变相囚禁?

第五章 戏精

卿筠芜撇撇嘴,这寒墨渊出牌总是那么不按套路,俗称……“一口鸡屎一口糖”?

卿筠芜表示,这逻辑她无言以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寒墨渊就是赶这头子来了。

“怎么了?”前方高能预警,戏精已上线,心脏病患者请避开!

卿筠芜影后上线too。

“没事。”

寒墨渊:“……”

似乎这人比他更加不按套路出牌?

寒墨渊表示,戏精的人设不能崩!

“真的?”寒墨渊装作啥都不知道。

卿筠芜一脸懵逼状:“不然呢?”

寒墨渊:“……”好嘛,戏精送你了。

老子不要这个名号了行不?

“最近京城常有贼人作祟,你还是留在府中比较安全。”寒墨渊重新拾起戏精的责任。

“这也是为了你好。”寒墨渊可能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

卿筠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昂!我这不好好的待在府里嘛。”

跟她这个拿过全宇宙奥斯卡奖的人比,寒墨渊你小子还差远了!

“那……我们去用膳吧?你早膳都没用,应该很饿了吧?”寒墨渊试图转移话题。

卿筠芜看了眼寒墨渊,倒没说啥,只是点点头,让寒墨渊牵着自己的手走而已。

咳,竹途等人被撒一脸狗粮。

狗生无恋……

竹途一肚子火,毕竟这个女人曾经害过九王爷啊。

可王爷现在居然对她……算得上是百般宠爱了吧?

这是他在他家九王爷身上不曾对别的女子有的对待!

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可能是吧。

午膳过了,寒墨渊也是真的很忙,没时间跟卿筠芜谈情说爱,匆匆忙忙的就要去书房处理问题。

毕竟他不在三年了是事实,可是有不少事是必须要他亲自处理的也是事实。

多年来的东西堆积在一起,寒墨渊表示他今天可能要死在这。

再说卿筠芜。

自从送走了寒墨渊,卿筠芜就打算着让自家侍女茜笙出去一趟。当年的事,才有眉目,寒墨渊这厮就把她抓回来了。

这是神一般的巧合!

老天爷可能都凑不到一起的就被他俩做到了。

哼哼唧唧歪歪。

老娘不干了。

“王妃啊……这样真的能行吗?”茜笙可能有点紧张。

卿筠芜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祥的微笑。

“你放心昂,茜笙,我给你写包票!准行!我给你写个地址,你等下就过去拿当年那个……”balabala

卿筠芜这头说的真欢,却不知她们的对话已经原封不动的送到寒墨渊那去。

寒墨渊一脸黑线,竹途则是恼怒得分分钟跑去卿筠芜那里揍人。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能好好待着,非要搞些什么风波出来才心安理得吗?

竹途很想骂卿筠芜,九王爷都没有追究当年她的责任了,她还去查什么查,都已成定局了,当时为啥不早点阻止?为何不跟他坦诚相告?



相对于竹途的暴跳如雷,寒墨渊就显得有点冷静得可怕了。

去调查一下可以的,今晚索要补偿就行。

他可是食髓知味的人。

第六章 怀疑

寒墨渊甜滋滋的想着,丝毫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踹下床。

然后就尴尬了。

茜笙在卿筠芜的威逼利诱之下出去了。寒墨渊派人跟踪。

不过当然,且不说茜笙不会武功,就是她会也不一定感觉到寒墨渊派出的暗卫。

卿筠芜这会子可就真的是百般无聊了。

寒墨渊想跟自家小娇妻促进促进感情,正好现在没有旁人,如此良辰佳景,他要好好珍惜!

于是寒墨渊便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卿筠芜身后。



卿筠芜:我坚信你是来吓人的。

寒墨渊:……

他啥都没干是不是?

“我记得你身边不是有个侍女跟着你的吗?怎么今天不见到她?”寒墨渊明知故问。

卿筠芜挠挠头,“她啊……”憋了老久才找到一个过不去的借口,“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昂。”

寒墨渊挑眉:“哦,是吗?那她可有欺瞒主上的罪名了。芜儿,这种人留不得啊。不如……让为夫帮你惩罚惩罚她?”

卿筠芜:“……”心机男!

“不用了不用了,臣妾知道该怎么做的……”卿筠芜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然鹅,寒墨渊似乎毫不察觉,“就这么定下来了,我帮你,今晚……芜儿你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些奖励了?为夫如饥似渴呢。”

卿筠芜想喷寒墨渊一脸呵呵哒,就不知道人家想打死你么。

“真的不用了,臣妾谢过王爷。”卿筠芜说得一脸不情愿。

“爱妃看上去并不是很愿意。”寒墨渊一语道破。

卿筠芜:“……”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么。想打人,莫问原因。

秋天的风无疑是凉快的。秋风萧瑟,夕阳渐落。秋天的叶子落下来,也知道归根。纷扬的黄叶,铸造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爱妃……”寒墨渊陪同卿筠芜来到水池边。

这是一个天池,释义为天然形成的水尺。名曰溟水池。

跟卿筠芜现在所处的国家一个名字。

传说这里是溟水国的风水宝地,却早早的封给了九王爷做王府。那时人人都觉得皇上对九王爷百般关爱。

可……有谁知道,寒墨渊三年前之所以离开大众视线,不就是因为那个大家都觉得很好的父王吗。

利用他也就算了,还利用他的所爱之人卿筠芜!卿筠芜是他的底线!所以这个皇位,哪怕他再不想要,也绝对不会让那个高座上的人安生过日子,绝不会让那些跟他那父王狼狈为奸的人当皇帝!

而今,最适合的人,是他。

他不想当王,可为了卿筠芜,又有什么是不值得的呢。

于是,三年思念,一朝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如愿以偿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着的人儿!



再说茜笙,卿筠芜告诉她的地儿是卿家的家主,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卿城的家里。

也就是卿筠芜的娘家。

茜笙虽然不知道卿筠芜为啥会知道,可还是去了。卿筠芜的话一向不会有错,她不想主子每天背着负罪感而过,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凭啥子这个锅要让她背。她也想好好的过日子昂。

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卿城的屋子,茜笙凭借着自己从小就在这工作的经验,很快就找着了。

第七章 被发现

茜笙按照卿筠芜的指示,成功将卿城房间里暗格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却不知,这一切,都已经被人看在眼中。

暗处的人默默收回眼线,看吧,现在主子对那叫卿筠芜的多关照啊,以前这种事——监视别人的事哪会轮到他来做啊,可是现在呢,他家主子为了不让他到卿筠芜眼前瞎晃晃,“惹是生非”,就让他来监视茜笙了。

说实在的,他也不觉得茜笙能拿到什么东西。

可当茜笙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竹途眸子猛缩,茜笙手上的东西……

放眼望去,茜笙手上的东西拿一块布包起来了,可竹途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其中的暗藏玄机。

是当年卿筠芜给寒墨渊种下生死蛊的器具!

为什么茜笙会拿着?是不是卿筠芜那女人下的命令?想及此,竹途猛一跃身,出现在茜笙面前。

茜笙是偷偷摸摸进丞相府的,此刻见到了坏人也不敢大叫。

“你是谁!”茜笙强作镇定,出声问道。

竹途冷笑,茜笙看上去软绵绵的,不知道的人才觉得她好对付。

若是平常人,哪会瞻前顾后?她看上去很惊慌,实际上是演出来的吧?呵呵。

竹途二话不说,就将茜笙带走了。顺便拿去了茜笙手中的东西。

茜笙虽说心有怨言,可想到卿筠芜的话,茜笙咽了咽口水,把话咽进喉咙。

竹途自然是没有留意到茜笙的不妥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卿筠芜给寒墨渊报仇。

茜笙看了眼竹途拉着自己的手。心道,假装正经的登徒子!

有病病!

卿筠芜知道茜笙一去多少时间,此刻已经是月上梢头了,不该还不回来的。

卿筠芜望了望天,茜笙,你一定要好好的。

而此刻被卿筠芜惦记着的茜笙正被折磨得不省人事。

竹途看着茜笙,寒墨渊坐在一旁,并没有做声。

他是爱卿筠芜,可还没做到爱鸟及乌的地步。所以茜笙,他一点都不会可怜。

茜笙又悠悠然的醒来。

变态!茜笙心里暗道。

自从被竹途拉回来之后,茜笙就被关进这里——九王府的地牢。

而后就看到了寒墨渊。

“茜笙,还是不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吗?”竹途的耐心已经耗尽,说不定下一刻就要爆发。

茜笙依旧默不作声。

卿筠芜许是感觉到茜笙的危机了,此刻来找寒墨渊了。

“王爷,王妃在书房外等候,说是有事要商。”侍卫禀报。

寒墨渊皱了皱眉,最终没说什么,带着竹途就走了。

茜笙这才松了一口气。

书房内。

“寒墨渊。”卿筠芜正视着寒墨渊,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是因为茜笙。“你告诉我,茜笙去哪了。”

寒墨渊低沉的笑声似乎是从遥远的亘古传来,源远流长。

“爱妃,此话怎说?”寒墨渊并没有回答卿筠芜的问题。

卿筠芜表示,想打人。别问为啥。

“我就问你一句,你,知道,亦或是不知道茜笙去哪了!”卿筠芜此次难得态度强硬。

寒墨渊皱了皱眉,很好,女人,这是今天他第二次为了她的事而皱眉。

寒墨渊依旧默不作声。

第八章 护短

倒是一旁的竹途有点不屑的出声。

“卿姑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说白了,就是我家主子心慈手软,才没有让你为三年前那件事付出代价。”竹途挑起三年前的事,让寒墨渊微微皱眉。

卿筠芜哑然,现在她的地位那么低,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可以将她踩在脚下吗?呵,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是竹途吧?

“是吗?”卿筠芜一字一句,一字一顿道:“现在,我是九王妃,论尊卑,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论三年前的事,你非当局者,何故胡说八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竹途本想“回敬”卿筠芜几句,寒墨渊却开口了。

“竹途,够了。三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所以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无论如何,卿筠芜她是我的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且,你也确实,没有资格跟她说话。还是以这么一种处处逼人的态度。”寒墨渊寒声道。

竹途意识到寒墨渊已经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除非他不想在寒墨渊身边做下去了。

只是此刻心情对卿筠芜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竹途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临走前还狠狠的看了眼卿筠芜。

很好,卿筠芜,我记住你了!

卿筠芜看着竹途离开,勾起一抹冷笑。

“九王爷,您手下的人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卿筠芜略带讽刺道。

寒墨渊再次皱眉。

“王妃本王不喜欢你说这种话。”

“可不代表我不能说。”卿筠芜默默翻白眼。

傲娇男主她惹不起啊!

“说吧,茜笙到底是不是在你这里?”卿筠芜虽然是用了疑问句语式,可很明显就是有了肯定的猜测。

寒墨渊愣了愣神,还是点了点头。

这些事,还是不要瞒着她比较好。毕竟当年的事,她也是参与者之一啊。

“是我把人带走了,可人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寒墨渊话已至此,本以为卿筠芜会见好就收,可很明显,卿筠芜不依。

“不,我要见她一面。”卿筠芜固执不已。

寒墨渊转身,“没得商量。”

卿筠芜眼疾手快,可能是本能反应吧,卿筠芜抱住了寒墨渊。

可抱了才发现,这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寒墨渊已经把门推开了,竹途看到这一幕,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他认识的主子吗?认不出来了嘢。

“王妃,莫要任性……”

卿筠芜不等寒墨渊把话说下去,便打断了寒墨渊的话。

“若说我肉偿,你还是不能答应吗?”卿筠芜眼看着面子已经没了,索性任凭节操碎一地,豁出去了。

寒墨渊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正有此意的。不能说不能说。人设不能崩!

“本王……考虑考虑。”

卿筠芜得寸进尺,钻进寒墨渊怀中,“我求你了,茜笙手上的东西是我让她出去拿的,你想问什么问我就行了,何必为难她呢?她也只是为主子做事罢了……”

寒墨渊看着怀中糯软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就答应了。

第九章 放人

待反应过来之时,为时已晚。

无奈,只好顺了卿筠芜的意。

“竹途,放人吧。”寒墨渊命令道。

竹途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什么的,他不可能怂恿寒墨渊当个小人吧?何况即使他怂恿了寒墨渊也肯定不可能做到。

竹途点点头,领命而去。心中对卿筠芜的本事,却又是一番见解。

“爱妃……”寒墨渊刚开口,便再次被卿筠芜打断。

“打住,为了看看你有没有骗我,我要先看看茜笙,帮她处理好伤口我再来找你!我一向说话算话的!”卿筠芜狡黠的眼珠子溜溜。

“……”寒·宠妻狂魔·墨渊被迫接受。

看着卿筠芜离开的背影,寒墨渊看看自己的手,竟有那么一丝的怀念那一抹温柔。

“主子。”竹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寒墨渊身边。

“事做好了?”寒墨渊寒声道。

对于他人,寒墨渊从来不会用温柔的态度。

竹途点点头。

“王爷……听属下一句劝,卿筠芜,不能留!”

“你逾越了。”寒墨渊声音更冷了。

竹途摇摇头,“主子,恕我直言,有了卿筠芜,主子你就有了软肋,这会让您以后的路不好走的!”

“本王再说一遍,这些事都不要再提,若是再提,”寒墨渊拿起一个水杯,摔向地面,“如此杯!”

竹途咽了咽口水,想退下了。

气压太低,他要死了!

可寒墨渊哪还会给他机会,“回来!”跟喊狗似的。

竹途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寒墨渊身前,“主子还有何吩咐?”

寒墨渊冷声,“第一,以后在旁人面前称我为王爷,别的时候可以不管;第二,以后不要让我知道你对九王妃有逾越之举,不然,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第三,本王不想听到你再说九王妃一句不好,她既是我妻,便是我信得过的。我不希望你跟她闹矛盾。”才怪。要是他们俩不闹矛盾就没乐趣了。

竹途跟了他那么多年的情谊是有的,可寒墨渊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问题,竹途似乎对自己有想法?咳,要跟他搞断袖啊。

然后他就接受了那时他父王给他赐的婚,也就是现在为他妻的卿筠芜。为了断了竹途的念头,他还让竹途离开他身边到底去办事。

若不是他复仇必须要竹途这样的得力助手,他真的不想把竹途留在身边了。

“属下遵命!”竹途毕恭毕敬。

寒墨渊轻叹,这句“属下遵命”,到头来还是会违背他说过的话啊。

再说卿筠芜,回到房间,便看到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茜笙。

“主子……抱歉,您让我拿的东西我没保护好,被人拿去了。”茜笙有气无力的自嘲笑道。

卿筠芜心疼的将茜笙扶起来,放到床上,那么多年的每次她被人欺负都是她挡在自己身前,现在她受伤了,她却不能第一时间营救她,还要以这种“卖身”的形式救她。

还好她从师秦川药老,医术精湛,不然她真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

第十章 顾虑

帮茜笙处理好伤口,她从茜笙口中了解到把她带回来的就是竹途。

拿她东西的人也是竹途。

而今下落不明。

也不知道有没有充公。

“你好生休息,本王妃自有打算。”卿筠芜说着就要出去。

“等下王妃!”茜笙唤住卿筠芜。

卿筠芜站着,问道:“怎么了?”

茜笙欲言又止。

“说吧。”卿筠芜带着温柔的笑意,又回到了茜笙身边。

“不怪你的。”

“王妃,恕我直言,虽然我也看出来了九王爷对您很好,可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利用。毕竟当年的事,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可他做到了。无论他打着什么打算,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奴婢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轻易许芳心于他。”

卿筠芜愣了愣,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还没有告诉茜笙,其实三年前,她就已经钟情于寒墨渊了。三年来一直没变。所以……她选择无视。无论寒墨渊是利用她好的还是真心的好,她都甘之如始,待寒墨渊十年如一日。

“好。”卿筠芜不想让茜笙担心太多。

明明她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因为家里没钱,被迫来到卿府当仆人,那么多年了,她知道的,茜笙的忠心。还有那如同老母亲般的啰嗦。

都忘不了。

小时候,她母亲跟她并不是很亲密那种,所以就只有茜笙伴随左右了。

想起往事,卿筠芜轻笑,她呀,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一生,也能过得如此有意义。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可现在才发现我不是这样的。感情来得太突然。她招架不住。

爱上就爱上了,无论理由。

月色正凉,卿筠芜轻轻掩上门,茜笙已经睡着了,她不想吵醒她。

天井里正好能望到皇宫,卿筠芜眸色暗了暗,以前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从师秦川药老——那个传说中隐姓埋名的隐士,却要进宫听课。

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那个狗皇帝就已经开始利用秦川药老还有她了吧。

秦川药老跟当今皇帝有一个约定,她是知道的,可惜知道的不多,帮不了寒墨渊什么。

至于她为何会从师于秦川药老,当真是机缘巧合。

那时候秦川药老到访京城,她在莲花池边戏水,却被秦川药老看到了。

哦,秦川药老是女的。

也是很难得,卿筠芜自小对药草之属很感兴趣,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时间,秦川药老对这个女孩子充满怜爱。

多久了,没遇到个这么天赋异禀的孩子了。

那时候秦川药老对卿筠芜的感情还是发自真心的。卿筠芜也觉得秦川药老很好啊,便答应了秦川药老的请求,从师秦川药老。

那时候,她是真心学秦川药老教授的知识的。

秦川药老也乐得倾囊相授。

可不久后,卿筠芜慢慢发现,自从皇帝将秦川药老召入宫之后,一切都变了。

秦川药老显得并不是很乐意教授卿筠芜知识了。而且从那时起,她每次听课都要进宫。

第十一章 撩

卿筠芜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慢慢明白了。狗皇帝想利用秦川药老?

很快卿筠芜这个想法更加笃定了。

又一阵西风吹来,卿筠芜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一切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却是确实是负了寒墨渊。

驱走那些无谓的想法,卿筠芜朝着寒墨渊的书房,缓缓走去。

也许是因为方才想了关于寒墨渊的一些事,卿筠芜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寒墨渊了。

路很短,毕竟卿筠芜的房间到寒墨渊的院子也不过是几步路的时间。书房在院子外侧,自然更快到。

“王爷,臣妾可以进来吗?”卿筠芜省去了敲门的步骤,可还是有礼貌的问了句。

寒墨渊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芜儿……她就在外面啊。

于是沉声道:“进来吧。”

卿筠芜推门而入,又顺手合上了门。

“王爷,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卿筠芜皱眉。天天这样身子迟早累垮。

寒墨渊的目光没有从各种文书中收回,心思却已飘远。“等你。”于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就出来了。

卿筠芜:“……”报告,这有个不正常的男主!作者君快来收了他!

“那我现在到了呀。”卿筠芜半倚门,斜笑着看着寒墨渊。

“那……”寒墨渊收起文书,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卿筠芜。

“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事?”寒墨渊已然到了卿筠芜身边。

卿筠芜微微皱眉,他气色有点不好。

“你……王爷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卿筠芜是真心疼的。毕竟三年前已经动情了啊,三年来,情丝毫不见消退,反而是她自己越陷越深。

“得王妃关心,我再不舒服也有爱妃你啊。”寒墨渊浅笑。

几天没好好睡觉?他都不记得了。估计是好几年了吧。

三年前,他就习惯了这种日子。三年来,他更是有之不过其极。

卿筠芜顺势任由寒墨渊搂在怀中,顺手拿起他一只手,给他把脉。

寒墨渊心中欢喜,脸上却不表现分毫。

还是那句话,人设不能崩!

抚上她的脸,心叹,怎么会有人皮肤那么好/摸。

卿筠芜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望闻问切,我看你肾虚。”

一句话,让寒墨渊无话可说。

好,很好,女人你总是刷新我的三观。

卿筠芜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靠在寒墨渊怀里,听着他的结实的心跳声,卿筠芜顿时安全感满满。

不语,听着寒墨渊的脉象。

“王爷最近可是胃口不好?”卿筠芜放下手,转身,四目相对。

火光四溅是没有的,就是两人都感觉到了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情愫自心底蔓延。

寒墨渊单手搂住卿筠芜。

“没有。”

“当真?”卿筠芜表示怀疑。

“当真。”寒墨渊这次是给了确定答案。

是真没觉得胃口不好啊……他不肾虚!这梗这辈子都过不去!

卿筠芜又是皱眉。

“被人下毒了。”这波玩大了。

寒墨渊的手轻抚上卿筠芜的眉,欲要抚平她的眉皱。

卿筠芜有点不太适应,可很快就释然了。

哪怕他不是真心,她也乐意陶醉其中,任凭自己,堕入深渊而万劫不复。

在所不惜。

第十二章 被下药

寒墨渊也是一皱眉。

给他下毒?这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皱眉!该死!

“芜儿,我们不管这些事了好吗?”如此良辰佳景,我只想跟你共度良宵美景。一点都不带啰嗦的/微笑。

反手就搂着卿筠芜,心中暗道,为啥之前就没想到在书房里安置一张床呢?哼哼唧唧歪歪。现在要用起来就没有了。

好气。

卿筠芜很不自然的躲过了寒墨渊欲要触碰她的手。

寒墨渊眸色暗了暗,却没有在脸色上表现出来。一阵风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寒墨渊故意的,反正书房里的油灯什么的都熄灭了。

看上去有点恐怖?才怪。这两位主都是什么人,会害怕吗?不存在的。

所以这阵子卿筠芜也看不出来寒墨渊眸色有变化。

就且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芜儿,说好的肉偿呢?”寒墨渊可怜兮兮看着卿筠芜,开启不要脸模式。

卿筠芜:“……”这真是她认识的那个寒墨渊?吐血三升。

“你想怎样。”卿筠芜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寒墨渊此话,何意?或许只有寒墨渊自己知道了。真心多少,真情多少,此刻卿筠芜都愿无他。她想沉沦于寒墨渊的温柔。

“芜儿难道不想要吗?”寒墨渊将卿筠芜抵到墙上,温热的气息喷到卿筠芜鼻尖,酥酥的。

“嗯……”卿筠芜轻声低吟。

于是卿筠芜也不知道怎么滴,就来到了房间。

一脸懵逼.png

“芜儿,你记住,我是谁,我们在做什么。”就在卿筠芜快要迷离的时候,寒墨渊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使她如同被一桶凉水从头淋到脚。顿时、瞬间清醒。

直到,寒墨渊进入了她的身体。

一种泪意,不知何起,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很冰凉,落到耳边,愈加冰凉。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那么好释怀的。不是说卿筠芜有被害妄想,可寒墨渊这句话,确实伤她不少。

不管寒墨渊是否有意,这晚过去,卿筠芜跟寒墨渊的关系注定会闹得很僵。

任凭着这晚的清醒,卿筠芜硬是熬过来了。

看着寒墨渊的睡颜,卿筠芜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嘴角那一抹凄笑,昭示着她的心情。

翌日。

寒墨渊很早就起床了,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卿筠芜。

总而言之卿筠芜没见到他。

这样也好,卿筠芜心想。

今天寒墨渊并没有限制卿筠芜的行动,也不知是为了试探卿筠芜,还是已经觉得卿筠芜毫无利用价值了。

卿筠芜今天打算回娘家,毕竟及笄礼后她还没出现过在大众面前。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活得如何,毕竟九王府的防卫自从三年前的事发生之后,就严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来刷波存在感?

emmm。

吩咐人备好马车,顺便叫上茜笙,茜笙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毕竟卿筠芜的医术可不是吹出来的。

“主子,”茜笙看着心事重重的卿筠芜。“你……怎么了?”

卿筠芜抬眸,“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而已。”她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她的心意。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就会复杂。她想,她对寒墨渊的感情应该很纯粹啊。

第十三章 回丞相府

茜笙自然知道卿筠芜说的不是实话,可毕竟也只是个奴婢,是没有那么多权利对自家主子问三问四的。况且说不说也是卿筠芜自己的权利。

不一会子,马车就来到了丞相府门口。

卿筠芜在茜笙的搀扶下下来了。

看着丞相府的门匾,卿筠芜无声轻笑。多少年了,她生活的地方。又是多少年,她被欺负了多少年。

不理会旁人的指指点点,无非也就是说她怎么没死的。

另一边,寒墨渊得知了卿筠芜去了丞相府,也快马加鞭的赶来。

丞相府的人除去那个傻子丞相,别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想让他的芜儿踏进那儿一步一步,更不想让卿筠芜被他们欺负。

“王爷……”竹途想要叫住寒墨渊,却被寒墨渊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禁住了嘴。

好恐怖的感觉有木有!

寒墨渊见竹途已经停住了脚步,便不再理会竹途,胯上马,赶向丞相府。

此刻的卿筠芜,也带着茜笙,进了丞相府。

不断有丞相府的下人见到卿筠芜,先是惊讶,然后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真心多少不知道,还好还是有点规矩的。

不然卿筠芜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反手就是一巴掌。可惜呼不死人。

越过重重亭台楼阁,卿筠芜来到了丞相府的主堂。

卿烟芜就在前厅,就那么巧的看到了卿筠芜。

眼中划过一抹嫉妒和算计,随后又很快被卿烟芜藏起来了。

可当然逃不过卿筠芜的眼睛。

卿筠芜只当没看到,只是笑笑。

卿烟芜自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知这一切尽在卿筠芜的掌握之中。

她在织网,一张很大的网。当年的事,不查到水落石出,她决不罢休。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寒墨渊。她想,如果寒墨渊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便出家吧。

世俗红尘事,她早已司空见惯。如何套路,如何算计,她甚至已经了如指掌。诚然,她可以算计寒墨渊,使计让寒墨渊喜欢上她的。可她不敢也不想算计寒墨渊。

爱情,不是靠那种对心理阴影的弥补,是要心甘情愿的。

“三妹,回来了?”卿烟芜装作很熟络的样子,跟卿筠芜打招呼。

还想牵起卿筠芜的手——被卿筠芜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卿烟芜迷之尴尬GIF上线。

后面跟来的卿烟芜的生母云氏看到了这个场面。也只能这样了。她充其量不过就是个侍妾,卿筠芜要计较起来,她还要给卿筠芜请礼的。卿筠芜的生母是丞相府的诰命夫人。

卿烟芜就不用了,她已经被皇上亲封为郡主,地位跟卿筠芜同等。

问为啥是同等不是比卿筠芜高?别忘了卿筠芜另外一个身份是秦川药老的唯一一个内门徒弟啊。

“三小姐。”云氏轻轻唤了声。卿筠芜在卿家排名第三。

说句实在的,卿城是真的生育可能有点问题。三个老婆,一个正室两个侍妾,就两个孩子,有一个去世了,是因为小时候在莲花池边玩时掉进去了。

第十四章 卿烟芜的自信

被救上来之后就再也没醒来。那个是卿筠芜的生母的第一个孩子。还有一个侍妾无所出。丞相府,嫡系没有男丁。

庶系的不认卿城这个人,卿家除去这个丞相府的主家,别的都带着一家老小到邻国去了。而且发展的还不错。

据说有点一夜暴富的土豪的性质。

“嗯。”卿筠芜应了一声。云氏待她还算不错,所以她也没必要对云氏不理不睬。卿烟芜对她做的事,完全是因为卿烟芜有点被害妄想。老觉得卿筠芜的存在会影响她的存在。

“三妹啊……”卿烟芜又想刷一波存在感。

“二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卿筠芜毫不给面子。

卿烟芜刚想说什么,云氏就拉住了她。

卿烟芜不可能拂了自己母亲的意,只能干着急的跺脚眼看着卿筠芜回去了自己房间。

“娘,你为啥子对那个死贱人那么好!”卿烟芜娇纵欲发作。

云氏眉头轻皱,“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三小姐不是什么好角色,你怎么还三番五次的惹她?她不报仇只是因为她懂隐忍啊。”其实不得不说云氏是比较会想事情的。

可惜卿烟芜还是死牛一边劲。

“娘亲,我才是你亲生的!”卿烟芜不服气,“娘你瞧着,”卿筠芜让云氏坐下来,却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称呼里连尊称都省去了都。“今天,快了,我会让卿筠芜给我下跪磕头!”

云氏眉头轻皱,说服气吗?当然不服气。谁不想当个高高在上的正室非要低声下气当个妾室?可她又不想自己女儿冒险。

“孩子啊,省着点来啊,三小姐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你对上她,要么平局,要么……输。

不过这话云氏可不敢说出来。卿烟芜可是听不惯这种话。要是叫卿烟芜听到了吗准又说她不是云氏亲生的了。

卿筠芜跟自己生母林氏关系并不是说特别好,因为于林氏而言,她卿筠芜只是那个过世了的小孩子的一个替代品而已。

诚然,若是卿筠芜把自己当作一个替代品来活,她一定备受宠爱。哪还会有卿烟芜那么多事。

可她卿筠芜怎么甘心当替代品呢。她也是人。有自己思想的。

况且不就多了个卿烟芜罢了,一个不算多。

卿筠芜回到自己房间,今天回来,她主要是想找回当年秦川药老给她的一本书。总感觉那本书有什么玄机,这几天无聊,卿筠芜灵感突发,今天来着找回那本书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自己的推断对不对罢。

再说寒墨渊,本来可以很快到丞相府的,却不料……

“八弟,好巧。”寒墨渊冷眼看着对面的寒寂渊,不做声。

寒寂渊被寒墨渊无视,也没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只是勾唇一笑,“八弟的定力果然过人,三哥佩服!”

“自然是要比三哥你厉害的。”寒墨渊奉承着不鸣则已,一鸣气死人的信念。

寒寂渊看着寒墨渊,眼中的戾气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

寒墨渊见此,只是一笑。

第十五章 寒寂渊

他还要赶去丞相府的,寒寂渊这时候出来,不是有别的目的,亦或是给他自己的未婚妻卿烟芜掩饰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三哥,有空还是多陪陪自己的未婚妻吧。”寒墨渊毫不留情。

根据他查回来的信息,这卿烟芜,跟外面很多个男人有染。就是不知道……寒寂渊知不知道?亦或是知道之后有什么反应?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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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寂渊不知道寒墨渊此话何意,但是知道他不安好心就是了。

寒墨渊不想理会寒寂渊,时间耽搁得太久,卿筠芜就越危险。

这样一来,他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连自己的已婚妻子都无法保护。何来强大。

“寒寂渊,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这个江山,你就不要妄想着拿到手!”寒墨渊下马威。

寒寂渊不以为然,“寒墨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争吗?都不知道你是哪来的野种,还好父皇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不然,我们寒家的江山都要改姓了!”

寒寂渊将马往寒墨渊那边靠了几步,“所以,你现在但凡是明面上的势力,都已经被架空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拿什么跟我争?自取灭亡。”

说罢,寒寂渊离开了。

寒墨渊微微皱眉,今天寒寂渊怎么那么好对付?事出反常必有妖。

寒墨渊留意一下周围,今天他什么人都没有带出门,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

更别说暗卫了。

过了不久,果然,一群黑衣男子划空而来!

寒墨渊按兵不动,手却是下意识的抓住剑柄。

眼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而原本热闹的巷子却如同不存在般,繁荣热闹的场景无迹可寻。

寒墨渊暗道,不好,怕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进了寒寂渊父子的圈套!目的是杀了他!那这件事……会不会跟卿筠芜有关呢?

寒墨渊不敢推测。

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寒墨渊大概梳理下当前的局势。

刚刚已经京城最繁荣的长胜街时,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可是没多想。

他经过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回头?要知道,他回头率百分百的。何况还是在那么热闹的长胜街。

那时候他就该感觉到不对劲的啊,该死。

然后就是寒寂渊一反常态的跟他拌嘴还没分出胜负就走了。

寒墨渊眸光暗了暗,他可能是进入了他们父子俩设计的圈套里,他刚刚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个幻境。

心道,糟糕,若说卿筠芜真的与此事无关,那她应该已经到丞相府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些个不要脸的人会不会为难她了。

焦灼。

萧风中,寒墨渊的身躯很是高大。

“你们都是寒寂渊父子派过来的是吗?”寒墨渊沉声问道。

没人回答。

寒墨渊心中了然。

还是些江湖缺钱的死士啊。

很好的非常好,为了弄死他,花费不少。

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既然你们不回答,那我就默认你们自动选择了送死。开始吧!”寒墨渊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不过那是因为他有资本。

第十六章 林氏

如今,还是的。

所以很快,那些个死士就真的死光光了。

暗处的寒寂渊:“……”mmp一箩筐,包邮免费送。

收货人寒墨渊。

寒墨渊:“……”一脸冷,拒收,回寄。

……

再说卿筠芜。

寒墨渊见到寒寂渊时,卿筠芜已经来到了生母林氏的房间。

“娘亲。”卿筠芜不冷不热的叫了声。

“嗯。”林氏应下,可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娘俩关系并不咋地。

于是房间陷入了迷之尴尬。

“芜儿?”林氏叫这个名字时有点不太适应。

多久了……没叫卿筠芜这个乳名多久了。

林氏要是知道寒墨渊平日里叫卿筠芜也是这个名字,准会炸毛。

“嗯。”这次轮到卿筠芜淡淡的应了声。

林氏:“……”所以她该说啥?求救作者君。

“好久不见,我们家芜儿都长那么大了。”林氏客套客套。

卿筠芜:“……”已经及笄的她不想说话。

还不长?想啥时候长?这辈子都别想长了。

这娘亲怕是个石乐志?!还是个假货?售后服务呢?我要退货!

“呃……”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古怪,林氏主动拉开了这个话题。“那个,芜儿啊,在九王府过得好吗?九王爷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他对你是什么态度?喜欢还是厌恶?……”balabala。

卿筠芜:“……”她真的只是想翻个白眼,死不了的,真的。

亲身验证。

绝对不假。

“那啥,娘亲啊,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就先回去了,等下吃完饭我们再好好聊聊?”说罢,也不等林氏说什么,卿筠芜跟逃似的离开了。

林氏眉头轻皱,这孩子。

咋就童心未泯了呢。

她记得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无语了好一阵子,林氏就去准备饭菜了。

今天卿筠芜回来,她怎么说也要给卿筠芜做些好吃的。虽然她对卿筠芜更多的是对那个逝去的孩子的感情,可血浓于水,谁能说她就对卿筠芜一点感情都没有呢。都是亲生的心头肉啊。

也不知道卿筠芜在九王府过得好不好,衣食住行行不行。轻叹一声,林氏摇了摇头,既然是皇命,即便那时是卿筠芜不愿意,也是要嫁给九王爷的。

都是已成定局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何必多做计较。

若是卿筠芜过得不好,也是她的命了。若是过得好,也是她命好了。

卿筠芜离开林氏的房间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她的目的就不是去看望林氏,不过顺路,也顺便给自己的行踪做个掩饰,仅此而已。

但是她对林氏,却是真有感情的。还是那句话,血浓于水。有谁能舍亲情呢。

在房间里,她找到了当年秦川药老给她的子蛊的营养体。

卿筠芜眉头轻皱,实话实说,真的很臭。

卿筠芜一脸悲桑的将盒子拿出来,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到放在自己房间里?她以前大概是狗啃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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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动物肝脏。

第十七章 生根发芽

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肝脏了。

卿筠芜嫌弃的看了眼,带了一点样本,便要离开。

走了两步,又住了脚步。等下,还是先把这个劳什子动物肝脏给弄出去先吧。不然她房间以后都不能住人了。

虽然也没打算给谁住,可她就感觉怎么都不太对劲。

于是卿筠芜将那盒东西给埋在门口了。

会不会生根发芽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想及此,卿筠芜还真给它浇上冷水。

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卿筠芜乐开花了。

过了一阵子,茜笙来了。

“主子,主母让你去用膳了。”茜笙脸上洋溢着欢笑,可见她还是比较喜欢丞相府这里的生活的。

卿筠芜见了此情此景,心道,以后要是她真的出家了,就让茜笙自己愿意去哪就去哪吧,嫁人了也好,自己满意就行。要是她想留着,她也不矫情,便收了她吧,她卿筠芜还不至于连个人都养不起。

“好,等会儿我,我得好好装扮装扮自己。”卿筠芜微笑应下了。

“让奴婢来吧?”茜笙问道。

卿筠芜摇摇头,“还是自个儿来吧,这样比较有诚意。就算是弄不好,倒也没人说啥是不?所以啊,你去歇会子吧,我看你这些天都累坏了,好心疼的。”

茜笙甜甜的笑了。有一个这么好的主子,她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

“好嘞,奴婢怎么可以让主子您担心呢?您放心,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休息。”

卿筠芜点头,挥挥手了让她去了。

换了身衣服,又给自己梳了个髫子,卿筠芜才出门。

可就因为她耽搁了这么一阵子,却又叫人空穴来风了。

卿烟芜坐在大厅上,卿家的人都来了,唯独缺了卿筠芜。

“哼,都不知道摆什么架子,大家都来了还要等她一个人。还以为她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天真可笑!”卿烟芜不满的嘀咕。

林氏微微皱眉,瞥了眼云氏,云氏立刻会意,“卿烟芜,你怎么说话的呢?小芜儿她无论怎么说都是近些天第一次回家,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呢?还说自己是她二姐呢?忘了我从前怎么教你的礼仪了?净给娘亲丢脸。”

卿烟芜被云氏教训得不敢说话了心里却是对卿筠芜更加恨之入骨了。

林氏毫不得知,自己好心做坏事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大家,我本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所以准备了挺久的,没想到,好像大家也等了我挺久的?不好意思啦,可我现在也来了,大家就消消气吧?”卿筠芜知书达理,一番话下来竟叫人找不出什么可以责骂她的。何况人家不都道歉了嘛,她又是三小姐,谁敢不服?

来单挑啊?

卿烟芜冷哼一声,也不敢说啥。

除非她要作死。

卿城摆摆手,让卿筠芜入席用膳了。

一顿饭还算完美的过去了。

卿筠芜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今天的饭菜是林氏准备的,她怎么也不可能害自己孩子吧?

第十八章 算计

饭后卿烟芜主动提议一起去花园逛逛,卿筠芜想着正好散散心,所以答应了,其余人见两个小姐都去,他们不去好像不太好?毕竟二小姐邀请的是他们全部人。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向花园。

走在后台的卿筠芜忽地感觉头晕,便停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卿烟芜走在前面,此刻却好像背后长眼了似的,望向卿筠芜所在的位置,见到卿筠芜的反应,冷笑不已。

卿筠芜,你等着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花园里有一潭死水,本来是引活水自流的,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死水了。

卿筠芜看了那水,直觉道心慌。

若不是这水有问题,便是有人要在这儿害她了。

卿筠芜想了想,是否应该继续走呢?可事实容不得她考虑。

卿烟芜走了过来,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芜儿啊,你看你,老是不知道保护好自己,这不,又冷着了吧?二姐陪你走走,晒晒阳光可能会好一点。”卿烟芜笑得一脸单纯无害。

卿筠芜心里冷笑,这女人演技真好,表面却是莞尔。

“好啊,既然二姐你都盛情邀请了,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卿筠芜笑着答应了。其实卿烟芜这样是可以算得上以下犯上了。

卿筠芜已经嫁人,可她还只是个未婚妻。所以论身份,卿筠芜是王妃,还是九王府里唯一一个王妃,可她卿烟芜,现在最多只能算个郡主,这是皇上封她的,无可厚非,可王妃的名号却是她要不得的。

其一,她嫁给三王爷只是一个侧妃,虽然寒寂渊还没有正室,可他心机深沉,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二,寒寂渊现在也不只是她一个未婚妻,还有另外一个侧妃,更甚者是现在府里就有好几个通房。

所以寒寂渊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而寒墨渊……看上去还是的。

所以论地位论身份,卿烟芜是远远比不上卿筠芜。

要比?大概是卿烟芜觉得她无敌了才会觉得自己可以比得上卿筠芜?幼稚可笑。啊不,是,弱/智。

卿筠芜强忍不适,任由卿烟芜拉着她走。

此刻寒墨渊已经赶来了,吩咐手下人不要去通报,免得惊扰了这里和谐的一幕。他虽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卿筠芜跟卿烟芜关系那么好,可若是卿筠芜的意愿,他也会支持。

在墙边,看着卿筠芜,寒墨渊的嘴角,竟不自主的勾起。

若岁月静好,我愿与你长相思,长相守。

于是,明明是如日当空的场景,硬生生让他们俩站出了夕阳西下的感觉。

卿筠芜远远的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可碍于太头疼,也没深究。

寒墨渊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卿筠芜脸上的表情的。

所以不知道卿筠芜现在难受的很也很正常了。

任由着卿烟芜拉着自己,卿筠芜感觉到卿烟芜要把自己拉到小潭边。

微微皱眉,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卿筠芜这下可是吓出一身冷汗,不再有迟疑,立马想要逃离。

第十九章 嫁祸

可她一个中了药的人体力怎么可能比得过卿烟芜一个正常人呢。

何况她还反应迟钝。

于是,寒墨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卿筠芜被卿烟芜推下水了。

也是没有迟疑,寒墨渊毫不犹豫的跳下水,去找卿筠芜了。

卿烟芜愣愣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寒墨渊,为什么……为什么还差一步就可以弄死卿筠芜了,九王爷却要英雄救美!

众人的视角看上去,是卿筠芜想要推卿烟芜,结果自己掉下去了,而卿烟芜还帮了她一把,可她还是掉下去了。

卿烟芜本来想解释,可寒墨渊来了,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这个过程,如果她解释,到时候寒墨渊澄清,寒墨渊的话绝对比她有分量,那她就真的跳黄河洗不清了。所以为了留后路,卿烟芜很明智的选择避开这个问题,保持沉默。

大家看到卿烟芜这个表现,都觉着奇怪,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寒墨渊将卿筠芜救了上来。

卿筠芜已然陷入昏迷,嘴唇白得跟宣纸似的,脸色也是苍白苍白的。

要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人死了。

寒墨渊一脸心急,自然是唤人叫太医的。

卿筠芜身为皇妃子有召唤太医的资格。

寒墨渊见自家小娇妻变成这样,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便要发泄怒气了。眼下是卿筠芜没有醒来之后太医在里头给她把脉。茜笙在一旁侯着,寒墨渊在外室着急得来回踱步。

卿烟芜把头低得看都看不到她的脸,似乎是没脸见人?不过也挺正常的,起码有点自知之明。

她在祈祷寒墨渊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看到了卿筠芜落水的一刻。

可寒墨渊偏生不让她好过,追起个罪来也要害死她。

“卿烟芜,本王看在你是我的未来嫂嫂的份儿子上,看在你是本王的女人的姐姐的份上,暂且不对你用刑逼供。但,还希望烟芜姑娘能配合本王的调查。”

卿烟芜自然没有拒绝的份儿。或者说是被强迫接受的。

“本王问你,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寒墨渊满脸寒霜,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心情特别特别特别不好。

卿烟芜也猜不准寒墨渊知道多少,只好含糊其辞。

“想必九王爷您也看到了吧,民女本来是想救芜儿的,可她却非要推开我,还差点把我推进水里。”卿烟芜可以说是拼了命在演戏了。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戏精啊。

刚刚陪同着去花园里散步的人都跟着来了,毕竟他们是在场的人,可以作证的。

此刻听到卿烟芜这个解释,也没有说特别大诧异。

毕竟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啊。虽然是视角问题,可人总会是下意识的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古至今,这句话不知害了多少人。诚然,这句话大多情况下都适用,可不代表它就适用于任何地方。

比如刚刚,寒墨渊就很真实的体验了一把。

想及此,寒墨渊眸光暗了暗,是否三年前也是他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主观臆断了?那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亦或是,被人怂恿?

第二十章 识破

卿烟芜绞着手中的手帕,把头埋得更低了。

寒墨渊似笑非笑,“可当真?”

演技那么好,干脆穿书演小白花得了。

卿烟芜不敢看寒墨渊,可又想看他的表情,以推测寒墨渊在想什么。

竹途不知何时已经屁颠屁颠的来到寒墨渊身边,此刻厌恶的看着卿烟芜。这女人,怎么比卿筠芜还要可恶,装楚楚可怜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装的不像。

可谓是辣眼睛了。

你说如果卿烟芜长得还可以吧,那他可能还会多看两眼,毕竟他不像寒墨渊那么洁身自好。问题是竹途表示,平日里看卿筠芜看多了,卿烟芜算个啥子哟。

丑死了丑死了。

简直不能比的。

“我说,你这女人,还要不要点脸,我没看到觉得不太可能了,你还想污蔑我家王妃?”竹途不知何时已经改了称呼。

寒墨渊眸光微变,却没惊动他人。

有些事,久了是该放放的。

竹途也许已经想开了?

卿烟芜开始她的苦肉计,哭得梨花带雨。

“我说主子啊,你既然看到了就说出来大家听听吧,别吊着大家胃口啊是不是?”竹途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点流氓气质。

寒墨渊无奈笑笑,不可置否。

“我觉得我们需要给些机会给一些拼命想要演戏的人。不能老欺负人的。”寒墨渊一本正经。不胡说八道,真的。

卿烟芜默默翻个白眼,想死了算了……

有对手就算了,还那么难缠。

这是不让活的节奏。

真的,你要罚就罚吧,她没意见。只是能不能别吊着?看着烦。

啊不,是有点慌……

卿烟芜不敢抬起头,一时间大厅陷入了迷之尴尬。

还好,卿筠芜此刻醒来,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九王爷,恭喜恭喜,王妃醒来了!”太医示意寒墨渊换地儿说话。

寒墨渊跟了过去。

“那个……九王爷,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太医问得有点忐忑不安。

“为何这么问?”寒墨渊皱眉。他不喜欢别人打探他的隐私,何况这还是不耻的。

“那个……老身实话实说,王妃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太医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他半个人都进了棺材。

好怕怕昂。

寒墨渊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卿烟芜有竹途看着,断然不敢乱跑。也不敢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进去看看卿筠芜。

只能干站着。竹途看着都觉得她累了。

可他又不是怜香惜玉米主,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就让她继续站着吧。

就是看着有点碍眼而已。

卿筠芜醒来,却惊觉自己已经被救上来了。刚刚在水里……她看到了寒墨渊。所以真的不是她在做白日梦吗?

卿筠芜揉揉眼睛,起来。

太医刚刚看到她眼皮动了就出去了,所以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卿筠芜皱着眉,任凭三千青丝随意洒落,柔顺的披在肩上,显得她有点俏皮。

寒墨渊回来了。

见到卿筠芜下地了,眸光微变,随即加快脚步来到卿筠芜面前。

第二十一章 问

单手搂住,推到床上,用顺手扶了卿筠芜一把。

两人就这么相视几秒。

卿筠芜刚想开口,唇却已被寒墨渊擒获。

“唔……”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吻。

卿筠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高高束缚在头顶,动弹不得。

良久,寒墨渊结束了这个吻。

很甜,很旖旎。

寒墨渊饱有深意思看着卿筠芜的眼睛,卿筠芜双手不能动弹,头也自然而然的不能动得幅度太大。

只好被寒墨渊盯得毛溜溜的还不能缩头。

闭眼?不存在的。寒墨渊使坏用眼睫毛戳她啊!

卿筠芜:“……”

“那个……我们有话好好说?”卿筠芜试探性开口。

寒墨渊没回答,可实际行动已经暴露了他作为一个妻奴的本质。

寒墨渊将卿筠芜抱到大腿上,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这样可行?”寒墨渊性感醇厚的嗓音自卿筠芜身旁响起。

卿筠芜竟来不及反应,直觉的要点了头。

忽地脸上一热,卿筠芜感觉自己老脸红了,害羞了?艾玛。好羞人!

“呃……那个,九王爷这是要作甚?臣妾愚钝,猜不出您想干啥。”卿筠芜不敢正视寒墨渊。

这这这突然而来的温柔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受宠若惊?可能有点。

寒墨渊闭了闭眼,很好,卿筠芜,装小白是吗?

他都做到这样份上了,她没什么要跟他坦白的吗?

太医那儿他用孩子是自己的给瞒住了。可保不准太医会宣扬出去哪怕自己已经警告他。可人都是这样,老爱寻求刺激,说不定他想试试看,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亦或是,寒寂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高价买下了这个消息……到时候四处散播,她就是风口浪尖的人。

解释?一般人不会信的。表面上相信心里还是会想,私底下还是会传。所以根本没用。人都是主观臆断的动物。尤其是霸权主义的男人,哪还会觉得女人是个人啊,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是交换的货物!

寒墨渊撇掉些多余的,他都为她想到这份儿上了,为什么她还不能坦白。

揉了揉太阳穴,“王妃可是有什么事瞒住本王?”寒墨渊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卿筠芜一脸懵逼,“啥?”风太大没听清。

“王妃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寒墨渊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卿筠芜怔了怔,“什么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敢说三年来你不是天天派人监视我?除去吃喝拉撒睡,啊不对,就除去拉和撒,别的时候都有人看着我,我还能对你瞒什么?”卿筠芜反应过来,便是一番balabala。

寒墨渊汗颜,实在是难为他一个不善于言辞的人了。

可那太医……已经是这京城里最好的医生了,不大可能是诊断错误。何况,他也相信太医已经核查了几遍。

毕竟他不好好来他人头可能就不保了。

难道是还有什么地方是被忽略了的?寒墨渊心里否认了这个说法。这些天他都准备着重现江湖,按道理说不会忽略什么。

第二十二章 无果

皱了皱眉,寒墨渊松开了对卿筠芜的束缚。

“九王爷是有什么事要问臣妾吗?”卿筠芜眼看着就觉得寒墨渊状态很不对劲,便随口问了一句,其实也没想什么。

却是让寒墨渊感到奇怪。

若说卿筠芜真的有什么瞒着他,还是怀孕了那么大的事,这会子应当是惊慌失措的了。

所以说,可能她也不知道?

回头可能要问问竹途了。

“没事,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让人到书房叫我便可。”寒墨渊扶着卿筠芜躺下,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卿筠芜睁着轱辘大的眼睛,目送寒墨渊。

这货怕是有病?一口鸡屎一口糖。

不再想别处,卿筠芜唤来茜笙,给自己梳洗。

怪不舒服的,刚刚落下水寒墨渊救上她只是给她换了衣服,可她还是觉得身子不舒服。还是要洗个澡。

轻微洁癖.doc

茜笙很快帮卿筠芜打好了热水,卿筠芜在茜笙的搀扶下下床了。

看着热气腾腾的水,卿筠芜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头晕。

让茜笙先出去了,卿筠芜褪下衣服,身上的胎记一闪而过的红光,让卿筠芜愣了愣,随后,嘴角绽放出诡异的微笑。

给她下药?胆儿够肥。

她天生异能,百毒不侵,身上那个胎记若有红光便是表示她中过药。

而今,卿筠芜眯了眯眼睛,看来,是卿烟芜干的不错了。

呵呵,卿烟芜?三番五次的找死,她本来鸟都不想鸟她的,可现在看来,不给些教训,她是不知道死怎么写,棺材盖长什么样的。

想及此,卿筠芜眸光暗了暗。

沉默的净身,眨眼间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

“茜笙,进来吧。”卿筠芜唤了声。

没人回应。

“茜笙?”卿筠芜皱眉。

难道是上茅厕了?不对啊,这丫头做事最有交代,她要真的是去茅厕,肯定会大喊着跟她说的。

可是刚刚好像也没有听到茜笙发出声音啊?难道是出事了?卿筠芜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大抵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亦或是自己太敏感了?

这里是九王府,防卫什么的,比皇宫都要好上几百倍,怎么可能出事。

卿筠芜随意找了条丝绸搭在身上,身姿若隐若现,实为诱人。

头发可能有点长,卿筠芜不耐烦的将三千青丝挽到身后,出了浴室。

“茜笙?”卿筠芜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人回应。

卿筠芜眉头紧皱,这可是要出大事的节奏!?

快速找了件衣服,几乎是一瞬间,便穿戴整齐。

推开门,果然没有茜笙的影子。

卿筠芜心不禁沉了沉。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想找一个奴婢来问问怎么了,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卿筠芜心底有点烦躁,忽地莫名其妙想起寒墨渊的话,便下意识的走到书房的方向去。

卿筠芜总算遇到个活人。

“见过九王爷。”卿筠芜施施然给寒墨渊行礼。

寒墨渊挥挥手,示意她免了。

卿筠芜急切的问道:“九王爷,为何府中的人都不见了?”卿筠芜这招很聪明,不是问自己的奴婢去哪了,而是关心了全部人。既不显得小家子气,又让人感觉她很大方。

第二十三章 松了口气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在寒墨渊这里是受用的。

听了她的话,寒墨渊很显然的有了笑意。

卿筠芜差点没翻白眼,这人就是故意的!

“过来。”寒墨渊对卿筠芜勾勾手。

卿筠芜皱眉,但还是照做了。

“怎么了?”卿筠芜有点不耐烦。

洗澡洗到一半,本来以为叫茜笙进来淋淋水的,却找不着人。来到这儿了,寒墨渊看上去知道什么,可就是不告诉她。

好气!好气。

寒墨渊没回答,而是欺身而上,吻了上去。

卿筠芜:“……”这是一言不合就吻是吧?幼稚!

恼怒的推开了寒墨渊,寒墨渊却又将手搭了上来。卿筠芜忍无可忍,“九王爷,请自重!”

寒墨渊还是不松手,耸了耸肩,“爱妃,你是本王的王妃,我跟你亲密很正常,也是人之常情,何来不自重?”

寒墨渊转了个话锋,“难道说,王妃你喜欢没有语言交流直接上的?”

卿筠芜看着痞里痞气的寒墨渊,眸子微闭。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求解!

“行行行,臣妾错了,还请九王爷原谅。臣妾只是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已。仅此而已!”卿筠芜闭着眼睛,要不是怕这位爷脑子突然抽风,伤害到茜笙,卿筠芜保证她不打死他算好的。

至少来个半身瘫痪算是正常的。

“……”这会儿轮到寒墨渊无语了。

她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就不跟自己怼一下呢?情侣互动有助于加深感情!这些都是民间话本里的东西,怎么就不对了呢?诡异。

“行吧,本王告诉你,本王安排了他们去给你复仇了。”

卿筠芜:“……”

?!?balabala……

刚刚的事她觉得应该怪自己。怪自己太笨了,居然会被卿烟芜那种人算计,怪自己逞强,明明在卿烟芜建议出去逛逛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难受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卿烟芜呢?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当时就想不到呢?哎。

卿筠芜冷静下来想问题,毫不察觉自己已经发愣多时了。

寒墨渊看着卿筠芜思考问题的样子,心满意足。好想就这样,一眼千年。

芜儿,我喜欢你。想把天空的星星都摘给你。

卿筠芜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到寒墨渊失望的表情,顿感奇怪。但也只是一下子而已。

本来她就不怎么关心人家的想法。

她是喜欢寒墨渊,可也有原则。

她怎么可以真的将心都托付给别人!

可是对寒墨渊……三年前,她不是就是对寒墨渊仁心了么……

卿筠芜想要抛开那些回忆,却惊觉那些记忆,早就扎根在心底。挥之不去,锤而不散。

“谢谢你告诉我。”

说罢,卿筠芜便离开了。

留下寒墨渊自己一个人一脸懵逼?什么鬼,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就说走就走呢。而且,她不是应该问问,为什么要帮她报仇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云云,然后感激涕零,然后以身相许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四章 报仇

卿筠芜留下的淡淡余香还在,寒墨渊使劲嗅了嗅,只觉浑身清爽。

爽歪歪?!

茜笙是刚刚被竹途叫走的。

据说是为了给卿筠芜报仇。

这是寒墨渊下的命令,竹途肯定要遵守,可是竹途讨厌卿筠芜,所以故意想让卿筠芜担心一阵子。于是便有了骗茜笙很快就回来不要告诉卿筠芜,意思是给个惊喜。

茜笙之前被抓住就是因为竹途,所以对竹途还有点防备。

竹途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居然还揉她头发!他他他就没听说过揉人家的头会长不高的吗?怎么可以这样!

于是,傻乎乎的茜笙就这样被竹途骗走了。

直到走那时,茜笙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

还一个劲儿的追着竹途打。

竹途只是笑笑不说话。他要真不想让茜笙追到,这辈子茜笙都别想着追到他!

竹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跟茜笙的互动已经很亲密了。

摸摸头,这在情侣之间……不就是调……情的一种手段嘛。

——

竹途跟茜笙是怎么报复卿烟芜的呢?嘿嘿,这就有点好玩了。

茜笙先是让卿烟芜的侍女离开了一阵子,竹途又是给卿烟芜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emmm,经常出现在话本里的会是什么?你猜啊!

至于怎么解决,竹途可就不管卿烟芜了,这是她罪有应得罢了。

然后竹途就带着茜笙回去复命了。

再说卿烟芜也算是好命了,被下药没多久,寒寂渊来找她了,于是很是刚刚好的,寒寂渊要泄火,卿烟芜要解药,两人的啪、啪、啪行为,被药效送上了高潮。

直到第二天,从卿烟芜房门经过的人都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于是卿烟芜被叫出去洗脑了。

叫卿烟芜出去的人是林氏。身为主母,自然是不希望后宅变得那么混乱。也不见得有碍眼的。

特别是卿烟芜这种,长得丑做事又做不好还脑,残的。

卿烟芜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于是免不了林氏的一番责骂。

卿烟芜不敢反驳,可又是对卿筠芜更加恨之入骨了。

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是卿筠芜的,而她,一无所有!

凭啥子!她明明也是这个家的孩子啊,为什么待遇差别那么大!

其实卿烟芜丝毫不曾想过,很多时候,是因为她自己自卑而失去了很多机会。

毕竟……都是这样子的教育,多多少少让卿烟芜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古代教育,害人不浅啊。

这也是造就卿烟芜这般模样的原因。

她总以为自己低人一等,其实她跟卿筠芜的起点是一样的。何况卿烟芜还是庶姐,比卿筠芜大,照理说应当是能拿到很多很好的第一手资源的。

可惜了,不懂得做人,不知道怎么左右逢源,不知道处世为人,当如何为上。

茜笙回到卿筠芜的住处,把刚刚的事都告诉了卿筠芜。

卿筠芜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说实在的,也许是真有些血缘关系吧,卿筠芜有点可怜卿烟芜。但也仅仅是可怜而已,毕她意图伤害自己的图谋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第二十五章 心疼

今天中午那件事,寒墨渊暂且没有追究,但也是暂时的,据说是寒墨渊要等卿筠芜自己来决定。

这个卿筠芜没有问寒墨渊,所以也不清楚。

“茜笙,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也挺累的。”伤还没好就到处跑。

茜笙也知道卿筠芜的心意,便应了下来。

茜笙走后,卿筠芜揉了揉太阳穴。

好累啊。

都不知道卿烟芜怎么想的,非要找麻烦。

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其实何止是茜笙累了呢,卿筠芜只是不想让茜笙担心罢了。她又何尝不累。

简单洗漱一下,卿筠芜便拥被入眠。

寒墨渊本来想找卿筠芜的,可是来到卿筠芜这里都已经关了灯,茜笙也不见踪影,寒墨渊大概也猜到了卿筠芜可能是休息了。

一时好奇心泛滥,寒墨渊轻轻推开了卿筠芜的房门。

只见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女子眉眼动了动。

寒墨渊慌忙放慢脚步,生怕吵醒了卿筠芜。

哎,这女人。怎么睡得那么不安稳。明明都那么困了,还保存着那么高的警惕性。身为男子的寒墨渊都有点佩服卿筠芜了。

有时候他也无法保持那么高的警惕性,毕竟他忙于复仇,也是有点累,于是依赖竹途的暗卫。可是反观卿筠芜,是压根子不需要人保护的。所以这一点上,寒墨渊承认他不如卿筠芜。

可是,一个深闺女子,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警惕性?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寒墨渊心中不禁泛过一丝心疼。

那么坚强的她,让他为之动容。

虽然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卿筠芜,可是,还没到情根深种的地步。而很显然,今晚这件小事,让寒墨渊对卿筠芜的好印象又上一层。

翌日。

卿筠芜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茜笙已经醒来了,给卿筠芜准备好衣物了。

卿筠芜起来,便看到了茜笙忙碌的身影。

卿筠芜这个角度恰恰好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竹途在偷窥。

嗯哼?找死?卿筠芜本来想去给竹途一个教训,转念一想,说不定,竹途是看上茜笙?毕竟他要是是来监视她俩的,一定不会那么不小心,把自己暴露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呀。

连她这个不精通武术的人都知道他藏在那里了,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岂不是更加找死?想及此,卿筠芜莞尔一笑。

茜笙跟她情同手足,所以她想茜笙好好的,即便是不嫁人也能有好的生活。

所以若说竹途是真心的,寒墨渊也同意,茜笙也心甘情愿,卿筠芜便让茜笙领回良民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良民。

嗯呐呐。

卿筠芜换好衣物,便出门了。

茜笙看到卿筠芜,不觉称赞,“主子果然是天生丽质,什么衣服都能驾驭。”

卿筠芜微微一笑,依旧是不置可否。

她天生丽质,她自己知道。

这不是自恋,只是客观的自我评价。至于茜笙的称赞,是发自真心的,所以她也会接受。

“随我去找九王爷吧。”卿筠芜道。

茜笙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好。”

第二十六章 也许是早已爱上

茜笙不知道卿筠芜为什么要去找寒墨渊,但她知道,相信卿筠芜总没有错。其实茜笙心里还有一个问题,或许主子早就对九王爷有感情了吧,不然怎么会为了他守身如玉,当初三王爷并不是想娶卿筠芜的大姐卿烟芜的,他想要的是卿筠芜。

可那时寒墨渊才失踪,又没有证据证明寒墨渊已经死了,卿筠芜跟寒墨渊的夫妻之实还在的,所以寒寂渊也奈她不何。

于是就一直等到前些天寒墨渊回来。

茜笙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其实不过几天,寒墨渊跟卿筠芜的感情和关系都发展的很快,甚至比寒墨渊失踪之前还要快。

——

书房。

寒墨渊在审核文案,明天他要上朝。

卿筠芜来了,也不好打扰他,只是默不作声,陪着寒墨渊。

寒墨渊心里乐得心都开花了,表面上还是高冷。可是很明显,对卿筠芜就很关注。

卿筠芜发出什么声音,寒墨渊都会瞄一眼,叫卿筠芜都有点不太自然了。

“九王爷,专心做事。”卿筠芜好心提醒。

寒墨渊悻悻的回过头,装作很认真的做事。

过了一会子,“本王挺专心的。”寒墨渊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卿筠芜有点莫名其妙。

你说反驳吧,咋不早点,吓坏人了都。

“……”卿筠芜表示无语。

寒墨渊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太对劲,于是直接闭嘴了。一时间房间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竹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你们俩……咳,拜见王爷,属下有事要报。”

“说吧,不必见外。”寒墨渊沉声道。

竹途这次没以往那么大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卿筠芜见此,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竹途要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对寒墨渊死心了?突然之间对自己没那么介怀了?心里早已做好打算,等下就跟寒墨渊提一下这件事。

竹途说的大概就是宫里的情况。还有宫里大概的平面图也亲手画了张。

卿筠芜挑眉,寒墨渊是没想到他曾经在宫里待过吗?

寒墨渊看了眼卿筠芜,他在等。他在试探。

他知道的,卿筠芜以前从师秦川药老,是要进宫受教的。

所以卿筠芜对皇宫的了解,绝对少不了。并不是说如果卿筠芜这一次不帮他他就如何如何,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卿筠芜对他,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

可他也知道,卿筠芜也可能是等他开口。

所以一阵子等竹途出去了,他会给些暗示给卿筠芜的。

竹途汇报完,这里就没他什么事了,寒墨渊便让他退出去了。

“爱妃,想问你个事。”寒墨渊开启不要脸模式。

卿筠芜默默翻白眼,不知道寒墨渊自己有没有发现,每次他想发牢骚的时候,他总会叫卿筠芜为“爱妃”。平时就老喜欢“芜儿”“芜儿”的叫,听得心烦。

还有带疏离的叫“王妃”的。

“九王爷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事是需要臣妾操心的。臣妾管好分内事,九王爷不就安心了吗?”卿筠芜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心思。

第二十七章 无能为力

寒墨渊眸光暗了暗,很好!这女人。

“你不是经常出入皇宫吗?应该很了解那里才对。”寒墨渊索性不玩文字游戏,开门见山了。

卿筠芜挑了挑眉,“所以九王爷这是想让我告诉你皇宫的布局?”

寒墨渊沉默。

潜台词就是承认了。

沉默表示默认嘛。

卿筠芜笑笑,“若我告诉了你,便是对秦川药老的不忠,哪怕我再讨厌她,她是我师傅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所以我对她的承诺,永远都有效。”

“我曾经答应过她,”卿筠芜笑得平静,心里的惊涛骇浪也不像往日那般猛烈。卿筠芜暗道,终究是该放下了吧,心里都潜意识这么认为了。“我从师与她,便不能将皇宫里的一人一物说出去。”

“所以哪怕是身为我的相公的你,我也不能说。恕我直言,若我说了,以后九王爷还信得过臣妾吗?”

寒墨渊无言,但很显然,已经是认同了卿筠芜的话了。于是书房已经沉寂。

午膳卿筠芜是出去了的。寒墨渊纵有不愿,但看着卿筠芜愠怒的神色,寒墨渊秒怂。最后人还是让他笑嘻嘻的送出去的。

卿筠芜看着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寒墨渊,无奈摇摇头。

也许……期待一下,其实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呢??

卿筠芜出来没有叫上茜笙,本来今天出去就是想散散心,然后见秦川药老,带那么多人也没用。

何况寒墨渊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暗处里肯定派了人。如此,卿筠芜便不觉得不带人出去有什么错。也不担心有什么人敢上门找事。

卿筠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寒墨渊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了。

要知道,这种事可都是情侣之间兆示感情是否深厚的问题了。

卿筠芜出去是为了去见一面秦川药老,顺便说清楚一些事。这个卿筠芜是告诉了寒墨渊的,所以倒也不是很担心寒墨渊会胡思乱想什么,就是寒墨渊没有问为何,却是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互相信任到这种程度了?

心里莫名其妙有一股暖流流过。卿筠芜莞尔,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哦不,寒墨渊还没承认他喜欢她呢,她怎么可以自作多情。

秦川药老知道卿筠芜不喜欢去皇宫,所以这一次碰面,秦川药老约卿筠芜出来郊外。

卿筠芜也乐得,郊外这种地方她最喜欢去了。也是散散心最好的去处。

一路无言。也许是身份太尴尬,也可能是心境不同了,两个人虽然还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实际上三年前寒墨渊出事了之后两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以往的什么默契,什么无话不说,都真正成为过去式。

马车来到郊外一片荒野便停下来了。

秦川药老先下的车。

说实在的,卿筠芜才突然惊觉她压根子不知道秦川药老的真实姓名。

“师傅……”卿筠芜轻轻唤出这个称呼。三年没有喊过了呢。

第二十八章 断绝关系

秦川药老早已泪眼婆娑。三年了,三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三年没听到她心心念念着的徒弟的声音了!

“芜儿……”秦川药老强作镇定。“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恨为师吗?

卿筠芜微微一笑,“往事过云烟,终会散。红尘白驹,且行且珍惜吧。”

秦川药老何尝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赤裸裸的划开界限了。

“芜儿再给为师一次机会吧,之前真的是我没办法,不然我也不会利用你啊!芜儿你想想,我是有真心实意待过你的,所以我求你,让我继续你的师傅可以吗?”

秦川药老声色俱厉。明明是求人的现场,偏生给她带节奏带出个命令的语气。

卿筠芜听此,毫不犹豫,后退一步,拔出腰间的佩剑——那是寒墨渊让她带着防身用的,却不想第一次用却是在这种场面下用。

自她自己和秦川药老之间划开一道界限。

卿筠芜缓缓开口,“本来我今天答应你出来,就是为了跟你说,我跟你之间,已经毫无师徒关系可言,既然你话已至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你的态度实在是让我不敢恭维。”

卿筠芜将佩剑收回,“再有,以后都不要再提让我给你机会。机会有时候是只有一次的,不珍惜就没有了。何况,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你还可以补救可你没有,如此又能怪得了谁。”

卿筠芜潇洒而去,秦川药老从后面看着,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说收了卿筠芜为徒吧,她觉得可能是她一辈子的好福气了,毕竟像卿筠芜这种天生就是学医的料子不多,何况卿筠芜还是个天赋极高的。

至于后面的种种……秦川药老闭上眼睛,狗皇帝!

卿筠芜跟她断了关系也不是不好,可她就是觉得不太值得而已。所以她会屈尊降贵的向卿筠芜求情。哪怕最后卿筠芜没答应,秦川药老也觉得很值得。

卿筠芜自己没有带马车,刚刚坐的是秦川药老的马车。现在跟人家断关系了,更不可能还蹭人家的东西的。

所以卿筠芜是做好准备走回去的。

却不曾想,才下山脚,就已经看到了寒墨渊远远的骑在马上,等着她。

正午阳光有点大,可是洒在寒墨渊身上,卿筠芜只觉得刚刚好而已。

似乎他生来就应该配上那么耀眼的光芒!

看着卿筠芜走来,寒墨渊骑着马便过来了。毕竟总不能是他干在这儿等,然后看着卿筠芜走过来吧?

这样显得他很没风度的。

卿筠芜见了寒墨渊,毕竟没有外人,也不那么拘束了,连一个礼都不行了。

寒墨渊将手伸出,示意卿筠芜搭上来。

卿筠芜这是毫不客气,还直接坐人家大腿上了。

寒墨渊只记得好笑,也没说啥。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却极具默契。

秦川药老不偏不倚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

她心中苦涩,为什么她就得不到这么一段情呢。

“吃饭了吗?”(护)寒(妻)墨(狂)渊(魔)温儒的出声问道。

卿筠芜摇了摇头。

第二十九章 关心

她吐都来不及,还吃什么吃。

又不禁想起了刚刚跟秦川药老决断的事。

她一点都不后悔,只是有点惋惜。

秦川药老一开始对她的关心确实很真很纯粹。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她命好。可现在,才短短几年啊,翻天覆地的变化了都。

她已为人妻,快为人母,真的不想那么累了。

她也是人啊。

会累的,会身心俱疲的。

寒墨渊带着卿筠芜回来了,没有第一时间回九王府,而是先带着卿筠芜去填饱肚子。

期间惹得不少人回头频频。这回头率,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百了。

“芜儿,我觉得我们下次出门要戴面具。”寒墨渊表示很生气!他很讨厌人家一直盯着他看,更讨厌那些个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卿筠芜看!他虽然知道卿筠芜看不上那种货色,可真的会担心她的!

担心卿筠芜的安危!

卿筠芜依旧是惜字如金,“为何?”why?!

寒墨渊嫌弃道:“你看那些个人啊,没个是让人省心的。一天到晚就盯着你看,芜儿你不觉得很想打他们吗?”

卿筠芜摇了摇头,顺便补上一句,“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有暴力倾向。”

寒墨渊:“……”突然想打人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他真的有暴力倾向?

卿筠芜没再调侃寒墨渊,有些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

寒墨渊跟着卿筠芜走,卿筠芜随着人流走。毕竟她也不认识路啊,只是随遇而安而已。

随便吃了些东西,卿筠芜跟寒墨渊就打算离开这儿了,可偏偏,有人不能如他们的意。

“九弟,几天不见,看上去气色红润。看来这几天,九王妃滋润得寒墨渊挺舒服的。”寒寂渊见到寒墨渊就是骂人的。

啊不,是戴绿帽的。

“三哥这又是为何?早早把你未婚妻的事处理好了不就行了,非要拖到今天,还是……”

寒墨渊变身八卦小超人,“你已经把卿烟芜当成一枚弃子。”

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寒寂渊当下一惊,难道是寒墨渊又掌握了什么线索?

摇了摇头寒寂渊自我否定。怎么可能,寒墨渊又没有情报网,怎么可能今天之内知道那么多证据!他寒寂渊怎么可能服气!看来还是要让他自己亲自出手了。

第一步,肯定是毁掉寒墨渊跟卿筠芜之间的关系。可很显然,并没有突破口。

所以寒寂渊跟寒墨渊的“谈判”算是到了瓶颈,不进也不退。

于是第二步,寒寂渊的打算是让卿烟芜去诱惑寒墨渊,然后在卿筠芜面前黑寒墨渊。

可这次是没有机会。所以他决定创造机会。给寒墨渊添点麻烦。

……

可当然,寒墨渊怎么会让他得逞。

早早的被寒墨渊保护起来的卿筠芜表示,现在她是与世隔绝了?寒墨渊这关心有点过头了哈,严肃警告!

卿筠芜被寒墨渊环在怀里,模样别提有多惬意了。卿烟芜看着卿筠芜,眼前划过一抹妒忌。凭什么什么好的都是没她份!

第三十章 进宫未果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卿烟芜碍于面子,不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也是为了在寒寂渊面前刷好感啊。为难她了。

卿筠芜的脚有点疼,便走到一旁揉两下。感觉脑子可能有点充血,大概是这几天没睡好还是没休息好?上次她无端端晕了的原因都还不知道呢。

哎,随缘吧。安安静静当个佛系少女。

寒寂渊看着这个从小不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弟弟,真是越发不了解他了。

也对,又不是血亲,能猜得到寒墨渊想什么也是奇了怪了的。

想及此,寒寂渊眼神暗了暗。

他们才发现寒墨渊不是皇室血脉,寒墨渊就能扭转局势。

此人……留不得!

寒寂渊又看了眼卿筠芜,这女人真让人不省心。

明明当时他都不嫌弃她了,上门求婚她居然还敢拒绝。

虽然看上去她跟寒墨渊比较般配,可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初恋啊,哪能那么容易释怀,他又不像那些纨绔子弟。

看这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样子,寒寂渊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不都说,初恋都是心里的白月光吗?即使过了那么久,可白月光还是依旧明亮。

果然,他还是十分小气的,大度?他可大度不起来。

自从卿筠芜跟秦川药老交谈过后,似乎一切事情都豁然开朗。

之前的所有事情在她的面前也渐渐清晰,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明白。

“芜儿,你又呆坐在窗边干嘛?小心感冒。”寒墨渊的声音传来。

此时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微风拂面,还夹杂着一些泥土的气息。

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只是卿筠芜的心里依旧有些混乱。

三年前的种种,历历在目,如今寒墨渊又出现在了大众视野。

那么寒墨渊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吗?

狗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卿筠芜顿时觉得很焦灼,三年前的事情,她一直想要忘记,可是回忆却那么清晰。

有多少次的午夜梦回,都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惊醒过来,她甚至精神几度崩溃。

“芜儿,你是听不见我叫你吗?”寒墨渊这次的语气显然没有上次的好。

窗外的雨声渐渐地小了起来,卿筠芜察觉到他有些不悦,就关上了窗子。

“来了来了,我的王爷,我又不聋,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卿筠芜也不给他好脸色。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的别扭,相安无事不到一会,就是这样子。

“爱妃最近胆子变得有些大了呢,还会和本王顶嘴了。”寒墨渊顺手将卿筠芜抱在怀里。

卿筠芜一个错不及防,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顿时羞红了脸颊。

“你干嘛啊?”卿筠芜娇羞的声音传入寒墨渊的耳朵,让他的不禁微微有些轻颤。

“我抱抱我的爱妃都不可以了?本王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寒墨渊有些调笑着说。

卿筠芜有些不自在,抬头正好对上寒墨渊那双黑色的瞳孔。

“当然…没有。”卿筠芜想说什么,却被这双眼睛淹没。

啊?话说回来,自己好像忘了一点什么事情,都怪寒墨渊打乱了自己的思绪。

“对了,我想进宫,这样能够离皇帝近一点,我们内外也有个照应。”卿筠芜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卿筠芜要进宫?这是寒墨渊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狗皇帝既然之前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当然还是有些手段的。

若是现在让卿筠芜进宫,那么就等于羊入虎穴。

好不容易得来的重逢,他怎么可能又让她再去冒险?

“我不许。”寒墨渊冷冷的开口。

“九王爷又为何不悦?若不这样,狗皇帝在一日,我这心里便一日不安。”

卿筠芜起身,手中拿着娟秀,悠悠的开了口。

当然,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仇嘛?当然还是她报了心里才舒坦。

别人替她出这口气,一点意思都没有,更何况,狗皇帝如今肯定也知道寒墨渊回来了吧。

有第一次的教训,她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第三十一章 负气

更何况,寒墨渊第一次受到的伤,她要统统去讨要回来。

“若是只是就这么坐以待毙,怕是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嘛?”

卿筠芜用着似是撒娇的口气对着寒墨渊说。

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太有利于他们。

一旁坐着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这让她很是生气。

“哎,我说你倒是说句话,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卿筠芜再三保证。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这事没得商量。”寒墨渊气鼓鼓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好笑。

然后撇下她,自己走了…走了?!

他竟然走了?!

做人可以傲娇,但不要太傲娇的好吧?

她又没有开玩笑,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这样呢….

真的是,男人别扭起来,连女人都害怕。

茜笙刚进来,心里想着要给九王爷和王妃准备一点甜食,好让他们吃着打发一点时间。

她抱着装有小食的盘子进来了,却与寒墨渊擦肩而过。

“王..王爷…”话还没说出口,寒墨渊就出去了。

就剩下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茜笙。

“王妃,王爷他…怎么了?”茜笙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卿筠芜心里也很生气,怎么?谁还没有一点小脾气了是吧?

“不知道,不用管他,让我尝尝今日的甜食怎么样?”卿筠芜随手拿起了一块绿豆糕。

走出门口还没两三步的寒墨渊,立刻就后悔了,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

确实,当听到卿筠芜那么说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感慨万千。

三年之前三年之后,不过还是要面临一样的问题。

现在想要回去,却有点拉不下脸面,明明刚刚出去,结果现在就回去?

那他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回去?不回去?

又陷入了纠结。

“好吧,还是回去。”寒墨渊在心里默默地说。

正在吃着甜食的卿筠芜看到回来的寒墨渊,憋着笑。

原来傲娇的王爷也有主动回来的时候。

“你怎么回来了?出去就别来了。”卿筠芜吃着绿豆糕说。

寒墨渊拿起了盘子上的绿豆糕,“有这么好吃的绿豆糕,我不吃是不是太可惜了。”

茜笙看着他们,也有些想笑,果然自家王爷还是需要王妃来管的。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王妃有事情要说。”寒墨渊支开了身边的人。

卿筠芜不解,事情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需要说的。

“怎么?你又反悔了?”卿筠芜两眼弯弯,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这下轮到寒墨渊对她的笑有些害怕了,“不是反悔,我是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

“哦~”那个哦字的音,被卿筠芜拖了好长好长,她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卿筠芜坐到他的身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怎么自己现在却这么看不清局面,反而做了局中人?

不是看不清局面,是寒墨渊不想拿她去赌。

卿筠芜可是他最爱的人,怎么舍得让她冒这个风险?肯定不会。

第三十二章 颜面尽失

卿烟芜与寒寂渊在花园里闲逛,她虽妒忌卿筠芜,但是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毕竟上次的败露之后,她的名声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倒不如现在安安稳稳的,更何况现在身边还有寒寂渊。

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卿筠芜差到哪儿去。

“王爷,不如我们在往哪边瞧瞧去吧,听说今年荷花开的旺盛呢。”

卿烟芜这一副好嗓子可是出了名的,柔柔的声音一出口,便让人失了魂魄。

她是故意的,平日里也没见这样子说话过,刚才遇见卿筠芜他们之后,寒寂渊就处于游离状态。

“还真是跟三年前没一点变化,都是一样的勾男人。”卿烟芜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若是寒寂渊再不对她好点,她的日子可真的是没什么指望了。

“王爷?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烟儿说话啊?”卿烟芜拉着寒寂渊的胳膊说。

寒寂渊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随着她的步子往前走。

男二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将她拉到了一座假山的后面,这里人烟稀少。

这下还卿烟芜有些迷茫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觉得这边看荷花,风景会更好一些吗?烟儿?”寒寂渊一如既往地有些邪魅。

“是…是啊,烟儿也觉得是呢?”卿烟芜有些害怕。

寒寂渊的手悄悄地放到了卿烟芜的背后,卿烟芜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里算是大庭广众之下吧?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卿烟芜慢慢的开了口。

寒寂渊才不管这些,手慢慢的伸入衣服里,卿烟芜不禁叫了起来。

这样的声音,也惊动了周围的人。

大家纷纷的往假山那边看,卿烟芜想躲在寒寂渊的身后,却发现为时已晚。、

她的穿着和她的动作出卖了她,大家纷纷的开始议论起来。

前几天卿筠芜的事情都已经让大家大跌眼镜了,一直以为是卿筠芜心怀不轨。

大家的闲言碎语让她有些恐慌,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是没问题的。

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毕竟还是有些慌的。

“你看,那不是…三王妃吗?前两天她还陷害九王妃来着..”旁边的宫女悠悠的开了口。

这卿府上下,早就传遍了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了,就算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女子点了点头,连忙附和着说,“是啊是啊。”

“都这样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

卿烟芜缓缓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进退两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寒寂渊,跑走了。

这下子,卿烟芜荡妇的名声,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三人成虎,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在他们的嘴里也衍生出了多个版本。

有人说,卿烟芜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勾引王爷,也有人说生动形象的描绘出了场景。

还有人说卿烟芜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卿府弄得乌烟瘴气。

第三十三章 食不知味

这些东西,没有两天就传到了卿烟芜的耳朵里,躲在自己的闺房里,避而不见任何人。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却人人得而诛之,而卿筠芜却好好地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的眼眶突然湿润了,想到了那天寒墨渊与卿筠芜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

暗自握紧了拳头,手指头都被弄出了血印。

“卿筠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我成了这样,你也不会好过。”

卿烟芜自己恶狠狠地说。

另一边的卿筠芜,好像也听到了什么,自己的心里也有些隐隐不安。

其实卿烟芜好歹也算是她的姐姐,现在落得这样,卿筠芜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如今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寒寂渊也很是生气,对待卿烟芜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现在弄成这样的一副状况,这不是丢王府的脸吗?这样下去王府还怎么能在京城中立足?”

寒寂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卿烟芜。

上次的陷害事件,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够颜面尽失的了。

而如今,王妃的“荡妇”名声又传遍了京城,寒寂渊表示很无奈。

不光他这边急得要死,皇宫里面的狗皇帝也被气得不轻。

怎么能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王妃竟然被扣上了这么难听的骂名。

卿筠芜这两天没有什么事情,就在府上养养花啊,刺刺绣,好不自在。

“爱妃近日来真悠闲啊,本王看了都有些羡慕。”

寒墨渊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寒墨渊最近被公事缠身,实在是忙的焦头烂额,哪像卿筠芜自由自在。

更何况,最近府上的事情也挺多的,寒寂渊那边果然不让省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终于来了,快坐下歇歇,茜笙去准备一些绿豆糕。”卿筠芜对着自己身旁的侍女说。

午后的微风没有那么炎热,吹在脸上很是舒适,输液被风吹落,恰好落在了卿筠芜的头上。

“芜儿,别动。”寒墨渊轻声细语,让卿筠芜有一瞬间的恍惚。

正说着,就把卿筠芜头上的树叶摘了下来。

正好茜笙的绿豆糕也上来了,就让寒墨渊尝一尝,好几天都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卿烟芜这两天并没有出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开口说话。

站在外面的侍女都着了急,去请寒寂渊,卿烟芜也不理寒寂渊。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侍女去请了寒墨渊。

“九王爷,您去看看我们王妃吧,不吃不喝,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寒墨渊实在是不想管这档子事情,一想到上次她那么陷害卿筠芜,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卿筠芜握了握他的手,“去看看吧,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是她大度,而是再闹下去,可能对谁都没有好处,反而事情更糟糕。

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反咬狗一口,脏了你,也让狗骄傲。

这样既气坏了身子,还得不偿失,倒不如算了吧。

更何况,现在卿烟芜的情况又是这个样子。

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呢!

第三十四章 答应

“好吧。”寒墨渊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王妃,你就这么让王爷去看她了?”茜笙倒是为她打抱不平。

“哎,你别生气了,你看她现在也蛮可怜的,让王爷去看看她也未必是坏事。”

“你要是实在生气,吃块绿豆糕降降火?”说着卿筠芜笑着递给了茜笙一块绿豆糕。

茜笙把绿豆糕放到了原位,没有吃,却理解不了卿筠芜的这个操作。

所以她的段位才很低啊,真正打压别人是在无形之中,而不是表面上几句狠话就过去了的。

“你就这么打算把自己饿死在屋里吗?饿死你能解决问题吗?”寒墨渊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卿烟芜一瞬间愣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寒墨渊怎么可能来看她?

不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吗?她都那么对待卿筠芜了。

“你也是来看笑话的吧?现在你们都满意了?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当好人。”

她最后的自尊和她的骄傲,是不允许她低头的。

但眼角间划过的泪水以及心脏的抽搐都不能作假,都是真的。

“可能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开门。”寒墨渊也不想跟她过多的纠缠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若不是卿筠芜让他过来,他才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

僵持不下,旁边的侍女也在规劝着,过了这么几天,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成了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卿烟芜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办法不妥协。

侍女看见门开了,高兴地不得了,吩咐厨房去做饭。

“你现在这样,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你想通了,那么我也该走了。”

寒墨渊不给她任何希望的说出了这句话。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落到了地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却只是留给了她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通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应该是他们过得不好,凭什么自己在这里白白任人诽谤,他们却自在逍遥。

她吩咐侍女去做了很多的食物,要把自己的精气神补回来,然后才能与他们抗衡。

夜间,温度没有白天那么高了,傍晚的月儿亮堂的照到屋子里,都不需要蜡烛。

皎洁的月光下,屋子里的人儿与她的如意郎君说着悄悄话。

好几天都没有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一起了。

卿筠芜散开头发,然后躺在了寒墨渊的腿上。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王爷,前几日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卿筠芜慢慢的开口。

说着正是要进宫的事情,他怎么又会不知道。

半晌,没有人应答。

哎,答应不答应,你倒是给句话啊,怎么还不做声了呢?

“进宫,最起码还有一个人能够里应外合,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卿筠芜也受不了他这么婆婆妈妈了,就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后来想了想,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寒墨渊尊重她的选择,前提是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危。

如果保证不了,那么一切免谈,他宁可不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那等到皇上叫你进宫的时候,你再进宫吧,我只能妥协到这里了。”

确实,他也就只能妥协到这里了。

第三十五章 洗手作羹汤

“不过,爱妃,既然本王都答应你了,你是不是应该拿什么来回报一下本王。”

果然没有什么好事情,还是要谈条件的。

这下子,换作卿筠芜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了。

“我拿什么回报你啊?你怎么这么会趁火打劫啊?”卿筠芜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他。

“那…你就好好地服侍本王吧。”寒墨渊将腿上的人儿捞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

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呼吸相吻,距离那么近。

卿筠芜的脸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床纱落下,掩盖住了一室迤逦,烛影摇曳,两个人的体温,也渐渐的融在了一起。

第二日,看着熟睡的寒墨渊,卿筠芜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这可是第一次,她那么早的就起来了,要换做平常,日上三竿才会醒。

今天她要为寒墨渊亲自做一道早膳。

也不知道今天的卿筠芜是抽了什么疯,突然变了性子。

要知道,她可是那个死都不会下厨的九王妃,况且她会做的东西,也实在是寥寥可数。

“茜笙,这个应该是在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啊。”

“这个是糖还是盐啊?”

她当然不会自己进厨房,就把茜笙拉过来当个垫背的。

最起码他们对厨房的布局都很了解。

把糖当成盐,这是卿筠芜极有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王妃,我来吧。”

“这个您别弄了,我来,您坐那儿休息会吧,”

茜笙如果再不及时制止,她怕卿筠芜会把厨房炸掉。

到时候她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卿筠芜不听她的。

那也没办法,只好茜笙在旁边陪同着不出乱子就好。

过了一会儿,寒墨渊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身旁只是空荡荡的床。

怎么今天醒的比他还早?

“芜儿,芜儿,你在哪儿呢?”寒墨渊洗漱更衣完之后就出来找她。

嘿,这丫头,怎么一大早上起来,就不见个人影。

难不成出去了?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想着想着,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也许卿筠芜就在厨房里?

还没有进到门口,就看见滚滚烟雾从厨房里面冒了出来。

“你们这是做饭,还是在烧厨房?你们是要把王府烧了吗?”寒墨渊用袖子捂着嘴巴说。

刚才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么大的烟雾就出来了,搞得卿筠芜也是错不及防….

更错不及防的是…寒墨渊竟然来了。

这下可出了丑。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卿筠芜也很是摸不着头脑。

寒墨渊连忙去拉她,“这里不适合你,还是让茜笙在这里吧,你再把王府点了,我们就没有地方住了。”

她不情不愿的随着寒墨渊出去,明明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

“我想给你做顿饭来着…”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他都舍不得骂了。

“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这项活动,实在是不适合你,还是别做了。”

寒墨渊忍着笑意,实在是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

这人竟然还不领情!实在是太可恶了!

第三十六章 进宫

不做就不做,反正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以后想让我给你做饭?没门!

“不做就不做,你以为我愿意做?”卿筠芜傲娇的表情,逗笑了寒墨渊。

寒墨渊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屋。

他自己的小娇妻,哪里能是干这种粗活的人,这样的活,就交给下人来做。

两个人在屋子里甜甜蜜蜜腻歪的时候,突然茜笙进屋来。

“王妃,皇上那边的人过来说,让您进宫。”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这距离他们做决定还没有多长时间,皇帝就让卿筠芜进宫。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寒墨渊摆了摆手,示意她。

自然她是有点眼力见的。

寒墨渊走到门前,往四周环顾了一下,就关上了门和窗户。

“不知道狗皇帝叫你过去又有什么事情,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说到底,寒墨渊还是不放心,毕竟皇帝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他还是害怕,只凭卿筠芜一个弱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没事,你放宽心好不好,如果有事,我自会让茜笙通知你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府上。”

茜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安心一点,又能有什么事情呢?

更何况,她自己的内心已经死过一次了,她还怕什么?

窗外的蝉鸣一直都没停过,夏天的风又很热,让人觉得很不清爽。

“王妃,你快一些,皇上那边催的急。”茜笙在屋门外面说道。

“放心啦,我肯定没事的,这几天没有我管着你,你不又可以看看小姐姐了吗?多好?”

她是尽量让这个气氛变得柔和一点,一进宫,肯定今天是出不来了。

宫里面的情况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担忧下去。

“你瞎说什么呢?早点去早点回来,记得一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寒墨渊最后再抱了抱卿筠芜。

就好像,两个人是生离死别的样子一样。

“我会的,你在府上,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卿筠芜也是有些心酸,不想离去,却又无可奈何。

茜笙为卿筠芜梳妆打扮,换上进宫的衣服和发饰,看起来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却又像是被这些东西束缚在里面,让人感觉很别扭。

“王妃,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随时都可以出发。”茜笙俯身说道。

看到外面的轿子,突然卿筠芜就有一种不想进宫的冲动。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啊!虽然豪言壮志说出去了,但是心里还是异常纠结。

好不容易能跟自己喜欢的人重修旧好,现在又要进宫。

她的心里可是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呢!

“你要好好的在府里啊,我回来还要看见你呢!”卿筠芜摸了摸他的脸颊。

寒墨渊伸出手来抱了抱她,希望她在宫里一切顺利吧。

“好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快上轿子吧。”再说下去恐怕天黑都不到了宫里。

卿筠芜人是上了轿子,心却还在卿府里。

第三十七章 面圣

这卿筠芜就跟丢了魂似的,在轿子上完全就不是在府上咋咋呼呼的那个卿筠芜了。

其实皇上叫她进宫,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最近她又没有做什么碍他眼的事情。

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王妃,听说皇上最近的脾气挺不好的,您到宫里小心一点。”

茜笙在轿子外面小声的嘱咐她。

他心情不好管我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叫我过去就是当出气筒的?

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断然是不敢拿到台面上说的。

最后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通常所说的,谨言慎行对不对?”

“恩,王妃记得就好。”茜笙可算是松了口气,不知道皇上那边是什么情况。

轿子摇摇晃晃的就到了宫里,落轿,他们走着去了御书房。

平日里,若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皇帝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他们走到御书房门前的时候,茜笙想要去通报,卿筠芜拦住了她,

“哎,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还没做好准备,见这个让她三年以来生不如死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样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该微笑?还是该平常一样的冷漠。

卿筠芜深呼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调整好了之后,就让茜笙进去通报了。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就说是九王妃来了。”茜笙在御书房门口与皇帝的贴身太监说。

自己也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不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那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皇上说一下。”公公阴阳怪气的腔调。

这样的一声让卿筠芜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御书房内。

皇上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奏折,屋子里的檀香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

檀香的味道布满了整个御书房,桌子上的奏折一摞又一摞。

太监轻手轻脚的过来了。

“皇上,外面九王妃求见。”太监恭恭敬敬的说道。

似是算到了卿筠芜会这个时候来,听到她的名字,皇上的两眼都有些放光。

“快快请她进来。”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然后让太监把她请过来。

“喳。”太监慢慢的退了出去,退到门口转身,出门。

“九王妃,皇上让您进去。”太监对着卿筠芜说。

本来茜笙打算跟着卿筠芜一起进去,怕卿筠芜有什么意外。

但是太监却把她拦住了,“皇上只说了让九王妃进去,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可她是我的贴身侍女啊,进去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吧?”卿筠芜看着茜笙。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她进去?我自己的侍女我还带不进去了?

这皇宫里怎么这么多破规矩!!这样的地方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虽然心里已经几万只骆驼奔跑过去了,但是还是忍气吞声了下来。

茜笙拽了拽卿筠芜的衣角,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了,自己在这里等着也是可以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冲外面喊一下,她立马就会过去了。

第三十八章 危机

卿筠芜只好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对付皇帝。

她轻轻地推开门,就看见一个身着龙袍的人坐在凳子上。

“果然,你还是来了,你的本事不小,能够让整个卿府都对三王妃有意见。”

皇上倒是有闲情逸致,自己府上这么小的事情,他也能知道。

“皇上您说笑了,臣妾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王妃,怎么能够做那么多的事情呢?”

“更何况,三王妃还是臣妾的亲姐姐,臣妾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呢?您说是吗?”

卿筠芜对着皇帝行了礼,然后字字珠玑,丝毫不畏惧他。

“那么整个京城中,三王妃的‘荡妇’的名声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皇帝慢慢的从自己的椅子上走了下来,然后缓缓地靠近了她。

卿筠芜觉得情况不对,就慢慢地向后移步,不知道狗皇帝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臣妾是真的不知道,平日里,臣妾只活动于府上,对于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从卿筠芜刚刚进门,皇帝就对她就很是好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见自己还要带一层面纱。

要知道,他是一国之君,所有的女子都想俯首称臣在他的龙袍之下。

能够以容貌得到他的青睐,成为后宫的一员。

但这个女子,却偏偏不同,神神秘秘的,就很是让他着迷。

喂,你怎么还往我这边走,不应该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吗?

啊啊啊,人家不喜欢你靠的这么近,快走!!!

卿筠芜的内心现在真的快接近崩溃的状态了。

不就是把她叫过来,觉得自己欺负了卿烟芜了吗??

明明是卿烟芜欺负自己,却偏偏倒打一耙,还到了皇上这里。

那不是她自己罪有应得的吗?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听闻,你与卿烟芜的关系不大好?那么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你做的。”

皇帝步步紧逼,她都快退到墙角了,卿筠芜真的急的快哭了出来。

站在门外的茜笙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总是很忐忑,一直想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有好几次茜笙都想进去看看,却都被太监拦了下来。

“皇上正在与九王妃议事,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扰。”茜笙对于他也很是无奈。

向来,都不知道宫里有这样的规矩。

自家的王妃又是那样的一个性子,也不知道皇帝会对她怎么样。

“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如今这样的举动怕有些不妥,不如您还是坐下来说,比较好。”

卿筠芜找准了一个时机,就从一个缝隙里溜了出去,皇帝自知失礼,就连忙回了位置。

“不知道九王妃长什么样子,朕很是好奇,不如将面纱摘下来,让朕一睹芳容。”

“早就听说这九王妃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京城中很少有能比得过九王妃的人。”

这一套话,可把卿筠芜夸得是天花乱坠,让她有些飘飘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卿筠芜哪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人!

当然不是!

第三十九章 靠近

“皇上太过于夸奖臣妾了,臣妾只不过是近日来有些不适,不方便面圣而已。”

卿筠芜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她才懒得跟他解释,怎么可能告诉他真实的想法。

狗皇帝是见过卿筠芜的,然而他之前也并不知道卿筠芜就是九王妃,否则怎么会有此一出?

他日理万机,又怎么会记得三年前他自己作的恶。

只是不知道,他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造的孽。

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会不会来找他。

皇帝还是有些不信,狗皇帝一向风流,对于样貌好看的女子往往心存不轨。

现在卿筠芜这样,又引起了他极大地好奇心。

“皇上,您说我陷害三王妃,您可曾又有什么证据呢?”

“若是没有,这个罪名臣妾怕是担当不起,别说三王妃的名声了,就连臣妾自己的名声都难保了呢。”

卿筠芜字字珠玑,犀利如剑,躲开皇帝之后,口齿伶俐,完全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

若是她自己做的,她可以承认,但是莫须有的罪名,她卿筠芜可是不会认得!

那三王妃陷害她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呢?

自己胎中的孩子,幸亏没有受伤,不然又能去找谁说理呢?

“公公您看,皇上和九王妃在里面说了也有一会了,是时候给他们上点茶水了。”

“不然聊着也口渴不是,这点心意,不成敬意,公公您先收下。”

茜笙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来一包银两,来犒劳公公。

这种风气,都成了宫里不成文的规定了。

看见银两,公公有点心动了,却还是摇了摇头。

“这可使不得,若是让皇上看见了,那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茜笙笑了笑,“那公公,您不让皇上发现,不就行了吗?”

说着说着,茜笙就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放到了公公手里。

卿筠芜和寒墨渊对于府上的下人,从来都不苛刻,甚至有些时候还会赏赐东西给他们。

而像茜笙这样,跟他们久了的人,就更是有很多福利。

公公看见这些,两眼放光,看看四周,就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到了袖子里。

“也是,皇上估计有些口渴了,你去给御膳房说,让他们准备茶水吧,你送进去。”

茜笙爽快的答应了,“哎,好嘞,谢谢公公。”

终于能够进去看看王妃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

茜笙愉快的去御膳房吩咐他们做茶水了。

而另一边,皇上和卿筠芜的暗斗依然还进行着。

“可是我怎么听府上有人说,你一直图谋不轨,想让卿府只有你一个人做主?”

皇上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含义。

“小人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他们故意挑拨离间,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事情,卿筠芜见的多了,还能难得倒她?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人,颠倒黑白。

看到时候回到府里,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第四十章 计谋得逞

御膳房内。

“劳烦各位,做一些消暑的茶水,我给皇上送过去。”茜笙给每个人都塞了钱。

只有钱,才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茜笙走到了角落里,伸出手摸索着袖子里一个药包。

来宫里之前,寒墨渊就嘱咐了她的卿筠芜,一定要把药让狗皇帝吃下去。

狗皇帝诡计多端,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来什么事情,以不备应万变。

“茶水好了。”一个太监说。

茜笙赶紧把东西放了回去,就起身去端茶水。

宫里比卿府大上许多倍,这走路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可让茜笙十分头疼,也不知道御书房里的王妃如何了?

“一个弱女子,没想到口齿这么伶俐,朕很是喜欢啊。”又若有若无的走近了卿筠芜。

“这个皇帝,神神叨叨的,早知道我就不来见他了…”卿筠芜的内心是极度嫌弃的。

她讨厌别的男人跟他太过于亲密接触,这都快贴上来了。

幸好这个时候,茜笙的及时救场,才化解了这份尴尬。

“皇上,王妃,茜笙给您们端了茶水和一些小食过来。”茜笙在外面站着说。

卿筠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就赶紧转身。

“茜笙,进来吧。”给茜笙开了门,让她进来。

皇帝及时的推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茜笙和卿筠芜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在皇上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将袖子里的药给了卿筠芜。

自己已经放了一部分在这个茶水之中,剩下的是留作备用,茜笙也不可能一直在卿筠芜身边。

她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来茶水和小食,就让茜笙出去了。

“皇上,聊了这么久,想必皇上也口渴了吧?不如喝点水之后,再聊。”

卿筠芜给他斟好水,放到了他面前。

没想到皇上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来回抚摸。

“美人的手,可真的是又细又滑,让朕觉得很不错呢!”皇帝露出淫笑。

手中的水,差一点被打翻,卿筠芜往后退了三步。

“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臣妾就先下去了,九王爷还在府中等着臣妾呢。”

走为上计,她惹不起皇上,她还躲不过皇上?

反正药都已经放进去了,剩下的就是等着药起作用了。

看着卿筠芜执意要回去,皇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如果想要见她,随时都可以见。

毕竟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想见一个人还不容易?

“王妃,您出来了,那我们回府吧。”茜笙看到她出来了,也没多问什么。

毕竟宫里耳目众多,说多错多。

“劳烦公公照应了,那我跟王妃就先回府了。”茜笙搀着卿筠芜说。

门口树上的蝉鸣一直都没停下,聒噪个不停,让人听了有些厌烦。

这夏天啊,天气炎热,太阳极毒,连风都是热的。

卿筠芜最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每每到了夏天都是避之不及的。

“这宫里,也不过如此。”卿筠芜坐到了轿子上,幽幽的说。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真的让她感觉到内心里一阵恶寒。

第四十一章 回府

没有想到狗皇帝还是死性不改。

“真的是,要不是他是皇上,我早就打他了!”卿筠芜在心里愤愤地说。

今天晚上一定要让茜笙给她烧水,洗澡!

以后再也不想进宫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把皇上按在地上暴揍!!

轿子不急不慢的走着,在轿子里的卿筠芜都有些困了,今天她动的脑子,是平常的三倍。

平日里在府上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也没有这么费劲过。

果然,想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还是有些困难的。

“王妃,王妃,我们到了卿府了,醒醒。”茜笙在轿子外面声声的唤着。

她做梦梦到了三年前,那个她最不愿意梦到的东西。

梦到了寒墨渊因为自己受到的种种磨难。

“奥,到了啊,终于回家了!!”卿筠芜内心里很是开心,终于不用受气了!

寒墨渊今日在府上,一天都心不在焉的,一直想着宫里的卿筠芜,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谁都知道皇帝喜好美色,看到美人就极其的不讲究原则。

虽然卿筠芜戴了一层面纱,但是还是不放心,更何况,皇帝是见过卿筠芜的。

“王爷王爷,我回来啦!”卿筠芜这才显露出来她的本性,什么礼数都不顾及了。

在书房里正在练习书法的寒墨渊听到卿筠芜地声音,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写下去了。

一步并作两步的,就出门迎接卿筠芜。

“芜儿回来了!今天累不累啊,事情做得还顺利吗?!”寒墨渊拦着她回到屋里。

屋里早就有寒墨渊让厨房准备好的晚膳,就知道卿筠芜回来一定会饿。

也是,在哪儿呆了足足快一天,皇上翻来覆去也就是因为卿烟芜的事情来回盘问。

“哇!这么多好吃的,我都快饿死了!”卿筠芜坐到凳子上,就开始吃东西。

饿了一天,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很美味,一天几乎什么都没有吃,真的是委屈她了。

“来,别光吃,喝点水,别噎到了,又没人跟你抢饭吃。”寒墨渊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很享受。

“你还说呢,我进宫真的是一大错误,皇上就为了卿烟芜说了我半天,还有点图谋不轨的意思。”

卿筠芜一边吃着,说话也不太清楚,但是寒墨渊都听到了耳朵里。

果然是为了卿烟芜的事情,京城中都传遍了,肯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

图谋不轨?寒墨渊还真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以让他图的。

“今天下午他看我那个眼神,啧啧啧,你是没有看到,有点渗人。”卿烟芜放进去嘴里食物说。

不是她夸张,皇上那个眼神,都让她感觉自己是羊入虎穴,就十分恐怖。

仿佛皇帝没有见过女人一样,很是让她害怕。

“看你的眼神怎么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寒墨渊神经突然绷紧了,他不能再让卿筠芜受到伤害。

今天下午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想回忆了,觉得那是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刻。

第四十二章 晚间散步

“你怎么不吃了?芜儿?芜儿?”寒墨渊把手放在卿筠芜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突然就不吃东西了,还以为她被什么附了身。

“哦哦哦,没事没事,我就突然走神了,就感觉有些饱了,吃不下了。”

卿筠芜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她突然想到,皇帝以后肯定还会找他们的麻烦。

这样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哎,对了,今天下午我给那个狗皇帝下了药,会慢慢起作用的。”

“还有,你记得进宫去买通狗皇帝的贴身侍卫。”

卿筠芜的棋一步一步的在下,她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我这就命人去办。”寒墨渊跟她说。

傍晚,太阳渐渐地落到了地平线以下,落日余晖映照着大地,渐渐地落入了地平线以内。

天空的颜色换成了淡蓝色,月亮也慢慢的爬上了天空。

今天一天,卿筠芜是真的有些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要打,不管怎么样,这三年的仇,她一定要报。

并且要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哎,王妃你听说了吗?今日皇上把九王妃召到了宫里,好像是跟您最近的事情有关。”

卿烟芜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光凭着身边的小丫头,就能知道不少外界的消息。

此时卿烟芜正在榻上休息,修理自己的指甲,听到这里不禁冷哼一声。

“是嘛?果然皇上还是在乎我的,区区一个小丫头,还想跟我斗?”卿烟芜嘴角上扬。

小丫头蹲下来给卿烟芜捶腿,还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怎么能跟王妃斗呢?”

这下子估计有卿筠芜好果子吃了,正好不用自己上场了,皇上就能把她收拾了。

她还嫌怕把自己的手给脏了呢!

晚饭过后,卿筠芜想要去花园里走走消消食,不然经常这样坐着,她怕自己身材走了样。

晚上的花园里,灯光微醺,映衬着假山,显得格外的宁静。

仿佛身处在世外桃源,远离一切喧嚣,没有那么多的杂念。

自从知道卿筠芜怀孕了之后,寒墨渊一直小心翼翼的照料着她,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对了,你命人去宫里买通侍卫了吗?”卿筠芜突然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有的时候寒墨渊都替她累,明明刚刚晚膳才说的事情,现在又重复一遍。

一天天的小脑袋瓜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不是太晚了吗?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卿筠芜比自己办起正事来都认真。

“皇上肯定不会只叫我进宫这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那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了。”

现在卿筠芜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对付皇帝,完全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寒墨渊。

“我说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现在你提他的次数,比我还多。”

寒墨渊有些吃醋,生气的样子让卿筠芜看着有些想笑。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寒墨渊了嘛?!

第四十三章 灯火阑珊

两个人又在花园里转了一会儿之后,卿筠芜觉得有些累了,就说要回去。

寒墨渊点了点头,反正什么时候都可以逛,既然累了,就回去吧。

卿筠芜才没有考虑那么多,以为回去,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回去。

可寒墨渊并不是那么想的。

房间内。

“你这几天总是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我有些不高兴。”

寒墨渊俯身将她抵在墙上,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卿筠芜的脸上。

让卿筠芜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

“你干嘛?正常一点好不好?”卿筠芜无奈,这个男人又是抽了什么风。

茜笙刚刚点燃的蜡烛,慢慢的摇曳,窗户未关,吱呀吱呀的随风晃动。

撩人心弦。

让人不免有些想入非非。

“你说我干嘛,爱妃可有好几日都没有好好地陪陪本王了。”

寒墨渊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欲罢不能。

卿筠芜的脸顿时红了一大半,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的面前没个正型。

话音未落,湿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卿筠芜迎合着他。

与自己的心爱的人,做快乐的事。

两个人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然后普寒墨渊趁她不注意,就抱她上了床。

虽然他们两个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是像新婚小夫妻那样甜甜蜜蜜。

怪不得卿烟芜那么嫉妒她。

是啊,卿烟芜就没有她这么好命了。

寒墨渊轻轻地用手复国卿筠芜的身体,然后将她的衣服缓缓地脱落。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卿筠芜的脸红的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怎么,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怎么还跟一个小女孩一样?”

寒墨渊笑话着她。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这样!”卿筠芜娇羞的拍打着他。

就像是说中了什么。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的错好吧?”寒墨渊笑着看着她。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自己爱的人能够在自己的怀里了吧。

现在他们两个就是这样啊。

灯火阑珊,烛影摇曳。

寒寂渊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看卿烟芜了。

自从卿烟芜的名声响彻这个京城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很讨厌卿烟芜。

每每看见卿筠芜与寒墨渊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寒寂渊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有一种得不到的不甘心在作祟吧。

毕竟是自己的初恋,怎么可能就那么心大的看着她在别人的身边。

寒寂渊自己在自己的卧房里,喝着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

今晚的月亮不圆却很亮,照的他显得更加的落寞。

与寒墨渊的房里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说你怎么现在越来越皮了?”卿筠芜弱弱的声音传到了寒墨渊的耳朵里。

寒墨渊刚才抓她痒痒,还笑话她这么经不起抓。

“那谁让你自己傻不拉几的,又怪不了别人。”寒墨渊抓住她的手说。

谁傻??说谁傻呢?她卿筠芜明明智商一百八好不好,比他智商都高。

怎么现在就被人嫌弃成这个样子了?她表示很不服气。

第四十四章 再面圣

“好好好,你不笨,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行了吧?”

一般这时候寒墨渊总是会率先妥协,反正看见卿筠芜跳脚的样子,他就开心。

深夜。

两个人折腾了半天之后,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果然卿筠芜又睡到了日上三竿,她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操作。

寒墨渊呢,早就进宫去上早朝了,虽然不喜欢那个狗皇帝,但是朝还是要去上的。

浑身疼,胳膊疼,腰疼,卿筠芜一边揉着,一边在心里骂了无数遍的寒墨渊。

在朝上的寒墨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

吩咐茜笙过来给她梳妆打扮,今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皇上叫也叫过了,事情又不是她做的。

她又不是什么替罪羊,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扣到她的头上。

还说什么想要当这个一家之主?

她才没有那个兴趣。

更何况还是与卿烟芜挣,就更没有兴趣了。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好她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剩下的她什么都不想考虑。

可惜的是,并没有等到她宁静的日子。

九王妃,皇上让您进宫,说有事情找您。”

“又来??皇上当她是什么??百事通吗??”

“这种事情不去问卿烟芜,一直盯着她做什么?”

卿筠芜的内心里真的像是见了鬼一样。

没办法,圣旨不能违抗,就只能让他们等一等,自己收拾好了就跟他们出去。

大热的天,还要带一层面纱,是真的很为难自己哎。

却偏偏不得不这样做。

真的是十分难过了。

“你来了啊,来来来,快点进来。”狗皇帝看见她,特别激动。

而卿筠芜的心里满是厌恶,也就只能苦笑着行礼,然后坐到了该坐的位置上。

“不如,你做我的妃子吧,保准让你的生活质量,比在王府里要强上个数十倍。”

“.……”她没有听错吧?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自己兄弟的妻子?

“皇上,臣妾很感谢您的抬爱,但是臣妾已经有了九王爷,就不做任何别的想法了。”

经过上次两个人得唇枪舌战,狗皇帝是真的很欣赏卿筠芜。

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面前,能够波澜不惊,那么伶牙俐齿。

“我这可不是在跟你商议,而是圣旨,圣旨你是违抗不得的。”

狗皇帝也自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谁管的着卿筠芜怎么想。

反正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皇上,我觉得您这样不好吧,除了臣妾以外还有很多优秀的人,臣妾自觉配不上皇上。”

卿筠芜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一刻。

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会出事。

“皇上您还有事情吗?没事情的话,臣妾就先走了。”

“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狗皇帝拦住了屋门。

卿筠芜在内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怎么皇上还这么无赖。

“那不然皇上想怎么样呢?”

第四十五章 共进餐

“我当然还有事,我是老虎吗?怎么你见到我这么害怕?”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卿筠芜。

“别人可都是上赶着来的,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别人上不上赶着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特别想逃离这个地方。

皇帝真的是让她恶心到了一定的地步了。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打爆他的狗头,让他不要再出来祸害别人了。

“皇上,臣妾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并不想入后宫。”

卿筠芜已经给他极大的忍耐了。

“来人啊,将九王妃带到墨雨轩去,找人好生照顾着!”狗皇帝冲着外面喊。

不一会儿,就进来两三个侍卫和宫女,将她带到了墨雨轩。

“王妃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就是了。”宫女给卿筠芜说。

墨雨轩?这不讽刺吗?

还有这些宫女?她不需要,也不想看见他们。

“行了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们的。”卿筠芜很是厌烦。

她现在这算什么?这是被软禁了?

这可怎么办?茜笙又不在身边,又没有办法给寒墨渊通风报信。

正在她焦急的时候,突然就摸到了袖子里,上次茜笙给她的药包。

幸亏还在衣服里,不然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又打不过狗皇帝,力气也没有他大。

卿筠芜也不能出去,就坐在屋子里无所事事,顺便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形。

快到傍晚的时候,宫女进来询问了一声,问卿筠芜吃不吃东西。

吃,怎么不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饭过不去啊。

“有什么东西,就给我上上来吧,清淡一点的最好。”

这都过了一天了,自己也有些饿了,不知道狗皇帝什么时候过来。

这时候皇帝还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平日里奏折一摞一摞的。

一般都会批阅到很晚,不过今日,皇帝开了一次例外。

因为卿筠芜。

卿筠芜还在墨雨轩,他当然要迫不及待的去看看了。

“爱妃啊,感觉这里怎么样,你还适应吗?”皇上的声音传了进来。

爱妃?怕不是你批奏折批傻了吧?

这么快就叫爱妃了?连反应都不给别人一个反应的机会的?

“皇上吉祥。”卿筠芜放下自己手中的饭,给皇上行了一个礼。

真的是,连个饭,都不让别人好好的吃一吃了是不是?

卿筠芜内心里真的一万只羊驼奔过,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走。

“看来爱妃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嘛?正好朕也没有用晚膳,那就陪爱妃一起吃吧。”

“来人啊,再添一双碗筷过来。”

皇上倒是不认生,自顾自的夹起来饭菜吃了。

这下卿筠芜吃饭的心情,完全都被狗皇帝打乱了。

“皇上您多吃点,宫里的饭菜还真是比王府要好得多呢。”

卿筠芜不想这么尴尬,率先打破了这个莫名奇妙的气氛。

是不是皇上吃完饭,就可以放她走了?

天色这么晚了,再不回去,寒墨渊可是会着急的。

第四十六章 未归家

果然在府上的寒墨渊闲不下来了。

“这都这么晚了,怎么芜儿还不回来?”寒墨渊的心里十分焦急。

他就怕狗皇帝对卿筠芜做出什么不当之举,卿筠芜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应付的过去?

“竹途,你去宫里问问,怎么王妃还不回来?”寒墨渊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竹途心中虽然极不乐意,但是寒墨渊的命令,他却是不敢不从,只好极不情愿的去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麻烦,每次一遇到她,就准没什么好事情。

“希望狗皇帝不会对芜儿做些什么吧?不然我要了他的命!”寒墨渊握紧了拳头说。

本来三年之前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生气了,现在又这么对他。

“我吃完了,皇上,臣妾能走了吗?九王爷还在府上等着臣妾。”

卿筠芜将碗筷放到了桌子上,饭都陪你吃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皇上也放下碗筷,然后慢慢的向卿筠芜身边移动过去。

“爱妃,你就这么不喜欢朕吗?朕能给你九王爷给不了你的。”

皇上的手慢慢的抚摸上了卿筠芜的脸颊。

让卿筠芜一阵恶寒,而且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的很烦躁了。

不禁摸她的脸,还要将她揽过去,向床边走去,卿筠芜真的是快要哭出来了。

如果寒墨渊在,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卿筠芜在皇上来之前,在一些饭菜里放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她倒希望药效能够赶紧上来,不然的话,她自己就名节不保了。

“爱妃,快来服侍朕休息。”皇上将她压在身下,卿筠芜一直挣扎,却没有他的力气大。

“你走开,你走开!来人啊来人啊。”卿筠芜没有办法,就只能使用蛮劲儿。

茜笙也没有在身边,就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拗过他。

竹途来到了御书房,想必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内,竹途只看见了平常打扫御书房的宫女。

“你们知道皇上去哪儿了吗?”竹途问。

“听说皇上去墨雨轩了,好像随行的还有九王妃。”宫女们自知说的太多了,便走开了。

果然,正如竹途所料,皇上还是死性不改,不知道九王妃怎么样了。

虽然他是极其讨厌这个女人,但是毕竟是自己主子心尖儿上的人,总要管这事管到底。

卿筠芜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将自己袖子里剩余的药,全都撒在了皇上的敏感部位。

皇帝身下隐隐传来一阵剧痛。

“你…你竟然敢下毒害朕?!”皇帝也有些惊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没想到这么狡猾。

好不容易摆脱狗皇帝的控制,卿筠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她是真的想赶紧回到府上,把这件衣服换了,扔掉。

是真的不想跟这个狗皇帝有任何一点瓜葛。

看到狗皇帝这么生不如死的样子,卿筠芜有那么些许的开心。

不过,这算哪儿到哪儿呢?

比起三年前来,她受到的苦难,这都不算什么,就只是先让他尝个苦头。

第四十七章 大仇得报

“皇上,您是不是感觉到很痛苦了,相比于三年前来说,这点痛苦还算不了什么。”

卿筠芜用着不似自己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想当初,您假借我之手,让我谋害了九王爷,您也没有会料到有今天吧?”

看着在地下来回翻滚的人儿,痛苦不堪,卿筠芜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这么对他,还真是便宜他了,更应该让他受一受更痛苦的滋味!

“您想知道我是谁吗?您是不是对于面纱下的人,很好奇呢?”

卿筠芜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皇上看了有些惊讶,连忙往后退。

“是你?怎么是你?”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是她。

仿佛就跟见了鬼一般。

是啊,坏事做多了,是会心虚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害怕。

“没错,就是我,当初你所做的,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卿筠芜笑了,笑的有些渗人,她握紧了拳头,手指头都被她掐出来一道血印。

是他,让她三年都没和寒墨渊在一起,让寒墨渊误会她。

让她自己误会她自己,让寒墨渊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是慢性毒药,没有解药,会让你很痛苦的,你就慢慢享受吧!”

这时候的卿筠芜,完全没有在王府一种天真烂漫的样子。

而是她自己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面具,面对不同的情况,都要换一种不同的面具。

而她在别人侵犯她自己的利益的时候,是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

竹途连忙就赶去了墨雨轩,刚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卿筠芜。

卿筠芜跟皇上说完,就把门关上了,不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不然她又怎么能全身而退呢?她又不是傻子。

“竹途,你怎么来了?王府里还好吗?是不是王爷很着急?”卿筠芜很是心急的问着王府的情况。

虽然竹途不想理她,但是还是说了一句,“王爷很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

怎么这个人这么别扭啊,真的是,办好事都不让别人心里舒坦的。

好好说句话不行啊?

卿筠芜虽然知道竹途不想原谅她,毕竟当初发生的所有事情,竹途都看在眼里。

但是!!这么对她说话是不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那件事情又不全是她的错,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受伤害的是自己,不是寒墨渊。

“你还是先赶紧回王府吧,免得再让王爷着急,还让我出来找你。”

竹途两手一握,傲娇到不行,身上背了把佩剑,好像随时都有人要打他一样。

卿筠芜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就径直的往前走。

“切,懒得理你,我还是赶紧回王府吧。”

不过,卿筠芜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对了,茜笙呢?

不知道这个狗皇帝把茜笙弄到哪里去了,真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茜笙?”卿筠芜回头问竹途。

竹途摇摇头,“我以为茜笙会跟你在屋里啊!”

第四十八章 成功

怎么可能?从自己被带到了墨雨轩里面,茜笙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可能被皇帝所挟持了?

看着卿筠芜不太好的脸色,门口的宫女太监们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再看看屋内已经满地打滚的皇上,他们自然是知道谁才是他们应该妥协的。

“九…九王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们。”一个宫女颤颤巍巍地说。

卿筠芜没有应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们。

“你们知道我的贴身侍女在哪里吗?”卿筠芜直奔主题,多余的话一概没有。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印象里从来都没有这个女子的身影。

“我…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并没有将茜笙姑姑带到这里,我们也不知道茜笙姑姑在什么地方…”

“他们可能是真的不知情,要不然咱们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吧。”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这样了,不然也没有什么办法。

狗皇帝在屋里翻来覆去,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啊,快宣太医!宣太医!”

卿筠芜冷笑了一声,心里暗自说着,太医来了也救不了你,自食其果。

茜笙只不过被关到了附近的一个柴房之中,皇帝怕她坏事,就让人把她迷晕了。

不择手段本来就是他日常操作,卿筠芜看到她的时候,茜笙两眼通红。

“王妃…您终于来了。”脸上黑黑的,柴房里面平日里只是放点没用的柴火,日常也没有人进来,屋里刺鼻的味道,让卿筠芜很难受。

“走,我们回王府。”卿筠芜看到这个环境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卿筠芜下的药,给不了狗皇帝多少时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在竹途的保护下,卿筠芜和茜笙顺利的回到了府上。

“茜笙,你先去收拾收拾,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就先不用你操心了。”

茜笙点点头,今天她也遭受的够多了,就先让她回去休息了。

看着茜笙这样,寒墨渊也特别紧张的看向卿筠芜。

“你别光顾着别人,你有没有事情?让我看看。”寒墨渊将她拉起来,来回环顾。生怕错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伤口。

卿筠芜紧张的心情就被他给逗笑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位王爷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呢!

她也不说话,似乎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平常的时候,都是她一直这样担心他,让他担心一次自己也不错。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感觉怎么样?”寒墨渊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生气。

卿筠芜把他拉到椅子上,“我当然没有事情啦,有事的应该是那个狗皇帝才对吧!”

她拿过来桌子上的杯子,给寒墨渊倒了一杯水。

“你是不知道今天狗皇帝那个样子,让人看得是大快人心。”

“他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额头上全是汗,看得我心里很是开心,大仇得报,还真是痛快!”

虽然并不怎么过瘾吧,对于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不过总归能让他保守一段时间的折磨,这种病,对于他这种好色之徒来讲,实在是太痛苦了。

“你啊,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快过来吃饭吧。”

第四十九章 遍寻名医

“这下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卿筠芜端起茶水来,长叹了一口气。

皇上的寝宫内。

“去,赶紧给朕去把京城中所有的名医找过来!能够治好朕的重重有赏!”

此时皇帝慌乱的抓住救命稻草,他太想要活下去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脸色发白,嘴唇说话的时候也难以控制,不知道以后的症状还会出现什么。

即使是一国之君,他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也是很怕死的。

谁不怕死?都怕。

陆陆续续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过来,一个一个挨个给皇上把脉。

“皇上的脉象很虚弱…皇上所中之毒,微臣…微臣并没有见过…只怕,皇上熬不了多久了。”

太医颤抖着说出来这句话,他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药。

卿筠芜又不傻,怎么会找一些常见的药来给他下,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你们都是废物!快滚!都给朕滚!咳咳咳”说完皇上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太医们相互看了一眼,就赶紧连滚带爬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就退了出去。

自己的脑袋要紧,这里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皇上的心里忐忑不安,他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下手再狠一点。

将他们赶尽杀绝,也就没有这些后患了。

“皇上,他们现在正在京城中大力悬赏,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太监轻轻地对着皇帝说。

“滚,都给我滚!!!”

现在他是什么都不想听,他只想活着。

卿筠芜啊卿筠芜,你可真是厉害,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了。他派人去卿府里捉拿卿筠芜。

派了一些官兵,去包围了卿府。

“皇上让小的来把九王妃捉拿归案,九王妃有谋朝篡位之嫌。”

既然是在卿府里,寒墨渊怎么可能让卿筠芜受到一点伤害?

寒墨渊此时站了出来。

“说九王妃谋朝篡位,你们可有什么证据没有?这么硬闯进来,我可告你们私闯民宅!”

他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这点事情还难不倒他。

“我们也只是奉皇上的命令,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毕竟这是卿府,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九王爷。

“那你们就回去禀告给皇上,九王妃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若是要问罪,就先问问我九王爷吧。”

官兵们面面相觑,“这…这该如何是好。”

“你们也知道,如今皇上病重,命不久矣,你们何苦又这么为难我呢?”

寒墨渊这是打起来温柔攻势了。

“有什么事情,我会一并承担下来,你们现在就去给皇上复命吧!”

寒墨渊转身,回到了屋子里,没有再理他们。

如今天下形式已经揭晓,为何还要一直纠结于此?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狗命。

三年前他败给了他,三年后,绝对不会是同样的结果。

坐在屋里的卿筠芜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外面刚很热闹。

“刚才发生了什么?”卿筠芜问他。

“就是有人来闹事,打发走了。”他轻描淡写的略过。

第五十章 城中混乱

皇帝中了重毒这件事情,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在宫里上上下下传遍了。

京城中传的更加过分。

现在京城中人心惶惶,不知道皇帝驾崩了之后这个国家应该怎么办。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寒墨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皇上那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只是,情况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会出乱子的。

一天闲来无事,寒墨渊和卿筠芜打算上街上去看一看情况。听那些采购的下人们说,最近街上乱了许多。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刚出了门口不久,就听见有两个壮汉在对一个老妇人叫骂。

“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还在这里,前几日不是说了,你再不给我银子,就不要在这里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围着一个老妇人卖菜的小摊上。大街上的人听到这样的话,纷纷驻足看着他们

“各位大爷,我是真的没有钱,我这里还有几钱银子,若是你们不嫌弃,就拿走吧!”

老人都快给他们跪下来了,旁边还有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吓得一直在旁边哭,声音也不敢出。

“想必昨日我的兄弟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今日你又同我这样说?你怕不是把我们这些弟兄们当傻子玩?若是没钱,就趁早滚蛋!”

京城中每条街上都有一些地头蛇,这些人平常胡作非为,拉帮结派,也没有人敢公然与他们对抗。

更何况,官官相护,自然他们是有上面的人罩着的。

旁边的人只敢站在一旁,看个热闹罢了,那两个壮汉看起来不好惹,没有人愿意去趟这个浑水。

卿筠芜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怎么敢在她的地盘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跳下了马车,然后就把老婆婆扶了起来,“老婆婆您没事吧?”

老婆婆见了卿筠芜,就好像见了救星一样,“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姑娘。”

寒墨渊也跟着卿筠芜下来了,总不能让卿筠芜自己对付他们。

那几个壮汉见到她,一脸不屑的样子。

“你又是谁?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不过小娘子,看得长得水灵,不如就跟了哥哥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两个壮汉露出猥琐的笑容。

谁跟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倒不必,你们也就只敢对于老弱病残动动手了,抢劫过来的钱,能有多少?”

卿筠芜同样一脸不屑的样子。

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何苦在这里为难一个老婆婆?

“真是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壮汉吩咐着另一个壮汉让他去捉卿筠芜。

“等等,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你们把王法置于何地?”寒墨渊挡在了卿筠芜的身前。

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

“你们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恩?”

寒墨渊用一种卿筠芜以往没有经历过的语气对着他们说。

两个大汉觉得局势有些不对,然后就转身就想走。

“既然来了,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走了。”

寒墨渊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你究竟是谁啊?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壮汉说话都有些没底气了。

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

第五十一章 王爷驾到

“哦,忘了给你们说一下,我叫寒墨渊。”

寒…寒墨渊?

就是那个九王爷,寒墨渊?

完了,这下可有的他们好看了。

“现在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吗?”寒墨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邪魅一笑。

那个笑,可真够吓人的。

两个壮汉连忙跪了下来,“知…知道了,王爷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个壮汉额头上的汗珠拼命地往下滴着,今日算是撞了鬼了。

寒墨渊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纵容一个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引发出多少事端。

“你们听着,我限你们今日,就搬出京城,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欺负别人,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他不再看他们,看他们都觉得是脏了他的眼睛。

“老婆婆您没事吧?您坐这儿休息一下,没事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

寒墨渊将老婆婆搀扶到旁边坐着。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这不一会儿都换了几张面孔了?

是不是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面孔??

老婆婆跪了下来,眼含热泪,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中的感激之情。

“谢谢你们,今天真的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肯定会被他们打的。

卿筠芜连忙把老婆婆扶起来。

“老婆婆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既然见到了就一定会管。”

卿筠芜将老婆婆的菜收拾了一下,然后放到老婆婆的布包里。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看着老婆婆活动也有些不方便。

“墨渊,要不然正好让老婆婆坐上我们的马车,将他们送回去吧。”她看着寒墨渊。

其实,寒墨渊也正有此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事情。

“这可使不得,王爷,我们一介平民,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恩惠。”

老婆婆有点受宠若惊,再三推脱不要。

“没事的,反正我们也是顺路,是不是啊?”卿筠芜看着寒墨渊。

“是啊,您就别推脱了。”寒墨渊也点点头。

卿筠芜开心,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只不过现在京城中都这么乱了,这可如何是好。

肯定还有很多像老婆婆一样的存在,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罢了。

这次是老婆婆比较幸运,遇到了他们,那下次呢?

天高皇帝远,更何况现在狗皇帝又是那样的情况,就更是糟糕了。

寒墨渊的心里如同有一个石头,在狠狠地压着他。

“老婆婆您家住在哪里啊?”卿筠芜开口询问老婆婆。

他们以为老婆婆可能会住在一个差不多的平房里面。

却没想到,他们的马车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那里荒无人烟。

而且房子只是由茅草搭建而成的,房子上面还有个洞。

这让卿筠芜看了很是揪心,那下雨的时候,岂不是雨都进来了?

桌子上的灰尘也很多,屋子里还有蜘蛛网。

“老婆婆,您和小孙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卿筠芜还是不可置信。

老婆婆叹了口气,只有她和小孙子相依为命,不住在这里住在哪里呢?

第五十二章 破旧茅屋

他们两个又没有钱,勉强有一个栖身之地,就不错了。

他们还能有别的要求吗?

“唉,是啊,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招待不周,还请王爷和王妃见谅。

卿筠芜的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这样的屋子怎么能够住人呢?

“墨渊,你看这里的环境,这么糟糕,老婆婆他们住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寒墨渊也注意到了,这比他们府上的柴房还垃圾,这怎么能让人住呢?

他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些钱,然后放到了老婆婆的手上。

“老婆婆,我这里有些钱,你去跟着小孙子重新找一间房子住吧。”

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但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这样下去也的确不是办法,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屋顶的茅草屋都随着风摇曳着飘啊飘,他真的有些担心,那天屋子会塌掉。

小朋友在外面玩着土。

还是那种无忧无虑的年纪好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用考虑。

就只顾着自己玩的高不高兴就好了。

卿筠芜出门,跟小孩子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几岁了?”

“我叫云逸,今年五岁了。”

云逸,这个名字还是蛮好听的嘛。

小伙子长得很可爱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孩子。

“你这是在画什么啊?”卿筠芜看着小孩子,就走不动了。

可能女人天生的母性使然吧,就觉得这个小孩子真的很好。

云逸低头,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平常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能够玩的东西,附近也没有小伙伴。

所有的日子,都是他这么一天一天过来的。

“我在画我跟奶奶,你看那个小小的,就是我,旁边就是奶奶在牵着我。”

云逸拿着树枝,一个一个的指给她看。

画的虽然有些抽象派,不过从中就可以看出来祖孙俩的感情十分要好。

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日子过得依旧比其他人富有的很多。

她也真是有点羡慕他们的感情呢!

不由得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好像对于祖母的印象,就只停留在了儿时。

那个时候,卿筠芜自己也比较淘气,比现在还要活泼上几倍。

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祖母依旧对她疼爱万分,每次看见她上蹿下跳,她都是笑着的。

祖母一般对她不怎么严厉,只有她不好好背书的时候,才会严厉一点。

现在想一想,也是为了她好。

只不过日子过得跟流水账似的,太快了。一晃,她也长大成人了,祖母却已经过世了。

“真好,你以后要好好的对祖母知道吗?不能让她生气的。”

卿筠芜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劝告着云逸。

“恩,我知道,以后我会把吃的,都给外婆。”

她笑了笑,果然小孩子还是小孩子。

对于所有事情的认知,就只停留在好吃不好吃与否。

不过有这份心,就够了。

“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卿筠芜对着寒墨渊说。

第五十三章 战乱

他们也只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他们一世。

日子都是自己过下去的,他们也不能决定什么。

“老婆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去王府里找我们,我们能帮忙的尽量帮。”

卿筠芜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他们这样,最后就说了两句这样的话。

老婆婆带着云逸又给他们下了跪,这点钱也够他们生活一阵子的了。

坐上马车之后,卿筠芜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百姓们叫苦连篇,城中又有这么多欺压之事,这些年,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事?”

说的也是,皇帝在位这么多年,百姓依旧这样,到底造福了百姓什么?

坏事倒是做尽了,恐怕也只是全都为自己着想吧。

现如今,就看皇上什么时候驾崩吧,到时候,朝中大臣肯定有很多人都想着谋朝篡位。到时候情况更加糟糕。

内乱肯定也会不止,现在就有些苗头了。

而且京城中本身就不太安定,皇帝若是驾崩,就更加混乱了。

据说边疆地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是皇上命不久矣,边疆地区有人要造反。

百姓生活都被战争给打乱了。

回到府上,正好有人给他说了这个消息,寒墨渊心里很是难过。

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有事情,惹得很多地方接连不断的出事,他必须去一趟,平定边疆战乱。

不然真的等到他们那些蛮夷打进来,那就不是只是边疆有事情了。

大家都不希望战争的发生,但是偏偏战争是那些想要争夺霸权的人唯一手段。

“芜儿,过两天,我要去西北一趟,现在那边战乱纷纷,是时候要去解决一下了。”

没有给卿筠芜一点准备,他就说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敌人的兵器又不长眼,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又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卿筠芜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她是王爷,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纵然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舍他,那也没有办法。

毕竟他是堂堂的王爷,怎么能够置百姓生死于为难之中呢?

“我大概两日后出发,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啊,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记得,如果再有人来府上找你,你就让茜笙他们应付回去,应付不了的,记得给我写信。”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卿筠芜,狗皇帝虽然中了毒,但是极有可能还会找她的麻烦。

自己都重病成那个样子了,看来他们下手还是轻。早知道,就直接给他一杯鹤顶红。

永绝后患,还要他的芜儿这么担惊受怕的。

“你都不在,怎么保护我啊?”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再强大的女人都是小孩子。

卿筠芜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却极其细腻,心里千回百转,刚到嘴边的话却欲言又止。

“我把竹途留在府上,也有个照应,他武功好,你放心了吧?”

寒墨渊都有些想笑,怎么卿筠芜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啦,只要边疆的事情一好,我就马上回来见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等到边疆之战胜利,他就回来。

第五十四章 战场

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当天夜里把需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第二天就踏上了征程。

卿筠芜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得来的重聚,现在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寒墨渊呢?

“芜儿,听话,我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寒墨渊尽量的安抚着她。

前路多艰,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

“那我等你回来。”卿筠芜吻了上去。

寒墨渊帮她顺了顺头发,转身上马。

京城离西北还有几天几夜的路程,路途遥远,他们要尽早出发。

沿路颠簸,越往西北路途越坎坷,将士们都有些吃不消。

如今又是三伏天,热的将士们都受不了,马儿都有些疲累。

走到半路,寒墨渊看着他们,就说在中间歇一下吧,反正又不能一日千里。

漫天黄沙纷纷攘攘,马蹄声声,将士们的脸上都变了一个颜色。

都是随军出征过的人,他们大概也习惯了这样的操作。

越临近西北,百姓的生活就越来越民不聊生,寒墨渊看着都有些心疼。

土地贫瘠,西北深入内陆,降水又很是稀少,土地开裂现象极为严重,而且人们也没又充足的水可以喝。

连吃饭都成一些问题,人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刚出生的小孩子,就这么依偎在父母的怀里,小小的人儿,寒墨渊最细的地方,都能顶他两三个、

真的希望战争快点结束,这样的话,百姓也就不用流离失所了。

最起码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到了边疆之后,大家都先休息了一晚,寒墨渊去找主帅了解了军情,敌方也被耗得差不多筋疲力尽了。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寒墨渊看着地图,对着主帅说。

“现在敌方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只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肯定就能打败他们。”

第二日,他们换上整齐的军装,然后寒墨渊特别镇定的嘱咐他们,给将士们加油打气。

“你们都是国家的大英雄,待这场战争胜利之后,我会让皇上好好地奖赏你们!”寒墨渊说。

毕竟在战场上,是生死大事,大家肯定就会有一些紧张。

寒墨渊的脑海里一直重复播放卿筠芜,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打赢这场胜仗,就可以回去跟卿筠芜长相厮守了。

他一直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战场上,血光四溅,大家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想要凯旋而归。

将士们的英勇作战,确实将敌人吓退了不少,有很多人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寒墨渊自己也不例外。

等到主帅他们将自己的军情传达给寒墨渊之后,寒墨渊就让他们退下了。

寒墨渊轻轻地伸手将自己身上裹着纱布的伤口弄开,手臂上都受了刀伤,纱布上全都是被鲜血浸染过的。

这些年久经沙场,这些小伤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自己处理着伤口。

今天还不算完,明天看来,又是一场血战。

第五十五章 皇上驾崩

深夜,边城要塞在空荡的沙漠中,有些单薄的模样。

月亮悬在高空中,照着人们,士兵站在哨塔上,观察着敌方的一举一动,时刻的保护着自己的国家。

趁着月黑风高,大家晚上的视力都不太好的时候,敌方的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们的领地,将他们的士兵一个一个的打死。

“嗖!”一支箭从暗处射出,将哨塔上的守卫稳准狠的射了下去,这一声响不要紧,将他们全部都惊动了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敌人竟然阴险狡猾到如此地步,采取夜袭这样臭不要脸的做法,两军又开始交战,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两军都在消磨着对方的持久力,却偏偏还要这么进行下去。

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了,不知道接下来敌人还会要搞什么鬼。

但是寒墨渊早就准备好了对付敌人的方法,他怎么可能打无准备之仗?

此时的敌人却真正陷入了陷阱之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还以为自己能够一举将他们端了。

事实上,他们在自己的关卡外面,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跳进去,这样他们采用一个瓮中捉鳖,真的就是手到擒来了。

果然,他们就真的傻不拉几的上了钩,让他们打了一个胜仗。

京城内。

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皇帝的毒素慢慢的蔓延到了整个身体,皇帝一天比一天憔悴。

而他还在顽强以及倔强的跟命运抗争,他才不信那个邪,他怎么可能就会这么快的死掉呢?!

而事实就是,他会这么快的死掉的。

谁让他作恶多端,坏事做多了会遭到报应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黑白无常都到了自家门口了,还这么顽强不息。

有的时候卿筠芜都佩服他,怎么能够撑这么久?她觉得这个药效不应该很快的吗?

还能撑个一个星期?

终于在月底,皇帝在众望所归之下,一命呼呼了。

大家只是表面上做做功夫,哭天抢地的,内心是都是藏不住的喜悦,毕竟最恶毒的皇上死了。

大家都不用再饱受折磨了,就差没有放挂鞭炮好好的庆祝一下了。

按照以前的惯例,皇帝驾崩是要各个嫔妃陪葬的,现如今,皇帝已经下葬,而那些嫔妃也坐立不安。

正是如花似玉的大好年纪,谁也不想死在那个皇陵之中。

现在,国家无人看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到了寒墨渊的头上,让寒墨渊忙的是焦头烂额的。

先是将皇帝的后事安排得当,然后计划着自己的登基大典。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一天。

卿筠芜的心里也放下了心事,皇帝一死,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她和寒墨渊也就能够平安的生活了。

晚上四下无人的时候,卿筠芜给寒墨渊端过去一杯茶,陪着他处理政事,这样岁月静好,让人觉得很是舒心。

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到他们。

第五十六章 报仇

回到了府上,他觉得是时候应该把旧账好好地拿出来跟卿烟芜算一算了。

那时候卿筠芜所受的伤害,他一点不落的还给她。

寒墨渊在府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卿筠芜关到了一个小黑屋里,现在寒寂渊这个靠山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毕竟寒寂渊也快恨透她了,让自己的名声也跟着扫地。

寒墨渊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脸上不带一点表情的走向了小黑屋,守门的侍卫看见了寒墨渊来了,就打开了屋门。

他对她还算是好的,并没有对她用私刑什么的,就只是把她绑在了角落里,看着她如今特别颓废的样子。

“你终究还是来了啊?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卿烟芜低眉顺眼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昨日过得还好吗?我这样对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寒墨渊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确实是有些便宜她了,以前她怎么对待卿筠芜的?现在不过是先给她个教训罢了。

“果然还是为了那个贱人啊,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不后悔,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卿烟芜的嘴角有一抹不知道什么含义的笑。

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绑着自己,不禁有些心寒。

为什么卿筠芜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自己却要受那么多的苦?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寒墨渊的眼神里有一丝凌厉。

“这样的话最好不要让我听见第二次,懂吗?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寒墨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敢在他面前说卿筠芜不好?

门口的侍卫听到屋里的寒墨渊的声音,不由打了个寒颤,似乎他们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他这么冰冷的声音。

“本王今天也没有什么心情再跟你耗下去,就是今天来看看你,顺便,想把以前的旧账咱们好好的算一算。”

寒墨渊站在窗前,一字一句地说。

这让卿烟芜不禁打了个寒颤,之前她所做的事情,难道他都知道了?

呵,知道也好,她就是做了又能怎么样?

卿筠芜这个贱女人,本来就不应该得到那么多,明明应该都是她的。

“那你要怎么给我算这个旧账呢?”卿烟芜用尽最后一丝平静的力气说道。

寒墨渊拿起来在桌子上的准备好的毒酒,端到了她的面前。

“你作为芜儿的姐姐,本王就不让你死的太惨了吧?留你一个全尸怎么样?”

这样轻快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怎么还是那么渗人呢?

寒墨渊在卿筠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她出去了一个障碍。

“哈哈哈,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你给我留个全尸?不过能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不错。”

现在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看着那杯毒酒,眼角间渗出一丝晶莹。

果然到了最后,还是她彻彻底底的败给了卿筠芜啊。

什么都没有捞到,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一杯毒酒入喉。

第五十七章 登基

卿烟芜就这么倒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没有一点罪恶感。

是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该做个了结了。

过几日,便是寒墨渊的登基大典,整个朝廷都喜气洋洋。

大典当天,整个京城中里一片祥和气氛,就连先皇刚刚驾崩的悲戚都被这气氛冲刷的一干二净。

如此隆重的登基大典,皇帝刚刚驾崩,就这么大动干戈,许多人都觉得并不是太好。

但是新皇登基本就是天下可喜可贺的大事,怎么能够草草了事呢,而且人死不能复生,已经过去了,就便过去了吧。

卿筠芜身为寒墨渊唯一的王妃,寒墨渊当了皇上,那她自然就是皇后了,许多人都虎视眈眈,想要挑一些毛病出来。

她这是第一次迎接这么大的一个庆典,想想还有些紧张呢?

皇后?她要做皇后了?这样的事情,她以前还真是没有想到过。

毕竟那么高的一个位置,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坐上去。

寒寂渊个人呢各国使节并肩坐在一起,脸上似是很不悦的神情,毕竟这个位置,他也一直想要得到。

这个位置,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位置,而寒墨渊却轻而易举的坐了上去。

外面几声鼓声响起,标志着登基大典的吉时已到。原本还在台下交流着感情的各位,就立马闭上了嘴。

静静的等待着新皇登基。

一个身穿龙袍,仪表堂堂的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而来。

寒墨渊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金黄色简直要闪瞎他的眼睛,他知道,坐上了那个位置以后,便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了。

以后,他不再是那个王爷寒墨渊,而是皇上寒墨渊。

底下的人不自觉的议论了起来,不知道这个王爷能不能管理好这个国家,能不能处理好国家大事。

毕竟狗皇帝给人们的印象很是不好,将这个国家管理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是。

狗皇帝贪财好色,无恶不作,人们对于他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终于驾崩了,人们也能够过上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寒墨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当一个圣贤的明君。

一个国家,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明君,而他们正希望是这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的人全都跪倒,然后高声呼喊。

说实话,那一刻寒墨渊自己都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虽然他对于这个皇位并没有那么想要。

但是这样的感觉还是很爽的,所有人都将臣服于你。

“众爱卿平身,朕今日登基,要大赦天下,将那些罪孽不深的人,放了吧。”

每个皇帝登基的时候,都会大赦天下,而寒墨渊并没有都放。

而是那些罪过比较轻的人,那些重罪之人,放出去也是危害社会。

看来他还是比较理智,大家互相看了看对方。

卿筠芜坐在后宫,看着时辰,一切都还好,并没有什么阻挡寒墨渊登基的事情。

但是事情并非他们所预料的那样。

卿筠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五十八章 宫廷政变

大典刚刚进行到一半,还没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外面有人急急忙忙的过来传消息。

说是有人造反了。

寒墨渊闻言,脸色慢慢的变得难看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到了龙椅上上,怒道:“放肆!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朕登基这天闹事!”

座下的大臣没有人敢说话的,就只是相顾无言,各自看着对方。

寒墨渊看着下面尴尬的众人,气不打一处来。

确实,可能他登基是有众多人不服,但是现在当务之急,不就应该好好地管理这个国家吗?

如今又起内乱这不是更加的民不聊生?

“皇上,现在该如何是好?”下面的大臣们低声问道。

寒墨渊现在手里的兵也不是很多,兵权也没有正式的交到他手上。

想了想道:“兵部尚书,带你现在目前手头有的兵马去镇压一下吧。”

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宫里更乱,许多人都听见外面的兵马声,人心惶惶,大家都想着保命。

各个宫女太监,也都开始搜刮宫里值钱的东西,然后放到自己的包裹里,该逃命的逃命去了。

宫里现在也变得乱成一团,也没人管。

卿筠芜坐在后宫里,看着外面那么混乱,心里也很是不踏实。

早就应该知道这一天会来的,毕竟这种换帝的事情,在以前都会有这样的乱子的。

也不知道寒墨渊怎么样了。

“你们快放下手中的武器,缴械投降!不然我的兵器可不长眼!”兵部尚书带着一队人马,堵住了要造反的人。

狗皇帝以前作恶多端,现如今死了是众望所归,但是寒墨渊又是狗皇帝那边的,若登基,恐怕又会是以前的恶循环。

“让我投降?休想!”

造反的人大声说道:“你别忘了狗皇帝当初是怎么对待京城中这数十万百姓的,狗皇帝作恶多端,现在好不容易死了,怎么又能让他身边的人继续接任!”

整个国家的民不聊生,他都看在眼里。

“让寒墨渊出来说话!”造反的臣子在外面对着兵部尚书喊道,这可让兵部尚书左右为难,他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派人回去通知了寒墨渊,寒墨渊倒是不慌不忙,就应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成了这样,那他也不能当一个缩头乌龟,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过了一会,寒墨渊从容不迫的出了城门。

“大人找我所为何事?”寒墨渊不急不燥的说道。

“限你今日就把皇位让出来,免得再祸害百姓,若是你主动退位,我便饶你一死。”

寒墨渊也是知道他的,朝廷里的老臣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竟然是他造反。

“那若是交给你,百姓们能够丰衣足食吗?”寒墨渊低头笑了笑,似乎觉得他这样很是小儿科。

“那自然是不用你管的,只要你把皇位交出来就行。”他也被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现在的局面更加混乱,寒墨渊的气场估计有一米八吧。

虽然人少,但是他坚定啊!

第五十九章 跑路

“虽然你是朝廷中的旧臣,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把朝廷交在你的手里,你连你以后怎么管理都说不清楚,我交给你怕不是重蹈覆辙。”

那名旧臣,听见他这样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上通红,似是反对他这样的话语,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反驳他。

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自己手上的兵比寒墨渊要多得多,这时候打仗比说话有用多了。

他不再说,而是下令,让他们包围了寒墨渊一路人,逼他退位。

他显然是想多了,寒墨渊还不到那种能被他困住的地步。

就这样,寒墨渊抢了一个人的马,然后一个人冲出了重重阻拦,回到了皇宫。

虽然登上皇位算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吧,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带着卿筠芜保命。

寒墨渊再不济也能想到,现在他手上的兵力,不敌他的五分之一,这么硬拼下去,还是他吃亏。

卿筠芜一直坐在后宫等他,虽然知道外面的情形不太好,但是她还是决定与他同进退,两个人说好同生共死的,她又怎么能先走。

回到后宫的时候,看见卿筠芜一直坐在那里等着他,,他的鼻头有些微微发酸。

现在宫里的人该跑的跑,该走的走,只有她还在一直坚持不懈的等着他,他的心里很感动。

“我们赶紧走吧,外面的人已经包围了皇宫,我们从南边走,不然的话,我们都会葬身在这里的。”寒墨渊拉着她的手就往南边走。

此时的旧臣和他的部下,已经攻打到了皇城门口,京城中的人们也不反抗,他们知道不管是谁掌握皇权,只要能让他们平安过日子就行。

狗皇帝带给他们的阴影,是很沉重的,他们也管不了天下巨变,就只求能够平静度过一生,

外面战火不断,寒墨渊尽力的在找寻出口,卿筠芜带了自己一些值钱的首饰,出门在外,哪里都需要钱。

这些首饰,最起码还能以不备只需,剩下带不走的东西,就留在了皇宫。

两个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回头看着那个已经不属于他们的京城,似乎还有一些放松。

“现在总算是安全了,你还好吗?”寒墨渊看着她。

“恩,还好,出来了就好。”卿筠芜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希望在他掌握大权的时候,能够好好的对待这个国家的国民吧。

毕竟他们受到的磨难已经够多了,不希望再重蹈覆辙,那样还有什么意义?

“那现在,我们该去哪儿?”卿筠芜看着他说。

现在他们可谓是两手空空,一切都归为零了,虽然还是王爷,但是也不能凭这个身份做什么。

跑了那么久,肚子也该饿了,便找了家客栈先住了下来,以后的事情他们在从长计议。

“客官,您需要点点什么?”小二看到他们两个来了,就赶紧招呼他们。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好菜就上来吧。”寒墨观察着周围,对着小二说。

小二的脸上满是喜悦之情,“好嘞,马上就来。”

第六十章 预谋

从宫里出来之后,寒墨渊和卿筠芜便在乡下找了一间屋子住。

他们两个身上也没有太多的盘缠,迟早会被花完的,又不能经常住客栈,就在京城外面找了一间屋子。

不算热闹,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也没有宫里那么繁琐的规矩。

旁边绿树成荫,院子里还有两三张板凳和桌子,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坐在月亮下面说说话,谈谈心。

卿筠芜做饭的技术依旧很差,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了寒墨渊。

“堂堂的王爷竟然会做饭,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卿筠芜在旁边讪笑着。

寒墨渊低头正在做着他的饭,无奈的笑了笑。

如今,他进了京城,也许已经坐上了皇位,当了皇上,也不知道城中的状况怎么样了?

是不是真的事情会按照他所说的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上正轨?会让百姓过上平安祥和的幸福生活。

两个人平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找了一块小地方,种了一点蔬菜,两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

不知道老婆婆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他们现在住在这里,就带着云逸一起过来了。

“参见王爷,王妃。”老婆婆带着云逸过来时,卿筠芜还有些惊讶。

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其他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住在这里。

“王爷王妃你们放心,没有人知道你们住在这里的,我听说宫里发生了事情,就一直担心着你们的安危,一直在找你们。”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老婆婆声泪俱下的说。

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对于这样的日子,还是真的不太习惯呢。

老婆婆让云逸自己去旁边玩去了,然后三人坐在桌子前。

“王爷王妃,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老婆婆一边缝补着衣服一边说道。

打算?只能到时候观察城中的情况再做打算吧。

第二日,寒墨渊打算伪装,去京城中观察一下情况,卿筠芜让他小心一点,遇见什么事情都要沉着冷静。

城中街上人潮纷纷嚷嚷的,冰糖葫芦的叫卖声,以及小商小贩过往迎客的声音络绎不绝。

似乎前几天攻城拔地的事情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如今,寒墨渊也不能冒险的潜入皇宫,现在他肯定加强守卫。

回去跟卿筠芜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如果要回去反抗,是肯定要召集一群兵马的,否则的话,只凭他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

回到自己的家,卿筠芜连忙迎了过来,寒墨渊满头大汗,卿筠芜让他先休息一下,自己去倒了水。

“城中情况怎么样?”卿筠芜连忙问。

“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只是不知道皇宫里是什么情况。”寒墨渊也十分无奈。

傍晚余晖落了下来,就像寒墨渊的心情一样,也很低沉。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是时候该进行反抗了。

这天下,总归还是他寒家的,先让你坐这个位置上几天。

第六十一章 围宫

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

卿筠芜和寒墨渊联系之前的旧部,把他们全部集合起来跟他们讲如何攻城。

这次的战役,只许胜不许败,不然,他们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索性,他们都是之前跟着寒墨渊打过仗忠心耿耿的旧将,也知道寒墨渊的为人,也相信他一定能够重整河山。

一群人坐在一间极其狭小的屋子里,商量着以后的大事。

子夜时分,让他们派兵驻守城门外,是时候进行突围,将驻守城门的士兵一举拿下,动静一定要小。

这样能顾让他们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以及明显的优势。

至于寒墨渊他们,也会带领着一部份的士兵,在城门外听候暗号,他们一旦搞定,就直接进去攻打。

到了子夜,他们那些人带着兵就绕过了兵力多的地方,就把那些人拿下了。

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些事情,当今的皇帝都看在眼里。

有幸存的将士们逃回到皇宫中,给他通风报了信。

“别慌,他们才有多少兵马?只要你们不退缩,他们就不会攻打进来。”皇上轻哼一声,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皇上,末将一定尽心尽力,守护皇城。”士兵整理了一下衣衫,就退了下去。

可能是受皇上不屑情绪的感染,那些大臣似乎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寒墨渊围宫,也不算大事。

一切照常进行。

寒墨渊,你要是打,我就陪你打,到底是谁能耗得过谁?

皇上的兵马充足,武器也是现在当下最先进的,而且自己又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他当然不害怕。

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不是吗?

最后输的人,不过还是寒墨渊。

他刚册立的妃子,此时正窝在他的怀里,轻声细语的拿着一串葡萄喂到他的嘴里。

他倒是很享受的咬了一口,顺便摸了一把妃子的下巴。

不断有人前来回禀城门口的状况,皇上便坐直,也暂且松开了抱着女人的手,让她陪在旁边,解决着此时的状况。

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皇上依旧不卑不亢,认认真真的制定着对付他们的策略。

守在城门的将士前来禀报:“皇上!九…九王爷他们带兵杀了过来!!”

“传令剿杀寒墨渊。”,皇上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下来,“任何人,格杀勿论!不过,留寒墨渊一个活口,朕留着他,还有些用处呢!”

皇上向外望去,城门外电光火石,许多火焰冉冉升起,对于自己这次的抵抗,可谓是胸有成竹。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能赢,寒墨渊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爱妃,就跟朕一起等着看着一出好戏吧。”皇上顺手揽过来身侧的爱妃,一同观看。

寒墨渊他们带着人冲到了最前面,鲜血四溅,兵器摩擦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有很多士兵,伤的伤,死的死,画面惨不忍睹。但他们还是要一往无前的冲上去。

只有这样,才能看见光明。

第六十二章 交权

就这样,寒墨渊带领着自己手下已剩为数不多的士兵,就这样的冲到了大殿之上。

这是皇上始料未及的,他以为在城门外他的几十万兵马就能把他解决掉。

他还是太小瞧寒墨渊的战斗力了。

众人皆是一惊,却看见穿着一袭黑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刀光剑影,寒光闪烁,稳稳地站在了皇上的面前,剑端稳稳地指向了皇上。

此时他身边的女人,已经被吓的慌忙逃窜,而他自己依旧不卑不亢的站在他的面前。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啊。”他与寒墨渊相互注视着对方,两个人的心里都各有自己的心思。

“今日你能死在我的剑下,也算是你的福分,原以为你得到权位之后,能够按照你当日答应我的去做,现在看来,只不过是空口承诺。”

当日说的?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让出来这个位置罢了,谁又把那句话真真正正的放在了心上。

“呵,你以为,你能够将这个国家治理好吗?一切只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优越感罢了。”皇上也满脸不屑。

寒墨渊自己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外面的大军,已经把皇宫的门打开了,他所剩的兵也没有多少,而其中还有大部分都归降于寒墨渊了。

现在他便是那个鳖了,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再从他的手里逃出去了。

“赶紧动手吧,还愣着干什么。”皇上直接把眼睛一闭,就等着最后一刀的来临。

一剑下去,正中要害,鲜血染红了刀刃,皇上就这么倒在地上。

寒墨渊将那些誓死不肯投降的士兵收了兵器直接让他们收押到了大牢,等候以后的处置。

这一切的事情全部处理完,子夜才刚过去没多久。

未被拘押的几位重臣,被寒墨渊留了下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账嘛,可以以后再算。

天色大亮的时候,一切都平息下来,宫廷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各个宫女太监还有大臣们各司其职,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寒墨渊刚刚回来大家还没有接受。

知道了寒墨渊这场战争大胜之后,卿筠芜的心里就很是开心。

寒墨渊命人过来通报,让卿筠芜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宫。

老婆婆看着卿筠芜,帮着她一起收拾,打心里为她感到高兴。

卿筠芜道“婆婆,跟我一起回宫吧。”

却不想,老婆婆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然而始终拧不过下了决心的卿筠芜,收拾了细软,同她一起回了宫。

回到宫中的路上,卿筠芜努力让自己不流出眼泪,这些日子他们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在,所受的苦总算没有白费。

他们总算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东西。

卿筠芜安顿好了老婆婆,便就去大殿上之上寻找寒墨渊。

此时的寒墨渊,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龙袍加身,气质斐然,那一袭衣衫,卿筠芜初见,便看花了眼。

“参见皇上。”待卿筠芜反应过来,给寒墨渊行了礼。

“芜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么久,终于,我还是等到了你……”

第六十三章 重新登基

“现在终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是不是,准备登基大典?”卿筠芜看着寒墨渊说。

总归要有个仪式感,让世人都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寒墨渊眼中闪过光芒,抱着她柔声道:“不用急,这件事情,我心里正好有打算,等过几天我会重新准备一下登基大典。”

就定在半个月之后吧,那天据说是个几百年不遇的好日子。

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寒墨渊有些疲累,就放卿筠芜回去休息。

如今,老婆婆是卿筠芜身边服侍的人,卿筠芜也不让她做一些什么繁重的工作,就是端茶倒水。、

最起码,她和云逸,不用再为吃穿住行而发愁,也算是帮了别人。

“王妃您可回来了,今儿个还好吗?”老婆婆出来迎她。

虽然以后注定是王妃,但是现在连寒墨渊的身份都没有向世人公布,她就只能是王妃的身份自处。

“恩,我还好,王爷说过半个月就准备登基大典,估计过两天的事情就更多了。”卿筠芜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说道。

他们都跟着高兴。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这半个月宫里的上上下下都在忙着的准备着新皇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当天,整个京城中又是一番热闹的气氛,似乎那个人短短的几天皇帝,仿佛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如同以前一样。

卿筠芜身为以后寒墨渊的皇后,一国之母,自然也是要出席登基大典。

卿筠芜的内心里十分紧张,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人,还是以这么重要的身份,她都有点临阵脱逃的意思了。

老婆婆一直在她身旁安慰着她,就当是参加一个晚宴,没有什么事情的。

“王妃,是时候我们该去大典了。”离大典正式开始还有好长一会儿时间,作为皇后的她先去跟寒墨渊汇合了。

只要有寒墨渊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参见皇上。”卿筠芜的头上顶着那么多金银珠宝,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很是羡慕,但是现在她真的是快要沉死了。

“哟,今天芜儿很是漂亮。”他们两个此时正在皇帝的寝宫,一会一同前去大典。

卿筠芜翻了个白眼,“你就会取笑我。”

寒墨渊也笑了笑,不过说实在的,卿筠芜这样确实是挺好看的。

比较符合他的审美。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鼓声一阵一阵的传来,他们该入席了,今天他们是主角,迟到可就说不过去了。

两个人各自坐上了自己的轿子,就去往大殿之上。

原本下面议论纷纷的人们,看到寒墨渊和卿筠芜一同前来,纷纷不约而同的都闭上了嘴。

他们两个就仿佛是成亲一样,在各个人的注视之下,一同走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卿筠芜的心里别提多满足了,这样也算是承认了她自己的身份吧。

以后,他们两个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终于可以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卿筠芜想想就开心,也就不在意头上的发饰有多重了。

第六十四章 称皇

登基大典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大家不过就是表面上做做功夫说说好听话,他们听着都有些疲累。

不过这样的逢场作戏,以后还是必不可少的,这才刚刚开始,总要有个适应的阶段不是?

就这样,卿筠芜在十分无聊的情况下,就陪着寒墨渊逢场作戏,一直到了登基大典结束。、

她的脸都快笑僵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之中,实在是太欺负她了。

等到登基大典结束,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寒墨渊才注意到已经快被累死的卿筠芜。

“芜儿,怎么样?今日累不累?”寒墨渊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知道,卿筠芜最讨厌这样的场合,但是没办法。

这是他们所必须要经历的。

“累,实在是累啊,不过我倒是你以后担忧,以后有你好受的。”

当皇帝可不是外人看来那么轻松的,每日的奏折一摞一摞的,看的人都头大。

“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已经昭告天下,朕就是当今圣上,那么是不是也要把你这个皇后也昭告天下一下?”

果然他还是提了出来,卿筠芜听见这句话,小心脏砰砰砰的只跳。

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一天,她能当上一国之母,成为皇上的皇后。

她虽然早就想问出口,但是始终没有那个胆量。

现在寒墨渊成为了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又何必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她身上?

更何况,那些朝廷重臣,估计巴不得把他们的女儿送到寒墨渊的身边,好用来巴结一下寒墨渊。

现在寒墨渊所做出的这样的决定,他会不会后悔?

她又怕他后悔,还不如趁他不会后悔的时候,让他把这件事趁早解决掉,最起码她的心里就不会再有大石头了。

“好啊,我自然是愿意的,当皇后,能够统领后宫,我还真的想试一试呢!”卿筠芜也是有所期待的。

寒墨渊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好,等我最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准备这件事情。”

卿筠芜就自己先回了寝宫,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有怎么吃东西呢,寒墨渊说等批阅完奏折,就来看她。

寒墨渊回到寝宫,换了一身看起来不那么厚重的衣服,就转回御书房去批阅奏折了。

老婆婆见卿筠芜回来了,就把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卿筠芜很是惊讶。

“老婆婆,这些事情,就交给那些丫鬟们去做,您就不用做这些了。”

老婆婆年纪也大了,卿筠芜将他们带回宫,也没指望她能帮她什么忙。

“哎呀,没事的,这些东西我还能做。”老婆婆摆摆手,示意让卿筠芜放宽心。

卿筠芜累了一天,也真的是饿了,她看见那些美食,就跟许久都没吃过饭一样,老婆婆看着她吃,也很是开心。

等到晚上,寒墨渊还真的是信守承诺,结束了工作,就回来看她。

卿筠芜的心里也很是高兴。

“本王好久都没有这么无所顾忌的陪着你了。”

第六十五章 大典

是啊,前些日子,太多太多的事情都纠结在一起。

今夜,终于可以放下一切事情,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了。

寒墨渊的眸光一闪,头猛地低了下来,不轻不重地吻在她的脸上,卿筠芜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他抱在怀中,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红了脸颊。

红绡帐暖,月色绯白。

他的轻寻抵开她的柔软,二人交织在一起,一只手趁机抚上那衣带缠绕的地方。

卿筠芜轻唔道“作甚么……”

寒墨渊满面绯红,松开些与她的距离道,却是不语,那一双眼睛,深邃而妖娆。

窗外月色正浓,卿筠芜看着这样一双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自己僵硬的手臂……

寒墨渊的手有一丝冰凉,贴着卿筠芜的皮肤,卿筠芜微动,却被寒墨渊抱得更紧……

天雷勾动地火,卿筠芜忍不住沉沦,寒墨渊的吻一直无休止的落下来……

他是皇上,她是他的皇后,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他们两个。

“你……”好一番折腾,待到平静下来,卿筠芜静抚他的手指,脸上红晕未消,良人在侧,她待如何?

寒墨渊的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我……怎样?”

不过普通一句话,卿筠芜却是满面通红,

月亮高悬,此时透过窗户折射过来的光,照到他们两个的脸上,别有一番味道。

寒墨渊将卿筠芜又更加搂紧了一些。

“芜儿,立后大典,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因为最近朝中事务繁多,再加上国库有些不足,所以…”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事实就是这么严峻,他相信他的芜儿一定能够体谅他。

战争才刚结束,昏君当道,民不聊生,自是国库空虚,不知道当时把政权交给他的时候,国库还剩下多少银两,哪里还会剩下多少,南方水涝,北方旱灾,多的是事情急着等他去处理。

卿筠芜心若明镜,自是知道有多少大事正等着他,一辈子还长,她自然不会在乎这朝夕。

既然寒墨渊的心,一直在她这里,立后大典不过就是一个形式。

“没事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彼时的卿筠芜很是善解人意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一番折腾之后,寒墨渊有些疲累,竟然这么便睡着了。

卿筠芜也不打扰他,便这么默默打量着他,月光下的男人眉睫浓重,对比当初清瘦了不少,想来是政务太繁忙了,她一直都在自责,自己没有能够帮到他,不能为他排忧解难。

然而寒墨渊也并不需要她排忧解难,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就好,卿筠芜心疼的看着他。

过了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寒墨渊又要早早的上朝,每次睡醒,整个床榻上就只剩下卿筠芜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只好自己起来,让茜笙帮忙梳妆打扮,自己找点事情做。

总归要当一个合格的皇后,不被人落了话柄才是,在后宫里,哪里能比得上王府悠然自得?

有的时候卿筠芜也很苦恼……

立后大典在寒墨渊计划之下悄然而至。

宫里热闹非凡,宫女太监们忙碌的不可开交,各宫门前也挂上红灯笼,一眼看过去看上去,喜庆的很。

御花园内都多了几株她叫不上名字来的植物,不过看上去格外喜人。

卿筠芜的心里虽是高兴,却因为日子一天天的到来心里略感到一丝紧张。

寒墨渊近日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专心监督大典这件事情,他要把最完美的一切都给她。

“最近我命竹途将宫里重新装点了一番,朕的皇后,自然待遇是不能差的。”寒墨渊望着她笑。

“……”卿筠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时卿筠芜坐在御书房的凳子上,寒墨渊正在看着奏折。

陪着他批阅奏折很是无聊,卿筠芜就从书房里找了一本书拿着看。

卿筠芜也不知道手里的什么书,拿着书挡着半张脸,偷偷地看他。

寒墨渊书房的窗户并没有关严实,外面的微光散射过来,柔光照到寒墨渊的身上,竟然让卿筠芜看入了神。

寒墨渊看奏折,她看寒墨渊,两个人就这么形成了一副现世安稳的画面。

他偶尔觉得不对劲就看看她,她便慌慌张张的低头装作看书。

呵呵,这丫头。

等到快傍晚的时候,寒墨渊终于批阅完了奏折,就走过去看看卿筠芜此时看到了哪儿。

走近一看,怎么才看到了第二页……

“卿筠芜,你一下午都在干什么?”寒墨渊佯装愤怒的问她话。

卿筠芜此时都快睡着了,突然被吓清醒了。

“啊?我,我这不是没琢磨透这一页写的是什么吗?”卿筠芜瞪着两个亮若星辰的眼。

嘤嘤嘤,墨渊生气的样子好吓人……

寒墨渊看着她的表情发了呆,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幅画卷。

“你坐下,别动。”

“啊?什么啊。”卿筠芜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乖乖坐着。

寒墨渊神色认真的边看边描画,过了一会,卿筠芜只觉得坐的好酸。

滴留着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墨渊,我能不能动一下,好累呀。”

“不许动,不然朕就治你的罪!”寒墨渊装作威严的警告。

“噗哈哈。”卿筠芜用力忍住不笑,“嗯好,臣妾不动。”

毕竟他是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过认真的模样好迷人。

寒墨渊全心于一笔一划的描摹出了他心爱女子的音容笑貌。

过了好久,卿筠芜都坐的有些百无聊赖,寒墨渊才画好,不过寒墨渊的画技也是一流。

将卿筠芜的形态刻画出了八九分,卿筠芜的头发散下来了,就这么慵懒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抱着一本书。

卿筠芜也被这幅画惊讶了,自己都不相信画中的人就是她自己。

“朕的画功没有退步,很是欣慰。”寒墨渊拿着这幅画一脸笑意。

“所以,你为什么要为我画像?”卿筠芜抬头看她。

寒墨渊低下头,措不及防的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因为爱妃的眼里有星辰大海,令朕想要珍惜。”

卿筠芜不禁红了脸,轻敲他胸膛,“都一国之君了,还说这等话。”

“朕说的都是心里话。”寒墨渊眼底的深情让她不敢直视,慌忙看着画里的自己。

画上的人栩栩如生,跟卿筠芜八九分相像,将她的姿态描绘的尽致淋漓。

卿筠芜只觉得寒墨渊果然深藏不露,现在连说情话的技能都快满点了。

“若是早就知道皇上有这一手,臣妾就跟皇上讨画了。”卿筠芜打趣着说。

“不着急,时间还有很多,朕愿意为你一人作画”寒墨渊宠溺的说。

第六十六章 大局已定

卿筠芜仔细打量着画,这幅画的落款是八月初三日,上面还特别正式的盖了一个寒墨渊的皇印。

“原以为你只是随手一画,却不曾想这么正式?”

毕竟寒墨渊从来不会轻易的将皇印拿出来。

寒墨渊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这幅画,便会在封后大典上送给她。

“过几天便是立后大典,这幅画,就当做是朕的贺礼。”寒墨渊将这幅画卷好,放到她的手里。

看着卿筠芜那么正式,她倒觉得这不是一副普通的画,倒是极其贵重的东西交予她。

卿筠芜不紧眼眶红了,小心翼翼的拿着画卷。

“臣妾谢过皇上,皇上交予臣妾的东西,臣妾一定会好生保管的。”卿筠芜做了个礼。

寒墨渊扶起她,“怎么动不动就行礼,朕说过,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拘谨。”

“谢皇上。”卿筠芜眼泪掉下来。

“不要流泪了,立后大典上朕的皇后还要艳压群芳。”寒墨渊一脸心疼轻轻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虽是看尽征战驽马,可却看不得你一滴眼泪。

九月的天,风渐渐的凉了,树叶由绿转黄,最终归于泥土。

日复一日,卿筠芜和寒墨渊的感情,日渐浓厚。

一幅画带给她的惊喜,可是立后大典比不了的。

卿筠芜依偎在寒墨渊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心房的温度。

此时茜笙进来了,以为只有卿筠芜自己在房间里,却不曾想正撞见此景。

“参见皇上,皇后,皇后该…用膳了,奴婢告退。”茜笙低头偷笑一声,慌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卿筠芜本慌忙离开拥抱,一把又被寒墨渊拉进怀里,两人相视一笑。

这个茜笙啊,真的是……

“皇上,既然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臣妾陪您去用膳吧。”卿筠芜温柔的说。

寒墨渊轻轻摇头,“不,除非芜儿唤朕一声寒渊。”

“寒渊。”

“乖,那陪朕用膳吧。”寒墨渊低头对着她一脸宠溺。

“好。”

“这晚膳做的比以前好多了,茜笙以后要保持这个水准啊。”卿筠芜笑着跟她说。

“多谢娘娘夸奖。”茜笙被夸奖的脸红。

“皇上喜欢不喜欢?”卿筠芜得意的看着寒墨渊。

寒墨渊夹口菜放在嘴里,“芜儿喜欢,朕就喜欢。”

茜笙和竹途相视一笑,自觉退下关上门。

今晚夜色尚好,几颗星星嵌进深夜里,散发着光。

“过几日就是立后大典,芜儿你就是朕的皇后了。”寒墨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芜儿,你开心吗?”

开心?内心里的喜悦之情还是有的,只是紧张大于喜悦。

“臣妾自然是开心的,臣妾从未见过这样的场合,还有些紧张。”卿筠芜靠在他的怀里说道。

“到时候有朕在,芜儿不必紧张。”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卿筠芜放心很多。

有寒墨渊在,她自然是不怕的,只是……

只是可能自己还有些没有准备好。

有那么一段时间,卿筠芜都想逃离,能不能反悔,她只做一个妃子就好了,一国之母肩上的责任太过于重大。

“芜儿不必太过于紧张,你只需坐在朕的旁边,一切都有朕,以后也都有朕。”寒墨渊的话就像一粒定心丸,使卿筠芜本慌乱的心慢慢安定。

若是说反悔的话,只不过是个玩笑话,寒墨渊又怎么会给她反悔这个机会?

她的命运早就和寒墨渊联系到一起了,想反悔?那必定是没有机会的。

卿筠芜倒是希望寒墨渊永远都不要给她这个机会,就要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就知足了。

寒墨渊突然想起来了,虽然立后大典还没有举行,之前在王府里还举行过婚宴,两个人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然就是夫妻。

但是……卿筠芜一直都没有对他喊出来那两个字?

夫君。

“芜儿,你同朕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却一直没听到你叫过朕?”寒墨渊的手轻轻地伏上了她的脸。

什么?卿筠芜有些疑惑。

“臣妾之前一直称您为九王爷,后来当了皇上之后,便唤您皇上,臣妾可是遗漏了点什么?”卿筠芜被问的一脸茫然。

“芜儿从未唤过朕夫君二字。”寒墨渊皱起眉头,不和她打哑谜了,卿筠芜的智商他是知道的。

“夫君?”卿筠芜似是有疑问的喊出来这两个字,看着寒墨渊变化的表情,卿筠芜觉得想笑。

寒墨渊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会心一笑。

笑着唇瓣贴上了卿筠芜的额头,“这么长时间以来,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寒墨渊没来由的冒出来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委屈吗?跟着寒墨渊,卿筠芜觉得一点都不委屈。

之前所经历的颠沛流离,甚至是无家可归,在她看来,全都当做是历练,寒墨渊吃得苦比她要多上许多。

那几月,卿筠芜成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每日等着丈夫归来,卿筠芜有时想,那样的日子也不错。

每天盼着自己外出的夫君归来,两个人在粗茶淡饭中一日便过去了,现世安稳。

“今日,朕就想抱着皇后好好的睡一觉。”前几日大臣们传来紧急情报,又让寒墨渊整宿整宿睡不着,好不容易事情平定了,终于能让他安心休息了。

关于立后大典,他力求事事完美,任何事情都亲自督办。

宫女们都议论着,皇后真的是好福气,可以得到皇上万人之上的爱。

卿筠芜并不在乎这些,只求年年岁岁一双人就好。

枕边人躺着自己所爱之人,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那她一定是经历了好多个百年,才能换回一个寒墨渊。

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寒墨渊的身边。

一想到这些,嘴角禁不住上扬。

果然沉浸在幸福的人,所有的想法都是幸福的,所有的想法,都是围绕着那一个人。

卿筠芜将寒墨渊的胳膊轻轻地放了回去,为他盖上被子,自己躺在他的身边,也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外面树枝上的鸟儿还在吱吱喳喳的叫着,人不寐夜已醉。

今晚月色真美,映衬在两人相偎的脸上,好似一副画。

第六十七章 称后

立后大典如约而至。

奴婢已经为卿筠芜梳洗打扮好,而她在紧张的绞着衣角。

“娘娘,不必紧张。”茜笙细声嘱咐。

“本宫没有紧张……”

她努力说服着自己不紧张,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她的内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原本是在王府里等待着花轿的到来的。

从一而终,最显珍贵。

而且,这次的立后大典,也算是为她重新操办了一次婚事。

王府门口极其热闹,来往的人们都驻足观看,似乎也被这热闹的气氛给渲染了。

鞭炮声响彻云霄,寒墨渊给了她最隆重的婚礼,八抬大轿,而且轿子豪华非凡,大红喜字照耀的人眼睛生疼。

有许多好奇的人都想通过这个花轿上的帘子,来窥探后面究竟是什么样美貌天仙的女子,能够获得皇上如此青睐。

这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起轿!”轿夫在前面喊着,轿子离开地面,卿筠芜更加慌乱了。

说真的,这样的场面卿筠芜有点怕。

她的手心都出了汗,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角,虽然经历过那么多,今日,却与以往的那些经历皆是不同。

还好,幸亏寒墨渊穿着一袭红袍,骑着他自己的爱驹,在前面走着,给她的内心里一丝足够的安慰。

只要他在,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难,总归是要面对的。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可是四处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第一次感觉从王府到皇宫的这段路途有点远,“怎么还不到。”

卿筠芜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一重极大地考验。

纵使之前再颠沛流离,可是一旦入了后宫,一切可就大不相同。

他要面对的是朝廷文武百官的审视,毕竟是要立后,是朝廷之中的大事,若遭到他们的反对……又该如何自处。

好不容易才到了皇宫门口,却比她想象之中更为夸张。

此时皇宫门口,侍卫禁军排成一片,等待他们的到来。把原本威严耸立的城门装扮的富丽堂皇,大红地毯铺了一路,地毯上还洒满花瓣,这就是许她的十里红妆?

真是好看。

当时他们大婚时候,王府上下也是如此出来迎接,到现在却比当时更加正式。

轿子在皇宫门口停下了,在前面的穿着龙袍的寒墨渊下了马,转身缓缓地向卿筠芜走来。

那一刻,仿佛就是一生一世,卿筠芜听见脚步声,紧张的手心出了细汗。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她,就这么静静的在花轿里坐着,依旧很紧张,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瞬间的安心。

他的手递向卿筠芜,卿筠芜在他的搀扶下走出花轿,一起接受着文武百官的瞩目。

一步一步的往正殿走去,这一步便是一生。

感受这寒墨渊手心里的温度,卿筠芜的心慢慢静下来。

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是与他共同并肩而行的人。

“芜儿感觉如何?”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寒墨渊低声问。

“皇上不必忧心,臣妾一切都好。”

寒墨渊用力的握住了卿筠芜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别怕,有我,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语。而说这句话的人他,意义更为不同。

卿筠芜抬头挺胸,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寒墨渊笑了笑,毕竟手心里的是他最爱的人。

大殿的台阶很长,向此后余生一般让人感觉走不到尽头。

可是在两人相互搀扶下,终是到了龙椅的前方,卿筠芜感觉出寒墨渊牵她的手更紧。

他怕她会退缩。

而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时放到了她的腰侧,然后两个人一同转身,面对着朝堂之下的文武百官。

旁边的太监念了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卿氏筠芜,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聪明贤淑,,乃依我朝之礼,册立卿氏筠芜为皇后,母仪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底下众官听完诏书之后,一同跪下。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皇上,贺喜皇后。”

俯视地下一干人全都跪下,一同祝贺寒墨渊立后。

两人对视了一眼,寒墨渊的眼里满是宠爱,毕竟身边是他最爱的人儿,终于给了她万人羡慕的仪式。

寒墨渊坐到了龙椅上,卿筠芜则坐到旁边的侧位。

“众卿平身。”

卿筠芜还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寒墨渊,心安稳下来。

“芜儿,你终是朕的皇后。”

在很多年之后,她只记得那天自己的凤冠霞帔,和那天寒墨渊的轻声细语。

所有众人们羡慕的眼神,以及她自己难以置信的面孔。

接受了百官的拜礼,戴上了皇后所独有的朝服霞冠。

当后冠戴到她头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这个身份的重量。

“如果众卿没有别的事情,那今日便先这样吧,朕与皇后都有些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寒墨渊对着大殿之上的众臣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威严。

“臣先行告退。”大臣们纷纷转身向外走。

“芜儿,你累否?”寒墨渊关心的看着她。

卿筠芜轻摇头:“皇上都不累,芜儿也不累。”

“哈哈哈,朕的皇后真好,先回去休息吧,朕处理一些政务。”

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卿筠芜是明白的,她点点头,作了个礼便退下了。

已然是夜。

“今日,是不是把你累坏了。”寒墨渊看着她说。

“还好,今日臣妾的内心里是喜悦的。”卿筠芜虽然累,但是她十分开心,心里更多了些安稳,是寒墨渊给她的安心。

寝宫内烛影摇曳,屋子里都是让下人再三打扫的,屋内所有的摆件都是按照王府里的摆件弄的。

就是怕卿筠芜一时住不习惯,虽然王府中的规格,比宫内差的太远了,但是毕竟卿筠芜在哪里住了那么久,猛一换地,自然有些不适应。

卿筠芜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第六十八章 协理后宫

“娘娘,您看这海棠花开的多漂亮,我记得您以前最爱这海棠,不如改日打发让人送些来。”茜笙拿着剪刀,仔细修剪着枝叶边同卿筠芜说话。

卿筠芜看着正开的旺盛一大片海棠花,知道自己已处在深宫,即使海棠依旧艳丽,此时心境也不同往日。

“笙儿,身处这后宫里,便从此身不由己,你可知宫里的海棠和那城墙外的海棠是不一样的。”卿筠芜低头微微苦笑。

“娘娘......”茜笙正想安慰她,看到卿筠芜的神情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卿筠芜是知道的,自己来到后宫以后,以后寒墨渊身边还会接纳越来越多的女子,因为这是王室。

即使寒墨渊心里只有自己,但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以后身边更会添置一些新的妃子,因为这是历来每代君王的惯例。

“只愿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

卿筠芜不禁感叹了一句,但茜笙却听出来了她的担心和顾虑。

“娘娘是在担心自己吗?”

“为何这么说?”

茜笙陪在她身边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自然了解她的喜怒哀乐,听她的叹息就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娘娘大可不必担心,皇上对您的宠爱是所有人都看在眼的,更何况您陪在他身边时日已久。娘娘不必担忧。”

卿筠芜挥了挥手,示意茜笙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毕竟在这后宫里不太平,嚼舌根的人一点都不少,自己现在处于这么德高望重的后位,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另一边。

“皇上,您看今天中午是去哪用膳?”

“延禧宫园,朕去陪皇后,那和她一起用膳……”

寒墨渊翻阅着手中的奏折,端起案几上的茶饮了一口,想着处理完政务就去卿筠芜那里陪她用膳。

“皇上驾到。”

宫里的人都纷纷下跪迎接皇上,卿筠芜听到是寒墨渊来了,一脸欢喜的从床榻上下来,准备叩拜行礼。

“筠芜,快快起来,朕不都说过,以后皇后不必行礼。”

寒墨渊上去搀扶卿筠芜起身,这几日一直在料理朝政,陪在卿筠芜身边的时间明显的看得出来少了很多,但他心里其实无时不刻都在挂念着她。

“怎么能行,这是礼节。”卿筠芜跟在他身后,坐于椅踏上,“墨渊,你近来瘦好多……”

卿筠芜说着便想抚摸他的脸,但是寒墨渊如今是一国之君,他更多要考虑的是国家大事,那是何等的劳心费力。

卿筠芜不仅是理解他,更多的是心疼。

“皇上,今天娘娘还看着外面的海棠花发呆想您来着呢。”茜笙在一边沏茶,边对寒墨渊说。

“茜笙,少说话。”

卿筠芜让她这么一说,倒是羞红了脸,因为茜笙是了解她的,看的清楚自己的心思。

“朕记得你以前独爱海棠,筠芜,回头朕再让人给你送些海棠过来,就种在你宫中的花坛里,在朕来不及陪你时,你看到这些海棠也会高兴。”

宫里的下人们虽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但是心里边都暗自高兴,自己宫里的娘娘受宠,那做下人的也是跟着沾光。

卿筠芜心里边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寒墨渊现在一有时间就会来陪自己用膳,还是那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寒墨渊。

“筠芜,朕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

寒墨渊拖着下巴,把一块翡翠玉萝卜送进嘴里,看起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卿筠芜商量。

“嗯?什么事情?”

她把一杯水递到寒墨渊面前,“先喝杯水。”

“如今朕身为一国之君,后宫毕竟是后宫,不同朝野,故还望芜儿替朕好好打理后宫。”

“皇上不必再说,臣妾心里明白,臣妾会为皇上分忧。”卿筠芜看着寒墨渊的眸子。

“朕只希望芜儿明白,朕心里面是只有你一人。”

寒墨渊握住她的手,郑重的说。

“皇上......”卿筠芜不禁鼻子一酸,她何德何能得到他的独宠。

所谓后宫只是之前在王府时纳的几位侧妃。

“皇上,皇后娘娘,午膳已经备好,还请用膳。”茜笙缓步走来禀告。

饭后,整个后宫这则消息已经传遍,皇上要封给卿筠芜协理后宫的权位,虽然皇上很少涉及后宫内部的事情,但是这种消息却是在后宫传的飞快。

“哎,听说了吗?皇后娘娘要开始打理后宫了。”

“什么打理后宫,不过就是仗着皇上对她偏爱。”

“不过皇上对皇后娘娘真的好,说是要搜罗民间最好的海棠种子,她喜欢海棠,就要在她的花坛里种满海棠。”

一时间,宫里铺天盖地都是要让卿筠芜协理后宫的消息,她自己倒是对这些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本身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多欲望。

但寒墨渊需要人来帮他协理后宫,自己也是义不容辞。

“娘娘,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大家都在议论皇上让您协理后宫的事情,没想到轰动那么大,那些妃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呢……”

“是啊,娘娘,皇上真的是很宠您……”

另一边,已经有很多听到消息风声的妃子开始行动了,知道卿筠芜要协理后宫,都巴不得和她关系走的近一些,以后在宫里也算是有个靠山。

“娘娘,平贵人说是给您送来了几匹上好的丝绸,在廊亭里等着您呢。”

卿筠芜知道这些人的来意,就算是自己要帮着寒墨渊协理后宫,那也只会公平公正的办事,不会徇私情。

“你让她退下吧,本宫今日有些乏了,想休息。”卿筠芜是不会见她的,倘若被其他妃子知道了自己接见了平贵人,还收了她的布匹,一定免不了说闲话。

虽然这样看起来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为了杜绝闲话,卿筠芜还是果断的拒绝了。

“平贵人,您先回去吧,我们娘娘今天有些乏了,不方便见人,不如您改日再来。”

平贵人一听,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觉得卿筠芜无非就是和自己摆架子,这才刚做皇后几天啊,就开始这么目中无人,不知道以后还会是个什么样子!

果然不出几日,宫里又多了很多是非,大多数是说卿筠芜目中无人,还没有开始协理后宫,就摆开了架子。

卿筠芜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自己现在位分在这里,为了后宫以后的安宁,她不得不这样做。

第六十九章 寻找师傅

“茜笙,你说,师傅现在在哪了?”卿筠芜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自从上次和自己的师傅断绝了关系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她的音讯了,这段时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师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实卿筠芜心里是有她的,当时两个人在一起要断绝关系,也是因为产生了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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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找到师傅

“闪开闪开……”

“都给我离得远一点,这是皇上的告示,长眼的离得远一点。”几个士兵骑着马在京城的城墙上贴告示,旁边乌央央的围了一群人,大家都想挤上来看看皇帝到底又贴了什么告示。

“寻找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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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误会解除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一定会解除,至少她是如此想的。寒墨渊搂着卿筠芜的腰,一脸怜惜,“现在不会担心了吧,这几日你也没怎么睡好,是时候早好好休息一下了。”卿筠芜有些感动的反握住了附在她手上的大手,拍了拍:

“好了,臣妾知道了,你也一样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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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要个孩子

“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现在为师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如今我过得很好,再也不用被束缚,所以我不会和你回去的。”秦川药老端起手中的茶杯一脸笑意的的说道。

“师傅您……”还没等卿筠芜说完便已经被秦川药老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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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如这般好

经过一夜的折腾,这一大早醒来,卿筠芜有些腰酸。

“人呢?”发现枕边已经没人了,便唤来茜笙,“茜笙,皇上呢?”茜笙闻声赶来,递给卿筠芜一杯温水,“皇上正在院子里练功,说不可惊扰了娘娘,娘娘既然醒了,奴婢便为娘娘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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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首饰

“皇上,军机大臣正在养心殿候这,说是有要事找您。”两人正说时,一名小太监走进来禀告。

高伦?他来干什么?寒墨渊皱起眉头,看向竹途。

“李福安。”

“奴才在。”李福安恭敬端着物件,站在一侧。寒墨渊一字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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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预谋

“皇上,即使您不愿意,但是那些大臣们说的没有错,皇上是时候纳几个妃子填充后宫了。”卿筠芜握紧寒墨渊的手,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寒墨渊听到此话时有些惊讶:

“芜儿今日怎么也劝说起朕来了,朕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妃子,朕只想要你一个。”卿筠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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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回府

“是。”不过片刻在宫外侯着的宫女太监们便回到宫中收拾宫中的残局。

而平贵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而在远处的延禧宫内,卿筠芜更本就不知道此事,此时她正悠哉的在院子里作画。

“茜笙,你看本宫这画如何?”卿筠芜放下毛笔,迫不及待的要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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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艾灸

这次出宫卿筠芜的心情和上次完全不相同,上次是欢乐,而这次是沉重。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到达了丞相府,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一入丞相府,那些家丁丫鬟们便纷纷给卿筠芜行礼,真不真心暂且不说,至少礼数周全。

卿筠芜并没有管那些奴才,带着茜笙和小安子径直的向正厅走去。&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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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琐碎烦恼

“嗯?师傅,我的病有这么严重吗?”卿筠芜不可置信的问着。虽然她自己早就已经诊断出自己身体有问题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太大的重视,没想到如今却演变成这个样子。

秦川药老无奈的拍了她一下:

“你以为为师在骗你?你现在的状况是寒毒未清,现在还好,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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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名门贵女

“是,奴婢这就让内务府准备。”说完茜笙便快速向宫外走去。如今这件事情走了解决之法,她的心事也了了一桩。

“药煎好了吗。”卿筠芜看着旁边的小安子轻声问着。小安子见卿筠芜文化连忙回话:

“回禀娘娘,药已经煎好了,如今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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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百花宴

一转眼就已经到了第二日,这一日一大早卿筠芜便起来开始准备百花宴所用的一切。

因为是第一次办宴会,所以她十分的紧张,曾经一直都是她参加宴会,从来都没有自己举行过宴会,没想到刚当上皇后还未到一年她便开始自己举行宴会了,这场宴会美其名曰是赏花,其实谁都知道是为了给皇上选妃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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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嫌章 嫌隙

这几日她因为要给寒墨渊选妃之事清瘦了不少,而心中也开始越发烦闷起来。

“皇后娘娘,这是内务府这个月送来的账本。”小安子端着几摞账本走进宫内说。

“放到边上吧,一会本宫就去看。”

“是,娘娘。”说完小安子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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