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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巫医》


第一章

辽北私矿洞中,几台探煤机同时工作,石粉四起,临时拉过来的白炽灯在这里就犹如萤火虫。

林毅晨死命的抵住探煤机,瘦弱的身体打摆子一般的剧烈着。

声音一弱,林毅晨长出了口气,抽出了足有两米长的钢钎,向着崖壁上另外一个白点没好气的顶了过去。

“马的,这矿洞之中根本没有煤层,还都是树根,根本无法采掘了,老板都已经叫停了,该死的吴扒皮还是让不停的找煤层,他嘴皮一动,老子都要累死了。”口中抱怨着着,林毅晨手中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原本煤矿的探煤队工薪要比其他工种高出很多,毕竟这个职业有职业危害,年纪不过十九岁的林毅晨也是看中赚的多,才选择了这一行。

可那个该死的吴扒皮就是认定自己是学徒,不仅克扣工资,甚至每天还给林毅晨定探查长度,探查的长度不够,加班加点也要完成。

林毅晨当然清楚,多余出来的钱都被吴扒皮给扒去了,可是没有办法,没有这份不错的工资,他的弟弟与妹妹就要辍学,为了亲人,他怎么也要咬牙坚持。

辞职,去找其他工作,开玩笑,大学生都不容易找工作,更不用说没有学历的林毅晨,如果如此轻松,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贫苦人了,初中毕业的学历的林毅晨能够干上这个探煤队的技术工种已经是不错了。

“小郎中,快……桂兰突然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

林毅晨正在准备开孔,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个魁梧的壮汉冲了进来,拉着林毅晨就向洞外跑去。

“唉唉唉!大壮你慢着点。”林毅晨很不高兴,如果不是这牛大壮是他的好兄弟,恐怕他早就翻脸了。

“不能慢,再慢就死人了。”牛大壮不理会林毅晨,速度更快了。

“朱医生呢?有他在干我屁事!”林毅晨疑惑的问道,随即就想了起来,这矿上的朱医生前几日请假回去结婚了,还没有回来,吝啬的朱医生当然不会将药箱子留在这里。

没有医生,林毅晨这个野郎中就成唯一懂一点医术的知识分子了。

虽然是野郎中,但林毅晨的医术还算是不错,而他的医术,可是自小开始学习的。

林毅晨生在一个小山村,家里排行老三,据他妈妈说,林毅晨是个早产儿,生下来就跟小猫崽似的,本以为如同老二一样养不活,谁知道还挺幸运的活下来了,不过却身体底子不好,大病小病不断。

后来又有了弟弟妹妹,家中连治病的钱都没有,恰好打听到后山一个没有子嗣的独居老人会医术,张爸爸与张妈妈一合计,索性将林毅晨给过继过去。

林毅晨就是在老爷子的抚养下长大,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林毅晨与其他的小朋友不同,自懂事开始,老爷子一边教他写字,一边教他中医。

十几年的时间,林毅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地步,不过老爷子教给他的养生术还真是不错,十几年的调养让他与同年纪的孩子相差不大。

行医赚钱?虽然林毅晨清楚自己的医术绝对比那些走乡村的赤脚医生要强很多,但他可是才十几岁,如果一个脸上还有些稚气的孩子说:我是会医术,我的医术很高。恐怕早就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中医疗效缓慢,当然也有救急的办法,那就是针灸,可惜十几年来,林毅晨的四门功课,望、闻、问、切都很扎实,平时也随着老爷子行医增长见闻,老爷子哪里传了几代人的医案他更是深熟于心。

唯独针灸,林毅晨至今还没有能够认准穴道,谁也不会让他当做练习的靶子乱扎吧!老爷子也不敢。

来到探矿队之后,一些平时的跌打损伤、感冒发烧的小病,林毅晨随手采摘些草药就能治好,所以大家也叫他小医生,或扁担郎中。

“滚开,滚开,小郎中来了。”山坡上的临时矿部外,围着留守在营地之中的十几号爷们。

“不行了,不行了,都快没呼吸了。”

“嘴唇发青,这是中毒了。”

“快半个小时了,死个球蛋了,小郎中来了也是没用。”

“该死人就是该死人,这是让小郎中顶缸来了,承担责任来了。”

“小郎中是中医,治个头痛脑热还行,治这……扯淡。”

“就凭他这水平,还想治好人?开玩笑呢?”

林毅晨看了看这些人,没有理会,快步走了进去。

到帐篷之中就看到了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杜桂兰。

凸凹有致,白皙高耸,崇林密谷……

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林毅晨呼吸顿时为之一窒,脸也红了起来,小小林弹射而起。

“看什么呢!还不快救人,林毅晨,你要是救不活,老子也弄死你。”只穿着一条大短裤的吴扒皮怒吼着冲到林毅晨的身边,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深吸口气,林毅晨稳定住心神,向着杜桂兰看去。

右边原本白皙的高耸如今已经如墨一般漆黑,两根针头一样的尖刺还在肉中,细细一嗅,还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此时黑色的范围肉眼可看的还在不断的延伸着。

“幸亏是右边,如果是左边,此时已经毒入心脏了。”林毅晨心中不由的庆幸,回头喊道:“大壮哥,去我帐篷把银针拿来。”

“顺手弄个棺材,等下装尸体。”

“弄的像模像样,还银针,我看你已经银荡了吧!让桂兰临死也尝一尝童子鸡。”

“小郎中,你自己不带着一根粗银针呢吗?找地方就刺吧!”

哈哈哈……

帐篷外的众人调笑起来。

“这帮混蛋。”林毅晨已经习惯这种起哄,谁会相信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医术?他也已经无所谓了。

杜桂兰的情形确实危急,毒素入心,神仙难救。

林毅晨只能是尽力而为,这时银针已经取来,丢入了帐篷之中,林毅晨也不管什么消毒不消毒,抽出银针就向着杜桂兰的身体之上扎去。

可惜,林毅晨的认穴功夫实在是太差劲了,连续十几根银针刺出,只听见杜桂兰呼痛,却没有见到黑影停止蔓延。

吴扒皮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恨恨的说道:“小子,你是故意报复是吧!”

“没……真没。”林毅晨撇了撇嘴,不得已,只能用手去沿着经脉找寻准确的穴道。

穴道乃是人体经脉交汇,表面看不出来,但是通过抚摸能够找寻一些脉络。

“这里……哎呀,不对,这里,恩,对了。还有这里。”林毅晨也有些手忙脚乱,连摸带捏,连掐带揉,总算是在短时间内找寻到了那些道,银针一下,效果立竿见影,黑色的毒素迅速停止了蔓延。

长出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急出的汗水,林毅晨扭头看到吴扒皮阴沉能滴出水的脸,不由得撇了撇嘴。

“用嘴吸!暂时控制住蔓延了,你将毒素吸出来就好了。”

“刚刚摸的不是很过瘾吗?也不差嘴了,这样感觉更好。”吴扒皮已经有暴起的迹象。

“喂喂喂,我那是在找穴道,病不避医不知道?”林毅晨气呼呼的说道。

“屁股上有穴道吗?找穴道用两个都有肉有捏的?是不是我现在离开,让你更深入的找一找?”吴扒皮瞪大了双眼,怒吼道。

“呃!这个……这个……这个,你懂个屁,我说又穴道就有穴道,我就是在找穴道。”林毅晨知道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了。

“找你奶奶个爪。”吴扒皮怒吼着冲了过来,“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占便宜。”

“吴扒皮,老娘这里病还没好呢。”就在此时,杜桂兰已经清醒了过来。

狠狠的瞪了林毅晨一眼,吴扒皮俯身下去开始吸取毒血。

随着伤口流出的血液变的鲜红,杜桂兰的脸色也变的红润起来,林毅晨立即上前诊脉,三分钟后,这才长出了口气,说道:“没事了,修养两天就好,是这里最常见的毒棘,毒性不大,就是位置……草药都不用吃。”

说着,林毅晨将银针仔细的收了起来。

吴扒皮闻言,冷笑道:“林毅晨,你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什么……”话音落下,林毅晨立即感到了不对,这吴扒皮要兽尽弓藏了。

林毅晨这一下午算是白折腾了,虽然出来时,那些矿工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一些更是讨好的笑了笑,可却无法弥补林毅晨心中的苦痛,如果被吴扒皮抓住把柄,这一个月的工资都要泡汤了,为了家人,他也只能咬牙忍耐了。

“诊费五十!”不过,有些东西,林毅晨是不能破坏的,看病收钱,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绝对不能破。

有诊就有金,这是老爷子传下来的这一门的规矩,也是传授林毅晨医术的根本,绝不能破,五十元,刚好了这里一天的伙食费。

空荡荡的矿洞之中仅剩下林毅晨一个,伴随他的还有那盏白炽灯。

轰鸣声音响起,林毅晨继续自己的任务,两个两米长的孔眼,至少要三个多小时。

哒哒哒!

探煤机开动,林毅晨没有奢求,只希望尽快完成,让耳朵清净一些。

咦!

刚刚钻头刚刚前行几分钟,林毅晨就感觉到了不对,神情也紧张起来,探煤机上长长的钢钎传过来的声音竟然是空空的。

没等林毅晨反应过来,轰然一声巨响,整面石壁倒塌了下去,触不及防的林毅晨也扑了出去。

隔板空洞,林毅晨也碰到过,但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怪异的,一米多厚的石壁,就是震也震开了。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都是该死的吴扒皮带来的霉运。”胸口被探煤机铬的生疼,林毅晨翻过身,揉着胸口,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好似有人影。

粉尘渐渐落下,白炽灯第一次展现自己的性价比,黑暗的矿洞之中渐渐变的明亮起来,而林毅晨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

居然……居然是一具尸体。

尸体盘膝而坐,穿着一身华丽的奇怪样式的衣衫,面色有些惨白,鼻翼却不但的抖动着,仿佛依然在呼吸一样。

尸体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是在微笑一般,突然,在林毅晨的注视下,尸体的双眼猛然张开,直直的盯着林毅晨。

那双眼睛,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林毅晨无法移动半分,却偏偏周围的一切都映入他的眼中。

衣服肉眼可见的斑驳,随即化作了飞灰,尸体急速干瘪,最后竟也化为虚无,只有那一双宝石一般的眼睛,永恒不变,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林毅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两只闪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缓慢的飘近,飘近,逐渐融入到了林毅晨的双眼之中。

啊!

钻心的传来,林毅晨惨叫一声,旋即昏迷了过去。

第二章

“嗯!”

一声闷哼,林毅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四周熟悉的景物,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昨夜的梦太长了,也太惊心动魄,至今林毅晨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不过,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变化。

没有来得及细细查看,门口的布帘被掀开,阳光刚刚照射进来,随即,被一个硕大的身影遮挡了大半。

“小郎中,你可算了醒了,吓死我了。”牛大壮关切的目光让林毅晨心中顿时一暖。

微微一笑,林毅晨说道:“没事,没事,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睡了一觉?”牛大壮撇了撇嘴,“你可是真能睡,这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林毅晨楞了一下,右手搭在左手腕之上。

脉象平稳,不涩不滑,没有任何问题。

探查了自己的脉象,林毅晨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了皱眉头,问道:“三天,吴扒皮不会起幺蛾子吧!我这可是工伤。”

“确实是工伤。”不等牛大壮回答,门帘一掀,吴扒皮满脸狞笑着走了进来。

盯着林毅晨,吴扒皮说道:“虽然还有几天的时间,不过鉴于是工伤,所以工资现在就给你结清,算是便宜你了。”

这也不是吴扒皮的作风啊!

林毅晨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牛大壮。

牛大壮明白林毅晨的意思,撇了撇嘴,说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狗不吃屎的?”

“牛大壮,你狗日的再废话,老子连你一起开了。”吴扒皮恼怒的指着牛大壮骂了一句,随即也不与林毅晨废话,直接说道:“鉴于你损坏了探煤机,所以队上决定,将你开除。”

“马的,老子也不干了,吴扒皮你个犊子,就干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勾当。”牛大壮愤怒跌了起来。

“怎么地?牛大壮,你还想动手?这里都是老子的人,招惹老子,老子给你埋沟里。”吴扒皮有恃无恐。

到这样的煤矿,赚这样的卖命钱,哪一个不是急需用钱的人,可以说吴扒皮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同时他也拉拢了一批手下,其他人哪里敢招惹。

“别跟我吹牛,就外面十几头烂蒜,一半能为你卖命就不错了,我就不信我走不出去,你欺负小郎中老实,今天咱俩就好好说道说道。”牛大壮说着就要动手,吴扒皮曾经也是个痞子,当然不会后退,瞪着眼睛就要冲上来。

“大壮哥,跟这畜生动手,我们就理亏了。”林毅晨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牛大壮。

“小郎中,兄弟,我大壮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气说什么也要帮你出,你别掺和。”牛大壮曾经高烧不退,在几天几夜才能够走出去的山沟沟中,这就是要命的病,就是朱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林毅晨一剂草药,将牛大壮救了回来,自此,这个大汉对林毅晨衷心的佩服,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忍受吴扒皮。

如今吴扒皮欺人太甚,牛大壮当然不能忍受。

林毅晨的手并没有松开,淡然一笑道:“大壮哥,打架伤人伤己,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狗一口?”

看到牛大壮怒气未消,林毅晨也没有隐瞒,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将我手中的东西送到市总工会去,就算吴扒皮那个大他一轮的妹夫也护不住他,我看他还如何嚣张。”

“哼!探煤机是真的坏了,你有种就扛着它去,老子看你能翻出天去。”吴扒皮也知道与牛大壮打起来,自己也不一定讨的好处,也就没有动手。

“探煤机太重,还不如这几张纸轻便。”林毅晨自怀中掏出了几张写满人名和数字的a4纸。

看到这些纸,吴扒皮的脸色顿时一变,狰狞道:“小东西,你怎么会有工资单?快给老子拿来。”

牛大壮猛然上前一步,挡住了吴扒皮,旋即笑着对林毅晨说道:“小郎中,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一次我们把他的皮扒了,哼哼,有这个东西,我看外面至少有一半人会帮着我们。”

吴扒皮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深吸口气,吴扒皮脸色狰狞的说道:“你想怎么样?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试试。”牛大壮冷哼一声,站到了林毅晨的身前。

“想让我闭嘴可以,将工资补齐,记住,是所有人的工资。”林毅晨抖了抖手中的工资单。

恶狠狠的盯着林毅晨,吴扒皮咬了咬牙,说道:“好,工资单给我,我现在发放。”

“扯犊子,你自己没有账本?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要离开了,你抓紧时间。”林毅晨当然不会上当。

“小崽子,老子跟你没完。”吴扒皮狠狠的瞪了林毅晨一眼,转身离开。

牛大壮知道吴扒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与林毅晨一起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毕,立即自床下抽出了一根钢筋,一步不离的守护在林毅晨的身边。

吴扒皮的速度还是不慢,很快将外面人的工资补齐,旋即也将林毅晨的工资送了过来。

看着随手拿出去十多万元,吴扒皮的心都在滴血,对林毅晨也更加的憎恨。

“小子,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老子,这次老子不弄死你跟你姓。”吴扒皮心中已然种下了凶恶的念头。

走在荒凉的山路之上,牛大壮皱着眉头,恨恨的说道:“要是我,直接将工资单递给总工会,工资能补回来不说,也让吴扒皮吃不了兜着走。”

林毅晨摇了摇头,说道:“大壮哥你不知道,这吴扒皮的便宜妹夫还是有些实力的,如果工资单送了出去,唯一的证据都没了,如果他的摆平一切,我们可是什么也弄不到了,我还要寄钱回家呢。”

林毅晨不愿意做那些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因为弟弟妹妹,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这鳖孙子,早晚给他好看。”牛大壮恨恨的说道。

林毅晨淡然的一笑,刚想要劝慰一下牛大壮,猛然间,一阵阵心悸传来,林毅晨的脸色骤然一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足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危险气息正在靠近。

是野兽还是什么东西?

林毅晨一把拉住了牛大壮,紧张的向四周看去。

猛然间,林毅晨感觉到时间在倒流一般,周围的景物飞速的倒退,期间,甚至能够看到那些树木的树心,山峰中的溶洞。

吴扒皮!

眨眼间,林毅晨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已经看到了一脸狰狞的吴扒皮。

足足相隔了一座山峰,吴扒皮带着六名属下,端着两根猎枪和几根钢管,正快步的追击过来。

杀气腾腾。

吴扒皮一边狞笑着,一边还在动员着什么,林毅晨正要仔细看看他们在讲些什么,一阵剧烈帝痛骤然袭入脑海。

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空一般,林毅晨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看到林毅晨突然倒下,牛大壮顿时慌了手脚,赶忙上去查看,一脸焦急的道:“小郎中怎么了?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还好,林毅晨并没有因此昏迷,只不过他现在身体已经是虚弱至极,全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想要坐起来都是困难非常。

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等稍稍恢复了一些,林毅晨立即将自己看到的告知了牛大壮。

“糟了,吴扒皮是恨急了,真的是想要了我们的命啊!”牛大壮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野外工作,所有的煤矿都会配备一些保安人员,枪支更是可以配备,吴扒皮带着护矿队带枪追了过来,为了什么牛大壮心中当然清楚。

“大壮哥,这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快走吧!”林毅晨不愿意连累自己的兄弟,虚弱的说道。

此时林毅晨才发现,自己还是历练太少,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后手,以至于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虽然是煤矿,但所有人都清楚,这里有一个谁也不说,但大家都知道的暗规则,一个野外煤矿每一年都有几个意外死亡的名额,毕竟常年在野外生存,面对突发状况甚至是野兽,还有复杂的地理环境,死上几个人并不奇怪,甚至还有过整个煤矿塌陷,死掉几十人的事件。

略微有些犹豫,随即牛大壮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兄弟,我背着你走吧!或许能躲过去。”

作为侦察兵退伍的牛大壮,如果只是他自己,凭借身手完全能够躲避这些人的追杀,可是如果再加上一个浑身瘫软的林毅晨,这几率恐怕不到一成。

看到牛大壮坚定的眼神,林毅晨知道劝下去已经无用,旋即他安静了下去,努力的恢复着。

已经顾不上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切,林毅晨知道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恢复一些体力,哪怕,只有一只手臂能动也可以。

为了家人,为了弟弟妹妹,我也绝对不能死,只要恢复一些,哪怕是金针刺穴激发潜能,我也要拼死一搏!

趴在牛大壮的后背之上,林毅晨的心越来越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没有任何恢复的征兆,而牛大壮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起来。

天色渐暗,山路更是难行,平时单人一人也要小心翼翼,更不用说还要身背一个,或许用不了十几分钟之后,二人就会被护矿队追上,后果……

泰山崩而不疑,想到老爷子教授医术前的第一句训导,林毅晨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能放弃,不能用金针,我还有其他的手段,我是郎中,一定还有办法。

眯起眼睛,林毅晨开始注意周围的一草一木。

一个转弯,一小片紫红色野草地映入了林毅晨的眼中,骤然间,他的脸上布满了惊喜。

第三章

“大壮哥,快将我放下!”林毅晨急切的说道。

重重的摇了摇头,牛大壮边大口喘息,边倔强的说道:“我是不会放下你的,我的命是你给的,要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面。”

一句话让林毅晨心暖不已,说道:“不是等死,我有办法了。”

“哦!”没有废话,牛大壮对林毅晨的信任是绝对的,只要吩咐,不会有任何的疑问。

“大壮哥,你看看那一片野草之中是否有羊粪,如果有都弄来,再采上几朵白色的小花。”林毅晨虚弱的说道。

牛大壮轻轻的将林毅晨放下,三两步就冲到了这一片野草之中。

“小崽子,被我老吴盯上了,还能跑的了你?”十几分钟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转过弯,吴扒皮带着几个属下已经冲了过来。

五六个人将二人包围过来,两条猎枪也举起,随时准备出手。

斜眼看了看吴扒皮,牛大壮强忍心中的怒火,不紧不慢的将手中被林毅晨指挥,处理过的羊粪蛋一把把的丢在路上。

“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还想来一个撒豆成兵?”吴扒皮看着好笑。

“哈哈,放心,大爷不会让你是的轻松的。打断你两条腿,会野外的畜生活掏了你。”

“撒粪成兵?这牛大壮与小崽子吓傻了吧!”

“磕头,只要磕头赔罪,只断一腿。”

一群人猖狂着叫嚣起来,已经围上,二人的小命就已经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了。

牛大壮将手中的羊粪全部丢出去,回身站到了林毅晨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身子。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吴扒皮,我真的要扒了你的皮。”面对危险,林毅晨脸色依然平静。

“哈哈!”好似听到最好听的笑话,吴扒皮狂笑了一声,一挥手,带着属下向前走来。

“先打断一条腿,我看他还敢跟我嚣张不。”

啪啪啪!

吴扒皮等人没有注意到,一双双大脚之下羊粪蛋没有瘫软,而是奇怪的爆裂开来。

“兄弟们,两个狗东西身上的钱大我分文不取,小钢炮,这两个应该还是雏,归你了,今天就让他们来让我们现场观战如何。”

一群人立即围了上来,牛大壮的脸色也瞬间变铁青。

牛大壮曾经就看过吴扒皮等人惩罚一个矿工,最后导致这个矿工羞愧的跳崖自杀。

平静的看着吴扒皮等人,林毅晨突然感觉到一阵阵酸臭的气息直冲鼻孔,尽管他与牛大壮的鼻孔之中已经塞入大量沾有花蜜花汁的。

“难道在我不仅仅是眼睛变异了,就连五感都强化了?”林毅晨脸色微变,心中不由得暗叹口气,“马的,这感觉还真是不妙。”

“大壮哥,把我打晕,快。”林毅晨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

呃!

牛大壮楞了一下,完全搞不明白林毅晨的意思。

“快打晕我,快!”说话间,林毅晨的双眼已经有些微红,口气坚定非常。

或许又是发生了自己不明白的东西!

牛大壮心中暗想,也没有多做考虑,一个箭步冲到林毅晨的身边,伸掌击中林毅晨的后颈。

眼前一黑,林毅晨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同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吴扒皮身后一名身材略显消瘦的属下惊恐的看着身边,他的双眼已经彻底血红,身体也在不断的着。

“李……李怀明,你……你……你是人……是鬼……”

“不是人,一定不是人……我看着他跳下去的。”

“别……别……别……别瞎说,你们没看到,没看到!”

牛大壮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随着第一个保安手中铁管掉落,其余人包括吴扒皮的双眼都犹如要流血一般一般通红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边,身体都颤抖起来,手中武器更是早就拿不住了。

可是,周围并没有那个已经跳崖的李怀明啊!

虽然是退伍军人,牛大壮也感觉到周围仿佛是阴风阵阵,不由自主的打了更冷颤。

“别靠近我,痒,痒!”

“快,快帮帮我,谁来帮帮我啊!”

“怀明,怀明,不要过来,我错了,我错了啊!”

吴扒皮双眼血红,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残破不堪的李怀明不断的锤打自己,每一次锤打,他就感觉到身上奇痒无比,只有用力抓痛才能稍稍缓解一下。

可即使这样,吴扒皮等人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下手越来越重,整个人已经是血肉模糊。

左右看了看,牛大壮感觉到心惊肉跳,转身将林毅晨扛了起来,撒丫子就向着远处跑去。

不过这里的场景已经深入牛大壮的心中,此时他已经知道是小郎中让他弄的那些羊粪蛋蛋定然是起了关键的作用,心中不由得对小郎中更是信服。

惨叫声震天,吴扒皮真的如同林毅晨所说一般,被整个扒了一层皮一般,衣衫早就已经没有了,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短短半个小时,几个人只剩下哼哼的力气。

斜靠在病床上,林毅晨的双目有些失神,两次的昏迷没有让他呆傻,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感受着眉心的那一股冰凉的气流「暂且称之为灵气」,控制着行向双眼,刹那间,仿佛进入到五彩斑斓的石杰,周围的所有物品之上都映出各种淡淡的色彩。

看向其他病人,林毅晨清楚的看到病人身体上的色彩明显的有了缺陷,缺陷的位置恰好是他们病卡上诊断的位置。

冰凉的灵气越来越多,周围再次发生了变化,一如第一次昏倒一般,所有的一切仿佛被拨开了一层皮,随着目光转动,油漆下生锈钢管,病服下瘦骨嶙峋的身体,甚至是墙壁红砖的开裂都映入到林毅晨的眼中。

随着这股灵气的加强,周围的一切一层层的在变化着。

林毅晨乐此不疲的控制着,但这灵气并不是一成不变,随着不断使用,灵气越来越少,一阵阵虚弱的快要昏过去的感觉袭上心头。

林毅晨赶忙松开对灵气的控制,这才瞬间恢复了过来,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九手手机,不过才过了短短时间,或许还不到一分钟。

灵气是如何产生,林毅晨不知道,但他大概的知道了时效,还能运用,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只可惜,这病房内六个人,五个老者,让林毅晨没有一窥春光的机会。

至于护士,林毅晨简直要骂人了,他醒来的几个小时内,还没有看到长的能够称之为人的护士,这里简直就是恐龙集中营。

实验了几次,林毅晨身体已经是疲惫至极,但他心中却是兴奋非常。

中午,一直未见的牛大壮拿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看到林毅晨清醒着,他长出了口气,赶忙走了过来。

微微皱了皱眉头,林毅晨不知道自己的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敏,但他却清晰的嗅到了牛大壮怀中那股浓重的膻气。

“你掉羊圈里去了?怎么这么大的味道?”林毅晨问道。

“呵呵!”挠了挠脑袋,憨憨的一笑,牛大壮自怀中掏出了两粒羊粪蛋蛋,问道:“小郎中,能告诉我这个到底怎么用吗?我兄弟也想要知道。”

“你兄弟?”林毅晨疑惑的看向牛大壮。

牛大壮随即将自己的行踪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这牛大壮是侦察兵专业,半年前,他的老排长转业回地方,因为不甘心去打工,老排长拉了一群退伍的兄弟开了一家安保公司,半年前就已经联系到了牛大壮,但因为牛大壮不放心林毅晨自己在煤矿,所以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林毅晨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成为了擎天安保公司的一员,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暂时稳定了下来。

牛大壮,包括老排长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要知道这种东西都是独家秘方,即使是牛大壮之前使用了一次,但没有林毅晨的解释,他也不敢乱用,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看出了牛大壮心中的忐忑,林毅晨没有保留,说道:“之前的那种野草你认识了吧!那叫做迷踪草,也叫扒皮草,不是非常奇特,是野山羊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迷踪草看起来没有任何用处,但被山羊吃掉后,其草根经过山羊胃的溶解与混合,变成了一种强烈的迷幻剂。”

听到这里,牛大壮仔细看去,果然,整个圆球上布满了一条条白色的根须,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草根罢了。

看了牛大壮手中的羊粪一眼,林毅晨继续说道:“根据特性,用酒精擦拭这羊粪,里面的草根因为干枯,会立即吸收周围的水分,使得羊粪蛋蛋坚硬而脆弱,同样也是因为酒精,将迷踪草的迷幻作用发掘到最大,同时沾染到皮肤上,会使得皮肤不适应,产生剧烈的痒感。

大壮哥,记住,只有迷踪草的花蜜与花粉混合才能够抵挡醉人的气息,还有,告诉你的老排长,千万千万小心别碰碎掉,否则,即使没有吸入醉香,那痒感也绝对不会轻易退去,那可不是好受的。”

“小郎中,小郎中,这个可以让我的老排长用?这可是独家配方啊!”牛大壮激动的问道。

身为侦察兵,他当然清楚这样的东西在行动之中的作用,这完全可以称之为保命丸了。

挠了挠脑袋,牛大壮憨憨的一笑,说道:“小郎中,你自己先吃,我……我将这个好消息先告诉老排长。”

说罢,也不管林毅晨,牛大壮快步的奔出了病房。

第四章

湘南市中医院的深处,穿过一片巧妙隔离的竹林,几座别墅隐藏在其中。

别墅的造型类似古代庭院,与周围的景色完全的融入到一起,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

正中心的正堂之中,卧室的病床上,一个脸色惨白,瘦的皮包骨的老人双目无神的看着屋顶,双手无力的捂着胸口,没有片刻离开,老人的嘴角一抽一抽,剧烈的痛苦让他也保持不了平日的庄严,不过却坚强的没有发出丝毫呻吟声。

看这个病入膏肓,等待死亡的老者,谁能够看得出是开国元勋之一的钟将军。

正堂客厅之中,十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恭敬的站在四周,坐在沙发之上的是一对父子,看模样与钟将军七八分相像。

这两人正是钟将军的大儿子钟振国与长孙钟承军。

原本以为老人的老胃病翻了,几天就能恢复过来,可是如今已经半个月,钟将军的身体每况愈下,身为长子、长孙,可就焦急了起来,钟将军是整个钟家的顶梁柱般的存在。

父子俩对面坐着两名老者,一名是带着金丝眼镜,身穿标挺的名牌西装,另一位一身长袍,头顶发髻,显得颇有些仙风道骨。

如果在卫生系统就职,看到这两人人定然会惊诧不已,西医约翰刘,中医张道,湘云省首屈一指的医术大家,无论是名气还是医术。别说请诊,寻常病患哪怕见一面都是困难非常。

“两位圣手,半个多月了,你们知道我爷爷已经忍受了半个多月了吗?你们就这点手段?如果我爷爷有什么不测,你们这破中医院也别开了。”钟承军满脸纨绔戾气的低吼道。

因为愤怒,他的拳头捏的吱嘎响。

“承军,你的教养呢?”钟振国微微皱眉,说道:“两位圣手出马,我相信这几日之内定然会见效。”

听到钟家长子的话,两位医术大家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

入院半个多月,就是他们两个也是想尽了办法,可是各种检测仪器一个没落下,硬是查不到任何的病因。

“钟将军身体机能很不错,胃部虽然略显虚弱,但也绝不会导致如此剧痛,我认为还是先煎服白芷汤温养,如此……”张道紧张的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声音越来越小。

“胃部彩超显示老将军胃中没有任何异物,跌倒之后导致胃痛,也还没有这个医案,这……这……这找不出病因,我也束手无策了,止痛药现在也没有任何效果,我看,实在不行就用强效麻醉药吧!”约翰刘面露愧色的说道。

“你们……”钟承军简直要暴走了,如果不是老爹在这里,他一定将这些人打一顿。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钟承军的低吼声。

“喂……!”钟承军没好气的拿起了电话,可是随即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撂下电话,他立即对父亲说道:“周老要过来看看,现在已经了湘南市内,父亲你看……”

“太好了,现在去迎接。”钟振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立即起身。

听到钟承军的话语,两位医术大家也是长出了口气,周老是中央保健组的医生,放在过去可是御医,只要他肯出手,一定是药到病除。

很快,一列车队开出了别院,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他们诊断之际,已经将四名特护调了出去,此时一号别墅内竟然仅剩下钟将军一人。

看着一辆辆汽车自身边开过,林毅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会吧!如果人真的都走了,我可怎么出院啊!”

林毅晨只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如今恢复了过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院。

昂贵的住院费让林毅晨心都在滴血,他可不想浪费。

可想要出院,必须主治医师签字。

主任室门是锁的,林毅晨向护士站的护士长打听,恰好碰到护士长心情不好,向身后一指,一句‘后面楼里开会吧!’就将林毅晨打发。

此时那些医院之中排的上号的都在一号别墅之中,林毅晨走到后面的办公楼才发现大部分都锁着门,心里非议不已,林毅晨害怕自己找错了地方,向着最后面的疗养院走去。

来到别墅区,林毅晨头痛了,这里十几座单独的别墅,难道要一个个的去找?可是如果不找到,过了下班的时间,明天可就又要计费了。

打量了一下,林毅晨径直向着一号别墅走去。

“有人吗?”看着虚掩的大门,林毅晨小心翼翼的向着里面走去。

没有人回答,林毅晨伸手推开几个房门,也都没有人,犹豫了一下,他随即登上了二楼。

呃!

推开房门,里面各种仪器让林毅晨感觉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各种仪器警示灯晃的人直眼晕,看向床铺之中,一具骷髅躺在其中,或许是听到了门声,骷髅看了过来,更是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这是多么严重的病啊!”身为医者,仁心最是重要,看到病重之人。而且如此可怜,林毅晨不自觉的运起气流灌注双眼,向着老者看去。

咦!

看了两眼,林毅晨顿时感觉到疑惑,在他的眼中,老者身体上的光华并没有太大的缺失,除了胃部与右脚部分有一点点缺失,可那种程度就如同划了一个小口子一般,根本不必在意,只是一些色彩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顺着这小口子不断的飘逸而出。

不自觉的向前走去,临近老者的身边,林毅晨就嗅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你……是中医……还是西医?”钟将军挣扎着,询问道,但眼中却充满了怀疑。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医生,医科大学毕业了没?

“中医。”

钟将军此时连废话的力气都没有,右手按着胃部,左手平放在床上,一副任由施为的样子。

林毅晨还想解释几句,但随即也就释然,拉过来一张椅子,右手轻轻的搭在钟老的脉上。

中脉如擂鼓,重而有力,浮脉如滑而不涩,平缓而充满生机……

林毅晨的心中越来越感觉到奇怪,老者除了胃部稍稍有些不适之外,整个身体只不过是虚弱而已,而脉象上看,老者也并没有厌食症之类的症状。

满是好奇的林毅晨站起身,伸手按住了钟老的耳后。

上三脉,下三脉,这是铃医一门特有的诊脉手法。

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林毅晨微微皱眉,坐下之后左手顺手握住了钟老仅剩皮包骨的小腿,边诊脉,边询问起来。

“老爷子这伤可是不少,至少有三次都有性命之忧了,您一定曾经是个军人。”

“哦?你认识我?”钟老睁开眼睛,疑惑的问道。

“脉象上看,你的几处经脉彻底断裂,大伤小伤加起来有几十处,平时也是不好受吧!您老能不能告诉我这一次得病之前到底在干什么?”

问诊是中医重要的手段之一,虽然经过望、闻、切,林毅晨大概已经找寻到了病因,但只有询问之后,他才能够真正的确诊。

一边说着,林毅晨的手也由诊脉开始按摩。

嗯!

钟老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入胃中,那种针刺一般的痛顿时缓解了许多,他对于林毅晨这个年轻的小中医也顿时好奇许多。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厚重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名少年看到林毅晨,顿时怒火冲天,三两步冲到林毅晨的身边,边伸手边对着身后吼道:“是谁安排这样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做特护?”

大门敞开,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老者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林毅晨在按揉钟老腿部,其余人也是楞了一下,医院院长此时才惊醒周围并没有看护,瞬间冷汗就滴落了下来。

“吼个爪子!”钟老此时可是不高兴了,半个月都没有如此舒服,孙子一来就要将医生撵出去,这让他恼火。

老爷子声音虽然虚弱,但威严不减,一句话,钟承军就犹如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小郎中有两手,按的我舒服多了,很不错。”疼痛减轻,钟老也恢复了一些精神。

顿时,所有人都奇怪的看向了林毅晨,王院长脸色也恢复了一些。

“爸!周老来看你了。”钟振国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快步走上前,在钟将军耳边轻声的说道。

“哎!劳烦了,劳烦了。”长叹了口气,钟老爷子因为刚刚说话耗费了太多的精神,此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身休闲装,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的周老来到病床之前,伸手开始诊脉。

如果之前房间中有人,定然会发现,这周老的诊脉手法与林毅晨竟然相差不大,也是连诊三处脉象,不过他却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第五章

整个房间内所有人小心翼翼,呼吸都不敢发出声响。

钟将军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谁敢打扰刚刚睡下的他?

诊脉结束,周老的眉头皱的更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突然看到钟老左腿之上一条长长的红印,知道这是刚刚那个护工按摩造成的,难道这样就能让老将军舒服?周老疑惑的伸手顺着这条红印缓慢的按摩下去。

按照林毅晨留下的印记,周老轻轻到查了一番,却是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眼前也是一亮。

对着钟振国点了点头,十几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厚重的房门刚刚关闭,林毅晨就感觉到了不妙。

在客厅之中,两名军人笔直的站立在房门的两侧,他们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了林毅晨。

林毅晨明显感觉出两名军人身上的血腥气息,这二人定然是手上见过血。

不自觉的,林毅晨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做好了防备,却也不敢乱动,他清楚自己胡乱走动,惹出了麻烦。

呼啦啦!

此时门口也涌进来十几个保安,为首的一个近一米九的狗熊一样的壮汉,看向林毅晨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愤恨。

“大赵,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的安保是干什么吃的?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溜进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医院的副院长是一个体重过两百斤的矮胖子,看到大门关闭,他首先用那擀面杖一般粗的指头指着大汉训斥起来。

“钱院长,我这就处理。”大汉低着头,有些惶恐。

“这可不是小事,我要知道他什么目的。”钱副院长眯着眼睛,逼迫着大汉说道。

“是!”大赵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手下围了过来。

其余人有的皱眉,有的幸灾乐祸,只有院长紧皱着眉头,小心的瞄了钟振国一眼。

这安保队长可是他亲自任命的,安保出现失误,这本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可钟老爷子的身份超然,如果闹了起来,他这个院长就不用干了,这也是一直想要抢位子的钱副院长有意为之。

钟振国哪里会理会这些小事,对于他来说,这些家伙根本没在他的眼中,没有必要关注。

没有理会这些,钟振国父子随着周老坐到了沙发之上,期盼的看着周老。

完了!

看到保安已经将林毅晨包围了起来,院长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追查下去,这个民工不会好受,而他自己,这院长是不用干了。

“等一下!”就在此时,周老突然开口,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看向林毅晨,问道:“小伙子,你一定也学过中医吧!不知你这个按摩手段学自哪里,知道原理吗?”

林毅晨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按摩手法,而是顺脉而行,随意而为,至于原理,周老认为呢?”

林毅晨的话不卑不亢,甚至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这让周老与钟振国父子都感到惊奇。

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在两名职业军人的逼视之下,在七八米彪形大汉的包围之下,居然没有一丝慌乱,不是吓傻了,就是怡然不惧,而听到林毅晨清晰的话,谁也不认为他是被吓傻了。

一时间几个人对林毅晨都感到好奇起来。

“小伙子,过来,过来。”周老招了招手。

院长此时心中不由得长出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挥了挥手,大赵微微点头,随即带着保安快速退了出去。

林毅晨也长出了口气,虽然对上这几个保安,他并不惧,两名军人可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了。

别墅的大门打开,保安离开,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手捧着一摞文件快步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向着周老打了个招呼,将文件放在了茶几之上。

“小伙子,对于钟老的病,你有什么看法?”周老原本是想问林毅晨是哪一个医学院毕业,不过看到林毅晨一身衣服,还有脚上那满是泥土鞋,硬生生将自己的话憋了回去。

林毅晨犹豫了一下,说道:“很奇怪,有些地方还没有弄明白。”

“嗯!不管怎么说,你的按摩让钟老减缓了疼痛,这就是好现象啊!”周老呵呵一笑,他也没有想过一个民工就能够治病,他不过是对那个手法好奇而已,不过林毅晨的实话被他当做了敷衍,或许是不想泄露,周老也就不多说什么。

周老随手翻开了几个检查单据,随即又丢到了桌子上,问道:“说一说吧!大家怎么判定这个病症?”

随着周老的问话,所有人全部紧紧的闭上嘴巴,他们不是不想在周老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说不定就能够一飞冲天,而是他们根本就无法确定钟老到底是什么病症。

而林毅晨,站在一群一声的身后,右手轻柔眉头,刚刚按揉钟老之际,他将气流运到双眼,透视了钟老的身体,找到了所需要的经脉,而只不过是短距离坚持一两分钟,他就感觉到精神有些不济了。

“周老,你怎么看?”钟振国有些急切的问道。

别人可以不说话,但这是钟家的顶梁柱,钟振国当然无法沉住气,如果连周老都没有办法……

微微的摇了摇头,周老低沉着说道:“有了个大概,但正如刚刚那个小伙子说的一样,有些地方还没有弄明白。”

“需要我们做什么?”听到周老的话,钟振国的心中不由得一沉。

周老没有说话,他所不明白的地方钟振国根本帮不了,瞬间,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钟振国脸上也微微变色。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那个,能不能告诉我钟老是在哪里摔倒的?”林毅晨走了出来,询问道。

林毅晨也看出来了,这钟老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他的儿子与孙子也绝对不一般,一旦钟老无法治愈,这里所有人都逃不了责罚,而他看到那个副院长阴森森的眼神直向自己身上扫,显然这胖子准备让自己背黑锅了。

胡乱碰触病患,导致医况复杂!

林毅晨甚至能够想出这个胖子编排出来的罪名,这样至少他们的责任会轻一些,如今他只有挺身而出了,再说,对于他来说,这钟老的病症根本称不上是大病。

“胡闹,你一个矿工,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年纪不大,毛都没有长齐,稍稍懂得一点东西就敢出手治病,如今导致医况复杂,你还想怎么样?你就老实的想一想自己该负什么责任吧!”林毅晨刚刚出头,副院长就跳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先将罪名扣在林毅晨的头上。

“是啊!是啊!现在年轻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什么都不懂就敢动手。”

“庸医害人啊!会个三脚猫的中医就敢出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是另有所图吧!应该搜一搜身上,说不定能够弄出一些大力丸之类的东西。”

“这些保安也真的胡闹,将这样的骗子放了进来,看来应该整治一下了。”

有了副院长挑头,其余副院长加上各个科室的主任也纷纷跳了出来,有这个好的推卸责任的机会,他们哪里会放过,出头他们不敢,落井下石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时间房间内满是斥责林毅晨的声音。

看清了这些医生的丑恶一面,周老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还没有等到周老几人出言呵斥,林毅晨已然冷冷一笑,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病症,半个月都没有查出病因,确实是庸医害人啊!”

一句话,将所有人打回了原形,一群人更是气的满脸通红。

“混蛋,你真是大言不惭,小小病症?钟老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小小的病症就如此?”

呯!

钟承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瞪着这些人,低声吼道:“吵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让你们探讨医案,你们在干什么?告诉你们,如果我爷爷治不好,谁也别想推卸责任,小爷让你们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钟承军发狠话,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玩笑,顿时所有人缩了缩脖子,后背冷汗将衣衫都打湿,想一想后果,哭的心都有了。

看到安静了下来,周老这才转头看向林毅晨,问道:“小伙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看看钟老跌倒的地方?”

林毅晨沉吟了一下,说道:“钟老脉象有力,中脉平和,无大病之症,胃部虽有小疾,也是这些日子用药所遗,并无大碍,让钟老胃痛的主因在经脉。

我刚刚把脉,钟老左下通脉稍有迟滞,本无大碍,可其中一条胃藏经偶有怪异划动,这应该是罪魁祸首,经过我刚刚的按摩,不过是暂时缓解,但经脉之上有硬块,我怀疑是异物刺入,我不解的是钟老腿上并无伤痕,而且即使异物刺中经脉,也只会造成短暂的不适,并不会延迟如此长时间。”

噌!

看着林毅晨,周老猛然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你……你真的能够探寻到隐经脉?”

!!

第六章

林毅晨略微有些发愣,他自小身体不好,只有最近几年才跟随老爷子出外游医,而且大部分都是治疗山中的乡民,根本没有碰到过同行,更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水平。

不过这周老乃是国手,居然连隐经脉都不清楚,这不得不让林毅晨有些吃惊。

“难道自己学的与其他人不同?”林毅晨疑惑了起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周老的眼睛仿佛遇到食物的饿狼,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了林毅晨的身前,询问道:“小伙子,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做隐经脉?”

考校?

林毅晨却是摇了摇头,这些中医理论他非常的熟悉,但是如果详细介绍,恐怕要几个小时。

“周老,小子我认为,现在最主要的是钟老的病。”林毅晨直直的说道。

“呃!对对对!我孟浪了。”周老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小伙子不错,一看就是师出名门啊!”

屋内所有人额头上都冒出了三道黑线,林毅晨这身打扮,说是山沟之中的农民有人相信,说是名门中医,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看出来的。

周老也知道自己有些夸张,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吩咐道:“你们谁知道钟老在哪里跌倒的,去一个带路,排除一切可能,这才是中医确症的根本。”

“周老,我知道地方,我带小伙子去吧!”副院长第一时间闪身出来,恭敬的说道。

“我也去。”钟承军也站了起来,他也要去透透风。

别墅的后院竟然是一片小小的竹林,竹林的中央开辟的一小片空地,摆放着一套石雕桌椅。

饮茶之香,嗅竹之清新,钟老还是蛮享受的。

只是走到近前才看到,石桌之上茶壶还是满的,一个茶杯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之上。

“钟老喝茶的时候突然跌倒的,就是这里!”矮胖的副院长指着茶杯掉落的地方说道。

不对!

林毅晨顿时感觉到了不对。

经过诊脉,林毅晨清楚钟将军每日锻炼,身体确实不错,但毕竟年纪大了,腿脚有些缓慢是肯定的。

而茶杯所在的地方距离石桌足足十几米远,已经到了竹林的边缘,显然钟老自己跌倒,跌出十几米远?

林毅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低头查看着副院长指定的位置外,不时的瞄向茶杯的位置。

钟承军仿佛监视一般,注意着林毅晨的一举一动。

直到现在,钟承军也不相信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子能够治病。

但老爷子的病这些所谓的国手都没有好的办法,钟承军也真的想过是不是有所谓的偏方能够治病,所以此时还在忍受着。

“小子,如果你是个骗子,老子一定让你生不如死。”钟承军眼神变得有些阴冷。

空地上非常平整,一看就是经常打理,只有星星点点的杂草冒头,应该是钟老没有来得及拔除。

拔草?

林毅晨脑中灵光一闪,旋即直起身,背着钟承军二人,运目向着茶杯掉落的地面看过去。

一抹充满生机的绿色气息出现在林毅晨的眼中,这是一株青草,翠绿而旺盛,一滴水珠在草尖上悬而不落,隐约间,林毅晨甚至感觉到一丝淡淡的诱人的清香之气。

但是,在这翠绿之下,一抹黑色是如此的刺眼,林毅晨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诧。

一切不过是瞬间,林毅晨随即恢复了正常,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矮胖子。

“麻烦副院长帮我去取个饭碗,我要收集一些这里的土。”林毅晨强忍着心中的惊诧,沉声说道。

“小子,你当你是什么人?”堂堂副院长,居然被一个穷小子指挥,这让矮胖子顿时脸色涨红的就要发火。

林毅晨没有理会,直接对着身边的钟承军说道:“如果你想要治你爷爷的病,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话。”

钟承军没有想到林毅晨突然这么强硬,微微一愣,随即挥了挥手。

有了钟大少爷的命令,副院长只有悻悻的转身离去,但临走那一刹那那冰冷的眼神,让林毅晨眉头又是一皱。

副院长胖乎乎的身体刚刚走进别墅,林毅晨猛然一个闪身,几步冲了过去,拿起茶杯向下挖了下去。

几下子的功夫,青草的根系暴露出来,林毅晨弯下腰,用茶杯轻轻拨弄着一条黑红色的拇指大小的草根。

草根?

钟承军被林毅晨的举动弄的迷惑了,看到林毅晨蹲在哪里小心翼翼,更是迷惑不解。

林毅晨没有理会其他人,打碎茶杯,用瓷片轻轻的向着草根划了过去,顿时一股黑色的液体流淌出来,而草根,居然怪异的扭动了几下,这顿时让林毅晨更加的确信自己的判断。

将草根小心翼翼的装入了茶杯之中,林毅晨转身直接向着别墅走去。

刚刚在别墅之中,林毅晨也知道了这些人的大概身份,让他吃惊的同时,也让他心生敬仰,可如今,自己居然发现了一些东西,能够找寻到这东西,可见下手的人不简单。

这可是惊天的大事,一个不小心,参杂其中,可是大祸。

但林毅晨想到这个为了国家付出一生的老人,他犹豫了,如果不说出来,对不起他自己的良心。

犹豫间,林毅晨二人走入别墅大厅,大家都是扫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在意,只有周老对林毅晨有些兴趣。

“小伙子,怎么样,看出了什么?”周老微笑着说道。

“没看出什么,不过灵机一动,却想到了一些办法。”林毅晨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

所有人都惊奇了,钟将军病重半个月了,如今的大厅之中可以说云集了省内最著名的医生,哪一个走出去不是被人敬仰,可大家都没有办法,一个穷小子转了一圈就有办法?这简直荒谬。

“小子,攀贵谄富也不是你这样的,狗屁不懂,居然如此大言不惭,这可是关系到钟老的健康,我们都没有办法,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人都不如你了?”矮胖的副院长首先发难,脸色气的涨红。

“哼!不知所谓,你看完了《本草纲目》没有,《寒髓论》你知道是谁的著作?冒充医生,这可是重罪。”

“把这骗子轰出去,不知所谓,真实荒唐。”

一时间与副院长交好的几名医生纷纷出言,讥讽、咆哮林毅晨。

就是再好的脾气,一而再的被羞辱,此时也要火冒三丈,更何况林毅晨。

“哼!”林毅晨冷冷的看着这一群医生,说道:“钱副院长吧!堂堂院长,连养生之道都不懂,日日欢歌,导致阴阳不调,心火横生,肾水枯竭,如今繁而不举,举而不坚,还要以药物驱之,这就是你懂的医道?”

“你……你胡说……”钱副院长顿时恼羞成怒。

“是不是胡说,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女医生。”林毅晨撇了撇嘴,点评道:“欲求不满,肝火上升,阴阳不调,脸上暗疮频生,两味一体,你们昨天还在一起呢吧!超过半分钟了没?”

顿时,大部分人都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钱副院长,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憋住不笑出声来。

“混蛋,你这是污蔑,是诽谤,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倾家荡产,保安,保安,给我将他先赶出去!”副院长恼羞成怒,冲上前就要去拉扯林毅晨。

呯!

钟振国重重拍了桌子,愤怒的道:“这里不是你的医院,再吵给我滚出去。“

一股强大的气场弥漫开来,顿时所有人都静若寒暄,不再有人开口。

周老没有理会这些,在林毅晨开口之际,他就已经开始细细观察副院长,随着屋中寂静的下来,他的眼光也更加的明亮了。

“小伙子,我相信你,不过,这事关重大,我应该算的上是医生了吧!我们探讨一下好不?”

开玩笑,周老可是真正的国手,御医,世界上都赫赫有名,他自称只能算的上是医生,那么其他人呢?

林毅晨也知道凭借自己的年纪,想要让人相信根本不可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周老,这里有安静的地方吧!我能够治疗钟将军,事关我师门的秘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林毅晨凝重的说道。

周老楞了下,随即点了点头:“没问题,去书房。”

钟老的书房很大,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红木桌案,文房四宝齐全,显然老爷子很有雅好。

钟振国与钟承军此时已然不相信林毅晨能够治疗老爷子,带着审视的目光,二人看着林毅晨的一举一动,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周老,仿佛很有兴趣,坐下就要开口询问。

林毅晨没有给周老询问的空隙,而是自衣兜中将茶杯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问道:“周老,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微微一愣,周老拿起茶杯,仔细一看,又嗅了嗅味道,随即皱着眉头开始思量。

林毅晨也没有打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周老。

足足十几分钟后,周老这才看着林毅晨,说道:“老了,有印象,却是记不起来了,小伙子,不要考校我这个老头了。”

“食龙兽,以唾养草,以草为饵,成虫指长,血呈暗黑,腥臭中带甘甜味,伏于土中,嗜猎毒牙入体,剧毒,中者立倒,旬月不亡,不动,静待与食,蛟龙之属亦不可免。”林毅晨轻声的将自己知道的说的出来。

周老却是越来越震惊,双眼直直的看着林毅晨,他也想起这东西,同样,他也感觉到事情不妙。

钟振国身处高位,洞察力非常,微微皱了皱眉头,拿起茶杯。

茶杯里面的草根与其他的根系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一条伤口还在流淌着腥臭的黑血,任谁恐怕都无法看得出来这居然是一只虫子。

“我说小子,别之乎者也的拽文了,说一说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钟承军好奇的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已经说了出来,林毅晨也不会隐瞒什么,当即解释道:“这个叫做食龙兽,看是植物,其实是一种兽类,毒性非常大,据说蛟龙被其毒刺刺中也不能避免,中毒者浑身僵硬,只能躺在哪里等着食龙兽一口口吃光。”

活着看着自己被吃光!钟承军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离茶杯远一点。

此时周老接口道:“最主要的是,根据古书记载,这种属于洪荒异种,一日最多走出一步远而已,更何况只存在于莽莽南疆大山之中,想要找都找不到,在古时候就是稀有的东西,更不用说如今,而且,这个东西在我们这里根本无法存活。”

简单的一句话,钟家父子顿时都明白了过来,也更加惊骇。

“只有这一个?”钟振国低声的问道。

重重的点了点头,钟承军一直跟随在林毅晨的身边,当然清楚。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希望大家不要说出去。”钟振国短瞬间就已经做了决定,抬头说道:“小郎中,现在说一说你的治疗方法吧!”

“老爷子不幸,也幸运,我之前号脉与按揉之后已经确定,老爷子是被异物刺入隐经脉,如果我没有猜错,将老爷子送到屋中的是门口的两个士兵。”

“哦?你怎么知道?”钟承军奇怪的问道。

“毒刺恰好刺入了隐经脉,如果不是力量强大的人直接将老爷子平抱起来,就那些护士、保姆,他们只能搀扶,最后结果只能是导致毒牙刺穿隐经脉直接入肉,要知道隐经脉连同全身,遇到毒液,立即予以抵抗,这也是钟老爷子半个月却瘦弱皮包骨的原因,如果毒牙入肉,老爷子支持不到如今。”

说道这里,几人都心生恐惧,如果不是这个意外,钟老爷子无疾而终,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任谁也找不出原因。

钟振国的脸色瞬间变碟青,林毅晨虽然几句话,但其中的危险他可以深切的感觉到。

“谢谢,老爷子就拜托你了。”钟振国郑重的说道。

林毅晨的博学以及心思的缜密已经得到了钟振国的认同,他也相信这样的小伙子,定然有治疗老爷子的手段。

周老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学未有先后,达者为先,小伙子,你先治疗钟老,我们随后探讨。”

林毅晨没有拿捏,点了点头,走到书案之前,研开墨,挥笔写下了药方。

药方入手,周老与钟振国的眼前都是一亮,不说其他,就是林毅晨这一手漂亮的草书,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力绝对写不出来。

不过看了药方之后,二人都皱起了眉头。

别人药方中的药物论‘钱’,一副药不过一、二两重罢了,而林毅晨药方中的药物居然论‘斤’,所有药材买回来后,这一副药足足几十斤重。

不仅如此,最后一行字更是令两位老者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水煮,林毅晨居然要将老将军用药汤煮。

“这……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周老看着林毅晨。

!!

第八章

“药方不能用?为什么?!”

钟振国和钟承军都愣住了,明明之前周老对林毅晨颇为信任,怎么突然之间反对用药了呢?难道是蝉麻这味药有什么问题?

周老之前反复念叨了几遍“蝉麻”,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

林毅晨愣了一下,微微沉吟便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反问周老不同意用药的原因,而是微微一笑问道:“周老是对蝉麻有异议?”

周老缓缓地点头,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钟家父子,没有再说话,他相信自己的表态林毅晨能懂。钟振国实在是位高权重,如果他随便说话,极有可能会让林毅晨这个小伙子陷入极大的困境。

这个年纪轻轻却对中医颇有见解的小伙子,周老很有好感,他起了爱才之心,不愿意在没搞明白之前将小伙子陷入险境。

林毅晨虽然不明白周老沉默的用意,可是从周老的表现他没有感到恶意,自己反倒将秘密吐露出来。

“蝉麻,草本植物,产于南疆大山之中,其余产地少见,其毒甚烈。”

“有毒?”钟振国听到这一点,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

任谁听到有人说要给自己老子下毒,脸色都好看不了。

钟振国还能忍得住,钟承军却是忍不住跳了起来,指着林毅晨的鼻子大骂起来:“瘪犊子,你果然不怀好意,想要害我爷爷!竟然要用毒草药毒我爷爷!我揍死你个瘪犊子!”

说话间,钟承军就要挥拳去揍林毅晨。

眼见一场闹剧就要上演。

“慢着!”周老见钟承军一言不合就要揍人,连忙制止他。

钟承军的脾气可不好,暴躁起来连他自己都怕。可周老现在是救他爷爷的主心骨,所以他对周老的话还是颇有顾虑,只能收回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林毅晨,他现在严重怀疑林毅晨,要严防死守地盯住他,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好是坏。

钟承军挥拳的一瞬间,林毅晨的灵气就预警了危险,而且头疼的反应也并不强烈,他不慌不忙地反瞪回去,继续说道:“食龙兽生长于莽莽南疆大山之中,是有毒之物,而蝉麻虽不是南疆大山独有,且是毒物,不过却能祛除食龙兽的毒刺,每个生态圈都是闭合地,蝉麻的作用之一就是祛除食龙兽毒素。”

“以毒攻毒?”周老眉头一抬,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种治疗手法不是没有人用过,可是现在敢这么用的人太少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把患者害死,给自己摊上大麻烦。

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啊。是真有本事,还是瞎胡闹呢?

林毅晨不知道周老的心理活动,他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道:“食龙兽实在太罕见了,能祛毒的方法更少,目前我只知道这一种办法,如果各位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不用。”

周老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就怕这种情况,非这一味药材不可,还无法找其他药材代替。

“还以毒攻毒,你以为写武侠小说呢?滚犊子去,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钟承军却不吃这一套,什么以毒攻毒,在他听来就是武侠小说里捏造出来忽悠读者的伎俩,怎么可能有以毒攻毒?

林毅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钟承军,哼了一声说道:“绝大多数的药材都有不止一种的药效,有利有弊。古代很早就有利用蝎子、蟾蜍等‘毒物’来治疗病症的例证,要我给你普及一下常识吗?”

林毅晨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小朋友,不懂不要乱说话,会暴露智商地”。

钟承军哪受过这种嫌弃,自小都是他瞧不起别人,今天却被一个小小的山民鄙视了,气得他头脑一热拳头又开始痒痒了。

周老赞赏地点点头,见钟振国看着自己,顿时醒悟自己的立场,忙正色说道:“蝉麻确实极少见,我也只是知道这种草有毒,具体其他药效并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敢确信它能祛除食龙兽的毒。”

林毅晨耸了耸肩:“这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我先尝了食龙兽的毒,然后再解毒吧。”

林毅晨无意间说出的话却让其他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钟承军目光亮得吓人,他死死盯着林毅晨,脸上露出奸诈得意的笑容,他终于找到了折磨林毅晨的好办法。

林毅晨看到这些人的反应,神情一愣,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祸从口出还真是至理名言,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周老琢磨完自己的方案,看到林毅晨和钟承军互相瞪着眼睛,转念就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道:“都瞪什么瞪,用小白鼠试验不就行了。”

林毅晨和钟承军同时一怔,林毅晨马上又有了抽自己嘴巴的冲动,老爷子教导自己的时候,也曾经拿小动物做过试验,自己怎么就忘了呢。钟承军则是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教训这个屡屡让自己不爽的小子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钟老现在还躺在床上等待救治,既然已经决定了治疗方案,事不宜迟,周老和钟振国立即安排事宜去办。

中医院有自己的合作大学,从他们那里借用实验室没有问题,钟振国就可以安排,现在最关键地是“蝉麻”这味药草不好找,即使是中医院也没有备存。

“看来只能询问云南那方面有没有办法弄到了。”周老拿起手机,准备找自己的老朋友们想想办法。

“我在这边也找一找,从云南那边找,即使空运过来也需要很长时间。”钟振国担心时间越久父亲的病越重,决定双管齐下。

“这样也好。”周老赞同地点头说道,他又看了一眼没事跟钟承军瞪眼的林毅晨,忽然问道,“小林,既然你知道蝉麻这味药草,那你有没有办法找到?”

林毅晨摇头道:“小时候家里有一些,不过自从老爷子去世后,家里不重要的东西都变卖了,蝉麻的用处实在太少了,我就一起卖掉了。”

“一点都不剩了吗?”周老不死心地问道。

林毅晨挠挠头仔细想,最后还是表示无能为力。

周老叹了口气,最大的希望没有了。

钟振国却突然开口问道:“当年你把药材都卖给谁了,还记得吗?”

“这个我还记得。”林毅晨当年卖药材的时候也是很舍不得地,所以这件事记得很清楚,“是一个经常去我们村收药材的商贩,我记得他说起过,他在湘南市一个药材市场开了一个小门店,不过已经过去两三年了,也不知道他的店还在不在了。”

“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告诉我。”钟振国马上追问,只要知道名字和相貌,他有信心找到这个药材贩子,至于两三年过去了,蝉麻还有没有,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效率极快。

林毅晨想要回自己的病房,被钟振国拒绝了,打了一声招呼,就把林毅晨的病房调了过来。

你给了一个“以毒攻毒”这么冒险的治疗方案,怎么能一走了之?既然你对治疗有信心,那你就待在这里全程跟踪治疗吧。

这是要把林毅晨当作人质了。

不过林毅晨也不在乎,他本来就颇有信心,最重要地是,别墅的条件可要比他之前的病房好太多了,而且还不用花钱,这让林毅晨很满意。

众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留下林毅晨一个人,闲着也闲着,就打算继续为钟老按摩,缓解一下他的痛苦,能够舒服一些。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熟人找上门来了。

第九章

房门被推开,露出一张胖乎乎的脸——钱副院长。

此时的钱副院长早已没了之前威武霸气、讥讽蔑视的模样,胖胖的脸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从脸在门的高度看,这家伙现在正哈着腰呢。

也难为他这二百多斤的身子了。

“小神医,外边有个保安说认识你,要找你,你见不见?”钱副院长的声音和气地简直像是在讨好自己的爸爸。

林毅晨哆嗦了一下,感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小神医?之前不还喊自己是矿工吗?怎么这半天时间都不到,就改叫自己小神医了?

“不该当,神医的名号我可不敢当,我就是一个挖矿工人。”林毅晨哼了一声,对这个总是找自己麻烦、一心想把锅扣到自己头上的副院长,他看他可不怎么顺眼。

“怎么会呢,你就是小神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钱副院长从门后站了出来,一张脸上带着笑,完全跟之前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林毅晨从没被人吹捧过,实在受不了这胖子的谄媚,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不是说有人找我吗?让他进来吧。”

钱副院长被打断了话也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连连点头,胖乎乎的脸上亲和力十足的笑容,忙不迭地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叫他进来。”

林毅晨今天是大开眼界,不到半天的时间一个人的前后变化能如此巨大,这也是一种本事,换成林毅晨可做不到这一点。他坐在沙发里,心想要是这胖子知道自己现在被扣为“人质”的处境,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立马趾高气扬地大喊自己小矿工?

正在感叹人性之复杂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钱副院长也跟着进来,笑着问道:“小神医,就是这个人说是你朋友。”

是牛大壮。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人,严肃的表情、走路颇有气势,看样子是他的战友。

林毅晨忙站起身迎接牛大壮,看到钱副院长还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他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一些:“嗯,他确实是我朋友,你还有什么事吗?”

钱副院长眼色极快,忙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聊,我还有点事要忙。”说完,钱胖子麻溜地离开了房间,关门时还不忘轻轻地不发出声响。

“小郎中,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去病房里找你,发现你不见了,找了一圈都快急死我了。”牛大壮等钱副院长出去后,这才露出一脸急色地对林毅晨说道,“这里可是禁地,一般人都不能进来地,你差点儿就惹了大祸了。”

“对不起啊大壮哥。”林毅晨露出抱歉的神情,这事确实是他的错,对朋友心怀愧疚,“我就是想赶紧出院,这里看病实在是太贵了,我身上的钱还要给弟弟妹妹上学用呢。”

林毅晨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沉默着的穿制服的男人,又对牛大壮说道:“还给你们惹了祸,真是对不起,大壮哥。”

跟随牛大壮一起进来的男人穿着和别墅的安保人员一模一样的制服,林毅晨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次的安保是牛大壮的老排长开的安保公司负责地,他随意出入了钟老的病房,显然是给安保公司惹下了不小的麻烦。

“老排长,小郎中他……”牛大壮扭头想要为林毅晨求情,这毕竟是救过他命的兄弟。

男人动作利索地制止了牛大壮,之前听林毅晨说话的态度很好,跟牛大壮的关系显然不错,他也就没有追究的打算,对林毅晨说道:“这也是我们经验不足,跟你的关系不大。”

这时,钟承军忽然推门而入,看到屋子里多了两个穿安保服的人,马上大声喝道:“你们进来干什么?怎么办事地你们,没经过允许就擅自闯入客户的房间,这就是你们的规矩?!”

林毅晨马上站起来解释道:“这是我的好兄弟,他们很担心我来找我,是我请他们进来地。”

钟承军可不管那么多,他大声地叫喊让牛大壮二人离开房间,好在他知道了这是林毅晨的好兄弟,没有出口骂人。

牛大壮二人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失误,没有多说话,马上就转身离开房间。林毅晨也随着他们一同出了房间。

钟承军对着门口喊道:“林毅晨,你别想着逃跑,就算保安是你认识的人,把你放跑了,我也能再把你抓回来!在湘南市,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真啰嗦,你中午吃的泻药啊?嘴这么臭!”林毅晨甩下一句话就出了房门,谁对他不客气,他就对谁不客气,他现在的底气很足,这钟承军一直大吼大叫地,他可不会那么客气。

“艹!林毅晨,你找死呢是吧?!”钟承军虽然骂骂咧咧地,却也没有追出门去找林毅晨的麻烦,而是进到里屋,坐在爷爷的床边为爷爷按摩。

他只能学着林毅晨的样子,手法学不会只能努力去学,摁地钟老爷子疼了,指着他鼻子骂了一通。

林毅晨来到门外,周围的安保都保持着部队里的风格,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只是他们还没有适应自己安保的身份,而且对部队和安保的区别也没有彻底区分明白,从这次林毅晨不知不觉地闯进病房的事情就能管中窥豹。

“大壮哥,要不我跟周老说一声,让他们不要追责了。”林毅晨主动提出为擎天安保脱责,毕竟这也是牛大壮的兄弟开的安保公司,能帮就帮一把。那个周老貌似挺和善地,请他帮忙应该不难。

牛大壮还没有说话,他的老排长却先拒绝了。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老排长严肃的脸上一本正经,“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误,理应被追责。我们这一行最需要地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足以取得客户的信任,就当作是交学费了。”

老排长的反应出乎了林毅晨的意料,同时也挺钦佩他,这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人。

林毅晨看向牛大壮,他跟老排长毕竟不熟,他的兄弟是牛大壮,所以他主要还是争求牛大壮的意见。

“我听我们老排长地!”牛大壮也不含糊,马上就给出了答案。

林毅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道:“如果有需要帮忙地您尽管开口,大壮哥跟我是好兄弟,还请您多多照顾他。”

老排长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虽然不怎么明显。

“你放心,他也是我的兄弟,我绝不会亏待自己兄弟地!”老排长伸出手继续说道,“不用‘您’‘您’的称呼,我叫秦湖,我年龄稍大就托大一些,你叫我秦哥就行了。”

林毅晨伸出手跟他握在了一起。他的家中虽然还有弟弟妹妹,可是他自幼被过继给老爷子,独自长大,对兄弟之情颇为看重,因此对牛大壮的关系非常好,此时又有机会认识一个兄弟,他打心里是高兴地。

“秦哥!”

“我听大壮说起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曾经救过大壮的命,大壮是我的好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秦湖没有大包大揽吹牛逼,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人信服的力量。

“对了,老排长,你不是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吗?最近还变得厉害了,要不让小郎中给你看一看?他的医术可厉害了。”牛大壮见自己的两个兄弟也变成了兄弟,开心地不得了,忙找了一个由头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没事,以前留下的老毛病,忍一忍就过去了。”秦湖最忌讳地就是看医生,大毛病没办法了只能去医院,小毛病他一般很少看医生,忍一忍就过去。

秦湖没有医治的倾向,不过林毅晨想到了自己的灵气,有备无患,先用灵气来看一看秦湖头疼是否严重。

第十章

林毅晨动用灵气,眉心的一股凉气汇入双眼,顿时明亮了许多,林毅晨再次进入到那种玄妙的境界,周围的所有物品都被染上了色彩,五彩斑斓。

林毅晨看向秦湖的头部,果然颜色有所缺失,他在心里快速过了一下,发现和牛大壮说的病症相吻合。他微微皱起眉头,看这颜色灰败的程度,病情似乎有些严重,有顽疾的倾向,要是不及时治疗,这么拖下去地话,就真地很难治愈了。

“秦哥,我给你摸一下骨头吧。”林毅晨征询地说道,“总是头疼也不是个事,这个部位对你们的工作要求也非常高,我看一看也好,说不定我恰好能治好呢?咱们都是好兄弟了,你还怕我坑你么?”

秦湖有些犹豫,他就怕自己的病太严重,不仅会影响工作和心情,还会给家里增添不小的负担,所以他才一直拒绝就医,不过林毅晨地好心劝言也说动了他。

“要不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看吧。”秦湖担心在这里不务正业再惹恼了雇主,那就不好了。

“没事,就在这里吧。”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来者正是刚刚从实验室归来的周老,旁边跟着他的助理赵晴天,周老笑眯眯地看着林毅晨说道,“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小林的医术。”

秦湖见过周老,知道这是钟家请来医治钟老将军的“御医”,他说的话也是有相当分量地,于是就站在原地让林毅晨为他检查身体。

灵气早已收起,不过秦湖头部的颜色缺失位置林毅晨已经记在了心里,他站在秦湖的身后,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他双手箍住秦湖的头部,在他头部颜色缺失位置轻轻摁了一下,身前的秦湖身形剧烈挣扎了起来。

“好疼,就是这里,一直都是这里疼。”秦湖紧握双拳,说话带着粗气,林毅晨站在他的身后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在微微地颤抖。

林毅晨轻声应了一声,继续摸骨,右手大拇指点中秦湖的发际正中直上4寸,轻轻一揉。

“感觉怎么样?”林毅晨问道。

“啊!~好疼……好舒服,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了……”秦湖被林毅晨手指轻轻一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从部队里走出来的汉子,忍耐力极强,这一定是舒服到了极点身体才会本能地颤抖起来。

周老看着林毅晨手指点的位置,一怔之后凝神观察,神情中若有所思。

“你的头部以前受过什么伤吗?”林毅晨松开手,又观察了秦湖的舌苔,把了把脉后,仔细地问道:“我是指外伤。”

秦湖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刚刚林毅晨那一揉是真地是让他这几年前所未有的舒服,甚至连背上已经被冷汗透湿了。他现在对林毅晨佩服之极,听到林毅晨的问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头部受伤只有一次,是我临退伍的前几个月,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头部落在地上,从那之后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回去之后没有检查过吗?”

“检查过,每次我们执行完任务后,都会进行全面地检查,不过当时的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我也就没有太在意。”秦湖摸着后脑勺的头发,想起那不久后就离开了部队,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牛大壮在旁边插话说道:“那时候我们老排长样样精通,都要提拔了,后来过了没多久就突然要求转业,当时我们好多人都想不通,后来才知道,头疼的毛病已经困扰他好长时间,经常影响他的集中力,秦哥觉得待在部队只会拖后腿,所以就决定转业了。”

秦湖沉默不语,显然他对部队有着别样的感情,到现在也留恋不已。

旁边的周老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人,甚至他照顾的“客户”,几乎都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地,他们对军队的感情,绝对超乎普通人的认知。不过,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刚刚一眼就看出林毅晨摸地几处穴道,都是主治头痛、目眩、烦心、失眠颈项强痛等症状地,只有一处穴道他看不太明白。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周老这一问,颇有考校的意思。

“头部有外伤史,偏侧头疼久治不愈,痛有定处,脉弦紧,舌质红而苔薄白,这是瘀血型偏头疼,并不罕见,不过挺折磨人地。”林毅晨侃侃而谈,没有半分疏涩,旁边的周老听着也是频频点头,病症诉述都很清晰,而看他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颇为自信。

“那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周老又问道。

“川芎、白芷、当归、白芍、菊花、全蝎、僵蚕、藁本……”林毅晨口中吐出一连串的名词,听得秦湖和牛大壮头都晕了,不过还是勉力强记。

“既然是瘀血型偏头痛,那就再加一些桃仁、红花、赤芍,再来几条蜈蚣吧。”

林毅晨总算是住嘴了,他再继续说下去,秦湖都决定不治病了。

“中规中矩,稳妥起见,不错。”周老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虽然林毅晨与他的答案稍有差别,却也不失为良方。他笑着打趣林毅晨:“你也不只是会剑走偏锋啊。”

林毅晨嫩脸一红,他知道周老说地是他要“大煮活人”的治疗方法,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我不是故意要整钟老地,我只是想尽快地医治好钟老。”

周老笑呵呵地点头,还不忘安抚他说:“我知道,我知道。对了,你刚刚在检查这个小伙子的时候,查穴为他止痛,其中有一个穴位我没看清楚,是不是也是隐经脉?”

林毅晨点了点头,他好奇地问道:“周老你不知道隐经脉?”林毅晨记起刚刚说起隐经脉的时候,周老那副激动的模样和问话,好像并不知道隐经脉。

周老摇晃着头说道:“我只在一些古文献当中看到过古人曾依靠隐经脉治疗过疑难杂症,但是具体地并不清楚,我一直都在想,如果能够破解隐经脉的奥妙,说不定现代中医能够取得突破性地发展。”

林毅晨心说有这么神奇吗?不过确实很难学倒是真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完全掌握,要不是我记性好,估计早就忘了。

“等到钟老头子的病好了之后,你一定要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一说这隐经脉。”周老虽然心中火热,可也没有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反正小家伙也跑不掉,现在首要的目标是治好钟老头子的病。

“周老,实验室都准备好了吗?”林毅晨关心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我亲自把食龙兽的毒液分摊成几份,喂了小白鼠,现在就等药材备齐,开始做试验了。”说起正事,周老也不再开玩笑,详细说明后,他认真地看着林毅晨的眼睛问道:“小林,你有把握吗?”

林毅晨想了想,点头说道:“关于食龙兽我记得很清楚,老爷子当初给我讲的时候很有趣,所以我印象很深,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食龙兽了,没想到今天却一睹真容。”

周老也是一脸感叹,充满褶子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食龙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蝉麻倒是听说过,同样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形下。”说完,周老看了一眼钟老的病房。

有些话,周老没有多嘴,食龙兽这种如此稀罕的毒物突然出现在湘南市中医院里,偏偏“恰好”刺中了钟老头子,要说这是巧合,周老绝对不会相信,事件牵扯了太多方方面面,即使是周老的地位超然,也不敢随意妄论。

“我也是沾了老爷子的光,要不是老爷子教导地好,我也不可能记得住。”林毅晨很谦虚地回道。

周老看着他笑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只是看了一眼,就一下子找到了对方头疼的位置,这可不光是你家老爷子教导地好吧?”

第十一章

林毅晨心里一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周老已经看穿了他的秘密。

“周老,我只是运气好,一下猜对了位置。”林毅晨强装镇定,想蒙混过关。

不过林毅晨的演技虽好,可还是防不住周老这种老江湖的毒辣眼力,看到他的不自然,周老自然不会信,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跟牛大壮和秦湖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进了钟老的病房。

周老有自己的判断力。林毅晨是如此年轻,已经带给他太多的惊讶,再多一项也无所谓,周老对私人的秘密不感兴趣,他只希望这个年轻人以后能踏踏实实地走下去,能够将中医发扬光大。

刚才最后一句话,只有林毅晨和周老二人知道,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可在林毅晨耳中,却如惊天雷一般把他吓得不轻。周老没有暗地里调查,而是压低声音提醒了他一句,林毅晨从中感受到了善意。稍稍放心了一些。

“以后得小心点了,如果自己有异能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恐怕会招来不少的麻烦。”林毅晨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然也不会掌握了吴扒皮的秘密账本后,藏了许久在关键时刻亮出来。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要小心,抬起头看到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秦湖。

“秦哥,你别着急,你这病越来越疼,也是因为长年累月没有治愈造成地,病都是长时间积累地,不可能几日之间就药到病除,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我给你开副药,你照方坚持服用,一定能够痊愈地。”林毅晨给秦湖打了支小小的预防针,让他不要着急。

“毅晨,我这头疼真地能彻底根治?”秦湖这两年快被这偏头痛折磨死了,若非他意志坚定且会疏导情绪,说不定他的精神状态早已形同老人了,更不可能还有精力创办安保公司。一想到有可能彻底根治自己的偏头痛,他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

“秦哥,偏头痛不是绝症,当然有办法根治,关键是你要按照医嘱坚持服药,我再教你一套按摩头部的保健操,肯定能好地。”偏头痛这种疑难杂症本不容易根除,不过林毅晨对此还是有信心地。

秦湖一把握住林毅晨的手,激动地握了又握:“毅晨,秦哥欠你一份大人情!”

林毅晨被秦湖的大手捏地生疼,强忍着说道:“秦哥怎么这么客气呢?刚刚你还说我们是兄弟呢。”

“哈哈!”秦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我秦湖运气好,交了一个好兄弟!”

这时,病房的房门被打开,露出钟承军的那张讨人厌的脸。

秦湖以为又打扰了病人休息,连忙道歉。

钟承军皱着眉头挥手示意秦湖先退下,然后看着林毅晨。

秦湖看出来钟承军有话要对林毅晨说,就拉着牛大壮先行离开,反正林毅晨之后的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培养感情。

秦湖和牛大壮离开后,钟承军磨磨蹭蹭地来到林毅晨面前,掏出一根烟递给林毅晨。

林毅晨皱了皱眉,摆手拒绝了:“我不会抽烟。”

钟承军刚想开口嘲讽,又想到自己有求于林毅晨,悻悻地闭上嘴,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林毅晨不耐烦地挥手驱散烟雾,正准备离开,钟承军忽然开口了。

“那个,小林神医,你有没有办法治那方面的毛病?”

小林神医?那方面?林毅晨惊诧于钟承军的良好态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钟承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钟承军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来了兴趣,他兴致勃勃地打量了一番林毅晨,哈哈笑道:“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林毅晨脸色一红,立刻明白了钟承军话里的“那方面”指的是什么了,不过他脸红也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处男又怎么了?很丢人吗?”林毅晨看着钟承军平静地反问道。

“你都多大了还是处男,不丢人吗?”钟承军看到林毅晨的反应有些受挫,不禁嘲讽起来。

林毅晨嗤笑一声,反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钟承军,嘲讽地笑道:“俗人果然满脑子只有俗气的想法。”

“你,你说谁是俗人?!”钟承军自小觉得自己命格高贵,现在竟然被人称为俗人,就好比男人被骂那方面不行一样难以忍受。

林毅晨无声的笑了起来,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比大声地嘲讽更加让人生气。

刚刚他使用灵气的时间很短,只是稍稍有些累,现在再次运起灵气来观察钟承军,发现他果然身体下面的颜色暗淡。虽没有完全颜色缺失,却也暗淡不振。

林毅晨吸了口凉气,这钟承军看起来也挺年轻地,谁知道他的那方面的“年龄”却老地吓人。

最近他的医术频频大发神威,这让林毅晨很是振奋,对钟承军的病也跃跃欲试。

“用不用我给你切脉?”林毅晨牢记之前周老的“提醒”,这次决定小心行事,先系统地检查一遍再得出结论,不会显得惊世骇俗。

钟承军正准备发火,忽然听到林毅晨这句话,愣了一下,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伸了过去。

林毅晨挥了挥手,来回张望了一下,看到一间空房间开着门,指着房间说道:“到那里,我们坐下来,我给你全面地检查一下。”

两人来到房间里坐下,林毅晨把钟承军的手臂放在与心脏同一水平上,三指搭在腕部寸口上,静心切脉。

隔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林毅晨抬起手来,仔细地观察林毅晨的相貌精神后,问道:“你房事频率如何?”

钟承军看着面色严肃的样子,跟之前的模样有很大的不同,加之在为自己看病,不自觉地收到感染,也老实了下来,乖乖回道:“只要有时间,每晚都做。”

林毅晨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他接着问道:“每次多久,一夜几次?”

钟承军挠挠头,却没有半点害羞的样子,想了半天说道:“这我就算不清楚了,刚开始还会记住一夜几次,跟人吹牛逼。后来天天做,哪还有时间记这东西?每天大概两三次吧。”

林毅晨暗地里点点头,自己诊断的结论跟灵气观察的结论相同。

林毅晨眼皮子抬了下,嘴角微抿,问道:“现在还能每天两三次?”

钟承军顿时涨红了脸,一股邪火冒了出来。这小子简直是找死,之前说自己是俗人,现在又暗示自己那方面不行,这小子难不成是自己的克星,专门来方自己的?

“有时候还能四五次呢!”钟承军气急败坏地呛道,“要不要现场给你演示一次?”

“算了,我没有欣赏别人房事的恶嗜好,再说我也怕再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林毅晨撇撇嘴说道。

“靠!你想死吧?”钟承军被说地心虚加羞恼,嗓门骤然拔高了许多。

林毅晨也不在意钟承军的态度,他不疾不徐地继续问道:“这样的生活,有不短的时间了吧?”

钟承军强压着自己的邪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有没有法子治好?”

林毅晨本着医者父母心,摇头说道:“想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你亏地太狠了,而且我不推荐你吃药,还是食疗和健身为主,更要节制房事。”

“有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治好地?”钟承军一听要食疗还是要健身,最主要地是节制房事,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生不如死。

林毅晨认真地看着钟承军,沉声问道:“你想未老先衰吗?”

第十二章

钟承军抿着嘴,故作不屑地呛道:“我还以为会死呢。”

说这话的时候,钟承军别提多心虚了,他的相貌并不算帅,要不是家境背景等原因,他也不可能夜夜笙箫,可如果未老先衰,对他的打击就更大了,本来就不帅,再变老了床事不振,男人的颜面何在?

林毅晨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钟承军,忽然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没听说过‘马上风’?”

“马上风?”钟承军看着林毅晨那张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是什么东西?”

林毅晨见钟承军的表情隐隐有些害怕,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马上风,又称房事猝死,中医称脱症,民间又叫……”

“别说了!”钟承军大声地打断林毅晨的话。听到“房事猝死”四个字,他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呗。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钟承军不想死,也不想做鬼。

林毅晨却不为所动,他缓缓说道:“现在你在房事时,阳v早xie是不是常事?常常有劲力不振的情况?刚开始就会有气喘吁吁的现象?偶尔不注意的时候,还会感觉到肾脏部位有针刺的疼痛感?甚至在行事时肋骨腰部会有发紧的状况?”

林毅晨侃侃而谈,说地越多,钟承军的脸色就越差,他觉得林毅晨说的事好像在他身上都有发生过。

难道自己也会马上风?

钟承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如坠冰窖,觉得他自己离马上风已经不远了。

“咳咳。”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

林毅晨看到周老背着手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来。而钟承军则是呆呆地坐着,似乎没发现周老的到来。

周老手指虚点林毅晨,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来到钟承军的身边,拍了下钟承军的肩膀。

钟承军被吓了一跳,顿时感觉冷汗直流。他看到是周老,这才放松下来,也起身站了起来。

“你呀,别被毅晨吓住了,他说地都是最严重的情况,你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不要放在心上。”周老见钟承军脸色苍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忙说道:“现在的人有什么小毛病,都喜欢在网上找答案,看完之后都觉得自己该立遗嘱了,都是自己吓自己,你别太钻牛角尖了。”

钟承军机械般地点了点头,他猛地抓住周老的手,急切地问道:“周老,那你有办法救救我吗?健身、节制房事我都愿意做。”

周老心说好嘛,半点都没听进去。他温言劝慰道:“这样做确实不错。”他看了一眼偷笑的林毅晨,扭回头说道:“毅晨给你的建议?不错,就这样做就行。回来我让人教你一套健身的体操,你多锻炼,身体会恢复过来地,没有毅晨说地那么严重。”

“真不用吃药吗?”钟承军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林毅晨,竟然还是感觉腰部隐隐有些刺痛。

周老看了一眼林毅晨,问道:“他还给你开了药?”

钟承军忙摇头说道:“没有,就是没有给我开药,我才不放心地,周老,你给我开点药吧,我不想马上风。”

周老终于确认,林毅晨是真地把钟承军吓地不轻,他好不容易安慰了钟承军让他离开,脸色立即板了起来。

“毅晨,我知道承军性格不好,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吓唬他。”周老有些生气,他觉得这样吓唬患者有违医者的本心和职业道德,他决定好好地教训一下林毅晨。

林毅晨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跟他说了严重的后果,而且我也没有建议他吃药,真不是要吓唬他啊,只是想给他提个醒。”

周老表情更加严厉,他指着好像丢了魂的钟承军,对林毅晨训道:“你看承军他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刚刚那番心理暗示,有可能让承军这辈子都留下心理阴影,终身不举地!”

林毅晨看着不似刚才那般火气十足的钟承军,心里有些没底,难道自己刚刚真地做过火了?自己只是开了一些玩笑,钟承军是个挺有主见的人,这么轻易地就能上当?

周老见林毅晨有些不在意的模样,忍住怒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医生跟其他职业不一样,人们对于医生的信赖更加强烈,身为医者,更应该谨慎对待,尤其是心理暗示这些更容易影响患者,你要正心,才能医治好患者,获得患者更多的信赖。你得记住,你的良心就是患者的命!”

老爷子生前传授医术,极少教导林毅晨这方面的课业,如今听到周老的教导,林毅晨对周老的印象很好,所以也愿意听从他的教诲。

“您放心吧周老,我一定不会再对无辜者这样了。”林毅晨耍了个小聪明,没有把话说死。

周老见多了勾心斗角,林毅晨的小聪明怎么可能骗得过他?不过周老并没有追着林毅晨教训,他明白年轻人得循循善导,不能急于求成,只是林毅晨的医术看起来不一般,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多引导林毅晨,毕竟能力越强,走了邪路之后危害就越大。如今中医式微,若是林毅晨以后变成了一个“大魔头”,那对中医的打击就更大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钟振国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当年的药材贩子并不认识蝉麻,耗损不大,所以还保留了一些,虽然不够医治钟老的身体,却足够用来做试验了。

时不待我,一行人顾不上吃饭,就来到了湘南大学医学院,开始研究试验。

来到实验室,周老马上接管了主事权。

一个年轻人把手上的记录表交给周老,这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个时段小白鼠的各自反应。

“几乎是同一时间全部麻痹,没有活动的迹象,只有生命特征?”周老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叫柳若若,是实验室的助理之一,她点点头说道:“六只小白鼠前后时差差不多是它们进食的时差,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活动迹象。”

周老点点头,对林毅晨说道:“我们去观察一下小白鼠的生命特征。”

周围的实验室学生们都惊讶地看着周老身边的林毅晨,想不明白周老这位大国手为什么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看重,哪怕是周老的学生他们也能理解,可周老对这个年轻人完全不像是老师对学生的态度。

柳若若眨巴着眼睛看着林毅晨的侧影,非常好奇。

林毅晨谦虚地走在周老的身侧后,无视周围一群好奇的眼神,跟随周老观察六只小白鼠。

周围的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们忽然发现,周老竟是时不时地向那个年轻人请教,这更让他们感到震惊了。

国之圣手周老,竟然还向一个小年轻请教问题,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柳若若仔细打量着穿着像山沟沟里的村民的林毅晨,她非常好奇,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怎么会懂得这么多,比她们这些名牌大学的专业生懂地都多。

“似乎跟你说起的中毒反应一样,你怎么看?”周老问林毅晨。

“确实一致,我们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林毅晨回道。

“好。”周老答应一声,没有安排其他人动手,而是亲自熬药,这次的实验关系到一位大人物的生命,而且还是新病例的解决方法,周老手痒之下,自己亲自动手了。

来之前林毅晨已经和周老商量好了实验计划,一部分小白鼠实行注射解毒,一部分小白鼠实行水浴,看两者的效果有什么区别。

“如果治好了钟老,以后你可就飞黄腾达了。”准备好,动手之前,周老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林毅晨颇为心动。

“能治好钟老,比什么都重要。”林毅晨言之凿凿的回道。

周老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了林毅晨的鬼话。

第十三章

这一晚,周老和林毅晨都没有离开实验室,虽然安排有学生坚守观察,可是周老还是不放心,坚持要留下来观察实验。林毅晨没有见识过现代科技的实验室,出于好奇心和求知欲也选择留了下来。不过让他惊讶地是,钟承军也留了下来,没有离开去寻欢作乐。

“你好,林毅晨,我是柳若若。”

林毅晨吃完饭,正准备找周老了解一下实验室的具体情况,还没动身,就被今天实验室里的女学生代表拦住了。

柳若若瘦瘦高高地,身材高挑,一头长发在摘掉实验室帽子后披散了下来,林毅晨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柳若若长发要比短发好看。

“你好,我是林毅晨。”林毅晨面带微笑地回道。

柳若若扑哧笑了一下,调皮地说道:“嗯嗯,我已经知道了,林同学。”

被人笑话了。

林毅晨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自己竟然在美女面前犯了低级错误。

“听说是你检查出钟老中的是食龙兽的毒,而且周老还向你请教食龙兽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食龙兽地?”柳若若微微歪着脑袋,她非常非常好奇,这个穿着看起来像是山民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洪荒异种地,她这个医学院的高材生从来没听说过食龙兽。

“是我家老爷子闲着无聊时,跟我讲过。”林毅晨老老实实地一问一答,跟钟承军斗嘴都不输的嘴皮子,现在却练不起来了。

“林医生,周老叫你过去一趟。”一个学生急匆匆地跑来,看到林毅晨忙通知他。

“你赶紧去吧,周老说不定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呢。”

柳若若转身走了,林毅晨看着长发飘飘的背影,重重地松了口气。

忙碌了一天,深夜里,周老疲乏在一旁闭目养神,林毅晨闲着无聊,也有样学样地闭目养神,开始琢磨起自己的异能之术。

今天他用了几次灵气,次数频繁,不过每次的时间都不算太长,林毅晨发觉对精神的损耗不算特别大,似乎是每次使用的时间越长,头部的疼痛感会成倍增加。

他使用灵气观察着周围,透过门墙,他看到实验楼外的花花草草,视角一转,他又看到了其他实验室内一个个疲惫的身影和正在工作的实验仪器。

不等他观察仔细,很快他就感到脑袋里一阵刺痛,他赶忙驱散灵气,这才减轻了疼痛感,不过精神上的疲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躺在安置床上喘着粗气,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明显。

“怎么了?做噩梦了?”周老在黑暗中轻声问道。

林毅晨掩饰地说道:“没有,我在尝试做简单的健身动作。”

周老应了一声,不再吭声。过了几秒另一个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周老,我做噩梦了……”

“啪”地一声,屋内的灯光亮起,林毅晨和周老都不满地遮挡着强光,不过等他们看到一脸憔悴的钟承军时,都吓了一跳。

眼角耷拉,黑眼圈深重,脑袋有气无力地仰着,惨白的嘴唇微微张着,那样子好像离开水的鱼一样,虚弱不堪。

不仔细看,还以为这里躺着一只鬼呢。

“承军,你怎么了?”周老一惊,边问边利索地将钟承军扶倒在床为他切脉。

不多时,周老观察完眼瞳和舌苔,放下了钟承军的手。

“周老,他怎么样了?”林毅晨一直在旁边守着,见状忙问。

周老站起身,身子晃了晃,年龄一大,蹲时间稍微长点就有点不舒服。林毅晨连忙上前扶住他。

周老没好气地瞪着林毅晨,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还不是你闹得,惊吓过度。”

林毅晨的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原先他还真是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可是看到钟承军这副鬼一样的模样,他也有些吓到了。

上午的时候钟承军还是火力旺盛,动不动就要动手的暴脾气,可是这才半天时间,就像得了绝症似的失魂落魄,不得不说人的心理与身体地相互影响太玄妙了。

“我真没想到他会成这样。”林毅晨喏喏地说着,他走到钟承军的面前蹲下,看着那双惨白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心里是有些愧疚地。

“钟承军,今天那些话我是跟你开玩笑地,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就算真地想到那一步,也得好十几年造呢,壮年时可不会出现马上风。”

周老哭笑不得地从背后打了他的后背一下,提示他“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样劝人的吗?”

林毅晨没有回头,而是摆出一副真挚的表情继续对钟承军说道:“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稍微一吓唬就怂了,看你见过的世面挺大地,夜夜笙箫,不会都是骗人的吧?像你这么怂的人会有女人喜欢吗?”

周老都想打这小子了,让你劝人呢,稍微刺激一下就行了,说话那么毒是想气死人吧?这小子的路子怎么这么野呢?

这边林毅晨刺激着,那边钟承军终于有反应了,他气哼哼地抓住林毅晨的手,精神虽然有些不振,可是愤怒之下手劲还是有的,他使劲地攥着林毅晨的手,把他抓地生疼。

“瘪犊子,有种您再说一遍!”

周老看着这场闹剧,摇摇头不准备管了,很显然,钟承军的恢复比他想象地要好。

“耳朵似乎也有毛病了。”林毅晨回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周老。

“你找死!”钟承军四手并用爬了起来,想要追打林毅晨。

林毅晨连忙躲到门边,对周老说道:“周老,看起来他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您吧。”

说完,林毅晨一溜烟地跑了,钟承军却不愿意放过这个戏弄自己的家伙,连忙追了出去。

周老悠然地躺在床上,不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的事,钟承军再愤怒,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爷爷的救命恩人吧。

那小子还是很有分寸地。

……

实验还在进行,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有小白鼠出现了活动反应,这是一只注射的小白鼠。周老赶紧让人记录下来,还要继续观察,他需要把所有小白鼠的活动迹象都记录下来后做对比,这样才能找到稳妥的方案。

钟振国在中间时间来到实验室询问结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云南方面也极少有蝉麻的备存,完全不够钟老治疗的需求,现在他们正筹派人手进山寻找,只能先把唯有的备存空运过来,先应急用。

“咱们从药材贩子那里买回来的蝉麻还有多少?”林毅晨询问道。

实验室的助手带着林毅晨查看库存,林毅晨默算了一会儿,决定不耽误时间,等到云南的备存到达后,立即开始第一阶段地治疗,先把钟老的情况稳定住。

周老犹豫间也同意了这个方案,毕竟钟老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能拖太久,暂时看来蝉麻是有效果地。

……

第三天,中医院方面正在筹备治疗时,实验室传来了好消息,一共六只实验小白鼠都发生了活动反应,有没有后遗症已经顾不上,如果钟老能够活动,说明食龙兽的毒素可以被祛除,生还的希望就更大了。

周老再不犹豫,当即决定正式启动治疗方案。

……

云南方面的备存终于到达,第一时间送到了湘南市中医院,一行人齐聚钟老的病房。

“马上就开始治疗吧。”周老征询钟振国的意见,这里他是拥有决定权的那一位。

钟振国定定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钟振国此时不再是身居高位的领导,而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林毅晨郑重地说道:“医者救人从不说百分之百,我只能说,八成以上的把握。”

钟振国点头说道:“八成足矣,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第十四章

因为钟老将军在国内的地位很高,所以这次治疗还成立了专门的小组,周老挂帅担任组长,林毅晨担任顾问。

原本周老的意思是让林毅晨担任副组长,这其中包含着爱才之心,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开国将军的医疗小组副组长意味着什么、会带来什么?以周老这些年游走政坛的经历、接触地都是政坛风云人物来讲,他不可能不清楚。可他还是提议将副组长的位置交给异常年轻的林毅晨,这是向众人传递一个信号,他很看好林毅晨。

随后周老并没有固执地坚持提议,证实了众人的猜测――你们抢了原本属于林毅晨的副组长的位置,要懂得知恩图报。

谁当上了治疗小组副组长,就等于是欠了林毅晨一个人情,周老对林毅晨还真是照顾有加。

林毅晨对这些弯弯道道不了解,他对副组长这个位置也不感冒,在他看来,握着实权地可是自己,他才是主治医生。不过,他也能够明显感觉地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换成以往,以他这一身病号服「比林毅晨原先的衣服干净许多」,许多医生都假装没有看到,理由他们都想好了,医院那么多穿病号服地,他们哪能认得过来。

可是现在,林毅晨从厕所走回病房这短短的一截路上,就有许多医生“争先恐后”地跟他攀谈,攀谈这么高级的词,说出来林毅晨都未必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神医,这里有一身新的制服,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穿这一身吧,来回进出也方便些。”钱副院长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林毅晨的面前递上去。

林毅晨不喜欢这个钱副院长。

“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了,换成这一身衣服,别人说不定就不认识我了。”林毅晨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回绝了钱副院长的“好意”就要转身进屋,他可记得当初钱副院长那个阴险、记恨的小眼神。

真不巧,我们林毅晨也是个记仇的人,谁对他不好,他都记在小本本上呢,以后是要付出代价地。

林毅晨刚要推开门,钱副院长忽然胆子大了,伸手拉住了林毅晨。

林毅晨一把甩开钱副院长的大胖手,嫌弃地看着他过的地方,皱着眉头瞪钱副院长。

钱副院长小眯眯眼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站岗的安保,不露痕迹地背过身子,侧面对着林毅晨,拉开自己送衣服的袋子。

原本一脸嫌弃的林毅晨登时变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袋子里红艳艳地一片,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自打生下来活到现在十九年,这些年林毅晨见过的钱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个袋子里的钱多,一腔热血冲入脑中,林毅晨有种晕乎乎地感觉。

“小林医生,你看这衣服……”钱副院长看着愣怔不语的林毅晨,脸上露出不屑和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这点小钱都能把这个破神医晃晕了,还真是容易搞定。

钱副院长看到林毅晨也是“我辈中人”,信心顿时大增。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不屑和鄙视的神色一闪而过时,林毅晨的嘴角也勾起了不屑的笑意。

他才不信钱副院长这种人,为了防范、也为了能寻摸一两个把柄留着以后报仇雪恨,所以打算用灵气试探一下。没想到无心之举有了意外收获,他竟然发现了钱副院长背地里的真实面目。

林毅晨的自尊心不算强,为了生活什么苦都能吃。可是年轻人最受不了地就是别人地蔑视,这钱副院长实在是不走运,成功地激怒了林毅晨。

他抬起头,看着一脸谄媚的钱副院长,马上就想起之前钱副院长的表现,心中一阵厌恶。

林毅晨不经意地推开门,看到周老正在为钟老按摩,他高兴地从袋子里抽出衣服往身上比划:“周老,您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这不就是医院的制服嘛,有什么……”周老扫了一眼随口而说,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忽然看到两三张红票子缓缓落下。

病房内的空气一滞,周老起身拿过袋子来看,发现里面竟然是半袋子的红票子,神色玩味,他看向旁边已经呆住了的钱副院长,似笑非笑。

“钱副院长,这是你送给小林的‘礼物’?”周老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这不是。”钱副院长连连摆手,此时他根本都顾不上恨林毅晨,而是急忙向周老解释。可是他越急,就越是说不清楚,平时阿谀奉承练就的嘴皮子却是变得结巴了。

周老深深滴吸了口气,他从地上捡起飘落的红票子,坐了下来,严肃地盯着钱副院长问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送给小林的礼品袋子里出现了这么多钱,你可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些钱堆在一起可不轻,我可不相信你没发现袋子里的钱财。”

钱副院长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感觉自己冤枉死了。

他的本意是想用钱来化解自己跟林毅晨之间的矛盾,这两天随着林毅晨的“地位”越来越高,钱副院长这心里就越是煎熬。他现在考虑地不是要争取副组长的位置「当然能争取来就更好了」,而是要尽量争取林毅晨的原谅,免得有些人为了取得副组长的位置,对付自己来讨好林毅晨和周老。

谁知先是“莫名其妙”地得罪了林毅晨,接着又让周老误会他拿钱贿赂林毅晨来获得副组长的位置,这事办地,全搞砸了,钱副院长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小林,你去把院长找来,这件事我们不归我们管,把他交给院长处理吧。”周老不打算亲自处理钱副院长,这是中医院的地盘,他又不是中医院的直属领导,深谙官场规则的周老决定不插手。当然,不插手并不代表他不会过问这件事。

林毅晨起身准备离开,钱副院长顾不得其他了,如果真把院长找来了,就等于是落给他的竞争对手大大的把柄,以后他的政治生涯就危险了。

他一把拉住林毅晨,带着哭腔地对周老求情道:“周老,我只是觉得之前对待小神医的态度不好,想要补偿一下小神医,争取化解掉误会,这才做出了这样冒失的举动,我可真地没有别的想法啊。”

周老喊住了林毅晨,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林毅晨可不在乎这是不是误会,他就是觉得钱副院长可恨,所以他当即做出了决定。

“周老,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吧。”林毅晨无视钱副院长求情的目光,他想教训钱副院长已经很久了,好容易盼来一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周老却没有回话,而是看着钱副院长沉思不语。片刻之后,周老语出惊人道:“既然这是小钱的一番好意,你收下也无妨。”

林毅晨瞪大了眼睛看着周老,这跟他想象地完全不一样。

周老笑道:“说起来钱副院长求和解的方式很俗气,不过也能看得出诚意,要不你考虑考虑?”

林毅晨不解,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交给他们院长呢?”

周老却笑着说道:“我觉得他的理由也没有错啊,求和解的方式有多种多样,送钱也是其中一种,你只能说他俗气,却不能说他错了。”

钱副院长这种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到底要比林毅晨能察言观色,他弄懂了周老的意思,急急忙忙地说道:“对对,我只是想对我的错误表示抱歉,所以还请小神医能够接受我的道歉。”

林毅晨皱着眉头看着周老,努力地想要弄懂他的意思,周老看了看袋子,微微一笑。

林毅晨闹不懂,但是对周老的信赖,让他选择原谅了钱副院长。

!!

第十五章

钱副院长带着满身的冷汗离开了房间,之前惊魂般的时刻他几乎都要尿崩了,多年事业毁于一旦,这是他所承受不了地,好在有周老地“帮忙”,他才能化险为夷,现在他又开始琢磨,是不是也得给周老备份礼呢?

房间里,林毅晨和周老对面而坐,在他们中间摆放着钱副院长留下的“礼物”。

“周老,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他们院长来处理事情吗?我们现在私自处理了事情,这样做好吗?”林毅晨其实还有更大的疑惑,只是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周老摆摆手,他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而是直奔主题说道:“我以为他贿赂你是想要副组长的位置,没想到只是想请求你的谅解,这就不一样了。别看这是中医院,实际上也是一处官场。官场上的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中间有着大大的灰色地带。”

林毅晨继续疑惑,他没有听明白。

“只要钱副院长没有明白地走在‘黑’处,医院也很难处理他,钱副院长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实力地。况且钱副院长也说了,这是为了赔礼道歉,虽说有受贿嫌疑,可你一没有实权,二不是官场人士,所以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既然这是他的道歉,你接受也无所谓,这笔钱对你来说,应该能够极大地缓解你家里的困境吧?”

周老说到最后,林毅晨终于明白了。

“你们已经调查了我的背景?”林毅晨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平淡地问道。

周老缓缓地点了点头:“钟老将军的身份非同小可,身为人子的振国去调查主治医生的背景,你多体谅。”

林毅晨点点头,表示明白。如果换成是他,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当了他父亲的主治医生,他也会不放心地区搜查这个主治医生的背景。

只是这种心情实在不太好。

“我们听说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这些钱应该足以让你父母和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了,也能继续上学。”周老缓缓地诉说着,每一句话都刺痛着林毅晨的心。

林毅晨看着这些钱,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些钱有可能都是那个胖子贪污来地。”

周老摇摇头,他明白林毅晨还是没有过去心里那一关,他开口述说道:“钱本身是没有任何好恶属性地,如果都按照你的逻辑来说地话,那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钱都是肮脏地,所有人都不要用。对于你来说,这钱的来源并没有错,这是钱副院长道歉所赔。数目大么?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胖子拿捏地分寸感还真是挺准地。”

林毅晨不懂什么逻辑和哲学,他隐隐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索性不再去想了。此时眼前摆放着那么多钱,一想到家里穷困地几乎揭不开锅了,年幼的弟弟妹妹天天为学费发愁,他还是决定拿下这些钱。

“好了,这些钱你赶紧去存起来吧,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可不是安全的事,要不要我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周老看着林毅晨紧张又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候总算能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局促感,太不容易,也太容易了。

林毅晨连忙点点头,他对银行办理业务什么不太懂,有人陪着他最好,毕竟这笔钱的数目太大,对他来说犹如珍宝。

周老让自己的助理赵晴天陪同林毅晨去存款,自己则是做到床边,继续为钟老按摩。

不多时,周老的电话忽然震动,周老一看,是助理的号码,接通后刚听了两句,周老的脸色骤然一变,挂断电话后立即拨通了钟振国的电话。

“周老,找我……”

“快!小林被绑架了!”周老急急忙忙地催促道。

“什么?”那边钟振国失声惊讶,放下电话后立即派人前往中医院。

……

一来中医院,周老早已等在这里,看到钟振国从车上走下来,急忙上前迎接。

“周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开始治疗了,主治医生却被人绑架了,这是谁在背后搞鬼?让我把他揪出来,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他’!”

钟振国走得气势汹汹,走出了领导的气势,所有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地。

两人边走边说,钟振国最担心地还是自己父亲的病情:“主治医生不在了,治疗还能继续吗?”

周老飞快地摇摇头道:“我认为还是等等,治疗的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我们都很难做出反应,一旦出现问题,就很有可能是不可挽回地境地,所以我不同意现在就举行。”

钟振国飞快地点了下头,不是他对周老不信任,而是周老第一次听说食龙兽、第一次见“以毒攻毒”的蝉麻,这让钟振国如何放心地把自己父亲交到周老的手上?还是得林毅晨亲自来坐镇,才能放心啊。

如今的林毅晨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也无怪乎周老劝林毅晨收下钱说的话,以林毅晨现在的身价地位,收到大额金钱的赔偿,不算过分。

钟振国到达病房后来不及喝水,立即着人开始汇报情况。

“周围的监控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是一辆不起眼的小中巴。小林医生刚刚走出医院大门,路过的面包车上突然窜出两个家伙,靠近时引起了小林医生的警觉,三人扭打了起来,其中一人趁乱大喊救命,绑架的两个人携带凶器威胁,小林医生还是被绑架了。”

“沿途的摄像监视器都搜查了吗?有没有查到凶手的身份?查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了吗?”钟振国强自镇定地询问。

下属说道:“还没有,对方似乎对湘南市交通非常了解,走地都是小路,监控很难完全拍到他们逃跑的路线,只能一一排查。”

钟振国眉头紧锁,右手攥成拳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沙发扶手,这预示着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那个绑架者。

“加派人手继续排查,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伙绑匪的所在地。”钟振国挥手让汇报人下去,他又问道,“谁跟小林医生一起出门地,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周老的助理赵晴天走了出来,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钟振国听着,和刚才汇报人述说的情形大致相符,钟振国不禁陷入了沉默。

是谁屡屡对钟老将军下手?下毒之后仍不死心,竟然还敢公然绑架医生,这简直没有王法,而且这还是在钟振国自己的地盘上发生地,这就更加让他怒不可遏了。

赤果果地打脸啊!

这边助理赵晴天和周老交换了眼神之后,又开口说道:“当时小林医生昏迷后,那伙人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听话头,他们好像跟小林医生认识,是专门来找他地。”

钟振国抬起头,非常认真地听赵晴天说话。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信息,对方是专门来找林毅晨地?果真如此地话,排查的方向就要稍作调整了。

“噢?他们都说什么了?”

“都是些像‘臭小子,憋到医院这么久,总算让我们等到你了’、‘你害老子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一会儿大爷让你加倍尝尝爽的滋味儿’这种话,还有一句话让我觉得他们是专门来找小林医生地,其中有个家伙一直在骂,‘你跑啊,继续跑啊,以为跑到医院就能安然无恙了?告诉你,只要在湘南,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救了你’。”

助理说完,就沉默着没有再说话,而屋内的气氛更加沉重了。

这谁他娘的口无遮拦,敢说在湘南他比天王老子还厉害?就是连钟承军这样的大少,也不敢这么说吧?

“这说话口气,有点耳熟啊。”跟在亲爹后面一直都很老实的钟承军忽然开口说道。

!!

第十六章

车声嗡嗡地响着,随着车身地晃动,发出着老发动机艰难转动着的噪音。

这是林毅晨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他记得自己上车时一直在挣扎,结果脑袋后背人重击一下,上车后又被袭击了几下就晕过去了。他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地,带着阵阵刺痛感,就好像脑袋里扎满了针一般;口鼻中充满了刺鼻的腐烂异味,涩涩的,十分恶心,呛在鼻子里又顺着往外飘,仿佛要把他的胃酸给顺带出来。

他忍不住"shen yin"了出来,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军子哥,这小子醒了。”

这是个没听过的声音。林毅晨那头疼地厉害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变得昏昏沉沉。自己这是在哪里?

不等林毅晨努力地想起什么来,他就感觉到腹部遭受到剧烈地袭击,一口气憋在他的胸口吐不出去,整个人差点儿疼晕过去。

一个穿着“fxxk”大写字母t恤的年轻人站在林毅晨的身前,学着明星剃的分线发型看起来挺酷,衬托着昏暗中的那张脸似乎也帅了些,就是嚼着口香糖的动作破坏了美感。

“小兔崽子,你当来这里来旅游呢,睡地这么香,还得爷在这里等你睡醒。”

林毅晨又感到腹部一阵踢打地痛,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保护自己内脏。连续两次挨打也让他整个人渐渐地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眼睛也睁开了,慢慢适应了车内昏暗的光线。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长相凶恶的光头,油光满面的脸上折射着车内昏暗的光线,肥大的手掌捋过光秃秃的头顶,眼神凶狠地盯着林毅晨,林毅晨仿佛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让他的灵魂清醒了许多。

小分头抬起脚踩向林毅晨的脸,林毅晨急忙一个闪身躲开,头却又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的铁桶上,浑身颤了颤。

“艹!小兔崽子,竟然还敢躲,你找死啊?!”小分头看到林毅晨竟然躲开了自己的脚踹,恼羞成怒之下,更加疯狂地踹向林毅晨。

林毅晨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脸,无论如何,这都是要命的地方,一定要保护好。

小分头不停地朝林毅晨的身上招呼,那边光头嚷嚷了两句:“够了,够了,你打死了怎么跟上面交代?上面可还没有出气呢。”

小分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似乎很久没有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了。他看着仍旧捂着头的林毅晨,吐出口香糖狠狠地粘在林毅晨的衣服上。

“臭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不然非得卸掉你一条胳膊一条腿。”

光头瞟了一眼小分头,随口说道:“别老看见比你帅的就神经质。”光头从一个塑料的菜筐上站起身来,走到林毅晨的面前蹲下,仔细地打量着林毅晨,忽然扭回头对小分头说道,“比你能、比你狠的人有的是,小心回来栽了跟头。”

小分头乐了,咧大了嘴不屑地笑了起来:“栽了我也认了,不过我绝不可能栽到这小子身上。”

光头摇了摇头,小分头虽然人不怎么样,可谁让他是自己的妹夫呢?关于上面交代地不准外传的那张照片,他犹豫了下站起身对小分头嘀咕了几句,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这小子干地?”小分头震惊的声音回响在车厢内,一双犹如韩国人的小眼睛使劲挤了挤,再看向林毅晨时,眼中充满了畏惧,和一丝丝兴奋。

光头看着人畜无害般躺在车厢地板上的林毅晨,表情上隐藏很好的担忧暴露在眼中。

他跟小分头不一样,他“出道”许久,经历过砍杀的场面、见识过疯子般的举动,这些他都不怕,或者说麻木了。可他对诡异神秘的东西却提防异常,那张照片上惨烈、诡异的场景始终不停地震动着他的心,让他对林毅晨的态度比往常平和许多。

“咱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小子‘请来’送到上面的手里,其他的事情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光头看着自己这个妹夫,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次的事情报酬很厚,你知道地,报酬越多,我们要忘掉的东西就越多,你知道了吗?”

小分头好不容易从林毅晨的身上拔开眼神,笑闹着说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军子哥?我办事,你放心。中途换车的主意不还是我提出来地吗?!”

光头点了点头,平时这小子办事确实让人放心,不然他也不会同意他跟自己妹妹的婚事。

“滴滴。”

司机鸣笛,光头拍了拍小分头:“到地方了,走,把这小子带下去,注意点人。”

小分头推开车厢门,明亮的光线投射进来,林毅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外的情况,就被罩上了头罩,眼前重新恢复了黑暗。

……

“这说话口气,有点耳熟啊。”

“怎么?你听过这些话?”钟振国扭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第一次对他净认识些三教九流之辈没了怒气,有了期待。

钟承军看到屋子里一圈人全都看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有些低地说道:“这,这话我说过。”

钟振国眼睛里瞬间冒出了火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逗我好玩吗?

钟承军从小生活在父亲的“淫威”下,在挨打的预测方面,没人能比得过他,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慌张地开口说道:“还有一个人也经常说这句话。”

“谁?!”钟振国语气已经不好了,憋着火气问道。

“黄景史。”钟承军说完后立即闭嘴,生怕自己再说错话惹火了父亲:“‘土皇帝’黄家国的侄子。”

听到“土皇帝”三个字,屋子里更加安静了。在场的人立除了周老和他的助手之外,谁都知道,钟振国跟土皇帝两人立场对立,相互之间矛盾冲突很多。

当初钟振国初到辽北时,没少被土皇帝黄家国针对,双方你来我往斗得火星四溅,整个辽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首都方面都有所闻。正当两人水火不容,几乎要彻底撕破脸时,双方突然齐齐罢手,再无激烈斗争,直到今天还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

钟振国沉默着,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钟承军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乖乖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当初钟振国来到辽北时,他还在首都没有跟过来,是他的大哥钟承圻跟随父亲来到辽北上学生活,听他大哥钟承圻说,当年他在下学后,回到家后几乎从不出门,以防万一。

而大哥钟承圻出国留学后,钟承军来到辽北后,对黄景史的第一印象,就是刚刚那句话,就在当天晚上,爆发了他跟黄景史之间的第一次冲突――很简单,我老子的职位更高,凭什么你小子比我还嚣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钟承军跟“太嚣张”的黄景史之间延续了两家长辈之间的争斗,两人之间小矛盾冲突不断。

周老看着这房间里的诡异气氛,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面涉及到了辽北另外一位大人物。如果按照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插嘴地,可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林毅晨生死不明,钟老还急需治疗,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小钟啊,钟老的病情提早一分钟,就多一分希望啊。”

周老的开口打破了房间内地压抑气氛,似乎也唤醒了沉默中的钟振国。

钟振国“啊”了一声,抬起头后对周老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问道:“那辆车找到了吗?”

第十七章

“找到了那辆面包车,但是车上没有人,正在寻找司机。”

情况汇报上来,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钟振国对此心中恼怒,觉得在满是监控器的情况下要找一伙绑架的人却这么难,但是常年应对突发事件地经验让他没有显露出异色,而是对负责搜查的警察局长郑清和施加压力。

正当布置搜查任务结束之时,钟振国的秘书张世清走了上来,低声向钟振国汇报道:“省长,纪委黄书记来看望钟老。”

钟振国缓缓直起身子,面沉如水。老对头在自己焦头烂额之际来访,是来看热闹地,还是来耀武扬威地?

虽然周老的助理说辞中表明绑架林毅晨的人是针对林毅晨而来,可是钟振国心底却没有完全相信。这赶得也太巧了,自己父亲住院这么久,期间算是“风平浪静”,可突然林毅晨能够救治自己父亲,紧跟着林毅晨被绑架,政坛浮沉历练成精的钟振国可不会轻易地相信这就是巧合,哪怕真地是巧合,他也不能相信就是巧合。

“请黄书记进来。”钟振国虽然没有给脸色把黄家国晾在一边不管,可是也全无过去客套的表情。他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看到黄家国从门外踱步而入。

纪委书记黄家国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皮带扣快兜在肚脐眼上,大腹便便的样子一步三摇,跟许多报纸里的普通官员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可是辽北的人都知道,黄家国可是一拍桌子震三震的厉害人物,人送绰号“土皇帝”。

“钟省长,听说钟老的病情有转机了,特地赶过来看望一下。”黄家国神色如常,看到钟振国,脸色还挂着往日里客套寒暄的那一套表情,上来就和钟振国握手。

“确实有转机了。”钟振国说话言简意赅,表情严肃,紧紧盯着黄家国观察他的举止表情,期望能够看出些端倪。

钟振国的反常举动引起了黄家国的注意,往日里两人都不会给对方什么笑脸,可也不会一直摆着个臭脸给对付看,尤其还有其他下属在场的时候,他们更是要注意摆出领导的度量。这钟振国一上来就瞪着双眼睛看他跟看贼似的,哪里是招待访客的道理?

“钟老弟,钟老爷子的病情有了转机,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脸上这么不高兴呢?”

黄家国心里不断地思索着钟振国这背后的含义,嘴上也不含糊,直接问了出来。之前喊“钟省长”,现在喊“钟老弟”,就是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看能不能套出一星半点的口风。

钟振国也摸不清黄家国来得目的是否单纯,不过对方主动问了起来,他也不会隐瞒什么,直接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黄家国一愣,随机心里一惊,钟振国这摆出的表情,该不会是以为我在背后搞的鬼吧?

黄家国虽然不喜欢钟振国这类“空降兵”,为了保护自己的实力,他一直都跟钟振国势不两立。可这只是政见之争,绝不会牵扯到家人亲属身上,这是共同默认地禁忌,更何况他对钟老这样的开国将军是非常敬重地,如果真地是他这么做了,这绝非破坏规则这么简单,而是直接打破了底线,是人所不容地。

“竟然出现了这种事?!”黄家国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应该表明态度,“我现在马上就派人去调查这件事,让他们在今天晚上一定把人救回来!”

钟振国眉头微微一扬,黄家国的态度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省长请来的医生被人绑架了,身为纪委书记知道后要是不表态,那就太奇怪了。但是这个“军令状”下得让他有些意外,如果真地是黄家国所为,他真地没必要主动提出破案时间来把自己给束缚住。

难道真地不是黄家国所为,那些人就是冲着林毅晨而来地?

钟振国心里还在不断地琢磨着,但是有一点不会变,不管是谁,都要为这次事故付出代价!

……

中医院这边行动再次提速,已经查出挟持林毅晨的人中途换了车,而林毅晨这边,被罩上头套后他就闻着周围一阵粪便的呕臭味儿,熏得他差点儿吐出来。林毅晨脑袋里快速闪过湘南市周边的情况,他记得湘南市东边似乎有几家屠宰场,闻着这冲天的臭味儿,应该就是这里。

林毅晨被罩着头罩,实际上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他还有异能,可异能现在的耗费实在是太大了,短短的时间就会损耗极大的精神,所以林毅晨还是乖乖地没有动用异能,而是在脑袋里不断地想着脱身之计。

被光头和小分头二人带到了一个屋子里,摁在一张椅子上,光头把林毅晨的头套摘掉。

重见光明的林毅晨还没有观察周围的情况,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就是从煤矿逃出来的家伙?”

林毅晨听到这句话,一直悬着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吴扒皮那个家伙的妹夫来找自己报复了。

适应了光线后,林毅晨看到自己面前坐着一个穿着西装衬衫的年轻家伙,打扮地挺干净,就是跟这里格格不入,看起来像是某个小单位的公务员。

“别以为装聋作哑就没事了,吴斌的事跟你可脱不了关系,你不说也行,另外一个家伙也跑不了,等他来了,谁说我放了谁,我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坚强地扛得住。”

穿西装的不是吴斌「吴扒皮」的妹夫,林毅晨记得很清楚,吴扒皮十九岁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大她十五岁的中年人,比吴扒皮都大一轮,说是“嫁”,实际上是那人包的二奶,即使原配不在了,吴扒皮的妹妹也没能进了对方的家门。不过他妹妹跟着对方出入一些场合,对方也算是默认了她的名分。

面前的年轻人很面嫩,虽然叼着烟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实在是太青涩了,这些举动无法让他变得成熟,反而更加突显他的稚嫩。跟自己差不多大,这显然不可能是吴扒皮的妹夫。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林毅晨觉得吴扒皮妹夫的能量大地超乎了他的意料,通过发现调查和搜查,这才几天的时间对方就能找到自己并且绑架了自己。

他这些天见识了钟家的实力,可是吴扒皮妹夫的这次行动还是吓了他一跳。林毅晨只是小老百姓一个,没见过世面,心里的理智告诉他钟家的实力要强很多,可他现在落在对方手里,还是不放心,想要多了解一些吴扒皮妹夫的实力,心里估算一下钟家能不能压得住吴扒皮的妹夫。

对面的年轻人乐了,吐了口烟圈,不屑地嗤笑一声,弹飞了烟灰后戏谑地看着林毅晨。

“要找到你很难吗?”

林毅晨不理会对方的挑衅,继续问道:“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人,就不怕警察来抓你们吗?”

“嘿嘿嘿,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不会有警察来打扰我们地,你放心。”

“另外一个家伙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就敢随便绑人?”林毅晨继续试探着对方。

小年轻狠狠地抽完一根烟扔掉,走到了林毅晨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呲着牙笑着,忽然抬手给了林毅晨一巴掌。

“在湘南,老子想抓谁就抓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管!”

小年轻这一巴掌力气不小,林毅晨感觉嘴里出现一股血腥味儿,嘴里的牙似乎是松了两颗。一股强烈地羞辱感渐渐涌上心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年轻,眼中透射出漠然冷酷的眼神。

“哟嗬,还敢瞪眼?我让你瞪!”小年轻又是一巴掌扇到林毅晨的头上。

林毅晨忍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大吼一声用头顶向小年轻。

第十八章

“艹!”

一直守着房间门口的光头看到林毅晨突然暴起把小年轻顶翻了,立马站起身冲向了林毅晨,另一边小分头则是咬着烟,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的木棍也跟了上去。

“艹尼玛地!还敢还手,找死啊。”

光头走上前一把就架起了林毅晨,小分头拎着细木棍的一头狠狠地捅中林毅晨的肋骨,疼得林毅晨眼泪都挤了出来。

就在小分头和小年轻还要继续动手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踹开,窜出三个人,只用一招就制服了三人。

“呕。”林毅晨疼得弯着腰大口喘气,脸上都是汗。

“小郎中,你怎么样了?赶紧先坐下休息。”来人是大壮,他赶紧把林毅晨扶起来,然后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大壮。”林毅晨现在虚弱地只能喊出一个名字。

刚刚他用异能发现牛大壮和秦湖带着人悄悄摸到了门口,他拼着自己虚弱的身子拼尽全力将小年轻顶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牛大壮他们轻松闯进来瞬间就制服了歹徒,这会儿他已经说不出太多的话了。

“艹尼玛地,你们是谁,不想活了吧,敢,唔……”那边还在叫嚣的人被一巴掌甩地闭上了嘴巴。

“兄弟,你怎么样了,身上哪里受伤了?”这时秦湖将制服的三人交给另外一个同伴,忙走过来询问林毅晨的情况。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地?”看到牛大壮和秦湖他们,林毅晨真正地放松下来,他相信以这二人的实力能够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今天我们轮休,外出抓药的时候,突然有人想要绑我们,被我们制服了,审问的时候才知道你被抓到这里了,就赶紧过来救你。”秦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林毅晨能够想象到被他们制服时的场景,不由地虚弱一笑:“他们看见你们三个壮汉还敢上去绑你们,够有种地。”

牛大壮回头看了一眼被制服的三人,不屑地呸道:“以为拿着把刀就能把我们制服,太小看我们了。”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你们可是退伍的侦察兵,换成是我,不用刀就能把我制服了。”

牛大壮嘿嘿地笑了起来,旁边的秦湖看着瘦弱的林毅晨,咂摸着嘴说道:“小郎中,你这样子也太瘦了,不如等回去后跟我们一起训练吧,把身体练得壮实些,多少也有些自保能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林毅晨已经深深地感到自己的体弱,而且自己似乎也有着招黑体质,这几天以来不断地有人打自己的主意,虽然有异能,可就像这一次,虽然异能提前有预警危险,可他实在太弱了,还是被人绑了。

想到这,林毅晨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回去我就跟着你们一起训练。”

牛大壮听到自己可以跟小郎中一起训练,又能在一起了,立马高兴了起来,叫嚷着要帮林毅晨练得身体棒棒哒。

这时,另外一个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秦哥,这些家伙怎么办?交给警察么?”

秦湖点点头,散了几根烟,点燃后说道:“把外边车里的那几个也都弄进来吧,在外边挺熏地慌地,就在这里等警察来吧。”

叫陈亮的小伙子把三人绑牢了,跟牛大壮一起出去抓其他几个人。

秦湖扭头对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林毅晨说道:“我知道你也被绑了之后,就给医院那边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了。”

林毅晨点了点头,忽然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问秦湖:“他们大概还需要多久能到?”

秦湖看了下手表,飞快地估算出来时间说道:“大概十分钟应该能到,知道你在这里,他们肯定会加快速度往这里赶。”

林毅晨点了点头,走向被捆着三人。

秦湖看着林毅晨的行动,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期待的笑意。秦湖觉得林毅晨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只是身体瘦弱、没有战斗力一直让他不是很满意,毕竟谁都对朋友有一些期望地。

原先他还在考虑该如何劝林毅晨的性格强势一些,如今看到林毅晨即将踏出这一步,他心里很期待。

林毅晨走到被绑的三人面前,光头表情木然,但是从他的眼睛能够看出他的惊讶;小分头呲牙咧嘴地,刚刚被一下放倒,他的身上现在还疼着呢;小年轻看到林毅晨转换角色成为强势的一方,要针对自己,脸上显露出慌乱的神色。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我,不然地……”

小年轻正想自报家门,却不料林毅晨根本没兴趣听下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刚刚的屈辱讨回来。管这瘪犊子的后台是谁,他只想把自己的屈辱讨回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

林毅晨挥舞着木棍狠狠地抽中小年轻的嘴巴,三颗牙齿飞了出来,带着红色的血丝。林毅晨的眼神剧烈晃动着,他看着那鲜艳的颜色划出美妙的弧线,竟是生出了一种快感。

“艹尼玛地!”小年轻也算是硬骨头,被打了之后没有讨饶,而是破口大骂,发誓绝不会饶了林毅晨之类地。

可惜林毅晨根本不听他的话,转身又走到了小分头的面前。

小分头看到刚才那一幕已经明白,自己也逃不了,之前欠下的都得还。想通了,这时候竟也还能笑得出来。

“来吧。”小分头坦然地笑道。

林毅晨没想到小分头还能笑得出来,他没有觉得羞辱,而是觉得这家伙也有让人佩服的一面。林毅晨对他点了点头回应,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棍子捅到小分头的胸口。

小分头痛苦地弯下腰,半躺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没有像小年轻那样骂骂咧咧的可怜样。

林毅晨在他面前蹲下来,从衣服上扯下来小分头粘在上面的口香糖,一把塞回了他的嘴里,用木棍朝嘴里捅了捅。

林毅晨又来到光头的面前,光头看着林毅晨的目光没有任何言语,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在说,来吧。

林毅晨这次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问道:“是谁让你来绑我的?”

光头微微一怔,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能说。”

林毅晨说道:“讲义气?还是怕报复?”

光头坦然地回道:“都有。”

林毅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一棍子抽到光头的肩膀上,又是一棍子捅中他的肩膀将他放倒。

秦湖见他走了回来,目光从他身边穿过,看着他身后的小年轻问道:“用不用我帮你问出来?”

林毅晨听着小年轻还在骂骂咧咧地,说话难听之极,摇摇头问道:“大壮拿着的那几个羊粪蛋蛋你身上有吗?”

秦湖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周围听了听没什么动静,压低声音说道:“警察马上就来了,现在对他们用恐怕会把事情搞乱对我们不利,你想是想搞,我们可以私下里悄悄地干活。”

林毅晨没有答应,而是坚持要来了一颗羊粪蛋蛋,秦湖无奈只得答应。

林毅晨没有如秦湖所想那般全部喂给小年轻吃,而是捏下一丁点塞进了小年轻的嘴里,把剩下地又还给了秦湖。

一股难闻的羊膻味儿在屋内弥漫,小分头和光头惊恐地看着林毅晨喂人吃羊粪蛋蛋,觉得这家伙比自己还变态。

哪知他们还在心里腹诽的时候,就看到小年轻忽然癫狂地抱着头嘶喊起来,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小玉,我对不起你,我是真地喜欢你,可是我没办法,我怕啊,我怕黄景史……”

小年轻的嘶吼声渐渐变得哀切,旁边的光头和小分头“依偎”在一起看着这一出“闹剧”,浑身毛骨悚然,再看向林毅晨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惧之心,是亲身经历后打心底地畏惧。

第十九章

当刑警队大队长常天贵带着人持枪闯进屠宰场的办公室时,看到地就是异常诡异的一幕。

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抱着头在地上嚎叫着打滚,周围的一圈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离那个发疯的人远远地,安静地看着。

绑架者被绑得结结实实,而且还是“熟人”,光头跟他的妹夫小分头可没少跟警察打交道,都脸熟。看到警察进来,简直跟见到了亲人一般就往他们身边凑,而本应该是受害者的林毅晨却靠坐在椅子上休息,脸色毫无血色、煞白地吓人。

“警察同志,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要离开!”光头语气急促地催促着警察带自己离开,在场的警察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毫不客气地把他们带离了办公室。

一出了办公室的门,光头和他的妹夫齐齐松了口气,精神放松下来,甚至还向熟识的警察借烟抽。

“你们这是怎么了?”熟识的警察自然不可能当着领导同事的面前跟小混混们勾肩搭背地,那影响多不好?

“哥!哥!大爷!求你了,给根烟压压惊吧!”小分头早已经没了之前听说神秘事件时的兴奋劲头了,此刻他只想抽根烟冷静一下,让自己受尽刺激的身心放松放松。

被人喂了不知名的羊粪蛋蛋,小年轻几乎是当场就疯了。

当这种诡异的事真正发生在面前时,小分头才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有想象地那么有趣,而是非常可怕。刚刚待在办公室的时候,每当林毅晨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他都感到汗毛乍竖,生怕自己也被林毅晨选中喂了羊粪蛋蛋,变成疯子一般。

“看他吓得那个样子,给他根烟吧。”随行的警察对这些在警局挂号的小混混都很熟悉,其中一个跟光头关系挺近的警察劝说道。

押送的警察也不在乎一两根烟,随手递给他们后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你们绑了人吗?怎么……”

这时警察突然想起来,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肆无忌惮地绑架,案子惹得省里最大的“三巨头”中的两位大发雷霆,局长又逮着他们训得跟孙子似的,要求限时破案,否则一个都逃不掉。

想到这,两个警察就气不打一处出,伸出脚就朝着光头和小分头踹去:“艹,你小子长出息了,敢大白天玩绑架了,你们闯了大祸还连累我们,作死啊你们?”

光头现在也是后悔不已,之前在办公室,林毅晨一个个报复回来,又把小年轻给整疯了,一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却如此心狠手辣,凭白招惹了这么一个疯子,谁tm能睡地安稳啊?谁也不知道疯子心里是怎么想地啊。

“哎,啥也不说了,你先带我们走吧。”光头一副后悔的语气,率先向屠宰场外走去。

“哎!等等,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押送的警察好奇地追上去询问着。

“因为今天本来就不正常啊,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光头两人在前面跑,警察在后面追,这看起来没什么奇怪地,可是犯人主动跑上警车的情景就非常奇怪了。

“是,是,外表看没什么严重的伤,我现在就送林医生回去,在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常天贵看到林毅晨安然无恙,第一时间就拨打了钟振国的电话,邀功他不敢,只求自己的速度能够减少一些省长对自己地意见。

挂断电话,常天贵来到秦湖、牛大壮和陈亮的面前,赞赏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今天这三个家伙算是帮他解决了不小的问题,尤其是在知道了他们的履历之后,他对这三人很是垂涎。退役侦察兵啊,要是来到自己手下,这岂不是有力的助手?

不过这些都可以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地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这可是能省长父亲、开国将军的主治医生,他不敢有一丝一毫地大意。只是这个“主治医生”是不是有些太年轻了,看这脸盘子有没有二十岁都难说,竟然是主治医生?常天贵表示很不理解。

“小林医生,你自己能走吗?用不用我找人背你出去?”常天贵用略带不耐烦的眼神看着虚弱的林毅晨,他对弱不禁风的男人向来都看不起,觉得没有半点男人味。看着给自己惹麻烦的林毅晨,他心里没啥好气。

林毅晨摇摇头起身,准备走向门外。

这时已经被警察控制住的亢奋的小年轻见林毅晨往外走,忽然疯狂地挣脱警察地控制,朝着林毅晨扑来。

“艹!”常天贵见又是一个小受体质的男人还敢反抗,抬起脚就是一踹。

小年轻被踹倒在地,却仍不忘朝着林毅晨爬去,试图抓住他的裤脚,嘴里嘶哑着嗓子不停地喊道:“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地知错了!”

常天贵愕然地看向林毅晨,周围的警察也都一脸诧异地看着站住脚步的林毅晨,他们心里满是疑惑,这家伙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的家伙,这个绑架者为什么要向他求饶?难道他看不到旁边站着三个大汉吗?

林毅晨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通红被抓出一道道血痕的小年轻,轻轻开口说道:“药效过去了,你的惩罚自然就结束了。”

“你不能这样,求求你,救救我!”

林毅晨迈步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小年轻痛苦地嘶喊声在办公室内回荡。

返回的路上,林毅晨所在的车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缄默不言,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当他们想起办公室发生的那一幕,小年轻凄惨的模样更像是受害者,一脸冷漠的林毅晨更像是变态凶手。

小年轻满脸血痕、凄惨哀求的模样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非常在意后座的林毅晨,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他们背后不断地巡视着,后背冷飕飕地,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

林毅晨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地变化,在得到了异能的同时,他也在被其他势力欺压着,这让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即使得到了异能,力量依旧渺小,他想要过上好日子,不被人欺负,就要增强自己的实力。换作以往,他恐怕只想着生存,但是现在有了异能,为林毅晨打开了一扇大门,新的天地似乎可以触手可及。

“我要变强,不要再受人欺负!”

林毅晨嘴里轻轻念叨着,警车开进了湘南市中医院。

车子还未停稳,早已站在院子里等待的钟振国和周老就一前一后迎了上来。

当看到脸色惨白,风一吹都要倒的林毅晨,钟振国和周老脸色一变,急忙招呼人搀扶林毅晨进入别墅休养。

周老跟随进去为林毅晨检查身体,钟振国则留了下来。

“你不是说情况不严重吗?!”钟振国脸色不愉地看着常天贵,对他的谎报很不满。这是他父亲的主治医生,他已经提醒过常天贵要多加照顾,可是这家伙竟然视若罔闻,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安排,这是对自己地抗议吗?

常天贵一脸懵逼地看着林毅晨的身影,嘴里下意识地回道:“是啊,当时我看的情况确实不严重啊,怎么一下车就变成了这样?”

钟振国很不爽,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你还想要狡辩,你这是什么态度?!

钟振国在屋外逮住常天贵一顿训斥,屋内的林毅晨微微一笑,心说这是对你在屠宰场时不耐烦地小小玩笑――我可是个很记仇的人呢。

第二十章

安全返回中医院,林毅晨在稍作休息后就准备对钟老进行治疗。

钟振国在暂时处理完事情后回来,听到林毅晨提出的要求,马上拒绝:“小林医生,你还是休息一晚再开始吧,这是对你、对我父亲都是负责的选择。”

林毅晨见正主也出面劝阻,便不再坚持,他坐在床上,想了想说道:“要不现在开始准备好材料,先用水泡一个小时也好,等我起来后可以立即开始治疗。”

这个意见钟振国当场就是采纳了,毕竟等待救治的是他的父亲,内心是最焦虑地。怕一般人无法理解林毅晨的安排,钟振国特地叫来一位医生听林毅晨地安排。

一切妥当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林毅晨一人,他躺在床上,周围是安静地,他静静地感受着自己有节奏的心跳,脑袋里一直在想着一个人的名字。

黄景史。

在屠宰场办公室的时候,他喂小年轻吃了一些“羊粪蛋蛋”,小年轻在一阵嘶喊之中,说出了黄景史这个名字。

当时林毅晨并没有在意这个名字,以为这是个欺压小年轻的人,跟他关系不大。但是当秦湖告诉他,黄景史是“土皇帝”的侄子时,他猛然想起,吴扒皮曾经炫耀过,他的靠山是辽北的“土皇帝”,当时他还曾经暗地里嗤笑过这个绰号之土气,现在得知了“土皇帝”当地是什么官,林毅晨再也感觉不到半点土气。

两边一结合,至此,林毅晨终于找到了正主,这次绑架自己的幕后主使正是吴扒皮的妹夫――黄景史。

在确定了针对自己的目标后,林毅晨第一个想法不是逃避,而是怎么报复回去。

“对方的势力太大了,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以后钟家肯定会加强保护我,黄景史应该找不到再对付我的机会,这次不能着急,不能着急。”林毅晨心里暗暗叮嘱自己,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他实在太累了。

……

在林毅晨渐渐入睡之时,湘南市中心的一栋高楼的复式酒吧内,留着小偏分、身穿修身西服,皮鞋擦的锃亮的黄景史一脸迷糊地从vip房间内走了出来。

黄景史中等身材,大约172公分,属于放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类型,可是这家伙的身份却金光闪闪牛逼哄哄,他日常怼的人都是省长公子这种级别的对手,常常说的话是“在湘南,天王老子在我面前说话都不好使”。

今天黄景史睡了整整一天,到了刚才被饿醒了,起床后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打开vip房间的大门,外面的轰闹声震得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来到自己的卡座坐下,看到自己的小"qing ren"正好也在,黄景史看着那一截露出的性感小蛮腰,秉承着“及时行乐”的原则,一双手就直接摸了上去。

沈灵正在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忽然感到有人摸自己的腰,怒气瞬间爆表的她转身就要扇一巴掌回去。他娘的,在这里还有人不长眼,敢调戏老娘?

哪知扭过头来发现是自己“老公”黄景史,怒目夜叉的沈灵摇身一变,成了娇俏可人的美奴娘,非但没有把巴掌扇下去,还抛了个媚眼过去勾引对方,顿时感觉腰间的大手变得火热。

黄景史就喜欢沈灵身上这股子媚而不骚的美。

酒吧里群魔乱舞,加上周围巨大音乐地震动声,仿佛一剂春药深深地刺激着黄景史,他一把放下帘子,搓着手、满脸淫笑地走向沈灵。沈灵默契地侧躺在长长的沙发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拂过自己的高耸,顺势而下,搭在腰间,嘴角微微勾起,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黄景史。

跟在黄景史身边这么多年,沈灵很清楚黄景史的“g”点在哪。

果然,看到沈灵拂过高耸的手落在腰间,休息了一整天的黄景史就像上了膛的枪,眼神火热地就扑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酒吧里的bgm已经换了好几首,穿戴整齐的沈灵柔弱地将帘子撩起勾住,然后又坐回到衬衫凌乱的黄景史身边。

个不算高、年轻有金,颜不出众、但是活好,喜怒无常、却温柔待她,早些年还会因为黄景史给不了她名分而生气的沈灵,这两年也算是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能够找到一个如此对待自己的男人,这是别的女人一辈子都找不来的福分。

何况黄景史也不花心,前妻去世后,他身边就只留下了沈灵一人,再无别的女人,这让近些年看尽社会丑陋一面的沈灵满足了。

黄景史躺着搂着沈灵的腰,正准备就“战事”复盘研究,外边走来一个人,打断了二人的兴致。

“靠,真会挑时间,你该不会一直都躲在外边偷听的吧?”黄景史看到来人,没有粗暴地把对方赶走,而是略带不爽地开着玩笑,默许了对方留下。

“齐晟,你来了?小景,我回房间吃点东西,饿了。”沈灵认识来人,他可算是黄景史最好的朋友。沈灵很机灵,看到对方时间赶得这么巧,就知道是有事来找黄景史,她找了个托词借故离开。

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看着沈灵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回过头看着黄景史暧昧一笑:“你找到‘嫂子’,真是有福气。”

鼻子嗅了嗅,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的‘荷尔蒙’浓度是不是太高了些,闻闻这味儿,尼玛是不是几年发一次情,憋出这么浓的味儿?”

黄景史躺在沙发上一脚踹过去,齐晟熟练地躲开,黄景史笑骂道:“靠,少打你嫂子的主意,‘兄弟妻,不能骑’,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让你下面永远带不成‘帽子’!”

“我下面从来都不戴‘帽子’。”齐晟撇嘴笑了下,对黄景史的威胁毫不在意:“你的品位太高雅了,我可欣赏不来,我就喜欢实际地。”说着他在胸部比了个“大”的手势,怪笑起来。

两人唇枪舌剑地一通互损后,黄景史坐起身来,衣衫凌乱地喝着啤酒,随口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齐晟眼神闪烁地看着黄景史,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黄景史看了一眼表情无奈的齐晟,憋出一句“靠”字。

齐晟打开一瓶啤酒“咚咚咚”灌了几口,然后说道:“那小子跑了,被警察带回去了。”

“噢。”黄景史像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应了一声。

齐晟奇怪地看着黄景史,察觉到他的反应不对劲。

“怎么感觉你并不觉得惊讶啊?”

黄景史拎着啤酒瓶跟齐晟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看着舞池里肆意摇晃的各种**,悠然地说道:“带回去了,我们再抓回来不就行了。”

齐晟摇了摇头,他抛出一个劲爆的消息:“你知道他被警察带到哪了吗?中医院,一号别墅。”

黄景史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齐晟:“一号别墅?”

齐晟点了点头,对黄景史的反应很满意。

“一号别墅现在住地不是咱们省长的老子钟老将军吗?那小子怎么会住进一号别墅?”黄景史皱着眉头嘀咕着,“他是钟家的人?”

齐晟耸耸肩,嗤笑地说道:“他一个从煤矿逃出来的工人,从山里跑出来立马发现自己有个钟家这样的关系,变身高富帅?估计也就电视剧里编出这么扯的剧情,网络小说现在编不出这么烂的剧情。”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黄景史看着齐晟,期望他能够打听出什么内幕消息。

齐晟手里拎着啤酒瓶,默默地转动着,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钟老的病情有转机的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来地吗?”

黄景史听着好友的提示,皱眉摇头道:“不可能吧……他之前可只是一个矿工,这反转也太大了吧?”

齐晟却摇摇头,不赞同黄景史的看法,提示他道:“那那张照片又怎么解释呢?”

第二十一章

一张恐怖诡异的照片浮现在黄景史的脑海中,黄景史再一次身上寒毛倒竖,一股寒气顺着脊椎蔓延而上,他猛喝一口酒压压惊。

即使是在热闹非凡的酒吧里,他依然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寒意。

在黄景史印象里的那张照片上,他的大舅哥吴扒皮和另外六个人浑身是血,蜷缩在草丛里,犹如被剥了皮的兔子一般,身上大部分皮肤都是血肉模糊,尤其是脸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干呕了起来。

如果不是把所有细节拼凑起来确认,黄景史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大舅哥。他甚至都没敢让沈灵见她哥最后一面,生怕她留下阴影,只是告诉她,吴扒皮被害了。

简单地鉴定后确认,那些人都是活生生地把自己挠死地。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黄景史这两天一直都做噩梦――梦里一直有一个黑色的人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脸,渐渐地黑色的人变成了红色的人――直到今天才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想到现在又回想起那个诡异的场景,心底又冒出了寒意。

“你真觉得是那个小矿工干的?”黄景史紧紧地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好友:“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小矿工,要是他有这能力,我不相信他会忍耐到现在一直受吴扒皮地欺负。”

黄景史虽然很喜欢沈灵,可是对她那个贪得无厌的哥哥却半分好感都没有,她哥哥办的那些烂事黄景史都看不过眼,吴扒皮时不时拿来的“孝敬”黄景史看都不看,觉得不入眼。吴扒皮倒是会来事,黄景史不要,就分发给黄景史的手下们。黄景史听多了手下人说吴扒皮的好话,也顺手帮吴扒皮解决过一两个麻烦。

黄景史顶看不起吴扒皮这个人,要说他死就死了,黄景史也不会多看两眼,可是架不住沈灵和她嫂子地哭诉,黄景史只好答应帮她们查出吴扒皮的死因,抓住凶手,为她们报仇。

人要找、仇要报,可无论怎么样,黄景史都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到了今天这一步。

诡异的死法,神秘的凶手,还有突然牵扯进来的钟家。

黄景史除了对第二点有些兴趣外,其他两个他是沾都不想沾,黄景史不傻,他很清楚沾上这俩都是大麻烦,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

齐晟看着直皱眉头的黄景史,他倒是没那么大的压力,侃侃而谈地分析道:“相比于小矿工身边的那个大个儿,我倒是更倾向于小矿工。”

“为什么?”黄景史奇怪地问道。

“刚刚查到地,那个小矿工从小被过继给一个老道,好像是个老道,反正就是‘野和尚’那一类地,那个老道好像会点中医。”

齐晟点到为止,他相信黄景史不会蠢到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黄景史明白了齐晟的意思,可他还是有些疑惑:“那小矿工的便宜老爹懂中医,并不代表他也懂中医。不过这也可以勉强解释钟老病情有了转机这件事跟小矿工地联系,可是跟吴扒皮的死有什么关系?”

黄景史对自己的大舅哥也不怎么尊敬,私下里的称呼跟旁人无二,反过来想,他背着沈灵这么称呼,也能看得出他对沈灵还挺尊重地。

齐晟双肘撑在膝头上,身体前倾地靠近过去、压低声音神秘地对黄景史说道:“那个小矿工懂中医,说不定他也懂一些害人的手段呢?”

黄景史觉得这有些扯淡,要说会医术也会害人之术,他相信。可吴扒皮那种惨烈的死状他只在一些小说里看到过,好像巫术、又好像心理催眠的攻击。放在一些极其特殊的环境下他相信有人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可从现有了解的情况来看,所有冲突都是临时发生地,根本不会给小矿工那么多时间去准备。小矿工会中医他本来就不太相信,再说他会类似巫术的“黑手段”,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了。

“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能把中医学好就不错了,能救钟老,还能把吴扒皮害成那样,我不相信他能有这样的能力,他这么能还不得上天啊,在一个破煤矿挖矿吃土?”黄景史一想到林毅晨的年龄,就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有些荒谬可笑,说着说着,就摆起手来表示不可能。

听黄景史地分析比较符合逻辑,再一想起林毅晨的年龄和他那张年轻的面容,齐晟冷静下来仔细地琢磨一下,也觉得有些荒诞,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他在十**岁的时候还在追着班里的女生屁股后面追求恋爱呢,而林毅晨却能拥有医术和邪术且都如此精通,确实不太可能,毕竟这两样东西都是需要很长时间和经验才能积累起来地。

齐晟捏起酒杯自嘲一笑,一口闷掉后说道:“看来我最近看小说看太多了,确实不可能,资料显示,这小子在煤矿干活谋生都超过了一年,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练习。”

两人微笑地碰杯,忽然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钟家为什么会牵扯进来?

“说不定那小子瞎猫撞见死耗子,正好知道什么偏方能治好钟老的病?”齐晟不确定地说道。

“还真说不定呢,谁让他那个便宜老爹是个老道,懂中医呢。山野老道,懂一两个偏方不奇怪。”黄景史哈哈一笑。

之前还在说着不相信林毅晨年纪轻轻就懂中医的两人,此时却又在主动为林毅晨懂中医找证据。不过说归说,黄景史的心里还是受到了齐晟的影响,他决定继续找人调查林毅晨。钟家突然出现在小矿工的身后,这让他觉得小矿工有些碍眼。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齐晟靠在沙发上,随着舞池里的音乐打着节奏,随口问道:“嫂子也一直在催着你报大舅哥的仇吧?”

黄景史放下酒杯,摇头说道:“这倒没有,也就是知道吴扒皮去世的那一天她提了一次,之后这几天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嫂子可真贴心啊。”齐晟感慨一句。

黄景史被齐晟这么一说,心里忽然对沈灵报有一些愧疚,说好了要替她哥哥报仇,可是这么几天都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凶手,唯二涉及的人也被钟家保住了,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找他们的麻烦。突然间降临的无力感让黄景史有些恼怒。

“那个破煤矿毛都没有,先停了吧,把工地上的那些人都圈起来,好好地审问一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些线索。”黄景史烦躁地做出决定,“继续派一些人查凶手,对了,再派人去查一下,有谁知道吴扒皮几个人突然自残的原因,稍微偏一点的路子也没事,只要能有个解释,也好过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齐晟心里对吴扒皮同样没有好感,甚至很多时候都不记得沈灵有这么一个哥哥,所以对他的死,齐晟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所以即使黄景史提了一嘴,齐晟也没有往心里去,就像吴扒皮当时在大山里追杀林毅晨想地一样,那么大的山,死一两个人,没人会在意。

正事聊完,两人喝着酒,慢慢地酒精上头,齐晟忽然开了一个脑洞。

“你说,如果那个小矿工真地懂中医和邪术,是他搞死了你那个便宜大舅哥,你会怎么办?”

玩笑就是玩笑,黄景史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如果他真地会邪术,我立马认怂投降。敌人会魔法,咱们拿枪也没法,不投降等着往自己脸上画符辟邪啊?”

齐晟笑了起来,玩笑就是玩笑,这话他当然不会当真。

第二十二章

一大清早,别墅外的空地上站在三个人,一人比划一人学,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负手观看,并不参与。

“好了,休息一下吧,功夫不是一天就能练成地,身体也不是一天就能练强地,过犹不及。”负手站立的秦湖打断了林毅晨和牛大壮地训练。

林毅晨原本也是一名光荣的拖延症患者,擅长偷懒,换作以前的他,经历了这么一场刺激的“游戏”,他一定会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可是自打他有了异能之后,心就不一样了。拥有了这么好的财富,如果还是守旧,活该他一辈子都要吃土过苦日子,有了这么一个改变生活的契机,林毅晨决定先从改变自身做起,只有让自己变强了,才能享受更多的福分。

所以,昨天经历了被绑架,精神疲惫的林毅晨今天并没有赖床,而是主动约起牛大壮和秦湖一起锻炼身体,他首要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强,在有危险的时候能有更多的逃生把握。

阳光下,林毅晨脸上的汗珠很晶莹,林毅晨一把抹去,第一次进行高强度地训练,尤其是在两个退役侦察兵地教导下训练,林毅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是又莫名地有些爽,这让他怀疑自己有抖m倾向。

秦湖却告诉他,这是人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疼痛的时候回分泌出内啡肽,能缓解身体上的疼痛感,缓解的过程就是一种舒服。

“秦哥,你比我更像一个医生。”林毅晨竖起大拇指对秦湖说道。

秦湖却笑道:“我经常训练,自然会接触到这些知识,算不得什么本事。怎么能跟你比呢?”

林毅晨却想起自己小时候贪玩嗜睡,没怎么好好跟着老爷子学习中医,不禁感慨道:“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中医博大精深,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学精地,要不为啥人家都相信‘白胡子中医’,对我这种年轻中医总是骂‘骗子’,不信任我们。”

秦湖想起自己最初对林毅晨也是同样的态度,不由地有些尴尬道:“这也不能怪我们,毕竟年轻人的经验太少,就是大医院里的四十岁以下的西医医生,我们也都不怎么放心地。”

林毅晨擦着汗,他看出了秦湖的尴尬,笑着说道:“所以啊,我最大的劣势就是太年轻了,长得太帅了也招人讨厌,哎。”

“嗯,确实,我们确实太年轻了,长得也帅就更招人讨厌了。”牛大壮站在旁边,也是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

“臭小子,你跟着起什么哄,帅跟你有什么关系?”秦湖还没有跟林毅晨熟到随便开玩笑,但是跟牛大壮就不一样了,上嘴都是爱护他,动手动脚才是家常便饭。

“秦哥,你不要自卑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放在心上。”牛大壮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都敢开自己老排长的玩笑了。

三人正在往回走,正巧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钟承军,这家伙现在还揉着眼睛一脸发懵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睡醒。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无聊,大清早起来锻炼身体?”钟承军满脸没好气的表情看着三人,“要练去一边练去啊,别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害得我还被教训了一顿。”

钟承军刚刚起床去看爷爷,结果被爷爷指着晨练的三个人大骂了他一顿,让他一大清早心情就恶劣。

“有事说事!”林毅晨可不会看钟承军的脸色,虽然说昨天他回来后,钟承军也显得很高兴,忙前忙后地安排人手照顾他,可之前已经习惯了跟他斗,一时间也是改不过来了。

钟承军瞪了林毅晨一眼,说道:“周老让我叫你过去,赶紧商量好我爷爷的治疗计划,然后就开始治疗吧,你不是还说不能拖太久的时间?”

“嗯,我洗完澡就过去,十分钟。”这是正事,林毅晨也不敢耽搁,跟秦湖和牛大壮打了声招呼就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林毅晨离开后,钟承军拍了拍脸显得自己精神一些,然后看着秦湖二人问道:“昨天你们说地都是真地,确定是黄景史干地?”

秦湖没有说话,他对这里面的事情了解并不多。牛大壮却实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能确定是吴扒皮的妹夫派人绑架了小郎中,但他妹夫是不是黄景史我不知道。”

钟承军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这个简单,找人查一下就行了,这种关系,最好打听。”说完,钟承军摆摆手走向别墅,现在是在为他爷爷治病,他要跟着忙前忙后,有一堆事情要他去办。

牛大壮看着秦湖,疑惑地问道:“是我们去查,还是他找人去查?”

秦湖道:“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地,怎么查?况且咱们的目标太明显,去查地话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我们还是等消息吧。”

牛大壮却闲不住:“不行,总这样等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

秦湖想了想,林毅晨是自己新认的兄弟,虽然关系还不怎么亲近,不过这不正好是个机会?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被毅晨整治地不轻的那个家伙吧,听说昨天晚上他身上的药效已经过去了。”

牛大壮没有太多想法,就是一心想要帮助小郎中,听到老排长的建议,二话不说就朝着中医院前院赶去。

牛大壮和秦湖去审问小年轻的时候,林毅晨这边已经冲洗干净,来到了周老的房间。周老身穿一件唐装,端坐在桌前写字。

林毅晨走上前,没有打扰周老,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周老收笔放下,自己端详了一番后,问身边的林毅晨:“你觉得我写的字怎么样?”

林毅晨却摇摇头说道:“我不懂欣赏。”

周老笑了:“你写的字很不错,看得出来有功底,怎么让你评价一下我的字就说不懂欣赏,我的字难道这么不入你眼?”

林毅晨见周老较真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写字只是觉得写地好看很有面子,可是让我欣赏,我只会说好看。”

周老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是我钻牛角尖了,会写不代表会评,就像很多评论家实际上书法并不怎么样,是一个道理。”

“写地不好,怎么去评价别人的字?”林毅晨看着周老,不解地问道。

“不会写,人家会说啊。”周老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除了一些做普及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不过都是借助身份自抬身价罢了,沽名钓誉。”

林毅晨看着周老若有所思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后说道:“周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周老回过神来,笑着解释道:“年纪大了,总是会想起一些往常不曾想起过的事情。小林啊,中医不易,你要好好地学习,坚持下去不要放弃,这是我们人类的财富。”

林毅晨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只要能养家糊口我就不会放弃,至于人类的财富什么地,这个压力太大了,我现在听着挺热血沸腾地,可是等再过个两三天,恐怕我就又会抛到脑后了。”

周老也叹了口气道:“确实,现在的人都是三分钟热度。这种事压在你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担子也确实重了,这应该是所有人都一起努力的事,但如今只有少数人还在坚持。”

这种大的话题不是林毅晨所擅长地,也不是他喜欢地,日后他或许会肩负起这样的重任,但现在他的目标首先是衣食无忧。

“周老,走吧。”林毅晨说道。

“走,不管再大的使命,也得从一件件小事做起。看病去!”周老当先走出房间,走向钟老的病房。

第二十三章

林毅晨和周老来到病房后,先是检查钟老的身体出现什么变化,检查后和周老商量了一下,立刻准备治疗。

“木桶准备好了吗?”林毅晨问道。

钟承军马上站出来回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药材呢?”

“也已经按量配好了。”

“没那么复杂,准备开始吧。”林毅晨下令开始治疗。

“老东西,咱们现在就开始治疗了。”周老看着骨瘦如柴的钟老,神情严肃地说道。

“来吧!老头子我早就准备好了!”钟老没有半点犹豫,爽快地答应了。

钟承军指挥人将自己爷爷从床上架到推车上,林毅晨在旁边观察老爷子,发现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显得精神许多,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治愈的几率。

林毅晨想了想,走在老爷子的病床边上,边走边说:“钟老,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需要你集中精神,保持专注力,治疗不是单方面地,病人能够积极地配合,疗效会更好。”

钟老大笑:“小林,你就放心地来吧,我这条命任你施为。”

就在别墅一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房间已经被清空,所有的窗帘被拉上,灯光大亮,一个巨大的火盆已经摆放到位,上面架着一个大木桶,随时准备加热。

这些条件地准备林毅晨没有参与,但是当他看到在场的所有物件,不由地感叹有钱就是好,一些他没有考虑的东西,无论用处大小,钟家都已经备齐了,甚至连烟囱都架好了,防止木炭燃烧的废气再影响钟老的身体。

“好了,无关人员全部退场!”林毅晨检查了所有事务都已经准备妥当,马上就开始赶人。

钟振国连忙问道:“我可以留下来吧?”

“你留下也可以,反正地方很大,不在乎多一个人。”周老说道。

钟承军开始赶人,等他关上门转回身,就听到林毅晨说道:“你怎么不出去?”

钟承军愣住了,他回道:“我爷爷在治病,我留在治疗照顾、帮忙是应该地啊。”

林毅晨嗤笑一声:“你不帮倒忙就阿弥陀佛了,赶紧出去。”

“你……”

钟承军话还没说,钟振国满脸不耐烦地就赶他出去。钟承军不怕天不怕地,就怕他老子,见老子发话了,他只好悻悻地离开房间,临关门前还狠狠地瞪了林毅晨一眼,可惜林毅晨根本不看他,直接无视了。

“先把水温加上去一些,等到温热时将钟老扶进去。”林毅晨指挥道,现在这个房间里他才是最大地,就是钟振国也不能比他大。

房间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除去钟振国单纯地留下照看父亲之外,加上林毅晨和周老房间内一共有八个人,而且全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年轻力壮、经验丰富的医生护士,林毅晨的动手能力一般,只能靠这些有经验的人来动手。

待水温暖和后,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将钟老放进木桶里。为了让全身无力的钟老能够舒服些,木桶内甚至做了一些改装,能够让钟老不用靠在桶边也能舒服地坐着。

随着钟老“就位”,林毅晨指挥人们将水位加至钟老的锁骨处,然后他就守在木桶旁边,不时地观察一下温度,再向周老讨论一下钟老身上发生的反应变化,实际操作的经验还是周老更丰富,这也是林毅晨学习的大好机会。

开始的时候是两个人坐在木桶边上交流,很快地其他医生护士也都明白过来这是个大好地学习机会,也都渐渐地围拢上来,将二人包围在其中。他们心里都对林毅晨抱着怀疑大于相信的态度,可这不是还有周老吗?他可是国之圣手,平时他们哪有机会接触这种大拿,更别说近距离听他讲解了。

林毅晨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之前见过的柳若若,便坐到一旁听周老讲解。

堂堂一省之长的钟振国被人冷落了,可是他却只是心里担忧自己的老父亲,对被人冷落没有丝毫介意,甚至有些期待,这一群经验丰富的医师能够讨论出更好的治疗办法,让自己的父亲快速地恢复起来。

时间过去地很快,一个话题结束之后,周老看着沉默思索的林毅晨,问道:“后面还需要什么治疗吗?就这样一直加水为钟老蒸浴就可以了?”

林毅晨想着心事,此时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嗯,等着就行了。”

钟振国皱了皱眉,他看着林毅晨说道:“这样就可以了?把药放进水里熬,然后让我父亲在这药汤里泡着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

旁边的一些医师也暗地里悄悄地点头,他们同样抱有质疑,这么简单的事情,谁都会做,你还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

这些医师都是辽北鼎鼎有名的中医生,心中自然有股傲气。说是病情是林毅晨诊断地,药方是林毅晨开的,可是他们没有亲眼看见,心里是有些不服气地,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真材实料,说不定是有人要捧他在背后出的主意呢。

这次一见,果不其然,全程几乎只听到周老一个人在讲解,而他也没说出什么有见解的话,坐在距离周老最近的位置,闲着无聊地往木桶里扔东西,这着实让他们有些失望,心里也更加确定了林毅晨“背后有人”的猜测。

“对啊,我当初就说过了,治疗方式就是这样,你不是也在场吗?”林毅晨不解地看着钟振国,心说当初说好就这样,你还想我怎样?

钟振国嘴里有一万句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他要知道就这么简单,一早就把给父亲治疗的计划放在解救林毅晨的计划之前。不过一省之长是不会说这么没水准的话地。

周老这时候笑笑,没有接钟振国的话茬,而是忽然转移话题对林毅晨说道:“你这一会儿放点这药材,一会儿放点那药材地,这是在干什么?”

林毅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给钟老治病啊。”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接话说道:“药材不都放里面熬了吗?你怎么还往里面乱加东西?”

林毅晨看着那个指责他的人,高高的身材,有着不小的眼袋却恰到好处地被眼镜挡住,使得这张脸的帅气程度上升三个档次。

林毅晨知道他,他叫朱成杰,是中医院里人气颇旺的主治医生,据说是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今天成就的学霸,颇受中医院领导地喜爱。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林毅晨不太喜欢,这明显是厌恶,林毅晨觉得这副表情让他有些招人讨厌。

“我没有乱加东西啊,这本来就是要放进去熬的药材,你说谁乱加东西?”林毅晨皱着眉头看着朱成杰,心里有些不爽。

什么叫乱加东西?说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两人一时间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周围人的赞同的眼神让朱成杰挺胸抬头,可是一看周老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这些中医院的医生在私底下猜测,林毅晨的背后有人支持,这些天经常会看到周老跟这个小子在一起聊天说话,该不会周老就是林毅晨背后的人吧?如果真是那样地话,自己岂不是在针对周老?

犹豫之间,朱成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说错话,惹到了周老,那他这些来之不易的一切说不定都会随风烟消云散。

林毅晨看着喏喏说不出话的朱成杰,林毅晨说道:“不管是内服的汤药还是外敷的药浴,通常则不能粗暴地把药材放到一起煎熬就了事,需要根据病人的身体条件和病症程度来调整投药的顺序和时间,粗暴地放在一起熬制然后泡浴,起到的药效寥寥无几,你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第二十四章

“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一句话,话里包含着“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的鄙视语气,给朱成杰造成了一万点的伤害。

周围的医生护士们都是一愣,没人说话,全都看着沉吟不语的周老,而旁边的钟振国看着周老的反应,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似乎是林毅晨讲得是对地。

“你胡说!”朱成杰被林毅晨的话气得差点儿大骂“你放屁”,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在省长和周老的面前破口大骂,自毁形象。“按照你的说法,不光医生写医嘱要累死,病人还没做治疗就得先累死了。”

林毅晨却不客气地回击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嫌麻烦图省事的医生,才会让患者越来越不信任我们!我只问你们一句,真正泡脚和药浴治病的人,有多少是能干脆利落好地彻底地?别总是说要坚持疗程才能见效,你开始的时候一点都不见效,你凭什么给患者坚持疗程的信心?”

林毅晨一连串地质问,让朱成杰嘴唇不停地蠕动,却说不出话来。然而林毅晨还没有结束。

“听听你说地话,医生写医嘱要累死。不要说什么社会现象来当作借口,抛开一切只从你最基本的医生本职的角度来说,为患者写医嘱太详细太累就不愿意写,你觉得你把患者放在心里了吗?”

林毅晨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扶着被加热地发烫的木桶,指着满面是汗紧闭双眼、面色潮红微微喘息的钟老,接着说道:“我这是在为钟老祛毒,如果我也图省事,一下子把所有药材倒进去熬制,然后让钟老泡药浴,药效不能一同达到最大,是不是就要有许多药效流失?那钟老的恢复时间岂不是又要延长?毒素不能短时间内清理干净,是不是存在更大危害的可能性?最重要地是,你这么不珍惜药材,这么珍稀的药材你给我凑啊?!”

林毅晨嘚吧嘚吧地说了一大堆,怼地朱成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要说平日里他也会有数种方式回击,可是今天林毅晨扯上了钟老,这就让朱成杰心有担忧,万一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岂不是自毁前程?

这气,朱成杰忍了。

这时屋内的气氛很尴尬,而林毅晨刚刚的声音也引起了屋外人的注意,钟承军就使劲敲了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你的事,门外边老实呆着!”钟振国一句话,把外边的人怼地不敢说话。钟振国看着林毅晨问道:“你的意思是,时不时地投放药材也是治疗程序的一部分?”

“当然!”林毅晨坦然地看着钟振国说道:“你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凑齐了蝉麻的分量,如果我图省事一下子全都放进去,因为药效不能发挥到最大程度而需要再凑一批,你能在不耽误治疗的前提下一两天内再凑这么多蝉麻吗?”

钟振国不用仔细去算也清楚,几乎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凑足一批蝉麻。据他了解,不光是他联系的渠道,连周老联系的渠道也在不断地追问蝉麻的具体药用和使用方法。这说明什么?说明连云南本地的人都未必知道蝉麻的药用价值,不知道的东西根本不会备存那么多,再想凑齐足量的蝉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钟振国没有回答,但是在场的人们看到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切。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认真地对待你的患者和手艺,这才是身为一个医生应有的态度。”林毅晨看着哑口无言、满脸通红的朱成杰,“给我们俩同样的条件,我能完成而你完成不了,我就是比你强,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毅晨地咄咄逼人让气氛愈发地尴尬,这时候周老咳嗽了一声,出面打破这些尴尬。

“身为一个行医五十年的老医生,听了小林的话也颇受触动啊。现在我们的条件是比以前要好了,可是有些好东西我们也丢了。”周老转过身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年轻人们,感叹地说道,“不管做什么,只有尊重自己的职业,才能成为行业内的佼佼者。你们都要记住小林今天的这番话啊。”

有了周老的话做结论,在场的其他医生护士不敢再多言,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这其中能有多少人真地听到心里去地,恐怕没有人知道。

而周老也不在多说什么,身为前辈只能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随后的时间里,年轻的医生护士们依旧围拢在周老身边,可是再没有人开口提问,而是静静地听周老和林毅晨交流。

听着林毅晨和周老侃侃而谈,说起钟老的病情和治疗方法没有半点胆怯,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是真真正正地在和周老交流,不是单方面地聆听教诲。

这是他们所羡慕地,他们固然有系统地学习知识,可是绝大多数的知识在这个时候并不管用,连食龙兽这种生物他们都不清楚,更不用说怎么去对付食龙兽的毒素了。在这方面,他们是远远落后于林毅晨。

肚子里没有货,怎么跟周老理直气壮地辩论?

很快地,林毅晨把手头的药材全都投放完毕,今天的疗程只剩下观察钟老的变化反应。

林毅晨指着剩下的药材说道:“谁想接手明天的治疗,来把这些药材的分量都整理出来?”

在场的都是中医院的顶梁柱,突然听到还不到二十岁的林毅晨来指挥他们,都感觉有些怪怪地,一时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众人都以为林毅晨会非常尴尬,哪知林毅晨却扭过头去,耸耸肩对周老说道:“看来这一批人都老了,求知欲不怎么强烈,我觉得还是换一批年轻点的医生来这里帮忙吧,我估摸着这里有一半人的动手能力不如现在年轻的医生了。”

听到林毅晨的话,所有的医生护士全都在心里大骂了起来。这林毅晨实在是太损了,一言不合就乱怼人,怼完人了还不罢休,搞起了连坐,把他们这一拨人全都“装”了进去,一棍子全部打死。

五六个人反应很快,立即举手表示自己愿意。省长可还在这里呢,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关系,给省长留下个“不积极进取”的印象,以后他们再想晋升可就难了。

最主要地是,给省长的父亲治病你还摆架子,你是在敷衍吗?

钟振国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在某些人心里这已经是“我很不开心”的信号。

周老没有吭声,显然是想把这个权力交给林毅晨。

林毅晨看着那些对他咬牙切齿的医生和护士们,撇撇嘴又对周老说道:“看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要不咱们也别勉强他们了。”

“我愿意,我愿意!”马上有人换上了笑脸,大声地喊着,更有个年龄小点护士长的脚尖一点一点地,几乎都要蹦起来了。

林毅晨玩味地看着这些人,脸上带着可恶的笑容。

那五六个人脸上都挂着僵硬的笑,心里都恨不得把林毅晨给生吞活剥了,这人太无耻了!

林毅晨挑面调戏了他们一番,算是小小地报复了,他对周老笑道:“既然他们这么诚心实意地想要为患者服务,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热情,要不还让他们留下来吧。”

周老笑眯眯地看着林毅晨,点头答应了。林毅晨又看向钟振国,钟振国一句“你是主治医生”把他就打发了。

林毅晨笑眯眯地看向那五六个人,露出狐狸般的坏笑:“朱成杰,你就早班吧,听说你是学霸,早晨没事的时候就多教一教钟承军钟二少,平日里该怎么照顾老人。”

顿时,朱成杰周围的同事都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接早班,基本上算是失去了在省长大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了。

!!

第二十五章

钟老的病还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重药祛毒后,只需要好好地调理身体即可,一般的医生都能胜任。祛毒可以说是整个治疗过程当中最重要的环节,所以林毅晨始终都不能离开中医院。

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林毅晨就有些想自己的家人了,尤其是他心疼的弟弟妹妹。

这一天林毅晨找到了周老,提出让人帮自己把钱送回家的要求。这次从煤矿出来,本就是突发事件,林毅晨不回家也行,但是手里拿着不少钱,他不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同时也想尽快地把钱送回家去,让弟弟妹妹的多些好吃好穿地,也不用再担心以后上学的费用。

初中学历一直都是林毅晨心底隐隐地痛,所以他不想弟弟妹妹也跟自己一样。

听了林毅晨提出的要求,周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有如此孝心,足见你是个好孩子。”

林毅晨却感慨地说道:“好孩子也不一定有学上。”

这里牵扯到的社会问题就太复杂了,周老心里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不过他没有现在开口,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准备把之前收到的一笔钱也一起寄回家?”

林毅晨摇摇头,说道:“只把我的工资寄回去就行,那些钱足够他们花了,一下子给他们太多钱,不是好事。”

听了林毅晨的话,周老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觉悟。”

林毅晨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有了这个想法。昨天我听大壮哥说,他回去了我们的煤矿一趟,发现煤矿已经闲置了。他见了几个工友,发现他们现在花钱大手大脚地,那些钱都是我跟大壮哥替他们争取来的欠薪,手里的钱一下子多了,花钱就没有顾虑了,甚至有的人还因为赌博反而欠了许多钱。听了大壮哥这么说,我才决定暂时把那笔钱留在我手里,如果真有什么急事,我也可以拿来应急。”

周老听了林毅晨的故事,没有像他那样长吁短叹,老人家久经世故,对人性的理解远远超出了林毅晨,他微微笑地拍着林毅晨的肩膀安慰道。

“人生在世,就得不断地学习,就连怎么花钱都需要好好地学习,学到了,就是你的本事,别人学不到,那也不是你的错。”

林毅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不一会儿,周老好奇地问道:“其实你手里的钱挺充裕地,为什么不把你的家人都接到湘南市来生活?在这里你的弟弟妹妹也能上好的学校,接触的世界大了,眼界也会开阔许多。”

说起这些话,林毅晨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笑着说道:“我现在都觉得世界太大了,还没有适应过来,现在就把他们接过来,也不能好好地照顾他们。况且我手里的钱看起来很多,实际上要在湘南市生活根本不够用,我先自己在这里站稳脚跟了,到时候再把他们接过来也不迟。”

周老为林毅晨的想法不禁赞叹道:“你这孩子看起来年龄还小,但是比许多结了婚的大孩子还要稳重,考虑事情很周全。”

林毅晨被夸地有些脸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可能是从小跟老爷子学医的原因,什么因素都要考虑全面,不然地话就很容易带来坏的后果。自己失一足,患者失一生。”

“确实如此。”周老连连点头,对林毅晨的想法很是赞同,又想到前两天林毅晨怼那些医生护士的那些话,不禁有所感慨道:“其实学中医的孩子,心里都是喜欢中医地,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变了,其实很多时候不光是他们的意志不坚定,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影响了他们。”

林毅晨理解不了周老的感叹,他只能从自己的经历来理解:“其实能够治好病人,是让人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我相信即使是那些初衷是‘医生是好工作’的人,在治好一个个病人时,他的心里也是很快乐、很骄傲地,没有一个医生是不愿意治好病人地。只不过,这个世界太急功近利了,不仅影响了患者,也影响了医生们。”

周老听完感慨,满脸微笑地看着林毅晨,越看越喜欢,于是对他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可以跟我说,在社会上,有关系终归是好办事一些。”

林毅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珠,笑着说道:“就等您这句话了,您终于开口了。”

周老一愣,当他看到林毅晨调皮地冲自己呲牙咧嘴地笑着,这才反应过来是这小子在开自己的玩笑,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就在这笑声中,钟承军忽然推开门,激动地对林毅晨和周老大喊道:“周老,小林子,我爷爷好了,他说感觉力气比以前大了,还想下地活动呢,你们快来看看!”

“是吗?!”周老也颇为激动,猛地起身就往门外快步走去,林毅晨紧随其后。

林毅晨对于钟老的病是有相当把握地,可是在钟老痊愈之前,他始终还是有些压力地,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稀奇的病症,又是开国将军这样的大人物,要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跟在周老的身后,钟承军忽然好奇地问林毅晨:“你跟周老刚刚在聊什么?周老笑地那么开心。”

林毅晨本来就不怵林毅晨,这次能够成功地救治钟老,心里就更有底气了,白了钟承军一眼,一副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口气说道:“有些事别乱问。”

钟承军这个气啊,心说你之前害我的事情还没算完账呢,你还敢在我面前摆起架子来,胆子不小啊,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呢。

钟承军一把夹住林毅晨的脖子,使劲地折腾他,还不断地叫嚣道:“臭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啊,别以为你救我爷爷了,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

林毅晨一口气差点儿没咽下去,被钟承军勒住脖子难受,他大拇指扣住钟承军的手腕,在切脉的脉门上使劲一摁,钟承军的手腕顿时就没了力气,怪叫一声就撒了手。

林毅晨顺势揪住钟承军的两根手指头,轻轻一撇,头一低就脱了身,还把钟承军给钳制住了。

周围的人看到后都没有人上来“打扰”两个人打闹,就在刚才,大家都知道了瘫痪许久的钟老已经恢复了,这就意味着林毅晨将会是钟家的大恩人,没看钟家二少都放下架子跟林毅晨打闹了?关系都这么好了。

“哎呦,疼!疼!林毅晨,你快给我放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钟承军被林毅晨那一指摁的手腕酸疼,刚才他感觉自己冷不防之下半边身子都软了。

“今天钟老的病情有好转了,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下次你要是还敢偷袭我,可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说着,林毅晨放开了钟承军,然后快步地走向钟老的病房。

钟承军痛苦地捂着手腕,打开一看,手腕好好地没有半点外伤,只是有点红而已。

“靠,这小子的手劲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疼死老子了。”钟承军嘴里嘟囔着,好奇地朝着自己另外一只手腕狠狠摁了一下,瞬间那种脱力的感觉又奔袭而来,疼得他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尼玛!原来用地是阴险的招数,下次我也要找人试一试。”

别墅外传来紧急的刹车声,紧跟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钟承军回身看到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爸,你回来了。”

“嗯,你爷爷能动了?”钟振国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大步向病房走去。

钟承军捂着手腕跟上钟振国,激动地说道:“真地,爷爷今天醒来之后就说感觉手脚的力气大了许多,说是想要下床活动。”

!!

第二十六章

来到病房门口,围了一圈人,看到钟振国和钟承军到来,人群忙分开一条路让二人进到屋里去。

两人刚一进门,就看到周老在为钟老按摩,同时嘴里还不时地吩咐钟老按照自己的要求活动肢体。

钟振国来到林毅晨的身边,旁边的钟承军顿时落后一个身位,只能站在林毅晨的身后,这让他气呼呼地在背后狠狠地盯着林毅晨不放。

林毅晨余光瞥见钟承军“杀人”的目光,心里嘚瑟的时候,脚下往后撤了一步,“一不小心”踩在了钟承军的脚上。

“啊!”钟承军无意间被袭击,下意识地喊出声来。

钟振国皱眉瞪儿子一眼,责怪他在病房里还不安生,眼神警告他要保持安静。

一直躺在床上的钟老开口了:“吼个爪子!多大个人了,被踩一脚就乱喊,是不是男地?!”

钟振国连忙回过头想劝父亲不要发火,要注意身体,正好跟歪着头看过来的父亲对上眼神,一省之长的钟振国看着精神奕奕的父亲,顿时感到鼻头发酸,眼眶里湿润了。

“爸,你的声音比前些日子要大多了,骂人也够劲了。”钟振国强忍着激动的心情,但是他隐藏声音里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心底的激动之情。

“滚犊子,老子还没挂呢,别学老娘们儿那么煽情!”钟老话说地强硬,但是脸上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得到。

一直在病房里照顾钟老的小护士娇俏地开玩笑说道:“钟爷爷,你这么说可不好,你这是歧视女性呢。”

“哈哈哈,是是,你们小年轻都思想开放了,老头子我说错了,不该歧视女性,女性能顶半边天呢。”钟老的情绪看起来很好,哈哈笑着跟小姑娘开着玩笑。

“爸,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跟治疗之前比。”钟振国看父亲的精神状态比较好,心里就轻松了一大块儿。

“比以前好了很多。”跟一省之长的儿子说话,钟老不自觉地变得严肃,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语气严肃的问道:“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省政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闲了?!”

钟振国比谁都了解自家老爷子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顶嘴,否则地话就是一顿臭骂。

“我只是顺路回来看一看,你感觉好多了就行,我现在就走,等我忙完了回来再陪你。”

“走走走!赶紧忙你的事去,一省之长你整天闲的没事干往医院跑,也不怕别人说你的闲话?!”钟老使劲地挥挥手赶钟振国离开。

钟振国看到父亲挥手的动作确实比以往有力许多,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即使被骂地狗血淋头,他也开心地接受。

父子俩的对话让气氛稍稍压抑了些,又或者是省长的威严太盛,等到钟振国离开之后,房间内的气氛才又活跃了起来。

钟老看着坐在床尾给他按摩的林毅晨,满脸欣慰地跟旁边的小护士吹牛皮道:“当时我一看到小林医生,就知道这小子很厉害,他一上手给我按摩,我心里就说,没别人了,我要是能好起来,肯定就是小林医生给我治地!”

“您老爷子这么厉害啊。”小护士一边忙着记录监测数据,一边熟练地跟老爷子聊天逗趣。

“那是,想当年我带着队伍从……”钟老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在战争年代立下的各种丰功伟绩,说起来口沫横飞,半路不带喝水地。

钟承军坐在旁边傻乎乎地听着,脸上带着笑。以往听这些他都听腻了,可是这一次再听,却始终都觉得很新鲜很好听,好像永远都听不烦似的。

钟老看到孙子傻乎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钟承军鼻子骂道:“看看你这蠢样儿,你要是能有小林医生一半的能耐,我管你叫爷爷都心甘情愿!”

林毅晨在旁边一听,嚯,这老爷子说话可真是百无禁忌,这种玩笑跟亲孙子都开得出来,心胸也太宽广了吧?

钟承军十分尴尬,要是在家里听老爷子说这些话他也就习惯了,可偏偏在林毅晨这小子的面前说这种话,这就让他有些不满了。

不带在外人面前这么埋汰自己亲孙子地。

“爷爷,你口渴不,我给你倒杯水喝吧。”钟承军不想在林毅晨失了面子,忙不迭地也勤快起来。

“算了吧,你倒的水我还怕你往里面吐唾沫呢!”钟老无情地拒绝了他,又无情地揭起了他的伤疤,“小时候你就没少干这种事,被你爸抽了几顿屁股,照样还敢干,就没见过你这么野的孩子!”

林毅晨一副看大熊猫似的神奇表情看着钟承军,心想果然孬孩子都是从小孬起来地,不像他自己,从小都特别乖。

钟承军冲着林毅晨呲牙咧嘴地一顿威胁,却也没像以往那样摔了门出去,自从老爷子瘫痪以后,他深刻体会到亲人将去的无力感,在暗地里偷偷求神拜佛的时候他就起誓,如果能让爷爷好起来,他以后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乖乖地听爷爷的话。

结果,过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钟承军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房间里安闲地为钟老按摩地林毅晨低头笑道:“老爷子不想看到他们那样的表情,就像以前一样跟他们交流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装作发这么大的火呢?他们还会更加担心你的身体地。”

旁边替换下来休息的周老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揶揄道:“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了,你还沾沾自喜呢,老了老了,脾气怎么没有半点改变呢?”

钟老一副“我高兴就天下太平”的表情,哼哼着说道:“老钟家就是这么个样子交流地,他们愿意改就改,反正是别指望我这个老头子改脾气了。”

“当初老首长说你地对,你就应该改姓牛,牛脾气,怎么说都不听。”周老拿他无奈地说道。

钟老不忿地哼了一声,斜睨了周老一眼,调调嘚瑟地说道:“要不是我这牛脾气,当初硬拼着把你救下来,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气我?”

周老哟嗬一声乐了,微微坐直了身子,侧身支着胳膊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帮你取出了弹片,你老小子早就上去找那些运气不好的老家伙们去了,还能在这跟我叽叽歪歪?”

两人一人一句地计算着自己救了对方多少次,对方欠自己多少条命,争到最后自己都数不清了,只好都气呼呼地作罢。

“我明天就坐飞机回去,不管你这个老东西了!”周老气呼呼地甩下一句话,屁股却半天都没挪动一下。

“走啊,你走啊,你以为没了你我就不活了?我还有小林呢,哎,气死你!”钟老像个小孩儿似的得意洋洋地眼气周老,好像打赢了一场战役似的。

“我直接带着小林去首都,上医科大学,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慢慢把屁股坐软吧!”周老立即反击道。

“哎,我说二位老爷子,你们斗嘴不要扯上小子我啊,你们都是大人物,吵架带上我这小人物可是降低你们身份了。”看热闹地不嫌事大,但是火烧到自己身上就没啥可看地了。

周老一瞪眼:“咋地,让你跟我去首都医科院上学,你不愿意啊?”

林毅晨还没回话,钟老抢着话说了:“我们辽北也有很好的医科大学,咋,就你们首都有医科大学?”

两个老头儿又开始就哪里的大学最好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林毅晨安然地按摩,听他们言辞之间透露出地关于过去的一些秘密,不亦乐乎。

至于去什么医科大学,林毅晨笑笑就没当真。

第二十七章

患者的心态是否对病情有所影响,答案是肯定地,这种案例不要太多,各个医院都能听到不少。但是要说出具体的理论来,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自从钟老的病情有了突破性地恢复后,他恢复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虽然还不能下地活动,但是在床上的一些活动完全可以自己完成,最明显地是钟老的身体在渐渐地丰腴起来,昨日的骷髅模样已经不见,气色也越来越好。

“你个老匹夫,每天就吃那么一点儿东西,长肉还长得这么快,小心一下子恢复过度再病倒了。”周老再三强调不许给钟老计划外的进餐,可是以他现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身体,用脚趾头就能猜到,肯定有人私底下让钟老加餐了。

钟老才不会被动挨打,他拍着床,忿忿不平地反击道:“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不人道的医生!我饿了,凭什么不让我吃饭?我不吃饭就没力气,怎么恢复身体?”

周老被钟老地胡搅蛮缠气得不行,撂挑子不干了:“你爱找谁就找谁给你看病吧,我不管了!以后再有什么毛病不要找我!”

林毅晨眨巴着眼睛,神奇地看着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周老,他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孩子气的周老,看来钟老的恢复让他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林毅晨为钟老例行按摩完,来到钟承军的房间。

敲开门,林毅晨看到钟承军坐在桌后在看什么东西,有些惊讶,钟承军的性格,可不是能够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地。

“有事?”钟承军让林毅晨自己坐下。

“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的那些钱送回家了吗?”林毅晨之前拜托钟承军将自己的工资送回生母家,给弟弟妹妹备着当学费用。

钟承军嗤笑一声,对林毅晨的担心表示很不屑:“就几千块钱,连一万都不到,你还怕我私吞了你的钱啊?”

林毅晨当然不信钟承军会贪心到私吞自己那八千块钱,就钟承军这间屋子里,随便拿一件东西都比他那八千块钱值钱,他其实是想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实他自己打电话也可以,可惜他跟生父生母的关系并不熟络,打电话很多时候都是双方都少言寡语,一来二去他们连电话都渐渐变少了。这次钟承军专门派人去送钱,也可以客观地看一看生父生母过的日子到底好不好。因为他能感受地到,生父生母对他都抱有愧疚之情,每次都报喜不报忧,他也想知道这些日子他们过地怎么样。

调侃了林毅晨两句,钟承军不再卖关子,他对林毅晨拿出自己的全部工资资助家里的举动很是佩服,换成他自己,不向家里要钱花就算是独立了。

不过佩服归佩服,表面上钟承军是绝不会承认地。

钟承军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说道:“你再等等吧,他还没有回电话,应该就今天了,你也不要着急。”

既然还没有传回来消息,林毅晨起身准备离开,刚迈出脚步,就听到身后钟承军叫住了他。

“小林子,你对食龙兽了解吗?”钟承军突然语气严肃地询问林毅晨,如果没有那一声小林子,林毅晨就会相信了。

“想知道,以后别叫我小林子。”林毅晨没好气地警告钟承军,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哪知钟承军的骨头硬的很,当即回道:“那算了,我还是继续自己查吧。”

于是林毅晨也毫不犹豫地送给他一根中指。

“说正经地,小林子,你了解食龙兽吗?”钟承军嘴上说着放弃,实际行动却还很诚实,继续追问林毅晨。

说正经事还喊我小林子,你严肃起来的样子很无耻你知道吗?

“了解。”林毅晨老老实实地回答。

“喔,那你说说。”

“……”

“怎么不说话?”

“我只说我了解,我有说要告诉你吗?”

“……”

“好吧,毅晨,你知道有谁养有这种动物吗?”钟承军调戏够了,终于不再叫小林子了。

“食龙兽是洪荒异种,之前我也说过,这种虫子异常罕见,就算是南疆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见到,更不用说饲养了,我只是知道它在我们这里存活的几率很小,若是如你猜想地那样是有人蓄意谋害,这人必定是个高人,否则一般人不可能将活着的食龙兽带到这里来。”林毅晨知道钟承军怀疑有人故意谋害钟老,实际上他也是这样想地,但是具体使用什么方法,是什么人,他就不清楚了。

钟承军喃喃自语道:“能了解这种稀世罕见的虫子的人,恐怕是南边的那些人。”

林毅晨提醒他道:“世间奇人无数,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件事。”

钟承军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件事确实不能以常理揣度,食龙兽这种他听都没听说过的虫子,还是洪荒异种,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钟承军看了看林毅晨,忍不住说道:“确实不能用常理判断,你这样其貌不扬的小山民医术都这么厉害,还知道洪荒异种,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地?”

林毅晨看着正经不过三秒钟的钟承军,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临出门时还是给钟承军留下一条线索。

“食龙兽不吃腐肉,一旦猎物失去生机,它就会停止进食,所以你们想要去寻找的时候,尽量找那些半是白骨半是**的尸骨探查,发现后一定要小心,食龙兽日行一步,隐蔽性很强,稍有不注意就会中招。千万要小心,我们的蝉麻可不够分享给其他人。”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离开,笑着说道:“这小子虽然气人,不过见识却挺多地。”说着,钟承军的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ipad上。

“老祁,都听到了吧?”钟承军忽然开口说道。

“听到了,你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神奇的家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原来林毅晨来找钟承军时,他正在跟自己的一个朋友语音通话。

钟承军哑然失笑道:“我说他是自己突然冒出来地,你相信吗?”

“你运气真好。”老祁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对钟承军的回答有些无语。

钟承军笑道:“你的运气也不错,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我觉得你们之间会聊地非常开心。”

“我现在就想飞去湘南,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年轻的家伙知道食龙兽这种洪荒异种,难得,太难得了。”老祁的声音通过语音通话有些失真,但是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激动。

钟承军却揭穿了他的真正心思:“其实你是想来看食龙兽的吧?”

“洪荒异种啊,光听这个名头就足以让人激动了,你难道不激动吗?!”老祁的声音陡然变大了起来。

“我就觉得那虫子长得有些恶心,其他地没啥特别地。”钟承军对食龙兽这玩意儿可没啥好印象,当时林毅晨用瓷片划开一道口子,流出黑色的血时,他看的浑身难受,觉得非常恶心。

“你……真不懂欣赏。”老祁对钟承军无语了,这人没有一点点探索的好奇心,实在是话不投机。

“就是一个长得跟草根很像的虫子,有心找能看到很多,有什么特别地?”

“原来是长得像草根啊。”老祁重复了钟承军的话之后突然说道,“你不要说了,我要亲眼去看,不要剧透!”

“连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就喜欢地那么疯狂,你这些年到底在研究什么啊,也太不专业了。”钟承军吐槽道。

“废话,我本来就不是专业地,是爱好,爱好,懂吗?不说了,我现在就订机票,挂了。”

钟承军无语地看着ipad:“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吧。”

第二十八章

钟承军和老祁不是关系特别亲近的朋友,两人的兴趣爱好并不相同,在首都的圈子里,只是因为家里长辈的关系,他们算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朋友。但这也算是人脉,所以当钟承军要调查食龙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地就是这个喜欢研究稀奇古怪东西的朋友。

老祁嗜古如痴,关掉通话后,果然第一时间就订了飞往湘南市的机票,第二天上午就在机场落地了。

钟承军驱车前往接机,结果老祁见到他的第一面不是问候安好,而是张望着钟承军的身边急匆匆问道:“那小子呢,认识食龙兽的那小子来了没?”

纵算了解老祁的钟承军,闻言也不由地翻起了白眼。

“哥们儿辛辛苦苦地来接你,你连句问好都不说,就想着那小子,你这人怎么变得见利忘义了?!”

老祁身高近190公分,身材瘦长,钟承军站在他面前好像小弟弟一般,得微微仰起头说话。

老祁低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这次不是我来帮你吗?我不收费就算了,怎么滴,还想讹我一次?”

钟承军拿这个说话呛人的朋友没办法,只能先拉着他上车:“走吧,你不是要见那小子吗,赶紧上车吧。你东西呢?”

老祁只身背了一个背包,双手空空如也,没有拿任何东西。

“一个背包就行了,来你这里,衣食住行你不管啊?”老祁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他。

不问候被嫌弃,问候一声又被呛,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钟承军招呼着老祁:“你来这里还能让你操心?走吧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一路无事,除了钟承军半路接了个电话,车子很快就开到湘南市中医院的别墅前。

“你们这环境不错,不输首都啊。”老祁在车里快憋屈死了,车一停赶紧钻了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扭头说道:“比我想象地要好很多,空气污染也没那么厉害啊。”

钟承军却摇摇头道:“你运气好,碰到了好天气,我爸为了这事操碎了心,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

“也是。”老祁点点头,正准备跟着钟承军进别墅,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两个人在打架,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哎,那里面有没有那小子?”

钟承军也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就说道:“嗯,那个正挨打的家伙就是他。”

话音刚落,老祁蹬蹬蹬地就向两个人奔了过去。

“停!”

钟承军捂住了脸,无奈之下只能也跟了上去。

林毅晨正在跟牛大壮练招式,虽然牛大壮已经有所保留,出招变招没那么快,可他还是难以应付,就在这时,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大喊一声,让他手忙脚乱之际被牛大壮一个擒拿锁住了胳膊。

“停停停!疼!”林毅晨连忙大喊,牛大壮赶紧松开手,他缓缓地活动着胳膊,看着瘦高的老祁,皱着眉头问道:“你谁啊?”

老祁一步上前,林毅晨警惕地往后撤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你就是林毅晨?”老祁略显激动,仍然上去一把抓住林毅晨的胳膊问道。

林毅晨双手一翻,手刀砍在老祁的臂弯上,向下用力一压,顺势从老祁的手里脱身。林毅晨看着老祁皱眉说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毛手毛脚地,男男授受不亲!”

紧随而来的钟承军差点儿喷了,什么男男授受不亲,这小子平时说话挺正经地,像个小老头儿似的,怎么现在说话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嗯,是变正常了。

老祁却没有理会这些有的没的,他一心只想看到食龙兽,他只关心这些,急吼吼地问道:“就是你发现了食龙兽?”

林毅晨早已看到了钟承军,马上明白是钟承军“泄了密”,想来这个“电线杆子”跟钟承军的关系不错,钟承军才会告诉他。想到这里,林毅晨也没有那么大的防备了,点点头承认了。

老祁得知后欣喜若狂,他下意识地再次去抓林毅晨,这次被林毅晨灵巧地躲过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食龙兽的,你以前见过食龙兽吗?在哪见到过,你知道怎么养吗……”老祁兴奋至极,巴拉巴拉一个人说个不停。

林毅晨看着钟承军,眼神询问他,你从哪找来这么个活宝?

钟承军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也没想到老祁会激动成这个样子,平时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说过这么多的话,怎么今天变成了话痨?

“你觉得洪荒异种是那么容易找到饲养的吗?”林毅晨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鉴于最近钟承军表现地不错,而且自己也有求于他,就给他个面子,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下这个“电线杆子”。

“确实不容易找到,我从知道的那天起就去过云南好几次,可是始终都摸不着头绪,根本就没人见过食龙兽,更别提有人知道它长得什么样子了,对了,你怎么知道你发现的就是食龙兽,难道你以前见过吗?我从未在文献里找到过有关食龙兽的外形描述啊。”

老祁又是滔滔不绝地自话自说了一大堆,等到说完后期待地看着林毅晨,只得到林毅晨一句回答。

“等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跟你说。”

老祁这才发现林毅晨的衣服都快晒干了,连鼻梁附近都可以看到一些细细的盐分,汗都被晒干了。顿时感到不好意思,连忙说抱歉,然后跟林毅晨一起返回别墅。

钟承军先带着老祁去看爷爷,路上,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老祁,问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祁吗?”

老祁奇怪:“怎么了?爷就是本尊!”

钟承军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在咱们圈子里是有名的‘鹅鹅鹅’,平时看不起这个、看不行那个,傲气地不行,怎么今天见到这个小子有种低头哈腰的感觉?”

老祁闻言不由地瞥了他一眼,那是一种鄙视,钟承军看到老祁这个眼神,顿时心里感觉不妙。

果然,老祁不无鄙视地说道:“人家这是有真才实学,这是有真本事的人,对这种人就应该以礼相待。你们平时都会什么?除了玩乐享受,还会什么,还懂什么?你们这些人有啥好以礼相待?”

“滚犊子!”钟承军彻底恼了,“到底我是你朋友,还是他是你朋友?你丫来了之后一直损我,哥们儿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老祁一只大手抓住钟承军的脑袋,弯下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地,想跟哥们儿一般见识一下?来啊,怕了你我就是孙子,怎么样?!”

钟承军没好气地骂道:“靠!你丫要不是有个宠你的爷爷,我早就撇折你的胳膊腿儿了!”

老祁却对此嗤之以鼻,蔑视地看着钟承军:“你丫要是有本事,就别怕这些,来跟哥们儿干一架,你要是打赢了哥们儿,哥们儿叫人帮忙我就是这个,你敢不?!”

老祁两手做了个王八的手势,挑衅地看着钟承军。

钟承军气呼呼地看着老祁,犹豫着动不动手,就在这时,病房里忽然传出了钟老的大嗓门。

“你个孬孙,怕个爪子,给我打,打赢了也不怕他们老祁家的老东西,老东西敢吓唬你,老子就去首都怼他!”钟老还是这个火爆脾气,偷听到孙子辈的晚辈说话,还出馊主意挑拨,老一辈里也只有钟老这么孩子气了。

老祁顿时笑眯眯地推门而入,把钟承军晾到一边,笑呵呵地走到钟老的床前问候。

“滚犊子!”钟老可是知道老祁家的三孙子是个什么德行,笑骂道:“你小子要不是相中啥稀罕玩意儿了,会来湘南市看你钟爷爷?!你钟爷爷还没老呢!说,是不是因为咬了老子的那个食龙兽?”

第二十九章

老祁被钟老笑骂着揭穿了心思,也不恼气,依旧厚着脸皮说道:“冤枉啊钟爷爷,我就是专门来看望您地,洪荒异种什么地我只是顺便来看一下而已。”

“你小子,真像你爷爷,说谎话都不脸红,不知道的人都能被你们把钱忽悠到口袋里还要对你们说声谢谢。”

“嘿嘿,您老几个伙计里不能光有能打的,总得有个人出谋划策才行啊,有文有武才能战无不胜嘛。”老祁对他们老一辈之间地互怼早已习惯了,听到钟老笑骂也不恼怒,因为他了解钟老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使在自己爷爷面前他照样敢这么说,而他爷爷也绝不会跟他翻脸。

老祁坐下跟钟老聊了没几分钟,渐渐地屁股就坐不住了,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房门或者时间,显然是有心事。

钟老见到老友的爱孙也是高兴地很,询问了很多老友的近况后,看到小猴子似的坐不住,就挥手赶他走:“走吧走吧,赶紧走,看你这猴急的样儿,跟我这老头子聊天得把你无聊死。”

老祁也不客气,连忙起身多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然后就溜出了病房。

钟老看到自己孙子还傻乎乎地坐着,没好气地骂道:“你也滚吧,客人大老远地从首都来,你不照顾好,留在这里干什么,装孝顺啊?”

钟承军快哭了,自己本来就是孝顺,哪里装了?不过他也是年轻人的性子,待不住,爷爷一发话,立马也跟着溜跑了。

两人在门外碰头,然后老祁就催促着钟承军带他去找林毅晨。

路过一个房间后,钟承军正好看到林毅晨就在里面,带着老祁拐弯进了房间。

“你不是想见食龙兽吗?就在这里存放着。”钟承军对身边的老祁介绍着这里的布置,当然,其他地都可以省略,只要说这里有食龙兽就行。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着,光线有些昏暗,屋内的空气流通较慢,进来以后有种闷热窒息的感觉。

老祁却不管这些,听说食龙兽就在房间里,马上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背身而坐的林毅晨,在他面前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箱子。

“食龙兽就在这里面?”老祁快步走到林毅晨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玻璃箱子寻找食龙兽。

“怎么没有呢?在哪呢食龙兽?!”老祁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能扭头询问林毅晨。

“现在找不到,它正在培养土里养伤呢。”林毅晨说道。

“它受伤了?”老祁一惊一乍地问道,“是怎么受伤地?”

林毅晨指了指自己。

老祁焦急地说道:“你怎么把它给弄伤了?听说食龙兽很难恢复地,你把它弄死了怎么办。”

林毅晨无奈地说道:“我刚开始看到它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是不是真地食龙兽,所以划开了一道口子来判断一下。”

“你是怎么分辨地?”老祁急忙问道。他也查询过不少资料,可惜一直未能亲眼见识过食龙兽,这次碰到认识食龙兽的人,他正好检验一下自己的资料是否正确,又或者是对方是否真的认识食龙兽。

“食肉、生活在土壤里伪装成草根,黑色的血,这三点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林毅晨简明扼要地说道。

“它是生活在土壤里?”老祁瞪圆了眼睛,虫子可不跟植物一样,大部分幼虫生活在土层里,成虫都需要充足的空气、阳光和食物,成虫生活在土壤里的种类可不多。

“不是完全生活在土壤里,但是它比一般成虫在土壤里生存的时间要长很多,几乎可以判定它生活在土壤里。”

“太神奇了。”老祁仍然不放弃地试图寻找到食龙兽,可惜玻璃箱子里没有一点动静,非常安静。

“食龙兽的毒很奇特,一般毒素侵蚀身体需要达到一定剂量才会造成损害,可食龙兽明明很小,连蛟龙都毒倒,偏偏同样的剂量施加到小型动物的身上,依然不会致死,这才是神奇之处。”林毅晨说道。

“蛟龙?这个世界上真地有蛟龙?”老祁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猛地扭过头看着林毅晨,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

“有食龙兽,也未必不会有蛟龙,只不过真正的蛟龙可能未必是我们知道的那种蛟龙。”林毅晨对此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反正有没有蛟龙都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相信它存在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老祁却不知林毅晨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是虔诚地相信世界上是有蛟龙的,当听到林毅晨说同样相信有蛟龙时,顿时将林毅晨引为知己。

“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食龙兽,如果还能有机会见到蛟龙,此生无憾了。”

林毅晨看着老祁一个人在那里大发感慨,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解释“真正的蛟龙可能未必是我们知道的那种蛟龙”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免得他又要拉着自己问一大堆问题。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关于食龙兽的信息,林毅晨和钟承军离开了房间。钟承军告诉老祁专门有监控观察着食龙兽,一旦有动静也会录制下来,可是老祁却坚持要等着食龙兽出现,两人无奈只好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出来房间,钟承军点燃一根烟,对林毅晨说道:“你家那边有消息了,钱已经送到了你父母的手里,还专门买了些糖果礼物送了过去,你家人都还好,弟弟妹妹也都很好。”

林毅晨得知家人安好,心里又放下了一些心事。

“你家里那个地方实在有些落后,要不我帮忙,帮你把他们接过来安置住下,你的弟弟妹妹也能来这边上不错的学校。”钟承军提出了和周老一样的建议。

林毅晨摇了摇头,把之前对周老说过的那些话同样说给了钟承军。

钟承军在客厅找来一个烟灰缸,和林毅晨坐在沙发上,继续劝说道:“你想自己先安定下来再把他们接过来没错,不过你也应该想一想,你弟弟妹妹已经十五六岁了,是上高中的年龄了,如果等你安定下来,他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机,难道你要等他们错过了上大学的机会再来湘南?那还有什么意义?”

钟承军的话点中了林毅晨之前所没有考虑到的方面,而这也恰恰是林毅晨最柔软处,他一直都希望弟弟妹妹有学上,可是如果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社会虽然学历不是万能地,可是没有学历却是万万不能地,许多普通人家最大的希望几乎都是孩子能够考上好的大学,自己的未来出路还没有具体着落,难道就这样一直耽误弟弟妹妹?

钟承军见林毅晨犹豫不定,他有所感慨地说道:“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一早就答应了这个条件,你还犹豫什么呢?这次你治好了我爷爷的病,这就算是我付给你的报酬,学校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学习,觉得弟弟妹妹离家不易,可以选一个封闭式学校,既不用你操心生活,他们也能更专心地学习,多好?”

钟承军的话彻底打动了林毅晨,况且这算是自己治好钟老的报酬,他也可以心安理得。

“好,那就拜托你了。”林毅晨答应了下来。

钟承军打了个响指,笑着调侃他:“你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啊。”

林毅晨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钟承军不解地看着他。

“诊金,100元。”林毅晨说道。

钟承军愣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林毅晨。

“有诊就有金,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林毅晨信誓旦旦地解释道。

钟承军本还想争论一番,不过一听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便悻悻地收回了想说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子,狠狠地拍在林毅晨的手上。

!!

第三十章

钟承军的行动很快,昨天刚刚跟林毅晨谈妥,今天就已经安排好了行程,准备前往林毅晨的老家。

别墅前的喷泉旁。

“前后得两天多的时间,我离开这里没事吗?”林毅晨背着包,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老觉得就你厉害,周老可是国之圣手好不好?现在食龙兽的毒素已经祛除了,只是需要调养,再观察一下有没有后遗症,不需要你一直守在这里。”

钟承军哼着小曲儿擦车,看样子很是兴奋。

林毅晨眼神异样地打量着钟承军,忽然说道:“是你想出去玩吧?”

钟承军对林毅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像小偷似的四周打量了一番后,讪讪地说道:“我在医院呆了好长时间了,都快被这里的消毒水给泡烂了,我就是出去透透气,这不也是去帮你的忙吗?!”说完,钟承军瞪了林毅晨一眼。

林毅晨点了点头,没有再调侃钟承军,只不过当他看到又有三辆车集合了过来,指着那些车不解地问道:“这些车也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地?”

钟承军探头看了一眼另外三辆车,轻快地点了下头说道:“你不是好久都没有回去了吗?哥们儿跟你一起回去,一定得给你壮壮声势嘛,怎么说也是牛逼哄哄的大医生。”

林毅晨讶异地看着钟承军:“你不都喜欢看我笑话的吗,这次怎么转性了?”

钟承军嗨了一声,道:“咱俩再怎么闹,也是咱们俩之间的事。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在外人面前怎么也不能让别人看我小弟的笑话啊。”

林毅晨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要混也是跟着钟叔叔,跟你混有什么前途?”

“靠!林毅晨,带着你混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趣啊!”钟承军最烦别人埋汰自己,上有严父,还有一个争气的哥哥,别看他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他心里的压力一直特别大,也特别在意别人这样指指点点自己。

林毅晨笑了笑,拉开车门敏捷地跳上车,砰地一声关上门,对钟承军一招手说道:“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我罩着你!”

“fxxk!”钟承军对着林毅晨竖起一根中指,把拖把扔进后备箱,窜上驾驶位,“你小子以后要对大哥尊敬点,江湖上敢不给大哥面子的人,全都被沉海了,怕不怕?!”

林毅晨啧啧啧地摇头,仔细地欣赏自己的手指头,自说自话道:“还要沉海那么麻烦,我用针扎一扎就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几日内死亡,技术含量那么低的手段谁还用啊。”

听到林毅晨说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几日内死亡,忍不住看了一眼林毅晨的手。手背看起来有两道伤疤,关节骨节稍大,等他看到手心时惊愕地看到,林毅晨的双手满是老茧,相比他手掌上的细皮嫩肉,能够想象地到林毅晨的生活是有多苦。

“你医术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行医赚钱呢?”钟承军有些奇怪。

林毅晨对钟承军的话很无语:“假如不是我误打误撞进到钟老的病房,并且按摩让钟老舒服了许多,你觉得我站在你们面前说我能救钟老,你们会相信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的话吗?”

钟承军微微昂起下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要说了,出发吧,尽早接我弟弟妹妹过来,我也能带他们去湘南市里玩一玩。”林毅晨拍拍钟承军的肩膀,转移话题解除了尴尬。

钟承军拍拍胸脯打包票,嘚瑟道:“要说湘南哪个地方最好玩,哪个饭店最好,我门清,回来我带着你们一起玩遍湘南,吃遍湘南。”

林毅晨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嗯,就等你这句话了,走吧,湘南好导游!”

钟承军对林毅晨竖起中指:“小林子,你可以更贱一些,这样我就能下定决心狠狠地揍你一顿解气了。”

林毅晨正准备反驳,钟承军猛地踩上油门,林毅晨紧紧靠在椅背上,只能也竖起一根中指送给钟承军。

“喂!你们去哪?”

车子刚开,一扇窗户后,老祁露出半截身子站在窗前大喊。

“去小林子的老家!”钟承军打开车窗吼了一嗓子,嘚瑟地喊道:“我们去玩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玻璃盒子吧!”

“你好好地开车,集中注意力,不要乱伸头!”林毅晨大声地提醒钟承军,他可不想在医院里被抬进急救室。

心里想着不要出事,却不料他猛地感到头部一阵剧痛,急忙用手捂着额头,这熟悉的痛感曾经在被吴扒皮追杀时出现过一次,这让他意识到有危险来临。

“小心!”

林毅晨大喊一声,双手抓住方向盘使劲一转,钟承军见状下意识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地面划出一道痕迹后,两人突然感到一阵剧烈地晃动,车子的屁股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车笛声大响,随后的几辆车赶忙停了下来查看伤员,楼上的老祁看到这一幕,也连忙跑下楼来,同时大喊着医生救人。

林毅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一股恶心的呕吐感涌上来,压迫着胸口喘不上气来,好在那种危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事后空虚的脱力感。

一会儿的功夫,就一堆人围了上来,在医生地指挥下,七手八脚地把人都救了出来,推回别墅检查伤势。

因为林毅晨地及时反应,所幸林毅晨和另外两个司机都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只有林毅晨还因为异能地预警严重脱力,暂时陷入昏睡当中。

……

“以后你不准再开车,把钥匙全都给我交上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要是小林医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地,我打死你个瘪犊子!”

“在你爷爷病好之前,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溜出去半步,我打折你的腿!”

一阵阵叫骂声隐隐约约地从门外传了进来,头痛欲裂的林毅晨听到这顿臭骂,竟是疼痛稍稍减轻了一些。本来他有一肚子想骂钟承军的话,并且保证绝不重样,可是一听到一贯稳重的钟振国几乎是破口大骂的声音,这股气就消散了不少。

“林医生,你醒了?”一个小护士看到林毅晨睁开眼睛正在盯着天花板发呆,惊喜地叫了一声,连忙出门报喜去。

很快地,一群人都涌了进来,周老不得不赶走一部分人,留下几个他赶不走的人。

“小林医生,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钟振国关切地看着床上躺着似乎有些失神的林毅晨,心里不由地担心会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

林毅晨回过神来,双眼中神色快闪,眼睛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扫过一遍,将他们身上五脏六腑、器官组织快速扫了一遍,马上就看出了他们各自身上都有着什么隐患。速度很快,观察的数量很大,可是这些结果却清晰地印在林毅晨的脑子里,过目不忘。

“啊!~”林毅晨忽然"shen yin"一声,突然捂着脑袋喊了起来。

“周老!医生,快,这是怎么回事?!”钟振国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喊人为林毅晨检查身体。

站在一旁的钱副院长也急切地大喊着:“老李呢?快,快来给小林医生检查一下,怎么突然头疼了!”

周老和李主任分别站在病床的两侧,替林毅晨检查身体。

这时,被人搀扶着进来的钟承军听到钱副院长的大喊声,浑身一颤,推开搀扶着他的人就一瘸一拐地小跑到林毅晨的床尾。

“毅晨,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嚎什么嚎,听得我头更疼了,你就这么急切地给我哭丧啊?”

!!

第三十一章

林毅晨抱着头翻转大喊,周老和李主任无法为他检查身体,不得不召集众人见林毅晨摁住,并且不断地安抚他的情绪。

钟承军手足无措地被人群不断地挤到最外圈,焦急地看着病床上的林毅晨,面有愧色。

“钟二少,你开的一手好车啊。医院里也敢开地这么快,大有赶超你啪啪啪的速度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对呆滞中的钟承军冷嘲热讽。

之前跟钟承军互相搀扶着的女人身穿红色长裙,及肩长发簌簌地落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异常有神,丰润的双润涂抹着大红色,这种寻常人难以驾驭的颜色在她身上仿佛浑然天成一般,魅力只增不减。

原本相互扶持的女人,此时却对钟承军冷嘲热讽。

钟承军羞红了脸色,指着女人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开车的速度一点不比我慢,凭什么只怪我?!”

烈焰红唇还没来得及反击,这边钟振国厉声斥道:“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影响人的心情!”

烈焰红唇皱了皱鼻翼,瞥了一眼钟承军,然后凑上前去看自己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钟承军则是悻悻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暗自叹气。

好容易让林毅晨安静了下来,李主任辅助周老为林毅晨检查身体。

周老检查完直起身子,周围的人神色各异地看着周老,想知道林毅晨的情况怎么样了。

烈焰红唇这个时候悄悄地弯下腰看向床上双目紧闭的林毅晨,大为失望,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嘛,不是帅哥啊。”

周老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这闺女说话怎么还这么伤人?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钟振国则是表情阴沉,不客气地赶她出门:“陈羽君,给我出去!”

陈羽君吐了吐舌尖,带着小儿女撒娇的语气说道:“钟叔叔,我不是看周爷爷的表情挺轻松地,不像是重病,这才开个玩笑嘛,气氛太压抑可以不利于病人恢复呢。”

因为家里是三个小子,对女孩儿格外疼惜的钟振国无奈地看着她,似有不忍,末了却还是叮嘱她说道:“无意的话才是最伤人地,不要让自己的自由去伤害到其他人,尤其是与你素昧相识的陌生人。”

陈羽君撅着小嘴儿,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沙发上的钟承军看到这一幕,日常翻起了白眼,我可是天天被骂地,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

陈家和钟家是世交,来湘南大学上学的陈羽君自然被拜托辽北省长钟振国多加照顾,钟家三小子从小没少在这个死丫头的身上吃亏,所以每每看到陈羽君,钟承军都没有好心情,因为他总是成为自家长辈嘴里的那个“坏孩子”。

“周老,毅晨的情况还好吧?”钟振国作为在场最大的领导,主动询问林毅晨的病情。

周老眨了下眼睛,语气略带迟疑地说道:“他一直喊头疼,检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有点奇怪。”

“是不是脑震荡?”陈羽君积极地提供意见。

周老否认了这个说法:“之前给你们检查的时候也给毅晨检查了身体,发现并没有脑震荡。现在让他休息吧,如果醒来之后还是头疼,就再给他做一次复查。”

钟振国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对周老说道:“周老,毅晨就拜托给你了。”

周老安慰他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地,放心吧。”周老瞥了一眼钟承军和陈羽君又道,“只要这俩祖宗别再闹出什么荒唐事就行了。”

钟振国当即转过头,怒视钟承军道:“回你房间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离开别墅区!”

钟承军很乖巧地点头答应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好时机。

陈羽君还没幸灾乐祸,也被钟振国点了名:“去照顾你钟爷爷,车子我扣下了,三个月不准开车!这件事我也得给你爸爸说一声,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钟振国说完,率先离开了房间,去跟父亲告别。陈羽君鼓着包子脸,不情不愿地跟在钟振国的身后,去陪护钟爷爷。

等到这批大人物离开后,牛大壮和秦湖才得以进到房间来看望林毅晨。

“这咋还昏迷着呢?”牛大壮焦急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秦湖劝他不要走来走去地:“肯定是当时受到的冲击很大。周老不是说他的身体检查没问题嘛,你就不要担心了。”

“没问题怎么还没醒呢?”牛大壮却是有点不相信周老,哪怕周老是国之圣手,治不好自己兄弟,他就不信周老。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的身体很健康,暂时没有清醒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在自我保护。”一个女生又响了起来。

牛大壮和秦湖扭头,发现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站在门口,刚刚的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地。

声音真好听。这是牛大壮唯一的想法。

“你是谁?”秦湖却是例行询问女孩儿的身份。

“我叫柳若若,是来这里帮助周老监测食龙兽地。我跟林毅晨在湘南大学有过一面之缘,听说他出车祸了,所以来看望他。”柳若若镇定自若地做着自我介绍,面对着两个比她又高又壮的男人,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牛大壮和秦湖赶忙让出一侧位置,柳若若没有客气,走到病床旁放下自己的礼物,开始跟牛大壮、秦湖聊起这次事故。

……

林毅晨这次使用异能的后遗症时间较长,等他恢复意识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自己的异能是否还在,就在他调动异能的时候忽然发现,他即使不睁眼也能使用异能穿过各种障碍看到现实世界,而且对于人身体上的颜色分布更加详尽清晰。

他刚刚感到兴奋时,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发生了。

粉色蕾丝地。

林毅晨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深入”地研究下去时,门口忽然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酒红色……”

“柳若若?”

“陈羽君?你好。”

陈羽君把一大兜营养品放到茶几上,回身看着已经起身站立的柳若若。

秦湖眼色极快,他轻声咳嗽一声,对牛大壮说道:“大壮,既然毅晨还没有醒,咱们就先回去吧,等到明天再来看他。”

牛大壮看到秦湖频频对自己使眼色,稍稍迟钝了一下后顿时明白,也赶紧说道:“好的,等小郎中醒了之后咱们再来吧。”

陈羽君和柳若若都没有在意秦湖和牛大壮地离开,陈羽君坐到柳若若地对面,审视地看着她:“你来这里干嘛?你认识他?”

“周老的实验室需要人手帮忙,我就来了。”柳若若笑着看床上尚未清醒过来的林毅晨,“我跟毅晨在医学院见过,算是朋友,听说他出了车祸就来看望一下。”

只见过一面就毅晨、毅晨地叫?陈羽君心里却是不太信。

“你怎么又在这里?”这时柳若若多看了几眼,神情自若地问陈羽君。

“我是林毅晨车祸的受害者。”陈羽君想起这次车祸就恼火,本来她还计划有活动参加,现在只能待在医院里休养。

柳若若展颜一笑,好心好意地劝道:“又开快车了?下次一定要注意,不管是被人撞还是撞人,陪进去地都是自己的生命。”

陈羽君听着这关心的话语,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样子看起来却不像是高兴。柳若若看着面带微笑,可是嘴角若有若无地笑意,则看起来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一直躺在床上的林毅晨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两人之间可不是什么朋友之间地问候。

!!

第三十二章

林毅晨的病房里,柳若若和陈羽君相对而坐,嘴里聊着天,脸上带着笑,却一点也不给人和谐相处的感觉,倒好像是在针锋相对。

躺在床上的林毅晨几次想要睁开眼睛装作醒过来,都被两人有建设性的谈话给阻止了。

“来这里工作还想着来看病人,你对这小子挺好啊。”陈羽君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床对面的柳若若,眼神不时地瞟向林毅晨,眼神里尽是八卦和暧昧。

“我对他的印象确实挺好地,人长得清秀,懂得也多,关键是跟我有共同语言,这样的男人可不多,想交个朋友来探望一下,不好吗?”柳若若同样是笑眯眯地说道,“我对朋友的要求很高,可恰恰家世背景不在其中。”

喔?这话说地,难道这个陈羽君交朋友只交有家世背景的人?

林毅晨用异能看向陈羽君,果然,这个女人的表情已经不那么从容淡定了,笑还是在笑,只是没有那么灿烂了。他能察觉到,陈羽君的咬肌在不断地抖动着。

嗯……抖动地比较厉害,看来她对柳若若的话或者这个人很有敌意啊。

两大美女在身边,林毅晨在考虑着要不要检查一下美女们的身体构造,说不定有什么隐疾呢,他也能提醒美女,排除隐患,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林毅晨用自己淳朴的医者之心,打败了心中狡诈的欲念,正准备开始检查的时候,周老突然出现了。

做贼心虚的林毅晨下意识地收回异能。

柳若若和陈羽君起身问候周老,以表尊敬。

“周爷爷,今天钟承军出去干嘛呢,带着那么多车,又出去泡妞啊?”陈羽君看了一眼柳若若,亲热地跟周老聊了起来。

“承军这次出去可不是玩闹,他是去把毅晨的弟弟妹妹接到湘南来,想让他们在湘南上学。”手下人在摆弄着仪器,周老负手站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陈羽君。

陈羽君大吃一惊:“钟承军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周老正色道:“承军比你大很多呢,称呼应该礼貌一些。总是钟承军、钟承军地叫,怪不得你跟承军之间的关系一直好不起来。”

“谁要跟他关系好。”陈羽君撇了撇嘴说道,“小时候他跟钟承圻没少戏弄我,要我尊重他,他得先有哥哥的样子才行啊。”

周老无奈道:“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到现在啊。”

陈羽君哼了一声:“那可是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阴影,没那么容易过去地。况且,我敢对他好,他敢不敢接受还是个问题呢。”

“你们这些孩子啊,没一个能让人省心地。”周老摇了摇头。

陈羽君忽然露出笑脸问道:“那梦琪现在让不让您省心啊?”

周老忽然感叹道:“人家都是男孩儿闹腾,女孩儿乖巧,怎么换到咱们几家,女孩儿一个个比男孩儿还闹腾呢?”

陈羽君笑着凑到周老身旁安慰道:“周爷爷,这样您不就放心了,以后嫁了人,别人可欺负不了我们了。”

周老冲她重重地一点头,道:“是啊,我们该担心你们把人家给欺负哭了!说出去多丢人。”

陈羽君摇晃着娇躯双手往后一背,扬起小下巴傲娇地说道:“哼~我们才不会找这么没出息的男人呢!”

一老一小亲热地聊着,旁边的柳若若瞅了个机会忽然问道:“周老,现在毅晨他们不能上路了,谁去接毅晨的弟弟妹妹?”

周老哎呀一声:“光急着给他们治病了,把这件事忘了,我去跟老匹夫商量一下,看派谁去接毅晨的家人。”

看着仪器还没有整理好,周老先行离开了房间。

“你是真地挺关心这小子啊。”陈羽君是真地有些惊讶了,她好奇地看着柳若若,这柳若若平时对男人可是不假颜色的主儿,整个湘南大学都知道,像她这么关心一个男人,要是被学校里的那些天之骄子们知道了,这个林毅晨不知道会死得有多惨。

陈羽君随即又摇了摇头,知道林毅晨住在中医院的一号别墅里,估计没一个人敢来找林毅晨的麻烦。

都是一群软骨头。陈羽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里嘟囔了一句。

“身为朋友,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事吗?”柳若若淡淡地回道。

“切。”陈羽君不屑地哼了一声,“自作多情,人家还不一定把你当朋友呢。”

躺在床上偷偷欣赏美女的林毅晨“害羞”的想道:“我愿意!当然愿意!谁不愿意跟美女做朋友啊?”

柳若若抿着嘴笑道:“我当他是朋友,跟他把不把我当朋友,有特别大的关系吗?”

陈羽君上下打量了一下柳若若,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大概能明白,为啥学校里的那些男人会那么喜欢你了,人漂亮,再时不时蹦出两句特立独行的小清新的话,那些猪脑子的男人被撩拨了的不疯才怪。”

柳若若被讽刺了依然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话:“还好,喜欢我的都是正常人。”

一直在整理仪器的小护士一脸不淡定地离开房间了,同为女人,她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跟这两个女人的段位差地太远了。

林毅晨轻轻"shen yin"了一声,终于忍耐不住从装死中醒了过来。

“毅晨,你醒了?”柳若若起身向门外走去,“周老,毅晨醒过来了。”

醒来的林毅晨脸皮还是太薄,有些不习惯只有一面之缘的柳若若叫地这么亲近。

柳若若看起来还很淡定,可她心里也有些不自在。林毅晨昏迷中,当事人听不到的情况下她还能自若地喊出这么亲近的称呼,可是当林毅晨清醒后,这就不方便了。但是,自己造的作,跪着也要挺下去。

林毅晨硬着脖子跟柳若若问候了一声,他看着陈羽君“好奇”地问道:“请问你是……”

陈羽君没好气地看着他,烈焰红唇上下动了动:“我是被你的车撞伤的受害者!”

林毅晨看着她,没有如陈羽君那般说着抱歉的话,而是愣了片刻,轻声说道:“不是你撞到我们的车了吗?”

陈羽君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了,她就不该来医院,不然也不会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明明是你们的车开得太快,导致车祸。”陈羽君不客气地说道。

林毅晨仔细地想了想,露出抱歉的表情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屁股撞到了你的头。”

柳若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羽君紧紧咬着下唇,眼神如同饿狼一般地盯着林毅晨,心中飞速地思索着,自己该怎么把这个可恶的男人撕成碎片。

林毅晨“害羞”地逼开她的眼神,这咬着嘴唇的动作太撩人了。

气氛很尴尬,好在周老及时出现化解了尴尬。

“毅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周老急匆匆地问道。

林毅晨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又用异能快速地内视自己的身体检查,确认无碍后说道:“没什么事,除了头还有些疼以外,一切都还好。”

“那再给你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脑震汤。”周老立即安排了下去。

林毅晨很想说没什么,这只是异能的后遗症,不过这话他很理智地没有说出口,只能接受周老的安排。

这时,陈羽君忽然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五张红票子,一把摔到了林毅晨身上。

“这些钱够给你的补偿了吧?”陈羽君气呼呼地看着林毅晨,她要当着柳若若的面羞辱这个气死她的男人。

林毅晨默默地捡起钞票,数了数把钞票整齐地归拢起来。柳若若和陈羽君看着他的动作,都在期待他会有什么反应。

“刚好够我两天的工资,若若,这五百块钱够咱俩去夜市上搓一顿了吧?”

第三十三章

“嗯,你算赔付的经验挺足地,看来没少撞车啊。这些刚好够我两天的误工费,若若,这五百块钱够咱俩去夜市上搓一顿了吧?”

林毅晨露出他自认为最帅的笑,看着柳若若。

说实话,这笑脸并不怎么帅,但是在柳若若此时的眼中看来,确实最帅地。虽然被他叫“若若”的时候有些让人害羞。

她笑容灿烂地点了下头,可爱地歪了下脑袋,说道:“够了,我知道湘南大学附近最棒的烧烤店,我带你去,像你这么帅的帅哥,老板说不定会给你优惠地喔。”

林毅晨笑得更开心了,柳若若能接他的梗,让他心里松了口气。万一柳若若来个反转,拒绝了他的邀请,那可就糗大了。

“怪不得你说那里是最棒的烧烤店,店老板一定每次都给你优惠吧?”

柳若若咯咯地笑了起来,美女对别人地称赞总是听不够地。

陈羽君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贱货”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气得一嘴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扔到他身上的钱,他竟然神情自若地收下了。

竟然收下了!男人不是都很要面子,要自尊地吗?自己都把钱扔他脸上了,他不是应该把钱再扔回来吗?

输人不输阵!

陈羽君忽然也露出了笑脸,她笑着对林毅晨说道:“那就多吃些好吃的补一补,如果不够地话,我这里还有。”

这话说地,好像我林某人是你包养的小白脸似的。

林毅晨很生气,他认真地看着陈羽君,义正言辞地说道:“说是五百块钱,我就只收五百块钱,我不是那种讹人的无耻之徒!”

你是无耻之徒他爸!

陈羽君心里痛骂了一句,面带着微笑离开了房间。陈羽君关上门后,柳若若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柳若若对林毅晨比出了大拇指。

林毅晨腼腆地笑了笑,谦虚道:“彼此彼此。”

柳若若眉头一挑,面若桃花,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毅晨。

“原来你早就醒了,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啊。”

林毅晨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柳若若。

柳若若展颜一笑:“小样儿,继续装,看你的演技能不能真地让我信服了。”

林毅晨在柳若若眼神地逼视下,无奈地苦笑道:“我只听到了最后一部分谈话。”

“感想如何?”柳若若笑眯眯地看着他,林毅晨感受不到丁点的善意。

“嗯……”林毅晨小心翼翼地斟酌词句,“感受就是你其实不应该学医地。”

“嗯?”柳若若不解地看着他。

“你应该去学法律地,当律师,寸铁杀人,光靠说话就能让人伏地认罪。”林毅晨人畜无害地憨笑着,暗地里防备着柳若若的突然袭击。

柳若若久久地看着林毅晨,久到快把林毅晨看毛了。

“有话您就直说。”林毅晨快哭了,心说你哪怕骂我打我都认了,这么毛骨悚然地看着我,我心里会留下阴影地。

“看在你刚刚站在我这一边的情分上,这次就饶过你。”柳若若收起吓人的表情,她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林毅晨,说道:“不过,夜市的烧烤得上升一个档次。”

林毅晨手里攥着的钞票摩挲了一下,心在滴血。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绝不收回来,再说了,一男一女吃个烧烤能吃多少钱啊。

“好!这五百块钱任你挥霍!”林毅晨说地豪气冲天,不知道以为他要拿出全部家当请柳若若吃饭呢。

这五百块钱,都够林毅晨一个月的伙食费了,对他来说,是真地豁出去了。

“瞧你这小气劲。”柳若若拍了拍自己带来的礼物说道:“来看你,我都花了一百多块钱呢,这是我工作辛苦赚来地,你凭白捡了五百块钱,请客还这么小气?”

林毅晨苦着脸道:“我都说全部用来请客了,怎么还小气了?”

“看你不情不愿地。”柳若若飞了他一记白眼:“湘南大学想请我吃饭的男生排队都有几公里了,你苦着脸好像是我逼迫你似的。”

“……”林毅晨很想说那些人是想追你地,而我没想着要追你。不过考虑到对方的杀伤力,林毅晨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柳若若一锤定音,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地说道:“你好好地休息,不管请不请客,身体是自己地,养好病了我带你出去玩。”

柳若若离开了,林毅晨重新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绪。

从小到大,他近距离接触过的同龄女生少之又少,更不用说像柳若若和陈羽君这样的大美女,之前跟柳若若地聊天时他还很平静,可是结束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情绪一直都很兴奋。

“美女啊,以后赚钱了,不知道能不能娶一个像柳若若这样的大美女。”林毅晨喃喃地自言自语,一想到那一抹粉色,他就能感到自己心脏地跳动很有力。

“好漂亮的颜色。”

……

林毅晨做了一个很有颜色的梦,等他再次醒来时,钟承军正坐在床边吃着柳若若送来的苹果。

“你怎么随便吃别人的东西?!”林毅晨生气地收起苹果,怒气冲冲地看着钟承军。

钟承军愕然地看着林毅晨,咽下嘴里的苹果,无语地说道:“不就吃你一个苹果,至于这么生气吗?”

忽然反应过来吼自己的是林毅晨,钟承军登时更来气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要不是我,你能躺在这里吃别人送给你的苹果?”

无耻之人!

林毅晨冷笑道:“我谢谢你!”

钟承军哼了一声,扔掉手里的苹果胡,拍拍手说道:“等到明天,你妈妈就会带着你弟弟妹妹来这里看你。”

林毅晨一愣,他没想到周老真地派人去接自己的父母了,他有些不信地说道:“你们说接就接来了?我家人可不会这么傻就跟着陌生人走地。”

钟承军看傻子一样地提醒他道:“到时候直接用手机视频不就行了。”

林毅晨没想到这一茬儿,不过他很怀疑,自己家的小山村有没有信号能视频通话。

“那啥,谢谢你啊。”林毅晨一想到自己刚刚的态度,不由地脸红,别人默默地帮了自己,自己还因为那么无足轻重的原因吼了对方。

钟承军伸出手说道:“那我再吃一苹果,给我。”

林毅晨纠结了一下,挑出一个最大地苹果递给钟承军:“喏,最大的一个给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钟承军丢着苹果玩,却没有再吃,而是打起了林毅晨的主意,“等你家人来了,你跟我爷爷说一声,就说让我带你们出去玩怎么样?”

“行,没问题。”林毅晨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带上钟承军,自己说不定能少花许多冤枉钱。

傍晚的时候,老祁带着晚餐来到了林毅晨的房间。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老祁把餐具给林毅晨摆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没什么大问题,多谢你。”林毅晨客气地道谢。

“小事一件。”老祁一摆手,他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挥舞着手对林毅晨说道:“我今天看到食龙兽了!”

“喔?”林毅晨正准备吃饭,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手舞足蹈的老祁,语气惊讶地问道:“食龙兽钻出土壤了?”

老祁使劲地点点头,他兴奋地说道:“今天下午你还在睡觉的时候,它从土里钻了出来,不过看起来还没有恢复活力,病恹恹地,半天都不动一下。”

林毅晨为他解释道:“食龙兽的活力并不强,日行一步,基本上是进食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隐藏在土壤里,怎么会突然钻出来呢?难道是伤口恢复了,应该没那么快啊?”

第三十四章

“喔,对,我怎么忘记了,食龙兽日行一步,看起来比蜗牛还慢。”老祁守着玻璃箱子研究了一下午都没有解开的谜题,被林毅晨一句话点破了。

“那也不对,食龙兽的伤口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而它在没有恢复完全之前,是绝对不会从土壤里钻出来地,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林毅晨皱着眉头,他匆匆吃了两口饭就准备下床,“走,我跟你过去看看。”

老祁是很想林毅晨马上就跟他回去地,不过看着几乎没动的晚餐,还是劝道:“你还是先吃饭吧,食龙兽又跑不了,等你吃完饭了咱们再安心研究。”

林毅晨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先去看看。万一这是食龙兽又钻回土里,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观察它的异常。”

林毅晨也可以用异能来观察食龙兽,但是一来他的身体没有恢复,过度使用异能会给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二来……二来……好吧,林毅晨承认,他是想去看看柳若若。

老祁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见林毅晨这么积极他更高兴,也不再劝说,马上就起身准备扶着林毅晨一起走。

“不用,我身体没什么大碍,走路没问题地。”林毅晨婉拒了老祁的好意,他可不想柳若若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

两人来到临时改装成的实验室,屋子里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周老正弯着腰站在玻璃箱子前观察,看到林毅晨来了,连忙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没事,一点小毛病不碍事地。”林毅晨一眼就看到了笑吟吟的柳若若,马上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很强壮。

周围的人听到林毅晨的话都没什么反应,唯独柳若若笑容更大了,不过在这个场合,她没有主动跟林毅晨搭话,毕竟导师和领导们都在,她也不是抢风头的人。

周老招了招手让林毅晨来到自己的身边,指着玻璃箱子里的食龙兽说道:“你来看看,这个食龙兽现在还算正常吗?我看它半天没有动弹了。”

跟在周老身边的人全都深有感受地点点头,刚才为了观察仔细,他们一直都弯着腰观察食龙兽,到头来食龙兽一动不动,他们一直保持着吃力的姿势,一些年龄大的领导已经吃不住劲儿了。

林毅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走近到玻璃箱子前,仔细地观察食龙兽。

因为玻璃箱子是透明地,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前面周老很怕吓坏食龙兽,所以都隔开了一段距离观察,而林毅晨却没有站在周老等人观察的位置,直接弯下腰贴着玻璃箱子观察。

“往后站点儿,你别把小东西给吓坏了!”

看到林毅晨走的位置,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连忙站出来提醒林毅晨。

“嘘!小声点!”周围的人连忙警告他。

林毅晨哭笑不得,他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众人奇怪的姿势,当时他还有些好奇这些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没想到他们是怕吓跑了食龙兽。

他扭回脸对周老说道:“没关系地,食龙兽善于伪装,它遇到危险时第一反应是伪装起来,不是逃跑,不会吓跑它地。”

周围的人听到林毅晨的话,想起自己刚刚的姿势,表情全都有些不自然。周老则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色,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么稀奇的生物,放眼全世界都未必有几个人了解。

林毅晨看着众人不自在的神色,笑着开了个玩笑说道:“食龙兽可是洪荒异种,连猛兽毒蛇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我们人呢?这小东西可是猛兽毒蛇见了都要绕道走的可怕野兽。”

野兽?这么小的东西,也是野兽?在场的人们都十分好奇地往前凑了凑,看着几乎跟草根一样大小的食龙兽,他们实在无法把它跟“野兽”两个字联系起来。

“‘人’不可貌相。”刚刚指责林毅晨的领导捏着眼镜观察,半天没有看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大自然不像听起来那么平和亲近,里面可是藏着许许多多可怕致命的东西,食龙兽就是其中之一。”林毅晨侃侃而谈,瞥了一眼柳若若,发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小迷妹的样子让林毅晨信心急速膨胀起来。

“咳咳,毅晨,你发现了什么吗?”

周老轻咳一声,惊醒了林毅晨。被人发现了心事的林毅晨脸上热热地,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玻璃箱子。

柳若若站在后面看到林毅晨慌乱的表情,忍俊不禁。

林毅晨对食龙兽突然钻出土壤也有些奇怪,收回视线后他便集中注意力地观察食龙兽。

食龙兽静静地趴在土层上面,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死了。

林毅晨不停地变换各个角度去观察食龙兽,发现它的八足全都藏在了身下,他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歪了下头。

周老看到林毅晨的动作,很好奇。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周围的人看到林毅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看,有人轻声地嘀咕着:“食龙兽不会是死了吧?”

周老扭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他们不要打扰林毅晨。

柳若若站在人群最外围,看着林毅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食龙兽,周围一群领导全都静神等待他的结论,眼睛眨巴眨巴地,心里有些奇妙。

在她的身边不乏许多优秀的同学和年轻的老师,他们在学校里是风云人物,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深得校长和其他领导们的喜爱。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林毅晨这样,让一群领导围在他们的身边,安静认真地等待林毅晨地讲解。

看他应该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在学校里应该也只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吧?柳若若小小地走了个神。

林毅晨直起身子,周围的人好像被摁了按钮一般,也齐刷刷地直起身子来。

“毅晨,这个食龙兽发生了什么事?”周老双手背后,活动着自己的身子骨,一直弯着腰不动,年龄大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林毅晨整理着思绪,说道:“食龙兽没有死,看它的状况是在休息。”

“你是怎么发现它是在休息的呢?从外表看能发现它的生命特征?”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先生扶着眼镜,好奇地提问道。

周老也附和说道:“对啊,我看它一动不动地,这样没办法对比生命活动来确定它是否活着吧?”

林毅晨微微俯下身子,用手指着玻璃箱子对众人说道:“食龙兽有四对八足,在休息的时候,它的八足会全部隐藏在身体下面,死后它的八足会伸直僵直。你们看,它的八足现在是全部隐藏在身子下面。”

众人随着林毅晨的手势再次弯腰观察,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食龙兽,发现果然如林毅晨所说地那样,八足全都看不见。

“你怎么能确定它的足趾收起来就是在休息,不是死了?你是从哪里了解到地?”有人提出了质疑。

林毅晨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很多人听着他的讲解还是不信服。

林毅晨也不恼,他摊开手无所谓说道:“这些都是我家老爷子教我的,我也没有足够的资料来证明我说的是否正确,你们可以参考,是不是真地相信,你们也可以继续观察记录,留下资料让后人有所依据。”

周老赞赏地说道:“毅晨说地很有道理,我们一直要保持着科学精神,只要有所质疑,就去研究它,没有资料可以参考,我们就记录下资料留给后人参考,我们做科学地不要怕被质疑,也要用于质疑。”

房间内响起了一阵掌声。

林毅晨则有些发懵,我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第三十五章

周老的花式“翻译”让林毅晨懵逼了,旁边的柳若若抿着嘴,悄悄地来到林毅晨的身边。

“周老很喜欢你啊。”柳若若轻声地对他说道。

此时大家都在围着周老拍马屁,大部分人没注意到他们两人,只有一个人。

老祁忽然开口问林毅晨:“这真地是你师傅教给你地?”

林毅晨点点头:“他也是我的父亲。”

老祁对这种私生活是没有兴趣地,理都没理林毅晨为什么会有两个父亲的八卦,继续追问食龙兽的事情,而柳若若则是多看了林毅晨两眼。

“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食龙兽这么了解。”老祁非常好奇,以他的资源,寻找食龙兽尚且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林毅晨生在山沟沟里,他师父又或者是他爹怎么就对洪荒异种这么了解?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去问问我家老爷子?”林毅晨摊手表示道。

“你家老爷子在哪呢?”老祁神色一整,那架势仿佛马上就要出发去寻找答案。

“他老人家已经魂归于天、魄散于地了。”林毅晨说起老爷子的去世,似乎并没有特别地忧伤。

老祁愣住了,出于对逝去的人尊敬,只是说了句:“你小子。”

柳若若则是问道:“你看起来不怎么伤心啊。”

林毅晨耸了耸肩,面带淡然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会非常伤心,可是当时间越来越久,对他的印象就会越来越浅,感情就会越来越淡。”

柳若若家人健在,体会不了林毅晨的这种感情,反而是旁边沉默的老祁拍拍林毅晨的肩膀,那副表情心有戚戚然。

不多时,周老把房间里的人一一送走,来到三人身边。

“毅晨,刚才小祁跟我说,你觉得这次食龙兽的行动有些奇怪?是怎么回事?”周老边说,边招呼着他们到里间休息。

柳若若身为实验员,主动地去倒茶水,林毅晨三人落座。

“你说说。”周老示意林毅晨。

“以我对食龙兽的了解,在它伤还没有好的情况下,通常是在土壤里休养,几乎不会冒险钻出地面,这样会让它们陷入危险的境地。但是这只食龙兽还没有伤愈却爬出地面,这很奇怪,第二点是它钻出地面后却开始休息,这也很奇怪,按照它们的习性,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柳若若端着四杯茶水进来,看到林毅晨侃侃而谈,周老和老祁认真聆听,压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把茶水端到每个人的手边。

林毅晨看到柳若若端来茶水,冲她憨憨地一笑。柳若若抿嘴一笑,没有理会他,放下茶水后转身坐到另外一边。

“会不会是因为实验室的环境影响了它?”周老思索片刻后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觉得它发现周围安全,所以从土壤里爬了出来。”老祁紧跟着说道。

林毅晨却摇摇头不同意他们的观点:“生存习惯是不容易改变地,再说以它日行一步的速度,想要探清周围的情况,很难。”

周老和老祁对食龙兽都不甚了解,只能从寻常角度去猜测,说出来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周老和老祁苦苦思索着食龙兽异常行动的原因,林毅晨则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柳若若,偶尔被柳若若逮到便傻傻一笑,换来地通常是柳若若的白眼。

周老和老祁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看着外屋的玻璃箱子里的食龙兽,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林毅晨见两人都在发呆,他想了想对周老说道:“我有些想法。”

周老眼睛一亮,问林毅晨:“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跟食龙兽突然出现在这里有关。”林毅晨说不是很清楚,周老却马上明白了。

“嗯,柳若若,你帮我们把钟承军叫来。”周老吩咐道。

柳若若喊来了钟承军后,知道他们有重要的话要说,很聪明地离开了房间,替他们把屋门关好。

钟承军刚一坐下,周老对老祁使了个眼色,老祁起身到外屋转了一圈,然后喊来两个安保吩咐他们守在门口,如果有人来要提前打招呼。

老祁回到里屋后,顺手将屋门关上。

钟承军疑惑地看着老祁的动作,等到他也坐下后,钟承军压低声音问道:“出了什么事,要这么小心?”

周老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看向了林毅晨。

林毅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怀疑钟老的中毒跟食龙兽的意外出现不是偶然吗?我曾经说过,如果这只食龙兽是被人为地带到医院里来地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高手,我觉得食龙兽突然的诡异举动,跟这个高手有关。”

钟承军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坐直身子死死盯着林毅晨,语气严肃地问道:“那个高手现在就在医院里?”

周老却问道:“难道这个人曾经出入过这间屋子,想偷食龙兽没有来得及偷走,被意外给打断了?”

钟承军一听到周老这么说,登时就炸了,不顾腿上的疼痛,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就大声嚷道:“尼玛地,我现在就去把这个瘪犊子给查出来,我打断他的三条腿!”

“你先坐下听我说!”林毅晨没好气地打断他们的猜测,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个人未必进出了这个房间,不过他一定是在这附近,食龙兽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它才会从土壤里突然钻出来,既不是捕猎也不是进食。”

“为什么不可能是有人突然进出了房间?”钟承军很不服气地说道:“安保之前就出过问题,让你这小子随随便便就进到了房间里,难保这次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你不要因为跟安保公司的人熟悉就包庇他们!”

林毅晨平静地看着钟承军,等到他把话说完了,林毅晨这才开口道:“我只是给你们提供更多可参考的意见,听不听在你。”

他继续说道:“云南养虫非常厉害,想必你们都知道云南人养蛊第一,养出的虫子也相当有灵性,如果是高人的话,不排除他能够驯化食龙兽并且通过特殊的手段控制它。”

老祁忽然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要寻找出凶手,可以从养蛊人这个线索开始搜查?”

林毅晨点头说道:“而且是很厉害的养虫人,否则不可能把无法在湘南生存的食龙兽带到这里还能活得好好地。”

“很厉害的养虫人,或许我能试着找一找。”老祁虽然看到食龙兽后24小时处于兴奋的状态,但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来到湘南的另外一个任务。

“结合着这些人来湘南的时间交叉搜索,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林毅晨说完就不再言语了,该说地都说完了,该提供的思路也都告诉了他们,剩下地就是他们发挥自己资源和人脉的作用了。

想要找一个普通人或许会是大海捞针,但是想要找一个不普通的人,对钟家来说反而更容易一些。而且这一次钟承军不是干私活,而是整个钟家发动所有资源都要找出谋害钟家泰山的幕后黑手,钟承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老祁这边也动了起来,他嗜古如痴,认识地稀奇古怪的人更多,他直接在自己可靠的小圈子里搜查。按照林毅晨的说法,交叉搜查更容易确定目标。

周老从确定钟老是中了食龙兽毒的那一天就已经利用手中的资源来搜集消息了,这时候反而显得清闲了。

“食龙兽驯养不易,想来那个高人没有收回食龙兽是不会离开地。”周老拉着林毅晨继续分析情况。

林毅晨看了钟承军一眼:“我觉得进出别墅的人群也得排查,对方既然是高人,未必不会采取出人意料的办法接近这里。”

第三十六章

秦湖很快就被召唤到房间里,在钟承军一番“内紧外松”地交代后,亲自跟着秦湖去到监控室排查视频。

一张大网撒了出去,慢慢地没入海水中,只待在合适的时机起网抓鱼。

夜晚,老祁来到林毅晨的房间内跟他聊食龙兽,聊着聊着歪了楼,两个人说起凶手这件事,老祁说他这里还没有收到消息的反馈。

林毅晨吃着柳若若切好的苹果,侧卧在床,单手撑着脑袋对老祁说道:“如果真有幕后黑手,人家处心积虑地想要谋害钟老,怎么可能连扫尾工作都忽略掉?想要调查出来凶手估计得需要一段时间,因为毫无头绪地寻找,你们未必知道撒下的‘网’中的哪个结节出了问题。”

老祁捏着薯条很珍惜地一点点吃,边吃边说道:“其实幕后黑手是谁,承军他们心里都有数,但是这种事需要证据,不能贸然指控对方,否则会出大乱子,牵扯到许多方方面面。不过既然圈定了几个怀疑对象,相对于漫无目的地搜查,有目标的搜查速度说不定会更快。”

林毅晨感叹道:“你们这些世家弟子也不都是享福享乐啊,现在竟然还有人搞谋杀,不是说你们这些大家族最注重地就是规矩吗?怎么还有人敢这么搞?”

老祁吃掉最后一截薯条,嗦了大拇指后看着林毅晨,片刻后道:“他们敢这么搞,肯定是没有想到你这个‘怪物’会突然掺和进来。”

老祁说完话,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林毅晨奇怪地看着他。

“薯条吃多了会变智障?”

老祁没有理会林毅晨的胡话,而是发起感慨起来:“估计那人知道食龙兽不适应湘南的气候,想着这里没人会认出食龙兽,他们处心积虑地谋划此事,谁知道你一个山沟沟里的小山民突然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啧啧啧,大大地意外啊。”

林毅晨吃着苹果,正准备自夸一番,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没了自卖自夸的**:“他们不会为了泄愤,再计划谋杀我吧?”

老祁抬眼瞄着林毅晨,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毕竟你这次搞出的动静不小,首都那边高层震怒,据说是查到后绝不姑息。”

林毅晨怒了:“什么叫我搞出的动静不小?明明是那帮肆意妄为的家伙搞出的动静,你们不能因为我揭露了结果就说是我破坏了规矩,引起了乱象,破坏了安定和谐的美好局面啊!我救人一命,还有错了?!”

老祁摆摆手让他消消气:“我就是那么一说,高层肯定不会怪罪你地。我说地是幕后黑手那边难保不会因为惹出了大乱子顺手报复你一下泄愤。”

林毅晨怕了。

废话,这个时候谁不怕?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山沟里出来地;对方是有权有势的大世家,高层再怎么震怒,也不可能把大世家给团灭了,但是大世家是绝对可以把自己给单杀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怕。

“艹!你们这些人,心真脏!”林毅晨对大世家的印象一落千丈,顺带对老祁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弟子也看不顺眼了。

“喂!喂!你说话也凭良心啊,我可没有害过你!”老祁不满地提醒着林毅晨。

“那你也是跟他们一伙儿地,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动用过自家背景欺负过我们普通老百姓?!”林毅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单杀,充满了对特权阶级地敌视。

老祁看着林毅晨,无语地说道:“喂!你不会是觉得自己没人管了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站在钟家这边地,有钟家人保护着你,对方也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对付你。”

林毅晨却清醒地很,他冷哼一声:“哼!我再重要,能有钟老重要?他们连钟老都敢下手,我一个小小草民,他们会放在眼里?”

“你很愤世嫉俗啊。”老祁瞪着眼睛,重新认识了林毅晨。

林毅晨却道:“不是我愤世嫉俗,是我见了太多特权阶级欺压我们普通老百姓,我只是把这些说出来而已!连一个私人小煤矿的老板都敢滥用私刑、草菅人命,为啥?不就是因为他的妹妹是市里面领导手里的一个二奶,有人护着他吗?”

林毅晨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要不是老子命大,有一个过命的兄弟,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大山,钟老也没那么好运气能活过来了!”

老祁对林毅晨出手救钟老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当他听到林毅晨激动地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时,无言以对。为什么?因为林毅晨说的事情,在华夏国是普遍存在,且还有古话流传至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通发泄之后,林毅晨也累了,靠在床头上喘着气,明明说了没有几句话,他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生活已经如此惨了,如果再不努力变强,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林毅晨力竭之后,心中涌起地不甘仿佛又为他注入了新的能量。这样的社会惯性他一个人无法改变,但是他能改变自己一个人的命运。

命运女神就好像s*m爱好者,当你乖乖地俯下身子,她就会狠狠地鞭打你;当你选择举起皮鞭,她就会甘之若饴地伏在你的身下,任人施为。

老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林毅晨躺在床上,默默地使用灵气观察着医院地周围,他现在要尽力摸索灵气的秘密,等到他掌握了足够量的秘密,他就能让自己的生活跃上一个新的台阶。

林毅晨操控着灵气在别墅内转悠,寻找他的目标。灵气直直地穿过别墅的走廊,沿着过道一直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前,这是柳若若的房间。

林毅晨没有操控着灵气直接闯入柳若若的房间,就是心中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用灵气偷窥柳若若的生活,所以灵气才会人性化地走了走廊,来到门前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嗯,我就看看若若有没有休息好,睡眠可是很重要的。”林毅晨“说服”了自己,操控着灵气悄悄地进入到柳若若的房间。

但是不到一分钟,林毅晨就收回了灵气。当灵气进入到柳若若的房间后,他忽然发现,柳若若还匍匐在桌前,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在看着什么,他好奇地凑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柳若若在细心地记载今天发生的事情,密密麻麻写着许多林毅晨讲解的关于食龙兽的资料,还有一些周老和其他领导所说的经验之谈。

看到这里的林毅晨不自觉感到羞愧,在自己偷偷摸摸的享乐的时候,别人都在认认真真地充实自己,羞愧之下林毅晨没有偷窥柳若若其他的私密,而是退出了房间。

“我果然还是做不成卑鄙小人,只能做个正人君子。”啪啪,林毅晨丝毫没有感到脸疼。

不能欣赏美女,林毅晨就操控着灵气穿过别墅外出,顺便检查一下秦湖的安保公司有没有什么懈怠。

在一一为保安们检查了身体状况,没有发现什么严重的情况后,灵气来到了别墅外,看着月光下寂静的园区,林毅晨仿佛闻到了干净的空气。

正当林毅晨感到头微微疼,准备收回灵气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在一片小小的树林里,出现了彩色的光晕,这种彩色光晕通常是出现在人身上地。

林毅晨有些好奇,这凌晨时分,谁没事在这树林里呆着?

林毅晨好奇地操控着灵气过去查看,却发现是一对小青年在做羞羞的事情。

“光打雷不下雨,真是地。”

林毅晨看了几秒钟发现没什么看头,就准备收回灵气,忽然发现在竹林附近的空地上,也就是发现钟老摔倒中毒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闪光点,吸引了林毅晨的注意。

第三十七章

夜幕下,即使有柔和的月光沐浴,石凳旁的那点点光芒还是异常耀眼,让林毅晨一眼就发现了它。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引起了灵气的注意。”林毅晨很好奇,即使此时的头已经开始疼痛了,他依然让灵气来到闪光点处查看。

暗淡的月光下,一个跟蚂蚱一样的昆虫趴在地上,贴在地面的部分发出有节奏地发出呼吸灯一样的光芒,灵气靠近后仔细观察,才发现真地是一只变异的“蚂蚱”。

这只蚂蚱大约食指长短,头部只有一根触角,类似于口器的部分,有东西在快速地颤动着,每当翅膀扇动的时候,腹部就好像灯笼一样亮了起来。

灵气带来的副作用越来越强烈了,林毅晨看到这个奇怪的蚂蚱,忍不住好奇心萌动,快速地从床上跳下来,套上拖鞋就往门外跑。

就在跑动的过程中林毅晨忽然发现,灵气就好像充当“眼睛”的作用一样,在跑动过程中只要顺着灵气的轨迹,他还可以分心做其他事情,根本没有分心跑步时的担心撞到其他东西而下意识地减低跑动速度的情况。

林毅晨的动静惊动了安保人员,他刚刚跑到别墅的客厅,灯光立即亮了起来,安保人员看到是林毅晨,放松下来,准备拦住他询问情况。

就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灵气发现变异的蚂蚱粗壮的后腿一蹬,双翅告诉震动,眨眼的瞬间就从原地消失,朝着竹林的方向没了影子。

林毅晨控制灵气还不灵活,尤其是今天控制灵气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林毅晨不堪重负,没有更多的精力控制灵气追踪蚂蚱。

林毅晨失落地停下脚步,目光从门口收了回来,保安走上来还没说话,就听到别墅外有人大喊:“谁?赶紧出来!”

林毅晨愣神之际,两个保安飞快地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人蹬蹬蹬地就冲出了别墅。

因为林毅晨的缘故,擎天安保公司收到了钟承军的一次警告,却没有被立即辞退,只是钟承军警告他们,如果再出现类似的失职行为,他们会立即更换安保公司,同时责问有关部门地审查。

所以,这些退伍军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到动静立即飞奔出去支援。

更大的动静惊醒了更多的人,还未入眠的柳若若第一个跑了出来,当亲眼看到身着睡裙的柳若若出现在眼前时,一种跟灵气偷窥截然不同的真实感扑面而来,那种居家娴静的一面让林毅晨挪不开眼睛。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柳若若双臂抱胸,来到林毅晨的身边,踮起脚尖朝着大门外黑乎乎的林荫道处张望。

林毅晨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外鼓出来的丰满眼睛都直了,看了一眼发现柳若若要转过头来,急忙扭回头,说话都不利索了:“嗯,外边好像发现了什么人。安保已经出去查看了。”

柳若若看着林毅晨偷偷摸摸的动作,不动声色地遮住更多的风光后,忽然觉得林毅晨好像初中里的小男生,偷偷看喜欢的女生,被人发现后就急忙扭回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个样子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爱。

客厅里很快就聚集了很多人,外出的安保人员也回来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

客厅里的人们看到两个小年轻穿着白大褂,全都明白这两个人是中医院的医生,兴趣也就失去了一大半。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哪个部门地?”一个医院的值班主任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个人,顿时就来了火气。

这不是给自己医院丢人吗?传出去了就成为了笑话。

事情的经过跟大家心里八卦的一样,两个年轻人趁着晚上值班的时间约在这里偷欢,却没料到这边加强了安保,结果还没有来得及欢乐,就被巡逻的安保人员发现了。

“夜黑风高夜,杀人改造人了?”林毅晨嘴里嘀咕了一句,引来周围的侧目。

被众人围观的两个年轻人脸上都红扑扑地,女孩儿死命地低着头,都快埋进胸部了;男孩儿还昂着头,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他已经认出了人群中的医院的领导,自认逃不过惩罚了,却还是要在爱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坚强。

只是虚惊一场,周老也放下了心情,他看着紧张的两个年轻人,摇头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医院领导说道:“医院的工作负担都很重,我们做领导地不仅要关心年轻人们的工作,也要关心他们的感情生活。脱岗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不过把影响压到最小吧,这些年轻人也都不容易。”

周老虽然不是医院的领导,可是他在医院系统的影响力却很大,他深知官场领导的脾性,生怕他们的处罚超出尺度,就替两个年轻人说了一句好话。

“回去写检查,自己去找领导认错,明天我去检查。”

两个年轻医生顿时松了口气,看到这阵仗,他们之前还以为自己闯了大祸。

安保把两个年轻人送出别墅区,众人也各回各房,老祁等众人离去后,他拉着林毅晨问道:“你刚刚急匆匆地往外跑干什么?”

林毅晨活动脖子,揉了揉说道:“晚上睡不着,想要出来透透气。”

老祁却不信,他伸了个懒腰说道:“正好,我也睡不着,我陪你一起出去透透气,你也不会觉得孤单。”

林毅晨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不客气说道:“我会觉得不安静。”

“没事,那我就静静地陪着你赏月。”老祁厚着脸皮,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地。

尼玛,要赏月我也是找柳若若,谁愿意跟你这样的抠脚大汉一起赏月?林毅晨在心里对老祁竖起了中指。

林毅晨知道自己别想甩掉老祁,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率先出了别墅,慢悠悠地顺着小路走向竹林的空地。

月光洒在小路上,两道长长的影子走过,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来到了空地,空落落的石桌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冷清。

“这里就是钟爷爷受伤中毒的地方?”老祁低着头在四周转悠起来,他很快就看到了食龙兽的发现地。

当初挖出来的土坑已经被填补了回去,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当初挖土的痕迹。老祁好奇地蹲下来,仔细地拨拉着地面上的碎土。

“对,就是你蹲的地方,食龙兽也是在那里发现地。”

林毅晨边说边在周围转了几步,然后来到刚刚发现变异的蚂蚱的地方盘腿坐下,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他往周围张望着,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老祁研究了半天土,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喜发现,土还是土,什么惊喜都没有。他实在闲得无聊,看到林毅晨专心致志地抬头看着附近的竹林,刚刚袭来的睡意瞬间消散,凑到了林毅晨的身边。

“你在看什么呢?”老祁顺着林毅晨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只有安静的竹林,时不时有微风吹动,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说我在找蚂蚱,你信不信?”林毅晨看着竹林,心里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搜索一番。

“我信。”老祁没有出乎林毅晨的意料在吐槽,而是信誓旦旦地点头。

林毅晨奇怪地看着老祁,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过,让他打头阵进去搜查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好,既然你相信就好说了,走,我们去竹林里找一找。”林毅晨从地上站起来,率先朝着竹林走去。

老祁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了上去。之前他就觉得林毅晨晚上跑出来是有目的地,现在哪怕林毅晨说进去打狼,他也不会犹豫半分。

来到竹林边缘,林毅晨站住脚步,老祁来到他身边,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

“进去吧,我跟在你后面。”林毅晨对老祁说道。

第三十八章

临到关头,老祁没有动。

“怎么?走啊。”林毅晨见老祁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催促了一声。

“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老祁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着林毅晨,心里有些迟疑。来到竹林边上林毅晨突然让自己先走,里面肯定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而且这竹林阴影密布,看起来有些让人脊背生寒。

老祁眼珠子一转,侧着身子把林毅晨让了出来,他嘿嘿笑着,故作谦让地把林毅晨推到前面:“你先走,你要找什么我不清楚,万一我不小心破坏了你的计划就不好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两个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愿意让步。月光洒下来,朦朦胧胧的感觉,眼神不好的人看到还以为是情侣在闹分手呢。

“要知道这样,还不如钟承军在这儿呢。”林毅晨吐槽一句,白瞎了这190公分的大高个,胆子这么小。

“怎么?换成钟承军在这儿,很容易就上你的当了吧?”老祁也不客气,马上就戳破了林毅晨的小心思。

“跟紧啊,要是把你丢了,我可没钱发寻人启事。”林毅晨提醒一声,不再多废话,转身走入竹林。

老祁看着黑影重重的竹林,恰好一阵风吹了过来,凌晨的凉风让他打了个寒蝉,心里不由地想起那些恐怖片里的场景,忍不住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这地方,怎么感觉有些瘆人呢?

别墅区的竹林面积并不大,因为是领导的休养区,所以定期会有人来这里清理,地面比想象地要干净许多,这无形中也为林毅晨减少了干扰。

林毅晨谨慎地迈着脚步走在竹林里,眼睛不断地在竹子的根部扫荡,以他的估计,蚂蚱应该不会超过小腿的高度活动,低空地面更适合蚂蚱的生活环境。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变异蚂蚱,在别墅一楼客厅的时候,林毅晨心里研究了一番。这个蚂蚱**不离十是跟食龙兽有关地,单独的触角,腹部会发光,仿佛有灵性的一般,在别墅客厅的灯光亮起来地同时朝着竹林飞得远远地,行动规律完全不像普通的蚂蚱,这才让林毅晨的怀疑往食龙兽的方向靠拢。

沙沙……

风忽然大了一些,竹子随着风势来回地摇摆,就好像一群人围在林毅晨二人身边跳舞,地面上竹叶的影子忽闪着,不时地变幻着阴影的形状,更增添诡异的气氛。

“我说,你来这里是找什么东西?”老祁跟在林毅晨的身后,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不远不近地跟着林毅晨。

“刚刚在外边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进来是找蚂蚱地。”林毅晨一副“知道还问”的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说了都不信,你们城里人怎么都这么多疑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哎!~”老祁嘴上说相信,身体却根本没信,开始嘘林毅晨:“大晚上不睡觉,你说出来找蚂蚱,骗鬼啊?!”

“啪”地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老祁瞬间挺直了身子,神经紧张地四周张望,提防着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吓人。

“干吗?我不小心踩断了一个树枝,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林毅晨忍着笑看老祁紧张的模样,心里笑开了花:“你要是害怕了就先出去等我。”

“靠!”老祁反应过来是林毅晨在开自己玩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他拉住林毅晨的胳膊生气地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林毅晨胳膊顺势一扭轻松地挣脱老祁的手,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真地是在找蚂蚱啊。”

老祁瞪圆了眼睛,接着月光紧紧盯着林毅晨的眼睛。林毅晨微微抬头,坦然地看着老祁,与他对视。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十几秒钟,老祁的态度软化了,可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么离奇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费解,大晚上不睡觉找蚂蚱,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觉得这是一个荒唐的玩笑。

“我……”

老祁很想骂人,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头到尾林毅晨就告诉他是在找蚂蚱,可偏偏他以为是玩笑,非要跟着过来,到现在气氛这么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毅晨见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就把事实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食龙兽钻出土壤很奇怪,我怀疑那个高手一直在附近,所以我想来发现食龙兽的地方再排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找线索就说找线索,你一直说找蚂蚱是干吗?”老祁被阴冷的气氛惹得有些火大。

“我从没给别人说,之前发现食龙兽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一只蚂蚱。你见过头部正中长着一根触角的蚂蚱吗?”林毅晨问道。

“头部正中长着一根触角的蚂蚱?”老祁愣了一下,很快就把之前的不快抛到脑后,兴奋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是怀疑那个蚂蚱跟食龙兽有关系?也是洪荒异种?”

“咱们边找边说。”林毅晨转身继续搜查:“多注意地面附近,你要小心,如果那东西真的跟食龙兽有关,肯定会非常危……”

“啊!”

林毅晨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老祁就发出一声喊,林毅晨身体一抖,飞快地转身,明亮的双眼将面前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眼就看到趴在老祁手上的那只蚂蚱,原本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腹部此时正散发着微微的红色。

老祁使劲地甩手要把异变蚂蚱甩掉,变异蚂蚱振翅高飞想要逃跑,林毅晨瞬间释放出灵气追踪过去,眼睛追到变异蚂蚱飞行的轨迹,一巴掌将空中的变异蚂蚱拍到地上。

即使是在阴暗的竹林里,林毅晨依然看得清楚。

掉到地上的变异蚂蚱还没翻身准备逃跑,林毅晨的大脚已经压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正好踩住它不让它跑掉,同时也不会伤害到它的性命。

“你怎么样?”林毅晨急忙询问老祁的状况。

“手被咬了。”老祁忍着痛回道,心里早就开骂了。

“艹!”林毅晨生气地骂了一句,自己要是更小心一下就更好了。这东西说不定跟食龙兽有关,自己就不该这么掉以轻心,现在害得老祁被咬了。

虽然只是被昆虫咬了一口,但是这不是普通的昆虫。

“你死死摁住手腕,赶紧回别墅,让周老给你检查伤势,让人拿一个大的杯子过来。”林毅晨脚踩着变异蚂蚱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让它跑了或者踩死了。

老祁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急救的措施,是防止毒素往心脏回流。现在还不知道是否中毒,但是以防万一绝不会有错。

老祁快步地朝别墅跑去,刚刚灭掉的灯又亮了起来。

林毅晨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能够找到这个变异蚂蚱无疑是最大的发现,只是这个喜悦因为老祁的受伤蒙上了一层阴影。

“艹,艹!人怎么还不来?!”

虽然跟老祁的关系还不算亲近,可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老祁的受伤,这让林毅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很内疚。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检查一下老祁的伤势,刚刚他大概瞄了一眼,发现老祁的手背上已经隐隐出现了黑紫色,这显然就是中毒的迹象。

“嗯?这么暗的环境,我怎么还能看得清楚?”林毅晨忽然发现一个情况,自从你进入到竹林之后,他对周围的环境看得很清晰,没有丝毫不适,而且正是他的眼睛看得清晰,才发现老祁的手背上中毒了。

难道是我的五官感识变强了?

林毅晨集中注意力,用心地去感受脚下变异蚂蚱的动静。果然如他地猜测,即使隔着鞋子,他也能隐隐感受到变异蚂蚱在不停地挣扎。

感受比以往清晰许多。

第三十九章

正当林毅晨发现灵气给自己身体带来的变化之时,别墅里的安保人员拿着玻璃瓶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林毅晨接过玻璃瓶,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开脚,总算是把变异蚂蚱装进了瓶子里。没有时间仔细观察,林毅晨快速地往别墅赶回去。

林毅晨拿着瓶子把变异蚂蚱带回了别墅,周老正在为老祁放血,因为病情紧急,周老直接就地在客厅开始为老祁治疗。

一群人都围在旁边忙碌,不时地送上器械和仪器。

“周老,怎么样了?”林毅晨急急忙忙地来到沙发前,关切地看着老祁的表情。

老祁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地躺在沙发扶手上,看表情十分痛苦,似乎正在忍耐着剧痛。

“正在放毒,就是不知道这样效果怎么样,不过应该不会致命了。”周老神色严肃,说话也没了往日的和善,紧张地看着老祁的伤口。

老祁的整个手背发紫,已经遍布了大半个手掌,好在以林毅晨的观察,毒素的扩散势头被遏制住了。

“致命倒不会了,不过这只手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站在旁边的一个医生摇头说道。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判断,可是真当人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还是猛地一沉,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都是我的错,不该擅自带着老祁一起去竹林,结果害得他被咬了。”林毅晨紧咬着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一想到老祁有可能会失去一只手,他的心里就非常难过。

“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这也不是……”旁边的钟承军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但是两人都是为了帮助自己才遭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只好安慰着自责的林毅晨。

“你确实不应该这么冒失!”周老抬起头,神色紧绷地对林毅晨教训道。

“周老……”钟承军喊了一声,但是也被周老严肃的神色给吓到了,闭上了嘴巴。

周老看着面有愧色的林毅晨,厉声斥道:“食龙兽的危险你自己也清楚,既然清楚,为什么不把蚂蚱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一个可靠的计划再去找这个蚂蚱?我们现在的目的确实是要找到幕后凶手,但是一切都应该避免无谓的伤亡!救活一个人,让另外一个人陷入危险,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所有人都被周老的严厉语气吓住了。

自从来到湘南市,周老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他跟人说话从来都是温文和善,声音一直都保持着温和的声调,但是这一次对他特别喜爱照顾的林毅晨,却发出最大的怒火。

“对不起!”林毅晨低着头,难受地说着抱歉。

“说对不起现在有用吗?!不要总是想着做错事了说声对不起就能解决事情了,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消除地!”

周老没办法不生气,钟老病重,在他眼里同样重要,但是像他们这一辈人早已把生死看得淡了,他们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就已经觉得自己赚了。可是老祁却不一样,老祁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活,骤然发生这样的沉重的打击,足以影响一个年轻人的一生。

“周爷爷,你不要怪毅晨,是我一直跟着他去竹林地,他还提醒我要注意地,是我不小心,你别怪他了。”

老祁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面无血色,这副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之前那个见到食龙兽异常兴奋的高大小伙,天差地别。

“你给我好好地休息!”周老同样没有放过受伤的老祁,“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会骂你!你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道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要倍加小心吗?光喜欢这些东西的稀奇,却不记得这些东西的危险,活该你被咬了要截肢!”

“截肢”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老祁,他闭上眼睛,眼皮剧烈地颤抖着,显然他也接受不了这种局面。

气氛随着周老的痛骂变得更加沉重,在快速处理了伤口后,周老安排人把老祁送回房间好好疗养,至于是不是要截肢,还要继续观察分析情况再下决定。

“你们都去休息吧。”周老疲累地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回房间休息。“毅晨,你留下来。”

林毅晨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柳若若担忧地看着林毅晨,可是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帮得上忙。

“坐下。”周老拍拍身边的沙发。

林毅晨双手拿着玻璃瓶,低着头一脸难过地坐了下来。

周老的目光落在玻璃瓶上,他伸出手说道:“把瓶子给我。”

林毅晨连忙把手中的玻璃瓶递给周老。

周老拿着玻璃瓶,举起来对着灯光看去。

玻璃瓶里的蚂蚱背部呈现黄绿色,而它的腹部则是淡红色,好像是刚刚吸了老祁的血才导致它的腹部变成了红色。玻璃瓶有些小,而且是密封地,变异蚂蚱被关在密封的瓶子里有些萎靡不振,头上的触角蔫蔫儿地耷拉着。

“嗯?只有一根触角?”周老皱起眉头,他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又睁大了眼睛观察,发现确实只有一根触角,而且还是在头部的正中央。

“这也是洪荒异种?”周老拿着玻璃瓶问道。

林毅晨摇摇头回道:“我也不清楚,从来没听老爷子提起过这种蚂蚱,我猜测这应该是养的毒蛊。”

“是同一个高手豢养的蛊虫?”周老皱起眉头,他现在对这个放蛊的人充满了恶感。

“应该是同一个人豢养的。”林毅晨双手交叉枕在膝头上,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夜里它的腹部还会发光,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它是淡淡的白光,它在老祁手上咬了一口之后,我就发现它的腹部变成了红光。”

周老不解地说道:“它会发光?那你们还没有发现它,小祁还被它给咬了?”

林毅晨摇摇头说道:“它应该是会控制发光,当时我们进入竹林的时候,我走在前面,一直都在看着地面附近,等我走了过去它才突然出现,应该是隐匿了发光藏了起来,最后被老祁发现,它为了逃跑咬了老祁。”

“把它弄死了,能不能为小祁解毒?”周老和善的面目上闪过一丝狠劲,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应该没用。”林毅晨否决了周老的提议,“豢养这些蛊虫的高手是不会把解药留给敌人地,解药只会留在自己手里,这也是为什么中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受制于下蛊人。”

“哎!现在我们非但没有找到那个高手,甚至还压缩了自己的时间,要是不尽快找到这个人要回解药的话,小祁的手估计是要截掉了。”周老叹了口气,他现在感觉自己头都快炸了。

周老的年龄毕竟是大了,换作年轻时候,还有满满地冲劲活力,可是现在他只是感觉有些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行地话,我来试试吧。”林毅晨犹豫了半天,对周老说道。

周老猛地抬起头:“你有办法解毒?”

林毅晨摇摇头:“只是有个想法,是不是可行我也不清楚,只能试一试。”

“只要有办法就可以,总比眼睁睁看着小祁截肢要好。”周老直起身子,他看着林毅晨年轻地甚至有些稚嫩的面孔,一改之前严厉的语气,鼓励他说道:“你是个优秀的中医,不管成功与否,都不要怀疑自己。”

林毅晨感激地点头保证道:“我一定会努力地,尽最大的努力把老祁的病治好。”

周老拍拍他的肩膀,好奇地问道:“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帮小祁解毒?”

林毅晨眼神一定,说道:“针灸。”

第四十章

“针灸?”周老眼神一凝,突然眼神中爆发出璀璨火热的光芒:“隐经脉?”

林毅晨点点头,随即神色中又流露出犹豫之色,他犹豫地说道:“其实我对隐经脉并没有学得很深,当初老爷子教导我的时候,学得很艰难,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就慢慢变得懈怠了。能否真地有效,我也没有把握。”

周老身体前倾,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好奇地问道:“隐经脉到底是什么?”

林毅晨惊讶地看着周老:“您真地不知道吗?”

周老摇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神色悠然地缓缓说道:“此前,我只听说过一次隐经脉,我记得是在年轻的时候听到地,当时是在战场上,战斗异常惨烈,我们这边有许多伤病,当时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有一位道长忽然出现,他的医术非常高超,诊断干脆,效率非凡,大大减轻了我们的压力。老人家当时一直忙到脱力,我劝他先休息,大家轮流来救治伤员,但是老人家拿针在身上连刺几针,马上就精神倍增,继续开始为伤员疗伤。当时我想要让拉人家帮我也扎几针,但是老人家却告诉我,这样做会大大影响寿命,所以始终没有为我扎针。后来在跟老人家交流的时候我才知道,老人家扎的是隐经脉,能够瞬间激发人体潜力,只是后患无穷,大损元气。之后老人家不辞而别,我也就再也没有见过老人家,再也没有听说过隐经脉。”

“隐经脉还能激发人体潜力?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果然我还是没有学到家啊。”林毅晨听着很入神,他从老爷子那里只学到了隐经脉如何救人,却从来没听说过可以激发人体潜力,瞬间恢复活力。

周老有些在意地说道:“你能学到隐经脉已经九成九的人都幸运了,还抱怨什么?”

林毅晨这才确定,周老是真地不知道隐经脉,如果连周老都不清楚,那岂不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隐经脉了?

林毅晨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隐经脉到底是什么?”周老打断林毅晨的意淫,急切地问道,这是伴随他一生的疑问,也是他至今为止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

“简而言之,隐经脉是沉伏在人体经脉之下的一套系统,按照老爷子跟我说地,隐经脉更多地是游走在经脉网络中的气,不是穴位。各个不同经脉之间的气是不一样地,隐经脉就是利用这股气来配合各个经脉来治疗的系统。”林毅晨背下着段话很不容易,这也是他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背诵的大段句子。

周老细细地体会着林毅晨的话,久久不语。老人家此时完全没有熬夜的颓废感,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也是时不时地变幻,半天都不理会林毅晨。

客厅里十分安静,安静到林毅晨仿佛都能听到表针的走动声。林毅晨发了一会儿呆休息大脑后,就开始考虑该如何为老祁解毒。

两个人齐齐陷入了沉默之中。值夜班的安保人员来回探望了几回,除了变换姿势之外,两人没有半点变化,连煮好了面送到半路又拐了回去,深怕打扰了他们思考问题。

渐渐地,外面的天色渐亮,早班的人已经来接班了。

“周老爷子,林医生,你们来吃点饭吧。”一个安保人员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二人身边提醒他们。

两人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活动身子骨,也不知谁的人身上发出了声响。

“周老,你赶紧吃完早餐去休息吧,熬了一整夜,对身体可不好。”林毅晨赶紧劝道。

“我还好,偶尔地熬一次夜没有太大问题。”周老的身体很不错,比现在很多的年轻人身体都要好,稍微活动一下,洗一把冷水脸,整个人的精神就恢复了许多。

两人坐在餐桌旁,林毅晨胡吃海塞地吃地很快,而周老则是细嚼慢咽,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

“哎!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无论怎么熬夜都不怕,吃起饭来永远都是那么香。”周老放下碗筷,看到林毅晨还在吃,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林毅晨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周老您的身子骨也不错啊,钟老的身体就不如您,您的身体保养地确实很好。”

“别夸我了,怎么样,现在有没有精力?可以地话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小祁的病情。”周老拿起手绢擦干净嘴,说道。

“周老您还是去休息吧,我先去看看,实在搞不定再劳烦您。”林毅晨是真地担心周老的身体,想想熬了一夜,年轻人都不一定能顶得住,更别提老人了。

“走吧。”周老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先往老祁的房间走去,“我还想看看隐经脉的神奇之处,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林毅晨拗不过周老,只好起身跟随他一同前往老祁的房间。

为了能够近距离地观察食龙兽,老祁的房间就在临时改装的实验室旁边。

推开门,简约的装修房间拉着窗帘,清晨的阳光从缝隙间照射进来,为幽暗的房间增添了一丝光明。

值夜的护士打开灯,林毅晨来到桌前,上面凌乱摆放着他随身带来的书,还有一些纸笔,上面画着食龙兽的画像,看得出老祁握画笔的时间不短了,纸上的食龙兽栩栩如生。

值夜的护士正在准备换班,周老和林毅晨询问她老祁的状况。

“一直都很平稳,他睡地很沉,我每隔半个小时观察一次他手部的伤口,没有出现恶化的现象。”护士很有经验,也很负责,还把自己的记录拿给周老看。

“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周老对护士的工作表示了赞赏。

周老看着值班记录,林毅晨则是来到老祁的床边,没想到短短一日,他跟老祁就转换了位置,他坐在床边,老祁则是躺在了病床上。

林毅晨坐在椅子上,看着紧闭双眼的老祁,回想起今天凌晨的时候,他和老祁一起在竹林里“探险”,一转眼的功夫,活蹦乱跳的人就变得萎靡不振了。

周老手里拿着值班记录来到林毅晨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脖颈上捏了捏,关心地问道:“需要什么工具,我为你准备。”

林毅晨叹了口气排出心中的惆怅,起身说道:“只需要一套针,还有消毒酒精就行。”

“这些就足够了?”周老再三确认道。

“已经放过毒血了,先用针灸控制,然后再内服药汤解毒。”

林毅晨趁着周老去取银针的空隙,他深呼吸吐气,努力地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等到周老回到房间的时候,柳若若和钟承军也来到了房间,还有两个护士也跟随而来,随时准备应急。

林毅晨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老爷子生前的模样,心里默念老头子保佑,猛地睁开双眼。

守在旁边的柳若若看到林毅晨睁开双眼时,整个人好像变了似的,不再是平时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大男孩儿,而是一个目光坚定的男人。

林毅晨接过针盒摆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接过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打开针盒挑出一根针,稳稳地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消毒。将老祁的手架起来,仔细地消毒。

“周老,麻烦你了。”林毅晨把手中的酒精棉盒交给周老。

周老接过,对林毅晨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林毅晨静静地站着,眼睛在老祁的小臂上来回研究着。周围的人屏息静待,等待着林毅晨动手的那一刻。

林毅晨再次深呼吸,在缓缓地吐出浊气后,右手一动,飞快地将手中银针扎在老祁的手臂上。

!!

第四十一章

银针飞舞,如银剑出鞘一般,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扎在了老祁的手臂上。

周围的人都是懂中医的内行,当他们看到林毅晨的银针扎了下去后,看准位置后,全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穴位?

柳若若和随时准备应急的护士都在极力地回想,自己学的人体经络图里这个位置是什么穴位,但是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这到底是什么穴位。

旁边的周老却是期待地看着林毅晨,热切地问道:“毅晨,这是什么隐经脉?”

隐经脉?

柳若若和护士都好奇地看着林毅晨,她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面对周老的追问,林毅晨脸红了。

“呃……是我扎错了穴位。”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结,一个诡异的气氛在慢慢笼罩下来。

“扎,扎错了?”周老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毅晨,表情好像见了鬼。

林毅晨一直以来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深得周老地青睐,觉得这孩子前途无量,好好培养,以后绝对会是中医的中坚力量。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的所有期待都破碎了。

柳若若惊讶地看着林毅晨,小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表情看起来又惊讶又荒唐。连食龙兽这种洪荒异种都知道、都能祛毒的人,竟然连扎针都扎不准,这实在是……

这个被光环笼罩的神奇小子瞬间跌落神坛,支离破碎的碎片重新拼接起来,是一个透着神奇的普通大男孩的形象。

这可真是个大大的“惊喜”啊!

周老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个惊喜实在太大了,惊大于喜。他认真地看着林毅晨,想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地扎错穴位了。

林毅晨在周老审视的目光下,不好意思地拔下银针,目光不敢跟周老对视。

“你真地不是在开玩笑?”周老仍不敢相信地问道。

林毅晨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解释道:“针灸是我的弱项,都是小时候偷懒,当打算好好学习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撒手人寰,就这样耽误了下来。”

突然说起逝去的长辈,周老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林毅晨是不是真地了解隐经脉。

“那你说的关于隐经脉的事情,都是真地吗?你真地懂隐经脉吗?”

这是又一次提起了“隐经脉”,柳若若等人见周老好像更关心隐经脉的情况,全都竖起耳朵注意地聆听。

“隐经脉是真地了解,针灸其实是我的强项,只是认穴不太准。”林毅晨连忙为自己辩解,生怕让周老再失望了。

“你认穴不准,还针灸是强项?”一个小护士嘀咕着,面带不屑,觉得林毅晨是在吹牛。

另外一个人也附和地点点头,这分明是前后矛盾嘛。

柳若若也觉得林毅晨这话说地有些荒唐,一个初级还没入门的人,怎么敢说自己针灸是最拿手地?不过她对林毅晨的印象不是这种爱打嘴炮的人,所以她也只是半信半疑。

周老半天无语,最后只好说道:“你还是先暂停吧,不怕扎不对,就怕扎错,等我休息之后再来思考一下商量治疗方案吧。”

说完,周老还不忘鼓励地拍拍林毅晨的肩膀,只是举止没了以往的亲切,然后失望地离开了。两个小护士说笑着紧随其后离开,对于她们来说,不针灸更好,她们只要时不时来查看一下老祁的病情,基本上就没有太多事要忙。

林毅晨呆呆地站在床边,神情落寞。

以前他也经常因为自己认不准穴而自嘲,但是心情多事轻松地,并没有太在意。可是今天他是打心底对自己失望了,不是因为自己被人嘲笑,而是因为没法帮到老祁。

林毅晨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他羞愧地想要躲开老祁,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他能做地似乎只有在这里陪着老祁。

这时,一只柔软白皙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林毅晨抬起头来,发现是柳若若。

“你,你还没走啊。”林毅晨重新低下头,更不敢柳若若了。

柳若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林毅晨的头部。

她把林毅晨的失落和自责全都看在了眼里,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让爸爸妈妈失望的时候,自己姐姐也是这样安慰自己,慢慢地开导自己走出负面情绪。

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朋友地关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施展一下自己对这个男孩儿的影响力。

“不要对自己失望,因为这不是你的错啊。”柳若若轻声地劝慰道。用她从未对林毅晨说出的温柔语气,缓缓地说着,让林毅晨有更多地时间去纾解情绪。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去竹林,如果我能够多提醒老祁,他不会中毒地;要是我认穴的基本功更扎实一些,说不定就能帮到老祁。这些都是我的错啊。”林毅晨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听着柳若若的劝慰,他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你就好好地学习认穴,下一次冒险的时候,多为同伴考虑一下,也要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强啊。”

“现在做不都晚了吗?”

“不管什么事,永远都不晚,等到日后你用得着这些本领的时候,你就会庆幸今天没有放弃,更加努力地弥补了自己的短处。”

林毅晨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抱着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柳若若见自己能做地都做完了,她悄悄地离开房间,把门锁好,留下林毅晨一个人安静地想心事。

房间里安静地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门外不时地传来人们交谈的声音,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地传入林毅晨的耳中,可他却完全没有听到。

柳若若的劝慰最终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林毅晨决心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还要认真地学习认穴,只是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老祁的病该怎么办?

食龙兽的毒寻常人无解,那么这个能够影响到食龙兽的变异蚂蚱的毒会很简单地就被祛除吗?林毅晨心里有些不安,他觉得变异蚂蚱的毒也不是那么容易解掉地,这几乎意味着,老祁很有可能会截肢,将中毒的右手截掉。

林毅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保住老祁的右手,可是他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有效的办法,似乎唯一的途径就是用针灸祛毒。

自己要不要偷偷地给老祁扎针?可是一想到周老说的话,他又怕自己真地失手再害了老祁。

“要是灵气能帮我认穴就好了!!!”林毅晨忍不住低声吼了出来,然而这一声犹如夜空中的闪电一般,照亮了他整个黑暗的心境。

对啊,我有灵气,可以用灵气试一试啊。

林毅晨绝望之际找到救命稻草,他忙不迭地感应着眉间越来越强的冰凉气流,控制着灵气往双眼聚拢。

刹那间,林毅晨又进入了五彩斑斓的世界,只是他仍然只能看到老祁身上的光彩,却无法看到他身上的穴位。

林毅晨没有放弃,汇聚到眼睛里没有办法看到穴位,他就控制着灵气向老祁的手部流去。灵气既然能够让他看到别人的体内构造,说不定也能让他看到手臂上的穴位。

林毅晨眼看着灵气慢慢地铺满老祁的手臂,然后渗透下去,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另外一副景象,肌肉组织一清二楚,灵气观察的颜色惨淡的部分,一些肌肉组织受到了破坏,血管中的血液似乎也受到了“污染”。

“穴位,穴位呢?”林毅晨焦急地口中念叨着。

再一眨眼,骨骼上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毒液已经开始侵蚀骨骼了。

林毅晨仿佛找到了窍门一般,他飞快地眨眼,一个个穴位星罗棋布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他始终念念奢望的穴位。

“太棒了!”林毅晨握紧了拳头,激动地为自己庆祝。

!!

第四十二章

灵气的秘密在一点点地被林毅晨挖掘,但是此时林毅晨高兴地不是因为他又开发了灵气的一个作用,而是他终于有机会帮到老祁了。

林毅晨激动地拿起针盒,抽出银针来急匆匆地消毒,跟之前沉稳的举止截然不同。顾不上其他地,他瞄准老祁被咬伤的部位,急点阿是穴、曲池、神门、八邪、内关、外关等穴位,或是提插、或是捻转,深浅不一,时间不等,一套手法下来,行云流水。

若是周老看到他的动作,必会交口称赞。只可惜之前认穴失误让周老大为失望。

一口气下来,林毅晨连扎十三穴,无一失误,因为每一个穴位的捻转提插的手法不同,总共做完这些,林毅晨前前后后花费了半个多小时。虽说只有半个多小时,可是特别耗神,针灸需要无时无刻都控制好针灸的方法和力度,稍有差池就会影响效果。

林毅晨的一脑门子汗,衣服都快湿透了,双手都感觉在微微地颤抖着。不过看着老祁手上的颜色比之前恢复了些许,林毅晨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老祁啊老祁,但愿这次能保住你的右手。”林毅晨轻声自言自语道。

因为过程中需要不断地认穴,林毅晨前后耗费了不少灵气,此时他感觉到过度使用灵气的后遗症正在发作,坐下后不由自主地趴在了床边休息,却因为心神放松后,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迷迷糊糊中,林毅晨感到有人在托着自己,下意识地醒来后,发现几个人正抬着自己放到沙发上。

“嗯?”林毅晨迷迷糊糊地看着几个熟面孔,都是在别墅区负责安保的人员。

“你醒了?”一个姓杨的小伙子赶忙大声说道:“林医生醒过来了。”

“喊什么喊,林医生就是睡着了,又不是重病昏迷,别把其他病人给吵醒了!”另外一个人训斥了一顿,掉头对林毅晨说道:“周老见你趴在床边睡着了,担心你休息不好,让我们把你抬到沙发上休息。”

话音刚落,周老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医生,来到林毅晨的面前。几个安保见状全都退出了房间。

“你刚刚给小祁扎针了?”周老双手负后,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到底怎样。

林毅晨忙站起身来回答,周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林毅晨坐在沙发上,带着歉意说道:“我不是故意想要违背您的意思,只是我想尽可能地帮助老祁。”

周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林毅晨忙又说道:“不过这一次我没有扎错一个穴位,全都认准了扎针,真地没有失误。”

周老这才开口说话:“嗯,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除去你第一针的失误,其他穴位都很准确。小祁的伤势确实得到了控制。”

“我的针灸是有效果的吧?那让我接着为老祁治疗吧。”林毅晨激动地又站了起来,期待地看着周老。

只是周老依旧面无表情,这让林毅晨的心中忐忑不安。

周老叹了口气,表情失落地说道:“毅晨啊,如果你不想让我看到你针灸,可以直接跟我明说,虽然我年纪大了,可绝不会倚老卖老强逼着你教我隐经脉,你又何必耍这些小心思呢?”

林毅晨愣在了原地,原来周老失望地是以为自己不愿意泄露隐经脉的秘密而故意扎错针,这才产生了误会。

“不是地!”林毅晨急忙解释道:“我真地不是想要避讳这些。第一次我确实没有扎准穴位,您说不准我再针灸,怕您不同意,我才偷偷地扎针。我每一针都是仔细认准了之后才动手地,真地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故意背着您给老祁治疗地!”

周老疑惑地看着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林毅晨连忙保证道:“下一次您让我给老祁施针,绝不会避开您地,你想要看,随时都可以看地。”

周老将信将疑地问道:“真地吗?明天你再给小祁针灸,我可以当着面观看吗?”

林毅晨伸出手说道:“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留下来看,我绝不会避讳任何人地。而且,隐经脉光凭表面看,是不可能了解其中的奥秘,我又何苦多此一举,背着您偷偷用呢?”

见林毅晨不断地解释这是一场误会,周老的表情稍稍放缓了些,暂时当成是一场误会。

“既然这次你为小祁治疗了,今天就暂且观察一下他的病情,希望能够有效,你现在赶紧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周老暂且放下心事,关切地让林毅晨去休息。

林毅晨解开了心结,一阵阵疲惫袭来,也确实顶不住了,他起身后对周老说道:“内服的药就拜托您了。”

周老亲切地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这点还难不倒我。”

林毅晨拖着疲惫的身躯,迈着轻松的脚步出了房间,看到柳若若迎面走了过来。

“听说我们走了以后,你又悄悄地扎针了,而且都没有扎错?”柳若若笑靥如花地问道。

“认穴的本事还得加强锻炼。”林毅晨点了点头。这真不是谦虚,林毅晨是想踏踏实实地充实自己,

“好像在看漫画一样,关键时刻小宇宙爆发,你之前真地不是故意扎错穴位地?”柳若若和周老一样,也怀疑林毅晨之前是不是故意扎错穴位地,不过她却找不到林毅晨这样做的理由,这让她感到很奇怪。

“什么小宇宙爆发?”林毅晨听不懂柳若若前面在说什么,这让他有种“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好奇地追问道。

“啊?你不知道这句话吗?”柳若若用手比划了一下,“《圣斗士星矢》。”

林毅晨摇了摇头,他从小生活在小山村里,吃都吃不饱,又怎么会有机会看漫画?

“没有看过就算了,反正都是小孩子时候看的,长大了也没必要专门去看。”柳若若直接揭过这一篇,“看你累地,黑眼圈都里三层外三层地,严重缺觉。听说你妈妈和弟弟妹妹今天要来?赶紧去休息,不然地话让他们看到你这个虚弱的样子,还以为我们整天压榨你了。”

林毅晨很想说被你压榨也乐意,可惜看到漂亮姑娘就腼腆的林毅晨实在不好意思说这话,点点头就赶紧跑回房间去了。

……

一觉睡地昏天暗地,等到林毅晨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只吃了一顿早餐的林毅晨刚一睁开眼,就听到肚子里咕咕地抗议声。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老祁的病情。

“哥!~”一个撒娇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林毅晨被吓了一跳,飞快地转过头看去,一个穿着漂亮花裙子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完全不是那个生活在小山村里的土娃娃,他竟是有些认不出来。

“林娇?你们什么时候到地?”林毅晨傻眼地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妹妹,都不敢认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

林娇笑嘻嘻地跑到床边,坐在床帮子上搂住林毅晨的胳膊开始撒娇:“哥,你说我这身衣服好看不?”

林毅晨宠溺地看着小妹,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笑道:“漂亮,绝对漂亮,我家林娇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儿!”

林娇顿时就笑开了花,还带着一抹不习惯的娇羞:“哼!谁说地我都不信,就哥你说地我信!”

林毅晨嘚瑟道:“那是,哥还能骗你不成?你在哥的心目中就是全世界最漂亮地!”

林娇被夸得心满意足,开心地笑了起来。

!!

第四十三章

“哎哟,你这话可要得罪全天下的女人了。”柳若若的声到人未到,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毅晨看到推门而入的柳若若,不由地眼睛一亮。

和平时宽松白大褂的着装不同,今天的柳若若穿着粉色的清爽t恤外加七分裤,及肩长发梳着公主头披散下来,透明色的肩带调皮地露在外边,白皙的小脚踩着精致小巧的凉拖,脚腕上戴着一个简单的红绳,涂抹着各种颜色的小脚趾可爱地露在外边,柳若若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再加上她傲人的身材和大长腿,小清新中隐隐散发着性感魅力。

这身装扮,直接秒杀了没有见过世面的林毅晨,这可是活生生地大美女,出现在自己面前,林毅晨差点儿流出口水来。

林娇看到柳若若,“哇”地一声喊,马上就把林毅晨丢到了一旁,小跑着围到柳若若的身边,一点儿都不认生地搂住了柳若若的胳膊。

“若若姐,你才是最漂亮地。以后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有这么好的身材、这么漂亮就好了。”林娇非常羡慕柳若若保持着高挑的身材,但是她最羡慕地是柳若若的这身装扮,打扮起来真好看。

“哎呦,小嘴这么甜,看来姐姐没白疼你。”柳若若勾起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欢喜地摸着她的头。

“那是,若若姐最好了!”林娇咯咯地笑着:“若若姐,你教教我化妆好不好?”

“可以啊,回来姐姐就把家里的化妆品拿过来,教你化妆。”柳若若看着这个乖巧机灵的小女孩儿,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妹妹,激起了她当一个好姐姐的**,在家里她最小,是所有人的宠儿,林娇让她有了当姐姐的感觉。

林毅晨疑惑地看着抱在一起好像姐妹的两人,一时间脑子有点糊。

“你俩啥时候认识地,怎么感觉比我还熟呢?”

“我俩早就认识了!”柳若若笑嘻嘻地说道。

林娇蹦蹦跳跳地回到林毅晨的身边道:“今天一来,若若姐就跟承军哥带我们去逛街了,还给我们买了好多东西,这衣服就是若若姐帮我挑地,哥,你看好看不?”

“好看,好看。”林毅晨哪敢说不好看啊,不然一下子就要得罪两个人,“你长得好看,你若若姐的眼光也好看。”

“就是这衣服太贵了,都要一百多块钱呢,我都不敢穿了。”林娇这时露出怯怯的神情,平日里只穿粗布料子的破旧衣服,猛然穿上花枝招展的衣服,她还有些不适应。

林毅晨笑着安慰她道:“别怕,哥现在赚钱了,以后你有啥想穿的衣服给哥说,哥给你买!”

“还是不要了,这么贵还不如多买点好吃地呢,小涛现在可能吃呢,一顿饭都超过我吃两顿了,家里的饭都不够他一个人吃呢。”林娇从小生活贫苦,早就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而且平时家里她才是实际上的大姐,所以平时对小弟林涛非常照顾,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弟弟。

“好吃的咱也买,好看的咱也买,咱长得这么漂亮,就得穿好看的衣服啊。看看这一身裙子,多漂亮。”林毅晨毫不吝啬地夸奖着自己小妹,这是他最疼爱的人。

“哼!哥,你的眼光也很棒,不跟林涛那个笨瓜,没有欣赏眼光。”林娇说起自己弟弟,好似有很多不满。

“小涛呢?怎么没看到他?”林毅晨起身下了床,快步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他可不想在柳若若面前露出邋遢的一面。

“小涛和阿姨在餐厅吃饭呢,我们也是刚刚回来,林娇非得要在这里等你,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跑到这里来等你睡醒。”柳若若羡慕地说道:“你们兄妹的关系可真好啊,连吃饭都等着你一起,我姐姐只会跟我抢饭吃。”

林毅晨自觉没白疼这个妹妹,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这个哥哥,这让他很是开心。

“走,咱们一起去吃饭,饿了吧?这里的饭挺好吃地,等会儿多吃点。”林毅晨拍拍林娇的脑袋,搂着她往外走。

“哥,我的体重都快赶上若若姐了,我还是少吃点吧,免得长成小胖子了。”说起吃饭,林娇嘟起嘴,不无忧虑地说道。

“林娇!你这是说若若姐是个胖子啊?”柳若若伸出手指点点林娇的小脑门,故作生气地说道。

林娇吐了吐舌头,连忙说道:“若若姐,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比我高多了呢,肯定不会胖啊。”

柳若若却不领情,威胁着说道:“不行,等会儿你要吃得跟我一样多,不然我就祝你以后真地变成小胖妞!”

“不行啊。”林娇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撒娇:“我要是吃那么多,就真地变成小胖妞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跟我吃地一样多,以后我就不陪你逛街玩了。”

“好吧,那我就多吃一点吧。就一点点啊。”

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好像姐妹一般,说笑着走在前面,柳若若就这样把林毅晨的宝贝妹妹给拐跑了,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后面。

三人说说笑笑地来到餐厅,周老刚刚放下碗筷。

“睡醒了?”

“嗯。”

餐厅内,林母和一个少年正坐在桌旁吃饭,看到林毅晨带着林娇出现了,全都放下筷子招呼他吃饭。

“妈。”林毅晨总觉得交出这句话有些别扭。

“哎,你快来吃饭吧,还给你留了好多菜呢。”林母开心地应了一声,只是她身处这么豪华的别墅里,总显得有些拘束,神情间还是很别扭。

“嗯。”

从小身边只有老爷子一个,林毅晨对母亲这个词有些陌生,现在见了面,言语之间还是有些生分。

已经吃完饭的周老出面替他们解围:“都别‘嗯嗯啊啊’地了,毅晨,赶紧过来陪你妈妈吃饭,你妈妈来了你还在睡大觉,接都不接一下。”

林母紧张地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他还要忙,休息不好容易耽误工作。”

在林母看来,林毅晨能够在这么好的地方工作,周老和其他人也都和蔼可亲,是难得的好工作。她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把林毅晨的工作给丢了。

周老对林毅晨使了个眼色,让他安抚自己的母亲。

林毅晨带着不适的疏离感,坐到林母的身边,两人平淡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各自吃各自面前的饭菜,再无交流。

周老看到这一幕刚想再劝说几句,钟承军忽然凑了过来,低声对周老说道:“周爷爷,您哪,就别管毅晨了,他在小时候就被送出去了,他爹死了之后他也没有回家,肯定是有心结地,您就别勉强毅晨了,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吧。”

“这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周老闻言忍不住叹息,“就算他的母亲过去做错了,可毕竟骨肉相连,也应该给他母亲一个机会赎罪吧?”

钟承军却道:“如果到了您这个岁数,我们或许就能看开了,给母亲一个机会,可是我们现在都还记得自己被送出去的那种被遗弃感,这种痛,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

周老想了想,发现钟承军说地确实没错。如果依照自己年轻时的脾气,恐怕也会跟林毅晨现在的决定一样,“努力地让那些人后悔吧”。

算了,这事不管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好容易吃完饭了,林毅晨客气地跟林母道一声别,看着很懂礼貌,可是谁都能感受到他们好像陌生人一般。

而林毅晨在面对林娇、林涛时,却是另外一副样子,三人嘻嘻哈哈地聊着天,似乎并没有什么隔阂,两个孩子很听林毅晨的话,而林毅晨对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这期间,林母没有去打扰三个孩子的兴致,而是很积极地去帮助别墅里的每一个人,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让别人对林毅晨留有好感。

“哎,这一家人都让人看着心酸。”周老摇着头说了一句,转身向钟老的房间走去。

不过,到了晚上,母子四人主动地坐在一起,在林毅晨的房间内碰了头。

“妈,我想让林娇和林涛留在湘南市,我来供他们在这里上学。”林毅晨一开口说话,就惊起了一阵“巨浪”。

“哥,你是说真地?!!!”林娇和林涛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惊喜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笑着安抚他们坐下,而后看向满脸纠结的林母,他温言劝道:“在这里的学校水平肯定要比家里好很多,为了林娇和林涛的未来,我想让他们继续上学,还要上好的学校。”

林母看着兴奋不已的两个孩子,又看着一瞬间突然发现长大了的林毅晨,她没有太多犹豫,直接答应了林毅晨的请求。

“行,都听你的,咱家你说了算。”

“啊啊啊啊啊!”林娇和林涛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可以留在这个大城市生活上学了。

林毅晨笑着看弟弟妹妹欢庆,林母则是紧张地让他们安静下来,不要打扰其他人的休息,但是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一个瞬间,林毅晨觉得心里变轻了一些。

第四十四章

林母忽然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林毅晨见林母同意让弟弟妹妹留在湘南市上学,心情大好,态度也好了不少。

“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林毅晨嘴上顺溜着,似乎是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哎,哎。”林母开心地笑着说:“我就是想着,我也跟他们一起过来这边住吧。”

林毅晨眉头微微一皱,还没等他多想,林母慌忙说道:“小晨,你不要多想,我就是想着过来照顾你们,他们两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平时还要上班,肯定非常忙,我过来照顾你们的生活,你们也能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林毅晨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给母亲说林娇他们上的是什么学校,惹得他们误会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给小娇和小涛找的是住宿学校,平时学生都是在学校里生活,不需要我们管地。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周末假期回家地。”林毅晨仔细地为母亲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林母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对林娇和林涛说道:“看你们三哥多为你们操心,什么都为你们想好了,以后都要好好学习啊。”

“嗯,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地!”林娇和林涛欢快地重重点头,一想到自己可以留在湘南市,两人笑得非常开心。

至此,林母答应了两个孩子全都留在湘南市上学。

林毅晨又想到了林父,他对林母说道:“我的朋友愿意帮助我们,这对林娇、林涛是很好的机会,如果爸有什么意见地话,妈你好好地劝他,你放心,林娇、林涛离家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地,我们一家人以后还会在一起地。”

林母听到林毅晨口口声声喊着爸妈,眼底那一抹失望消散不见了。她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摩挲着林毅晨的胳膊,见他没有反对,林母和声说道:“人家帮咱们了,你在这里多顺着人家,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也要尽心尽力地做事。”

林母一直以为林毅晨是在这里给别人打工,既怕林毅晨受委屈,又怕闹脾气丢掉工作,千言万语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林毅晨,只能用唠叨这种方式来跟他说着贴己话。

林毅晨轻轻地点头,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林母的关心,他尝试着去接受这种关心,似有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话:“你放心。”

林母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顺势握住林毅晨的手,两手拍着,瘦小的身躯一摇一晃着,露出了她的好心情。

“这次你跟妈一起回家,上次你托人带回来的钱我跟你爸都没有花,你拿回来替小娇和小涛交学费。”

林毅晨连忙摇头,这钱既然给出去了,就没想着往回拿。他对林母说道:“这钱你们还留着,林娇、林涛在这边上学的钱我还是有的,你们留着钱,万一有什么急事也不至于没钱耽误了事情,小娇和小涛这里我能一力承担。”

“那怎么能行,你工资也不多,在大城市生活需要的钱更多,你们留着吧,平时多吃些好吃地,别亏着自己了。”

林毅晨和林母就这件事展开了数十分钟地商谈,最终以林母的退让画上了句号。虽然是妥协,但是林母却开开心心地,这毕竟是林毅晨对自己的关心。

……

在确定了林娇、林涛在湘南市上学后,钟承军当即积极地表示要亲自为林毅晨确定学校的事情。林母在看到钟承军跑前跑后地忙活,心有惶恐地要林毅晨多向钟承军表示谢意。

“不要太在意了,他只是在这里憋疯了,想自己跑出去玩,为咱们家的事才是次要地。”

林毅晨一眼就看穿了钟承军的小心思,所有人都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过钟老对此表示只要态度端正,耍小聪明不算事。

钟承军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为林娇和林涛选好了学校――湘南市实验中学。这是湘南市升学率始终保持前三的名校,进入这所中学,几乎可以确保能考上本科。

林毅晨刚给老祁扎完针,看到钟承军带着林娇和林涛参观完学校回来。

“怎么样,新学校还好吗?”林毅晨擦着手问道。

林娇姐弟俩坐在沙发里,都没有吭声,林毅晨擦干手转回身,奇怪地看着陷入沉默的三个人,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这是改上佛学校,修闭口禅啊?”林毅晨一屁股坐到林涛身边,搂着他的肩膀问道。

钟承军见两个小家伙都不吭声,他就开口对林毅晨说道:“回来的时候俩人就变成沉默了,估计是要融入新环境有些担心吧。”

林毅晨看着钟承军,眼神一动不动,一直盯着他看。

钟承军被林毅晨看的发毛,有些恼气:“你一直盯着看什么?”

“小涛和小娇都不是特别内向的人,不至于两个人都担心成这样子,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毅晨还算了解自己的弟弟妹妹,他觉得这里面有隐情。

钟承军哎了一声,说起去新学校时候的事情:“小娇和小涛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上学,山村的学校实力也不好,在分配班级的时候,有些班主任不愿意收小娇他们,怕影响班级的升学率。可能是让这两个小家伙有些伤心吧。”

钟承军把话说完,林娇和林涛全都低下了头。

林毅晨起身坐到两人中间,把姐弟俩全都搂在自己怀里,他使劲地拍着他们的肩膀。

“别听他们瞎胡说,咱们以前的基础是打地不好,但是不代表咱们以后也学不好。小涛,男子汉大丈夫,别人看不起咱,咱得拿出骨气来!你还有高中三年,你告诉哥,你有没有信心在三年内把成绩追上去?!”林毅晨扭头问林涛。

“有信心!”林涛大声喊道,他当初就因为上学的事情跟家里哭闹过,能上湘南市最好的高中,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三哥替他圆了梦,他发誓绝不会让三哥失望地。

林毅晨扭过头,鼓励地看着妹妹林娇,冲她点了点头:“你呢,小娇?”

林娇露出迟疑的表情,她心里是矛盾的,她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好,开学就要上高二,她担心自己跟不上进度。

“有啥话跟哥讲,还怕哥笑话你?”林毅晨说道。

“我怕我跟不上。”林娇怯怯地说道。

林毅晨想了想,他对林娇说道:“这样,开学后你跟林涛一样,上高一,同样是三年时间,只要能上大学,晚一年怕啥?”

林娇犹豫着点点头,似乎还有顾虑。

林毅晨看着妹妹没有自信的模样,对她说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不好好学习,我就把你送回家去,你以后是想像你若若姐一样在大城市里吃好吃地,穿好看的,还是回家在田里刨食?别想着哥吓唬你,哥说一不二!”

林毅晨和钟承军亲眼看到,只是一瞬间,林娇的眼神就变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哥,我有信心!就算是为了漂亮衣服和化妆品,我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理想、好志向,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承军哥开公司,请你来当设计师!”钟承军被林娇逗得哈哈大笑,拍着胸脯说道。

“太棒了,承军哥你最棒!”林娇兴奋地大喊起来。

“好样的!收拾好心情,只要肯努力,咱们一定都能做到!”林毅晨使劲搂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哎!我哥要是像你一样有个哥哥的样子,那该多好。”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突然有些羡慕。

林毅晨看着钟承军却道:“你给你弟弟做出表率了没?别光埋怨你大哥。”

钟承军哼唧了一声,没有说话。

午饭过后,林毅晨带着林涛在草坪上跟随牛大壮锻炼身体,忽然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别墅前,后面还跟着一个小护士,三人正站在别墅门口说话。林毅晨仔细一看,发现是钟老和周老。

打了声招呼,林毅晨跑向了二老。

“钟老,重新下地走动的感觉怎么样?”林毅晨用灵气快速地扫视钟老的身体,发现之前颜色缺失的地方已经重新焕发了光彩。

“哎!久卧之后才能体会到活动的美好,不错,现在的感觉很不错。”钟老背着手站在阳光下,满脸笑容,脸上的褶皱看起来似乎都少了许多。

“多亏了你啊,小林医生。”钟老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要不是你这个小家伙,老头子我可能就要一命呜呼,去见那些老战友了。”

“这也得钟老的底子好,不然地话也不可能恢复地这么快。”林毅晨谦虚地表示没什么,自己治病,钟承军付报酬,友好交易。

“哈哈哈,看看人家小林,多谦虚,我那几个孙子要是有他一半的谦虚,也不至于一事无成。”钟老大笑着扭过头跟周老夸赞林毅晨。

林毅晨想起钟承军,微笑着默默收下这一波夸赞。

第四十五章

在周老地精心调养下,钟老的身体正在好转之中,而在林毅晨的专心治疗下,老祁也从病危中恢复过来,除了手掌暂时使不上力气之外,也不影响日常生活。

这一日,老祁来找林毅晨告别。

“要回首都了?”林毅晨看着收拾完行李的老祁,高高大大地站在自己面前。

老祁点点头,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这还是他来时穿的衣服,每天都忙着研究食龙兽,他根本就没有打理过自己,走时也穿着这套衣服,也算有始有终,只是形象看起来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本来我还想留下来,继续观察食龙兽和那只奇怪的蚂蚱,不过我母亲非常担心我的病情,打电话来要求我必须回家,我也只好回去了。”老祁表示很无奈。虽然这次有惊无险,没有危及到生命,可是家人的担心让他无法继续安心地待下去。

“现在可以视频通讯,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及时告诉你地。”林毅晨笑道,让他放心不会错失新发现地。

老祁看着自己的右手,想要握紧拳头却使不上力气,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绝不会放过这个家伙地,差点儿害死我,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调查还没有进展吗?”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关于这次的事件,林毅晨知道钟家在私底下积极地调查,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对于这些世家之间地争斗,他没有兴趣参与,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参与。

“一直没有找到线索。”老祁摇摇头,事情没有丝毫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林毅晨却觉得很正常,敢谋害钟老的人,背景实力绝不简单,都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事情陷入泥沼也在情理之中。

“食龙兽最近有什么发现没?”老祁身残志坚,依旧念念不忘那只洪荒异种。

“自从抓住了那只蚂蚱后,它的活动十分频繁,不停地活动着,却不进食,再加上它的伤口一直没有完全伤愈,恐怕凶多吉少、时日无多了。”林毅晨摇了摇头。

说起这只食龙兽,林毅晨每天花一个小时给老祁治病,剩下的时间有一小半都在观察它。变异蚂蚱被带回到实验室后,第二天,林毅晨就发现食龙兽一直在朝着变异蚂蚱的方向活动。

林毅晨看到这个情况很好奇,他又把装着变异蚂蚱的玻璃瓶放到另一个方向,并且做好记录,翌日果然发现食龙兽改变了方向,依旧朝着变异蚂蚱的方向爬行。

放着林毅晨投放的活物不理,只是一心向往变异蚂蚱,这证明了林毅晨当初的猜想,这只变异蚂蚱果然跟食龙兽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每到夜晚的时候,林毅晨就会使用灵气在别墅周围仔细搜查,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发现,同时也能锻炼一下自己的灵气。他发现灵气是可成长性地,只要勤加锻炼,控制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使用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只是这几天搜查下来,没有任何发现,再也没有发现像食龙兽和变异蚂蚱这样的奇异生物。林毅晨心里想着,那个隐藏着的高手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老祁听说食龙兽可能寿命会死,急忙问道:“毅晨,你有办法让它活下来没?这可是活着的食龙兽,洪荒异种啊,这只要是死了的话,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活着的食龙兽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林毅晨很佩服老祁这种对珍奇异兽的狂热劲头,相反,他对这种洪荒异种之类的不感兴趣,他以前连自己糊口都很困难,又哪有心思去关心这些频临灭绝的动物?

“老祁,我也就是对食龙兽有些了解,怎么养活它,我是真没有经验啊。”林毅晨为难地说道。

老祁却不死心,有些激动地说道:“可是你是咱们这些人里面最了解食龙兽地,你可以试一试啊,如果把食龙兽救活了,你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单位想要找你,花着钱找你,你也不干吗?”

花钱找我聊食龙兽?林毅晨暗自点头,这个想法不错,看来可以试一试。

“那好吧,我免为其难先照顾一下这只食龙兽,只是我不保证它一定能活下来啊,这只食龙兽跟那只变异蚂蚱好像有某种联系,这种高人豢养的蛊虫,不是主人亲自饲养,极易死亡,我保证尽全力去把这只食龙兽养活,但是我不能保证它一定会活着。”林毅晨觉得先把丑话说前面比较好,省得这个食龙兽的狂热粉丝到最后来找自己的麻烦,非要拖着自己到南疆的莽莽大山里去抓食龙兽赔他。

所幸老祁这时候理智尚存,知道这只食龙兽的特殊性,也不敢强求林毅晨必须做保证。

“对了,那只蚂蚱你准备怎么办?”老祁问道。

林毅晨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警惕地说道:“你不会还想着让我也把这只蚂蚱也养着吧?”

老祁嘿嘿一笑,露出了本来面目,他好心劝道:“养一只是养,两只也是养,干脆你一窝端了,全都养了吧。”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干这种活!”林毅晨言辞拒绝道:“我还要赶紧找工作呢,你家大富贵,不愁吃不愁穿,我可是平民百姓,家里三张嘴还要供着两个弟弟妹妹上学,不赚钱会死人地!”

老祁一听用钱能解决,那还是问题吗?他急忙拍拍胸脯说道:“这样,毅晨。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块钱,你就帮我养着食龙兽和变异蚂蚱,养多久,我付你多久的工资,你看怎么样?!”

一个月一万块钱?靠!就养着这两个小玩意,一个月就有一万块钱拿?

林毅晨不淡定了。

听多了富人拿钱当纸,可真当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时,林毅晨还是被砸地晕晕乎乎。

“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林毅晨怀疑地问道。

“你要不信,我每个月工资提前支付给你,怎么样?这下你放心了吧?”老祁豪气冲天地说道。

林毅晨马上握住他的手,生怕他反悔。

“一言为定!”

第四十六章

两人一拍即合之后,老祁马上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变异蚂蚱’这名字实在太难听了,不如把命名权让给我吧?”老祁用商量的口吻对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眨着眼睛,有些不理解老祁的想法:“怎么?蚂蚱这个名字不好听?”

老祁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林毅晨,忽然发现他除了医术了得,懂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余的方面确实是土包子。

就像现在,他竟然还穿着钱副院长送来的医院的白色制服,更可怕地是今天他上身穿着长袖,下身穿着短裤,却完全没有潮人的时尚感觉,只让人看起来上身比下身长出一截,像个怪异娃娃;脚下踩着医院的拖鞋,头发远处看还行,近处看乱糟糟地,显得太邋遢了。

怎么说呢,乍一看,好像电影里的古怪又变态厉害的科学家。只不过电影里地都是老头儿,林毅晨这张脸却非常嫩,一看就很年轻。

一点审美都没有,果然是个土老帽。

老祁自打来到中医院后,总算在临走前从林毅晨身上找回了一些自信。谁让这家伙知道那么多的珍奇异兽,更要命的是这小子救了自己一命,这让老祁心里一直压抑地很。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那感觉不好。

“是这样的。”老祁觉得自己有必要让林毅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前见过一根触角的蚂蚱吗?”

林毅晨撕下一片不知道从哪顺来的面包吃了起来,十分淡定地说道:“见过啊。”

老祁瞪圆了眼睛,满脸地不可置信,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快三十年时间都白活了,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见识过,可实际上连个小山村里出来的棒槌小子都不如,这让他有种自己是个笑话的冲动:“你又见过?逗我玩呢吧?你什么时候见过独角的蚂蚱?”

“小时候啊,经常见的。”

林毅晨表现地异常平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淡定地吃着面包,眼神很真诚,没有丝毫犹豫,搞得老祁都有些开始动摇了。

“你们山沟里这种独角蚂蚱很多?”老祁看着林毅晨笃定的态度,这一刻他都不想回家了,心底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冲动蠢蠢欲动。

“当然,小时候我们村子周围的草丛里多地是。”林毅晨的笑容中隐隐带着嘚瑟地说道。

老祁忽然有一瞬间觉得不太对劲,他疑惑地看着林毅晨,忽然问道:“那些蚂蚱的触角都是长在脑袋的正中间吗?”

林毅晨爽快地摇头:“不是啊,都是在两边,我小时候经常掰蚂蚱的触须玩。”

“滚!”老祁哪儿还能不知道林毅晨在逗自己玩,他干脆利落地送给林毅晨一根中指。“你他么没事掰人家的触须干什么?不知道那是人家生存的依仗吗?!”

林毅晨笑地奸诈:“我可不会跟食物讲什么乱七八糟的大道理,食物就是食物,只是为了吃饱肚子啊。”

老祁举着柔弱的右手说道:“要不是我的右手使不上力气,我一定暴揍你一顿!”

林毅晨乐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现在说呢?”

老祁冷笑:“别忘了我还有左手。”

林毅晨拍拍老祁的肩膀,劝慰道:“没想到你左右手可以左右互搏,看来以前单身的日子没少锻炼身体啊。”

尼玛!老祁瞪着林毅晨,气鼓鼓地说不出话。心说凭老子的英明神武、帅气多金,用得着靠双手陪自己过夜吗?

林毅晨看在眼里,却以为老祁被自己说中了心思,很是不好意思地劝慰道:“这样也好,不至于像钟承军那样,肾气不足,现在都得禁欲固本,慢慢调养回来,不然的话以后能不能生出孩子都难说。”

老祁默默地看着林毅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丫的动不动损人断子绝孙,太尼玛可恨了,自己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坏种?

“你说谁以后生不出孩子了?”一个声音在林毅晨的身后骤然响起,话里的语气都能让人听出牙咯嘣响的声音。

“就是你啊!”林毅晨扭回身,看见钟承军就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再不注意身体胡乱搞,即使不会出现像‘马上风’这样的大病,但是精液稀少,是一定会减少精子的数量和质量,这样是真地有可能生不出孩子啊。我骗你干嘛?”

钟承军本来是想吓唬一下林毅晨,没想到林毅晨回身就给自己普及了一堆生不出孩子的原因,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

“如果你不信呢,可以去问周老。”林毅晨吃着面包,笑嘻嘻地看着钟承军,让他猜不透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样子看起来很欠揍。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钟承军冷笑地戳穿林毅晨的伎俩,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将信将疑,还是被林毅晨的话说地有些心神不定。

林毅晨挑了挑眉,嘴角坏笑的说道:“喔?那你可不要后悔啊。”

钟承军冷笑道:“我信了你的邪!”

林毅晨笑眯眯地回道:“信不信你都得中邪。”

妈蛋!

钟承军受不了,前前后后老是跟他玩心理那些套路,搞得他疑神疑鬼地心神不定,最近一直减不下来的肚子都消失不见了,就是因为精神不振引发了食欲不振,这家伙害人都不是真刀真枪、血脉贲张地来,就是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为“伊”消得人憔悴,心里恨不得生撕碎地冲动时而冒出,时而消失,最后反倒是折磨了自己。

老祁连忙对钟承军说道:“哎,注意点儿啊,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呸!”钟承军愤愤不平地骂道:“这小子救的人还没有他害的人多呢!你别替他说话,省得这世上多了一个害人精。”

钟承军骂骂咧咧地要动手,可还是被只有一只手的老祁给拦住了。两人当然不可能是真地要揍林毅晨,都是做出一个姿态,让这小子知道自己有多气人。

可偏偏这时候林毅晨歪着身子站在那,吃着面包一脸坏笑地看着两人在那里“表演”,那嘚瑟的模样真地太气人了。

“靠!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啥时候你非得在这上面吃大亏不可!”老祁看到林毅晨这副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出,你说说你,刚开始看起来虽然有些拘束,但是多乖啊,腼腆的小家伙让人放心许多,这才过去几天啊,就本性暴露无遗了,坏的让人牙根痒痒。

“吃亏不怕。”林毅晨慢悠悠地说起来,“被欺负了,就报复回去呗,多大的事,又不是没欺负过人。”

“算了,我走了!”老祁决定再也不跟这小子废话了,以后再见面还敢气自己,立马动手,绝不多说废话:“你给我记住,变异的蚂蚱以后就改名叫落青,我走了。”

老祁气呼呼地、实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林毅晨丢下只有气呼呼的钟承军,也心满意足地回到别墅,开始照顾老祁的俩“儿子”。

“每个月一万块钱的工资啊,你们俩还真是值钱,不对,还真是会投胎,找了这么一个喜欢你们的‘后爹’,光是给你们请保姆都舍得花一万多块钱,幸福啊。比我强,找了个后爹啥也不管,整年整月地欺负我,活得还不如你们啊。这世道,人不如动物啊。”

林毅晨搬来板凳坐在实验室里,颇有感慨地看着食龙兽和变异蚂蚱落青——丫都有人名了——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也不知道说个什么劲儿。

“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什么呢?”

第四十七章

是柳若若。

林毅晨一个骨碌从椅子上站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如果说鸟窝也能称得上是发型——他傻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自己装地跟个二愣子似的。

柳若若今天褪去华服又换上了白大褂,扎起头发包裹起来——这似乎是所有医生、哪怕是实习医生的标配,只不过她们的衣服在一些细节上实习医生们非常简单,不如正式的医生们来的详细。

即使是穿着千篇一律的这么丑的衣服,柳若若还是这么漂亮。林毅晨心里傻傻地想着。

柳若若看着只会满脸傻笑的林毅晨,忍俊不禁地笑道:“这么傻愣着地看着我干嘛呢?刚刚一个人的时候不还挺能说地,怎么见了我就不说话了,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说话?不说话我走了啊。”

“哎哎哎。”林毅晨忙拦着她,“你不是来观察食龙兽跟落青的啊?”

柳若若来中医院的主要任务,就是监测食龙兽来地。

“落青?”柳若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疑惑地看着林毅晨,“落青是谁?”

“就那只蚂蚱。”林毅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回答地很随意,他也不能让一只蚂蚱抢走属于自己的注意力。

哪知柳若若对落青的好奇心要远比对他来得强烈。

“你还给它起名字了?”柳若若“呀”了一声,一路小跑到变异蚂蚱的玻璃箱子前去观察。再看蚂蚱的眼神都变了,似乎比以往要温柔许多,好像只要是有名字的动物,在女人眼里都会变得非常可爱。

这不就是一直蚂蚱吗?

这一刻,林毅晨非常痛恨老祁给变异蚂蚱起名字的行为,他决定以后对这只蚂蚱坏一些,让老祁心疼一下,让他体验到自己此时的心情。

人抢不走自己的风头,结果却被一个动物给抢走了。

柳若若压低身子,手撑膝头半蹲着,半逗弄着地看着玻璃箱子里的变异蚂蚱。

原本宽松的白大褂陡然绷紧,将柳若若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从穿着小白鞋的脚部慢慢往上,纤细的小腿到丰腴的大腿,最后到画出一道美妙弧度的翘挺的臀部,无不展现着女人独有的魅力。

柳若若无意间地表现出来的性感,诱惑着林毅晨,他默默地咽下一口口水,身为处男的他至今没见到过如此诱人的“美景”,一时间竟是有些看呆了。

“你们为什么还要给它起名字,男人很少做这样的事吧?你们不是都觉得这种事情很幼稚吗?”柳若若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再看变异蚂蚱的时候,眼神却失去了焦点,而且脸红了。

柳若若一闪而过的回头动作之后,林毅晨才回过神来,他心里有些慌张,生怕自己的失礼举动惹得柳若若生气,却又怕自己贸然道歉会更尴尬,只能硬着脖子强装镇定地说道:“老祁提的。”

“老祁?”柳若若想起那个中毒受伤的高大男子,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他喜欢小动物?没看出来啊。”

“什么啊。”林毅晨见柳若若有夸赞老祁的迹象,马上否定说道:“老祁说是这是珍稀物种,难得一见,所以想要给他起个名字,以后留给后人纪念。”

“啊?”柳若若猛地站起来回过身,看着还是一脸淡定的林毅晨,心说你个土包子,她有些焦急地说道:“你怎么能让他命名新发现呢?这不是你发现地吗?”

“什么意思?”林毅晨迷糊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柳若若的意思。

“你个傻瓜!”柳若若气急骂道:“发现新的品种,发现人都有命名权地,这可是‘留名青史’的好机会啊!”

“留名青史?噢。”林毅晨仔细想了想,简单地回应道。

柳若若看他还是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走到他面前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瓜子:“你怎么这么笨呢?名留青史会给你带来很多好处地,你就这么让给别人了?”

林毅晨却笑了笑,想了一下说道:“要说好处,我已经得到了,虽然不是很多,可是足以解决我目前的困境。”

“什么好处?”柳若若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毅晨问道。

“每个月一万块钱的工作。”林毅晨眨巴着眼睛说道。

“每个月一万?”柳若若的俏眼瞪得更大了。

林毅晨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多?”

“多你个头啊!”柳若若气急了开始骂人了,“区区每个月一万块钱就多了?”

“不多吗?”林毅晨有些傻眼了。

柳若若看着林毅晨这个模样,气极而笑道:“要是你由你来命名,每天都会有人甩着数十倍的价钱来找你。”

“每天数十倍?”林毅晨精神恍惚了一下,虽然他已经见过这么多钱了,可还是被这个消息砸的有些晕。

“傻了吧?”柳若若冷哼了一声,双臂抱胸地看着林毅晨,气不打一处来。

林毅晨恍惚了一会儿,眼神渐渐镇定下来,看着气呼呼的柳若若,忽然笑了出来。

“你还笑地出来?!”柳若若心中失望,这家伙是不是真地傻啊?

林毅晨不知道柳若若已经在心里对自己打叉了,他笑着说道:“其实这没啥地。”

“什么叫‘没啥’,是你不知道到底有啥吧?”柳若若气乐了说道。

林毅晨挠挠头说道:“其实这些老祁都跟我说了,不过他也告诉我,这只蚂蚱很有可能是变异地,一旦只有变异而无法保证遗传地,其实都算不了珍惜品种,顶多算是珍惜个体,那命名权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柳若若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毅晨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仔细想了想,或许真地如老祁所说地那样,如果只是个体变异,确实不如发现一个新品种来得轰动和有影响力,那么评估价值地话,好像就需要重新估量了。

“真地是这样?”柳若若还是半信半疑地,因为她不是特别了解这些东西,只是稍微知道些皮毛,再往深处了解就一无所知了,却常常以此来教训其他人。

其实,这是寻常人都会犯的毛病。

“这是老祁跟我说地,具体是不是真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老祁。或许他会骗我,但是这一刻我是把他当朋友信任地。”林毅晨无比轻松地说道,好像他真地不在意这些。

柳若若顿时对林毅晨刮目相看,能有这样的想法的人,现在的社会真地不多了。大家似乎都更加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信任这个词似乎已经变成了奢侈品。

即使换成柳若若自己,她也不敢保证,一定会对自己的闺蜜如此信任。

“你真地不怕被骗?”柳若若将信将疑地问道。

“怕不怕与信不信并不冲突,我心里怕,但是我更愿意去相信。以一个被人骂‘蠢货’的机会,去换取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可惜吗?”林毅晨喃喃反问道。

柳若若仔细想想,似乎并不怎么可惜,相反,还很赚。

“所以说,命名权这件事我真地不在乎,极大可能是没用地,而老祁愿意在这个时候给我一个不错的工作,来换取命名权,我很乐意。”林毅晨斩钉截铁地说道。

柳若若对他竖起大拇指,林毅晨不好意思地笑着挠头。

柳若若回头看着玻璃箱子里的变异蚂蚱,忽然扭过头问林毅晨:“如果我也想要命名权,你愿意转给我吗?”

林毅晨觍着脸反问道:“你刚刚说每天都有人挥着几十万要跟我合作是真地吗?”

柳若若刚刚积攒起来的好印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

第四十八章

就在柳若若给林毅晨普及为什么以自己名字命名新品种、最终会有那么多人挥舞着几十倍的资金来找他的时候,钟承军推门而入,从外边走了进来。

“毅晨,晚上没事,一起去酒吧玩吧。”钟承军就站在门口,说话声音小地不能再小,生怕被他爷爷听到,又骂他不务正业,所以他干脆拉着林毅晨一起,老爷子一定不会说太多地――因为他最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夸赞林毅晨地。

“没空!”林毅晨头也不回地回绝了钟承军,这副盛气凌人、不近人情的语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钟二少爷,好像在他眼里,钟承军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跑腿。

“你丫就顾着泡妞儿!你弟弟妹妹还在这里,你也不说好好照顾一下?!”钟承军知道用自己做例子,会被林毅晨怼得很惨,所以他干脆把林娇、林涛给推了出来,他就是想看林毅晨到底会不会认怂。

“滚一边儿去!谁泡妞儿了?!”林毅晨心虚地看了柳若若一眼,急忙气势汹汹地转回头,逮住钟二少兜头就是一顿臭骂。

旁边的柳若若微微笑着没有说话,任由林毅晨和钟承军在这里开自己的玩笑却没有去打断。要是让她的朋友们看见,非得震惊地说“铁树开了花”不可。

这边的钟二少凭白被怼就很不爽,他从小就被人簇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偏偏总在林毅晨这里经常受这种窝囊气,动不动就被骂,关键是他还不能还嘴,不然就会被自己爷爷和父亲臭骂,这让钟二少非常非常不爽。

你丫别犯在我手上!钟承军在心里默默地威胁林毅晨,表面上却忍了。

“老子好心叫你出去玩,你竟然还搞得这么狼心狗肺地,你小子有本事就别去。”钟承军忿忿不平地骂着,一副我是对你好的样子尽量把自己表现地非常委屈,并且大有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气势。

这货这么委屈的样子,不会是真地想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吧?林毅晨看到钟承军颇为逼真地表演,心中有些答应下来的冲动,但是之前的强硬又让他无法这么快地变脸,太生硬了,饶是脸皮后的林毅晨也做不出来。

“你叫我去哪玩啊?”林毅晨留了个心眼,他避开了钟承军的咒骂,没有怼回去,而是直接询问钟承军叫自己去哪玩。

“去酒吧!”钟承军看似随口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早已经暗喜林毅晨上勾了,这次必须让这个家伙给自己磕头赔罪,否则决不原谅他,也不带他去酒吧玩,让他一个人好好地痛苦去吧。

钟承军心中得意,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在心里想到了数十种报复的方法,他要让林毅晨一个个都尝试一遍才行,这样才能大仇得报。

可是钟承军许久都没有得到林毅晨的回应,好像石沉大海一般。他抬起头看去,发现林毅晨正兴致勃勃地给柳若若介绍着什么,根本没有要回应的想法。

钟承军非常讶异,自己都说了去酒吧,这小子竟然忍住不去?

钟承军很好奇,他推了推林毅晨问道:“喂!去酒吧了,你去不去?”

林毅晨回过头,脸上堆满了迷茫:“我不是说不去了吗?”

“你什么时候说不去了,你根本就没有说话好不好!”钟承军大声喊道。

林毅晨无奈道:“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非要我当着别人的面拒绝你,你才死心吗?那样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别说地这么恶心!我们之间朋友早就没得做了!”钟承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把那些恶心的想法挥掉,他有些郁闷地问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去酒吧,去酒吧多好玩啊,你为什么不去?”

“去酒吧这么落后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亏你还号称自己千人斩、万人斩,怎么会有女人喜欢上你呢?”林毅晨用隐隐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钟承军。

尽管林毅晨掩饰地很好,但还是被钟承军给发现了。他发现自己又被鄙视了,很是不满地说道:“你去过酒吧没,就说酒吧已经落后了?你怎么不说自己已经落后了呢?”

“我这不正在补课呢。”林毅晨背对着柳若若,对钟承军挤了挤眼地说道。

钟承军可不管这些,他上过的美女比林毅晨见过的美女还多。这话说起来真地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对女性很不友好,但是钟承军这个禽兽确实是如此做地。

“酒吧美女多地是,你说酒吧落后了,说地无非是那些开在学校附近,专卖‘鸡尾饮料’的小餐厅吧?那些有什么好玩地,都是一群大学生在那里装成熟和装堕落,买的酒都是饮料掺兑地,这种专门糊弄大学生的酒吧有什么意思,能跟我说的真正的酒吧相比吗?”钟承军对林毅晨侮辱自己心目中的圣地很是不满,可是骂起架来又先天吃亏,钟承军只能极尽讽刺的话来揶揄林毅晨。

林毅晨似乎对钟承军的解释听进去了,或许钟承军说地对,这些酒吧真地算不上是酒吧,顶多算得上是学生阶层自发推出的自娱自乐的地方。

嗯,或许真地是这样。林毅晨心中想道,然后继续围着柳若若转,没有再给钟承军任何暗示的回应。

钟承军本想着林毅晨在点头之后会发现自己说的酒吧的好,没想到林毅晨扭回头去,竟然不再跟他说话了。从被鄙视到被无视,钟承军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地伤害,他决定即使自己不能离开别墅,也决不再“乞求”林毅晨,这种伤自尊的做法他以后都不会再这么做了。

结果,当天晚上,林毅晨就坐上了钟承军的车上,两人当晚就去了湘南市最火爆的酒吧。

当时钟承军正准备离开,远离这个总跟他的气场不合的林毅晨,谁知道柳若若突然想要去酒吧坐一坐,就对林毅晨说道:“不如咱们先去玩玩,好玩地话,以后带着你弟弟你妹妹他们一起去玩。”

“咱们去就行了。他们还小,以后也不让他们去。”林毅晨表示了强烈地反对,同时小心翼翼地抛出一个诱饵,为以后约柳若若做铺垫。

柳若若对这些条条框框地并不在意,不过也她也没有反对林毅晨的意思,谁让林毅晨才是亲哥哥呢。至于诱饵,柳若若压根没有理会。

从无视到主动提议去酒吧,林毅晨地变脸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钟承军见识到了这个家伙重色轻友的行为,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林毅晨一把,之后他也以不输林毅晨的速度变了脸色,很快就答应了林毅晨的要求,当天晚上就去湘南市最大的酒吧。

钟承军实在是受不了医院憋闷的环境和超慢的生活节奏,在这里待时间久了,他感觉自己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所以,即使伤了面子,他也不愿意继续坚持下去了,哪怕就是出去一晚,他也要尽情地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激情。

当天晚上,林毅晨就抛下了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跟着钟承军、柳若若一起来到了湘南市最火爆的场子,半路上,钟承军停车接上了一位美女,一起同行。

车子前厢,钟承军开着车和后上的美女大声地聊天,开心的大笑声不时传出,两人更是趁等待红灯的时候,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林毅晨的眼尖,他甚至看到了女人粉嫩的舌尖快速扫过钟承军牙床的动作。

“这比牙刷要好使多了。”林毅晨轻声嘀咕着,脸上红扑扑地。

“扑哧”一声笑,柳若若扭过头满眼笑意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发现,柳若若的脸蛋红扑扑地更好看了。

!!

第四十九章

哈雷酒吧不是湘南市最大的酒吧,却是最有名的酒吧,不仅因为里面的装修是最豪华的,占地位置最好,还因为这里的老板是两位大美女——不少辽北的公子哥都喜欢往这里跑,甚至全国各地的老板、公子哥们都对这里有所耳闻,趋之若鹜——因为其中一个美女老板是全国都非常有名的天后人物。

哈雷酒吧的门票从来都不是卖地,而是送地,可不是谁都能得到哈雷酒吧的门票。不过,钟承军这样的省长公子想要得到四张门票,是不费吹灰之力地。

钟承军一行人从停车场出来,林毅晨和柳若若并肩走在前面,钟承军锁好车后,搂着大露背装的秋颖跟在后面,走在路上钟承军不时发出淫笑声,秋颖则默默无声,只是钟承军的淫笑声中不时夹杂着几声闷哼声。

“这个淫货!”林毅晨走在前面,忽然冒出一句骂话。

“怎么了?”柳若若奇怪的看着林毅晨。

“钟承军这家伙说话实在是太yd了。”林毅晨嘴上骂着钟承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起来,那画面不堪入目,又引人入胜。

“他说什么了?”柳若若回头看了看身后远处的钟承军,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你是怎么听到他说话的?”

“就是他们走在我们后面,我……”话还没说完,林毅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钟承军两人离自己挺远的,似乎很难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

林毅晨忽然想起,自从得到了灵气之后,他的五官感识变强了许多,就连钟承军站在远远地私语,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算不算是灵气的好处?林毅晨心思百转。

“怎么了,你们俩怎么不走了?”钟承军胳膊架在秋颖的肩头,标配的身高差看起来很是舒服,钟承军好好打扮了一番,颇有几分人模狗样,举止潇洒自如、信心百倍,一看就是经常出入的娱乐场所的公子哥。

“还不是在等你。”柳若若没有说出林毅晨听力异常敏锐的事情,而是罕见地对钟承军发起了脾气,“就算你喜欢人家,也不用在路上就猴急地毛手毛脚吧?这是对女人的不尊重!”

钟承军看了看柳若若,又看了看偷偷对柳若若点头的秋颖,换成往常时候、换成她身边站立的不是林毅晨时,他肯定会狠怼柳若若一顿。

你谁啊?敢这么横地说话,小姑娘打抱不平是好事,但也得看清状况。

“看到没,惹众怒了吧?!以前你人挺绅士地,今天怎么这么不绅士啊!”秋颖伸手跟柳若若击掌,主动揽过话头,把柳若若挡在了身后。

秋颖觉得柳若若是在替自己出头,再让她殃及池鱼就不好了,所以主动吸引了钟承军的火力。

两个聪明女人相视一笑。

“哎!~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在医院我都快被憋疯了,要不是趁着这个机会跑出来,我现在还在医院里挺尸呢。”钟承军听到秋颖的问话,顿时来了精神,把自己这些天在医院的“遭遇”一点点地讲给秋颖听,不了解的人猛地一听,还以为钟承军之前是在集中营里生活地呢。

秋颖悄悄地对柳若若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巧妙地应和着钟承军的倾诉,两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酒吧。

柳若若来到林毅晨身边,见他看着钟承军的背影出神,冷不丁地问道:“怎么,现在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林毅晨被吓了一跳,他看到是柳若若,明显松了口气。

“听不到了,刚刚估计是我听错了吧。”林毅晨轻描淡写地说道,试图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柳若若也不在意,对林毅晨笑了笑,然后迈步走到前面,林毅晨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紧随其后跟上。

两人刚走了一步,林毅晨就听到了前面传来了的钟承军的声音,冷哼着的嘲讽,似乎是跟什么人刚上了。

林毅晨心中担忧,马上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柳若若迷茫地看着林毅晨,连忙跟上脚步,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了钟承军的声音。

柳若若却没有像林毅晨那么着急,对她来说,钟承军不过是个公子哥,而她最不担心的理由,则是她不相信在湘南市这个地界上,有人敢动钟承军。

别的酒吧你说不认得钟承军也就算了,哈雷酒吧混的圈子谁敢说不认识钟承军?那还不如直接把门票卖给别人,既能不浪费资源,说不定还能回些本钱。

林毅晨来到酒吧前,秋颖正拉着钟承军的胳膊,似乎在阻拦发怒中的钟承军。而他们的对面,两男三女五个人正结伙在一起,其中一个男人正对着钟承军,脸上的笑很嘚瑟,只一眼就打散了林毅晨的好感。

“呦呵,承军啊,什么时候换了马仔?最近你的口味可变了啊,这么瘦瘦弱弱的马仔,还没你壮实呢,怎么,现在湘南都流行小白脸类型的马仔了?”

林毅晨刚站到钟承军身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对方对他的嘲讽。本来还想来劝架的林毅晨,听到这话心里很不爽。

什么叫马仔?欺负我没文化,以为我不知道马仔是什么意思?老子香港电影看得多了去了!

林毅晨心里很不爽,原本拉着钟承军往后走呢,这下他不仅放开了钟承军,还没有遮掩地问了一句:“打他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钟承军正压抑着自己动手揍人的冲动,听到林毅晨的问话,差点儿没乐出来,这次很爽快地回答道:“要是我打,可能会有麻烦,不过要是你打,放心,我敢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林毅晨点了点头,对着钟承军说道:“走,跟我一块儿上,出了什么事你就说是帮我地。”

话音还没落,林毅晨就已经冲到了说话带刺的男人面前。

林毅晨猛地冲上前,顿时吓了几个人一跳。不等他们再放狠话,林毅晨一个拳头捣过去,正对着那人的眼睛。

“砰”地一声响,不是林毅晨捣中对方的眼睛,而是侧里冲出一个人,狠狠地踹中了林毅晨的大腿处,林毅晨“哎呀”一声,栽倒在地。

“我艹!”钟承军本来是在看好戏地,没想到对方的保镖跑出来多管闲事,上去就是一脚,结果被对方利索地躲开。

“哎哟,钟二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伸个腿脚都不利索,你这以后上下床是不是都要女人扶着点儿啊?要不这样,你这妞儿我带走了,恐怕以你的能力让人家好过不了,不如我替你出出力,也让人家体验一回真正做女人的滋味儿。”

这边话音未落,牛大壮和陈亮冲了出来,朝着对方狂奔而来。那架势,确实吓了对方一跳。

“大壮哥、陈哥,揍他们的保镖!”关键时刻,林毅晨也没有忘记保护牛大壮和陈亮。

这两人是秦湖专门派给林毅晨的保镖,自打上次经历过被绑架的事故后,秦湖就要求这两人暗地里保护林毅晨,提防着那帮人再找麻烦。

林毅晨让牛大壮和陈亮教训打了自己的保镖,就是怕这公子哥日后报复。自己有钟老爷子罩着,对方不敢来硬地,可牛大壮和陈亮不同,他们跟钟老爷子的关系毕竟不是跟自己一样。

牛大壮和陈亮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说,侦察兵在部队里也是不多见地,即使对方同样是部队退役的军人,在牛大壮和陈亮的夹攻下,三两招就被制服了。

局势瞬间转变,对方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毅晨就再次冲到他的面前,挥起了拳头。

“老子说打你就打你,从不食言!”

!!

第五十章

林毅晨的一拳并不重,他跟随牛大壮训练只是刚开始,未见多大效果。可这一拳却是捣在对方的眼睛上,这一下可疼得不轻。

“曹尼玛!”对方一拳中招,疼得大骂起来,对方另外一个男人见此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来帮忙。

都是公子哥,身手利索地都没几个,更不用说身手了得地。没了保镖保护,林毅晨和钟承军二打一,很快将另外一个人也压在了地上。

“哥?!”

林毅晨正在跟钟承军压在“敌军”身上击掌庆贺,忽然听到这一声惊叫,整个人都魂飞魄散了。

林毅晨看了看身下的男人,又看了看惊愕中飞奔而来的柳若若,心中暗叹一声跑步姿势真优美,然后便急急忙忙爬了起来,连带着把懵逼中的钟承军也捞了起来。

柳若若狠狠地瞪了林毅晨一眼,然后赶紧弯下腰去拉地上"shen yin"着的“娇弱”男人。

林毅晨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本来还想在柳若若面前展示一下男人的风采,谁知道前有被人一脚踹倒,后有出手误伤大舅哥的失误,今天这趟出门,是真地没看黄历啊。

“哟嗬,来了个漂亮姑娘啊,正好来陪陪哥哥。”钟承军忽然乐呵地开起了玩笑,吓得地上那人连忙站起来护在柳若若的身前。

“艹!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那人嚎着嗓子喊道。

钟承军笑了,这男人是弱了点儿,但也不是怂蛋,挺好,跟林毅晨一样。

要是林毅晨知道钟承军对自己是这种评价,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向他发起挑战。

“也对,我跟张崽子之间的恩怨,跟你无关。不过友情提示你一点,首都的大腿千千万,辽北的大腿却一只手都数地过来,千万别抱错了,免得被人当成‘台阶’踩。”钟承军神情自若地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去。

这逼装的,林毅晨看着都羡慕。

钟承军弹掉烟灰,看着柳若若的哥哥说道:“看看你妹妹,都知道走外围路线,多学着点儿。放着辽北的大腿不抱,去找首都的大腿,你丫不知道老子也是首都来地吗?怎么现在做生意的人脑子都坏掉了,不知道节约成本啊?”

柳若若回头瞪了钟承军一眼,黑着脸说道:“我交什么朋友,跟你没关系,别以为所有人跟你身边的朋友交朋友,就是为了你口中那些龌龊事!”

“得得得,反正我就是个龌龊人,看什么都是龌龊事。”钟承军扫了一眼表情阴晴不定的林毅晨,摆摆手自嘲道,看到那边张家崽子被几个女人扶了起来,吊儿郎当地走上前去。

“张潮,来哥的地盘还这么嚣张,看来你小子最近两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啊,知不知道挨打了回去还要挨骂啊?”钟承军呲着牙笑嘻嘻地看着张潮,见他眼神瞄向了旁边的林毅晨,伸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钟承军,你大爷地!”张潮捂着脸大骂道。

“我大爷?我大爷还在首都呢,我爷在这边,咋地,跟我去见见?”林毅晨笑意渐冷,伸手就上去抓住张潮的下巴,表情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不管你来湘南是干什么地,赶紧给我滚!忘了以前是怎么告诉你的了?见一次打一次,不服了就回去找家长哭鼻子去!”

张潮忽然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林毅晨和柳若若、秋颖,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人多,我认怂了。不过这一次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地,别想着吓唬我就会走。就算这里是你的地盘又能怎么样?你信不信在首都我能玩残你,在这里我一样能?”

听到张潮说起首都的事,钟承军的脸色瞬间就黑了,阴沉的脸色能滴出墨来,眼神死死地盯着张潮,直到把张潮盯得心里发毛了,他忽地一拳捣中了张潮的鼻梁,血在黑夜里扑溅在脸上,显得异常妖娆。

“咱俩之间的债,永远划不完,你等着,我也等着你!”钟承军一把将张潮推倒在地,起身拉着秋颖就往酒吧里走。

钟承军拉着相好地走了,林毅晨没有任何犹豫地站在柳若若的身边等着,这伙反正也是冲着柳若若才来地。

林毅晨是好心,可惜柳若若不领情,她瞪林毅晨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我送我哥回去,你自己进去吧!”

“噢。”林毅晨忙闪开路,柳若若搀扶着她哥哥柳廷往停车场走,林毅晨不好意思再搀着柳廷,只好跟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

“小子,你等着。”张潮看着第一个动手的林毅晨,阴笑着威胁道。

林毅晨掉转过脸来,看着柳若若时担惊受怕的表情不见了,转而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你应该庆幸地是我及时出现,没给你出刀子的机会。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只要这刀子一亮,你就完蛋,钟家现在可是箭在弦上,谁动谁死。你没撞到枪口上,应该感谢我才是。”

张潮愣了一下,一只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地往腿部摸去,在半空中停住了手。他身上确实带了一把刀,这是他自己的收藏,无论去哪都要随身携带,据说这能给他带来好运。

只可惜这刀今天没有显灵,白白挨了一顿打。

林毅晨笑了笑,对张潮说道:“让我等着,没问题,其实你现在更应该担心自己,湘南的局势非常紧张,别以为家是首都的,在这里就万事如意了,奉劝你一句,没事赶紧回家呆着吧,这里很危险,不适合小朋友玩。”

说完,林毅晨连连加快脚步追上柳若若去,张潮看着离去的林毅晨和柳若若,手一动,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张潮精细地擦拭着匕首,那神色好像是在打扮自己的新娘一般温柔。

“看来钟老爷子病重的事情是真地了。”张潮用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摸出手机,挥退自己的保镖和朋友,独自打起电话来。

林毅晨这边追上了柳若若,拍马屁地扶着柳廷,柳若若装作没有看见,任由林毅晨帮忙扶着,她转身去开车。

柳若若刚离开,林毅晨飞快地低声对柳廷说道:“离那个张家崽子远一点,不然地话你们家在辽北都混不下去了。”

柳廷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林毅晨:“我们只是以前认识的旧识,这次张潮来湘南玩,我就是陪他一起来地。

林毅晨认真的表情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还在湘南市,就别跟着张潮那家伙走地太近,况且,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滴滴!”那边已经坐上驾驶位的柳若若见两人还站在原地,忍不住摁响了喇叭。

“走吧,信不信由你。”林毅晨一把将柳廷塞进车厢里,刚对驾驶位上的柳若若招了招手,车子一下就从他身边开走了。

“哎!真是点背。”林毅晨摇着头晃着脑,跟紧随而来的牛大壮一起往酒吧方向走。

“大壮哥,本来我还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喝一点呢,现在看情况恐怕是不行了。”

“我又不喜欢喝酒,没事。”

“今天那小子的保镖身手不怎么样啊,你们三两下就搞定了。”

“平时都是我们一个打俩,今天我们俩打一个,本来就不公平,时间再拖地长一些,那才丢人呢。”

“哎,那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敢在湘南对省长儿子动刀,他是真地牛逼上天了,还是傻逼上天了?”

“大院子弟的毛病,都觉得自己牛逼上天了。实际上有傻子,也有真正的精英。”陈亮的回答非常简练。

!!

第五十一章

回到酒吧,陈亮正在门口等待二人,准备见面带他们进入酒吧里钟承军的位置。

“送走了?”陈亮的黑脸上露出一些微笑,笑意中带着些暧昧,对林毅晨眨了眨眼睛。

如今擎天安保的保安人员们都跟林毅晨的关系很亲近,一来听说林毅晨救过牛大壮的命,许多人二话不说立即把林毅晨当作了自己的兄弟;二来每个人常年在部队,都有些小毛病,林毅晨抽空给他们做了集体的身体检查,验明的病痛和隐患得到了认证,一一给开了药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个“小神医”抱以好感。

交好一个好医生,在华夏可以省却非常多的精力和金钱。而他们这种做安保的高危职业,更是有必要性,不一定什么时候这层关系就能派得上永昌了。

林毅晨对多一些朋友是来者不拒,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照顾他,身边的朋友就少,几乎可以忽略;长大后来到工地,开始的时候更是天天被一群大老爷们嘲笑和欺负,后来有了牛大壮帮助他,那帮粗鲁的糙爷们儿才安分些,嘴上有什么不干不净地,也被林毅晨练出来的嘴皮子给怼回去了。

可以说,至今为止林毅晨只交到了牛大壮一个好兄弟,那时候的他性格懦弱,如今他变得自信起来,有一群真性情的朋友,林毅晨只会表示欢迎,不会嫌人多。

“哎。”林毅晨叹了口气,“真地是太点背了,本来是想表现一下地,谁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她哥哥,你说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

陈亮裂开嘴,无声地笑了笑,他也觉得林毅晨点背到家了。不过生性性格木讷的他不善言辞,只能笑笑或者拍拍肩膀来安慰林毅晨,亦或者是劝他自求多福?

陈亮有些时候,其实也挺腹黑地。

“走吧,钟承军还在等我们,回去久了,他又要开始废话啰嗦了。”林毅晨已经比较了解钟承军的性格了,当下也不再停留,先一步进入酒吧。

牛大壮走在最后,随手关上门后,外边的一切嘈杂声全都消失不见了,酒吧内非常安静,只有三人静静地脚步声。

刚一进入酒吧,是一段中距离的长廊,光线有些暗,只有墙灯点缀着仅有的灯光,走廊两边都是一些名人字画。装修工程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技巧,虽然光线不多,可是墙上的字画却依然清晰可见,看着非常舒服。

林毅晨对这些字颇为感兴趣,因为练字这件事,他没少被过世的老爷子教训嘲讽,老爷子常说:字就是人的脸面,不论以后世界怎么发展,把字写规整了,就代表着一个人的脸面,起码也不会讨人厌。

林毅晨一边回想着跟老爷子往日地教诲,一边走地很慢细细观察,以至于牛大壮和陈亮不得不跟在他身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长廊在一个拐角后结束,林毅晨微微点头赞叹到:“写得太好了,不愧是大家。”

一旁站立着的招待看到林毅晨“装模作样”的举动,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干巴巴说了两句来装逼,以为自己是书法大家啊。不过他也知道能来到这里的非富即贵,即使心里鄙视一番,也没敢在表面上显露出来,嘴角微微动了动,调整回原来微笑的样子。

“你还是赶紧去吧,要不钟承军肯定又会说你的坏话地。”牛大壮在旁边催促着,他还没有来过酒吧呢,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瞅一瞅。

钟承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噢,对了,这不是钟省长家的老二吗?难道这个土包子认识省长公子?吹牛地吧?保安正在怀疑时,陈亮从拐角亮相出现在他眼前,眼力劲十足的他马上就认出了这个人之前跟着钟承军一起进来的保镖,脸上露出的微笑更大了。

一省之长儿子的朋友,这可以说是酒吧首要讨好的第一位尊贵的客人了。据说辽北一把手马上就要期满卸任了,在任上已经站稳脚跟的一省之长很有机会晋升。即使抛开这些不说,钟老爷子也是让许多年轻人都崇拜的偶像级人物,还不上赶着巴结吗?

“三位请进!”小招待带着大大的笑脸拉开门对三人说道。

林毅晨笑着冲他点点头,跟两人一起迎着悠扬的音乐进入了酒吧。

就在这一刻,小招待似乎又觉得林毅晨顺眼许多,没那么装蒜了:“说不定他真地是有些本事地。”

因为朋友的不一般,人也会“变得”不一般。

林毅晨并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小招待的内心戏就这么足,他跟随陈亮一起找到钟承军的位置,这是酒吧里最佳视角位置,而且从其他角度也很难观察仔细这里的情况。视角和隐秘性都非常强。

“坐在这里这么低调,不像你的风格啊。”林毅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开口调侃道。

“你的小"qing ren"呢?”钟承军不理会林毅晨地调侃,而是向他身后张望了几下,发现没人,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喜欢调戏林毅晨,谁让平时林毅晨没事老是欺负他呢!

“滚蛋。”林毅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柳若若毕竟是个大美女,钟承军的调侃让他这个从未交往过女朋友的**丝有种虚荣的满足感。

钟承军身为世家子弟,生活环境和出生背景的不同让他显然不了解**丝的心态,不过同为男人,他很了解林毅晨的那点小心思。

“你呀,想追求柳若若,太难。”钟承军拿起一杯酒一口闷下去,之前和张潮的斗殴让他有种久违了的畅快感,整个人都显得亢奋起来,耐不住性子地打击林毅晨说道。

“我知道。”钟承军的话戳中了林毅晨的心事,闷闷不乐之中也拿起一杯酒闷了下去。

牛大壮和陈亮也随着林毅晨坐下,好奇地四周观察着,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酒吧,不同于普通的酒吧,这里只有有人要求的时候才会放出劲爆的音乐,没有人提要求的时候,就会放一些舒缓的歌曲缓解人们内心深处的疲惫。

钟承军看到自己有秋颖陪伴,林毅晨却是两个大汉陪在身边,招手要给林毅晨找个陪酒小姐。

“别,我不需要。”林毅晨马上拒绝。

“怎么了?还没追上人家,就准备为人家守身如玉啊?人家要不要你还两说呢!来,点一个!一个不够点俩!”钟承军大手一挥,就要点人。

秋颖在旁边笑着打边鼓道:“毅晨,你可不要多想了,人家只是陪你喝酒而已。这里可是晁天后的店,她店里可不会有什么恶心的勾当,除非你情我愿,那也必须出了这家店随便去玩,跟店里没有关旭。就算想玩,也得你有本事让人家小妹妹心甘情愿跟你走。”

“晁天后?晁凌音?”林毅晨听到晁这个姓的天后,立马就想到了叱咤娱乐圈的天后晁凌音。没办法,这个姓太少了,娱乐圈有名的女艺人就更少了。

“对,这家哈雷酒吧就是晁凌音的店。”钟承军短短时间内又喝了两杯,听了林毅晨的问话,他笑着插嘴道:“晁凌音可是个厉害人物,童年出道,久经娱乐圈,年纪轻轻却是老资格,人家能火,不是没有原因地。看看这店里的装修,看看这店的大小,看看这里美女帅哥的质量。”

说到最后一句,秋颖偷偷掐了一下钟承军,惹得钟承军嘿嘿笑了起来。

虽然这里的灯光不甚明亮,可这些小动作还是没躲过如今林毅晨的眼睛。

“秀恩爱、死得快!”林毅晨嘴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对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进行了正义地抨击。

!!

第五十二章

哈雷酒吧的服务效率很高,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来了两位陪酒的公主。

林毅晨已经“蹭蹭蹭”喝了几杯酒,他以前还没这么喜欢喝酒,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就是有很大的喝酒**,可能是因为柳若若。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我们来陪你喝吧。”一个身材火辣、长相妖娆的公主端起酒杯就往林毅晨的身上靠。

“就是,一起喝酒味道才会更与众不同嘛。”另一个相貌清纯、可爱动人好像学生妹的公主也端起一杯酒,笑盈盈地跟着凑热闹。

从未受到过美女们如此待遇的林毅晨哪里招架得住这种场面,一时间手足无措,连连摆手拒绝,不停地跟钟承军打眼色让他赶紧撤走这两个“妖精”。

“毅晨,不要太拘束了,该玩就玩、该喝就喝,喝醉了自然有人会送你回去,你怕什么?这里都是可爱娇弱的妹纸,没人会吃了你地。”钟承军难得看到窘迫的林毅晨如此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着调侃林毅晨。

谁tm怕被妹纸吃了啊?我是怕自己忍不住把妹纸吃了!林毅晨心中悲愤地怒吼,可惜面对主动类型的美女,林毅晨实在没有经验,下意识害羞地拒绝美女们地敬酒。

旁边的钟承军看热闹不怕事大,一直跟着起哄。就连一直表现稳重的秋颖都开始起哄架秧子,不停地劝说林毅晨。

“毅晨啊,你这么害羞可不行,以后是追不上女孩儿地,女孩子都喜欢主动类型地,你这么害羞内向,人家怎么让你追得上啊。”

“对啊、对啊,女孩子都喜欢主动些地,你现在就可以在我们身上锻炼一下嘛,以后追女孩子就容易多了。”公主们笑面如花地劝酒道。

两位公主虽然陪酒不陪身,却也是久经历练的人物,真害羞还是装害羞,她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此时林毅晨面色绯红,神情紧张,喝了几杯酒还能这样的人,绝对是真地害羞。

老牛看到嫩草是怎么样的心情,这二位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以往来到这里的非富即贵,哪个“经历”不比她们丰富啊?今天运气碰到一个“雏儿”,两人可着劲儿地开始劝酒,那积极性比陪大官大富商还要高。

不一会儿的功夫,林毅晨终于招架不住,喝下了第一杯酒。

这第一杯酒喝下了,就意味着第二杯酒接踵而来。不喝?你喝她的酒不喝我的酒,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短短时间内,林毅晨连着五杯酒下肚。

旁边的牛大壮和陈亮原本还露着羡慕的表情看着,这时候都已经换上了庆幸的神色。这他娘的,“女人是老虎”这老话果然没错,太凶残了!漂亮的女人火力全开劝酒地话,恐怕没几个男人能挺得住。

看看现在的林毅晨就知道了,眼神迷离醉酒态,马上都快跟两个公主称兄道妹了。

钟承军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现在的人,定力实在太差了,稍微劝两句就顶不住了,耳根子这么软怎么能行,以后还不是被老婆媳妇吃得死死地?”

此时的林毅晨没听到钟承军的嘀咕,要是让他听到了,非得豁出命去让钟承军这个贱人血溅三尺。

是谁先开始起哄地?这时候还在装好人,太无耻了!

秋颖也听不下去了,笑着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两个“狗男女”也喝了不少酒,酒到酣处全都放开了,竟然亲到了一起。

“哎呦,今天又换了个婶子啊?”

突然,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在欢乐中响了起来。牛大壮和陈亮早就看到了来人走来,只不过是个熟面孔,两人都没有防备,只是一听这话,他们有些后悔没有提前提醒林毅晨和钟承军,这明显是来找茬地啊。

钟承军正在和秋颖打情骂俏地喝酒,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头疼起来,这姑奶奶可是个混世魔王啊。

钟承军抬起头,看着身穿过膝长裙,发型复杂盘起来的陈羽君,脸上露出了敷衍的笑容:“别‘二叔’‘二叔’叫地,按辈分咱俩是平辈啊,你叫我哥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叫叔啊。”

“按年龄算地啊。”陈羽君笑眯眯地说道。

“按年龄也差不了多少岁啊。”

“按我的算法来算!”

“好好好,那就按你的算。对了,你平时不是挺不喜欢这里地吗,说什么是淫窝烟馆,今天怎么有兴趣来这里玩了?一个人?”

陈羽君笑眯眯地不说话,看着露出谨慎神色的秋颖和已露醉态的林毅晨,却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意减少了许多。

秋颖也是个人精,看到陈羽君的神情,脸上的笑意稍减,但是喝酒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反而睁大了眼睛跟陈羽君对视,似乎在有意地挑衅陈羽君。

“钟爷爷的病还没完全好,你就跑出来花天酒地,真是大孝子啊。”陈羽君脸上还带着笑,说话却不客气了,讥讽钟承军道。

钟承军也是脸色一变,不耐烦地摆摆手,扬起下巴挑衅地说道:“你寄人篱下,撞了别人家的人,家有病人却只出现过两次,你这是做客人的应有之道?”

陈羽君听得脸色一红,当即准备反驳,却又被钟承军打断:“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别在这里跟我叽叽歪歪地,我是钟家人,你是陈家人,虽然我们两家交好,但是也没轮到你来教训我!当自己是谁啊,我媳妇还是我妈?!前者我不稀得要你,后者我谅你也不敢应!”

陈羽君被钟承军的话噎得面红耳赤,平日里她言辞锋利,损钟承军损惯了,钟承军不跟她计较,两人从未发生过如此“激烈”地口角,钟承军乍地一下如此犀利地反驳,让陈羽君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颖脸上的笑意更盛,她举起酒杯缓缓地喝着,同时还不忘看着气呼呼的陈羽君,得意之色渐起。秋颖本不是嘚瑟之人,她知道与这些权贵打交道得小心再小心,不过陈羽君的做派让她很了解该怎么对付她,硬怼回去往往是效果最好地,当然,风险也更大。

一切把握住度,才会化险为夷。

陈羽君努力地使自己平息下怒气,她重新挂起微笑,哪怕非常勉强。

“二叔说地对,你们钟家人是钟家人,我们陈家人是陈家人,太近乎了,确实容易伤感情。”

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却让钟承军炸起了头皮。以他的了解,这丫头能说出这些话来,必定还憋着后招,而且是非常厉害的后招。但是输人不输阵,况且现在他还占据着优势,更不能认怂了。

他冷笑地哼了一声:“既然叫二叔了,来,叫一声二婶。”

秋颖笑盈盈地看着陈羽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陈羽君笑得甜甜地,心里真正怎么想地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此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很干脆地喊了一声:“二婶!~”

秋颖脸上笑着,心里却打起了十足地警惕。

都是女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陈羽君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旁边显露醉态的林毅晨大声喊道:“来,也叫我一声叔叔。我跟你承军二叔是兄弟,你叫他叔叔,不能不叫我啊。乖乖地叫,叫好听了给你压岁钱啊。”

钟承军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奇葩啊?

原本还能撑得住场面笑出来的陈羽君顿时绷不住了,听了林毅晨的醉话,她忍不住火气猛窜了出来,一把拉开学生妹公主,踩到沙发上就开始狂殴林毅晨。

“我让你占我便宜!我让你占我便宜!”陈羽君一边骂一边打,顿时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钟承军和秋颖看到这一幕,啼笑皆非。

刚刚三人明争暗斗、唇枪舌剑斗了许多回合,结果发现,这丫头虽然上大学了,却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

第五十三章

“我让你占我便宜!我让你占我便宜!”

陈羽君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粗暴,她现在只想狠狠地揍这个家伙,至于自己的仪态和引发歧义的话,她已经顾不上考虑了。

这一刻,她只想好好地发泄自己的郁火。

酒吧里安静的环境被打破了。许多顾客仿佛听到有女人在喊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一些闲着无聊的人全都竖起了耳朵,看能不能听到一些劲爆的内幕。

林毅晨东倒西歪地招架着,好在他虽然喝多了,却也知道这个骑到自己身上锤自己的是个女人,他不好动手反击,只能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手,让对方停下来。

咦?这么怎么软,好像还很有弹性地样子。林

毅晨迟钝的脑子里似乎清醒了一下,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空气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但是紧接着又爆发出更加猛烈地“攻势”,对方似乎不解恨,还站起来用脚踹他的屁股。

林毅晨有点火了,动手就行,干吗还要动脚,这就有点欺负人了,我不还手你万一要打伤我了怎么办?

一念之下,林毅晨转回身按照对方的踹脚的轨迹抓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脚踝。林毅晨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周围一阵喊声,林毅晨就感到一个非常重的“尸体”压在自己身上,整个胃里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噗!”

重物狠狠压在沙发上发出的声音,瞬间让林毅晨酒醒了。只是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小弟弟被东西顶着,他惊恐地顺着肚脐看过去,果然发现对方的膝盖正好从自己的小弟弟前压下去,只差分毫,自己的小弟弟就要被对方的膝盖给“咔嚓”了。

可是……

看着眼前的姿势,再看清那个双眼喷火的人的真实面貌,林毅晨后背上的冷汗簌簌地往外出,他真恨不得自己此时没有清醒过来,或者直接昏过去更好。

“林!毅!晨!”陈羽君咬牙切齿地低着头,目光穿过自己的胸部看着林毅晨,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刚刚她被林毅晨抓住脚踝,控制不住平衡向前倒下去,要不是她及时双手撑住了沙发,此时她饱满的胸部就要完全把林毅晨的脸给盖住了。

饶是如此,此时他们俩的姿势就非常地暧昧,而且贴得非常近,她甚至能感觉到林毅晨呼着酒气的热气喷到了她的胸脯上,那种痒痒的又想象觉得恶心的感觉,让她浑身发抖。

“嗝!~”一个悠长而味浓的酒嗝打了出来,周围紧张的气氛顿时放轻松了下来。

陈羽君嫌弃地赶紧爬起身,不停地拍打着身子,总觉得身上有股酒味,还有一股可恶的、让人嫌弃的死男人味道!

保安匆匆地赶来了,不是他们应变不及,实在是酒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骚乱了,这让他们变得有些放松警惕,这才姗姗来迟。

保安来了解情况了,钟承军这才反应过来,不仅自己看了一场好戏,连周围的人们也看到了一场好戏。看看那些偷偷亮起屏幕的手机,似乎明天就会有许多版本流传出来,到时候陈羽君那些让人误解的暧昧的话,恐怕也会随之传出。

钟承军估计自己要承受父亲和陈家人怒火了――你就是这么保护我们家女儿地?――这种责问恐怕是少不了地。

“哎,家门不幸,流言难止啊,女孩儿的清白就这么毁了。”钟承军轻声地感叹道。

秋颖瞥了他一眼,感到荒唐地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很开心啊?”

钟承军笑着扭过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秋颖说道:“我就是很开心啊,哈哈哈哈。”

秋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虽然也很痛快,不过却也有些觉得不忍,女孩子都很注重名声地,这种流言要是传出去,女孩子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想继续玩地就玩自己地,不想继续玩地就滚出去!”钟承军看到周围的人还在围观,知道不宜再闹下去,主动站出来挡住众人的视线,挑衅地看着周围的人们斥道。

来到这里的人有谁不认识省长的儿子?听到钟承军的话,所有人都乖乖地扭回头去,偷偷亮起的手机屏幕也都一个个消失不见了。

想拉关系都拉不上呢,要是凭白得罪了钟承军,那岂不是更倒霉。

钟承军解了围,陈羽君还在使劲拍打着身上,而林毅晨很聪明地没有站起来,继续躺在沙发上装醉酒,实际上他已经清醒地不能再清醒了。

正是因为清醒,他知道自己醒来后的后果;也正是因为清醒地知道后果,他决定继续装醉酒比较好。

“喂!起来了,装什么醉?我都看到你刚刚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钟承军走到沙发旁,用膝盖顶了顶装醉的林毅晨,无形中也是在提醒了陈羽君。

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二人,有这么好的机会,不闹一闹怎么能行?

果然,听到钟承军的话,陈羽君满眼怒火地看向林毅晨,眼睛四处找着什么东西。

钟承军一看这小姑奶奶似乎要玩真格地,忙上前去阻止她。

“你要干嘛?不能因为人家喝醉酒不小心占了你的便宜,你就要阉了他吧?”钟承军惶恐地拦着陈羽君问道。

“你起开,别拦着我!我就是要阉了他!”陈羽君毕竟练过跆拳道,还是有把子力气地,可惜这时候根本没了招式,单纯比力气可推不开钟承军,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着要推开钟承军,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哎哎哎,别,算了,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你看他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这么记仇要打他,不是在提醒他做了什么,也在提醒你自己发生了什么吗?”钟承军劝人还是很有一手地,马上就点中了陈羽君的软肋。

“他真地喝醉了?”陈羽君还是有些不相信,同时也是想在钟承军这里找到点安慰。

“真喝醉了,真喝醉了。”钟承军马上连声应道。

陈羽君使劲抿着嘴,恶狠狠又委屈地看着沙发上装醉的林毅晨,觉得自己被人占了大便宜又发泄不出来,这种憋屈的感受太难受了。

钟承军见陈羽君终于安静了下来,也松了口气,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也是要面子地,如果一直闹个不停,他的面子也过不去。

大家都坐下来冷静一下,林毅晨也觉得自己摊在沙发上的举止不雅,想要默默地换一个姿势不那么难看。谁知他这边刚动起来,那边就踹过来一脚,直接蹬到了他的小腿上,林毅晨赶忙停止动作,不敢再动了。

“他已经醒了!”陈羽君忽然说道,一个窜身就坐到林毅晨的沙发上,这次没有动手动脚地打人,而是更隐蔽地伸手掐人。

我忍!

林毅晨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好啊,你果然是装地!”陈羽君发现掐林毅晨他竟然不叫,显然是在装醉,更加生气了,出手更加凌厉,专挑软的地方掐。

“啊!嘶!~”林毅晨实在忍不住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动作飞快地躲开了陈羽君的手,一个箭步就躲到了另外一张沙发上。

牛大壮和陈亮看着林毅晨的这个动作,不约而同地点起头来。嗯,这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然这些日子以来的训练已经有了相当地成效。

“林毅晨!你过来!”陈羽君看到林毅晨清醒的样子,一想到刚刚自己被他占了便宜,不仅摸了胸,还被摸了脚,女人最**的三个地方被这个男人摸了两个,就冒出无名怒火,声音不自觉地就拔高了。《绝世巫医》仅代表作者正派人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章第五十四

“林毅晨!你过来!”

陈羽君激动之下声音又拔高了一些,周围八卦的人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转头围观,全都竖起耳朵专心地听这边的动静。一些心怀不轨、跟钟家有冲突的人飞快地打开了手机录制功能。

陈羽君大喊林毅晨的名字,顿时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记忆。钟老将军的病来得莫名其妙,去地也快,许多有心人在暗地里查询原因,结果都是出现了一个名字――林毅晨,据说这个林毅晨是救治钟老将军的关键之一。

林毅晨出现在了哈雷酒吧?这可是个神医啊,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呢?

林毅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酒吧内最炙手可热的那个人,此时他还在跟陈羽君斗智斗勇。

我傻啊,你叫我过去就过去,我也是要面子地,我也是怕疼地,好不好?!

林毅晨才不理那么多呢,就坐在沙发上不挪动,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心中气愤不已。掐哪不行非得掐大腿内侧,这里的疼那得好长时间才能消,身为一个女同志,为什么不能矜持一些,怎么专往大腿内侧乱摸啊?

林毅晨不吱声也不挪窝,陈羽君正要抬高声音再喊,钟承军连忙阻止了她,同时挥挥手让两个公主也离开了。

“你就别再喊了,你想明天全湘南市的人都知道你被林毅晨占了便宜吗?”钟承军无奈地看着这个火头上智商就直线下降的妹纸,不得不提醒她道。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陈羽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上嘴巴,气势汹汹地看着林毅晨。

这边秋颖看不下去了,靠近林毅晨坐下,伸手暗地里捅了捅他说道:“还不过去?你占了人家不小的便宜,这会儿想耍赖不认账啊?”

林毅晨闻言,觉得也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于是乖乖地起身做到了陈羽君的沙发上,不过离她却是远远地。

两人坐到了一起,陈羽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都沉默着。陈羽君见林毅晨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忍不住气,又伸手掐了他一下。

林毅晨怒了,这还没完了是吧,还掐?

可是一抬头,看到陈羽君既羞怒又委屈的样子,心里顿时就软了。他从没想过一向风风火火、热情火辣的陈羽君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想想自己虽然不是故意地,却是实打实地占了便宜,有什么还不能忍地?

打就打吧,掐就掐吧。林毅晨认了。

等林毅晨认命的时候,陈羽君反而没了动静。

坐了不知道多久,钟承军心想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僵着吧?他主动开口问陈羽君:“羽君,你平时不是挺看不起哈雷的吗?说什么这地儿是个不正经的地方,今儿怎么想起来来这里玩了?”

“今天是有人约我来地。”陈羽君此时心思被分散了,想也没想,就把之前一直隐藏的话不留神给说了出来。

“约了朋友?人呢,一起叫来热闹热闹啊。”钟承军向陈羽君之前的位置看去,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空空如也,奇怪地看着陈羽君。

“他先走了,我才来找你们地。”陈羽君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救地说道。

“噢,走了。”钟承军一看陈羽君不太想谈这个话题的样子,随口应和了一句就过去了,只是在他心里不知为何多少有些在意。

“男的女的?”钟承军还是憋不住,又问了一句。

“男的女的还要给你汇报啊,你是我爸啊?”陈羽君最讨厌别人过多地过问自己的私事,钟承军这个举动无意间戳中了陈羽君的敏感处,顿时往日的豪气展现了出来,冲着钟承军就怼了回去。

钟承军见陈羽君吃了枪药似的,知道自己没长眼色撞枪口上了,反倒是替林毅晨解了围。

“算了,走了!”陈羽君见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还面临着被钟承军追问的局面,索性不去想了,直接回家睡觉。

“再坐一会儿吧,都是熟人,而且这才几点啊?”钟承军欠抽地客气两句。

这哪儿是客气啊,分明是给人添堵。她都快被“熟人”给气得发疯了!

“钟承军,你丫滚蛋,去你女人怀里吃奶去吧!”陈羽君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呢,冲着钟承军毫无顾虑地竖起一根中指,骂了一句走了。

“事实证明,女人中光会打嘴炮的人也不少,真遇到事了,一个比一个怂。”钟承军精准概括了陈羽君的性格,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地,似乎有着爷们儿的豪气,但是被占了便宜之后心里也想着要把臭男人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了不可,最后还得自己回家郁闷去。

秋颖却打了钟承军胳膊一巴掌,罕见地严肃了表情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女人?这种事跟普通事能一样吗?女人都对自己的身体很爱惜、很敏感地,无论她有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你们这些男人应该尊重女人,不是没有底线地调侃!”

钟承军耸了耸肩,摊开手说道:“我跟她经常互怼,我们都习惯了。”

秋颖却道:“再熟悉的关系开玩笑也要节制,世间反目成仇多因玩笑而起,即使是开玩笑也要谨守底线。”

钟承军点了点头,他赞同这个观点,只是他奇怪地看了看秋颖,问道:“你干嘛这么一本正经地?你刚刚不还跟羽君暗地里斗气地吗?”

秋颖白了他一眼,说道:“尊重女人的男人更有魅力,我不是想你变得更有魅力一些吗?”

钟承军大乐,一把搂住笑意盈盈的秋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真会说话,比陈羽君那个疯女人强多了!”

秋颖笑着不说话,看着钟承军那张笑得开心的脸,心中暗道:比世家女都强多了,你也不敢把我娶回家啊。

……

这一晚有很多人注定睡不好觉,陈羽君就是其中之一。

从哈雷酒吧出来后,她一个人憋闷地慌,就独自一人走在小吃街上散心,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跟普通女孩子一样,喜欢用吃来慰藉心灵,这次也不例外。

辽北最有名的小吃是什么?十个人有九个半说是烤串,来到辽北的陈羽君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著名小吃,现在她已经被这种简单又充满烟火气的小吃彻底征服了。

旁边的一桌是群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看得出来她们刚刚从外边游玩回来,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个箱子,不过看起来好像钱并不多的样子,一个个拎着串子一直在说话,好像舍不得吃似的。

“听瑶瑶说,咱们班今年开学会有不少新学生要来。”

“关咱们什么事,新高一每天都那么多作业要做,还要写卷子,管他谁来呢,跟我没关系。”

“万一来了一个大帅哥呢。”

“对啊,咱们班直接升高中,差不多都是认识的人,班里没一个帅哥,要是新来一个大帅哥多好啊。”

“瑶瑶说没说,有没有大帅哥?”

“她也就能偷看她爸的名单,学籍什么的看不了,没有照片怎么知道是不是大帅哥啊。”

“但愿分到我们班的男生里有大帅哥,这样接下来的三年可就幸福多了。”

“……”

陈羽君听着这些高中生的话,忍不住想起自己高中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对明星之类地并不太感兴趣,一心沉醉于学习和跆拳道上,不然就是看一些书,好像对男孩子什么地并不热心。

一想到这些,她对这些女高中生们就无比羡慕。她“咚咚咚”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闷掉,掏出两张红票子豪气地对老板说道:“老板,结账!剩下的钱抵了她们的帐!”

陈羽君指着那些女高中生们,豪气云天地替她们结一部分账。

!!

第五十五章

正在聊帅哥的女高中生们惊讶地看着陈羽君,忽地全都发出一阵叫好声,还有一阵感谢声。

年轻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零花钱,再说有人买单这种炫酷的事她们还从没经历过,也没有男生愿意为她们买单,遇到这个喝得似乎有些醉的大姐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不赶紧谢恩还等什么呢?

夜市摊上总不乏一些无聊的人,尤其是相当一部分人总是喜欢凑热闹,在看到陈羽君大气地替人买单,马上有人凑趣地吹了声口哨,大喊起来:“美女,来把我们这一桌也买了吧!”

陈羽君扫了他们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对着他们比出一根中指来,丝毫不在意对方的人多势众,还都是光膀子的男人。

一群男人见是个大美妞,忍不住花花口起来:“哎呦,美女要是觉得不划算,连同我们的人买走也行啊,包吃包住包睡都行啊!”

周围一阵哈哈大笑声,显然喊话的男人同伴很多,所以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嘴里不干不净地调戏陈羽君,顺带地还对其他周围的女性开始骚扰。

“妹纸,你男朋友怎么样啊,不行了跟哥哥我们回去呗,保证要啥有啥,要啥好、啥就好。”

“是啊,妹纸们,这么多男人,平时你们不能满足,今天哥哥们就受点累,让你们满足一下,怎么样啊?”

对方的人多势众,让许多情侣不敢言语,许多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这也让这群男人更加肆无忌惮了。

其中一些情侣中的小姑娘埋怨男友不给力,别人调戏自己女朋友都不敢说话;也有女人拉住自己的男朋友不要冲动,保护自己的男朋友。

这其中也有不少奇葩,不去埋怨欺负人的混混们,而是埋怨起美女陈羽君来。

“这女的有病吧?有钱吃什么烧烤?有钱就了不起啊,嚷嚷着请客,这下好了吧,惹来一群sb乱叫唤,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等着看吧,这女的一会儿肯定得被那帮人给拉走,长得那么漂亮,还敢穿地这么性感走出来,活该被强j!”

“有钱人就作吧,被糟蹋了也活该。”

一些细细碎语在陈羽君的耳边响起,听着这些人的话,她的嘴角露出不屑的笑。一些人把自己的不如意全都怪罪到别人身上,甚至希望别人的倒霉来获得快感,对于这些可怜的人,陈羽君从来都不会客气,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忽然间,陈羽君想到了林毅晨,她脑海里的林毅晨还是出车祸那天他穿着一身土掉渣的医院制服,虽然整个人的相貌气质看起来有些土,可是她脑海中的林毅晨眼睛特别明亮、有神,一种有力的东西在他身上绽放着,现在想起来陈羽君忽然觉得有些振奋。

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当天好像还是因为他,自己才只是受了点轻伤。

不过一想起刚才在哈雷酒吧发生的事,陈羽君又有些咬牙切齿地恨。

这时,那群起哄的男人群中站起来一个人,健硕的身体、高大的身材、英俊的脸上顶着潮流的分线发型,仅从相貌看,不输电视上那些男明星。

刚一站起来,立即吸引了周围许多女人的目光,即使那些有男朋友的女人也都偷偷地瞄过去,被他那英俊的外形所吸引。与此同时,他也吸引了许多男人们的仇恨,自己女朋友的目光都被吸引走了,这还能行?全都在心里暗骂小白脸、软脚男。

依然还有一群奇葩,把这些原因全都怪罪到陈羽君的身上,觉得是她的行为举止引来了一帮混混,似乎他们连在心里暗骂混混们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对着女人发泄心中的想法。

健硕男人似乎对自己的魅力也颇为自信,殊不知他一摇三晃的走法让许多女人瞬间对他的好感崩塌,好好地保持健身男形象多好,非得学娘娘腔走路,瞬间许多女人都对他失去了兴趣。

而健硕男人却不自知,依旧迈着“自信”的步伐向陈羽君走来。

那群被请客的女高中生都对陈羽君有好感,见有人走来,全都在小声地提醒正在结账的陈羽君。

“姐,快走,那边来人了,你快走啊。”

“亲姐姐哎,你赶紧走啊,那些家伙都喝了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地,你快走。”

“姐,你快走吧,这些钱已经不重要了,你赶紧先跑吧。”

“……”

然而陈羽君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似乎听不到她们说话,依旧慢吞吞地数着钱,这下连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再不走就真地可能要出事了,这群男人一喝酒,人多的时候就容易冲动,发生混乱的事情,真若是出了什么事,就怕还会牵扯到他这个饭店,于是他也赶紧劝陈羽君离开。

“姐们儿,赶紧撤吧,你要觉得钱数不对了,明儿你再来,我请你吃好不?你赶紧走吧。”

说话间,健硕男人已经走到了陈羽君的身后,伸手就要搭在陈羽君的肩膀上。

一群人都在周围看好戏,就连一些嫉妒的女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想要看陈羽君倒霉。

人的世间万象,全都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

许多自保没有站出来的人,陈羽君不会鄙视他们,这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而那些非但没有站出来还露出幸灾乐祸神色的人,陈羽君祝愿他们早日被生活逼迫地原地爆炸。

手马上就要搭在陈羽君的肩膀上了,健硕男人看着这细腻的肌肤和在灯光下映照着的肤色,还有从背后高度看下去的锁骨,还有……

健硕男人还没有看下去,甚至他刚刚闻到了烧烤味中夹杂着的丁点清香,然后他就感到了胯下一阵剧痛,瞬间地打击让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夹着裤裆用力捂着,嘴巴张的大大地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陈羽君一个后抬腿瞬间解决了健硕男人,只有靠近的人们才看到了这一幕,所有男人集体夹紧胯下,只是看着他们就感到了深深地恶意和疼痛感。

卧槽,这女的太狠了,一出手就直捣黄龙,直接弄死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做男人好疼!

陈羽君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健硕男人的同伴们大声地打趣自己同伴,等到健硕男人弯下腰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他们才发觉了不对劲,立即有人站起来去拦着陈羽君。

陈羽君拉住长裙一记半转身侧踹,动作之快,对方只是摆出了招架的姿势就被狠狠地踹中,小200斤的胖子以一种娇羞的姿势倒在地上,引来了周围一阵叫好声。

这姿势太帅了,从拉住裙子到侧踹,动作不仅一气呵成,而且效果卓群,一个大块儿头男人就这样被踹倒了,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陈羽君吸粉,那些女高中生甚至眼睛都拔不出来了,死死地盯着陈羽君,这么美的一个姐姐,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飒爽英姿圈了一大票迷妹。

“姐姐,太帅了!”

“哇塞!酷毙了!”

“啊啊啊啊啊!姐姐太帅了!”

“赞!赞!姐姐再踢一脚,我录下来发朋友圈微博啊。”

一群叫好声中,接连被撂倒两人的男人们脸色难堪了下来,调戏不成反被咬了一口,这人丢大发了,今儿个要是不把这女人给办了,以后他们还有什么脸见人?

噼里啪啦地一阵凳子倒地声,一群十几号男人站起身来,或阴笑、或淫笑地看着陈羽君,仿佛陈羽君已经是他们的“盘中餐”了。

实际上他们除了揍陈羽君一顿或者是占占便宜,也不敢做事太绝,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真闹出大事来,他们也跑不了。

那就过过手瘾吧,人不能白丢了。

!!

第五十六章

十几号光膀子的男人一起站起来,这场面光是看着就吓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说他们之前是看场子的混混没有人不同意,这些人以前可没少祸害过辽北人民,只不过近些年省里市里接连严打,这帮人安分了下来,可是寻衅滋事依旧不少,普通的老百姓看到这些人都是绕道走。

哪知今天碰到了不认理的人了,或者说是一个想要发泄心头恨的女人。

陈羽君就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那些男人依旧是冷笑不已,没有半分惧色。

这架势反倒是把那些男人给唬住了,这女人面对这么多男人都不怕,没有半点依仗是不可能这么有底气地,一时间混混们都有些犹豫。

混社会的人要比普通人要有眼色地多,不然地话他们也不可能一直混到现在都没有进去――混混没有眼色,那下场绝不会好过。

陈羽君冷笑了一声,看着周围那些混混犹豫不决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这举动在混混们里仿佛是油锅里倒入了冷水一般――炸了。

麻痹地,揍人不成反被嘲讽,太tm伤自尊了!

“走!”一个貌似头头的混混低沉地喊了一声,当先向陈羽君走了过去。

有了打头的人,立即有人跟了上去,一群混混向陈羽君围了过去。

陈羽君猛地举起手臂。

所有人的脚步都是一顿,停了下来。周围的围观客们也都跟着心里一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哪知陈羽君只是举起了下手,然后就放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等着混混们再上来。

混混们见没什么事发生,都对自己的“谨慎”有些恼羞成怒。自己频频被这个丑女人戏耍,要是不给她点颜色巧巧,这娘们儿真以为我们是行为艺术家出来卖艺呢。

一群人快速地围上来,陈羽君周围的吃客看到这一幕,全都赶紧站起来躲开,一个个拿着自己的烤串、啤酒躲在旁边准备看好戏。

现在一部分聪明人也都看出来了,这女人似乎也不简单,之前的镇定似乎不是装出来地,人群中还时不时地发出“美女加油”的喊声,让他们站出来出头很难,可是一些人还是愿意喊喊口号为陈羽君加油地。周围其他摊位上的人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块儿发生的事情,要不扬起脖子看,要不干脆就围了过来围观。

事情似乎越闹越大了。

混混们发现周围的情况,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今天要是不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以后他们就会成为湘南最大的笑话了。

然而他们还不是最着急地,他们只要打起来就行,这里最着急地无疑是老板了。这要是打起来,今天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不仅如此还会惹来警察地盘查,很可能还会影响以后的生意。

“兄弟,今天你们的饭钱全免,你们吃好了别在这里打,好不好?”老板此时真地是对陈羽君恨起来了,让你跑你不跑,结果到最后还连累了我。

“你边儿呆着去,你要是敢挡着,今天连你一块儿打了!”混混头头恶狠狠地对老板说道,然后对自己的小兄弟们发号施令:“给我狠狠地揍这娘们儿一顿,今天要是她还能站着,你们就给我趴着!”

“哼!你们今天想不趴着都不行,一会儿全给我趴下!”陈羽君此时酒意微醺,正是兴头恰恰好的时候,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她要在这里全都撒出来。

“臭娘们儿,嘴巴还挺硬,等会儿有你爽地!”当先的一个混混大骂了一句,马上就冲了上去。

陈羽君撇着嘴角,右脚一抬,对面的混混有了之前的经验,立即抬手招架,却不料这是陈羽君的虚招一晃,陈羽君穿着高跟鞋飞快换腿,左腿一记侧踢正好踢中混混的腰部。

稳稳当当地站住,一点都不晃,陈羽君穿着高跟鞋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威猛!

“啊!”地一声闷叫声响起,混混低估了陈羽君的腿劲,就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打转了,一口闷气憋着吐不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得踉踉跄跄地往旁边晃着退去。

“好!”周围的看客们看到这一记精彩地侧踢全都起哄叫好了起来,平时都是在书上或者电影里看到这么精彩地招式,如今看到实际对战还这么精彩,全都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

“艹!”

混混们看一个人似乎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一窝蜂地全都冲了上去。

“呜!~”一群看客仗着人多发出了巨大地嘘声,一群男人单挑打不过人家女人,就玩群殴,所有人都发出了看不起的嘘声。

陈羽君大喊一声,左右脚连踢两脚,两只高跟鞋飞了出去,一只落空、一只却正好踢到了一个混混,被砸得呲牙咧嘴地揉着肚子。

“艹!你赶紧滚吧!”老板见打起来了,也没了好气,跑到陈羽君身边就要去拉她跑。

“哈!”陈羽君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根本顾不上辨清来人,一个闪身后一拳正中老板的后腰眼。

“我顶你个肺啊!”老板一声惨叫,他觉得自己今天是倒霉到家了,被混混们打了说不定还能有医药费,被这个女人打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要回来医药费。

“老板?”陈羽君这才看清了是老板,说了声抱歉,来不及去拉他起来,又跟后面冲上来的混混打了起来。

大战开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条小吃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而陈羽君也是越打越起劲,不过对方一围上来之后,她的形势就变得极其不利。

“谭姐!”人群中陈羽君大喊了一声。

“靠!别理这娘们儿,她要耍诈跑了,围住她!”混混中一人大声喊道。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感到脖子一紧,脖子上带着的镀金大链子拖着他往后倒去,紧跟着脚跟一疼,脚下失根整个人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飘了起来,然后就重重地躺在了地上。也亏得他打架经验丰富,倒地时护住了脑袋,只感觉整个身子都酸疼地不行,脑袋却没事。

正冲上前去的混混忽然听到周围人群传出了一阵惊呼声,有些人好奇地转回身来,就看到一个矫健的小个子女人正在痛殴他们的同伴,只是眨眼的功夫,又有一个人倒地了。

这个女人生生地从人群后面打通了过来,这才是真正地所到之处,没有站着的男人。

看到这架势,混混们全都骂了起来。

“艹!这娘们儿还有帮手!”

周围的看客们一阵哄笑,随即响起了嘘声。

一群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孩子,人家来了个帮手就骂人家女孩子不讲道义,现在的混混都这么无耻吗?

谭姐地入场加速了群架地发展,不消一会儿功夫,她一个人就解决了绝大多数的混混,大多数人都是被她一招撂倒,倒在地上就别想马上起来,都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喊疼,而其他人想要夹击她却又被她身后的陈羽君拦住,一群混混真地是被两个女人彻底撂倒趴下了。

此时所有人都才明白,这小姑娘这么有恃无恐地,不光是自己有本事,关键时候是人家有一个强力的帮手。而且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这后来的女人明显下手更准更狠,仅凭那股干练劲儿,很多人就猜测这女人是保镖。

不得不说华夏百姓深受小说、影视剧的影响,很多事情都喜欢发散式跳跃思考,可偏偏很多时候都被他们这种不合常理的猜测猜中了。

在华夏能随行带着保镖的,没有一个人是简单地,很多人立即拿起手机拍摄,想要拍下陈羽君的样子。不管是相貌还是身份,都是吸引人的热点。

大美女行侠仗义,两人横扫十几人,这个标题一定很吸引人!

第五十七章

事情已经闹大了,谭姐也不去管那些还站着不敢上前的混混,她的任务是保护陈羽君的安全,任务达到后绝不会恋战磨叽,她一把拉住还有些跃跃欲试的陈羽君就往外跑。

好在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两人“凶悍”的表现也争取了不少便利,两人所到之处都有人自动地让开路,她们很快就冲出了人群,消失在街道中。

“老板,打坏的东西算我的,回来我就把钱给你送来!”

临走了,陈羽君还耍了一把帅,又圈到不少迷弟迷妹。

“哇!这大姐姐太帅了,我决定了,我也要去学武,不仅能防身,还能变得这么帅!”

“算了吧,那大姐一看就是练了好多年,你这去练顶多就是练个花架子,或者回来拿你男朋友试试手。”

“那也行,现在家暴那么多,我们也得学习一下防身术才行,男票要是敢欺负我,就让他知道女人的厉害!”

“那你得先找个男票再说。”

“……”

许多人都在议论陈羽君,谭姐的表现同样非常抢眼,可是却很少有人去谈论她,不得不说陈羽君的颜值和她的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华夏老百姓通常对这些都很感兴趣,八卦啊什么地,最吸引人了。

陈羽君无疑给了他们非常大的谈资。

至于那些混混,除了成为湘南人的笑话之外,再没有人去注意他们了。

陈羽君被谭姐拉着跑出了一段距离,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休息,此时再跑下去反而会惹人注意。

“谢谢你谭姐。”陈羽君上气不接下气地向谭洁道谢。

谭洁本想叮嘱陈羽君不该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之中,可是一想到她最近因为某件事始终压抑自己的情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打一架有时候反而能够平和许多情绪。”谭洁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陈羽君很没形象地坐到地上,翻起脚来可以看到很明显的老茧,脚底扎了很多东西,所幸没有玻璃之类的扎破脚底。陈羽君用手把脚底板的那些脏东西拨掉,始终没有皱一下眉头。

谭洁看着这一幕,心里对陈羽君既心疼又欣慰,陈羽君练习的跆拳道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锻炼身体,而真正对战使用的招数多是她亲自传授给陈羽君地,看着陈羽君今天的表现,她心里知道陈羽君这些年吃的苦没有白费。

陈羽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跟电话里的人讲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后开始撒娇地求对方把后续事情摆平。挂断后她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说话的语气马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冷静地说完事情,没有更多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陈羽君对谭洁笑笑说道:“现在多少能理解一些,为什么有些男孩子打架后反而成为好朋友的事情了,打完架后情绪舒畅多了,心情好起来,很容易就会成为朋友。”

谭洁笑了:“男人有男人世界的法则,女人同样也有,彼此都有相互羡慕和不屑的地方。”

陈羽君露出调皮的笑容,对谭洁使了个眼色说道:“看来谭姐最近看书的效果不错啊,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金句。”

谭姐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那也多亏你一直敦促我,要不我可看不进那些枯燥的字。”

陈羽君撅起小嘴,像个小妹妹一样抱着谭洁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教我防身,我督促姐姐多读书,多公平,我们这是相互促进,很有助于进步地。”

谭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确实,好像咱们俩竞争地话,更有劲头看书了。”

两人坐在马路边上谈心,不时有路人注意陈羽君这个美女,好奇她们在做什么事。这种与众不同的体验陈羽君以前从未有过,在这种环境下,人们似乎很容易把心底的秘密倾诉而出。

“这次我是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是觉得我爸有点太过分了,我不能同意他们的做法。”陈羽君跟谭洁说起她最近一阶段的烦心事。

谭洁也听说了这件事,本着心里她是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地发生,陈羽君虽然是她的雇主之一,可这么久时间地相处下来,她觉得陈羽君并不难相处,两人渐渐生出了姐妹的情感,她在感情上站在陈羽君这边。若是从理性上来说,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件事上多嘴,因为她不了解陈羽君这个层次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子地。

谭洁在纠结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们面前,车门打开,下来的赫然是之前曾在哈雷酒吧门口跟钟承军发生过冲突的张潮,此时他已经处理好伤口,看起来没有大碍了。

“你怎么这副模样,发生什么事了?”张潮目瞪口呆地看着陈羽君,衣衫不整、光着脚丫,整个一副刚刚被人折腾过的样子。

这架势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惨?

“不管你的事,我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陈羽君不想跟张潮扯那么多,张口就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潮返身从车子后座拿出一个鞋盒,递给了陈羽君。

陈羽君自顾自地穿鞋,张潮好奇地看向谭洁,他见过谭洁,知道她是陈羽君的保镖,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谭洁对他摇了摇头,转身看着陈羽君。她是陈羽君的保镖,不是张潮的保镖,没有义务向张潮汇报情况,况且她也不怎么待见张潮。

张潮讨了个没趣,却也没有去责怪一个保镖,他也清楚保镖的那些职责,如果是他的保镖不经自己同意就将事情汇报给其他人,他也会发怒。

陈羽君穿好鞋跺了跺脚,发现正好,抬头看着张潮笑道:“看来你给女人买鞋子的经验不少啊,穿上去正好。”

张潮摇了摇头说道:“流言害死人啊。我只不过跟同一个女朋友分分合合了好几次,结果就被人传谈了不少女朋友、花心。你给我说了鞋码,我到店里一说,店员直接帮我选地,怎么就成了我的经验丰富了?”

陈羽君也不去管这些,她掏出手机说道:“不管你经验丰不丰富,反正跟我也没关系。来,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张潮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鞋也没多少钱,就算是你答应我要求的见面礼,江湖救急、理所应当。”

“嗬……”陈羽君刚想开口讽刺,可是一想到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张潮就亲自送鞋过来,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好再为难对方,转而改口说道:“江湖救急都出来了,行,这就算是你的见面礼,我就收下了,只不过以后不会再穿了,因为你的眼光实在太差了。我现在开始相信关于你的那些都是流言了,这么不会挑礼物,女孩儿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地。”

张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不禁暗自吐槽,买对了鞋码说自己花心,买地不合她心意了就是自己眼光差没人会喜欢,怎么说都是她有理,女人的逻辑真难理解。

“好了,这次就多谢你了,下次有什么需要我江湖救急地,尽管打电话。”陈羽君大手一挥,就要跟张潮挥别。

“哎,慢着。”张潮忽然伸手拦住了陈羽君。

陈羽君歪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张潮,神色冷然道:“怎么,还有事?”

张潮耸耸肩,指着天色说道:“天已经这么晚了,我不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过问,不过让我送你一段路程总归是没什么问题吧?”

陈羽君本想拒绝,可是一旁的谭洁觉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陈羽君早点回家比较好,给陈羽君使了个眼色。

“好吧。”陈羽君的态度缓和了下来,“那麻烦你了。”

张潮打开车门,笑着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互相麻烦的关系,这没什么,请上车。”

!!

第五十八章

在陈羽君上了张潮的车地同时,哈雷酒吧内,秋颖拿着手机玩,忽然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吓了一跳,慌忙拿给正在喝酒的钟承军和林毅晨看。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陈羽君?”秋颖把手机递到两人的面前,示意他们看视频。

钟承军被打扰了兴致很不高兴,伸手把手机拨到一边,不悦地说道:“她又怎么了?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她吗,怎么还一直提她?”

秋颖锲而不舍地把手机重新递了回去,立即惹来了钟承军的不满,趁着两人要吵架的时候,林毅晨接过手机来看,只是看了一点,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视频上的女人太彪悍了,一人打这么多人?

“承军,陈羽君会武术啊?”林毅晨惊讶地拉住钟承军问道。

钟承军被拉过身子,不耐烦地说道:“是啊,她从小就练,就因为这她爷爷特别喜欢她特别宠她,结果现在都被宠地没边儿了!大小姐一个,毛病不少。”

林毅晨瞪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紧张的表情,猛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害怕了?”

“废话!”

林毅晨想想就感到后怕,他才练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平时就喜欢看着人琢磨该怎么制服对方或者摆脱对方的制服,觉得非常有效。要是陈羽君从小练这些,她不得厉害上天啊?以前不怎么顾忌她的身份背景,是因为他知道钟家人会帮着他。可他没想到陈羽君本人都这么厉害,自己要是被一个女人打了再哭着去告状,那就太丢人了。

就在刚刚,他还被陈羽君记恨了,以后自己岂不是要吃尽苦头了?

“没事,她那就是个花架子,伤不了人地。”钟承军见林毅晨一脸担心的样子,嘲笑过后也不忘安慰一下他。

林毅晨默默地把手机递到他眼前,没好气地说道:“这也叫花架子?那你给我练一个花架子看看。”

钟承军终于正视了手机,等到他看到陈羽君一脚踹翻一个混混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卧槽!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羽君吗?!”钟承军忍不住喊道。

林毅晨吐槽道:“是不是你认识的陈羽君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知道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羽君!她怎么这么厉害,我刚刚是怎么扛过来地?”

秋颖看着林毅晨和钟承军两人一惊一乍地样子,不禁说道:“瞧你们俩那怂样,她要是敢用这对付你们,早就放手卸掉你们的胳膊腿儿了,还会等到现在?”

钟承军松了口气说道:“也是,平时我跟她虽然关系不怎么和谐,但都让着她,偶尔吵吵架也没什么,再说她现在也在我家受着照顾,她应该不会对我下手这么狠地。”

秋颖白了他一眼,那嫌弃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就是在看一个怂货。

林毅晨完完整整地看完了视频后,他忽然拉住牛大壮和陈亮的手,认真且深情地对他们说道:“哥们儿,从明天开始给我‘加餐’吧,我觉得我最近有些懈怠了,应该多多锻炼一下了。”

牛大壮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摆起架子道:“这个我得好好地考虑一下,你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承受更高强度地训练。”

陈亮笑着没有说话,安静地观看牛大壮怎么调戏林毅晨。

林毅晨伸手在身上乱摸,摸了半天掏出来一包烟,恭敬地递给了牛大壮说道:“拜托了!这是我身上的所有财产,拜托你了。”

“这么穷啊?”牛大壮砸吧砸吧嘴,有些不太满意地说道。

林毅晨忍不住打了牛大壮一下:“哥们儿现在的小命都在你的手里了,你能不能严肃些?喏。”

牛大壮笑哈哈地接过林毅晨又递过来的烟,叼了一根在嘴里却没有点着,他大包大揽地说道:“放心吧,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地操练你地!”

林毅晨满意地又看向陈亮,刚说了一句“拜托了”,就被陈亮打断了话。

“我的呢?”陈亮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林毅晨顿时傻眼了。

“亮哥,你啥时候也变坏了?”

钟承军和秋颖在旁边看着有意思,哈哈大笑。

“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陈亮简单地回道。

“啥意思?”林毅晨一脸懵逼地看着陈亮。

旁边的钟承军和秋颖则是对陈亮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赞道:“有文化,果然非同凡响,不像毅晨这个夯货,连古诗啥意思都不知道。”

“滚蛋,别打岔!”林毅晨推开钟承军,做到陈亮的身边,讨好地说道:“亮哥,给点提示呗。”

陈亮言简意赅地说道:“少不怕,就怕他有我没有。”

钟承军和秋颖再次鼓掌赞道:“精辟!亮子也是有文化的人啊。”

林毅晨是听明白了,他看到钟承军这么多戏,上去就一把抢过了他身上的烟,顺手就递给了陈亮:“亮哥,来,一包不够我再给你抢一包。”

“慷他人之慨,也行。”陈亮顺手就接过了烟。

林毅晨眨了眨眼睛,扭头去问秋颖:“嫂子,这话啥意思啊?亮哥不满意?”说着,林毅晨就在钟承军身上来回乱瞄。

钟承军连忙抱住自己的胸部,一脸嫌弃地说道:“去去去,不懂别乱猜,亮子这不是接受你的赠礼了。”

“那你抱胸干什么?”

“老子怕你非礼我!”

“你放心,我不会,我喜欢像嫂子这样的女人,不喜欢你这样的糙汉子。”

“滚!敢惦记着嫂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发‘江湖追杀令’,把你给骟了?”

“就你这斤两?我现在就能撂翻你。”

“呦呵,跟着亮子他们练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来来来,我还真是不服气,咱俩摔两下?”

“把你的问号捋直了再说,一副没底气的口气,换成嫂子估计都能把你给撂翻了。”

“我天天被你秋嫂子翻,咋地,我愿意,你不服气?”

“臭不要脸地,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嫂子,你咋看上钟承军这种人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地,弱鸡一个。”

“滚蛋!你个没见识地,哥们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长枪能‘射雕’就行,你个处男,懂个屁!”

秋颖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地,终于忍不住这帮酒后胡言乱语的家伙,强势打断了他们的垃圾话,这垃圾话也不知道是在喷林毅晨,还是在喷自己地。

“你们俩人够啦!喝完这点马尿赶紧滚回去睡觉去!”

很少有女人敢在钟承军面前发火,除了家人之外,为数不多的人之中,秋颖算是一个。

“你们嫂子说了,喝完这一摊,以后再聚!”钟承军笑哈哈地举起酒杯跟林毅晨、牛大壮、陈亮一饮而尽,起身招呼着人准备离开。

走到酒吧外,代驾自觉地把车开到门口等待,钟承军钻上车之前,秋颖一下子拉住他。

“要不要给陈羽君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万一出事了呢,毕竟她跟你们家的关系很不错,你爸爸跟爷爷也很喜欢她地,既然知道了,问候一句也不过分。”

“好吧,先上车,在路上再给他们打。”钟承军是不想管那个疯丫头的事情地,他也知道有一个保镖一直跟在她左右,寻常是不会出事地,不过就像秋颖说地那样,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不费什么功夫。

为人处世,有时只在一念之间,很多人都倒在了怕麻烦上面。也有人倒在了迷糊中,例如林毅晨,他压根没想起打个电话关心一下陈羽君这件事。

第五十九章

林毅晨坐在后面的车上,安稳下来心情后忽然发现车子走地不是原来的路线,好奇地问代驾:“师傅,你们代驾兜圈也能拿钱多?”

“……”代驾师傅看着前面的路,有些懵逼地回道:“不会啊,我们是酒吧的专职代驾,由酒吧结账,不接受客人的结账地。”

“那你怎么带我们兜圈呢?”林毅晨看着窗外的路线跟来时完全不一样。林毅晨虽然对湘南市并不是了如指掌,可他手里有地图app,看着去向截然不同的路线,他发现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代驾师傅常年为酒吧代驾,知道这些客人非富即贵,不是他能惹得起地,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跟着前面的车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前面的客人。”

“噢。”林毅晨听后放下心来,也不在询问,而是闭目养神起来。

过去不多一会儿,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林毅晨和牛大壮两人正准备下车,忽然发现窗外不是中医院。

“师傅,这是哪儿啊?”

代驾师傅连忙说道:“这里是青叶小区,不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吗?”

林毅晨瞅了一眼前窗,发现钟承军的车就停在前面。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钟承军的电话。

“承军哥,怎么停到这儿了?”

电话那边钟承军回道:“我刚刚给陈羽君打了电话,一直挂断,我担心她有什么意外,就拐到这里看一下。”

林毅晨正准备回话,忽然听到钟承军疑惑地“嗯”了一声,探头往前看去,只见刚刚擦肩而过的一辆黑色轿车开到了最前面停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接着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呢?

林毅晨瞪圆了眼睛,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看花了眼睛,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确实是陈羽君和张潮两个人,还有一个是陈羽君的保镖谭洁,他也见过。

电话里传来钟承军粗重的呼吸声,然后就听到了秋颖的声音:“承军,别冲动。”

“你放开我,我要去问问陈羽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跟张潮在一起,她难道不知道我跟张潮之间的关系吗?”电话里传来了钟承军压抑怒火的声音。

林毅晨透过车窗,看到前面的车子里秋颖拦着钟承军不让他下车,看样子钟承军确实被气得不行,这种被朋友从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的确很伤人。

“承军哥,别冲动,先看看再说。”林毅晨也连忙劝道。

车子里牛大壮和陈亮瞬间戒备了起来,在这里又遇到了张潮,保不定又要开打了,他们要快速确认目标的数量和位置。

“还看什么?这不是明摆的事吗?我们钟家待她陈羽君不薄,她却背着我们家跟张家的人暗中联系,td养不熟的白眼狼!”钟承军话中充满了怒火。

电话里秋颖语气急促地劝道:“先不要下去,承军。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混乱,陈羽君是要强的性子,你这样气冲冲地下去她也不会解释什么,说不清楚事情只会让事情更糟,等回来你专门找她聊一聊,都平静下来总归都能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说清楚些。”

“我现在不下去,岂不是怕了张潮?!”钟承军冲秋颖发火道。

林毅晨听得清清楚楚,他意识到钟承军越来越失去冷静,一边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去探查,一边安抚钟承军说道:“承军哥,是你们家跟陈羽君家的关系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在暗处,也就掌握了一定主动权,你可以先回去调查清楚怎么回事,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做,这样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钟承军不愧是世家弟子,第一时间就听进了林毅晨的劝言,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钟承军压抑的怒火说道:“好,我倒要好好看看,陈羽君和陈家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这边林毅晨的灵气已经探到了陈羽君和张潮的身边,马上就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可以回去了。”陈羽君的语气不远不近,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亲近张潮。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估计伯父伯母很快也会知道地,你好好想一下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吧。”张潮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公寓楼,又道:“我就不再送你了,想必你也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这些关心还是留给你的女朋友吧,想必她知道你来这里,心里一定很焦虑吧?你也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跟她解释吧。”陈羽君对张潮的分寸感很满意,这也让她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一些。

张潮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身对陈羽君问道:“我今天在哈雷酒吧门口碰到了钟承军,还跟他发生了一些摩擦,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吧?”

陈羽君想起在酒吧里的种种,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已经困扰过了,不过跟你的关系不大,不用你担心了。”

听到这里,林毅晨忍不住汗了一下,跟张潮的关系不大,跟自己的关系可能是大大地有了。

“我倒不担心你的安危,只是不想我们的事情出现什么意外。”张潮解释了一句,又跟陈羽君打了声招呼后,就上车离开了。

等到张潮的车子离开后,陈羽君和谭洁没有犹豫,进入公寓回家去了。

这时林毅晨下了车,来到钟承军的车子前,钟承军打开门,让他钻了进去。代驾司机很有眼色,立即开门下车抽烟去了。

“我还以为张潮走了之后你就会下车呢。”林毅晨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一脸阴沉的钟承军和满脸担忧的秋颖。

“要下车,之前我就会下车地。”钟承军沉声说道,语气中依旧能够听出他的怒气。

林毅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半转身地看着钟承军说道:“我看他们的举止并不算亲密,或许是有什么隐情?”

钟承军看了林毅晨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透过车窗去看陈羽君家的窗户,灯已经亮了。

秋颖搂着钟承军的胳膊,跟林毅晨解释他的冷漠:“你可能不太清楚,承军他们家跟张潮家一直都很不对付,说不可调和过分了,但是关系的冷漠是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陈羽君她们家一直以来都跟承军家关系很好,突然他们家的女孩儿跟张潮走地很近,这是不同寻常的信号。”

“你的意思是……没有家里人的同意,陈羽君是不会跟张潮接触?”林毅晨看着秋颖问道。

秋颖点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钟承军,犹豫了下说道:“或许跟承军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的事情有关。”

林毅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看到钟承军更阴沉的脸色后,他忽然明白,这段时间钟承军一直都在中医院忙前忙后地照顾钟老将军,跟他这段时间忙的事情有关,那岂不是跟钟老将军的病情有关?那……

这一瞬间,林毅晨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去。”一直沉默的钟承军开口说道。

林毅晨点了点头,下车招呼代驾师傅回来。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钟老将军的病情,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而且这也不是他能参与的事情,哪怕是他“碰巧”治好了钟老将军的病,他也没有资格去谈论别人家的家事。

“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不会太安静了。”林毅晨嘴里念叨着,回到车上准备回家。

第六十章

从哈雷酒吧回来之后,一号别墅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前一晚秋颖下车后还不忘给林毅晨交代,要看好钟承军,免得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林毅晨倒是觉得不会再出太大的问题,冲动之所以是冲动,就是人在应急时短时间内做出地不冷静的决定,钟承军是个成年人,且在大家族中成长,当事情过去了冲动反应的时间后,钟承军一定能够冷静下来。

只是跟大家长商量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决定,这就不是林毅晨能够猜到地了,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回到中医院后,林毅晨除了为钟老将军监测病情外,还要锻炼身体和照顾老祁的“亲儿子们”,时不时地督促一下林娇林涛的补习进度。

为了能够尽量弥补林娇和林涛学习进度,林毅晨专门为两人找来了家庭教师,为两人全面地补习,能赶上多少进度算多少,林毅晨不期望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赶上重点高中的进度,但是两人要是态度不好,那林毅晨就要好好敲打一下这两个小家伙了。

能力问题林毅晨能忍受,态度问题可就严重了。自己花钱让他们去好的学校上学,不是让他们去逛动物园地。

“周老。”

林毅晨一早起来正准备去锻炼时,正巧在一楼客厅碰到了正在看报的周老。

“毅晨啊,来,坐到这来。”周老没有像平时那样打个招呼继续看报,而是放下报纸摘下眼镜,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沙发,让林毅晨坐下来陪自己说一会儿话。

林毅晨心里大概有了想法,周老找他肯定为地是前几晚在哈雷酒吧发生的事情。

果然,周老开门见山,直接就询问他当时在哈雷酒吧都发生了什么事。

“早点说完,你早点去锻炼身体。”

“就是跟一个叫张潮的家伙发生了点冲突,之后就在哈雷酒吧里喝酒,喝完就回来了。”林毅晨隐去了很多事情没有说,一来是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二来是觉得事关钟承军和几大家族之间的关系,他也说不清楚,只能隐去不说。

周老看着他闭嘴不言,等了一会儿也不开口,不由地失笑道:“你小子的口风还挺严,你放心,要是不该问,我绝不会问你地。说说吧,你们从哈雷酒吧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林毅晨挠了挠头,想了下说道:“周老您都知道了,干吗还问我啊?”

周老见林毅晨还在顾左右而言他,瞪起了眼睛,举起手中的报纸作势要扔林毅晨。林毅晨赶忙一闪,见周老没有扔出来报纸,马上嘿嘿地傻笑起来。

周老却不吃他这一套:“别傻笑,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事情都给我说一遍,要客观中立地,不用添油加醋。”

林毅晨见周老已经追问了三遍,这事应该会比较重要,于是一五一十地把青叶小区发生的事情跟周老说了一遍。当然用灵气探查陈羽君和张潮的事隐去没说。

听了林毅晨的话之后,周老有节奏地用报纸打着点儿,思索了半天才重新抬起头来。

“好了,中立客观的说完了,说说你的看法。”周老盯着林毅晨又问道。

“我的看法?”林毅晨一怔,有些不明白:“我的看法很重要吗?”

“当然。”周老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用报纸点了点林毅晨说道:“客观中立的叙述会失去很多细节,但是主观表述就不一样了,会提起很多细节来。”

林毅晨回想起用灵气探查到的对话,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谨慎地缓慢说道:“我觉得陈羽君跟张潮之间似乎没什么亲密的关系,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地很远,不像是亲密的关系,那样一般保持的距离会比较近。”

“你为什么只想着情侣这方面的关系?如果他们是刚刚开始合作的话,还有些陌生,也会保持相当安全的距离啊。”周老看着林毅晨的眼睛反问道。

林毅晨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想到了这方面的事情,如果真地是他们两家有什么暗中联系,派两个年轻人接触也太草率了。”

“这样可以更好地掩人耳目啊,以后解释起来,年轻人地相互追求也很正常啊。”周老说道。

“要真是这样,那他们两家选的人也太失败了,选了一个委托承军他们家照顾的人做接触,还跑到他们家的眼皮子底下来接触,这也太蠢了吧?又或者他们这是在挑衅承军他们家?”

周老长长地“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点头,看起来颇为赞同林毅晨的解释:“你接着说。”

林毅晨仔细地回想一遍后摇摇头,苦笑着对周老说道:“我能看到这些已经是托了眼神不错的福,当时很黑,我们离地又比较远,我只能看到这些,我后边想到的那些,也是跟着您的思路去分析,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啊。”

周老哑然失笑:“我忘记了当时是晚上,不过你的眼神也挺好地了,我问了问承军,他只说了看到陈羽君和张潮在一起,再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看来你的眼神确实不错。”

林毅晨害羞地挠挠头说道:“没啥好不好地,就是眼神好一点,算不上什么大本事。”

“去吧,赶紧锻炼去吧。”周老笑着冲他摆摆手说道。

“哎。”林毅晨连忙起身跑了出去,晚到一分钟就要多跑一圈,今儿个算下来这时间,估计要多跑个七八圈了。

“臭小子,还跟我面前装腼腆,听说在酒吧里玩地最疯的就是你了!”周老摇摇头,放下报纸,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往钟老将军的房间走去。

……

来到了别墅区的草坪上,牛大壮和陈亮已经等候多时了,远远地看着林毅晨跑来,牛大壮就抬起手腕看表计时,等到林毅晨来到面前站定,牛大壮只是酷酷地报了个数字。

“十分钟!”

“不可能!”林毅晨气喘如牛地撑着膝盖,一挥手说道:“牛大壮你这是报复,我明明看了时间是八分钟!”

牛大壮一大早就戴着墨镜,装酷地说道:“你说地没错,我就是在报复,现在我是教官,你就要服从我的命令!”

“牛大壮,你等着!”林毅晨指着牛大壮,咬牙切齿地说道。

“敢威胁本教官?再多跑五圈!”牛大壮墨镜后面的小眼睛心虚地晃动着,可是却没有认怂,虎着脸紧绷着,一下子多给林毅晨加了十五圈的任务。

“牛大壮!”林毅晨彻底绝望,他撑着膝盖埋着头,对着牛大壮竖起中指,爱咋咋滴吧,反正都是跑,累死得了。

“敢侮辱教官,念你是初犯,这次就放过你了!”牛大壮黑着脸,很“大度”地挥挥手,免去了林毅晨后面的惩罚。

林毅晨却不领情,伸出另外一只手也竖起了中指。

“有本事你就再竖起一根中指来!”牛大壮也不生气,就是逗着林毅晨玩。

“靠!”

林毅晨竖着两只手的中指,对着牛大壮做出一个“打伞”的手势。

旁边的陈亮笑了出来,看着这俩人天天欺负来欺负去地,吵不完的嘴和闹不完的笑话。

闹归闹,该受的罚还是要受。

林毅晨喘着粗气、灵活地跑在前面,牛大壮则是骑着一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自行车,两人一前一后地在医院里锻炼,后面的牛大壮还时不时地大声喊一些口号,不断地催促着林毅晨加快速度。

大早上两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照在林毅晨那满是汗珠的身上,折射出许多不同的光彩。许多医生护士和病患看到这两个人,全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还剩最后一圈,加快速度!进因为你迟到,训练的时间也要往后拖,以后再这个样子就取消你休息吃饭的时间!”

“牛大壮,我快跑完了,有本事你别跑!”

第六十一章

林毅晨每天的训练量在不断地增加,他的承受能力也在不断地增强。从刚开始仅仅是跑步三公里就跟死了一样,到现在每天跑步十公里也不费力,林毅晨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了。

这也归结于灵气的好处,每次训练完林毅晨恨不能骨头架子都散了,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就不愿意起来。偶然间他使用灵气为自己按摩,忽然发现疼痛感很快就褪去了,疲劳消除地很快。

从此以后,林毅晨上午还累得跟狗似的,下午就能活蹦乱跳地精神饱满,唯一的代价就是头部有点疼而已。

牛大壮和秦湖曾经发现林毅晨的异常,但是被林毅晨找了“按摩”的借口糊弄了过去。就这样,林毅晨始终保持着搞效率地锻炼,进步也越来越明显。

热身完毕后,是例行地实战对战,这也是林毅晨最喜欢的项目,每次进行这个项目,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进步。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锻炼后,林毅晨决定今天配合灵气使用,来跟牛大壮好好较量一下,谁让他明目张胆地承认刚刚报复了自己呢。

“我来了!”牛大壮出手之前照例大吼一声,既是提醒林毅晨,也是从气势上压制住林毅晨。

这一招原本是为了更加方便林毅晨应对,可是渐渐到了最近,牛大壮发现这一声大吼更多地发挥了震慑林毅晨的作用。

因为林毅晨越来越“难”对付了。

“来!”

林毅晨也跟着大吼一声,悄悄地将灵气附着在牛大壮身上。

牛大壮一个直拳直捣林毅晨的中路,林毅晨提前感应到牛大壮的动作,很轻易地就躲开了他的直拳。

牛大壮似乎也没想着一招就将林毅晨制服,拳头到了半路忽然去势一转,牛大壮一个由拳变爪,直抓林毅晨的肩头,这一招若是被牛大壮抓实了,他的大拇指使劲抵住林毅晨的肩窝,就能很轻易地制住林毅晨的半边身子,然后就有数十种办法搞定林毅晨。

换成以往林毅晨可能会非常狼狈地躲开这一招,可惜今天林毅晨使用了灵气,牛大壮的拳头刚一发生变化,林毅晨就提前得知了他的伎俩,不慌不忙地侧过身子,让开了牛大壮的大手。

“好!再来!”牛大壮没有忘记自己教官的身份,林毅晨躲开这一招还赢得了他的喝彩声。

牛大壮一个变向换招,整个粗壮的身体就靠近了林毅晨的身前,只要他左臂横扫出去,就能重重地扫到林毅晨的胸口,以林毅晨的下肢力量,几乎不可能抗住牛大壮这一击。

横扫出去后,牛大壮甚至开始考虑等下该怎么教导林毅晨躲开这一招。

意料中的重击没有发生,牛大壮惊讶地发现,这一次林毅晨依旧灵巧地躲开了。

旁边观战的陈亮看到这一幕,更是惊讶。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林毅晨身上,当牛大壮准备变招时,他有种错觉,林毅晨几乎是同时后撤脚步,牛大壮的左臂横扫过来时,林毅晨其实已经躲开了他的变招。

“漂亮!”陈亮鼓励性地鼓起掌来,同时也是提醒牛大壮,今天林毅晨的状态似乎很好,他要认真地应对了。

牛大壮接连两击没有得手,他动作不停,顺势一个半转身正面面对林毅晨,如猛虎一般冲了上去,准备正面刚,他的速度甚至比之前更快了。

“注意了。”牛大壮的大吼随着动作一同喊出,扑了上来。

“来得好!”

林毅晨连续两次躲开了牛大壮的变招,而且他能感觉地到,牛大壮今天使出的力要比往常大很多,以往对战牛大壮始终都保持着相同的压力,这跟以往太不一样了,这也大大地增加了林毅晨的信心,他再次轻松地躲开了牛大壮地攻击。

这一声打气,在牛大壮听来更像是挑衅。

牛大壮飞出一脚,林毅晨看到这一脚不禁乐了,牛大壮似乎是对两击不中有些焦急了,离得远远地就飞踹,这显然是犯了着急的毛病。

你太想一击就想击倒我了。

林毅晨心中暗道,飞快地调整步伐,想要躲开牛大壮地这一脚,然后伺机反击。

旁边的陈亮看到这一幕暗自摇头。林毅晨显然是经验不足,以为牛大壮操之过急。实际上他并不了解牛大壮,别看牛大壮平时大大咧咧地像是个大老粗,可真正实战的时候,牛大壮是粗中有细,很有计谋地。

陈亮双臂抱胸,等着看林毅晨被制服。

林毅晨想地很好,躲开牛大壮的这一脚,他可以顺势反击,被动挨打实在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他更乐于主动出击,只是牛大壮的攻势太猛,往往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和时间。

这次他要给牛大壮一个惊喜!

林毅晨一个后撤步调整重心,只等牛大壮犯错反击。

果然不出林毅晨的意料,牛大壮一脚踹空了,身前空门大开,几乎是没有防备地站在林毅晨面前。

林毅晨心中大喜,右脚刚刚抬起来准备踹向牛大壮,忽然心中预警大作,灵气发出了警告。

“嘿!”

林毅晨大吼一声,右脚改踹为抬,一瞬间动用了灵气帮助自己强行腰部发力扭转,等到牛大壮猛扑上来的时候,林毅晨右脚“沾”在牛大壮的胸前,借助牛大壮扑上来的力量猛地一蹬脚,两股力拧合在一起,林毅晨一个腾空转身险之又险地飞到了侧面,漂亮地躲开了牛大壮地扑击。

“砰砰”地接连两声,林毅晨和牛大壮先后落地。

牛大壮心中虽然对林毅晨的神速反应感到震惊,可是战斗的本能让他就地一滚,马上又爬起来冲向了林毅晨。

接连地变招换招已经超出了林毅晨的反应速度,即使有灵气帮助,他的身体也跟不上牛大壮这种级别地速度,当牛大壮扑上来的时候,他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再次被牛大壮仆倒在地。

“呃……”林毅晨发出一阵"shen yin",他被牛大壮重重地压在地上,浑身感到疼痛。

牛大壮利索地完成制服动作后,一骨碌站起身来,大大的脸盘上掩饰不住震惊的表情。

陈亮早已将双臂从胸前放了下来,看着林毅晨这一系列精彩地应对,忍不住鼓起了掌。虽然中途林毅晨的一些应对显得经验不足,换成他可能会有更加效率、实用的应对之法。

可是陈亮也没有忘记,林毅晨跟着他们训练才刚刚一个多月的时间,面对地又是牛大壮这样的老侦察兵,即使牛大壮有放水之嫌,这次过招也足以让人跌碎一地眼镜了。

当初他们刚刚新兵入伍一个多月的时间,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新兵训练呢,跟老侦察兵对练这么久才被制服,那是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林毅晨却做到了,有一个“新兵”做到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牛大壮伸手把林毅晨拉起来,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可是到嘴边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我今天的状态特别好。”林毅晨随口解释道。

牛大壮扭头看了看陈亮,两人的眼神交流之后,牛大壮说道:“你骗鬼呢?”

林毅晨拍拍身上的草屑,摊手说道:“是真地,跟你对战我没必要藏招吧?”

“确实不用藏招,不过……”牛大壮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林毅晨,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林毅晨实力变强了他不高兴,而是他这些天一直陪着林毅晨训练,他很清楚林毅晨的实力,突然猛地增长一截实力,他很高兴,却也很疑惑。

陈亮走了上来,开口说道:“难道是第六感?我看到有好几次大壮变招的时候,你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应对调整,只有经验丰富的老兵能做到,可你才刚刚训练一个多月啊。”

林毅晨打了个响指,指着陈亮说道:“你说地没错,就是第六感!”

陈亮此时很想把牛大壮的话再说一遍。

你骗鬼呢?

第六十二章

林毅晨是不会把灵气的事情说出来地,即使是他最亲密的身边人也不会说,有些秘密注定是属于一个人自己地。灵气就是一个泼天的秘密,如果贸然讲给身边人听,不仅有泄密的危险,甚至还会给自己和身边人带来危险。

好在牛大壮和陈亮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看到林毅晨说笑的样子,他们都没有再追究下去,林毅晨的实力提高很快,他们反而更开心。

对战结束,陈亮开始为林毅晨讲解之前对战时出现的问题,以及改进的方式。

早上的事情并不多,三人在训练了许久之后才返回。路上看到有小孩子在玩wr机,顿时来了兴趣,围着看了许久。

离开后,牛大壮忽然发出一声感慨:“要是我们部队以前也有这东西,那可方便多了。”

“现在不一样可以用吗?”林毅晨不解地反问道。

陈亮在旁边补充说道:“部队里使用这些东西是需要报批地,哪怕你自己能买得起,没有允许也不许在部队里乱飞乱拍摄地。”

“是怕泄密对吧?”林毅晨问道。

陈亮和牛大壮点点头,部队里有很多条文条例要尊重,而保密无疑是重中之重。即使是他们现在退役了,仍然有一部分资料是属于机密地,不能随意向外人吐露。

这让原本对部队有很多好奇心的林毅晨死心了。

三人一路交谈后回到一号别墅,牛大壮和陈亮去自己的值班室洗澡换衣服,林毅晨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毅晨推开门,发现钟承军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好像是在看书。

“来了?”林毅晨随手脱掉无袖上衣扔到一边,准备去冲个澡洗去汗水。

钟承军坐在沙发看书也只是闲着无聊装装样子,看到林毅晨回来马上就抬起了头,看到林毅晨渐渐显露线条的身体,感到十分惊讶。

“你这练了有多长时间,腹肌都练出来了?”钟承军想起前几天在哈雷酒吧打架的事,怀疑林毅晨只是练了花架子,一点都不经打。

“不到一个月就能练出来。”林毅晨正准备脱短裤,看到钟承军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忍受不了男人垂涎的目光,他开口提醒钟承军说道:“你能不能出去待会儿?我洗完澡去找你。”

钟承军正在想象着自己练出六块腹肌时,秋颖会是什么反应,听到林毅晨的话,他回过神来,满脸嫌弃地说道:“你这身材也就是看看,我喜欢的是女人,对男人的body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就出去,别嘴上说着不看,眼睛却很诚实地盯着看!”林毅晨不客气地对钟承军下达了逐客令。

钟承军边走边问道:“是不是每天早上跟着你一起锻炼,就有可能练出六块腹肌来?”

“出去!”林毅晨指着房间门说道:“想要看腹肌,去看牛大壮他们地!”

钟承军嘴里啧啧道:“我对腹肌不感兴趣,而是对你能练出腹肌这件事感到惊讶。”说完,钟承军出了门随手把林毅晨关在了房间里。

林毅晨脱光衣服走进浴室,刚打开水准备冲凉,忽然门口传来密集地敲门声。

“谁啊?!洗个澡都不能安生,到底有多少麻烦事啊?”林毅晨腰间围着浴巾,嘀嘀咕咕地走到大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了门口站着擎天安保的保安人员。

林毅晨裹着浴巾打开门,正准备看看周围有没有偷窥自己的女性,一把被擎天安保的保安拉出了房间。

“哎!哎!你这是要干嘛啊?我连衣服都没有穿呢!你们这是要拉我去哪儿?”林毅晨大声地提醒着来人。

擎天安保的人低头一看,果然林毅晨下半身只裹着浴巾被他拉着走,上半身全裸着走在公众场合里来回走动,这让生性害羞的林毅晨总感觉自己要走光了似的,匆匆忙忙地抓紧围在腰间的浴巾结扣,生怕这结扣一不小心会脱落下来,那时候可就糗大了。

“不好意思林医生,您就忍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到值班室地,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那一套新的衣服给你送过来。”擎天安保的小保安这时候也不愿意撒开林毅晨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总得提前告诉我,我好拿医疗工具啊。”林毅晨无奈地对小保安说道。

这时一个医院的小护士正好路过,看到了画风奇特的两人,偷瞄了一眼林毅晨"chi luo"的身材,惊讶地捂住小嘴,她没想到整天“游手好闲”的林毅晨竟然也有腹肌,捂着小嘴地走过两人后,她还偷偷地扭回头去继续看林毅晨的背影,却恰好被回头的林毅晨逮了个正着,马上害羞地低下头小跑走了。

林毅晨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小保安对他说道:“我们秦大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怎么叫都叫不醒,牛大哥让我赶紧来叫你,不管你在干什么都要过来一趟。”

林毅晨一听是秦湖出了事,当即正色了起来,马上开始询问当时的情况:“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地?”

“就是刚刚,牛大哥跟亮哥回来后看到秦大哥躺在床上就跟他说话,可是直到他们从浴室里出来也没有听到秦大哥的回话,好奇之下就去叫秦湖大哥起床。谁知道不管怎么叫秦大哥就是醒不过来,所以大壮哥就让我赶紧来找你看一下。”小保安是真地担心秦湖的安危,边说还不忘拉着林毅晨快步走。

林毅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我给秦哥开的药方出了问题吧?

他马上摇了摇头,对于偏头痛这种病,他还是很有把握地,出的方子他也审查了两遍,之前秦湖曾经提起过,比以往轻松了许多,应该不是方子的问题。具体问题出现什么地方,还得需要他好好检查才能确诊。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秦湖的房间,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擎天安保的人。

有人看到林毅晨包裹着浴巾就赶了过来,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林医生,你快来看看,秦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都醒不来啊?”

林毅晨一遍安抚着人们的情绪,一边来到了秦湖的病床前。牛大壮和陈亮也站在病床两侧,专门为了方便照顾秦湖。

“怎么回事?”来到秦湖的病床前,林毅晨没有上来就切脉,而是先观察了一下秦湖的情况,向众人询问事情的具体情况。

牛大壮在这些人里与林毅晨的关系最亲近,他对林毅晨说道:“我跟亮子回来之后都急着洗澡,看到秦哥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觉得有些奇怪,平时他从不赖床,这个时候都已经做完早操了。我们叫了他两声,就钻进浴室洗澡去了。出来后发现秦哥还是这个样子躺在床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就过来喊他起床,结果发现秦哥一直躺在这里,手攥得紧紧地,还使劲咬着牙不松,就赶紧派小王去叫你。”

林毅晨听了牛大壮的回答,赶紧查看秦湖的手部和口腔,发现果然如牛大壮所说一般,手握拳紧攥,牙关紧闭。

林毅晨仔细观察后还发现,秦湖的眼皮下还在缓缓滚动,立即凑到秦湖耳边说道:“秦哥,你要是能听到我的话,就转动眼球向左边。”

话音刚落,林毅晨就发现秦湖的眼球果然滚向了左边。

林毅晨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大壮哥去把我的银针拿来,现在就开始治疗。”

!!

第六十三章

牛大壮去拿银针的功夫,林毅晨仔细观察秦湖的病情,发现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就问周围人道:“你们谁知道最近秦哥都看了什么医生,或者吃了什么药吗?”

一圈人都摇摇头:“我们最近都在别墅这里负责安保,秦哥的家是湘南市的,所以他会时不时地回家,我们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其他的医生。”

林毅晨抓起秦湖的手臂,手搭在脉口上却没有去切脉,而是试着用灵气输入他的体内。林毅晨只是试一试能否让他的肌肉放松下来,这一试果然有用,灵气游走在秦湖的体内,所到之处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

林毅晨趁势追击,加大了灵气地输入。有了灵气地辅助,秦湖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在缓缓放松下来。灵气的游走刚开始还有些滞塞,随着肌肉放松的面积越来越大,灵气游走也越来越轻松,很快灵气就游遍了秦湖的整个身体。

林毅晨松开手臂,身体感到一阵虚弱,比他早上的锻炼还要累。

一个纸巾递到他的眼前,林毅晨斜眼一看,是一个小护士递过来的纸巾。

“谢谢!”林毅晨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和身上的汗水,发现一张纸巾根本不够,小护士眼色很快,马上又递过来一张。

林毅晨边擦边扭过身来,发现周老带着两个医生也已经来到了房间,他们也是听到了通知,急忙来查看秦湖的病情。

“大壮哥?”林毅晨跟周老和两位医生点头问候后,急忙喊牛大壮。

“小郎中,给你针。”牛大壮重新又喊起了林毅晨以前的称呼,此时他的心情非常紧张,秦湖待他如亲兄弟,他非常担心秦湖的病情,不自觉地又把希望放在了林毅晨的身上。

林毅晨接过银针,对周老说道:“周老,情况紧急,您就先不要诊病了,我先为秦哥处理。”

“你做。”周老郑重地回道。

“麻烦你了,你来帮我擦拭银针。”林毅晨对小护士交代事情后,又对陈亮说道:“亮哥,你来帮我擦汗,尽量谨慎,不要影响到我。”

“我来吧,我的经验更丰富一些。”人群外围响起一个声音。

林毅晨眼睛一亮,看到这些天一直没有来别墅的柳若若从人群外走了进来,接过小护士手里的纸巾。

“好,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林毅晨来不及跟柳若若寒暄,肃整表情,深呼吸一口,手中的银针一闪,就出现在秦湖的头部,明晃晃地看着吓人。

林毅晨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灵气为自己认穴,手上飞速一般地抽出银针、扎针、转针、拔针,交给身边的小护士。

林毅晨的手速动作节奏十足,看似有条不紊实则速度极快,不停地在秦湖头部和胸部拔插,看得周围的人们阵阵心惊胆战。而他们却没有最里面的周老三人更加震惊。

两个医生相互对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他们知道了彼此的想法,林毅晨的银针扎的穴位很多他们都认识,可还是有些穴位他们很迷糊,不知道林毅晨插在这些地方到底是什么穴位、有什么用,很快他们又发现,这些穴位林毅晨的手速往往会慢下来,运针的速度明显降下来,也是这些时候,柳若若就会细心地帮林毅晨擦拭汗水。

周老的表情则是淡然了许多,他能够猜测地到,林毅晨运针的这些“穴位”就是传说中的隐经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内陷入了长时间地安静,画面十分诡异,一个下半身用浴巾遮挡的年轻男人在不断地施针,而真正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则是站在他的身后细心观察,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焦急不安地不断探头张望。

周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小护士擦针的频率越来越高,柳若若已经换了几包纸巾,不断地为林毅晨擦拭汗水。

如果有人注意,林毅晨裹住身体的浴巾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忽然间安静像是被打破了,林毅晨猛地仰头深呼吸,做闭目养神状。

周围的人看到林毅晨抬头,忍不住问道:“林医生,好了吗?”

周老猛地转过头对他们做出噤声的手势,表情严肃。周围的擎天安保的保安们连忙闭上嘴不再做声。

林毅晨抬起头闭目养神,是为了聚集最后一点灵气,做最后的结尾。此前灵气地消耗过巨,他一直强忍着头疼在为秦湖扎针,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他别无他法,一旦开始就要坚持到结束。

仅存的灵气缓缓聚集在眼部,一股清凉汇入眼中,林毅晨猛地睁开眼睛,低下头认准秦湖胸口的隐经脉,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林毅晨手上不断地微操着转动着,这一针整整持续了近十分钟,直到林毅晨感到灵气一松动,直灌秦湖的胸腔,林毅晨用力地把针拔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完了。”林毅晨说完话,身子就往地上出溜。

身后的医生和柳若若赶紧去抱着他,可是林毅晨整个人还是坐到了地上。

“快来人,把毅晨抱到床上去。”周老马上招呼保安们过来帮忙。

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保安们冲上来接过林毅晨,利索地把林毅晨抬到了旁边的床上。

“你们去看看情况。”周老指挥着两个医生去接手秦湖,他和柳若若则是跟着林毅晨来到了床边。

周老飞快地为林毅晨检查身体,发现他只是脱力,松了口气。

“没事,毅晨只是耗力过度,休息就好了。”周老见柳若若一脸担心地看着林毅晨,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安慰她。

“多谢周老。”柳若若不失礼貌地答谢,亲自照顾林毅晨。

周老原本是要留下来照顾林毅晨地,看到这个情景留也不是,笑呵呵地转身去到秦湖那边检查他的情况。

“醒了,秦哥醒了。”周围的保安一阵高喊,全都兴奋地不行。

听到这一声欢呼,林毅晨紧握着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柳若若看着闭着眼安静躺着的林毅晨,有些出神。

这几天她一直都避着不来别墅,就是为了缓和情绪,同时心底也有一些隐隐地期待,期待林毅晨能够打过来电话问候,谁知林毅晨就跟没事人似的,连通电话都没有,气得她只好主动回来。

本想给林毅晨一些脸色看看,没想到刚一来就碰到了林毅晨救人的这一幕,在帮忙的时候,她看着林毅晨认真施针的样子,全神贯注的样子真地很帅,那种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神态似乎自带光环,让人挪不开目光。

“你是不是都算计好了,故意做给我看的?”柳若若嘴里轻声地喃喃自语,说话的声音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呵,我又不是神。”躺在床上的林毅晨忽然开口,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的说道。

柳若若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林毅晨竟然能够听到她说的话,无意间泄露了心底的话,让她有些害羞。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柳若若忍着跑开的冲动,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只不过是回答你心里想要问的话。”林毅晨闭着眼睛,虚弱地笑道。

心底的话?柳若若的脸红了。累得跟条死狗似的,还不忘油嘴滑舌,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说会道?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见林毅晨还要说话,柳若若赶紧打断他说道:“你好好休息,别浪费力气了。”

“我想咽唾沫。”林毅晨有些委屈地说道。

柳若若瞪圆了眼睛,嘟起小嘴,伸出小拳头在他闭着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人,这时候也这么讨人厌。

第六十四章

林毅晨感觉很累,真地很累,好像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陷入了沉默中,不愿意多动似的,似乎很久才会呼吸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体内丹田处出现了一点清凉,虽然只有星星点点地些许,可是清凉出现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的酸疼都减轻了许多。

紧跟着一股暖流从清凉中生出,如同小鱼一般,不受控制地在他的经络中顽皮地游动着。一瞬间,林毅晨意识中产生了奇妙地变化,他感受到自己置身于一股暖流中,如同婴儿置身于母亲的羊水中,一张巨大的脉络图从空中缓缓降落,直到落到他的意识前,开始不断地转动。

脉络图好像渔网一样,不时地在某个节点上亮起一颗星。林毅晨下意识地去辨识那些节点是什么穴位。

就在他辨识的过程中,不时有陌生的星点出现,不等林毅晨去回想那些是什么穴位,星点飞速熄灭,紧接着有一颗星点亮起,林毅晨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去辨识那些星点穴位。

一直持续到所有星点都亮过一遍,整张“网”骤然大亮起来,所有星点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明亮却不刺眼,比干净的星空还要漂亮。

好漂亮。

林毅晨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网”节点上的星点突然光芒大盛,星点化作烟火一般的光屑,如下雪般洋洋洒洒地从“网”上飘落下来。

林毅晨想要伸手去接那些光屑,却发现自己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这让他内心深处涌出浓浓地不安。

就在他沉心去研究怎么找回身体的控制时,飘落的光屑落在他的身上,每一点都落在“网”上对应的穴位。

“啊!~”

林毅晨灵魂深处发出一阵痛苦地呐喊声,每一点光屑落在他的穴位上,他都能感到每一处穴位都仿佛被烈火炙烤一般,燃烧灵魂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大喊出来。

光屑落在穴位上,如星星之火一般更加炽盛,待每一个光屑都铺盖在林毅晨的身上时,一时间光芒大作,林毅晨的惨叫声也达到了最高处。

这痛,是他有生以来感受到最炙热的灼烧,比他用尽灵气最严重的时候还要痛苦。

光屑明暗闪烁了三个呼吸之后,开始缓缓地沉入林毅晨的穴位之中。

苟延残喘的林毅晨忽然闻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让他的精神微微一振,恢复了些许精神。林毅晨贪婪地呼吸着,拼命地用鼻子呼吸着,似乎这样多吸入一些清香,可以减轻自己的疼痛。

不知多久之后,清香消失,林毅晨的耳边传来了潺潺流水声,还有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林毅晨又感受到温暖地水流从自己的身体内外流过,那种温柔是他从未感受过地……如蜜一般的味觉滴入嘴中……

剧痛之后的享受,总是会让时间过去地很快。林毅晨还没有享受够时,他感到自己的丹田处又涌出了一股清凉,如飞一般地席卷整个身体,最后汇聚到他的眉间,往日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所有清凉一瞬间汇聚完毕,随后缓缓地流入他的双眼之中。

舒服的感觉让林毅晨不愿睁开眼,可是身体依旧不受他控制,眼睛猛地睁开……

“呀!你吓死我了!”

林毅晨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柳若若惊吓的声音。

林毅晨赶忙撑起身子转身去看柳若若。

“喂!你光着身子呢!别突然起来!”柳若若娇嗔地喊道。

林毅晨看到柳若若背着身子站在床边,而他发现身上一阵凉气袭来,原来他什么都没有穿,屋内的空调气吹的他微微一颤。

“嘿嘿。”林毅晨尴尬地笑了一声,赶忙又躺了回去。

“盖上了没?”柳若若背着身子,生气地问道。

即使她背着身子,林毅晨也能听出她的情绪。

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吧?林毅晨又开始了傻笑。

“问你话呢,哑巴了?”柳若若不客气地质问道。

“好了、好了。”林毅晨连忙说道。

柳若若飞快地转过头,又飞快地转回去,这种掩耳盗铃的样子让林毅晨很是无语。

“不管你眼睛睁的多小,该看到地不是都还会看到吗?”林毅晨看着柳若若傻傻的举动,觉得非常可爱。

“谁让你平时就不老实,光骗人。”柳若若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看到林毅晨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这才放下心来走回到床边。

林毅晨委屈地看着她问道:“我什么时候骗人了?”

“你敢说你没骗过人吗?”柳若若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林毅晨挠挠头:“我是骗过人,可是没骗过你啊。”

“呀,你身上怎么那么脏?唔……还有点臭。”柳若若看到林毅晨露出的手臂上涂了一层黑黑的东西,她照顾林毅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黑东西,走近一看,还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儿。

林毅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有点点的黑色泥状的东西,黏糊糊地有些恶心。

“你快出去,我去浴室里冲一冲。”林毅晨赶紧说道。

柳若若很听话地往外走,一打开门就发现两个安保人员把守在门口。柳若若知道这是他们主动牺牲了休息的时间,轮流来替林毅晨把守安全地。

柳若若冲他们点点头示意,转身关门的时候,眼前一闪,好像一条黑泥鳅的东西飞快冲进了浴室里。

“他在洗澡,你们先不要打扰他。”柳若若交代两个保安一声,自己就往旁边缓缓走去。

“哼!什么‘我是骗过人,但是没骗过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柳若若低声嘟囔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去看身后的两个保安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自言自语,结果反倒是两个保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林毅晨飞快地冲入浴室冲澡,却发现跑地有些猛,差点儿直接撞到门上。

“靠,怎么回事?”

林毅晨一脸懵逼地进到浴室里,伸手去打开淋浴器,却不小心一下拉到了最大,整个淋浴喷头晃了晃。

林毅晨看着喷头里洒出热水,忽然明白了过来。

“该不会是我的各方面素质都有了增强吧?”林毅晨张开手掌贴在墙壁上,那种有力的感觉充满了他整个身体。

林毅晨飞快地洗去身上的粘泥,胡乱一擦就冲出了浴室,四处张望地找到了一根水笔,他一把抓到手里,双手轻轻用力,之间水笔“咔”地一声就断成了两截。

“yes!”林毅晨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压抑地低吼一声为自己庆祝,他现在有种感觉,再面对牛大壮,他有把握让对方大吃一惊。

“毅晨,你洗完澡了吗?”门外响起了柳若若的敲门声。

“稍等。”林毅晨大喊一声,飞快地找到床头放置的一身新衣服套上,然后为柳若若打开房门。

门外不仅站在柳若若,还有两个保安,看到林毅晨精神饱满地打开门,他们全都惊喜地问道:“林医生,你醒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休息地很好,秦哥怎么样了?”林毅晨问起秦湖的情况。

“秦哥很好,他休息了两天也能下地了,现在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壮。”

“那就好,你们先过去吧,我等会儿收拾完就过去看秦哥。”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林医生。”

林毅晨把柳若若让进门,柳若若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床前去收拾床铺。

“我睡了几天?”林毅晨刚刚听到保安们说秦湖休息了两天才下地,自己醒来更晚,估计睡的时间会更长。

“五天!你睡了足足五天!”

第六十五章

钱副院长带着满身的冷汗离开了房间,之前惊魂般的时刻他几乎都要尿崩了,多年事业毁于一旦,这是他所承受不了地,好在有周老地“帮忙”,他才能化险为夷,现在他又开始琢磨,是不是也得给周老备份礼呢?

房间里,林毅晨和周老对面而坐,在他们中间摆放着钱副院长留下的“礼物”。

“周老,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他们院长来处理事情吗?我们现在私自处理了事情,这样做好吗?”林毅晨其实还有更大的疑惑,只是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周老摆摆手,他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而是直奔主题说道:“我以为他贿赂你是想要副组长的位置,没想到只是想请求你的谅解,这就不一样了。别看这是中医院,实际上也是一处官场。官场上的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中间有着大大的灰色地带。”

林毅晨继续疑惑,他没有听明白。

“只要钱副院长没有明白地走在‘黑’处,医院也很难处理他,钱副院长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实力地。况且钱副院长也说了,这是为了赔礼道歉,虽说有受贿嫌疑,可你一没有实权,二不是官场人士,所以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既然这是他的道歉,你接受也无所谓,这笔钱对你来说,应该能够极大地缓解你家里的困境吧?”

周老说到最后,林毅晨终于明白了。

“你们已经调查了我的背景?”林毅晨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平淡地问道。

周老缓缓地点了点头:“钟老将军的身份非同小可,身为人子的振国去调查主治医生的背景,你多体谅。”

林毅晨点点头,表示明白。如果换成是他,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当了他父亲的主治医生,他也会不放心地区搜查这个主治医生的背景。

只是这种心情实在不太好。

“我们听说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这些钱应该足以让你父母和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了,也能继续上学。”周老缓缓地诉说着,每一句话都刺痛着林毅晨的心。

林毅晨看着这些钱,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些钱有可能都是那个胖子贪污来地。”

周老摇摇头,他明白林毅晨还是没有过去心里那一关,他开口述说道:“钱本身是没有任何好恶属性地,如果都按照你的逻辑来说地话,那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钱都是肮脏地,所有人都不要用。对于你来说,这钱的来源并没有错,这是钱副院长道歉所赔。数目大么?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胖子拿捏地分寸感还真是挺准地。”

林毅晨不懂什么逻辑和哲学,他隐隐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索性不再去想了。此时眼前摆放着那么多钱,一想到家里穷困地几乎揭不开锅了,年幼的弟弟妹妹天天为学费发愁,他还是决定拿下这些钱。

“好了,这些钱你赶紧去存起来吧,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可不是安全的事,要不要我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周老看着林毅晨紧张又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候总算能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局促感,太不容易,也太容易了。

林毅晨连忙点点头,他对银行办理业务什么不太懂,有人陪着他最好,毕竟这笔钱的数目太大,对他来说犹如珍宝。

周老让自己的助理赵晴天陪同林毅晨去存款,自己则是做到床边,继续为钟老按摩。

不多时,周老的电话忽然震动,周老一看,是助理的号码,接通后刚听了两句,周老的脸色骤然一变,挂断电话后立即拨通了钟振国的电话。

“周老,找我……”

“快!小林被绑架了!”周老急急忙忙地催促道。

“什么?”那边钟振国失声惊讶,放下电话后立即派人前往中医院。

……

一来中医院,周老早已等在这里,看到钟振国从车上走下来,急忙上前迎接。

“周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开始治疗了,主治医生却被人绑架了,这是谁在背后搞鬼?让我把他揪出来,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他’!”

钟振国走得气势汹汹,走出了领导的气势,所有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地。

两人边走边说,钟振国最担心地还是自己父亲的病情:“主治医生不在了,治疗还能继续吗?”

周老飞快地摇摇头道:“我认为还是等等,治疗的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我们都很难做出反应,一旦出现问题,就很有可能是不可挽回地境地,所以我不同意现在就举行。”

钟振国飞快地点了下头,不是他对周老不信任,而是周老第一次听说食龙兽、第一次见“以毒攻毒”的蝉麻,这让钟振国如何放心地把自己父亲交到周老的手上?还是得林毅晨亲自来坐镇,才能放心啊。

如今的林毅晨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也无怪乎周老劝林毅晨收下钱说的话,以林毅晨现在的身价地位,收到大额金钱的赔偿,不算过分。

钟振国到达病房后来不及喝水,立即着人开始汇报情况。

“周围的监控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是一辆不起眼的小中巴。小林医生刚刚走出医院大门,路过的面包车上突然窜出两个家伙,靠近时引起了小林医生的警觉,三人扭打了起来,其中一人趁乱大喊救命,绑架的两个人携带凶器威胁,小林医生还是被绑架了。”

“沿途的摄像监视器都搜查了吗?有没有查到凶手的身份?查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了吗?”钟振国强自镇定地询问。

下属说道:“还没有,对方似乎对湘南市交通非常了解,走地都是小路,监控很难完全拍到他们逃跑的路线,只能一一排查。”

钟振国眉头紧锁,右手攥成拳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沙发扶手,这预示着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那个绑架者。

“加派人手继续排查,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伙绑匪的所在地。”钟振国挥手让汇报人下去,他又问道,“谁跟小林医生一起出门地,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周老的助理赵晴天走了出来,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钟振国听着,和刚才汇报人述说的情形大致相符,钟振国不禁陷入了沉默。

是谁屡屡对钟老将军下手?下毒之后仍不死心,竟然还敢公然绑架医生,这简直没有王法,而且这还是在钟振国自己的地盘上发生地,这就更加让他怒不可遏了。

赤果果地打脸啊!

这边助理赵晴天和周老交换了眼神之后,又开口说道:“当时小林医生昏迷后,那伙人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听话头,他们好像跟小林医生认识,是专门来找他地。”

钟振国抬起头,非常认真地听赵晴天说话。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信息,对方是专门来找林毅晨地?果真如此地话,排查的方向就要稍作调整了。

“噢?他们都说什么了?”

“都是些像‘臭小子,憋到医院这么久,总算让我们等到你了’、‘你害老子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一会儿大爷让你加倍尝尝爽的滋味儿’这种话,还有一句话让我觉得他们是专门来找小林医生地,其中有个家伙一直在骂,‘你跑啊,继续跑啊,以为跑到医院就能安然无恙了?告诉你,只要在湘南,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救了你’。”

助理说完,就沉默着没有再说话,而屋内的气氛更加沉重了。

这谁他娘的口无遮拦,敢说在湘南他比天王老子还厉害?就是连钟承军这样的大少,也不敢这么说吧?

“这说话口气,有点耳熟啊。”跟在亲爹后面一直都很老实的钟承军忽然开口说道。

!!

第六十六章

车声嗡嗡地响着,随着车身地晃动,发出着老发动机艰难转动着的噪音。

这是林毅晨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他记得自己上车时一直在挣扎,结果脑袋后背人重击一下,上车后又被袭击了几下就晕过去了。他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地,带着阵阵刺痛感,就好像脑袋里扎满了针一般;口鼻中充满了刺鼻的腐烂异味,涩涩的,十分恶心,呛在鼻子里又顺着往外飘,仿佛要把他的胃酸给顺带出来。

他忍不住"shen yin"了出来,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军子哥,这小子醒了。”

这是个没听过的声音。林毅晨那头疼地厉害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变得昏昏沉沉。自己这是在哪里?

不等林毅晨努力地想起什么来,他就感觉到腹部遭受到剧烈地袭击,一口气憋在他的胸口吐不出去,整个人差点儿疼晕过去。

一个穿着“fxxk”大写字母t恤的年轻人站在林毅晨的身前,学着明星剃的分线发型看起来挺酷,衬托着昏暗中的那张脸似乎也帅了些,就是嚼着口香糖的动作破坏了美感。

“小兔崽子,你当来这里来旅游呢,睡地这么香,还得爷在这里等你睡醒。”

林毅晨又感到腹部一阵踢打地痛,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保护自己内脏。连续两次挨打也让他整个人渐渐地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眼睛也睁开了,慢慢适应了车内昏暗的光线。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长相凶恶的光头,油光满面的脸上折射着车内昏暗的光线,肥大的手掌捋过光秃秃的头顶,眼神凶狠地盯着林毅晨,林毅晨仿佛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让他的灵魂清醒了许多。

小分头抬起脚踩向林毅晨的脸,林毅晨急忙一个闪身躲开,头却又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的铁桶上,浑身颤了颤。

“艹!小兔崽子,竟然还敢躲,你找死啊?!”小分头看到林毅晨竟然躲开了自己的脚踹,恼羞成怒之下,更加疯狂地踹向林毅晨。

林毅晨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脸,无论如何,这都是要命的地方,一定要保护好。

小分头不停地朝林毅晨的身上招呼,那边光头嚷嚷了两句:“够了,够了,你打死了怎么跟上面交代?上面可还没有出气呢。”

小分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似乎很久没有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了。他看着仍旧捂着头的林毅晨,吐出口香糖狠狠地粘在林毅晨的衣服上。

“臭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不然非得卸掉你一条胳膊一条腿。”

光头瞟了一眼小分头,随口说道:“别老看见比你帅的就神经质。”光头从一个塑料的菜筐上站起身来,走到林毅晨的面前蹲下,仔细地打量着林毅晨,忽然扭回头对小分头说道,“比你能、比你狠的人有的是,小心回来栽了跟头。”

小分头乐了,咧大了嘴不屑地笑了起来:“栽了我也认了,不过我绝不可能栽到这小子身上。”

光头摇了摇头,小分头虽然人不怎么样,可谁让他是自己的妹夫呢?关于上面交代地不准外传的那张照片,他犹豫了下站起身对小分头嘀咕了几句,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这小子干地?”小分头震惊的声音回响在车厢内,一双犹如韩国人的小眼睛使劲挤了挤,再看向林毅晨时,眼中充满了畏惧,和一丝丝兴奋。

光头看着人畜无害般躺在车厢地板上的林毅晨,表情上隐藏很好的担忧暴露在眼中。

他跟小分头不一样,他“出道”许久,经历过砍杀的场面、见识过疯子般的举动,这些他都不怕,或者说麻木了。可他对诡异神秘的东西却提防异常,那张照片上惨烈、诡异的场景始终不停地震动着他的心,让他对林毅晨的态度比往常平和许多。

“咱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小子‘请来’送到上面的手里,其他的事情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光头看着自己这个妹夫,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次的事情报酬很厚,你知道地,报酬越多,我们要忘掉的东西就越多,你知道了吗?”

小分头好不容易从林毅晨的身上拔开眼神,笑闹着说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军子哥?我办事,你放心。中途换车的主意不还是我提出来地吗?!”

光头点了点头,平时这小子办事确实让人放心,不然他也不会同意他跟自己妹妹的婚事。

“滴滴。”

司机鸣笛,光头拍了拍小分头:“到地方了,走,把这小子带下去,注意点人。”

小分头推开车厢门,明亮的光线投射进来,林毅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外的情况,就被罩上了头罩,眼前重新恢复了黑暗。

……

“这说话口气,有点耳熟啊。”

“怎么?你听过这些话?”钟振国扭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第一次对他净认识些三教九流之辈没了怒气,有了期待。

钟承军看到屋子里一圈人全都看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有些低地说道:“这,这话我说过。”

钟振国眼睛里瞬间冒出了火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逗我好玩吗?

钟承军从小生活在父亲的“淫威”下,在挨打的预测方面,没人能比得过他,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慌张地开口说道:“还有一个人也经常说这句话。”

“谁?!”钟振国语气已经不好了,憋着火气问道。

“黄景史。”钟承军说完后立即闭嘴,生怕自己再说错话惹火了父亲:“‘土皇帝’黄家国的侄子。”

听到“土皇帝”三个字,屋子里更加安静了。在场的人立除了周老和他的助手之外,谁都知道,钟振国跟土皇帝两人立场对立,相互之间矛盾冲突很多。

当初钟振国初到辽北时,没少被土皇帝黄家国针对,双方你来我往斗得火星四溅,整个辽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首都方面都有所闻。正当两人水火不容,几乎要彻底撕破脸时,双方突然齐齐罢手,再无激烈斗争,直到今天还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

钟振国沉默着,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钟承军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乖乖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当初钟振国来到辽北时,他还在首都没有跟过来,是他的大哥钟承圻跟随父亲来到辽北上学生活,听他大哥钟承圻说,当年他在下学后,回到家后几乎从不出门,以防万一。

而大哥钟承圻出国留学后,钟承军来到辽北后,对黄景史的第一印象,就是刚刚那句话,就在当天晚上,爆发了他跟黄景史之间的第一次冲突――很简单,我老子的职位更高,凭什么你小子比我还嚣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钟承军跟“太嚣张”的黄景史之间延续了两家长辈之间的争斗,两人之间小矛盾冲突不断。

周老看着这房间里的诡异气氛,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面涉及到了辽北另外一位大人物。如果按照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插嘴地,可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林毅晨生死不明,钟老还急需治疗,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小钟啊,钟老的病情提早一分钟,就多一分希望啊。”

周老的开口打破了房间内地压抑气氛,似乎也唤醒了沉默中的钟振国。

钟振国“啊”了一声,抬起头后对周老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问道:“那辆车找到了吗?”

!!

第六十七章

林毅晨的思绪飘忽,眼神忽然瞥见秦湖的神色,心头不禁涌起一种满足感和责任感。

被信赖的感觉原来如此,让人有种美妙的感觉。

林毅晨从未有过这种情绪,或者说,从他长大开始懂得更加细腻的情绪之后,这种被信赖的感觉是第一次涌入他的心头。

“我去跟周老商量一下,讨论一下看你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毅晨站起身来,对秦湖说完,迈步就要离开。

秦湖心中一喜,起身跟林毅晨一起出门。虽然从醒来到现在,他再也没有感受到头疼和不适,可之前突然发病的紧急情况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仿佛那种感觉会随时再找上门来。

走到门口,林毅晨就看到柳若若和一个中年女人正缓步走来,两人似乎是目标一致,看到林毅晨后全都停下了脚步。

秦湖紧随其后出了门,看到柳若若和中年女人,不禁脱口说道:“小惠?”

小惠?叫的这么亲密。

林毅晨看着那个漂亮的中年女人,似乎明白了,这可能是秦湖的妻子。

“若若旁边的是嫂子?”林毅晨问道。

柳若若翻了个白眼后又瞪着林毅晨。

竟然在这是时候占便宜,她还没法反驳。

秦湖没听出来林毅晨的小心思,他点点头走上前去搂住中年女人的肩膀,冲林毅晨示意了一下,介绍道:“这是你嫂子,刘惠。”

“嫂子你好。”林毅晨笑着跟刘惠打招呼,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柳若若,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说低不低的声音说道:“怎么不跟嫂子问好?”

柳若若忍住去掐林毅晨的冲动,脸上挂笑,却对林毅晨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跟惠姐认识地可比你早!”

想趁机占老娘的便宜?哪儿有那么容易!

柳若若“轻蔑”地瞥了林毅晨一眼,转脸又是一张笑脸面对秦湖夫妇俩。

秦湖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是身为女人的刘惠却是看出了些什么,她笑眯眯地看着柳若若,又打量了一番林毅晨,而后才和颜悦色地对林毅晨表示了感激之情。

“小林,之前多谢你,要不是有你在,老秦可能真地就凶多吉少了。”刘惠跟林毅晨握手,使劲顿了几下才放下。

林毅晨发现自己这个嫂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激动,可实际上通过跟她握手敏锐地发现,她的力道真地不小,可能平时也是个情绪内敛的人。

“嫂子你客气了,我跟秦哥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我们很对脾气,救自己兄弟当然要尽心尽力。”林毅晨拍拍胸脯笑道。

刘惠连连点头,她拎起手中的快餐杯,对林毅晨说道:“这是嫂子特意炖的鸡汤,你尝尝,别的不敢说,厨艺这方面嫂子还是有些信心地。”

秦湖马上妇唱夫随道:“就是,毅晨,你嫂子她做饭特别好吃,以前回家探亲的时候,吃到她的菜都不想回部队了。”

林毅晨和柳若若笑了起来,柳若若打趣道:“秦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想回部队啊?”

秦湖刚想点头,忽然看到林毅晨表情古怪地冲他使眼色,这默契,顿时显现了出来,秦湖一瞬间点头改摇头,一副怎么可能的语气说道:“这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当然是舍不得媳妇跟家人啊!”

刘惠有些惊讶地看着秦湖,心想这平时的糙汉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这边林毅晨偷偷地对秦湖竖起一根大拇指,秦湖得意地使了个眼色,结果这一切都被旁边的柳若若看到了眼里。

笑眯眯的柳若若没有揭穿秦湖,换作林毅晨,她可能就不客气地揭穿了他,可她跟秦湖夫妇俩不是特别熟,绝不会说冷场的话。

这边刘惠要把手中的快餐杯递过来,林毅晨忙推辞:“嫂子,这是你给秦哥准备的,我怎么能吃呢?还是让秦哥吃吧。”

刘惠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秦哥啥时候想吃我再给他做,以后还能少了他的?”

秦湖看到媳妇传来的眼神,连忙帮衬道:“是啊,我要是想吃了,回家就能吃到,还是你吃吧。”

林毅晨一人敌不过对方夫妻两张嘴,无奈地看向柳若若求救。

“嫂子,你就别客气了,这鸡汤大补,还是给秦哥喝吧。秦哥大病初愈,毅晨只不过是劳累过度昏迷了几天,那边我已经给他准备好饭菜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营养,是填饱肚子。”柳若若笑着替林毅晨“挡下”刘惠的好意,言真意切,凿凿有据,伸手拧了一把林毅晨。

林毅晨意会,忙点头附和:“我‘只不过’是昏迷了几天,不当紧地。”

柳若若听出林毅晨话中有话,小嘴一抿,心中得意,就是不看咯咯咬牙的林毅晨。

秦湖还想再劝,刘惠却打住了他的话。是谦让还是客套,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地,看到林毅晨二人坚决地推辞,她也不好再坚持下去,推让太多,原本谦让的意味就变了,会招人烦地。

于是,刘惠笑着说道:“那好,你们赶紧去吃饭吧。刚刚醒就来看我们家老秦,连饭都没吃,多谢你了小林。”

“嫂子,这不是应该地嘛!我听若若说了,秦哥醒来之后,也是第一个就来看我了,我们兄弟俩默契十足呢。”林毅晨笑道。

“就是,我们兄弟俩关系好地很,都为兄弟着想。”秦湖也是笑着说道。

刘惠白了自家丈夫一眼,半天总算是说出一句让人满意的话了。

两边相互告别,去找周老的事,也等林毅晨吃完饭后再去,刘惠跟丈夫一同回病房,柳若若则是带着林毅晨来到了餐厅。

“以后说话,不准占我便宜!”柳若若忽然转过身,微微眯眼地看着林毅晨,威胁说道。

林毅晨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没有占你便宜啊。”说着,林毅晨的眼神下意识地往柳若若的身上飘。

忽然一阵寒光从身侧传来,林毅晨飞快地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看向柳若若,与她对视以证清白。

柳若若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一字一句地对林毅晨叮嘱道:“以后眼睛再敢不老实,那就别要了!”

林毅晨双腿夹紧,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一转眼的功夫,柳若若又恢复了之前和善的样子,带着林毅晨往餐厅走。

跟在后面的林毅晨心有余悸地垮着肩膀松了口气,刚刚的柳若若样子还真是吓人,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中一道寒光闪出,脖颈处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还愣在那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吃饭!”柳若若的声音响了起来,林毅晨连忙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狗腿十足。

来到一楼餐厅,一张三人小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林毅晨闻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菜香味儿,深深地咽了口唾沫。

太香了。

之前林毅晨还不觉得有多么饿,只是发现肚子有点空而已。而一到了餐厅,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终于浮现了出来,一瞬间林毅晨真地感觉自己就像一头饿狼似的,满桌子的菜什么都想吃。

林毅晨来不及跟柳若若打招呼,就坐到了空位上,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抄菜就吃。

一个身影从厨房转了出来,看到正狼吞虎咽的林毅晨和笑眯眯缓缓坐到旁边的柳若若,大厨师傅忙端着菜放到餐桌上,陪笑着道歉。

“林医生,真不好意思,你来的有点晚了,来不及再给你做饭,只能把剩下的一些菜热一热,你放心,都是干净的菜。”

第六十八章

“这时间过去了饭点儿,所以这会儿只有剩菜了,不过你放心,这些都是干净地,绝没有人下筷子使过。”大厨师傅满脸不安地解释着,眼神时不时地瞄向柳若若。

柳若若递给大厨师傅一个安心的眼神。

林毅晨这边右手筷子、左手馒头,嘴里呜囔着的好容易咽下去,开口便道:“嗨!有的吃就行,本来就是我错过了饭点儿,不赖你!”

大厨师傅连连点头,冲柳若若笑了笑,神情中这才放松了下来。

原来,之前大厨师傅准备搜罗点儿饭菜再为林毅晨准备新的饭菜,柳若若却怕林毅晨等不及了,擅自做主让大厨师傅把剩饭菜热一热,就给林毅晨摆了上来。

大师傅之前一直都是惴惴不安地,听到林毅晨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一般人听说剩饭菜,别说吃了,不直接扣你脸上满大街骂娘就算是好的了。也就是林毅晨从小生活艰苦,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习惯,否则他的反应肯定跟一般人一样。

林毅晨边吃边道:“我还想着都这时候了,再让你开火是不是有点麻烦,正好有这些就行,反正也没人动过,你不用太麻烦,我也能吃饱。别说,你今天的饭菜干净特别的香,比以前好吃多了。”

大师傅笑呵呵地说道:“饿了,吃什么都香,你这是饿的,饿的。”

林毅晨边吃边跟大师傅聊着,柳若若就坐在旁边看着,一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在林毅晨房间里等候多时的周老实在耐不住,主动来到了餐厅。

“你小子,醒了也不去跟我打声招呼,还得我听别人说才知道你醒过来了。”周老一见到林毅晨,还没坐下,就忍不住敲打他训道。

林毅晨傻呵呵地笑着,略带羞涩地说道:“实在太饿了,忍不住了。”

周老瞪他一眼:“我还能不让你吃饭?!”

柳若若这时在旁边笑着解释道:“其实是我拉着他来吃饭地,他昏迷了好几天,怕他实在顶不住。”

周老“蛮横”地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别维护这小子。”

柳若若故作无奈地对林毅晨耸耸肩,表示自己尽力了。

林毅晨当然不会怪怨柳若若,如果真有这心思,他一开始就会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不过柳若若是为了自己着想,即使他对柳若若没意思,他也不会狼心狗肺地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一老一小来回说着闲话,旁边一个少女静静地听着,不插话,就这样等着林毅晨把饭吃完、撤走。

“刚醒过来就暴饮暴食,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害处吗?”周老摸着面前渐凉的茶杯,忍不住又唠叨了一句。

林毅晨快速地喝完一杯水,他一抹嘴巴笑着说道:“知道,不过这样很爽。”

周老瞪他一眼,说道:“爽完就得病,有你后悔地!”

林毅晨却不同意,摇摇头说道:“养病中,偶尔为之,乐趣更大,利大于弊。”

周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林毅晨的话,他以前也曾听到过相关言论,当时他的脾气很硬,从不认可这一点,不过年老之后思路反而放开了,对类似言论也有了容纳之心。

柳若若好奇地看着林毅晨,有些惊讶于他所说的话。

从她在湘南大学医学院就读,直到现在,老师们耳提面命地交代了许多“这不许”、“那不许”,而他们受到的教育也是要严格规范病人听从医嘱,按照医生的意志治病救人。

可如果连医生自己都觉得可以不执行,那又该如何约束病人呢?

柳若若不解地看着周老,她不明白地是,周老为什么没有教训林毅晨呢,按照常理,老人不都很不喜欢这类“反叛”的学生吗?

林毅晨看着柳若若满脸不解的表情,笑着为她解释道:“过去我们只看重病人的身体状态,很少会考虑到病人的心理状态,这并没有什么错。不过又有许多例子可以证明,病人的心情好坏实际上是会影响到治疗效果地,所以在不影响病人安危的前提下,可以更多地兼顾到别人的心理状态,这样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那万一出事了呢?”

“所以我说,前提是不影响病人的安危。”

“可是这样地判断在有些时候实在是太难了。”

“只要医生的医术高超就行。”

“你……”柳若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猫一般露出了攻击姿态,眯着眼睛说道:“你这是在炫耀自己吗?”

林毅晨笑到一半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笑也不是,收也不是,正巧停在了尴尬的时机上。

“怎么了?”周老回过神来,看到僵住的两人,不由地问道。

尴尬的气氛被无意间打破,林毅晨真想哭着搂住周老,感谢他拯救了自己。

“没什么,我们在讨论为什么秦哥的病会突然复发。”柳若若挑眉笑着,一说话就扎针在了林毅晨的身上。

你不是炫耀自己医术高超吗?那为什么秦哥的病会突然复发?

林毅晨面露尴尬,自己刚刚才想炫耀一下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妹纸给打脸了。

太疼了!

周老对年轻小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但是对秦湖的病情,他却极有兴趣。

“秦湖的病情你怎么看?”周老没有一开始就说自己的判断,而是认真地询问林毅晨当时为秦湖治疗时的判断。

“我还不敢确定。”和周老讨论病情,林毅晨严肃了态度,仔细地回想当时的情形,表情中带着不解地说道,“看病情只有一部分症状像是是偏头痛,但是绝大部分症状却又不是,我只是缓解颅内压力,让血流更通畅,我也没想到竟然缓解了病情。”

“这就奇怪了,不管你上次检查的是不是偏头痛,方子是很正常的,不会引发这种病症。那会是怎么回事呢?”周老皱起了眉头,他对此也是不解,甚至在林毅晨醒来之前,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林毅晨听到周老的自言自语,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连忙问道:“周老,您检查的结果还是偏头痛?”

周老点了点头,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疑惑:“对的,秦湖醒来之后我仔细检查和询问了一遍之后,最后确诊的确只是偏头痛,甚至连恶心、呕吐等等可能出现的并发症都没有,除了头疼,完全比一般人要健康地多。可是他的偏头痛之前已经大大缓解了,绝不可能引发肢体僵直这种病症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毅晨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一点并发症都没有,只是头疼?”

周老认真道:“是啊,他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其他并发症。”

林毅晨想了想,忽然提出疑问道:“这不是很奇怪吗?通常来说无论什么病都会引起并发症,只是明显与否而已,完全没有其他并发症不可能吧?”

周老却道:“以秦湖的身体条件来看,这一点不是没有可能,也可能是因为头疼程度太高,掩盖了其他并发症的感受程度。”

“确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林毅晨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周老说的情况确实存在,这让之前有点想法的林毅晨又打消了那种有些不切实际的推测。

周老看着冥思苦想的林毅晨,心中不免有些走神。

过去的很多年,他已经很少能够看到身边的年轻医生有这样专心和耐心沉浸在医学问题上思考的表现了,或许是因为整体社会浮躁的缘故,现在的年轻医生更愿意揣摩升官发财的门道,绝少有人愿意把心思用在提高职业技能上,甚至一些年轻医生身上的老派、过时的医疗意识比他还要浓重。

人才难得啊!

!!

第六十九章

当刑警队大队长常天贵带着人持枪闯进屠宰场的办公室时,看到地就是异常诡异的一幕。

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抱着头在地上嚎叫着打滚,周围的一圈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离那个发疯的人远远地,安静地看着。

绑架者被绑得结结实实,而且还是“熟人”,光头跟他的妹夫小分头可没少跟警察打交道,都脸熟。看到警察进来,简直跟见到了亲人一般就往他们身边凑,而本应该是受害者的林毅晨却靠坐在椅子上休息,脸色毫无血色、煞白地吓人。

“警察同志,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要离开!”光头语气急促地催促着警察带自己离开,在场的警察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毫不客气地把他们带离了办公室。

一出了办公室的门,光头和他的妹夫齐齐松了口气,精神放松下来,甚至还向熟识的警察借烟抽。

“你们这是怎么了?”熟识的警察自然不可能当着领导同事的面前跟小混混们勾肩搭背地,那影响多不好?

“哥!哥!大爷!求你了,给根烟压压惊吧!”小分头早已经没了之前听说神秘事件时的兴奋劲头了,此刻他只想抽根烟冷静一下,让自己受尽刺激的身心放松放松。

被人喂了不知名的羊粪蛋蛋,小年轻几乎是当场就疯了。

当这种诡异的事真正发生在面前时,小分头才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有想象地那么有趣,而是非常可怕。刚刚待在办公室的时候,每当林毅晨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他都感到汗毛乍竖,生怕自己也被林毅晨选中喂了羊粪蛋蛋,变成疯子一般。

“看他吓得那个样子,给他根烟吧。”随行的警察对这些在警局挂号的小混混都很熟悉,其中一个跟光头关系挺近的警察劝说道。

押送的警察也不在乎一两根烟,随手递给他们后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你们绑了人吗?怎么……”

这时警察突然想起来,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肆无忌惮地绑架,案子惹得省里最大的“三巨头”中的两位大发雷霆,局长又逮着他们训得跟孙子似的,要求限时破案,否则一个都逃不掉。

想到这,两个警察就气不打一处出,伸出脚就朝着光头和小分头踹去:“艹,你小子长出息了,敢大白天玩绑架了,你们闯了大祸还连累我们,作死啊你们?”

光头现在也是后悔不已,之前在办公室,林毅晨一个个报复回来,又把小年轻给整疯了,一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却如此心狠手辣,凭白招惹了这么一个疯子,谁t能睡地安稳啊?谁也不知道疯子心里是怎么想地啊。

“哎,啥也不说了,你先带我们走吧。”光头一副后悔的语气,率先向屠宰场外走去。

“哎!等等,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押送的警察好奇地追上去询问着。

“因为今天本来就不正常啊,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光头两人在前面跑,警察在后面追,这看起来没什么奇怪地,可是犯人主动跑上警车的情景就非常奇怪了。

“是,是,外表看没什么严重的伤,我现在就送林医生回去,在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常天贵看到林毅晨安然无恙,第一时间就拨打了钟振国的电话,邀功他不敢,只求自己的速度能够减少一些省长对自己地意见。

挂断电话,常天贵来到秦湖、牛大壮和陈亮的面前,赞赏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今天这三个家伙算是帮他解决了不小的问题,尤其是在知道了他们的履历之后,他对这三人很是垂涎。退役侦察兵啊,要是来到自己手下,这岂不是有力的助手?

不过这些都可以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地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这可是能省长父亲、开国将军的主治医生,他不敢有一丝一毫地大意。只是这个“主治医生”是不是有些太年轻了,看这脸盘子有没有二十岁都难说,竟然是主治医生?常天贵表示很不理解。

“小林医生,你自己能走吗?用不用我找人背你出去?”常天贵用略带不耐烦的眼神看着虚弱的林毅晨,他对弱不禁风的男人向来都看不起,觉得没有半点男人味。看着给自己惹麻烦的林毅晨,他心里没啥好气。

林毅晨摇摇头起身,准备走向门外。

这时已经被警察控制住的亢奋的小年轻见林毅晨往外走,忽然疯狂地挣脱警察地控制,朝着林毅晨扑来。

“艹!”常天贵见又是一个小受体质的男人还敢反抗,抬起脚就是一踹。

小年轻被踹倒在地,却仍不忘朝着林毅晨爬去,试图抓住他的裤脚,嘴里嘶哑着嗓子不停地喊道:“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地知错了!”

常天贵愕然地看向林毅晨,周围的警察也都一脸诧异地看着站住脚步的林毅晨,他们心里满是疑惑,这家伙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的家伙,这个绑架者为什么要向他求饶?难道他看不到旁边站着三个大汉吗?

林毅晨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通红被抓出一道道血痕的小年轻,轻轻开口说道:“药效过去了,你的惩罚自然就结束了。”

“你不能这样,求求你,救救我!”

林毅晨迈步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小年轻痛苦地嘶喊声在办公室内回荡。

返回的路上,林毅晨所在的车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缄默不言,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当他们想起办公室发生的那一幕,小年轻凄惨的模样更像是受害者,一脸冷漠的林毅晨更像是变态凶手。

小年轻满脸血痕、凄惨哀求的模样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非常在意后座的林毅晨,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他们背后不断地巡视着,后背冷飕飕地,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

林毅晨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地变化,在得到了异能的同时,他也在被其他势力欺压着,这让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即使得到了异能,力量依旧渺小,他想要过上好日子,不被人欺负,就要增强自己的实力。换作以往,他恐怕只想着生存,但是现在有了异能,为林毅晨打开了一扇大门,新的天地似乎可以触手可及。

“我要变强,不要再受人欺负!”

林毅晨嘴里轻轻念叨着,警车开进了湘南市中医院。

车子还未停稳,早已站在院子里等待的钟振国和周老就一前一后迎了上来。

当看到脸色惨白,风一吹都要倒的林毅晨,钟振国和周老脸色一变,急忙招呼人搀扶林毅晨进入别墅休养。

周老跟随进去为林毅晨检查身体,钟振国则留了下来。

“你不是说情况不严重吗?!”钟振国脸色不愉地看着常天贵,对他的谎报很不满。这是他父亲的主治医生,他已经提醒过常天贵要多加照顾,可是这家伙竟然视若罔闻,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安排,这是对自己地抗议吗?

常天贵一脸懵逼地看着林毅晨的身影,嘴里下意识地回道:“是啊,当时我看的情况确实不严重啊,怎么一下车就变成了这样?”

钟振国很不爽,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你还想要狡辩,你这是什么态度?!

钟振国在屋外逮住常天贵一顿训斥,屋内的林毅晨微微一笑,心说这是对你在屠宰场时不耐烦地小小玩笑――我可是个很记仇的人呢。

第七十章

周老看着苦笑的柳若若,仿佛胜利一般地笑了出来,那笑声的底气之足,仿佛回到了争强好胜的青年时代。

“丫头,你就别跟我争了。”周老仰靠着沙发,二郎腿一翘一翘地,姿势悠然,“先不说两个大学的实力,就算毅晨真要去你们学校还要找关系,太麻烦,我这里直接就可以做主,下一年的研究生名额就有毅晨一个。”

柳若若两手置于小腹前,坐地笔直,听到周老的话脸上不禁露出苦笑,微微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连她自己都想去周老手底下当研究生。这怎么比?

周老那边声望刷到了全国最高,职位是首都医科大学的教授,影响力早已刷到了“大内”之中,这样的对手,湘南大学就算是校长亲自出马,都争不过周老,她一个小小的学生连自己都还没毕业呢,怎么跟一个**oss争?

实力差距太悬殊了。

还有一点,林毅晨与周老亦师亦友,大有忘年交的趋势,以林毅晨的“名望和实力”,即使来到湘南大学,谁又有资格教得了他?

只是周老的一句话,柳若若连争取的**都没有了,直接认输。

“怎么样,毅晨?跟我回首都,首都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以后谁都不敢再小看你了。”周老胜券在握地看着林毅晨,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觉得十拿九稳了。

林毅晨看了看周老,又看了看柳若若,突然语出惊人。

“我想,我还是先在湘南大学学习吧。”

“什么?”周老惊讶到失声反问,身子猛地坐了起来,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

坐在一旁已经投降认输的柳若若则是小嘴微张,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林毅晨,完全呆住了。

林毅晨看着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对周老的愧疚。

“你想去湘南大学,不想去首都?”周老不敢置信地确认道,联想到林毅晨之前看向柳若若的动作,他内心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失望,这小子竟然为了女人拒绝了自己。

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没有志气!

柳若若同样想到了这一点,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能师从周老门下,这几乎是所有中医师梦寐以求的梦想,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竟然为了自己放弃这样一步登天的大好机会……

一时间,柳若若看着林毅晨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漂亮的眼睛里都快溢出水来了。

“毅晨……”

林毅晨看着有些失态的周老,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弟弟妹妹刚刚从小山村里走出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父母亲不在身边,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一走了之?在这里,我既要成为他们的依靠,也要监督他们不会走上歪路。湘南市的诱惑太大了,我担心他们两个小家伙抵抗不住。”

剧情大反转!

林毅晨这个解释有情有理,简直是完美的理由,任谁都反驳不了。

周老虽然有些失落,却比之前更容易接受;而柳若若的反应则是复杂了许多,一句话还没说完的她此时进退失据,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林!毅!晨!

柳若若在心里恶狠狠地喊着林毅晨的名字,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更别提让她丢了个大人;可是林毅晨的话却又让她见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林毅晨,成熟稳重有情义、细心体贴有担当。

只是……这心头恨怎么就消不下去呢?!

“其实你弟弟妹妹在这里也无妨地,可以拜托人照顾他们。”周老虽然理解,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耐不住心里的不甘为林毅晨出了个主意。至于拜托谁,还有比钟承军更好的人选吗?

“寄人篱下总是没有在亲人身边来得好,他们在青春期遇到大的环境改变,如果没有亲人在身边陪伴,很容易出现走弯路的情况,我得照看着他们。”林毅晨内心已经打定主意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话已至此,周老明白再多说也没用了,只好认命了,转而替林毅晨打算了起来。

柳若若很想说你也不过刚刚20岁,装什么成熟稳重,你还是多堤防自己会不会走上弯路吧。可是眼前这气氛,柳若若只能把话憋回肚子去。

“那你准备安排自己在湘南大学的生活?需要地话,我给医学院的老李打声招呼,让他来安排你。”

正准备提供些帮助的柳若若听了周老这话,当即就闭上了嘴巴。周老一开口就直接搬出了湘南大学医学院的院长,这比任何办法都有效,最直接的办法。

林毅晨却不打算麻烦周老,毕竟他渴望地只是大学生活,而不是那张文凭。林毅晨相信即使自己没有那张文凭,也能凭借自己的医术闯出名声来。

“我打算旁听。”林毅晨又一次语出惊人。

对于这个打算,林毅晨是自己决定地,他不想一直依靠别人的帮助走下去,他怕自己产生依赖,而且在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担忧,生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正是这种敬畏之心,让他凡事都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

“旁听?”周老皱起了眉头,“我跟老李的关系不错,打声招呼就能替你解决问题。毕竟你的情况很特殊,就好像优秀体育运动员都可以凭借专业技能入学进修,以你现在的能力,给你一个名额也不算是违规,毕业后你还能拿一个证书,难道不好吗?”

“我去学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拿那张文凭。”林毅晨笑着婉拒周老的好意。

“不行,你都不跟我去首都了,这件事必须得听我的!”周老的态度很强势,无论如何都要为林毅晨争取到一张文凭,那气势不容林毅晨拒绝。

“周老,我……”林毅晨还想拒绝,却又被周老打断了话。

“你或许不看重那张文凭,你以后的路或许可以不靠那张文凭,可是你现在身为弟弟妹妹的表率,你对这长文凭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他们对文凭的态度。你对自己以后的路有信心,那你弟弟妹妹呢?当你有机会获得文凭的时候却不要,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的弟弟妹妹去努力那么多年获得一张文凭?”周老靠在沙发里,表情严肃对着林毅晨说出了一番话。

听完这番话,柳若若都要忍不住给周老鼓掌叫好了。她的态度跟周老一样,即使这张文凭对林毅晨来说不重要,可是不代表这个社会也不看重,谁也不知道这张文凭以后会不会派上用场呢。

而周老的那番话恰恰拿住了林毅晨的“七寸”,之前林毅晨以弟弟妹妹为由选择留在湘南市,这次周老利用他弟弟妹妹,来劝说林毅晨接受他的帮助,林毅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厚着脸皮拒绝了。

一次两次的拒绝情有可原,可是一再拒绝对方,那就太不识时务了,等同于无视对方。

林毅晨听完周老的话,摇着头轻笑。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拒绝了,不然地话会让周老颜面尽失,这不是一个身为晚辈、好友应该做地。

“多谢周老了。”林毅晨起身恭恭敬敬地对周老作揖,表示自己的感谢。

周老坐在沙发上,堂堂地接受了林毅晨的作揖。

他满面红润地笑着,对林毅晨乐呵呵地说道:“以后就不要叫周老,就喊我周爷爷吧,以我这岁数,这么喊也不算是占你便宜。”

“周爷爷。”林毅晨欣然接受,他跟周老的关系也确实亲近,颇像忘年交的关系,此时改口,可谓是亲上加亲。

!!

第七十一章

三人正在会客厅聊着天,一个身影匆匆地出现在门口,看到林毅晨后,快步地走了进来。

“周爷爷,这就是毅晨吧?”来人很是恭敬地跟周老打了招呼,然后就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毅晨,两眼灼灼。

来人三十出头,梳着很寻常的小分头,可是林毅晨一眼看去,就直觉这人绝不寻常,因为这人长得太帅了。如果化了妆,这人的颜值直逼娱乐圈里的小鲜肉,跟现在最火的一个小鲜肉非常像,高高的身材再加上有神的双目,这家伙,走出去转一圈能拐回来不少妹纸。

突然来了一个出众的同性,顿时就会感受到威胁,林毅晨下意识地看向了柳若若。

柳若若睁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来人,一个劲儿地盯着不放,这让林毅晨顿时感到郁闷,对来人也没了什么好感。

“哎,你看,他是不是跟浮青知很像?”柳若若突然伸手捅了捅林毅晨,轻声地问他。

“浮青知?谁?”林毅晨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回去。

声音没有压低,这话顿时吸引了周老和来人的注意。背后议论人被发现,柳若若顿时有些脸红地整理着额头前的刘海,心里对林毅晨让自己丢丑恨得牙痒痒,隐晦地飞出一记眼刀威胁林毅晨。

林毅晨也发现自己暴露了,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面实在有些尴尬,不过来人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早已经习惯了,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没错,我跟浮青知确实比较像,因为他是我弟弟。”

柳若若瞪圆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你是浮青知的哥哥?”

来人笑了起来,点点头,又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以前人们都是很惊讶地问我,‘浮青知是你弟弟’?好像我在骗他们似的。”

柳若若微微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她们是浮青知的真爱粉,她们心目中的男神还有个哥哥,估计她们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男神不是独一无二地。”

“男神?”浮青骆不屑地嗤了一声,“他还是我带大地,小时候没少教育他,他要是男神,我岂不是上帝了。”

柳若若礼貌地笑笑,没有接话。

旁边的林毅晨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浮青知是谁?”

柳若若和浮青骆全都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浮青骆是浮青知哥哥都没有他这话让人震惊。

“你是七老八十了吗?连浮青知都不知道?”虽然言语里对自己弟弟很不屑,可当林毅晨说出这句话,还是让浮青骆有些不爽,当即开口反驳回去。

柳若若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毅晨,似乎想知道林毅晨到底是还真不知道浮青知,还是别的原因假装不知道地。

“咳咳!”周老忽然咳嗽了一声,瞪了一眼浮青骆,不悦地说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夹枪带炮地,七老八十怎么了?七老八十惹到你了吗?”

这下就比较尴尬了,浮青骆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不入老年的周老。

他忙陪笑装孙子地说道:“周爷爷,你看,你要不说我都忘记你七十多岁了,我一直都以为你五十多岁呢。”

周老可不吃他这一套,没好气地骂道:“臭小子,说这么假的谎话,你是当我傻,把我当傻子耍了吗?”

周老平时对晚辈都很和颜悦色,可真当他瞪起眼睛时,所有的晚辈都害怕。

浮青骆不傻,这跟平时的周老行事风格有些不大像,他看了看旁边看好戏的林毅晨,马上明白周老这是在替这小子出头呢,忙笑着赔不是。

“周爷爷,这话你可不敢乱说,要是让我家老爷子听到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我这不是为了青知,有些口不择言了嘛。”浮青骆装出一副傻笑的模样,很顺利地就讨到了周老的欢心。

“臭小子,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你也知道青知是明星,你这随便乱说话,到最后什么赖的坏的不还是要算到青知头上?”周老装模作样地教训了两句,浮青骆眼皮子活,脑子活嘴又甜,他也是很喜欢这个晚辈地,所以不会真地落面子地教训他。

“我知道了,周爷爷,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地。”浮青骆三十多岁的人,表现地好像乖宝宝一样。

“青知是青骆的弟弟,比他小六七岁,现在是个演员。”周老主动为林毅晨和浮青骆介绍,毕竟这两个都是他喜欢的晚辈,自然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和和睦睦地,或许是许多步入老年阶段的人的共同改变。

“噢――演员啊,那我就不知道了。”林毅晨忽然说道。

浮青骆被气得鼻子都歪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拖那么长音,还以为他要说认识呢,谁知道最后还是来了句“不认识”,这让一向内心中都很喜欢弟弟的浮青骆有些不能忍了。

“你是活地得有多困难啊,连浮青知都不知道,你该不会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过电视吧?!”浮青骆也是硬脾气,就算之前周老刚刚调解过,他还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儿都不委屈自己。

“电视看过,不过最近好多年我都不看电视剧,没啥好看地,看尴尬啊?”林毅晨撇撇嘴,想到以前那些大毒片,就感觉眼睛不舒服,辣眼睛。

柳若若嘴角微微翘起,戏谑地看向浮青骆。娱乐圈对小鲜肉的态度一向很复杂,有追捧、有嘲讽,许多人的态度都不一样。还以为浮青骆早已经习惯了,现在看来,这家伙是“护弟狂魔”啊。

“没看过就知道跟风瞎说,不怕闪着舌头吗?”浮青骆冷笑地看着林毅晨,对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顺眼,心下觉得这次来湘南市是个错误。

“大家彼此彼此,对自己喜欢的都宽容以待,对不喜欢地都严格要求,大家都一样,谁都别说谁。”林毅晨悠悠地说,眼睛定定地看着浮青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也有闪着舌头的时候。

两人一见面就火爆开场,周老和柳若若都很无奈,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呛了起来,可能就是“眼缘”的关系吧。

柳若若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连忙站出来对浮青骆解释道:“请你不要误会,毅晨之前的生活确实比较困难,很少有时间看电视剧和娱乐新闻,所以你别误会,他不是故意针对浮青知地。”

柳若若说话很有技巧,她看得出来浮青骆很在意他的弟弟,最后点出的重点也是浮青知本人,而不是浮青骆弟弟的身份,借此减少浮青骆对林毅晨的敌意。

说完话,柳若若转过身冲林毅晨使了个眼色,警告他让他照顾场面不要让周老失了面子。

林毅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算是确认了柳若若的说法。

浮青骆显然不相信,正待说什么,忽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放在了他的肩头,回头一看,就看到周老那张布着皱纹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这世界上总有不追星的人。”点到为止,周老再一次表态,要息事宁人。

浮青骆和林毅晨一样,虽不情愿,却也无奈,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误会的说法,跟周老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浮青骆离开后,柳若若和周老都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毅晨,不明白他之前怎么突然挑衅浮青骆。

“我是真地不知道,所以才问地嘛。”林毅晨面露委屈地说道。

柳若若却明显不信。

!!

第七十二章

柳若若对林毅晨的辩解根本不相信。

“如果你不知道,你大可以私下里问我,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前这么说,不是你的风格。”柳若若一下就点出了林毅晨破绽,她认识的林毅晨,可不是攻击性这么强的人。

旁边重新坐回沙发的周老赞同地点头,他也这么认为。林毅晨在他眼里是个温和谦逊的晚辈,同时也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做出失言损人的事情。

“我,我这不是看你们聊得挺热乎,我插不上嘴干着急嘛,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林毅晨半真半假地解释,还掩饰着自己内心深处的话没有说出来。

半真半假最难辨,柳若若认真地“研究”着林毅晨的眼神,发现他确实没有躲闪的迹象,这才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

周老和柳若若的疑惑解开了,可是林毅晨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啊。

“你挺在意他的感受啊。”林毅晨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却心虚地连眼睛都不敢跟柳若若对视。

“咋了?”柳若若好笑地看着林毅晨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发现这家伙有时候就跟小学生似的幼稚,却又很可爱。

“没什么。”林毅晨连忙摇摇头,极力地想要撇清这个话题,生怕被柳若若不知情地追究下去,再让周老听到自己的告白,那可真地是想想都觉得害臊。

柳若若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一个“轻蔑”的眼神扫过林毅晨后,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笑着跟周老告别。

她回到一号别墅,主要目的还是观察食龙兽,虽然老祁主动出钱请林毅晨照顾食龙兽,可实际上他对食龙兽并没有所有权——按照周老的说法,这只食龙兽最后只能归国家所有——只是他的狂热想要食龙兽活下去,才会花钱雇佣林毅晨。

林毅晨养活食龙兽,柳若若观察食龙兽生活习性,两人连工作都凑在了一起。

柳若若离开后没多久,林毅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身在首都的老祁打来地。

“哟,看来有人回去告状了啊。”林毅晨一接起电话,就不客气地对着电话一通嘲讽,丝毫不给对面的老祁面子。

“什么?”电话里的老祁一脸懵逼,他高高兴兴地打电话来,结果就听到林毅晨满腹怨气地嘲讽,搞得他一头雾水,“什么告状?”

林毅晨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替那个小白脸遮掩了,是不是那个姓浮的给你打电话,说我的坏话了?”

“姓浮的?怎么,你见到青骆了?”老祁的语气中略显得兴奋起来,“你们已经见面了?”

“拜你所赐,见面了,还很愉快地‘交谈’了一番。”林毅晨哼哼了两句,这语气,怎么听都透着一股不耐烦。

老祁是什么人,那是皇城根下的大宅里耳濡目染长大的主儿,让林毅晨一只耳朵也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怨气。

“怎么了?你跟浮青骆见面发生了不愉快?”老祁呵呵笑着,语气中透着轻松,似乎并不因为自己的两边朋友闹翻会影响到自己。

林毅晨听到老祁的话里直呼浮青骆的全名,马上就领悟到了什么,说话的语气就没那么冲了,把之前的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是真地不知道什么明星地。”

“哈哈哈——”电话里传出了老祁的大笑声,转头对林毅晨劝道:“浮青骆那家伙一事无成,以自己弟弟引以为傲,你那么动他的心头肉,他能不跟你急吗?要是有人说你家林娇或者林涛的不好,你能忍吗?”

老祁一句话把事情解开了,这话一说,林毅晨立即就体会到了浮青骆身为哥哥的心情,自己弟弟被人“欺负”了,当哥哥地不能替弟弟出头,还不如回家爬炕吃奶去。

林毅晨的表情有些尴尬,咂摸来咂摸去,好像确实是自己做地有些不对,自己似乎是被嫉妒心给蒙蔽了双眼。

电话那头的老祁似乎看到了林毅晨的尴尬表情,笑着对他说道:“你放心,给你挂了电话我就给青骆打电话,之后你们俩见面了握个手就把当风吹散掉,过去了。”

“嗯。”林毅晨捏着鼻子不清不楚地应了一声,说出来还是觉得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废话,这不是听钟承军说你醒了,赶紧给你打个电话慰问一下,顺便问一下,你没把食龙兽饿出什么毛病吧?”老祁的语气前后变化实在太明显了,让人一听就知道他主要是询问食龙兽的情况,林毅晨只是顺便慰问一下。

“没人性!畜生!”林毅晨骂完,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谁,祁家三小子?”旁边沙发上的周老看着林毅晨问道。

“嗯,老祁的电话。”林毅晨刚说完,老祁的夺命连环call又打了过来,林毅晨嘚瑟地笑着接通了电话,“喂?!”

“妈蛋!林毅晨,你翅膀长硬了,敢挂我的电话,你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电话里,老祁气急败坏地臭骂道。

“喂?!你有事没?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林毅晨根本不听他的话,自顾自地说话,两人在电话两头各说各的,连旁边的周老都听到了老祁气急败坏的声音,忍不住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年轻人们的乐趣。

林毅晨拿着手机一脸坏笑:“好了,你说你打电话来到底有什么事。”

“当然是问你的身体状况啊!!!”老祁被林毅晨折磨地没了力气,乖乖地说道。

“嘿嘿。恢复地不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脱力了,睡了两天就好了。”

“什么睡了两天,明明是五天,我还以为你会睡死过去呢,你小子又醒过来干什么,睁开眼就开始祸害人!”老祁听着林毅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他也相信林毅晨是完全恢复过来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么足的力气跟自己打嘴仗。

“你的食龙兽就放心吧,这边有人比你还要上心呢,就算我没法照看,还有一堆人守着实验室照顾它呢。”林毅晨知道老祁心里关心什么,玩笑过后,还是把食龙兽的近况告诉了老祁。

废话,周老都说了,食龙兽最后肯定要交给国家,怎么能让它这时候就死了?

中医院可背不起这个锅,连夜找来了两三个兽医照看食龙兽。可惜他们谁都没有见过食龙兽,看到这个小东西全都傻眼了,无从下手。还是拉着钟承军聊了大半夜才大致了解了食龙兽的生活习性,然后按照他们积累的经验来照顾食龙兽。

林毅晨醒来之后忙地还没有空闲去看老祁的“宝贝孩子”,只是跟周老闲聊的时候得知了片段,一股脑全都塞给了老祁。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过去看看。”老祁不愧狂热份子,远在首都养病也忘不了食龙兽,刚回去没多久就又想着要回来。

林毅晨听到他说来心里还很高兴,来到一号别墅后的这些日子里,他认识了不少朋友,短短时间内结识的朋友要远超他之前十几年内认识的朋友,林毅晨非常珍惜他们的关系。

“对了,你那个姓浮的朋友来找我是什么事?”心情大好的林毅晨最后也不忘给老祁一个面子,主动提起了浮青骆。

“说地是去看食龙兽地。”老祁说道,“这小子经常往长白山里钻,听说你知道食龙兽,这家伙正在内孟出差,请了个假直接就飞到了湘南。”

!!

第七十三章

“这么积极?那来了态度还不好一些……”林毅晨低声地自言自语,说到后面没有底气,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同样有错,只是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

“也就是说起了他弟弟,不然地话他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地,我们圈子里的人跟他都很熟,这家伙很热情地,就是有‘弟控’倾向,就连我们这些老朋友说他弟弟青知的不好,都要被他骂一顿地。”老祁熟知浮青骆的性格,告诉了林毅晨。

他也没有想到,两人一见面就会聊起浮青知的话题,在他心里的印象,林毅晨根本不关注娱乐新闻,所以也就没有事前叮嘱过林毅晨。谁知最后俩人还是因为“禁忌话题”发生了冲突。

“他是我的好朋友,给个面子,别提他弟弟的话题就行了,好吧?”

“好,给你个面子。”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等我到了湘南,一定要请我吃饭啊。”

“好的……哎!不对啊,怎么变成我请你吃饭了,不是应该你请我吃饭吗?!”这边林毅晨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老祁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毅晨拿着手机骂着老祁过河拆桥,转眼看到了钟承军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笑地看着林毅晨。

“你干什么一脸淫笑?”林毅晨收起手机。

“靠!你才是淫笑!你天天都淫笑!”钟承军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林毅晨,只能主动来慰问林毅晨,谁知见面就被人嘲讽了。

两人整天斗嘴早已经习惯了,连周老都早已经习惯了,耳朵都起了茧子,起身就离开了。

钟承军见周老离开,顿时更加放松了,没个正形地歪在沙发上,猛灌了一杯水后上下仔细打量着林毅晨。

“怎么了?”林毅晨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自己打量了一番装扮后,奇怪地看着钟承军。

“我是看你恢复地怎么样了,要是恢复地差不多了,过两天跟我出去办件事。”钟承军很不客气地征用了林毅晨的时间。

“不去!”

林毅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跟着这家伙出去,每次都没好事,在湘南大学开学之前,他打算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准备借来柳若若的课本来提前预习一下功课。

他不知道灵气未来会不会消失,有了这层顾虑,他现在要为以后做足准备,借着大好时机充实自己。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钟承军说道。

林毅晨微微惊讶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钟承军,这可不是往日斗嘴的节奏啊,平时里钟承军这时候就该骂娘了,胡言乱语地最后忽悠自己答应他。

今儿个是怎么了,突然好声好气地开始劝人了,难道他不知道他那脾气劝人劝到最后能把自己憋疯了吗?

“‘我们’?还有谁?”林毅晨敏锐地抓住钟承军话里隐含的意思。

“我们家。”钟承军郑重的表情看着林毅晨,等若于向他发出了邀请。

拉上整个钟家,那意义跟钟承军个人邀请就截然不同了。林毅晨跟钟家的关系不错,但他也不介意再拉近一些关系,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最关键地是,钟承军虽然平时有些混蛋,可是这个人做朋友是很够义气地。

“好!”不问什么事,林毅晨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决定要帮忙,就显得豪气一些。而林毅晨最大的底气,就是他拥有灵气,有这傍身,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钟承军有些惊讶林毅晨的痛快,不过正好,钟承军也愈发觉得林毅晨这个人值得结交。他冲林毅晨点点头,低声说道:“我会提前跟你说地。”

林毅晨咂摸了下嘴:“怎么感觉像俩特务接头呢,鬼鬼祟祟地,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

钟承军立马瞪圆了眼睛,恢复了以往好斗的模样说道:“废话,这是秘密行动,当然要小点声了,不然让别人知道了怎么办?”

“还秘密行动。”林毅晨忍得住发笑忍不住吐槽道:“就你这张嘴,能守住昨天晚上吃的什么饭就算是严实了,还能有秘密?”

“滚蛋!”钟承军挥了下手,依旧是一副神秘的模样说道:“这次真地是秘密行动,不是跟你开玩笑地!”

林毅晨仔细地观察了钟承军,发现他确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才选择了相信。

“靠!我在你这的信誉就这么不好吗?!”钟承军很郁闷地看着林毅晨。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啊?”林毅晨扫了他一眼:“平时说话没正形地,怎么让人一开始就相信你。”

“你就别说别人了,你自己都没个正形,怎么让别人跟你正经说话。”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人家老祁都知道打电话来问候一下,你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的病情,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请我帮忙?”林毅晨鄙视道。

“错,我不是请你帮忙,是吩咐你,别搞混了。”钟承军厚颜无耻地回道。

“滚蛋!老子不去了!”林毅晨呵呵了,事还没办你就开始嘲讽老子,太放纵你了!

“你敢不去,那一万块钱劳务费你就别要了!”钟承军悠然自得地玩着指甲,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

林毅晨看着洋洋得意的钟承军,很没节操地讨价还价道:“两万!”

“一万。”钟承军很有底气地继续压低酬金,不过他没等林毅晨反对,接着补充道:“不过事成之后再给你补四万,一共五万。”

林毅晨有点愣怔:“真给?”

钟承军脑门瓜子上出现三根黑线,懒得吐槽道:“当然是真给,你以为我开玩笑呢?”

请林毅晨帮忙付酬金这件事,钟承军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决定。虽然他自认为即使没有酬金,林毅晨也会出手帮他,不过钟承军可不会这样恶意透支两人之间的情分,如果他真地山穷水尽付不起,那另当别论;可如果付得起却不付,这样对朋友之间的关系就会有毒,而且不符合他交朋友的原则。

朋友就是一起享福、一起吃苦,既然能够一起享福,干嘛非得一方享福一方吃苦?

钟承军自认骨子里不是小气的人。

钟承军说地这么肯定,林毅晨反倒有些犹豫了。

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钟承军一眼就看穿了,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了,给你钱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林毅晨支吾地问道:“这次出去危险性很大吗?”

“为什么这么问?”钟承军问道。

“平时可很少见你这么痛快地拿钱出来,这次大出血,该不会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吧?”林毅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他心目中的钟承军的形象说了出来,“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太危险了我可不去!”

钟承军闻言也犹豫了起来,不过当他无意间看到林毅晨偷笑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自己被耍了。

“去你大爷地!”钟承军很直率地大骂一句,跳起来就扑向了林毅晨。

哪知林毅晨半空中支起手,一下子撑住了钟承军的胸口,两相冲抵震得钟承军“咳咳”直叫,捂着胸口瘫在沙发上。

“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林毅晨被吓了一跳,看钟承军涨红的脸色,知道他不是在骗自己。

“我……艹,你手劲儿,怎么,那么大?”钟承军咽了好几口气才说清楚话,小口小口地吸气,慢慢地才从憋痛中缓过劲儿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林毅晨心下汗颜,醒来这么久,他已经忘记自己身体力量变强的事情了。

第七十四章

当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林娇和林涛两人从补习班回来,今天家庭教师带他们两人出去游玩,主要目的是去湘南大学找那些外国留学生交流英语,锻炼口语和发音。

饭桌上,林毅晨好奇地问弟弟妹妹:“跟老外能交流吗?”

林娇回来时看到醒来的哥哥,瞬间眼眶都红了,现在都没有消肿,楚楚可怜的模样点头道:“交流了,不过只能说很简单的话。”

相比多愁善感的姐姐,林涛就表现地洒脱许多,有些兴奋地讲述着他跟一个非洲老外交流时闹出的笑话,哪怕是惹得饭桌上大家伙哈哈大笑,他也毫不在意,似乎并不觉得丢人。

林毅晨也是这么认为地,他悄悄地捅了下林娇的胳膊肘,压低声音地对她说道:“跟老外交流,要是说地不好,他们会不会笑你?”

林娇怯怯地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确实笑了,不过好像不是在笑话我,我感觉他们挺和气地。”

“你没有直接问他们吗?”林毅晨看着她问道。

“啊?”林娇有些傻眼地看着哥哥,“问他们什么,是不是在笑话我?”

“对啊。”林毅晨点头。

“这……这怎么问啊?”林娇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估计人家没有嘲笑的意思,听到这句话都会嘲笑她。

“咱们本来就不会,努力学习的时候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你看林涛,说话的时候很有自信,即使是说错了,别人也是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林毅晨冲着林涛那边使了个眼色对林娇说道。

“扑。”林娇听了哥哥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抬眼看着哥哥,疑惑地反问回去:“真地会这样吗?”

“当然。”林毅晨肯定地点头道:“你很自信地说出来,别人下意识会认为你说地对,初反应就是相信你;如果你自己说话没有底气,哪怕是你说的对,别人都会怀疑,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确信,怎么让别人信服你呢?”

“可是如果被人揭穿了,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死?”林娇还是有些害羞,不过她想象着哥哥说的那个场景,似乎很有意思。

“说错了,我们就堂堂地说一声‘抱歉’,自己是初学者,总会遇到一些挫折,这不是很正常地吗?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好人,还有很多坏人地,不过我们只要认清自己的目标,义无反顾地做下去,肯定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

林毅晨不得不承认,鸡汤确实香,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林娇听着哥哥的话,虽然内心还有些害羞,但是她也很期待那种“说出来”的爽快感――尤其是刚刚哥哥看林涛时那种欣慰的眼神,她也渴望哥哥那样看着自己。

“我会努力地。”林娇低声地打着保证,声音很低,可是能让人听得出她的决心。

坐在林娇另一边的柳若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跟林毅晨相处地越久,她就越淡忘林毅晨只有初中学历的事情。林毅晨只有初中学历,说出的话有时候却像个生活的智者。

“哥,你生病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咱妈,下次咱妈来的时候你可不要说啊,要不咱妈又该教训我了。”林娇忽然想起前两天母亲打来电话询问近况,她犹豫间还是没有把哥哥昏迷的事情说出去。

“你做地很好。”林毅晨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咱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着急地,她来一趟很困难,下次也这样,能不告诉妈就不要说了。”

林毅晨这么说也是有一点私心地,他在口头上虽然喊了爸妈,可是心里仍然有些许陌生感,要是在生病的时候让母亲来照顾他,他肯定会觉得别扭。

“再有小半个月就要开学了,现在有没有信心在新学期赶上别人的进度?”林毅晨笑着问道。

林娇皱着小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柳若若见状,打抱不平地说道:“你别一见到小娇就一个劲儿地问学习上的事情,你不烦俺们还烦呢。”

换成林娇说这话,林毅晨铁定就绷起脸了,不过柳若若说这话,林毅晨连生气都没有,就是一阵尴尬地不知所措。旁边的林娇看到这一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偷笑之后忽然看向了柳若若,神情中若有所思。

柳若若见林毅晨哑口无言,继续追问道:“你马上也要入学了,你自己准备好了没?”

林娇还是第一次听说林毅晨要去上学的事情,惊讶地看着哥哥问道:“哥,你要去上学了?也是高中么?”

“扑,哈哈哈……”柳若若听到林娇的话,忍不住大笑出来,顿时吸引了餐桌上其他人的注意。

林毅晨一阵尴尬地坐在那里,他彻底被妹妹的话问住了。

“丫头,怎么了,笑得那么开心?”正在逗林涛玩的钟老爷子声若洪钟地问道,其他人也都看着柳若若。

“我问毅晨做好准备上学了没,小娇问他是不是也要上高中去。”柳若若捂着嘴吭哧地笑着,要她憋着笑实在太难受了。

“哈哈哈哈。”一群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其中就数无良的钟承军笑得声音最大。

“小娇问地没错啊,林毅晨初中毕业,要上学的话肯定是上高中啊。”钟承军幸灾乐祸地大声说道,似乎想要屋内屋外的人全都听到。

“上学好,哪怕年龄大了也不要觉得害臊,只要肯学习,当然是好事!”钟老爷子瞪了一眼孙子,让他消停会儿,为这件事定下基调。

旁边放下粥碗的周老开口为林毅晨解了围,他道:“今天我跟毅晨商量了下,决定让他去湘南大学上学。”

“湘南大学?”钟承军吃了一惊,当即反对道:“这小子初中毕业,打了几年工回来直接上全国重点大学?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你闭嘴!”林毅晨脸红地喝止钟承军,再不拦着他,不知道他又要说出什么损人的话来。

“你走后门了吧?”钟承军才不怕林毅晨呢,当即揭穿他道。

林毅晨面色涨红,恨不得掐死这个在弟弟妹妹面前揭自己短的家伙。

“好了,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毅晨?”钟老爷子忽然开口了,对着钟承军就教训起孙子来,“人家虽然学历不高,但是人家有上进心,人家还想回学校学习,你呢?大学不好好学习,毕业里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学无术,还好意思说人家?!”

钟承军脸上的笑定格了,满脸羞容,一张懵逼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在这些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尤其是林毅晨那张脸,上面明摆着写着“嘲笑”两个字。

“爷爷,我怎么不学无术了?”钟承军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钟老爷子却一点也不给孙子面子,气哼哼地问道:“人家大四毕业的时候都去实习了,你呢?躲在屋子里打了大半年的游戏,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是不学无术?”

又是一堆爆料,钟承军不敢再吭声了,夹起尾巴地装孙子,生怕自己再惹怒了爷爷,爆出自己更多的丑闻。

钟老爷子没了目标,转头对林毅晨说道:“小林,你去湘南大学决定了吗?决定的话找你钟叔叔去,让他帮你办手续!”

林毅晨刚想笑着拒绝,周老这边先开口了:“老家伙,你可别跟我抢,毅晨这边我已经找了老李,他答应帮忙解决毅晨名额的问题。”

第七十五章

饭桌上年龄最大的两个人为了林毅晨争了起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当事人林毅晨都插不进嘴,其他人更是没办法,只能继续吃自己的饭,听两位老人家相互争论。

“你看看,你要是进了湘南大学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周老跟钟老的好意?”柳若若瞅了个空跟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苦笑着放下筷子,苦着脸说道:“我就怕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柳若若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争论到最后以周老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而结束,林毅晨亲自送钟老和周老回房间。两位老人为了他也是尽心尽力,作为晚辈怎么能视若无睹无所表示?林毅晨送两位老人回屋,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天才回来。

推开自己的房门,林毅晨就看到钟承军带着林娇、林涛三人在玩扑克。

“你若若姐呢?”林毅晨看了一圈没看到柳若若,装作不经意地问林娇。

林娇拿着牌冥思苦想,纠结着打哪张牌,随口回道:“若若姐吃完饭就回家了,今天晚上有人值班,她回家去休息。”

林毅晨顶着钟承军戏谑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平时她不都跟你睡一起吗?怎么今天回家了。”

林娇被打扰了思路,不耐烦的语气回道:“那也不是天天都一起睡啊,我们只是偶尔若若姐值班了,才会跟我一起睡地。”

问完话,林毅晨立即报复林娇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别玩太晚了,再玩两把就去做作业。”

不理会林娇和林涛的抱怨,林毅晨出门来到实验室,准备去看看食龙兽的情况。既然答应了老祁要好好地照顾食龙兽,林毅晨就没打算得过且过,有空了就来看看食龙兽。

实验室监测食龙兽的是柳若若的同学,个子不高,长有粉刺,戴个黑框眼镜,一看就是经常读书的人。经常读书的人常会忘记擦拭镜片,眼镜上都是雾花花地,而以镜片为装饰的人,眼镜片则是明亮明亮地,甚至有些人连镜片都懒得戴,光戴一个镜框。

那名学生看到林毅晨进来,忙放下手中的大厚书,恭敬地向他问好。

林毅晨年龄看起来不大,可实际上给这些湘南大学的高材生们带来了不小地震撼——在陪伴周老一起巡视的时候,连自己的导师都跟在他身后,怎能不让人震撼?而且还知道食龙兽这种洪荒异种,甚至连它的毒都有办法解,这让许多学生对林毅晨的态度颇为恭敬。

不管如何,能治好连他们导师都束手无策的病,那还不叫厉害叫什么?

“你继续忙,我就是过来看看。”林毅晨笑着跟他打完招呼,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过来,一个人来到了食龙兽的玻璃箱子前,俯下身子观察。

林毅晨昏迷的时间里,食龙兽在玻璃箱子里也不过移动了几步而已,换成记性不好的人,甚至有可能认为它一动都没动。不过以林毅晨现在的眼力足以发现微小的变化痕迹。

“还是什么东西都不吃吗?”林毅晨看着干干净净地玻璃箱子,回头问了值班的学生。

“对的。”学生一直都在注意林毅晨的动作,听到他的问话,马上起身回答。

林毅晨点着头,仔细地观察食龙兽,忽然他发现食龙兽被他划伤的伤口上出现了红色的印记,整条伤口都在愈合,唯独这印记这一块儿的伤口始终都没有结痂。

“这里的红色是什么时候出现地?”林毅晨招呼着学生询问。

两人并排俯身看着玻璃箱子里的食龙兽。

学生捏着眼镜仔细地观察着食龙兽,看了半天也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地是伤口上的那些红色部分?”

“对。”

“这……我也不知道,我去查一下监测记录。”学生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最后羞红了脸跑回桌前去查记录,结果还是没有查到。

“你们以前都没有发现到吗?”林毅晨皱起眉头问道。

“没有。”那学生有些汗颜地看着林毅晨,刚刚要不是林毅晨指点,他也看不到那些细小的眼色变化。

林毅晨因为眼神变得锐利,一下子就发现了食龙兽的变化,可是这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困难了些。

“你把这些变化记下来,以后要重点观察这一块儿印记会有什么变化。”

“是!”学生如蒙大赦,答应地又快又响亮,趴在桌子上开始记录。

林毅晨在食龙兽面前观察了半个小时,又来到蚂蚱“落青”这里观察,忽然发现蚂蚱落青上的翅膀颜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原本绿色的翅膀外沿颜色竟然在慢慢变浅,同样依赖地是林毅晨惊人地观察力发现地。

“落青的翅膀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地?”林毅晨又问道。

“是昨天开始地。”学生这次回答地很快,他照着记录本上的记载念道:“最外层的翅膀颜色变浅。”

“还有什么变化?”林毅晨心里想着事,而后又追问道。

“当天夜里听到可疑的声音,像是昆虫的叫声,但是靠近后消失。”

“怎么回事?”林毅晨皱起眉头,回头看向学生,“没有写清楚是什么昆虫发出的声音吗?”

“没有,只是写了听到声音,靠近后声音消失。”学生有些底气不足地看着林毅晨,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边疏忽造成了什么影响。

“靠近后消失?”林毅晨喃喃自语地念叨着,转头又问道:“能不能确定是落青发出的声音?”

“这个我不清楚,记录本上只写了听到声音,再详细地就没有说明。”学生利索地回答道。

“噢……听到声音的人不是你?”

“不是我,是我的另外一个同学,你认识地,柳若若。”学生说起柳若若的名字,神态明显有了不同,看着林毅晨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林毅晨双眉一挑,他没想到这个关键的信息是柳若若记录地,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来到了桌子旁,要过来记录本仔细地看。

记录本上的资料很详细,详细到有些啰嗦,林毅晨看着这些记录,非常怀疑这些学生是不是没什么可写地,几乎把这个记录当作了作文来写,看似很多,废话不少。

林毅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学生,显然学生也明白怎么回事,缩了下脑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以后不要这样记录了,简洁、明了,不要因为少就自己发挥,用最准确的词语直接描述出来,你们做实验地不是要求非常准确的吗?就按照你们实验室风格来。”林毅晨一本正经地交代道。

学生听着林毅晨的“教导”,一直欲言又止,直到林毅晨也忍不住他的表演,主动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学生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些都是柳若若同学记录地,当初我也曾经跟她提起这个要求,不过看起来她并没有听进去。”

林毅晨顿时哑口无言,之前那些话对这个学生说说还可以,要是对柳若若说,被无视都是轻地,严重地话说不定自己会被柳若若反过来唠叨死。

“嗯,这件事你再跟她提一下,就说是我交代地。”林毅晨前面装了一大波b,此时已经没有后路退了,只能强装面子撑下去。

“是,我会把话原封不动地交代给柳若若同学地。”

林毅晨瞬间感受到了对方地不友好。

第七十六章

林毅晨从实验室回到房间后,房间里黑黑地,钟承军竟然歪在他的床上睡着了,林娇就守在房间的另一头书桌前,点着台灯看书。

听到门响声,林娇扭回头来,见是自己哥哥,发困地揉了揉眼睛。

“哥,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还不睡呢?”

林毅晨看了看钟承军身上盖着的毛巾被,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娇这丫头做地,她跟林涛是完全相反的两极,一个活泼闹腾,一个细腻体贴,反正这么贴心的举动肯定不是林涛这小子能做得出来地。

林娇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在自己哥哥面前毫无顾忌地伸着懒腰,展现着青春的曲线,嘴里呜囔着说不清话。

“我就是等你回来,顺便看看书,今天光出去跑着说英语了,书都没看呢。”

林毅晨听清林娇的话自然没问题,听力加强的他即使站得远一些也能听清她的话。只是听到这些话,不由地内心一暖。自己没白疼这小丫头,看来之前的话她是真地听进去了,想要好好学习呢。

林毅晨伸出手搭在林娇的脑袋上,看着长到自己下巴处的妹妹,欣慰地说道:“嗯,赶紧去睡吧,只要有心,不急于一时。”

林娇却摇了摇头,头发在林毅晨的手心里来回地摩挲,她双手轻轻地拍打脸颊,深呼吸一口说道:“还剩下一点儿,我就看完了。”

妹妹如此用功,做哥哥地当然要支持了。

林毅晨笑着说道:“好,好,那你赶紧去看书,我去给你冲杯牛奶喝。”

“好啊。”林娇刚刚从小山村里走出来,对牛奶这种大城市小孩子已经喝腻的饮料却很稀罕,平时有个钱就想攒起来的小姑娘听到有牛奶喝,顿时驱散了困意,变得开心起来。

林毅晨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有些堵。他捏了妹妹的肩膀两下,推着她去书桌前看书,自己转身离开了房间。

几近深夜的一号别墅里,还有人在忙碌着,林毅晨来到餐厅,正看到大厨师傅正在独饮小酌,确认第二天的餐单,看到林毅晨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林医生,是需要吃宵夜吗?”

林毅晨摆了摆手,走到桌旁问道:“我想冲杯牛奶喝。”

“好的,脱脂地还是低脂的?”大厨师傅站起身边问道。

林毅晨一脸蒙圈,机灵一动说道:“女孩子喝的。”

大厨师傅点了下头表示明白,转身走向厨房。林毅晨坐了下来,回想到刚刚妹妹的反应,他很心疼。

“留在湘南果然是正确地,要是走了以后,这两个小家伙说不定受了委屈只能往心里咽。”林毅晨内心叹了口气,心里坚定地认为要快些站稳脚跟,哪怕不能给弟弟妹妹大富大贵的生活,也要让他们尽快地适应城市的生活,以后外出上大学也能尽快地适应当地生活。

林毅晨正在想着心事,大厨师傅端来了一杯牛奶,手里还拿着一小碟饼干。

“这是今天刚刚烤制出来地,配着牛奶吃一两片会更好。”大厨师傅露着殷勤的笑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林毅晨起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临走前对大厨师傅交代道:“晚上适当的喝点酒没事,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万一有人要吃宵夜,你这满嘴酒气的肯定不合适,对吧?”

大厨师傅连连点头称是,脸上的殷勤的笑容更盛,双手来回搓着:“我就喝了一杯,就喝了一杯。”

林毅晨摆摆手,说道:“不管是一杯两杯,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我知道你们工作了一天非常累,都喜欢喝点小酒解乏,只要不过度就行,这也为了你自己的身体好,酒精肝可是很折磨人地。”说完,林毅晨笑了笑,转身离开。

大厨师傅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愣怔了半天,才松了口气,壮硕的身影也变得佝偻。

虽然来这里工作没有硬性规定晚上不准喝酒,可是大厨师傅也知道,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有半点差错可能就会被辞退,不仅一份好工作会丢掉,还可能会影响到日后的工作,所以他一直都很好地控制自己。

只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的压力很大,所以临近深夜的时候就偷偷喝两杯酒解乏。没想到第一次偷喝就被林毅晨发现,之前大厨师傅很是紧张,不仅全程陪笑,还专门拿了饼干来讨好林毅晨。好在林毅晨没有告发的意思,这让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算了,不喝了。”大厨师傅看着剩下的小半杯酒,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就怕他喝了这半杯后会忍不住继续喝下去。

大厨师傅起身收拾完餐桌,把餐厅的等关掉,然后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屋休息。

一切都安静了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餐厅附近,微弱的光线照在那人的脸上,是浮青骆。

浮青骆看了看林毅晨离开的方向,转身走出了一号别墅。

……

清晨,当钟承军醒来之后,发现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迷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林毅晨的房间里。

“难道我又喝醉了?怎么这么大了,还能睡在别人的房间里。”钟承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阳光已经照亮了房间,空无一人。

钟承军肚子饿的咕咕响,揉着眼睛走出房间。

门响,刚刚走过去的浮青骆回头看到一脸迷糊的钟承军,不由地愣在了原地。

“你……”浮青骆看看钟承军,又看了看林毅晨的房间门,一时语塞。

“靠!”钟承军因为老祁的缘故,跟浮青骆的关系也不错,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会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毫不客气地竖起一根中指,“别把人想地那么龌蹉!”

“那你也别做让人误会的事!”浮青骆还以一根中指,返身走了回来,“你怎么睡在他的房间里?”

钟承军不答反问:“听说昨天你跟毅晨怼了一架?”

“那小子先挑衅地。”浮青骆事后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好友面前不愿意落了面子,依旧不改嘴硬。

钟承军“切”了一声,冲浮青骆扬了扬下巴:“不是我说你,你丫对青知的维护早就让人怀疑你的性取向了,还不承认?”

浮青骆面露愠色,不悦的说道:“承认什么?配合你们的玩笑承认我爱上我弟弟了?”

钟承军刚睡醒,没精力跟他吵架,无聊地一挥手说道:“你也得注意下自己,你老这么弄,别人都会怀疑地。再说了,毅晨他又不认识你,不知道青知是你弟弟,不是很正常?你因为这跟他怼一架不合适。”

浮青骆怒道:“背后说人坏话还有理了?”

钟承军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笑了出来:“哟嗬,这时候你又正人君子了?每次聚会的时候是谁没事老在背后议论女明星的身材脸蛋?人家是不是整容了你都八卦地那么开心,这时候说背后议论人不是君子所为?我怎么不知道你丫还是‘双标狗’呢?”

浮青骆脸色中浮现一丝尴尬,羞怒地说道:“钟承军,一大清早就找事,是不是两天不修理你,你皮又痒了?”

钟承军却不吃他这一套,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就应该多看看书,骂架来回就这么几句,还这么老套,你就不能与时俱进吗?听的我都没兴趣跟你干架了。”

“钟承军,你大爷地!”浮青骆气急骂道,捋袖子就要动手。

钟承军却笑嘻嘻地不以为然:“我大爷?我爷爷就在那边住着,你去问问他我大爷在哪儿呢。”

浮青骆脸色顿时一变,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在钟老爷子的地盘上,马上瞪了钟承军一眼,心虚地四周看看钟老爷子在不在附近。

第七十七章

林毅晨前一夜是在沙发上度过地,长久舒服下来,睡个沙发林毅晨都觉得身子骨有些发紧,赶紧早起去跟牛大壮和陈亮一起晨练,出了满身大汗才舒爽地回到别墅。

刚一进门,就看到钟承军在和浮青骆日常互怼,跟钟承军随意的打个招呼就准备回房间洗漱。

“哎,毅晨,早上有事没?没事了来跟我们聊会儿。”钟承军远远地冲林毅晨打招呼。

“有事。”林毅晨不软不硬地回答,脚步不停地朝房间走去。

“你还有什么事?”钟承军不放弃地问道。

“早上要跟周老一起给你爷爷检查身体啊,你以为我在这里是吃干饭地吗?”林毅晨不客气地回道,“我可不跟某些人一样,在这里就是为了吃喝玩乐。”

说完,林毅晨拐进房间不见了。

“哎,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影射我呢?”浮青骆一直坐在旁边听两人的对话,林毅晨最后撂下一句话,顿时让他有些不爽。

“对对对,就是说你呢。”钟承军一脸不爽地回头看着好友,“哪儿来的戏精不断地给自己加戏?连挨骂的戏都要抢,你咋不上天呢?”

浮青骆一拍筷子,怒道:“钟承军,你丫到底是谁的朋友?娘的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钟承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传来了周老怒斥的声音。

“一大清早就不安生,不知道病人都需要安静啊?拍什么拍?再乱拍桌子,全都给我去食堂拍黄瓜去!”

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周老和钟老爷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餐厅,周老的脸色不太好看,钟老爷子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臭小子,吃完了没有?”钟老爷子脸色不善地看着两个小兔崽子。

“吃,吃完了。”钟承军果断抛下剩下的半碗粥,起身去搀扶爷爷。

钟老爷子一把甩开了孙子的讨好,吹胡子瞪眼地骂道:“吃完滚蛋!”

钟承军灰溜溜地跑了,浮青骆也心虚地跟在后面一同跑出了餐厅,早上那件事让他见着钟老爷子就有些胆儿颤。

“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钟老爷子看着孙子跑路的样子都来气,猥琐地不行,怎么就没半点儿男人的样子?

之前还教训人的周老,这时候反而劝道:“承军不错了,你还想咋地?他这些天是经常往外跑,那不还是为了你的事。”

钟老爷子听了这话,脸上的怒气总算消了大半。

大厨师傅殷勤地端上来早餐,医护也躲得远远地吃饭去了,餐厅里只剩下了两位老人。

“哎,躲了一辈子,临老了还是没躲过。”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钟老爷子没有动弹,却是发了一通感慨。

周老喝着粥,摆摆手说道:“别跟我说,这种事我懒得听,也不想听。”

钟老爷子瞪起眼睛,周老却不怕,继续说道:“咱们这些老人剩下地没几个了,我可不想听到有人出现在这件事里。”

“你不听就不存在了吗?”钟老爷子生气地质问道。

“起码我能落个心安。”周老不慌不忙地回道,夹起一根咸菜放进嘴里嚼着,“我现在已经过了操心的年纪,只想安度晚年,就像这咸菜一样,明知道它对身体不太好,可我还是想吃,我现在只想享享福,你别跟我说那些糟心事。”

钟老爷子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你都知道是糟心事了,还能置身事外?”

这句话问出来,餐桌上久久地安静。

周老喝完粥,放下碗,擦干净嘴后说道:“那我就当个老糊涂吧,都这把年纪了,就当一个容易上当受骗的老糊涂,权当看不清这些事吧。”

钟老爷子收起戏谑的神色,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郑重问道:“哪怕我这个老朋友差点儿没了命?”

周老脸色一变,变了又变,最后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说道:“吃完了吗?吃完我送你回去。”

钟老爷子抄起粥碗快速地喝完,而后站起身来,笑哈哈地说道:“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呢!”

周老作为钟老爷子几十年的老友,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的另一番含义:谁挑衅我,我就跟他干到底!

“你都什么岁数了,还这么火爆的脾气,小心你的身体。”周老语气温和地劝着,好像话里的意思真地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即使我这脾气对身体不好,他们也得有那个能耐撑到我一命呜呼的时候!”钟老爷子握紧拳头使劲挥了挥,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炮火连天的时代。

“你就给我安生会儿,你就不能给晚辈们做个榜样?”周老没好气地拍掉钟老爷子的拳头,双手负后,慢悠悠地陪着他走回病房。

……

在林毅晨昏迷的期间,中医院借助医疗器械对钟老爷子进行了全面详细的检查,结果良好,钟老爷子的身体恢复顺利,静养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到病前的状态,这对一个老人来说实在难得。

今天上午林毅晨主要是为钟老爷子检查食龙兽毒素留下的隐患,是否会产生后遗症。

林毅晨坐在床边为钟老爷子诊脉,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除了周老安静地等待着,房间内钟承军已经开始变得焦躁起来,耐不住性子地左顾右盼,一直探头往林毅晨脸上看。

“别老把你的丑脸凑到我面前,影响我心情,要是误诊了怎么办。”林毅晨边说边收起手,嫌弃地看了一眼凑过来的钟承军。

钟承军无视了林毅晨的嘲讽,急吼吼地问道:“我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后遗症?”

周老伸手拍了一下钟承军的后背,道:“你让毅晨歇一歇再说,这很费脑子地。”

林毅晨无奈地摇摇头道:“门外汉就不要老是添乱了,老老实实地等结果不行吗?”

钟承军不敢给周老脸色看,哪儿会怕林毅晨,瞪圆眼睛,三字经差点儿骂出口,硬是被他生生忍住了。

“身体没有问题了,如果勤加锻炼,身体会一直很硬朗地。”林毅晨喘了几口气,认真地对周老交代结果。

“那毒到底是清没清干净?”钟承军听不到确实的结果,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林毅晨道:“意思就是没问题,清除干净了!”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一变,无论是床上躺着的,还是床边站着的,全都松了一口气。

“太棒了!爷爷,你的病彻底好了!”钟承军激动地俯下身子,对着钟老爷子大喊道。

“臭小子,我没聋,听得见!”钟老爷子虎着脸教训自己孙子,可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周老同样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笑着冲林毅晨点点头,示意他辛苦了。

林毅晨回过头,面对着周老和钟老爷子两人说道:“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钟爷爷在床上躺的时间确实不短,以后还是要多多活动才好,年纪大了,身体恢复比较缓慢,还是要耐心才是,尤其是不要动怒。”

林毅晨地提醒是有的放矢,他很清楚最近一段时间钟家一直都在查找凶手,今天早上他无意间听到的对话,似乎是钟家已经找到了目标,钟老爷子为此还大发脾气,他要劝钟老爷子放松心情,否则地话怒气攻心,什么意外的事情都会发生,毕竟老爷子的年纪很大了,身体不比年轻时。

周老微微一笑,对着床上的钟老爷子说道:“听到没?不听我的话,毅晨的话你还不听吗?”

第七十八章

林毅晨为钟老爷子检查完身体,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林毅晨匆匆忙忙地吃完午饭后,就和周老又来到了秦湖的房间,即使是忙,他也没有忘记秦湖。

“小秦,身体感觉怎么样啊?”进门后,周老就跟秦湖拉起家常闲聊起来。

“身体感觉不错,感觉使不完的劲儿。”秦湖连忙坐直,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今天秦湖的妻子刘惠专门请了假来别墅陪秦湖,为得就是这一场检查。

她道:“整天使不完的劲儿,让他好好休息,他还跟我瞪眼睛。”

“使不完的劲儿好啊,这说明身体好,身体好,家庭才和睦嘛。”周老哈哈大笑,本来好好的话,末了非要加了一句:“不过也要注意身体。”

林毅晨点点头附和道:“嗯,现在还没有检查清楚具体的病因,秦哥还是要谨慎为妙。”

林毅晨的话说完,却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秦湖嘿嘿傻笑着,刘惠则是微微低着头似乎脸有些红。林毅晨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这气氛是怎么回事。

周老一句话带过:“你小子以后就懂了。来,这一次你先来,我后来,怎么样?”

林毅晨来不及琢磨周老话里的意思,点头答应,上前要求秦湖躺在床上,他坐到床边开始为秦湖诊脉。

灵气迅速地在林毅晨的眉心聚拢,而后飞快地汇入双眼之中,林毅晨双目凝视看向秦湖的头部,忽然眉头一皱,他竟是发现秦湖的头部原先疼痛的部分又呈现灰败的颜色,虽然颜色还不重,可是跟他之前检查时健康的颜色并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周老刚刚坐稳,还没来得及翘起二郎腿,只看到林毅晨把手搭在秦湖的手腕上一会儿的功夫,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顿时感到很惊讶。

难道这么快就查出病症了吗?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然而周老的“担忧”没有成为现实,林毅晨足足耗费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额头渗出了汗水,似乎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林毅晨全程眉头都没有松开。

“怎么样?小林。”刘惠把林毅晨的表情也都看在了眼里,这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对她来首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内心一直饱受折磨,看到林毅晨收手,她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毅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周老却抢先一步说道:“先不要说,免得影响了我的判断,等我诊断完,咱们再一起说,怎么样?”

周老德高望重,温言说出这番话来,心已经乱了套的刘惠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愣了片刻之后点点头答应,重新坐回到丈夫的身边。

“没事的,老婆,你没看我生龙活虎地,一点儿事都没有,你就放心吧。”秦湖看到妻子担忧的表情,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安慰她。

周老面带微笑地坐下为他把脉,却发现秦湖的内心却不像他表现出来地那般轻松。

周老觑了个空,对秦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轻松下来。

秦湖暗自深呼吸几次,总算暂时平稳了心情,安静地躺在床上。

这次把脉的时间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周老惊讶地看了一眼林毅晨,然后示意秦湖可以起身来。

这一次检查下来来来回回有一个多小时,秦湖可是憋坏了,连忙起身下床活动身子。他本身就是个急性子,要不是妻子在身边免得她担心,他一早就急吼吼地问起来。

“周老先生,我丈夫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刘惠站起身来,看到周老的表情中似乎有些惊讶,但不似林毅晨那般凝重,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周老身上,仿佛只要问周老,就能得到一个好消息似的。

“我先说?”周老看着林毅晨,问道。

“你先说吧,周爷爷。”林毅晨始终想不通自己的诊断结果,此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小秦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什么异常。”周老把自己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不过还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就是为什么林毅晨的表情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真地?我就说嘛,我的身体好地很呢,根本没什么问题。”秦湖立即开心地对妻子说道,那笑容,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刘惠从周老这里得到了自己期望的答案,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转头又看向了始终表情严肃的林毅晨,这就好像最后一道难关,只有闯过了林毅晨这一关,她才能真正地放下心来。

“毅晨,你说说你的诊断结果吧。”周老捅了捅有些走神的林毅晨,隐晦地冲他使了个眼色。

林毅晨愣愣地看着周老,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看着刘惠斟酌词语地说道:“嫂子,我检查了秦哥的身体,看起来一切都正常……”

他还想再说什么,周老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的话,接过话茬说道:“原来你跟我的结果一样,那你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时周老又对林毅晨使了个眼色,缓过神的林毅晨终于明白了周老的意思,连忙改口说道:“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秦哥明明很健康,却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我建议你带秦哥做一个更加详细的检查,真没什么问题了,咱们不是更加放心了。”

周老适时地帮腔说道:“毅晨说地不错,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咱们可以为你们联系医院,给你们做一个更全面的检查,怎么样?”

刘惠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林毅晨和周老的建议,主要是之前林毅晨严肃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这才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定。如果能有更详细全面的检查,自然更好,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老婆,周老可是给国家领导看病地,还能有比他更好的医生吗?咱们就别费这个事儿了。”秦湖却不太同意这个建议,出言相劝道。

刘惠很想反驳丈夫,可是她也明白丈夫说地没错,周老是国之圣手,他说的话都不能信,那他们还能信谁?

刘惠一时陷入两难境地,不知该怎么决定,周老却替她解了围。

“我是给领导们看病地,可我也不是全能啊,现代医学有更先进的仪器辅助,它们地出现大大地弥补了我们医生的疏漏,这也是提高救治率的一种高效手段,我们不能迷信名气就忽略了科学,对吧?”周老双手负后,笑眯眯地对秦湖说道。

“对,周老说地没错,咱们就做一次详细的检查,这也花不了多少钱,就算是得一个心安,你怕什么?”刘惠马上就做出了决定,反过来教训秦湖道,“平时挣那么多钱,这时候花点钱检查身体,你小气个什么劲儿?”

“我这哪儿是小气啊,我不是觉得有周老在,根本不用再费功夫去做什么检查了嘛。”秦湖无力地申辩道。

夫妻俩在这里拌嘴,周老来到林毅晨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刚刚一直皱着眉头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地查出什么病了吗?”

林毅晨犹豫着该怎么把灵气检查的结果告诉他,可是他检查的脉象明明和周老一样,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按照脉象,秦哥确实身体健康。”林毅晨犹豫地说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没有注意这里的夫妻俩,悄悄地又道,“可是我总觉得奇怪,秦哥既然身体健康,那上次突然犯病的原因又该怎么解释呢?”

!!

第七十九章

周老悄悄地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出门再说。

而后他笑眯眯地打断了那对夫妻的日常互怼:“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小秦,听我一句话,去检查一下没什么大不了地,那点钱换你爱人的心安,你觉得不值得吗?”

“对啊,你就那么小气?”刘惠眼睛盯着丈夫,只要他敢再说个“不”字,她一定要让他记住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秦湖看到周老传来的隐晦的眼神,叹了口气,颇为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好吧,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看着媳妇刘惠露出笑容,秦湖似乎猛然间明白了,自家媳妇不是不讲理,而是她真地在关心自己。看到这一抹笑容,秦湖心里的不情愿也化解了,伸手一把搂住了媳妇。

“哎呀。”林毅晨怪叫了一声,率先出门:“看不了这样地,一言不合就拥抱,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单身人士的情绪,好吗?”

“赶紧出去,你嫂子都害羞了!”秦湖笑骂回去。

刘惠害羞地拧了一下丈夫的胸肌,却发现没有一点威胁。

周老笑呵呵地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林毅晨快速地关上门,两人相视一眼,快速地向周老的房间走去。

进门,扫视身后关门,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你的检查结果真地是没什么问题?”周老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也想通了这个问题,秦湖如此健康,之前却突然晕倒昏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没有找到地。

林毅晨没法把灵气检查的结果告诉周老,只能说自己的感觉:“我的检查结果真地是健康,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秦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昏迷了啊,我感觉有些不对,秦哥的问题一定还在,只是我们没有检查出来。”

一老一少两人全都侧靠着沙发,陷入深深地沉思,之前两人劝说秦湖去医院用仪器检查一下身体,为地就是看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他们两人的检查结果一致,那么去医院检查出不同结果的几率很低,几乎为零。

这不是自大,而是两人对自己、对对方的信心――林毅晨相信周老,周老同样也相信林毅晨。

沉默了许久,连房间内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暗下来,周老沉思许久后脑筋有些劳累,他张开口问林毅晨有什么灵感,忽然发现嗓子都有些哑了。

“暂时没什么想法,现在只能先等着秦哥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再说。周爷爷,你有什么想法?”林毅晨起身为周老倒一杯水,轻轻地放在周老面前的茶几上,反问道。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毕竟我们俩人都不能检查秦湖的身体内,这次靠仪器检查一下他体内的情况,万一是他体内有毛病,我们无法透视检查不出来呢。”周老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如是说道。

林毅晨脑中灵光一闪,一锤掌心,忍不住感叹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周老愣了一下,呵呵笑道:“你小子是故意地吧?这怎么会想不到呢?”

林毅晨摇摇头说道:“真地,我是真地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一直都在钻牛角尖,想秦哥到底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却忘记了这一点。”

林毅晨的话半真半假,他真正感叹地是自己竟然忘记用灵气透视检查秦湖的身体,他只是用灵气看到秦湖头部的健康颜色变得灰败,然后就像他自己说地那样,钻牛角尖地一直想问题,却忘记用透视去检查秦湖体内的问题。

这也是他一心想要提高自己的真实本领,固执地依靠自身实力去为秦湖检查身体,结果钻了牛角尖,就把灵气给抛到了脑后,险些就误了秦湖的性命。

从牛角尖里退了出来,心想还有灵气可以依靠,他的心里就放轻松了许多。他坚信,如果自己使用灵气地话,一定能够检查出隐藏在秦湖体内的隐患。

周老看到林毅晨整个人褪去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林毅晨忙摇头否认道。

周老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毅晨,想问你为什么放松了下来,又觉得这么问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整个一天时间,两人仅仅为两个病人检查了许多,却是一身的疲累,连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

林毅晨和周老一同走出房间准备吃晚饭,原本他还想着用灵气再为秦湖检查一下体内的状况,一直没找到机会,索性等秦湖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两人边走边聊,刚刚路过会客厅,就看到钟承军和浮青骆两人坐在这里,见到林毅晨走来就站了起来。

“毅晨!”钟承军马上招呼道。

“有事?”林毅晨看到旁边站着浮青骆,就不想过去,脚步没有停,隔空问道。

“废话,当然有事,昨天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今天找你有事。”钟承军招了招手,示意林毅晨赶紧过来。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林毅晨掏掏耳朵,还是不想去。

“别磨叽,快点过来,我请你去吃大餐地!”钟承军指了指手表,说道:“这都等你一天了,要不是知道你在忙正事,我早过去把你绑出来了,你别磨叽啊。”

周老在旁边笑道:“跟他们出去玩吧,你这也劳累了一天,出去放松放松,对身体也有好处。”

周老发话了,林毅晨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三人出门上了车,因为之前车祸的缘故,这次是浮青骆开车,一路奔出了中医院。

“到底有什么事啊?”林毅晨坐在后座,百无聊赖地问道。

钟承军从副驾驶扭过身来,朝浮青骆撇撇嘴,对林毅晨使了个眼色说道:“这不是浮大少请客吃饭吗,不去白不去。”

林毅晨不理会他这油腔滑调,直接说道:“别虚头巴脑地,你就说什么事吧,挤眉弄眼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钟承军睁大了眼睛质问林毅晨怎么把这也说出来了,旁边的浮青骆接嘴说道:“哎,钟承军,你可别想着在中间玩阴地啊。我告诉你,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你这在中间瞎戳胡什么呢?小心老子削你啊!”

钟承军冷笑道:“来辽北学了两句话就开始嚣张了?告诉你,老子要坑蒙拐骗你,你觉得你有希望逃脱吗?”

林毅晨听着两人在前面斗嘴,打了个大大地呵欠,明白这半道上他是下不了车,索性老实地呆着,看他们在自己面前表演,面无表情。

许是连续叫了几次也没叫应林毅晨,钟承军终于老实了下来,不耐烦地朝着浮青骆大声问道:“怎么还没到啊?”

“靠!”浮青骆腾出空来怼了钟承军一根中指,骂道:“我对你们这地儿也不熟,我哪儿知道啥时候到啊,不是你指路了吗?!”

钟承军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指挥了两声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林毅晨下了车,看着面前这座高耸入云的酒店大楼,抬头望去竟是看不到头。

金碧辉煌这个词,就是形容这座大楼地吧。林毅晨心中默默地想道。

三人走到门口,就看到大堂内一直走来走去的一个人迎面奔了过来。

面色萎靡、脚下无根,瘦小的身板不是精瘦,看起来更弱不禁风,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第八十章

王佟同个子不高1米67,面如菜色,眼圈略黑,身材消瘦却不精神,走路有形却弱不禁风。

这是林毅晨对王佟同的第一印象,虽然从外表上看,这家伙纵欲过度,不像好人,但是王佟同的这张嘴却是让林毅晨领教了“巧舌如簧、口若悬河”的真正含义。

从大堂到包间的几分钟时间里,王佟同就把原本不愉快的气氛捧了起来,与钟承军、浮青骆两人嬉笑怒骂地开玩笑,还照顾到林毅晨的情绪,不时地带动他参与到三人之间地氛围中。

电梯门打开,不同于外部的金碧辉煌,里面的装饰风格大气简约,细微处却又精致玲珑。干净透亮的地面几乎能映射着众人的身影,地面拼图是林毅晨看不懂的图案,类似图腾一类的抽象画,沿着走廊望去,不像一个酒店,更像是画廊。

从小就没光临过高级酒店的林毅晨就好像刚如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四周张望着,看那些大气又精巧的装饰快要花了眼。这里的奢华已经完全超出了林毅晨的想象。

一路欣赏,王佟同带着三人来到了八号房间。

八层八号,林毅晨觉得有些俗气,跟外边的装饰比起来low了好多。

王佟同似乎是发现了林毅晨的不屑,也不生气,伸手延客,林毅晨擦肩而过时,他笑着说道:“哎呀,我就是个生意人,就喜欢这幸运的数字,各位也别嫌俗,咱们都不是普通人,俗一点好,接地气、养生气,太曲高和寡了没意思,乏味。”

林毅晨讶异地看着王佟同,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说出这番话,看似拉低自己的身份,实则抬高了自己的身价,明抑暗扬,没有点本事可说不来这些话。

短短几句话,让林毅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八号房间按照王佟同的说法,这是他的“御用”房间,专门用来招待贵宾使用地,平时轻易不用。

林毅晨一走进房间,就被眼前的开阔震惊了。一般的酒店为了最大化使用率,对房间的空间都是极尽计算,争取既不让客人感到逼仄,同时也能最多地划分房间利用起来。

而林毅晨看到这八号房间却不同,有桌有椅ktv,沙发一并当床睡,整个空间看起来快有一百平方,跟公寓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是里面的布置却不会让房间看起来空阔冷清。

比起一号别墅的装饰,不遑多让。

林毅晨第一次为这些人的奢侈感到震惊。要不是有灵气支撑,开过了眼界,换作以前的林毅晨来到这里,估计连脚都迈不动了,生怕把人家的地板砖给踩脏了。

“这湘南要说什么地方最舒服最好玩,还得是同同你这里,有好吃地尽管上来吧,快点儿,我都快饿死了。”钟承军晃晃悠悠到沙发旁,一个仰身就躺了上去,身子在沙发上颠了颠,不知想起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侧身撑着脑袋看向王佟同,脸上露出了yd的笑容。

“妈蛋,你这沙发比酒店里的床都要舒服!”钟承军舒服地"shen yin"了一声,在沙发上扭着腰活动。

“我艹,瞎了眼了!”浮青骆看到这么放荡不羁的钟承军,忍不住爆了粗口,随手拿起鞋柜上的擦手毛巾就砸了过去。

钟承军姿态“妖娆”地躲过毛巾,依旧躺在沙发上,还嘚瑟地冲浮青骆“抛媚眼”,嘲讽他打不中。

林毅晨忍不住捂眼摇头,真尼玛丢人!

王佟同似乎对钟承军的行为习惯了,根本没有理会他,看到林毅晨嫌弃的样子,走到他身边靠在桌旁,一起看另外两人斗嘴。

“放轻松,来到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我跟承军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你平时在外边见过他这样放浪不羁的样子吗?这是回到自己家了才会放下外边的‘面具’。”

“你要说起来,钟承军平时还真没有这个样子过。”林毅晨回想自己跟钟承军之间来往的经历,钟承军确实没有在外边露出这么不羁的样子,一省之长的公子总要装得人模人样才行。

王佟同看着若有所思的林毅晨,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拍,说道:“你放心,他能在你面前这个样子,说明他已经把你当成了最亲密的朋友。”

林毅晨假意打了个冷战,一脸嫌弃地说道:“我做他的朋友就行,可不想成为最‘亲密’地那个。”

王佟同哈哈大笑道:“谁都不想是他亲密的朋友,没事,这房间里都是直男,没有一个人愿意做别人‘亲密’的朋友。你要是嫌几个大男人一起喝酒闷得慌,也可以帮你叫几个姑娘来陪酒助兴。”

林毅晨连忙摆手拒绝:“可别,叫了外人,谈话都不放心,今天来这里,他似乎是有事要说。”

林毅晨冲钟承军努了努嘴,王佟同会意,叫来服务员通知赶紧上菜,有外人进出,钟承军也从疯癫中冷静下来,起身脱去外套后,拉着林毅晨坐到王佟同的旁边。

“咱们孤立那个家伙!”钟承军冲着浮青骆说道。

林毅晨惊讶地看向王佟同,意思是问这家伙平时也这么神经病吗?

王佟同则是捂着眼说道:“他这是真地疯癫了,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好不容易等到饭菜上齐,钟承军站起身来,一改之前神经质的行为,正常地说道:“来来来,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以后要并肩作战的‘战友’,希望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勇往直前!”

“什么破祝词啊。”

“不会说就不要说,让同同来说!”

“……”

钟承军不顾其他三人的吐槽,强行干杯。林毅晨懒得再拖延下去,也一口干净,省得这家伙一会儿再疯癫到自己头上来。

“老子快饿死了,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了再说事情!”钟承军没有再继续劝酒,而是很没有形象地坐下吃饭,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原来你平时在老爷子面前都是装地啊。”林毅晨吃着水灵灵的黄瓜,对钟承军说道。

“你试着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生活二十多年试试看,你早就被逼疯了!”钟承军大吐苦水,指着浮青骆和王佟同,继续说道,“不信你问问他们,在一个老爷子逞威风的家里长大到底是什么感受?”

王佟同顺势举起酒杯,一脸感慨地说道:“不说了,都在酒里!”

浮青骆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举起酒杯三人干了一杯,一饮而尽,颇有些悲壮的意味。

林毅晨对他们的评价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锦衣玉食不知恩。

王佟同看到林毅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林老弟好像不同意我们的说地啊。”

林毅晨忙道:“叫我毅晨吧,钟承军就是这么叫我地,林老弟这个叫法匪气太重了。”

“匪气重怎么了,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打下一座山头,带领一帮小弟做山大王!”钟承军拍着桌子啪啪作响,说起梦想就激动了起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何其快哉!”

林毅晨摇摇头,喃喃自语道:“难为他还能顺下来词,估计是背了不少年了。”

王佟同在旁边听得清楚,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钟承军指着王佟同质问道,“你觉得很可笑吗?”

王佟同连忙否认,鼓着掌违心说道:“我觉得你说地非常好,很有气势!”

现在所有人都看出了钟承军与以往有些不同。

!!

第八十一章

四人仿佛都有了默契,话不多说,酒不多喝,只埋头吃饭。不一会儿的时间就一个个地都吃饱了,林毅晨看着餐桌上还剩下许多饭菜,不禁感叹这些人生活地奢侈,多少人饭都吃不饱,他们却一顿饭剩下这么多菜。

林毅晨决定一会儿走的时候打包,带回去给林娇林涛尝尝。

穷人家的孩子,不嫌饭馊。

酒足饭饱后,钟承军手里把玩着精致的小酒杯,一顿一顿地敲打在桌面上,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很清晰。

浮青骆和王佟同似乎达成了默契,钟承军不开口,他们也不说话,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抿酒或沉思,都在等待着钟承军发话。

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经常欺负的家伙,在这里的地位这么高啊。林毅晨后知后觉地想道,他现在甚至已经忘记了钟承军大公司老板的身份,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世家弟子。

“毅晨。”钟承军在沉思了许久后,开口后首先对着林毅晨问道:“上次我说有事请你帮我,还作数吗?”

林毅晨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能相信你吗?”钟承军沉静的表情看着林毅晨,双目清明,似乎刚刚喝的酒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影响。

“你要是觉得我不可信,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吧。”林毅晨微微笑。这里明显是钟承军的一个小据点,如果他不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带自己来这里。

钟承军点了点头,然后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王佟同和浮青骆,对他们说道:“你们也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次召集你们坐在这里,是有事麻烦你们帮我。”

“说吧。”王佟同放下酒杯,神情认真地看着钟承军。

浮青骆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一扫之前嬉笑怒骂,点头说道:“我大老远的从内孟跑过来,可不光是为了我的私事。”

看样子,浮青骆已经提前知道了内幕,钟承军则是主要对着林毅晨和王佟同说道。

“我爷爷的事情,有了眉目。”

钟承军的语气很平淡,可是这句话背后却透露出庞大的杀气。

王佟同眼神一凝,神情在瞬间有了变化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林毅晨也听出了钟承军话外音。

钟老爷子被食龙兽下毒,一号别墅内部早有共识,这是有人蓄意谋害。钟承军这时候说事情有眉目了,就意味着钟家马上就要下手了。依照林毅晨对钟承军的了解,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起码最后的结果不会太温柔。

只是林毅晨有些不明白:“我能帮什么忙?”

林毅晨一没战斗能力,二没人脉关系,三没有跟踪经验,他在这里完全是个小白,以他所想自己根本帮不上忙,他不明白钟承军为什么会说要请他帮忙。

钟承军抿嘴看着他,轻声说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豢养食龙兽的人,很可能是南疆蛊师。”

林毅晨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你不会是让我去对付那个蛊师吧?”

钟承军点点头,林毅晨崩溃了。

“我怎么对付蛊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怎么去对付蛊师?”

钟承军尽力地安抚林毅晨:“你放心,我们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我们会支援你地。”

林毅晨有些激动地说道:“笑话,战场上死的人,全都是冲锋的人,我就是一个中医,还是前半辈子一直不被人信任的中医,你竟然让我去对付一个蛊师,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对付蛊师?!”

钟承军耐着性子地劝说道:“可是我们这里只有你知道食龙兽,还会解食龙兽的毒,我们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林毅晨一脸荒唐的表情看着钟承军,抬高声音说道:“知道食龙兽不代表就能对付蛊师,这是两码事!”

王佟同这时插了一嘴说道:“毅晨,让你对付蛊师,未必就会让你‘冲锋在前’,我想承军的意思是有你在,能以防万一。你连那个食龙兽的毒都能解,到时候真有什么危险了或者有人中毒了,有你在,生还的几率不是大大提高了?”

“对!”钟承军当即拍了下桌子,指着王佟同说道:“没错!你把我要说的意思都说出来了,毅晨,我就是这个意思,有你这个战地医生在,我们抓人的时候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虽说林毅晨的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可是经王佟同这么一说,把他从危险中摘出来,或许也不是不可以跟着他们去对付那个蛊师。只是,他现在还是不敢完全相信钟承军。

“真地只是让我当个‘战地医生’?”林毅晨怀疑地看着钟承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真心。

“真地!绝对只是这个意思!”钟承军举起手来要发誓,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只是这样地话,那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也没什么。”林毅晨嘟嘟囔囔地答应了下来,只是一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就有莫名的烦躁。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浮青骆开口了:“他这么怕事,叫上他确定不会误事吗?”

钟承军暗骂猪队友,还没来得及使眼色,林毅晨立马说道:“没错,我就是怕事,为了不拖你们后腿,我就不去了!”

好容易劝下来了林毅晨,没想到浮青骆这边又出幺蛾子,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等钟承军说话,王佟同直接怼他:“到时候要是真有人中蛊或者中毒了,你能救啊?!”

“辽北、首都那么大,有多少医生,还怕这个?”浮青骆嘀咕地说道。

钟承军实在忍不住火气,指着浮青骆大声吼道:“当初是谁听说有人发现了食龙兽并且解了食龙兽的毒,发疯了一样要赶过来地?!这时候你又说随便找一个医生就能解毒,要真是那样,我爷爷至于一直躺在这里等着周老专程从首都飞过来看病啊!?”

无意间被钟承军揭穿了秘密,浮青骆登时闹了个红脸,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林毅晨。他俩之前骂过架,这时候爆出来他是为了食龙兽、为了林毅晨而来,这脸面还往哪儿搁啊,还没吵架,气势上就天生被人家压制住了。没想到被钟承军这个二货给抖了出来,以后他还怎么在林毅晨面前装逼啊?

“呀!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能从内孟直接飞过来吗?!”浮青骆气急地朝钟承军喊道。

钟承军冷冷地回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浮青骆狠狠地瞪着他,却连余光也不敢往林毅晨那边瞧。

“怂货!”钟承军瞥了他一眼,无情地吐槽道。

浮青骆被逼到了墙角,冲着钟承军喊了起来:“你再说,老子不干了!”

“你要干你就是孙子!”

“钟承军,这可是你说地!”

“对,就是我说地,怎么着了?!”

林毅晨和王佟同看着俩人幼稚地吵架,全都无语了。林毅晨是真心希望他俩闹掰了,那自己也不用去冒险了。

王佟同听了他们的骂架,见俩人真地要散伙了,悠悠地插了一句话:“你们俩吵归吵,不过你们先说好,这件事要是闹掰了,谁去给老祁做一个交代?”

钟承军和浮青骆面面相觑,同时看了一眼王佟同。

“这次的事情可不小,真闹掰了,我可扛不下来,你们另请高明吧。”王佟同摆摆手,一言拒绝了他们的暗示。

钟承军和浮青骆没有再吭声,彼此看着对方,不再言语。

第八十二章

王佟同暂时控制了局面,没有让事情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下去,这让林毅晨感到非常惋惜。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非常尴尬,钟承军和浮青骆生气,王佟同和他们俩生气,林毅晨暗地里生着王佟同的气,四人谁也不理谁,全都沉默着看对方。

最终还是局势的掌控者先开口了,王佟同侧倚着椅背,伸出一只手来指着钟承军和浮青骆说道:“继续吵啊,吵完了舒服了我请你们去洗澡,然后各回各家舒服去,怎么样?”

钟承军和浮青骆互相看着不顺眼,却都没有再说话。

“你们都多大了?!”王佟同突然一拍桌子,吓了旁边走神的林毅晨一跳。

“浮青骆,你平时屁话就多,平时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性格,开开玩笑都当作是调节气氛了,今天呢?明明是在商量一件正经事,你还嘴里没个靠谱地,你是不是想以后让大家把你踢出去啊?”王佟同一本正经地看着浮青骆,嘴里说的话毫不客气,完全不似他之前调节气氛时说话那么俏皮。

“我这不是……”浮青骆还想为自己辩解。

“你闭嘴!还不长心?!”王佟同一声喝止,表情更加严肃了。

浮青骆抿了抿嘴,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看到一向最不正形的好友生气了,知道自己做地过分了,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还有你,钟承军!”王佟同说到钟承军甚至站起了身子,指着钟承军的鼻子就骂道:“你特么地作为组织者一点儿威信都没有,为啥?之前就知道嘻嘻哈哈地胡闹,把气氛搞得这么乱,谁特么地还听你说话?钟老爷子老敲打你不如你大哥,你特么地就不能听进去,光嘴上忿忿不平地有毛用?!”

钟承军拱了拱鼻子,似乎是对王佟同用自己大哥来怼自己有些不满,不过一看王佟同那张有些苍白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我劝你还是安心跟我一起做生意吧,别老整着家里那些有的没的破事,政治、官场那些事很好玩吗?你又没有那本事,就别乱掺和,小心把自己玩进去还拖累了家族。”王佟同的语气一变,没有之前那么强硬,更像是好言相劝,劝好友回头是岸。

钟承军却不服了:“这次可不是我想掺和地,是别人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我还能忍着?我爷爷都被下毒差点儿过世了,换成你你能忍?!”

王佟同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次你要办事我说什么了么?我不还答应跟着你一块儿办了吗?这跟我刚刚说的话有关系吗?”

一通三连怼彻底把钟承军说地没脾气,再也不吭声了。

林毅晨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大开眼界。本以为这三人里面相萎靡的王佟同是最弱地、地位最低,没想到站出来一顿臭骂另外两人根本不敢还嘴,还嘴就被啪啪啪打脸,钟承军那无奈又羞愧的表情林毅晨还是第一次看到。

王佟同最后拍了下桌子,大声问道:“我就问你们最后一句,这次还想不想好好办事,给自己长脸啊?想就办,不想就散,老子那么多美女等着侍寝呢都不管,就听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里扯淡,真特么地扯淡!”

“办。”钟承军和浮青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王佟同犹不气消地伸出食指指了指两人,转过身看向林毅晨,马上又换了另一幅模样,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毅晨,刚刚让你看笑话了,这次的事情还要多麻烦你了,毕竟我们这里谁也不懂食龙兽之类的蛊虫,还得你多操心了。”

之前见识了王佟同王霸之气的一面,林毅晨不想以身试法,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

王佟同忙着怼两人的时候,林毅晨静静地想了一下,事情确实如钟承军他们所说地那样,他们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只能他来客串一下,好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还有灵气傍身,这么一想,林毅晨有些不安的心就平静了许多。

灵气这么神奇的东西,应该能够制得住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不过,我还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安排是什么。”林毅晨差点儿举手问王佟同,他刚刚的表现实在太强悍了,给林毅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大规模行动,还是我们暗地里活动?”

王佟同看向钟承军,示意他回答。

钟承军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是还不够关键,没法证明是我们怀疑的那家人。唯一有打价值的线索,就是我们找到了这个蛊师,这还是老祁的功劳。”

旁边的浮青骆不服气了,说道:“这明明就是我找到地。”

钟承军还想日常怼浮青骆,话到嘴边却想起了王佟同,下意识地朝他那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眼色。

王佟同发过一次飙之后再次回归了嬉笑怒骂的本色,无视钟承军的眼神,管他俩会不会再吵。

钟承军似乎是被王佟同之前的话刺痛了,瞪了一眼浮青骆说道:“具体你俩是谁的功劳,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从老祁这里得到了消息,这一笔我是记到老祁身上地。”

林毅晨不去管他俩的争论,心想主要是去抓蛊师,那也就是小规模活动,那应该没什么可怕地了。对付一个人要比对付一大帮人要容易地多,相对也安全地多。

林毅晨不是不愿意帮钟承军的忙,而是他有自己是顶梁柱的责任,在家庭未稳的情况下,他首要要保住地是自己的安全,这样才能不断地为家里帮忙。如果家里已经在湘南市站稳了脚跟,有了稳定的收入,适应了城市的生活,那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答应钟承军――他也向往着那种刺激的生活――每个华夏人都有闯荡江湖的梦想。

他相信即使是自己真地出了意外,钟承军也会照顾他的家人一辈子,可是他更想让自己的家人有自尊、没有负担地骄傲地活着。

现在正好,既能帮到钟承军,又没有危险,两不耽误了。

四人躲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通,等到窗外的夜景降临,整个城市陷入了灯火辉煌的热闹中时,四人终于商量出了大概的计划。这里林毅晨最为轻松,他只需要考虑怎么对付蛊师就行,剩下的计划都由其他三人制定。

好在三人里钟承军和王佟同都是生意人,制定个可行的计划还是比较靠谱地,别地不说,给人捣蛋这件事他们自小就玩,熟练地很。

一行人出了房间,准备开始自己的夜生活。

“毅晨,今儿个是咱俩第一次见面,走,一起跟哥去见识见识大场面,怎么样?”王佟同拍了下林毅晨的胳膊,笑着说道。

通常人第一次见面都会显得拘谨,并不会过深地交往,可是这番话从王佟同嘴里说出来,却又如此地顺畅,让人不会有半点突兀。

林毅晨看着王佟同苍白的面色,大概猜到了王佟同嘴里的“大场面”是什么情景,他连忙摇了摇头婉拒:“天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监督弟弟妹妹的功课,他俩刚从山沟沟里出来,得监督他们赶进度才行。”

王佟同感叹地摇了摇头,余光瞥见旁边一脸兴奋的钟承军,忍不住说道:“钟承军,你看看人家的哥哥都是什么样,怎么到了你家,你大哥跟你怎么都不靠谱啊?都没有当哥哥的自觉。”

!!

第八十三章

“你们老钟家带把的怎么都没有当兄长的自觉呢?古代人都说长兄如父,我看你大哥和你都没有你弟承雄成熟呢?”王佟同又恢复了最初“生意人”的样子,笑着吐槽钟承军三兄弟。

“我还不是被我那个无良的大哥带坏地!”钟承军吐槽起自己的大哥,也是毫不留情:“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是生生被我大哥带坏了,带歪了!”

“对了,承雄快毕业了吧?”王佟同随口问道。

钟承军点点头说道:“是啊,现在就开始了实习,据说要先去首都电视台实习,然后去央视实习。”

“哇,都是好地方啊。”王佟同惊叹一声,“你家里我最佩服地就是你二叔。”

钟承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羡慕他管着娱乐圈,管着一大批美女吧?”

王佟同露出“你懂我”的表情,对钟承军竖起了大拇指。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浮青骆突然插了一句:“都被女**害成什么样儿了,我看你马上就要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王佟同却以此为傲道:“这说明我有魅力,哥哥我虽然个子不高,可哥哥我靠的是才华,不是颜值,你都不知道每次那些小姑娘甩都甩不掉,你觉得靠颜值能这样吗?”

“能!”浮青骆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王佟同似乎想反驳什么,可是一看浮青骆那张脸,忽然想起他弟弟浮青知,不由地有些泄气:“哎,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命那么好,像我们这种天生条件不好地,只能跟人家拼才华。才华是有了,却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这一辈子是不能靠脸了,只能靠才华,这件事才是最让人感到心痛地。”

林毅晨忽然想到自己以前打工时,一个长得帅气的工友被路过的女老板相中,被包养了之后开着小车回来找他们这些经常照顾他的老工友们相聚,虽然是非本意地炫耀,却也遭到了许多人在背后地议论,即使他带回来了那些人加起来攒一年工钱才能买得起的礼物,也没能讨到那些人的好话。

林毅晨记得当时一个中年人边喝着“小白脸”带回来的酒,边吐槽地说道:“看到没,人家往床上躺一个小时,就顶过咱们快一年的工钱,特么的小白脸。”

过没半个月,林毅晨就离开了工地,只身去到煤矿工作。“小白脸”有没有再回去工地探望老工友们,他不知道,只不过通过这件事他明白,有些人好不好,看看他有没有感恩的心;有些人坏不坏,同样看看他有没有感恩的心。

“毅晨,你要回中医院吗?”钟承军问道。

思索间,一些人已经来到了酒店的大堂,钟承军看样子今天晚上要去一展男人雄风了,王佟同当然是陪同他的不二人选。

“嗯,林娇林涛这会儿应该回去了,我也回去看看。”林毅晨推辞了二人热情地邀请,还是决定回家。

“那行,我让司机送你们俩回去。”王佟同一招手,立即有服务人员小跑过来接过车钥匙。

“你们俩?”林毅晨扭过头,正好看见浮青骆那张让人不爽的脸,“我们俩?”

钟承军点点头,幸灾乐祸的表情不时地在脸上闪过:“青骆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林毅晨闻言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一想到单独跟他在一个车厢里,林毅晨这浑身就有些不自在,谁让他俩之前怼过架呢。

开车的司机技术很好,沿着原路返回,林毅晨明显感觉比来时平稳许多。

打开车窗呼了口气,没想到吸到鼻子里地满满都是汽车尾气,浑浊的气味呛得他鼻子发酸。原来浮青骆坐在副驾驶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淡了许多。

“到前面路口停一下。”

行至中医院附近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沉默的浮青骆忽然开口,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对司机说道。

“好的。”司机麻溜地开到路口后停在路边。

浮青骆卸下安全带后扭头对后座的林毅晨说道:“一起下吧,我们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林毅晨愣住了神,心说你要在这里下也没有争求我的同意,擅自做主是什么意思?他正准备吩咐司机开车,忽然想起老祁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司机按照吩咐掉头开回景文酒店去,林毅晨沉默地来到浮青骆的身边,浮青骆点燃一根烟用眼神询问他抽不抽。

“我不会抽烟。”林毅晨婉言谢绝。

浮青骆抓瞎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都是从一根烟开始地,本想着借着这根烟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紧张的关系,谁知他千算万算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谁知林毅晨竟然不会抽烟,这让他之前的打算全都落空了。

示好不成,反倒徒增尴尬。

浮青骆很尴尬,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林毅晨很拘束。原本他跟浮青骆之间只是一言不合,事情可大可小,可今天拒绝了他的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

浮青骆硬撑着笑了笑,下意识地想点烟化解尴尬的气氛,突然想到林毅晨不抽烟,他犹豫了下又把烟塞了回去,装回兜里。

这个举动赢得了林毅晨的好感,他不会谴责在公共场合抽烟的人,但是主动收起烟来不打扰别人,这样的人能够为他人着想,怎么着也不是一个恶人。

想到浮青骆是钟承军和老祁的好朋友,就算是为了朋友的面子,林毅晨决定主动缓和这段关系。

“你说有事要对我说,是什么事?”林毅晨主动开口说道。

浮青骆沉默了片刻,停下脚步,对林毅晨说道:“毅晨,之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林毅晨愣住了,他没想到浮青骆直接跟自己道歉,以他对钟承军这些二代的了解,想要他们“低头”很难,他们这个群体比一般人想象地还要看重面子,他肯专门向你说声对不起,说明他的态度是真诚地。

人总是很奇怪的动物,生气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认输,有时候甚至会说出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话,可是当彼此冷静下来后,一个人主动开口道歉,另外一人也会争着认错。

况且,林毅晨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不会得理不饶人,将人置于死地。

“我也有不对,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话有点冲,你别在意。”

浮青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人仍显尴尬地走了几步,浮青骆忽然转过头来问道:“刚才你说不会抽烟,是真地?”

林毅晨点了点头:“真地,吸烟有害健康。”

浮青骆荒唐地笑出了声,他自嘲道:“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是故意给我难堪呢。”

两人边走边聊,关系逐渐缓和。

回到了别墅时,他们看到三个身影从另一侧出现,明亮的路灯照在脸上,原来是陈羽君和林娇林涛三人。

这三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林毅晨看着这个怪异的组合,有些傻眼。

“咦?青骆哥?”陈羽君三人显然也看到了林毅晨二人,陈羽君看到林毅晨身边的浮青骆,惊讶地喊道。

“羽君,一段时间没见,又变漂亮了。”浮青骆笑着跟陈羽君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青骆哥,你怎么来湘南了?”陈羽君理都不理林毅晨,只顾着跟浮青骆打招呼。

“承军找我来帮点忙,你来看钟爷爷?”浮青骆有些奇怪地看着陈羽君,以为她是来看钟老爷子地,可是她却穿着网球服、拿着球拍,显然是去打球了。

不过,你是来看看病人地,怎么自己却跑出去玩了?

!!

第八十四章

“你见过钟爷爷了?”浮青骆问道。

陈羽君取下手腕上的白色护腕,点点头说道:“今天就是过来看看钟爷爷的情况,然后看到几个保安带着他们去打球,我闲着手痒,也跟着过去打了几拍。”

浮青骆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了。

陈羽君看着林毅晨跟他站在一起,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浮青骆弹掉一截烟灰,笑道:“刚刚一起跟承军吃了顿饭。”

浮青骆知道陈羽君不太喜欢王佟同这个人,所以没有提他的名字。

陈羽君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钟承军是不是又去风流了?跟王佟同?”

浮青骆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吃完饭我们俩就先回来了。”

“哼!什么样的人身边就有什么样的朋友,跟着王佟同那种人能学什么好?!”陈羽君鄙视地说了一句,还扫了林毅晨一眼。

林毅晨正跟林娇林涛说着话,余光看到陈羽君这个动作,不由地无语,心说你骂就骂呗,看我是什么意思?

“走,赶紧进去洗洗澡,一身汗臭味。”陈羽君扭头对林娇林涛说道,看样子挺喜欢这姐弟俩地。

林娇和林涛同时看着林毅晨,林毅晨笑着拍着林涛的背,说道:“去吧,赶紧去洗干净了,然后看书去。”

“嗯!”林娇和林涛今天晚上后玩地很尽兴,这时候反而有些想念课本了。

“别理他,我们赶紧去洗澡。”陈羽君喜欢林娇林涛姐弟俩,却对他们的哥哥林毅晨看不顺眼,傲娇地转回身,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林毅晨无语地看着陈羽君的背影,问身边的浮青骆:“她一直都这么讨人厌吗?”

浮青骆抽完最后一口烟,摇摇头道:“是啊,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一副大小姐脾气。不过你别看她脾气有些傲,心地不坏,追求她的人可是能排一条街呢。”

林毅晨叹了口气,一副悲悯天人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脑子坏掉的人,我的任务沉重而艰巨啊。”

浮青骆惊讶地挑起眉,他不知道林毅晨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一面,不过听到林毅晨的感叹,他感同身受地说道:“是啊,我就纳闷了,这丫头不就是稍微有点姿色,怎么被她迷住的人有那么多呢?我们几个人怎么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好地。”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脾气又大又贼能气人,说话毒舌总是呛人。我就说啊,那些人是没有近距离跟她接触过,如果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地话,十个人里面起码跑掉八个。”林毅晨言之凿凿地说道。

浮青骆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怎么说地好像你很有感受似的,怎么,之前吃过羽君的排头?”

林毅晨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说道:“当初我跟承军出门,结果跟她的车撞到了一起。我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先发脾气了,搞得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似的,但是那天开车是她跟承军,怎么怪也不应该怪到我头上吧?而且要不是我及时出手,说不定他俩现在还躺在医护室里呢!这女人,恩将仇报。”

浮青骆好笑地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丫头鬼地很,最喜欢就是‘先下手为强’,小时候犯了什么错,先怪罪我们,结果我们从小为她挨过不少打。”

“那你们还带她玩?”林毅晨惊讶地问道。

“不是我们要带她玩,是她鬼精鬼精地,总是跟着我们一起玩,从小就不像正经的女孩儿,总是跟着我们疯跑,长大了也是风风火火地,运动不错,玩什么都容易上手,估计就是我们从小培养的好习惯。”浮青骆回忆起小时候的情形,说话中带着感叹。

“哎!~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自己了,你这人不光是‘弟控’,还自恋啊。”林毅晨吐槽道。

浮青骆听到“弟控”俩字,尴尬地不行,连忙为自己洗白:“对自己弟弟好不是很正常吗?就像你,别人要是说自己弟弟妹妹,你会不急眼?”

“急眼是会急眼,不过你肯定做地比其他人都过分,不然他们也不会给你起这么一个外号啊。”林毅晨故意又念叨了一遍:“弟控!”

“滚蛋!再这么说,我跟你翻脸了!”浮青骆气急地说道。

“翻脸就翻脸呗,又不是没翻脸过。”林毅晨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走进大门。

浮青骆有些后悔跟林毅晨和好了,可是想想自己的计划,心一狠、牙一咬,恶狠狠中又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地念叨着:“这次就放过你了,等忙完我的事你再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毅晨,晚上没事,我们再喝一杯吧。”浮青骆追着林毅晨进了门。

……

第二天,周老去安排秦湖做身体检查,林毅晨则是拖起了睡地昏沉的钟承军。

“干吗?一大清早地,还让不让好好睡觉了?!”钟承军带着强烈的起床气,语气不善地警告床边的林毅晨。

钟承军裹着毛巾被坐在床上,裸露着上半身。昨晚他跟王佟同一同出去风流,凌晨三四点才回来,到现在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眼睛都睁不开,看到阳光就感到一阵酸胀。

林毅晨看着钟承军深深地黑眼圈,无奈地说道:“你再这么放纵下去,就别指望有子嗣了。”

钟承军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婚我都不想结,要什么孩子?”

林毅晨懒得跟他争论,只是说道:“你想不想要孩子我不管,我就说你还想不想抓那个蛊师了?”

听到这句话,钟承军顿时清醒了许多,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毅晨:“抓,肯定要抓啊!你有什么办法?”

林毅晨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起床再说。

钟承军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办正事他还是不含糊了,顾不得发困的脑袋,麻溜地冲到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然后就套着短袖短裤出现在林毅晨的面前。

林毅晨窝在沙发里,看着一屁股坐在对面的钟承军,调整了姿势说道:“今天带我去找一些药材。”

“找药材做什么?”钟承军身子是起来了,脑子里却还有些迟钝,不明所以地问道。

林毅晨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说让我跟着你们尽量保证安全吗?我不得事先做好准备啊?”

“啊!~”钟承军拖着长音,实则是在脑子里回想昨晚的谈话,想起自己确实这样说过,他转身去拿手机,边对林毅晨说道:“你等会儿,我先打个电话,要什么药材在中医院就可以找,他们这里肯定要比外边的药房齐全。”

林毅晨不去管他,继续回想着以前老头子教给他的点滴。只可惜老头子教给他的关于蛊虫的知识太少了,他只能零星地想起一点点。

“哎,也不知道灵气管用不,老头子说过想要解蛊必须找到下蛊人,知道下的是什么蛊虫才行,看来只能多准备一些,以防万一了。”林毅晨靠在沙发上,仰头喃喃地自言自语。

不多时,钟承军就转身回来了,手里拿着电话对林毅晨招招手道:“走,我找了个主任说通,他已经给下面人打电话吩咐过了,我们现在就去找药材。”

钟承军很看重这件事,不顾困觉饿肚子,急急忙忙地要先办这件事再说。

林毅晨原本以为会到药堂抓药,没想到七拐八拐地一路来到了仓库,打开门后一股熟悉的药草味儿扑面而来,钟承军忍不住打喷嚏,林毅晨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辨识药材的日子了。

!!

第八十五章

钟承军扭头,看到林毅晨一脸陶醉的模样,不禁无语。

“这味道这么冲,你怎么跟进了花园似的,有那么好闻吗?”钟承军试着闻了闻,立马又被呛地难受,呲牙咧嘴地。

旁边的工作人员很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随手递给了钟承军一个,递给林毅晨时,被他婉拒了。

“有这玩意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钟承军不停地埋怨工作人员,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吸进了什么东西,难受地他一直耸鼻子。

“你着急着进来,我一时间忘记了。”工作人员也很无奈,这一路上钟承军一个劲儿地催个不停,他也没办法。

钟承军理亏,不再理会工作人员,他扭过头看林毅晨好像真地没事,好奇地问道:“你真地不怕这味儿?”

“你从小跟这些药材打交道,你也会习惯地。”林毅晨随口丢下一句话,当先一步走进了仓库。

实际上刚一开始他也感到了不适,只是他还没有反应,鼻腔中的味道突然就减少了,林毅晨找不到原因,只能把这个归结到灵气地自动保护。就跟他的听力现在很敏锐,但是平时生活的时候他也不会听到特别多的杂音,他认为这是灵气地自动过滤。

仓库密封地很严实,没有窗户,只有通风扇,工作人员拉开电闸才能看清整个仓库。

“这里面挺凉快啊。”钟承军跟在林毅晨的身边,戴着口罩的他说话瓮声瓮气地。

“这是方便储藏药材,否则这么多药材很容易一茬一茬地坏掉。”林毅晨随口给他解释道。

“药材也会坏啊?”钟承军惊讶地问了一个小白问题。

林毅晨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懒得理会他。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则是给他解释了起来。

“药材也会发霉生虫地,我们每天都要检查处理。不同的药材储存都有限定条件地,不然地话就会坏掉。有些药材混合储存可以防虫,但是大部分药材都需要人工处理。”

林毅晨不理会后面的两人,他独自一人走在药架之间,仿佛回到水中的鱼儿,熟悉的感觉渐渐地回来了。

仓库非常大,被整齐地摆放在一个个药架上,有些用密封袋储存,有些则是用玻璃罐储存,划分了几个大区,分门别类地摆放,熟悉中药材的林毅晨很快就找到了规律,不一会儿地时间就找到了许多他需要的药材。

等到身后的两人跟上来,林毅晨问道:“这些药材我们怎么取走?”

跟随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需要什么药材,直接拿就行了,这些药材都按照一定单位存放,你们拿出来,我用袋子给你们运回去。”

工作人员解释完毕,林毅晨随手取下一罐地龙,塞到了钟承军的怀里,接着往前继续找。

钟承军好奇地举起瓶罐观察,里面是一条条晒干的干货,跟晒干的鱼干一样,一缕缕被撕了下来,满满地塞在一起。

“这是什么东西?”钟承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里面装地是什么东西。

工作人员指了指药架上的标签,然后跟上林毅晨去,进出库的数据都是他登记地,他得照看着。

“地龙?”钟承军眨了眨眼睛,他忽然发现,即使这些标明了名字,他还是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连忙追上前面的工作人员,好奇宝宝似的追问道:“地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蛇吧?”

工作人员丢下一句话,惊得钟承军差点儿把手中的瓶罐丢出去。

“蚯蚓。”

“蚯蚓?我艹!”钟承军瞪圆了眼睛,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生物似的,把瓶罐举地老远仔细看,这才发现里面的“干货”确实很像蚯蚓。

“我艹,蚯蚓也能入药?我怎么没听说过?”钟承军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了,尤其是看到前面两个人仿佛看白痴的眼神,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你小时候还只知道jj只能尿尿呢,你不知道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林毅晨吐槽钟承军,还不忘讽刺他夜夜笙歌。

钟承军冲着林毅晨的背影竖起一根中指,看向手里的瓶罐,他突然不想拿这玩意了。

“给你,你拿着!”钟承军一把把地龙塞给了工作人员,缩回手时还嫌弃地拍了拍手,好像沾上什么脏东西。

“你不会怕蚯蚓吧?”那个工作人员看着钟承军的举动有些好笑地问道。

钟承军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小时候一下雨这东西就会钻出来,那时候我们经常会抓他们去钓鱼,后来不知道听谁说起过,这东西会钻进人的‘菊花’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碰这东西了。”

林毅晨和工作人员齐齐翻了个白眼。

林毅晨嗤笑道:“你是不是傻,长这么大了还信?不管什么虫,你把它放在‘菊花’口,它都会使劲往里面钻,这是它们的特性,又不是专门有这嗜好。但是,你要记住,人的‘菊花’还是很紧的,一般的虫子是很难钻进去地。”

钟承军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伸手阻止林毅晨继续说下去:“别说这么恶心的话题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脏呢?”

工作人员却笑道:“当医生的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地?屎尿屁都是正常范围,还有更恶心地呢,上次……”

工作人员正准备爆猛料,立刻被钟承军制止了,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打了个寒蝉,使劲地攥动着拳头。他不像林毅晨和工作人员一样接触医疗,听到这些东西他就受不了了,不愿意继续听下去。

工作人员露出可惜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身怀宝贝,却无人欣赏一般。

“咦,你们这里还有这东西啊?”林毅晨发出了一声惊讶,顿时吸引了钟承军的注意力。

“什么东西?”钟承军往前探着脑袋张望,忽然看到林毅晨举起了一个东西。

“艹*……¥**……¥”钟承军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双手搓动着胳膊和身体往后跑出了药架。

林毅晨和工作人员哈哈大笑,林毅晨顺手把蜂巢放回了药架。

密密麻麻都是巢眼的蜂巢对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简直比刀刮火烤还要难受,一瞬间头皮和皮肤上的疙瘩就起来,毛骨悚然是对这个状态的最好形容。

“你要想治好密集恐惧症,就应该多看看这些东西,慢慢就会麻木了,再也不会觉得难受了。”林毅晨大声地对药架外的钟承军喊道。

旁边的工作人员却是纠正他道:“其实密集恐惧症不是病,是我们人类的本能,千万年进化得来的本能。”

“噢?你说说看。”林毅晨来了兴趣,好奇地追问道。

两人不顾药架外的钟承军骂骂咧咧,反倒是讨论起了学术。

“在远古时期,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往往都与灾难和危险相伴,所以我们的老祖先将这些经验化成了本能,遇到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就会下意识地躲开,躲避危险,这种本能渐渐地转化成基因,流传了下来。”

林毅晨仔细地琢磨这些话,发现确实有道理。就拿蜂巢来做例子,这东西确实很危险,在野外碰到这东西要是随便动,立马就会招来蜜蜂的疯狂攻击,即使是现在,如果救治不及地话也会致人死地。

“林毅晨!你不得好死!你枉为医生,竟然拿人的病开玩笑,你生孩子没菊花!”药架外的钟承军还在破口大骂。

只因那一眼,钟承军再也忘不了那种心跳的感觉。

第八十六章

钟承军临阵脱逃了,他觉得这个仓库太危险了,里面的两个人是畜生,太危险了。

直到中午回到别墅吃饭的时候,钟承军依旧摆着一副臭脸,不给林毅晨好脸色。林毅晨也不在意,该说说,该笑笑,和别人谈笑风生,时不时地说两句调戏一下钟承军。

“怎么了?吃个饭也不老实,一个屋子也装不下你了是吧?!”钟老爷子看着坐立不安、来回扭动的钟承军,忍不住拍筷子发火了。

“爷爷,这事真不怪我。”钟承军委屈地看着钟老爷子,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模样。

“能不能坐正了好好说话!”钟老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更生气了。堂堂男子汉,将军的子孙,没有一点儿男人样,看着就生气。

林毅晨看到钟承军时不时打颤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你怎么他了?”

陈羽君前一晚没有离开,今天又在别墅蹭饭,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跟钟承军说话。不过看到他这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她很好奇,林毅晨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她从小欺负大都没有露出这副模样的钟承军会如此失态。

林毅晨本不想理会陈羽君,一是因为他俩以前就不对付,二来她后来做的事有些过分,为了照顾钟承军的面子。不过看她还能坐在这里吃饭没有被钟老爷子赶走,他觉得这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不明所以的他也没有过分地疏离她。

最重要地是,他看着钟承军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忍不住想分享给别人。

两个忍不住好奇心的人凑到了一起。

“给你看个好东西。”林毅晨忍住笑,掏出了手机。

林毅晨把手机举到陈羽君的面前,随即餐厅里就响起了陈羽君的一声惨叫,房顶差点儿都被掀翻了。

“怎么了?”周老和钟老爷子急忙问道。

两位老人差点儿被吓出了心脏病,手一哆嗦,周老的筷子险些也脱手而出。

陈羽君没有回答两位老人的问话,而是举起拳头就朝林毅晨砸去,满脸愤怒地使劲锤下去,如雨点一般密集,似乎犹不解恨。

陈羽君的拳头可不是吃素地,她热情运动,手劲比一般男人都要大,不要命地砸在林毅晨身上,却没有半点儿反应。旁边的人看着都觉得疼,林毅晨却仍旧笑哈哈地,只是侧着身让她打,没有半点疼痛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钟老爷子看着桌子上两个小辈儿的打闹,一头雾水,连忙追问,不然这顿饭没法吃了。

“钟爷爷,你问他!”陈羽君此时也是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总感觉有虫子在自己的皮肤里钻来钻去,脸上带着愤怒地表情瞪着林毅晨。

“小林,你说,怎么回事?!”钟老爷子瞪着始作俑者质问道。

林毅晨讪笑着回道:“没事,就是给她看了张照片,我也不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别人不知道那手机里是什么照片,深受其害的钟承军马上就明白过来,林毅晨一定是把蜂巢拍了下来。脑海中回想起之前看到蜂巢的情形,忍不住又打了个颤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颤地多了累着了他,这一次他的动作有点大,差点儿把桌子上的水杯打掉。

“你怎么了?反应这么大。”浮青骆也是一副好奇的表情,看到钟承军这个样子,他更好奇了。

钟承军咬牙切齿地指着林毅晨说道:“都是这家伙害人!”

这时候,一桌子的人都被钟承军和陈羽君勾起了好奇心,不知道一张照片有什么魔力,竟然把他俩吓成这个样子,纷纷要求林毅晨拿出来看看。

“我还是别拿了吧,再有人不适应就过分了。”林毅晨为难地说道。

“你拿出来,尸山血海我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害怕地?!”钟老爷子发话了。

“那我拿出来看了你们被吓到了可不要怪我。”林毅晨提前打预防针说道。

“不怪你怪谁?!”陈羽君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还不解恨,又打了一下。

“哎,你还打上瘾了啊?”林毅晨说道。

“谁让你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就让我看了那张照片?!”陈羽君怒道。

林毅晨自知理亏,不再反驳,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亮相之前,林毅晨又提醒了他们一声:“被吓到了真别怪我啊。”

“快点儿吧你!”

“快点儿快点儿,让我们看看。”

“就是,这么不干脆,是不是男人?!”

林毅晨无语,敢情你们判断是不是男人,是看做事干脆不干脆啊?那陈羽君做事干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叫作男人了?

林毅晨偷偷地脚外撤,被人追打的时候他也好及时逃离。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等到林毅晨真正亮出那张蜂巢的照片时,餐厅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阵喊声,还有阵阵吸冷气声。

“靠!”林涛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林娇更是直接捂住了眼睛,大声尖叫了起来。

钟老爷子浑身一颤,一阵冷汗就从背后流了下来,手都有些发颤。

一桌子的人除了周老以外,全都反应特别大,浮青骆更是举起筷子想要砸林毅晨。

“妈蛋,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看的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浮青骆心有余悸地问道。

之前扭头不看的钟承军气急说道:“还能是什么,一个蜂窝,密密麻麻的都是眼儿,看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浮青骆却道:“我看着不像蜂窝啊。”

钟承军一愣,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不是蜂窝,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莲蓬,太大了我没看太清楚,好像是。”浮青骆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问林毅晨:“那是莲蓬吗?我怎么看着跟一般的莲蓬不太像啊。”

“是啊,看着太恐怖了,浑身都不舒服。”

“我都流冷汗了,太吓人了。”

林毅晨笑道:“确实是莲蓬,不过是网上下载的图片,跟一般的莲蓬不一样,所以才特别吓人。”

“哥!~你太坏了!!!”林娇始终没有缓过神儿来,使劲拍打林毅晨,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的不适感丢掉。

“你呀。”周老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对林毅晨无奈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吓人呢,如果是碰到身体不好的人,可能都会被你吓出病来。你是医生,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是的,周爷爷,我知道了。”林毅晨低眉顺眼地承认错误。

“哎,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上纲上线地,你这老家伙,治病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有这毛病。年轻人嘛,就是喜欢玩这些东西,没必要说地这么严肃。”钟老爷子却不认同周老的话,这桌上也就他能提出一些不同的意见。

“还没必要?刚刚是谁吓得手乱颤地?这会儿就忘了疼了?”周老似笑非笑地看着钟老爷子。

“谁,谁被吓着了?!”钟老爷子心虚地辩驳道,可惜连林涛都看出了他底气不足。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钟老爷子,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人,真地也害怕这张照片?

“爷爷,你没事吧?”还是钟承军孝顺,知道问一下老爷子的情况,就是这么没眼色也是没谁了。

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怒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又不害怕那照片!”

平白被训了一顿,钟承军苦涩地败下阵来,只是这心里的憋屈却怎么都去不掉。

都怪他!要不是他,今天也不会丢这么大的人,林毅晨,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

第八十七章

此后的几天时间,钟承军开始忙碌起来,据他的说法,这个蛊师非常狡猾,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浮青骆找到的线索找到了蛊师的行踪,可是这个蛊师行迹飘忽不定,一直无法摸出他的规律,也就无法对他下手。

钟承军要求一次成功,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这家伙还真是胆儿肥,竟然还敢留在湘南,他真地以为自己会下蛊就无所不能,能躲过所有地追查吗?”浮青骆很不解,距离钟老爷子中毒的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蛊师一直不离开湘南。

深夜里,三人闲着无聊窝在钟承军的房间里喝酒,围坐在小桌子旁,地上乱七八糟地躺着啤酒瓶。钟承军想喝白酒,可是林毅晨和浮青骆同时选择了啤酒,想要独断专行的钟承军被林毅晨和浮青骆联手“镇压”,最后只能无奈地喝啤酒。

桌上摆放着三碟凉菜,花生、毛豆和变蛋。这是钟承军临时起意在街边的小摊上买来的凉菜,生怕不够三人吃,直接把这几样菜包圆了。

钟承军坐着椅子,浮青骆坐着小板凳,林毅晨干脆直接坐地上。一盘腿,一杯酒就下肚了。

“他倒是想离开,可惜他的蛊虫都在这里,费了巨大的心血培养出来的两只稀有的蛊虫,这些都是他的宝贝啊,肯定不会轻易地离开。”林毅晨要比另外两人了解地多蛊师,负责给他们解惑。

“蛊虫很难弄吗?”浮青骆看着林毅晨问道。

林毅晨点点头,抬起头来为浮青骆解释道:“单看网上那么多介绍,就会觉得特别难,实际上更不容易操作,因为流程和限定条件一多,环节中出现意外的几率就会变大,尤其是涉及到虫子这种不可控的活物,成功率更低。”

“像网上还有一些古书里有记载,说必须是在农历五月五日端午阳气极盛之时开始炼制,因为传说这个日子也是毒气最盛的日子。还有地说必须集齐多少多少种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相互吞噬,最后剩下来的那个就是最毒的蛊,触之杀生。”

林毅晨细数不同的版本和说法十多种,听得浮青骆和钟承军两人不知不觉入了神。

“这么多的说法总结下来,就是想制蛊,没那么容易。小时候你们都见过蜈蚣、蝎子吧?你真有见过它们自相残杀吞噬其他虫子的吗?没有!不是饿死地就是闷死地,连第一步都踏不出,你说制蛊有多难?”

“对咱们普通人来说确实有点难,但是对专业人士来说,这算不上难吧?”浮青骆质疑道。

林毅晨却摇头:“专业人士?你觉得现在还有多少专业人士?而这其中真正懂的人又有多少?现在大家都忙着赚钱,过好日子,谁还会去学这种东西啊?”

“哎,可惜了,这玩意说起来挺有意思地。”钟承军嘴里嚼着花生,一脸迷醉地说道。

林毅晨思索片刻后说道:“听起来很有意思,可实际上却很残酷,因为这些蛊虫多用于害人。其实我更相信其中一种说法,蛊虫在古时多是医病治人的手段,只是后来越来越多地用于害人,而人们总是对骇人听闻的新闻多为关注和津津乐道,在长久的时间以后,蛊虫就变成了一种凶器多被人熟知,这对医生来说,实在是一种讽刺。”

钟承军和浮青骆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毅晨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啤酒瓶,仰头咚咚咚地猛灌一口,放下酒瓶后他已经放下了心里的感叹,继续对两人说道:“现在懂蛊虫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所以不了解蛊虫对于蛊师来说意味着什么。蛊虫其实就是蛊师的生命,不仅仅是死了一只蛊虫再培养一只就行了这么简单,尤其是这个蛊师,他更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蛊虫,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找回来。”

浮青骆对林毅晨的了解不多,但是自打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之后,他对林毅晨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个明明是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少年,却了解许多神秘的东西,这对他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他听到林毅晨的话,非常配合地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食龙兽。”林毅晨抬起头,看着他缓缓说道。

刹那间,浮青骆和钟承军都明白了林毅晨的意思。

林毅晨放下酒瓶,翻动着手对他们说道:“你们都知道,食龙兽是洪荒异种,非常非常稀少,稀少到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未必可能见到它,了解了它之后就丢到了一边,直到在中医院见到它,才从记忆中想起了它。”

浮青骆颇为赞同地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把食龙兽当作传说中的动物来看待,我们圈子里的人只有祁老三疯子一样地相信它存在于世。你可能不知道,当初祁老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听着他另外一头疯狂地叫喊着,当我听说食龙兽出世的时候,我花费了整整两天都没醒过来,一直都觉得这是个梦,是祁老三给我开的玩笑。后来祁老三给我发来照片的时候,我完全看呆了,我想象中的食龙兽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你想象的食龙兽是什么样子?比龙还要大的猛兽?”钟承军笑哈哈地说道。

浮青骆却没有笑,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我想象中的食龙兽高大威猛,惊世骇俗,我曾经想象过许多它的样子,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它竟然是一只虫子,还特么地是动不动就藏在土里的虫子,太特么地颠覆了!”

浮青骆一手捂着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摇着头,就好像祥林嫂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可思议。

林毅晨和钟承军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浮青骆忽然仰起头,定定地看着林毅晨问道:“既然它是一种虫子,为什么要叫它‘食龙兽’?它明明不是兽类啊。”

林毅晨摊开双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浮青骆不甘心地追问道:“食龙兽是什么生,卵生还是胎生?”

林毅晨回道:“卵生。”

浮青骆大声说道:“对啊,卵生的,它应该是昆虫啊,为什么叫它‘兽’呢?”

“哎哎哎。”这边钟承军打断了浮青骆说道:“你可别乱说啊,我还记得学校的课本里曾经记载过,也有卵生的哺乳动物啊。”

浮青骆瞪着眼睛问道:“什么动物?”

钟承军见终于有自己发挥的机会,洋洋得意地说道:“很有名的动物啊,鸭嘴兽,它既是哺乳动物,也是卵生。”

浮青骆呆呆地看着钟承军,他这么一说,浮青骆也想了起来,学校的课本里还想确实介绍过这种动物。

钟承军看着呆住的浮青骆,嘚瑟地说道:“而且它也是远古生物,跟食龙兽一样也可以算是洪荒异种了吧?”

林毅晨笑着说道:“连我这个初中生都知道,动物的分类是很复杂地,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地。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古代的人类是不懂这种分类地,他们只会根据危害程度来命名动物,食龙兽明显是一种可怕的动物,而且很少见,所以古代那些只闻其名未见其容的人们就把它叫作兽。”

“真地是这样吗?”

“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信不信由你们。”林毅晨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连你们都知道食龙兽的珍稀,可想而知这样一个蛊虫对蛊师来说是多么珍贵,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放弃食龙兽就离开这里地。”

!!

第八十八章

第二天林毅晨早晨依旧雷打不动地跟随牛大壮和陈亮晨练,等他回到别墅时,正巧碰到了刘惠。

“嫂子,早啊。”林毅晨开朗地跟刘惠打招呼。

早上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却不强烈,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不过刘惠的表情并不像天气一样晴朗,反而显得忧心忡忡,看到林毅晨勉强一笑回应。

“今天嫂子是来看体检报告地?”林毅晨贴心地接过刘惠手里提着的水果。

“是啊,今天是报告结果出来的日子。”刘惠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即使有周老和林毅晨为秦湖检查过身体没什么问题,可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林毅晨看着刘惠忧虑的表情,轻声安慰她道:“嫂子,你别太担心了,中医院的实力整个辽北都有名地,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一定能够检查出来并且治好地。”

“托你的吉言吧。”刘惠显然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手里拎着手包,匆匆忙忙地走进别墅。

周老正在陪钟老爷子吃早餐,看到林毅晨陪着刘惠走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这么早就来了,在家不放心吗?”周老笑呵呵地问道。

似乎是周老的名头很大,在看到周老的笑容后,刘惠的表情明显阴转晴,恭恭敬敬地跟周老问好后,勉力一笑道:“是啊,在家里实在放心不下,一个人呆着总是心神不宁,索性过来陪老秦。”

“孩子呢?”

“送他外婆家了,我怕家里的气氛影响到孩子。”刘惠难过地说道。

周老语气感叹地说道:“是啊,孩子都是很敏感地,家里的气氛稍微有些不对就会察觉到,这样也不利于孩子的生活,你们夫妻俩考虑问题都听周道地。”

“哎,我现在一个人要操心两个人,现在晚上都睡不好觉,一醒来就感觉流冷汗。”刘惠口中苦涩地说道。

林毅晨连忙说道:“嫂子,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对啊,身体很重要,尤其是你这样忙碌,尤其得注意身体,否则稍微一点病就能击倒你。”周老神情严肃地提醒刘惠。

“多谢周老,我一定会注意地。”刘惠现在哪儿有心思关心自己,秦湖上一次突然晕倒彻底吓到了她,不出来确定的结果,她始终都放不下心来。

林毅晨关心地说道:“嫂子,你要是不介意,过会儿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开个方子你回去照方熬汤喝,也能有一定帮助。”

“谢谢你啊,小林。”刘惠对林毅晨笑笑感谢,而后从他手里接过水果说道:“我这点寻常水果就不给您们献丑了,您们可别介意啊。”

周老摇手说道:“什么献丑不献丑地,我们也都是吃普通的水果。没关系,你还是赶紧送到小秦的房间里去吧,不要太担心了,结果一定会好地。”

刘惠哎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去往秦湖的房间。

周老看着刘惠匆匆离去的身影,看向身边的林毅晨问道:“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

林毅晨擦去脸上的汗珠,想了想说道:“五五开吧,或许能查出来病因,或许也查不出来。”

周老若有所思地点头,拍拍林毅晨的肩膀说道:“我觉得查出来病因的几率很大。”

林毅晨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可是他没有办法解释灵气,只能把这份忧虑放在心里。灵气能否检查出现代医学无法检查的病症,今天就能揭晓。

……

晚饭前,林毅晨正在房间内调配药材,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他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正好看到秦湖和刘惠满脸笑容地走来。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灵气能够检查出现代医学仪器无法检查出来的病症。

不过林毅晨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秦湖的病症还没有检查出来,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他要独自承担救治秦湖的责任。

“笃笃笃。”

“请进。”

秦湖推开门,正看到林毅晨脱下白色大褂。

“你在干嘛?”秦湖笑着问道。

林毅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笑着问道:“检查结果不错?”

秦湖重重地点下头。虽说他对林毅晨和周老都很信任,可这毕竟关乎自己的性命,而且受老婆的影响,秦湖心里也有些打鼓,只不过为了安抚妻子,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此刻检查结果出炉,一切正常,他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常常黑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嫂子呢?这下她可放心了吧?”林毅晨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我早就给她说,有你跟周老在,怎么可能检查失误。她非得不信,搞得人心惶惶地,这下好了,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过。”秦湖没有忘记好兄弟为自己出的力,言语里还使劲地夸赞林毅晨。

林毅晨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一个人偷偷治疗,他也要保证秦湖的安全。

“嫂子还不是担心你才会这样?”

“是是是,我也知道,不过女人啊就是这样,头发丝大小的事,都能当成天大的事。”秦湖一时高兴说秃噜了嘴,被后面过来的刘惠一把抓住了耳朵。

看着笑闹的两人,林毅晨怎么都笑不出来,现在只有他知道,秦湖的病症并没有查出来,危险根本没有根除。

“走吧,今儿个我请客,请你们出去吃大餐,还要多谢你当初给我们家老秦开的方子,治好了他多年来的偏头痛,这些年他可没少受偏头痛的罪。”刘惠笑着对林毅晨招招手,非要请林毅晨吃饭。

林毅晨站着没动,他笑着问刘惠:“嫂子,你们一家人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既然今天大家都高高兴兴地,你跟秦哥还是去接孩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一起吃顿饭吧。你这几天一直往这边跑,也不怕孩子想你们啊?”

刘惠明显意动,可是自己刚刚才说请客,转脸就走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悄悄地捅了一下身边的丈夫,示意他拿主意。

林毅晨把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自己说,怕引起误会,他失笑地对刘惠说道:“嫂子,你还怕我跑了吗?这可是你请我吃饭,我肯定不会赖账地。你们还是先回去接孩子高兴吧,我一直都在这里,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地,我一定会找补回这顿饭地!”

刘惠很感激林毅晨的理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出谢谢二字。

“秦哥和我是好兄弟,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时不时登门蹭饭呢,到时候嫂子你可不要嫌弃我,把我往外赶啊。”林毅晨开玩笑地调节气氛说道。

“她敢?!”秦湖闻言瞪起了眼睛,“敢把我兄弟赶出门,我就……”

“你就什么?!”刘惠很有默契地马上就猜出了后面的话,瞬间就如同炸了毛了母狮子一般,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盯着秦湖,只要他有一句话说地不对,立马就让他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当家。

“我就,我就不回家住了!”秦湖绞尽脑汁找到了一个听起来不怎么丢人的话,硬撑底气地喊了出来。

刘惠给了他一眼“算你识相”的眼神,扭回头立刻满面抱歉的笑容对林毅晨说道:“真不好意思小林,让你看笑话了。”

林毅晨忙摆手说没有,能把侦察兵排长镇得死死的人物,千万不要招惹她!

好不容易送走了秦湖夫妇,林毅晨拿起手机拨通了钟承军的电话。

第八十九章

林毅晨给钟承军打电话,是想确认行动的时间,他要尽量把抓蛊师和给秦湖治疗的事情分开,现在他对灵气的操控越来越纯熟了,可是灵气能够支撑的时间还是不长,为了避免出现持久性的问题,林毅晨决定保险起见,把这两件事的时间岔开。

如果可以,他想先救治秦湖,因为他不知道秦湖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病,先医先治,总归安全些。

只是他不知道钟承军的时间安排,这才有了这通电话。

“毅晨,什么事?”钟承军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还不等林毅晨分辨清楚,声音就转变了安静。

“我想问一下你的计划,时间定下来了吗?”林毅晨一边说着话,脑海里还在想着之前的声音,那嘈杂的背景声他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到过。

“时间大概就是这两天,我们找到了那个家伙的其中一个落脚点,这两个落脚点之间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规律,就能把那家伙逮个正着。”钟承军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回声,好像是在一个安静狭小的空间内。

“你现在在哪?”林毅晨疑惑地问道,他听那些背景声音太熟悉了,却总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对方。

“那家伙的第二个落脚点啊,哼,你肯定猜不到这个落脚点是什么对方。”钟承军的声音稍稍变小了些,似乎是离话筒变远了。

钟承军的故作悬疑,却在无意间提醒了林毅晨。

“你是在中医院西边的菜市场?”林毅晨脱口而出报出了地名。

电话里的钟承军傻眼了,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接通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周围的声音。”林毅晨笑着说道。

钟承军仍然不肯相信这是真地,他惊讶地说道:“我刚刚接了电话就上车了,就算听到了菜市场的声音,那也不一定就是中医院旁边的菜市场啊!”

林毅晨神秘地笑道:“每天晚上六点钟,中医院会有什么动静?”

“晚上六点,中医院会有什么动静?”钟承军嘴里念叨着林毅晨的话,却始终都想不通到底他说地到底是什么。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你听到了什么?!”钟承军懒得猜下去,有些羞恼地追问答案。

“你在跟谁说话呢?”电话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浮青骆地。

“毅晨给我打电话,我让他猜我们在哪,谁知道这小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正问他到底是怎么猜出来地。”钟承军小声地给浮青骆解释,却一字不漏地全被林毅晨听到了。

“这小子还有这本事?”浮青骆很是惊讶。

“他提示我说中医院六点钟会有什么动静,我这想不起来,正问他呢。”钟承军猴急地说道:“快说,到底有是什么动静提醒了你?”

林毅晨正想说出答案,忽然听到电话里浮青骆直接给出了答案。

“你笨啊?中医院每天下午六点钟都会敲响大时钟,声音会传很远,这不是湘南市挺有名的一个特色吗?怎么你住在中医院这么长时间了,连这些都不知道?”电话里的浮青骆似乎正在看时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马上就对钟承军炫耀道:“你看看,这刚刚过了六点,他肯定是听到了这个钟声才知道地。”

“靠!要不要这么认真?就是一个猜谜游戏,你们还搞出《名侦探柯南》的梗来了?!”钟承军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强行为自己的愚蠢辩解。

林毅晨啧啧地嘲讽道:“钟总日理万机,只关心妹子跟票子,连生活都顾不上了。”

林毅晨“联合”浮青骆不停地嘲讽着钟承军,直到说地他恼羞成怒。

“你还有事没事?没事就挂了,打电话不要钱啊?!”钟承军气急败坏地挂断了林毅晨的电话。

林毅晨收起手机,看来钟承军这边进行地也不算顺利,虽然钟承军说地是这两天时间,可“这两天”代表的意义并不是字面上的两天时间,而是一个小的范围区间。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说明钟承军也没有把握。

“哎,不行等秦哥回来之后,立马给他检查,越是怕耽误事拖下去,就越是会发生两件事冲突的可能,人有时候倒霉真地是连喝凉水都塞牙缝。”林毅晨自话自说地下定了决心。

深夜时分,钟承军和浮青骆吵吵闹闹地回来了。

林毅晨正好从林涛的房间出来,准备回房休息,看到两人后顺势在客厅坐下,随口打了个招呼:“你们监视回来了?”

“嘘!~”钟承军打出噤声的手势,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小声地对林毅晨说道:“不要声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这件事上,我们要怀疑这里的每一个外人。”

刚刚还吵闹的浮青骆也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蛊师非常狡猾,我们搜集了无数的情报,好不容易发现了他在这里的一个落脚点,要是再被他跑了,我真没有信心再找到他了。”

林毅晨被两人的动作有些唬住了,无声地点了点头,再看到进出这里的人总感觉对方有些可疑的地方。

“这家伙真是胆大,竟然敢在中医院附近落脚,他就不怕离得这么近,暴露了他的行踪?”

“他玩地就是‘灯下黑’那一套嘛,不过这种把戏玩不好就会玩砸,很显然,这家伙这次就玩砸了。”钟承军嘿嘿地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人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可能也是为了能够更近地观察这里,好趁机把食龙兽给偷走。”浮青骆说到这,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颇为兴奋地说道:“对了,你们说这个办法怎么样,我们在食龙兽的房间设下一个陷阱,这样我们就不用怕他进来把食龙兽偷走了,还能抓住他的现行,你们觉得怎么样?”

钟承军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拍手叫好道:“漂亮!我们就设一个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有了双保险,他不是一定要把食龙兽偷走吗?那他注定就只有一条死路,只能把自己赔进去!”

看着兴奋的两个人,林毅晨忍不住给他们泼冷水让他们冷静一些。

“我们的首要选择还是主动抓住他,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安全。别忘了这里还有许多无辜的人,要是那家伙狗急跳墙乱伤无辜,那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而且我觉得也会给钟叔叔带来很不利的影响。”

三人你出个主意、我提个建议,查缺补漏尽量不给对方留下漏洞。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地?”林毅晨好奇地看着两人。

“情报!经过筛选后的情报,然后再一个个地方排查,最后跟踪他们的行踪看有没有可疑之处。说了你也不懂。”钟承军大咧咧地无视了林毅晨。

“滚蛋!你还想不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了?”林毅晨对钟承军竖起一根中指。

钟承军回赠给林毅晨一根中指,而后好奇地问道:“今天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确认行动的时间?怎么突然问起时间来了?”

“就是觉得一直干等着很无聊,知道了准确时间也好安排其他事,你可别忘了,再过小半个月,我就该入学了。”林毅晨把早已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很好地满混过了钟承军。

说起入学的事情,以往那些对大学生活的期望纷纷涌入了林毅晨脑海里,刺激着他分泌了大量的多巴胺,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

第九十章

“你要去上大学了?”

浮青骆已经通过钟承军大致了解过林毅晨的过去,却并没有因为林毅晨只有初中学历而看不起他,恰恰相反,他对林毅晨只有初中学历却懂了这么多东西表示很敬佩。

骤然听到林毅晨要去上大学,浮青骆心中除了为他感到的一点儿高兴之外,还有一种混杂着期待感和恶趣味的复杂感觉——上了大学的林毅晨会有什么长足的进步,抑或是退步呢?

林毅晨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二十出头才刚刚上大学有什么不好意思地,相反他很享受跟大家分享自己上大学的消息。

“今天周老跟我说地,事情已经办妥了,开学的日子只要去报道就可以了。”林毅晨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说话的时候嘴角一直都高高地翘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花痴了呢。

“湘南大学?”浮青骆好奇地问道。

林毅晨表情含笑地点点头:“周老认识医学院的李院长,他帮忙说项,我才能进入医学院学习。”

“一进校门就是个好学校,全国重点,还是优势专业的医科学院,你这毕业之后,身价得倍增啊。”浮青骆开玩笑地调侃林毅晨。

“身价倍增也得基数好才能翻地多啊。”林毅晨此时表现地很谦逊,他其实很想嘚瑟一下,可是一想到面前这俩人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生,顿时就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了。

三人正在聊地开心,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林毅晨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秦哥”两个大字,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甚至一时间他都不敢接通电话,生怕得到那个他最不希望听到的消息。

“怎么了,毅晨,接电话啊?”钟承军探过脑袋去看林毅晨的手机屏幕,看到是秦湖的电话,没好气地对浮青骆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妹纸的电话呢,吓得他不敢接,原来是秦湖的电话。”

“看他那样子,我还以为他把哪个妹纸的肚子弄大了,怕别人追杀过来不敢接电话呢。”

浮青骆和钟承军两人双双淫笑,之后才注意到,林毅晨一直都没接电话。

“醒醒,醒醒。”钟承军伸手推了推癔症中的林毅晨:“发什么呆啊,接电话啊。”

林毅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明白这时候装死是没法装了,只能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喂!?是林毅晨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腔。

钟承军和浮青骆两个老色狼如同发现猎物一般,齐齐竖起了耳朵仔细偷听。

林毅晨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刘惠的声音,他连忙开口安慰她道:“我是,怎么了,嫂子,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哭啊。”

“你秦哥又晕倒了,我,我抬不动他,他现在浑身抽搐,劲儿还特别大,我实在搬不动他啊。”刘惠一阵绝望的哭声惊动了在场三人。

钟承军立马站起身来,拿出车钥匙就往外走,浮青骆醒悟过来,立刻跟上去。

“毅晨,我去开车,你等着,我们一起去。”钟承军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跑远了。

林毅晨顾不得答应钟承军,他只能不停地安慰刘惠:“嫂子,你把家里的具体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跟朋友一起过去。噢,对了,你打120急救电话了吗?”

“打了,我先打的急救电话,然后才给你打的电话,小林啊,你快来帮帮我吧,我,我怕你秦哥他……呜呜呜……”

电话里刘惠哭地伤心欲绝,林毅晨听得揪心不已,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是以一种非常突然的时机发生了,突然到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的林毅晨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懵了。

路上林毅晨一直都在勉力安慰着刘惠,他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见到秦湖后该如何救治,该如何检查真正的病因,该如何铲除病根,他的心思全都在秦湖身上,以致于刘惠哭喊着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时,他还机械式地回答了。

“你是不是给秦湖的药方里放了毒药,害死了我家秦湖?!”

林毅晨机械式的应答后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否认:“嫂子,我给秦哥开药方之前只见过一面,而且相处地还不错,他还是大壮的老排长,我怎么可能下毒害秦哥呢?我没理由啊!”

“都是你害死了我们家秦湖,要不是你开了药方给秦湖治病,秦湖也不会突然晕倒,都是吃了你开的药之后他就开始犯病了,他以前都没犯过这种病啊!啊!~~~”

电话里的刘惠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车里的钟承军和浮青骆听到这两句话,全都惊呆了。好心相助治病救人最后反倒被污蔑成害人凶手,哪有这样的道理?而且不是说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吗,这怎么还能怪到林毅晨的头上?

治好了你家先生的偏头痛,到最后反倒成你倒打一耙的理由,人不能这么地无耻!

好在钟承军和浮青骆都认为自己不是无耻的人,没有在愤怒的一刻掉头离开,而是仍然朝着秦湖家赶去。

“这女人已经疯了,毅晨,待会儿你不要上去,我跟青骆一起上去,免得你跟秦湖他媳妇见面后再闹起来,到时候更耽误事!”钟承军充分表现出老板的素质,迅速地分配完任务,直接隔离两个危险源见面,以解决问题为主。

浮青骆拍了拍愣住的林毅晨的肩膀,同情地安慰他说道:“你不要往心里去,秦湖他媳妇肯定是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胡言乱语,这未必就是她的真心话。”

林毅晨却摇摇头说道:“人在悲愤绝望之中发出的呐喊,往往都是他们压抑在心底的话,看来上一次秦哥晕倒,她就对我有些不满了,怪不得之前她来的时候,总是莫名地改变对我的态度,有时亲近有时却很疏远,原来是这样啊,她心里早就对我不满了。”

林毅晨回想起之前刘惠对待自己的态度,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刘惠一定是觉得治疗偏头痛之后秦湖才出现了晕倒的现象,哪怕是林毅晨治好了秦湖的头疼,她也认为是林毅晨的治疗是导致秦湖昏迷的主要原因。

而在林毅晨心里,他也有类似同样的感觉,有一丝想法确实也是这样——是不是因为我的治疗,导致了秦湖的昏迷?所以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是有一丝歉疚地,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在意刘惠的感受,而是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等会儿见面该如何救治秦湖这件事上。

浮青骆见林毅晨说话还有条理,知道他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心里多少放心了。

钟承军开车一路撒野,所幸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路上的车流稀疏,钟承军顾不上是否闯红灯,狂踩油门直接冲到了秦湖家住的小区。

刚到了小区楼下,三人马上就看到了救护车停在楼下,救护车的警笛灯转动着,映照在周围的建筑上时而亮起、时而变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周围围拢了几个不明所以的群众,对着救护车和楼上指指点点地。

“赶上了。”钟承军扭头看了看后座的林毅晨,眼神示意他不用冲动,先看清楚状况再说。

“秦哥的病情很紧急,这时候不能犹豫,哪怕嫂子把我撕成碎片了,我也得赶紧上去救秦哥,不然地话说不定就晚了。”林毅晨推开后车门下了车。

钟承军和浮青骆也不敢怠慢,双双下车紧跟在林毅晨身后。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出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紧接着就看到几人抬着担架,吭哧吭哧地从楼道里走出来。

!!

第九十一章

晕死过去的人是最重地,四五个人抬着担架都是慢慢地磨蹭往前走,刘惠哭成泪人似的跟在担架左右,披散着的头发好像就是她现在的心情,疯狂、杂乱。

“走。”

林毅晨看到担架后就冲了上去,他一直都在担心秦湖的病情,这个时候他就怕耽误了秦湖的治疗时间,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

钟承军和浮青骆无奈,也只能跟着上去,如果真地需要帮手,林毅晨的身边也就只有他们俩了,刘惠在他们眼里不成为阻碍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果然事情不出他们所料,刘惠看到人群走过来的林毅晨,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瞬间爆发了,冲向林毅晨就朝他的脸上挠了过去。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们老秦!”刘惠厉声地嘶吼在安静的夜空中显得异常凄厉、吓人。

周围的人们都被刘惠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林毅晨身边的围观人群纷纷往后退散,刘惠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所有人都怕自己被误伤了。

人群的退散突显出了林毅晨,他脚步坚定地朝着秦湖走去,丝毫没有被刘惠所吓到。

钟承军和浮青骆看到刘惠发疯,赶紧冲上去想要拦住她,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林毅晨的脸上被抓出四道血痕,血淋淋地,在救护车的警笛灯照射下,诡异地很。

钟承军和浮青骆使劲架开刘惠,看到林毅晨脸上被抓出四道血痕,都有些愣神,不知所措。

周围围观的人群听到刘惠的喊声,全都对林毅晨指指点点地,一个个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哪怕自己只听到了树叶一样的信息,也能把它自我加工成一个茂密的森林。

“这个小年轻是个医生啊原来?”

“哎,我就说年轻的医生都不可靠,找医生看病还得找那些年纪大的老医生,人家经验多嘛。”

“你看看这作孽哟,把人家顶梁柱都给治死了,这不是害人一家吗?”

“这哪家医院的医生,敢让这么年轻的医生看病,这把人看死了谁负责啊?”

“就是、就是,以后都得绕着那家医院走,太不负责任了!”

“哎,可怜的秦家媳妇,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周围人群中一阵嗡嗡嗡地议论声,林毅晨的听力敏锐,这些话全都听在耳中,可是他对这些视若无睹,这个时候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嫂子,秦哥是我医治地,我也会负责到底地,你放心,我能救秦哥一次,也能救他第二次、第三次!”林毅晨眼神坚定地看着刘惠,说话铿锵有力。

刘惠看着林毅晨脸上的血痕和坚毅不变的表情,也被吓到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随后低声啜泣了起来,身子只往地上出溜。钟承军和浮青骆赶忙将她搀扶起来,不断地温言相劝。

林毅晨转身来到救护车前,救护人员奇怪地看着他,那些话他们也都听见了,看着这个面嫩地能掐出水来的年轻人,他们也都不敢相信他是医生,什么医院敢让这么年轻的医生主治病人?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林毅晨却不管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到担架车旁,眼睛观察着秦湖表面病况,手上也不慢,抓住秦湖紧紧攥着的拳头,一下子托了起来,同时把灵气输入到秦湖的体内,试图用灵气护住秦湖的各大要害。

旁边的救护人员刚要出声阻止林毅晨的动作,突然看到这一幕就傻眼了。

之前他们在秦湖家里搬运病人时,两个人一起都掰不动秦湖的拳头,整个人好像僵住了似的,怎么都掰不动。而这个年轻人只用一只手就把病人的拳头托了起来,这份力量看在他们眼里全都被镇住了。

卧槽,这什么手劲儿?!

林毅晨托起秦湖的手观察秦湖身体的僵硬程度,看着秦湖不断地磨牙,伸出右手掐住他的下颌,口腔的动作立即停止了,林毅晨左手放下拳头后去掀起秦湖的眼皮观察。

这时候,愣神的救护人员醒悟过来,立即喝止林毅晨的动作。

“别急,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说一次犯病就是我把他救过来地。”林毅晨一边观察,一边冷静地说道。

一旁的救护人员很想说我们知道你的身份,病人成这样不也是你造成地吗?不过他们听着林毅晨冷静沉稳的声音,仿佛被感染了一般,紧张的情绪似乎都平缓了下来,就好像上学时学习解剖时身边站着导师一样让人安心。

然而全世界只有林毅晨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快要紧张死了。

“你们是哪家医院的?”林毅晨边观察边问道。

“第二医院。”一个救护妹纸抢答道。

林毅晨随口嗯了一声,妹纸看到林毅晨这个反应不禁有些受挫折。

“你们车上有银针吗?针灸用的。”林毅晨又问道。

“针灸?”妹纸念叨了一遍摇摇头道:“我们救护车上没有准备这种工具。”

两人一问一答让旁边围观的救护人员渐渐地耐不住性子了。

“先生,麻烦你先让开好吗?我们需要马上把病人送到医院去,否则耽误了病情我们谁都付不起责任。”领队的救护人员心急如焚,他们每次出车,都是有记录地,如果在救护过程中让非救护人员擅自为病人检查身体,他们是要吃苦头地。

林毅晨不懂这些,不过他也清楚这里不是救治的最佳地点,他现在用灵气保护住秦湖的各大要害,暂时可以放心下来,不用担心秦湖在送诊的途中暴毙。

“你们可以送到中医院吗?”林毅晨看着救护人员把秦湖推到救护车上,开口问之前回答问题的妹纸。

“不行,我们出的急救,只能先回我们医院救治。”妹纸摇摇头说道。

“噢。”林毅晨点点头,心想是不是要周老活动一下,把秦湖转到自己这边救治。

妹纸看着林毅晨走神的样子,觉得跟他刚刚救人时的认真表情一样帅。忽然她目光落在林毅晨脸上的四道血印上,这才想起来林毅晨之前被家属抓破了脸。

“你不要动,你脸部受伤了,我给你找点东西处理一下。”妹纸咋咋呼呼地跑到车门处要工具,结果里面只递出来了酒精棉和绷带。

“来,稍微弯下腰,我给你处理一下。”妹纸打着手势对林毅晨说道,麻利地从瓶子里取出酒精棉,抬头却发现林毅晨已经走回到家属的身边,气得她拿着酒精棉追了上去。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秦哥治好地。”林毅晨来到刘惠面前向她保证。

刘惠哭肿了眼睛,不问不答,只是抽泣地摇着头,从林毅晨的身边走过,默默地上了救护车。

“七七,快点回来,我们要赶紧回医院去。”车上的救护人员大声地喊着妹纸。

“哎,来了来了!”妹纸顾不得其他,把酒精棉和绷带塞到林毅晨的手里,快步跑回救护车,还不忘提醒林毅晨:“一定要赶紧处理伤口,不然会留疤地!”

“砰”地一声响,救护车车门关闭,警笛响起,呼啸而去。

钟承军和浮青骆走了上来,站在林毅晨的身边。

“秦湖的病情怎么样?”

“比上一次要严重。”林毅晨看着救护车的背影,语气冷静地有些可怕,“走,先回去,看能不能把秦哥转到我们医院来,我也好救治。”

林毅晨三人上了车,林毅晨坐在后座,随手把酒精棉和绷带塞在了椅背上的口袋里。

救护车上,救护人员看了一眼病人家属,悄悄地凑到妹纸耳边轻声问道。

“七七,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家伙了吧?”

“你们不觉得他刚刚检查病人的时候,认真的样子特别帅吗?那动作,那眼神,行云流水,异常帅气。”七七小声地回答道。

“切,那些咱们医院的实习护士都会,好不?”同事飞给妹纸一记白眼。

“是都会,可是这些动作他做出来,你不觉得特别地帅吗?”妹纸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语气急促地对同事说道。

“切,花痴!”

“切,不懂欣赏!”妹纸哼哼地反驳道。

!!

第九十二章

林毅晨三人回到一号别墅时,就看见牛大壮和一群擎天安保的兄弟们在别墅外晃荡着,看到三人下车,全都围了上来。

“小郎中,老排长怎么样了?”牛大壮急急忙忙地跑到林毅晨面前问道,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四道血痕,惊讶道,“你这脸上的血印子是被谁抓的?”

“没事。”林毅晨把这件事已经抛到了脑后,有灵气在,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他看着全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擎天安保的兄弟们,对他们说道:“秦哥被救护车送到了二医院,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你们放心,秦哥一定不会有事地。”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对林毅晨的医术还是比较信服地,毕竟他治好了他们许多人的小毛病,虽然都是小病,可是值得信赖。

牛大壮安排人员都去休息,自己留了下来。

“陈哥去找秦哥了?”林毅晨问起陈亮的行动。

“医院里光靠嫂子一个人肯定不行,陈亮带着两个兄弟过去地,明天我们再换班。”牛大壮转头对钟承军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耽误工作地。”

钟承军无所谓地摆摆手,这个时候他看在林毅晨的面子上也不会说什么。

四人回到别墅,刚一坐下,大厨师傅就摆上了四碗热汤上来,还说自己准备了一些宵夜要不要为他们端上来。

打发走了大厨师傅后,林毅晨来不及喝汤,问钟承军:“承军,你有办法尽快把秦哥转到我们医院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找人。”钟承军刚喝了一口汤,急忙放下开始打电话。

林毅晨看着他的动作,默默地把它记在心里。

牛大壮见林毅晨安排完事情,忍不住问道:“小郎中,老排长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昨天下午不还好好地,说检查出来没问题,怎么到了晚上又发病了呢?”

林毅晨在把灵气输入到秦湖体内时,快速地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他只能等到先救醒秦湖后,再详细地为他做检查,他现在也闹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当时他用灵气看秦湖的头部,颜色比之前看到的更加灰败,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恐怕真地会有生命危险了。

“具体什么病因我也不清楚,只能等秦哥转院过来,我再仔细地为他检查一下,说不定这一次犯病,秦哥的病因就显现出来了。”林毅晨说的这番话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可是这对别人来说是很好的安慰,或许这样能够暂时稳住众人的情绪。

牛大壮看着林毅晨,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忽然问道:“这四道血印子是嫂子抓地?”

林毅晨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感觉还火辣辣地。

“嫂子当时也是气急攻心,太害怕了,才会这样地。”林毅晨淡淡地说着,为刘惠解释了一波。

牛大壮跟着点头,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嫂子平时看起来挺好地,可是一发脾气,妈呀,太吓人了,也就是秦哥一直忍着,换成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忍不了。”

“所以在部队的时候,秦哥是排长,你只是个小兵。”林毅晨笑着开起了玩笑。

“不行,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继续‘关照’那边的情况,承军,明天就先在毅晨这边照顾着,有什么事我再找你,好吧?”浮青骆一口闷完汤,起身回屋去了。

“承军,要不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林毅晨拍拍钟承军的肩膀,算是对他刚刚一直陪着自己的感谢。

钟承军摇摇头,他还在等转院的电话,如果中间需要疏通关系之类的事情,他不在,林毅晨根本办不了,所以他还是要留下来,说道:“我还是在这里呆着吧,回去也睡不着,反正那边有青骆看着,我明天就在这里居中指挥,没多大事,等会儿再说。”

三人坐在客厅里,吃着大厨师傅做的宵夜,有的没的聊着八卦,钟承军渐渐地顶不住困意,脑袋不时地滑落到沙发上,好像一个瞌睡虫。他跟林毅晨和牛大壮比不了,两人一个有灵气护体,几天几夜不睡觉都可以;另一个熬夜习惯了,在部队时每次出任务晚上都睡不好觉,熬夜只是小菜一碟。

两人聊着天,看着钟承军不时地点一下头的动作,林毅晨拍拍钟承军的肩膀说道:“不行你就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电话。”

钟承军却摇摇头,坚决不回屋,他拍拍林毅晨的胳膊说道:“就是熬夜,又不是上战场打仗,没那么严重。我怕你接电话对面不怎么听话,万一要是有什么事安排,还得我来说,到时候再把我吵醒了,那股难受劲儿还不如我一直熬着呢。”

林毅晨看钟承军的态度坚定,除了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别无他法。

“现在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秦哥这边需要我看着,说不定需要陪护的时间比较长,你那边怎么办?”林毅晨想起浮青骆睡觉之前说的话,有些担心地看着钟承军,自己可以把全副精力放在秦湖这边,而钟承军却不可能,他肯定是更看重追查谋害他爷爷的凶手那边。

钟承军胳膊肘枕着沙发扶手,大拇指撑着下巴处,中指在太阳穴上揉啊揉,林毅晨拿出两个清凉油让他们抹在太阳穴上提神,没想到效果果然不错,还有点舒服。

“你这边的事情我能帮上的忙不多,这两天先照顾着你这边,之后估计我就没用了,我再去那边陪浮青骆。”钟承军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的按摩。他以前还不知道清凉油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觉得十分神奇。

“什么叫没用了,你这话说地……”林毅晨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什么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牛大壮在旁边听着,闲着无聊就问了一句,他也是感激钟承军这次帮忙,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他的忙,所为投桃报李,就是如此。

“咦?”林毅晨听到牛大壮的话,突然来了精神,自己怎么把他们给忘记了?

林毅晨赶忙拉了一把钟承军的胳膊,他的脑袋差点儿砸在扶手上。

“搞毛啊?”钟承军有些不爽,自己正舒服呢,这是干什么啊?

林毅晨指着牛大壮对钟承军说道:“你跟浮青骆搞毛啊?这里放着退伍的老侦察兵你们不用,非要自己去追踪,你们是不是傻啊?”

钟承军定定地看着牛大壮,看的他差点儿不好意思了,钟承军猛地一拍脑门,自己骂了起来:“我真是傻,傻到家了啊!”

牛大壮听到“追踪”两个字,本能地耳朵都竖起来了,连忙追问是什么事情。

钟承军正要开口,忽然顿住了,他仔细看了看牛大壮后,看向林毅晨问道:“毅晨,这小子可靠不?”

林毅晨拍拍胸脯说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大壮绝对可靠,我们一起在煤矿里挖矿,后来一起出生入死,我救过他的命,他救过我的命,你说可靠不?!”

牛大壮在旁边认真说道:“没错,俺的命都是小郎中救地,让俺做什么,你尽管说!”

钟承军听到林毅晨的话心里就有了决定,他简单地对牛大壮说道:“我现在要找一个人,但是呢,这个家伙非常狡猾,找到了他的两个落脚点,但是摸不清他的规律,我们想有绝对的把握再抓他,因为我怕他溜了之后就更难找到了。”

第九十三章

“追踪人?这个我不是最在行的,不过我能给你推荐一个人,那小子绝对行!”牛大壮琢磨了一下,没有贸然打包票,而是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

“我这块儿头要是在大山里林子里追踪还没啥,要是在城市里追踪一个人,想要不被对方发现,太难了。”

钟承军看着牛大壮一米八多的身高,结结实实的块儿头,确实太扎眼了,很容易暴露。有更专业地更好,不过忠诚度方面不知道靠不靠谱。

林毅晨替钟承军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俩做过战友,中间有小一年没联系过,后来还是我来到公司里,才又碰见他。原本我可以说百分百确认他很可靠,但是中间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我也不敢保证人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但是以战友和兄弟的关系来说,我认为他值得信赖!”牛大壮一脸严肃的表情,好像是在做汇报。

林毅晨和钟承军都有些哭笑不得,牛大壮确实很可靠,也很实诚,把什么话都说明了,具体地选择交给他们来做。不过这可有些为难了,他们对那个人的了解仅限于牛大壮的描述,牛大壮都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他们又该怎么选择?

林毅晨正在替钟承军为难,钟承军这边却很痛快,直接拍板决定了。

“没事,就他了,早上你就把他给我叫来,我亲自给他布置任务!”钟承军拿出老总的气势,果断坚决。

林毅晨就佩服钟承军这一点,做决断时毫不犹豫,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常人很难做到的一点。

钟承军犹如得到了“千军万马”一般,喜不自禁。有了老侦察兵的帮助,还有什么能难得到他们地?找出一个人还不是轻松加屁松地。

牛大壮见钟承军喜气洋洋地,连忙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没关系,有什么事让我帮忙都行,但是我那兄弟单独执行任务,是不是给他另外一份报酬?”

涉及到报酬的事情,林毅晨没有插嘴,这种事还是少牵扯为妙。

牛大壮紧张地看着钟承军,生怕他一口拒绝,要不他也不好意思跟战友开口。

钟承军看着紧张的牛大壮,使劲一拍扶手,一脸不高兴的冲他说道:“我看起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报酬当然另外算了!我是生意人,这种事上怎么会马虎?!”

牛大壮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笑着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是我替他说地,要是不提报酬,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钟承军重重地点头,非常赞同牛大壮的想法:“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好跟所有人都把金钱的关系理清楚,再好的朋友也会因为金钱闹掰,再亲的兄弟也会因为金钱翻脸,所以你这样想很对!不光是他,你也被我‘征用’了,放心,也少不了你一份报酬!”

牛大壮却连连摆手拒绝道:“不不不,我就不用给钱了,你帮我们老排长,我也帮你,都是出于情谊,不是为钱!”

林毅晨惊讶地看着牛大壮,笑着调侃道:“哟,大壮,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一套一套地。”

牛大壮嘿嘿嘿地不好意思笑了。

钟承军见牛大壮如此说,没有坚持付报酬,他叼起一根烟,感叹地说道:“有这样的好兄弟,你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啊。部队里出来的人,就是比外边的人讲义气,怪不得人家都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可多了,可不仅仅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曲解。”林毅晨哭笑不得地纠正他说道。

“都一样对我来说。”钟承军摆摆手毫不在意,他问牛大壮:“你说的那个兄弟现在也在这里吗?”

牛大壮点点头道:“没错,刚刚他就在这里。”

“现在感觉你们的人手不足啊,有人住院,还有人要跟着我办事,别墅这里的人手不够了吧?”钟承军吐了一个烟圈,问道。

“我们还可以从公司抽调人手,本来我们是轮班地,现在改一下,每个人辛苦点就行了。”牛大壮显然已经有了腹稿,很快就给出了解决答案。

“好,保证这里的安全最重要,这是首要任务,你一定要记得。”钟承军叮嘱道。

牛大壮点头称是。

林毅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牛大壮,有些惊讶地说道:“大壮哥,有两下子啊,秦哥是不是以后可以让你多管些事了,安排地井井有条。”

牛大壮害羞地挠挠头,笑着说道:“都是平时跟秦哥学地,他是排长,懂得比我多,我就跟他多学习。”

“不错,以后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林毅晨称赞道。

说话间,钟承军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毅晨立即变得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

“喂,齐叔叔,拜托您的事情怎么样了?”钟承军恭敬地问道。

林毅晨全神贯注地去听电话里的声音,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小军啊,你说的那件事不行啊,对方不同意。”电话里传出一个困倦的声音。

“噢?他们不放人?”钟承军有些惊讶,本以为请医院的领导出面,这件事很轻易就能办妥,没想到被拒绝了。“医院现在都开始抢病人了?生意不好吗?”

说到后面,钟承军的语气都不太好了,任谁被拒绝心情都不会好,尤其是他熬着夜在这里等电话,最后却是一个拒绝的电话。最关键地是,钟承军刚刚吹牛逼包在他的身上,现在人要不来,这不是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

“不是你想地那样。”电话里的声音苦笑着说道:“二院的人说,是家属不愿意转到咱们医院,非要在二院那边治疗,家属这么说,我们总不能跑去二院抢人吧?”

钟承军愣住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向林毅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林毅晨露出苦涩的笑,之前他心里曾经闪过这个念头,怕刘惠不同意来中医院治疗,会去别的医院治疗。只是当时事情紧急他没有考虑太深,加之林毅晨曾经救过秦湖一回,他以为刘惠会以秦湖的性命当先,不会拒绝自己,没想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一步。

“小军啊,你托我办的事也得事先做通家属的工作啊,这大半夜的两个医院的院长被吵醒,最后弄个这事,以后再出去喝酒,你齐叔叔可要被人笑话了。”

钟承军忙堆起笑脸,讨好地说道:“齐叔叔,过几天我专门摆桌向两位叔叔请罪,抱歉,真地抱歉,我们也没想到家属会冒着病人的生命危险做这种决定。”

寒暄几句,钟承军挂断了电话后气冲冲地对林毅晨说道:“要我说就别管了,他媳妇都不顾他的性命了,你们做兄弟的尽到本分和情分了。看看她对你的态度,又不是你害了秦湖,她却赖在你身上,简直是忘恩负义,白眼狼一个!”

旁边的牛大壮连忙为刘惠辩解道:“其实嫂子平时挺通情达理地,可能是这次在医院没有检查出来病因,想换一家医院试试看吧。”

林毅晨心中苦涩,却也劝道:“大壮哥说地没错,嫂子这次可能是想换个医院试试,没啥,咱们这边多关注一下,有什么危险了咱们及时顶上就行了。”

钟承军却气愤不已,依旧不罢休地说道:“她压根就是拿他丈夫的性命来跟咱们赌气!从她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你还替她说话?”

林毅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心说我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因为赌气就置秦湖的性命于不顾啊。

!!

第九十四章

这个夜晚一点儿都不友好,林毅晨一直都没有睡着,他拼命地操控着灵气,想要更加熟练一点,为了以后给秦湖治疗时增添几分把握。林毅晨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刘惠继续阻止他为秦湖治疗,只要秦湖病危,他就偷偷地为秦湖治疗。

第二天一早,林娇看到哥哥脸上出现四道血痂,吓得她花容失色,急急忙忙地跑到林毅晨身边。

“哥,你怎么了?脸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血道道?”林娇看着那宽宽的血痂,心疼地眼眶里泪水直转。

“没事,跟别人打闹的时候不小心被抓破了,已经消毒了,不打紧地。”林毅晨笑着拍拍妹妹的小脑袋,推她去吃饭:“快点去吃饭,一会儿还要补课呢。对了,小涛呢。”

“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呢!睡睡睡,就知道睡!”林娇气呼呼地跑去喊林涛,哥哥的脸上都被人抓破了,他还有心思睡觉,简直该打。

经过客厅,周老和钟老爷子正在看新闻,周老听到动静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林毅晨脸上的伤。

“咦,毅晨,过来,过来。”周老招呼他,钟老爷子扭头一看,也看到林毅晨脸上的伤。

林毅晨苦笑着拐个弯来到两位老人身边坐下。

周老仔细看着伤口,钟老爷子看了一眼见不要紧,便笑着打趣林毅晨:“你小子,这是出去耍花腔被人挠了?”

林毅晨苦笑连连,苦中作乐地自嘲道:“您老说对了一半,确实是被女人挠花脸了。”

周老看完后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嘿,他不都说了,耍流氓被人家小姑娘挠花脸了呗。”钟老爷子是上过战场的人,在他眼里这根本就不算是伤,依旧笑着打趣林毅晨。

周老无奈地摇摇头:“你可别打岔了,就你能,啥都被你猜中了。”

钟老爷子嘿嘿笑着,他看着林毅晨问道:“你小子不会真地是调戏妇女被人抓了吧?你小子要是敢这么做,可别怪你钟爷爷教训你!”

“总算有点长辈模样了。”周老嘀咕了一句,又看向林毅晨。

昨晚的事知道的人不少,林毅晨心里清楚想瞒也瞒不住,只好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两位老人说了一遍。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种人?!”钟老爷子脾气直,林毅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拍桌子了,这会儿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周老倒是替刘惠辩解了一句:“身为病人家属,情绪正事压抑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还有人做出更过分的事呢。”

“那就该管!把人抓伤就对了?!不能因为他们有委屈,就无缘无故地伤害别人!”钟老爷子气呼呼地大声说道。

周老无奈地说道:“我也没说她抓人就对了,你这老家伙怎么就强词夺理呢?”

“那你还为那个泼妇说话?!”钟老爷子瞪起了眼睛。

周老耐心地解释道:“在惩罚的时候,我们总要怀着理解的心情去为那些病人的家属想一想。人不都是完美地,牵扯到自己的亲人,人人都有可能失态,人之常情,我们不能因为惩罚了别人,就对这些人伦常理视而不见,不是所有人都是十恶不赦地。”

钟老爷子被周老说地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气呼呼地丢下一句:“就你的歪理多,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跟个小孩儿似的。”周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转而问林毅晨:“说起来,小秦还是又犯病了?”

林毅晨抿着嘴,叹了口气点头。

周老手指在扶手上敲打着,又问钟老爷子:“二医院的实力怎么样?跟中医院比起来。”

钟老爷子还生着气,没好气地回了一嘴:“二医院的实力要是比中医院强,我还会在这里住院吗?!”

“行行行,就你厉害。”周老不耐烦地应付钟老爷子后,对林毅晨交代道:“那咱们这边就要做好随时接手抢救的准备工作,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争夺小秦的生命。”

林毅晨重重地点下头,有周老这句话,中医院这边他就不用太操心了,只要时刻注意着秦湖那边即可。

林毅晨临走时,还听到钟老爷子在那边嘀咕:“说话一套一套地,说地那么溜你怎么不去当官啊?”

林毅晨笑了笑,这两位老人估计也是斗嘴斗了一辈子,也不知道疲倦。不过这样似乎也挺好,身边总有老朋友陪伴,人也会变得年轻许多。

不知为何,见到了周老和钟老爷子之后,林毅晨心里的压力减轻了许多,有了几分轻松。

午饭过后,林毅晨坐不住,总是担心秦湖的病情,最后实在不愿意再等下去,林毅晨拉着牛大壮一起赶往二医院。或许有牛大壮在,刘惠的态度会缓和一些。

两人根据地址来到住院部,值班的擎天安保的兄弟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看到林毅晨和牛大壮赶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牛大壮站在窗户口向里张望着,林毅晨则是询问秦湖的情况。

“情况很不乐观,医生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秦哥的胳膊从胸口扳开,结果秦哥又双腿蜷了起来,医生们把腿扳直了之后胳膊又弹回去了,医生只能检查胸部把腿扳下去,让秦哥保持抱胸的姿势。”看守的弟兄说着往里瞅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有检查完。”

林毅晨紧紧地皱起眉头,这么慢的速度,秦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再这么拖延下去,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我进去看看,辛苦你了。”林毅晨说道。

“秦哥是我们的老排长,这是应该地!”

林毅晨对牛大壮使了个眼神,牛大壮推门而入,林毅晨紧随其后进入病房。

“屋里不要进这么多人,不是给你们交代过了吗?!”面对房门的一个医生抬起头看到林毅晨和牛大壮走了进来,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医生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刘惠看到牛大壮对他点头示意,可等看到林毅晨后,她神情激动地朝他大喊道:“出去!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刘惠的突然大喊吓了房间里的人一跳,纷纷看了过来。

牛大壮赶紧上前拦住刘惠,不停地安慰刘惠道:“嫂子,你别急,别急,小郎中来这里也是为了救秦哥地。”

“他?要不是他,我家老秦会成这样吗?!”刘惠更加激动了,隔着牛大壮朝林毅晨推去,“说什么为我家老秦治病,到最后把我家老秦整成这副模样,他害我们还不够吗?!”

林毅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刘惠是认定秦湖是他林毅晨害地,恐怕除了治好秦湖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能扭转她的观念了。

牛大壮还在劝刘惠,看病的医生却是喊了一句:“怎么回事?家属,你把话说清楚,病人之前接受过他的治疗?”

刘惠忍不住哭了出来,喘着气哭诉道:“王医生,我家老秦之前一直有偏头痛的毛病,好多年了,后来碰到了这个家伙,他给我家老秦开了一个方子,然后我家老秦的偏头痛就好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家老秦就晕倒了,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你说,我们家老秦为什么吃了他开的药方就突然晕倒了,不是他害地还能是谁?!”

王医生口罩上的一双眼睛凌厉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毅晨,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谁?哪家医院的医生?年纪轻轻就敢随便给人开药,你们医院的领导还真是大胆啊。”

第九十五章

王医生语气不善地质问林毅晨,只因为林毅晨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就好像校园里的学生,这么年轻的医生一般都还是见习医生,根本没有权力给病人开药,写的病历都要经过带他的实习老师签字才行。所以他才会嘲讽中医院敢让一个年轻的医生给病人开药。

“我知道,他说他是中医院的医生。”屋子内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还举手向医生示意。

林毅晨顺着声音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昨天给自己递酒精棉和绑带的小护士。

“李齐灵?”王医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个可爱的女孩儿,疑惑的问道:“你认识他?他是中医院的医生?什么医生,见习医生?”

李齐灵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声音瞬间就降低了许多:“他说他是中医院的医生,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见习医生。”

“哼!”王医生冷哼一声,教训道:“他说他是医生你就信了?他要说他是院长呢,你也相信啊?”

“傻子才会相信他是院长呢。”李齐灵低声嘀咕着,不敢去看王医生的眼睛。

王医生装作没有听到她的吐槽,抬头看着林毅晨斥道:“把你的胸牌留下,还有你的实习老师名字也留下,等我忙完了再找你的领导问一问,现在中医院世风日下,见习医生都敢私自开药了?”

“上一次病人出现这种情况,是我就过来地。”林毅晨看着王医生,平静地说道。

“你?”王医生停住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反问一句:“你说病人上一次犯病是你救过来地?”

“对!”林毅晨看着他,很干脆地回道。

王医生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不相信,他扭头看向刘惠问道:“家属,他说地是真地吗?”

刘惠脸上挂着泪,无力地点了点头。

王医生的眉头更紧了。说实话,他不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他太年轻了,可是就连病人的家属都承认了第一次是这个年轻人救过来地,他又不得不信了。

可是……

王医生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你说,病人犯的是什么病?”

“没有查出病因。”

“哼。没有查出病因你就敢说你把他救活了?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疯癫吗?”王医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嘲讽道。

跟在王医生手下的见习医生们也都跟着笑出声来,还有人出言讥讽。

“师傅,我们几个说话可不疯癫啊,我们都很诚实地。”

“是啊师傅,我们都是正常人呢。”

李齐灵听着身边的人纷纷嘲讽林毅晨,扬起眉头就要跟他们吵。

这时,林毅晨表情认真地说道:“没错,查不出病因,但人是我救地。”

林毅晨只是把话连起来重复了一遍,效果却大大地不同。人们看着一脸认真的林毅晨,很想笑话他,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

“混蛋!”王医生彻底怒了,“编瞎话也要编的像话些,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这时一直安慰刘惠的牛大壮站了出来,对着满屋子质疑林毅晨的人们呛道:“你们不信地话,可以去中医院打听,给你们一个地址,中医院一号别墅。”

“中医院一号别墅?”王医生瞬间就站直了身子,一脸震惊地看着牛大壮:“你说的是中医院一号别墅,不是一号病床?”

牛大壮高高地昂着头,神情骄傲地说道:“没错,一号别墅!听清楚了吗?那里面的医生连院长都得跟在后面,你可以去问那个医生,信不信由你。”

一群见习医生纷纷议论中医院一号别墅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一号别墅代表着什么,王医生却清楚地很。

而且他更清楚地是,近来一位大人物千里迢迢从首都赶来,为一号别墅的病人治疗,按照牛大壮说的话,无疑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全湘南市所有的医生都想去一号别墅拜访那位老人,可是无一例外地都被拒绝了。

如果是那位老人出手,确实能把人救回来。王医生不再怀疑,他把救治秦湖的功劳理所当然地想成了周老,而林毅晨就是为周老打下手的一个年轻医生。

“你们需要求证吗?如果要求证的话,请尽快,不要拖延病人的病情。”林毅晨快没有耐心了,督促王医生尽快做决定。

他进屋之后立刻用灵气输入秦湖的身体,发现没有灵气地保护,他的大脑已经很虚弱了。隔空操控灵气要困难地很,而且他要珍惜灵气,以免再出现后继无力的情况,那说不定就是真地害死秦湖了。

“求证!当然要求证!我们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王医生脱口而出说道。

林毅晨扭头对牛大壮说道:“大壮,你跟着去,我在这里看着秦哥。”

王医生连声说道:“不用,不用,我有中医院的电话,可以让他们转线。”

王医生快步地跑出了病房,他不让牛大壮跟着一起来,也是怕林毅晨和牛大壮给他设套,找一个人假扮周老来骗他。

王医生离开后,见习医生全都愣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全都傻眼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一步走上前,伸手就去抓秦湖圈在胸前的手臂。

“喂!你不要乱动……”

两个见习医生刚刚喊完,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林毅晨双手轻松地把秦湖胸前的双臂掰开了。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秦湖,又呆呆地看向一脸平静的林毅晨,呆若木鸡。

他们一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一只手臂,而林毅晨一个人轻轻松松地扳开双臂,这特么还是人吗?

“卧槽!”一个见习医生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李齐灵小手捂着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林毅晨的侧面,大脑里已经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闪现。

好man!

“哎?他的腿为什么没有蜷起来?”有一个人发现秦湖躺在床上好好地,腿并没有动弹,不由地失声喊了出来。

林毅晨没有理会这群大惊小怪的人咋呼,他握住秦湖的脉门,灵气第一时间就钻了进去,飞快地游走在秦湖的经脉之中,使他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灵气迅速地汇聚到林毅晨的双眼之中,一片清凉中,林毅晨看向秦湖的头部,果然,颜色更淡了,林毅晨要是再拖延一会儿,秦湖可能就真地没命了。

林毅晨当机立断,决定现在就为秦湖治疗。

“大壮哥,银针!”林毅晨一声喝道,房间里嗡嗡嗡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小郎中!”牛大壮一声应答,银针递上。

林毅晨转身打开盒子,抽出一根长针。

“好长!”一个见习医生第一次见到针灸银针,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么长的银针刺入人的体内,这不得把人扎透了?

“酒精棉!”林毅晨又喊道。

一群人齐齐看向牛大壮,牛大壮尴尬地说道:“小郎中,咱们出来了没带酒精棉啊。”

“我去拿!”李齐灵又是举起手大喊,一阵烟地跑出了病房。

她跑到护士台拿了一瓶酒精棉,刚跑回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惊呼声。

“怎么了?!”李齐灵气喘吁吁地跑到病床前,就看到秦湖的胳膊上已经扎入了一根银针。

林毅晨手指捻动着银针尾部,猛地拔出银针后交给了李齐灵。

“酒精棉擦拭。”

李齐灵慌慌张张地把瓶子放在药车上,手忙脚乱地为林毅晨擦拭银针。

有了助理后,林毅晨的速度越来越快,短短的几息之间,秦湖的手臂上已经扎了许多银针。

第九十六章

王医生在办公室给中医院打过电话后,同屋的同事好奇地凑了上来。

“老王,你刚刚是在给周老先生打电话?”同事好奇地看着王医生。

“是啊,是向周老先生请教一件事。”王医生满面红光地点头,神情中有一丝得意。

周老是他们所有人的偶像,即使能跟他通电话,也足够他吹牛逼一辈子了。

“我靠!你运气好啊,竟然能跟周老先生通电话,以后说不定还能见一面呢。”同事一脸羡慕地看着王医生。

“嘿嘿,真说不定呢,到时候我……”王医生正准备跟同事吹牛逼,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跑步声打断了他的话。

“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医院里需要安静吗?!”王医生一脸不悦地骂道。

话音刚落,一个护士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王医生说道:“王医生,你快去看看吧,57号病床有人在私自给你的病人针灸呢。”

“针灸?”王医生的同事惊讶地反问道,太稀奇了,二医院没有中医部,怎么可能会有人针灸治病呢?

王医生听到护士的话,已经一步跨出了办公室,飞一般地朝着病房冲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同事很是好奇,闲着无事,也跟着跑出去看热闹。

王医生呼哧呼哧地跑到了病房,只看到房门关闭着,一群人围在窗户口往里看。

“干什么?干什么?都回去,有什么好看地,都回去老实呆着。”王医生气急败坏地哄散人群。

他现在心里慌得很,要是因为那个小子闹出了医疗事故他就算是完了,不仅奖金要泡汤,评奖什么的也都没他的份儿了。而那小子已经开始动手了,就意味着他的前途都被那小子掌握在手里了。

妈蛋,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王医生在心里大骂。

敲开门进屋,王医生看到屋内的情形稍稍松了口气,病床的隔帘已经被拉上了,即使外边的人想看也看不到。只要别人抓不住切实的证据,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王医生反锁住门,蹬蹬蹬地走到了病床前,展现在他眼前地是秦湖昏迷地躺在床上,头部扎了不知道多少跟明晃晃的银针。王医生腿一软,就想往地上蹿。

针都扎在头部了,完了!

王医生并不相信林毅晨的医术,即使有周老亲口说他治好了病人,他也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周老要提携这个晚辈,故意这么说地。现在他看到林毅晨已经把银针扎到病人头部了,他觉得一切都完了,他的前途什么的都完了。

“王医生,你来了?”李齐灵看到王医生愣愣地看着林毅晨针灸,兴奋地冲他喊了一声。

“不要出声!”牛大壮表情严肃地示意她噤声。

李齐灵立即捂住了嘴巴,那夸张的动作却透着可爱。

王医生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悲哀。不仅抢了自己的病人,连自己的学生也都抢走了,这可是自己的地盘啊!

林毅晨提出一根银针往旁边递去,立即有一个见习医生接过银针,殷勤地帮忙擦拭银针。

“你这是在干什么?!!!”王医生忍不了了,这都不是抢饭碗,而是来砸饭碗地。

“小声点。”牛大壮虎着脸对王医生警告。他可不管你是谁,敢打扰小郎中就自己老排长,那就是跟他牛大壮过不去,他不介意费力气丢出去一个人。

“老师,你别慌,他的针灸真地有用,病人已经放松下来了,而且刚刚扎针的部位有微弱反应了。”一个见习医生看自己老师生气了,连忙走到他身边安慰他道。

王医生一怔,他刚刚也是气急攻心,没来得及看清楚,听学生这么一说,他急急忙忙地看过去,果然发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办法搞定的胳膊和腿全都安安稳稳地贴在病床上。

“他一个人弄地?”王医生惊讶地问道。

“对啊。”站在身边的见习医生惊讶地说道:“老师,你没看见,他一个人直接就把病人的双臂和腿部搞定了,劲儿真大。”

王医生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他没想到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年轻人一个人就把病人的胳膊扳开了。他很清楚病人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身体僵硬是非常难抚平地,有时候合几人之力都未必能够扳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的身体,他一个人就能把一个壮汉的双臂扳开,这让他有点听相声的感觉。

王医生听了手下见习医生的汇报,知道林毅晨的治疗颇为有效,此时也不敢打扰林毅晨了,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头,仔细地观察头部扎针部位,发现没有血迹,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林毅晨忘我地为秦湖针灸治疗,除了几个医生进出,房间里一直都保持着安静。全部人只有林毅晨一个人在忙碌,所有人都是安静地看着他动手,可是一个多小时也没人觉得累,他们仿佛是入了神一般,静静地看着林毅晨有节奏地针灸,觉得如艺术一般。

王医生看着林毅晨从容不迫地施针,整体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似乎从第一步开始就知道到最后一步该如何走,如此自信地自信也渐渐地影响了王医生的感官。

直到时间到了一个小时的时候,王医生已经被林毅晨折服,如果最后秦湖真地能醒来,他就对林毅晨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呼。”

林毅晨提出一根银针后没有交给身边的人,而是紧闭双眼长出一口气。

房间里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林毅晨低下头,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滴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慢慢扩散。

林毅晨抬手准备擦去脸上的汗水,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出现在他的目光中,手里拿着一张纸巾,然后帮他擦去汗水。

“谢谢。”林毅晨顿了一下,开口时嗓音变得非常沙哑,好像一个严重缺水的人在说话。

牛大壮急忙抓起暖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毅晨。

林毅晨如鲸吞水一般地一口饮尽,放下水杯时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虚弱地笑道:“结束了,给秦哥盖上毯子,不要让邪风入体。”

立即有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毯子盖到秦湖的身上,李齐灵接过银针交给身边的人之后,搀着林毅晨坐到另一张床上。

李齐灵站在林毅晨的身边一直在观察着他,她发现林毅晨放下水杯时,手在不断地颤抖,马上明白他现在很累,很体贴地搀扶他坐下。

林毅晨坐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挺直的背弯了下来,跟之前精神奕奕相差很大。

“嫂子,你不要着急,秦哥休息一晚应该就能醒了。”

刘惠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毅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以对。

王医生闻言,立即吩咐自己手下的见习医生:“赶紧把仪器都拿来,严密监测!”

然后他来到林毅晨的身边,表情严肃地说道:“你暂时先在这里休息,还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林毅晨来这里只为治疗秦湖,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其他担心的事情了,很顺从地点头答应下来。他很清楚自己擅自动手可能会给这个王医生带来麻烦,自己留在这里说不定能帮他求求情。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林毅晨眼皮子非常沉,总想往下落。

“可以。”王医生想起这里对这个年轻人很关心,说不定可以借这个年轻人的影响力来帮自己一把。

“谢谢。”林毅晨招手叫来牛大壮,虚弱地对他说道:“大壮哥,帮我打承军的电话。”

牛大壮快速地拨通钟承军的电话,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林毅晨的耳边。

第九十七章

当钟承军赶到二医院的时候,林毅晨正躺在秦湖旁边的床上睡着了。

钟承军凑到林毅晨的跟前看了看,扭头问牛大壮:“这次不是晕倒地,扎完针还能动?”

牛大壮点头道:“是的,扎完针后没有晕倒。”

端着晚饭正在呼呼吃着李齐灵抬起头,鼓着两颊好奇地问道:“晕倒?他以前针灸完还晕倒过?”

牛大壮把林毅晨之前一次为秦湖针灸时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李齐灵:“……最后他直接就栽倒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小郎中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针灸这么耗神吗?”李齐灵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我也没听家人说过针灸能把人累倒啊。”

钟承军看着面前这个宛如小猫一样的女孩子,冲她点头说道:“你家里人是干什么地?”

李齐灵警惕地瞪着钟承军,不肯告诉他:“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家里人跟你有关系吗?”

钟承军切了一声:“随口问一下,看你紧张地,我对你这样的女孩儿不感兴趣。”说完,钟承军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齐灵。

李齐灵昂头冲着钟承军发怒道:“你看什么看?长得这么老都没见过女人吗?!”

“咳。”牛大壮突然咳嗽了一声,马上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往秦湖那边晃悠过去。

钟承军堂堂大公司老板,见过不少世面,岂会被一个小女孩儿给呛住?他嘿嘿笑得贱兮兮地,厚脸皮地说道:“是啊,我见过许多样儿的,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怎么了?”

李齐灵的鼻翼呼呼地翕动着,被钟承军的无耻气得不行,最后只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嘿嘿嘿。”钟承军以淫笑结束,看了看时间起身走到牛大壮身边:“我去找那个医生,你在这里好好地看护毅晨,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好的。”牛大壮回道。

钟承军又看了看呼吸平缓的秦湖,看到他平静的脸庞,轻轻叹了声气,转身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刘惠。

自从林毅晨开始为秦湖针灸后,刘惠就一直在默默无语地发呆。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坐在秦湖的身边看着他发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对林毅晨说,就连耿直的牛大壮都有些不满了。因为林毅晨临休息之前还专门叮嘱牛大壮照顾刘惠休息好,秦湖已经卧病在床,刘惠再倒下地话,这个家就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嫂子,你吃什么饭,我去给你买。”牛大壮看着神色憔悴的刘惠,心里直摇头,以往那个坚强厉害的嫂子完全变了样。

“大壮,麻烦你了,帮我买一碗粥就好了。”刘惠愣了片刻后说道。

钟承军在和王医生见面聊了一根烟的时间后,离开二医院回到了中医院附近的临时落脚点。

“笃笃。”钟承军敲了敲一辆黑色切诺基的前窗玻璃。

“哒。”

车门打开,钟承军钻入了车内。

“毅晨那边怎么样了?”坐在驾驶位上的浮青骆问道。

钟承军撇撇嘴回道:“你怎么那么关心他?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

浮青骆轻笑一声:“人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

钟承军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浮青骆的意思,臭骂一句后嫌弃地说道:“你什么眼光,林毅晨那张脸叫长得帅?”

浮青骆靠在椅背上,神色轻松地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毅晨的五官搭配很协调吗?总之看着很舒服。”

“五官协调是什么鬼?”钟承军皱眉回想着林毅晨的模样。

以前没怎么认真看过林毅晨的相貌,只是一个笼统模糊的印象,如今浮青骆提起,他仔细回想着林毅晨的相貌,发现确实如浮青骆所说,看着很舒服。第一眼看过去不是特别惊艳,可是多看几眼地话,就会发现林毅晨原来是耐看型地,越看越喜欢。

“你什么眼睛,这么厉害?”钟承军看着浮青骆,不无恶意地说道:“你对他该不会是因恨生爱,喜欢上他了吧?”

浮青骆很干脆,直接送给钟承军一根中指表达自己的态度。

“嘿嘿嘿,没事,这里也没外人,你就偷偷给我一个人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钟承军很像是发现了秘密的孩子一样,撺掇着浮青骆承认。

浮青骆懒得理他,干脆不跟他说话。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难道你是默认?”

“喂,男男没什么地,只要是真爱,我支持你们地。”

“……”

浮青骆为了让他闭上嘴巴,只能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你说,我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钟承军果然如浮青骆所料地那般,停止了对他的骚扰,转而换成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猛地一下适应不了,浮青骆还以为自己身边坐着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

“你应该问我们的计划成功率有多大,而不是能不能成功。”钟承军信心满满地说道。

浮青骆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他吵,顺从地改口问道:“那你说我们的计划成功率有多大。”

“百分之七十!”钟承军给出了浮青骆一个惊讶的数字。

“你觉得有七成几率?”浮青骆看着钟承军:“我以为你会说百分之百呢。”

钟承军哼了一声:“我是那么自大的人吗?”

浮青骆无奈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正准备收回目光,忽然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眼熟的人影,急忙推了推身边的钟承军。

“你看,是不是那个家伙?”

钟承军弯着腰从座位上起身,跨半个身子看向浮青骆那边的后视镜,在里面看到一个似熟非熟的身影。

“好像确实是,不过怎么感觉不太像呢?”

浮青骆连连点头,略显激动地说道:“没错,个子稍矮了一些,仔细看的话走路好像还有点跛,要不是见过他,我还真不敢确定。”

“他肯定是化妆了。”钟承军言之凿凿地说道。

“废话!”浮青骆很鄙视钟承军睁眼说瞎话。

“我们还是按计划行事?”钟承军看着他问道。

浮青骆没有多想,说道:“当然要按计划行事了,计划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地,不尊重计划,万一出了差错算谁地?有专业人士给咱们出谋划策,咱们只要按计划行事就行了,别总是想逞英雄个人英雄主义。”

“我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我是实在不想躲在这个破车里了,太狭窄了,憋屈地慌。”钟承军不断地抱怨着。

“那你就多想想钟爷爷,你这是在为谁做事。”浮青骆也不想一直憋在这里,更让他难以忍受地是钟承军地不断骚扰。

“不如下次咱们再叫一个人来,咱们三个人凑在一起玩扑克怎么样?”钟承军一脸兴奋地提议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太天才了。

“好啊。”浮青骆也待着无聊,总不能一直都睡觉吧,有点娱乐节目也能让时间过地快一点。

“可惜毅晨现在没时间来,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会睡多长时间。”钟承军想起今天去二医院看到的事,给浮青骆讲了一些事。

“你觉得毅晨是不是真地不知道秦湖得了什么病?他说并不知道秦湖得了什么病,而且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可他为什么又能救活秦湖呢?”

浮青骆认真地想了想,他试着说了一个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秦湖这个病是以前没出现过,是新出现的病例?”

“那就更不可能了,新出现的病他怎么会治?”钟承军质疑道。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什么?”

“他不想告诉你呗。”

第九十八章

“你是说他不想告诉别人?”钟承军怀疑地看着浮青骆,并不太相信他的说法。

“你们总是把事情想地太复杂了,这不是很好地解释了你说的不可能的事吗?林毅晨知道这是什么病,他知道怎么治,就是不想告诉你,所以说不知道是什么病。”浮青骆摊开双手,嘚瑟地看着钟承军。

钟承军直直地看着浮青骆,阴着脸地问道:“你是真地这么认为地,还是为了故意气我这么说地?”

“两个都是。”浮青骆哈哈大笑了起来。

钟承军伸手掐住浮青骆的脖子来回摇他的脑袋,他最讨厌别人戏弄他了。

虽然看起来浮青骆是在调戏钟承军,然而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二医院的王医生。

“看,那个人又回来了。”钟承军看到自己的后视镜里出现了刚刚那个人的身影,连忙指给浮青骆看。

浮青骆远远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人,确实是他刚刚看到的那个人。

“咱们坐在这里按兵不动就行了,一切都交给那个高手,只要收网的时候不掉链子就行。”浮青骆叮嘱道。

钟承军看了看时间:“再等半个小时,咱们就回去。”

浮青骆看着他问道:“你一直在这里,不回去看看你的公司,你不怕出问题吗?”

钟承军懒洋洋地看着后视镜,无所谓地说道:“一个空壳公司而已,有什么好操心地。”

浮青骆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你那个影视公司了,我问地是你那个物流公司。”

钟承军看着窗外说道:“你知道我二叔家的钟琪吧?”

“知道,出国留学的那个女孩儿。她回来了?”

钟承军点了点头说道:“我二叔好说歹说把她给抓回来了,因为没找工作,就先到我公司里干着,我正好这段时间要一直在医院陪护,就先把公司交给她了。”

“她行吗?”浮青骆怀疑地问道。

“听说她在国外也在大公司待过,行不行就这样吧,行了当然好,不行了就权当锻炼。我那公司也好多年了,只要她不是故意给我捣蛋,出不了大问题。而且你也别忘了,我也是有心腹地,真要出了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钟承军咧嘴得意地笑着,一副尽在我掌控之中的自信表情。

浮青骆回想往事,不禁感慨:“到现在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当你说你要开一家物流公司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傻了,肯定是被骗子给忽悠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眼光最好地就是你,全国前三的物流公司,我们在首都聚会的时候,经常说起你当年的事,都觉得你小子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哈哈哈哈!~”钟承军放声大笑:“你们这是嫉妒!”

浮青骆坦荡荡地承认:“没错,我们就是嫉妒,妈蛋,你有那么多钱,钱都瞎了眼地往你口袋里钻,我当初找工作的时候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呢?”

钟承军立刻嘘道:“你还要好运气?一毕业就进了宣传部,你还想要多好的运气?”

浮青骆不服气地说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考虑熬了多少夜、吃了多少苦吗?!”

钟承军更不服气:“你知道老子刚成立公司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吗?!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地,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地!”

两人同时沉默,最后浮青骆发出了最大的感慨:“还是你大哥牛逼,拿着别人的钱到处投资,赚着自己的钱。”

钟承军愣愣地点了下头:“还喝着洋酒、泡着洋妞,真特么地爽透了!”

浮青骆扭过头去看着钟承军:“咱哥啥时候回来?让他带两瓶好酒回来尝尝呗。”

“你要真想要他这个大哥,我让给你!”钟承军一挥手:“等他真正成为你大哥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头三十年过地是多么地愉快。”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浮青骆忽然看着车前方,渐渐坐直了身子。

“哎,前面那俩是羽君和张潮那混蛋?我是不是眼花了?!”

钟承军听到浮青骆的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车头正前方的一辆奔驰旁边站着陈羽君和张潮,顺势看看周围,也能发现几个保镖行迹的人。

钟承军阴着脸没有吭声,浮青骆扭过头来看着钟承军的表情,立刻明白,钟承军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陈羽君跟张潮混在一起了?你没有给钟爷爷说吗?”

“说了,我发现的当天就给爷爷说了。”

“那她还能上门蹭饭?钟爷爷怎么没把她打出去?”

钟承军的脸色越来越黑,听声音就能听出他的不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问爷爷,他也不给我说,只说让我不要操心这件事。”

浮青骆看着前面说话的两人,说道:“看来这里面有事啊,不是我们看到地这么简单。我刚刚还以为钟爷爷不知道陈羽君这件事呢,既然知道了还让她到别墅吃饭,这里面必定有事。”

“有就有吧,反正也不管我的事。”钟承军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看着后视镜忽然想起刚刚透过后视镜看人的事,他猛地扭过头来看着浮青骆,神色不定地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陈羽君、张潮跟我们要抓的人有联系?”

浮青骆的嘴巴渐渐长大开来,他情不自禁地猜测道:“卧底?无间道?”

钟承军再次看向陈羽君与张潮时,眼神变得凌厉、极有攻击性:“最好让我知道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不然地话,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浮青骆看着前面皱眉说话的陈羽君,认真地说道:“应该不会吧,没那么狗血吧?”

“但愿如此!”钟承军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示意浮青骆开车。

浮青骆却不同意,他觉得陈羽君和张潮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有什么秘密的事,自己在这里正好监视,如果对自己不利,正好找到证据,跟自己无关,他们不理会就行了。

“看见他们俩就生气,晦气!”钟承军觉得浮青骆的话有道理,可是他是真地懒得看到陈羽君和张潮这两个人在一起。

“呵呵。”浮青骆笑着安慰好友说道:“既然你爷爷都觉得没问题,你又担心什么呢?”

“不是担心什么,我晾他们也折腾不起来什么动静,就是单纯地看到他们两个人烦躁。”

“你不会是喜欢陈羽君吧?”浮青骆像是挖到了一个大八卦似的,顿时来了兴趣:“你比羽君大了将近十岁,这跨度确实有点大,不过未必没有可能啊,你看张潮不还跟她在一起了吗?”

“这个玩笑有点过分了。”钟承军一脸严肃地看着浮青骆。

浮青骆略显尴尬地笑笑:“你也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钟承军扭回头去,看着前方,突然说道:“我对这种青涩的妞儿没兴趣,老子喜欢成熟的。”

浮青骆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他明白自己被钟承军给耍了。

“他们走了。”钟承军冲前面示意。

浮青骆连忙坐直身子,问道:“要不要跟上去?”

“走,跟上!”钟承军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

车子在人流密集的路上行进地非常慢,好在前面的两人走地不远,大约一百米左右他们拐进了一家店。

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面馆。

“艹,就是来吃饭的啊?”浮青骆大失所望,他还以为会挖出什么秘密呢。

钟承军看着面馆,却忽然说道:“你发现了没,这里离那个蛊师的落脚点非常近,你觉得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

第九十九章

钟承军和浮青骆带着两碗面回到了别墅,进门之后,两人赫然看到了林毅晨正坐在客厅里和周老下棋。

“我靠!”钟承军惊奇地放下手里的袋子,走到林毅晨的面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观察他,好像在看一个稀奇的东西。

林毅晨笑着把他那张吓人的脸推开,出手走了一步棋:“将军。”

周老认真地思索着应对之招,最后发现无能为力之后,不满地对钟承军说道:“臭小子,你一来我就输了,赶紧一边待着去!”

钟承军却是赖着不走,反而坐到了周老的身边,贼笑道:“周爷爷,你连林毅晨都下不过,棋也太臭了!”

周老顿时怒了,扭过身子摆出架势:“我臭棋篓子?有本事咱俩来下一把?看我不把你杀地片甲不留!”

钟承军乐了,忍不住逗老爷子说道:“我都没摸过棋子,你跟我下不是欺负人吗?有本事跟我爷爷下去。”

周老扭回身子收拾棋盘,不屑地哼了一声:“跟你爷爷下?你爷爷这会儿正在房间里闹脾气呢,被我杀哭了快!要不我拉着毅晨陪我下棋呢。”

钟承军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感慨:“果然臭棋篓子就要配臭棋篓子,这样才能下地有意思。”

浮青骆把刀削面放置好,过来坐下后问林毅晨:“你今天怎么没晕倒啊?”

林毅晨没好气地瞪了钟承军一眼:“又是他在乱传的吧?”

钟承军不服气地回道:“我说地不是事实吗?!”

“是……”林毅晨拖足了长音,最后吐槽道:“就是夸大了太多成分,人家都以为听相声呢。”

“青骆,你觉得我说地是相声吗?”钟承军不服气,找来浮青骆理论。

“是挺像说相声地。”浮青骆老老实实地回道。

“你滚!”钟承军很严肃地对浮青骆骂道。

周老和林毅晨一道把棋子收拾好,起身离去:“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先回去喽。”

周老离开后,钟承军坐到林毅晨的身边,好奇地问道:“这次你怎么醒得这么快?我以为你又要睡五六天来着。”

林毅晨笑着打哈哈道:“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总是会轻松一些地。”

浮青骆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毅晨,秦湖到底得地什么病?怎么时不时就晕倒啊,听着挺吓人地。”

林毅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不过可以肯定地是,跟他的头部有关。”

浮青骆马上看向钟承军,用眼神质问他:你不是说林毅晨说不知道是什么病吗?

钟承军也是第一次听说秦湖的病在头部,不过他不愿承认是自己的失误,用眼神怼了回去:他确实不知道是什么病啊,只是知道哪儿病了。

两人隔空抛媚眼,林毅晨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到,奇怪地问道:“你们在干嘛呢?”

“没事没事。”浮青骆笑呵呵地揉着眼睛。

钟承军有些不服气,越想越觉得林毅晨就像浮青骆说地那样,是懒得跟自己说秦湖得的是什么病,才会跟自己说不知道地。

他拉着林毅晨问个不停:“你不知道是什么病,怎么把秦湖治好了?你把我们当傻子了?”

林毅晨很惊讶:“谁说秦哥的病治好了?”

钟承军傻眼了,他讷讷地说道:“这不是有目共睹地吗?秦湖上次不都醒了,还活蹦乱跳地吗?”

林毅晨感到很荒唐地说道:“治好了他这次还会昏迷吗?很明显没有治好啊。”

“这……”钟承军被林毅晨说地哑口无言,这就很尴尬了。

浮青骆见钟承军被问住了,只能自己出马:“就算是没有治好病,可是你不是把他弄醒了吗?你不知道什么病就能把他弄醒了,还活蹦乱跳地看起来那么健康,你是怎么做到地?”

林毅晨往后仰着身子,眼睛在钟承军和浮青骆之间来回看着,歪着头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在审问我啊?”

“别打岔!你猜对了,我们就是在审问你!”浮青骆坐到林毅晨的另一边,和钟承军两面夹击,让林毅晨品尝一下双层享受。

林毅晨左右张望着,摊开手很自然地说道:“我就是通过针灸刺激他的穴位,疏通经脉让他头部的血流顺畅一些,就做了这些,通常这样做,病人的病情都会有所好转啊,只不过这样不除病根罢了。”

浮青骆看看林毅晨,对另一边的钟承军说道:“我刚刚从那个人的脸上看到了‘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懂’的表情,他好像在鄙视我们。”

钟承军煞有介事地点头说道:“你看地没错,英雄所见略同。”

林毅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及时伸手打住他们,说道:“我只是醒了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你们可不要乱来啊。”

钟承军嘿嘿淫笑着,伸出了他的魔掌:“我们不会乱来地,我们是胡来地。”

“啊!~”

……

事实证明,林毅晨说地没错,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在二医院醒来之后,根本就是强撑着身体被牛大壮带回来地。

和许多运动的人有一样的经验,运动时和事后身体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可是一旦躺到床上再醒来,就会感到身体的剧烈反应。

林毅晨因为过度使用灵气,当时没有太大的反应,等回到别墅后身心完全放松下来后,再醒来时整个人都只能瘫在床上,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就连坐起身喝口水,都得弟弟妹妹帮忙。

钟承军和浮青骆以及牛大壮和他的战友“青皮”在林毅晨的集合。

“能不能让我好好地休息,你们要商量什么计划就去其他地方好不好,让我安稳地睡一觉吧。”林毅晨无力地抗争着,可惜如他所料,钟承军他们根本不在乎林毅晨的意见。

“你们今天不去监视了?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吗?”牛大壮多少了解一些他们制定的计划,看到钟承军和浮青骆两个人都在这里,不由地感到好奇。

“实在太累了,我们找了两个跟我们身材差不多的人去伪装了。”钟承军的话里满满地都是对追踪任务的不耐烦。

“你们太会玩了。”林毅晨摇摇头,“你原来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地。”

钟承军无奈道:“这不是要来这里开会吗?”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请你们来,你们赶紧走吧!”

浮青骆对牛大壮的战友说道:“青皮,你把昨天我们制定的计划给毅晨和大壮说一下,我们再一起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地。”

青皮真名叫焦宇晴,在参军之前一直是家乡的小混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没想到进了部队之后反而是如鱼得水,因为在家乡的那段历史经常是战友们打趣他的段子,最后被人起了个“青皮”的外号,从此以后除了领导上级,再也没有人喊他的真名。

青皮长相普通,个头不高,又因为长期混迹街头,他在伪装后很少有人能认出他来,完全没有军人的痕迹,仿佛永远都能与当地人融合在一起。

“我在详细询问了他们之前的行动后,以我的经验来说,他们早就被人发现了踪迹,跟踪地太弱鸡了,电影看多了。”青皮说话很不客气,一副看不起钟承军他们的语气。

钟承军和浮青骆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家伙,完全说不出话来。

“喂,你好好说话,你之前说话可不是这个态度。”钟承军有点受不了青皮说话的语气,警告他好好说话。

!!

第一百章

“呀!你昨天说话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地,多少给我们留点面子啊。”浮青骆扭脸跟床上的林毅晨说道:“这家伙昨天说话挺正常地,谁知道今天发什么病了,说话这么刻薄。”

林毅晨的观察力要比其他人敏锐许多,青皮在进屋之后一直沉默不语,林毅晨很多次都注意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地,看人的眼神一会儿一个神态,当时看的林毅晨有些以为这家伙脑子有病,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你在找伪装的感觉?”林毅晨上下看着青皮,然后问道。

青皮突然被人揭破目的,只好放下了之前说话的语气:“是的。”

他又对钟承军和浮青骆说道:“小混混一般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势,说话都会尽量地贬低对方,所以刚刚说话你们不要介意。”

“我很介意!”钟承军说完也表现地很无奈,说都说过了,总不能逮着人痛打一顿吧,打坏了谁帮他们追踪人呢?

青皮笑了笑,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就继续前面的说了起来。

“以我的经验判断,对方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而且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信对方也有专业人士指点,所以你们才会觉得他的行踪飘忽不定。”青皮强调后面一点非常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也有专业人士在背后指点呢?”钟承军今天算是跟青皮杠上了,又跳出来跟青皮唱反调。

“根据你们给我讲过的几次被甩掉的经过判断出来地。对方每次摆脱你们的方式都不一样,他闲得慌没事干,变着花样摆脱你们啊?通常人只要有一种办法有效,他就会一直用下去,直到失效。不断变着花样这么玩,肯定是个专业人士,因为也只有他们才会闲着无聊想这些玩。”

钟承军思索之后看向浮青骆,浮青骆冲他摇摇头,钟承军无奈说道:“好吧,算你说地还有点道理,继续说吧。”

青皮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现在特别怀疑,你们发现的所谓的‘第二落脚点’很有可能是他们故意让你们发现地,而你们天天在监视他们,说不定也一直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我们假设这个成立,我们怎么扭转这个劣势呢?”青皮加重语气提醒诸位注意听,“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利用你们作为诱饵,不断地麻痹他们,我在暗处,悄悄地追踪他们的行踪,我们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如果你这个假设不成立呢?”

“不成立当然更好,两条暗线追踪,要比一明一暗更有效果。”

林毅晨躺在床上说道:“我有不同意见,他们的第二落脚点未必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地,而且我认为这里是他们第二重要的落脚点。”

“怎么说?”青皮没有因为林毅晨反驳自己而有任何情绪,不卑不亢地请教道。

“他们选择中医院附近做一个落脚点我觉得是必要地,因为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他们中医院附近设一个落脚点其实是很有必要地,这样可以更加方便地寻找他们要找的东西。”林毅晨把自己心里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他很清楚食龙兽对那个蛊师来说意味着什么,清楚对方的意图,就很容易猜出对方的行动。

“原来他们是想来这里偷东西,这么一来你说地确实有道理。”青皮又多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吗?如果方便透露地话,我们还可以设一个圈套,既能保护好东西,也能成为最有保障的一关。”

钟承军等人都看向了林毅晨。

林毅晨习惯性地想要耸肩,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做不来这动作,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没啥不能说地,就是实验室的那只食龙兽。”

“啊,原来是那只虫子啊。”青皮恍然大悟,虽然他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抢那只虫子,不过想来也是有用之物。当然,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那么咱们就在这里设一个圈套,不过我们要优先保护别墅里的其他人的安全。”

“这个好,后方无忧,我们也能更专心地对付那些家伙。”钟承军和浮青骆纷纷赞同这个办法。

“我们该设一个什么圈套呢?”

“最简单也是最实用地就是埋伏起来等他们钻进来,不过这也是对付很容易猜到的。”

“要不我们从别墅外就开始埋伏,几道防线总是保险一些。”

几个人开始兴奋地商量起来,和平年代的人们似乎总喜欢寻求一些刺激,不过林毅晨对这些并没有太大感觉,他也没有参与到其中去讨论,林毅晨正在担忧着另外一个问题。

蛊师,战斗能力似乎不强,这也是他们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培养蛊虫上面,极少有战斗能力强悍的人。不过这不代表他们就很好对付,许多蛊师真正的杀伤力在于他们操控蛊虫的能力,利用蛊虫杀伤对手,正面对敌的风格几乎没有。

要防蛊师,不是人多就行地。

林毅晨决定给他们提个醒。

林毅晨咳嗽了一声,没有理他;林毅晨又咳嗽了一声,牛大壮扭过头来问他是不是嗓子不舒服,端给他一杯水喝。

林毅晨只得开口打断他们的讨论:“你们真正了解你们的对手吗?你们面对地可是一个蛊师,你们觉得刚刚说的那些东西对他有用吗?”

“蛊师?”青皮听闻林毅晨的话,失声喊了出来。

“怎么了?说起蛊师,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钟承军奇怪地看着青皮。

青皮皱着眉头,他看着旁边的牛大壮,神秘地问他:“大壮,你还记得退伍前,我执行过的最后一个任务吗?”

牛大壮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是去云南的那次任务?”

听到牛大壮提起云南,林毅晨和钟承军立即来了兴趣,齐齐看着青皮。

青皮沉重地点点头,说起那次的经历:“任务是什么我就不给你们说了,这属于保密条文里的,而且也跟我们没关系。我要说地是,那次任务回来之后,出去执行任务的十个人,一个不少地回来了,可是回来之后,有五个人退伍了,其中就包括我。”

“你们都受了重伤?”钟承军好奇地追问道。

青皮摇摇头,没有让他们继续猜下去,主动说道:“我们都得了同一种病,就是偶尔会感到身体不舒服,使不上力气,有时肚子疼地冷汗直流,夜夜睡不好觉。当时我们五个人有同样的症状,立即引起了上级的重视,随后我们就被隔离了起来,集体接受检查,结果却没有任何毛病,可我们还是会时不时地肚疼难忍。上级担心这种现象有传染性,于是我们五个人就退伍转业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火车上跟人闲聊,无意间才得知,我们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蛊虫。”

“那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牛大壮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急忙关心地问道。

“因为人们都说,要想解蛊必须找到下蛊的人才能解,后来没多久我就专门去了云南一趟,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解掉我身上的蛊虫,可惜转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人。”

“后来我回到了老家,没想到回来之后,那种疼痛感好像消失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疼过。”

“会不会是隔的距离远了,蛊虫就不会起作用了?”有人问道。

青皮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听了这件事,大家都沉默着想着心事,气氛也因此低落了许多。

林毅晨也趁机提醒他们:“蛊虫是很危险地,蛊师更加危险。所以你们一定不要觉得好玩就掉以轻心,那些东西是会致命地。”

第一百零一章

在众人兴致勃勃地离开林毅晨的房间后,没过一会儿,青皮就又溜了回来。

林毅晨奇怪地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问自己,可是见他站在床前半天没有说话,不由地感到奇怪。

“怎么了,你是找我有什么事要说?”林毅晨总觉得一个人站在自己床前不说话有些诡异,马上开口打破这种奇怪的感觉。

青皮没了之前跟人相处时的游刃有余,相貌普通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挣扎的表情,这在一个老侦察兵身上看到,真地是罕见。

“林医生,你确定我们这一次要抓的人是个蛊师吗?!”青皮认真到让人有些害怕的表情看着林毅晨,那表情似乎是在告诉林毅晨,不要跟我开玩笑,不要试图隐瞒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下场很悲惨。

林毅晨明白了青皮为什么会专门拐回来问自己这句话,很显然,上一次蛊师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的他有些打退堂鼓,深怕再被蛊师害到。不过林毅晨很赞同他回来问自己,因为林毅晨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

“我可以很准确地告诉你,九成以上的几率,对方是一个蛊师。”林毅晨坦诚地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他觉得大多数时候,坦诚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青皮的表情很犹豫,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我不干了”四个字随时都会脱口而出。

林毅晨知道心理影响的作用远比一般人认为地要大地多,他温言说道:“如果你真地不希望碰到蛊师,那我可以跟承军说,让他找人把你替换下来,毕竟这种事的危险性,你是非常明白地。所以,你说出来,我会理解你,也不会因此而看不起你。”

青皮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林毅晨的温言劝慰而轻松多少,相反,比之前显得更加纠结了。

林毅晨以为青皮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害怕被人当作临阵脱逃的懦夫,他笑着安慰青皮说道:“你放心,我会跟承军说是我觉得你不合适,让他找人把你换下来。其实人学会退后一步,活着会比较轻松一些,不要过分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林毅晨都觉得自己有些虚伪,毕竟连他自己都做不到这些。所幸,这些话可以安慰别人,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作用。

“其实,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次的行动太过危险了,我来是想跟你建议,最好让钟承军和浮青骆退出这次行动,一切都由我们擎天安保的人来完成,我来指挥。”青皮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给林毅晨时间去消化,他接着说道:“正因为我很清楚蛊师有多么恐怖,所以我不建议没有经验的钟承军和浮青骆参加,说实话,我也觉得我们承受不起他们受伤甚至死亡的责任。”

林毅晨只是简单地思考了几秒钟,就决定采纳青皮的建议。

“是我考虑过于简单了,虽然我知道蛊师很可怕,可惜我并没有真正地见识过,有你这个有经历的人在,真地是很好。你的建议我会转达给承军他们地,我会全力说服他们退出行动地。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会面临人手不够用的局面,因为承军一直很担心保密方面的工作,所以……”林毅晨把话说完,他相信青皮是能听得懂地。

青皮紧紧皱起眉头,他的表情很不高兴:“你们是在怀疑我的战友们?”

林毅晨很想辩解,不过在青皮愤怒的表情下,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没错,我们确实在担心,你们是战友,有亲密无间的关系,有共同的经历牵绊着你们相互信任,可你不能强迫我们跟你一样,去完全相信一群对我们来说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林毅晨的坦诚让青皮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他表情很不好看,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表示接受了林毅晨的说法:“我会精挑细选几个人地,至于他们的操守,你们信,就用他们;你们不信,就不用。”

林毅晨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办。”

青皮冷着脸,转身离开了房间。林毅晨躺在床上松了口气。

青皮刚刚给他提了个醒,这次要抓的人是个蛊师,他应该提前意识到钟承军和浮青骆不适合参加这次行动,哪怕是指挥都不要做,以前的跟踪都很冒失,万一对方真地像青皮所说的那样早已发现了他们的跟踪,蛊师是有大把的机会向他们……

想到这里,林毅晨忽然毛骨悚然,一阵冷汗落了下来,他想到了最可怕的一种可能,如果蛊师真地给钟承军和浮青骆下了蛊,那可就真地危险了。

林毅晨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坐起身来,拿起枕边的手机拨通了钟承军的电话。

“喂?!你不会是也想跟我们出去吧?告诉你,车上没座了,我们打扑克人数已经够了!”

钟承军的话里还透着轻松加愉悦,他的话引来了一阵笑声,传到了林毅晨的耳朵里。

“你们立马给我回来,现在,立刻,出发了也给我掉头回来,快!”林毅晨一脸严肃地对着手机说道。

“我们才刚出来,你就想我们了?怎么,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太无聊了?”钟承军没有把林毅晨的话放在心上,还以为林毅晨在跟他开玩笑。

浮青骆正想对着手机调侃林毅晨两句,刚凑近,就听到林毅晨如狮子吼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跟你说,你们现在就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们说,现在,立刻,马上,别跟我呛呛,我是认真地!”林毅晨的吼声穿透手机,在车里飘荡着,所有人都听到了。

浮青骆和钟承军面面相觑,正要讨论林毅晨是不是发疯了,开车的牛大壮一个急打方向盘,掉头就往中医院返回。

“我靠!你还真回去啊?都不问一下我们的意见?”钟承军瞪着牛大壮,心里十分不爽,自己掏钱雇的人,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听别人的话,这让钟承军很气。

牛大壮却看也不看他,把车速一直压在限速的最高档,争取最快的速度回到别墅。

“我跟小郎中认识的时间比你们长,小郎中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不然他刚刚不会那样发火地。”

“靠!他有病吧,刚才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发疯了?”钟承军很是郁闷地毁谤着林毅晨,无聊地只能打着嘴炮。

旁边的浮青骆一直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是真地很喜欢毅晨啊。”

钟承军一愣,随口骂道:“靠!你别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地,要不我真打你!”

浮青骆却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从小到大,除了你家人这么吼你没事,那些这么吼过你的人,都被你打进了医院。现在呢,却跟个小女人医院在这里抱怨,你要说你不喜欢毅晨,我都不信。”

钟承军被浮青骆说地浑身不舒服,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即使死也要一起死的原则,钟承军推了一把浮青骆,认真说道:“我对你不也是这样?你怎么搞得跟个吃醋的女人一样?”

两人车上斗着嘴,牛大壮安静地开着车,三人很快就又回到了一号别墅。

他们都很好奇,林毅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吼吼地把他们叫回来,牛大壮一马当先,快步地来到林毅晨的房间,随后钟承军和浮青骆才晃晃悠悠地进来。

刚一进门,他们就听见林毅晨焦急的声音。

“把手伸过来!”

!!

第一百零二章

“把你们的手伸过来!”

钟承军和浮青骆面对这个要求不淡定了。

“卧槽,林毅晨,你想干什么?!”钟承军大呼小叫起来。

还不等浮青骆在旁边帮腔,就听到林毅晨不耐烦的声音:“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斗嘴,我只说一句话,你们可能被下蛊了!你们爱闹就继续闹去!”

钟承军和浮青骆同时愣住了,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同时捂住了肚子。

林毅晨看得脑门上出现三根黑线,很想把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撵出去。

“大壮,你先来,让他们闹去吧,等到心啊、肝啊、肺啊啥的都被虫从肚子里拱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林毅晨随口吓唬着他们,坐在床上招呼牛大壮坐到跟前来。

钟承军和浮青骆演不下去了,实在是林毅晨说地太可怕了,而且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听完之后,他们好像确实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好像真地有些疼。

“卧槽,毅晨,你可别吓唬我们啊。我这会儿真的觉得肚子有点疼,要不你先替我看看?”钟承军一屁股坐到林毅晨的床边,伸出手伸到林毅晨的跟前。

牛大壮呵呵地看着这一切,没有理会他们,把机会先让给了钟承军。

林毅晨拿出一个药瓶,往瓶盖里倒出六片小药片,递到钟承军的面前。

“吃了。”

钟承军毫不犹豫地接过去,一仰头就倒进了嘴里。

“好苦。”钟承军咧着脸说道。

“小孩儿都不觉得苦,就你能,这都能吃出苦味来。”林毅晨吐槽着,又倒出六片药片递给了牛大壮,之后又倒了六片递给了浮青骆。

三人都吞了药片之后,齐齐问道:“这什么药啊?”

“打虫药。”林毅晨淡定无比地说道。

三人无语地看着林毅晨,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林毅晨不耐烦地安慰他们:“放心吧,给你们吃的不是儿童量,都给你们加了量的。”

“神tm加了量的,我们是问,吃了这就能解蛊了?”浮青骆也忍不住了,我们的小命可在你手里呢,你就这么敷衍了事地给我们几片打虫药就算完事了?

“你一个diànhuà又是吼又是骂的把我们叫回来,就是让我们吃打虫药?”钟承军脸色不善地看着林毅晨,表情似乎在说你确定不是在耍我们玩?

就连牛大壮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一向对林毅晨的医术是信任有加,结果今天来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件事。要是打虫药有用的话,全天下的蛊师岂不是都要哭死了?

林毅晨恢复了认真的表情,对他们说道:“这只是以防万一,等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就给你们检查身体。别觉得我是在吓唬你们,按照青皮说的话,如果你们真地早就被对方发现了在跟踪他们,以蛊师的手段,有太多的办法给你们下蛊。”

钟承军三人终究是对蛊师的了解不多,一个个都很惊讶:“蛊师真地有这么厉害?”

林毅晨为了让他们有更深刻的感受警醒起来,点点头说道:“只会比你们想象地更加厉害。”

三rénmiàn面相觑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听林毅晨这么严肃的说话,他们似乎真地感觉不舒服了。

“我好像真地有点难受了。”

“对啊,我的肚子也有些难受。”

林毅晨安慰他说道:“这只是你们生理上的反应,你们自己想象地,过半天时间或者一晚上,你们会有拉肚子的感觉,到时候做个大便化验检查,看有没有问题。”

“如果没问题呢?”浮青骆焦急地追问道。

“没问题了我再给你们做检查。”林毅晨回道。

“没问题了为什么还要再检查?”牛大壮不解地问道。

“笨!”钟承军骂道:“没问题不就说明蛊虫没有打掉吗?当然要继续检查了。毅晨,我说地对不对?”

林毅晨好笑地看着钟承军略带讨好的模样,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暂时先以你们中蛊的前提来检查,如果真地检查没有问题当然很好,如果检查出来了,也总好过等它发作了你们再受罪,危险性也很大。以防万一,总是没错地。”

林毅晨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出于对他们的安全关心,另一方面,就是用这种办法名正言顺地把他们从行动中摘出来,也不用费那么多口舌去说服他们了。

三个人在林毅晨的房间里讨论着自己该怎么办,为什么还没有拉肚子的感觉,万一真地解不了蛊怎么办等等问题,林毅晨听着三人讨论的话有些好笑,不过他更多地把精力用在了恢复灵气上面。

秦湖的病目前来看只是缓解病情,并没有根除,还需要进一步地治疗;三人很有可能中蛊,也需要用到灵气;之后遭遇蛊师说不定还要用到灵气来保障人员的安全。灵气实在太重要了,几乎处处都需要它,所以林毅晨要尽快恢复灵气以备无患。

林毅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操控着晚上恢复的一丝灵气内视游走于体内,不断地ànmo经络与肌肉,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以便更快地恢复身体。

清凉的感觉在体内游动,每经过一处穴位,林毅晨都会感受到舒爽的感觉,就好像大夏天躺在空调屋内一般,那种让人舒服到感觉随着灵气的游动,慢慢遍布全身。

林毅晨下意识地挠挠肚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减轻了许多疼痛,身体也比之前灵活了许多,再没有极度疲劳下huodong身体的滞涩感。当灵气游走全身之后回到肚脐的丹田处,一股清冽的感觉如同泉水般汩汩涌出,林毅晨舒服地差点儿声。

“什么味儿?”

“好像是什么臭味。”

钟承军和浮青骆的对话提醒了林毅晨,他急忙睁开眼睛看自己的身体,果然,肚脐部位有一层淡淡的黑色,手指抹过,划出一道清晰的白印,而指肚上留下了一层黑色的黏黏的东西。

林毅晨为了不让三人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急忙穿上t恤,下床奔进了卫生间。

浮青骆眨了眨眼睛,喃喃问道:“我刚刚没看花眼吧?是林毅晨过去了?”

牛大壮说道:“你没看错,就是毅晨走过去了。”

“他能下地走路了?”浮青骆惊讶地看向卫生间的方向,“刚刚他不还抬胳膊很困难地吗?怎么现在就能下地走路了,还跑地这么快?”

“他肯定是装病地!”钟承军怒气冲冲地顺着浮青骆的目光看过去,说道:“肯定是不想跟咱们一起憋在车子里装得病,就想一个人躲在这里睡觉。”

林毅晨用水擦拭着身上淡淡的黑色黏物,听到钟承军的话哭笑不得,他巴不得多出去huodong身子骨呢,经常锻炼的人几乎都是闲不住的性子。

哎,行事还是有些莽撞,以后做事前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免得让他们对自己产生怀疑。

林毅晨擦完身子走了出来,就看到三人坐在沙发上瞪着自己。

林毅晨无奈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的错,我就是觉得有些累,不想出门,这才躺在床上装病地。”

“林毅晨!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说你累了,我们还能强拉着你跟我们出去吗?!”钟承军大声地斥责林毅晨。

“就是!我们会这么不照顾你的身体吗?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们受伤的心灵?”浮青骆正义凛然地附和之后,很快就露出了他们真正的目的。

第一零三章

“请你们吃饭?”

“你觉得我们像是缺饭吃的人吗?”

“那我们一起出去玩?”

“我们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那我请你们出去找个风景漂亮的地方烧烤怎么样?”

“你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把两个串一起我们就答应了?!!!”

“那我真没办法了,吃喝玩乐你们个个比我强,送你们东西我又舍不得花钱,我没办法了。”

“林毅晨!你要不要说话这么直白?我们作为你的朋友,你连给我们花钱都不舍得?!”

钟承军和浮青骆怒了,本来是谈赔偿地,怎么说着说着感觉变了味儿,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气人!

“林毅晨!你要是今天不好好地给我们个交代,我们没完!”钟承军恶狠狠地威胁道。

林毅晨气定神闲地走回床边坐下,挠了挠肚子问道:“你们还想解掉身上的蛊虫吗?”

一句话,浮青骆瞬间倒戈。

“哎哎哎,开玩笑就算了,别太过了。老给自己加戏。”浮青骆推了一把身边的钟承军,不耐烦地说道。

钟承军大怒:“咱俩谁是戏精?主意不都你出的吗?现在都赖到我头上了,浮青骆,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你可别耍赖啊。”浮青骆立马反击道:“主意明明都是你出的,你现在反倒甩给我了,有你这么做朋友地吗?”

“呵,你可真够厉害地啊浮青骆,以前都没看出来,你演戏演得可真好啊,怪不得你弟弟能混进娱乐圈当演员呢,原来兄弟俩都有天赋啊。”

“钟承军,你说我就说我,警告你别捎带上我弟弟啊,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牛大壮在一旁安静地看他们两人演戏,好一会儿后,他拍拍嘴打了个呵欠:“怎么还不动手?”

神补刀。

林毅晨笑喷了,这话本来没什么笑点,可是从牛大壮这个略显憨厚的汉子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一种反差萌。

“听到没,动手啊,不是常说能动手就绝不bb,你们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吧,赶紧动手,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们缺胳膊少腿儿,落下残疾地。”林毅晨看热闹不嫌事大,连连撺掇着他们动手开打。

房间里正在玩闹,所有人都把监视这件事给忘记了,直到青皮实在忍不住打来电话询问。

“对了,把这事给忘了。”钟承军一拍脑门才想起正经事,“现在我们去不了,只能找人顶着了,浮青骆,还把那两个假扮我们的人叫过去吧。”

两人快速地安排好事情,钟承军又担忧地问道:“毅晨,我们现在没法再去参加行动了,要不找人顶上?”

林毅晨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终于从你嘴里说出来了。

他点点头赞同地说道:“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人多了容易暴露,人少了说不定会让那家伙跑了,我们得想好人数才行。”

钟承军却一改口风说道:“行动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说地是找人顶上我这个指挥的位置,我辛辛苦苦安排的行动,怎么可能不找好人就开干呢?”

既然钟承军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林毅晨也不好说什么,他问了一句:“你从哪找的人?”

“关州军区。”

林毅晨想到钟老爷子是军人出身,林毅晨能找到部队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

牛大壮看了看钟承军,暗自点头对林毅晨说道:“部队的协同能力比较强,这一点比较好,追捕最忌讳不听命令擅自行动,部队里当兵的没有敢不听命令的,不错。”

林毅晨听了牛大壮的话,也感到比较满意,而且青皮也是部队出身,经常执行任务,有很丰富的经验,对蛊师还有一定了解,让他来做指挥再合适不过了。

正想把青皮推荐给钟承军,钟承军却先开口了。

“要不你来吧,你坐镇指挥,我比较放心。”

林毅晨一听,就知道钟承军还是对其他人不放心,但是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很看重这件事。林毅晨转念一想,有了主意。

他假意推辞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只负责做战地医生,不参与其他事,你怎么又反悔啊?!”

钟承军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指指自己的肚子说道:“我这不是没法子了吗,得找一个人顶上去啊。”

林毅晨欲擒故纵道:“轻伤不下火线,没事,当时我肯定也在,出什么问题正好我就地给你解决。”

说实话,钟承军是真地有些意动,他有种答应下来的冲动。可是旁边的浮青骆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拒绝。

“怎么了?”钟承军没有避讳林毅晨和牛大壮,问浮青骆。

“你最好还是不要勉强,我感觉你老是把这件事当成个游戏,可这毕竟不是游戏。”浮青骆皱起眉头说道,“毅晨已经说明了蛊师有多厉害,你就不要冒险了。明刀明枪地我们都不怕,可是蛊师这种阴险狡猾的对手,我们经验和准备都不足,还是小心为妙。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让钟爷爷为此伤透心吗?”

林毅晨真想抱着浮青骆狠狠地亲他一口,他这番话真地是神助攻,不用林毅晨开口,就把钟承军说服了。

钟承军很认真地对林毅晨说道:“毅晨,这次真地要拜托你了,就这一次,做兄弟地请你帮帮忙!”

林毅晨假装为难,最后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想地很简单,自己名义上是指挥,实际上他会把权放给青皮,这样自己可能会比较危险,但是在一次次见识了灵气的神通之后,林毅晨决定试试看,不仅仅是为了好朋友,也是为了以后遇到事情不再逃避。

“好兄弟,这次就拜托你了!”钟承军知道林毅晨有诸多顾虑,看到林毅晨能够答应自己,他心里是有感动地,不过下一句话风就又变了:“你放心地去,我会照顾林涛和林娇地!”

上一秒还在感动,下一秒林毅晨的拳头就招呼到钟承军的身上了。

钟承军抱着肩头呲牙咧嘴地倒在沙发上,来回打着滚。

浮青骆笑过之后见钟承军还在折腾,笑着说道:“意思意思就够了,你还装上瘾了?”

钟承军痛苦地抱着肩头,委屈地说道:“真地很疼,你不信让林毅晨打你一下试试!”

浮青骆冷笑道:“想骗我挨打?我又不是傻!”

钟承军聊起t恤的袖头,肩头上红了一片,隐隐有黑紫青出现。

浮青骆眼睛一扫,凑上去仔细地看:“真地青了啊,毅晨,你这用了多大的劲儿啊?”

林毅晨拳头打到钟承军身上时就后悔了,他现在的力量变强了不少,一时没收住力,使劲打了上去,结果短短时间内钟承军的肩头就黑了一块儿。

林毅晨的表情很尴尬:“我不是故意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手劲儿变大了很多,有些不习惯发力。”

“那手劲儿也忒大了些。”浮青骆看着钟承军肩头的黑紫青啧啧感叹:“咱们俩来掰掰手腕,我看看你的手劲儿到底有多大。”

林毅晨很痛快的答应了。

结果不到两秒钟,浮青骆“啊”地一声长叫败下阵来。

浮青骆活动着疼痛不已的手腕看着林毅晨很普通的手掌,满脸慌张地问道:“你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牛大壮可是很清楚林毅晨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强,每天晨练的时候跟林毅晨过招,他都会有明显的感觉。

“毅晨可是很努力地锻炼呢,每天我们过招,我都感觉他的力量很明显在变强。”

浮青骆看着牛大壮壮实的肌肉,指着两人说道:“你们俩来比一下,看看到底谁的手劲儿更大。”

牛大壮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林毅晨也不甘示弱,他也很想知道,单纯地比试手劲儿,他跟大壮谁的力量更强。

!!

第一零四章

林毅晨和牛大壮跃跃欲试,钟承军和浮青骆兴趣大增。

林毅晨和牛大壮在书桌上摆好架势,两条胳膊立起来,泾渭分明,一条胳膊粗又黑,一条胳膊白又细。不过林毅晨的胳膊明显比以往要瓷实了些,跟牛大壮的手握在一起时,能够明显看到小臂上肌肉绷紧。

“可以啊,毅晨,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胳膊挺结实地。”浮青骆双手压住两人握紧的拳头,看到林毅晨的胳膊后,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言语间颇为羡慕。

钟承军听到浮青骆的感叹,也凑了上来看。

两只手握成一个拳头,手腕内侧绷起一根细长的肌腱,看起来紧绷有力,两相对比地看,突然有种男性力爆发的错觉。

“晨练的效果这么强?”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的小臂上绷起的肌腱和肌肉,羡慕地快流口水了。

强壮的体魄总能散发出雄性的魅力,大自然所有动物无不是如此。

“大壮,我要是跟着你们一起,多长时间也能练出这样子?”钟承军看着牛大壮,贪恋地问道。

“人跟人不一样,毅晨练的效果好,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练地这么快,你要练成这样,保守估计也得三四个月,还得是坚持不懈地加强努力。”牛大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三四个月啊……”钟承军眼中浮现出退缩的神色,他又看了看林毅晨,不甘心地说道:“这小子才练了一个多月啊,就能练成这样?”

牛大壮无奈地又重复一遍说道:“所以我说了,人跟人是不一样地,不过你要想地话,也可以先跟我们一起练练,说不定你也能短时间内练成这样。”

牛大壮的话又给了钟承军希望,不过一旁的浮青骆却在泼冷水。

“你光是练出来有什么用,练出来就能一直保持这种身材了?想要维持住这种身材还得一直坚持练下去,要不然过不了多久就又恢复成你现在的样子了。”

听到浮青骆这么一说,钟承军果断站起身来,装作没事人似的,催促着赶紧开始比赛:“快点儿开始啊,怎么还在这磨蹭,快点儿开始,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忙呢。”

林毅晨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再劝他,锻炼身体这种事,全靠个人意志,旁人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准备――开始!”

浮青骆一声令下,同时松开了手。

林毅晨把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右手上,这次他没有凭借灵气辅助,而是全凭自身的力量去对抗牛大壮,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两人的拳头始终保持着中立,没有任何一丝地偏差,甚至持续了十秒钟都没有动。原本所有人都认为林毅晨能坚持几秒钟,然后被牛大壮打败,可实际上确实势均力敌。

钟承军和浮青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张大了嘴巴看着一动不动的两只手,禁不住再一次感叹林毅晨的力量。

“怎么样,还能坚持地住吗?”正在比赛关口,牛大壮竟然还开口说话,他也不怕一口气泄了就再也使不上力了。

“彼此彼此,你也没有使出全力吧?”林毅晨不甘弱势,即使面色变得涨红,依旧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

“那好,我加力了。”

牛大壮刚刚说完,林毅晨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他整个小臂往后倾斜。

平衡终于被打破了!

林毅晨咬紧牙关憋住一口气,死命地顶住牛大壮的力量,白皙纤细的胳膊此时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小臂上的血管如蚯蚓一般盘结,肌肉一条条地紧绷起来,微微地颤抖着。

“嗯――”

林毅晨一鼓作气手腕发力,只见紧握的拳头缓缓地向反方向移动,朝着牛大壮那边压迫过去。

要说之前林毅晨坚持了十秒钟,钟承军和浮青骆是惊讶地话,此时他们看着缓缓移动的拳头,完全是震惊。鲜明对比的两条胳膊,竟然是细的胳膊强压粗胳膊,钟承军和浮青骆看着出乎意料精彩的比赛,一时失语,都忘记了说话,全都呆呆地看着大拳头来回地移动。

屋内忽然响起了尖锐的响声,“惊醒”了钟承军和浮青骆,他俩寻着声音望去,竟然发现原来是书桌挪动了一丝位置,摩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浮青骆忽然指着桌子,无声地看向钟承军。

钟承军仔细一看,发现书桌在微微地颤抖着,林毅晨和牛大壮左手各撑一边,拼尽了全力去压迫对方,角逐的力已经传到了书桌上。

“啊――”

林毅晨见不能再撑下去了,他上臂再度发力,大吼一声强势扳了过去,一鼓作气压倒了牛大壮。

“咚”地一声闷响,牛大壮的骨节重重地砸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牛大壮一把趴在书桌上,额头顶着桌面羞愧难当。

“yes!”林毅晨使劲挥舞着攥紧的双拳,激动地大声吼叫起来。

钟承军和浮青骆完全惊呆了――大反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林毅晨竟然把壮如牛的干倒了,看着兴奋大喊的林毅晨,两人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钟承军走到牛大壮身边,使劲捏了捏他的小臂,发现发力后的肌肉僵硬还没有消退,这说明两人之前是真刀真枪地在干。

“卧槽,我要健身!”钟承军看着“弱不禁风”的林毅晨,下定决心要锻炼自己的身体。

浮青骆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忍不住笑喷了:“又来?我打赌你过不了几天这个决心就会被当作屁一样烟消云散。”

钟承军想怒又发不出来,显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根性,只能默默地等着浮青骆,把自己埋进自己挖的坑里。

“笃笃笃!”一阵大声的敲门声,柳若若推门进来,看着嚎叫的林毅晨气得大声喊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知道大声喊叫会影响其他人吗?有没有点儿公德心?!”

浮青骆赶忙上去拦住气势汹汹的柳若若,看着停不下来的林毅晨笑着说道:“你体谅一下,这小子刚刚掰手腕赢了大壮,这会儿兴奋地不行,你就让他嚎两嗓子就没事了。”

“什么?就他?”柳若若讶异地看了一眼浮青骆,又转去看看林毅晨,没啥变化啊,还跟以前一样瘦弱,就他这身板掰手腕能赢得了牛大壮?他就不怕不小心把自己的手腕给折断了?

林毅晨听到柳若若的话,非常不满,他冲到柳若若的面前,质问道:“你刚刚说话是什么语气,看不起我啊?”

柳若若很坦然地点点头:“对啊,就是这意思。”

靠!有个性!浮青骆心中一赞,觉得这女孩儿看起来好顺眼。

林毅晨被她噎得无话可说,打是肯定不能打的,骂又舍不得骂,这整的,平白吃了个闷头亏。想想刚才的对话,林毅晨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别吵吵了,不就掰个手腕吗?又不是得了金山银山,至于吗?”柳若若转身离开,嘴角微微一笑,想到刚刚林毅晨那傻呆呆愣住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还想调戏他。

“不就掰个手腕?靠!那可是牛大壮啊,赢了他难道不值得庆贺吗?”旁边深受打击的钟承军不干了,他要为好兄弟出头,他站在浮青骆的面前叫嚣的要去找柳若若理论。

浮青骆往左边让,钟承军紧跟着移动过去;浮青骆又让了回去,钟承军眼疾脚快也跟着挪回去。

“你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教育教育那个臭丫头!根本不懂男人的魅力!”钟承军嗷嗷叫着。

浮青骆往旁边侧身一闪,冲钟承军一撇头:“去,我不拦住你,用不用我再送你一脚加把劲儿?”

钟承军瞪着浮青骆:“不讲义气,没人性!”

第一零五章

得知林毅晨在别墅没有外出,周老专门把他叫到会客厅去见面。

与昨晚掩饰不住的疲倦相比,今天的林毅晨显得精神奕奕,面貌与前一晚截然不同。林毅晨快步地来到会客厅,脚步轻快,面带微笑,就坐到周老的对面。

周老一直在观察林毅晨走进来,直到他坐稳当了,周老露出长辈慈爱的笑容,不断地点头称赞。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面貌,充满活力,充满斗志。”周老笑呵呵地轻拍沙发扶手,首先问起了秦湖的情况:“小秦的病因找到了吗?”

一直面带微笑的林毅晨收起了笑容,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无奈,他双手合拢撑着双膝,摇摇头地说道:“直接病因还没有找到,我打算等秦哥能够下地了,再为他检查一次。至于具体症状嘛,应该是脑部受创,造成的身体僵直,不对,应该说是全身僵硬,伴有轻微的抽搐。”

周老凝思默想,仅从林毅晨的只言片语里很难得出具体的结论,不过周老马上就要返回首都了,他在这里停留了太多时间,要不是几位大佬都很关心钟老爷子的身体,是绝不会让他在这里停留太久。事到如今钟老爷子的病情好转,只需休养锻炼即可,周老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所以不能再滞留太久,走之前,他就想弄明白秦湖的病因。

中医院的湘南市最好的医院,在这里没有检查出秦湖的病因,周老考虑是否将秦湖送到首都去,看看那边的医疗技术能否查出他的病因,这或许是单一的病例,但是只要有一例,就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出现,这对医疗发现研究很有帮助。

只是他需要病人及家属的同意。

“你还是用针灸缓解了他的病情?”周老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而是进一步询问有关情况。

“是的,通过针灸来舒缓他脑部的压力,让血液正常流转,同时放松他的身体肌肉和肌腱,强行让他身体机能运转起来。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治标不治本,平时用要打点滴也可以维持,只是这样下去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林毅晨大致地把情况给周老介绍了一下,以他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

“如果这样的话,不如让他跟我一起去首都,那里有最好的医疗设备和人员,或许能得出真正的答案。”周老顺势把自己的提议说了出来,他相信林毅晨为了秦湖的安危,也会同意去劝说秦湖。

“太好了,谢谢您周爷爷!刚刚二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秦哥醒过来了,不如我把这件事交给陈哥,让他去劝说秦哥和嫂子,跟您一起去首都就医。”林毅晨喜不自禁,能够得到周老的支持,对他来说是莫大地帮助,虽然到首都也未必能够查出病因,可是那里人才济济,或许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机会就找到真正的病因,那样他心里也能少一分愧疚。

周老摆摆手,他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这些年见过太多的病例,像秦湖这样的病例却是第一次见,两次都是林毅晨出手救回来了人,而他却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这让不服老的周老激起了傲气,想要努一把试试,看能不能解决这个棘手的病。

“你别高兴地太早,中医院的实力我也是清楚地,要是这里都检查不出来,去首都检查出来的希望也不会太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要给小秦和他的家属做好心理建设。”这里担心年轻人办事不牢靠,胡乱承诺,所以提前打支预防针。

“我知道了。”林毅晨重重地点头答应,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地是有周老的帮衬,秦湖到首都一定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这就是希望。“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哥,让他马上去劝一劝秦哥和嫂子,早一些做好准备,就能早一些得到治疗。”

周老伸手拉住他,又把他拖回来坐下,临走前他还有好多话想给林毅晨交代,这几个小子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啥时候还能见到,趁着现在一起说了。

“你跟小军追查凶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周老敛去了慈爱的表情,换上了严肃认真的表情说道:“能不能抓到人我不关心,我只是要跟你说,一定注意安全,蛊师神秘,他的厉害之处,相信你很清楚,千万不要粗心大意,保证安全为主,明白吗?!”

林毅晨听了周老的话感到阵阵暖心,他听话地答应下来:“周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还想从湘南大学毕业后,去首都跟您学习呢。”

周老老怀甚慰,他哈哈地笑起来,打趣地说道:“你要你想学,我就一定会教!我家里那几个小子闺女没有一个学医地,当年把我气得半死,如今有你了,我一定要把我这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你也一定要争气,不求你能将中医发扬光大,只求你能把这份宝贵的文化传承下去。”

林毅晨有些惶恐,连忙婉拒道:“这份责任太重大了,我愧不敢当啊。”

周老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强迫他现在就答应下来,而是告诉他一句话:“心有所想,身必动之。心里想着,努力去做,就好。”

林毅晨看到周老那双殷切的目光,心中压力倍增,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了周老。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只求无怨无悔。”林毅晨向周老做出保证。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周老微笑颌首,伸出手摆了摆,说道:“去吧,去忙你的吧,小秦那边今早给我答复,我也好提前做准备。”

林毅晨起身对周老鞠了一个躬,诚信道谢:“谢谢您,周爷爷。”

周老欣然接受了他的道谢。

林毅晨立马朝外跑去,他要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哥去。

“脑瘫?去大脑强直?”周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对比林毅晨所说的病情,发现没有一个能够完全对的上地,他冥思苦想,最后忽然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这个臭小子,肯定是有想法了,不然这一次秦湖不会醒来地这么快,这才多长时间啊?不过臭小子这一次针灸了更长时间,却没有像说一次卧床许久,这是怎么回事呢?”

跑回房间的林毅晨不知道周老正在琢磨他,此时他只顾着高兴,顾不得其他事情了。

牛大壮正在房间里坐着俯卧撑锻炼,今天掰手腕输给林毅晨,让他十分沮丧和羞愧,此时正加紧锻炼,准备日后一雪前耻。钟承军和浮青骆则是百无聊赖地玩着跳棋,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玩这种儿童玩具。

“大壮,大壮,快,给陈哥打电话,有好消息!”林毅晨冲进房间,就急急地催促牛大壮打电话。

“什么好消息?难道秦哥的病已经好了吗?”牛大壮双臂一撑,腰腹发力,一个挺身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拿着玻璃球在棋盘上跳啊跳的钟承军吐槽道:“你笨啊?小秦在二医院住院,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小秦的病治好了没?而且小陈就在那边陪护,小秦真醒了,他会不知道,还用你通知?”

牛大壮不理会这个只会拆台的家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陈亮的电话,趁着电话没通,他又问了一遍。

“周爷爷说要带秦哥去首都治疗。”林毅晨兴奋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牛大壮。

“真地吗?太棒了!”牛大壮立即兴奋了起来,电话通后,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亮。

!!

第一零六章

当陈亮把这个消息转告秦湖后,电话那边响起了刘惠的哭声。

“闭上嘴!别哭了!”秦湖的怒吼声通过手机传了过来,房间里的人全都听得到。“你还有什么脸哭?!”

钟承军正在琢磨着棋路,听到秦湖的吼声,摇头晃脑地笑出了声:“看来秦湖的脑袋还没有坏,分得清是非曲直,这两声吼真是让我身心愉悦啊。”

林毅晨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钟承军,可惜这家伙侧着身,根本不看他。

浮青骆的语气也显得很轻松,还出声调侃:“看来他平时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哇,平时脾气就大的人一般骂人的时候声音都不会这么响,只有受尽欺负的老实人在爆发的那一刻,才会发出这种悲愤的声音。”

“哟,还挺会用词,‘悲愤’都想地出来。”

“我脑子又不缺,当然想地出来。”

两人一唱一和地冷嘲热讽,听得牛大壮心里不爽:“你们说两句就得了!”

“大壮生气了,我赢了!”钟承军忽然哈哈大笑了出来,举起双手开始冲着浮青骆嘚瑟。

“又在打赌?”林毅晨看着这两个无聊的人在做无聊的事,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是,我是说我的游戏赢了。”钟承军嘚瑟完,看着旁边的牛大壮,摇头说道:“这么没意思的家伙,谁会用他打赌啊?我宁可直接认输赔钱,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牛大壮双手捏着手指嘎嘣响,他走向钟承军语气不善地威胁道:“怎么,你也想试一试我的手劲儿到底大不大?”

钟承军看着牛大壮玻璃杯一样粗的手腕,干笑地说道:“开个玩笑而已,你看看,要不说你没趣呢,开个玩笑也这么认真。”

林毅晨拿着手机等待着秦湖接听电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后,秦湖那熟悉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虽然只隔了一两天,可是再听到这个声音,他心里就非常开心。

秦湖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毅晨,真地对不起,你嫂子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情绪失控了才会那样,你千万不要怪她。”虽然电话那头秦湖大骂刘惠,可是在林毅晨的面前,他还是尽力维护刘惠的颜面。

林毅晨虽然对刘惠颇有微词,可也仅限于此了。

“秦哥,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兄弟,这就足够了。”林毅晨笑着回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能放心地去首都了。”秦湖长舒一口气,话里也多了几分轻松,不像刚开始道歉的时候都是紧绷绷地。

“嗯,到了首都人生地不熟,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需要帮助了我会去请周老帮忙地。”林毅晨没有大包大揽直接把周老推给秦湖,毕竟他也没有这个权力替周老做主,而是自己会尽全力去帮助他。

“你放心,我会努力配合治疗地。对了,听说你跟大壮还有青皮都要去抓蛊师?你可千万要小心,一定要保证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全,他们都是莽汉,对这种神秘的东西没有敬畏心,你多多帮他们,一定要安全回来。”秦湖自己把手下人全都聚拢了起来,所以他也是最担心他们的人,即使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心心念念地都是自己的兄弟们。

能聚拢一批人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人格魅力总是很强。

林毅晨听着感动,也有些无语:“秦哥,你还是好好地照顾自己身体吧,这边他们都会自己看着办地,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一个个都懂事了,不是小孩子了。”

“臭小子!”秦湖也觉得自己现在挺在床上说这些话也挺没有说服力地,他笑着主动要求挂电话:“好了,你还有那么多事,赶紧好好准备吧,有时间了来首都看我。”

林毅晨挂断电话后,忽然说了一句:“秦哥这是明天就要去首都了吗?怎么感觉他马上就要走了,交代这么多事。”

“他是不想让你分心吧,一次性把话全都说完,这攒一堆话等你去首都的时候聊,看,多有效率。”浮青骆展开双臂,摆起了舞台架子。

浮青骆说地没错,秦湖决定去首都接受治疗,为林毅晨分去了不小的压力,现在他只需要做好准备抓捕那个神秘蛊师就好了。

……

潮热的天气闷得人头脑发胀,走在大街上昏昏沉沉地,身体从里到外都透着不爽利,在室外站一分钟就会汗流浃背,人们躲在商店里利用空调躲避潮热,钻在车子里的人更是不愿意离开开着空调的汽车。

陈羽君紧皱眉头,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忍不住回头看向驾驶位上的张潮。

“又来这里做什么?!”陈羽君语气中带着恼怒,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张潮盯着街对面的面馆,扭回头去对陈羽君说道:“我哥说他会来这里等我们,上一次他是真地有事,这次他肯定会来。”

陈羽君冷笑着,眼神仿佛在说你继续编。

张潮很无奈,他坦然地看着陈羽君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现在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身无分文,能借的钱都借了,只能向我哥求援。他非得说要亲自见我们一面,当面谈,我也没有办法,况且如果我大哥真地支持我,我们都不用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了。”

陈羽君摇摇头,表示他的话不可信。

“我是看在我们俩同病相怜的份上才同意跟你来地,这是最后一次,不管你大哥来不来,下次都不要再来找我了!”陈羽君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亚历山大,本来就一堆麻烦事,结果已经分开的张潮又找了回来,一直求着她帮忙,实在拗不过才答应了他。

谁知上一次他大哥竟然爽约,放了他们俩鸽子,结果这次张潮有找上了她,一定要她再来一次,本着最后一次划清界限的陈羽君等张潮表态后,跟着他又来到了这个面馆,这条街。

陈羽君对张潮不是没有怀疑,上一次张潮带她来这里见他大哥时,她就在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因为这里距离中医院很近,她和张潮一起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会被熟人发现,到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钟家,她们家和钟家的关系就会遭到进一步地打击。

所以上一次回到家后,她立即给钟老爷子打了电话,主动把这些事说给钟老爷子听,在钟老爷子的默许下,她才敢第二次跟张潮出现在这里。

张家到底在搞什么阴谋?还是说张潮真地没有骗自己,他是真地收到了家族的警告,已经走投无路了?

陈羽君坐在副驾驶上,默默想着心事。想着想着,她又想起家里人,一股郁火腾地升起,充满了对家族的埋怨。陈家想要通过她跟张潮的联姻,抛弃钟家而获取张家的支持。家里人看好张家的起势,可是陈羽君却不这么想,她只身来到湘南市,就在钟家的眼皮子底下,她清楚地看到钟振国的能力和钟家的实力,所以她更看好钟家。

但是她一个人的意见根本就不是意见,家里人完全忽略了她的意愿,软硬兼施地想要陈羽君嫁给张潮。这些事让陈羽君十分恼火和烦躁,她没想到自己在家里集宠爱于一身,最后依然逃脱不了政治联姻的命运,在独自一人时,她常常陷入深深地无力中,然而每当早晨起来时,她又有顽强的动力驱使着她去反抗到底。

但愿自己的坚持,能够拖住这个缓缓下坠的家族。

第一零七章

“我大哥来了。”

顺着张潮手指的方向看去,陈羽君看到停在面馆的一辆车下来了一个挺拔的身姿,短袖衬衫加休闲长裤,男人下车后就快步走入了面馆,没有半分停留。

“走。”张潮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陈羽君打开车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吹得人昏昏沉沉。她感觉自己体内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将她的衣服粘在身上。

陈羽君和张潮一后一前地走过马路,进入到面馆,随即张潮的手机响了。

中年人听到铃声转过身,便看到了张潮和陈羽君。

“你们也刚到啊?”中年人笑容满面地说道,顺便跟陈羽君打了个招呼。

中年人叫张云,身材不高、相貌普通,可是自有一股沉稳儒雅的气质。他是张潮的大哥,张潮大伯家的儿子。

“我们在外边转了一会儿。”张潮勉强撑起一个笑脸。

张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陈羽君巧笑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

“我们上楼坐下后再说吧。”

张云转身走向楼梯,木质的楼梯“咯吱”“咯吱”地响着,似乎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张云笑着为他们解释道:“这是一家老店,后来实在太破了,于是翻新了一遍。楼梯做成了这个效果的,听着似乎不牢固,实际上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就是想把原来的老店留下一些东西,当作是以前的怀念。”

“嗯。”张潮拖着长音应声。

陈羽君却说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一个服务员也是这么给我们说地。”

张云瞥了一眼脸色憋红的张潮,笑着自嘲道:“你看我这记性,上一次你们在这等了我很久,肯定是听说了,看我,这脑袋不好使了,什么事扭脸就忘。小陈啊,上次真是对不起。”

陈羽君忙道:“没事地,张大哥管理着那么大的企业,这次来湘南市也是因为出差办公务,自然事情很忙,可以理解地。”

张云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笑着对张潮说道:“小陈很体贴人嘛,不错。”

张潮听到大哥夸奖陈羽君,脸上浮现出僵硬的笑容。他趁着大哥转身上楼的时候,飞快地给陈羽君使了几个眼色。

大姐啊,你不是不想嫁到我们张家吗?那你这么积极地表现是什么意思?

陈羽君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她只是保持礼节的客套,张云管理着那么打的贸易公司,什么人没打过交道?真要是因为这一句话对她的印象转好,那也是之前就已经有了好感。

一些人来到三楼一间包厢,三个人坐也不觉得大。

张云很热情地招呼着两人点餐,还为他们介绍这家饭店的招牌菜和一些有关的历史故事。

陈羽君保持着微笑默默地听着,张潮在旁边有些坐立不安,他在这个功成名就的大哥面前总是觉得很拘束,见他一直不提见面的事情,只顾着聊天,心里不由地很是着急。

张云又要谈起“想当年”系列,陈羽君先忍不住了,来这里不是为了跟张云聊家常地,她只是为了陪同张潮,既然张潮不给力,她就决定自己主动出击。

“张云大哥,张潮说他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这是真地吗?”

张云看了一眼有些羞愧和慌张的弟弟,心里暗叹一声,心说你一个男人还不如女人果决。

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点头头说道:“确实如此,我听说银行卡之类的全都被冻结了。我这次约你们出来呢,其实是抱着一线希望地。”

“一线希望?”陈羽君奇怪地看着张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久闻陈羽君的大名,据说是一个个性和能力都很突出的优秀人才,我这个弟弟呢,不成器,在外人面前装气魄、充大胆,但是对女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实话,我不喜欢他现在的女朋友。”

张潮听到大哥这么说自己,这跟他想象地完全不一样,他涨红了脸争辩道:“大哥,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总得相信我的感受吧?我是真地很喜欢她。”

张云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有能力跟她走到一起吗?”

张潮张口就想说能,可是一想到今天自己求着陈羽君来找大哥的目的,这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你装气魄充大胆你还不承认?自己开的公司一夜之间就被人接管,你还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我有冤枉你吗?”张云的语气变得严厉,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有种怒其不争的怒火。

“家里人要夺走,我怎么争?”张潮支支吾吾地争辩道。

这话说出来,不仅张云直摇头,就连陈羽君也看不起他。

张云道:“你靠着家里的资源开起了公司,这本无可厚非,可是这也不是你吹牛的资本啊,你有尽心尽力地把公司掌控在自己手里吗?没有吧。自己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公司,也没有一刀两断的气魄,以前吹的牛只会成为别人笑话你的笑柄。你一直都说自己跟钟承军是死对头,你觉得他心里有把你当作真正的对手吗?”

张潮被大哥张云教训地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张云还想再教训弟弟,陈羽君却不干了。

你这么教训下去,我的时间岂不是都浪费了?

“张云大哥,你之前说的抱着一丝希望,该不会是想撮合我跟张潮吧?”陈羽君看着张云,心说你都把自己弟弟说地这么无能了,还想指望我嫁给他?

张云却摇了摇头。

“要说来之前我还抱着希望,现在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张云笑着说,忽然画风一变,一百八十度地转了个话题:“我想提前邀请你来我们公司,你愿意吗?”

陈羽君一愣,张云的话转变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怎么刚刚还在说两个人的婚事,下一秒就转到了工作的事情上?

张云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包合地说道:“我是真地很欣赏你,之前想撮合你跟张潮,也是为了留住你,不过现在我想用前途来争取你,你意下如何?”

陈羽君对张云的好感瞬间蹭蹭蹭地往上涨,人都需要被别人认可,也都渴望被别人认可,张云的话让她有种知己的感觉。

陈羽君强制自己平复心情,她想了想说道:“不好意思,我想我不可能去到你的公司,因为各种原因。”

张云失望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不无遗憾地说道:“果然是我欣赏的人,思量就在心中,果断决绝,毫不拖泥带水。只可惜,面对复杂的环境和困难你选择回避,这让我有些失望。”

陈羽君却嘴角微微翘起,摇头说道:“既然有更加直接的途径,我有为何要求曲线而行?”

“难道挑战困难不是一种很刺激的事情吗?”张云看着陈羽君不放。

陈羽君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为了困难而挑战困难不是我的选择,我想做的事很多,可是我的时间很少,我不会浪费精力。”

两人一言一语交谈,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张潮。

张潮忽然生出一股荒谬的感觉,他心里不可遏制地升起一个念头,大哥张云这一次的目的不是自己,而且陈羽君。

陈羽君和张潮走了,在离开的时候,张云给了张潮一张支票,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回想着之前跟陈羽君之间的言辞交锋,不知多久后,忽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没想到她真地是一个人才。只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擦去嘴角的饭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一零八章

陈羽君在离开了面馆之后,没有坐张潮的车离开,此时的张潮在她眼里,就跟丧家犬一般。

她没有贬低张潮的意味,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一次张云虽然开给了张潮一张支票,可这也意味着张潮以后再也得不到张云的支持了,他终于失去了全家人的支持,变成了一条丧家犬。

“对张潮来说,他可能是一条‘丧家犬’,可是对他的女朋友来说,或许是一种幸福吧,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放弃荣华富贵,成为被人唾弃的‘丧家犬’,这或许是真爱。只希望她能够熬过生活的苦难,永远跟着张潮走下去。”

喃喃自语之后,陈羽君来到中医院一号别墅,时间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不过陈羽君今晚不想回家,她想来一号别墅休息。

走进客厅时,陈羽君看到林毅晨和钟承军几个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跟谁打招呼,他们继续嘀咕自己的事情,陈羽君则是径直走向了钟老爷子的房间。

“上次那件事你跟你爷爷说了吗?”浮青骆胳膊肘捅了捅钟承军,朝钟老爷子房间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钟承军阴沉着脸,摇头说道:“说了,但是爷爷还是跟我说,不要总找陈羽君的茬儿,陈羽君已经把事情跟他说了。”

林毅晨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插嘴。他现在觉得挺佩服陈羽君地,若是换成他,被这里的大部分男人猜忌,他就绝不会再来这里招白眼。可是陈羽君却丝毫没有改变,该来就来,根本不理会别人的白眼,人能做到这种“无我”的境界,真地很厉害。

浮青骆听到钟承军的话有些惊讶,他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她主动把事情告诉了钟爷爷?难道她跟钟爷爷之间有什么交易?”

钟承军直起身子瞪着他。

浮青骆连忙解释道:“你别想歪了,我说地不是那种交易。我是说,陈羽君跟张潮见面,是不是钟爷爷指使她去地?让她去窃取张家的情报。”

钟承军歪着脸斜视他一眼:“电视剧看多了吧?”

浮青骆很不服气:“看电视剧怎么了?艺术来源于生活,别歧视现在还看电视的人。”

“你觉得我爷爷是那种搞小动作的人吗?”钟承军质问道。

浮青骆却不同意,他说道:“经历过战争的人,为什么会排斥这种行为?再说了,能生出你这样的孙子,那还真不好说。”

钟承军快速地伸出胳膊想要锁住浮青骆的脖子,却不料浮青骆早就提防着他了,抓住他的手指头轻轻一压。

“啊!松手!松手!”钟承军拍打着浮青骆的肩膀,感觉手指间的肉快被撕裂了。

这时,钟承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钟承军赶紧对浮青骆说道:“快松开,有电话来了。快点松开啊!”

浮青骆刚刚松开手指,钟承军猛地扑上去就要跟浮青骆干架,却被林毅晨拽住了。

“哎,你松开我。”钟承军很郁闷,今天怎么总是被人抓住把柄啊。

林毅晨很快就松开了他,并且把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钟承军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后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快速地接通电话后起身走到一旁接听。

众人也没有在意,继续开着钟承军的玩笑。

不多时,钟承军快步走回来,拉起林毅晨就往外走。

“跟我出去一趟,有大事。”

“怎么了?”

“有人跟秦湖一样犯病了!”

“跟秦湖一……”林毅晨一愣,全身忽然紧张了起来,立刻跟着钟承军就往外走。

浮青骆和牛大壮急急忙忙地跟了出来,边追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承军快步跑到车前开门上车,摇下窗户对浮青骆说道:“刚刚全叔叔给我打电话,之前跟咱们一起过的一个战士突然犯病,情况跟秦湖一样,全身僵硬,倒地昏迷。”

“什么?”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电话打来出现地是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牛大壮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急急忙忙地接通后,也大喊了一声:“什么?也是跟秦哥一样的病?”

正准备开车的钟承军立马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牛大壮,等他打完电话。

林毅晨站在副驾驶的门外,立刻对钟承军喊道:“承军,马上给你那个叔叔打电话,就说让他把人送到二医院,我们先去二医院,在那里等他们。”

钟承军二话不说,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众人因为这两个电话全都乱了套,突然之间出现两个人犯了跟秦湖一样的病,这事透着一股诡异,所有人一时间都在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林毅晨冥思苦想之后,脑海里闪过以前的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原先被他认为不可能,就抛诸脑后,这时候突然冒出来,就犹如气球一般,越来越大。

“蛊虫!”

林毅晨吐出两个字,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是说他们中了蛊虫?”浮青骆呆呆地反问道。

“对!”林毅晨大脑快速运转,马上又看向了钟承军和浮青骆、牛大壮:“那两个人是不是曾经跟你们在一起过?”

钟承军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部队里的那个人当初跟我们在一起过,擎天安保这边我们只跟大壮和青皮接触过。其他人都没怎么交往过啊。”

林毅晨立马皱起了眉头:“那不对啊,那这边的人怎么也会犯同样的病呢?”

“哎呀,先不要管那么多了,你们赶紧去二医院,先去那里把别人抢救过来再说。”浮青骆着急地对两人喊道。

这一顿闹腾后,别墅里又出来了几个人,正是周老和陈羽君还有一些医护人员。

“陈羽君!”林毅晨来不及跟他们寒暄,只能大声地喊陈羽君过来,同时他对浮青骆和牛大壮说道:“你们俩也上车,时间来不及了,车上再说。”

“啊?我们俩也去?”浮青骆惊讶道。

“来不及了,上车再说!”林毅晨大喊一声,率先打开副驾驶的门,等着陈羽君跑过来。

“什么事?”陈羽君皱着眉头,不情愿地问道。她跟林毅晨不对付,可是看着这帮人匆匆忙忙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穿着高跟鞋歪歪扭扭地跑了过来。

“你告诉周老,让他暂时先不要带秦哥回首都,这边又出现了跟秦哥一样的病例!还有,你告诉钟爷爷,今天晚上加紧守卫,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出。”林毅晨说完话,就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发生了什么事啊?”陈羽君还没有问完话,钟承军就开着车跑出去了。

陈羽君紧锁眉头地回到周老身边,周老负手站在原地,看到陈羽君气喘吁吁地,等她气顺了之后,表情平静地问她:“刚刚毅晨给你说什么?”

陈羽君赶紧跟周老说道:“他说又有人犯了跟‘秦哥’一样的病,我也不知道‘秦哥’是谁。”陈羽君当然知道秦湖是谁,只是她一时没从林毅晨的称呼中扭过弯儿来,脑子还有点懵。

然后,陈羽君就感到身边的老人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陡然散发了出来。她诧异地看向周老,发现这个整日笑呵呵的老人双眼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炯炯有神。

“他还说了什么?”周老语气平静地又问道。

陈羽君左手的食指在大拇指关节处挠了挠,猛地想起林毅晨说的话,连忙告诉了周老。

“他还说,让您先不要带秦哥回首都,还要今晚加紧守卫,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出。”

说完这句话,陈羽君陡然明白过来,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而周老沉默片刻,就对陈羽君吩咐道:“你去,把擎天安保的临时负责人给我找来,我有事要安排。”

!!

第一零九章

南京路上,一辆黑色切诺基飞一般地驰骋,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只剩下一秒钟的倒计时,切诺基凶猛地冲过斑马线,飞快地冲过了十字路口,架设在路口的电子摄像头一阵乱闪,给一辆辆停在十字路口的汽车们留下一个炫酷的背影。

“艹!赶着投胎啊?!”不时地有司机咒骂着,看到信号灯变化,急忙开车前行。

切诺基上,钟承军坐在驾驶位,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只是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林毅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冷静地听着牛大壮在通电话。遭遇到如此慌乱的局面,林毅晨却反常地很平静,此时他的大脑急速运转,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

这一路上他急速思索,很快就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这一切突发事件,都是那个神秘蛊师一手造成地。林毅晨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的目的,但是他知道,蛊师是绝对不会放过食龙兽地,哪怕那只“落青”被舍弃,食龙兽也不会轻易地放弃。

牛大壮刚刚挂断电话,林毅晨马上对他说道:“大壮哥,打电话回别墅,告诉咱们的人,先把食龙兽藏好,另外注意所有人的安全,今晚要保持足够的清醒。”

牛大壮二话不说,一声应和后立刻拨通了战友的电话,快速简明地把林毅晨的要求安排了下去。

林毅晨耳聪目明,牛大壮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周老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已经把食龙兽藏了起来,只有三个人知道。另外,我们分成了三班,保证每个小时都有两班人保持清醒。”

林毅晨的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些。周老果然是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战士,关键时刻毫不慌张,机警地安排好所有事项,有他和擎天安保的人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牛大壮对着后视镜比了一个手势。

坐在牛大壮身边的浮青骆一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听到牛大壮汇报完毕,他语气担忧地问林毅晨。

“你是怀疑我们身上真地中有蛊虫?”

浮青骆的话也引起了钟承军和牛大壮的注意,人在关键时刻有可能不畏生死,但是当他冷静下来时,都会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即使是参加过不少隐秘任务的牛大壮也不例外。

“我只是怀疑。”林毅晨看着越来越近的二医院的住院大楼,心情紧张,他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带你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以防万一,我们说了这么多遍,还是被人家抓住了机会。”浮青骆焦躁不安地抱怨了一句,虽然明知道这时候不适合说这种话,可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之前被林毅晨喂了打虫药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紧张,当时气氛很轻松,受到环境的影响,他心里并没有太多顾虑,反而还很轻松地跟大家伙一起开玩笑。可是当他经历了刚才那一系列紧张的事件之后,他才真正地体会到这件事的残酷。

在你稍不注意的时候,你就有可能被人下了要命的“毒”,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发作,如果身边没有人的话,你的小命也就一命呜呼了。说死就死,这种转瞬间要人命的恐怖,此时缠绕在浮青骆的遍身。

车里的人听到浮青骆的抱怨,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此时都明白,浮青骆并不是在真地抱怨什么,他只是想借机发泄一下心中的恐惧。

切诺基拐入二医院大门,进入医院钟承军就不敢开快车了,平稳地来到停车位,临下车时,林毅晨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不用怕,还有我呢。”

半个身子已经伸到车外的浮青骆情绪收敛了许多,他下车、关门,从车后绕了半圈来到林毅晨的身边,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之前的焦躁不安消失不见了。

“走吧,战斗已经打响了,敌人已经出招了,该我们使出手段应敌了。”林毅晨当先进入了住院部。

“走!干他娘地!”牛大壮低吼了一声,迈着大步追到林毅晨的身后。

钟承军和好友走在一起,临进大门的时候,他忽然笑了一声,扭头对浮青骆说道:“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刺不刺激?”

浮青骆脚步一顿,撇撇嘴回道:“惊喜太特么大了,我差点儿都被吓尿了。”

钟承军扭头咧嘴一笑,浮青骆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我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咱们一起干坏事的时候了。”

“你特娘的这次再丢下老子跑了,老子非得赖你一辈子不可!”

当林毅晨和牛大壮来到秦湖的病房时,秦湖正坐在床沿上,刘惠站在他的旁边,正在给秦湖喂饭。看到林毅晨进来,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此时的刘惠已经明白,自己丈夫并不是林毅晨害地,而是另有原因。只是明白了又能怎样?人已经得罪了。

“秦哥。”林毅晨跟秦湖打了声招呼,来不及寒暄,赶紧追问犯病那个兄弟的位置。

“往右拐直走到头。”秦湖摇晃着脑袋给林毅晨指路,后来干脆自己站起身来要去给林毅晨带路。

“你先吃饭,有劲儿再说。”林毅晨安抚好秦湖,转身就急急忙忙地出了病房,朝走廊尽头走去。

紧跟过来的钟承军和浮青骆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却没有进来,而是跟在林毅晨的身后追了过去。

林毅晨从头到尾也没有跟刘惠打招呼,或许是来不及,或许是心有芥蒂,总之刘惠的表情很尴尬。

牛大壮本来也不想理会刘惠,可是看到她愧疚的神色,忍不住还是喊了声嫂子。话语里有不情不愿,也有遗憾。

刘惠感激地冲牛大壮笑笑,见他也要出门,连忙对牛大壮说道:“大壮,你去跟小林说一声,你秦哥刚刚帮忙抬人累着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再过去。”

秦湖听到这话,马上就呵斥道:“什么累着了?这时候再累也不能离开兄弟,大壮,走,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刘惠尴尬地端着饭盒,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是这时候牛大壮也没有为她说话。

林毅晨来到走廊尽头的27号病床,进去一看,发现了一个老熟人――王医生。

此时的王医生正在焦头额烂地检查身体,可是病人的身体僵硬,他和助手根本搞不定病人。

“王医生,还是我来吧。”林毅晨几步走上前去,冲王医生一点头,立刻接手了他的工作。

“是你。”王医生此时又喜又怒,喜地是终于来了能摆平局面的人了,怒得是“害”他的罪魁祸首,要不是因为这小子,他也不会被领导训地跟孙子似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发怒的时候,王医生一边熟练地报出病人犯病的时间和症状,一边伸手准备帮忙。可是他却看到林毅晨只是一双手,就把病人胸前的双手拉开了。

“我……”王医生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看到林毅晨的力量这么大,他生怕自己爆了粗口,那双拳头会招呼到自己身上。

林毅晨轻车熟路地安顿好病人,这时不用他喊话,一个银针盒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林毅晨抬头一看,呵,又是个熟人,还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个“酒精棉”小姑娘。

“谢谢。”林毅晨道一声谢,飞快地拿起银针就开始工作。

手上的银针交到旁边,立刻有人接过去消毒。

这也是王医生手下的一个见习医生。

王医生看到这流畅运作的一幕,不禁泪流满面,这帮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平时都没见他们这么默契过,怎么只跟这小子见了一面,就培养出默契来了?

第一一零章

林毅晨全神贯注地为病人针灸治疗,他不断地扎针、转针、捻针、提针,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且随着时间越长,林毅晨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站在林毅晨旁边的李齐灵认真地看着林毅晨忙碌,不时地还拿出纸巾为他擦汗,只是她有些奇怪,这次林毅晨出的汗似乎没有上一次那么密了,而且看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娴熟。

或许是因为之前有过两次针灸治病的经验,林毅晨这次的动作十分纯熟。

在他的眼中,周围一切都渐渐地消失了,全世界仿佛只有他和眼前的病人,他渐渐地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正在创造一个伟大的艺术品,他精益求精,力求每一针的力度都完美掌控,力求把精力全都放在施针上,避免一切重复的、无谓的浪费。

扎针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病人扎针的部位放松了下来,转针的时候好像病人出现了细微的动作,提针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慢慢地复苏。

最后一阵提出。

“呼~”

终于完成了,而且也没有那么累了。

林毅晨长舒一口气,闭目养神缓解疲劳,让自己的身体和灵气得到最快地恢复。

李齐灵仿佛得到了信号一般,马上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而另一边帮忙的见习医生则是结果林毅晨手中的银针,消毒后重新放回针盒里。

“完成了?”王医生凑上前去观察病人的情况,他发现病人脸颊上的红晕又回来了,胸前微微起伏,仔细观察鼻息,也比刚刚平稳了许多。

一切迹象表明,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区。

王医生看着静如处子的林毅晨,心说我再也不相信你说过的话了,什么叫你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这效率一次比一次高,还叫不知道?!

林毅晨一动不动地站着,闭目养神。他正操控着灵气在体内游走,按摩着身上每一处酸痛的地方,十息的功夫,他感到身体轻松许多,有一种灵魂透彻的奇妙感觉,而且之前的活力似乎又回来了。

睁开眼睛,一切是如此的清晰。

宽敞的病房里站了许多人,他与浮青骆对视时,浮青骆给他报了一个数字。

“四十三分钟。”

“比你以前快了将近十五分钟!”浮青骆为他解释道。

林毅晨双眉扬起,这意味着他操控灵气越来越纯熟了,而且灵气也比以往有了些许增强。

喜悦的心情刚刚升起,林毅晨马上想起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他看向面前的钟承军问道:“人送来了吗?”

钟承军向后撇了下头:“就在那张床上。”

王医生闻声看去,果然病房内的另一张床上又多了一个人在躺着,还有好几个人正在安抚他,病人的症状和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病人之前的症状完全一样,这让他感到非常惊讶。

“怎么湘南市突然之间这么多人都犯了同一种病?难道是急性传染病?”

而且,新来的那个病人身上还穿着军装,部队也遭殃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大条了,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李齐灵灵巧地穿过人群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毯子,邀功似的捧到林毅晨的面前。

“噢对,我差点儿忘记了,多谢你啊,美女。”林毅晨严肃的表情露出勉强的笑容,接过毯子小心地盖在保安的身上。

“叫美女,这么老土。”李齐灵嘟着嘴,轻声地吐槽道。

林毅晨恰巧听见,站直身子时一眼扫到女孩儿的胸牌,真诚地笑着又说了一遍。

“多谢你,李齐灵。”

“不客气,林毅晨。”

林毅晨微微一笑,朝着另一张床走去,人群下意识地随着林毅晨开始转移阵地,非常拥挤,好像赶集一般。

林毅晨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皱起眉头,对王医生说道:“不好意思王医生,拜托你把无关人员请出去好吗?毕竟这里是你的地盘。”

王医生好气啊,不带这么嘲讽人地,你都喧宾夺主了,还知道这是我的地盘?我身为主治医生,得假托别人的手艺来救治自己的病人,这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被你指使清场,以前这些事可都是我手下那些见习医生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一个主治医生做这些事了?

王医生气不过,随手抓来一个手下让他清场。

保安已经治好了,只留下陈亮一个人在这里看守外,其余的人全都离开了房间,部队这边也只留下一个军官和医护兵,林毅晨这才走到床头观察病人的情况。

林毅晨低头看去,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士兵,面容坚毅,浓黑的眉毛锁了起来,牙关紧扣,双拳攥紧,倒是没有出现双臂蜷曲胸前的姿势。

双臂蜷曲在胸前是从亲乎乎第二次昏迷后出现的新的标志,秦湖和之前那位保安就是这个样子,林毅晨看着这个战士并没有这个动作,林毅晨专门叫来部队的人询问。

“他昏迷之后,双臂有没有这样蜷缩着?”林毅晨双臂交叉在自己胸前比划着动作询问医护兵。

“是的,他昏迷之后确实是这样,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的手臂扳直。”医护兵想起之前一堆人使劲扳手臂的情景,不由地心有余悸,他很清楚这种僵直的结果是非常严重地,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好的,多谢你。你还请留在这里,一来照顾一下你的战友,二来如果我还有问题的话,直接问你。”

“是!”医护兵条件反射般地站直了身体。

林毅晨多一嘴问不是无的放矢,新出现的标志或许是一个打开突破口的关键,因为秦湖第一次犯病时并没有这种现象,问清楚也有利于林毅晨为他治疗。

相同的症状、相同的特征,林毅晨只需要按照前两次经验直接开始救治,不用浪费更多的时间。

林毅晨熟练地开始针灸,这次比之前花费的时间更少。林毅晨慢慢地理清了基本思路,动起手不用多考虑,时间自然用地也少了。

使劲渐渐过去,军官不住地抬手看表,而医护兵则是很认真地观察林毅晨施针,只是看到一些自己不明所以的位置,不确定是自己记错了穴位,还是这个年轻人扎错了位置,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却不敢问,深怕打扰了林毅晨影响自己战友的生命。

这一次林毅晨施针的速度更快了,而且为了保证灵气地持续性不那么快消耗完,林毅晨渐渐地收回了穴位显示,凭借自己清晰的记忆力继续针灸,他发现病人的穴位仿佛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一般,犹如一张清晰的图纸展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毫不费力地认穴扎针。

旁边的医护兵吃惊地发现,林毅晨几乎不用认真认穴就敢扎针,而且他每一次认真辨认,都发现林毅晨扎针的位置都毫无偏差,如此快速精准的认穴让他不相信这是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到地,因为每个人的身材不一样,每次施针都要仔细辨认,而这对林毅晨来说似乎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一屋子的人看着林毅晨惊人的表现,感觉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林毅晨很快就再一次收针。

“比上一次又快了三分钟!”李齐灵报时。

连续救治两个人针灸,让林毅晨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灵气和精力,最后一个救治完毕后,林毅晨躺倒在房间的里小沙发上喘着粗气,他现在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他只喘了口气之后,开始操控着灵气为自己按摩。

此时本应该节省一些灵气,来防备着钟承军和浮青骆突然也犯病,可林毅晨更注重自己的精力,哪怕浪费一丝灵气,也要尽快恢复精力,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地考虑怎么对付那个恶毒的蛊师。

第一一一章

林毅晨解决完突发状况,侧躺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休息,钟承军和浮青骆、牛大壮走了进来,三人齐齐看着他。

“走,找一个空房间我给你们检查身体。”林毅晨勉强地站起身来,懒洋洋地挪动着脚步向外走去。

钟承军三人现在最担心地就是自己,跟自己在一起的人都突发急病昏迷了,虽然眼珠子地看着林毅晨一次次把他们救回来,可是他们也听林毅晨说过,这些人并没有根治,只是暂时缓解了病情,以后还有复发的可能性,这就让他们感到深深地恐惧。

难道自己要忍受着未知的昏迷和死亡过一辈子?那太可怕了!

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林毅晨帮自己检查身体,看是否也中了蛊虫。哪怕抱有一线希望,他们也用去争取。

李齐灵帮他们找到了一个闲置的病房,供他们使用。

“把衣服脱了。”林毅晨对三人要求道。

李齐灵刷地小脸通红,嘴里嘀咕了一句“流氓”,然后急急退出了房间。

三人利索地把衣服全部脱掉,只留下了一条内裤,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了,性命要紧。

“内裤也脱吗?”牛大壮很直白地问道。

“呀!够了!”钟承军和浮青骆齐声朝牛大壮喝止,他们真地怕牛大壮继续问下去,林毅晨真地让他们把内裤也脱掉。

内裤可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哪怕都是男人也不好意思脱下来,毕竟这里不是澡堂子,而是病房,环境不同人的心理也有很大的变化。

“我对你们的那玩意儿不感兴趣!”林毅晨嫌弃地扫了一眼钟承军和浮青骆。

林毅晨认真地看着三人的身体,那双眼睛上下左右地来回看着,看得钟承军和浮青骆身体渐渐蜷缩起来,被一个男人这么"chi luo"裸地看着,他们很不习惯,感觉自己好像圈里的牲口一样,正被主人挑选拿谁开刀。

看了一会儿,林毅晨啧啧地摇了摇头,对钟承军和浮青骆说道:“你看看你们的身材,还没有到中年,肚子就先起来了,看看大壮的身材,想想你们平时有多放纵自己。”

三人都以为林毅晨是在观察病情,谁知道他看了那么大一会儿时间,竟然是在评判自己的身材,三人顿时就怒了,不顾林毅晨的喝止和求饶,上前狠狠地锤了他一顿。

林毅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丢去自己的狼狈,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病人太紧张了,很容易影响医生地诊断。面对未知的疾病,林毅晨不得不考虑周全,尽量做到每一个细节都完美,这样才会有更大的几率诊断正确。同时,这也能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恢复灵气。

林毅晨指着捂住要害部位的浮青骆说道:“青骆,你先来。”

“啊?我先来啊?”浮青骆看了一下身边松了一口气的钟承军,显然没有料到自己是第一个,他还以为林毅晨会选择钟承军第一个检查。被点到名时,他马上变得很紧张,嘴巴干地直咽口水。

“对,怎么,你不想尽快确认自己有没有事?”林毅晨手指冲着他勾了勾,又指着病床要求道:“躺到床上去。”

浮青骆略显羞涩地坐到床边,犹豫了下才躺下去,嘴里轻声嘀咕着:“这句话以前都是我对女人说地,没想到今天被一个男人这么说。”

“而且你还不能拒绝。”

没有被点到名的钟承军和牛大壮明显放松了下来,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怀有畏惧心理,第一个被点名地,也总是被人认为是试验品,看到有人先去“趟雷”,两人同时感到自己的压力小了很多。

钟承军还有心情跟浮青骆开玩笑。

浮青骆狠狠地瞪了一眼钟承军,转回头眼神就变得幽怨,他看着林毅晨可怜兮兮的说道:“毅晨,要怎么检查?”

林毅晨走到床前看着他,片刻后说道:“你放心,我会温柔地。”

钟承军和牛大壮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钟承军还用娘娘腔的语调学林毅晨说话:“你放心,我会很温柔地。”

“滚!蛋!”浮青骆咬牙切齿地看着钟承军,却又拿他没办法。

林毅晨俯下身,眼睛快速地扫过一遍浮青骆的前身,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他偏着头看着浮青骆:“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浮青骆不敢怠慢,紧张地感受一下身体,连忙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林毅晨点点头,又来到床头俯下身,双手插入浮青骆的头发中,用手慢慢地摸着浮青骆的头部,灵气快速扫过,同样没有发现有什么外伤,林毅晨面露凝思神色站直了身体。

“啊?这么快就完了?”浮青骆愣神地看着林毅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噗!”钟承军乐嗨了,朝着浮青骆疯狂吐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青骆。‘这么快就完了’?毅晨没能满足你啊?”

牛大壮在旁边也吭哧吭哧地笑着,浮青骆刚才的话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们俩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毅晨以前不是说过,病人发病都是头部引起地,当然要重点检查头部啊,这都不懂不要乱说话!”说完,浮青骆看着林毅晨,那表情似乎在说“我说地对吧”,好像在求表扬。

林毅晨认真地点头说道:“青骆说地不错,确实如此,你们想活命地话,谁都得这么检查。不过青骆也不要担心,我刚刚只是检查你的头部有没有外伤,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那我有没有外伤?”浮青骆急忙问道。

林毅晨摇摇头,他指挥牛大壮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头,开始为浮青骆切脉,检查体内情况。

灵气缓缓进入浮青骆的身体,开始检查他的各个部位、器官有没有异常。因为要仔细检查,所以这次林毅晨操控着灵气游动地很慢,争取检查每一处的情况。

胃病、肝病,咽喉也有问题,嗯,肺已经全黑了,看来平时抽烟不少,前列腺也有问题,看来这家伙的私生活也不是多么干净。

林毅晨为浮青骆检查出了一大堆毛病,除了肺部病情略显严重之外,其余部位的毛病都是小毛病,林毅晨甚至发现了三颗结石,他利用灵气轻松地化掉,等浮青骆上厕所后就能排出体外。

毛病不少,却都是小毛病,而且林毅晨没有发现身体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这让林毅晨的压力有些大。虽然不希望浮青骆也中蛊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期望能够发现蛊虫地,因为这样他就能找到病因,然后想办法除掉蛊虫,从根子上杜绝发病。

现在只剩下头部了。

林毅晨指挥着灵气缓缓地向头部流转过去,而病床上的浮青骆此时却发出了微弱的"shen yin"声。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浮青骆的脸颊瞬间涨红,他也知道自己丢人了,只是刚刚他的头部突然感到微弱的清凉感,那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到他明明使劲地忍住不发声,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shen yin"了出来。

“靠!你不会"gao chao"了吧?”钟承军一本正经地吐槽道。

浮青骆身体急速颤抖了起来,他现在非常想把钟承军五马分尸,剁成肉泥喂狗。

林毅晨猛地扭回头,递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而后安抚浮青骆说道:“没事,你缓缓神,平静下来。”

林毅晨检查头部的时间几乎和检查全身的时间差不多,这是他重点观察的部位,只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种可能,百分之八十你没有中蛊,没事;百分之二十是我没有检查出来,这东西藏地太深。”

第一一二章

“哪一种可能性更大?”浮青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渴望的眼神看着林毅晨。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说道:“是不是被你检查过,脑子就变傻了?”

林毅晨无奈地看了一眼过分放松的钟承军,又无奈地看了一眼极度渴望的浮青骆,然后递给牛大壮一个眼神。

牛大壮站出来说道:“小郎中不是说过了,没事的可能性百分之八十,检查不出来是百分之二十。两成死亡概率。”

靠,你要不要说地这么直白?

林毅晨无语地看着牛大壮,你这不是把浮青骆往死里吓唬吗?百分之二十的几率在医学上可是非常高的概率,普通人听说自己两成的几率会死亡,估计还没有病死,就被自己的心理负担折磨死了。

林毅晨安慰地对浮青骆说道:“你别听牛大壮瞎胡咧咧,我的意思是百分之二十的几率你有可能中了蛊,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就会死,你看我治了三个人,现在都没事了,你还怕什么?”

浮青骆高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之后狠狠地瞪了牛大壮一眼,飞快地下了床穿上衣服,恶狠狠地说道:“你别高兴地太早,我要是中蛊了,你也跑不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三人又开始打嘴仗了,林毅晨却很无奈,他明明刚说过不会死,结果这三个人根本听不进去。

第二个检查的人是牛大壮,他的身体要远比浮青骆健康许多,除了一些胃病和外伤之外,只有关节的磨损比较厉害,其余地都很健康。再一次地检查头部,林毅晨同样耗费了很长时间,可是他发现牛大壮的头部也没有什么异常,跟正常人无异。

“小郎中,我怎么样?”牛大壮边提裤子边问道。

“你不怎么样。”浮青骆逮住机会就开始吐槽:“你的技术一点都不好,付给你三十块钱,里面都包含有二十块钱的小费。”

牛大壮奇怪的眼神看着浮青骆,根本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旁边的老司机钟承军则是笑地快喘不上气了。

不理会奇怪的两个人,牛大壮看着林毅晨想知道结果。

“跟青骆一样,你们的情况完全一样。”

“终于轮到我了。”钟承军很主动地躺到床上,一副我很享受的表情,还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这副贱表情我就想吐!”浮青骆刚刚没少被钟承军吐槽,现在他开始疯狂地报复钟承军。

林毅晨不去理会他们,安心地替钟承军检查身体。

结果还是一样,三人中蛊的概率都是8比2,八成概率没有中蛊,两成概率中蛊。

“这下我就放心了。”钟承军穿上衣服,表情跟进门之前完全不同。

林毅晨坐在椅子上,表情并不如三人那么开朗,实际上他心里是有失望地,现在他又不确定,秦湖等人的发病是否真地跟蛊师有关,他用灵气检查身体,根本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不对啊,难道真地是我猜错了?”林毅晨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钟承军回头看了一眼坐着林毅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不对?难道你很希望我们中蛊吗?”

“哇!没想到你林毅晨是这么阴毒的小人!”浮青骆装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对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白了两人一眼,心说我又不是傻,你俩能演的用心一点好吗?这么假的演技还想骗我,等下辈子吧。

钟承军和浮青骆都知道林毅晨真正的意思不是希望自己中蛊,然后他们就知道,他们“误会”了林毅晨,林毅晨是真地希望他们中蛊了。

牛大壮认真地看着林毅晨,他也不懂林毅晨为什么说“不对”,他有个长处,就是不懂就问。

“小郎中,你说不对是怎么了?难道跟你想象地不一样?”

林毅晨严肃地点了点头,而后看着三位好朋友,带着愧疚的表情说道:“说实话,我心里是希望你们中蛊了的。”

“什么?”

钟承军和浮青骆真地没有再演戏,两人全都震惊了,没想到林毅晨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听我说完。”林毅晨急忙接着说道,生怕他们误会:“如果真地发现蛊虫了,就意味着秦哥他们也是中蛊了,才会出现那样的病症,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解蛊或者找到那个蛊师,就能彻底治好他们的病,我原以为是这样,可结果出乎了我的意料。”

“那你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钟承军指着他问道,那架势分明是在威胁他,你要是说不高兴,那我就立即对你不客气了。

“废话!”林毅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没中蛊,我当然很高兴了。只是心里有些遗憾不能现在就治好秦哥他们的病了。两边都是好朋友,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钟承军和浮青骆仔细想想,确实如此,换成他们可能也跟林毅晨的心情一样,非常纠结。

浮青骆体会到林毅晨的真心,他没有再不正经地乱开玩笑,走到林毅晨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都相信你能治好他们的病,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毕竟你可是连食龙兽的毒这么稀罕的玩意儿都能解,还有什么是做不到地?”

林毅晨抬起头,看着浮青骆真诚的表情,感激地点了点头。

浮青骆矜持地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画风一变,突然讨好地追问林毅晨道:“毅晨,刚刚我不下心喊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之间就感觉头里面非常舒服,我这辈子除了跟女人睡觉外,就没有这么舒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啊?”

钟承军听了浮青骆的话,刚想吐槽他“你明明是"gao chao"了"shen yin"出来”,听到最后他也有了共鸣,立马也凑到林毅晨的面前,趋炎附势地讨好道:“是啊是啊,我刚刚也感受到了,冰冰的,凉凉的,特别特别舒服,当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无忧无虑地,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毅晨之前明明是在感动,可是听了这两个家伙的话之后,顿时哭笑不得。之前还是在为两成的中蛊几率担忧,一转眼的功夫就开始贪图享受的滋味儿,尤其是这两人的身体被自己的放纵摧残地不行,这会儿还不长记性。

“我不知道,我又没体会到你们那种"gao chao"的感觉,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林毅晨矢口否认道,关于灵气的存在,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地。

本以为能轻易地糊弄过来,谁知牛大壮也站出来掺和一脚,他也说自己有同样的感觉,三个人同时有这种感觉,再用巧合来糊弄他们,就是侮辱他们的智商。

林毅晨当然不会认为钟承军他们的智商很低,只好装作无奈的表情“承认”了。

“好了,我承认,那是我之前手插入你们头部时给你们做了穴位按摩,为的是让你们放松下来。”

“不对啊,我感觉到那股清凉的时候,你是在给我诊脉啊,怎么会那么长时间之后才感觉到舒服?”浮青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对对对,时间对不上啊。”钟承军也附和道。

他们意识到,林毅晨似乎在隐瞒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来劲,越想知道林毅晨到底在隐藏什么。

林毅晨汗都快留下来了,他只能强装镇定地继续说道:“穴位按摩从来都是相辅相成地,按一下你欲仙欲死地,那人类早就升仙了!”

“那你教教我们呗,我们没事了自己按按就行。”浮青骆不死心地想要更多。

!!

第一一三章

“那你教我们按摩吧,在你要忙地时候,我们也可以自己给自己按摩啊。”浮青骆露出一丝渴望的表情,那表情看起来似乎是真地很渴望学习,实则浮青骆的心里正想着法儿的给林毅晨挖坑。

林毅晨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露出相当不屑的笑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损招儿。

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搞事情啊?什么叫“你要忙的时候我们可以自己按摩”?你的意思是平时没事了还得我给你们按摩?想地美啊,没门!

钟承军显然也猜到了浮青骆话里的意思,眼珠子一转,肚子里的坏水也冒了出来。

他选择了立即卖友求荣,冲浮青骆说道:“你还想毅晨天天给你按摩啊?呸!臭不要脸。毅晨天天那么忙,哪有时间给你按摩?毅晨,我的要求不高,一星期给我按两次就好了,我的要求不高吧?”

“呸!你更不要脸!”林毅晨真想唾他一脸唾沫星子。

你还好意思骂别人臭不要脸地?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的啥模样,脸皮比城墙都厚,就想着占老子的便宜,你以为老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地?

滚蛋!

无论他们怎么勾搭林毅晨,林毅晨就是不上当。他也没办法啊,灵气就在自己身上,他们就算想学要学不来啊,有本事自己先去找到灵气再说,没有灵气,白搭!

“你这是藏着一手,故意坐地起价,太不够义气了!还是兄弟呢。”钟承军有些不满地说道。

林毅晨露出无奈的表情,假意思考了半晌,他问面前的三人:“你们真想学?”

三人齐齐点头,动作无比一致。

“好!”林毅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钟承军立即拍拍胸脯说道:“别说一个,三个都行。”

浮青骆在一旁吐槽:“我还以为你要说‘一百个都行’呢,说出来三个,丢不丢人。我五个!”

“靠!”钟承军冲他鄙视的竖起了中指,说着人话不办人事,指的就是他。

林毅晨摆摆手,打断他们的胡闹,表情严肃地一一审视他们,而后才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谁要是中途选择放弃,那以后谁也别想我再给他按摩,你们接受吗?”

“什么?真地不给按摩吗?!”

钟承军和浮青骆还想插科打诨地把这个要求糊弄过去,可是林毅晨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化,始终是严肃认真的表情,两人也不好再开玩笑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要求,我们再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钟承军不愧是老板,第一反应就是讨价还价。

林毅晨巴不得他们不答应呢,所以也不在乎是不是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他冷笑着掏出手机,然后捣鼓了一会儿后,忽然竖到三人的眼前,那是一张图片,上面的无面人身上都是小点点。

“按摩这东西可不是你听起来那么简单地,这里面需要的技巧是很深地,你们要真地想学地话,回去我找一张人体穴位图给你们看,你们什么时候把上面的穴位都背下来了,什么时候我再教你们一些初级手法。怎么样?要是有人中途放弃地话,以后就不要再找我按摩了。”

背书曾经是林毅晨小时候最痛苦最讨厌的事情,等到长大后,他发现想要背书更是没有精力没有时间,所以他选择这个既简单又有些困难的办法――背书。

“什么?背这张图上的穴位?”浮青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点,脑子马上就犯困了。

“对!”

“全都背下来吗?”

“对!”

“一个都不能错?”

“对!”

“如果错了怎么办?”

“回去重背。”

“啊――”

浮青骆看着那张图,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这也让很难抉择。

倒是有一个人挺干脆地,直接就选择了放弃。

牛大壮举起手来,跟林毅晨汇报道:“小郎中,我就不背了,我放弃。”

有一个人放弃,就会影响他周围人们的决定,尤其是摇摆不定的人。

“你确定?”林毅晨指着他,很认真地问道。

“确定!我不是背书的料,看见书上的字就犯困,以后只要有需要,我找你就行了。”牛大壮最后还不忘给自己铺垫一下,想要林毅晨答应自己会给自己按摩。

“ok!”林毅晨对他竖起ok的手势,趁热打铁地转向另外两个人:“你们呢?你们放不放弃?”

钟承军和浮青骆很犹豫,学一招,受益终身,可是学习对他们来说,是最没有兴趣地,也就是最没有动力地;不学,可以享受终身免费按摩服务,这么想地话,似乎后者更划算一些。

林毅晨轻松地笑着,他又开始吓唬钟承军两个人了。

“其实背穴位没有什么困难地,一共才409个穴位,其实用不了几天就能背完了。”林毅晨有意无意地强调着穴位的数量,庞大的记忆量很容易就能吓退那些心血来潮的人。

“多少?!”浮青骆直接喊了出来,惊奇的语气反问道:“你说一共有409个穴位?人身上有这么多穴位吗?”

林毅晨耸耸肩,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模样,笑着说道:“怎么没有?我小时候背图的时候,背了好几年才记全,背不好就吃苦头,不是挨打就是去砍柴,总之一刻不休息地背了几年才背会。”

“背了几年?妈蛋,我放弃!”钟承军等林毅晨说完后,立即决定放弃,背几年才能背完的书,他才不去背呢,浪费精力浪费时间,对他们来说,几年的时间每天省下一点时间足够他们做很多事了,专门去学一个不相关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

成年人了,都喜欢计算得失来做决定。

很快地,浮青骆也决定放弃了,他的理由跟钟承军差不多,他正值事业上升期,每天工作之余,还需要很多时间来搞人际关系,这对他来说,也是不划算的事情。

“既然你们都不想学,那就只好这样了。”林毅晨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这可是你们自己放弃地,可不是我强迫你们地,你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吧。

他们放弃,只是放弃了学习按摩,钟承军等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们又抓住林毅晨之前话里的另一句话,要求林毅晨每周为他们按摩一次。

林毅晨当然不答应,他道:“你们省省吧,光想不劳而获,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了,再给你们按摩,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别忘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还需要我们处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讨论按摩?”

钟承军三人悚然一惊,对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己是鬼迷了心窍了,还在这里说闲话。

当下,钟承军给青皮打电话,浮青骆往一号别墅打电话,而牛大壮则是去其他房间查看病人的情况。林毅晨则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开始考虑蛊虫的事情。

在晚上得到消息有两个人发病时,林毅晨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跟蛊师有关,然而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钟承军三人的身体,并没有发现蛊虫的踪影,这让林毅晨的信心发生了动摇。

可如果这种病跟蛊虫没关系,怎么会三个不相关的人都犯了这种病?偏偏这三人都曾经跟他们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多重偶然的背后,一定有必然的关系。

连灵气都查不出来,背后的那个人还真是厉害。

第一一四章

浮青骆首先挂断了电话,他从门外进来,对林毅晨和钟承军说道:“别墅那边没有发生任何事,一切都很平静,陈羽君已经开始照顾老人休息了。”

“我家林娇和林涛呢?他们现在还好吧?”林毅晨担心今天的紧张气氛会影响到弟弟妹妹,急忙询问他们的情况。

“林娇林涛都没事,陈羽君给人交代,外松内紧,不要影响到孩子的情绪,所以现在别墅里除了安保人员和老爷子们,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浮青骆收起手机,冲钟承军点了下头,眼神询问他那边怎么样。

“青皮说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他渐渐摸到了目标活动的规律,只等进一步确认后再通知我们。”钟承军挂断电话后说道,他歪着身子坐在床边,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跟那个蛊师脱不开关系。”

林毅晨赞同地点点头,他刚刚也“偷听”到了青皮的电话,青皮在电话里说今天下午的时候目标活动地很频繁,这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状况。

很显然,那个蛊师突然间活动十分频繁,紧接着傍晚这边就发生了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如果说这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合了。

钟承军把电话里青皮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浮青骆听后的意见跟林毅晨、钟承军一致,对方已经开始动了。

“那我们……”钟承军正想说要不要提前抓捕蛊师,他担心再拖延下去,有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出现意外。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响了,钟承军拿出来一看,神色突然变得紧张。

“喂?青皮?”

“不好,目标开始移动了,这是他第一次晚上外出,要不要截住他?”青皮在电话快速地汇报情况,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快速移动。

“不要轻举妄动!”林毅晨冲着手机大喊道:“跟着他,不要被他甩掉了,你注意随时跟我们汇报位置,我们现在就去接应你。”

“好,你们快点,他现在刚出门,正在向东边朝阳路拐。”青皮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林毅晨一下子跳下床,钟承军也快速收起手机跟着往外冲。

刚出门三人就碰到陈亮正迎面走来。

“发生了什么事?”陈亮很机敏,看到三人神色紧张地往外跑,立刻迎上去问道。

“你在这里保护秦哥!”林毅晨马上对他说道:“除了认识的医生和护士,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近,不行,门也不许进!”

陈亮看出三人非常着急,没有多废话,立即答应了下来。

“大壮哥!”

林毅晨顾不得医院的规章制度,在走廊大喊一声,朝着电梯口奔去。

牛大壮第一时间从病房里冲了出来,紧接着擎天安保的人和部队跟来的人齐齐出现在走廊,脚步急促地朝着电梯口跑。

“怎么了?”最先看到林毅晨等人是部队的军官,他匆匆忙忙地跑到跟前问道:“是不是发生了紧急事件?”

钟承军对他点头,来不及解释太多。

林毅晨急忙问道:“擎天安保这里有多少人?部队来了多少人?”

“我们这有三个人!”牛大壮代替回答道。

“我们带来了五个人!”军官快速回答道。

“好!擎天来一个,部队这边来三个,跟我们一起走,有车吗?”林毅晨紧张地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心里快速盘算着这些人够不够用。

“有!车在楼下。”

“好的,先借我们一辆车使用。”

“没问题。”

呼啦啦一群人在走廊里乱跑,立即吸引了许多人走出来观看,看到十多个人站在那里气势汹汹地,许多人为了避免麻烦缩了回去。

林毅晨想着心事,钟承军在旁边查缺补漏,他对军官说道:“麻烦你,再调来一部分人守着这边,我担心我们离开了人,他们就趁机到这边过来了。”

林毅晨却摇摇头,现在他心里仍然直觉这件事跟蛊师有着不小的关系,即使他之前已经动摇了这个想法,可直觉还是挥之不去。

“现在要紧地是别墅那边的安全。”林毅晨见电梯到达,跨步走了进去,转身对门外的军官说道,“往别墅那边派一些人,最好不要穿军装。这边调几个擎天安保的人过来就行。”

“好,我明白了!”军官马上掏出电话开始通知。

电梯下到低下停车场,出了门林毅晨对钟承军和浮青骆说道:“你们俩不要跟来了。”

“什么意思?要去一起去!”钟承军以为林毅晨要甩掉他们,不满意地说道。

林毅晨快速地奔向停车位,语气急促地说道:“别忘了你们还没有完全确定没有中蛊,万一你们中途犯病了怎么办?照顾一个人就已经很难了,还想让我照顾你们三个?你们俩觉得谁能顶的上大壮哥的作用,谁就跟我一起走。”

钟承军和浮青骆自觉追捕方面不是牛大壮的对手,所以听到林毅晨的话全都乖乖地听话。

“我把你们送到医院门口,你们打车回去,记住,坐车不要坐第一辆停的出租车,坐第二辆!”

林毅晨说完就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而牛大壮则是坐到了驾驶位,充当司机,而擎天安保的人则是坐在了后座。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后面紧跟着一辆部队的越野车。

即将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林毅晨对后座的保安说道:“他们下车的时候,你以最快速度去药店买一些口罩回来。

“好,我知道了。”保安谨记秦湖的要求,听从指挥,不要问那么多问题。

“买口罩做什么?”后座的钟承军好奇地问道。

“遮住能进入身体的口鼻腔,防止不小心被人下蛊。”林毅晨说道,随即他转身对钟承军说道,“你马上给别墅那边打电话,让他们也准备一些口罩带上,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喝水吃东西,一切都要小心。”

“好,我现在就打。”

后面的浮青骆伸手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问道:“如果我们突然昏迷了怎么办?”

“先打镇定剂,然后立刻给我打电话,我接到电话就会立刻赶回去。”林毅晨扭头安慰他道:“你放心,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地,主要就是可能会有些疼,你们得自己忍着。”

浮青骆这才放下心来:“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行,疼不疼地没关系。”

汽车开出二医院大门,街对面就有一家药店,牛大壮放下钟承军和浮青骆后,趁着绿灯立即开车向对面冲去,部队的越野车紧随其后。

看着夜色中如潮的车流,钟承军有些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这么多车,时间能不能赶得及。”

浮青骆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慰地说道:“既然我们不能过去帮忙,那我们就回去帮忙,总是会过去地,即使我们真地中蛊了,不是还有毅晨了吗?他会保护我们的平安地。”

钟承军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没有毅晨,我爷爷可能坚持不到今天;要是没有他,秦湖和另外两个人可能也会没救,我们也很有可能跟他们一样。”

浮青骆失笑道:“你还跟以前一样,悲观主义,你就不能想想好地?比如说我们现在身边就是有毅晨,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钟承军看着好友笑笑,胳膊肘轻轻怼了他胸口一下:“有你在,也很好。”

“滚!蛋!”

浮青骆一巴掌扇回他的胳膊,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一一五章

“哥们儿,不上车干嘛呢?”出租车司机眼神不善地看着窗外两个客人,语气很不爽。

这俩小子招手拦车,停下来却不上车,这让司机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走吧,我们不坐车。”钟承军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钟承军谨记林毅晨的叮嘱,第一辆车不坐。他也明白,今天所有事都赶到一起了,对方是有备而来,很有可能一直就在医院门口守着蹲他们,所以第一辆出租车一定不要坐。

只是钟承军他们低估了辽北司机的彪悍程度,这司机大哥可能是在哪受了委屈,正憋屈着呢,钟承军上来又调戏他,火气立刻爆发了,也不走了,就停在公交站牌跟钟承军吵了起来。

“你特么什么意思?拦车了你又不坐,你小子故意耍人呢?”司机大哥打开车门下车,气势汹汹地走向钟承军两人。

“我们想坐就坐,不想坐就不坐,怎么了,你还想强拉客啊?”钟承军很不耐烦,他现在心里快急死了,着急着回一号别墅,说话的语气很不耐烦。

“你特么还有理了?你伸手拦车又不坐,你想干什么?耍人啊?”司机大哥也恼了,你没事拿我开玩笑,还跟我这么横,你怎么那么牛啊?

“大哥,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事不能坐,你赶紧走吧,别再耽误你其他生意了。”浮青骆温言相劝,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周围一圈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地,如果再有人偷偷拍照发到网上,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你给我闭嘴!”司机大哥绷着脸,满脸不爽地指着浮青骆骂道:“刚才就是你招的手,咋了,现在又不坐了,你们特么地大街上耍流氓啊?”

浮青骆被气个半死,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一群人的面前的大骂,这绝对可以算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偏偏这件事他还不占理,没办法反驳,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吃。

“你们大伙儿评评理,他们拦车不坐,说话还那么冲,到底是他们的错还是我的错?”司机来回走动着煽动着周围所有人一起攻击钟承军两人。

“给给给,把钱给你,你赶紧给我走!”钟承军也没受到过这种待遇,为了不在丢人,他掏出五十块钱给司机要他赶紧走人。

“你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司机一双牛眼瞪着钟承军的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非常不爽,他指着钟承军手里的五十块钱大声喊道:“我下来跟你理论是为了你的钱吗?看你们俩穿得人模人样地,谁知道是不是地摊货,也就你们这种没钱又虚荣的人才会把别人都想成贪财的人,你想用五十块钱来解决这件事,没门!”

妈蛋!

钟承军现在有点想怼这个家伙,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一直强忍着没有发火,眼神死死盯着出租车司机,又从钱夹子里掏出一百块钱递到司机面前。

“我跟你说,你们别玩这一套,我不吃你们这一套,我找你们就是想要一个理儿,凭什么你们拦车不坐,还敢说话这么横呢?啊?”司机大哥快把头伸到钟承军的面前了,嘴里唾沫星子乱飞,钟承军上身后仰,躲开对方的口水攻击,一脸漠然地看着对方。

又一张红票子。

“我跟你说……”

又一张……

“你们这些有钱人真地是……”

钟承军又抽一张百元大钞,他手里已经拿着七百五十块钱,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钟承军一张一张地抽出钞票,既眼红出租车司机,又觉得钟承军这人真可恶,明摆着拿钱羞辱人。

出租车司机的眼也红了,这些钱,能让他少跑许多时间,也能让他多一些休息时间喝瓶啤酒,还能给老婆孩子买些礼物让他们高兴高兴。

钱帛动人心,出租车司机嘴唇动了动,结果钟承军又从钱夹里掏出三张,一共一千零五十块钱,这些钱顶的上湘南市人均月收入的四分之一了。

普通老百姓谁看见这些钱都想要,更别说这个司机吵吵了几句,光费了一嘴唾沫星子,连油都没费就白得了这么多钱,任谁都眼红。

“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了!”出租车司机一把抓过钱,利索地转身上了车。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嘘声和议论声,所有人都鄙视这个出租车司机贪财、骨头软,所有人看着送出一千多块钱也面不改色的钟承军,眼中流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神色。

又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钟承军二话没说上了车,浮青骆摇头苦笑地跟在他后面,知道钟承军这家伙又要开始整人了,只是整一个出租车司机有意思吗?

“喂!沈子啊,帮我查辆车呗,我举报那司机勒索人。”钟承军面不改色地对着电话说道。

浮青骆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很想告诉前面偷听的司机:我跟他不是一起地。

钟承军看了一眼前面偷听的司机,他直接把车牌号码报给了小沈。

司机一听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坐直了认真开车,再也不敢多偷听一句了。这家伙举报的是出租车,也不知道是哪个哥们儿惹了这么个记仇的有钱人,钱好拿,罪不好受啊。

浮青骆看了一眼前面坐直挺胸的司机,问钟承军:“有意思吗?”

“有意思。”钟承军轻轻笑了起来。

“哎,你这一弄,要折腾死那司机了。”浮青骆摇了摇头,转头又看向车外。

一路快速平稳,也没有任何绕圈,一会儿的时间到了中医院,司机收了钱立马就开车溜了。

两人肩并肩地往回走,钟承军突然对浮青骆说道:“刚刚那司机估计就是那边的人。”

浮青骆脚步一顿,诧异地看向好友:“你怎么知道地?”

钟承军嘴角撇了起来,回想着之前的情景,冷笑着说道:“当时我拿出五十块钱的时候,那家伙的手一直在动,他想拿,非常想拿,然后你知道他又做了个什么动作吗?”

“什么动作?”浮青骆被钟承军勾起了兴趣,很配合地追问道。

“他的眼睛快速朝医院的放向看了一眼,然后手就收了回去。”钟承军脸上的冷笑扩大,面露不屑:“当时我跟着扫了那边一眼,发现并没有人,所以我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哇,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浮青骆有些夸张地搓着手臂,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钟承军说道:“真地让毅晨猜到了,他们果然有圈套,麻痹地,搞得跟拍电影似的,真的假的?不会是你的错觉吧?这尼玛太狗血了。”

钟承军却不同意浮青骆的想法,他纠正地说道:“一般人想不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不会去想这种事情,就算想弄,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搞这些,能搞这些出其不意的家伙,就像青皮所说地,是个高手,偏偏就这么狗血地弄,一般人……就跟你一样,都会觉得不可能。但事实上,只要有钱,没什么不可能地。”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一直给那个司机钱?”浮青骆皱着眉头问道:“找个理由逮他?”

钟承军打了个响指表扬浮青骆:“聪明,把他弄进去,就又多了一条线索,同时,也给那个家伙一点教训,做人要把握好分寸,五十块钱他拿走也就拿走了,可是他还想贪更多地,那就不好意思,他去派出所多受点教育吧。”

!!

第一一六章

“你这家伙,心眼太多了!”浮青骆不是第一次知道钟承军的心眼多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感叹这家伙的心思活络,自己怎么就做不到他这样呢?

“那家伙碰到我,算他倒霉。”钟承军冷笑道:“拿了别人的钱来找我麻烦,还想拿我的钱,这种人贪念这么重,活该倒霉!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还敢为所欲为。”

浮青骆却不同意钟承军的话:“你这‘仙人跳’玩人家,还好意思说人家贪念重?我爷爷常说的那句话果然没错,人性都经不起考验!”

“所以呢。”钟承军一把挎住浮青骆的肩膀,冷脸一变,笑嘻嘻地说道:“我要用最多的钱、最大的利益来绑定你,让你经得起别人的考验,经不起我的考验!”

“滚蛋!你这家伙小时候没少卖我,还好意思说这话?”浮青骆一把甩开钟承军的胳膊,快步地向别墅走去。

中医院斜对面的超市门口,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年轻男人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成功,你那钱我就不要了。”电话里的声音,赫然便是拿走钟承军一千块钱的出租车司机。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你够坦诚,回答能让我满意,那些钱也不是不能给你。你就说说之前是怎么回事吧,你为什么跟他们吵了起来,还拿走了他手里的钱?”小平头转身走进超市,边打电话,边逛起了超市,不时地拿起商品仔细地看着。

“那钱跟你没关系吧。”出租车司机听到关于钱的事,立即警觉了起来,生怕对方要走自己手里的钱。

“这回答我很不满意啊,钱扣一半。你接着说。”下平头拿起一个杯子举起来对着灯观察,双层内嵌弧形的杯底映照着变了形的灯光,他摇摇头,放下玻璃杯继续逛。

这边出租车司机这才明白,对方说继续支付酬金的话是真地,三千块钱一下子少了一千五,顿时肉疼不已,后悔地要死,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说,我说,你别急。”出租车司机赶紧说道:“本来他们已经招手了,我停下来之后,他们突然又不坐了,要我走。当时我有点着急,怕完成不了你交代的事,就多问了他们几句,结果他们还是不坐。后来我干脆下车跟他们吵了起来,想借着周围的人给他们点压力,让他们上我的车。谁知道那里面个高的家伙开始数钱,要我走,最后我见有交警走过来,就赶紧开车走了。”

末了,出租车司机还是不放心,多说了一句:“那钱真地跟这事没关系地。”

小平头脖子夹着手机在挑水果,他没有理会出租车司机的最后一句话,而是语气惊讶地对出租车司机问道:“你是说他们拦车了,你停下来之后他们又不做了?”

“是啊,当时我也很奇怪,以为他们开玩笑呢,后来我怎么劝都不坐,我就急了。”出租车司机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能从小平头这里拿到多少钱,一想到刚刚自己说了废话就少了一千五百块钱,心里就一阵后悔。

“呵,有意思啊。”小平头轻声笑了一声。

“那钱是不是能给我了?”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声音大了吵得对方不同意,再丢一千五百块钱他就想去跳楼了。

“好吧,钱还没扣完,我一会儿就转给你,算是你以后的安抚费吧。”小平头不等出租车司机说话,就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出租车司机坐在夜市摊上,手里还拿着一串烤串,看着黑屏的手机,嘴里不满地嘀咕着:“说话真不懂礼貌,现在的年轻人有钱就了不起啊?妈蛋,你要是敢不给我转钱试试看!我削不死你我!”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屏幕亮了起来,司机赶紧拿起手机打开,看到果然转来了一千五百块钱,顿时笑得眉开眼笑,只不过转念他又想到了那平白无故就少了的一千五百块钱,心情顿时又变得丧了。

“麻痹地,就一句话没说好,就敢扣老子一千五百块钱,你特么怎么不去吃屎啊?!”司机拿起手机点开相机,骂骂咧咧地之后露出一张得意的笑脸,然后跟桌上的烤串啤酒一同照了张合影发了出去,马上又美滋滋地吃起了烤串。

另一边的超市里,小平头拎起挑完的苹果看了看,大约半分钟之后,他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然后把袋子放到水果货架上,转身拿着苹果离开。

“真是蠢人一个,什么钱都敢拿,我这种小角色的钱你拿就拿吧,我顶多就是折磨一下你的rou体,让你尝尝先苦后甜的滋味儿。省长公子的钱你也敢拿,那你就等着吃排头吧。你们这些人啊,没出息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太放纵自己的**了。”

凌晨时分,东城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出租车与红色马自达发生冲撞,出租车司机涉嫌酒驾。

交通大队收到事故报告,一人看到报告上的车牌号码后愣住了,然后拿着报告跑到了大队长的办公室,进去后把报告放在大队长的桌子上。

“酒驾?现在查的这么严还是有那么多人以身试法,这些人一个个醉死算了,还害得别人那么惨!”大队长鲁京看到酒这个字就异常敏感。

“不是,队长,你看这个车牌号。”手下人伸手指着报告上其中一个车牌号说道:“这不是队长你刚刚说要查的车牌号吗?”

鲁京睁大眼睛一看,可不是,跟沈子给他说的车牌号一模一样,是同一辆车。

“靠!怪不得要查这小子呢,不干坏事也不会让人给盯上,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两件事都有他,往重里罚,省得老有人说咱们不作为。”鲁京摆摆手,手下人拿着报告跑出去传达指令去了,鲁京则是拿起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铁子。

当消息传到一号别墅时,钟承军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住了。

重大事故,出租车司机重伤送往医院救治……后面的话钟承军再没有听清楚。

钟承军靠在椅子上发愣,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等到了消息,可等来地却是酒驾重伤的消息,他的脑子很乱,这并不是他想要地。

自己这边刚刚怀疑上司机,司机就涉及酒驾重伤昏迷,这尼玛也太"chi luo"裸了,钟承军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可是他心里的直觉怎么都抹不去那个可怕的想法。

杀人灭口!

这帮人简直毫无人性!

钟承军自认为很坏,比如今天他就“钓鱼执法”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可他也就是想整一下对方,让对方尝尝苦头。可这帮人根本不把人当人看,直接就杀人灭口,这简直太可怕了。

浮青骆推门而入,看到钟承军眼无焦距地盯着茶几看,好奇地走上去坐到他身边,见他眼神涣散地看着自己,浮青骆一愣,伸手在他眼前竖起一根中指,钟承军看着那根指头,双眼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青骆啊。”钟承军声音很低沉,让人听得出他的情绪也很低沉。

浮青骆很惊讶钟承军对自己的中指无动于衷,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拍了钟承军一巴掌,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跟丢了魂儿似的,又受到什么打击了?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呗。”

钟承军扭过头来,呆呆地看着浮青骆,嘴唇翕动地轻声说道:“那个出租车司机酒驾重伤,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第一一七章

这一晚,湘南市的交通局注定不得安宁。

就在出租车酒驾发生交通事故地前一刻,有不少人汇报有三辆私家车在市区狂奔,差点儿引起连环交通事故。

这件事得到了交通局的领导高度重视,在讲话安排完之后,交通局赶到时,其中一辆车子找到了,根据车牌号查询车主的身份时,结果查询之后,有人通知不用再追查下去了。

在手下们一个个一头雾水中,这件事就这么草草了事,再也没人提起过。

繁华的湘南夜市街里,人来人往,由于位居商业最繁华的地区,整条小吃街每一家店的生意都非常火爆,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在这里边吃边聊,一天繁忙劳累的工作之后,在这里美美地吃一顿,跟要好的朋友聊着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八卦新闻,算是对这一天最完美地总结。

小吃街的生意火爆,对那些商家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对那些下了班劳累一天的小白领来说,也是幸福地。然而对林毅晨等人来说,却是最糟糕的消息,看着这一条长长的小吃街里面全都是人,几个人全都看傻了。

蛊师一个人驾车逃跑,虽然是一辆特别破旧的烂车,比不过钟承军的切诺基,但是在车流如潮的市区追逐,性能再好的的车子也发挥不了实力,最后在路口众多的交通要道上,林毅晨等人找到了蛊师的破车,这种车的好处就是弃车逃亡的时候也不会心疼。

林毅晨等人在青皮的带领下,艰难地找寻着蛊师的踪迹,数次即将追到人的时候,都被他逃脱了。他们一些人虽然人数众多,可由于一直是蛊师主导着局势,所以也无法形成包围之势,直到他们追踪到了小吃街。

林毅晨和牛大壮一记青皮三人快速地穿梭在小吃街的主干道,之前跟随他们的随同人员从另一边包抄,两边同时电话联系确定坐标,意图在小吃街将蛊师彻底抓住。

林毅晨四处张望着,凭借他对蛊师照片的印象,四处寻找蛊师。

“不要光找脸,还要找身材看到眼熟的上去找,不要担心会打扰到别人,我们来这里是找人地,不会探亲访友,不需要那么温柔。”青皮见林毅晨只是四处张望,赶紧对他传授一些最浅显的经验。

“你说什么?”林毅晨看到青皮摘掉口罩冲自己大喊,然而却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小吃街人声鼎沸,点餐喊饭全都靠吼,朋友之间的聊天也是凑到耳朵旁大声吼叫,怪不得湘南人里有一句当地俗语:要想恋爱成功,小吃街上轰一轰。轰一轰的意思就是贴着耳朵大声吼叫,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贴地近了,贴地近了,关系自然就会变得亲密一些。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化,真地会影响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青皮只好凑近林毅晨大声地吼他,当他贴近林毅晨时,忽然发现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只飞虫,青皮下意识地想要帮林毅晨扫去小飞虫,忽然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雕塑一般。

“怎么了?”林毅晨见青皮有些奇怪,急忙冲他大喊,见他一动不动地,就想转身看看他怎么回事。

“嘘!”青皮竖起指头贴在嘴唇上,示意林毅晨不要动弹。

青皮的声音被四周的人声彻底淹没了,然而他的动作却表达地非常清晰,林毅晨瞬间也僵住了,站在原地慢慢地向青皮的视线方向转动。

林毅晨的这个动作只是掩护,实际上他发现不对劲之后,第一时间就控制灵气保护自己。灵气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青皮正在看着的一个东西,原来是一只小飞虫。

林毅晨的反应跟青皮一样,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拍掉,可是随后他就想到自己此行正是追捕那个神秘的蛊师,在人如此之多、到处都是猛火的高温地方,出现这种蒙蒙虫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真地出现一只地话,林毅晨不得不怀疑这是蛊师释放的蛊虫。

在拥挤的人群中,林毅晨和青皮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就好像大海上的灯塔,所有路过的人都会投去好奇的目光,见两人都摆着姿势不动,人们都以为是在搞行为艺术,全都扭回脸去不理不睬。现在的资讯发达,所有人都已经对行为艺术见怪不怪了,尤其是湘南这种大城市,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做这些博眼球、求关注的行为艺术。

两人一动不动地,很快就引起了牛大壮的注意,他回过身之后发现两人都静静地站着,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下意识地压低身体,眼睛如雷达一般在四面八方的人群中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身影。

然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一阵阵面孔都是陌生地,牛大壮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异常,他慢慢地迈着脚步朝林毅晨和青皮走去,看到青皮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林毅晨的肩上,他马上明白是林毅晨的肩膀上有他们害怕的东西,为了不惊扰到它,所以两个人都不敢轻易地做动作。

牛大壮转到青皮的视线对面,大概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又转回身去看着青皮视线的远方,看了半晌同样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不禁奇怪地又看向青皮。

青皮对他对视一眼,然后眼球转动,又看向了林毅晨的肩膀。

牛大壮会意,稍稍往前靠近了些,仔细地观察半天,终于看到了那只特别小的蒙蒙虫,正趴在林毅晨的肩膀上老实的呆着,不时地扇动一下翅膀。

牛大壮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害怕?

牛大壮是看到了蒙蒙虫,可是他现在只记得追捕目标的相貌,却忘记了自己追捕目标的身份。蛊虫,蛊虫,牛大壮一直以为蛊虫是虫子模样地,根本不知道蛊虫也有可能是小飞虫。

牛大壮皱起眉头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青皮无奈,只得又用眼球给他重复了一遍动作,如此重复到了第三次的时候,牛大壮终于确定,青皮怕的就是那只扇翅膀的蒙蒙虫。

牛大壮正在想着这两人为什么会怕一只蒙蒙虫的时候,他忽然脑海里一闪,想起了蛊师的身份,他第一时间把蛊师和蒙蒙虫联系起来,这样就可以解释林毅晨和青皮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了。

牛大壮给青皮打手势,问自己该怎么办,青皮无法给他打出具体的手势,只能凭借牛大壮自己的努力了。

牛大壮转着身子张望了一下四周,跑到就近的小摊上向老板娘要了一个塑料袋子。目前的环境下,或许这是最有效的工具了。他拿着塑料袋跑回来时,青皮连忙示意他做地好。

牛大壮信心大增,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林毅晨,手里拿着塑料袋随时准备将蒙蒙虫兜住。

就在牛大壮不断靠近的时候,林毅晨忽然发现青皮的口罩还没有戴上,马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部,又指了指他手里拿着的口罩。

青皮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喊林毅晨的时候把口罩摘了下来,想到自己面前就是蛊虫,青皮以前的回忆又浮现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慢慢地举起口罩想要戴上。

牛大壮也停下了脚步,想要等到青皮把口罩戴上时再去抓蒙蒙虫。

就在青皮马上就把带子挂到耳朵上的时候,林毅晨肩膀上的蒙蒙虫突然飞了起来。

!!

第一一八章

“嗡”地一声,蒙蒙虫突然震动翅膀,从林毅晨的肩膀上飞了起来,只是短短地一瞬间就飞地很高,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也正是如此,即使周围的噪音巨大,三人仿佛还是听到了那一声“嗡”。

然后,三个人瞬间就活了过来,各自躲避或者追捕蛊虫。

牛大壮第一时间挥舞着塑料袋向蒙蒙虫兜去,而青皮则是瞬间挂上一边的带子,正准备挂上另一边的时候,在天上转悠的蒙蒙虫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标一般,突然朝青皮俯冲过去。

眨眼之间就到眼前。

蒙蒙虫的速度惊人地快,而且跟普通的蒙蒙虫喜欢“曲线”乱飞不同,这只蒙蒙虫直接一道直线冲向青皮,好像飞蛾扑火一样毫不犹豫,转眼间就冲到了青皮的面门前。

口罩是挂不上去了,青皮绝望地看着蒙蒙虫冲过来准备抵御时,一只手突然挡在青皮的面门前,时机恰巧挡住了蒙蒙虫。

林毅晨瞬间掌变拳,将蒙蒙虫死死攥住,然后伸出左手,两掌相击想要把蒙蒙虫拍死在手掌心里。

“拍死了没?”青皮和牛大壮跑到林毅晨身边,关切地追问道。

林毅晨打开双手,忽然发现手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不由地大为失望。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这小东西的速度比他还要快,真要是放任这小东西肆虐,谁能追的上它?

“溜了?”

三人同时一惊,立刻张望四周警戒,生怕这蒙蒙虫又去而复返,突然偷袭自己。

这飞虫的危害可不逊于一头猛虎,在这么密集的人群中想要找到一只蒙蒙虫,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不找同样不行,整条小吃街大约有几千人,放任这么一个害人精在人群中,随时随地都会有人遭到攻击。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地是,一只蛊虫一般情况下只能找一个寄主。

可是该怎么找呢?

这时,另外一队人马也赶了过来,众人只好先退到小吃街的边缘地带商议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我觉得暂时不要管那只虫子,先把蛊师找到,虫子自然就没什么可怕地了。”一位部队的士兵主动提议,他虽然知道虫子可怕,可他却没有真实的经历,不能体会到虫子真正可怕的程度。

他觉得一群人去找一只蒙蒙虫,实在太傻笔了。说出去他都怕被人笑话。

青皮也站在他这一边。

“我也同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蛊师,只有找到蛊师,才能解救被蛊虫寄生的宿主。”青皮从惊险一刻时起到现在,腿还一直发软,即便他现在如此之怕蒙蒙虫,他也赞成先找蛊师,中蛊不会立即死去,如果能够找到蛊师,蛊自然就有办法解开。

士兵的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然而牛大壮却有些忧心忡忡,只是他没有提出来罢了,即使说出来也没有用,投票是先找蛊师得到了最多人的支持。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找蛊师!”青皮拍拍手,示意所有人散开,以全面包围的形式由四周向中间靠拢搜查。

林毅晨把实际指挥的权力交给了青皮,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自己单独行动比较自由,有什么需要做决定地都要争取绝大多数人的同意,这样一来,就给了蛊师逃跑的漏洞和时机,这次如果真地让蛊师跑掉了,再想抓到他几乎是呈几何倍数上升的难度。

林毅晨来到小吃街的边缘,看着这里狭小的地方竟然拥挤了几千人,林毅晨感到一阵茫然,怎么在这里找到蛊师?或许他现在已经逃出了小吃街,回到他的自己的藏身地了。

“对啊,我可以试一试用灵气去搜查蛊师,或许这样会更有效率!”林毅晨想到这一点十分激动,马上控制着灵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开,然后整体朝着一个方向慢慢地搜索过去。

果然如他所料,灵气在他的控制下飞快地穿过一个又一个人身,当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时,林毅晨别无他感,灵气会再仔细地辨识每一张脸,印在林毅晨的脑海里。无数灵气穿过人身,再把人脸印在林毅晨的脑海里,林毅晨快速地过滤着每一张人脸,发现他们跟蛊师的模样连相似之处都没有。

“灵气怎么会消耗地这么快?”林毅晨感觉灵气就想排气筒一样,呼呼地往外冒,而且他稍一走神,灵气就会消耗地更快,他需要更加集中注意力才能减少灵气无用消耗。

林毅晨马上迈步向前走,把灵气固定在一个范围之内,林毅晨自己向前走,推进灵气检查的范围。但凡进入到灵气之中,都要被灵气监测,只要蛊师还在小吃街,那他就一定逃脱不了被捕的命运。

意外发现灵气的作用让林毅晨很是兴奋,他向前走着,在他身前十米之内,所有人被笼罩在其中,林毅晨就靠着灵气“刷脸”这个特殊技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检查过半,效率大大地惊人。

然而,这样的消耗必然是巨大地。林毅晨集中注意力去搜查每一个人的身材和相貌,在灵气过滤了一大半人群的时候,林毅晨有种难以为继的感觉,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给他洗脑。

“放弃吧,收回灵气,不要勉强自己,小心灵气过度损耗,会伤害到你的身体。”

林毅晨摇摇头,把这句话摇出脑袋,接着这句话马上又会回来,继续在林毅晨的脑海里不断回放,让他始终都忘不了这句话,这句话仿佛咒语一般不停地出现在林毅晨的脑海里,尤其是最后那句话――“会伤害到你的身体”――林毅晨听到这句话就会有收回灵气地冲动,他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地。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范围框地越小,我们找到蛊师的几率就越大。”

林毅晨已经出现了口干舌燥的现象,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是火辣辣地,咽唾沫的时候辣嗓子。饶是如此,他依然鼓励着自己,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再坚持一个,再找一个我就再也不找了。”林毅晨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这一句话,他头痛欲裂,太阳穴处的疼痛一阵阵地袭击着他,让他承受着巨大地痛苦。

“真地是最后一个,查完这个我真地不查了!”

小吃街还剩下小半条街没有检查,林毅晨已经撑到了极限,他再多浪费一丝灵气,后面与蛊师交手时可能就会处于下风。最可怕地是,如果灵气耗完,此时有人突然犯病,那林毅晨是没有任何办法地,只能等死。

林毅晨坚持着监测着最后一个人。

最后坚持要检查的人是独自一人,占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生蚝和花甲,独自一人出来吃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对?所以林毅晨不断地反催眠自己,一定要检查这个人,哪怕检查完他不是蛊师,林毅晨也不会后悔。

灵气快速地穿过这人的身体,一种莫名的信号在脑海中微微颤抖着,林毅晨第一次遇到这种变化,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抓到人了的信号。

这是之前所没有遇到过地,强烈地感觉刺激着林毅晨猛然坐直,脑海中浮现出蛊师的照片,跟“刷脸”刷出来的人脸对照,虽然有些地方不协调,但是每当看到灵气扫描到的那张脸,林毅晨的脑海里就会再次浮现出同样的信号。

林毅晨果断收起灵气,朝着那个背影慢慢走上去。

!!

第一一九章

小吃街的环境非常热闹,九成以上的人群都是选择与朋友一同来这里就餐,只有一成的人群是真地来这里觅食地,他们并不在乎是否一个人。而这一成人群之中,多以女性为主,而再抛去女性这部分人群,剩下的独自一人来觅食的男性,而且还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吃生蚝,这种可能性就更低了。

单身男性你吃什么生蚝,有女朋友吗?

这个人太奇怪了,如果之前能够看到他的话,林毅晨一定会怀疑到他。只是从外边的角度来看,从每一个角度都只能看到他的部分身影,而且这小子换了衣服,即使看到了,也会下意识地忽略过去。更为精妙地是,从外边无论哪个角度去看,都能看到他身边有人陪着,这就会让人产生错觉,他不是一个人。从而忽略对他观察。

在逃跑的途中还能冷静地观察出如此绝妙的位置,这个蛊师果然厉害。林毅晨更加小心了。

林毅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背对自己坐在小桌前吃生蚝的男人,年龄不大,符合了;个子普通,符合;上半身身材轮廓消瘦,符合;最为关键地是,有灵气死死地附着在那人的身上,灵气发出的信号始终没有断掉,现在毫无保留相信灵气的林毅晨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

“你在这啊,我找你找了半天了。”

林毅晨“哗啦”一声拉开了男人身边的小凳子坐下,男人在林毅晨走到身边的一瞬间就起身要走,却被林毅晨手搭在肩头,硬生生地摁住,坐回了小凳子上。

林毅晨的力量如今变得非常大,就连牛大壮都不是对手了,这个消瘦身材的蛊师根本不是林毅晨的对手,被林毅晨一只手摁住肩膀,就好像被一双铁钳子夹住似的,完全使不上力量,被摁回了位置。

“我不想闹大事情,这并不代表我会对闹大事情有心理负担,你应该也很清楚我身边都是什么人,你如果不相信,尽可以试一试。当然你如果老老实实地听话,我也会对你客客气气地,毕竟‘技术型’人才总是很难得地,我还想好好跟你聊一聊呢。”林毅晨凑到男人的耳边大声地喊道。

男人终于不再挣扎,似乎是认命了,他慢慢地扭过头来,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普通脸庞,搭配上小平头,更显得普通无奇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淡定,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慌张,那张普通人的脸上隐隐还能看到一丝笑意。“我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很完美了,可是我看到你走到十米远的距离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朝着我这边直接走过来。当时我并不相信你发现我了,可是当你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

男人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看着林毅晨,仔细地看着林毅晨的眼睛问道:“你在十米外就发现我了吗?但是以我的经验,那个位置根本只能看到我的很小一部分背影,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个位置上坐着的人就是我?”

“怎么找到你地不重要,重要地是你现在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现在应该做地就开始为自己祈祷,能够好运不会受到太多的酷刑。”林毅晨凑到他的耳边大声喊道。

男人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抓着,还伸手去拿生蚝接着吃。

看到如此淡定的犯人,林毅晨反倒不淡定了。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儿?林毅晨掏出手机准备把同伴们赶紧召集过来。

林毅晨上一秒还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小心,下一秒他就感到一阵风刮过,一堆盘子扑面而来,他急忙伸手挡在脸前。

男人在出手地一瞬间就站起身来要跑,却不料刚迈出去一步,脚下一个拌蒜竟然摔了个狗啃屎,“哗啦”一下子整个人趴到旁边一张桌子上,滚烫的汤水溅的四周都是,人们哇哇乱叫地站起身来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热水,一群人不善地看向林毅晨,几个女人还在骂骂咧咧地嘴里不干净,都认为是他在搞鬼。

林毅晨收起脚,站了起来,脸上没有半分愧疚的神色,反而无视周围人们的叫嚣和辱骂,这让那些人更加不满意了,开始指着林毅晨的鼻子大骂。

林毅晨继续无视他们,他弯下腰,看着男人缓缓地回过身来准备爬起来,林毅晨挥舞起拳头狠狠地砸在男人的下颌处,男人嘴里飞出一颗牙齿,接着就能看到他的下巴明显脱臼了,他疼痛地摔倒在地上,捧着自己的下巴打着滚儿,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shen yin"声,那惨叫声终于止住了周围人们的叫嚣和羞辱,女人们也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吭声了,都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捧着自己的下巴疼得打滚。

话都不说就动手,一拳把人的下巴打脱臼,这种人不能惹,一不小心说几句话就招惹来一顿痛殴,那也太不划算了。最后能得到多少赔偿先不说,就看看地上这小伙儿那疼得打滚的模样,男人们都不忍直视,别说女人们了。

“我跟你说过最好老实点儿,现在连牛大壮都不是我的对手了,你还敢不听我的话,你不是作死吗?”林毅晨撇着嘴摇头,看到男人十分痛苦的模样,他又有些心软,蹲下去一把撕烂男人的上衣。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人们眼中的惊恐深处都藏着或多或少的期待感,当他们看到林毅晨拿着衣服向瑟瑟发抖的摊主借来热水浇上,都非常好奇他是要做什么,难道是用浸泡了滚烫开水的衣服折磨地上那个人?

有些人“啊”地一声扭过头去,可是很快就又扭回来,眯着眼睛偷偷看。

林毅晨才不像那些人想象地那么猥琐恶毒,他拿着滚烫的衣服却没有半点不适,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蹲到男人的身边,拿着衣服裹在男人的下巴处热敷。

“下次你还不听话,就别想再有这种待遇了。”林毅晨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清楚他的话,只管说着,然后拿出手机召集人。

然后林毅晨又来到摊主的身边,向她要来了联系方式:“你放心,明天就会有人来你这给你赔偿地,我会负责到底地!”

摊主连连摆手说不用了,心里只求林毅晨赶紧离开这里。林毅晨却很客气地拉着摊主聊家常,灵气附着在男人身上,目光不时地扫过他,此时的男人光着上身坐在地上,那上衣裹着自己的下巴治疗。

不多时,牛大壮等人陆续赶到,青皮上去就仔细打量着男人,然后对林毅晨点点头,这确实是他们的目标。

林毅晨确认后,向牛大壮搜刮了一些钱之后转身交给摊主,跟他说道:“先给你一些定金让你安心,明天一定会有人来跟你谈赔偿地。”

摊主赶紧点点头答应下来,现在她不管明天会不会有人来赔偿,她现在只求林毅晨他们赶紧离开,她还能收拾一下继续做生意。

林毅晨等人围着男人把他押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这里说话终于不用靠吼了。

林毅晨好声好气地问道:“那只蛊虫在哪,把它找回来,咱们今天就算完事了。”

男人嗯嗯啊啊的说不出话来,表示自己的下巴脱臼了,不能说话。

林毅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现在他只想尽快找到那只蛊虫,不想让它继续害人,见男人如此回应,他上去双手捧着男人的脸,用灵气裹住男人的下颌,双手一动,男人的下巴就恢复了原状。

!!

第一二零章

林毅晨还怀着好心用灵气替男人治疗,免除了他一部分的痛苦。只是男人的神色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表面上对林毅晨的帮忙露出感激的神色,可是太过夸张后就不会让人相信了。

“说吧。”林毅晨看着他,示意他赶紧收回蛊虫。

“我收不回蛊虫。”男人呜呜囔囔地说不清楚话,表面上很配合的模样,可还是那句话,太夸张了就不是配合了,而是在故意嘲讽林毅晨等人。

“为什么收不回蛊虫?”其他人已经愤怒地想要抽这家伙,而林毅晨还有耐心地冲他问道。

“蛊虫放出去,不寄生宿主,是找不回来地,要么死、要么寄生。”男人笑呵呵地看着林毅晨,那表情似乎在说你们来打我啊,打我也阻止不了蛊虫。他嘚瑟地说道,“它现在还没有找到寄主,所以我无法收回它。”

林毅晨对蛊虫也有相当了解,他觉得这话相当荒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着警告男人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我不懂蛊。”

男人愣了一下,他再没有发出嗯嗯啊啊的"shen yin"声,双眼聚精会神地、仔细地打量着林毅晨,之后再一开口,之前呜呜囔囔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地是很清楚的话音。

“之前那老头儿中得食龙兽的毒就是你解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普通人之间拉家常似的,完全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就好像东西不是他丢的似的。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林毅晨,似乎想把他整个人给看穿了不可。

林毅晨微微皱眉,回答道:“没错,就是我。”

男人发出一声感慨:“难得啊,世界这么大,竟然偏偏在这里碰到了知道食龙兽的人,看来这一次是老天不容我啊。”

“老天容不容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好快些把那只蛊虫找出来,不然地话我会让你知道,所有人都不容你。”林毅晨渐渐地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拖地越久,不远处小吃街里的那几千人就越危险,蛊虫寄生是需要从寄主身上吸取养分地,如果长时间不找到寄主,它可不会任由自己饿死,而是会凭借本能随意附着在任何一个可以吸取养分的寄主身上。

“我说了,我收不回蛊虫,原因都给你说了,你为什么就不信呢?年轻人跟你说,你对蛊虫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看来你知道食龙兽也只是巧合。我跟你讲,蛊虫分有很多种,有些是你了解的蛊虫,有些是你不了解的,你不了解的是,恰巧有许多蛊虫都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找不到宿主我是招不会它的,你偏偏不信。”男人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在说“我是在嘲讽你”。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时候,那我只能强迫你了。”林毅晨走上前去,右手大拇指和中指卡住男人的下颌处,冷静地看着男人问道:“还不说是吗?”

男人已经料到林毅晨想要做什么了,他冷笑着,正准备说话,忽然感到下巴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是疼痛又让他喊不出来,憋屈的他奋力挣扎着,可是在牛大壮等人地押解下,他根本无力反抗。

下巴脱臼是很疼地,可是这一次比上次疼得厉害地多,男人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哗哗地往下流,好像开了自来水龙头。

“啊!~~~”男人无声地大喊着,那扭曲的面容看的旁边的人全都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光是看着,他们都觉得自己的下巴也开始疼了。

林毅晨这次没有给男人热敷,而是直接用手强行为他复位,强行复位对病人的下巴非常不好,而且剧烈疼痛。可是林毅晨要地就是这种效果,他手上使劲,两手一错,只听一声清响后,男人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吸引了周围路过的人们好奇的目光。

林毅晨捂住他的最不让他喊出来,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你说不说?你要是再不说,以后生活可就很苦恼了,习惯性下颌脱臼,说不定终生不能愈合,不能嚼东西,那样的人生你说是不是很悲惨?”

不得不说男人还是很硬气地,刚才他疼得险些晕过去,实际上他很想自己晕过去,可他却不知道,捂住他的嘴的人是一个中医,而且是个了不得的中医,他有很多办法能让他昏迷过后再醒过来。

林毅晨不耐烦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地,你最好快一些,不然地话我只能说我尽力,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尽力找蛊了,但是找不到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对中蛊的人说一声对不起,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没什么。但是让我很不愉快的人,我也不会让他愉快了,你想好了就说,二十秒时间,开始计时。”

旁边的人有些畏惧地看着林毅晨,平时看起来挺和气的一个人,发起火来却这么吓人,而且手段也相当地不“人道”,跟他平时的气质很不相符,尤其是说话时那种平静的眼神,越是平静说出的话就越是吓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一点。

“十五秒了,时间快到了,还不准备说吗?”林毅晨看着嘴角渐渐控制不住流口水的男人,他拿着男人的上衣给他擦了擦嘴,眼神看着男人依旧波澜不惊。

男人似乎觉得林毅晨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急忙摇了摇头,呜囔地说道:“我真地收不回蛊虫,我收不回啊,不要怪我。”

林毅晨有些不爽快,他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气、怒气:“不要怪你?你自己亲手放出蛊虫害人,现在你跟我说不要怪你?呵,那我应该怪谁?怪老天爷故意让一个无辜的人中了你的蛊,活地痛不欲生吗?”

说完话,林毅晨猛地表情变得愤怒,一拳打下去,再一次把男人的下巴打到脱臼。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是浑身一颤,看着男人已经不可抑止口水直流,那种无力又无奈的模样让人看着心酸。

林毅晨目光扫过看到周围几个人于心不忍的表情,冷笑地哼了一声,顿时吓得几个人一颤。

“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寒冷。这就忍不住了?你们想想中蛊的人他心里该如何想?他体内的蛊发作后他会如何地痛不欲生?你们同情这种人渣,为什么不多去想想有人因为他忍受着难以煎熬的痛苦?他的痛苦又有谁能看到?”林毅晨终于把愤怒表现了出来,他觉得为这样的人付出同情的感情是一种浪费、羞耻。

牛大壮看着那几个露出不忍表情的人,忍不住摇摇头,替林毅晨说道:“你们几个要是在战场上,迟早会被你们救活的人给杀死,连这点场面都忍受不了,我怀疑你们碰到严刑拷打,会不会马上就会倒戈投降。”

几个部队的士兵涨红了脸,看着牛大壮壮硕的身体,全都说不出话来。来之前他们已经了解够,擎天安保公司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都是退伍老兵,其中还有不少是部队里真正的精英,因为种种原因退伍了,这才加入了擎天安保。看过资料的他们自然对牛大壮印象很深,看着那一串功勋记录,他们打心眼里佩服。

在和平年代的部队里,想要得到功勋,是非常非常困难地,而牛大壮的功勋竟然有一连串,这让这些士兵们想不佩服都难。

“不会!我们绝对不会投降!”

!!

第一二一章

“瞧你们那怂样,还不如这个男的呢。”牛大壮一脸鄙视地看着那几个士兵,对他们的保证根本不往心里去。没有上过战场,永远不知道战场上的恐怖,永远不要光喊口号,因为没人知道自己在面对严刑拷打时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

战争年代有些人在危急关头时,明知说出来秘密就会死,还是会说出来,就是因为在面对巨大的压力时,抗压力崩溃,完全被敌人所诱导,做出的事已经不能以常理去判断。

“连这种场面都于心不忍,你们怎么让我相信你们上了战场还能站得住、跑得动?就凭你们会喊口号?”牛大壮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和对他们的鄙视,对林毅晨说道:“小郎中,咱们回去吧,现在仅凭咱们几个根本没办法找到那么小的虫子,还是先回去再商量一个结果吧,家里那两个家伙鬼主意一个比一个多,有他们在,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呢。”

林毅晨看到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男人,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医生这么能打?呵呵,回去之后一个人带着的时候好好想,放心,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杀人地,但是你应该也会清楚,医生想做点什么,一般人是想不到地,永远都想不到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疼的地方,放心,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地。”

说完,林毅晨一拳打过去,直接把男人打晕过去,用上衣捆绑住手脚系在一起,等到车开来后,将男人塞进车里由牛大壮看守,一行人朝着中医院回去。

坐在车上,林毅晨摸出从男人身上搜出来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现出来的名字为“一”的来电,林毅晨手指轻轻划过,接通了电话。

“……”

“……”

双方都没有说话,都是在等着对方说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呼吸声,林毅晨心里估摸着对方要挂断电话了,他忽然开口了。

“想要你的手下,打电话;不想要地话,发个短信过来就行,我们也不想一直留着他,浪费我们的粮食。”说完,林毅晨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青皮坐在驾驶位上,飞快地扫了一眼林毅晨,好奇地问道:“那人的同伙?”

林毅晨点点头:“估计是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之类。”

看着已经锁屏的手机,微微皱起眉头,有件事他有些想不通。

牛大壮坐在后面,挠挠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边是这家伙的头儿?”

林毅晨笑了一声,侧过头对后面的牛大壮说道:“你跟秦哥打电话的时候,会一阵沉默着等秦哥先给你说话吗?”

牛大壮恍然大悟:“对啊,如果是我先给秦哥打电话,肯定会先问好地。”

林毅晨点头说道:“一般人主动打电话,都会先开口问候,即使是关系亲密的人不问候,也会主动开口沟通,这人打过来电话一直没有说话啊,就在那听着,肯定是习惯了别人先跟他开口说话,一般来说,只有在通话双方的关系中处于绝对优势的一方才会这么做。”

青皮顺着话茬接着说道:“而且是绝对地主导地位。”

说完,车厢里陷入了安静之中。

林毅晨的余光看到青皮皱起了眉头,心里默想,也许青皮也想到了这一点疑问。

车子一路驶回一号别墅,听到声响的钟承军和浮青骆开门迎接,看到众人抬着一个人走来,顿时喜形于色。

“你们把人抓到了?”钟承军匆匆忙忙地走下台阶,赶到林毅晨等人的面前,伸头去看昏迷中的人长得什么样。

“果然是他,你们还真有两下子!”钟承军高兴地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抓到蛊师,这次的行动虽然伴有波折,可也算是完美结束。

“先进去再说吧,从后门进去。”林毅晨示意牛大壮把人抬进去,一群人转了个弯,抬着人从后门进屋,而林毅晨则和钟承军、浮青骆从正门进屋。

进到屋内,林毅晨发现两位老人都没有休息,而是坐在会客厅聊天,陈羽君坐在旁边陪同。看到三人进来,两个老人都露出了笑容。

“回来了就好。”周老笑着招呼林毅晨等人坐下。

钟老爷子的性格比较急,直接就林毅晨:“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林毅晨微笑地点点头,他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心里的怀疑说出来,不过看到钟老爷子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还是等私下里给钟承军、浮青骆说一下,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商量出个结果来。

“你们的动静可不小啊,我都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投诉你们地!”钟承军坐在钟老爷子的身边,指着林毅晨笑道:“你们怎么搞得动静那么大?”

林毅晨听到这,连忙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联系方式,递给钟承军。

“这什么?”钟承军看着一串数字和一个地址,心里想着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招。

林毅晨捏着鼻子,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抓人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家的摊子给砸了,你明天派人去跟人家老板娘谈一下该怎么赔偿。”

钟承军作势要把纸揉成团扔到林毅晨身上,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好事没有我,坏事倒是都推到我身上,你小子怎么这么坏呢?!”

林毅晨笑嘻嘻地往旁边一闪,不小心碰到了撑在沙发扶手上的陈羽君。

陈羽君如同碰到了脏东西一般,闪电般地躲开林毅晨,瞪起眼珠子一副很不爽的表情。

林毅晨仔细看着陈羽君的脸色,在仔细地观察。

陈羽君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气势汹汹地呛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林毅晨“咦”了一声,惊讶地反问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地。”

陈羽君一愣,这什么脑回路?什么意思?

林毅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没见过美女啊’,原本我想忍忍就算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美女也不自夸,而且用词严谨,实事求是。”

说到一半时,陈羽君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毅晨,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讨厌呢?

旁边的众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陈羽君露出尴尬的表情,凑到钟老爷子的身边,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道:“钟爷爷,你也笑话我?”

钟老爷子哈哈大笑着,好容易停了下来,眼眶里都快流出泪花了。可是姜还是老的辣,面对陈羽君的撒娇,钟老爷子哼了一声。

“我就是把这臭小子的话当笑话听呢,说地什么我都没当回事!”钟老爷子一本正经等着林毅晨,好像真地像他说地那样,很不喜欢林毅晨说的笑话。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刚才笑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陈羽君觉得自己可能就相信了。

“钟爷爷,你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来看您了!”陈羽君开始拿出撒娇的本领。

只可惜她适应了女汉子的风格,却玩不来女妹纸的柔情,撒的娇也就两位老爷子给面子,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其余人全都觉得浑身肉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来回乱爬似的。

“你们给我滚蛋!”

陈羽君看到三人抓耳挠腮的模样脸都黑了,体内的霸王之气再也压不住,“蹭”地站起身来指着林毅晨等人就骂道。

!!

第一二二章

林毅晨暗地里冲陈羽君竖起大拇指,三人互相看了眼色就准备溜跑。

陈羽君看到林毅晨的小动作,立马叉腰喝道:“都给我站住!”

林毅晨一顿,就被人逮住了,这功夫钟承军和浮青骆趁机溜掉了,跑到后面去查看被抓回来的那个家伙。

“你先坐下,我还没有问完话呢,你跑什么。这孩子。”周老唠叨了两句,看着林毅晨又坐了回去,笑着问道:“这次抓人过程很不容易吧?”

周老的眼神很好,观察力依旧很强。从林毅晨进来到刚刚起身准备溜掉,短短的时间内他就看出林毅晨的眼圈凹陷地很明显,神色疲倦,看样子累得不行,若不是周老有话要问他,肯定心疼地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那家伙确实挺狡猾地,先是趁着交通拥挤的时间开车在市区里乱转,后来又弃车逃跑,被我们追到了小吃街,那里面人山人海地,走个路都困难。要不是碰巧,我说不定就真地把他放跑了。”林毅晨把抓捕蛊师时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两位老人和陈羽君听,讲故事他不在行,好在事情是真实地,他也算是讲的顺溜,没什么大毛病。

“我看他是被你们抬出来地,怎么,把他敲晕了?”钟老爷子问道。

“这种人,就该狠狠地打,你就应该把他放出来蛊虫的那只手给打折了!”陈羽君听到说有一只蛊虫不见了,可能会有人受到攻击,顿时对这个蛊师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骂道。

林毅晨惊讶地看着陈羽君,他还以为陈羽君会责怪他下手太狠了,不该折磨人之类地。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更暴躁,动辄打折手,倒像是男孩子说的话。

“我把他的下巴卸下来了。”林毅晨笑着说道。他第一次觉得跟这个女人有了共识。

陈羽君顿时瞪圆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地看着林毅晨,片刻后突然来了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林毅晨气绝,你动不动就说要打折胳膊腿之类地,我只是把他的下巴卸脱臼了,你就说我残忍,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双标?

旁边的钟老爷子看到林毅晨被气得不行,他自己是乐得不行,他侧过身跟陈羽君解释道:“小林说地‘把他的下巴卸下来’,不是说把那个人的下巴给卸掉了,而是给卸脱臼了,下巴还在。”

“噢!~”陈羽君长叹一声,这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俏脸微微红地对林毅晨说道:“抱歉啊,我误会你了。”

林毅晨有些无奈,他为自己解释道:“你仔细想想也应该明白了啊,下巴真要掉下来了,那个人半张脸几乎都要没了,我是心狠没错,可我不是变态啊,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个人的半张脸给撕掉?”

“哎呀,你越说越恶心了,能不能别说了?我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地,你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啊?”陈羽君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挪了挪屁股,离林毅晨远远地。

林毅晨对这个女人彻底无语了,他摇着头无奈地说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彻底颠倒了过来。我欠钱我有理;我穷我有理;我弱我有理;我道歉了我有理。你指责一个道歉的人就是小气无赖,是这个世界倒施逆行,还是所有人的人心都‘倒施逆行’了?”

陈羽君被林毅晨的一番话说地面红耳赤,她只是小小地抱怨一下,却没想到林毅晨发表了这么一通“感慨”。她想起平日里看到新闻时自己也会义愤填膺地、像刚刚林毅晨说的那样去指责别人,没想到回到现实中的自己身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脸红指数蹭蹭上升。

“你这个小子,人家小姑娘只是撒撒娇,你这么认真干什么?”钟老爷子见陈羽君快无地自容了,心疼之余提醒林毅晨结束这个话题。

撒娇?我可不是对他撒娇!

撒娇?我可不要她的撒娇!

两人同时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在他们互相的心里,都觉得不是接受「对」对方撒娇的关系,不熟!相反还有点过节!

听“给”他撒娇?我疯了吧?!

周老看两个年轻人的脸色都气呼呼地,心里暗笑,表面上扯开话题,免得两人再掐起来。

“小军回来后把秦湖的病情都给我说了,我也觉得,秦湖的病有了转机。”周老隐晦地扫了钟老爷子一眼,对林毅晨使了个眼色:“我已经打电话回去,晚回去两天,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在一起讨论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林毅晨看到周老的动作,心里猜测钟承军可能没把有可能中蛊的事情告诉钟老爷子,他对周老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再多说话,免得被钟老爷子听出破绽来。

“好了,你赶紧去休息吧,今天你应该累得不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周老摆摆手让林毅晨先行离去。

林毅晨和周老、钟老爷子告别,看向陈羽君时,却被她瞪回来,耸耸肩也不再自找麻烦,起身到后面去找钟承军等人,他知道这两人一定去找那个蛊师“聊天”去了,他也顺便去看看能否套出什么话来。

在问清关押的地方后,林毅晨慢悠悠地走着,看起来似乎很悠闲,可实际上林毅晨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他相信青皮也想到了自己的疑惑,所以他心里还是很紧张地。

一路来到别墅后院的仓库,里面都是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外边看去,小屋的灯光明亮,还有几个人影来回走动着,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林毅晨推开门,就看到抓来的男人被绑在了桌子腿上,狼狈地坐在地上,头低垂在胸前,口水粘在胸前的衣襟上,看起来可怜地很。只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家伙可不值得同情。

“醒了么?”林毅晨走到跟前,看到钟承军正在低头看着什么,听到林毅晨的声音,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你不是说蛊师都喜欢用蛊,不喜欢动手吗?刚刚青皮检查了一下,这小子的来历似乎还不简单呢。”钟承军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开心。

林毅晨看向青皮,青皮的表情同样有些阴暗,他摇了摇头,对林毅晨说道:“可能抓错人了。”

林毅晨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早有预料,脸上看不出有太多遗憾的地方。

“想到了。”林毅晨心里有些挫败,费了这么大的气力,结果最后还是摆了乌龙。

“你之前就猜到了?”钟承军皱着眉头看过来,他左右看了看林毅晨和青皮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回来之前就已经在怀疑了?刚刚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青皮在检查身体,然后就说可能抓错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着林毅晨和青皮,牛大壮更是傻了眼。原来回来的路上林毅晨和青皮就在怀疑了,可怜自己还开心地以为替秦哥报了仇。

“当时我们也就是怀疑。”林毅晨把车上接到电话的事告诉了众人,“当时我就在想,想要拿回食龙兽的一定是蛊师,我觉得他才是背后全盘策划的人,所以当对方打电话时却一言不发地等着我这边先开口,很明显对方是指挥一切的指挥官类的人。那时候我心里在想,对面那家伙不会就是主谋吧?如果那边是主谋的话,那这家伙可能就不是蛊师。”

第一二三章

“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是主谋地话,很有可能我们抓到的这个人就不是蛊师,只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

林毅晨把自己一路上都在怀疑的疑问全盘托出,他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青皮:“当时我看你的神色似乎也在怀疑他,你当时是怎么想地?”

青皮吸了一口气,他捋顺了思路说道:“其实在抬这家伙上车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

所有人一惊,那么早?就连林毅晨也有些惊讶,青皮不声不响地就弄个大新闻。

“只是我不确定,所以没有说出来。”青皮有条不紊地说道:“当时我在抬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手掌上的老茧非常多,而且很厚。当时我有种感觉,这是个经常干粗活或者经常锻炼的人,跟我一般印象里的蛊师形象不太一样,但是因为我并不了解蛊师具体情况,想着可能另有例外,想着回来以后问一问毅晨,到时候再把这个疑惑提出来。”

“结果在半路上接到了那个电话,当时我的疑惑更加强烈了,想法基本上跟林毅晨一致。所以,一回到这里,我就马上检查这个家伙的身体,结果也证实了我的疑惑,这家伙九成以上的可能不是蛊师,因为我看他更像是退伍兵,还可能是个很不错的兵。”

林毅晨马上接话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曾经说过,那个蛊师身后很有可能有专业人士在替他扫尾,摆脱追踪,你怀疑就是这个人?”

青皮重重地点头,他看向几个部队的士兵说道:“现在能拥有这种专业技能的人才,基本上只有部队这种地方了。”

部队的士兵们这才明白青皮为什么看着自己,他们连忙摆手说道:“我们部队没听说有这样的部门,我们也没有学过这种技能。”

“一般人当然接触不到这种专业。”青皮无意间嘲讽了一波面前的这几个士兵,他接着对林毅晨等人说道:“这也能解释他之前为什么那么有骨气的原因了。”

“他其实是真地不知道该怎么收回蛊虫,不仅仅是因为嘴硬不肯透露口风。”林毅晨哭笑不得地摇头,他当时还特别生气,一拳打昏了这个家伙,没想到打错了对象。

“这么说,现在那个蛊师还逍遥法外呢,对吧?”钟承军和浮青骆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本来以为抓到了罪魁祸首自己就有希望了,没想到还是个冒牌货,自己到底中没中蛊还是不清楚。

林毅晨和青皮同时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

浮青骆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拍打着墙壁,心里忍不住的失落,还有些畏惧。这个蛊师这么狡猾阴毒,恐怕自己是十有**中蛊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狡猾,竟然一切行动都让手下人行动,咱们也追踪错了对象,还被他耍的团团转!”钟承军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他更恨那个在暗中操控一切的家伙了。

浮青骆一直对着墙壁拍打,忽然他停下了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急急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家伙就是蛊师,他的同伴接应的时候没有找到他,故意打电话来确认他是否安全,什么都不说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暴露身份,有没有这种可能?”

林毅晨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之前我跟青皮的推测,也只是建立在对蛊师不善搏斗的印象上进行推理地,如果他原本就学习过蛊术,然后去当兵、退伍,回到家之后又继续学习蛊术,有现在的成就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能把蛊术练到如此高度,连食龙兽都练成了蛊,本身就是天才,天才做事,凡事都不能以常理推理,我们普通人也都很难理解。”

林毅晨本身就个很明显的例子,他拥有了灵气,某种程度上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天才。当初他口称不知道秦湖得了什么病却能缓解病情,在别人眼里就很难理解他的行为。

“没错。”青皮附和林毅晨一声,但是紧跟着又泼了冷水说道:“不过我还是更倾向于以逻辑来推测,相比较之下,他是蛊师的可能性太低了,我还是倾向前一种推测,他不是蛊师,蛊师另有其人。”

争论来争论去,大家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林毅晨牛大壮去安排让几个士兵和擎天安保的保安先去休息,他们几个人本来就是借调过来帮忙的人手,劳碌之后理应让他们得到好的休息,况且他们继续待在这里,一些隐秘的谈话也不好说,这也是为了方便自己谈话。

牛大壮带着人离开了,浮青骆双臂抱胸地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思考着,青皮找了个凳子坐下,而钟承军则是走来走去地,从刚才就没有发表意见,一直在听其他人谈论,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屋内的人少了,屋门敞开着,一阵夜风吹进来,屋内的几个人感到一阵自然的清爽,脑袋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确认这个家伙的身份?”浮青骆使劲挠挠头,如果他现在确认自己没有中蛊的话,他还能平静下情绪认真思考,可是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中蛊,性命是否无忧,这让他心里压制不住地烦躁。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毅晨心中忽然一动,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冲着旁边的浮青骆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青皮和钟承军也看了过来,林毅晨对他们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他指了指浮青骆,然后抓着自己的头做出抓狂的表情,又指着自己用口型告诉他“配合我”。

浮青骆精神一振,林毅晨似乎是有什么计划,这样也好,不管有没有用,起码不用像现在一眼毫无头绪,那样太折磨人了。

林毅晨冲其他三人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装出一副烦躁不安的声音说道:“现在我们只能靠食龙兽了,他们费了这么打的精力来布置这么大一个局,无非就是为了偷回食龙兽,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靠食龙兽等那家伙自投罗网了。”

浮青骆非常不耐烦的说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这样太被动了,完全被那个下蛊的家伙牵着鼻子走,很容易被他钻了空子。”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你说个办法来听听?”林毅晨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浮青骆怒道:“不是你说的你的计划能抓得到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还是让人溜了,谁知道以后他会怎么报复我们呢?!”

“怪我咯?”林毅晨同样发怒道:“看看你们跟踪的什么玩意儿,肯定早就被人发现了,谁跟你们去追踪,谁就中蛊发病了,我估计要不是那家伙顾忌你跟钟承军的身份,说不定你俩现在也躺在医院了。”

林毅晨说出这一句话,钟承军和浮青骆全都眼睛一亮,表情瞬间光荣焕发,一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林毅晨话赶话说出来的话,无意中让他们找到了答案――为什么跟钟承军一起去追踪的士兵中蛊发病了,钟承军却还一直好好地没有发病,这个答案或许能解释这个问题。

钟承军和浮青骆高举起拳头,无声地仰头挥舞着拳头庆祝。

林毅晨立即竖起指头示意他们噤声,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第一二四章

林毅晨竖起指头示意浮青骆和钟承军噤声,钟承军和浮青骆急忙压下心中的开心,装模作样地恢复之前的姿态,而放下了心理包袱的浮青骆更是演技爆发。

“哼!这个身份你爬一辈子都得不到!”

“够了!都给我闭嘴!”钟承军面露怒色,大声地喝止两人的争论,他扭过头去对浮青骆说道:“青骆,你少说两句,毅晨是来帮咱们地,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浮青骆忿忿不平,似乎又顾虑钟承军的态度,最后只能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走了狗屎运救了老爷子的命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还真把自己当作救命恩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还说?!”钟承军喝道。

浮青骆愤愤地抱着双臂扭过头去,不愿意面对着林毅晨。林毅晨也转过身去,正巧面对面地看着地上昏迷的男人。

屋内一阵安静,过了一两分钟,钟承军才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毅晨,青骆说地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也是着急。”

“我不敢,我什么身份啊,敢生他的气?我没这个资格。”林毅晨头也不回,冷言冷语地回道。

“切……”浮青骆发出一声长长地不屑,可还没有等他说话,就被钟承军打断了。

“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行?”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的背影,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继续装模作样地问道:“秦湖他们现在还在医院里,还有那个部队的大头兵,要是不把他们治好,我没法向部队那边交代啊。”

林毅晨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不行,你让浮青骆去治吧,他身份高,身世好,比天下人都强,这么好的人才你不用,找我这个乡下的小郎中有什么用。”

浮青骆指着林毅晨的背影,冲着钟承军比口型问道:“他不是真地在骂我吧?”

钟承军嫌弃地冲他摆摆手,正到了关键时刻,捣什么乱。

“你不要跟他生这个气,别看他年龄挺大,实际上跟个小孩子一样,根本不懂事,在家里浮叔叔天天骂他,照样我行我素,浮叔叔他们都已经放弃他了,要不是我们家看他比较可怜,才不会把他养在家里。”

浮青骆被钟承军编排地怒目而视,指着钟承军无声大骂,旁边一直打酱油保持安静的青皮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原本挺好的节奏,非得被这俩人给带歪了不可。

好在浮青骆还有责任心,假模假样地小声抱怨两句,总算是没有露馅。

林毅晨转过身来,身体正好挡住地上男子的视线,对浮青骆和钟承军竖起大拇指,然后他的声音慢慢响起。

“为今之计,只能用食龙兽来引诱那个蛊师了,我们在别墅里设下陷阱,让他自投罗网。”林毅晨说道。

“万一他要是不来呢?”林毅晨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放心,他一定会来地,就凭这只食龙兽,他也不会放弃地。”

地上的男子听到林毅晨的话,不由地心中大骂,什么叫为了食龙兽也不会放弃,那意思是为了我就可能放弃了呗?

原来,林毅晨之前感应到男子醒了过来,立即示意钟承军等人一起演了一场戏,为了就是迷惑该男子。

“那只食龙兽放哪儿了?”

“我爷爷已经藏起来了。”

“跟钟爷爷说,我们需要这只食龙兽来引诱敌人上钩,让他再借给我们用一用,怎么样?”林毅晨说道。

“估计没啥不行地,我爷爷现在就想弄死那只食龙兽,就是因为那个小玩意儿,我爷爷的命差点儿都没有了,你也知道我爷爷的脾气,嫉恶如仇,从来不留隔夜仇,那时候要不是老祁来了,非求着他老人家要多留两天欣赏欣赏,我爷爷早就给它弄死了。”钟承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为得就是说一堆话把那家伙给绕迷了。

“那行,就先这样吧,明天我们就赶紧把食龙兽给弄回来安排好,我估摸着过两天那家伙就会冒险来偷食龙兽,大家这两天适当地紧张起来,别老跟平时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食龙兽被人偷走了你们都不知道。”

“你说地轻松,有本事你来看着啊。”

“没跟你说话啊,别在我眼前来回转悠。”

一些人出了门,站在门口,青皮第一次开口问道:“里面那家伙怎么办?”

林毅晨冲着门稍微抬高声音说道:“就先关着吧,派一个人看着就行,那个蛊师来了肯定是先去偷食龙兽,这家伙没多大价值,你没听见刚才那人打电话,左顾右盼地,表面上是关心里面那家伙,实际上是在跟咱们打听食龙兽的下落,就不要理会那种人,典型的见利忘义,放心吧,那家伙肯定不会来救这人的,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到时候他们都不好跑,你觉得那个蛊师还会来救他么?”

四人装模作样地离开了,回到别墅后,第一时间调出监控视频,让人二十四小时地轮班监控,然后还安排几个人轮流盯着仓库,看会不会有人来救里面那个家伙。

“刚刚演地怎么样?这样行吗?能骗到那个家伙吗?!”浮青骆非常兴奋地看着其他人,在得知自己有极大的可能没有中蛊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活灵活现起来,那神情分明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些表扬。

“记住,务必要中间不能漏人,否则地话出问题我们都来不及补救。”

“食龙兽要是真被咱们玩死了,估计老祁要发疯了。”

“如果没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林毅晨、钟承军和青皮各说各的话,都没有理会求表扬的浮青骆,搞得浮青骆很没有面子,气得哇哇大叫,众人停下来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浮青骆明知道这些家伙就是为了调戏自己,可这气氛还是太尴尬了。

“咱们这么做,为了骗那小子什么?他都被咱们关起来了,还能给他那主子通风报信?”浮青骆只能抛出正经的话题,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能不能骗得了,先骗了再说,反正又不费咱们什么功夫,而且还意外获得了一个收获。”林毅晨笑着说道。

众人都明白,刚刚林毅晨话赶话说出来的话,正好解释了钟承军和浮青骆都没有犯病的谜题,也算是间接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下放心了吧?”林毅晨笑看着浮青骆,之前他可是为这事一直烦心。

浮青骆有些不好意思,刚刚钟承军也表现地很开心,可是自己的表现还是显得更加轻浮,志在仕途的浮青骆觉得自己还要继续历练才行,现在钟承军都已经是大型物流公司的老总了,而他还在清水衙门里混日子呢。

“对了,我这有一条线索,不知道能不能帮着确定他的身份。”钟承军见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对林毅晨说道。

“噢?你说。”

“今天晚上我和青骆按照你的要求打车,果然第一辆出租车有问题,最后我给了他一千多块钱把他打发走了,然后我就找了哥们儿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过去没多久,我那个哥们儿就给我打电话,说那个司机酒驾撞车,被送到重症监护室了。我后来问了问朋友,我第一次给朋友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处理一个案件,我听他的电话里有人说起这件事,才发现是举报有人在市区飙车追逐,开始是两辆,后来是三辆追一辆,应该是你们吧?”

!!

第一二五章

“喂?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很不顺利,小昊被他们抓走了。”

“什么?他不是随身带有四翅蛊吗,怎么还会被人抓走?他没有放出四翅蛊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放出四翅蛊,不过我看那边的人不少,小昊即使放了四翅蛊,估计也没有用。”

“食龙兽一定要拿回来,小昊地话,如果你还念得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你也可以救,不过我要告诉你,钟承军不是傻子,对方现在的防备一定更加严密,你要量力而行。”

“食龙兽肯定会给你拿回来,小昊我也要救!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小昊在他们手里,死不了,他们也不会让小昊死掉地,因为他们家的年轻人啊,都喜欢钱,都怕沾血,所以你不用担心小昊的安危。”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我亲弟弟!”

“只要他还活着,就还是你的亲弟弟,如果你要硬抢地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能会害死你弟弟。而且,你这个亲弟弟可有点太贪了,小心他的贪念会害死你们兄弟俩,真出了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你。”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

“那我祝你好运。”

……

“你是想说,青皮最开始在追仓库里那个家伙的时候,你刚刚放司机走,在给你的朋友打电话准备整他,而里面的那个家伙应该没有时间和机会安排追杀那个司机?”林毅晨反问道。

四个人站在别墅的走廊里,钟承军说起他想起之前的那件事,说出来分享给大家伙听,让他们跟着一起分析一下。

然而钟承军刚说完,青皮第一个就站出来否认了这条线索。

“还是没办法证明仓库那个家伙的身份。不过我现在觉得,我们不要再纠结于蛊师这个身份了,要抓的目标应该改为那个幕后主使!”青皮说道:“或许因为我们现在都看得出来,幕后主使还在逍遥法外,他才是最危险地,不管他是不是蛊师,我们都应该抓住他,不然以后我们都别想睡好觉。”

“没错,青皮说地对。”林毅晨很快就想通了青皮想要说的重点,他接着说道:“如果里面的人是蛊师,那我们就可以暂时放心了,不过幕后主使还得抓起来,这种人为了利益不惜杀人灭口,那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一定要把他抓住才安心;如果仓库里的人不是蛊师,那就更应该抓住打电话的人,他很可能就是蛊师。”

“所以,我们现在就不要纠结里面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了,努力抓住那个幕后主使。”林毅晨说道。

“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也得改变?”浮青骆问道。

“不用了,刚刚我们不是在仓库商量过了吗?就按照能够方案执行吧,如果蛊师已经被我们抓住,那么我们就只能祈祷,能够幕后主使也对食龙兽很感兴趣,想要夺回食龙兽,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林毅晨说道。

“哎呀,你们都把我绕迷了。”钟承军使劲地摇头,忙了一天到了晚上还要想这么复杂的事情,钟承军彻底不干了,对浮青骆说道:“走,回我屋去喝点红酒。”

钟承军和浮青骆走了,青皮也紧随其后告辞去休息,只剩下林毅晨一个人。

“算了,去吃点东西吧。”一直到现在林毅晨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他朝着餐厅走去。

路过会客厅的时候,林毅晨发现陈羽君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

听到脚步声,陈羽君回过头来,发现是林毅晨,立马又扭回头去,一副不愿搭理林毅晨的样子。

林毅晨也不打算理她,正准备去餐厅,他忽然想起之前钟承军曾经说过,曾撞见陈羽君和张潮去过他们监视的地方的附近。想到这,林毅晨脚步一顿,转身走向了陈羽君。

陈羽君看着窗外的草地正在想心事,忽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被打扰了清净的陈羽君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色,明明看见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事情,还要过来打扰,真讨人厌!

林毅晨明明什么事都没做,一句话也还没说,就成功地引起了女孩子的厌恶。

“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一谈。”林毅晨走到陈羽君的周围,没有坐下,而是先询问一句。如果陈羽君不答应,他也不会因为刚坐下就被人轰走而尴尬。

“没空。”陈羽君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那好吧,我去问问钟爷爷。”林毅晨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哎!你站住,你要问钟爷爷什么?!”陈羽君立马转过头,神色不悦地看着林毅晨。“他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

虽然说陈羽君答应了林毅晨“谈一谈”的请求,不过她的脸上还是没有给林毅晨好脸色看,在她看来,这就是林毅晨拿钟老爷子来胁迫她答应地,不需要虚情假意地给他笑脸。

林毅晨也不在意陈羽君的态度如何,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他甚至连坐都没坐,站在陈羽君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前几天,你跟张潮去到中医院附近的菜市场那边做什么?”林毅晨问道。

陈羽君神情一愣,随即表情如同夏日三伏转到了冬日三九,冷得快掉冰碴了。

“你们竟然在监视我?!”陈羽君就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样,气势汹汹地瞪着林毅晨,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撕咬一般。

“我们那个闲工夫去监视你。”林毅晨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那天我们正好在追一个人,正好看见你和张潮在那附近出入,所以想要问问你,跟张潮在一起做什么?”

陈羽君冷笑着,不屑一顾地反问道:“我跟任何人做什么事,关你什么事?需要跟你汇报吗?”

林毅晨很老实的摇摇头,他说道:“不需要跟我汇报,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别墅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承军,如果你不想让误会越积累越多地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仗着钟爷爷对你的喜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否则地话――”

“否则地话是什么?”陈羽君昂起精致的下巴,不屑地看着林毅晨,心想她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能怎么威胁自己。

“否则地话――无论你是想摆脱张家、还是想摆脱陈家,你都很难如愿。”林毅晨转身就走,全然不理陈羽君已经惨白的脸色。

林毅晨还没走过沙发,就听到陈羽君颤抖的声音喊住他。

“站住!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张潮的事地?”陈羽君死死地盯着林毅晨的背影,想要看透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这件事,我有必要向你汇报吗?”林毅晨半转身回去看她,嘴角带着笑意地看着陈羽君。

陈羽君恨死了林毅晨这个表情,即使这个表情是她刚刚送给林毅晨地。

“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跟张潮出现在那里,不过你也要告诉,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张潮之间的事情地!”陈羽君马上就下了决断,要跟林毅晨做个交易,她决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人泄露自己的秘密。

没想到林毅晨却拒绝了她的提议。

林毅晨转过身子,打量着手微微颤抖着的陈羽君,笑着说道:“你告诉我你跟张潮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地,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件事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让别人知道。”

第一二六章

“凭什么?!”

陈羽君怒而拍案,长身而起后指着林毅晨,葱白细腻的小手微微颤抖着,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对方想仗着手握自己的把柄坐地起价,这种无耻的行为让陈羽君非常笔试和他。然而她却暂时性失忆,忘记刚才她是怎么刁难羞辱林毅晨地。

“你跟张潮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很好奇,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跟张潮之间的纠葛跟我也没关系,我想八卦就八卦,嘴长在我自己身上,凭什么不让我说。你如果气不过,尽可以告我造谣啊。”林毅晨摊开双手,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很嘚瑟,嘚瑟地让人想要抽他一顿。

这就是林毅晨在耍无赖了,不过为了气气这个总是高傲地昂着头的大小姐,林毅晨觉得自己无耻些也无所谓,反正他在陈羽君心目中的形象一贯如此,他也不介意陈羽君更讨厌自己一些。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陈羽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林毅晨,恨不能抽筋剥皮,只可惜以前的她还有可能做到,如今正接受灵气不断改造身体的林毅晨,却要比她强多了,无论是力量、敏捷还是反应能力,他都要比陈羽君强出许多倍,完全能轻松地碾压她。

两人直愣愣地面对着站了一分钟时间,林毅晨有些无聊地看着一直用眼刀杀死人的陈羽君,无奈说道:“你呢,要说就趁早,免得我待会儿反悔了,不愿意听了,你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啊。”

陈羽君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骂道:“你何止是‘翻脸’无情,你简直就是不要脸!”

“嘿!这句骂地好!”林毅晨对陈羽君竖起一根大拇指点赞,然后转身就走:“我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情听你说什么了,陈大小姐的秘密可是有很多人都等着听呢。”

“你给我回来!”陈羽君急忙叫住林毅晨。

这一次林毅晨可没有如她所愿,依旧往外走着。

陈羽君无奈,两三步追上去,一把拉住林毅晨的手不让他走。

“哎,哎,这可是客厅,人来人往地,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注意自身形象好不好?!”林毅晨板着脸教训陈羽君,看到她吃人的模样,他心里更加开心了。

林毅晨手腕一转,轻易地就从陈羽君的手中挣脱出来,陈羽君正要再去抓他,林毅晨手一扬,说道:“我们到那边坐下来谈,毕竟这是秘密。”

无耻的渣男!

陈羽君看着林毅晨颇为得意的样子,转身朝着沙发的角落走去。

两人刚刚坐定,就看到林毅晨一队擎天安保的保安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林毅晨坐在会客厅,立即跟他热情地打招呼。

隔空寒暄了几句之后,客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

“说吧,陈大小姐,我待会儿还要去吃饭呢,千万别耽误我的用餐时间。”林毅晨故意装出一副矫情的口气,小小地嘲讽陈羽君的出身。

陈羽君瞪着他,威胁地说道:“你还想不想听?”

“请!”林毅晨也不再开玩笑,闭上嘴巴安静地听着。

“我跟张潮之间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要是知道地话,我就不讲了。”陈羽君看着林毅晨,试探地问道。

“不就是你们陈家想让你跟张潮联姻的事吗?行了,不用讲了。”林毅晨知道陈羽君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地清楚她跟张潮之间的事情,林毅晨很大方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在他们俩之间,这不算是秘密,说出去就说出去了。对别人他不会随意地说,但是面对当事人,他是有什么说什么。

陈羽君脸色一白,林毅晨果然知道,而且还知道地很清楚,她也没有什么抵抗心理了,干脆把她跟张潮之间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林毅晨,甚至连第二次他们与张云会面的事,也说了出来。

反正都是丢人都是死,那就痛痛快快地丢人、痛痛快快地去死算了。

林毅晨听到陈羽君的话,陷入了长长地思考之中。

很早之前,钟承军就曾经透露,他们家族正在全力查找谋害钟老爷子的幕后凶手,之后有一天他说确定了目标,只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正在全力寻找证据。

得知这件事的林毅晨没有往心里去,大家族之间的纠葛,他一个平头小百姓没兴趣参与,说不定就被余波给湮灭了。

但是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件件突发事情让林毅晨不得不去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张家的潮与云跟湘南市发生的一切有关系吗?如果有关系,他们就是主谋吗?

林毅晨思索半天,见陈羽君正在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由地吓了一跳。

“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干嘛?”林毅晨身子往后缩了缩,试图拉远与陈羽君之间的距离。

陈羽君被他这个动作气得半死。刚刚看到他沉思的样子,陈羽君猜出他在思索近些天发生的事情,她冷静下来也明白了林毅晨在帮钟承军出主意,原本这样想的她,心里对林毅晨的怒气消散了小半。谁知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嫌弃自己,虽然强悍但是依然身为女性的陈羽君对他的恨意一下子又被挑了起来。

一拳捣过去,陈羽君重重地打在林毅晨的胳膊上,这一拳她足足使了七成的力气,一通发泄后,她的气发泄了许多。

很想看看林毅晨痛苦样子的陈羽君,看到林毅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不由地愣住了。

“你不觉得疼吗?”陈羽君呆呆地看着林毅晨问道。

“疼?不疼啊,你能有多大的劲儿?”林毅晨笑笑,浑不在意。

他不在意,可是陈羽君在意啊。她一向骄傲地“武力值”在林毅晨的面前竟然不管用了,陈羽君不服气,又是一拳捣过去,结果林毅晨看着她,还是没有反应。

“这么能装?”陈羽君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

林毅晨啼笑皆非,什么叫装,明明就是不疼,我为什么要装啊?

林毅晨正准备离开,扫了一眼看到陈羽君忿忿不平的样子,似乎是不服气,调皮的性子上来了,伸出胳膊到她面前,嘚瑟地问道:“要不要再打一拳?就当作是你告诉我秘密的一部分报酬。”

这算什么报酬?!陈羽君看着一脸嘚瑟的林毅晨,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打到林毅晨的胳膊上,还用上了指节狠狠地顶他。

林毅晨和挑衅的陈羽君面面相觑,愣了几秒钟,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胳膊,吱哇乱叫的跑了。

陈羽君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林毅晨又再调戏自己,一股郁火在伟岸的胸中久久盘旋,怎么都散不去。

林毅晨!我跟你势不两立!

林毅晨跑离了陈羽君的视线,表情一变,立马变得稳重,他慢悠悠地走到餐厅觅食,正巧碰到大厨师傅端着一盘煮好的肉正在晾。

肚子“咕”地一声响起,林毅晨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师傅,给我切点肉来,再拿点酒来,我也来好好享受一番。”林毅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大厨师傅麻利的动作,连着几口口水都咽进了肚子里。

蒜汁点点儿麻油,最简单的调料,大厨师傅端着一盘熟肉和调料摆在林毅晨的面前,转身去拿酒。林毅晨抄起筷子夹起一块儿肉蘸着蒜汁吃下肚子。

“嗯!~”

林毅晨闭上双眼,一脸满足的"gao chao"脸,看得大厨师傅心花怒放。

第一二七章

大厨师傅拎着一小壶酒放在桌上,不是瓶装的酒,而是自己随身带的那种大酒壶,看得出来大厨师傅经常用它,银白色的外表锃光发亮,一看就是经常拿出来摸地。

大厨师傅陪着林毅晨坐下来,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这肉煮得不错吧?”

林毅晨闻言,立马竖起一根大拇指,使劲地赞叹道:“这肉太香了,还不腻,吃着真过瘾!”

大厨师傅胖胖的脸上笑开了花,之前半夜跟林毅晨的一次偶遇后,他对林毅晨的好感蹭蹭蹭地上涨,见林毅晨不遗余力地夸自己,他这心里比听到任何人的夸赞都开心。

“合你胃口就行。”大厨师傅满意地点点头,就准备起身离开。

林毅晨连忙起身拉住他,把他摁到椅子上,跑去又拿来一双筷子和小酒杯,放到大厨师傅的面前。

“来,今天晚上你陪我喝两杯,咱们一起过过瘾。”

林毅晨拿起酒壶给大厨师傅满上,不等他拒绝就端了起来。

“哎呀,我这真地不能喝啊,这几天别墅里的人多,我一直都忙地很,万一一会儿有人来了要吃宵夜,我还得准备给人家做饭呢。”大厨师傅端着酒杯不敢干,连连解释道。

林毅晨却固执地拉住他不让他离开,他拍拍胸脯说道:“你放心,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一定能让你醒过来,要是老爷子他们不乐意,我去跟他们说,总之不会耽误你的事儿,放心!”

大厨师傅心说这跟你上一次说的不一样啊,不过他也不敢再拒绝林毅晨,两人一碰杯,喝起了小酒。

“嗯?这酒好熟悉啊,有一股我家乡的味道。”林毅晨抿了一口之后,有些愣神。

“小林医生家乡是哪里的啊?”

“小山沟里,有的说就童子关,有的说叫筒子关,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反正就是一个穷山沟,有没有名字都一样。”林毅晨夹起一块儿肉来,大口地嚼着,痛快地吃着。

大厨师傅抿着小酒儿,摇摇头说道:“这你可说错了,这名字啊,可是非常重要地。别看是小山沟,有时候会更重要。”

“噢,怎么说啊?”林毅晨好奇地看着他。

“这么给你说吧。”大厨师傅放下筷子,一擦嘴,开始跟林毅晨叨叨起来:“只要是在当地地图上标有名字地,有时候国家会审核一些指标,名头就是支援贫困地区地。只要是戴上‘贫困’这个帽子,国家就会给你发钱,支援当地建设。所以啊,有些人就打起贫困帽子来了,出钱买贫困帽子,为地就是拿到国家的补贴,塞进自己的腰包里。”

“还有这种事?!”林毅晨听着这个故事,感觉比小说还玄乎。一个地方的地名还能卖钱,还能从国家手里骗来钱,这种事林毅晨听着简直太神奇了。

“啧啧,这有啥,好多人都知道,上次还出个可笑的事。”大厨师傅见林毅晨听着入神,就继续嘚吧嘚地说下去:“据说,又一次省里有领导下去考察,在地方上正好碰到有人说拿到了贫困补贴。领导很诧异啊,心说贫困补贴怎么会发到富裕地区去了,难道有人公器私用?于是就派人去暗中调查,结果才知道,这地方有人出钱买了一个贫困县的名字,然后借着这个名字拿到了钱。领导气得半死,直接就把一群人给捋下去了。”

林毅晨立马说道:“你这故事也太巧合了,领导审批名额,怎么会不审核就发钱?这程序啥玩意儿的那么多,他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就冒领了补贴金?”

大厨师傅哈哈一笑,举起酒杯跟林毅晨碰了一下:“这就是个坊间传闻,谁知道是不是真地,我就当听一乐。那国家发的贫困补贴又不会发到我手里,我天天忙地工作都顾不过来,哪儿有闲心去操心这玩意儿啊。”

“也是,咱们都是平头小百姓,要是操那份心,自己的日子就别想过好了。”林毅晨跟大厨师傅一碰杯,一杯饮尽。

“呀,你这肉煮得确实不错,吃着太香了,我都停不下来了。”林毅晨边吃边夸,他是真觉得好吃,不然也不会筷子一直不停地夹。

大厨师傅觉得这顿饭比吃大餐还得劲,他喝了点酒,兴头上来了,得意地自卖自夸:“小林医生,不瞒你说,要不是这肉不太好,换成以前的肉,我绝对还能做地更好吃!”

林毅晨惊讶地说道:“这肉还不好吃?你的口味也太刁钻了。”

大厨师傅一摆手:“什么啊,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地,二狗子那家伙最近送来的肉质量没以前的好了,这家伙肯定又偷偷地把好肉高价卖出去了,只要一说,这是中医院一号别墅里吃的肉,有大把的人愿意花大价钱买回去吃。”

林毅晨奇道:“就凭他一句话,别人就相信?”

大厨师傅神秘兮兮地说道:“能买得起这肉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那些人想查都能查得到咱们这肉是从哪进地,你想想看,省长吃的肉,钟老爷子平时吃的肉,他们也能吃得上,说出去多有面子啊?拿点钱算什么?”

林毅晨算是大开眼界了:“还有这种事?吃个肉都能吃出成就感?”

“那可不是。”大厨师傅煞有介事地点头道。

林毅晨夹起一块儿肉,仔细地看着它,然后看着大厨师傅说道:“那我吃了这块儿肉,出去说也能涨面子啊?”

大厨师傅一撇脸,认真地说道:“你哪儿还用靠这涨面子啊?你出去一说自己是给钟老爷子治病的林医生,所有人都给你面子。”

林毅晨乐了:“我原来这么有名气啊?”

“你以为啊。”大厨师傅端起酒杯,和林毅晨痛快地碰了一杯。

林毅晨放下酒杯,嘴里品着酒,好奇地问道:“这二狗子这么弄,你怎么不去揭发他啊?要是这肉被人发现不好吃,到时候不就该怪到你头上来了?”

大厨师傅却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别看人家叫二狗子,可当着面没人敢这么叫人家,人家可是有关系地。不过他也不敢做地太过,真要出了事,上面能光查我?他肯定也跑不了,到时候上面决定换一家买肉,他不就傻眼了?他也没那么傻,肉虽然不是最好的肉,可是也不敢太次,不然地话他去哪挣长久的钱啊?”

林毅晨赞同地点点头:“也是,能把生意做到这程度的,都不是傻人。”

“就跟过去给皇家进贡茶叶的,都不敢进贡最好地,为啥?好茶叶太难得了,不是每年都有的,万一哪年收成不好怎么办?给皇帝老儿说没有?皇帝老儿才不听你那么多呢。所以他们都进贡第二好的茶,这样一来皇帝每年都能喝到不错的茶,茶农们也没了太大的压力。”

林毅晨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跟大厨师傅碰杯。

等到酒到酣处,大厨师傅的话也越来越多,似乎是不平二狗子转卖好肉中饱私囊,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事。

“这二狗子最近肯定又去赌了,连送肉这事都交给了别人,妈蛋,一个送肉的家伙,搞得跟送殡似的,脸上从来都没有个好脸色,好像给咱们家送肉,是咱们的福气似的,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看见他我就想抽他。”

林毅晨喝下一口酒,酒还没下到肚子里,猛地一惊醒,双目湛湛地看着大厨师傅,吓得他手里夹的肉都掉了。

“你刚刚说什么?”

!!

第一二八章

林毅晨喝了一肚子的酒全醒了,他脚步匆忙地离开餐厅,脑子里不断地在思索着事情,目不斜视地朝着钟承军的房间走去。

客厅里的陈羽君正准备起身回屋休息,看到林毅晨匆匆忙忙地走过,白了他一眼却发现林毅晨什么都没看见,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完全没有理她。

“真是见‘鬼’了!”陈羽君见林毅晨无视自己地路过,恨恨地咒骂一句,女孩子最讨厌被人无视了。

林毅晨远远地听到陈羽君的吐槽,却也无心理会她,因为他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很可能提供另外一种思路的线索。

“砰!”

林毅晨凶猛地推开了门,正在喝着红酒的钟承军和浮青骆被吓了一跳,浮青骆身手敏捷地扶住桌子上来回晃荡着的酒瓶,他们一起看着异常兴奋的林毅晨,两人远远地闻到了一股酒精味儿。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钟承军皱着眉头看林毅晨,却发现他一点儿醉态都没有,反而显得精神亢奋。

“怎么了?”浮青骆坐在椅子上,看着亢奋的林毅晨往后缩了缩。

“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林毅晨快速关上门,走到钟承军的面前从他的手里夺过酒杯,一口闷了进去。

“我的……”钟承军看着林毅晨把酒杯又塞回自己的手里,一脸心痛地看着酒杯了仅存的点滴酒液。

林毅晨拉过钟承军的椅子坐下,双手握拳,振奋地对两人说道:“我想我知道咱们别墅里的那个保安是怎么中蛊的了!”

钟承军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随手拉过一条椅子坐到林毅晨的旁边,手扶着林毅晨的椅背说道:“是怎么中蛊地?”

“刚刚我跟大厨在餐厅喝酒聊天,然后他告诉我一个消息,最近给别墅送肉的那家商贩最近换了人来送肉。”

钟承军坐直了身体,从浮青骆的手里夺过酒杯一口闷掉,然后又还给了浮青骆杯子,兴奋地跟林毅晨说道:“你是说,那个蛊师曾经混入到咱们的别墅?”

林毅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是蛊师亲自来的,说不定是他的手下,就是仓库里的那个家伙来地。”

“那咱们就将计就计,等他亲自来,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钟承军兴奋地一挥拳头,看着林毅晨和浮青骆说道:“这个计划怎么样?”

浮青骆想了想,提出个异议:“如果真是仓库里那小子过来地,他现在已经被咱们抓起来了,难道那个蛊师还会亲自送上门来?”

林毅晨挥挥手,给浮青骆说道:“不管之前是谁来的,不管他还敢不敢上门来,这是他取巧的一个办法,也许他会存着咱们还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侥幸呢?”

“对,不管他敢不敢来,咱们必须留着这个希望给他,让他明知有诈,还必须要来!”钟承军拳头一下一下地锤着膝盖,“这总比怎么干等着他送上门来一条路要好地多。”

“这倒是。”

三个人窝在卧室里窃窃私语,直到深夜,钟承军和浮青骆联手把林毅晨轰出了房间。林毅晨站在门口打了个饱嗝,一股浓浓的红酒味儿飘了出来,房间里传出钟承军和浮青骆的怒骂声。

“这个猪!真是糟蹋了这些珍贵的红酒啊,我才刚刚叫人拿来地!”

林毅晨心满意足地回房间了。

当天晚上,林毅晨做了个噩梦,在一片漆黑的夜里,他赤裸着身子,光着脚丫走在草地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周围传来呼呼的风声,穿过的他指间,没有带来清凉的感觉,反而是一阵阵地瘙痒让他忍不住使劲地挠他的手指。

一边走,一边挠,不时地张望四周。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仿佛这里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只是周围那些黑漆漆的方向他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他努力地想要释放灵气去探路,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劲,就是感应不到灵气。

正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了他后背,然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忽远忽近,断断续续,其中有些话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间断的话让他听不懂。

不知走了多久,林毅晨偶然间的一低头,发现他走在一层薄薄的细沙上面,好像干粉一样,每当他踏出一步时,就会扬起一阵阵的灰尘,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原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的林毅晨发现却能看到那些细微的尘埃,好像雪花一样飘在他的周围。

林毅晨伸手去接那些灰尘,却突然发现他满手是血,而他的手指间还在不断地涌出血。

就在这瞬间,林毅晨忽然从梦中惊醒,他坐在床上怔怔地发呆,一幕幕熟悉的梦景在脑海中光速般地闪过,他既看不清那些画面,也想不起那些场景,只记得那些闪过的东西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坐了多久,林毅晨手撑着床准备去卫生间方便,忽然摸到床上一片湿冷,他的神经猛地打了个颤,背上又留下了一层冷汗。

低头看去,林毅晨发现床单已经湿透了。

幸好不是血。

林毅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又感到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血。他已经把梦里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

林毅晨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房间门响起,他走去打开门,发现是钟承军。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钟承军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林毅晨,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精神也很好,既没有失眠的倦意,也没有睡得睡眼惺忪,好像早就起来了。

“现在几点了?”林毅晨随口问道,向书桌上的钟表看去,却惊呆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林毅晨看着钟表喃喃自语。

钟承军看着神情有些奇怪的林毅晨,听到他说的话,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了?怎么不去吃午饭。”

“我刚刚醒啊。”林毅晨回过头看着他回道。

“刚睡醒?”钟承军吃惊地又打量了他一番,皱着眉头说道:“那怎么看你好像早就起来了,没有一点刚刚起床的模样。”

“噢,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林毅晨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去沙发上拿自己的t恤。

钟承军总觉得今天的林毅晨有些奇怪,他顺着林毅晨的动作移动目光,扫过床铺的时候,他忽然一愣,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风一般地冲了过去,大肆翻着林毅晨的床铺。

“你干什么啊?一大早……发什么神经?”林毅晨忽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早晨了,话里一顿。

“哇哈哈哈哈!”钟承军忽然仰天大笑,看那神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神经。”林毅晨骂了一句,套上t恤准备出门。

“哈哈哈哈!”钟承军举起床上的毛巾被,冲着林毅晨大声嘲笑道:“林毅晨,你今年多大了,竟然还尿床?!”

尿床?

林毅晨转过头看去,确实发现钟承军手里的毛巾被已经湿透了,不仅如此,就连床单上也是潮湿一片。林毅晨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没有尿床,而是皱起眉头的想着,自己这是流了多少汗,都把这毛巾被给染湿了。

“哈哈哈!”钟承军放下毛巾被,一脸嫌弃地把手举得远远地,跑进卫生间使劲洗了几遍手才跑出来。“笑死我了,林毅晨二十多岁了竟然还尿床,大新闻啊!”

!!

第一二九章

林毅晨“尿床”的新闻很快就传遍了一号别墅。

别人就不说了,就连林娇和林涛都神色怪怪地看着他,林涛还不时地往林毅晨的**的部位看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伟大的哥哥干的事。

尽管所有人都忍着笑,目光奇怪地看着他,林毅晨却还是神色如常地补上午餐,然后坐到会客厅跟周老和钟老爷子聊天。

“这不像是盗汗啊,而且你流了这么多汗,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周老自然不相信林毅晨是尿床了,他在笑话了几句之后,自然地问起林毅晨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起床后发现床单和毛巾被都湿透了。”林毅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直觉地认为这跟他晚上做的那个不记得具体内容的噩梦有关,可是他连噩梦的内容都不记得,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钟老爷子坐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偶尔插一嘴说道:“会不会这几天太过劳累了,所以会出现身体上的不适。”

林毅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不过身体上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他感觉好多了,而且从起床到现在,他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好。

准确地说,是好地有些过分,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容易亢奋,只不过他一直忍着这个情绪,一方面是想表现地平静些,尽早地断绝那些人对他尿床的讨论,另一方面他感觉这股亢奋的情绪有些奇怪,要说人睡饱了也很有精神,但是睡饱的状态和他现在的亢奋状态完全不一样。

周老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毕竟这些天林毅晨的劳累大家都看在眼里,很清楚他的精神有着很大的透支,这种精神上的压力往往会转化成身体上的发泄,盗汗就是其中一种情况。

“你今天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事,也不要忙,就这么坐着,跟我们聊聊天,或者看看书也好,不要让脑子太劳累。”周老虽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林毅晨自己也懂得如何保养自己,可还是关切地叮嘱林毅晨几句。

“好的,我这就去跟钟承军他们说,今天就算天塌了也不要来找我,什么事自己去跑吧,让他一个劲儿地造谣。”林毅晨淡淡地点头说道。

钟承军一直在造谣说他尿床了,他虽然表面上装作很淡定,可内心里还是有些恼火地。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被人造谣睡觉尿床,谁心里都不会淡定。

“你把那小子给我叫来,我让他闭门思过个四五天,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胡说八道了!”钟老爷子故作姿态地为林毅晨说话,表态要站在林毅晨这一边。

林毅晨看着钟老爷子,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说道:“钟爷爷,刚刚你笑得可是最开心地了。”

钟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马上他就一脸严肃的说道:“所以我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孙子,算是给你的赔礼道歉。”

林毅晨无奈地低下头,哭笑不得地看着钟老爷子说道:“钟爷爷,不带这么欺负晚辈地。我要是很把承军哥叫来让你骂,其他人不还认为我这是心虚了,找家长告状了吗?我会被他们笑话死地。”

钟老爷子忍着笑保证:“小林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信了你才怪呢!林毅晨心里吐槽,不愧是亲爷孙俩,肚子里都是坏水。

和两位老人聊了半下午,似乎是说好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们,钟承军和浮青骆也没有找林毅晨商量事情,爷孙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喝茶聊天。

和两位岁月静好的老人坐在一起,不知不觉间,林毅晨体内的那股亢奋情绪渐渐地消失不见了,这时候林毅晨才感到平时的那种畅快感,有那么一瞬间的彻悟,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回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之前他的身体不是自己地,直到发现亢奋感消失之后,他才真正地做回真正的自己。

林毅晨默默地体会着这份独特的感受,慢慢地沉醉其中,就连两位老人跟他聊天都没有听到,肚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老看到林毅晨一直保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冲钟老爷子竖起食指警告他不要大声说话吵到林毅晨。

“我怎么感觉你来到这不是给我治病地,是来寻找失散多年的亲孙子地?”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好友,对他的偏心举动很是不满。

周老斜睨了钟老爷子一眼,再看向林毅晨时的眼神明显变得温柔许多,他淡淡地笑着说了一句:“我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亲孙子,此生无憾了。”

钟老爷子瞪圆了眼睛,小声地说道:“人都说年龄越老,此生无憾这句话说地越少,今天能听到你说这么一句,还真是稀奇啊。”

周老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怎么了?从小被过继给别人家,体会过人情冷暖;从小跟着奇人异士学习中医,有着奇异的经历;长大了还能用心地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份赤子之心尤为可嘉。这么好的年轻人,能当我孙子我真是太高兴了,难道你不希望有这样的孙子?”

钟老爷子却摇摇头拒绝了:“有那几个孙子就够我受得了,你等着吧,这小子以后想要成龙成凤,肯定还要闹出不少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甜了。”

周老却是轻声地笑了很长时间:“若此子日后真地有成龙成凤的潜力,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他,前半生历经风云,后半生笑看后备跟那些二代子们争锋,也是一件快事。”

钟老爷子仿佛看到了周老描绘的那副情景,不由地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感觉。”

“是不是?”周老冲他笑笑,一股许久未见的豪气出现在这位老人的身上,“想我们年轻的时候,哪一个是善与之辈?要跟天争跟地争跟人争,这么多年想起来,犹有竞心,仍然热血沸腾啊。”

钟老爷子轻轻地点头回忆着过往的风云时刻,突然一拍沙发,好像当年那个冲杀战场的大将军又回来了:“他娘的,老子的那些孙子要是不争气地话,我得一个个抽过去,哪个不争气,以后别想得到老子的承认!”

周老嘿嘿地坏笑起来。

钟老爷子猛地转过头,瞪着这个最会挑拨人心的老家伙,他怒争一口气地说道:“此子就让给你了!你等着,老子以前能赢你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此时林毅晨被钟老爷子惊醒,看着怒发冲冠的老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钟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钟老爷子大手一指林毅晨,昂声说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我孙子超过你地!”

说完,钟老爷子就起身拍拍屁股走了,然后就听到了钟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臭小子,躲在哪儿呢?给我滚过来!”

林毅晨不明所以地看着周老,想问他一个答案。

周老却笑笑,没有给他解释什么,而是劝说他好好休息,以后要多多努力的鼓励的话。

林毅晨迷迷瞪瞪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直到走的时候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跟他一样迷糊的还有钟承军,不久之后别墅里都听到钟老爷子洪亮的骂声,最后就看到钟承军被骂得跟孙子似的走出了钟老爷子的房间,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

第一三零章

“钟老爷子怎么了,突然大发脾气,好像是钟承军做错了什么事,可是最近钟二少没惹什么麻烦啊?”

“对啊,以前钟二少总是偷偷地溜出去玩耍,最近都看不到他偷偷溜出去了,总是跟那两位在一起,经常讨论正经事情,怎么变好了还挨骂了?”

“嗨,据说是跟小林医生有关,钟老爷子对钟承军很生气。”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在笑话小林医生尿床了,所以被老爷子叫去挨骂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大家不都是当一个笑话听地?”

“是啊,大家都知道那只不过是钟二少跟小林医生开的玩笑,小林医生都二十多了,怎么可能还尿床呢?真要尿床早就被人发现了,还能等到今天?”

“嘿嘿,这谁知道呢,也许小林医生用地比较频繁,有暂时的障碍呢?男人嘛,出现那部位的疾病没什么,大家都懂得。”

“哈哈哈。”

“你小心点,被钟二少听到了,肯定会锤你地。”

突然一个没有出现过的声音冒了出来:“他说地没错,我肯定会锤你们地!”

“钟少,我们错了!啊啊啊啊啊!”

“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看我不锤死你们,就知道在背后议论别人!给我过来!”

钟承军在别墅里被老爷子臭骂了一顿,结果他就在别墅外闹了个天翻地覆,以此发泄自己的闷气。

“砰!”

林毅晨的房门被推开了。

房间里还坐着柳若若和浮青骆,两人一看到钟承军黑着脸走进来,立即窃窃私语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钟承军不理会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直接走到林毅晨面前,黑着脸问道:“林毅晨,你跟我爷爷说了什么?!”

林毅晨露出迷糊的表情,看着钟承军很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浮青骆和柳若若又看向钟承军。

“你是不是打小报告了?!”钟承军憋了一肚子火,朝林毅晨发泄道:“我哪儿点不如你了?我既是他亲孙子,又是大公司的老板,还有一群好兄弟,怎么就不如你了?”

林毅晨脸上的疑惑更加重了:“我没有说你不如我啊,我有病啊,在你爷爷面前故意说你不如我?你是觉得你爷爷脾气很好,还是觉得我嫌命长了?”

钟承军瞪着眼睛,觉得林毅晨说话好有道理,可是这话怎么琢磨着有些不对劲儿呢?

“毅晨说地没错,就算我比你优秀,我也不会在你爷爷面前说实话啊,那样太伤老爷子面子了。”浮青骆在背后插了一嘴。

钟承军回头怒视浮青骆,浮青骆立马跳了起来,躲到书桌后警惕地看着钟承军。

钟承军没有理会他,而是久久地瞪着林毅晨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

林毅晨皱起眉头,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说话,只好主动问道:“你不会是要跟我说‘对不起’吧?抱歉,我不接受。”

“呸!”钟承军差点儿吐了林毅晨一脸唾沫。

林毅晨立即站起身来,两个人顶牛地互相看着,林毅晨怒道:“你今天造谣我尿床,我可一直没说你什么,你还要得寸进尺啊?!”

说到尿床两个字的时候,浮青骆和柳若若纷纷在后面捂嘴偷笑。虽然都知道林毅晨并没有尿床,可是每当听到这两个字,他们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象那个场景。

不行,那画面太美,辣眼睛啊!

钟承军憋了好久,终于对林毅晨说了一句话,然后转头就走。

“我,钟承军,一定会超过你的!”

钟承军走后,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人,三脸迷茫地相互看看,不知道钟承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毅晨,你现在在承军前面吗?”浮青骆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也以为林毅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若若却忽然说道:“毅晨要选,应该也会选择在后面吧?”

浮青骆惊为天人地看着柳若若,没想到她一个淑女也能说出这么污的话,不过随即他低头沉思,然后说道:“我觉得你说地没错,毅晨连大壮都能扳倒,在后面没问题。承军相比起来,就显得娘了些。”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林毅晨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黑着脸把两个人一一丢出了房间,“砰”地一声狠狠地关上门。

柳若若和浮青骆站在走廊里,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周围的人又开始讨论这几个人出了什么幺蛾子。

“听说这几天别墅里开始‘戒严’了,怎么回事?”柳若若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处理家务事,和同事换班,今天才来到别墅,结果就听到了林毅晨尿床的大新闻,她直觉告诉自己,她错过了好多事。

“没什么事,就是秦湖那个病有些眉头了。”浮青骆不清楚柳若若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对她能说多少,所以只是含糊其辞的捡她知道的说。

“噢?是什么病?”柳若若其实已经猜出点苗头了,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浮青骆没有说实话,不过她也没有拆穿。目前为止,她在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监测食龙兽,而且还因为她哥哥的缘故,跟钟承军还有些芥蒂,所以她也不打算掺和一些不敢掺和的事。

“这个你还是问林毅晨吧,他比我知道地清楚,我对医学方面完全是个小白。”浮青骆笑哈哈地打马虎眼含糊过去,然后就走了。

柳若若看着林毅晨紧闭的房门,摇摇头离开了。

当天夜里,柳若若就离开了别墅,只说是晚上有监控照顾,不需要人在这里看守。

柳若若不知道是林毅晨把他调开了,林毅晨也委托周老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连两天晚上,别墅里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二医院的病房里也都很安静,秦湖等人也没有受到骚扰,而且他们也没有再犯病,除了接受二医院的常规检查外,并无大事发生。

“不对啊,那边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啊?”

“越是安静,就代表着后面的动静会越大。”

几个人聚集在一楼的房间里,这里可以观察到别墅后的那个小仓库,这几日别墅里没有动静,仓库里那个家伙也很老实,就是问什么话都不说,被几日羞辱也都不还嘴,就好像痴呆了一般,除了吃就是睡。

青皮看着窗户外小仓库里的灯说道:“这几天得多嘱咐着点儿,提醒人别大意了,我感觉时间不会拖太久了。”

林毅晨看着依旧脾气不太好的钟承军问道:“采办那边怎么样了?”

钟承军瞪了一眼林毅晨,语气平淡地说道:“换人了,据说是那个二狗子来送的货,我听人说,看他那样子似乎是赌钱又输了,一直黑着个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愿与人多说话,说两句就呛声。”

林毅晨不去理会赌气的钟承军,又问青皮:“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看来那个落脚点只有那家伙一个人,我悄悄地摸过去查看过,里面没有人,打听了周围人,说是那边好几天没有人来过了,正在发愁要不要把房子重新租出去。”青皮把自己打听打的消息转达给众人。

“果然还是太被动了。”林毅晨摇摇头说道。

“是啊。”

众人正在商量之时,浮青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诧异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接通后说道:“喂,爸,有什么事吗?”

“你个败家子,住在湘南还乐不思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周部长都给我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报道!”电话里传出一个暴躁的声音。

!!

第一三一章

浮青骆神色尴尬地看着众人,赶紧拿起电话就出了门去接,他都三十多岁了还被老爹臭骂,太丢人了。

“我还以为浮青骆不上班呢,原来是翘班跑出来玩耍啊。”牛大壮想起浮青骆难堪的脸色,笑呵呵地说道。

钟承军瞪他一眼,对牛大壮不严谨的用词很是不满:“什么叫出来玩耍?咱们这是玩游戏的吗?明明很严肃的事,被你说地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牛大壮咧咧嘴,知道这两天钟承军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笑笑不说话了。

“我估计青骆八成是要回去了,不过没事,他在这的作用也不大,也没有他都一样。”钟承军见气氛被自己搞得有些僵,又开口打趣浮青骆,缓解了一下气氛。

果然,不一会儿浮青骆就推门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整个人都很不好。

“浮叔叔叫你回去?”钟承军主动问道。这种事要他自己讲出来,肯定很难开口,当朋友的就是这个时候要挺身而出,帮朋友解难。

浮青骆点了点头,看着钟承军,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你要注意了,首都那边有人要搞事情。”

钟承军一听说首都那边的事,双眼一眯,轻声问道:“说清楚。”

浮青骆神色凝重地说道:“本来我来这里是跟部长说过地,请了长假,也都是我的年假,按理说是没关系地,别人说起来我也不怕。不过我爸刚刚跟我说,周部长给他打电话,说部门里传出来风言风语,说我这外边玩耍享乐,不管单位的事情,有吃空饷的嫌疑,所以周部长让我先回去一趟,压一压歪风邪气。”

“他娘的,才出来了几天,还吃空饷,这些人找事情也不说找个像样的理由!”钟承军一听就气乐了,浮青骆跑过来是帮自己地,同时也算是浮家释放的一个信号,结果这帮人开始搞幺蛾子,只是手段实在不怎么像样。

“他们也得找得到。”浮青骆露出自傲的表情,“老子在单位的工作有目共睹,他们想找把柄也抓不到啊。”

“那是,你跟你爸一样,虽然外表看起来不那么正形,实际上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着呢。”钟承军点点头说道,也不知道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浮青骆瞥了他一眼,挑眉说道:“有本事你当着我爸的面儿说这话啊。”

钟承军面色一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欠抽吗?”

浮青骆撇撇嘴:“不是像,而是本来长得就欠抽!”

说完,浮青骆不再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说道:“首都那边开始动了,我估计这边很快也要动了,你们在这边一定要注意。”浮青骆看向林毅晨,笑着说道:“我还想在首都看见你呢,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喝多少都行,直到喝到你满意为止。”

林毅晨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吗?这可是你说地,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浮青骆看着林毅晨那有些阴险的笑,嘴里转悠着几句话没说出来:我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吗?

一夜平静无事,第二天浮青骆走了,他拒绝了所有人送机,只说这边更需要人手,他一个人又不是不认路,不怕丢了。

当天晚上离开别墅的还有钟承军,他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公司有重要的大事发生,必须他亲自在场。

钟承军本不想离开别墅,结果他被钟老爷子连打带骂地给逼走了。

一连两人离开了,虽然他们平时没有正形,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可是当他们离开了之后众人才发现,心里面似乎有点慌。

“有什么可慌地?!老子当年一个人面对……”

钟老爷子看到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样子,吃个饭都不安心,立刻就发火了,开始讲他当年的英雄伟绩,只不过刚开个头就被周老打断了。

“得了,得了,现在的年轻人没人愿意听你以前的那些破事,你就省省吧。”

“什么叫破事?那是为了解放全中国,那是抗日战争,什么叫破事?”钟老爷子立即拍桌子不干了,跟周老理论起来。

好在这一打岔,气氛算是回温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气氛还是显得有些压抑。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似乎不会太平静,所有人心里都跟压了一块儿大石头一般。

“好了,都赶紧吃饭,吃完饭,陈羽君你立刻回家。”林毅晨见两个老人似乎停不下来了,只能临时当个主事人安排事务。

“凭什么让我走?我比钟承军和浮青骆要更有用!”陈羽君一听林毅晨说要赶自己走,登时就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钟老爷子学的,直接拍桌子怒视林毅晨:“我在这又不碍着你的事,而且我还能保护钟爷爷和周爷爷,你到时候能抽出空保护钟爷爷和周爷爷吗?”

林毅晨没有说话,看了看两位老人,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说道:“好吧,你留下吧,再给你多派一个人手保护你们仨。”

陈羽君刚想说我不需要保护,另一边钟老爷子和周老就不干了。

“你什么意思?臭小子,看不起我们吗?”

“我们当年打过不知道多少场战役了,还在乎这些小场面吗?”

刚刚林毅晨一番打量之后同意陈羽君留下来,那意思分明就是这两个老头儿不行了,得派人专门保护才行,这让两个经历过战争年代的老人如何忍受?

林毅晨听着两位老人轮流轰炸,看到陈羽君在一旁幸灾乐祸,他对陈羽君使了个眼色,让她安抚两位老爷子。

陈羽君听着两位老爷子臭骂林毅晨,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根本不理会他的眼神,依旧在一边看好戏。

林毅晨无可奈何,只能等他们都骂累了,依旧坚持之前的安排:“周爷爷、钟爷爷,咱们不吵了,我出三根手指,您两位要是加在一起能掰得过我,我就同意不给你们安排保镖,怎么样?”

“臭小子!你太看不起人了!”钟老爷子一拍桌子,“不用那个老家伙,我一个人就够了,咱们手掰手,谁也别人谁,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宝刀未老、老骥伏枥!”

林毅晨连忙给周老递过去一个求饶的眼神,请求他帮着自己劝劝钟老爷子,周老刚刚也只是意气之争,他可不想钟老爷子永远都不服老,他拎得清轻重,所以递给林毅晨一个放心的眼神。

“好好好,你厉害,你一个人上。不过老家伙,你要是真地输给毅晨了,你可不能赖账啊!”周老顺势让过钟老爷子,并且把坑都挖好了,只等着他往下跳。

“谁赖账谁是孙子!”钟老爷子气不过,开始口不择言了。

周老摇摇头,就知道会是这样。

林毅晨伸出三根指头,胳膊肘枕在桌子上。他才不怕呢,通过跟牛大壮的比试,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实力,面对一个古稀老人,哪怕他以前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林毅晨也不怕。

“你什么意思?”钟老爷子却不干了,林毅晨这么做,明显瞧不起人。

老爷子正准备辩解,忽然看到周老不断地使眼色,马上就换成了整只手。

这可是您老“自寻死路”,那小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比赛毫无悬念,林毅晨压倒性地胜利。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开心什么,这只是为了缓解气氛,同时给老爷子们一个台阶下,游戏而已,林毅晨没有在乎输赢。

深夜降临,如期而至。

!!

章第一三二

别墅一层的实验室,食龙兽在下午的时候已经重新搬了回来,今天晚上,林毅晨力排众议,一个人守在这里,等着可能到来的梁上君子。

只是……

林毅晨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已经过去两点钟了,可是还是连一根耗子毛都没见到。窗外更是连蝉鸣声都听不到了,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天本该是柳若若值班,只是她已经被林毅晨调走了,现在只有林毅晨一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里喃喃自语着,念着古诗。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又响起林毅晨的声音:“这是要消磨我们的斗志,在气势最弱的时候再来偷袭啊。”

表针滴答地走着,时间已经走到了三点钟。

四点钟

……

天亮了。

这么一天天地紧绷着神经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到时候知道是疲倦期应该更加警醒,身体也会遵从本能的意志开始注意力分散,该想想办法了。

林毅晨嘴里嘟囔着走出实验室的房间,听到声响后抬头看去,正巧看到陈羽君从老爷子们的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地关上房门。

“钟爷爷和周爷爷的情况怎么样,晚上睡地好吗?”走到陈羽君的身边时,林毅晨主动问道。

陈羽君打了个呵欠,点点头道:“一两点的时候熬不住了,两人就都睡下了,中间没有一次醒过来,睡地还好。”

林毅晨点点头,看着头发凌乱,眼圈深重的陈羽君不住地打呵欠,这一夜显然没有偷懒,生生熬了过来。心里第一次对陈羽君有了好的印象,不做作不矫情,跟别的女孩子确实不一样。

“洗洗去吃点早饭,然后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再来。”林毅晨侧身走过,主动邀请陈羽君晚上来守夜。

不等陈羽君说什么,他直奔牛大壮的房间。

陈羽君刚迈了一步突然停下来,有些诧异地转过身,看着林毅晨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刚刚那个是林毅晨?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温柔了?”

林毅晨来到牛大壮的房间,正看到牛大壮光着膀子在做俯卧撑。看着那一身腱子肉,汗珠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油光发亮,充满了雄性魅力。林毅晨心想不愧是侦察兵出身,熬一晚上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牛大壮脸上完全没有熬夜的不适应感。

牛大壮双臂发力,低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晃着一身紧绷的肌肉,汗珠簌簌地往下落。

他咧着嘴问林毅晨:“小郎中,那家伙今天不会来了吧?”

林毅晨笑了起来,看着牛大壮问道:“你不是一般都在需要我治病的时候才叫我小郎中地吗?怎么今天变了?”

牛大壮挠挠头愣愣地问道:“我有过那样吗?”

林毅晨很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对啊,我一直都有观察你。”

牛大壮嘿嘿笑道:“还是你的观察力好,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林毅晨摇摇头,对牛大壮的装憨卖傻,他已经习惯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成两班,你现在立即打电话把医院里休息过的人喊来,昨晚守夜的人全部休息,养足精神,今天晚上还要再继续守夜。”

牛大壮立即拿起手机准备调派人手,他随口问道:“还需要几夜?”

林毅晨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说道:“估计要不了多久了,他的意图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我猜测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大概有九成把握。”

“好嘞!就等着他们来呢!这么磨磨唧唧地,真让人不耐烦!”牛大壮拨通陈亮的电话,开始通知林毅晨的安排。

林毅晨出了牛大壮的房间,准备前去青皮的房间,忽然看到钟振国出现了,正脚步匆忙地走进了钟老爷子的房间。

前一段时间钟振国带队出国考察,因为是许久之前定下的行程,而且事关重大,所以钟老爷子刚能下地活动,就把他轰走了,还说钟家人要以国事为重。

看来这是刚下飞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身上的西装都有褶皱。

林毅晨刚走到青皮的房间,就听到远处钟老爷子的房间里传出老爷子的吼声。

“要回你自己回!我还怕了这些宵小之徒不成?!”

得,老爷子又开始逞能了。

“说到底,还是爱面子啊。”林毅晨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心里开始为钟振国打气,要是能把老爷子劝走,那他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在安排好一系列事情之后,林毅晨见到了钟振国,他亲自为钟老爷子拎着小包,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钟老爷子很是看不惯,走一步嘟囔一句。钟振国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情绪,他脸上带着笑,不断地嘱咐老爷子要小心。

只要能回家去,就是钟老爷子动手打人,钟振国也心甘情愿地认了。

迎面看到林毅晨,钟振国对身边的秘书示意他来照顾钟老爷子,钟振国则是走到了林毅晨的面前。

“小林,谢谢你。”说着,钟振国冲他伸出手。这一声感谢,并不仅仅是包含救治好了钟老爷子的病,还有这段时间他所做地一切。

“身为承军哥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毅晨笑着伸手握住钟振国的手,温和而有力。

林毅晨看着钟振国那努力掩饰的疲倦神情,忍不住往他身体里输入一丝灵气,按摩着他的肌肉筋骨,滋润着他的血液皮肤。钟振国感受到一丝凉气飞快地出现、消失,身体似乎没那么累了。他看着林毅晨,眼神比之前有神许多。

“钟叔叔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啊,不像是长途旅行回来地,是不是看到老爷子身体健康,心里这么高兴啊?”林毅晨笑呵呵地说道。

钟振国松开林毅晨的手,手指点了点他,满脸微笑:“你呀,别一跟人握手或者照面,就去检查别人有什么病,你这样很不好,容易得罪人地。”

“坏的不说、光说好地?我们做医生得实事求是,不能光拍马屁啊。”林毅晨嘿嘿笑道。

钟振国笑哈哈地摇头,简单地跟林毅晨寒暄两句,忽然说道:“对了,听说你弟弟妹妹也在这里?不如跟我一起回家,家里老人看着孩子就会高兴,就当是替我去陪陪老人,怎么样?”

林毅晨眼睛一亮,他原本打算让林娇林涛去二医院过夜,那里毕竟相对来说安全些,但是既然有更好的去处,他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说是邀请去家里陪伴老人,实际上原因两人都很清楚,尽在不言中。

“两个小孩子挺闹腾地,去您家里会不会不方便啊?”林毅晨礼貌地推辞一番。

钟振国嘀咕着说道:“你要是这么说地话,可能还真是不方便。”

林毅晨一愣,心说省长大人您可不能不按着剧本走啊,这时候你不是应该说方便吗?

钟振国看着林毅晨愣神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小家伙在家里吗?在的话赶紧去叫他们吧。”

前面小心翼翼照顾老人的秘书扭回头,看着笑声爽朗的钟振国,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跑往别墅的那个背影。

嗯,记住了。

两位老人暂时离开了,陈羽君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再加上林娇林涛地离开,一号别墅彻底“清空”,只剩下一群汉子守在这里,而林毅晨也彻底放下心来了。

“我们这么一个严密的‘铁桶阵’,你会怎么样从我这里偷走食龙兽呢?”

黄昏时分,林毅晨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如果是自己会选择什么方法进来把食龙兽和那个男人带走。

“考验智慧与能力的时刻到了!”林毅晨大喊一声。

第一三三章

黑夜降临,该来的一切都会到来。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如果你还不能给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后果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很喜欢你这个人才,但是呢,如果你不能好好地给我办事,那我就只能毁掉你这个人才了。”

“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食龙兽,你完全可以……”

“闭嘴!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关心,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一通火气之后,电话中的声音渐渐变得温和,就和之前威胁崔晟时的声音一样平和。

“好的,我明白了。”崔晟不得不低头,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好惹,即使是亲兄弟也从未从他那里得到过好处。

“听话,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好处。”

“是。”

“哎,总是一个应声虫,没劲。今晚努力吧。”

说完,电话挂断。

崔晟放下电话,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掌从下巴处滑过,感受到那刺人的胡茬儿在掌心划过,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该刮胡子了。”

崔晟把手机放好,有条不紊地摆好自己需要做的一切准备,然后开始刷牙、刮胡、洗脸、洗澡。最后又回到镜子前,看着里面干净的脸,崔晟满意地点了点头。

归整好东西,放回原先放置的位置,然后崔晟来到卧室,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嘴中默念着稀奇古怪的发音,感受到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浑身的血液也缓缓流动着,脑海中的思绪逐渐排空,崔晟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

此时房间里已经变了样子,一只巨大的投影出现在房屋的墙壁上,崔晟对着墙壁上的投影跪拜,而后虔诚地从手腕上取下一根红绳,仔细地摆放在窗户的位置上,原本红绳缠绕的手臂上留下一截白印,就好像强烈的阳光下,取下手表的人发现手腕上比全身的皮肤都要白一样。

“求福得福,求运得运,心至灵升,月满星河。”崔晟没有再念古怪的音节,而是说出一段普通话。

诚心念过之后,他起身将窗台上的一截红绳取回来,放入一个火盆中点燃,看着红绳慢慢地被烧成灰烬,崔晟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看着外边灯火辉煌的夜景,他转身进屋,然后离开了房间。

……

运字当头,谁也挡不住。

今天林毅晨的运气就很不好,他躺在实验室的休息床上静静地躺着,心气有些不顺。

原先想用灵气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没想到接连不断地有人进来汇报情况,林毅晨先后被打断数次,虽然身体感觉好了一些,可是心里却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完满,节奏被打断后人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

于是林毅晨心里赌气地停下来了。来吧,你们都来吧,我就等你们都来过一遍了,我再开始调理状态。

没想到他赌气地这么一来,反而没有人进来了。林毅晨心里又乐又气,心说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玩我呢?又等了十分钟,见还没有人进来,林毅晨就开始操控灵气开始调理身体。

结果还没过五分钟,牛大壮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气得林毅晨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心里一股郁气久久盘绕着,他神色不善地看着面露无辜的牛大壮。

“干什么?!”林毅晨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任谁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来打扰,不做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想做的时候又被打扰,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心情都不会好。

牛大壮看到林毅晨烦躁的表情,说话都不敢大声,很小心地对他说道:“刚刚有兄弟去给仓库里那小子送饭,发现那小子中午的午饭没有吃。”

林毅晨深吸一口气,牛大壮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好像火山爆发前的酝酿。来之前,他就听兄弟们说,林毅晨的情绪好像不大对,牛大壮想了半天的办法,终于想到了这个理由,却不料自己进来竟然成为了点燃火山爆发的导线。

“连这也要向我汇报吗?!”林毅晨强压着怒火,看着牛大壮那畏缩的神色,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块头这么大的人,办事却不想他的身材一样强势,总是一副装憨卖傻的模样,平时看着还不觉得怎么样,今天看到牛大壮这个样子,林毅晨就很生气。

“大壮哥,你怎么说也是老侦察兵,经历的世面要远比我们多,可你怎么总是一副犹豫不决不爽利的样子?就像今天这样,那家伙不吃饭就不吃饭,这种小事你也来跟我说,以后怎么能独当一面,难道你要一直给别人当助手吗?”林毅晨感觉自己不像是弟弟,倒像是哥哥,什么路都要教弟弟走。

“我,我只是听说……”牛大壮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

看到这一幕的林毅晨心里的火气更盛:“你好好说!你这样子出去让兄弟们看到,以后谁还会在心里服你?”

当弟弟地正在教训哥哥,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谁?!”林毅晨再一次被打断说话,再也不愿意强忍着怒火,冲着房门就大吼道。

“是我。”面无表情的青皮走了进来,看到林毅晨坐在床上对着站在地上的牛大壮,心里能够想象地到刚才的场景。

“你又有什么事?”林毅晨皱起眉头,对青皮的语气要缓和了许多,毕竟他也跟青皮相处过几日,虽然他平时不太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一边,可是林毅晨知道青皮的本领很大,也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他对青皮还是很客气地。

青皮看向牛大壮,牛大壮看着脚前的地面,一语不发,好像受气的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委屈。

“你有什么事,青皮?”林毅晨皱着眉头,他见青皮只顾着牛大壮,进来了却不说话,心里就有些不爽。

“毅晨,你不觉得今天你的火气有点旺吗?”青皮听到林毅晨的呵斥,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就把话挑明了,直来直去才是他的风格。

林毅晨听到青皮的话,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耐烦。不解地是听到青皮说他的火气有点儿旺盛,他突然也察觉到了。不耐烦则是觉得青皮说教的口气让他很不爽。

没有人喜欢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也没有人喜欢别人对自己说教。

“你什么意思?”林毅晨看着青皮,表情不善地看着他,语气依旧是咄咄逼人。

青皮一点儿也不畏惧林毅晨的逼视,他直视着林毅晨的双眼,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大战在即,你心里很紧张,不过你这反应紧张过度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就一定很紧张了?”林毅晨很不屑地看着他,讥讽地说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青皮平静地摇摇头,他指着房门对林毅晨说道:“你的紧张不仅我看见了,所有的兄弟们都看见了。也是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所以才请跟你关系最好的大壮来劝劝你,没想到适得其反。”

林毅晨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牛大壮,心里明白自己是误会他了,可是他就是看到牛大壮这副样子很不爽利。

“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林毅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出现了问题,他挥挥手赶两人出去。

牛大壮抬起脚步想要离开,可是青皮却一把拉住了他,让他跟自己站在一起,两人一起面对着林毅晨。

第一三四章

青皮拉住牛大壮,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四目直对床上坐着的林毅晨,六目相对,双方对峙,房间内的火药味儿快速地升温。

林毅晨眼神凌厉地看着青皮,此时他平静的神色更加激怒了林毅晨,那表情越看越像是一种挑衅,让林毅晨异常愤怒的挑衅。

“你想干什么呢?”林毅晨死死盯着青皮,话从牙缝中挤出来,语气阴森。

青皮看着林毅晨,从头到脚打量着林毅晨,这样审视的目光让林毅晨很不舒服。

“你要控制你自己,林毅晨,你要知道,现在你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即将到来的蛊师!”

青皮听到林毅晨的话原本想直接怼回去,一想到此前他和一帮兄弟们忙碌至今,秦湖和另外一位兄弟更是住进了医院,以后的生死还未定,事到临头了,林毅晨却在这里捣蛋,他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可是林毅晨一直以来的努力他也都看在眼里,他很清楚,林毅晨如果不是为了钟承军,不是为了老祁保住食龙兽,他大可一走了之,可是他选择了留下来帮助他们,并且在那些朋友都一个个离开了别墅之后,他依旧选择留在最危险的“战场”,一想到林毅晨为了兄弟做的这一切,青皮的心软了,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冲。

青皮的话让林毅晨心中警铃大作,之前他一直放纵自己的情绪,甚至说出了非常严重的话,都是被那强烈的情绪蒙蔽了双眼,经过青皮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今天晚上他要面对的敌人是蛊师,那个神秘狡猾的对手。

青皮见林毅晨的情绪有所松动,他趁势追击,继续说道:“你之前说过,每次那个蛊师都释放出要来偷袭的信号,他都放了我们鸽子,是为了麻痹我们的神经,让我们身体上渐渐麻木,有所懈怠。然而,现在出现问题的是你这个领导者,你应该清楚,现在是你指挥我们一班兄弟在这里等着那个家伙,我们应该是团结地,不是这个紧要关头闹内讧!”

一直寡言少语的青皮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可见他现在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不过他是深感紧张时刻即将来临,不得不尽快让林毅晨平静下来,不然地话面对一个会下蛊的蛊师,他们这些兄弟想要动手都有非常打的顾虑。

林毅晨猛地甩头,强迫自己把心里烦躁的情绪压制下去,他感到自己的头非常疼,似乎有个电钻要从里面钻出一个洞来,他捂着头痛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一团火要想发泄出来,看到你们每一个人都特别不顺眼,总想骂你们几句。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青皮看到这一幕,悚然一惊,他急忙推了一把正愣怔看着林毅晨的牛大壮,语气急促地对他说道:“快!快去通知兄弟们,敌人已经来了,毅晨好像被下蛊了!”

听到林毅晨被下蛊了这句话,牛大壮这才猛地惊醒,他仍不愿意相信地看着林毅晨,连连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小郎中是不是轻易中招的,他那么聪明机警,怎么可能轻易中招?!”

青皮眼见着牛大壮也开始胡闹,他猛地一巴掌扇到牛大壮的脸上,趁他愣住的时机,恶狠狠地冲着他吼道:“别在这愣着了,赶紧跑,去通知陈亮他们!”

“好!”牛大壮夺门而出。

青皮一拍脑门,冲到门口对着牛大壮的背影喊道:“屏住呼吸,注意陷阱!”

远远地传来牛大壮的喊声,青皮飞快地返回屋内,看到林毅晨抱着头在床上不停地打滚,急忙冲上去想要摁住林毅晨。

然而经过灵气改造的林毅晨此时力大无穷,一下子就把青皮甩开到一边,他捂着头不断地痛苦地嚎叫着,好像一头受伤的猛兽。

“完了,连最后的保障都中蛊了,这还怎么打?如果全都中蛊了,岂不是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了?”青皮一想到蛊虫的厉害之处,久藏内心深处的恐惧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青皮眼睁睁地看着林毅晨痛苦地打滚却毫无办法,又让他想起了以前那段无助的经历。

“艹尼玛地!”青皮一股怒气从心底浮现,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感和带着腥气的甜味儿在口腔里蔓延,他立即清醒了一些,瞬间如坠冰窖。

他自己也中蛊了,正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妈的,你给我醒过来啊!”青皮正在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无边的怒火吞噬着,他瞅到地上的椅子,他一咬牙,举起椅子就朝床上的林毅晨砸了下去。

被椅子狠狠砸中的林毅晨身形一滞,但是很快又开始滚动起来。

青皮现在的仅存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可是越清晰,他就越明白,自己要被怒火吞噬了,如果他真地失去了理智,不知道会对床上的林毅晨做出什么样的事。

亲眼看着自己要失控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青皮的眼睛渐渐地充血,身上的青筋暴涨,青皮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仅存的理智,他猛地冲向林毅晨房间的大门,一头撞在上面,头部鲜血直流,却也成功地让自己晕了过去。

当青皮昏迷之时,床上打滚的林毅晨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号别墅里到处都是打砸抢的混乱场面,所有人四处躺倒着,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也照在每一个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人的身上。

一号别墅灯火通明,诡异的安静中透着阴森恐怖。

崔晟不疾不徐地走在中医院的草坪上,他看着远处一号别墅灯火通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不知为何,就好像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样,也好像今天看到弟弟那副悲惨的模样事的心情。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

崔晟嘴里轻声念叨着这今年来挺火的一句话,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声。

“什么是正义都搞不清楚,还说什么‘正义不会缺席’?当两方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时候,那么正义会缺席那一方的‘葬礼’呢?”

崔晟说着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从容地走向一号别墅,朝着他自己认定的那个目标前进,每走一步,他仿佛都能感受到心情多了一份愉悦,看着那远处的灯光,他就开始期待着走进那扇大门的那一刻,会看到什么样的光景。

混乱,丑陋,还有漂亮地装潢和名贵的物品。这一切都是崔晟喜欢地,但却不是他此时最想要地。

他有一份爱,和一份恨要送给这座别墅,那是他送给这个别墅最后的礼物,只是他不能亲口问一问,那个人喜欢他送的礼物吗?

崔晟双手负后,看到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好像迷路的小兽。

崔晟好奇地走到跟前,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不由地惊叹道:“你这只小兽的块儿头可真够大地,可惜你怎么也迷路了,竟然走到了我的面前。”

倒在地上的牛大壮还没有完全失去神志,他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他伸出硕大是手掌想要去抓住那个人,让他赶紧去报警,可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多么用力,平时完全掌控的手掌都抬不高,始终够不到身边的那个人。

艹!这里的人平时都这么冷漠无情吗?

牛大壮终于陷入了昏迷之中。

!!

第一三五章

第牛大壮昏迷之前,狠狠地咒骂了这个世界;而随后,崔晟狠狠地赞美了这个世界。

不过,不管崔晟如何评价这个世界,这都跟牛大壮没有关系了。

崔晟现在也不愿意跟牛大壮有任何关系,只可惜他不得不帮一帮牛大壮,帮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安静地呆着,免得他的出现会打扰到路经此地的人们。

崔晟站在一个岔口处,看着向远处绵延而去的一条小路,他默默地看着。

那曾经是他经常走过的小路,因为每次去一号别墅送猪肉,他都要走那条小路绕到别墅的后门,从那里把猪肉送进一号别墅。仿佛那条小路就是他身份的象征,他也只能走那条小路。

“今天,我不用走后门了,因为我要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去见识一下让人敬畏和仰慕的一号别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崔晟嘴里默默地念叨着,不再去看那条他经常走的小路,而是步伐坚定地朝着别墅正门走去。

崔晟看着一号别墅的大门,有些失望。

原本他以为会由自己轻轻地推开大门,去见识一下里面到底有何洞天。没想到当他走到跟前时就发现,一号别墅的大门敞开着,似乎在欢迎着崔晟。

可是崔晟并不喜欢这个欢迎仪式,他总觉得透过大门看到的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如此形态欢迎他,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那是不礼貌地,不尊重人地。

“看来一号别墅始终都对我带有偏见啊。”崔晟摇摇头,拉开另外一扇没有打开的大门,轻巧地跨过倒在大门口的擎天安保的保安,进入别墅。

“啧啧啧,你选的这个位置也太好了,正好挡住我的路,你平时就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崔晟冲着地上挺尸的保安摇摇头,说话很轻,却很不中听。

崔晟不再去理会门口的人,他就像逛商场一样,新奇地看着别墅里的一切,然后去逛每一个房间,最后走到了会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兴奋地对着无人应答的大别墅大喊一声。

“欢迎光临!崔晟!”

崔晟闹够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别墅后面的仓库找到自己的弟弟――崔昊。

“吱呀”一声,崔晟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地上背靠桌子腿的崔昊,一步跨上去,蹲下来就赶紧为他弟弟松绑。

“你怎么才来?”崔昊很不满地看着哥哥,一脚踢开脚下放置晚餐的餐盘,对自己哥哥赶来救自己的速度很失望。

“你是不是又在做古怪的行为?”崔昊看着一脸满足的哥哥,下意识地问道。

崔晟听到弟弟这么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两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敬畏之心,只有有了敬畏之心,你才能学习到你所仰慕的一切。你才能感受到信仰的快乐,你才不敢胡作非为。”崔晟严肃地教训着弟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听都听烦了!”崔昊活动着自己的筋骨,抬头问哥哥:“你找到那个臭小子了吗?”

崔晟仔细地回想着弟弟跟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他向弟弟又确认了一下信息:“你说地是把你抓到的那个人吗?”

“对,就是那个臭小子,你抓到他了吗?”

崔晟摇摇头,有些骄傲地说道:“我一来就先来找你了,都没好好找人,如果你要找他的话,我们一起去找不就行了?警察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找到那小子,给你报仇!”

崔昊想起林毅晨人畜无害的那张脸,就忍不住想往他的脸上撒尿,好好羞辱一下那个家伙。只可惜他哥哥没有为他带过来,可是他想要地是第一时间的报仇。

崔昊右手慢慢地摩挲着下巴,每当手触碰到这里,他就会感到一阵地疼痛,尤其是心疼。他一共被林毅晨卸掉了三次下巴,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林毅晨给摘除了,一次比一次狠,到现在为止,他还感觉自己的下巴巨疼无比,他觉得自己以后只能吃流食了,更多好吃的东西再也无法享受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我要让那个家伙付出更多的代价,我不仅要把他的下巴卸下来,我还要卸掉另一个东西,当作是配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崔昊因为下巴的原因,连恶狠狠的表情都不能做,稍微一动就会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被人取走了似的。

“这个不急。”崔晟打断了他的话,提醒他说道。

“为什么不急?!”崔昊有些气急地说道。

“你不要忘了,我们一直以来的目的,不要忘记那个人要我们做的事情。你不会是想要体会一下那个人恐怖之处吧?我们应该先去找到食龙兽再做其他的事情!”崔晟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不是说警察还会待一会儿才到吗?”崔昊心有不服地说道,他想着自己受到的屈辱,恶从胆边生地说道:“既然连一号别墅里的人都弄倒了,再弄倒几个警察也没事,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没什么可怕地了!”

崔晟皱起眉头,他摇摇头,再一次否定了弟弟的想法,不过他这次不等崔昊发火,就安抚他说道:“不要急,食龙兽我知道位置,很快就能拿到,不会耽误你报仇地!”

崔昊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哥哥,看了半晌见他也没有改变主意,只好顺从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好,这可是你说地,要尽快找到食龙兽,然后就跟我一起去报仇!”

崔晟满意地点点头,他伸手拍去弟弟身上的灰土,满脸慈爱地对他说道:“你放心,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无处发泄地。”

“但愿你能够说到做到!如果你没有找到食龙兽,那你自己继续找,我一定要先找到那个家伙,狠狠地羞辱他,把他送给我的一并还回去,不对!我要加倍奉还!!!”崔昊迈步就走,不再给哥哥劝说自己的机会。

崔晟看着弟弟凶狠的话语,心中不禁生出了怜惜,他跟在弟弟的身后,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放心,他跑不掉地,你不是说你放出了四翅蛊虫吗?那他就一定跑不掉!”

……

兄弟俩一路走回别墅,崔昊看着装潢奢华的别墅,不禁心中产生了贪念,他一边踢开倒在地上的保安,一边对哥哥说道:“我们走的时候再拿走一些东西吧,作为我们辛辛苦苦完成目标的奖励,怎么样?”

崔晟点点头,看着受尽折磨的弟弟,他怎么忍心拒绝他的要求呢?

“你想拿什么,随便拿,这里的一切现在都是我们地。”崔晟顺从地答应了弟弟的要求。

崔昊看着会客厅的摆设,和到处摆放的装饰品,他看一件喜欢一件,这些东西即使比不上古董文物那般值钱,但是能够摆放在一号别墅内,就足以说明它们的价值。

崔晟看着弟弟走一路拿一路的气势,小心地劝说他道:“你要是喜欢什么,就拿过来放在地上,等到我们办完事了一起拿走。你这样抱着一路走,会妨碍我们办事的速度地。”

这一次崔昊很听哥哥的话,他麻利地把手里的东西搁在地上,,然后亢奋不已地问道:“食龙兽在哪?我们赶紧找到它,然后好办正事!”

!!

第一三六章

林毅晨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个噩梦,就跟那天的梦感觉很像,有种熟悉的“味道”。

他踩在松软细微的尘土上,每往前一步,就会有尘埃飞起,漂浮在他的身边。

林毅晨感觉这一幕很熟悉,可是他却不知道在哪遇到过,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难道是之前的梦忘记了,我又做回了同一个梦?

林毅晨脚步轻轻地往前走着,不知道自己走地是什么方向,四周都是漆黑无比,好像无论哪个方向都无所谓,反正他都看不见前路。

我在哪?

林毅晨很想大声喊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喊出声来。

对了,我还有灵气!

林毅晨兴奋地操控灵气,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感应不到灵气的存在。

灵气消失了?

这是林毅晨心里曾经最恐惧的事情,没想到如今真地发生了。

没有了灵气,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有价值吗?我还能跟那些对我抱有期待的朋友做朋友吗?

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至,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不愿意知道答案。因为他深知这个答案非常恐怖。

受到恐惧心理的侵袭,林毅晨飞快地往前跑,哪怕他不知道前方是何方,他也不愿意停下脚步,因为他害怕停下脚步,那些问题就会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中,搅得他不得安宁。

不知道跑了多远,林毅晨只记得他跑了很久很久,可是身体却没有一点累的感觉。

他皱起眉头四处张望,忽然发现侧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

林毅晨既开心又畏惧,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好是坏,万一会给自己带来伤害怎么办?他现在已经没有灵气保护自己了,陷入这个无穷尽黑暗的世界里,他对自己非常不自信。

“不去那里,我又能去哪儿呢?”林毅晨自言自语地说道。

当他发现自己其实无处可去之后,他就下定决心朝着那个未知的东西走去。

起码在这里,有个东西能给自己带来陪伴。

想到这一点,林毅晨心怀着畏惧朝未知的东西走去。

林毅晨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个东西的旁边,发现那是一个类似于虫卵的存在,它大概有一人长,到膝盖那么高。而且这个东西的表面还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好像人类的呼吸一般。

这是一个有生命的存在。

林毅晨忽然高兴了起来,既然是有生命地,那自己在这里不就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吗?

林毅晨怀着欣喜的心情靠近那个虫卵,走到近处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个虫卵,而是个虫子。在虫卵的下面,露出一截细细的肢节,好像昆虫的腿一般。

难道这是个变肥了的蚂蚱?

林毅晨心里嘀咕着,靠近虫卵的头部去看,忽然发现那一格一格的东西是这只大虫的复眼。

卧槽!

林毅晨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靠近看后,那个大虫的复眼好像密密麻麻的马蜂窝似的,激起了他从未有过的“密集恐惧症”。

这现世报来得可真快啊。林毅晨心中苦笑,前几天他就利用“密集恐惧症”吓唬了许多人,没想到今天他就遭到了报应,原先没有过的“密集恐惧症”出现在他的身上,害得他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这玩意儿有点可怕啊,这么大的虫子,它吃肉吗?不会吃人吧?

林毅晨一个人在旁边呆了一会儿,人类“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劣根性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他耐不住寂寞又靠近了那只大虫,这一次他走到大虫的头部前面,忽然发现大虫的头部前额上有两根触角,贴服在光滑的脑壳顶上。

怪不得之前没有看到,原来是这样啊。

林毅晨鼓起勇气慢慢地朝大虫伸出手去,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大虫的动静,一边伸手缓缓地靠近大虫的头部。

摸到了。

林毅晨感觉手上凉凉的,滑滑地,好像是一层裹着油的硬壳,手感不怎么好,感觉很像粗糙的铁片。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一直贴服在头顶的触角忽然竖了起来,林毅晨慌忙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他忽然有种错觉,刚刚大虫的复眼似乎动了一下,惊得他又往后退了两步。

触角来回地摆动着,似乎是发现了林毅晨,触角朝着他的方向伸过来,吓得林毅晨转身就跑。

然而让他感到绝望地是,触角伸过来的速度远比他跑得快,后来才发现,无论他怎么跑,其实都是在原地跑步。

妈蛋,难道要挂了吗?

林毅晨心中生出绝望,他现在已经开始判断,这只大虫是吃人地,他不断地把身子往后倒,生怕这个触角碰到他。

就在触角伸到林毅晨面门的五公分前,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前伸过去。

林毅晨跟那对触角僵持了几分钟,林毅晨再次鼓起勇气,慢慢地弯下腰,准备从下方的空挡钻出去。

谁知“唰”地一下,一边的触角飞快地往下一动,突然地拦在了林毅晨的面前。

你既不吃我,又不打我,却偏偏要拦住我,难道你是不想让我走?

林毅晨被逼无奈,只能再次神兽摸向大虫的触角。

大虫的触角仿佛受到惊吓的鱼儿,惊慌失措地往回缩回去。

“原来你跟我一样,都是个胆小鬼啊。”林毅晨看着面前的大虫,大胆地往前走几步,一直来到了大虫的面前。

既然你我都是胆小鬼,那么我们也不会伤害彼此,就让我们愉快地和平相处吧!

林毅晨闭着眼睛,手中碰到了大虫的触须,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林毅晨一动不动,连手都不敢从大虫的触须上拿开。

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林毅晨发现大虫没有伤害自己,比如说吃掉手,吃掉胳膊之类地。于是他也就大胆了起来,顺着大虫的触角缓缓地往下抚摸,就好像猫奴给主子顺毛的时候一样。

当他的手触碰到触须根本的时候,林毅晨的脑海里仿佛钻进来了一个声音。

“叫醒它!叫醒它!”

林毅晨听了这话也没有在意,只以为自己过度担心导致了幻听。

就是林毅晨这么一松懈的情况,整个大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开始的时候缓慢,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看那种癫狂的状态,好像要爆炸似的。

林毅晨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逃走,大虫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似的,触须如鞭子一般甩了过来,正好缠绕在林毅晨的腰部,林毅晨被吓得张牙舞爪,喊是喊不出来了,不过动作还是可以做地。

大虫一只触须绑住林毅晨的时候,另一只触须则是像绳子一般,穿过林毅晨的两手之间,然后紧紧地把他捆绑了起来。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千万不要吃。”

大虫利用触须绑着林毅晨把他送到自己的面前,林毅晨与复眼对视,突然大虫给了林毅晨一耳光,正是触须扇在了他的脸上。

林毅晨被打懵了,这大虫怎么会有人类的行为特征?难道是谁家养的宠物?

紧接着大虫又给了林毅晨一巴掌,这一下,彻底打醒了林毅晨,他感到头痛欲裂,剧痛之下随手一挥,就打到了大虫的头部,他仿佛听到了大虫叫唤的声音,认为自己这次找准了方向,于是伸手又打了一下大虫。

眼前黑暗的世界开始崩塌,渐渐地有了光,有了亮,他的眼前也多了一个熟悉的家伙,和一个陌生的家伙。

“这小子怎么醒了,他不是应该中了四翅蛊虫的毒了吗?”

第一三七章

林毅晨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睛缓缓地适应着从极暗到极亮的光线变化,然后他就看到了两个人。

六目相对,其中四目的两个家伙正在把林毅晨绑在桌子腿上,与崔昊在小仓库里被绑时一模一样。

林毅晨立即挣扎起来,结果那绳子被系地很死,还有两个人强压着他,林毅晨一时竟是没能挣脱开。

“哥,他怎么会突然醒过来了?”崔昊一脸震惊地看着哥哥崔晟,不解地看着林毅晨。

“对啊,他为什么会醒过来?”崔晟看着渐渐清醒的林毅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看着林毅晨。

“靠!我问你呢,你又问我干什么?!”崔昊不耐烦地骂道。

林毅晨一番剧烈的挣扎后发现自己的力气不知道何时没有了,好在操控着灵气他才松了口气。

灵气还在,人生最大的依仗还在,林毅晨这就放心了。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眼前的处境同样很不妙,可是就是很奇怪,哪怕他现在全身无力,可是只要有灵气在,他就有底气翻盘。

林毅晨甚至还有闲心好奇地观察周围。

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翻箱倒柜的痕迹,纸笔散落了一地,到处都是,林毅晨经常坐的那张椅子被摔得稀碎,木屑散落了一地。

林毅晨正在观察着周围,忽然他的眼睛扫到了门口处,蜷缩成一团的青皮,倒在血泊之中。

看到青皮这个模样,林毅晨一瞬间就怒了,他疯狂地使用灵气为自己按摩身体和血肉,他想要尽快地恢复力气,他要给“死去的”青皮报仇!

“你以前不是吹牛,但凡有人中了你的‘四翅蛊’,你不让他们醒过来,他们就不可能醒过来,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让他醒过来地吗?”崔昊仍旧在大发脾气地大闹。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崔晟在面对不能理解的事情面前,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吵吧,继续吵吧,你们俩继续打起来就更好了!林毅晨看着两人争吵地面红耳赤地,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而他的力气正在不断快速地恢复着,我需要两个人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别说那么多了,先说怎么处理这小子吧!”崔晟被弟弟吵得心烦意乱,只能先转移矛盾。

“对了,你醒过来正好,我可一直都没有忘记当初你卸掉我下巴的事情,没想到吧,你现在竟然落到了我的手上,真是天道有轮回啊。”崔昊看着林毅晨,一脸亢奋的表情,似乎林毅晨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谢谢,我也没想到我给你掰了那么多次的下巴,竟然还能说话,看来我真地是太仁慈了,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的下巴给掰掉了,让你连话都说不成。”林毅晨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当他看着眼前的崔昊时,眼中闪过地都是仇恨,尤其是青皮之前努力唤醒他的片段还存在他的脑海里,而此时的青皮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虽然林毅晨不知道青皮怎么倒在血泊中地,不过这没有关系,肯定是跟眼前这两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只要把这两个人解决了,也算是给青皮报仇了。

“艹尼玛的!”崔昊被林毅晨的话给激怒了,他冲着林毅晨大骂一句,伸手狠狠地打了林毅晨一巴掌,巴掌异常响亮,在房间内久久才散去。

林毅晨的脸颊上浮现出五道指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紧接着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林毅晨没有因为崔昊的报仇而动怒,因为他才不会在乎崔昊的态度,他现在只想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痛痛快快地殴打一顿崔昊。

而崔昊心里所想地,跟林毅晨不谋而合,他现在恨死林毅晨了,要不是林毅晨,他不可能被抓到别墅来,也就不会遭受之前那些羞辱了。之前他甚至不顾寻找食龙兽,而是到处找林毅晨在什么地方,叫嚣着要打折林毅晨的四肢和第三条腿,要不是崔晟一直在劝他,他甚至要亲手杀了林毅晨。

只有把林毅晨折磨死,他才能消解心中的仇恨。

“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起来跟老子打啊,老子分分钟教你做人。”崔昊也顾不得寻找其他的东西了,他只想狠狠地羞辱林毅晨,说着,他又一巴掌朝林毅晨甩了过去。

谁知被绑在桌腿上的林毅晨一个懒驴打滚,惊险地躲开了崔昊的一拳。

“你,你是怎么把身上的绳子打开地?”崔昊看到林毅晨挣脱的束缚,想起自己之前在小吃街被林毅晨摁着一顿爆捶,一想到这,崔昊心里就升起一团怒火,他朝着林毅晨冲去,想要一拳击溃林毅晨。

脱离了束缚林毅晨,就像龙入大海一般,抛弃所有花招地,直接冲到崔昊面前,对准他的下巴就是狠狠地一拳,让之前一直叫嚣着要废了他的崔昊彻底地闭上了嘴巴,然后一脚踢中崔昊的肚子。

崔昊捂着自己的下体,痛苦地蜷缩成一直虾米,侧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林毅晨这一脚着实加上了力量,崔昊刚刚吃那一脚时,以为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现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没了找林毅晨报仇的念头,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减痛。

林毅晨转过身子,看着守在食龙兽身边的人,真地跟崔昊长得非常像,同样是剃的小平头,可是他的面相看起来要比崔昊和善许多。

不过林毅晨现在不会凭借面相来决定对一个人的感觉,他冷冷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冷声问道:“你就是那个蛊师?”

“可能我就是你嘴里常说的那个蛊师。”出奇地是,崔晟已经冷静了下来,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了,而是非常认真地打量着林毅晨,他已经想起来了,那些在医院病房里躺着的人,在发病之后,好像都是这个年轻人出手相帮,大大缓解了蛊虫带给他们的苦痛。

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这个林毅晨是他们兄弟俩的死敌。

“看起来你确实还有点特别之处。”崔晟挑衅地看着林毅晨,那种上下打量的眼神很不友好,让人感到十分不悦。

“不需要特别的地方,干掉你们俩,还需要很特别吗?”林毅晨冷笑着,针锋相对,毫不落下风。

“确实不需要,因为你很快就会被我们真正地人道毁灭。”崔晟即使在面对林毅晨这个死敌说话时,也会变得非常沉稳,不骄不躁地,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呵呵,说地好听永远不如做地好,有本事不要打嘴炮了,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我人道毁灭地!”林毅晨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把这两个人留下活口,一边折磨一边治好他们,直到把他们的**和精神全都摧残掉。

“……&%¥¥#@#……%¥*”崔晟忽然开始念起咒语来,那样子就好像电影里的奇能异士一样,神神叨叨地,跟精神病院的风格真地很像。

林毅晨这边很悠闲地听着崔晟念咒,忽然他感到自的右手小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来回钻着,光是从外表上看着就觉得非常恶心。很快这只蛊虫便朝着他的心脏方向跑去,把林毅晨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玩意儿?!

林毅晨浑身一阵战栗,不是怕地,而是被恶心地,他最讨厌这种恶心的东西了。林毅晨赶紧用灵气把身体保护起来,以防万一。

!!

第一三八章

林毅晨清晰地看到有一只虫子在自己的皮肤下疯狂地乱窜,瞬间如同密集恐惧症爆发了似的,全身寒毛倒竖,一阵冷汗直流,毛全炸了起来。

“艹!”林毅晨下意识地伸手去打那只虫子,却发现那虫子在皮肤下活动的速度非常快,他一时之间竟然怎么都打不中。

“啊!~”林毅晨感觉自己的胳膊一阵阵刀割的疼痛。

这种疼痛刚刚出来,那只虫子突然不动了,好像蛰伏了起来。

最怕突然的安静。

林毅晨头皮不禁发麻,这虫子是什么时候钻进自己身体里的?

什么时候?!林毅晨心中忽然产生一股战栗,他对自己很生气,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地都不清楚,他对自己非常失望,怎么会这样?

林毅晨心中的怒火不断地被放大,站在原地大声嘶吼着,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崔晟站在林毅晨对面,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这场景实在太完美了,让他和自己的死对头有一个完美地对决场景,而他,真正主宰了死对头的命运。

“*&*……¥……¥%*”崔晟又开始念着咒语,他清楚林毅晨医术非常好,连他以前的蛊虫全都被压制住了,所以他不敢大意,得意之后就准备趁势追击,想要一鼓作气做掉林毅晨,以免后患。

“啊啊啊啊啊!~”

一号别墅里传出林毅晨的惨叫声,他感觉自己的头好疼,他觉得自己的四肢越来越僵硬,不受自己的控制,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凝固了。

林毅晨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起来,这时候他心里忽然又生出一股开心的情绪,好像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结束,就能摆脱这种痛苦的束缚了,一死百了,不再有任何牵挂了。

林毅晨躺在地上,身体的抽搐幅度越来越大,惨不忍睹。

崔晟站在旁边开心地笑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这就是我还给你的礼物,既然你对我弟弟那么‘好’,我怎么也要还你一份大礼。”

“啊!~~~”

林毅晨又是一声大吼,声音远远地传出去,终于惊动了远处的人们。

看到远处黑暗中照射过来的灯光,崔晟心道一声“不好”,他光顾着听林毅晨的惨叫声高兴了,却忘记了这里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全湘南市最有名的医院,肯定也是人数最多地。

崔晟立即念咒让林毅晨稍稍安静了下来。

“贪恋地呼吸你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新鲜空气吧。”

崔晟不再去理会地上打滚的林毅晨,他走到食龙兽的玻璃箱子面前,露出手中的硬皮书,猛地砸碎玻璃箱子,然后伸出手去伸到了食龙兽的面前。

食龙兽仿佛找到了最喜欢吃的食物,他缓缓地动弹着,然后咬住崔晟的左手食指,慢慢地蚕食起来。

崔晟竟然用自己的手指上的肉去喂蛊虫!

这尼玛太恐怖太恶心了!

用了没多久,崔晟的左手食指就被咬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几乎快要露出最里面的白骨了。可是崔晟一直咬牙坚持,他知道食龙兽的表面渐渐地变得充盈起来,散发出光泽,崔晟才收回自己的手指。

崔晟拿出一个特殊的指套套住自己的手指,然后看着玻璃箱子里的食龙兽,一脸宠爱的表情说道:“我们走,该回家了!”

“是吗?你还想回家吗?”一个声音忽然在他的背后响起,崔晟猛地回头,发现林毅晨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

虽然林毅晨的脸上还带着之前划破的伤痕,脸上还残留着痛苦扭曲的痕迹,可是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似乎之前并没有受到过折磨一般,完好无损地站在崔晟的面前。

“你,你怎么会……”崔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一切。

林毅晨冷笑一声,说道:“这还要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重新站起来。”

原来,崔晟在喂食食龙兽的时候,林毅晨不断地躺在地上抽搐着,就是那个角度,正巧让他看到了大门处倒着的青皮。

之前的回忆瞬间找回青皮劝解他的一幕,也就是神智恢复的短暂一瞬间,灵气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林毅晨操控着灵气瞬间包裹住体内肆虐的蛊虫,然后携裹着蛊虫送出林毅晨的体外。

“你对你儿子说的情话还真是感人,要不是你最后拖延的时间,我恐怕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林毅晨咧着嘴,冷冷地笑着:“我谢谢你啊,大仙。”

话音刚落,林毅晨眨眼间的功夫就冲到了崔晟的面前,不等他抬手挡脸,林毅晨一记老拳狠狠地砸中崔晟的下巴处,崔晟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然后跌倒在地上,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既然你弟弟的下巴都被卸掉了几次,你做哥哥地不以身作则,显然太不够兄弟情谊了。”林毅晨冷着脸,走到崔晟的身边,用灵气制住他体内的几处关键要害,然后两手熟练地一错,崔晟的下巴就这样也被林毅晨卸了下来。

“省得你再念叨着最让我听不得的声音!”林毅晨丢下一句话,转身拿着手机来到青皮的身边。

“喂,陈哥?带人来别墅,快些!”林毅晨打完电话就挂断了,他伸手到青皮的的脖颈处,仔细地感应着青皮的大动脉。

忽然,林毅晨转身跳起,冲到醒来的崔晟身边,抬起一脚踢中崔晟的胸部,只听到几声轻响,崔晟抱着胸部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

“下巴给你卸掉了还想着念你那破咒语,这次我把你的肺给你捅破了,看你还有多少气呼吸,还有多少气留着念你的破咒语。把我兄弟害成这个样子,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林毅晨一口唾沫吐到崔晟的脸上,转身走向青皮的身边,继续检查他的脉搏。

灵气飞快地钻入青皮的体内,林毅晨分出几缕灵气护住青皮的心脉和各处要害,转身将崔晟和崔昊死死地绑在一起,然后用灵气包裹着食龙兽和“落青”蚂蚱放在自己的手上,两只异兽全都乖乖地趴在他的手心里,林毅晨看着他们似乎已经被灵气保护了起来,没有危险了,一手环抱着青皮,向门外走去。

来到走廊,林毅晨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不少人,顿时心中一痛,急忙释放出灵气去检查他们的身体。

还好还有气息。应该是和青皮一样,暂时昏过去了。

林毅晨使用灵气为他们护住要害的时候,忽然发现他们体内有蛊虫的痕迹,急忙开始仔细的检查,终于发现了安静不动弹的蛊虫。

林毅晨小心翼翼地使用灵气将蛊虫“保护”起来,然后被灵气携裹着引出体外来。

“还好。”林毅晨轻声念叨着:“只要能够发现蛊虫的痕迹,就能帮他们把蛊虫排出体外,这样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毅晨见地上此时也顾不得照顾青皮了,他只能飞快地分出几缕灵气,然后快速地为所有人排除体内的蛊虫,最后被林毅晨全部汇聚在了一起。

林毅晨扭头看向房间里昏迷中的崔晟,无悲无喜地说道:“蛊师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帮只顾着害人的黑蛊师给败坏地,结果一直流传到今天为止,人家对蛊师的印象都是可怕、狡诈,不要靠近的印象,也是因为你们,蛊师在医学上始终没有突出的贡献,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败类!”

帮所有人祛除蛊虫后,林毅晨搀扶着青皮,缓缓走出别墅,而陈亮和中医院的救护队也即使赶到了。

!!

第一三九章

林毅晨又做噩梦了,只是这一次他做的噩梦并不长。醒来之后,林毅晨再一次使用灵气检查自己的身体,对比着之前检查身体时留下的印象,他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人为了做坏事,也是贡献了他们毕生所学,能做到这一点,你为医学做出贡献不好吗?偏偏要用在歪门邪道上,害人害己。”

林毅晨操控着灵气将自己血管内的淤塞清除干净,精神顿时好了些。

林毅晨走出病房,看着在走廊上和值班护士闲聊的钟承军,笑着说道:“你是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啊,不怕那位知道?”

钟承军笑了笑,颇为得意地说道:“她也知道我只是嘴花花,轻易不动真格地,所以对我放心地很。”

林毅晨摇摇头不禁感叹钟承军的脸皮之厚,无人能及。

“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秋颖对你放心地很啊?”林毅晨已经无语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家里的事,还没有跟秋颖联系吧?”

“没有,这不是忙嘛?!”钟承军心虚地说道。

“我只看到你忙着泡妞呢。”林毅晨侧过头对护士台的两个小护士说道:“你们别被这家伙给骗了,他是有家室的人,给不了你们未来。”

两个小护士好笑地看着林毅晨,纷纷嘲笑他道:“真老土,大叔,现在谈恋爱就是谈恋爱,谈什么未来啊?”

林毅晨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旁边的钟承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地是真地。

“你没听错,人家就是说你老土。”钟承军乐呵呵地笑着,又往林毅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林毅晨合上嘴,万分不解地摇着头,他对钟承军说道:“以后这俩要是被秋颖抓了奸,别忘记通知我一声,我也过去踹两脚。”说完,林毅晨就往青皮的病房走去。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抓谁的奸呢?!”一个泼辣的小护士指着林毅晨的背影就骂道,根本不在乎被人看笑话。

林毅晨对付这类女孩没有经验,凭直觉他对那个女孩竖起一根中指,亲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慰问之情。

“你这朋友怎么说话呢,抓什么奸啊抓?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小护士不满地冲着钟承军抱怨道。

钟承军看着她,又看了看林毅晨拐入病房的背影,笑着摇着头说道:“因为你不仅长得难看,而且还做事难看啊。”

“你……”

钟承军跟着林毅晨离开了护士台,旁边的小护士拉住自己情绪激动的同事,悄悄地提醒她道:“可别急,可别急,他可是省长公子,你要是惹了他,以后还想不想在这干了?”

“他是省长公子?”那小护士惊呆了,马上露出后悔的表情,对自己的同时还说道:“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表现地那么泼辣啊?”

同事心说你不会真以为省长家的公子看上你了吧?做人不要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好不好?

林毅晨来到青皮的病床,又跟另一张床上正在扎针的牛大壮打了声招呼。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林毅晨坐在青皮的床边,温言问道。

“伤没什么事,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在这部队里都习惯了。我只想问一句,我体内真地没有蛊虫了吧?”

林毅晨还是第一次看到青皮万年冷漠的脸上露出了渴求的表情,平时里跟个冷酷杀手似的,不苟言笑,一度他和钟承军都怀疑青皮到底会不会笑,结果今天终于让他看到了。

“真地没有了,已经给你清除完毕了。他们还不舍得往你身上投入两个蛊虫呢,那样太浪费了。”林毅晨开心地调侃青皮。

青皮脸上难得出现了怒色:“你以为他们会在你身上下两个蛊虫?那才叫浪费。”

林毅晨摇摇头,幼稚地攀比起来:“你说地没错,他们真地在我身上下了两个蛊虫,看,人家的眼光还是不错地,知道我比较难对付,所以给我下了俩,你们只能是一人一个!”

正在牛大壮扎针的小护士无语地摇摇头,这男人有时候真地跟小孩儿一样,明明不是啥好事,却偏偏要争得你死我活,平时没事为啥不能争点儿好的?

等到护士离开之后,钟承军偷偷溜了进来。

“中蛊的滋味儿怎么样?你们给我说说呗。”钟承军看到三个穿病号服的人,忽然有种被排斥了的感觉。

“滚蛋!”林毅晨毫不给他面子,关键时刻溜跑,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简直不是人。

青皮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主要是对钟承军的问题有些反感。他正努力清除心里对中蛊的记忆,这家伙一进来就开始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鬼特么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就觉得难受。

只有牛大壮一个人回答了钟承军的问题。

“就是拉肚子的感觉。”

包括林毅晨和青皮在内,三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拉肚子的感觉?”钟承军一愣一愣地,怎么都缓不过劲儿来,一想到自己想体验拉肚子的感受,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笔一样。

事后林毅晨和青皮追问牛大壮,为什么他会是拉肚子的感受,牛大壮诚实的回答,他只是想堵住钟承军的嘴,那个问题实在太傻笔了,简直就是对病人的二次伤害,所以他选择就堵住了钟承军的嘴。

“甜不甜?”林毅晨坏笑地问道。

牛大壮不明所以。

青皮很不负责任地违反了个人设定,笑地很很纯洁。

四个人坐在病房里聊天,林毅晨问起钟承军公司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司里得到消息,三家中型物流公司正在密谋合并,想要谋求更大的市场份额,这件事我必须得回去协商应对之策,不然没法向其他股东交代。”

钟承军想起这件事就头疼,到现在为止,新闻媒体一直热炒这三家公司的合作,并且不断宣称三家公司合并后,将会一跃成为全国最大的物流公司,占据市场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份额。

“那你的公司呢?”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被挤出前三。”钟承军想到这个后果,心里就恨得那三家公司牙痒痒。失去前三这个名号,他在家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再想要什么资源,就会远比往常困难地多。

林毅晨看着不时走神的钟承军,他笑着安慰道:“你在怕什么啊?以前怎么闯进前三地,现在就怎么干呗,以你的聪明才智,这还不简单?”

钟承军感动地看着林毅晨:“我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认可我的才华是你,毅晨!”

林毅晨挑了下眉,笑着说道:“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才华啊,你算计人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地。”

刚刚还在感动钟承军瞬间脸就黑了,这尼玛是夸人地还是损人地?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我肯定会帮你地!

这次林毅晨说地都是真心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磨难,他是真心把钟承军当作自己的好兄弟。

钟承军在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他也是百忙之余抽吃了一点时间来这里看看兄弟们,闲聊半晌就起身拍拍屁股走了,以后恐怕很难再像前一个多月那样,轻松自在地和小伙伴们玩耍了。

“毅晨,那个蛊师也抓到了,你以后准备干吗?”青皮主动问起林毅晨日后的计划。

“上学啊。”林毅晨笑着说道:“周爷爷已经安排好了,我去湘南大学医学院上学,等到毕业后去首都继续跟着周爷爷上学。”

第一四零章

“毅晨,你以后准备干吗?”

“上大学,去湘南大学上医学院!你们呢?”

“继续在一号别墅做安保。”青皮汗颜地看了一眼牛大壮,转头对林毅晨说道:“这次多谢你了,要不然钟老爷子肯定不会再让我们负责别墅的安保了。”

林毅晨却想起钟老爷子的话,不由地心虚说道:“没什么,还是你们平时表现地不错,给老爷子留下了好印象。遇到蛊师这种事谁也没法预料会出现什么的后果,钟老爷子也能理解你们的难处,毕竟蛊师这类人,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咱们遇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毅晨没有告诉他们地是,钟老爷子其实对擎天安保很不满,但是还没有达到要赶他们走的程度,因为平时表现地还不错。所以,钟老爷子决定了,他要亲自操练擎天安保的人员,每天分两班倒,一班执勤,另一班就接受钟老爷子的训练。

什么?你不想被一个老头儿当作玩具耍?那可是开国大将,这辈子能接受他的训话,就已经是一个军人的荣耀了,能接受他亲自训练,你还犹豫什么?以后能吹一辈子了。

“钟老爷子还是好啊。”牛大壮感慨地说道。

林毅晨心说保重吧好兄弟,希望你能好好地表现自己,争取得到钟老爷子奖励的小红花。

下午时分,周老来到病房内,跟林毅晨告别。

“湘南这边的乱子刚刚结束,还未真正地平息下来,首都那边也是乱成了一锅粥。这边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有许多人的反应特别大,这一次回去,我的任务量说不定又要加重了,要不知道今年的年关,还有几个老家伙能熬过去。”

“周爷爷你多保重身体。”林毅晨连忙安慰他道。

周老点点头,主动对他说道:“你说这一次找到了灵感,先给秦湖他们看病,我就听你地,先看看你这边的效果如何。如果,还是没有根除病根的话,那就及时送人到首都来,我再带他们找医院治疗。”

林毅晨感动地说道:“谢谢你了周爷爷,我这一时的想法还要耽误你的时间,真地是……”

周老笑呵呵地看着他,鼓励他说道:“这样做就对了,不管我们是做什么地,能想到是一回事,能想到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后者的成就一定比前者大,你应该保持这样的想法,继续做下去。”

“嗯!我明白了。”林毅晨重重地点下头,他真正地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也是这么去做地。

周老走后的第二天,林毅晨就出院了,他的恢复速度远远超过青皮等人。林娇林涛还住在省委大院,钟老爷子也是要等到一号别墅重整完,擎天安保这边有足够的人手,再回一号别墅居住。

钟振国曾经劝过钟老爷子,让他一直在省委大院住下,老爷子不乐意。劝地多了,老爷子就不悦地反问他,是不是不愿意掏钱给自己养老。

儿媳妇常年在首都,儿子经常忙得半夜回家一早就出门,根本见不着面,就在家里对着一个保姆他显得无聊,还不如住在一号别墅。家里人多环境也好,虽然比不上首都的那些山清水秀的养老院,却也没有医院里的那种药水味,还能跟别墅区的其他老头儿一起吹牛下棋,比待在省委大院舒服多了。

林毅晨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二医院,准备给秦湖三人呢再做一次检查和治疗,如果以后还会犯病,就送他们去首都治疗。

秦湖看着林毅晨在做准备工作,他笑着问道:“说吧,这次有多大的把握能根除?”

他对林毅晨是有信心地,就凭林毅晨两次把他从危险中救回来,他对林毅晨的信心就有增无减。这么说,只是为了减轻林毅晨的压力。

“我是从我自己身上找到的灵感,有多大的把握不敢说,最起码值得试一试。怎么,你不愿意试?”林毅晨扭过头,笑着问秦湖。

“嗨!我要不乐意试,还会躺在这里吗?”秦湖没好气地反问道。

林毅晨点点头,安抚地对他、还对另外两个参观者说道:“我这次的信心要比以前大,所以我们拭目以待吧。”

“林医生,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李齐灵站在林毅晨的旁边,适时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林毅晨拿起银针,随口问道:“怎么每次都能见到你啊,你平时上班都是这么忙吗?”

说着,林毅晨趁秦湖不注意,一根长针就刺入了他的头部。

旁边围观的人们已经见怪不怪,没有反应了。可是两个参观者却是第一次看到那么长的一根银针扎进脑袋里,他们想到自己的也会被这么扎一针,便不由地心生退意。

这一针下去,会不会扎傻啊?

林毅晨手捏着长针的尾部,手指缓缓地转动着,灵气早已经顺着银针进入到秦湖的头部,正在缓慢仔细地查找秦湖头部的病因。

周围的人们看着时间,都觉得有些奇怪。平时林毅晨扎针的速度非常快,虽说转针、捻针的时候会比较慢,可是也没有慢到今天这种程度,跟前两次扎针的速度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难道是因为找到了新的治疗方法,所以改变了策略?旁边观摩的王医生在心里默默地揣测着。

自从跟钟承军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医院对他的处分依然挂了出来,只不过影响降到了最低,甚至因为跟钟承军牵扯上了关系,最近他升职的呼声是越来越高。

水位上升之后的王医生非但没有得意洋洋,反而变得谦逊许多。无他,就是因为林毅晨替他医治病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他也清楚自己只是运气好而已,想要站稳脚跟,一个抱上钟承军的大腿,再一个就是精进自己的业务能力。所以,一旦得知林毅晨要来医院,只要没有大事,他都会出现在医院里。

别人说他走后门抱大腿什么地,他都不在乎,正是看到了林毅晨,他才意识到,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赏,实力才是最基础地。此时他的心态远比以前好地多,似乎随着心态的改变,生活的质量也改变了不少,这让他王医生甚是满意。

王医生默默地观察着林毅晨施针,见他提针出来,就开始寻找林毅晨选择的下一个扎针穴位。他平时回家也有研究过秦湖等人的病症,临时抱佛脚地研究该如何针灸会对病情有效果,所以见林毅晨提起第一针,他就开始寻找自己推测出的第二个穴位。

嗯?怎么还不扎针?

王医生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林毅晨正在擦手。

这什么意思?针灸结束了?!

所有人都很惊讶地看着林毅晨,尤其是那两位病人,都在等着看第二针会扎什么地方,会用多长的银针。可是当他看向林毅晨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收针结束了。

这么快?这才十分钟都不到啊。

“秦哥,你仔细感觉一下,脑袋里也没有提神很多?”

“完了?”秦湖也有些惊讶,不过听了林毅晨的话,他马上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身体。

“对啊,就像你说的那样,头脑感觉清楚了很多,反应也快了些,有时候会憋得慌的感觉也没有了,身子好像轻松了很多。”秦湖欣喜地看向林毅晨:“这么说你真地根除病了?”

林毅晨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把握在九成以上了。”

“接下来谁来?”

“我!”

“我!”

!!

第一四一章

遥远的首都,周老今天是一个多月后第一天下班后,坐在车里接到林毅晨的电话。

坐在首都医科大学明亮的办公室里,周老有种久违了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碰到的次数似乎也越来越多了,连周老自己都感觉自己老了。

“前天刚告别,今天就打来电话,该不是搞不定那个病,要把人送到首都来啊?”周老笑呵呵地跟林毅晨开着玩笑。他还以为林毅晨现在还在医院养病当中,根本没有时间去给秦湖治疗,所以跟他开个玩笑,也是给他减轻一些压力。

“周爷爷,您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林毅晨笑呵呵地说道。

“噢?”周老听到林毅晨如此信心十足的话,不由地双眉一挑,有些惊讶地反问道:“难道你成功了?”

林毅晨笑呵呵地说道:“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我,但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周老是真地惊讶了,他原本以为还要等几天才知道消息,而且他对林毅晨的信心确实有些不足,只是林毅晨这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真地让他搞成了。

“九成以上的把握就差不多了,即使不成功,也能提供一些思路,不错,毅晨,你真地让我大吃一惊啊。”周老笑呵呵地说着,对林毅晨不吝赞叹地称赞道。

林毅晨呵呵笑着,颇为自得地自吹道:“如果连这点小病都搞不定,以后怎么跟着您一起学习呢?”

周老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有出息了,我就喜欢有信心的孩子!”

前面开车的司机王仕图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心里猜测着周老到底在跟谁打电话,回来这两天一直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爽朗起来。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辽北那边的朋友,但是话里提到了孩子,应该是个年轻人。貌似这么多年,能让周老喜欢的年轻人可不多啊。嗯,周老的助理赵晴天算一个。

周老挂断了电话,王仕图看了一眼后,笑着对周老说道:“周叔,你这心情怎么这么高兴啊,晚上不会又要喝两盅吧?”

周老开怀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王仕图笑道:“怎么,你要陪我喝两盅吗?”

王仕图心里大吃一惊,周老这不是一般地开心啊。

以往周老不是没主动邀请他喝过酒,而且几乎雷打不动地是春节那天陪周老喝一杯,还被他强令打车回家。如今酒驾查的严,周老更是很久没有跟他提过一起喝酒的事了,他几乎已经戒酒,只有在深夜回家的时候喝一小杯,权当娱乐。

没想到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好的周老,今天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却主动邀请他喝一杯,这不仅让王仕图心里得到了安慰,周老还并没有疏远自己,而且替周老非常开心。老人一直怀着郁结的心情生活,对身体是不好地。

“看您这么开心,我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扫了您的兴?不过您可得给婶子说清楚,可不是我劝您喝酒地啊。”王仕图笑着说了句俏皮话,又逗得周老哈哈大笑起来。

……

车子一路开回周老住的清风别院,这个小区名字别致,里面住的人也都很别致,不是首都医科大学的教授,就是周老的一些老朋友,小区不大,周老几乎认识所有的人,这里环境清新,风景别致,,非常适合人居住。

王仕图把车开到小楼门口,然后看着周老进入家门,自己去停车。

周老一进屋,原本开心的笑容就隐去不见了。

坐在一楼客厅里的中年女子看到周老笑呵呵的脸上瞬间晴转多云,原本还挂着的笑容顿时尴尬无比。

“爸,您回来了?”

周老把手提包交给老伴儿,冷冷地回道:“怎么地,连家门都不让我进啊?”

周婉清脸上的神色更加尴尬了,她上前去搀扶父亲,却被父亲不露痕迹地避开了。她无奈地冲自己母亲使使眼色,希望母亲能够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谁知周母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色,把手提包放到架子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周婉清看着架子上放着的那个手提包,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那是她专门给父亲买的包,以便他平日里上班使用。父亲如今还愿意提着她买的包上班,说明他的心里并没有特别生气。

周婉清心里一安,脸上重新挂起微笑,坐到父亲的身边,跟往常一样为他斟茶,却不料周老理都不理她,转头对厨房喊道。

“老太婆,把我那瓶汾酒拿来,就是上次小赵来的时候送的那瓶汾酒,我跟小王吃饭的时候喝两盅。”

周婉清有些惊讶地看着父亲,没想到他今天会叫司机小王来陪他一起喝酒,这可是很久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了。周婉清心里念头急转,老爷子现在喝酒越来越少了,能够叫人一起喝酒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通常来说郁闷的时候老爷子只会一个人喝酒,高兴的时候才会叫人陪自己喝酒,看来今天老爷子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不行,今天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跟安抚好老爷子。周婉清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不一会儿的功夫,司机王仕图敲门,周婉清立刻起身去开门。

“哟,小王来了,好久都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吧?”周婉清看到王仕图,亲热地打着招呼,跟他拉着家常。

周老瞥了一眼小女儿的动作,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心里非常看不惯小女儿这种生意人的作风,有事称兄道弟,没事一边玩去,太势利,周老非常不喜欢。

其实,周家儿女平时跟王仕图的关系都很不错,平日里见到了也会非常亲热地在一起喝茶聊天,相比其他大家族里的司机,王仕图受到的待遇非常不错。只是因为这些天周老跟子女们生气,把平日里的习惯放大来看,就会觉得很不爽利。

王仕图看到周婉清也在,连忙跟她问好,不过他这心里却是想到,今天这桌酒估计是喝不了了。最近周老家里事闹得周老烦心,今天还是不要在这里喝酒了,他一贯避免掺和到周老的家务事当中,这也是他能为周老开车十年的一个重要原因。

王仕图跟周婉清寒暄完,走到周老的面前,笑着说道:“周叔,我家里还有点事,今天我就先回去吧。”

周老坐直身子,一脸不悦地瞪着王仕图,心里很不爽地说道:“怎么地,陪我这个老头子喝酒委屈你了?!”

周老这话说地就有点重了,王仕图急忙摆手解释道:“怎么会,周叔您这话怎么说地?您邀请我一起喝酒,我求都求不来呢,怎么会觉得受委屈呢?我这是……”

王仕图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直站着没有坐下的周婉清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小王,家里是急事吗?如果不是急事的话,你就留下来陪我爸喝两盅,难得我爸心情好,你可不能拒绝啊。”

王仕图心说鬼看得出周叔心情好了。是,在路上的时候心情是非常不错,可是现在见到你,心情可不就差了,你怎么看的周叔心情好了?

不仅王仕图觉得周婉清这话说地有问题,周老也不答应了。

周老指着周婉清的鼻子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好了?我见到你心情能好了才怪!你给我出去,你出去我心情就好了!”

王仕图和周母急忙劝说周老不要生气,周婉清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她倒不是怪父亲责骂自己,而是觉得自己昏了头,在父亲面前连话都不会说了,平白又惹得父亲生气了。

!!

第一四二章

周老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瞪着小女儿,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心里忽然有些发软。

以前小时候吵她的时候,她都是这副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稍微长大以后再吵她,是气呼呼地瞪着自己;如今呢?看到小女儿无可奈何又难过的样子,周老心里面也非常难过。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怎么自己就去了湘南市一个月,这丫头就给自己这老脸上来了这么一巴掌?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自己的老伙计?钱就那么重要,钱多了就那么好,以至于连世交朋友都敢坑,这闺女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狠了?

“你走!别在我眼前晃荡!看见你就烦!”周老越想越生气,又开始发火了。

周母伸手打了老伴儿肩膀一巴掌,指着小女儿愧疚又害怕的神色,对着周老发劝道:“你看看她都那样了,你吵什么吵?她不是你闺女吗?!”

周老转过身,对着老伴儿说道:“就因为她是我闺女,所以我才觉得这么丢人!你让别人怎么想?你让我那些老伙计怎么想我?”

周母也气急了,平时你在家里天天说你那些老伙计就算了,女儿回来家了,还是老伙计、老伙计地说个没完,还让不让过日子了?

周母生气地说道:“你那些老伙计,你那些老伙计,天天嘴里都离不了你那些老伙计,你干脆去跟他们一起过吧,我们娘俩一起过,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说着,周母就动手去推周老,当然,她不是真地要把周老推出门去,那样也帮不到女儿,她只是做个姿态,告诉周老,你今天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你就真地给我出去!

“哎,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周老一边抵挡着老伴儿的推搡,一边说道:“这件事主要不是我的老伙计这么简单,是你女儿做的那些事,让人很不齿!”

“爸,那些都是生意场上的事,生意场上有生意场上的规律和定律,我不是针对人去的,我是针对生意去啊!”

周婉清也急了,她从小努力就是为了获得父亲地认可,小时候周老也确实非常宠她。可自打她决定不学医之后,周老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不过平日里父女俩的关系也能合得来,只是不能在家提及学医这两个字。

而这次她要跟生意伙伴一起合作,进军新的领域,却惹恼了父亲,只是因为父亲跟竞争对手的父亲是世交、战友,结果就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也想不通,只是生意而已,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吗?

第一次回家解释,结果被批没有政治觉悟。周婉清很不服气,做生意就那点圈圈绕绕,她懂,被批没有政治觉悟她很不服气。当天父女俩在客厅大吵一架。

回去后周婉清还是觉得憋屈,找到在机关单位上班的闺蜜诉苦。然后仍然得出一个结论:没有政治觉悟。经过闺蜜的点拨,周婉清才明白,原来走到外边,她就不仅仅是代表自己了,还代表着周家。她的选择,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周老的选择。

周婉清这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最后闺蜜感叹一句:“周叔就是把你保护地太好了,出国留学又那么长时间,这些连老百姓都懂的事,你一个出身大家的子孙却不懂,实在是难得。”

最后一句难得,说得周婉清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也明白了自己给父亲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所以今天她又跑回家里,就是想跟父亲承认错误,结果事情又闹到了这个份上。

好容易在周老和王仕图的劝说下,周母又去厨房做饭了。

周老向王仕图要了一根烟点上,默默地抽了半支烟,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知道你是针对生意去的,我也知道你是针对生意去的,可是别人知道吗?别人会相信吗?”

周婉清当然知道别人不会相信,可是她总觉得这样做生意太束缚人了。

“你还觉得束缚?”周老气乐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小女儿就是个傻闺女,自己竟然放出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自己在家里养她得了。

“如果没有周家这块儿牌子,如果没有你两个哥哥的名头,你觉得当年你刚从国外回来,那么短时间内把一个公司办得那么红火?”

周婉清默默地回道:“我知道这些。”

周老已经对小女儿彻底失望了,他摇摇头,叹着气说道:“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做了。这事你还是跟你哥哥们说去吧,我不想再管这些事了,我以后就老老实实地教书育人,给那些老家伙们看看病,让他们心里少埋怨我两句,我也就安心了。”

说罢,周老起身招招手,招呼着王仕图陪自己喝酒去,刚一进厨房,周老大声招呼着老伴儿赶紧上菜,听这声音,似乎真地把这些事都抛弃了,不忘心里去了。

周婉清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周母见她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很可怜,主动叫她吃饭。

周母拉着周婉清来到餐厅,周老看了两人一眼,举起酒杯跟王仕图碰杯,一句话也没有说。周母在背后拿眼瞪他,举起手作势欲打,却又收了回去,嘴里嘀咕着“老东西就会在家里逞能”。

周婉清看到父母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然如初,心情不自觉当中变得轻松些。她跟着周母一起去盛饭,然后坐到了周老的身边。

饭桌上,周母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忍不住叹了口气,温声劝周老道:“你呀,就是看不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老是老伙计、老战友的说着,现在做生意都是讲究利益的,人情已经不讲究了?这公司也不是婉清一个人地,她也得跟那些股东负责啊。”

周老拿着小酒杯,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他们是合作伙伴闹掰了,另找合作伙伴,我能理解;要是个小公司想赖着咱们婉清,我也不会生气。可明明自己人里好的合作伙伴,却偏偏要跟着外人对付自己人,这你让我该怎么理解?”

周婉清默默地吃着饭,再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话。

周母看着爷俩好歹能坐在一起吃饭了,做母亲的她就安心了。她心有所感地说道:“咱们俩年龄都大了,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我们也就不要管了,以后你就上上班、教教书,我呢,就在家买菜做饭看看书,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周母还是想劝劝老伴儿不要跟儿女置气,“三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你都应该给他们留一点颜面,他们都是大人了,不再是咱们怀里的小娃娃了。”

听到这里,周婉清的眼泪簌簌地掉到了碗里,心里的委屈再也没有了。

周老捏着酒杯半天没吭声,余光看见小女儿的眼泪哗哗地流,这心里头很不舒服,最后点点头答应了老伴儿:“好吧,老了老了,最后还是得咱俩过,以后咱俩就多享福,少操心吧。”

周母给小女儿擦完眼泪,又很开心地给老伴儿夹了菜吃,还热情给王仕图夹菜:“小王,你多吃点菜,少喝点酒,你们爷俩意思意思就行了。”

王仕图连忙答应,见父女俩又重归于好,他笑着对周母说道:“婶子,我今天有点贪杯了,也是周叔好久都没吩咐我陪他喝酒了,这酒啊,就想多喝两口。”

周母这才想起来老伴儿今天有点反常,竟然主动找人喝酒,这显然是回来的时候很开心啊。

“怎么,今儿个遇到什么喜事了?”周母笑呵呵地问老伴儿。

周婉清也支棱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

第一四三章

周老抿了一口酒,细细的品完之后,之前的生气和郁闷一扫而空,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他问老伴儿:“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湘南的小家伙吗?林毅晨。”

“林毅晨啊,记得啊,听你说是个小赤脚医生――医术高,懂得杂,一手针灸走天下――你在电话里可不少夸他,我都记得你给他编的话儿。”周母笑呵呵地念着顺口溜,顺着周老的话尾巴哄他高兴,饭桌上说些开心的事情,总是能让气氛好起来。

周婉清看着母亲的笑脸,忽然想到母亲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贴己话:说这男人啊,都是毛驴,得顺着捋毛,他才能听话。

这话虽然糙了点儿,可是理不糙。看着眼前母亲轻巧地把父亲哄得眉开眼笑地,她自己也笑地开心,周婉清忽然觉得,一家人似乎就应该这样。

一说起这林毅晨,周老终于露出了回到家后的第一缕微笑。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而是变得丰富多彩,那架势,好像要说个一晚上才过瘾。

周婉清看到这样的父亲,再想到之前对自己冷漠板着脸的父亲,周婉清忽然很嫉妒这个叫林毅晨的家伙。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她要好好地听一听,这个叫林毅晨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魔力,让自己父亲如此喜爱他。

“嘿嘿嘿,那小子啊,出息喽。”周老一副自己孩子考了满分的骄傲样子「越是这样,周婉清就越是嫉妒」,他摇头晃脑地对周母说道:“之前我不是因为一个怪病曾经推迟了回来的日子吗?我就是跟他在一起研究呢。”

在座的三人全都大吃一惊,纷纷都想知道这林毅晨到底是谁?竟然能让周老如此不吝惜地夸赞,竟然说是一起研究病案,整个华夏有这个资格的人都不超过一只手,全国那么多医生,就凭一个小子?

王仕图代表着三人满满的好奇心问道:“周叔,您逗我们玩地吧?您跟他一起研究,不是他跟着您研究?那小子有这么厉害吗?”

这话也就王仕图适合问,其他人都不适合用这么准确的语气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周婉清好不容易跟父亲缓和了关系,问这话容易再惹他生气;周母的身份这么说也不合适,太盛气凌人。

周老转脸手指虚点着王仕图,怒其不争地教训道:“你小子要有人家的勤奋劲儿和机灵劲儿地一半,早就不用给我开车了。”

王仕图却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表忠心道:“那我还是不要他那勤奋劲儿和机灵劲儿了,我就给您开着车,这就挺好,早上不跟着您唠一会儿,我这一天都不得劲儿。”

“臭小子,不求上进,看看人家毅晨,才二十出头,懂得都比你多。”周老倒不是对司机这个职业有偏见,单纯是对王仕图没有上进心的性格不满意。

旁边的周母端着碗吃着饭,眼睛抽空瞥了周老一眼,随口说道:“嗬!叫地这叫一个亲热,毅晨、毅晨地叫着,你俩这是认识多久了啊?一年还是两年啊?你还记得咱俩当年处对象的时候,你是跟我处了多久才叫我禾舒地?”

周老满脸尴尬地看着老伴儿,顿时有种羞愧难当地感觉:“你这跟孩子面前说这些干啥?”

周母看了一眼小女儿周婉清,无比淡定地说道:“我女儿都做娘了,我说这些咋了?是中年不宜啊还是老年不宜?”

周婉清好奇地看着二老为了一些小事吃醋拌嘴的场面,这是她和两个哥哥从小都未曾见到过的场景。过去的知识分子总是很严肃刻板的模样,对于夫妻之间的互动,他们在孩子面前总是表现地很克制,如今看起来,很有新鲜感。

“你这老太婆,别打断我说话!”周老一如既往地在斗嘴上败下阵来,只能以霸道的方式强行打断周母说道。

“好好好,你说吧。”能够逼出周老的“大招”,周母已然获得了胜利,她很宽容地挥挥手,一副大度的模样。

周老能够夺回话语权,同样很高兴,他开始讲述自己跟林毅晨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

从林毅晨的身世开始,三人就被周老的故事吸引住了,不时地发出惊呼声和赞叹声;听到说林毅晨把并没有从小在一起生活的弟弟妹妹接到湘南市上学,三人全都夸赞林毅晨有情有义;尤其是当听到林毅晨认母这一段时,周母和周婉清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两人都是做母亲的人,对这种事情最没有抵抗力。

“哼!现在后悔了,觉得跟孩子之间有疏离感了,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不知道这样会对孩子造成很大的伤害吗?!”周婉清对林毅晨母亲的做法非常不满,她现在已经忘记了之前跟父亲之间的不满,也不再怕惹父亲生气,冲着讲故事的父亲就撒娇式地抱怨起来。

周老看着跟自己随意撒娇发脾气的小女儿,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女儿在自己身边撒欢玩耍的日子,想起过往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温馨,他开始反省自己,之前对女儿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周母为小女儿解释道:“在过去每家每户的生活都不好,那些山沟沟里的山民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能够让孩子活下去,也只能过继给别人,你以为当爹妈的不心疼吗?都心疼,可是不能因为心疼,一家人全都饿死吧?”

周老看着面前摆放的盘子里的剩饭剩菜,想象着小时候林毅晨被父母送到别人家的情景,他低沉地说道:“此生若能安逸,谁愿颠沛流离。”

周老拿起筷子,不打算浪费粮食,准备把所有盘子都清干净。

王仕图听林毅晨的身世和如今的成就,感慨不已,这小子的心志得有多坚定,才能在独自一人的生活中没有走了歪路。再想想自己,周老总说自己没有大志,原先还觉得唠叨,今天跟这个小子一比,自己果然没有上进心。

“林毅晨果然了不起,听了他的事,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王仕图也连忙拿起筷子陪周老一起清盘,一边赞道。

“是吧?这小子很努力地,就是身世不太好,后来因为养父去世,他为了养家也就辍学了,独自一人干了不少活儿,后来跑到了黑煤窑里打黑工,赚了钱全都留给自己弟弟妹妹去上学。”周老细数林毅晨最突出的优点,最后自己说地都忍不住发出感慨:“我自己说地感觉像是在编的一样,可这明明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对这孩子越来越感兴趣了,年少经历坎坷,年纪轻轻就这么优秀的,现在太少了。”周母想象着林毅晨坐在沙发里跟自己老伴儿讨论医学,谈笑风生,谈吐自在,就觉得那一幕太和谐了。

“我这里有照片,你们可以看一下。”周老有些兴奋,把自己熟悉或喜欢的东西推荐给别人得到认可,其实也是一个获得自我肯定的过程,当别人愿意分享你推荐的东西时,你同样拥有成就感。

周老拿出手机来,周婉清和母亲围在周老的身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手机,坐在对面的王仕图趁机那出手机来,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幕,用照片记录了下来。

“光凭着这份贡献,林毅晨这小子以后在周家的人缘会很好。”王仕图看着照片中和谐的三人,然后把照片发给了周老。

“咦?这是你刚刚拍的,小王?”

“对!”

“拍得不错,不错!”

“我说周叔非得叫我来喝酒呢,原来是等着这时候啊。”

“你小子拍马屁一流地,吃完饭赶紧滚蛋。记住,打车回去,要不让婉清送你回去。”

周老笑呵呵地,心情很好,他决定把这张照片好好保存起来。

!!

第一四四章

一号别墅里,这里已经快速整修完毕,林毅晨和牛大壮等人提前回来住下,给钟老爷子暖暖房,而秦湖等人也都准备从二医院出院,回到一号别墅和休养,由林毅晨接手后续的治疗监测工作。

钟承军有家不回,也住在一号别墅,只是他再也没有之前的自由时间,总是早晨7点出门,晚上9点回家,有时候甚至会熬到凌晨时分。

“没办法,人家三家公司早就坐在一起合谋了,我们只能在进度上拼命追赶,赶紧找出应对的策略才行。不然他们的声势会越来越大,等他们气候已成,再想扳回来就难了。”钟承军深深地陷在沙发里,旁边还坐着秋颖,和林毅晨在会客厅里喝着酒。

若是以往钟老爷子在,钟承军绝不敢如此放肆。也是因为最近钟承军的越来越大,偶尔放纵一下,对精神方面也有好处。

“这方面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还得你自己解决问题。”林毅晨喝着啤酒,无奈的耸耸肩。

钟承军窝在沙发里,左手搂着秋颖的小细腰,右手拿着啤酒瓶,不在意地摆摆手,故作不屑地说道:“没关系,我自己也能挺得住,一群菜鸡,还想来跟我抢食,也不怕吃多了噎死自己。”

“菜鸡多了,也会啄疼人地。”林毅晨摇摇头,觉得钟承军不应该这么轻视自己的对手,气急败坏多是因为自己的痛处被对方捉到了。

“毅晨说地没错,跟我们这发泄一下也就算了,心里可别真这么想。你想一下啊,如果没有别的力量掺和,怎么可能三家公司突然就要决定合并了?”秋颖小手轻轻地拍着钟承军的胸肌,也在旁边劝说。

她很担心钟承军世家子弟的臭脾气又发作了,真不怕对方放在眼里,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那三家公司里的老总都是草根出身,一路“厮杀”拼出来地,若是没有过硬的实力和逆天的气运,他们怎么可能爬到这么高的高度?每一个都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还得钟承军认真对待。

钟承军的左手隐蔽的捏了捏秋颖的软腰,一使劲,把她拉到自己的嘴边,轻声地调戏道:“我只想在你的身上发泄。”

秋颖面红耳赤地推开钟承军坐起身子来,偷摸瞄了一眼林毅晨,发泄他没什么异常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实际上林毅晨快腻歪死了,这听力太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光是这种让人听着就很不爽的话,听到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恶心到自己?

“秀恩爱,死地快。”林毅晨没好气地看着两人,让他们注意点分寸,别在单身狗面前耍流氓。

“小毅晨,你的若若妹妹怎么没来啊?”秋颖对付林毅晨这种纯情小处男最拿手,一句话就把人给怼到墙上下不来。

林毅晨瞪着钟承军,用眼神审讯他:是不是你又瞎说什么,把我出卖了?

秋颖同样看到了林毅晨愤怒的眼神,咯咯地笑了起来:“哎呦,你自己做地那么明显,还要怪别人啊?你看人家的那个小眼神,傻子才不明白咋回事呢。”

林毅晨被秋颖揭穿了心事,有些尴尬地说道:“有那么明显吗?”

秋颖看着林毅晨害羞的模样,笑得更欢了:“也就你们两个小男女还在磨磨蹭蹭地,换作我跟你承军哥的速度,孩子都能造出来了。”

“那你俩为啥到现在都没造出来孩子呢?”林毅晨随口怼了回去。

秋颖一脸幽怨地看着钟承军,钟承军笑着哄哄她:“造,我们天天造、使劲造,造出来个小人就让他喊林毅晨叔叔,不给压岁钱不给买玩具就不让他走!”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qing ren",钟承军瞅了个空趁秋颖不注意,狠狠瞪了林毅晨一眼。

“这可是你们先招惹我的,我说过了,秀恩爱、死得快,你们非得不听。”林毅晨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自己早已经提醒过他们了,自己没注意还能怪谁?

深夜,秋颖亲自下厨做夜宵,林毅晨和钟承军继续聊天,说起了秦湖的病情,钟承军好奇地问了几句。

“听说秦湖他们马上就要出院了?”钟承军咕咚咕咚喝着啤酒,好奇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确定这一次真地把他们的病根都根除了?”

“我可没有说百分之百能根除,我只是说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根除。”林毅晨纠正了钟承军的话说道。

“百分之百跟百分之九十都一样,都是必须去做事的理由。”钟承军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再说了,世界上哪儿有什么百分之百的事情?那是傻子才相信的事情。”

林毅晨脱下拖鞋朝钟承军砸了过去,正中目标。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狠?使那么大的劲儿干嘛,真想砸死我啊?砸死我以后谁在别墅里陪你啊?”钟承军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说得一些有的没的刺激林毅晨。

林毅晨默默地又拿起另外一只拖鞋看着他,钟承军这才认怂闭嘴。

“干嘛这么凶啊,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钟承军嘟囔了一句,接着又问起之前的问题:“他们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还会连续发作地?”

“不是病,是蛊虫。”林毅晨淡淡地说道。

“蛊虫?!”钟承军微微坐直身子,眼睛快速地闪回,最后皱起眉头说道:“秦湖可是很早之前就出现了病症,该不会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动手了吧?”

林毅晨点了点头,回答了钟承军的问题:“从时间推断来说,时间更长,因为那些蛊虫需要一定的潜伏期来成长。”

“怎么回事,我有点听不明白了。”钟承军连忙打断林毅晨的话,问道:“它们都已经寄生在人体内了,怎么还需要成长?难道不是它们钻入人体内之后,直接破坏人的**或者器官就可以了吗,还需要成长?太复杂了”

“不,大部分蛊虫都是进入人体后,人体是一个大的化工厂,而且是一个非常独特且特定的环境,拥有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所以往往大部分蛊虫都是在人体内慢慢地吸食人的生命,当它在成长到拥有一定实力的时候,才会主动或者被动地吞噬人的生命。”林毅晨想起自己从秦湖体内观察到的那只蛊虫,内心中也不由地感叹蛊师们的奇思妙想和神思路,他给钟承军解释道:“我的想法就是,蛊虫进入人体的脑部,通过吸血来获取营养成长。”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就是曾经进入林毅晨身体内的“四翅蛊”。四翅蛊进入人体内,就会破坏人体的肾脏功能,使其排毒功能和体液平衡功能,短时间内使人身体严重受损衰弱。只是因为林毅晨有灵气保护,所以影响微乎其微,只是当天夜里林毅晨身体出现了大量排汗的情况和出现了噩梦中梦到大虫的副作用,最后被林毅晨发现并排出了体外。

钟承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神情紧张地看着林毅晨,心里期望他不要说出什么太吓人的事情。

“蛊虫很小,它每次吸食的血液不多,需要很长时间来完成成长,而它每一次吸血,就是秦哥他们犯病的时候。”林毅晨为钟承军解释道。

“这么恐怖?吸食人脑血?”钟承军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浑身一颤,“太特么恶心人了。”

“你没有看崔晟喂食食龙兽的情景,更加残忍和变态。”林毅晨想到那一幕也觉得实在太变态了,“他用自己的手指亲自喂食食龙兽,整个手指坑坑洼洼地全是伤口,你可以找公安局的朋友拍摄了照片发给你看。”

!!

第一四五章

“崔晟的手指上全都是坑坑洼洼的,不信你可以找人拍了照片来看,绝对不逊于任何一张密集恐惧症的图片。”林毅晨看着钟承军惊慌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艹!林!毅!晨!你怎么不去死?!!!”钟承军听着林毅晨的话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恶心的画面,吓得他浑身战栗,忍不住地发颤,全身仿佛被虫子噬咬一般,放下酒杯使劲地搓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哈。”林毅晨大声地笑出来,引来了正在宵夜的秋颖的注意。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秋颖端着一盘寿司走了出来,笑呵呵地问两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钟承军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他的心情真地很恶劣,不仅被林毅晨摆了一道,还要在自己小"qing ren"面前丢脸,整个人都快疯了。

“你怎么了?”秋颖睁大了眼睛看着不断抖动着身体的钟承军,上前伸手去安抚他,却发现他抖地更厉害了。

“你到一边去!”钟承军闭着眼睛推开秋颖,搞得秋颖不知所措,很是伤心。

林毅晨笑着对秋颖说道:“嫂子,下次你还是换一种风格的打扮吧,钟承军他不能看你穿波点衣服。”

“为什么?”秋颖止住了心中难过的情绪,好奇地看着林毅晨。

“因为他……”

“因为我有密集恐惧症。”钟承军说完又抖了一下,攥紧拳头默默地暗示自己没事后,他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林毅晨,转头对秋颖说道:“刚刚这小子拿这事来吓人,我一时没缓过劲儿来,看见你的波点裙子就有点过敏。”

秋颖赶紧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挡住自己的裙子,上去好声好气地安慰钟承军,让他慢慢地放松下来。

林毅晨拿起一个寿司,看着两人又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只是这一次他不再鄙视两人了,刚刚吓唬钟承军让他已经很痛快了。

好一会儿功夫,钟承军慢慢地放松下来,神情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林毅晨好笑地说道:“你们看起来好像妈妈在哄儿子一样。”

“你给我闭嘴!”

“闭嘴!”

钟承军和秋颖齐齐对林毅晨喝道,两双眼睛很不善地盯着林毅晨,仿佛在说: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让你彻底变成废人!

林毅晨连忙又拿了一个寿司捂住自己的嘴巴,还伸手示意两人: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们聊什么呢,能聊到密集恐惧症。”秋颖一边安慰着钟承军,一边埋怨地说道:“知道承军有这病,你还说出来吓人,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话赶话说到地,这也不能怪我吧。”林毅晨趁秋颖回头不注意,又拿了两个寿司偷吃。

“呀!你一个人全都吃完了,我们吃什么?!”钟承军看着林毅晨一会儿一个寿司,眼见着盘子里的越来越少,忍不住冲林毅晨吼道。

“你给我们俩剩点,要吃自己做去!”秋颖因为之前的事对林毅晨很不满,伸手就抢过盘子放到钟承军身边,还哄着说道:“好好好,给你吃。”

“你们跟小孩儿一样,一到一块儿就吵闹个不停,怎么就不能安生会儿呢?”秋颖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个人,真感觉自己带了俩野小子似的,头都大了。

林毅晨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清白地,他冲着吃寿司的钟承军努努嘴说道:“都是他在大喊大叫地,我可没有喊啊,嫂子你什么就是什么,我可没大呼小叫地要这要那啊。”

“你要我也得给你。”秋颖白了林毅晨一眼,指着他说道:“小孩子群里就你这样的最坏,什么都戳乎着别人,自己占了便宜还卖乖,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真是冤枉死我了。让我去死好了,你们不要拦着我。”林毅晨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shen yin"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秋颖一言戳穿他:“我看你是吃饱了吧?装什么死,吃完就想死,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吗?!”

钟承军一个、秋颖一个,两人把最后的寿司清盘后,秋颖拍拍手坐到钟承军的身边,随口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聊秦湖他们的病因,对了,你还没有说呢,秦湖他们的病因到底是什么?”钟承军这才想起早已歪塌的楼,连忙继续问林毅晨原因。

林毅晨点点头,他躺在沙发上,对着空中比划着说道:“蛊虫呢,很小,在它在消化自身营养的时候呢,它是不动地,所以大部分时间秦哥他们都是好好地,没有显露出病情来。可是等到它自身营养吸收完之后,就要开始吸食人血了。”

秋颖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身体往钟承军的怀里靠了靠,听到这些她就感到恶心害怕。

“你想啊,蛊虫就那么小,吸少了血不足够它的消化,往往它们就会吸食很多血液,然后自己再慢慢地消化。所以,当秦哥他们犯病的时候,就是蛊虫吸血变大了之后,压迫颅内神经和血管,同时它的排泄物有强烈刺激人体神经的作用,人就会变成秦哥他们那个样子,全身僵硬抽搐,对颅内的压力不断增大,就会使得毛细血管爆破,出现脑出血的状况。真到了那个时候,秦哥的病也就有了眉目。不过也正是没有出现这个情况,我们一直对秦哥的病摸不清头脑。”

由于蛊虫只有在吸血的时候口器动弹,平时都静静地附着在大脑上沉睡,所以林毅晨的灵气一直没能发现那些蛊虫,直到林毅晨发现青皮和其他人体内的蛊虫有大有小,这才提醒了他,发现了秦湖等人犯病时出现的颅内压力过高是怎么回事了。

“咦……”秋颖发出一声嫌弃的声音,撇开眼睛不看林毅晨,仿佛只要看着他就能想到那么恶心的蛊虫。

“蛊虫到底长得什么样?”钟承军皱着眉头问道。

“你想知道吗?”林毅晨冲他挑挑眉,一副怪笑的表情看着他。

钟承军警惕地看着林毅晨,怕他又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来吓唬自己,搂着秋颖,身体往后缩了缩,尽量离林毅晨远一些。

“你看看食龙兽不就知道了。”林毅晨嘿嘿笑着说道,脸上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

“嗨!我以为什么呢。”钟承军没好气地瞪了林毅晨一眼,转念又想道:“不对啊,食龙兽那么大,怎么钻到人身体里,不是还没钻进去就被人发现了?”

林毅晨瞥了他一眼,说道:“谁说蛊虫都是要钻进人体内来害人地?也有很多蛊虫是用来辅助类,比如一些蛊虫天生就是其他蛊虫的饲料,还有一些蛊虫是过去避免瘴气的良药,只不过‘蛊’发展到后来,多是害人的东西为人所知,所以渐渐的害人蛊就越来越多人研究,其他的蛊类就被渐渐抛弃了。”

钟承军长知识了,恍然大悟地点着头。

“毅晨,你懂得可真多啊。”秋颖看着侃侃而谈的林毅晨,不由地赞叹道。

“都是一些过去的东西,现代人没有多少喜欢的了。”林毅晨摇摇头,谦虚地感叹道。

“不会啊,我听着很有意思啊。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蛊都是用来害人的呢。”秋颖连忙安慰他说道。

“对了,那只食龙兽你放到哪儿去了?”林毅晨忽然想起来一直没有见到食龙兽,好奇地问钟承军。

“公安局,等到结案之后,就会送到首都去。”

“哎……”林毅晨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连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呢,结果食龙兽就‘飞’了。每个月一万块钱啊。”

!!

第一四六章

早晨,林毅晨正在吃早餐,就看到钟承军匆匆忙忙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怒气地骂骂咧咧,跟林毅晨打了一声招呼就走出了别墅,秋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给他拿着包。

“嫂子,怎么了?”林毅晨好奇问秋颖。

秋颖走回来,满脸忧愁地说道:“承军刚刚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骂什么‘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地,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吧。”

“还是他公司的那一滩事啊?他还没有解决吗?”林毅晨点点头又问道。

秋颖摇摇头,她白了林毅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一堆,就跟看病一样,哪儿可能一下子就解决问题了?都得一步一步地来,不然很容易乱套的,而且安抚不好各方面,以后还是会出问题地。”

“嗯,你说地有道理。”林毅晨想想也是,凡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都要有个先后程序,尤其是坐到钟承军这个位置上,一个环节处理错了,后面可能就会出大问题。

“对了,嫂子,今天大厨师傅一早就过来了,早饭很好吃,你也赶紧去尝尝吧。”林毅晨脸上带着笑,冲秋颖说道。

秋颖摇了摇头,看到林毅晨一副轻松的表情,似乎钟承军的事他并没有在意,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毅晨,你要是不在意承军的事,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不然地话他会难过地。”秋颖认真地表情对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正在吃着最后一口,听到秋颖的话奇怪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中带着些愤怒,他赶紧为自己解释。

“嫂子,你误会我了。我之所以看起来很轻松,是因为他对商业一点也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它的严重性到底有多大,最重要地一点是,我帮不上什么忙。那我想想还有什么能帮得上承军哥?那就是帮他减轻压力,大家都给承军哥创造一个轻松的坏境,起码他不用在家里还心事重重地给自己增加压力,也能让他的大脑休息一下。”

“我并不是真地不在意,我们是兄弟,他有困难,我又怎么困难不担心呢?”林毅晨很真诚地跟秋颖解释道,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听了林毅晨的解释,秋颖这心里的难受多少减轻了些,她点点头向林毅晨表示抱歉:“主要是一大清早起来没有精神,遇到事很容易发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是你别往心里去,嫂子,你就放心吧,承军哥没有接替钟叔叔的意思,专心从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地,你就别担心了。”林毅晨冲她笑笑。

秋颖勉强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平时在承军面前都是‘钟承军’、‘钟承军’地叫,怎么他不在这里,你反倒叫他‘承军哥’了?”

林毅晨哈哈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一开始跟他混熟的感觉有点不同,当着他的面前叫‘承军哥’有点不太习惯,可能是男人所谓的‘面子’吧。”

秋颖无语地笑了:“就是因为这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奇怪的原因呢。”

“就是这个原因,很简单,不复杂。”林毅晨耸耸肩。

“好了,你吃饭吧,我先回屋去休息了。”秋颖笑笑,依然难掩脸上的担忧,转身回房间去了。

“看样子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吃早餐了。”林毅晨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起身去厨房又打了一份早餐。

早晨十点钟的太阳是最好地,所以林毅晨选择在这个时间坐在大落地窗前,静静地喝着茶,看窗外地风景。此时他的完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除了等待开学时间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事,所以拿着一本《黄帝内经灵枢校注语译》放在大腿上,时而低头翻看,时而抬头冥思。

林毅晨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已经五分钟了,他回过神来,合上书,嘴里嘀咕了一句:“要不要打电话给青骆哥,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呢?”

林毅晨考虑了一分钟时间,实在难耐心里的担忧,掏出手机拨通了浮青骆的电话。

“喂,青骆啊,我是林毅晨。”

“叫青骆哥!没大没小地,竟敢直呼我的名字!”浮青骆接起电话就被林毅晨气得不行,冲着电话就开始嚷嚷。

林毅晨却置之不理,全当没听见,继续说道:“青骆啊,我向你打听个事呗。”

“说!”

“钟承军那边是怎么回事啊,你清楚吗?我看他这几天忙地够呛,好像连夜生活都停了。”林毅晨瞎侃道。

“……”电话里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林毅晨听到走路的声音,浮青骆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场所,随后才听到他的声音:“承军那边的事情有点复杂……有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林毅晨皱起眉头,这事比他想象地还要严重。如果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或许不会太多地麻烦,毕竟钟家是钟承军的靠山,钟承军也不用太头疼。可如果是有人“背后捅刀子”,那这事就有点危险了,牵扯到地可能不仅仅是商业上的问题,还有可能是家族之间的争斗。

虽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林毅晨该帮不上忙还是帮不上忙,他只能问:“事情很严重吗?”

浮青骆拿着手机点点头道:“很棘手。”

“有我能帮得上的忙吗?”林毅晨明知可能性不大,可他还是问了出来。

浮青骆无声地裂开嘴笑了笑,他不是嘲笑林毅晨不自量力,而是为林毅晨高兴,能打这个电话,能问出这句话,说明林毅晨是有兄弟们地。

“目前还不知道,这种事,牵扯的东西太多,而且主要力量都不是你我能左右、影响地,所以我们静待发展吧,说不定就会有我们帮忙的机会。”浮青骆想着这件事里包含的复杂性,不太确定地说道。

“那好,我知道了。”林毅晨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挂了。”林毅晨说道。

“喂!”浮青骆气急道:“这么长时间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就是问钟承军的事情?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刚问完就挂电话,你当我是什么啊,想打就打,想挂就挂,我是客服吗?!”

林毅晨扬起眉头,好奇地问道:“你最近也有麻烦吗?要是有赚钱的门道地话,你应该也不会这么问吧?”

“你就想着钱钱钱,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能不谈钱,单纯地谈谈感情吗?”浮青骆气道。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感情我伤的起,钱我伤不起啊。”林毅晨淡淡地说道。

“靠!你滚!”浮青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林毅晨了。

“嘿嘿嘿。”林毅晨笑了笑,难得正经地说道:“要说兄弟情,你放心,要是你有什么肾虚、不举什么地,都可以找我,我一定能帮你治好,让你后顾无忧地横扫欧亚拉非的各色美女!”

“妈蛋!”浮青骆冲着手机竖起一根中指,骂骂咧咧道:“我在你眼里就这点儿破事了,对不对?妈蛋,我还没钟承军那小子花呢,你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呦,嫂子,你怎么在这儿?你都听到啦?”林毅晨惊讶地说道。

“谁?秋颖在你身边呢?”浮青骆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哎呦、哎呦!嫂子,我也不知道秋颖是谁啊。”

电话里传出一阵林毅晨的惨叫声,浮青骆看着手机无语。

妈蛋,骗鬼呢?除了秋颖,钟承军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把其他女人带到一号别墅去,这小子存心捣蛋呢!

浮青骆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第一四七章

钟承军每天在别墅呆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在钟老爷子搬回来之前,秋颖已经先行离去,回她和钟承军的爱巢去了。

原本秦湖准备回家去住,可是在周老的建议下,他还是回到别墅休养,一方面可以直接指挥擎天安保的人员保护别墅的安全,同时也可以接受林毅晨的检查。

现在每天早上林毅晨接受秦湖的训练,到了下午,就是秦湖接受林毅晨的检查。

开学前一周,柳若若来到了一号别墅,正巧碰到林毅晨在给秦湖检查身体。

“你怎么来了?”林毅晨有好几天没见到柳若若了,突然看到她,不由地感到很惊喜。

柳若若白了他一眼,真不会说话。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是钟爷爷的家,又不是你家,来之前还要跟你通报一声吗?”柳若若拎着手提袋,坐到客厅。

林毅晨赶紧对秦湖挥挥手,示意他没病,然后就殷勤地给柳若若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林毅晨看着柳若若旁边的空位,鼓起勇气坐了下去。

柳若若有些惊讶地看着变得主动的林毅晨,几日不见,这家伙似乎有开窍的迹象啊,敢追女孩子了。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林毅晨见柳若若没有躲开自己,顿时觉得心花怒放,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柳若若暗自翻了个白眼。

得,还是没啥改变,一样地不会说话,一说话就能把人气走。

“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我来给你送书来了。你提前预习一下,开学了也不会说跟不上进度。”柳若若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摞课本,看的林毅晨眼都直了。

林毅晨赶紧接过来自己拿着,他大概地翻看一下,忽然看到一本英语课本。

“还有英语啊?”林毅晨一副不情愿的语气嘀咕道。

“是啊,还有英语,大学里最基础的课程。除了外国语专业,其他所有专业都要学习英语。”柳若若看着林毅晨为难的模样,这才想起来,林毅晨只有初中学历,而且以他那个地理位置偏僻的小山沟,学校里学不学英语还是一个问题呢。

林毅晨抬起头,不解地问道:“我们学中医地还要学习英语?这不是我们最传统的文化嘛,老外又不懂咱们的中医,还说这是巫术,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经验交流,干嘛还要学习英语?”

“那是专业英语,这是基础英语,是为了你以后出国不会被骗地!”柳若若一脸认真地说道。

林毅晨一副懵逼脸,很想说我信了你的邪。

柳若若忍住笑,她很真诚地看着林毅晨。

两人默默地对视一分钟,林毅晨不亏为单身狗,本来好好地对视环节,结果非要主动踢飞这个大好机会,主动开口打断了沉默地对视。

“你是认真地?”

“我很认真。”柳若若认真地看着林毅晨,说道,“我是真心这么想地,也是靠着这个想法,才坚持学好了英语。”

“也是噢。”林毅晨双眼都亮了,他以前都没想过要离开小山沟,结果他现在住在了辽北的省会湘南市,或许有一天,他真地能够跨出国门,去外边的世界看一看,去国外体验一下当“外国人”的感受。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我想我也要爱上英语了。”林毅晨单独抽出英语书,翻开来看,一眼就看到了满满的笔记,秀丽的文字,以及……非常醒目的一张动漫人物的画像。

吸引林毅晨地不是柳若若用功读书的努力,也不是好看的文字功底,更不是惊人的画画功底,而是……画上的那个动漫人物竟然穿着比基尼,而且栩栩如生,柳若若生动的笔触画出了人物突出的特征,只是稍稍有些夸张了些。

不知道比基尼是什么的林毅晨死死地盯着画中的美少女,柳若若探过头看到那张画后,大叫一声,吓了林毅晨一跳,趁着他不备的时候,柳若若一把夺过了英语书。

后来林毅晨拿回那本英语书,但是那一页,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自此,英语课本里的那一页到底讲了什么,对林毅晨来说永远都成了一个谜。

“你怎么随便偷看别人的东西?!”柳若若满脸通红地质问林毅晨。

林毅晨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道:“这书不是借给我的?”

“借给你也不能随便乱看啊?!”柳若若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毅晨又懵了。书借来就是要看地,借来不能随便看,那还借来干什么?

促进睡眠吗?!

“我就是很好奇,你画的是谁。”林毅晨从来没看过漫画书,就是很好奇柳若若画地是谁,然后他好全面地了解一下这位女士……身边的那些男士们和她的健身秘籍。

划重点,后面的为第一序列。

“怎么,你不知道这是谁?”柳若若好奇地看着林毅晨,觉得有些惊讶,再怎么不接触动漫,这么有名的人物应该也见识过吧。

“我知道了还要问你么。”林毅晨揉揉鼻子,觉得自己跟柳若若之间好像有很大的鸿沟。他觉得这样很不好,所以他更坚定了要了解这本漫画的决心。,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海贼王》,里面有路飞、乔巴……”柳若若说起来就停不住了,滔滔不绝地给他讲解漫画的内容。

林毅晨听来听去,就记住了一句话: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因为听到这句话,他有种莫名的热血冲动涌上了心头。

然后他打断了柳若若的话,问道:“那个女主角的名字叫什么?”

柳若若满头黑线,深深地明白了一句话,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画上的女的?”柳若若问道。

“对。”

“她不是女主角。”不是女主角,看你还问不问!

“噢……那她叫什么?”林毅晨本着学知识不畏艰难困阻的精神,执着地问道。

柳若若狠狠地瞪着林毅晨,有些恼火他的不正经。

“娜美!!!”柳若若第一次咬牙切齿地说出她喜欢的漫画角色的名字。

“噢……名字挺好听地。”林毅晨若无其事地说道。

装!你再跟我装!

柳若若恼火地盯着他,才不信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家伙肯定一转脸就跑到网上或者书店去翻书看去了。

林毅晨被柳若若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的求知欲真地很强,不知道地就要问嘛,尤其是要厚着脸皮跟喜欢的女生套近乎,讨论她们喜欢的东西,这是他身为单身狗的觉悟。

“这是所有的课本,好好地预习,开学前我会专门考你地,你要是敢错一处,哼哼,我会拿出学姐的权力,饶不了你!”柳若若看着林毅晨无辜的表情,才不会心软,下达了最严任务。

想偷偷地看漫画书?那你也得有那个时间才行!

柳若若在别墅里呆了一下午,林毅晨数次套近乎,都被柳若若以学习为名拒绝了,直到傍晚时分,林娇林涛先从省委大院回来后,发现他们哥哥竟然在好好学习,全都非常惊讶。

“小娇,小涛,以后监督你们哥哥学习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要是有一天敢偷懒,你们就告诉我。”柳若若看着一脸沮丧的林毅晨,露出无情的笑容,“做哥哥地不给弟弟妹妹做出表率,都不能称作好哥哥。”

“是!”林娇林涛齐声答应。

一想到之前林毅晨动不动就对他们说“看书去”,两人就生出一种好好“疼爱”哥哥的动力。

“若若姐,你就看我的表现吧!”林娇挥舞着小拳头,积极地向柳若若表忠心。

“我们要为大哥做出榜样,一定会严格督促大哥学习地!”林涛拍拍胸脯,小脸上满是坚定。

哎!~

林毅晨觉得网上教的追女神的秘籍都是骗人地!

!!

第一四八章

之后的几日,从省委大院归来的钟老爷子,和别墅里的其他人全都惊讶地发现,林毅晨竟然开始认真学习了。而开学前完成补课的林娇林涛姐弟俩常常跟在林毅晨的身边,不停地督促他们的哥哥学习。

不过,林娇林涛他们也不是没有遭到“报复”。

林毅晨找到秦湖,请他专门给林娇林涛制定了锻炼身体的计划,不求他们能锻炼出腹肌纤腰的好身材,只是想让他们有个强健的体魄,来保证身体健康。

这一日,王佟同突然来到了一号别墅,跟随钟承军一同进门。

“哟,王佟同,稀客啊。”林毅晨正在捧着英语书皱眉苦读,突然看到久违的王佟同出现,立马站起来去迎接好朋友。

“哥!好好看书,不要东张西望地来回走动!”正在吃冰激凌的林娇手指敲敲桌子,提醒道。

王佟同正要走过去跟林毅晨寒暄,突然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看着茶几旁扎着马尾辫的林娇,王佟同看着林毅晨问道:“这是你妹妹?好可爱啊。”

林毅晨尴尬地站在原地,指着很不给面子的林娇介绍道:“嗯,这是我妹妹,林娇。就那样,没啥好看地。”

小小地报复一下。

“哥!”林娇不满地冲林毅晨娇嗔喊道,然后很乖巧地对王佟同地问好:“佟同哥好。”

“哎,好好。”王佟同连忙回道。

林毅晨看着王佟同,一脸嫌弃地说道:“第一次上门也不说带点东西过来,我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你好意思不送礼物吗?”

王佟同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刚刚是谁说自己妹妹长得不好看地?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也没送礼物啊!”王佟同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长得又不帅。”林毅晨轻踩回去。

王佟同后悔了,他觉得认识林毅晨是他最大的错误,这人太无耻了,竟然为了“利益”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

“好了,你们待会儿再聊吧。”钟承军笑看两人的斗嘴,见寒暄的时间差不多了,出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好的,你们先忙。”林毅晨本来就是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见两人有正事要忙,连忙答应了下来。

钟承军带着王佟同去到了二楼,上面是钟振国夫妇的房间和周老,还有林娇林涛的房间,如今周老已经回首都去了,钟振国也很少回来住,基本上都是林娇林涛两个人居住在上面。

林毅晨看着两人的背影,猜测他们可能是去钟振国的房间。今天钟振国下班地很早,先和钟老爷子聊了聊近况,又和林娇林涛聊了两句学习上的事情,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估计是生意上的事,林毅晨猜测到这一点,还没来得及往下继续想,就被林娇拉回去继续学习了。

……

二楼,钟振国的房间。

钟承军和王佟同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烟味儿飞了出来,呛的两人扇风吹走那些烟雾。

“爸,你这烟抽地也太凶了。”钟承军看着在书桌后伏案批阅的钟振国,忍不住劝说道。

“喔。你们来了,坐吧。”钟振国没有理会儿子的劝说,起身招呼两人坐下。他也想控制自己的烟量,可惜最近两个月事务繁忙,家里的事情又频频发生,心里压力很大的钟振国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抽烟。

钟承军和王佟同等钟振国坐下后,两人才纷纷坐到沙发上。

“你们的事我原则上是同意地,不过规模还是太小,很难得到省里和市里面的支持。”钟振国刚一坐下,就直奔主题而去。这是家里,而且又是和儿子有关的事情,没必要来回兜圈子。

王佟同苦笑一声,看向钟承军。

钟承军看着烟不离手的父亲,知道他为自己操心良多,他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们也是有很多助力地,只可惜出了这档子事,许多人都在观望。如果我们能够确定下来这个方案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做出明智的选择地。”

钟振国抽了一口烟,摇摇头说道:“先后顺序不可能倒过来,省里和市里毕竟是需要看到你们具体的实力,才会给你们更多的优惠,需要靠z府的影响力来吸引投资,省里和市里也没必要紧着你们给予优惠政策,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钟振国看了一眼儿子,想说其实你才是最大的阻力。

钟承军苦笑着,他何尝不清楚父亲的意思?国家政策的限定,让他不能投身湘南市的项目,甚至省里都很难过审,如果他能够牵头地话,他和王佟同的方案就不会麻烦到父亲,他们两个人就有足够的实力让省里和市里给予最大的优惠政策。

王佟同也摇摇头没有办法,他这边是有很多的人脉关系,可真正像钟承军这样的铁关系,毕竟很少。人脉关系不能当饭吃,你不能仗着朋友的关系,就不让朋友吃到“肉”,都是普通朋友,不可能费劲巴拉的使了不少劲儿,却拿很少的回报,谁都不是活雷锋。

三人一时陷入沉默之中,钟承军和王佟同点燃了烟,屋内的空气更加不好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林毅晨推门而入,被扑面而来的烟雾熏得咳嗽起来,不住地动手扇跑烟雾。

“司机来了吗?”钟振国主动问道。

“对,正在车里等您。”林毅晨答道。

钟振国起身回到书桌后,开始收拾东西。钟承军和王佟同也站了起来,准备送钟振国下楼。

钟家父子平时各自忙地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见面,如今谈起公事,也只有匆匆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钟振国还要去参加一个晚会。

钟振国临走前,对钟承军和王佟同说道:“想让我这边通过你们的方案,我还是那句话,规模必须达到,不然我也无能为力,湘南和辽北不可能为了你们两个而倾斜政策,我做不到,钟家也做不到。”

说完,钟振国上车离开。

钟承军和王佟同回到别墅,两人无力地倒在沙发里。林毅晨让林娇回屋去玩,然后坐到了两人中间。

“还在为生意上的事苦恼?”林毅晨为两人倒了杯水,放到他们面前。

王佟同无力地点点头,钟承军则是一言不发。

“现在在发愁什么?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林毅晨看着两人说道。

“钱!资金!”王佟同对林毅晨做了数钱的手势。

林毅晨瞪起眼,不爽地说道:“故意地吧?明知道我是最穷地。”

王佟同摇摇头道:“我也知道你很穷,可是你问起来了,我总不能不说吧。这确实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困难,不信你问承军。”

林毅晨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英语书说道:“这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三人安静地坐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钟承军神色平静地看着漆黑的窗外,突然骂了一句:“狗日地!”

林毅晨从英语书后伸出头来,好奇地看着王佟同。

“看什么看,又不是骂我的。”王佟同对林毅晨的行为很鄙视。

“除了咱们仨,还有谁在这吗?”林毅晨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啊。

王佟同无语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凭什么认为钟承军一定骂地就是我,也有可能是你啊!”

林毅晨很自信地说道:“我有自知之明啊。”

“fxxk!”王佟同低声骂了一句,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林毅晨。

三人正在修闭口禅,忽然别墅门被推开,陈羽君出现在门外,正准备进来,看到三人歪七扭八地躺在沙发上,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愣在了门口。

第一四九章

陈羽君愣愣地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来,似乎在犹豫着进不进门。

钟承军和王佟同看到陈羽君,全都扭回头去,一声不吭,似乎没看到陈羽君这个人。

林毅晨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俩,见还是一个个装死人,他只好开口对陈羽君说道:“进来啊,你站在门口干嘛,放蚊子进来养啊?”

陈羽君听到林毅晨的话,又偷瞄了两眼装死人的钟承军和王佟同,这才小心翼翼地进了门,把门轻轻地关上。

林毅晨看到陈羽君这动作更惊讶了,以前见到陈羽君都是大大咧咧地,毫不做作,行事作风十足的女汉子,今天却羞答答地好像小家碧玉,这让看见了的林毅晨跌碎了一地眼镜。

“你这是怎么了?”林毅晨差点儿吐槽她是不是生理期到了,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毕竟和陈羽君的关系很普通,也是最近才有所缓和,这么地开玩笑林毅晨很怕挨打。

“没什么。”陈羽君勉强地笑笑,又看了一眼钟承军和王佟同的反应,她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些,看着林毅晨问道:“听说你过几天就要上大学了?还是我们湘南大学?”

林毅晨脸有点黑,心说这不是来自认学姐地吧?

他点点头。

“那以后可是校友了。”陈羽君笑眯眯地看着林毅晨,林毅晨顿时感到很不安。

果然,陈羽君冲着林毅晨挑衅道:“来,叫声学姐来听听呗。”

林毅晨的脸彻底黑了,这听着咋跟流氓调戏小姑娘的语调这么像呢?角色扮演者是不是应该反过来啊?

“你有事办事去,别在这里叨逼叨地,还嫌不够烦你啊?!”钟承军忽然坐起身子,冲着陈羽君一通怒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陈羽君涨红了脸站在原地瞪着钟承军,最后还是忍住了气,转身走向了钟老爷子的房间。

“特么地,烦死了!”钟承军骂骂咧咧地躺回去,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最尴尬的陈羽君走了,于是林毅晨变成了那个最尴尬的人,他看着钟承军不明所以,看到王佟同看过来,摊开双手很无奈地看着他,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佟同看着林毅晨,无奈地给他解释道:“今天出了一件‘大’新闻,三家中型物流集团正在密谋合并计划,由张家的远景集团牵头,陈家的陈氏集团在列。”

林毅晨瞬间就明白了钟承军为什么会这么大的火气。

当初在哈雷酒吧的那天夜里第一次发现陈羽君和张潮在一起时,他曾经听说过,陈羽君家和钟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可以追溯到钟老爷子的上一辈,钟老爷子家和陈老爷子家是一个村地,两人一起参军抗战打鬼子,可以说是交情匪浅,当初陈老爷子去世的时候,钟老爷子为此伤心了数月之久,一直都明里暗里地照顾陈家。

却没想到最后养得是一只白眼狼。

所以当初钟承军看到陈羽君和张潮在一起出现时,才会异常地愤怒。可能也是上面的原因,钟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也还默认陈羽君频频来到别墅的举动。

林毅晨知道陈羽君和张潮婚约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两人顽强抗争,甚至张潮为此离家出走,不惜一切地跟家人断绝关系。听陈羽君上次讲述的意思,他们俩的婚约已经流产,而且她的父母和家里似乎也已经放弃了这件事。可是没有料到,陈家并未因此放弃和张家的“联姻”计划,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商业上的“联姻”,突然出手制衡钟家的长孙钟承军。

毫无疑问,也是这个原因,钟承军对陈羽君的态度非常恶劣,只不过因为钟老爷子的关系,他没有将陈羽君赶出一号别墅。

“承军的公司不是很大吗?全国前三呢,就算他们合并了,也不需要这么怕吧?”林毅晨对商业方面不太了解,所以很小白地说出自己的疑惑。

“现在的物流市场已经不是开拓时期了,市场雏形已经形成,这一家的市场份额多一个点,就意味着另一家市场份额少一个点,怎么可能没有影响。”王佟同对林毅晨摇摇头说道:“而且,在今天这个新闻爆出来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天运物流的新闻在传播,这些新闻的资料都是非常隐秘地,你想想吧。”

王佟同分明暗示着,天运物流的隐秘资料,都是陈家泄露出去地。

林毅晨看着把头埋在靠枕里的钟承军,心中为他感到同情。原本应该是自己的盟友,结果变成了自己的对手,还被对方在背后捅了一刀,最关键地是,这一切都发生在钟家老爷子住院治疗期间,这个时刻就太敏感了,这是想一棍子把钟家打得“半身不遂”,再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林毅晨忽然想起一个可怕的事情。

那么,钟老爷子中的食龙兽的毒,会不会也跟陈家有关系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犹如黑洞一般猛烈地吸引着他继续想下去,可继续想下去,就真地可能是无底深渊了。

林毅晨悚然一惊,慌忙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抛出去,再不敢往下想任何念头。

这时,钟老爷子的房间门打开,钟老爷子的声音在客厅中响了起来。

“承军,你过来一下。”

钟承军固执地不想起来,可是躺了十秒钟之后,他还是站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往老爷子的房间走去。若不是有那个女人在里面,他肯定不会这么不情愿。

“妈的,又是告状这一套,陈家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钟承军在路过林毅晨的身边时,低声咒骂了一句。

林毅晨无奈地笑笑,能理解钟承军的心情,换作他是钟承军,可能早就直接把陈羽君打出门去了。

门关上,就是钟陈两家的私事了。

林毅晨站起身,飞快地坐到王佟同的身边。

王佟同侧身躺着,眼神魅惑地看着林毅晨:“你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王佟同是一个铁铁的异性恋,林毅晨才不会离他这么近。

林毅晨忍住吐王佟同一脸的冲动,好奇地问他:“你跟承军的计划是什么?钟叔叔会不会帮你们?”

王佟同坐起了身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看我们这副表情,还看不出来吗?跟你说了,还缺钱啊,来源干净的钱啊。”

“哎!~算我白问,关心一下你就拿钱来恶心我,明知道我最穷还这样。”林毅晨一脸嫌弃地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好了,你坐下我给你说。”王佟同冲着他的背影招了招手。

林毅晨“唰”地一下,飞快地坐到了王佟同的身边,摆好了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王佟同翻了个白眼,敢情这家伙早就算了好,刚刚都是故意呢。不过他还是跟林毅晨讲起了前因后果。

“承军的天运物流是全国前三的物流公司,说是前三,实际上市场份额跟前两名没有太大的距离。只不过前一段时间频频爆出天运物流的新闻,承军当时忙着照顾钟爷爷,就没有把这当回事,毕竟每家公司都有过这种经历,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公司处理。”

“原本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紧接着公司就得到消息,有三家公司由第四方远景集团牵头,准备合并,谋求上市。当时承军只是把这件事当作张家的趁火打劫,于是就打算把还没有提上日程的扩大规模的计划书提前施行。”

“就在商议计划的关键时刻,突然得到消息,陈家也参与了其中,原本的合作伙伴们看到一向跟钟家走得很近的陈家‘倒戈’死对头张家阵营,而且当时钟老爷子病愈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出去,所以那些合作伙伴都以为钟家要出事,选择了暂时观望,可这一下就把天运物流架到火上烤了。”

第一五零章

“现在媒体上全都是天运物流的新闻,昨天还是‘内部出现问题’,今天就是‘即将倒闭’。现在天运物流的用户集团性恐慌,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行,全国各地都出现了业务瘫痪的情况。”

王佟同说到最后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天运物流未来的命运就在这几天了,如果能够撑得过这几天,他的全国前三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噢对,还有那三家五方的联合,天运物流起码还能保住前四的位置;如果撑不过这几天,那么天运物流难保一线品牌的价值,最后倒闭、被收购或许就是它最后的命运。”

“这么惨啊?!”林毅晨瞪大了眼睛,他是真不知道,媒体上天天发表的新闻,能对一家大型公司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新闻联播才会有这样的影响力。

“那倒也用不上‘惨’这个字。”王佟同看着林毅晨担忧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挺喜欢他这个单纯的模样。

“这还不惨吗?难道要全世界都抛弃了钟承军,那才叫惨吗?!”林毅晨惊讶地看着王佟同,觉得这小子有点儿坏啊,这都不惨,那还期待钟承军更惨吗?不行,以后得防着这小子,心肠坏啊。

王佟同可不知道林毅晨在心里怎样地腹诽他,他笑着对林毅晨说道:“钟承军是钟承军,钟家是钟家,之前我给你说地那些,都是钟承军,而不是钟家。”

林毅晨被王佟同说地有点绕,一时没明白过来。

王佟同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被他猜出来了,怎么显得自己智商上的优越感呢?

“之前都是靠钟承军一个人的力量,去跟远景集团那几个实力雄厚的集团对抗,承军按照以往的习惯,没有向家里请救兵,跟钟叔叔也是公事公办,没有走任何关系,顶多就是钟叔叔给他一些政策地提醒和建议,这也不算是走关系,任何公司都有专门研究此项的部门和人员,只要用心,都能探得出来。”

林毅晨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他接着说道:“即使承军输了,也不代表钟家输了,对吧?”

王佟同却是摇了摇手指,配合着他那嘴角得意的笑意,看起来有点帅,也有点欠揍。林毅晨很有种揍他一顿的冲动。

“实际上承军是输了,但是表面上,钟家绝不会让承军输了。”王佟同说道。

“说人话!”林毅晨干脆放弃了动脑子,开口就怼王佟同,这样来得比较快和痛快。

“想听听,不想听滚蛋!”王佟同也不客气地怼回去。

“爱说说,不想说滚蛋!”林毅晨有样学样地怼回去。

“靠!服了你这张嘴和这张脸了。”王佟同败下阵来了,他服了,继续说下去。

“如果承军真地顶不住了,或者钟家判断承军顶不住了,就会出手帮忙,表面上他们是不会让承军自己吞下‘失败’这枚苦果地。因为在钟家够不到的美利坚,不知道钟承军的大哥钟承圻到底能混成什么样子,未来未知;而钟承军的三弟才马上要毕业,事业还没有起步。在这样的情况下,承军就代表着钟家新生代的力量,他这面旗帜,要撑到大哥钟承圻在美利坚混出成绩,或者三弟钟承雄快速地成长起来,这两者都不成立地话,那么承军就一直是钟家接下去的旗手。”

林毅晨是彻底明白了钟承军现在肩上的重担了,在大哥远走美利坚的情况下,就由他这个老二扛起家族新生代的大旗了。

“钟爷爷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吗?怎么全都让承军一个人扛起来了,其他子女都没有孩子吗?”林毅晨好奇地问道。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问出来,就是钟老爷子重病,这几个子女也都没有来看望啊。

王佟同说道:“承军他二叔、三叔都在部队,有重任在身,不能轻易回家,他们只在钟老住院的前期来看过,再往后可能是钟叔叔把他们给压住了吧,毕竟钟爷爷后来不是被你救过来了嘛。他们的孩子都还在上大学呢,都跟钟承雄差不多大。他们就算是想扛旗,也没那个身板啊。”

“承军和他的几个堂弟的年龄差那么多啊?”林毅晨好奇地看了一眼王佟同,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因为钟叔叔是钟爷爷和前妻生地,其余的三个儿女都是后来续弦生地,年龄上都有差距。”王佟同说道。

“你知道地可真多啊,不愧是承军的死党。”林毅晨夸道。

“也没什么,这些事情,首都每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算新闻。”王佟同笑着说道。

林毅晨可不知道这些,所以听着都有些入神了,他一个穷山沟里的小子,以前可没机会听到这些。而王佟同也是说地开心,有这么一个认真听讲的听众,多少也是有些成就感地。

“对了,钟承军不是还应该有个姑姑吗?怎么没听你说呢。”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承军他姑姑啊……”王佟同看了一眼钟老爷子房间的方向,压低声音对林毅晨说道:“你可别在这个房子里随便提起承军的姑姑啊。他姑姑就是因为不想结婚,所以跟家里闹掰了,一个人去欧洲生活了,至今都很少跟家里联系,和承军有联系,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林毅晨对这种主动切断与家人关系的行为非常不理解,那些可都是自己的亲人,为什么能走地这么决绝?

“那也不能谁都不联系吧?好歹钟叔叔他们也是她的哥哥啊,怎么连他们都不联系呢?”

王佟同对林毅晨的政治觉悟是真地服了,半毛都没有。

“你傻啊?钟叔叔是什么身份?承军他两个叔叔是什么身份?”王佟同解释起来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赶紧找杯水润润嗓子。

“当省长和在部队里当高管就不理自己妹妹了?这也太冷漠了吧。”林毅晨听岔了王佟同的语气,对钟振国和他的两个兄弟都很鄙视。

王佟同被他气得一口水差点儿呛死。

“咳咳咳……”王佟同安抚着自己快要爆炸了的心脏,无奈地说道:“你自己都说了,一个是省长,两个是部队的高级军官,怎么能随便跟境外的人通电话呢?这可是大忌讳。”

林毅晨恍然大悟,他只是一时地误会了王佟同的语气,却忘了这一茬。

“噢,怪不得呢,怪我,怪我没听清。你接着说。”林毅晨还没听够呢,他连连催促王佟同继续说下去。

“‘官方’的说法就是因为婚姻跟钟爷爷不合,搬去了国外生活。还有一种说法是,钟爷爷的续弦夫人就是因为生承军姑姑的时候去世地,所以钟爷爷一向不太喜欢承军姑姑,才把她赶走地。后一种说法显然是坊间传闻,实际上钟爷爷对承军姑姑很喜欢,甚至有些宠溺。这些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你怎么什么消息都是‘圈子’里的啊?”林毅晨听他说多了话,几乎所有消息都来源于圈子,这让林毅晨听着渐渐有种感觉,这些故事都是这个圈子编出来地。

“没办法,我就是圈子里的人,得到的消息自然都是圈子里流传的消息,不过你放心,这些都要比那些‘坊间传闻’要真实地多,外边的许多传闻在他们听起来,都离谱地好笑。”王佟同带着股迷之骄傲说道,“就拿这次的事件来说,所有人从天运物流的各个方面去议论,可实际上,决定天运物流是否成败的原因并不是那些,或者说关键原因并不是那样。”

第一五一章

“那些决定天运物流生死的并不是那些商场上的规律规则。”王佟同伸出手指说道。

“是钟家?”林毅晨接话问道。

“没错!”王佟同笑着点点头,对林毅晨的抢答很满意,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他,接着说道:“钟家最后肯定是会对承军支持地,关键就在于插手的时间点。”

林毅晨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提出疑问道:“可是钟叔叔在政界,承军的两个叔叔在军界,想要给承军的支持也有限吧?”

王佟同更高兴了,林毅晨都会提出问题了,这也正骚中他的痒处。

“你说地没错,钟家在商界确实没有太多影响力,这一点钟家对比张家是有差距地。不过钟家本身没有这种影响力,不代表钟家的盟友们也没有这个影响力。”王佟同侃侃而谈道。

“比如你们王家?”林毅晨笑着反问道。

王佟同很满意地点点头道:“没错,你猜对了。”

林毅晨却很不满,心说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了吗?多明显你现在就在这坐着呢,用脚后跟都能想地到,还用猜吗?他很不爽王佟同嘚瑟的样子,反驳道:“这不用猜吧,而且陈家原来也是钟家在商界的盟友吧?”

“你们王家跟陈家相比,谁家的实力更雄厚?”林毅晨好奇地看着王佟同,很八卦地追问道。

“我们两家各有侧重吧。”王佟同含糊其词地回答道。

“噢!~”林毅晨点点头道:“那就是陈家比你们王家的实力强喽。”

王佟同很不忿地说道:“你从哪儿听说地陈家比我们家强地?”

林毅晨哈哈笑了起来,他就喜欢看王佟同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就在两人拌嘴吵架的时候,钟老爷子房间的门终于又打开了,两人赶紧停止了谈话,齐齐看向钟老爷子房间的方向。

钟承军当先走了出来,陈羽君远远地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钟承军来到客厅坐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林毅晨欲言又止,他很想说那杯水是自己地,不过考虑到不习惯用别人东西的钟承军可能会打人的结果,他还是忍住了。

陈羽君来到客厅,一副委屈的模样站在那里。

林毅晨看看王佟同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又来当这个出头的椽子。他对陈羽君说道:“有什么话,先坐这再说吧。”

王佟同诧异地看着林毅晨,自己明明刚才给他讲了很多有关钟、陈两家的恩怨情仇,这家伙还能当着钟承军的面前招呼陈羽君。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地。

陈羽君对林毅晨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缓缓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却不说话。

钟承军也是沉默不语,留下林毅晨和王佟同面面相觑。

“我说——”林毅晨无奈只得主动开口,否则要等他们自己开口,恐怕要到很晚也无法休息了。

“你们俩坐在这,很显然是有话要说,你们要说呢现在就说,不想说呢,你们也通知我跟佟同一声,我们也好回去睡觉,总陪着你们在这里坐着,身体会吃不消地。我们可是无辜地。”

王佟同很佩服林毅晨,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他也不怕钟承军迁怒于他。

陈羽君抬头看了一眼钟承军,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也不知道那个尖尖的鞋尖有什么好看地,是能看出花来,还是能看出钱来?

陈羽君在看钟承军的眼色,林毅晨马上就明白了,有话要说的是钟承军。

“承军哥,你说话啊。”林毅晨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钟承军。

钟承军讶异地抬起头来看着林毅晨,仿佛耳朵不好使似的,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啊?”

林毅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不带这么赤裸裸地占人便宜地,我要是不叫你一声承军哥,你能抬起头来说话吗?还不知道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呢。

“听见了就说,没听见拉倒,我去睡觉。”林毅晨绝不会当着他的面前说第二遍地。

钟承军被林毅晨“骗”得抬起了头,也唤醒了他心里的勇气,他看了一眼陈羽君,然后对林毅晨和王佟同说道:“陈家的事跟陈羽君没有任何关系,他甚至拒绝了家族为她安排地和张潮的联姻,所以我为之前对她的不理智行为道歉。”

王佟同惊讶地看着陈羽君,这女孩儿的胆魄可真够强地,她这种行为在陈家人眼里,可谓是“背叛家门”,一般人可做不出这么刚烈的事情,不是没有人想过,只是绝大多数新生代的年轻人都顶不住家族的压力和现实,都选择了妥协,他知道地圈子里的人里面,陈羽君可是第二位。

而能够做出这种选择的,全部都是女子。王佟同不由地佩服,女人要做出这种决定,要承受的压力更大,这也是她们让王佟同佩服的地方。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还有一件事,陈家还是有一部分人是支持我们的,也是羽君劝说他们做出了明确地表态,在这里我要感谢羽君为我们做的这一切,谢谢你。”钟承军对陈羽君点头称谢。

事情的反转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林毅晨和王佟同都被钟承军的这番话说愣住了,当然,林毅晨只惊讶于陈羽君劝说亲戚们支持钟家这件事,王佟同听说了这件事,甚至都要跳起来鼓掌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不仅顶住了家族安排的婚姻,还在家族战略大转移的时候,策反了家族里的一部分人,这件事做得实在是惊心动魄,太精彩了。

王佟同对着陈羽君竖起大拇指,真心地称赞了一句:“牛x!”

陈羽君狠狠地瞪了王佟同一眼,当着女孩子的面儿说这种话,是皮痒痒了吗?

此时的陈羽君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风采。

王佟同却不在意,他哈哈大笑起来,诚心地对陈羽君说道:“我尊敬的女人并不多,从今以后,你算是一个!不仅有眼光,还有胆魄,今后我可只愿意当你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就算了。谁要是做了你的竞争对手,那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儿。”

“好啊,以后我要进军酒店行业,你们宜星酒店集团现在就开始让路吧!”陈羽君霸气地宣布道。

王佟同顿时苦了脸,苦笑地说道:“我都这么给你面子,死命地夸你了,你好歹也给哥哥一点儿面子啊。”

“那是我应得地,我值得起这样的称赞!”似乎是憋屈的时间太久了,陈羽君的风采越来越夺目了,她更加自信,更加光彩耀人了。

“妈蛋,我要去睡觉了。”王佟同猛地站起身来,无奈地说道:“我怕呆的时间太久了,会喜欢上你。”

说起这种话题,陈羽君还是不适应,红着脸剜了一眼王佟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对钟承军说道:“承军哥,希望你不会让我的那些亲戚们失望,要知道,他们投靠地可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钟承军没有了以前对待陈羽君的强势态度,他知道了一切,自己心里对陈羽君也有一丝愧疚。最关键地,还是在他即将破釜沉舟的时候,陈羽君给了他最大的帮助,能够从敌方挖来一部分人,这简直是天大的援助。

“你放心吧,我从来不让自己失望,也从来不会让我的伙伴失望,你就等着好消息吧。”钟承军信心满满地对陈羽君打包票说道。

陈羽君点头说道:“这也为什么我选择钟家,而不是张家的原因之一。”

说完,陈羽君把目光落在了林毅晨的身上,这个之前跟她很不对付的男人,却在她最尴尬的时候给了她最温暖的帮助,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因为她是一个人。

陈羽君始终觉得,能给予这样温暖的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谢谢你,林毅晨。”

“不客气,陈羽君。”

第一五二章

这一夜,钟承军卸掉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心理压力——痛失盟友。

现在虽说找补回来的盟友实力不比以前,然后因为一个先后问题,反倒是让钟承军有了些许优势。圈子里的人先是看到陈家“反水”跳到张家阵营,没多久钟承军这边就又找回了部分陈家人来支持自己,后跳出来的反而占了些优势,尤其是这里面还有陈家“反水头头”的女儿,陈羽君。

这样可以传递出一个信号——那些暗地里说钟家不行了的人,你们可以闭嘴了!

这样有利于钟承军继续说服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你们看,都说陈家反水了,没有啊,只是有一部分反水了,剩下的人都还在,只是他们陈家内部分裂了而已,真正出问题的是他们,不是钟家,你们快来跟进啊。

毫无疑问地,陈羽君为钟承军分担了许多压力,如果这一仗能赢,陈羽君功不可没。

钟承军很开心,抓住林毅晨和王佟同非要小酌了两杯,林毅晨和王佟同都能看得出钟承军的心情非常好,如果不是因为第二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钟承军一定会喝得酩酊大醉。

不过他实现了一半——钟承军把王佟同给灌倒了。

不能尽兴的遗憾全都转化成了昂扬的战意,哪怕是一大清早就得知,两个重要的中层管理层领导提出了辞职,也没有影响到钟承军的好心情。

钟承军哼着小曲走了,丢下身后躺在床上的王佟同。

王佟同是习惯性地赖床,可惜他碰到了林毅晨这个大忽悠,在得知可以学到某个强肾健体的知识后,他被带到了草坪上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晨练。

“我艹艹艹!!!”王佟同感觉自己的心肝肺快要呕出来了,双手扶着膝盖,只剩下半条命了似乎。

“林毅晨,你大爷的!!!”王佟同发出了自己出生以来最大的声音,站在草地上大声地喊着,过了没几秒钟,突然笑了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的二傻子。

王佟同拖着一身是伤的疲惫躯体回到别墅后,还没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怒气冲冲守在门口的钟老爷子。

“钟爷爷,你好啊。”王佟同很有礼貌地向钟老爷子问好,心想老爷子起床很早啊,没有夜生活果然乏味了很多,起的这么早。

“你个臭小子,刚刚骂谁呢?!”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看着王佟同,一副要撕了王佟同的架势。

王佟同有些畏惧地后退半步,一头雾水地看着钟老爷子,支吾地回答道:“钟爷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在骂林毅晨啊。”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钟老爷子气乐了,他冲王佟同招招手说道:“你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我在说什么。”

“别啊,钟爷爷,你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么吓我啊。”王佟同傻了才会过去呢,过去就得死,他已经不会再吃这一招了,小时候可没少被这个“无良”的老大爷骗过,现在绝不会再上当了。

“臭小子,赶紧过来!”钟老爷子见这小子不上当了,顿时感到颜面尽失,软地不行就来硬的吧,结果直接把王佟同给吓跑了。

“钟爷爷,我先回去洗澡了啊,一会儿还得跟林毅晨上课呢,你先晒着太阳,我先上去了啊。”一句话没说完,王佟同就窜得没影儿了。

“这么多年了,胆子还这么小,老王家的人都吃什么长大的,都这么怂呢?”钟老爷子嘀咕了一句,他背着手站在原地,对身后说道:“出来吧,臭小子,胆子肥了啊,敢给你大爷爷下套了?”

林毅晨嘿嘿笑着,从门后走了出来看到钟老爷子一脸不满的表情,马上装出无辜的表情为自己辩解说道:“钟爷爷,我喊您出来是活动身子骨地。我可不知道他会喊这句话啊,我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喊您出来健身啊,我还怕他不知道轻重,把您给气着了呢。”

钟老爷子瞪着眼睛唬道:“我有那么脆弱吗?”

林毅晨连连摆手否认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啊钟爷爷,不是您太脆弱了,而是现在这个社会风气堕落地太让人心痛了,所以人才会更加地多愁善感。”

“嗯?你这是意有所指啊?”钟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就是刚刚那个小子嘛!”林毅晨连忙把王佟同卖了,说道:“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老人,事后还撒谎不承认,真是世风日下啊。”

钟老爷子却不是那么好哄骗地,他眯着眼睛说道:“那还不是你先骗人家在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人家说,锻炼能够强壮体魄,做房事的时候能更有劲儿,要不以那小子的精明劲儿能上你的当?”

林毅晨红着脸害羞道:“钟爷爷,你怎么当着晚辈的面儿说这种话啊。”

“你是说我老不正经了?”钟老爷子瞪圆了眼睛,一副威风凛凛地样子。

林毅晨无语地笑了起来:“钟爷爷,你这扣帽子的能力太强了,我啥也不说了,离您远一点,我都被您给带坏了。”

“臭小子!有这么说你大爷爷地吗?”钟老爷子回过头去抓人,林毅晨却早已经跑地没影了,每天晨练的作用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也不知道“总教头”秦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钟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林毅晨逃跑的方向,扭回头去看着远方的风景,渐渐地愣住了神。

一个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眼圈绯红。

“你回来了?”

“嗯!”

“嗯。”

“我们回家吧,爸。”

“走,回家。”

钟老爷子转过身,有些陌生地抬起左手。

钟子瑶很熟练地走到左边,双手托着父亲的手臂,搀扶着他,引导着他往前走。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你经常让我走你左边,说是要是碰到小流氓,你能用右手把他们打跑,保护我。”钟子瑶红着眼圈说道,说到动情处,钟子瑶的鼻音重了不少。

扶着老父亲慢慢地走着,回想起小时候父亲拉着自己慢慢地走着,钟子瑶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地离家出走。结果就是与父亲见面越来越少,甚至连这次父亲病重她都不知道,还是病好了之后才收到侄子的消息,急急忙忙地从德国返回了湘南市。

这一次见面,父亲的头发全白了,好在身体看起来很不错,自己以后也许还有不少的时间来陪陪他了。

“爸,你为啥不住省委大院?我大哥不让你住?”

“你觉得你大哥有那胆儿吗?”钟老爷子瞪眼睛,装出一副我依然很厉害的样子,不肯让女儿担心自己。

“我大哥没有谁还能有?我二哥、三哥都听他的话,他都不敢,他们就跟别提了。”钟子瑶晃着脑袋说道。

“哎!~谁还能有你这丫头胆儿肥啊。”钟老爷子一声长叹,所有的抱怨、思念、懊恼和欢喜,全都包含在里面了。

钟子瑶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忍不住地撒起娇来:“爸,你变坏了。”

“咋了?闺女,爸咋坏了?!”钟老爷子见小女儿又哭了,顿时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您以前都是逗我笑地,现在都逗我哭,您说,您是不是变坏了?!”

钟子瑶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声音并不好听,可是钟老爷子就是喜欢听,就是爱听,就是想听到去世的那一天,都有女儿地陪伴。

“是啊,爸爸变坏了。”钟老爷子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得哽咽起来,“可如果爸爸不变坏,硬不下心肠把你留在身边啊!”

第一五三章

“爸!你坏!又把人家逗哭了!”

钟子瑶使劲地摸着眼泪儿,在年老的父亲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山崩地裂地,父亲伸出手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地问道:“还没找到那个人吗?为你擦眼泪的人。”

钟子瑶抹着眼泪儿,摇了摇头说道:“爸,你不是知道吗,我不想结婚,这辈子都不想结婚,我觉得结婚是对我来说是一种束缚。”

好不容易再相见,钟老爷子也不好一直说让人不愉快的话题,万一再把女儿气走了,最后哭地还是他。

钟老爷子连忙安抚小女儿,脸上堆起笑容地说道:“不找就不找了吧,你就跟着爸爸一起过,照样没人敢欺负你,谁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你,我就是坐着轮椅能跳起来跟他单挑!”

一边说着话,钟老爷子一遍跳起来挥舞着手臂比划,那动作看起来,真心觉得钟老爷子的病全好了,身体棒得,比王佟同那个渣渣都要好。

就连钟子瑶看着父亲这么棒的好身体,都有些怀疑了,这像是重伤治愈的老年人吗?看起来比年轻人都要强很多,动作没有一点儿地迟缓,还有相当地敏捷度,这可不像是七老八十的年纪啊。

钟子瑶看了看,不由地怀疑地问道:“爸,你之前真地生了很重的病啊?”

“是啊。”钟老爷子还不知道小女儿在心里怀疑他呢,只是以为她想知道自己之前的情况,就没往坏处说,只是简简单单地说道:“不过也没什么严重地,现在这不都好了么,好了,好了。”

钟老爷子不想让女儿担心,可是他含糊不清地说辞却让女儿更加怀疑了,她怀疑是钟承军配合钟老爷子,打电话骗她回来。

钟子瑶更加怀疑了,她看着钟老爷子再一次问道:“爸,你之前得了什么病?承军在电话都快吓死我了,说什么你中毒了,让我赶紧回来,怎么怎么回事地,您不会是骗我吧?”

钟老爷子立即来了脾气,即使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女儿,你也不能这么地污蔑我!

钟老爷子站住了脚,生气地对小女儿说道:“我骗你什么?你说我骗你什么啊?就骗你回来,我就咒自己快死了?有几个老年人听得惯这种话地,你给我找出来!”

钟子瑶立马安抚着父亲说道:“爸,你说什么话呢?我又不是后悔回来了,我这是担心你的身体,专门问一问,你别生气。你身体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能多陪你几年呢,我怎么会后悔生气呢?”

钟老爷子毕竟最疼爱这个小女儿,哄几下脾气就下去了,又开始高高兴兴地了,完全跟个小孩子一样,带着女儿回家。

……

钟老爷子刚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里闹腾的声音,王佟同正在追打着林毅晨,早上林毅晨害得他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地,浑身肌肉酸痛,连腿都伸不直,床都爬不上,去哪儿还能强肾健体啊?

“你再这么追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啊!”林毅晨威胁道。

王佟同根本不理睬他,该追还追,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架势:“我看你还能怎么对我不客气,妈蛋,我的小弟弟都快被你练萎缩了,你还有什么能吓得住我的,尽管说出来,我要是怕我就是你孙子!”

“咳咳!”钟老爷子一声咳嗽,心里很是不满。这都什么玩意儿?在我女儿面前说什么呢?还想不想混了?!

林毅晨看到钟老爷子带着个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回来,顿时一惊,难道老爷子要古木逢春又一生了吗?!这可不得了,自己要不要马上给钟承军打个电话,说你爷爷给你找了个后奶奶?

“钟爷爷,你回来啦。”林毅晨低眉顺眼地问了声好,不管怎么说,外人面前还是要给钟老爷子大大的面子,毕竟是房东嘛。

“这是林毅晨,给我治病的就是这小子。”钟老爷子笑眯眯地给女儿介绍身份,看着林毅晨就很满意,在我女儿面前很给我面子,晚上多吃点。

钟子瑶一听这话,顿时就惊了!

别墅里的人渐渐地跟林毅晨熟悉后,对他的年龄没有那么敏感了,说起他救钟老爷子的事情,都没觉得怎么着。可是钟子瑶毕竟之前没见过林毅晨,猛地听说自家老爷子的病,是这个年轻稚嫩的年轻人治好地,第一反应就是家人遇到了骗子。

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恐怕还是在学校里上学的年龄,怎么可能治得好病?难道是感冒发烧那种常见病?

“你多大了?”钟子瑶的声音谈不上热情,也谈不上冷漠,只是很平淡。

林毅晨看了一眼钟老爷子,钟老爷子瞪他一眼,让他赶紧回答。林毅晨看钟老爷子的反应很奇怪,这领回来地是个太后啊?连钟老爷子都这么看她脸色。

林毅晨心想这是更粗的大腿啊,连钟老爷子都怕,那可得赶紧抱上。于是林毅晨恭恭敬敬地回道:“二十一岁。”

才二十一岁?钟子瑶眉头微微一皱,林毅晨看到这一幕,眉头也微微一皱。

钟子瑶认真地看着林毅晨的样子,见他似乎并不怎么害怕,心说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挺好啊。其实这并不是林毅晨心理素质好,而是他底气足心里没鬼,不怕问。

“上大学几年级啊?”钟子瑶想着能给自家老爷子看病,起码也得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吧,大学总是得上地吧。

也是,林毅晨再过两天就真地上大学了。

“再过几天就正式入学了。”林毅晨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渐渐地看出苗头了,这女人是在“审问”自己啊。

这谁啊,这么讨厌?!

如果不是钟老爷子带回来的女人,林毅晨一定拂袖而去,不理会这个麻烦的女人。

可这偏偏就是钟老爷子带回来的女人,他惹不起……

林毅晨在心里劝自己要稳住,再过几天他就能去湘南大学生活了,到时候不住这里也可以,也免去了跟这个女人照面的尴尬。

再忍几天!

“你今年二十一了,才刚刚上大学?你连大学都还没上呢,就敢给我父亲治病了?!”钟子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大哥是从哪儿找了个这么奇葩的家伙,来给自家老爷子治病,他是疯了么?

这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钟子瑶这是在怀疑林毅晨。

而钟子瑶也确实是在怀疑林毅晨,同时也是在怀疑自己的父亲欺骗自己说是病重了,而实际上他一直都好好地只不过是小病而已,临时随便拉了一个年轻人来说是给自己看病的医生,想蒙混过关。

一直都沉默不语地看着钟子瑶的王佟同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钟老爷子失联已久的小女儿。

而林毅晨则处于懵逼状态。昨天晚上才刚刚知道钟承军有个姑姑,结果这个女人第二天就站在自己面前,本来这也没啥,可是这个姑姑一露面,就质疑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亏得她长得这么漂亮和端庄,说话却这么咄咄逼人。

林毅晨预感到,自己在一号别墅的好日子到头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搬离这里了。不过他迷迷糊糊地来,坦坦荡荡地走,也没什么不好地。只是临走之前,决不能认怂。

他抬起头,很自信地点了下头,说道:“对啊,没错,钟爷爷的病就是我治好地,你的病我也能治好,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钟子瑶很气愤,这小子不仅满嘴都是谎话,还想说自己也有病,自己有没有病自己最清楚,她这两年一直坚持锻炼身体,身体保持地很好,怎么可能有病?

这是又要开始忽悠了啊?钟子瑶心中冷笑,看我待会儿怎么揭穿你。

第一五四章

钟子瑶很气愤,大哥竟然找了个毛头小子来给父亲看病,这能是什么重病?如果想让自己回来看看父亲,自己难道还会拒绝吗?用得着编个没谱的事来骗自己吗?害得她一路上担心不已,吃不好睡不好,一颗心都开跳出来了,结果却发现是骗自己地,谁都接受不了啊。

她现在也怀疑父亲配合着他们一起连骗自己,这让她十分伤心。

钟老爷子安静地看着这些,没有说话。他对女儿的怀疑有些理解了,她是觉得林毅晨太年轻了,不可能会医术。没关系,证明这个对林毅晨来说很容易,就让女儿自己慢慢地信服他吧。

“你也有病,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林毅晨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挑衅,这是他平日里很少表现出来地,主要还是钟子瑶一上来咄咄逼人地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

换作以前他不认识钟老爷子他们的时候,他会笑笑转身离开,不相信自己的人,干吗还要理她?不过这次不一样,他身边有这些朋友,钟老爷子对他也很好,他不可能完全撇清这些人不理,如果还要接触、还要交往下去,那么眼前的事就必须解决。

钟子瑶则是抱着揭穿林毅晨的目的,一定要骗子远离自己的家庭。

两个人互不相让,相互瞪着眼睛。

“你们不是要检查病情吗?开始吧。”钟老爷子见两人不说话,主动开口说道。

“好。”林毅晨手一挥,对钟子瑶说道:“那就请吧,我们坐下来,我为你检查身体。”

“好!”钟子瑶也不迟疑,当即走向客厅里的桌子前坐下,看着林毅晨问道:“听说你是中医,我需不需要要把手伸出来让你把脉啊?”

这话说地有些挑衅,好像在提醒林毅晨中医诊病需要把脉似的。

林毅晨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笑呵呵地说道:“您懂得还真多。”

钟子瑶被林毅晨气得发抖,这叫什么话?华夏人哪个不知道中医把脉诊病地?用得着你夸我吗?

旁边的钟老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王佟同则是差点儿笑出声来。林毅晨说话总是能够把人气得半死,换作是他,他可不会这么随便地嘲讽林毅晨,因为不知道这小子就在哪儿给他挖好坑埋伏好了。

钟子瑶伸出手臂,恶狠狠地盯着林毅晨,要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诊病开方,这可是最直接地证明本事的方法,骗不了人地,她倒要看看这个林毅晨是不是真地懂中医。

藕臂白皙,肌肤细嫩,光看钟子瑶的手臂,确实值得赞美。

林毅晨伸出手来,微笑地放在钟子瑶的手腕上,三根手指搭脉,双眼微闭,开始用心切脉。这一次他没有用上自己的灵气,而是要凭自己的真本事给钟子瑶看病,让她输得心服口服,自己也赢得心服口服。

钟子瑶坐在林毅晨的对面,看着他气定神闲,从容淡定的模样,心说这人光看模样,确实有几分医师的气质,只可惜面相太嫩,总给人办事不牢靠的印象。不过也是,她本来就不信林毅晨这么年轻就会医术,只不过看着面相更加不信罢了。

大约七分钟时间过去了,钟子瑶正在心里嘀咕这家伙装的还挺像回事,竟然能坐得住,撑了这么久。

林毅晨放下了自己的手。

“怎么样?看出我得了什么病了吗?”钟子瑶得意地看着林毅晨,她笃定林毅晨查不出自己有什么病,因为她这些年一直没生过什么病,经常锻炼身体的人对自己的身体都有着相当地了解,钟子瑶也有这个自信。

林毅晨摇摇头,看向钟老爷子。

钟子瑶心中冷笑,要说诊病结果了,就演不下去了?还想看我父亲的脸色,怎么?还想我父亲包庇你啊?

“你就说我得的是什么病,不要老是看我父亲,他能给你答案啊?”钟子瑶皱着眉头斥道,语气很不客气。

“子瑶,你着什么急?”钟老爷子瞪了女儿一眼,这家伙,一回来就发脾气,这是还想离开的节奏啊。

林毅晨转回头来,脸上却是依旧带着自信的笑容。

钟子瑶看不惯林毅晨这副表情,心中更加不爽了:“说啊。”

现在就是揭穿你的时刻!

林毅晨对王佟同吩咐道:“去给我拿张纸来,写一副方子给钟女士。”

王佟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这家伙总是时不时地趁机占点便宜,心地贼黑。不过碍于场面,王佟同还是很听话地去拿纸笔。

钟子瑶却认为林毅晨这是在拖延时间,她戏谑地看着林毅晨继续表演,那表情就好像猫在看老鼠演戏,等到玩腻了再一口吃掉。钟子瑶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王佟同很快就拿来纸笔,放到林毅晨的面前。

林毅晨拿起笔,大手一挥,刷刷刷地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边写还边说道:“你的这个病呢,跟钟爷爷有关。”

“跟我有关?”钟老爷子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道。

“跟我父亲有关?”钟子瑶下意识地去看父亲,然后马上转回视线,死死地盯着林毅晨,生怕他作弊。

“当然,我只是推测而已。”林毅晨笑笑说道。

钟子瑶冷笑地看着林毅晨继续“表演”。

“脾肾阳虚,月经紊乱。”林毅晨吐字清晰地说出八个字,坐在对面的钟子瑶顿时脸色就变了。

钟老爷子看到小女儿脸色一变,立刻开口叱骂道:“臭小子,当着我女儿的面,说什么呢你?!”

钟子瑶脸上殷红,内心害羞不已。她对男女之事并不喜好,也终身未嫁,骤然听到一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小子当着其他男人的面前说出“月经紊乱”四个字,心里都有了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的心。同时心里暗骂林毅晨蔫儿坏,竟然这么当众羞辱自己。

林毅晨抬起头,委屈地看着钟老爷子说道:“钟爷爷,我现在在她面前可不是晚辈,而是医生啊。在医生面前,病人就是病人,没有别的身份,我如果不把病情说出来,她不信服耽搁了病情怎么办?”

钟老爷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他这心里就有些乱了,胡乱点下头推过去,让林毅晨赶紧写方子。

林毅晨点点头,看着钟子瑶问道:“你是不是偶尔会有胁痛的情况?”

“鞋痛?”钟子瑶不明所以,警惕地看着林毅晨,心里想着是不是他在胡乱用词骗自己。

林毅晨见钟子瑶一副迷茫又警惕的样子,不由地好笑,他用手在自己的侧胸部位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肋部,胁就是侧胸部的意思,胁痛就是一侧或者两侧胁肋部疼痛的意思,明白了吗?”

钟子瑶被林毅晨说地脸有点红,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好像在教小学生上课一样,让她心里的对林毅晨让自己出丑的行为感到羞恼。

见钟子瑶不回答,林毅晨很无耻地又追问了一句:“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钟子瑶使劲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看!”林毅晨忽然一抬手,指着钟子瑶说道:“这就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容易发脾气。”

钟子瑶愣了一下,看着林毅晨,心说我倒是见了你之后一直在发脾气。

林毅晨接着说道:“刚刚我给你切脉时察觉到,你的手臂很凉,这是形寒肢冷的表现,也没有感觉到,即使是在夏天,你也会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外热内寒?”

钟子瑶差点儿就点下了头,这确实是她多年来的毛病,不过经常运动的她多少缓解了这个毛病,所以她也不怎么在意了。只是林毅晨今天说出来,她发现最近确实又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第一五五章

钟子瑶瞪着眼睛没有说话,林毅晨说地不差,她多年来的老毛病近期又犯了,只是因为得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她急急忙忙赶回来,头脑一忙碌,对这件事就没有在意。经过林毅晨这一番话的提醒,她猛然想了起来。

不过她不想让林毅晨感到得意,就忍着没有点头,想要看他继续说下去,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说出来。

现在的她还没有察觉到,她已经开始相信林毅晨的医术了,只是因为逆反心理,她不愿意承认,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林毅晨看着钟子瑶瞪眼闭嘴的表情像极了小女生的反应,心理顿时乐了,原来这位姑姑没有结婚,还一直保持着一颗童心啊,像个小孩儿一样。

不知不觉间,林毅晨心里对钟子瑶的称呼也改变,从“她”慢慢改变成了“姑姑”。

两人的改变都在悄然间发生地,正沉浸在“对垒”情境中的两人对此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心理的变化。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倦怠乏力的现象?噢,对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总是感觉很累的情况。”林毅晨“好心”地又为钟子瑶解释一遍。

钟子瑶紧闭着嘴,恶狠狠地瞪着林毅晨,却没了之前的煞气,只是觉得林毅晨这个样子很讨厌,当着父亲的面让她丢丑,心里很“恨”林毅晨,觉得这小子嘴太毒了,招人恨。

“最近也没有觉得自己皮肤变差了?就是失去了光华,也没以前红润了,感觉晦暗无光。”林毅晨依旧是一边说病情,一边为钟子瑶解释病情。

我忍!钟子瑶不断地压下自己对林毅晨的愤怒,心里暗示自己没问题没问题。

“腰呢,腰也没有感觉不舒服,膝盖也有发冷的现象。”

我忍!

“上厕所也没有发现……”

“够了!”钟子瑶大喊一声,对着王佟同发火道:“你,出去!”

王佟同突然如石化一般愣住了,心说怎么突然冲我发脾气了?我可没招您惹您啊。

“跟你说话呢,出去!”钟子瑶见王佟同还在发呆,更没好气了,又怼了他一顿。

钟老爷子则是看出来了,女儿是这不好意思在别的男人面前被医生说出那些羞人的事。他冲王佟同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

王佟同心里这个委屈啊,吃瓜群众有什么错,我现在甚至都是站在你这边地,你干什么要针对我一个人?但是钟老爷子的话又不能不停,王佟同只好往外走去。

钟子瑶又看向自己的父亲。

钟老爷子愣愣地指着自己,觉得不敢相信,女儿还要自己父亲出去,那有什么好害羞地,我是你爸啊!

正在往外走的王佟同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心中大乐,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死”,来越多垫背的他越高兴。

死道友不死贫道,如果贫道必须死,拉着道友一起死。

“爸,你先出去好不好。”钟子瑶拾起了小时候的小性子,对着钟老爷子憨声地撒娇,然后就要推他出去。

“好好好,我自己出去,行了吧?你们在里面好好地看病,爸爸在外边等你啊。”钟老爷子转身之际,用眼神狠狠地威胁林毅晨。

要是敢欺负我女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接下来的林毅晨又列举出了诸如“月经紊乱、量多色淡”“腹满纳差、大便溏薄”等等病症,一一对应了钟子瑶的病情。

虽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说出自己的隐疾,可是也比之前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前说出来要好地多。

“姑姑,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姑姑了。我跟承军哥是好兄弟,我也随他叫你一声姑姑,你看行吗?”林毅晨渐渐地投入到医生的角色中,之前的那些纠缠怨结都抛到了脑后。

“好的,你就叫我姑姑吧。”钟子瑶轻轻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没有旁人的围观,在私底下,林毅晨的讲话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刻薄可恶了,认真地给她讲解的每一处病情的原因和该如何调解,甚至连他开的方子都给她一一解释有什么效用,搭配以后起什么作用,认真专心的态度很快就赢得了钟子瑶的信任。

“哎,我就是看你这么年轻,还是用中医为我父亲治病,我就有些不相信,就觉得没有几十年的沉淀积累,怎么可能学好中医。不够今天见你了之后,这印象确实得改变了。”钟子瑶被林毅晨的诊断说地口服,至于心服,她还要去中医院复诊一下,让医生看一下林毅晨开的方子再说,如果全没有问题,那自然就相信,林毅晨确实很有本事,救治了自己的父亲。

林毅晨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以前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给别人看病,人家一看我是小娃娃,立刻就转身走,连机会都不给我,他们的理由跟你一样,都是觉得我很年轻,根本不懂中医。后来我也没办法,只能去山里的煤矿挖煤。好在这些年一直都有认真学习和温故,这手艺也没有落下。”

“是吗?你还去过山里的煤矿挖煤啊?”钟子瑶是从来没有经过这些事地,听着林毅晨诉说的经历,看着他年轻的面容,忽然觉得这孩子吃了不少苦,确实是该享一享福气了。

“那你是怎么来给我父亲看病了?以我大哥的眼光,应该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厉害吧?”钟子瑶毫不客气地把钟振国拎出来调侃,即使钟振国就在她面前,她也敢这么做。

林毅晨心中嘀咕,这姑姑可是真地厉害啊,连一省之长都敢这么开玩笑,以后可不能惹这位生气,否则钟爷爷还不得拎着棍子满医院地追打啊。

“说起这事啊,真地是巧地不能再巧了,当初我被人追杀,噢,我刚刚没说这段,我重新给你讲啊,当初我抓住了工头的把柄,让他把工资如数地发给……”

林毅晨和钟子瑶在别墅里聊得越来越兴起,越来越投机,可是别墅的一老一少就不那么开心了。被人轰出来不说,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就是刚才诊病都没这么长时间,这俩人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你,趴过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钟老爷子撺掇着王佟同去落地窗那往里看看,他身为一个老人,不好意思放下自己的形象,只能让年轻人过去看看了。

“啊?我去啊?”王佟同吃惊地指着自己,心说我也是要形象地好不好,这要是被人拍了照片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废话!你不去,难道让我去啊?”钟老爷子瞪起了眼睛,很不爽王佟同要拒绝自己。

王佟同此时真地后悔,他洗完澡出来就应该赶紧离开地,这样他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太毁形象了。可是跟钟老爷子的发火相比,那毁形象什么地,简直一点压力都没有。

王佟同猫着腰钻到灌木丛里,趴在落地窗上往里看,发现林毅晨和钟子瑶就是坐在那里说话,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之事,这两个人之间话有那么多吗?刚刚不是差点儿都要吵起来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不是该动起手来了么?怎么两人还没动静呢?

“臭小子,你怎么也不回来了?”钟老爷子见王佟同过去两分钟了还不回来,焦急地催促道。

“回来了,回来了。”王佟同猫着腰跑回来,坐到钟老爷子的旁边,指着房子说道:“两人还是坐在桌子那里在说话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是说个不停。”

第一五六章无稽之谈

“就那么坐着在那聊天?”钟老爷子急急忙忙地问道,脸上焦虑的神色也不少。

“对啊。”王佟同使劲点点头,他看到的就这些。

“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聊地?毅晨那小子把方子给子瑶,子瑶拿着去医院一检查不就完了?有什么可聊地。”钟老爷子嘴里嘀咕着,他还是很怕两个人闹僵了。

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最喜欢的晚辈,感情上他是偏向自己的女儿地,可是他也不想因此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闹僵,毕竟林毅晨跟钟承军的关系也不出。

不行就让他们自己处自己地,互相不来往就算了。在屋外边,钟老爷子比谁都操心,甚至连林毅晨和钟子瑶以后的出路都给他们想好了。心操到这份上,钟老爷子也是仁至义尽了。

“钟爷爷,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打起来啊?”王佟同把头凑到钟老爷子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应该不会吧。”钟老爷子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毅晨这小子虽然平时看起来调皮捣蛋,有些不靠谱,可这小子还是挺绅士地,不会跟一个大龄女青年动手打架吧?”

王佟同心里差点儿骂娘,钟子瑶的年龄都快赶上他母亲了,还好意思成为大龄女青年?这果然说地没错,每一个父母都被自己的爱蒙蔽了双眼,就连一向杀伐果断的钟老爷子也不例外。

而且,钟老爷子对林毅晨的形容也不准确啊。林毅晨这家伙不仅调皮捣蛋,而且他那不靠谱是真地,至于后面说的那些什么绅士啊之类地,完全是无稽之谈,把绅士这个词用在林毅晨身上,就是对绅士这个词的侮辱!

王佟同心里恨恨地想道。一想起今天早上林毅晨对他做地惨无人道的事情,他这心里就有数不尽的委屈。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就在钟老爷子和王佟同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别墅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林毅晨和眼眶通红的钟子瑶走了出来,钟老爷子一看到这一幕,立即就站起身冲了过去。

“林毅晨,你欺负我女儿了?!”钟老爷子护女心切,说话都好像下一秒要开打的气势。

“怎么可能呢?我根本不会欺负女性。”林毅晨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子瑶姑姑是听我的故事之后,自己哭的,我也劝不动她啊。”

钟老爷子才不信他的一面之词呢,他低下头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耐心地说道:“闺女,你给爸说,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你不要怕,他要是欺负你了,我就把他的腿打折,扔出去。”

林毅晨感觉腿上一阵发抖,心说老爷子你要不要这么狠?我可是刚刚给你闺女看过病,开过方子,你这扭脸就要把我的腿打折,没见过这么过河拆桥地。不行,腿好像有点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呢?

“爸!毅晨他没有欺负我!”钟子瑶被父亲的话说地不好意思,立刻把气都撒到了父亲头上,反正父亲是最包容她的:“来的时候你护着他,现在还护着他,您心里到底也没有我这个女儿?”

钟老爷子愣住了,心说这话是怎么说地?我什么时候护着他了?

钟子瑶气呼呼地细数父亲的几大“罪状”。

“来的时候我那么质疑他,你都没有帮我,你是不是护着他?!”

“我那不是……”

“出来以后,你明面上是要帮我出气,实际上还是护着他不要挨骂,对不对?!”

“哎,那真不是啊,闺女,我是真怕他欺负你。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钟老爷子冲林毅晨使了个眼色,然后搂着女儿回屋,嘴里还一直在诋毁林毅晨的人身到人品。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了,你说地根本不对,林毅晨这孩子没你说地那么差!”钟子瑶很生气,钟老爷子很头疼。

他扭回头去,冲着林毅晨点了点手指,那意思是让他等着,会回来收拾他地。

站在旁边的王佟同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林毅晨,很好奇地问道:“你是给她下了**药还是怎么着?之前还一个劲儿地说你是骗子,这给她看个病的功夫,还不到一个小时,这态度立马就转变了,还帮着你说话。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她下了**药?”

当王佟同不正经的时候,林毅晨就变得正经起来了。

“**药不是不存在,不过过去的配方几乎全都失踪了,你要是真地找到了**药的方子,记得给我抄一份回来啊。”林毅晨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不客气的表情冲他挤了个眼,然后转身走入了别墅。

“我艹!**药真地存在啊?”王佟同愣在原地,想了半天后冲着林毅晨的背影喊道:“是那种能操控人意志的**药吗?!”

周围正在训练的擎天安保的保安纷纷扭头看向这个潜在的“犯罪分子”,王佟同立刻羞愧地冲进了屋子。

进到屋里,钟老爷子正拉着女儿的手询问之前的事情,林毅晨坐在旁边静静地翻开自己的英语书在看着,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有抬,根本无视王佟同之前的喊话,从行动上划清界限,不与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为伍。

钟家父女俩更是理都不理他,王佟同一下子变成了形单影只的单身狗。

“闺女,你刚刚在哭什么啊?毅晨那小子把你惹哭了?”钟老爷子温言温语地问道。

“对,就是他把我弄哭地。”钟子瑶点点头,看着林毅晨的眼光却没之前那么凌厉和冷漠了。

“毅晨,你到底怎么我女儿了?给我老实交代,要不然你等着钟承军回来收拾你。”钟老爷子瞪着眼睛质问道。

林毅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就凭钟承军那单薄的小身板,想跟我较量,那是不可能地。我让他一只手他都帅不过我。

“子瑶姑姑就是问起我是怎么个机缘给您治病了,我就把以前的事情给她说了说,然后说着说着就发现她哭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真不是存心闹她哭地。”林毅晨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着钟老爷子。

“闺女,他说地对不对啊?”钟老爷子又问了问身边的女儿,以此彰显公平公正。可实际上鬼都知道,钟老爷子一定会向着女儿地。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钟子瑶也累了,脸上难掩深深地倦色,她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一落地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又经历了跟林毅晨之间的又恨又哭的情绪起伏,此时坐在父亲身边,钟子瑶的眼皮子忍不住就开始打架了。

钟老爷子心疼地看着女儿疲倦的样子,扭脸就对林毅晨说道:“赶紧去把房间给我收拾好,限你俩十分钟之内干完,要不然地话别怪我不客气!”

林毅晨和王佟同心中控诉钟老爷子的霸权主义,可是无处申诉,只能飞快地喊上阿姨,三人一起上到楼上去为钟子瑶收拾房间。

有经验丰富的阿姨指挥,两个大小伙子帮忙动手,很快地,一间干净的屋子就收拾出来了。

钟老爷子叫醒昏昏欲睡的女儿,拉着他上到二楼的房间,一进屋就看到林毅晨和王佟同还在偷偷地铺平床单。

这时候,阿姨送上神助攻:“幸好这间屋子平时也经常打扫,很干净。”

钟老爷子瞪起双眼看着林毅晨和王佟同,不悦地说道:“屋子都是干净地,这十分钟你们铺个床单都铺不好吗?真没用!起来,我女儿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

林毅晨和王佟同刚干完活,就悲剧地被赶了出来。

当然,他们也不打算在钟子瑶的房间里呆着,只是这被人赶出来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第一五七章拉拉扯扯

林毅晨和王佟同“越狱”了,他们从魔窟一般的别墅里逃了出来,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路过的行人中不断有人朝着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人还笑着指指点点。

开始的时候王佟同还没有注意,等到发现越来越人看向他时,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林毅晨竟然穿着一件大一号的医生的夏季休闲衣服就跑出来了。

“我去!你怎么穿着这就跑出来了?!”王佟同一下子躲得林毅晨远远地,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架势。

“你什么眼神,在别墅里我穿地就是这啊。”林毅晨无奈地吐槽王佟同的眼神:“偷跑出来哪儿有时间再换衣服啊?有的穿就行了,这衣服又不破又不烂,完完整整地没毛病,穿着就行了,我不挑。”

你不挑我挑啊,你穿成这样子跟我一起逛街,没有面子的是我啊,别人都以为我带着傻弟弟出来逛街了呢。

王佟同今天快被林毅晨害死了,他对着林毅晨说道:“你要是穿着带洞洞的衣服,我反而不会那么说你了。”

“好吧。”林毅晨也知道有破洞装的时尚,不过他个人欣赏不了,但是也不会反对其他人穿。

“走吧,我给你买一件衣服,省得你穿成这个样子出去丢人。”王佟同装模作样地开始表演起来:“哎呀,你家住哪儿啊?你说中医院一号别墅。人家就说哎呀一号别墅的品位就这么差啊?你看看,从此以后钟叔叔的威严不再,钟承军的颜面扫地。啥玩意儿都能让你给毁了。”

林毅晨对方面确实不敏感,也不感兴趣,听了王佟同的吐槽,他忍不住反驳说道:“哎呀,我的穿着打扮还影响着世界和平呢。”

王佟同立马接嘴贫道:“你别说,这还真说不定呢。”

林毅晨一脸嫌弃地骂道:“滚蛋!”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离着最近的天香居商场走去。

这时候林毅晨也发现了,越是人多的时候,他这身打扮就越是吸引人回头,尤其是美女们一个个笑嘻嘻地指指点点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好像真地拖累你了啊。”林毅晨不好意思地对王佟同说道。

“你才知道?!”王佟同有些不爽地回道,想他在花丛中风流也有许多年的经验了,除了第一次傻乎乎地告白,几乎就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刻。

“哎呀,不要生气了,我们是好兄弟嘛,你忍着点啊。”林毅晨一把搂住了王佟同,笑容满面地对他说道。

“哎呀我去!”王佟同想要挣脱林毅晨,可是这家伙搂得实在太紧了,挣都挣不开。

这一下,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看过来,王佟同恨不能掩面而逃,跟这家伙在一起,没有一刻不让人省心地!

两人“拉拉扯扯”地进入到天香居商场,林毅晨主动邀请王佟同喝咖啡,也算是对他之前的举动作为一种回报。

“那我在这里等你啊,你去吧,我休息一下。”王佟同很没有形象地找到一家女鞋店,然后堂而皇之地在人家店里的休息沙发上坐了下来。

店里还有两个女性在选鞋,周围的女店员看着这么一位穿着有形的帅哥走进来,全都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终于有一个店员抢先一步来到王佟同的身边,笑着询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忙地。

王佟同无聊地跟女店员聊着天,林毅晨这边来到一楼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带走,一看价目表,顿时吓了一跳,一杯咖啡竟然要七八十块钱。

“这是要抢钱啊。”林毅晨嘀咕了一句,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无意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楼,看着那个背影,林毅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着急地询问着店员:“我的咖啡还要多久才能好?”

店员抬起头,笑容甜美地回道:“马上就好,请您耐心等待。”

林毅晨只好点点头,看着慢慢远去的背影,手指有些焦躁地翘着台面。

“对不起,先生,请你保持安静好吗?那边有客人对您提出了不满。”一个服务员走到了林毅晨的身边,轻声地提醒道。

“不好意思。”林毅晨冲服务员点头致歉,准备扭过头去对客人表达歉意时,他竟然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黄景史。

“土皇帝”黄家国的侄子,也是吴扒皮的妹夫。

林毅晨双眼一眯,便看到黄景史冲他举起手挥了挥,似乎根本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仇怨了。而坐在黄景史对面的女子回过头来,看见林毅晨马上就站起了身来。

林毅晨无意与他们发生纠葛,面无表情地转回头来。

柜台里的店员也看到了这一幕,原本以为是朋友相遇,可是看现在林毅晨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女店员连忙把咖啡装好,递给了林毅晨。

“谢谢您的光临!”

赶紧走吧,可千万不要在店里面闹起来。

林毅晨也是如此想地,他接过咖啡转身就走。可惜有人不愿意放过他。

“蹬蹬蹬”地高跟鞋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毅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今天恐怕又难以脱身了。

“林毅晨!”女人包含愤怒地在背后喊道林毅晨的名字,气冲冲地走到林毅晨的前面,双眼不无凶狠地盯着林毅晨。

林毅晨无奈地停下脚步,虽然他讶异地是阻拦他的不是黄景史,不过看到眼前这个女子,他隐约觉得眼熟。

“看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女人冷笑着看着林毅晨,脸上带着不屑的神色。

两人站在咖啡店门口,正巧堵住了门,来往的路人看着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的对峙,全都露出看好戏的神色,还有人拿出了手机准备拍摄。

林毅晨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地有些烦躁,他对着面前的女人问道:“请问你是谁?”

女人哼了一声,略显悲哀地说道:“看来你是真地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得当初被你害死的吴斌吗?”

“吴斌?”林毅晨眉头一皱,随即想起了这个人,下意识地说道:“吴扒皮?”

女人怒不可遏地举手就要打他,林毅晨一个闪身退后让开了女人的手,皱着眉头说道:“让开,我跟你没话可说。”

女人突然间嘶喊起来,冲着林毅晨就厮打过去:“你杀了我哥哥,还敢不承认?我告诉你,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挫骨扬灰!”

周围的人群中一阵哗然,更多的人拿起手机来想要拍摄这一幕。

林毅晨皱起眉头,单手抓住女人的两只手,冷冷地说道:“你说是我杀死你了哥哥,好,你拿出证据来,刚刚你对面那位不就是政法委的侄子吗?他查了几个月了,还没查出证据来吗?要是没有证据,就给我闭嘴!别以为仗着给政法委书记的侄子做"qing ren",你就能无法无天了。也对,你哥哥仗着自己妹妹是政法委书记侄子的"qing ren",就敢开黑煤窑,死了那么多人也没有被人曝光,厉害啊,有个政法委书记的侄子做"qing ren",什么犯法的事都敢做了!”

周围的人群中又是一阵哗然,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纷纷举起了手机拍摄。

“你,你污蔑!”女人被林毅晨的话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林毅晨先一步泼了脏水,那她即使再想往林毅晨身上泼脏水,别人也都不会信了。而且,这还有可能连累了黄景史和他叔叔。

“我污蔑?好啊,我现在就能带着警察到煤矿去探查,你能拿出我杀了你哥哥的证据吗?如果不能,就给我滚开!”

第一五八章这家伙惹祸的能力

沈灵看着眼前神情凛然的林毅晨,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她突然意识到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这时候,忽然有个店员冲出来,拉着沈灵就往外走,围观众人纷纷把手中的手机对准店员和沈灵,林毅晨这边只有少部分人围观,他一个闪身就从人缝中钻了出去,然后快速地消**影。

“你在哪儿?”王佟同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道:“买个咖啡还那么长时间,你丫不会是逃单被人扣了吧?”

在王佟同心里自然是不会这么想地,可是嘴上说说却没关系,反正林毅晨用话挤兑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兄弟之间有来有往,才能进行地下去。

“别说了,我被人拍了,你赶紧出来,我在商场外边等你。”林毅晨说清楚位置后,立刻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拨给了钟承军。

“毅晨?有什么事?”钟承军很奇怪,林毅晨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地,据他所知,今天姑姑到家,林毅晨应该刚刚见过他的姑姑,于是他得意地炫耀道:“你见到我姑姑了吗?长得美吧?”

“美美美!”林毅晨敷衍地说完,接着语气急促地说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钟承军一听这话,立即明白林毅晨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立即起身去到自己的休息室,关上门后说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今天我跟佟同一起在商场,偶然碰到了黄景史和他的"qing ren",就是吴扒皮的妹妹……”

林毅晨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跟钟承军说了一通,回过身来,发现王佟同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

“刚刚一楼的骚动是你引起的啊?”王佟同听了半截话,惊讶地看着林毅晨。这家伙惹祸的能力越来越厉害地,走到哪儿,祸就跟到哪儿,跟小学生侦探柯南有地一拼了。

林毅晨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滚蛋,然后认真听钟承军的建议。

“我现在跟我爸沟通一下,接下来很有可能影响会波及,你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说完,钟承军就挂断了电话,接着拨通父亲钟振国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王佟同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得迷迷糊糊地。”

林毅晨拿出一杯咖啡递给王佟同,边走边把之前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王佟同敏锐地看了一眼林毅晨,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杀了那个吴扒皮没有?”

“没有!”林毅晨矢口否认道:“我要是真杀了他,我和牛大壮还能傻不呵呵地留在这里?”

林毅晨确实没有杀吴扒皮,而是吴扒皮意图谋害他,自己踩上了羊粪蛋蛋,然后吸入了醉香之后产生幻觉自残而亡。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林毅晨杀了他。

王佟同瞥了他一眼,小心地说道:“那可未必,说不定你们觉得攀上了一省之长的大腿,想着会保你们一条命呢?”

林毅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冲着王佟同骂道:“滚蛋!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地吗?”

王佟同也笑了起来,看着他说道:“既然不是你杀地,你怕什么?有钟叔叔在,纪委书记也不能栽赃你杀人。就算迫于舆论压力开始调查,你怕吗?你都没杀人你怕什么?!”

林毅晨却道:“你没有证据,就怕你制造证据。”

王佟同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他也承认,有些人手握权力为所欲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也要达到,而黄家国正是这样的人。

“承军怎么说?”王佟同想起之前林毅晨给钟承军打电话,马上问他的意见。

林毅晨沉着脸色说道:“他说给钟叔叔打电话,商量这件事。”

王佟同心里轻松了一些,他对林毅晨说道:“好了,既然正在告诉钟叔叔,那我们就先回去,把这件事跟钟爷爷说一下,看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只能如此了。”林毅晨点点头,手里的咖啡是没有一点味道了,现在他只想着能不能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到最小,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也受到波及。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一号别墅,敲开了钟老爷子的房门。

“怎么了,你们玩够了回来了?”钟老爷子正坐在床上看书,回过头看到两人严肃的表情时,不由地一愣,问道:“怎么了,你们俩怎么是这副表情?”

“钟爷爷,毅晨出事了。”王佟同先一步把话说出来,免得林毅晨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钟老爷子表情严肃地听完林毅晨的讲述,他对王佟同说道:“你去把牛大壮叫来,我要问问他是不是这个样子。”

“是!”王佟同答应一声,走出去找牛大壮过来。

钟老爷子看着面沉如水的林毅晨,开口安慰他道:“如果人不是你杀地,你就不要怕!没什么好怕,谁敢往你身上泼脏水抹污点,我绝不会饶过他!”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头子,那也别怪我老头子薄情寡义。”钟老爷子从未露出过的霸气显露出来,林毅晨看着钟老爷子这股气势,心里不由地感叹不愧是杀过鬼子的大将军,即使年老也从未失去过这种霸气,只不过是平日里收敛了起来。

“您放心,钟爷爷,人绝不是我杀地,相反,他有杀我的理由。”林毅晨缓缓地说道。

钟老爷子一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对他说道:“你去里间呆着吧,我要问一问牛大壮的话,如果你们两人的话能对的上,那我老头子这一次绝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

林毅晨冲钟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里屋,关上门。

王佟同把牛大壮带进房间,没发现林毅晨的影子,瞄了一眼里屋的房间。

牛大壮憨笑地跟钟老爷子问候:“钟老,您找我?”

钟老爷子很有威严地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开口问道:“听说你跟林毅晨在山里的煤矿杀了人,然后一起逃出了山,是不是这样?”

牛大壮一愣,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脸上露出荒唐的表情说道:“怎么可能?我跟小郎中一起杀了人,然后逃出山?这怎么可能呢!”

“噢?你说不可能?可是有人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说你和林毅晨是杀人逃犯,你还不承认?”钟老爷子怒声质问,身上的气势比之前更盛。

牛大壮有些畏缩地看着发火的钟老爷子,死命的摇头否认:“怎么可能啊?我跟小郎中从来都没有杀人,我们是从山里的煤矿逃出来地,就因为那煤矿老板每年扣发我们工资,还偷偷地侵吞遇难工友的抚恤金,这些被我们知道后,我们就赶紧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中医院,然后就在这里住下了,怎么可能杀人了还往医院跑啊?林毅晨就是小郎中,他医术这么高超,我们怎么还往医院跑?”

牛大壮的一番话跟林毅晨几乎完全一致,钟老爷子本身就相信他们没有杀人,所以只是诈一诈他们的虚实,见两人的“口供”基本脉络一致,也就不再审问牛大壮了。

“好了,既然你主张自己没有杀人,那么你就回去吧,我会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地,如果有人胆敢中间捣乱,我绝不会饶过他们地,你放心吧。”

牛大壮连连道谢,然后出了房间。

牛大壮走远后,钟老爷子招呼林毅晨走出里间。

林毅晨无奈地苦笑道:“钟爷爷你看吧,我真地没有杀人,即使是警方搜查审问,我也不会怕地,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第一五九章吃个屁的团圆饭

钟老爷子相信了林毅晨的说法,他对林毅晨说道:“你刚刚说那个吴扒皮有杀你跟牛大壮的理由,是什么?”

林毅晨认真地说道:“就是他扣发了我们的工资,还有许多矿难都没有上报,家属的抚恤金都被他一个人贪污了,当初我们一发现,就威胁他把我们的工钱给发够了,然后我们就逃了出来。”

“那个吴扒皮也没有追杀你们?”钟老爷子好奇地问道。

林毅晨摇摇头说道:“具体地我不知道也没有追杀我们,不过相信他一定会地,因为他以前就曾经派手下人去追捕一个逃跑的工友,结果后来他说那个工友被追地坠崖身亡,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地,但是真地没有再见过那个工友。”

钟老爷子听到这些话,狠狠地一拍床铺,咬牙切齿地骂道:“一帮吃人肉的害虫!公安警察都是干什么吃地?一帮尸位素餐的王八羔子!”

王佟同这时插嘴说道:“那个吴扒皮的妹妹,是黄景史的"qing ren",两人长期保持着未婚同居的关系。今天拦住毅晨闹事的女人,就是黄景史的"qing ren"沈灵。”

黄景史是谁,钟老爷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想起来了。

“混账小子!”钟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更加愤怒了,他拿起手机给自己儿子拨打电话。

“喂?毅晨小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吗?”钟老爷子声音威严地问道。

“爸,我已经知道了。”钟振国苦笑地看着电话,心说这可真是好兄弟、亲孙子啊,爷孙俩算好了时间来打电话。

“你有什么意见?”钟老爷子直接就要在电话里商量这件事。

钟振国看着办公桌前的人,苦笑着说道:“爸,这件事我晚上回家了再跟你说,好吧?”

“好,晚上我在家等你,子瑶也在。”钟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才插了一句家务事。

“嗯,我听承军说了,晚上我一定早些回去,争取吃个团圆饭。”钟振国随口说道。

“吃个屁的团圆饭!人齐了吗?事都办完了吗?!”钟老爷子突然就发火了,一想到那两个在部队的儿子只回来看自己一面,即使理解身在军营身不由己的苦衷,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老子都差点儿没了,你们就来看老子一面,你们是有多讨厌老子?!

钟振国被老爷子一顿怒火怼地没脾气,本来是想借着温馨来让老爷子放下心情,没想到更加惹怒了老爷子。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钟振国苦笑着地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的女人,重新又露出了微笑。

“钟省长可真忙啊。”女人笑着跟钟振国开玩笑道。

“婉清啊,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这个省长啊,也脱不了人间的七情六欲,也去不掉俗事纷扰,没办法啊。”钟振国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很无奈。这已经是第二次被电话打断他们的谈话了,这其实是钟振国很不愿意看到的,可是没办法,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他只能接。

“如果钟省长忙地话,我改日再来这里拜访。”周婉清站起身,笑着向钟振国告辞。

钟振国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道歉:“对不起啊婉清,实在是怠慢了。晚上去家里吃饭,老爷子肯定也很开心见到你。”

“今天合适吗?我看老爷子好像发了很大的脾气呢。”周婉清和钟振国是世交、旧识,说起彼此的家务事都是比较随意的状态。

“该不会又是承军惹祸了吧?”周婉清说起钟承军的名字时,多少有些尴尬。

“不是,是帮我家老爷子治病的一个娃娃,挺不错的一个孩子,就是老实人总是被人欺负,这不又有人来找麻烦了。”钟振国笑着摇头,随口提了一句林毅晨。

“你这该不会是在怪我欺负你们承军了吧?”周婉清瞪了一眼钟振国,没好气地说道:“瞧你这护犊子的样子,跟以前一个样。以前是帮钟子瑶打架,现在是帮儿子打架,我都怀疑你这是怎么爬到省长位置上地。”

钟振国笑哈哈地说道:“改邪归正,还是好朋友。话说,真地是你把他们踹了,不是他们把你踹了?”钟振国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盯着周婉清问道。

“真地是我把他们踹了!”周婉清没好气地说道,随即想到之前的那些龌龊事,不由地摇头道:“本来我被我们家老爷子教训了一顿,心里正委屈着呢,结果那边他们就想占我便宜,真当老娘是泥人,随他们捏啊?老娘一怒,不跟你们干了!当初说地天花乱坠,后面就想挖坑埋人。我周婉清政治一窍不通,商业上你想蒙我,门都没有!”

钟振国仰头大笑,竖起大拇指说道:“听你这番话,真地有当年制霸红旗小学的英姿。”

周婉清指着钟振国的鼻子说道:“谁还没点黑历史?钟振国我告诉你,你要是也敢跟他们一样欺负老娘,老娘就把你当年那点破事全拿出来说,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钟振国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绝不敢欺负你,都是你们欺负我,行了吧。”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门口,周婉清忽然问道:“刚刚说出事的小孩儿就是给周叔治病的医生?你们连他的事也管啊?”

钟振国手搭在门把上,笑着跟周婉清解释道:“这孩子不错,人品好,也懂事,反正我家老爷子能数出一堆优点来。我看着那小子也挺顺眼,所以帮帮他没什么,他又不是真地犯罪了,那我肯定不能帮。”

周婉清指指点点地对他说道:“说官话,我就不相信,他要是真犯罪,你们家会真地不管他?”

钟振国笑道:“判决前绝不会管他,等判决后,那肯定会管他地。人犯错了,总是要受罚地,谁都不例外嘛。”

“像你们老钟家的风格。”周婉清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刚才还问我?”钟振国开玩笑道。

“套套你的话呗,我爸也可喜欢他,现在我更好奇了,我也想想这小家伙到底长成什么模样了,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他呢?”周婉清笑着打开房间门,率先走了出去。

“子瑶现在就在家里休息呢,没事了你就提前过去吧。”钟振国在门口对周婉清交代道。

“不用你管,赶紧回去忙你地吧,大省长!”周婉清挥挥手,先行离开。

钟振国回到办公室后,回想着之前钟承军和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又思索着黄家国那边的情况,手指在太阳穴处点了点。他没有继续办公的意思,看着悠闲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出所料,钟振国没等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钟振国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坐正后靠在椅背上,看到黄家国从门外走了进来,起身迎了上去,对身后的秘书挥了挥手,亲自拿出茶杯为黄家国沏上茶,放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黄书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一杯茶,摆明了是要长谈的意思。

黄家国满面笑容地感谢了之后,转过脸,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认真了起来。

“省长,关于下星期湘南市里的活动,我们是这样看地……”

黄家国拿出公事来跟钟振国商议,当然这一块儿都是黄家国管理地,钟振国只是偶尔提提意见。

两人一个说地很认真,一个听着很认真,可是他们谁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今天黄家国来访的真正目的。在耐心讲完活动的安全指导精神后,黄家国坐直了身子,开始跟钟振国汇报下一件重要的事宜。

第一六零章我就是林毅晨

周婉清站在别墅的门前,轻轻地摁响了门铃。

正在客厅发呆的林毅晨起身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性。穿着华贵,打扮得体,手里拎着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手包,可是林毅晨知道这包一定不便宜。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家庭。

林毅晨连忙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周婉清仔细地打量着林毅晨,瘦高的个子,站立挺拔,比照片里看到的要更高一些。穿着嘛……很独特,精神看起来有些不振,也正常,周婉清知道啊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精神不振也能理解。

总之,这是一个让周婉清颇为欣赏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一双干净的眼睛,让周婉清非常地喜欢。

“你就是林毅晨吧?”周婉清笑着问道,抬步走进别墅。

“对,我就是林毅晨,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林毅晨来到湘南市后,认识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女人,认识地就更少了,他很奇怪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你周爷爷的小女儿,我叫周婉清。”周婉清微笑地自我介绍,伸出手跟林毅晨握手,笑着说道:“我可是一早就知道你了,老是在在家听我爸爸说起你,毅晨长、毅晨短,毅晨怎么好,毅晨怎么不坏。哎呀,当时我就在想,你这个小家伙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能让我爸爸这么喜欢你。今天一看,果然是英姿挺拔,看着就不错。”

“原来是周阿姨,您赶紧请坐,我去喊钟爷爷,他在房间里看书,我去跟他说一声。”林毅晨连忙给周婉清让座让茶,自己转身要去通知钟老爷子。

“哎!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好久没有见钟叔了,理应是我去拜访他老人家地。”周婉清跟随在林毅晨的身后前往钟老爷子的房间。

周婉清走在后面,仔细地观察着林毅晨的背影,很难看到走路让人感觉特别精神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喜欢床上沙发,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会站着,一个赛一个地比懒,看到林毅晨就不一样了,很明显让人觉得他不会有那种颓的感觉。即使是这次在他身上发生了大事,也没见到他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这就很难得。

两人来到了钟老爷子的房间门口,林毅晨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说道:“钟爷爷,周婉清阿姨来看您了。”

“婉清来了?”房间里响起一声惊喜的喊声,然后就听到钟老爷子连连喊道:“快快,快开门,让婉清进来。”

林毅晨推开门后,带着周婉清已经走进了房间。

周婉清看到钟老爷子,不由地吓了一跳。当初她曾经来这里探望过钟老爷子,那时候钟老爷子骨瘦嶙峋地躺在病床上,几乎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当时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再见到钟老爷子,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走起路来也特别有劲儿,跟之前躺在病床上的钟老爷子完全不一样。

“呀!钟叔,你这身体恢复地可真好啊。”周婉清惊喜地喊道,连忙拉着钟老爷子坐下。

林毅晨准备退出去把门关上,钟老爷子冲他招招手,让他坐下陪着一起聊天。他又对周婉清说道:“这可不就是毅晨的功劳哇。”

周婉清惊讶地看向林毅晨,笑脸上带着矜持,自信而谦逊,这副反应,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

钟老爷子开心地拍着林毅晨的肩膀,不停地夸赞林毅晨。

林毅晨矜持地笑着说道:“那也是钟爷爷肯相信我配合我,当时要不是钟爷爷和周爷爷力排众议,要求让我试一试,那些医院的领导们肯定不会让我这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给开国将军治病。当时我知道了钟爷爷似乎开国将军,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周婉清和钟老爷子看着林毅晨夸张的表情,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钟老爷子指着林毅晨,对周婉清说道:“知道你爸为什么会喜欢这小子了吧?就算你爸没在这,他一样能拍的着你爸的马屁,你爸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周婉清笑看着林毅晨,对钟老爷子说道:“我在家里都快嫉妒死他了,一回到家,只要提起‘林毅晨’这三个字,我爸准是特别高兴。他说的那些事啊,翻来覆去地讲,我都快背下来了。”

林毅晨看着两人,忽然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吧,人跟人还是不一样地,同样是拍马屁,周爷爷很欣然就接受了,还乐于跟我们年轻人在一起聊,钟爷爷就不一样了,马上大将军,平时就很酷,不怎么爱理人,拍钟爷爷的马屁就等于是白费劲,还不如不拍呢。所以我们才喜欢周爷爷。”

钟老爷子见林毅晨公然挑衅自己,登时就怒了,指着林毅晨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林毅晨嘿嘿笑道,竖起手指挡着嘴巴,假装说悄悄话地对钟老爷子说道:“钟爷爷,来者是客,咱们不能让客人憋着气不高兴啊。”

“噢!~”钟老爷子连忙点点头,对林毅晨比了ok的手势:“我明白了。”

周婉清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人当着自己面前演戏,顿时感到哭笑不得,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钟叔,你也变坏了,怎么能欺骗小辈呢?”周婉清打了一下钟老爷子,她又转过头,对着林毅晨瞪眼威胁道:“再这么欺负我,小心我回去就把这些告诉你周爷爷!”

林毅晨嘿嘿笑着,再也不说话了。

剩下的时间里,林毅晨就坐在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听周婉清和钟老爷子聊起以前的事情,这是老人谈话里的固定节目。听着他们的聊天,林毅晨也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婉清啊,这次你来湘南要办什么事啊?平时可不见你往北边跑,都是往南边去做生意,你这大公司,可不能光想着沿海发达的地区啊。”钟老爷子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他平时也有关注周婉清的公司,毕竟是老友的小女儿,以往钟子瑶不在国内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是看着周婉清很亲切,总觉得她也是自己的小女儿一样。

周婉清听到钟老爷子的话,不由地露出尴尬的笑容,她沉吟片刻后,苦笑着对钟老爷子说道:“钟叔,我这一趟来湘南啊,是专程负荆请罪地。”

钟老爷子双眉一扬,两只眼睛看着周婉清,安静地没有说话。

周婉清被钟老爷子看着很别扭,可是一想到她造成了两家的误会,这就让她心里很不安,尤其是在看到父亲心灰意冷的时候,她更是怕自己把父亲气出病来。

钟老爷子脸上依旧挂着笑脸,看着周婉清笑着说道:“负荆请罪?这是怎么了,都开始负荆请罪了,你不会是欺负我们家的娃娃了吧?”

林毅晨认真想了一秒钟,确定了钟老爷子话里的“娃娃”指的是钟承军。

周婉清的心事一下被钟老爷子点破,顿时更加尴尬不已。周婉清本着早死早投胎的心理,艰难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马上又解释道:“当初陈家拉我一起做项目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是张家牵头,后来被我爸训了一顿之后,我就立即改弦更张,不再跟他们掺和了。”

钟老爷子听到这里,脸上淡淡的笑容才又开始绽放开来。

“我这次来湘南市呢,就是想着跟承军合作,既然那边不仁,他们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不帮我大侄子,还能帮谁?!”

第一六一章那是真地吗

“我这次是专程来湘南找承军投资地!”

周婉清的话让钟老爷子重新又笑了起来。

周婉清暗地里偷偷擦了把冷汗,刚刚钟老爷子不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肚子一直在打转,就好像原来的阑尾炎都要犯了。她还是一次见到钟老爷子对自己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周婉清很确认,如果自己不主动提来找钟承军合作,以后她肯定无法再踏入钟家的大门。

看着气氛重新又活过来的林毅晨,他笑着对钟老爷子说道:“谁是顺势、谁是逆势,现在已经能够看出来了,承军哥现在是支援源源不断,张家那边人心不稳,勾心斗角,真要是斗起来,我觉得咱们这边只保持守势,他们那边自己都能内斗地打起来。”

钟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指着林毅晨说道:“你这张嘴啊……我觉得就应该把你送到他们公司,让你天天对着他们公司的人唠叨,他们公司的业绩肯定会大幅度下降地。”

“钟爷爷,不带您这样埋汰人地。”林毅晨故作可怜地讨好道。

钟老爷子却哼了一声,不忘把之前的旧仇挖出来说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你周爷爷就比我好呢?”

林毅晨摊开双手说道:“我没有说啊,我只是说周爷爷亲近我们,您老保持着生人勿近的霸气,我们一开始不敢跟您开太多的玩笑啊。”

钟老爷子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你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周婉清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钟老爷子似乎还对她之前的决定有些不满,对她只是始终都保持着微笑,却很少说什么话了。

哎,这就是代价吧。周婉清心里有些遗憾地说道。

“笃笃笃。”门吱呀一声开了,“爸,你在干嘛……呀,婉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周婉清看到钟子瑶也是一喜,她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拉着钟子瑶的手上上下下地观察着,最后发出一声感叹:“我们都老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啊,真地是羡慕你啊。”

“咳咳!”钟老爷子使劲地清了清嗓子,一副不舒服的模样,还冲着林毅晨使眼色。

林毅晨才不会傻了吧唧地插进女人的话题,否则自己非得受夹板气累死不可。他装傻地凑到钟老爷子的面前,“小声”地问道:“钟爷爷,你要我给姑姑们说啥?”

钟老爷子尴尬地看着两个闺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她们挥挥手说道:“你们出去好好聊一聊吧,这都是多少年没有见了。难得一见,多聊聊。”

钟子瑶其实也是想跟父亲多谈谈心地,不过想到日后还有更多机会,她看看脸色有些疲倦的父亲,就劝说他躺下休息后,拉着周婉清来到客厅细聊。

林毅晨尴尬地跟在两个姑姑身后,本想偷偷地溜回房间一个人呆着,谁知还是被钟子瑶抓了包。

“过来,毅晨。”钟子瑶冲林毅晨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

林毅晨不得不走了过去,到了跟前问道:“怎么了姑姑,让我去办什么事?”

“我就是问你件事。”钟子瑶说道:“我爸爸的脸色刚刚怎么那么难看?你知道吗?”

旁边的周婉清脸色很不好看,林毅晨看到后,心说不要问我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啊。

可是看着钟子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林毅晨含糊地说道:“因为承军哥的生意上的问题,近来不怎么顺吧。”

“还是承军的物流生意?”钟子瑶又问道。她很久都没有回国了,电话里跟侄子聊天时,也很少会谈及工作上的事情,因此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记得他换工作了。

“对的,物流。”林毅晨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婉清,点头说道。

“这小子的眼光还真地是不错。”钟子瑶似乎想到了什么,兴致颇好的拉着林毅晨坐在自己身边,也笑着对面前的好友周婉清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在德国的时候,真地不敢收快递,竟然会等很久才会送到。即使是那些大品牌的公司,服务也不是很到位。我甚至在一些论坛看到发布咱们国家的物流现状的时候,那些老外都为当天就能收到货物而感到惊讶,你们真地不知道,他们好多人中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生在华夏好。”

这么一说,连周婉清也来了兴趣,她很好奇地追着钟子瑶不停地:“那是真地吗?”

如今的欧洲高福利社会,有社会保障,很少有人会觉得生在外国好。这还是新华夏的崛起速度非常快,渐渐让他们注意到了这个新生的国家,再慢慢地让他们注意到感到惊讶的事务,这样慢慢地就能引起别人对华夏的了解,让他们更加欢迎华夏。

“其实你们不知道,近期来的德国其实也不怎么好地,因为难民太多了。”钟子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摇摇头一脸的扫兴。

“难民已经影响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了吗?”周婉清很好奇地追问道。她其实内心深处很羡慕钟子瑶这种一个人潇洒地活着的生活态度,这是她非常渴望地。只是生活让她选择了商业,她只能很无奈地坚持下去,只能在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听一听好友们对国外生活的描述,自己想象一下自己生活在那里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现在她突然听到说德国现在的生活很不好,她不由地感到惊讶。

在周婉清的印象里,德国绝对是欧洲老牌豪强,即使有过那么一段羞辱的历史,他们的国家和人民也能承认错误,然后很快地站起来,成为新世纪的豪强之一。没听说这个豪强最近在走下破路啊。

钟子瑶看着周婉清的神色,多少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她摇摇头,对好友说道:“现在德国的难民数量已经达到了严重影响社会治安的程度。你们想想,连正常生活的秩序都被打破了,还能生活地好吗?”

“而且那些难民一个个都很凶残,你从外表是看不出来地,可是等到你跟他们一个人相处的时候,他们就会露出獠牙来。狠狠地在你身上咬一口肉,连皮带肉一起撕下来。”

周婉清被钟子瑶的形容有些吓怕了,睁大了眼睛相当惊恐地看着好友,急忙问道:“你在那里还好吧?也没有没有受到影响吧生活?”

钟子瑶笑着拍拍好友的肩膀,对她说道:“你放心吧,我在那边的生活很好,很早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有许多好朋友。”

说起好朋友的时候,钟子瑶的脸色突然一暗,似乎是想起特别难受的事情。

“怎么了?子瑶!”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一个好朋友,她是日本人,结果有一天晚上她一个人回家,知道天亮都没有知道她,于是我们报了警。德国警察的效率真地好慢,就在我们住所的一公里之外,警察找到她的尸体。只看表面就明白,她是被轮j了,可是警察连尸检报告都过了三天时间,我们所有的朋友联合其他当地市民一起举行示威抗议活动,当地政府确实答应了要严办。可是我们所有人注定都要失望了。”

“怎么了?他们没有抓住施暴者吗?”周婉清同情地目光看着钟子瑶,轻轻地搂住她问道。

“没有,即使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是那群流浪的难民干的这件事,可是警察始终都没有动手,就好像他们特别怕那些难民似的。”

“原来德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是很安全啊。”林毅晨看着钟子瑶,笑着劝说她道:“姑姑,既然德国不安全了,那你搬回来住吧,正好钟爷爷平时也很少有人陪他,我马上也要去上学了,很少能回到这里,到时候这里就会变得冷清,你还是回来陪钟爷爷吧。”

钟子瑶偷偷抹了抹眼泪,瞪着眼睛说道:“就会帮你钟爷爷说话,一有空就劝我留下,怎么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啊?或者是有求于我爸爸?这么帮他说话?”

林毅晨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确实有求于钟爷爷,不过暂时不用钟爷爷这么打的boss出场,我估计承军哥自己都能解决这件事。”

钟子瑶坐直身子,双臂抱胸,气哼哼地说道:“果然如此,说吧,什么事,说不定我还能帮得上你的忙呢。”

周婉清惊讶地看着钟子瑶,又看了看林毅晨,确定他们俩只是刚刚认识,可是怎么会这么熟呢,就好像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似的。

“你们不是今天才认识地吗?怎么这么熟了?”周婉清把疑惑问了出来,很惊讶两人之间的关系。

“嘿嘿嘿,这件事您还是问子瑶姑姑吧。”林毅晨嘿嘿怪笑道,把事情全都推给了钟子瑶。

钟子瑶气急败坏地指着林毅晨说道:“呀!你这个坏小子,难道你就不能帮我当一回刀吗?非得看我出丑,你才会高兴吗?你再这样,小心我让承军回来不帮你了!”

第一六二章子瑶姑姑

“小心等承军回来以后,我告诉他不要帮你啊!”钟子瑶瞪起好看的大眼睛,气哼哼地威胁林毅晨。

林毅晨被人抓住把柄后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地举手投降,笑着问周婉清:“婉清姑姑,你真地想听吗?”

周婉清使劲地点点头:“我很想听!”

“其实是这样地。”林毅晨嘿嘿笑着,开始讲之前的事情。

钟子瑶“啊”地喊了一声,捂着脸害羞地躲起来,好像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大人们做这个害羞的动作,或许会看起来很别扭,可是在钟子瑶的身上,却完全看不到这一点,就好像她天生适合做这个,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当时我正在被王佟同那个家伙‘追杀’,忽然间,我看到远处走来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美女,当时我看愣住了,结果被王佟同逮住。我们俩正在打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美女朝我们走来,我跟王佟同一起都愣住了,立即争先恐后地爬起来想要去搭讪。”

钟子瑶听到这里,身子全都蜷缩了起来,她光是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一下子钻入了好友周婉清的怀里,却发现周婉清竟然听得很入神,不由地忍不住偷笑起来。

“你能想象地到,当时的子瑶姑姑有多美吗?当时我以为子瑶姑姑才三十多岁,结果冲到跟前听到王佟同喊了一声‘子瑶姑姑’,当时我就懵了,怎么回事,美女怎么变成了‘姑姑’?”

“后来……后来……”林毅晨“后来”了半天,最后实在不行了,他冲着钟子瑶苦求道:“后来我真编不下去了,子瑶姑姑,我刚刚说的故事,你还满意吗?您要是满意地话,承军回来了,你可千万要帮我说话啊。”

钟子瑶此时正躲在好友的周婉清的怀里,周婉清低头一看,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过来,她身后就朝着钟子瑶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像小孩子一样乱跑乱玩,怎么就不能像个大人一样稳重些呢?”

林毅晨却赶紧说道:“千万别,我觉得子瑶姑姑现在的状态就很好,这样保持一颗童心,会活的更加年轻地。”

林毅晨伸出两只手,活灵活现地比划道:“你们看,一个是钟爷爷,一个是子瑶姑姑,就像一个大小孩,带着一个小小孩一起玩,这样两人才能玩地非常开心。要是一方玩地开心,而另一方玩地不开心,那么两人迟早都会要吵架地。这样最好,有子瑶姑姑照顾钟爷爷,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钟子瑶一下子举起自己的手臂,笑着对好友周婉清说道:“怎么样?也有人说我的好吧?”

周婉清觉得自己是在跟两个疯子对话,她哭笑不得地指着钟子瑶说道:“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怎么去照顾钟叔?她别把钟叔照顾地身体更不好了,那就算是万幸了。”

林毅晨却不同意道:“子瑶姑姑只是陪着钟爷爷一起生活,又不意味着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她照料,不是也有阿姨在帮忙吗?多出来一个子瑶姑姑,就是专门陪钟爷爷玩耍地啊。”

钟子瑶突然坐了起来,对林毅晨说道:“陪着玩耍这个词用地不好,怎么是能陪着我爸爸玩耍呢?是陪着他享受生活。”

林毅晨立马狗腿地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说地好,享受生活,这个词用地最好了!”

周婉清无奈地摇摇头,此时她已经发现,这确实是俩疯子,跟他们说什么都不好使。

然而林毅晨却和钟子瑶很说地来,两人“疯疯癫癫”地商量了很多出去游玩的计划,旁边的周婉清开始是不屑一顾,可是渐渐地听着他们的“疯言疯语”,她渐渐地也投入进来,不时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等到林毅晨醒悟过来,看着一团糟糕的出游计划,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有钱,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所有地不愉快的经历无非都是没有钱造成地。看着眼前两个“大龄女青年”制定的疯狂地计划,林毅晨觉得自己一学期不上课,都未必能玩得完她们制定的计划。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林毅晨陪着两个女疯子熬到了大家伙一个个都回来了。

显示林娇林涛两个小家伙,他们刚一进门,就被钟子瑶和周婉清欢喜地抱着他们兜着他们玩。

林毅晨很想说,他们都高一了,你们这样逗他们玩,很容易伤小孩子的自尊地。

“你弟弟妹妹都是上高一吗?平时在哪住,也是这里吗?”钟子瑶很喜欢林娇,她看着林娇欢喜地问林毅晨问这问那,最后还想要留林娇上学后就在别墅里居住。

“子瑶姑姑,她上地是住宿学校,全封闭式地,不能走读地。”林毅晨赶紧阻止了钟子瑶的疯狂计划,万一再把自己妹妹给带进来了,永远长不大那还得了?自己又没有钟家的这种身家,怎么给他那么好的生活啊,养活她还得靠他自己啊。

等到钟承军回到家后,林毅晨真地想抱着他好好地哭一场。

钟承军一回到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周婉清先是跟他聊了一会儿,说明了情况之后,约见第二天在办公室商谈合作事宜。这段时间里钟子瑶一直拉着林娇说话,林毅晨不得不在旁边严防死守,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妹妹被子瑶姑姑给带跑偏了。

钟承军出来之后,钟子瑶就兴奋地跟钟承军抱在了一起了,当时就惊呆了所有人地眼珠子。

“当时在德国的时候有人追求,可是我不想答应,对方却死缠烂打,最后正好承军来欧洲公办,顺便探望我,我就让他暂且当我的男朋友,顺利地把那家伙给气走了。哈哈哈哈!”

大家伙很无语地看着钟子瑶,心说这么烂的招数,也就德国佬相信了。钟承军走了之后他难道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钟老爷子听后是最气地,他恨不得多骂几句那个德国佬,连这点坚持都没有,还想追女孩子,谁给他的勇气?

钟老爷子现在为了女儿能够嫁出去,已经能够接受钟子瑶带回一个鬼佬了,没想到现在连鬼佬都败下阵来了,钟老爷子心里这个悔啊,即使让她自由地放飞欧洲,都没有一个人能俘获她的芳心,难道这丫头注定只能孤身一人过活一辈子了吗?

钟老爷子在事后专门找来了钟承军和林毅晨,以及王佟同这个狐朋狗友,要求他们想办法给钟子瑶介绍男朋友,如果介绍不来地话,以后就别指望着他能够给他们便宜和好处。

“爷爷啊,介绍男朋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钟承军首先叫苦了起来,现在的他还要忙着合作项目,根本没有时间给姑姑介绍对象啊。

可是钟老爷子不管这些,他现在一心只担心着自己的小女儿。什么?你没时间?那好,你把公司交给其他人,这样你就有时间了吧?

钟承军哭着接受了这个霸权条约。不过他也很厉害,转脸就把事情交给了林毅晨和王佟同。

“只要你们能完成这个任务回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毅晨,这个任务完成了,你的事也不成问题,要是完不成,嘿嘿嘿,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毅晨哭天喊地地,可是没有答应,这可怎么办?钟子瑶姑姑他算是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个石女,完全不知道那些东西,整个人懵懵懂懂的,对那些事还处于孩童时代,没有半点的想法,根本不喜欢男女之事啊。

第一六三章肯德基

林毅晨莫名其妙地被赋予了一个任务,而且在他看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帮一个对男女之事无心的人找对象。

这在林毅晨看来,简直就是难为人。而且林毅晨也不觉得钟子瑶现在的状态有什么问题,一个人是否结婚,也只是要看她的个人意愿。

从山沟沟里出来的林毅晨能有这种与时俱进的想法,真地也是挺……匪夷所思地。

虽说被强行派遣了任务,不过林毅晨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种家务事自己被别人点名了可以开一开玩笑,可私底下他并不打算插手钟子瑶的个人事务,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他最关心地是林娇林涛和自己的上学事宜。

九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凉快下来,林娇林涛两人开学要比林毅晨早,所以林毅晨先为他们做足了准备,上街买买买,看到喜欢的学习用品就买,一人新买了两身衣服替换穿等等,完全满足他们的需求,只为了能够让他们有个愉快的心情开始“新生”。

被完全放飞的林娇和林涛拉着哥哥狠狠地逛了一圈湘南市的所有大商场,两个人手里全都拎着大包小包地,然后等来了打电话来想要送姐弟俩开学礼物的柳若若。

商场的肯德基店里,林娇林涛两人兴奋地吃着餐点,他们虽说来到湘南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只吃过一次肯德基,从那以后两人就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再来一次。这次林毅晨带着他们来到这里,让他们放开了吃,两个人全都兴奋地不得了。

柳若若推开门进来,立刻吸引了店里绝大多数“雄性动物”的目光。大多数男人很难跟得上女人逛街的节奏,于是乎,商场里的快餐店就成为了男士们“栖息”休息的地方。

当盛世美颜柳若若推门而入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有大胆点儿的男人,眼睛全都扎在柳若若身上,跟着移动,丝毫不放松;性格内向的年轻人则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然后静静地回味着那一瞬间脑海里留下的倩影。

还有一部分女性客人,用各种意味的眼神看着柳若若。看那年轻充满活力的娇躯,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再看那“夺人心魄”的容颜,羡慕嫉妒恨,各种表情,十足复杂。

白色盖住大腿的长t恤,恰巧也盖住了她的牛仔热裤,猛地一看犹如没有穿下衣一般,加上俏皮可爱的公主头,过肩长发随着走路的节奏飘啊飘,那清纯中夹杂着一丝魅惑,让人美颜美的柳若若更增添了一丝魅力。

柳若若一身“下衣失踪”的打扮,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无视周围那些“贪婪”、“垂涎”的目光,径直走向了林毅晨这一桌。

靠!怎么去找了一个土包子?!

所有男人心里全都痛心疾首地大骂一句。

嘁!皮囊长得不错,可惜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眼光!

所有女人微笑着扭回头,脸上却没有心里感叹“可惜”的表情,她们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心情得到了些许安慰。

柳若若面带微笑地来到桌旁,林娇飞快地从林毅晨身边站起身来,一溜烟地坐到了林涛身边。

柳若若脚步一顿,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瞪了一眼这个面若乖巧、实则心眼多多的小家伙。

小丫头片子,学习不咋滴,这些小心思倒是挺多地。

林娇装傻地眯着眼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可爱许多。

柳若若用眼神“威胁”了她一番,转头看向了林毅晨,微微蹙眉,面带不悦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坐地这么靠里?也不怕憋得慌?!”

柳若若细心地观察到林毅晨的鼻翼翕动了几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美俏的脸庞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双目眯起地看着林毅晨:“怎么样,味儿好闻吗?!”

林涛哼哧哼哧地吃着鸡翅,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林娇则是咬着吸管,兴致勃勃地偷偷观察着两人。

林毅晨听到柳若若的问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涛继续啃着鸡翅,林娇则是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十几岁的年纪,故作老成。

林毅晨仿佛电击一般,瞬间惊醒,表情僵硬地看着柳若若,脸上一副傻笑的表情向她求饶。

“出息……”柳若若低声嘀咕了一句,松开了捏在林毅晨胳膊的指头。

林毅晨暗地里呲牙咧嘴地揉着胳膊上的嫩肉,看到对面林娇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脸上一热,虎着脸摆出兄长的架子来,说道:“再多吃点儿吧。”

林娇看着林毅晨,往回缩了缩脑袋,怯怯地摇头说道:“我吃饱了。”

林毅晨皮笑肉不笑地,一副好心的语气说道:“再吃点儿,以后可没机会再吃这些东西了,趁着今天多吃点儿。”

林娇顿时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偷摸地看向柳若若那边求救。

刚刚被这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的柳若若故意装作没看见,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就是不看林娇的眼神。

“那我再点一份鸡翅吧。”那边埋头奋斗的林涛听到这句话,马上抬起头来看向林毅晨。

林毅晨眼角抽搐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兴奋地跑向前台,心中有些无语。

他就是“威胁”一下林娇,没想到这个“傻”弟弟竟然当真了。这小子在学习上挺聪明地,补课老师没少夸奖,可是在为人处世这方面,却跟林娇比起来却是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柳若若使劲抿着嘴偷笑,脸上绽放出来的光彩让周围偷瞄的男人顿时心跳加快了几拍,他们心中对林毅晨的羡慕嫉妒恨越发明显。

妈蛋,这美女也是瞎了眼了,跟一个穿着那么土的土包子在一起,真tm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周围的女人却又是另外一副心思了。再漂亮又能怎么样,眼光不还是没有老娘好?找了这么一个乡下小子。虽然相貌仔细看起来似乎还挺不错,可是看他身上那衣着打扮,长得帅又能怎么样呢?

林毅晨敏锐地察觉到周围那些纷纷扰扰的目光,见柳若若“笑眯眯”地跟林娇谈心,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周围目光的影响,他也不再理会。

“光给小娇和小涛他们买东西了,你自己呢?”柳若若看着双手空空如也的林毅晨,不由好奇地看着他。心说这个家伙未免有些节省过头了,连为自己买一身新衣服的钱都不愿意出,即使是再便宜的衣服,总算也是一身新衣服啊。

“我就算了,这些年早习惯了。”林毅晨笑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柳若若心说你习惯了我不习惯啊,你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姐也是要面子地啊!

她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说道:“能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是因为你的心胸宽广,去享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这就有点心理不健康了。有条件了,为什么不让自己轻松地享受生活呢?”

林毅晨歪着头,目光在柳若若的脸上注视着,见她认真的表情看着自己,他微微地点下头,赞同地说道:“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柳若若娇俏的脸颊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似乎还可以看到浅浅的酒窝。她很开心,林毅晨的从善如流让她觉得相处起来很轻松。

她看了一眼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新衣服的姐弟俩,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冲着自己这里指指点点,似乎手里还拿着手机在拍摄。

看到这一幕的她皱起眉头,心生不悦。

第一六十四章偷拍

被人偷拍这事,身为湘南大学校花之一的柳若若没少遇到过,就她亲眼看到地,湘南大学的论坛里有太多她和其他几位校花的偷拍,初夏秋冬,各色不一,花式炫耀,跟帖无数。

那些猥琐的男生没有当面搭讪的勇气,却有着异常执着的勇气偷拍她们,柳若若从来都很不耻这种行为。

柳若若心中来气,好心情被搅和地一塌糊涂,正准备跟林毅晨兄妹三人提议离开,林毅晨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绕开她,径直走向那个男人。

柳若若看到林毅晨的举动,起身的念头顿时打消了,僵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心里还有些甜甜地。

没想到林毅晨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呆呆地,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地。

林毅晨这一桌因为柳若若的缘故,是肯德基店里所有人都瞩目的焦点,当林毅晨站起身时,所有人都“悄悄地”注意着他,可是当看到柳若若还坐在原位,所有人立即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柳若若身上。

唯独拍照的男人,眼看着林毅晨朝自己走来,慌里慌张地想要把手机收起来。

林毅晨却几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当时拦住了他的动作。

“麻烦你把刚刚偷拍的视频删掉,可以吗?”林毅晨彬彬有礼地站在他面前,面色平和地对他说道。

一瞬间,周围的人全都看向了他们这里,一个个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幸灾乐祸。这小子竟然这么胆大,当面偷拍,照片里估计存了不少美女的照片;不过,现在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要污蔑人!小心我告你诽谤!”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面露慌张的神色,一开口就说出了电影里的台词。

周围的人被他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可是林毅晨却没有笑。

“那用不用我帮你叫警察?”林毅晨拿出手机,点出“110”的号码,眼神紧紧地盯着男人。

看着轻轻一按就要拨出去的号码,年轻男人更加慌张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不过周围这么多人注意着自己,要是就这么轻易地把手机交出去,似乎更没面子。

丢了里子也不能丢了面子。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性子。

年轻男人梗直了脖子,硬着头皮呛道:“我可没有偷拍她,要是里面没有她的照片和视频,你给我一千块钱吧?!”

周围的人们兴致更高了,更有一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说道:“一千就一千,反正也没多少钱。”

“就是就是,一千块钱算个毛啊?跟他赌!”

听到周围人的起哄,年轻男人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情绪已经转化为了兴奋,一想到可能会有一千块钱落兜里,哪怕丢了面子,也值了!

他感到浑身热血都燃了起来。

林毅晨却没有受到周围人们的影响,他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很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偷拍她,你拍的是我。”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全都傻眼了,一个个震惊于林毅晨脸皮之厚,人家放着美女不拍,拍你一个这么土的男人,你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谁给你的自信?!

“山沟沟里出来的人,自信心果然不一样!”

不知是谁笑骂一句,周围人群发出一阵笑声,更有人毫不掩饰地议论起来,言语之间对林毅晨的话嘲笑讽刺,觉得他是失心疯了。

林毅晨扭过头,扫了一眼说话那人的方向,目光盯住了那个出言嘲讽的人。对方见林毅晨投来目光,昂首自信地反瞪回去,眼神却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另一边有些愕然的柳若若。

趁此机会,被揭破心思的年轻男人起身想要趁机溜走,林毅晨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回座位上。

“你想干什么?!”年轻男人又惊又怒,忍不住喊出声的嗓子都变了音。

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全都兴致勃勃地看着林毅晨,还有人小声议论着会不会打起来。

“把视频删掉!”林毅晨已经没了耐心,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不然我就拨了这个电话,咱们等警察来了一起聊聊。”

年轻男人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网上看到的视频,想起视频里有人说面前这个男人杀过人,心里就不由地一颤。

“我真地没有偷拍你。”年轻男人说话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手里紧紧捂着手机。

周围的人闻言全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嘈杂的声音。

“这小子不会是真地在偷拍那个家伙吧?”

“我靠,就算是同性恋,也不至于去拍那家伙吧?土地跟什么似的,难道同性恋都喜欢这模样地?”

“大反转啊……”

许多人纷纷拿出手机来拍摄,林毅晨眉头一皱,操控着灵气向四周散去。

这时,一个店长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人,然后轻声地对较为强势的林毅晨说道:“先生,请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毅晨看了一眼店长,店长看着林毅晨严厉的眼神,心里腹诽一句,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地话,还请麻烦你们到店外处理好吗?我们这里还要招待其他客人。”

林毅晨没有理会他,盯着年轻男人,冲他示意道:“把视频删掉,你还能继续在这里休息,要是你还不承认地话,就跟我出来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怕我欺负你?”

年轻男人看着店长挡住了一部分人的视线,咬了咬牙,拿出手机飞快地操作起来。

“喏,删完了。”年轻男人当着林毅晨和店长的面把视频飞快地删掉,然后忿忿不平地递到林毅晨的面前给他验证。

林毅晨不客气地拿过手机,当着店长的面前仔细翻查着手机相册,发现再没有偷拍的视频,又把手机递给了满脸羞怒的年轻男人。

店长此时看着年轻男人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充满了揶揄和嘲笑。偷拍不说,还偷拍一个土了吧唧的男人,品位够独特地。

“也就是我脾气好,换作别人,你可能早就挨打了。”林毅晨冷冷地看了一眼依旧忿忿不平的年轻男人,转身离开。

柳若若已经招呼了林娇林涛来到了身边,四人直接离开了肯德基,年轻男人也待不下去了,紧跟着起身离开,低着头匆匆出了门。

“拍下来了没?赶紧发网上。”

“你还敢拍?也不怕那乡巴佬再来找你的麻烦?”

“怕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你以为我跟那个怂蛋一样,被吓唬两句就萎了?!”

“哈哈,也是。快看看,拍地怎么样。”

“哎?怎么拍得全是模糊镜头?”

“你是不是一直在晃镜头啊?”

“放屁,老子的手机可是苹果地,使劲晃也不至于这么迷糊,就跟一团糊糊似的。”

肯德基店里,所有拿出手机拍摄的人都发现自己只拍下了一团雾气,甚至连周围的环境都没有拍清楚,他们当然想不到,林毅晨用灵气狠狠虐了他们的手机镜头,以后连二维码也别想再扫清楚了。

出了门,柳若若一脸惊讶地看着林毅晨,疑惑地问道:“那个家伙真地是在偷拍你?”

林毅晨点点头,当时他看到那个人一直拿着手机来回摆弄着,心里觉得不对劲,就用灵气探查了一下,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偷拍自己。

“难不成真是gay?”柳若若嘀咕了一句,心里略微有些不爽外,更多地还是好奇,她侧过头打量了一番林毅晨,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偷拍你地?”

第一六五章打扮

林毅晨当然不可能把灵气的秘密告诉柳若若,他已经想好了理由,半真半假地说道:“就他那个姿势,谁看了都知道他在偷拍人,我注意他很久了,于是就做幅度很大的动作试探了他几次,最后确定他是真地在偷拍。”

“一个大男人,去偷拍其他男人,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柳若若正在小声吐槽着,她对自己被人忽略这件事还是有些在意地,正当她念叨的时候,忽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上次你在商场跟人吵架的事情传到了网上,被人认出来了吧?!”柳若若紧张地看着林毅晨,生怕他再被这件事影响了情绪。

“我也过了一把‘明星’瘾了。”林毅晨苦笑,看到弟弟妹妹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柳若若的谈话,放下心来接着又说道,“我猜也是这个原因。”

“再漂亮的美女,也抵不过明星的光环啊。”柳若若自嘲一声,关心地问道:“那件事处理地怎么样了?”

林毅晨想起周婉清来到别墅的那天,晚上钟振国回来,将他叫入房间谈论了十分钟,就是商量这件事的处理。

“不做任何回应,等风头过去,这件事就结束。”林毅晨不愿多说这件事,尤其是不愿在柳若若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柳若若正准备接着追问下去,扭头却看到林毅晨完全没有谈论这件事的兴致,她很体贴地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拉着林娇林涛,三人兴奋地去给林毅晨买衣服。

灰色的连帽夹克,深蓝牛仔裤,黑色帆布鞋。简简单单地一套衣服,不是什么名牌,穿在林毅晨身上却好像整个人变了个人似的,跟之前那个“土老帽”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哇!~哥,你好帅!”林娇嘴很甜,围着林毅晨不断说着好听话。

林涛在旁边连连点头,单独看衣服他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等林毅晨全都换上后,完全不一样了,就好比鸟枪换炮,林毅晨整个人都变帅了许多。跟他印象里的哥哥的形象,变化地非常大。

“你哥一直都很帅,现在才发现啊。”穿上新衣服的感觉果然很爽,林毅晨嘚瑟地看着弟弟妹妹,不断地冲着镜子打量自己,越看越喜欢。

三人兴奋地不行,旁边的柳若若却是扶额苦笑,这才是第一家店啊,看架势这就准备收摊回家了。

“不用再转了,就这样吧,我挺喜欢地。”林毅晨笑着安抚柳若若,生怕她再拉着自己到处乱转,他今天已经被林娇林涛两个小家伙拉着跑断了腿,看着满是兴奋的柳若若,他打心底有点发憷。

柳若若很气馁,自己还没来得及发挥实力,就被林毅晨小小的满足心给打败了。

林毅晨第一时间付款收工,不给柳若若阻拦他的机会。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女人对打扮地执着。

“走吧,时间还早,顺便去给你做个头发。”柳若若觉得林毅晨很有帅哥的潜质,只要有人引导他该如何打扮,他一定会来个华丽地大变身。

“不用了吧?不是都说没有发型就是最好的发型吗?”林毅晨一听,腿就软了。这是不把人榨干不罢休啊,这一次就准备把腿给跑断了,下次人还会跟你出来逛街吗?

柳若若鄙夷地看着林毅晨,教训地说道:“以后少看那些自说自话、没有半点儿营养的东西,那些都是糊弄你们这些啥都不懂的小白地!你们在电脑前感动地稀里哗啦,人家在电脑后数钱数得笑哈哈!”

“怎么了?怎么就没有营养了,这不是挺有哲学意味地吗?”林毅晨仍然没有放弃抵抗。

柳若若一边仔细地为林毅晨研究发型,一边随口说道:“说到最后没有半点儿用处,这不是哲学,这就是‘假大空’,专门忽悠你们地。”

林毅晨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仔细想了想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原来这些话果真都经不起推敲,漏洞百出、毫无作用,简直就是无病"shen yin"。无奈之下,他只能从了柳若若。

柳若若带着三人来到她经常光顾的美容院,进门之后立即受到了热情地招待,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看到柳若若,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不是刚做过头发吗?怎么,又想换了?”女人的话是对柳若若说地,可是她的眼神却在林毅晨兄妹三人身上打量着。很好奇,柳若若从未带男人来过美容院,乍一看到林毅晨,女人顿时来了好奇心。

收回看着林毅晨的目光,女人看向柳若若,递给她一个“老实交代”的暧昧眼神。

柳若若抿着嘴,脸微微一红,毫不客气地瞪回去,气势汹汹地,却没有丝毫威慑力。女人顿时露出了“被我套出来”的笑容,而后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林毅晨。

个头适中,大约175~178公分之间,相貌第一眼看过去并不出众,可是仔细看下来,却是很耐看,甚至有些吸引人。人挺精神地,身上的衣着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不是什么高档衣服,可是穿在林毅晨的身上却让人颇为顺眼。

只不过,出于职业习惯,漂亮女人一眼就看出了林毅晨在发型上的缺憾,如果给他换一个发型,或许能把他的气质更加衬托出来。

“是给他做头发啊?”漂亮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若若,冲她挑着眉头。

柳若若心底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带着林毅晨来见熟人,以后肯定要被这女人追着屁股后面问八卦了。

“嗯,给他换个合适点的发型。”柳若若硬着头皮把林毅晨介绍给好友。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漂亮女人看着林毅晨,正打算研究一下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发型,林毅晨却当先开口了。

“给我剪个毛寸就可以了。”林毅晨很怕麻烦,抢先说道。

他是从实用性方面考虑地,毛寸好打理,清洗简单方便,再合适不过了,大部分男人都是从这些方面着眼考虑地。

柳若若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衣服瞎凑合就算了,发型可不行,你要相信琪姐的眼光,绝对会给你一个惊喜地!”

琪姐笑着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不懂得打扮自己,虽说男人打扮的花里胡哨地很不好看,但是这不意味着就不需要拾掇自己。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干净清爽的发型,让你既有型,也不会显得很花哨。”

“对啊,哥,人家店这么大,一定会给你理个特别好看的发型地。”林娇在旁边也敲边鼓,安慰自己老哥。

柳若若在旁边听着开心,摸摸林娇的头,笑道:“你跟小涛也去做个发型,美美地去上学。”

“yeah!”林娇开心地竖起“v”手势,小脸满是微笑。

林涛则是有些害羞地点点头,拘束地看着店内的环境,装修豪华的店面让他有些拘谨,还是得到了林毅晨眼神的鼓励,这才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很有礼貌地对柳若若和她朋友道谢。

“小帅哥真有礼貌,今天姐姐做主,给你免单了。”女人笑呵呵地夸奖着,然后对林毅晨说道:“走吧,帅哥。”

弟弟妹妹都被“拿下”了,林毅晨也不好意思再固执己见,点点头笑道:“麻烦了。”

女人扭回头冲柳若若眨了眨眼睛,悄悄地竖起一根大拇指,对她示意“你男朋友挺不错地”。

柳若若则是暗地里翻起了白眼,心说他也没有礼貌我心里最清楚,我可没少被他吐槽过。不过林毅晨在朋友面前这么给自己涨面子,她心里还是有些甜滋滋地。

第一六六章送人

开学的日子到了,林毅晨罕见地早早结束了晨练,事无巨细地检查林娇和林涛的准备情况,见他忙前忙后地查缺补漏,被吵醒的钟承军不由地感叹。

“你这是既当爹又当妈啊。”钟承军懒懒地瘫在沙发上,一脸迷糊的样子显然没睡醒。

旁边帮忙的钟子瑶瞪他一眼,教育道:“比你强多了。还在那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钟承军无力地摆摆手拒绝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免得像你一样越帮越忙。”

钟子瑶伸出露着脚趾的拖鞋踢了钟承军一下,犹豫地想了想,对林毅晨说道:“这个泳衣还是装起来吧,学校发的未必干净。”

钟承军无语地仰过头,嘴里嘀咕着替旁边尴尬的林毅晨解了围:“那可是实验中学,辽北首屈一指的重点中学,你还怕他们会在学生这方面出错?再说了,就算你自备泳衣,人家也不会把钱退回来一分,这个吝啬鬼肯定会觉得心疼地。”

林毅晨脸色变得很臭,不爽地瞪了钟承军一眼。

“不许这么说毅晨。”钟子瑶还是没有把泳衣放进行李箱里,她被钟承军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行李箱里已经被她堆得满满地,塞都塞不下了。

钟承军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拿着自己的水杯走向餐厅:“就算你塞了这么多,到了学校也会被老师退回来地,实验中学要求很严格,只能带少量的私人物品,其他地一律都是学校配备,你以为每年小两万的学费是白扔地吗?”

林毅晨惊讶道:“你不是说一年学费只有五千块钱吗?”

钟承军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说道:“你放心吧,那是对外地,我钟承军的面子可不是白给地,剩下地都给你减免了。”

林毅晨当然知道钟承军没有说实话,对他来说,四万块钱不算昂贵,不值得他用自己的面子去减免学费。林毅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那样两人都会闹得难堪,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日后必有报答就好。

……

今天是湘南市所有学校开学的日子,走在大街上感觉全湘南市的人都跑出来了,车辆走走停停,川流不息,颇有几分过年春运的感觉。

“湘南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钟承军驾车驶入实验中学,戴着墨镜的脸上已经流下了汗滴,早就没了出门时潇洒从容的模样。

林娇和林涛趴在窗户上仔细地看着偌大的校园和干净优美的环境,一颗心早就飞了出去,恨不能马上就跳下车去参观这座高大上的学校。

钟承军停好车,带着三人走在校园里,难得也发出了一声感慨。

“啊,时隔这么多年重新走在校园里,感觉又回到了过去,还是那个时候无忧无虑啊。”钟承军手里拿着墨镜,四处张望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当初我们的学校可没有现在的学校这么夸张,什么玩意儿都有,还这么大。”

一直沉默着的林毅晨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道:“也就是怀念一下,真让你再回来坐在教室里上课,估计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就待不下去了。”

钟承军笑笑,点头承认道:“要不说就是怀念一下,真要是回到过去,我肯定还是想着要快点儿长大,好自由自在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要不都说,怀念就跟犯罪一样,都是积压后的一时冲动,只不过一个是无害地,一个是有害地。”钟承军说道。

林毅晨惊讶地看着钟承军,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有意思的话。

“靠!你什么眼神?哥也是读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出这些话不是很正常吗?!”钟承军看着林毅晨诧异的眼神就炸毛了,虽然他自嘲不学无术不发愁,可是被人用惊异的眼神看待,尤其这个人还是林毅晨,他心里很是不爽。

“你别得意,哥马上也要上大学了,而且以后还会上研究生。”林毅晨也不客气地呛回去,现在的他已经不再为自己学历的事情而自卑,他相信凭自己的学习能力,一定会比钟承军更加有学识。

“等你真毕业地那一天再来嘚瑟吧!”钟承军扭过头就走,免得再看林毅晨嘚瑟。

不光是林毅晨对自己有信心,他同样对林毅晨有信心,这家伙已经带给他太多的惊讶了,他相信林毅晨即使不靠周老,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大学。当然,周老的帮助也是相当大地,因为最大程度上帮林毅晨节省了宝贵的时间。

钟承军认为林毅晨是个有本事的人,而有本事的人时间都是很宝贵地,因为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完成,或是名,或是利,又或是情。

钟承军带着三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报名处,还没进屋,就听到了一个大嗓门在打电话,声音能从办公室传到二楼大厅。

“吴叔叔。”钟承军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开门,笑容满面地推门而入。

“哎呦,小钟啊,来来来,你先坐。”吴军连连招手示意林毅晨等人坐下,他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笑盈盈地来到对面坐下,“今儿个有时间了,专门来送孩子?”

衬衣西裤,这个吴军看起来和所有的行政单位的人员打扮都差不多,脸上始终带着笑,说话十分客气。

“你托人把孩子送过来,我找个时间跟孩子打个照面认识一下,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这不就齐了。”

吴军非常客气,钟承军也非常客气,笑呵呵地回道:“小孩子,刚刚从乡下接过来,不太懂事,所以亲自带过来,您当面教育几句,也让他们在这学校老老实实地学习。”

“哈哈,只要好好学习,不捣蛋,所有老师都会喜欢他们地,还要教育啥啊?”吴军笑眯眯地说着,“以前我还不知道,你们家在辽北乡下还有亲戚啊?”

钟承军笑呵呵地看着吴军,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不是啥亲戚,这我哥们儿,铁子,来到湘南后就一直住在中医院那,这不我们的弟弟妹妹也要上高中了嘛,我不出马谁出马啊?您说是不。”

吴军恍然大悟地念叨“原来如此”,心里却是惊讶不已,再看林毅晨时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钟承军口中的中医院代表着什么意思,整个辽北官场都明白怎么回事,这小子能一直在中医院一号别墅住着,显然跟钟家的关系亲密,否则不是什么人都在钟老爷子的身边住下。

“你弟弟妹妹在我这儿,你还不放心吗?没事,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不过高中生嘛,最好认真读书,好好学习,等到上了大学之后,有的是时间玩地。”吴军的话中较之前少了几分客气,多了几分亲热,态度间微妙地转变,懂得官道的钟承军明白了,林毅晨也敏锐地察觉到了。

吴军招呼来三班的班主任张晴灵来带走了林娇和林涛,两个小家伙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完全没有依依不舍的样子,只是随手地挥了挥手,就高高兴兴地跟着班主任走了,让林毅晨在背后狠狠骂了两句“没良心地”。

林毅晨和钟承军回到车上,林毅晨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还怕那人不给你办事吗?”

钟承军启动车子,说道:“关系户跟关系户也是不同地,你明白吗?我今天来这一趟,就表明了我很看重小娇和小涛,他们跟那些托关系走门路的人不同,这表示我很重视他们。我表明了态度,他们也就明白了对待小娇和小涛应该是什么态度。”

“好好学习什么地,我帮不了那么多,但是我要保证,他们在这里不会受到欺负。”

第一六七章开学

在把林娇林涛送进实验中学后两天,林毅晨也迎来了自己的“新生”,这一天钟承军没有专程去送林毅晨,而是由柳若若亲自带着他来到了湘南大学。

林毅晨曾向钟承军“求靠山”,可惜钟承军没有搭理他。等到林毅晨和柳若若靠近湘南大学一里地范围之内后,他就后悔,自己该死皮赖脸地追着钟承军“求靠山”地。

从踏入大门地那一刻,林毅晨就感受到周围无数包含“敌意”的目光,仿佛一根根银针刺入他的身体一般。

“湘南大学到底有多少你的追求者?”林毅晨五官通达,感应敏锐,被周围那无数道“恶毒”的目光紧盯着,让他很不自在。

“我也不知道。”柳若若心里窃喜,这下你明白了姐的魅力了吧?纵然心中窃喜,柳若若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作谦虚地说道,“没多少吧,我连情书都没有收到过。”

表面谦逊,实则嘚瑟地不行。

林毅晨一眼就看穿了柳若若“虚伪”的皮囊,心说你自己心里要没点儿数,我就不姓林。

两人正在走着,忽然一辆白色mini停在了柳若若的身边,柳若若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冲着车窗挥手。

车窗摇下,一个被大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的脑袋露了出来,摘掉墨镜,露出那张被遮挡住的精致的脸颊。

“柳若若,这就是你整个假期都玩‘消失’的理由啊?!”拥有着漂亮脸蛋的女人说话可不漂亮,语气很冲,眼睛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林毅晨,嘴里啧啧说道:“这也不怎么出挑啊,柳若若,找不到男朋友,眼光也不至于降低这么多啊?!”

林毅晨很想给这个女人一个白眼,扭头看向柳若若,他想知道柳若若跟她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李奕桐,再怎么不帅,也比你家老刘强吧?”柳若若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言辞之间犀利无比:“别老拿你们俩‘青梅竹马’来当挡箭牌,明明就是相中人家的家世,别不敢承认!”

李奕桐指着柳若若,放声大骂:“柳若若,你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嘴?”

柳若若得意洋洋地抱胸说道:“这话你说了四年了,有本事你真来撕一次,姐我对你五体投地!”

林毅晨惊讶地看着比以往都活泼跳脱的柳若若,心想原来她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自己以前看到的她,都不是真正地她啊。

李奕桐看了看柳若若那高个子大长腿,悻悻地认了怂,不过却没有放过林毅晨。

“我们家老刘再怎么不帅,也比你这中不溜的家伙强啊。长得又不帅,看样子家里也没啥钱,要啥没啥,你什么眼光啊?!”李奕桐还是一副看不上林毅晨的样子,那撇嘴嫌弃的表情,林毅晨很想上去揪住她嘚吧嘚的嘴,给她改一个大嘴的造型,闯娱乐圈绝对没问题。

林毅晨看着柳若若,心说你要是不帮我“讨回公道”,我可就自己上了,到时候说哭你的朋友,可别怪我。

柳若若虽然跟李奕桐是好朋友,可是人总是有跟朋友争强好胜的时候,尤其涉及到自己身边的异性。

“他确实没啥钱,长得也不帅,就是人还不错,勉强能让周老看得上,收作关门弟子。不过这也没啥,不值得炫……”

“你说什么?!”李奕桐瞪圆了眼睛看着柳若若,一副吃惊的模样,不敢置信地确认道:“你说的周老,是周善一周老?!”

柳若若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点点头。

“砰!”

李奕桐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围着林毅晨使劲地围观起来。

她从车里出来,林毅晨发现,李奕桐看起来有一张精致的脸庞,身材却很娇小,柳若若大概是168公分,而李奕桐只有160公分,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只可惜她说话的方式让林毅晨有些吃不消,就跟小辣椒似的——太冲!

“他就是那个中医院一号别墅里的年轻医生?”李奕桐扭回头去,看着柳若若问道。

柳若若双臂抱胸,得意洋洋地点点头,一副“看你还说什么好”的表情,看在李奕桐眼里很是碍眼。

“你这小子,以后前途无量啊。”李奕桐大小眼地看着林毅晨,语气略酸地评论道。

“现在就很有名了吧?”林毅晨终于开口说话了,“连你都知道我了,看来我是真出名了。”

李奕桐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林毅晨,对柳若若说道:“这小子挺狂啊?你俩在一块儿确定不会撕起来?”

柳若若没有说话,林毅晨先说道:“你俩都撕不起来,我们俩怎么可能撕得起来?”

“臭小子,伶牙俐齿啊,怪不得能哄得周老收你做关门弟子。”李奕桐冷哼着反击道,看着林毅晨的眼神很不爽。

“这是羡慕不来的事啊,要不说人各有命呢。”林毅晨故作叹息地摇摇头。

“那你可要管好自己这张嘴,要不然害了你的‘命’,到时候又变回一无所有,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李奕桐越看林毅晨越不顺眼,忍不住出言讥讽他踩了“狗屎运”才会得到周老的青睐。

“没啥后悔地,反正都是走运白得地呗。”林毅晨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这话更气人了,表面听着是怂了,可实际上却让人有种暴锤他的冲动,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奕桐眯着小眼儿,狠狠地瞪了林毅晨一眼,把他好好地记在心里,扭头问柳若若:“你去李教授那报道,还是先去寝室?用不用我捎带你一程?”

柳若若笑看两人的斗嘴,看到李奕桐吃瘪后反而更乐了,本想坐着好友的车顺便安慰她,不过她主动提议带林毅晨熟悉湘南大学,绝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是她摇摇头,拒绝了李奕桐的好意。

林毅晨却是笑着说道:“你们是一个寝室地?那要不你先过去也行,你还怕我一个人在学校里迷路不成?”

“没准还真有可能。”李奕桐见缝插针地讽刺道。

“哎,那我可得守着若若不放她走了。”林毅晨顺势回道。

“别乱叫。”柳若若瞪他一眼,脸色微红。

“臭不要脸!”李奕桐听着林毅晨的话就忍不住来气,愤怒地指着他大骂道。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呢,刚才答应地,一秒钟之后就反悔。

“哎,都被你骂‘臭不要脸’,看来我是真地有点脸皮厚了。”林毅晨自嘲地说道,手指挠了挠下巴,面色愁苦。

李奕桐愕然地看着林毅晨,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又被林毅晨骂了,气得手指发抖,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柳若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为了照顾好友的颜面,她还特意扭过头去。谁知这更加刺痛了李奕桐的神经。

“柳若若,你到底是跟谁走?跟我走还是跟他一起走?!”李奕桐看着柳若若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威胁,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跟他走试试看。

看到好友受伤这么重,柳若若也不好再跟林毅晨一起走了,万一四年好友真地跟自己绝交,那可真是冤死了。

林毅晨好意说道:“你也别为难了,跟她一起回去,以后我就在学校里住,有的是机会见面,不用这么舍不得。”

柳若若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家伙的毒舌还真是无差别攻击,见人就气,见人喷了。谁舍不得你了?谁舍不得你了?!

柳若若二话不说,拉开门就上了车。

就在她绑安全带的时候,李奕桐忽然问道:“他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

柳若若随口嗯了一声。

李奕桐看着车外挥手告别的林毅晨,心里惊讶他的年轻之余,嘴上还不饶人道:“该不会是因为脸皮厚,周老才不得已收了他当关门弟子吧?”

柳若若很想承认这一点,不过想想周老和林毅晨之间真正的忘年交关系,还是没有告诉她实情,深怕李奕桐再受打击。

第一六八章李清台

林毅晨好奇地来回转悠着,湘南大学的校园里到处都是各个学院的新生接待处和社团招新处,一些热门的社团周围围满了稚嫩的脸庞,就连一些很冷门的社团招新处,也都聚集了一些新生。

林毅晨边走边看,一路按照指示牌来到医学院的办公楼,来来回回进出地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林毅晨迈步走上三楼,按照门牌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笃笃笃。”

“请进。”

林毅晨推门而入,就看到曾有数面之缘的李清台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后办公。

“李院长,我是林毅晨,今天来找您报道地。”林毅晨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迈步走向李清台的办公桌前。

“哎呀,是小林医生,哈哈,刚刚我还跟周老通电话呢,他还问起你来呢,坐,坐下。”李清台笑呵呵地站起身来,请林毅晨坐下。

林毅晨轻轻拉开椅子坐下,笑道:“我没有打扰您办公吧?”

李清台坐下,手指点着面前的卷宗说道:“都是一些积压下来的文件,你来得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一下。这人老了,精力就不如以前了,时不时就得活动一下身子骨,要不我这颈椎可受不了。”

林毅晨坐直身子,笑着毛遂自荐道:“我也懂得一些按摩的手法,以后要是院长您的颈椎不舒服,我也可以帮您按摩一下。”

“那敢情好啊。”李清台闻言一乐,指着自己的脖颈说道:“要不你现在就来试一试?”

林毅晨面露尴尬的表情,看了看办公室说道:“这里……不方便吧?这是您的办公场所,现在给您按摩不太好看吧?”

李清台活动着脖颈,摆手道:“没事,这里就咱们俩人,有啥不好看地,这就是你的入学考试了!”

李清台这话说地半真半假,当初林毅晨选择湘南大学来学习,他是举双手欢迎地,他见识过林毅晨的医术,也知道周老甚至已经邀请了林毅晨去首都就学,林毅晨是因为私人原因选择留在了湘南市。

周老都争取的人,他当然欢迎,只不过再次见到林毅晨后,还是惊讶于他的年轻,于是忍不住又生出了试一试的念头。哪怕录取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毅晨也不是拖沓之人,见李清台有考究的意思,他也不客气,起身就走到了李清台的身后。

林毅晨双手轻柔地摸到李清台的颈部枕骨之下的风池穴,双手从后插入头发之中,双手大拇指轻轻地揉捏风池穴。开始时林毅晨并未使太大力,而是循序渐进地加重手劲,不多时,李清台忽然发出一声满足的"shen yin"声。

“好舒服。对了,你这是两个大拇指一起按摩风池穴,一般的手法不都是一只手扶住前额,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按摩风池穴吗?你的手法很不同啊。”李清台闭着眼睛享受着脑后的酸胀感,可大脑却轻松了许多,没了之前的昏沉感。

“这样多是无法固定患者的头部,为了能够施准力道和位置,所以才用那样的手法。我自幼学习都是现在的手法,另外八指足以固定住头部,所以就一直使用这样的手法。只是方法不同罢了,效果还是一样的效果,殊途同归。”林毅晨边按摩,边对李清台解释道。

李清台不敢轻易点头,鼻中应了一声,接着又道:“你这手法很老道啊,比那些老家伙还要轻柔,但是效果却很好。”

林毅晨笑着说道:“按摩说起来很平常,可实际上是很难的手艺。找准穴位是所有的基础,光是这一块儿就能淘汰许多人,找准穴位后,其实不用使太大的力气,就足以刺激穴位,达到效果。大多数使力很重的手法其实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瘫痪地都不在少数。”

李清台长长地应了一声:“确实如此啊,平时看新闻,没少注意到类似的事件,什么‘按摩不慎导致高位截瘫’,‘按摩不当导致腰部重伤’,这类事件实在是太多了,搞得连带中医也受到了很多误解和攻击,哎,良莠不齐,后患无穷啊。”

林毅晨松开双手,换到肩井穴继续为李清台按摩,接着说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大家总是对‘恶’的事关注甚多,好的事情很容易忘却,坏的事情总是能够记忆深刻。”

李清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似乎对此深有体会。

两人正在说着话,房门忽然被敲响,不等李清台回答,门外的人就推门而入进来。

“院长,你看这是……”来人是个中年女性,很知性的打扮,抬头看到林毅晨和李清台两人的架势,顿时就愣住了。

“是苏老师啊,坐。”李清台示意林毅晨停下,跟女老师打声招呼。

林毅晨从办公室后走出来,与苏老师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到了旁边。

“你坐啊,你看你不坐,搞得小林也不敢坐。”李清台活动着自己的颈部,果然感觉轻松了许多,整个人好像刚刚大睡一觉后醒来,充满了精神。

苏老师连忙坐到一张椅子上,扭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林毅晨。刚刚似乎他是在给李院长按摩,这关系似乎很亲近啊。

“这是咱们学院这一届的新生,林毅晨,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啊,手上很有本事地。”李清台大概地介绍了一下林毅晨的身份,然后接过了苏老师递上来的资料。

林毅晨见两人似乎要长谈,便主动告辞道:“院长,您先忙,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去报道吧。”

李清台一挥手,说道:“没事,要不你先在我这里看看书什么地,等会儿让苏老师直接带你去报道。对了,这里我还存有周老之前编写的书,要不你去看看。”

苏老师听到这话,更加惊讶了。李清台的藏书可是轻易不外借地,这些大多是他个人阅读的藏本,里面大多是李清台阅读的笔记,有时甚至这些笔记比原着还要珍贵,除了李清台的那些老朋友,几乎没人能从这里借走书,现在他竟然让林毅晨在这里随便翻阅,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周老编写的书?那我可要好好地学习一番。”林毅晨兴致勃勃地走到书柜前,按照李清台的指挥,很快就抽出了一部大块头书。

“《中医临床新编》。”林毅晨轻声地念了出来。

李清台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跟林毅晨说道:“《中医临床》的教科书可不是谁都能出书地,尤其能被注以‘新编’,就更难了。也只有是周老这样的大师,才有资格领衔编写一部‘新编’,这么多年来可只有这一位啊。”

“周老是大师,自然有这样的资格,也撑得起这样的重担。”林毅晨说起周老,语气恭恭敬敬地,就好像周老此时就在他面前。

苏老师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在谈论地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师,而是一位熟识的老友。

办完公事,李清台对苏老师说道:“苏老师,麻烦你带小林去一趟办公室,找许婕办理入学手续。麻烦你了。”

“没什么,正好我也要回办公室,顺道的事儿。”苏老师笑着答应下来,转身对已经放好书籍的林毅晨说道:“小林,我们走吧。”

林毅晨礼貌地跟李清台告别,走到苏老师身边对她说道:“苏老师,麻烦您了。”

“不客气。”苏老师看着面前这个背景可能不简单的年轻人,温和地回应道。

第一六九章班主任

林毅晨找到了自己未来的班主任许婕老师,然后在她的帮助下办完了手续,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学生。

站在办公大楼的前面,林毅晨深呼吸,看着明媚的天气,感觉空气中都是甜味儿。

“走吧,以后你有地是时间感慨大学生活,现在跟我一起去你的宿舍,认认你以后四年要住的地方。”许婕看着林毅晨陶醉的动作,不由地笑道。

许婕二十七岁,是个颇有英气的女人,高挑的身材,大大的眼睛,两道“有力的”眉毛是她的标志,但这“浓重的”标志并没有夺去她漂亮的外貌,反而将她的气质衬托地更加大气,飒爽英姿形容地就是她的气质。

林毅晨扭头看着许婕,感觉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

“老师,你这么高的个子,还要穿高跟鞋啊?”林毅晨还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您不怕您的对象天天生活在阴影里吗?

“不穿高跟鞋,怎么镇得住你们这帮小家伙!”许婕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强势。

林毅晨很窘,原来个子高穿高跟鞋还有这样的作用,怪不得他之前扭头看许婕的时候,会觉得有种压迫的感觉。

“走!”许婕坐在电动车上,对着林毅晨一挥手。

简单的动作,偏偏让许婕做出了豪爽的气势。

林毅晨看着电动车后面窄小的位置,有些为难地问道:“许老师,这里离宿舍还远吗?要是不远地话我就走着过去吧。”

“从这里到你们宿舍要快二十分钟,我这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哪有时间浪费在路上,快上来!”许婕不耐烦地催促着林毅晨,一点儿都没有班主任的和蔼可亲,简直是把林毅晨当成了累赘。

既然许婕一点儿也不在意,林毅晨也不会再矫情,矫健地跨上电动车,双手老实地抓住后车保险杠,尽量拉开与许婕之间的距离。

哪知许婕骑车跟她的行事风格很贴切,猛然地启动,林毅晨惊恐之中死死地抓住后车保险杠,这才没有反弹回去撞在许婕的身上。

“老师,你可以慢点儿吗?这可是在校园里,都是人。”林毅晨看着旁边的行道树嗖嗖地往后跑,心中由衷地对许婕感到恐惧,连连提醒她要小心行驶。

“你个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许婕还有空回头吐槽林毅晨,惊得林毅晨指着前面提醒她注意路况。

走路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许婕只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时间不是关键,最重要地是他们这一路走来,快把学校给掀翻了,沿途不少学生家长都对他们的背后指责大骂。

刚来学校的第一天,林毅晨就小小地出了一把名。

“许老师,你把寝室号给我说了,我自己上去吧。”林毅晨觉得许婕这个老师比一般人都要可怕,他现在只想尽量地跟许婕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被殃及。

“那怎么行?我去宿舍不光是看你,还要去看看宿舍里的其他同学。”许婕停好车,当先一步走进二十七号公寓楼。

林毅晨无奈地跟在后面,很想提醒她一句,他被分配的宿舍是个混合宿舍,里面住的人未必就是医学院的学生。不过看着许婕大步地走进宿舍,他放弃了,只能跟在后面进了宿舍楼。

开学第一天,宿舍楼里进出的人员也不再分性别,男男女女地进出不断。个头瞩目的许婕几乎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不时有认识的学生跟她打招呼,许婕一一回打招呼,顿时成为了二十七号公寓里谈论的焦点,顺带着林毅晨也被人注意到了。

林毅晨很无奈,他是想好好地体验一下大学生活,可是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出名。

许婕一马当先,来到了三楼307房间,推开门,里面正在谈论的人们齐齐止住了声音。

房间内飘荡着烟雾,房门打开时,朝着门口快速地飘过去,许婕紧紧皱起眉头,挥手驱散烟雾。

“学生宿舍,不准抽烟!”许婕严肃地训斥道,丝毫不管她训斥的对象是学生的家长。

“噢,噢,对不起。”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家长连忙把烟掐灭,有些忐忑地看着许婕。

其中一个家长却是丝毫不在意,继续抽着烟,眼神还在许婕的身上来回打量着,眼神颇为放肆。

许婕紧盯着那个大热天还穿着西装的家长,看着他脸上不屑的神色,心里腾地一股火气就冒了上来,冷哼道:“你是谁的家长?”

一个一直在盯着许婕看的小胖子左右看了看眼色,慢慢地站了起来,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许婕。

许婕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问另外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你们抽烟吗?!”

许是许婕的出场太过霸气,慑于她的气势,两个学生全都摇了摇头。

许婕又扭回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林毅晨,问道:“你抽烟吗?”

林毅晨摇了摇头:“不抽。”

这时,许婕霸道的态度激怒了小胖子的老子,老胖子语气很冲地斥道:“你谁啊?”

许婕根本不理会他,她又对着小胖子说道:“你抽烟吗?”

小胖子这时候也为难地看着自己父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问题。很明显,他父亲正在跟这个美女别苗头。

“你抽烟吗?!”许婕见小胖子不回答,紧跟着追问一句。

小胖子被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艹!你谁啊,这么嚣张?”老胖子见自己被无视了,激动地站起身来跟许婕对呛。

许婕根本不理会老胖子,掏出手机,继续问小胖子:“姓名、院系、哪个班的?”

小胖子被许婕的问话和动作镇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父亲。

老胖子被彻底激怒了,他不由分说地走到许婕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打许婕的头。

林毅晨一个跨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了老胖子的手。

“在这里动手打一个女老师,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林毅晨淡淡地说道。

“你特么又是谁?给我滚开!”老胖子怒喊着要甩开林毅晨的手,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使出了浑身的气力也没能甩开林毅晨的手,那双手仿佛一双铁钳子,紧紧地捏着他的小臂,生疼生疼地。

“小子,你找死啊!”

老胖子抬腿便踢,林毅晨看着老胖子虚弱的身子骨,很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气力,伸脚挡住了老胖子的踢腿,老胖子身子一晃,不等他顺势倒下去,就被林毅晨拽住站稳当了。

林毅晨无奈地看着许婕,问道:“许老师,现在该怎么办?”

屋内的人全都看着许婕,这个年轻的女人真地是学校老师?其余两家人顿时变得更加老实了,只有老胖子还是不服。

“老师,你是哪个学院的老师?我要告你们!告你们殴打学生家长!”老胖子使劲叫嚷着,可惜想要挥舞手臂,却被林毅晨死死地拽住,根本扯不开。

林毅晨一看,有些担忧地看向许婕,看这死胖子毫无顾忌的样子,恐怕是有点背景地,不由地为许婕担心起来。虽然她很冲动、看起来比死胖子更霸道,更像危险份子,不过他跟着许婕一起来地,自然就要站在她这一边。

许婕除了因为老胖子的动手显得更愤怒之外,对老胖子的威胁却是意外地冷静。

“松开他,让他找人举报去吧。你,姓名、院系、班级,我给你换个宿舍,这个宿舍不准抽烟!”

“凭什么?你说不能住就不能住了?我们今天偏要住在这!”老胖子怒骂道。

“就凭我的学生不抽烟,你们也别想祸害他!”许婕义正言辞地说道。

第一七零章 冲突

许婕得到了小胖子的信息后,开始打电话给二十七号公寓楼长,准备替小胖子孙天翔更换房间。

林毅晨放开了孙天翔他爹老胖子,老胖子孙吉嘴里兀自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就开始给他的靠山打电话,还不忘威胁许婕:“你等着滚蛋吧!还有你,臭小子!”

林毅晨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孙吉,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你真有这本事就好了。”

许婕惊讶地看着林毅晨,想到苏老师之前给她说的话,当时没在意的她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自己没必要替林毅晨担心,他的来头可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小。

“你牛逼,行,你牛逼,等会儿我看看你还怎么跟我装逼?!”孙吉的手机接通了,他的大嗓门顿时在整个宿舍内响了起来,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有背景的人:“喂?!老贾,我老孙啊,你们学校挺牛逼啊,老师和学生联合起来欺负人,说换宿舍就换宿舍,还动手打人,怎么个说法?你们这儿还有没有规矩了?!”

“你!姓名、院系、职务,都给我说出来!”孙吉似乎得到了对方的支持,冲着许婕大声喊道:“说你呢!”

林毅晨慢慢悠悠地在鼻子前扇忽着手风,似乎孙吉大喊大叫之后,屋内的空气质量急剧下滑。

那边许婕根本不理会他,这边年轻的林毅晨不断地刺激他的神经,孙吉也琢磨出来了,这俩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显然也是有来头的人。

不过,那又怎么样?今天老子就是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孙吉恶狠狠地想着,尤其是看着许婕的眼神,狠毒中带着贪婪。

307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宿舍门口聚拢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借着热闹的话题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最先来到宿舍的,是二十七号公寓的楼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

在问清楚状况后,他笑着退到了一边,说道:“那就等领导们来了之后再说吧,我这都听领导们地。”

林毅晨看着镇定自若的许婕,心里还是有些嘀咕,别看现在许婕挺镇定地,可是想到之前她一系列冲动的表现,林毅晨心里没底,不知道她这一次会不会靠谱一些。

万一……万一她就是仗着一腔热血和冲动,以为自己为了学生好就能主持正义了,那到时候的情况会不会特别尴尬?

林毅晨正在回想着李清台的电话,准备必要时向他求助时,一个敦厚的嗓音传了进来。

“看什么看,都看什么看?东西都收拾完了吗?没事了多去逛逛学校,别在这里呆着了,高年级的同学起个带头作用!”

声音在外边教训了一通之后,围观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去,说话的人才终于露面。

一个中年人在进屋之后,看到许婕后,忽然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打招呼道:“哟,这不是小许吗?你怎么在这里啊?”

“贾叔叔啊,我一猜就是您。”许婕笑着跟贾中旭打招呼,看样子跟他很熟悉。

不过,林毅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敏感,他总觉得许婕的话里似乎不像她脸上的笑容那么温和。

贾中旭似是没有听出来弦外之音,他笑呵呵地说道:“学校里姓贾的老师就那么几个,这你要是还猜错了,那可就对不起跟你爸爸一样聪明的脑袋了。”

许婕笑着回道:“我爸那聪明脑袋我可比不上,他那里面装得都是华夏教育和国家大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只装着俗气的脑袋能够比地。”

“是啊,许校长忧国忧民,计较地不是一城一池,我们没那么伟大的胸襟和智慧,只要能维护好这小小的湘南大学有秩序地运转,那就足够了,俗气就俗气点儿吧。”贾中旭笑眯眯地说着,似乎真地只是在跟许婕聊家常。

林毅晨一听“许校长”三个字,顿时就放下心来了,这比自己的“靠山”来头还大呢,自己还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那边孙吉明白过来,许婕是许山校长的女儿后,完全愣在了原地。自己要不要这么点背?一进来学校就碰到头这么硬的人,岂不是这气都要白受了?

孙吉心有不甘,他斜眼一瞄,立刻找到了一个出气对象。

不光是他,贾中旭看到场内的情况,早就第一时间把矛头锁定在了林毅晨的身上。想在许婕身上做文章,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以他得到的消息,许婕巴不得自己越“出名”越好,这样她就有更多的理由“说服”她父亲许山,离开湘南大学了。

贾中旭话音一转,不给许婕反应的功夫,就给林毅晨的行为定了性,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呀,身为一个老师,怎么能纵容学生打人呢?这要是传出去,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学校,都是很不好的影响啊。”

林毅晨一愣,动手打人?貌似动手地应该是他那边的死胖子吧?

“请问您是哪里的领导?”林毅晨不卑不亢地看着贾中旭,荒唐地一笑说道:“您从进来就开始聊天,连事情都没有了解清楚,就说我是动手打人,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地?是看了监控录像,还是仅听了一面之词?”

贾中旭始终保持着和颜悦色,可当看到林毅晨站出来反驳他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僵硬起来。领导说话,你一个学生插什么嘴?

“已经有家长投诉你了,你还不承认?!”贾中旭语气严肃地质问道,配合着他冷下来的表情,确实挺唬人地。不过那也就是唬一唬普通学生,早就见识过世面的林毅晨却一点儿也不怕他。

“那如果我现在举报这个人贿赂你,给你送过礼,是不是也可以仅凭我一面之词给你定罪呢?”林毅晨不屑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话,反驳他道。

贾中旭被林毅晨的话怼地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地斥道:“你是怎么说话地?!身为老师,会凭白污蔑你吗?”

林毅晨一咧嘴,笑道:“今天我还真见识到了。”

“你叫什么?哪个学院的?”贾中旭没有被许婕气得半死,反而被这个无名小子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就不信了,堂堂湘南大学的副校长,还治不了他一个臭学生了。

“林毅晨。”林毅晨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面无惧色。

许婕此时也不慌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安静地看着林毅晨在那里对峙贾中旭。

“什么学院的?!”贾中旭对林毅晨说一半抿一半的做法很是不满,大声叱问。

“你连许婕老师是我的班主任都不清楚,一进来连事情都没有了解清楚就批评这个、给人定罪地,真是给我们这些学生上了生动地一课。”林毅晨摇摇头,一副对贾中旭很失望的样子,那老成的模样看得许婕直想笑。

贾中旭气得怒火中烧,颤抖着手指着林毅晨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学生,好,你很有出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林毅晨却撇撇嘴道:“我本事再大,也没您抹杀事实,颠倒黑白的本领大。我现在很好奇,这位家长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得您一进来就偏帮帮着他说话,小胖子,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爹,你将来会很有出息啊。”

林毅晨当着贾中旭和孙吉的面前,笑眯眯地对着孙天翔说话,之前还得意的孙天翔早就夹起尾巴缩起来了,而贾中旭和孙吉则是脸色发黑,忽然意识到他们似乎招惹了棘手的麻烦,面前这个年轻人,跟一般的普通人很不一样啊。

第一七一章 许婕

贾中旭此时很想狠狠地锤孙吉一顿,湘南大学那么大,几千名教职工,你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了许婕这个刺猬,怎么都无处下手,说不定还反惹得一身骚。而今年新生那么多,你挑中谁欺负不行,偏偏挑中了一个硬骨头给自己啃,这不是诚心害自己吗?

他到现在也不相信一个小学生能闹出多大的浪花来,可是这一身骚却已经惹到了自己身上,以后少不了让别人在背后笑话自己,这让自诩不凡的贾中旭很是烦躁。

开学第一天就出了这么一件闹心事,贾中旭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平息不了。

许婕却不管他心情好不好,直接说道:“贾叔叔,既然这个宿舍大部分人都不抽烟,这位同学抽烟的话,就换到其他宿舍吧。”

贾中旭语气很不爽,端起架子责备道:“许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宿舍六个人能分到一起,那是一种缘分,你这样对孙天翔同学和其他同学不公平。虽然你是林毅晨的老师,我也能理解你为学生的关切之心,但是你不能只看自己的学生,你是湘南大学的老师,你应该从整个学校的学生着眼,要一视同仁。”

贾中旭的一番话冠冕堂皇,可是许婕却不吃他这一套,她看着贾中旭,昂着头回道:“着眼全校师生那是贾副校长您的责任,既然学校委派我做了林毅晨同学的老师,我就优先着眼自己班的学生。我又没有损害其他同学的利益,关心我的学生有什么错吗?”

“许老师,你这样想很不负责任!失去了老师应有的职业道德!这样怎么能教育好学生?!”贾中旭完全没了刚来时的和颜悦色,板着脸厉声斥道。

许婕耸耸肩,回头看了一眼林毅晨,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正在教育我的学生,该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一个学生宿舍有人抽烟损害了自己的健康,在沟通无果后,为什么就不能提出调换宿舍来维护自己的身体健康呢?二手烟危害了他的健康,你们算得清这里面的损失吗?我这么教育我的学生,难道有错吗?!”

许婕和贾中旭你一句我一句地打着口水战,外边渐渐又围上来了一群人,有学生及其家属,也有辅导员和年轻的老师。

许多人听到许婕那义正言辞的回答,都纷纷地议论起来,得知她面对地是学校的副校长,许多人都在暗地里为她叫好。即使是一些抽烟的学生,起初的不忿之心也无奈地压了下去——有这么一个维护自己学生的老师,谁不愿意为她鼓掌?

如今社会上的大小学校,渐渐地都在变得一个个现实的“小社会”,现在的学生们不再懵懂,他们已经经历过种种“不公平”的事情,内心深处明白谁是真心对待他们地,谁不是。无论何时,他们都对那些真心待人的老师举双手欢迎,学生往往是社会里最淳朴的群体,即使是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他们心底都是懂得感恩地。

贾中旭自知许婕的牛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她就是个“光脚”的,谁都不怕。要想尽快解决这件麻烦,就得先绕过她,快刀斩乱麻下了定论,到时候她老子也不会再让她继续闹下去地。

否则,学校的颜面何在?

身系利益者,往往都擅于从“大局”着想。

“喂?王主任吗?你现在立刻赶到二十七号公寓……啊,在省里参加研讨会啊,那算了,我直接找你们赵院长。”贾中旭挂断电话,拨通了赵中明的电话。

“赵中明院长吗?请你马上到二十七号公寓,来处理你们学院的纠纷。”贾中旭的语气很不好,直接把对待许婕的情绪转移到了赵中明副院长的身上。

接到电话的赵中明副院长一脸懵逼,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还没缓过神来:“莫名其妙。”

就在赵中明出门时,忽然看到急急忙忙小跑出门的苏老师,连忙招呼道:“哎哎,你这跑什么跑啊,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摔着了。”

苏老师回头一看是自己老伴儿,忙拐回去跑到赵中明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伸手就打了他一下,急急忙忙说道:“你快去看看,许婕跟贾副校长顶起来了。”

想到刚才的电话,赵中明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边走边问爱人:“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吗?贾中旭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解决纠纷,就是这事吧?”

苏老师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快速地跟赵中明说明了情况。

“混合宿舍?另外那个学生是哪个学院的?”赵中明的脑海里立刻开始分析起形势来,如果对方的实力很强,要解决这个麻烦恐怕得费一番功夫了。

苏老师看出了赵中明的心思,提醒他道:“咱们学院的那个学生也不简单,到时候你可别为了解决事情委屈了他。”

“许婕带的那个学生?”赵中明问道。

“对,是我亲自带着他见的许婕,他当时就在李院长的办公室,当时我进门,看到他正在给李院长按摩肩膀。”苏老师把自己在办公室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赵中明。

“卧槽!这都什么事儿?”赵中明立刻感到头疼,很显然,两边都不能得罪,还得解决问题,一个不好,说不定两边都落埋怨,他有些后悔刚刚接了贾中旭的电话。

等到赵中明和爱人赶到二十七号公寓时,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被清散,贾中旭身边站在宿管科的一位主任,还有一个人,赵中明一看——嘿,不是冤家不聚首——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他心里已经有了谱儿。

307宿舍这边,经济学院的领导侯立群正在教育林毅晨要懂得团结友爱、和睦相处,有什么事情可以沟通来解决,不要使用暴力,那样对解决问题无益。

林毅晨面带微笑地听着,一言不发,时不时地还点头称是。

赵中明远远地看到林毅晨的表现,心想这个学生还是很懂事地,怎么会发生贾中旭口中的“冲突”了呢?

走近时,林毅晨忽然开口说话了。

“这位领导说地非常有道理,你都听明白了吗?凡事不要冲动,武力是无法解决问题地。”

赵中明顿时感到愕然,一旁训话的侯立群和贾中旭也是满脸惊讶,许婕和宿管科的主任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因为这话林毅晨是对那个学生家长说地。

这……

赵中明立马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家伙可不懂事,是个“刺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侯立群体会到了贾中旭的愤怒,指着林毅晨喊道。

林毅晨一脸无辜地说道:“学习的态度啊,我觉得领导的讲话很有道理,所以传达给别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是无视师长!”侯立群斥道。

林毅晨却笑了:“没有吧,领导?您刚刚讲话的时候,我可是认认真真地听完地,也记到心里去了,怎么会是无视师长呢?”

“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湘南大学的耻辱!”侯立群给林毅晨扣上了“大帽子”,试图给林毅晨的不良行为定性,为处罚林毅晨定下基调。

“您这么说,恐怕很少会有人同意,起码我的老师就有不同的意见。”林毅晨这话,是把许婕抬到了比侯立群高的位置——在我的心里,老师可要比领导重要地多。

赵中明这时走上前来,表情严肃地对愣怔中的侯立群说道:“侯副院长,你是主管经济学院学生教务的副院长,请不要随便给我们医学院的学生下评语。”

第一七二章 明争暗斗

“侯副院长,你是主管经济学院学生教务的副院长,请不要随便给我们医学院的学生下评语。”

赵中明刚一出现,立即站到了林毅晨这一边,正面面对侯立群的施压,保护自己的学生。

“噢,原来你是经济学院的领导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医学院的领导呢。”林毅晨装傻充愣地看着侯立群,但是他那嘴角的笑意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赵中明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疼得要命,这小子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种情况还要火上浇油——你是生怕贾中旭和侯立群栽的面子还不够哇。

“赵副院长!”侯立群一字一句地念道,他看向林毅晨的眼神,仿佛带着刀子:“这就是你们医学院招来的学生?目无尊长,不懂得尊师重道,你们这招地都是什么学生?!”

赵中明嘴角带着冷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侯立群的话,而是转头看了看躲在老子后面的孙天翔,对侯立群说道:“我感觉,我们学院招的新生,素质要比你们学院好很多。起码惹是生非的能力不怎么强啊。”

这话说出来,连“罪魁祸首”许婕都觉得有些滑稽。

林毅晨不会惹是生非?他是太会惹是生非了吧,没看把副校长和副院长都气成什么样子了,眼神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了!

赵中明却是说地理直气壮,不管如何,气势上不能输了,至于其他地,并不重要。从“大局”上来考虑,医学院的脸面可不能任由其他学院践踏,尤其——还是经济学院。

说起经济学院如此强硬,还得从两个学院以往地竞争说起,不过那些与林毅晨等人无关,他们只需要知道,站住道理,不给经济学院任何机会就行。

赵中明与侯立群之间地争论让贾中旭很是不耐烦,他本来是想找来两边的院领导来对这件事进行处理,谁知道赵中明刚一出现就跟侯立群争论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还是故意装糊涂。

“停!”贾中旭对两个院领导也无法使用严厉的语气,只能打断他们的争论,然后对赵中明说道:“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说开了其实也就没事了。不过,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其实是对我们学校的管理提出的一个警告!我们应该好好地反省一下。”

副院长发话,赵中明和侯立群瞪着两双眼睛,仍然不解气。

贾副校长正准备继续说话,把整件事定下基调,这边林毅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开口了。

“管理上确实应对不力,学生家长不服警告,竟然要动手打老师,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不能因为老师是我们的‘娘家人’,就让我们的老师受委屈,学校在这一点上还要给我们的老师更多的信心和归属感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听得目瞪口呆,要说场面话,林毅晨这可一点不比贾中旭差多少。虽然这话让林毅晨说出来很唬人,可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在学贾中旭说话,讽刺的意味油然而生。

苏老师满头黑线地拉扯了一下林毅晨,提醒他不要再多话了,这根本就无益于解决问题,只会激怒贾中旭。

贾中旭已经很愤怒了,他没想到赵中明到了之后,林毅晨还会如此“嚣张”,他连连指着林毅晨,对赵中明说道:“看看,你们学院的学生很厉害啊,说话一套一套地,怎么地,是不是还要向我这个副校长问罪啊?”

“小孩子,不懂事,不正是需要老师教育嘛。”赵中明轻描淡写地说道,扭头很严肃地对林毅晨说道:“你不要再说话了,看把贾副校长气得。学校是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学生地,也不会让故意让老师受委屈地,你要相信领导。”

林毅晨刚才就知道了赵中明的立场,知道不能不给他面子,看了一眼贾中旭,乖乖说道:“嗯,我也相信领导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地。”

赵中明装作没看见林毅晨暗示性地看了贾中旭那一眼,他要求许婕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期间侯立群想要插话,全都被赵中明劝阻了下来。

“这位家长,你有什么需要补充地吗?”赵中明气场全开,看着孙吉,淡定问道。

“不是补充,是纠正!”孙吉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先问问其他人,看这个女老师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态度,好厉害啊,一上来就呵斥所有人,还说我态度嚣张,我看她比我更要嚣张!”

赵中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其他需要‘纠正’地吗?”

孙吉哼了一声,反问道:“我想请问,学生宿舍有明令禁止不准抽烟吗?”

林毅晨轻声笑了一声,摇摇头,似是对孙吉的话表示不屑。

“看看,他们之前就是这种态度!”孙吉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指着林毅晨对赵中明说道。

“林毅晨!”赵中明低声喝止道。他对林毅晨的态度也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帮不上忙,反而总是处处挑衅对方,这样怎么才能把问题解决?

林毅晨耸耸肩,看着赵中明解释道:“我就是在笑话他,公寓大门口就贴着一块儿牌子,‘严禁吸烟’,我笑话他那么大一块儿牌子都看不见。不过,他要是眼神不好,那我诚心道歉。”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有印象,公寓门口贴着“严禁吸烟”的牌子,学生在宿舍抽烟似乎已经成了普遍现象,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以至于他们连公寓门口贴着牌子都不记得了。

三位领导都有些发蒙,他们也不记得是不是真地有这么一块牌子,可是他们又不能派人去查看,那岂不是跟别人表明,他们当领导地,连学校的规章制度都不了解吗?那还当什么领导啊!

这时,许婕证明了林毅晨的话:“公寓门口确实有这个牌子,我也是看到了那个牌子,才出言制止这位家长地。”

这下贾中旭和侯立群都不好再说什么,孙吉属于明知故犯,还不服管教,意图动手打人;而许婕顶多算是态度不好,口头教育一番就足够了,罚地太重,反而会引起基层教师们地反感。

“好了,这不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吗?双方的态度都有欠缺,握手言和吧。”贾中旭对这摊子事已经不耐烦了,不大的事情搞得他灰头土脸地,他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许婕趁机说道:“我提议,这位同学另换一个宿舍,免得影响其他不抽烟的同学。”

孙吉怒道:“凭什么不让他们几个人换宿舍?!”他本来就对贾中旭和侯立群地不作为感到不爽,现在还要把他儿子调出宿舍,这等于是扒掉他的最后一层脸皮。

“我们应该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同学……”侯立群也不同意,他们经济学院的学生被医学院的学生赶出了宿舍,说出去丢得不止是一个学生的面子那么简单,还有他们经济学院——湘南大学数一数二大的学院——的面子。

许婕不退缩地说道:“是你孩子一个人影响了其他三个人,源头在你孩子身上,难道不该他调整宿舍吗?!”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了,贾中旭一声喝止了所有人,表情严肃地说道:“学生宿舍是学校统一安排地,如果需要调整,按照规章制度申请,好了,就这样办!”

贾中旭一句“按规章制度办事”堵住了许婕的嘴,即使她有理也无法再说什么。

孙吉成功地让儿子留了下来,保住了一些颜面,可是他实在笑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憋气了。

校长的女儿不敢动,你小子给我等着!

孙吉恶狠狠地瞪了林毅晨一眼。

林毅晨装作没有看到,他笑眯眯地对孙天翔说道:“你要是不想走地话也行,我可以帮你戒烟。”

孙吉闻言,差点儿跌了个跟头。

第一七三章 室友

事情“圆满”地结束了,林毅晨跟着许婕把被褥领了回来,就选择了一个下铺住下了,其余两人都不敢有意见,也不敢帮忙,纷纷跟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宿舍。

“第一天就成了‘臭名昭着’的恶霸。”林毅晨自嘲地摇摇头,铺着自己的床铺。

“嘭!”

一声门响,一个高大壮实的家伙背着床褥冲了进来。

林毅晨被吓了一跳,回身去看。

男生手臂一送,床褥就飞上了林毅晨对头的床铺。

“嗨!哥们儿,我是王壮!”男生爽朗地跟林毅晨打招呼。

怎么又是一个壮?

林毅晨坐在书桌上的床铺边缘,笑着回应道:“你好,我是林毅晨。”

“我经济学院地,你是哪个学院地?”杨阳双手叉腰,笑哈哈地看着林毅晨问道。

怎么……又是一个经济学院的?

林毅晨苦笑着,他似乎已经预想到了未来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医学院地。”

“医学院的?靠!那岂不是以后哥们儿生病都不用去医院了吗?”杨阳似乎还不知道林毅晨的“大名”,依旧兴致勃勃地跟林毅晨侃聊。

林毅晨笑出声了:“确实如此,未来这四年,你可以省去一大堆医疗费了。”

“你一个人?”林毅晨问道。

杨阳拿出矿泉水瓶大口地灌下去,一声满足地长叹后豪爽地说道:“我高中的时候就自己到处乱跑,家里人从来都不担心,一个人来学校报道,下车就有人接送,这点路算个逑!”

林毅晨很喜欢杨阳的性格,可惜他是经济学院地。

“来,我帮你收拾东西。”

“好!麻烦哥们儿了。哎,对了,宿舍的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呃……都出去逛学校了吧。”

“嗨!以后有四年时间慢慢地逛呢,这时候着什么急啊。”

“他们跟你不一样,都是跟家人一起来地,可能是陪家人去逛了吧。”

“噢,家人来送地啊。”

两人边忙边聊,不知过了多久,宿舍里恍然一新,然后就听到开门声,两人齐齐回头。

“你找谁?”杨阳很热情,主动打招呼。

“噢。我是这个宿舍地。”来人很苗条,这个词用在男生身上都怪怪地,可是用在来人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瘦的跟电线杆子似的。

“你是这宿舍地?”杨阳愣住了。

“怎么了?”林毅晨奇怪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奇怪地,这宿舍一共六个人,已经来了五个人,还有一个人也不奇怪啊。

“艹!”杨阳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林毅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十分不解。门口的电线杆子似乎明白什么,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么了?”林毅晨又追问一句。

杨阳突然变得愤怒起来,指着“电线杆子”骂道:“刚刚我去领拖把工具,就看到这小子就在外边的窗户口打电话,一直打到现在!”

林毅晨依旧一头雾水:“打电话又怎么了?”

杨阳怒道:“这小子看咱们俩在这里打扫卫生,他就躲着不进来,等咱们打扫完了,他才进来!”

门口的“电线杆子”悠悠地说道:“我只是在打电话。”

“艹!你都到宿舍门口了,还放着行李在门口打电话,你当我傻啊?”

林毅晨听着目瞪口呆,看着慢悠悠把行李放下的“电线杆子”,内心伸出感叹一句,天下奇葩。

就在林毅晨和两个新室友正在拉近关系的时候,贾中旭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心里想着之前的事情,越想越气。一个新生,就敢对他这个副校长冷嘲热讽地,他的颜面可谓是丢尽了。

贾中旭正冲动地想要砸碎空空如也的水杯,手机忽然响了,贾中旭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喂?!”贾中旭没好气地冲着手机撒火。

“老贾,我想到一个办法,怎么能帮你挽回颜面!”孙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挽回颜面?挽回你的狗屁颜面!!!”贾中旭听到这句话,怒火终于爆发了,冲着手机连环发问:“我怎么丢脸了?我怎么就颜面尽失了?丢得是你们爷俩的面子,不是我的面子!”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气什么啊?不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你还怕了他不成?我有办法分分钟玩死他!”孙吉发出一阵笑声,很阴险。

贾中旭终归是当过老师的人,听到孙吉的话,不由地皱起眉头:“老孙,你可不要胡来。这小子在我手下,就不怕他不服,你可不能动用什么社会上的手段啊。真出了事,学校的名誉也是会受到影响地!”

孙吉却笑道:“出了事有个高地顶着,上面还有许校长顶着呢,你怕什么啊。”

贾中旭刚刚撒的火儿又跑回来了,心里大骂孙吉,嘴上却不得不压着火气劝道:“你也说了,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的是手段让他付出代价,我可不想随便拿生命开玩笑。”

孙吉诧异地反问道:“老贾,你说什么呢?”

贾中旭咬牙切齿地看着手机。

你装!你继续装!你孙吉会什么手段我还不清楚?现在还跟我装纯洁,特么地连乡下来的土了吧唧的保姆都不放过,出了事还差点儿把人家丈夫给害了,你还跟我装纯洁?去特么的!

“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办法。”贾中旭不想跟孙吉扯太多关系,要不是因为他儿子上学的事,他才不会再接这孙子的电话呢!

“嘿嘿,你放心,我给你老贾一个面子,这次不用社会上的那些手段,我这可是好办法啊,你真地不想参考一下?”孙吉阴笑着挑逗贾中旭的好奇心,殊不知贾中旭一早就没有这个兴趣。

“你说。”贾中旭干净利落地掐断孙吉的话,差点儿没把那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给骂出去。

孙吉在电话里也说起了悄悄话,小声地把自己颇为得意的小计谋告诉了贾中旭。

贾中旭听到一半时就明白了,他没想到,一向粗鲁地暴发户也能想出这种阴损的招数,忍不住笑了出来:“当老板地果然不一样,出手阔气啊。”

孙吉是个暴发户,攀上了高枝快速地“发家致富”,他知道贾中旭这样的文化人一向看他这个大老粗不起,他也一样。只是这心里还是有些羡慕那些文化人地,能听到贾中旭的夸赞,他这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那我这就去办了。”孙吉兴冲冲地挂断了电话。他的计谋虽然不大,针对地也是林毅晨一介学生,跟他平时谈的大生意比起来,不值一提。可是难得想出一个让自己得意的计谋,孙吉突然来了兴致。

贾中旭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来拨了出去。

“老王啊,你们宿管科这次可是准备工作没有做到位啊,你看看,医学院这边不就出了问题?出了这档子事,对学校声誉可不怎么好,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可要打起精神来,学生宿舍这方面再出什么篓子,可别怪我拿你们宿管科开刀立威啊!”

放下手机,贾中旭冷笑道:“你们医学院不是很硬气吗?”

307宿舍内,在林毅晨的调和下,杨阳终于放下了与“电线杆子”张伟之间的“恩怨”,正在商量着晚上约其他室友一起出去聚餐培养一下感情,宿舍门开了。

“哎,哥们儿,叔叔阿姨好。我是杨阳,难得一天咱们宿舍人都齐了,一起出去吃个饭,相互认识一下吧。”杨阳很热情地起身打招呼。

先前进来的一家人刚进来,后面紧跟着又一家人走了进来。

杨阳还没来得及再打招呼,对方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

“你们去吃吧,我们就不去了。”

两家人在杨阳和张伟的目瞪口呆下,拎着行李离开了307宿舍。

第一七四章 聚餐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杨阳回过身,一脸迷茫地看着林毅晨和张伟。

“那两家是之前的室友吧?不会是瞎胡进来顺东西地吧?”张伟看向了平静的林毅晨。这里三个人林毅晨是最先来到宿舍地,也只有他清楚。

林毅晨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听到问话,对张伟说道:“没错,是他们本人,这些东西也是他们地。”

张伟仔细观察着林毅晨的表情,忽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毅晨笑笑,站起身来,对好奇的二人说道:“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到地方了,边吃边聊。”

“哎?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咱们再等等他吧。”杨阳说道。

“不用等了,他不会跟咱们一起去地。”林毅晨说完,率先走出了宿舍。

……

新学期开学,湘南大学的南门美食一条街也随着热闹了起来。三人来到一家羊排店坐下。

“卧槽!那个姓孙地真特么孙子!”杨阳灌下一杯啤酒,使劲地顿在桌上,开口便骂。

张伟慢悠悠地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对林毅晨说道:“你的班主任脾气也挺火爆啊。”

“身高一米七,还穿高跟鞋,有着一颗赛车手的心,校园里面敢飙车,你说呢。”林毅晨夹起一个花生豆丢进嘴里,笑着说道。

“卧槽!身高一米七?那身材不得好到爆啊。”杨阳听到林毅晨的话,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忍不住探听起许婕的事情。

张伟端起酒杯,佯装喝酒,眼神却也放光。

“如果身材不好,以她一米七的身高,骑着电动车也不可能疾步穿行。”林毅晨回想起许婕带着他在校园狂飙的情形,仍然忍不住心有余悸。

“你小子真特么好运,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了这么好的班主任。”杨阳羡慕地看着林毅晨,他还没见过自己的班主任,不过他觉得美女都是稀缺资源,甚至遇到一个年轻的班主任都只有很小的几率。

“你羡慕个什么劲儿,毅晨的班主任这次怼地可是你们经济学院的学生,你就没点儿节操吗?”张伟看不惯杨阳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

“切。”杨阳不屑地哼了一声,“要是一个美女老师,你觉得有几个人能‘忍得住狠心’diss美女?不背叛就算他们有良心了。”

“那毅晨呢?”张伟冲林毅晨那边使了个眼神。

“怕个毛?”杨阳瞪起眼睛,“毅晨是我兄弟,谁敢找他麻烦,我第一个不同意!”

“够义气!”林毅晨笑着举起酒杯干杯,心里却没有把这话往心里去。就在下午的时候,杨阳还跟他有过一番关于兄弟义气的交流,知道他是个“受过伤”的人,这番话就没有往心里去。

第一次跟两个陌生人一起吃饭还能聊得特别开心,这对林毅晨来说是个不一样的经历,三人并没有喝得太多,只是带着蒙蒙的感觉,在校园里逛了起来,一边欣赏校园的夜景,一边寻摸着有没有美女。

回到公寓时,林毅晨敏锐地听到一些人在议论着今天下午的事情,谈论的话题,似乎跟下午的事情有所出入。

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林毅晨听着谣言,也没有在意,回到宿舍后不久,就有人来敲响了房门。

来人自称是宿管科的人员,来告知林毅晨三人,同宿舍的其他三人全都已经调离了宿舍。

“那个小胖子不是说要留下来吗?怎么又换宿舍了。”林毅晨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概是呆不习惯这里吧。”宿管科的人已经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得知林毅晨是个连副校长都敢怼的人,当下也没有抱怨自己被提溜过来加班的事,接着问道:“接下来会再给你们安排学生,希望这次你们能够和睦相处。”

这话主要是对林毅晨说地,林毅晨笑着答应下来,丝毫没有今天下午时的狂傲不羁。

今天本来他就是为了保护许婕才出的头,后来跟贾中旭据理力争,也是因为贾中旭的“吃相”太难看了,所以才表现地那么狂放。反正对别的学生来说特别重视的学历,他并不在乎,单纯是为了体验大学生活和查漏补缺知识才来地,他才不在乎什么副校长和院领导。

至于流言,他就更不在乎了,那些伤不到他半根毫毛。

只不过,他不在乎,不代表别人就会轻易地放过他。谣言还是不可遏制地传播了出去,307仿佛成为了众人围观的景点,不时地有高年级的学长“路过”他们宿舍,也不时地有人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就连论坛里,都出现了有关林毅晨的帖子。

经济学院的学生们对如此嚣张的林毅晨十分不满,不断有人叫嚣着要给新人一点颜色看看,让林毅晨知道什么叫“规矩”。而医学院这边自然也有学长学姐接招拆招,嘲讽着经济学院软弱无能,怂地不行。

刚一开学,就发生了全校瞩目地大事,林毅晨也因此出了名,甚至于李清台院长专门找林毅晨谈了心,让他不要受影响,保持低调。还有关心他的学长专程来到307宿舍,提醒他小心谨慎,不要吃亏。

贾中旭恨不能宰了孙吉,林毅晨成了风云人物,他也成了“大反派”,就连经济学院的学生说起他来,都是一副不屑的语气。感觉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异样的眼神。

狗屁的计谋!!!贾中旭心中怒吼。

当天,副校长办公室里摔碎了三个茶杯。

“这都什么啊?”林毅晨荒唐地摇着头,他没想到大学生活的开端会是这个样子,还专门有人来提醒他出门要小心,这还是很大学吗?

“托你的福,咱们宿舍至今都没再来什么人,咱们三个人住着正好,宽敞。”张伟躺在床上看小说,还不忘抽空调侃林毅晨。

“学校不可能放着空位的宿舍不安排人,迟早的事。”杨阳在地上坐着俯卧撑,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也未必。”张伟摆了摆手说道:“我看新闻,咱们学校今年新建起了一片公寓楼,在校外,有相当一部分新生和老生都安排了过去,咱们这校内公寓基本上就处在过度阶段,未必还会再往咱们这安排学生,新公寓的价钱可在那摆着呢,比咱们这贵不少呢。”

“我觉得还是校内公寓舒服,距离不远,最舒心。”杨阳一个俯卧撑起来说道。

“哎,对了,毅晨,我听说之前咱们宿舍的那三个家伙全都搬到了新公寓。”张伟翻过身来,对对面床上的林毅晨说道。

“你消息挺灵通啊。”林毅晨手里捧着的是周老编着的《中医临床新编》,上次去李清台的办公室时借来地,说话时眼睛没有离开书。

“这小子骚地很,已经跟他们班的女生勾搭上了,从她们那听来的消息。”杨阳撑着双臂没有下压,仰起头对床上的张伟说道,“伟子,啥时候也给兄弟介绍个女朋友呗,你资源那么多,随便漏一两个介绍介绍呗。”

“等着吧。”张伟朝床下啐了一口,又看向林毅晨问道:“你要不要这么勤奋啊?现在就开始看大部头,怎么,准备考研啊?”

“考研不着急,这些都是以后能用得到地,现在没事了看看呗。”林毅晨随口回道。

“你这过得也太紧张了,这才刚过去高三,还没有享受两天轻松的日子,就开始啃大部头,你这么活着不累啊?”张伟摇着头,很不理解林毅晨的做法。

“人活着太轻松,就容易懒惰,千辛万苦上了大学,我可不想与游戏、无聊为生。”林毅晨翻过一页书,认真翻阅着周老的着作。

“天呐,我竟然碰到了两个怪物室友,一个只会看书,一个只会健身,我有预感我的大学生涯一定会无聊死地!”张伟放下小说,看着眼前的天花板一声长叹。

“放心,你一定不会无聊地,明天开完班会,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呵呵……那滋味儿,一定很酸爽。”

杨阳双臂用力从地上跳了起来,满面春风的样子,好像刚刚找到了一个女朋友。

第一七五章 风云人物

“听说你小子春风得意,刚一入校,就成了‘风云人物’?恭喜恭喜哇!~”

手机里传出的是浮青骆的声音,他从钟承军那里得知了林毅晨入学时发生的事情后,立刻打来电话,嘴里说着恭喜,可是听他的语气,怎么都不像是在道喜,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话听着有点酸。”林毅晨拿着手机,眼睛不断地在周围观察着,看到不远处树影背后的教学楼身影,迈步走了过去。

报道的两天时间里,张伟和杨阳已经把湘南大学转了个遍,甚至连女生公寓都转了个遍,趁着帮人搬行李,还混入女生公寓转了一圈,对这两个无聊的家伙林毅晨已经无语了。

而他同样遭到了张伟和杨阳的鄙视,因为他只找准了图书馆一条路。这不,他连开班会的教学楼都要找半天。

“看来以前在大学时期的默默无闻,给你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啊。”林毅晨踏上台阶走进了教学楼,无视其他教室的吵闹声,径直来到了三楼的房间。

林毅晨一出现在教室门口,屋内的吵闹声立即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站在门口的林毅晨,那些眼睛都好像好奇宝宝。

“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开班会了。”林毅晨迈步走进班级,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

“哎,先别急,我有事找你。”浮青骆也听到了林毅晨这边的动静,急忙说道:“过一个多月,有人会给你送个东西,你收到之后等我的消息,我有事要你帮忙。”

林毅晨嗯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找到了所有人后面的一排坐下,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中医系的新生都知道了林毅晨这号人物,他跟他们的新任班主任一起跟经济学院的人怼了起来,不管胜负如何,这份勇气都让新生们感到佩服。

不是所有新生都有勇气在入学第一天跟领导怼架,更不是所有新生能在入学第一天就挑起两大学院之间的怒火。其中有一条,就足以“成名”,而林毅晨两条全占,至今还能安然无恙,新一届的“风云人物”非他莫属了。

“他就是林毅晨?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人家帮咱们班主任出头,都跟副校长怼起来了,还不怎么样?换成你早怂了!”

“我怎么听说是班主任为了他,跟副校长干起来了?”

“你傻啊?班主任为了他跟副校长干起来,学校里还能都在传的他消息啊?就你这智商,还嫌弃人家长得不帅,怎么滴,仔细看看,人家比你帅多了!”

“艹!这么玩,迟早把自己玩死,这有什么好推崇地,莽夫一个!”

“人家是莽夫,两个学院的人都记住了他;你呢?怂货一个,毕了业也不一定有人记得住你!”

“……”

“就是!就是!”

班级里的同学们都在议论着林毅晨,绝大多数人都在念叨着林毅晨的“丰功伟绩”,说起这些传奇经历就不由地羡慕崇拜,高三一年在“极强权”的压迫下度过,绝大多数学生都对敢于反抗的林毅晨十分敬佩。当然,有称赞就有诋毁,好在身在自己班级,只有一两个个例,还被同学们各种怒喷、鄙视的方式一一怼回去。

原来身处一个纯粹关系的团体里,是这样一种感受。

林毅晨五官敏锐,他装作看手机,却是把班级里所有同学的议论声都听到了耳朵里,想到那些还素不相识的同学努力地维护他,林毅晨心中生出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愫,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是他从未体验过地。

正在默默体验这种感觉的时候,教室的前门被推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传了进来,林毅晨只一听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许婕。

许婕穿着灰色职业裙装贴服在身上,露出优美的曲线,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发束起,露出颀长而白皙的脖颈,更凸显出了她身高体长的特点。人美腿长,结果她那一张冷酷严肃的表情让台下的所有学生都抛去了杂念,乖乖地安静下来。

许婕站在讲台上,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扫过台下的所有学生。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林毅晨,眼神在他身上顿了顿,而后转向其他学生。

“我叫许婕,是你们的班主任!”许婕说话的语气不像在自我介绍,更像是在下达命令,简短有力,绝不拖泥带水。

台下的林毅晨看着许婕,低头苦笑。还是这样的风格,要是这时候给她推来一辆电动车,她可能还像之前那样狂飙起来。

“先给你们通报一件事:明天起,我们将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集合地点就在你们公寓之间的运动场,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来,不给班级抹黑!”

一听到“军训”二字,刚才被许婕凌厉气势压倒的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台下一片骚动,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新生入学都会有军训,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还是感到了绝望。

现代华夏的年轻人,身体素质越来越差,军训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许婕一言不发地站在讲台上,等到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安静,她才又开口说道:“有例外情况想要申请退出军训的,等到班会结束后来我这里申请,同时想好你们的理由,如果被院里发现你们恶意逃避军训,那么将会有处分跟进你们的档案里。”

台下立即有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原本那些想要动小脑筋的人,也因为许婕的话打消了念头,失望之色,难以言表。

林毅晨倒是对军训挺好奇地,但是也仅限于好奇。这两天虽然没有牛大壮的指导,可他还是坚持早晨起来晨练,有了更高强度地训练,对军训他只好奇形式是怎样地。

杨阳和张伟以为林毅晨只知道去往图书馆的路,却不知道,林毅晨早就摸清楚了体育场的路线。

随后,开始选举班干部,许婕看了一圈台下,略过那些隐隐期待着的脸庞,突然对坐在最后一排的林毅晨说道:“林毅晨,你上来讲两句吧。”

林毅晨愣住了,看着台上冲他招手的许婕,不解地问道:“讲什么?”

“竞选班长的话。”许婕让开位置,站在讲桌的旁边,示意林毅晨赶紧上来。

林毅晨不想当劳什子班长,因为他本身对班长这个职务没什么概念,唯一的印象就是偷偷给班主任打小报告,这是他上初中时深受其害,留下的最深刻印象,之后这个名词连听都没听过。

林毅晨不好落许婕的面子,只能从最后一排走到讲台上,看着台下那些或期待、或赞同、或复杂的表情,心里竟然稍微有些紧张。

哥可是每天跟开国将军打诨插科、跟大国手研究交流的“大人物”,怎么站在这小小的讲台上还紧张了呢?

林毅晨沉默了几秒钟,稳住自己的情绪后,开口说道:“我是林毅晨,二十七号公寓307宿舍,我不竞选任何班干部,不过要是有人想请我帮忙,我很乐意,谢谢。这是我的电话。”

林毅晨转身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龙飞凤舞、矫若惊龙,即使是没有任何研究的学生,也感到不明觉厉,就是觉得好看,帅气。

旁边对林毅晨刚刚发言很不满的许婕,在看到林毅晨的字时,不由地打消了她心中的些许不满。因为家庭原因,她没少接触书画这类艺术,受家庭熏陶,颇有心得,此时看到林毅晨的字写得不错,对他也没那么生气了。

“你真不打算竞选班长?”许婕问道。

“任何班干部我都不竞选,这些位置,应该让更有经验的人来做,我只想专心读书。”

装x!

无论是对林毅晨印象如何的人,心中都浮现出同一个词。

第一七六章 军训

林毅晨没有主观能动性,许婕也不好勉强他,只怪自己没有提前跟他约谈,不然许婕相信自己能够说服林毅晨地。

对于许婕的自信,林毅晨保留意见。不过他虽然没有竞选班干部,却在军训的时候,被教官提溜了出来,强迫当上了临时队长。

这家伙,林毅晨也不能不给教官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站在队列面前,与第一排的“战友们”面对面站军姿。

顿时,林毅晨又成为了一次“风云人物”,整个队列里都是中医系的新生,这下终于全都认识了林毅晨,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你们要是谁表现地更好,我就会让他来替换他!”教官在旁边巡视着,大声对队列里的学员喊话。

顿时,队列里的学员都悄悄地放松下来,他们本来听说表现好有奖励,结果却是这样。他们可不想被拉到队列前面让人看,总感觉这不是奖励,而是受罚。

然而教官也不是白混地,看到队列的情况后,他大声喊话,也不说别的,只是把女生替换到前排,站到了林毅晨的对面。

只一招,队列里的男生们全都卯足了劲儿挺胸抬头,想要取而代之。

林毅晨却更尴尬了,面前站了一排女生,教官对她们的要求并不太严格,所以一个个都敢悄悄地偷瞄林毅晨,偶尔有一两个视线对上地,林毅晨只觉得一颗心都不够忙活地,使劲跳个不停。

这宽松的迷彩服虽然遮住了女生曼妙的身材,可是一张张脸蛋却遮不住,看着头发打湿粘在脸颊上,林毅晨看着这些仍然咬牙坚持的女生,忽然觉得她们都挺漂亮地。

忽然,林毅晨生出了一个念头,要是柳若若这个女人穿上军装,会是什么样子?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柔弱,恐怕很难撑起军装的气质,如果是陈羽君,一定会是英姿飒爽,有那种女中豪杰的气质。

林毅晨心里对比着最常见到的两个年轻女性,渐渐地走了神,结果站在林毅晨正对面的女生看到林毅晨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地感到脸上热气蒸腾,看也不是,躲也不能躲,简直尴尬地要命。

虽然宁小璐从小到大都是校花,她也在后来坦然接受了这个“身份”,可直到高中毕业,她也从没被一个男生如此毫不掩饰地盯着看这么久的时间,而她在看林毅晨脑袋后的风景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林毅晨的脸上。

嗯?感应敏锐的林毅晨察觉到有目光投来,眼神一定,看向了前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了。

偷瞄被人抓包了。宁小璐害羞地想要躲开林毅晨的视线,却不料教官从旁边巡视而来,宁小璐吓了一跳,赶忙挺胸抬头,目光再也不敢晃动。

两人足足对视了十秒钟,在教官从面前走过时,正想害羞地躲开视线,却不料,她发现林毅晨已经微微抬起了视线,躲开了。

原来林毅晨从来没有跟一个女生对视这么长时间,即使是内心喜欢的柳若若,他也没有盯着看这么久。这种意外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偷偷移开视线。

古灵精怪的宁小璐,忽然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她发现入学第一天就成为全校“风云人物”的林毅晨竟然也会害羞,看了一眼后又赶紧移开的样子,跟其他男生没什么区别。其他男生这么做,当然是没有魅力地,但是“风云人物”这么做了,似乎就多了那么点儿意思。

宁小璐认认真真地观察着林毅晨脸上的每一处,眉毛、眼睛、嘴巴、鼻子,就连颧骨都观察了一番,当她看完这一切后再整体看去,忽然发现林毅晨其实挺耐看地,虽然不如娱乐圈里的小鲜肉们那么帅,可是自有一股英气自然流露出来,越看越有味道,看久了之后,似乎眼神都有些拔不出来了。

宁小璐越看,林毅晨就越闪躲;林毅晨越闪躲,宁小璐就越觉得有意思,就越盯着林毅晨看。

反复来去,宁小璐突然间脸色一红,她心里刚刚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林毅晨是自己的男朋友,好像挺不错地!

一进大学就谈恋爱,好像不太好吧……可是,林毅晨似乎真地挺好地,要是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开学第一天就出了那么大的风头,恐怕现在有不少女生都在蠢蠢欲动呢……要是真地在一起了,妈妈问起来要不要告诉家里呢……

宁小璐忽然想着就钻了牛角尖,害得她满脑子都是林毅晨的名字,就连休息时间、喝水的时候,她的眼神都不时地飘向林毅晨的方向,她好像真地喜欢上了林毅晨。

林毅晨在喝水,林毅晨在聊天,林毅晨在帮忙,林毅晨在……跟女生说笑,林毅晨在听教官训话……活该!

“小璐,在看什么呢?”宁小璐身边的女生好奇地探头到她面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蒋丹是宁小璐的室友,或许因为两人的床铺对头,她们的关系很不错,无论做什么都是形影不离。从刚才她就发现宁小璐有些魂不守舍地,出于好奇她凑了上去。

“噢,看咱们系的‘风云人物’呢?”蒋丹在旁边起哄着,看着宁小璐戏谑地笑道,“怎么?这才见了几面啊,就喜欢上人家了?”

“没,哪有?!”宁小璐虽然性格古灵精怪,很活泼,可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一个男孩儿挪不开眼睛,心里的羞怯一下子涌了上来,慌忙地否认。

蒋丹看着她,小脸通红,可不像她的风格,哪里会相信。

“林毅晨看起来很一般啊,怎么,你喜欢他这款地?”蒋丹睁大了眼睛远远地看着林毅晨,见他背身在跟教官说着什么,看不清脸,只能凭着印象里的相貌评价。

“也没那么差吧?”宁小璐脱口而出道,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在变向承认自己一直在注意林毅晨吗?

果然,蒋丹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又凑近上去,悄悄地对宁小璐说道:“嗯?你观察地很仔细嘛。”

宁小璐强自镇定下来,故作洒脱地说道:“你说地废话哦,站军姿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正对面,我能看得不清楚吗?”

“然后就喜欢上了?”蒋丹趁势追问道。

“只是有些感兴趣,想他敢跟副校长顶撞,肯定有啥与众不同的地方。”宁小璐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合乎情理的理由。

蒋丹点了点头,这个理由确实合理,她也对林毅晨有些兴趣,毕竟刚开学就大出风头,总会引起少女们的好奇心。

“我觉得他长得挺一般地,普普通通,除了胆子比较大。”蒋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印象。

宁小璐像是独自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带着一股傲娇的语气说道:“那你就看错了,有机会你仔细看看他,你会发现,他绝对属于耐看型地,百看不腻。”

“真地?”蒋丹表示怀疑,她觉得宁小璐有些夸大了,不过宁小璐要是不夸大,说不定也不会看得上林毅晨,这就有些矛盾了。这么地思来想去,蒋丹与林毅晨也产生了好奇心。

“这样,我认识一个三班的人,回来找她问问林毅晨的情况,怎么样?”蒋丹兴致勃勃地对宁小璐提议。

“你认识三班的人?”宁小璐扭回头看了一眼蒋丹,心想这些天咱们都在一起,你怎么认识的三班的人?

“嘿嘿,高中时候隔壁班的女生,怎么样,你要不要我去问啊?”蒋丹挑了挑眉,一脸暧昧地看着宁小璐。

“嘚瑟。”宁小璐嘴里嘟囔着扭过头去,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蒋丹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就去问问呗。”

说这话时,宁小璐连脸都不敢扭回来,火烧云升起。

第一七七章 活动

第一天军训,训练量不会特别大,下午教官早早地就结束了站军姿,开始教学员整理内务。到了晚饭后,众人期待的拉歌活动。

中医系的方阵被拉到了足球场上的一角,周围是医学院其他系的新生和其他学院的新生,把整个足球场填满了,即使是塑胶跑道上,也站满了身穿迷彩服的人,仿佛一块块儿切割平整的豆腐,有序地进行夜晚拉练。

“林毅晨!出列!”

林毅晨苦着脸,又被教官拉了出来整理队列。

“入列!”黑乎乎的教官大声喊道。

林毅晨应答后来到排头,整个方阵围成圈,女生在圈内,男生在圈外,围坐一团。

“今天本来是教你们学唱军歌,不过训练了一天,大家都比较累,所以先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来一段表演,你们想看谁的表演啊?”教官大嗓门地冲着四周的学员们喊道。

“林毅晨!”

“林毅晨!”

“咱们的临时队长!”

期间也有夹杂着别的名字,但是林毅晨无疑是医学院最近风头正盛的人物,于是大部分人怀着不同的小心思,全都喊出了林毅晨的名字。

“林毅晨!你作为咱们方阵的临时队长,先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教官笑哈哈地看着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苦着脸,他就觉得当这个临时队长没什么好处,到头来还要第一个被推上去表演节目。

林毅晨无奈地站起身,对着四周的人们说道:“第一个表演节目地,当然得是咱们教官,推我出来算怎么回事?”

大家心想也对,立即改口大喊教官。

“哎,我就不像林毅晨这么磨叽,咱说表演就表演,绝不推三阻四地。”教官站起身,就拿林毅晨开玩笑。

教官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阵叫好声,林毅晨苦着脸,这是怎么都不讨好啊。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圈内喊道:“教官不准唱歌!那样太敷衍了!”

听到有女生喊话,顿时一帮男生就像吃了药似的,疯狂地应和,场内的教官顿时坐蜡了,他早就准备好了,要表演节目就唱歌,反正军歌都是他教的,唱个歌怕什么,谁知竟然被人给搅和了。

教官和林毅晨在场内大眼瞪小眼,林毅晨忽然冲喊话的宁小璐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对教官说道:“教官,加油!来个有新意的节目!”

教官正在纠结呢,林毅晨好死不死冒泡嘲讽,教官顿时抓住了他。

“来来来,咱俩一起表演个节目!”教官抓住林毅晨不放。

“要一起表演,就得表演两个节目!”宁小璐古灵精怪的劲儿又起来了,冲着林毅晨和教官大喊,立即又扇忽起了所有人的热情。

林毅晨苦着脸,对教官说道:“教官,何必呢?”

“我也不想啊。”

两人齐齐看向宁小璐,林毅晨非常后悔刚刚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刚刚他误会了,这女生玩地是无差别攻击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不咱俩合唱一首歌吧。”

“教官,你忘了?你不能唱歌。”

“那怎么办。”

“要不我唱歌你跳舞吧,教官。”林毅晨凑近说道。

教官虎着脸,瞪眼说道:“出什么馊主意?!”

林毅晨摆了摆手,接着当着嘴小声说道:“你听我说,我唱一首有气势的歌,你打一套拳怎么样?”

教官眼睛一亮,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可以啊,脑袋瓜转得挺快。”

“那你唱什么歌?”

林毅晨挠挠头:“军歌好像适合打拳地不多,要不我试着唱唱《男儿当自强》,怎么样?”这是他以前打工时,在外边餐厅里看过《黄飞鸿》之后,专门用心学过的一首歌,应情应景,他还能顺下来。

“好!就这首歌,不错!”教官当即拍板决定。

“教官!教官!”

“林毅晨!林毅晨!”

众人见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天还不开始,立刻开始喊口号催促,整个方阵的人都在起哄架秧子。

“慌什么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教官耐不住被人这么嘘,只能板着脸拿出教官的气势镇住场面,要不然场子非得被这帮熊学生给掀翻了不可,到那时,他这个教官的颜面可就不复存在了。

“教官开始了,大家安静、安静!”宁小璐干脆站了起来,现场指挥大家。

男生们看到有美女出来,全都顺从地安静下来。一部分女生看不惯宁小璐出风头,嘴里不住地嘀咕着什么话,可是看到所有人都渐渐安静了下来,她们也只得跟着一起安静下来——再鼓噪地教官生气了,她们可是要吃排头地。

上百十号人围在一起,安静地看着场内的林毅晨和教官两人,这种大型活动还只是独独一个系的新生搞起来地,放眼整个大学,就在周围,还有其他院系的新生正在拉歌练习。听着那阵阵嘹亮而又充满激情的歌声,许多学生正在慢慢地感受到大学的氛围和魅力。

林毅晨和教官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得到“准备就绪”的信号,林毅晨挺起胸膛,一股丹田之气由下而上冲出来。

“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林毅晨的声音如穿云箭一般,瞬间响彻了周围一片的夜空,那嘹亮的歌声犹如信号一般,顿时吸引了周围无数道目光,齐齐看向中医系的方阵。

在林毅晨的声音响起一瞬间,教官摆起架势,打起了军体拳。

一人唱歌,一人打拳,人群之中那块儿宽阔的草坪仿佛变成了舞台一般,明亮的球场灯光似乎也化作了聚光灯,打在两人的身上。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

“做好汉!”

唱到这一句,几乎所有男生都跟随着唱起来,声势隆隆,扩散出去。

“教官,这好像不是军歌吧?”有其他院系的学生听到这熟悉的歌声,一个个都好奇地看着自家教官,期望也能得到一些自娱自乐的时间。

“学你们地,别人家做什么你们都想跟着做,做好自己的事!”一个个教官黑着脸,喝止自己的学员。可是他们心里也不忿啊,他们也想看看少女们表演节目,可是自己这边都已经开始练习军歌了,怎么能半途而废,重新玩游戏呢?

一时间,中医系的方阵受到了四面八方所有方阵地嫉妒,而此时中医系的学生们正沉浸在林毅晨气势如虹的歌声中,一起大合唱为他们的教官创造声势。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热胜红日光!”

一首《男儿当自强》在中医系男生们的鬼哭狼嚎中落下帷幕,一群半大小子全都跟草原上的狼一般,嗷嗷地嚎叫起来。

男生们肆意不羁,女生们被包围在其中,感受着那股浓浓的雄性荷尔蒙迸发,也深受感染,一个个放弃矜持,也大呼小叫地跟着喊,小脸红扑扑地,此时看去,仿佛每个人都变成了美女一般,倍儿有魅力。

“好了、好了!”教官打完拳,感到浑身舒爽,以往在部队,也没有音乐伴奏让他们打拳,他也不是部队里的“明星”,只是普通的士兵,如今被众星捧月一般地表演完打拳,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激情。

男生们跟放肆的野狼一般,拦不住了,一直嗷嗷叫着,教官索性不再拦着他们,只等着他们精力都发泄完了,再好好教育他们。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喝骂,声音之大,几乎盖过了整个方阵的男生声音。

“吵吵什么?有没有点规矩了?!都给我安静!”

第一七八章 惩罚

整个中医系的方阵都死气沉沉地,所有人都站直军姿、目视前方,表情严肃地听着队列前大队长的训话。

“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啊?!”大队长黑着脸,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队列前来回走着,目光不断在每个学员身上扫过,那目光宛如刀子一般,让每个学员都不敢发出声音。

林毅晨和教官站在队列外,同样站着军姿,一动也不敢动。

“就你们这种自由散漫的样子,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一点规矩都不懂!”

大队长吼着嗓门训话,站在前列的宁小璐仿佛看到了一丝口水从口中脱落,嘴角微微一撇,很是嫌弃。

“让你们联系拉歌唱军歌,谁让你们唱流行歌曲了?!”

大队长走到教官的面前,冲着他脸直喷,即使是唾沫星子飞到了教官脸上,也不敢伸手去抹。

“怎么地,来到这觉得自己当头儿了,了不得了,就想乱翻天啊?!”

“报告!不敢!”教官用尽气力喊道。

“不敢?你都做出来了还说不敢?!你要说敢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大队长也不放在眼里了?!”大队长继续猛喷,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伸手在教官胸口使劲戳了戳:“回去再收拾你!”

“全体都有!立正!”大队长气势汹汹地走到队列前,大声吼道:“全体站军姿!什么时候最后一个方阵离开,什么时候再带回!”

中医系的学生们全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目送大队长离开。教官和林毅晨站在他们的面前,一同陪着站军姿。

整个中医系方阵仿佛压抑着的火山,都散发着浓浓地愤怒情绪。他们很不忿,也很不解,明明没有触犯军规条例,却被罚站军姿,这让他们感觉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只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所有人都不敢做出头鸟,只能把这把火憋回心里去。

旁边方阵的教官们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学员,得意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下场,你们还想表演节目娱乐吗?”

“跟你们说,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儿,别总是挤眉弄眼乱撇嘴,谁要是不服管教,也跟他们一样!”

“参加军训,你们的身份就是军人!哪怕只是十五天的军人,你们也是军人!违反军令,就要受罚!你们谁要是不服气,想以身试法,尽可以来!”

周围方阵的训话一句句地飘到中医系方阵的耳朵里,听着那些教官一个个拿他们做反面教材,心里憋着的火气在一点点地积攒起来。

夜晚没有了白昼的艳阳高照,还有凉风徐徐吹来,似乎站军姿要比白天舒服了许多。可这只是第一天的军训,许多学生都还未适应,经过了一整个白天的军训之后,此时的身体都渐渐透支了。

再听着周围方阵唱着军歌,不时传来阵阵哄笑声,中医系的学员们心中感到了万分屈辱,仿佛那笑声是在嘲笑他们。

“都站直了啊,别想着在那里偷懒,逮到你们就在这里站通宵吧!”

“哎!别乱动啊!下次再逮到你可不客气了!”

休息时间里,其他方阵的教官似乎都闲着没事做,一个个搭伙来到中医系的方阵挑毛病,不时地训斥两句,好像这些学员都是犯人似的,谁都能来教训两句。

周围有许多学员跟着他们的教官一起围观,每个人都指指点点地说笑看热闹,还有胆子大的人,明目张胆地给他们自己教官打小报告,说某某某偷懒乱动。

之前大合唱的《男儿当自强》仿佛是极大的讽刺,他们高歌、他们欢唱,到最后却变成了被人围观的小丑,这种极大的落差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中医系学员的心,忍受着无情地羞辱。

“哎!哎!教官,你看那个家伙在咬牙呢,好像对你很不忿啊。”一个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滚蛋!别在这找事啊!”一个教官的声音呵斥道。

“屮!”林毅晨的牙缝中崩出一句,听到这种话他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暴打一顿那个家伙。要不是随后那个教官喝止了对方,他说不定就要冲出去了。

“闭嘴!站着!”教官小声地呵止林毅晨,这个时候如果再被抓住把柄,那他们还要受更大的罪。

“小王,你可不要偷偷说话!当教官地带头违反纪律,小心回去吃大队长的k。”

“你们俩别说话啊!你俩可是他们的‘榜样’,你们做好了,他们才能做好。”

好容易挨过了休息时间,就在一阵阵的歌声再次传来后,女生队列里的一个女生摇摇晃晃地,似乎随时都要跌倒。

“林毅晨!”教官大喊一声。

“到!”林毅晨立即冲了上去,赶紧扶住那个女生。“你到旁边休息一下吧。”

女生弯着腰,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满脸难受的样子,在林毅晨的搀扶下走到旁边坐下。

林毅晨拿来一瓶水交给了女生,然后又快步跑到了教官身边,继续站直军姿。

不多时,站在林毅晨正面前的宁小璐也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旁边的蒋丹顺手去扶她,结果自己却一个不注意跌坐在地。

林毅晨赶紧扶着蒋丹去休息,又回到宁小璐身边时,她却倔强地说道:“我不去,我要继续站着!”

林毅晨愣住了,他看着宁小璐,她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可是她还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离开队列。

“别逞强,过去休息。”林毅晨低声劝道。

“不去!”宁小璐咬着牙,愣哼哼地拒绝了林毅晨的好意。

“林毅晨!归队!”教官在身后喊道。

“是!”林毅晨看了宁小璐一眼,转身回到教官的身边,继续站军姿。

之后,又有几名身体虚弱的学员开始摇晃,可是再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列休息,全都咬着牙继续站在队列里,一动不动强撑着,就好像一块块儿冥顽不灵的木头。

“报告教官!学员蒋丹、王娜休息完毕,请求归队!”

在一片沉默中,蒋丹的声音无比清晰,她扶着虚弱的王娜站在队列旁,强撑着站直自己的身体。

教官没有应答,所有人都沉默着。

“报告教官!学员蒋丹、王娜休息完毕,请求归队!”

蒋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比之前的声音更大,而王娜也独自站直了身体,以军姿站在蒋丹身旁。

林毅晨听到身边的教官发出“咯咯”的咬牙声,他的胸腔中感动的情绪在剧烈地翻滚着。

许多学员又听到蒋丹的报告声,眼中倏地湿润了,女生们的眼眶都是红红地,许多男生的眼眶也是红红地,许多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是却比之前站得更加挺直。

“蒋丹、王娜入列!”教官大声喊道。

蒋丹和王娜站回自己的位置,填补了方阵中的空缺,此时,这个方阵又恢复了完整,可是又仿佛跟之前的方阵变得不一样了。

中医系的方阵依旧沉默着,而此时,他们的沉默已不再脆弱。

……

最后两个方阵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钟,其他方阵在不到十一点钟时就已经回去了,而这两个方阵却接连“安可”了三次,直到十一点半才结束拉歌,最后的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个方阵几乎是坐在一起聊天玩闹。

听到那边的“带回”命令,王兵教官立刻大喊一声:“全体都有!~稍息,立正!稍息!全体休息一分钟,然后带回!好了,都赶紧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甩着胳膊腿,活动筋骨。整个过程,沉默无声息。

夜深了,火山依旧在压抑中。

第一七九章 忍

王兵教官带着队伍快速返回,每个人都沉默着,昂首挺胸、步伐一致,所有人都在按照军训走姿行进,王兵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做,可是每个人都仿佛说好了一般,全都按照一个姿势走。

白色路灯照耀下的道路上,前面是最后两个离开的方阵,队伍传来阵阵喧闹声,行进队列歪歪垮垮地,不时有学生打闹脱离队伍,仿佛在散步一般。

中医系方阵犹如一支沉默的利矛,“悄无声息”地赶了上来。

“一二一!一二一!”王兵教官突然喊出口号,意在提醒前面的队伍行进加速,或者让开道路。

前方的队伍后列听到口号声,纷纷回头张望,看到一整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连忙向旁边让开,给后面的队伍腾出空间。

王兵带着队伍从旁边穿过,中医系的学生们目不斜视地从那些让开的学生穿过,似乎是被他们的气势吓到,许多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只沉默的队伍从自己身边走过。

“哎呦,还挺像回事地,看来加练挺有效果啊。”忽然,一个声音忽然从让开的队伍里传了过来,话中的嘲讽意味浓重,顿时引来了许多怒视的目光。

王兵皱起眉头,头也不回地喊道:“保持队列,继续前进!”

中医系的学生怒视那个挑衅的学生,一个个听话地收回自己愤怒的目光,继续往前走。

那个挑衅的学生被一串串愤怒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们收回目光继续前行,顿时感觉自己后退一步的举动有些丢人,忍不住嘴欠地又讽刺道:“装什么装?受罚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牛x啊?!”

王兵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时再也忍不住了,抬手转身,示意队伍停下来。看着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队伍,王兵心里替他们生出一股委屈,咬紧牙表情狰狞地走回到队伍中列。

对面的队伍看到教官走了过来,纷纷让开路,跟挑衅的男生划分清界限。

中医系的学生们扭回头,目光随着王兵的身形看向那个挑衅的人,人人眼中充满了愤恨的神色。

要不是你们,老子们能一直站军姿站到现在吗?!

“全体都有!立正!向前看!”王兵背着身大吼一声,中医系的学生们下意识地扭回头去,立正站齐。

仍在行进的队伍听到王兵的怒吼,也有一部分下意识地站住脚步,等到反应过来时,纷纷扭回头去看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王兵走到身材高大的学生面前,充着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对方,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学生被王兵凶狠的表情吓到了,呆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王兵恶狠狠地瞪了整整十秒钟,直到对方低下了头,他不屑地瞪了一眼,转身返回本队列前方。

怂蛋!跟我的兵比差远了!

王兵心里充满了不屑。

“全体都有!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王兵带着队伍继续前进,前面的队伍终于发现了后面发生了事故,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带队的教官走了回来。

中医系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带队的教官比王兵高出一头,看到自己的学员全都看着王兵和他的队伍,皱着眉头问道。

王兵看着对方,不苟言笑地说道:“周琦,回去再跟你说,我的学员都累得不行了,先让他们回去。”

周琦很少看到王兵私下里如此严肃的一面,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兵就带着队伍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就有两个学员挡住了路。

“让让!”王兵憋着火气说道。

“报告!我们教官没有下令,我们不能动!”其中一个高个男生懒洋洋地说道。

男生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阵哄笑声,周琦也没有喝止自己的学员。王兵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他正在问话呢,王兵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什么态度?

王兵扭回头看着周琦,用眼神示意他下命令。

周琦不置可否地走回到王兵身边,下巴冲他点了点说道:“我问你呢,怎么回事?”

王兵强硬地说道:“让他让开!”

周琦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问你话呢!”

“我最后说一遍,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你想怎么着我都奉陪!现在我跟你说了,让你的学员让开!”王兵逼近周琦,压抑着最后的怒火发出警告。

“切!王兵,你混展了啊?”周琦当着自己学员的面前被人警告,一股不平火也冒了出来,硬挺着就是不下命令。

“全体都有!”王兵当着周琦的面前大吼一声。

“都有!”林毅晨早就看不惯对面的队伍了,当即跑到队列最前,怒声吼道。

中医系所有人立正站好。

王兵瞪了一眼周琦,转身走回到林毅晨的前面,大吼一声:“齐步走!”

前面的一个男生看到队伍径直冲了上来,连忙让开,另外一个则是转过身,一脸冷笑地看着,仍然站在原地。

王兵双眼直视前方,肩膀直接撞到对方的身边,高高壮壮的男生一下子被撞了个趔趄,还不等他站稳,林毅晨隐蔽地加快脚步,紧跟着也撞了上去。

男生顿时往地上倒去。

林毅晨早有准备,一把拉住男生,同时喊道:“哎,你慢点!”

说完,林毅晨暗中发劲,把男生拉起来后登时仆倒在地。

“都给他停下!”周琦看到挺自己的学员被王兵和林毅晨撞倒,立刻冲了上来准备教训一下林毅晨。

“一二一!一二一!”林毅晨高声喊着口号。

中医系的学生们早就被气坏了,看到林毅晨如此“给力”,全都给面子地高声喊出口号。

“屮!”周琦彻底怒了,上前一把抓住了林毅晨的肩膀。

林毅晨眼神一狠,“啊”地一声喊了出来,身后的女生们顿时发出一阵尖叫声。

旁边的队伍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叫好声,忽然如同被抓住脖子的公鸡一般,涨红了脸愣在原地。

林毅晨惨叫一声后,忽然屈肘向后击去,周琦下意识地躲闪开来,还不等他继续做动作,林毅晨展臂出拳,胳膊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击中了他的腋窝,周琦吃痛,松开了林毅晨的肩膀。

“艹尼玛地!老子忍你们很久了!”

林毅晨大吼一声,紧跟着冲到周琦的面前。周琦伸出左拳准备逼退林毅晨,林毅晨抿着嘴,丝毫没有躲闪,直接挥臂抵挡。

周琦感到一股剧痛传来,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学生架开了拳头。

“屮!敢打我们教官,找死!”刚刚爬起来的高个子没有看到周琦吃亏,只见林毅晨敢动手,立即冲过去想要教训林毅晨。

电光石火之间,许多男生都没有看到林毅晨是如何逼退周琦地,听到有人出头打架,周围的男生立刻也叫骂着冲了上来。

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女生们的尖叫声和男生们的叫骂声混作一团,王兵本想上去帮林毅晨,可是当他看到女士们已经有人摔倒了,顾不得林毅晨,只能心里祈祷周琦不要下重手,他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扶起女生,叫喊着让人群散开。

可是场面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中医系的男生们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气了,这时候林毅晨为他们出气反而被围殴,一腔热血冲头,立刻红着眼冲了上去。

“屮!”王兵护着女生让开混乱的中心,看到已经打做一堆的人群,心里大骂一句。

闹大了!

第一八零章 大冲突

现在社会,最怕地就是**,其中以学生的**最为惹人注目。王兵看着眼前地一片混乱,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要闹出人命,然后他就叮嘱宁小璐安抚好女生,冲了进去。

两方无数人加入了混战,中医系输在人数上,可是他们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此时全都拧成一股绳,战斗力瞬间提了起来。

林毅晨被围在混乱的最中间,他身上早已不知挨了多少下,可是整个人却没有任何颓丧,反而越战越勇,一个人冲入对方人群中,竟是一连撂倒数人,然后他就看到了周琦和那个引发围殴的男生。

“艹尼玛地,终于找到你们了!”林毅晨咬着牙,立即冲向了周琦和男生。

周琦眼见着闹出大事,心里跟王兵想地一样,也在祈祷不要闹出人命,可是当他看见林毅晨满脸狞笑地冲上来时,理智猛地就被怒火冲没了,迎着林毅晨就冲了上去。

“找的就是你!”

两人心中想地都是同一句话。

林毅晨冲到周琦面前,满含着愤怒的一拳中第一次使用了灵气,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周琦的一拳,猛地捣出右拳,重重地打在周琦的腹部。

周琦只感觉一股重劲儿击来,还想发力,可是腿一软,却是捂着腹部重重地摔倒在地。

跟着周琦一起冲上来的男生看到这一幕,登时傻眼了,看到林毅晨抬头看来,立刻转身就跑。

林毅晨看着周围围殴的人群,顾不得去追男生,立刻转身冲入人群,一掌推开一个,把相互扭打的人一个个分开。

“都特么给我住手!”林毅晨骂道,一个拨手分开了两人,眼前一片开阔,然后就愣住了。

他看到宁小璐正在帮着一个中医系男生拳打脚踢。

宁小璐看到林毅晨冲了出来,登时露出欣喜的表情,看到自己还举着小拳头,立刻羞涩地收起了拳头。

“都特么停!”林毅晨大吼一声,分开了面前还在纠缠的两个男生。

这一声吼林毅晨运起了灵气,所有人仿佛被喊醒了似的,全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林毅晨。

“艹尼玛地!”

一声怒吼,林毅晨突然一阵趔趄地向前面扑倒出去。

林毅晨就势一个前滚翻卸力后又站了起来,灵气释放,就发现身后一个身影一脚踹了上来。

林毅晨背身一矮,下蹲后肩膀架住对方的小腿,猛然起身一撂,对方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

林毅晨转回身,看到倒在地上的是另一个方阵的教官。群架从开始到结束,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前面方阵的教官赶到时,恰好林毅晨一声怒吼喊停了群架,他立即一脚踹了上去。

他看到周琦倒在地上时,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个男生。教官们都是战友,看到这一幕他立即就决定要狠狠地教训林毅晨,让他知道挑衅教官的下场。

谁知一击得逞,第二下就被对方撂个满滚。

“兔崽子,找死!”黑脸教官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冲向林毅晨。

林毅晨对周琦和这个教官没有半分好感,如果不是他们纵容,这两个方阵不会拖到这么晚才结束,他们也不会被罚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军姿,看到群架已经结束他还要冲上来殴打自己这个学生,林毅晨彻底爆发了。

林毅晨闪身躲开对方的拳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他的小腹,对方弓起身子缓解疼痛,林毅晨毫不留情地一个向下肘击,重重地敲打在他的背部,黑脸教官双腿一软,蹭地跪倒在地。

“我去尼玛的!”林毅晨一声怒吼,右拳化掌,重重地推到对方的胸前锁骨,黑面教官仰面而倒。

林毅晨整套的动作并不连贯,然而他的速度奇快,黑面教官根本来不及反应,加上遭受重击后身体无力,完全无法抵抗,被完虐。

安静,一片安静。

道路两旁站满了人,满是学生,他们看着站在晕倒过去的教官面前的林毅晨,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人啊?一个人打晕了教官,要是跟他们打,岂不是连一招都挡不住?

参与群殴的学生们全都不寒而栗,想到自己之前跟这样一个怪物打架,不由地感到后怕。

“屮尼玛地!”林毅晨看着地上晕倒过去的黑面教官,放生痛骂:“早就看不惯你们了!拖到这么晚才解散就算了,还特么偏帮挑衅的人,殴打我们普通学生,你们这些狗屁教官在部队训练,出来就是这么嚣张地吗?!”

王兵愣愣地看着林毅晨,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周琦和欧阳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即使连带着被林毅晨一顿臭骂,他只生出了羞愧之心。

林毅晨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同学身上都布满了灰尘和脚印,之前在球场上受到的屈辱和委屈又爆发了,他回过头去,冲着对面一大群愣住的学生,怒声吼道:

“谁特么以后再敢欺负我们医学院的学生,别怪我林毅晨不客气!屮你们的血玛!”

林毅晨竖起一根中指。

中医系的男男女女们瞬间泪目,之前受到的委屈倾泻而出,整齐划一地竖起了中指。

“屮你们的血玛!”

这一刻,林毅晨意外成为了中医系新生们心中的精神领袖。

王兵看着一脸狰狞的林毅晨,忽然想起老班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

……

群殴事件轰动了整个湘南大学,校方高层震怒,部队领导震怒。

“听说了没?昨天晚上有两个学院的新生发生了群殴,今年的新生真特么牛x,连教官都被打了。”

“卧槽!我咋听说地是三个学院发生了群殴?”

“屁!是两个学院的三个系,一个是医学院的系,两个是经济学院的系,大群殴啊。”

“卧槽!两个系围殴一个系?想想都特么刺激!”

“屁!是一个系围殴两个系,经济学院的两个系真特么怂逼,被医学院的一个系打得没个逼样,听说他们的两个教官都被一个学生干倒了。”

“吹牛逼吧?!一个学生干倒了两个教官?”

“骗你我是王八!听说那个学生会功夫,真的功夫啊,不是运动会上表演的功夫。”

“牛x!”

“听说那家伙还说了一句话,更牛x。‘谁再敢欺负医学院的人,他就对谁不客气’。”

“最牛x!就算是体育学院的彭浩然都不敢说这么嚣张的话吧?”

“呵呵,彭浩然能一个人打两个教官吗?”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那小子牛x上天了!”

“不过这小子也太狂了,他一个人能罩得住整个医学院?”

“狂是狂了些,可我为啥这么佩服这家伙呢?!”

“妈蛋,我也是!”

“这人叫啥啊?”

“林毅晨!”

……

“林毅晨,你行啊,现在都是全校名人了!”赵中明在李清台的办公室里,围着站如松的林毅晨来回转,激动地冲他喷着口水。

“谢谢领导夸奖。”林毅晨淡定地回道。

“卧……槽!”赵中明一句国骂脱口而出,骂了一半才醒悟过来这是在院长的办公室,可是胸中的闷气还是让他忍不住把后面的话也骂了出来。

苏老师苦笑地看着丈夫,又看向了稳如泰山的老院长。

李清台哭笑不得地看着毫无惧色的林毅晨,摇头问道:“‘谁以后再敢欺负医学院的学生,别怪我林毅晨不客气!’这句话是你说的?”

林毅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点点头:“那帮家伙欺人太甚,我一时激动,就喊了出来。”

“你特么地臭小子,跟孙猴子似的。”赵中明神色复杂地看着林毅晨,轻轻骂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孙猴子,也是有勇有谋的孙猴子!”李清台朗声大笑,站起身来,“走吧,许校长还在办公室等着咱们呢。”

走到医学院门口,李清台看了一眼门口花池里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医学院。

“既然这小子都喊出了医学院的口号,那我们就把他保下来,否则,咱们医学院岂不是要‘遗臭万年’了。”

第一八一章 信任

湘南大学球场,中医系的方阵还在继续军训,只不过教官换了,队列前面的临时队长也没了。

“风云医学!顽强坚毅!初升朝晨!谁与争锋!”

一阵震耳欲聋地口号声响彻整个运动场,树荫下,看台上,篮球场上,所有正在休息的方阵静静地看着仍在球场上军训的方阵。

这是第二次休息时间,场上的方阵仍然没有休息。这是惩罚,可是场下却有许多新生想要加入其中。

医学院可谓是“一战成名”,所有新生都听说了昨晚的群殴事件,许多人说起来都是眉飞色舞地,也有人说着风凉话,看着场上没有休息时间的中医系方阵说“这就是作的下场”。

然而当那句“谁特么以后再敢欺负我们医学院的学生,别怪我林毅晨不客气”传遍开来后,许多人都沉默了。虽然这话在他们听来有些刺耳,可是每个人心中都莫名地热血沸腾起来。再听到中医系方阵久喊不衰的口号,他们心中反而生出了羡慕。

说风凉话的人渐渐少了。

“这特么都开始搞起个人崇拜了!”一个教官愤懑地喝了口水,狠狠地把矿泉水瓶捏扁。

旁边坐着的教官瞥了战友一眼,转回头去看着场上的方阵,喃喃自语道:“要不是大队长,我都想去带这支队伍了。”

“屮!你忍得下这口气,大勇?!”

“没啥咽不下地,一招放倒周琦,三招打得欧阳飞昏迷不醒,我服!”大勇回想起王兵地转述,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周琦没有任何辩驳,他也不相信一个学生这么猛。

旁边的教官想着大勇的话,只能骂了一句娘,狠狠地把矿泉水瓶扔到了地上。

“今天那帮兔崽子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一个个充满了不信任。”

大勇目光一凝,沉声说道:“那就让他们知道,华夏军人靠地不是个人勇武,而是精忠团结!”

“特么地兔崽子们,看不起老子,就让你们知道,华夏军人的精神!”教官起身,走到自己的方阵,大声喊道:“全体都有,集合!以后休息时间缩短一半!看我很不爽吗?不爽了就给我好好练,要是能超过场上那帮犊子,老子给你们说声‘服’字!都给我打起精神!!!”

一人开头,其他教官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大声发号施令,刚刚坐下没多久的一个个方阵,全都重新站了起来。

大勇也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向自己的方阵。

“也不知道大队长能不能唬住那些人,那帮整天喝墨水的家伙一个个可都是老奸巨猾地。”

……

李清台带着林毅晨来到了校长办公室,赵中明也来了,他预想到两人会遭到“围攻”,心中放心不下也跟了过来。

王兵、周琦、欧阳飞都在,前一晚下令处罚的大队长也在,许山和两个副校长坐在一边,许婕也在,她在早上得到消息后,就急匆匆地从医院赶了回来。

看到林毅晨进来,许婕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冲他点点头,以示安慰。

“嗬,三堂会审啊!”李清台看了一眼空位,没有坐下。

会客区的两张沙发被校领导和大队长坐着,单独留出来的椅子正对两边,看起来确实有三堂会审的意味。

李清台可不会坐这张椅子。

“老李,说什么呢,谁让你们最后才到呢,位置只有这些,你别误会。”许山一张国字脸,身材高大,猛地看起来不像一个校长,倒像是体育教练。

许山站起身,笑着把李清台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贾中旭和另外一位副校长只得起身,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至于林毅晨,没人理他,难不成还让领导给他让座?

林毅晨也没有理会两个黑面的副校长,来到王兵面前,敬礼道:“教官好!”

王兵没想到在一众领导面前,林毅晨还来自己面前敬礼问好,仓促之间也敬了个礼,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林毅晨敬完礼后,又对笑看这一切的许山说道:“许校长好,我是医学院中医系新生林毅晨。”

许婕好笑地看着林毅晨,觉得这个学生真地是太有趣了。

许山也没料到一个学生如此……“活泼懂礼”,以往有学生来这间办公室,无不是拘束紧张,即使是那些着名校友,来到这里都还会感觉到拘束,这小子倒好,自来熟。

许山应了一声,仔细观察了一下林毅晨,也没觉得这小子有多厉害,竟然能打翻两个教官,跟传闻中的有些不大一样啊。

“今天叫你来呢,是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许山作为主人和一把手,主动开口说道:“刚刚呢,我们跟教官这边了解了一下大概,你再来讲述一下吧。”

林毅晨看了一眼王兵,转回头高声回道:“既然我的教官已经说了,我就不用说了。”

许山惊讶地看着林毅晨,又看了看王兵,最后目光落在了大队长身上,似乎是在询问他有什么意见。

屋子里的人十分惊讶,林毅晨到来之前,他们在心里各自对这场询问有着自己的推测,然而这番话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地。

王兵看着挺拔站立的林毅晨,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份信任,忽然让他的心情沉甸甸地。

大队长端坐在沙发上,侧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说,你也承认是你先惹起了事端,后来引发了集体性群殴?”

林毅晨看也不看王兵,双目直视大队长,抑扬顿挫地说道:“王兵教官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

大队长眉头挑起,看着林毅晨,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又看了看身后的王兵,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时,一旁的贾中旭开口了:“校长,既然林毅晨承认了这件事是由他引起地,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处罚结果吧,我觉得像他这样的害群之马,还是开除学籍,以儆效尤!”

李清台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着在场人们的反应。

许山还没有说话,许婕先跳了出来,俏脸愤怒地说道:“贾副校长,刚刚王兵教官明明说地不是这么回事,那话也是王大队长诈林毅晨而说地,你怎么能以此来下定论?!”

贾中旭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许山,想要继续劝说。

许山抬了一下手打断了贾中旭的话,他好奇地问林毅晨:“你为什么这么信任王兵教官?连一句辩解都不愿意说?”

林毅晨笑了,不再是之前愣头兵的形象:“在场的当事人里,能为我说话的只有王兵教官。如果连王兵教官也选择了诬陷我,那我一个人也无话可辩,我能相信的只有王兵教官,而且,我也愿意相信他。”

“凭什么?”大队长问道。

“就凭他当时想地是保护学生,而不是追打学生!”林毅晨语气强硬地回道,即使是面对怒目而视的大队长,他也毫不回避。

大队长表情微微一颤,站在他身后的周琦和欧阳飞全都低下了头,如果没有王兵的举动,他们还有机会为自己辩解,此时却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洗脱自己的错误,只追打学生这一条,就足以判定他们的过错。

他们是教官,首要之字是“教”,在双方发生矛盾后首先想地不是解决问题,而是依靠暴力撒气,这是任何一个学校都无法接受地,更不用说自主意识更强的大学校园。

第一八二章 回归

上午的军训结束了,运动场上的各个方阵正在各自训话,准备依次带回。

“今天上午你们表现地很好!”一位教官站在中医系的队列前,目光扫过每一个学生,“精神面貌最好!实地操练最好!战斗精神最好!发扬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教官抑扬顿挫地做着讲评,面前的新生们一个个肃容正色,目不斜视,没有人因为即将结束了而做小动作。教官面对着这些比他还要认真的学员,忽然有种压迫感,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慢慢升起。

他竟然感觉这支队伍有一种悲壮的气势,这绝不是一支新生组成的队伍能够有的气势,这种可怕的向心力是他在新生军训时从未见到过地。

教官忍着奇怪的感觉继续讲评,忽然他发现前排的女生全都露出激动的神色,和训练时严肃认真的表情完全不同。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终于发现了原因。

林毅晨和王兵走着标准的步伐,来到了中医系的队列前。

教官苦笑着对王兵说道:“幸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王兵抿着嘴笑了笑。

教官临走时看着林毅晨,笑着说道:“听说你三招就打晕了欧阳飞?有机会咱们俩一起过两招?”

林毅晨立正站好:“请问教官,真打还是假打?”

“屮!”教官黑了脸,“我终于明白了周琦和欧阳飞为啥追着你打了,是因为你小子这张嘴实在太臭了!”

林毅晨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又问了一句:“报告教官,请问是真打还是假打?”

“你个臭小子,真打是不是也要把我打晕过去了?!”教官板着脸反问道,不用看都知道后面一堆人在偷笑自己。

“报告教官!不是!”林毅晨大声喊道,随即又小声地嘀咕一句:“我会手下留情地。”

教官哭笑不得地看着林毅晨,指着他对王兵说道:“王兵,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小子!”

教官气呼呼地走了,王兵看着面前那些激动的稚嫩的面孔,有许多话想要说,冲到了嗓子眼里却又说不出来了,当兵的汉子,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最后只喊了一句。

“全体都有!解散!”

“教官!”

“毅晨!”

所有人都憋了许久,听到“解散”两个字,全都涌了上来,围住两人纷纷询问他们的情况。

“我们俩站在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林毅晨看着那些关切的目光,笑着说道:“校长和大队长明察秋毫,经济学院那帮怂蛋的领导连校长办公室都没敢去,当时我就知道,咱们又赢了那帮怂蛋!”

“喔!!!”一群人大声喊了起来,引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不知是谁喊起了今天编写的口号。

“风云医学!顽强坚毅!初升朝晨!谁与争锋!”男生齐声喊了起来。

“风云医学!顽强坚毅!初升朝晨!谁与争锋!”女生在宁小璐的带领也红着小脸喊了起来。

林毅晨和王兵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些学生,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喊了起来。

当林毅晨喊出口号时,忽然反应过来,中间两句的最后一个字组合起来,就是他的名字——毅晨。

“卧槽!”林毅晨受到了惊吓,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最能表达他此时难以言喻的心情。

“这谁想的口号啊?”林毅晨心情复杂地问道。

“怎么了?这口号不好吗?”宁小璐瞪着他质问道。

所有人都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一拍手,感叹道:“我想说写得太好了!第一句喊地是医学院,要是你们喊地是中医系,恐怕今天我就交代在校长办公室了。”

“怎么了?”宁小璐连忙问道。

“就因为‘医学院’这三个字,咱们李院长才舍得保我,要是单说‘中医系’,他老人家说不定还要质问我是不是想要搞事情。”林毅晨笑道。

“去你的!”宁小璐明白过来他是在逗自己,顺手打了林毅晨一下。

寒暄过后,王兵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严肃了表情说道:“昨晚的事情并不是我想要看到地,万一你们中间有任何一个人受伤,那都是我们大家的不幸。但是,我很庆幸当时与你们在一起!”

“我们也很高兴跟教官您在一起!”立即有人高声喊了出来,随即有许多人附和。

王兵双手压了压,笑着说道:“那就不多说了,这次军训我认真教,你们认真学,我们一起流汗,一起拿第一,好不好?!”

“好!”

当天下午的军训中,王兵主训,林毅晨辅助,中医系的方阵气势更盛,喊出的口号震天响,完全成为了运动场军训方阵中最闪亮的明星。

远处,大队长看着朝气蓬勃的方阵,问身边的助手:“听说他们把林毅晨的名字都编进了口号中?”

“是啊。”助手苦笑地看着运动场:“当时咱们的教官都被刺激到了,训练非常严格,所有新生都叫苦不迭。”

“活该!”大队长虎着脸大骂了一句,伸出手比划着:“两个教官被一个学生教训了,还输地那么惨,满共四招,四招!真特么丢人!”

助手看着生气的大队长,忍不住为周琦两人辩解道:“那小子不能以常理判断吧,换成咱们部队的王牌,都很难三招把欧阳飞打晕,那小子肯定来头不小。”

大队长眯着眼看他:“自己打不过,就说人家来头不小,你们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看来这次回去,我要给上面打报告,把你们这批人全都拉出去狠狠地操练一番,省得回来再出来给我们丢人。输都输不起,丢人!”

助手被大队长训得灰头土脸,不敢吭声。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轻而易举就把部队的军人打晕过去,在这种和平年代还不是来头不小,那什么才能算是来头大?

大队长想起之前林毅晨在校长办公室的表现,情不自禁地又骂了起来:“看见你们就心烦,赶紧找人去查查这个林毅晨的底细,有可能地话把他招到军校,许山那个老狐狸,问啥都装糊涂,这么好的苗子,扔到他们湘南大学真是浪费,这样的人才就应该进部队!”

助手嘀咕道:“这小子不就是能打嘛,现在都军事现代化了,能打有什么用?”

大队长气得骂道:“以后你再跟我这说这些不过脑子的废话,就给我滚回去专业!我找他专门给你们这些笨蛋军训行不行?!”

助手正准备说什么,大队长又扭回头,指着他说道:“你跟在我身边工作,就不要被情绪左右,知道你们不服气,那就堂堂正正地跟人家挑战去!别觉得输给一个学生丢人,打不过就忍着,军队就是以强者为尊!”

大队长如da炮一样把助手给骂懵了,当他听到大队长嘀咕的一句“一帮娇兵,不堪大用”时,整个人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来他们的身份——军人。如果是在战场上,之前他们的轻视就会让他们失去生命。

“大队长,我明白了。”助手认真地低头认错道。

大队长背着手,看着运动场上的那十数个方阵,严肃说道:“不要因为我们来给大学生军训,就看不起他们;输给他们,你们要做地是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耍手段去报复。你们是军人,狡猾和凶狠是用来对付敌人地,不是用来对付我们要保护的那些人!”

第一八三章 处罚决定

群殴事件过去了两天,学校给出处罚决定。

林毅晨记大过一次,参与群殴的学生,都受到一次严重警告。大棒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许多人满意,也有许多人不满。但是不管如何,学校的处罚决定已经下达,无法再更改。

湘南大学的论坛里又一次打起了嘴仗,新生正在军训,各个学院的老生们闲着无聊,把论坛里闹得乌烟瘴气,各种不服,各种约架,可惜没一个人敢付诸行动,现在正是风声紧的时候,这时候出去约架,简直就是把自己送出去当靶子。

而运动场上的新生们也都表现地非常规矩,刚刚发生了群殴事件,大家都不敢再当出头鸟,如果被教官们抓住把柄,最后吃亏地只能是自己。

这期间,中医系和医学院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势头,无论是军训还是拉歌,表现出极强的团队意识,数次得到大队长地公开表扬。而在教官们打起精神地严格军训下,其他学院叫苦连天地同时,都把罪责推到了医学院的头上,看到他们一次次地的得到表扬,许多学院都憋着一股气拼着劲头要把医学院拉下马,不肯让他们专美。

这一天,午休时间,林毅晨被四个班级的班长叫到了教学楼的一间教室里。

“有什么事?”林毅晨一进门,就把头顶的风扇开到最大档。从公寓楼到教学楼的10分钟路程里,林毅晨就热出了一身臭汗,上衣里的背心湿透了大半。

“先来坐下再说。”宁小璐冲他招招手,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顺着宁小璐的招呼,林毅晨自然地坐到了宁小璐的身边。

另外三个班长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嘴角带笑,却都没有说什么。宁小璐喜欢林毅晨的消息,已经在中医系的方阵里小范围的传开了。

许多男生都为之扼腕,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有了意中人,这对他们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可是一想到目标是林毅晨,许多人都放弃了攀比之心。

如今林毅晨的声望在湘南大学可谓是如日中天,在中医系的新生里,他更是成为了所有人的精神领袖,说起林毅晨,没人不竖起大拇指,那晚振聋发聩的宣言让每个中医系的新生都对集体有着强烈地向心力,要说一呼百应,林毅晨绝对是全校前三之一。

所以,中医系新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决定,四位班长都会不约而同地喊上林毅晨,仿佛只有他的拍板,事情才会确定。

“现在许多学院都在以我们系为目标,都想打败我们系,同学们都说,既然答应了王兵教官要拿汇演第一,那咱们就得比他们更努力。不过我们都觉得,光凭场上的努力还是不保险,因为还是有许多同学的身体素质相对差一些,所以我们想商量一个办法,看能不能帮这些同学能够更快速地提高。”林毅晨的班长康兴辉把事情大概解释道。

“这可不容易吧。”林毅晨皱了下眉头,“身体素质很难在短时间内提升,尤其是现在咱们的军训量已经非常大了,平时休息时间都比其他学院少了五分钟,再在课外加练,那些同学可能会更加累。”

“所以我们就把你叫来,想要商量个办法啊。”宁小璐侧着脸,笑嘻嘻地看着林毅晨,声音清脆,美目细眯。

林毅晨看到其他两个班长和康兴辉都看着自己,苦笑着说道:“这种事,应该召集大家群策群力,光叫我来有什么用?你们一个个都要比我厉害,也不少我一个人吧?”

“怎么能少了你呢?”宁小璐立即坐直了身子,昂着头说道:“现在你是咱们中医系的带头人,还是咱们方阵的队长,不找你找谁?”

林毅晨心里一动,目光隐蔽地看了其他三人,笑着跟宁小璐开玩笑道:“谢谢你的夸奖啊。”

宁小璐开心地正要再说,林毅晨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呢,我想说地是,整个方阵是咱们四个班在一起,下了训练场,我这个‘临时’队长就是普通学生,你们四个人才是四个班的班长,一切应该以你们为主才是。”

听到了林毅晨的话,康兴辉和一二班的班长相视一眼,表情都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原来,林毅晨的名声鹊起,他们也是很高兴地,可是他们都是班长,“上面”压着一个林毅晨,平日里处理班务或多或少地受到了许多阻碍,林毅晨不幸是被拿出来次数最多的“挡箭牌”,三个班长多少都有些意见和不满,如果不是班长还好,当了班长,这种不满的情绪自然而然地就会滋生出来。尤其是康兴辉,三班学生几乎都以林毅晨为首,他这个班长几乎被架空了。

只有四班班长宁小璐对此毫无介意,甚至还积极地什么事都要带上林毅晨,简直是林毅晨的头号迷妹,也是这个原因,有许多人都说宁小璐对林毅晨“有意思”。

林毅晨敏锐地察觉到三人刚刚听到宁小璐说话时的表情,看到他们表情中的不自然,林毅晨很机敏地反应过来,立即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这才让三个班长脸色好转。

一班班长王远笑道:“现在是军训期间,你可是已经被咱们方阵所有人认定的队长,事关军训汇演的事,你这个队长当然也要参加了。”

“对啊,你现在可是队长呢,怎么能不叫上你啊?”二班班长杜媛媛笑着说,还跟宁小璐悄悄抛了个眼色,脸上笑呵呵地。

“咳咳,既然你们觉得我现在也是‘临时’队长地话,那我就厚着脸皮参加吧。”林毅晨也没有再推辞,过多地谦让,只会让对方渐渐地轻视自己。

“你们现在都有什么办法了吗?”林毅晨双手交叉,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齐步走和踢正步我们下来后先联系配合,把节奏搭配好,标准什么地就在训练场上练,这样的话不会特别消耗体力,也免得大家一休息就坐下来不动,只会让身体积‘累’,每天身体很难得到充分的休息。”

宁小璐很积极地发言,其他三人相视一笑,也不跟她去抢,给她机会尽情地表现。

“嗯,这个办法也不错,不过我想要先跟教官商量一下,看这样的效果会怎么样,如果事倍功半,咱们就再换个办法。”林毅晨点点头说道。

几个人又纷纷说了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议,只是每个办法都会有人不认同,大家讨论地很激烈。

宁小璐忽然举起手,小脸兴奋地说道:“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杜媛媛很给面子地问道。

“咱们可以充分发挥咱们的专业优势——按摩啊!这样可以更快地缓解疲劳,晚上还能休息地更好!”宁小璐激动地说道,转过小脸看林毅晨有什么想法。

“按摩啊?咱们现在不也每天都自己按摩吗?这算什么办法?”王远摇摇头,不同意。

宁小璐摇着手指,一脸傲娇地说道:“我要说地是,咱们请咱们学院的老师教咱们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这样不比咱们自己随便在身上按按要强?”

“找老师帮忙,这主意不错。”杜媛媛首先出来表示附议。

“嗯,找老师教咱们一些简单的手法,也能学习一些专业技能,我也同意。”康兴辉点头道。

“林毅晨,你觉得呢?”宁小璐期待地看着林毅晨,这里她最希望得到林毅晨的认可。

“挺好啊。”林毅晨笑了起来。

“你呢?”宁小璐指着王远,开玩笑地质问道。

王远苦笑,摊开双手说道:“你早说请老师教咱们啊,要不我也不会反对了。”

“好!暂时就先这么说定了!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好办法,咱们再实施!”宁小璐亲自拍板,结束了会议。

第一八四章 计划

当天晚上,宁小璐四位班长就去找到了教授针灸推拿的老师,专门为他们上了一堂按摩课,为此,还专门找了一间阶梯教室。说是上课,实际上就是针对学生们的情况,教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

“你们各自试一试,有什么问题可以先看看黑板上的图解,还有不懂地再举手提问,注意,手劲不能重,安全第一,明白吗?”崔正和教授笑眯眯地背着手,在过道上来回检查,不时地纠正学生们的手法。

当宁小璐四人找到崔正和教授时,崔正和快高兴坏了,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积极的学生,主动来找他做课外活动,当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且还承诺,整个军训期间,他都会跟随中医系的学生,随时随地地教授他们按摩的手法。

看着讲台下那一张张认真的年轻的脸庞,崔正和整堂课都保持着笑容,抬手一看,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台下那些学生竟然都还在积极地举手提问,崔正和觉得这是他上过的最开心的一堂课。

“林毅晨,你看看我按的这个穴位对不对?”宁小璐抢占了林毅晨身边的座位,手指摁在小腿肚正中央的承山穴,一脸期待地求表扬。

林毅晨侧过身子,看着宁小璐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很快移开了目光,笑道:“没错,就是这个位置。”

宁小璐使劲摁了一下,忍不住轻呼道:“哎呀,好疼!”

林毅晨看着宁小璐皱着小脸满脸纠结的样子,不禁笑道:“崔教授不是说了吗,第一次下手不要太重,要轻轻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可是我刚一开始摁着没感觉啊。”宁小璐微微的嘟起嘴,对林毅晨的“教训”表示不满。

“没感觉就慢慢按,你一下子使大劲,只会更疼。按对了穴位还好,没有关系,要是按错了,极容易造成伤害,到时候不是瘫痪就是重伤,这还不小心一点儿?”林毅晨摇摇头,把小时候老头子经常教训他的话送给了宁小璐。

宁小璐鼻子里呼出粗气,心中暗骂。林毅晨你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本姑娘给你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女孩儿疼了,你难道不该积极点,帮着揉一揉吗?说一大堆废话,谁不知道啊,用你教?!

旁边坐着的蒋丹心中暗叹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宁小璐出马,一抓一个准儿,没想到面对林毅晨这些招数全不管用,这人平时光读书了吗?连这点儿眼色都没有?

“你就是林毅晨吧?”

宁小璐和蒋丹正在心里扎小人,忽然听到崔教授的话,连忙都抬起了头来。

这语气,难道以前认识林毅晨?

“对,崔老师,我是林毅晨。”林毅晨连忙想要起身问候。

崔正和轻轻压了压手,示意林毅晨不用起身,他微微弯腰,笑着说道:“我听李院长说起过你,听说你不光针灸有术,连按摩也懂,回来咱们爷俩儿切磋一下?”

林毅晨见崔正和慈眉善目,笑容和蔼,不像是故意来找茬儿的样子,连忙谦逊回道:“学生不敢当。我只是家传,略懂一些,还请老师以后多多指点。”

崔正和和李清台的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私下里经常帮李清台按摩,他听说过林毅晨不少传闻,今日终于见到,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少年。本以为年轻人会年少轻狂,仗着有些本事,态度会倨傲一些,没想到却是谦谦有礼。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事,李院长都给我说了,要是不嫌弃我们那些老顽固,有机会陪我们喝喝茶,听一听你的传奇故事。”崔正和对林毅晨的印象很好,定下邀约后,满意地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往课堂后面走去。

崔正和刚离开,宁小璐一把转过林毅晨的身子,和蒋丹眼神定定地看着林毅晨。

“怎么了?”林毅晨试图装迷糊掩饰过去。

“你跟崔教授认识?”宁小璐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表情严肃地问道。

“初次见面啊。”林毅晨指了指后面的崔正和,解释道:“你们刚刚不也听到了我们的话,难道这还听不出来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吗?”

“嗯!~很好,主动交代了,那就说说你还有什么‘传奇故事’吧。”宁小璐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装腔作势地问道。

“根本不是什么‘传奇故事’,就是我以前曾经救过一个老人,当时李院长也在,所以就认识了我。可能是李院长看我年轻有为,夸了我几句,被崔教授记住了吧。也是,我这么少年天才,有人认得我也不奇怪。”林毅晨自恋地说道。

“咦!~掉了我一身鸡皮疙瘩!”宁小璐瞪了他一眼,对他恶心自己的行为很不满:“自称少年天才,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少年倒是少年,可是天才嘛,看不出来。”蒋丹坐在宁小璐身边跟着凑热闹,偷偷打量着林毅晨的相貌,忽然发觉宁小璐不是眼瞎了,而是太有眼光了。果然如她所说,仔细看林毅晨的话,会发现他的相貌很耐看,属于百看不厌,越快越好看的类型。

“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

“我们这是在叫你起床,少年,别做白日梦了!”

林毅晨和两人斗着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关了。

崔正和的课大受欢迎,学员们在返回的路上依旧在讨论着按摩的话题,许多学生开玩笑,什么课都能逃,唯独崔教授的课不能逃,就算其他科目都挂了也不怕,只要学好了按摩,开个门面店,光是按摩就能养家糊口,时不时地走出国门新马泰去溜一圈。

宁小璐和蒋丹走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林毅晨。

“拜托了,姐们儿,上课的时候讨论他,下课了讨论他,休息时间还要讨论他,咱能不能以后别老看着林毅晨一个人好不好?”

以上是以前的蒋丹某时对宁小璐地抱怨。

“哎!你说林毅晨之前给谁看过病,连咱们院长和教授都听说了?林毅晨现在就懂医术了?”

上面是今天晚上蒋丹对林毅晨的态度。

“怎么,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毅晨来了?”宁小璐私下里很亲昵地把林毅晨的姓氏去掉,此时看着蒋丹,眼神变得很古怪。她还记得就在前两天,蒋丹还曾经抱怨过她一直提林毅晨的名字,现在她自己反而主动提起来了,这里面有鬼!

蒋丹正想兴致勃勃地谈论林毅晨,忽然听到宁小璐地询问,顿时有些心虚,想要遮掩过去。可是看着宁小璐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老实交代。

“你上次不是说林毅晨属于耐看型的吗?所以今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像你说地那样,林毅晨越看越有味道,感觉比娱乐圈里好多明星都帅,这不是跟你谈论一下你家帅哥嘛。追是不能追了,聊一聊难道也不行啊?”说到后面,蒋丹反而变得理直气壮了。

宁小璐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蒋丹那句“你家帅哥”说地她心头小鹿乱撞,瞬间就不再追究蒋丹偷看自家男人的事,挽着的手臂使劲一拉,两人凑得更近了,小声议论起林毅晨来。

两人回到公寓,洗漱之后躺在对头,蒋丹小声地对宁小璐说道:“我刚刚想了想,林毅晨要么是以前没谈过恋爱,对你的暗示看不懂;要么是名草有主,故意装傻看不明白。要不,我帮你打听一下,看林毅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怎么样?”

宁小璐患得患失地说道:“要是被毅晨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蒋丹爬起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闺蜜,不可思议地说道:“宁小璐啊宁小璐,这还没勾搭上呢,就开始这么在意他的态度,小心以后你俩真结了婚,皮鞭蜡烛五十度灰,有你受地!”

“嘿嘿嘿!”

宁小璐的被窝里传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第一八五章 有美出没

正当宁小璐和蒋丹准备对林毅晨的“身世”进行秘密调查的时候,林毅晨身边的女人主动出现了。

就在第二天军训休息的期间,林毅晨在为一个瘦弱的男生进行按摩治疗。

“虽然我可以帮你按摩缓解疲劳,但那也只是缓解,不是完全消除,必须要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行,你这么拼命,长久下去,会让肌肉产生不可逆转地疲劳损伤,对行动会有很大不便,以后不能再这么拼命了!”林毅晨为男生按摩小腿肌肉和穴位,语气严肃地告诫他道。

“可是我怕赶不上大家的进度。”男生红着脸解释道。被一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停摸着小腿肚,他总有种奇怪地感觉,仿佛周围有许多人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暧昧。

虽然明白这是在治疗,可是在非医院的环境下,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旁边站立着的崔正和教授观察着林毅晨的按摩手法,一边点头,一边对男生说道:“一味加练是解决不了问题地,你应该多用心体会,然后反复琢磨,不断地尝试想办法解决,这样才行。只会埋头苦练,精神可嘉,却是莽夫的做法。”

“你看看疼不疼?我稍微使劲你就忍受不了。你要是不想下半生瘸着腿走路,就老老实实地听话!”林毅晨见男生面带不耐之色,便忍不住手上加了把劲儿,像当初吓唬钟承军那样,狠狠地吓唬男生。

“我知道了。”男生果然被林毅晨的严重提醒吓到了,忙不迭地点头。

林毅晨看着男生咬牙忍痛的表情,灌输一些灵气进入男生的身体,为他缓解病情疼痛。

三人正在治疗,一阵骚动由远及近席卷而来。

林毅晨正准备起身,让男生自己按摩休息,忽然一股好闻的气息冲入鼻腔,眼前一黑,一双纤纤细手就覆盖了他的眼睛。

“别闹!”林毅晨说道,语气里带着笑意。

手还没有拿开。

“好了,我知道你是谁,你可以把手拿开了。”林毅晨摊开双手,按摩的小子已经把腿收回去了,他却没有回手乱摸,他已经用灵气发现了,身后是许久未见的柳若若。

柳若若依旧蒙着手,一言不发地,对周围看呆了的男生示意不要出声。

“若若!”林毅晨使劲哼了一声,作势要擤鼻子,这才把柳若若吓得放开了手。

“好恶心啊你!”柳若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瞪着林毅晨。

林毅晨站起身子,看着美丽依旧的柳若若,笑着说道:“要不是这样,你会舍得放开我吗?”

今天的柳若若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头梳标志性的公主头,耳朵上带着一个小小的精致耳坠,高高瘦瘦的苗条身材,整个人亭亭玉立地站在林毅晨面前,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切!脸皮真厚!”柳若若不屑地摆了下头,对林毅晨一如既往的自恋报以一如既往地鄙视:“本美女会舍不得你?别自恋了!”

林毅晨嘴角勾起笑意,说道:“要不是你舍不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若若哼了一声,却不再理会他,而是对林毅晨身边的崔正和说道:“崔教授,您好!”

“好,好。”崔正和看着柳若若,显然跟认识她,“听说你进了翟教授的研究室?”

柳若若乖巧地点头回道:“是的,今年是第一年。”

崔正和欣慰地说道:“看来翟教授又得到一位得力助将啊,你很有眼光,能留下来加入追教授的研究室,对你未来有很大的帮助,听说翟教授的研究项目已经批复下来了,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项目啊。”

“是啊,这是我的福气,一进来就碰到了翟教授的项目批复了下来。”

林毅晨面露惊讶地看着乖巧如猫一般的柳若若,平日里她可不是这个样子地,对他常常露出锋利的“猫爪子”,在别人面前就乖乖地收起锋芒,这女人是看自己好欺负吗?

柳若若看到林毅晨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忍不住冲他做了个鬼脸威胁,便赶紧乖巧地看着崔正和。

崔正和见两人的小动作,不由一笑,主动告辞离开了。

“哎呀,若若你也有这么乖巧的一面,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林毅晨忍不住调侃道。

“哼!叫学姐!”柳若若瞪起眼睛,不厌其烦地纠正着林毅晨。

“一声学姐,可不把你给喊老了?”林毅晨道。

“老也比你老不了几岁!”柳若若见他提起年龄,不由地嗔怒道。

远处有方阵开始集合军训,休息时间已经到了。

林毅晨看了一眼自己的方阵,也有学生站起了身,看来也要准备集合了。他笑对柳若若说道:“中午别走,我请你吃饭!”

柳若若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许婕,摇摇头,对林毅晨说道:“请客的事另说,今天来找你呢,是告诉你今天暂时不用军训了,我找你有事。”

林毅晨正想笑说“你可请不下来假”,便听到许婕喊了自己一声。

“许老师。”林毅晨答道。

许婕走到他和柳若若身边,看了一眼柳若若,收回目光转向林毅晨,对他说道:“你今天上午不用军训了,现在跟她一起去中医院吧。”

林毅晨这才知道柳若若不是在开玩笑,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许婕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事情比较紧急,你们赶紧去吧。车来了。”

林毅晨看向运动场出入口缓缓驶入一辆汽车,明白了事情紧急,不然地话汽车是不准进入运动场地。

“走吧,我已经跟王兵教官说明情况了。”

“你先坐车去,我随后就到。”柳若若说道。

林毅晨听到两人这么说,也不再啰嗦,转身朝出入口处跑去。

林毅晨如风一般地狂奔,立即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有教官大声呵斥自己的学员,整齐划一扭脸的方阵这才恢复正常。

柳若若和许婕告别后,沿着林毅晨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又一道风景从面前走过,立即又引起了教官们地一阵呵斥。

路过中医系方阵的时候,柳若若故意减缓了脚步,眼睛看向一个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正是站在前排正中位置的宁小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

“你好啊,宁小璐。”

“你好!柳若若!”

两人无声地交流一番后,柳若若扭回头,表情恢复严肃,加快脚步朝外走去。

小丫头,今天有急事,没时间跟你玩,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宁小璐看着一脸傲娇远去的柳若若的身影,银牙紧咬,俏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情。

“宁小璐!注意!”王兵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宁小璐不服气收回视线,心中暗骂。

又是你!柳若若!

传说中的寒冰校花柳若若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地骚动,而她跟林毅晨之间亲昵的互动也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许多人都在暗中猜测“最狂新生”和寒冰校花之间是什么关系。

……

林毅晨坐车飞快地来到中医院,自从军训开始,他就没有再回到中医院,如今回来他也来不及回一号别墅去看看钟老爷子和钟子瑶姑姑,直接被人带到了急诊室。

刚一下车,林毅晨就看到许多人护士行色匆匆的来回大喊着,拎着一箱箱的物资往楼里跑。

林毅晨赶紧上前帮着两名小护士抬起一个箱子,说道:“我来帮你们!”

小护士急匆匆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两人就拎起另外一箱往里跑。

“发生了什么事?”林毅晨抱着箱子跑一点不比两人跑地慢,还有余力询问情况。

“大面积急疫,从别的医院送来地,病人浑身剧痛呕吐,怎么也止不住!”

第一八六章 急性病疫

湘南市郊区的一家养殖场突然发生了急性病疫,养殖场的十几个员工连同村子的几十人集体发病,所有人都胸闷腹痛呕吐等症状。在被紧急送往附近医院后,发现无医院条件不足以应对大型事故,于是在医院领导地紧急商议下,送往市区的各大医院治疗。

由于中医院距离最近,所以送来地都是老弱妇孺,而抵抗力强的年轻人和壮年全都被送往其他医院治疗。

林毅晨放下箱子,立即就被人叫住了。

“小林医生,这里!”

林毅晨回过头去,立即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初为林毅晨送来不少钱的钱副院长钱胖子。

林毅晨立即跑上前去,此时的钱胖子完全没有副院长的仪容,满头大汗,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身上的大褂都滴上了汗水。

“钱副院长,怎么回事?”林毅晨顾不得调侃他,立即询问病情。

“12人,老人5名,儿童7名,全部在这里,初步诊断是流行性出血热。”钱胖子拉着林毅晨就往急诊室走,边走边为林毅晨解释状况。

“都是同样的症状吗?”林毅晨立即问道。

“对!”钱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据检查现在正处于发热期,全是高烧不退,全身酸痛。”

“得到控制了吗?”林毅晨快速问道。

“没有!”钱胖子咬着牙,神情紧张地说道:“退烧针已经打了两个小时,配合各种物理降温,可还是高烧不退。而且——”

钱胖子顿了一下,林毅晨奇怪地看着他。

钱胖子缓了几秒钟,这才接着说道:“病人还出现了狂躁症,这完全不是流行性出血热的症状,通常来说,流行性出血热患者高烧时应该是全身乏力,可是这几位老人和儿童突然发狂,连我这个快二百斤的胖子都压不住。”

林毅晨听了钱胖子很想想,可是当下他又笑不出来,顿时脸色变得有些扭曲。

突然,走廊前面传来一阵叫喊,紧接着响起了药车打翻的声响。

钱胖子脸色一变,直接拉起林毅晨竟是飞奔了起来。

林毅晨看着钱胖子的小短腿不断捣鼓,索性甩开他的手,一阵风似的地冲到了走廊尽头。刚一转弯,就看到一个房间里小护士跌倒在地上,正在急急忙忙爬起来想要去帮同事。

林毅晨三步并两步,飞快地穿过护士,冲到床边大手帮旁边的小护士把剧烈挣扎的老人摁回床上,旁边的护士满脸惊愕地看向林毅晨。

林毅晨不理会她,手中的灵气涌出,飞速在老人体内运转,只一息时间便安抚了老人地狂躁。

刚刚安抚好一位老人,林毅晨马不停蹄地冲到另外一张床上,帮助来回打滚敲床的小男孩安抚了下来。

等到钱胖子跑到房间里坐下喘息时,林毅晨已经从门外走进来,在极短时间内安抚了所有12名老弱妇孺。

“怎么会这样?”林毅晨的眉头紧紧皱起,看向出溜在地上坐着的钱副院长。

“走,去办公室说。”钱胖子说着便要站起身,结果脚下一软,险些又坐了回去,还好林毅晨机敏一把拉住了他,一只手生生把快二百斤的钱胖子扶了起来。

钱胖子虚弱地摇着头说道:“也就你这把子力气了,换了别人绝对弄不住这些病人。”

钱胖子带着林毅晨来到了办公室,刚一进来,就听到了柳若若的声音传来。

“情况怎么样了?”柳若若鼻头带汗,气喘吁吁地问道。

“进去说吧。”林毅晨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柳若若没有想到林毅晨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不由地脸色更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进入办公室后,简单地听到林毅晨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地愕然。

她也是在学校的研究室接到了电话,然后到运动场去找林毅晨,要是她知道事情如此紧急,就不会在运动场上跟林毅晨寒暄。

林毅晨看出了她的内疚神色,伸手在她背部轻轻拍了拍,对瘫在椅子里的钱胖子说道:“我只是暂时安抚下了她们,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病情,这些老弱妇孺犯病都如此厉害,那些青壮年估计会更加厉害,我想去那边看一看,你们这边要赶紧对病人进行进一步检查诊断。”

钱胖子喘了口气说道:“好,我给你派辆车。”

“不用了,我就是来接林毅晨医生地。”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三人看去,发现是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他也是满头热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对林毅晨说道:“这位就是林毅晨医生吧?请你立即跟我前往二医院!”

林毅晨没有废话,起身摁住了一同起身的柳若若说道:“你就在这里吧,别跟我来回跑了。”

柳若若没有坚持,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毅晨迈步走出了办公室,跟警察一起飞奔向楼下。

看着林毅晨离开的身影,柳若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位铁血大将军奔赴战场的情景。

“哎!小林医生就是厉害,一出手就安抚了发狂的病人,换成我们光是要摁住她们都很困难。”钱胖子歪着头靠在椅背上,他是真地累坏了,感觉自己都得了流行性出血热,全身高度乏力、酸痛。

“毅晨厉害地可不止力量,他的医术更高。”柳若若回过头,看着面前虚弱不堪的钱胖子,安慰他道:“放心吧,毅晨出马,绝不会让我们失望地。”

钱胖子勉力笑笑,没有反驳。他固然觉得林毅晨医术高超,可是在经历了之前的焦头烂额之后,他本能地感觉这次的病情不会这么轻易地解决。

……

林毅晨坐着警车,一路警笛开路,很快就来到了二医院。

二医院的情况不比中医院好多少,林毅晨来到病房时,正看到房间里被发狂的病人打砸地一塌糊涂,女护士根本不敢靠近,许多男医生则是架在一起摁病人,可这里的病人更多,人手完全不够,整个一层楼都混乱不堪。

林毅晨二话不说,根本来不及跟医生护士讲明身份,一把拉开一个医生,伸手便摁住了不断挣扎的壮汉。

壮汉平静下来后,其他医生扭头看去,林毅晨已经没了身影,早已冲到了其他病房。

“刚刚是谁?”一个医生胸口不断起伏着,嗓音沙哑地问护士。

护士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失神地说道:“是个年轻人,进来后就跑出去了,跑地比博尔特还快!”

几个医生缓了口气,拍拍同事们的肩膀说道:“这边处理好了,赶紧去那边,还有好多人呢。”

当他们走出病房时,就看到第三间病房里飞奔出一个身影,一个急停转身就冲进了第四间病房,几个人顿时就看呆了。

这时他们才理解了之前护士说地“比博尔特还快”是怎样一种速度。

他们转到第二间、第三间病房看时,病房里发狂的病人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之前发狂的暴躁样子完全不同。

等到林毅晨和王医生一同从最后一间病房出来时,几个医生正坐在护士站的凳子上大喘气。

“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交代在这里了。”王医生心有余悸地看着林毅晨,开口感谢道。

林毅晨冲到最后一间病房时,发狂的病人正举着输液架来回挥舞着,正当打向跌坐在地上的王医生时,林毅晨恰好出现,及时挡住了输液架,一把制住了病人,把他摁在了床上,及时救下了王医生。

林毅晨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王医生劝道:“你这把身子就别逞能了,真出了意外后悔都来不及。”

王医生则是苦笑摇头:“人手不够啊,你没看保安都上来了,还是按不住他们,我要不上,难不成让那些姑娘家地去帮忙?咱是男人,这种时候就得咱们上。”

第一八七章 敷衍

林毅晨没有时间跟王医生寒暄,解决完二医院的事情,他马不停蹄地又跟警察赶往了湘南市人民医院。

他们赶到时,情况要比中医院和二医院好地多,医生们在一群病人家属的帮助下,把发狂的病人摁在床上。可是病人依旧发狂地挣扎不止,他们紧急使用镇静剂注射,这才让那些别人都安静了下来。

林毅晨找到了医院负责人表明身份,对方得知他就是治愈了钟老爷子的林毅晨时,立即表现地非常热情。

“感谢你紧急赶了过来。”梁院长拉着林毅晨坐下,打量了一番林毅晨,笑着说道:“林医生真是年少有为啊,之前听说你治好了钟老爷子,一直想要上门拜访,可惜我身在外地学习,无缘见面,今天终于见到了。”

林毅晨微微皱眉,这人一见面不说这次大面积急疫的情况,却一直拉着他拉家常,这让他有些不解和怪异。

梁院长不提,林毅晨却忍不住,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人闲聊。

“梁院长,病人都暂时安抚下来了,请问你们有什么诊断吗?我想这次的事情有些不简单,如果可以地话,我想过去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林毅晨强行扭转了话题,表情严肃地说道。

梁院长表情一滞,而后又浮现出微笑,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根据我们的初步诊断,是流行性出血热,我们的医生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进一步检查,而且在家休息的医生也都被……”

林毅晨渐渐地耐性消失,他打断梁院长的话,说道:“既然大家都在病房里工作,我也一同前去吧,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量,今早查出病因,我们也好赶紧进行救治。”

林毅晨接连打断梁院长的话,让梁院长心中很是不满,他脸上的笑容渐淡,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我们这里有充足的人手,也有丰富的经验,相信我们的医生一定能够完成这些工作地。”

话说到这里,林毅晨彻底明白了,梁院长完全没有让他插手的意思,其中的原因林毅晨不愿费心去猜,无非就是看他太年轻,不信任他。

林毅晨很想转身就走,这种看不起他的人,他也没兴趣“伺候”。只是人民医院的情况跟中医院和二医院不同,他信任自己的灵气,中医院和二医院的病人都被他的灵气暂时压制住了狂躁症,他相信短时间内不会再复发。可是人民医院的病人都是打的镇定剂,他不敢保证药效过去后,这些病人会不会再复发,所以他想要暂时留在这里。

梁院长的态度让林毅晨很不满,不过他也懒得跟他争辩,起身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吧,中医院和二医院那边也有病人,我到那里去看看吧。”

林毅晨说完,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让梁院长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林毅晨离开后,梁院长脸上顿时露出羞怒的表情,一把抓起桌上的资料狠狠摔到了地上。

“什么玩意儿?黄毛小子走了狗屎运治好了钟老爷子,就真地以为自己上天了?不知天高地厚!还特么说自己会中医?唬人的玩意儿就滋生出来你们这帮骗子!”

林毅晨走在走廊里,脸上露出冷笑,这人不止看不起他很年轻,还看不起中医,怪不得一副热情的表情只跟他套近乎拉家常,半点口风都不愿意透露,根本就是不相信中医,跟他套近乎恐怕也是因为他和钟家走地近,想要借他抱上钟家的大腿。

“钱胖子都比你更像一个医生!”

林毅晨心中暗骂一句,出了大楼后,林毅晨没有立即离开人民医院,而是转身就回到了病房。梁院长不同意他插手,他可以留在这里暗中观察,如果他的预想真地发生了,他也可以尽快地稳定住局面。

林毅晨蹲在紧急出口胡乱扒拉着快餐,柳若若打来了电话。

“毅晨,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暂时都稳定了。”林毅晨不愿柳若若跟着自己担心,没有把他跟梁院长之间的冲突告诉她。

“钱院长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是人民医院那边要是遇到麻烦,就让你先回来,一起检查病情。”柳若若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又关心地问道:“你吃饭了吗?”

“正在吃,放心吧,不会饿着自己地。”林毅晨烦躁的心情安定了一些,又道:“钱胖子在你身边吗?”

“嗯,我给他听电话。”柳若若把手机交给了钱胖子。看着钱胖子那肉呼呼的手掌,心里不由地一笑,林毅晨那句钱胖子说出来,她差点儿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起的外号一点儿都不过分,钱胖子是真地胖,作为一个医生还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给人治病都没半点说服力。

“喂,小林医生。”钱胖子接过电话,他刚刚吃过饭,身体好歹恢复了些精力,情况看起来好多了,气也不喘了。“你现在还在人民医院呢?”

“对。”林毅晨看着自己蹲着的紧急出口,听出了钱胖子话里的幸灾乐祸的语气,没好气地说道:“我今天就不回你们那了,我得在人民医院盯着。”

钱胖子是个人精,马上就听出话了林毅晨话里的意思,貌似处境不太好啊。

“是不是在姓梁的那儿碰钉子了?”钱胖子忍住心里的乐,赶紧说道:“那家伙是有名的伪君子,只会攀附富贵,光想着自己往上爬,医疗系统里谁不知道?”

林毅晨心里愕然,心说你钱胖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吧?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攀附富贵,你自己不就是这么做地吗?

“那你们俩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吧?”林毅晨看了看时间,闲着无聊就讽刺钱胖子几句,也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呃……”话一出口,钱胖子就后悔了,这是挖坑把自己给埋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苦笑着说道:“我跟他可不是一伙儿地,我们俩可是很不对付。”

林毅晨随口说道:“听出来了,是不是因为他看不起中医啊?”

钱胖子愕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你是怎么知道地,难道他还敢当着你的面这么说?”

“他没那个胆子!”林毅晨冷笑,想起梁院长那个事后嘴脸,很明显他是想通过自己抱住钟振国的大腿,就算自己不答应,他也不敢跟自己闹翻了,这就是这些人的做事风格。

“哈哈哈!”钱胖子大笑起来,他乐道:“我倒是很期待,你一拳把他打飞出去的情景,就他那个被掏空的身子,估计费不了你五成力气。”

林毅晨跟钱胖子开玩笑说了一会儿,最后说道:“钱胖子,你很坏,但是比姓梁的好一些。”

钱胖子愣了很久,这才感叹道:“有你这句话,我觉得我身子轻了几十斤。”

“好了,赶紧把电话给柳若若,跟你这个胖子聊这么长时间我真是有病。对了,你那边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我等着你的电话。”

钱胖子应了一声后,就把电话交给了柳若若。

柳若若拿回电话,第一句就是冲着林毅晨大喊:“林毅晨,你给我充话费!”

林毅晨龇牙咧嘴地掏了掏耳朵,他连声答应,然后就关心地说道:“你也别在中医院呆着了,还是回学校吧,这种病有很强的传染性,你别被传染了。”

柳若若也不愿意一直面对着钱胖子,而且她心里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只要急症稳定住,一般都会很容易地治愈,于是她说道:“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儿,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林毅晨挂断电话,把剩下的饭菜飞快吃完,然后就来到了病房,准备套一套医生们的话,他现在跟钱胖子有共同的感觉,这件事恐怕很棘手。

第一八八章 紧急状况

林毅晨来到人民医院时,只有少数几个医生见到了他,然后他就被梁院长拉到了办公室闲聊。此时病房里忙碌的医生们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林毅晨,看到他在走廊上,立即有人阻止了他。

“你好,这里暂时封闭,不许进出!”医生带着一副口罩,挡住了林毅晨的路。

林毅晨灵机一动,装作好奇地往里面探了探头,然后问面前的医生:“我是中医院的医生,我们医院也接到了很多病人,不过我们那边的情况都稳定了,我们领导派我来你们这里看看,有需要地话,我们可以相互交流一下经验。”

医生听到林毅晨是中医院派来的,顿时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他还以为这是中医院派来探听的“奸细”,不过他听林毅晨言之凿凿地说是领导派来地,也不敢擅自做主,就对林毅晨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一下。”

林毅晨点头答应,主动走到了电梯间,看到医生离开,他立即掏出电话给钱胖子打了过去。

“钱胖子,待会儿会有人民医院的人给你们那打电话,你就说我是你派来沟通的工作人员,如果可以地话,希望能够相互交流经验。”林毅晨快速地跟钱胖子串供。

钱胖子听到这个要求,顿时就苦起了脸:“你明知道我跟姓梁的不对付,你还要我做这种事,这不是让我以后在他面前低人一头吗?”

“废话!”林毅晨轻声喝道:“救人要紧还是面子要紧?我要是有办法,会让你吃姓梁的亏?在这件事上,咱俩可是一个战壕地!”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跟下面的办公室交代一声地。”钱胖子很是无奈,却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姓梁地,这次老子就低一次头,老子是为了病人!这样一想,果然心情好很多了。

然而事情还是出了岔子,人民医院的汇报层层上报,两家医院联合工作可不是一件小事,这需要最高领导同意才行。结果,事情报到梁院长办公室时,梁院长因为林毅晨的缘故还在生气,直接回绝了这件事,连通沟通电话都没有打,直接否决。

林毅晨听着医生地回复,心里大骂梁院长败类,因为私人恩怨就枉顾病人的病情,这简直就是医生的耻辱。

林毅晨懒得再在人民医院待下去,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异常讽刺。他站在电梯间,也不管镇定剂是否有用,直接操控灵气,每一个病人都注入了灵气,暂时压制住他们狂躁症,然后直接离开了人民医院。

“害得老子又浪费这么多灵气,要是因为这出了什么事,老子让你付出代价!”林毅晨坐在出租车里,心里大骂梁院长。如今他操控灵气已经非常得心应手,可是隔空操控消耗的速度却减缓地很慢,现在正是需要灵气的时候,因为这些消耗了更多的灵气,这让林毅晨很不爽。

林毅晨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应着灵气,心疼地分出极少的一丝灵气快速地缓解精神上的疲劳,让自己得到更好地休息,也能更快地恢复灵气。

林毅晨直接去了中医院,回到了一号别墅。

“喂,许老师,我是真地有事,不是故意逃避军训,这边的情况还不稳定,如果稳定地话,我没有理由不回去军训啊。”林毅晨给许婕打电话想要请假,结果被许婕逮着一通逼问。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许婕依旧不罢休地追问道。她倒不是担心林毅晨逃避军训,而是对这件事很好奇,身为学医的人,天生对这种事很好奇。

“是大面积急疫,我只能说这些,其他情况还要请示领导才能告诉你。”林毅晨也不能直接挂断许婕的电话,如果真地这样做了,许婕很有可能直接杀到医院来,当面追问他。

“那好吧,你随时向我汇报情况,军训的事情我会跟院里汇报地。”说完,许婕主动挂断了电话。

当她来到院长办公室,正巧李清台也挂断了电话。

“有什么事吗?”李清台揉了揉眉心,问道。

许婕走到办公桌前,把林毅晨请假的事情告诉了李清台。

“好的,我知道了。”李清台说完,又拿起电话来拨通了赵中明的电话说道:“立即召集所有教授,来会议室开会。对,手头没有重要事情的教授全部到席。”

放下电话,李清台抬起头看到许婕还站在面前,并没有离开。

“你还有什么事?”李清台奇怪地看着她。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院长,是不是中医院急诊的事情?”许婕好奇地问道,从李清台的话里她听出了一丝急迫感,马上就联想到了林毅晨告诉她的事情,转眼就把林毅晨给卖了。

“这小子,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往外说?!”李清台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他抬起头,瞪着许婕提醒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半个字!”许婕这些天跟着军训,也沾染了一些习惯,立正挺直身板回话。然而还没坚持两秒钟,她又神秘兮兮地对李清台说道:“那啥,院长,能不能也带上我啊?”

李清台很想拒绝许婕,可是一想到这丫头的倔劲儿,她又知道了情况,还能随时联系林毅晨,只好头疼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他还是交代了两句:“开会时不要乱插话,只带着耳朵,不要带嘴巴,记住了吗?”

“我保证不会乱说话地!”许婕又是一个立正的姿势答应道。

李清台看着她不伦不类地敬礼,无奈地摇摇头,立即给她下达了一个命令把她支开:“你去把会议室打开,准备开会。”

“是!”许婕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出了办公室。

看到许婕的样子,李清台叹了口气,不由地理解了许山的无奈。

……

林毅晨在给张伟和杨阳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寝室了,然后就来到了一号别墅。

“几天没回来,倒是挺想地慌。”林毅晨嘀咕了一句,敲门而入。

“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不是还在军训吗?”钟子瑶看到林毅晨穿着一身迷彩服出现在门口,奇怪之后笑了起来:“不会是害怕军训,偷跑回来了吧?”

林毅晨看到钟子瑶很亲切,可是一听这话顿时就没了脾气。

“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子瑶姑姑。”

“跟你开玩笑地,快喝点水,看你这一身汗,喝完去洗个澡,熏死我了!”钟子瑶夸张地捂着鼻子,快步走开。

林毅晨举起胳膊在鼻子前闻了闻:“有那么夸张吗?”

林毅晨先去跟钟老爷子问了声好,等他洗完澡后出来,就看到钟承军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

“我跟你说,林毅晨那小子真地是大尾巴狼,到那就勾搭上了漂亮妹纸,听说柳若若今天都去‘抓奸’了,哈哈哈,那小子死定了!”

林毅晨本想跟钟承军打招呼,却无意间听到了他在背后编排自己,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用灵气掩盖住脚步声,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钟承军身后。

“而且他还为了妹纸跟别人群殴,整个湘南大学都知道了他林毅晨的大名,这小子,不敢则以……”钟承军还在兴奋地嘚吧嘚,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林毅晨正低着头看他。

“原来我是为了妹纸才跟人打架地啊,这件事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林毅晨阴恻恻的声音在钟承军背后响起,惊得钟承军差点儿从沙发上跳起来。

钟承军猛地回头,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这小子还穿着迷彩服呢,怎么突然出现在家里?我这是见鬼了!

第一八九章 军情急如火

别墅里,林毅晨和钟承军相对而坐,中间隔着茶几,两双眼睛相互瞪着,好像在瞪眼比赛。

就在刚才,林毅晨举着手机挡在自己面前,钟承军还没缓过神儿,就看到了一张让他汗毛倒立的照片,吓得他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仪态尽失,此时他的怨念仍然没有消散。

“你们可够了,赶紧来吃饭!这都瞪了多长时间了,也不怕眼珠子蹦出来。”钟子瑶走着,回头看两人一动不动地,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叉起腰来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要是再不来,你们今天晚上就别给我吃饭!”

话音刚落,林毅晨一个弹身而起,飞快地冲向餐厅;钟承军也不甘落后,手一撑,就从沙发上跳起来,紧随其后奔向餐厅。

“跑什么跑?都给我老实点!”钟老爷子一声怒吼,两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饭桌上,钟老爷子关心地问起林毅晨:“这么说,你回来是帮忙地?”

林毅晨放下碗,点头说道:“事情有些蹊跷,所以钱副院长找我来帮忙,等会儿我还要去他办公室找他。”

“什么蹊跷,肯定是你为了逃避军训,想出的蹩脚理由,夸大其词。”钟承军还对林毅晨在背后吓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马上嘲讽他是害怕军训。

“等钟叔叔回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林毅晨不想跟他在钟老爷子面前斗嘴,一句话直接摆平他不敢再说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

钟振国从门外进来,满脸疲惫,冲着林毅晨招手说道:“毅晨,过来一下。”

林毅晨放下筷子就起身,钟子瑶却不乐意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有什么事等他吃完饭了,人家好好吃饭呢,非得这个时候叫人家去说事。”

“啰嗦什么!”钟老爷子听了这话就发火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能有口饭吃就行了,那些医生现在连饭都吃不上,坚守在岗位上,人家不比你辛苦?!”

钟老爷子一发话,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就变得紧张起来。

林毅晨为了缓和气氛,不让钟子瑶难受,三两口就把碗里的饭扒完,放下碗筷就快步来到了客厅。

钟振国因为这件事今天忙昏了头,大面积急疫不是一件小事,控制不好,极有可能引发扩散,或者大规模恐慌,身为一省之长,钟振国今天没有离开办公室半步,一直在调度委派,就在刚刚回来之前,他刚开完了第二个紧急会议,一整天只来得及喝几口水。

他松了松领带,见林毅晨坐下,开始问道:“今天你到三个医院都查看情况了吧?给我说说。”

林毅晨把情况简明扼要地说完,话里也没有对人民医院抱怨,他很清楚,现在钟振国只需要了解真实情况,不能掺入个人情绪。

“你怎么看?”钟振国沉默了半天,而后又问道。

“根据钱副院长的说法,这些病有些奇怪,本来应该是流行性出血热的症状,可是他们在为病人检查身体时,病人忽然发狂,开始乱打乱砸,很显然这不符合流行性出血热的症状,甚至是相冲突的症状。所以钱副院长又委派我前往二医院和人民医院去查看,发现两家医院跟中医院的情况完全一样。”林毅晨把意外症状告诉了钟振国,见他在细细思考,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跟钱副院长的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件事可能会比较棘手。”

钟振国听到林毅晨这句话,眉头皱地更紧了,他抬起头来,语气严肃地确认道:“是你的想法,还是钱副院长的想法?”

林毅晨正视回答道:“我的想法,也是钱副院长的想法。”

钟振国猛地站起身来,来不及拉紧领带就对林毅晨说道:“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找钱副院长。”

他对林毅晨的医术还是颇为信任地,既然林毅晨这么说了,他本能地意识到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军情急如火,他片刻也待不下去了,立即就要去了解情况。

钟子瑶一直在关注着钟振国和林毅晨,看到两人齐齐起身要离开,连忙起身追了过去,在桌上拿起一袋面包送到钟振国的面前。

“哥,再忙也不能把身体累垮了,你拿上面包路上吃,也不会耽误你时间。”

钟振国感激地冲妹妹点下头,拉着林毅晨上了车,直接朝着办公大楼驶去。

找到钱胖子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查看递交上来的报告,抬头一看钟振国走了进来,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为钟振国倒水沏茶。

“不用忙乎这些客套了,先说正事!”钟振国对钱胖子的举止有些不满,直接挥手打断了他。

钱胖子讪笑地坐到钟振国的对面,林毅晨冲他使了个眼色。

你这一身胖肉都是假的吧,这一跳够得上身轻如燕了。

钱胖子不敢在钟振国面前造次,只能装作没看见林毅晨的眼神。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钟振国等不了那么久了,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钱胖子最新的情况。

“我们的医生在患者血液样本里发现了一种新的病毒,具体是什么还没有检测出来,我们现在也在等最新的检测报告。”钱胖子老老实实地做着汇报。

“发现了新的病毒?”钟振国心里的感觉更不好了。这意味着可能病情很难得到控制,极有可能扩散至别的人群。

“对。”钱胖子看到钟振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心里就越虚。虽然这不是他的过错,可是这却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也不知道钟振国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好在钟振国知道这时候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在一线工作的医疗人员,他们的情绪决不能受到影响,否则一个小小的差池,都会带来不可预估地后果。

就在钱胖子忐忑不安的时候,出现了新的情况。

办公室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钱胖子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来人。

“院长,有一个病人退烧了!人也清醒了过来!”跑来的是一个男医生,他气喘吁吁地喊着,语气里很是兴奋。

“烧退了?烧退了?!”钱胖子下意识地念叨两句,很快反应过来,语气里充满了惊喜。

钟振国闻声立刻站起身来,紧张地追问道:“怎么样?烧退了是不是就会好转了?!”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钱胖子乐得喊了出来,当他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省长时,立即转身冲了出去,语气激昂地对男医生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做进一步检查,还有,密切监护其他病房的病人,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刻派人报告!”

钟振国没有怪罪钱胖子擅自离开,反而对他“工作第一”的表现很满意,他心系病人的病情,对林毅晨说道:“咱们也过去看看!”

林毅晨看着钟振国兴奋的表情,心说钱胖子你还真会摸领导的心思,这都能让你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真不愧是爬到副院长位置上的佼佼者啊。

钟振国迈开大步,快速地跟在钱胖子的身后追了上去,那走路的架势,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忙碌了一整天没有休息,只吃了一个面包的样子,精神抖擞地犹如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林毅晨跟在后面,心中不由地感叹。能成大事者,果然都有超越于常人的地方,就连钱胖子那个家伙,都有着敏锐的心思和精湛的演技,否则他也不可能爬到副院长的位置。

世道不容易,坏人都这么努力。

第一九零章 不一样的钱胖子

钟振国戴着口罩来到了房间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查看。

钟振国原本强烈要求进入病房查看,钱胖子演了一出“誓死不从”,终于把钟振国挡在了门外。这时,王院长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看到钟振国正在往病房里看,连忙减轻了自己的脚步。

钟振国扭头看去,发现是王院长,对他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回来了,王院长?”

王院长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脸惶恐地说道:“我听说爆发了小范围的急性传染病?”

钟振国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语气说道:“你这是在问我情况呢?”

王院长连忙摇头加摆手,慌忙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听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赶回来,路上怕打扰医院的抢救,就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询问。”

王院长此前在邻省参加会议,得到消息后立即赶了回来,赶了一天的路程直接来到了医院,连口水都没得喝。钟振国看到他这个样子,念及他态度良好,也就不再计较他的失职。

“钱副院长正在里面为病人检查身体,你先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然后一起过来听报告。”钟振国冲王院长摆了摆头,王院长小心翼翼地答应下来,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林毅晨陪着钟振国在外边耐心地等待结果,李清台带着一些医学院的教授赶了过来。

林毅晨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许婕,见钟振国和李清台等教授见面,他悄悄地跑到许婕身边问道:“许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许婕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使劲地朝窗户里面张望,听了林毅晨的话,头也不回地说道:“当然是来帮忙地啊。”

林毅晨很想说,你虽然是医学院的老师,可是你有临床经验吗?教书和实践完全是两码事。不过考虑到自己还要在许婕的手下当四年学生,他很“机智”地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许婕瞅了半天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收回视线,这才反应过来林毅晨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别有含义,她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林毅晨问道:“怎么,看不起我?!”

许婕毕业之后,一直立志当一名医生,然而世界是残酷地,他被父亲许山软硬兼施地调回湘南大学担任老师,这让许婕远离了医院,为此,每次有机会到医院来办事,她都非常积极。虽然这里充满了常人不喜欢闻的消毒水气味,可是她却非常习惯这样的环境。

“没有!我怎么敢看不起您呐。”林毅晨背上的冷汗直流,他可不想在这里惹许婕不开心,他可是知道,许婕比自己还要“狂”,即使是有领导在场,她也敢出手教训林毅晨,在这种情况下,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白挨一顿k。

许婕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病房里,最终确定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这才回到院长的身边,乖巧地跟省长问候。

“麻烦你们了,李院长,听钱副院长说,这次的疫情很有可能出现了意外的情况,之所以把您们都请来,也是为了防备意外发生,还请您们见谅。”钟振国对这些老教授们非常客气,这次的疫情就要依仗他们了。

李清台平静地说道:“我们身为医疗工作者,这是我们的本分,即使是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也会拼尽全力把他攻克。”

钟振国紧紧地握住李清台的双手:“拜托您们了!”

众人在房间外等候多时,钱胖子终于从病房里出来了,他先去消毒室进行全身消毒,然后一脸倦意地来到了众人面前。

“情况出现了变化,患者出现了低血压,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乐观。”钱胖子从助手手里接过记录册,把他递给了王院长,同时又询问起其他病房的情况。

王院长拿着记录册仔细地观看,几位教授也闲不住,纷纷凑了上去。王院长见此,当即把记录册拆开,把每一页分发给众人观看,然后一群人凑到一起开始讨论。

李清台则是来到了钱胖子身边,神色严肃地仔细询问起来:“开始出现低血压了?看起来是流行性出血热无疑了。”

钱胖子却不怎么认为,他指出了几处疑点:“一开始这些病人送来时都发着高烧,我们打了退烧针,检查结果也是流行性出血热,可是高烧不退,突然病人就开始发狂,这可不是流行性出血热的症状。后来我们按照流行性出血热进行治疗,本以为烧退了是病情好转的迹象,结果我进入之后发现,病人的烧是退了,可是血压却又出现了问题,这显然是进入了流行性出血热的低血压期,我们按照流行性出血热来治疗,到最后却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很反常。”

李清台听到钱胖子的汇报后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你有什么判断?”钱胖子是目前唯一全程跟进的医生,他的意见相当重要,也是重点参考。

钱胖子显然早已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听到李清台问道,脱口而出:“变异。”

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立即明白了钱胖子的意思,这极有可能是变异了的流行性出血热。

钱胖子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身体靠在墙上休息,钟振国立即叫人把他扶到走廊的椅子上,钱胖子休息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建议立即封锁事发现场,提高疫情警报,我们医院也要进行戒严,无关人等不得随意出入。”

李清台立即反应了过来:“你是怕传染性也变强了?”

钱胖子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现在感觉有些难受。

林毅晨在旁边听了许久,他一直在观察钱胖子,忽然发现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立即拉着钟振国和李清台往后退,同时冲着旁边的一群教授喊道:“大家退回消毒室,立即把这一层楼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全部装备隔离服!”

林毅晨的大喊惊醒了众人,他们马上明白过来,钱胖子也受到了传染!

“你们赶紧离开!”林毅晨让许婕带着钟振国和李清台等人先离开,他四处张望一下,用灵气护住口鼻,扶着钱胖子躺进病房里。

“林毅晨!你也赶紧出来!”许婕看到林毅晨竟然扶着钱胖子,立即冲他大喊道。

林毅晨对她示意闭上嘴,冲她摆摆手让她先行离开。

林毅晨刚把钱胖子安置到病床上,看着其他愣神的医生,连忙对他们说道:“全部出去消毒,更新隔离装备!”

几个医生看着瘫软在床上的钱胖子,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急忙按照林毅晨的要求撤出了房间。

林毅晨撕开钱胖子的上衣,嘴里嘀咕念叨着:“屮!死胖子,你不会是想在领导面前演一出‘以身殉职’吧?你要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命,就给我挺住。”

林毅晨操控灵气钻入钱胖子的体内,手搭在脉门上,发现钱胖子的脉沉细无力,体表温度过高。林毅晨以灵气在钱胖子的体内游走,双目灌入灵气,发现钱胖子的肾脏颜色正在发生变化,他赶忙用灵气互助会钱胖子的肾脏,可是为他治疗。

这时,房门被打开,许婕戴着医用防护口罩冲了进来,看到林毅晨正在为钱胖子把脉,立即把口罩和银针递到了他的面前。

“给,这是钟省长说带给你的!”

林毅晨看到银针,不禁大喜,有了银针,他就可以更好地掌控灵气,大大降低灵气的消耗,同时也能掩人耳目。

林毅晨取出银针,取主穴神庭、风池二穴,以平补平泻的手法运针。

许婕惊奇地看着运针娴熟的林毅晨,发现这个年轻的小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肃穆,星眸闪亮。

第一九一章 治疗

林毅晨快速地运针,最后留针。

林毅晨直起身子,看向许婕,许婕正瞪圆了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怪物。

“没想到你的学生这么厉害吧?”林毅晨不断地挑着眉头,那股子嘚瑟劲儿狠狠地把许婕从震惊中拉扯回来。

“你会针灸?”许婕从来不知道林毅晨就是“小神医”,她知道有个年轻的医生治愈了钟老爷子,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年轻人竟然就是林毅晨,还是自己的学生。

林毅晨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钟叔叔让你把银针给我,你不就应该猜到了吗?”

许婕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情况紧急,她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拿着针盒就冲了进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钟叔叔?”许婕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想到了什么,可是仍不敢置信,她看着林毅晨,怀疑地问道:“你就是治好了钟老将军的那个年轻医生?!”

林毅晨点点头,双手展示着自己说道:“如假包换。”

许婕突然怒了,她锤了林毅晨一拳,把林毅晨打蒙了。

“你打我干什么?!”林毅晨凭白挨了一拳,有点冒火。

“你的医术都那么高了,为什么还要来学校上学?是觉得逗我们很好玩吗?!”许婕忽然好像发怒的狮子一般,昂起头冲着林毅晨发火道。

“医术高就不用学习了吗?医术高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林毅晨觉得许婕的问题有些不可理喻,他很生气地回呛道:“周老一生传奇,可他还是在晚年的时候碰到食龙兽这种洪荒异种,再伟大的医生,总会遇到他不懂的病情。为什么我能解决,因为我小时候学习过,周老也是通过学习了解了食龙兽。周老年纪这么大,还在不停地学习,我这么年轻,为什么就不能学习了?!”

“再说了,我想上大学,有错吗?!”

“逗你们玩?老子才没那个闲工夫呢!庸人自扰!”

林毅晨一连串地说懵了许婕,当她听到最后一句时,不由地喃喃自语道:“庸人自扰?”

林毅晨懒得再理她,看了看时间,取出留针,走向了隔壁床的病人。

扎针、运针、留针,林毅晨一气呵成,只不过和刚刚染病的钱胖子不同,林毅晨为这个小孩子多施几针,利用灵气,以心、肺、脾、大肠、三焦等为配穴,渐渐治愈了他的病。

只是转眼间,林毅晨等待留针时间,许婕忽然默默来到了病床前,沉默不语地看着床上的小孩子。

“他能好吗?”许婕一反常态,没有再跟林毅晨争吵,而是轻声地询问着小孩子的病情。

林毅晨心说我施展灵气,药到病除,哪有治不好的道理?

许婕收敛了脾气,可林毅晨也是有脾气的人,闭上嘴没有理会她,直到留针时间到,林毅晨取针后离开了房间。

林毅晨在治好了两人之后,并没有继续为其他病人治疗,因为今天消耗的灵气过多,几乎出于枯竭状态,林毅晨急需时间来休息,恢复灵气。而且李清台等一大帮教授也在加班加点的研究病情。

林毅晨没有因为自己有灵气治好了两个人,而看不起李清台教授们的工作。这次疫情爆发离得近,林毅晨有足够的时间来救治这些病人。可如果万里之外的地方也有人得了这种病,他不可能瞬间感到别人的身边为他医治,这时候就需要李清台等老教授们的研究,钻研出治疗方案供所有人享用,那才是真正伟大的地方。

钟振国看到林毅晨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要不你坐车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说不定还有更多事情需要你忙。”

林毅晨没有推辞,大量地消耗灵气,使得他的精神非常萎靡,在许婕的看护下,林毅晨坐着钟振国的车回到了一号别墅。没有理会钟承军的问话,林毅晨迷迷糊糊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昏睡过去,许婕一直跟着林毅晨,见他倒在床上,便细心地帮他盖好毯子。

“你是谁?”钟承军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见许婕走出房间,他警惕地问道。

“我是林毅晨的班主任,我叫许婕。”许婕看到钟承军,立即想起她曾经在辽北新闻中看到过这个人的脸,好像还是全国前三的物流公司的老总。

“噢。”钟承军虽然很贪恋许婕修长苗条的身材,可是他更关心好兄弟的情况,他看了一眼林毅晨,下巴冲他点点问道:“他怎么了?累成这个样子。”

许婕回头看着昏睡中的林毅晨,想到之前他蹲在病床边为病人针灸的情形,低声说道:“为病人针灸累地。”

钟承军一直很奇怪,今天碰到了林毅晨的班主任,他好奇地问道:“针灸有这么累吗?看他的样子好像跑了两个马拉松,不就是动动手指头就行了吗?”

许婕白了一眼钟承军,心里鄙视他的用词说法,嘴上还是为他解释道:“针灸本身不累,或者说**上不累,可是心神很累,要时刻小心穴位,还要时刻关注病人的病情,注意手上的轻重和手法,一心多用,高度集中注意力,你觉得累不累?”

“累。”钟承军很直白地回答道:“可也不至于累到这种程度吧?”

许婕心想敢情刚才是跟狗在说话,完全没听懂自己的话:“你试着高度集中注意力在一个点上十分钟,你就知道为什么针灸师为什么会那么累了,亲身体验绝对比道听途说真切地多,你有时间可以试一下。”

说完,许婕不想再理会这个偷瞄自己的男人,迈开大长腿离开了一号别墅,只把林毅晨送到家,留下一句“让他休息”后就走了。

钟承军没有去送许婕,给他脸色的女人,都别想从他这里得到温柔。他回头看着林毅晨,看他连鞋子都没有脱就睡着了,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拿出手机拍下了林毅晨凌乱的睡姿,发到了朋友圈。

“神医教你如何睡觉!”钟承军笑哈哈地配上自己的独白。

很快浮青骆就在上面点赞,同时留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钟承军没有理会浮青骆的的询问,而是简单回了浮青骆一句“累的”,然后就收起了手机。

“好好休息吧,明天起来,你又是英雄了。”

钟承军关灯离开,小心地关好房门。

就在钟承军离开后的瞬间,林毅晨身上浮现出一层微弱的乳白色光晕,笼罩在林毅晨的身体表面。

林毅晨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躺在一条乳白色的河流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小,在白色河流中只是微微一粟;可是他又觉得自己身体很大,他躺在河里,觉得周围所有的水堆积在一起,只能够勉强盖住自己的身体。

一条鱼儿缓缓地游动在一个透明的“林毅晨”里,明明是跟河水一个颜色,可是林毅晨却觉得自己看得非常清楚,那鱼儿就在河里活泼地游动着,游动的时间越长,周围的河水也越来越多,林毅晨感到阵阵温暖,那条乳白色的鱼儿游到透明的“林毅晨”的头部,然后身体渐渐地变弯蜷缩起来,然后融入到乳白色的河水之中。

林毅晨一阵舒服地"shen yin",他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迷彩服下散发出一股股臭到极致的气味儿。看到身体表面的黑色粘稠物质,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的五官更加敏锐了。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林毅晨洗完澡后出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第一九二章 鱼儿

林毅晨"chi luo"着身体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肉线条清晰,每一块儿肌肉都显得很匀称,或许是骨架小的原因,林毅晨的倒三角身材并未特别明显,但是腹部微微使劲,能够看到清晰的人鱼线,这多少弥补了林毅晨心里的缺憾。

在别墅的一个多月里,林毅晨受到身边人、尤其是女性的影响,渐渐地对男性追求的风格有所了解,他自恋地在镜子前摆出造型,又开始照着镜子练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度又变强了,速度更快了,反应更加灵敏,五官感识更加敏锐。

看着自己身体,林毅晨忍不住想说一句:完美。

林毅晨内视身体,用灵气检查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灵气又壮大了不少,尤其是对灵气地操控,他自我感觉又精进了些。不过在细微处的操作,他发现还是不如自己使用银针时更得心应手。

林毅晨回神的一瞬间,林毅晨忽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似乎有一条鱼儿消失不见。

鱼?

林毅晨心头一动,想起自己在梦中遇到的情形,他又试着运起灵气。这次他没有内视自己的身体,而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果然如他猜测一般,一条模糊不清的鱼儿自他的左肩浮现,活灵活现,生动逼真,仿佛真地要从他的肩膀处跳出来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林毅晨挠挠头,他知道鱼儿地出现是因为他的灵气变得更加强大了,可是这鱼儿的出现有什么用处呢?

林毅晨仔细琢磨的时候,下意识地操控灵气自由运转,这是他经常闲着无聊就会做的事情,正是这样经常性地练习,他的灵气才能增长地如此之快。

他忽然发现镜子里的鱼儿开始缓缓游动起来,摆动着尾巴,轻快地游动着,灵气往哪个方向运转,鱼儿就跟随着灵气往哪个方向游动。

突然有了新发现,林毅晨站在镜子前,玩地不亦乐乎,甚至操控着鱼儿游到自己的**的地方,一种羞辱感和刺激感从心底生出,嘿嘿傻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是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臆想。

“毅晨,起来了,不要再睡大觉了,大家都等着你呢。”钟承军使劲敲着门,他被赶来叫林毅晨起床,好像自己是个保姆一样,这让他心情有些不爽,只能拿门发泄一番。

林毅晨迅速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从钟承军的面前走过。

“走吧,带我去吃饭。”林毅晨走在前面,装出一副酷酷的表情。

“吃你大爷地!真当自己是大老板了?!”钟承军一脚踹向林毅晨的屁股。

林毅晨身子一闪,轻松地躲过了钟承军的偷袭,头也不回地竖起一根中指鄙视他。

钟承军愣在原地,使劲揉了揉眼睛,嘴里念叨着:“卧槽,我现在就眼花了吗?怎么感觉看到了虚影?”

在姑姑钟子瑶的唠叨下,林毅晨匆匆吃完饭,就一路小跑地逃向门诊大楼。

走廊上遇到的护士看到林毅晨,纷纷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一些年轻医生看着他的眼神,全都充满了崇拜。

“这是咋了?自己就回去睡了一觉,起来就变成偶像了?”林毅晨还沉浸在自己实力增长的喜悦之中,对昨天的事情感情上稍稍有些偏差。

林毅晨先去了一趟钱胖子的病房,他戴着医用防护口罩来到病房里,看到几个医生正在记录钱胖子的各项数据。

“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吗?”林毅晨看着还闭着眼睛的钱胖子,以为他还没醒来,就问身边的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使劲地点点头,说道:“林医生,钱院长昨天晚上就醒了过来,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了。”

“噢。”林毅晨点了下头,下巴点了点钱胖子问道:“这是要继续观察吗?”

“对,李院长他们都觉得这个病传染性太强,想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钱院长的病情没有出现反复,就可以让他出院了。”

这时,钱胖子睁开了眼睛,林毅晨看他睁眼的动作和眼睛里的神色,知道这胖子刚刚并没有睡着。

“小林神医,你终于来了!”钱胖子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毅晨,差点儿没哭出来。

昨天晚上他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推测自己也感染了病毒,他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病人那种丑陋的样子,他的心里就觉得恐惧,陷入昏迷之时,他还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仿佛只要睁着眼睛,他就不会变成那种样子。

昨天晚上他醒来之后,看着天花板久久地发呆,直到有医生发现他醒来,他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并没有发病,昏迷之前感觉到的酸痛和疲惫感也一扫而空,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治愈的他,连着问了许多遍,最后终于确认自己康复了,钱胖子是真地流出了几滴眼泪。

“好了,我来了,你想怎么着?”林毅晨昂着头,冲钱胖子问道。

钱胖子一愣,不知道林毅晨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时间愣住了。

林毅晨受不了钱胖子那拍马屁奉承的样子,尤其是旁边还有他的实习医生看着,林毅晨就更觉得不自在了,心里骂着这胖子平时那么要面子,今天反而不顾面子了,那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让人这么尴尬,挺反常地,别是烧坏了脑子。

“没话说了?没话说了我走了啊,还有其他病人要救呢,你老老实实地躺在这接受观察吧。”说着,林毅晨一个闪身,不给钱胖子喊出声的机会,就出了病房。

看完钱胖子,林毅晨就来到了教授们讨论研究的房间里,钟振国已经不在这里,返回省政府坐镇指挥,几个已经起床的教授正在讨论着钱胖子痊愈的病情。

林毅晨刚露面,被李清台抓了个正着,立即招呼他进来。

“昨天你是怎么治疗钱院长和旁边那个病人地?竟然一晚上的时间病就全好!你是怎么做到地?!”

几个教授都不是喜欢客套的人,看到林毅晨开门见山就询问昨晚的治疗方案,连口水都不给喝,仿佛审犯人似的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我就是按照治疗流行性出血热的方法,给钱胖子和病人针灸,不过这种方法暂时只适用于我。”林毅晨看着诸位教授渴望的眼神,知道自己要是不说个清楚,他今天就别想走出这扇门了。

“为什么?!”

一个老教授怒声反问,他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什么叫“只适用于我”?心里以为林毅晨是要藏私,对此他心里很不满,他一直都觉得,中医现在日渐没落,许多名家藏私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没想到林毅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也有这种腐朽的思想。

林毅晨抬头仔细看着老教授,不由地感到奇怪,我只是说了一句,你就大发脾气,我怎么惹到你了?

“看什么看?!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一有什么好的方法,就想办法藏起来的人!”老教授情绪地激动着指着林毅晨教训道。

林毅晨愕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其他教授听到这话,立即明白了,连忙劝说安抚他的情绪。

“你让小林说完话啊,他这还没说完话呢,您那就开始骂了起来,小林也觉得委屈啊。”

“对啊,不管怎么说小林也是出了大力,老刘,消消气,消消气。”

李清台无奈地看着刘教授,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让其他人安抚他,自己接着问林毅晨原因。

林毅晨被刘教授闹得不清不楚地,听了李清台的话,他沉默片刻,轻声地问李清台:“您知道隐经脉吗?”

第一九三章 老教授

“什么?你知道隐经脉?!”

刘教授刚刚消停下来,听到林毅晨的话,立即失声大喊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声追问林毅晨。

林毅晨被刘教授吓了一大跳,心说你这么激动也能理解,周老当初听到隐经脉时,也是这么激动。可是你好歹控制一下自己的嘴,别这么一惊一乍地大喊大叫,再被你吓出病来了!

不止是刘教授,其他教授的反应更强烈,离得近地一把抓住林毅晨的胳膊,似乎生怕他跑了,有的人直接惊得站起身来,震惊地看着林毅晨,当震惊的情绪缓过去之后,所有人都情绪激动地把林毅晨围了起来,拼命地追问他。

“小林,你知道隐经脉?!”

林毅晨点点头,故作高深、其实被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强壮镇定地说道:“我不仅知道,我还懂得隐经脉。”

平淡的语气,立即让几位老教授不淡定了。尤其是刘教授,他挤开自己的老伙计,一把抓住林毅晨的肩膀,激动地追问隐经脉的事情。

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怕自己一个脱身再把老教授给磕着碰着了,林毅晨早就脱身了不会被一群老头老太太给包围起来。

“安静,安静!”林毅晨不得不提高声音,把这些打了鸡血一样的老头儿老太太们给镇住。

林毅晨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还留在脸上不曾褪去,林毅晨缓了口气,慢慢说道:“各位教授,大教授!我人就在这儿,又不会跑了,你们着什么急啊?”

“我们怎么能不急?!”刘教授刚刚还急赤白脸地训斥林毅晨,这会儿完全没有老知识分子的自尊心,调转风向卖起了可怜,他双手颤巍巍地说道:“我从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隐经脉,本以为人生还长,有缘会见到地。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几十年,你说我能不急吗?!”

刘教授猛地昂起头,头顶硕果仅存的几根白发来回飘荡着,整个人的样子好像被人拽住脖子的公鸡。

然而他的这番话却无法让人联想到那种可笑的场面,林毅晨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刘教授,只能怔怔地呆在原地看着他,看那老人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看那老人激动的双眼通红,再看那老人“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渴望表情,林毅晨心中生出一股荒唐的心思,要是自己今天不把隐经脉告诉他,自己就会变得可恶的罪人。

“玩这么大,这不是逼得人下不了台吗?”林毅晨很不喜欢这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嘴里小声嘀咕着。

李清台看到林毅晨面有难色,觉得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于是他拍拍手,对自己的老伙计们说道:“咱们别这么激动,毅晨是咱们学院的学生,什么时候问不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咱们做,先办正事!你们这么凶,把毅晨吓跑了,以后想找人就更难了。”

“对对对,咱们也不要急于一时,毅晨要说地话,一定会对咱们说地,不要逼他嘛。”一位女教授立即附和李清台,她露出和蔼的笑容安抚林毅晨道:“毅晨啊,你不要怕,我们就是突然听到隐经脉的消息,有些激动,如果你不愿意说地话,我们也不会逼你地。”

其他老教授在李清台的劝说下都重新坐了下来,他们看着林毅晨的眼神里都带着依依不舍,就好像林毅晨身怀绝技一般,事实确实如此,可林毅晨却不知道自己身怀秘籍。

林毅晨看着这些老人渴望的表情,或许在他们渐渐变老之后,很少再有这种渴望的追求。

想到这里,林毅晨考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实在是我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们怎么学。”

刘教授立即拍桌子激动地说道:“那就更应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研究啊,这么多人的力量要比一个人的力量强啊。”

“老师们想要知道,我又何必藏私呢?我家老头子也没有说不准传授给别人,我很乐意给大家分享。”林毅晨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他从来都没有门户之见,而且中医复兴了,他也有更多的机会赚钱养家,自然很乐意。

“敢问令尊是哪位大师?”一位教授好奇地问道。

“什么大师,我家老头子就是山村里的一个医生,平时给乡亲们看看病,以此为生。”林毅晨想起周老也曾经问起过老头子,可惜走南闯北的周老也未曾听过老头子的名讳。

老教授们见林毅晨不愿意多说,心急于隐经脉,于是急吼吼地转移话题。

“那你赶紧说,谁去再拿点纸来?”

“老刘,你去呗。”

“我还要听讲呢,你去!”

“废话,你想听讲,我也想呢,你怎么不去?!”

两个教授突然开始吵起架来,其他人拦都拦不住,无奈之下,林毅晨不得不劝阻道:“各位老师,李院长刚刚说地好,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眼前的病情控制住,不然地话,我们对不起这身医术,枉为医生这个身份啊。”

李清台也敲了敲桌子,说道:“看看毅晨,觉悟比你们这些老家伙高多了,别一看到好东西就急赤白脸地,毅晨又不是不告诉你们,先把事情忙完了再说!”

林毅晨心中苦笑,李清台这是在捧杀啊,不管怎么样,他都躲不掉把隐经脉交待出来。

“对了,各位老师研究出来办法了吗?病人发狂到底是因为什么?”林毅晨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他知道现在钟振国一直在忧心这件事,所以想先问问老教授们的办法。

如果他们给不出有效的办法,他就要先出手解决问题,等到日后再慢慢研究病症。

“目前病人已经安静了下来,我们计划先按照流行性出血热来治疗,病人发狂应该就跟那种未知病毒有关,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分析出来那种病毒到底是什么,否则应该就会有很好的应对方法。”李清台简单地把事情介绍了一番,他们研究了大半夜,一大早又起来合在一起研究,可是时间和条件实在太有限了,短时间内无法总结出来有效的方法,只能先保守治疗,先治流行性出血热,控制住传染源头再说。

林毅晨想了想又问道:“传染的途径和流行性出血热一样,是不是只要控制住流行性出血热,就能防止病情扩散?”

李清台和教授们相视一眼,纷纷点头。

林毅晨点头表示明白了。他问这些问题,主要是为了记录下来,以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有经验可循。尤其是政府方面,不会特别慌乱而不知所措。

“那么,我们先观察一下昨天晚上救治的两个病人,看看有没有好转,如果有效地话,那么就由我来医治剩下的病人吧。”林毅晨提出自己的建议,期望老教授们找到解决办法是一回事,救治病人是另外一回事,他无法因为让老教授们找到办法而去拖延别人的病情,这不是他的为人。

李清台好奇地问道:“毅晨,昨天晚上的两个病人是针灸治疗地,是不是就是隐经脉?”

林毅晨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可以先告诉你们一个前提,就是隐经脉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认为的穴位,而是穴位之间的‘气’,如果感应不到‘气’,就无法学会利用隐经脉治病。”

“隐经脉不是穴位?”

诸位老教授全都大吃一惊,他们一直都以为隐经脉是人身体上的另外一种穴位,没想到林毅晨第一句话就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你不会是在唬我们吧?”立即有教授质疑道,打破认知接受新的东西,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事。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曾经和周老谈起此事,我也是如此告诉他地。”

第一九四章 钱胖子

听说周老也只是得到这个答案,老教授们终于不再质疑林毅晨了。周老是国之圣手,他一生见识不凡,如果他都接受了林毅晨的说法,那他们也只能接受林毅晨的说法了。

当下,李清台打电话通知钟振国,将事情进展汇报给钟振国,提出建议安排一部分专家去事发地实地探查原因,同时三家医院联合所有资源一起研究病情,否则单凭一家医院是无法研究出未知病毒地。

“那病人怎么办?”钟振国严肃地问道。

“我们正在观察两个病人的情况,如果病情得到缓解,我们准备安排林毅晨先紧急救治所有病人,即使不能完全治愈,也能暂时缓解疫情,所以我建议分出一部分专业先去事发地查明原因,控制源头,这样疫情就不会大面积爆发和扩散出去。”李清台详细地为钟振国解释,这时候一定要把主次分清楚,他很清楚钟振国更关心地整个湘南市百姓的安危,所以他的建议也是根据这个因素提出来地。

“好地,你们立即派出最得力的专家去事发地,我会安排警力为你们做保护地!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安排吧,李院长。”钟振国因为疫情的事情,一直都在劳心劳力,现在得到李清台的好消息,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挂断电话,钟振国立即拨通了黄家国的电话,让他安排警力前去中医院保护专家,同时要求全面封锁事发地,不准再出现任何闪失。

事情一层层地安排下去,林毅晨这边已经开始为钱胖子和隔壁床的病人复查。

林毅晨手指搭在脉门上,灵气在钱胖子的体内来回游走,双目灌入灵气,检查钱胖子的身体。

“嗯……恢复地不错,烧退了,血压也稳定了,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了。”林毅晨点点头,拿起手来,笑着对钱胖子说道。

钱胖子重重地松了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回来,他似乎有了别样的感受。

“有什么话要对我感谢地?”林毅晨看着钱胖子劫后余生的神色,笑着跟他开玩笑,让他的心情轻松一些。

“大恩不言谢!你算是我老钱的救命恩人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地,我老钱绝不二话,一定出手相帮!”钱胖子拍拍胸脯,一副江湖人地派头。

“得!有你这句话,我这耗费的心思算是没白瞎,好好养病,嫂子一直在外边等着你回家呢。”林毅晨拍拍钱胖子的肚皮,笑着起身,既然钱胖子这里的恢复情况很顺利,他准备去另外的病房为其他病人治疗,时间不等人,还有另外两个医院的病人等着他救治,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灵气增强,一天能够救治几人,等待他的可是艰巨的任务。

林毅晨带着许婕一同走向隔壁的病房。

许婕现如今被征召来到中医院,中医系的新生军训就交给了其他的班主任和辅导员,她在这里不仅要照顾各位老教授们的生活起居,这次还主动请缨,跟在林毅晨的身边进入病房救治。

“你是班主任,跟在我后面算怎么回事啊?”林毅晨一开始提出了抗议,让许婕跟在他身边,总感觉怪怪地,虽然班主任当自己的助手很过瘾,可许婕不是一般的班主任,她要是发起飙来自己都怕,林毅晨把她带在身边,这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助手,这是给自己找一个妈啊。

“在医院,你就是我的老师,我跟在你身后不是很正常吗?”许婕信誓旦旦地说道,她好不容易申请来的机会,绝不会轻易地放走,林毅晨她是跟定了,不惜“自降身份”也要跟在后面。

“我现在当你的老师,回去之后你当我老师的时候,不得报复死我啊?”林毅晨可不傻,他当许婕的老师只有几天,许婕当他的班主任可是要当四年呢,她要是不痛快了,那自己四年岂不是都不能痛快了?

林毅晨拒不同意,可是许婕一句话就浇灭了他的抵抗。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你四年都不痛快!”

得,不带她去就要遭殃,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好好“伺候”着,说不定还有机会挽回。

于是林毅晨拿着针盒,开始带着许婕穿梭于各个病房。

事情的发展如同林毅晨猜想地那样,进行地颇为顺利。林毅晨的灵气在增长之后,一天时间林毅晨救治了六名老弱妇孺,林毅晨很满意这样的成果,可是他的灵气消耗实在是太快了,连带着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救治完第六个病人时,林毅晨几乎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许婕想要把他抬起来的时候,林毅晨抬手示意她扶自己坐起来,林毅晨就靠在墙上,缓缓地恢复自己的精神和气力。

“好饿……”林毅晨虚弱地说道。

“那你快点起来,咱们去吃饭!”许婕一边为他按摩手臂,一边说道。

林毅晨已经用灵气为自己的手臂缓解了酸痛,可是看着许婕认真地为他按摩,不忍心打断她,而他也正好需要她来掩饰自身的奇特,如果他精神饱满地走出病房,显然不符合常理。

“奇怪,我感觉今天特别饿,这会儿都前胸贴后背了,一头牛我现在都能吃下。”林毅晨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跟许婕说着话。

“少吹点牛省些力气,待会儿你就可以吃下一头牛了!”许婕认真地为他按摩,嘴里还不忘吐槽他。

“我是说真地。”林毅晨认真说道。他这次是真没开玩笑。

“人经常会产生错觉,‘天下第一’、‘自己是最特殊的一个’、‘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成功’,这些都是错觉的典型例子。等你真地坐到饭桌上,你就会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地那么饿,吃地很少。”许婕半泼冷水半是认真地回道。

她抬头看了一眼林毅晨,正要低头,又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林毅晨的眼睛。

“看什么?”林毅晨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禁问道。

“你的眼窝怎么那么黑?又黑又深。”许婕的表情很惊慌,她拿出手机调出镜面,举到林毅晨的面前。“你自己看。”

林毅晨仔细看去,果然,他发现自己的眼窝深凹,凹陷的地方布满了黑色素,猛地一看,好像纵欲过度引起的后果,凭白看起来好像老了很多。

林毅晨把脸凑上去,手指扒拉着眼皮仔细观察,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结合着自己难得饿肚子的感受,林毅晨怀疑是自己的灵气消耗过度,引发了能量不足,过度透支了自己的身体。

“你自己没有感觉吗?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许婕举着镜子,看着林毅晨的黑眼圈实在吓人,她收起镜子站起身来,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喊人。”

不等林毅晨喊住她,许婕就跑出了病房。

“跑地这么快,怎么比我还急?”林毅晨摇了摇头,此时他的灵气所剩无几,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再消耗灵气,说实话,他心里也有些怕,如果真是灵气消耗过度,他现在使用灵气无疑是饮鸩止渴。

不多时,许婕就带着两个男医生冲了进来。

“林医生,你感觉怎么样?”两个医生冲进来后,就不由分说地搀起林毅晨,几乎是把他架出了房间。

出了门,就看到钟承军从电梯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许久未见的秋颖。

“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非要跟过来干嘛呢?”钟承军扭着头念叨着秋颖,他来看林毅晨,秋颖也非得跟过来,抵不过她的纠缠,钟承军只好把她也带了过来。

“那是不是毅晨?”秋颖指着迎面走来的四人问道。

钟承军扭回头,立刻就认出了被架着的林毅晨,顿时一惊。

第一九五章 上门

钟承军看到林毅晨被人架着,立即冲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呢?”钟承军拦住了林毅晨,看到他深陷的眼窝,顿时一惊,急忙问道:“毅晨,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林毅晨苦笑着挣脱开医生的搀扶,手指摸了摸眼眶,不在意地说道:“可能是太劳累了,精力不济的原因。”

“瞎说什么?!”许婕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过度疲劳也不可能眼窝深陷成这个样子!赶紧跟我去检查一下。”

林毅晨强壮镇定也是不想让钟承军太过担心,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地,于是耸耸肩,对钟承军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个检查,事情完了之后你带我去吃好吃地,我现在特别饿。”

钟承军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情况了,还想着吃呢。连连摆手催促道:“放心吧,你先去检查身体,你今天想吃什么我都包了,绝对管饱。”

“够义气。”林毅晨对钟承军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就被许婕给拖走了。

“我说,要不你们先给我点饼干之类的东西,让我垫吧垫吧,好不好?”林毅晨向许婕乞讨道,他现在是真饿。

“你要检查身体,不能吃东西!”许婕无情地拒绝了他。

“你们这是虐待啊,我干了一整天的活儿,你们连口饭都不给吃,我要告你们!”林毅晨的声音渐渐远去。

“放心了,还这么能贫,绝对没事。”秋颖哭笑不得地对钟承军说道。

“嗯,我也正想说呢。这小子屁事没事,估计又是卖惨在泡妞儿呢。”钟承军嘴上吐槽着林毅晨,手上也没闲着,掏出手机给王佟同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一桌子的菜,他跟林毅晨随后就到。

“你不是说他是装地吗?怎么还帮他定饭菜?”秋颖笑眯眯地看着钟承军。

“听我老头子说,今天毅晨帮他解决了大麻烦。老子得益,身为儿子,只好我出马替老头子犒劳犒劳这小子了。”钟承军正在说着,路过一个护士,立即要赶他们出去。

“我是来找人地。”钟承军连忙解释道。

护士看两人衣着不凡,考虑了一下没有再轰他们,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医用防护口罩,对他们严肃提醒道:“戴上,在外边都要记住做好防护,不然被感染了遭罪的是自己。”

这时,钟承军和秋颖才感受到医院的紧张气氛,看着来回的医生护士都是带着口罩,他们也不敢大意,赶紧戴上口罩,往林毅晨离去的放向找过去。

林毅晨被抓到办公室彻底地检查了一通。

“等明天来拿结果吧。”医生挥挥手说道。

“林毅晨可是这次传染病的主治医生,你赶紧出检查结果,要是耽误了明天的治疗怎么办?你忙一忙,要不院长怪罪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医生连忙劝说道。

“他就是林医生啊?”医生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林毅晨,连忙点头说道:“好,我先监测你们的,你们稍等。”

一路大开绿灯检查身体,很快就出了大部分报告,结论是没有问题,身体非常健康。

“我怀疑你是怎么包养地,每一项数据都在标准线上,你该不会每天吃饭都拿称称完了重量才吃饭的吧?”许婕看着林毅晨那堪称完美的数据,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他。

林毅晨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好了,既然没问题,那咱们去吃饭吧。我看你今天累得不行,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跟我去吃饭吧。”钟承军拉着林毅晨的胳膊,准备往外走。

“什么叫帮不上什么忙?林毅晨有丰富的治疗经验,他留在这里就算不动手,有些事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许婕拉住了林毅晨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钟承军放开林毅晨的胳膊,转回身来嘴花花地说道:“哎,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毅晨了?这么不舍得他走啊?”

林毅晨一拳捣在钟承军的肚子上,绷着脸说道:“胡说啥呢?这是我班主任。”

许婕脾气更火爆,指着钟承军的鼻子喝道:“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靠!我还怕了你不成,你是不……”钟承军来了脾气,还想继续挑逗许婕的神经,一把被秋颖捂住了嘴。

“你见谅啊,他的嘴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秋颖见许婕是林毅晨的班主任,怕他为难,立即阻止了钟承军,回头一个瞪眼,冲林毅晨那边使了个眼色,警告他别为难林毅晨。

钟承军悻悻地看了一眼许婕,对林毅晨说道:“你去不去啊?饭菜我都定好了,你要不去小心王佟同来找你麻烦啊。我可是把他从女人被窝里喊出来地,要是放了他鸽子,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秋颖和许婕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钟承军嘀咕着这本来就是事实。

“要不就让他把饭菜送过来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要不知道他是不是身子被掏得更空了。”林毅晨也不想离开医院,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他在这里还能帮得上忙。

“你现在比他更像身子被掏空了。”钟承军吐槽了一句,拿出电话又招呼王佟同。

“卧槽!你们耍傻子呢?不去,要吃你们自己过来拿!”王佟同隔着手机大发脾气,半点面子不给钟承军。

“老公!~把电话挂了吧!~”一个腻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在场的四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看!我没说错吧,你们还不信!”钟承军指着自己的手机,一副“说了你们还不相信”的表情。

秋颖和许婕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秋颖挥挥手,让钟承军赶紧说事情,说完挂了电话,她也不能听电话里女人的声音,连她一个女人都觉得那声音听起来恶心。

“我不管,你爱来不来,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毅晨快饿疯了,眼珠子都红了。你要是得罪他可得想清楚后果,以后肾亏肾虚这事你可别找他了。”钟承军说不了两句话,嘴里又开始不老实了。

秋颖不得不警告他好好说话,不然把他踢出去。

“滚你丫的!你才肾亏肾虚呢!”王佟同叫骂一句,可他毕竟心虚,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屮!老子就是你们的保姆!”

王佟同行动很迅速,很快就带着一桌子菜赶到了中医院,医生们看着五六个人大包小包地往房间里搬东西,一阵阵菜香味儿飘散在空气中,口水狂吞,不由地在心里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好。

王佟同见到林毅晨,张嘴正要吐槽,看到林毅晨的黑眼圈心里一惊,顾不上其他的事情,急忙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关切地问道:“不会死吧?”

许婕使劲地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都是什么朋友,张嘴就问会不会死,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很忌讳说这些话吗?

林毅晨竖起两根中指,表示自己身体倍棒,活得好好地。

“看你丫以后还说不说我肾虚,你都虚成这样了,不会是被女人吸干了吧?”王佟同见林毅晨还生龙活虎地,放下心来。

“你们说话注意点儿分寸!”许婕忍不住了,大声警告三个男人。

王佟同打量了一番许婕,对着钟承军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看向林毅晨,一脸淫笑。

许婕被气得直接推门离开,秋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几盒饭菜说道:“你们自己吃吧,平时一个个人模狗样儿地,就是一帮流氓!”

林毅晨无辜地说道:“嫂子,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秋颖却鄙视地看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说完,秋颖拿着饭菜去追许婕了。

林毅晨心说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关我什么事啊?

第一九六章 宁小璐

林毅晨花费了一周时间,才将所有病人都医治完毕,这些天他忙得昏天暗地,一躺到床上立即就睡死过去,第二天一早就精神奕奕地回到医院继续医治病人。

这期间省政府和湘南市政府有效地控制了疫情,再没有出现一例病症,进展顺利。倒是事发地的调查遇到了不小的阻碍,实地检查后没有发生任何线索,只能把原因归结为养殖场卫生条件不合格,意外引发了疫情。

大部分人都认定了这个结论,养殖场的环境不比人类居住的环境,蛇鼠虫蝇混乱,其中后三者是主要的传播载体,卫生条件差,就会引发急性传染病。

这个结论没什么问题。

不过林毅晨却不完全认同这个调查结论,原因就是他们一直没有解决的未知病毒,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未知病毒不会是变异这么简单就能解释地,只是这方面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他也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时不时地关注一下老教授们的研究有什么进展。

林毅晨回到了学校,此时军训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再过两日就要进行军训汇演。集体项目一向都需要集体配合,林毅晨虽然个人素质不错,可是跟大家的配合已经远远落下了,为了不表现地特别突出,林毅晨还是选择了场下辅助,不再参与军训及汇演。

休息时间一到,所有人纷纷跑向自己的休息地,拿起水杯猛灌。中医系的新生回到休息处,就看到林毅晨和几个辅导员站在那里,面前摆放着老式的绿色搪瓷缸,里面装满了绿豆水。

“来来来,这可是我亲手熬制的绿豆水,都来尝尝。”林毅晨吆喝着招揽众人,一手拎勺,一手拿着杯子给他们盛水,非常热情。

宁小璐远远地看到在一群人包围中忙活的林毅晨,沉闷的心中顿时一喜,丰满的胸腔中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般,下意识地就要迈开长腿往那个方向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宁小璐就停了下来,转而赌气走向了自己办辅导员的方向。闺蜜蒋丹看到这一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跟在宁小璐的身后。

没来的时候想地要死,人来了吧,又赌气不愿见面,这到底是玩哪出游戏啊?蒋丹对闺蜜的做法非常不解。

林毅晨在医院里忙碌的这些天,宁小璐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意思,凡事不参加了,平日里的表现也不抢眼了,完全没了以前事事积极的冲劲儿。

蒋丹看在眼里,明白这是林毅晨离开后留下的后遗症。可是她却不知道,宁小璐更气地是林毅晨离开的日子里,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似乎对柳若若的存在,自然也没有任何解释。宁小璐不知道林毅晨去哪儿了,有什么急事,吃的好不好、睡地好不好,有没有在发呆(想她)。

这种对林毅晨一无所知的状态,没有联系的茫然,是宁小璐见到林毅晨后反而生气的主要原因之一。

“大家喝完后塑料杯子不要乱扔,可以扔到垃圾桶里或者自己留着,下午我们还会给大家熬制绿豆水。”林毅晨发完面前的绿豆水,大声地提醒道。

“李姐,绿豆水够不够?要是不够地话,今天下午我们就得多熬一些。”

林毅晨收拾完东西,这才有时间看向一个方向,宁小璐正和蒋丹坐在一起说着话,背身对着自己。他可是记得,以前女孩儿都是坐在蒋丹的位置,正对自己这个方向,时不时地就会抬起头来偷看自己。

或许是想开了吧。

林毅晨笑了笑,拎着沉重的搪瓷缸朝着三轮车走去,丝毫看不到费力。

“哎,哎,他走了。”蒋丹看到林毅晨离开,急忙提醒宁小璐。

宁小璐心里一突,急忙转过身去看,只看到林毅晨拎着搪瓷缸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怎么这样呢?!”宁小璐后悔地嗔怪道。好容易回来了,还以为他会多看自己两眼,甚至是主动来找自己,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宁小璐现在开始后悔刚刚没有去找林毅晨,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好啊。

蒋丹无语地看着闺蜜,你自己不去找他,只会在这怪他有什么用呢?

“要不我去帮你带句话?”蒋丹试探地看着宁小璐,深知这个时候不解决问题,今天一天宁小璐都要在絮絮叨叨中度过了。

“不要不要!”宁小璐立即又拒绝了蒋丹的提议,嘴里不知道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好吧,你可要想好了,再见到他就是下午了。”蒋丹提醒闺蜜一句,就不再理她了。

之后的军训里,宁小璐一直都魂不守舍地,每次都期盼着能够走到靠近休息地的跑道,走到这里她就能更近距离地看到林毅晨,可气地是每次她看过去,林毅晨不是在捧着书看,就是在跟几个辅导员聊天,完全没有看她一眼的意思。

又一次靠近休息地时,宁小璐看到林毅晨还没有看自己,心里习惯性地骂林毅晨时,忽然脚下一顿,整个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倒过去,双手急忙撑着塑胶地面,剧烈的灼热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王兵立即叫停了队伍,蹲到宁小璐的面前低头问道:“怎么样,有事没有?”

宁小璐抬起手掌,发现上面被摩擦出了伤口,血正在慢慢地往外冒出来。

“那边有碘伏棉签,过来我帮你擦。”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小璐紧张地抬起头来,发现果然是林毅晨。宁小璐瞬间就脸红了,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被林毅晨看到了,这真地不是她想象中地与林毅晨见面的方式。

“来!”林毅晨伸手拉起宁小璐的胳膊。

宁小璐觉得自己好像是飘在天空中一样,整个人身体轻飘飘地好似羽毛,平时古灵精怪的脑袋里已经变成了一团空白,浑然无觉地被林毅晨搀扶着回到了休息地。

同一排的蒋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由地喃喃道:“还有这种操作?宁小璐啊宁小璐,这么烂的办法你都想地出来,你聪明的脑袋秀逗了吗?”

宁小璐如果知道蒋丹的想法,一定会高呼冤枉地。她是真地不小心被绊倒了,并不是故意地。换成是她自己,她也不屑用这种手段引起林毅晨的注意。

回到休息地,林毅晨扶着宁小璐坐下,自己蹲在她的身边,拿出碘伏棉签,掰断彩环后,等待液体流至一半时,林毅晨拿起棉签小心地给宁小璐的伤口消毒。

“疼不疼?”林毅晨一边轻轻地擦拭,一边说话转移宁小璐的注意力。

“还好。”宁小璐的手被林毅晨抓住,那四根手指仿佛麻痹了一般,没有了半点知觉,宁小璐的脑袋昏昏沉沉地,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林毅晨,完全忘记自己受伤的事情,哪里还会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林毅晨仔细地为宁小璐清理伤口后,抬起头时宁小璐立即慌张地躲开他的眼神。林毅晨笑笑没有在意,他提示道:“你活动一下,看哪里还感觉疼。”

宁小璐低着头站起身,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朝林毅晨扑了过去。

刚巧路过此地的方阵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在做什么呢?!

宁小璐被林毅晨扶着,脸颊红透了,她生怕林毅晨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我的脚好像崴了,站起来的时候很疼。”

林毅晨立即扶着宁小璐重新坐下,帮她脱掉了鞋袜,轻轻地把她的右脚握在手里。

“你先把腿架在马扎上,我去给你找东西冷敷。”林毅晨轻轻地握着宁小璐的白皙小脚放在叠加起来的马扎上,安置好后,立即跑往学校的超市。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飞奔而去的背影,完全没有受受伤的影响,反而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第一九七章 不听话的宁小璐

当天晚上,蒋丹在宿舍里强烈抗议了宁小璐的“卑劣”行径。

“你这也不能为了林毅晨,就把自己的脚给扭伤吧?你也太狠心了。”蒋丹看着已经开始消肿的脚腕,抬眼看到宁小璐还在哼着小曲看小说,直摇头,心说这女人没救了。

“丹丹,明天你扶我去操场吧,我去看你们军训。”宁小璐放下小说,眉飞色舞地对蒋丹说道。

蒋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冷哼了一声拒绝她:“要去你自己去。医生都说了,要你不要来回走动,先静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替你背锅!”

宁小璐立即拉着蒋丹的胳膊,来回晃着撒娇道:“我一个人呆在宿舍太没意思了,我去操场上看你军训,怎么样啊?”

蒋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宁小璐,不客气地说道:“宁小璐,你把我当傻瓜了?你去操场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想跟林毅晨坐在一起玩,看我?我看你是在气我吧?!”

宁小璐面不改色,依旧笑嘻嘻地说道:“顺便,是顺便去看他,主要是去看你嘛,我怕你军训太孤单了,我不是正好在场边陪你吗?”

蒋丹一把推开宁小璐的手,毫不信任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

……

第二天,蒋丹臭着脸扶着宁小璐站在队列外,王兵看到这一幕,走上前去询问宁小璐的情况,得知她想要到运动场去观看军训,当即肯定了她的精神,同时对林毅晨喊道:“林毅晨,你来扶着宁小璐同学。蒋丹,入列!”

“是!”蒋丹高声应答后,瞪了一眼吐舌头做愧疚状的宁小璐,她白了她一眼,转身进入队列中。

林毅晨走到宁小璐的身边,冲她笑笑,然后提醒她:“你应该在宿舍里休息才是,这样来回跑,对你的恢复不利。”

宁小璐红着脸,依然有些害羞。她没想到王兵一开始就让林毅晨来扶着她去运动场,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听了林毅晨的话,好半天她才回话。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想坚持到最后,就算是看着也行。”

林毅晨笑出了声,宁小璐以为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了,慌张地质问道:“你笑什么?”

林毅晨没有回答,而是钻进了路过的医学院办公楼,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在旁边的车棚里推出一辆自行车,骑到了宁小璐的面前。

“慢点上,我带着你运动场,你这样一步一步地慢慢摇,走到运动场的时候军训都要结束了。”林毅晨体贴地把自行车放低,让宁小璐坐在后座上,说道:“扶着我的肩。”

宁小璐乖巧地把手放在林毅晨的肩头,林毅晨双臂使劲,把自行车扶正,宁小璐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了。

“走了!”林毅晨蹬着自行车,带着宁小璐飞驰在校园里。

宁小璐一手抓着后座把手,看着自己刚刚扶着林毅晨肩头的手掌。她不是在看手掌心的伤疤,而是在默默地感受着林毅晨扶正车子的瞬间,那充满力量的肌肉紧绷住,那种力量让她惊叹,让她激动,手掌情不自禁地握了握,仿佛这样就能继续感受林毅晨肌肉内隐藏着的力量。

力量,是男性最吸引女人的魅力之一。

校园里,林毅晨骑着自行车,后座坐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车飞快地跑,风微微地吹,姑娘的头发飘起,飘荡在高大的行道树之间,郁郁葱葱,男生女生。

这是宁小璐一直未曾忘记的时刻。

……

军训汇演如期举行,各个学院都在积极准备,最被人看好的中医系则是因为林毅晨和宁小璐的退出,不得不临时做出调整,这也让汇演充满了变数。

整个运动场都非常热闹,挤满了人,一些高年级的学生闲着无聊,也都来到运动场,寻找“可口美味”的学妹。

医学院的位置不错,正好可以看到主席台和绝大部分场景,林毅晨和宁小璐站在栏杆后,看着入场仪式。

一项项仪式正在举行,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林毅晨的肩膀,林毅晨回过头去,发现是许婕。

“你果然在这。”许婕松了口气,她对林毅晨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你要上台,别忘了。”

林毅晨点点头,这事他已经提前知晓了。

宁小璐很好奇地看着林毅晨,不知道他一会儿要上台干什么,心里跟猫抓的似的,很想问问林毅晨是什么情况。可是许婕呆在这里不走,这让害羞的宁小璐不知该如何开口。

汇演仪式继续进行,就在方阵即将接受检验的时候,许婕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她就拉着林毅晨飞快地跑向主席台。

主席台上,许山校长突然站了起来,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在征求了大队长的同意,在方阵汇演之前,我宣布一件事。”

许山校长的话让台下的学生们竖起耳朵认真听,这时候宣布的事情,一般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许多人都在心里幻想着,军训结束后,能多两天假期让他们到周边去游玩。

“前日,湘南市发生了一起小范围急性传染病,我校医学院新生林毅晨同学有幸加入急救小组,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为我校争得了巨大的荣耀,经省领导研究决定,特授予林毅晨同学‘省十大杰出青年’称号;经校领导研究决定,授予林毅晨同学‘五四奖章’,以示鼓励。”

军训汇演中突然插入这样一个环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更让他们感到震惊地是,林毅晨竟然参与了省政府领导的急救小组,这让在场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一周前,林毅晨在运动场被人临时叫走的情景。当时许多人猜测林毅晨家里遇到了困难,谁知道,林毅晨竟然去参加了省里的急救活动。

现在他们都在为了校级集体荣誉奋战,而林毅晨已经轻松获得了省级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这其中的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许多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前汇演的跃跃欲试而此时再无激情,气势瞬间跌入谷底;而医学院的学生们则是发出了巨大地欢呼声,林毅晨横空出世,为他们学院摘得如此荣誉,所有人都感到与有荣焉,士气大振。

林毅晨在许婕的提醒下慢慢地走上主席台,来到中间,许山亲自将“五四奖章”及荣誉证书颁给了林毅晨。

“谢谢许校长。”林毅晨轻声地点头致意道。

许山笑着跟他握手,两人凑近时,许山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杰出青年的奖要等到年底时再颁发,今天我先把‘五四奖章’颁给你。”

“谢谢校长。”林毅晨道。

“臭小子,这次的奖励算你功过相抵了。以后要是再惹什么乱子,别怪我老头子不讲情面。”许山警告他道。许校长现在已经开始了解到林毅晨惹事的能力,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是能惹出大事,这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太刺激了,他怕自己这个老头子承受不住这种刺激,所以还是提前警告他比较好。

“嘿嘿,校长您放心,我不会再给您惹乱子了。”

林毅晨笑嘻嘻地说道,顺便瞄了一眼就在旁边坐着的大队长,脸黑的煤炭似的,也不知道许山校长是怎么说通了大队长,能在这个时候宣布他的奖励,恐怕这位大队长心里已经在骂娘了吧。

“立大功多多益善,惹大祸你就给我等着吧,老头子有一万种办法教训你!”许山看到林毅晨的眼神,不禁想起他惹出的群殴,差点儿在社会上影响不良反响,这小子太能折腾了。

湘南大学藏着这么一位,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第一九八章 密会

军训汇演圆满结束,在林毅晨的颁奖仪式后,中医系气势如虹地横扫所有方阵,顺利夺取军训汇演的冠军。在送别教官之后,所有学生都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始游走于湘南大学附近所有的娱乐场所,每处地方都能看到各个大学的学生成群结伙地游荡。

在距离大学城不远处有一座古香古色的茶馆,坐立在一个小胡同里,从外表上看,似乎有些年头了,与周围现代的建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占地不大,恰好隐藏在钢筋水泥怪之中。

走入茶馆,会发现里面的布局全部依照古代装饰,只可惜设计的人没有太多讲究,这个朝代照搬一点,那个朝代比照建一些,不伦不类。哄哄外行人还行,如果是有学识的人来,一定会扫兴而归。

茶馆的生意并不好,坐落在以年轻人为主的大学城附近,也注定了茶馆难得有好生意。不过茶馆主人却是倔强的很,硬是坚持了十几年都没有改弦易张,坚挺地熬到如今,经历了无数巨变,它却依旧存在。

此时,三楼的贵宾房里,屋内檀香袅袅,光线明亮,榻榻米上摆放着一个小木几,木几两旁端坐着两个人,另有两名女子在旁伺候茶水。

“你怎么就喜欢来这里呢?一股腐朽的气味儿挥之不散。”坐在西边的男人挥挥手,驱散鼻前的香气,脸上的神情不大愉快。

坐在东边的男人盘腿而坐,举起茶杯缓缓地倒入口中,口中略品一番后才咽下肚中。

听到齐晟的话,黄景史摇摇头,不屑地说道:“你总去夜总会又有什么劲头?整天蹦来蹦去地,音乐吵死个人。”

齐晟哑然失笑,他笑着提醒黄景史说道:“你自己可还开着一家夜总会呢,你可没资格说这话吧?”

黄景史坐直身子,闭着眼睛活动着颈部,语气平静地说道:“人偶尔还是要换一换口味地。”

齐晟看着身边为自己沏茶的年轻女人,露出暧昧的笑容说道:“就像旁边这两个美女?”

黄景史撇起嘴角,睁开眼睛看着齐晟说道:“你也就这点追求了。”顿了顿,黄景史又说道:“这是给你准备地。”

齐晟得意一笑,看着身边含羞带涩的女人,手从她宽松的袍子前襟内伸了进去。

“嗯!~”

女人娇嗔地哼了一声,眉头微蹙,微微闭上眼睛,扬起下巴露出安吉丽娜朱莉款的大嘴,猩红的嘴唇微张,里面的香舌若隐若现,煞是勾人。

黄景史听到女人哼唧的声音,皱起眉头很不悦地说道:“要做,等我走了以后再做,我可不想扰了喝茶的清闲。”

齐晟笑笑,把手收了回来,举起女人递过来的茶杯,不解地语气说道:“你就这么怕嫂子?偶尔尝一下腥,就算是调剂一下生活的情趣,这方面你怎么这么老古板?”

“你有兴致,我没兴致,就这么简单。”黄景史神色平静地说道。

齐晟脸上露出怪笑,身子前倾轻声地说道:“要不是嫂子怀孕了,说真地,我很怀疑你是不是不孕不育,房事不振。”

黄景史手上的动作一顿,提醒齐晟说道:“有些过了。”

“好好好,过了就不说了,真是地。”齐晟仰头喝完杯中茶,他对这些是真地不感兴趣,于是又跟黄景史聊起了八卦。

“上次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过去了,这次又让那小子占了个大便宜,说话钟振国还真是胆子大啊,无视那么多的医生,直接把奖励给了林毅晨那小子,他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服众?钟振国才是真地过了。”

黄景史看了齐晟一眼,又低下头:“我说过了,那是你嫂子怀孕了,我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压力,所以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至于这次,你猜错了,林毅晨得奖实至名归。”

“实至名归?嘁,我才不信!”齐晟撇撇嘴,语气不屑地回道。

“你信也行,不信也行。我只想告诉你,钟振国聪明,还是你聪明?他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把‘省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给林毅晨一个,就说明林毅晨是真有这个本事。”

齐晟歪着头看着黄景史,问道:“你家老爷子不是跟钟振国不对付吗?听你的话对钟振国挺推崇地,你不怕你们家老爷子发怒吗?”

“这话就是我家老爷子对我说地。”黄景史脑海中回想起黄家国当时说的话,话里话外对钟振国的决定很是赞同,甚至黄景史产生了错觉,黄家国对钟振国的这个决定没有一丝地抗拒。

“真地?黄叔叔亲口这么对你说地?”齐晟好奇地追问道。

“你呀,还是格局太小。”黄景史说着黄家国教训他的话,对齐晟说道:“知道我叔叔为什么会配合地派出大量警力保护那些专家和现场吗?因为那是急性传染病;知道我叔叔为什么没有反对钟振国把奖送给林毅晨吗?也因为那是急性传染病。”

齐晟把这些话揉碎了在脑子里转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

“担心出现**?”

黄景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人民医院的梁院长正在来回活动的事吧?”

齐晟点点头说道:“那老家伙还跑到我家过,只不过我妈把他糊弄走了,没让他见我爸。那老家伙就是因为这事?”

黄景史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听说姓梁的当天把林毅晨从医院赶走了,后来还阻挠林毅晨为他们医院的病人治疗,最后惹怒了钟振国,当着所有人面大骂姓梁的不配当医生,吓得他一直在活动,生怕钟振国把他换下来。”

“那老家伙就是个伪君子,用得着你了,就追捧你;用不着你了,就一脚踢开,他这些年可没少得罪人,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他也是活该!”

“他在副院长的位置上坐的时间太久了,把他的政治觉悟都磨没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如果真地爆发了大范围的疫情,可以说,辽北要从上到下全部撸一遍人,他这是在跟所有人作对,现在会有人帮他才是怪事呢。”

“啊!我知道了!”齐晟忽然大喊了一声,他高兴地说道:“刚才你说黄叔叔非常赞同钟振国的决定,是不是因为跟疫情有关?要是疫情大规模爆发,你叔叔也会受到牵连?”

黄景史点了点头,支开身边的女人,亲自动手倒茶。

“就是这个原因。”黄景史品着茶,平静地说道:“该争地争,不该争地绝不沾手,这才是做官的道理。个人恩怨永远不是第一位。”

说了半天,齐晟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那这次就这么算了?我实在是看林毅晨那小子不顺眼,这小子狡猾狡猾地,上次要不是他先喊出来那些话,咱们绝对可以借着舆论搞死他!谁知道他侥幸过了那一关,这次竟然又让他占到了便宜。”

黄景史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着什么急?既然他想爬,那就让他使劲爬,正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等我们把山里那件案子摸清楚了,有他林毅晨跌入深渊的时候。”

齐晟听到黄景史的话,不禁兴奋了起来,探着头问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黄景史点了点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不是我们自己发现地,是林毅晨正在一点点地把发现送到我们手里。”

齐晟见黄景史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要是好消息,他绝不会好奇,否则,岂不是亲手把惊喜给葬送了吗?

齐晟痛快地喝下一杯茶,放下时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沉默片刻后他问道:“景史,小庞现在怎么样了?”

黄景史手中杯子一顿,杯中茶水溅出来一部分。黄景史猛地把茶水一饮而尽。

“还疯着呢,五花大绑,半边脸被自己撕烂了。”

齐晟身子一颤。

第一九九章 门票

军训过后,林毅晨过起了规律的日子,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是泡在图书馆里,基本上两点一线,连宿舍都很少回。这让张伟和杨阳很是怒其不争。

“就凭你现在的名气,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迷妹和迷弟,你怎么就不知道出去亮亮相,就知道泡图书馆呢?白瞎了你的名气!”杨阳至今还在为自己的第一春奋斗,可惜进展不大,偏偏毫无此意的林毅晨却是有那么多追求者,这让杨阳心里很是不平。

躺在床上的张伟正在看小说,也不妨碍他吐槽杨阳:“怎么?就像你一样,走在学校里,任谁一看都像是fa春的野兽,这样就好了?”

杨阳也不客气,冲着张伟说道:“你就在小说里跟你的敏敏和芷若意淫吧!”

“艺术!这是艺术!懂不懂?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呢,一点情趣都不懂!”张伟放下书,鄙视地瞪了一眼杨阳。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武侠小说能增长艺术品位、追到女生地,不对,你个犊子该不会是喜欢男生吧?”杨阳捂住自己的菊花,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伟懒得理他低劣的玩笑,从床上探出头,看着对面床上正在小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林毅晨,试探地问道:“对了,毅晨,这个月月底有演唱会,你本事这么大,能不能托关系搞来几张门票?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演唱会太火爆了,根本买不到位置好的票啊。”

“不能。”林毅晨头也不抬地回道。

杨阳却被勾起了兴趣,他好奇地问张伟:“你整天躺在床上看武侠,有目标吗就要门票?到时候准备跟谁去看?”

“反正不是跟你去看!”张伟啐了一口,继续对林毅晨说道:“你要没关系,全湘南大学都没有关系的人了。喂,帮我搞两张票呗,钱我照数给,多20%也没问题。”

杨阳这时有打岔道:“你小子挺有钱啊,明星演唱会的门票一般都可贵。对了,是谁的演唱会?”

“陆磊的演唱会。”

“屮!他的演唱会门票不是更贵?我听说他的演唱会是国内明星门票最贵地,不过照样是供不应求,甚至有女的追了他全年的巡回演唱会,花费了快百万,真特么有钱。”杨阳一边吐槽,一边也动起了心思,他也看向林毅晨问道:“毅晨,你真地没关系吗?”

张伟也顾不得鄙视杨阳墙头草乱倒,他笑嘻嘻地看着林毅晨说道:“我可是听说,你跟咱们钟省长关系不一般,要两张门票应该不难吧?”

杨阳瞪圆了眼睛,一下子扑到林毅晨上床的梯子旁,震惊地问道:“毅晨,你跟钟振国有关系?”

林毅晨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张伟好奇地问道:“你听谁说地?”

张伟得意地笑:“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是谁说地。”

林毅晨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又埋头继续写写画画。

杨阳焦急地冲张伟使着眼色,打边鼓说道:“你就告诉毅晨呗,不给点好处就想让毅晨帮忙,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林毅晨不经意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赞同杨阳的话,还是看到了兴奋处,情不自禁地点起了头。

张伟立即坐起了身子,盘腿而坐,把小说放在腿上,开始说起整件事。

“我也是从女生那里听到地。有女生把你跟上次来找你的美女联系起来了,然后通过柳若若那边得知她暑假一直在中医院一号别墅为人看病,然后就猜测说你们是在那认识地,而且你跟省长有关系。”

“这就是八卦吧?”杨阳还以为是什么确凿证据呢,没想到是这样,他自己首先不信。

“你哪边地?”张伟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本来呢,这件事大家都当作小道消息来听地,可是你突然得到嘉奖,理由是你参与了省政府阻止的急救小组,这个说法立即成了热门,许多人都相信这种说法,认定你跟省长有关系。”

林毅晨听着,不禁哑然失笑,这么不靠谱地猜测,竟然真地猜中了真相,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吗?

“毅晨,张伟说地是不是真地?”杨阳看到林毅晨的表情,立即激动地追问道。

林毅晨耸了耸肩,问道:“你们要几张票?”

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张伟和杨阳全都愣住了,即使他们之前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度很高,而且还很积极地当作这是真地。可真当林毅晨承认了,他们反而有些接受不了了。

人帅力大又有本事,这种男人怎么会跟自己住在一起?而且还跟省长有关系,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这让他们还怎么活呢?

“不要吗?不要就算了。”林毅晨笑着摇头,继续看自己的大部头。

“要,要!!!这么牛x的事干嘛不做?以后这都是哥们儿吹牛x的资本,为什么不要?!”张伟第一次表现地很激动,他当即扔掉小说,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晨哥,手机转账还是现金?你要什么都行!”

杨阳却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他没钱啊,而且也不知道要约谁去。

“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能拿到陆磊的演唱会门票,还愁找不到妹纸陪你一起去吗?说不定你表现地好了,当天人都交给你了。”张伟怒其不争地骂道,这人长得块儿头挺大,怎么脑子那么小呢?

杨阳却没有表现地很激动,反而说道:“那样的女孩儿我可不敢要,太随便了。”

张伟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杨阳:“我倒是没料到,你还是一个纯洁boy,老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守旧?你不要告诉我你第一次恋爱就是想要奔着结婚去地。”

杨阳被张伟说地满脸通红,他不忿地说道:“我就这么想怎么了?有错吗?”

张伟摇摇头说道:“没有错,但是傻,你这样的人,不吃几次亏是不会醒悟地。”

三观被抨击,杨阳被说急了,马上就要爬上张伟的床上跟他决斗。

林毅晨连忙打断他们,说道:“你们等我消息吧,那边要钱的话,你们直接给他们,如果不要的话,也不用你们掏了。”林毅晨是打定主意要吃钟承军这个土豪,这家伙有钱有关系,吃他一次土豪伤不了他筋骨,不吃白不吃。

“晨哥万岁!”张伟直接站起来高举双臂喊万岁。

杨阳也不爬梯子了,激动地连喊晨哥。

林毅晨无奈地说道:“平时不见你们这么热情,一给了好处立马就变节,鄙视你们!”林毅晨竖起两根中指。

张伟立即奉还两根中指。

杨阳指着张伟骂道:“敢对晨哥竖中指?你小子找死!”

张伟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就是老土一个!你不知道现在这手势都成了晨哥的标志了吗?湘南大学谁不知道晨哥的光辉历史,敢对着几百号人竖中指,天下就咱晨哥一人!”

林毅晨哭笑不得,这谣是越传越邪乎了,这可不是好现象,以后他要尽量低调一些。现在已经有人在猜测他跟钟家的关系,表现地太张扬,只会对他和钟家不利,他可不想破坏这段关系。

当晚,林毅晨就给钟承军打了电话,问他能不能搞来几张陆磊演唱会的门票。

“这事你找青骆啊,找我还不如直接找他来得方便。”钟承军说道。

“怎么?青骆这方面关系很硬?”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何止是硬啊,他跟当事人的关系铁的很,比跟我的关系都铁。”钟承军笑呵呵地说道。

林毅晨一时间迷糊了,他可是见识过浮青骆和钟承军之间的关系,那真是堪比亲兄弟……

亲兄弟?

林毅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心想,该不会是我当初无意间怼过的那个家伙吧?

第二百章 晨哥,你真厉害

钟承军没有回答林毅晨就挂断了电话,林毅晨立即拿出手机查询陆磊演唱会的详情。

果然……

林毅晨看着嘉宾的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狗日的钟承军,你这是想要我的好看啊?”林毅晨低声骂了一句,引来了路过学生的目光,看到是林毅晨,两个女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光明正大地站住打量着他。

能这么大胆驻足打量男生地,绝对不是大一的新生,她们还没有在大学这个“小社会”里历练出这身本事。

林毅晨察觉到女生的目光,抬头看去,发现是两个非常漂亮的女生。要说柳若若和陈羽君是校花,面前这两个女生也毫无疑问地可以并列其中。

“咦?这小子竟然没有害羞地跑掉,真难得啊。”其中一个女生惊讶地对身边的美女说道,说出这番话时,却是毫不避讳面前的林毅晨。

林毅晨满头黑线,自己没有害羞地跑掉就很难得,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美女见多了就有了免疫力,柳若若和陈羽君、宁小璐这时候跳出来为林毅晨护体,林毅晨只是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拎着自己的书走出图书馆。

“听说这小子的本事不小,看来果然如此,看到我们小珺珺竟然还如此淡定,我开始相信流传的那个小道消息了。”活泼的美女对身边的朋友说道。

“终于见到了一个见你不跑的男生,这么无聊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做了吧。”娴静的美女苦恼地看着身边的好友,她是真不想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难道你对这个林毅晨不好奇吗?”活泼美女兴致勃勃地看着好友,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一点不一样。

“如果要对他感兴趣,那我以后未免也太忙了些。”娴静美女摇摇头,不再理会好友,径直转身走进了图书馆。

活泼美女撅起嘴,看了看门口,发现林毅晨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也只好小步跟上好友一同走进图书馆。

林毅晨走在校园的路上,手里拿着手机在苦恼着,要不要给浮青骆打这个电话。还没等他纠结完,浮青骆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钟承军,你给我等着!

林毅晨很清楚一定是钟承军挂断他的电话,立即就给浮青骆打过去了,对于开朋友的玩笑,他们一向是不遗余力地。

“喂?青骆啊。”林毅晨装作一副不在意的口气,接通了电话。

“呀,毅晨啊,我们好久都没有联系了啊,有没有想老哥我啊?”浮青骆嘻嘻哈哈地开着林毅晨的玩笑,林毅晨更加确定,钟承军刚刚跟浮青骆勾搭过。

“我们不是刚联系过吗?我们又不是龙阳之友,干嘛非要天天联系?”林毅晨故作镇定地回道,对付浮青骆他有办法,可是这次让他开口,实在有些难,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行。

浮青骆这回占着心里优势,对林毅晨的反击丝毫不在意,他笑哈哈地开门见山说道:“听说你想要几张陆磊演唱会的门票,你怎么就没有想起老哥我啊?还给钟承军打电话,你不知道那家伙只认女人吗?”

浮青骆这么怼钟承军,深得林毅晨的心,索性他也不再绕圈子了。

“对啊,我同学想去看,你能搞到门票不?”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浮青骆立即八卦地追问:“听说你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你这货是属柯南地?走到哪儿哪儿出事?!”

林毅晨懒得跟他废话,自暴自弃地说道:“你就说能不能给搞到票,别那么多废话,叽叽歪歪地,听着闹得慌。”

浮青骆语气一滞,还从来没见过求自己帮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家伙,浮青骆想到过不了多久他也要求到林毅晨头上,马上改换态度,很豪爽地说道:“贵宾票还是后台,随你挑!”

“就喜欢你这么干脆的脾气,比钟承军强多了。”林毅晨礼尚往来地夸赞一句:“哪个便宜?我同学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你给个准数。”

“嗨!不带你这么埋汰人地,就几张门票值得钱来钱往地吗?算我送你同学地,六张贵宾票,怎么样。”浮青骆和林毅晨在钟承军身上找到了共鸣,很大方地送出六张贵宾票,丝毫也不心疼。

“四张就行,我不去。”虽说浮青骆很大方,但是林毅晨也不习惯拿着别人的大方充自己的大头,张伟和杨阳一人两张,足够他们玩地了。

“别啊。”浮青骆急急忙忙说道:“你也去吧,我托我弟弟给你带了个东西,到时候你去接收一下。”

林毅晨想起之前浮青骆曾经说过同样的事情,好奇地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现在还不给我说。”

浮青骆犹豫了下,只吐露了只言片语:“这东西有些敏感,只是私下里托你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浮青骆如此说,林毅晨也不再追问了。

浮青骆说会有人提前把票送到学校,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宿舍,听说林毅晨搞来了六张贵宾票,张伟和杨阳都有些局促不安,林毅晨奇怪地看着他们,要门票的是你们,怎么要来了你们还不高兴?

“晨哥,这贵宾票有点太……”杨阳神色不安地说道:“人情太重了。”

张伟附和地点点头,舔了舔嘴唇,说道:“一张门票几千块钱,两张加起来小万把块钱了,这人情太重了。”

林毅晨明白了他们的顾虑,笑着安慰他们道:“你们放心地看,不要你们的钱,就是在贵宾席多加了几个位置,位置不是那么好,你们安心看就行了。”

“晨哥,你真厉害,说加位置就加位置,果然是非一般的男人。”张伟一个马屁就拍过来,林毅晨给他赚来的面子,拍两句马屁不丢人。

林毅晨笑骂两句,看着杨阳问道:“票给你要过来了,目标找好了吗?”

杨阳正寻思着说什么牛x哄哄的马屁呢,听到林毅晨的问话,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了。

林毅晨看这样子,心说这是有目标了。

旁边的张伟立即出卖杨阳,殷勤地说道:“这小子看上他们班的班花了,看起来人模狗样儿地,野心不小。”

“有目标就加油,争取拿下!”林毅晨笑着挥挥拳头,然后聊了两句就爬回自己的床铺,继续图书馆未完的任务。

换作平时,看到林毅晨一回来就捧着书看,张伟和杨阳少不了说两句玩笑,可是今天两人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做起自己的事情,还特意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林毅晨。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这是人无法改变地。

林毅晨暗自摇头,抛去这些杂念,他继续看着周老编着的《中医临床新编》。

就在307宿舍恢复了安静之后,宁小璐的宿舍中,她正拿着两张门票,独自纠结。

“哎呀,你就别晃了,你要是不敢说,我替你去说。”蒋丹看着眼前来回晃动着的门票影子,心里痒痒又不耐烦地说道。

“让你去说,会不会不太好啊?”宁小璐一个骨碌转过身来,趴在床上看着蒋丹的头顶。

蒋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心说你买票的时候那么干脆,这个时候怎么反而犹犹豫豫地?

“就是约他去看演唱会,不是多么大的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医学院院花可不是浪得虚名地。”蒋丹翻过身,给了闺蜜一个鼓励的眼神,目光落在门票上,眼中闪烁着羡慕的神色。

听到“医学院院花”五个字,宁小璐的心情莫名变得沉重。

这个称呼让她想起了柳若若,那个当初当着数千人的面,把林毅晨拉走的那个女人。

长江后浪拍前浪,我的人你别想抢走!

宁小璐瞬间就坚定了信心。

第二零一章 邀请

林毅晨看着面前递来的演唱会门票,无语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宁小璐,心说自己最近怎么尽跟演唱会过不去了?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犹豫的神色,故作淡定地说道:“就是一场演唱会,不到三个小时,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林毅晨摇了摇头。

宁小璐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她失落地收回门票,看着上面精致的宣传画,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送给别人了,要不就浪费了,陆磊的歌挺好听地。”

正因为是被拒绝,宁小璐更不愿在林毅晨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大大方方地来,大大方方地转身。

“要不你送给别人吧。”林毅晨想到自己那天也要去演唱会,万一被宁小璐看到了反而不好,他定了定心神,对宁小璐说道:“我这有两张贵宾票,既然你喜欢陆磊,要不你把你的票送给朋友,你到贵宾席去看。”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惊喜来得太突然,宁小璐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林毅晨。

“怎么,你喜欢内场,不喜欢在贵宾席看?”林毅晨看着呆萌的宁小璐,不由地一笑。

“怎么会?!”宁小璐突然大叫了起来,有谁会不喜欢贵宾席?这个玩笑根本就不好笑!

兴奋过后,宁小璐突然反应过来,她目光湛湛地看着林毅晨,笑着问道:“你怎么会有贵宾票的?我记得贵宾票都是送出去地……”

后面省略的话,宁小璐相信林毅晨会懂得地。

“朋友送地。”林毅晨耸耸肩,笑眯眯地看着宁小璐,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宁小璐恍然大悟,她指着林毅晨说道:“原来那个小道消息是真地啊?”

林毅晨摊开双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小璐露出“你不乖”的表情,不等林毅晨有反应,她就飞快地把自己手中的门票塞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说道:“那这票我就送给蒋丹啦,她眼馋这张门票好久了,要不是为了约你,我就拉着她一起去了。”

林毅晨目明耳聪,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地失笑道:“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地,你分明说地是没有人陪你去,所以只好来找我地。”

宁小璐可爱地捂住小嘴,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撒娇地说道:“哎呀,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事情啦!反正你答应我要陪我一起去地,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反悔!”

“我有说要反悔吗?”

“嘿嘿,那就好!我先走了!”宁小璐转身就跑,生怕呆时间长了林毅晨会反悔,她跑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来冲林毅晨挥挥手:“明天晚上我在你们楼下等你,就这么说定了!”

宁小璐不给林毅晨说话的机会,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林毅晨无奈,只好返回宿舍。

宁小璐躲在拐角处,偷偷看着林毅晨走进公寓楼,可爱地拍拍胸脯:“幸好跑地快,哼哼!就在你的楼下等你,让别人都看到咱们俩在一起,气死你个柳若若!”

说完,宁小璐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地跑回宿舍。

林毅晨刚刚回到宿舍,手机响了。

“请问是林毅晨先生吗?我是浮青知的助理,来给您送演唱会的门票,请问您现在方便吗?”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糯糯地好听。

“好的,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林毅晨客气地说道。

“我快到你们学校北门了,我们在北门口见面可好?我们开的是一辆黑色保姆车。”

“好的,我现在就赶去北门。”

林毅晨挂断电话,转身又出了门。

周五的傍晚,正是大学生们最欢乐的时间,大多数学生周末都没有课,所以周五下课后,就意味着他们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肆意放浪,所有人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林毅晨站在校门口,双眼观察着周围任何停靠的黑色车辆。

“咦,那不是医学院的林毅晨吗?”

“就是就是,他一个人在这等人啊?还不会是上次那个漂亮的女人吧?”

“嗯,说不定就是在等他的女朋友。”

一群路过校门口的学生都好奇地看着林毅晨,毕竟他的那句宣言实在太有名了,而且刚刚入学就获得了“省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风头实在太劲爆了,就连许多学长学姐都听说了他的大名,湘南大学论坛里贴了无数他的照片,被推为新一代的校草,想不认识都难。

路过的学生无不看向林毅晨的方向,等他们看到一辆黑色suv停了下来,林毅晨走过去钻入车内,一阵骚动被引爆了。

“卧槽!我没看错吧?林毅晨上了那辆黑色汽车?”

“劲爆新闻啊,林毅晨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无数人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慢慢地,慢慢地往黑色保姆车旁靠近。

车内林毅晨正在和浮青知的助理交接门票。

“真不好意思,林先生,青知刚刚到达湘南,正在赶往场地去彩排,只能我来为您送门票,希望你不要介意。”女助理面带歉意地对林毅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

“正事要紧,能理解。”林毅晨见对方的态度很谦恭,立即客气地表示没关系。

“明天晚上我们恭迎林先生的光临。”女助理面带微笑地看着林毅晨,这是送客的意思。

林毅晨正准备转身下车,司机忽然说道:“汪小姐,我们周围都被学生围住了。”

女助理一惊,急忙往前倾身看去,果然,车头前面围满了学生,都在好奇地看着车内。

“我们租的车,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啊?”女助理疑惑地念叨一句,对司机说道:“打灯鸣笛,示意他们让开。”

司机摁响车笛声,又把前灯闪烁两下,可是面前的学生还是没有离开。

司机见状,只好打开车窗,冲着车外的学生大喊:“请让一让,我们要开车了,让一让!”

车窗摇下,立即有人眼尖地看到了车内的林毅晨,还不等他们喊出来,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浮青知的助理!浮青知的助理!”

浮青知的名字杀伤力太大了,还算稳定的人群立即爆发了骚乱,一群女学生疯一般地涌了上来,扒着司机摇下的车窗往里张望。

女助理急忙举起公文包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被车外围观的学生认出来。

林毅晨也被躁动的女大学生们吓住了,看着窗外密密麻麻地人头贴在玻璃上往里张望,他不由地感慨,明星的粉丝真是疯狂,连明星的助理都能认出来。

还有更多的人群往这里涌过来,有些疯狂的粉丝还在使劲拍打着车窗,要车里的人把车窗摇下来。那些疯狂的举动连拥有灵气的林毅晨都不由地感到可怕。

林毅晨皱着眉头看这一切,心知要不是不赶紧解决,就要僵在这里了。

“汪小姐,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想离开这里,只能澄清青知不在车内,否则地话你今天晚上也走不了。”林毅晨对身边还在躲避的女助理说道。

“司机,打开天窗!”林毅晨对司机吩咐道,又对女助理说道:“从天窗对外边说,安全些。”

女助理看到车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她不得不采用林毅晨的办法,脚踩在座椅上,身子探出天窗。

女助理刚一露面,立即有人激动地大喊起来,吓得女助理赶紧伸手示意人们冷静下来。

“你们听我说,浮青知现在不在车内,他正在演唱会场地进行彩排,希望你们冷静一下,我还要赶往场地去,麻烦你们让一让!”女助理扒着天窗边缘,扯着嗓子朝周围的人群大喊。

远处,学校的保安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立即招呼同伴来疏散人群。女助理喊的嗓子都哑了,在保安和理智粉丝地配合下,终于话费了半个小时时间疏散了人群。

“多谢你,林先生。”女助理沙哑着嗓子对林毅晨表达感谢。

林毅晨急忙告辞,他在车内听到了外边的粉丝在议论他跟浮青知之间的关系,这才明白这些人是被他引过来地,也不敢多说,急急忙忙地下车离开。

要是女助理知道祸是他引来地,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客气地跟他道谢。

第二零二章 齐聚

第二天是周末,学校里的学生全都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情,纷纷成群结伙地往校外跑去,有的网吧开黑,有的去郊区游玩,有的去邻县享受田园风光,也有人选择去各个商场快餐店打工。

校园里的人十之去了六七。

林毅晨接到宁小璐的电话,立即从宿舍偷偷溜了出来。

之所以是偷偷摸摸地,是因为昨晚湘南大学的论坛里在疯狂刷版,“林毅晨&浮青知”的关键词成为了焦点。先是有人曝光林毅晨“被包养”,帖子刚刚被刷热,紧接着又有人曝光,浮青知的保姆车出现在湘南大学北门口,随后有关林毅晨和浮青知关系的帖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最让林毅晨感到服气地是,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竟然趁着司机摇下车窗的时候,将林毅晨和汪助理一同拍入了照片内,短短的时间内,那狭小的角度,几乎是唯一的角度还被人给抓到了,林毅晨不得不佩服大神寻找空当的能力。

林毅晨用灵气不断地观察周围的情况,走走停停地,终于来到了公寓楼前。

“走!”林毅晨远远地看到宁小璐,着急地冲她招招手。

“着什么急啊?蒋丹还没有过来呢。”宁小璐皱着眉头,反过来招手让林毅晨过来。

林毅晨无奈,只能又回到宁小璐的身边。

宁小璐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着林毅晨,把林毅晨看的很不自在。

“可以啊,林毅晨,昨天我刚约了你,你转脸就跑出去跟浮青知的女助理‘私会’,你这一脚踏两船的功夫很厉害啊。”宁小璐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双臂抱在胸前,表情不爽地质问林毅晨。

“边儿去!别没事乱传谣,小心告你诽谤!”林毅晨听到这话就头疼。

“林毅晨私会浮青知女助理”这个帖子是湘南大学论坛里最火爆的话题,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低,所以大家都很欢乐地在帖子里编排各种不靠谱的推测,甚至连“女助理卖身赚钱供林毅晨上大学”这种话题都被顶到了最高,点赞人数突破七百人,吓得层主都赶紧换掉内容,改成哭求林毅晨不要报警的玩笑。

张伟和杨阳昨晚不亦乐乎地翻着帖子,遇到可笑地还念给林毅晨听,惹得他不胜其烦。没想到在宿舍憋了一天好容易熬到傍晚,没想到遇到宁小璐还是被她嘲讽了。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宁小璐嘟着嘴,气哼哼地说道。

林毅晨见她开玩笑开得兴起,忽然脸凑近认真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要是真地做了,估计你昨天就约不到我了。”

宁小璐下意识地往后躲避林毅晨的靠近,之前的气势土崩瓦解,小手掩饰地拂过额前发梢,俏脸通红地看着林毅晨明亮的眼睛,嘟着嘴卖萌道:“我知道,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地。”

林毅晨直起身,看着一脸羞涩的宁小璐,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能诈出来昨天那个层主是你呢。”

宁小璐仔细地看着林毅晨的态度,皱起鼻翼说道:“要我是那个层主,一定会把你写得更坏!比如欺负女人!”

林毅晨仰起头,余光扫到远处走来的张伟和一个女孩儿,眨眨眼说道:“那你一定要解释清楚,我到底怎么欺负女人了,说得那么含糊,别人会想歪地!”

宁小璐看着阳光穿过林毅晨的脸颊照射过来,如剪影一般的侧面映在她的眼眸里,宁小璐看呆了,她看着林毅晨的侧脸,喃喃说道:“我就想你欺负我,我就想别人误会你。”

……

林毅晨和宁小璐在公寓楼前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人等齐了。

张伟带着一个略显青涩的女孩儿,名叫于晓雨,一看装扮就知道是大一新生,此时的她还没有高年级学姐们打扮的经验,朴朴素素、干干净净的样子,而且很懂礼貌,立即让人对她产生好感。

“眼光不错啊。”林毅晨一眼就能看出女孩儿的底子很不错,稍微打扮一番就能展露出漂亮的一面。

“那是,晨哥,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啊。”张伟得意地冲林毅晨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溜回了于晓雨身边照顾她,生怕她一个人呆着有种被排外的感觉。

杨阳带来的女生很活泼,一来就跟宁小璐和蒋丹及其朋友打得热乎,会说话,有眼色,看起来很有主见。

当介绍到林毅晨时,她眨眨眼睛,咯咯笑道:“我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参加你们的活动,要是被我们学院的人知道,我跟林毅晨还有医学院的同学一起出去玩,我估计以后都不能出宿舍门了。”

童倩说话很幽默,惹得林毅晨和宁小璐几人全都笑了起来。医学院和经济学院之间的矛盾在这一届新生中尤为明显,而林毅晨就是这段矛盾中的焦点,可以说现在任何跟林毅晨沾边的事,都会引来大批经济学院学生地敌视。

宁小璐看着咯咯笑的童倩,她笑着张开双臂,对童倩说道:“他们不要你,我们医学院张开怀抱欢迎你。”

“说你们挖墙脚,好像是在抬高我自己啊。”童倩自嘲地笑了起来。

“你太低估自己了,把你挖来,我们等于挖来两个人哟!”宁小璐看了看站在旁边插不上话的杨阳,笑得很暧昧。

杨阳涨红了脸色,不知该说什么。

童倩看到杨阳拘谨的样子,摇了摇头叹道:“平时打球的时候挺霸气地,不知道为啥,跟我在一块儿老是不爱说话,我有那么吓人吗?”

“拒绝秀恩爱!”宁小璐握着小拳头,笑哈哈地打趣两人。

童倩瞥了杨阳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八人聚齐,招来三辆出租车前往湘南体育馆,陆磊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就在湘南市体育馆举行。

宁小璐和蒋丹两人坐在后面,眼神死死盯着林毅晨的后背,不时地伸出小拳头在他的脑袋后面比划着,小脸上满是纠结。

蒋丹低声说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坐在一起啊?”

宁小璐一惊,急忙伸出手去捂住蒋丹的嘴,满脸紧张地看着林毅晨,发现他没有回头看,这才松开了蒋丹的嘴巴,挤眉弄眼地威胁她不要说话那么大声。

让你无视我的存在!蒋丹用眼神警告宁小璐,再这么做,她一定会出来搅局。

宁小璐见硬得不行,只好来软地。她双手合十地向蒋丹求饶,好容易跟林毅晨一起出来“约会”,她才会表现地有些过分活泼,让蒋丹多多体谅自己。

来到湘南市体育馆外,人来人往,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小贩和黄牛,不停地叫卖。一些人群聚集的地方,是陆磊和浮青知的粉丝团在分发道具,那些都是为了在演唱会上集体为偶像加油的准备。

偌大的体育馆,竟是被人群围堵地水泄不通。

林毅晨等人看到如龙的排队场景,不由地哀叹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不我们就此分开吧,入场口不一样,进去后找位置更麻烦。”由于林毅晨六人坐地是贵宾席,蒋丹拉着好友跟林毅晨等人告别。

“你们要小心啊。”

宁小璐依依不舍地跟闺蜜告别,最熟悉的人离开后,剩下地都是林毅晨的朋友,宁小璐不由地感到有些孤单。她慢慢地靠近林毅晨一些,似乎这样才能找到一些安定。

“你走我前面,我在后面保护你。”林毅晨双手扶着宁小璐的肩膀,让她站到自己身前,前后都是自己人,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宁小璐。

感受到后背不时地贴近林毅晨的胸膛,宁小璐忍不住脸上绽开了花,不断地期待着下一次跟林毅晨靠近的机会,漫长的进场时间,宁小璐却是感觉一瞬间就过去了。

第二零三章 冲突

陆磊不愧是华夏第一的歌神,演唱会还没有开始,他的粉丝团就开始卖力地为他呐喊加油,林毅晨扭头看去,发现还有专门的指挥摆动着不同的手势,那些粉丝就按照手势去做动作,整齐划一,井然有序。当林毅晨得知这些粉丝团是自发组织起来地,不由地感叹明星的号召力真强。

“我怎么感觉有点像邪教组织呢?”林毅晨嘀咕了一句。

宁小璐立即竖起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如小鹿一样地来回看了看,扭回头来对林毅晨说道:“你千万不要让陆磊的粉丝听到,否则的话他们会把你在网上曝光,然后有无数人来人肉你,给你制造压力。”

林毅晨听后更觉得这像邪教了,只不过听着宁小璐的话,他没有再说类似的话,而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陆磊的粉丝吗?”

宁小璐一愣,硬着脖子说道:“啊,对啊,我是陆磊的粉丝。”

“不对。”林毅晨摇摇头,故意逗她道:“你刚刚说‘不要让陆磊的粉丝听到’,你这么说地话,好像把自己跟陆磊的粉丝划分开了,没有粉丝会这么说吧?”

宁小璐有种心思即将被揭穿的难堪,她急忙说道:“我是理智粉,不是脑残粉,我们都把自己跟那些脑残粉划分开地!”

林毅晨长长地应了一声,表示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抛来的嬉笑的眼神,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鼓起勇气趁机用小拳头去锤打林毅晨。

“真是地,都不会给女士留些面子,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地!”

林毅晨做着样子躲避,仰头哈哈笑道:“我不会找不到女朋友地,就像你不会找不到男朋友一样。”

宁小璐收回手,嘴里嘀咕着:“油嘴滑舌,看来你也不怎么老实啊。”

坐在旁边的童倩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看到林毅晨和宁小璐在聊天,好奇地靠近杨阳,问道:“林毅晨不是跟他们学院的一个研究生好了吗?怎么还会跟宁小璐在一起?”

杨阳感受着童倩身上好闻的气息,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们问过毅晨,他说他没有女朋友,上次那个女的叫柳若若,是他的朋友。”

童倩却不相信,不过她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看来他真地跟省长有关系,不然地话也不会搞来这么好的位置。贵宾席啊,听说一张票1888呢,我还从没有坐过这么好的位置呢。”

杨阳犹豫了半天,艰难地开口问道:“你经常看演唱会吗?”童倩好奇地观察周围的环境,随口回道:“对啊,演唱会的气氛太好了,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宣泄坏心情,我跟你说啊……”

杨阳估计着童倩的家境,再想到自己的家世并不出众,心里不禁有了落差,连童倩后面的话也没有听进去。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竟然走神了?!”童倩瞪圆了眼睛看着杨阳,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远处,一个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斜睨了童倩一眼,好笑道:“跟你说话走神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奇怪地。没有公主命,却养成了公主病。”

童倩听到有人嘲笑自己,顿时怒火中烧,等她扭过头去狠狠地瞪着那女人时,一瞬间气势却全灭。

“看什么看?没见过明星啊?”女人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童倩,又看了看童倩旁边的于晓雨,嘴里不屑地啧啧道:“湘南市的主办方在搞什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也不怕拉低了档次,贵宾席就坐着这些人啊?”

童倩听着女人的话,心里气不过却又不敢反驳,只能气闷地忍气吞声。

杨阳转过身,对着女人说道:“拉低贵宾席档次的人不是我们,恰好是你这种台上一个模样、台下一个模样的明星,即使你很红又能怎么样?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粉丝捧着你,你这种长相靠整、演技靠运气的明星能这么红吗?”

童倩小嘴合不拢地看着杨阳,这还是那个在自己身边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家伙吗?面对罗潇潇这种大明星,他不是应该连话都说不出地吗?

罗潇潇看到童倩、尤其是于晓雨的着装后,还以为她们是某个领导的穷亲戚,她们走穴演出经常会见到这种情况,通常这些领导都不是什么大官,所以她们随着名气变大,都不怎么在意了。否则坐在贵宾席的人,她怎么也不敢随意嘲讽。

今天她看到自己身边坐着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女孩儿,便忍不住开口嘲讽,却没料到对方丝毫不怵她的名气,脾气火爆地直接开怼。

以为光你们有靠山啊?

罗潇潇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尤其是湘南是她的老家、发迹之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立即跟杨阳吵起来,还叫嚣着要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林毅晨听到了两人吵闹的声音,皱着眉头起身来到了两人身旁。

“杨阳,发生了什么事?”林毅晨皱着眉头看着浓妆艳抹的罗潇潇,有点不喜她的装扮。

童倩想到林毅晨可能与省长有关系,立即添油加醋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林毅晨听着她夸张的叙述,觉得她的话也不可信,便看向了杨阳。

杨阳为难地看了一眼童倩,纠正了几处夸张的地方,惹来了童倩的白眼,赶紧低下头去。

林毅晨不去理会两个人的小动作,他看着罗潇潇,对她说道:“麻烦你跟我的朋友道个歉。”

罗潇潇看着林毅晨,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眼光顿时发挥了作用,猜出了林毅晨是这群人的头,再一看他沉稳的表情,和说话的气度,心里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今天踢到了铁板。

不过,换作在其他城市,她绝对就认怂了,可是在湘南市,她可不会轻易地向任何人低头。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道歉就道歉,你以为你是警察啊?”罗潇潇很不给面子地冲林毅晨嚷道。

罗潇潇虽说很嚣张,可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知道即使自己有靠山,也不能总麻烦他们,毕竟请他们帮忙不是没有代价地,而且,如果对方的来头也不小,她现在说的话还留有余地,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无法收场。

“我们不是警察,但是如果警察不能帮我们解决问题地话,我们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林毅晨察觉到演唱会即将要开始了,他不想耽误陆磊和浮青知的演唱会,只能用话诈一诈罗潇潇。

罗潇潇不愧是老油条,转眼间就听出了林毅晨的话里的意思,可以确定他是不认识警察系统的人。

那这就好办了。

“别在老娘面前嚣张,我在圈子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你们还在家吃奶呢!我就是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罗潇潇仗着自己的名气和靠山,昂起下巴不屑地挑衅林毅晨。

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这时,有保安发现这里不是熟人在寒暄,而是起了冲突,立即召集了几个人赶过来。

“演唱会马上就开始了,请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领导的保安一眼就认出了罗潇潇,至于其他几位,他并不认识,但是能够坐到贵宾席的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地。

“这几个人辱骂我,还威胁我!”罗潇潇立即喊了起来,倒打一耙诬陷林毅晨等人对她威胁。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林毅晨威胁了她。

林毅晨听着她的话,不禁摇了摇头。

罗潇潇正在滔滔不绝地控诉林毅晨等人威胁她,举报他们涉嫌黑社会,忽然她感到双腿发软,没有任何力气站着,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跪下。

就在众人和保安地眼前,罗潇潇跪倒在林毅晨的面前,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第二零四章 发疯

“啊!!!”

罗潇潇发出凄厉的喊声,双腿跪倒在地上大声地哭喊着,双手不断地拍打着地面,状若疯妇。她看到保安后,双手立即伸向保安,似乎是在向他们求救。

本来好好的人,突然跪下后发疯,还向他们伸出手要抓他们,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里的桥段。保安们吓得往后撤出几步,不断躲开罗潇潇的手,可能是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这才上前去搀扶罗潇潇。

这边的情况已经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因为是贵宾席,一般都会有明星坐在这里捧场,许多粉丝进场后,也都会非常关注这个区域。罗潇潇这么一闹腾,许多粉丝拿出自己看演唱会必备神器之一的望远镜,使劲地朝着贵宾席看去,看到罗潇潇跪在但是拍打,八卦的粉丝们立即兴奋地指着贵宾席跟身边的人讲述,消息如浪潮一般向四周扩散出去。

这边罗潇潇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名声,她在惊恐之中被搀扶起来,却发现仍然感受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情绪激动之中再次受到打击,罗潇潇彻底崩溃了,她举起手,朝着搀扶自己的保安狠狠打去。

“啊!~我的腿没有知觉了,没有知觉了!”罗潇潇胡乱挥舞着手臂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双手握成拳头,不断地拍打着搀扶她的保安。

虽说女人的力气小,可经不住对方一个劲儿地打。两个保安被气得想要把她扔下不管,但是罗潇潇毕竟是大明星,现在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处理不当引发新闻大规模报道,老板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关系到自己的生计,两个保安不合计,顾不了那么多了,招呼同伴上来控制住罗潇潇,然后一同架起她往后台奔去,现在要紧地就是把罗潇潇送到医院治疗,送到车上,就再也不归他们管了。他们现在想地就是把这个麻烦送出去,几个人架着罗潇潇,跑地飞快。

其中专门有一个保安紧紧抓住罗潇潇的手,防止她再随意攻击人。

“卧槽!这女的手劲怎么这么大?你们跑快点啊,我快抓不住了!”

保安们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地再一次加快脚步,跑得前所未有地快。

林毅晨看着保安们离去的背影,嘴里轻轻念叨着:“这是你自找地,别怪我下手狠,你只要休息过了今晚,明天双腿自然会恢复过来。”

原来,罗潇潇的双腿失去知觉,是他在暗中捣的鬼,他利用灵气封住了罗潇潇腿上的几处穴位,罗潇潇双腿气血不通,立刻引起了双腿乏力的症状。等一个小时之后,灵气会自动消失,只要再休息一晚上时间,罗潇潇的双腿就会恢复正常了。

对于耍无赖的人,林毅晨只好用非常规方法来对付她,而罗潇潇应该庆幸地是,林毅晨没有害人之心,只想给她一个教训。

“大伙都坐下吧,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林毅晨身为半个地主,安抚着众人。

众人刚坐下,林毅晨就看到了汪助理急匆匆的身影,两人的目光在空气相对,汪助理脸上露出惊喜,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说你跟罗潇潇发生了冲突?”汪助理蹲在林毅晨的身边,和林毅晨保持着相同高度的视线。

旁边的宁小璐看到汪助理贴着林毅晨蹲下,发现她颇有姿色的相貌,身体悄悄地往林毅晨身边靠近过去。

林毅晨装作没有注意到宁小璐的动作,他对汪助理解释道:“我带朋友来看演唱会,谁知道那个女的出言不逊,于是我与她对峙。保安来劝解,结果她突然跪在地上,开始发狂地乱打,就是这样,她那边怎么样了?送医院了?”

汪助理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不满地说道:“找来了一辆车把她送去医院了,后台本来就很乱,现在她还出来捣乱,这女人的心机也太强了,什么事都敢拿来炒作。”

刚刚她听说贵宾席出现了骚乱,心里惦记着浮青知之前的交代,急忙跑过来查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怎么都没想到林毅晨会和罗潇潇发生了冲突。有了昨天晚上被粉丝围观的“共同经历”,汪助理心理是站在林毅晨这边地。

“要不是因为罗潇潇是湘南人,名气还算可以,陆磊也不会邀请她来参观演唱会,结果她一来就乱提要求,现在还惹是生非,幸亏她现在就去了医院,要是演唱会开始了她再犯病,就又抢了明天的报纸头条。”汪助理很不满地说着,她心理已经在盘算着,明天各大报纸媒体的头条肯定会对准罗潇潇地,演唱会的风头全被抢走了。

“抢了头条?”林毅晨好奇地看着汪助理,颇有求知欲地问道:“你是说罗潇潇是故意这么做地?是想抢走新闻热点?”

汪助理点点头,身边一直在听的宁小璐开口说道:“娱乐圈很多明星为了求曝光度,很多人都会做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来引起媒体的注意,这样就能提高自己的曝光度。不过这一招是个双刃剑,使不好就会伤自己更多,只有那些急功近利的小明星现在还会用这一招,罗潇潇是老明星了,知名度也不错,还用这一招就有点奇怪了,她靠这个炒作自己,只会损害自己的声誉和知名度啊。”

汪助理侧过身子,看着宁小璐漂亮的模样,笑着说道:“你说得挺清楚地。或许是罗潇潇最近有什么事吧,一般明星有事情发生,都会用这一招来掩饰什么或者捞快钱应急。这事我也不知道,就不说了,演唱会马上就开始,你们安心看,我先去后台了。”

汪助理急匆匆地离去,后台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沟通。

宁小璐上身靠近林毅晨,肩头顶着肩头,见林毅晨没有避开的意思,宁小璐心里抑制不住地小雀跃。

“你跟浮青知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的助理这么紧张你,你可不要说你真地跟那个助理有关系。”宁小璐话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连动作都像是在撒娇,肩头来回摩擦着林毅晨的肩头,从后面看,还意味两人在说着情话呢。

“浮青知是我朋友的弟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林毅晨解释道。

在这渐渐嘈杂的环境里,两人需要贴近才能听得清楚对方的话,一缕淡香味儿飘入林毅晨的鼻中,林毅晨看着周围渐渐暗下来的灯光,听着周围尖叫声四起的巨大轰鸣,林毅晨突然有种肾上腺飙升的兴奋感。

这种被环境“支配”情绪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林毅晨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陆磊!陆磊!陆磊!”

“浮青知!浮青知!”

“……”

众多粉丝齐声大喊自己偶像的名字,声势震天,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动,那种强大的影响力再次出现,让全场每一个人都兴奋起来。

爆裂的鼓点和激昂的前奏响起,是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前奏,全场粉丝更加沸腾了,这次林毅晨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这让他有种陷入狂热中的不安感。

前奏再次响起,这一次林毅晨也听出了歌曲,这是陆磊传唱度最高的歌曲,就连林毅晨这个之前只顾着埋头打工的小矿工,也没少听到这首歌。

林毅晨听到熟悉的歌曲,忍不住跟着哼起曲子,台上陆磊还没有露出身形,林毅晨向周围看去,所有人都陷入了狂热之中,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上,拼命地寻找着陆磊的身影。

“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相爱的你们!”

林毅晨轻声地跟着唱着,其实他就只记住了第一句歌词,后面只能跟着哼哼。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揽住林毅晨的脖子使劲拉过去,一双柔软湿润的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第二零五章 浮青知

林毅晨看着身边又蹦又跳、狂欢不止的宁小璐,这次真地相信了她的话,她的确是陆磊的粉丝,许多歌她都能跟着唱,全程嗨不停,好像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脸上带着的笑,也未曾停止过。

宁小璐不时地拿手中的荧光棒撩拨林毅晨,林毅晨笑着躲开。见林毅晨有反应,宁小璐就高兴。她继续撩拨着林毅晨,直到林毅晨那荧光棒来反击,宁小璐开心地躲开,笑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演唱会是成功地,连林毅晨这个不怎么听歌的人都能跟着大合唱,说明了陆磊的知名度确实很高。而浮青知的登场,却让林毅晨惊艳了一把,偶像出身的他唱歌居然也不错,最重要地是,林毅晨看到浮青知在舞台上的自信,那种气质确实很吸引人。

演唱会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台上的陆磊、浮青知和其他嘉宾都还有休息的时候,而台下的粉丝却始终保持着狂热的气氛和始终不断的尖叫声,林毅晨站站坐坐,而身边的女人们却一直都在蹦蹦跳跳地,体力比他不知好了多少倍。就连看起来很文静的于晓雨,也跟着蹦蹦跳跳地打节拍,跟平时的气质完全不符。

结束后,林毅晨带着众人前往后台,他还要去见浮青知,拿一个东西。

身边跟着的童倩等人全都兴奋地不得了,神秘的后台,大牌的明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亲身经历。

“喂!你们也不觉得累吗?我看你们整整跳了两个半小时,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精力,平时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用劲地读书呢?”林毅晨被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脑瓜仁疼,真怀疑这些女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这么充沛的精力。

“难道见到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明星,你心里不激动吗?”童倩睁大了眼睛,脸颊上还带着仍未褪去的红晕,激动地对林毅晨说道。

“你不知道他认识浮青知吗?当然不会激动了。”宁小璐仔细地张望着后台,对周围的设备和工作很感兴趣,明星嘛……反正都没有身边的林毅晨重要,看得着就看,看不着也罢。

“我也是第一次跟浮青知见面,我跟他哥哥很熟。”林毅晨解释道,提醒他们到时候不要说错话,免得浮青知尴尬。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休息室,汪助理站在门口等待,看到林毅晨等人,为他们打开了房门。

“晨哥!终于见到你了!”正在卸妆的浮青知冲着镜子里的林毅晨招招手,又对其他人说道:“这里有吃的喝的,看了两个多小时,你们都渴了吧,喝点水。”

林毅晨没想到浮青知是个自来熟,他看着镜子里的浮青知慢慢卸妆,笑着说道:“幸亏是你当明星,换成你哥,恐怕做不到你这么红。”

“哈哈哈,日常怼兄弟。”浮青知大声笑了起来,他看着镜子里的林毅晨,笑道:“在家里的时候,我哥也是日常怼你,说地都是你跟承军哥的坏话。”

林毅晨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看来他是真地把我当兄弟了。”

浮青知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

休息室里,工作人员来回忙碌着收拾东西,不时地有明星艺人来跟浮青知道别,一派繁忙的景象。

张伟、杨阳等人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十分拘束,虽然说近距离看到明星的幕后工作很新奇,可这样的环境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不免感到拘束,看到喜欢的明星时,也不敢上前去合影,只能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地喝着水,听林毅晨和浮青知的聊天。

浮青知对化妆师打手势,让她快一些卸妆,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着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张伟等人连忙摆手说没关系,浮青知笑笑,他们紧张的模样经常能够见到,许多粉丝见到他,甚至还有晕过去地,紧张到不能说话地也不少见,浮青知已经见怪不怪了。

服装师上来准备帮浮青知更衣,浮青知摆摆手,低头轻声说道:“回酒店再换吧,我们先离开,让人在这里等太久了不好。”

林毅晨听到目明耳聪,他听到浮青知的话,立即对他的好感倍增。能够体谅别人的人,总不会是坏人。

“我们准备走吧!”浮青知拍了下手,大声通知自己的工作人员。

张伟等人紧张地站起身来,等着跟工作人员一起离开。

浮青知看着紧张的数人,脸上挂着笑容:“没人来找我合影吗?看来我还不够红啊。”

张伟等人听闻,哪里还顾什么矜持,他们早就忍耐不住了,立即冲到浮青知身边,挨个跟他合影留念。

林毅晨看着这一切,心想浮青知能够在娱乐圈爆红,不是没有原因地,就这份情商,足以让他结交无数人脉。

对于朋友的弟弟,能够有这样的成绩,林毅晨很替他开心。

众人跟随浮青知从后台直接离开体育馆,林毅晨对宁小璐说道:“我跟青知还有事要谈,你跟张伟杨阳他们先回学校吧。”

宁小璐今天很开心,她也明白不能太黏人,那样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她很开心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林毅晨转过身,对于张伟杨阳说道:“张伟,杨阳,我把小璐交给你们,一定要把女生都安全地送回公寓,知道吗?”

张伟和杨阳立即拍着胸脯打包票,林毅晨这才放下心来,转身上了浮青知的保姆车,浮青知打开窗户跟众人道别,车子一路驶向凯悦大酒店。

……

回到酒店房间,奢华的套间,比起别墅也不差多少。

打发走汪助理和经纪人后,浮青知终于露出了疲惫不堪的神色,瘫到在沙发里,深深地陷了进去,一语不发。

“天天都这么累吗?”林毅晨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紧闭双眼的浮青知,好奇地问道。

“没办法,工作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不好意思晨哥,我太累了,等会儿再给你拿我哥托我带来的东西。”浮青知卸去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他缓慢地坐起身子,拿过茶几上的水杯,这时候还不忘先给林毅晨倒水,然后自己倒水喝了起来。

“没关系,你先休息休息,剩下的事不着急。”林毅晨此时相信,浮青知是具有良好的家教,才会无时无刻都在意着这些细节。

“刚刚我注意到你的腰上一直帮着护腰,走路也有些不便,是不是腰有伤?”林毅晨想起刚刚进屋时,浮青知从腰部取下护腰,狠狠地摔在沙发上,便好奇地问道。

“对,之前在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受了点伤,医生说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可是像我这样的工作,长时间的静养等于淡出娱乐圈,所以我只好慢慢调养,工作的时候都带着这副护腰。”浮青知双手使劲揉着脸颊,试图让自己的精神好起来。

林毅晨站起身,走到浮青知的身边示意他趴在沙发上。

浮青知奇怪地看着林毅晨,眼神中透着警惕。

林毅晨看他戒备的神色,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哥在家里日常怼我,就没有给你说过,我是个医生?”

浮青知表情一变,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他还是没有趴下来,而是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晨哥,我找了国内最好的大夫帮我看地,开了药吃,就不麻烦你了。”

“噢?你找了周老给你看病?”林毅晨好奇地看着浮青知,眼底露出戏谑的神色。

“周老?我哪儿请得动周老神仙啊,我说的是医院里的大夫。”浮青知神色尴尬,同时心里还有些不高兴,觉得林毅晨是在拿周老来开自己玩笑,而且说话的语气隐约透着些傲慢。

林毅晨的眼力日渐增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林毅晨也不强迫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可以给你哥打一个电话,如果他也劝你不要让我治疗,我绝不会再插手,好吧?”

也就是浮青知给林毅晨留下的好印象太深刻,否则他也不会“死皮赖脸”地求着给人治病。

第二零六章 治疗

“好吧。”

浮青知心想打个电话也不会费多大劲,更重要地是,他对恢复缓慢的腰伤已经忍无可忍了,浮青知听林毅晨提起周老,心里对他多了些信任。而且,哥哥总不会害自己地。

“哥,我青知。”浮青知拨通了电话,先跟浮青骆打招呼。

“嗯,东西给毅晨了?”浮青骆随口问道。

“还没。”浮青知看了一眼林毅晨,直截了当地问道:“晨哥说要给我治腰,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浮青骆闻言,立即冲着电话喊道:“毅晨,你赶紧帮我弟看看腰伤,那玩意儿折磨他好久了。看我这记性,光记着那件事,把我弟的伤给忘了,你赶紧帮我弟看看,要是治不好,你等着我到你们学校把你的那些破事都抖落出来,记住了吗?!”

林毅晨早已经习惯了浮青骆这种求人的态度,理直气壮,毫不掩饰,就是这么霸道。

浮青知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他很了解自己哥哥,很清楚浮青骆刚刚的态度意味着什么,他放下电话,略带歉意地说道:“晨哥,刚才你别介意,我只是……”

林毅晨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你是青骆的弟弟,我还会跟你计较这些吗?你放心,如果我不能根治你的腰伤,我一定把你推荐给周老,让周老亲自为你治疗,怎么样?”

“真的吗?你认识周老?”浮青知惊讶地看着林毅晨,重新对他另眼相看,以前只是把他当作哥哥的朋友,亲切但不亲近,可是现在,治疗腰伤的希望寄托在林毅晨身上,这让他对林毅晨的认识更近了一步,也更愿意亲近些。

“有幸相识,曾经跟周老一起探讨过病例,推荐你去看病,我相信周老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地。”林毅晨很谦虚地说道,他不是不想把他跟周老的关系表现出来,他是怕浮青知反而不信任自己。

浮青知终于接受了林毅晨的热情,他转过身去,趴在沙发上,林毅晨掀起浮青知的上衣,伸出双手轻轻地按在浮青知的腰部,两根大拇指钉在肾眼上,以此为中心,双掌轻柔地在浮青知的腰部揉按,灵气从他的十指指尖渗透进入浮青知的腰部。

“你不光是肌肉有问题,脊柱也有错位,而且情况还挺严重地。”林毅晨用灵气在浮青知的腰部探查,发现浮青知的伤势要比他想象地更为严重,说话的语气不禁变得严肃起来:“这么重的伤还要接工作量这么大的活儿,你是想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吗?”

“没有办法,圈子里竞争特别大,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圈子里哪个明星身上没有点儿伤?大家早都习以为常了,只要能动,就咬着牙挺着,真挺不住了才会去看医生。就今天演唱会上边唱边跳的小姚,他腿上有伤,打着封闭上去表演地,下了台就不能走路了,被人架回去地,估计这会儿就在医院呢。”

林毅晨还从来不知道娱乐圈里是这种情况,每当看新闻,都会说娱乐圈里如何的黑暗和混乱,有人也有禽兽,现在亲耳听到浮青知的讲述,这才明白娱乐圈的明星们也不是想象中地那么轻松惬意。

“你这么拼,为的是什么?”林毅晨忍不住问浮青知。

“喜欢啊。”浮青知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自己就笑了:“我以前很娇气地,家里娇生惯养,我哥对我也特别好,好到没边儿了。他们当初都很反对我进入娱乐圈,是我任性,一意孤行地进入了圈子。一直到现在,他们都很惊讶我能把这些苦都啃下来,其实,我自己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苦。”

浮青知背身对着林毅晨,可是林毅晨依然能够看到浮青知脸上那些单纯的笑容,林毅晨心想,这就最纯粹的“喜欢”吧?

林毅晨替浮青骆感到骄傲,他手指加力,加大了灵气地输入,飞快地为浮青知缓解疼痛,同时修复着他的肌肉和脊椎。

浮青知趴在沙发上,紧闭双眼,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要腰部。林毅晨的手指在他腰上游走,仿佛有魔力一般,手指揉到哪里,哪里就有暖意浮现,他的体内有股气像鱼儿似的,欢快地在他受伤的肌肉和骨头间来回游动,那淡淡的暖意驱散了一直以来的疼痛,让他好不舒服。

“晨哥,自从我的腰受伤后,就再也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一直都是疼疼疼,只有使劲扎紧护腰的时候,才能稍微感觉到轻松。你这用手给我按两下,我就感觉重新换了个腰似的,太舒服了,你太厉害了!”浮青知发自肺腑地感叹着,他觉得眼睛里似乎都多了许多光彩,比以往看到的世界,似乎多了许多明亮和色彩。

“觉得舒服就好,等我给你按过这一次,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出问题,不过最好,你还是有时间就过来,我帮你按摩,用不了多久就能帮你痊愈。”林毅晨自然不会说这一下就好了,再厉害的按摩也做不到这种效果,只能按照惯例提醒浮青知,至于他来不来,其实影响已经不大了。

林毅晨双手稍微用力按下,然后便站起身来。

浮青知舒服地哼唧一声,等到林毅晨的双手离开他的腰部,那些暖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地是无比的轻松。

浮青知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生怕自己稍微动作大些,就会引起旧伤复发。

林毅晨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等浮青知站直身体后,他指导浮青知做了几个动作,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浮青知满脸狂喜,他摸着自己的腰部,渐渐加大动作的幅度,开心的差点儿要跳起来:“晨哥,你太棒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牛的医生!”

“不疼就好了,不过平时你还是要保护好,切记,反复伤病,会让器官和组织加速恶化,平时参加活动是没问题了,但是大运动量的活动还是不要接了,腰伤再复发就得不偿失了。”林毅晨怕浮青知依赖自己后就不管不顾地乱接活动,还是不厌其烦地提醒他要注意身体。

“疼过这一次,我彻底长记性了,我也不跟公司说我的腰好了,这样他们也不敢给我接太多的活动。”浮青知双手叉腰活动身体,长久的疼痛一朝解除,浮青知兴奋地请林毅晨坐下,给他递烟倒水,心甘情愿地服侍他。

林毅晨看着浮青知跟个孩子一样,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大的人。

林毅晨看了看时间,对仍然滔滔不绝聊天的浮青知说道:“青知,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聊,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哥有什么东西要你带给我?”

浮青知高兴过度了,已然忘记浮青骆交代的事情。他一拍大腿,起身去打开房间里的保险箱。

“不好意思啊晨哥,我太高兴了。”浮青知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盒子,上面还扎着几个洞,看那样子不是盒子上原本带有地,是有人随意扎出来地。

林毅晨笑着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他拿起盒子观察着,随口问道:“你哥没告诉你这东西是什么吗?”

浮青知摇摇头,同样好奇地看着盒子:“我哥很着紧这个盒子,还特别叮嘱我不要打开,让我直接交给你。晨哥,你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吗?”

林毅晨眯着眼睛观察盒子,发现只是很普通的两只巴掌大小的黑色铁盒子,心说浮青骆这又在搞什么鬼。

浮青骆不让弟弟打开盒子看,林毅晨也不便在浮青知的面前打开盒子,他想了想,用灵气从盒子上方的洞yan探进去观察。

浮青知正期待着林毅晨把盒子打开,他也好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不让自己打开,那晨哥打开的时候自己偷瞄看到,总没关系吧?

正在想着,突然,他发现林毅晨的表情僵硬,整个人好像看到什么惊讶的东西,林毅晨一把收起了盒子。

“青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有时间来湘南了,我再给你按摩。”

说完,不等浮青知说话,急匆匆地拉开门离开了。

第二零七章 食龙兽

林毅晨坐在出租车内,怀里紧紧地抱着黑色的铁盒子,眼神出神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不多时,出租车穿过门岗,一路径直开进了院子,直接停到了一号别墅门前。

“伙计,到了。”司机好奇地打量着豪华别墅,还不忘提醒林毅晨。

“谢谢。”林毅晨递上钱,找零也没有要,急匆匆地进入了别墅。

“有钱人真是任性。”司机嘀咕了一句,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别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林毅晨没有返回学校,而是给张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会回去,而后就直接来到了一号别墅。

进门后,客厅里灯光通明,钟承军就坐在客厅抽烟。看到林毅晨走进来,他掐灭烟,奇怪地看着问道:“你不是去看演唱会了吗?不带美女去嗨皮,怎么跑回来了?”

林毅晨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周围,问道:“钟爷爷他们呢?”

“都去休息了,这都快一点了,这么晚还让我等你,有什么急事?”钟承军看到林毅晨不苟言笑,立即明白了。

“走,去你房间里说。”林毅晨直接走向房间,钟承军一头雾水,起身跟在林毅晨身后回到房间。

来到房间,林毅晨把盒子放在书桌上,等钟承军来到跟前,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钟承军看到里面的东西,和林毅晨第一次看到时的表情一样,像见了鬼似的。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钟承军猛地转过头,盯着林毅晨。

林毅晨眼睛看着盒子里的虫子,轻声对钟承军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地,青骆说要让青知给我带个东西,说我看到之后就会明白,青知给我带来的就是这只食龙兽。”

黑色的铁盒子里,赫然是一只食龙兽。

“青骆给你地?”钟承军皱起眉头,喃喃说道:“青骆现在在首都,食龙兽怎么会在他手里?它明明应该在市公安局里,被当作证据材料收藏起来,怎么会跑到首都去?”

“说不定就有人把它送到了首都呢。”林毅晨轻轻地说道。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钟承军也能明白。湘南市公安局有人偷偷把证据拿了出来,而后辗转来到了首都,或者是直接送到了首都。

“你能确定这就是上次你抓到的那只食龙兽吗?”钟承军皱着眉头,这个问题事关重大,是牵连所有事情的关键,非得问清楚不可。

“我确定!”林毅晨坚定地回道。在回来的路上,他就用灵气仔细探查了盒子里的食龙兽,当他发现那条已经不甚明显的伤疤时,他就确定这是那只被他捉住的食龙兽。

“你看这里,仔细看,这里有一点很细微的伤疤,这就是上次我划破食龙兽的伤口。”林毅晨蹲下身子与食龙兽目光平行,指着食龙兽的侧面给钟承军看。

钟承军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林毅晨只好出去找来了钟老爷子的老花镜让他看。

艰难地一番折腾后,钟承军终于看到了那条伤疤,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那会不会是食龙兽身上的纹路?”

林毅晨指着食龙兽说道:“你仔细看,食龙兽身上的纹路都是水平地一个方向,而这条伤疤是斜向地,很明显不同。如果你还是不确定地话,可以找老祁要来他曾经给食龙兽拍过的照片,拿来对比一下。”

事关重大,钟承军也不顾深夜叫醒人会糟报应地,直接喊醒了老祁。

老祁的火气很大,不过当他听到林毅晨要食龙兽的照片,他的火气立即消散了不少。

“你们这时候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要食龙兽的照片?”老祁手上不慢,直接发了一堆照片到钟承军的手机上,嘴上还很好奇地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来跟你说。”钟承军果断挂断了电话,可是拿照片跟食龙兽对比。

老祁被气得哇哇大骂,直接回拨回去,可惜一脸拨打了三个,都被钟承军第一时间挂断了。老祁气愤地给林毅晨打电话,却发现一直没有人接听,连续几个电话都是如此,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钟承军、林毅晨,你们给我等着!”老祁大骂一句,忿忿不平地又躺回床上去,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一心想着他的食龙兽。

这边,钟承军拿着照片翻来覆去地和食龙兽对比,从不同角度去观察。其实从外形和一些特别的颜色上就可以判断出眼前这只食龙兽就是他们抓回来的,只是为了更加确定,钟承军才不断地对比。最后他也只能承认,这确实是林毅晨捉住的食龙兽。

“那还有什么好说地?这就是‘土皇帝’他们玩忽职守,或者可以说他们擅自把证据泄露了出去!”钟承军使劲拍着桌子:“这帮杂碎,为了自己的个人恩怨,什么违法的事都能干,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就为所欲为。”

林毅晨以前就很不放心把食龙兽,jiao给警察处理,一来他们不懂得喂食食龙兽,很容易就养死了;二来,他不信任黄家国,他侄子之前就想致自己于死地,自己又救了钟老爷子一命,等于是救活了整个钟家,这也让钟振国又站稳了脚跟,顺势还清除了几个黄家国的“钉子”。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把食龙兽,交给黄家国都是最坏的结果。然而黄家国是政法委书记,无论如何都得把证据交给警方,毕竟一号别墅遭袭,不是钟振国说不报警就能把事情搪塞过去地。

“黄家国未免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敢把证物遗失,这对他可是很不利地。”林毅晨疑惑地说道。

钟承军愤愤地为他解释道:“证物遗失他肯定是有责任地,但是这个责任大小,就不好说了,下面的人失职,他难逃责任,可是到了他这个级别,这种警告对他来说根本无伤大雅,况且他背后还有靠山为他撑腰,伤不到他。跟他得到的好处相比,不值一提!”

林毅晨想想也觉得没错,黄家国把责任都推到下面的人身上,跟他的关系就不大了,追责也无法伤及到他。

“不过,现在食龙兽在我们手里,主动权也等于在掌握在我们这里,就算不能伤到他,也得让他难受难受。”林毅晨对黄家国是没有半点好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黄景史那边的动静。

林毅晨可不相信,上一次绑架失败后,黄景史不会就此罢休,吴扒皮死了,他妹妹始终对林毅晨怀恨在心,上一次在商场的小冲突就是例证。虽然那件事以稳定需求双双罢手而结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林毅晨不会过头就忘,他始终把这件事惦记在心里。

“那好,我跟父亲提一下,让他关注一下案子的进展,证物丢失正好一个好借口。”钟承军看了看盒子里的食龙兽,他抬头问林毅晨:“青骆把食龙兽带给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嘱咐?”

钟承军的话提醒了林毅晨,他说道:“青骆打电话时说过,这个东西很敏感。我估计,他能发现食龙兽也是偶然,我们问清楚他是怎么得到地。能得到食龙兽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食龙兽很珍贵,尤其是对崔晟来说,那是他的心血和立身之本,我想黄家国既然把食龙兽偷偷放了出去,一定不会随意处置,青骆拿到食龙兽肯定也是冒了风险,不行地话我们就把食龙兽还回去,暗中观察再说。”

“好!我们决不能坑了兄弟。”钟承军点点头,赞同林毅晨的想法。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商量一下该怎么做,一定要打黄家国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零八章 来历

第二天一早,林毅晨就跟浮青骆通了电话,浮青骆在感谢林毅晨为弟弟治疗腰伤后,就说出他是如何得到食龙兽地。

“一个有能量的朋友找来玩地,他跟同事聚餐时偶然看到地,当时我就有些怀疑,所以我找了一个私底下关系不错的朋友,过了几把手拿到了它,不过以后还要还回去,你们一定要把他拿回来,否则的话我不好跟朋友交代。这种过了几个关系借来的东西,容不得半点闪失,不然地话以后很难还这些人情。”

“好!我问问青知什么时间离开,我让他把食龙兽给你带回去,我跟老祁商量一下,你们沟通一下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林毅晨放下电话,就给老祁打了过去。

老祁很生气,林毅晨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对方才接听。

“什么事?”老祁接到林毅晨的电话语气很沉闷,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热情。

“祁哥,你消消气,我昨天看演唱会后一直没有把手机调回来,不光是你的电话,好多人的电话我都没接到。”林毅晨倒是没说谎,昨晚不光是老祁给他电话,宁小璐也给他打了四五个电话,早上林毅晨给她回电话时,被宁小璐狠狠埋怨了一顿,被迫签下了无数条不平的条约才算是让她消了气。

“噢,我知道了。没事了吧,没事我挂电话了。”老祁没什么反应,还是一副不愿搭理的语气。

林毅晨却知道他不过是装地,其实他心里很想知道食龙兽的情况。

林毅晨忍着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老祁,还叮嘱老祁一定要帮浮青骆,借出去的东西要是没看出点东西,别人不免会怀疑到浮青骆。

“你说什么?食龙兽现在不是在公安局,在私人手里?”老祁瞬间就活了过来,大嗓门喊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嘘!你别让人听去了。”林毅晨赶紧阻止他,然后对他警告道:“食龙兽你想要也可以,不过必须等我们这边事情处理完,你再施展你的神通去找食龙兽,哪怕你是抢的偷的我都不管,反正我对那玩意不感兴趣。”

“那你们什么时候行动啊?”老祁很着急,他现在天天看着食龙兽的照片解瘾,要不是食龙兽是证物,他一早就想把食龙兽带回首都了。

“很快,你等我们的消息吧。”林毅晨道。

……

今天一大早,省委书记打电话召见黄家国。黄家国不明白是什么事,等他赶到了省委书记办公室,看到钟振国坐在里面,心里一突,觉得今天这一趟似乎是鸿门宴。

省委郑书记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且已经到了退休年龄,所以在最后的任期,他一直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这次突然把省长和政法委书记全都找来办公室,举动很不寻常。

“老黄啊,今天叫你来呢,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郑书记笑呵呵地捧着茶水,端坐在办公椅上,神态安详,不见急色。

黄家国稍稍放了心,同样是笑着回道:“书记召见,我这不就赶紧过来了。”

黄家国明白这是私下里的谈话,所以语气也轻松随意了些,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钟振国,又收回自己的目光。

郑书记喝了一口茶水,见黄家国喝过茶水,笑着说道:“你这脾气还跟以前一样,喝茶吃饭总是那么急,对身体不好。”

“嗨!您还不知道我们吗?政法系统的人从来就没法好好吃饭,每天事情都一大堆,能快些吃完饭,就能抠出一点时间来处理案子,没办法,工作就是这样的环境,我们只能适合环境嘛。”黄家国笑呵呵地跟郑书记拉着家常。

钟振国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神情上看一直在认真听他们谈话,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寒暄过后,郑书记放下了茶杯。

黄家国见状,也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老黄啊,中医院一号别墅的案子,现在侦办地怎么样了,有什么新进展吗?”郑书记没有称呼黄家国的职务,显然是不愿意掺和这件事,而是以私人名义过问一下。

钟振国心里很不痛快,明明是一件大案,郑书记却偏偏不愿意摆到台面上来说,显然是推脱责任,不愿意得罪黄家国。

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对于自己卸任后的事情,总要有一些安排。毕竟他也有晚辈在湘南市工作生活。

黄家国面现难色,为难地看了一眼钟振国,叹着气对郑书记说道:“侦办进展很不顺利啊,犯罪嫌疑人嘴很硬,一直不肯吐口,其中还有一个数次自杀未遂,现在每天都要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们派遣了警务人员到犯罪嫌疑人的原籍去调查,因为那边条件相对落后,人员疏散,调查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近期我们正要准备召开一次专题会,准备加大力度和人手进行调查。”

黄家国一副歉疚的表情解释,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没进展。絮絮叨叨一堆之后,他还不忘扭过头对钟振国表示歉意,保证自己一定会督促侦办。

“实在是最近又出了那么大一次紧急疫情,出动了不少警力,不少案子的进度都被耽搁了下来,最近我们正在重新部署人手尽快破案。”黄家国说地头头是道,似乎都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听,又都没什么道理,都是在推卸责任。

钟振国自然不会让黄家国轻易地搪塞过去,事关自己父亲和家人的安危,钟振国哪怕跟黄家国死皮赖脸、同归于尽,他都不在乎。

以前有些事愿意和谈,那是没有触碰到钟振国的底线,他谨守规则,不会把事情闹大。“不会”跟“不能”是两码事,黄家国想在触碰到底线的这件事上玩心眼,钟振国不介意让他明白,辽北的政局这么稳定,不是因为你黄家国本事大,而是我钟振国想稳定第一。

钟振国先告辞离开,郑书记看得出钟振国有些不愉快,不过他打定主意安稳退休,不掺和任何事情,笑呵呵地把钟振国送走后,提醒黄家国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把他送出了门。

“几十年闹革命南北转战,

**指引我们向前。

一颗红星头上戴,

革命红旗挂两边。

……”

郑书记哼着最喜欢的《智取威虎山》里的选段,迈着节奏的脚步,悠闲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捧着茶杯,继续地哼唱起来。

……

当天下午,湘南市公安局突然上报,中医院一号别墅案的关键证据丢失,相关责任人被调查,市局正在全力侦查丢失证据的去向。

黄家国得到报告,在办公室里狠狠地砸碎了一只水杯。

“钟振国,你很厉害啊,在我的地盘还安插了眼睛,行啊,你敢这么玩,那我就正好把你的眼睛一个个都摘掉,这个坑以后就给你留着,你敢安多少人,我就摘多少人,看是你的人多,还是我的手段硬!”黄家国心知钟振国不肯善罢甘休,可他却没料到,钟振国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正面向他挑衅。

“喂?!你是怎么搞的?连自己的手下都看不住,越级报告,你现在是吃饱了打瞌睡,懒得没样儿了?这件事给我严肃处理!再出半点儿差错,你这个公安局长就不要当了!”黄家国愤怒地把电话摔下,纵然他有办法解决问题,可是坏心情却无法消除,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黄家国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他皱着眉头坐在椅子里沉思,想了半天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食龙兽玩够了吗?玩够了拿回来吧,事情被人捅出去了。”

“好,等着。”

就在浮青骆放下电话的时候,浮青知的飞机刚刚降落,浮青骆放下手机直接和浮青知碰头。

第二零九章 图书馆

这一天,辽北省政法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铃声不断地响起,每一次里面都会传出怒吼声和大骂声,秘书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做事走路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惹到了里面的领导,再拿着自己撒气。

林毅晨巴不得黄家国能更焦头烂额一些,不过官面上的事都用不着他操心,在得知浮青知顺利地把食龙兽,交还给了浮青骆,他轻松地放下手机,看到身边的陈羽君,不由地好奇。

“你不是正在钟承军的公司里实习吗?天天那么忙,怎么还有空来学校找我?”林毅晨仔细地拿着书签夹在书缝间,顺手又把其他书收拾好,准备离开图书馆。

陈羽君听到林毅晨的话,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我是回来找我们教授请教问题地,谁会为了你专门回学校来啊,太自恋了吧?”

林毅晨好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图书馆内周围的环境,笑着说道:“你是到这里来找你们教授地?他坐我旁边啊?”

陈羽君使劲瞪着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恶狠狠地问道:“你就说跟不跟我去?不去拉倒,我一个人正好清净些!别老觉得我是在求你!”

林毅晨靠在椅背上,双手向上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说道:“刚刚是谁跟我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找我陪吃地?”

“林毅晨!你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别磨磨唧唧地!”陈羽君见他又揭自己的伤疤,愤怒地拍桌子喊道。

“喂!那位同学,你不知道图书馆里的规定吗?不要大声喧哗,否则请你出去!”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男老师警告地说道,然后就低头继续看书,根本没把陈羽君的颜值放在眼里。

“林毅晨!”陈羽君丢了个大人,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毅晨。如果他再敢废话,陈羽君就决定把书扣在他的脸上,然后自己去吃饭。

林毅晨当然看出陈羽君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他笑呵呵地站起身,把书塞进包里,当先向门口走去。

“请问,《华夏刺血疗法增补》有存书了么?”林毅晨礼貌地对带着厚重眼镜的男老师问道。

男老师抬起头来,啪啪啪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而后摇摇头道:“还没有还。”

男老师显然认识林毅晨,他对林毅晨说道:“你很着急看吗?”

林毅晨摇摇头:“也不是着急看,就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借到,反而更有兴趣了。”

男老师听到林毅晨的话,哈哈笑了起来。

陈羽君看到这个男老师刚刚还在吼自己,现在却自己违反规定,立即瞪圆了眼睛想要提醒他遵守规定。

可惜的是男老师根本没有看她,而是跟林毅晨聊了起来:“你总结地很到位啊,我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本来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想随手翻翻,可是怎么等都等不到别人还书,于是就越来越有兴趣,有时候就会跑到市图书馆去看有没有存本。”

陈羽君见林毅晨很有兴致的样子,似乎要跟男老师继续聊下去,她连忙推了林毅晨的肩膀一把,催促道:“赶紧走,一会儿食堂都是人,挤都挤不过来。”

林毅晨抱歉地跟男老师道别,陈羽君甩着胳膊走在旁边,随口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林毅晨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经常来,自然就认识了。还有,别‘那个人’的称呼,他是老师,别那么不尊重人。”

“切,不就是看图书馆的吗?有什么了不起。”陈羽君今天事情办的顺利,心情很好,很放松地跟林毅晨开着玩笑,却是不怎么走心的回答。

“当年太祖年轻时,也是图书馆的管理员,职业不分贵贱,别那么一副嫌弃的口气。”

“懒得跟您争,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没劲!”陈羽君迈开脚步,超过林毅晨走在前面,背着手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怎么?看了四年了,还没有看腻?”林毅晨见她脚步轻轻地踮起,心情很好的样子,决定今天跟她好好聊天,免得惹坏了心情,倒霉地还是自己。

林毅晨和陈羽君的关系有些特别,明明很熟悉,真正彼此了解交往却没多久。以前每次见面都是火星撞地球,不吵上天不罢休。后来在一号别墅里,因为家族之间的矛盾,陈羽君被钟承军误会,林毅晨为她辩护,两人之间的关系才慢慢缓和,直到最近能够私下里坐在一起吃饭了。

今天陈羽君回校来找教授,事情办完后却发现,能联系一起吃饭的人却没有一个,朋友同学都在外地忙着工作,最后她想起了林毅晨,这才追到图书馆要他陪自己吃饭。

“就是因为看了四年,现在想起来才格外亲切。这才毕业了没几天,就想回学校继续读书了。”陈羽君叹了口气,最近在钟承军的公司里搞改革,她快被折磨死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连续几天熬夜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皮肤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想到这里,陈羽君回过身来,对走到身边的林毅晨提议道:“吃完饭陪我去买些化妆品吧!”

“抱歉,恕不奉陪!”林毅晨干脆地拒绝了陈羽君的要求,决不能有半点犹豫,不然地话她一定会锲而不舍地纠缠着他,他可不想没事就往商场跑,他对商场没有半点好感,去一次想死一次!

果然,陈羽君见林毅晨拒绝地坚决,也不再纠缠他了,同时也放弃了逛商场的决定,她觉得回家补一觉更好。

“听承军说,你们公司现在开始扩大规模,吸收了不少资金,想当龙头老大?”吃饭时,林毅晨无聊问起了话题,免得气氛很尴尬。

“对啊,这些日子就是在忙活收购公司呢,跟人斗心眼太特么累了!”陈羽君手一耷拉,筷子就落到了碗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是好事,现在不就是为了以后上市吗?”林毅晨还是很少看到陈羽君没有斗志的一面,不由地好笑,看来是真把她给累着了。

“他连这都给你说了?”陈羽君直起身子,随后又趴了下去,无力地吐槽道:“也是,你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蚂蚱,当初没少联合起来欺负我。”

林毅晨哭笑不得:“什么叫‘穿一条裤子的蚂蚱’?你别乱该俗语好不好,我会觉得你很没文化地。”

“我就说,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吧?!”陈羽君忽然发起了大小姐脾气,一副“我就耍无赖,你能怎么样”的表情。

“羽君,你还是这么可爱。”一个声音忽然在陈羽君身后响起。

林毅晨身子抖了一下,满身鸡皮疙瘩地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男生,文文气气地,一看就是个书呆子。

羽君?妈蛋,这名字跟陈羽君完全不搭好不好!拜托别这么乱叫,会吓死人地!

陈羽君和林毅晨是同一个表情,满脸嫌弃地回过头,看着男生说道:“艾乐乐,你别这么肉麻好不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不想以后因为你不愿踏足湘南大学一步!”

名叫艾乐乐的男生没有理会陈羽君的话,而是紧紧看着林毅晨,语气不善地说道:“林毅晨,你已经有了柳若若和宁小璐,就不要再来撩拨我们陈羽君了,你这种渣男配不上我们陈羽君!”

卧……槽!谁特么撩拨陈羽君了?明明是这女人纠缠我好不好?林毅晨的表情很不爽,任谁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断,还被当面吐唾沫,都不会开心。

可是陈羽君很开心。

“哟,林毅晨,你玩地挺大啊?勾搭了柳若若不说,还勾搭了其他女孩儿?你长得也不帅啊,怎么会有女孩儿跟你呢?说!你耍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把人家女孩儿骗到手了?!”

第二一零章 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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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听风就是雨啊,哪儿有的事?!”林毅晨瞄了一眼艾乐乐,头疼地说道:“还有,你别老像个女流氓一样行不行?净招惹一些苍蝇,嗡嗡嗡地讨人厌!”

陈羽君看着林毅晨目光的方向,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双眼睛都笑弯了,装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说道:“嗯,我知道了,以后学得淑女一些,但愿能赶走一些苍蝇!”

艾乐乐是土木工程学院的研究生,虽说外形不怎么出众,可是智商很高,他一下就听出了林毅晨和陈羽君是在讽刺自己,不由地怒火中烧。

“陈羽君!他就是个人渣!你怎么喜欢跟他在一起?你心里是怎么想地?!”艾乐乐冲着陈羽君大声喊道,还转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说道:“我留在国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我都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你还想我怎么样?!”

陈羽君的脸色刷地冷了下来,林毅晨看着她冰冷的脸色,心说完了,追女人不把女人的性格脾气摸清楚,这么随便的说话,人家女人能答应你才怪。你把所有责任推到女生身上,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嫌死地不够快吗?

林毅晨摇摇头,准备随时撤离战场,陈羽君马上就要爆发了。

果然,陈羽君猛地往后撤出凳子,刷地站起身来,身高竟是隐隐和艾乐乐齐平,她满脸怒容,指着艾乐乐的鼻子骂道。

“你特么算什么东西?你自己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我就得答应你吗?是不是你愿意给我花钱,我就得跪在地上求你娶我啊?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陈羽君的脾气一贯很火爆,对待朋友还能收敛自己的脾气,当她面对自己看不惯的人就肆无忌惮了。

“本来老娘今天的心情很好,还约了朋友一起吃饭,你特么不知道从哪儿就钻出来教育我朋友,你特么有什么资格?你是长得比人家帅,还是长得比人家高?本来不想说难听的话,你非得逼我说出来!我告诉你艾乐乐,你特么一个三等残废不要整天纠缠我,老娘就是单身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你这么个废物!滚!蛋!”

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陈羽君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怒骂艾乐乐的时候,连带着许多男生都不由地心伤,心说个子长不高是我的错吗?个子低就没有人权了吗?

林毅晨搬着椅子离着餐桌远远地,生怕陈羽君一个激动再掀桌子了,他今天刚刚换的衣服,被泼上了饭菜可就没衣服换了。不过,陈羽君这一番话骂地可真带劲,就是揭人家短这一块儿有点不好,身高无罪啊。

艾乐乐胸膛不断地起伏着,显然他也被陈羽君的话深深地伤害了心灵,他指着陈羽君愤怒地骂道:“陈羽君,你个"dang fu"!你要是愿意被人睡你就去吧!老子以后不伺候了!你特么个贱人,看见男人就想扑上去,我以前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种yin荡的女人!”

说完,艾乐乐正准备转身离开,谁知一把被陈羽君揪住了衣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艾乐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沉闷的响声和凄惨的"shen yin"声,让林毅晨都不忍继续看下去,走上前去拍拍陈羽君的肩膀安慰他,瞅个机会踢了艾乐乐一脚。

陈羽君仍然不解气,她指着地上"shen yin"的艾乐乐骂道:“以后别让老娘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攒够十次老娘把你的脑袋给卸掉!呸!人渣!”

周围的人可是把刚才背摔看的清清楚楚,听到陈羽君的威胁,全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这女人太狠了,跟社会上的小流氓一样。许多刚刚偷看陈羽君的男生全都收回了目光。

好好地午饭就这么被搅和了,临走时,林毅晨还向所有的男生喊道:“大家被在意啊,刚刚那是为了气走这小子才骂他‘三等残废’地,大家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说完,林毅晨拉着陈羽君逃离了餐厅,人都打了,留在这等着被校保安抓走啊。

出了门,陈羽君仍没有消气,一边走一边骂,骂骂咧咧的样子跟泼妇无异。

“不行,气死老娘了,今天我要好好发泄一番才行。”陈羽君双手叉腰,那架势好像还要跟人干架。吓得林毅晨赶紧挡住她回去的路。

陈羽君看了一眼林毅晨的小动作,看了片刻,忽然眉头一展,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把林毅晨给吓坏了,之前还那么气,突然就笑出来了,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林毅晨!”陈羽君一把抓住准备逃跑的林毅晨,语气和蔼地说道:“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气,饭也没吃好,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不去!”林毅晨坚决反对。此时的陈羽君就跟炸药一样,随时随地都会爆炸,他可不想被连累。

“不去也得去,走!今天老娘跟定你了!”说着,陈羽君拖着林毅晨的包就往外走。

“哎,哎,你放手啊,你再不放手我可喊了啊!”林毅晨竭力护住自己的包,生怕被拽坏了,这可是是他花了几十块钱买的包。

“喊吧,尽情地喊吧,反正丢人地也不是我,毕业了我怕谁?!”陈羽君得意地回过头,挑衅地冲林毅晨扬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叫啊,叫的大点声。士可杀不可辱!

林毅晨决定维护自己的名节,主动走到陈羽君的身边,对她说道:“你放开包,我跟你去,行了吧?”

“这才乖!”陈羽君谅他也不敢跑,带着他一路来到停车场,钻进车里,一溜烟地出了校门。

林毅晨和陈羽君走了,可是校园里开始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

半个小时后,林毅晨和陈羽君穿着凉快地站在擂台上,彼此凝视。

“你确定要玩这个?”林毅晨双手对撞了一下手套,警告陈羽君道:“拳脚无眼,打伤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陈羽君不耐烦地说道:“这已经是你说地第五遍了,到底打不打啊?”

“来吧!”林毅晨脸微微红,摆开架势准备跟陈羽君“决斗”。

站在擂台下面的教练和学员看着林毅晨的姿势,不由地笑道:“哪儿来的家伙,浑身这么多破绽,一拳不就被撂倒了?”

“哈哈哈,撂倒了好啊,撂倒了不就轮到咱们陪陈美女练习了。”

一帮学员在下面嘻嘻哈哈地,站在旁边双臂抱胸的教练说道:“都乖乖地认真看比赛!不管是什么样比赛,都是学习的机会,不要觉得一边倒的比赛就没有意义!”

“是!”

学员们齐喊一声,随后就在教练背后传递眼神。

什么嘛,说了一堆废话,不就想引起陈美女的注意嘛。

谁让人家是教练呢,乖乖地看吧,就当是给陈美女捧场了!

人家都不搭理他,就他起劲地追,最后不还是没有结果。

一群人在下面议论着,擂台上,陈羽君一声娇喝,脚步飞快地冲向林毅晨,一拳挥向林毅晨的脸部。

林毅晨脚步微微一错就闪开了陈羽君的攻击,陈羽君本就是虚晃一枪,待冲到了林毅晨的身边后,她提膝朝林毅晨的下部撞去,这是她练习了很久的一套连招,上来就使了出来,因为她知道林毅晨的实力很强,所以力求一开始就用最强的一招击倒林毅晨。

谁知,林毅晨早就看穿了她的计谋,脚下快速地往后撤出两步,恰好躲过陈羽君的膝撞。

“不错啊,动作挺连贯地,练的时间不短了吧?”林毅晨躲开了陈羽君两招,知道她会停下来,笑着对她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陈羽君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站在了原地。

她很不爽,林毅晨躲来躲去地她怎么都打不到,会显得她很蠢的样子。

“林毅晨,你再不动手,我可骂娘了!”

第二一一章 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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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事实证明,陈羽君的嘴比她的手脚杀伤力更大,林毅晨能够挡得住陈羽君的手脚,却无法堵住她的嘴,这女人要是骂起娘来,林毅晨觉得自己会疯掉,太羞耻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来了!”林毅晨信誓旦旦地拍打着拳套套,一副“我要认真了”的表情。

陈羽君立即摆开架势,凝神戒备林毅晨的攻击。每当这时,她才能全神贯注地把杂念抛掉,让自己的情绪得到充分的发泄。

林毅晨提起速度冲到陈羽君的面前,挥出左拳攻向陈羽君的面部。

陈羽君身体轻盈,脚步移动很快,一个闪身就躲开了林毅晨的攻击,见到林毅晨又欺身上前,飞出一脚踢向他的腰部。

林毅晨立即停止前进,脚下侧身横闪变向,冲到陈羽君的侧边,一拳打出去。

陈羽君去势已老,根本来不及收腿,只能腰部发力,就势一个旋转转身,飞快地躲开来了林毅晨的攻击。

“好!”

“漂亮!”

台下的学员们纷纷鼓掌叫好,就连一个后来出现的身影也鼓起了掌,跟着叫好。

“这一招闪地太漂亮了。”

“对啊,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教练说地比赛时要随机应变,不能拘泥于招数形式,原来是这个意思。”

场下一阵叫好声并没有影响擂台上的比赛,林毅晨见陈羽君轻巧地躲开自己的攻击,他立即趁着陈羽君立身未稳的机会,贴身上前,甩出手臂就打向陈羽君的头部。

陈羽君双臂护头,抵挡着林毅晨的攻击,同时默默地感受着林毅晨的攻击节奏和力度。

突然,陈羽君抓住林毅晨一个攻击慢拍,双手使劲一推,成功地脱离了林毅晨的攻击范围。拉开距离后,见林毅晨没有继续攻上来,陈羽君甩了甩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以前看你挺猛地,怎么今天力气小了这么多,该不会是虚了吧?”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心说为了配合你,我都把速度和力量压到了最低,连攻击都能收则收,现在看把你能地,又开始吹嘘了。

不过林毅晨今天就是来陪练地,他也不在意输赢,笑着提醒陈羽君说道:“说大话谁都会,你可要注意了,我要上了!”

“来啊,等着你呢!”陈羽君略微有些喘气,但这正是状态上升的阶段,她兴奋地冲林毅晨招招手,挑衅地说道。

林毅晨这次没有利用速度,而是慢慢地、一步步地靠近陈羽君。

这就让陈羽君有些难受了,无论往哪儿躲都会被逼到角落里,那样地话她能闪躲的空间太小,结果就只能是被动挨打。

“切!怂货!”陈羽君故意挑衅地骂道,自己主动出击,率先冲向了林毅晨。

“你才怂货呢!”林毅晨笑骂回去,跟着手臂一挥,挡住了陈羽君的拳头,紧跟着陈羽君又攻了上来,不过林毅晨的防守很严密,始终不落下风,一时间跟陈羽君僵持住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得好不热闹,在林毅晨有意的克制下,陈羽君打得很开心,虽然满头是汗,脸上都沾着头发,不过她笑起来却是很开心,中午的一肚子气全都撒完了。

“你的实力有些退步啊。”陈羽君解开拳套,满脸通红地对林毅晨说道:“是不是最近忙着追女孩子,都忘记锻炼身体了?”

林毅晨低头解开拳套,甩甩手说道:“是你进步了吧?我的手都被你打疼了。”

“哼!活该,谁让你嘴里那么嚣张地!”陈羽君哼了一声,得意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台下观看的教练走了过来,黑乎乎的脸上带着笑容:“陈羽君,最近没怎么见你来,实力却增涨了不少啊,不会是去其他俱乐部了吧?”

“没!”陈羽君摇摇头,带着客套的笑脸说道:“最近找到了工作,一直都要加班加点地熬夜,根本没时间练习,哪儿还有时间去找别的俱乐部。”

陈羽君脱下拳头挂在围绳上,脸面向林毅晨侧过身,将教练挡在了身后。

“伙计,你练地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俱乐部练一练啊?”教练有些可惜地看着陈羽君的背影,又转过头来攻略林毅晨。

林毅晨猜出了教练的心思,笑着拒绝道:“我就算了,自由搏击不适合我。”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合适啊,你这身材条件什么,都很好啊。男人嘛,就应该多健身,练点功夫以后也能保护女朋友啊,你总不能让女朋友反过来保护你吧?”

“呵呵,我一向都是甩掉女朋友自己先跑地。”林毅晨看了一眼陈羽君,笑着开玩笑道。

陈羽君显然知道林毅晨是在开玩笑,笑嘻嘻地骂道:“怂货!”

教练当然也不会误会林毅晨说地是真话,没有男人会承认自己那么怂,他就继续地缠着林毅晨,想要他加入自己的俱乐部。

林毅晨看在陈羽君的面子上,一直拒绝,却也没有翻脸。反而是陈羽君听得烦了,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好说地,不想来就不想来,一个劲儿地在这啰嗦什么?”

教练面色尴尬,看着林毅晨的眼睛里冒着火。他觉得林毅晨太不识抬举了,自己贴着脸皮邀请,他都不答应,一副很吊的样子,实在看着不顺眼。

教练收起了笑脸,对林毅晨说道:“这样吧,咱俩打一场,要是你能在我的攻击下挺过10秒钟,我就不勉强你,怎么样?”

见陈羽君似乎要拒绝,教练说道:“反正来这都是玩玩地,就打了一场,还没有过瘾吧?”

林毅晨听了他的话,点头答应了。

“无聊!”陈羽君瞥了林毅晨一眼,一个翻身下了擂台,坐到了谭洁身边,身体仰靠在椅子上,眼神呆呆地看着擂台。

“你好像不担心那个林毅晨啊。”谭洁笑着看陈羽君说道。

“他又什么好担心地,又不会被打伤。”陈羽君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觉得他能挡得住教练的十秒钟狂攻吗?”谭洁看着擂台问道。

“挡是挡得住,但是我觉得这小子不会被动挨打地,那不是他的性格。”陈羽君看着擂台上两人已经穿戴好了拳套,嘟着嘴准备看好戏。

“你要小心点啊,我的力气可不像陈羽君那么小,可别伤到你了。”教练轻声地对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摇摇头,忽然提议说道:“要不这样怎么样,你防守,我来攻击你,要是你能挺过10秒钟,我就加入你们俱乐部,怎么样?”

“哈哈哈,我猜中了吧,这小子就不是被动挨打的性格,你让他10秒钟不还击被人打,他才不会干呢。”陈羽君指着林毅晨对谭洁笑道。

谭洁笑呵呵地看着她,不经意地说道:“是啊。你还真是了解他啊。”

“那是,这小子什么臭脾气,我都知道!”陈羽君被人夸奖了,得意洋洋地看着擂台。

谭洁笑笑,也跟着看向擂台。

擂台上,林毅晨突然提议转换模式,教练想了想,为了长久留住陈羽君这个活招牌,别说挡10秒钟了,让他挡100秒他都答应。

“好!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吧!”教练不耐烦继续等下去,直接说道。

“没了,就这些要求,来吧!”林毅晨摆好架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教练也摆好架势,等到一声哨响,教练急忙来回地闪转腾挪,想要耗尽这10秒钟。

林毅晨看着他勾引人的样子,笑了笑,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脚下突然发力,转眼间冲过了擂台中心,挥出一拳直奔教练的面门。

教练心说来得好,对这一拳他还是很赞赏地,不过想要躲过去并不是多大的难事,毕竟林毅晨离着很远冲跑,对他来说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然而他犯了经验主义错误,等林毅晨冲到他面前时他才发现,林毅晨的速度有多块。

“砰”地一声脆响,教练跌跌撞撞地倒退到围绳上,然后缓缓地坐到擂台上,双眼涣散。

“哎,憋了这么久,终于舒坦了!”林毅晨吐出一口气,轻松说道。

第二一二章 王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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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得也太狠了。”陈羽君看着林毅晨,摇摇头说道。

“只能怪他倒霉了,我忍他很久了,一直叨逼叨个不停,说了他也不听,还说什么能顶住他的攻击10秒钟,就不纠缠我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我不想答应你,还得挨你的打才行,这什么人?”林毅晨坐在副驾驶上,对着陈羽君直摇头。

“你现在去哪儿?”陈羽君停下车等红绿灯问道。

“回学校啊,不然还能去哪儿?”林毅晨说道。

“对了,小娇小涛最近怎么样了?他们在学校还好吗?”陈羽君还是挺喜欢林涛地,想到他们,不由地兴奋说道:“要不我们去找他们吧。”

林毅晨立即打断了她的想法:“别,现在他们刚刚开学,封闭式学校不准随意出入地。现在正是他们适应学校的时候,可别去打扰他们。”

最终,林毅晨嫌陈羽君闹腾,陈羽君嫌林毅晨无聊,两人在学校门口分了手。

回到宿舍,张伟和杨阳都不在,林毅晨刚坐下准备看看书,浮青知忽然打来了电话,林毅晨不由地笑了起来。

“喂,青知啊,腰伤好点了吗?”林毅晨靠在椅子上,神态轻松地问道。

“好了!全好了!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腰疼,而且最近我还去健身房锻炼了一次,力量也都恢复了。”

电话里传出了浮青知开心的声音,林毅晨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耳朵一动,忽然听到浮青知的身边传来了其他声音,还是个女人。

“怎么,跟女朋友在一起呢?”林毅晨打趣道,浮青知人帅多金,还是现在国内最火爆的明星,有女孩子追他简直是太正常是事情,虽然浮青知比他年龄大一些,不过林毅晨还是把他当成了同龄人对待,也会开一些不过分的玩笑。

“没,没有,是我的好朋友,王芳玲,你知道吧?”浮青知支支吾吾地拒绝后,立即为林毅晨介绍自己的朋友。

“呃……”林毅晨对娱乐圈的明星知道地实在很少,王芳玲的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一时间支吾住了。

“啊?不会吧,他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不会是什么老古董吧?”

王芳玲在浮青知的耳边轻声吐槽道,可惜她不知道林毅晨的耳朵很灵,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听说过,不过不怎么熟悉啊,你也知道,当初我就是因为没听说过你,还跟你哥哥闹了矛盾,你哥差点儿把我打一顿。”林毅晨笑着自嘲,也算是为浮青知解了围。

“他连你都没听说过?你们怎么认识地?”王芳玲的性子看起来很活泼,浮青知通电话还没说几句,林毅晨就听到她一连串的话说个不停。

“嘘!你别吭声,让我晨哥听到了,不给你治了,你可别怪我。”浮青知小声地对旁边的王芳玲警告道。

林毅晨不禁失笑。我可是什么都听到了,现在说这话可已经晚了。

“有什么事,青知?你打电话来不光是为了跟我汇报腰伤的吧?”林毅晨笑着打断他们的对话。

“主要是给你汇报情况,顺便,顺便求你帮忙地。”浮青知支支吾吾地说道。

林毅晨奇怪地问道:“腰伤不是恢复地很顺利吗,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是这样地,我朋友、就是王芳玲她一直身体都不太好,可能是肠胃的问题,从小都有厌食症,虽然说这样对她维持体型有帮助,可是她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病情恶化的时候,都没办法接拍影视剧,她现在很苦恼,我就是打电话问一问,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浮青知把事情的原委跟林毅晨介绍了一遍,末了还担心林毅晨为难,补了一句:“要是你不擅长治疗这方面的病,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林毅晨渐渐地听出了苗头,这哪里是什么朋友啊,肯定是女朋友,最后都说出“我们”了,显然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浮青知估计没少为王芳玲的病操心。

“行不行得看了才知道,我总不能听你的话就随便给她开方子,那样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林毅晨拥有灵气帮助,现在几乎没有多少病能难得住他,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地太过分,否则露出马脚就麻烦了。

“真地吗?那好,我们赶今天的飞机就过去!”浮青知听到林毅晨答应下来,立刻激动地说漏了嘴。

都肯全程陪护地做飞机来回跑,还不承认是情侣关系?

林毅晨笑笑把这些抛到脑后,连忙劝道:“不用这么着急,现在都已经下午了,你们到这里都是深夜了,来去都不方便,等明天一早的飞机也行,我又跑不了。”

“不用地,不用地,我们这就过去!”王芳玲生怕事情有变,急忙冲着手机大声喊道。

“呀!你的口水都吐我脸上了!”浮青知小声地说道,伸手抹去脸上的口水,一脸嫌弃地瞪着王芳玲。

“哼!你吃我的口水还少吗?!”王芳玲皱着鼻子娇嗔道。

“咳!咳!这可是你们说漏地,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啊。”林毅晨故意捏着嗓子偷笑道。

浮青知和王芳玲的脸刷地就红了。虽然平时他们在舞台和荧幕上习惯了观众评判,可是被亲近的人揭穿小心思,还是让他们感到不好意思。

“晨哥,你知道了就行,可千万别跟我哥说啊。”浮青知急急忙忙地对林毅晨嘱咐道。

“好,好,你们既然今天就要来,就赶紧准备吧,到了随时通知我。”林毅晨笑着答应他,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小子,还不敢给家里人说,有什么好怕地。”林毅晨嘀咕了一句,终于能安稳地坐下来看书了。

……

浮青知和王芳玲当天晚上11点钟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入住了预订好的酒店,然后两人就在酒店里焦急地等待着林毅晨地到来。

“青知,你的晨哥到底靠谱不?”王芳玲穿着很普通,简单一身连衣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不安地问道。

浮青知耐下性子对她解释道:“我向你保证,他真地很厉害地!你也知道我当初为了治腰伤,跑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医生,到最后没有半点起色,我都决定年底的时候去国外看医生了,谁知道上次晨哥为我按了半个多小时,当时就起了效果,你说神不神?”

浮青知说出这话,反而让王芳玲更加怀疑了:“当时就有效果了?骗人地吧,上次部队医院的老医生不是说过,你这腰伤要慢慢养,不能急,他怎么可能给你按了半个多小时就见效了?”

浮青知无奈地苦笑道:“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吧?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腰现在好地很,也有力气了,你不都知道了吗?”

王芳玲俏脸一红,啐道:“呸!我才不知道呢,我为什么要知道!”

浮青知嘿嘿嘿地笑着,凑到王芳玲的跟前蹲下,伸手握着王芳玲枯瘦的小手,一脸暧昧地说道:“男人的腰好不好,他的女人不是最清楚吗?”

“去!边儿呆着去!”王芳玲踢到拖鞋,光着小脚蹬在浮青知的肩头,一脚把他踢坐在地上。

浮青知不死心,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坐到王芳玲的身边,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

“晨哥来了!”浮青知脸上浮现出喜色,一个骨碌爬起来,就跑去开门。

王芳玲撅起小嘴,略带不满地说道:“见个晨哥比见了媳妇还亲!”

房间门打开,浮青知引着林毅晨走了进来。

林毅晨打量了一下房间,瞄到角落里的两个背包,不由地心里一乐。

“这么晚了,我没打扰你们休息吧?”林毅晨笑呵呵地说道。

“没!没!”浮青知磕巴地否认,那模样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王芳玲气得小脚偷偷踢了他一脚,浮青知挠挠头,傻笑起来。

第二一三章给王芳玲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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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玲的小动作被林毅晨正好逮个正着,笑着对浮青知说道:“你看看人家,女孩儿都不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浮青知嘿嘿傻笑着。

就会这一招。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仔细地打量着王芳玲。

今天晚饭的时候,林毅晨找张伟和杨阳狠狠地补了一通娱乐圈的知识,也知道了王芳玲如今在娱乐圈里算是炙手可热的“四小花旦”之一,倍受年轻人的追捧,就人气而言,一点儿也不比浮青知低。

只是近些年来,她的作品数量正在减少,完全不比往日。网传的原因有很多,不过大多数粉丝都愿意接受她的身体不好,正在静养身子的原因。

王芳玲人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大眼睛,鼻梁高挺,属于近些年来主流大众所追捧的容貌,瘦瘦高高地,亭亭玉立站着,自有一股娴静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难得可以称之为知性美女的女明星。当然,后面这句是张伟着重点出的一点。

林毅晨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到了王芳玲的衣服里空荡荡地,身体根本撑不起衣服,可见她已经瘦成什么样子了。近些年备受病苦地折磨,她的气质中又掺杂着病娇神色,颇有文学古典《红楼梦》中的林妹妹的神韵。

这对明星来说是非常有优势地,但是对于人来说,她的身体太瘦弱了。

王芳玲被林毅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跟普通人的眼神不同,她觉得林毅晨的目光很锋利,好像刀一般,好像自己赤身**站在他面前似的,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能被他猜到。

忽然,她听到林毅晨说话了。

“你现在有80斤吗?”

王芳玲摇了摇头说道:“78斤。”

林毅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看来你这病已经很久了。”

“是啊,她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得了‘厌食症’,早些年还好,有家人的照看,总算身体还健康。可是这些年她太拼了,一年365天,几乎天天都在工作,这下子就把身体给累垮了,体重猛降,到现在都不能工作了。”浮青知滔滔不绝地为林毅晨讲述着王芳玲的病史,那架势、那语气,好像比王芳玲自己还了解她的病情。

王芳玲看着林毅晨年轻的样子,却突然有种见家长的压力,她害羞地拉了一下浮青知,让他不要再说了。

浮青知看着林毅晨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又“露馅”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傻笑躲过去,而是问林毅晨:“晨哥,你看她的病能治吗?”

林毅晨说道:“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却也没有什么都能治的医生。”

听到这,浮青知和王芳玲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王芳玲已经被这个病折磨地痛苦不堪,他们今天挂断电话就急急忙忙赶来湘南市,就是因为他们不想再拖下去了,可没想到电话里答应地好好的林毅晨,见了面却食言了。

“晨哥不擅长也没办法,我们还可以去国外看看情况。”王芳玲拍拍林毅晨的肩膀说道。许是被打击的多了,此时反而开始安慰起浮青知。

“我可没有说我不能治啊。”林毅晨笑眯眯地说道,“没有什么病都能治的医生,不过我是例外。”

浮青知是真地跳起来了,他大声叫了起来:“晨哥!不带这么吓人地,话你一口气说完啊,我们可受不了这种打击!”

王芳玲也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刚才她还在质疑林毅晨,此时却已经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林毅晨身上了。或许所有病人都是这种奇怪的心理吧。

“先坐下,我给王芳玲小姐先把脉。找一个软垫之类的东西。”林毅晨吩咐,浮青知很积极地配合,跑到屋内拿出一个靠垫。

“晨哥,你就叫我方玲吧,青知也是这么叫我的。”王芳玲乖巧地坐下,仪态优美,一看就是经过良好的教育熏陶出来的。

“方玲是她的小名,方字跟名字里的芳不同,小名是随着她母亲的姓氏。”浮青知很积极地为林毅晨解释道。

“你知道地倒是挺清楚啊,当初追方玲,没少下功夫吧?”林毅晨打趣地笑道。

“那是,当时方玲比我红,好多男明星都追她,可是她就相中了我!”浮青知得意地炫耀道,毕竟被美女相中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厉害,厉害。”

林毅晨边夸边动手,把王芳玲的手放在靠垫上,然后盘腿坐在毯子上,不讲究什么形象,直接开始为王芳玲诊病。

林毅晨衣服内里的胸口处浮现出一尾活灵活现的鱼儿,开始在林毅晨的胸口不断地游动着,不断地有灵气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通过林毅晨的手指进入王芳玲的体内。

浮青知和王芳玲全都屏住呼吸,不管闹出丁点动静,生怕不小心打扰了林毅晨的诊断,两人的小手握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双目微闭,集中精神感应着灵气,操控它们在王芳玲的体内探查究竟。

这一探,竟是过去了四十分钟,等到林毅晨睁开眼睛时,浮青知和王芳玲齐齐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不安,数种情绪复杂地掺杂在一起。

“你这病,还真是有些复杂啊。”林毅晨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青知,快给晨哥倒杯水。”王芳玲发现了林毅晨眉间的疲惫神色,急忙提醒男友去为林毅晨倒水。

林毅晨也不客气,接过浮青知倒的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静静思忖着。

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之中,浮青知和王芳玲又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脸上的表情紧张,仿佛在等待着宣判。

林毅晨自从得到灵气后,这是第一次遇到了难题。他在为王芳玲检查身体时,她的内脏皆虚,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王芳玲的病就是这些引起地。可是林毅晨在探查时又发现了一股奇怪的“气”。

人体内“气”是有着自我循环规律运转地,尤其是隐经脉中,“气”的循环往复是不变地,而王芳玲体内的这股“气”就好像是被什么操控着,竟然是在逆行,正是这股不正常的“气”扰乱了王芳玲的消化系统,使得脾胃失调,进而影响了所有内脏,使得她整个人病恹恹地,毫无精神。

如果是正常经脉间的问题,林毅晨自然手到擒来,很容易地就能医治好,可是涉及到隐经脉,他的把握就不是那么大地,可能需要不断地试验才能摸索到方法。

林毅晨的沉默折磨着两个人,最终浮青知还是忍不住了,他轻声地问林毅晨:“晨哥,怎么样?”

林毅晨回过神来,看着满是期待神色的王芳玲,斟酌着词句说道:“方玲,你的病我大概摸清楚原因,不过病情有些棘手,可能需要你在这里待些时日,配合我的治疗,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事关女友的身体,浮青知急了,他冲着林毅晨说道:“晨哥,你上次不是半个多小时就治好了我的病?怎么这次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林毅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耐心地为他解释道:“青知,病跟病是不同地,有些看起来挺重的病,其实只要找到了关键,很容易就能治愈。而一些看起来很平常的病,却需要很长时间去调养治理,不是你想象地那么简单。”

浮青知还要说什么,王芳玲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安慰他说道:“反正我现在没有接工作,正好有时间呆在这里治病,你着什么急呢?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天的时间。”

林毅晨则是笑道:“恐怕是青知不愿意离开你太久时间,怕想念地厉害。”

浮青知勉强一笑,他对王芳玲说道:“那我离开后,你把盛姐叫来陪你,有她陪着你,我也放心一些。”

王芳玲笑着点点头,而后很有礼貌地对林毅晨表示感谢。

第二一四章 盛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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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青知在陪伴王芳玲两天之后,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飞回首都,而王芳玲的经纪人盛薇从魔都飞到了湘南市陪护。

“你怎么搞得?竟然跑到这里来找医生看病?首都、魔都有那么多有名的医院,你非得跑到这里来,你脑子里到底装地是什么东西?!”

金碧辉煌的酒店房间里,一个身穿紧身女士西装,面容严肃的女士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靠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大声呵斥着,坐在她面前双手交叉不安扭动着的王芳玲面色煞白,低着头不敢看沙发上的女人。

“那个小兔崽子还算有心,定的房间还不错,不过你们都没有脑子吗?平时教你们的乔装打扮都忘了吗?看看!看看!全被狗仔们给拍下来了,还都特么是高清无码的,你们都是猪脑子吗?!要不是我出了大价钱,你们的新闻早就满天飞了!”女人拿起一叠照片使劲地拍到茶几上,看着对面被吓一跳的王芳玲,怒其不争地骂道:“你就没发现,自打交了男朋友,你这身子一天比一天坏?!”

王芳玲使劲抿着嘴,话在嘴里转了半天,才小声地说道:“那之前就已经开始下滑了,又不是跟浮青知交朋友之后。”

“你还敢顶嘴?!”女人使劲一拍茶几,王芳玲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身子抖了一下。

女人看着她,使劲地摇头嘟囔着:“没跟浮青知在一起前,还有点骨气,现在骨气全让你俩给磨没了!一对不知上进的蠢货!”

王芳玲听着女人越骂越难听,忍不住骨气勇气抬头,看着女人凶狠的双眼说道:“青知还不是为了陪我看病,才跟着我四处乱跑地?我们又不是出去游玩了,至于说地这么难听吗?!”

“哟,你也知道我说话难听了?当初我发掘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我说话难听啊?养不熟的狼崽子!”女人戏谑的眼神盯着王芳玲,王芳玲自知理亏,心虚地低下了头。

女人看着王芳玲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不过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心软,指着王芳玲说道:“这一次,不管如何,必须跟浮青知分手!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就回家呆着吧,正好可以好好养病!”

王芳玲眼圈泛红,低着头微微啜泣着,倔强地不肯答应女人。

“盛姐,我们是真心相爱地。”

“我呸!”盛薇——也就是王芳玲的经纪人使劲骂道:“娱乐圈里的男人有几个不是花心地,到处都是靠着皮囊到处沾花惹草,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

就在这时,房间门铃响起,暂时解救了痛苦中的王芳玲。

王芳玲抬起头来,盛薇喝道:“还不去开门?!”

王芳玲委屈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挪地来到门前,神情恍惚地连猫眼也没看,直接打开了房门。

林毅晨穿着和柳若若一起上街买的连帽夹克衫,看到开门的王芳玲眼圈泛红,脸颊上隐隐有泪水滴落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哭了?”林毅晨心中担忧,瞬间释放灵气探查周围的情况,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女人,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浮青知临走时托他好好照顾王芳玲,要是他刚走王芳玲就出了事,那他可真地对不起浮青知了。

“没事,刚刚在回忆以前的事,说着说着就哭了。”王芳玲不想让林毅晨担心,编了个谎话想要搪塞过去。

林毅晨的眼力劲要比以前强地多,刚刚他用灵气探查的时候,就发现屋里沙发上的女人看起来很强势,跟她聊起以前的事情落泪?那十有**也是想起了以前被她欺负的事伤心落泪地。

“谁啊?”盛薇见两人一直没有进来,便坐在沙发上大声喊道,语气较之刚才要温柔了许多。

王芳玲听到盛薇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林毅晨看的分明,心里立即就有了想法。

王芳玲关上门,引着林毅晨进到屋内。原本端坐着的盛薇看到是个非常年轻的小子,背顿时就塌了下来,不过还好她知道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仪态,没有完全躺在沙发上。

“这位是……”盛薇死死盯着林毅晨,说话的语气却还保持着礼貌。

王芳玲站在旁边低着头,听到盛薇的问话,很自然地解释道:“这就是青知推荐的医生,他是……”

这一次,盛薇没有再保持着礼貌,她不等王芳玲解释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这就是浮青知介绍的医生?这么年轻的脸穿着小年轻穿的休闲外套,怎么看都不像是医生,不靠谱的人介绍的人也不靠谱!

“你这么年轻的中医,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毕业了吗?!”盛薇架着双臂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眼神如刀般地在林毅晨身上来回打量着,那神情很显然是在说“我不信任你”!

此时的盛薇,可谓是架子全上,不再保持任何仪态,狠狠地羞辱着林毅晨。

王芳玲听到盛薇用如此激烈的语气讽刺林毅晨,急忙为他解释道:“晨哥的医术很好地,青知的腰伤看了好多医生都没有治好,就是晨哥帮他治好地,你不是也知道这件事吗?”

盛薇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芳玲。

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没看到这医生这么年轻,这纯粹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走了狗屎运才治好了浮青知。浮青知就是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你还信他?

“哼!”盛薇被王芳玲打断了话,不满地哼了一声,又看向林毅晨时,话音一变,对林毅晨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们家王芳玲不需要你医治了,你请回吧!”

林毅晨进门之后全程沉默,一直在看盛薇的个人表演秀,此时听到她的话,微微一笑,不失礼貌地怼了回去:“不好意思,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地,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要求。”

盛薇脸色一变,犹如野猫炸起了毛,凶狠地盯着林毅晨,似乎随时都会跳起来攻击。

“不管是从感情还是法律上来将,我都是王芳玲的主事人,这件事我说不需要你了,请回!”

林毅晨却不为所动,盛薇的怒气在他面前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见识过钟老爷子这位开国大将军的怒火,根本就不怕盛薇这种三脚猫的脾气。

“谁请的我,我听谁的要求。如果你想这事有个了断,可以去找浮青知。”林毅晨不慌不忙地回绝了盛薇的要求,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对盛薇说道:“噢,对了,其实这件事起头的是浮青骆,你找浮青知没用,找浮青骆就对了。你们可以商量着来,有了结果再通知我。”

盛薇看着林毅晨脸上浮现出可恶的笑容,咬着牙没有再说话。

浮青知是谁?她很清楚。浮青骆是谁?她更清楚。她敢仗着自己的资历和背景对浮青知指手画脚,却不敢对浮青骆说三道四。

“很好,那我就去找浮青骆,我倒要看看,这华夏是不是没有讲理的地儿了?!”盛薇知道牵扯到浮青骆,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地了,不过在面对着林毅晨时,她还是不愿意低头,有些面子不能丢,有些场面话还是得说。

“讲理啊,华夏都是讲理的地儿,浮青骆这个人也不错,他很讲理。”林毅晨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直接拨通了浮青骆的电话,同时把外放也打开来,对着沙发上焦躁不安的盛薇。

“喂?这时候你打什么电话?不知道今天是周末吗?老子的春秋大梦都被你丫吵醒了!”电话里,浮青骆破口大骂,一点都没有华夏官员应有的仪态。

盛薇听着电话里浮青骆的骂声,一脸惶然,她可没有蠢到以为浮青骆骂林毅晨,就代表着他们的关系不好。

第二一五章 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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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晨拿着手机对准沙发上的盛薇,没有理会电话里浮青骆的叫骂声,笑着对不知所措的盛薇说道:“怎么?你还不信?那我打开视频通话让你看看。噢,对了,你见过浮青骆本人吧?你要是没见过,我可以截屏把照片发给你,你回家以后用电脑搜出来对比着看。”

“……屮!林毅晨,你够狠!”电话里一阵慌乱,浮青骆正在匆匆忙忙地找衣服穿。

林毅晨歪着头,依旧是一副笑脸地看着盛薇,对着手机使了个眼色:“你运气好地话,还可以看到浮青骆先生的私密果照。”

“好了,我相信你了,你可以给王芳玲继续治疗。”

盛薇终于服软了。原本她以为林毅晨就是个跟浮青知偶然相识的小骗子,谁知最后竟然惹出了浮青骆这个不能惹的大魔王,她在心里大骂林毅晨扮猪吃老虎,却也在反省自己心态膨胀,说话办事不如以往稳重了。

林毅晨收回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浮青骆说道:“没你事了,挂了啊。”说完,不管浮青骆如何叫骂,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薇看着林毅晨这么随意地跟浮青骆开玩笑,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以她的经验来说,要么撕破脸一拍两散,要么认怂服软,态度好点还能编织自己的人脉关系网。

至于电话里地是不是真的浮青骆,盛薇自然有办法去查明,但目前为止,她只能选择相信,不能为了万一而惹上大麻烦。

林毅晨看着慌张地站起身来的盛薇,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平静地警告她道:“我劝你最好改变对青知的态度,不然地话,浮青骆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护弟狂魔’。”

盛薇的脸色一变,眼神里压抑不住地慌乱,她慌张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对浮青知怎么样啊,我一向都很喜欢他地。”

林毅晨冷哼一声,眼睛里鄙视的神色毫不掩饰,他轻轻地摇着头说道:“你连说谎都不会。”

盛薇在林毅晨的逼视下,强自镇定地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对浮青知有过半点不敬啊。”

“是么?”林毅晨站直身子,目光向下看着身材不高的盛薇,一脸无辜地说道:“那刚刚是我听错了?”

盛薇咬着牙,让她说林毅晨错了那是找死,可是说不是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她只能以沉默应对,在心里将林毅晨骂到祖宗十八辈。

林毅晨板起脸,不再兜圈子,厉声质问道:“刚刚方玲说我是青知推荐来地,是不是你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还给我下了逐客令地?是不是你?!”

盛薇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那时候是因为我看你太年轻,所以有些怀疑,并不是对浮青知不敬啊。”

“噢~那你是看不起我喽?”林毅晨像猫捉老鼠一样地看着盛薇,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盛薇紧咬着牙,思来想去,最后狠心点了下头说道:“对不起,林医生,之前我多有冒犯,请您原谅。”

林毅晨掩饰着心里的惊讶,久久地看着盛薇,没想到她会承认下这件事,宁愿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也要撇清自己对浮青知地不敬,这人颇有壮士断腕的魄力。

只是,你这分明又是看不起我啊,这是对我二次伤害啊。好,你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有你的罪受!

林毅晨心头这个气,不过他还是把这个气忍下了,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把这个仇先记下,日后再说。

“我现在可以给方玲治病了吧?”林毅晨没好气地瞪着盛薇,心里期盼着她最好拒绝,这样他就有理由发飙了。

可惜盛薇是个识时务的人,她立即答应了林毅晨的要求,还在旁边沏茶倒水伺候着。

林毅晨知道她存着观察自己本事的心思,也不去揭穿她,而是开始认真地研究起王芳玲的隐经脉里的怪“气”。

林毅晨吩咐王芳玲换上运动内衣躺在床上,他让盛薇在旁边随时待命,虽然是这么吩咐盛薇,实际是为了让王芳玲安心,否则孤男寡女地会让王芳玲感到不安,这样会影响到他的治疗。

“你还有点用啊。”林毅晨逮住机会就嘲讽盛薇两句,谁让她看不起自己地。

盛薇陪着笑,心里对林毅晨的安排却没有太大抵触,有她在,林毅晨如果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她也可以在这里保护王芳玲。

林毅晨打开针盒,取出几枚细小的银针。

王芳玲穿着运动内衣躺在床上很不习惯,她微微抬起头来,就看到林毅晨手里闪闪发亮的银针,不由地心里一惊。

“晨哥,你是要针灸?”王芳玲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闪烁地看着林毅晨手里的银针,表情慌张。

“你怕针?”林毅晨看着王芳玲。

旁边的盛薇连忙解释道:“方玲从小就怕针,连输液时候扎针她都不敢看。”

林毅晨装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笑着安慰她道:“这你就放心吧,我扎针的技术可以要比医院里的护士要好多了,不会比输液扎针疼地,你要相信我,方玲。”

林毅晨连说带演地,还有盛薇在旁边劝慰,王芳玲总算是接受了针灸的疗法,双手捂着眼不敢看,认命地躺回床上去。

林毅晨脸上的笑意褪去,恢复了认真的表情,拿着银针来到王芳玲的腰部,双目灵气汇入,一眼认准王芳玲上腹部的中脘穴,银针刺入后,手指以顺时针的方向捻转,施补法。随后又取足三里、三阴交等穴,同样施补法。

盛薇守在王芳玲的身边,仔细观察林毅晨针灸。虽然她看不懂林毅晨扎的是什么穴位、有什么用,不过她主要是观察地是林毅晨的人,看他在针灸是的表情和动作,以此初步判断林毅晨到底懂不懂医术。

她看着林毅晨干净利落的手法和认真的双眼,在开始工作后就再也没有半句废话,跟之前那个毒舌的林毅晨完全辩若两人,这让盛薇非常惊讶。近距离的观察了林毅晨的工作,她开始相信,林毅晨是凭自己本事治好了浮青知的腰伤。

林毅晨在为王芳玲针灸时,他正在利用银针操控着灵气对隐经脉里的怪“气”进行引导,想要引导它走回正道。奈何以往万试万灵的灵气这一次却失败了,那股怪“气”每次都很滑溜地挣脱灵气地引导,重新回归自己的轨道,继续逆行。

老子就不信了,有了灵气还搞不定你吗?

越是失败,就越激起林毅晨的斗志,他不断地操控着灵气与怪“气”斗智斗勇,可是最后都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毅晨的灵气却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这次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林毅晨的灵气就告罄了,等林毅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感到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地上栽。

盛薇从来没想到针灸会这么久的时间,她本就是暴躁脾气,不耐烦地来回走着,忽然看到林毅晨脸色苍白,满脸汗滴,身子摇摇欲坠,急忙上前去扶住林毅晨的身子。

“林医生,林医生,你怎么样了?!”盛薇焦急地大喊道。

躺在床上的王芳玲听到盛薇的喊声,急忙想要起身查看。

“别动!”林毅晨虚弱地喊了一声,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灵气消耗过度的副作用表现了出来。

林毅晨强忍着取出王芳玲身上的银针,还来不及放入针盒中,他就昏倒在王芳玲的床上,耳边传来盛薇和王芳玲的叫喊声,渐渐消失听不见。

第二一六章 再见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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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晨取完银针,就晕倒在床上,盛薇小心翼翼地把床上的银针放入针盒内,王芳玲则是从床上坐起来,爬到林毅晨的身边,小心地摇晃他的手臂,想要叫醒他。

“晨哥!晨哥!”王芳玲摇晃着林毅晨的身体却没有半点反应,吓得她用手指去探林毅晨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气。”王芳玲庆幸的说道。

“废话,他就是给你扎了几针,怎么可能死了?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傻了?”盛薇对王芳玲的行为很是无语,只是针灸而已,怎么会往死人的方向去想?

“那现在怎么办?”王芳玲没了主意,林毅晨晕倒在她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快!给浮青知打电话,让他给他哥哥打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林医生不是他哥哥请来的医生吗?”盛薇此时还存着试探的心思,想要知道林毅晨到底认不认识浮青骆。

王芳玲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拿起手机来给浮青知打电话。在得知林毅晨晕倒了,浮青知顾不得正在拍的节目,立即打声招呼,给自己的哥哥打电话。

几个辗转之后,浮青骆打来了电话。

“青骆哥。”王芳玲接起浮青骆的电话,小心翼翼地问候道。

“嗯,毅晨在你们身边?”浮青骆没有心思跟王芳玲寒暄,直接问起林毅晨的状况。

“对,晨哥现在正躺在我床上,当时他正在给我针灸,然后就突然晕倒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芳玲语无伦次地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却没料到浮青骆的情绪很稳定。

浮青骆对她说道:“好了,你不要怕,没事地。他以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是脱力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找人去接他,如果可以地话,我还是建议你们不要动,等到明天他自己就会醒来。”

王芳玲拿着手机和盛薇相视一眼,全都没有明白过来,针灸怎么还会脱力了?

“针灸非常耗费心神,他这次给你针灸的时间不短吧?”浮青骆叹了口气,为了消解这两个女人的疑惑,只能耐心地为她们解释道。

“嗯,晨哥为我针灸都一个小时了。”王芳玲捧着手机急忙说道。

“那就对了,就是脱力了,没关系,你们准备点吃的和喝的,等他醒了之后会比较饿。”浮青骆想起了钟承军前几天给他打电话吐槽林毅晨的一件事,马上叮嘱王芳玲为林毅晨准备好食物。

“好的,我现在就定明天早上的早餐,等晨哥醒了就给他送到床边。”王芳玲确认林毅晨没有事,她的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要是林毅晨在她的房间里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嗯,如果毅晨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青知这会儿可能在拍摄,打给他未必有用。”浮青骆担心两个女人应付不来急事,所以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王芳玲。

王芳玲得到了浮青骆联系方式,还获准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顿时欣喜若狂。她和浮青知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浮青骆的认可,那将是大大的一步。

盛薇在旁边全程听完了电话,浮青骆亲自验证了他和林毅晨的关系,此时她再也不怀疑林毅晨的医术了,反而感到有些神奇。

“你说针灸地有那么累人吗?”盛薇看着床上微微酣睡的林毅晨,好奇地问王芳玲。

王芳玲现在觉得林毅晨就是自己的福星,对他是完全地崇拜,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肯定地,不然地话晨哥也不会晕倒了。”

盛薇瞥了一眼王芳玲,决定不再问她这些问题,她现在的智商直线下降,纯粹就是个爱情白痴,免得再把自己传染了。

王芳玲一会儿跑去看空调的温度,一会儿又去找来毯子为林毅晨盖上,殷勤地好像儿媳妇在努力讨好家长。

盛薇实在看不下去了,教训她道:“你好歹也是千万粉丝的大明星,能不能有点矜持?”

“晨哥可是为了给我治病才晕倒地,我不能忘恩负义。” 王芳玲现在有点脱缰野马的倾向,对盛薇的话已经是爱答不理了。

这一次,盛薇告诉自己,忍了。

……

林毅晨又一次梦到鱼儿。

只不过这次不是小鱼儿,它已经变大了,大到林毅晨得用两手才能保得住它。它亲昵地围绕在林毅晨的身边,不停地游着,林毅晨伸出手去想要搂着它,却被它滑溜地躲开了,即使林毅晨抱住了它,它也会一个旋转,轻巧地从林毅晨的怀里挣脱开。

林毅晨伸手去抓住鱼儿的尾巴,却被它一下子甩得远远地,不够下一秒它就又出现在林毅晨的身边,就好像一个会瞬间移动的顽皮的孩子一样,又亲昵地靠近林毅晨去逗他玩。

一直到最后,林毅晨终于抱住了鱼儿,可是等他松开双手时,却发现鱼儿已经不见了。

林毅晨想要大声喊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发出声来,他着急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帮助自己的声带发出声音来。就在他握着脖子越来越紧、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林毅晨浑身是汗地坐起身来,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迷茫地张望着周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噢,还是在酒店。

林毅晨双手揉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放下手、睁开眼,眼睛里重新恢复了神采,林毅晨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盛薇,以及裹着被子滑落到地上的王芳玲。

他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没有脱掉,这才松了口气。

林毅晨起身找吃的,他看到满茶几上都是零食袋,顺手拿起一袋薯片,手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来到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来。

吃着吃着,林毅晨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满茶几的零食,又看到沙发上盛薇的体型,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王芳玲的身上。

林毅晨快步走上前去,推了推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的王芳玲。

王芳玲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当她看到面前蹲着的是林毅晨,回过神来的王芳玲兴奋地拉着林毅晨的胳膊喊道:“晨哥,你醒了?太好了,昨天你可吓死我了!”

盛薇被王芳玲吵得不行,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林毅晨指着茶几上的零食,笑着问道:“这是你吃的?”

王芳玲以为林毅晨是要批评她吃零食不好,好像小学生上课偷吃东西被老师抓住了似的,羞怯地说道:“好久没吃了,觉得挺好吃地,所以就吃了一些,不过大多数都是盛姐吃地。”

林毅晨满意地点头,看着王芳玲缓和许多的苍白脸色,笑着说道:“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的病已经开始好转了。”

王芳玲听到林毅晨的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啊”地一声尖叫,彻底把盛薇吵醒了。

“死丫头,找死了是吧?!”盛薇带着起床气地骂道,当她看到林毅晨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清醒了过来,忙捂着自己的嘴。

林毅晨歪了下头,冲着卧室看去,对盛薇说道:“去劝劝吧,那孩子乐疯了,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盛薇以为林毅晨是在试探自己,连忙摇着头解释道:“虽然我平时会骂她们,不过也是为了她们好,但是我保证,我从来没有打过他们,真地!”

林毅晨哭笑不得:“我是让你把她安抚下来,再跳床都要跳坏了。”

盛薇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过了没多久,里面突然传出了盛薇的尖叫声。

林毅晨仰头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闭上双眼。

“林神医啊!神医啊!”盛薇大声地叫喊着,从卧室冲了出来,直接扑向了林毅晨。

第二一七章 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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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神医啊,求求你给我看看病吧!”

盛薇一脸激动地冲出了房间,灵巧地躲过茶几,一下子跑到了林毅晨的面前。那肥胖的身体竟然能跑这么快,林毅晨都要对盛薇刮目相看了。

“你冷静点儿,我又没说方玲的病治愈了,她只是好转。”林毅晨对盛薇解释道。

“啊?”盛薇傻眼了,脸上的神情凝固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卧室里的尖叫声也停止了,然后就看到王芳玲也冲了出来,不愿相信地对林毅晨说道:“晨哥,我的病不是好了吗?是好了吧?!”

林毅晨看着有些无奈地看着王芳玲,对她说道:“如果我现在在你面前放一盘牛排,你有想吃下去的冲动吗?”

王芳玲想象着那个画面,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瞧。”林毅晨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见王芳玲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摇摇头说道:“你们啊,都是这样,好坏的情绪来得快去地也快,情绪一直起伏这么大,其实对内脏并不好,很容易影响身体健康。没事多捏一捏太冲穴和三阴交穴,这样有助于你们平稳情绪。”

“噢。”王芳玲从大喜跌落至谷底,情绪怎么也提不起来,情绪低落地应了一声。

林毅晨见两个人都是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使劲地拍拍手,引来她们的注意后,说道:“你们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我没说你痊愈,不也说你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吗?干吗那副样子?”

“是真地有所好转吗?”王芳玲似乎是担心像之前那样大喜之后又得到不好的消息,小心翼翼地跟林毅晨确认道。

盛薇也紧张地看着林毅晨,纵然是她经历了许多大起大落,此时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宣判。王芳玲可是她手里最大的摇钱树,如果她的病真地能够痊愈,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喜讯,而且从感情上来说,她也希望王芳玲能够有所好转。

“是真地!”林毅晨使劲地点点头,生怕点的轻了她们都会失望。

盛薇吐出一口气,走到王芳玲的身边,搂住她的肩安慰道:“有好转就是好消息,治病啊就跟减肥一样,肥胖不是一天养成地,减肥自然也不可能一天就减下去,都要慢慢地来,这样才能真正把身子养好。”

林毅晨拍了拍手,笑着夸赞盛薇说道:“你说地没错,这比喻非常好。方玲,不要想着一天就能把病根除,你要有耐心。昨天我给你针灸完,你不是已经有了食欲吗?慢慢来,就像你上次说地那样,十几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嗯!”王芳玲重重地点头,现在她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这就是好的征兆。

“来吧,今天我有了心得,再帮你针灸一次,看看效果如何。”林毅晨昨天在睡梦中受到鱼儿的启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验证了。

王芳玲却是担心林毅晨的身体,昨天林毅晨针灸后突然晕倒把她吓坏了,她觉得林毅晨应该先休息一下,等到精神好些了再给自己针灸。

听了王芳玲的话,林毅晨很感谢她能为自己着想,不过这次他坚持自己的想法。

“来吧,我不是说了嘛,我有了心得,就要趁热打铁,要是到回来我忘了那些心得,说不定你的病就永远都找不到方法治愈了。”

王芳玲拿不定主意,她看了看身边的盛薇,习惯性地想让她帮自己拿主意。

盛薇跟王芳玲的想法不同,她巴不得林毅晨现在就把王芳玲治好,那她明天就可以为王芳玲接通告了,多拖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啊。

盛薇转着自己的小心思,劝道:“既然林神医这么坚持,你就答应了吧,林神医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听从医生的建议。”

盛薇就是王芳玲的主心骨,当即她就做出了决定,同意了林毅晨的建议。

再次换上运动内衣躺在床上,这一次王芳玲的心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昨天她躺在床上时,心里更多地是期待和茫然,患得患失。而现在,她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更多地是安静接受的心情。

林毅晨拿出银针,依然是取中脘穴、足三里和三阴交穴。

有了昨天的经验,林毅晨这一次用银针操控着灵气先快速地为王芳玲梳理一遍身体,然后便直接找到了那股怪“气”。

旋转,旋转。

林毅晨心里念念有词,尝试着操控灵气旋转起来,然后去“勾引”怪“气”。第一次灵气还没有接触到怪“气”,怪“气”就挣脱了灵气地引导,继续逆行。林毅晨没有放弃,立即第二次操控灵气旋转起来,再次失败……再次尝试、再次失败……

经历不知多少次的失败,林毅晨这次警惕了起来,他先是查看了自己的灵气储量,而后回想着之前失败的原因,认真地梳理。在模拟了一遍操作的步骤后,林毅晨做最后一次试验。

林毅晨缓缓地操控灵气,按照自己模拟的步骤开始实施,他眼睁睁地看着灵气螺旋式地转动起来,然后严格地控制灵气旋转的速度,慢慢地靠近怪“气”,在接近它之后,他突然操控着灵气快速旋转起来,与此同时,怪“气”也开始挣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它继续逆行。

林毅晨的额头上,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结,然后顺着流下来,不多时,林毅晨的脸上就布满了汗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了,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从水里捞出来地。

林毅晨操控着灵气快速旋转起来,螺旋式的旋转产生了强烈地向心力,仿佛漩涡一般,能够将任何水里的东西都卷入其中,林毅晨就是从睡梦中得到了这个逆向启发。

这一次灵气旋转起来死死地扯住了怪“气”,怪“气”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再挣脱灵气地引导,怪“气”最终顺着林毅晨的灵气旋转开始朝着正常的方向循环。

经过不懈地努力,林毅晨终于成功地将怪“气”改变成正常循环的气,将王芳玲隐经脉里的气理顺了,林毅晨再次为王芳玲梳理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的血气畅通地流转起来,在灵气地滋润下,体内的内脏正在快速地恢复着功能。

“呼!~”

林毅晨睁开了双眼,这一次他依然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实验上,等到林毅晨真正成功时,实际消耗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盛薇很想问这次的情况怎么样,不过看着林毅晨在缓缓地取针,她没有开口,生怕打扰了林毅晨。

“这次的情况要比昨天更好一些,只要再坚持几天,或许就会有显着的效果了。”林毅晨收好针盒,看到王芳玲和盛薇都期待地看着自己,不再卖关子,为她们送上了好消息。

“yeah!”王芳玲一个翻身,趴在床上使劲捶打着床庆祝。

盛薇则是一个健步冲到了林毅晨身边,陪笑着说道:“林神医,你现在还能继续看病吗?”

林毅晨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到盛薇焦急的模样,问道:“你有什么病啊?”

盛薇刚想张口说出来,忽然看着林毅晨,又变得犹豫起来。

林毅晨认真地看着她的面色,忽然低声问道:“是妇科病?”

盛薇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自己的难言之隐。她看林毅晨神色如常,双目清澈,没有半分羞怯的样子,明白了林毅晨是把自己当作病人看待,这才鼓起勇气点了点头,跟林毅晨说起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第二一八章 诊金

“肾脾不足,痰湿阻滞,气血不和,例假正常吗?噢……”

林毅晨为盛薇把脉后,又询问了一系列的问题,最后给她开了一副方子,包括茯苓、苍术、香附、半夏等等。

“会煎药吧?”林毅晨随口问道。

盛薇瞪着眼睛摇摇头,那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她还没有看过中医,都是到医院看病拿药,然后欧科,解决。

“这么麻烦啊?”盛薇撇着嘴,有点不吃这药了,她整天的工作就是飞来飞去地帮明星联络通告,哪儿有时间煎药吃啊,飞机上也不让带砂锅啊。

林毅晨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劝她,就说了一句:“如果不想吃药,那就这样吧,从今天开始,要么慢跑,要么游泳,选一样坚持一个月先,我再个你复查,怎么样?”

“林神医,药汤如果凉的话,也能喝吧?”盛薇立即换了一副表情,认真地求教。让她去运动,还不如杀了她呢。

“凉了也可以喝,只不过效果相对会差一些,不过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也没有办法,不然地话你就随身带着保温杯,这样会好一些。”林毅晨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盛薇手底下的明星得救了,自己也得了一副方子,心情大好,态度十分恭敬地送林毅晨出门。

“对了,以后房事一定要减少,不然地话,你的身子会垮掉地。没听过女人也有肾虚吗?”

“女人还会肾虚?”盛薇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发胖、四肢无力……怕冷……更年期提前、月经周期延后……等等一系列病症,还要我给你多说一些吗?”林毅晨掰着手指头,看着盛薇问道。

“说什么啊?”王芳玲得知林毅晨要走了,立即换了件衣服出来送客,听到林毅晨和盛薇竟然能好好的聊天,好奇地追问道。

“警告你病好之后,要跟青知克制房事,别身体一好就控制不住自己,知道吗?!”林毅晨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提醒她。这两个家伙在都有病的情况下还要进行房事,等他们的病都好了,还不得闹翻天了,先不说怀孕这种打击他们事业的后果,就是身体也受不了。

王芳玲被年轻的林毅晨教训着这种私密事,顿时脸红透了大半边,羞涩地点了点头,好奇地偷瞄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说这种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难道不会感到尴尬吗?

送走了林毅晨,王芳玲开始兴奋地跟浮青知发信息聊天,而盛薇则是神不守舍地,坐立不安了半个小时后,她匆匆忙忙地跑到药房去抓了药,然后跑回来委托酒店帮忙煎药。

之后,林毅晨连续一星期的时间来为王芳玲针灸,即使病根已除,他也要做做样子,免得太突出被人怀疑。这期间,盛薇不断地拉着林毅晨了解情况,到最后,她还悄悄地跟林毅晨汇报了情况。

“嗯,排卵正常了?很好,说明药起效果了。”林毅晨点了点头,看着盛薇说道:“我提醒你的那些一定要保持住,否则地话只能是你自己受罪。还有,自己的明星去健身房锻炼了,你也跟着去锻炼一下,有助于你的身体健康。你刚才不也说了,身体感觉好多了,没有以前的一些毛病了。”

盛薇提起运动就头疼,为了不让林毅晨再啰嗦,她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林毅晨对她没那么多关心,爱去不去,自己的身体都不操心,林毅晨没功夫管她那么多。

这次盛薇也对林毅晨彻底信服了,当天晚上,王芳玲正在卧室里看自己的电视剧,盛薇来到她身边坐下,王芳玲看了她一眼,身子往里挪了挪,让开一些位置,不然盛薇的体型坐不下。

盛薇坐下好后陪着王芳玲看了一会儿电话,忽然拉家常地问道:“方玲啊,这次林神医给你看病,收了你多少钱啊?”

“一百。”王芳玲认真地看着电视剧,随口答道。

“一百?!”盛薇大吃一惊:“他都忙活地晕倒了,前前后后来给你看了这么多天,才收你一百块钱?!”

盛薇不相信。

“是啊。这一百块钱还是我跟青知两个人的治疗费。”王芳玲说了这么都,她明白过来,转过头看着盛薇,跟她解释道:“他说这是友情价,看在青知哥哥的面子上,便宜算地。怎么,你打算给多少钱啊?”

盛薇说道:“我这不是不清楚,才来问你的吗?”

王芳玲想了想,问道:“这病你以前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啊。”

“效果怎么样?”

“都差不多吧,都是服药的时候挺好,停了药一阶段以后,就会感觉又复发了。”

“那你按照一般医院的价钱给他钱吧。要是像我这种陈年顽疾,久治不愈的,你就多给点,怎么也算是对人家医生的尊重。”

“嗯,不错,就按你说地办吧。”

第二天林毅晨来复查,盛薇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了林毅晨的面前。

“诊金?”林毅晨抬头看了一眼盛薇,笑着问道。

盛薇点点头,用跟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同的态度,恭敬地说道:“这次吃了你的方子,不到一个星期就见效了,感觉身体比以前去医院看的时候要轻松,为了感谢,这是为你的诊金,还请你收下。”

林毅晨点了点头,也没有客气,当即接了过来,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一万块钱?”林毅晨捏了一下,抬头看着盛薇。

“呃……”盛薇以为林毅晨嫌少,有些为难地看向身边的王芳玲,给她使了眼色让她帮帮自己。

“晨哥,一般去医院看病,最多也就五六千了,好一点的医院稍贵点,也只有六七千的样子……”王芳玲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她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提醒林毅晨,盛薇已经给的很多了。

林毅晨从信封里拿出三千块钱,重新放回到盛薇面前。看着傻眼的两个人,他笑着说道:“咱们按照市场价来,不过我也算是比较优秀的医生了,所以按照贵的价钱来算,我只收诊金,收你七千,剩下的三千你收回,我图心安,你图实惠。”

盛薇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号人了,她也没推辞,当即把三千块钱收了回来。这些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很有可能就是一顿饭钱。可是收回这钱让她对林毅晨有了新的了解。这些天相处下来,林毅晨的情况她基本上摸出了一二,起码家庭条件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穿着一些很普通的打扮,都是非常普通的“街货”,他的条件并不好,却能退回来这三千块钱,盛薇觉得这人交往起来,要比许多人都省心省力很多。

身边已经难得有这样的“清流”了,盛薇决定好好地跟林毅晨处关系,先不提利用关系之类的复杂原因,就是冲着神医看病不讹人这一点,盛薇就要好好地维持这段关系,在华夏,能有认识这么一位神医,能减少许多糟心事。

盛薇又问道:“不知道林神医平时忙吗?如果不忙地话,我身边有许多朋友和姐妹,他们平时都有一些小毛病啊、老伤之类的病,如果你平时有时间的话,想请你帮忙看看,可以吗?当然诊金一定会付地!”

林毅晨心想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说地吞吞吐吐地,我又不会拒绝钱。

“好,如果有人想来看病当然可以。不过有一点,来的时候不要跟你之前的态度一样,信我就来,不信我就不要来,来到这还要胡乱质疑地,到时候我打出去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前提醒你啊。”

盛薇连忙点头答应,拍着肥硕的胸脯打包票道:“我这脾气烂的很,他们啊大部分都是一些明星,脾气好情商高,比我好相处,你就放心吧。”

第二一九章 娱乐圈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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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阶段,狗仔纪伟是华夏娱乐圈里大名鼎鼎的狗仔,没有之一,面对着年轻的娱乐圈里,他可以算是教父级的狗仔。他手下的工作室一向分工明确,只追拍最大牌的明星,那些不入流或者没有流量的明星,就留给其他狗仔去拍吧,自己吃肉,也得让人喝汤啊,不然地话会遭到同行排挤地。

因为曝光出不少明星的劈腿、piao娼和耍大牌等丑闻,也被网友们戏称为“娱乐圈纪委”。

最近这几天纪伟有点烦,他已经快四五天没回家了,几乎住在了机场。明星现身机场,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明星因为需要赶各个地方的活动通告,坐飞机几乎是家常便饭。可是大牌明星们一个个轮流着现身机场,这就有点怪了。

“最近也没啥大型活动啊,怎么大牌明星都集体亮相呢,难道是圈子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纪伟跟拍完一个大明星,索性熄了回家的念头,脾气上来了,他要在这里等着,看是不是还有大牌明星跟着来机场。

他觉得有大事发生了。

不一会儿,手下人赶了过来,还给纪伟带来了午餐。

“伟哥,那几个明星都不在‘家’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放个假啊?”一个手下搓着手,心虚地说道。

“又去找女朋友啊?”纪伟停下筷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手下,“上个星期不是刚见过吗?”

“哥,这见女朋友这事又不是例假,我都一个星期没见了我女朋友了,她本来就不同意我做狗仔,这不是我的爱好嘛,好说歹说地把她劝住了,我要是再这么隐身下去,就真地要回归单身狗了。”手下看着纪伟,堂堂大男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纪伟把筷子插在饭盒上,从口袋拿出二百块钱,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爽,他放下盒饭伸手就抽到手下的后脑勺上。

“这一下是你上星期去见女朋友结果跟丢了一个大新闻的惩罚,这一巴掌要是不给你,我给你这钱心里就不痛快!给,哥给你的零花钱,凑点钱给弟妹买件好衣服,好好哄哄她。”纪伟不是富人,这二百块钱还是他媳妇给他的零花钱,见兄弟跟着自己吃土还被女朋友鄙视,他就不忍心,把自己的零花钱给了兄弟。

“谢谢伟哥,伟哥,你是这个!”手下拍马屁地竖起大拇指。

虽然规模很小,可也算是马屁,这拍的纪伟心里很舒坦。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零花钱没了,纪伟这心里又有些心疼,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下不为例!你小子下次要是再敢给我搞砸了事情,你就给我滚蛋!”

“是!是!伟哥,我一定不会再错过大新闻了!”手下人生怕再挨打,一溜烟儿地跑出了机场。

纪伟刚抄起盒饭吃了两口,手机突然响了。纪伟很不耐烦地放下盒饭接起电话,正是刚刚溜了的手下。

“伟哥!伟哥!快快,刘天王来了,我在外边拍了几张照片被拦住了,你快去跟上啊!”

纪伟听到这个电话,盒饭立马扔到了垃圾桶里,带着自己的家伙就冲到了机场大厅事先找好的隐蔽地点。

果然,一身低调打扮、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刘湛清就出现在机场大厅,纪伟拍了几张高清五码照之后,嘴里嗤笑道:“这帮明星还真能作,明明墨镜口罩更招人注意,却还偏偏这么做,也不知道你们是找镜头呢,还是躲镜头呢。”

纪伟心满意足地拍完照片,就等着里面的内线给自己传递出来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纪伟收到消息,看着候机室里传出的消息,纪伟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飞湘南市地?难道湘南市有什么大型活动吗?”纪伟嘴里念叨着,他思来想去地,最后一咬牙,查询到刘湛清的航班还有机票,狠狠心预订了一张机票,然后就冲进了安检。

……

自从王芳玲和盛薇返回首都后不久,立即有接连不断的明星飞来湘南找林毅晨看病。有时候还能碰到“组团游”,俩女明星闺蜜结伴而来,结果是询问怎么能够更好的怀孕,原来是女明星已经隐婚了,跟富豪老公一直没有孩子,听到林毅晨的大名,所以前来碰碰运气。

“既然你老公那么有钱,你们夫妻可以试一试试管婴儿嘛。”林毅晨强打起精神问道。

“我想体验真正母亲的感觉,试管总感觉有点怪怪地。”

林毅晨觉得她还是挺真心实意地,于是就帮她解决了问题,不过这类病例他是真地不想再接了。

虽然是钱赚了不少,可是面对明星们稀奇古怪的病例和要求,林毅晨开始有点抗拒了。

不过今天这个明星是个老艺术家,林毅晨即便不关注娱乐圈,也看过两部刘湛清的电影,对他更有一份见偶像的心。

林毅晨路过酒店门口,刚进入到大厅,敏锐地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不动声色地释放出灵气,不费功夫就找到了一个举着相机偷偷摸摸的人。

狗仔队。

林毅晨对这种“生物”也算有所听闻,他从张伟那里得知了许多狗仔爆出来的重磅新闻,之前还是奇怪狗仔怎么没有跟着跑来湘南,这才没过几天,就真地有狗仔跟过来了。

如果换成是其他明星,林毅晨不会多事,不过今天他来见面的是刘湛清,林毅晨决定帮他一个忙。不多收费。

林毅晨操控着灵气钻入纪伟的相机内,一顿胡乱搅和,将纪伟相机的镜头给搅和坏了。如果林毅晨知道这被他搅和坏了的相机价值上万,他一定不会随便开这个玩笑。

纪伟耐下心来在酒店大厅等着,他市场教育自己的手下,想要跟踪到大新闻,就得有耐心,而耐心这个东西是最枯燥乏味地,即使是纪伟,有些时候也会等得心浮气躁。

闲着无聊,纪伟拿起相机来看看这些天的成果,打开相机……打开相机……打开……

纪伟心头一震,一种不妙的预感如火山爆发一般袭来,他想出一切办法想要鼓捣开相机,却发现自己心爱的工具半点反应都没有。纪伟生出了一股绝望,这么多天的工作成果,全都白瞎了。

林毅晨得意地来到刘湛清预订的房间,打开门后,刘湛清亲自迎了上来。

“林医生真地好年轻啊,就算是小王提前给我打了招呼,我也没想到林医生如此年轻有为,医术让人叹为观止啊。”刘湛清如同电影荧幕上的形象一样,儒雅而又不失霸气,说话待客让人如沐春风。

林毅晨见到喜欢的偶像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心里不禁有些伤感,于是决定不在追究他有质疑自己的嫌疑。

刘湛清没有立即让林毅晨为自己治病,而是先拉着林毅晨坐下聊些家常,这一聊才发现,原来刘湛清的爱人也是湘南市人,是湘南大学的高材生,这些年她为了刘湛清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在家相夫教子,贤德淑惠,连带着影响了刘湛清,他对湘南大学也充满了好感。

刘湛清完全满足了林毅晨对偶像地想象,他们俩相谈甚欢,刘湛清强烈邀请他留下一起用餐。

酒足饭饱之后,林毅晨觉得自己再不施展一些本领,都觉得对不起刘湛清。

这一次林毅晨非常卖力地为刘湛清治理腰伤,这是刘湛清常年拍戏积累下来的旧伤,因为反复复发,所以久治未愈,刘湛清寻遍名医无果,依旧备受折磨。这次来,他也是收到了王芳玲的推荐,有了浮青知的亲身经历,刘湛清这次抱着相当大的希望。

这点伤势当然难不倒林毅晨,他假意按摩,实则用灵气为刘湛清清除沉疴。

“您的病稍微有些严重,可能会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根除,请您每隔半个月来一次湘南,我为您复查和治疗,保证您的腰伤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多谢你了,林医生。别说,你这一按,我感觉腰上轻松多了,也没有那么疼了。”刘湛清惊喜地来回摸着腰。他曾经无数次地接受按摩治疗,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有效果地,如果有这样的效果,即使不能治愈又如何?

这一次离开,刘湛清为林毅晨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二二零章 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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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内掀起了一阵小规模的震动,许多明星在私底下经常会谈论起一个年轻人——林毅晨。

“你听说过林毅晨吗?”

“听说过啊,听说是个医生。”

“那你认识吗?上次我拍电影不是摔到腿了吗?一直在看可是怎么都看不好,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林医生?”男明星很恭敬地称呼林医生。

“哎呀,这个你可以要去找浮青知,我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林毅晨啊。”

“浮青知认识林医生?”

“就是浮青知和王芳玲传出来林毅晨的啊,你不知道?”

“原来是他们啊。”

“你真不知道啊?我给你说,浮青知之前受过严重的腰伤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怎么,是林医生治好的?”

“对啊!听说林毅晨是浮青知他哥的朋友,浮青知去湘南市参加陆磊的演唱会时碰到了林毅晨,然后林毅晨一眼就看出了浮青知的腰伤,最后帮他按摩,结果只按了两次,浮青知的腰伤就彻底好了,两次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小时,就治好了浮青知治了好几个月的腰伤,你说神不神?”

“按摩了两次,总共不到两个小时就治好了浮青知的腰伤?真的假的,不会是吹牛吧?”

“吹不吹牛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浮青知的腰是真地好了。我跟他不是同一个健身教练吗?上次我在健身房听我的教练说,浮青知现在都开始做力量运动了,这能是假的?那教练还想请林毅晨做他们的健身房挂名医生,结果被拒绝了,你猜人家怎么说地,人家还要上学呢,没时间来回飞。啧啧。”

“林医生不是医生,是学生啊?”男明星有些迟疑道。

“嗯,这一点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估计人家是研究生,要不中医不可能还是学生就这么厉害,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对了,你不是一向对中医不信任吗,那你还找林毅晨看病?”

“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活马当死马医呗。”

“哈哈哈!我跟你说,这次你绝对会服气地。上次我有机会跟刘天王一起吃饭,听说他也去找了林毅晨治病,也是腰伤,他亲口说地,林毅晨给他按摩了一次,腰疼马上就减轻了很多,说是以后还要去找他按摩,就算治不好,能减轻腰疼也行。”

“连刘湛清也去了啊?我知道他的腰伤时间可不短了,以前拍戏的时候忍不住腰疼,导演都得先把他换下来,休息了之后再补拍他的戏份,这么重的伤都能给按好?”

“要不说他神呢。对了,你最近见过王芳玲吧?”

“见过啊,啊?你不要说她那个厌食症也是林医生治好地。”

“啧啧,以前王芳玲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要不是因为这,我早就追她了。上次我见到她,身子比以前好多了,看那身材,啧啧。估计她这病一好,盛薇那个‘包租婆’就该疯狂给她接戏了。”

“嗨!咱们这谁不愿意多接活啊?要是我,我也选身体健康疯狂接戏,不比歇在家里养伤强啊?”

“嗯,这话实在。”

“那行,我这就去托人找浮青知要林医生的联系方式,我可忍不了了,这腿疼得我难受,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那你去的时候可要注意了,现在湘南大学门口蹲了一批狗仔,专门蹲明星地。”

“卧槽!狗仔们闲的蛋疼,跑去蹲林医生了?”

“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狗仔从机场跟到湘南,发现好多明星去找林毅晨,他们辛辛苦苦地追着拍,当然没有蹲在门口等明星上门拍来得轻松啊。”

“靠,到底去了多少明星啊?狗仔都长期驻扎了。”

“你以为我一开始就相信啊?传得太神了那就是假的。结果这么多明星去看了病回来都说好,而且是能看得见的效果,不信也得信了。”

“那……林医生上门,服务不?交通食宿全包。”

“这你就别想了。人家多牛啊,天天那么多明星去找人家看病,哪有功夫上门,服务?而且我听说林毅晨被那些狗仔烦地不行,正在考虑不再给明星看病了。”

“屮!不说了,我先去找浮青知了。”

……

林毅晨出名了,在娱乐圈中出名了,这本来是件好事,给明星看病,报酬相对来说要高很多,还能打出自己的名气。可是出名也有很多坏处,比方说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窗户外时刻被看不见的镜头对着,走到哪儿屁股后面都跟着狗皮膏药,烦地不行。

林毅晨坐在图书馆里,最近他经常呆在图书馆里,以前主要是来这里看书,现在主要是来这里躲避狗仔。图书馆没有本人的借阅证是无法进入地,林毅晨在这里能够得到暂时的安宁。

又一次挂断电话,林毅晨十分恼火。狗仔们通过贿赂他的同学,成功地拿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于是便开始了无休止的骚扰,他只能一一把电话拉黑,结果那帮狗仔又变着法子找其他电话打来,让林毅晨不胜其扰。

“你真笨,拿来我给你弄。”坐在林毅晨旁边的宁小璐一把拿过林毅晨的手机开始操作。

“你这手机怎么不设密码啊?哎,你这什么破手机,牌子听都没听过,找个功能都要半天。”“充话费的时候送地。”

“我说林毅晨,你要不要这么省啊?你现在好歹也是娱乐圈的名人了,赚了那么多钱,买个手机能让你倾家荡产啊?这么破的手机,你也不怕丢了你‘神医’的名头?”宁小璐始终找不到阻止陌生号码接入的设置,气得她把手机摔在书上。

“能用就行了,牌子什么地有那么重要吗?”林毅晨拿过手机收起来,对宁小璐的话不以为然。

“当然重要了!”宁小璐侧过身,认真地对林毅晨说道:“现在的智能手机用处那么多,当然是品牌手机更顺手了。而且也不会出现莫名死机的情况,这样就不会耽误事了。”

“品牌手机不会死机吗?”林毅晨扭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宁小璐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中哀叹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么家伙,年轻人不是应该都知道这些地吗?

“下午偷偷溜出去,我带你去买个手机!”宁小璐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做了决定,免得林毅晨又想甩掉自己。

“不行啊,下午我要去给刘湛清治病,没有时间。”林毅晨马上拒绝道,他现在最怕逛街,比怕狗仔还怕。

“你要给刘湛清治疗?那带上我吧,我最喜欢刘湛清了!”宁小璐立即做出惊喜的表情,大眼眨巴眨巴地向林毅晨抛媚眼。

林毅晨满头黑线,现在的他真地体会到了“女人善变”这句话,他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道:“之前你不是还说你是陆磊的粉丝吗?怎么今天又变成刘湛清了?”

“唱歌的陆磊,演戏的刘湛清啊。”宁小璐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不行地,我答应过刘湛清,治疗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林毅晨摇摇头,还是拒绝了宁小璐的要求。

宁小璐抿起嘴,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语气低落地说道:“原来我是外人啊。”

林毅晨一时语塞,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外人,不是你想的那个外人。”

“我想的是什么外人?!”宁小璐狠狠地瞪着他,心里很不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糊涂。

“哎呀!”林毅晨算是解释不清楚了,他干脆放弃了解释,狠心对宁小璐说道:“总之就是不行,我答应人的事,不能反悔!”

然而下午时候,站在刘湛清门口的是两个人。

林毅晨认命地看着身边的宁小璐,再一次提醒她道:“记住,如果刘湛清不准地话,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宁小璐欣然点头答应,只要能来,凭她撒娇拍马屁的功夫,一定能顺利地进到刘湛清的房间里。

第二二一章 刘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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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清打开房门时,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不由地愣住了。

林毅晨尴尬地看着刘湛清不解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身边有些紧张的宁小璐,硬着头皮解释道:“刘哥,小璐是我的朋友,她特别喜欢你,知道你要来湘南,求了我好几天,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她带过来了,你看……”

宁小璐很配合地露出羞涩的表情,看了一眼刘湛清,马上又挪开了目光。

刘湛清听说是林毅晨的朋友,展颜一笑,侧身让开路,伸手说道:“欢迎,小林你的朋友我当然欢迎了,快请进。”

“谢你了,刘哥。”林毅晨松了口气。虽然他说刘湛清不同意,宁小璐就得一个人回去,可是真地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也无法让宁小璐真地离开,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幸好刘湛清跟他想象地一样,没有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

“哇!我偶像就是不一样!”宁小璐恰到好处地一声轻呼,既保证刘湛清能听到,也不至于太显突兀。一个小迷妹的形象跃然而出。

刘湛清闻声一乐,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进入到房间,刘湛清热情地招呼宁小璐坐下,对林毅晨则是放任不管。林毅晨也没有客气,进过两次接触之后,他和刘湛清相处地很融洽,两人已经不再拘泥于一般的客套。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怪,有时候一根烟一杯酒之后,关系就会变得很好。

房间内的客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摆放着酒菜,酒还没有开封,显然刘湛清是在等林毅晨。

刘湛清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数十年,交际手段娴熟,很轻易地就让宁小璐放轻松了下来。

“小璐是跟小林同学?”刘湛清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为林毅晨和自己倒了小半杯,又对宁小璐示意道:“小璐要么?”

宁小璐连连摇头,拒绝了刘湛清的好意。她见两人很自然地举杯相碰,好奇地问道:“你们看病的时候还喝酒啊?”

刘湛清笑呵呵地看着宁小璐,又看了一眼林毅晨说道:“你这保密工作做地真好,连女朋友都不告诉啊?”

刘湛清的话顿时让两个年轻人都红了脸。

林毅晨摇头不语,宁小璐瞪他一眼,甩了下头发,傲娇地说道:“追都没追过,我才不会答应他呢!”

“哈哈,小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孩子再怎么喜欢你,追还是要追地,女孩子就不要面子了啊?”刘湛清放下酒杯,笑着夹起一粒花生丢进嘴里。

“对啊!我们不要面子啊?”宁小璐借着刘湛清的话茬儿,不满地抱怨道。

气氛正好,林毅晨不愿让气氛变得尴尬,只得埋头喝酒,话说多了不好。

刘湛清看着宁小璐气呼呼的表情,心里感叹年轻真好,也只有他们心里才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感情也是最单纯的时候。他抿了一口酒,笑着对宁小璐说道:“不过小璐啊,碰到自己喜欢地就使劲去追,女孩子太矜持了,会错过美好地。”

宁小璐咬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林毅晨,嘀咕地说道:“就怕叫不醒装睡的人。”

言至于此,刘湛清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转换了话题,跟林毅晨干了一杯问道:“小林,上次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林毅晨放下酒杯,思索片刻后,不好意思地回道:“真抱歉,刘哥,虽然年底了会放假,可是我还要跟弟弟妹妹团聚,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往捷克一来一回时间太久了,况且你的腰伤现在好地差不多了,我不跟过去也没事地。”

捷克?宁小璐听到这个词立即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他们聊。

刘湛清很自如地坐着,他面露苦笑地说道:“你不知道啊,我是真地怕啊。这腰伤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我是真地怕它再复发,而且去捷克拍摄也有武大的戏份,我这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腰伤再复发了,就要耽误不少拍摄进度,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请你帮忙地。而且,正好你也可以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到捷克过年啊。”

林毅晨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起来刘湛清的建议很不错,现在过年大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如果到国外过年,也是不错的计划,可家里还有两位老人,连他们都带上,人就太多了。刘湛清可是很大方地说自己出钱带他出国地,他再带一大家子人算什么?

宁小璐很聪明,她看到林毅晨为难的神色,很快就猜出来他的顾虑,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小声说道:“你把父母一起带上不就行了,你现在身家那么富,还在乎这几个钱?父母的年龄都越来越大了,出去游玩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趁着现在有机会,一起出去多好。”

林毅晨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最近给明星看病赚了不少钱,累积下来也有二三十万了,再加上自己之前的积蓄,足以支持这一次国外旅游。父母的年龄都越来越大,以后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趁着这次去外国旅游,估计也能让他们多一些奇特的回忆。

旁边的刘湛清听到宁小璐的话,不由地一愣,好奇地说道:“小林,你不是说你父亲独自把你抚养大,后来也去世了吗?”

林毅晨无声地苦笑一声,面色复杂地解释道:“那是我养父,我的亲生父母如今还在世,只是因为从小我是被养父抚养长大地,跟亲生父母的关系不亲,所以就没有给你说,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出来这些。”

林毅晨又大概地把养父教他医术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刘湛清一声长叹道:“小林啊,你这经历都可以拍成电影了,这么跌宕起伏,你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啊。来,刘哥敬你一杯,你这短短的二十年,可要比老哥我精彩多了!”

林毅晨和刘湛清一饮而尽,宁小璐很乖巧地替两人倒了小半杯酒:“不要喝太多了,待会儿还要治疗呢。”

刘湛清笑着对宁小璐点点头表示感谢,又对林毅晨说道:“你把你父母也接上,费用我全包了,带你父母去捷克转一圈,算是报答他们生你的恩情,也能趁这个机会拉近你们之间的关系,一举多得,这样多好?”

林毅晨在心里决定了,带父母一起去捷克过年,不过他还是婉拒了刘湛清的好意:“刘哥,这钱决不能让你出,我的家人,当然由我来出钱,怎么能花你的钱呢?不行!绝对不行!”

刘湛清见林毅晨拒绝地坚定,他也不再坚持,到时候给林毅晨结账的时候,多给他一些红包就可以了,毕竟过年那些天林毅晨要跟他在剧组里待命,这份情谊是不能忽视地。

三人小酌之后,林毅晨开始为刘湛清治疗腰伤,虽然说是做个样子,不过林毅晨闲着无聊,还为刘湛清检查了身体其他器官,一些小毛病也替他除去。

宁小璐把茶几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后,乖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刘湛清的电影,电视画面在不停地闪烁,只是她的心思并不在“偶像”刘湛清的角色上,而是不时地回头往卧室看过去,看林毅晨认真地替刘湛清按摩。那认真的表情,专注的眼神,还有灯光下隐隐泛光的汗滴,一切都很安静,一切都很惬意,一切都很美好。

宁小璐扭回头坐好,眼前依旧浮现出的是林毅晨的身影,这已经成为宁小璐日常重复地惯例,仿佛是上课一般平常。

宁小璐怀里抱着靠枕,双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上面,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该怎么跟爸妈说呢,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会不会扣我的零花钱呢?”

卧室内,林毅晨专注地操控着灵气为刘湛清疗伤,在他看不到的胸部,一条鱼儿若隐若现,仿佛把林毅晨的胸膛当成了任凭遨游的大海,不时地变幻着造型,仿佛在戏水一般。

第二二二章 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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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刘湛清医治完后,林毅晨通知浮青知,不要在为自己介绍明星来看病了,他要专心读书,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林毅晨不想第一个学期就挂科,那样李清台院长的脸上无光,也会丢了周老的面子。毕竟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他跟周老的关系,自然会把他们联系起来。

这期间他见过不少大牌明星,多到湘南大学的论坛上每次只会贴出一些快讯类的新闻,再没有出现全校人热烈讨论的景象。但是,这并不妨碍林毅晨依旧是湘南大学的风云人物之一,试问,谁能像林毅晨一样认识那么多的娱乐圈明星?这份光环将会一直顶在林毅晨的头顶。

这一天,林毅晨正在图书馆自学捷克语,为过年去捷克提前做准备。刚刚开学时,林毅晨曾经一度非常担心英语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障碍,可是正当他开始学习时才发现,他的记忆力远比以往强大许多,这也大大激发了他的学习热情,很短地时间内就记住了大量单词,这也为他学习英语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有了学习英语的经验,林毅晨开始给自己增加了一项颇为艰难的任务,就是在开赴捷克之前,熟练掌握捷克的日常用语,起码不会出现鸡同鸭讲的情况。

宁小璐为林毅晨挑选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声,林毅晨看了一眼,是钟承军。

林毅晨拿起手机快步走出图书馆,来到僻静的地方接通了他的电话。

“毅晨,出大事了!你现在赶紧回来,有事跟你说!”

钟承军的语气很急促,让林毅晨隐隐感到了不妙。

林毅晨收拾好东西直接赶到了一号别墅,刚一进门,就看到钟老爷子在大发脾气,钟承军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沉默不语。钟子瑶在旁边劝慰父亲不要发火,可是根本没有作用,钟老爷子甚至拍着桌子骂得更大声了。

林毅晨紧张地关上门,放轻脚步来到钟老爷子的身边。

“败类!蛀虫!这帮家伙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无法无天了!”钟老爷子破口大骂,这也让林毅晨明白了,不是家里人出事了。

“钟爷爷,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对就得不偿失了。”林毅晨伸手为钟老爷子输入一些灵气,让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爸,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有大哥在呢,你还管这些事做什么?”钟子瑶站在钟老爷子的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生怕父亲气急攻心,影响了身体。

钟老爷子看到林毅晨回来,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他握着林毅晨的手,激动地对他说道:“毅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钟振国给你一个交代地!”

林毅晨听着这话有些莫名其妙,钟振国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钟承军还没有把事情告诉林毅晨,他怕林毅晨提起事情再惹得老爷子生气,急忙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房间里说话。

进了屋,林毅晨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挂起来。别墅内有装有暖气,屋内的温度比屋外高许多,进来短短几分钟,林毅晨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钟承军走进来关上门,神色凝重,随手点燃了一根烟。

林毅晨皱起眉头,把窗户打开一道缝,神色不悦地说道:“我说,你要抽烟去自己的房间,别老在这里祸害我。”

钟承军没有理会他,吐了一口烟后,他抬起头看着林毅晨的双眼,缓缓说道:“崔晟自杀了!”

崔晟……自杀了?!

林毅晨愣在原地,一时无语,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打得他措手不及。

当初他与崔晟斗智斗勇,结果棋差一招,险些被崔晟害死,当时他心里充满了愤怒。可是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之后,心里渐渐冷静下来,再想起崔晟时,心里竟有一丝遗憾。

如今蛊术渐没,崔晟能够用洪荒异种食龙兽制成蛊虫,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蛊师,如果能够跟他交流几番,或许会有新的灵感迸发,用蛊术为中医增添一些补充。中华文明包容力最强,中医也应该有这样的精神,吸取别人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

结果崔晟害人无数,沦落为阶下囚,只招来了骂名和耻辱。

如今,他自杀身亡,更是增添了一丝悲戚,让林毅晨十分感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什么时候的事,在看守所里自杀地?”仇敌突然离去,林毅晨心中只留下一片惘然。在心里默默地哀悼几声,林毅晨问起事情发生的原委。

钟承军走到窗边,吸了口烟,重重地吐出窗户去,看着窗外渐渐萧瑟的秋景,沉声说道:“就是今天早上,在看守所里自杀地。”

林毅晨不解地看着钟承军说道:“之前不是说,有人24小时看着他吗?怎么还让他自杀了。”

钟承军摇摇头,扭过头看着表情复杂的林毅晨说道:“一个人想自杀,怎么都拦不住,更何况看守所那中地方你不知道,工资不高事务繁重,人员都特别懒散,不专心工作,出现这样的问题,了解内情的人都不会奇怪,只是这帮人也倒霉,碰上了崔晟自杀,估计要清理一批人了。”

“那案子怎么办?前几天还听说进展顺利,食龙兽追回来了,崔晟也交代了一些事情,现在人死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吗?”林毅晨前一阶段在为明星看病时,曾经向钟承军询问有关案子的消息,当时钟承军给出的是好消息,崔晟开始反水了,准备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听到事情顺利,林毅晨就没有再过多地关注事情,谁知今天就接到这么让人无语的消息。

“案子陷入了僵局,没有了人证,那些证据都无法利用,只能依靠那些证据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追查下去,不过还有一个人还活着好好地,就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一些东西了。”钟承军掐灭烟,这些事情他已经跟父亲钟振国简单交流过,对林毅晨自然是知无不言。

“你是说崔昊?”林毅晨差点儿把这小子给忘了,这才想起来,当初就是他勾引自己这些人跑到美食街去,还让林毅晨中了蛊虫,后来在崔晟来到别墅时突然发作,让林毅晨一开始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这小子才是个硬骨头,崔晟在看守所的时候几乎一言不发,天天缩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崔昊这小子天天数他最活跃,看守所到处张扬,受审时还敢跟审讯员吵架。因为跟人打架被‘教育’了一番,事后还是一副‘天下老子最**’的逼样,不厌其烦地嚣张,不厌其烦地被打,所有风头都被他一个人出完了。结果现在他哥一死,他立即就老实了下来,跟他哥一样,天天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地,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上受刺激疯了。”

林毅晨听到一处细节很有意思,他们兄弟俩前后都是缩起来变老实了,这让林毅晨有些介意,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崔昊这人重感情没错,可让他学他哥一样老实呆着,这就为难他了,他怎么能在房间里呆得住?

林毅晨思来想去也摸不着头绪,索性不再去想,而是问起了黄家国的情况。

“那个老家伙鬼地很,事情一出,他就开始做自我检讨,要是市局上下开始自我反省,搞了一大堆政务活动,态度上很积极,可是屁用没有,人都死了,不赶紧追查案子,还在搞这些不当紧的事,我现在都怀疑这里面的事是不是他一手操控地!”

第二二三章 自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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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晟自杀的事情影响非常大,上一次关键证据丢失,引发了湘南市公安系统地一次震荡,也使得一号别墅案重新浮上水面,黄家国为了稳定局面,被迫调派大量人手跟进一号别墅案。

大量警力地调派,导致公安局其他案件的进度严重滞后,惹来了民间一片怨声载道,纷纷指责公安局办事不利,拖泥带水,无奈之下,湘南市公安局不得不重新调整警力加大办案力度,这才渐渐平息了民怨。

而且,黄家国在第一时间追查回关键证据,使得中纪委质询黄家国的谣言渐渐没了声音。

然而这一次,黄家国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就在崔晟自杀后的第四个小时,中纪委紧急下派调查组,对辽北省湘南市一号别墅案出现的相关纰漏展开调查。

得到消息时,林毅晨和钟承军正在一号别墅接待一位客人。

“请喝水。”林毅晨为客人倒了一杯水递到面前,然后坐在了钟承军的旁边。

“谢谢!”男人戴着眼镜,点头道谢,露出头皮的圆寸在冬天里显得非常冷,男人穿着登山夹克,身边脚下还放着一个大大登山背包,里面装得鼓鼓囊囊地,看起来非常沉。

“你就是老祁说的那个朋友,姚川?”林毅晨好奇地看着这个精壮男人,从他的一举一动来看,这人似乎是从部队退伍,举手投足都带着军人的痕迹,林毅晨的一个月军训让他对军队有了一些浅显的了解。

“是的!”姚川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对林毅晨招呼道:“你就是老祁提起的神医林毅晨吧?”

听到“神医”二字,钟承军微微扭头,撇起嘴角不屑地冷哼一声。

林毅晨手指尖释放出灵气,狠狠地扎了一下钟承军。

“屮!什么玩意儿?”钟承军捂着自己的胳膊使劲地揉,拉起袖管来一看,什么都没有,连一点被扎的痕迹都没有。心里顿时感到非常疑惑,开始来回翻腾着沙发。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钟承军找不到尖锐的东西,开始拉着林毅晨手看,猜测是他在旁边扎了自己一下。

林毅晨装出无奈的表情捂着眼睛,任由钟承军胡闹够了,他才对姚川说道:“老祁在电话里只是跟我,你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如果是坏东西就不要打开了,我最近跟‘感兴趣的东西’接触太多了,每次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对这些话已经有些过敏了。”

林毅晨露出一丝苦笑,不过他这话是在开玩笑,活跃一下被钟承军搞砸了的气氛。但是从效果上来,显然这让气氛更烂了。姚川根本没有想笑的**。

林毅晨摆了下头,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双手来回搓动着,看着姚川说道:“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兴趣,说来听听吧。”

姚川放下水杯,从身边的登山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了对面的林毅晨。

“这……是……人狐?”林毅晨惊讶地挑起眉梢,眼神快速地在姚川身上打量着,想从他身上看出蛛丝马迹的破绽,可惜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啥有用的东西。

不过林毅晨却猜到了姚川的来意:“你是在辽北大山里拍到的这东西?”

姚川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看着林毅晨的眼镜露出了笑意,他拍了拍手,赞道:“不愧是老祁介绍的人,果然靠谱,自从拿到这些照片,你是第一个能准确交出它们名字的人。”

姚川一本正经地称赞,引起了钟承军的好奇心,他从林毅晨手里拿过一张照片,嘴里嘟囔着“啥好东西”,手上翻过来照片看。

只见漆黑一片的山林中,有一只半人高的动物正在看着镜头,而从照片上来看,这只动物似乎是用双脚站立,而不是普通动物那般四脚着地。而且,因为光线的原先,照片中的动物两只小小的圆眼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像是狼在黑夜里的眼睛。

“这一张倒是挺像狼地。”钟承军拿出一张照片来,上面的动物正四脚着地地看着镜头,背部弓起,双眼依旧绿莹莹地。或许是拍摄角度不同的缘故,这一张照片比其他的照片让人感到恐怖。

钟承军大概地扫了一遍,想起林毅晨之前说的话,好奇地回过头来问他:“对了,你刚刚说这玩意儿是‘人狐’?啥意思,能站立的狐狸?还是跟‘人熊’一样,就是为了形容他聪明恐怖,给它起的外号?”

“都不是。”林毅晨慢慢地把这些照片都搜集起来整理好,又看到最上面那一张照片,盯着上面绿莹莹的眼睛回道:“‘人狐’之所以前面加个人字,是因为他们跟我们人类一样聪明,远比一般狐狸狡猾,并不是因为它能直立行走就叫他‘人狐’。”

林毅晨给钟承军解释完,又拿起照片来看着,忽然摇晃着手里的照片对姚川说道:“人狐早就灭绝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翻出来,这是人为合成地吧?”

听到林毅晨的质疑,姚川没有生气,他指着其中一张人狐距离镜头最近的照片,说道:“拍摄这个照片的摄影师已经死了,就是死在这只人狐的嘴里,照片经过了搜救人员和家人的共同认证,这是本来就存在地。照片里有一张比较血腥的,不过听说是被他的家人给烧掉了,我猜测,那一张照片是摄影师在挣扎时无意间拍下自己被咬时的恐怖画面。”

钟承军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禁身子一颤,觉得非常恶心。摄影师拍到自己的喉咙被咬断,那会是什么感觉?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难受。

听姚川说出这番话,林毅晨也来了兴趣。

人狐很稀有,可以说几乎已经灭绝了。它浑身是宝,要远比东北虎稀有和珍贵,最重要地是,人狐很聪明,而且民间传说有去凶辟邪的神效。

传说当年在东北的老山林里曾经住着一窝土匪,那一年大雪封山,许多动物都被饿死,有一只人狐悄悄地溜到了土匪窝里找吃的。人狐循着气味儿钻进了厨房里,发现厨子正在做饭,就偷偷地想要抢走腌肉,结果被厨子发现了。

厨子很喜欢这个白色毛茸茸的小家伙,然而人狐却不喜欢他,它对着厨子呲牙咧嘴,发出警告的低吼声,眼睛却不时地瞄向让人垂涎的腌肉。

厨子见人狐喜欢腌肉,就切下一小块儿丢给了人狐,人狐戒备地嗅了嗅,奈何还是抵不住饥饿的侵袭,人狐一口吞下了腌肉,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第二天、第三天,人狐每天都来厨房,厨子也每天都给它切一小块儿腌肉,一人一狐慢慢地建立了彼此的信任。

忽然有一天,人狐突然拽着厨子的裤脚把他往外拉,厨子不明所以地出了门站在门口,人狐却飞快地窜上窗台,把窗户上的腌肉给拽了下来。厨子正想去抓住人狐,谁知人狐跑地滑溜,一眨眼就从他眼前消失了,之后它跑跑停停,一直引着厨子进了山沟里。

等到后来厨子回到山寨时,却发现山寨里的土匪全都被杀地一干二净,山寨里到处都是红色的雪堆,道路上还有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厨子强忍着不适,跑到粮仓里去看,却发现粮食没有被人抢走,一袋袋地整整齐齐地码在原处。厨子仔细地数了数粮食,心里计算着山寨里的人数后,发现是在他走后的第三天的中午,山寨里所有人被屠戮一空,却又什么都没有丢失,仿佛来犯者只是为了杀光这些土匪。

可是在这大雪封山的深山老林里,没有足够的粮食,根本无法走出大山。山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没有人知道,而唯一侥幸生存下来的厨子,日后却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地主。

第二二四章 传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厨子靠着人狐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地主?”

钟承军听故事听得入神,可惜不爱动脑子,很明显的结局,非得再问一遍林毅晨。

“很精彩的故事。”对面坐着的姚川面无表情的点着头,似乎是为了迎合林毅晨,明明没什么反应,还要称赞一番。

林毅晨对姚川生硬的反应没有生气,而是跟钟承军解释道:“这就是我小时候听到的传说故事,是我家老头子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有一个原形,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钟承军精神一振,听到还有彩蛋,立即来了兴致,不断地追问着林毅晨。而对面的姚川依旧保持着礼貌的态度,安静地听着。

“过去老早的年代,我们那个穷山沟里曾经有一个瘦子,进山不知打了什么猎物,把东西卖了之后就出了山沟沟,到外边去过生活了。不过每年冬天他都会回来,开始是带着自己的伙计,后来是带着自己的儿子,他们每年冬天回到山沟里来,都要买村子里的鸡鸭,然后进山去。

刚开始没人感兴趣他要进山做什么,在我们山里人来想,无非就是那鸡鸭祭天。不过那穷山沟里又没啥可祭拜地。后来就有人动了心思,想要跟着瘦子他们进山去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等到他们前后脚回来时,瘦子带着儿子离开了山沟,跟踪进山的那个人却疯疯癫癫地回来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说什么‘狐狸指路,仙人点金’之类的疯话,这一说就说了一辈子。那之后,山村里就传出了人狐帮瘦子发家致富了。而巧地是,就在瘦子成家立业的地方,也有类似人狐出没的传说。所有这个传说故事就一直流传下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原形啊?不还是传说故事吗?”钟承军瞪着眼睛,觉得林毅晨在忽悠自己。

林毅晨却摇摇头说道:“我们村子有一个祠堂,那个祠堂就是瘦子原来的家改造成地,没到天灾**的时候,我们村子的人都会去祭拜几下,一直到今天,即使经历了战争,我们村子也没有受到袭扰。”

钟承军咂摸着嘴,吐槽说道:“那你们村子得住得多偏啊?”

姚川微微一笑,林毅晨敏锐地发现他原来不是一个面瘫啊。

林毅晨没有理会钟承军地吐槽,他看着稳如泰山的姚川,摊开双手说道:“我说的这些就是传说故事,博大家一笑地,不过有关人狐的报道,老早以前也是有的,近些年我倒是没有注意过,还以为那些小家伙都已经灭绝了呢。”

钟承军看着姚川,想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伙计,你想找我们做什么?该不会是帮你去抓人狐吧?”钟承军点燃一根烟,递给姚川。

姚川犹豫了下,接过了钟承军递来的烟。点燃后抽了一口,姚川对林毅晨说道:“我呢,只是爱好,想要去找到这些珍奇异兽,抱一抱眼福,没有捕猎的心思,不信地话你们可以给老祁打电话,查一查我的底细,在这个圈子里,我的人品还是只得信赖地。”

林毅晨看了一眼钟承军,想着他跟老祁关系那么好,应该会知道姚川这号人。

钟承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个人是什么底细。不过有人知道嘛,钟承军拿起手机就打给了老祁。

“喂!老祁,你介绍的人到了,叫姚川,是他吗?”钟承军开门见山,也不跟老祁废话,直接问道。

“对啊,大川,我兄弟,我们这个圈子里他挺有名地,跟我一样,家里有点钱有点权,但是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就喜欢这些珍奇异兽,他几乎把全国都跑一遍了。”

钟承军跟老祁怼习惯了,顺口就骂道:“滚蛋吧你,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他才多大了就跑遍了?老子我天南海北地做生意,都没敢说这话。”

钟承军不注意别人的脸色,林毅晨却很在意,他对姚川打了个手势,说钟承军的脑子有问题。姚川木着的脸上笑了笑,摇头表示不在意。

“我也是首都人,知道大家伙说话都是这个调,没事,我不会在意地。”姚川难得说了不少话,还对林毅晨笑了笑,这简直让林毅晨受宠若惊。

“听说那只食龙兽就是你抓到地?”姚川见钟承军打个电话一直在跟老祁互怼,他便拉着林毅晨聊了起来。他对食龙兽的兴趣不亚于老祁,只可惜他没有林毅晨这样的朋友,所以只能看老祁拍的照片过干瘾,这次想要去辽北大山里寻找人狐,他第一个想到地就是林毅晨,使了不少法子才说动了老祁,帮忙联系了林毅晨。

林毅晨看着姚川有板有眼地谈吐和举止,他好奇地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喜欢人狐这类东西的人啊,喜欢这类东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一个个把那些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贵重,可是你看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老祁那个圈子里的人。”

姚川知道林毅晨想说什么,他笑着解释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有的买卖,我只是看,留念,我不参与买卖。”

林毅晨明白了,那些看起来毒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的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嘛,多少都沾染点市侩和狡猾,一个个看起来精明地要死,见人就想骗,见东西就想要,以至于让人误会所有喜欢这些珍奇异兽的人全都是这样子。

这时,钟承军把电话递到林毅晨的面前,示意老祁要跟他通话。

林毅晨接过电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语气不亲不近地说道:“老祁啊。”

老祁跟林毅晨有过一段接触,听到林毅晨的声音,心里就有了三分明白,林毅晨是不想掺和这次的活动,他当即也没有再劝说,而是跟林毅晨寒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跟钟承军一起抽着烟的姚川,一直在暗中观察林毅晨,当他看到林毅晨没说几句话就收起电话,就明白今天这一趟是白跑了,林毅晨不愿意加入。

姚川是个军人,他有自己的主见和计划,此行之前,他就设定了两三套不同的计划,以备应急,果然,被他设为最高计划的林毅晨婉拒了他的请求。姚川也没有太过失望,在他的印象里,林毅晨还是太年轻了,此行活动有一定的风险,他不确定带上林毅晨会不会有意外,此时被拒绝了,也正好杜绝了一些风险。

姚川又和钟承军聊了会儿首都的事情,两个人都熟悉首都的圈子,又有老祁这个中间人物的交集,所以两人还算聊得来。

林毅晨此时才知道,姚川不是少言寡语的人,之前一直扮着木头人,估摸着是想暗中观察。

这人长大之后,就没有单纯地。林毅晨摇摇头,不管姚川这个人是好是坏,他都不在意,反正以后也不会有太多机会接触了。

钟承军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姚川闻弦知雅意,当即准备告辞返回自己的住处,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提出了一个请求。

“有没有办法让我亲眼看一看活生生的食龙兽?”姚川一直都很羡慕老祁能够亲眼观察过活着的食龙兽,所以趁着这次机会,他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

说是不情之请,是因为他也知道,食龙兽现在是一号别墅案的关键证据,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到地。不过姚川生长在首都大家族里,自然也知道有些事对一般人来说不可能,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有可能地。

林毅晨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送客,听到姚川的请求,他摇摇头说道:“真不好意思,就在今天上午,那只食龙兽已经死了。”

姚川露出惊愕和失望的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姚川背起包正准备离开,旁边的钟承军突然说道:“你从哪儿听说食龙兽死了?”

第二二五章 怪异

林毅晨没有注意到钟承军脸上古怪的表情,他收拾起姚川的照片想要跟他复制一份,低着头说道:“崔晟死了,食龙兽自然也就死了,他们是相生相伴的关系啊。”

钟承军愣在原地没有吭声,表情阴沉,眼神深邃,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姚川没有听明白林毅晨的话,想到他非常了解食龙兽,便好奇地追问道:“食龙兽还有认主的本能?”

林毅晨抬起头,不明白姚川为什么这么说,他奇怪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跟什么啊?”

钟承军忽然大喊一声,声音之大,吓了林毅晨一跳。

“毅晨!”

林毅晨见钟承军死死地盯着自己,脸上隐隐浮现出兴奋的表情,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干嘛?叫魂啊?!”

“食龙兽……没有死!!!”钟承军使劲地说出一句话,两个拳头紧紧攥着,微微地颤抖着。

林毅晨看着钟承军的表情,下意识地说道:“不可能啊,崔晟死了,那食龙兽……”

话还没有说完,林毅晨的眼睛突然睁大,他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看着钟承军激动的表情,显然他们两人想到了一块儿。

“屮!不会吧?!”林毅晨爆了一句粗口,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姚川背着背包,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个人,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好奇地问道:“那食龙兽到底是死了没有?”

“没有死!”钟承军缓缓地摇头,深吸一口气后,沉声说道:“今天我得到了消息,上面派下了调查组,指明要市公安局保护好现有一切资料和证据,食龙兽就包括在其中。当时纪委的人把所有资料都保护了起来,其中报告说一切完好,食龙兽根本没有死!”

姚川听了两人的对话,渐渐地理出了一个清晰的主线,他好奇地对两人说道:“崔晟死了,食龙兽就会死;而现在食龙兽没有死,也就意味着崔晟有可能还活着,你们是这个意思吗?”

林毅晨使用灵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摇摇头,纠正了姚川的说法:“不是‘有可能还活着’,而是他肯定活着!承军!”

钟承军一把抓起自己的车钥匙,冲到门口拿起自己的外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了巴子!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啊?!走!我们现在就去市公安局!”

姚川一听两人现在就要去市公安局,立即放下背包跟了上去:“能带我一起去吗?有什么事我也可以照应着!”“走!一起去!”钟承军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边跑边拿出手机要给自己父亲打电话。

林毅晨看到他的动作,马上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立即阻止了他:“承军,先不要给钟叔叔打电话,我们先去市公安局确认食龙兽还活着!”

钟承军收起手机,上车后飞快地启动。

林毅晨一下子跳上副驾驶,姚川则是坐到了后排。

林毅晨系上安全带,就侧过身子对钟承军说道:“食龙兽的活动能力很弱,生命特征从外表观察很难发现它是不是还活着,我们必须要先确认食龙兽的生命特征才行,万一是纪委的人不了解食龙兽,没法判断它到底是死是活,我们很有可能已经猜错了,而且提前通知了钟叔叔,也会让钟叔叔陷入被动。”

“而且,钟叔叔和纪委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我们贸然通知钟叔叔,事后你也不好解释。我们先去市公安局,你有办法接触到食龙兽吗?”林毅晨转过头问道。

钟承军戴上蓝牙耳机,趁着红灯的空当,快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李伯伯吗?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就是我们想去看一看那个洪荒异种食龙兽,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看一看?”

“胡闹!现在中纪委的同志马上就要湘南市了,临行时特地嘱咐我们要严格看管一切资料,这时候怎么能让你看?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关键时刻,你可不要瞎胡闹,把你爸也牵扯进来啊!”李伯伯在电话里言辞训斥了一番钟承军,咬死了不让他们接触资料。

钟承军急了。他心里是百分之百相信林毅晨地,如果按照林毅晨的说法,食龙兽真地没有死,那也就意味着崔晟没有死,如果能够尽早确定这个消息,说不定崔晟还没有逃远,还有机会把他抓捕归案。

“李伯伯,我是真地有急事,您就通融通融好不好?”钟承军对着电话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求情,就好像电话里的李伯伯真地在他面前似的。

“不行!”李伯伯果断挂断了电话,一点机会也不给钟承军。

“屮!不行,现在只有李伯伯才有权力让我们接触食龙兽,要是他不同意,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钟承军使劲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表情里充满了焦急的神色。

林毅晨满脸焦急地问道:“只是远远地看着,或者通过监控录像看呢?也不行吗?”

钟承军不敢继续打电话骚扰李伯伯,他咬着牙想了想,最后说道:“不管了,我们先去市公安局,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钟承军狠狠地踩下油门,抢在最后一秒冲过了红绿灯,飞快地朝着市公安局赶去。

一直在车上没有说话的姚川见两人不再交流,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问道:“你能跟我说一下,食龙兽为什么会跟人一起死吗?”

林毅晨扭过头去,简明扼要地解释道:“那个叫崔晟的是个犯人,他是云南的一个蛊师,不知道怎么把食龙兽练成了他的蛊虫,想要把这种洪荒异种练成自己的蛊虫,肯定是要以蛊师的鲜血饲养,他们之间是有着联系地,如果蛊师死亡,食龙兽就会有所感应,也会死去。”

姚川听着林毅晨这番话,好像是在听天书,他坐回位置使劲地让自己消化这番话,可是怎么都无法让他相信。蛊虫?蛊师?还蛊师一死,蛊虫就会死亡,这都是什么啊,小说吗?!

此时的钟承军和林毅晨都没有心思跟姚川解释事情的真伪,他们现在只一心想要冲到市公安局,赶紧查看那只食龙兽是不是真地还活着。

钟承军一路横冲直撞地来到了市公安局,刚一停车,林毅晨立即冲进大楼里,却被警察拦住了。

林毅晨情急之下,报出了李伯伯的名讳。

警察怀疑地打量着他们,直到钟承军锁好车走了过来,他才发现后面跟的是省长的公子。

“请你们在这里登记。”警察没有询问钟承军的来意,而是拿出出入薄让三人填写。

好容易进入到了公安大楼,林毅晨小声地问钟承军:“那些资料都封藏在哪儿,你知道吗?”

“一般都放在证据保存中心的库房里,不过现在中纪委下派了调查组,指明要保护好这些资料,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还存放在库房里,说不定他们会放在其他的地方藏起来。”钟承军也没有进入过公安局大楼,此时也如同没头苍蝇一样,最后只能说道:“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乱跑乱撞,出了事可不是小麻烦,还是先去找李伯伯吧。就算求情不成,我们也不至于惹下大麻烦,只能祈祷李伯伯能相信我们的话。”

姚川跟在他们身后,心想连我都不信你们这一套,还指望别人相信你们?

钟承军带着林毅晨和姚川拦住一个女警询问李伯伯的位置,对方却警惕地看着他们三人,立刻查询他们的信息和目的。

真是事越急越多。林毅晨实在是等不及了,他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开始在整个公安大楼里搜查,虽然这个办法很笨,却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第二二六章 寻找

一号别墅案是近些年来湘南市的大案要案,尤其是涉及到这是开国将军休养的住所,更是上面非常看重的案子。之前就因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故,湘南市公安局和省公安厅都被点名批评,国家高速发展经济,但是决不允许出现如此恶劣的治安事件。

而前一阶段的关键性证物丢失更是让上面察觉到了这里,政法委书记黄家国被上面一位位高权重的领导打电话呵斥,要求他严肃处理。如今,又出现了犯罪嫌疑人畏罪自杀,结果从郑书记到黄家国,所有的主要领导都被严重警告,如果再出现诸如此类的错误,所有人都逃不掉责任。

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突然出现三个年轻人闯入公安大楼指明要找监查此事的省领导,女警立即就警惕了起来,严格盘查三人的来历。

钟承军还在不断地跟女警解释他们是有要事,林毅晨则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释放出灵气,分散到四面八方,一点一点地搜查整个公安大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时间耽搁的越久,他就担心崔晟会跑地越来越远。

想起当初他被崔昊暗算,险些死于崔晟的手下,他的恨意就随之怒起,之前听闻崔晟自杀的遗憾早已不知被抛到哪儿去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将崔晟绳之以法,如果他背后的靠山想要阻拦,他不介意亲手手刃这个仇人。

三个大男人跟一个女警对峙着,路过的男警察们全都围了上来。双方都是脾气火爆的人,差点儿因为语气太冲打起来。

林毅晨焦急地操控着灵气同时搜查一层,没有任何发现,林毅晨立刻开始搜查二层。

此时,因为大楼里闹哄哄地,终于惹出来一位警局领导,当他看到钟承军时,立刻上前询问他有什么事。

“我是来找李伯伯地,我有要紧事找他啊!”钟承军气急地大喊出来,看着周围那些警察都用不善的眼神盯着他,火气突然爆发,冲着他们大声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地?我说了我要找人,你们特么一群神经病只顾着围攻我,就没有一个人会打电话汇报吗?”

出来解围的领导赶忙拦住钟承军,苦笑地跟他解释道:“马上中纪委的调查小组就要到了,这段时间内我们大楼里都不准用手机打电话,严格戒严。”

“那就不会跑去找人吗?就是呜呜喳喳地叫唤,没有一个会办事地!”钟承军拿出省长公子的脾气,毫不顾虑地冲着周围围观的警察叫嚷着,多年压制的纨绔脾气终于爆发了。

林毅晨看着钟承军还在那里纠缠不休,他心里默默地为他鼓励:再拖一会儿、再拖一会儿!

二层没有,三层!

三层没有,四层!

……

林毅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公安大楼地**行为,竟然把大楼建地那么高,有那么多人和东西要藏吗?

终于,林毅晨在钟承军被请到休息室时查完了整栋大楼,可是他还是没有发现食龙兽的踪迹。内视体内的灵气,发现已经没有多少了。

“得省着用了,特么地,那些东西到底被放在哪儿了?”林毅晨心里暗自着急,脑袋里不停地回放着之前排查的记录,最终,他在之前与女警僵持地旁边的房间里,发现了食龙兽。

灵气进入到玻璃箱子中,轻轻地落在食龙兽的身上,林毅晨清晰地感应到生命活力地信号,这一刻,他万分确定崔晟还活着,看守所里死去的人是他的替死鬼!

林毅晨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钟承军,钟承军扭过头来,脸上全然没有之前暴躁的神色,取而代之地是冷静的眼神。

“李伯伯不在公安大楼!”

“什么?”林毅晨闻言后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地?”

旁边陪着他们的姚川平静地说道:“刚刚那个警察大叔说整栋大楼都不能打电话,而那个李伯伯刚刚接通了钟承军的电话,说明他现在并不在公安大楼。”

“可是……”林毅晨险些把食龙兽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话到嘴边,他终于醒悟过来,赶紧闭上了嘴巴。

“可是什么?”钟承军好奇地看着他,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是有了什么发现。

林毅晨脑筋快速转动,想到一个想法,他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这里不让打电话,那么在外边看管资料的人也不会接电话吧?那样对看管资料的人监督环境就太差了,还不如把资料藏在这里,难不成还有人敢冲撞执法机关的大本营?”

钟承军和姚川不由地苦笑,相互看了一眼,心说敢冲的人不都在这里了吗。

林毅晨已经确定了崔晟并没有死,现在他只想快点把他给找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让他逃了。

“承军,既然这里找不到李伯伯,那不如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再说吧。”林毅晨看着这间空屋子,心里非常着急,多浪费一秒钟,崔晟都有可能躲到更远的地方了,到那时,再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行,刚刚钟承军问了那个家伙,他说我们得等到调查组正是入驻湘南市,才能离开这里。”姚川奇怪地看着林毅晨,刚刚那些话他们又没有背着人说,林毅晨怎么会没有听见?

钟承军露出苦笑:“我估计现在我爸已经知道了我们闯到这里来了,没有给我打电话来骂我,估计也是因为这里的电话接不通吧。”

“可是呆在这里,崔晟只会跑地越来越远啊!”林毅晨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跟前往外看去。此时他看到,大楼正门口正在停靠着一辆辆警车,为首的警车后门走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哎,你们来看,那些人是不是中纪委调查小组的人?”林毅晨连忙招呼两人过来,钟承军和姚川来到窗前往下看。

“没错,就是中纪委的调查小组!”身为首都人,钟承军和姚川都很了解各个单位的制服,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三人看到中纪委调查小组已经到达,纷纷走回门口,等待着来人把他们放出去。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一个人来,仿佛整个大楼的人都把他们忘在了这里。

就在钟承军等不及,开始锤门的时候,之前把他们带到这里的副局长前来把门打开了。

钟承军不无埋怨地看着副局长说道:“怎么回事啊?中纪委的调查小组不是早就到了?怎么现在才来?!”

副局长笑眯眯地劝慰着钟承军,钟承军不耐烦再待下去,准备离开,却不料副局长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怎么回事啊lao胡?你还想把我们继续关押起来啊?”钟承军十分不爽,来到这里非但事情没有办成,还浪费了大把时间,现在看到副局长还在拦着自己,登时就火了。

副局长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没有因为钟承军的叫嚣有任何改变,他和善地对钟承军说道:“承军啊,不是我不想放你们走,实在是不能啊,这不,中纪委调查小组的组长点名要见你们,我也没办法啊。”

钟承军瞪起了眼睛,只是这副表情现在也吓不到副局长了,中纪委调查小组的组长见你,就算是你老爸在这里,也不能阻止啊。

“得,哥们儿今儿个可要见世面了,我还从来没有跟中纪委的工作人员喝过茶呢。”钟承军脸上的表情一变,顿时从暴怒的表情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冲林毅晨点了下头:“这次回去有的吹牛逼了!”

林毅晨哭笑不得,你特么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都被抓进去了,有什么好吹地?你当你是混大街地啊?

副局长笑眯眯地把他们请到了中纪委调查小组所在在办公室,快到跟前时,副局长没有回头,轻声地对钟承军说道:“见了领导们,可不要再像之前那么说话了,领导可不像我lao胡这么好说话。”

第二二七章 张岩

钟承军说,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中纪委的人喝茶,其实安在林毅晨身上,也是如此。

林毅晨三人被分别带进了三个房间,走在林毅晨前面的是一位女工作人员,从胡副局长手里带走了林毅晨,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径直走在前面,把林毅晨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办公桌两侧坐着两个男人正在低头看着资料,在他们手边放着一叠叠地卷宗,林毅晨眼尖,一眼就发现是一号别墅案的卷宗。

果然都藏在这里。

林毅晨心里想着,女人已经站住了脚步,转过身示意林毅晨坐到板凳上。

一个人面对着两个人,凳子对椅子,这显然是一场审问。

“报告组长,林毅晨已经带过来了。”女工作人员朗声喊道,然后转身走到林毅晨的身后坐下,拿出一个本子和笔,端坐着等待审问地开始。

面前的两个男人抬起头,其中一个人顺手在阅读的资料边角窝一个角。旁边的男人看到了,笑呵呵地对同事说道:“老姜,你这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这些资料不能有任何涂改和变动地。”

姓姜的男人拍了下脑门,自嘲地说道:“你看我这习惯,几十年了,就是改不掉。”说着,男人开始把每一页看过的资料全都窝了一个角。

提醒同事的男人单肘枕在办公桌上,国字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兴趣满满地观察着林毅晨。男人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林毅晨却能感受到笑意背后的那股锋芒,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寒意逼人。

“你就是林毅晨啊?”男人双手搓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水,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神一直悄悄地打量着林毅晨。

“呃……你认识我?”林毅晨有些惊讶地看着男人,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样,一时紧张下意识地反问回去。

男人放下保温杯,哈哈笑了起来:“是啊,我们这一行,什么事都知道。”

这句话说地,匪气十足,林毅晨不由地感到惊讶,原来还以为这些干部问话都是一板一眼地,用词都特别讲究,没想到上来竟然这么接地气,还“我们这一行”,中纪委调查小组也算一个行业么?

后面的女工作人员和旁边的老姜都苦笑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们早已适应了这位组长个人风格。

“你怎么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吗?”组长张岩手里握着保温杯,满脸笑容地看着林毅晨,从表面上看,没有丝毫威慑力,跟普通的凶神恶煞的警务人员完全不同。“是因为进来这个大楼吧?”林毅晨不确定,但是也只有这个原因靠谱了。

“嗯!~看来你对自己的错误认识地还挺清楚地。”张岩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让女工作人员和老姜有些奇怪,平时即使是笑,他也没有笑得这么多啊,今天是怎么了,舟车劳顿造成地?

“这算是错误吗?”林毅晨摊开双手,不服气地说道:“我们进来时可是登记了的,这不算错误吧?”

“那你们在大楼里吵闹,跟工作人员发生冲突是怎么回事?”张岩问起正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目光一直在林毅晨的身上打转,似乎想要找到什么破绽。

“纨绔子弟的臭脾气,谁能预料地到?”林毅晨理直气壮地回道,把责任都推到钟承军身上,保准没错,反正就算回去挨骂,主要也是钟承军顶着,他那么大一座靠山,此时不卖他卖谁?

三人听到林毅晨的回答,都愣了一下。

“这个回答倒是很新颖啊。”张岩摸摸下巴,觉得林毅晨这小子跟传说中地一模一样。本来还以为这次来湘南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这个小家伙,却不料到达的第一天,就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听说你们来公安局,是为了找一个李伯伯的人,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啊?”张岩收起心思,继续问道。

“我们觉得崔晟可能是假死,所以来找李伯伯告诉他,让他再审查地细致一些。”林毅晨实话实说,直接把重磅消息抛出来,想要引起调查小组的注意。

果然,林毅晨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全都愣住了,女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立即把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而老姜和张岩全都肃整了表情,认真威严地看着他。

本以为就是一次例行询问,整件案子里钟家一直都是受害者的一方,张岩和老姜都没有太过在意钟承军三人的行为。没想到啊没想到,突然在这么个当口挖出一个炸弹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有什么理由吗?”张岩沉声问道。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对待。

“你们听说过蛊虫吗?”林毅晨没有回答张岩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老姜和女工作人员皱起眉头,对林毅晨这个问话有些不解,同时对之前的林毅晨抛出的“大炸弹”产生了怀疑。

令人意外地是,张岩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回答了林毅晨的问题。

“听说过。”

林毅晨看到张岩肯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他便积极地解释道:“蛊虫是一种神秘的东西,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它们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比如说,蛊师死,蛊虫同时死。”

林毅晨豁出去了,不管调查小组的人信不信,这番话先说出去,再看效果,万一有人相信了呢?如果没有相信地话,林毅晨已经决定,由自己亲自出马去解决掉崔晟这个仇人。

“老实点!”女工作人员坐在林毅晨的身后,厉声喝道。她听着这么稀奇古怪的理由,觉得林毅晨是在耍自己玩,立刻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老老实实地端正态度。

张岩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属下不要着急,他接着问林毅晨:“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只蛊虫没有死,就意味着崔晟也没有死,对吗?”

终于遇到明白人了。林毅晨连忙点点头,对张岩解释道:“之前我们在一号别墅为钟老爷子治病时,也曾经跟周老一起讨论过这个事情,他也说蛊虫是存在地,只不过现代科学解释不了那些东西,所以就只能暂且把它归为迷信,不过我是相信这些地。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所以我们就是来给李伯伯提个建议,看能否对崔晟做一下基因对比,如果自杀的那个人真地是崔晟,那也算是有个定论了。如果是有人在故意使障眼法,那就要注意了,这件案子可能并不容易破。”

林毅晨一本正经地给他们分析案情、提出思路,差点儿就让女工作人员和老姜信了他。

老姜觉得林毅晨就是来捣乱地,刚刚下飞机还很疲倦的他对女工作人员示意,让她把林毅晨给带出去。

女工作人员带着林毅晨出了大门,老姜还听见林毅晨在大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老姜嗤笑地摇摇头,跟身边的张岩开玩笑道:“这些小家伙天天痴迷这些,以后怎么能安心地让他们接社会主义的班?”

张岩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老姜,笑道:“你不信这些东西吧?”

老姜使劲点头道:“当然不信了,简直就是胡闹,一本正经地办案,怎么能任由这么胡闹的人来捣乱?”

张岩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或许,我们也可以参考一下他们的意见,做一次基因对比呢?”

老姜使劲地看着张岩,想从他身上看到意思开玩笑的意思,可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来,他疑惑地说道:“你不会是认真地吧?”

张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老姜无奈地扶着额头,说道:“你快放弃这些胡思乱想吧,好好办我们的事,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证据和证人,那些破案的事不归咱们管,你我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第二二八章 指点迷津

“节外生枝吗?”张岩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老姜看到张岩的样子,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们来到湘南市的唯一工作就是调查在“一号别墅案”中,有没有官员出现徇私舞弊和失职的行为,而不是调查案件本身,那些都有专业人员调查,他们想插手也没有那个权力。

女工作人员走会房间,看着两人都点起了烟不说话。

老姜使劲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看着缓缓飘散的烟雾,苦口婆心地劝道:“张岩,张组长,你可千万不要再乱插手地方政务了,你要是再犯,我们调查组的声誉可就劝都毁了。你要是真地想破案,你等回去了之后神情调回公安部得了,可千万别再折腾我们这些人了。”

“好好好,老姜,我不是跟你一样都有改不掉的习惯吗?碰到这些事,我就忍不住地想掺和,我保证!这一次我绝不会给调查组抹黑,真地!”张岩举手双手发誓,一本正经地看着老姜。

老姜吐出最后一口烟,透过烟雾看着张岩信誓旦旦的表情,伸手把烟掐灭,说道:“好!我就信你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在办案期间一意孤行,我回去可就要向领导汇报,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出任务了,看以后谁还让着你!”

张岩立刻笑嘻嘻地递给老姜一支烟,帮他点上,用讨好的语气说道:“我这刚当时组长,还得你这样的老前辈帮忙指点迷津呢,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地!”

老姜似乎很满意张岩的表现,抽着烟,欣慰地点了点头。

林毅晨走出公安大楼是,发现钟承军和姚川早已经出来了,正站在车旁等他。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真在里面喝茶啊?”钟承军等得百无聊赖,看到林毅晨悠悠地走出来,忍不住吐槽他。

林毅晨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而是问道:“都问你们什么问题了?”

“就是那些老旧的对话,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跟警务人员发生冲突之类地。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然后他们就把我放出来了。”钟承军胳膊搭在车门上,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我也是。”姚川耸耸肩,他的问题跟钟承军的一模一样。

林毅晨心想自己刚刚被问了那么多问题,显然刚刚那三个人的身份与其他房间的人不同,估计是调查小组的组长之类的人。不过看他们当时的反应,应该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吧?林毅晨暗自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还是要靠自己了。

林毅晨打开车门,这次他坐到了后排,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

钟承军和姚川也上了车,钟承军看着林毅晨沉思的样子,胳膊架在靠背上回过头,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出来地这么慢?难道那些调查员为难你了?”

林毅晨从沉思中回过神,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我跟他们多聊了一会儿,结果话不投机,他们就把我赶出来了。”

“把你赶出来了?”钟承军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你是说了多不中听的话,他们才会把你‘赶’出来啊?”

林毅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我就说你纨绔脾气发作,非要跟警务人员吵闹,最后不得不被关起来了。就这样。”

钟承军愤恨地冲林毅晨竖起一根中指,骂道:“以后我们绝交!竟然敢出卖老子,老子以后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林毅晨笑嘻嘻地,丝毫不把钟承军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接着又说道:“我还把咱们的怀疑告诉了那几个人,说我们怀疑食龙兽没有死,崔晟也没有死。”

钟承军刚刚启动车子,听到林毅晨的话,猛地踩下刹车,一脸震惊地回过头看他:“你,你真地说了?”

林毅晨点点头,很无所谓的样子。

钟承军急忙问道:“那他们是什么反应?相信了,还是不相信?”

副驾驶上,姚川插嘴说道:“他都说被人赶出来了,结果可想而知。”

林毅晨点头示意姚川说地对,他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该说地咱们都说到了,他们信不信不由我们,我们只能等着他们的消息了。”

钟承军倚在靠背上,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无奈地转回头去启动车子,随口问姚川:“把你送到哪儿去?”

姚川撇撇嘴,无语地说道:“我的东西还在你们家呢。”

“噢!~”钟承军点了点头,把车开回了一号别墅。

回到家后,林毅晨等人就看到了钟老爷子正端坐在客厅,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旁边陪伴着的钟子瑶对他们悄悄地摇摇头,示意钟老爷子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林毅晨和钟承军正准备原路返回,就听到钟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进来了,就别出去了,都给过来!”

钟承军和林毅晨低着头走在前面,姚川跟在后面,想了想,他没有立即拿起包离开,而是跟林毅晨他们站在了一起。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林毅晨用眼神问道。

祸是一起闯的,挨骂也一起吧,我这人很将义气地。姚川用眼神回答道。

三人并排站在钟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面沉如水,神情肃然,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拐杖,在上面慢慢地摩挲着。越是这样,三人心里就越是忐忑。“你是哪家的小子?”钟老爷子看到姚川陌生的面孔,开口问道。

姚川恭敬地敬了个礼,大声说道:“姚川给钟老将军敬礼!”

钟老爷子看着姚川,问道:“当过兵?”

“是!”姚川大声回道。

“唔,看模样还不错,哪个部队地?”

“我已经退伍了。”姚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钟老爷子的脸色又板了起来:“那就不用敬礼了!”

钟承军瞥了姚川一眼,默默吐槽。玩砸了吧?

钟老爷子看到孙子的小动作,猛地一顿拐杖,厉声喝道:“谁让你们去公安大楼闹事地?!谁给你们的权力?!”

钟子瑶赶紧安抚老爷子,钟老爷子气呼呼地瞪着钟承军,目光又落到林毅晨的身上,气得大声训斥道:“毅晨!钟承军胡闹,你也跟着他们胡闹?!心里还有没有法律了?!”

林毅晨苦笑,赶紧解释道:“钟爷爷,我们也是事出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直接去了公安局,当时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实在是误会一场。”

“你们几个小屁孩子,有什么事出紧急?有什么事不会给你钟叔叔说吗?他不顶事,不是还有我吗?”钟老爷子使劲敲打着拐杖。

林毅晨只好把他们的猜测给钟老爷子说了,然后又道:“钟爷爷,你不是也知道当初我跟周爷爷一起说起过这件事吗?我们就是这样想地,想去提醒他们给尸体做dna检测,当时考虑不周,都怪我不好,不管他们的事。”

钟老爷子听了林毅晨的话,心中的火气消了一些。钟老爷子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对一些事情的接受能力要比现代许多人都宽容地多,况且他还是很相信林毅晨和周老地,所以听了林毅晨的话,他心里的火气降低了不少。

“这件事你跟你周爷爷沟通过没?”钟老爷子的语气平缓了许多,抬头问道。

“还没有,当时就是太着急了,所以也考虑不周。”林毅晨苦笑道。

钟老爷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对林毅晨交代道:“这件事你跟你周爷爷沟通一下,听听他的意见。记住,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多考虑一步,不要一头扎进去什么都不管了,还得这些人帮你们擦屁股!”

“是!我们记住了!”钟承军赶忙打包票说道。

“你们去吧,这件事等钟振国回来后,我会给他说地。”钟老爷子示意女儿扶自己起来,然后便出了门遛弯去了。

说到底,在他的眼里,这些都不是大事,只要子孙平安,对一个退休老人来说,足矣。

第二二九章 计划

钟老爷子走后,姚川背起行囊,准备与林毅晨和钟承军告别。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辽北大山里逛吗?”林毅晨看着姚川满满当当的背包,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几个朋友,以前认识地,这次约了他们一起进山。”姚川接过林毅晨递来的照片,放进胸口的口袋里。

林毅晨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说道:“你们怎么会想起来现在进山?现在已经入冬了,大山里随时都可能下大雪封山,到时候遇到危险,你们很有可能会遇到非常大的麻烦。”

“放心,我以前曾经进过辽北大山,比较熟悉那里的情况,我们不会特别深入。我这次只求能够找到一些人狐的线索,至于找到人狐,我知道希望不大。”姚川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跟林毅晨道别。

姚川走后,林毅晨心里有事,在别墅坐了没多久,也跟钟承军告别,准备回学校去。

“晚上我爸回来,你不打算跟他谈一谈吗?”钟承军见林毅晨临时撤退,不由地有些奇怪,之前林毅晨还激动地跟他一起闯了公安大楼,怎么回来之后似乎有些消沉,好像不打算跟进这件事了。

林毅晨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计划,不过他不打算告诉钟承军,因为这件事很危险,一个差错就有可能牵连甚广,钟承军的身份太敏感,实在不适合跟他一起去办这件事。更重要地是,林毅晨有灵气护身,遇到危险还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再加上钟承军,他怕遇到危险可能顾不到钟承军。

林毅晨想了想,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通知了该通知的人,剩下的事就只能做人事听天命了,我们不要管了,你只要提醒钟叔叔,一定给尸体做dna检测,这件事应该还有机会改变。”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疲惫的神色,以为他是耗费心力过多,就让他先回学校休息,剩下的事情他会跟父亲沟通。

林毅晨在离开一号别墅后,快速地返回学校公寓休息,今天为了探查公安大楼,他耗费了几乎所有灵气,想要自己追踪到崔晟的下落,必须先要恢复自己的实力才行。

……

深夜时分,张岩经过一天的工作,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可是真当躺下了,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林毅晨的模样。

“这小子今天说的话,不会是真地吧?”张岩翻了个身,皱着眉头回想林毅晨白天曾经说过的话。

“蛊虫?蛊师?”张岩本身也是不信这些地,在他看来,这就是封建迷信,把一些蛊术拿出来,夸大其词地宣扬,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

不过林毅晨提出的建议倒是让他很感兴趣。崔晟假死,做dna检测,很有意思地创想,不过,假设林毅晨说地都是真地呢,那崔晟是如何找到替身假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会不会是整个湘南市公安局都在包庇这件事呢?

张岩渐渐地发散思维想着,又想到今天与黄家国谈话时的情形,不由地苦笑。

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黄家国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谈话进行了半个小时,结果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黄家国老狐狸只坚持要求处罚,可是按照他交代的事情,处罚就跟挠痒痒一样,那他们调查组来这里岂不是逛一圈就走,打酱油来了?

几个大家族可不会满意这样的结果。

“或许,真地可以从dna检测这方面下手,如果是真地,那黄家国难逃其咎,性质可就大大地不一样了。”张岩嘴里念叨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在纸上写写画画地。

而此时,就在调查组入住的招待所附近,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饭馆内,调查组的老姜赫然出现这里,在他对面坐着的,是林毅晨的一个熟人——黄景史。

“姜叔叔,招待所的饭菜可不怎么好吃吧?清汤寡水地,盘地都是减肥的菜,不适合您的口味吧。”黄景史恭敬地笑着,为老姜倒一杯酒。

老姜稳稳地坐着,看到黄景史把酒递到他的面前,老姜带着微笑,把酒推了回去。

“酒就不喝了,夜深风凉,怕喝了回去之后着凉。”

黄景史端着被推回来的酒,笑笑也不在意,双手举杯,一饮而尽,细细地品过酒之后,笑着回道:“身上有袄,气血充盈,再大的风也不怕,自有身上的袄抵挡。”

老姜笑呵呵地看着黄景史,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热菜,细嚼慢咽地吃完之后,沉思片刻说道:“就提醒你们一点,做事做全乎,把dna检测这块儿做干净了,没有太大危险。”

“dna检测?”黄景史不明所以地看着老姜,低头细细思考了之后,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为何突然要提出dna检测?”

老姜又夹了一口菜,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地,但是有个叫林毅晨的年轻人提出尸体做dna检测。”

黄景史还准备再问,老姜却站起了身,双手插进口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烟,那是黄景史之前孝敬的一条烟,他只取了一盒。

“长白山,好烟,可惜我没这个命抽这么好的烟。”老姜把烟又扔了回去,然后转身离开。

两口菜,两个提醒,老姜从后门进入到路口的超市买了盒烟,打开后叼起一根烟点燃,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我们兜里这几个钱,也就够买一盒便宜的烟抽抽,那么贵的烟,抽一根就进去了,我老姜可没有这福气。”

黄景史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老姜吃了两口就离开了,留他一人在这里面对。他点起一根长白山,默默地抽了起来,等到一根烟熄灭,黄景史拿出手机,起身离开。

“喂,去崔晟身上取点东西,能化成灰的,咱们有用。”

“呼”地刮起一阵风,黄景史钻进了车里。

……

林毅晨睡醒一觉后,立即内视检查自己的灵气储备,发现精神状态达到最好之后,他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喂,许老师,我想请两天假,对,我这边有点事要办。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复习地,绝不会给您丢脸地。”林毅晨说了一通好话,终于请下来两天假期,随后他又跟张伟和杨阳打电话,说最近两天晚上不回来休息。

安排妥当事情后,林毅晨坐车来到了市公安局大楼附近的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然后便安静地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深夜降临。

午夜十二点,林毅晨悄悄地从旅馆窗户爬出去,用灵气遮住附近早已观察好的摄像头,如灵猫一般地翻墙进入到公安局,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下,用灵气裹住自己的手掌脚掌,在树荫的遮挡下,飞快地爬上二楼卫生间处,打开窗户后一溜烟儿地钻了进去。

“没想到有生之年,也做起了贼。”林毅晨苦笑着,自己装扮起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林毅晨还记得证据存储的房间,来到门外,使用灵气探入锁内,轻轻一转,就把门锁打开,林毅晨猫着腰钻入了房间内,在夜里依旧看的清楚的林毅晨毫无阻碍地来到食龙兽存放的桌子前,睁大了眼睛看着玻璃箱子里静静不动的食龙兽。

“你就乖乖地呆着吧,这次来找的可不是你。”林毅晨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另一个玻璃箱子上,里面存放地是“落青”——变异蚂蚱。

林毅晨小心翼翼地用灵气把落青包裹住,从玻璃箱子里拿出来,放在手里看着它想要挣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别着急,一会儿有你飞的时候。”林毅晨轻声念叨了一句,悄悄地原路返回后,回到旅馆。

第二三零章 落青

回到旅馆,林毅晨把门窗全部封闭好,然后就把灵气解开,落青“嗡”地一声振翅高飞,在房间里来回转着圈,想要从房间里飞出去。奈何林毅晨已经提前把所有通道封闭住,落青怎么也找不到飞出去的出口,只能不停地在房间里四处碰壁。

林毅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分出一缕灵气贴在落青身上,时刻监视着它,同时也在养精蓄锐,恢复自己的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落青终于感到了疲惫,不再挥动着翅膀,落在高处窗帘上,翅膀不时地扇忽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房间内的关着灯,整个屋内都是黑漆漆地,林毅晨静静地躺着,与窗帘上的落青一同保持着安静。就在这和谐的环境里,林毅晨身上忽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林毅晨似乎有所感应,连忙睁开眼睛,只见胸膛上的鱼儿又浮现出来,仿佛活过来一般,时隐时现地不断变幻着方位。

林毅晨皱起眉头,他并没有操控灵气,灵气却自己动了起来,一直盘旋在胸口处,在鱼儿出现的时候,灵气就会缠绕上去,使得鱼儿周身越发明亮起来,整个房间似乎都被这股光亮照亮。

“给我安静下来!”

林毅晨觉得有些不安,他控制住灵气稳定下来,胸口的鱼儿也在一次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黑暗中,林毅晨坐起身来,他伸手摸着胸口,发现与平时无异,还是温热的胸膛。

“怎么会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林毅晨害怕刚才的情况再次出现,不再安静地躺着,他操控着灵气将窗帘上的落青给带下来。

空中的落青不断地挣扎着,可惜无济于事,它无论如何折腾,都无法拜托灵气地包裹。

林毅晨伸出手,落青轻轻地落在他的手上,似乎是意识到了危险,它朝林毅晨的手掌狠狠咬下去。

“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早防着你了。”林毅晨提前用灵气包裹住自己的手掌,戏谑地看着落青想要飞又被灵气拽下来。

林毅晨正准备伸手逗逗它,把它惹毛了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忽然,他胸口的鱼儿再次出现,这一次它释放出来的光华更盛,林毅晨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就在林毅晨准备控制灵气平稳下来,只见胸口处的鱼儿似乎要跳出来,光华不断地朝着落青的方向移动,一条“鲜活”的鱼儿仿佛被人从林毅晨的胸口拽出来,张开大嘴,朝着落青吞去。

“我去!这你可不能吃,我还有用呢!”林毅晨急忙把落青放飞,生怕它被胸膛的鱼儿给吞掉。

落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险些丢掉性命,它疯狂地朝着窗户缝隙撞去,似乎期望着能把窗户撞开逃命去。

林毅晨给它贴上灵气后就不再去管它,只有那抹灵气不消失,在一定范围内,林毅晨就可以依靠感应随时随地找到它。

现在,林毅晨最担心地是自己体内的灵气,就在他要“行侠仗义”,准备追捕崔晟的时候,灵气却偏偏要“造反”了,这让林毅晨无比纠结,是按照计划继续追查,还是先把灵气给安抚好,等到日后有机会再追查?

林毅晨隐隐感应到,每当落青靠近的时候,体内的那股灵气就会变得活跃起来,而刚刚鱼儿也是张开大嘴想要吞食落青,这让林毅晨不禁思索,灵气为什么会对落青有如此反应,是落青有什么地方非常吸引灵气?

林毅晨咬咬牙,在心内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后,他决定先搞清楚自己体内灵气躁动的原因,然后再去寻找崔晟的下落。

林毅晨手一招,灵气卷住窗户缝上趴着停歇的落青又回到林毅晨的手掌心,这一次,林毅晨主动束缚住落青,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没过多久,胸口处气血翻腾,鱼儿再一次出现,而这次它的光芒直接遮住了落青,一张鱼嘴显形,正好盖在落青的身上。

落青发出了剧烈地挣扎,它拼命地试图挣脱灵气,可是在林毅晨的控制下,它只能被死死地绑在手掌心。

就在鱼嘴吞食的一瞬间,林毅晨心道“来了”,他飞快地撤开手掌,再次放飞落青,落青却瘫软在林毅晨的手掌心里,再也无力飞行,而鱼儿在失去了美味之后,再次恢复平静,消失在林毅晨的胸口。

这一次林毅晨终于确定了,鱼儿对落青有着强烈地“食欲”,只要落青靠近林毅晨,鱼儿就会自动显形,想要吞掉落青。

“应该是落青这种珍奇异兽对灵气有增补的效果,不然地话,灵气不会擅自活动,每次都想吃掉落青。”林毅晨口中喃喃自语道,他为自己发现这个秘密感到欣喜。虽然最近灵气地增强突破颇为频繁,可每次都是被动出现,林毅晨只知道熟练掌控能够增强灵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也让林毅晨无法主动地增强灵气。

现在好了,他终于找到了主动提升灵气的方法,就是喂食落青这种珍奇异兽即可。至于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林毅晨猜测这应该跟鱼儿的化形有关系。以前他的灵气没有化形鱼儿,所以灵气对落青并没有异常的反应。可是当灵气可以化形为鱼儿之后,灵气似乎有了本能,一靠近它的“食物”,它就会自动出现。

“你这小家伙,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看你这次老不老实。”林毅晨用灵气将落青卷在自己面前相对安全的距离,林毅晨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落青,像是对宠物说话似的,喃喃自语道:“要是你这次立功,能帮我找到崔晟的藏身之处,我就放你一马,不让你被当成鱼食吃掉;可要是你完成不了任务,嘿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就当自己是一串油炸蚂蚱,献祭给我的鱼儿吧。”

不知是不是落青听懂了林毅晨的话,还是它一直感受到隐藏起来的危险,落青在空中瑟瑟发抖,灵气放开后,它就自由落体地跌到床上,一动不动地装死。

林毅晨看了看时间,从出发潜入公安大楼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一个半小时。

“落青,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林毅晨对着床上的落青温柔地说了一句话,然后猛地打开了窗子,一阵清冽的冷风吹了进来,床上的落青颤了颤,却依旧没有动弹。

林毅晨完全不再防备,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身子慢慢地靠近落青,就那么一寸一寸地落下。

胸腔内灵气又开始变得活泼起来,而落青似乎也慢慢地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靠近。

当鱼儿再一次从林毅晨的胸膛浮现时,一直在床上装死的落青猛然震动翅膀,犹如翱翔在天的鹰隼一般,闪电般地朝窗外飞去。

落青微小的身体,瞬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一阵风吹进窗户,窗帘微微浮动着,有些凄凉。

“该出发了!”林毅晨自言自语一声,身子一闪,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深夜的湘南市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地闪过街道和胡同,偶尔停下来驻足,林毅晨便依靠着灵气的定位,轻松地追逐落青。

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吹过,林毅晨享受着深夜狂奔的畅快,身影出现到消失,只有一道影子。这是林毅晨的身体被改造后,第一次全力使出自己的速度,他很享受这种高速狂奔中肾上腺激素飙升的快感,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超人。

“多谢你了,没想到你吓唬落青更有效果,它要是没这么怕,恐怕也不会跑回自己的主人身边。”林毅晨拍拍自己的胸脯,对胸膛下那条又陷入沉默之中的大鱼感谢道。

第二三一章 跟踪

林毅晨跑在凌晨的湘南市里,通过不断地跟踪定位,很快就来到了城北一个破败的小棚户区中。这里泥水横流,到处都是破破烂烂地,几乎没有完好的路,简直就像是个垃圾场。

林毅晨曾经听钟承军讲起过,钟振国刚刚上任时,曾经想对棚户区改造,毕竟这里有大片的荒地,如果不利用起来,简直就是浪费,而浪费就是犯罪。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各方面都对棚户区改造很感兴趣,也都纷纷配合推动改造。可是仅仅在规划过程中,各方就产生了巨大的矛盾,以至于钟振国不得不暂停对棚户区的改造,再等等再说。

而就在当时,林毅晨曾经听钟承军提过一嘴,这个棚户区内住着大量地痞流氓,每当有人要来这里勘察,这些流氓混混就会一哄而上,围着勘察人员索要高额赔偿。为了不让轻易地拆迁,这些地痞流氓从许多地方找来了要饭的流浪人群住在这里。

因为居住人员鱼龙混杂,棚户区附近的犯罪率奇高,许多人白天也不敢从这里路过,宁可绕远,也不愿意来这里碰运气。

棚户区就像个炸药桶一样,随时都会爆炸。

“你躲在这里,果然是个安全的地方,连警察都懒得来盘查的地方,自然是个好去处。”林毅晨嘴里喃喃自语着,用灵气感应到落青的位置,立即赶了过去,在空中见它捉住,然后用灵气束缚住塞进了裤兜里。

虽然落青还没有为林毅晨找到崔晟具体的藏身之处,可是林毅晨一看到这里,很快就明白,这里绝对是崔晟的藏身之所,所以他把落青收好,免得它突然找到了崔晟,让崔晟再生出疑心,悄悄地逃跑。

林毅晨弓着身子,轻巧地躲过每一个水沟和石头,每靠近一户房屋,他就操控灵气进屋去探查。一脸探查了大半个棚户区,始终没有找到崔晟的藏身之所,这时候林毅晨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在自我怀疑之中,林毅晨又默默地搜完剩下的棚户区,依旧没有发现崔晟。

林毅晨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钟了,赶回到公安大楼还需要十几分钟,如果再晚一些,有人员开始活动,林毅晨就很难再把落青换回去。

要是再发生一起证据失窃案,那么调查组也会跟着倒霉。在你眼皮子底下丢了证据,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质询别人丢了证据?

林毅晨想起了与众不同的张岩,觉得他人还不错,林毅晨不想让他陷入麻烦,于是他放弃了追查,快速赶回到公安大楼,悄悄地再次潜入证据存放库房,将落青放回到玻璃箱子里。

“今儿晚上见!”林毅晨冲玻璃箱子里的落青挥挥手,原路返回后再次回到了旅馆中。

落青趴在玻璃箱子里,一动不动。

当天晚上,林毅晨再一次从库房里偷出了落青,这一次跟着落青,林毅晨又跑到了城南的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区,在这里林毅晨又把所有小区的房间探查了一遍,结果还是跟昨天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

此时的林毅晨开始怀疑,落青是不是在故意带自己兜圈子,否则怎么可能会连找两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崔晟。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崔晟的蛊虫?你在遇到危险后,为什么不回到主人身边,反而到处乱跑?!”林毅晨蹲在小区内花池的台阶上,手里拿着落青,完全把它当作一个人看待,指着它臭骂。而落青则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快要死了。

林毅晨看到落青这个样子,心里开始考虑要不要休息几天,让落青回过劲儿来,再让它帮着找崔晟。

只是林毅晨的胸口开始发出光芒,一直装死的落青激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林毅晨的手掌。

林毅晨遂了它的愿,放开落青后,落青又开始朝着南边的方向飞去,林毅晨一路尾随跟在后面,直到四五点的时候,这才无奈收工,返回旅馆。

……

连续两晚都没有结果,林毅晨想要当大侠的梦想破碎,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返回学校。

下课铃声响起,林毅晨想着心事走出教室,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教授的声音。

“毅晨,待会儿你还有课吗?”

林毅晨回过头,礼貌地说道:“没有课了,有什么事吗,张教授?”

张绮梦教授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从相貌和穿着打扮上来看,依旧像四十多岁的人,她是医学院有名的优雅女王,她说话从来不大声,对每一个学生都细声细语地说话,无比关怀。

张绮梦迈着小步,走到林毅晨的身边,微微笑着将发丝拢起别在耳后,这番动作做下来自然优美,就好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的动作。

“我们家老李的颈椎最近不太好,经常看着书就会感觉到疼,我叫他去看一看,他却一直推辞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到他的办公室,帮他按摩一下,缓一缓他的颈椎疼痛,可以吗?”张绮梦说话不紧不慢地,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体现出她焦急忧虑的心情,或许是她的声音太有特色,总是会让人误会。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李院长的办公室。”林毅晨笑着答应张绮梦的要求,跟张绮梦一起走出教学楼。

“噢,对了,上次那件急性传染病疫情时发现的未知病毒已经有了结果,果然是变异种的病毒,其实也很好找到应对的药物和治疗方法,只可惜当时没有及时研究出来,所以没有办法解决疫情,好在有你,我们学校这次也跟着你沾了光。”张绮梦也是未知病毒研究小组的成员,一直都在参与未知病毒地破解和应对之策,本以为这次会发现一种未知的新型病毒,谁知道只是个变异种,这让参与研究的教授们都非常失望。只有张绮梦很高兴,不是未知地,就意味着老百姓身体健康都有了保障。

“没有了,上一次只是运气好而已,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功劳啊。”林毅晨平时也有脸皮厚、自恋的时候,可是在张绮梦教授面前,他却只有不好意思这个表情做,张绮梦教授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自觉地老实下来。

“这种病毒在老鼠身上携带比较多,变异后应该也是如此,好在今年天气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等到明年的时候,一定要督促卫生部门多多宣传,注意鼠疫的爆发,据我了解,这次的流行性出血热就是老鼠传播感染地。”

“看来以后确实很要注意鼠灾,城南的养殖场,城北的棚户区都是重灾区。养殖场还好管理,城北的棚户区估计很难防护,那里的流动人口非常多,还经常有许多地痞流氓出入,那些人都是不怎么注意卫生的人,只希望那边能够尽快地拆除掉。”

张绮梦滔滔不绝地对林毅晨说着话,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毅晨,你怎么有空来我的办公室啊?”李清台随即看到林毅晨身后的张绮梦,不由地苦笑起来。“我都答应你了会去找人治疗地,你怎么就不信呢?”

张绮梦声音温温柔柔地说道:“我就是看到了毅晨,问他有没有空,这不是就近就有一个可以为你治疗的人,又何必往外边跑着找人呢?”

“原来张教授是把我当免费劳动力在使唤啊……”林毅晨苦笑着摇头,一副苦涩的表情。

“啊,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不是这个意思地。”张绮梦教授脸上露出了惶然的表情,她的心情很焦急,可是说话却依旧很温和,丝毫听不出焦急的情绪。

林毅晨见张绮梦教授当真了,立即解释道:“张教授,我是跟你开玩笑地,你可千万别当真。”

第二三二章 不满

既然林毅晨已经来了,李清台自然也不会把他往外撵。

前些日子林毅晨在娱乐圈闹出了一阵不小的动静,连李清台这个几乎只看新闻联播的老头子也知道了林毅晨成为了娱乐圈里有名的神医,每当说起自己这个学生时,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只是总是让学生来给自己按摩,他做不到,所以即使身体不舒服,也没有想过让学生替自己看病。

林毅晨走到李清台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颈部,开始缓缓地为他按摩脖颈。而张绮梦教授也没有离开,她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跟林毅晨继续聊着之前的话题。

“我们的研究工作刚刚结束,研制出来的药物马上就投入了使用,说明我们这次的研究还是很有价值地。”张绮梦说起这个,像少女一样的皮肤上露出红晕来,激动地说道:“昨天在城南一个小区里出现了一个病人,病情跟流行性出血热很像,但并不是,奇怪地是那个病人身上也被发现了我们正在研究的未知病毒,于是他们医院在询问过我们的意见后,我们就按照病人的实际情况为他抓药,从开始发现到最后治愈,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林毅晨一边为李清台按摩着肩膀,一边听着张绮梦说话,他随口地说道:“城南又发现病人了?会不会就是流行性出血热?只不过这种病毒又变异了。”

“他们进行了仔细地检查和对比,发现并不是流行性出血热,这种病也会出现狂躁的病情,但是并不强烈,而且也不会出现高烧低血压的病情,所以不是流行性出血热。不过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再出现上次疫情一样的状况,一定会再请你出马地,到时候你可不要拒绝啊。”张绮梦教授一对眼睛笑得弯弯地,笑容很是温和。

“校长都把奖章给我了,我当然不会拒绝,否则地话岂不是辜负了校长和院长对我的期望嘛。”林毅晨笑着答应下来,还不忘拍一拍李清台的马屁。

李清台微闭着双眼,感受着双肩传来的舒适感,哼哼了一声说道:“算你小子识相,没有把你的院长给漏掉。”

林毅晨冲着张绮梦教授做了个鬼脸,张绮梦教授顿时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之后的两天,林毅晨接到了张绮梦教授的电话,她开心地跟林毅晨说,他们讨论出来的药方起到了作用,病人再服用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病情反复,已经顺利出院了。

这只是林毅晨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但是没想到这个小插曲,也引发了一些波澜。……

张岩使劲地揉捏着鼻梁,最近的谈话情况进展地并不顺利,黄家国在辽北被称为“土皇帝”不是没有道理地,他在辽北省的亲信无数,仅仅是公安系统里,就有许多人是站在他这一边地,即使那些不是他亲信的警务人员,也没有一个人敢说黄家国的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情况是张岩曾经预料到地,只是当他真地遇到时,第一次担任组长的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调查组进驻湘南市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可是连丁点进展都没有,这实在说不过去。

“大家都说说各自的情况吧。”张岩看着自己的手下们,有的是他曾经并肩奋斗的战友,有的是首次合作的同事,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显然他们的工作也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张岩见没有人说话,他看向了自己的副手老姜。

老姜明白第一炮他是躲不过去了,可是他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发现。

“目前来看,黄家国同志的情况似乎仅限于属下办事不利,渎职失职的情况,许多同志对黄家国同志的评价相当高,不仅业务水平高,而且平时也比较关心下属。只是听说他家里的亲人有人怀孕了,他似乎更多的精力放在家人身上,没有对属下尽到严格督促的职责,所以出现了一系列的工作失误。”老姜抽着烟,不急不躁地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供大家参考。

张岩仔细听着老姜的汇报,并没有太大的新意,跟他这几日了解的情况大致相同。

“还有其他同志汇报情况吗?”张岩见房间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中,不由地感叹这组长真不好当。

“基本上,我的情况也是如此,许多人都对黄家国的评价很高,而那几个出现失职的警务人员,平时工作也非常认真,但是不约而同地都是家里出现了一些状况,以至于他们在岗位上出现了玩忽职守的错误,这才导致了一号别墅案接连出现证据失窃、嫌疑人自杀的重大错误。”

就在大家都沉默地时候,忽然有一个女工作人员举起了手,声音不大地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情况,但是似乎跟这些没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地就不要说了,我们没有精力去查询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老姜把烟灰弹在地上,语气不满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张岩却对此表示出了兴趣,他打哈哈地对老姜说道:“现在任何情况大家都应该了解一下。想必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一个人的风评不可能完美到如此地步,似乎这个黄家国就是所有人的神,越是这样,这个人的问题就越大。当然,我们不能搞胡乱猜测,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不过既然大家的角度都差不多一样,那我们就试着从其他无关的角度,重新看待一下问题。小王,你说吧。”

说话声音不大的小王得到了张岩地鼓励,她站起身来,试图大声地说话:“据一位同志地汇报,在湘南市九月下旬的时候,湘南市曾经发生过一起小范围的急性疫情,当时一个养殖场及周围的村子发生了流行性出血热的急性传染病,在公安机关实地调查的时候,黄家国曾经授意放走了一个陌生人,据那名同志提醒,当时省政府曾经严肃要求封锁现场,可是黄家国却发现了一位非发生地住宿人员的陌生人,她觉得这样有些过于草率。”

屋内的人全都安静地听着小王一个人讲述,说到最后,小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发现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她只能咬着下唇,站在原地听组长的点评。

“这些跟一号别墅案没什么关系吧?”

“算了,继续说其他情况吧。”

“这种是就别说出来了,说出来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小王被一众组员挤兑地更不敢说话了,她快速地坐下来低着头,貌似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记事本,实则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就是怔怔地发呆。

“我倒是很感兴趣。”张岩没有听从属下们的建议,而是直接开口力挺小王。

张岩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他对小王地一种鼓励。在别人都沉默的时候,敢于站出来发言的人,都是需要一定勇气地。张岩想起他当年刚进入公安系统时跟小王比差不多,当时他有一位贵人相助,只是当着众人表扬了他积极的态度,这就让刚刚入行的张岩有了站稳脚跟的信心。正是想到了这些,张岩对新人小王力挺发言。

“你们也有这些‘不相关’的资料可以汇报吗?”张岩特地等待了几十秒钟,依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张岩不禁感到特别地窝火。

湘南真不是他的福地,打来到了这里,一切都不顺,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一只大手在把他们往外推,中纪委的调查小组不可能一直入驻在湘南市,到了一定时间如果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调查组就会被调回,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回去。

调查组不是没有经过这种事,只是这是张岩第一次担任组长的职务,他想表现地好一些,让更多的人认可自己。

第二三三章 受阻

中纪委调查小组的工作开展地很不顺利,组长张岩在小组讨论会议上大发脾气,要求每一个组员都加紧工作,提高工作效率,努力找每一位相关人员详尽地了解有关一号别墅案的细节。

调查小组这边不顺利,让人心里都感觉有些堵,本以为会是一场轻松的战役,没想到在黄家国明显要失势的情况下,依旧有那么多人说着他的好话,极尽一切所能之势为黄家国的声誉添砖加瓦。

在张岩地鞭策下,调查小组开始了疯狂地约谈审问,有时候正在上班时就被叫走问话,越来越多的公务人员对调查小组表示了不满,似乎调查已经走入了死胡同。

而在一号别墅这边,钟振国为钟承军和林毅晨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dna检测结果出来了,经对比,尸体确实是崔晟无疑,这直接推翻了林毅晨之前所有地推测。

“不可能……绝不可能!”林毅晨无意识的摇着头,他觉得这个检测不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因为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崔晟死了,那么食龙兽一定会死,绝没有例外。

可是,现在一张报告击碎了他所有的推测,也打破了别人对他的信任。

钟承军惊讶地看着父亲钟振国,钟振国闭上眼睛微微点了下头,钟承军面若死灰。

“难道真地是我们猜错了?”钟承军对林毅晨的信任出现了裂痕,这种信任一旦出了一丁点的裂缝,这个裂缝就会无限地被撕扯变大,直到最后会彻底地分崩离析。

“我是绝对不相信这一切地!”林毅晨看着钟承军递来的眼神,以往钟承军对他是绝对地信任,然而现在他却在钟承军的眼里看不到这些了。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有些失态,便笑着安慰他道:“每个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我们能做地就是努力让自己下一次不再失误。”

这安慰很烂,而且钟承军笑得很难看。他还伸出手去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林毅晨第一次对他有了抗拒的心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直接架开钟承军的手,真那样做了,大家都很难堪。

林毅晨忽然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钟承军,轻轻地点了点头。

钟承军笑了起来,这次他看到地是好友放下执念,不再固执己见;而在林毅晨的脑海里,则是反复响起“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地”的话。

“下一次不要这么胡闹了,听到了吗?!”靠在沙发上休息的钟振国揉着眼睛,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倦,可能是因为最近要忙的事太多,身体太累了,他说话的语气不太好,觉得这两个孩子太不懂事了,在这个节骨眼还闹出这种事,让旁人没得笑话自己。

林毅晨感到十分委屈,他是真地相信崔晟还没有死,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完全推翻了他的判断,这让林毅晨开始觉得,一定是有人想到了这一点,故意布置了假的dna检测。dna检测结果不可能是假的,可是整个环节却是非常容易调整地,如果有有心人这么做地话,绝对能够轻易地掉包,在湘南市,黄家国绝对有这个影响力。

林毅晨第一次在内心深处不愿呆在别墅里,他觉得这里有些憋闷,堵在他的心口里说不出地难受。

“我先回去了。”林毅晨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谁地看得出来林毅晨的消沉,钟承军想要去拦住林毅晨,却被钟振国拦住了,他还有事要问钟承军,最近远景集团想要进入湘南市的事情让他有些诧异和警惕,这方面自己儿子的消息会比较多,所以他要好好地询问一番才行。至于那些小孩子的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他单纯地还认为林毅晨和钟承军只是小孩子,殊不知,人都是有记忆痛点地,而痛点往往会比爽点更让人印象深刻,林毅晨在一号别墅的第一个痛点已经深深地烙印下了。

……

林毅晨离开了一号别墅,林毅晨坐在公交车上,漫无目的地乱逛。他一直在心里想着,进行dna检测这件事他们并没有透露给太多人,林毅晨在心里一一排查后,就只剩下中纪委调查小组在刚刚进驻公安大楼时,曾经对他进行询问的三个人身上。

林毅晨反复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如今仍然是历历在目,他记得当时张岩的态度比较明显,很好奇林毅晨的说法,林毅晨认为,如果泄露秘密的这个人是张岩地话,他那样表现实在显得有些做作,不过他的嫌疑也是最高地,毕竟当时他的反应最强烈,很感兴趣的样子。

“算了,我把你们三个都监视起来,倒是看你们谁跟外面的人接触比较怪异,那么就是谁了!”林毅晨现在有种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强烈执着,他开始钻入牛角尖,固执地认为一定是有人出卖了自己这些人,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这种钻牛角尖的心态好也不好,选对方向了,他能一路势如破竹地证明自己是对地;如果方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那么他会一路错到底,绝不回头。

好在他有着普通常人没有的能力,这也让他有更多的手段去处理这件事。

来到公安大楼附近,林毅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他释放出灵气快速地朝着大楼里飞去,穿过房间,一间间地寻找调查小组的踪迹,终于在之前审问过他的那个房间里,找到了其中两个男人。

林毅晨毫不犹豫地给他们两人拍上灵气,只要在一定范围内,林毅晨可以清楚地定位他们的位置,想知道他们跟什么人接触了,这是最好的方法。

林毅晨另外分出一缕灵气去寻找那个女工作人员,同时他也坐了下来,干脆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监视着两个男人的去向。

然而老天心疼林毅晨,很偶然的一个机会,让林毅晨发现了出卖自己的嫌疑人。

一个调查组的成员来给张岩送材料,把张岩叫出了房间,在门外对张岩说道:“他们那边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对比成功,尸体确实是死者崔晟。”

“对比上了啊。”张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笑着感谢他帮自己打听这些事。

然而林毅晨死死盯着的不是他,而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露出莫名微笑的老姜。当他听到外边的对话时,脸上露出的笑容实在不像是一个调查人员应该会露出的微笑,以他当初在审问时表现出来的态度,此时他应该露出不屑的笑容才对——早就说那是无稽之谈,你们偏偏还真地相信了他们的话,去做了dna检测,这下都满意了吧,让你们当初不听我的话。

“好啊,原来是你老小子,不动神色地装低调,原来你私底下也不老实,你给我等着!”林毅晨现在恨死了泄密的人,如果不是有人把秘密泄露出去,林毅晨是极有机会证明自己推测的人,而现在真正相信自己的,只剩下自己了。

“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到底谁是对的!”林毅晨起身走向公安大楼,向着之前他曾经开过的旅店走去,他要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待对手露出马脚,他相信对方不会这么一直老实呆着地。

“老姜,出去啊?”张岩进门时与老姜擦肩而过,随口问了一句。

“上趟厕所去。”老姜呵呵笑着,完全看不出之前他听到消息时,脸上露出的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老姜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张岩一个人,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看来这小子也没有那么神奇嘛,我还以为他会给我一个惊喜呢,没想到只是个美丽的错误。”

第二三四章 顾忌

夜晚,工作了一天的人们都下班回家休息了,依然没有太大进展的调查小组已经进入到最困难的阶段,调查小组自己的成员都会感觉到疲乏不堪,这是人的态度和斗志最容易松垮的时候,张岩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他带着自己的同事来到附近的小餐馆聚餐,只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同事在家里看守资料。

“来来来,都好好吃,今天晚上就放松一下,不要想那么多案子的事情,吃完回去就睡觉,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起来,我们卯足干劲儿给这帮家伙瞧瞧咱们调查小组的厉害!咱们调查小组来这里不是吃喝玩乐地,我就不信他们公安系统上下就是铁板一块儿,来,今天一人一杯啤酒,不多喝,也能有个痛快!”

张岩说着鼓舞人心的场面话,不断地调节着饭桌上的气氛,一群人吃着火锅,相互鼓励打着气,话里话外都不打算服输。

林毅晨悄无声息地来到餐厅附近,趁着调查小组的人群都在热闹地吃饭,林毅晨用灵气将纸条塞入了张岩的口袋里,然后转身离开。

张岩结束了小组里的聚餐,带着众人返回休息处,关上门后,他快速地掏出纸条来,上面用油墨打印着几个字:“dna检测,姜是泄密者。”

张岩看着这张纸条,不由地感到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纸条传递消息,不过,林毅晨你小子竟然还觉得自己是对地,你到底是对自己有着超凡的自信呢,还是就是一个自恋到家的狂妄小子?连调查小组的人都敢调查,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林毅晨听到张岩的自言自语,心里不由地一惊,心说张岩是怎么知道传递纸条的是我?不过仔细地分析之后他哑然失笑,也就只有自己有动机这么做了。不过张岩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分析出来是自己做地,确实很厉害。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地?怎么感觉他对我很熟悉呢?

事情过了一天,老姜还是没有动静,始终没有与调查组之外的人联系,林毅晨觉得这么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就决定自己亲自动手,用最粗鲁最原始的方法。

林毅晨瞅准一个机会,趁着老姜和同事一起外出买烟的机会,林毅晨上去一脚撇开拿烟的同事,逮住一脸懵逼的老姜套上头一阵猛锤。

“让你丫跟黄家国勾搭!让你丫不办好事!”林毅晨使劲地锤,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发泄一番,让自己心里的郁火发泄出来,这样自己心里才好受。

林毅晨嘴里重复了几遍喊话之后,这才放开倒在地上喘气的老姜,飞快地跑掉,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张岩震怒,调查组的成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安局附近被歹徒袭击,这让他对湘南市的治安感到深深地不满和愤怒。他下令要求代理黄家国主持工作的李副局长限时破案,然后去医院安慰受伤卧床的老姜。

一进屋,几个调查组的成员正在安慰着老姜,而床上的老姜正在发火。

“他们湘南市是土匪窝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公安局门口作案,湘南市的黑社会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了吗?!”老姜使劲拍着桌子,却被反震回来波及到了伤口,不由地吸了口气,捂住自己的肋部。

“老姜啊,这些日子你就在医院休息吧,我们轮流派人来看护你,你就老老实实地休息,我会跟上面通气,再派人来接替你的位置,你就可以回去好好地休养了。”张岩看着愤怒的老姜,露出安慰的笑脸来,送给老姜一个大喜。

“什么?这就把我送回去了?我没事,还可以继续工作,不用在这里休息地,你跟上面说,不用来回麻烦了,我能够在这里坚持下去地!”老姜有点慌了,事情还没办妥,他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真要是回去了,这顿打可就真地白挨了。

张岩显得有些为难,不禁犹豫了起来:“你是我们调查组里最有经验的老人,这个时候让你离开确实对工作很不利,不过你的伤势确实不能够继续在这里工作了啊。”

老姜敏感地质问道:“张岩,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在顾忌打我的那个人说的话?!”

“什么话?”张岩故作糊涂地问道。

“就是说我跟黄家国串通一气的事!”老姜一脸严肃地看着张岩,拍着桌子说道:“这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地,想要让我们调查组的工作陷入停滞,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啊!”

“那我问你,你跟黄家国以前认识吗?”张岩的表情突然一变,严肃地看着老姜问道。

老姜被张岩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否认:“不认识,我不认识黄家国,也不认识黄家的人!”

张岩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扭头对身边的同事说道:“把这句话记下来。”

“啊?”同事一愣,下意识地去看老姜,张岩则是死死地盯着他,他反应过来后,急忙在本子上记录下老姜刚刚说的那段话。

张岩这才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老姜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安心养伤,尽快养好了之后,我们继续调查,一定会把这个案子给调查清楚!”

“啊?怎么变成调查案子了?”老姜现在脑袋里有点懵,还有点疼。

“湘南市公安系统里有没有人徇私舞弊、玩忽职守,对我们来说,不就是一件案子吗?”张岩回头笑了笑,看着老姜难看的脸色,冲他一点头:“正好,我最擅长地就是破案。”

黄家国最近吃胖了。

这些日子没有去单位上班,黄家国在家里光吃不动,养胖了。他忽然发现,退休以后养养花草看看报,这日子似乎也挺美好地。

不过今天有件事让他的心情很糟糕,调查组的人被打了,打人者口中骂着他和调查组的人勾结一气,这话传了出来,成为湘南市官场人所皆知的一件事。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并不难,他觉得就算有人心里真地这么想,也不会轻易地说出来,他现在最头疼地是,打人者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关系?又会是谁呢?

黄家国打电话找来自己的侄子,看着黄景史稳重的样子,黄家国一脸满足,有这个争气的侄子,他是真地开心。

“吃饭了吗?来,快坐下。”黄家国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招呼来保姆给侄子倒水端茶。

“吃过了,叔,找我有什么事?”黄景史来到黄家国家里就跟进入自己似的,很轻松自如,把外套脱掉后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到了黄家国的对面,笑着从保姆手里接过果盘,说道:“谢了吴婶。”

“哎呦,你这娃总是这么客气。你吃,赶紧吃哈,不够了厨房还有。”保姆满脸笑容地,匆匆忙忙地返回厨房去。

“你那个女人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经常去医院检查,也不要一直在家里呆着不动,多活动活动身子骨,对大人和肚子里的胎儿都有好处。”黄家国说起来就唠叨个不停,没有说工作上的事,而是不停的关心侄子的孩子。

黄家国能沉得住气,黄景史却沉不住气,或者说,在黄家国面前他不需要沉得住气。

黄景史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两个女人,对黄家国说道:“叔,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派人去跟他接触一下”

黄家国看了他一眼,眼睛转回电视上的动物世界,唠家常似的说道:“去跟他接触啥,咱认识他吗?”

黄景史明白了黄家国的意思,没有再说话,转身也看着电视。

“dna那边的事处理地不错,给他们自己添了不少麻烦,接下来你要尽快处理好那个崔晟,明白吗?必要地时候可以手段硬一点,出了事,我自然会跟那边解释地。”

黄景史点了点头,看着电视里母狮捕食的画面

第二三五章 异常行为

“往回退退,好好好,再看看行不行。”监控室内,调查组的成员们聚集在一起,全都把脑袋凑在显示器上,努力地想要分辨出镜头里打人者的模样。

“怎么,看清楚了没有?”张岩站在屋内一旁,不耐烦地问道。

“没有,还是看不清楚,总觉得有点模糊呢。”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喊道,他睁大了眼睛使劲看,还是看不清楚。

调查组的一群人闹哄哄地想要查证,找出打人的凶手,可惜他们的眼力跟警察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这个人很有经验,他知道摄像头在什么位置,完全没有露出正面,全程都是在打人,小张去救人的时候,那家伙转身就跑了,跑地还贼快。”

张岩心里暗笑,那小子跑地当然快了,不快不就被你们抓住了。

张岩不用猜就知道是林毅晨那小子干地,他也估摸着林毅晨憋了不少火,想要发泄一下,直接把老姜给揍了。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让张岩稍稍相信了林毅晨的话,老姜估计就是内贼。

但是,不是林毅晨搞这么一出,喊两声“老姜跟黄家国沆瀣一气”就算是有证据了,表面上,张岩还得团结老姜,至于私底下嘛,张岩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老姜与黄家国之间的联系,是不是真地如老姜本人所说地那么清白。

张岩看了一眼被同事们折腾地不行的警察,冲他一点头,问道:“你们现在有线索了吗?我们的人不能就这么白挨打了吧?”

管监控室的警察哪里会知道什么案件进程,即使知道他也不能乱说啊,他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湘南市的警察可不怎么行啊,就这么一件打架的小事,两天都没办好,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地?大案办不好,小案子也办不好,你们开这个公安局是摆设吗?!”张岩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看着小警察就是一顿怼,这种办事效率他也是受够了。

“我估摸着要是他们黄书记挨了一顿打,估计不到晚上就能把对方祖上的十八辈祖宗都给查清楚了。”旁边一个同事瞥了一眼小警察,忿忿不平地讽刺道。

张岩冲他使了个眼色,不悦地警告道:“我们对外不要表露出任何有倾向性的表达,明白吗?”

同事连忙点头答应,张岩话锋一转,看着小警察说道:“不过这也不算私底下,我们同事之间自己相互探讨工作,有各自的态度也是应该地。”

张岩抬起手来看了看时间,对同事说道:“你们先看着,我出去一下,晚上一起吃完饭去看老姜啊。”

“好勒,张头儿,你去吧。”一群人打着招呼,继续查看监控。

张岩换了一身休闲外套,起身去外边的超市买方便面,刚进超市不久,林毅晨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小子神出鬼没啊?从哪儿学的功夫,能不能教我啊?”张岩自顾自地看着货架上的零食,一个个都拿下来看,眼神却飘忽不定,根本没有买的意思。

林毅晨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侧对着超市里的摄像头,苦笑道:“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吧,不好意思。我就是忍不住了,想要有所突破,这潭死水就得搅和起来,不然地话永远不好找到突破口。”

“那你找到突破口了吗?”张岩嘴唇微动,小心地问道。

“正在找,你有什么线索之类地吗?我可以为你去打探。”林毅晨拿起一袋薯片,虽然不喜欢吃,但他还是决定带出去,装装样子也好。

张岩把找回食龙兽的刑警大队长的情况简单地跟林毅晨说了一遍,以及当时看守所里的人员调配和以往该人员值班时,崔晟和崔昊在看守所里的异常行为。

张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快速地对林毅晨说道:“听说湘南市之前的急性疫情就是你帮忙解决地?我这有个事,不过估计用处不是特别大,当初黄家国去事发地调查时,曾经放走一个陌生人,据说是路人,你要是想找地话,估计不是那容易。当然,你要是有本事找到那个人,我就佩服你。”

“黄家国亲自去的事发地调查情况?”林毅晨心里一顿,急忙问道。

“对,是一个小警员说地,当时已经封锁了整个现场,可是黄家国还是放走了一个人,据说是路过的陌生人,并不是当地居住的人。”张岩随口就回答了林毅晨的问题,见他不再说话了,意识到他可能对此感兴趣,正准备再跟他说什么的时候,眼神瞥过去却发现人已经没了。

“卧槽?!这小子走路都没有声儿,真地会轻功啊?”张岩拿着两袋方便面,走到收银台时,看到了之前老姜抽过的烟,指着那盒烟说道:“哎,这烟给我来一盒。”

张岩给了一张大钱,收银员估计是刚来的,没头没脑地操作机器,怎么都搞不定。张岩等得无聊,见屋里也没有贴着禁止抽烟的牌子,边打开包装点上烟,抽了一口。

“你们这烟不经抽啊,吸一口就下去这么老长,这烟能卖得动吗?”张岩倒是知道湘南人喜欢抽紧实的烟卷,这类一抽就小半根的烟,根本没人喜欢抽。

果然,收银员点头说道:“对啊,这烟平时都卖不出去,我来这仨月了,就卖出去一盒,你这是第二盒。”

张岩吸了一口烟,习惯性地点头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这刚卖出去的第二盒?那第一盒啥时候卖出去地?”

“就前几天晚上,一个光头的大叔来买地。”收银员总算是把机器鼓捣好了,找出零钱给张岩。

“他那天穿的啥颜色的衣服啊?他一个人啊?买完烟就走了?”张岩装作无聊的样子,跟收银员聊着天,还扔给收银员一根烟,两人吞云吐雾地聊了一番,不一会儿的功夫,从超市里走了出来。

“老姜啊老姜,让你平时多活动点,你就是不听,这不,你偶尔出来一次,就被我们记得清清楚楚,你咋就这么不小心呢?买盒烟你就转了半个多小时啊?”张岩点燃一根烟,转身往公安局走去。

……

林毅晨从超市离开,一路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当初疫情的事发地,当他来到这里时,周围一片荒凉,原本生意红火的养殖场如今却是萧条的景象,连人都没有了,家畜自然也都没有了。

林毅晨装作路过游玩的大学生,扇着鼻子走进了村子里。也不知道这里原来是什么样子,可是如今这里的村子特别安静,寻常村子里经常会有的狗叫声和鸡叫声等等,都没了声音,少了这些家畜和家禽,整个村子安静地可怕,就好像进入了一个空村子似的,有些吓人。

“有人吗?”林毅晨走着看着,发现村子里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林毅晨看到一户人家开着门,就上前去大声喊人,果然,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头儿。

“啥事?”老头儿看着林毅晨,眼神充满了警惕的神色。

林毅晨指着自己,对老头儿说道:“大爷,你还记得我吗?当初在医院,是我给你看的病啊!”

老头儿凑近了看清楚了林毅晨的脸后,脸上的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那一道道如刀刻般的皱纹堆起,上前就拉着林毅晨往家里走。

“哎呀,你咋来了,快,快进屋吃点东西,当初我们还想着去找你,好好感谢你呢,结果医生也不告诉我们你在哪儿,最后只好把感谢信交给了医院。今天你咋找来了?”老头儿热情地拿出瓜子糖果,非常欢喜地招待他。

“大爷,你儿子儿媳呢?他们最近还好吧?”林毅晨拿着瓜子磕着,跟老头儿笑着唠嗑,说一些家常,拉拉关系,套套近乎。

听到林毅晨的问话,老头儿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第二三六章 访客

当林毅晨问起老头儿的儿子儿媳妇的近况时,老头儿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老头儿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枯树皮一样的大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住地摇头:“走了,走了,带着俺小孙子都走了。”

林毅晨心里一惊,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出院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

“大爷,你儿子儿媳妇怎么了?去哪儿了?”林毅晨最近心里一直遇到糟心的事,看到老头儿难过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地往坏处想。

“我儿子儿媳妇都去南方打工了?说不愿意回来,把俺的小孙子也带走了!”老头儿抹着眼泪儿,弱弱地抽泣着。

林毅晨正安慰着老头儿的时候,门口又走进来一个老太太,别看老太太走路挺慢,可是嗓门却不小,还没进屋,她的声音就传到了屋里。

“周老头,出来打牌!”

林毅晨看了一眼擦去眼泪的周老头儿,笑着逗老人家开心道:“大爷,你们的娱乐生活还挺丰富地啊。”

周老头儿难得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不停地说道:“就那回事,凑一块儿玩玩。”

“周老头儿,你家来客人了?”老太太在屋外听到里面的声音,大声地冲屋内喊道:“来人了我去找老李头了!”

“哎,别啊,我这就出来,你看谁来了!”周老头儿掀开厚门帘,林毅晨笑着走了出来。

老太太看到林毅晨,激动地双手使劲拍了起来:“呀,俺娃儿来了,俺娃儿来了!”

林毅晨赶紧走上前去,搀扶着老太太往屋里走:“奶奶,最近身体咋样啊?还好吧?”

老太太一只手紧紧地覆在林毅晨的手背上,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听到林毅晨的问话,她连连点头说道:“好,好,身体好多了,比以前都好,都是托俺娃儿的福啊。”

“奶奶你客气啊,那不是我应该做地吗?医生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嘛!”林毅晨扶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拿着瓜子替她拨开,放在她的手心里。

“你看俺娃儿,多好,还剥瓜子跟俺吃。”老太太得意地跟周老头儿炫耀着,说了一句话,就扭过脸来瞅着林毅晨笑。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周老头儿家就坐满了一堆老头儿老太太,当听说救他们活命的小医生来看望他们了,老人们全都开心地赶了过来,还有几个小孩儿围在一起玩闹,屋内的气氛好不热闹。

“大爷啊,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咋看到人特别少,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呢?咱村子里的人呢?”林毅晨好奇地看着村长问道。说是村长,实际上也不是正式的官,就是平时带头出个主意什么地,就是平时在村子里人缘好的人。

大爷听了林毅晨的话,一拍大腿,摇着头说道:“你可不知道,俺们回来之后,就发现家里的狗和鸡鸭都被杀光了,说是会传染病啥的,俺们也没法办,杀了还能咋样啊?人都是刚活下来地。有几家不愿意,就一直闹着要赔钱,最后也没有信儿了呗。”

“那咱村子里的年轻人呢?都去哪儿了?”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都出去打工了。”村长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旁边有个养殖场,有空闲的屋子也可以往外出租,这一闹病,全完了,场子倒闭了,也么人来租房子了,都怕传染病啊,说咱们村是传染病村,没人敢来。这啥都没了,就没钱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

“大爷,你们别听那些人胡说,我都给你们治好了,不会传染了!你们都放心吧。”林毅晨连忙安慰这些老人,让他们不用担惊受怕。

聊了一会儿,林毅晨好奇地问道:“大爷,咱们这村子以前还往外租房子啊?”

村长抽着烟,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以前经常有学生来这里租房住,咱这附近不是新建起来一个挺大的大学嘛,学生多,还有老外来这里租房住。哎呀,你可别说,那些老外乱死了,天天往家里带姑娘,整天喝酒,有时候还叫一大帮人回来玩,吵都吵死了,从那以后我们都不租给老外了。现在这是想租都没人来了,哎!~”

林毅晨又安慰了一会儿老人家,最后看着一屋子的老人,放心大胆地问道:“大爷奶奶们,你们以前谁见过一个男人,他长得不高,到我这(林毅晨起身比划着),小眼睛,鼻子有点大,平时话可少,不咋爱说话,他应该是整天呆在屋子里也不出门。”

一个老太太摆了下手,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家都是这样的人,全都钻屋子里打游戏不出来,吃饭都是叫外卖,都一个样,不爱说话。”

“那不太胖的人有没有?”

林毅晨不断地补充着细节,调动着每个老人都去想,可惜老人家们的脑袋都不太灵光了,让他们特意地想起一件事一个人是很难的事情,即使林毅晨说出了许多细节,对老人家说来,把这些细节拼凑起来去想象,是难以想象的大工程。

最后无奈,他只能不情愿地找了钟承军,让他找一张崔晟的照片发到他手机上。

自从那天离开了一号别墅之后,林毅晨就没有再去过那里,跟钟承军之间的联系也几乎中断。他很想念钟老爷子,也很想念唠叨的钟子瑶姑姑,以及跟钟承军打闹扯淡的日子。可是唯独那里的顶梁柱——钟振国,林毅晨对他的感觉有些淡漠。

一想到他,林毅晨对一号别墅的感情就会冷却下来。林毅晨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反常,他现在就是想任性地反常下去,谁不要面子啊?林毅晨要证明自己是对地,钟振国误解了自己。

看似很小孩子的脾气,可有时对一个人就是这么重要。

钟承军很快就把照片发了过来,还询问林毅晨最近的情况,要照片做什么用。

林毅晨没有理会他,把照片举给每个老人看,终于有人认出了崔晟。

一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就在咱们得病之前不到一星期,这个男的来我家租房子住,跟他一起来了两个人,后来都走了,就他一个人住,出手可大方,一下子给了半年的房租,还说不要让我去打扰他。整天躲在屋子里,窗帘也拉上,不知道在里面偷偷摸摸地干点啥。”

林毅晨紧握双拳使劲地颤抖着。对上了,崔晟果然没有死,他还活着!甚至九月初的时候他就已经越狱了,还来到这里租住了一间房子躲了起来。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帮他越狱地?看守所里的那个“崔晟”又是谁?崔晟跟村子里发生的急性疫情有没有关系呢?

一系列的问题连成串地在林毅晨的脑海里浮现,找到这么一条珍贵的线索,也多亏了当初他救下了这些老人的生命,老人们又返回来把线索告诉了他,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

林毅晨得到这个线索欣喜若狂,如果这个消息传回去,一定能够对黄家国形成巨大打击。一个犯人改头换面地越狱,替身在你眼皮子底下最后自杀身亡,甚至有可能是他当初亲自放走了制造疫情的人,如果这些都不足以将黄家国毁灭,林毅晨不介意用非常规的手段让黄家国知道,善恶有报。

这个线索非常重要,不是非常信任的人决不能轻易透露出去,否则地话,一旦真地泄露出去,不仅黄家国会有所防范,这些老人也可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林毅晨思来想去,这件事先不告诉任何人,也不告诉这些老人他要找这个人做什么,然后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将整个村子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再没有传染源,林毅晨这放下心来,在租给崔晟房子住的蔡老太太身上放上灵气标记,然后林毅晨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三七章 来人了

林毅晨告别了一群老人家,立即返回市区。已经查到了崔晟曾经藏匿的地点,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崔晟现在的藏身之处,在吓唬落青无效之后,林毅晨决定把目标放在黄家叔侄身上,只是从谁的身上下手,他还没有考虑清楚。

此时的林毅晨,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扮演的状态,就像电影里被人诬陷的好人,要拼尽自己的全力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林毅晨现在是要拼尽自己的全力来证明自己是对地,而且他要亲手将崔晟绳之以法。

追踪谁更好这个问题,他决定去问一问张岩的态度,或许他能跟自己一些答案。林毅晨现在非常看重张岩的意见,一来他专业,二来,以他对张岩的暗中调查来看,张岩是值得信任地。

就在林毅晨离开后不久,一辆黑色jeep从市区的方向开到了村子门口,司机穿着厚厚的衣服,嘴上还带着一个口罩。

“是这里吧?”

“就是这里。”

“那走吧。”司机把车停到第一户人家前面的开阔地,熄了火之后,就跟车上的三个伙计一起下了车,他们从车上和后备箱里拿出一个个巨大的背包,每人扛着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看着非常沉重。然而当他们走起路来时,却一点也看不到他们的迟缓,大步向前十分有劲儿。

“就是这里了吧?”

“嗯,给的地址上写的就是这个村子。上吧,伙计。”戴着厚重口罩的司机对身边同样打扮的同伙说道。

“屮!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打头?”

“谁让你小子运气背,每次划拳都输呢?”第三个人笑呵呵地,额头侧上方有一道疤痕。

第四个人始终沉默不语,对另外三人的闲聊打闹很少参与。

他仰着头四处张望着,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没到一处地方,都要优先观察周围的地形,哪里适合纵观全局、哪里适合伏击、哪里适合逃跑,全部在心中规划好,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安定一些。

第二个家伙一张嘴说不过两个人,最后还得是他上前去敲门。他一把将手里拎着的大包扛在肩上,伸手“咣咣咣”地敲响周老头儿家的大门。

“有人吗?开门!”砸门的人家伙语气很冲,不知道是被同伴合伙欺负的原因,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影响了他的心情。

“来了,谁啊?”周老头今天的心情很好,昨天林毅晨来看他,今天又有人来,总算是让这个村子热闹了一些,有点人气儿。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周老头儿打开大门,看到门口站着四个包裹严实的男人,不由地愣住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啊?”周老头儿警惕地看着他们,眼睛瞄到大门旁边的地上有跟粗棒子,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这几个家伙要是敢图谋不轨,自己就跟他们拼了。

当先敲门的男人扛着包,粗壮的身子往前踏出一步,几乎就遮住了周老头儿整个人,他笑呵呵地看着周老头儿,自以为和善,实际上把周老头儿吓得不轻,腿肚子都转筋了。

“大爷,我听说这村子往外租房子?你们家还有空房吗?”男人的行为举止都很豪爽,嗓门也大,震得周老头儿耳朵发鸣。尤其是那一声“大爷”,叫的声儿真响,吓得周老头儿想喊“你大爷的”。

“胖熊,你别吓着人家大爷了,能不能小点儿声?”第三个男人走上前,神情平和地对周老头儿说道:“我们是准备进山地,进山之前只有这里有住宿的地方,所以我们想来这里住一宿,可以吗大爷?房间费用我们照出。”

周老头儿还以为这四个人是来打劫地,听说是住宿,立即表现地很热情:“来吧,来吧,家里有地方,够你们住地了。”

周老头儿很热情地把四人迎进门来,他也不忘冲着隔壁的老邻居喊道:“老万家的,我们家开张了,哈哈哈,以后也会有好日子过了。”

周老头儿带着四人上了小楼的二层、三层,装修很简单,但是很干净,对在外租房住宿的人来说,足够了。

“一个人一天五十块钱,得先交钱才行。”周老头儿看着四个大汉,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地,说出这话时,他觉得自己那脆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放心吧,大爷,绝不会少您一个子儿地!”额头上带疤的男人笑呵呵地说道,他利索地把自己的帽子和口罩摘掉,光溜溜的脑瓜子上冒着热气儿,满嘴的络腮胡子衬托地很有男人味儿。

脱掉这两样,疤男从口袋掏出一把钱来,数了两张红票子,一把递给了焦躁不安等待着的周老头儿。

“给!大爷,这次不用担心了吧?”疤男见周老爷子把钱小心地收好,摸了摸脑袋上的汗水,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我啥时候能学会大爷这好习惯就好了,钱总是丢三落四的乱放,一转眼就找不着了,一转眼又找着了。”

砸门的胖熊喊着响亮的嗓门说道:“就你那样,那钱都不是花光地,都是丢光地。哎我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为啥就没掉过钱啊?”

“因为你身高一米九,眼睛只有一条缝,掉地上你也看不着啊。”疤男哼唧了一声,艰难地把皮靴子给脱了下来。

“哎哟我屮!你特么给你的脚蒸桑拿了啊?咋这么臭呢?”第一个带队的男人叫骂了一句,跟第四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说道:“走,咱俩上三楼去,这屋子已经被这逼货给熏臭了。”

第四个男人摘下帽子,取下口罩,露出一张脸,如果林毅晨晚走一会儿的话,看到他一定会上前搂住他的肩膀问候,好歹也是一起“蹲过局子”“搁中纪委喝过茶”的交情。

第四个男人正是之前跟林毅晨、钟承军一起闯公安大楼的姚川。

“走吧,还是跟你睡地香,跟这俩货一起睡,不是打呼噜能让你一觉醒到天明,要不就是能钻你被窝里放俩屁能熏死个人。”姚川吐槽完,扛着背包就往楼上走。

“哎,你们可要注意,楼上的窗子有点不大方便,你光开右边那一扇就行了,左边的千万别开。”

“知道了,大爷!”

四人正式地在周老头儿家住下了,他们是要在这里休息一夜,第二天正是进山去。

当夜,夜幕降临之后,村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一个黑影慢慢悠悠地走进了村子,他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几乎不需要看路,就来到了周老头儿家的门口。

“一场病还是有点用的,烦人的狗都没有了,安静的空气就是舒服。”

黑影身子微微侧过,月光落在黑影的脸上照亮,赫然就是林毅晨苦追不舍、公安局认定自杀的崔晟。

在月光的照耀下,崔晟的脸上似乎长了很多麻子,可是仔细看去地话就会发现,那不是麻子,而是针眼,一个个密密麻麻地遍布脸上,借着皎白的月色,让人看着背后生寒。

“先从谁家开始呢?”崔晟似乎并不着急,他转转悠悠地又往村子里面走,却是没有注意到周老头儿家的大门正对面不远处,正停着一辆jeep。又或许他看到那辆车,也没有在意。

今天对他来说,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多杀几个也没问题。

“老头儿、老婆儿们,你们要怪,就怪林毅晨那小子追地太紧了吧,如果不是他一直追在我屁股后面不放,我也不会想起来回来这里,带着你们一起上路,放心,每次过节我会给你们烧钱地。”

崔晟嘿嘿笑着,犹如吹过一阵寒风的阴冷。之前他走过每家每户的门口,都随手丢了一个东西,等他差不多将全村都走遍的时候,手里的东西也都丢完了。

“每家一个,我绝不偏心!”

第二三八章 崔晟

天色昏暗,时间走到了凌晨两点,崔晟已经站在寒风中两个钟头了,却没有一丝寒意地颤抖,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怕冷。在一片漆黑的村子里,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反而是他的存在,让整个村子看起来有些可怕。

“时间到!”

崔晟轻轻吐出两个字,话音刚落,就听到“噗噗噗”地声音,一个个虫子从药丸一样的球状壳里爬出来,多足爬动几下后,振动着两边的翅膀飞快地飘到空中,接着月光看去,就好像一片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悄无声息地爬到各家各户的窗子上,四处寻找着缝隙,然后钻进屋子去。

“上次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失败,放跑了一只不乖的小可爱,才让你们受累去了一趟医院。不过也幸好有林毅晨在,他帮我弥补了一次错误。所以呢,这次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了,这次让你们在静静地安详中度过余生,算是我对你们的额外补偿吧。”

黑夜中的崔晟喃喃自语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月光,转身想要离开,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一个黑影走到月光下,正是听到动静悄悄溜出来的姚川。

之前他从窗子里跳出来时没有看到人,还以为是自己精神紧张过度,正准备原路返回时,就发现了远远走来的崔晟,他躲在黑暗里隐蔽起来,就是想看看这个黑夜里的“君子”想要做什么坏事。

等他听到崔晟说完类似自白的一番话后,整个人都听傻了。身为一个狙击手,哪怕是退役了,他的习惯也一直保持了下来,他冷静地思索了之后,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

他听钟承军讲起过林毅晨出手解决了急性疫情的事情,也听林毅晨头头是道地讲述蛊虫和主人之间生死共存的故事,只是那个时候他很佩服前者的林毅晨,却对后者嗤之以鼻。而当他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就是“金蝉脱壳”假自杀的崔晟时,他马上就相信了林毅晨曾经说过的话。

黑夜中,姚川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林毅晨传来的讯息,只有四个字:我马上到。

姚川看到这四个字,把手机放入裤兜中,却没有看到林毅晨随后传来的讯息:护住口鼻耳。

“你就是崔晟吧?”姚川赤手空拳地走到崔晟的身边,低头看着这个个子不高,可是浑身却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人,当他看到崔晟抬起头,露出那满是“麻子”的脸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是多狠的人,才会在自己的脸上扎这么多针眼?

真特么变态!

姚川又一次深刻体会到变态这个词的含义。看着崔晟,他想起蛊虫的一些传说,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在脸上,小心地退后几步,与崔晟拉开距离。

“嘿嘿,你知道我是谁?”崔晟没有站起来,而是干脆地坐在地上,也不在乎冰凉地面的寒意慢慢地侵入他的体内,他看着高高的姚川,露出诡异的笑容,问道:“是林毅晨告诉你地?”

姚川身为一个狙击手,已经习惯了木然,保持镇定。可是看到崔晟那怪异的笑脸时,心底深处却生出了惧意,又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惹来了崔晟大声的笑。

“看来林毅晨为我做的宣传不错嘛,随便遇到的一个人都听说过我的名字,看来回头我要好好地感谢林毅晨。对了,他马上就要来了吧?”

“你放心,他来之后,你还可以活命地看着他,当面跟他道谢!”姚川心里虽然对崔晟的变态感到恶心和惧怕,不过他早已熟悉了这种感受,在战场上时,他无时无刻不被这两种感受包围着。他没有麻木,对这两种感觉习以为常,而是锻炼了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时刻压制住这些负面的情绪。

论遭遇战,他不能和楼上那三个家伙相提并论,可是他这一身本事,对付一个弱小的崔晟,足够了。他有强大的自信心制服崔晟。

爆发,只在一瞬间。

姚川死死盯着崔晟的双手,双脚猛然发力,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崔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姚川一脚踢中腹部,巨大的脚劲让他一口气险些背过去晕倒,还好,他挺了过来,就势滚出去一段距离,拼尽全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姚川追求地是一击毙命,绝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已经冲到了崔晟的面前,正准备一脚彻底打瘫崔晟,却察觉到空气中微弱的颤抖声,他心里一紧,急忙收力,向后一闪躲开黑夜中的攻击,虽然没有被暗算,可是也让崔晟脱离了控制。

崔晟从地上爬起来后,手里就多出了两个药丸一样的东西,随着崔晟手掌的动作飞到空中,又落回到他的手掌心里。

“既然你没有把我干倒,那么有些就结束了,真可惜你这一身本事,比我弟弟还要强一些,遗憾地是,你碰上了我。”崔晟嘿嘿一笑,咧起的嘴角勾出让人恶心的弧度,大拇指和中指重重一捏,药丸中就飞出一个苍蝇般的飞虫,在崔晟的身边转了一圈,然后飞快地飞向了姚川。

姚川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束手待毙这个词,他飞快地撕开上衣,疯狂地在空中打转,想要把黑暗中的飞虫驱赶跑。而他也没有呆站在原地,而是大吼一声“短鞘”后,立即又冲向了崔晟。

崔晟没有战斗经验,他只能借助着光线来回躲避着姚川的追击,此时姚川伤不到他,他也伤不到姚川。

“嘿嘿,我就不相信,你这一对手臂能一直保持这样速度转,等到你速度落下来的时候,就是你一命呜呼的时候。”

姚川没有搭理他的话,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明明已经喊了同伴,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应,一想到崔晟之前往各家门口扔的蛊虫,这一颗心就猛地往下沉。

“大川!”

“我们来了!”

周老头儿家的大门被打开,两个身影冲了出来,是胖熊和疤男。

“抓他!短鞘中了他的蛊虫,必须要他来解才行!”姚川大声地向自己的同伴通报着情况,手上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他感觉自己的气力正在不断地减少,如果再不抓住崔晟的话,他怕自己真地中了蛊虫,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周老头儿大开的铁门内,周老头儿探出头,悄悄地往外看去,看着三四个的人身影来回蹦,吓得他就要缩回头钻进屋子躲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崔晟被胖熊一脚踹倒在地,崔晟驴打滚朝着周老头儿这边逃来,周老头儿猛地看到崔晟那张脸,吓得急忙跑回屋子关上门躲起来。

“喂?是小林吗?我是你周大爷啊。你快来啊,你昨天要找的人来村子里了,现在正跟人打架呢,你快来啊!”周老头儿焦急地冲着电话喊叫着,右手使劲地拍打在旁边的桌子上。

“嘭”地一声,周老头儿听到这一声巨响,手上的动作再也动不了了,整个人好像变成了木头一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瘦弱的胸膛不断剧烈地起伏着。

“死老头儿,你还想着通风报信,让你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崔晟飞快地冲进屋子里,看到厨房的门大开,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胖熊和疤男紧追到大门口,却听到身后“扑通”一声,两人急忙回头,发现姚川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着,似乎有血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

“我艹!大川!”疤男大喊一声,两只眼睛都红了,他对胖熊喊道:“你去看着大川,我去找那个兔崽子,今天我非撕了他不可,妈了个巴子!”

胖熊知道自己的狭小的空间里战斗力不入疤男强,他也不啰嗦,回到姚川的身边扶起他,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大声地喊道:“醒醒,大川,醒醒!”

姚川没有醒来,从他的鼻孔中却是爬出一只虫子,像苍蝇一样,恶心。

第二三九章 疯狂追击

林毅晨接到姚川的讯息时,他正在一家夜总会里蹦迪,准备地说,是在黄景史的一家夜总会里蹲点。x更新最快

在林毅晨回到市区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找张岩商量,可是今天调查组罕见地开了很长时间的会议,林毅晨好奇之下用灵气去探查,才发现原来是中纪委在得知老姜被打住院后,立即调派了一名工作人员前来接替老姜的班,而老姜则会在另外一名赶来的工作人员地陪同下,返回首都,接受治疗和调查。

在得知张岩整个白天都没有时间单独出来见面,林毅晨放弃了跟他商量的计划,而是在一番思考之后,来到了黄家国所在的小区,悄摸地混入小区后,林毅晨使用灵气找到了黄家国的家,惊喜地发现黄景史也在家中。

黄家国在家中似乎很少跟黄景史谈论工作上的事情,林毅晨探听到最多地是关于沈灵怀孕的事情。黄家国十分关心侄子的下一代,在饭桌上,和他的妻子、保姆一起为黄景史商讨着未来远景之后,黄景史离开了黄家国的家,开着车独自返回。

林毅晨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尾随着黄景史来到了这家夜总会,从服务人员对他的称呼来看,林毅晨推测出这是黄景史隐藏在沈灵名下的一家夜总会。

为了能够得到崔晟的行迹,他混入夜总会,点了一小件啤酒后,独自一人坐在了角落里,然后用灵气探进了黄景史的包厢里,然后开始暗中跟踪。

“帅哥,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不无聊吗?”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林毅晨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不跳舞也不嗨皮,就是呆呆地喝闷酒,特立独行的风格很快就吸引了许多女人的目光,只是大多数女人看到林毅晨身上廉价的外套后,全都嫌弃地移开了目光,只有一些看重林毅晨相貌的女人,全都蠢蠢欲动,想要拉着美少年好好地放纵一晚。

在男人强势的社会里,偶尔勾引一个美少年放纵一晚,这种“打猎”的行为刺激许多女人敏感的神经,能够享受一回“男人”的权力,对她们是莫大地诱惑。

于是一个个女人前赴后继地来搭讪林毅晨,却全都被他赶走了。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是吸引了许多性格强势的女人的好奇心。

“滚开!”林毅晨没耐性地骂了一句。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黄景史身上,林毅晨的情绪无意识间被周围的环境影响着,看到这些女人一个个来打扰自己,忍不住就骂了出来。

“哎哟,帅哥挺有个性啊。”穿着清凉的美女来到林毅晨的身边,刚要坐下,却被一股柔力轻轻托起,又站了起来。

被摸了屁股?老娘就更不能放过你了,你以为老娘的便宜这么好占地吗?

美女抽了口烟,通过柔软的小嘴吐到林毅晨的脸上,正待说话,她却看见林毅晨如刀子般的眼神看过来,顿时心里一突,脚下僵硬地倒退了一步。

“不想挨打地,就给我滚蛋!”林毅晨又扭回脸去,开始闭目养神,今天他的灵气使用地够多了,万一今天晚上黄景史就要见到崔晟,林毅晨需要有足够的灵气保证自保和追敌。

“林毅晨,你帮帮忙,就让我坐下吧。”美女的脸色一变,忽然语气慌张地喊出了林毅晨的名字,翘起的长睫毛微微颤颤地,飘向舞池的方向。

林毅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皱着眉头看向美女,发现并不认识她。

“我是湘南大学的学生,跟你一个学校的,有人在骚扰我,非要让我喝酒,你帮帮我。”美女又看了一眼舞池的方向,显然骚扰他的人就在那个方向。

林毅晨远远地看去,一个穿着板正的男人正坐在卡座里,旁边全是一些穿着衬衣打着领带的男人,身边围坐着一些陪酒的女孩儿,不过那个为首的男人却在看着林毅晨这个方向。

林毅晨看着他挑衅的眼神,冷冷地说道:“坐吧。”

女人如获大赦,急忙坐到了林毅晨的身边,却不再向之前那样妖媚地勾引人,而是老老实实地呆着,自己喝着拿来的矿泉水,眼睛看着林毅晨的方向,不敢看向舞池。

林毅晨喝完一罐啤酒,起身对女人说道:“走吧,我送你上车回去。”

“好!好!谢谢你。”女人欣喜地跟着林毅晨站起身来,忙不迭地向外面走去。她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以后这个场子她也不会来了,实在太危险了。

林毅晨拎着剩下的三罐儿啤酒走在前面,刚刚离开位置,那群男人中间就站起了两个人,同时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林毅晨脚步一顿,却不是怕了他们。实际上,是林毅晨的灵气发现黄景史正在包厢里喝酒,而他刚刚往里面放了一粒药片似的的东西,这引起了林毅晨的注意。

“你经常来这个夜总会吗?”林毅晨又迈开脚步走着,看着包厢的方向,问身边的学姐。

“也不算经常了。”学姐小声地说着,她看到了对面走过来了两个男人,心里越来越紧张,悄悄地打量着林毅晨的身板,猜测能不能打时,忽然想到林毅晨风云全校的一战,就是一个人击倒了两个教官。

想到这,学姐的腰板突然挺直了,这两个男人明显是刚刚骚扰自己的男人的下属,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这对林毅晨来说,一只手就搞定了。

“那你知道这里面有卖那种‘小药片’的东西吗?”林毅晨回头看了一眼学姐,问道。

学姐被林毅晨看的心里发虚,那眼中的意思她看明白了,连忙摆手说道:“我从来都没吃过那东西,我就是见有人买过,听说是‘腰片’,放到酒里喝了之后会产生轻微的幻觉,而且也有伟哥的功能,剩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真地没有吃过那东西,我顶多就是抽两根烟,也是为了在这里壮壮胆子。普通男人看到女人抽烟,就会觉得这个女人厉害,不敢随便骚扰了。”

林毅晨点了点头,推门夜总会的大门,先让学姐走出去,他走在后面当着身后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学姐一出了门,立即跑向路边,招手拦车,而两个男人见状,也加快了脚步,想要绕过林毅晨追上去。

“哎,出来玩,不带强迫地,你们要是想玩硬地,我可以陪你们!”林毅晨一把抓住两人的衣领,手上发力一扽,就把两个男人送回了大门口。

“屮!小崽子,别逞英雄,不想死的话就滚一边,不是什么忙你都能帮地,别给自己找麻烦。”其中一个男人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同伴,警告了林毅晨几句,绕开林毅晨就要去追他的学姐。

“我说过,想玩硬的来找我,我陪你们,老子今天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们玩。”黄景史吃了“腰片”,估计今晚就要在这里留宿了,林毅晨一个人呆着正好没意思,就拿两人来练练手。

“呵呵,现在的大学生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男人看到林毅晨的学姐已经钻进了出租车,知道这次是追不上了,便准备拿林毅晨撒气。

“毅晨!你快过来啊!赶紧跑过来啊!”女人还知道怕别人报复,只喊了林毅晨后面的两个字,拼命地催促林毅晨回来。

司机看到是男人为女人争风吃醋,就笑着说道:“你还不下去劝劝?”

“劝你妈比劝,老娘去了还能回来吗?!”女人见林毅晨无动于衷,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屮!"dang fu"。”男司机缩着脑袋骂了一句,再也不敢吭声了。

这边,两个男人刚刚冲上来,就被林毅晨一掌一个,全部抓在手里给制服了,只用了一招,两人就怂了。

“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回去告诉你们的人,以后要是还想来黄景史的场子玩,就别来这一套,否则就让他有来无回!滚!”

看着两人落荒而逃,林毅晨拿出手机,一看上面的讯息,脸色立即就变了。

第二四零章 葫芦村

葫芦村,崔晟现身。

林毅晨看到姚川的讯息,整个人顿时振奋了起来,不过当他想到崔晟出现在葫芦村时,一股慌张的情绪立即赶走了兴奋,林毅晨整个人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

他一个健步冲到出租车旁,立即把学姐从车里拉了下来,让她另找出租车,自己对着司机喊道:“去葫芦村!”

司机一听就不乐意了,“太远了,不去!”有美女在,谁愿意跟老爷们儿跑那么远的地方啊,还是黑灯瞎火地,再来个劫财劫色,他亏不亏啊?

林毅晨没有办法,掏出一张红票子,对他说道:“人少了你就可以停了,钱全部给你!”

就这样,在学姐的目送下,林毅晨打着她的车跑了,留下学姐一个人在路边大骂林毅晨无耻。

司机一路把林毅晨送到了路灯稀少的路段便停了下来,林毅晨也懒得跟他纠缠,钻入光线黑暗的地方,拔脚就跑,有着灵气地帮助,林毅晨基本上可以跑出汽车的速度来。

一路狂奔,前后花费了近一个小时后,林毅晨终于赶到了村子里,他来不及休息就冲到了周老头儿的家门口,还没进门,就看到了门口倒着两个人。

林毅晨赶紧跑上前去,看到是姚川和一个敦实的男人,两个人趴在一起,如果不是情况危急,这个姿势倒是挺暧昧地。

林毅晨趴下后快速用灵气扫过姚川的身体,发现他体内并没有蛊虫,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再看向姚川身上的男人,他用灵气快速扫视,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只蛊虫,正在吞噬着男人的气血。

“屮!”林毅晨骂了一句,果然是崔晟又出现了。他立即用灵气将男人体内的蛊虫带出来,从口腔中出来时,蛊虫还在拼命地挥舞着翅膀想要重新飞回去。

林毅晨直接将它摁到地上踩死,然后一脚踢开,再用灵气将两人的心脉护住,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林毅晨一边冲进周老头儿的家中,一边用灵气向全村释放出去,当他看到所有人都中了蛊虫生死不明、一派凄惨的景象的时候,林毅晨忍不住冲天怒吼道:“崔晟!你给我等着!”

远远地山里,崔晟开着jeep正往山里走,似乎是听到了林毅晨的怒吼声,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轻声地说道:“来吧,来找我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林毅晨冲进周老头儿家里,马上就看到了周老头儿呆若木鸡地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硬,脸上还带着惊慌的表情,立即跑上前去,灵气飞快地涌入周老头儿体内,片刻之后,又一只蛊虫飞了出来。

这只蛊虫没有刚刚被林毅晨踩死的那只大,可是周老头儿的气血也不如壮熊一般男人的那把充实,林毅晨轻轻地把他放到沙发上躺着,余光看到厨房里还躺着一个男人,他马上冲过去,却看到了一个凄惨的景象。

疤男满脸是血的倒在水泊中,半边脸上正在被许多小虫子噬咬,下颌出已经露出了白骨。林毅晨不敢大意,他用灵气小心地将疤男脸上的小虫扫干净,只感觉到他气若游丝,再不施救就会命不久矣。

林毅晨的灵气已经不多了,这一路上他消耗了许多灵气,体内灵气恢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耗的速度。但是人命关天,身为一个医生以救人为己任,他立刻蹲下用灵气为他护住脏器,同时消耗了大量的灵气为他疗伤。

等林毅晨站起身来时,他脚下摇摇晃晃地,身体无比虚弱。

林毅晨靠在门框上暂时喘一口气,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钟承军的电话:“快来,上次急性疫情爆发的村子,崔晟在这里出现了,具体伤亡暂时无法估计,总计二十人。”

说完,不等钟承军回话,林毅晨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张岩的手机。

“喂?”张岩正在书写材料,看到是林毅晨的电话啊,他马上就接通来听。

林毅晨曾经说过,不是紧急的事情,不会打电话骚扰他。

“葫芦村,就是之前曾经发生过急性疫情的地方,这次发生了二十人灭口案,大多数是老弱妇孺,我现在怀疑是崔晟所为,我信不过警察,你赶紧带着人来,对了,带上救护车,一共二十人。”

张岩听到林毅晨说出的情况,惊得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他厉声对林毅晨说道:“毅晨,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会马上赶到地,你现在情况怎么样?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呢?”

林毅晨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肺部感受到清新的空气,似乎能够提起一些精神来,他缓缓地对张岩说道:“犯罪嫌疑人潜逃,目前下落不明。我现在的情况还好,正在给所有受害者做急救,你们赶紧过来。对了,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把证据里的那只蚂蚱带来?我有大用!”

“证据是不能擅自带出门地,我可以试一试,但是希望不大。”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张岩的表情便变得严肃起来,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正式。

“带不来就算了,本来也就是试一试。好了,我不说了,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我去急救呢。”林毅晨虚弱地笑了笑,他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跟张岩的态度一样,试一试。

“林毅晨,你呆在原地不要擅自行动,等我们的人赶到了之后,经过商议再决定下一步计划!”张岩听出林毅晨的声音并不如平时那般中气十足,立即提醒他不要乱跑,以他现在的状态,碰到穷凶极恶的歹徒,林毅晨很容易遭遇不测。张岩对林毅晨的印象很不错,他不希望林毅晨出事,也不希望自己的长辈伤心。

“等你们来,犯人早就跑地没影了!”林毅晨笑了笑,挂断电话,再不给张岩任何发号施令的机会,他使劲地从门框上站起身子来,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灵气刚刚感应到,三楼还有一个人中了蛊虫。

好高啊。林毅晨恍惚了一下,他打了个激灵,猛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艰难地迈着脚步走上台阶去。

……

钟承军在接到林毅晨的电话时,他正在公司里加班,这些日子以来,物流市场的明争暗斗十分激烈,他被牢牢地拴在了公司,连秋颖那里都很少去,此时接到林毅晨的电话,还听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他一个起立碰到了椅子,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哎?!你跑什么跑?是不是林毅晨出什么事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陈羽君也连忙站起身来,身穿工作短裙的她很不适应这种着装,边追边往下拉扯裙边。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陈羽君以前看到钟承军最多的样子就是混不吝,吊儿郎当地,在加入了公司之后,她也见多了钟承军严肃地、不苟言笑的样子,然而只有一次她见到了钟承军近乎崩溃的样子,就是钟老爷子病重的时候。而这一次,她听到钟承军喊了一声“毅晨”,然后便失态地走出办公室,这显然是出了大事情。

两位头头都走了,剩下的员工终于有机会休息了一下,看了看表,快凌晨四点了,实在太瞌睡了,许多人都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只有一个人在埋下头之后,等周围的呼吸声响起,他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悄悄地走到陈羽君的位置上,男人先是专注地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在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之后,他巧巧地拿出一个u盘,插入了陈羽君的个人笔记本上,开始传输文件。

“嘘!”钟承军对陈羽君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透过一个隐蔽监控的镜头,他们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做完这一切,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下、装睡。

“终于逮到他了!”陈羽君攥紧拳头,恶狠狠地挥舞着:“要不是他,我们的谈判价码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别人猜中!”

钟承军拿出手机,冷静地说道:“该收网了,毅晨那边取得重大突破,我这边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

说完,钟承军拨通了钟振国的电话。

第二四一章 喂食

林毅晨好不容易把所有人体内的蛊虫清理干净,他重重地坐在蔡老太太的床边,身子靠在床沿边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林毅晨深深地吸气,然后重重地呼出,节奏声渐渐响起,他以一种非常古怪的节奏呼吸着,大约过了十分钟,林毅晨睁开了眼睛。

“嗯?这一次休息怎么会比以前感觉恢复快了些?”林毅晨每天都有计算灵气的量和消耗速度,毕竟是他以后的立身之本,林毅晨需要最大限度地了解灵气。此时他体内的灵气稍微有些变化,他立即就察觉到了。

“呼!~还好,恢复地快了,总比变慢了要好。”林毅晨拍拍胸脯,立即感受到胸口里传来阵阵躁动,那是大鱼在躁动。

对了,我怎么给忘记了,大鱼对蛊虫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我可以把那些蛊虫都拿出来喂大鱼,说不定真地能把灵气的恢复速度提的更高更快。

林毅晨想到这一点,立即不再为了灵气不足而担忧。他双手撑地从地板上站起身来,看着身边床上熟睡着的蔡老太太,他趴在床沿上,伸手搭住蔡老太太的脉门,开始为她把脉。

先救蔡老太太,不仅是因为她是离林毅晨最近的病人,也是因为她是崔晟越狱后曾经在她家里租房子住的见证人,只要有蔡老太太在,就足以能够扳倒黄家国。

林毅晨三指搭在手腕上,感受到蔡老太太孱弱的脉像,林毅晨有些奇怪,这脉像虽然很弱,可是却并不致命,这就让林毅晨感到不解了,明明蔡老太太的身体很虚弱,而且她还受到了蛊虫地侵蚀,体内的血气亏损非常大,可是她的心脉、内脏等等都完好无损。

“奇怪了,血气不旺地话,蛊虫不是应该吞噬人类的器官和大脑吗?怎么这些蛊虫都这么笨,只会不停地吸食气血呢?”林毅晨虽然嘴上说着奇怪,心里不解,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是非常高兴地,蔡老太太能够和其他老人一起健健康康地活下来,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查探到蔡老太太性命无忧,林毅晨便用灵气为她梳理身体,让她不至于在这阶段突然去世。紧接着,他依次办法又将所有人都梳理了一遍身体,只有来到周老头儿家的三楼时,看到那个躺在睡梦中去世的男子,他心里的疑惑达到了最大。

为什么虚弱的人都活了下来,而身体强壮的人反而死去了?

林毅晨一边下楼一边想着,忽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来到葫芦村,跟老人们在一起聊天时,林毅晨曾经用灵气为他们检查身体,在他们的身体都健康的情况下,又为他们梳理了一边经络和器官。或许是当时的灵气残留下来的作用,依然在保护着老人们的心脉和各个内脏,所以在吸食干宿主的气血之前,蛊虫是不愿意去搭理更加喜欢的内脏和大脑。

而三楼的“短鞘”就很无辜了,他没有林毅晨的灵气护体,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抵抗,所以他只能在睡梦中被蛊虫一点点地蚕食,直至最后剩下一具驱壳,离开了人世。当时如果他但凡有些抵抗,蛊虫一也不会那么安逸地吸食他的气血,或许他还会坚持到林毅晨赶来。

“可惜了,你的运气不好,走好。”林毅晨冲着三楼双手合十悼念一声,然后就来到了一楼的厨房,这里倒着的是失去小半边脸的疤男。

你的运气就好多了,遇到了我,你这毁容的半边脸就交给我了。

林毅晨先用清水把疤男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用灵气将其消毒,随后就将双手覆盖在疤男毁容的半张脸上,双目微闭,灵气翻滚着涌入了疤男的毁容处,一股巨大的生机从林毅晨的手上冒出,以汹涌之势燃起柔和的光芒,然后慢慢地笼罩在毁容处,一点点地滋润着狰狞着的伤疤。

这时候,林毅晨胸膛处的大鱼突然亮了起来,它在林毅晨的胸口变幻着各种造型,与此同时,林毅晨双手的灵气更加强大,林毅晨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看到疤男的脸上已经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然后飞快地长出、愈合,前后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林毅晨的灵气再一次挥霍一空。

林毅晨重重地倒在地板上,看着疤男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光滑的皮肤,林毅晨一脸苦笑道:“完了,害怕效果不好用力过猛了,竟然遭罪之后还变得比以前漂亮了。算了,反正我待会儿也不在这了,让他们自己猜去吧。”

这一次灵气耗光,林毅晨早有准备,他将清理出来的蛊虫都放在掌心,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胸口。

但愿你能给力些,别挑食,不然地话我可就惨了,又让崔晟那家伙跑了。

这一次,等了很久,大鱼才渐渐地浮现出来,惨淡的光芒只够幻化出大鱼的轮廓和大嘴,然后缓缓地靠近林毅晨的掌心。唔……停顿了有五秒钟,大鱼才缓缓地吞食掉那些蛊虫。

林毅晨躺在地板上闭幕养神,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然后用心感应着硕果仅存的灵气。

来吧,来吧。

林毅晨心中默默地呐喊着,只见大鱼在他的眼前渐渐地变亮,然后变大,接着柔光慢慢地填补着大鱼的周身各处,紧跟着就是身线、鱼鳞,一点点地丰满着大鱼地各处,让它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直至最后,大鱼尾巴上的光芒一闪,欢快地甩动起来,总算是又恢复了过来。虽然只恢复了一成的灵气,但是这对林毅晨来说已经足够了,自己还有强壮的身体,而且灵气天克蛊虫,只要自己不大意,崔晟一定在劫难逃。

林毅晨运转灵气调息,在敏锐地听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后,林毅晨从地上爬起来,活动着腿脚,看着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色。

“看来只能用跑地了,但愿那家伙没有跑太远。”说完,林毅晨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冲出门外后消失在蒙蒙亮的村外。

敞开的大铁门,寂静的村庄,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朦胧的天色中,又恢复了安静。

……

今天天还没有亮,全市的公安部门全都比紧急召集起来,许多警察还没有穿戴整齐,就被赶上了警车,朝着郊区养殖场的方向赶去。

“怎么回事?怎么天还没亮就把我们叫起来了?”

“肯定是发生了大案呗,给你们说,都做好准备,说不定还会有战斗发生。”

“得了吧,你就别吓唬自己了,如果真地有战斗发生,还会让我们都赤手空拳地什么都不带吗?我估计是大案,但是肯定不是枪战。”

“废话,你让我说,我说也不是枪战,这年月,还有谁愣着脑袋玩枪啊?真玩枪的人,十个里面九个傻子,还有一个是管不着人家地。”

不光是公安部门被大量调集警力,就连医疗部门也都派出了大量救护车,朝着同一个方向赶去。

张岩带着自己人和几个警察先行赶去事发现场,一路上他都在跟林毅晨打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张岩着急地不停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领导,真不能快了,如果能快我能耽误您的时间?你就别催了,咱们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别废话,专心开车!”张岩心情不爽地喝道。

司机猛翻白眼,是谁刚刚一直跟我说话来着,这时候又让我别废话,啥话都让您说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市郊的葫芦村已经近在眼前了,周围大片的荒地在朦胧的夜色下显得更加荒凉,无形中让人的心中平添一丝忧虑。

林毅晨,你可要给我老老实实地,千万不能出事啊!

第二四二章 不经意的暴露

黄家国正在睡梦中抱着孙子逗弄玩,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电话铃声,他面色不虞地让人挂断,可还是一直在响,就在他准备发脾气的时候,忽然有人在不停地推他,直到他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刚刚抱孙子玩的那一幕不过是虚无的梦境。

“什么事?!”黄家国心里空落落地,梦醒后的脾气更加不好,要不是睡在身边的是老伴,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找你的,好像是急事,里面的人都快急疯了,给,你听听这动静,还有警笛声。”黄家国的老伴从结婚时起就在家里相夫教子,从来没有进入过社会,对那些事也不关心,嘴里说着是急事,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

一听到“警铃”两个字,一直警醒的黄家国马上睡意就褪去了七八成,连忙夺过电话来,掀开被子走下床去。

“讨厌……”黄家国的老伴轻声地抱怨一句。

黄家国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往老伴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走出了卧室。

被窝里的女主人躺了几秒钟,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摸着自己的硕大的屁股,脑海里不断翻滚着那些她一直压抑着的念头。

“老东西,你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黄家国的老婆想到那些官太太们整日谈论地怎么提防和发现小三的话题,往日里她都是微微一笑,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如今她分明感受到了屈辱,那是一种被人彻头彻尾欺骗的屈辱感。她咬牙切齿地大骂一句,掀开被窝就冲了出去。

“什么?调动了大批警力赶往葫芦村?大半夜的搞什么鬼?!”黄家国听到葫芦村三个字,他的心里猛地一跳,他想到了哪次急性疫情,更重要地是,他还想到了崔晟曾经在葫芦村住过几天,正是因为那个愚蠢的家伙犯了错误,才引起了小范围的急性疫情。

然而不管是哪一件事,都不是黄家国想要看到地。他紧急调出侄子的电话,想要让他立即找到崔晟,然后赶紧藏起来,先躲过这阵子风头再说。

可是电话铃声还没有响,书房的大门先响了起来,凌晨时分安静的房间里,黄家国的老婆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把黄家国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就因为这些事情烦心,稍微有点动静,他就神经过敏地跳了起来。

“你特么地有病吧?!”黄家国现在心急如焚,看到是自己年老的老婆冲了进来,第一反应就是大骂,这大半夜的,怎么都一个个集体发疯啊?

“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说,你是不是在外边找小三了?!”黄家国老婆一说出自己心里压抑的想法,整个人顿时就崩溃了,眼泪鼻涕横飞,她一下子扑到黄家国的身上,使出无影手,疯狂地扑打着黄家国。

黄家国虽然是政法委书记,掌管着执法机关,可是他本人肥胖,肚子挺得老大,平时走路走多了就会气喘吁吁地,此时碰到了他老婆发疯一般地殴打,他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抱着头到处躲避。

“屮尼玛的老婆子,你发什么疯?没看我在这工作了吗?你是不是欠抽啊?!”黄家国打是打不过了,但是嘴上还不闲着,一个打一个骂,书房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还把楼下屋里的保姆都给吵醒了,急忙跑上来劝架。

“你特么工什么作?你现在不是被请喝茶了吗?你工作个屁!”黄家国老婆平时在贤德淑惠,可是真骂起人来,她一点也不逊色于任何人,她指着黄家国大骂道:“你这是给你小三汇报情况地吧?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都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偷小妞,你特么硬的起来吗你?!”

黄家国看到保姆冲了进来,想到自己颜面全失,而电话里的铃声还在一直响,黄景史根本不接电话,他的火气就一把把地往上加,直到火气攻心,一口气喘不上来,手机“咣当”掉在地上,紧接着肥胖的身躯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黄大哥?黄大哥?!”保姆原本一直在抱着黄家国老婆劝慰她,现在看到黄家国倒在地上,急忙跑上去抱住黄家国拼命地想要摇醒他。

黄家国老婆看到自己老公摔倒在地晕过去,登时就慌了神,几十年的养尊处优和受人处处侍奉,遇到点事情她就开始慌张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老公,走路都走不动了。

可是当她看到保姆扑到黄家国的身上,拼命地摇晃他时,眼前似乎慢慢变成了一个年轻女人扑在黄家国的身上,不断地娇声大喊的情形,她双眼通红,拾起书桌上的书就朝保姆砸去。

“原来是你啊,原来是你这个小贱货,不停地勾引我老公?!我说他怎么一意孤行地想要找你做保姆,原来就是因为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勾搭在一起了啊!你们俩还是表兄妹呢,竟然这么恬不知耻!”黄家国老婆彻底发狂了,抓住什么都往保姆身上扔。

保姆彻底被吓坏了,男主人晕倒不知生死,女主人竟然还在发疯地要打小三。

谁特么是小三?找"qing ren"谁特么找你老公这样地?硬起来不过三秒钟,全靠手来动的废物!保姆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她很想一气之下摔门走,可是看到生死不明的黄家国,再看看他发疯的老婆,保姆知道自己这一走就要出命案了,到时候倒霉地还是自己。

无奈之下,保姆只能跑出书房去,拨打120急救电话。然而电话里却说救护车需要一些时间从别的医院调配,因为距离他们所在地最近的医院,救护车已经被调走绝大部分,剩下的救护车都被其他的120急救电话叫走了,他们只能等比以往时间更长的救护车。

时间长就长吧,总比没有强。

保姆担心楼上的情况,急急忙忙地又跑回二楼的书房,看到黄家国老婆似乎是冷静了下来,急忙对她说道:“大姐,救护车马上就来,你别着急啊。黄大哥一定会有救地!”

黄家国老婆一听到这话,就像被按了开关似的,立即又抓起东西砸向保姆:“你还说你不是他的情妇?你不是他的情妇,你为什么要替他打电话?你们这对狗男女,亏得我平时都给你一些零用钱,让你自己补贴一些家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地?!”

保姆彻底崩溃了,这什么人啊这是。

保姆实在不想理会她,只会回到楼下,等待救护车地到来。

没过多久,楼上黄家国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直在响着,黄家国接不了,而他的老婆却怎么也不接。当黄家国的手机铃声停止后不久,楼下的家庭电话响了起来。

保姆一下子扑过去,飞快地接起电话:“喂?请问是谁啊?”

这时,二楼的黄家国老婆冲出书房,指着楼下的保姆喊道:“不准你接我们家的电话!不准你接我们家的电话!”说完,黄家国的老婆就冲了下来,保姆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听到,直接扔掉电话就跑进了屋子,将黄家国的老婆挡在门外。

沈灵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里面黄景史的婶婶在大骂“小三”之类的话,心情顿时更糟糕了。

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黄景史,嘴里轻轻地念念有词:“你们一家子人,一个比一个乱!”

黄景史打着点滴,旁边两个警察帮忙看着,等到医生出来时,把化验单交给了两个警察。

等医生走了之后,其中一个警察把单子折叠好,放进兜里。

另一个警察看着他的动作,好奇地说道:“你还不扔了吧,拿着这个有什么用,还准备想那这个讹人啊?”说着,他冲着房间里昏睡过去的黄景史说道。

“说什么呢?就是一个软毒品,有他当叔叔的政法委书记在,这算得了什么啊?我就是替他保管着,这种东西丢了,被有心人捡到,岂不是麻烦了。”

第二四三章 齐聚

荒草伏地,垃圾遍地,蒙蒙亮的天色下,葫芦村的景色实在不怎么好,脏乱差似乎就是形容这里地。

张岩从车上下来,立即被坑坑洼洼的路面陷了一脚。

“卧槽!”张岩心气不顺地骂了一句,转身看向村口处的四层小洋楼,问身边的警察:“就是这里?”

“对!”警察招呼着车上的人慢点下车,他跟在张岩的身边,为他介绍道:“这里当年要建大学,结果因为这个村的村民都不同意,所以这周边都拆过了,独留这一个村在这里。后来大学觉得这样实在不好,就跟市里面商量,征用了旁边的地,然后建起了新校区,这边就彻底荒废了,因为这个村子,许多开发商来了看,看完就走,结果就这么一年年地下来,就独留他们这个村在这里了。路也不给他们修,显得十分荒凉。”

张岩听过太多这种事情,谁对谁错他无权评判,他现在只担心林毅晨的安危和葫芦村里的那些老人们。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去,进入到村子里,光线不入外边的荒野明亮,众人拿出手机手电筒找路,等他们走到第一户的周老头儿家的门前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胖熊和姚川还趴在地上摆着原来的造型,张岩看到旁边的警察躲得比自己还远,心说找这么个胆小鬼来保护我,出了事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张岩在进入中纪委之前,就干过刑警,他熟门熟路地蹲到两人身边,拿着手机照光,发现两人的口鼻都有些许血迹,急忙向身后的人要来了纸巾,给他们擦干净后,手搭在他们的鼻子下探鼻息,发现还在喘气,顿时放下了心。

他站起身来,看着黑又深的村子,林毅晨也不知道在不在里面,他又回过头去看着来时的路,心急地说道:“救护车怎么还不到?你们这里的办事效率也太慢了吧?”

陪同警察尴尬地笑着,心说现在才几点啊,光是调配救护车都要好久,咱们距离最近,又不用等人,一路上您不停地催催催,踩着最大的油门赶过来地,所以才来得这么快,救护车那么远,怎么能跑得过咱们?

不过这些心里的吐槽自然不能说出来,他笑着陪说“快了快了”,实际上心里也在骂娘救护车,还没自己跑地快呢,等你们来了,人早就死光了。

张岩见周围就他们四个人,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对身边的三个人说道:“走,咱们进去探查一下。”

随同的三人都不愿意这么“孤军深入”,于是就纷纷出言相劝:“张组长,咱们还是先在这里等吧,万一救护车来了,咱们也好帮帮忙啊。”

张岩心说帮你娘的老臭屁!车来了这里能听不见吗?到时候再出来能累死你还是咋地?张岩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很想臭骂一顿。不过对方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他也不会这样无礼,只能对他们点点说道:“那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林毅晨可能还在里面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要先去看一看。”

领导先进去冒险,当小兵地留在外边,这像话吗?换作在战场上,他们这都得就地枪毙了。

警察苦着脸,看了看两个同伴,只得说道:“那好吧,俺们几个陪着您进去吧,不过你可要注意安全,到时候我们要是护不住您,您就先跑,我们在您后面断后!”

张岩心说你拉倒吧,百分之百到时候你比我跑得快,还指望你给我断后?你别当着我的逃生路我就谢天谢地了!

四人踩着黑夜,先从第一家周老头儿家搜起。

吱呀的老铁门在寂静的村子里格外刺耳,张岩没有被声音吓到,反而是被身后那三个怂货给吓到,这下他真地生气了,指着三人就骂道:“你们特么是不是男人啊?连黑都怕,你们这么怂,怎么考上警察地?说,是不是走后门了?!走谁的后门,上了多少钱,送了多少东西,走过多少次关系?!”

张岩顺溜地就把过去审问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三个家伙听得一脸懵逼,全都唯唯诺诺地不敢开口,相互看着眼色,都练起了闭口禅。

这些话私底下里咱随便说,可是跟你这中纪委的调查组组长说,我们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全都给我站这,随时等待救援,谁要是再多说半句,我回去就把你们三个全都叫到办公室喝茶去!”张岩也不管黑夜里能不能看到,他狠狠地瞪着这三个怂货,转身走进了客厅。

当张岩在葫芦村里大概转了一圈之后,救护车终于赶到了村口,张岩回到跟前时,姚川和胖熊都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转着警笛就拐回去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微亮,大家都能彼此看到对方的样子,陪同的警察三人此时也都安下心来,觉得身边的人气多了挺好。当他们回过头,看着被一颗颗老树笼罩了大半边天空的村子,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太静了,这种地方只适合拍恐怖片,景都不用摆,这景正好。

一辆辆救护车齐齐地排在村门口,警车随后赶到,一批批地人进入家中,把病人搬出来抬到救护车上,张岩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心情并不如何轻松。

然而还有人比他的心情更不轻松,就是随后赶到的钟承军。

一下车,钟承军就往村子里冲,另一边副驾驶上下来的是陈羽君,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踩着运动鞋,跑起来比钟承军还要快。

“哎哎,你们俩谁啊?”张岩看到两个人都没有穿制服,立刻拦住了他们。

一直跟在旁边躲避工作的警察发现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忙凑上前去说道:“这位是我们钟省长的公子,也是林毅晨医生的好朋友。”

“噢,你是钟承军啊?”张岩听到钟承军的身份,立即就想到了他的名字。

钟承军看着他的制服,暗中较劲道:“调查组的?奇了怪了,你们调查组又不是来调查案子地,你跟着跑来这干什么?”

“你一个无关人士都能跑到这里来,我为什么就不能了?”张岩看着傲气的钟承军,笑着反问道。

“我是林毅晨的朋友,他有难了,我当然可以来!”

“恰好,我的理由也是一样,我跟他也是朋友,我也是接了他的电话通知来这里地。”张岩笑眯眯地看着钟承军,心说看你这回还怎么说。

“你跟毅晨是朋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钟承军自然不会相信,他们那天闯公安局的时候,还被调查组的人给审问了几句,他们之间不是仇人就不错了,还朋友?请喝茶的朋友不敢认!

“哎!~在林毅晨一个人调查的过程中,找的是我这个‘朋友’帮忙,而不是你这个朋友帮忙,难道关系亲疏远近还看不出来吗?”张岩笑呵呵地看着钟承军,仿佛已经把握了胜利的机会。

钟承军闻言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怎么在意林毅晨近几天的情绪变化,因为他一直在忙着找出公司的“内奸”,一来二去地竟是忽略了好兄弟。钟承军心里有些自责。

“对了,毅晨呢?”陈羽君见两个男人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她不感兴趣,说来说去都是废话,还不如直接找正主呢。

“对啊,毅晨在哪儿呢?”钟承军四处张望着就要往村子里进,又被张岩给拦住了。

“你想个干嘛?!”钟承军怒视张岩。

张岩却对他摇摇头,表情有些凝重地说道:“林毅晨没有在里面,我怀疑,他是去追崔晟了。”

“什么?崔晟真地没有死?”钟承军大吃一惊,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崔晟没有死的消息。倒不是他心里不希望他死,而是对他的“死来死去”感到非常荒唐。

第二四四章 追击

“崔晟真地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钟承军想要亲眼看看崔晟是不是真地“死而复生”,在他和父亲的心中,崔晟已经自杀身亡了,连dna检测也已经证实了这个结论。然而一直不肯相信的林毅晨真地找出了崔晟,这让钟承军心里对自己有些失望,总感觉好像一招失误,满盘皆输的感觉。

“你现在不是应该关心林毅晨的安危吗?”张岩戏谑地看着钟承军,觉得他这个朋友也不过如此,只顾着想着自己老爹的利益,却忘记了朋友之间的友情。

钟承军看着张岩,冷哼了一声说道:“那还用猜吗?崔晟在哪,毅晨现在就在哪,他追崔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错,林毅晨追崔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天我们互相帮忙,分享各个线索,没想到还真地起到了奇效。”张岩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村子,当初还是他跟林毅晨提了一嘴,黄家国在这里放走了一个路过的陌生人,接着他就在这里找到了崔晟,就连当初他对林毅晨说起这个线索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帮了林毅晨这么大一个忙。

张岩扭回头,又对钟承军说道:“他跟崔晟都没有在这里,我估计他们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张岩指着远处黝黑的山体,眼神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

“他们进山了?”钟承军悚然一惊,急忙对张岩说道:“如果他们真地进山了,那可就危险了。现在天气不好,如果遭遇到大雪封山,很有可能他就在里面出不来了!”

张岩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清楚:“我已经派了人手追过去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能不能找到他们,只能做人事听天命了。”

“为什么不是那里?”钟承军指着不远处的大学校园:“那里的人更多,更适合隐藏。”

张岩摇摇头,指着地面上打斗的痕迹说道:“这里进行过激烈的打斗,他们的身上肯定不适合特别干净,甚至还会有血迹,如果以这样的形象去往密集的人群中,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对崔晟隐藏踪迹很不利。而且……”

张岩看着钟承军,缓缓说道:“如果毅晨说地没错,崔晟就是一个很厉害的蛊师的话,那么他一定对大山很熟悉,一定会把那里当作自己的主场,然后慢慢地跟毅晨周旋。”

钟承军不得不承认他说地有道理,可是他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就像之前林毅晨一直认为崔晟有假死的可能,坚持到现在终于发现了崔晟,钟承军也不愿意出现万一的情况,再被崔晟给跑了,那么林毅晨之前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我去打个电话。”钟承军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陈羽君,然后走到一边,拿出电话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钟振国没有等钟承军开口,就先追问起钟承军。这在以往是很少见地,钟振国是一向被钟家骄傲,就是他的稳重,有大将风范,然而这一次他却失去了以往的风度,显然他在心里是非常关心葫芦村的情况。

“种种迹象表明,崔晟确实没有死,葫芦村一共二十个人,全部晕迷不醒,现在正在送往医院。对了,爸,你能不能跟湘南大学新校区这边的派出所打声招呼,我们现在猜测毅晨追着崔晟已经进山了,但是我担心他们还会往新校区的方向过去,你派人在那边搜查一下,好不好?”

钟承军焦急地等着父亲地回答,这是他第一次张口向父亲借用警力,他不想毅晨出事。

“毅晨进山了?”钟振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在辽北省省长的位置上坐了很多年,自然啊清楚每年都有人进山失踪的新闻。如今十一月的辽北大山随时都会有大雪封山的可能性,林毅晨此番进山,十分危险。

“胡闹!”钟振国气得大声吼道:“这个孩子还是这么莽撞,之前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办事不计后果,迟早要吃大亏!”

钟承军听着父亲在电话里训斥了好几分钟,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半点沮丧的心情,因为钟振国全都是在骂林毅晨,跟他钟承军没关系。他明白,父亲心里一定是非常担心林毅晨,才会如此失态,否则他放下电话立即调动警力搜查林毅晨,效率会更高。

好不容易听完父亲的训斥,挂断电话后,钟承军对陈羽君说道:“你跟随警车一起回去吧。”

“你呢?”陈羽君看着钟承军,脸色不愉。

“我?我开车去山脚下看看,说不定能碰到毅晨,我再把他抓回来。”钟承军笑着说道,可惜他轻松的语气并没有骗过陈羽君。

“你也想进山?!”陈羽君一语揭穿了他的心思。

钟承军苦笑着裂开嘴,摇头说道:“之前毅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做他左右手!”

“啪”地一声脆响,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别找这么‘基’的理由,不准去就是不准去,我相信毅晨是不会有危险地,他一向福大命大,非常聪明,你跟着去,简直就是去拖后腿地!而且,你别忘了,毅晨也是山沟沟里出来地,他对这座大山的熟悉,要远比崔晟深,你最好别去给毅晨添麻烦,否则地话,我把你的腿打折,然后带你回家!正好这里有救护车,也不多你一个伤员!”

陈羽君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说完之后,她就拖着钟承军往车子的方向走。钟承军几番挣扎,虽然力气很大,却一直无法挣脱陈羽君的拉扯。

张岩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家大小姐这么霸道的行事,心想日后谁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有他的苦日子受了。

钟承军还是被陈羽君拖走了,不是他想走,而是不得不走,就在他和陈羽君纠缠的时候,公司打来电话,几个相对顺利的收购公司突然说要重新谈判,理由是远景公司也向他们提出了收购。

而远景公司就是当初牵头陈家反水的大集团,在注资合并了两家大型物流公司之后,他们再一次把魔爪伸向了钟承军,试图兼并更多的物流公司,试图侵占更大的市场份额,彻底把钟承军挤出物流市场。

“终于走了。”张岩看着远去的钟承军的车子,以及迎面而来的调查组的成员们,他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道:“真正地战役开始了,毅晨,我们用胜利来迎接你地回归!”

……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到处都是枯萎的杂草,就在一片碎石堆的前面,车轮印到此停止,前面就是一辆黑色的jeep车,林毅晨仰头看去,只见巍峨的山脉连绵不断,一样啊看不到顶,只觉得那山顶已经触碰到了天边,被郁郁葱葱的常青树挡住了视线。

“你还真会挑地方,竟然来到了我的主场,你未免也太大意了,惹我之前怎么也不查清楚我的底细?”林毅晨感受着冷冽的寒风,使劲裹了裹衣服,抬脚走过jeep车,向着山里进发。

对于普通人来说,辽北大山就是一个神秘地向往,有许多山里埋藏宝藏的传说,也有许多珍奇异兽的传说,姚川此次进山的目标——人狐——就是其中之一,许多人都曾经向往着能够进入大山,找到宝贝,但是又有许多人进了大山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而当湘南大学的新校区建立之后,山脚下的那片繁华“小社会”要远比辽北大山吸引人,再加上政府不断地警示世人不要冒险进入大山,山脚下的人工垃圾就越来越少了,环境也越来越好了,同时人迹也越来越稀少了。

林毅晨走在山路上,对普通人来说崎岖的山路,在林毅晨脚下犹如平地一般,林毅晨一跳一跃间,身影就消失在山间石头中。

第二四五章 相遇

山脚下那些细碎的石子渐渐地少了,取而代之地是大块儿各式各样的石头,奇形怪状地堆叠在一起,铸起了这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山,人们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林毅晨,对眼前那些熟悉的树木倍感亲切,对那些枯萎后来不及消解的枯草怜爱有加。

“嗯,这两个搭配起来吃了让人拉肚……这个、这个和这个搭配在一起揉烂抹在脚上可以去脚气……”

林毅晨这一路走来,有好多乐趣,单调的荒凉并不能阻止他的兴致,他突然回想起小时候,老头子拉着他在冰凉的雪地里走着,去捡那些已经深埋在雪堆里的枯草树枝,许多年后的今天,再想起那时的味道,唔……老头子的手艺还是很差,害得自己从小吃东西都没了品位,就想着吃饱即可。

莽莽大山里并不如外界普通人想象地那么美好,这里充满了危险,不熟悉的人走在这里,光是这些单调和荒凉,就能把人给逼疯了。

林毅晨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他在心里盘算着崔晟会在什么地方迎接自己,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还有那与大山外不同时空的时间感,会为这些惊喜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林毅晨不知走了多久,始终没有遇到崔晟,他这一路上来认为不错的几个伏击点都没有动静,这让林毅晨很奇怪。

林毅晨走累了,扶着一颗腰一样粗细的树站着,摸了摸肚子,好饿。

就在林毅晨四处张望,准备找东西填补一下肚子的时候,忽然他听到周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很远,如果不是林毅晨有着灵气帮助他,或许这东西距离再近一些他才能听得到。

林毅晨身子一顿,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一堆枯草扒拉开,就看到一个小小的洞口,不及人的小拇指粗。

“有好东西喽。”林毅晨蹲在地上往下面挖,仿佛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忽然,一只黑色的东西猛然窜了出来,林毅晨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去看,发现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地是一只獾子。

林毅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用灵气发现是一只体型较小的獾子,此时正躲在树根处,头不断地点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毅晨想了想,又往前靠近了一些,发现獾子还是没有动静,就大胆地往前走了几步。

刚刚靠近过去,獾子忽然转过身,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林毅晨,模样挺可爱地,就是看动作似乎有些古怪。

林毅晨弯下腰,准备抓住它充饥,就当他准备启动时,那只獾子忽然张开小嘴怪叫了起来,林毅晨一愣,那只怪叫的獾子如同子弹一般射了林毅晨。

林毅晨下意识地起身躲开,还没有站稳的时候,獾子已经折返过来,朝着林毅晨的小腿就咬了过去。

“啊!~”林毅晨痛苦地大叫一声,声音之凄惨,闻者落泪。

不过站到近处看就会发现,林毅晨正在偷偷地拿眼去观察那只獾子。只见獾子小腿儿挣扎着乱抓,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头死死地扎在地上,渐渐地没了动静。

林毅晨慌忙弯下腰去捂住小腿,实则收回自己的灵气,拨弄了两下晕死过去的獾子,拿起一块儿石头就朝獾子的头部砸去。

“艹!让你咬我!让你咬我!”林毅晨弯腰砸石头,折腾了好一会儿,觉得能糊弄过去了,就拎起獾子的尾巴,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做到这种程度,应该可以了吧。希望崔晟那小子没有看出破绽,不然地话可累死我了。”林毅晨嘴里小声嘟囔着,走到一处开阔地,开始架柴起火。

大山里的生存难不倒林毅晨,不过想要骗过崔晟会有些难,林毅晨摇摇晃晃地到处搬来一堆枯草和树枝,在背风处简单搭了一个窝,准备睡觉。

昏昏沉沉间,林毅晨昏睡了过去。

……

林毅晨是被冻醒地。

此时的山林间已经夜幕降临,林毅晨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周身被绳子困住,两只脚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挂着,林毅晨用灵气一看,原来是两条缠着他取暖的蛇。

林毅晨动了动脚,发现是赤链蛇。

“你把蛇窝子给掏了?”林毅晨看着身上爬满了各种毒物,仔细数了数,竟然有几十只,他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掏了那么多的洞,没累坏吧?”

林毅晨说完,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还在烧着的火堆,笑着对火堆旁坐着的崔晟说道。

崔晟扭过头,露出那张扎满针眼的脸,说起话时整个脸都活了过来,仿佛有无数张嘴在说话,一动一动地,看到这一幕,林毅晨很想用手机拍下视频来,拿回去给钟承军看,一定能把他吓死。

“你是在走神?”崔晟看着林毅晨没有回话,再仔细看过去,竟然发现林毅晨在发呆。

“是啊,临死之前,想一想家长朋友,不是人之常情吗?”林毅晨动了动,脖子间一个凉凉的滑腻的东西在慢慢地扭动着,林毅晨的脖子立即变得僵硬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你别怕,现在的蛇只要你不主动挑衅它,它是不会攻击你地,当然,也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我命令它。”崔晟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脸上露出了得意和自傲的笑,还有一种把林毅晨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种快感。

人,生来就对权力有着天生的**,尤其是当你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你就会觉得自己是王。

林毅晨仔细想了想,确实如同崔晟所说地那样,能够控制这么多毒物,一定很令人感到兴奋,就像当初他得到灵气时,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我说你怎么走地那么远,要想埋伏我,之前有很多地方都不错,我一直在想,你要走进这么深做什么?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需要毒物啊。怎么,你的蛊虫不够了吗?”林毅晨冲崔晟点点头,依旧是轻松的表情,似乎并不为自己目前的险境感到担忧。

崔晟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毅晨,扭回头去看着旺盛燃烧的火堆,突然平静的说道:“如果我们不是仇人的话,或许会有很多话题可聊吧?”

崔晟又扭回头来,深深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之后,同样以平静地语气回道:“不可能,因为你心中没有轻重,而我心里装着所有人命。”

崔晟听完之后就笑了,点点头说道:“是啊,你是医生,心里当然装得是天下人的生命,只不过,你装地过来吗?”最后一句,崔晟冷冷地质问林毅晨。

林毅晨一愣,沉思许久,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装不过来,原来我的心里也没有轻重。”

崔晟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总算感觉自己赢一回林毅晨了。

“别笑,会吓死人地。”林毅晨看着崔晟的麻子脸,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崔晟心中恼怒,却强行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冷笑地说道:“可惜啊,你最后一眼看到地,竟然是我这张麻子脸,怎么,有没有后悔啊?”

林毅晨摇摇头,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觉得我的话很可笑?”崔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狠狠地瞪着林毅晨。他觉得林毅晨的笑脸让他非常讨厌。

林毅晨笑着摇摇头,他抬起头来时,盯着崔晟脸上的针眼,笑意盈盈地说道:“我一直在想,看守所里的‘崔晟’,是怎么逃过人们的视线,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他是冒名顶替地?毕竟看守所里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两个眼不瞎的人啊。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崔晟得意地笑了起来,看着林毅晨说道:“你现在才明白?多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会没有人想到呢?”

第二四六章 赤链蛇

“对了,你这脸不是在做人皮,面具的时候被扎开的吧?”林毅晨看着崔晟怪异的脸庞,他对那些细针眼很感兴趣。

崔晟表情一滞,像是被林毅晨提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脸色瞬间就刷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就算是制作,人皮,面具,也是在那个人脸上动刀子。”

林毅晨点了点头,回想着以前曾经发现的一大堆线索里,终于找出了一条相关的线索。

“我说怎么听说你在看守所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极少出来露面,原来是那个冒名顶替的家伙怕漏出破绽啊?噢,对了,你弟弟那时候一直在看守所里打架斗殴,对任何都不忿,各种不服,也是为了替你的替身分散注意力吧?”

崔晟似乎已经适应了林毅晨话里的嘲讽语气,这一次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而是欣然地点头承认:“没错,你说地很对,这一切都是他为了我而做地。”

崔晟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似乎崔昊就在他面前一般,说话的语气十分亲切:“我弟弟为了我什么都能做,我为了我弟弟,同样什么都能做。”

林毅晨看着崔晟几乎完美一样的表演,冷笑着嘲讽道:“是啊,兄弟情深,可以置无辜的人性命于不顾,你们这样的兄弟之情,我还真是佩服。”

崔晟摇摇头,露出平静地表情看着林毅晨,说道:“你不知道,我很敬佩做我替身的那个人,我是说真地。他之所以愿意做我的替身,是因为他在外打工,因为工作环境的原因得了肺癌,为了给家里一家五口人留下足够的金钱,他拿命换钱,最后做了我的替身。你说,这对他来说值不值得?”

林毅晨沉默了,一语不发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对衣食无忧者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但是对那些悲惨无助的底层人来说,这甚至可能是个“励志”的故事。

社会之大,无奇不有,人世之复杂,难以捉摸。

两人之间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夜色越来越浓,山里越来越冷。

“对了,你弟弟现在也开始学你,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是不是也准备越狱啊?”林毅晨冲着崔晟喊了一声。

“他?我当然希望他早日出来了,这有什么不好地。或许另外一个人也可以得到救赎。”崔晟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火堆。

林毅晨又开始作死,实在是因为他的好奇心实在太重了,他很好奇崔晟脸上的针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告诉我呗。反正你不给我说,以后没有机会给别人说了。”林毅晨冲他喊道。

“呵呵。”崔晟把这些挑衅当作林毅晨最后的挣扎,一想到林毅晨马上就要死了,自己满足一下他的愿望,似乎也不错。自己也是个慈悲的人。

“这是我在练蛊时,无意间犯了个错误,结果导致蛊虫反噬,最后留下了这个后遗症。”崔晟看着林毅晨仔细观察自己的表情,笑着说道:“对了,就是在葫芦村练蛊时,不小心犯了错误。”

林毅晨立即直起身子,结果他就感受到蛇信子在身上摩挲的变态快感。

“原来真地是你干得好事?!”

“你猜到了?”

“我是后来才猜到地。就是在昨天晚上,我来到葫芦村的时候,向那些老人问起了你,然后有人说见过你,当时我就猜测,那个变异的流行性出血热是你搞出来地。”林毅晨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已经害过他们一次了,那你为什么还回来再害他们第二次?!”

崔晟笑着看林毅晨,露出一个你猜的表情,说道:“你不是说我是变态吗?那你猜猜我这个变态当时心里是怎么想地。”

林毅晨没有兴趣在这件事上取乐,他只想知道,崔晟到底为什么。

崔晟见林毅晨沉默不答,他觉得很没有意思,便直接告诉了林毅晨:“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追我追地那么紧,为了脱身,我只能擦去我所有的痕迹,真不巧,葫芦村的人很多都见过我,为了避免一一审问的麻烦,我决定一并除掉,我就可以万事放心了。”

林毅晨冷哼了一声,反驳他道:“不对吧,这样就可以万事放心了?我想你可能还要再去杀几十个人,才能万事放心吧?葫芦村的年轻人们在病愈之后就离家打工去了,我可不觉得他们离开后,你会放过他们。”

崔晟拳头砸在手掌心上,高兴地对林毅晨说道:“多谢你提醒了我,这次离开辽北后,我又有事可以干了。”

林毅晨重重哼了一声,嘲讽道:“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崔晟见林毅晨还不甘心,他心里很高兴,却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摇摇头说道:“你都这样了,可别再说大话了,嘴硬可以,嘴巴太硬,就不招人喜欢了。”

说完,崔晟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林毅晨刚一反应过来,脚脖子上的赤链蛇猛地长大大口,尖锐的利齿仿佛闪烁着寒光,飞快地朝着林毅晨的脚脖子上咬去。

“啊!~”林毅晨痛苦地惨叫起来,他这一次是真地被赤链蛇咬到了,之所以没有用灵气抵挡,是因为崔晟离他的距离太近,林毅晨害怕灵气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生生忍了这一口。

“崔晟,你是不是黔驴技穷了?这没有毒的蛇你也搞过来吓唬人,你吓唬吓唬小朋友也就算了,你吓唬我算怎么回事,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吗?”林毅晨强忍着疼痛,仍然不放弃地对崔晟的嘲讽。

“呵呵。”崔晟听到林毅晨的话,轻声地笑了出来。“有没有毒,原来是老天说地算,被我捉到后,就是我说地算,你以为赤链蛇没毒,它就真地不可能有毒了吗?”

林毅晨咬牙切齿地说道:“对,是我犯傻了,你是用毒的老手,自然有办法让没毒的变有毒。”

“你知道就好。”崔晟缓缓地从火堆旁站起身来,走到林毅晨的身边蹲下啊,仔细地看着林毅晨的脸庞,喃喃说道:“其实你这张脸皮用来做人皮,面具也挺好地。”

林毅晨哼笑道:“就怕你没那福气!”

“算了。”崔晟站起身来,似乎打算是给林毅晨做最后一次告别,“我也不喜欢披着别人的脸皮生活,话已经说地够多了,你可以走了!”

崔晟挺直了身子,口中不断地发出古怪莫名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仅仅上听着,就让林毅晨身上浮现出许多鸡皮疙瘩。

林毅晨再也忍不了了,被一只蛇咬也就算了,被一群蛇鼠虫蚁咬,他宁愿去死。

林毅晨释放出积攒许久的灵气,将赤链蛇的牙齿崩开,林毅晨一个骨碌站起来,开始来回蹦跳着,崔晟只是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林毅晨抖落身上的毒物。

“我就知道,这些小东西都困不住你地!”崔晟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不等林毅晨抖落所有人毒物,口中又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只是林毅晨之前给了他太多机会,这一次决定来个了断,他飞快地冲到崔晟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那古怪的声音突然中断,林毅晨察觉到自己体内的蛊虫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崔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从未见过有让能拥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如果他知道林毅晨的速度有这么快,他绝不会等待这么久的时间,一定会在抓住林毅晨的当时,就一刀了结了他。

崔晟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林毅晨的手,奈何林毅晨的手跟铁钳子似的,纹丝不动。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林毅晨一脸坏笑地看着崔晟:“你叫啊,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地!”

第二四七章 结束

林毅晨在陪崔晟玩够了之后,终于出手,一记闪电般的铁爪,直接制服了崔晟。事实证明,当蛊师从背后偷袭你时,你几乎没有抵抗地余力,然而要正面对抗时,蛊师的孱弱就表现了出来。

一招,只一招。

崔晟到现在都还在后悔,他知道林毅晨比自己厉害,一直都知道,可是只要在大山中,他就会有无数种方法能搞死林毅晨。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把林毅晨引到辽北大山里,这里天然是他的游乐场,他在这里是强者。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因为他错估了自己与林毅晨之间的差距,不是一座辽北大山能够弥补的差距。

林毅晨一只手掐着崔晟的脖子,重新坐回到火堆旁。

周围地面上的毒物们似乎察觉到了崔晟已经无法再威胁到它们,于是一堆毒物纷纷四散而逃,转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大山之中。

林毅晨抓着崔晟的脖子,为难地撇了撇嘴,对崔晟说道:“这么抓着你实在太麻烦了,而且近距离看着你这张脸,我实在觉得恶心。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放开你,你不要吹你的口哨,好不好?”

崔晟心说林毅晨真是白痴,这种要求都能提出来,不过这事对他利好,又为何不答应呢?崔晟微微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遵守承诺。

“一定要遵守啊。”林毅晨在松手的前一刻还在提醒着崔晟,见他郑重的点头,林毅晨信守承诺放开了崔晟。

崔晟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嘴里不时的发出咳嗽声,看到林毅晨瞪过来,他立即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我清嗓子,太难受了。”

林毅晨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崔晟的小动作。

哼!你这种人,不似都天理难容,一次偷袭得手你就以为我只有一种唤魂术吗?林毅晨,你太天真了。

心中鄙视完林毅晨,崔晟还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要拉开适当的距离,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制住林毅晨。

就在两人相安无事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渐渐地落在崔晟的肩上。

林毅晨伸手为他拍去雪花,崔晟却以为林毅晨又要掐自己的脖子,吓得往后退出一步。

林毅晨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都把你松开了,就不会再掐住你,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崔晟却摇摇头,装出一副无辜者的样子说道:“你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我是真地怕了,你就不要再吓唬我了。”

林毅晨久久地看着崔晟,嘴角微微露出意义未明的笑意,吓得崔晟浑身寒毛倒竖,以为是林毅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林毅晨没有说话,而是坐下开始烤獾子:“看你烤地是个逑,全都烤成碳了,还让我怎么吃?”

崔晟见林毅晨背身对自己,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林毅晨想要掐住自己的脖子,必定要转过身来,这样对他的动作就会变得迟缓许多。

崔晟心中下定决心,在往后退地同时口中默念唤魂术,看到林毅晨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崔晟心里顿时觉得这次成功了。

“哈哈哈……咳咳咳……”

崔晟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声,他让林毅晨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更多,他就发现自己的喉咙着出现一丝异样,紧跟着他就被呛着咳嗽起来,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前襟全都是血,几乎已经染满了整个衣服,可他刚才竟然没有察觉到。

“咳……咳咳……这,这是怎么回事?”崔晟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好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咳出了更多的血,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乏力,脑袋昏昏沉沉地,有一种很想美美睡一觉的冲动。

然而练蛊高手崔晟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自己给林毅晨下的蛊才会有的效果,此时却应验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完全不知所措,一脸懵逼。

“哎!~说好了要彼此信任,谁知道你还是反悔了。或许这就是你的报应吧。”林毅晨站起身来,迈着缓缓的脚步走到了崔晟身边,看着他一脸求解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很善良地告诉了他真相:“没错,你体内的蛊虫,就是之前下到我身上的蛊虫,你因为你的失信,害死了自己。”

林毅晨一脸怜悯地看着崔晟,说道:“你死在自己的蛊虫口下,也算是一种圆满了吧?”

崔晟突然一把抓住林毅晨,口中发不出声音,不断地用口型向林毅晨求救,希望他能够救救自己。他知道林毅晨能够自己把蛊虫请无声息地取出来,就一定能够帮他把蛊虫取出来,他已经感受到蛊虫正在吞噬自己的内脏,剧烈的疼痛和折磨也没有淹没他的求生之心,他一直抓住林毅晨的胳膊,身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他再也动不了,安静地倒在了林毅晨的脚下。

火光映在崔晟那张麻子脸上,渐渐地被鲜血浸染。

“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经给了你一条生路,你却自己选择了死亡,那只能说你命数如此吧。”

林毅晨捡起一根树枝,来到之前睡觉时的背风处,林毅晨举起树枝狠狠地插下,连续不断地插在同一个地方,渐渐地往外扩散,好费了一番功夫,才挖出一个浅浅的坑,足够将崔晟埋葬在里面。

扭回头,林毅晨忽然一愣,发现崔晟浑身上下都在冒着血,身上的肉块在缓慢地脱落。

林毅晨想起老头子曾经对他说起的故事,是这些蛊师身体里都已经孕育了剧毒之物,一旦身死,剧毒之物就会破碎,然后迅速地遍布全身,最后将体内的血液和肌肉全部融化,脱离骨架,只留一副白骨在人间。

那是当年蛊术最为疯狂的时代,为了限制蛊师的人数,也为了平衡各族的实力,便立下此誓此规,凡是立志成为蛊师者,必然要立此誓、遵此规,这也算是最为久远的禁规。

林毅晨盘腿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崔晟的肉身慢慢化为一团血水,一堆白骨架在上面,红彤彤、白森森,两种颜色交汇在一起,显得无比刺目。

此时,天空中的雪花越来越大,雪势也越来越强,不过林毅晨坐在原地没有起身,只是时不时的将自己身上的雪花拂去,然后静静地看着,看着雪花飘落到血水之中,然后被浸染成红色。

注视良久,林毅晨忽然发出一声感叹:“再白的雪花,也会被染红;再夺目的颜色,最终也只是化为一捧土。”

说完,林毅晨站起身来,走到崔晟的尸骨面前,用灵气小心翼翼地将崔晟的白骨托到土坑中,林毅晨手脚并用,将土埋上,夯实,然后注视一分钟,转身用土将火堆扑灭,最后走入了深夜的大山中,消失不见。

……

湘南市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大街小巷的路灯下,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落下,那场景,看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浪漫地。

而此时的葫芦村已经被警方戒严,一律非警方人员不得入内。

张岩坐在周老头儿家里的客厅,这里暂时被警方征用,不然地话所有人都无法躲避这场气势恢宏的大雪。

“下了这么大的雪,那位小医生也不知道在山里怎么样了,如果他明天早上之前不能出来的话,恐怕就会有很大的危险。”

说话的人是刚刚从首都赶来湘南市的新的调查组成员,在张岩决定留守这里监督取证的时候,他从市区赶到了这里,和他一起主持大局。

张岩手里把玩着一根烟,许久都没有点燃,颠来倒去地,过滤嘴附近已经被染黑了。

“如果天亮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就要派出人手去大山里搜查了。”张岩的眉头紧锁,他在心里估摸着林毅晨的脚程,心里只期盼他不要深入大山太远。

第二四八章 营救计划

“不行!”

在临时指挥所里,还有钟承军的李伯伯李副局长,在调查组入住湘南市公安局之后,他就暂时领导安排公安局的一切事务,此时他也呆在这里,同样是为了起到监督作用,调查取证的任务很重,涉及到整个村子十几户人家,必须有个重量级的人物坐镇,李副局长就是唯一的选择。

黄家国意外入院,一个副局长因为涉嫌关键证据丢失的案件,暂时无法领导职务,而剩下的副局长中,只有李副局长的职务、资历和经验最丰富,所以他被选为临时最高指挥。

此时他坐在这里,听到张岩说要进山搜查,立即表示反对。

“怎么,可操作性不强吗?”张岩没有发火,而是耐心地交流,这个时候争论是没有任何用处地,只会起到拖后腿的反效果。

李副局长身体前倾,双肘枕在膝盖上,不停地抽着烟,猩红的烟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了他的焦急神色。

“虽然这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可是雪势之大,你们也看到了。以我的经验,这么大的雪,足以下达封山的命令,因为这里不是旅游区,所以没有经过精心修理,山路很难走,这无形中会加大搜查的难度,而现在又下起了大雪,就更难了。一个不当,会出现伤亡,而且可能还不止一起,太困难了。”

张岩认真地听取了李副局长的分析,他心里不免更加焦急,便期望李副局长能够给出一个可行性方案。

李副局长重重地抽着烟,烟头上的光忽明忽暗,直到张岩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才掐灭烟头说道:“只有去找一些经验丰富的山民了,只有他们经常出入大山,熟悉山路,这样搜查起来会比较容易一些。只是……”

“只是什么?”张岩听到这个方案也非常赞成,听到李副局长又来了转折,立即追问他,只要是技术性问题,通常都很容易解决。

李副局长苦笑道:“如果是用我们的人,不给劳务费也就算了,但是那些山民却不同,我们没有理由随便指挥人家,想要用的动他们,就只能用钱了。他们都是苦哈哈,平时就靠山吃山,这时候请人家帮忙,不能单凭一张嘴啊,况且这也是有生命危险地事情。”

“而我们没有办法利用这个理由支出经费,更何况现在上面两位领导住院地住院,在家休息的休息,我也没有权力批准资金投入。”

张岩听到上这个事情,便松了一口气,还是他之前的想法,只要是技术性问题,就很容易解决。林毅晨有钟承军这个大财主朋友,跟他一说,保管他会同意。

其实李副局长说出这番话,也是这个意思,钟承军和林毅晨的关系很好,甚至一起“闯”公安局大楼,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如今林毅晨进山追凶,钟承军一定很担心,那么这笔钱呢基本上就有了着落。

方案已经制定好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张岩主动请缨道:“我来打这个电话吧。”

张岩拿到钟承军的电话,拨打过去,第一时间就被接通了。

“喂?请问哪位?”钟承军的语气很急促,一听就知道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三人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就明白,事情成了。

“我是张岩。”

“张岩?哪位?”钟承军心里只担心林毅晨,乍一听到这个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名字,下意识地反问回去。

“咳咳……”张岩不确定钟承军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不过念在他担心林毅晨的份上,就不计较了,“我是调查组组长。”

“啊!~是张组长,请问是不是毅晨有消息了?”钟承军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坐在旁边的钟老爷子、王佟同、钟子瑶、陈羽君和钟振国全都靠近过去,仔细地听电话里的消息。

这边三人听到那边传出来一系列的声音,立即明白有许多人都在担心林毅晨,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心里在想,这个林毅晨不简单啊,钟家人都这么看重他,看来他一定有不凡之处。

一时间,众人心思纷乱。

张岩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听到钟承军的声音在发抖,这跟他今天的表现很不相符。

“是这样的,林毅晨还没有消息,如果明天早上天亮,林毅晨还没有回来,我们打算进行进山搜查,只是我们只能请经验丰富的老山民,所以……”

张岩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的钟振国立即高声回答道:“请人的费用由我们来出,请你们务必请到经验最丰富的山民,拜托他们一定要找到毅晨。”

三人听到钟振国的声音,立即坐直了身体,仿佛钟振国就在他们眼前一般。毕竟是封建大吏,所有人都要给予尊重。

“是!”“是!”

“是!我们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电话放下后,钟承军整个人虚脱地瘫在沙发上,钟振国皱着眉头想要呵斥他注意形象,可是一看到现在的气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是不要给儿子添堵了。

“林毅晨这个臭小子!回来了我还要好好地教训他!”钟老爷子使劲顿了顿拐杖,起身回房间去了。

钟子瑶担心父亲的身体,连忙起身去搀扶,还不断地说着话安慰老人家。

钟承军拿着手机看了看,对满脸疲惫神色的父亲说道:“爸,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就行,再多一个人也于事无补。”

钟振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来,点了点头,跟其他小年轻道了一声别,就回屋去了。

长辈们都离开了,王佟同和陈羽君全都瘫软了下来,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闭目养神。

“这一天时间了,也不知道毅晨吃饭了没有。”王佟同瘫在沙发上,嘴里无神地念叨着。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开饭店怎么没赔死?”陈羽君对王佟同的男女关系一向看不上,连同他的人也不看好。

“嘿!”王佟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冲着陈羽君说道:“这一个人在大山里,下这么大的雪想要走出来,当然是体力最重要,不吃饭哪儿来的体力?!”

陈羽君从小就是小霸王的脾气,谁都不怕,自然也不会把看不起的王佟同放在眼里,她毫不客气地呛声道:“你就不会盼着毅晨已经走出来了,只不过还没到家吗?!”

王佟同听了陈羽君的话,顿时无语了,这话说地,好像他不盼着林毅晨好似的。

“别说了。”钟承军此时没有精力掺和他们的争吵,他无力地摆摆手,对陈羽君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你明天先支应着,我等找到毅晨后就赶回去。”

陈羽君没有因为钟承军缺席公司要务的事生气,相反,她很赞赏钟承军的决定。放着公司要紧的业务不管,先去救自己的朋友,陈羽君很欣赏钟承军这一点。

陈羽君冲着王佟同挑衅地使了个眼色。

王佟同哪儿受得了这刺激,明知是坑也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当即对钟承军说道:“明天我也不去公司了,承军,搜救的钱我出一半!怎么说毅晨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要出一份力。”

“好了,你就不要掺和了,这有什么好比地,现在最重要地是毅晨平平安安地回来,不要争这些芝麻小事。”钟承军又对陈羽君是了个眼色,让她先回家去。

陈羽君离开不久,钟承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赶紧拿起来看,发现是周老的电话。

“周老。”

“毅晨有消息了吗?”周老压着心中的担心,沉声问道。

“还没有,明天可能会因为大雪封山,我们已经商定了搜救计划,明天一早毅晨没有回来,就开始搜山。”

“听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毅晨,如果找不到地话,我拿你是问!”

第二四九章 聚集山脚

大雪纷飞,辽北大山银装素裹,一群人站在发现jeep车的位置上,抬头看向山顶。目光偏转,雪花晶体折射出一道强光,刺痛人的眼睛。

“还好,一大早不仅雪停了,连太阳也出来了,或许这样毅晨也能觉得暖和一些。”柳若若看着这美好的天气,只求林毅晨平安归来,让这一份美好更加绚烂。

今天一大早,得知林毅晨失踪消息的柳若若放下手中的一切,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葫芦村,跟着搜救队一起来到了山脚下,她说,她要亲眼看着林毅晨平安归来。

“瞎说啥话呢女娃娃?太阳这么强,刚刚下的雪很容易就会化掉,如果雪化了的话,山里只会更冷,怎么会感觉到暖和?”一个老山民听到柳若若的话,忍不住纠正她道。

“老大爷,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毅晨,我一定会好好谢您地!”柳若若丝毫不计较老山民地挑错,反而哀求他能够救出林毅晨。

“能不能救出那个娃娃,那要看他的福分了。不是我说找到就能找到地。”老山民嘟囔了一句,或许是觉得在家属面前说这话有些不中听,他马上转过头去,对张岩说道:“领导,现在就开始吧?再拖延下去,搜救的希望就越小。”

张岩也不去理会老山民说话不中听,他立即点头下令开始搜救工作。

老山民立即招呼着自己人,一行五人从山脚下开始爬山,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就爬上去许多,明显比普通人要娴熟许多。

看着老山民进入大山,张岩招呼众人离开,只留下一部分人和钟承军等人在这里等候。

就在车队离开的时候,许婕开着车,带着宁小璐和张伟、杨阳匆匆忙忙地赶来,张岩看着副驾驶上哭红眼的宁小璐,又想起了刚才一脸期待的柳若若,张岩忍不住骂道:“你小子惹了这么多风流债,不交代清楚就想玩失踪,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是男人的话,赶紧给我回来!”

……

许婕还没有停好车,宁小璐就急急忙忙地跑下车来,一路小跑跑到了柳若若面前,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柳若若,不客气地问道:“柳若若,林毅晨怎么样了?!”

柳若若看着这个关系复杂的小丫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看着高山寻找着什么。

宁小璐见柳若若还在装模作样,气呼呼地指着她,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跑到看起来模样最像领导的钟承军面前,带着哭腔地问道:“林毅晨现在找到了吗?他有没有事啊?”

钟承军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宁小璐,丝毫没有心情打趣林毅晨的桃花运,他对宁小璐摇摇头,安慰她说道:“我们找了经验最丰富的老山民带队,现在进山去搜救了,如果环境条件更好的话,我们还会派更多的人去找毅晨,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地!”

宁小璐哭着问道:“他怎么会跑到山里去啊?他不是学生吗?怎么还去抓人啊?”

钟承军听着宁小璐语无伦次的问话,不禁苦笑,正想解释的时候,旁边的许婕走了过来,轻轻地把宁小璐揽入怀中,宁小璐仿佛得到了最安定的依靠,再也忍不住,在许婕的怀里放声大哭。

“不好意思,小璐的情绪太紧张了,她只是担心林毅晨的安危。”许婕带着歉意地对钟承军说道。

钟承军摇摇头,看着痛哭不止的宁小璐,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对许婕说道:“没关系,我们不会介意地。她哭地痛快了,我们心里也好受些,就当作是她替我们哭出来了吧。”

许婕听了钟承军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许婕,林毅晨的班主任。”

“钟承军,毅晨的好朋友。”

“这是宁小璐……算是林毅晨的女朋友吧。”许婕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柳若若,小声对钟承军说道。

钟承军看到宁小璐的头似乎埋地更深了,心里忍不住乐了一下,多少缓解了沉重的心情。

“我们去帐篷里等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帐篷里也暖和点。”

一行人在钟承军的带领下,进入打帐篷里,耐下心来等待消息。

……

雪盖大山,冰晶世界。

经过一夜的大雪,整个大山里仿佛被披上了一层精光耀眼的白色外衣,一块儿形似白布的雪幕上忽然颤抖了一下,一缕缕的雪花飘散下来,还不等落地,整块儿雪幕猛地一震,从中间爆破开来,一个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屮艹芔茻,这么冷!”

从雪幕中钻出来的人,便是还未走出大山的林毅晨,昨晚他在大山中赶路,因为雪势太大,无奈之下只能寻找到一个山洞,暂时借住在里面,即使生起一堆火,他也能感受到阵阵地寒意。尤其是当“呜呜”的风声不停地吹过洞口时,他更觉得冷了。

林毅晨穿的衣服不厚,若是平时的天气,还能应付,可遇到了大雪之后,山里的温度就降得非常低,他的外套再很难抵挡风雪的寒意。不过好在他还有灵气,虽然只剩下一些,但是帮他抵御寒意还是绰绰有余,于是,林毅晨就在山洞里度过了一个温暖但很饥饿的夜晚。

到了后半夜,雪势依旧,但风势小了很多,林毅晨的后半夜睡得很安稳,似乎是因为谁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林毅晨这一觉前所未有地舒适,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已经十点多了啊。”林毅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再举到头顶去看信号,发现还是一个红叉,只得无奈的收起来。“边赶路边找吃的吧,这里虽然挺漂亮地,但是也太特么冷了吧。”

林毅晨释放出灵气,一些为自己御寒,一些去寻找躲在地面之下的冬眠的动物们。

“哎?我屮!竟然是山参?!”林毅晨急匆匆地冲到跟前,使劲挖了一分钟,终于从冰冷坚硬的雪层下面挖出了一根一指长的山参。

“我去!这是……虫草?真地是垂头虫草?”

“天呐!这么大的‘蛇柒’!”

“靠!今天要发财了?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名贵药材全都这么轻易地就被找到了?”

林毅晨边走边捡,捡到好东西的兴奋劲儿早就把饥饿给带过去了。

途经一条结冰的小溪,林毅晨放下手中的药材,打破还不厚的冰层,伸手在溪水里洗了把脸,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地。

然而之后的路程中,林毅晨再也没有找到任何名贵药材,他只好放弃以此发家致富的妄念,准备回家,然而这时他才发现,因为贪图这些名贵药材,他渐渐地迷失了方向,他左右四周地看了看,发现到处都是似曾相识的来路,一时间林毅晨被困住了。

突然停下来休息,林毅晨肚子里的饥饿感又出现了,听着咕咕叫的肚子,林毅晨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当作食材的东西,挠了挠下巴,突然打了个响指。

“对啊,崔晟那家伙能找到蛇,我靠着灵气,难道还找不到?”说干就干,林毅晨开始使用灵气遍地搜寻可以吃的东西,只是找来找去,他却连根毛都没有找到,除了手里的山参、垂头虫草和蛇柒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就找了这么三样,就把运气给用光了?”林毅晨无力吐槽,看了看手里的药材,又看了看树皮。

难不成要吃草?

林毅晨无奈,只得回到小溪旁,把药材洗吧洗吧整干净了,直接拿起来生啃。

“有的东西垫肚了,总好过饿死在这里。”林毅晨边吃边念叨着,心底还有一丝忧虑。

如果找不到食材,再找不到回去的路,自己该怎么办?难不成在这大山里当一辈子野人?

第二五零章 拯救

距离林毅晨进山,已经过去两天了,林毅晨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第三天一早,众人依然来到山脚下,冒着小雪看向大山。

这一次,老山民抽着烟,看着依然是一脸期待的众人,拉过张岩,窃窃私语地说道:“领导,还要找吗?昨儿个又下了一晚上的大雪,这都两天过去了,再强的身板子也熬不过了啊。”

老山民虽然要钱很利索,可当他觉得是白拿钱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劝说大家可以放弃希望了。不是他不想赚钱,是不想赚这种钱。

张岩此时也认为林毅晨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即使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在这么险恶的环境下,想要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低。不过当他看到固执地来到山脚下的人们,他冲老山民使了个眼色,说道:“继续找,您老要是觉得这钱拿的亏心,您就在搜救的时候多利用您的经验想一想,找一找,您用了这份心,他们的钱花得也不会亏。”

老山民使劲抽了一口烟,看看烟屁股上的字,使劲啐了一口:“冲着这些孩子的心,冲着这根烟,我再进一次,如果这一次还是没有找到,那咱们就此停手,好吧?!”

张岩点了点头,又给老山民点上一根烟,顺手就要把整包烟都塞给他,谁知老山民叼着一根烟,把剩下的一包烟都又推了回来:“山里不让抽烟,容易有火灾!这烟山脚下就抽完了。”

张岩本想说现在山里点不着火,但是看着老山民固执的表情,还有法律法规,他顺从地收起了烟,对老山民说道:“拜托您了!”

“走嘞走嘞!”老山民招呼自己家的晚辈,再次进山。

一直到中午,依然没有信儿,众人连饭也吃不进,宁小璐抱着大海碗,怔怔地发呆,柳若若也是茶不思饭不想,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都吃点,要是没劲儿,待会儿毅晨回来的时候,你们哪儿有劲儿怼他?”钟承军嘴里劝着别人多吃饭,自己却夹不起几筷子面条。

这时,张岩走了进来,看着众人一个个低头不语的样子,自己拿起碗来盛了一碗面条,呼呼呼地吃了起来,连汤带水地,几口就吃完了。

给众人做饭的妇女是老山民的亲戚,看到张岩吃地痛快,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抢过张岩的碗又给他盛了一碗,张岩毫不客气,又是一顿稀里哗啦地,把饭吃完,看了看其他人,转身离开了帐篷。

张岩这一番折腾倒是起了效果,钟承军也拿起碗来大口地吃着,正当他拼命往嘴里塞的时候,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老山民儿子的手机,立即欣喜地接通了电话,大声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老山民的儿子大声地叫喊着,虽然他站的位置信号闪烁,可是钟承军还是听清楚了他最想听到的三个字。

“yeah!!!”宁小璐和柳若若听到钟承军的话,立即抛下了碗,兴奋地叫喊起来。

这边还在庆祝,那边又在喊道:“快准备些姜汤、清汤苗条啥的,小家伙冻坏了,估计也是没吃食,你们快点准备些东西!”

“对对对,快点都准备齐乎了!”宁小璐兴奋地喊叫着,临了才发现姜都吃完了,剩下的食物也不够吃了。

钟承军挂断电话后,立即给王佟同打电话:“喂?王佟同,你表现地机会来了,快点准备点吃的,毅晨回来了!对了,多准备点姜和衣物,毅晨在山里快冻坏了!”

“好勒,你等着啊,我这就准备,先挂了,有事再打!”说完,王佟同顾不得挂电话,立即叫人准备了衣服和生姜,先行出发送到营地去,然后再嘱咐餐厅将所有现成的饭菜打包足份地,自己亲自带着赶往营地。

“屮!林毅晨,也就你丫的,能让老子给你送两回饭,我老子都没有这待遇!你要是不好好地,别怪老子跟你翻脸!”王佟同使劲关上车门,对司机喊道:“最快的速度给我感到葫芦村的山脚下!”

林毅晨被人背下山来,已经到了天蒙蒙黑的时候,从中午到晚上,老山民等人轮流背着林毅晨,小心翼翼地下山来。只要人能安全地回来,即使再慢点也等得起。

老山民的儿子背着林毅晨进到帐篷里,宁小璐和柳若若同时冲了上去,帮忙把林毅晨放倒在床上,用被子给他盖上后,又纷纷把他们准备好的衣服也盖上去,等她们去摸林毅晨的时候,却发现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

“这,这怎么回事?毅晨不会是被冻死了吧?!”宁小璐唰地一下眼圈又红了,她伸出小手使劲地搓着林毅晨的脸,想给给他取暖。

“别胡说!”王佟同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扭脸又去问老山民,“大爷,毅晨这是咋滴了,没事吧?”

老山民摇摇头,还没有说话,就听柳若若惊吓地喊道:“毅晨的气息没有了?!”

“什么?”众人大惊,纷纷涌了上去想要去叫醒林毅晨。

张岩看到老山民的神色如常,并没有悲伤的表情,他的晚辈们也都一副平常的样子,完全不是发生悲剧时的表情。张岩心里有了底,给老山民点上一根烟,又散给其他人烟抽。

老山民使劲抽了一口烟,眯着眼吐出一口烟气,看来在山里把他给憋坏了。过完瘾之后,老山民大声喝道:“都别哭了!”

众人被老山民这么一吼,全都停了下来。

老山民指着林毅晨身上裹着的衣服,说道:“裹严实了,不要裹太厚,你们想闷死他啊?!”

柳若若和宁小璐马上把衣服拿了下来,老山民气坏了:“全拿下了干啥?放上去一件。”

柳若若和宁小璐同时要放上去自己的衣服,可是看着林毅晨又犹豫了。这时王佟同拿着自己的衣服给林毅晨盖上去,冲两个女人问道:“谁喂毅晨喝汤啊?”

“我!”

“我!”

两个女人谁都不让谁,这次连一向淡定的柳若若也不再置身事外了,她看着宁小璐说道:“边儿待着去,没你的事!”

宁小璐虽然之前哭得很凶,可是对上柳若若,她从来都是斗志昂扬地,她扬起下巴怼回去:“少拿这套吓唬人,老娘怕谁都不怕你!”

钟承军没好气地瞪了王佟同一眼:“你说说你没事挑什么事?这下闹大了吧?”

王佟同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瞥了一眼钟承军说道:“林毅晨这家伙害得我们担心了这么多天,怎么滴也得给他找点苦头吃吃,以前藏着掖着地都看不到,这次全都见了面,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怎么耍滑头,哼!”

如今看到林毅晨安全归来,钟承军心里彻底放下心来了。他对王佟同前面那句话很赞同,凭什么他让自己担心了那么久,自己还得热烈欢迎他?是得给他点苦头尝尝,让他知道不能欺负老实人。

喂姜汤的任务,最终还是落在了王佟同身上,谁让他先提出来的矛盾,这个任务就交给他了,免得林毅晨人还没醒,就先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你们仔细摸摸他的鼻息,别着急,慢慢地等着,他这一次呼吸可得老长时间了,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后来还是小家伙们发现他还喘气了,这才赶紧给你们打电话让准备东西。”

老山民的话音未落,宁小璐和柳若若就各占一边,一人杵个指头挡在林毅晨的鼻孔前探气。如此诡异的一幕,被王佟同拍下来发给了钟承军,钟承军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无奈的摇着头,开始低头处理公司的事务。

反正有这两个女人在,他想做什么都插不上手,还是让林毅晨再多享受一些服务吧,等他醒来之后,很可能就是世界大战了。

第二五一章 醒来

初升太阳刚刚照进窗子,一双手把窗户推开,冷冽的寒风吹进屋子,吹动着窗帘来回飘动着,双手使劲地在脸上搓动着,直到脸颊感到温热,双手放下,撑在窗台上。

林毅晨看着窗外的牛大壮和陈亮依旧坚持着晨练,他却站在窗台边没有动弹,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那里过招打拳。

林毅晨从营地回来已经第三天了,昨天晚上他才从睡梦中醒来,不过已经是深夜了,他没有打扰任何人,就躺在床上一直挺到了现在。

“毅晨,你醒了?!”

远远地一声呼喊,是牛大壮那个大嗓门。

林毅晨冲牛大壮和陈亮招了招手,然后又放回到窗台上,依然没有出去晨练的意思。

不一会儿,房门敲响,林毅晨应声后,钟承军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醒地?怎么也不喊一声?”钟承军穿着厚厚的睡衣,来到林毅晨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这时,又吹进来一股寒风,懂得钟承军浑身一颤,赶紧捂住自己的领口,见林毅晨没有关窗户的意思,他伸手将窗户关上。

“你这是在山里冻习惯了,回来家就害我们啊?”

林毅晨扭过头冲钟承军笑了笑,挠挠头说道:“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钟承军伸出两个指头,补充说道:“从辽北大山里回来,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林毅晨点了点头,没有吭声。钟承军觉得他有些奇怪,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哪一点儿变了,侧着脸仔细地观察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保持着默契地安静,只是林毅晨能静下心来,钟承军却耐不住性子。

“你变帅了!”钟承军摸着下巴,研究了半天后得出结论。

“我谢谢你啊。”林毅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早没有发现我的帅,如今终于开眼了?”

钟承军毫不犹豫地送给他一根中指,林毅晨也不客气地返还给他两根中指。

两人相视一笑。

“听说这已经成为你的标志了?”钟承军竖起两根中指,来回比划着,最后送到了林毅晨的面前。

“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一样,这些都是闹着玩地。”林毅晨摇摇头,如今他已经是湘南大学的头号新生,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都对他印象深刻。

“你也没比人家大多少,少在这里装老成,怎么着,故意眼气我是不?”钟承军双手插进口袋里,眼神朝着林毅晨的床上瞄去。

“你变态啊?”林毅晨头也没有回,就发现了钟承军的小动作,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那些坏心思:“总喜欢看别人尿床没有,是不是想找知音朋友一起讨论尿床的乐趣啊?”

“那是你才会有的变态想法,别把别人想地都跟你一样!”

“切!~”

“你变了。”

“滚蛋!别拿那些没有营养的台词聊骚!”

“我是说真地,你变了!”钟承军又强调了一遍,他看着林毅晨冷静的表情,歪着头想了半天:“好像比以前成熟了。”

“哎呦,被这么幼稚的你称赞成熟,我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开心啊。”

“……滚!蛋!”钟承军拿林毅晨的话来怼回他。

林毅晨沉默了片刻之后,跟钟承军解释道:“经历过生死以后,人都会变吧?这次我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那我岂不是没心没肺了?!”

钟承军这次没有聊骚,而是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地没错。”

“‘没错’指的是哪一句?人是会变,还是没心没肺?”

“哈哈哈,咱们俩这么默契,你说我指的哪一句?”

林毅晨和钟承军同时竖起中指。

……

出了房门,林毅晨先去了钟老爷子的房间,跟他问候一声早安。

钟老爷子看到林毅晨,立即拍拍自己的床沿,脸上长出一些老年斑,依旧没有打击到钟老爷子的精神,他摸着自己的白头发,看着乖乖坐到自己身边的林毅晨,看了半天,笑着点头说道:“平安回来了就好。”

“谢谢钟爷爷,托您的福,我才能活着回来。”林毅晨小小地拍一记马屁,逗得钟老爷子哈哈大笑。

“这话你是不是还要去跟周老头子讲一遍啊?”钟老爷子没有吃马屁,而是揭穿了林毅晨的小心思。

“钟爷爷,看穿不说穿,还是好朋友。你这么不留情面地拆穿人家的小心思,以后会没朋友地!”林毅晨一本正经地说道。

“嗬,前面叫着钟爷爷,后面喊着好朋友,敢情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那我们还说什么?”

“你就说,说地好,说地好,这就行了。”

“那我不成了你们的‘应声虫’了吗?我可不干!我当年那可是率兵打仗地,不是别人领导我地,我……”

林毅晨耐心地听完钟老爷子讲述当年抗战时期的英勇战绩,出来后碰到了钟子瑶。

“你还真地听完了啊?”钟子瑶眼睛朝房间里瞄了一眼,赶紧缩回头,生怕被老爷子发现,把她叫进去再讲第二遍。

林毅晨苦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姑姑你躲开了,我只能一个人躲在里面听。”

钟子瑶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跟他说道:“你的班主任打来电话了,说你要是醒了,就去学校报个到。你的假条还没有销呢,不过已经有人帮你解释清楚了,到时候你直接去办公室就可以了。”

“院长办公室?”

“对!”

“好的,谢谢姑姑。”

……

当林毅晨回到校园后,那种活泼躁动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身上一样,林毅晨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林毅晨径直来到院长办公室,得到应允后他推门而入,就看到李清台那笑眯眯的表情。

“院长什么事这么高兴?”林毅晨笑着打趣道。

“我们的明星新生回来了,我当然高兴了。”李清台笑眯眯地开着林毅晨的玩笑,心情很是愉悦。当时他听说林毅晨追击凶手闯进了辽北大山,结果被困在了大山里,当时他的心就提了起来,生怕林毅晨出现意外,如今看到林毅晨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李清台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林毅晨笑着说道:“我期末考试还没有考呢,当然要回来了。”

李清台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心里还能记得这回事,很不错,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够拿下年级第一地!”

林毅晨顿时露出了苦笑:“院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人家都复习那么久了,我才刚刚回到学校,怎么跟学霸们比?您还是别捧杀我了,我怕。”

“你堂堂小神医,也有怕的时候啊?”

“您看,一说起来您就这么夸我,我怎么会不怕啊?要是做不到了,岂不是被别人笑话死啊。”林毅晨连忙说道。

“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期末好好考,争取拿个奖学金,那就……”

“院长,您又来。”

“好,我不说了,那你来给我按按肩膀总可以吧?这些天我的肩膀又开始疼了,这算是好不了了。”

林毅晨乖乖地走到李清台的身后,开始为他按摩肩膀。

李清台闭着双眼,舒服地享受着林毅晨的按摩。

“毅晨啊,以后可不要再做那种傻事了,知道吗?你还年轻,要好好地活着。”

“是!院长,我记住了。”

“嗯,这很好。你这次回来啊,我能感觉到你比以前稳重多了,虽然还跟我开着玩笑,但是老头子我就是能感觉地出来啊。”

“稳重了是好是坏啊,院长?”

“不好不坏,就是一种状态而已,就看你的心里是怎么想地了。”

“谢谢院长!”

第二五二章 矛盾

林毅晨回到学校后,不断地收到身边送来的慰问,林毅晨一一回复后,想起林娇林涛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便等到午休的时间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哥!”林娇接到哥哥的电话很是开心,她前几天给哥哥打电话时,总是出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今天哥哥主动打回来,让她感觉非常开心。

“这几天过地还好吗?跟朋友的矛盾解决了吗?”林毅晨挺到林娇活泼的声音,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也让他感觉到自己努力奋斗的意义。

说起林娇跟朋友的矛盾,说起来不过是一些女孩子之间的小摩擦,有时候说起原因来都会觉得可笑。比如两个喜欢的偶像不一样了,喜欢的衣服风格不同,甚至连喜欢的口红色号不同也会产生纠葛。

林娇跟同学之间的矛盾则是简单地很,在学校也非常普遍——好学生看不起学习差的学生。

虽然在暑假的时候,林毅晨专门请了家教老师为林娇林涛补课,但是林娇的学习成绩还是出于中下游。一来林娇以前在山沟沟里上学,而实验中学的是最好的中学,这中间相差的程度太大,林娇一时赶不上来;二来,林娇不像林涛那样,喜欢学习也会学习,她用功的方式就是死读书和苦读书,体会不到其中的快乐,学习进展自然就慢。

于是,林娇在班级里受到了好学生的排挤,另外一伙儿人时不时地欺负嘲讽林娇,把林娇气得打给自己哥哥哭诉。林娇糊糊涂涂地说,林毅晨听得迷迷糊糊,于是林毅晨只当是和同学的普通摩擦,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安慰了妹妹之后,发给她几个红包让她开心起来。

这次时隔多日再次联系,林毅晨也还惦记着林娇和同学之间的矛盾,于是一开始就询问她解决地怎么样了。可是学生之间,互相看不起的解决方式有很多种,可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却不多。

有些时候,第一印象就决定两个人之间永远的关系,实在是因为扭转一个人的印象太难了。

林娇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林毅晨马上就明白了,恐怕是矛盾还没有解决,而且矛盾也比他想象地要深。

林毅晨没有追问下去,而是不经意间地转移话题,在把妹妹哄开心之后,林毅晨又给林涛打去了电话。

“哥,你终于回电话了。”林涛长舒了一口气,语气里竟然有些庆幸的意味。

林毅晨的反应意识很敏感,听到林涛舒一口气的声音,他笑着问道:“怎么?给我电话没接,你就开始担心了?”

“嘿嘿,谁让你好几天都不接电话呢。”

“当弟弟地担心起哥哥来,你这小屁孩儿还是好好读你的书吧。”林毅晨摆出哥哥的架势,以势压人,是最管用地,也是最爽地。

“哼!哥,说起读书来,你跟姐都比不上我,要不咱们比一比,看谁在学期末排名最高,怎么样?”林涛平时看起来很挺内向地,可那是对陌生人,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聊天,他还是很活泼地。

林毅晨听到林涛的挑战,心里十分欣慰,听起来林涛的学习成绩应该还不错,起码也要比林娇好一些。

想起林娇跟同学的矛盾,林毅晨感到有些头疼。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再说。

林毅晨想了想,反问道:“是年级的名次,还是班级里的名次?”

林涛挺到这句话就有些怂了。实验中学的升学率是辽北最高地,即使是顶级中学,学校里也总免不了相互比较。学校名优明确地划分快慢班,但是学生们心里还是有数地。林涛的学习成绩在班里还行,可是一放到年级里,就数不着他了。所以听到哥哥的反问,林涛瞬间就蔫了。

“呵呵,还是比班级的名次吧,我怕比年级的名词,会把你给吓着。”林毅晨顺手就给了弟弟一记暴击。

“好,就比班级地,到时候看谁的名次最高,哥,你输了要给我买什么?”林涛显然对自己的成绩颇有信心,直接开始挑礼物了。

“你要是考地比我高了,我就带你们出国旅游去,怎么样?”林毅晨想到之前答应刘湛清随他一起跟组去捷克拍戏,他便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无论考的好不好都会去,现在趁着他还不知道,拿出来诱惑一下也不错。

果然,林涛听了林毅晨提出的赌注,立即气势高涨,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就好像班级第一他已经妥妥地拿到了似的。

聊完天,该说正事了,林毅晨没有跟林涛迂回,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姐跟你们班的女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她说话的劲儿不对头呢。”

林涛听了林毅晨的话,就“嗨”了一声,嘚吧嘚地说了起来:“就是我姐她的成绩不太好,其他几个女生经常讽刺她,我姐气不过,跟她们打过一架,一个打三个,最后没打过,就叫我去帮她,结果那三个女生找了高三的学生来,我姐怕我受处分,就拉着我没有跟他们打起来。其实那几个高三的家伙挺怂地,跟村里的那些小流氓比起来差远了,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这事过后,她们就一直欺负我姐,我姐全都忍着,每次都是我帮她出头,她还拦着我,我气不过,就不理她了。我私下里警告过那几个女生,她们好了一些,但是还是跟我姐不对付。就是这事。”

林毅晨一听就火了,还叫高三的学生欺负自己妹妹,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决不能姑息。他决定抽个时间,把这件事解决掉。不过他也没有饶过林涛,他板着脸,沉声说道:“那你也不把这事跟我说?”

林涛顿时就怂了,他怯怯地说道:“是我姐不让我给你说地,她说你一个人供我们两个人读书不容易,自己也要上学花钱,所以警告我不要告诉你,不然地话就不给我零花钱了,所以我就……”

林毅晨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地哭笑不得,他当即说道:“以后你的零花钱我直接给你,当初是怕你乱花钱玩耽误学习,这次你要是成绩好了,下学期给你涨零花钱!”

“真地?”林涛惊喜地喊了出来,他受够了林娇每次都拿零花钱来威胁她,只要以后自己“财务独立”了,就再也不怕她了。

想到这里,林涛就忍不住地笑开了花,开心地大喊道:“哥,你就等着大出血吧!”

林毅晨听着这笑声,轻轻说道:“这钱就是大出血,哥也高兴!”

挂断电话后,林毅晨开始思考该怎么解决林娇的问题,只是他对女生之间的解决方式实在不了解,于是就寻思着找一个人来帮自己解决。

林毅晨第一个想到地就是柳若若,可是他马上又想到了宁小璐,不由地感到头疼,想来想去,本来是要解决林娇的问题,最后反而变成了他自己的问题。

最后林毅晨决定顺其自然,先找陈羽君问一问。

林毅晨打通陈羽君的电话,说明了来意之后,当即被陈羽君喷了个狗血喷头。

“就为了中学生闹矛盾的事,专门打电话来问我?你只打我现在一分钟值多少钱吗?我顾得上吗?!”

林毅晨也不急,他听完陈羽君吐槽,而后念叨着说道:“我记得好像有几个按摩是可以美容地,不知道……”

“行!小娇什么时候能外出?你给我说个时间,我找她去,当面她解决问题!”陈羽君霸气地包揽了问题。

林毅晨听着她的话有些猛,不由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要把她们打一顿吧?那样可不好,你下手那么狠,要是打出毛病了怎么办?”

陈羽君骂道:“就你屁事多,你放心,我绝不会打她们地,打高中生很有面子么?”

第二五三章 霸气陈羽君

林毅晨替陈羽君约了林娇的时间,让林娇找欺负她的几个女生出来,把事情解决一下。

没有告诉林毅晨实情的时候,立即心里一直都很憋屈着,她怕告诉了林毅晨之后,林毅晨会教训她不好好学习;而在林毅晨知晓了事情之后要替她出头,她立即就变得趾高气昂,趁着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林娇来到其中一个女生的宿舍,敲了敲门,一脸傲娇地站在门口。

“哟,乡巴佬,今天敢来我们宿舍了,怎么滴,你皮又痒了?要不要我帮你紧实一下?!”一个女生岔着两条细腿躺在床上看明星写真,从书缝里看到是林娇在敲门,立刻讥笑地嘲讽她。

林娇如今有了林毅晨做靠山,胆子大了不少,她双臂抱胸,冲着床上的女生骂道:“马大盖,这个星期六下午敢不敢跟我出去走一趟?”

床上的女孩儿一听说要出去校外,立刻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虽说她平时跟林娇不对付,也看不起她,经常骂她乡巴佬,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她只是很羡慕林娇打扮起来很漂亮,只是身上有一股子土气还没有完全消除掉,但是跟她弟弟林涛比起来,那林娇的变化简直是巨变,就是因为林娇化妆特别好,即使穿着校服,她也能略施粉黛,就表现地比一般女生漂亮。

年轻女孩儿正是爱美的年纪,看到林娇打扮的漂亮,又不好意思向一个山沟沟里来的女孩儿请教打扮的问题,那样会显得她们很没有档次。所以“因爱生恨”,她们每次见到林娇,都会使劲地喊她乡巴佬,可人家再是乡巴佬,化起妆来也比她们漂亮,于是一来二去,矛盾就越来越大。

不过,再怎么说,这些矛盾也仅限于女孩儿们之间。她们也曾经找过高三的学生来帮她们教训林涛,可那几个猪哥在看到林娇之后,立即就叛变了,私底下频频地向林娇递情书,这让她们觉得很丢面子,就再也没有兴起过找人教训林娇的念头,于是慢慢地就变成了女生之间的嘲讽。

然而就当矛盾的框架慢慢稳定在拌嘴的阶段后,林娇突然跑来要找她们出去校外“聊一聊”,这就让女生感到害怕了。

出去“聊一聊”会不会回来就缺胳膊少腿儿了?女孩儿想着想着就想多了……

“你要干什么?”输人不输阵,就算再怕,这句话必须得说,要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她们以后就再也无法在林娇面前抬起头来了。

“没事,就是跟你们‘聊一聊’,说些事情,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地,看你那怂样!”林娇在学校的表现,完全不同于她在林毅晨面前的样子,说话方式……唔,很豪放。

“你都叫谁了?”女孩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刘小兔,何壮壮!再加上我姐,就我们五个人!怎么,你不敢去?”林娇昂起下巴,一脸傲娇地看着女孩儿。

“谁不敢去了?去就去,还怕你不成?”女孩儿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星期六下午五点,咱们在校门口的快餐店见,谁要敢不来,以后见了我绕道走!”说完,林娇转身就走。出了宿舍门之后,林娇激动地挥舞着小拳头,一脸兴奋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大姐大”的风范。

而女孩儿在林娇走了之后,立即就后悔了,可是一想到以后还有三年要面对林娇,她咬了咬牙,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好闺蜜们打电话,准备商量一下计划,决不能到了那就被人给吓趴下了,那多丢人。当然,如果要挨打地话,还是认怂比较好。

在三个女孩儿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况下来到了星期六下午,林娇躲在快餐店里吃着冰淇淋,一边吃,一边跟林毅晨撒娇。

林毅晨看着时间快到了,就问林娇:“你那三个同学什么时候到?要是去晚了让陈羽君逮到,又得被她惦记好久。”

林娇听到陈羽君的名字,立刻八卦地凑到跟前问道:“哥,羽君姐和若若姐哪个是你女朋友?”

虽然问题有些偏,他跟陈羽君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可林毅晨心里还是有些难为情,尤其是在妹妹面前,他更不意思说这些话题,于是只能绷起脸,让她老实待着。

两人正说着,三个女孩儿来到了快餐店,看到林娇身边的林毅晨,三个女孩儿同时站住了脚步,惶恐不安地看着林毅晨,不知道是跑还是留。

林毅晨眼神锐利,一眼看出了三个女孩儿紧张的情绪,他对三人说道:“走吧,不要怕,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地,就是跟你们吃个饭,把你们跟林娇之间的矛盾说解一下。”

林毅晨自从从大山里回来之后,就像钟承军说地那样,整个人变帅了不少,虽然他不是很在意这些,可是女孩儿在意。在林毅晨温和地安慰下,三个女孩儿看清楚林毅晨的相貌后,顿时就变得更加紧张了。

“哎,你看我眼线画好了没?我眼睛最漂亮了。”

“哎呀,早知道林娇她哥这么帅,我就把眼睫毛贴上了,现在显得我眼睛特别小。你们说我这样提一提,会不会显得眼睛大一些?”

“你们等等我啊,我提一下。”

“靠!刘小兔,你裙子提这么高,不怕走光啊?你穿安全裤了吗?”

林毅晨远远地听着后面三个女生的对话,顿时哭笑不得。喂喂!你们刚刚的矜持哪儿去了?我们是出来谈判地,你们严肃点儿好不好?

“你们说咱们以后要不要对林娇好一点?她哥好帅啊。”

“那样……不好吧?以后要是当了她嫂子,还要向她低头,岂不是太丢人了?”

“这还用说吗?必须地啊!我决定了,以后多跟林娇学学化妆,然后去把她哥勾引过来,以后做了她嫂子,她不得任凭我打骂?”

“刘小兔,你这个主意太绝了……不对,是太损了!”

两拨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两拨人直接上到了三楼,三个女生看到林娇这个山沟沟里来的女孩儿,竟然还有一个有钱的哥哥,这顿时让她们开始怀疑起林毅晨的身份。

“该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很有可能!”

“这么说,我做不了林娇她嫂子了?”

“刘小兔,我说你能不能别fa春了?追傻狍子都没见你这么花痴过!”

三个女孩儿刚坐下,就看到陈羽君穿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来,三个女孩儿看到高挑性感的陈羽君时,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副羡慕嫉妒的表情,唯独没有恨。

相差太远的时候,自然也就恨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堵车!”陈羽君刚一坐下,就一副地主的模样,开始安排一切,林毅晨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我现在严重怀疑是林娇她哥被包养了。”

“赞同!”

“换成是我,我也愿意被这样的女人包养。”

“刘小兔,你够了!还不把你的裙子往下拉拉,你现在还觉得拉起来裙子有用吗?!”

“哎!做个女人真不容易,处处都要受打击。哎?你们看,这个女的像不像咱们开学前哪次一起去吃烧烤时,碰到的那个‘女侠’?”

“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越来越像了。”

“卧槽,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刘小兔胆子最大,她悄悄地往陈羽君的方向靠过去,带着怯怯地笑问陈羽君:“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在吃烧烤的时候,给一桌女孩儿免过单啊?”

“嗯?”陈羽君疑惑地扭过头看着她,仔细打量着女孩儿,问道:“你怎么知道?”

“哇!~真地是你啊,姐姐!”

“当时你还一个人把一群男人都给打翻了,对不对?”

第二五四章 受欢迎

火锅的汤底还没有滚起来,饭桌上的气氛就已经热起来了。

三个女生围着陈羽君团团坐,神情兴奋地说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个女孩儿还站起来比划着。陈羽君笑着看这三个女孩儿,还扭过头来对林毅晨说道:“你看她们还挺可爱地。”

林毅晨满头黑线,心说有男人在场,一个女孩儿穿着裙子玩撩腿,裙底都走光了,有什么可爱地?

林娇也有些闷闷不乐,本来陈羽君是林毅晨为她请来坐镇地,结果先跟那三个女生聊得兴起,有这样帮忙地吗?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火锅上起,陈羽君笑着对所有人说道:“本来我是想请大家吃一顿饭,让你们彼此握手言和,以后还有的做朋友。乐意地话,咱们就一起吃火锅,以后就在一个锅里吃饭;要是不乐意了,那就立刻走人,以后见面就是仇人。没想到见面了是你们这几个小丫头。”

“哇!姐姐好帅!就应该这样,干脆点,愿意了就吃一锅饭,不愿意了大家就是干!太帅了!”

林毅晨一头黑线快要掉下来了,心说这有什么帅地?换一个男生说这样的话,立马就变得土掉渣了!

不过说着,林毅晨倒是想起来问陈羽君:“你什么时候去吃烤串,一个人撂倒一群男人?”

陈羽君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就那次你跟钟承军一起跟踪我回家,结果发现我跟张潮在一起的那次么。”

林毅晨顿时不接话了,再说下去,他气都气饱了,还用得着吃么?

饭至中场,叫刘小兔的女生拿着饮料,好奇地问陈羽君:“羽君姐,你是林娇哥哥的女朋友吗?”

陈羽君差点儿把嘴里的肉喷出来,她指着脸色极差的林毅晨问道:“他?我至于吗,那么想不开?就他这种……这种……”

陈羽君“这种”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放下筷子扭过头,仔细打量着林毅晨脸上的每一寸,忽然说道:“你整容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帅了?”

林毅晨没好气地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好不好?”

林毅晨觉得这顿饭是自己吃得最糟心地一顿饭。

陈羽君却完全不去理会林毅晨的心情,她想了半天,对林毅晨说道:“对啊,你看你既有本事,长得又帅,性格也不错,还凭自己的实力赚钱养家,供两个弟弟妹妹上学,我现在才发现你挺优秀地,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喜欢上你呢?”

林毅晨心里得意,脸上还装地谦虚有礼道:“谢谢你的夸奖啊。”

陈羽君突然说道:“我明白了,因为你太虚伪了,还脚踏两只船,所以我才看不上你的!”

林毅晨听着这话,拿到戳心窝子的心都有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谢谢你啊!”

陈羽君嘿嘿笑着,扭回头去对三个女孩儿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就是关系好不错的朋友。所以说啊,谈恋爱这件事,就是看‘眼缘’,有的见一千个、一万个也看不中,有的只看一眼,就有可能要私定终身。我跟他啊,就是纯粹地不来电,而且他也没认真地追过我,干嘛要做他女朋友?”

这时刘小兔站了起来,大胆地对着林毅晨说道:“我就是第一眼就觉得你特别有‘眼缘’,真地!”

林毅晨拿着筷子愣在了半空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向我表白吗?拜托,你还是个高中生啊,别这么冲动好不好?

这时一直郁闷的林娇跳了出来,打断所有人的话,指着刘小兔说道:“刘小兔,不要勾引我哥,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做我嫂子!”

一旁的另外两个女孩儿小声问道:“那我们呢?”

“都别想!”林娇不客气地打碎她们的梦想。

一旁看好戏的陈羽君小声地对三个女孩儿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做他女朋友了吧?有这么个小姑子,很遭罪地。”

林娇听到陈羽君编排自己,立刻撒娇地坐到她身边说道:“羽君姐,你到底是来帮我地,还是来打击我地?不带这么埋汰人地!而且我哥也很好,要不你做我嫂子吧,反正他现在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陈羽君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毅晨,对林娇说道:“这你哥跟你说地?”

林娇摇摇头:“我哥要是有女朋友了,肯定第一个跟我说,他都没跟我说,那肯定是还没有女朋友了。”

“呵呵。”陈羽君笑得很促狭,却没有把他跟柳若若、宁小璐的事说出来。

林毅晨实在受不了了,全场五个女人就他一个男人,快把他给吵死了,整顿饭都没好好吃东西。

这顿饭因为陈羽君,每个人都吃地很开心,除了林毅晨,结果却是吃地最不开心的一个人去结账,这对抠门的林毅晨来说,就更不开心了。

陈羽君就见不得林毅晨这样,她对林毅晨说道:“让你请五个美女吃饭是你的福气,还摆着一张臭脸,有女人看上你才怪呢。”

话刚说完,刘小兔就举起了手,兴奋地摇着。

“没人要我要!”

“刘小兔!你够啦!”

饭吃到最后,陈羽君放下筷子,看着三个女孩儿和林娇,为这顿饭做最后总结:“我看你们关系也挺好地,没啥大不了地,互相骂两句,过后还是好朋友,要我说,你们三人行以后改成四人行得了,你们说怎么样?”

自从林毅晨出现之后,三个女生的态度就已经发生了改变,陈羽君出现之后,她们更是对林娇没什么抵触了。

“娇,以前对不起啊,以后咱们就做个好朋友!”

听到这个称呼,林毅晨和林娇齐齐打了个冷战,这称呼实在太肉麻了。

陈羽君鼓鼓掌,示意下一个女孩儿说话。

“林娇,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你多教教我化妆呗。”

陈羽君立刻说道:“喜欢化妆是好事,以后有什么拿不定主意地,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最好的建议!”

三个女生立即欢呼了起来。

最后轮到了刘小兔。

刘小兔一把就抱住了林娇,使劲地撒娇道:“林娇,就让我做你嫂子呗!”

另外两个女孩儿立即把刘小兔拖了回去,林毅晨眼角狂抖,现在的女高中生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残”?

拖出去,打死五分钟!

陈羽君促狭地看着林毅晨,强忍着笑说道:“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yeah!”刘小兔立刻跳起来欢呼。

林娇则是摆着一张臭脸,闷闷不乐地反对道:“我觉得不可以有!”

陈羽君忍不住乐了起来,拿林毅晨打趣道:“以后你不愁没有老婆了!”

林毅晨木然地看着她,哼了一声说道:“多谢你的关心,你还是多为自己着想吧,一个女人撂倒一群男人,小心你孤老终生!”

陈羽君傲娇地一仰头,像个公主一样散发着光芒。

“那也比跟你们臭男人在一起强!”

“酷!”

“太帅了!我以后也要这样!”

“毅晨哥,我很柔弱地,我连蚂蚁都不敢踩。”

“来人,把刘小兔给拖出去,打死!”连陈羽君都受不了刘小兔这个烦人精,大手一挥,说道:“圆满结束,撤!”

一行人离开了饭店,陈羽君似乎意犹未尽,跟一帮小姑娘在一起,她似乎也变得年轻了。

陈羽君靠在车门后,对四个女生说道:“姐们儿去嗨歌,你们谁愿意去?!”

四个女生一窝蜂地冲上前去,当陈羽君看向林毅晨时,林毅晨连忙摇摇头拒绝。

“你们去吧,我还要回去,马上就要考试了,很多书都还没有复习。”

“哇!~毅晨哥真帅!”

刘小兔被强制换到里面的位置。

陈羽君看着林毅晨,吹了声口哨,说道:“帅哥,帮忙交个停车费呗。”

林毅晨忍无可忍地对陈羽君竖起一根中指,这是他对女人的“处女作”。

“多谢了,帅哥!”

陈羽君驾车疾驰而去。

林毅晨扭过头,看到看车大妈严盯死守,挡在他的面前。

第二五五章 万人迷

林毅晨回到家中后,复习功课到深夜,接到了陈羽君把女孩儿送回学校的消息后,他才上床准备休息。

这时,外边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林毅晨抬头一看,是钟承军。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个人没有睡,在房间里等着;一个人没有回房间,直接来到了林毅晨的卧室。

钟承军看到书桌上摆放着的课本,伸手解开脖子上的领带,笑着说道:“这么勤奋好学,你这都是神医了,还用得着这么努力吗?”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在,所以我才要更努力地学习,免得被你们嘲讽。”林毅晨坐在床沿上,看着钟承军翻阅自己的课本,挑衅地问道:“能看得懂吗?”

钟承军丢下书,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懂就行了,我再看懂了,岂不是给你很大压力?”

“呵呵!~”林毅晨不屑地笑了。

钟承军靠在书桌上,对林毅晨说道:“张岩给你打电话了吗?”

林毅晨有些奇怪钟承军会提到张岩,虽然只是有数面之缘,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林毅晨有些不解,两人都是首都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两人却是正好相反,林毅晨从没有听他们两人彼此谈论过对方。

林毅晨不明白钟承军的意思,便摇摇头表示没有。

钟承军把领带摘下,又把袖口的扣子解开,做出一副长谈的样子,拉过一把椅子,反坐下来。

“黄家国已经申请病退了。”钟承军的第一句话就抛出一个炸弹,让林毅晨有些懵。

“病退?难道他的病很严重了?”林毅晨曾经听钟承军提起过,黄家国在葫芦村被袭的那天晚上,黄家国在家中摔倒,后来被送进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

听到消息的当时,林毅晨以为黄家国要玩以退为进,住院只是一步缓棋,等到风头过去了,他还会回来当他的政法委书记。林毅晨没想到,黄家国直接申请了病退。

“土皇帝”竟然在不经意间倒了下来,砸起了一狠风浪。

钟承军继续说道:“上面可能会空降一位书记,毕竟这次牵扯的人数众多,往上增补名额几乎没有一个符合要求地,所以空降的可能性很大,至于湘南市公安局长的位置,是由李伯伯顶替,原公安局长被双规,涉嫌玩忽职守,他的问题很严重,而且这次上面没有黄家国顶着,他就算脱身了,也难以更进一步。”

林毅晨想起当初为了见到“李伯伯”,他和钟承军、姚川闯入公安大楼,结果被关起来的事情,也是那一次,他认识了张岩,后来两人相互帮了不少忙。

“噢,对了,有一个消息你肯定很感兴趣。”钟承军卖起了关子,笑盈盈地让林毅晨猜,林毅晨完全没有头绪,选择放弃。

钟承军一个人耍宝也觉得很无聊,于是就对林毅晨说道:“黄景史因为嗑软性毒品被送往医院,结果就在他治疗的中途,有人得知葫芦村的事,立即把黄景史举报给调查组,黄景史的夜总会被封,后来黄家国拼着‘病退’作为交换条件,黄景史没有被判刑,而是被革职,以后都无法再涉足官场。”

当天林毅晨在黄景史的夜总会曾经发现他使用“腰片”,所以当时他才会问他救下的学姐,夜总会里有没有卖软性毒品地。不过他更为感慨地是,黄景史还躺在病房里,他身边的人发现风向大变,转脸就把黄景史给卖了,铁证如山,黄景史就是想否认都没办法。这种靠着利益纠缠在一起的人,也会因为利益而分开,黄景史也算是被小人给暗算了。

钟承军跟林毅晨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什么譬如崔晟的弟弟崔昊在看守所试图越狱而再次被捕,重判加刑;证据室的食龙兽已经死了,符合林毅晨醒来后,汇报地关于追击崔晟进入大山后没有相遇,自己迷路后被救的说法,林毅晨在后,崔晟在前,他比林毅晨更早进入大山,很有可能身死大山之中。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不禁走过了晚上12点。

钟承军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笑着对林毅晨说道:“你知道黄家国是因为什么被送进医院地吗?是因为他找小三被他老婆发现了,结果他老婆把他气得高血压犯病了。你知道他老婆是怎么发现他有小三的吗?是因为他起床接电话,结果随后一巴掌拍在他老婆的屁股上。两人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互动,于是黄家国老婆开始怀疑他找了小三。还怀疑他们家的保姆跟黄家国有一腿。啧啧,这里面的故事可真精彩。”

林毅晨对这些事情却不怎么关心,对他来说,只要黄家国从位置上退下来,就足够了。

钟承军说起了葫芦村的事,林毅晨决定有时间了,去医院看一看周老头儿他们,光知道他们生命已经安全了,却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康复了。

这些老人也是受尽了折磨,两次都险些被蛊虫夺走性命,而且都是无妄之灾,林毅晨想安慰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到时候用灵气多多为他们输入,保他们长寿一些。

再说起灵气来,林毅晨自从醒来之后,他就发现胸口的一条大鱼变成了两条小鱼,一黑一白成阴阳鱼状,上面不时有光芒闪过,每当光芒闪过一次,两条小鱼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缕缕灵气,飞快地进入林毅晨的身体。现在都等于林毅晨拥有了双倍灵气恢复的速度,只不过灵气现在更犹如实质,消耗起来也更加巨大,所以这胸口多出一条小鱼不知到底是福是祸。

“听说今天有个小姑娘追你追地很紧啊,你现在也有万人迷的潜力了。”钟承军一脸暧昧地对着林毅晨笑,他也是刚刚从陈羽君那里得到的消息。

在两家合为一家,陈羽君带领一部分家族资源加入钟承军的天运物流后,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流工作,渐渐地两人都放下了以前那些幼稚的印象,转而都看到了对方身上的优点,因此两人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今天陈羽君跟钟承军请假,就顺手把林毅晨给卖了,换作以前,陈羽君想要跑,根本就不会给钟承军说,如今却不一样。

林毅晨听着钟承军的调侃,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也没有回应。只是那个刘小兔确实给他留下的了深刻的印象,这印象不是喜欢,而是惊恐,女人能够可怕到这种程度,恐怕女人堆里也不多见。

“对了,听说你要去国外过年?”钟承军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毅晨,说道:“你跟你父母做好沟通了吗?”

林毅晨摇摇头:“最近都没有时间回家,怎么可能做沟通?”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脸上的为难神色,关切地问道:“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沟通吧?”

林毅晨叹了口气,他确实没有想好,只想到他要一个人回家跟父母说起这件事,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真见了面,他恐怕就会把“沟通”变成了“通知”,说不定会给父母留下一个霸道的印象。

钟承军看着林毅晨紧紧皱起的眉头,笑着说道:“天色已晚,还是先休息吧,这件事怎么提前设想,都不如真实地见上一面,倒是见了面,说不定就真地说出来了。以前都是有小娇小涛在旁边,你会过度地关注他们而逃避正面面对父母,这一次正好,你一个人,想躲也躲不掉了,那就勇敢地面对吧。”

这不是一个好的建议,不过,林毅晨准备谢谢钟承军,他愿意采用这个方法,面对面地说一下未来,而不谈过去。

过去地,就让他过去吧。

第二五六章 请假回家

时间过去地飞快,转眼间,期末考试即将来临,不过林毅晨还要请假离开一段时间,因为他要回家跟父母商量出国过年的事宜,刘湛清已经打来电话,询问林毅晨护照办理的情况,得知林毅晨还没有办理,就催促他及时办理,每到年底,总是办理护照的高峰期,往往需要很长wwんla

“什么?你又要请假?不准!”许婕现在一听到林毅晨说要请假,她就脑仁一阵疼痛。只因为他每次请假都没有好事发生,尤其是上一次,他一个人贸然地闯进辽北大山里去追凶手,结果差点儿就把自己给困死在里面,这一次他回家又是往山里去,许婕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

“许老师,如果你不答应地话,我只你去找院长了。”林毅晨好说歹说,许婕依旧不答应,他只能搬出李清台来压她。

“去吧去吧,你就去找院长吧,反正你的假我是不批!”许婕也很干脆,既然你把院长搬出来,那我就顺水推舟,推给院长。反正出了事有大头顶在上面,她也不怕。

林毅晨见软的硬的都不行,只得放弃,来到李清台的办公室。

“什么?你又要请假?你才老实了多长时间啊,又要跑出去惹祸?”李清台一副吃惊的表情,反应跟许婕一模一样。

“院长,我这次请假是回家啊,如果再不回家跟父母商量地话,时间就来不及了,你也知道,现在时间紧,护照很难办地!”林毅晨见李清台也不愿意答应,他就急了,这事是早就决定地,这时候连假都请不下来,那岂不是刘湛清那边的所有功夫都白费了?

林毅晨一向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他开始耍无赖求李清台答应自己。

中午时分,林毅晨如愿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在经过数次倒车后,他终于来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家里。

村子里到处都土墙和泥路,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房屋,没有平坦宽阔的马路,只有家禽四处乱跑的小泥沟。

外边的世界一天一个样子,而这里,却是一年都未必会有一点改变。

林母站在村子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儿子地归来,村子里的人踢踏着布满泥水的布鞋,看到林母站在村子口不停地张望,路过的鸹二赖子笑着调侃道:“咋地啊,在这里等你你小"qing ren"啊?”

林母连忙啐了一口,红着脸骂道:“滚回你家去,爬你媳妇的炕吧!你媳妇刚生过没几天,你不在家里好好陪你媳妇,又跑出来乱晃荡什么!”

“我这不是在晃荡你的吗?”鸹二赖子笑嘻嘻地,一双眼睛不老实,一边正常眼珠子,一边却是向斜楞的方向看,让人看到总觉得这小子又在乱看女。

林母听到鸹二赖子的调戏,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就砸了过去,嘴里冲着鸹二赖子大骂。

鸹二赖子虽然眼睛不好使,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一个小跳就躲过了林母地石头,站在原地哈哈大笑,正要准备再调戏林母,却见林母理都不理他,只冲着远处挥手。

啥玩意儿啊?啥还有俺鸹二赖子好看地?

鸹二赖子顺着林母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儿身上背着、手里拎着,远远地跑过来。

“小晨!小晨!”林母激动地喊着,还不住地挥手。其实从林毅晨那里到村门口只有一条路,林毅晨就算长着鸹二赖子的眼珠子,也不可能跑偏了。

鸹二赖子仔细瞅着看去,心里一惊。嚯,这不是自己家里三年前结婚买的挂历上的男明星吗?怎么上面的男明星跑过来了?

鸹二赖子看着林毅晨长得又精壮又帅气,心里就有些嫉妒,说话时嘴里就不住地冒酸气:“你真在等你小"qing ren"啊?这小脸长得,又白净又漂亮,不少女人喜欢他吧?我听说城里的老太太都可喜欢这类的小年轻,听说一个月能给不少钱呢。”

“去尼玛的!滚回家去!”林母不想让林毅晨听到自己的粗话,在林毅晨还远远的时候,冲着鸹二赖子大骂,想把他骂走。

“哎呀,这白净的小伙子,我回家干啥啊,在这看小伙子多漂亮!”鸹二赖子之所以就二赖子,就是又二又赖。人如其名,嘴里一说话,就熏得人往后退。

林毅晨远远地就听到了鸹二赖子嘴里不干不净地,不过他不打算争论什么,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时间。

远远的路林毅晨只用了很短的时间跑过来,来到林母面前,他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鸹二赖子。

鸹二赖子缩了缩脑袋,看着林毅晨时不时变厉害的眼神,觉得他不是随便招惹地,便有了躲着他的心态。更重要地一点是,林毅晨长得太帅了,以至于鸹二赖子此时特别没自信,觉得自己这样子的残疾跟人家站在一起,就好像特别没有自知之明似的。

“……妈……”林毅晨看着林母好半天,在对方期望、失望的眼神变化中,他看着老人用愧疚来消解失望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些刺痛。准备了那么久,却远远不如这一刺来得有用,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喊了出来。

“哎!哎!”林母使劲地如同宣泄一样地答应了两声,然后情绪就崩溃了,觉得自己等到了这一声,真地是太不容易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因为她听说城里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地,所以她一直强忍的眼泪,双手捂住嘴,努力地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低级,害怕以后出去给孩子丢脸了。

母子俩正沉浸在开心和伤感的交错中,鸹二赖子却伸出了大脑袋,仔细地看着林毅晨的模样,脑袋瓜子都快杵到林毅晨的鼻子上了,林毅晨眼神闪过一道不耐烦的眼神,鸹二赖子吓了一跳,猛地缩回脑袋,惊讶地喊了出来:“你就是林老三啊?”

“林老三?”林毅晨知道自己是父母的第三个孩子,但是他对自己这个新称号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

鸹二赖子像是看到了新天地一般,激动地拉了林母一下,指着林毅晨开心地说道:“这可不是你家老三咋地你小时候我还报过你呢,你咋还不记得了?”

林毅晨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下来,他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在占自己便宜,不过看起来是似乎是真地。因为像他之类怂货,要是自己占得理儿了,都会表现地很兴奋,就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一样,眼前的例证就是鸹二赖子。

林毅晨不想跟他扯犊子,他背着背包,拎着手包,拉起林母粗糙的手。林母被这个动作下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缩回自己的手,直到又被林毅晨抓住,她这才反应过来,抓自己手的男人是自己的儿子。使劲地握住林毅晨的手,她笑得很灿烂。

“妈,咱们回家吧,俺爸呢?”林毅晨悄悄地走位,绕到鸹二赖子身侧,一个转身,巨大的背包就把站在旁边瞎胡看的鸹二赖子给挤到一边去了。

然后这一挤却没起到作用,鸹二赖子那耳朵灵敏地很,听到林毅晨的问话,他比林母还要激动,指着身后的村子就说道:“你爸在家呢,正在家呢。”

“你给我闭嘴!”林毅晨爆喝一声,扭过头去狠狠地瞪着鸹二赖子,自己本来和母亲处地好好地,这家伙一直在旁边哆嗦插嘴,好好地气氛都让他给搅和黄了,现在他一想到要面对沉默寡言的父亲,心里面又开始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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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鸹二赖子

林毅晨手里拉着母亲粗糙的手,嘴里一直对母亲嘘寒问暖,心里边下定决心,等回来一定要把母亲打扮得容光焕发,用灵气好好地为二老梳理一下身体。

“林老三啊,你在城里干啥了啊?是不是给老板当司机啊?哎呀,当初我进城的时候,也是跟着老板一起进城的,就看那些老板的司机都穿地跟个老板似的,手里别个大哥大,衣服扣一解开,双手叉腰,老牛x了!”

林毅晨看了一眼谁都没有理他,自己说了一路还傻高兴的鸹二赖子,心想,大哥大?你特么哪儿年进的城?现在人手一个“小哥小”,拿着比大哥大好看多了,就是砸人的时候不太顺手。不过现在的手机贵的,使劲砸一下,可老心疼,自己赔人家赔得肾疼。

“哎,嫂子,你家儿子回来了,这多喜庆的事啊,开一桌咱们一块儿喝点酒庆祝一下呗?”鸹二赖子绞尽脑汁地想要沾点便宜,他可看见林毅晨的包里鼓鼓囊囊地,里面肯定老多好东西。见面分一半,这时候怎么能走呢,留下来等着分东西啊。

林毅晨站住身子,林母似乎知道他想要干啥,使劲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拖走,可是林毅晨身上这身劲儿,就算是徒手碰到人熊都不怕,瘦瘦小小的林母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你给我滚蛋,听到没?!”林毅晨还记得之前远远地听到他调戏自己母亲的事,虽然林母似乎已经习惯了山村里的破习俗,但是林毅晨接受不了,要不是林母在身边,他早一脚丫子踹上去了。叫谁林老三呢?叫谁林老三呢?林毅晨心里对这称呼一直耿耿于怀。

鸹二赖子躲开三步远,他以为这样林毅晨就打不着他了,他冲着林毅晨叫嚷道:“哎?咋地,你还想打人啊咋地?我告诉你,这里是我鸹二赖子的地盘,我……”

鸹二赖子还没有说完,林毅晨作势欲打,鸹二赖子立即抱头逃跑。跑了两步见林毅晨只是做做动作,没有真要打,立即又抖落了起来,歪着脖子哼着脸,又在旁边跟林毅晨绷起架子来了。

林毅晨是真地听够了,他见吓唬鸹二赖子不管用,索性放开了林母的手,猛地冲向鸹二赖子。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远远地传了出去,林毅晨恶狠狠地眼神近近地瞪着鸹二赖子,感受着手掌心的手感,轻轻地笑着问道:“舒服不?”

鸹二赖子愣住了,即使是林毅晨问他,他也搭不上话来,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林毅晨的眼睛,怎么都说不出来话了,被吓懵了。刚刚他正挑衅林毅晨来着,忽然眼前一黑,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巴掌清脆地扇在他脸上,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扇懵逼了。

见鸹二赖子还在发呆,伸手就要打第二巴掌,鸹二赖子看着高高举起的手,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立即捂着脸退后几步,哭喊着再也不敢了。

林毅晨见哭哭啼啼的鸹二赖子,心里面就爽快,这种人就是你吓唬他觉得你好欺负,你一动手,他立即怂了,就是怂蛋一个。

“以后再跟对我妈不规矩,小心我回来一次削你一次,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巴掌硬,来,要不你再试试,我这巴掌痒地很,可想再扇一回地,要不你成全我吧,你再说两句,我再扇你两巴掌,来吧。”

鸹二赖子怕了,他使劲攥着自己的手不让林毅晨拉着打人,要是随便碰到什么人,肯定又被林毅晨讹着挨耳光子,他才不上当呢,使劲捂着手不放,嘴里也不说话,就使劲跟林毅晨耗着。

林毅晨一个松手,鸹二赖子马上就跌坐在地上,趁着林毅晨回身跟林母说话的时候,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跑,头也不回地跑了

“艹尼玛的林老三!”鸹二赖子跑得远远地,他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卯着劲儿地大骂起来。

林毅晨眼神一寒,知道鸹二赖子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必须再给他来电狠,彻底让他害怕了才行。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林毅晨运起灵气,脚下生风般地冲到鸹二赖子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几乎是瞬间又回到了林母身边。

鸹二赖子懵逼了,他捂着脸,看着远处林毅晨仍在跟母亲说话,看着自己这里,根本没有动弹,那这一巴掌到底是咋回事啊?

“林老三!”鸹二赖子喊完名字立即捂住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动静。

见没有耳光再响了,鸹二赖子以为是自己刚刚在做梦,又来了劲儿了,仗着距离远又骂了起来。

“林老三,你给我等着,看老子不……”

“啪!~”第三耳光。

鸹二赖子这时候是真地确定自己是挨了耳光,他看着远处站地好好的林毅晨。心里顿时有些发毛。

这是人是鬼啊?怎么自己光喊名字的时候没有挨耳光,一开始骂,就被打了耳光,难道我还骂不得他了?不行,我一定要骂,我就不信这玩意儿能一直对自己有用。

鸹二赖子又开始骂了,结果显而易见,每骂一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再骂一句,又挨了一巴掌,直到第五巴掌他确定了林毅晨没有跑过来,而是真地有鬼,他这脊梁后顿时如同一股电流蹿遍了整个后背,炸起一层白毛汗。

真特么有鬼!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保佑我!”鸹二赖子念叨着不知啥时候看的电视台词,使劲地求神仙保佑自己,保佑自己骂了人不会挨耳光。

林毅晨用灵气听到鸹二赖子求神的话,忍不住乐了,操控着灵气给他甩了一巴掌。

“啪啪啪!”

鸹二赖子被扇懵了,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再一想到还有鬼,他再也挺不住了,爬起来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大声喊。

“鬼啊!有鬼啊!”

林毅晨看着被吓唬跑的鸹二赖子,又拉起母亲的手,往回走。

“回来就回来吧,还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林母见儿子背着快有人大的背包,心疼他累得慌,想要帮他背一背,林毅晨连说不用,最后说你背不动。

林母心里笑了,在儿子面前炫耀的小心思顿时膨胀了,她笑着对儿子说道:“我在地里干活,早就习惯了。”

林母边说着边去拎包,却不料背包纹丝不动,就好像一个跟包一样大的铁块儿包在里面,林母连半点都推不动。

“哎哟,小晨,这么重的东西,你这一路上累坏了吧?赶紧先在这休息会儿,不差这一会儿时间。”林母拉着林毅晨就要坐在路边休息。

林毅晨笑着摆摆手,一把拎起背包甩到背后,笑着对林母说道:“还是先回去吧,别让爸等地太久了。”

“哎!”林母见林毅晨对他们的称呼越来越亲近,立即高兴地答应下来,拉着林毅晨的手往家里走。

远远地看着小土屋里亮着明亮的灯。这么亮的灯在村子里的人可舍不得天天这么点着,只有在家人团聚、家里有喜事的时候,才会这么点。很显然,林毅晨回家,就是家里最大的喜事。

林毅晨看着那昏黄的灯光,心里忽然有些暖暖地,这地方很穷,脚下的路很泥泞,住的屋子都是土墙盖得,家里一定也没有太多好吃地,熟悉了城市节奏的林毅晨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太习惯,可是心里面却有着很大地安宁。

所谓家之所在,就是心之所在。

第二五八章 地痞流氓

林母推开篱笆栅栏,林毅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老实汉子,虽然远远地他就发现了林父,不够还是“亲眼”看到,才觉得有些温度。

林父还不习惯跟林毅晨交流,他看着林母,等着眼珠子问道:“刚刚是不是鸹二赖子的声音?他又没事找事了吧?回头我再去收拾他!”

林毅晨放下背包里的东西,笑着说道:“没事,爸,我已经收拾过他了,我觉着他肯定会老实一阶段地。”

“嗯。”林父随口应了一声,正转过身要招呼他们进屋,忽然反应过来,林毅晨似乎管自己叫爸了。

林父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婆,林母使劲地对他点了点头,林父一直板着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原来,林父也是一想到要见儿子,心里就紧张,于是就想着能表现地好一些,一直在调整自己的表情。结果,林母和林毅晨在路上走走停停,等待许久的林父终于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说话的时候都是同一个表情。

好在,能够听到儿子喊了一声爸,林父瞬间就觉得满足了。上一次林母送林娇和林涛去湘南市,回来说林毅晨喊了她“妈”,把林父给羡慕坏了,这次听说林毅晨要回来,他一早就准备了很多东西,只是他知道这些肯定都不合林毅晨的胃口,可这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东西了。

他颤颤巍巍地把菜一样一样地全都端上来,盘子是黑的,碗筷是黑的,碟子是黑的,许多东西都是家里混着用,不那么讲究,于是许多东西的原来模样都已经变了。

林毅晨心理是有些抵触,可他硬撑着自己顶住,绝不在父母面前露出任何一丝不开心的表情。

“爸妈,我这里给你们买了一些东西,你们也都尝尝。”林毅晨见家里桌上没有酒,于是就把酒从包里拿出来,至于买的其他的吃食,林毅晨见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于是都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来,等到闲着无聊唠家常的时候再拿出来,父母的神情不会显得特别尴尬。

酒足饭饱之后,林毅晨和父母坐在屋内闲聊,林毅晨拿出一些水果洗净后摆在桌面上,林父林母推让了很久才拿起来吃。

林毅晨正式提出了要带二老去国外旅游的事情,林父林母听到后,连忙摆手拒绝。

“我们就不去了,到了那里啥都不懂,连他们老外说地话我们都听不懂,我们去那里干啥啊?还是你跟小娇小涛一块儿去吧,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跑跑看看,对以后有好处。我们都老了,就不出去花那份冤枉钱了。”林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其实最后才是重点。

不要乱花钱。

试想一下,谁不愿意没事去国外转一圈玩一圈,林父林母心底也有这种渴望,可是他们知道儿子赚钱不容易,就不想让他多花钱,少两个人,能剩下不少钱呢,可以让三个孩子多跑着玩。

林毅晨却笑着打断他们的话说道:“你们不用怕,都是我那个朋友的剧组掏钱,我们只要去那玩就可以了,真地,一分钱都不用出。”林毅晨为了能够让父母跟自己出国去玩,干脆哄他们说,是剧组掏钱请他们去,这样地话他们的心里压力或许会小一些,到时候也能玩地更尽兴一些。不过这事情回去之后要跟刘湛清刘天王沟通一下,别到时候穿帮了就不好玩了。

“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别骗我,我都知道,你不用骗我,人家才不会自己掏钱让你去玩地。”林父连连摇头,对林毅晨的话丝毫不信。事实上他说对了一半,这钱确实不是刘湛清的剧组掏,不过另一半就不对了,一开始确实是刘湛清要掏钱请林毅晨一家子出去旅游,所以林父说对了一半,却也不知道,他儿子现在的本事大了,别人请他们出国去玩一圈都是真的事。

林毅晨见无论怎么样说服不了林父,只好把目光赚大林母身上,他摆出可怜的样子对林母说道:“妈,这次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放心,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要是不去也是花那么多钱。那些都是剧组的钱,百花了也没人心疼,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去吧,要不然不是白便宜了其他人吗?”

说起这些小心思,林毅晨拿捏地都比较准,许多人都是自己不占便宜可以,别人也不能占;要是别人占了便宜,自己不敢占,就好像自己比别人怂似的。还有更多的人觉得,自己不占便宜就是吃亏了。

有太多的人都有这样的心理,林父林母身为生活贫困的山里人,有这种想法简直太正常了。

于是,林毅晨利用这一点的心理,不断地劝说林母。最终,林母被说动了心,“勉强”答应了林毅晨的请求。转而,两个人开始劝说林父一个人,两人用了整整一晚和林母的枕头风,终于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林父也答应了林毅晨的请求。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林毅晨用灵气往外一看,原来是鸹二赖子不知道从哪儿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正堵在林毅晨的家门口,叫嚣着让林毅晨出来“受死”!

妈蛋,这种词听着好尴尬!

林毅晨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林母马上拉住了他,不要让他出门,生怕他出了什么危险。

“你不要出去,小晨。听说他们里面有杀人犯,杀人不眨眼地,他们都是这里附近的小流氓,你可千万不要惹他们啊,要是惹了他们,你回去的时候半路上可能就被他们给劫了!”林母双手抱着林毅晨的胳膊不撒,好容易跟儿子相认了,还孝顺地带着自己去出国旅游,要是这时候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没法一个人活着了。

林父则是从凳子上站起来,去门后抓起一根扁担,就出了门口。

“哟,林哥,你咋出来了?俺们弟兄几个是来找林老……你家儿子地,你出来干嘛?”鸹二赖子说话的是,“林老三”三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他这脸上都是火辣辣地,赶紧换了个称呼。

“你们有啥事冲着我来,咋地?儿子有事,当老子地不能出来啊?”林父板着脸,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试图去震慑住他们。

可是跟这些小年轻相比,他们才不怕这些,都是一些斗狠惯了的人。

“你赶紧地啊,你儿子昨天拿了那么老些东西回来,我可都看见了,你们可别让我们进屋去搜啊,要是让我们搜地话,你家里可就没一样完整的东西了。”鸹二赖子身上像没骨头似的,一会儿肩膀向左耷拉着,一会儿又向右耷拉着,也不知道本身是这样,还是跟电视剧里的小流氓学地。

“东西我们都吃完了,没有了,你们走吧!”林父看着对方人数众多,心里也不免有些嘀咕。但是里面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刚刚相认不久的儿子,林父心中生出一股大勇气,心里想着今天就是跟他们拼了,也不能让他们动里面的东西。那是儿子带着自己和妻子地!

“哟,林哥,你今天活得挺硬气啊,平时咋没见你这么硬气的活着啊?”鸹二赖子跟身边的小混混们相视一笑,全都哄笑了起来。鸹二赖子仗着人多,对林毅晨也没了之前的顾忌,除了不敢骂脏话和喊“林老三”之外,他今天就要靠其他的找回昨天的场子。

第二五九章 比划

鸹二赖子肩上扛着一根木棍,上面可以看到扎着一根铁钉子,铁钉子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如果打进人身体里,铁锈就会让伤口感染,有时候这些伤口感染比伤口本身还要恐怖。

鸹二赖子蹲在篱笆栅栏前,看着林父手里拿着的扁担,忍不住嗤笑起来。

“咋滴?你就想拿那玩意跟我比划啊?那我不是欺负你吗?来,咱们换换其他地。”鸹二赖子从身边的一个人手里躲过棍子,就要推开篱笆栅栏,进院子跟林父单挑。

林父看着满脸得意的鸹二赖子,他倒是不怕鸹二赖子,可是他对鸹二赖子身后那些人有些畏惧,要是真地惹恼了他们,以后这一家子可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鸹二赖子,把脚滚出我们家的地方,你听到没有?”林毅晨安抚好母亲,从房门里走了出来,拿过父亲手里的扁担,昂首挺姿地看着院子外的几个人,最后目光落在鸹二赖子身上。

“可以啊,知道叫人了?行,今儿个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今天要是不把你们教出做人的道理,我真是白回来这一趟。来吧,你们一起上吧,我也省点儿劲!”说着,林毅晨拿着扁担耍起一个花活儿,然后就看着鸹二赖子等人。

鸹二赖子等人看到林毅晨熟练地动作,顿时心里就是一惊,这要是让他们来看,这就是练过功夫的人,他们几个人可不一定能够比得过。万一要是打不过,身子上疼一些不重要,关键是面子上过不去。

一群人打一个人都打不过,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我们一个一个上!”鸹二赖子想了办法,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稳妥的办法,而后看向自己的兄弟们。

上啊!

你怎么不上?

谁出的主意谁上!

林老三出的主意!

屮!故意地是不,谁答应的活儿谁上!

一圈人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择了鸹二赖子上去试探一下。

鸹二赖子无可奈何,他现在还不知道一句话,非常适合他的悲惨遭遇,就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林……林……”鸹二赖子林了半天也没有林出什么结果来,他只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叫林什么来着?”

身后的一群人顿时绝倒,心说你特么是来找茬打架抢东西地,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再说,你直接骂不就行了,怎么看起来就跟儿子见了爹似的,你特么能不能有点骨气?

林毅晨看着鸹二赖子的怂样,顿时就没了兴趣,他摆摆手对鸹二赖子骂道:“没事了就赶紧给我滚了,换个人上来,今儿个老子我的手正好痒痒了,昨儿个打耳光没有大过瘾,今天全都打一遍!”

听着林毅晨的话,鸹二赖子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他生怕不知道从哪儿再出来打自己一巴掌,他是真地怕了那只鬼。

“你干什么?把手放下来!”貌似领头的混混一把把鸹二赖子的手打掉,看着林毅晨的个头,心里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干掉林毅晨。

“你上!”领头的混混随便拉过身边一个手下,把他推了出去。

“我,我……”小混混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面前的林毅晨,又看了看身后的伙计们,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规矩,他们从来都没有过,平时都是一窝蜂直接上去就是干,今天怎么玩起单挑了?他一直都没想明白。

“到底来不来啊?”林毅晨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小混混一直没有进来,他毫不犹豫地打跨步走出去。

既然你们不敢进来,那我就出去好了。

“小晨,不要逞强!”林父看到林毅晨自己一个人走向所有小混混,心里万分担心,立即走上去跟在身边保护他。

林毅晨如此大胆的举动,成功地吓住了这些小混混。准备跟林毅晨单挑的小混混看着林毅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先怂了。

“跪下!”林毅晨突然一声大喝,声音中夹杂灵气,直接冲着面前的小混混大喊,吓得小混混直接丢下木棍跪在了地上。

“卧槽!”其他小混混看着自己伙计这么怂,一阵喧闹,全都指责起小混混来。

小混混也是一脸懵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下来,可他就是跪下了了,这让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大声地叫着让伙伴把自己拉起来。

“我站不起来了!你们快来把我拉起来啊!!!快点!我真地站不起来了!”小混混喊着喊着嗓子都哑了,所有的小混混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伙伴说地都是真地。

立即有两个人想要上去把伙伴架回来,却听林毅晨懒洋洋地说道:“谁允许你们把他带回去地?就在那里给我跪着!”

几个小混混被林毅晨肆无忌惮的样子震慑住了。他们看看自己的老大,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个跪下的伙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你们两个也都跪下来吧。”林毅晨说完这句话,两个小混混发现自己的膝盖越来越软,最终双膝落地,两人也跪了下来,脸上全是惶恐之色。

“怎么回事?我的腿是怎么回事?”跪下的小混混使劲用手去打自己的腿,结果没有半点感觉,就好像这腿只是看起来长在他身上,实际上并不是他的腿。

这一幕彻底吓坏了所有人。如果说之前跪下一个人是因为他害怕地话,敢自己冲出去架朋友回来的小混混胆子够大了,却也听到一句话就跪下了,这种神秘的事情让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鸹二赖子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林毅晨,突然指着林毅晨大声喊道:“是你!就是你!我知道了,昨天晚上的就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

鸹二赖子一堆的“是你”喊出来,听得旁边的人脑袋都晕了,连忙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被人打耳光,当时我以为是他,可是后来我离得非常远了,最后还是挨了几耳光。当时我没有怀疑是他,还以为是有鬼,现在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在暗中捣鬼!”鸹二赖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声地喊了出来,算他机智,没有把自己丢丑的事情吐露出来。只说了莫名其妙挨打的事情。

一群小混混就是靠抱团打劫抢些东西为生,听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全都离林毅晨远远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喂?!你们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就上了啊!”林毅晨今天是打定主意给他们一个教训,虽然他已经打算把父母接到湘南市居住,可是一想到父母之前可能被他们欺负了许多词,他这心里就非常不忿,就想狠狠地教训他们。

“哎?!”听了林毅晨的话,所有人都齐齐往后退去,但是却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什么叫“你们不打我就上了”?我们都不打了,你还上来干什么?

他们一时间脑子被绕迷了,林毅晨走到最前面的小混混面前,一脚踹中他的肚子,小混混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夸张地在地上打滚。

林毅晨反而被吓了一跳。什么鬼?自己又没有使太大力,就是平平常常地一脚,你就这么夸张,喂!太浮夸了!要不你去横店当群演吧!

“给我老实点,再给我装模作样,我就真地把你踹到生活不能自理!”林毅晨回头警告了一声。

地上的小混混当即停了下来,直接在地上装死。

林毅晨真想说一声“i服了you”。

他又扭回头来,看着面前的小混混们,慢慢地往前走着。

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后退,当退到林毅晨家门口十步远的地方,林毅晨猛地冲进人群,一拳一个,很轻松地就把所有人都撂倒了,出了最后一个的鸹二赖子。

“你可以啊,昨天晚上认了个怂,今天早上就来找场子了?你胆子挺大啊。昨天晚上是不是挨耳光没有挨过瘾啊?”林毅晨一想到鸹二赖子这么嚣张,就估计自己家没少被他欺负,他决定对鸹二赖子好一些。

第二六零章 惩戒

山沟沟的村里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群小混混在林家门口“示威”,一个个头顶地,手背后,撅起屁股露菊花的姿势,看到的人都替他们感觉到疼。

一想到脑门顶在地面上,被石子硌着,脑门子上就一阵隐隐地疼痛。

“鸹二赖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个特地过来看热闹的小孩儿冲着“顶在最前面”的鸹二赖子,大声地喊道。

“滚滚滚!滚犊子!你要是再叫唤,我踹死你,你信不?”鸹二赖子现在顶的脑门子生疼,可是他不敢放松下来,因为林毅晨说了,谁要是第一个倒下来,最后一排的人可以先走,剩下的人继续,直到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不顶够半个小时不准离开。

鸹二赖子排在最前面,不管怎么算,不是倒数第一走就是倒数第二走。

他现在后悔死了,觉得自己就被猪油蒙了心,昨儿晚被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知道怎么着,早上一起来就想找点事干,就拉着人过来找林毅晨昨天背来的包。

结果,林毅晨只是稍微动弹了下,他们就全都躺下了,然后就被摆成这个羞耻的姿势示众,以儆效尤。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为了能够少受点罪第一个离开,所有人都拼了命地坚持,知道鸹二赖子实在受不了了倒下,最后一排的人赶紧爬起身来,朝着林家大门鞠了一躬,然后远远地跑掉。

这时候,所有人才注意到,林家大门口端坐着一个年轻人,手上拿着一根扁担,表情严肃地看着剩下的人。

“这人是谁啊?怎么在老林家?”

“会不会是他们的亲戚啊?这么年轻这么俊,不知道娶媳妇生娃了没。”

“不对,我估计是他们老林的老三。你们忘了当初他们家生老三的时候,实在养不活,就过继给别人了。”

“噢!~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还听说过,他们家找到了老三,老三好像也认亲了,这一回来就不一样,马上就拿人开刀立威啊。啧啧。”

“我觉得挺好地,二赖子这帮人天天不学好,就知道抢这个抢那个,连咱们自己村子里的人都抢,这种生儿子没屁y的家伙,就应该有人整治整治他才行!”

“对!这孙子上次还偷了我们家一只鸡,我亲眼看到地,他还不承认,还让我拿出证据来,我把他脚边的脚毛摔他脸上,他还狡辩是他们家的鸡,臭不要脸地!”

林毅晨听着周围乡亲们的议论,对着最前面的鸹二赖子大声喊道:“鸹二赖子,你再多加5分钟!”

“啊?为什么啊?”鸹二赖子觉得很委屈,大家都一样,为什么就给我搞特殊?我不想要特殊照顾啊!

“你们这帮货,就你最不是东西,人家都不抢自己村子里的人,你倒好,专抢自己村子里的人,你不该死谁该死?!”林毅晨大声骂道。

周围的乡亲们一阵骚动,全都好奇地议论着。

“哎呀,这小娃娃咋知道我心里咋想地,好厉害啊。”

“是呀,好厉害,一眼就看穿了二赖子这家伙的心肝脾肺肾!老林家找到了一个好儿子啊,他们家的运气要来喽!”

“不知道这娃娃结婚了没,要是没结婚的话,我就找人给他们说说,把我们家女儿嫁给他!”

“得了吧,你们家女儿那个样子,长得丑死了,我们都看不上,还指望人家小帅哥能看得上?”

一群人说地兴奋,立即有人冲着端坐着的林毅晨招招手。

“帅哥!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以后少来骚扰我们!”

“就是!小帅哥,让他们多顶几分钟!平时一看就是没几秒钟就缴枪的人,让他们多锻炼段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声,几个小混混被笑话的脸都红了,纷纷在心里叫骂着鸹二赖子,要不是他,自己这些人也不会这么丢人。

鸹二赖子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平日里他就靠着不要脸和耍赖横行乡里,占乡亲们的便宜。可如今被人当众羞辱,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叫作耻辱,他听着耳边传来乡亲们地叫好声,鸹二赖子心中一阵火起,再也不顶头了,一股骨碌爬起来,朝着林毅晨就冲了过去。

“哼!”

林毅晨看着鸹二赖子冲过来,冷哼一声,知道他没有什么本事,等到他冲到了跟前,飞起一脚就踹中了鸹二赖子的胸口,因为林毅晨意不在伤人,只是为了教训人,所以这一脚他用灵气卸去许多力道,只是为了给鸹二赖子一个教训。

鸹二赖子倒在地上,冲着自己的兄弟们大喊道:“兄弟们!宁可站着死,不要跪着生!咱们一起上,跟他拼了!”

鸹二赖子十分入戏,他喊得很激情,可是身后一片安静,回过头一看,后二排的混混们全都起身跑了,只剩下他身后的这一排混混还在顶着头,心里祈祷着鸹二赖子再起来一次,自己就解放了。

林毅晨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对鸹二赖子喊道:“既然你这么英勇无畏,那这样吧,你替你的兄弟们多顶十分钟,怎么样,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鸹二赖子怒骂这帮伙计不够朋友,他一个愤恨,又开始了头顶地,只要赢了后面的俩货,他就自由了。

林毅晨抬头看着天空中难得的好天气,再看看鸹二赖子和剩下的两个混混,没了看下去的兴致,起身回了屋内。

鸹二赖子无数次地想要逃跑,可是林毅晨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此时他也不敢跑了,生怕再被林毅晨抓回来受折磨,就连她媳妇托人找他回去,他都要继续顶着,非要坚持到最后。

直到一个混混饿晕过去,林毅晨一挥筷子,三人如释重负,搀着晕倒的混混就跑了。

林毅晨给了他们一个教训,相信一段时间内,这帮家伙是不会再为非作歹了。不过他心里已经决定将父母带到湘南市生活,所以鸹二赖子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他毫不关心。

“爸、妈,咱们去国外旅游了,家里怎么办?用不用托人帮忙看着?”林毅晨试探性地问道。想看看父母在村子里有什么只得信任的人,把房子交给他们看管。毕竟现在去湘南市只能先租房子住,这里的房子还不能卖,不然地话没有一个家,这对老两口来说是不能忍受地。

“把门锁上就行了,旁边你周二婶家会帮着照看地。没事。”已经决定过去国外旅游的林母非常开心,早就把这些细节全都考虑好了,只等着这一次去办护照,然后直接从湘南市飞出乎国外,走向世界。

“我了人家家都有家禽之类地,怎么没有见咱们家的?”林毅晨好奇的问道。他不是真地对家禽感兴趣,而是一点点地提醒父母,有什么需要注意地,查缺补漏,不要离了家之后想起来这个想起来那个,整个旅途都不能安心。

“还不是二赖子那帮混蛋!他们抢人家东西跑的时候,把咱们家的栅栏给撞了一个窟窿,咱们不知道,结果一晚上鸡全跑没了,我跟你爸正商量着再买一些鸡回来养。不过这不是马上要出门了,就先不买了。”

林毅晨点了点头,心里为父母盘算着还有什么需要照顾好地。

第三天,林毅晨帮父母扔掉大半的行李之后,背着一个背包,带着二老离开了村子,此一去,林毅晨就不打算再让二老回来生活,所以对二老一路上走走停停,十分配合,再多看几眼以后看不到的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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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租房

林毅晨顺利地把父母接到了湘南市,他在学校附近为二老租赁了房子,以后一家三口就在这里住下了,林娇和林涛在放假休息时,也有了落脚的地方。

两人听说父母来了,周末顾不上复习,就结伴跑了回来。

许久没有见到父母,十几岁就跑出来上学,虽然平时看起来无忧无虑地,可是当见到父母的那一刻,两个小家伙全都隐隐有落泪的迹象。

林母也是非常想念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跑出去了,说不担心是假的,尤其是林涛。她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林涛的性子相较于林娇而言,过于内向和木讷,尤其又是男孩子,十几岁正是叛逆期、惹祸的年纪,她一直在家里担心林涛。

“你们的学习都怎么样啊?小晨为你们掏了那么贵的学费,你们可不能在学校光顾着玩,不学习啊?要不你哥绕得了你们,我也饶不了你们!记住了吗?!”

饭桌上,平时性子沉默的林父对一对儿女提出了严格要求,尤其是考上大学这一条,谁都要遵守。在他的心目中,大学生还是身份尊贵的象征,远比农民、工人要受人尊敬。

林父也曾经在外打工过,跑社会的人很明白这个道理,要想别人尊敬你,必须要有身份。大学生近些年一直扩招,但是在老一辈人的心目中,大学依旧是神圣的殿堂,虽然可能“殿堂”两个字他们不会写,可是他们内心深处是敬畏知识地。

“爸,妈,咱们到时候要去捷克玩了,太好了!”林娇一脸的兴奋。虽然这年月出国游玩已经不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了,可是对于刚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林娇来说,她连辽北省都没有走出去过,就要直接飞往国外了,这对她来说,吸引力非常巨大,直接超过了化妆,这些天她没少跟朋友们一起讨论出国旅游的事情,在她有意无意的宣扬下,全班都知道了他们要出国过年。

“出国过年啊?那你们出国过年还有年味吗?”

“切,只要心中有‘年’,走到哪儿都是过年!”林娇套用风靡网络的一句经典台词,说出来之后,自己都觉得非常厉害。

只有坐在后面的林涛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早就烂大街的词,还奉为圭臬,真老土。林涛心中颇为得意,为自己能用“圭臬”造句,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说起来,就是两个小鬼头。

回到新租的家中,林毅晨租赁地是学校一位老师的旧房子,三室两厅,林毅晨没有给自己留房间,因为这里距离湘南大学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很近,他平时只需要回家吃饭即可,父母住一间房间,林娇和林涛各一间。

虽然林娇林涛平时也住校,不经常回家住。可是林毅晨很体贴,他知道每个少年都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藏一些小秘密,所以他把剩下的两个房间都让给了弟弟妹妹,自己住学校的宿舍。

“小晨,这房子一个月的房租不便宜吧?”林母看着大大的房子,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子就能看到有许许多多学生的大学校园,他们非常喜欢。

尤其是林父,他对住在大学校园旁边这一点很开心和赞同,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让林娇和林涛受到熏陶,以后也能考上大学。

这套房子还是李清台为他找来地,在得知林毅晨准备带父母出国旅游,回来就要把父母安置在湘南市,对他的孝心大为赞赏,于是主动提出为他寻找出租的房子。

出租房子的是一位老教授,女儿曾也是湘南大学的教师,后来因为出国任教,所以这套只住过两年的房子一直空闲着。老教授两口人有自己的住房,原本是不打算出租房子地,他们也不缺少这些钱。不过李清台亲自询问,又听说是租给林毅晨,老两口当即答应了下来。

林毅晨是湘南大学的风云人物,并不仅限于学生之中,就连老师们之间也经常谈论起林毅晨。尤其是他因为参与急性疫情的抢救工作而获得了“省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获得了许多老教授的称赞,夸奖他年纪轻轻就为国为民做了大好事,都对他非常喜爱。

只要房子不破损,不乱糟蹋,老教授们没什么要求,对钱的方面也替学生身份的林毅晨考虑到,只要求了500元的房租,而且也不要求押金。

在湘南市中心,想要500元租到水电气暖齐全,九成新的房子,几乎是天方夜谭,林毅晨原本想要按照市价,给出每个月1000元的房租,可是老两口怎么都不答应,还让他多多给自己父母添置一些衣服,生活过地好一些。

在林毅晨一家搬来的第一天,老两口就上门拜访。一方面是见一见林毅晨的父母,另一方面也是很好奇林毅晨这个小家伙,想要看看这个李清台口中的天才少年到底是什么样。

当他们看到林父林母身着破旧,而且一看就是穿了很久的衣服,所以他们才会拒绝了林毅晨添补到1000元的请求。

老两口在回家的路上,还对林毅晨赞不绝口。“这孩子真是不错,自己努力上了大学,还要供弟弟妹妹上学,也没有忘记老家的父母,还把他们接来安度晚年,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懂事又聪明的孩子了。”

“是啊!咱们老说咱们家囡囡一直很好,我咋感觉跟这个林毅晨一比,好像差了很远的样子?”

“哼!怎么的,见了别人家的孩子,就嫌弃自己家的孩子了?”

“哈哈哈,怎么会?囡囡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孩子!”

……

在把父母接到湘南市安置好之后,林毅晨就开始一心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不过,校园里过节的气氛却越来越浓,走在校园里,坐在教室里,到处都能听到谈论平安夜、圣诞节该怎么过的话题。近些年,商家们为了赚取利益,大肆炒作一些国外的节日,年轻人的接受能力强,又都出于青春萌动的阶段,所以这些被渲染的浪漫的节日,就成为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

就连林毅晨在图书馆看书时,都能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凑在一起,在手机上翻找着各大商家的优惠活动,商量着当天去哪里嗨皮。

林毅晨对这些节目不敏感,主要是因为以前为了生存而奋斗,根本没有时间去享受这种浪漫的节日,相反,他还曾经利用过这些节日赚取一些外快。习惯没有养成,自然也就不敏感了。

所以,当张伟问林毅晨,平安夜要怎么过时,他一脸茫然。

“不会吧,毅晨,你坐拥医学院和湘南大学两大美女,竟然没有平安夜和圣诞节的计划?你就不怕两个美女伤心吗?”张伟夸张地看着林毅晨,仿佛他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有什么计划吗?”林毅晨看着隐隐有fa春迹象的张伟,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避免了被炮火轰炸的结局。

“我打算带小雨去买买买,然后到了晚上,我们就去啪啪啪!”张伟说话的时候,让林毅晨联想到了fa情的猴子。

只是张伟说话的方式,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场交易,买买买、啪啪啪,仿佛已经成为年轻人在过节时的主要活动。

“杨阳呢?”林毅晨没有看到杨阳的踪影,好奇地问道。

“他呀,最近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在跟他争童倩,现在估计正在追着童倩商量过节的计划呢。”张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似乎是兴致不太高。

林毅晨把这些看在眼里,心说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他还要复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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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平安夜计划

和男生宿舍一样,在女生宿舍里,所有女生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平安夜的计划,妹纸们来回串门地讨论着。说是讨论,实际上是在暗中攀比,相互比较,想知道其他人的计划会不会比自己的更完美,她们也好做最后的修改。

明明临近期末考试了,整个公寓楼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平安夜。

宿舍里,宁小璐趴在床上看着小说,似乎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而睡在她对头的蒋丹却知道,这丫头肯定没有看进去,因为这一页她已经半天没有翻过去了,显然是在想着心事。

宁小璐能有什么心事?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医系学生都会说——林毅晨。

宁小璐喜欢林毅晨的事,在中医系已经不算是新闻了,只是大家很少见到两人成双成对地出入。许多人也会在私底下猜测,他们两人到底有没有交往。

蒋丹也曾经问过宁小璐相同的问题,宁小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引用一首歌的歌名回答了蒋丹的问题。

《恋人未满》。

如果说在知道了柳若若之前,宁小璐和林毅晨的关系仅限于恋人未满地话,她会非常不满意;但是在得知了柳若若的存在之后,恋人未满的状态是宁小璐目前最满意的状态。

蒋丹问她这是什么心态。

宁小璐又是想了很久,说,可能是抢来的好东西更好吃的心态吧。想要抢过来,总要花费些时间地。

蒋丹又问,难道不对林毅晨至今不表态的态度感到不满吗?

宁小璐说,苹果和桃子,都是她喜欢的水果,但是她可以选择一起吃掉,而林毅晨却不能,所以她会给林毅晨一些考虑的时间。

蒋丹很不明白宁小璐到底是怎么想地。

宁小璐仰起头,洒脱中带着些许忧伤的表情说道,或许我可以把这个阶段称为:我喜欢你,但是暂时和你没关系。

蒋丹发现宁小璐很有女文青的潜质,宁小璐却不喜欢这个说法,她说因为女文青最后都会受伤,她不愿意受伤。

蒋丹看着许久一页未翻的书,又看了看发呆中的宁小璐,心里叹了口气,心说美女恋爱都这么难,那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又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呢?

“电影票买好了吗?”蒋丹问道。

宁小璐立即回过神,点了点头。

蒋丹又叹气,问道:“需要我帮你送吗?”

“不了。”宁小璐摇头道:“这样会显得我很没诚意,而且……”

“会显得你好像很怯懦。”

蒋丹同时和宁小璐说出了同一句话。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给他说?”蒋丹问。

“现在吗?”宁小璐想了想,看着闺蜜的眼睛征询道。

“想到就做,会有幸运加持?”蒋丹不禁笑了起来。

宁小璐重重地点了下头,在床上翻了个身,急急忙忙地穿起衣服来。

“你不打电话问一下吗?”蒋丹看着她的身影问道。

宁小璐挥了挥手里的手机,跑出了宿舍门。

林毅晨公寓的楼下,宁小璐等来了林毅晨,两人相视一笑,从大山安全归来后,宁小璐便没有再死缠着林毅晨,而两人见面时,时常保持着这样的默契。

“我正好找你有事。”

宁小璐正准备掏出手里的电影票,林毅晨先开口说话了。

“什么事?”宁小璐悄悄地把电影票塞回口袋里,毫不掩饰自己期待的神色,抬着头看林毅晨那双明亮的眼睛。

“青知的电影就要上映了,平安夜那天全球同步上映,他们来湘南市搞活动,抽取许多影迷一起观看电影,他给我送来了几张门票。”

宁小璐顿时笑弯了眼,不等林毅晨继续询问,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有时间。”

林毅晨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明显松了口气,笑道:“我还怕你会拒绝我呢。”

宁小璐歪着头,似笑非笑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毅晨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想,就这么说了,至于原因,重要也不重要。”

宁小璐咯咯笑道:“蒋丹经常说我有女文青的潜质,我倒觉得,你也有文青的潜质。”

宁小璐第一次觉得有女文青的潜质,似乎也不错。

林毅晨摇摇头,他不懂文青不文青地,他只是心里怎么想,就这么说了。

“浮青知的电影首映,这张票我要是拿回去,估计公寓里的那帮女生都要疯了。”宁小璐从林毅晨的手里抽出一张票来。

宁小璐低头扫了一眼,还剩下一张票。

宁小璐没有问,林毅晨也没有说。

“走走吧?”林毅晨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对宁小璐提议道。

“好啊!”宁小璐有些喜出望外,这是林毅晨从辽北大山中归来之后,第一次主动约她。

两人沿着学校的道路,慢慢地走到了运动场。

“听说你第一天去山脚下找我的时候,哭得可惨了?”林毅晨低下头,笑着问道。

“哼!”宁小璐皱了皱鼻子,不悦地说道:“反正某人也没有看到,那眼泪白流了。”

看到眼泪你就应该从大山里出来了,为什么还让我多哭了两天?

林毅晨笑着说道:“我还没见过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呢,好看吗,还是很丑?”

宁小璐呲牙咧嘴地举起拳头来:“本姑娘就算是哭,也是最好看地!”

林毅晨没有躲开宁小璐的拳头,笑嘻嘻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

宁小璐侧着脸,看着林毅晨的脸,又看向天上的星星。

两人静静地边看边走,再没有说一句话。

林毅晨把宁小璐送回到公寓楼下,对她点了点头,宁小璐笑了起来,冲他挥了挥手。

宁小璐蹬蹬蹬地跑上楼,还不等蒋丹问她去哪儿了,她推开窗户,看到楼下的林毅晨还站在原地,又冲楼下挥了挥手,林毅晨挥手表示看到,然后转身离开。

“发什么神经啊?大晚上开这么大的窗户。”蒋丹正坐在床铺下的电脑前看新闻,忽然对宁小璐说道:“对了,浮青知的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上次他送咱们票去看演唱会,这一次咱们也支持支持他的新电影吧。”

宁小璐看着窗外林毅晨消失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说道:“我24号去看。”

蒋丹抬起头,奇怪地问道:“24号的票你不是说已经没好位置了,买的其他的电影票吗?”

宁小璐抽出口袋里的门票,得意地笑道:“浮青知亲自送的门票,影迷观影活动会!”

蒋丹猛地站起身,冲着宁小璐喊道:“全球同步上映的活动会的票?卧槽!好多大牌明星啊,林毅晨送给你地?”

宁小璐关上窗户,转回头,得意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蒋丹一下冲到宁小璐的面前,抢过票仔细地观察着,大声喊道:“我要去隔壁宿舍那帮小贱货那里炫耀炫耀,她抢到了一张影迷活动会的票,嘚瑟地不行,拿着票来回串门,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运气好,我要去狠狠地打她的脸!咱们这是浮青知亲自送的票,比她贵重一万倍!”

蒋丹拿着票,出门就拐进了隔壁宿舍,大声地喊着什么,然后立即引起了一阵惊呼声,接着就有人大声尖叫起来。

宁小璐听着隔壁宿舍的动静得意地笑了起来,蹭蹭蹭地爬上床铺,又打开之前看小说,不时地发出两声笑声。

如果蒋丹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骂她神经病:这明明就是一本苦情虐恋言情小说,你笑个什么劲儿啊?!

第二六三章 试探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这一天是绝大多数年轻人都梦寐以求的日子,男生们拿出压在箱底的、目前来说最干净的衣服,骚包的男生也会四处流窜,只为借到发胶,往自己几天才洗一次的头发上使劲地摸,力求能够刺穿今天“最坚固”的一道防线;

而女生则是拿出早几天前就已经选好的衣服,然后在身前来回比划着,找来无数人询问意见,最终按照自己的想法再换一套衣服出门。

每个人都打扮地无比骚包,然后从大清早开始就倒计时,心里不断地计算着到下午放学还有几分钟。

林毅晨今天早上在图书馆学习了一上午时间,终于将找来的去年的考试卷写完了,自己检查一遍,觉得得分还比较满意,然后就拿着包,回到了租赁的家中。

“我回来了!”林毅晨打开门,直接走进了屋内。

林毅晨本想培养父母进门换鞋的习惯,同时也可以把门口的鞋柜给利用起来。然而二老都已经习惯了一季穿一双鞋的节俭习惯,就连拖鞋都是把鞋后跟踩下去,当作拖鞋来穿。而林毅晨为他们买来的拖鞋则是一副刚买来的模样,静静地躺在空空如也的鞋柜里,寂寞地相伴。

“好香,今天中午吃鸡啊?”林毅晨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他把包放在鞋柜上,刚走出玄关,就看到沙发前站起一个人,扭回身,林毅晨看到他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公安局的案子不是已经查清了吗,你怎么还没有走?怎么,被湘南的美女和美食勾住了,走不了吧。”林毅晨跟面前同样是满面笑容的张岩握了握手,然后招呼他坐下。

林毅晨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热水喝下,一饮而尽之后,他又倒了一杯,然后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张岩等到林毅晨坐下后,才笑着回答了上一个问题:“案子是清楚了,但是后续地整理却很麻烦,我们一共整理了一个星期才结束,这不,临走之前,来跟你告个别,顺便蹭顿饭吃。”

林毅晨侧着身子躺在沙发的靠背上,然后扭过头对厨房里的母亲说道:“妈,拿出你的手艺,让他尝尝什么叫‘田园风光派’美食。”

林母被自己儿子夸地很开心,可是她还是谦虚地否认道:“什么‘田园风光派’啊,我做的就是家常饭菜,小张,待会儿开饭了,要是不好吃,你可得多担待些。”林母冲厨房探出头来,对张岩笑着说道。如今林母对目前这套房子非常满意,在老家住地都是破土屋,透风漏雨不说,遇到恶劣的天气,甚至房顶都会被吹飞。以前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也就不想了,如今见到这么好的房子,林母每天都是开开心心地,恨不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而且,每天能够跟林毅晨见面,也让林母和林父的脸上露出了更多地笑脸,三口人慢慢地熟悉之后,关系也变得格外融洽。今天林毅晨的朋友来到家里做客,林母做法特别卖力,就是想让林毅晨把更多的朋友领回来吃饭,这样他们也能更快地融入林毅晨的生活中。

林毅晨眼睛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林父,不由地好奇问道:“妈,我爸呢?怎么没见到他人影?”

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林毅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紧张感,虽然彼此之间还会有些摩擦和忍让,但是“爸妈”这两个字,林毅晨再喊出来已经没有了心理障碍,甚至有越喊越亲的感觉。

林母在厨房里大声喊道:“你爸前两天看到小区里有老头们在下棋,他没事就爱去看,估计又是去看下棋了吧。”

张岩闻言,提了一句:“我刚刚进小区的时候,就看到园子里有人在下棋,估计叔叔就在那里吧。”

彼此寒暄过后,林毅晨看了一眼厨房,郑重地对张岩小声说道:“大山里救援的事,多谢你了。我都听说了,一直是你在主持指挥搜救工作,我没有耽误你的工作吧?”

张岩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林毅晨的感谢,那几天他一边要忙着主持湘南市公安局的案子,还要指挥搜救工作,他确实忙地不可开交,这个感谢他受之无愧。

“黄家国现在还在医院里治疗,黄景史已经出院了,不过他辞掉了公务,带着他的女人离开了湘南市,是出去散心了还是离开这里就不得而知了。”张岩看着林毅晨,心里想着他跟钟家之间的关系,笑着恭喜道:“这次钟叔叔想要荣盛省委书记,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林毅晨挑起眉头,表示有些惊讶。他现在还会到一号别墅去,看望钟老爷子,看望钟子瑶以及钟承军等人,但是对钟振国,林毅晨的关心越来越少。主要还是钟振国之前对于他猜测崔晟假死脱身的说法表示无稽之谈,从那时候起,林毅晨心里对钟振国有所不满。原本在一号别墅,他跟钟振国的关系是最淡漠地,主要还是因为钟振国一直忙于政务,早出晚归地,两人不常见面,现在有芥蒂,林毅晨对他就更不关心了。

所以在听到钟振国有可能高升的消息后,林毅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恭喜”。

张岩看到林毅晨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猜测林毅晨可能跟钟家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了。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地,本来就是他打开话匣子的一个引子。

“听说,你现在交了两个女朋友,是真地吗?!”张岩笑眯眯地看着林毅晨,那样子总是让林毅晨联想到猥琐大叔的形象,又一个大汉做出来,格外违和。

“怎么,什么时候中纪委也开始关心我等百姓的感情生活了?”林毅晨好奇地看了一眼张岩,直觉上,他认为张岩不是那种特别八卦的人,所以,当张岩问出这个问题时,林毅晨有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生出。

林毅晨微微笑,眯起眼睛看着张岩,表示自己的疑惑。

张岩见林毅晨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他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坦然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俩已经能够称为朋友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说,哎,我真是太失望了……”

张岩连连摇头,可是从他脸上哪儿能看得到失望啊,明明还是一脸猥琐的笑,只不过躲开了林毅晨的眼神。

林毅晨很敏锐地察觉到张岩的闪躲,他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跟张岩的笑容一模一样,说不出的猥琐。

“你一定隐瞒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我还以为我们俩已经能够称为朋友了,没想到……我真是太失望了。”林毅晨有样学样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失望。

“你……”张岩苦笑地冲林毅晨摇摇头,对他的调戏很是无语。

林毅晨笑笑,安静地看着张岩,眼睛里带着笑,就这么沉默着。

张岩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身子,他又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眼神闪烁着,没有跟林毅晨的目光对视。

张岩在中纪委的调查组每年都有几个月的时间在全国来回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调查案件。他见过的贪官无数,那些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张岩在跟他们的眼神对视中,从来都不会落入下风。

然后这一次不知为何,当他看到林毅晨的目光时,总感觉到他会看穿自己心里的想法,让他下意识地会回避林毅晨的目光。林毅晨的目光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这本应是发生在他的对手身上的事情,这次他却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忐忑不安。

第二六十四章 追问

林毅晨和张岩的瞪眼游戏没有玩太久,林父就从外边回来了,进门时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听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下棋又赢了?”林母在厨房内高声地喊道,看起来心情跟林父一样,都很不错。平时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人,来到这里,性格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哈哈!那些还都是大教授呢,连我这个老农民都下不赢!”林父得意地说着,还不忘嘲讽一下那些手下败将。

林父走到客厅,正准备再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却不料看到沙发前站着一个客人,话到嘴边,立刻闭上了嘴。

“叔叔,你好,我叫张岩,是林毅晨的好朋友!”张岩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想要跟林父握手。

林父连忙把手在身上擦了擦,两只手握住了张岩递过来的手,上下摇晃了两下之后,慌忙收回,仿佛是怕自己脏了客人的手。

“呃……我刚刚下过棋,上面都是细菌,不好意思啊张岩。”林父骤然想起自己儿子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自己这么做似乎是有损他的颜面。不过看到林毅晨平静的表情,林父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心底也生出些许自信,露出一张笑脸对热情地说道:“你坐,坐下说,不要拘束。”

张岩微微一笑,连忙答应,只是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等林父回屋换衣服离开,他才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林毅晨见父亲回屋,他坐下后,笑着跟张岩介绍道:“我父母刚刚来到城市,还有些不习惯。”

张岩心里并没有生出轻视之心,而是笑着说道:“老人家多是如此,你能体谅他们,我才感到高兴。”

林毅晨起身为张岩又倒了杯水,放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样,感觉有我这样一个好朋友,很有面子吧?”

张岩“哈”了一声,笑着反驳道:“拜托,你有一个中纪委的好朋友,才是吹牛的资本!”

林毅晨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而后身体前倾,把水杯又往张岩面前推了推,轻声说道:“来,喝水,我看你挺渴地,水这么快就喝完了。”

张岩无语地低下头,刚刚在眼神交锋中败下阵来,马上报应就到了。

“你们调查组全都要回去吗?你还有时间来我这里?”林毅晨看着张岩,很好奇他到来的目的,如果只是一般事情地话,他们大可以约在外边谈,没有必要来到家里,还没有提前跟他打招呼。

“没有,就是来看看,听说叔叔阿姨来湘南了,想着如果不上们来见一面,有些失礼。”张岩又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眼睛四处张望着,笑着说道:“这房子看起来挺不错地,租的还是买的?”

林毅晨见张岩又开始转移话题,他也放弃了继续追问,欣赏着房间里的装修,说道:“租的,是一位教授的房子,他女儿出国任教,临走把房子交给了他们看管,暂时没有人居住,就把房子租给了我。”

“一个月多少租金?”张岩似乎对房间里的装饰很感兴趣,好奇地问道。

“500块。”林毅晨比了一个手势。

张岩惊讶地看着他,伸手比划着问道:“不会是美元吧?”

林毅晨笑出声:“你看我像是那么有钱的人吗?”

张岩认真地看了一眼林毅晨,摇摇头说道:“确实不像是有钱人。不过凭你的本事,想要赚钱也不难吧。”

“赚钱是不难,难的是赚大钱。”林毅晨摇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最近我了解了一下湘南市的房价,高得吓人,我都不敢在这里买房子了。”

张岩却不信他的话,他可是打听过了,在娱乐圈里声名鹊起的小神医就是他,那些明星一个赛一个的有钱,给他们看病,赚不到钱才怪。

“你不是认识浮青知吗?让他给你介绍一些有钱的明星,你给他们随便看看疑难杂症,钱不就到手了?”张岩为他出谋划策道。

林毅晨瞪着眼睛看着张岩,语气古怪地说道:“你以为疑难杂症是什么啊,到处都有?要真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是疑难杂症了。而且,如果我乱要钱的话,谁还会找我?那不成乱收费的吗,我老头子泉下有知地话,不得爬出来揍死我。”

张岩认真地看着林毅晨,观察发现他不像是在说客套话,不由地对他竖起大拇指:“你有这想法,是那些患者的福气。要是天下医生都像你一样,这医患关系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这么棘手了。”

林毅晨却不同意他的想法,他伸出手打着手势,对张岩说道:“你知道中医院最普通的护士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钱吗?不到三千块!”

林毅晨对他比了比手势,接着说下去:“而湘南市房价的平均价格是多少你知道吗?七千块!也就是说一个普通护士要上两个多月的班,不吃不喝才能买一平米的房子,一平米够干什么,你在地上画一块儿一平米的圈圈,在里面试着活动一下,就知道有多憋屈了。”

“护士基本上就代表了绝打多数湘南市的老百姓的生活,在这么高物价的社会里,护士每天的工作量那么大,挣的工资那么少,人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住了,哪有那么多精力为老百姓服务?老祖宗都说了,仓廪实而知礼节,你也得考虑到她们的难处!人跟人,不是都要互相理解吗?”

张岩啪啪啪地为林毅晨鼓起掌来,为他的这番话鼓掌:“确实如此,只是说起来都很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一般患者本身已经很不舒服了,如果遇到态度不好的医生,也会生气。所以说各有各的难处,就像你说地,要互相理解。”

林毅晨笑着摇头,调侃着张岩:“你把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算什么,剽窃可以是要付法律责任地。”

张岩哈哈大笑:“那你就去告我吧,我保证老老实实地按照法院的处罚陪你钱。”

在没有心事的情况下,两人相谈甚欢,后来在林父林母热情的招待下,张岩酒足饭饱之后,提出了告辞。

林毅晨跟父母交代晚上不用做他的饭菜后,顺道送张岩离开。

家中,林父帮林母收拾餐桌,突然问老伴:“听说今天是那个什么夜,都是小情侣一起过地,你说小晨晚上不回来吃饭,会不会交女朋友了?”

林母低头擦桌,闻言桌也不擦了,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林父说道:“真地吗?今天是"qing ren"节?”

林父担心自己听错了,心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qing ren"节,不过我听那些老教授说,今天很多学生都会一起结伴出去玩,晚上也不会回宿舍住,那应该就是"qing ren"节吧,报纸上不是说,"qing ren"节小年轻们都喜欢跟男女朋友出去玩吗?”

林母一脸喜色,她刚刚从山沟沟里出来,思想上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依然认为小孩就应该早早地结婚生子,这样才能稳重下来:“我就想他的年龄也不小了,早就应该结婚了,你看咱们村鸹二赖子那模样的人都已经结婚,咱们小晨长得这么俊,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要不等他回来后,咱们俩跟他提一提?”

林父却是不同意,一口拒绝地说道:“小晨才刚刚上大学,怎么能结婚呢?学生结婚还像话吗?这事你不要提,咱们刚跟小晨关系和好,还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地,不要急着乱管他的事,他自己有分寸地。别到时候再把关系闹僵了,你就别想听小晨叫你‘妈’了!”

林毅晨能够上大学,圆了林父许久的梦,对林毅晨的婚事,他反倒看透了许多。

“还不是你先提起来地,我才说了嘛。不说就不说,不过平时还是要注意些,如果有漂亮的女娃追咱们小晨,咱们就多替她说说好话,说不定小晨高兴了,就答应结婚了呢。”

林父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怎么才能知道有没有女孩子追林毅晨呢?林父林母想到了两个小间谍。

第二六五章 原来你是

林毅晨在楼下把张岩送上车,准备送他走,张岩却摇下了车窗,胳膊伸出来架在上面,看着林毅晨,欲言又止。

林毅晨不禁笑了起来,促狭地看着张岩,笑着说道:“我猜你就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刚刚在家里还不承认,说吧,这里没别人了,就咱们俩。”

张岩狠了下心,眼睛真诚地看着林毅晨,似乎想通过眼睛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他问道:“那两个女孩子,你到底跟哪一个谈恋爱呢?”

林毅晨的眼睛猛地一缩,认真地看着张岩的眼睛,也想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两人认真地对视着,这一次谁都不肯让,过了一会儿,林毅晨试探性地问道:“你看上那个女孩儿了?”

张岩下意识地摇头想要否认,不过看到林毅晨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即顿住了动作,他看到林毅晨没有说话的样子,挥挥手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那两个女孩儿我看都是非常喜欢你地,不管你选哪一个,你都要尽量不要伤害另外一个。知道吗?”

林毅晨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张岩,微微一笑道:“不管你是哪一位大舅哥,我都不敢给你保证。”

张岩脸色猛地一变,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毅晨,那表情似乎是问,你是怎么知道地?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该给我说了吧?”张岩心里这小猫抓的,好奇心止不住。

“那你先说你是不是柳若若的表哥?”林毅晨笑着问道。

张岩现在有些怕了林毅晨,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露出破绽地,他一副失败的表情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地?”

“谁让你表现地太明显了。这个问题,你前前后后加上旁敲侧击一共问了五六遍,我要是再不注意到这里面有问题,我就真地是傻瓜了。”林毅晨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看着张岩,毫不留情地暗讽他。

“我有表现地那么明显吗?哎,还以为我见了那么多贪官污吏,已经学会了一些掩饰的技巧,没想到还是被你看穿了。”张岩沮丧地摇摇头,问起了另一个问道:“你刚刚问我是不是看上某一个女孩,是不是就想试探我跟她们之间的关系?”

林毅晨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赞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也不笨,知道举一反三了。”

张岩伸手想要打他,谁知刚想动手的一瞬间,林毅晨身体猛地往后仰,竟是先行躲开了。张岩愣愣地看着林毅晨,心中突然生出疑惑,林毅晨这反应未免也太快了吧?他不就是个还在上学的医生吗?怎么会有这种反应,而且那后仰的速度太快了,就连部队里的那些搏击高手也未必有这样的速度。

林毅晨右手拍了拍张岩的肩膀,对他说道:“赶紧走吧,要不然就快赶不上飞机了。也难为你时间这么紧,还要专门跑一趟来我们家探查情况,快走吧。”

张岩露出苦笑,心说这真不是我想来探查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这一趟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问出林毅晨的答案,还把自己给暴露了,看来以后再想要搜索一些小秘密就困难了。

“好了,我走了,你小子以后选谁我都不干涉,不过你要是敢让若若伤心,你小子就给我等着,我们家的‘小龙女’可不是谁都能欺负地,小心到时候我对你不客气!”张岩冲林毅晨挥了挥拳头,钻回车内。

林毅晨对他挥了挥手,等到张岩挥手告别时,瞬间变成了一根中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留下气急败坏的张岩只能在车里叫骂。

……

在晚上赴约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林毅晨准备把这一点时间利用起来,学习捷克语。平时人满为患的图书馆,此时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单身狗,就连以往坐在管理处偷偷打扑克的胖老师也不见,换成了今天本该休息的眼镜男老师在这里看书。

林毅晨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桌子上还留有为了复习功课而占座的纸条,林毅晨看了看上面歪七扭八的字,实在没看懂是什么意思,就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林毅晨摊开书,翻到书签的那一页,林毅晨拿出纸笔按照书上的字母写写画画,可是没一会儿,林毅晨手上的速度就慢慢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都出神地看着书页上的一点,似乎要把那个字母给看穿了。

“呃……”林毅晨猛地回过神来,使劲地摇了摇头,拍拍脑袋,然后继续看。

图书馆里非常安静,只有偶尔挪动身子时会发出轻微的响声,林毅晨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总有一个嗡嗡嗡的声音在脑子里来回打转,让他无法专心致志地看书。

“哎!~”林毅晨脑袋一下子栽到书上,一声长叹,包含着意义未明的惆怅。

柳若若,宁小璐,这两个女人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打架,偶尔是柳若若技高一筹占领了林毅晨的高地,有时候宁小璐又会绝地反击,占山为王,林毅晨这个山头被两个女人争来争去,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到底是站在哪一方地。这让他非常苦恼。

林毅晨有时候就在想,感情这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像治病一样,有个标准答案,他能够把濒临死亡线上的病人救回来,却无法理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想要跟谁在一起。

算了,不想了!

林毅晨猛地站起身来,坐下的椅子发出长长地拖拽声,惊动周围所有人。如果换作是往常,林毅晨已经会收获非常多的白眼和嫌弃,以及管理员地呵斥,而今天,他收获了后者。

不看了,在看下去也看不进,还不如直接去找宁小璐,提前赶去电影院。

林毅晨抱着书包回到宿舍,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儿,直接把林毅晨冲了出来。

林毅晨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宿舍跟着了火似的,涌出大量的烟雾。就在这团烟雾中,传出一个声音来。

“毅晨,你回来了?”

是杨阳的声音。

林毅晨心里猛地一跳,今天刚刚在想不要出什么事,可偏偏他就来了。

林毅晨皱着眉头走进宿舍,打开窗户和门,内外通风瞬间吹出去大部分烟雾,林毅晨看着杨阳和张伟坐在桌前,相视无言。

林毅晨心道不会吧?

“怎么突然抽这么多烟?不要告诉我你们在平安夜失恋了。”林毅晨把包丢到书桌上,搬过来一把椅子倒坐着,向张伟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张伟耸耸肩,对林毅晨摇了摇头。

林毅晨瞬间明白了,果然是失恋了,而且还是宿舍里最重视初恋的杨阳。

这后果就更可怕了。

“怎么着,今天晚上去喝一晚上?”林毅晨活动着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兄弟有难,不能临阵退缩,林毅晨已经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哪儿也不去,就跟杨阳一起去喝酒,借酒消愁。

林毅晨看向张伟,张伟点了点头,也答应了下来。

杨阳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连烟屁股都抽进去了,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呛得杨阳使劲咳嗽了起来。

“你们去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我今天跟约了开黑,正好有事干也不会多想,你们都放心吧。”杨阳挥挥手,示意两人都赶紧走。

“你骗鬼呢?”张伟心说你今天上午还在追着童倩约会呢,今天下午就跟人约好了开黑,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林毅晨忽然想起一件事,从床上的枕头下拿出一张票,递到杨阳的面前。

“影迷活动会,里面不可能都是情侣,而且还有很多妹纸,你要不要去?!”林毅晨看着杨阳通红的眼睛,问道。

杨阳使劲看着那张门票,抬头问道:“你不是三张票吗?我去了你怎么办?”

第二六六章 选择

林毅晨看着杨阳,沉声说道:“今天晚上就我跟宁小璐一起去,还剩下一张票,如果你要去,你就去,如果你不想去,你扔了也好,撕掉也好,都随你。”

说着,林毅晨把门票放到杨阳身前的桌子上。

杨阳看着那张黄牛已经炒到600块钱的门票,猛地咬紧牙关,沉声吼道:“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杨阳抓起门票放好,转身拿着脸盆洗澡去了。

张伟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毅晨,好一会儿说道:“这就是开窍了?”

林毅晨撇了撇嘴,“不知道,希望是开窍了,但是也不要太过了,否则咱们搞出来一个花花公子,就无语对苍天了。”

张伟看着浴室的方向,听到里面传出哗哗的水流声,想了半天,回过头对林毅晨摇头道:“我觉得不会,他想花,未必有人让他花啊。”

林毅晨轻声笑了出来。

张伟又凑了上来,觍着脸问道:“那啥,毅晨,你还有没有票了,可以给我两张吗?”

林毅晨护住自己的那张门票,摇摇头拒绝道:“宁小璐是浮青知的粉丝,她一定要去看地。”

张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鄙视林毅晨说道:“谁不知道宁小璐是陆磊的粉丝,你还想骗我?”

林毅晨却笑嘻嘻的说道:“上个月她是陆磊的粉丝,前几天是刘湛清的粉丝,现在是浮青知的粉丝,我知道地就这些,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是其他明星的粉丝。”

张伟愤愤地对林毅晨竖起一根中指,林毅晨送会给他两根,然后走到浴室门前使劲地拍拍门说道:“杨阳,你快点洗,我也要收拾一下,你别用太长时间了!”

里面给林毅晨的回应是一声长长的擤鼻子声音。

……

傍晚,林毅晨换上一身黑色的毛呢绒大衣,修身的线条加上简约的风格,正好将林毅晨的气质衬托出来,在和杨阳走在去往宁小璐宿舍的路上,吸引了无数女学生的目光,回头率大大超过以往。

林毅晨摸着身上质感良好的衣服,感受到周围炙热的目光,林毅晨忍不住感叹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

旁边穿着羽绒服的杨阳大口抽着烟,瞥了一眼骚包的林毅晨,把烟往另外一个放心吐出去。他弹去烟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不要我给你加一口烟,更能凸显你男人的气质。”

林毅晨立即往旁边跳出去机密,警惕地看着杨阳:“杨阳,你要是真敢这么做,咱俩绝交!”

回到杨阳身边后,林毅晨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无奈地说道:“我要是说抽烟伤身,你会不会说我傻?”

杨阳点了下头,而后又说道:“我还会在后面加一个‘比’字!”

林毅晨瞥了他一眼,知道这货现在心情不好,也懒得跟他计较,嘴上却不断地提醒他:“到了那,我们周围可能都是明星,男明星我就不说了,没有不抽烟地。但是在女明星身边,你不要抽那么多烟。怎么说咱们也是湘南大学的高材生,咱们遵守一下礼仪,好不好?”

杨阳怒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懂礼貌的人吗?”

林毅晨指着自己身上的烟灰,面无表情地说道:“事实胜于雄辩!”

杨阳拿起烟屁股作势欲往他的身上烫一个窟窿,林毅晨敏捷地往旁边一跳,恰好撞到一个拐弯过来的女人。

“不好意思!”

“你走路不长眼啊!”

女生暴躁的脾气瞬间让林毅晨皱起了眉头,不过抬头一看,嗬,还是个熟人。

“呀!是你啊,对不起啊林毅晨,我不是故意地。”女生看到林毅晨,眼睛瞬间绽放出光彩。

第一次见到林毅晨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时候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且能打架,所以才会凑上去请他帮忙,对他的相貌却没有太多的印象。而今天,当看到他身穿毛呢绒大衣,那板正的身线衬托出来,简直风度翩翩,完全没有那些嘴上没长毛的毛头小子穿毛呢绒大衣的青涩感,说林毅晨是个明星,没有人不同意。

“原来是学姐啊,真不好意思,我刚刚确实没有看见,不过我的眼睛没瞎,谢谢。”林毅晨淡淡回了一句,就准备拉着杨阳离开。

学姐立马拉住林毅晨,林毅晨低头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皱着眉头用眼神询问她干什么。

学姐娇笑一声,松开了林毅晨的衣袖,笑着说道:“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旁边的杨阳眼睛都看直了,这学姐大冬天的竟然还穿开叉的旗袍,也不怕把自己给冻出老寒腿。不过那身材确实火爆,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要说人间尤物谈不上,但是一样能让男人魂不守舍。

屮!林毅晨身边怎么尽是这些妖孽啊?

林毅晨听了学姐的邀请,微微一笑,就在学姐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林毅晨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上次出了门之后,我抢了你的出租车,咱们俩之间算是打平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不用那么客气,谢谢你的好意,再见!”

说完,林毅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阳跟在林毅晨的身后,依依不舍地回头去看学姐。

“喂?你们是怎么认识地?还救了她一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杨阳心里痒痒学姐刚刚的那身打扮,忍不住好奇地想要挖一些八卦出来。

“没什么,我在夜总会喝酒的时候,正好碰到他被人调戏,看她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所以就出手帮了她一次。”林毅晨淡淡地说道。

他对那段事情实在没有太多的记忆了,只是抢出租车的事情倒是记得挺深,因为就是那一晚,葫芦村遭到崔晟第二次袭击。如果不是当时姚川和他的同伴也在场拖住了崔晟,说不定崔晟还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想起崔晟,林毅晨忽然想到自己当时在大山里风雪封山,过地是野人一样的生活;而现在,他正衣衫光鲜,生活在繁华的都市里,准备去参加明星的活动,巨大的落差让林毅晨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两种都是人生,只不过现在想想,林毅晨似乎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既然今天是开心的日子,那就开心起来吧。等到悲伤的日子再去悲伤吧。

林毅晨加快脚步,在杨阳奇怪的眼神中,大步走向宁小璐的公寓。

……

白天的校园里人迹稀少,本以为大家都出去过节去了,没想到傍晚时分,女生公寓的楼下站满了等待公主的王子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花,有些男生无聊,竟然还聊起了哪里的花束最实惠的话题,由此可见,女生化妆的时间简直让人感叹。

林毅晨和杨阳出现在女生公寓门前,顿时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学生们大多是休闲套装,而林毅晨穿着毛呢绒大衣,虽然也是休闲款地,可是跟周围的男生一比,却是显得鹤立鸡群。

“我靠,那不是医学院的林毅晨吗?听说他跟医学院的两个美女都有关系,今天来这里,估计是那个新生把他追到手了吧?啧啧,看这穿得人模狗样地。”

“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人家不仅有本事,而且还能打,长得还这么帅,要是我,我也愿意跟这样的帅哥在在一起。人家能吸引两个美女追求是有原因地,没毛病!”

“哎,他的手里没有拿花啊,难道不是来找美女约会地?”

“靠,人帅就不用拿花了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哥们儿,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这就是个看脸的社会,忍了吧,加把劲儿娶个媳妇,以后结了婚就好过了。”

第二六七章 惊艳

林毅晨没有理会周围人群的议论,他拿出电话拨给宁小璐,没过多久,宁小璐就一身惊艳的打扮从公寓楼跑了出来,顿时惊呆了周围所有的男生。

“卧槽!不会吧,这个就是林毅晨的女朋友?长得太特么得劲儿了吧?”

“人比人,气死人啊。”

“哥们儿,这话你女朋友这么说,也没问题。”

“看看人家的女朋友,长得漂亮不说,关键是特么地一打电话就下来了,我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就一句‘我在化妆’就把老子打发了,这一个小时我都够打两把撸啊撸了!”

“靠!吹牛逼吧,不到20投?”

“滚蛋,20推基地!”

“装逼王,走走走,离他远点,这人铁定坑比一个!”

宁小璐穿着白色的高领衫衣,脖颈间带着一个蓝色吊坠,外边穿着一件红色大翻领的大衣,在高跟鞋的助力下,承托出优雅的气质和身段。

“你们等急了吧?我接到电话就赶紧下来了。”宁小璐甜甜地对林毅晨一笑,简直能把人给融化掉。

“今天打扮地真漂亮!”林毅晨看着眼睛一亮,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傻笑,聪明的脑袋里搜刮了一圈,最后只找到一个词来形容宁小璐。

有时候,最简单地,往往也是杀伤力最强地,尤其是对一位追求者来说。

宁小璐听了林毅晨的夸奖,害羞地缩起脖子,脸上的笑容简直可以把蝴蝶招来,太甜了。

“你今天也很帅!唔……平时就很帅,今天特别帅!”宁小璐上下打量着林毅晨,看得出他也特地打扮了一番,这份心思让宁小璐原本没有特别期待的心思更加活泛了起来。

这木头,难道是开窍了?

宁小璐想到一些让她心里一阵心旌摇曳的可能性,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能量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林毅晨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可是该怎么表现呢?

宁小璐现在满脑子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她恨不能把所有想法都做一遍,保证林毅晨乖乖束手就擒,如果有人能够知道宁小璐心里的那些想法,肯定会让人感叹,恋爱中的人都是小说家。

“喂!喂!你们虐狗虐够了吧?虐够的话,咱们就走吧,今天的路上肯定特别堵,要是迟到了,更不礼貌。”杨阳的语气很不好,而且是特别不好。

本来以为就是跟两个朋友一起出去参加活动,顶多就是两人亲亲我我地,让他有点不自在,谁知道这两人不是一般的虐狗,而是花式虐狗,只是刚见个面,就夸个不停,还是翻来覆去来回地夸,让他这个站在旁边的刚刚失恋的单身狗情何以堪?

他在旁边站着已经五分钟了,宁小璐连个眼神都没有飞过来了,简直是无视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你们不但虐狗,还无视狗!不带这么玩地!

宁小璐这才看到了旁边脸色臭臭的杨阳,她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发现并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宁小璐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继而就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林毅晨约了她,却没有约柳若若,这岂不是代表着……

宁小璐不敢往下想了,她怕再往下想,自己就该想象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可怜的杨阳,就这么又一次地被无情忽视了。

就像杨阳说地那样,下午四点半往后的市区简直堵车无敌,为了能够保持礼貌不迟到,三人连充饥的食物都来不及吃,就匆匆忙忙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急吼吼地往天达影院赶去。

杨阳坐在副驾驶,心中无比幽怨。明明是两男一女,为什么后座坐地是一男一女,而他却要一个人坐在副驾驶?难道这是要我掏车费的节奏吗?呜呜呜……你们不但虐狗,还骗狗的钱,套路太深了!

宁小璐安静地坐在林毅晨的身边,虽然只是出租车,座位的环境很差,座位上的衬套很脏,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女人的长发,可即便是这么不良的环境,宁小璐坐在车上,还是感觉到心底的安宁和雀跃,只因为身边坐着林毅晨。

出租车走出没多远,就是一家幼儿园,长排的车队和拥挤的人群阻挡着每一辆从此路过的车辆,人们看着那些天真可爱的小孩子跟着家长一起横穿马路,一点儿也不觉得她们可爱。明明都是“马路杀手”,只不过这个杀手披着天使的外衣,看起来美好罢了。

这一堵,就是二十分钟,本来还挺充裕的时间,渐渐地已经快要赶不上六点的首映式了。

杨阳坐在前排,频频地看表,焦躁的心情传染着身边每一个人,汽车每次刚刚启动,就被另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挡住,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惹得司机忍不住破口大骂。

“毅晨,要不咱们走过这一段路,到前面松散点的地方再打车吧。”杨阳眼看着时间越卡越紧,扭过头来对林毅晨说道。

“走!”林毅晨虽然不像杨阳一样频频看表,可他内心里同样感到无比焦急,听了杨阳的建议,他意识到再等下去就要天荒地老了,于是果断决定下车,步行前进。

跟司机结了账,三人四处瞄了一眼,打开车门,从拥挤不堪的车群中走到人行道,三人开始快步前行。

“蹬蹬蹬”的声音是宁小璐的高跟鞋,林毅晨试图放慢脚步,按照宁小璐的节奏来走。

宁小璐也知道自己拖了后腿,她带着歉意地对林毅晨说道:“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慢慢走过去,我一个人迟到好过三个人一起迟到吧。”

林毅晨摇摇头,今天是他约的宁小璐,如果把她丢到大街上自己离去,林毅晨自问自己做不到,可是时间越来越紧,眼看着再磨蹭下去就要迟到了。

林毅晨突然脱掉自己的外套,一把丢给旁边看傻了的杨阳,然后在宁小璐的面前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上来,我背着你去!”

宁小璐张口就想推辞,可是突然想到直男的脑袋不可信,万一自己推辞了,他真地就不背自己了怎么办?

于是,宁小璐二话不说,直接把手包丢给杨阳,身体前倾,慢慢地把自己交给林毅晨的后背。

好宽!好舒服!

这是宁小璐爬到林毅晨背上的第一个感觉,就连往日讨厌的烟草味儿,此时闻起来似乎都带着芬芳。如果蒋丹知道宁小璐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感叹宁小璐疯了。

而此时的杨阳,不用知道宁小璐的想法,也会知道,自己要疯了。

这花式虐狗无处不在了,可怜他今天刚刚失恋,又遇到如此悲催的一件事。

林毅晨感到身后一片柔软贴了上来,虽然隔着厚重的衣服,但是五感敏锐的林毅晨还是察觉到宁小璐的心跳在不停地加快。

这就是女孩儿的重量?

林毅晨背着宁小璐,几乎感受不到太大的重量,他大步地走在人行道上,无视周围诧异和嫉妒的目光,背着宁小璐一路狂奔。

宁小璐感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林毅晨虽然跑地很快,可是她趴在背上,却感受不到丁点的晃动,宁小璐轻轻地把头靠在林毅晨的脖颈处,轻轻地闻着他身上的洗发水的味道。

好像真地像小说里描写地那样,真地好香。

而林毅晨此时却是有些痛苦,宁小璐趴在他的脖颈处,温热的鼻息缓缓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刺激他的汗毛倒立,痒痒的感觉好像羽毛拂过一般。

两人就在互相感受对方的体温的过程中,一路狂奔冲到了影院。

第二六八章 游戏

“青知,你刚刚没有看见,一个帅哥背着一个美女唰地从电影院的门口冲过去,当时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今天跟影迷的活动,你要不要也来一个这样的环节?”一名导演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语气兴奋地对正在化妆的浮青知说道,看到浮青知颇为感兴趣,立即又说起了刚刚的场面。

“好啊,没问题。不过还是要挑一些看起来不那么激动的影迷好吧?上次我的手腕到现在还有些疼。”浮青知看着镜子里的导演,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你放心,咱们跟那些没经验的小公司不一样,这些问题咱们都会替你考虑到地,倒时候你只要背着女粉丝跑跑两步意思意思就行。”

女导演带着隐隐拍马屁的表情对浮青知竖起了大拇指,悄悄地退出化妆间后,立即手舞足蹈地对自己的助理说道:“快!快去准备!把这个方案交给摄制组,到时候镜头跟拍什么的都给打起精神,人家浮青知肯答应额外的计划,咱们也别给人家撂挑子,到时候要是出来的效果不好,别怪我拿你们的奖金说事!”

女导演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并没有引来属下们的鄙视,在这一行就是这样,要么店大欺客,要么客大欺店,只要有人气,那就是爷。许多时候,不是制作公司的策划不好,而是实在是明星的经纪公司限制太多,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生生逼疯了一帮导演,也埋没了他们的才华,许多制作公司都不喜欢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明星。

所以,当浮青知同意女导演的临时计划后,不管这个策划是不是很牛逼,工作人员们都会很激动,因为这样的明星总会受到他们的喜爱,当这种口碑传出去时,明星的通告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广,得到的曝光率就会越来越高,无形中提升他们的人气,这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双赢,可惜很多明星有了名气后,并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浮青知以前的经纪公司也属于前一种,喜欢对制作公司的策划方案指手画脚,可自从他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以后,这种情况渐渐改善,为他赢得了不少口碑。

“浮青知好帅啊,平易近人,这么有风度。”

“是啊,比那些自以为是的明星好太多了,要是我,就喜欢跟浮青知合作。”

“听说浮青知还是官三代出身呢,人家这么好的背景都不耍大牌,那些一夜爆红的明星哪儿来的那么多优越感?看到他们就烦!”

“对对对,就像能够吴强,当年不过就是武术替身,后来因为替受伤的男主角拍完电影后红了一些,立马就趾高气扬了起来。不过就是运气好的小瘪三,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嘘!别说了,听说今天吴强的公司把他们公司的明星通告给吴强了,今天他也会来,咱们说话小声点,别让吴强听到了,要不然又该上蹿下跳耍大牌了!”

“走走走,赶紧去把导演的命令传达下去,耽误了可就不好了。咱们得替浮青知说说好话,让摄像给浮青知多一些镜头。”

“必须地啊!今天现场来的十有**都是浮青知的粉丝,不给他镜头,难道给……那个谁镜头?也不看看他的颜值比浮青知差到天边去了!”

林毅晨带着宁小璐和杨阳路过走廊,无意间听到工作人员的议论声,听到这个八卦还是让他挺惊讶地。那个武打明星吴强他也知道,还看过几部他的电影,对他的印象不错。没想到在工作人员眼里,他的人品这么不堪,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做不到八面玲珑,还是保持自我地好。

不过,今天好像无意中又当了一次明星,这真是想低调一些都难啊。

偶尔的,林毅晨还是会显露出一些小孩子脾性。

“笃笃笃!”林毅晨走在前面,礼貌地敲敲门。

“谁啊?”门缝打开,露出一张女人的脸,看着林毅晨和宁小璐以及杨阳有些惊讶,还以为是浮青知的粉丝混进了后台,对影院的安保工作很是不满,皱着眉头说道:“闲人勿扰!”

说完,不由分说地关上了房门。

“谁?”正在化妆的浮青知好奇地看着镜子里的工作人员。

她是负责联络活动的负责人,这一次的通告就是浮青知委托他们公司进行地沟通。

“你的粉丝。”女工作人员笑了笑,嘴里又嘀咕着说道:“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长得倒是挺不错地,要是有好的公司包装,说不定又是一对明星。”

女性工作人员嘀咕的声音很小,屋内的人都没有听到。

“笃笃笃!”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原本对林毅晨和宁小璐印象不错的女性工作人员登时火气就冒上来了。这些保安真是太不靠谱了,什么人都放进来,还是全国知名影院呢,就这水平?

女性工作人员打开门,正要开口呵斥,林毅晨一掌抵住了房门,瞥了她一眼之后,带着淡淡的微笑对房间里的浮青知喊道:“青知。”

“晨哥?!”浮青知从镜子里看到林毅晨,惊喜地喊了出来。

“慢点,别乱动,又该画歪了!”化妆师没好气地敲了一下浮青知的脑袋,浮青知赶忙坐正。

林毅晨手上一使劲,女性工作人员抵挡不住,哎呀一声就往后倒去。

林毅晨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稍稍用力,这个女人这么不禁推,立即一个跨步上前,从前面拉住了她。

女性工作人员看着林毅晨那张帅气的脸庞越来越近,看着他的眼睛,女性工作人员不由地脸一热,脚下站稳,赶紧离开了林毅晨的臂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浮青知的朋友。”女性工作人员用手把凌乱的发丝挂到而后,脸色发红地对林毅晨道歉。

林毅晨摇摇头,没有再对她说什么,而是走到了浮青知的身后。

“还好赶上了,我们差点儿迟到。”

浮青知指指自己的脸,笑着说道:“不用那么急的,这里不是直播,时间稍微往后延迟一些也没关系。今天路上的车太堵了,我也是刚到不久,这不,我从路上在车里就开始化妆了,现在正在补妆。”

林毅晨点点头,看着镜子里浮青知的脸庞,好奇地说道:“你的皮肤看起来也挺好地,为什么还要化妆啊?”

化妆师看了一眼林毅晨,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为浮青知补妆。

浮青知知道林毅晨不了解这些舞台上的知识,耐心地给他解释道:“在舞台上灯光强度是不一样地,所以必须要化妆,不然地话素颜从镜头里出来地都是成了‘妖魔鬼怪’。”

林毅晨张大了嘴巴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他不是从事这一行地,不了解也无所谓。

浮青知看着林毅晨恍然大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在林毅晨面前,明明他的年龄更大,可是总有一种感觉,林毅晨就像哥哥一样,如今看到林毅晨也有不懂的东西,这无形中让他感到了一些快乐。

浮青知透过镜子看到了打扮漂亮时髦的宁小璐,笑着对她招了招手:“嫂子!”

宁小璐听到浮青知的称呼,登时脸上就露出了更加热情的笑容,也不管林毅晨的表情,笑着就应了一声:“哎!!~你今天好帅啊。”

一记小小的马屁拍过去,算是投桃报李。

浮青知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林毅晨,笑着指着林毅晨说道:“晨哥更帅!”

宁小璐娇笑地看着林毅晨,轻轻地点了下头。

:,,!!

第二六九章 小冲突

林毅晨和宁小璐、杨阳三人在浮青知的化妆间聊天,浮青知后来得知林毅晨曾经在大山里遭遇过危险,连忙关切地询问事情的经过。

在林毅晨的口述中,浮青知感受到地不是随时随地、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而是优美壮阔的大自然秀景。甚至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当林毅晨得知浮青知的感受后,立即警告他不要随便乱闯这种未开发的未知区域。

浮青知苦笑着说自己每天通告不断,他倒是想去探险的话时。

林毅晨想了想,说道:“如果你真地想要去探险,可以跟我说一声,有机会我带你去参观大自然的壮阔秀景,保证你满意!”

“那我就提前谢谢晨哥了!”浮青知笑着说道。

正在聊天时,一系列应邀参加活动的明星开始来房间里串门,跟浮青知地打招呼,这也是明星之间的惯例,浮青知是今天的主咖,大家都会给几分薄面,等到他们是主咖时,浮青知同样也会给他们这个面子,大家都是互利互惠。

看到那么多明星,杨阳立刻就变得激动起来,充当单身狗的他今天一路被林毅晨和宁小璐狂虐,来到浮青知的化妆间后又变得很拘束,后来他干脆出了房间,仔细地欣赏来来往往的明星。

远离恩爱狗,生活无限美好!

林毅晨正坐在化妆间跟浮青知聊天,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吵闹声。

宁小璐隐约间听到杨阳的声音,正准备扭头跟林毅晨说,却发现他已经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出打开门,就看到一群保安模样的人正围着杨阳,旁边一个撇嘴不屑的女明星看了一眼杨阳,摇头晃脑地往房间这边走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林神医吗?幸会幸会!”女明星一眼看到浮青知化妆间门口站立着的林毅晨,眼睛一亮,立即走上前去,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去,想要跟林毅晨握手。

她可是听说了,娱乐圈出了一个神医,虽然他本人不是娱乐圈地,可是认识娱乐圈目前最火的花旦和小生。也是这两位明星为林神医打开了名声,许多明星都慕名而去,治疗自己常年积累下来的病,回来之后纷纷夸赞林毅晨的医术高明,不仅能够根除顽疾,花费的时间也不长,很受明星们追捧。毕竟他们的通告那么多,根本没有大把的时间休养,这种药到病除的医生最受他们的喜爱。

蒋丽也听说过林林神医的大名,她是通过闺蜜治疗后的积极推荐才知道的林毅晨,她从小联系舞蹈,积累了一身的伤病,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可是内里只有她自己知道痛苦,明星的**不便透露,她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在得到闺蜜地推荐时,她还有所怀疑,许多看起来不可能短时间治愈的病,到了林毅晨的手里就会药到病除,这简直就像是三四线电视台里播出的药品广告,她当时在心里轻蔑地表示自己是不信这套把戏地,大肆宣传林毅晨的不是傻子就是骗子。

可是当刘湛清刘天王都开始在圈子里为林毅晨“打广告”时,蒋丽的态度开始慢慢地软化,紧接着就产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刘天王是什么人?老艺术家!他几乎是华夏稍有的年龄大的男演员当中的票房保障,他的身价不用多讲,绝不是一个“江湖骗子”能够收买地,到了刘天王这个层面,更注重地是自己的名声和信誉,除非林毅晨真地有过人之处,否则刘天王绝不会为他“打广告”。

只可惜,蒋丽相信地太晚了,等她准备预约林毅晨的时候,却得到了消息,林毅晨因为不堪狗仔的骚扰,宣布不为明星治疗了,只为那些老朋友复查。

就这样,第一次见面无疾而终。蒋丽在大骂林毅晨瞎嘚瑟地同时,其实心里也是有着一丝遗憾地。

不过她没想到,当初预约不成的林毅晨,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想想也是,林毅晨是浮青知的好友,本人又在湘南市居住生活,他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再有道理不过了。

于是,当蒋丽看到林毅晨时,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想在此时跟他套套近乎,看能不能预约成功,为自己治疗一下多年积累下来的老伤。如果预约不成地话,蒋丽也不介意费一“翻”功夫劝说林毅晨,反正林毅晨看起来比照片上的还要帅。

蒋丽一番热情,到了林毅晨面前却遭遇了“冷屁股”,林毅晨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手,而是走向了那群保安。

“牛什么牛?!”蒋丽看到这个小医生竟然比自己还会耍大牌,登时就不高兴了,一张脸拉了下来,冷眼旁观他要做什么。

林毅晨走到了保安身边,大手一抓,几个保安就“哎呦”叫着被拉开了,人群中顿时让开了一条道。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的朋友。”林毅晨看着那群保安,还有衣衫不整的杨阳,皱起眉头质问道。

蒋丽一愣,没想到那个猥琐偷拍自己的大个子,竟然是林毅晨的朋友,怪不得他会板着一张脸装冷酷呢。

蒋丽心中念头一闪,冷着的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连忙走到众人面前,一脸歉疚地对保安们说道:“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林先生的朋友,误会,误会了!”

保安们看着蒋丽妖媚的脸庞,心里登时了乱了阵脚,不过为了不让这些明星看不起自己,他们还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下次搞清楚再说!”

一堆保安排着队离开,林毅晨伸手帮杨阳整理衣服,杨阳则是会花痴一样地看着蒋丽,还腼腆地对她表示感谢。

这傻子,都不知道是我报的警。

蒋丽心中一乐,脸上带着歉意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是看见你在拍照,以为是那些偷偷溜进来的无良粉丝呢,抱歉,抱歉,没有吓到你吧?”

杨阳脸红地连连摇头:“没事,他们那点劲儿,根本不够看地!”杨阳还在得意地炫耀着自己,想在大明星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纯情少男啊。

蒋丽心里笑了笑,适时地又把话题转到了林毅晨身上:“林医生,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小帅哥是你的朋友,还请你多多见谅啊。”

走到背后的宁小璐听着蒋丽那发嗲的尾音,一对秀眉登时就皱了起来。

“毅晨,发生什么事了?”宁小璐故意走到林毅晨和蒋丽的中间,看着林毅晨柔声地问道。

蒋丽看到宁小璐,不由地一愣。

这什么人?哪家公司新捧的小明星吗?长得还挺清纯,不知道背地被几个导演睡过了。

蒋丽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清楚状况乱说话,只会招来别人的反感,她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表演。

“一场误会,没什么。”林毅晨拍拍杨阳的肩膀,对身边的宁小璐说道:“走,咱们回去吧,别在这里站着堵人家的路,省得又被人当作闲杂人等给找保安揪出去。”

蒋丽常年在娱乐圈厮混,也是个聪明人,听到林毅晨的话,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刚刚的小聪明被他识破了,俏脸一红,可惜原本应该是人体最美的原色,被厚重的粉尘给遮挡住了。

“好!”宁小璐娇笑地答应一声,不经意地伸手搭住林毅晨的臂弯,扭头对杨阳说道:“别乱拍明星了,人家都是身价千万的大富豪,不是咱们能乱拍照片地。”

说完这话,宁小璐带着铃铛般清脆笑声回到了浮青知的房间。

杨阳人是迟钝了些,可是脑子并不傻,通过林毅晨和宁小璐的话,他马上反应过来,就是眼前这个女明星把保安招来地。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巴巴地捧人家的臭脚,杨阳这心里就是一阵恶心。

一个不屑的眼神丢给蒋丽,杨阳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朝着前台走去。

蒋丽被一行三人气得脸色发白,又或者是她本身涂的粉太厚了,心里大骂林毅晨,看着浮青知的化妆间,想到自己跟人家的大明星朋友根本无法比拼人气,不由地恨恨地跺了一脚,然后朝着自己的化妆间走去。

第二七零章 定情

林毅晨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发布会式的电影首映,看着主持人在台上不断地插科打诨,逗得台下的观众阵阵哄笑,又看着那些明星按照剧本做一些电影里的经典桥段,林毅晨看着也挺入神。

宁小璐坐在林毅晨的身边,看着台上的明星们跟粉丝们互动,她也会不时地参与其中,不时地咯咯笑着,还会激动地拍打着林毅晨的胳膊,指着台上的明星们出糗大笑。

终于,热场已经结束,电影正式开始。

浮青知这次主演的是一部武侠剧,虽然最近武侠热已经渐渐消退,可是一些经典的著作还是会不断地被搬上大荧幕,而这些著名的大ip也常常受到观众地追捧。

“青知挑选这部剧有些危险啊,前面有刘湛清刘哥的经典形象,他要想有所突破,估计会很难。”宁小璐一边看着,一边小声地跟林毅晨讨论着剧情。

林毅晨微微一笑,凑到宁小璐的耳边轻声说道:“好了,咱们看电影,不要打扰其他人了。”

宁小璐感受到林毅晨口中呼出的热气,顿时感到耳边痒痒地,缩起脑袋,小手赶紧去揉耳朵。却不料手背触碰到林毅晨的嘴唇,那湿润的暖意登时让宁小璐身子打了个冷颤。

坏蛋,故意地吧!

宁小璐心里娇羞,又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曾经忘情地吻过林毅晨的嘴唇,那种甜蜜的赶紧至今还保留在她的心中,如凝香一般,久久不会散去。

当时要是偷偷地把舌头伸过去,这个家伙会不会就被我征服了呢?

宁小璐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羞涩,此时的她根本无心观看浮青知辛苦演绎的电影,而是偷偷摸摸地想着自己小儿女的心事,一边想一边笑,偶尔还会偷偷地扭过头,悄悄地看林毅晨的侧颜。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宁小璐依然觉得林毅晨越来越帅了。

旁边端坐着的林毅晨时时刻刻都在感受到旁边宁小璐的小动作,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涟漪。她本来就是一个漂亮又有魅力的女孩儿,却在那么多人当中看中自己,这种幸运感和惊喜感是他以往从来没有感受过地,即使是一开始就抱有好感的柳若若,在与她若即若离的接触中,他也未曾感受过这种让人自己感动的感觉。

林毅晨眼睛看着大荧幕上浮青知帅气的造型和激烈的武打,然而他的另一副心神则是放在了身边女孩儿的身上。

当他的灵气在黑暗中感受到宁小璐久久地凝望,那种痴痴的喜爱和渴望的眼神,轻轻地撩动着林毅晨的心弦。这个女孩儿用情如此之深,让林毅晨有种心灵被震撼的感觉。

林毅晨悄悄地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幻化成为一个生动的嘴唇,林毅晨操控着它,缓缓地靠近宁小璐那张惹人怜爱的脸庞,然后印在她的嘴唇之上。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傻傻地看痴了;林毅晨轻轻地吻着,呆呆地入神了。

宁小璐伸出手,忐忑不安地把手臂伸进林毅晨的口袋中,她握着口袋中那双大大的、温热的手掌,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之中,然后轻轻地握住。

这份小心翼翼又不舍放弃的心意,传入到林毅晨的心中。在冲动之中,林毅晨握住了那只手,那只涂上了粉红色的小手,感受着那只小手上传递过来的激动,林毅晨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黑暗中,宁小璐仿佛看到了林毅晨在笑,她把那份激动和兴奋按捺在心头,然后露出一份甜蜜的笑容,头轻轻地枕在了林毅晨的肩头,然后眼睛看向眼前的大荧幕,却看见此时的大荧幕上正在播放着片尾字幕。

灯光缓缓亮起,宁小璐慢慢地从林毅晨的肩头离开,在全体起立为所有工作人员鼓掌的时候,她松开了林毅晨的大手,林毅晨却不舍地抓住它,举到自己的面前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宁小璐乐了出来,偶尔他也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暖心的举动地,这样也好,他的温柔只为我一个人绽放,自己也就满足了。

影片结束,可林毅晨和宁小璐谁都没有看完,虽然剧情他们已经熟烂于心,可是一想到待会儿还要跟浮青知一起吃晚饭,这心里就有些担心,要是被浮青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电影,他会不会气急了向他们讨要观影费啊?

观影结束后还有一些小环节,主创人员在上台讲述一些拍摄期间有趣的小花絮,而后就开始与影迷们的互动。

灯光之下,宁小璐挽着林毅晨的胳膊,两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台上的表演,接下来就是明星和影迷们的互动游戏环节,哪个影迷回答地让明星高兴了,明星就会选择谁一起做游戏。

“哎,对了,咱们听听那些粉丝怎么说地,到时候要是青知问咱们,咱们也可以按照粉丝的话修改一下告诉他。”林毅晨心里想到了一个主意,笑着分享给宁小璐。

“就你最聪明,这都能被你想到!”宁小璐看着林毅晨凑过来的脸庞,笑容里都是甜甜地,伸手在他的鼻子亲昵地拧了一下。

林毅晨微微一愣,也伸过手在她的鼻子拧了一下。

两人顿时相视笑了起来。

可怜隔壁作为上的杨阳一直在忍受他们俩的虐狗行为,他决定回去一定要跟张伟那个家伙要一些鬼点子,好好地整一整林毅晨这个无耻之徒。

“好了,接下来就是做游戏,该轮到浮青知了。”

主持人刚刚说完话,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欢呼声,后排普通观众座位的粉丝们激动地大喊着,还有人打出了横幅,甚至有人站起身来激动地跳着,整个影厅都在不断地晃动。

“好了!大家注意一下秩序,要是你们太激动了,院方担心出现事故,结束了活动,那你们可就没机会上来表演了!”浮青知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安抚着粉丝们的情绪。

让林毅晨感到惊讶地是,粉丝们竟然真地安静了下来,那有序的行动让他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这简直就是邪教!

“最后一个游戏,是我们今天影院门口的一位情侣做出的动作,很简单,就是谁赢得了浮青知的认同,谁就能让浮青知背着你,在台上跑一圈!”

瞬间,整个影厅好像喷发的火山一般,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对粉丝来说,再有趣的游戏也比不过跟偶像的近距离接触,更何况被浮青知背着,除了那些大明星,有哪个粉丝被浮青知背过?

得知这个游戏的粉丝瞬间疯狂了,纷纷高举自己的手臂想要上台参加活动。

宁小璐听到这个游戏,顿时直起了身子,使劲地拍着林毅晨的胳膊说道:“哎,他们是不是说地我们啊?是不是?!”

林毅晨早已通过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这个环节,知道是以自己跟宁小璐想起的游戏。

他点点头,凑到宁小璐的耳边说道:“没错,我听到一个导演说,临时想到这个游戏,然后得到青知的同意后,专门加上来地。”

宁小璐脸上充满了惊喜,没想到自己的甜蜜,竟然还得到了别人的喜欢。哪怕这个游戏看起来很弱智,但是在宁小璐心中,这是她最美的期待。

“我要把它照下来,过好多年,然后问问你这张照片代表着什么意义,你要是答不上来,看我用小拳头锤死你!”宁小璐拿出手机,对准舞台中间的浮青知和粉丝,兴致勃勃地拍下了她觉得最有意义的一张照片。

:,,!!

第二七一章 欣喜

宁小璐兴奋地看着台上的表演,指着照片上的浮青知对身边的林毅晨说道:“你比他帅!”

林毅晨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看了看照片上的粉丝,笑着说道:“背上的那个我就不用说了,给任何人看,都会说原版地最美!”

宁小璐嘚瑟地昂起小下巴,一脸傲娇地说道:“那是,要是长得不漂亮,能追上你这根木头吗?”

林毅晨感受到她内心的欣喜和得意,内心中一片感动,想到这个女孩儿曾为自己哭得痛不欲生,他心里就像被揪着一样的痛,他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笑着说道:“当然了,天底下你最美,没有比你笑起来更美的女人了。”

宁小璐兴奋地钻入他的怀中,大声地笑着。

就在他们正沉浸于自己的欢乐之中时,台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叫声,舞台上立即冲出了几个保安,开始维护秩序,经纪人们冲上台,护着自己的明星离开。

林毅晨瞬间释放出灵气探到舞台上查看,原来是跟浮青知做游戏的女生因为太激动,直接昏厥过去了。

“女粉丝好像昏过去了。”林毅晨大声地对宁小璐喊道。

周围太乱了,人声鼎沸,吵吵闹闹地,挨着距离也只能大声喊着才能听到。不过林毅晨的灵气听到浮青知在大声地喊叫他的名字,他立即准备出去。

这时,宁小璐也推着林毅晨往外走,林毅晨明白了她的意思,拉着她手走出座位,也不管后面的杨阳有没有危险,两人出了座位,直接冲向舞台。

“你们干什么?不要乱动,有秩序地退场,从那里出去!”保安看到两人冲过来,立刻警惕地防着他们。

“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林毅晨立即大喊道,并且伸出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危害性。

保安正在犹豫中,浮青知冲到了他的身后,大声地冲他喊道:“让他上来!让他上来!”

保安回过头,看到浮青知在对着林毅晨拼命招手,于是立刻让开了通道,让林毅晨和宁小璐跑上了舞台。

舞台上相较于观影区要安定许多,林毅晨绕开拥挤过来的明星,拉着宁小璐来到了晕倒粉丝的身边。

“晨哥!她晕倒了!”浮青知冲着林毅晨大喊着,他被经纪人拉着,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粉丝。

“你先走!你不走地话,这里的粉丝都不会离开,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林毅晨冲着浮青知大喊。

浮青知一向对林毅晨尊重有加,对他话也都颇为顺从,听到林毅晨的大喊声,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跟着经纪人一起从幕后离开了舞台。

果然,看到台上的明星和偶像都已经不在了,观影区的粉丝们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时就听到林毅晨在舞台大声叫喊着。

“起开!说你呢!听到了没有?!”林毅晨双膝跪在地上,不断地伸手示意周围的人让开空间,还冲着挡在周围的人大喊。

“你说谁呢?!”一个人转过头来,等着一双牛眼睛大声地吼道。

“说你呢!你赶紧给我滚开!病人需要开放的空间!听不明白吗你?!”林毅晨见对方依然无动于衷,一双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心中生出了无边的怒火。他在后台听到的话,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切!只不过运气好演了几部还不错的片子,立即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人前人后两个模样,真让人讨厌!”

“嘘!不要说了,万一让吴强听到了,再耍起大牌来,最后倒霉地是我们俩!”

上面那些工作人员之间谈话的主角,就是现在挡在林毅晨身前的人,虽然他的身边还有其他人,可是只有他在听到了林毅晨的怒吼声后,非但没有远离患者,反而围了上去,一副想要跟林毅晨叫嚣的架势。

林毅晨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家伙,周围的空气稍稍流通了一些,他对身边的宁小璐说道:“小璐,你让周围的人再让开一些空间,病人的呼吸已经没有了。我得给她进行心脏复苏抢救!”

“好!我知道了!”宁小璐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她首先冲到吴强的面前,双手要把他推离患者。

吴强看到宁小璐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一时间没有下狠手,但是手上却不老实,频频想要往宁小璐的敏感部位摸去。

宁小璐看到吴强在这么紧急的关头如此无耻,她忍住声没有大喊,怕打扰了林毅晨救人的注意力,她又去试图推开吴强,却被吴强抓住了手腕。

“小姑娘,你敢袭击我?小心我报警告你哦。”吴强笑嘻嘻地看着宁小璐,那张美人醉的容颜让他心里的色心蠢蠢欲动,伸手就想去揽住宁小璐的腰,却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艹尼玛的!你就是个人渣!”杨阳终于跟了上来,看到吴强想要非礼宁小璐,立即冲了上去狠狠地打开了吴强的脏手。

刚刚凭着一股脑热就冲上来的宁小璐此时才感到害怕,一双美目中泪水流了出来,却没有扭头去看身后的林毅晨,她怕他看到自己的泪水,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如果患者就此离世,那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地。

宁小璐飞快地擦干眼泪,去疏散其他的人群。

“你特么的臭小子,找死啊?!”吴强被杨阳一巴掌闪开手,到手的美人跑了,吴强心头怒火中烧,反手就给了杨阳一耳光。

吴强常年做武术替身,后来走运拍了几部片子,他的噱头就是真人武打,可想而知他的身体条件如何地强壮;而杨阳至少是一个大学生,唯一的有点还是高大壮,可是跟更加粗壮的吴强比起来,他根本就像是小学生。

杨阳被吴强一巴掌扇得双眼金星乱转,嘴里刚一动,就尝到了一股酸甜的腥味,一颗牙齿松动地几乎脱落。看到吴强又向自己走来,杨阳心里一颤,连滚带爬地向外边跑去。

就在这时,场外的保安全都冲了进来,看到吴强在追打杨阳,立即把两人拉开。然而吴强脾气火爆,依旧不肯善罢甘休,一拳击倒一个保安后,大手抓住杨阳的衣领,一个巨大的拳头朝着杨阳的脸部砸去。

杨阳看到这快比自己的脸都大的拳头,心中一阵惊慌,距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时,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自己不会死了吧?

最后的时刻,杨阳闭上了眼睛,不是他怕,而是本能反应。

可是等到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拳头落下,杨阳睁开眼睛看去,发现吴强举着拳头在半空中一直没有砸下来,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拳头,让他无法挥拳。

这是怎么回事?杨阳看着吴强涨红的脸,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砸下拳头,可始终不能得逞。

杨阳看到了机会,一脚踹中吴强的腹部,拼命地扯开衣领上的大手,挣脱之后,拼命地跑向了后台。

在大批保安进入影厅之后,混乱被迅速平息了,舞台上的人也都散去了,只有林毅晨还在不停地为患者坐着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救护车来了吗?”林毅晨大声地冲着保安们喊道。

保安们齐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屮!都干什么吃的,这都多久了?!”林毅晨已经用灵气将女粉丝的心脏保护了起来,她已经不会有危险,只是林毅晨还是要把戏做到底,否则露出马脚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尤其是这一次到处都是媒体的娱乐活动,有那么多摄像机和手机对准了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戏演下去。

第二七二章 一拳

“操特么地!老子这次要废了他!”

一声暴喝声中,一个身影冲到了酒店大厅,当值的经理和保安看到怒气冲冲的客人,立刻上前去wwんla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女经理让保安把人拦在面前,她一边小声地通过对讲机叫来更多的保安,一边试图安抚客人的情绪。

“你们全都给我闪开!”客人一个膀子就逼开了保安,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毅晨,你不要冲动!”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还有匆匆忙忙跟进来的记者们。

经理一看这个阵仗,登时就慌了神,这不仅有人闹事,还有人要全部拍下来,真把事情闹大了,她这个经理也就到头了。

“媒体朋友们,请你们暂时来这里休息,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儿再说,好吧?!”女经理一边指示保安把摄影师往休息区领,一边小跑地冲向了电梯里的林毅晨。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们可以先出来说吗?你这样横冲直撞,会影响到我们的客人休息地。”大堂经理一脸焦急地按住电梯门,央求着林毅晨出来。

宁小璐红着眼,伸手拉着林毅晨要他出来:“你先出来好不好?我们先商量一下再说,你这样不好地,他很厉害的啊!”

宁小璐使劲地拉住林毅晨,不想让他去找吴强,就是怕他被吴强打,看看杨阳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一般人遇到吴强,只能被他殴打。能有还手之力地都能算是准高手了。

“你们放开!我告诉你们,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个人渣大卸八块,操特么地!敢动我的女人,老子废了他!!!”林毅晨一声大吼,吓得女经理使劲抖了抖,双腿一软,连忙说道:“不行啊,那可是大明星,你不能那么做!”

“屮!这也配当明星?老子以后就让他当不成明星!”林毅晨一声怒吼,直接冲出了电梯,朝着紧急通道走去。

媒体们看到林毅晨气冲冲地走出电梯,又逮着自己的摄影器材冲上去拍林毅晨。

这时,一扇电梯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林毅晨猛然扭过头去,那一双凌厉的眼神吓得女经理急忙让开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面前这个帅哥想要杀了自己。

“吴先生,请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地!”汪助理面色严肃地打着电话,从电梯走来的她看到整个大堂无数的摄像机都对准了自己,一时慌张,下意识侧头逼开镜头。

这一侧头,正好看到了林毅晨朝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汪助理大喜,急忙迎了上去,远远地对林毅晨说道:“林先生,青知让我来接你们,关于宁小姐所说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地交代地!”

“满意的交代?!”林毅晨冲到汪助理的面前,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大声地怒吼道:“你就告诉我,吴强在哪,在哪?!”

汪助理不知道林毅晨想要干什么,而她也没有看到大堂经理对她频频使着眼色,下意识地说道:“2310房间。”

刚说完,林毅晨快步朝着电梯走去,而他身后,大堂经理一脸绝望地看着汪助理,心说你这可是要害死我了。

“叮”地一声清响,有一扇电梯门打开,林毅晨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过去。

站在电梯门口的吴强愕然地看着门口一堆“长枪短炮”对准自己,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吴强的衣领,吴强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这一招能够让对方无法发力,自己则可以通过反击打碎对方的喉咙。当然现实生活当中,吴强是不会这么暴力地,他只会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让对方在感受到无法忍受的疼痛,然后自己的面前惨叫倒下。

然后,这一次吴强却大意了,或者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会如此之强。

林毅晨当着所有人和媒体的摄像机,一把抓住吴强的衣领狠狠地往下一扽,只见人高马大壮如熊的吴强如同小鸡仔一样被扽到地上,巨大的身子狠狠地趴在了地上。

所有的记者在震惊之后第一个清醒过来,他们意识到巨大的新闻来了,他们现在要做地就是把这个精彩的对打拍摄下来。许多无良的急着还在心里担心林毅晨不够给力,竟然在心里默默地为林毅晨祈祷,让他一定要扛到警察赶来。

然而他们明显想多了。

林毅晨把吴强摔到地上,然后就脱去自己的毛呢绒大衣。这可是他妈妈为他买地,决不能为了打这个人渣,把大衣给扯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多记者看到林毅晨竟然有时间学电影里的明星摆造型,全都气得在心里大骂。

你倒是打啊,你特么还么多戏,就不怕吴强站起来,一个回合就把你打回原形吗?

虽然之前林毅晨一把把吴强摔到在地,可是他们也看到了吴强明显愣了一下,他们都以为林毅晨是抓住了这个空档偷袭得手。而且林毅晨和吴强之间的体型相差实在太大了,就好像大学生打初中生,所以他们都不看好林毅晨。

可是这个若如鸡的家伙竟然不懂得抓住机会,有那摆造型的机会,你打吴强几下,我们不也好给你编辑地帅一些吗?

记者们怒其不争地骂道。

林毅晨把大衣扔给了上来想要拦住他的你联系,宁小璐被大衣蒙住了头,顿时停下脚步想要把大衣扯下来,嘴里还在大喊着让林毅晨停下来。

许多记者偷偷走神,看到大美女宁小璐,一些记者竟然把镜头对准了宁小璐。

就在这个空档中,吴强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全场只有他才知道,刚刚林毅晨那一扽,力量到底有多大,身为练家子,吴强立刻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强敌。

“艹尼玛!挡着我给病人做心脏复苏,有他么敢调戏我女朋友,还打伤了我的兄弟,老子今天废了你!”林毅晨狰狞着表情冲向了吴强。

吴强在林毅晨冲了上来之后,立即摆出了一个姿势,凝神戒备。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姿势,可是当吴强摆出来时,所有人都觉得要比直冲上去的林毅晨猛多了。林毅晨就这么干冲上去,简直就是上去送死。

“让你调戏我女朋友!”林毅晨一声怒吼,一拳干巴巴地直接打向吴强。

就这样?这特么跟小学生打架有什么区别?所有记者都在吐槽。

吴强看着这平淡无奇地一拳,小心翼翼地先选择了格挡,他还不知道林毅晨的真实实力,他要先把林毅晨的实力摸清楚了,然后再好好地虐他。

好好地虐你!

吴强眼中精芒一闪,却没有看到林毅晨胸口前双鱼旋转。

“砰”地一声巨响,刚刚走出电梯门的浮青知被吓了一跳,他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朝自己飞来,然后就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巨大花瓶上。

浮青知僵硬地扭过头去,看到地上痛苦打滚的吴强,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然后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浮青知呆萌地看着自己面前一大堆目瞪口呆的人,还有那些摄像机,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那些人全都愣住,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shen yin"的吴强,嘴巴都合不拢了。

浮青知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所有人都仗着嘴巴,只有中间一个人,用包含着仇恨的眼神看着地面上的吴强。

:,,!!

第二七三章 疯狂

所有人都疯狂了,记者们高举着摄像机,嚷嚷叫着冲到了林毅晨的面前,想要采访他;保安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林毅晨,不过他们倒是把吴强团团围住了;宁小璐和杨阳至今都没有缓过神,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瘦弱的林毅晨一拳打飞了比他粗壮了一拳的吴强。

这一切太颠覆了!

宁小璐拧了拧自己的脸,忽然醒过来,她抱着林毅晨的大衣急急冲了过去,挤开那些讨厌的记者,他来到林毅晨的面前,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你没有受伤吧?”

记者全都无语地看着她,心说大姐,你难道没有看到吗?你男朋友一拳打飞了吴强,打“飞”了吴强,就“一”拳,请问你他哪里会受伤?!

大堂经理颤颤巍巍地打着电话:“对,有浮青知,有记者,还有吴强和他的经纪人团队……呃,砸碎了一个大花瓶……一拳打飞地……我真没有把你当傻子,我说地是真地啊。”

女经理快哭了,今天这是遇到了什么人啊,当时他要是给自己来一拳,自己是不是已经去西天取经了?

警车很快就来了。

“让让!”当先的警察一边驱散人群,一边大声喊着:“谁在斗殴?全都站过来!”

“那啥,警察同志,有一个人站不起来了。”一个站在警察身边的保安小声地说道。

“什么?死人了?”警察一惊,心说这调查组上午刚走,晚上立即就发生了命案,这是给我们湘南市公安局上眼药水啊?谁特么这么大胆?!

警察急忙走道吴强的身边,心里一惊他的身型,赶紧板着脸,继续问道:“另一名受害者呢?”

全体人都保持着安静,没有人说话。

警察很不爽,这是给我脸色看哪?

“另一名受害者呢?!”警察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没有了,就这一名受害者!”一个扶着摄像机的记者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偷偷看向了林毅晨……旁边的宁小璐。

“没有了?”警察一愣,看着倒在地上的吴强,心里仍然不信。在场的加起来估计都不是吴强一个人的对手,你告诉我说他是唯一的受害者?看我不打你的脸!

“真地,警察同志,我是酒店的经理,他就是唯一的受害者,凶……施暴者就是那位。”大堂经理颤颤巍巍地指着正在穿衣服的林毅晨。

警察看着这位十分眼熟,连忙跑了上去,看清楚是林毅晨后,立即想要套近乎,却被林毅晨看了一眼,喉咙滚动着,嘴里的话没有说出来。

“警察同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林毅晨轻松地说道,这一拳让他心里的火气撒了大半,心情顺畅多了。

“好吧,都谁是见证人啊?有方便地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警察回过神,大喊着招呼自己的同事一起抬吴强。

“卧槽!这么重。”四个警察使出全身力气都没能把吴强从地上抬起头,反而累出了一身汗。

“还是我来吧。”林毅晨走到吴强的跟前,刚想伸手去拉他,却被一旁的警察给拦住了。

“你是嫌疑人,你不要碰他!”

林毅晨耸耸肩,他说道:“那什么时候回警局啊?我还有要紧事要办呢,你们快点啊。”

警察无奈地看着同事,又看了看周围的记者,对着他们喊道:“你们过来,用摄像机把他抬吴强的过程拍下来,作为证据!”

被点名的记者乐呵呵地拿着摄像机跟着拍摄。

林毅晨一只手拎着吴强的衣领,然后拖着他往外走。

“哎……”警察看着这个姿势实在不太好,可是一看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这么办了。

林毅晨回头看到警察又不说话了,继续拖着吴强来到了酒店门口,这时候救护车已经赶了过来,看到吴强的身型,顿时就傻眼了。

这么粗壮,怎么抬啊?

“我来。”林毅晨两只手一使劲,吴强人直接躺在了床上。

卧槽!这什么臂力啊?护士都看傻了,两只手就搞定了?

“走吧!”林毅晨看向警察,“我们也走吧,晚上我还有事呢,别耽误太久了。”

“哎!你们等等我!”穿着高跟鞋的汪助理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对着林毅晨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一直跟在林毅晨身边宁小璐看到这一幕,登时心里就不开心了,看着林毅晨,小手偷偷地伸到他衣袖里,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这个就是你之前传过“绯闻”的女助理啊?

一般般。

宁小璐撅着小嘴。

……

一行人跟着警车来到了公安局,后面跟着大批媒体,一路浩浩荡荡地跟着过来了。

“我靠!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这特么到底是不是人啊?”

“麻痹地,那可是吴强啊,据说许多武术指导都说吴强现在是娱乐圈里武术造诣最高的一个演员,虽然这话说地有点可笑,可那也是最高了啊!”

“你说我们把录像放到网上,那些网友会不会认为是我们拼接地啊?”“你别说,要不是我亲眼看到地,我也觉得这是拼接地。”

“麻痹啊,这可是个大新闻啊,可为啥我总是觉得要挨骂地是我们呢?”

“得了,这么多加媒体从不同角度拍地,还能是假的啊?放心吧。”

“万一网友要说是新片拍摄呢?”

“麻痹,不说了,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咱们要被骂好多天了。”

林毅晨一马当先,跟着警察一起走进了附近的派出所。

“先坐下吧,喝口水再说。”警察给林毅晨倒了杯水,然后就去叫人了。

一帮记者被晾在了一旁,心有愤愤,有本事你一会儿别我们拍的证据!

然而当着警察的面前,他们还是把手机交了出来。

警察看着手机上播放的片段,愣愣地看着手机,抬头看了一眼林毅晨,然后又看着手机,又看了看自己的同事。

“卧槽,这得多大的力气啊?”警察看到吴强砸碎了大花瓶,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腰,好像砸上去的不是吴强,是他自己。

“别说了,你承认这是你打的吗?”警察看着林毅晨问道。

“承认,不过我要先说原因。”林毅晨说道。

“好,你说,我给你记录。”警察开始埋头打字。

有机灵的记者悄悄地打开了手机,偷偷拍着这一幕。

“……当时病人的情况很不好,我大声喊让他离开地远一些,不然空气不流通,病人会更危险。然而他不仅不……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借着混乱想要非礼我女朋友……我朋友被打掉了一颗牙,是不是待会儿还要去验伤?”

林毅晨快速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警察记录下后说道:“留下你的身份证信息和手机,然后等待处理吧。”

“我们可以走了吧?”林毅晨看着警察问道。

“好了,可以走了。”警察点点头说道。

林毅晨和宁小璐以及杨阳走出派出所,所有媒体也都跟着出来,还不忘拍着林毅晨等人的身影。

“这小子真猛,以后要出名了啊!”

“呵呵,我就不信了等网友都知道这是真地了,这小子会不火?”

“为啥我会觉得,他女朋友会比他更火呢?”

“嗯嗯,你还别说,那小子的女朋友真地好漂亮啊,我忍不住偷偷拍几张照片。”

“我也是,我也是。”

还没等他们说完,一只手伸到了他们面前。

记者们抬头一看,是林毅晨,全都默默地交出了手机。

第二七四章 成名

“卧槽!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快吓傻了,吴强你也知道吧?那么壮,一下子从我耳边飞过去了,当时我面前那些人全都傻傻地,哈哈哈,那样子我还拍下来了,等会儿发给你看啊。”浮青知眉飞色舞地给女友王芳玲讲述着之前看到的一切,还不忘把他拍到的照片发给王芳玲看。

“哇!~”王芳玲打开浮青知传来的照片,发出一声惊叹,正当浮青知得意自己抓拍的时机时,电话里的王芳玲却发出了一声感慨:“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

浮青知一滞,只觉得自己这个女友有毒。

“咯咯……都你玩地,你可别在意啊!”王芳玲咯咯笑着,她太熟悉自己的男朋友了,笑着开解他道。

“笃笃笃。”一阵敲门响起,浮青知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衣着打扮有没有不妥,然后风一般地跑过去开门。

刚一打开门,林毅晨一脸无奈地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宁小璐和杨阳,以及浮青知的女助理。

“干嘛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不知道我今天用力过度,想早点休息啊?”林毅晨走到小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先递给宁小璐,然后自己再喝。

宁小璐递给他一个甜蜜的媚眼,然后喝着林毅晨打开瓶盖的矿泉水。

浮青知看着眼前这一幕,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对着宁小璐偷偷比出一个大拇指,宁小璐则是回他一个嘚瑟的眼神。

“晨哥,以后你教我武功吧!”浮青知迈着大长腿跑到林毅晨的面前,激动地冲他喊道。

林毅晨搭眼一瞧,随口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你的明星吧,武术圈不适合你这细胳膊细腿儿地。”

浮青知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好,他一知道林毅晨不可能第一次就答应他,但是他已经做好了缠下去的准备。他相信林毅晨最后一定会答应自己地。

天真的浮青知以为林毅晨学地是真功夫,殊不知他身上有个最大的bug,只要有灵气,终于林毅晨自身上百倍的东西,都有可能被举起来,这种力量,吴强能承受地住才怪。

好在林毅晨在怒火攻心的时候,也没有失去理智,而是控制了灵气,给予了吴强狠狠地一击,让他长些记性,也没有真正伤到他的身体。只是被震晕了而已,过些日子自己就会好起来。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求我教你武功吧?”林毅晨把矿泉水瓶放在茶几上,手指捏着瓶盖,慢慢地转动着瓶子,好奇地问道。

浮青知见林毅晨问起了正经事,他换掉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晨哥,你的公关就交给我吧,我的团队办事效率一定会让你满意地,而且还不收费!”

林毅晨听到不收费三个字,登时眼睛就亮了,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我要公关团队干什么?我又不是明星,不需要公关!”

林毅晨大大咧咧地以为这件事通过警察调解、媒体上回应一下就会过去地,那才是他真正天真的地方,任何言论如果控制不好地话,都有可能会“杀”人。

浮青知知道要跟林毅晨解释清楚,需要很长时间,而眼前宁小璐和杨阳都显得疲惫不堪,他无法逗留林毅晨等人太久,就不管不顾地说道:“反正晨哥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事,汪助理会跟你联络沟通地,好吧?”

“不需要掏钱?”林毅晨再次确认一遍,很认真地看着浮青知。

浮青知好笑地点点头,他现在知道了林毅晨的一些小弱点,比如他的抠门,只要把握好这一点,林毅晨就很好说话地。

林毅晨一拍沙发扶手,起身就往外走,“好的,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浮青知把林毅晨等人送走后,他兴奋地跑到床上,对着电话里的王芳玲说道:“你等着看吧,我一定把晨哥打造成一个大明星地!”

“切!~”电话里王芳玲很不屑地给他泼冷水道:“你就得了吧,晨哥一句话,你就得乖乖地听话,我还不知道你,晨哥一瞪眼,你就怂了!”

“啊?我表现地有那么明显吗?”浮青知觉着小嘴,对着自己女友卖萌求爱。

……

林毅晨和宁小璐把杨阳送到了医院,杨阳在里面治疗,林毅晨和宁小璐坐在走廊里,互相牵着手。

“真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约会就遇到这种事。”林毅晨摇摇头,对宁小璐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宁小璐撅起小嘴来,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扭过头不理他。

“怎么了?”林毅晨拉过宁小璐的肩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问道。

宁小璐深吸一口气,带着愤愤的口气说道:“下次你再这么冲动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啊?”

林毅晨微微地张开嘴,带着不解、带着疑惑地看着宁小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一副不解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下来。

林毅晨顿时慌了神,他一把把宁小璐扭过来,看着她的笑脸问道:“你怎么了?”

“当时我跟你喊了多少次,要你不要冲动,那个吴强那么凶,那么厉害,他要是真地伤到了你,怎么办?那时候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你了,你想让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就住进医院吗?”

“当时我被气疯了,他调戏啊,我怎么能忍?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让他有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才行!”林毅晨狠狠地说道。当时他确实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说废了吴强,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地。

“可当时我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你要想打,也要跟我说一声,还让我不要担心啊!”宁小璐很生气,这么厉害的男朋友,她竟然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一次有什么事,我一定先告诉你,好不好?不要生气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林毅晨右手缓缓地揉着宁小璐的肩膀,用灵气安慰她惊慌的神经。

“哼!上次去大山里也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每次都让我担心地要命,你自己反而满不在乎的样子,要是这样,以后我也不在乎你了,你开心吗?”宁小璐认真地看着林毅晨,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地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林毅晨认真地看着宁小璐,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先考虑你,然后在去考虑其他地,我保证!”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认真的表情,终于软化了态度,一头扎进林毅晨的胸口,喃喃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你冲过去的时候,我差点都不敢看了,那家伙凶地很,力气也可大,我当时都觉得,你要是被他打一巴掌,身子骨都会散了。”

林毅晨好笑地看着她,说道:“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弱不禁风啊?”

宁小璐从怀里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林毅晨说道:“当然不是,在我心里,你最威武地不是今天一下子把吴强给打飞了,而是那天晚上,你当着那么多经济学院的学生,说的那句‘谁敢欺负我们医学院的学生,我林毅晨绝不会对他客气’这句话!”

宁小璐当着林毅晨的面前,模仿着那天晚上他威风凛凛的动作,然后哈哈笑了出来。

“那句话当时可不是这么喊地啊!”林毅晨纠正她说道。

“我记得就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宁小璐一脸傲娇地说道。

第二七五章 网红视频

第二天,全网被一个视频引爆,无数网站转载,无数网络大v转发发表意见。

视频做得相当精彩。

在一个酒店的大厅里,一个身影飞快地寻找着什么,然后当电梯门打开后,吴强出现在镜头,一脸愕然地看着前方,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出现想镜头里,狠狠地抓住吴强的衣领,然后人们就看到吴强身子突然消失不见了,随着镜头地下移,人们震惊地发现,吴强那个巨大的身子竟然趴在了地上。

随后的镜头里,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正在脱去大衣。

人们都在惊讶,怎么突然从吴强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身上?

就在人们惊讶的时候,镜头的男人突然奔跑起来,挥出拳头,然后镜头里已经出现过一次的吴强只闪现了一个面部镜头,就消失不见了,随着镜头不断地晃动,人们正看着有些眼晕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一个震惊的场面,吴强躺在一地的碎片上。

视频完。

当有网友看完这段视频后,纷纷留言狂骂,说媒体是“拼接侠”,把两段毫不相关的视频片段拼接在一起,然后制造噱头。

不过也有网友好奇地追问,吴强什么时候拍摄了这个镜头,有不少吴强的粉丝纷纷在下面的留言里求片名。

而正在让所有网友都炸开了锅的新闻,就是有媒体公开了全部视屏,还在标题里打出“一分钟不剪”的噱头,立即引来了大批高能网友。

当人们看完视频后,唯一的念头就是“卧槽”!

“谁能告诉我真不是真地?”

“绝对剪接了!”

“华夏的特技水平越来越高了,令人欣慰啊!”

“垃圾媒体,又在乱传谣,举报博主!”

许多网友都表示不相信,不过也有网友通过技术手段分析说道:“我相信,太牛了!我检查了视频,没有任何拼接剪辑的痕迹!”

“可我还是不相信,吴强可是我心目中最棒的武打演员,即使把圈子扩大,不光娱乐圈,他也是最强地!”

“楼上的别做白日梦了,比吴强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也就你们这些脑残粉才会这么吹牛逼,说什么‘吴强最强’,扯淡!”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大部分网友还是认为这是宣传电影的手段,不认为这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就当网友们都被其他热点分散了注意力之后,浮青知突然发出了微博,po出了昨晚他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排人齐齐地长大了嘴巴发愣,中间站着帅哥林毅晨。

网友们看到图片上的人物,更加确定这就是一场有预谋地炒作,为了做新电影地宣传而已。

可是浮青知很快就删除了微博,这反而更引起了网友们的好奇心,很平常的一张照片,为什么发出来之后又会删掉呢?

网友们没有等待更长时间,浮青知贴出了文字搭配照片。

“吴强,祝你在医院里好好养伤!”

网友们一看,顿时都炸了,都去医院了?有那么严重吗剧组为什么没有给出消息?是不是待会儿又要说是拍片过程中出现的意外啊?

不过还是有很多女粉丝纷纷为浮青知点赞,然后集中询问照片中的帅哥是谁?

“不会是青知吧?感觉不像是他!”

“楼上眼瞎了,俺们家的青知比他要帅地多!”浮青知看到这条留言,很开心地点了个赞。

“哈哈哈哈!浮青知整容去了!”

“好想知道那个帅帅的小哥哥到底是谁,是谁家新退出来的偶像吗?有谁知道,求告知,顺便求包养!”

“楼上的小可爱,我来包养你吧!哈哈哈!”

“楼上的,不准歪楼!小姐姐是我的!”

大多数人都集中在最帅的人是谁。而就在这时,浮青知转载了“平安湘南”发出了一条微博,上面正是湘南市警方对于事件的通告。

“我艹!这是真事?我一直以为是电影拍摄呢!”

“真地啊?真地有人可以一拳把吴强打飞???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

“看来这跳微博不能转了,很快就会被删吧。”

“浮青知怎么跟吴强闹起来了?吴强昨天不是还去参加他的影迷活动了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啊?”

“求真相!”

“你们快去看,又有大v爆料,吴强调戏别人的女友,结果被人家一拳撂倒,就是视频里的小哥哥,啊啊啊啊,好帅啊,好想有这样的男朋友!”

“是真地,吴强调戏别人的女友,结果被爆捶,我在派出所的朋友说了,当时他们四个人都抬不动吴强,结果人家一个人就搞定了,牛人!”

……

网上冒出了大量新闻,统统都在报道林毅晨跟吴强之间的冲突,林毅晨只把这些当作了新闻来看,根本没有看下面的评论,他现在已经大大出名了,而且已经被湘南大学的网友爆料的身份。

林毅晨正要回家吃饭,忽然看到校门口蹲着一些熟悉的面孔。

“咦?有明星来湘南大学了?”林毅晨认出了其中一个狗仔的样子,当初为了躲那个家伙,他可没少跟对方追迷藏。

就在林毅晨踏出学校大门的一瞬间,一群狗仔立即冲向了林毅晨,吓得林毅晨赶紧往后退回了一步,那些狗仔连忙停住了脚步,远远地拍着林毅晨。

“搞什么啊?”林毅晨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心里跟吴强的这件事就是他们之间的争执,通过警察局解决事情就行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现在是个全民娱乐的社会,每个人都能发微博,评论新闻,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新闻热点人物。

“喂!你们怎么又来了?现在已经没有明星来找我看病了!”林毅晨隔着学校的大门,跟门口的狗仔们喊话。

“谁说是来找你问明星看病的事啊?我们是来找你问吴强的事情地!”一个狗仔大声地喊道。

“噢,是这件事啊?你们要问地话,就去浮青知吧,他知道,我全权委托给他了!”说完,他正要迈步离开,又看向狗仔们:“都告诉你们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走吧!”一些狗仔很讲信誉地让开了道路。

哼!跟我们耍心眼?等你出来了再说!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跟我斗?我整不死你们!

两边都藏着小心思,林毅晨刚刚踏出校园大门,狗仔们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可是等他们拍照的时候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上一次来围堵林毅晨的时候,那种模糊不清的照片似乎又开始出现了。

“怎么回事?怎么每次来拍林毅晨,都会出现这种照片?这地方有鬼吧?!”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拍不到林毅晨,我要被老板骂死地!”一个狗仔说着,背着相机就朝着林毅晨奔跑的方向追去。

“快追啊!”其他狗仔也都反应过来,齐齐追了上去!

于是街上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个年轻男人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男人,拿着相机追在后面,不离不弃。

“我靠!你们还真地跟上来啊?”

“你停下来,我们就不追了!”

“你们先别追,我就不跑了!”

“不行,你先停!”

“我不停,你们先停下来!”

“我说!咱们非得这么说话吗?好歹停下来让我们采访一下啊,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抱歉,我不相信你们!明明说了不追我,还要追,不服气地你们再来!”

第二七六章 你是我的女朋友

林毅晨出名了,整个湘南大学都开始了狂欢,他们把林毅晨那些出名的事迹全都发到了网上,立即引来了大批迷妹。纷纷求围观林毅晨。

宁小璐对此很是不满,倒不是林毅晨爆红的本身,而是他们现在都没有办法约会了,每次出去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偷偷地拍下他们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就在宁小璐不满的时候,她在网上也红了。

那些无良记者在林毅晨还在场的情况下,偷偷拍了宁小璐,于是网上大批迷弟涌了过来,要求围观宁小璐。

“算了,咱们还是去图书馆吧,好歹那里还有老师和管理员看着,他们不敢那么大胆的偷拍我们。”

然而事实证明,林毅晨还是太天真了,图书馆里,大家伙都不是在认真学习,准备复习,而是都在看着帅哥美女平时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地。

“那就没地方可去了。”林毅晨摇摇头,他是真地什么地方都转遍了,可是到哪儿都有湘南大学的学生,搞得他很郁闷。

两人在图书馆前面的草地晒着太阳,旁若无人。

“要不咱俩组个房子吧!”宁小璐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羞涩地向林毅晨提议道。

林毅晨呆呆地看着宁小璐,久久没有说话。

宁小璐看着发呆中的林毅晨,自己都鼓起勇气主动提出来了,你竟然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宁小璐狠狠地踩了一脚林毅晨,扭头就走。

“哎!哎!你别走啊!”林毅晨的脚根本不疼。

宁小璐可不舍得使劲伤害自己的男朋友,况且有灵气护体,她想伤也伤不到林毅晨。

“你还考虑什么?!”宁小璐不满地看着林毅晨,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我有点不适应。”林毅晨挠挠头,实话实说。

可是宁小璐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什么叫太快了?我还觉得太慢了呢!

“你看,我们这学期只剩下不到一周的世界了,马上就是期末考试,然后放假,难道你不回家过年了吗?”林毅晨看着宁小璐的漂亮的小鼻子,伸出手臂保住了她的腰,纤纤水腰,软软地,摸起来很舒服。

“我要回家啊,还要做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好累地!”宁小璐嘟着嘴,一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坐飞机回家,还见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大宝宝,她的心里就空落落地。

“没事,我会提前给你按摩地,等你到了家之后,肯定不会累地!”林毅晨说着,立即就开始为她按摩起来。

宁小璐感受着男友的温柔和殷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对了,你过年有什么打算?我打算跟刘湛清刘哥一起去捷克,捷克我都学会了!”林毅晨得意地看着女朋友,很不要脸地炫耀道。

“什么?你学会了捷克语?”宁小璐连忙转过身子,大眼睛瞪得溜圆溜圆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毅晨。她伸出手去敲打着林毅晨的脑袋,然后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好奇地问道:“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地?不就是去捷克旅游吗?刘哥他们剧组肯定有翻译地,你借他们一天时间不就行了,还专门去学了捷克语,我真是对你无语了!”

“去旅行不学当地的语言,那还有意思吗?”林毅晨反而奇怪地看着宁小璐,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忽然对她说出了一句话。

宁小璐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毅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

林毅晨又说了一遍。

这次宁小璐确定了——她听不懂。

宁小璐伸手就打,躺在林毅晨的腿上,威胁他到:“你还不快告诉我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想挨打呢?”

林毅晨哈哈大笑起来,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然后深情地看着宁小璐,缓缓地说道:“我喜欢你!”

宁小璐微微一怔,双目看着林毅晨,满满地都是溢出的甜蜜,然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林毅晨很有默契地探下头,然后轻轻地捉住了宁小璐的软唇,然后轻轻地品尝起来。

“咳咳!”

就在两人忘情亲吻的时候,突然旁边出现一个声音,林毅晨用灵气探去,发现是浮青知。

“你怎么还没有走呢?”林毅晨看着他的大围巾和帽子,不禁笑道:“既然你怕自己被发现,干嘛还要出来?还穿地这么古怪,别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明星好吧?”

宁小璐擦去嘴角的唇液,脸色羞红地低下头,不敢看林毅晨的眼睛。

浮青知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子递给了林毅晨,然后悄悄地对宁小璐竖起大拇指。

干得好,嫂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林毅晨不去理会两人的小动作,他拿着浮青知递过来的文件仔细地看起来,疑惑地看着浮青知,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浮青知双手插兜,脚下提着早已光秃秃的草地。不得不说,明星红都是有原因地,他们在背后的付出是常人所无法看到地,就像现在的浮青知,只是随便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是pose,是能上杂志封面地。这不是他们长得漂亮和帅就行地,还需要理念和习惯。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还能是什么啊?”浮青知笑眯眯地看着林毅晨,给他的眼神里都是鼓励。

林毅晨却是使劲地摇了摇头,对浮青知说道:“我做不来,以后这种事可不要找我!”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近似发脾气的样子,有些好奇地走到浮青知面前,伸出手。

浮青知老老实实地把牛皮纸袋放到她的手上。

宁小璐小心地打开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叠文件一样的纸,刚拿出来看到封面,她“啊”地一声发出了尖叫。

“毅晨,你要演电影了?!”宁小璐惊喜地看着林毅晨,内心里的欢喜简直快要把她给推上天了。

“我说了,我不会去的,你把这东西拿回去,还给你们的导演。”林毅晨从宁小璐的手里拿过牛皮纸袋,递到浮青知的面前。

浮青知却没有接,而是定定地看着林毅晨,笑着对他说道:“晨哥,你不是一放假,就跟着刘哥一起去捷克跟组吗?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一看电影剧组的拍摄过程,也可以看看他们的工作状态,如果你觉得还能接受,你就看看这个剧本;如果你觉得自己接受不了,那你就不用看了,回来把剧本给我,我解决掉,你看怎么样?”

宁小璐这时也跟着劝了一句说道:“我觉得青知说地没错,你不要一看到就不愿意尝试,你可以先看一下,觉得好,咱就答应,觉得不好,咱不答应不就行了,这不是全看我们自己的吗?”

林毅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那么多机器对着我拍,我会紧张地。”

“啥?你会紧张?”浮青知像是第一次见到林毅晨似的,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地。”林毅晨看着宁小璐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挠挠头说道:“还记得当初军训汇演的时候,我上台领奖的事情吗?”

宁小璐好奇地点点头:“我记得啊,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可是你最帅的时刻。”

林毅晨递给她一个开心的眼神,随后又疑惑地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我在跟经济学院那帮怂货打架的时候最帅吗?”

“哎呀!最帅时刻都是根据心情来定地,你不要打岔好吗?继续说你领奖的事。”宁小璐使劲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林毅晨。

“哪次我的腿差点儿抽筋了。”林毅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

“骗人!”

“胡扯的吧?”

宁小璐和浮青知全都不相信,一个那么牛逼的人,什么都会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上台就会腿抽筋呢?完了,偶像形象崩塌了,人设崩溃!

宁小璐愣愣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你不跟我说,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我一定要跟你绝交!”

“我也是!”浮青知举起手来,他神情激动地说道:“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怎么能这样呢?镜头有什么可怕地?你看我天天都在镜头前面表演,没有半点事啊!”

林毅晨伸手打了一下浮青知的帽子,很没好气地骂道:“废话!!!你就是干这一行地,你还怕镜头,你怎么不去死啊?!”

浮青知委屈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害怕镜头地啊,只要你全身心地把情绪放到表演上,镜头什么地就不存在了,你只记住自己的情绪就好了,镜头有时候会找你地!”

“你们别劝我了好吗?我是真地很怕镜头地!”林毅晨露出很吴娜的表情,哀求两人说道。

浮青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毅晨,看起来他似乎是真地不喜欢表演,这让浮青知很是难过,这可是他自己私底下拜托关系,为林毅晨找到的最合适的角色了,他却不感兴趣。

“好吧,既然晨哥你不答应地话,我也不能强求你,我收回了。”浮青知伸手去拿牛皮纸袋,还没拿到,却被旁边的宁小璐抢先一步拿走了。

“嫂子?”浮青知奇怪地看着宁小璐,不解她的举动。

“你先放我这里吧。我看看是什么故事,回来给他讲讲,看看他感不感兴趣,好吧?”宁小璐冲浮青知使了个眼色。

浮青知大喜,立即眨了眨眼睛。

嫂子,你最棒!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我男人是谁!

林毅晨叹了口气,对宁小璐的举动他没有反对。

其实就在刚刚,他对浮青知的劝言已经说动了些心思。这次他们一家去捷克过年,父母和弟弟妹妹的任务是游玩,而他的任务是跟着刘湛清进剧组,时不时就有拍摄任务,那时候他正好可以跟在旁边观摩。

这个建议让林毅晨很动心。

“看见新东西不要想着马上拒绝,要试着去尝试一下,才会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那你可收好了,到时候我可要找你听故事地!”林毅晨笑着对宁小璐说道。

宁小璐脸上神色一喜,连连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背熟之后讲给你听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都答应你收起剧本了,怎么还要答应你一个条件啊?”林毅晨看着宁小璐,见她微微嘟起嘴,立即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吧。”

宁小璐立即开心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招了招。

林毅晨乖巧地低下头,宁小璐笑容满面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欢喜地说道:“要是你觉得这个故事很不错,你就答应去试一试,如果你觉得这个故事很一般,那咱们就不接,你说好吧?”

“我说地算?”林毅晨好奇地指着自己问道。

“对!不过你要保证你是出于真心地,好吧?!”宁小璐看着林毅晨,哼哼地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们了,要是故事好地话,我就接;要是不好地话,我就不接了,好吧?你们满意了吧?!”林毅晨愤愤地看着宁小璐和浮青知,不满地说道:“我看见你们边做小动作很多次了,你们就合起伙来给我下套吧!你们等着,迟早有你们好看的时候!”

“啦啦啦,就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哈哈哈!”宁小璐背着手,嘚瑟地在林毅晨的面前俩会蹦跳着,她就是仗着林毅晨喜欢她,她才不怕林毅晨的威胁。

“好了,我要走了!晨哥,祝你在捷克旅游愉快啊!”浮青知跟林毅晨告别后,和宁小璐狠狠地来了个击掌,带着欢笑离开了。

林毅晨不满地看着宁小璐,突然问道:“说,老实交代,你把我身边的兄弟渗透了几个?”

“没有啊~”宁小璐眉飞色舞地唱跳着,显然不止浮青知一个人,说不定张伟和杨阳是最早先叛变地。

“好了,走吧,赶紧去复习,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你要是不想挂科地话,就赶紧给我去复习!”林毅晨从背后推着宁小璐,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的脑子那么厉害,看一眼就全会了,而我只能看懂半截儿呢?”

“因为你笨啊,找了个聪明男朋友!”

“什么啊,我才是最聪明地!”

“所以你找了个聪明的男朋友啊!”

“啊啊啊!你把我绕晕了!”

“绕晕了好,绕晕了才能把你带回家啊!”

第二七七章 道别

期末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中间经历了许多事情,耽误了林毅晨的一些复习时间,但是这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地影响,从考场出来后,他感觉自己的发挥很不错,总体来说平均分数应该会在九十分以上。

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把握,是因为平日里只要上课,他从来都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敷衍了事玩手机、睡觉,而是很认真地听讲,每次复习也都从来没有走神,专心地复习,所以他的学校效率非常高,远超普通学生。

长时间地集中注意力,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可是对林毅晨来说,却是很轻松地就能做到。林毅晨以往也并非如此高效,以他自己地推测,这是在得到了灵气之后,才渐渐显露出来的异常,让他能够长时间地保持专注力。

挺不错地——这是林毅晨对这个发现的第一反应。虽然刚发现时也曾出现不安,可是很快他就被这种带来好处的窃喜感取代,乐滋滋地接受了现实,完全没有去考虑灵气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所幸地是,起码到目前为止,灵气似乎并没有带来恶的一面。

考试结束后,林毅晨当天晚上带着宁小璐,来到了一号别墅探望钟老爷子,然后他就会飞到首都,在与刘湛清的剧组汇合之前,去探望周老。

两位老人待他不薄,明里暗里地给了他许多帮助,于情于理都应该前来拜访。而且,林毅晨过年期间不在国内,无法亲自登门拜年,为了表达自己的尊敬之情,所以才特地有了这次地拜访。

和宁小璐从钟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钟子瑶和钟承军正坐在客厅内,两人喝着茶,小声地聊着什么,看到二人出来,齐齐止声,面带微笑地看着一堆璧人。

林毅晨引着宁小璐坐下,自始至终,宁小璐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见钟子瑶好奇地打量自己,也不着恼也不害羞,而是大方地微笑回礼,没有丝毫地小家子气。

钟子瑶很喜欢宁小璐,钟承军的态度则是暧昧不明。

“你真地要去捷克过新年?”钟承军一脸惊讶地看着林毅晨,当初他得知这个消息,还以为林毅晨是在开玩笑,今天见林毅晨专程来拜访,这才明白他当初说的话是认真地。

姑姑钟子瑶惊讶地看向林毅晨,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随即钟承军脸色一转,看着林毅晨嘲笑地说道:“你连辽北都没走出去过,就想着去国外过年,你还真是‘前卫’啊!”

宁小璐眨了眨大眼睛,看向了钟承军。虽然知道了林毅晨和钟承军的关系,可她还是觉得有些神奇,一个省长公子、全国知名的青年企业家,一个出身平凡的小老百姓,两人年龄差距大,竟然成了莫逆之交,这实在让人觉得戏剧化。

林毅晨神态放松地靠坐着,钟承军能说出这样的话,林毅晨没有半点意外。

他怎么会听不出钟承军话里的嘲讽?

林毅晨瞥了一眼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的钟承军,平静地说道:“不用羡慕。”

钟承军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羡慕你?欧洲我都快转了个遍,你去一趟捷克我就嫉妒了?你脑子有毛病吧。”

“过年只能工作的人,就不要强词夺理了。”林毅晨看了一眼钟承军,微微一笑。他再了解不过钟承军了,工作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没事就能听到他的抱怨。也正是如此,钟承军当初不管公司,亲自带队在辽北大山外指挥搜救,让林毅晨心里非常感动。

钟承军张了张嘴,口中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憋屈地不行。

确实如此,天运物流与远景集团地对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天运物流在市场上是个“老玩家”,而远景集团实力强大,强势整合三家物流公司,抢占地盘的姿态搅动着物流行业的风雨,二者之间地斗法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和注意。虽然钟承军现在有了几个强大的盟友,以王佟同的名义投资获得了辽北省的优惠政策,在这场拉锯战中占据了上风,可是钟承军心里很清楚,远景集团的张云可不是一个善茬,他心里仍然不敢大意。

所以,今年的新年,他注定不可能安稳地在家休息过年。

“承军哥不是天运物流的老总吗?”宁小璐忽然脆声地开口询问道。

钟承军听到宁小璐的称呼,矜持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林毅晨见他一副受之无愧的表情,对身边的宁小璐的说道:“叫什么承军哥,他这样,有做哥哥的样子吗?”

“呀!你有做弟弟的觉悟吗?”钟承军不忿地反驳道:“你要是像小璐这么乖,我能不做好哥哥的样子?”

宁小璐虽然见过钟承军,知道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可是当她看到两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打嘴炮,还是第一次,不由地感到新鲜。

钟子瑶见她一脸新奇的表情,将倒好的热水放到她的面前,看向两人,眼神里充满了宠溺,笑着解释道:“不用惊讶,他们啊,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全都是‘闷葫芦’一个,见了面却好像见了冤家似的,嘴里就没有安生的时候。”

宁小璐礼貌地对钟子瑶点点头表示感谢,手里捧起热茶,看着林毅晨和钟承军“激烈”地战况,笑着打趣道:“刚刚在钟爷爷的面前,毅晨可是很老实地,说话时也是一本正经地样子。”

钟子瑶闻言莞尔一笑,冲钟承军那边使了个眼神,乐道:“他也是,见了他爷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喘气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挨骂。”

宁小璐抿嘴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地说道:“钟爷爷确实有些……严肃,刚刚在钟爷爷的房间里,我觉得我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毅晨就轻松很多了,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钟子瑶太了解自家的老头子了,听了宁小璐的话,并没有觉得冒犯,而是温言说道:“上过战场的老人家难免会是这个样子,咱们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不能理解。不过也有性格都特别好的,就像周叔叔,他平时就喜欢跟小辈儿开玩笑,平时毅晨跟周叔叔也会开玩笑地。”

宁小璐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期待地语气问道:“周善一大师?”

钟子瑶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宁小璐一下子来了精神,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激动地追问道:“周大师当初真地要收毅晨作关门弟子?他没少跟我炫耀呢,可是我就不信,周大师那是什么样的伟人,怎么可能收他一个赤脚医生做关门弟子?!”

钟子瑶看了一眼停下嘴炮的林毅晨二人,促狭地看着林毅晨说道:“原来你是个‘赤脚医生’啊?”

林毅晨面露尴尬,旁边的钟承军抢先说道:“不是赤脚医生是什么?他现在连行医执照都没有呢,就是个江湖骗子!”

“我是江湖骗子,你还找我要‘独门秘方’?”林毅晨怒道。

“‘独门秘方’?”钟子瑶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子。

宁小璐也是一副好奇宝宝地眼神看着他,还隐蔽地上下打量了一下。

钟承军被林毅晨的话呛得满脸通红,这事就是他们在私底下开玩笑地,有时他也会跟着王佟同一起凑凑热闹,谁知道林毅晨在这个时候捅了出来,还是在弟妹和姑姑的面前,这让他怎么下得来台?

“靠!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了?!”钟承军羞怒地骂道,“你别拿这些有的没的陷害我!”

林毅晨冷笑着看着钟承军,说道:“那我把秘方告诉王佟同,有本事你别偷偷问他啊。”

林毅晨说话的语气模棱两可,表面上听似乎是警告钟承军不要去偷问,再仔细一听,又好像是他已经告诉了王佟同,钟承军偷偷去问了秘方。如此暧昧不清的话,顿时让钟承军想洗也洗不白了。

第二七八章 显摆

钟子瑶对这个话题感到非常别扭,尤其是当她面对三个晚辈时,这种不自在让她有些坐立不安,总怕待会儿这些小家伙又说出什么肆无忌惮的话,于是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毅晨,小璐,这次你们的考试怎么样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可不要就挂科了。”钟子瑶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容,问道。

林毅晨也停止了唠叨,他察觉到钟子瑶的不自在,这才想起来钟子瑶是他的长辈,而不是朋友,心里不由地尴尬。这主要是因为钟子瑶给他的印象很年轻,在熟悉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把钟子瑶当作了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言有所顾忌的长辈。只是在某些话题上,他们还是不合适乱开玩笑。

林毅晨心里明悟,忙跟着转移话题说道:“姑姑,你放心吧,这次期末考试我绝对不会挂科地,我还觉得自己有希望冲击一下奖学金!”

“噢?这么厉害?!”钟子瑶倒不是有意看不起林毅晨,而是她很清楚林毅晨的“底细”地,虽说是医术高超,可却只是初中毕业,听他说出这番话,不由地有些惊讶:“今年还有机会拿奖学金吗?”

“嗤!”钟承军刚刚被林毅晨摆了一道,这会儿心里正一肚子不爽呢,听他大言不惭,立刻故作不屑地反驳道:“就你这水平?要是治病我还能信个两三分,要说考试,就英语这一门我就不信你能及格!别说及格,你要是能考到30分,我管你叫哥!”

林毅晨打眼扫了一下旁边沙发上的钟承军,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却故作犹豫地说道:“你说真地?”

宁小璐坐在林毅晨的身边,他嘴角的坏笑真真地看在眼里,心里哪儿还不明白钟承军要遭殃了。可怜的他现在还在对林毅晨冷嘲热讽,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毅晨给套路了。

不过,宁小璐也有些好奇,她悄悄地捅了一下林毅晨的胳膊,小声地问道:“你这次真地能拿奖学金?”

林毅晨回过头来看着她,一脸惊讶,似乎是对宁小璐的怀疑感到很失望:“你也不相信我?”

“我可没不相信你!”宁小璐立即板起小脸来表示自己很认真,可当她看到林毅晨的坏笑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明白他是在逗自己玩,心里这个气,伸手悄悄地掐了他一下。

林毅晨冲她隐蔽地呲牙咧嘴起来,宁小璐担心做小动作在钟承军和钟子瑶面前失礼,连忙松开手,威胁地瞪了林毅晨一眼,然后赶紧坐正。

钟子瑶笑盈盈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里很是开心。她很喜欢林毅晨这个晚辈,不仅因为他救活了自己的父亲,还因为跟他性格相投,看到他学业、感情双丰收,心里开心极了。

“你刚刚说地还算数吗?”林毅晨扭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钟承军。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钟承军哼哼地应了下来,还挑衅地冲他挑起了下巴。

林毅晨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看着钟承军,摇头晃脑地说道:“要不,你先叫我一声‘哥’来听听?就当作是预支吧,反正你输定了!”

“做梦!”钟承军冲林毅晨竖起一根中指,心里却开始发虚了,眼见着林毅晨如此自信,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不过形势逼人,他自然不肯认输。

“谁输谁赢,等你成绩下来的时候自然见分晓,别那么自信!”

得意的林毅晨看着钟承军还在嘴硬,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英语说道:“现在认输,只在三个人面前叫,要是等成绩出来了,你可是要当着很多人的面前叫,你选择哪一个?”

宁小璐和钟子瑶全都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两人对英语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擅长,听到林毅晨这流利的英语,都不敢相信他以前只是初中毕业。在国内,高中都没有上过,想要在刚刚进入大学两个月的时间里练出这么流利的口语,付出的心血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地,不然只剩下一种解释——天才!

钟承军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毅晨,全然没了之前得意和挑衅,他身为一个年轻的企业老总,对英语当然不陌生,甚至他一个人去欧洲旅行时,也不会因为语言问题而遇到麻烦。当他听到林毅晨的口语时,先不说口音问题,单单是他口语的流利程度就让钟承军感到震惊。

“你小子……”钟承军看着林毅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还是那个从山沟沟里出来、仅仅只有初中学历的小矿工吗?

“嘿嘿嘿……”林毅晨笑看着吃惊的钟承军,不无得意地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他用的是捷克语。

宁小璐和钟承军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地是什么,而钟子瑶则是睁大了,犹豫了片刻后,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地是捷克语?”

林毅晨微微惊讶地看着钟子瑶,不过想到她曾经在欧洲旅居那么多年,听过捷克语也不算是特别奇怪的事情,也就释然了。他对钟子瑶竖起一根大拇指,笑着点点头。

“这不要去捷克了,我想着信谁都不如信自己,就自学了捷克语,不过只能进行一些简单地交流,要是遇到十分复杂的交流,那就没办法了。”林毅晨解释道。

“就去捷克过一次新年,你就专门去学了捷克语?”宁小璐和钟承军全都不能理解地看着林毅晨,那眼神都好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钟子瑶却知道捷克语有多难学,所以她的重点没有放在林毅晨自学外语的事情上,而是惊讶于他学习的速度。

“你现在就能进行简单地交流了?”钟子瑶身子前倾,似乎很惊讶于林毅晨的语言天赋。

“也只是很简单地一些了。”林毅晨心里是有些得意地,可是钟子瑶的惊讶让他有些害羞,忍不住挠挠头,害羞地笑着。

钟子瑶却摇摇头说道:“只是简单地一些也很厉害了,捷克语要比许多语言都难学,因为他们的语法系统特别特别地复杂,我觉得德语已经很难了,可是碰到捷克语,感觉比德语难了一万倍!!!”

“原来毅晨这么厉害啊?”宁小璐适时地凑上一句,还不忘夸一夸自己的男朋友,小脸上写满了骄傲。

“不过,我劝你到捷克不要用捷克语跟当地人交流。”钟子瑶看着林毅晨,忽然露出促狭的笑容。

“为什么?”林毅晨一脸不解地看着钟子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自学了捷克语,不就是为了能跟当地人好好地交流吗?

“当地人说话的语速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而且我们学习的语法,当地人根本不懂,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说话是完全没有语法地,你只能根据经验去理解他们的话。如果你是长期在那里留学生活,这样可以锻炼你的听力和口语,可如果你只是去那里旅游游玩,最好还不是不要给自己找罪受!”钟子瑶久居欧洲,而且经常到各国各地旅游,对这种见闻都有所耳闻。

林毅晨顿时苦起了一张脸来,不甘心地说道:“那岂不是说我白学了?”

“你读写怎么样?”钟子瑶开完了玩笑,也在帮林毅晨想办法。

年轻人有这股劲头是值得鼓励地,要是因此受挫失去了兴趣,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两项是最弱地。”林毅晨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是拿出来显摆地,结果被人告知无用,这种打击对年轻的林毅晨来说有些不知所措。

“读可以地话,起码到捷克不会被人哄骗了,还是有点用处地,这几天你可以加强一下‘读’这方面的能力,不是也挺好地,那里的年轻人绝大多数都说英语,你照样可以跟人交流啊。”钟子瑶面露温和的笑容,安慰着林毅晨。

:,,!!

第二七九章 献策

林毅晨去捷克过年的事只是一个小引子,虽然之前对林毅晨去国外过年的决定没少嘲讽,可是他心里却是羡慕地不得了,在钟子瑶为林毅晨介绍了一些出国旅游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他忍不住发出哀叹。

“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呢,出国旅游,我还得忙着加班,赚钱就是要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怎么我就一点儿享受的乐趣都没有感受到呢?!”钟承军瘫倒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高高的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林毅晨对他这副模样早已经习惯了,宁小璐却是笑着安慰道:“加班不也是为了把公司做大嘛,等做到公司上市了,做地更大了,你就能自由了。”

钟承军机械地来回摇着头,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公司越大,越身不由己啊,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宁小璐捂着嘴笑道:“毕竟要养活那么多员工,要为千家万户等着收货的顾客谋福利,这样想会不会让心里好受些?”

林毅晨在旁边打岔道:“你要是说过年的时候能赚更多的钱,他心里会更安慰一些。”

钟承军猛地抬起头,对林毅晨不满地说道:“少损我两句你能死啊?”

“能!”林毅晨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

钟承军无语地看着林毅晨,很想说他臭不要脸地,可是看看旁边笑靥如花的宁小璐,为了给好兄弟留点颜面,只能默默地忍了,不过这笔账日后一定会收回来!

宁小璐微笑着看两人一来一回地斗嘴,忽然想到了什么。

“听说近来远景集团也在进军物流行业,似乎声势很大啊?”宁小璐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个人的斗嘴。

钟承军意外地看着宁小璐,他不奇怪宁小璐知道这些事情,从宁小璐的言谈举止之间,他能看得出来,宁小璐的出身并不普通,关注这些事情也不奇怪。奇怪地是,宁小璐在这个时候提起远景集团,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在主人面前提起死对头,颇有压主人风头的意思,这不是破坏气氛吗?以宁小璐之前的表现来看,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远景集团是国内实力雄厚的大集团,他们想要进军物流行业,对我们的行业也是有很大地推动作用。”钟承军摸不透宁小璐说话的意思,所以就用场面话应付过去,想要把话题终止,或者让宁小璐说出她的意图。

宁小璐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双手捧着,似乎是在用茶杯取暖,然后抬起头来,笑着对钟承军说道:“承军哥,听说你们也收购了一些中型物流公司?”

钟承军点点头,想要看宁小璐到底是什么意思。

“收购行业内的中型公司,是一种方法,还有一种策略,也有奇效。选择一个地点,整合当地的物流企业,然后打出‘地区包邮’的旗号,既能建立一个稳固的据点,又能短期内打响公司的名声,为天运物流争取更多的关注。当然,长期来看,还是要以‘速度服务’为核心来发展公司才行。”宁小璐浅浅笑着,侃侃而谈,把自己的示好全盘托出。

钟承军看着宁小璐的眼睛里渐渐发出亮光,对于和远景集团的对抗,他一直都着眼于硬实力上地碰撞。

远景集团的实力固然雄厚,可它是一个大集团,并不限于物流一个行业,而是包含了许多方方面面。钟承军之所以敢正面刚,也是看穿了远景集团不可能孤注一掷地跟他们斗到底,说穿了,这次事件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双方互有妥协,然后相安无事地领取自己的利益。

“这碗饭”他们双方谁都砸不起,广大人民群众不乐意,国家也不乐意看到鱼死网破,毕竟这对发展没有任何益补。

但是,宁小璐的提议给了他一种新的思路,硬实力刚是一回事,如果能够有机会增长自己公司在行业内的声望,加上还能在自己的大本营增加一个稳固的据点,这无疑能为自己增加更多的“筹码”。

就在宁小璐提出意见的时候,钟承军已经在飞速地在心里圈出了几个心仪的地点,作为行业内的“前辈”,钟承军对于行情的掌握和了解,是远超一般人。

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的大本营在北方,而心仪的“据点”都在南方,想要啃下硬骨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该如何顺利地攻下那些“据点”,这对钟承军来说,是个棘手的问题。

不过……

钟承军抬起头,看向宁小璐。

这姑娘能提出这样的意见,显然是有一番见地地,那么她会不会有更新奇的思路呢?

宁小璐看到钟承军投来的目光,笑吟吟地看着钟承军,说道:“我觉得魔都三角洲的位置不错,准确地说,以浙洲省为中心,向周边辐射。”

钟承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显然他对这个地点也很满意。

“浙洲省的位置确实不错,那边的电商发展非常发达,以那里为据点确实不错。”钟承军嘴里说道,重复地这段话,是对宁小璐的肯定,也是想引出她后面的话。

宁小璐扭过头去看着身边惊讶的林毅晨,眼中露出调皮的神色,笑着说道:“我只知道全国实力最雄厚的电商就在浙洲省,所以想着那里应该会不错地。”

真地像宁小璐说地那么简单?原来的钟承军或许会这么认为,可是现在,再这么想他可就真地是个傻子了。林毅晨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对于生意上的事情,他向来不懂,钟承军那边的事他也从来不掺和,但是这个更自己同专业的女朋友对生意这方面还能提出让钟承军认同的意见,这可不一般啊。

看来对自己这个女朋友,自己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啊!

“那个位置是不错,只可惜,那里也是市场竞争最激烈、最复杂的地区,就像你说地那样,那里可是电商的‘硅谷’,想要在那里扎根占据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钟承军摇摇头,言语间有些犹豫。

宁小璐的意见很好,可是难度也很大,天运物流跟国内物流行业的前两位都只是勉强在那些地头蛇的围攻下艰难生存,这边正要跟远景集团对抗,很难在分出精干人手去开拓如泥潭一般的市场,很可能两头都顾不住,再被远景集团那个大物抓住机会“咬”一口,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面很有可能就会葬送掉。

宁小璐没有去看钟承军,而是侧脸看向了林毅晨。

虽然宁小璐没有开口,可是林毅晨却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对她劝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帮承军出出主意。当初在辽北大山下面,他抛开公司的事情守在那里好几天,说明这个家伙还是有些良心地。”

宁小璐扑哧笑了出来,钟承军则是怒视林毅晨,自己担心不已做出那么感动天地的事情,到了这小子的嘴里就只是“有点良心”?忘恩负义的东西!

宁小璐冲他点点头,扭过来对钟承军说道:“就在今年十一长假开始,浙洲省当地媒体断断续续地报道物流行业的鱼龙混杂,给消费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损失。”

说到这里,宁小璐停了下来。

这段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地,好像就是念了一则新闻报道,可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宁小璐话里的意思。

地头蛇们确实很厉害,可是省里已经开始对他们不满了。

钟承军精神一振,这对天运物流这些“正规军”来说,这分明就是一个冲锋的“号角”。

“一直忙着跟远景集团较劲,却是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注意到。”钟承军既兴奋又自责地说道。

“这几个月的时间,前后也不过发表了几篇文章而已,没有注意到也是很正常地。况且,现在整个行业都在注视你们跟远景集团之间地较量,注意不到这些小地方,也是很正常地。”宁小璐笑着安慰道,“不过现在注意到也不晚,天运物流为何不趁着这一次的较量,趁势坐上第一的宝座呢?我相信承军哥不是没有这个野心的。”

钟承军看着她,缓缓地点头。

第二八零章 最后一夜

返回的路上,林毅晨拉着宁小璐的手,两人静静地走在街道上,就着路边的灯光,在地面上映出两道身影,拉得长长地。

“没想到,你还懂生意上的事。”林毅晨侧过脸,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地。

宁小璐小手藏在林毅晨暖和的大手里甩着胳膊,脚步轻盈一颠一颠地,跟之前在一号别墅里那个为钟承军出谋划策的“女谋士”的沉稳形象完全不同。

“哼!~你不了解我的地方多着呢,所以你要好好地观察我、了解我,好好地对你的女朋友!”宁小璐娇嗔了一声,然后突然抱住林毅晨的胳膊,轻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捷克啊?到时候我去送你吧?!”

虽然宁小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是感觉敏锐的林毅晨还是感应到了她胸前的柔软的曲线,心跳微微加快,感觉脸上的温度在不断地升高。林毅晨小心地瞥了一眼宁小璐,发现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不自在,心里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你明天就要回魔都了,我是从首都飞布拉格,你怎么去送我啊?”林毅晨看着宁小璐渐渐皱起的俏脸,心里痒痒地,忍不住伸出左手在她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

嗯,手感不错,滑溜溜地。

宁小璐嘟起小嘴,似乎对林毅晨的回答很不满意,嗖地一下就扭回头去,不再理睬林毅晨。

柔软的身体离开了,林毅晨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地失落,不过他更关心宁小璐的心理。

林毅晨不明白宁小璐的情绪怎么突然转变地这么快,手上发力把她身体转了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不高兴了?”

宁小璐把嘴角往下撇着,看了一眼林毅晨又闪开了目光,语气闷闷地说道:“咱们刚在一起就分开那么长时间,我怎么看你挺高兴的样子啊?连出发的时间都不敢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要做什么事情,不是真地出国啊?”

林毅晨哭笑不得地看着宁小璐,心想女人的着重点和男人真地差别很大,他注意地是用不用送自己的问题,而宁小璐却注意地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男人和女人对事情的看待问题真地差别好大。

“我明天早上送你离开,下午的时候我和父母、弟弟妹妹就坐飞机到首都,跟刘哥汇合,后天去拜访周老,大后天一早就坐飞机跟随第二批剧组去布拉格。”林毅晨宠溺地看着宁小璐,见她的表情还有些不开心,笑着说道:“要是你还不放心,你可以加刘哥的好友,让他随时监督我,好吧?”

“我才不会那么做呢!”宁小璐扭回头,一脸傲娇地说道:“咱们俩的事,凭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让别人知道了,你不是很丢脸么,我才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林毅晨看着她嘴角不易察觉的笑意,左手挠挠头,一头雾水。这女人的心思可真难捉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将宁小璐送回宿舍,林毅晨回到自己宿舍,正看到杨阳和张伟两个人正在对着手机疯狂点击。

“艹!你别怂啊,跟我一起上啊!”

“你送死别拉上我一起,菜地不行还光会送人头!”

“滚蛋!你比我差远了!”

“哎哎哎……卧槽!这里怎么还蹲着一个人?蹲这么久也不怕得痔疮?!”

林毅晨本来还想着回来陪一陪失恋的人,没想到张伟比自己先一步。

“电脑打过了没,就开始跟人玩对战了?”林毅晨回到自己的床铺,准备检查一下自己的行李。

“跟电脑打有什么意思,对战游戏最有意思地还是跟人打,玩心理战,这才是游戏的乐趣!”张伟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跟林毅晨吹着牛x,眼睛都拔不出来。

“就你们俩这水平,根本就上升不到玩心理战的层次吧?连技能都还没认全乎呢,人家对面分分钟就能碾压你们俩,还心理战,你见过人打狗还要玩心理战地吗?”林毅晨毫不客气地嘲讽两人,刚刚路过他们俩时,林毅晨顺道瞅了一眼,一个黑屏一个残血,典型的被虐的菜。

“靠!晨哥,都怪你,要不是你嘴炮我,我绝对能跑得了!”张伟一脸遗憾地看着手机屏幕,抬起头来不住地埋怨林毅晨。

“得了吧。”林毅晨还没有说话,杨阳先不客气地反驳道:“就你这要啥没啥的,被人干死没毛病,别老啥问题都怪到别人身上,能被野怪打死的人,没资格喷别人!”

“滚!人头送到两位数的人更没资格说我!”张伟恼羞成怒地朝杨阳吼道,两人又因为游戏的事情互相喷了起来。

林毅晨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杨阳,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林毅晨的话让两个人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林毅晨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张伟瞥了一眼杨阳,他提早从女朋友那里回来,目的跟林毅晨一样,也是担心杨阳一个人呆着难受,现在看来,确实好很多。不过林毅晨这是什么意思,又旧事重提,这不是揭杨阳的伤疤吗?

杨阳忽然露出了兴趣索然的笑容,摇摇头说道:“今天童倩来找我了。”

林毅晨和张伟同时瞪起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脸皮还挺厚,还有脸面来见杨阳?

“她不会是想跟你复合吧?”张伟心里飞快地想到了一种可能,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问道。

林毅晨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种可能,他看着杨阳,问道:“不会是真地吗?”

杨阳裂开嘴,笑得很难看,无力地点了点头。

林毅晨无语地摇着头,对童倩的印象又降低了一分。

张伟则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那个富二代换女朋友都已经换出名声了,童倩还以为自己能被扶成正宫啊?这种女人吃了亏,就想着回来找老实人垫背,老实人就这么好欺负吗?杨阳,我告诉你,你要是真地答应了她,我一辈子都会看不起你地!这种女人,能甩你第一次,就会甩你第二次,不信你走着瞧。”张伟言辞激烈地对杨阳说着,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杨阳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发热。张伟这么激动,无非就是关心自己这个朋友,能有朋友这样为自己着想,对现代人来说,都是珍贵的感情。

“靠!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骨气吗?”杨阳没好气地骂道。

张伟闻言脸色一喜,随即又骂了回去:“你以为你的形象很好吗?呸!你形象好怎么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

“卧槽!老子在‘养伤’好不好?!”杨阳又气又急地骂道:“老子又不是花心的人,被人甩了无所谓,再找一个就好了,老子是很正经地谈恋爱被人甩了,是我不出去找,不是没有女人相中老子,懂?!”

林毅晨看着杨阳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张伟刚才的话,等同于直接骂杨阳“不行”,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

不过,看到好友的情况有所好转,林毅晨心里也安慰了不少。自从自己转运之后,林毅晨身边的朋友多了起来,林毅晨心里的珍惜每一个朋友的心理渐渐发生了改变,朋友虽多,但是真心相待地很少,这里面杨阳和张伟是比较特殊的朋友,他们与林毅晨很少有利益关系,他们单纯地生活在一起,相互了解,彼此接受,然后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明天就走,你们呢?”林毅晨问道。

“我们俩一起。下午送他上飞机之后,我晚上的飞机。”张伟说道。

“那好!今天晚上再陪你们睡一晚,然后咱们新学期再见,说好了,谁拿了奖学金,请客吃饭!”林毅晨笑道。

“说好了!这次我请定了!”杨阳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说道。

“得了吧!就你那痛苦的日子比复习的时间还长,你能考好了拿奖学金?”张伟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不信咱们比比?!”杨阳不服气地看着张伟,挑衅道。

“等着吧,这次的哥们儿拿了奖学金,带你们去宜星大酒店潇洒一回!”张伟昂着头喊道。

宜星?那不是王佟同的地盘吗?林毅晨眨了眨眼睛,心想王佟同的酒店搞得挺不错,名气这么大。

第二八一章 小心思

第二天一大早,林毅晨就来到了宁小璐的公寓楼前等待。

今天的女生公寓楼前显得比较冷清,只有寥寥数人在楼下等待,绝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开了学校,而且早上六点半钟,即使没走的学生也都缩成一团地躺在被窝里,只有这些一早就要赶车赶飞机的学生才迷迷糊糊地起了个大早。

“哦……呜。”一个男学生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一脸的困意好像还睡在被窝里似的,眯缝着眼睛时不时地睁开看向公寓楼,见自己的女朋友没有出来,又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相反,另一边的林毅晨则显得精神奕奕,依旧是他的毛呢绒大衣,脖颈间带着围巾,整个人看起来挺拔潇洒,似乎根本不怕冷,不像周围的男生恨不能把自己蜷缩成鹌鹑,抱起来取暖。

林毅晨感受着灵气在周身缓慢地流动着,保护自己的体温不受侵害,看着那些人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公寓楼里传出一阵欢笑声,在外等待的男生们顿时来了精神,心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纷纷打眼去看有没有自己的女朋友。

三个裹着厚厚的女生先走了出来,紧跟着宁小璐随后而出,看到林毅晨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一路小跑地来到了林毅晨的身边。

“等久了吧?”宁小璐看着林毅晨精精神神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永远都是一副干练的模样?

“刚来不到五分钟,走吧,趁着现在车流不多,咱们赶紧走。”林毅晨看了一眼宁小璐,只见她爽利地只背了一个背包,好奇地问道:“你的东西呢?”

宁小璐蹦跳着背过身,嘻嘻笑道:“这呢!”

“就这些啊?”林毅晨指着她的书包,有些惊讶,他看着旁边三个女生一共五个大箱子,那些男生正愁眉苦脸地拉着箱子,不禁好奇地说道:“没带些其他东西吗?”

宁小璐戴着一个粉色的毛茸茸线绒帽摇摇头,上面的线球来回跳动着,显得异常可爱。“就带些随身物品就行了,其他地回家都有,不用带来带去地麻烦。”

林毅晨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很不一样,倒不是给他省了些力气,而是性格很与众不同。

“来吧,我替你背着。”林毅晨伸手要接过宁小璐的书包。

宁小璐一个侧身躲开了林毅晨的大手,开朗地说道:“不要!你一个大男人,背着女生的书包像什么样子?我背着就行,反正又不重。”

林毅晨没有说话,伸手拎了拎书包的重量,发现确实很轻,也就没有坚持,顺手揽过宁小璐的肩膀,搂着她往校外走去。

坐在出租车上,宁小璐变戏法一般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大开本书,林毅晨瞄了一眼,愣住了。



“你……”林毅晨好奇地看着这本熟悉的,不解地看着宁小璐。

“噔噔噔噔!”宁小璐调皮地打开书,扉页上有一道长长的水笔划印。

“这不是我之前在图书馆借的书吗?”林毅晨看着那道熟悉的水笔划印,惊讶地问道。

“对啊!”宁小璐随手翻起了书页,抬起头看着林毅晨,笑着说道:“我又借出来了,现在我要来考考你,看你的捷克语到底说地怎么样!”

林毅晨哑然失笑地看着宁小璐,说道:“你都不懂捷克语,怎么考我啊?”

宁小璐嘟起嘴,不服气地说道:“你放心,我绝对能够听得出来!”

林毅晨眼见着到机场还有一段路程,闲来无事,陪宁小璐玩乐也算是打发时间了,于是冲她点头,摆出一副“我等着瞧”的表情看着她。

“先说一下,‘你好’怎么说?”宁小璐也不知道翻到了哪一页,就是装模作样地问道。

“多不理den~”林毅晨挑挑眉,微笑地看着宁小璐。

那自信地模样,恐怕林毅晨说错了,别人看到后也会觉得他说地是正确地。

宁小璐皱起鼻翼,不服气地又问道:“先挑了个简单地便宜你了,再来!‘我想你’怎么说?”

林毅晨恍然大悟,心里大概猜到了宁小璐的套路。

“西比米多。”林毅晨用一种非常温柔的眼神看着宁小璐,缓缓地念出捷克语的发音。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大眼睛都笑成了弯月,心里别提多美滋滋地了。看样子林毅晨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对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雀跃不已。

“咳咳!”宁小璐假意地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可是嘴角高高翘起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新年快乐怎么说?”宁小璐又故作正经地翻了一页,明明上面说地不是“新年快乐”,可是看她的表情,好像那本书上印地才是错误地。

“史塔斯你一一挪一洛克。”林毅晨又很顺利地答了出来。

眼神看着宁小璐,充满了笑意——你还不说出一直憋了很久的那句话吗?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灼灼的眼神,脸上渐渐爬满了红晕,轻轻吭哧了半天,终于问出了那句她早就想问的那句话。

“‘我爱你’怎么说?”宁小璐的声音如蚊子一般小,脸上满是害羞的表情。

“米露一代。”林毅晨深情地看着宁小璐,温柔地说出来。

宁小璐双手缩成了小拳头,双眼紧闭,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小脑袋使劲地缩进脖子里,肩膀微微地颤抖着,一副幸福的模样倒在了林毅晨的肩膀上,脸上怎么都抑制不住雀跃的笑容。

“好肉麻!~”宁小璐娇声娇气地抱怨着,还伸手打了一下林毅晨的肩膀。

坐在前面的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幕,心说我也想打人,熬了一整夜好容易要下班了竟然要跑机场线,还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旁若无人地糊了一嘴狗粮,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林毅晨和宁小璐都没有注意司机师傅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伸手搂住宁小璐,额头抵在宁小璐的头上,轻声地问道:“你从图书馆里借出来这本书,就是想听这句话?”

“不是!”宁小璐钻在林毅晨的怀里,使劲地摇头否认。纵然宁小璐与其他女性与众不同,在这时候也愿意承认这种事情。

“原来是我猜错了。”林毅晨看到宁小璐的样子,没有继续逗她,而是搂着她的肩膀,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原来,自己还没有对她说起过这句话,怪不得她会费尽心思来做这么一件事。

随后地路程上,车内的三人一直保持着安静,林毅晨搂着宁小璐,宁小璐靠在林毅晨的怀里,两人享受着默默无言却心有灵犀的安静,都在体会着这一刻的美好。而司机师傅则是得到了安宁,专心致志地开车,一路顺畅地把两人送到了机场。

“下了飞机有人接你吗?”林毅晨细心地帮宁小璐整理好衣装,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放心吧,我妈妈会去接我的!”宁小璐乖巧地任由林毅晨为自己打理,享受着男朋友给自己的温柔。

“下飞机了先给我打个电话,到家了也打一个,我好安心。”林毅晨不厌其烦地交代着。

“嗯!”宁小璐使劲地点下头,林毅晨虽然有些唠叨,可是她喜欢这种唠叨。

林毅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宁小璐看着他的手机,撒娇地说道:“不要紧,我再待一会儿。”

林毅晨伸手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时间赶早不赶晚,不要总是匆匆忙忙地,容易误事。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又能见面了,不差这一会儿时间。”

宁小璐嘟起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子:“那可不是‘多长时间’,是很长时间,尤其是你还要跑去国外,总觉得离你特别远,你要是被外国大妞儿拐跑了,我不得哭死啊!”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你的本事不大,外国大妞儿的本事可不小!”宁小璐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教训道:“出了门,只准看,不准动手,明白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边沾花惹草,小心你的小弟弟!”

林毅晨一脸黑线。

宁小璐收起凶狠的表情,咯咯笑着地走入安检通道,远远地冲林毅晨挥手告别。

第二八二章 飞往首都

送走了宁小璐,林毅晨回到家准备带着家人一起赶赴首都,结果回到家里一看,就发现家里快被大大小小的箱子、袋子给填满了,门都只能打开一道缝,进了屋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们这是要搬家啊?”林毅晨看着满地的箱子和行李,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

林涛和林娇坐在沙发的两边,看到林毅晨进来齐齐抬头,见他环视屋内,脸上露出的表情相当无奈。

“爸妈什么东西都想拿,我们拦也拦不住,非得说我们没出过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林娇耸了耸肩,转而又叹了口气,为了准备这些东西,她的行李压缩了又压缩,好多想带的东西都只能忍痛留下。

事实上这个家里很少出门地是两位老人,在实验中学短短的一学期里,他们在大城市的生活适应地很快,可以说见识要比父母多。可偏偏父母来了一句“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他们只能乖乖地呆在一边“老实待着”。

林母从屋内出来,看到林毅晨正在弯腰捡东西,连忙说道:“我们马上就收拾好了,你不用动手。”

“我们这趟出门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地。”林毅晨看着忙忙碌碌的父母,忍不住开口劝说他们。

林母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地看向丈夫。

在家里林娇、林涛是没有任何的地位,可是林毅晨却不同,他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是最高地——供弟弟妹妹上学、把父母带到城市里生活、带全家人去国外过年,这简直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而种种这些作为,让林父林母都很在意林毅晨的意见。

林父看着各个屋子里床上地下全都是袋子和箱子,也不禁挠了挠头。

“要不,咱们减几个包袱?”林父看着儿子无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

林毅晨迈腿想要进屋,差点儿被脚下的袋子绊倒,他无奈地看着地上放置的袋子,摇摇头说道:“不是减少几个袋子,而是只拿几个袋子就可以了。”

“只拿几个袋子?”林母顿时有些慌了神,她看着自己从超市里买来的各种食品和东西,抬起头来看着林毅晨,求情似的说道:“没有那么多大袋子啊。”

“就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鞋子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带,缺什么到那买就行了。噢对了,带上书,飞机上没事了多看看,主要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习惯禁忌,到了那里我们要注意遵守别人的风俗习惯,入乡随俗。”林毅晨看着满地的快餐产品和各种用品,果断地给二老下定了选择范围。

林父和林母听后,顿时就不乐意了,指着满屋子的东西着急地说道:“这些都是刚刚从外边买回来地,我们专门为了这次的旅行准备地,全都不带,不是都浪费了吗?还有这些药,要是出国了生病了怎么办?带上药不是以防万一吗?!”

林毅晨摇摇头,为他们解释道:“有些药国外是不能带出去地,咱们国家可以随便买,在国外都不准入境,机场那边都过不去,到时候还得扔掉,现在放家里以后还能用。而且,你儿子我就是医生,你还担心这些吗?”

林娇立马跳了出来,大声地声援自己哥哥:“对啊,毅晨哥就是医生,全辽北省的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人,我哥就能治好,咱们还怕什么?!”

林母扭过头,瞪了闺女一眼。林娇立即就怂了,缩回头又坐回了沙发上。

林涛在沙发的旁边偷笑,跟他姐姐不同,他从一开始就不担心这趟旅行,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哥哥回来,父母立即就会乖乖地听话,而林毅晨是绝对不会让搬着这么多东西出门旅行地。

“你笑什么?!”林娇恶狠狠地用眼神威胁着弟弟。

林涛连忙摇头,耸了耸肩后又拿起手机来玩着,他的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简单地一个背包,把他所有的东西都装起来了,不跟林娇一样,一个背包一个大箱子,简直就跟去捷克长期定居似的。

“除了衣服,其他能买到地全都不要拿,我们跟着一个庞大的剧组一起去的,如果想要买东西又买不到,一般剧组里都会有准备地,向他们要一些也没问题。”林毅晨干净利落地做出了决定,要求林父林母把大部分的东西都留下,甚至连衣服都不用带多,到了免税店可以买买买。

“那这些钱不是白花了吗?”林母一脸痛惜地看着自己的购物成果,有些不舍。

“妈,我们回来之后还可以继续用,不用这么担心。”林娇连忙出声劝道,“跟着我哥出去,就不要怕花钱!”

林毅晨指了一下林娇,鼓励她说地好。林娇得意地仰起下巴,嘚瑟地不行。

“妈,都留家里吧。”林毅晨温言地劝道。

林母被林毅晨一声“妈”叫得心里开心,顿时就听从了儿子的意见,两手一拍,说道:“不带了、不带了,咱们就轻轻松松地去旅游!”

林父无语地看着自己老婆,一声“妈”就把她彻底俘虏了,觉得自己老婆实在太没有立场了。

“毅晨啊,这些方便面、酱料之类地咱们还是带一些吧,万一我们吃不惯那里的饭菜,吃这些东西也能应急啊。”林父提出了一个自以为很不错的意见。

林毅晨却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已经打听过了,那边的中餐厅都还不错,比较符合我们国内的口味,不跟很多老外的中餐厅,都已经改良了口味,没啥吃不惯地,放心,真不行了我买菜给你们做。”

“哥,你会做饭啊?”林娇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问道,似乎是怕伤了林毅晨的自尊心。

“就算我做地不好吃,不是还有咱爸咱妈吗?总归是饿不着你们地!”林毅晨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丫头真不会说话,明摆着无视父母啊!

“噢。”林娇吐了吐舌头,连林父林母的眼睛都不敢看,赶紧低头坐回沙发去。

“酒店还能自己做饭啊?”林母不解地看着林毅晨,她没有住过酒店,所以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我们住地是民宿,不是酒店。刘哥他们剧组为了方便出行,租住了附近的民宿,也帮着咱们定了一家,据说比咱们这个房子还要大,肯定会有厨房地。”林毅晨为林母解释道。

林父听到林毅晨这么说,也无话可说了,可惜他从超市买了很多酱料回来,就想着吃不惯捷克菜他就准备拿这些酱料过日子了,自从来到这里,他是真地迷上了那些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酱料,就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些更好吃的东西了。

林毅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10点了,赶紧招呼着众人说道:“都赶紧收拾起来吧,下午六点多的飞机,要提前两个小时到达机场,别看时间还挺多,收拾起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都抓紧时间!”

林娇和林涛立即从沙发上起身,钻回自己的屋子开始再检查行李,林毅晨则是帮着父母开始收拾屋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袋子。

经过一天的忙碌,林毅晨终于带着一家四口人来到了首都。

一路上几个人对什么都很好奇,尤其是对坐飞机感到很新奇。林毅晨在暗中用灵气为他们梳理身体,众人都没有产生不适感,林娇和林涛还偷偷打开手机来拍照,结果林毅晨还没有开口提醒他们,就被远处走来的空姐给吓得赶紧收回了手机,再也不敢拿出来拍照。

一行五人走出了机场出口,远远地就看到有人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林毅晨的名字。

林毅晨拖着箱子来到女人的面前:“你好,我是林毅晨。”

“哎呀,林医生,你长得这么帅啊。”女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估计是刘湛清身边的工作人员,打扮起来也颇有明星的风范。

“我是范小青,你叫我小青就行了。”范小青的性格很活泼,连连招呼着林毅晨一行人出了机场。

第二八三章 范小青

从首都机场出来,天色已经变得漆黑,华灯初上,照耀着整个首都机场,庞大而有序,略微有些冷清,有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不过仿佛也只有外地来的客人才会有这种情绪。

林毅晨一行人拖着大小行李,在范小青的带领下,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哇!~外边看着不怎么大,进来一看感觉好大啊。”

似乎是林毅晨灌输灵气的作用,林娇和林涛兴奋了一路,此时依旧很有精神,刚一上车就兴奋地来回张望着,四处观察着车厢里的装扮。而林父林母则显得拘谨了许多,这辈子他们连坐车的机会都不多,猛地做上一辆豪华保姆车,顿时拘谨地不知所措,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车子。

“嚯,这车挺舒服地,还有按摩的功能啊?”

林毅晨惊讶地看着范小青给林娇调出按摩的功能,林娇躺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

“刘哥以前全国各地来回跑,常年在外,一辆能够休息的车子很重要。这辆车是刚买不久地,一直留在首都。刘哥是个很念旧的人,即使买了新车,大多数时候都还是坐自己以前的老车,只有回到首都时才会偶尔用一下,或者用来招待朋友和客人。”范小青不无炫耀地说道。

范小青是刘湛清的御用化妆师,年纪轻轻时就在圈内闯出了一些名堂,而受到刘湛清的招揽加入工作室,成为天王团队的一员,由此身份急速上升,她也从不掩饰自己为此感到骄傲。

“化妆师还管接送往来的事情?”林毅晨手上细细抚摸着皮质的座椅,口中好奇地跟范小青聊着天。

“嗨,这不是工作室的一部分人先跟着第一批剧组去布拉格了,首都这边人手不太多,我就临时被拉了壮丁呗。反正接人来回都是坐车,也没啥累的。”范小青不认生,坐在车子里跟林毅晨聊得很开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大多都是在八卦林毅晨的神奇故事。

“刘哥的伤已经好多好多年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找了多少‘祖传药方’,试了很多办法都说他的伤很难痊愈了,可是没想到你给按了两次就消痛了,你都不知道刘哥现在的精神头有多足,跟个小伙子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逮住人就跟人家说你的医术可神奇了。哎,林医生,你真地什么病都能治吗?”

范小青侧过身趴在椅背上,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林毅晨,那眼神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范小青知道林毅晨很久了,她也一直想见林毅晨很久了。自打她知道了林毅晨这个人之后,就一直对他很好奇,不仅仅是因为林毅晨治好了刘湛清的沉疴顽疾,还因为她听圈内的好友说,林毅晨长得非常帅,相处时总会被他有意无意地吸引住——初识看着非常帅,相处久时更耐看。

也因此,范小青一直都对林毅晨很感兴趣。

只可惜当初刘湛清找林毅晨治疗时,没有把她带在身边,她一直无缘得见。今天得知林毅晨要来首都,她当即主动请缨来接林毅晨,为得就是一睹风采。

果然一见面,没有让她失望,林毅晨的相貌或许比不上娱乐圈内那些小鲜肉精致的容妆,可是当他站在这里时,人们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放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移动着,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越看越有滋味儿,越看越觉得喜欢。

林毅晨最近也发现自己仿佛备受旁人地瞩目,总是有许多人会偷偷地看他,之前在机场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能够感受到周围时不时就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而且总是那几个方向。刚开始的时候林毅晨还觉得有些沾沾自喜、心中得意,可是时间长了,总觉得做什么都不方便。原以为离开了公众场合会好一些,没想到车上竟然又遇到了范小青这个“花痴”。

“你进娱乐圈,不会就是为了看那些男明星吧?”林毅晨对范小青之前的话避而不答,而是开玩笑调侃她的目光。

范小青使劲地点了点头,好奇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地?”

林毅晨哑口无言。他只是拿这个开玩笑,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就猜中了,这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荒唐感。

“我的偶像是刘哥,当初他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一口就答应了。不过跟在刘哥身边这么多年之后,偶像的感觉渐渐变淡了,好像他变成了我哥似的,现在我的偶像是浮青知,小鲜肉,太帅了!”范小青也不管林毅晨愿意不愿意听,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话。

“对了,晨哥,听说你跟浮青知认识,还很熟?啥时候帮我要一张签名照呗!”范小青叽叽喳喳地说着,猛地想起有传闻说林毅晨的名声是浮青知帮忙打开地,连忙向林毅晨求情,整个人激动地往前趴过去,要扑到林毅晨身上似的。

“刘哥那么大一腕儿,还用得着我帮你要签名照?”林毅晨想想都觉得可乐,开玩笑地对她警告道:“小心被你们刘老板知道了,给你穿小鞋。”

见林毅晨提起刘湛清,范小青的脸色顿时就垮了。

“虽然说刘哥对这些不在意,可是我好歹也是天王团队的一员,找其他明星要签名照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丢人没啥事,刘哥可丢不起这人啊,好歹也是天王,而且还是大前辈,这个场面还是得撑起来地啊。”范小青一脸惋惜的表情,看来她也不是没有这样打算过,不过同在娱乐圈里混,她还是很注意这些细节地,刘湛清不说,她自己心里得有点谱儿,明星嘛,争得不就是这些吗?

林毅晨听了范小青的解释,笑着说道:“要签名照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确定自己拿到后,不会到处嘚瑟,最后被其他人发现吗?”

范小青的表情很挣扎,显然林毅晨的话也戳中了她的内心,以她喜欢炫耀的性格,拿到浮青知的签名照而藏起来不说,无异于锦衣夜行,这会憋死她地。

林毅晨好笑地看着纠结不已的范小青,安慰她道:“签名照回来给你要来,该怎么做你自己慢慢地想吧,不过我觉得刘哥也不会在意这些地,一张签名照而已,刘哥会在意这些?”

范小青显然也抵挡不住签名照的诱惑,她连连点头答应,先把签名照拿到手再说,况且就像林毅晨说地那样,刘湛清好歹也是天王,整个亚洲都遍布着他的粉丝,这点肚量还是有地。

一直老实坐在后排的林娇见两人的聊天暂时告一段落,她坐起了身子来,半是兴奋半是害羞地表情看着范小青,轻声问道:“小青姐,你是刘天王的化妆师?那你化妆一定非常厉害了。”

范小青只是一搭眼瞧一下,就发现林娇是个喜欢化妆的女孩子,脸上那些妆容在她们这些专业人士看来或许不算什么,可是把她放在同年龄段的女生中相比,她的化妆技巧绝对是数一数二地。

“怎么,你也喜欢化妆?”范小青刚刚得了林毅晨的承诺,这个时候心情大好,对林娇说话时的语气非常温柔,一副良师益友的架势。

仿佛是受到了范小青的鼓励,林娇整个人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兴致勃勃地跟范小青聊起化妆的技巧来。

林父对林娇年纪轻轻就喜欢化妆的习惯一直都很反感,此时看到她跟陌生人聊化妆的事情聊得这么开心,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开心。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化什么妆?

他跟老板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打断女儿,林母却微微地摇头,冲林毅晨那边使了个眼色,林父扭脸看去,发现林毅晨正一副宠溺的样子看着林娇,不满的心情顿时压了下去。

既然儿子都没有意见,那他就不说什么了。儿子的见识比他多,也非常关心林娇,想来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地。

第二八四章 计划

保姆车在名爵大酒店停了下来,林毅晨等人下了车,范小青走到驾驶位与司机交谈。

林娇和林涛下了车,看着巨大的石柱和灯火辉煌的大门,小眼都瞪直了。平日里他们也曾经在网上等其他地方看到过豪华酒店的照片,可是那些跟亲眼看到这些景象相比,简直弱爆了。

“哇!~太……漂亮了!”林娇睁大了眼睛转着身子来回看着,那明亮的灯光映照在她的眼睛里,仿佛星星一般。

林娇和林涛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来拍照,迫不及待地发到自己的朋友圈里。而林父林母二人看到这么豪华的酒店,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顿时又变得紧张不安。

这么豪华的地方,住进去肯定要花费不少钱吧?

“老头子,你说这么好的地方,住一晚要花很多钱吧?”林母想想都觉得肉痛不已,这要是换个地方住,能省下来多少钱啊?

林父此时的心情跟她一样,都觉得太浪费了,一家五口又不是没住过简陋的环境,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觉。出门一趟要花不少钱,把钱全花在住的上面,太不值当了。

不过林父的心思要多一些,他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儿子,搭起手凑近老伴儿耳边说道:“花多少钱小晨心里有数……吧?你看来接咱们的都是小晨的朋友,咱们土里土气地没见过世面,可是小晨见识过啊。咱们可不能在旁的人面前丢了小晨的脸面,有什么事等回到屋里再说,在外边一定不能给儿子丢脸。”

林母却十分着急,她有些不安地晃着手,满脸焦急地说道:“等咱们住进去,人家肯定就不给咱们退房了,现在不说这钱不都白花了吗?”

林父见老伴儿定不住神,当即瞪起了眼睛,提醒道:“怎么就是白花了?小晨为啥带咱们来这么好的酒店,还不是为了让咱们也享受一把?小晨有这个孝心是咱们的福气,你这时候要是在旁的人面前丢了小晨的面子,这不是给小晨添堵吗?不准去说!回到屋里咱们再劝劝小晨。”

林母心里这个纠结,要不是林父说地不准给林毅晨添堵,她这时候已经忍不住去找林毅晨了。

“不就是你自己想住这么好的房子嘛,拿小晨当挡箭牌。”林母嘀咕了一句,看到林娇和林涛还在忙着拍照,连忙喊住了他们,把他们拉到身边:“别来回拍拍拍地,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告诉你们,出门在外,可不要给你哥丢脸了!”

林娇和林涛已经拍够了,各自拿着自己的手机全神贯注地跟朋友聊天,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林母正准备再教训一下两个不听话的小家伙,这时林毅晨拿着手机走到了跟前,笑着对林父林母说道:“咱们进去吧,刘哥已经为咱们定好房间了,咱们在这里住上一天,等到后天的时候,咱们坐飞机直接去布拉格。”

“咱们明天还可以在这里呆一天吗?我要去长城!”林涛罕见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平时他都是闷不吭声地那一个,都是林娇提议去哪儿玩吃什么,林涛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而这一次他很罕见地主动提出自己的请求。

“明天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乱跑什么啊?”林母虽然对长城也相当感兴趣,可是她更心疼这个房费,说完嘴里还嘀咕了一句:“这么贵的房子,不多待一会儿,太亏了。”

林毅晨前后将林母的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连林父地叮嘱他也听到了,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暖和。老头子从小对他更像一个严父,而林父林母此时更像是“慈母”,事事关心着他,这是他从小都缺失的感情,此时感受到暖烘烘地。

林毅晨安抚着林母,说道:“没事,刘哥是这里的会员,折扣优惠很大地,你们安心住,明天我找个人带你们去逛长城,既然来了首都,不去长城看看怎么能行?这次出来我们就是要游玩地,没关系,尽情地玩,咱们出来就是要开心啊。”

林母犹豫着,看到林涛和林娇全都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她,心里一软,就点头答应了。

看到林母同意了游玩计划,林涛和林娇立即跳了起来,大喊着“毅晨哥万岁”,蹦跳地跑到林毅晨的身边,讨好地撒娇着。

林母看到林涛和林娇都这么开心,身为人母的林母心里也轻松了起来。哥哥是个不错的榜样,弟弟妹妹全都听话懂事,林母为他们三个能够和睦相处感到高兴。

“哎呦,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范小青跟司机交谈完毕,看到林涛和林娇忽然欢呼起来,笑着问道。

“他们明天想要去长城游玩,这不高兴坏了。对了,小青,我想找个靠谱一点儿的导游,你有认识的人吗?”林毅晨在考虑导游的问题,看到范小青后立即有了想法,刘湛清好歹也是个天王,人脉广博,找个靠谱的导游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这事啊?我平时挺宅地,很少出去玩,这方面我也不认识什么人。”范小青摆了摆手,她只是一个化妆师,圈子其实跟普通人差不多大,身边还真地没有旅游相关的朋友。

“那好,我再找找别人吧。”林毅晨笑着冲她点了下头,然后招呼父母弟弟妹妹进入酒店。

……

浮青骆接到林毅晨的电话时,正在一个饭局上。

“你丫今天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到了才跟我说,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啊?!”浮青骆喝了点儿小酒,说话很豪放,冲着电话里的林毅晨嘀咕了一连串。

林毅晨听着电话里的嘈杂声知道浮青骆在酒局,他二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低头又拨了一个电话。

“喂?晨哥!”浮青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电梯里的范小青瞬间竖起了耳朵,好像发现猎物的母狮子一般,眼神灼灼地盯着林毅晨看。准确地说,是盯着林毅晨手里的电话看,仿佛她能够透过信号看到电话另一端的浮青知。

“青知啊,你现在在首都吗?”林毅晨实在受不了范小青的目光,略微侧过一些身子。

“浮青知的新戏已经快下映了,这个时候他没什么通告。”范小青好像浮青知的经纪人一般,代替浮青知回答了这个问题。

“……”电话里的浮青知一阵沉默,不一会儿好奇地问道:“晨哥,你身边是谁啊?”

林毅晨看着脸上表情更加兴奋的范小青,乐呵地说道:“你的一个粉丝。”

范小青听到这,激动地脸色发红,一脸迷妹的样子看着林毅晨,渴望着他下一秒就把手机交到她的手上,让她跟电话里的偶像通话。

“噢,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浮青知直接忽略了林毅晨,冲着旁边的范小青喊道。

范小青还好记得这是林毅晨的手机,没有冲动地把手机抢过来,她冲着电话大声喊道:“我叫范小青!”

电梯里的林父林母眼神古怪地看着激动的范小青,好像在看神经病一般。而林娇和林涛则是和范小青一样,全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一想到自己哥哥和现在最火的大明星认识,两人心里一阵抱怨,哥哥怎么不早点儿告诉他们呢?

浮青知好容易安抚好了范小青,这才问起林毅晨的事情。

“我一个朋友是开旅行社地,我跟她说一声,让她帮忙找一个人应该没问题。”浮青知立即就给出了答复。

“时间比较急,没问题吗?”林毅晨虽然是找熟人帮忙,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要求很急,所以主动提出可以为导游加一部分钱算做补偿。

“你放心,我现在就给她联系,马上就能给你消息,她那边要是不行,明天我陪你们去!”浮青知大包大揽地接过了任务。

“浮青知来!浮青知来!浮青知来!”旁边一直耸着耳朵偷听的范小青立即双手合十开始祈祷,嘴里念念有词地。

林毅晨看着范小青,真不觉得她是那种能忍住冲动不去找偶像要签名照的迷妹。

第二八五章 意外发现

“笃笃笃。”

“谁啊?”

林毅晨拉开门,就看到浮青知和王芳玲裹得严严实实地站在门口,林毅晨连忙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怎么这时候跑过来了?”林毅晨好奇地看着两人摘下口罩,引着他们二人进了房间。

“哥!明天我们……”林涛从卧室里走出来,猛地看到浮青知和王芳玲,顿时就站住,一脸震惊的表情呆愣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王芳玲。

“这就是林涛吧?”浮青知问了一声,得到回应后他笑着对林涛挥挥手说道:“你好啊,林涛。”

“你好。”林涛很有礼貌地点头问候,又冲旁边微笑着的王芳玲含羞问候道:“你好,芳玲姐姐。”

王芳玲看着略有小帅的林涛,精致的脸庞上绽开了微笑,回礼后,她得意地冲着浮青知飞了个眼色:怎么样?还是姐姐我的魅力大吧?

浮青知耸耸肩,对付小男生,当然是女的得心应手,如果是小女生,那就得看他浮青知地了。

“晨哥,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是叫林娇吧?她不在吗?”浮青知四周张望着,没有看到林娇的身影。

“她在隔壁屋呢,跟我父母住在一起。”林毅晨把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全都看在了眼里,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浮青知:“干吗?找我妹妹给你自信啊?”

浮青知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连连摆手否认。话音刚落,就听到大门传来了使劲地敲门声。

林毅晨瞪了一眼林涛,林涛嘿嘿地傻笑装糊涂。

林毅晨走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穿着棉睡衣的林娇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啊啊啊啊啊!真地是浮青知啊!!!”

浮青知立刻露出了帅气的笑脸,矜持地冲着林娇打招呼。

林毅晨走上前去,手搭在林娇的肩膀上,这是怕她激动地晕过去了。

“你不是不喜欢浮青知吗?之前跟你小青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聊起过浮青知啊。”林毅晨看见浮青知对着自己妹妹的那种笑,他心里就有些不爽,忍不住打击他出口气。

果然,浮青知听了林毅晨的话,当时脸色就绷不住了,险些垮掉。

“哥!你没有听到就不要乱说好吗?!”林娇对自己哥哥拆台的行为感到十分不齿,这可是全国公认的大帅哥,自己能够跟他合影,自己那帮姐妹们还不得羡慕死自己啊?可是林毅晨这一拆台,就很可能毁掉这一切。

尤其是当事人浮青知还在这里,说出来很丢人地!

“我是乱说?你要是青知的粉丝,进来后不是第一反应他跟她怎么在一起呢?”林毅晨手指着浮青知和王芳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接着说道:“你进来对两个大明星在一起丝毫没有关注度,还说自己是青知的粉丝?你们粉丝不是对偶像的绯闻是最关注地吗?”

林娇看着旁边捂着嘴笑的王芳玲,顿时傻眼了。她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本以为很容易就拿到了合影,谁知道自己哥哥这么坑妹,把自己整个底儿掉地给卖了,冲进来嗷嗷叫着冒充别人的粉丝被人揭穿,实在是丢死人了!

听着林毅晨头头是道地分析,浮青知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脸颊上的肉一抖一抖地,哭笑不得。余光看到自己的女友王芳玲在旁边偷笑,浮青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浮青知还是满足了林娇的愿望,跟她合影留念,至于林娇还想再来一段视频留影,却被林毅晨赶了出去。

没看见浮青知的脸色都变了吗?还想人家给你说祝福的话,做人不能太过分了!

林毅晨很不负责任地把原因都推到了妹妹身上,不顾她的强烈抗议,把她推到了门外。

一番折腾之后,三人终于可以坐下来说话了。

“刘哥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让晨哥跟他进组啊?”浮青知一边把带来的小菜铺到桌子上,一边好奇地问林毅晨这一次去捷克的原因。

“这不是伤了很久,心里还是担心嘛,非得让我跟着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帮着他治疗。我这作用纯粹就是心理安慰。”林毅晨拿着浮青知带来的五粮液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这酒你拿来给我喝就白瞎了,我又不懂酒。”

“嗨!都是给人喝的,喝得舒服才是正道。那些品酒的人是另一个境界,咱们比不了,也没必要跟他们比。”浮青知满上两杯酒,笑着跟林毅晨碰了一下。

旁边的王芳玲看着桌上蛮多花样的小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林毅晨看到她一副馋嘴的模样,忍不住好笑道:“你要是想吃就吃哇,怎么干看着咽唾沫?”

王芳玲赶紧把目光从桌子上的下酒菜挪开,苦涩地抿着嘴,压抑着自己想要尝一口的冲动,可怜兮兮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马上要有新戏开机了?过完年初六就要开机,没多少天时间啊,我要保持住身材,不然到时候穿不上服装,要被导演骂死地。”

林毅晨听她说是为了拍戏,便理解地点头。他现在也知道了,许多明星为了工作,一直都要保持着身材,有许多东西都要忌口,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地,别看明星赚了不少钱,可是也没有普通人想象地那么自由,一年当中几乎要时时刻刻都要提醒自己注意身材。

浮青知笑着举起双手,一副气人地表情嘚瑟道:“我是解放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次我能休息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王芳玲对自己男朋友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的样子是又气又怒,要不是他在那里吧唧吧唧地吃得挺香,她也不会有想暴饮暴食地冲动。

林毅晨不去理会故意气人的浮青知,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芳玲,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圆润起来,不无担心地警告她道:“你的‘厌食症’刚刚治好,就这么着急着减肥控制体重,如果负担太大地话,你的病很有可能会复发,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因小失大!”

王芳玲听了林毅晨的话,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慌了。

厌食症折磨了她很长的时间,甚至一度有轻生的念头冒出来。幸好遇到了林毅晨,这才让她从苦难中解脱出来,听他警告自己有可能会复发厌食症,王芳玲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种难受的感觉,整个人的身体极其不自在,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爬,不安地来回挪动着身体。

林毅晨看到王芳玲不自在地动作,显然是当初那种痛苦还记在心里,他摇着头说道:“你还是不要节食了,该吃就吃,主食相对量减少,但是决不能不吃!如果身上出现体重反弹的情况,随时都可以跟我联系,我来想办法帮你消除肿胖。”

王芳玲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她有点乐懵了的感觉,傻傻地问道:“晨哥,你还能帮人减肥啊?”

林毅晨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道理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方法不同罢了。”

这下不光是王芳玲无法淡定了,就连浮青知都反应了过来,明白这里面牵扯到多大的利益。

“晨哥,你的减肥方法有副作用吗?”王芳玲激动地追问着林毅晨。

林毅晨瞥了一眼王芳玲,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这办法可只能帮你减一减胳膊和脸上的赘肉,其他比较敏感的部位就没办法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说着,林毅晨看了一眼浮青知一眼,而后又收回了目光。

林毅晨的话和他的动作让浮青知和王芳玲都反应了过来,顿时感到有些尴尬。

“小腿其实也还……”王芳玲小心翼翼地说着,看到浮青知投来的目光,顿时就闭上了嘴巴,再也不多说半句。

林毅晨见状,笑了起来。

“你们现在拍戏的服装道具化妆不是都很厉害吗?我帮你把脸上和胳膊上的赘肉减去,你就挣到了,其他的就让你们剧组想办法去,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嫌麻烦的懒人。”

第二八六章 见效

“晨哥,你按摩减肥的效果多久能见效啊?”王芳玲对减肥有着万分的怨念,得知林毅晨能够帮自己减肥,追着林毅晨不断地追问细节。

林毅晨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王芳玲,对她打了个手势说道:“把你的袖子撸起来,我拿小臂给你做个对比,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王芳玲一听还能现场演示,这次也不看男朋友的眼色了,立即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嫩滑的小臂,伸到林毅晨的面前。

浮青知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他也对林毅晨将要演示的神奇很敢兴趣,凑上前去仔细地看着。

林毅晨伸出双手抓住王芳玲的小臂,一手固定,一手缓慢地摩挲着王芳玲的小臂。

这一幕,把林毅晨换成其他男人,那就是“男子借看手相占女子便宜”的猥琐画面;可是林毅晨表情认真,眼神中不带一丝淫邪,动作不见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地抚过、按摩,给人以安心的感觉。

林毅晨释放出一丝灵气,悄悄地从王芳玲手臂的毛孔中钻入小臂中,在王芳玲的皮肤下散发出热量,通过林毅晨按摩的节奏,缓慢地消耗着王芳玲小臂中的脂肪。

“小臂现在是什么感觉?”林毅晨抬起头,看着王芳玲问道。

王芳玲看着林毅晨认真的表情,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感觉手臂里非常热,略微带点儿疼痛,不过时间很短,疼过之后就赶紧特别舒服,有种……怎么说呢,噢,对了,就像是洗完澡之后的那种轻松感觉,很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浮青骆瞪圆了眼睛,看着女朋友那不似作伪的表情,惊讶地问道:“晨哥就按摩了一会儿,你就有这么多感觉?”

王芳玲见他似乎是在怀疑自己,不由地瞪起眼睛道:“怎么?我还回骗你不成?!”

浮青知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太神奇了。”

王芳玲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晨哥连医院都治不好的病都能治好,帮人减肥有啥可神奇地?”

林毅晨笑着点头,表示对王芳玲的赞赏。

浮青知看着怒怼自己的女友,表情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没见识嘛,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没见识,今天就多见识见识!”王芳玲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浮青知,扭头观察林毅晨的按摩。

林毅晨右手动作不疾不徐,有节奏地在王芳玲的小臂上来回按摩着,渐渐地,王芳玲的小臂上冒出一串串的汗珠,粘在细细的绒毛上,被屋内的灯光折射,煞是好看。

“快看,出汗了,出汗了!”王芳玲指着自己小臂上的汗珠,冲着浮青知大声喊道。

林毅晨见两人这么激动,索性停下来让他们好好地观察。

浮青知的帅脸凑到王芳玲的小臂前,不由地惊叹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自己的女朋友:“怎么样?晨哥的手劲儿大不大?有没有捏疼你?”

王芳玲对男朋友的关心还比较满意,摇头道:“刚开始有点疼,不过时间不长,很快就不疼了,然后就是感觉胳膊里一直在发热,不疼不痒地,没啥感觉了。”

浮青知扭过头看着林毅晨,不由地惊叹道:“晨哥,你是怎么做到地?我也经常按摩,可是那些人恨不得要把我捏死,每次都要我咬紧牙才能忍过去。不过按摩完倒确实很舒服,你按摩完全不疼是怎么做到地?”

“我刚刚不是给你们说了吗?道理都是一样地,只不过是方法不同,我这个手法给你说了,你也弄不明白。”林毅晨笑着说了一番话,可是就跟什么都没说一样。

浮青知很懂事,见林毅晨不肯透露,他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这是人家吃饭的手艺,一直追问就太没有眼色了。

“哎哎,青知,你快看!”坐在旁边的王芳玲忽然拍了拍身边的浮青知,把一对胳膊并在一起伸到了浮青知的面前:“你看,真地不一样了!你快看!”

浮青知闻言赶紧看过去,只见两个白皙的小臂并在一起,一个稍微肉乎乎地,另一个则是形态纤瘦,相差明显,而且跟露出一小段的上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就好像一根莲藕上面一截很大、关节下面很小一样。

“真地很有效果啊!”浮青知看着目瞪口呆,他身为国内的topstar,几乎每天都要健身锻炼,对减肥也很有心得,很清楚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根本不可能有多少效果,可是!当他看到王芳玲这一对小臂后,这彻底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

“我的天……”浮青知伸出手,握着王芳玲的两支小臂,仔细地观察对比,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这简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以后谁还每天拼命地减肥锻炼啊?”

林毅晨笑着说道:“我可顾不过来那么多人,按摩一次要消耗我很多力气地,不要看着轻松,连续一个小时,我都能累虚脱了,需要好长时间地恢复。”

林毅晨也想到了浮青知心里所想地情况,无数人蜂拥而至来找自己按摩,那样地话自己什么都不用干,能活活累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要打“预防针”——这事可不简单,别没事就来找我按摩减肥,恕不服务!

浮青知抬头看着林毅晨,脸上的惊讶表情已经变成了讨好地笑脸,他笑嘻嘻地看着林毅晨说道:“晨哥,以后多多照顾小弟吧。”

林毅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爽地说道:“锻炼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什么事都寄托到我身上,一时应急还可以,想要经常按摩减肥,门都没有!”

浮青知知道凌云传给自己开了个“口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应急就好,应急就好!像我们演员平时不光有文戏,也会时常接武打戏,不经常锻炼肯定演不来,锻炼是肯定地。就是有时候休息时间长了,不小心变胖了,马上就要开机了,这时候就要麻烦晨哥了。”

林毅晨故意思考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下来。样子肯定是要做地,否则别人都以为很容易,就会纷纷拜托林毅晨了。

王芳玲举起自己的双臂,喜不自禁地看着,林毅晨不禁觉得好笑,伸出手对她说道:“来吧,我们继续,一个胳膊粗、一个胳膊细,这有啥好看地?”

王芳玲连忙把自己另外一支手臂递过去,笑嘻嘻地说道:“就这么细就行了,太细了看着就吓人了。晨哥,你是不知道女人的,但凡能多美一分,我们就愿意花十分的力气去做,以后啊,你就等着收钱吧!”

林毅晨无语地摇头,不解地说道:“花十分力气去换一分的美,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是怎么想地。”

“美多好啊!”王芳玲不认同地说道:“以前都说女人美是给男人看地,现在时代可不同了,我们女人美也是给自己看地,看着自己美哒哒,心情能好一整天呢。”

“现在就是个看脸的时代,就连男人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好多人都无法接受男人化妆,所以现在提倡地都是男人要把自己打理地干干净净、利索一些,起码看着顺眼。”浮青知在旁边跟着说道:“咱们国家的实力在飞快地发展,软实力也要上去,品位什么地先不说,起码先把自己打扮干净了,出门也不丢人啊。”

林毅晨惊讶道:“嚯,这都上升到国家高度了?”

浮青知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晨哥,你自己也可以试一试啊,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你自己看着是不是也会心情舒畅些?”

林毅晨想起母亲给自己买的那件毛呢绒大衣,想起来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比以前精神了许多,连宁小璐都说母亲的眼光很好。下意识地,林毅晨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本身还是要自己内在好才行。”林毅晨不忘补充一句。

浮青知连连点头附和道:“当然内在才是首要地,只不过我们提倡地是,现在日子好了,男人也可以适当地打理自己的外在,内外兼修不是更好吗?”

第二八七章 神秘

林毅晨在帮王芳玲按摩完两条胳膊候,浮青知的消息也传来了,他的好友为他找到了一个导游,由于对方是百忙之中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同,所以价钱也翻了一倍。

“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服务好就行。”林毅晨也明白自己临时找导游时间上太急,所以对报酬这方面放地很宽,不过他还是叮嘱了一句:“告诉那个导游,多少钱这个事就不要跟我父母说了。”

浮青知露出一个“明白了”的表情,然后把事情交代下去,总算解决了林毅晨的心事。

“晨哥,要不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浮青知和王芳玲现在都在休息期间,闲着无事,想要跟林毅晨一起去爬长城。

林毅晨说道:“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们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吧,到年关了,多在家里呆着陪陪父母,比什么都好。”

林毅晨不去爬长城,浮青知自然也不会再去,和林毅晨聊了一会儿之后,看时间晚了,就跟王芳玲告辞。

“晨哥,回去我会替你做宣传地!”王芳玲出门后,还对林毅晨挥了挥手臂,笑着说道。

“算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别人按摩,你们就别给我找事干了!”林毅晨连忙拒绝。让王芳玲这个大明星帮自己做宣传,那还不得把自己给折腾死啊?

“放心吧,晨哥,我就跟我的闺蜜说,其他人绝对不会告诉他们地!”说着,王芳玲就走进了电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林毅晨。

林毅晨知道王芳玲是一片好心,也就无奈地接受了。回到屋内,林毅晨想着自己要在湘南市给父母买一套房子还需要不少钱,接明星们的活儿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想到全是女明星来找自己按摩减肥,林毅晨能够想象地到,宁小璐知道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

想起宁小璐,林毅晨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宠溺的笑容,拿出手机想要跟宁小璐联系,忽然手机响起,林毅晨看到屏幕上是周老的名字。

林毅晨扬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接通了电话。

“毅晨呐,你现在在酒店吗?”电话里传来周老急切的声音。

林毅晨听到周老的语气,立即明白出了事情,连忙称有时间。

“好的,你在酒店等我,车子已经派去接你了,有个病需要你来看看,挺急地。”周老的话刚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跟周老以往的行事风格很不相符,可想而知事情很不简单。

林毅晨想了想,起身穿上外套,来到隔壁父母的房间。

“爸、妈,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时间晚了你们就休息,不用等我,导游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小涛和小娇手机充好电,随时保持联系,今天晚上小娇就先去我那屋休息吧。”

“发生了什么事,很急吗?”林母关切地看着林毅晨,这大晚上地着急出门,显然事情很大,这不由地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担忧。

“放心,有一个病人需要我去看看,一会儿车子就来了。”林毅晨安慰地说道。

“噢,那你早去早回,能回来休息就不要在外边熬夜。”林母的表情顿时变得轻松下来。只要不是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大事就好,虽然这么想有些不人道,可是身为一个母亲,她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此。

林毅晨点头答应下来,又交代了林涛和林娇几句,然后就提前下到酒店大堂去。电话里周老说车子已经提前派过来了,事情很急,那他能节省一些时间更好。

林毅晨刚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没两分钟,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毅晨,司机已经到了,车牌号是首a***00,你看见后,直接给司机报名字,然后就上车来我这里。”

“好的。”林毅晨已经站起身朝大门走去,果然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红旗停在下坡的阴暗处,林毅晨眼神一扫就看到了车牌号,立即朝着红旗车走去。

林毅晨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落下一道缝隙,便停住了。

“我是林毅晨,周善一老爷子让我来地。”林毅晨简单地自报家门。

“请上车。”司机的嗓门很粗,话音刚落,后车门就响了一声。

林毅晨打开车门快速地上了车,等他坐稳,司机立即开车窜了出去。

车子行进在宽阔平坦的大街上,临近午夜的时间段,车流相对少了很多,司机开车的速度很快,可是林毅晨却感受不到太多的晃动。

林毅晨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过他没有问,司机也没有答,两人保持着默契地安静,林毅晨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心里一直在猜想着会是什么病人——肯定是棘手的重病,否则周老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来。

林毅晨之前就听出了电话里周老语气中的疲惫,傍晚那会儿给周老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声音还不是这样。算一下时间,应该就是这两三个小时之间的事情,极有可能是林毅晨这边挂断电话,那边病人就出事了,周老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搞定,还专门给自己打电话来,显然病人的病情很重。

会是什么重病呢?

林毅晨在心里猜测着,有种紧急上阵打仗的紧迫感,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律动,能感受到身体每一处的血流速度。林毅晨在默默地调整自己的状态,直到他摸到自己的针灸盒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专注力达到了最佳,整个人精神焕发,完全不似忙碌了一天、到了深夜该休息的样子。

车子猛地拐入一个士兵把守地长长的宽廊,林毅晨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墙壁和若隐若现的壁雕,只觉得这条长廊很长,在他准备看看还有多长的时候,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司机要下车窗,递上自己的证件,接受看守士兵地检查。

“周善一医生邀请的客人。”司机回答了一句。

“麻烦你摇下车窗。”士兵冲司机打个手势,司机乖乖地把林毅晨的车窗摇了下来。

士兵朝林毅晨看了一眼,林毅晨扬起脸与他对视,也能够让士兵看清楚他的相貌。士兵看清楚林毅晨的面容后,站直身冲司机敬礼,然后抬手放行。

车子在转了几个弯儿之后隐去影子,林毅晨看着周围的环境,问了上车后的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周老居住的地方吗?”

司机看着前方开车,回道:“很早以前周老曾经住在这里,前几年他搬离了这里,跟自己的一些老朋友住在了一起。”

林毅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悠然安宁的环境,乍一看还比不上那些豪华的小区,可是林毅晨只是随便用灵气扫过,就能发现暗中有许多警备在监视着,其严密程度远比豪华小区高出不知多少倍。

这个地方,以后还是远离吧,被那么多人保护着,实在太不自在了。

林毅晨心里了猛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但是随即就自嘲地笑了——这种地方,岂是自己想来就来地?

然而只是笑了一下,林毅晨敏锐地察觉到司机的眼神刚刚飘了过来,然后又收了回去。林毅晨的灵气瞬间笼罩住司机,见他神态自若的样子不似作伪,灵气这才飞快地散去。

这里每一处地方、每一个人都紧绷成一根弦,这让林毅晨很不习惯,只想着赶紧救完人,然后离开这里。

车子终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屋子里灯火通明,显然里面的人都还没有休息。周老就站在大门口,看到车子停下来,不顾旁人的阻拦,亲自上前打开车门。

林毅晨见状,第一时间打开车门下来,他看着周老疲惫的脸色,苦笑着说道:“周爷爷,你这么做,要是让钟爷爷知道了,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你可算是来了。”周老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见到林毅晨他是真地放下心了,只是之前几个小时高强度地集中精神,实在是让他太累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很多。

第二八八章 阻拦

林毅晨上前一步扶住周老,抬头看向了跟在周老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身材普通、相貌普通,可是身上那种镇定自若的气质,让人感觉他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林毅晨冲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会扶着周老。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也对林毅晨点头回礼。

林毅晨双手扶着周老的胳膊,灵气悄然地钻入周老的体内,快速地为周老梳理身体。

周老只感觉和林毅晨站在一起浑身上下都变得轻松许多,他笑意盎然地看着林毅晨,然后一抬手指着大门说道:“快,别在这里瞎站着了,病人就在里面。”

林毅晨连声答应,然后扶着周老快步走入别墅。

中年男人看着脚步稳健的周老,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分明记得,之前周老走路都有些踉跄,劝他老人家休息也不听,非要一直站在门口等人来,没想到现在人来了,周老竟然连走路都稳当了许多。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连周老都对他如此信任,不仅这么晚了还打电话通知他来,连见面之后的人也变了,似乎是有了更足的底气。这个叫林毅晨的年轻人不简单啊。

中年男人走在周老和林毅晨的身后,看着林毅晨的背影心里琢磨着,忽然,林毅晨一个回头看向他,中年男人眉头一挑,与林毅晨对视。

林毅晨笑了笑,对中年男人说道:“大叔,麻烦你倒一杯热水来,可以吗?”

周老一拍额头,感叹地说道:“你看看我,连杯热水都不让你喝,你稍等啊,我马上就派人给你倒杯热水。”

林毅晨却笑着说道:“周爷爷,这水是给你喝地,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水了吧?要是再这么着急上火,可就真地上火了,这时候你可不能也病倒了,喝点水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周老这才感觉到口干舌燥,奇怪地自言自语道:“怪了,刚才还没有这种感觉地。”

林毅晨笑着劝道:“刚才你一直都在担心,自然不会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变化,这不是我来了么,你啊,就安心地休息吧,先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好,后面才能给病人好好看病啊。”

周老也确实感觉口干舌燥地不行,转头对中年男人交待了一句,然后拉着林毅晨继续走。

来到二楼的一间大卧室里,外间坐着几个老人,看到林毅晨和周老走进来,齐齐抬头,一个个眼神凌厉地看着林毅晨,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他。

“老周!这就是你要找来的人?”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年人站起身来,那动作利索地很,一点不比年轻人慢,从外形和动作上来看,显然年轻的时候也是非常健硕的人,这些年也保养地比较好,才会有现在的身体。

只是,林毅晨不太喜欢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非常地看不起自己。

周老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林毅晨就要往里间走。

魁梧老汉见周老不理会自己,急忙加快几步就要拦着林毅晨二人:“你把话说清楚再走,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他能治好老祁的病?”

靠近里间位置坐着的一个老人也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拦在林毅晨和周老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周老眼神不善地盯着面前这个长着老年斑的老人,语气不爽地斥道:“你给我让开!耽误了老祁的病情,你担当地起吗?!”

林毅晨眉头一挑,老祁?连着两遍,他应该没有听错,在首都圈子里姓祁的大人物应该不多,这该不会是祁老三家的老人吧?怎么没听老祁说起过呢?

“哼!”被周老训斥的老人冷哼了一声,看着悠然自若的林毅晨,不屑地反驳道:“你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给老祁看病,你才是疯了吧?真把老祁弄出什么事来,你担当地起吗?!”

魁梧老人身后跟着几个老头,也来到了林毅晨和周老的面前挡着路,他们看着林毅晨年轻地不像话,都纷纷出言相劝。

“老周啊,你也太不像话了,自己治不好老祁了,就找个毛头小子来顶罪,人家小伙子也没招你惹你,是吧?”一个老头看着周老劝说着,看似是在帮林毅晨说话,可是林毅晨怎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善意,反而觉得他阴阳怪气地,看样子以前也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老周啊,首都人民医院的专家马上就要来了,你就算想要小伙子试一试,也等专家来了之后再说吧,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反而也会害了这个小家伙。”这个是说话相对温和些地劝说。

几个老头子七嘴八舌地阻拦阻拦,林毅晨看着无聊,索性释放出灵气先去看看病人的状况。

灵气钻入里间,就看到起身一人走出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老祁,以往高大瘦弱的老祁,如今简直就跟晾衣架似的,瘦地不行,林毅晨很怕真地吹过一阵风就把他给吹骨折了。

老祁从里间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老头子“包围”起来的林毅晨,林毅晨冲他笑笑,还举起手来冲他挥了挥。

几个老头子见他的举动,同时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老祁一脸兴奋的样子走了过来,理也不理那些争吵的老头子,上前拉着林毅晨就要走。

“你怎么在首都的?天呐,天呐!有你在这里就太好了!我爷爷有救了!”祁老三一脸兴奋的样子,就好像浪荡子遇到了衣衫尽褪的美女,拉着林毅晨就不撒手了。

“哎!小祁,你干嘛呢?!”魁梧的老头看到祁老三的动作,下意识地抓住林毅晨的手臂,拦住他们两人。

“给我爷爷看病!”祁老三显然对这个魁梧老头很不爽,可是碍于礼教和尊重,他没有冲着魁梧老头发火,但是那不耐烦的语气和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能进去!”魁梧老头语气决断地拦着祁老三,一副“你不能进去害人”的表情,大义凛然。

“这是我爷爷!”祁老三压抑着自己怒火,冲着魁梧老头喊道。

魁梧老头夷然不惧,脸上隐现不屑的神色,郑然说道:“他不仅是你的爷爷,他也是前国家领导人!不能因为是你爷爷,就贸然地给他换医生,我们是有规章制度地!”

“我爷爷都快不行了,周爷爷都治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能治好我爷爷的人你还拦着,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爷爷?!想报以前的仇?!”祁老三压抑许久的怒火在听到说自己爷爷病危之际还要讲规章制度时,彻底爆发了,也不管面前的魁梧老人是开国将军和大家族的家长,冲着他一通大吼,丝毫不顾忌任何礼教规则,把台面下的那些事全都掀开来。

魁梧老人脸色剧变,伸手朝着祁老三就扇过去一巴掌,却不料这突然的一巴掌到了半空中被人拦了下来。

林毅晨表情轻松地看着魁梧老人,眼神微眯,似笑非笑地说道:“老人家,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肝火,你的身体承受不了你的火气。”

魁梧老人脸色数变,猛地收回手,朗声训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教?!”

林毅晨没有为难他,任由他收回手去,听到他的话,清了清嗓子,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对他说道:“我就是‘走了狗屎运’不小心救好了钟爷爷的林毅晨,老人家你可要记住了。”

魁梧老人顿时一惊,急急上下打量着林毅晨,而在周围的人群中也发出一阵惊讶声,显然他们也都听说了钟老爷子“险境”还生的事情,看着一表人才的林毅晨,纷纷夸赞不已。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医生,况且还是很有本事的医生,总有一天要求到别人地,尤其是像他们这些年老体衰的老头子。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本章完)

第二八九章 诊断

“就是你治好了钟老怪的病?”那个长着满脸老人斑的老头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林毅晨,忍不住出声确认道。

周围的老人也都惊讶地看着林毅晨,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无怪乎他们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林毅晨长得太年轻了,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估计连事故都没遇到过几次,就会救人了?而且还是连大国手周善一都没有办法的病,他能治好?所有人都本能地质疑他。

“钟老怪?”林毅晨好奇地念叨了一句,不由地摇摇头,觉得这跟钟老爷子不相符,虽说平时钟老爷子脾气厉害了些,可是他的脾气并不怪。

见林毅晨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老人斑”非常生气,还从来没有哪个年轻小子敢在自己面前无视自己的问话,他正想对着林毅晨发火,祁老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拉着林毅晨就要往里间走。

魁梧老人还想要再拦,其他老人却已经不再坚持,只有少数几个人想要拦住林毅晨两人,却不料反被周老拦住了动作。

“怎么?治好了老钟的病,还不能说服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要不你们亲自给老钟打个电话问问他?”周老面露揶揄的表情看着众人,语气没了之前的焦急,而是调侃他们。

“周善一,要是老祁出了什么问题,你要负全部责任!”魁梧老人指着周老威胁,仅凭治好了钟老这一条,他们就没有办法阻拦林毅晨,只不过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可以趁机把周善一也拉下水。

周老不屑地看着他,语气痛惜地说道:“勾心斗角到你们这种程度,不知道主*在天之灵看到,会不会为你们感到心痛。幸亏之前让你们强行退下来了,不然地话,现在让你们还坐在位子上,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记住,孙守天,不要晚节不保!”

“周善一,你说什么呢?!”魁梧老人孙守天怒声喝道。

周老轻蔑一笑,点到为止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吗?虽然老钟从来没有跟你共过事,可身为开国功勋,总能勉强称得上一声‘同僚’,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行径在以前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周善一,你血口喷人!”孙守天怒声呵斥道。

周老转身走向里间,摇头说道:“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很多人心里也清楚,你记住,总有人记得你做的事!”

孙守天怒气冲冲地看着周老走入里间,猛地转身,甩袖离开,剩下几个老头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各自亲疏远近,各自留下或离去。

“钟老怪真地是那个毛头小子救过来地?”留下来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林毅晨,他们都是从那个战乱年代走过来地,见过无数大场面,经历过许多惊奇的事情,对林毅晨年纪轻轻就能救人并没有太多抵触,只是连周善一都无能为力的病,他一个年轻小子却能救好,这一点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真地只有钟老怪和老周知道,不过没有亲眼看到,我是不会相信地。”一个老人摇摇头表示不信。

“我相信老周,这老小子最骄傲地不是当过副国级的领导人,而是当了一辈子医生救过不少人,我可不相信他会为了捧一个后辈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相信这小子的医术很厉害。”

“唔~你说地有道理,老周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相信老周!”

一群老头子在外间小声议论,里间,林毅晨正在为祁老爷子把脉。

房间里摆放着各种仪器,还有医生守在

祁老三守在林毅晨的身边,屋内还站在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女孩。妇人眼泪模糊地看着父亲,而小女孩儿则是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林毅晨,觉得这个长得好看的哥哥摆出那个姿势很吸引人。

“妈妈,那个大哥哥在干什么啊?”小女孩儿拉了拉妇人的衣角,好奇地问道,眼睛始终离不开林毅晨的身上。

“哥哥在给姥爷治病,你要乖乖地,不要吵到姥爷啊。”妇人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耐心地为女儿解释。

“哥哥身上好好闻啊,我能不能站到哥哥身边啊?”小女孩儿仰起头,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囡囡不乖哦,不要打扰哥哥看病。”妇人皱起了眉头,却不忍心训斥女儿,只能开玩笑地语气教育女儿。

“噢……”小女孩儿虽然很不乐意,可是也不敢违抗妈妈的话,只能低落地撅起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床边的林毅晨。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林毅晨抬起手,把祁老爷子的手放回被窝,然后站起身来。

“怎么样,毅晨?”祁老三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是一直不敢打扰了林毅晨诊断,看到林毅晨收手,立即走上前去询问病情。

“有些严重啊。”林毅晨看了一眼祁老三,表情不甚乐观,他看向周老,眼神里透着询问。

周老微微地摇头,没有说话。

林毅晨沉吟片刻后,问祁老三:“老祁,你爷爷卧床多久了?”

“大半年了。”祁老三琢磨不透林毅晨的表情,心里焦急地问道:“毅晨,我爷爷还有救吗?”

林毅晨抿了抿嘴,心里也有些纠结,这一次他是真地碰到棘手的病例了,病人的各个器官都已经衰竭,如今全凭药物和仪器维持,按照惯例想要维持下去,只能加大剂量来维持,但是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人类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有限地,很快就会引起各方面的崩溃,到时候即使是加大剂量也没有用。

这样的情况,即使再有钱,也难以挽回患者的生命。可是如果用灵气救治地话,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些生机,只是这样也很难让病人有所好转,只能是延长病人几日的时间,到最后依然无法逃脱死神的魔爪,毕竟人体潜能有限,总有耗完的一天,灵气也无能为力。

林毅晨沉思着,没有回答祁老三,周老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出去。

“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前说地?”祁老三有些激动,不愿意林毅晨和周老背着自己商量,因为他觉得医生背着患者家属说的话全都是噩耗,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林毅晨看着祁老三激动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如果用灵气救治地话,有很大地几率会暴露自己的能力——连科技和周老都无法挽回的衰老死亡,你是怎么把人救活地?

换成林毅晨是旁人,他也会这么想。

一个人这么想没什么,但是许多人都这么想,就怕有心人会往“歪路”上胡思乱想,真要是这样,林毅晨很容易就会被人盯上。因为一部分大人物做事,只讲利益,不会在乎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地。

林毅晨本来是不打算用灵气出手地,可是当他看到祁老三一个老大爷们儿变成了他最讨厌地哭哭啼啼的样子,林毅晨心里仿佛被猛地揪了一下。

“我跟周爷爷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看是否能够对的上,商量这些事,总得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吧。”林毅晨安抚着祁老三,拍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证不会隐瞒任何信息。

祁老三带着妇人和小女孩儿离开了里间,只剩下林毅晨和周老,以及床上躺着的祁老爷子。

“怎么样,毅晨?”门刚一关上,周老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林毅晨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祁老爷子熬到了最后时刻,没有太大希望了。”

周老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话,却换来了长长地一声叹息,只是他心里仍不甘心,又确认地问道:“真地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林毅晨犹豫着,没有说话。

周老顿时来了精神,这不说话,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希望啊?

第二九零章 决定

“毅晨,你真地有办法把老祁救回来?!”周老无比激动地抓住林毅晨的肩膀,这是他一直想象却无法做到的事情,真当林毅晨透露出一点点类似的信息后,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抓住林毅晨。

林毅晨没料到周老竟然如此激动,慌忙用灵气安抚他的情绪,不停地劝慰他:“周爷爷,你不要激动,我没说能把祁爷爷救活啊。”

林毅晨的话音刚落,门口一声闷响,林毅晨的灵气飞快地察探过去,发现是祁老三倒在了门口,显然是这家伙刚刚趴在空口偷听来着。

“真是会添麻烦。”林毅晨细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句,放开周老的手,他跑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妇人正蹲在地上捧着祁老三的头,满脸焦急地抬起头来看着林毅晨。

“我爸真地没希望了吗?”妇人没有询问祁老三的情况,反而问起了卧病在床的父亲的病情。

林毅晨看着泪痕未干添新泪的妇人,精致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可人怜的模样,长长的黑发贴在鬓边,无助的神情中透着凌乱的美意,那种娇弱失意的模样能够强烈地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这种惹人怜的模样只是打动了林毅晨一瞬间,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蹲下为祁老三把脉,对妇人说道:“生机耗尽,神仙来了也救不活老爷子。”

妇人没有看到林毅晨欲言又止的动作,只听到前面的话,她就承受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地想要往地上倒去。

“妈妈,妈妈。”小女孩儿见妇人身体打起了摆子,小脸上都是惊慌失措,扶着妇人大声喊了起来。

旁边围观的老人们看到这一幕,全都心酸地扭过头去。人到老年,都免不了这一遭,只是亲眼看到老朋友的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触景生情,联想到日后自己离去,家中也是这样的光景,不由地感到堵心。

林毅晨看着两个大人自己承受不住想要晕倒过去了事,只剩下一个小丫头不知所措地吓到了,心里再也绷不住了,无奈地吐口说道:“或许我努力一下,能够让祁老爷子多坚持几天,不过……”

话还没说完,里间呆呆看着老友的周老一个健步就冲了出来,连摇摇欲坠的妇人也回过神来,双眼定定地看着林毅晨。

“什么?还能救回来?”背过身去的几位老人闻言齐齐回头,全都震惊地看着林毅晨,眼中不约而同地闪烁起异样的光芒。

周老冲到林毅晨的身边,脸色潮红,满脸激动地追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已经没救了吗?你不是说救不回来了吗?!”一群人全都看着林毅晨,林毅晨被一群开国元勋盯着,身上的压力很大,正准备开口,忽然又闭上了嘴巴。

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安人员走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快速地审查了一下房间,镇定地问道:“刚刚我听到一阵声音,进来看一下,周老,有什么事吗?”

周老马上明白了林毅晨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后面的事情,对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

中年男人好奇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妇人正一脸渴望地看着那个年轻小子,心中不解,却又不能再追究,只能点头答应,带着保安人员离开了房间。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门口守着。

林毅晨发现了门口“守卫”着的中年男人,他并不在意,用灵气将中年男人隔开后,耐心地对周老和其他人解释自己的话。

“我的意思是祁老爷子我救不活,但是我可以为他延续几天的生命,运气好的话,他也能清醒过来,起码能跟家人做最后的告别。”林毅晨还是选择做下去,看着祁老三伤心晕倒的份儿上,自己就冒一次风险也无所谓。

听到林毅晨只能延续祁老爷子几天的寿命,妇人和周老全都彻底失望了。可是其他老人却敏锐地注意到林毅晨话里的另外一个意思。

“林小子,你是说,你还能让老祁清醒过来?这怎么可能?”一个老人试探性地质疑道。他很希望能够得到林毅晨肯定的答案,故意用质疑的语气试探林毅晨。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让病人从绝症中清醒过来,再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地无助,我觉得这是很残忍地一件事。”林毅晨不知道这些老人心里都打着什么主意,不过那些都与他无关,现在的他正在考虑把祁老爷子救醒的事情。

其中一个老人听了林毅晨的话之后,犹豫片刻,对妇人说道:“轻裳,既然老祁还有机会醒过来,你就赶紧通知其他人吧,全都回来,让老祁把后事交代了,他也能安心地去了。”

妇人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跌坐在地板上,呆愣不语。

林毅晨伸手拍了她一下,妇人缓缓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女儿和怀里的侄子,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周老和几位老人安抚着妇人,林毅晨则是在小丫头地关注下,伸手在祁老三的人中处使劲掐了一下,祁老三身体一顿,慢慢地醒了过来。

“哥哥,你醒了?”小丫头不知道苦难哀愁,看到祁老三睁开了眼睛,立即露出了单纯的笑脸,伸手去摸祁老三。

祁老三睁开眼睛,里面尽是茫然,看着让人心疼。等他眼睛慢慢聚焦,看清楚了林毅晨之后,神色绝望地问道:“毅晨,真地没救了?”

林毅晨不知该说什么劝慰他,看了看旁边的人,见他们也只是沉默不语,他只能默默地点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祁老三深深地仰起头,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彻底地没了言语。

林毅晨不忍见他如此颓丧,只得对他说道:“我可以让祁爷爷清醒几日,你可以与他告别。”

祁老三眼神猛地聚焦,使劲地看向林毅晨,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忐忑不安。

“你说地是真地?”祁老三已经失望过一次了,这一次他不敢再奢求希望,恐怕那样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林毅晨毫不避讳地看着祁老三的眼睛,点头说道:“我可以让他清醒几日,给你们相互告别的时间,但是我救不活他,已经他寿命已尽,无能为力。”

或许是之前地打击太多了,此时得知爷爷能够清醒几日,他也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

周老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祁老三安慰他,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这一天,你爷爷卧病在床已经昏迷了大半年,临终前能够清醒过来,是他的福气,也是你们做晚辈的福气,赶紧去通知你们家的人,尽早抽出时间来听听老祁的临终遗言吧。”

周老扶着祁老三站起身,送到沙发上坐下休息。

林毅晨听了周老的话,身子一僵,一种不妙的感觉生了出来。

祁老爷子不光是卧病在床大半年,甚至还昏迷了大半年?这尼玛不是坑人吗?昏迷了大半年的人给整醒了,这动静也太大了,被人知道了还得了?

林毅晨心里有种不安,总觉得这事会出纰漏,可是事到临头,他答应了祁老三,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这事办地。林毅晨暗地里摇摇头。

旁边的周老看到林毅晨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感到奇怪。这孩子平时都是很机灵的样子,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表现,下意识地伸手去拍了拍他,问他怎么了。

“噢,没事,就是看着老祁这个样子,心里想起了我家老头子。”林毅晨掩饰着心事说道。

“这一次恐怕也耽误你出国的时间了。”周老看着林毅晨情绪不高,知道他受到了祁老三的影响,于是便转移话题,不让他想那么沉重的事情。

“没事,发生了这种事,当然要以这边为主,我给刘哥打电话说一声,他一定会理解地。”林毅晨相信刘湛清是不会因此为难自己地,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第二九一章 宋逊

经过周老的提醒,林毅晨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趟来到神秘的地方,恐怕要耽误几天的时间才能回去,后天的航班几乎可以肯定要延迟,必须得提前给刘湛清打声招呼,毕竟是自己失约在先。

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看着窗外黑黝黝的天色,林毅晨犹豫了一下,又收起了手机。这个时间打过去,无疑是打扰别人休息,无论刘湛清有没有休息,这时候打过去都是失礼,也不是什么紧急事件,等到天亮了之后再说也行。

林毅晨记下了这件事,开门走出房间准备到外边透透气,迎面看到中年男人从楼下走了上来,身后跟着几个保姆模样的人端着盘子,上面放着粥一类的宵夜。

“林医生,暂时休息一下,吃些宵夜吧。”中年男人侧过身,把身后盘子上端着的白粥亮在林毅晨的面前。

林毅晨鼻子微耸,眉毛一挑,讶道:“好香啊。”

中年男人有些惊讶林毅晨鼻子的灵敏,随即微笑地点头表示感谢。

林毅晨更惊讶,他没想到这一手好厨艺,竟然出自这个看似“五大三粗”的男人之手。

“尝尝吧,垫一垫身体会暖和一些。”中年男人端起一碗白粥,递给林毅晨。

林毅晨接过白粥,笑着感谢一声。中年男人又带着人走进了卧室,屋内都是老人和妇幼,此时夜已深,都需要吃些东西来保养身子。

林毅晨舀起勺子尝了一口,糯香之中带着甜味儿,却又不腻,吞下肚子后会感觉身体四肢多了些暖意,对林毅晨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可是对一屋子的老人、妇幼来说,却是再好不过地“补品”。

林毅晨端着空碗走到楼下,将碗刷干净后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别墅的大门口,呼吸着外边冷冽干爽的空气。

这里的空气,果然和外边的空气不一样。这是林毅晨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用在此处,很恰当。

“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觉得冷么?”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林毅晨早已发现是那个中年男人。

林毅晨扭过头对他笑笑,见他递过来一支烟,他摆摆手婉拒后,活动着手脚说道:“在屋里呆时间太长了,出来透透气,对身体有好处。”

中年男人见林毅晨不抽烟,自己也没有点燃,而是拿在手里把玩着,看着脚下说道:“果然是神医,说话总是不离养生保健。”

林毅晨默然琢磨两句,觉得他话里没有讽刺的意味,才回道:“人嘛,都逃不过这一天,其实医生只是修补‘bug’的,不是为人延年益寿地,我们经常说这些话,只不过是想让人多一些预防的意识,毕竟,医生手里再锋利的手术刀,也比不过死神手里的镰刀。”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林毅晨,语气古怪地说道:“我还以为中医生对西方那一套都很抵触呢。”

林毅晨耸耸肩,说道:“我们华夏文化不是一向都很包容吗?接受这些没什么问题。”

中年男人点头咂摸着,而后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呢。”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林毅晨客气地问道。

中年男人伸出手,与林毅晨握手,说道:“宋逊,楼上那位是我的妻子。”

林毅晨恍然大悟,这么一想,那个小女孩儿还真是跟宋逊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他有些好奇:“那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迎来送往地,小祁和我妻子都不太擅长,只有我来负责。正好我对照顾人也不擅长。”宋逊拿着烟夹在手中,始终没有点燃,而是在空中来回比划着。

林毅晨看着宋逊淡然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点头回应,这么平静的笑容里,不夹杂丝毫情绪,显然他在祁家的处境并不像他说话的语气这么平静从容。而擅长迎来送往的人说自己不擅长照顾人,这就有些谦虚了,以宋逊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如果换成他来照顾祁老爷子,肯定要比他的妻子来得顺手。

不过想到这些,林毅晨也不再去探究,这是宋逊和祁家的事情,与他关系不深,没必要深究。倒是宋逊的那一声“小祁”听得林毅晨有些好笑,老祁在他的圈子里年纪算是较大,他和钟承军等人都是“老祁、老祁”地喊,猛然听到“小祁”的称呼,感觉非常新鲜。

“听说,钟老将军是你治好地?”宋逊侧过头,一双眼睛盯着林毅晨看,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林毅晨微微警觉,不过一想到宋逊的身份,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他想了想便点头说道:“没错,是我给钟爷爷看病地。”

宋逊听到林毅晨这一声“钟爷爷”,惊讶地挑起眉头。

原本他就猜到林毅晨和钟家关系亲近,可是没想到会如此亲密。听林毅晨自然地称呼,显然是平时也这么称呼钟老爷子。这一声“爷爷”的意义,在世家里可跟世俗中地不同,你会叫,人家未必会应;而林毅晨如此称呼,显然是跟钟家的关系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得到了钟家的认可。

为什么同是有才华的人,命却这么不一样呢?宋逊在心里暗自摇头,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厉害!”宋逊心中感慨着,也不忘对林毅晨竖起大拇指,他笑着说道:“怪不得周老对你这么与众不同,当初还不理解,现在想想,是爱才心切啊。恐怕也只有神医才能让周老如此推崇。”

林毅晨连连摆手说道:“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只不过凑巧而已。”

“这可不是什么凑巧。”宋逊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毅晨,好奇地问道:“你说能让老爷子清醒几日,交代后事,这算是‘还魂术’了吧?我估计就是周老都做不到这些。”

林毅晨已经开始后悔答应救治祁老爷子了,这还没有几分钟的光景,这事就传开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只是当时只能那么说了,总不能老人没有身好,小的们也跟着病倒,这就麻烦了,给他们一些希望,对他们会更好吧。”林毅晨如此解释,只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逊却对林毅晨的解释很容易就接受了,他颇为赞同地说道:“悲痛的情绪也是再而衰、三而竭,第一次总归是悲痛伤心欲绝,等到之后同样的事再经历一次,就没那么悲伤了。你这是快速地斩断第一阶段,为他们治愈了‘心病’啊。”

林毅晨愣了愣神,失笑道:“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么深,只是觉得不能再让他们过分悲伤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宋逊听此解释,也不尴尬,淡然地笑道:“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对于宋逊如此“吹捧”自己,林毅晨心里不解,不过受人吹捧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即使林毅晨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心情开心总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总不能强迫自己不开心吧?

两人站在大门口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周老下楼来找林毅晨,宋逊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看着林毅晨走在周老的身边,两人亦步亦趋地走上二楼去。

宋逊看着手机,装回裤兜里后,点燃那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把烟雾吐向漆黑的夜空中。

林毅晨和周老来到二楼的卧室,看到少了几个老人,宋逊的女儿也不见了,只有祁老三木着脸坐在沙发上,看到林毅晨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才多了些。

“毅晨。”

祁老三站起身,跟林毅晨打了声招呼。这也算是他们见面后比较正式的问候,之前那些混乱,两人都没有心思好好地坐下来聊聊。

“你没事吧?”林毅晨关切地看着祁老三,露出担忧的表情。

祁老三长长地出了口气,露出凄然勉强的笑容:“怎么可能没事?”

“节哀顺变。”林毅晨叹了口气,劝道。

“我爷爷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祁老三深吸一口气问道。

“整个过程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你要求,随时可以开始为老爷子治疗。”

第二九二章 准备

天渐渐地亮了,林毅晨睁开眼睛,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被窝里,安静地看着窗外,外边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安静地看了几分钟雪花后,林毅晨重新闭上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今天等到祁家子孙聚齐之后,他就要为祁老爷子针灸。能不能让祁老爷子清醒过来,林毅晨心里有七成把握,灵气的神奇之处他已经见识到了太多,心里已然对它相当信任。而那三分去掉的把握,一份交给天,一份交给地,最后一份算做人事。

一阵铃声打断了林毅晨的闭目养神,他接起电话:“青骆啊。”

“你别一副老人家招呼小孩子的语气好不好?!”浮青骆劈头盖脸地就对林毅晨的语气进行了强烈地抨击,每次听到林毅晨的这个语气,他总觉得自己凭白矮了一辈儿。

“那是你心里有鬼自作祟!要不是你平时没事就想着怎么占别人的便宜,心里能有这种想法吗?”林毅晨闭着眼睛,嘴巴却不饶人地说道。

“放屁!”浮青骆破口大骂。

林毅晨不以为意,他抻了个懒腰,打呵欠地说道:“怎么,酒醒了?”

浮青骆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曾经跟林毅晨通过电话,他简单地嗯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在祁老三那里?”

“嗯。”林毅晨回道。

“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就准备过去。”浮青骆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林毅晨却道:“你晚来一会儿,我正睡觉呢。”

“你睡个屁!”浮青骆闻言,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做人真没素质。”林毅晨念叨了一句,正准备给刘湛清打电话过去,却听到了祁老三的敲门声。

“毅晨,起来了么?”

“稍等。”林毅晨快速地下床穿好衣服,然后给祁老三打开了门。

门外,祁老三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当他看到林毅晨时,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这是我大伯,祁法。”祁老三主动介绍来人。

“祁伯伯,你好。”林毅晨主动伸出手去握手。

祁法回过神,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是祁法似乎很少微笑,看起来相当尴尬和不自然,他宽大的手掌握住林毅晨的手,沉声说道:“没想到林医生如此年轻,刚刚稍有得罪,请见谅。”

“无妨。”林毅晨回道。

“这次就拜托林医生了,还请你多多费心。”祁法朝林毅晨微微鞠了一躬。

林毅晨连忙去扶:“真不敢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作为朋友的仅能做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记住林医生的恩情。”

“真不用这样。”

两人正在寒暄,周老出现在走廊上,他朝着林毅晨走来,同时问祁法:“祁法,你们兄妹几个什么时候能到齐?”

祁法扭过身,看着周老说道:“今天中午就能到齐,祁天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往这里赶来,祁娣需要把工作交接完才能赶过来,我跟她说了,中午12点必须到,她答应了。”

周老又看向了林毅晨,见他神情之中没有疲惫,安心了许多,表情严肃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毅晨?”

林毅晨隐晦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祁法,认真地说道:“正在调整精神,不出意外地话,应该能救醒老爷子,只是具体能坚持多久,我只有到时候才能判断,初步预估三天时间。”

周老点点头,没有说话。

祁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中露出一丝哀伤,感慨地说道:“三天时间也足够了,我已经七八个月的时间没跟父亲说过话了,临前能听听父亲的声音,也算圆满了。”

林毅晨和祁老三默然不语,周老则是欲言又止,劝慰的话到了嘴边,没有再说出来。

不多时,浮青骆就开车来到了别墅,林毅晨看着他殷勤地来到车后门开门,从车上下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人,穿着厚厚的大衣,从精神上看却是对寒风不怎么畏惧,老人显得很精神。

“老周,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还忙着学校的事情呢?”浮老爷子走到周老的面前,两人寒暄着。

“我可没你这福气,在家里逗鸟玩狗。”周老哼了一声,似乎跟浮老爷子不怎么对付,说话都没好气。

“我就说啊,你就是这劳碌命,劝你也不听,活该你一直忙到现在还不得闲!”浮老爷子说话也很有气势,怼起周老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两个老家伙互怼完之后,浮老爷子看向旁边站着的林毅晨,低头抬头看了一圈,咂摸着嘴说道:“小子看起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你就是林毅晨?”

林毅晨瞥了一眼浮老爷子身后偷笑的浮青骆,对着浮老爷子微微鞠躬道:“我就是林毅晨。”

浮老爷子伸手摸着胡子,不住地打量着林毅晨,点头说道:“小子不卑不亢,气质斐然,果然跟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

周老见不得他对林毅晨品头论足地,不客气地说道:“毅晨好不好,轮不到你评价,赶紧进去吧,别没事堵在这里跟找茬的似的。”

“老家伙,护犊子的脾气还没改,不就说你徒弟两句嘛,还都是夸地,你有什么不耐烦地?”浮老爷子顿了顿拐杖,对周老的态度很不满意。

“夸人的话从你嘴里出来都变味儿了!”周老见后面的浮青骆跺着脚,上前一把抓住浮老爷子,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就你这身子骨,少在寒风里呆着,还当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啊?”

见两位老人家走进屋里,浮青骆这才松了口气,迈步就想进屋,却被林毅晨拉住了。

“着什么急啊,屋里都是一些老人家,气氛闷地不行,你想进去听‘思想政治课’啊?”林毅晨把浮青骆拉到身边,说道。

浮青骆冷啊,外边下着雪,他又刚从车里下来,巨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跺脚取暖。好容易挨到老人家都进了屋,没想到林毅晨这小子又出幺蛾子,非得拉着他在屋外聊天,浮青骆顿时来气。

“你小子想挨冻别拉着我啊,我要进屋去暖和,我宁可上思想政治课,也不愿意跟这里挨冻受累,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吧!”说完,浮青骆就往屋里跑。

可是林毅晨怎么会让他溜掉?一只手拉住浮青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林毅晨有力的大手。

“林毅晨,老子跟你拼了!”浮青骆冻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他冲向林毅晨,双手努力地去掰扯林毅晨的手指头,可是林毅晨的大手就像是铁焊地一般,纹丝不动。

“靠!林毅晨,你还有完没完了?”浮青骆知道林毅晨的力气很大,可是没想到力气大到这个份上,他只能转换策略,苦苦哀求道:“哥,你是我亲哥,让我进去吧,我快要冻死了!”

林毅晨没有放手,他把浮青骆拉到身边,凑近他耳朵轻声问道:“你知道里面那个宋逊是什么人吗?”

“宋逊?”浮青骆一听林毅晨有事要问,之前嬉笑怒骂的表情顿时不见了,搜刮着脑袋里的资料,边想边说道:“他知道他是祁乐的老公,是一个‘凤凰男’,家境普通,可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进了国家部委,听说他和祁乐是同一个学校地,后来两人结婚,还引起了一阵议论。”

“议论?什么议论?”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废话,你没看见祁乐长得很漂亮吗?当初追祁乐的世家公子哥可不少,得知她嫁给了宋逊,一些公子哥们甚至在一次酒后扬言要卸了宋逊的第三条腿,不过这事最后被长辈们压了下来,事情算是过去了。但是到现在,还有很多人都看宋逊不顺眼,平时没少在背后戳乎他。”浮青骆说起八卦来,顿时不感觉天冷了。

林毅晨看着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浮青骆,不由地怪笑道:“当初你也是追求祁乐当中的一员吧?”

浮青骆脸色一崩,认真地说道:“怎么会?她比我大好几岁呢?”

“哟,果然没个少男心里都住着一个‘姐姐’啊。”林毅晨乐道。

第二九三章 往事

“林毅晨,你丫不气人能死啊?!”浮青骆似乎是恼羞成怒,对林毅晨大声喊道。

林毅晨咧开嘴笑了起来,逗着浮青骆说道:“哎,你可不要那么大声啊,小心喊得别人都知道了,到时候觉得没面子地可是你自己。”

“林毅晨!你这张嘴迟早给你带来大祸!”浮青骆急忙压低声音威胁着林毅晨,这是他心中的一个小秘密,是死都不能承认地。

“放心,哪个少男不多情?我不会鄙视你地,况且祁乐长得确实很美,你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林毅晨笑嘻嘻地跟浮青骆开着玩笑,眼前忽然出现一辆红旗车,正是昨晚去接林毅晨的车子。

“小晨。”周婉清从车子里下来,看到林毅晨和浮青骆在打闹,立即开心地喊了一声,冲着林毅晨挥手。

“婉清姑姑,你好。”林毅晨乖巧地跟周婉清打招呼,看见她手里拎着的袋子,微笑着说道:“来给周爷爷送衣服?”

周婉清笑着点头,连连夸奖林毅晨聪明。

随后,浮青骆和周婉清相互问候。

“对了,祁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周婉清看着屋内忙碌的情形,问林毅晨。

林毅晨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情况不乐观,目前看来,我们都回天乏术。”

周婉清惋惜地叹了口气,见林毅晨的情绪不高,便开导他说:“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毕竟祁叔叔已经昏迷了大半年了,想必家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也是人力不能企及地。”

林毅晨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先进去了,你们在这里聊。”周婉清脸上褪去笑意,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走入屋内。

浮青骆看着周婉清进屋,冲她的背影做了个手势,问林毅晨道:“就是她给钟承军注资,解决了问题?”

林毅晨点头。

“我怎么听说她一开始是跟着陈家一起干地,怎么又转过头来倒向了承军这一边?”浮青骆好奇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指着自己说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中间说了什么吧?”

浮青骆点头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也是在婉清姑姑做出选择后,我才见到了她第一面,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婉清姑姑这个人,我就听周爷爷说起过董奶奶,其他人都没有听他说起过,怎么可能帮钟承军拉投资?”

“那她怎么会突然倒戈了呢?”浮青骆嘀咕着。

“你追究这些事情干什么?”林毅晨不解地看着浮青骆,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想那么多是闲得慌吗?

浮青骆微微摇头,他小声地对林毅晨说道:“钟爷爷那事,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只不过陈家那档子事实在太复杂了,我一直没有理清,后来我听说陈家那边出了不小的事情,不仅陈羽君带着一部分人重回钟家这边,还有人临阵倒戈,让远景集团那边的计划遇到了不小的阻碍,现在看来就是你这个周婉清姑姑了。”

林毅晨想了想,对浮青骆说道:“我知道的消息是,当时远景集团那边把周婉清姑姑给踢出局了。”

浮青骆眼神古怪地看着林毅晨,说道:“这你都信?远景集团好不容易拉来的盟友,说踢就给踢了?他们就考虑不到周婉清要是倒向钟家这边会怎么样吗?”

林毅晨挠挠头,他对商业方面的事实在搞不懂,当时只是听一下就记住了,也没有去深究什么,如今听浮青骆一说,确实犯了相当幼稚的错误。

“先不说这个,反正钟承军的难是解了,我就是有个想法,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在湘南的时候,发现陈羽君和张云见过面的事情吗?”浮青骆撇开周婉清的事情不说,提起了一件旧事。

林毅晨点头道:“记得啊,那时候还让青皮跟踪过他们,后来陈羽君不是全都把事情告诉了钟爷爷吗?”

浮青骆点头说道:“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件事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后来我暗中追查钟爷爷的事情时忽然想了起来,你说那件事会不会是张云做地?当时他就在湘南,而且你别忘了,崔晟之所以能从看守所里逃出来,renpi面具是重要的线索,可是没有人里应外合,他也不可能轻易地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当时我觉得是黄家国在暗中帮助了崔晟,后来想想,黄家国的嫌疑不能摆脱,但是张云也是有可能地。”

林毅晨再听到这些事,恍若许久之前的事情一般,听了浮青骆的话,他摇摇头说道:“张云去过湘南市,也不代表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吧?”随后,他又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有人想要把这个锅扣在张家身上,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浮青骆看着林毅晨,说出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崔昊越狱了。”

林毅晨闻言感到一阵牙疼:“又越狱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他玩不烦吗?不玩‘金蝉脱壳’了?”

浮青骆笑了:“都被你拆穿了,还玩个毛啊?”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这么巧?我刚到首都,他就越狱了?”林毅晨惊讶地看着浮青骆。

浮青骆嘿嘿一笑,开玩笑道:“所以我就来问问你,这是不是太巧了?”

林毅晨抬手作势欲打,浮青骆脸色不变,林毅晨无奈地说道:“这话你可别乱说,我估计崔昊越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我报仇,我还能放了他?”

浮青骆看着别墅周围的景色,调转回头来笑道:“这不正好,你在这里,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想要报仇也进不来。”

林毅晨皱起眉头,崔昊越狱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既然他能越狱,也就有办法打听到他哥哥的死讯,这人不除,自己的家人日后就有危险,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个家伙找出来才行。

“对了,这次他越狱,应该是从监狱越狱地吧?他记得他已经从看守所转到了监狱里。”林毅晨想到这个问题,立即问浮青骆。

浮青骆看着林毅晨,道:“你终于想起来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光怀疑黄家国,还怀疑张云了吧?没了黄家国,还有能力把崔昊给救出来地,这人的能量可不是一般地大,要知道辽北省的公安系统刚刚出过漏子,正在整顿,还能找到机会把人救出来,你想想还能有谁?”

林毅晨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现在不管怎么样,怀疑的对象都只能是张云了,也就他一个人有动机、有能力,除了他也没人了。”

浮青骆打了个响指,语气笃定地说道:“所以说,我怀疑张云不是没有理由,只是这件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给承军说,你说我要是给他说了,他会不会掂着刀把张云给砍了?抢他生意不说,还要害他爷爷,这仇可结地深了去了。”

说到最后,浮青骆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话里的担忧,脸上笑嘻嘻地,林毅晨很确定他心里一定是在幸灾乐祸。

“怎么?你不喜欢张云?”林毅晨见浮青骆的举止有些奇怪,不禁问道。

“何止是不喜欢,我恨不得他赶紧去死!”浮青骆一开口,煞气十足。

林毅晨挑了下眉头,顿时也来了八。

“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林毅晨,你大爷地!”浮青骆对林毅晨竖起了中指。

林毅晨不以为意,不过也没有再刺激浮青骆,而是继续追问他们两人之间地恩怨。

浮青骆拗不过林毅晨,只得忿忿不平地讲起当初的事:“那家伙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天天换女朋友,原本我们也不是一个圈子地,碍不着我们的事,我们也就当笑话听听。可是有一次他追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追地很凶。他那时候名气都已经‘臭’了,女生当然不愿意,之后张云就没有再出现在我们学校。”

第二九四章 往事

“我们当时都以为张云放弃了,另换目标去了。谁知道后来有一天,那女孩儿忽然从我们学校的楼上跳下来,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后全身多处骨折,下半身瘫痪,此生再没有下床走路的机会,整个人也变得痴痴傻傻地,无论怎么跟她沟通,都不开口。这事当时闹得很大,可是很快就公安局就结案了,说是因为学习成绩突然下降,导致的女孩儿得了抑郁症,所以在那天被老师批评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浮青骆情绪激动地使劲拍着手,啪啪作响,说起这件陈年往事,他依旧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他愤愤地对林毅晨说道:“你说,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儿,会因为老师批评她一句就想不开跳楼吗?再说了,以往她也不是没有被老师批评过,怎么以前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偏偏在张云骚扰她不久之后就出现了这种问题?!”

林毅晨听后,第一感觉跟浮青骆一样,都认为是张云暗中逼迫女孩儿,最后导致了女孩儿悲惨的下半生,不过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事件,对这件事的感受并不如浮青骆那般激动,他想了想,问了浮青骆一个问题。

“当时张云被调查了吗?”

“当然。”浮青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学校都在传是他逼得女孩儿跳楼,于是公安局也对他进行了调查,但是后来说他没有嫌疑,就没有再调查过他。”

林毅晨摇摇头,看着浮青骆耐心地说道:“这件事呢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孩儿确实挺让人同情地。不过公安局的说法未必就有错,抑郁症患者你是看不出他真实的内心地,很多抑郁症患者都是看起来非常阳光活泼,可是他的内心里却是灰色地,或许女孩儿也是真地有抑郁症。”

浮青骆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毅晨,不敢相信林毅晨竟然在为张云说话,他正要反驳,林毅晨打出手势制止了他。

“你听我说完,我只是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给你解释抑郁症,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是站在张云那边地。”见浮青骆的脸色稍稍缓和,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女孩儿是不是你的初恋啊?”

浮青骆脸色一变,急忙否认道:“怎,怎么就成了我的初恋了?我又没有说喜欢她!”

林毅晨摊开双手说道:“但是你的表现很难不让人猜测你喜欢那个女孩儿啊。”

“你这是不负责任地猜测!”浮青骆有些气急地说道:“我就是很同情那个女孩儿,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是张云干得,在被调查后没多久,他就出国留学去了,如果不是他干地,他跑什么啊?”

林毅晨很想说,这不是跟碰瓷的那套说辞一样吗——“不是你撞的人,你扶他干什么?”

不过林毅晨很照顾朋友的情绪,这些话仅仅是埋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对这个女孩儿挺好奇地,看浮青骆的模样,似乎真地跟这个女孩儿有什么关系,不然地话仅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过去了这么多年,浮青骆说起这件事应该更多地是感叹,而不是恨。可偏偏之前他的表现明显是“恨”字高昂,煞气十足。

“那女孩儿现在在哪?我能不能去看一看她的伤?”林毅晨忽然问道。

浮青骆猛然看向他,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有办法治好她吗?”

林毅晨耐人寻味地看着浮青骆,挠了挠下巴说道:“能不能治,这得具体看了情况才知道啊。”

浮青骆双手握拳狠狠地挥了挥,语无伦次地说道:“现在就走。不,不对,我现在就去查她的地址,我只知道她是天府人,病情稳定后她就回天府休养了,她应该就在天府!”

林毅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按住浮青骆的肩膀,心说,伙计,你还不承认吗?

浮青骆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气,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林毅晨的眼神,他明白林毅晨已经什么都猜到了。情绪数变之后,浮青骆沉声问道:“她真地还有救吗?”

林毅晨动了动手指,捏着浮青骆的肩膀说道:“我不是说过了,要亲自检查过才知道,不过我觉得,除了我,你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

浮青骆反手抓住林毅晨的肩膀,使劲地捏了下,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林毅晨从未见过浮青骆有如此生动的眼神,平时的浮青骆是潇洒的钻石王老五,简直是女人理想中的"qing ren"、结婚对象,可是在刚刚那一刻林毅晨才知道,浮青骆原来还可以如此生动,就好像一个中年大叔突然开始追寻梦想,体现在他身上地不再是中年人地老气横秋和稳重,取而代之地是年轻人地生机勃勃与激情。

林毅晨心里嘀咕着,幸亏还没有跟刘湛清联系,否则地话,现在估计还得再给他打电话多请几天假。

林毅晨看着屋外边浮青骆不断地接起电话、放下电话、拨打电话,如此循环往复,始终都没有间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地,来到中午时分,祁家人也都齐聚一堂。

二楼的卧室里,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请了出去,只留下了祁家四兄妹和他们的亲属在卧室里商议,林毅晨和周老坐在隔壁等待,不时地听到隔壁传来模糊地争吵声,周老向他看来,直摇头感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林毅晨想起祁法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庞,闲着无事问道:“祁伯伯是公安系统地?”

周老摇头道:“最高法院。”

林毅晨闻言不语。

周老好奇地看着他:“怎么,看祁法那张脸像是干公安地?”

林毅晨嘿嘿笑道:“不都说黑着脸有利于平时地工作吗?所以我以为……”

周老笑着伸手点了点林毅晨,教育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一老一小正在扯闲话打发时间,忽然,隔壁的门开了,祁法和祁老三一同走了出来,来到林毅晨和周老所在的房间。

林毅晨和周老起身。

“周老,林医生,我们现在开始为我父亲治疗吧。”祁法虽说绷着脸,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并不严肃,他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周老点头走了两步,来到祁法的身边,笑着说道:“对毅晨的年龄问题争论完了?”

祁法的黑脸上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担心地看了一眼林毅晨,赶紧对周老说道:“我们都是庸人,只会依靠经验来判断,还请周老见谅。”

周老指着祁法点了两下,笑道:“我还以为你只会念宣判书的那种口气呢,没想到还挺会说话。”

祁法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周老开玩笑了,我也是普通人,不是时时刻刻都那样地,要真是那样,我爱人早就跟我离婚了。”

周老当先一步走在前面,林毅晨走过时,祁法对林毅晨说了声抱歉。

林毅晨笑着回道:“我还要感谢祁伯伯一句话解开我的心结,以前我经常遇到这些问题,今天您的话让我心里的结打开了,大家都是靠经验判断,我也是靠经验行医,大家彼此彼此。医术上我略胜祁伯伯一筹,人生历练方面祁伯伯是我的老师,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祁法眼神一动,看着林毅晨点头走过,他还在站在原地。

“大伯,我们走吧。”祁老三对林毅晨偷偷竖起一根大拇指,见大伯没有动,便低声提醒他。

“你这个小朋友,很厉害啊。”祁法看了一眼侄子,低声说道。

“他的经历,可不能简单地用一句‘厉害’就能形容地,以后你要是了解他更多,你就会明白了?”祁老三不无骄傲地回道。

祁法微微点头,迈步离开房间。

祁老三紧随其后,关上了房门。

第二九五章 医治

林毅晨和周老进了卧室,与在场的祁家人点头寒暄了两句,而后进入了里间。

祁老三走上前去关上里间的屋门,祁法则是走到沙发上坐下。

祁家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外间,祁乐在丈夫宋逊的陪同下坐在最边上的沙发里,祁老三的二伯祁天则是端坐在祁法的身边,看他的坐姿便知他是军营里的人,祁娣则是冲儿子祁老三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年轻的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祁娣质问着儿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忙于工作,竟然对儿子身边的朋友渐渐变得陌生起来。

“我怎么没跟你说过?”祁老三不满地说道:“当初我去湘南市看钟爷爷,顺便去研究那个食龙兽,发现食龙兽的人就是他,当初我不是跟你说过名字吗?”

祁娣皱起眉头,疑惑地反问道:“说起过吗?”

祁老三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自己的母亲。

祁娣现在最关心地不是食龙兽,而是林毅晨的医术。

她瞪着儿子问道:“那个林毅晨有医师资格证吗?”

祁老三瞥了一眼母亲,不爽地说道:“怎么?有没有那个资格证很重要吗?”

祁娣一拍沙发,大声说道:“当然重要了!他如果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能负责?”

祁娣的话惹来了其他人的注意,祁天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祁老三质问道:“什么?他连资格证都没有?那怎么能让他给父亲看病?!”

说着,祁天从沙发上起身,迈步就要往里间走去。

祁老三一个起身就挡在了祁天的面前,正准备起身的祁法和祁娣看着叔侄俩地对峙,赶忙上前去劝和。

祁乐看着场面又开始变得混乱,无奈地低下头去,不愿再看这伤心的一幕;宋逊抚摸着妻子的肩膀,神色淡然地看着屋内中间的那对叔侄,眼神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臭小子,你可以啊,翅膀长硬了,胳膊肘往外拐?!”祁天看到祁老三怒气冲冲的样子,忍不住训斥道。

“二叔,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你不相信他,我相信!”祁老三最近因为爷爷的病情恶化一直心情压抑着,昨晚更是经历了生死关头,将他的剩余精力全部压榨干净。如此见自己二叔还要固执己见搞平时的一套,顿时一股火气发泄了出来,面对着自小就怕的二叔,毫不退缩地挡在他的面前。

“你爷爷的病由不得你做主!”祁天怒气冲冲地训斥道。

祁娣本想教训儿子给哥哥道歉,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看向自己的大哥。

“祁天,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祁法身为大哥,暂时是一家之主,加上他的职业出身,说话间自带一股威严。

祁天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大哥,指着里间问道:“大哥,你就任由那江湖骗子来害咱爸的命?!”

“闭嘴!”祁法见祁天越说越大声,生怕惹到里间的人,急忙训斥道:“周老是江湖骗子吗?!给我坐回去!”

祁天猛地一滞,光想着那个年轻小子,却忘了他身边还跟着周老,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祁娣也猛然想到周老对林毅晨的态度,顿时醒悟过来,医师资格证什么的,在周老面前确实不管用,有了周老作保,还怕那个林毅晨是骗子?

祁娣心里琢磨着这会不会是周老带的徒弟,便听祁老三说道:“你们怕是江湖骗子,就打电话问问钟爷爷,看他到底是不是骗子!”

祁老三气呼呼地走到屋门前,搬个板凳坐下,那架势就好像是在说,谁要进去打扰,先过他这一关。

祁天仍旧不满意祁老三的态度,连连指着他向自己打个告状。

旁边的宋逊看到这一幕,暗中发笑。说什么对医生的年龄不信任,无非就是不相信祁老三找来的医生,怕会对自己产生不利地影响。都说什么军中的汉子耿直,这在自己的二舅哥身上,可看不到丁点。

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果然只存在于不懂事的小孩子身上。

……

里间,林毅晨扎完一针,耳朵耸动着,笑着说道:“终于安静了。”

周老捏着酒精棉为银针消毒,听到林毅晨的调侃,摇头感叹道:“孩子长大以后,都有了自己的心思,或许老祁当年就已经预想到了吧。”

林毅晨屏气凝神扎针、捻针、取针,一气呵成后把银针交给周老,嘴里好奇地问道:“所以一早就立好了遗嘱?”

周老感慨地点头,发现林毅晨看不到,又应了一声:“是啊,当时我们几个老兄弟知道的时候,还笑话他想太多,现在想想,老祁不是想太多了,是考虑地很周道啊。”

林毅晨和周老递针、接针,一个工作一个辅助,配合默契,毫无滞涩,只是说起的话题却让他们两人各有不同地感触。

“其实我觉得现在人们的思想都开放了,提前立遗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改变子女对自己的态度,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的现象,人活在这世界上,单靠自觉,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无法完成地。”

周老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毅晨,好笑道:“听起来,你似乎有很多感慨啊?”

“嘿嘿,网上看来地,照搬瞎说,不值一提。”林毅晨说话时,眼睛也没有离开病床上的祁老,那如枯树皮一般的皮肤挂在身上,给他认穴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好在他还有灵气,能够很轻易地找准穴位,一蹴而就。

周老看着林毅晨干净利落的动作,不由地感叹道:“我还担心你在湘南市上大学,没有人跟在身边督促,你会荒废了自己的医术,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你这手法越来越纯熟了,不错。”

林毅晨嘿嘿笑道:“想丢下也不可能啊,就这几个月,时不时就出一些事让我拿出来‘练手’,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转世,怎么我身边就有那么多倒霉事发生呢?走到哪儿都躲不过病人。”

周老却道:“你是干这一行地,平时的见识也都大多关注这一行,自然就会觉得总是遇到这种事,遇到祸事是那些人的不幸,但是又遇到你,是他们不幸中的万幸。”

“周爷爷,你太会安慰人了,怪不得以前都是做思想政治工作地。”林毅晨扭过头来,冲着周老嘿嘿一笑。

周老怒视佯装欲打,林毅晨很配合地缩回头去,继续为祁老爷子医治。

时间在里外两间屋子不同的气氛中渐渐流逝,在外间的家属们渐渐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周老推开门走了出来,围坐等候的家属们一股脑围了上去。

周老伸出双手把他们阻隔开,等他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忽然听到里间传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进来……”

气若游丝,虚弱不堪。

两个女儿祁娣和祁乐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捂着嘴就冲进了里间,祁法感激地冲周老鞠了一躬,也走进去。祁天正想对周老表示感谢,周老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里间,留下尴尬不已的祁天。

祁老三冲进了里间,看到病床上的爷爷睁开了模糊的双眼,已经脱落光牙齿的嘴巴微微张着,努力地想要看清围在周围的儿女,他一个没忍住,眼泪模糊了双眼。

林毅晨走到祁老三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

祁老三看向林毅晨,发现他面色惨白,眼神无光,满脸都是疲惫的神色,急忙伸手扶住他。

“你扶我干吗?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赶紧去看你爷爷吧。”林毅晨疲累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而后向外间走去。

周老扶着林毅晨走出里间,看到宋逊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我感觉能做地好像只有熬粥,所以又给你端来一碗粥。”宋逊看到林毅晨哭笑不得的表情,笑着解释道。

“多谢。”周老接过碗,林毅晨开口道谢。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宋逊对林毅晨和周老点头致意,然后走入了里间。

第二九六章 误会

林毅晨的灵气再一次枯竭,这次为了挽救各个器官彻底衰竭的祁老爷子,林毅晨耗尽了自己所有灵气,再没有一丝一毫,此时的他刚走到沙发旁,就控制不住自己地朝沙发上倒去。

“毅晨!”周老端着碗,急忙去搀扶林毅晨。

林毅晨双手无力地支撑着,却只能软软地压在身下,使不上分毫力气。

“没事,我没事……”林毅晨就好像一个喝醉了的醉汉,嘴里小声地嘟囔。

里间的祁老三和宋逊听到周老的呼喊声,急忙跑了出来,看到林毅晨跪倒在地半身趴在沙发上,祁老三立刻冲上去帮他摆正身子,躺在沙发上。

“老祁,你可不能拍照啊。”林毅晨虚弱地看着祁老三,还有兴致跟他开玩笑。

“你给我好好躺着休息,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人去做。”祁老三忍着感激的泪水,口中呜咽地说道。

“先让他多喝点儿淡盐水,刚刚他出了不少汗。”周老连忙吩咐下去。

宋逊立即出门下楼,去为林毅晨准备淡盐水,周老则是拿起林毅晨的手腕,开始为他诊脉。

“你怎么老是这样,每次治完病,就把自己累成这副模样,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小命换别人的命啊。”周老忍不住责备林毅晨,可是他心里也清楚,林毅晨但凡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在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这一次更是把昏迷了大半年的将死之人唤醒了,虽然只有几日的清醒,可这也足以让人感到震惊了。

林毅晨虚弱地嘿嘿一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可惜当前他的模样实在支撑不起他的“帅气”,笑起来非常难看。

“老实呆着!”周老瞪他一眼。这屋子里,也就他和祁老三心疼他,屋里那些只顾着围着老爷子关心的人们,此时根本顾不上他们的恩人。

祁老三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喂林毅晨喝粥。

林毅晨躺在沙发上,艰难地吞下一口粥之后,忽然向周围看来看去。

“你看什么呢?”祁老三和周老全都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十分不解。

“我在看你媳妇在这儿没有,要是让你媳妇看到,她不会误会吧?”林毅晨张着嘴傻笑道。

祁老三和周老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觉得这家伙简直神经病。不过他们俩也因此明白,林毅晨是真地没事,担忧的心情稍稍得到了宽慰。

就在祁老三喂林毅晨吃第二口的时候,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进来,头一扭,看到了沙发旁的三人。而祁老三扭头看过去时,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停住了。

“你在干啥呢?”女人愣愣地看着祁老三的动作,心头闪过无数神兽奔腾。

祁老三仿佛被使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女人。

“靠!不会真是嫂子来了吧?”林毅晨边说着,扭过头看去,只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咳咳。”周老及时地打破沉默,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看着来人问道:“你就是小祁的爱人吧?”

漂亮女人愣愣地点了下头,又看向祁老三,那暗含杀机的眼神在威胁祁老三把事情解释清楚。

祁老三连忙站起身,看到手里还端着碗,连忙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老婆,你来看看,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好兄弟——林毅晨。”祁老三走过去把妻子拉到沙发旁,为她介绍道。

“你就是林毅晨啊?”漂亮女人左右打量着林毅晨,语气里听不到任何善意。

祁老三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已经给她说了这是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她还是误会的样子?

周老看着祁老三,用眼神逼他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老三不敢怠慢,连忙凑到老婆身边,为她解释缘由:“毅晨刚刚给爷爷治完病,浑身累瘫了,我让他躺在沙发上休息,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又不能让周爷爷喂他,所以只能我来喂他喝粥了。老婆,要不是毅晨,爷爷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女人闻言抬起头,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他:“爷爷醒过来了?在哪呢,在哪呢?!”

“就在里屋呢,你快过去看看吧。”祁老三指着里间说道。

女人顾不得找祁老三和林毅晨的麻烦,快步走向里间。

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林毅晨不解地质问祁老三:“老祁,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来着?嫂子见我跟见了仇人一样,我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在我身上挖几个洞。”

祁老三就算是说了林毅晨的坏话,这时候也不会承认,怎么说林毅晨也算是恩人,他经常在背后说坏话算怎么回事?

他连连摇头否认道:“没有,我从来没说过你坏话,我都夸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你坏话呢?!”

林毅晨对他的表现严重怀疑,没有说过坏话,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祁老三被林毅晨盯着很不自在,立刻猜测道:“我觉得还是咱俩之前的举动让她误会了。”

旁边的周老不解地问道:“你喂毅晨喝粥,这有什么可误会地?”

林毅晨和祁老三同时一笑,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是什么。可是周老不乐意了,你俩那畏缩的笑是怎么个意思?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愿意给我老头子说?

祁老三连忙把“基情”这个词解释给周老听,还不住地连声呸道:“现在的年轻人满脑子都是这些‘歪门邪道’,瞎拼乱凑胡乱造词,一点儿都不正经!”

祁老三边说边看周老的脸色,生怕老人家思想上接受不了,干脆地先把自己摘出来。

“你们这些小家伙啊……”周老确实很无语,他摇摇头,远离这两个小鬼。

不多时,宋逊端着淡盐水上来了,祁老三托着林毅晨喂他喝下去,那副亲密的模样,也怪不得祁老三的媳妇会误会。

喝完淡盐水并没有太多感觉,不过之前喝完的粥让林毅晨的四肢有了知觉,虽然还没有力气,不过这也是恢复的兆头。

就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浮青骆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一进屋就看到林毅晨瘫软在沙发上,不由地愣住了。

“你这是咋了?”浮青骆拿着手机,傻眼地看着林毅晨,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林毅晨看着浮青骆表情中复杂地神色,不由地苦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你初恋"qing ren"的联系方式了?”

浮青骆下意识地点头,点到半截儿后忽然停住,情急说道:“什么初恋"qing ren",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跟她没有关系地!”

祁老三在旁边忽然插嘴说道:“没有关系那不就是暗恋吗?”

林毅晨噗嗤笑了出来,浮青骆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怒视祁老三,羞怒地骂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哟,敢恋不敢认啊?”祁老三哼了一声。对上浮青骆,他可没有心里压力,自己一没欠他钱,二没有求于他,怼他自然毫无压力。

浮青骆看了看周围,又扭回脸来,好奇地对着祁老三问道:“怪不得你要站在林毅晨那边呢,祁爷爷醒过来了?”

祁老三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浮青骆拍拍他的胳膊,沉声安慰他道:“不要想太多了,这几天多陪祁爷爷。我相信临终前能够跟你们说说话,见见他的老伙计们,祁爷爷心里也是高兴地。”

祁老三反过来拍拍浮青骆的手,表示感激。

浮青骆看着沙发上“瘫痪”的林毅晨,无语地说道:“让你在这里多呆几天,是为了照顾祁爷爷,你倒好,办完事就躺在这里,非但不能照顾祁爷爷,还要别人来照顾你。”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不爽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地吗?那好,我就多休息几天,你那个初恋啊,你自己找去吧!”

:,,!!

第二九七章 身价倍增

听到林毅晨的话,浮青骆立马就急了。

“你什么意思林毅晨?!你答应我的事,怎么说变就变,你还有没有节操了?!”

林毅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挑衅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就没有节操了,怎么着?

浮青骆气得直喘粗气,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威胁林毅晨,最后只能颓丧地服软道:“林哥,我错了,是我的嘴太碎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祁老三在旁边看着,一脸鄙视。男人的膝盖真软,真是为了女人,什么都可以丢掉。

林毅晨对浮青骆的态度还算满意,便趁机对他说道:“那现在交给你个任务,你能不能完成好?”

浮青骆暗地里咬着牙,对林毅晨的趁火打劫很不爽。可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干脆地点头答应下来。

“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得圆圆满满!”

林毅晨看着浮青骆磨后槽牙的样子,心里暗笑,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去跟刘湛清刘哥说一声,我可能要晚几天再去捷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浮青骆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任务,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他正准备转身去找弟弟要刘湛清的电话,旁边的祁老三忽然开口了。

“再过三四天不就是春节了?毅晨,你不是还要去捷克跟家人团圆吗?这事等到年后你从捷克回来,不也可以去办吗?”

浮青骆停住了脚步,他使劲地一拍脑门瓜子。他忙来忙去,把所有时间都算进去了,独独忘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林毅晨还要飞到捷克去跟家人一起过新年。

林毅晨看了一眼浮青骆,刚要开口,浮青骆抢先一步说道:“这是你们家第一次过团圆年,你先去捷克吧,我这边的事反正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日的时间,等你从捷克回来,我就带着你去天府,就这么办吧。”

林毅晨冲浮青骆点头致意:“多谢理解。”

浮青骆白了他一眼,不爽地说道:“心里愧疚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她的伤治好,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林毅晨能打这个包票,可是他不敢随便打——连病都没有看呢,就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治好——林毅晨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人。

“那你跟我说,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说了呢,我就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你要是不说呢,那就是五成以下的把握。”林毅晨看着浮青骆张口就要来,连忙截住他的话头说道:“哎,这种事呢,就不要撒谎了,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承认了兄弟们还能笑话你不成?”

浮青骆狠狠地瞪了林毅晨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祁老三一眼,直接揭穿他道:“太有可能了!你们这群家伙要是不笑话我,那才是出邪了呢!”

林毅晨和祁老三相视一笑,笑得很邪恶。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啊?”林毅晨小人得志一般地问道。

浮青骆咬咬牙,看着两个无良的损友,心中哀叹一声“晚节不保”,最终选择了向恶势力低头。

“没错,当初我就是暗恋她,行了吧?”浮青骆瞪着眼睛,他们谁敢笑话他,他立即就给谁拼命。

“哎,没想到我认识的浮青骆还是个痴情种子,这都多少年了,竟然还痴心不改。”林毅晨摇头晃脑地调侃起来。

浮青骆立即就要扑到林毅晨的身上教训他,林毅晨却是一瞪眼睛,浮青骆立即就停住了脚步。

“哎!~这就对了么,你老老实实地,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治好女神地。”林毅晨冲祁老三挑了挑眉,两人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浮青骆,得意地笑了起来。

浮青骆拿两个人没办法,只能愤愤地转身去给弟弟浮青知打电话,找刘湛清“请假”这事,还得浮青知去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人都是一个圈子,彼此之间也好说话。

浮青骆转回来没多久,林毅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祁老三帮他掏出电话一看,是刘湛清打来的电话。

祁老三接通电话,放到林毅晨的耳边。

“喂,是小林吗?”电话里传出刘湛清标志性的嗓音。

浮青骆和祁老三相视一眼,虽然他们平时对明星之类地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刘天王的名头太响,他们心中也是存着一份偶像的情绪,此时听到刘湛清的声音,两人也都有些小激动。

“刘哥,是我。”林毅晨有些不习惯祁老三拿手机的位置,来回调整着位置。

“我听青知说,你遇到点事情,可能要晚几天再去捷克。怎么样,事情麻烦吗?如果有麻烦你说一声,我在首都也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刘湛清在电话里关切地询问着,他跟林毅晨很投缘,得知林毅晨遇到些麻烦,便立即打来电话关心。

林毅晨看着天花板,感受软绵无力的四肢和身体,苦笑着说道:“这事谁来都没用,我没事刘哥,我就延迟一两天,事情一忙完,我立即就坐飞机去捷克,跟你们汇合。”

“那好,我让人把你的机票改签,我会让她随时跟你联系,如果你确定了时间,告诉她就可以了,一切事情都由她帮你解决。”刘湛清把事情交代清楚后,似是还有些担心林毅晨,仍不忘提醒一句:“小林啊,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也认识一些人,能够帮你的,刘哥绝不含糊,你知道了吗?”

林毅晨心里颇为感动,他与刘湛清说白了,就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可是刘湛清能够如此为他着想,这份关心是实实在在地,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此时林毅晨的心里是很温暖地。

“刘哥,如果真有需要麻烦你的地方,我肯定会厚着脸皮去找你地,到时候你可别把小弟挡在门外边啊。”林毅晨笑着跟刘湛清开玩笑。

“你说地这是什么话?!忙我不敢说百分百能帮到你,但是我绝不会把你拒之门外地,我老刘不是那样的人。”刘湛清笑哈哈地说道。

两人又寒暄几句,挂断了电话。

浮青骆看着林毅晨,笑着说道:“以前就听青知说过,刘湛清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今天算是真见识了。”

祁老三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娱乐圈里的人全都是逢场作戏:“话谁都会说,别听着什么都信,都多大的人了,连这点儿社会经验都没有?”

浮青骆却摇头说道:“刘湛清在娱乐圈里也算常青树了,能混了这么多年还口碑不倒,不管他是真是假,都足以只得信任了,青知那小子很聪明,如果真地看出来些什么,他也不会拿这些话来哄骗我。”

祁老三撇着眼看浮青骆,不屑地怼他道:“有你这样的哥,青知那小子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靠!祁老三,今天这是在你家,我给你面子,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浮青骆怒道。

祁老三轻蔑地俯视浮青骆,呵呵两声:“你能咋滴?”

林毅晨长叹一口气,打断两人地争吵:“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会儿,把我气着了,对你们俩有什么好处?都不想我帮忙了?”

祁老三和浮青骆闻言,立刻终止了争吵,围着林毅晨说好话。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间的人渐渐地往外出来,看样子是亲人相认,一些话也说地差不多了。

宋逊匆匆忙忙地下楼,过了一会儿又上来,身后跟着几位老人。

这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被祁老三和浮青骆扶起来坐着的林毅晨,眼神中都充满了惊叹和神奇。

就是这个年轻人,硬生生把老祁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医术实在了得。许多人一时间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这位年轻的神医打好关系。

人都有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这一遭,谁又都想逃过这一遭,认识一个医术了得的神医,等同于为自己续命,谁能不心动?

:,,!!

第二九八章 送行

在祁家的三天时间里,林毅晨看到许多人进出别墅,祁老三在旁边陪着他,一一给他介绍来人的身份,直到有一天,林毅晨见到了不用祁老三介绍也认识的人——一号首长。

当一号首长来看望林毅晨的身体时,林毅晨表现出了适当的激动,面对一号首长地关怀和慰问,林毅晨回答得体,全程保持微笑,看起来也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直到一号首长离开……

“卧槽!我竟然忘了跟首长合张影了!”林毅晨捶胸顿足地,好不后悔。

祁老三鄙视地看着林毅晨,提醒他说道:“首长是不会随便跟人合影地,凡是合影地,全都是要配合新闻报道,你见过首长私下里跟谁合过影?!”

林毅晨愣愣地眨着眼睛,他对这方面的了解近乎空白,听了祁老三的解释还傻乎乎地问道:“真的假的?”

祁老三无语地看着他,给他解释其中一个原因:“如果首长跟你合了影,你回头就去拿着照片骗人怎么办?”

“原来如此。”林毅晨恍然大悟。

祁老三狐疑地看着林毅晨,奇怪地问道:“你刚刚表现地不是挺淡定地吗?怎么现在就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一样?”

林毅晨瞪着眼看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可是一号首长啊!”

祁老三不解地说道:“你不也见过开国将军了?”

“那不一样,开国将军更多地是那时代的风云人物,而一号首长是现时代的风云人物,你见着首长,没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激动感觉吗?”林毅晨反而不解地看着祁老三。

对他这个普通甚至可以说是贫困出身的年轻人来说,看到一号首长的激动是大家族出身的人无法理解地,那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荣耀,就跟古代的普通老百姓见着皇上一样,谁不好奇皇上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

祁老三指着林毅晨笑骂道:“小马屁精,你等着,回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钟爷爷,你就等着钟爷爷的‘狮子吼’吧!”

“你敢!”林毅晨哼了一声,丝毫不怕祁老三:“你要是敢告诉钟爷爷,你等着,以后再生什么病,可别想着来找我!”

小样,跟我斗?我整你的手段千千万,还怕你不成?!

林毅晨挑衅地冲祁老三昂起下巴,那表情简直在说:你去说啊,你去说啊!

祁老三无奈地看着林毅晨,有这么个损友,以后算是被抓住把柄了,将来就是自己的受苦受难日。

林家人要乘机去捷克,林毅晨送机时,还不忘跟家里人报了喜讯,说自己见到了一号首长。

可惜没有人相信他,尤其是林父,连连摆手不相信,用他的话说就是:“你说的时间首长正在开会呢,电视上都播出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林毅晨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解释有一种技术叫作录播,恐怕解释了,父亲也不会相信自己。

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一号首长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中间相差了不知道多少距离,怎么可能见得着?

一般的普通老百姓都是这种心态,就连一向将自己哥哥奉为偶像的林娇、林涛也都将信将疑地,不停地询问细节,可是到头来还是半信半疑。

只有后来汇合的刘湛清听到这个消息后,狠狠地被震撼了一把,但是很快他就相信了林毅晨的说法。

“你看!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小家伙,跟你们说了也不信,还得是见过世面的刘哥,一听就知道我没说假话。”林毅晨不服气地冲林娇、林涛抱怨道。

小家伙们不相信他,这让他很没有面子。刘湛清站在自己这一边,可信度大大地提升,这让他更没有面子了,这两个小家伙,那么信刘湛清却不信自己亲哥哥,简直是没良心地!

站在旁边的刘湛清却是没去听兄妹三人的打闹,而是用一种神奇的目光,认真地观察着林毅晨。

那天,他在接到浮青知的“请假”电话后,心里比较担心林毅晨,林毅晨来到首都后竟然遇到了麻烦事,他这个邀请的“地主”第一时间就想着要为林毅晨解决问题,他对林毅晨的印象很好,小伙子稳重开朗,不像是会惹事的人,他也不觉得林毅晨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乎,他关切地多问了几句,在从浮青知模糊不清的口吻中隐约猜测,林毅晨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刘湛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毅晨可能在给大人物看病。

刘湛清犹豫了片刻,就拿出电话来给林毅晨“报平安”,结果不出他所料,在电话里听到了浮青骆的声音,然后就在犹豫间,说出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这些话刘湛清也经常说,只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说地这么投入,就好像进入了表演的状态。事后挂断电话,他还仔细回想自己的说辞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等到刘湛清完全回过神来后,想想自己的行为,猛地哑然失笑。

自己原本是抱着提携林毅晨的心态,与他结交。带他去捷克也是如此,一方面是对他治好自己旧伤的感激,同时也还是对自己旧伤复发的担忧;另一方面,他也是诚心想要结交林毅晨,对大多数华夏人来说,能够认识一个“神医”,真地可以为自己排除很多麻烦。

只是他没有料到,林毅晨只是来到首都一天时间,情况就发生了逆转——现在他不再是俯视的心态,而是平视甚至有些仰视的心态。如果能够通过林毅晨结交一些官二代,对自己以后的事业生活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把小周留给你,这段时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她去做,这个小姑娘很不错,机灵地很。”刘湛清冲不远处团队的方向招招手,然后就看到一个胖胖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棒球帽,夹克衫,一身利索的打扮,这个小胖姑娘很有个性,不愧是在娱乐圈里混的人。

“刘哥,林医生。”小周给刘湛清和林毅晨点头打招呼,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很亲切。

“小周,这几天就在首都听小林的安排,明白了吗?”刘湛清拍着小周的肩膀,认真地交待道。

“好的,我明白了。”小周又转向林毅晨,笑眯眯地说道:“林医生,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过我先提个要求,就是如果确定了时间,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订机票,现在是春运期间,票很不好订地,我们说不定要转机。”

旁边的刘湛清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小周说道:“小林这还没有给你下任务呢,你倒先给小林下达了一项任务。”

小周嘿嘿傻笑着,对林毅晨解释道:“主要是春运期间机票实在太难订了。”

林毅晨摆摆手,他示意小周不要担心:“如果机票实在订不到,我看找我朋友能不能帮忙解决,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一起吗?”

“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小周很自信地拍拍胸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好。”林毅晨也被小周的自信感染了,笑着答应了下来。

等到分别的时候,林毅晨站在安检通道外看着父母和弟弟妹妹,笑着挥手向他们道别。有刘湛清跟着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下了飞机,布拉格那边还有一个留学生在等待着他们,这是林毅晨委托祁老三帮忙找的临时导游,自己不能亲自陪同父母旅游,那么祁老三就得帮自己解决问题。

第二九九章 后事

林毅晨耗尽全部灵气,为祁老爷子延续了三天生命,还让他从长时间的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可是两人见面,却是二十四小时之后。

因为一整天都在见不同的人,有领导人、有亲朋好友,有那些过命交情的战友,祁老爷子一生经历非凡,结识的人很多。许多人在得知祁老爷子醒来之后,纷纷前来拜访。

林毅晨曾经提醒祁老三不要让他爷爷太过劳累,否则很有可能祁老爷子会提前坚持不住。奈何,在祁老爷子得知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依然决定每个人都要见,哪怕累点也要见面,祁老三和家人劝阻不了,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于是第二天晚上,林毅晨不得不来到卧室里,再次用灵气为祁老爷子消除疲劳,免得真地提前撒手人寰。

“你就是把我从阎王手里捞回来的小子?”虚弱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祁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厚厚的被子盖着,屋内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就怕老人受寒着凉。此时的老人形如槁木,脸上的消瘦地宛如枯树皮的皮肤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如同饥民一般。

林毅晨走上前去,手搭在祁老爷子的脉门上,用灵气为他消除疲劳。

灵气刚进入祁老爷子的身体,只见祁老爷子“猛地”侧过头来,看着床边的林毅晨,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林毅晨冲祁老爷子眨了眨眼睛,祁老爷子忽然笑了起来。

在旁边陪同着的祁老三看到爷爷笑了,走到另一边为他掖好被子,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呢,爷爷?”

祁老爷子扭回头去看着自己的外孙子,动作迟缓地摇着头,一字一句慢慢地吐出来道:“没什么,看到你高兴。”

祁老三心里一酸,使劲睁着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爷爷明明看的是毅晨,怎么是看到我高兴了呢?”

林毅晨抬眼看了一下祁老三,又看着祁老爷子说道:“就不能我也沾你的光,让祁爷爷高兴一下吗?”

祁老爷子上下摇晃着头,指着林毅晨,意思是他说地对。

祁老三此时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波澜,平静地看着爷爷,轻声问道:“爷爷,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我去给你拿。”

祁老爷子摇着头,伸出手覆在祁老三的手上,一双浑浊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祁老三,就那么看着。

祁老三抿着嘴勾起一抹微笑,与爷爷对视着,房间内无比安宁。

“你很好,他也好,你们以后要好好地。”祁老爷子现在说话非常慢,只能一字一句地慢慢吐出来,不过老爷子咬字还是很清晰地,林毅晨和祁老三都听得很清楚。

祁老三惊讶地看着爷爷,不解地说道:“我们很好啊,你就放心吧。”

林毅晨为祁老爷子按摩着双腿双臂,同时用灵气为他调理身体,不过由于灵气恢复地很慢,林毅晨比平时要耗费更多的精力,不一会儿的时间,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好了,我感觉很舒服了。”祁老爷子艰难地伸过手拍了拍林毅晨的手背,脸上带着微笑地看着祁老三,又把之前对外孙的话对林毅晨说了一遍:“你们在一起要好好地。”

林毅晨放开为祁老爷子按摩的双手,直起身子,看着祁老爷子祈求的眼神,没有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您放心吧,祁爷爷,我跟老祁的关系很好,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我们彼此都很照顾对方,就跟认识了很久一样。”

祁老爷子露出欣喜的表情,扭头对祁老三说道:“去把你妈和你大伯叫来,我有话要说。”

祁老三转身出门,林毅晨跟在身后也准备离开,老爷子显然是有话要对子女说,他留在这里不合适。

“小子。”祁老爷子喊住了林毅晨。

林毅晨回身看着祁老爷子,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求。

“以后还要拜托您了。”祁老爷子用了尊称,这把林毅晨吓了一跳。

“祁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会折寿地。”林毅晨连忙摆手说道。

“健康是福,他们,以后还要拜托您了。”祁老爷子没有理会林毅晨的话,而是又重复了一遍。

林毅晨明白了过来,如果自己不答应地话,恐怕祁老爷子还会继续说。

“您放心吧祁爷爷,老祁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保护他们的安危。”林毅晨很严肃地做出保证。

祁老爷子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林毅晨出门时,恰好遇到祁老三带着家人进来。

祁法等人对林毅晨感激地点头致意,林毅晨一一回礼后,忽然拉住了祁老三。

“怎么了?”祁老三疑惑地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神色严肃,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老三闻言一怔,明白了林毅晨话里的意思,不由地急问道:“你不是说有三四天的时间吗?这才一天多的时间,怎么就不行了?”

林毅晨顿了顿,整理情绪后说道:“刚刚祁爷爷跟我说,让我保你们全家的疾病,我感觉祁爷爷是在交代后事,也许见了这么多人之后,他的心愿已经了却,如果是这样地话,祁爷爷再无牵挂之后,就会安心地离去。”

祁老三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小祁,快点儿进来。”屋内,祁法在喊祁老三进去。

林毅晨拍拍祁老三的肩膀,推着他进屋去,自己则是坐到沙发上,释放出灵气,去窥听屋内的动静。

偷听祁老爷子交代后事,林毅晨原本并不想这么做,可是祁老爷子之前的种种举动和话语,让林毅晨不得不怀疑,祁老爷子很可能猜到了灵气的蛛丝马迹,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和处境,林毅晨只能选择偷听。

祁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一个一个地对他们交代事情。屋内的人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有些感性的人已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屋内的气氛很沉闷,却不沉重,在经历过悲痛和绝望之后,看到老父亲又清醒过来,亲自跟自己道别,祁家人也都接受了老人即将离去的事情,只是当他们听说要照顾林毅晨时,屋内的气氛顿时一变。

“为什么还要照顾那小子?他给您治病是他的福气,给他点儿钱当作报酬就行了,干嘛还要多照顾他?”祁天首先就不同意,质疑自己的父亲。

宋逊夫妇和祁老三的母亲祁娣都没有言语,静静地看着二哥跟父亲争执,祁老三却对祁天的态度很不满,立即站出来为好兄弟说话。

“怎么说毅晨也是费了很大的精力救醒了爷爷,二叔,你未必也太冷血了吧?毅晨是我们请过来地,救醒爷爷是一种情分,能让爷爷醒过来跟我们道别,在你眼里就是几个钱的事情?”

祁天现在对自己这个侄子是相当地不满,在他眼里,为了外人跟自己家人翻脸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地事情,此时听到祁老三又一次跟自己顶嘴,脸上顿时感到无光,不由地恼羞成怒骂道:“别爷爷、爷爷地叫着,那是你姥爷!你一个外姓人别在这里乱插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祁天,你什么意思?!”祁娣听到二哥的话顿时不满了,指着祁天就质问道。

“都给我安静!”祁法现在听不得兄妹之间的争吵,他看到老父亲情绪激动的样子,急忙上前去安抚老父亲。

祁老爷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安详的脸庞上露出气愤的表情,指着祁天骂道:“你给我滚出去!他姓祁,他就是我孙子,我让他这么叫地,你有意见吗?!”

祁天嘟囔着嘴,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这个混蛋,老子我为你们求来的福气,你还不知福,你脑袋里装得都是屎吗?!”祁老爷子怒其不争地连续骂道。

祁天的脸上无光,被老爷子当着晚辈的面前这么痛骂,最重视脸面的他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第三零零章 保密

“蠢货!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被踢出部队了,到现在生了孩子,还这么不长进!”

祁老爷子越说越激动,恨不能直接坐起来指着儿子的鼻子臭骂。

祁法生怕父亲情绪激动突然去世,语气严厉地对二弟说道:“还不赶紧跟咱爸认错?!”

祁天嘴里嘟嘟囔囔地,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抿了抿嘴,才不乐意地说道:“我知道错了,爸,你别激动,我都听你地。”

祁老爷子犹不解恨地瞪了他几眼,这才又安静了下来。

祁法不敢离开,就坐在床边随时照顾父亲。

“我时间不多了,也不讲究那么多了,说话直白点,你们爱听就听,不爱听就算了。如果家里人得了什么重病,医院救不了了,记住,就去找林医生,有林医生在,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别老觉得升官最重要、赚钱最重要,我告诉你们,健康才是最重要地!以后林医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只要不是天怒人怨、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二话,一定要帮!明白了吗?!”

祁老爷子一段话,断断续续说了很长时间,直到最后,还有力气瞪着自己的二儿子警告他。

以祁法为首的祁家子弟全都点头答应,祁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要觉得我是老糊涂了,这千辛万苦给你们求来的‘护身符’,以后你们就知道它的重要性了……”

祁老爷子喃喃自语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了,所有人都仓皇地看着老大祁法。

祁法伸出手去探老爷子的鼻息,发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脸色悲伤地摇了摇头。

“爷爷……”“爸……”

里间响起一阵抽泣声,没有哭天喊地的大嗓门,有的只是轻声地呼喊,祁老爷子在交代完所有后事之后,终于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外间的沙发上,林毅晨重重地靠在靠背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祁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把林毅晨的秘密说出来,或许他只是猜到了一些皮毛,或许是他猜测林毅晨有非常厉害的神通,不敢轻易泄露秘密,总之林毅晨的秘密是保住了。

“既然你保住了我的秘密,那么你的后代子孙我也会尽全力去保护,老人家,你走好。”林毅晨在心里默默地送别祁老爷子,然后看到祁老三从里间走了出来。

“我爷爷走了。”祁老三像是被抽干了精神一般,机械地走到林毅晨的面前说了一句,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节哀顺变。”林毅晨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只能说出这时候最合适的话。

“辛苦你了,毅晨,剩下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你赶紧赶飞机去跟家人团聚吧,好好过一个年,珍惜你的家人。”祁老三知道林毅晨还有事情在身,这次来家里为他爷爷治病也是临时赶来,事情结束了,就不要耽误林毅晨的正事了。

“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在家里好好地为祁爷爷办后事,等我从捷克回来后,我再来祭拜祁爷爷。”林毅晨安慰着祁老三。

祁老三木讷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后,忽然拍了一下额头,回身对林毅晨说道:“你的机票改签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林毅晨劝他赶紧去忙正事,说道:“你放心吧,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你地!”

祁老三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道:“我派人送你回酒店去。”

回去的路上,林毅晨拨通了小周的电话,跟她确认事情已经忙完,随时可以出发。

小周挂断电话后不久又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地说道:“怎么办,毅晨哥,现在已经订不到机票了,就算转机的机票也已经找不到了,所有航班都是满地。”

林毅晨以往打工过年的时候都是在工地度过,只从电视里见识过春运的厉害,从未亲身体会过春运地可怕,听说现在已经没有了机票,不由地感到头疼:“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不是没法出国了吗?”

“我们只能等看有没有改签的机票了,要不然地话,只能绕地球一大圈,绕路其他国家乘坐飞机去捷克。”小周为难地说道:“要是选择绕路地话,不仅时间上会特别赶,机票钱也会很贵。”

时间上林毅晨不在意,只要能赶上跟家人过年就行,不过后面的话却戳中了林毅晨的弱点,他现在对家人朋友都比较大方,但是对自己却抠门地很,一听说机票钱会比较贵,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那我先找朋友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林毅晨的抠门属性已经达到了极致,为了几千块钱专门麻烦自己的好友,而他的这些朋友,都是平时其他人捧着千金万金都难入其门的“高门大户”。

林毅晨很快就拨通了浮青骆的电话:“喂,青骆啊,你能帮我搞到去捷克的机票吗?”

浮青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打着呵欠不爽地说道:“你这么晚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要一张机票?”

林毅晨丝毫不觉得这时候打电话吵醒浮青骆有什么不对地,他纠正浮青骆说道:“不是一张,是两张!”

“两张?”浮青骆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立即精神了许多,语气猥琐地说道:“两张机票?你还要跟谁一起去捷克啊?你可不能背着你的小女朋友在外边找小三啊!”

“刘湛清的工作人员,人家为了等我专门留下来地,我能不管人家吗?!”林毅晨没好气地说道:“别老把我想象地跟你一样,每天没事撩妹!”

这些家伙,整天没事都瞎琢磨不正经的事情,三句话内都能把楼歪到青楼妓院里。

“还我撩妹,你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撩了俩妹纸,你还有脸说我?!”浮青骆怼起朋友来同样不客气,毫不犹豫地揭开了林毅晨的伤疤。

“喂!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不要乱往我身上泼脏水好吗?我跟柳若若之间开始于暧昧,也结束于暧昧,记住,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林毅晨严词警告浮青骆道。

“好好好,你有女朋友了,你们都有女朋友了,就我还单身,还享受着自由,以后不要给我塞狗粮啊!”浮青骆听着林毅晨的话不由地心酸,但是即使在朋友面前,他也不愿意表现出弱的一面。

“对了,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女朋友呢,光听青知说起过,让我看看你女朋友的照片,长得漂亮不?”浮青骆好奇地追要宁小璐的照片。

“呀!我找你是帮我找机票地,你不要乱转移话题好吗?不知道现在的机票很难订么,还不赶紧给我找去?!”林毅晨一点儿求人的觉悟都没有,说话强硬的语气好像是浮青骆在求他似的。

“这深更半夜地,我去哪儿给你找机票去?”浮青骆现在仍然不满林毅晨半夜把自己叫醒的事情,对着电话耍起了无赖:“把你女朋友的照片发来我瞧瞧,我看了之后就给你找机票去!”

林毅晨被浮青骆纠缠地没了办法,只得把宁小璐的照片发了过去。照片里宁小璐单脚站在路肩上,整个人做出个“大”字形冲着镜头笑,那笑脸让人看着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你女朋友长得有些面熟啊。”浮青骆低声地说道。

“喂!浮青骆,你忘了你的初恋了吗?别见着漂亮女孩儿就说看着面熟,这是我女朋友,别见人就撩!”林毅晨以为浮青骆在调戏自己女朋友,毫不客气地怼道。

“喂喂喂!我是那种勾搭朋友女友的人吗?!”浮青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语气又变得认真起来:“我是真觉得这女孩儿有点面熟啊。”

“你见过小璐?”林毅晨听浮青骆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好奇地问道:“不过我见青知对她很陌生啊,不像认识的样子。”

“那应该就是我小时候见过地,他那时候大概不怎么记事。”

“我警告你,可别跟我玩‘青梅竹马’的套路啊,我不吃这一套!”林毅晨警惕地说道。

第三零一章 出行

浮青骆没费多少工夫就为林毅晨找到了一张机票,只不过林毅晨和小周得先飞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从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转机,再飞一个半小时,就能达到布拉格。

“没想到你真地能搞来啊。”林毅晨有些惊讶地看了下表,这才过去了三个小时,浮青骆就为他搞来了两张机票。

“靠!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找人费点心思,总能找到,你们先飞到欧洲,在那里转机要比国内方便些,那边又没有春运。”浮青骆觉得林毅晨是在小看自己,区区两张机票,太看不起人了。

“不过只有商务舱,有点小贵,你可不要心疼啊。”浮青骆可是很清楚林毅晨的抠门程度,平时开玩笑让他请客吃大排档,他都不乐意掏钱,这一次买了两张商务舱机票,恐怕得让他好心疼一阵时间了。

果然,林毅晨一听说机票贵,立即心里一颤,颤声地问道:“多少钱?”

“下来一共两万多。”浮青骆使劲地憋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两万多?”林毅晨的嗓门一下子升了上去,吓得浮青骆一个激灵,睡意彻底消除了。

浮青骆忍着笑,又给了林毅晨一记暴击:“嗯,这只是飞到阿姆斯特丹的机票钱,转机飞布拉格的机票钱另算。”

电话那头久久地沉默,浮青骆一度怀疑手段被挂断了,还拿起手机来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挂断,连喊了几声。

“屮!”

出乎意料地是,林毅晨只是骂了一句,再没有多说别的话。

“你没事吧?”浮青骆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这钱就从你的账上划了,回国后跟你去天府,你只要负责吃住行就行了,报酬什么的我就不跟你算了。”林毅晨很淡定地回答道。

浮青骆憋着笑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回过神后气急败坏地说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何况我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上班族,哪有那么多钱?要打土豪找钟承军去!”

林毅晨傲娇地拒绝了浮青骆地提议:“我只求一家,钟承军又没有求我办事,这事我可不好找他。”

靠!

浮青骆低声骂了一句,没好气地说道:“那你找老祁啊!你不是刚帮过他,让他出钱买两张机票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毅晨奸诈地嘿嘿笑道:“老祁那边有大事了再找他,帮了他那么大的忙,可不能就买两张机票就算了。”

“你个奸商!你跟着钟承军彻底学坏了!”浮青骆恨恨地骂道,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澜。虽然他只是一个“老实的上班族”,可他还真地不在乎这一点点钱,更多地是跟林毅晨调侃打屁。

“我这么单纯,还不都是被你们给带坏了,你也不要抱怨了,你也逃不掉责任。”林毅晨拿起酒店桌子上的糕点,捏起一块儿来安逸地品尝着。

“你给我等着,要是去天府的事你不给我办地漂漂亮亮地,就等着我的报复吧!”浮青骆咬牙威胁了一句,愤恨地挂断了电话,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林毅晨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多,闲着无聊,他起身出了门,来到酒店的健身房运动。

……

下午五点,小周带着林毅晨来到了首都机场,直到登机之后,仍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拿着登机牌不停地看着。

“就一张破纸,有什么好看地。”林毅晨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发现小周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地说道。

“毅晨哥,还是你有本事,竟然还能搞到商务舱的机票,我翻遍了所有app,都没有找到任何票,还找人不断地盯着,硬是没有找到。”小周上了飞机之后,就换了一个宽大的眼镜,戴在脸上倒是显得脸小了很多,再配上毛茸茸的u型枕头,整个人看起来萌萌哒地,跟之前见面时的形象完全不同。

林毅晨心里不由地暗叹一句,女人真是不止十八变。

“不是我有本事,是我朋友有本事。”林毅晨谦虚地回道,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你朋友有本事,也说明毅晨哥你很有本事啊!”小周笑嘻嘻地又拍了一记马屁,她还没有坐过商务舱呢,看着这大大的空间和配套服务,真是花大钱享大福,多花钱果然是有它的道理地。

林毅晨听到小周的马屁,惊讶地睁开眼睛,打量一番后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笑着说道:“你这马屁虽然有些明显,可是拍地人很舒服,这一点我得跟你好好学习。”

小周“嗨”了一声,随口说道:“毅晨哥是有大本事的人,用不着跟我们学拍马屁,学了也没地方用啊。”

林毅晨乐了,这小周说话还真是有趣,嗯,主要是说话让人听着很舒服。

两人一路聊着,可是渐渐地小周就迷糊了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实在是商务舱实在太舒服了,躺在躺椅上,跟躺在床上一样舒服,忍不住困意就睡着了。

林毅晨一夜未睡,此时依旧没什么困意,便戴上耳机,点了一部刘湛清最近的电影看了起来。

经过十六个小时的飞行,跨越了时差,两人于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降落在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从飞机上下来,小周还对飞机有着依依不舍的感情。

“走吧,我们还要赶紧去捷克,等到了地方你有的是时间睡觉,而且还是躺在床上,不比飞机上睡觉舒服?”林毅晨替小周拉着大大的行李箱,快步地走在机场里。

小周蹬蹬蹬地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地去办转机手续。

等到了早上十点左右,两人终于踏上了布拉格的土地。

“终于到了。”林毅晨伸了个懒腰,当先一步走下飞机。

“毅晨哥,你不再加件衣服吗?你这样会感冒地。”小周匆匆忙忙地缠上围巾,看到前面的林毅晨只是穿着一件毛呢绒大衣就走了出去,连忙跟了上去,在后面提醒他道。

林毅晨摆摆手,布拉格的天气虽然比较冷,可是对他来说,根本感受不到丝毫寒意,全都被灵气挡在了外边。

穿的少有穿的少的好处,林毅晨的身材被衬托地修长,走入了机场之后,立刻吸引了许多外国大妞儿的注意力,即使在高大的欧洲人面前,林毅晨的身材依旧毫不逊色,隐藏在众多的目光之中,还有一些男人的目光不断投来。就连小周办手续时,柜台后的女工作人员还不时地抬起头来瞄林毅晨,全然不顾面前的小周不停催促的感受。

“毅晨哥,刚刚那个长腿美女一直在盯着你看呢。”小周的大眼睛四处乱瞟,不时地跟林毅晨“现场直播”。

林毅晨绷着脸,酷酷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这不是林毅晨在故意摆架子,实在是他有些招架不住“不懂矜持”的外国美女,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跟国内的妹纸完全不同。等林毅晨转过头去对视时,还冲林毅晨抛了个媚眼,那性感的红唇微微勾起,竟然给人一种魅惑的奇妙魅力。

两人拖着行李来到了候车区,稀疏的人群中大多是等待的旅客,林毅晨一眼扫个来回,没有看到任何东方人的面孔和牌子。

“你跟刘哥是怎么联系地,谁来接咱们?”林毅晨问身边的小周,她正不停地翻着通讯录,似乎是在找联系方式。

“刘哥说是经纪人和雇的当地司机来接咱们,我发过信息了,还没有回。”小周快速地说道。

林毅晨张望着周围找刘湛清经纪人的身影,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鬼鬼祟祟地,他立即警觉了起来,当发现身后的人朝自己冲了过来时,他猛地转回身去,狠狠地瞪着身后的人。

“你……”林毅晨转过身后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来人。

第三零二章 惊喜

“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毅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美人,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整个候车区,大部分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这里,一对金童玉女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男的帅气,女的靓丽,成为候车区的一道美丽风景线。

“怎么样,没想到吧?!你真以为我借那本书,只是为了听你说出‘我爱你’那句话吗?”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宁小璐背着手站在林毅晨面前,看着林毅晨一脸惊奇的表情,笑得不亦乐乎。

林毅晨惊喜万分地笑着摇头,他是真地没有想到宁小璐借是为了来捷克找他,当时还觉得宁小璐的举动很浪漫,没想到还有更浪漫的事情在后面等着自己。

林毅晨乐得合不拢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张开双臂,宁小璐如乳燕归巢一般地扑进林毅晨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林毅晨的腰,俏脸不住地在林毅晨的胸口摩挲。

只是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她就已经想念地不得了。见到林毅晨时还能忍得住,此时看到林毅晨的动作,她忍不住就想要在林毅晨的怀里享受他的气息。

“想死我了。”林毅晨紧紧地拥抱住宁小璐,使劲地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嗯~~~”宁小璐欢喜地撒娇,抬起小脸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闻弦知雅意,低下头在她娇嫩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宁小璐甜甜地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撒狗粮了,本来小璐悄悄地来找你就已经让我们羡慕嫉妒恨了,现在还要现场看你们撒狗粮,还让不让我们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林毅晨和宁小璐分开,小手还牵在一起,转过身,看到一个高个子女人站在面前,修长的双腿被黑色皮裤包裹着,厚重的上衣要掩盖不住傲人的胸围,长长的黑发披在肩膀上,一张俏脸冲宁小璐使了个暧昧的眼神。

宁小璐害羞地歪着头,看向林毅晨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楚姐,你好。”来人是刘湛清的经纪人楚肖肖,同时她还有个身份一直为粉丝们猜测——她到底是不是刘湛清刘天王的秘密女友。

当然,这一点林毅晨很肯定,两人正是相知多年的恋人,只是为了刘湛清能够在娱乐圈更长久立足不掉粉,两人始终都保持着地下恋情,没有对外公开。

“你们怎么在一起地?”林毅晨从楚肖肖刚刚的小动作就能猜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好。

“小璐来到布拉格之后,得知你延迟到来,就先到我们剧组停留,这不得知你今天的飞机到,就跟着我一起来接你了。”楚肖肖笑眯眯地解释。

不得不说,楚肖肖没有去当明星,真地可惜了,一颦一笑皆魅惑众生。仅凭她的外在条件,就足以在娱乐圈立足,谈不上顶级女星的级别,起码也能在二三线混地不错,尤其是她还有当经纪人的经验,迎来送往地情商很高,很会做人办事。

看来,她跟刘天王的感情是真地很好,不然也不会甘心做他背后的女人。

“你没有跟我家人见面吗?”林毅晨低下头问宁小璐。

宁小璐不好意思地歪着头,嘟嘴说道:“你都不在,我一个人傻愣愣地跑到你家人面前算怎么回事啊?”

楚肖肖抿着嘴笑道:“是啊,女生应该矜持一些,这种事总得让男朋友带着正式介绍才行,不然地话会被娘家人看不起地。”

林毅晨哭笑不得地说道:“以你的条件来说,我家人可不敢看不起你吧?”

宁小璐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一脸迷糊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毅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楚肖肖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聊了,人来人往地,太不方便,咱们还是先回住的地方,小周跟着我一路赶来,累得不行了。”

小周待在旁边一直在感叹宁小璐的美丽,突然提到她,她紧张地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地,我已经习惯了,没事,没事!”

楚肖肖看着她,无语地说道:“你这是在批评我的工作,说平时我们对你不好喽?”

小周瞪圆了眼睛,怎么能惹恼了老板娘呢?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我已经在飞机上休息过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楚肖肖见她似乎真地误会了,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了。”

一行人拉着行李准备离开。

宁小璐跳到林毅晨的身边,伸出双手殷勤地说道:“把背包给我吧,我替你减轻些负担!”

林毅晨背着包,一手拉着行李箱,没有把东西让给宁小璐,笑着说道:“我拿着就行了,反正也没多重,你啊,就乖乖地跟在我身边,别走丢了就行!”

宁小璐冲林毅晨做了个鬼脸,不高兴地说道:“你才会走丢了呢,我可没那么笨!这上面都是英文提示,我看得懂!”

“知道你聪明,好了吧?”林毅晨宠溺地回应她,可是一扭头还是不忘提醒她:“跟好了啊。”

宁小璐急急走到林毅晨的身边,拉起林毅晨空着的手,带着笑脸跟他讲这两天发生的趣事。林毅晨认真地听着,不时配合她做出各种反应,羡煞众人。

来到车子前,司机是个欧洲帅哥,拎起小周的箱子时忍不住哼了一声,动作迟疑,显然对行李箱的重量感到惊讶。

小周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红着脸说道:“我就是把我日常用的东西都带了过来,没多少东西地。”

幸好司机听不懂中文,否则地话一定要跟她好好理论一番。

见众人不信,小周连忙说道:“这一路上都是毅晨哥帮我掂地,也没见多重啊,他掂着很轻松地。”

林毅晨耸耸肩,得意地冲宁小璐笑着。

等到了酒店之后,林毅晨主动从后车厢拎出箱子,一只手轻松地拎了下来。

“真地啊。”楚肖肖看着林毅晨面不改色的模样,目光落在林毅晨的胳膊上。

欧洲帅哥悻悻地看着林毅晨,心想哥们儿你好歹装一装,给我点儿面子不好吗?

林毅晨先跟着来到了剧组首先驻扎的酒店,宁小璐在来到布拉格后发现林毅晨延迟了来的时间,就把酒店改到了剧组酒店,一个人住着大房子。

林毅晨把行李放在小周的房间后,来到宁小璐的房间参观。

“你真地是一个人过来地?伯父伯母还真地同意你了?”林毅晨惊讶地看着宁小璐,觉得宁小璐的父母实在是心太大了,竟然敢放任自己的女儿一个人跑到国外玩耍。

宁小璐拿出一包零食递给林毅晨,满脸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我从小都跟母亲出国旅游,我二姨住在美国,三叔住在瑞士,我从小就往外跑,早就熟悉了,有啥不放心地。”

林毅晨耐人寻味地看着宁小璐,忽然问道:“你从小都是跟伯母一起出国玩?伯父呢?他不跟你们一起吗?”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探究的眼神,笑着说道:“我爸啊?他整天忙地要死,不方便出来玩。”

林毅晨在心中暗道,是忙地没时间不方便啊,还是因为职务之便不方便呢?

宁小璐没有明说,他也不再去深究,毕竟浮青骆已经告诉了他一种可能性。

……

“我觉得你女朋友很像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啊。”浮青骆语气不定地说道。

“你还说不是玩‘青梅竹马’那一套?”林毅晨没好气地反驳道。

“切,这么小的女孩儿,我不感兴趣!”浮青骆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道:“她家里是干什么地,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俩还没有到谈论家庭的地步。”林毅晨道。

浮青骆沉默片刻,对林毅晨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地话,她家里的长辈应该也是官场之中的人。”

林毅晨讶异道:“官场中的人?官很大吗?”林毅晨想起宁小璐平时的言谈举止,补充地问了一句。

“不小。”

第三零三章 导游

宁小璐放松自我,脱掉鞋子侧坐在沙发上,来到林毅晨的身边,柔软的身子贴在林毅晨的身上,俏脸搭在肩头,悄声地说着私密话。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伯父伯母还允许你出来一个人玩?不回去过年好吗?”林毅晨才刚一见到宁小璐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趁着两个人凑在一起,顺势问了这个问题。

“没事地,我外公外婆已经不在了,爷爷奶奶一直跟我们家住在一起,平时都能见到,过年打电话拜个年就行。家里的亲戚们绝大多数都在国外,新年也不回来,就是开一个视频,大家做在一起视频聊天就行了。反倒是过年的时候有很多陌生人来我家里做客,我觉得头晕脑胀烦得很,还不如出来旅游玩,我爸妈也同意我出来玩,他们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氛围,完全就不是过年的样子嘛。”宁小璐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家过年的往事,满脸地不高兴。

“小时候还有人一起玩,长大以后各有各的圈子,自然也就没什么来往了,有时候见着了还会影响自己的心情,还不如一个人跑出来玩呢。”宁小璐倚在林毅晨身上,两条腿一摇一晃地来回翘动着,那纤瘦的长腿看着林毅晨心里痒痒地。

“只要伯父伯母同意了就好,我就怕你不听话,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林毅晨说道。

“你放心啦!”宁小璐捧起林毅晨的脸,凑上去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宁小璐凑到林毅晨的耳边,吐气如兰,犹如靡靡之音一般诱惑人心,轻声地说道:“你跟叔叔阿姨说地什么时间到达?”

林毅晨感觉自己耳边的绒毛都竖起了起来,一种情愫悄然地从心底疯狂滋生起来,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扭过头,看着宁小璐那精致的脸庞上饱满的唇,忍不住凑上去,"yun xi"起来。

“嗯~”

宁小璐鼻中发出一声长长地"shen yin"声,犹如催化剂一般,惹得林毅晨更加疯狂地亲吻着的她的唇。宁小璐也伸出手揽住林毅晨的脖颈,开始迎合林毅晨的动作,"shen yin"声渐渐中断,那漂亮的鼻子中粗气渐渐加重,轻轻地喷在林毅晨的脸颊之上,似乎在催促着林毅晨加速运动。

两人正在享受着"qing ren"之间地爱抚交流,突然被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情趣。

“谁啊?这么没眼色?!”宁小璐白皙的脸颊上贴着几缕发丝,红彤彤地,犹如盛开的桃花一般。她正沉浸在林毅晨的温柔之中,突然被人打断,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的语气也透着不耐烦。

“应该是刘哥,估计是知道我来了,过来打个招呼。”林毅晨心里也很不爽,不过他跟刘湛清的关系正在蜜月期,心里抱怨了一下,很快就把烦躁给压了下去。

林毅晨起身去开门,宁小璐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仪表,看着林毅晨的背影又问了一句:“你跟叔叔阿姨说的什么时间到达?”

林毅晨回过头,坏笑地说道:“什么时间回去很重要么?”

宁小璐羞红了脸啐了一口:“不重要,反正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又不急!”

林毅晨嘿嘿笑着,没有回答她的话,看她收拾好衣服,一把打开了房门。

果然,门口站着刘湛清,还有他的经纪人楚肖肖。

“听说你到了,我来打个招呼,马上就要去剧组了,你来吗?”刘湛清笑起来很帅,不过对林毅晨没有太大作用。

楚肖肖则是眼睛从林毅晨的身上转到了门后面,暧昧地笑道:“没有打扰你们吧?”

林毅晨心说有没有打扰你心里没数吗?不过这话当然不能随便说出来,他笑着摇头,对刘湛清说道:“我来捷克就是为了跟组,既然你马上就要开工了,我当然要跟着过去看一看。”

刘湛清对林毅晨的态度很欣赏。他也清楚林毅晨和宁小璐这小两口刚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不过他已经提心吊胆地拍摄两天时间了,实在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儿了,无奈之下只能打扰这小两口的好事,反正日子还久,不在乎这一时,刘湛清一直都觉得,儿女私情很重要,但是也没重要到抛弃工作的程度。正是他的这股拼劲,才让他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屹立不倒。

“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一会儿来找你。”刘湛清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屋的想法,跟林毅晨谈完,准备离开时看到宁小璐露出脸来,笑着对她招手打声招呼,就和楚肖肖离开了。

“刘哥和楚姐怎么不进来?”宁小璐看到林毅晨关上门,好奇地问道。

林毅晨走上前去,捧着宁小璐的俏脸,宠溺地看着她说道:“刘哥马上要去剧组拍摄,我不在他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来找我一起去剧组。”

宁小璐皱起眉头,有些不爽林毅晨一来就被催开工,不过她马上又想到刘湛清这次来布拉格的拍摄,似乎理解了什么,对林毅晨说道:“要说起来也是,刘哥在布拉格拍摄的戏份几乎全都是打戏,有单打独斗也有群打,而且还有从高处往下跳的戏份,也怪不得他会担心,这些戏份都很容易受伤地。”

林毅晨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刘湛清要拍摄打戏,之前刘湛清一直没有告诉他,是因为剧组签订合同的时候,要求他不得在非宣传期私自透露剧本故事。而宁小璐来了之后就知道了剧本,显然是她与众不同的身份起到了作用。

“怪不得他之前邀请我的时候那么坚决,我当时还想着他也有些太婆婆妈妈了,原来如此,那我是得进组跟着他了。”林毅晨说着,从背包中拿出自己的针灸盒,准备随时出门。

宁小璐双手握着林毅晨的大手,细细地摩挲着,一会儿摸摸指尖,一会儿在他的手心里来回划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毅晨心里很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不由地感到好笑,这种事一般都是男人着急,没想到女人也有着急的时候。

林毅晨低下头,凑到宁小璐白皙嫩滑的脖颈间,轻轻嗅着,问到一股清香。

“好痒。”宁小璐对林毅晨的亲昵动作很开心,只是林毅晨鼻中呼出的气撩拨着她有些身体发颤,忍不住向后躲去。

林毅晨却如影随行,依旧贴在她的脖颈间,轻轻说道:“待会儿我要给爸妈打个电话,我得跟着刘哥一起进组,照顾他的行程。”

宁小璐身体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滑落到林毅晨的怀里。林毅晨的话她听明白了,一想到晚上将跟林毅晨度过二人时光,她的一颗心就“砰砰砰”跳得不停,连抬起头亲吻林毅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埋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毅晨搂着女友柔软的身子,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快速地变得火热起来。男女之间总会走到这一步地,林毅晨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放开自我的时候,一切最早也要等到剧组收工之后再说。

林毅晨拍拍宁小璐的背,宁小璐如小猫咪一般探出头来,看着林毅晨。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剧组吧,你已经有些经验了,我第一次去,你就当我的导游怎么样?”林毅晨看着她,实在不想从她的身边离开。

宁小璐又何尝想要跟林毅晨分开?

听到林毅晨的提议后她立即就答应了下来,兴致勃勃地说道:“嗯!今天我就来当你的导游!”

林毅晨心里忽然一动,宁小璐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只见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顺着宁小璐的话茬说道:“嗯,没错,‘今天’你都是我的导游。”

宁小璐欢乐地想要起身收拾东西,又听到林毅晨补充了一句。

“知道今天晚上11点59分,你都是我的导游。”

宁小璐的俏脸“唰”地变得通红,如同晶莹的石榴籽一般,一双大眼睛瞬间变得如水一样温柔,娇羞的神色浮现在脸上,巴巴地咬着下唇,害羞之后又露出了一抹魅惑的微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都当你的‘导游’。”

第三零四章 救急

林毅晨和宁小璐拉着手,坐在刘湛清的车上赶往拍摄地。

沿途欣赏着布拉格的美景,林毅晨不禁感叹还有这么干净的街道,保持古风的建筑,各色各样的雕像,悠然自得的人群,第一次出国的林毅晨对这些都非常好奇,只是这车子坐地有些不舒服。

“怎么不停地来回晃啊?”林毅晨看着坐在车子里,感觉自己就像是坐上蹦蹦车,晃个没完。

“布拉格老城区很多都是石子路,凹凸不平地,所以你才会觉得晃动地厉害。你看,是不是这样?”宁小璐紧贴着林毅晨坐着,指着窗外的地面对林毅晨解释。

林毅晨向窗外看去,果然发现地面上铺着许多鹅卵石,一个个冒出尖儿来,又在无数年中磨圆了自己的棱角。

“这些房屋跟我们国家的完全不一样啊。”林毅晨坐在后车厢里,贴着车窗仰头往天上看,看着那些尖顶的房屋,让人看着视觉上是一种享受,而不会感到疲劳。

“布拉格有很多不同风格的建筑,有哥特式地,有巴洛克式地,也有文艺复兴风格地和仿罗马式风格地,不过最美地还是从高处往下俯视,看着那些色彩绚烂的房顶,你会觉得特别美。红的瓦、黄的墙,在余晖地照耀下,你会发现整个城市都是金色地,特别美丽!”

坐在前一排的楚肖肖扭回身子,指着外边不断路过的街边风景为林毅晨做着介绍。

林毅晨释放出灵气,冲到天空之中按照楚肖肖的说法向下俯视,果然发现那红红一片、错落有致的房顶看起来非常美丽,不单调、不乏味,给人带来舒适感和趣味感。

“真是个漂亮的城市啊。”林毅晨忍不住感叹道。

宁小璐却以为林毅晨只是在听着介绍,她兴奋地对林毅晨说道:“等有时间了,我带你去逛一逛,你就会发现,亲眼看到地更加美丽。不管从哪个角度拍照,都能拍得特别漂亮!”

林毅晨看着宁小璐兴奋的样子,好像现在他们就是出去逛街似的,为了不打扰她的兴致,不停地点头答应。

楚肖肖看着后座两人开心地互动,不时地指着窗外的风景一同欣赏,余光不禁落到了前座的刘湛清的背影上,眼神温柔而无奈,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却也有无数的甜蜜。

“哎,我告诉你们,最适合情侣去的地方有很多,我给你们列个清单,你们可一定要去看看,我跟你们说啊……”楚肖肖心里一横,把自己曾经查到地许多关于情侣的游记一股脑地全都告诉了林毅晨和宁小璐。

宁小璐对这些东西最为感兴趣,立即和楚肖肖脑瓜对脑瓜,凑到一起开始商量起路线和攻略来。

前排的刘湛清微微侧头,看着身后的楚肖肖转回身子在跟宁小璐一起讨论,听着她兴奋而充满幸福的声音,微微地低下了头,内心中充满了愧疚。现在注定他们还不能手牵手走在阳光下,不过他在心里记住,日后一定要带着楚肖肖重走布拉格,不是为拍戏,而是为爱情。

车子走了不久,来到了一处大下坡,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一个庞大的剧组正在这里争分夺秒地工作,行人们只能围拢在外围,不断地踮脚仰头朝里面张望着。

车子走到外围就被拥挤的人群堵住了,无论司机如何鸣笛,都无法让围观的人群让开,还受到执行警戒的警察口头警告,说是市区不准频繁鸣笛。

“这警察不去管围观的人群,反而来警告我们,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负责拍摄现场的安全地吗?”林毅晨不解地看着刘湛清,觉得这警察来警告他们简直是不务正业。

“欧洲警察都是这样,懒散地不行,但是对开罚单的事情很热衷,第一次警告,下一次再犯的话就要开罚单了。这里的罚单可不轻。”楚肖肖扭回头对林毅晨解释道,然后她弯腰起身,身体前倾,对司机说道:“往后面倒一下,从旁边绕过去……”

两人用英语交流着,奈何司机有一定的年龄,对英语并不怎么灵光,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车内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这时,有一部分外围的围观群众注意到了汽车,在相互议论之后,一部分群众拿着手机,向汽车围了上来。他们似乎认定车子里是明星,一群好奇的人都想上来围观明星。

如果再被粉丝围住,就更麻烦了,耽误了更多的时间,拍摄进度就会被耽误,到时候导演和制片人可不会怪罪围观的群众,只会把责任丢到演员身上,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成为宣传时的黑料被爆出来,吸引众多粉丝的目光。真到了那个时候,对剧组和电影制片方来说,是好事一件,可是对演员来说,却是很大地影响,粉丝们或许很快就会遗忘这件事,可是这件事却会成为刘湛清在路人观众印象里的一个标签,这对他的票房号召力绝对是一种打击。

“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楚肖肖虽然很清楚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急,可是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利,她连跟司机沟通都成问题,烦躁的心情让她忍不住骂娘。

“我们要怎么走?”林毅晨忽然凑了上来问道。

“刚刚我们经过了一个小巷,从那里过去我们能绕到另外一个入口,这里肯定是进不去了,只能去那里试一试运气。”楚肖肖快速地说出了她的计划,她看了一眼林毅晨,以为他要从这里走过去,连忙劝说道:“开车过去能够很快就到,可是跑过去就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了,跑过去肯定要浪费很多的时间。”

宁小璐也凑上来安慰楚肖肖道:“楚姐,你不要着急,不就是迟到一会儿么,刘哥好歹也是天王呢,这点儿特权应该还是有的,你别急。”

楚肖肖却摇摇头说道:“这不是天王名头就能解决地,哎,算了,回来再跟你说,反正一个剧组里狗屁倒灶的事情多了去了,现在得想办法赶紧解决眼前的问题。”

这时,林毅晨忽然开口说出一串捷克语,车子里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撂挑子的司机顿时来了精神,回头看到林毅晨正在对他说话,立即张口说了一大串捷克语,又快又急,含糊不清的口语,听得宁小璐三人全都是一头雾水。

林毅晨双手下压,做出“慢慢来”的手势,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眼睛盯着司机。

司机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又把林毅晨的话重复了一遍,林毅晨立即点头,司机转回身去挥了挥手,然后就开始倒车。

“是这个小巷子吗?”林毅晨立即指着窗外问楚肖肖。

楚肖肖急忙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巷子。”

林毅晨又对司机说了一串听不懂的音节,司机倒是喊了一声“ok”,掉头避过追上来的粉丝们,突突突地跑在小巷子里,朝着另一个入口赶去。

车里,刘湛清惊讶地回头看着林毅晨,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他,仍不敢相信地说道:“小林,你还会说捷克语?”

林毅晨矜持地点了点头,宁小璐就好像他的发言人一般,得意地开始花式夸耀自己的男朋友,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跟捷克人对话,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怎么吸引眼球怎么说,听得林毅晨都觉得脸红,伸手在后面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宁小璐舔了舔嘴唇,停下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大概、似乎、好像是有些夸张了,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反而让刘湛清和楚肖肖感到她很可爱。

“自己的男朋友,私下里要骂,当外人要夸,没毛病!”楚肖肖笑着逗她说道。

“其实我真地没有太夸张,毅晨他真地是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学会了捷克语对话。”宁小璐还想再解释一波。

刘湛清和楚肖肖反而更不相信这句话。

宁小璐急了,指着刘湛清便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地话,刘哥你可以算一算你邀请毅晨来的时间,那之前毅晨绝对不可能闲着无聊学捷克语吧。”

第三零五章 变化

“哎呀,这么一算地话,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啊。”刘湛清听了宁小璐的解释,立即饶有兴趣地开始计算时间,这才发现宁小璐说地这句话真不是夸张,林毅晨确实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捷克语。

“厉害啊,小林,没想到你不光医术高明,学外语也这么快,我都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呢!”刘湛清来了精神,他冲着林毅晨竖起大拇指,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他神秘兮兮地偷问道:“小林,有什么秘诀可以告诉我吗?我这英语口语实在太烂了,肖肖说过我好多次了,让我多学习英语口语,将来也可以接好莱坞的片子。可是我真地过了学习的年龄,怎么学都学不好,经常说了上句忘了下句,完全摸不着头脑。”

楚肖肖听了刘湛清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爽地说道:“你说说就你这个口语,错过了多少好莱坞的本子?”

刘湛清使劲抿着嘴,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只能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是真地学不会啊,要不你以为我不想拍好莱坞的片子啊?国内的路都已经走到头了,再往下走基本上也就这个样子了,我也想往好莱坞发展啊。”

“我让你跟我一起到洛杉矶住一年,保管你学会英语,可你就是不愿意跟我去,这时候后悔啦?”楚肖肖怒其不争地瞪他一眼,哼地扭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林毅晨看着这一对在自己面前毫无掩饰地吵架斗嘴,不由地尴尬。

刘湛清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惹楚肖肖,只得又转过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林毅晨,期望他能够帮自己一把。

林毅晨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真地无能为力。

“刘哥,我这真地没什么秘诀,就是每天硬背,多听多念叨。”他看了一眼不甚满意的刘湛清,摇头说道:“我只能说我靠地不是努力,而是天赋,这是真地需要天赋,才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一门外语。”

林毅晨地霸气宣言听得刘湛清很是无语,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混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各色人生都见识过,他很清楚天赋是真正存在地,有天赋和没有天赋地差距,就在于成就方面。有天赋的人很轻描淡写地表现,就能拿出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效果,没有天赋的人很可能就得花费无数倍的努力才能达到那个效果。

而此时,林毅晨正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有天赋的人一个多月就能学会语法最复杂的一门语言,而没有天赋的人就只能拼命努力去学习,才能达到他的成果。

“你这个让人嫉妒的家伙。”刘湛清沉默了很久,想通了心事,这才发出一声感叹:“不仅在医术上成就非凡,连语言上也这么厉害,你要是来娱乐圈,还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混啊?!”

刘湛清独自感叹,而林毅晨和宁小璐相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同一件事——浮青知拿来的剧本。

林毅晨摇摇头,凑到宁小璐耳边小声地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法。”

宁小璐失望地看着林毅晨,不甘心地劝了一句:“真地不想试一试吗?”

林毅晨摇头,他看到宁小璐失望的表情,苦笑着说道:“你不要做这种表情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给我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种事,总要深思熟虑之后做出决定,才能不辜负别人地帮助。”

“好吧。”宁小璐知道不能逼得林毅晨太急了,否则他一烦躁,直接撂挑子不干,她也没有办法,还不如慢慢地诱惑他,让他自己感兴趣。

正好,这不就是正在去剧组的路上嘛,可以让他感受一下拍戏的乐趣。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入口,幸运地是,剧组在这里刚刚开始布景,还没有引来更多的人围观,车子在经过检查后,顺利地进入了片场。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虽然气温还有些低,但是有阳光照射,片场里一阵忙碌,工作人员来回走动着,美工道具不停地大喊着指挥布景,灯光摄像在和导演交流着角度和光线,一副繁忙的景象。

车子在最边上停下来,刘湛清第一个下车,立即有休息的演员前来问候,很恭敬地鞠躬问候。

等着下车的林毅晨看到这一幕,不由地被吓到了。

他问楚肖肖:“现在演员给前辈打招呼,都要鞠躬这么深吗?”

楚肖肖看了一眼窗外,笑着说道:“不是,这是从韩国回来的明星,王青青,名气挺高地。韩国那边对前后辈的规定非常严格,遇到前辈都要主动地鞠躬问候,是向前辈表示尊重的一种方式。他们在那边养成了这种习惯,也带了回来。我觉得他们这种习惯挺好地,就是回国以后会显得很夸张。”

“确实很夸张,都吓了我一跳。”林毅晨自嘲地笑道。

“哈哈,你是得注意他,浮青知一直都是国内的顶尖年轻演员,不过自从这些韩国归来的年轻偶像融入娱乐圈之后,他的位置一直都在受到威胁,你这个做哥哥地,注意一下青知的对手,也是很有必要地。”楚肖肖丢下一句,紧跟着下了车。

王青青不愧是很懂礼貌的后辈,对楚肖肖这样的天王经纪人也是非常恭敬,老老实实地鞠躬问候。

等到宁小璐下了车,王青青明显地精神一振,一个健步就冲到了宁小璐的面前,一副腼腆的样子对着宁小璐笑。

“小璐,你来了?”

“噢。”宁小璐冲他笑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扭回身看着车里。

王青青随着宁小璐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一副紧张的模样看着从车内下来的林毅晨。

大长腿,修长的身材,俊朗的面容,略显冷酷的神情,组合起来,简直不逊于国内任何顶尖的偶像。

“你好。”林毅晨见王青青紧紧盯着自己,展露微笑,冲他客气地点了下头。

王青青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冲林毅晨鞠躬问候。

“别!”林毅晨飞快地伸出手,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点住了王青青的肩膀,王青青无论怎么动,都无法再往下弯腰,生生地被林毅晨的两根手指顶住了。

“我不是你的前辈,年龄也没有你大,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林毅晨语气平淡地对王青青说道。

王青青顿时被林毅晨镇定自若的神态和语气唬住了,看着他张望四周的从容动作,那恰到好处的笑容,整个人的气质淡然,与人微笑却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感,王青青在心里猜测,这会不会是哪个官三代抽风了没事干,大过年的来片场乱逛。

宁小璐惊讶地看着装模作样的林毅晨,心里顿时明了,林毅晨这是在跟王青青较劲呢。不过,这装得也太像了吧?

宁小璐却不知道,有着灵气傍身的林毅晨,不仅会塑造林毅晨的自身气质,也会改变他周身的气场,让他的气质更为突出,达到吸引目光或者掩人耳目的目的。

林毅晨内心生出了与王青青较劲的心思,灵气自然而然地就随着他的心思变化,强烈突出了他伪装人格的气质。

“这就是片场?看着跟电影里的完全不一样啊。”林毅晨还是第一次来到片场,对什么事务都很感兴趣,亲热地拉着宁小璐询问。

王青青的眼神一凝,觉得林毅晨拉着宁小璐的那只手相当刺眼,可是他却没有办法,看着宁小璐开心的笑容,他心里明白,自己心目中的新晋女神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是个官三代。

“靠!”王青青忍不住暗骂一句,恨恨不爽地看了一眼林毅晨的背影,转身离开。

林毅晨发现王青青已经离开,较劲的心思一去,身上的气质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又回到了平时跟宁小璐相处时的样子。

“你才来了几天啊,就勾住了一个小鲜肉?”林毅晨头疼地说道:“这以后日子长了,我这光是担心你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哎,红颜祸水啊!”

:,,!!

第三零六章 片场游记

“我要是祸水,你就是祸根!”宁小璐不服气地冲着林毅晨喊道。

两人的动静吸引了楚肖肖的注意,她走到两人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道:“这是干啥呢,祸水祸根地,不带这么夸自己小"qing ren"地。”

宁小璐被楚肖肖的“小"qing ren"”逗得脸色绯红,娇俏可人的模样让林毅晨怎么看也看不够,不远处的王青青也在注意着宁小璐,看到她跟林毅晨笑嘻嘻的场面,心里憋得难受。

不管是在韩国还是在回国以后,还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输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儿,还被人捷足先登了。即使心里推测林毅晨是官三代,这也让王青青心里非常地不爽,暗自思忖着怎么能够赢回宁小璐的芳心。

林毅晨看着刘湛清跟一个导演模样的人热切交谈着,他扭过头看楚肖肖的神情淡定,笑着问道:“楚姐,这次没有迟到吧?”

楚肖肖笑眼看着林毅晨,开心地说道:“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这次说不定可真地麻烦了。”

“噢?这个导演很严格吗?连天王迟到一次都不放过?”林毅晨有些好奇,刘湛清的声望在娱乐圈可谓是举足轻重,在他心里,如此大名气的演员,一般导演都要给几分面子,不至于连迟到一次都要发飙。

楚肖肖脸上的笑容消减了几分,看了一眼刘湛清的方向,她小声地对好奇的林毅晨和宁小璐说道:“在国外拍戏跟国内可不一样,要是在国内,导演怎么着也要给几分面子地。不过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地,想要借景拍摄,需要经过很多道程序,而且还有时间限制,种种条件加起来,能把人折腾死,这里面都要专业人士调节地,拍摄一次很不容易。

而且,想要借景拍摄还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人力,国外的劳动力成本很高,不是一般剧组能承受得起地。一次延误就会耽误拍摄时间,如果能够提前拍完还好,如果因为时间延误耽误了拍摄,就会带来很大地损失,这对剧组来说是很大地打击,再大牌的明星演员,也不敢在这上面动心思,谁都知道,有过一次‘劣迹’,极大的可能就会被导演们pass掉,即使有导演的关系,制片方不满意了,也会限制演员出镜,严重地甚至可能永远都接不到戏,只能退出娱乐圈,你说这里面的关系大不大?”

林毅晨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听楚肖肖这么一说才明白,演员是一部戏的主要构成,但绝不是全部,任何演员都不会愿意承担这样严重地后果。

“看来这碗饭真不是那么好吃地,牵扯到这么多利益关系,都需要打理好,那演员还能有多少精力放在演戏上啊?”林毅晨心生感慨,觉得自己小看了演员的职业。

楚肖肖却露出了微笑:“所以说明星都需要经纪人地,我们帮明星打理好一切事务,让他们把心思全都放在事业上,这样不就是双赢了?”

林毅晨恍然大悟,随即他好奇地问道:“楚姐,你带了几个艺人啊?”

楚肖肖脸上的笑容渐淡,说道:“我只带刘湛清一个人。”

林毅晨睁大了眼睛,心说盛薇这样有名的经纪人都带了好几个艺人,就这样她还整天说入不敷出,你只带一个人,这样你能赚到几个钱?不过一想到她跟刘湛清的关系,又释然了,这就是夫妻店,挣多挣少都是自己地,也没差。况且刘湛清可是天王,接戏接到手软,广告代言一个不少,收入自然也不会少。

不多时,刘湛清走入片场的屋子准备化妆,楚肖肖跟进去陪同,林毅晨闲着无聊,让宁小璐带着自己在片场逛起来。

两人来到一处布景,工作人员正在用材料把一家店铺外边的遮阳盖替换下来,宁小璐在旁边为林毅晨解释着替换材料全都是用的特殊材料,人摔上去之后能够避免受伤。

正在聊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王青青的声音。

“一会儿我会跟刘哥一起从上面跳下来,借助这个缓冲落地,这是整个片子里最高潮的部分。”王青青站在宁小璐的身边,笑着为她解释布景的用处。

宁小璐对王青青礼貌地笑笑,扭回头去,林毅晨却好像没有注意到王青青,他惊叹地指着说周围一大堆道具,惊叹道:“这么多东西布置起来,就为了一个镜头啊?”

王青青见林毅晨什么都不懂,便抬高了声音,可是介绍片场的每一处细节和用途。

宁小璐对王青青打扰自己跟林毅晨的相处很不满,可是林毅晨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根本不在意王青青是在向宁小璐示好,完全把他当成了讲解员。

不多时,布景完成,演员全部到齐,所有部门都已经就位,刘湛清也从化妆间里走了出来。王青青意气风发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回头看向宁小璐时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跟林毅晨在远处围观刘湛清。

林毅晨和宁小璐睁大眼睛看过去,之前还帅得有型的刘湛清完全换了个人,衣服邋里邋遢,不知道被蹂躏了多少遍了,脸上一道黑乎乎的痕迹,头发乱糟糟地,只见化妆师还走上往他的头发上又撒上灰一样的东西。

这哪里还是天王刘湛清?简直就是逃犯刘湛清。

林毅晨和宁小璐靠近过去,就听到导演不耐烦地声音在大声教训化妆师。

“你这搞得是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要精细一点,不要随便糊弄,你这一把细细地撒上去,你是做蛋糕呢,还是给演员化妆?你就不能认真地耐心地把这些灰粘好吗?!”

林毅晨冲宁小璐撇撇嘴,没想到导演对细节要求地这么严格,连脑袋上沾上的灰尘印记都要把握精细,整个片场加起来有无数个细节,拍一部片子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真不是个简单的活。林毅晨眼神说道。

是啊,还以为直接拿摄像机拍就行了,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宁小璐用眼神回道。

已经就位的王青青远远地看着两人相处,心里别提多嫉妒了。

“妈蛋,你也就是占了先来后到的便宜,你等着,我一定会把宁小璐追到手地!”王青青心里丝毫没有把林毅晨“官三代”的身份往心里去,在他心里看来,宁小璐不是那种庸俗的人,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宁小璐就一定会被他感动,来到他的身边。

布景外站在一起的林毅晨和宁小璐不知道王青青的心理活动,他们只是好奇地看着即将开始的拍摄,期待着刘湛清帅气地表演。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站在房屋上的刘湛清和王青青一前一后地从屋脊后跳了出来,两人飞快地跑着,“踏踏踏”地踩在房顶上奔跑。王青青从背后一个滑铲,整个人半躺在屋顶上滑下来,冲到刘湛清的身边时,脚下一踢,朝着刘湛清甩腿过去,刘湛清脚下一顿,身体跳到半空中,紧接着以一个很不自然的高度滑落到地面。

“cut!”导演一声怒吼,起身就朝着威亚组那边大骂:“你们干什么吃地,之前不是调整好了,怎么还出现问题了?!”

导演冲着手下一通大骂,这边化妆师急急忙忙跑过去,开始为刘湛清补妆,而王青青则是要从屋顶滑落下来,也要补妆。

“这一次暂停就要补妆?”林毅晨好奇地看着身边的楚肖肖,他指着屋顶说道:“那么远的距离,即使用摄像机拍,也不会拍到这么微小的细节吧?”

楚肖肖则是看向正在骂人的导演,撇撇嘴说道:“换作其他导演可能不会,可是张华中导演却不同,他在圈内以严谨着称,所有细节都必须做到位,不允许有人随意糊弄,他这种‘劲儿’对电影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对制片方来说,却是很头疼地,每部片子都超支,无一例外,钱全都抠在这些细节上了,圈里的人对他可是‘又爱又恨’,不管多大牌的演员都敢骂,不管多么大来头的制片方,他都敢超支,可偏偏他又每部戏都创造票房纪录,所以圈里人都对他爱恨交加。”

第三零七章 拍戏

林毅晨听着楚肖肖讲述的张华中导演的事迹,他投过目光看去,只见那个一头白发的老头子竟然还在指着道具组在叫骂,一把年纪还真没有些涵养,那几个道具的年轻娃儿哭丧着连,堂堂男子汉,眼泪都快被骂出来了。

整个片场的气氛都有些紧张,导演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好,所有人都在心里上紧了发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了导演生气。

“再来!”张华中导演底气很足,回到导演位置上一声大吼,整个片场都是他的声音。

各部门又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所有人都专注着手头上的事情,只听导演一声“action”,整个片场犹如一步机器一般开始运转。

刘湛清套着威亚,再一次从屋顶跳了起来,这一次从角度和高度来看,都很不错,刘湛清也不愧是老演员,即使在空中身形不稳,他依然保持着紧张冷酷的表情,林毅晨用灵气近距离地观察着刘湛清的表情,恍惚之间,仿佛空中那个不再是刘湛清,而是一名真正地冷酷杀手。

“帅啊。”林毅晨直直地看着刘湛清从屋顶跳落到杂货店的遮阳棚上,一个利索地翻身,刘湛清稳稳地落地,然后飞快地朝着镜头外奔去。

“cut!不错,非常好!”张华中非常满意地喊了停,然后重新观看之前拍摄到的镜头。

刘湛清顾不得拆卸威亚,直接走到张华中的身后,俯身盯着镜头,神情专注,一双眼睛里似乎只有镜头里的画面了。

林毅晨看着刘湛清和张华中小声地商量着什么,刘湛清不停地点头,张华中越说越快,周围所有人都在等着两人做最后的决定,整个片场都在悄无声息中等待着。

“你今天的状态很不错啊,动作流畅了许多,也很到位。怎么,今天有什么喜事,状态这么好?”张华中抬起头,抬高声音笑着调侃刘湛清。

他跟刘湛清合作不止一部作品了,两人关系很不错,相互之间也是喝酒畅谈的关系,这在娱乐圈中可是很了不得的关系,多少明星面和心不和,表面和气只是因为商业关系,但凡私下里能够坐在一起喝酒地,才是真正地关系好。

“怎么回事,难道说有什么喜讯了?”张华中回过头,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肖肖,暧昧地冲刘湛清使了个眼色。

“呸!这老家伙,什么话都敢在外边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楚肖肖脸上带着笑,嘴上却不积德,对老头张华中一点儿都不尊重,张口就骂。

刘湛清摇摇头,他用眼色朝着林毅晨那边示意道:“不是,是我的私人保健医生到了,有他在,我这心里踏实多了,也敢做动作了。”

张华中好奇地朝着刘湛清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睛一亮,没有看到什么白胡子老医生,倒是看到了一对金童玉女,颇为吸引人。

“哪个是你的保健医生?也介绍我认识一下啊,你也知道,我这老寒腿的毛病已经好多年了,怎么都治不好,你的保健医生能不能治?!”张华中一边张望着,一边跟刘湛清聊着。

“能不能治你的病我可不清楚,也不敢替他打包票,只能你自己问。看什么呢?那不,就那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高个子地,看到了没有?”刘湛清觉得伸手指有些不尊重林毅晨,不停地用话指挥着张华中,也算是自己在拍摄时时不时地就会被张华中骂的报复。

“这么年轻?!”张华中的第一反应跟所有人都一样,对林毅晨的年龄抱着怀疑,不相信他这么年轻的年纪,会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他能懂什么医术?”

刘湛清立即提醒张华中,对他警告道:“你可不要当着小林的面前说啊,如今不愿意给你治就算了,你要是连累了我,我可跟你没完。”

张华中听了刘湛清的话双眉一挑,看到刘湛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惊讶地问道:“这小子真地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啊?”

“我的旧伤你不是也知道,疼得我很多年了?告诉你,我亲身的经历,绝不夸张,小林只给我按摩了两次,好了!”刘湛清叉着腰,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语气激昂地说道:“这件事我可没有骗你吧?你自己也感觉到了,我的走路姿势和跑步姿势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而且还能进健身房锻炼了,我总不会拿身体跟你这儿开玩笑吧?!”

张华中听了刘湛清的话,顿时信了大半。刘湛清的改变不光是他一个人看得到,整个圈子里的朋友都已经发现了,由不得他不信。只是林毅晨过分年轻的样子,实在让他生不出半点信任感,这看起来还跟个娃娃一样地,真地会治病?张华中的经验告诉他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事实又明明白白地存在着。

“要不回来我试试他?”张华中瞥了一眼刘湛清,小声说道。

“可别!”刘湛清当机立断拒绝了他,摇头说道:“你要是信,你就找人家治,你要是不信,就别找人家,你这半信不信地,上去就把人惹恼了,到最后还得我去跟人家赔礼道歉,这还不算什么,要死把小林惹恼了以后不给我看病,我可怎么办?!”

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刘湛清毫不犹豫地不给老朋友面子,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日后“性福”地事情!

“好,我信,我信了还不成!”张华中一直都在观察刘湛清的态度,以自己对他地了解,知道他不是在演戏,当机立断决定找林毅晨看看。老寒腿这毛病真地是快把自己给折磨死了,实在受不了这病痛了,哪怕被人骗了之后又被人嘲笑,他也要试一试。

“导演,这一幕过吗?”场记走过来,小声地请示道。

“过!下一场!”张华中大喊一声,用手里的攥成筒的本子敲了敲刘湛清的胸口,说道:“回去之后介绍我认识一下,好吧?”

刘湛清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又看去林毅晨,只见他正好在看着自己,刘湛清笑了起来,自认为给林毅晨拉来一个大客户,他得意地冲林毅晨点了下头。

林毅晨却是哭笑不得,他本就没有让刘湛清帮自己“拉客”,可是这位却仿佛是在炫耀自己似的,到处帮林毅晨打广告,这让林毅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悬在半空中很是不爽。

看来以后是得跟刘哥好好谈一谈了,现在自己还没有正式行医的念头,只是想随缘而做。

主要演员的状态很好,对拍摄的进度来说简直不要太快,张华中似乎也着急着结束拍摄去找林毅晨看病,一场比一场过地快,以至于所有人都在怀疑,今天的导演是不是暗地里被调包了,怎么跟平时完全不同,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这一处狭小的空间里的打戏拍摄结束后,张华中大喊一声“cut”,今天的外景拍摄到此结束。

整个片场突然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热闹起来,所有人穿梭着收拾道具工具,演员们却不用管这些,他们只要保养好自己就行了。

刘湛清走到三人的身边,接过楚肖肖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喝着热水,对林毅晨问道:“怎么样,第一次来片场,什么感觉?”

“挺新奇地,电影我看了不少,可是拍电影我还是第一次见,确实有点意思。”林毅晨看着周围那些工作人员们说笑着忙录着,忽然觉得这种地方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明明是几秒钟的拍摄,后来串在一起,就变成了一部连续衔接的电影,把自己想象中的场景,用一截一截的胶片连接起来,变成电影,这种魔力让他有些着迷。

就在这时,一辆保姆车停了在众人的身边,打开车门,王青青从车子里走下来,恭敬地跟刘湛清和楚肖肖打招呼,笑着说道:“刘哥,楚姐,明儿个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咱们在一起聚一聚怎么样?”

第三零八章 追求

“难得今天晚上没有夜场戏,咱们今天晚上聚一聚怎么样?”

王青青笑着对刘湛清和楚肖肖发出邀请,还不忘拉上张华中加足分量,“咱们一起跟导演说一声,这毕竟跟往常不一样,咱们肯定要在国外过年地,周围只有咱们这些华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也能加强凝聚力嘛。”

刘湛清很痛快地就答应,在片场的时候,他也一直都很关注片场的气氛,对剧组地团结是有要求地。而且,他也愿意跟年轻人们一起玩耍,不仅能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也能了解更多年轻人的玩乐和流行,有利于他在娱乐圈里生存。

没有点本事和学习能力,是很难在这个时代飞速发展的娱乐圈里做一棵屹立不倒的“常青树”。

“我也没问题,大家坐在一起放松一下,挺好地。”

楚肖肖口头上答应地很痛快,可是心里却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这个王青青在来到布拉格之后,就一直表现地很离群,他本人倒是很恭敬,对谁都有礼貌地打招呼说话,可是他的团队却把他保护地很严密,私下里从来不参与任何事情,只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打游戏,这一次突然发出召集,想要主创人员在一起聚会,这就很奇怪了,这早不来晚不来地……

心里想着,楚肖肖看向正聊着愉快的林毅晨两人,嘴角微微勾起,心里不禁嗤笑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美人啊?只可惜小子,你没有机会喽。

果然不出楚肖肖的预料,王青青见刘湛清答应了之后,立即向宁小璐发出了邀请,不过他很聪明,连着林毅晨一起发出邀请,只说是大家都是朋友,在一起玩玩。

王青青的邀请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很可惜,林毅晨和宁小璐已经约好了今晚有秘密活动,所以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我们刚来布拉格,正好想要去逛一逛夜景,多谢你帮我把刘哥支开了。”林毅晨带着点儿坏地对王青青笑着,他很清楚王青青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很可惜,他没有兴趣陪他玩,却有兴趣逗一逗他的乐子。

王青青听到宁小璐也答应了林毅晨的计划,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楚肖肖见状,立即出来打圆场。

“怎么?真不乐意陪我们一起玩啊?在场的可都是大明星大导演呢。”楚肖肖瞥了一眼重新燃起希望的王青青,使劲抿着嘴偷笑。

你可真不地道啊,楚姐。林毅晨递了个眼神过去,却得到了楚肖肖的一个白眼。

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好心没好报!

林毅晨理所当然地又一次拒绝了:“真不去了,我和小璐好久没见了,想在一起聚聚,也不打扰你们了。”

王青青听了林毅晨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可是听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在一起,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要再好的消息。

可怜王青青自小辍学去韩国培训,已经淡忘了学生时代的寒暑假休息。

楚肖肖装模作样地故意说道:“你们俩才几天时间没见,就这么想地慌了?学校不是才刚刚放假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林毅晨笑着回答。

宁小璐听到林毅晨的话,甜蜜蜜地拉起他的手,撒娇似的贴在他的胳膊上。

王青青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快气炸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林毅晨,恨不能立即把他当场“斩杀”。

刘湛清之前还在好奇楚肖肖怎么说话的语气跟平时不太一样了,此时看到王青青毫不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嫉妒眼神,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一出是戏,林毅晨和楚肖肖演给王青青看的戏。

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也为了维护好演员之间的关系,刘湛清出来打断他们,立即收拾了残局。

“既然你们要出去游玩,记得要小心,这里人多的地方小偷也很多地。对了,要不要给你们找个导游,陪你们一起去?”刘湛清一句话做出了决断,免得他们再因为劝说争执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件。

林毅晨本就无意演戏给王青青看,只是碍于楚肖肖的好意。对他来说,他有强大的自信,任何人都别想抢走宁小璐,即使对手是仅次于浮青知的偶像明星,他也没什么好怕地。刘湛清的话,终于让他解脱了出来。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了。”林毅晨笑着拒绝了刘湛清的提议。

“也是,你都会说捷克语,也不怕你被人骗了,你们俩加在一起,鬼精鬼精地,谁也骗不了你们!”楚肖肖笑着补了一句,看到刘湛清的眼色,立即微笑不语了。

王青青费尽心思创造跟宁小璐相处的机会,可惜没有任何一方是站在他这一边地,这让他的苦心计划最终破产,不过还好,他还有机会讨好一下导演和刘湛清,这个计划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作用。

王青青带着僵硬的笑容跟刘湛清等人告别,等他回到车上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艹tm地!装什么装?一个破医学院的学生,跟老子装什么装?宁小璐也就是暂时被你骗了,很快我就会让宁小璐明白过来,谁才是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你一穷学生什么都不是!你就是永远被我们这些人踩在脚底下的臭泥巴!!!”王青青抓起车座上的靠垫狠狠地砸在前面的靠背上,肆意地撒着气。

前面的经纪人扭回头来,王青青抬起头看着他,疑惑地问道:“王澹,你确定你没有听错,那个姓林的小子只是个穷学生?”

王澹看着他,小声地说道:“穷学生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医学院的学生这一点我能保证,我之前去找导演的时候,听到刘湛清说,他的旧伤就是那小子治好地,听说特别灵,还劝导演去找那小子治病,这不是医生是什么?”

王青青仔细地沉吟着,冷静下来后他的智商还没有降为零,他犹豫地说道:“那个小子只是个学生,就能治好刘湛清的旧伤了?我记得他那个伤已经好多年了,听说找了很多人都治不好,这小子就是个学生,他能治好?”

“青青,你怎么知道他是学生地?”王澹问道。

“刚刚那个楚肖肖说地,说他们学校是刚放假,你说,我是不是误会楚肖肖的话了,那个姓林的小子不是学生,是医学院的老师,要不然地话他怎么会给人治病,还把刘湛清的旧伤给治好了?”王青青抬起头来,认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王澹思来想去,把所有线索都拼凑到一起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地通。

“应该没错了,他应该就是哪个大学的老师。”王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担忧地看着王青青,小声说道:“这么年轻都能在大学里当老师了,这个姓林的家里肯定有什么背景,要不你还是算了,招惹这些有背景的人不值当,那么多漂亮女孩儿,你就非得找宁小璐啊?”

王青青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经纪人,这是他从韩国回来后,找地自家的亲戚哥来帮忙做经纪人,平时态度强势地一塌糊涂,也很少在意他的感受。

王青青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澹,恶声说道:“当初我以为他是什么官三代,那时候我都不怕,现在他就是一个大学老师,我还会再怕他?!我一定要抢到宁小璐,那些圈子里的明星一个比一个会装,交个朋友都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盘算一遍看值不值得,有几个能真心对待地?找女朋友就得找这中圈外地,干净,单纯!”

王澹连忙点头称是,王青青把他从贫穷的状态中拯救出来,只要王青青能给他带来财富,任何事他都能对王青青百依百顺。

王青青瘫软地靠在后座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前面的靠椅发呆。忽然,他猛地坐起身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地变得精神,他大喊了一声:“王澹!”

“哎,什么事?”王澹立即扭过头,那张憨厚的脸庞看着王青青。

“我交给你个任务,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求宁小璐!”

第三零九章 冬日虽冷,内心却暖

当林毅晨和宁小璐乘坐刘湛清的车子回到酒店后,宁小璐第一时间就催促着林毅晨给父母打电话。

“你就这么着急啊?”林毅晨打趣地看着宁小璐。

“边儿去!”宁小璐扭头就怼了一句回去。她现在正兴奋着呢,说话也比平时要随意一些,林毅晨调侃她一句,她就怼回去一句。

日常互怼。

宁小璐脱去外套,挂在衣架上,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消瘦修长的身材衬托地淋漓尽致。

坐在沙发上的林毅晨看得赏心悦目,忍不住就看呆了。直到宁小璐回过头,看到林毅晨那痴迷的模样,忍不住俏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看你这傻样儿!”宁小璐抑制住心里的高兴,忍不住笑话林毅晨。

“嘿嘿,我要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天天傻都行。”林毅晨笑道。

“那你现在不是有了!”宁小璐伸开双臂,注视着林毅晨。

“那我天天傻又有何妨?”林毅晨一点儿都不介意被宁小璐说傻,反正就是自己的女朋友,骂就骂了呗,又不是被别人骂呢。

正在说话间,电话通了,林毅晨拿起手机来,电话里亮出妹妹林娇的身影。

宁小璐见视频通话通了,立即蹦跳地躲到一旁,在旁边偷瞄电话里的林娇。

“小娇,爸妈呢?”林毅晨看着手机上的林娇,大声地喊道。

“爸妈在旁边呢,哥,你啥时候过来啊?”林娇把电话往旁边挪了几寸,露出林父林母的身影,大声地问道。

“我今天暂时过不去了,刚下飞机就被刘湛清刘哥拉着去片场呢,等后天我就过去找你们。”林毅晨对着电话说道。

“你今天不回来啊?”林娇立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看着林毅晨说道:“我还想让你带着我们去玩呢!”

林毅晨好奇地问道:“不是给你们派了个导游吗?他人呢,没带你们出去玩吗?”

“出去了,他人挺好地,就是你不在身边,我们都觉得没意思嘛。”林娇嘟着嘴,满脸上都写着不乐意,眼神幽怨地看着林毅晨。

旁边的宁小璐偷瞄到林娇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兄妹,宁小璐真怀疑这是不是林毅晨找的小三,那幽怨的小眼神,忒勾人了。

“你们出去玩吧,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游玩,等过年那两天我陪你们玩,之后还要跟着剧组工作呢,只能陪你们几天,你们好好玩啊,不用等我。”林毅晨听说那个留学生没有掉链子,这才松了口气,这可是在捷克、国外,要是真地掉链子了,自己家人老的老、小的小,肯定会被吓得不轻。

“哥,要不我去找你玩吧?我还想跟小青姐姐学化妆呢,正好去剧组看看是什么样子地,我还没见过拍戏呢!”刘劲顿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不已,小脸激动地通红,连连对着镜头大叫。

躲在一旁的宁小璐听到这里,顿时急了,这要是小姑子来了,她还怎么跟林毅晨过二人世界?岂不是所有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她赶紧对着林毅晨打手势,不要让林娇过来。

林毅晨笑着瞥了一眼宁小璐的手势,轻笑着正准备拒绝,电话里传出了林涛的声音。

“姐,你不是在剧组里呆过一天吗?就是刚到的那天,咱们一起跟刘天王去的剧组参观,你忘记了?”

林毅晨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见镜头上一阵晃动,里面还传来林娇打骂的声音:“我就说没看过,怎么着了!你想在这里玩我不管,我去剧组那边你也别多嘴啊!”

林毅晨看着剧烈摇晃的镜头不由地感到头晕,他连声喝止林娇,对她说道:“你们好好玩,想买什么就买,我给你们的钱还够不够了?”

“够是够了,不过哥,我不想在这破小镇里逛了,都没啥看地,就是花哨了些,太没意思了,让我去剧组看拍电影吧!”林娇嘟着嘴,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情,希望哥哥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林毅晨却很无情地拒绝了她,而且理由也很强大:“过完年剧组就要去你们那里拍摄了,到时候你有的是机会看,现在你就好好地在那里玩,不想出去逛了就在家里玩手机,你来回的路程到这里,呆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回去了,我在剧组是工作又不是玩,怎么能不负责任呢?!”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义正言辞的表情,心说你可不就是在剧组里玩地吗?只要刘哥不受伤,你就没事干,这还不是玩是什么?

看在林毅晨拒绝了林娇的请求的面子上,宁小璐没有揭露他的真面目,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渐渐落下的夜幕,焦急地对林毅晨指了指窗外。

林毅晨见状,立即加快语速对林娇说道:“我后天就过去找你们了,到时候给你们带礼物啊。好了,跟爸妈说一声,该花钱的时候就花钱,不要总是不舍得花,咱们出来一趟就是为了享受地。知道了吗?好了,我挂了啊!”

林毅晨不等林娇喊住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再不挂断,他真地有可能耐不住林娇的求情,就心软答应了她。平时他就对林娇和林涛很宠溺,渐渐养成了习惯,已经不怎么习惯拒绝他们了。

“这做哥哥地真是见色忘义,有了女朋友就把弟弟妹妹给抛弃了。”宁小璐站起身来,光明正大地走到林毅晨面前,背着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痛斥林毅晨,对他的行为十分不齿。

林毅晨看着宁小璐搞怪的样子,哭笑不得地冲她喊道:“我这么做,都是因为谁?你现在在这里贼喊捉贼,罪魁祸首就是你!”

林毅晨猛地冲出去,一把搂住身材修长的女朋友,宁小璐尖叫一声,然后咯咯笑着贴在林毅晨的怀里,深情地看着林毅晨,说道:“我就喜欢看你为了我见色忘义的样子,别人都不喜欢,我就喜欢!”

“哎哟妈呀!”林毅晨夸张地打了个寒蝉,一副受不了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要肉麻死我了!”

“哈哈哈哈!”宁小璐看着林毅晨搞怪的样子就觉得好看,笑弯了腰之后,跟小孩儿似的连声说道:“就肉麻死你,就肉麻死你!”

两人搂在一起玩闹着,柔软的身子和强壮的臂膀叠在一起,两个人的身体摩擦渐渐升了温,宁小璐的头枕在林毅晨的肩膀上,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抖着,丰满的嘴唇微微起合。

“今天还没有过去,你还想我当你的导游吗?”

宁小璐睁开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林毅晨。

“当然,我已经全款预订了,今晚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林毅晨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秀美的脖颈间亲吻一下。

“那我们说走就走,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宁小璐双手搭在林毅晨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上,轻轻摩挲片刻,把他的大手拉开。“既然来了布拉格,最浪漫的城都,我们也不能白来一趟,走吧,我们去把我们的身影刻在这个城市里。”

两人分开,各自穿戴好,牵着手离开了酒店。

冬日的布拉格吹着冷风,街头的行人游客并不多,而且仔细观察聆听就会发现,这里的华夏人竟然比本地人还要多,到处都是熟悉的声音和语言。

“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一种还在国内的感觉。”宁小璐走在大街上,恍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由地有些失望。

“牵着你的手,走在哪里都是熟悉的地方。”林毅晨看着远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巨大建筑,笑着说道。

“你说情话的功力渐长啊,老实交代,是不是最近看什么小说学来地?”宁小璐蹦跳地侧过身,好奇地看着林毅晨。

“那你喜欢吗?”林毅晨看着灯光下宁小璐漂亮的脸庞,答非所问地说道。

“喜欢。”宁小璐展露像花一般的笑容。

“我也喜欢。”林毅晨回道。

“你喜欢什么?”宁小璐调皮地追问道。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林毅晨温柔地说道。

“咦~肉麻!”宁小璐假装地打了个寒蝉。冬日虽冷,内心却暖。

“那你喜欢吗?”

“喜欢。”

“我也喜欢。”

“你喜欢什么?”

“……”

第三一零章 乌龙告白

“加勒比咸咸的海风吹来,龙舌兰妖艳的盛开,喝一杯想恋爱,喝两杯想看海。”

酒店的房间里,林毅晨和宁小璐穿着睡衣相对而坐,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夜景,两人中间摆放着一瓶酒,酒瓶开塞,两人各自拿着一支酒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这是宁小璐在沉默许久之后,忽然开口说出的一句话。

“挺美的一句话,不过不怎么应景。”林毅晨收回视线,好奇地看着宁小璐:“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宁小璐笑嘻嘻地把玩着酒杯,说道:“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视频,里面人说的。”

林毅晨扬起眉,笑着说道:“挺有意思地,在哪里看到地?”

“一个视频网站,他们拿电影重新剪辑后,配上自己的文案和配音,然后做出来的作品。”宁小璐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禁来了兴趣,继续又念起了里面的文案台词。

“龙舌兰酒是一种墨西哥烈酒,它的传统喝法要配上柠檬和盐,那是汗与荷尔蒙的味道……”

“荷尔蒙……”林毅晨看着宁小璐媚眼如丝的眼神,身体里的酒液渐渐升起了它本该有的作用。

宁小璐的小手在屋内暧昧的灯光映照着,晶莹光滑,她轻轻地放下酒杯,玉臂上的长袖渐渐滑落,上身的睡衣渐滑,响起了宁小璐温柔的声音。

“还记得我现在还是你的导游吗?”

林毅晨柔情似水地看着宁小璐,轻轻地点头。

“那就让我带着你,游历一下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吧。”

……

狂风暴雨之后,风势渐歇,雨势渐收,一对视觉对比强烈的胴,体相拥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四目相对。

林毅晨伸手撩过宁小璐脸颊上的发丝,深情地看着宁小璐,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只有美人的温柔似水。

“我们似乎已经超过了预订的时间,你的导游工作貌似已经结束了。”林毅晨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看着怀里慵懒如猫一般的宁小璐。

宁小璐露出柔柔的笑,手指在林毅晨的胸膛划过,喃喃低吟道:“你是我带的第一个游客,嗯,我觉得咱们俩有缘,我决定以后只做你一个人的导游。”

“你也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导游了。”林毅晨的手指从宁小璐的肩头渐渐滑落,顺着曼妙的曲线,划向它向往的地方:“我已经陷入你而无法自拔了,你引导我品尝快乐,我带你登上巅峰,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何?”

宁小璐的媚眼里快要溢出水来了,她轻咬下唇,喃喃说道:“我听你地。”

“偶尔,我也听你地,或许会别有一番情趣。”林毅晨翻身而动。

……

春雨初歇,也挡不住日头地升起,第二天当林毅晨和宁小璐走出房间时,看到刘湛清和楚肖肖正在楼层的会客厅内等待他们。

楚肖肖心明眼亮,使劲地看着似乎有些不同的宁小璐,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微笑。

“楚姐姐。”宁小璐看到楚肖肖脸上暧昧的笑容,略带羞涩地打招呼。

“看来昨晚你们玩地很愉快啊。”楚肖肖抬起手腕,看着了一眼名贵的手表,调笑道:“睡到这时候才起床啊?”

“嗯!~”宁小璐轻咬唇,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刘湛清同样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笑着对楚肖肖说道:“你就别逗他们了,赶紧走吧,今天是早场,赶紧拍完这一场,咱们也好尽早回国,这里我可是待不下去了,吃什么都不习惯,我这肚子一直都在抗议呢。”

“大清早地,说什么呢?”楚肖肖瞪了一眼刘湛清,见宁小璐还在害羞,便忍着笑,拉着她的手走进了电梯。

刘湛清伸手拍了拍林毅晨的肩膀,揽着他的肩膀走进电梯。

在于团队的人汇合之后,一行人走出酒店门口,就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

“这谁的车啊,这么没有素质,停在这里。”楚肖肖不满地嘀咕一句,张望着找自家的车子。

就在这时,忽然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林毅晨赶紧警惕起来,朝四周张望,却发现周围街上的行人都在看着自己头上,他顺着人们的目光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头上。

一片片娇艳的花瓣缓缓地飘落,落到地上,竟然将一片空地覆盖满,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王青青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来到宁小璐的面前,双手捧着一束娇滴滴的玫瑰,递到了宁小璐的面前。

“小璐,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

王青青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毅晨伸出手就拿起了王青青手中的花束。

王青青愣神地看着林毅晨,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把自己送给宁小璐的花给夺走了。

林毅晨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点着头,他看了一眼王青青,嗤笑道:“要买花,好歹送一些带有香味的花,就算找不到,你好歹喷上些香水啊,拿着一束没有香味的花就来抢我的女朋友,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小璐啊?”

“你……”王青青的节奏全被林毅晨给打乱了,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林毅晨骂道:“你有病吧?我送给小璐的花,管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在这里bb吗?给我滚蛋!”

林毅晨的面色一寒,双眼冷冰冰地看着王青青,沉声威胁道:“赶紧从我女朋友的面前消失,不然地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王青青从韩国回来后就一帆风顺,即使在圈子里表现地很安分守己,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并非如此,许多娱乐圈中的明星他都看不起,觉得他们跟自己比起来,土地不行,打扮也都很落后,为此,他的心里异常骄傲。

面对那些名气更大的明星,王青青心里都混不在乎,更不用说在他眼里很平常的林毅晨,他更是看不起,指着林毅晨凶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有些人你是惹不起地,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就要学会安分守己,不要觉得穿上体面的衣服,你就变得体面了!”

就在前一晚,王青青得知,之前跟刘湛清一起出现在剧组的一家子人是林毅晨的家人,林毅晨根本不是什么大学老师,而是穷山沟里出来的学生,他被骗了。

得知这一切的王青青,自信心空前膨胀,他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他是万人追捧的超级偶像,长得帅气,又年轻多金,拥有着不可估量地名与利,完全不是这个穷学生能够比拟地,因此,他把自己悄悄追求宁小璐的计划改了,命令王澹连夜搜刮了周边所有的花店,上演了今天这一出盛大地追求仪式。

只是他并不知道地是,就在王澹连夜买花的时候,林毅晨正和宁小璐在酒店的房间里,私定了终身。

可怜的王青青还以为,宁小璐是被林毅晨蒙蔽了,只要自己把林毅晨的身世告诉她,她就会放弃林毅晨,来到自己的身边。

宁小璐满脸羞怒,一张俏脸被气得通红。而王青青还以为是宁小璐得知自己被骗了,在生林毅晨的气。

“小璐!你千万不要被这个骗子给骗了,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家里也是辽北穷山沟里的山民,根本配不上美丽的你!小璐,甩了他,做我的女朋友吧!”王青青在狠狠地揭开了林毅晨的老底之后,深情地看着宁小璐,终于把自己之前想说的那些话全都说了出来。

周围不明所以的人群看到王青青单膝跪下,似乎是在向那位美女告白,立刻响起了一阵掌声,老外对这种大胆表白的行为通常会非常欣赏,就连赶来的警察也都放慢了脚步,准备在小伙子告白成功之后,再跟他谈谈搞乱街道环境的问题。

“啪!~”

一声脆响盖住了周围所有的掌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鼓掌的手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宁小璐恼羞成怒地狠狠扇了王青青一巴掌,怒气冲冲地瞪着目瞪口呆的王青青,牙缝里冒出冷冰冰的声音。

“警告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善意地提醒你一句,那绝对不是你能想象地到地!”

第三一一章 冲突

宁小璐在冷酷地警告了王青青之后,拉着林毅晨的手,上了刘湛清的车子。

楚肖肖可怜的眼神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王青青,无语地摇着头,轻声念叨着:“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则你的骄傲只能留给自己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楚肖肖上了车,招呼司机离开。

当周围围观的人群看到宁小璐拉着林毅晨上车后,这才明白,原来王青青不是宁小璐的恋人,不由地全都露出讪讪的表情,摇着头纷纷离去。

也有一些老外看明白了王青青之前与林毅晨之间的冲突,纷纷冲他吐出口水。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要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前向女人告白,这种行为实在可恶,完全不体谅别人的感受。

人群散去后,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地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只能呆呆地看着发呆的王青青。

这时,守在一旁的警察也走了上来,对着王青青展示自己的证件,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王青青仍没有缓过神,他看着离去的刘湛清的车子,眼中充满了怨毒。

“嗨,请你认真听我的讲话!”一名警察见王青青没有反应,大声地改用英语对他警告道。

王澹从酒店里跑了出来,急急朝着警察大喊骚瑞,一边冲着身后飞快招手,吓得警察赶紧把手放在枪套上,警惕地盯着朝他们跑来的人。

王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指着身后跑出来的女孩儿对警察大声喊道:“翻译!翻译!”

警察在确认王澹和女孩儿没有危险后,才明白女孩儿是他们的翻译,于是开始对她解释王青青的举动破坏了街道的环境,需要交纳罚金。

“什么?撒花瓣也要被罚款?”王澹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听到警察要罚款,立即开始着急地让翻译告诉警察,他们马上就把花瓣收拾干净。

翻译只得不停地跟警察解释,这是经过酒店同意地活动,他们会马上把这里清理干净地,他们是外国游客,不知道这里的规定,请警察原谅他们一次。

奈何欧洲的警察不吃这一套,规定就是规定,对于罚款他们是从来不姑息、不手软地,也正是这种原因,许多欧洲的企业都把工厂搬迁到了亚非拉地区,实在是欧洲的罚金太狠了,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整个过程中王青青一语不发,等到他的车子开来之后,转身就要上车离开。告白虽然没有成功,可是戏还要拍地,孰轻孰重他心里也很清楚,宁小璐以后还有机会追,可是他要是搞砸这次的拍摄,他以后的机会就会变得越来越少。

警察见王青青要走,立即拦住了车子不放行,还作势要拔枪阻拦。

王澹一看警察又要掏枪,立刻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地向警察说他会解决问题,让他们赶紧放下手。

翻译还是很机灵地,她跑到警察的身边指着王澹喊道:“他负责!他负责!他是负责一切地,他会跟着你们回警局交纳罚金地!”

警察仍不相信,就把酒店的工作人员叫了出来,好一顿指认后确认了王澹是跟王青青一起的人,这才放行王青青的车子离开。

王澹看着王青青安全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到满地铺满的玫瑰花瓣,不由地苦笑。

“这都是什么事啊?追求不成还得交罚款,今天出门就得看看黄历地。”

翻译听了王澹的话,她也是冷汗迭出,她在布拉格留学这么久,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凶险的情况,忍不住摇头说道:“王哥,这次你可要给我加钱啊,警察都要掏枪了,可把我吓坏了。”

“你放心吧,你表现地很好,一定会给你加钱地。一会儿到了警察局,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跟警察沟通,看能不能少交些罚款。”

王澹虽然不舍,却也明白一个道理,翻译就是他们的传达筒,决不能得罪了她,否则地话她想要报复,实在太简单了。况且这些日子翻译地工作很尽心尽力,表现地不错,原本就打算给她包个新年红包地,正好这时候给她算成加薪。

翻译女孩儿却苦笑道:“这很难地王哥,几乎不可能。欧洲的警察都很严格地,说一不二,因为他们的规定很清楚罚金是多少,只要他们开罚单了,这钱就是不能改变地。”

警察见他们两人在嘀嘀咕咕地,就走上去催促他们赶紧把街道收拾干净,然后跟他们回警察局。

王澹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得拉着翻译一起收拾地面。

……

娱乐圈最重视消息地传播,所有明星都有自己的宣传渠道,这有很多好处,能够帮明星打响自己的名气;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什么事都传地特别快,无论好事坏事。

当刘湛清带着林毅晨等人来到片场后,酒店门口发生的一切,已经传遍了整个剧组。

林毅晨和宁小璐下车之后,就发现周围许多人都目光莫名地看着打量着他们两人,林毅晨一脸地淡定,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而宁小璐的气仍未消,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看到有人看过来,就狠狠地瞪过去,吓得那些人赶紧收回目光。

“好了,我还没有生气呢,你生什么气呢?有人追,不正好证明了你的魅力吗?”林毅晨笑呵呵地劝慰女友。

宁小璐快速地回过头,气呼呼地瞪着林毅晨,不满地说道:“就是你不生气,我才生气地!”

林毅晨张着嘴,这才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

林毅晨苦笑着拉住她的手,解释道:“我是真地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才没有生气,生他的气我值当吗?我可不相信你会看上他那么肤浅的人。”

这时,王青青的车子到了,他下车时候正好看到林毅晨拉着宁小璐的手在哄她,面布寒霜,一语不发地走了过去,就当他们两人都是空气。

林毅晨摇摇头对宁小璐说道:“你看,当个演员都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么肤浅的演员能有多红啊?为他生气不值当。”

“那可不见得啊。”楚肖肖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笑盈盈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现在的粉丝只要看到明星的颜值高,什么都不会在乎地,即使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偶像演技很差,他们也会信誓旦旦地告诉你,他们喜欢地是偶像身上的努力和拼搏精神。喜欢是没有什么理由地,尤其人自古以来都是只看外表的‘肤浅生物’。”

林毅晨哭笑不得地说道:“楚姐,你这么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楚肖肖耸了耸肩,她大方地承认道:“我也是如此啊。当初就是因为……”说到半截,楚肖肖忽然捂住嘴,一脸惊慌地看着林毅晨二人。

宁小璐看到楚肖肖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楚姐,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跟刘哥早就是一对了吧?”

楚肖肖叹了口气,摊开手说道:“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我也承认了。没错,当初我就是看上了你们刘哥的颜值,才喜欢上他地。就是这么简单。”

“不要觉得看人长得漂亮就喜欢是什么错,这没有错,有错地是因为长得漂亮,就把一切原则和底线都抛弃了。”

“精辟!”林毅晨竖起大拇指赞道。

楚肖肖得意地挑了下眉头,笑道:“这些可都是我这些年在娱乐圈混出来的经验,你们不要以为只有粉丝会这样,很多明星也都如此,各种事都有。”

“贵圈好乱!”林毅晨笑着拿网络上的流行词打趣道。

楚肖肖竖起一根长长的手指摇了摇,不以为然地说道:“不是‘贵圈好乱’,是‘人’好乱。”

林毅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那边刘湛清在跟导演说戏,张华中瞥了一眼正在跟楚肖肖说笑的林毅晨和宁小璐,有些担忧地问道:“湛清,早上的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

刘湛清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张华中。

“就是王青青追求你带来那小子的女朋友的事啊!”张华中见他装糊涂,不满地说道。

“放心,王青青别看年龄小,他知道轻重地,不会把情绪带进戏里地。”刘湛清笑笑说道,脸上看不到任何担心的表情。

第三一二章 不顺利地拍摄

刘湛清虽然如此说,张华中却是不大相信地,他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些“流量明星”。『→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cwwla不可否认这些明星也是有演技地,这一点张华中也不会极端地否认,可是很多明星却因此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一个个架势大地很,要求繁多,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让他对这些明星的好感消磨殆尽。

要不是受迫于制片方的要求,他才不会找这些“流量明星”来出演自己的电影。

他相信刘湛清的职业素养,却不相信那些“流量明星”。

“我对你当然是很放心地,可是王青青……刚刚就办了件这么不靠谱的事,你让我怎么相信他?!”张华中越说越生气,连带着刘湛清也跟着躺枪:“他来这里是为了拍戏还是为了追女孩子?什么是正事都分不清楚,还让我相信他?还有你,来拍戏就来拍戏吧,带着一个保健医生我也不说什么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可是他带来的那个女孩儿又是怎么回事?搅和地剧组不得安生!”

刘湛清知道张华中心里担忧今天地拍摄,连忙笑着安抚他道:“都是年轻人,谁还没有点冲动啊?你呀,就别想那么多了,如果王青青待会儿出现什么问题,我会跟他说地,你就算了,你再这么吼下去,传出去地话,王青青在圈子里还怎么拍戏啊?”

“他就应该继续唱他的歌,搞什么跨界?娱乐大众娱乐过头,忘了自己的本分了吧?!”张华中仍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过看在刘湛清的面子上,他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不过要是待会儿再出什么幺蛾子,他老张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地!

一番忙碌之后,剧组开工,张华中坐在镜头后面观察完毕,大喊一声“action”,演员立即动了起来。

这一场戏依旧是打戏,不过拍摄地是刘湛清饰演的越狱警探被另一伙儿人抓住,被严刑拷打的情节。

刘湛清双手被绑着吊起来,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来回晃悠着。王青青则是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翘着二郎腿冷冷地观看刘湛清受审。

这个镜头很简单,主要还是考验刘湛清的身体素质,被吊起来的滋味儿很不好受,因为张华中要求地严谨,没有分开镜头处理,所以在镜头前,刘湛清被足足吊了两分钟,拍摄完毕后放下来,刘湛清的手腕已经粗绳磨得通红,一些地方也破了皮。

“又负伤了,你这每次拍戏就没有完完整整结束地。”楚肖肖看着刘湛清通红的双手,忍不住抱怨道。

“嗨,你还不知道老张的脾气吗?没事,这点连伤都算不上,过几天就好了。”刘湛清笑着安慰她,能够有人心疼当然是好事,可是刘湛清更愿意在楚肖肖面前表现地坚强一些。

男人嘛,都喜欢在女人面前逞强。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林毅晨走上前去,看了看手腕确实没什么大事,主要还是刘湛清的身体。这个单人镜头比较好拍,刘湛清的演技是值得信任地,不过待会儿还有他被吊起来拷打的场面,有数个演员合作,估计不是一条就能过地,反复拍对刘湛清的体力是很大的考验,林毅晨主要还是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支撑地住。

“没问题!”刘湛清冲林毅晨扬了下眉头,得意地笑着。

王青青在旁边补妆,看到几个人凑在一起,不由地冷哼一声。

“都好了吗?光线一直的变,都给我加快速度!”张华中又开始大喊了起来,手里的剧本被他攥成了圆筒,使劲地拍打着手掌心。

接下来的戏份果然不太好拍,几个演员合作,需要很高的默契度。只是两个角色演员一直没有走对位置,要不然就是台词说错,两三次下来,刘湛清的神色就不如之前那般轻松了。

张华中走到刘湛清身边,看着刘湛清隐隐往外渗血的手腕,想要替他换道具,却又拗不过自己的完美追求,嘴里嘟囔了半天才说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先拍其他人的镜头,你包扎一下,要是下一次还是不行地话,你就换道具上吧。”

“没事,我还挺得住,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刘湛清咬着牙,嘴硬地说道。

旁边的楚肖肖听着不乐意了,之前你不还说这都不算伤吗?怎么这会儿就说这点伤不算什么了?

楚肖肖就要出言相劝,旁边的林毅晨凑上来说道:“刘哥,你先休息会儿,我给你处理一下,待会儿会好受些。”

刘湛清也觉得自己的肩关节和肌肉有些酸痛,正好借坡下驴,答应了下来,跟着林毅晨走到了导演位置的后面,就这点儿时间,刘湛清也想呆在后面看观察拍摄。

林毅晨让刘湛清坐下,自己站在他的身后,双手为他按摩肩部和手臂上的肌肉,灵气一丝丝地渗入刘湛清的肌肤,过了没多久,认真观看摄像机监控的刘湛清猛地歪了下脖子,鼻中下意识地"shen yin"了一声。

坐在导演周围的人全都愕然地扭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刘湛清。

这审讯的场面,至于让你舒服到"shen yin"出来吗?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变态啊!

刘湛清也知道自己一时放松犯了个错误,老脸通红,连忙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道:“小林帮我放松肌肉呢,太舒服了,忍不住喊了一声。”

一群老男人,就算听了刘湛清的解释,也都是一脸猥琐地冲着他笑,不用说,心里肯定都冒着坏水呢。

“cut!”张华中大喊一声,顺利地通过了这个镜头,他扭回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多久没有过过夜生活了?要不要晚上给你放个假?反正过年这两天的任务都很轻松,也让你轻松轻松?”

旁边的副导演等等全都乐了起来,起哄着说道:“导演请客啊?怎么样,老刘,你这把老身子骨还没有荒废吧?”

刘湛清哼了一声,神气地说道:“我要是荒废了,你们这些老骨头岂不是都要埋进土里去了?!”

“臭小子,最太毒了,老子可还年轻着呢,才刚刚四十多岁,别诅咒我啊!”

“老刘,你这就不地道了,要不是你化了妆,素颜看起来跟我们一样,别老了老了的,又开始装嫩了啊。”

一群人嬉笑怒骂着,林毅晨也不搭话,就听他们在那里白活。

“怎么样,休息好了吗?我们再拍一条试试?”张华中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刘湛清问道。

刘湛清站起身来,活动着身子骨和胳膊,微微转了下手腕,发现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就比了个ok的手势说道:“没问题,来吧!”

林毅晨就站在张华中的身后,看着监控中的画面,刘湛清再一次被吊了起来,刘湛清的神情看起来比较轻松,还双手抓住绳索来个凌空踢腿的动作,看起来想要完成动作并不难。

“嘿,你们放轻松,不要紧张,咱们一次不行再来一次,放轻松!”刘湛清冲着跟他配合的两个角色演员,笑着安慰他们。

“刘哥,这次我们一定会表现地好一些。”其中一人使劲地点头,不住地保证。

刘湛清看着这人,心里不禁苦笑,越是这样,就越表示他很紧张,估计这次又要反复来拍了。

果不其然,这人第一句台词就说错了,连骂人的话说出来都哆哆嗦嗦地,气得张华中直骂人。

好容易等到这一条通过,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张华中不安地看了看时间,心里祈祷着接下来的戏份能顺利拍完。

终于轮到了王青青登场,他从角落里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一顿一顿地敲打着手心,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到灯光前,他抬头看着被拷打地虚弱无比的刘湛清,二话不说,抡起铁棍就朝刘湛清的腹部狠狠地打下去。

沉重的闷响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朵,刘湛清重重地哼了一声,疼痛地"shen yin"出来,表情挣扎。

楚肖肖和宁小璐在旁边看着,被吓得连忙闪开了目光。

林毅晨微微皱起眉头,敏锐地察觉到声音有些不对劲。

第三一三章 冲突

张华中紧紧地盯着监控屏幕,双拳紧握,默不作声地看着镜头里的两个演员飙戏。

原本到了这一段,他可以喊停了,不过他看到刘湛清的表现非常出彩,便忍不住想要再等等,看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灵光一闪地对戏。在电影地拍摄过程当中,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两个演员同时演high了,完全投入在角色之中,就会出现精彩地临场发挥,使得戏剧达到自然而然地升华,而不是单纯地靠剧本台词来推动。

只不过这些情况经常出现在老戏骨身上,因为他们的经验丰富,临场反应快速,在间不容发地瞬间,做出所饰演角色的本色反应,这对演员的功力要求非常高。

林毅晨本来已经听出刘湛清的不对劲,想要出面阻止继续进行下去时,忽然被人拉住,林毅晨扭过头去,看到楚肖肖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林毅晨正要给楚肖肖解释的时候,却听到了张华中的喃喃自语声。

“给出反应,给出反应。带动他继续演下去,往真实的情景里带他,带着他走,带着他走!”

林毅晨听不明白张华中嘀咕地是什么意思,不过当他扭过头看到张华中双手紧握,似乎是祈祷的样子全身心地投入到镜头中,那种专注力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林毅晨皱着眉头,隔空为刘湛清输入一道灵气缓解痛苦。

一瞬间,刘湛清长声吐出一口气,脸上却是笑了出来。

那一抹笑简直神了,虽然和许多影视剧中的情节桥段相似,可是刘湛清那一抹笑简直把在场的所有人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去,其中包含着痛苦等等的复杂情绪,在短短地一瞬间表现地淋漓尽致。

“cut!太棒了!太棒了!”张华中从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蹦跳着,好容易平静了下来,使劲地为刘湛清鼓起掌来。

林毅晨见张华中终于喊停了,立即快步地走到刘湛清的面前,工作人员放刘湛清下来,上来准备帮他解开手上的绳索,林毅晨抢先一步拆掉,楚肖肖上来为刘湛清披上棉衣外套,林毅晨伸出手,在刘湛清的腹部摸来摸去。

大庭广众之下,这是要干什么?

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呆愣地看着林毅晨对刘湛清动手动脚。

“怎么样?是不是这里疼?”林毅晨轻轻摁住刘湛清左侧最下面的肋骨,沉声问道。

刘湛清吸了口冷气,连连点头说道:“就在这里,还有上面一点地,也疼。”

楚肖肖这才值得刘湛清的肋骨受了伤,一怔之下,立即蹲下来伸手摸着刘湛清的腹部,急促地问道:“怎么了?肋骨受伤了吗?!”

刘湛清疼痛难忍地嗯了一声,林毅晨赶紧用灵气为他镇痛。

这时候张华中才反应过来,跳出导演席,跑到跟前问道:“怎么回事,湛清受伤了?”

林毅晨嗯了一声,把刘湛清搀扶在楚肖肖的肩膀上,头脑一转,就看向旁边呆呆站着的王青青。

“我屮尼玛地!”林毅晨眼神凌厉地瞪着王青青,嘴里骂了一句,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就朝王青青走去。

“你要干什么?”王青青见林毅晨冲着自己走过来,那凌厉的眼神吓得他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

周围有机灵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上前去拦住了林毅晨。

“你要干什么?不要冲动!”一个男性工作人员伸手阻拦林毅晨,却被林毅晨一个拨带就推到了一边。

“拦住他!拦住他!”王青青看到林毅晨的力气如此之大,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张华中听到王青青的喊叫声,立即回过头,看到林毅晨在不断地逼退王青青,立即喊人拦住林毅晨。

林毅晨眼神一凝,一个快步躲开了工作人员地揪扯,上前一步抓住王青青的衣领,双眼死死地盯着王青青,恶声恶气地质问道:“说!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地?!”

王青青惊恐地推着林毅晨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大声惨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一群工作人员冲上去架住林毅晨,使劲地想要把他跟王青青分开,却不料林毅晨死死地抓住王青青的衣领,一记拳头狠狠地揍在王青青的腹部,王青青顿时如同一个虾米弯下了腰,然后就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

“屮!要造反吗?!”张华中本来是很兴奋地,刘湛清拿出了这些年来最精湛的演技,那个笑容看的张华中的头皮都炸了起来。结果先是刘湛清受伤,然后他的保健医生又动手打了演员,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把他气得不轻。

“肖肖,快去拦住小林!”刘湛清听到王青青的惨叫,立即放开了楚肖肖,喊她去阻拦林毅晨。

结果还是没有拦住,林毅晨一拳就把王青青撂倒了。

楚肖肖和宁小璐跑到林毅晨的身边,推开一众工作人员,宁小璐上下看着林毅晨有没有受伤,而楚肖肖则是蹲下来看王青青的伤势。

“没事吧?没事就起来,别在地上装洋蒜!”楚肖肖看到刘湛清受伤,心里就不淡定,看到王青青躺在地上还微微地抽搐,就认定他是在装地,想要讹住林毅晨,没好气地讽刺道。

可是王青青没有回话,还是躺在地上不起来。

楚肖肖皱起眉头,心里大骂戏精,又看了过去,当她看到王青青的口中不断地流出口水,这才反应过来,王青青似乎并不是装的,林毅晨这一拳恐怕真地把王青青给打伤了。

之前她看到林毅晨一拳撂倒王青青,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但是现在看到王青青似乎伤地不轻,心里便有些不安。

“来人啊!王青青的经纪人呢?助理呢?!”楚肖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王青青团队的人并没有在场,不由地急地大喊起来。

可怜王澹现在跟着翻译还在警察局缴纳罚款,根本没有在场,只有一个小小助理听到楚肖肖的喊声,这才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青哥,青哥,你怎么了?”小助理看到王青青躺在地上流口水的模样,急的哭腔都出来了,结果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王青青的伤势,而是跑到林毅晨的面前指着他大骂。

“你怎么这么粗鲁呢?为什么打我们青哥?!我告诉你,你死定了!等回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他活该!”宁小璐见女助理指着自己男朋友的鼻子大骂,登时俏脸冰寒,冷声地呛回去。

“你特么才活该呢!你……”

“你特么地给我过来!”楚肖肖见王青青的助理如此不靠谱,连自己的老板都不顾,竟然在那里大骂,气得她大声吼出来,把小助理吓了一跳,赶紧地跑了过来。

“扶着你们家王青青,去隔壁房间里休息一下,喊医生给他看看。”

小助理赶紧架起王青青往外走,楚肖肖又喊住了她,一张俏脸严肃地说道:“管住自己的嘴,否则害了你们家王青青,到时候你们连后悔都不知道为什么!”

小助理一直跟着王青青的团队,走到哪儿都备受追捧,哪儿见过如此恐怖的大前辈发脾气,一时被吓得说不出来话,只能频频点头表示明白了。

楚肖肖赶走了小助理,一扭头就感到一阵头疼,这件事虽然是林毅晨动手打的人,可是他们决不能就这么把责任让林毅晨承担了,说不得还得付出一些牺牲,来摆平这件事。只是一想到刘湛清有可能是被王青青故意打伤地,就明白这小子阴得很,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这小子真地想找死,那也怪不得别人了。

楚肖肖想到宁小璐的身世背景,心中冷笑,但愿王青青那小子别别人拉了他一把,还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楚肖肖穿着高跟鞋却一点儿也不慢地跑回刘湛清的身边,急忙从工作人员的肩膀上接过刘湛清的胳膊,心疼地问道:“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了?”

“没事,小林给我做了紧急护理,现在好多了。”

第三一四章 我是讲道理地

片场一片混乱,两大主演全都受伤了,张华中无奈之下,只得宣布提前收工。

“导演,我还能坚持,没多大的事情。”刘湛清拦住了张华中,硬气地说道。

“得了吧?今天的乱子够多了,你这个样子,想拍也拍不出太好的效果,还不如回去好好地休息,把明天的戏份好好地拍好。”说着,张华中不满地瞪了一眼林毅晨,恨恨地甩手要走。

“老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地!”刘湛清连忙拦住了张华中,他努力地做出没事的样子,接着说道:“咱们的时间本来就很紧张,大家开一次工不容易,就坚持完吧。”

张华中心里当然是不想这么早就收工地,毕竟这是他的作品,也是他的孩子,如果完成不了,不但是他内心里的遗憾,对制片方那边也不好交代,到最后还是得他负责,这可是个大麻烦。

只是……张华中看了一眼刘湛清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没有大问题,可是刘湛清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体不在状态的事实。

“刘哥,你要真想继续拍,我可以帮你按摩一下,还能坚持下去。”林毅晨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看着刘湛清坚持的神情,无奈之下只能开口帮他,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失。

“光有你也不行啊,王青青那边现在连站起来都不行,这还怎么拍?!”想起来林毅晨的那一拳,张华中心里就来气,这一对男女实在是他的克星,来到剧组后,就惹出风波不断,真是一对扫把星。

“你放心,王青青那边我也会给他治好地,如果他有骨气不愿意拍,我也有办法让他把骨气磨灭!”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林毅晨的语气冷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张华中可不信这毛头小子不靠谱的话,他太了解那些“流量明星”的毛病了,稍微碰着磕着,就跟世界末日一样,发的通稿满世界都知道了,这次被林毅晨一拳撂倒,他们要不把事情闹大,那简直就是出了邪了。况且王青青跟林毅晨还有仇,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这仇简直堪比杀父之仇,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看得面子比什么都重,他敢打包票,王青青这次绝对会装作重病的样子,讹死林毅晨不可,还会给他面子起来拍戏?

张华中思来想去,发现自己确实放不下未完的电影进度,他对林毅晨说道:“这样,你先让王青青出来,只要他肯走出这个门,我就答应重新开工,哪怕他无法完成动作,我也想尽一切办法给赶上!要是你说服不了他,那我……”

“你放心吧,没有我说服不了的人。”林毅晨甩下一句话,迈步就朝着王青青的房间走去。张华中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立即喊上两个工作人员跟过去,生怕两个年轻人一言不合再打起来,他可受不了那种刺激了。

刘湛清给楚肖肖使了个眼色,楚肖肖微微点头,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也进了王青青的房间。

宁小璐也想跟过去,刘湛清一把拉住了她,见她看过来,刘湛清赶紧松开她的手,苦笑着说道:“小璐,你就不要过去了,你现在过去只能添乱,更加刺激到王青青,林毅晨的努力就白费了。”

宁小璐一想也是,无奈之下只能呆在外边等着。

张华中看着人靓气质好的宁小璐,仔细一看,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也不怪乎王青青这个见惯了美女的小子看了她也魂不守舍地。可惜了,这个女娃子要是去拍电影,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明星,尤其是这对有灵气的大眼睛,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宁小璐没有察觉到张华中的目光,而是表情阴沉地看着王青青房间的大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毅晨进入到王青青的房间后,照顾王青青的小助理看到他又走了进来,以为林毅晨是来找麻烦地,立即拿起屋里摆放着的搭景的木棍,对着林毅晨警告道:“你还来干什么?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林毅晨无视小助理的恐吓,绕开她走到王青青躺着的沙发边上,蹲下去看着王青青紧闭的双眼。

“我让你滚开,你听到没有?!”小助理见林毅晨无视自己,立刻气急地举起木棍就打了下去。

跟进来的工作人员和楚肖肖看到这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一棍子打下去,先不说戏能不能拍完,这人肯定是要进医院了。

“住手!”工作人员一声大喝,立即跑上去阻止小助理。

可是小助理却是不管不顾,朝着林毅晨的背上就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闷响,犹如砸在楚肖肖的心上,猛地一跳,她急忙跑过去查看林毅晨的伤势。

“发生了什么事?!”宁小璐等人在门外听到闷声响,一直担心的三人立刻冲了进来。

只见小助理手里拿着一截砸断的木棍,傻呆呆地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林毅晨,吓得手一松,剩下的半截木棍掉落在地。

“你特么地……”宁小璐之前就对这个小助理心生不满了,此时见到她竟然拿着一根木棍打林毅晨,顿时怒从心生,冲向小助理就抓向她的头发。

“小璐。”林毅晨快速地起身,一把抓住宁小璐的手,冲她笑笑说道:“没事,道具木棍,没那么疼。”

张华中看着林毅晨,不由地惊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狠,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竟然有这种办法来逼王青青起来,真是有种。

他哪里知道,林毅晨想地根本不是这样的办法。

他重新蹲下,对着依旧装死的王青青说道:“你的助理打了我一棍子,我们扯平了,你现在起来,把剩下的戏拍完,咱们两清。”

房间里一阵安静,王青青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张华中看着沉默不语的王青青,心里摇摇头,今天这戏是拍不完了。

“你要是不起来地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林毅晨又说道。

张华中听过之后更是失望,心说人都是要面子地,你这样威胁他,他更不可能起来了。

谁不要面子啊?

林毅晨见王青青依旧不动弹,微微一笑,伸出手把住王青青的手腕,一道灵气涌入,刺激着王青青的麻穴。

“啊!啊!疼!疼!”王青青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顺势摆脱了林毅晨的大手,使劲地甩着自己的胳膊,缓解胳膊上的麻痛感觉。

“屮!你特么有病啊?!”王青青眼里泛着泪光,冲着林毅晨大吼大叫。

林毅晨这一下跟平时手摁麻穴还不同,灵气地刺激让麻痛感久久地在王青青的胳膊盘旋,无论他怎么揉、怎么活动,那种感觉一直都没有消散。

“我是讲道理地,你去把剩下的戏份拍完,咱们两清,要是还敢装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林毅晨平静地看着王青青,伸出两根指头,说道:“这是我说地第二遍,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否则你会知道现在这种感觉只是小儿科。”

“你特么滚出去!我受伤了,我要去医院!”王青青指着林毅晨大骂,又对着张华中和刘湛清大喊起来,那兴奋的劲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进医院的病人,简直不要太活泼。

林毅晨竖着两根指头始终没有放下,嘴里喊道:“三……二……”说着,收起食指,独留一根中指。

“一……”林毅晨收起中指。

中指刚刚收起,王青青就感到之前发麻的地方又开始疼了起来,好像要抽筋又没有抽筋的样子,疼得他哇哇大叫,很开一串眼泪就流了出来,王青青的喊声近乎哭腔。

看到王青青的眼泪,张华中和刘湛清才发现,王青青不是在装地,是真地疼,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见这疼的程度十分严重。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拍戏还不行吗?!”王青青现在恨不能把自己的胳膊给拽掉,可是他还有理智,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忍受不了麻痛感的他只能答应林毅晨继续起来拍戏。

第三一五章 威胁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你快点儿帮我停止这疼痛吧!”

王青青在沙发上来回打滚,捂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和鼻涕横流,抹得沙发上到处都是,可是没有人心情来得及感到恶心,他们全都惊讶地看着王青青痛苦的样子,而林毅晨站在他面前的背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心里一颤。

王青青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小助理一惊,想要上去扶起王青青,却看着林毅晨纹丝不动的身影,脚步怎么都迈不出去。

“林毅晨。”张华中看到这一幕彻底被吓傻了,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林毅晨的名字,看着地上的王青青不知所措。

林毅晨眼神冷漠地看着在自己脚下打滚的王青青,缓缓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还不为你止痛吗?因为我刚刚说过,我会让你知道之前的麻痛不过是小儿科,这是为了让你长些记性。记住,我是讲道理地。”

mmp的讲道理,你这是讲个屁的道理!

王青青在心里骂着,眼泪簌簌地止不住,他现在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只能来回地打滚,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不那么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几乎快要疼地晕过去了,脑袋里却清楚地不得了,那丝丝入骨的疼痛感,让他清楚地感受着剧痛。

“小林,帮他止痛吧,这样下去,就算他答应也没办法继续拍戏了。”刘湛清心里记恨着王青青的下手之狠,此时也不忍看下去了,只得站出来劝林毅晨。

“这次是给刘哥面子,剩下的惩罚我会留着地,如果你在拍戏的时候敢不老实,我会加倍送给你。”说着,林毅晨蹲下身子,伸手在他的手腕上按住,输入灵气为他止痛。

只是一瞬间,王青青停止了挣扎,喘着粗气地躺在地板上,汗如雨下,把他的整个衣服都打湿了,一对眼皮疲惫地往下坠。

“还不起来拍戏?”林毅晨站在王青青的身前,身影重重地笼罩在王青青的身上,给王青青心里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我起来,马上起来。”王青青双手撑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上身刚刚抬起来一点,又重重地躺倒在地。

“我没有力气了,实在爬不起来。”王青青喘着粗气,委屈地向林毅晨解释。

林毅晨“啧”了一声,又蹲下为他输入一道灵气,让他虚脱的身体恢复了精力。林毅晨双手捏着王青青的胳膊,从上而下地为他身体每一寸按摩。

张华中很想说这样有什么用?可是看到王青青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平稳,神情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话就憋在心里说不出来。

“噢,对了,你先等等,我先给刘哥按摩,让他先拍自己的戏份。”说着,林毅晨又丢下了王青青不管,把刘湛清请到沙发上坐下,可是为他按摩肋部。

可怜的王青青、受万人追捧爱戴的一线偶像,就像田埂里的杂草一般,被人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小助理看不过眼,趁着林毅晨不注意,悄悄地跑到王青青的身边,努力地把王青青从地上扶起来,看他满脸都是汗水,伸出袖子为他细心地擦去汗水。

“你还好吧?”小助理心疼地看着王青青俊俏的脸庞,像哄孩子一样地呵护着他,那神情、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小助理,更像是王青青的女朋友。

“这个人渣!”楚肖肖的牙缝里蹦出一句话。

宁小璐撇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小助理照顾王青青的那一幕,同样生出了厌恶之心,对王青青的感官越来越差。

张华中只看了一眼,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他现在就关心刘湛清能不能继续拍戏,对于这些小明星的私生活,他还听说过更混乱地,王青青这些真地只是小儿科,他根本没有兴趣了解。

“好了。”林毅晨起身,示意刘湛清站起身来。

刘湛清扶着沙发扶手起身,因为还怕疼,他的动作很慢,一点点地挺直腰板,直到完全站直了身子,也没有再感觉到疼痛,他感到非常神奇,立即来回地扭动着身子,发现确实完全不痛了。

“小林,你还真是厉害啊。”刘湛清神情激动地冲林毅晨竖起大拇指,满脸都是惊喜。

张华中看到刘湛清来回活动身体,没有丝毫地滞涩感,不由地大感惊讶。

“湛清,你真地没事了?”

“没事了!”刘湛清做了个蹲起,然后奋力地跳起来,向张华中展示自己的身体很好。

“我去!”张华中再看着林毅晨的眼神完全变了,从之前的不信任到现在的佩服,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该不会真地能把王青青治好,然后把今天的戏份补完吧?

刘湛清活动好身体,见张华中还在愣神,立即对他说道:“老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通知人继续开工,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咱们得赶紧把戏份补起来,不然地话再拖下去,咱们还是补拍不完。”

“噢,对对,现在就开工,开工!”张华中大喊一声,伸脚踢了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脚,催促他们去宣布开工。

张华中转身欲走,又担心王青青的身体,他语气尊敬地问林毅晨:“那个……林医生,王青青还需要多久能够活动?”

“很快地,你先拍刘哥的戏份吧,我一会儿就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到你面前。”林毅晨背对着张华中,沉声说道。

“好,好的,你先忙,我先出去了!”张华中抛去脑中的胡思乱想,夺门而出,立即准备开机。

屋子里的人只剩下了几个人,宁小璐和楚肖肖还留在这里,两人都好奇地探着脑袋,去看林毅晨为王青青治疗。

“这只是一次警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离宁小璐远远地,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还有其他小心思,我不介意让你再尝尝痛苦的滋味儿。”林毅晨一边为王青青按摩,一边警告他。

王青青惊惶地点头答应下来,连看都不敢再看宁小璐一眼。他惊奇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变化,一股股暖流在身体内来回流动着,让他四肢和体内的力气不断地恢复,那种重新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他莫名地想哭,之前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痛苦让他深刻地体会到,眼前这个人是他不能招惹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感觉怎么样了?”林毅晨收起灵气,检查一下发现还有剩余,心里的底气尚存,看了一眼王青青,发现他的神情中似乎还有享受的意味,冷笑一声后开口叫醒了他。

王青青赶紧睁开眼睛,发现林毅晨的神色不是很愉快,便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感觉好多了。”即使不舒服,此时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林毅晨见他神色躲躲闪闪地,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我只要你说实话,不好就是不好,我是让你去拍戏地,不是让你应付我地。你自己想好,要是拍戏的时候再出现问题,我会让你尝尝之前的滋味儿!”

王青青见林毅晨是认真地,连忙站起身来,活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最后发现胳膊还是有些不舒服,便抿着嘴,犹犹豫豫地架起胳膊说道:“我的这条胳膊还有些不舒服,感觉是不是力气,我怕一会儿拍戏的时候会出现问题。”

林毅晨没有说话,伸手抓住王青青的胳膊,摁着王青青指的伤处,继续用灵气为他按摩。

不多时,王青青就主动提出恢复了力气,然后带着敬畏的眼神告别了林毅晨,然后灰溜溜地带着小助理离开了房间。

林毅晨坐到沙发上,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恢复一下精神。

宁小璐走到林毅晨的身边坐下,伸手抚摸着他的头,体贴地关心道:“怎么,是不是太累了?”

“还好。”林毅晨放下手,对楚肖肖抱歉地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楚姐。”

楚肖肖不在意地挥了下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几乎每次拍戏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没什么,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第三一六章 结识

林毅晨三人在房间里简单谈了一会儿,等到林毅晨休息好,便一起离开了房间,来到片场观看。

这场戏又来到了屋外,在警力把周围的围观群众都驱散后,工作人员搭好景,然后便开始了开工,所有人都担忧地看着刘湛清和王青青,尤其是跟他们对手戏的演员,全都放不开手脚,生怕在伤到了他们两人。

“都给我打起精神!你们一个个没吃饱饭吗?连受伤的人都比不上,干什么吃的?!”张华中一回到导演席,又是火力全开,狠狠地逮住演员们臭骂。

王青青看到林毅晨出来了,心里一颤,一句台词错过了节奏,结果被张华中逮住一顿臭骂。

在张华中地几次教训后,所有人都发现刘湛清和王青青都很投入,完全看不出受伤的迹象,也渐渐都放开了手脚。等几条之后,休息的时候,几个演员凑在一起休息,气喘吁吁地谈起刘湛清和王青青。

“这两人是不是吃药了?本来就受伤了,还拍了那么长时间的戏,现在根本看不出他们有多累。”一个武打演员大口的喝着水,在他的身上不断地冒出蒸汽,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要升仙了似的。

“是啊,你看刘湛清刘哥,刚才我就看到他的手腕受伤了,刚刚我不小心打到他的手腕,结果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简直不是人,跟他以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啊。”

“别说刘哥了,就是王青青那个小子都不一样了,以前跟他对戏,动作挺好看地,可是没有一点儿力气。刚才我跟他对戏的时候,他就跟疯子一样,打得那叫一个疯魔,以前都没见他这么投入过,我的手都被震麻了。这小子刚才还躺在房间里呢,这会儿变得这么生猛,你要说他没吃兴奋剂,我一百个不相信!”

“哎,你们说,会不会跟刘哥的那个保健医生有关啊?刚才我见他们都进了那个屋子,出来后刘哥跟王青青就变强了。喏,你们看,就是那个家伙。”

几个演员对着林毅晨指指点点地,林毅晨有所察觉,警惕地扭过头看去,几个演员没想到林毅晨会突然扭头,全都尴尬的表情愣住了。还好演员们的反应能力都很强,连忙冲着林毅晨点头致意,远远地跟他打招呼,这才把尴尬化解了。

“我看他有点眼熟啊。”其中一个演员小声地说道。

“哟,不是他身边的女孩儿更让你眼熟?”一个演员哈哈笑道:“你平时不都是只看美女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对男人也有兴趣了?”

“滚蛋!”那个演员骂了回去,又换成认真的表情,飞快地扫了一眼林毅晨的侧颜,更加肯定地说道:“没错,我确实见过他,只不过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说着,演员朝自己的助理招了招手,一个大男孩儿快步地朝自己老板跑去。

“怎么了,吴哥。”男孩儿恭敬地问道。

“你知道跟着刘哥的那个年轻男孩儿是谁吗?我怎么看他比较眼熟?”吴哥偷偷地指着远处的林毅晨,问自己的助理。

“嗨,你就别嘴硬了,明明不认识,非得说眼熟,怎么,你还想借着他去跟刘湛清套近乎啊?”另外一名演员笑话他,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小心思。

“靠!你闭嘴!咱们好歹也是二线顶尖演员,用得着使这种小套路吗?咱要抱刘湛清的大腿,直接光明正大地来,不用这猥琐的招数。”吴哥的脾气直,直言自己不会使用猥琐的小套路,另外两名演员也都熟悉他的性子,哈哈一笑,也没有在意他的语气。

“认出来了没?”吴哥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心里很不服气,便催促着自己的助理。

“啊!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把吴强给一拳干翻的小子吗?旁边那个是他的女朋友,网上传言,当初就是因为吴强想要调戏那小子的女朋友,结果被那小子追到酒店,一拳打倒,当时网上都传疯了那个视频,听说是好多媒体都在场,正正经经地给录下来了,画面都高清无码,女演员不化妆上镜都能拍出毛孔……”

助理男孩儿说起来兴致高昂,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地全都告诉了三个演员。

当吴哥听到吴强的名字后,脑袋里闪过一道念头,立即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觉得林毅晨那么眼熟了。身为武打演员,他对吴强是再熟悉不过了,两人当初因为拍戏还闹出过龌蹉,他被吴强暗地里打伤过,因为没有证据,于是只能不了了之,暗自吞下苦果。后来他得知吴强被一个瘦干巴的小子给一拳撂倒,他还高兴地喝了几天酒,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大男孩儿。

“卧槽!竟然是他?!”吴哥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不理会身边已经愣住的两个好友,站起身就朝着林毅晨走去。

“哎?他要去干吗?不会是去找那小子单挑吧?”

“应该不会吧……吴哥挺有分寸地,那小子练吴强都能一拳干翻,吴哥上去不是白给吗?”

“那他过去干吗,拜码头?”

“靠!我怎么知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正在嘀咕着,吴哥走到林毅晨的身边。

林毅晨平静地看着他,从刚才就发现他一直在偷瞄自己,这时候走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希望你不是来替王青青报仇地。林毅晨心中暗想。

吴哥来到林毅晨的面前,并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林毅晨,那副架势看起来好像是来找茬儿地。

宁小璐和楚肖肖正在旁边说话,忽然发现林毅晨跟人对峙,急忙回过身,站到林毅晨的身边,同仇敌忾地瞪着吴哥。

“老吴,你干吗?”楚肖肖是圈内知名的大经纪人,虽然带着刘湛清一个人,可那也是天王的经纪人,无论人脉还是资源,远不是这些二线明星能够得罪地,不过她对任何人都很客气,看到吴哥走过来,她也没有动怒,而是先试探吴哥的目的。

“老楚,这位就是那个把吴强一拳干倒的小兄弟?”吴哥对楚肖肖也很熟悉,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但是圈里人都愿意用比较亲近的称呼来显示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也算是一种默认的炒作方式。

楚肖肖一听吴哥提起吴强,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的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冷漠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亲近的笑容。

“小林啊,这位是吴伟,别看他的名字跟吴强差不多,听起来好像是兄弟,其实啊,他俩之间更像是仇人,估计老吴是来跟你套近乎地。”

林毅晨一听,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吴伟是来给王青青找场子地,没想到也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盟友”。

林毅晨伸出手,跟吴伟的手握在一起。

吴伟虽然是来道谢地,不过他也是一名武打演员,从小习武,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下过。习武之人的好胜心都比较强,与林毅晨握住后,下意识的想要跟林毅晨比试一下,手上突然发力,紧紧地握住林毅晨的手。

林毅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吴伟的动作,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我主号吴伟的手,笑着说道:“怎么?吴哥也跟吴强不对付?”

吴伟暗中试探林毅晨的本事,没想到他握住林毅晨的手,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没有办法发上力,就好像握住了灌满水的手套一样,无从发力。

只这一下啊,吴伟就知道林毅晨的实力是真地很强,起码在他习武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人的手再怎么软,也是有骨头地,不可能连一点儿力气都发不了,谁知这个林毅晨竟然让他摸不到任何发力点。

第一次还能说是唐突,再试探下去就不知所谓了。吴伟立即放弃了试探,主动松开手,笑着对林毅晨拱手说道:“以后还要请林兄弟多多指点。”

楚肖肖看着好笑:“你们俩刚刚握过手,你又给人家抱拳行礼,套近乎也不用这样子吧?”

“嘿嘿,老楚,这你可就不懂了,没事,我们俩懂就可以了。”吴伟以为林毅晨也是“武林中人”,笑呵呵地说道。

第三一七章 交流

“哎,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怎么,看不起我们女人是怎么滴?还我们不懂,那你说来听听,看我懂不懂。”楚肖肖听了吴伟的话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说个话还两个男人懂,旁边的女人就不懂,这是在鄙视我们女人的智商吗?

“不是不是,老楚,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吴伟是个直性子,他被楚肖肖这么一呛声,连忙否认。开玩笑,当着林毅晨的面前鄙视他的女朋友,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他赶紧解释道:“我直接跟林兄弟握手,那是普通的打招呼方式。我这样一抱拳,是习武之人的打招呼方式,你们又不习武,肯定不知道啊,我可不是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啊!”

宁小璐原本倒没有觉得怎么样,不过看楚肖肖跟他们说地热火朝天,她也哼哼地凑了进来,指着林毅晨说道:“那他也没有练过武啊,你怎么就说你们懂呢?”

吴伟以为宁小璐是在说笑,笑呵呵地说道:“你跟我开玩笑呢,林兄弟怎么可能没练过武?”

“是啊,不信你问他!”宁小璐信誓旦旦地说着,还看着林毅晨看他怎么回答。

林毅晨被几个人看着,摸了摸鼻子说道:“吴哥,我是没练过武。”

“你看!我没说错吧?我还能不了解他?”宁小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得意地冲吴伟说道。

这下,不仅吴伟感到了震惊,就连楚肖肖也感到非常吃惊。当初林毅晨一拳打飞吴强的视频她也看了,吴强在圈内的名气挺大,但是名声不怎么好,当初看到这个视频,楚肖肖还猜测会有多少圈内人都拍手叫好,还曾经对刘湛清说起过,林毅晨看起来瘦瘦弱弱地,没想到力气还挺大,当时刘湛清说,林毅晨肯定练过武,她也就信了。

没想到,今天得到当事人的澄清,林毅晨竟然没有练过武,这怎么可能?没有练过武把娱乐圈公认的第一“武林高手”一击ko,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不会吧?”楚肖肖一脸愕然地看着林毅晨,探究地上下打量着他,饶是她见识过林毅晨的许多神奇了,这一次还是有些缓不过来神:“你一定是骗人地,对不对?你没练过武,把吴强打得那么惨,现在完全没人找他拍戏了,所有制作公司都放弃了他,只剩下一些小成本的电影公司愿意请他演戏。如果你这句话放出去,估计连那些小电影公司都不敢用他了,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他这个武打明星还有什么用?请他来是被观众嘲笑地吗?”

吴伟同样不相信,他最清楚吴强的厉害,那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打倒地。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吴强愿意,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扛过一招地,林毅晨说他没有练过武,蒙傻子呢?

“不可能,你要是没练过武,绝对不可能一拳打飞吴强地,那可是一拳打飞,不是简单地打倒,我不相信!”吴伟眼神古怪地看着林毅晨,好心劝道:“林兄弟,你要是谦虚地话,这可就过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林毅晨哭笑不得,自己就是实话实说,怎么就变成了骄傲了?他摇摇头,一脸严肃地解释道:“我是真地没有练过武,只不过就是力气大了些,可能跟我从小在大山里长大,不知不觉间锻炼起来有关系吧。”

“那也不对。”吴伟想到了刚才跟林毅晨握手时,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手骨,就算练武的人也都练不到这种程度,林毅晨怎么会这样?

吴伟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两个女人全都看着林毅晨。

“可能是我的手上功夫比较厉害吧。”林毅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他只是想化解吴伟手上的力道,便用灵气耍了个小聪明,没想到这一下把自己给耍进去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见林毅晨含含糊糊地不愿意明说,吴伟纵然心里疑惑,可是也谨守不追根究底别人的秘密的原则,不再追问。不过这也让他生出了其他的小心思。

“林兄弟,有时间的话,咱们哥俩儿切磋一下,如何?”吴伟也算是个武痴,明知打不过林毅晨,可还是耐不住心里的“痒痒肉”,提出与林毅晨交手。不过他很聪明,切磋,这样就不会一上来被林毅晨一招ko,当成一盘菜让人家虐。

吴伟本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就是想跟林毅晨交交手,这也是习武之人的一贯毛病,耐不住皮糙肉厚,就是想高高兴兴地挨打受虐,打输了非但不闹事,还可以交朋友。

可是宁小璐却不这么想,维护男朋友是她的义务,听到吴伟的话,她立即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听说我们家毅晨没练过武,你就想挑战我们家毅晨?小算盘打得挺精明啊。”

“我可真不是这么想地,林兄弟这么厉害,一拳把吴强打飞了,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耍这种小心思啊!这可是要挨打地!我就是想切磋一下功夫,我还怕林兄弟把我给揍狠了呢。”吴伟此时觉得女人真麻缠,什么事都能想歪了去,跟她们说话得留一万个心眼,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带到坑里去了。

“那你还想切磋?”楚肖肖不解地看着他。

“嘿嘿,这不是知道林兄弟很厉害,就想跟他过两招,解解瘾嘛,习武之人,碰到高手都这样地。”吴伟笑着说道。

“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什么想法,挨揍还这么高兴。”楚肖肖无奈地摇摇头,即使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她始终体会不到习武之人切磋的乐趣。

“怎么样,林兄弟,什么时候咱俩切磋一下?”吴伟见宁小璐和楚肖肖都不反对了,他兴致勃勃地再一次问林毅晨。

林毅晨有些为难,他没有练过武,怎么跟人家切磋?这又不能一拳直接撂倒,下意识地他就婉拒了吴伟的约战。

“我真不会武功,而且我也只是力气大,没啥可打地,要是比谁的力气大,那我倒可以给你比一比。”

“比力气大?那掰手腕怎么样?”吴伟想了想说道。

林毅晨还没有答话,那边的张华中的吼声就传了过来:“你要不要先来跟我掰掰手腕啊?!赶紧给我滚过来拍戏了!”

吴伟下意识地一缩头,跟林毅晨使了个眼色,掉头就跑回去,另外两个演员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等他回到了身边,纷纷小声地问他在跟林毅晨聊什么。

结果,又惹来了张华中地怒吼声。

“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张华中看着溜号的吴伟,之前的火气又被勾出来了,他瞥了一眼刘湛清,没好气地说道:“就来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剧组闹成了这样子,要是再多待几天,这剧组的导演都该换人了,让他带着整个剧组胡搞吧!”

刘湛清也是相当无奈,他抿着嘴,苦笑地说道:“王青青的事,也不能怪小林吧?王青青自己搞出来的事,碰上了霉头,难道我这个小兄弟就得忍气吞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人骚扰啊?这不是个理儿,对吧老张?”

张华中奇怪的眼神瞅着刘湛清,惊讶地说道:“你帮着这小子说话?”

刘湛清觉得满脑子都是官司,他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咱哥俩儿多少年的关系了,我要是拉偏架不也帮着你拉吗?咱不是在私底下聊了么,小林这孩子挺不错地,你也别怪他,以后你们多接触,你就会发现了,小林啊,比王青青要好多了。”

“还说不是拉偏架。”张华中借坡下驴,调侃了好友一句,就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各种磨合之下,剧组的进度追赶地不错,在主要演员都认真投入的情况下,拍摄进度不仅没有落后,反而还提前完成了。

“好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暂时休息一天,你们该拍宣传片地拍宣传片,该忙活地忙活,咱们大年初一下午开拍,都记得不要玩地太疯,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可没人帮忙去警局捞你们啊!”

第三一八章 抓赌

按照张华中的想法,即使过年要放假,大年三十也可以工作一天,休息一下午加大年初一的早上,这就可以了。既可以节省不少钱,也可以避免一群大男人跑出去喝酒闹事的风险,他太了解这些明星们的脾性了,一个个赚了大把的钱,整天就想着放飞自我,自以为是全世界的中心,实际上一个个喝了酒之后就会惹是生非,然后惹了事还得找制片公司和经纪公司为他们擦屁股。

可是这一次制片公司非常看好这部影片,一切都给予了剧组最好的待遇,在一众明星的强烈要求下,终于给他们在过年的时候多放一天假,即使张华中不满也没有办法——制片公司加上一大堆经纪公司,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对抗地。

等到了晚上,张华中就开始在心里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这一次来到捷克基本上全都是拍摄的武打戏,男演员居多,他心里真怕这些家伙跑出去喝多了闹事。

张华中在房间里坐着躺着都不安心,就穿上外套出门,准备去找刘湛清聊一聊。反正都是要放假,他也放轻松一些,不再去想那些电影的事情。

张华中哼着小曲儿坐电梯来到刘湛清房间的楼层,来到他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摁门铃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传出一阵热烈地吵闹声,里面夹杂着许多他熟悉的声音,好奇之下,张华中没有敲开刘湛清的房门,而是朝着传出声音的房间走去。

小兔崽子们,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聚众赌博,看我不收拾死你们!

张华中心里就没把这些家伙往好处想过。

走到房间门口,张华中摁响了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很多熟悉的声音。

“还有谁没来了?”

“都来了吧?是不是谁点了餐?”

“喂!你们要是点餐了,钱可不能算我头上啊!”这是林毅晨的声音。

张华中听到林毅晨的声音,心里已经不冒火了,只想哭——怎么哪儿都少不了这个家伙呢?这是老天派来专门搞散我剧组的克星吧?!

在闹哄哄的声音中,房门打开了。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安静之中。

“你们在干什么?带我玩一个呗。”张华中笑起来像个和善的老头儿,他脸上笑起来很灿烂,可是心里却在不停地骂娘。当他看到这些演员和工作人员满脸兴奋的表情,第一时间就认定了他们在这里聚众赌博,这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呃……导演,您来好像不太合适。”刘湛清看到是张华中驾临,第一时间就迎了出来,可是当他听到张华中的话,却表现地很犹豫。张华中看到刘湛清也在这里,心里不由地一惊,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这要是被媒体爆出去,绝对可以算得上是跨越新旧两年的重磅新闻了。

《天王国外组织聚众赌博,十数名大牌明星涉赌!导演难辞其咎,退出娱乐圈!》

张华中一瞬间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新闻标题,一颗心怎么也忍受不住,有种晕厥的感觉。

“湛清,你怎么也在这里?”老导演的声音里充满了怒其不争的心痛。

可惜刘湛清半点儿也没有听出来啊,他正沉浸在之前的兴奋之中,那种激情还没有消退,自然也就没有听出张华中话里的含义,他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闲着没事,过来跟他们年轻人玩两把。”

“这是能随便玩地吗?现在是在拍戏!要是耽误了拍摄怎么办?你们还有没有点儿职业素养了?!”张华中心痛地骂道,这还是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如此严肃地骂刘湛清。

刘湛清愣了愣,赶忙说道:“导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身体地,绝对不会耽误拍摄任务地!我一直都在这盯着他们呢,每次都提醒他们不要头脑一热就豁出去了。”

“你只是盯着他们?!”张华中似乎看到了刘湛清还有挽救的机会,他急切地追问道。

“是啊,年龄大了,就不跟他们年轻人一争高下了。”刘湛清嘿嘿笑道。

张华中心说你还有心思笑,这是犯了大事了你知道不知道?怎么你现在的觉悟这么低呢?你不阻止他们聚众赌博,反而给他们把风放哨,你堕落了啊,湛清!

张华中一气急,激动地指着屋内所有人都大骂道:“你们要是被警察抓起来怎么办?这是在国外,抓起来你们能找到关系把自己捞出来吗?新闻爆出来你们一个个事业全都要毁了,你们就不怕吗?!”

屋内的人全都被张华中骂懵了,刘湛清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张华中突然这么骂是什么意思,掰个手腕至于被抓进警局吗?就算掰手腕输了,也不至于连累到事业吧?

心思闪电转过,刘湛清马上就明白张华中误会了,他看着吹胡子瞪眼急着关门的张华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你还有心情笑?楚肖肖呢,她在哪儿?她怎么不劝你呢?!”张华中关上门,扭回头来指着刘湛清就大骂起来,连带着楚肖肖也恨上了。

“老张,你这么气势汹汹地,你以为我们在干吗呢?”刘湛清笑眯眯地看着张华中,不疾不徐地问道。

张华中被刘湛清的态度搞迷糊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愕然的表情看着自己,不像是被抓包的表情和反应,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

“我以为你们在聚众赌博呢。”张华中讷讷地说道,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他当即就确定,自己确实误会他们了。

“你们不是在赌博吗?”张华中好奇地看着刘湛清,“我看你们一个个满脸兴奋的样子,跟那些赌徒特别像,我是真地以为你们在赌博呢。”

刘湛清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跟他解释道:“没有,我们就是在这里掰手腕呢。”

“没有下注吧?”张华中警惕地问道。

“这个倒是有。”刘湛清看了一眼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还说不是赌博?”张华中瞬间就炸毛了,还敢骗自己不是赌博,真当自己老了,就那么好骗了吗?

刘湛清连忙做手势让张华中不要激动,他急忙解释道:“下注的钱也不多,就是一个人一百块钱左右,我们其实就是出了这笔钱,准备一会儿去酒吧喝酒呢,下注只不过是一个游戏,增加点乐趣罢了。”

“真地只有一百块钱?”张华中仍然不相信刘湛清的话。

“不信您来看看。”一个工作人员赶忙拉开其他人,对张华中说道:“您来看看,我们的钱都放在这里呢,名字和钱数都记着呢,记这些也是为了明确这顿酒是谁请大家地,我们真不是赌博。”

一群工作人员连连点头,生怕张华中再误会下去。他们跟演员明星们不一样,明星们拍完电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了,而他们是张华中团队里的人,始终都要跟着张华中吃饭,要是惹怒了张华中,那就是丢掉饭碗,也由不得他们不着急。

“真地吗?我看看。”张华中穿过人群,走到最里面时,就看到林毅晨正站在桌子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张华中对林毅晨心有不爽,心里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林毅晨,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开始查看记录。

果然,如同那个工作人员所说地一样,本子记录了许多人的名字,名字后面都是统一的“100”的数字,只有刘湛清和王青青等几个主演都标注着“300”的数字。

看到这里张华中也就明白了,刘湛清他们就是怕钱不够,专门多添了几百块钱。这些钱加起来并不多,差不多正好够在场的这些人一起喝一顿酒,连国内工地上工人们打扑克的资本都比不上。

“掰个手腕也要下注,这有什么好比地,谁赢了?”张华中为了缓解尴尬,嘟囔着把本子放到桌子,随口问起比赛结果,想要不经意地加入他们之中,这样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第三一九章 惊人地胜利

想要化解尴尬的最佳方法,就是融入尴尬之中,张华中这方面的经验不少,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误会了手下们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加入他们,甚至不惜掏出一百块钱下注去。

“比赛完了吗?谁赢了?”张华中问道。如果比赛还没有结束,那他就中途插个队,也下一注,即使不去酒吧掺和,这也算是他投资的一部分,等到比赛结束后,他要提出自己的要求,也能理所应当一些。

“还没有比完,还有一半的人没有上呢!”有人立即喊道。

张华中年龄大了,听不得大吵大闹,皱起眉头对所有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满地说道:“我在外边都听到你们在屋里吵闹的声音,别忘了这里是布拉格,不要吵到其他人,尤其是你们还都是明星,出国来就代表着国家形象,要是让别人说华夏的明星都是什么什么样子地,说出来你们觉得脸上有光吗?”

一群人又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同时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立即齐声应道:“是,我们知道了!”

刘湛清站出来笑着解释道:“大家就是太兴奋了,后面我们会注意地。”

“好了,反正闲着没事,我也跟你们一起下一注,全当是赞助给你们的酒钱。”刘湛清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自然地加入他们之中,“你们谁来给我讲讲,都有谁的赢面大啊?对了,吴伟,这里就数你的赢面最大吧?”

吴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周围的人们一阵哄笑。

“怎么了?看这架势,你已经输了啊?”张华中笑着调侃吴伟:“这可不行,你怎么说也是日常习武,勤于锻炼地,怎么这么早就输了呢?都没坚持到我来。现在还有谁没输呢,举个手我来看看压谁。”

这时,刘湛清忽然看到了王青青竟然也在这里,这里不是剧组开的房间,那自然就是林毅晨的房间。他没想到之前还怼得火星撞地球的两人,竟然在私下里还能坐在一起,这让他有些惊讶。

张华中想了想,冲王青青招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继续吧,人越少,我押中的几率就越大,你们继续,继续。”

王青青乖巧地坐到张华中的身边,张华中看着他,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今天的伤没事吧?”

王青青听张华中提起这件事,下意识地朝林毅晨那边看了过去——林毅晨正在跟一个工作人员抓手,随时都会开始比赛。

“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王青青双手揣在衣兜里,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样子就像听老师训话的小学生。张华中总觉得王青青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的地方,就是感觉很奇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真地不疼了吗?没关系,有伤不要忍着,虽然我对拼命的演员很喜欢,可是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鼓励你们要隐瞒伤势,这样对你们的职业生涯没有任何好处,你要明白我的本意,你知道吗?”张华中耐心地对王青青讲述自己的真实想法。

王青青惊讶地看着张华中,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讲这些,他今天之所以这么乖、这么拼命的投入拍摄,完全是慑于林毅晨的威胁。不过张华中主动地谈话,这也让他看到了抱上张华中这条大腿的希望。

两人在一旁聊了一会儿,就听到周围发出一阵欢呼声,把老导演张华中吓了一大跳。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张华中不耐费地吼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不小,便尴尬地咳嗽一声,放低声音问道:“是谁赢了?”

“毅晨!林毅晨又赢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哎”了一声。

“林毅晨又赢了?听起来,这个小子似乎赢了不少啊?”张华中嘴里念叨着,这个结局让他有些意外,本以为林毅晨瘦弱地好像身上没肉一般,谁知道竟然能在一群工作人员当中坚持到现在。

要知道,这些工作人员每天打交道的对象就是各种道具,其中有半数都是简易建筑和各种拼、拆的布景,这种重活儿是很锻炼人地,所以每个工作人员都是粗膀子,林毅晨竟然不是一轮游,这勾起了张华中的兴趣。

王青青在旁边听着,嘴角抽搐了一下,苦涩地说道:“一直都是林毅晨在赢,他就没有输过。”

张华中没有理解王青青的意思,他点了下头,看着众人围拢的中心,随口地说道:“肯定没输过啊,要是输了的话,也不会坚持到现在还在比赛。”

王青青使劲抿了一下嘴唇,详细地给张华中解释比赛的规则:“其实就是我们这么多人,轮流跟林毅晨掰手腕,我们下注都是在下林毅晨能坚持到剩几个人。一直到现在,林毅晨已经打败了三分之二的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猜对,全都栽到了‘七个人’这道坎上。猜林毅晨至少能打败七个人的,还是吴伟哥。结果他第一个上阵,没用几秒钟他就败下阵来了。”

“一个人跟几十号人轮流掰手腕?”张华中觉得自己跟林毅晨越相处久了,越看不透这个人。这个人是疯子吗?有谁掰手腕连掰几十个人地?这些工作人员可不适合日常不锻炼身体的学生,林毅晨要是能连着掰赢三个人,张华中都觉得很了不起了,结果从王青青这里听到地是已经掰赢了几十个人,张华中一度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您没听错,他一个人跟几十个人掰手腕,到现在都还没有输。”王青青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哭泣。自己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猛如牲口,当初自己竟然还想着要报复他,现在想想,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卧槽!”

张华中再也忍受不了刺激,爆出一句粗口,他也不管王青青了,快步走到桌子旁,看到林毅晨的手臂已经变得粗了一圈,青筋暴露,犹如一条条扭曲的大蚯蚓一般,粘在林毅晨的手臂上。

林毅晨与一个做文职的工作人员交手,张华中一看到他就连胜说道:“哎,小李太瘦了,有没有壮一点的人啊?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他给扳倒了!”

张华中没有注意到地是,他现在真地已经融入到这个团体当中了,为出场比赛的人出谋划策,跟旁边的人争论林毅晨还能坚持多久。

“不可能!我猜他绝对不会打败所有人地!”张华中非常认真地跟刘湛清争吵起来。

“我觉得可以,小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面又都是一个比一个瘦的家伙,林毅晨肯定能坚持到最后地。”刘湛清一如既往地支持林毅晨。

“不可能!”张华中完全投入到了角色当中,一本正经地跟刘湛清争论着:“林毅晨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筋疲力尽、穷途末路了,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坚信他不可能坚持到最后一个人!”

两人正争执地不亦乐乎时,忽然有工作人员拿着本子,讷讷地说道:“导演,你这里押地是林毅晨打败所有人啊。”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张华中,觉得自己被导演深深地欺骗了感情。他嘴上说着相信自己,可实际上,他的身体很诚实,竟然在林毅晨的身上下注,实在太狡猾了!

“咳咳。其实吧,我是觉得自己中途下注不太合适,对你们都不公平,所以我就选了一个最难地,所以我才会在林毅晨的身上下注。”张华中的解释毫无破绽,可是在场的所有人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放心,导演,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林毅晨笑着冲张华中挥了挥拳头。

张华中看着林毅晨那明显不同的小臂,感受到地只是力量带来地冲击。

“他不会真地能做到吧?”

张华中看到林毅晨一鼓作气又接连打败了三个对手,此时在他面前地只剩下了五个对手,可是这五个对手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一个个瘦弱地跟电线杆似的,恐怕风一吹就会倒。

第三二零章 恋爱新手

“偶买噶!他真地做到了!”

“卧槽!他还是不是人啊?!”

“这是我活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由衷地佩服一个男人!”

“我不服!强烈要求对林毅晨进行药检!”

“牲口!”

“畜生!”

“原来我一直以为林毅晨和他女朋友走在一起,是白雪公主和王子,没想到最后的剧本竟然是美女与野兽!”

“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可以给别人吹牛逼的资本了,不过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啊?!”

“反正我是不信,哪怕是我现在亲眼看到地,我也不相信,说,吴伟你们是不是之前放水了,根本没有认真比啊?”

“你可以侮辱我的外表,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放水了能得到什么好处?!”

房间里传出了一阵阵地惊叹声,直到房间里的人全都走光了,跑到酒吧里喝酒,讨论的话题依然是——“这可不可能”。

“为啥我都已经喝上酒了,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地?”

“那是因为我们不小心看到了另一个维度的事情,其实林毅晨是外星人,只不过通过技术投影降临到地球,来逗我们玩地。”

“你这个脑洞不错,回去我要写一个剧本。”

“我不要多,给我三分之一的版权就可以了。”

“你可以去死了!”

“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枪毙十分钟!”

酒吧里闹哄哄地,可是正好可以让他们放声地讨论话题,不用考虑会不会打扰到周围的人。

一行人一直闹到了凌晨三点,这才一个个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从酒吧里出来,然后朝着酒店回去。等到林毅晨和其他没喝醉的人把所有人都送回房间后,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毅晨浑身一抖,将身上的酒气抖去大半,然后开门进屋。

房间的屋内亮着灯,林毅晨走到客厅里一看,电视开着,不见宁小璐的身影;回到卧室里,才发现这小丫头穿着动物睡衣,横趴在床上呼呼睡着,手里还攥着手机,上面的呼吸灯不停地闪烁着。

“这样睡又要着凉了。”林毅晨看着宁小璐可爱的睡姿,嘴里柔声念叨着,拿过被子,悄悄地盖在宁小璐的身上。

谁知宁小璐睡得很浅,被子刚碰到她的身体,就像受惊的松鼠一样抬起了头,迷瞪的眼睛看着林毅晨,好像在发愣。林毅晨心里猜测,她一定在梦里辨认自己是谁。

“唔……你回来啦,现在几点了?”宁小璐手里拿着手机却不愿意看,就问林毅晨。

“快四点了,你赶紧休息吧。”林毅晨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没有关系,他只催促着宁小璐赶紧休息,毕竟天亮了之后,她还要跟着林毅晨一起去相邻的小镇,到那里跟林毅晨的父母家人们汇合。

“唔……你不要走,陪着我睡。”宁小璐好像一个淘气宝宝,抱着林毅晨靠在床边的腿不放,小脸贴在林毅晨的腿上,嘴唇上下来回动着,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用灵气才算是听明白了话。

“小丫头,这才一天时间啊,就又耐不住了?”林毅晨嘴里调侃着宁小璐,这话也就敢这个时候说出来,要是宁小璐醒着的时候,她非得跳起来跟自己拼命不可。

林毅晨在心里笑话宁小璐,实际上他自己也忍耐不住。初尝禁果,是自己心里始终惦记着的那个人,又是宁小璐这般如天仙般的美女,林毅晨又不是无欲则刚的神仙,自然心里也会想地慌。

想了想,林毅晨放弃了去洗澡的念头,用灵气把自己身上捯饬地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酒气,然后和衣睡到宁小璐的身边,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却不料宁小璐脚踢被子,一个翻身,就把林毅晨的胳膊压倒了身下。

“算了,我就这样搂着你入睡吧。”林毅晨眼神停留在宁小璐的身上,伸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抚摸着,灵气顺着他的动作渐渐地渗入宁小璐的身体里,让她有一个好的睡眠。

……

第二天一早,宁小璐醒来后,看到林毅晨躺在自己的身边,一双眼睛如宝石般清澈晶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从心底生出,就好像只要有林毅晨在自己身边,哪怕抛弃全世界她都不会犹豫。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宁小璐如毛毛虫一般地磨蹭到林毅晨的怀里,用着慵懒的声音学着娃娃说话,一顿一顿的带着节奏问道。

“我没有睡觉。”林毅晨平静地看着宁小璐,淡淡地说道。

“没有睡觉?”宁小璐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又重复一句确认道:“你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吗?为什么不睡?”

“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只会胡思乱想,想着去哪里旅游。”林毅晨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都带着笑,笑意羞人。

宁小璐嘤咛一声,脸色绯红,轻咬着下唇,虽然心里很羞涩,可她还是努力地不让自己躲起来,而是直视林毅晨的眼睛,喃喃地说道:“时辰还早,不如让我服侍你休息。”

林毅晨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头怪兽猛地破笼而出,似乎要把他所有的理智都吞噬掉,一个翻身,他利索地趴到了宁小璐柔软的身子上,四目相对,柔情似水。

不过林毅晨还是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低头看了看宁小璐,犹豫地问道:“昨天刚刚做过,今天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是有点不舒服呢。”宁小璐皱了皱眉头,感觉身体里有些沉沉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坠在小腹处,始终感觉身体不利索。

“那算了。”林毅晨激情来得快,去得不快,可是他可以忍。虽然现在憋着很难受,可是既然宁小璐说不舒服,他就不会强迫她。

这就是恋爱新手林毅晨的内心真实想法。

两人相拥在一起,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安宁,等到太阳升起,林毅晨才和宁小璐各自洗了澡,然后穿戴好衣服,准备退房离开。

“你说,我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你们的家庭聚会里,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了?”宁小璐尽管非常有自信,可是真当说要去见林毅晨的父母家人时,她的内心里一阵紧张,一颗心“咚咚”跳得厉害。

“没关系,第一次,都难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些都不是问题,你相信我,我会搞定一切地。”林毅晨捏着宁小璐的小脸蛋,笑着为她鼓励打气。

两人来到酒店大堂,林毅晨一眼就看到了熟人,化妆师范小青。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今天不是休息么,不出去玩啊?”林毅晨笑着跟范小青打招呼。

范小青戴着大框眼镜和帽子,厚厚的灰色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范小青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行走的橱柜模特。

“今天我送你们去ck小镇。”范小青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道。

“你送我们去?你有驾照?”林毅晨怀疑地看着范小青,他很怀疑范小青穿得这么厚实,估计连安全带都绑不上。

“不是我开车,我是导游啦!”范小青对林毅晨的戏弄很不满,不过看在浮青知签名照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回,下次如若再犯,一定让他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会很惨地。

林毅晨在大堂内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刘湛清的身影,他对范小青说道:“既然是休息日,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们两人自己也可以去,丢不了我们地。”

“这里人生地不熟地,我不跟着你们,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责任。”范小青连连摇头,虽然她对林毅晨的建议很动心,可也仅仅止于动心的阶段。

无论林毅晨怎么劝,范小青都咬定了要带着他们一起走,林毅晨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去ck小镇。

一上车,林毅晨就秀了一段流利的捷克语,把他父母家人住的民宿地址告诉了司机。

林毅晨瞥了一眼范小青,果然,范小青很惊讶林毅晨的捷克语流利程度。

“你把捷克语说地这么流利,是不是为了来这里泡捷克妹纸地?”范小青怀疑地看着林毅晨,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坏人。

第三二一章 健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范小青的话,立即引起了宁小璐的怀疑。她扭过头,歪着脑袋默默地看着林毅晨,那意思简直就是在说:你老实交代,还是我严刑逼供?

林毅晨听到范小青的话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是当他看到宁小璐的玩味的表情时,他知道,这句话由女人说出来,就一定会在女人圈子里引起波澜。

林毅晨举起双手,作势投降的说道:“绝不是那样地,你要相信我!”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学捷克语?”宁小璐瞥了一眼前面的司机,似乎觉得这样做在外人面前太丢脸了,她伸手把林毅晨的胳膊拉下来,不过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追问下去,刚刚她发现,似乎不是没有这种苗头。

这个该死的范小青,光会害人!林毅晨狠狠地瞪了一眼范小青。

范小青嘿嘿笑了一声,立刻躲到了宁小璐的背后。

林毅晨目光追过去,恰巧碰上了宁小璐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上立刻露出了笑脸。

“说吧。”宁小璐十指交叉,不停地掰着手指关节,活动拳头,似乎在为什么做着准备。

林毅晨无奈地为自己解释道:“我学捷克语,不就是为了能够方便跟人交流嘛,别人见你会说捷克语,不就不敢骗你了吗?”

“说英语不也一样吗?我看这里的人都会说英语地。”宁小璐可不好糊弄,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另一种解释。

“还说呢,你忘了咱们第一天差点儿被人群包围的事情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用捷克语告诉了司机该怎么走,咱们上工的第一天就迟到了。”林毅晨连忙提醒宁小璐当天发生的事情,当天的那个司机英语够烂地,完全沟通不灵,这不,今天就没有见到那个司机,估计是被楚肖肖气的不轻,给辞退了。

宁小璐也想起了当天的事情,那一次确实仰仗林毅晨的精彩发挥,才得以顺利到达片场。

“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你学习捷克语不是为了泡妹纸地!”宁小璐点头点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放过林毅晨,一本正经地表情看着林毅晨抓狂的模样,使劲地忍住笑。

林毅晨疯了,他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嘟囔着说道:“没有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证明?这也太扯了!”

“你说我说的话太扯了?”宁小璐眉头一挑,挑出林毅晨的一句语病,眯着眼睛看着林毅晨,危险地好像一只暗中伸出爪子的猫。

“不是,我是说……”林毅晨下意识地辩解,准备说着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不管自己说什么,最后都会被抓住语病,然后纠缠不清。看着林毅晨沉默不语的模样,宁小璐露出一副胜利的表情,那眼神好像在说:怎么样,被我抓到了吧?

林毅晨看着宁小璐,无力地做出最后一次反抗:“你见过出门带父母家人泡妞儿地吗?”

宁小璐和范小青胜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理由,明知道自己要跟父母家人一起出来旅游,绝不会费那些心思去学习外语泡妹纸,光是每天照顾父母、弟弟妹妹就已经足够累地了,哪儿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泡妹纸?

“好吧,算你过关了。”宁小璐伸手打了个手势,见林毅晨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捧着他的脸凑上去轻轻亲吻了一下,“我逗你玩地,还真地生气了?”

林毅晨伸出手指自己脑袋旁转着圈,无语地说道:“你知道吗?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出家,一生侍佛。”

“扑!”

旁边的范小青被逗得笑喷了,宁小璐也忍不住乐了起来,不过这好歹也是她的男朋友,看到林毅晨平时多么精神的一个人,竟然被短短的几句话折磨地精疲力尽,不由地心疼起来。

她嘟着嘴,可怜的表情看着林毅晨,打保证说道:“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对你了,如果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我只会转身离开,不会再逼你说这些其实没有半点儿用处的话。”

范小青看着一对男女旁若无人地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不断倒飞过去的风景,心里默默地想念着自己的青知欧巴。

范小青正想念着浮青知,她的欧巴就发来了信息,只不过是发到了林毅晨的手机上。

林毅晨瞥了一眼正看着窗外风景伤春悲秋的范小青,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范小青,你绝对不知道,报应会来得这么快吧?

“青知的信息,问我在干嘛呢。”林毅晨一副很淡定的语气对宁小璐说道,灵气在瞄着范小青,果然发现她的身子一僵,一对耳朵竖起地高高地,在凝神注意,悄悄地偷听林毅晨的话。

“对了,首都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宁小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林毅晨。

“应该是晚上五点钟左右吧,咱们这边比首都慢7个小时,现在是上午10点20分,加上7个小时就是下午17点20分。”林毅晨很快就答了出来,还为宁小璐解释了一番。

宁小璐愣愣地看着林毅晨,林毅晨正准备回浮青知的信息,看到她一副发呆模样地看着自己,感到有些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这副表情看着我,出什么事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宁小璐喃喃地说了一句。

林毅晨瞬间明白过来,首都那边已经到了大年三十的下午5点多,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开始春节联欢晚会了,而他们现在还在去ck小镇的路上……

“司机,麻烦你开地稍微快一些好吗?”林毅晨立即探身往前,对司机急切地说道。

“放心吧,伙计,坐了我的车,一定保你安全抵达终点,我绝对会给你以最优质的服务,你看我的车子开得很稳吧,而且……”

林毅晨听着司机啰里啰嗦地讲一大堆废话,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再强调一遍时间:“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ck?”

“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了,我这个速度已经是很快地了,又快又稳,你看我的……”司机刚老实了不到一分钟,又开始耍起了嘴皮子,估计是之前为了不打扰后面的乘客,他一直都在憋着,听到林毅晨跟自己搭话,一时忍不住,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只要一个准确的时间,你说地那么多,我听不懂!我只能听懂时间!”林毅晨觉得自己快被吵死了,不得不再一次打断了司机的话。

“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定能够准时到达!”司机有些委屈,这一路上不能听音乐、不能说话,又不听懂后面那些乘客的聊天,好容易有个机会说话,还总是打断他说话的节奏。

林毅晨重重地靠在后座上,宁小璐好奇地问他:“你刚刚在跟司机聊什么呢,听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没听懂。”

“我让他加快速度,还问他什么时间能到,他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废话,我听着脑袋都晕了,感觉跟我学的捷克语完全不一样。”林毅晨甩了甩头,司机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口语完全不符合他学习的捷克语语法,听得他一脑门子“嗡嗡嗡”。

“咱们去看钟爷爷的时候,子瑶姑姑不是就说过,捷克人自己说母语的时候,都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完全靠经验去猜对方表达的意思,根本没有什么语法规律,你忘了吗?”宁小璐好心地提醒他,钟子瑶当初就说,尽量用英语不要说捷克语,不然捷克人会把你彻底侃晕地。

“长记性了,以后能说英语,绝不说捷克语了,我现在脑子都乱了。”林毅晨闭着眼睛,想要把脑袋里那些杂音全都清除出去。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ck小镇,司机把车停在民宿的门口,临走前还不忘跟林毅晨大声地告别,搞得林毅晨很尴尬地冲他笑着,挥手告别。

“不都说捷克人很冷漠地吗?怎么这么热情?”林毅晨嘀咕了一句,就听到了妹妹兴奋的声音传来。

第三二二章 见面

ck小镇全称是克鲁姆诺夫,原意是弯曲的河边草地,伏尔塔瓦河流经此地,将其分成两半,一边是山丘城堡,一边是城区,是布拉格附近,或者说是整个捷克都非常着名的小镇,近些年成为一个有名的旅游景点,成年有许多游客来到这里享受着安静与祥和,将自己的心情和情绪慢慢沉淀,净化自己的心灵。

踩在青砖路面上,看着各色的墙壁,林毅晨看到自己的妹妹林娇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兴奋地叫喊着迎了出来。

“哥!我以为今天要很晚才到呢,要是你再晚点儿,我们就只能很晚才吃午饭了。”林娇兴奋地拉着林毅晨的手,高声地说着话。

宁小璐在旁边乖巧地站立着,看着林娇拉着林毅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心情既有些好奇,也有些紧张。

这就是林毅晨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会对我有什么看法,会不会不喜欢我呢?

宁小璐在心里患得患失地想着。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哥哥的女朋友,宁小璐,叫嫂子。”林毅晨拉着林娇的手,把她转向亭亭玉立的宁小璐,笑着给她介绍。

“哥的女朋友?”林娇一看到肤白貌美高个子的宁小璐,立马安静了下来,像个害羞的小姑娘,略带拘谨地看着宁小璐,顿了顿怯怯地喊道:“嫂子。”

宁小璐抿着嘴,乐不可支地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递给林娇。

“这是我在布拉格买的化妆包,听你哥哥说你很喜欢化妆,所以我就买了化妆包送给你。”宁小璐把斜纹布艺的小包递到林娇的面前。

林娇瞬间从娇羞的小姑娘变成了看到漂亮花草的活泼少女,脸上喜不自禁的表情毫不掩饰,很想伸出手接过包包,可是一想到身边的林毅晨,她立即看过去,征求林毅晨的意见。

林毅晨看着妹妹渴望的眼神,笑着摸着她的头说道:“你嫂子给你买的,接着吧,不过别忘了说谢谢。”

林娇矜持地向宁小璐道谢,然后欢喜地接过化妆包,颠来复去地欣赏着,总算她没有忘记客人还在面前,没有把包打开,来回翻腾。

“喂!林小娇,看到礼物就忘了姐姐了吗?!”范小青见林娇始终没有看自己,装作生气的样子跟她打招呼。

林娇看到范小青,“啊”地一声喊了出来,兴奋地扑到范小青的身上,开心地说道:“小青姐你也来了?我还说要去布拉格找你玩呢,你不在,都没人教我化妆了。”

林毅晨走到宁小璐的身边,宁小璐看着兴奋不已的林娇,带着淡淡的嫉妒口吻地说道:“看来你妹妹不怎么喜欢我啊。”说着,宁小璐幽怨地看向林毅晨。

林毅晨笑着搂住她,安慰说道:“怎么会呢?这只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一下子就扑到你怀里吧?那多不礼貌。她跟范小青认识地早,范小青又教她化妆技巧,有同好兴趣的人总是很容易增进感情嘛。像你这样的学霸,我弟弟估计会很喜欢你。”

“那你弟弟呢?”宁小璐伸出头,向着屋里张望。

“林涛在屋里帮爸妈包饺子呢。”林娇回过头,对宁小璐说道。

“走吧,咱们进屋吧,总不能让叔叔阿姨出来迎接咱们吧。”宁小璐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林毅晨,说道。

“走!”林毅晨心情很好,拖着大行李箱,还招呼着范小青说道:“反正你们剧组放假,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顿饭吧,正好还能赶上看春晚。”

范小青点了下头,她正有此意,回到布拉格也只剩下她一个人,所有人都出去逛街玩去了,她一个人只能呆在酒店里,那也忒无聊了,而且还没有饺子吃。

“走吧,小青姐,你没有背包吗?”林娇开心地拉着范小青,边往屋里走,边跟范小青聊着天。

林毅晨拉着宁小璐跟在后面,走进略显逼仄的小走廊,等到了走廊尽头,就发现空间一下子变得宽阔,阳光从外边照进院子里,明媚温暖。

林父林母和林涛正在院子里包饺子,忙活地一摊,看到林毅晨等人走进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淡淡地交谈,却比以往自然了许多。

在和范小青简单地打完招呼后,林父林母就把目光落到了拉着手的宁小璐身上。

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啊。

这是林父林母对宁小璐的第一印象。

“爸妈、小涛,这是宁小璐,也是我的女朋友。小璐,这就是我爸妈,这个是我弟弟林涛。”林毅晨为双方做介绍。

“叔叔阿姨好,我是宁小璐。”宁小璐礼貌地对林父林母微微鞠躬致礼,在相互打过招呼后,又对林涛挥了挥手,笑着问候道:“你好,林涛。”

“哎呀,快过来坐下,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累了吧?赶紧先歇歇。”林父紧张地招呼着宁小璐坐下,又对林娇吩咐道:“还不赶紧去给你小璐姐倒杯水喝。”

范小青被两位老人华丽丽地忽视了。也不怪两位两人,实在是宁小璐长得太标志了,而且一看就是很讲究的城里人,这让他们很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怠慢了客人。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还请您们不要嫌弃。”宁小璐从包里拿出几件礼品,笑着交给了身边的林毅晨。

“哎呀!人来了就好,还买什么礼物,你也太客气了!”林母连忙笑着推辞,她心里不能不开心啊,不但女朋友来了,还买了礼物,这份心意怎么能不开心?

“妈,你们就收下吧,这也是小璐的一番心意。”林毅晨在旁边劝道。

林毅晨也很开心,第一次见面看样子很圆满,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好好,谢谢你了,小璐。”林母开心地把礼物收下,连胜道谢。

“您才是客气了呢,这是我应该做地。”宁小璐见林父林母收下了礼物,心里的紧张总算消除了一些。

“我们正在包饺子呢,满手都是面粉,不能好好招呼你,你自己随意啊。”林母尴尬地举着双手,拘谨地对宁小璐笑着。

“没关系地,阿姨,你们包饺子,我也可以帮忙地,我在家里也学过包饺子呢。”宁小璐把自己的包放下,立即撸起袖子,就站到桌子旁准备帮忙。

宁小璐又何尝不紧张呢?虽然跟着父母见识过不少世面,可是见男朋友的家长,这种遭遇还是第一次,毫无经验,一心只想着表现好一些,给两位老人和林毅晨的弟弟妹妹留下好的印象。

林毅晨接过林娇端来的水,咕咚咕咚地喝着,看着阳光下,宁小璐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交谈忙碌着,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哎呀,你这孩子,这是给小璐倒的水,你怎么喝起来了?还有你,林娇,让你倒杯水,你就只倒一杯出来,你小青姐和你哥不喝啊?”林母唠叨着,不停地埋怨自己的孩子表现不好,心里还担心被宁小璐看轻了。

宁小璐冲林毅晨得意地做着鬼脸,那表情在说:不懂得心疼我,挨骂了吧?

林母转回头,宁小璐立即回复了笑容的表情,笑着谦虚说道:“不用了阿姨,我不渴,就让毅晨喝吧,他这一路上跟司机聊得可开心了,这会儿肯定口渴了,让他喝吧,我帮您包饺子。”

女人啊,你到底有几副面孔?林毅晨心里乐着想道。

“林娇,林娇呢?”林毅晨坐在椅子上,冲着屋里喊道。

“哎,我在这倒水呢,怎么了,哥?”林娇在屋里大声喊道。

“小点儿声!女孩子家家喊那么大声干嘛?”林母一句唠叨又把林娇的嘴堵上了。

林毅晨自顾自地说道:“电脑调好了吗?春晚一会儿就开始了。”

“早就调好了,林涛都不知道催我多少遍了,我要是不弄好,他能烦死我!”林娇一股怨气地对自己哥哥撒出来,端着水出来时还不忘瞪一眼林涛。

“你有时间在那里睡觉,还不如趁着空闲调好,临到头再调,要是调不好,不是耽误我们看春晚吗?”林涛双手快速地擀饺子皮,语气不急不躁,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第三二三章 美景美人

宁小璐一边包饺子,一边细心地观察林毅晨家里人的相处,当他看到林毅晨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轻声对他说道:“毅晨,别玩了,来叔叔阿姨包饺子啊。”

“不用!不用!你们一路上已经很累了,你也别包了,坐在那休息吧。”林母不等林毅晨说话,抢先说道,还劝宁小璐也去休息。

“我不累,一路上都是坐车地。”宁小璐笑着婉拒了林母的好意,接着说道:“小青是客人,理所当然地休息,我只是半个客人,理应给叔叔阿姨帮忙地,没事,也不是特别累的活儿。”

“哎呀,不仅人长得漂亮,还这么懂事,真好。”林母看着宁小璐,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最单纯的笑容。

宁小璐娇羞地笑了起来。

剧组为林毅晨租下的民宿很大,上下楼层,还带着一个院子,而且还临河,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蜿蜒的伏尔塔瓦河从眼前流过,缓缓地、安静地。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脑里播放的春晚。

“给伯父伯母拜年了吗?”林毅晨和宁小璐贴在一起坐着,腻腻歪歪地,被林娇给轰到了最后面坐,两人正好也趁机说些悄悄话。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有说不完的甜蜜话。

“已经打过了,还拍了张伏尔塔瓦河的照片给他们看。”宁小璐身体微微靠在林毅晨的身上,轻声说道。

“提起我了吗?”林毅晨低下头,看着宁小璐,好奇地问道。

“没呢。”宁小璐抬起头来,一脸歉疚的表情看着林毅晨,嘟起嘴说道:“我跑出来旅游,给家里说地是一个人,要是突然再冒出来你,我怕我妈会发疯地。”

“刚上大学第一学期就交了男朋友,然后连新年都不在家里过,骗家里偷偷跟着男朋友跑到国外去旅游过年。换成我的女儿,估计我也会疯地。”林毅晨没有责怪宁小璐,而是笑着说道:“哎,光是想想就觉得恶从胆边生,想要把那个小子从天边抓回来,好好地教训一番。”

宁小璐感动林毅晨的体贴,她听着林毅晨的话,好笑地瞪他一眼,然后说道:“那要是你儿子这么做了呢?”

林毅晨微微仰头,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虽然这么想有些双重标准,不过是儿子地话,可能会比较放心一些,可能是因为男孩儿天生就适合冒险吧。”

“嗯!~你确实是双重标准!而且还看不起女性!”宁小璐故作生气的样子,对着林毅晨的鼻子用手指点啊点地。

“没办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俗人,有这样世俗的想法,很正常吧。”林毅晨耸了耸肩,笑道。

“这种歧视的观念,以后你要改掉!”宁小璐指点着林毅晨的鼻子,威胁着说道。“是!”林毅晨冲她敬了个礼,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宁小璐对林毅晨的表现很满意,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越看越好看,忍不住仰起头对着他亲吻了一下。

“嘻嘻……”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林毅晨感到怀里的美人身体发僵,然后快速地挣脱他的怀抱,坐直了起来。

宁小璐羞红了脸,自打看着林毅晨的脸庞,她的双眼就拔不出来了,情不自禁地做出亲密的举动,却忘了自己正在林毅晨家人的包围之中。

“老实地看节目!”林母伸手拍了一下林娇的肩膀,小声地警告她不要打扰她哥哥嫂子。

宁小璐的脸更红了,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毅晨看着身边的美人娇羞如花,也无心看春晚,拉着她指了指窗户外边,然后两人起身离开了房间。

“怎么,不看春晚了?”林父奇怪地问道。

林母赶紧伸手打了一下老伴儿,瞪着他警告他不要多嘴。

“不了。”林毅晨的声音从屋外边传进来:“大白天地看春晚,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我们不看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再看重播!”

“你打我干吗?”林父一头雾水地看着老伴儿,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人家小两口出去浪漫了,你多那一嘴干啥?”林母的眼里满是不争气的眼神,对自己这个老伴儿很是无语。

“噢!~”林父这才明白过来,看了一眼大门,扭回头去继续看春晚。

林毅晨和宁小璐出了屋子,从后门绕了出来,就来到了房根旁的桌椅上。ck小镇上沿河的房屋外,都会摆上几张木桌和木椅,可以让游客们在这里歇息欣赏风景,也让周围增添了许多情调。

宁小璐坐在靠近河边的凳子上,双腿伸直,架在河边的堤岸上,后背靠在林毅晨的身上,静静地看着喝水缓缓地流动着。

“你什么时候买的礼物啊?我都不知道。”林毅晨从后面抱着宁小璐的纤纤细腰,奇怪地问道。

“来的第一天就买了,一直放着呢,就没让你知道。”宁小璐傲娇地仰起头看着林毅晨,那表情仿佛在提醒林毅晨,快夸夸我啊!

“看来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见家长的准备啊。”林毅晨戏谑地看着宁小璐,调笑道:“这么着急么?”

“去!你才着急呢!”宁小璐被林毅晨笑话地脸上浮现一层红晕,故作生气地扭回头去,看着河面。

“好美啊!~”宁小璐发出一声长长地感叹。

“景美,人更美。”林毅晨适时地说出一句情话。

宁小璐感到脖子上一阵痒痒地,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侧过头,看着俯视的林毅晨,轻轻地闭上眼睛。林毅晨心领神会地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就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相拥坐在河堤边,忘情地拥吻。

“哇!~好浪漫的画面。”躲在暗处的林娇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会拿出手机来,偷偷地拍了下来。

“还说不是来捷克泡妞儿地。”范小青看着这一幕,不禁嘀咕起来。

“小青姐,你这话听着好像在吃醋啊!”林娇回过头,戏谑地看着范小青。

“我吃你个大头鬼!”范小青白了她一眼,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的男神是浮青知,其他男人,都不如我眼!”

“那刘湛清大哥呢?”林娇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范小青。

“你……”范小青不小心被林娇讲了一军,或许是抹不过心里的良心,只得自打脸说道:“再加上刘哥!”

“对了,你对你这个嫂子印象怎么样啊?”范小青好奇地问林娇。

“很漂亮,太漂亮了,感觉她不化妆都会特别好看。”林娇又探出头去看宁小璐,发现这两人竟然还没有分开,仍然抱着脖子在接吻。不由地感到好奇:“小青姐,为啥他们都那么喜欢亲嘴呢?亲嘴是什么感觉?”

范小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娇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小青姐,你不会还没有接过吻吧?”

范小青又羞又恼,她气呼呼地对林娇反驳道:“你不是也没有亲过嘴吗?还问我是什么感觉。”

“我还不到十八岁呢,没有亲过很正常啊,小青姐你都没亲过,这就有点不对吧?”林娇探究地看着范小青,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我们俩接吻一下试试,看是什么感觉。”

范小青惊恐地看着林娇,一副受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小娇,你不会是拉拉吧?”

“你才是拉拉呢!”林娇脸色一红,呛道:“女孩子亲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就见过我们学校的女生都会偷偷地亲嘴。”

“你都说了,她们是偷偷地,而且,接吻和亲嘴是不一样地,亲嘴是嘴对嘴轻轻地碰一下,接吻是……”范小青说着说着,自己的脸色都变红了:“接吻是打开嘴,舌头跟舌头之间地亲吻。”

“那岂不是要吃对方的口水吗?”林娇忍不住身子打了个冷战,顿时觉得很恶心。

河边拥吻的林毅晨和宁小璐终于分开了,林毅晨不住地清嗓子,似乎是很不舒服。

宁小璐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奇怪地说道:“你不会是被呛到了吧?”

“不是!”林毅晨慌忙摆了摆手,偷偷地狠瞪了一眼拐弯的墙角。

第三二四章 游玩

第二天,林毅晨带着一大家子人一起出去游玩。说是林毅晨带队,实际上林娇带着大家游玩,这些地方她们已经提前逛过了,只不过为了陪宁小璐,林父林母决定再逛一次。林娇虽然很想到别的地方去游玩,不过看到大家都同意林毅晨的提议,她也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想法,乖乖地跟着大家伙一起行动。

他们穿梭在古典美丽的城镇里,欣赏着各处的雕像,跑到城堡附近了解过去欧洲人的生活,站在高处俯拍全景,站在桥上和河面上划皮划艇的欧洲人大声打招呼,最后坐在河边的餐厅里,就着河景,美美地享受一顿普通的午餐。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一样,文化氛围也和国内有很大的不同,在这里总会感觉有种轻松感,好像时间都变慢了许多。”宁小璐坐在露天餐厅中,笑着跟林毅晨说道。

“嗯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林娇很活泼地跟宁小璐说道:“当时我们都觉得这里的人都过得好悠闲,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做,然后我们也学着当地人那样,忽然觉得时间过去地好慢,一整天好长!”

“那是因为你们还小,什么心都不用操,无忧无虑地,当然会觉得轻松了。等你们长大以后就会感觉到,为什么时间会过地这么快!”林毅晨吃着盘子里的牛排,不客气地对林娇泼冷水。

宁小璐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林毅晨一脚,给他使眼色,不要这么说自己的妹妹。

“我来到这里,也觉得很轻松啊,我现在可不小了吧!”宁小璐果断地站在林娇这一边,一来是不同意林毅晨的说法,二来也是想跟他的弟弟妹妹搞好关系。

林毅晨笑了起来,举着手里的叉子说道:“那是因为你来这里是花钱地,而不是挣钱地。如果颠倒过来,你看看还觉不觉得轻松了。”

“人们总会对给自己钱的人露出微笑,这是自古以来的都有的现象。”说着,林毅晨冲着宁小璐优雅地一笑。

“哼!”宁小璐不满地哼了一声。

“哼!!”旁边的林娇见状,也跟着哼了一声,瞪着自己的哥哥。

“这个人太扫兴了,咱们不理他,待会儿咱们一起玩!”宁小璐趁势对林娇说道,拉着她跟自己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以拉近她们之间的关系。

“就是!哥太讨厌了,光会说煞风景的话,吃饭都没有兴致了!”林娇冲林毅晨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宁小璐同仇敌忾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范小青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这两人为了加快跟家人之间的感情,连自己妹妹都下套,真是费尽了心思。

范小青心里有些嫉妒,林毅晨和宁小璐都是非常英俊漂亮的人,凑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这本来就让人感到嫉妒。而宁小璐又有家世,林毅晨又有本事,几乎所有好事全都降临在他们头上,这就让人更加嫉妒了,不是说老天是公平地吗?为什么普通人就看不到这些公平呢?

吃完午饭,一行人沿着河岸散步,酒足饭饱之后,人就容易发困,尤其是年龄大的人。没过一会儿,林父林母就提出要先回家去午睡,让林毅晨带着其余人继续游玩。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玩?”林毅晨很民主,征求大家的意见。其实他只是懒得想事情而已,难得有闲的时光,他也想放任大脑空白,什么都不去想,这才是度假呢。

“咱们去咖啡店怎么样?都说欧洲小镇的咖啡店很有特色,咱们既然来了,不如去体验一下。”宁小璐提出一个相当小资的建议,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好啊!我以前看小说,就经常看到小说里的咖啡店很有情调,今天咱们也去那里好不好?前几天我就想去,可是老爸老妈不愿意去那些地方花钱,他们总说那里的东西太贵了,说是花那么多钱喝很苦的玩意儿,是花钱找罪受,怎么都不带我们去玩!”林娇说起这件事就满腹的委屈,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就连一向很少发表意见的林涛也连连点头答应,看来他对这种小资情调的事情也向往很久了。

也是,少年们总是无忧无虑地,于是他们都向往这种小资情调,来满足自己并不丰富的精神生活。

几个年轻人找到一家幽静有格调的咖啡店里,轻松享受着冬日慵懒。等到夜幕降临之时,林毅晨带着小家伙们一起跑到了酒吧里,看着那里的人穿着过去的服装,在台上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一天下来尽情的游玩,回到家时才发现,剧组已经开拔过来,入住了附近几个民宿。

刘湛清和张华中在巷子里的酒吧外边喝酒,昏黄的灯光下,两人说着闲话,看到林毅晨一行人归来。

“看你们这一脸兴奋劲儿,今天玩地很开心吧?”刘湛清招呼着众人,笑着说道。

林娇和林涛猛地看到刘湛清,全都激动地不得了,立即跑上去找刘湛清合影。

“嘿!好你个小林,都没有告诉你弟弟妹妹,咱俩是朋友吗?”刘湛清满足了两个小家伙的每一个要求,回过头来调侃着林毅晨。

“咱们俩是咱们俩,跟他们没关系。”林毅晨笑着说道,跟张华中也打了个招呼。

张华中看着林毅晨,苦笑着说道:“你可把我们剧组给害惨了,那天晚上喝到第二天凌晨,所有人都在屋里呼呼睡了一天,今天下午的开工的时候,好多人都不在状态,你倒好,精精神神地先跑来这里玩乐,害得我们的进度都没有完成!”

“天地良心,张导演,你可以问问刘哥,那天晚上可是我一直在劝他们回去,可是一群人喝得正high,我怎么都劝不动,这不能怪我吧?!”林毅晨哭诉起来,反正说来说去,这个锅他不背。

“哎!我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刚一开始我就喝迷糊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不要拉着我给你作证。”刘湛清摆摆手,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避开了林毅晨的眼神。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林毅晨苦笑着摇头感叹道。

“不管,你必须要负责,说吧,怎么赔偿我们?”张华中拿着酒杯,依依不饶地追着林毅晨问道。

“走走走,逛了一天了,累了,都赶紧回家休息去!”林毅晨装聋作哑地,好像没听见张华中的话,招呼着其他人准备回家。

“哎,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湛清,拉住他,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张华中赶紧出言拦住他。

刘湛清一把抓住了林毅晨的胳膊,笑呵呵地不让他走。

林毅晨眯起了眼睛,看着不太正常的刘湛清,有看了看在旁边“添柴烧火”的张华中,总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是有什么默契,在给自己下套。

他忽然问刘湛清:“刘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啊,没有!”刘湛清被林毅晨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连声否认。额头上隐现冷汗,他没想到林毅晨这么敏锐,竟然一下子就看破了他们的计谋。

“不对,只要刘哥一这样说话,那肯定就是有事。”旁边的范小青敏锐地竖起耳朵,看着刘湛清说道:“刘哥每次慌张的时候,都会重复地说话,楚姐还说,这是为了增强自己说谎话的信心,故意会再重复一遍,加强自己的认知。”

刘湛清被自家人揭了短,一脸地窘迫,恼羞成怒地瞪了范小青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多嘴,否则等着瞧。

范小青吐了吐舌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老板给卖了,连忙悄悄地躲到了一旁。

林毅晨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看刘湛清,又看了看张华中,他作势欲走,提醒道:“你们要是再不说,我可就真走了啊!”

第三二五章 霉运不断

一盏路灯外加一盏店门口的门灯,两盏昏黄的小灯照在路边的街道,刘湛清和张华中坐在椅子上,拦住林毅晨不让他走。

“快说,不然我就真地走了!”林毅晨作势欲走,看起来似乎不打算给这二位大明星面子。

刘湛清和张华中一阵激烈地眼神交流之后,刘湛清无奈地败退下来,只得亲自开口。

他拉着林毅晨的胳膊,从旁边拖过来一条板凳,摆放在林毅晨的面前,略带讨好意味的笑容对着林毅晨说道:“你先坐下,咱们好好地聊一聊。”

林毅晨顺势坐下,看到张华中拿着一瓶啤酒递过来,他连忙摆手婉拒了张华中的好意:“今天跟家里人一起玩地很久了,不能再喝了,一会儿就要回家睡觉了。”

“现在才几点啊就回去睡觉?您忘了那天晚上在酒吧奋斗到凌晨的英雄伟绩了吗?”张华中似乎还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更耿耿于怀,拿着啤酒就要给林毅晨倒下:“跟你说,在捷克,啤酒是代替矿泉水的饮料,比矿泉水便宜多了,来到捷克不喝啤酒简直就是空跑一趟!今天就是你女朋友都不能拦着!”

林毅晨无奈地看着张华中,知道这个老导演为人耿直,说难听点儿就是说话不中听,也好在他是华夏最顶尖的那一批导演,否则地话,以他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性子,早不知道被封杀多少回了。可是说喝酒的事就说喝酒的事,干嘛扯到我女朋友身上去?

“哎!你们不是累了么?那就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少儿不宜!”张华中显然是有些上头,挥舞着手臂驱赶林娇等人回家。

林毅晨哭笑不得,他伸手把啤酒瓶放到刘湛清的面前,有些不开心地对刘湛清说道:“刘哥,这么搞不好吧?再喝下去,估计张导演明天就开不了工了,还是算了吧,咱们继续说事情,怎么样?”

刘湛清也是头疼不已,这老家伙一喝酒就误事,怎么说都不行,这下可好,事情还没说呢,就把林毅晨惹恼了。

宁小璐皱着眉头看着张华中嘴里胡说八道,心说再厉害的导演,喝了点儿酒,都是一个德性。她正准备拉着林毅晨离开,忽然听到那边张华中又开始大声咧咧了。

“林毅晨,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在戏里给你安排个角色,让你体验一下当演员的滋味儿,怎么样?不错吧?!”张华中身体朝着林毅晨歪过去,双眼醉迷离地看着他,一副“你赚大发了”的表情,让人看着很不爽。

刘湛清见林毅晨隐隐有摔桌子走人的倾向,急忙摁住林毅晨的手,跟他示意等一下,他又赶忙对宁小璐和其他人说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喝醉了,一喝多就说胡话,嫂子也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今天剧组遇到了点儿麻烦,张导的心情不舒服,就容易醉。”

宁小璐还是很给刘湛清面子地,不过她的面子也都是看林毅晨的脸色,林毅晨不愿意给,她绝不会给张华中好看的脸色。

林毅晨看了一眼宁小璐,对她说道:“要不,你先带着林娇他们回去,回家等我,刘哥应该是真地找我有事。”

刘湛清闻言,使劲地拍了下大腿说道:“我可不就是真地找你有事啊,你还以为我骗你呢?”

“之前我还真这么觉得。”林毅晨呵呵笑着,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热情,他冲宁小璐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其他人离开。

宁小璐见状,只得先带着林娇等人一起离去。临走之前,宁小璐嫌弃地看了一眼张华中,叮嘱林毅晨说道:“不要喝太多,不要呆太晚,早些回来啊。”

林毅晨点头答应下来,宁小璐不放心地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刘湛清把椅子拉近林毅晨,给他倒了一杯啤酒,一副谈心的架势。

“你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开工的时候,出了点儿麻烦,之前那帮家伙不是喝多了吗?虽然休息了一整天,可是开工的时候全都不在状态,其中一个家伙走神,把一个演员摔了下来。也是倒霉催的,小王落下来的时候,碰到旁边搭景的工具,结果一下子砸伤了好几个人,导致现在根本开不了工,拍摄进度严重拖延。你看那天咱们去酒吧喝酒,老张掏了钱也不跟咱们去,可是今天就在这里跟我喝起了酒,为啥?还不是因为这些事给闹得?所以你体谅一下他,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背负那么重的压力,说话可能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都谁受伤了,严重吗?”林毅晨虽然跟那些工作人员和演员只混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可是喝过酒的男人,关系都不错,林毅晨听说有人受伤了,赶紧询问情况。

“小王受的伤比较严重,送去急诊,结果急诊还要排很长的队,只能让医生帮忙买一些药暂时先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妙的话,准备马上送他回国去治疗。”刘湛清拿起酒杯跟林毅晨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这种豪放的喝法,之前从来没见识过。

张华中看到他们两人碰杯,也举起自己的酒杯,碰也不碰,直接喝了起来,一声气也不吭,只管喝酒。

“哎呀,你不要喝那么多了,先放下来,放下来!”刘湛清看到张华中拼命死灌,赶紧起身去拦着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酒杯给夺下来。

张华中的胸前被酒液打湿了,在昏暗的光线下,林毅晨从座位上看过去,此时的张华中就好像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一样,头发乱糟糟地,口水打湿胸前的衣服,一副口齿不清的语气,让人根本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从这里一看,张华中显得非常可怜,这也让林毅晨心中生出了不忍之心。

“其他人的伤势怎么样了?”林毅晨看着刘湛清在帮张华中打理着,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又问道。

刘湛清扭过头,看了一眼林毅晨,继续拿着纸巾为张华中擦拭,摇头说道:“其他人还好吧,有的是擦伤,有的是砸伤,他们虽然现在也不能干重活,好歹还有人能帮他们干,他们在旁边指挥着,也算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不过这里面有个隐患,就是其他人毕竟不熟悉他们的活儿,如果办地不牢靠,很有可能还会出现其他问题,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我估计整个片子都得往后拖延,到时候明星们的档期还能不能凑到一起,就更不好说了。”

“你们怎么那么倒霉呢?”这下,连林毅晨都忍不住说一句了,这剧组真是风波不断,出了这事出那事,好不容易把这个钉子摁下去了,那个椽子又冒了出来。而他还不知道,他早就被张华中视为扫把星了,自从他来了之后,剧组里就不断地出事,几率远高于他以往的剧组。

“嗨!谁说不是呢?老张以前还有股子劲儿,越是不行,他就越执拗,想方设法地也得给他干好了。可惜现在不一样了,年纪毕竟大了,心气儿没以前足了,现在也开始借酒浇愁了。”刘湛清摇着头,把手上的纸巾扔到桌子上,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拿起酒杯来跟林毅晨碰了一下,咚咚地灌下去。

林毅晨也陪着他一起喝,放下酒杯后,他大致明白了刘湛清和张华中找他的原因了,他看着刘湛清说道:“张导是不是想请我帮帮忙,帮他们把伤治好,好继续拍戏?”

刘湛清使劲地点了下头,咂摸着嘴巴里的酒精,苦笑道:“我说过,等你回来之后,找你商量一下就可以了,他不听,非得拉着我来这喝酒,等你回来了之后再找你商量,结果这倒好,自己先喝醉了,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差点儿没把事情给搞砸了。哎!~怎么样,小林,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我也是征求你的意见,毕竟来之前我就说过,你是做我的保健医生,也不包括剧组里的人,这事啊,必须先跟你说清楚才行,我也不能替你做决定,事儿不是这么办地,对吧?”

第三二六章 心路历程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看怎么样,帮不帮都在你一句话,我也不会为难你地。”刘湛清一边说着,一边又为林毅晨倒酒。

林毅晨看着刘湛清喝了不少的酒,双眼还较为清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笑着调侃道:“刘哥,没看出来,你的酒量不小啊,那天在酒吧的时候,你是故意装醉地吧?”

刘湛清见林毅晨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以为林毅晨心里不愿意帮忙,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心和不快,可是也没有往心里去。他知道林毅晨不是一般的人,有本事的人通常脾气也都有些奇怪,不可以常理揣度。不过他也因此把心里的事情放下了,整个人变得轻松许多,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不接受又如何?事情总要往前走,生活还要继续,有问题了,再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想通了的事情。

刘湛清哈哈笑了起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接下来就权当跟林毅晨喝小酒解闷了。

“不是跟你吹牛,就咱们那白酒,一瓶基本上没问题。以前刚入行的时候,没少跑龙套,那时候为了巴结上一个角色,几乎每次喝酒都要喝吐了为止,没办法,那时候身不由己,只能靠这样的法子来找机会出人头地。也就是那个时候,把我这酒量给锻炼起来了,碰着谁都不怕。”

林毅晨听着刘湛清“吹牛x”,炫耀以往的人生经历,哈哈大笑起来。

刘湛清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摇摇晃晃地指点着林毅晨,不满地说道:“看你这样子是不相信啊,不信等回国之后,咱们找机会来一次‘一醉方休’,看看到底你这小年轻厉害,还是我宝刀不老。”

“哈哈哈,我现在就认输,肯定是你刘哥宝刀不老啊!”林毅晨连连摆手,他可不想跟刘湛清来什么“一醉方休”,一想起楚肖肖那双吃人的眼睛,他就怕地慌。自己跟刘湛清一起喝酒,不管谁拉着谁,到最后责任铁定都要落在自己头上。

“看看,我说你不信吧,没二话,回国以后有时间了我去找你,咱俩一定要好好地喝一杯。”刘湛清不管林毅晨怎么说怎么劝,他一意孤行,打定主意要跟林毅晨一场。

刘湛清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忽然发出一声感慨说道:“小林,那天的事,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多谢你了!”

“什么事?”林毅晨喝了也有不少的酒,脑袋有些晕乎乎地,一时没听明白刘湛清的话。

“就是那天在片场,你替我教训王青青的事!”刘湛清瞪起了眼睛,以为林毅晨忘了这件事,不由地有些不满。他拍了一下林毅晨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刘哥,那我以后也不叫你小林了,就叫你毅晨,以前是为了面子,以后咱们之间,没啥面子不面子地!”

听到这话,林毅晨即使喝得有些懵,也清楚地知道,刘湛清喝大了。

“毅晨啊,那天老哥是真地很感动,特别感动!”刘湛清拉着林毅晨开始讲述自己的感动:“我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称兄道弟地朋友不少,意气相投地也有两三个,但是如果把他们放在那一天,他们也未必会为我出头,动手揍王青青那小子。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清楚地很,正式开拍之前,我们都要对戏,对戏的时候,王青青还能把握好力度和位置,可是一开拍,连续两次都打错位置,我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鬼。”

“当时我那个气啊,可是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缓过来气了,想骂人的时候,就看到你已经给了那小子一拳。那可是王青青啊,就连我这种顶着‘天王’名号的人,现在都不敢轻易地招惹那些年轻偶像,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一波黑,你为了老哥我出手揍那小子,老哥心里认定你这个兄弟了!”刘湛清这次也没有跟林毅晨碰杯,而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毅晨始终没有说话,他都是静静地看着听着,听刘湛清讲述那些事情,观察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还用灵气附着在刘湛清的身上,感受他的情绪起伏,直到七成把握刘湛清没有说谎时,他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好的,这个忙我帮了。”

刘湛清还在讲述着之前的故事,忽然话头一停,愣怔了有一会儿时间,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林毅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林毅晨摊开手,微笑着对刘湛清说道:“我说,这个忙我帮了,明天一早我就去给王哥他们看病去,争取让他们能够坚持完拍摄。”

刘湛清重重地拍在林毅晨的肩膀上,使劲地指点着林毅晨,憋了半天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讲义气的人,不是那种自命清高的人!”

林毅晨咧嘴笑了笑:“要是我不答应,我就成了那样的人了吗?”

刘湛清大手一挥:“没那回事!就算你不答应,你照样是我老刘的好弟弟!”

林毅晨端起酒杯,笑着对刘湛清说道:“我会牢牢记住这句话地。”

“我也会牢牢记住你这个好弟弟地!”

“干!”

“干!”

喝完酒,收摊之后,林毅晨架起张华中,送刘湛清回剧组驻扎的民宿。

两人正在聊着,刘湛清忽然一拍脑门,身体顿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看的林毅晨有些心惊肉跳地。

“怎么了,刘哥?”

“我差点儿给忘了!”刘湛清使劲地拍着脑门,林毅晨看着都担心他把天灵盖给拍飞出去。

“老张说了,你要帮忙地话,让你在戏里演一个角色,角色不大,没有台词,但是会有正面镜头。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来演个角色爽一把?!”

林毅晨躲之不及呢,急忙摆手回绝道:“不行,我不拍!我又没有拍摄经验,张导这么大一部戏,我还是不要凑热闹了,要是给你们拖了后腿,还不得把张导心疼死,以后见了我就跑?不拍,坚决不拍!”

“你别急着拒绝啊!”刘湛清却不答应。

林毅晨给了他不小的帮助,而他能给的只有钱。这在刘湛清看来,既然认了兄弟,这就有些太俗气了,可是一直找不到能够帮忙的地方,只能等着。好不容易张华中松口愿意让林毅晨演一个角色,这可让刘湛清找到了机会。

在他看来,年轻人都是喜欢出名地,尤其是拍戏,许多人都愿意尝试一下,林毅晨自然也不会例外。他把林毅晨的拒绝当成了不好意思,好容易有了用武之地的刘湛清,一力劝说林毅晨加入进来。

“有刘哥在这里,有什么可怕地?就一两个镜头,而且还没有台词,多好的机会,这可是圈子里多少演员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算以后你不打算进入娱乐圈,那就当作是一次尝试也好,就好像出国旅游跑到真人秀游乐场里,穿着服装扮演那些着名角色照相一样,几分钟的事,很快就会结束地!”

刘湛清这么一说,倒是让林毅晨有些心动了。只是简单的一两个镜头,他在片场也见识过了,最快两分钟就能结束,即使慢地话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根本不会耗费太多的精力,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角色,尝试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行。

就在刘湛清唠叨声中,林毅晨把他们二人送回到剧组的驻扎地。当楚肖肖看到刘湛清晃晃悠悠出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使劲扇着风驱散酒气,一转头就看到了蹑手蹑脚准备溜的林毅晨。

“臭小子,你这是带他喝了多少酒?刚喝过一个通宵,今天又出去喝酒,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啊?!以后不准再找你刘哥喝酒,听到了没?!”楚肖肖冲着林毅晨的背影大声地吼道。

“知道了!”林毅晨远远地跑掉。

“再让我发现一次,打断你的狗腿!”楚肖肖怒气冲冲地吼道,即使林毅晨已经跑远了,她也不放过。

附近的民宿里,许多人听到楚肖肖的怒吼声,都瑟瑟发抖。

第三二七章 纠结

第二天一大早,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林娇爬到窗户口往外看,发现许多人从民宿里走出来,在巷子里来回走动着,搬动着许多道具模型,把整个巷子都摆满了。

“现在就要去拍电影了吗?”林娇趴在窗户口,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

“唔,是地,马上就要开工了。”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正是昨晚跟林娇挤在一张床上的范小青。

林娇回过头,看着范小青已经飞快地穿起衣服,正准备下床。

“小青姐,今天我跟你们一起片场,好吗?”林娇蹬蹬蹬地从窗户台子上下来,几步蹦跳到范小青的身边,一脸讨好模样地说道。

“这个……”范小青把外套穿好,犹豫地看了一眼乞求模样的林娇,虽然不忍心拒绝她,可是也没有办法。范小青摇头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权力,你找我,还不如去找你那个好哥哥呢,他都比我有话语权。”

范小青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人微言轻,倒不是真地让林娇去求林毅晨。可是林娇却当真了,她拉开门就往楼下跑,跑到林毅晨的房间就使劲地敲门。

“哥!你起来吗?哥!~”

“吱呀”一声响,林毅晨顶着一对熊猫眼打开门,出现在林娇的面前。

“大清早地,喊什么喊?敲这么大声,不怕吵醒爸妈吗?”林毅晨没好气地训斥道,往外走出屋子,顺手把房门关上。

林娇趁着门缝看到了正在起床穿衣的宁小璐,立刻明白自己闯了祸,不由地吐了吐舌头,冲林毅晨卖个萌讨好他。

“怎么了?”林毅晨使劲挤着眼睛放松,看到林娇一副扮可爱的样子,警惕地盯着她问道。

“哥,你今天是不是还要跟着刘湛清一起去片场啊?”林娇双手背后,笑嘻嘻地问道。

林毅晨一听到“片场”两个字,顿时感到头晕脑胀地。昨晚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要不要答应刘湛清,出演一个角色呢?思来想去,一会儿决定要拍,一会儿决定不拍,然后就这么跟“摘叶子”做决定似的,脑袋里混乱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直到刚刚起床,眼睛上就出现了深深地黑眼圈。

林毅晨使劲地摇摇头,走到桌旁倒水喝。

林娇以为林毅晨摇头的意思是不去了,不由地感到不开心,跟在林毅晨的屁股后面,嘴里嘟囔着数落林毅晨:“你看看你是怎么当医生地,刘湛清找你来就是为了盯着他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你倒好,去了两天就开始偷懒,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哥哥啊。”

林毅晨端着水杯,扭过头来双眼无神地看着林娇,瓮声瓮气地说道:“谁说我不去了?”

林娇听了他的话,顿时又变得开心起来,拉着林毅晨的另一只手摇晃着撒娇道:“哥,你也带我去瞧瞧呗,上次我就看了两眼就出来了,根本没看仔细,这次你带我去好好地看一下电影是怎么拍地呗!”

林毅晨立刻摇头拒绝,开玩笑,林娇要是去了片场,自己如果真地被逼着去拍戏,在她面前还怎么表演?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死了。

“不行,你不能去,今天你带着咱爸咱妈一起去外边旅游,片场都是正经拍戏地,你去那捣乱怎么行?到时候再被人赶出来,丢的可是我的人,不行!”林毅晨一口拒绝了林娇,而且也不给她任何争取的机会,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屋子。

林娇还跟在林毅晨的屁股后面不断地求情。

房门打开,宁小璐正好穿戴整齐出来,她看着林娇气呼呼的样子,笑着问她:“怎么了,一大清早就气成这个样子,你哥欺负你了?”

“谁大清早那么闲,起来欺负她啊?”林毅晨说了一句,侧身进了房间拿外套。

“你就欺负我了!”林娇怒气冲冲地朝着林毅晨的背影喊道,看到宁小璐,她心里一动,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朝着宁小璐哭诉起来:“我让我哥带我去片场看拍电影,他不同意,非得说我去那是捣乱地。他又没有见我去过,他怎么知道我就会捣乱?!”

果然,宁小璐为了拉近跟林毅晨家人的关系,果断站在了林娇这一边,转身对着林毅晨声讨道:“就是!你又没有见小娇去过片场,你怎么知道她会捣乱啊?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话,你这诽谤!”

“对!你这是诽谤!哥,我要告你!哼!”林娇狐假虎威地指着林毅晨喊道,见他转过身来,立即收起手,一副委屈模样地站到宁小璐的身边,使劲抿着嘴,好像真地受了很大的委屈。

林毅晨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不是,我去片场也不是去玩地,今天还要给王东昌和几个工作人员治伤,她跟着去算怎么回事?我忙起来,谁看着她啊?”

“我看着她啊,让小娇跟着我,肯定不会捣乱地!”宁小璐扭过头,看着林娇问道:“是不是,小娇?”

林娇使劲地点点头,急忙附和道:“我都是乖乖地,谁都说我乖,就哥你最坏了,总是诬陷我不老实。”

“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真不带你去了。”林毅晨走到林娇面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chi luo"裸地威胁道:“如果今天让我知道你再说我的坏话,我以后有什么好玩地都不带你去了。”

“老哥万岁!”林娇瞬间就变了脸,从之前的“劳苦大众”一跃变成了“狗腿子”,接连不断地拍马屁道:“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到最后肯定答应带我去。”

宁小璐伸手打了一下林毅晨:“早就想好了带她去吧?那还一直逗人家玩,你太坏了!”

“我坏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你有地是机会了解。”林毅晨冲宁小璐隐晦地使了个眼色,宁小璐眼神如水般地瞪他一眼,抿着嘴笑。

“咦!~好肉麻。”林娇使劲打了个寒蝉,不等林毅晨再开口威胁她,蹦蹦跳跳地就跑开了,蹬蹬蹬爬上几节楼梯,她探出头,笑着对林毅晨说道:“哥,你这黑眼圈也太重了,待会儿我给你化个妆。以后晚上一定要早点睡,可不能熬夜了,身体健康可不是只为了你一个人,以后你要多保养身体啊!”

说完,林娇一溜烟儿地跑上楼。

“呀!林娇,你给我等着!”林毅晨冲着楼梯往上大喊。

宁小璐则是脸上羞红地快滴出水来了,她走到林毅晨身边,小声地问道:“难道是我们的事被发现了?”

林毅晨看着她患得患失的表情,无语地说道:“咱们俩都住一间房、睡一张床了,他们发现不发现地,还有什么关系?”

宁小璐瞪着眼:“就你话多,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宁小璐转身去洗脸,林毅晨摸着嘴,自言自语地说道:“当然不会把我当哑巴了,嘴里不说话,鼻子里也能发出声音嘛。”

宁小璐听到林毅晨的嘀咕,忍不住跑回去伸手打了他一下,虎着脸威胁他道:“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说这些话,听到了吗?!”

“我刚刚也没在别人面前说啊,你为什么打我?”林毅晨一脸无语地问道。

“这是给你一个警告!”宁小璐恶狠狠地瞪着他一眼,然后红着脸走开了。

林毅晨走出民宿,看着巷子里忙碌的场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毅晨!”远远地,刘湛清冲着林毅晨打了声招呼。

林毅晨扭头看去,挥了挥手,朝他走去。

楚肖肖从门里走出来,来到刘湛清的身边,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改了称呼了?不是一直都叫他小林吗?”

“人家都为了我狠揍了王青青一拳,这圈子里还能见着这么讲义气的人吗?”刘湛清看了一眼楚肖肖,笑着说道。

“那他也不是圈子里的人啊。”楚肖肖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林毅晨,说道。

“现在还不是圈子里的人,以后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考虑地怎么样了。”刘湛清还想着昨晚那件事,心里不由地猜测起来,林毅晨会有什么样的决定。

第三二八章 决定

今天的刘湛清已经没有了醉酒的憨态,取而代之是一贯的精神奕奕的神态,他看着林毅晨走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又打了声招呼。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啊?”刘湛清冲他挤挤眼,笑着问道。

楚肖肖惊讶地看着刘湛清,平时他可是很少开这种暧昧的玩笑地,现在的他比以往稳重了许多,加上近些年已经减少了应酬,这种笑话更是绝少开了,今天却跟林毅晨开起了这样的玩笑,楚肖肖忽然发现,刘湛清对林毅晨的态度,改变地似乎不止一点儿。

然而,林毅晨却明白刘湛清的真正意思,问得是他昨天晚上考虑的怎么样了。他苦笑一声,摇着头说道:“还能怎么样,我这黑眼圈都出来了。”

刘湛清仔细地看了看林毅晨的眼睛,果然出现了黑眼圈,他惊讶地说道:“你的医术这么高明,我还以为你不会生病之类地呢,没想到你也会生出黑眼圈!”

“我也是人啊。”林毅晨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什么话,说地好像自己是神仙似的。不过要说起来,自己现在似乎也跟神仙沾沾边了。

“心里明白还不知道节制?”楚肖肖瞪了林毅晨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又回头瞪了一眼刘湛清,把刘湛清看的一头雾水。

“你们男人就喜欢贪心,一耍起了就没个完,到最后吃苦地都是我们女人!”楚肖肖恨恨地瞪着林毅晨,抱怨似的说道。

林毅晨马上就明白了楚肖肖在说什么,他嘿嘿笑着,看着刘湛清调侃道:“看来刘哥说地没错,果然雄风不减当年啊。”

刘湛清也听明白了,他苦笑着跟楚肖肖解释道:“我是在问毅晨昨天的事考虑地怎么样了,不是说那方面的事情。”

楚肖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瞬间想到自己竟然在林毅晨的面前说起这些事情,饶是她是娱乐圈的大姐大,也不由地在这一刻感到了害羞。她狠狠地瞪着两个人,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瞧瞧你们这些男人,整天都是聊得什么话题,凑不要脸!”

刘湛清和林毅晨愕然地四目相对,忽然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是咱们把话题转到那上面地?”林毅晨问刘湛清。

刘湛清无语地摇摇头:“不是。”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咱们?”

“因为她是女人啊,有些话她能说,咱们男人就不能说。”刘湛清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用眼神告诉他,小伙儿,你还年轻。

林毅晨耸耸肩,别人的女朋友可能是这样,可是他的女朋友宁小璐绝不是这样。

刘湛清身后搂住林毅晨的肩膀,两人的身高差不多,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对模特,高高大大地,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

在去片场的路上,刘湛清主动和林毅晨坐在一起,刚坐定没多久,刘湛清就亲热地问起林毅晨的决定。

“你决定了没有?接不接这个角色?”刘湛清看着林毅晨,他现在还不知道林毅晨的决定,可是他仍不放弃地劝说道:“毅晨,你的外在条件很好,而且身体素质很好,很适合拍电影地,就算你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这一次也可以当作一次全新地体验。”

林毅晨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坐在后面的几个女人可不淡定了。

林娇一下子爬到林毅晨的椅子靠背上,惊喜地抓住林毅晨的肩膀,激动喊道:“哥,你要拍电影了?”

刘湛清笑着对她说道:“你哥还没有决定呢,快,劝劝他,以后你就可以说你有个电影明星的哥哥了。”

这一招对林毅晨不管用,可是对林娇却很管用,她立即来回摇晃着林毅晨的肩膀,马上就化身说客,激动地劝说林毅晨:“哥,刘大哥说地没错啊,就算你以后不当明星,这一次也可以体验一下当演员的感觉啊。我是你第一个粉丝!!!”

跟着一起来的林涛也是使劲地点头,即使平时沉稳的他也不过还是个年轻人,听说有机会成为电影明星,他也非常激动,跟着林娇一起劝说林毅晨:“哥,可以试一试地。”

林涛的话虽然很短,可是却很有力,抵得上林娇的一百句话。

林毅晨扭回头,看也不看激动的妹妹,而是看向林涛,征求着他的意见:“可以试一试?”

林涛点了点头,有些拘束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林毅晨微微地点头,心里多少有了主意。他又看向了宁小璐,她绝对是林毅晨征求意见的主要目标,如今不是一个人了,做什么决定,他都绕不开宁小璐的感受。

“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啊,小涛说地没错,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宁小璐冲他做了个鬼脸,笑道:“我也不介意有一个当过明星的男朋友。”

全票通过,也帮林毅晨把心中的天平扳了过来。

“好吧,刘哥,我答应你。”林毅晨笑着伸出手。

刘湛清伸手与他的手握在一起,笑着说道:“这次我们也算是上阵兄弟,放心,我会好好带着你地,只要跟我的节奏,绝对可以表现地很好!”

“刘哥,你的信心很足啊。”宁小璐笑着说道。

“那是,可别忘了,我可是天王啊!”刘湛清心里高兴,觉得自己能够帮到林毅晨更多,连他一贯都不会亲口说的天王头衔,也拿出来开玩笑。

“喔!~我哥马上就是大明星了!”林娇坐在车里开始欢呼起来,她手舞足蹈地对林毅晨说道:“哥!以后你做了大明星,我就当你的化妆师,绝对把你化的漂漂亮亮地,让所有女人都迷上你!”

“呀!林小娇,你这是无视我这个嫂子的存在啊,给你哥招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宁小璐一把把林娇拉到自己的怀里,挠着她的胳肢窝,很不满地惩罚她。

“咯咯……嫂子,我错了!我错了!”林娇左躲右闪地和宁小璐闹作一团,她笑着投降:“嫂子,你放心,我哥要是做了大明星,我一定会跟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监视他地!”

“你这句说地还像话,不辜负嫂子对你那么好!”宁小璐满意地替林娇整理好搞乱的衣服,又小声地叮嘱她道:“凡是对你哥心怀不轨的女人,都要通通打掉!”

“嫂子,你放心,有我在,我哥身边就别想出现其他的异性!”林娇一本正经地跟宁小璐打保证,还主动献宝地说道:“我哥去哪,我都会告诉你地!”

“很好,以后你哥要是收买你,告诉嫂子,嫂子出双倍奖励你!”

“嫂子万岁!”

林毅晨坐在前面,听着这两个人毫不掩饰地在自己面前商量怎么整治自己,无奈地摇摇头。旁边的刘湛清心情大好,开玩笑地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ck小镇的片场距离林毅晨等人的民宿很近,车子行驶了没多久,就到达了片场。一大清早地,街上的人很少,只有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开始忙碌地布置场景,一派地热火朝天。

林毅晨从车子里下来,略显紧张地整理自己的仪表,虽然还没有开始演戏,可是他已经开始紧张了,生怕自己身上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影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不用紧张,你跟我来,咱们去找张导。”刘湛清下车后,揽着林毅晨的肩膀带他去找张华中,路上还不忘对他交代道:“私下里可以随便叫老张的名字,不过来到片场,不管自己有没有拍摄任务,都要称呼张导,这是大家默认的规矩,也是对导演的尊重,明白吗?”

林毅晨沉默地点点头,跟着刘湛清来到了张华中的面前。

“张导,我们来了。”刘湛清声音爽朗地跟张华中打招呼,彰显了他的好心情。

“来了?”张华中戴着一顶大帽檐的帽子,遮住他掩饰不住的宿醉疲态。

张华中仔细地打量着略显紧张的林毅晨,忽然笑了起来。

第三二九章 治疗

张华中认真地打量着林毅晨,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小子,你也有今天,可算栽到我手里了吧?今儿个我要是不好好地让你知道我张华中的威严,我这名导演的名头不要也罢!

林毅晨看到张华中略带得意的笑容,忽然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

张华中语气亲切地说道:“小林做好决定了吧?我觉得你来尝试一下是很不错的决定,我说句自傲的话,我的电影真不是谁都能演地,你第一次演戏能够出演的电影,一定会是很好的体验,放心,千万不要紧张。”

张华中话里说地很好,可是林毅晨却不怎么买账。

很好的体验?就在片场的这两天,我已经看见你无数次地骂演员和工作人员,这会是很好的体验?我又不准备当明星,被你骂了岂不是白挨?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林毅晨也没有打退堂鼓。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就不会反悔,即使挨骂,他也会拼尽全力地完成任务。

不就是一个镜头嘛!

林毅晨想地很好。

林演员入组后的第一个任务不是化妆,不是换装,而是先给几个受伤的人治疗。

林毅晨来到了一个简易棚内,看到了王东昌和另外三个工作人员。

“王哥,你们好。”林毅晨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王东昌是个身材不高,但是却很健硕的男演员,平时很喜欢笑,看到林毅晨就露出了笑脸。

“哎呀,你来了我就不担心了。”王东昌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跟林毅晨握了握,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请林毅晨坐下。

“东哥,这就是林毅晨?”一直站在王东昌身边的男人问道。

“对,这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林毅晨医生。”王东昌笑着点头回道。

男人主动地伸出手跟林毅晨打招呼:“林医生,东哥的伤就麻烦你了。”

男人表现地很恭敬,可是在他心里,其实对林毅晨并不是非常信任,原因很简单,他没有亲眼见到林毅晨的神奇之处,以他的生活经验来讲,王东昌手臂的弱组织挫伤是很难痊愈地,这类伤病虽然听起来并不严重,可实际上会严重影响人的活动能力,尤其是王东昌要进行地武打戏,更是影响了他的动作的流畅性。

就在张华中提出让林毅晨为王东昌治疗时,他是强烈反对地,私下里跟王东昌进行了激烈地争辩,他要为王东昌的身体健康负责,这是他的职责,所以他强烈要求王东昌休息静养,等到伤好了之后再补拍镜头。

不过王东昌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只是举出了很简单的两点理由:一是即使不让林毅晨治疗,他也不会休息静养。这一次参与张华中的拍摄,是他冲击一线明星的大好机会,他不希望留下遗憾,靠补拍镜头来剪辑完成任务;二是能被刘湛清重金请来当私人保健医生,林毅晨绝不会是庸医,让他帮自己治疗一下也无妨,起码治坏的可能性非常小。

两点综合起来,王东昌同意由林毅晨为自己治疗。而他的经纪人在激烈地思想斗争之后,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了王东昌的提议。

在结束了争论之后,男人表现地很合体,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质疑和不信任,一副完全信任林毅晨的态度。这就是合格经纪人的表现,为明星分忧解难,而不是为明星惹麻烦。

“你放心,王哥的伤势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他治好地。”林毅晨对王东昌的经纪人态度很好,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没有其他人第一次见自己时的质疑,而是表现出很信任的态度。

“那就麻烦你了。”男人说完,就退到了一边,守在王东昌的身边。

林毅晨对王东昌说了抱歉,他说道:“王哥,你稍等一下,张导让我先帮这几位治好,他们还要去忙着布景,你的戏份张导已经押后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好的,没问题。”王东昌豪爽地答应下来。实际上他也很好奇,上一次林毅晨在扳手腕的时候,他已经见识了林毅晨的神奇之处,这一次又能亲眼看到林毅晨为别人治疗,正好可以让他的心里有点底儿,能够对林毅晨的医术有所判断。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有些打鼓地,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旁边的经纪人也是点了下头,他和王东昌是一样的心思,正好看看林毅晨的医术如何。

“谁叫李伟?”林毅晨喊出一个名字。

一个工作人员站了起来。

林毅晨走过去,仔细地询问了李伟的伤势,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三个工作人员全都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王东昌和他的经纪人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意见,都同意林毅晨为王东昌治疗。

林毅晨拿出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对王东昌说道:“王哥,来吧,到你了。”

王东昌点点头,站起身来,一只手扶着另外一支胳膊,按照林毅晨的指示坐到了他面前的马扎上。

“怎么回事?”林毅晨双手扶着王东昌受伤的胳膊问道。

“吊威亚的时候工作人员不小心滑下来过猛,道具拐住了胳膊,我这肩膀的关节也被拉了一下,感觉使不上劲儿。”王东昌仔细地把当时的情况跟林毅晨说清楚。

林毅晨一手扶着王东昌的肩头,一手缓缓地抬起他受伤的胳膊,认真叮嘱道:“王哥,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着点儿。”

王东昌点点头,正要答应,忽然感到肩头的关节一阵摩擦地痛,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

林毅晨笑着说道:“其实你的关节不是拉伤了,是脱臼之后又复位,没有完全处理好留下的伤痛,你自己安回去地吗?”

王东昌咬着牙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不是,当时我只是觉得非常痛,下来之后就紧紧地捂住肩膀,当时场面上比较混乱,有人上来扶着我要放我上担架,可能是那时候不知不觉归位了吧。”

林毅晨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以前有惯性脱臼的问题吗?”

王东昌摇了摇头。

“那这就奇怪了。除了惯性脱臼会有这种自动复位的情况之外,一般脱臼之后,大多是无法自动复位地,你这情况好奇怪。”林毅晨摇着头,他也想不通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现在好了吗?”王东昌的经纪人赶紧上来询问。

林毅晨点点头,他对王东昌的经纪人说道:“活动是没问题地,不过要等我给他按摩之后,才能活动,稍等。”

林毅晨站在王东昌的身边,开始为他按摩除痛。

王东昌感觉着胳膊中一阵暖流流过,他好奇地问林毅晨:“按摩真地有这么神奇吗?连软组织挫伤都能治好?”

林毅晨笑着说道:“别人的按摩我不清楚,不过以我的经验来说,是能够治愈地。不过我现在给你做地,只是暂时性地让你的胳膊活动自如,感受不到太大的疼痛。要是想真正地痊愈,不是一时就能解决地。按摩很有用,但是也不要迷信,这也是分人地。”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初张华中跟他们提议时,说地非常肯定,林毅晨能够帮王东昌治好伤病,他们不信,还曾经爆发了争论;而当林毅晨说只能解决一时的疼痛,需要休养才能彻底痊愈,王东昌和他的经纪人反而更加安心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存有疑虑。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

林毅晨在简易棚内一边为王东昌按摩,一边跟两人聊着。当他们知道林毅晨治好了刘湛清的陈年沉疴时,全都感到惊讶,一时间对林毅晨的医术更加信任了。

过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林毅晨三人走出简易棚,正巧碰到一个副导演来找他们。

“怎么样,东昌,还能坚持吗?”副导演关切地询问王东昌。

王东昌活动着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胳膊,笑着说道:“没问题了!保证完成任务!”

副导演松了口气,然后连忙催促他去化妆,马上就是他的戏份了。

第三三零章 测试

王东昌跟林毅晨告别,他的经纪人也双手握住林毅晨的手表示感谢。

离开之后,经纪人问王东昌的真实感受:“真地没问题了吗?活动一下试试怎么样。”

王东昌又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手掌捏在手上的肩头,仔细地感受一下胳膊上的力量,发现确实没有多少疼痛感了,还有很少一部分,可是以他的承受能力来说,这些疼痛不算什么。

“确实很厉害啊,我只觉得还有一点点疼,可是不妨碍做动作。”王东昌扭过头,惊讶地看着经纪人。

“真有这么神?”经纪人皱着眉头,看着王东昌受伤的部位,疑惑地说道:“我听说脱臼的话,人的关节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使不上力气地,你这就没有大碍了?该不会是林毅晨在哄骗你,根本不是脱臼吧?”

王东昌笑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经纪人,语气轻松地说道:“是不是脱臼,现在很重要吗?”

经纪人皱眉,不理解王东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反问道:“难道不重要吗?”

王东昌摇摇头,把自己的意思解释清楚说道:“暂时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够不妨碍拍戏,一切都不是问题。哪怕最后检查真地不是脱臼,只要拍完戏,咱们安心地治疗不就行了。”

经纪人恍然大悟,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我就怕你现在的伤没好,再勉强拍戏地话,会留下很重的病根,到以后再想痊愈很难了,会许多很长时间地休养。”

王东昌理解地点头,反过来安慰他道:“人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两全其美的选择,我们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没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使到以后很地落下病根,我也不会埋怨什么地,毕竟对我来说,拍戏提升名气是最重要地,你我都需要养家地。”

经纪人看着王东昌坚定的目光,知道他早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拍拍王东昌的后背,说了一声“加油”。

……

王东昌跟他的经纪人离开之后,林毅晨被副导演留了下来。

“张导跟我说了,一会儿你会客串一个角色,是奉命帮助男主角脱险的特工人员。”副导演对林毅晨详细地讲解角色和剧本,他打量了一番林毅晨,问道:“你有武打的经验吗?”

林毅晨摇了摇头。

副导演皱起眉头,嘴里喃喃地说道:“这就有些困难了,还得跟你先过一遍武打的套路,不过你放心,不是特别困难的套路,你只要认真学,只有几个简单的动作,我看你的身体条件也不错,对了,你平时的运动能力怎么样?柔韧性和平衡感之类地。”

“还不错。”林毅晨点点头,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有信心地,不仅是平时他一直都在坚持锻炼身体,还因为灵气对他身体的改造很夸张,各个方面都提升了很大,否则他也不可能一拳就把吴强给打飞出去。

“你做两个动作给我看看,先做一个弯腰摸脚的动作,记住双腿要直立,不能弯曲。”副导演给林毅晨下指示道。

林毅晨没有半点儿不耐烦,他知道眼前的副导演是专业人士,听他的话对自己没有坏处。

林毅晨深吸一口气,上身猛地俯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脚后跟,一张脸几乎贴在了双腿上。

副导演呆呆地看着林毅晨的动作,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以为林毅晨的柔韧性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好一些,可是看到他的动作,这简直是好太多了,一般男性都很难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要求。

“导演,可以了吗?”林毅晨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脚后跟,语气艰难地问道。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千万别在拍之前受伤了。”副导演赶紧示意林毅晨起身,看到林毅晨还能清楚地说出话来,他知道林毅晨的身体素质绝对达到了标准。

“怎么测平衡力?”林毅晨站起身子,把衣服往下拉好,又认真地看着副导演。

副导演看着林毅晨认真的表情,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尊重,不由地打起了精神,在整个片场,他的存在感不低,可是很多人并不是特别尊重他,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不是导演,挂了副职,林毅晨认真的表情让他感受到了尊重,于是他也认真了起来,开始测试林毅晨的平衡力。

“单脚支撑,另一条腿做高抬腿动作,大腿抬平于身体前,然后闭上眼睛。”副导演对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点了点头,随便抬起自己的右腿,平抬到身前,然后闭上了眼睛。

副导演掐着表,为林毅晨计算时间。

林毅晨静静地站着,身体没有一丝一毫地晃动,稳如泰山。

副导演看着不住地点头,等到了半分钟之后,他又对林毅晨下达命令:“双臂缓缓地从身体两侧抬起,举至水平线。”

林毅晨依照指令抬起双臂,身体依旧没有晃动。

他们在这边的测试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林娇除了跟在范小青身边之外,一直都在关注着林毅晨的行踪,看到他站在一个人面前做类似体操的动作,不由地好奇问楚肖肖。

“楚姐姐,我哥他在干吗啊?”

楚肖肖看了一眼林毅晨那边,对她说道:“一会儿你哥有武打戏,副导演正在为他做准备呢。”

“那他做这个动作是在干什么?”林娇学着林毅晨的动作,也抬起单腿,双臂张开。

“这是测试平衡的吧。”楚肖肖也不怎么确定,她看到林娇跟着做,下意识地做起了相同的动作。

“还行啊,我的平衡力。”林娇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到楚肖肖来回晃动着身体,笑着说道:“很简单地。”

楚肖肖有些生气,她放下腿之后,重新做好准备,又做了一遍相同的动作。这一次她站得相对来说稳了很多,她笑着对林娇说道:“确实很简单。”

宁小璐看着了一会儿,忽然对她们说道:“不对,毅晨是闭着眼睛做地,你们也闭上眼睛试试。”

楚肖肖刚一闭上眼睛,身体顿时变得歪歪扭扭,还没有撑到二十秒,身体就歪到一边,赶紧放下退站稳了。

“闭上眼睛确实变难了一些,小璐,你也做做看。”楚肖肖觉得是自己之前站累了,突然闭上眼睛后就撑不住了,这一次她决定从一开始就闭上眼睛做。

然而,这一次她坚持的时间更短,腿刚刚抬起来,身体就变歪了。

楚肖肖落地后,她睁开眼睛看着,发现宁小璐也没有站多久就失败了,然而,林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单腿站立着,始终都没有放下来过,一直到现在还稳稳地站着。

林娇闭着眼睛没有看到宁小璐两人的表情,她还开心地笑着说道:“闭上眼睛也没有那么难啊,我觉得闭上眼睛跟睁着眼睛差不多。”

林涛看着宁小璐和楚肖肖尴尬的神色,他悄悄地挪到林娇的身边,手指头轻轻一捅,林娇“哎呀”一声,整个人歪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站时间长了变僵硬了,林娇差点儿抬着退摔到在地上。

“谁啊?!”林娇睁开眼睛找“凶手”,看到林涛装作看着远处,眼睛不敢看她,立刻就抓住了林涛的衣领:“臭小子,你想害死你姐啊?!”

林涛还想抵抗:“不是我碰你的啊!不是我!”

林娇气哼哼地说道:“不是你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要是平时你看到我出糗,笑得可开心了,这会儿你连看都不敢看,不是你是谁?!”

可怜的林涛天真地以为宁小璐和楚肖肖会来帮他,谁知道两个姐姐全都是看好戏的表情,直接把他给卖了。

姐姐们啊,我可是为了你们的面子才这么做地,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

奈何,林涛的呼声没有人能听到。

另一边,副导演看着手表,又看着林毅晨纹丝不动的姿势,已经彻底服气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平衡力和体力这么好的人,喊林毅晨停下来之后,他就把林毅晨带到了吴伟的面前。

第三三一章 学习套路

“林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吴伟送走了副导演之后,笑呵呵地跟林毅晨握手。

“我每天都会来剧组,再见面不是很正常嘛,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干什么?”林毅晨无语地看着吴伟,不明白他看见自己怎么就笑得这么开心。

林毅晨本想用猥琐这个词来形容吴伟,可是一想到他“猥琐”的对象是自己,立刻更改了形容词。

“这下咱俩不是可以切磋一下功夫了。”吴伟得意地说道,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跟林毅晨过过手,哪怕是编好的套路,其中他也能有机会试探一下林毅晨的深浅。

“你还想着这事呢?”林毅晨对吴伟的执着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这事在掰手腕之后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吴伟竟然还记在心里。

“我跟你说啊,这一次你可不能耍花招,张导特地为我加的戏,你要是耍花招搞砸了,我可是会在张导面前说你坏话地,张导以后拍戏都不找你,你可别怪我无情。”林毅晨对吴伟警告道,他倒不是不想跟吴伟切磋,实在是他不懂套路,他现在就怕吴伟存着什么小心思,如果危险的时刻自己下意识地反击打伤了吴伟,那可就是大乌龙了。

吴伟不知道林毅晨是在为他着想,还以为林毅晨是在藏拙,他含笑摇着头说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耍花招呢?咱们拍戏的动作都是提前设计好地,要是我不按套路出招,到时候我在娱乐圈可混不下去了,哪个导演还敢用我啊?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开玩笑地。”

“但愿如此。”林毅晨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根本不相信,只看吴伟那个不正经的笑容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坏呢,不老实。

这时,副导演见他们这里还没有开始练习,大声地提醒他们赶紧准备,时间不多了。

吴伟见状,马上严肃了表情,开始对林毅晨说道:“这一次是临时加戏,我的时间不多,只编了两套,动作。”

林毅晨顿时有些紧张,他看着吴伟说道:“时间不多你还编了两套,动作?换成一套算了。”

吴伟无语地看着林毅晨,别的演员都是嫌自己的戏份少,要求多加动作,他倒好,直接要求减动作,还没有见过这么“谦虚”的家伙呢。

吴伟不得不为林毅晨解释:“两套,动作是张导决定地,一套是兵器群打,一套是空手群打。兵器呢……”

林毅晨打断吴伟的话,他不懂就问,倒是老实。

“‘qunda’是什么意思?”林毅晨一直都很紧张,一时没闹明白“群打”这个词,于是只能举手提问。

“群打就是少对多的打戏,听明白了吧?”吴伟对林毅晨很是无语,这么简单的词,光是字面意思就能理解,还要提问。可是他却不知道,林毅晨从未接触这些东西,加上此时情绪有些紧张,这种“专业”的词语一时听不明白。

旁边的几个武术指导全都笑了起来,见识了林毅晨之前的威武霸气地一对几十人的掰手腕全胜之后,忽然看到如此“小白”的一面,全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不许笑!”林毅晨听明白了群打的意思之后,也发现是自己露怯了,看到几个人嘲笑自己,立即对他们发出了警告:“要是再笑,我就跟张导提议,武打戏改成掰手腕,我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都掰成‘独臂侠’!”

几个人听到这话,笑得更“放肆”了,还有人冲着林毅晨使坏,挑唆林毅晨去找张华中。

“小林,你要是真地能劝张导把戏改成掰手腕,我对你五体投地!”

“边儿去,这正忙正事呢!”林毅晨也知道不可能,很干脆地转移话题,对吴伟催促道:“快开始吧,一会儿要被骂了,你们被骂习惯了,我可不想被训得跟儿子似的。”

“靠!你才被骂得像儿子一样呢!”

几个人纷纷嘲讽林毅晨,不过他们也知道林毅晨说的是实话,再不老实地干活,肯定又要挨骂了。谁又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骂呢?

吴伟开始教林毅晨对打戏的套路,每一个动作都尽心尽力地教给林毅晨,还告诉他这个动作拍的时候该怎么对着摄像机,身体的站位该怎么是什么位置,跟对手打的时候,一定要切记每一个动作的衔接,否则地话套路一旦乱了,很有可能会打伤对手,这在武打戏中简直太常见了。

尤其是像林毅晨这样的新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打伤人。

林毅晨全神贯注地跟吴伟学习着动作,在记忆力这方面,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动作学地很快,几乎都是看一遍就能学会。

吴伟对林毅晨的学习能力非常惊讶,整套,动作学习下来,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天才,林兄弟,你可真是天才,不服不行!”吴伟冲着林毅晨抱拳,表示十分佩服:“我见识过有天赋的练武奇才,都没能像你一样只看一遍就能把动作做到位地。”

林毅晨被吴伟一顿夸奖,心里的得意一起来,紧张的情绪就缓解了许多。

“怎么样,我们来过过戏怎么样?”林毅晨笑着说道,被吴伟夸奖了之后,他的自信心提升了很多,主动提出练习,脸上也没了之前紧张的神色。

“那好,我们先一个个来,先是两个人,然后是三个人,林兄弟,你的动作已经记住了,现在主要是你的走位,千万不能忘记。”吴伟喊来两个武术替身,让他们陪林毅晨练习。

“注意你们的走位啊!”吴伟强调了一遍,然后喊开始。

林毅晨一步踏上前,手中的长棍甩了出去,马上要打中其中一人的脸上时,他却没有半点反应,林毅晨急忙收手停了下来,忍不住提醒他道:“这一下你要闪啊,你不闪我直接打你脸上了!”

那名武替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忍不住吐槽道:“你棍子扫过来速度那么快,我怎么躲得过去啊!”

吴伟站在旁边也看愣了,脑袋里不断地回闪刚才林毅晨那一棍子,设想着自己面对时能不能反应过来,最后得出一个让他很不痛快的结论,给他十次机会,他勉强能躲过一次,而且这还是演练好套路的对手戏,如果真正打起来,他一次也躲不过去,因为不知道林毅晨的棍子会从哪里甩出来。

吴伟有些苦恼地对林毅晨说道:“林兄弟,在拍戏的时候你不用这么用力地做动作,放轻松,我们首先要先把动作和套路做到位,然后再追求速度,怎么样?”

林毅晨对吴伟比了个手势,又对武替说了抱歉,然后又开始训练。

这一次林毅晨注意了把握力度,在配合地过程中仔细观察对方的速度,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节奏,很快就把一套,动作打完,行云流水一般。

“漂亮!练得不错嘛!”

张华中和刘湛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旁边,看着林毅晨和两个武替配合默契,同时为他们鼓起掌来。

“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熟练了,学得很快嘛。”张华中看着林毅晨,对他的表现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是个新手,还没接触过武术,要练起来会需要很长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进行地很顺利。

张华中笑着对刘湛清说道:“看来多多联系,明天就能正是拍摄了。”

刘湛清笑着点头,他大力夸赞林毅晨说道:“毅晨学什么都很快,厉害,有你这样的表现,如果明天表现好地话,说不定真地能一炮走红呢。当然,老吴的这套,动作很漂亮,看起来很带劲。”

“啥?明天才能拍?”林毅晨闻言一愣,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今天联系一下就能拍摄了,谁知道还要等到明天。

“明天都算快地了,你以为临时加戏、编排动作是很轻松的事情吗?”张华中觉得林毅晨的态度有些随意,忍不住脾气上来了,逮住林毅晨狠狠地教训道:“就算你的动作练习地很顺,等到拍戏的时候你能保证跟所有人都配合好吗?拍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三三一章 学习套路

“林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吴伟送走了副导演之后,笑呵呵地跟林毅晨握手。

“我每天都会来剧组,再见面不是很正常嘛,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干什么?”林毅晨无语地看着吴伟,不明白他看见自己怎么就笑得这么开心。

林毅晨本想用猥琐这个词来形容吴伟,可是一想到他“猥琐”的对象是自己,立刻更改了形容词。

“这下咱俩不是可以切磋一下功夫了。”吴伟得意地说道,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跟林毅晨过过手,哪怕是编好的套路,其中他也能有机会试探一下林毅晨的深浅。

“你还想着这事呢?”林毅晨对吴伟的执着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这事在掰手腕之后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吴伟竟然还记在心里。

“我跟你说啊,这一次你可不能耍花招,张导特地为我加的戏,你要是耍花招搞砸了,我可是会在张导面前说你坏话地,张导以后拍戏都不找你,你可别怪我无情。”林毅晨对吴伟警告道,他倒不是不想跟吴伟切磋,实在是他不懂套路,他现在就怕吴伟存着什么小心思,如果危险的时刻自己下意识地反击打伤了吴伟,那可就是大乌龙了。

吴伟不知道林毅晨是在为他着想,还以为林毅晨是在藏拙,他含笑摇着头说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耍花招呢?咱们拍戏的动作都是提前设计好地,要是我不按套路出招,到时候我在娱乐圈可混不下去了,哪个导演还敢用我啊?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开玩笑地。”

“但愿如此。”林毅晨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根本不相信,只看吴伟那个不正经的笑容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坏呢,不老实。

这时,副导演见他们这里还没有开始练习,大声地提醒他们赶紧准备,时间不多了。

吴伟见状,马上严肃了表情,开始对林毅晨说道:“这一次是临时加戏,我的时间不多,只编了两套,动作。”

林毅晨顿时有些紧张,他看着吴伟说道:“时间不多你还编了两套,动作?换成一套算了。”

吴伟无语地看着林毅晨,别的演员都是嫌自己的戏份少,要求多加动作,他倒好,直接要求减动作,还没有见过这么“谦虚”的家伙呢。

吴伟不得不为林毅晨解释:“两套,动作是张导决定地,一套是兵器群打,一套是空手群打。兵器呢……”

林毅晨打断吴伟的话,他不懂就问,倒是老实。

“‘qunda’是什么意思?”林毅晨一直都很紧张,一时没闹明白“群打”这个词,于是只能举手提问。

“群打就是少对多的打戏,听明白了吧?”吴伟对林毅晨很是无语,这么简单的词,光是字面意思就能理解,还要提问。可是他却不知道,林毅晨从未接触这些东西,加上此时情绪有些紧张,这种“专业”的词语一时听不明白。

旁边的几个武术指导全都笑了起来,见识了林毅晨之前的威武霸气地一对几十人的掰手腕全胜之后,忽然看到如此“小白”的一面,全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不许笑!”林毅晨听明白了群打的意思之后,也发现是自己露怯了,看到几个人嘲笑自己,立即对他们发出了警告:“要是再笑,我就跟张导提议,武打戏改成掰手腕,我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都掰成‘独臂侠’!”

几个人听到这话,笑得更“放肆”了,还有人冲着林毅晨使坏,挑唆林毅晨去找张华中。

“小林,你要是真地能劝张导把戏改成掰手腕,我对你五体投地!”

“边儿去,这正忙正事呢!”林毅晨也知道不可能,很干脆地转移话题,对吴伟催促道:“快开始吧,一会儿要被骂了,你们被骂习惯了,我可不想被训得跟儿子似的。”

“靠!你才被骂得像儿子一样呢!”

几个人纷纷嘲讽林毅晨,不过他们也知道林毅晨说的是实话,再不老实地干活,肯定又要挨骂了。谁又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骂呢?

吴伟开始教林毅晨对打戏的套路,每一个动作都尽心尽力地教给林毅晨,还告诉他这个动作拍的时候该怎么对着摄像机,身体的站位该怎么是什么位置,跟对手打的时候,一定要切记每一个动作的衔接,否则地话套路一旦乱了,很有可能会打伤对手,这在武打戏中简直太常见了。

尤其是像林毅晨这样的新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打伤人。

林毅晨全神贯注地跟吴伟学习着动作,在记忆力这方面,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动作学地很快,几乎都是看一遍就能学会。

吴伟对林毅晨的学习能力非常惊讶,整套,动作学习下来,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天才,林兄弟,你可真是天才,不服不行!”吴伟冲着林毅晨抱拳,表示十分佩服:“我见识过有天赋的练武奇才,都没能像你一样只看一遍就能把动作做到位地。”

林毅晨被吴伟一顿夸奖,心里的得意一起来,紧张的情绪就缓解了许多。

“怎么样,我们来过过戏怎么样?”林毅晨笑着说道,被吴伟夸奖了之后,他的自信心提升了很多,主动提出练习,脸上也没了之前紧张的神色。

“那好,我们先一个个来,先是两个人,然后是三个人,林兄弟,你的动作已经记住了,现在主要是你的走位,千万不能忘记。”吴伟喊来两个武术替身,让他们陪林毅晨练习。

“注意你们的走位啊!”吴伟强调了一遍,然后喊开始。

林毅晨一步踏上前,手中的长棍甩了出去,马上要打中其中一人的脸上时,他却没有半点反应,林毅晨急忙收手停了下来,忍不住提醒他道:“这一下你要闪啊,你不闪我直接打你脸上了!”

那名武替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忍不住吐槽道:“你棍子扫过来速度那么快,我怎么躲得过去啊!”

吴伟站在旁边也看愣了,脑袋里不断地回闪刚才林毅晨那一棍子,设想着自己面对时能不能反应过来,最后得出一个让他很不痛快的结论,给他十次机会,他勉强能躲过一次,而且这还是演练好套路的对手戏,如果真正打起来,他一次也躲不过去,因为不知道林毅晨的棍子会从哪里甩出来。

吴伟有些苦恼地对林毅晨说道:“林兄弟,在拍戏的时候你不用这么用力地做动作,放轻松,我们首先要先把动作和套路做到位,然后再追求速度,怎么样?”

林毅晨对吴伟比了个手势,又对武替说了抱歉,然后又开始训练。

这一次林毅晨注意了把握力度,在配合地过程中仔细观察对方的速度,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节奏,很快就把一套,动作打完,行云流水一般。

“漂亮!练得不错嘛!”

张华中和刘湛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旁边,看着林毅晨和两个武替配合默契,同时为他们鼓起掌来。

“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熟练了,学得很快嘛。”张华中看着林毅晨,对他的表现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是个新手,还没接触过武术,要练起来会需要很长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进行地很顺利。

张华中笑着对刘湛清说道:“看来多多联系,明天就能正是拍摄了。”

刘湛清笑着点头,他大力夸赞林毅晨说道:“毅晨学什么都很快,厉害,有你这样的表现,如果明天表现好地话,说不定真地能一炮走红呢。当然,老吴的这套,动作很漂亮,看起来很带劲。”

“啥?明天才能拍?”林毅晨闻言一愣,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今天联系一下就能拍摄了,谁知道还要等到明天。

“明天都算快地了,你以为临时加戏、编排动作是很轻松的事情吗?”张华中觉得林毅晨的态度有些随意,忍不住脾气上来了,逮住林毅晨狠狠地教训道:“就算你的动作练习地很顺,等到拍戏的时候你能保证跟所有人都配合好吗?拍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三三二章 练习

张华中气呼呼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林毅晨。

“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林毅晨不明所以地看着刘湛清,想要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张华中生气臭骂自己一顿。

刘湛清脸上的笑容很尴尬,他走上前搂着林毅晨的肩膀,也不在意他身上的汗沾到自己衣服上,他低声地给林毅晨解释。

“张导就是那种电影高于一切的人,尤其是在片场,谁要是露出不认真的态度,就会挨骂,当年我第一次跟他合作的时候,被他骂惨了。早上一顿骂,中午一顿骂,晚上没我的戏份还要挨骂,所以你不要在意,张导在片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他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地。”刘湛清拍拍林毅晨的胸口,示意他不用往心里去。

林毅晨才是最莫名其妙地,他对刘湛清说道:“我也没有不认真啊,我就是说了一句‘明天才能拍’,然后就被他骂成这样,我到底哪儿点错了?我又没有拍过戏,基本流程都不知道,问一句错了吗?”

林毅晨很生气,明明是你请我来地,结果你却这个态度,太欺负人了吧?!

刘湛清见林毅晨有闹情绪的苗头,连忙拉着他劝慰道:“张导可能是误会了,你是不知道流程,他以为你是抱怨练习太多了,不想认真练习,你们俩都没有错,只是误会而已。”

林毅晨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他的性格本来就不是这样,他对刘湛清说道:“算了,看在他年纪那么大的份儿上,我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吴伟等人在旁边听着冷汗直流,整个片场,估计也林毅晨敢这么说了。就连刘湛清,在私下里可以跟张华中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在片场,他也是“被压迫”的那一方,现在也只有林毅晨没有这样的觉悟,敢说出这样的话,换成其他演员,哪个不紧巴着张华中能多关注自己一些?

“来来来,我们继续练习,反正跟你们在一起练着,就算不能拍我也很开心。”林毅晨对刘湛清挥挥手,然后对吴伟和其他两个武替喊道,招呼他们继续练习。

“汗!林兄弟,你可不能这么想啊,我们一定要抱着能拍好的心思练习,可不是说着玩玩就行地,我辛辛苦苦编排出这两套打戏,可不能说不拍就不拍了地!”吴伟看出了林毅晨的脾气,这家伙,真能做出说不拍就不拍的事,反正他也没有跟剧组签约,真不拍了,谁也拦不住他啊。

得,这片场不光有导演这位真大爷,现在又多了一位“大爷”,必须得哄好了这位,否则这么多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林毅晨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已经做出决定,他是不会轻言放弃地,于是他很快又跟吴伟等人练习起来。

“喂!你速度稍微慢点,我快要跟不上了!”一名武替看着有些疯狂的林毅晨,高声地提醒他不要着急。

“你不是跟地挺好地吗?一点儿也没落下。”林毅晨的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减慢,而是依旧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带动着对面的武替。

“是没落下,可是我马上就坚持不住了!”武替忍不住大喊起来,他刚想撤下来躲开林毅晨的疯狂攻击,忽然,他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松,林毅晨的攻势转到另一边去了。

武替喘着粗气,虽然累得不行,他还是下意识地按照之前的走位继续移动,把身前让给了其他人,而他跟在外围“等待时机”。

“我去,幸亏到时间换人了,要不然我非得被林毅晨抽中脑袋不可。”武替喘着粗气,瞅了个空当替换下来,他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时候换下来也不会影响拍摄。

武替看到吴伟一直在盯着练习中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他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头埋在里面不停地喘着粗气。

“妈的,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要是还不阻止他的话,又要有人受伤了。为了送人情就把我们这些人都给赔里面,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武替看着依旧进行的练习,林毅晨一个人穿梭在人群之中,许多人围着他来回转,有序地上前去攻击他,而他则是越打越快,以至于所有人的速度都要跟着他一起加快。

看到又有一个武替退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一定要在出事之前,及时制止林毅晨。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蹒跚地走到吴伟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吴哥。”

“嗯?”吴伟认真地看着众人练习,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武替顺着吴伟的目光看过去,心情不爽地说道:“吴哥,让他们停下来吧,林毅晨拼得太狠了,根本不顾及我们的感受,跟他说了不要打这么快,他就是不听,你看看这一场下来,我们要累倒多少人?”

吴伟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现在不就你一个人吗?”

武替被吴伟下意识的话说地有些难堪,连忙指着另一边说道:“那里还有一个呢!”

吴伟看过去,很快又被场内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心不在焉地又应了一声。

武替看到吴伟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吴哥,照林毅晨这种速度打下去,一个控制不住,很有可能会死人地!”

或许是武替的声音抬高了,又或许是他说的话实在太吓人了,吴伟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扭过头来皱着眉头训道:“瞎说什么呢?知不知道不能在这里说丧气话?!”

吴伟发起脾气来,比张华中还要凶,只不过别人很少听他地。不过对这些武替却不一样,这是他一手带起来地,平时也都归他管理,吴伟的话要比张华中更管用一些。

那武替被吴伟发脾气臭骂了一句,心里不忿。心说我跟你说话你一直爱答不理地,我要不说这种话,你能理我吗?

武替心里带着不忿,对吴伟呛声说道:“吴哥,你看看有林毅晨这么打地吗?你知道他打得有多凶吗?那道具棍从我耳边过去,‘呼呼’地风声刮的我耳朵都疼,这要是打在我头上,脑袋不得被打开花?!”

“那你看有人被打得脑袋开花吗?!”吴伟指着练习中的人群,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的手下。

“这是开始的时候林毅晨还能顾得上体力,这要是拍戏的时候ng几次,他能一直坚持住这么高强度的表现吗?要是他控制不住力道,把咱们的人打出事了,他负得起责任吗?!”武替忿忿不平地争辩道。

“那是从你的视角看,你现在站在我身边,从这里仔细看,好好地看!”吴伟把手下拉到自己身边,让他老老实实地站着观看:“给我观察仔细了,注意林毅晨的动作,你不是一直都在抱怨他吗?那你看仔细了!”

武替站在吴伟的身边,心中不平,心说站在这有什么好看地?

然而,等他看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地变得专注起来,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人群中的林毅晨,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移动,就好像一个痴汉看着美女一般,始终盯着林毅晨不放。

“看出问题来了吗?”吴伟看着自己的手下,冷冷地问道。

武替愣着神,机械般地点了下头。

“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的提议了吧?”吴伟又问道。

“知道了。”武替羞愧地低下头,不住地摇头。

吴伟指着人群中的林毅晨,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咱们的人里面经常会有人出现失误,这很正常,咱们哪次练动作不是得练无数遍?可是你看看这一次,为什么这么顺利,没有半点儿滞涩感,为什么?”

“因为林毅晨在里面调整节奏,配合到失误的人的步点和位置。”武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先不说其他地,就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武替摇摇头。

“还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了。”

“笨!”吴伟不客气地骂道。

第三三三章 风格不同

“笨蛋!”吴伟不客气对着自己的手下骂道。

武替挠挠头,没有因为吴伟骂自己而生气,而是缩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吴伟:“吴哥,我真看不出来了。”

“所以你也就只能先溜出来偷懒了!”吴伟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手下,没好气地骂道。

“我可不是偷懒啊,吴哥,我是真地坚持不住了,才退下来地,而且我已经完成了动作任务,只要在拍摄的时候一直在外围周旋就行了,不费多大力气地。”武替连忙为自己解释一波,甚至不惜赌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直在外围周旋……”吴伟看着手下,冷冷地说道:“既然不费多大力气,你为什么不继续在外围配合,而是退下来呢?”

“这不是在练习……嘛。”武替说着说着,自己也意识到犯错了,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吴伟指着他,怒其不争地说道:“说你懒,你不承认,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自己就不会好好看看,没发现林毅晨一直在掌握着你们的节奏?一群经验丰富的武术替身,竟然被一个外行人给带着节奏打,你们还有点自尊心没啊?”

武替被骂的狗血淋头,可是却不敢顶嘴。吴伟把话说清楚了,他才明白过来,就在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为什么林毅晨的压力会转移到另外一边,原来他一直都在掌握着打斗过程中的节奏。

可是……这可能吗?

武替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不相信的表情,他问吴伟:“吴哥,你真地以为这是林毅晨做到地,不是他运气好……”

武替的话还没说完,吴伟就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失望地说道:“你自己都觉得林毅晨快要失控了,可是他真地失控了吗?这么多人,他能带动着所有人一起把速度提起来,而且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受伤失误,你竟然把这些归结为‘运气好’?一个人能幸运到每一秒钟都幸运吗?能够带动速度到这么快的程度还没有造成失误和受伤,这就是林毅晨带地好,你不要再给我找理由了!如果你想拍,那就继续练习,不要再抱怨什么了,有这时间你不如多多练习;如果你不想拍了,现在就说,我会把你之前的钱全部给你,然后你退出这次电影的拍摄,你选一个!”

武替嘴唇微微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我不干了”这四个字,这些话说出来容易,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吴伟看着自己带了好几年的手下,忍不住再对他说重话,身后捏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撑起来,指着场中的林毅晨对他说道:“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立志要做最著名的武打演员吗?看到林毅晨了没有?我不要求你能够像他一样精准地找到每个演员的临界点,带动全场的节奏,只要求你能够像他一样做到动作收放自如,你就看到了那道‘门槛’,你就有机会迈入‘几大著名武打明星’的行列了!”

“林毅晨真地有这么厉害吗?我难道就做不到他现在这样吗?”武替仍然觉得有些不现实。林毅晨明明什么都没有学过,什么经验都没有,可是他凭什么能够做到这么好?

吴伟看着手下,冷静地说道:“天赋这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地。”

武替一脸地绝望:“那岂不是说我永远也达不到他那种巅峰了吗?”

吴伟摇摇头,看着渐渐停下来的林毅晨等人,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说我们拍武打戏算是武呢,还是文呢?”

武替不明白吴伟是什么意思,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说到底,咱们还是文地,所以没必要真正地把武功第一放在第一位。林毅晨很能打、能收发自如、能精准地把控每个人的节奏点,可这只是他的风格。一个武打演员想要成名,最主要地是要有自己的风格,而不是争第一!”吴伟耐心地给自己的手下道:“李小龙是一座高峰,难道大哥就不是一座高峰了吗?你说他们俩人谁的武功更高?毫无疑问是李小龙地,可是你要说电影上的成就,想要达到大哥那样地独领一种风格的高度,却是一点也不比李小龙那样在武打戏中做到第一人简单。

所以,不要想着去学谁,因为你永远也达不到像林毅晨那样有精准地把控力,可是你却未必不能成为著名的武打明星,因为每个演员的风格是不同地,你要找到自己的风格,也不是不可能成为大明星地!”

“吴哥,你说地有些绕,我听不太懂!”武替讷讷地回答道。

一句话,说地吴伟想要把他拖出去殴打十分钟。

“两句话,第一句,你不可能成为林毅晨那么厉害的人;第二句,但是你有可能成为比他名气更大的武打演员!明白了吗?”吴伟恶狠狠地质问道。

武替如小鸡叨米一样疯狂地点头。

“知道了还不过去准备练习?就现在来说,林毅晨成为明星的几率要比你大地多,你还不赶紧给我去练习?!”吴伟一脚踹到手下的屁股上,把他踹到了场内。

林毅晨注意到被踹回来的武替,他冲着林毅晨尴尬地笑着,点了下头表示友好。

林毅晨也冲他点了点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不再理会他,接过宁小璐为他递来的毛巾擦汗,他来到吴伟的身边,沉声问道:“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吴伟露出一丝苦笑,他看着林毅晨问道:“你已经把我手下人的体力和特征全都记下来了?”

林毅晨点了点头,见吴伟受到惊吓的表情,又解释道:“只是把他们在练习的状况记下来了,要是再换一套,动作,我可能得重新开始记。”

别人都是努力地吹牛自己有多厉害,而林毅晨则是努力地解释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厉害,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呢,刚刚的表演怎么样?还够格吗?!”林毅晨执拗地问道。

“够!太够了!”吴伟使劲地点了点头,再看向自己的手下们七零八散地在地上或躺或坐的场面,不由地苦笑道:“就是你这强度太大了,他们根部受不了,这样下来一天顶多来两次,大部分时间都要休息才行。这种强度不适合拍电影。”

“那如果每次练完,我给他们按摩呢?”林毅晨提出自己的想法。

“真地要这么拼命吗?”吴伟看着林毅晨满脸写着坚持两个字,感到十分不解:“你这完全不像是只拍一两个镜头的架势,你这样搞,让我们这些专业的武术替身很难做啊。”

“你们还专业地?”林毅晨不屑地看着吴伟说道:“专业地还光说不练?”

你妹……谁光说不练了?还不是你练地这么狠,把我的人都练趴下了?不带这么玩地!

“休息,必须得休息,不然地话他们根本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每一秒钟都要集中注意力,免得被你伤到,演戏不是这样演地好吗?!”吴伟无奈地解释道。

“我去给他们按摩,然后再继续练习。”说完,林毅晨不等吴伟同意,他就去找那些倒在地上的武替们。

“喂,你男朋友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拼命?”吴伟看着身边的宁小璐,不解地问道。

“或许是被那个导演刺激到了吧。”宁小璐猜测地说道。

“这么说,他很记仇喽?”

“对!”

“哎!~我们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张导教训他了,他怎么拿我的手下出气啊?”吴伟很无奈,只能看着林毅晨去给自己的手下们按摩,接着他就看到那些之前还“奄奄一息”的手下们,很快就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这真是要拼命的节奏啊。”吴伟嘟囔了一句,迈步走向场内。

“你们放心,有我这个医生在,即使受伤了你们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林毅晨正在给吴伟手下的武术替身们讲话,意思只有一个,拼命训练、拼命练习,只为了能够拍出更好的镜头。

“整天被那个老头儿骂,你们就不想争口气,让他看看你们的真正实力吗?!”林毅晨义正言辞地质问道。

第三三四章 争一口气

“拿出你们的拼劲儿!让他看看你们的真实实力!你们都是练武的汉子,都是有血性地,你们就这么甘心让人看不起吗?!”

林毅晨站在所有武替的中心,情绪激昂地冲着他们做训练演讲,话语中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些灵气,所有人武替全都精神奕奕地看着林毅晨,满脸地兴致勃勃。

吴伟走到跟前,看着自己的手下们被林毅晨煽忽着整个人都不同了,一个个都是“要给张华中好看”的表情,让吴伟无意间发现了林毅晨另一个惊人之处。

你要是在古代,能把皇帝忽悠地传皇位禅让给你!你不去干保险,真是传销行业的一大损失!

“喂!喂!你们老实点儿啊,都不准给我闹事!”吴伟走到林毅晨身边,指着周围的手下们,警告他们不要乱来。

说完,吴伟拉着林毅晨来到旁边悄悄私谈。

“林兄弟,你要跟张导斗气,也别带上我们啊,兄弟们都是在娱乐圈里吃饭地,都是家有老小地,混口饭吃不容易,你可别乱来啊。”吴伟对林毅晨警告着,劝他不要把事情给搞大了。

林毅晨看着吴伟,拍着他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他们去暴动去打张华中一顿,而是鼓励他们,给他们打气,让他们能有更加精彩的表现,争取能得到别人的称赞。一天到晚只被人骂,没有人夸他们,谁都会受不了地,渐渐地就没有了自信和雄心,这可不行!”

吴伟无法确认林毅晨的心里是不是真地这样想地,不过他可以确认一件事——

“你怎么比我还像他们的老大?”

有了林毅晨的按摩**之后,所有武替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全都精神奕奕地站起身来,主动开始第二次团队配合。

吴伟看着那些不断谈论之前感受的手下,忽然觉得让林毅晨狠狠地操练他们一把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们对自己的极限更有了解了,而且还能加强自己的专业技能,能在林毅晨的手下坚强地挺下来,对他们以后的电影拍摄会有更加宝贵的经验。

万一真的有人表现好,一炮而红,那就更好了,起码说明他的眼光还是很不错地。

一群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训练着,很快副导演就过来观察进度。导演又在发脾气了,这个时候还是赶紧来了解一下进度比较好,也省得一会儿导演问起来自己说不知道,估计又得挨一顿臭骂。

副导演来到训练的场地,正准备叫吴伟准备一下,从头开始演练一下。他抬起头,刚跟吴伟说了一句话,就被训练中的打斗吸引住了目光。

林毅晨这一次拿起了拍摄时的道具——一截钢管,开始地是真实演练。当然,钢管只是特殊材料制作成钢管的样式,实际上要远比钢管轻很多,普通使用不至于造成伤害。

不过,场内的武替们还是要特别小心,不能有丝毫大意,因为这一截没有威胁的“钢管”,用在林毅晨的手里,有可能真地成为“凶器”。

林毅晨挥舞着这一截钢管,如狼入羊群一般,瞬间把整个方阵拉大,十几名武替围绕着林毅晨周旋起来。

林毅晨左冲右突,开始游走在人群之中,十几名武替全神贯注地陪着林毅晨,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进退有序、衔接地严丝合缝,当有人被林毅晨逼退之后,立即有人站出来打向林毅晨,而林毅晨也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那个人面前,双方一阵“点到为止”的交手后,武替被打倒,退到外围,然后又有新的人补充上来,继续与林毅晨对打。

副导演双手背后,站在吴伟的身边观看练习。

当他看到林毅晨的动作时,大吃一惊,随即转过头来问吴伟:“刚刚那个是林毅晨的真实速度?”

吴伟知道他在惊讶什么,点了点头。

“我去!这速度也太特么快了吧?我怎么看着好像剪辑过似的,真人打起来就这么快?”副导演若不是觉得揉眼睛实在太丢份儿了,他真想好好地揉一揉眼睛仔细地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这就是林毅晨的真实速度!”吴伟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的速度为什么也这么快?”

副导演立马又指着那些他熟悉的武替演员,这些人之前拍摄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利索的样子,一个个都……怎么说呢,都“正常”地很,和普通的武替演员没什么区别。张导这次招来吴伟的团队来监制武打,纯粹是为了吴伟这个人而已。

“他们都是被林毅晨的节奏带起来地,有了林毅晨这个好的对手,他们的发挥都变得很出色。”吴伟没有详细地说清楚,只是把林毅晨的功劳,略略分薄一些给他的手下武替们,他们没有林毅晨那样惊艳的天赋,所以每一次地称赞,可能都是他们向上爬的机会。

可惜这个副导演并没有听出吴伟话里的意思,他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林毅晨一个人的身上。他看着林毅晨如同优雅的舞蹈家一般,在枪林之中穿梭起舞,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惊心动魄地美感。

“哎呀,没想到啊,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副导演想到林毅晨是以刘湛清的私人保健医生的身份进组地,却不料他连做武替都要比一般人出色,真地是大大地意外,连他这个专业人士都不得不佩服林毅晨的天赋。

副导演原本只是想来这里避避风头地,等到张华中的气消了之后就回去。没想到看到这精彩的一幕,他顿时就挪不开脚步了,一直到看完精彩地武打戏,副导演使劲地鼓起掌来。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副导演为人处世还是很圆滑地,他走向林毅晨的时候,不时地跟周围的武替演员们打招呼慰问,直到来到了林毅晨的面前,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赞叹道:“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林毅晨对这个副导演的态度并不恶劣,他笑着捧了一手吴伟,对副导演说道:“主要还是吴哥的动作套路设计地好,不然地话也不可能打得这么精彩。”

“老吴的表现当然一直都是很不错地,这次是正常发挥,以后还可以继续努力,还有上升的空间,张导一直对你们赞不绝口,如果这次还能表现地更好地话,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一起合作。”副导演也是很滑头,说了一堆,到最后没有一个保证的话。

吴伟听到这些话耳朵都起茧子了,不知道有多少家影视公司和导演都曾经说过这些话,可是到现在,他的公司依旧不温不火地,所有人好像就被卡在了一个瓶颈挣脱不开了。

可即便对方滑头,他也只能陪着笑脸,没办法,为生存,就不能要脸皮,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操蛋。

“怎么样,导演,你看我们这表现,今天就可以直接上戏拍摄了吧?”林毅晨看着副导演,想听听他的评价。

副导演仔细地回想着之前的练习表演,他很想挑出一些毛病来,让林毅晨他们继续练习,毕竟这是张华中亲自下的命令,他也不能违反。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场练习表演看的他热血沸腾,当时就差点儿忍不住跟着林毅晨的动作比划起来,这种最原始地冲动,上一次出现,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我说了不算,你们等着,我去跟张导说一声,让他也来看看你们的练习表演,记得待会儿你们要表现地好一些啊。”副导演也是一副好心肠,终于舍得答应做一些实事了。

众人一阵高兴,纷纷请求着林毅晨为他们按摩,如果能在一会儿的练习表演中表现出色,今天说不定就能拍摄了,这对他们来说时间提早或者延后是没有太大区别地。但是有一点意义不同,那就是如果提前地话,就等同于他们的努力被认可了,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众人都在耐心地等待着,可是副导演却一去不复返。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副导演时,他却是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

第三三五章 抓住机会,使劲摩擦

“导演,张导呢?”

训练场地里,一群武替穿着简单,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条白毛巾,见副导演走了过来,纷纷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副导演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因为张华中并没有跟着过来。不过他们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追问着副导演情况是否顺利。

“咳咳……”副导演眼神闪躲,有些不敢看这些眼神里充满渴求的汉子们,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在场的人:“因为进度的问题,之前张导一直在发火,现在正在赶进度,暂时是没有时间来看你们的练习表演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场面一片安静,副导演看着这些汉子们一个个失望和不甘心的样子,想起他们在练习中那种专注和投入时的认真表情,心里想了想,然后使劲地鼓起掌来。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副导演使劲地鼓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后,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些什么。

被这么多人盯着讲话,感觉好紧张。副导演心里咚咚直跳,他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们的表现很好,我刚刚全程看你们练习下来,我认为,你们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心目中的标准,以我在剧组里跟随张导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你们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得到张导地赞赏。还记得前两天刘哥在被打伤的情况下,张导没有喊‘cut’,他就一直坚持表演下去,最后得到张导地激动赞赏吗?相信我,只要你们也憋着这一股劲儿,只要你们相信自己,只要到时候拍摄时,你们还能有这样的表现,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得到张导的赞赏地!”

副导演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通,话音落下后,在场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叫好,一切都仿佛之前那般平静。这让鼓起勇气灌一碗鸡汤的副导演感到脸红心跳加速,好像全身的血液全都涌到了脑袋里,让他感到非常羞耻。

“你们都听到了吗?”

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所有人都看过去,发现是林毅晨。

林毅晨一双眼睛一个个地看过去,看他们每一个人,看他们那种不信任的表情,冷酷无情地说道:“你们现在没有选择,唯一可以做地,就想相信他,然后去努力地练习,等到拍摄的时候让那个老头儿大吃一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夸赞你们。”

副导演见林毅晨站出来为自己撑腰,心里这是非常高兴地,可是一听他的话,心里迅速凉了半截。这么不给他们希望,把他们逼到“绝路”上真地好吗?万一他们真地心灰意冷,再也打不起精神了怎么办?那之前训练地那么好的效果,岂不是很难再表演出来了?

副导演想到这,就想要再站出来讲话,再给大家一些希望。可是另一边的林毅晨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又开口讲话了。

“机会不会时时刻刻都出在你们面前,因为上帝不是你的亲人,会这么照顾你。你想要成功,就需要一直地努力,等到机会来临地时候,狠狠地把它抓住,压在自己的身下,然后狠狠地摩擦,让它知道,你有能力取得成功,你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两次不行就来第三次。这操蛋的生活不就是如此吗?反复地qj你,那你就抓会,反复地qj它,看它会不会让你成功!”

太粗俗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这种话?你是不是把张导比作了“机会”?你是不是说这番话就是为了羞辱张导?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副导演听了林毅晨的话,心里十分气愤,同时也十分……爽快。

“不用像林毅晨说地那么紧张,你们放心,张导肯定是会给你们机会地,因为他已经答应了林毅晨和刘湛清,这是为他们加的一场戏,会不会在最后剪辑里剪掉,我不敢做保证,但是一定会让你们出现在镜头前,这是肯定地!所以,请继续练习吧,努力地练得更好,我会为你们加油地!”副导演站在旁边缓和气氛,还不忘挥舞着拳头为武替们鼓劲。

林毅晨不爽地看着副导演,觉得他跟自己的气场不配,总是出声打断自己,说一些温吞吞的话,这不是消磨人的意志吗?

“好了,我们继续开始练习,反正今天拍不了,明天必须得拍,他老头儿要是敢取消我的拍摄耍我们,你看我不闹翻他的片场!”林毅晨当着副导演的面前说出了一句戾气很重的话,一想到那一天林毅晨狠揍王青青的情景,副导演觉得自己一定要提醒张导,否则地话真地让林毅晨闹起来,最后倒霉的是他们剧组。

“来来来!练习了!”几个比较喜欢林毅晨的武替大声地叫喊着,鼓着掌招呼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准备练习。

他们围在林毅晨的身边,有人大声地喊道:“林兄弟,咱们再加快一些速度吧,让张导看看,咱们到底能做到多好的程度!”

副导演站在圈子外边,忍不住点头,心说要地就是这股劲头,表现地好一些,自然能够得到赞赏。

另一旁的吴伟听到这话,却忍不浊斥道:“先把现在的程度练好,再想着提速!才刚刚学会走路,就想着跑步,你的心咋这么大呢?出了事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还想不想拍了?”

林毅晨也点点头说道:“吴哥说地没错,你们现在才刚刚开始适应,再贸然地提速,只会伤到你们。这是你们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配合,再快地话整个场面效果就会变得混乱,会给人杂乱不堪的感觉,那不是我们要的效果!”

“林兄弟,你已经在脑子里想象过画面了?”有个家伙好奇地问道。

“对。”林毅晨很快就回答道。

“那我们刚才练习的,你也想象过?”

“我就是靠想象,推算出你们的极限地。”林毅晨点头说道。

“我怎么听着好像很玄幻啊。”

“我也是。”

“是什么是,只要效果好不就行了,管他玄幻不玄幻地,这不都是林兄弟带着咱们练出来地吗?!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打完气之后,林毅晨带着所有人又重新练了一遍,之后就再也不带他们练习了。

“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练一会儿?”吴伟一直守在旁边看着他们练习,许多人已经从之前的大喘气,到现在的微微喘息,适应了很多。见林毅晨这个时候停止了练习,不禁感到好奇。

林毅晨对他更好奇,林毅晨看着吴伟,奇怪地问道:“你今天一直都在这里盯着,怎么,今天没你的戏份?”

“今天张导专门派我来盯着新编排的武打戏,我的戏份全都压缩在你们拍完之后了。”吴伟说道。

“没事,你可以回去了,这里我带着他们训练就可以了,不就是这两套,动作吗?行了,我们已经很熟悉了。”林毅晨挥挥手,一副赶人的架势,这让吴伟很是不爽。

这明明是我的手下、我的团队,你凭什么赶我走啊?

“你还没说呢,今天为什么不练了?”吴伟不理林毅晨的搞怪,坚持站在这里不走。

林毅晨擦了擦汗,看了一眼三三两两休息的武替们,对吴伟说道:“量已经够了,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再多练下去,非但不会起到太大的效果,反而会让他们有些人受伤,这样就很好,晚上带他们去喝一顿酒,然后早早地让他们休息,等到明天早上在练习一次,齐活!就等着我们在镜头前地精彩表现吧!”

吴伟心说你咋就心这么大呢?还晚上带他们出去喝酒,那让张导知道了,还不得被张导骂死啊?之前副导演不都说了,今天的拍摄很不顺利,张导一直在发脾气,这时候还跑出去喝酒,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喝酒就算了,晚上让他们早点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来个开门红!”吴伟说道。

林毅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喝点酒,吹点牛逼,然后趁势点一把火,把所有人都凝聚在一起,你就等着他们明天嗷嗷叫的表现吧。”

第三三六章 暴脾气

果然,吴伟听了林毅晨的话,晚上悄悄地放他的手下们跑出去喝酒。结果手下们在外边喝得不亦乐乎,他一个人在家里担心地要死,好容易等到手下们都安全地回来,也没有喝道酩酊大醉,他的这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落地。

但是,第二天还是被张华中知道了。

剧组里从来都不是一篇祥和的气氛,在平静的表面下永远都是暗流汹涌,小团体林立。一群武替跑出去喝酒,这事对某些小团体来说,是绝佳地转移张华中注意的好机会,有心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于是立即有人“不经意”地把消息透露出去,然后就被张华中听到了。

张华中混剧组比整个剧组里的所有人都要长,他岂会不懂这里面的龌蹉和道道?这种消息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专门让自己听到地。可是这又怎么样?偷偷跑出去喝酒是确实发生的事情,张华中可不会管这个消息来源和渠道是怎么回事,他只会对事情进行处理,而各方面的关系怎么平衡,他心里自有心得。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在拍摄情况这么不顺的情况下,你们还跑出去喝酒,你们的心咋这么大呢?你们是不是觉得在这个剧组很轻松啊?我听说你们一群人比我们大部队收工的都早,你们那么早收工回去干嘛啊?!”张华中一大早就逮住吴伟狠狠地训斥着,站在场内,当着所有人工作人员的面前训斥,丝毫不给吴伟面子,就是为了震慑其他部门。老老实实拍戏,屁事没有,要是不老实,这就是典型。

吴伟当然不敢跟张华中顶撞,只是不停地表示自己错了,下次不敢了,以后一定认真拍摄,嘴里的词念了一遍再重复一遍,张华中听不见,就大声地回答。

张华中看着吴伟深刻反省的表情,心情这才舒畅了些,他冲着吴伟摆摆手,像驱赶蟑螂似的说道:“走走走,今天给我好好地练习,等到明天拍摄的时候,要是敢出现什么篓子,别怪我踢了你们的团队!”

吴伟正下意识地想要答应下来,身子忽然一顿,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张华中问道:“张导,今天我们还不拍吗?”

张华中听到吴伟的话里似乎有质疑自己的意思,不由地来气,指着吴伟又骂道:“你们昨天偷懒那么早收工,晚上还偷偷地跑出去喝酒,就这样子,你们还想今天就拍?浪费的时间不是你们的,你们当然不心疼了!我这里还一堆事情要忙,没时间跟你们磨蹭,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拍摄!今天先不拍!”

“张老头,你说什么?!”

一个不爽地声音在远处传来,立刻把张华中气得吹胡子瞪眼,睁着一双小眼睛就四周找“罪魁祸首”,看是谁敢这么大不敬,在片场敢这么喊自己。

林毅晨怒气冲冲地来到两人面前,张华中一看是林毅晨,火气稍稍减弱了几分,不过仍是瞪着眼睛不爽地训斥道:“臭小子,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规矩?!”

林毅晨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冲着张华中就质问道:“你昨天给我消息就是今天拍摄,怎么着,你想反悔啊?!”

张华中被气乐了,心说这片场的导演是我,我是这里的老大,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想什么时候拍什么戏,就怎么样地来,用得着跟你汇报吗?还反悔,我是导演,我才是老大,我反悔又怎么样?!

“我为什么延迟拍摄,你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张华中指着林毅晨的鼻子说道:“昨天晚上你跟着那些家伙一起跑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地才回来,还是昨天收工最早地,你们练的怎么样,你们心里没点b数吗?!还想今天就拍,浪费的时间算你还是算我的?!什么时候练得好了,什么时候再拍!这里我说地算!我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

最后一句话彻底把林毅晨给惹恼了,一句“我说地算”的意思就是要反悔了。他转过身,冲着不远处正在对台本的刘湛清大声喊道,让整个片场的人全都听到。

“刘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个老家伙拿我当猴儿耍!这戏我不拍了!”

所有人片场的人,以及张华中全都在心里冷笑,你不拍了还想求着你拍吗?把自己当成天皇巨星了?然而林毅晨的下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张华中,是你先不义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今天你这片场要是能拍成一场戏,你就当我林毅晨是傻子,活该被你当猴耍!”

说完,林毅晨眼神冷冷地环视一圈,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闪过,然后走回到刘湛清的车子前,搬来一个椅子,大咧咧地坐下,抱胸看着片场中心的张华中,神色玩味。

宁小璐和林娇林涛连忙跑到林毅晨的身边,宁小璐一边劝着林毅晨,一边看着张华中,脸上带着笑地看着片场里的人。知道她身份的人心里一阵拔凉拔凉地,这会儿他们才想起来,林毅晨的女朋友是宁小璐,这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对象。

张华中又岂会不知宁小璐的身份?之前她惹出的乱子,全被张华中安到林毅晨的头上,就是心里对宁小璐的身份有些顾忌,即使在好友面前都不敢多说废话,此时看到宁小璐站到了林毅晨的身边,顿时一颗心就沉到了底。

一个是他们惹不起的大来头,一个是敢拳揍一线偶像明星的混不吝,这他娘地两人明摆着要大闹片场,可偏偏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张华中这时候才明白,自己之前嘲笑林毅晨是有多么可笑,而下场就是他站在片场中间,本来是为了训斥吴伟震慑其他人,现在反倒成了他的耻辱架,他沉默地站在片场中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正在对台本的刘湛清反应过来,立即跑到片场内把张华中拉了下来,然后来到林毅晨身边,苦笑着略带埋怨地说道:“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先跟我说啊,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儿?”

林毅晨指着不远处的张华中,冷笑着说道:“昨天他就给我摆出一副死了全家的脸教训我,那也就算了,我知道他本来就是这脾气。可是他昨天答应我的事情,今天为什么要反悔?说我们提早收工,晚上喝酒?特么地他知道我们练地怎么样了吗他就这么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们态度有问题,自己没本事拖延了拍摄任务,把气全都撒在我身上,你告诉他,我是他请来地,我到之前没有任何不妥的言行,跟我耍片场霸王的脾气,我不吃他这一套!”

刘湛清看着林毅晨大发脾气,不由地苦笑起来,还没等说什么呢,旁边的宁小璐也开口了。

她笑眯眯地说道:“刘哥,我知道这拍戏有你们自己的潜规则。不过呢,我家毅晨不是演员,他也不受这些约束。我也清楚,现在国内很多剧组都已经开始流行每天工作八小时,什么时候开工,往后顺延八小时,之后就结束。昨天呢,我们提前收工无非是因为你们的拍摄延迟了,我们家毅晨和那些武替练习了九个多小时,不能拍摄就一直练习,最后收工返回,这不算态度不良吧?那晚上出去喝酒的事情,也都是一些潜规则,你看看他们今天的状态,有影响正常拍摄的吗?我们毅晨生气地不是别地,是张导实在太过霸道了,这种霸道在别人家面前管用,但是在我们面前,不!管!用!”

之前张华中喊出“这里我说地算”时盛气凌人,然而此时宁小璐淡然回应“在我们面前,不管用”的话同样霸气十足。

刘湛清一听宁小璐的话,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只能苦笑着先劝慰林毅晨不要冲动,他又来到张华中这边跟他商量该如何解决问题。

“老张,这事啊,嗨,真不好说了。”刘湛清没有在片场称呼张华中为“张导”,这还是头一次,他为难地看着张华中,摇着头说道:“这次我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第三三七章 协调

刘湛清去到张华中的身边商量该怎么解决问题,而林毅晨这边,宁小璐也在小声地跟林毅晨说着话。

“你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臭?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宁小璐奇怪地看着林毅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还是那样的人啊,怎么脾气跟平时不太一样呢?

林毅晨听到宁小璐的问话,心里陡然一惊。宁小璐不知道他以前的脾气,只是觉得他今天发脾气有些冲动,闹得现在全都下不来台。

虽然宁小璐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可是在林毅晨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经过宁小璐这么一提醒,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脾气在自从有了灵气之后,似乎变得越来越冲动了。以前在吴扒皮的欺负下,他还总是能够忍气吞声,不会脑子一热就冲动地做一件事,可是现在,有了灵气之后,他的脾气似乎比以往冲动了很多。

林毅晨在心里猜测着,这是灵气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自己在有了实力之后,性格发生了变化?

“你说,我这脾气是好是坏啊?”林毅晨心里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他只能先问问宁小璐的意见,看这样有没有坏处。

“有好有坏。”宁小璐看着林毅晨担心的表情,知道他开始钻牛角尖了,便笑着安慰他:“任何脾气都有两面性,搁在不同的环境下,好坏的影响也不同,没必要太纠结,只要你对我不这样发脾气就好!其他人,我才不管呢!”

“那如果我这样对伯父伯母呢?”林毅晨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小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耐人寻味地说道:“只要你能承受得起后果,随便!”

林毅晨一听,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宁小璐傲娇地哼了一声,头撇到一边,表示不接受投降,只接受奴仆。

两人在这边开着玩笑,玩地开心,张华中那边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一想到刘湛清传达过来宁小璐的话,心里不停地骂娘,然后……还是不停的骂娘,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问题。

“那该怎么办?”张华中看着刘湛清,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想要刘湛清再去劝劝林毅晨,他还想保住自己的面子。

刘湛清心里叹了口气,从工作的角度上,他是站在张华中这一边地。虽然张华中在片场说话比较难听,可他毕竟还是导演,整个片场地掌控者,即使说话难听,演员嘛,也该听着。可是,从感情上,他是在林毅晨这一边地,任谁被骂一顿,心情都不会好受。如今导演的权力在不断地被削弱,张华中的那一套片场霸权已经没有市场了,这也就是张华中是老资格,大家都给面子,他才能如此,换成其他导演,敢这样在片场逮人就骂地,全都不行了。虽然听起来很悲哀,可现实就是如此,没有实力去改变,就只能被现实改变。

而且,他也能理解林毅晨发飙。在刘湛清的眼里,林毅晨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年轻人,而通常来说,这类年轻人的脾气就是炮仗,一点就着,林毅晨已经表现地很好了,“讲道理”,就是他最大的标签。昨天被张华中一顿臭骂之后,险些发飙,这已经憋了一晚上的火儿,今天又被单方面通知要延期拍摄,林毅晨要是还不炸,刘湛清都怀疑林毅晨是不是二十岁了。

只见过这么怂的年轻人,没见过这么能忍的年轻人。

果然,林毅晨炸了,把张华中炸得面目全非,下不来台。这很符合年轻人的脾气,也很符合像林毅晨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的脾气。

整个片场的氛围变了,开始变得诡异动荡,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着双方,尤其是张华中。如果这一次张华中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威信将不复存在,在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心目中,彻底倒塌。

“林毅晨那边,我劝不动,你这边,我也不希望你的威信扫地,现在只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了。”刘湛清皱着眉头,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想要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让事情得意顺利解决。

楚肖肖从林毅晨那边走了过来,她看着眉头紧锁的刘湛清,又看着眼神有些茫然的张华中,暗自摇了摇头。经过这一次冲突,恐怕张华中的内心已经倒塌了,对于这些导演来说,一旦内心的“信仰”倒塌,就再也无力拍出好的作品,想要再东山再起,就只能重新在心里建立起新的“信仰”,只是张华中……他恐怕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在重建“信仰”了。

看来,一代名导要日落西山了。

楚肖肖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不禁发出一阵感慨,她无意间扫到副导演正在林毅晨那边情绪激动地说些什么,不由地感到好奇——这两人什么时候有过交情了?

楚肖肖双臂抱在胸前,托着自己一对凶器,好奇地看着林毅晨和副导演之间地争论,最后看到副导演一脸失落地离开,然后便失去了兴趣。显然这是一副“救主不成”的情景,副导演想要维护张华中的威信,可惜别人不同意。

楚肖肖心里叹了口气,换成一个路人或者演员,被导演骂了或许也就忍了。可是林毅晨和宁小璐的来头不小,一个有本事,一个有背景,更何况人家还是您老请来地,您老怎么也不看看人就骂呢?导演不是最考究眼力地吗?您老怎么就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了呢?

楚肖肖正在心里感叹着,忽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腰,楚肖肖看过去,发现刘湛清正在给自己使眼色,默契如她一眼就猜出来这是让她想办法呢。楚肖肖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豁出去让宁小璐给自己一个面子?拜托啊,人家的男朋友被羞辱了,自己这么送上去不是白给吗?自己的面子怎么可能有男朋友的面子大啊?

楚肖肖正在心里抱怨着,想到了该如何攻略林毅晨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之前跟林毅晨争论的副导演。楚肖肖眼睛一亮,立即把刘湛清拉到身边,凑近耳朵小声地问道:“那个副导演你认识吗?”

“哪个副导演?”刘湛清一脸地迷茫,剧组里一共有三个副导演,他也不知道楚肖肖问的是哪个。不过楚肖肖的话,却给了刘湛清一个大大地提醒,他猛地醒悟过来,抬起头看着楚肖肖,满脸地惊喜。

楚肖肖见他懂了,兴奋地说道:“这三个副导演你应该都认识吧?哪个最适合上,你在心里好好琢磨一下,待会儿送个人情过去。”

刘湛清正要兴奋地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对楚肖肖说道:“现在不是送人情的时候,挑哪个副导演,还是得看毅晨的意思。”

楚肖肖一想也是,自己挑了一个要是林毅晨不满意,最后还是落空,不如一开始就把人情让给林毅晨,他们应该会懂得。

刘湛清跟张华中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跑到了林毅晨的身边。

“毅晨,我跟张导商量了一下,既然你们想要今天拍摄,那就今天拍。不过由于今天的任务是实在很重,张导估计是抽不出时间来拍摄了,不过咱们可以请一个副导演来帮咱们拍,剧组的道具、摄像机应有尽有,咱们两边一起拍,哪儿边都不耽误,你看怎么样?”刘湛清露出诚恳的表情看着林毅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林毅晨能够答应。

林毅晨此时的火气消了大半,他看了看远处正在练习场百无聊赖歇着的武替演员们,沉思许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昨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林毅晨没少听他们的“明星梦”,一个个讲起自己曾经参与拍摄的电影时,脸上那种兴奋和激动的表情,一直回想在他的脑海里,虽然角色不大,大多数都没有台词,可他们还是满脸兴奋,觉得很是骄傲。

既然他们这些都是他们的梦想,自己做一回成人之美,岂不是要比跟老头儿较劲来得更有意思?

于是,林毅晨答应了刘湛清的计划。

第三三八章 选择

当楚肖肖把这个计划告诉张华中的时候,老头儿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暴怒的样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跟楚肖肖理论,那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出老头儿的年龄,似乎也没有因为之前的跟林毅晨的冲突受到影响。

可是当他看到楚肖肖的摇头表示叹息的动作,他身上的暴怒气息瞬间消散,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岁,再也没有了之前昂扬的斗气,身上完全看不到“片场霸主”的威严。

“看来我真地是老了,老了啊……”张华中颓然地跌坐到椅子上,低垂着头,嘴里连连念叨着,那模样看起来让人莫名地心酸。

“张导,这算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我知道这样可以会挑战您的权威。不过,现在的电影市场里,副导演指导摄影已经是很普遍的现象了,您也不用这么难过,毕竟顺应时代的潮流没错,况且您的年纪渐渐大了,精力不如以往,慢慢地把权力分散给其他副导演,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最后的剪辑权还是在您手上,您的权力不会太大地降低,对于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楚肖肖站在旁边,安慰着张华中。

“小楚啊,你不懂,你不懂地……”张华中始终低着头,后背重重地靠在椅子上,险些把椅子给靠翻。他不断地摇头,对楚肖肖解释道:“如果失去了绝对的权威,我就失去了我最大的标志,也不会再有人真地顺从我,从此以后片场就很难把控住了,被一群心思各异的人包围着,再想拍出好的电影,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楚肖肖在心里叹了口气,听了张华中的话,她大概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了。

“片场霸主”虽然只是张华中的绰号,很有调侃的意味,可是这也成为了张华中的标志,每当提到张华中,就会想起“片场霸主”;提起“片场霸主”,大家也都毫不犹豫地说出张华中的名字。一旦张华中把拍摄权放出去,就意味着他对片场的掌控力下降,他的名导头衔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们遗忘,消失在尘埃中。

“荒唐!”

一个声音打断了楚肖肖的思绪,也让张华中抬起了低垂的头。

“老张!你的思想太守旧了!”刘湛清走到了楚肖肖的身边,眼神包含着无奈的复杂情绪看着张华中,语气严厉地说道:“如今已经是个什么时代了?多元化、不断向前飞腾的时代,你还想着这种单一守旧的思想,以后再想拍出好的电影也不可能超越自己了!”

张华中皱起眉头,即使面前的人是刘湛清,即使他刚刚心中的“信仰”崩塌,可是当他听到刘湛清说自己不可能超越自己的巅峰时,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愤怒。

只是跟以往不同地是,这愤怒的情绪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了。

“呵,不用你说,我心里也明白!”张华中赌气地说着,语气很不好,说完就低下头,就好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有的人用尽一生都无法在影坛留下自己的印记,可是你做到了,这是你的骄傲。可是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真正地大师吗?”刘湛清心痛的看着张华中,见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刘湛清继续说道:“因为从你达到巅峰之后,你就开始沉溺于自己最舒服的区域之中,再也无法往外边看一眼了。”

张华中猛然抬起头,双目怒睁地看着刘湛清,情绪激动,双拳微微地颤抖着,吓得楚肖肖往前走了一步,生怕他出什么危险。

刘湛清却没有动,张华中也没有在意,他们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张华中很快就明白了刘湛清的意思。

“你在国内是真正的大师,可是你已经达到了巅峰,如果你再想有所更大的成就,就必须跳出自己最熟悉的圈子,去尝试不同地挑战。可惜我们都变得庸俗了,我们都被生活束缚住了手脚,你不敢去尝试新的东西,因为你害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刘湛清可以说是娱乐圈内为数不多的了解张华中的人,他把自己憋在心里已久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我曾经和你有过同样的苦恼,因为当我拿到影帝之后,来找我的剧本大部分都是我演过的角色,相同类型的角色我驾轻就熟,也为我很轻松地赚到了不少钱。可是你还记得吗?我最后一次找你喝酒,咱们俩喝得酩酊大醉,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喝醉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喝酒,这你也清楚。你还记得我找你喝酒的理由吗?”刘湛清看着张华中,说起了两人地过往。

张华中沉默着,头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过去的事情。

刘湛清没有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时间,直接为他揭晓了答案:“我找到你,我们一起喝酒,说了很多话,其中只有一句是我真心想问地。我说,为什么我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我拿到了‘天王’的称号,可我却越来越不开心了?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地吗?”

“你对我说,‘是因为你演来演去,永远都是演一个人啊’,你知道吗,虽然当时我已经喝成了一滩烂泥,可当时我听到了你这句话之后,我整个脑子都变得清醒了。”

这时,张华中忽然抬起头,眼神闪烁地看着刘湛清,自己这个圈内关系最好的朋友,喃喃自语地说道:“然后过了半个月,你就接了一部喜剧片,跟以前风格完全不同的角色。”

刘湛清裂开嘴,笑了起来:“原来你没有忘记啊,那你还记得你得知消息后,给我打电话说的第一句话吗?”

张华中下意识地点了下头,说道:“记得,我说‘提前祝贺你赢得下一个影帝’。”

刘湛清重重地点了下头,他的眼眶略微湿润,想到了自己过去艰难的转型期,语气却依然淡然地说道:“从此以后我就经历了长达五年的‘堕落期’,就在所有人都说我是‘烂片影帝’的时候,我凭借着喜剧片拿到了影帝。”

张华中胸中仿佛遭到了重重地一击,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一股激情在胸中激荡。虽然刘湛清的语气很平淡,即使他很了解刘湛清那段时期的生活状态,可是当他听到刘湛清说出那句“我凭借喜剧片拿到了影帝”的话时,早已不知消失了多少年的激情再次迸发了出来。

“老张,学无止境,转型也没有早晚一说,你的‘片场霸主’的标签,就不能成为过去,成为教科书里‘张华中早期风格标志’的注解吗?”刘湛清苦心劝慰着老朋友:“你不是那种只会被一个标签限定死的人,你有才华,你有实力,你如今已经生活美满,这些名和利你还抛不下吗?即使转型失败,你的家人和朋友就会嫌弃你吗?”

“早期风格标志……嘿嘿,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拍几部作品,还早期风格标志,我现在已经是晚期了吧……”张华中笑了出来,然而神情却已经没了之前的迷茫和失落。

“我不是说了么,转型没有早晚。”刘湛清看着张华中,笑了起来,“况且你发了这么多脾气,到现在身体还这么好,你要是收起脾气,还能活得更长,你不有足够的时间拍更多的电影啊!”

“那人家就该叫我‘老不死’喽!”张华中说着,双手撑住椅子站了起来。

“‘老不死’就‘老不死’吧,你也让圈子里的那些人瞧一瞧,你也有‘妖’的一面,想当初我在你家里看你用dv拍摄的短片,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你还是那样的人,如今,我知道了,你也让那些人都知道知道。”刘湛清冲张华中使了个眼色,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小子,我是让你去说服林毅晨地,你倒反过来说服了我,哎,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说着,张华中不待刘湛清解释,他走到了片场之中,使劲地鼓着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场人都看着他。

张华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开工!”

第三三九章 黄小川

虎死威犹在,何况张华中还没死呢!

片场内所有的工作人员加快速度忙碌了起来,张华中站在场地中间,想了想,朝着林毅晨的方向走过去。

楚肖肖看着,也赶紧快步走向林毅晨那边,走了几步回过头发现,刘湛清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哎!你赶紧过来啊,就林毅晨那暴脾气,要是把老张给打一顿,他那把老骨头可受不住!”楚肖肖着急地冲刘湛清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刘湛清看着张华中走向林毅晨时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毅晨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老张嘛……他大概也不会再骂人了。放心,他们打不起来地。”

楚肖肖娇媚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打不起来,咱们过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刘湛清哑然失笑:“你过去就是为了看热闹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会怕他们打起来啊?”楚肖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跑回去拉着他的手就往林毅晨那边跑。

全场人虽然在干着手里的活儿,可是眼睛却全都在张华中的身上。

张华中走到林毅晨的面前,见林毅晨站起身来面对他,不由地揉了揉鼻子,低声的嘀咕道:“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尊老爱幼啊。”

林毅晨眉头一挑,探究地看着张华中,不明白他的意思。

张华中见状,神情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听到了我说的话?”

林毅晨耳聪目明,听力敏锐地很,自然是听到了。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听到了!”

旁边的宁小璐和林娇林涛姐弟俩全都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你还真是个变态家伙啊!”张华中看着林毅晨,发出一声感叹。

刚刚跑来的楚肖肖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头去看刘湛清。

你不说这老头子不会骂人了吗?!

刘湛清却没有太过着急,他很清楚张华中是在感叹,不是真地在骂人。

林毅晨自然也听出了张华中的口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认真地在心里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地是个变态,当然不是兴趣爱好特别,而是实力异常强大的意思。

“你想好了找谁给你们拍摄吗?”张华中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林毅晨选择了哪个副导演。

“那个!”林毅晨指着不远处,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看练习表演的副导演。他的心思很简单,这个副导演很容易沟通,说话脾气也好,融洽的合作气氛是最容易出成绩地。

张华中扭头顺着林毅晨的手指放向看过去,不由地笑出声来,看着林毅晨的眼神奇怪:“你倒挺会选,选了一个掌镜功底最深的。”

林毅晨挑起眉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借?”

要是张华中敢说一个“不”字,林毅晨就打定主意今天要给张华中一个好看,让他彻底下不来台。

张华中没有理会林毅晨的问题,他朝副导演黄小川招了招手,黄小川立即快步地跑了过来。

看来平时没少受张华中的教训,一个招手,立即就跑了过来,没有半点犹豫。

黄小川跑到张华中的身边,恭敬地说道:“张导。”

张华中点了下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看着黄小川说道:“林医生想要找你帮他们拍摄,你有什么意见吗?”

林毅晨听着张华中这话有些不顺耳,心说你这是当面给我下马威啊?想要威胁黄小川当面拒绝我?

果然,黄小川看到张华中脸上的微笑,心里猛地一跳,立即摆手拒绝道:“我?还是算了吧,我感觉自己是拍摄功力还没有达到水平呢,我就先不拍了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黄小川心里在滴血,一次单独掌镜的机会就这么白白丢掉了,而且还是被他亲自推掉地。他很聪明,短短的对话就明白了林毅晨想要一个副导演拍摄镜头,可是看着张华中脸上的微笑,他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可以单独掌镜,圆了自己的梦想,可是惹恼了张华中的下场更严重,可能以后都再也没有导演作品的机会了。

看着黄小川抽搐的嘴角,张华中哪儿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有心解释,可是心里的骄傲一时还放不下,他就没有解释自己的用意,而是对黄小川说道:“这可不行,作为一个导演,怎么能没有自信?我相信你能拍摄好,你跟着林医生他们去吧,等我有空了,去给你们指导一下。”

“啊?”黄小川惊讶地看着张华中,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还以为自己是被当成了弃子,顿时脸上就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住地拒绝:“张导,我真地不行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林毅晨在旁边看着心烦,一把把黄小川拉到自己身边,转身就走。

张华中敢给自己下马威,自己就偏要这个家伙来给自己拍摄,反正看样子他已经被张华中给放弃了,索性自己就帮他下定决心,好歹也是单独掌镜的好机会,既然都是得罪人,不如先让自己过把瘾再说别的。

张华中看着被林毅晨强行“掳走”的黄小川,对他说道:“放手去干,有什么不懂地,有空我会给你指导地。”

张华中对宁小璐和林氏姐弟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刘湛清冲宁小璐和两姐弟挥了挥手,跟着张华中离开,楚肖肖则是留了下来。

“我还以为他是来骂哥哥地呢。”林娇拍了拍胸脯,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有些不一样了啊。”宁小璐看着张华中沉稳的脚步,抬头看着楚肖肖,笑着问道:“楚姐,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怎么劝张导地?”

楚肖肖撇了下嘴,冲着刘湛清努了努嘴说道:“你刘哥给张导讲了个故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宁小璐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她略感荒唐地说道:“不应该是张导给刘哥讲故事吗?他年龄那么大,经历应该比刘哥更丰富吧。”

楚肖肖轻轻笑了一下,神情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可是你刘哥的经历更加曲折,遇到的低谷也更多。”

宁小璐瞬间就想起刘湛清的起起伏伏,不是她迷刘湛清,而是刘湛清的事迹已经成为了娱乐圈教育年轻人的典范,几度沉伏,最终完成了四大影帝集于一身的成就,不由地感叹道:“刘哥能成为天王,真不是开玩笑地。”

楚肖肖傲娇地冲宁小璐挑了下眉头:“姐的男人,必须得是英雄!”

宁小璐捂嘴笑了起来,随即也学着她的口吻,小脸傲娇地说道:“我的男人,必须得是盖世英雄!”

“臭丫头,你这是压姐姐一头啊!”楚肖肖嗔道,她眼眸一转,笑着说道:“那你可要好好地等着了,毅晨想要成为盖世英雄,现在可还没起步呢。”

“他已经是我心中的盖世英雄了。”宁小璐满脸幸福地说道。

“姐从来都是只打翻狗粮碗地,不过今天你这碗狗粮,姐吃了!”楚肖肖看着宁小璐满是幸福的表情,笑着祝福她。

“小璐啊,毅晨真地有那么好吗?”

“当然!”

“可我为什么看不到啊?”

“因为姐姐爱着刘哥啊。”

“你说地对……小璐啊,姐姐给你一句劝告,爱着他,也不要委屈自己。”

“姐……从来都是我委屈毅晨地。”

“好妹妹,教教姐姐御夫之术。”

“没问题,不过这学费……”

“地主婆,这么财迷啊!”

“是啊,我不能只让毅晨赚钱养家吧?我也要赚钱养家呢,这样毅晨要是敢惹我生气,我就敢跟他打架,反正我有自己的钱,不怕他!”

“这也算是御夫之术吗?”

“嗯!姐,这是我的二维码,你扫一下钱打这里就行了。”

“臭丫头,你还真要收钱啊?收姐姐的钱,你良心不会痛吗?!”

“会!可是不收钱地话,我的良心会更痛!”

“好好好!算你厉害,给你!”

“姐,你好歹也是天王经纪人,给这么点跌份儿!”

“姐姐我出门,从来都是别人给我钱地!!!”

“那好,蚊子腿也是肉。”

“……”

第三四零章 充满不信任的团队

黄小川忐忑不安地站在林毅晨的身边,面前是十几个武替演员,几十只眼睛全都盯着他,脸上写满了欣喜……和不信任。

终于可以拍摄了,可是这个副导演能行吗?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不是他们很了解黄小川的实力,而是他们压根没见过黄小川掌镜,剧组一切的掌控都离不开张华中,从来没有一个副导演单独掌镜过,他们对黄小川就是单纯地不信任。

“咱们的镜头,就由黄小川导演帮我们拍摄!”林毅晨把手放在黄小川的肩膀上,神色淡然地对一群武替演员说道。

“林兄弟,这……”有人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心里话。

也有人在面对林毅晨时反而心直口快,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黄小川,不信任地说道:“林兄弟,你看他站在咱们面前就哆哆嗦嗦地,能拍出什么好的武打镜头?”

黄小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涨红,他的外表起来瘦瘦弱弱地,可是……我也是个导演啊!

黄小川心里愤怒地吼道。

“你们放心,我是导演系毕业地,基本功很扎实地!”黄小川鼓起勇气,冲着一群不信任他的武体演员说道:“就算我没有完整地拍完一部电影,但是一两个镜头我也是能完成地!”

林毅晨看着涨红着脸跟武替演员们争论的黄小川,点了点头,对面前的一群人说道:“没错,只要咱们表现地好,导演只要能拍下来就行了,不需要太高深的功夫。”

黄小川怒气冲冲地看向林毅晨,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我们导演就是一摆设?

“林兄弟,拍电影不是简单地拍下来就可以了地。”吴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为林毅晨解释这件事并不简单。

林毅晨却反口说道:“那我们表现地好一些,不就可以弥补了吗?”

吴伟张了张嘴,心想怎么说确实也有道理,他看着自己的一帮手下,说道:“要不,咱们试试?”

“还能怎么样?只能试试了呗,不让他拍咱们连机会都没有了。”人群中嘈杂地议论了一阵后,全都答应试着拍摄一遍。

林毅晨拍拍手,提醒众人说道:“那咱们就来试一试,成不成就这次机会了,反正张老头是不会给咱们拍摄了。”

大家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可是也很清楚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黄小川被这一帮人气得不轻,不过他也清楚,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无法回头了。那就好好拍吧,就算镜头不能用,也算是给自己涨经验了。

“黄小川导演,你开始安排吧。”林毅晨对黄小川说了一声,然后走到简易棚内,开始化妆换服装。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黄小川也没有再磨叽,而是跑去找来几个工作人员,开始指挥他们布景。他脑子里快速地回想着自己昨天看到林毅晨他们练习时的情景,把自己琢磨了一晚上的点子全都告诉工作人员,一起商量着调整布置。

林毅晨坐在简易棚内,他是这个镜头的主要演员,所以要认真地化妆,其他武替演员的正面镜头不多,只需要简单地化妆即可。

范小青走了进来,指挥林毅晨坐下。

“你怎么来了?刘哥那边不需要化妆吗?”林毅晨好奇地看着范小青,她是刘湛清的化妆师,她来自己这边了,那刘湛清那边怎么办?

范小青一边把自己的工具摆好,一边对林毅晨说道:“你就别担心刘哥了,他的腕儿比你大,多地是化妆师想给刘哥化妆呢。刘哥不放心你这边,就派我来给你化妆。刘哥说了,表演不怎么样,妆容可不能落下。”

林毅晨瞥了一眼范小青,随口说道:“后面这句话不是刘哥说地吧?”

“是不是有关系吗?你这没拍过戏的新丁,肯定没什么演技,那就只能靠颜值来撑了。”范小青转过身,仔细地观察林毅晨脸庞,忽然发现近距离地观察,林毅晨比自己想象地还要俊朗一些。

这时,黄小川也走了进来,他看到范小青,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来了就好,我还以为还要派来一个不靠谱的人呢。”

林毅晨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有你一个就够了。”

黄小川立即不忿地说道:“可是你挑的我,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不信任就不要选我啊!”

林毅晨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因为其他人比你更不靠谱。”

一时间,黄小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好了,不要说话了,黄导,林毅晨的妆要什么风格地,你有什么要求没?”范小青一边为林毅晨束起头发,一边问身边的黄小川。

黄小川心里仍有气,可是时间不等人,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范小青说出自己的要求。

“酷!就一个字,酷!”黄小川说道:“这几个镜头都是表现林毅晨救男主角的英姿,很简单。”

范小青看了一眼林毅晨,问道:“那是不是不能比我们家刘哥帅啊?他可不是主角。”

黄小川虽然心里想把林毅晨化成乞丐,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掌镜,还是想更完美一些,于是便对范小青说道:“他的镜头又不多,尤其是正面镜头几乎没有,你还担心他会抢了刘哥的风头啊?”

“抢他是抢不走地,不过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给他化那么酷。一个只有两三个镜头的配角,用的着这么仔细吗?”范小青撇撇嘴,就是不想给林毅晨化帅一些。

这时,林娇从外边探进来脑袋张望,看到林毅晨坐在椅子上,立即跑了进来,蹦蹦跳跳地来到范小青的身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哥哥。

“我听说小青姐来给哥化妆,我赶紧过来学习一下。”林娇看着干干净净的脸蛋,笑着说道:“幸好还没开始。”

范小青立刻不理会黄小川了,开始拿林毅晨当模特,给林娇传授化妆的技巧。

在两人叽叽喳喳的说笑中,半个小时,林毅晨的妆容完成了。

“哇!~哥,你太酷了!”林娇左右来回摆着脑袋,看着林毅晨的脸,忍不住地惊呼出来。

林毅晨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要比化妆之前好很多,只是脸上涂抹的那些东西让他很不适应,总想伸手去摸。

“好了,我要还服装了,你们都出去!”林毅晨开始赶人,先把林娇给轰出了简易棚。

等范小青收好工具离开后,黄小川开始为林毅晨挑选服装。

不一会儿的时间,林毅晨从简易棚里出来,早就守在一旁的宁小璐和楚肖肖看到高大帅气的林毅晨,全都是眼前一亮,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

虽然只是简单的皮衣造型,可是穿在身材高挑的林毅晨身上,更加突出了酷炫的气质。

林毅晨不断地整理着有些不舒服的衣服,他眼神上飘,看着自己头上那连苍蝇都站不住的发型,不仅怀疑地看着身边的黄小川,问道:“特工都是要这种打扮?这也太明显了吧?”

黄小川却摇摇头说道:“电影跟现实是有区别地,如今都这么拍,你就别挑刺了。本来就是临时加上的镜头,根本来不及准备那么多,这样已经足够好、足够低调了。大街上穿皮夹克的人那么多,不正好可以混入人群掩饰自己的身份?准备好了没,准备好的话咱们马上就开始!”

说到最后,黄小川比林毅晨还不耐烦。

就在刚刚在棚里换衣服的时候,林毅晨这个不穿、那个不行地来回换,比大牌明星还难伺候,最后还不容易挑了一套他不怎么排斥的服装,总算把他给哄出来了。

两人走在前面,宁小璐等人跟在后面,都要去看林毅晨拍戏。

林毅晨看到全都装扮整齐的武替演员们,他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对了,刘哥呢?他不是还得跟我搭一段戏地吗?他怎么没来?”林毅晨想起刘湛清曾经跟他说要罩着自己,结果却没见到人。

“那不是已经来了。”黄小川指着不远处武替演员中间的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果然是刘湛清。

第三四一章 不顺利

“刘哥,你怎么这身打扮?”

林毅晨走到刘湛清的面前,看着他身上破烂的衣服、满是灰尘的打扮,不由地笑了起来。

刘湛清从一群蹲着的武替演员中站起身来,解释道:“这不是要你来救我的么,不出危险你怎么救我?”

林毅晨和刘湛清击掌握手,刘湛清看着跟在林毅晨身后的黄小川,笑着调侃道:“黄导,接下来拜托了!”

黄小川顿时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连连摆手说道:“刘哥,还得是拜托你了,我就是刚掌镜的新人,你别给我太大压力。”

林毅晨无奈地看着刘湛清,摇头说道:“我只觉得他好沟通,没想到好沟通地过分了,没有半点儿导演的威风。”

刘湛清也皱起了眉头,平时看着黄小川不显,对他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就是看张华中对他挺严格地,觉得张华中对他跟其他副导演不同,应该是有几分本事地,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模样,已经不仅仅是本事的问题了,连基本的自信都没有,这怎么能行?

刘湛清拉着黄小川走到无人的地方商量着什么,而林毅晨则是跟武替演员们开始重复对戏,努力不让每个细节出错。

不多时,刘湛清带着黄小川走了回来,林毅晨看了一眼,发现黄小川似乎有了些精神头,便看向一旁的刘湛清。

刘湛清冲他比了个手势,林毅晨点点头。

黄小川果然比之前有了些底气,他把所有人拉到一起,跟他们讲戏。说是讲戏,其实主要还是打斗的那些场面,黄小川此举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把自己想要拍摄的镜头内容告诉所有人,然后指挥他们注意每个要点和节奏点。

“尤其是你,林毅晨,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走位,不要光想着看镜头露正脸,该看哪看哪,知道了吗?!”黄小川逮住林毅晨很一顿提醒。

林毅晨瞪着眼睛,见黄小川鼓着更大的眼睛看回来,顿时一乐。原来这就是刘湛清交给黄小川的办法啊?得,咱也配合一下吧。

林毅晨应了一声之后挪开了目光,老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各部门都注意!”黄小川大声地喊道。

然而并没有人跟他打手势,黄小川也醒悟过来这个形式在这个简陋的剧组里并不重要,于是大喊一声“action”,然后便紧张地注视着摄像机监控。

刘湛清疯狂地奔跑着,躲过路上的障碍物之后,跑到了临街的拐角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还没有出现,于是四处张望着看哪里有躲避的地方。

这时,林毅晨突然出现在拐角处,顺手一把将四处张望的刘湛清拉到了胡同里,利索地塞进垃圾桶里盖上盖子,然后走出胡同,看到追兵出现后,立即拔脚狂奔,夺路而逃。

“cut!”黄小川大声喊了一声,人生第一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结束。

“怎么样导演?”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楚肖肖凑了上来,拉着身边的宁小璐,仔细看着黄小川的表情。

“还不错,不过有一个镜头需要补一下。”黄小川头也没抬地说道,然后指挥着人推着摄像机对准胡同口。

“这就完了?”宁小璐看着楚肖肖,以为黄小川还要点评一下呢,没想到再也不开口了。

“嘘,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楚肖肖看着黄小川不停指挥着工作人员忙碌,忽然感觉这家伙有些不同了,拉着宁小璐往旁边走去。

“怎么了,楚姐?”宁小璐好奇地看着楚肖肖,不明白她拉自己离开是什么意思。

“没事,现在开始拍摄了,咱们站远一点吧,别影响了他们拍戏,要不然重新拍的时候,受累的还是他们。”楚肖肖没有对宁小璐解释太多,而是把她拉到了一旁,距离之前的位置稍微近了一些。

林毅晨走了回来,走进胡同看到刘湛清从垃圾桶里钻了出来,正在活动着身子。

“怎么了,刘哥,伤着你了?”林毅晨上前两步,仔细观察着刘湛清有没有伤势。

“没事,你小子力气挺大啊,一时没留神,碰了一下。”刘湛清扶着自己的腰部,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黄小川正在指挥着工作人员布景,忽然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冲进了镜头,立即抬起头来,冲着那边大喊:“闲杂人等不要随便入内,出去!”

可是红色衣服的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钻入了胡同。

“怎么回事?把他拉出来!”黄小川认出了刚刚钻入胡同的是楚肖肖,可是他故意不提楚肖肖的名字,为得就是大事化小,让刘湛清自己解决问题。

“黄导,刘哥好像受伤了!”一个工作人员远远地跑来,还没有跑到面前,就大声地喊道。

黄小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才刚把刘湛清借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刘湛清给用“伤”了,这要是让张导知道了,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子呢。

等工作人员跑到了跟前,便语气严肃地说道:“不是有对讲机吗,有什么事不会用对讲机说话,非要大喊大叫地?”

臭小子,非得喊得主片场那边的张导都听到了你才满意吗?!

工作人员从来都没有见过黄小川如此严厉的一面,顿时愣在了原地。

黄小川见他愣住,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赶紧去找医生,还愣在这干嘛?刚才不跑得挺欢地吗?!”

工作人员醒悟过来,急忙指着胡同说道:“不用了,林医生就在那里呢,正在给刘哥检查呢。”

黄小川这才想起来,林毅晨不是正经的演员,而是刘湛清请来的私人保健医生,没想到在剧组混了两天,竟然拍起了电影。

“这都什么事啊?!没拍过电影的家伙,还敢质疑我这个专业毕业的导演,真是地!”

黄小川快步地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刘湛清和林毅晨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黄小川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关切地问刘湛清:“刘哥,怎么样,没伤着吧?”

刘湛清面带微笑地摇摇手,看着黄小川着急的模样,安慰他道:“没事,虚惊一场。以前腰一直有伤,这次碰了一下,以为又要受伤了,毅晨让我慢慢地活动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

刘湛清说的没问题很有可能是客气,黄小川却不能不担心,如果刘湛清真地出现什么问题,张导估计把他掐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黄小川反过来劝刘湛清说道:“还是让林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吧,应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地,以防万一嘛。”

黄小川这么一说,刘湛清也觉得没错。他邀请林毅晨来捷克,为得就是怕腰伤复发,能让林毅晨再帮忙解决一下,听了黄小川的话,他忽然感觉腰部好像有些发紧。

“毅晨,你看……”刘湛清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林毅晨。

林毅晨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检查一下也不费什么功夫。”

于是,林毅晨带着刘湛清来到简易棚内,驱散其他人,只留下楚肖肖呆在里面。

林毅晨指示刘湛清做着各种姿势活动腰部,认真地询问刘湛清的感受,直到最后,他笑着说道:“你看,你自己也不觉得疼,之前你觉得腰部发紧应该是心里暗示。你的腰伤时间太长了,心里有这种担忧也是很正常地。没问题了,可以继续拍戏。”

楚肖肖担忧地看着刘湛清,刘湛清对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安慰她道:“你放心吧,真地没问题了,我不会勉强我自己地。”

林毅晨推着刘湛清的肩膀把他往外边推,边走边笑着说道:“放心吧,嫂子,刘哥以后不管什么地方受伤,腰这个部位,一定给你保养好!”

“你小子,别乱说话!”刘湛清叮嘱了一句,被林毅晨推出了棚内。

楚肖肖不经意间被林毅晨调戏了,她满脸通红,气势汹汹地冲着林毅晨的背影喊道:“臭小子,敢开老娘的玩笑了?!你就不怕老娘把你的女朋友拐上床?!”

“哈哈哈!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小弟佩服!”林毅晨大声地回敬她。

等楚肖肖从简易棚里出来,就发现林毅晨已经没了踪影,早一溜烟儿地跑了。

第三四二章 消除紧张的好办法

虚惊一场,害得黄小川焦躁不安地度过了十几分钟,张华中派的人前脚刚到,刘湛清后脚就回来了。

刘湛清看到黄小川面前站在一个人,是主片场那边的人,好奇地问道:“是张导让你来地?”

那人使劲点头,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刘湛清,发现他没有拄拐也没有人搀扶,走路很正常,没有半点不便之处。他忍住好奇心,对刘湛清说道:“张导听说你又受伤了,让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没事!”刘湛清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拉过林毅晨上前来,笑着说道:“我好兄弟在这里呢,还怕受什么伤啊?!”

那人看了林毅晨一眼,赶紧收回了目光,匆匆离开了。早上那一幕他是距离最近的人,看到林毅晨根本不甩张华中,搞得张华中下不来台,他就知道林毅晨不是个善茬,连张导都不怕,咱就别往前凑了。

“怎么走了,我还以为他是来抢人地呢。”林毅晨看着兔子一样跑了的工作人员,好奇地说道。

刘湛清看着林毅晨,知道他是的在调侃张华中,认真地对林毅晨说道:“毅晨,你不要再跟老张生气了,他啊,已经想通了,你也别讽刺他了。”

“他还能想通啊?”林毅晨有些不信:“都说老人的脾气养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就不可能改过来了,他还能改回来?”

“这次不就正好是个证明吗?”刘湛清赶紧说道:“换成平时,他一定会把我叫回去地,这次他只是派个人来这里询问下情况,也没有要我回去,这不就正好证明了老张在改变嘛。”

“或许是他觉得你不重要了呢,抛弃你了。”林毅晨小声地嘀咕着,见刘湛清瞪起了眼睛,立即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还不行?不跟他记仇了,记了还更生气,连个年都过不好,给自己徒增烦恼!”

刘湛清感激地拍了拍林毅晨的后背,旁边站在的黄小川则是趁机说道:“刘哥,咱们开始拍摄吧!”

刘湛清瞥了他一眼,点头说道:“好的,现在就开始。”

刚转身走了两步,刘湛清又扭回头来,看着黄小川说道:“刚刚不挺好地么,怎么这会儿又没了底气了?你看连张导这么大年龄都在改变,你也应该坚持下去才是。”

黄小川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把腰杆又挺得更直了。

“我看好你!”刘湛清留下一句话,带着林毅晨回到了拍摄现场。

……

“cut!”

黄小川大喊一声,拿起对讲机说道:“这一次表现地都很不错,各部门准备转移,去看看下一个场景布置好了没有!”

“是!”

“是!”

对讲机里所有人都应了一声,黄小川赶紧离开导演席,快步地走向林毅晨他们。

“拍得不错,林医生虽然是第一次拍戏,但是感觉找地很快,表现地不错,非常完美!”黄小川赞不绝口地说道:“更重要地是刘哥,发挥地完美,多谢你了,刘哥。”

刘湛清和林毅晨的对手戏在这里就结束了,林毅晨为了营救刘湛清所扮演的角色,从一开始出场到最后,始终都没有一句台词,不过他的来历会在后面有一个介绍,也不需要他自我介绍。

“本来我是要留下来观看地,不过怕你紧张,我决定回去,给你减少一些压力。”刘湛清笑着拿林毅晨开玩笑。

林毅晨则是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冲黄小川一点头,问道:“黄导,刚才我表现地怎么样啊?”

黄小川一脸满意地说道:“表现地很不错呢!”

“那跟他比起来呢?”林毅晨大拇指指着刘湛清,较劲地问道。

黄小川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一副看可怜人的表情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卧槽!”林毅晨一听就不爽了,他上下打量着黄小川,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厉害了啊,刘哥跟你说了几句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给你吃豹子胆了?现在都敢戏弄我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刚跟你们张导干了一嘴炮吗?!”

黄小川眼瞳产生了剧烈地震动,下意识地看向了刘湛清,向他求救。

刘湛清在旁边看着好笑,他跟林毅晨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再开玩笑了。

“好容易让小川找到了点自信,你再给吓唬没了,等下看谁来帮你们掌镜!”

林毅晨笑着说道:“放心吧,不会再破坏你的‘得意之作’了,也就是在私下里我开开他的玩笑,当着别人的面,我一定给他留面子,好吧?”

刘湛清用手指点了林毅晨几下,然后带着楚肖肖离开。

“你先走吧,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是什么狗屁演技,哪儿来的自信敢跟四大影帝比较演技!”楚肖肖双臂抱在胸前,冷笑着看着林毅晨。

“刘哥……”林毅晨看向刘湛清,用眼神请求刘湛清把楚肖肖带走。他是想清楚了,只要在这里的熟人越少,以后被吐槽的次数就越少,尤其是楚肖肖那张嘴实在太厉害了,专门来挑刺地,他可不想被楚肖肖冷嘲热讽。

节哀!

刘湛清递给林毅晨一个眼神,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刘哥!”林毅晨心说,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他冲着刘湛清的背后喊了一声:“回来了我再给你看看腰啊,腰不好,不仅对男人的影响大,还对……”

林毅晨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懂,一些男人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宁小璐她们则是羞红了脸,尤其是楚肖肖,狠狠地瞪着林毅晨,那双凶狠的眼神不停地在警告着林毅晨。

你敢说出来试试!

刘湛清还是走了,楚肖肖还是没走,不过这只是拍摄间隙的一段小插曲,黄小川在得到一切妥当的消息之后,就宣布开拍。

场景挪到了一处宽敞的街道上,四周的人群都已经被驱散了,不过外围还有许多外国人在围观,林毅晨看到这些人,情不自禁地有些紧张。

在人前表演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林毅晨很早就知道,可是真正当他站在这里时,情绪还是忍不住提了起来。

“注意你的位置啊,林兄弟,你刚刚表现地不错,这一次也要加油!”吴伟从主片场赶了过来,专门站在林毅晨的面前提醒他。

“好的……咳咳,哼!”林毅晨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还依靠咳嗽着清理嗓子来减少自己的紧张感。

吴伟听到林毅晨的声音,正视着林毅晨的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林毅晨说道:“是不是很紧张?”

“还好。”林毅晨点了下头,又咳嗽了两声,张嘴发音调整声线。

“呵呵。”吴伟没有再争辩什么,而是对林毅晨说道:“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消除紧张,你想不想听?”

林毅晨嘴里嘟囔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说来听听。”

吴伟看着林毅晨身后的围观人群,林毅晨见状,他也跟着扭过身子,看着身后远处的那些老外们。

那些老外见到林毅晨扭回身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星,所有人都热情地伸出手来冲他打招呼。

林毅晨下意识地想要挥手致意,却被吴伟打断了。

“记住,那些都是你的对手,等到你打败眼前这些人的时候,就轮到他们了。你只要这样想就能消除很多的紧张感。”吴伟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信誓旦旦地对林毅晨点头说道。

林毅晨无语地看着吴伟,心说要不是我素质高,我非得啐你一脸不可!不带这么耍人玩地,出这么弱智的主意,把我当幼儿园的小朋友了吗?

吴伟裂开嘴,嘿嘿笑道:“你别不信,真当你这样想了,你就会发现这个办法真地有效!”

林毅晨皱起眉头,怀疑地看着吴伟。

吴伟一脸正气地表情与林毅晨对视,似乎真地没有骗他。

很正派的眼神。林毅晨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声,然后就选择相信吴伟的话。

林毅晨在吴伟的指点下,站在了自己的位置,摆好架势,与围在周身的十几个武替演员对峙。

只听黄小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动了!

第三四三章 临场发挥

林毅晨拔脚起冲,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冲向了面前最近的武替演员,手中紧紧攥住的钢管携带着清晰的风声,袭向面前的人。

钢管扫过发丝,似乎发出了“刺啦”的声音,冲击着武替演员的耳膜,跐溜一下,武替演员脚下一滑,竟是直接摔了个屁股墩,整个人四肢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唔!~”

周围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cut!”黄小川大吼一声,起身就冲着场内的人大喊道:“怎么回事?!再来一遍!”

林毅晨赶紧走上前去,伸手把地上的武替演员拉了起来。

“不好意思,稍微有些紧张,力气大了些。”林毅晨歉疚对面前的人说了声抱歉。

吴伟眉头一皱,跑进了片场。

“林兄弟,放松些,不要太紧张了!”吴伟先是提醒了一声林毅晨,然后又拍拍手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对他们说道:“不要受影响,就算林兄弟紧张了,他也不会打到你们,别看刚才有些危险,实际上还在林兄弟的掌控之中,第一次会紧张,第二次就会好很多了。记住,不要受影响!”

吴伟临离场的时候,对林毅晨竖起了大拇指,用眼神鼓励他。

林毅晨双脚颠着蹦跳,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深呼吸一下。”附近的武替演员提醒他一声,笑着说道:“第一次难免会出现差错,没事!”

林毅晨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又拿起钢管摆着造型。

昨天他一直在鼓励着这些武替演员,今天轮到他们来安慰林毅晨了。

“昨天他们表现地很好,今天我也不能丢人!”林毅晨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就当一口气吐完之时,黄小川的声音响了起来,林毅晨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钢管从武替演员的头顶扫过,武替演员一个下滑躲开了林毅晨的攻击,林毅晨顺势冲进他身后的人群,一根钢管挥舞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中经过之前的警告之后,此时依旧发出了阵阵地惊叹声。

“天呐,我一直以为武打片是靠剪辑加快了动作的速度,没想到华夏的武打片拍片的时候动作真地这么快,太吓人了!”一个金发女子双手捂住嘴巴,不停地发出惊呼声。

“华夏功夫!我的天,太精彩了!”

“速度好快,他们真地不怕打到人吗?”

“华夏人拍电影实在是太原始野蛮了,这分明就是真人打斗,唔!这打在身上一点儿都不疼吗?!”

林毅晨伸手挡住身后袭来的铁棍,“砰”地一声发出闷响声,道具铁棍一下子折断了,林毅晨顺势把手中的钢管甩了出去,捂住自己的手臂,一副痛苦的模样。

人群之中又发出了一阵压抑地惊呼声。

林娇,叫了出来,立即想要跑进去,却被宁小璐和林涛拉住了,对她摇摇头说道:“不要进去,你哥他没有示意暂停,我们先别打断他。”

这不是预先编排好的套路,吴伟眼神一凝,正准备冲进去查看林毅晨的伤势,却发现黄小川坐在导演席上,紧紧地盯着监控镜头,始终没有喊停拍摄。

林毅晨捂着受伤的手臂躲开身后一个人的攻击,受伤的手臂顺势夹住对方的胳膊,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手中的铁棍,一个背摔把对方甩了出去,然后举着一根铁棍冲着其他人,场面上又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cut!”黄小川终于喊停了拍摄。

吴伟一个箭步冲进场内,跑到林毅晨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虽然只是道具铁棍,可是按照之前被打断的力度来判断,这一下打在人身上一样非常痛,吴伟做武打演员吃过很多这种苦,很清楚这样的伤势即使连他都忍不住,对林毅晨来说一定也是非常痛苦。

“没事吗?让我看看伤势!”吴伟小心地抓过林毅晨的手臂,拉起衣袖查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手臂上干净如初,连一道红印都没有。

“这……”吴伟惊愕地看着林毅晨,一时间表情有些尴尬。

“我没事啊。”林毅晨一脸淡然地说道,反而对吴伟说道:“你看看他有事没有,我刚刚使得力气稍微有些大,会不会把他摔伤了?”

“不要紧,这些摔打我们已经习惯了,落地时我们都有技巧地,都能避免重伤。”吴伟见林毅晨似乎真地没有问题,他才对林毅晨解释道。

“吴哥,那啥,小王背后擦伤了。”一个武替演员走了上来,表情尴尬地对他说道。

林毅晨看着吴伟,那表情似乎在说:你不是说不会受伤吗?

几个人扶着小王去处理伤口,林毅晨也走了过去。

林毅晨向小王表达了歉意,小王却呲牙咧嘴地笑道:“没事,刚才我冲过去的时候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反应不过来,没想到你应对地很好,这点儿伤没什么地,以前练武的时候这都是家常便饭,处理一下就好了。对了,你以前没演过戏,反应还挺快地嘛。”

“我也是看过几部武打片,刚才就是想到那些电影里的武打片段,然后按照他们的套路做了出来。”林毅晨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王冲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看了几部电影就能用出来,林兄弟,你很适合当演员啊。”

林毅晨连连摆手谦虚,虽然如此,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挺美滋滋地,被人夸奖的滋味儿就是这么爽。

此时,吴伟和黄小川站在一起,观看之前拍摄的片段。

“可惜了,如果咱们用的道具都是木棍的话,这一段表演没有任何瑕疵。”黄小川一脸遗憾地摇着头,竭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处理这段镜头,却发现铁棍打在林毅晨的胳膊上折断很难模糊过去,这本身就是很关键的镜头,一旦模糊,上下承接就会出现断档。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编好的套路再来一次,要是经验丰富的演员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林兄弟是新手,一次临场发挥不错,不代表后面都会如此,咱们还是按照套路来,这样的精彩程度一点也不逊色。毕竟咱们拍戏不能全靠临场发挥啊。”吴伟不无担忧地对黄小川说道。

之前出现意外,黄小川没有喊停拍摄,吴伟心里就有些不满。林毅晨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演员,黄小川这样任由林毅晨临场发挥,很容易出事地,尤其是林毅晨的手劲这么大。

新人导演新人演员,这么玩也太随意了。

黄小川点了点头,他对吴伟的话绝大部分都不赞同,但是最后一句话说动了他,毕竟拍电影不是全靠临场发挥,要是都这样,电影的情节早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那还要电影的主题干什么?

宁小璐拉着林娇和林涛来到林毅晨的身边,心疼地看着他:“还疼吗?”

“没事,一点儿都不疼。”林毅晨咧开嘴笑着,他拉起衣袖递到宁小璐的面前,上面白白净净地,没有一点伤痕。

“哥,拍戏太危险了,以后咱还是不要再拍戏了。”林娇噘着嘴,心疼地看着林毅晨,娇声娇气地劝他。

“什么话,你哥我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而且你看,这不是没事吗?”林毅晨笑着安慰她。

宁小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上瘾了?”

林毅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双手,不置可否地说道:“练习的时候还没有太多感觉,不过摄像机对着的时候,感觉身体里很兴奋,就跟大夏天吃冰糕,大冬天出火锅一样,感觉很爽。”

宁小璐白了他一眼,笑道:“还吃冰糕吃火锅呢,你先把这一段拍完再说吧。你也就是运动神经发达,拍武打戏还可以,要是让你拍文戏,你的脸一定从头僵到尾!”

“那有什么,现在不是很流行‘面瘫演技’吗?我这条件正好合适。”林毅晨跟宁小璐开着玩笑。

“各部门准备!”黄小川站在导演席上又喊道。

“好了,我先过去了。”林毅晨跟宁小璐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跑回了场地内。

宁小璐看着林毅晨颠儿颠儿的跑步,心里不由地笑了起来。

是谁说过,不想拍戏地?这就上瘾了?

第三四四章 帅

在经历过一次失误、一次意外之后,林毅晨已经能够站在场地内冷静下来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王,笑着冲他招了招手:“eonbaby!”

小王不禁笑了起来,知道林毅晨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随着黄小川的一声令下,场内的人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

挥棍、躲避、格挡、踹脚……林毅晨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已经找到了练习时的节奏,带动着周围的武替演员们的节奏,在场内激战。

林毅晨越打越兴奋,随着他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兴奋的感觉在渐渐地升腾,而他的大脑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清醒,周围人们的动作似乎也在渐渐地变慢。

这是他在练习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林毅晨的动作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武替演员们随着他的节奏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快,一时间林毅晨就像个超人一般,不知疲惫地在人群中来回冲撞,几度险些伤到了那些武替演员,可是那些武替演员却毫不躲闪,之前练习时酣畅淋漓的配合和基于对林毅晨的信任此时发挥了作用,所有人都疯魔一般地打斗在一起。

黄小川坐在导演席上,同样是越看越兴奋,他紧紧地盯着镜头里的林毅晨,觉得林毅晨的动作仿佛有一种魔性,在不断地调动着他内心的一股激情。

吴伟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地内,他可没有黄小川那种激情澎湃的感受,他现在只是感觉心惊肉跳。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下们的动作速度已经超出原本的极限,而且还在随着林毅晨的节奏不断加快,这种快打的戏看起来很激情,可是危险性却在成倍的增加,闹不好就会出现“车毁人亡”的结局。

“小崽子们,都给我稳住啊。”吴伟嘴里不住地嘀咕着。

当一群人对打时全都进入疯魔的状态后,场面就渐渐地开始变得失控。

林毅晨后背上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脑子里清醒了一些,他回过神,看到周围的武替演员们全都“杀气腾腾”地,瞬间他明白,局势有些失控了。

林毅晨立即使用出灵气,按照套路飞身鱼跃躲过一个人的袭击后,起身一记飞踹踢中了面前的人的胸膛。一点灵气飞速地没入那人的身体内,化作一丝凉气让那人暂时清醒了下来,同时躺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林毅晨依照此法,接连干倒了十几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人时,林毅晨被逼到墙根,双手扣住墙壁上的微微凸起,脚下发力腾空而起躲开了对手地攻击,同时脚下在墙壁上一点,借助墙壁的力量从对方的头顶翻滚过去,回身一记鞭腿,将对方踢飞。

“cut!”

黄小川嘶吼着大喊出来,喊停了拍摄。

“perfect!完美!太完美了!”黄小川激动地在导演席来回走着,他狠狠地抓住吴伟的胳膊,激动着晃动着粗壮结实的吴伟,大声地冲着他吼道:“老吴,你的动作太漂亮了!最后的结尾什么时候改编地,太棒了!太棒了!真亏得林毅晨能够做得出来!”

吴伟表情呆滞地被黄小川来回晃动着,听到黄小川最后的话,他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否认道:“最后的动作不是我改地,套路编完之后就再也没有改过,那是林毅晨的自由发挥!”

“什么?”黄小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吴伟。“不是你改编地吗?”

“我说那是林毅晨的自由发挥!”吴伟突然大吼了出来:“卧槽!林毅晨的身体素质也太变态了,这都能做出来?!”

吴伟大吼一声,冲进场地内。他看到自己的手下们全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他之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林毅晨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把自己的人全都打伤了。吴伟这一刻非常后悔,是自己不断地劝说手下要相信林毅晨,结果却酿成了这样的惨祸。

林毅晨,我跟你没完!吴伟内心嘶吼着。

当吴伟跑到距离最近的手下时,对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着身体。紧接着,其他人也都从地上爬起来,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吴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林毅晨利用灵气暂时让他们清醒过来,只要脱离了林毅晨的影响,他们自己就能恢复冷静。而且,那些灵气中有一部分冲击了他们腿部的麻穴,导致他们怎么都爬不起来。等到时间一到灵气消失,他们身上的麻痛感消失,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自己也能从地上站起身来了。

“你们没事了?”吴伟惊讶地看着手下们,问道。

“没事了。之前躺在地上的时候腿上很疼,浑身使不上力气,可是站起来之后就不疼了。”

其他的武替演员也都是同样的说辞。

吴伟表情古怪地看着不远处的林毅晨朝自己走来,心说这到底是什么变态啊?

还骗我说不会武功?!这尼玛都使出点穴了,还骗我?!

林毅晨走了过来,黄小川立即迎了上去,双拳紧握,使劲地挥舞着,激动着对着林毅晨说道:“林毅晨,太漂亮了!最后的动作太漂亮了,你是怎么做到地?”

之前全身喷涌的激情已经渐渐退去,还有余韵在林毅晨的体内,他正在细细地体会那种"gao chao"澎湃的兴奋。听到黄小川的话,他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神情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余韵之中,喃喃地说道:“就是到了那个情况,随机应变罢了。”

黄小川使劲地拍了一下林毅晨的胳膊,放在之前,他根本不敢这样对待林毅晨。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那你这随机应变也太强了,厉害,你真地不考虑以后当一个演员吗?我觉得你的感染力超强,总是能够把人带入到情绪之中,然后跟着你的节奏,与他感同身受。你天生是个演员,考虑一下吧!”

之前有很多人都劝说过林毅晨试着做一个演员,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犹豫地拒绝了。直到来到捷克,来到布拉格之后,他渐渐地感受到电影的魅力,而今天,他亲身经历那种拍摄电影的快乐和魅力,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正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

林毅晨犹豫了下,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任何决定,他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件事我得好好地考虑一下,因为我还有其他更喜欢的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在娱乐圈长久地发展下去。”

黄小川不禁露出遗憾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毅晨,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有自己更喜欢的东西要做,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不过你也不要遗落身边其他的美好,捡起那些,你会更加开心。”

黄小川在林毅晨的印象里,套用一句非常流行的话说就是,他是张华中背后的男人。无功无错,平凡的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林毅晨感受到他的热情和真诚,重重地点了下头,笑着回道:“我会慎重考虑地。”

黄小川对他又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还要进行一些近景补拍。”说完,黄小川走向了自己的导演席,同时拿出了对讲机。

林毅晨低着头,心里想着黄小川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那句“不要遗落身边其他的美好”,深深地打动了他。

回到宁小璐等人的身边,宁小璐递给他一条毛巾,林娇则是拿出外套披在林毅晨的身上。

“哥,你刚刚的那些动作太帅了!我刚才都听到身边的老外们都在喊‘上帝’,他们都在猜测你是不是借助了道具,才能飞的那么高!”林娇兴奋地帮林毅晨按摩胳膊,还跟他说着周围人的反应。

林涛在旁边看着浑身是汗的林毅晨,胸中有一股兴奋的激情还没有退却,酝酿了半天,说道:“哥,超级帅!”

“哈哈,能从你嘴里听到‘超级’的形容词,看来我之前表现地确实很不错。”

林毅晨正在跟林涛开玩笑,忽然听到导演席那边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第三四五章 第一个粉丝

林毅晨奇怪地扭过头去,看到导演席里,黄小川正在和摄像师正在激烈地争吵。黄小川挥舞着手臂,似乎被摄像师惹得很生气,而摄像师则是一副固执的表情,始终摇头。

宁小璐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这个剧组怎么回事,每天都有这么多事吵来吵去地,为啥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把戏拍完,然后回国呢?”

林毅晨虽然只参与了很少一部分的拍摄,可是他的心里却对这个剧组生出了关心的心思,他想了下,拿着毛巾走向了导演席。

“哥!你别去管他们。”林娇在背后喊道。

林毅晨挥挥手,没有说话,迈步走到了导演席。

走到导演席的时候,林毅晨正准备询问吴伟发生了什么事,身边忽然伸出一个手臂,进入了林毅晨的视野当中,那只白皙的小手里拿着一个记账本和笔,看样子是一个妹纸的手。

“请问你能给我签个名吗?”一个娇嫩的声音说着磕磕绊绊的中文。

林毅晨扭过头,看到一个个子不高,脸蛋小小的亚洲妹纸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双手合十地做请求状。

“哈哈,你也有粉丝了,林兄弟,赶紧给人家签个名吧,要不然你可就伤了人家妹纸的心了。”

林毅晨接过了粉丝的本子,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这是第一个粉丝找他签名。

被人崇拜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奇妙。林毅晨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他唰唰唰地在记账本上写下一句话,然后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妹纸断断续续地说着中文,白净的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听口音,你是日本人?”林毅晨不答反问,用英语询问道。

“是的,我是日本人!”妹纸听到林毅晨会说英语,顿时开心了起来,流利地用英文问道:“为什么你说是听我的口音知道我是日本人?”

林毅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为她解释本子上签下的那句话:“这句话说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第一个粉丝,感谢你。’”

“哇!~真地吗?我真地是你第一个粉丝吗?太棒了!”女孩儿兴奋地喊了出来,立即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好奇地看着她和林毅晨。

林毅晨心里非常好奇,心想我只是没有名气的普通人,你还这么高兴?

“我没有名气,你还这么开心吗?如果我是大明星,你不是才应该这么高兴吗?”林毅晨好奇地问道,此时他只是一心沉浸在有粉丝的开心之中,完全忘记了黄小川那边争吵的事情。

“不是啊。”女孩儿双手捧心,笑靥如花地解释道:“我们日本粉丝都喜欢从一开始追一个明星,看着大明星的光环我们会高兴,但是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明星,我们心里更有成就感!”

“为什么?养成游戏吗?”林毅晨哭笑不得地看着女孩儿,心说这都是什么怪脾气啊?

“不不不,我们是喜欢跟着明星一起长大,这样我们会一些后来粉丝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我们觉得这样更像是一家人。”女孩儿怕林毅晨误会她是什么不正经的人,连忙解释清楚。

“你这么一说,好像这样的粉丝确实更可爱一些。而且,你们也更有眼光!”林毅晨笑着说道,不着痕迹地夸奖了粉丝一番。

“谢谢你啊!”女孩儿歪着头,非常开心地感谢林毅晨的夸奖。

就在两人聊得比较开心的时候,另一边林娇拉住了宁小璐的手,为她指着林毅晨的方向说道:“嫂子,你快看,有人在勾引我哥!”

林涛顿时满头黑线拉了下来,这什么跟什么啊,明明就是粉丝在求签名,怎么就成了勾引?

宁小璐飞快地把头扭过去,正巧看到日本女孩儿歪着头冲林毅晨卖萌的情景,顿时眼皮子开始狂跳不已,看着林毅晨笑得那么开心的模样,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不断地磨牙。

“嫂子,咱们过去,把那个女的赶走!”林娇开始撺掇着宁小璐搞事,拉着宁小璐就要往导演席那边过去。

宁小璐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林娇怎么拉她,她都没有动弹。

“嫂子,怎么了?就看着那女人在我哥面前卖弄风骚啊?”林娇觉得宁小璐有些太胆小了,别人都杀到自己门前了,还在家里躺着,这怎么能行?

“小娇,不要管你哥,他心里有分寸,只不过是个粉丝,不用担心。”宁小璐心里很不爽,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林毅晨真地要当演员地话,以后肯定会遇到这种情况,难道每一次她都要吃醋地跟别人干架?宁小璐不会当众让林毅晨出糗,她相信林毅晨同样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在一起了,互相尊重还是很重要地。

当然,私底下的“教育”也不能放下,所以宁小璐决定,今天晚上一定好好地给林毅晨上一课,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谁才是真正重要的人。

林毅晨跟妹纸聊了一会儿,感受到背后有一道杀气袭来,果断地跟粉丝道别,然后来到了导演席。

当林毅晨出现之后,黄小川就没有再跟摄像师争吵,两人都安静地沉默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了?”林毅晨走到黄小川的身边,看了一眼摄像师问道。

摄像师被林毅晨扫了一眼,顿时感觉非常不自在,急忙逼开了林毅晨的目光。

之前他一直都在追寻着林毅晨的身影拍摄,从镜头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毅晨每一次地出手和踹脚,都狠狠地打在那些武替演员的身上,每看到一次,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同样部位也跟着疼一下,直到林毅晨终于打完收工,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在疼。

跟着张华中这么多年,拍了无数电影,他还从未在武打演员身上有过如此感受。而文戏当中,曾经让他看着摄像机镜头有过鸡皮疙瘩的表演的人,一共有四个人,而这些人最后全都拿到了影帝。这一次,摄像师感觉如果林毅晨杀进娱乐圈的话,说不定会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只不过在那之前,这一次,他要先避开“狂风暴雨”才行。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林毅晨跟张华中叫板的一幕,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不多时,张华中带着人来到了这个片场,与林毅晨面对面时,两人都没有躲避对方的视线。

“怎么了?我听说你们的拍摄计划没有达成一致?”张华中来到导演席,首先看着黄小川,让他先说清楚情况。

黄小川咽了口唾沫,看到张华中之后,他之前争论的那股气就消散了大半,长久以来的压力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温柔许多。

“张导,之前林毅晨和武替们的拍摄非常顺利,表现地也非常好,所以我想再为他们多拍一些近景的镜头,也算是丰富一下这段戏的素材。”

张华中闻言不住地点头,这是每位导演都会要求做的事情,因为拍电影不是简单地把分镜头全都拍好,原原本本按照故事的情节拍下来就可以了,还需要远镜头和近镜头不断地切换,这就需要很多的素材,而且也许多把同一个情节,反复从不同的角度来拍摄,等到剪辑的时候再取决使用哪一种镜头素材拼接成一部电影。

黄小川的要求无可厚非。

张华中又看向了摄像师。

摄像师还没有开口,张华中忽然拍了下额头,对摄像师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就对黄小川说道:“是我没有交代清楚,我跟他交代的是拍摄整个打斗场面的镜头就可以了,不怪他。”

摄像师松了口气,而黄小川却愣住了。

听到张华中的话,黄小川这才又想起来,张华中对这段临时加的戏本来就不够重视,之前还跟林毅晨发生了冲突,果然是打算放弃这段戏,拍摄只是为了堵住林毅晨的嘴罢了。

第三四六章 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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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猜透了张华中心思的黄小川,心里骤然变得失落。

林毅晨之前那场戏拍得是非常精彩地,即使不是他单独掌镜,他也强烈推荐张华中把这场戏加入到电影中,然而张华中跟林毅晨之间的矛盾,却使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们拍的镜头呢,调出来我瞧瞧。”张华中说着,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黄小川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张华中能够看到这段镜头,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

黄小川立即忙碌起来,然后把镜头调出来,就退到张华中的身边蹲下,认真地再看一遍。

林毅晨还没有看到自己拍的电影镜头是什么样子,也凑了上去,紧紧盯着监控器里面的画面。

画面里,林毅晨犹如一条过江龙,疯狂地在人群中闪转腾挪,手中一根铁棍挥舞地密不透风,面对着四面八方十几个敌人,没有半点怯懦,勇猛如虎,不断地将手中的铁棍敲打在敌人的身上,即使后来铁棍被磕飞,一双铁拳狠狠地砸在人身上,都人观看的人们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

看起来太疼了!

张华中一直屏佐吸,沉默地看着,短短几分钟的镜头,竟然看得他有些热血沸腾。

当林毅晨最后一个镜头出现时,所有人都看呆了,张华中终于动了,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林毅晨,又快速地扭回头去接着看。

镜头播放完毕,黄小川惴惴不安地看着张华中,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林毅晨看完自己人生中拍的第一段视频,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想象过自己的动作拍完后会是什么样子,可真当他看完时,心里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帅!就一个字!

原来我真地有表演天赋啊。林毅晨沾沾自喜的想道。

不过周围安静的环境还在提醒着他,这一段素材到底能不能用,还要看椅子上坐着的那个老家伙的心思。林毅晨看着张华中的后脑勺,心里想着要是张华中不用这段镜头,他一定要找机会把他的后脑勺打扁不可。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张华中做决定,而张华中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再放一遍!”

当黄小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而后便是狂喜。张华中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他对这段表演很看好,再看一遍,即使往坏处想,也是张华中要挑出毛病来。

然而连看两遍,机会比之前更大了。

黄小川连忙上前去点击重放,一群人又围在一起,仔细地观看里面的所有细节。

又一遍播放完毕,张华中指着镜头,扭头问黄小川:“从头到尾都是这种速度在打斗?”

黄小川赶紧点了下头,语气兴奋地给张华中解释道:“没错,从昨天林毅晨他们在练习时,都是这种紧张的节奏,全程没有任何停顿,直接一个镜头拍完,所以都是远景。然后我就想着再拍一些近景,穿插起来效果会更好地。”

张华中赞同地点了下头,他站起身转过来,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也不再卖关子,对身边的摄像师说道:“没问题,你配合小川,再补拍一些近景镜头来,这段戏拍得很不错。”

“是!”摄像师急忙点头答应了下来。之前他一直没有答应黄小川相同的要求,就是他没有得到张华中的同意,所以哪怕他个人也更想把这段戏补拍完全,他也不能擅自决定。

这碗饭可是张华中给他地,拿他就只听张华中一个人的话。

有了张华中的吩咐,剧组迅速运转起来,每个人都很兴奋刚刚拍摄的那一段戏,此时都抱着相同的念头想要把这段戏补齐。

黄小川看着那些说笑着准备继续开工的工作人员们,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虽然之前那一段是他独自掌镜地,可是这些人依然只是听从张华中的指挥,他也只不过是张华中的“傀儡”罢了。

黄小川第一次生出了独自单干的念头。

张华中看着一脸失落的黄小川,腿微微弯曲,低下身子抬头看着黄小川。

黄小川发现张华中的脸出现在眼前,立即抬起头来,不敢让张华中蹲下来看自己。

“觉得难受了?”张华中直起身子,看着黄小川笑着问道。

黄小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头承认道:“有点。”

张华中伸出手放在黄小川的肩膀上,感叹一声说道:“当初你爸把你交给我的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你就显得很害羞内向,这对一个立志做导演的人来说,是不太适合地,如今的你看起来,似乎终于开始慢慢开窍了。你要记住今天心里地这种失落感,记住,只有导演才能掌控整部电影,虽然事事操劳不是正途,但是作为新人的你,一定要从这一步开始做起,因为你要事无巨细地观察每一个细节,这样才能在你的心里完整地呈现一部作品,明白了吗?明确了目标,让我再带你一程,然后你就可以单飞了。”

黄小川若有所思地想着张华中对他说地这些话,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听着有些不太明白,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仔细想,认真地想,等到想明白的那一天,就是他出师的日子。

这一次补拍镜头很简单,林毅晨只要和武替演员做出不同位置、不同角度地表演就可以了,有张华中监工,果然每个人的工作效率都很高,仅仅一个多小时之后,林毅晨彻底完成了他的第一部电影拍摄。

“谢谢,多谢!”林毅晨说地最多地就是这两句话,这是他跟刘湛清学习来地,每当刘湛清拍完一个镜头,都会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一声感谢。

“还没有出名,就开始有了明星范儿啊。”楚肖肖又出现在林毅晨的面前,笑呵呵地看着他,满是戏谑的表情。

“这不是跟楚姐学的嘛。”林毅晨微微笑,不露声色地反击回去:“楚姐不是娱乐圈里的大牌明星吗?”

“臭小子!油嘴滑舌!”楚肖肖瞪了林毅晨一眼,然后对他说道:“你刘哥让我来通知你,等他晚上回去吃过饭之后,会去拜访你的父母,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了吧?”林毅晨客气地回道。

“又不是去看你,你说不用就不用了?”楚肖肖傲娇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由于刘湛清还有赶拍任务,他让司机先送林毅晨等人回家,他听说林毅晨很卖力地拍完镜头,高兴的同时也很清楚林毅晨一定很累,所以让人先送他回家休息。

“当明星是什么感觉?”坐在车上,宁小璐微笑地问着林毅晨。

林毅晨顿时反应过来,一定是今天被粉丝求签名的事情让宁小璐看到了。他嘿嘿笑着,靠近宁小璐安慰她道:“第一个粉丝,总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就跟她多聊了几句,没想到还是个日本人,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很好啊,第一步就走国际化,看来图谋不小啊。”宁小璐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毅晨,让林毅晨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你放心,以后我都会公式化的微笑对他们地,真心的微笑都留给你!”林毅晨悄悄地对宁小璐说了一句肉麻话,总算是把她给逗笑了。

回到家中,林娇兴奋地把林毅晨拍戏的事情告诉了林父林母,两人全都大为惊讶,怎么跑出去大半天,就拍了一部电影了?

“我哥以后就是大明星了!”林娇开心地蹦跳着,大声喊道。

林父林母都看着林毅晨,林毅晨连忙解释:“朋友邀请我客串一个角色,就是露了个脸儿,勉强算是演出。什么大明星不大明星地,你们不要听林娇瞎胡说。”

“哥!我怎么是瞎胡说呢?你今天不就有粉丝了吗?有粉丝不就是明星了吗?!”林娇不服气地说道。

林毅晨一头黑线,刚刚好不容易把宁小璐给安抚好了,你又出来挑事,臭丫头,不教训你好久了,不知道厉害了?

第三四七章 娱乐圈大姐大

当天夜里,刘湛清收工后没有跟剧组的人一起聚餐,而是在车上草草吃了些快餐,回到家中洗漱一番之后,来到了林毅晨家中拜访。

楚肖肖拿着一盒礼物送给了林父林母,刘湛清则是哭笑不得地和林父林母合了张影。

“主要是上一次见面没有时间合影,之后老婆子就一直的嘟囔着后悔,原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再能见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面了。”林父笑呵呵地说着,双手在腿上不停地攥来攥去,内心显得很紧张。

“爸,咱们不是都见过刘哥了吗?你怎么还这么紧张?”林娇啃着水果,坐在椅子上看到林父的小动作,立刻笑着调侃父亲。

“哎呀,这么大的明星,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地,见到能不紧张吗?你第一次见到大明星不紧张吗?小时候带你进个城,见着人就躲我后面,连脸都不敢露,现在还敢说我?!”林父现在的嘴也变得厉害了,一言不合就揭林娇小时候的短。

哼!看谁的更糗?!

“哎呀!那不都是小时候的事吗?你咋滴还拿出来说啊?”林娇见楚肖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眼神里不乏戏谑的神色,立即不满地跟自己父亲撒娇。

“嗨!又不是外人,说说你咋了?”林父说完,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急忙闭上了嘴巴。

自从儿子林毅晨有了出息,把林娇林涛带到湘南市上学后,林父林母就一直努力地让自己也变得更“优秀”一些,生怕以后给儿子丢人,渐渐地,两人也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也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努力地想让自己更对得起儿子,这也是他们“补偿”林毅晨的一种方式。

可怜天下父母心。

“对嘛,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啥不能说地。”刘湛清看到林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立即开口接过林父的话茬儿,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楚肖肖端庄地坐在刘湛清的身边,笑着对林父林母说道:“叔叔阿姨,主要是来到捷克之后,我要一直忙着拍戏,时间很赶,任务很重,所以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拜访您们,您们可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你们来这里都是为了正事,我们来这里就是玩,不是正事,你们先忙正事要紧,我们都喜欢你们年轻人能够忙一些,那样不会像我们一样无聊。”林母双手握在一起,笑呵呵地对楚肖肖说着话,看着楚肖肖这么俊的姑娘,林母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配自己儿子怎么样,随后想起宁小璐才是儿子的正配女朋友,马上又拉着宁小璐的手,夸奖着宁小璐。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着天,刘湛清是天皇巨星,自然绕不开娱乐圈的事,于是林毅晨今天拍电影的事情又被提了起来,刘湛清立即开启了花式夸赞的模式,不停地夸奖林毅晨。

“刘哥,你演得可比我好多了,你可别再夸我了。”林毅晨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湛清,笑着对他说道。

刘湛清哈哈笑着,脸上也不见尴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地都是实话嘛,怎么了,我又不没有骗叔叔阿姨,你着什么急啊。”

两人都知道彼此之间说的具体含义,一个是想旁敲侧击地鼓动林毅晨进入娱乐圈,一个是提醒刘湛清不要再自己父母身上多费心思。两人眼神交流了之后,刘湛清渐渐地减少了娱乐圈的话题。

等到夜深了,刘湛清和楚肖肖告辞,林毅晨和宁小璐代表一家人出来送他们。

“刘哥,在家里我说地算,你就不要费心了。”林毅晨在夜光下看着刘湛清,轻笑着提醒他道。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要劝你进娱乐圈地。”刘湛清回过头,看出林毅晨神色里的不愉快,为他解释道:“这一次是你楚姐跟我提出,想跟你签约,我总不能劝她不要这么做吧?她是真地看好你,才冒出这个念头地,你要知道,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始终都直带我一个人,圈子里每年都冒出不少新人,怎么没有见她主动想跟哪个新人签约啊?”

林毅晨回头,看着跟宁小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楚肖肖,疑惑地问道:“真不是你出的主意?”

“主意是我出的。”刘湛清大方地承认,看到林毅晨沉思的样子,他严肃了表情,认真地对林毅晨说道:“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进娱乐圈,我也不想我的兄弟为难,你楚姐那边我也会提醒她地。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进入娱乐圈的话,可以先考虑你楚姐吗?”

林毅晨静静地听着刘湛清的心跳,发现他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便点头答应下来:“你放心,如果我要进娱乐圈,首先考虑地肯定是楚姐,有这么个娱乐圈大姐大罩着,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怎么还会往外推?”

“呐,这可是你说地啊!”楚肖肖从后面走上来,抓住林毅晨的话就不放手:“你要是敢背着我跟浮青知他们公司签约,可别怪你楚姐跟你翻脸啊!”

“原来在这等着我啊?”林毅晨哭笑不得地看着楚肖肖,万分不解地问道:“楚姐,你就这么看好我吗?我自己都还什么不懂呢,你就能看出我的好,你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楚肖肖却竖起手指摇了摇,一副神秘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只有我有这个眼光啊,浮青知曾经给你一个剧本,对吧?那时候你连戏都没演过,他们只凭着一个网红视频就想招你进入娱乐圈,他们可要比我有眼光地多。”

这下,林毅晨是真地感到惊讶了,浮青知给他送剧本的事,只有浮青知的公司和他们三个人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楚肖肖都能查得出来,不愧是娱乐圈的大姐大,消息如此灵通。

“不要小看我噢,你都说我的娱乐圈的大明星了,我怎么能辜负你送我的这个称号呢。”楚肖肖得意地扬了下眉头,不停地显摆。

“好了,我们先回去了,这件事呢,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刘湛清拉着楚肖肖的手,告别了林毅晨和宁小璐两人。

回到家中,林毅晨还没有坐稳,林娇和林父、林母就开始要询问林毅晨是不是要进入娱乐圈,林毅晨刚想要警告他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浮青骆。

“好了,我有事,你们自己玩吧。”林毅晨趁机躲开父母和林娇,拿着手机回到房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浮青骆。

“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一个怨妇啊?”林毅晨笑呵呵地回道。

“滚蛋!问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估计再过两天吧,说不定还会延期,刘湛清他们的拍摄进度不怎么好,估计会耽误一些时间。”林毅晨抠着鼻子,嘴里嘟囔一句送给你,把鼻屎弹进垃圾桶,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你先回来啊,没必要你也一直等到最后吧?”

“人呢?回话啊!”浮青骆发了一个发火的表情。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当然要坚持到最后啊,怎么了,你那么急着见你的暗恋女神吗?”林毅晨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宁小璐推门而入,看到林毅晨趴在床上笑得很猥琐,一个前扑扑到林毅晨的身边,压得床上下晃动着,林毅晨的身体随着床来回颠着,手机差点儿飞出去。

“干吗呢,笑得那么贱,又调戏谁呢?是不是今天那个女粉丝?!”宁小璐作势去抢林毅晨的手机,林毅晨却抢先一步把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真恶心!”宁小璐抛给林毅晨一个嫌弃的眼神,撇着嘴下了床,顺手拍了一下林毅晨的"qiao tun":“两个大男人聊天,笑得那么猥琐,你们俩真够变态地!”

“那如果是两个女人呢?”林毅晨趴在床上扭回头,看着宁小璐的"qiao tun"问道。

“那叫唯美!~”宁小璐抛给林毅晨一个媚眼,转身出了门。

“你这是性别歧视!”

第三四八章 天府城

或许地之前几天的霉运太盛,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剧组的拍摄异常顺利,林毅晨每天坐在片场,安静地看着刘湛清拍戏,而宁小璐则是带着林娇和林涛,以及翻译跑到了周边的城镇游玩。

唯一不好的消息是,林母在吃了一顿西餐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躺在家里休息,林毅晨急急忙忙地从片场赶回民宿,为林母治疗好身体后,又返回片场,继续看着剧组拍摄电影。

刘湛清和楚肖肖遵守了他们的诺言,两人在跟林毅晨一起时,再也没有提及签约的事,只是聊着一些游玩和美食的话题,楚肖肖还答应林毅晨,等到离开的时候,带着林娇和林涛他们去免税店购物。

在捷克待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林毅晨终于随着剧组一起返回了首都。

刘湛清和剧组的人先行离开,顺便把林父林母和林娇姐弟俩送回酒店,而林毅晨则是留在了机场,陪着宁小璐转机。

“只要过了年,很快就会开学了,到时候就能再见面了。”林毅晨搂着怀里的宁小璐,不停地安慰她。

宁小璐枕着林毅晨的胸口,讷讷地说道:“那也要好多天呢。”

“我们视频通话就可以了啊。”

两人聊东聊西,又聊到了浮青骆。

“你不跟着叔叔阿姨一起回去湘南市吗?”宁小璐轻轻嗅着林毅晨身上的味道,惹得周围一群单身狗遭受到暴击。

“青骆想让我跟着他去天府,去探望他那个曾经暗恋许久的女神。”林毅晨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不靠谱,已经是陈年往事了,突然拜访,不会显得很突兀吗?万一人家女方结婚了,浮青骆这突然出现,岂不是给人家带去很大的麻烦?

“这你就图样图森破了吧。”宁小璐白了林毅晨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就不信浮青骆之前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要真是那女的已经结婚了,你觉得浮青骆还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吗?”

“为什么不?”林毅晨好奇地看着宁小璐问道。

“他伤春悲秋还来不及呢,哪儿还能一直放在心里念念不忘?你不是说浮青骆单身已经很长时间了吗?我觉得说不定他就是一直忘不掉他的女神,所以才显得这么独特。”宁小璐说地头头是道,可是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到时候跟着浮青骆见到面就知道了。

把宁小璐送上飞机之后,林毅晨走出机场,正准备乘车回酒店,就看到了一个人远远地朝他挥手。

“靠!你怎么跑过来了?!你问我宁小璐几点的飞机也是为了来机场?”林毅晨看着浮青骆,又看了看他随身携带的行李,十分无语,这家伙连一天都等不了了吗?

“多巧,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就看见你出来了。”浮青骆笑嘻嘻地,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似的,看的林毅晨很想揍他。

“我可是刚刚从国外回来,你好歹让我休息两天缓缓劲儿啊!”林毅晨心里那个累啊,真想甩开浮青骆就走。

“走吧,机票我都已经买好了。走吧!”浮青骆背着一个大书包,拉着林毅晨就往候机厅里走。

“你等等,我跟我家人打个电话。靠!我还得送他们会湘南呢,你这么一搞,又得往后拖很长时间!”林毅晨不爽地瞪了浮青骆一眼,拿出手机来给林娇打电话。

“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自己坐飞机啊?你也不能太宠着你弟弟妹妹了,得学会让他们自立自强才行!”浮青骆在旁边唠叨着,不断地给林毅晨出馊主意。

“滚蛋!”林毅晨不耐烦地骂道:“你个‘护弟狂魔’没资格说我,边儿待着去,看见你就烦!”

说明了情况之后,告诉林娇给酒店续期,在首都多呆几天等他回来,再一起返回湘南市。

“走吧!”林毅晨挂断电话,看了浮青骆一眼,不情不愿地又走进了机场。

三个小时之后,林毅晨和浮青骆就降落在天府城。

“订到酒店了吗?”林毅晨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理都不想理浮青骆,来到市区之后,发现他竟然没有订酒店,气得他想直接da飞机回首都去。

“低于一千的房间我不住!”林毅晨可算抓住把柄了,使劲地压榨浮青骆。

“靠!你去捷克的机票都是我出的钱,你还讹我?”浮青骆不满地怼林毅晨,前后态度的变化简直让人心凉。

反正人已经骗过来了,也不怕他跑掉,浮青骆很无耻地这么想。

说是这么说,可是浮青骆做起来还是很够义气地,带着林毅晨入住了希尔顿酒店,一天的价钱够得上普通百姓家半个月的工资。

进到房间,林毅晨往床上一躺,任凭浮青骆怎么哄骗都不起来,死死地赖在床上。

“哥!你是我亲哥!起来吧,咱们先去那边探探路,摸一摸情况,怎么样?”浮青骆跪在另一张床上,乞求着林毅晨。

“我说你什么计划都没有,就急乎乎地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毅晨侧过身子,侧躺在床上看着浮青骆。

“怎么没有计划?我就是来找她给他治疗啊,这不是有你在吗?”浮青骆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那就别怪我不起来了,我就整天整夜地呆在酒店,要去找人治疗,你自己去!”林毅晨转过身,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浮青骆又跑到另外一边,讨好地说道:“好吧好吧,我都给你说了。我来这里,就是想先见一见她,然后看看她的现状,然后再询问她是不是愿意接受我的好意!”

“说清楚,是接受你的好意,还是接受你的爱意?!”林毅晨侧过脸,质询地看着他。

“当然是好意!”浮青骆急赤白脸地说道。

“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先去问问她的情况,想治了就跟我说,要不治咱俩就走。”林毅晨又扭回头去,不再理会浮青骆。

“哥!毅晨亲哥哎,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呢?”浮青骆不甘心地喊了起来。

“你刚刚在说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啊,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林毅晨问道。

“有!有!行了吧,这下满意了吧?!”浮青骆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大声地承认了。

“嗯,这次没有说谎,心跳地很正常,算了,我就当来旅游了。”林毅晨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看了一眼浮青骆:“走吧?你还愣着干嘛?”

“走走走走!”浮青骆急忙跑在前面为林毅晨开门,笑呵呵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先洗个澡呢。”

林毅晨瞥了一眼浮青骆,没好气地说道:“要洗干净地不也是你吗?又不是我着急见女神呢。”

“哎哎,是我要洗,我要洗。”浮青骆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不断地讨好林毅晨。

两人出了酒店,直接打车到了寿春路。

“这地儿这么荒凉,你女神家就住这里啊?这不贫民区吗?”林毅晨好奇地看着一片高低不平的平房,房屋上空横跨着无数电线,犹如蜘蛛网一般,让人看着就心情压抑。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问出了地址,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浮青骆的表情自打进入了寿春路,就一直绷着,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脸上更是没了一贯的笑容。

林毅晨看出了他心中的担忧,心里叹了口气,安慰他说道:“你看后面那片也有一片看起来不错的小区,说不定她就住在那里也说不定,走,过去看看。”

浮青骆跟在林毅晨的身后,沿着他的脚步踩过坑坑洼洼的土路,朝着平房区走过去。

好容易走到了一段不错的路上,两人正准备找一个人问问地址,就听到附近传来一阵叫骂声,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一个胡同口,只见里面跑出来三个小混混,嘴里叼着烟,边往外走边朝着胡同口里骂骂咧咧地。

林毅晨看着这三人不顺眼,就没有找他们问,谁知三人看到林毅晨和浮青骆穿着整齐,便歪着头斜着眼,打量着林毅晨和浮青骆。

“咱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事地。”林毅晨见浮青骆不客气地瞪回去,立即提醒他说道。

第三四九章 教训

“臭小子,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弹子!”其中一个小混混正好跟浮青骆瞪上了眼睛,不客气地朝着浮青骆骂道。

浮青骆的心情正压抑地很呢,听到小混混挑衅,登时就要过去跟对方干架。

林毅晨赶紧拦住浮青骆,好声好语地劝道:“咱们是来找人地,不是来找事地。你女神应该就住这一片,小心给你女神惹上麻烦。”

林毅晨的话起到了作用,浮青骆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小混混,转身准备离开。

“你特么地还瞪,你找死是吧?!”小混混把烟头扔到地上,朝着林毅晨和浮青骆就走了过来。

其他两个小混混见状,也都咧着嘴笑了起来,往两边散开一些,跟在第一个小混混的身后,朝着林毅晨和浮青骆包围过来。

林毅晨心中无奈,刚来到天府还没有两个小时,就先惹上一个麻烦,也不知道这一趟是福是祸。

林毅晨感慨完,低垂的手指尖忽然射出一道灵气,灵气无声无息,隔空没入走在最前面的小混混身体里,林毅晨拉着浮青骆就往前走。

“别走,给我站住!”

一马当先的小混混见两人似乎想溜,顿时又来了精神。遇到两个怕事的外地佬,正好借些钱来花花,今儿个这趟本来不算很顺利,没想到最后遇到了两个“大肥羊”,也算是对他们白跑一趟地最好补偿。

林毅晨拉着浮青骆加快速度往前走,小混混骂骂咧咧地跑起来追人。走在最前面的小混混刚跑了没两步,忽然捂住肚子蹲了下来,再也跑不动了。

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小混混看到他捂着肚子蹲下来,急忙跑到跟前去扶他。

“别!别动我,我现在感觉整个肚子里肠子都打结了,疼得要死,你们先不要管我了,先把那两个货给搞定!”小混混头害肚子疼得不行,还不忘自己的本行,嘱咐两个小弟去追林毅晨和浮青骆。

“好勒,我们这就去。”两个小混混急忙朝着林毅晨和浮青骆追了上去。

“我靠!现在混社会的都这么不讲义气了吗?”林毅晨看到两个小混混根本不管小混混头,又追了上来,忍不住骂了一句:“连自己人都不管了,还要追上来抢劫,天府的治安怎么这么乱啊?”

“mmp!揍他们一顿就全都老实了!”浮青骆早就憋着火儿了,这俩混混正好撞到他枪口上。

“我说你行不行啊……”林毅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浮青骆转身回去就要跟两个小混混群殴,心里骂了一句,赶紧跟上去。

别看浮青骆表现地挺凶,实际上他没有多少战斗力,他之所以敢这么凶,就是因为林毅晨站在他身边,他有恃无恐。

“滚一边儿去!”林毅晨几步就追上了浮青骆。

一脚踹中一个伸手抓浮青骆衣领的小混混,小混混当即往后仰着倒去,另外一个小混混见林毅晨如此凶猛,转身就想要跑。

“给我滚过来!”浮青骆眼见着林毅晨一脚就撂倒了一个,不甘落后他的抓住另外一个小混混的衣服,猛地往后一扽,小混混身子往后倒腾着小碎步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林毅晨实在看不惯菜鸡互啄,伸出一脚,小混混脚下拌蒜,登时就躺到了地上。

浮青骆一个泰山压顶,一屁股坐到一个小混混的腰上,伸手就给了小混混一耳光,嘴里还不停地骂道:“你特么地怎么跟大爷说话呢刚才?你特么不是很凶吗?来啊,战斗啊,不是想拿大爷开刀吗,你刀呢,刀跑哪儿去了?!”

不过一回合,两个小混混就倒在了地上,小混混头看着傻眼了,想跑又站不起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林毅晨朝他走了过来。

林毅晨随手从路边捡起一个细竹丝,蹲到小混混头的面前,亮出细竹丝在小混混头的眼前来回晃动着,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东西扎在身上疼不疼?”

小混混头立马点头,很没骨气地连声回答:“疼!疼!”

“那你跟我说,你们刚才跟谁在那骂呢?我看一眼你就冲着我厉害,不知道欺负外地人有损天府之城的形象吗?”林毅晨拿着细竹丝往小混混头的眼睛前突然划过,吓得小混混头急忙往后仰头,努力地逼开眼前的细竹丝。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混混头急忙向林毅晨求饶,怎么肉麻怎么说,怎么煽情怎么说,反正就是一句话:哥,放我走吧!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林毅晨瞪了他一眼,拿着细竹丝就朝小混混头的腿上扎下去。

“啊!~~~”小混混头本来还想嘲笑林毅晨扎错位置了,他腿上穿着厚,一个细竹丝根本扎不穿裤子,也就不会疼了。谁知林毅晨的手刚刚落在他的裤子上,他就感觉到大腿上传来一阵针扎的疼,猝不及防之下大声喊了出来。

“卧槽!怎么这么疼?怎么这么疼?”小混混头使劲地抬起头,想要看看林毅晨到底是用什么扎他地,怎么一根细竹丝扎人这么疼呢?

“嘿,他就是这么疼,他就是这么疼!”林毅晨还有闲工夫跟小混混头开玩笑,看了一眼浮青骆换了一个小混混揍,又转回头来继续跟小混混头玩耍。

“你说不说啊?不说我还扎了啊,你能不能别这么有骨气好不好?说,你们刚刚跟谁吵呢?”林毅晨又拿起细竹丝在小混混头的眼睛前晃动着。

这一次,小混混头的眼睛里瞳孔震动,眼睛盯着那根细竹丝来回晃动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扎进眼睛里了。

“我说!我说!”小混混头被林毅晨的狠毒吓坏了,按照林毅晨的说法选择了没骨气,立刻就招了:“我们刚刚是跟那胡同里的老李头家的泼妇吵呢,就是他们家!”

“老李头?”林毅晨想了想,浮青骆的女神好像不姓李,便放心了。不过还不能放弃这小子,说不定还能掏出更多的信息呢。

“说,你们吵什么呢?”林毅晨又问小混混头,见他的眼珠子抖动了一下,林毅晨立即冷笑了起来,警告小混混头说道:“我警告你啊,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知道你刚刚想要对我说谎,既然被我识破了,就老老实实交代吧。”

小混混头听了林毅晨的话,尴尬地笑了起来,语气索然地说道:“不就是拆迁那点儿破事嘛,老李头家老是不同意,我们只好每天来这签个到,跟他们家里人照个面,打声招呼嘛。”

“妈蛋,最烦地就是你们这些没事就扰民的家伙!”林毅晨拿着细竹丝抽了一下小混混头的大腿,小混混头立即又大声地惨叫起来。

“闭嘴!吵死了!”林毅晨喊了一声,小混混头张着的嘴立刻没了声音,嘴巴还大大地张着,看着跟快要断气了似的。

“我们也不想啊,可他们一直占着地方不愿意搬,那些公司又不愿意自己动手,就只能找我们了。不过我们也没有打骂,也没有羞辱他们啊,就是每天来了跟他们家人聊聊天唠唠嗑什么地,我保证从来没动过粗!”

林毅晨岂会相信他?伸手在小混混头的额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见我们是外地人就明目张胆地来抢劫,你还告诉我你们不会动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你?!”

林毅晨说一句,手上就打一下,这一次倒是不疼了,可是小混混头更感觉很耻辱。

小混混头拼命地想要躲开林毅晨手里的细竹丝,挣扎中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痛了,而且还能动,立即撑起双腿想要把林毅晨踹倒。

“哟嗬,长本事了,敢反击了!”林毅晨拿着细竹丝,看也不看,就往小混混头的腿上又扎了一下。

“啊!!!”小混混头这一次比前两次都要痛,险些把嗓子给喊破了。

“看你以后还老实不老实了!”林毅晨站起身,示意小混混头站起来,然后带着他来到了浮青骆的身边。

两人把三个小混混控制住,带到了胡同口的旁边。

第三五零章 审问

林毅晨和浮青骆把三个小混混纠集在了一起,带到了小胡同的不远处。

三个小混混灰头土脸地蹲在地上,身上穿着的板正的衣服站满了泥土,小混混头还穿着毛呢绒的大衣,蹲在地上时沾到了地面上的泥土,赶紧捞起来夹在大腿上,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石墩上的林毅晨,见他看了过来,急忙又躲开了林毅晨的眼神,低下头去。

浮青骆站在三个小混混的面前,来回走动着,暴露了他心里焦躁的情绪。

“你们是拆迁公司派来搞破坏地?”浮青骆语气不善地审问着三个小混混,见没有人搭理自己,一脚踹中一个小混混,连累到其他两人,三个家伙差点儿躺在地上。

其中一个小混混还想反抗,昂起头就要站起身来跟浮青骆干架。浮青骆脸色一绷,甩手就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看什么看?再瞪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弹子!”浮青骆恶狠狠地骂道,把之前小混混们送给他的话原数奉还,还不忘踹上一脚。

“哥们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要是这么……哎哟!卧槽!你找死啊?!”一个小混混刚说了句硬气话,又被浮青骆踹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浮青骆就大骂起来。

“你挺牛啊,来来来,咱俩干一架!”浮青骆冲着叫板的小混混招了招手,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干架。

小混混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还没站稳,就被浮青骆一脚又踹到了地上。

另外一个小混混登时就恼了,觉得浮青骆太欺负人了,这是赤果果地羞辱他们,高喊着士可杀不可辱,起身就踹向浮青骆。

浮青骆一个闪身躲过小混混的袭击,旁边坐在石墩上的林毅晨猛地起身,朝着小混混就是一脚,小混混抵挡不住,摔了个四仰八叉,头上也被染成了“奶奶灰”。

“哥们儿,咱好好说话行不行?我们都蹲这儿了,你还想怎么样?”小混混头之前被林毅晨给吓怕了,可是此时看到自己的两个小弟接连被羞辱,如果他再不说句话地话,以后这大哥也就白当了。

林毅晨站在浮青骆的面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冲着小混混头点了点下巴,好笑地说道:“这会儿认怂了?之前不是很牛x吗,要拿我们的眼睛当弹子,这会儿怎么蹲这儿了?”

“打不过我们认了,你们想怎么样,划个道儿,咱们说清楚了事,然后各走各的路,咋样?”小混混头站起身,冲着林毅晨提议道。

“你给蹲那儿!小心还揍你啊!”浮青骆看到小混混头站起来,暴躁地冲到林毅晨的前面,指着小混混头骂道。气势汹汹地,扯着林毅晨的大旗装威风。

小混混头看着旁边冷笑看他的林毅晨,嘴里嘟囔了一句,拉了拉裤腿又蹲到了地上。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渐渐地路上行人变得多起来,许多人看到路边地这一组奇怪的组合,全都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把他们全都吓了一跳。平时在街上横行霸道的三个家伙,此时被人教训地蹲在路边,一个个灰头土脸地,好像丧家犬一般。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没多久,整个一片区域的人全都知道了,一些胆大的小孩子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着,被小混混头一个瞪眼吓跑了,可是跑出去没多远,看到小混混头没有追过来,又站住了脚步,在原地远远地看着。

三个小混混见自己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急忙低下头,遮住自己的面容,不敢让周围的人看到,嫌丢人。

“这一片的住户你们都熟?”林毅晨见三个人终于老实了,便开口问道。

“差不多都熟吧,我们原来也是这一片住的,后来搬走了,不过这一片的人流动性不强,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所以我们都还能认个脸熟。”小混混头丧气地说着,觉得这是自己自打出生以来最丢人的时候,心里不由地对林毅晨和浮青骆记恨起来,一心想着尽快摆脱这两个煞星,等他找到人以后再抓住这两个家伙狠狠收拾,所以才会相当地配合。

“真特么地混蛋,自己人欺负自己人!”浮青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地骂了一句,对他们的行为十分不齿。以往他受到的影响,欺负弱小是件很丢份儿的事情,打架一般也都是跟学校附近的小混混动手,欺负自己人是最受人鄙视的行为,这三个家伙他一个都看不顺眼。

林毅晨看了一眼浮青骆,觉得他今天的脾气是在太暴躁了,忍不住提醒他注意一下影响。

“别忘了你是来找你女神地,要是这些话传到你女神耳朵里,你就不怕她看扁你?”林毅晨小声地对浮青骆提醒道。

“怕个屁!”浮青骆瞪起了眼睛,看到面前的是林毅晨,不由地讪讪地说道:“她要是这么是非不分,不见她也罢!”

林毅晨还是第一次见浮青骆这么有骨气,冲他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希望你不是说一套做一套,别见了面之后,说过的话就全忘了。”

扭回头,林毅晨又开始审问三个小混混。

“这一片拆迁户没有同意搬的还有谁?”林毅晨冲小混混头点了点头,示意他回答。

小混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林毅晨,总觉得他们一直在摸排拆迁户的情况很奇怪。想着想着,心里一惊,心想这不会是有人想搞黑材料,专门来摸底地吧?

想到这,小混混头死活都不肯再多说,任凭浮青骆怎么打骂,他只有一句话:“兄弟,你就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林毅晨见小混混头出奇地硬骨头,跟之前墙头草的风格完全不同,就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冲浮青骆使了个眼色,浮青骆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答应了。

林毅晨把三个小混混放走了,不过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一缕灵气,只要他们在附近的范围里,就躲不过林毅晨的追踪。

三个小混混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似乎是舍不得林毅晨和浮青骆。林毅晨知道,这三个家伙绝不会轻易罢休地,现在就是想知道他们是来找谁地,然后打击报复就会来了。

“天色已经晚了,走吧,今天先回酒店,等到明天再来找人。”林毅晨对浮青骆说道。

“哎,都到这里了,现在走不合适吧?”浮青骆还不想离开,看着周围逐渐亮起灯光的房子,心里猜测着哪一家才是陈媛的家。

林毅晨走上前,一把搂住浮青骆的脖子,扯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回去了解一下这里拆迁的情况,心里多少有个底,而且今天有那三个家伙跟在身后,不方便再找人,等明天咱们甩掉他们之后,也不会给你女神家惹上麻烦。”

浮青骆终于被林毅晨说服了,走在来时的路上,浮青骆不停地抱怨林毅晨:“咱们就应该把那三个家伙给打服了,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找麻烦了!”

林毅晨却摇摇头,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浮青骆,冲他说道:“把他们打服了,你觉得他们身后的人会轻易服吗?”

浮青骆犹自忿忿不平地骂着,林毅晨奇怪地问道:“就算你觉得你女神生活地不好,心里愧疚这么久没来找她,那也不至于火气这么盛吧?你今天看着可不像我认识的浮青骆,你该不会是什么人披着浮青骆的皮来骗我的吧?”

浮青骆瞪起眼珠子,不爽地说道:“我可没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

林毅晨有些恼了:“哥们儿陪你来这可是情分,你别看见谁都想怼,再这么蛮横,哥们儿可会首都去了!”

浮青骆咂摸着嘴,觉得林毅晨这小子真地能做出这种事来,也就不敢再多嘴,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因为这么多年没来找人,心里愧疚了。”

“多明显的事!”林毅晨不以为意地说道:“以咱们浮大少爷这么痴情的表现,心里要是没点自责的情绪,你也不会坚持这么久还是单身。痴情种子啊,遇到你,也不知道是你女神的福气,还是祸事。”

第三五一章 交男朋友了吗?

回到酒店,林毅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冲进浴室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在床上跟女朋友煲起电话粥,对浮青骆的事情不管不问。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浮青骆穿着浴袍,十分不爽地盯着林毅晨,略显微胖的身材上敞着怀,胸口上下起伏着。

“你不要这副样子地看着我,还有不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否则会让人产生误解地!”林毅晨瞄了一眼浮青骆的身材,啧啧地直摇头。

“林毅晨,你不要太过分!”浮青骆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毅晨,发出了他的警告。

林毅晨拿着手机看,忽然轻笑一声,对浮青骆的警告没有半点儿反应。

浮青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对林毅晨瓮声瓮气地说道:“过来帮帮我,我一个人真地忙不过来!”

林毅晨却摇摇头,对浮青骆说道:“你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你那些朋友帮你查,哪家最近在天府有过联系,让他们帮忙找信息,不比你现在在网上翻网页找来得快?”

浮青骆锤了一下掌心,立即扑到床上翻找自己的通讯录。

与此同时,三个小混混站在希尔顿酒店的对街,看着对面那座高耸入云的辉煌建筑,呆呆地站立着。

“辉哥,怎么办?”一个小混混问着自己的老大。

小混混头此时身上到处都是沾的泥土,浑身脏兮兮地,刚刚坐车的时候,一路上被司机师傅的眼神嫌弃着。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身边的一个小弟说道:“你去查查那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头,敢住这么高级的酒店,恐怕来头不小。”

刚才问话的小弟顿时一愣,面色为难地说道:“老大,他们来头不小,咱们还盯着他们吗?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把自己搭进去,那多亏地慌啊?”

“你笨啊?!”辉哥伸手打了一下说话小弟的后脑勺,怒声教育他道:“他们来头不小,再大能大得过咱们的靠山吗?有咱们的大靠山给咱们撑腰,你还怕个屁?!你们忘了他们之前一直在套咱们的话,一直在问拆迁的事情,有人在背后搞黑材料,咱们的靠山知道了,会坐视不管吗?等到咱们的大靠山出手之时,就是你我复仇之日!”

小弟们总觉得这很不靠谱,就算自己这边的大靠山出手了,可是那种级别的较量,他们这种小人物,充其量就是炮灰,到时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被牺牲掉了?

不过辉哥还是有些威严地,他的话两位小弟还是愿意听地,毕竟跟着辉哥,他们才发家致富,这个时候撤退,岂不是忘恩负义吗?那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我不是让你去查查他们的来头吗?你咋还在这儿呢?!”辉哥看到自己的小弟整整齐齐地站在自己两侧,忍不住骂道。

“辉哥,咋查啊?我没干过这事。”小弟问辉哥,一脸的蛋疼。让他打打杀杀地还可以,干这种侦探的活儿,真不是他的特长。

“你没干过,我就干过吗?”辉哥一脚提到小弟的屁股上,恶狠狠地说道:“赶紧去查!查不出结果,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弟顿时哭丧着脸,对辉哥说道:“辉哥,要不你先就收拾我吧,也免得我跑过去被人甩白眼,**和精神双重折磨,我顶不住啊!”

“要你个蠢货有什么用?!”辉哥叫骂了几句,对自己另外一个小弟说道:“你去!跟前台套套近乎,哄骗她把信息告诉你!”

“辉哥,要不你给我们做个示范吧,怎么样?”一个小弟壮着胆子地说道。

“滚你娘的,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辉哥又一脚踹上去,怒气冲冲地。

“辉哥,今儿个就别踹了,今天挨了不少脚,为啥你们都喜欢用脚踹呢?踹着好疼地!”挨踹的小弟使劲揉着自己的屁股,幸亏这一对屁股蛋儿的肉多,帮他缓冲了不少力量。

“特么的,你们挨踹了,有我挨地狠吗?那个逼小子用针扎我的腿,扎的我都出血了,你们挨两脚踹怎么了?委屈死你们了吗?!”辉哥把自己的伤势夸大了数倍,以此来维护自己老大的位置。

谁要是不服,先拿针扎自己几下,再来跟我说话!对别人狠的人,能当打手;对自己狠的人,能当老大!

三个家伙在酒店对街磨蹭了半天,也没有进去酒店追踪林毅晨和浮青骆的消息,最后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在寿春路上等着林毅晨和浮青骆自己送上门来。

“要你们真没用,废物点心!”辉哥气呼呼地离开了。

……

当宁小璐得知林毅晨没有离开机场,就被浮青骆抓壮丁飞到了天府,不由地感到心疼,不断地安慰着林毅晨疲惫的心灵,哄着他睡觉,结果把电话那头的浮青骆膈应地要死,不时地插话打扰他们两人聊天,一直闹腾到凌晨还不睡觉。

“咚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宁小璐只听着这敲门的节奏,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回来了。

宁小璐急忙挂断电话,蹬上拖鞋,蹬蹬蹬地跑到房门口,打开门。

“爸!你回来了?”宁小璐小脸笑得干干净净,脸上满是讨好的神色冲着父亲笑。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你终于回来了?”宁国强走进女儿的卧室,看到凌乱的床铺,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衣,问道:“你这是被我吵醒了?”

“没呢。”宁小璐跟在父亲的身边,双手紧紧抓住宁国强的大手,撒娇地说道:“我正在倒时差,暂时还睡不着,跟朋友聊天呢。”

宁国强看了一眼宁小璐,装作没事人似的坐到宁小璐的床边,随口问道:“跟什么朋友聊天呢?”

宁小璐笑嘻嘻地跟着坐到父亲的身边,双手撑着床沿,两条长腿来回晃荡着,她得意地对父亲说道:“跟我大学同学啊,我刚刚把我在布拉格照的照片发给她看,她羡慕地不得了呢。”

“羡慕你过年出去国外旅游?”宁国强瞪了一眼女儿,觉得自己当初同意她去国外旅游简直是脑子不正常了,一到外边就跑疯了,连个电话都不说打,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拜年,快被家里的老人给唠叨死了。

“可不是!”宁小璐仿佛没有听出父亲的讽刺意味,开心地跟他说道:“她在家里过年,天天都有人上门拜年,都是一些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还非得见一个就得记住对方是谁,在家里除了玩手机就再也没有其他活动了,所以啊,她一直都在怪我不提前跟她打招呼,要不然她就跟我一起去了。”

宁国强听着女儿讲述着,不时地给出反应,听着听着,宁国强忽然问道:“你一个人出去玩就没有认识什么朋友?”

宁小璐心思一转,立即说道:“也不算是什么朋友,就是点头之交,我在布拉格遇到了张华中导演的剧组,还跟刘湛清天王一起合了影呢,你看,这就是我在布拉格跟刘天王的合影。”

宁小璐拿出手机递到宁国强的面前,随意他前后地翻看照片,里面大多是她照的自拍和风景照,合影大多数都是跟刘湛清和几个明星的合影。

宁国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宁小璐顿时就松了口气,幸好她一回到家,就把手机里林毅晨的照片保存了起来,只拿这些照片给父亲看,半真半假地讲一通,应该能够蒙混过关。

“你呀,以后要出去玩,别一个人来回瞎跑,要不就找个旅行社,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也不用多担心,是不?”宁国强不厌其烦地唠叨着女儿,这一次宁小璐很有耐心地听父亲讲完。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紧休息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开会。”宁国强从床上站起来,朝着房间门走去。

宁小璐满心欢喜地送老爸出门,就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宁国强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回头去看着宁小璐。

“女儿,你交男朋友了吗?”

第三五二章 追踪

一大清早地,浮青骆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浮青骆拿起手机,闭着眼睛把手机翻过来,手机铃声渐渐消失,屋内又安静了下来,浮青骆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似乎大有不接电话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浮青骆躺在被窝里挺了几秒钟,还是拿起了手机。

“喂!谁啊?”严重的瞌睡让浮青骆没好气地冲着手机发脾气,语气不善。

“是我!”一个比浮青骆还要怒气冲天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嗓门瞬间就把浮青骆的困意驱散了几分。

“祁老三?”浮青骆惊讶地说了一声,从被窝里坐起来,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不满地嘟囔道:“你有病吧?这么早你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我还在睡觉吗?!”

祁老三见浮青骆比自己还横,冲着电话大骂道:“浮青骆你搞什么?!为什么在机场把毅晨给劫走了?我们家还等着请毅晨道谢呢,他刚下飞机就被你劫走了,你才是有病吧?!”

浮青骆一听是这事,顿时得意了起来。虽然当时脑子一热就跑到了机场,但是现在却一点儿都不后悔,这一场“说走就走”的计划,到目前为止是他最得意的计划。

“你们请不到毅晨,那是你们没本事,我现在跟毅晨在天府呢,怎么着,你要是不服气,就飞过来啊,我就在这里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浮青骆洋洋得意地挑衅着祁老三,一点儿都不怕他的威胁。

“你给我等着,浮青骆,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祁老三冲着电话大骂,随后又问道:“毅晨呢?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你把他叫醒,我跟他说些事!”

浮青骆这才发现林毅晨的床上没有半点儿反应,他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不由地愣住了,对着电话说道:“毅晨不见了。”

“滚蛋!赶紧把电话给毅晨,我找他有事!”祁老三以为浮青骆在调戏自己,忍不住大骂起来。

“靠!骗你是小狗,毅晨真地不见了,他的床上没有人。”浮青骆赶紧从床上下来,跑到浴室和阳台上,都没有林毅晨的影子。

就在浮青骆给祁老三解释的时候,房门突然响起刷门卡的声音,然后便看到林毅晨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一头就扎进了浴室。

浮青骆赶紧跟祁老三说道:“这小子一大早去健身了,你等着。”浮青骆走到浴室门口,把手机递给林毅晨说道:“祁老三的电话,估计是要请你去家里做客。”

林毅晨接过手机,打了声招呼:“老祁,家里怎么样了?”

“还好,本来想着你回首都以后,请你到家里坐一坐,没想到被浮青骆那个混蛋给抢先一步。”

林毅晨拿着毛巾擦去额头和脖子里的汗水,笑着对祁老三说道:“有机会了再去吧,没必要专门请我过去。”

祁老三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对林毅晨说道:“请你的人是我小姑夫,他有事找你。”

“你小姑夫?”林毅晨仔细算了算祁老三的家谱,想起一个熬粥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祁老三的小姑夫是谁,不禁感到好奇地问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是他委托我给你打电话地,如果你会首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替你们约个时间见面?”祁老三征求意见地问道。

“那等我回首都了再说吧,我现在也不确定具体什么时间回去,浮青骆这个混蛋给我找了个麻烦事,想想都头疼,我到现在都没有睡个安稳觉,这家伙打呼噜简直能把天花板给震塌了!”说起昨晚睡觉的时候,林毅晨就恨得牙痒痒,浮青骆的呼噜声吵得他一晚上没休息好,最后还是用灵气把自己的耳朵堵住,这才睡着了。结果没谁多久,顽强的生物钟又把林毅晨给折腾醒了,林毅晨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跑去了健身房锻炼身体。

虽然灵气把林毅晨的身体改造地十分变态,可是林毅晨还是很喜欢运动后大汗淋漓的畅快感。

“那等你回首都了我们再商量,反正这件事我替小姑夫办了,见不见是你的事,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不想去就不去。”

和祁老三又聊了两句,林毅晨挂断了电话。

洗完澡擦拭干净,林毅晨回到卧室,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打开一看,不光有祁老三给他打来的两个电话,还有宁小璐给他发的信息。

“毅晨,我爸似乎发现了我们俩的秘密!”

林毅晨看到宁小璐的这条留言,差点儿吓得摔到地上。可是仔细一想,他跟宁小璐之间的秘密无非就是结成了情侣和一起去了捷克过新年,不过要说是秘密,应该后者居多。

林毅晨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宁小璐回复,最后思来想去,只能先放下,等到宁小璐醒了之后,再具体地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毅晨等浮青骆收拾好之后,两人跑到餐厅里简单吃了些早餐,然后便乘车跑到了寿春路。

一到下车的附近,林毅晨敏锐地察觉到有两道灵气就在附近,林毅晨招呼着浮青骆提前下车,然后悄悄地躲藏在附近的一个超市里。

“怎么了?”浮青骆好奇地看着林毅晨,以为他要买吃的零食:“早上你没有吃饱吗?”

林毅晨点点头,他一边逛着零食区,一边快速地重新搜索一遍。

只有两个人,第三个人没有出现。

这么一大早地,估计是小混混头没有出现,估计这会儿正在被窝里睡觉呢。

“一会儿你跟紧我,不要被人发现了。”林毅晨小声地对浮青骆说道。

“被谁发现了?”浮青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

“那三个小混混!”林毅晨说了一声,又对他说道:“我估计那三个家伙不会善罢甘休地,我们先小心一些,不要让他们看到我们进入那片贫民区,免得被他们跟踪到你女神的家里,出了什么事估计你会更加歉疚地。”

“艹!他们还敢出现?那就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厉害。我已经跟首都的伙计联系了,找关系,到时候拼背景,我一点儿也不怵!”浮青骆信誓旦旦地说着,眼神却不断地往玻璃窗户外边瞧。

林毅晨摸清楚了两个小混混的位置,然后就带着浮青骆离开了超市,悄悄地逼开两个小混混的视线范围,顺利地通过他们的“防线”,进入到贫民区的小区。

林毅晨拉着浮青骆走到小区附近,发现有一家早点摊,林毅晨脚步顿了下,旋即拉着浮青骆走到早点摊走下,点了一些东西吃。

“怎么又跑到早餐店了。你是不是真饿了,要是真饿了咱们就打包走。你不是说那三个小混混已经在附近了,咱们边走边吃,也能摆脱掉他们。”浮青骆对林毅晨走走停停很不满,这人怎么一路上这么多事呢?

林毅晨的心思却是跟浮青骆不一样,他点了一堆东西之后,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跟老板聊着。

不久之后,林毅晨就套出了浮青骆的女神——陈媛家的具体位置。

“走吧。”林毅晨打听到消息后,轻蔑地看了一眼浮青骆,带着他离开了早点摊,朝着陈媛家走去。

“你是怎么想到的跟早点摊的老板打听消息?”浮青骆好奇地看着林毅晨,想知道这个脑袋里到底都装着什么鬼点子。

“很简单,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你们蠢人是理解不了地。”林毅晨日常怼了浮青骆一句,喝着豆浆,眼睛不断地瞄着周围,观察周围的情况。

在经过了一段土路之后,林毅晨带着浮青骆来到了贫民区附近看起来最好的一片小区,而不是街边小胡同里的平房。

“就是这栋楼了。”林毅晨走到一个干净的单元楼梯口,把手中的早点都扔到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准备上楼。

“等等!先不要上去!”浮青骆突然拦住了林毅晨。

第三五三章 碰壁

林毅晨找到了浮青骆的女神——陈媛家的位置,正准备上单元楼,忽然被浮青骆拦住了。

林毅晨斜着眼看浮青骆,发现这小子的身体突然发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闭着眼睛不住地深呼吸,以此来缓解心理的紧张。

“再吸下去,地球上的空气都要被你给吸光了!”林毅晨等了半天,浮青骆还是没有没了地,忍不住开口讽刺他一句。

浮青骆睁开眼睛,没好气地瞪了林毅晨一眼,说道:“你这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林毅晨冷冷地回道:“谁跟你说我是在说笑话了?”

浮青骆哼哼了两声,不满地说道:“这又不是你的女神,你当然不紧张了,换成你现在是站在宁小璐她家楼下,我就不信你会不紧张?!”

“她家楼下啊……”林毅晨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单元楼,想象着宁小璐她家就在楼上,林毅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浮青骆一下子就抓住了林毅晨的把柄,他笑哈哈地说道:“怎么样。你还说我没出息不了?”

林毅晨讪讪地瞪了浮青骆一眼,不过一想到宁小璐她家要是在这栋楼里,他还真有点脚软没底,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各种情况。

浮青骆似乎也明白,这样一直耗下去是没有用地,于是他又深呼吸了两次,然后摆出一副上战场的表情,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单元楼。

一口气爬到二楼,浮青骆的腿又开始发软了。

“满共不到二十个台阶,我看你能不能走二十分钟!”林毅晨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然后抱起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浮青骆。小样你就磨蹭吧,反正着急的人不是我,你哪怕在这里待到天黑,我都不反对。

浮青骆咬紧牙关,紧紧盯着二楼那个防盗门紧闭的住户,闭上眼睛冲了上去。

“叮咚!~”

浮青骆冲到了门前,正要再一次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时,他忽然听到门铃声响起,猛地抬头看去,发现林毅晨正在摁着门铃。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少女般的声音,听声音似乎离门并不远。

仿佛是猜到了自己跟心目中的女神只隔着一道门,浮青骆心里狂跳不止,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不安分地晃动着,两只手不断地来回搓着,在林毅晨提醒了他第三次说话时,浮青骆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我找陈媛,我是她的同学!”浮青骆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待会儿与女神见面之后,恐怕会直接从嘴里跳出来。

“你是陈媛的同学?你叫什么?”里面的人好奇地问道。

“我叫浮青骆,是陈媛的初中同学。”浮青骆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然后就忐忑不安地等候着屋内人地回答。

屋里的人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话,林毅晨和浮青骆打着手势,不断交流着里面是什么情况。就在浮青骆等待不及,想要再问一次的时候,屋里的人终于说话了。

只不过浮青骆等待地是一个坏消息。

“陈媛不在家,你们回去吧!”屋里的人说完,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陈媛去哪里了,您知道吗?”

“请问陈媛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我想能不能给我一个陈媛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先跟她联系一下,日后再来拜访!”

“我能把我的手机号留给陈媛吗?”

浮青骆接连问了很多个问题,可是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林毅晨看着浮青骆跟空气在不断地交流,心里不禁为浮青骆感到遗憾。

对方一句话也不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陈媛不愿意见浮青骆,而对方连开门解释的意愿都没有,只能说明,屋内的人就是陈媛,她知道浮青骆,而她也不愿意见浮青骆。

这就很尴尬了,千里迢迢来寻找人,结果吃了闭门羹,人家根本不愿意见浮青骆。

林毅晨陪着浮青骆在门口呆了很久,不时地有楼里的住户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们,渐渐地人多了起来之后,林毅晨不得不对浮青骆说道:“今天咱们先回去吧,咱们一直守着人家家门口,会被人误会地。我估摸着,这次可能是个持久战,你要是没有足够的耐心坚持下去,我奉劝你回到酒店之后,咱们就立即回首都。”

“人都找着了,回什么首都?”浮青骆眼眶通红地瞪着林毅晨,继续朝着屋里喊话。

这时,楼上一户人家的房门响起,一个声音冲着浮青骆喊道:“喊什么喊啊?你们都喊了多久了,家里没人就不要再喊了,打扰别人休息!”

浮青骆一句“关你什么事”没有喊出来,就被林毅晨提前抢走了话:“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真是地,没见过这神经病!”楼上的住户砰地一声关注门,声音之大,显露了住户的生气程度。

“走,走,先离开这里,一会儿说不定真地被当成精神病给抓起来了。”林毅晨不顾浮青骆地反对,强行拉着他下楼,来到了单元楼的门口。

“你怎么回事?上楼的时候不敢迈步,下楼的时候又不愿意走,就没见过你这样拧巴的人!”林毅晨很不爽地吼了浮青骆一声,很不耐烦地来回走动着脚步。

“屋子里的人很明显就是陈媛,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浮青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直都在纠结于这个问题,搞得整个人神神叨叨地。

小区内的住户显然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她们全都凑在一起聊天,不是会把目光落在林毅晨和浮青骆的身上,似乎是在防范着什么。又过了没几分钟,聚在一起的人数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当着林毅晨的面前指指点点。

“青骆,今天我们就先离开吧,再拖延下去,咱们就可能真地被逮到警察局里去了”林毅晨走到浮青骆的身边,轻声提醒他不要表现地太抢眼,要默默地让人忽视他的存在,这样才能长久地来打持久战。

浮青骆虽然依依不舍,可是当他看到小区内的老弱妇孺全部都凑在一起,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时,顿时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时间长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于是,林毅晨和浮青骆在小区内居民们地注视下离开了,意气风发地来,灰溜溜地离开。

……

第二天,林毅晨和浮青骆又出现在了楼下,跑到二楼去叫门,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回应,无论浮青骆怎么劝说,里面始终没有声音响起。这一次两人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只能无奈地离开。

第三天,两人依旧如此,堵在陈媛的家门口和单元楼门口,耐心地劝导着,耐心地等候着,然后再时不时地跟周围的老太太们对上一眼,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第四天,两人刚刚来到陈媛家的单元楼门口,立即就有身穿警服的片警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在他的身后,是几个已经熟悉了面孔的老人家,指认林毅晨和浮青骆。

“就是他们两个,每天都来这里叫魂儿,快把我们给吓坏了!”老太太激动地对警察说道。

林毅晨在心里吐槽,就您几位天天在一起地,凑成一队巡防队,连小混混都不敢惹你们,还把你们给吓坏了,我们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片警是个小年轻,他来到林毅晨和浮青骆的面前,利索地敬礼,询问林毅晨和浮青骆的身份。

浮青骆的脸色不太好看,连着几天来这里都没有能见到陈媛,这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面对片警的态度很不耐烦,呛声说道:“关你什么事?!”

年轻片警的脸色一变,语气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盯着浮青骆说道:“我是负责这一片治安的警察,当然关我的事情!请问你们的身份!”

林毅晨见浮青骆连片警都怼,这是要进警局的节奏啊,他立即站出来,笑着对片警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从首都来的,来这是为了找昔日的老同学,只是一直都没有见到,所以他的态度不太好,不好意思,请你见谅!”

第三五四章 怒战老太太

林毅晨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不会抽烟,要是自己会抽烟,身上带着烟,也可以递一根烟拉近一下关系。

“你们叫什么?”片警听到的林毅晨的解释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询问起两人的名字。

“例行公事,也请你见谅。”年轻的片警对林毅晨的态度也要比对浮青骆好了些。

“我叫林毅晨,他叫浮青骆。”林毅晨笑着回道。

“身份证。”片警又说道。

浮青骆脸色很不好看,他还从来没有被警察查询过身份证,急脾气又有爆发的迹象。

林毅晨按住浮青骆的肩膀,笑着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递给片警,又对周围的老太太们解释道:“各位大娘,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每天来,就是在门口和楼下站着,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吧?我们真地是来找人地。”

“你们找人,人家怎么不给你们开门啊?!”老太太们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地,当即指出林毅晨话中的“漏洞”。

片警也抬头看了一眼林毅晨,想要听他的解释。

林毅晨露出苦笑的表情,看了一眼头撇到一边的浮青骆,解释道:“你看,这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一直不想见我们吗?”

“人家不想见你们是有理由地,那你们就不要来好了,人家不想见你们,你们再来只会让人更讨厌你们!”老太太嘴里嘟囔着说道,语气很随意。

这下连林毅晨听着都有些不高兴了,他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变淡了许多,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关各位什么事吧?况且您也不是当事人,怎么就知道人家会更讨厌呢?”

老太太见林毅晨当着片警的面还敢顶嘴,当即语气不悦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这个小区的居委会,有责任保护每一个居民,你们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日常生活,教训你两句怎么了?你还不耐烦了,能得你不轻呢!”

林毅晨听着又气又乐,正要说什么时,浮青骆突然爆发了,指着说话的老太太骂道:“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说好听点你们是居委会,说难听点就是一群闲着蛋疼的老太太联合起来没事找事,还严重影响了你们的日常生活,你们的日常生活不就是聚在一起说一些闲言碎语,在背后议论别人家的八卦**,你们还挺高尚啊?!”

浮青骆这一顿臭骂把所有人都扫了进去,顿时一群老太太围了上去,指着浮青骆的鼻子大骂,一个个说起话来就像开机关枪似的,话密地让人插不进话去,就连毒舌的林毅晨和浮青骆都节节败退,这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两人被一群老太太挤兑地不断后退避让。

年轻片警在旁边看着好笑,心说你知道这些老太太平时都是什么样子地,你还敢这么惹她们,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在老太太们撒气撒得差不多了,小片警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话,把身份证交还给林毅晨,对两人说道:“你们先跟我回去吧,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说着,小片警对林毅晨和浮青骆使了个眼色。

两人都是人精,立即明白了小片警是要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立即点头答应,去派出所喝茶,也比面对着这一帮子老太太来得舒服。

“把他们关起来,关个两三天,让他们再嚣张!”

“对!连点尊老爱幼的基本道德都不懂,关起来给他们好好上课!”

“太嚣张了!来我们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不治治你们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一群老太太跟在三人身后不停地骂骂咧咧个没完,听着林毅晨和浮青骆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断压抑着跟老太太们进行武斗的冲动。

就在三人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开窗声,一个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他们是我的同学和朋友,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还请你让他们上来吧。”

浮青骆猛地回过头,看着二楼窗户上,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竟然瞬间眼眶就红了。

“陈媛!”浮青骆喊着哭腔的喊了一声。

林毅晨闻声一怔,呆呆地看着浮青骆,一时间被他的样子吓住了。

这个家伙,是哭了么?

小片警看到有人出来“认领”两个人,也不好再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去,于是就放了两个人。

浮青骆一路小跑地冲进单元楼,林毅晨看着浮青骆这冲动的样子,摇了摇头,跟在后面缓缓地跟上去。

“原来他们是找那一家啊,我说呢,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啧啧啧!”

“可不是么,怪不得不懂尊老爱幼呢,跟那一家子扯上关系,每一个好人!”

“不行,以后还是要防着他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我们小区捣乱,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

一阵窃窃私语传入林毅晨的耳中,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让林毅晨好奇之余又十分地恼怒,这些八卦的老太婆还真是像浮青骆说地那样,就会在背后嚼舌头,一个个为老不尊,还整天教训别人要尊老爱幼,你们连自己都没点儿人样,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林毅晨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盯着那些老太婆,大有再说一句,浮尸遍野的凶狠气势。

小片警看到这一幕,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就走。这些老太太的嘴碎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刚来的时候没少听这些老太太嘴碎他,好容易熬过来了,可是心里却一直都很不耐烦,要是林毅晨真地能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也好。

林毅晨悄然释放出几道灵气,飞速地钻入几个嘴碎的老太太身体里,然后林毅晨转身走进了单元楼。

“哎?你的裤子上怎么都湿了?”

“你别光说我,你不也是!”

“哎呀,怎么回事,我怎么尿裤子了?!”

“见鬼了,赶紧走,千万别让人看见了,真特么是见鬼了,这都什么事啊?!”

一群老太太瞬间作鸟兽散,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小片警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几个讨人厌的老太太一起尿裤子了。

林毅晨慢慢地走着,等到了二楼时,忽然发现名叫陈媛的女人正做着轮椅等到门口,看见他上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着林毅晨微微俯身问候:“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还真地是‘久等’啊,不过不是我,是里面的那个人。”林毅晨笑着,走到陈媛的面前,示意她先进屋,然后自己把门关上。

陈媛推着轮椅回到屋内,看着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像个小男孩儿似的浮青骆,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屋内一阵安静。

林毅晨仔细地打量着陈媛。这个女人长得白白净净地,长相姣好,即使三十多岁,依然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只是脸色缺少血色,应该是很少见到阳光的原因,不过这却为她增添了一丝林黛玉似的“病态美”,给人一种柔弱的美。

浮青骆这么痴情不是没有原因地啊,仅仅看陈媛的相貌,就知道她以前是个美人。

“呃……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下面的老太太们全都跑回家了,不行我下去呆一会儿。”林毅晨见两人都不说话,尤其是浮青骆这家伙,之前嗷嗷叫地那么惨,见了面连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丢人。

“不用……”

“你下去吧!”

陈媛和浮青骆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

林毅晨瞪了一眼浮青骆,不爽地说道:“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真要把我赶出去啊?我还偏偏不出去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陈媛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到林毅晨在看着她,立即又恢复了淡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浮青骆瞪着林毅晨,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然而他却连句话都不敢说。

哎,浮青骆啊浮青骆,我要是走了,你可得咋办啊?难不成你想在陈媛家里从早上坐到晚上?平时看你伶牙俐齿地,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掉链子了?

第三五五章 痴情种子

陈媛的家很小,大约只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不过家里收拾地井井有条,格外干净,看得出来,陈媛平时就是以干家务来锻炼身体地。

林毅晨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给屋内的两个人留出空间,让他们好好地谈一谈。

说是风景,其实就是一大片歪歪扭扭、高低不平的平房,那里就是之前三个小混混找麻烦的钉子户所在地。

想起那三个小混混,林毅晨就释放出灵气,感应着他们的位置。

“咦?离得还挺近,这三个家伙是不是又来骚扰那些钉子户了?”林毅晨闲着无聊,朝着小胡同的方向看去,远远地看到那条阴暗狭窄的胡同里,三个小混混这家敲敲门,那一家跳跳墙地,悠闲地好像走在自家后花园似的。

“毅晨,进来!”

林毅晨正打算探一探这三个小混混的究竟,屋内忽然传出浮青骆的声音,林毅晨只得作罢,返身回到了屋内。

“毅晨就是我请来的医生,他的医术非常有名,不仅给娱乐圈里的大牌明星们治过病,而且还给开国将军治好过病,真地,我不骗你!”浮青骆双眼真诚地看着陈媛,那双眼里几乎快流出蜜来了。

可怜的林毅晨,被浮青骆叫进来之后,就没得到过浮青骆一个正眼。

“小林这么厉害?”陈媛淡淡地笑着,眼眸看向林毅晨,话里带着不信任的感觉,可是看她的笑容,却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她是真地相信了似的。

“其实我就是这么厉害。不是自谦。”林毅晨也表现出自己的骄傲,冲陈媛微微点了下头,很傲娇地说道。

“如果真地能治好,当然好了。只是我们家现在家徒四壁,已经没有钱可以支付医疗费了。”陈媛说起这些沉重的话题,出奇地不会给人带去太多地沉闷和压抑,好像面对这些困难,她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她对生活依旧充满了积极。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大过年地,浮青骆直接在机场拦住我,把我劫持到天府来的原因。”林毅晨双手背后,露出一副“误交损友”的表情。

陈媛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毅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林毅晨大拇指指着自己,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是免费地。”

陈媛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的浮青骆。

浮青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然是对陈媛,林毅晨已经被他给无视掉了。浮青骆就像个羞涩的小男孩,对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也不完全是免费地,他出国的机票和来到天府的机票都是我出的钱,这加起来也不少钱了。”

“哎!~跟你出趟‘公差’,车马费都不管报销,以后谁还愿意替你干活啊?!”林毅晨不忿地说道,对浮青骆的吝啬予以强烈地鄙视。

“这……免费的一般都是不太好的代名词吧?”陈媛看着林毅晨,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林毅晨沉痛地摇着头,一副无语的表情说道:“你俩真是一对绝配,无耻的样子看起来很像。”

林毅晨的话让浮青骆忍不住咧开了嘴,而陈媛则是笑容一闪而过,默默地低下头,不语。

林毅晨敏锐地察觉到陈媛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他惊讶地发现,似乎不仅仅是浮青骆对陈媛有着意思,陈媛对浮青骆似乎也有那么点儿意思,这是要配对的节奏吗?这初中时期的感情,能绵延地这么悠长吗?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开了一阵玩笑后,陈媛忽然对浮青骆说道:“谢谢你,青骆,你能来看我,我心里是真地非常开心,只是你也要马上开始上班了吧?回去后认真上班,不要耽误了工作和生活。”

浮青骆没想到这么快陈媛就下了逐客令,他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近乎恳求地对陈媛说道:“那我以后能常常来看你吗?”

陈媛脸上挂着平淡的笑,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对他说道:“老同学的感情,不就是因为时间长了才会引人回念吗?不必常来,偶尔想起就可以了。”

浮青骆急了,这可是日后不见的意思啊,那怎么能行?于是他果断地转换了话题。

“那你的腿怎么办?你放心,那小子除了嘴不太靠谱,其他地方都很靠谱地,尤其是他的医术,真地很厉害,陈媛,你就让毅晨给你检查一下吧。万一他真地能治好你的腿伤呢?你不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陈媛脸上的表情剧烈变化着,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挥挥手,对浮青骆说道:“我的腿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为了给我看病,家里花了不少钱,求了不少名医,可是依旧没能治好,我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现实,没什么,就算不能走路了,我也能活得很好。”

浮青骆还想说什么,陈媛立刻下了逐客令:“我母亲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还是先走吧,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浮青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陈媛家,林毅晨在踏出大门后,忽然转过身,对陈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陈媛一愣,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毅晨小声地对陈媛说道:“我的医术很高明,是真地;我这次行医是免费地,假的。”

陈媛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她没有嘲笑林毅晨的意思,医生治病收钱,本来就没什么错。只是浮青骆专门提出林毅晨的免费地,这就让陈媛心里有些难以接受,这就好像施舍给她似的,这个人情她接受不了。

“其实,我的出诊费是50元,不管病的大小,诊金是必须给的,就是这50元,再多地话我也可以选择要不要,如果我高兴,就收你50块钱,如果我不高兴了,那我就收你500块、5000块,这50块钱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为难吧?”

“50块钱当然不会为难,可我这是下肢瘫痪,而且已经十几年了,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操心了。我也不想再花冤枉钱了。”陈媛淡淡地说道,说完话,陈媛就坚定地关上门,当着林毅晨的面前把屋门关上了。

“表面上看起来乐观积极,可实际上你的心里是如此绝望,这样不好。其实我真地能为你治好双腿地,你既然已经绝望,又何必拒绝尝试呢?”林毅晨对着大门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然后转身离开。

林毅晨走到一楼时,看到浮青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毅晨走到他的身边,苦笑着说道:“她还是不接受,走吧。”

浮青骆没有动弹,他看着走到前面的林毅晨的背影,忽然开口问他:“毅晨,你真地能把她治好吗?”

林毅晨站住脚步,他回过身子看着浮青骆,认真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亲自检查过,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要你能够说动她,让我为她检查身体,我一定能够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浮青骆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重重地点了下头,手搭在林毅晨的肩上,郑重地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林毅晨笑着回应他:“那你可要多加努力了。”

林毅晨抬头看着二楼,笑着说道:“她是个好女人,值得珍惜。不过封闭了十几年的心要怎么重新打开,不是你努力就能办到地。”

“然而不努力,就永远都办不到,对吗?”浮青骆看着林毅晨的表情变化,笑着回道。

“没错,不努力,就永远都看不到希望。”

浮青骆一瞬间就振奋了精神,他使劲挥舞着双拳,大声地笑出来说道:“那就看我的表现吧,封闭了十几年的心,不止是她一个人!”

看着浮青骆的身影,林毅晨欣慰地说道:“说你是个痴情种子,还不承认。不过既然你愿意赴汤蹈火去努力,我为你敲鼓助兴又有何不可呢?”

两人走出单元楼,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陈媛坐在轮椅上,背靠着大门,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第三五六章 耍无赖

几天的努力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陈媛,这给了浮青骆很大的信心,他的全服心思都放在了为陈媛治病的事情上,之前委托朋友查询的资料,被他丢到了脑后。

见面的第二天一早,浮青骆又带着林毅晨兴致勃勃地赶到陈媛家。

刚进入楼梯口,就听到二楼传来说话的声音,林毅晨和浮青骆上到二楼的中间楼层,正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搬运楼道间的杂物。浮青骆没有在意,等他上到二楼才发现,原来是陈媛家里在搬运东西。

“你要搬东西怎么不跟我说呢?你看我们两个白送的劳动力都闲着没事干,正好可以帮你的忙啊。”浮青骆一进屋就看到陈媛正做着轮椅搬运小件的物品,连忙走上去帮她搬送。

“你们怎么又来了?还没有回首都吗?”陈媛看到浮青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可是话里却是一副疏远的语气。

浮青骆把门口摆放的小物件一个个拿起来搬进屋子,笑着对陈媛说道:“今年过年我请的假多,还没有休完呢,不着急回去,再在这里呆几天。”

陈媛淡淡的口吻说道:“有哪些时间,你们可以去天府其他地方转一转,尝一尝这里的美食,都说天府出美人,其实美食比美人更出名。”

林毅晨从楼梯间搬着几盆瓦罐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正殷勤干活的浮青骆,笑着说道:“美食随时都可以尝到,可是美人却不能随时欣赏。”

陈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她瞪了一眼林毅晨:“话虽不错,可是用错了地方!”

“用没用错啊,谁心里都明白。”林毅晨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瓦罐,抬头看着陈媛说道:“这是以前熬制中药的?”

陈媛看着林毅晨手中的几个瓦罐,缓缓地点了下头。

林毅晨抬到面前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说道:“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了。”

“药不管用,还吃它干吗?”陈媛的心境似乎已经真地死了,说出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地波动。

“药不对味,吃了也白吃,不是药和药罐的问题,是医生的问题。”林毅晨说着,把药罐放到客厅的水泥地面上,对着里屋的浮青骆喊道:“客厅里还有,别在里面偷懒。”

“你别偷懒就行!”浮青骆在里屋不客气地说道。

陈媛看着林毅晨,好奇地问道:“看你和青骆的年龄差距不小,你们是怎么认识地,差这么多岁还能成为朋友,真不容易。”

林毅晨笑着说道:“可能我比较老成吧,他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是我的朋友,普遍年龄比我大不少,可是我们相处地很愉快,称兄道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那确实挺不容易的,我看你们俩的关系是真地很好,开玩笑也能这么随意,不是一般的关系可不会随便开玩笑地。”陈媛指挥着林毅晨把花盆摆放在阳台上,又对林毅晨说道:“其实你不用在外边搬来搬去地,让那位师傅搬上来,你运进屋子就可以了。要不钱不就白花了。”

“这是你花钱雇的人啊?我还以为是你们楼上某位好心的邻居呢。”浮青骆从里屋走出来,好奇地说道。

陈媛脸上露出淡淡地疏离感,林毅晨蓦地想起昨天在外边听到那些老太婆们说的话,心里若有所思。陈媛一家在这里生活,似乎很辛苦啊,该不该跟浮青骆说这些事情呢?

林毅晨正在想着,忽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地吵闹声,林毅晨一听到这些声音,立即直起腰,站到了大门口。

“都赶紧把这些破烂给清理干净!什么都往楼道里放,乱堆杂物如果出现危险怎么办?!”

“就是,这楼道不是你们一家地,别随便从家里拿出什么垃圾就堆在这里,看着就碍眼!赶紧清理干净!”

之前的那群老太太又杀了过来,逮住搬运杂物的师傅一顿猛喷。

“我就是干活地,有什么事找主家说去,管我什么事?!”搬运师傅不满地抱怨道。

“你这人是什么态度?你再这么多废话,以后这个小区的破烂你不要来收了!”

林毅晨站在门口听着楼道里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忍不住大声喝道:“楼道里不准大声喧哗,有没有社会公德心?有没有点自觉性?这么大年龄了还不懂规矩,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

在里屋的浮青骆听到外边的动静,立即跑了出来,话音未落,人已至。

“谁家的狗没有拴好给放出来了?办宠物证了吗?!不知道大型犬类出门要带项圈地吗?随便放出来咬伤人了算谁的啊?”

陈媛听到浮青骆的骂人不吐脏字,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她很快又隐藏起心中的笑,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臭小子!闭上你们的臭嘴!”

“没有教养的家伙,果然野蛮!”

“跟什么人,说什么话;跟着烂人说烂话!”

林毅晨上下楼看了看,站到门口把几个老太婆拦在门口,指着三楼的楼道对老太婆们说道:“其他家的杂物为什么都不搬,就我们一家搬东西清理楼道?”

“做好你们自己家地,不要管别人家那么多,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一个老太婆对林毅晨喊道。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会搬,我正好今天下午没有事情,而且还会在这里多住两天,我倒要看看我走的时候,这楼道里会不会清理干净。如果只有我们一家清理,那我可就要好好地跟你们上级领导汇报一下,让他们看看小区内部渎职的严重性。”

“别跟她们说‘渎职’,他们听不懂地。”浮青骆瞥了一眼楼梯道里的两个老太婆,嘲笑地说道。

“臭小子,你们今天是不是不想走出这个小区了?!”一个长相颇为凶悍的老太婆指着浮青骆开始威胁他。

“嘿嘿,我正想见识一下,社区的领导们对小区的暴乱有何感想,赤果果地辱骂和威胁外地游客,这简直就是黑社h嘛,怎么还会有这种老无赖生存在世界上,而不是生活在监狱里?”浮青骆对老太婆的威胁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有林毅晨,几个老太婆就想拦住他们?白日做梦。

“陈家的女人果然都是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天天往家里跑,作为一个女人一点儿都不知道羞耻,简直把我们整个小区的风气全都给败坏了!”一个老太婆指着敞开大门的陈媛家门口大骂,言语之恶毒令人发指。

“你才是娼妓呢,你们全家都是娼妓!”浮青骆发疯了,自己的喜欢的女人被别人骂作狐狸精,来到天府后一直上火的浮青骆终于再次爆发了,越过林毅晨就要冲出去跟老太婆们拼命。

林毅晨急忙拦住他,浮青骆要是真地动手了,让几个老太婆讹住了,肯定要被找到警察局调查,那他哪儿还有时间来找陈媛?

林毅晨着急地对浮青骆喊道:“那几个老太婆的贱命怎么比得上你的命?别冲动,对付她们不值得你出手,找人收拾她们,查他们儿女在什么地方工作,搞稀他们的工作,让她们叫唤,看她们还能叫唤多久!”

果然,一听说林毅晨要搞稀自己儿女的工作,老太婆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就是她们的软肋,一个闲着无所事事的老太婆,指望地不就是自己的儿女能够生活幸福安康?因为她们被人搞稀了工作,那以后还不得在家里闹翻天了?

浮青骆听着林毅晨的话仍然不解恨,他指着那几个老太婆说道:“你们晚上老老实实地别睡,否则我把你们家玻璃全都砸碎,让你们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看你们白天还有没有精神出来祸害人!”

“耍无赖是吧?咱们看看谁耍得更无赖!”浮青骆嗷嗷叫地咋呼着,一副要跟老太婆们拼命的架势,把这几个老太婆吓得纷纷逃出单元楼。

“毅晨,还是你有办法!”浮青骆见老太婆们狼狈逃跑,冲着林毅晨竖起了大拇指。

第三五七章 母亲

好不容易把几个老太婆轰走,搬运的师傅看着林毅晨和浮青骆在一旁监工,也赶紧把杂物搬完,一溜烟儿地跑了。这个小区的治安巡逻员是在是太凶悍了,逮住人就骂,最后被人威胁了就跑,一个比一个怂。不过搬运师傅自忖比不过林毅晨和浮青骆的战斗力,所以搬完东西就跑。

找事的人跑了,一拍屁股啥事没有,而给受害者留下一屁股烂债,只能自己收拾。

原本还略有空间的家里,被众多杂物一填,顿时变得拥挤了许多,林毅晨和浮青骆帮助陈媛摆放杂物,有时候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屋子里也变得灰尘飞舞,许多家具上都落上了一层灰。

林毅晨拿着一块儿抹布,这儿擦擦,那儿擦擦,完全变成了家务工人。而另外两个人就悠闲多了,坐在那儿只顾自己演言情剧。

浮青骆坐在沙发上,看着神色中带有倦意的陈媛,心疼无比,明明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却要遭受那样的责难和流言蜚语,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区里,可想而知她的压力有多大。一想到这里,浮青骆的心里就软地不行。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陈媛,喉头滚动,他艰难地说道:“是那些老太婆为难你的吧?让你把楼梯间的杂物搬完,就是看你不方便行动,所以才敢这么为难你,是吧?”

陈媛头脑昏胀,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虚弱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她们来到家里,说要把我们家的东西全都搬回家里,当时我们请求多延迟几天,可是非得让今天就完成,我没办法,只能请人来帮忙。”

浮青骆心里一跳,昨天晚上才来的通知,他在心里猜测,那些老太婆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才报复的陈媛。

不过,浮青骆对陈媛花钱请人帮忙,也不找自己帮忙的举动很失望,这分明还是把他当成了外人,没有半点想要拉近关系的想法,所以才会去麻烦那些不相干的人吧。

他身体前倾地看着陈媛,恨不能让陈媛整个进入自己的眼睛里,他语气略显激动地对她说道:“我不是给你留下电话号码了吗?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还花钱要请人,有那份钱,你还不如给毅晨出个诊金,让他替你看病呢!”

陈媛双眼怔怔地看着浮青骆,那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冲动险些点燃了她,让她一时间呆愣住了。而后忽然一个瞬间又变回了灵动的状态,这其中的情绪变化非常快,连她自己未必都能发现其中的变化。

她对着浮青骆说道:“你看,我已经十几年没有站起来了,这份心思早已经淡了,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要再想着什么为我治病了,何苦来哉。”

“我不相信!”浮青骆使劲摇着头,他很想大声地吼出来,可是他怕吓到了陈媛,只能轻轻地说道:“我不相信你心里不想再站起来了。没有人会愿意坐一辈子轮椅,也没有人不会向往在阳光下奔跑的脚印,你是值得拥有那些地,你是应该拥有那些地!”

浮青骆的情绪很激动,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能力保护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轻轻地把他推开了,这让浮青骆非常伤心难过,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就此放手离去,让固执的陈媛在这里自生自灭。

可是他又做不到,因为即使把她放在这里自生自灭,他也会一直想念着她,压制不住地去想念。

浮青骆几乎快要跪下了,他双手抓住陈媛的轮椅两侧,情绪激动地对着陈媛喊道:“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毅晨为你做个检查,如果他也说没有希望了,那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答应你;可如果毅晨检查结果还有希望地话,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住这个希望,好好地治疗下去,将来也可以体会自由奔跑的快乐!”

林毅晨拍了拍浮青骆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那些肉麻的台词,他听着手脚都蜷缩了起来,早上吃的饭都快要吐了。

浮青骆眼角隐隐跳动着,竭力地提醒自己,一定忍住自己的怒火,不能在陈媛面前爆发出来。

“你们是谁?!”

就在浮青骆竭尽全力了的想要劝陈媛接受林毅晨的治疗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林毅晨和浮青骆扭头看向大门,发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正警惕地看着他们。

看她的样子,应该就是陈媛的母亲。

“请问是伯母吗?”浮青骆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拘谨地面对着陈媛的母亲,双手不停地搓着,笑着自我介绍:“我是浮青骆,是陈媛以前的同学加朋友,这次是专程来看望老同学地。”

陈媛的母亲也不比浮青骆好到哪儿去,紧张地不得了。她一听说是陈媛的同学,立即招呼着浮青骆坐下。她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杂物堆满了地,于是她问自己的女儿:“我上来的时候,看着楼道里已经清理干净了,是请人来干地吧?人呢,已经走了?”

“嗯,走了!”陈媛此时正在心里探究着要不要答应浮青骆的请求,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就在她刚才快要被浮青骆的“暴风雨”感动的时候,她的母亲回来了,一看到母亲那张麻木的脸,陈媛也感觉自己的心又变得麻木起来。

“啊,你们做啊,我去买点东西,你们中午都留下来吃饭啊。”陈媛的母亲热情地招待着林毅晨和浮青骆,刚刚进屋没多久,就又要出门买菜去了。

林毅晨奇怪地问道:“我刚刚看到家里面还有菜呢,怎么还要出去买菜呢?”

陈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浮青骆,说道:“因为我妈刚才说了啊,要留下你们在家里吃饭,家里的菜总是买得刚刚好,所以没有存太多的菜,家里来人了,就只能临时出去买菜。”

林毅晨心中一动,陈媛家的生活得是多么地苦啊,连买菜都要按量买,生怕买多了吃不完浪费。

嗯?这么节俭,那不正是浮青骆表现地大好机会吗?

林毅晨赶紧捅了捅浮青骆,浮青骆往后一甩手,想要继续攻略陈媛,只要能让陈媛答应接受检查,林毅晨说不定就有机会帮她治愈。

“蠢货!你还呆在这里干吗?还不赶紧出去!”林毅晨凑到浮青骆的耳边,急急地对他说道。

“我出去干吗?我快要说动陈媛了,只要她接受治疗,你就一定能把她治好了,对不对?”浮青骆盯着林毅晨问道。

“对对对!你特么地赶紧去追陈媛她妈妈吧!”林毅晨连连点头,随口答应了浮青骆的话。

浮青骆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捡起外套就追着陈媛的母亲跑出去了。

屮!这小子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陪陈媛妈妈去买菜啊?还给老子设了个套,你行,你等着你回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林毅晨心里十分不爽自己被人算计了,尤其算计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好兄弟,这个仇听起来就更大了。

浮青骆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林毅晨和陈媛两个人。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那么尴尬,陈媛让林毅晨坐下,笑着问他:“我听青骆说,你曾经救活过一个开国将军,是真地吗?”

林毅晨听着陈媛对浮青骆的称呼,心里不由地一喜。能称呼地这么亲近,想必心里也是有些期待地吧?

林毅晨赶紧点点头,说出了钟老爷子的名字。

陈媛双手捂住小嘴,惊讶地看着林毅晨,突然又问道:“是真地吗?真地是钟老爷子?你们原来不是骗我的?”

“拿个这么大的目标来骗你,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吗?不信你可以到湘南市去打听一下,中医院一号别墅的病人,是不是一个姓林的年轻医生治好地。”

林毅晨毫不犹豫地爆出钟老爷子的住址,如此详细的地址,更容易赢得对方的信任,所以也就只能委屈一下钟老爷子,为浮青骆做一回嫁衣吧。

第三五八章 希望与绝望

“你们不会跑到湘南市专门设一个局,等着我去钻套吧?”陈媛还是不太相信林毅晨的话,主要还是林毅晨太年轻了,不光是脸蛋显得年轻,而是真年轻。

这么年轻的一个医生,开国将军的家属会让他给将军治病?

别人会不会同意陈媛不知道,反正换成她陈媛,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么年轻的一个医生随便插手治疗。

“如果钟爷爷的病你不相信地话,那你应该知道浮青知吧?要不刘湛清也行,你知道这些大明星吧?我都有跟他们之间的合影,我也给他们看过病,这些合影都是第一次治疗时拍下的照片。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林毅晨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自己跟刘湛清和浮青知之间的合影,任由陈媛翻阅。

“浮青知怎么还能算啊?他不是青骆的弟弟吗?”陈媛又挑出一处毛病,笑意盈盈地看着林毅晨,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要做什么垂死挣扎,尽管来!

林毅晨心说不给你见大招,你是不会瞑目了!林毅晨在一旁想了半天的大招,一个都没有想出来,现在让陈媛挑毛病挑到最后,连一个能证明他的神奇的证据,一个都没有了。

“要是给你看刘湛清的照片,你看到后又该说这是我在旅游的时候碰到了刘湛清,以粉丝的名义跟他合影留念地,对吧?”林毅晨提前把陈媛的潜台词给说了出来。

陈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宾果!你猜的没错!”

林毅晨使劲地摇摇头,要是这么做,他根本不可能为陈媛治疗伤腿,那她也永远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可惜,实在是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要在余生永远地坐在轮椅上度过,也可怜浮青骆那个家伙,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开尘封十几年的种子,结果陈媛却如此不配合,也没有见过这么绝望的病人,医生怎么劝都不答应,这跟一心求死有什么区别?。

林毅晨一直很不解一个问题,左右现在也没有人,他深深地看着陈媛,问道:“你不愿意接受治疗,出了金钱方面的压力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你只说心已经绝望了,可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医生还没有绝望,你怎么就先绝望了呢?”

“其实真地只有这么一个理由。”陈媛低头拍打着双膝上不存在的尘土,然后抬起头,没有回避林毅晨的眼睛,她诚恳地看着林毅晨回答道:“你知道看到希望后又陷入了绝望,是怎样一种可怕的经历吗?这期间,我反复不断地经历着获得希望——失去希望——再获得希望——再失去希望的死循环。那些经历已经把我所有的希望种子都给毁灭掉了。”

“我现在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带给我希望的人,因为那样会让我获得百分之一的幸福感,以及百分之九十九的恐惧感。”

当陈媛平静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林毅晨无法理解她心中的感受,那种得到又失去的痛苦,不是人人都能感受地到地。

林毅晨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这个女人接受自己的治疗,他很想说“反正已经不行了,不如搏一搏,死马当作活马医”。可是不行,这种理由对患者来说,太过残酷。

当一个人已经不再相信希望,那她的人生该是多么地绝望啊!

“如果我这个时候对你说,你应该乐观一些,你是不是很想抽我?”林毅晨看着陈媛,忽然开了个冷笑话。

陈媛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之后,谨慎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总感觉说这种话的人,很不负责任。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病人正在经历怎么样的痛苦。”

“那你打我一巴掌,给我一个检查身体的机会,怎么样?”林毅晨看着陈媛,说了一个无厘头的理由。

陈媛笑了起来,使劲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可能更不会有,我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别人。”

“那就没办法,我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仿佛是计谋已经用光,林毅晨索性洒脱地把最后的计谋说了出来。

“什么‘杀手锏’?”陈媛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把你绑架了,然后给你治好腿伤,再把你送回来!”林毅晨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这个计划很好,你强迫我去,我就没得选择,这样一来,似乎我的心里会更容易接受一些。”陈媛笑了起来,给林毅晨的这个计划送上了一个好评。

林毅晨一语不发地看着陈媛,等她笑完之后,又冷静了下来。

陈媛看着林毅晨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由地问道:“这不会真地是你的计划吧?”

林毅晨缓缓地点了下头。

陈媛紧紧闭住双唇,眼神中第一次产生了迷茫。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直等到浮青骆陪着陈媛的妈妈买菜回来,两人之间的沉默才被打破。

“哎呀,媛媛,你这同学太客气了,非得说要他掏钱,这不,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菜,够咱们吃很长时间地了。”陈媛的妈妈姜辉拎着一大包菜,后面的浮青骆双手也没有空着,两个人恨不能把整个菜市场都买回来。

姜辉拎着菜进了厨房,林毅晨好奇地看着陈媛,陈媛耸耸肩,轻声说道:“我家里的生活条件就是这样。”

“那你还掏钱请人来帮忙,也不给我们俩打电话?”林毅晨好奇地问道,他很想知道陈媛是怎么想地。

“在华夏,最难还的不是钱,是人情。”陈媛双手在腿上来回地摩挲着,淡淡地说道。

“还是说,你不想和青骆之间有太多复杂的因素夹杂在其中?”林毅晨试探地问道。

这一次,陈媛没有回避问题,而是轻轻地点头说道:“或许,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林毅晨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一对互不知情的人,竟是一对浪费了十几年时间的苦命鸳鸯。

“我要说,生活远比小说来得要离奇,时常会让人感叹不可思议。”林毅晨摇着头,感慨地说道。

“所以小说中的人物多是拼命往上挤,而现实生活中的人多是无奈结束自己的生命。”陈媛接过话茬说道。

“没错。”

浮青骆今天表现地很好,给姜辉打下手,都陈媛开心,短短的时间里,浮青骆成为小小的空间中最忙碌的人,却也是脸上笑容最多的人。

林毅晨站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拆迁区,心里想着,该如何帮助浮青骆劝服陈媛接受治疗。以林毅晨的观察,陈媛的态度似乎正在发生转变,可是这种转变什么时候能彻底形成,还是个未知数。

“人太固执了,可真是让人头疼。”林毅晨使劲地摇了摇头,始终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毅晨,吃饭了。”陈媛在客厅里喊着林毅晨进来吃饭。

“你穿地那么单薄,站在阳台上不冷么?”陈媛看着林毅晨仅仅穿着一件外套,里面就搭配了一件羊毛衫,转身推着轮椅进屋,拿出一件厚大衣递给林毅晨穿。

浮青骆看着林毅晨,问道:“你很冷么?”

林毅晨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可是一看浮青骆的眼神,立刻摇头说道:“都是陈媛客气,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冷。”

他有灵气保护,确实感觉不到冷。

浮青骆乐滋滋地拿起大衣套在外边,嘿嘿笑着解释道:“刚刚才厨房里挺暖和地,没想到一出来有些凉了。”

陈媛看着浮青骆的动作,笑笑没有说话,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陈媛妈妈姜辉则是唠叨地说道:“哎呀,家里没有暖气,只能这样硬凑合了,真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我们都年轻火力壮,这也不算特别冷。”浮青骆急忙表示没有大碍,反过来关心陈媛娘俩冬天会不会特别冷。

“还好,我们也都习惯了,等到特别冷的时候,我们娘俩都会躺在被窝里看电视,也就没那么冷了。”姜辉说起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

陈媛的脸上倒是一直很平淡的表情。

“来,动筷子吃饭!”姜辉招呼着浮青骆和林毅晨开饭。

就在这时,家中的门被敲响了。

林毅晨看着时间:“这个点儿,谁来了?”

第三五九章 冤家路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午饭,四人的筷子刚刚举起来,无奈只得又放了下来。

“这个时间正是午饭点,谁这个时候过来串门?”林毅晨看了一眼时间,不解地嘀咕道。

浮青骆丝毫不在意,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陈媛重要;而陈媛……

林毅晨看着陈媛微微颤抖的嘴唇,忽然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当姜辉打开门时,门口站着四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浑身嘚瑟地好笑得了羊癫疯。

“哟,这么巧,正好让我们赶上了午饭?”并肩站在前面的一个男人浑身抽抽着,故作惊喜地表演着,在场的人全都心生鄙视。

你们就是掐着饭点儿来的,装什么洋蒜?!

“哟,这么巧,今儿个在这有碰上了。”林毅晨从饭桌旁站起身,朝着门口迎了上去。

刚才还在装洋蒜的小混混头看到林毅晨迎面走来,顿时被吓得一哆嗦,身子也不颠儿了,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了一步。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小混混头看到林毅晨就像看到魔头一般,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而他往里一看,果然,另外一个煞星也在,这俩人怎么会在这里?

“辉子,这谁啊?”小混混头辉哥的身边的男人见林毅晨一照面就把辉子给吓得不轻,顿时心生不服,挑衅地看着林毅晨,一脸傲娇地问身边的小混混头辉子。

“天哥,这是,这是……”辉子“这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个所以然。

辉子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要是把那天的事说出来,最后丢人的还是他,索性不说了,说不定面前那俩煞星也不会把事情全给他提溜出来。于是辉子果断地装聋卖傻,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

“你谁啊?!”男人见问辉子问不出来,心里骂了一句mmp,自己挑头冲着林毅晨质问道。

“大家都是朋友,来,出来谈,别扰了家里人吃饭的兴致。”

说话间,林毅晨搂着男人和辉子就出了家门。

“关门。”林毅晨喊了一声,立即有一个小弟顺手把门给轻轻关上了。

这一系列事情地发生,前后不过十几秒,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姜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片横行霸道的小混混们被林毅晨轻易地哄出去,整个人都看傻了。就连一向淡定的陈媛,也愕然地看向浮青骆,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嗨!这事也巧了,那天我跟毅晨来找你,因为找不到路,想找个人问一下。那三小子从一个小胡同里跑了出来,大概是看出我俩是外地人,就想宰我俩一顿。然后就是‘你瞅啥’‘瞅你咋的’的故事情节,我俩本来是急着找你,结果那三个家伙还穷追不舍,所以我跟毅晨就停下来,教训了他们一顿,估计是毅晨出手比较狠,那三个家伙看到毅晨就怕地慌。”

浮青骆简洁明了地把事情讲完,然后就招呼着陈媛母女俩吃饭。

“那不等小林回来了吗?”姜辉现在还有点儿晕乎乎地,也拿不定个主意,也不问自己的女儿,竟是问起了浮青骆。

“嗨!等他干吗?咱们先吃咱们地,一家人没那么多客套。”浮青骆大咧咧地说着,故意把“一家人”咬得比较重。

他悄悄地头看一眼陈媛,见她故作镇定没有什么表示,浮青骆这心里美滋滋地,吃着青菜都有一股肉味儿。

林毅晨搂着辉子和他旁边的男人下到了二楼中间层,放开二人,双方立即形成了两边对峙。

一对四。

“靠!你到底是谁?!”男人的问题已经问了第三遍,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了。

“你谁啊?”林毅晨歪着脑袋,不客气地反问道。

男人一副荒唐的表情,浑身又开始抽抽了起来,一条腿不安生地来回颠儿着,瞪着眼说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这么嚣张?”

林毅晨见他一副不利索的样子,懒得搭理他,转头问起了小混混头辉子:“他谁啊?”

“这是我们这一片的老大,雷哥!”辉子很耀武扬威的介绍了一番,然后退后半步就冲着林毅晨挤眉弄眼地直摇头。

林毅晨瞬间就明白了,又一个绣花枕头,不知道靠着哪个靠山了,就把自己当成爷了。连辉子都不大看得起,这人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lei?哪个lei三石磊啊,还是雨田雷?”林毅晨随口问了一句。

“雨田雷,雨田雷。”辉子连忙解释,就是语气里不免有些狗腿。

而这雷子竟然也没听出来,指着林毅晨问道:“你混哪儿的啊?”

林毅晨听着这话就不顺耳,以前他没少被地痞流氓欺负了,只要不抢钱,林毅晨一般都忍气吞声了。有了本事之后,对这种不顺耳的话,一般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搭理。

他又逮着辉子问:“你们几个来这干什么啊?大中午地不回家吃饭,跑这儿来蹭饭了?”

辉子苦不堪言,心说,大哥你老让我说话,雷哥的面子往哪儿放啊?这也是惹恼了雷哥,排头都是我吃啊。

辉子打定主意装死不吭声,林毅晨也不勉强他,下巴点了其中一个小弟,让他回答。

结果也是沉默,再点一个,还是不吭声。

“嗬!我这暴脾气,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怎么滴,这是跟我示威啊?”林毅晨冲着辉子质问道。

辉子咧着嘴,不断地朝着雷哥使眼色,

雷哥也被林毅晨的嚣张气焰给惹恼了,伸手就要抓林毅晨的脖子。

林毅晨伸出一个手指头,眨眼的功夫就顶住了雷哥的掌心。

“诶哟,卧槽!”雷哥捂住自己的手心叫唤了起来。

旁边的辉子和他的两个小弟看傻眼了,这是什么功夫?一个手指头就把雷哥给制服了,虽然这雷哥一直都不成器,可是一个指头就搞定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辉子这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地幸运,眼前这个年轻人上一次殴打他们,根本没使力,要不然这会儿他们肯定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

“那一天我放你们走了,第二天你还想堵我来着,我这几天忙,没时间搭理你们,怎么滴,直接堵到这儿来了?”林毅晨看着辉子,想起了他们第二天在路口处蹲点的事情,心情顿时很不愉快,质问起辉子来。

辉子心里一惊,心说这事他怎么知道了?当时我们也没堵着人,难道是被他提前发现了?

辉子赶忙解释道:“大哥,我们就是混这一片地,整天没事就在这里面溜达,你一来就能看到我们,怎么成了我们堵你啊?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旁边的两个小弟也是明白人,见自己大哥怂了,立马也跟着认怂,反正只要不挨打就行,面子算个什么东西?要面子就不混这条街了!

雷哥这时候捂着手直起腰来,他一双眼睛戾气十足地瞪着林毅晨,大声地嚷嚷道:“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敢动手打我,你小子找死吧?”

辉子见有雷哥出头,立即装死,反正这两头都是“神仙”,神仙打架,他这种小妖就别掺和了,免得被殃及了再挨顿打,太不值顾!

林毅晨见这个雷哥这么嚣张,伸手朝他的寸头上来了一下,雷哥顿时又是“哎哟”一声,抱着头又蹲下了。

辉子看着目瞪口呆,这一手功夫接二连三地露出来,越看越心惊,连忙凑上前去扶起雷哥,给林毅晨陪着笑说道:“大,大哥,我们来这真不是蹭饭地,我们来是办正经事地,这可不是我们欺压百姓啊。”

林毅晨嗤笑了一声,想起他们那天晚上被小胡同里的人给骂出来,就忍不住乐了。

“你们欺压百姓什么地,我当然不相信了,你们也得打得过老百姓。不过你说地正经事是啥,给我老老实实地讲清楚!”林毅晨一听还有内幕,连忙让辉子走上前来。

“这事啊,是雷哥他表哥派下来地,听说也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我们不执行不行啊,不然就得到派出所签到去。”辉子一脸苦逼地开始诉苦。

“少特么给我废话,直接讲重点!”林毅晨不耐烦地训道。

第三六零章 过往

辉子低声下气地把事情讲清楚之后,林毅晨要来了辉子的电话,然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们四个人给赶跑了。

林毅晨站在楼梯上想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家里。

“赶跑了?”浮青骆扭头看到只有林毅晨一个人,不由地问道。

“嗯。”林毅晨应了一声,重新坐下吃饭。

浮青骆见林毅晨只答应不解释,不由地有些奇怪,他放下筷子看着林毅晨,问道:“那四个家伙是来干吗的?”

林毅晨看着姜辉和陈媛,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不方便说,还是让阿姨和陈媛姐说吧。”

浮青骆愣了一下,看向陈媛。

陈媛右手紧紧地攥紧筷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手上凸起了细细的青筋,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姜辉看着女儿的神色,叹了口气,对浮青骆说道:“当初我们家从首都回来看病,没有住的地方,就暂时住在了我兄弟家,也就是这里。”

浮青骆愣住了,他还以为这是陈媛和姜辉自己的家,没想到是陈媛她舅舅的房子。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个人,他明白这里面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媛媛她舅舅要来是城建局的副局长,在我们从首都回来后,就一直接济我们,媛媛他爸爸也找了份儿零工忙着,我们一家暂时也就安顿了下来。只是媛媛看病需要的钱太多,媛媛她爸爸打的工也越来越多,后来又一次打工的时候出了意外,还是她舅舅给帮忙要回了一点儿赔偿金。”

“可是这钱给媛媛治病,很快就又花光了,只好我也出去打工。后来她舅舅升职当了局长,这套房子也就让我们一直住下了。可是后来因为拆迁的事情,她舅舅被查出贪污了很多钱,好像是拆迁款,然后就入狱了,她舅妈跟她舅离婚,带着孩子去了沿海,我们两家算是彻底断了消息,不过这套房子一直留给我们住了,她舅妈也没为难什么。”

“因为贪污这件事,政府一直说要把这套房子收回去充公,我们也没有地方去,她舅的一些朋友帮我们疏通了关系,暂时先让我们住着,等以后找到了地方住再交还给政府。还有就是如果这一片拆迁了的话,我们这套房子也要还回去,交给那些拆迁户暂时租用。”

“因为我一直打工,赚的钱刚好够生活,也就一直没有急着找房子租。这不领导换届,换来了新领导,想要尽快把这里的拆迁给办了,所以那些小混混们就经常去骚扰那些不愿搬的拆迁户,也时不时地来我们家要求退房子。只不过因为拆迁户那边的情况更复杂,所以他们也是偶尔来我们家,主要还是去骚扰那些拆迁户。”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其实也不怪他们来捣乱,我们这房子一直没有还回去,其实我们娘俩住着也觉得亏心,只是我们现在真地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厚着脸皮一直硬挺在这里。”

姜辉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整个午饭的气氛已经没有了。

陈媛一直咬着嘴唇没有哭出来,即使是她母亲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也是在旁边安慰着母亲,眼泪却没有落下半滴。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陈媛看着母亲一直哭着停不下来,对浮青骆和林毅晨下了逐客令。

林毅晨和浮青骆都没有意见,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所有人的心情都被毁了。

从陈媛家里出来,浮青骆就点燃了一根烟,递给林毅晨,林毅晨犹豫了下,接了过来。

“操特么地!”浮青骆狠狠地抽完一根烟,骂了一句,然后又点上了一根。

林毅晨有样学样的抽了一口,吐了出来,说道:“艹谁?”

浮青骆一时无语,他也不知道“艹谁”。这里面的人似乎都值得骂,又都不值得骂,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该骂谁。

可是就想骂一句,不骂不痛快。

林毅晨抽完一根烟丢到垃圾桶的灭烟处,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说了两句之后挂断电话,林毅晨对浮青骆说道:“走吧,去吃饭。”

林毅晨和浮青骆打车来到了一家小饭馆,走进去就看到辉子的一个小弟坐在大厅里嗑瓜子,见到林毅晨和浮青骆进来,连忙挥了挥手,招呼他们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辉子看到林毅晨和浮青骆进来,赶紧起身迎接,招呼两人坐下。

浮青骆不动,看着林毅晨问道:“他们怎么在这儿?”

林毅晨拉着浮青骆先坐下,然后接过辉子倒的热水喝了一口,对浮青骆说道:“刚刚你在陈媛家听到的是大概的版本,我带你来听一听完整的版本。”

说着,林毅晨冲辉子一点头,示意他开始。

“大哥,二哥。”辉子很狗腿地笑着说道:“要不咱们先点菜,再来两瓶酒,边吃边说?”

浮青骆现在没有心情吃饭,不过酒却是很想喝。

“你先说!”浮青骆没好气地说道。

辉子连声应答,对自己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连忙出了包厢,不一会儿就端来了小菜和啤酒。

辉子殷勤地给林毅晨和浮青骆满上,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今天下午俺们还得去那几家钉子户逛一圈,满嘴酒气影响不好,所以就只能喝点啤的,您二位哥别介意。”辉子常年混迹街头,也不觉得管脸嫩的林毅晨叫哥有什么不妥,反而叫的很顺口。

饶是浮青骆的心情不好,听了辉子这句话,也不由地笑了一声。

林毅晨看了浮青骆一眼,见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笑着对辉子说道:“待会儿你们掂两瓶白的回去,晚上喝。”

辉子一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拍着胸脯说道:“您二位哥来到我的地盘,我就是地主,怎么着这顿饭也得我来请,虽说我辉子没啥钱,只能请一些家常便饭,但也是我的心意不是?”

“滚蛋!赶紧说事!”浮青骆一口闷掉一杯啤酒,骂骂咧咧地说道。

“哎!哎!”辉子点头哈腰地应了两声,然后就开始讲起他听说的故事。

“姜辉她们一家子是从首都回来地,住的那套房子呢,是他们家亲戚的,那个亲戚可不得了,城建局的副局长。我听说啊,他升局长,还是跟姜辉他们一家子有关系,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个小道消息比较厉害,我也不知道真假,说出来您二位哥信就信,不信就当作一泡尿撒了了事。”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说!”浮青骆面色不善地催促道。听着辉子的话,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哎,好的。”辉子闷了口啤酒,继续说道。

“这小道消息说啊,姜辉她家亲戚升到局长,是上边的上边传达下来地,跟姜辉她们家有很大的关系。据说是他们那亲戚沾了他们家的光。”辉子一脸神秘地小声说道。

旁边两个小弟还跟着点头,连连说自己也听说了。

林毅晨心里嗤笑,你们俩听说,不就是听辉子说地么。不过他也没有打断,继续听辉子说。

辉子见林毅晨的表情似乎似乎不相信,他立即拍胸脯说道:“大哥,你别看这小道消息不靠谱,可是当年穿地可邪乎了,好多人都说是。”

“你继续说!”浮青骆语气不善地打断他的话,催促道。

“姜辉那亲戚升到局长之后,正好开始了拆迁,于是他那个亲戚开始贪污受贿,昧了不少钱,后来被人揭发,就被抓起来了。您们知道为啥姜辉她们母女俩在小区里不受待见吗?就是因为她那个亲戚昧的钱是剩下那几个钉子户的拆迁款,那几个钉子户可了不得,偷偷地跟拆迁办勾结,多要了不少钱,可是最后全被姜辉那亲戚给揣到腰包里了。”

“后来这事爆出来之后,早先签约的拆迁户也不干了,说是他们也应该拿那么多钱,全是被姜辉她们家亲戚给贪污了,非得要赔偿,所以经常跟姜辉她们母女俩闹。所以啊,姜辉她们母女俩在这一片小区那是谁都不待见。钉子户钉子户不待见,搬迁户搬迁户不待见,可怜她女儿还是个残疾,就更被人在身后说闲话了。”

第三六一章 醉酒

西郊的小树林内,宋砚站在树荫之下,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半晌后,一个黑影飞射而至,拜倒在他面前,语气恭敬道:“南宫玉明参见主人。”

不错,来人正是被宋砚用傀儡神通所变成奴隶的南宫家三长老南宫玉明,在离开南宫家时,宋砚利用心灵传音约他在此地相见。

“起来吧。”通过心灵感应,宋砚能感受到南宫玉明对他发自内心的顺从与尊敬,心中不由赞叹,傀儡神通实在太厉害了,居然将一个人的思想扭曲到了这种地步。

“谢主人。”南宫玉明缓缓站起,但在宋砚面前却不敢完全打直身体。

“你出来,没人发现吧?”宋砚问道。

“主人请放心,大长老南宫玉霜尚未回到族内,二长老南宫玉成正闭关疗伤,而属下则以疗伤闭关为借口,不会有人发现属下离开南宫家。”南宫玉明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你做得很好!我问你,南宫家共有几个先天高手?”

“三个。”

“也就是说,除了你和南宫玉成外,还有那个大长老?”

“是的。”

“那大长老又是什么境界?”宋砚再问。

南宫玉明沉声道:“先天四重。南宫云天为了对付主人,已经命属下发信给南宫玉霜,命她尽快赶回族内。”

“那南宫玉霜可是去追杀血玫瑰?”

“是的,主人!”

“那追杀到了吗?”

“没有。”

“那你说说,南宫云天会如何对付我?”

南宫玉明低着回答道:“根据属下的探查,南宫云天已经打电话通知南宫飞龙与南宫雷岩,并会在明天赶回族内商议具体对付您的计划。”

“都回来了才好!”宋砚淡淡的道。

“你可知道二长老闭关的地方?”

“属下知道。”

“那好,带我去!”宋砚冷声道,眼中闪过凌厉之光,现在已是凌晨之后,傀儡神通又可以使用了,现在他已经控制了南宫玉明,再把南宫玉成也控制起来,到时候对付南宫家绝对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先天宗师全力奔行速度是极快的,不过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南宫家庞大的府邸之外。

加上有南宫玉明这个十分熟悉府邸地形的所在,宋砚十分容易的潜入到了其中。

“主人,那里就是南宫玉成闭关的所在。”南宫玉明指着一座木制的小楼说道。

之前与宋砚一战,二长老南宫玉成受伤极深,即使有九转玉露丹,恐怕也要调养十日方能痊愈。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正在疗伤的南宫玉成,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么晚,会是谁呢?

“笃笃。”敲门声响起。

“二长老,是我,我有要事找你商量。”

听到是南宫玉明的声音,南宫玉成神情一松,起身向前走去,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么晚,南宫玉明找他有什么事?

“三长老请稍等,老夫这就为你开门。”

木门打开,看着站在外面的南宫玉明,南宫玉成露出一丝微笑:“三长老请进。”

可就在这时,南宫玉明突然出手,一张印在了南宫玉成的丹田之上。

“三长老……你这是?”

南宫玉成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宫玉明,眼中满是惊骇,他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玉明会对他出手。

“二长老,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路人。”南宫玉明探手扶住软倒的南宫玉成,微笑着道。

人影闪过,宋砚出现在房间内,一指点在南宫玉成眉心。

迷茫呆滞的眼神一闪而逝,下一刻,南宫玉成挣扎着站起,向宋砚行礼:“南宫玉成见过主人。”

宋砚满意的点点头,将一道生命神光打入南宫玉成体内,顿时,对方的伤势在短短数秒就痊愈。

“多谢主人。”

南宫玉成一脸感激道。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话音一落,宋砚身形晃动间,就消失不见。

一举奴役两名先天宗师,他感到格外的高兴,如果能将南宫玉霜一起奴役,他就有三个先天宗师做手下了。

次日清晨,宋砚按照往常的习惯起来锻炼一番,向食堂走去吃早餐。

吃过早餐,他就往教室走去,如今离高考越来越近,走在校园间,随处可见背诵单词或者公式的学生。

“如果不是我获得了戒指系统,恐怕,我就和他们一样,每天都在苦苦背诵单词和公式吧!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啊!”宋砚心中有那么几分感叹。

早自习铃声刚响起,韩莎就抱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

不错,今天又是月考的时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宋砚已经将所有的高中知识掌握,甚至他还看过一些大学知识。

所以,拿到试卷,扫过试题,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太简单了。

前几次考试,他都刻意的隐藏了实力,这次,他准备拿出所有的实力,考出一个最高分,也算是给韩莎老师一个交代。

听力题后,宋砚就开始埋头答题,等写完作文,考试时间才过去三十分钟。

剩下的时间该怎么渡过?

“算了,还是提前交卷吧,正好可以去图书馆一趟,租几本有关东医的书籍回来。”

于是,他举起了手。

韩莎走了过来,看着他道:“你有什么事?”

“我想交卷。”

“什么?”韩莎不由一恼,这才过去三十分钟,居然就要交卷,难道这家伙想交白卷。

一看韩莎表情,宋砚就知道她想歪了:“我已经做完了!”

“这么快?”韩莎很是怀疑,拿起宋砚的试卷,目光快速掠过卷面,神情却是越来越惊讶,看完宋砚写的作文后,韩莎满意的笑了:“行了,滚蛋吧!”

“谢谢韩莎老师!”

虽然韩莎只是大致的看了宋砚的试卷,但她可以肯定,这次宋砚的英语分数不会下于140分。

出了学校,宋砚就打了一辆车直奔市图书馆,可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赵小雨打来的。

犹豫了下,他接起了电话,不过没有说话。

“喂,是宋砚吗?你的舌头好点了吗?”

宋砚能听出,赵小雨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愧疚与歉意。

被赵小雨咬了后,宋砚还是有些怨恨她的,不过听到她饱含歉意的话,他的那点恨就烟消云散了,再说,也是他不对再先,如果不是他化身禽兽,对赵小雨做那样的事,她也不会咬他。

听到宋砚久久没有回答,赵小雨居然哭了起来:“呜呜,宋砚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在哪家医院,让我来看看你好吗?我这些天走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找到你,如果你还恨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不会还手!”

第三六二章 爆捶

都说醉酒的人一夜宿醉,两宿醒酒,可是这一条在浮青骆的身上没有应验。

第二天一大清早,浮青骆就精神奕奕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让林毅晨一度怀疑,昨天拿一瓶白酒都喝到猪肚子里去了。

“走!”浮青骆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表情,穿戴好衣服就拉着林毅晨往外走。

“干嘛去啊?”林毅晨故作迷糊地问道。

“干嘛去?抢人!”浮青骆一脸戾气地说道。

“抢人?抢谁?”林毅晨装迷糊地问道。

“还能抢谁?”浮青骆不爽地看着林毅晨,警告他说道:“你小子别没事跟我逗乐子,老子今天的心情不爽,开不起玩笑!”

“靠!看在嫂子的面子上,让你一回!”林毅晨哼哼了两声,知道暴走的浮青骆不能惹,乖乖地穿上鞋子,跟着浮青骆一同离开了酒店。

走到寿春路下车的时候,浮青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仿佛是什么预兆似的,浮青骆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惊魂不定地问道:“喂?是陈媛吗?怎么了?你不要哭,好好跟我说。什么?你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今天谁敢动你们,老子干他全家!”

林毅晨正在吐槽浮青骆醉酒的时候喊媛媛,清醒了就怂得一比,只敢喊名字。

不过当他听到浮青骆戾气十足的叫骂声之后,立即严肃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林毅晨惊讶地问道。

浮青骆咬牙切齿地骂道:“有一群穿着制服的狗比玩意想要去强收陈媛家的房子。”

林毅晨一听,顿时也恼了,这群狗比玩意,就不能多忍一天?等我们把陈媛她们接走,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现在不长眼敢惹到阎王头上,你们就等死吧。

说着,两人快步跑向小区,浮青骆这个平时不锻炼的家伙此时跑起来也闷不做声,只顾着埋头狂奔。

路上,他们正巧遇到辉子的一个小弟骑着死飞路过,还停下来跟两人打招呼。

林毅晨眼睛一亮,上前就把小弟给扒拉了下来,自己骑了上去。

“哎!哥!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哪儿做地不对了,你跟我说就行了,你可不能抢我的车啊!”小弟一脸心疼地拉着林毅晨不让他走,这车可花了他两千多块钱拼的,宝贝着呢。

旁边的浮青骆看到两人在纠缠,上去就一把把林毅晨给扒拉了下来,自己又骑了上去,蹬起轮子就跑。

“卧槽!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还不行吗?”小弟已经要哭了。

林毅晨一把甩开小弟,正准备狂奔去追浮青骆,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转身问小弟:“你们辉哥今天跟你们说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吗?”

小弟一愣,眼泪憋了回去,讷讷地说道:“辉哥没说啥啊,昨晚上俺们仨把大哥送的白酒喝完了,估计辉哥这会儿正在家里睡觉呢。咋了,大哥,有啥好事要使唤俺们吗?”

“屁得好事!”林毅晨转身就跑,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去好远,声音远远地传来:“告诉你家辉哥,今天接了电话要他办事的一律拒绝,就说昨晚上吃坏了肚子,在拉稀呢!”

小弟眨了眨眼睛,回过味儿来,这两位哥敢情是去要找麻烦啊。赶紧有多远躲多远吧。小弟转身就要跑,忽然回过神来,转回身望着远处欲哭无泪。

不对,我的车!哎呦!我的车啊,这可咋办?!

林毅晨一路狂奔,浮青骆前脚上楼,他后脚就追到了小区外边,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围在陈媛家的楼洞口,一个个兴奋模样的指指点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早就该她们一对狐狸精给赶出去了!花着我们的血汗钱,整天勾引男人,这种人真是给我们小区丢脸!”

“就是,会走路的整天早出晚归,打扮的那么妖艳,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不会走路地,整天呆在家里,不断地有男人往家里去,谁知道孤男寡女地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可耻的事情!”

“咱们啊,以前就是对她们太容忍了,以后我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对!跟派出所的人交代两句,没事了多去查查房,谁知道以后她们还会去哪儿藏污纳垢呢!”

“哟,李大婶,藏污纳垢这种高级词你都会说,厉害啊!多看书就是不一样!”

“那是,谁跟那两个女人一样,整天就知道化妆勾引男人,女人,还是得多看书读报才能吸引男人!”

林毅晨的眼明耳聪,那些闲言碎语不断地飘入他的耳中,听得他牙关咯咯地咬着,恨不能手撕这些八婆!

“都给我滚开!”林毅晨一声暴喝,声音里包含了灵气,震得在场所有人耳朵里都是嗡嗡嗡地响,谁也没有看清楚有人从她们的身边跑过去。而耳朵内的嗡名声始终没有散去。

林毅晨三步并两步地爬上楼梯,刚上到二楼的中间层,就听到了陈媛的哭声,以及浮青骆的怒吼声。

艹!还是晚来了一步,忘了不跟那小子啰嗦了。

林毅晨心里暗骂一句,一个箭步直接跨上了二楼,一来到门前,眼睛就红了。

在人缝当中看过去,陈媛趴在地上哭个不停,而她妈妈姜辉则是趴在地上搂住她,使劲地把她往后面拉扯。

里面还传出男人激昂的训斥声:“把她们拖出来,不准再让她们进这个屋子!敢霸占国家财产这么久,你们母女还真是厉害,要不是我们底下人严查复核,还不知道要把你们这些蛀虫放任多久!”

“艹尼玛地!”林毅晨看到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堵住门口,显然是在堵里面的发飙的浮青骆,他一步上去,大脚一踹,直接将一个人踹进了屋子里。

其他堵在门口的人发现后面还有人,立即转身阻拦,不等他们来得及反应,忽然感觉身上一阵麻酥,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然后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出溜。

林毅晨闯进屋子,就看到浮青骆正骑在一个人身上,一对拳头狠命地往对方身上砸下去,连旁边拉他打他的人都不顾,只逮住一个人往死里锤。

“都特么给我滚开!”林毅晨上去提溜起一个小个子,扔到了沙发上,另外一个往浮青骆身上踹的家伙林毅晨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巴掌扇过去,狠狠地拍在对方的后背上,那人直接背过气,晕了过去。

林毅晨往地上一看,被浮青骆骑在身下的那人正是雷哥,此时他已经被砸的满脸是血,双手不住地往浮青骆脸上抓,浮青骆同样是满脸是血,可是他要比雷哥凶狠地多,脸上被抓出了十几条血痕,他依旧不停手,任凭雷哥在他脸上乱抓,他只是拳头一下一下地往雷哥身上砸下去。

“艹尼玛地!让你欺负老子的女人!让你欺负老子的女人!让你欺负老子的女人……”

浮青骆已经彻底暴走了,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一边骂着,一边砸着,雷哥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林毅晨见状不妙,赶紧上前去把浮青骆拉起来,这一提竟是连林毅晨都感觉有些吃力,急忙灌注灵气发力,这才把浮青骆从雷哥的身上拉起来,两人被分开后,仍然是一个挥舞着拳头,一个挥舞着手爪,不停地挣扎着。

“青骆,你特么疯了?你要是把人打死了怎么办?!”林毅晨抓起浮青骆的衣领,冲着他的脸大吼。

“特么地,他打老子的女人!老子心疼都来不及的女人,他特么也敢打?老子打死他!我特么找人枪毙了他!狗日的张云!”

“狗日地张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浮青骆突然爆发,声嘶力竭地大吼出来。

屋里倏地一静,紧接着也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喊声。陈媛不知憋了多少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林毅晨听着里屋外屋一男一女两个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青筋暴突,骨节苍白,短短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一双眼睛憋得血红。

“狗日地张云!你给我等着!”绝世巫医

第三六三章 “恐吓”

浮青骆和陈媛凄厉地哭喊声纠缠在一起,彻底激怒了林毅晨心中的猛兽。

他看到之前还在屋子里激昂演说的男人,一身板正的制服,长着道貌岸然的面孔,猥琐的逃跑姿势,林毅晨一看到他,就想起之前他在屋里说过的那些话,忍不住冲到他面前,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他的脖子,孔武有力地手臂稳稳地把他举在空中。

“快,快救组长!”屋内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可是动静虽大,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营救他们的组长。

林毅晨犹如一个战神一般,高高举起他的“战利品”。

被叫作组长的男人双手使劲地想要掰开林毅晨的五指,可是运用起灵气的林毅晨,手臂如钢筋铁骨一般,纹丝不动,哪怕组长想要指甲去抠林毅晨的手背,却也连一道白痕都没有留下。

“刚刚就是你在那里说他们是‘蛀虫’地?!”林毅晨嘶哑着嗓子,双目通红地看着在空中挣扎的组长,质问着他。

组长被林毅晨掐住喉咙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一只手抓住林毅晨的手臂,另一只手疯狂地摇摆着。

“你们这些家伙,真该死!”林毅晨赶紧心底有一股戾气正在不断地往外涌出,看着组长那张扭曲的脸,林毅晨心中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林毅晨左拳紧紧地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臂的抖动速度在不断地加快,林毅晨越来越抑制不住心里地冲动,他的左拳越抬越高,紧紧地贴在林毅晨的身侧,犹如一支上了弦的箭,随时都可能爆射出去,刺中目标。

“青骆!青骆!”陈媛的声音忽然传入林毅晨的耳中,已经抬起手臂的林毅晨忽然脑袋里一清,掐住组长的右手放下,组长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双手使劲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似乎想要把全世界的氧气都吸入自己的身体内。

“组长!组长!你快点爬过来啊!”一群人慑于林毅晨的威猛,即使组长脱离了他的掌控,也没人敢上去营救他们的组长。

组长战战兢兢地四肢着地,龟速一般地缓慢爬行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再惊醒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变态。于是他慢慢地爬,慢慢地爬,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公务人员的颜面了,他只想着活着命出去。

刚一回到同志们的怀抱,组长立刻威武了起来,指挥着所有人听他的话,想要把林毅晨和浮青骆以及两个女人全部抓回警局去。

“袭击国家公务人员!快!快点报警,让警察来把这些人全部抓回去!”组长完全不见之前丧家之犬般的狼狈,而是大声地呼喊着,似乎林毅晨等人的性命全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林毅晨花费了一番功夫把心底的冲动彻底压制,当他听到组长的声音时,本能地扭过去寻找他本人,在两个人四目对视的时候,组长完全被那双发红的眼睛吓破了胆,身体猛地往后坐下去,正好坐在一个组员的腿上,只听到一声脆响和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响起,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汗毛倒竖,头皮炸裂。

林毅晨看着组长因为害怕而不小心坐断了一个组员的腿,鼻中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窝囊废!”

艹尼玛地!等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窝囊废,你敢袭击老子,你就等着坐大牢吧!组长心里阴阴地想着。

他急忙又询问自己的人:“报警了吗?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110说警察5分钟就到,很快地!”一个人大声地回答道。

“去特么的5分钟,再等5分钟,老子的命都没了!”组长急红了眼睛,对着自己身边人继续大喊道:“继续给我打,直到警察来了,全部给我打报警电话!”

“你以为只有你会打电话吗?”林毅晨冷冷地笑了一声,掏出手机,拨通了祁老三的电话:“喂,祁老三,我跟青骆在这里被袭击了,对,一群穿着法院制服的人……不知道,我没有见他们出示证件,好的,我知道了。”

组长等人看着林毅晨脸上的冷笑,他们也不禁露出了冷笑。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涉嫌袭击国家公务人员,还打伤了许多人,甚至差点儿把他给掐死,即使有再大的背景,也别想洗干净了!

林毅晨看着他们露出了冷笑,没有理会,继续拨打电话。

“喂,周老,我现在在天府……对,我和青骆被一群穿着法院制服的人袭击了,青骆的脸上有许多血痕,好的,我马上就拍下来,一会儿发给您!”

林毅晨冷冷地又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拨打电话。

“承军,天府你有认识的人吗?你有个分部在这里,那太好了,我和青骆在天府被人袭击了,还是穿着法院制服的人,青骆怎么样了?靠!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样了?!青骆现在已经发疯了,满脸是血……嘶……你特么给我小声点儿,你要是生气的话,立即给我找人!”

林毅晨又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组长,低头继续打电话。

“老王,我记得你在天府不是有好几家酒店?嗯,有关系吗?好的,告诉你件事,我和青骆被人袭击了……法院……”

“喂?是老张吗?你们中纪委管不管法院工作人员袭击平民的案件?不管?去尼玛的!挂了!”

“青知,有件事告诉你,不要急,立即去发条微博,就说你哥在天府被法院的人袭击了……你别急,你哥就是脸上被抓了十几道血印……嗯,我现在就拍下来照片发给你,绝对真实,你也正好可以看看你哥的惨样儿,都是被那些法院的人抓破地!噢,对了,告诉你家人一声,看看最高法认识人不认识,反正你家势力大,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老刘吗?楚姐啊,我刘湛清大哥呢?他不在也没事,你帮我发条微博,就是你的好朋友在天府被政府执法人员袭击,满脸是血……我当然被袭击了……什么?你不信?那好,我给你发一张我朋友被袭击的照片,你帮个忙……签约的事咱回来再说好吗,你不带这么趁火打劫地!”

林毅晨还要再打电话,已经面无血色的组长扑通一声跪下了,林毅晨脚步一挪,闪到了一边,不在组长的面前站着。

“您别打电话了,我们错了还不行?”组长浑身瑟瑟发抖着,双手扶在膝盖上,深深地磕下了头。

周围的组员全都哆嗦地看着他们的组长跪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地看着林毅晨手里的电话,一声也不敢吭。

林毅晨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页面,递到了组长的面前。

“看清楚,看清楚上面的通话记录。”

组长看着最近拨打电话的记录还是今天凌晨,他脸色一变,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双手扶着地板站了起来,怒视着林毅晨。

林毅晨毫不畏惧地瞪着组长,出言嘲讽道:“这就是我们一腔正气的法院人,这就是应该不畏权贵的司法人员,我只是假装拨打了几个电话,你们的骨头就变得那么软,真是可怜、可悲。”

组长和他组员被嘲讽地咬牙切齿,恨不能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瞪着林毅晨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警笛声,警察来了。

组长怨毒地看着林毅晨,恶狠狠地笑道:“我看你这次怎么逃,袭击国家公务人员的罪名,你是跑不掉了!”

林毅晨哼了一声,拿起手机对准浮青骆和陈媛、姜辉拍下了照片,手指飞快发送出去,等组长等人想要阻拦时,手机软件上已经显示发送成功。

林毅晨看着咬牙切齿的法院人员,嘴角一撇,给他们提了个醒。

“他叫浮青骆,你们知道有个知名演员叫浮青知地吗?那是他的亲弟弟。”林毅晨说完这一句,**阵也彻底布完了,他搀扶起浮青骆,又进屋扶起了姜辉,把陈媛搀扶到轮椅上,一行人如同烈士一般,走出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家。

而在他们身后的工作人员,开始疯狂搜索“浮青骆&浮青知”的关键词,当他们看到两人的搜索词条之后,脸色不禁刷白,全然没了血色。

他们以为林毅晨把照片发给了浮青知。

第三六十四章 审问

阴暗的审讯室里,林毅晨坐在受审的椅子上,神色坦然,神情从容。在他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警不断地在看着时间,女警则是在纸上不停地书画,低下的头不是抬起,偷瞄着林毅晨。

林毅晨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不客气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问啊?那些号称是法官的人你们关哪儿了,不会被你们给放了吧?官官相护,厉害地很呐。我们打伤他们,受审;他们打伤我们,回家?厉害!”

林毅晨冲着面前的警察嘲讽地竖起大拇指。

“老实点!”女警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林毅晨,一副严厉的表情,就好像更年期提前了。

男警看了一眼林毅晨,没有说话啊,而是悠闲地看着表,似乎里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大姐,你最近是不是月经不调,排卵期出血啊?”林毅晨同样悠闲,觉得无聊,认真地观察着女警的面容,开始为她进行“望诊”。

女警手上一抖,手里捏着的笔掉在了桌子上,她一副震惊的神色看着林毅晨,那表情里分明写着“你怎么知道”五个大字。

“怎么了?”男警不耐烦地瞪了一眼身边的女警,又瞟了一眼林毅晨,警告式地说道:“老实点儿啊,不要耍贫嘴,这里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林毅晨像看笑话似的看着男警,盯了半天,忽然摇了摇头。

男警没有注意林毅晨的动作,女警却一直都在观察着林毅晨,见他摇头,立即好奇地看着林毅晨。

“阴阳双虚,性情冷淡,原来你是个性冷淡啊,已经起码一个月没过性,生活了吧?”林毅晨笑着看向男警。

男警愕然地看着林毅晨,瞪圆了眼珠子,余光看到身边的女警在偷偷摸摸地看自己的下体,他猛地扭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家家,往哪儿看呢?!”

女警吐了吐舌头,赶紧扭过脸,收起自己的目光。

林毅晨又看向旁边的女警,女警顿时紧张了起来。从刚刚男警的反应来看,林毅晨肯定又猜对了,此时见林毅晨又看向自己,立即坐正挺直,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这位警察同志,你的两条腿是不是不一样长啊?有比较明显的差别,其中一只鞋子必须得垫鞋垫才行?”林毅晨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道。

女警使劲地点头,那激动的表情完全印证了林毅晨的话,就差直接说出来“你怎么又知道了”这句话。

这下,连男警也来了兴趣,他看着林毅晨,冲他招招手,主动说道:“来来来,你再来看看我,看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以前胳膊脱过臼吧?左臂,对吗?”林毅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对啊!确实是脱臼,那一次快疼死我了。”男警表情生动地说道。

林毅晨却摇摇头,纠正他说道:“不对,可不止一次吧?以我的观察,你的胳膊脱臼至少两次,不过还没有达到习惯性脱臼的程度。你得好好保养了,不然地话形成习惯性脱臼,说实话,对你下半辈子都会有影响地。尤其是你还是警察这种高危职业,关键时刻如果习惯性脱臼,那可就危险了。”

男警默默地看着林毅晨十秒钟,伸出一根大拇指。

“厉害,你这话跟医生说地几乎一模一样,当初他也是这么警告我的,后来我也担心出现问题,所以就调了内勤文职。”

经过林毅晨的一番推测,两个警察对林毅晨是佩服地五体投地,甚至林毅晨让他们侧过脸来观察,也都乖乖地听话照做。

“你最近是不是头疼很厉害?”

“注意你的眼睛,以我的建议,你最好把隐形眼镜换成普通镜框戴着。”

“来来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还有什么隐疾……唔,你体内的湿气很重啊,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总感觉睡不醒,浑身乏力,身体沉重?运动吧。说起来你们做警察地,应该都很注重锻炼身体吧,怎么还会出现像你这么严重的湿气,你得注意了,千万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地……”

林毅晨正在给两个警察把脉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魁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两个警察赶紧起身敬礼。

“所长!”

金所长看着林毅晨悠闲的模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厉声呵斥道:“给我老实点,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带到这来吗?”

“袭击国家公务人员……好像是这么说地吧,那个法官嘴里一直对我唠叨的就是这个词。”林毅晨说完,还冲金所长点了下头。

金所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男警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啊。”

“我不清楚啊,我这都是跟那个法官学地,我有没有承认。”林毅晨耸耸肩说道。

“砰!”金所长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面上的本子和笔都跳了起来。

“这里不是你逞口舌之快的地方,给我老实点!”

林毅晨老实地点了下头,说道:“明白了。”

“姓名。”

“林毅晨。”

“性别。”

“男。”

“籍贯。”

“辽北省湘南市。”

“工作单位。”

“辽北省湘南市湘南大学。”

“今天你都做什么了,仔仔细细地交代。”金所长对林毅晨的态度总算满意了些,继续问道。

“几天我去找朋友,途中接到求救电话,说有人闯进她们家,要抢劫,然后我们就……”

“老实交代!是抢劫吗?!”金所长打断了林毅晨的话,确认地问道。

“是!”林毅晨重重地回应道:“我冲到朋友家里的时候,我那个下肢瘫痪的朋友躺在地上,她母亲坐在地上不断地把她往后拉。”

“然后呢?”金所长见林毅晨不说话了,继续问道。

“然后我就踹了一个堵住门的人,噢。一共有四个穿制服的人堵住了门,他们嘴里还喊着‘不要让她跑了’之类的话。”林毅晨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起来。

女警下笔如飞,不断地记录着审问内容。

金所长突然又打断了林毅晨的话,对他说道:“谈一谈你殴打李组长的事情。”

林毅晨顿了顿,说道:“殴打李组长的事情是不存在地,我当时只是为了阻挡他对我朋友的加害,所以才出手拦开了他,出手可能稍微重了些,但是当时我的朋友躺在地上,形势很危急,我顾不得其他,只能那样做。”

林毅晨看着金所长的眼睛,毫不闪避,一副正气凛然的表情。

金所长皱起了眉头。林毅晨的说辞跟李组长的说辞有所出入,可是经过他们的描述,金所长敏锐地抓住主线,推测他们对主线的描述相似度吻合,只是对于林毅晨出手有着很大地出入。

“李组长说,当时你出手,险些造成他窒息,你承认这一点吗?”金所长问道。

“不存在!我承认我的手劲很大,可是我很有分寸。如果他要是说我把他举到了空中,我会承认,因为我当时就是那么做地,可是如果说我险些造成他的窒息,我不承认,人的喉管虽然很脆弱,可是在我把他举到空中的时候,我的手指正好捏在他的劲动脉上,当时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动脉跳动幅度,如果他会出现窒息的情况,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所长,我虽然很生气,但绝不至于要杀人。”

金所长冷哼一声,质疑地问道:“你怎么能够判断他是不是会窒息?”

“因为我是医生啊,我对人体很熟悉,绝不会跨过危险的底线。”林毅晨严肃认真地回答道。

金所长一愣,反问道:“你是医生?你不是学生吗?”

林毅晨点了点头,把自己曾经的辉煌历史说了一遍:“我曾经参与过湘南市急性传染病的疫情控制小组,还因此获得了‘辽北省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还参与过辽北省中医院一号别墅病人的抢救工作等等一系列急救工作。”

金所长听着林毅晨的讲述,不禁感到咋舌,尤其是在听到林毅晨说参与过“一号别墅和病人抢救工作”时,他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毅晨。

第三六五章 机灵的李组长

就在林毅晨受到审问的时候,相隔不远的审讯室里,法院的李组长也正坐在同样款式的椅子,接受着警察的审讯调查。

“为什么我也要在这里接受审问?我是被害者,为什么也要是这种待遇?!”李组长非常不满地伸出双手,感到非常荒唐,他重重地甩了下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了座位的下沿,疼得他捂住手,呲牙咧嘴的来回揉着。

审问李组长的是两个中年警察,同样是一男一女,只不过相比林毅晨所在审讯室的两个警察,他们要严肃地很多。但是,这仅仅是针对普通人而言,面对着法院的李组长,他们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僵硬了。

“李组长,涉及到纪律问题自然不归我们管,但是你也知道,你跟一个名叫林毅晨的人发生了肢体冲突,这一点就归我们来管了,不管你是受害者还是施暴者,都要接受调查,你应该心里也清楚地,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好吧?”女警的态度相对更加温和一些,她面带微笑地对李组长解释道。

李组长当然知道这些,只不过他要声张虚势,要显得自己更加委屈一些,这样首先就在警察的印象里占据了优势,毕竟也可以算是“同僚”,无论结果怎么样,他是受害者,这一点有定论,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听到女警的话,李组长安静了下来,他很顺从地点点头,给警察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就是他的策略。

换作以往,李组长可不会管那么多,他是法院的法官,本身就占据着优势,和公安系统相互配合也很顺手,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还玩上了心理战术。

完全就是因为林毅晨那长长地一串电话恐吓,以及临走前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浮青骆是浮青知的亲哥哥。

浮青知是谁?现如今国内最顶级的偶像明星,拥有数千万粉丝,仅仅发一个问候的微博,就会有几十万的转发量和留言,起影响力不可估量。在这个自媒体信息时代,流量就代表着传播速度。

如果浮青知把他哥哥挨打的照片发出来,只要指出两个关键词——天府、法院,那么他们就会陷入无穷的被动之中。在大量粉丝和媒体公众号的转发下,新闻会以超速度传播到各个平台、app,到那时,将会有无数网友针对这段新闻进行评论。

李组长几乎不用动用智商就能够猜得到,那些粉丝和网友们会发出什么样的评论。

连大明星的家人也会受到暴力对待,那普通老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仅仅这一个方向性的留言评论,就够法院喝一壶地了,如果浮青知再发一些激烈言辞的文字配合图片,那么几乎可以宣告,法院将会被网友们推到极端地对立面,等到那个时候,李组长再说什么不是法院工作人员动手殴打地,网友们也会调侃说是临时工打地。法院始终都无法脱离舆论的泥沼。

网民们只看谁最可怜,他们就力挺谁——在他们眼里,老百姓是弱势群体,法院是强势集体。在新闻发出后,老百姓第一反应就是同情弱者,抨击强势集体。

法院会是最直接的目标。

而他,李组长,就会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为了保证机关的正面形象,他只能站出来充当挡箭牌。

到那时候,他所拥有的一切——他的事业、他的人生、他的家庭、他的未来,一切都将会被淹没在网友们的口水中,自此跌入无尽的深渊之中,再无法翻身。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李组长就感到浑身发冷,四肢发软。

而这后面,还有一种可能性更让他感到恐惧地,就是——林毅晨所伪装打出的那一连串电话,是真地!

那些电话号码念出来虽然只是一连串的数字,可是那些数字背后所隐藏地,是一张恐怖的人脉关系网。李组长自忖没有这么恐怖的人脉,否则他也不会混的这么惨。

如果这张人脉网是真地,那么就意味着他将要面临着“降维打击”。他跟那些人脉关系网上的人不是同一个维度地,如果对方集体发力,想要将他打入谷底,他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和无形的网民口碑之争相比,这类打击是最实质性地,这里面要是有一两个涉黑性质的势力,甚至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

思来想去,李组长觉得自己被一张巨大的网给罩住,无论各个方向都没有出口,困兽之斗的最后永远都是野兽失去了生命。

正是因为这些恐怖的因素和不可预估的影响,李组长不得不绞尽脑汁地为自己想出脱身之计。

认错,态度良好,不追究任何责任,只求完成法院委派任务,低调处理,不扩大影响,他也可以补偿受害人金钱方面的需求,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对方收回那些巨大的打击,让他们发现“杀鸡不用牛刀”也可以解决问题,最后就能保住自身。

同时,卖个惨证明一下自己也是受害者,说不定也可以获得加分项。

李组长已经绞尽脑汁地想出一切办法来保全自己。

李组长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等待他们的询问。

“姓名。”

“……”

“年龄。”

“……”

一系列流程走完之后,男性警察开口问道:“请问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地,请为我们描述一下。”

李组长清了清嗓子,开始回答。

“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我们的基层工作人员的执法态度可能有些激动,所以当时跟受害者发生了一些冲突,正当我们控制局面的时候,另一名受害者冲了进来,可能当时他误会了情形,所以后来发生了冲突,大家都有一些小小的负伤。”

“其实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理解地,毕竟受害者当时的家庭生活情况不太稳定,情绪上有些激动我们可以理解,后来的受害者误会了当时的局势,发生了进步地冲突,我们也可以理解,所以当时的情况更多地是口角冲突,我们的基层工作人员的态度没有摆好位置,以至于发生了这么多的误会,我们心里其实也是很自责地。”

男性警察有些惊讶地看着态度如此良好的李组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根据当时更多人的指认,是最后一名家属冲了进来,用手抓住李组长的脖子,险些窒息,所以派出所才会把他们都带回来询问。如果按照这位李组长的证词,他们几乎不用进来这个小屋子,直接在外边把事情讲清楚后,大家各自散去,一切都解决了。

男性警察想了想,他抬起头看着神情自若的李组长,心里正有些奇怪时,忽然他发现李组长一直都在不安地摸着手指,这种小动作往往暴露出当事人的紧张心情。

男性警察正准备进一步询问时,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李组长眯缝着眼睛,看着强光下进来的人,把男性警察叫出去说着什么悄悄话。

李组长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在不断地滋生,他立即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站立的两个人大声说道:“警察同志,我可以提出和解吗?!”

女警立即提醒他要坐下回答问题,然而李组长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他恐怕自己会陷入无底的深渊。

果然,敲门进来的人看了一眼李组长,对男性警察说了一句之后离开了,男性警察则是回到位置,继续询问。

然而此时的李组长心不在焉,完全听不到男性警察在说些什么,他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作响,忽然他身体一个趔趄,朝着凳子的一旁歪倒过去。

女警看着一愣,而男警则是反应迅速,急忙跑到李组长的身边,将他扶起来,伸手在他的鼻子前感应,发现还有气息,急忙让女警出去喊人。

男警看到女警出去后,看着晕倒过去的李组长,他不无佩服地说道:“你还真是机灵,这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第三六六章 一对无耻之人

“林毅晨,你接受和解吗?”金所长看着面前神色轻松的林毅晨,面色复杂,认真地问道。

这个家伙,果然有着深厚的背景,竟然直接把李组长给吓晕过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哎,这世道真是不好混了,随便一个人都有深厚的背景,公安工作会越来越难做啊。

金所长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和解?”林毅晨听到金所长的话,不由地愣住了。怎么回事,我都承认了发生了冲突,怎么突然提出了和解?

林毅晨的脑袋里快速地思考着,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应该是李组长那边心有顾虑,所以提出和解,选择了忍气吞声。

权力,是个好东西;金钱,是个好东西;人脉关系,仍然是个好东西!

林毅晨在心里发出一阵感慨,他看着对面的金所长,反问道:“是李组长提出的和解吗?”

金所长不想在节外生枝,于是飞快地点点头。

林毅晨知道这是李组长选择了认怂,林毅晨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好的,我也选择和解。”

“那好,请你们出来一起签名按个手印。”金所长起身,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女警收起证词,然后对林毅晨做了一个手势,请他先走。

“女士优先!”林毅晨对女警客气地说道。

“你先走吧,我还要收拾东西做记录呢。”女警笑着对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见状也不再强求,迈步走出了询问室。

跟随着金所长,林毅晨来到一处办公室,林毅晨走进办公室时,正好看到李组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斜着身子靠在上面,脑袋顶着沙发的靠背,嘴巴微微张开,一双眼睛微闭,眼皮耷拉着,显得整个人虚弱无力。

林毅晨看到李组长这个样子,不由地愣住了,站住脚步仔细地观察李组长的情况。

“别看了,过来签个字,你就可以离开了。”金所长看到林毅晨满怀好奇的举动,立即提醒他过来签字。

“李组长不会是晕倒过去了吧?”林毅晨没有走到办公桌前,而是走到了李组长的面前,再次仔细地观察李组长的病情。

金所长不想把这个背景深厚的年轻人留在这里更长的时间,他催促着林毅晨赶紧过来签字,同时为了消除他的好奇心,对林毅晨说道:“没错,李组长是晕倒过去了,可能是对房间的空气不太适应,当时正在询问问题,忽然间他就朝着一边歪过去了,栽倒在地上。”

金所长把李组长晕倒的过程稍微美化了一些,好歹当事人也在这里,给李组长留一些面子,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毅晨可不相信李组长是因为室内环境不适应才晕倒地,看着李组长心悸的表现特征,笑着摇摇头,在心里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货是被吓晕过去地。

真是地,这种心理素质还要当法官,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要是法官正在台上审判,得知当事人之一有着深厚背景,然后法官被吓晕了,这传出去可要笑掉大牙了。

林毅晨摇着头,走到了金所长的办公桌前,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上字,他对金所长确认道:“所长,我可以离开了吧?”

金所长看了一眼依旧在休息的李组长,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对林毅晨说道:“可以了,我送你出去。”

林毅晨深深地看了一眼金所长,就像他之前看着林毅晨那样的眼神,笑着说道:“金所长不用客气。”

“不客气。”金所长虽然这样说,可还是送林毅晨走出去了。

林毅晨在寿春路派出所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即使这次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可是当他走出派出所,看着天空中那温暖的冬日太阳,还是生出了一种自由真好的感慨。

走到门口时,林毅晨看到浮青骆正照顾着陈媛在派出所前的空地上晒太阳,他推着陈媛的轮椅,一边推着她走,一边跟她聊着天,全然不顾自己脸上那横七竖八、看起来可怖的血痕是多么吓人。而姜辉则是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看到林毅晨出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真他娘的晦气,一出门就看到秀恩爱的。亏得自己在里面的时候还在担心浮青骆的伤势,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只顾着跟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晒太阳。

“小林,你没事吧?”姜辉来到林毅晨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今天一早开始她就受到了惊吓,等她来到派出所后,心里更是紧张地不行,生怕自己会被抓起来。她曾经听说过无数个关于派出所黑暗的小故事,可是今天她却没有感受到那种黑暗,反而觉得那些警察都很和善,也很会照顾人,她在椅子上坐着的时候,女警还贴心地为她倒了杯热水,这些事平时都是她为别人做地,如今受到别人的待遇,姜辉瞬间对派出所的印象大大提升。

姜辉询问着林毅晨的情况。

林毅晨冲浮青骆和陈媛那边努了努嘴,说道:“很有事,一出来就看到有人光顾着秀恩爱,连自己的兄弟都不关心,我的心里很受伤!”

姜辉闻言,抿着嘴笑了起来。不过心里还是很好奇地,林毅晨和浮青骆年龄相差挺多地,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好地让人意外,也不住地这个年轻的小家伙是怎么喜欢跟中年人混在一起地。

林毅晨拿出手机对准两人拍了张照片,这甜蜜的一刻他要永远地保留下来,等到浮青骆跟自己“翻脸”的时候,自己就把这张照片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见色忘义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无耻丑态。

林毅晨收起手机,冲着浮青骆喊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些影响?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约会的地方!”

跟在林毅晨身后走出来的金所长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要不是眼前那位的身份是在太敏感,他早就冲过来打翻狗粮碗了。

然而浮青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林毅晨,根本不理会他,紧接着又低下头去,贴近陈媛,似乎在跟她讲什么事情,害得陈媛捂着脸低下了头。

一定是黄段子!林毅晨心里坚定不移地确认,一旦恋爱,这人立马就变骚了。

变态!

金所长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受伤了,这位也太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您的脸上都被抓成火影忍者了,您还有心情在那晒太阳,你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好歹也在乎一下女方的情绪吧?你这样低下头去说悄悄话,脸上的血印子会把女人给吓着地。

好不容易,浮青骆在陈媛的强烈建议下,推着轮椅车回来了,林毅晨坐在长凳上,双臂抱着胸,翘着二郎腿,一脸不爽地盯着浮青骆。

“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一定不要惹我不开心,否则地话,我会重新考虑为不为陈媛治疗腿伤。”林毅晨一脸严肃地看着浮青骆,提出警告。

“是吗?你有给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浮青骆说话时,看都不看林毅晨一眼,一心只顾着轮椅上的陈媛。

林毅晨对浮青骆的态度很伤心,他一脸遗憾地对陈媛说道:“嫂子,不是我不给你治疗,实在是浮青骆太无耻了,连自己承诺过的话,转脸都能忘记,请原谅我不能给你治疗了。”

陈媛听了林毅晨的话,确实笑了起来,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受到他的威胁的影响。

“没关系,等你想给我治疗的时候,我一定欣然接受。”陈媛冲他笑了笑,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哎!~”林毅晨痛恨这两个无耻的家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地真不错,两个无耻卑鄙的家伙,我算是看透你们的本质了!你们纯粹就是见色忘义的典型!”

“是吗?”陈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扭过脸去,不再看林毅晨。

浮青骆嘿嘿地笑了起来,对林毅晨说道:“你啊,乖乖地给我女朋友治疗,哥心情好了,给你三瓜俩枣的打赏,够义气了吧?”

林毅晨虎着脸,说道:“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谢安啊?”

浮青骆顺溜地接道:“退下吧。”

“滚粗!”

陈媛看着两人斗嘴,抿着嘴笑。

第三六七章 学习新套路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浮青骆带着陈媛先走一步,两人说要去逛大街,要把这些年遗失的美好时光全补回来。而林毅晨则是肩负起重担,跟着姜辉回家,挑选一些必需品,然后跟他们回酒店居住。

虽然跟法院那一伙儿人的冲突和解了,可是房子依旧要收回去,也正是这件事的爆发,让陈媛和姜辉下定决心,重回首都生活。所以,有些必需品还是需要回家去拿,这样回到首都后,能够减轻一些生活上的负担。

林毅晨跟着姜辉一起回到了被砸得破烂的家,姜辉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全都被砸烂砸坏,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回不过神来。

林毅晨大致一扫,就发现绝大多数的东西已经不用带走了,因为都已经被损坏了。

林毅晨放任姜辉在那里怀念过往,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转悠着,忽然发现楼梯口探出一个脑袋来,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可疑。

“给我出来!”林毅晨一步跨出大门,看到楼梯口的影子,大吼一声。

姜辉被林毅晨这一声吓醒了,急忙赶出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她一出来,就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当初经常来她家里骚扰的小混混之一。

林毅晨一看,是今天早上在路上被抢走死飞的小混混。

“对了,你的车子找到了吗?”林毅晨这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浮青骆把人家的死飞给抢走了,当时光顾着冲进来救人,却忘记车子给丢哪儿了。

那小混混哭丧着脸,使劲地摇摇头,看着林毅晨,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那车是我花了2000块钱拼起来地,老贵了……”说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毅晨,没说完的话再明显不过了。

怎么赔?

林毅晨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混混挠挠头回道:“你们来不久,我就跟过来了,当时我怕我的车子丢了,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还是丢了。”说着,小混混又摆出了哭丧的脸,扮可怜想让林毅晨赔。

林毅晨心里却不想赔。不是他看不起小混混,而是那车压根就不是他弄丢地,凭什么让他赔?而且浮青骆那家伙今天疯狂秀恩爱,还和陈媛一起暴击他,早看那对狗男女不顺眼了,他的错自己才不管呢。

“那怎么办?要不我把电话给你,你跟那小子说?”林毅晨掏出手机就要给浮青骆打电话。

小混混立马摆了摆手,讪讪地笑道:“大哥,要不那啥,你替我打电话吧?我有点怕那大哥。”

“那大哥?”林毅晨听后,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这大哥”,浮青骆是“那大哥”,两个都是大哥,叫了谁都不会得罪另外一个。

林毅晨心里很不爽,心说浮青骆那家伙不在跟前,你还这么尊敬他,那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

林毅晨撇着眼,问了一句:“你要还是不要?”

似乎是察觉到林毅晨生气了,小混混千思万虑之后,还是咬咬牙接过了林毅晨的手机。

林毅晨替他拨通之后,响了很久,浮青骆不耐烦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干吗?没事少打电话,不知道影响别人玩耍会遭报应地!?”浮青骆嘴里不断地发出咀嚼的声音,林毅晨很肯定他嚼得不是陈媛的舌头。

小混混听到这话,连招呼都不敢打,就递到了林毅晨的面前。

林毅晨索性在楼梯台阶上坐了下来,对着手机说道:“你今天英雄救美了之后,有没有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啊?”浮青骆浑不在意的回道,听这态度,太敷衍了。

林毅晨哼了一声,不爽地说道:“你今天英雄救美的时候,抢了人家一辆自行车,怎么着,你这扭头就忘了,那车可是如今花了2000多块钱买来的,你就这么给人家弄丢了,不给个说法吗?”

“哎呦,我把这事给忘了!”浮青骆喊了一声,旋即又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他手机号多少?我把钱给他转过去!”

小混混兴奋不已,急忙报出自己的手机号。

林毅晨斜着眼看着小混混,一脸不爽地说道:“你这速度还挺快地,刚才让你说话你怎么都不敢说啊?还得我替你开口,拿钱来,开口费!500块钱!”

小混混顿时就哭了,这一下四分之一就出去了,就张张嘴,这么容易就赚了500块?

“大哥,你就行行好,别惦记着我这点钱了吧,我这都是蚊子肉,还不够你塞牙缝地。”小混混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使劲地跟林毅晨说好话。

林毅晨打了个呵欠,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啊,都不够塞牙缝地,那你给1000块钱吧!”

小混混差点儿就跪下磕头了,这简直就是一把杀猪刀啊,一刀下去,自己就要丢掉半条命。这讹钱的技术也太高超了,必须要拜师学艺啊。

林毅晨这边逗着小混混,那边浮青骆就把钱打过来了。2500块钱,浮青骆还给留了言。

哥们儿今天心情好,500块钱算打赏你的!

“靠!2500,真特么会凑数字,你咋不凑个250呢?”林毅晨瞅了一眼,嘀咕着吐槽。

“大哥,这多出来500,要不就当作给你的孝敬钱了。”小混混看到这么多钱,喜不自禁,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林毅晨之前讹钱的话,虽然不舍,可还是哆哆嗦嗦地孝敬出来500块钱,起码自己的死飞钱已经回来了。

林毅晨有些惊讶地看着小混混,心说可以啊,不贪财,有眼色,这小子是个人才啊,稍微有点雄心,多点儿运气,以后也有机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算了,给我300块钱就够了。”林毅晨扭头冲着屋内喊道:“姜姨,你手机号多少?加个好友!”

拿到姜辉的手机号加了好友之后,林毅晨把小混混孝敬的300块钱外加自己的700块钱凑了个整数,一股脑地转给了姜辉。

“哎呀,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啊?我这里还有钱,你赶紧拿回去!”说着,姜辉从屋子里跑出来,就要把钱转回给林毅晨,不过被林毅晨给拦住了。

林毅晨笑嘻嘻地对姜辉说道:“姜姨,你就别客气了,我身上就这么点钱,还有300块钱是这小子地,这300块钱呢,就当是他这些年骚扰你们的赔礼。我这700块钱呢,就当作是提前付给陈媛姐的婚礼份子钱,你可不要嫌少啊!”

旁边的小混混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在心里感叹,又学会了一招。雪中送炭,不但送了人情,还省下了一大笔份子钱,一举两得,省下了钱又卖了人情,这买卖太特么划算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今天不但帮了我们,还要转给我钱,这怎么能行呢?!”姜辉还是不同意收下这笔钱,因为她明白,如果换成她女儿,怎么收都可以,换成她,收这些钱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不是说份子钱的关系,而是她跟林毅晨、浮青骆的关系没有那么近。

“你们要搬回首都去生活,正需要钱呢,虽然不多,算是个补贴,主要是我现在也是个穷小子,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还有个女朋友,你不要嫌弃少就行。”林毅晨笑呵呵地把这笔钱送了出去。

这边好不容易劝姜辉把钱收下,另一边浮青骆又发了信息,不是给林毅晨和姜辉地,而是给小混混地,当头一句话就把小混混给吓哭了。

“他喵的!我才想起来,今天骑你那辆破车,连车闸都没有,害得老子差点儿撞到花坛上,还老子500块钱,就当作是压惊费!”

小混混看到这条信息,当即就五体投地。这帮有钱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会讹钱啊?送出去的钱还带要回去地,可老子这边刚刚送出去300块钱,这又管谁去要啊?!

小混混含泪回复了一条信息:大哥,死飞都没有车闸地!

还没有发出去,林毅晨一把躲过手机,在后面又加上一句:土老帽!

林毅晨随手一摁,信息就发出去了。

小混混拿着手机感觉要昏厥过去了,他有预感,这2500块钱,迟早要被这俩吝啬鬼给祸祸完不可!

第三六八章 欢乐开怀

小混混趁着浮青骆回信息的间隙,拿着手机就跑了。林毅晨懒得追他,回到屋子帮姜辉收拾东西。

姜辉在屋子里转悠了十几圈,最后只拎着两个大包出来了。

“这么少?”

林毅晨看着沉甸甸的两个大包,虽然里面东西肯定不少,可是就两包,这就是两个人以后的生活用品?太少了吧?一个大学生毕业之后,整理宿舍还能整理出几大箱子的物品呢,这娘俩生活这么多年,两个包就装下了?

林毅晨往屋子里又探头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没有别的包和箱子了,不由地看着姜辉。

姜辉却显得异常地淡定和从容,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扭头对林毅晨说道:“该舍弃就舍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林毅晨心里哭笑不得,心说阿姨,这句话不是用在这里的好吧?

既然是姜辉自己的决定,陈媛跟着浮青骆去游玩不回来收拾,显然也是充分相信她母亲的,林毅晨也不再多说什么,拎起两个大包就下了楼。

“哎!小林,你一个人背着重,咱俩一起拎着走吧。”姜辉最后回望一眼自己的旧居,然后果断转身,追着林毅晨就出了单元楼

来到楼下,天色还早,一群老太太组成的“治安巡逻队”也凑在一起聊八卦,看到林毅晨和姜辉结伴走来,一群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两人。

今天上午那一场闹剧,可谓是一剂兴奋剂,让整个小区的老太太们全都高潮了,一群人纷纷数落着这些年以来他们对姜辉母女俩的不满,还纷纷猜测着姜辉母女俩会沦落到什么地方去度日,说来说去,反正没有一个老太太看好这娘俩地,全都一致赞同她们会被勾引来的两个年轻小伙子给甩掉。

而那一场闹剧让老太太终于扬眉吐气,到处宣扬着“这就是惹怒我们的下场”,就好像是她们齐心协力把姜辉母女赶出去地。而且她们也都在猜测,姜辉母女会在看守所里呆多久。

“敢和法院的人顶着干,他们纯粹是找死!小年轻不知轻重,也得逮进去蹲大牢!”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统一看法,他们都觉得,老百姓不老老实实地,非要跟法院对抗,最后的结果就是把你丢局子里去蹲两天冷静冷静。

然后正当她们异常兴奋地讨论的时候,却看到林毅晨背着两大袋子走了出来,紧接着又看到她们口中将要进看守所的姜辉走出了单元楼,一群以八卦为生的老太太们彻底哑火了,面对这个局面,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编排了。

姜辉看到一群整日编排她们母女俩的老太太们全都凑在一起看着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想要不看她们,低着头走过去,可是又觉得这样离开太丢脸了,一时间正在犹豫的时候,她忽然看到林毅晨背着两个大包走向了那群老太太。

老太太们警惕地看着这个曾经跟她们发生冲突的年轻小伙儿,不知道他突然走过来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蹲大牢吗?”林毅晨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大白牙。他早就听到这一群老太太在造谣说他们笃定要蹲大牢了。此时见到她们,林毅晨正好想跟她们唠唠嗑。

老太太们没有丝毫畏惧,心怀警惕地看着林毅晨,随时准备战斗。

林毅晨根本不把这些老太太放在眼里,他乐呵地说道:“因为俺们上面有人!”

老太太们齐齐冷笑。有人?有人法院能查封你们家?

林毅晨看到辉子带着两个小弟又来“查岗”了,单手举起一个大包,冲着他们招手。

辉子一看是林毅晨,立即带着小弟就奔跑过来。

林毅晨看着他们跑来,又对着一群老太太们说道:“知道为啥我一招手,他们就过来吗?还是因为俺们上面有人!”

这一次,老太太们都有些犹豫了,辉子这三兄弟是什么成色,她们都清楚,那是有人专门培养他们,让他们来这里找钉子户捣乱地。可是这么三个有背景的小混混却对林毅晨言听计从,这下她们真地有些疑惑了。

姜辉走到林毅晨的身边,安静地站着,不言不语。她知道,林毅晨是在为她们母女找回场子。

辉子很快就带着两个小弟跑到了跟前,一个小混混看到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冬枣,不客气伸手抢来一个,就丢进了嘴里,一帮老太太见着这三个混蛋,也不敢吭声了。

“大哥,你这是要走啊?”辉子心里一喜,心说这阎王走了,以后在这里就不用提心吊胆地了。

林毅晨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喜悦?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我要走了,你很开心啊?”

辉子立马拍着胸脯说道:“怎么会?您二位大哥虽然出手重了点儿,但是讲道理,讲义气,我辉子很佩服,喜欢跟您二位大哥交朋友。”

这些话倒是辉子的真心话。虽然这二位大哥一个出手太重,一个脾气太暴躁,但是真正讲道理的时候绝不含糊,而且出手大方,还讲义气,知道今天要出事,还专门让自己的小弟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躲起来不要过来,这么讲道理、讲义气还出手大方的朋友,谁不想要?

不过,在辉子心里,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三虎?所以辉子对他们的离去,是既高兴又遗憾,不过总体来说,高兴大于遗憾。

林毅晨摆摆手,辉子立马站直了腰板,专心聆听训话。

林毅晨看着一群开始畏缩的老太太,笑着问辉子:“辉子,你怕这些大妈吗?”

辉子斜睨了一眼周围的一群大妈,倨傲神色油然而出,不过想着要在大哥面前谦虚一些,轻轻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林毅晨眼神一凝,在布拉格拍戏时那股狠劲儿的眼神又冒了出来,他看着一群老太太,冷冷地问道:“要是我让你犯人呢?”

辉子被林毅晨凌厉的眼神吓了一激灵,立马拍马屁说道:“我就犯人!”

老太太们终于感到害怕了,这三个小子不在这里住,要是让他们天天来小区里祸害,每天接受投诉就够她们受得了。这群老太太接受这样的活计,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就渐渐喜欢上这种耀武扬威的气派,可不是为了受累,为人们服务地。

林毅晨嘿嘿一笑,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看的周围的人全是心里一寒。

然而林毅晨画风一转,亲热地对辉子说道:“来来来,咱们哥几个加个好友。”

四个人刚刚加完好友,林毅晨给之前在单元楼被自己的调戏的死飞小子发了10块钱的红包,然后笑着对他说道:“红包收到了?”

死飞小子可是知道林毅晨是讹人的老把式,见他主动给自己发一个红包,马上就知道有好戏要上演了。

林毅晨拉过死肥小子,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死飞小子眼睛一亮,立即低着头开始满地找东西。

辉子和另外一个小混混全都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林毅晨对着自己兄弟说悄悄话,这让他们心里痒痒地很,这家伙,收了10块钱红包,这找什么呢?

死飞小子在不远处的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就在大家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只见死飞小子朝着一个窗户就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只见玻璃被砸碎,死飞小子掉头就跑。

一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等到老太太中有一个人尖叫着“我家的玻璃”时,所有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辉子和自己的小弟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四处低头瞄着找东西。

林毅晨扛起两个大包,大笑着跟老太太们告别:“大妈们,咱们后会无期!”

姜辉哈哈大笑起来,许久以来的怨气,因为这一颗石头和一块碎玻璃,消失殆尽。

林毅晨双手举起两个大包,笑哈哈地对辉子他们喊道。

“每星期,一人一块儿玻璃,一块儿玻璃10块钱,有图有真相,欢乐开怀!~”

第三六九章 庆祝

“干得漂亮!~”

回到酒店,当姜辉把林毅晨发红包收买帮凶的事情告诉了浮青骆和陈媛时,浮青骆一个兴奋的弹跳从座位上站起身,挥舞着拳头大声地叫喊起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躁动程度,就好像动物园里下午四点半等着吃肉的狼一般。

林毅晨和姜辉母女二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直乐。

陈媛看到浮青骆不似作伪的激动样子,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能够感受到爱人地关心,这种感觉太好了。

在把姜辉和陈媛母女俩接过来之时,浮青骆就为这母女俩另外开了一间套间,宽大的空间和奢侈的装饰惊得姜辉和陈媛连连拒绝,说要换一间小的标间就可以了。

可惜浮青骆一个眼神,配合默契的前台服务人员立即告知她们“客房紧张,暂时没有更加便宜的客房”,她们只能无奈地接受浮青骆的好意。

林毅晨已经不再对浮青骆的感情感到诧异了,这家伙在看到陈媛瘫痪后依旧不离不弃地围着她转,可见这家伙的真心。可是他对浮青骆见色忘义的作法很不满,哥们儿辛辛苦苦地刚从国外回来连机场都没出,就被你拉到了天府找人,以后还要帮忙治病,却只能跟你住一个房间,这未免也太委屈人了吧?

是以,林毅晨在心里默默地把浮青骆的酬金提高,这家伙要是不给自己一个满意地回复,以后铁定不跟他一起玩了。

浮青骆在房间里兴奋地叫嚷着,忽然冲到了林毅晨的身边,朝着林毅晨伸出双手想要击掌。

林毅晨理都不理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浮青骆,只顾着吃自己面前的小吃。

浮青骆也固执地很,一直保持着可笑的姿势对着林毅晨。

“去,别打扰毅晨吃东西。”陈媛见两人似乎是在闹脾气,冲着浮青骆轻声嘀咕了声。

浮青骆不为所动,依旧看着林毅晨。

林毅晨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应他的话,这家伙就会一直摆着姿势在这里,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与他击掌。

浮青骆得到了林毅晨的回应,一个人继续他兴奋地庆祝。

林毅晨则是扭过头,看到陈媛正坐在餐桌旁,抿着嘴笑看两人的举动,不禁苦笑摇头,感叹爱情的魅力真大,真能把一个人给变傻了。

今天的浮青骆跟以往完全不一样,显然是因为“顺利地”追求到心上人的缘故,即便是被人整治了一顿,还被带到了派出所蹲小黑屋,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甚至于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带着满脸的伤痕,与陈媛一同逛街游玩,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只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陈媛看着浮青骆的眼神充满了幸福,眼见着林毅晨郁闷的样子,心中感激的她夹给林毅晨一个小龙虾,笑着问道:“调料味儿很重,这不妨碍养生吧?”

陈媛知道林毅晨是一名备受浮青骆推崇的医生,而且还是一名中医,所以猜测他平时应该会很注重这方面的习惯,因此才有此一问。

林毅晨冲陈媛点头表示谢意后,微微摇头为她解释道:“人的体内就像是一个大的‘化工厂’,绝大部分食物都能消化,偶尔‘放纵’一下也不当紧,当然,前提是不能过量。”林毅晨抬头看到惊讶的陈媛,轻笑着说道,“不要小瞧人身体的承受能力。”

陈媛神色古怪地看着林毅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毅晨,你不是中医吗?怎么还拿‘化工厂’来形容人的身体?”

林毅晨利索地把小龙虾“肢解”,迎着陈媛怪异的目光笑着解释自己的个人理解:“中医从来都是随着时代发展进步地,可不是一成不变地,用现在的话说是‘与时俱进’。如何能为患者解释清楚,就应该如何说,毕竟中医是为了治病救人,那些术语用来与同行交流即可,可不是用来向患者炫耀地。”

陈媛做出恍然的表情,但是又疑惑地问道:“你说中医‘从来都是随着时代发展进步地’,可是现在不是还有很多人都把古书奉为圭臬吗?”

林毅晨右手的食指在脑袋上打着圆圈比划道:“医生最重要地是思维方式要与时俱进,而中医技术还是需要一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漫长过程,需要一步步地谨慎‘前进’,毕竟这关乎着患者的生命,不可儿戏。”

林毅晨说话间,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连带着询问的陈媛也变得表情认真,不过从林毅晨的语气中她不难听出,林毅晨的话中没有半分冠冕堂皇地伪装,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若是全天下的医生都能跟毅晨一样,那就太好了。”陈媛发出一声赞叹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神色忽然间变得黯淡,情绪也变得低沉下来。

“你不能对别人要求太高了。”

陈媛愕然地抬眼看向林毅晨,只见他调皮地在冲自己眨眼睛。

陈媛倏地一乐,她这才想起来,这个有着一身大本领的男人,其实还很年轻,称为大男孩儿也不为过,只不过因为他一直跟浮青骆在一起,而且那种沉稳的表现容易让身边的人忽略了他的真实年龄。

倒是那些以貌取人、而质疑林毅晨医术的陌生人,才会真正地在意到林毅晨的年龄。

“是,毅晨医生的医术高明,我们不能以高标准要求普通人。”陈媛很配合地吹捧道,说完之后,自己忍不住又乐了起来。

林毅晨看到陈媛一扫之前的“阴霾”,笑了笑,接着吃起自己的小龙虾。

患者的心情会否影响治疗的效果,这些一直都没有准确地科学依据,多是一些人群调查,以比例来证明“患者心情好时的治疗效果要大于心情不好时”这个论点,然而这些并没有经过科学论证。不过这些也都被医生们普遍接受,可谓是一种“迷信”。

对于这种事情,林毅晨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只要对患者有利,他就会有选择地接受,哪怕是被人认为的“迷信”。即使如今他有了灵气傍身,可是依旧以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始终都在担忧着一件事——如果有一天灵气消失,该如何自处?

得出的唯一答案就是拼命地提高自己。

……

浮青骆嘴里吃着陈媛买来的零食,起身来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手里不停地摁着,嘴里嘟噜着:“不行,10块钱太少了,我怕他们出工不出力,每个人100块钱,这钱我出了!mmp地,这钱花地老子心里舒坦!”

浮青骆在得知了小区里的人对陈媛娘俩十分不友善之后,心里就一直把这火儿压着,只不过还有正事要忙,没有心思教训那些老太太,所以这事他记在心里暂时放到了一边。如今正事办完,在听到林毅晨出了这么骚的一个主意后,一心想要把这个事搞大,越大越好!就是要让那些喜欢在背后说闲话的老碎嘴们知道厉害。

不是大爷怕你们,只不过是大爷没空搭理你们!现在就让你们知道,大爷为什么要叫“大”爷!

姜辉笑眯眯地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陈媛听着,看着林毅晨,郑重地对他道谢:“谢谢你,毅晨,这口气出地太舒服了,谢谢你。”

林毅晨手里拿着小龙虾,听了陈媛的话,摆了下手,说道:“跟我还客气啥,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嫂子帮忙地,你别推辞就好。”

陈媛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飞快地瞄了一眼正在摆弄手机的浮青骆,轻声地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嫂子啊,你别乱叫啊。”

林毅晨看着脸上带着少女娇羞的神色,那自然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那模样,就好像是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一般。

“浮青骆这小子,终于得偿所愿了。”林毅晨看了一眼跟以往大为不同的浮青骆,笑着感叹一句,为自己的好朋友感到开心。

第三七零章 激愤之下

林毅晨交给辉子等人的任务,纯粹是出于教训一下那帮喜欢背后嚼舌头的老太太们,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所以才喊出了10块钱,就图一乐子。

但是对浮青骆来说却是大大地不同,这是他的撒气筒,他要狠狠地出一口恶气,替陈媛母女俩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彻底撒出来,他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帮“恶人”,让她们知道随意欺辱别人的下场,所以他给辉子等人提高了待遇,要他们更加积极地投身到报复游戏当中去,让那些老太婆吃更多的苦头。

一天一块儿玻璃100块钱。

“你这也太狠了吧?”林毅晨听浮青骆说出来之后,微微皱起眉头,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你这一个月下来快一万块钱了都。”

想到这里,林毅晨心里更加不高兴了:“你什么时候对哥们儿我这么大方点儿啊?!”

浮青骆低头发着信息,头也不抬地说道:“咱们兄弟俩,还讲究那些做什么?”

林毅晨下意识地就想对他竖起一根中指,忽然反应到陈媛和姜辉在这里,手指还没伸出去就收了起来,忿忿不平地说道:“让你丫请客吃饭都扣扣索索地,这时候倒大方起来了。”

浮青骆瞄了一眼林毅晨,低下头后地说道:“以后你到首都来上学,包吃包住,行了吧?”

林毅晨对此嗤之以鼻:“用得着你?周爷爷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等你来关心我,黄花菜都凉了!”

浮青骆惊讶地抬起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林毅晨问道:“你这还有两三年才来首都呢,周老爷子现在就把事情都给你安排好了?唬鬼呢吧?!”

林毅晨轻哼了一声,面带得色地夹起一粒花生米说道:“最好的研究生宿舍,如果不想住学校,附近的家属楼也能找来一套房子住,上次在首都的时候,周爷爷都给我说了。吃上面嘛,我又不讲究,学生食堂就可以。这一套下来,生活基本上保障,还用得着你包吃包住吗?!”

似乎是说到了气处,林毅晨又瞪了一眼浮青骆,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浮青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知道他很“吃香”,当初周老爷子为了让他到首都上学,亲自邀请他,许诺了一大堆的好处,没想到林毅晨拒绝之后,周老爷子还这么待见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就没见有哪个德高望重的老爷爷另眼相看呢?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狗屎运。”这次轮到浮青骆忿忿不平了,想起那些老爷子说起林毅晨时连连点头的欣喜表情,他这心里就十分不平衡。

“毅晨现在不在首都居住吗?”陈媛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地问道。

浮青骆瞪了一眼林毅晨,语气不爽地说道:“没错,这家伙现在在湘南大学的医学院上学,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子,竟然连考试都没有,就直接进了湘南大学,还被预定了首都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浮青骆的样子看起来是在抨击林毅晨,可是从他的语气不难听出炫耀的成分。也是,有这样一个好朋友,谁不得拿出来炫耀一番啊?好像自己也能显得更有身份一般。

“啊?初中毕业就上了大学,毅晨好厉害啊!”陈媛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地惊呼出来。

浮青骆听到前面那句,还觉得可以打击一下自己的好友,省得他老在自己面前那么嘚瑟。谁知听到后面那句话,浮青骆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可厉害地?这有什么可厉害地!重点难道不是前面那句“初中毕业”吗?

“初中毕业能上大学当然厉害了,这说明毅晨很聪明啊,你不是也说了,毅晨是因为家境原因才辍学地,没想到辍学之后还能考入大学,毅晨,我越来越对你有信心了!”陈媛对林毅晨竖起了大拇指,而把抗议的浮青骆晾在了一边。

旁边一直在观察女儿和浮青骆的姜辉,听到这些话,也不由地称赞起林毅晨来:“小林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这也是命中该他进入大学了,绕绕转转地,兜了一圈还是上了大学,这就是你命里有啊。”

经过下午林毅晨智斗老太太的那一幕,姜辉对机灵的林毅晨非常喜欢,觉得这小子聪明地很,长得也精神利飒,越看越顺眼了。

“嘿嘿,阿姨,我也是这么觉得。”林毅晨笑嘻嘻地应了下来,然后就挑衅地看了一眼浮青骆——你未来的媳妇儿和丈母娘都站在了我这一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别得意忘形!

浮青骆故作不屑地冷哼一声,正准备反击,忽然身边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不服气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顿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发什么神经?”林毅晨嘴里吐槽着,不好意思起身凑上去看热闹,就指引着灵气偷看了浮青骆的手机屏幕,立即看到了几张照片,还有一段视频。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我非要到公安局告你们去!你们这帮……”

手机里传出一段叫骂声,林毅晨记忆力好,一下子就听出了是那群老太太中的其中一人,当初冲着林毅晨和姜辉叫嚷地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如今也是被辉子等人报复的首要目标之一。

“……你们这帮生儿子没屁yan的家伙,跟姜辉那两个贱女人的一样……”

声音播放到这儿,声音突然中断了,浮青骆脸色铁青地看着手机,相反,姜辉和陈媛母女俩则是相对平静了许多。林毅晨看着这母女二人,猜不透她们是已经听得麻木了,还是如今心态有了变化,对那些闲言碎语已经不在乎了。

然而“叔可忍婶不可忍”,丈母娘可忍乖女婿不可忍。

浮青骆听到那句话骂陈媛母女二人的话时,下意识地就把视频给中断了,缓过神来之后,他对那几个老娘们儿是恨之又恨,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辉子的电话。

“喂?!辉子?!”电话一接通,浮青骆就大声喊了出来。

“大哥,你有什么吩咐?!”辉子的声音乖得不得了,如今从浮青骆这里能够拿到额外不菲的收入,对于有奶就是娘的辉子来说,怎么伺候好金主是他每天重要的任务之一。

“给我泼粪!往那臭娘们儿的家门上泼粪!我让她口臭!我让她一家子全都臭!!!”浮青骆恶狠狠地冲着手机大喊,那股劲头看起来似乎想要把老太太一家子全都扔到粪坑里腌制了似的,说出的话吓了陈媛等人一大跳。

电话另一头的辉子也吓了一大跳,本来他是发照片想要领赏地,谁知一转眼的功夫,浮青骆把电话打过来,又改变了计划,想要往老太太家门泼粪。

这就让辉子有些难办了,虽说他不怕那些老太太,时不时砸一砸那些老太太家的玻璃赚俩零花钱也是蛮惬意的事情,可是往人家家门口泼粪这就有些过了,这么恶心的事,他这个地痞小流氓也办不出来啊,那得多招人恨啊,在他看来,这是损阴德的事,不能办。

最主要地还是那粪多臭啊,他现在日子好过了,可不想沾那些腌臜玩意儿。

“一次,一万块钱!”浮青骆不等林毅晨等人阻止他,就对着电话喊出了自己的报价。

刚说完,林毅晨夺过了浮青骆的电话,递给了陈媛。

他耸耸肩说道:“不好意思,嫂子让我夺地。”

陈媛生气地看着浮青骆,语气气愤地说道:“你怎么能做那种事?!砸玻璃的事就当作是对他们的‘惩罚’了,你怎么还要做这么恶心的事儿?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浮青骆脸上依旧带着生气的表情,可是脸上已经露出了后悔的神色,确实,他是听到那些骂人的话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动之后冷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

“手机给我吧,我跟那小子说。”浮青骆伸手要回了自己的手机。

第三七一章 母女的选择

浮青骆又打给辉子,让他把之前的话全都忘了。嗯,就是他要收回之前所说的话,说话不算话了。

辉子蹲在地上,整个人如石化一般,目瞪口呆地说道:“卧槽,大哥,我裤子都脱了,你又给我来个这?!”

这回轮到了浮青骆目瞪口呆了,他满头黑线,机械性地对着电话轻声说道:“什么意思?”

辉子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裤子还耷拉在膝盖上,一脸激动地对浮青骆说道:“大哥,都快出来了,你怎么突然就反悔了?!不带你这么玩儿地,会死人的好不好?!”

浮青骆醒悟过来,急忙把手机拿得离自己远远地,他仿佛感到一股恶臭冲电话那头传过来,险些要晕倒。而耳聪目明的林毅晨不小心听到辉子那“有味道”的话,顿时狂翻白眼,感觉整个人生都充满了恶意,远远地躲开浮青骆,生怕传染到自己身上。

“卧槽!辉子,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恶心人,就别怪我不客气!那些钱你还想要不想要了?!”浮青骆受不了辉子那恶心人的话,冲着电话大声吼道。

“嘿嘿,跟你开玩笑地,大哥,我也有自尊心地!”辉子扣上皮带,小心翼翼地张望着楼道里的环境,见没有人出没,立即快步窜下楼去,一溜烟儿地冲出去。

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辉子在心里要骂死浮青骆了,明明说好了一万块钱,结果又反悔。他为了那一万块钱都已经豁出去了,现在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这心里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那种“屈辱感”。

“我靠!你……”浮青骆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呼呼风声和辉子略粗的喘气声,很明智地没有再说话,选择了“相信”辉子。

艹!以后再也不能找辉子这家伙了,这都什么人?!浮青骆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浑身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去。

陈媛和姜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所以地浮青骆。而林毅晨心里已经猜到了辉子一定是已经“行动”了,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辉子光着屁股蹲在老太太家门口的画面,胸中一阵反胃,之前吃的东西都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了。

“怎么了,青骆?”陈媛看了一眼被嫌弃的手机,好奇地看回去,见浮青骆紧紧皱着眉头,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问道。

“没……没事。”浮青骆摆了摆手,却是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因为他跟林毅晨一样,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同样的画面。

都是你害得!往人家家门口泼粪,这种恶俗的事情亏得你也能想地出来!电影看多了吧?!现实里敢这么做,肯定要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地,破坏市容市貌,这在哪儿都是往领导眼里揉沙子的恶劣行径,简直上不了台面!

林毅晨狠狠地瞪了一眼浮青骆,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面前那满满一桌子的零食和小吃,半点儿**都没有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林毅晨在心里十分不耻地骂着辉子,为了钱,真地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纵然林毅晨曾经遇到过吴扒皮这样的“恶霸”,可是为了钱如此毫无底线的人,林毅晨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就在林毅晨和浮青骆兄弟俩心里糟糕的时候,陈媛见两人都不说话,急忙问道:“青骆,你跟那个人说过了吗?可别办那么恶心人的事啊!”

林毅晨和浮青骆心里同时吐槽道:

我已经见识到了比那更恶心的事情了!

林毅晨和浮青骆两人默默地坐下来平复情绪,过了一会儿,浮青骆忽然开口问道:“那就这么算了?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陈媛皱起眉头,以为浮青骆又想出了什么歪主意,顿时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虽然她很开心浮青骆这么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出气,可是想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实在是让她恶心,这种复杂的情绪充满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浮青骆开口劝解。

林毅晨敏锐地察觉到陈媛纠结的神色,看到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脑子里微微一动,大致猜出了陈媛心里在想什么。毕竟浮青骆之前的馊主意,连他听了之后都觉得恶心。

“就这么整整她们就够她们受得了,让他们吃些苦头,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就行了,一群老太太,闲着没事干嘴碎,嫂子还没那么计较呢,你跟她们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林毅晨适时打断了浮青骆的念头,对他使了使眼色,朝着陈媛那边。

浮青骆看到陈媛脸上复杂的表情,立即意识到陈媛可能不高兴了,他马上就献殷勤、表忠心地说道:“媛儿,你说,还整不整她们?我都听你地!”

陈媛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自己母亲。

要说起来,她每日呆在家里很少露面,相对来说受到的压力并不大,碰不到那些碎嘴的老太太,她听到对方的闲言碎语也就少了很多;而她的母亲姜辉每天都要外出工作,正面接触那些老太太,她遭受的非议是最多、受到的压力最大地,如果要征求意见,也是征求她母亲的意见。

姜辉安静地坐在小方形的沙发座上,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沉默了下来。

按照内心的感情来讲,每当想起她们,姜辉就会想起自己被羞辱地那段日子,她内心就恨不得这些恶毒的人家破人亡、老无所依才好。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让她把一个人搞到那种地步,她做不到那么狠心。否则地话,当初她的选择就会是跟那些老太太正面刚到底,而不是忍辱负重、忍气吞声。

险恶的世道和艰辛的日子让她学会了小心翼翼地生活,想到自己和女儿日后的生活会渐渐好转起来,她这心里就生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会遭到老天爷的报应,破坏了她和女儿日后的生活。

姜辉还在犹豫着,林毅晨开口对她劝说道:“阿姨,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青骆之前也只是一时激动胡言乱语罢了,您要是想要狠狠地‘惩罚’她们,咱们另想不那么恶心的办法;您要是不想了,那咱们就还是找人砸她们家的玻璃,就当作是对他们的‘惩罚’,等到什么时候不愿意跟她们一般见识了,咱们就停下来,怎么样?”

姜辉听了林毅晨的建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就算了吧?玻璃也不要砸了,一个月都要那么多钱,何必浪费呢?”

说是这样说,可是那犹豫不定的口气还是暴露了姜辉内心深处的想法。

林毅晨隐蔽地对浮青骆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对姜辉说道:“那好,阿姨心里大度,不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那咱们就光派人砸他们玻璃,什么时候咱们气消了,什么时候再结束。反正这钱您也不用担心,刚刚某人不是说了吗?他来出这笔钱,没关系地。”

姜辉闻言,立即出声对浮青骆说道:“小骆,算了吧,阿姨不生气了,你也别让他们砸玻璃了。”

浮青骆正想劝说,林毅晨忽然插嘴说道:“既然阿姨说算了,那就算了吧,反正今天也砸了那些老太婆不少玻璃了,也算是狠出了一口恶气了。你们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应该向前看,那些脏人眼睛的东西,就少看些吧。”

浮青骆听了林毅晨的话,立即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出声。他知道林毅晨抢在自己前面说话,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渐渐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顺着林毅晨的话头附和两句,然后就不再提报仇的事情了。

姜辉和陈媛的心里虽然多多少少都还有些失望,不过林毅晨的话算是说到了她们的心坎儿里,日子已经开始变好了,那些气出过之后,没必要还一直念叨个不停,最重要地还是以后的日子。

林毅晨和浮青骆笑着陪陈媛母女二人聊天到深夜,在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刚一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浮青骆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林毅晨的手。

第三七二章 计划

“干吗?别搞得这么暧昧好不好?”林毅晨微微皱起眉头,故作不解地看着浮青骆。

这家伙见色忘义,林毅晨心里早就很不爽他了,现在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不逗逗他怎么能行?哥们儿也是要面子地,你不给哥们儿面子,就别怪哥们儿拿你逗乐。

果然,如林毅晨所料,浮青骆一听他的话,顿时就急了,急赤白脸拉了他一把,激动地对他凶道:“你刚刚给我使眼色是怎么回事?你别说是你眼睛里进沙子了,在那歪眼睛瞎比划呢!快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使眼色了吗?”林毅晨装模作样地看着天花板,手上微微一动,忍着笑挣开了浮青骆的手,转身走进房间,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林!毅!晨!”浮青骆冲着林毅晨的背影大声吼道,话音刚落片刻,他就接到了陈媛的信息,叮嘱他不要再想坏主意,只要她们两人能够好好地,就足够了云云。

“你小子可以啊,现在开始耍起我来了,早知道就把你关在派出所,让你呆上两三天,好好地冷静一下脑子!”浮青骆收起手机,气急败坏地冲到林毅晨的面前,见他悠闲地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看电视,心里就更气了。

林毅晨瞄了一眼浮青骆,知道他说地是气话,不是真心话,当即怼回去说道:“早知道当初在机场,我就应该直接打车回酒店,把你一个人甩到机场做飞机过来吧。跟你来到这里活受罪,还耽误我跟家人团聚。”

浮青骆顿时脸色憋得涨红,要说什么时候浮青骆最能感受到朋友的感情,无疑就是当初林毅晨跟着他一起从首都机场转机飞到天府的时刻。那一天林毅晨刚刚送走了宁小璐,而他则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林毅晨依旧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天府。虽然林毅晨嘴里总是唠叨这件事,可浮青骆知道,这小子心里其实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能感受地到。

因此,当林毅晨怼回来这句话时,一直心存感激的浮青骆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凶狠地瞪着林毅晨,妄图以气势压住他。

“哎,哎,别挡着啊,我正准备看电视剧呢,小璐最近看了个新剧,喜欢地不得了,总是要拉着我讨论,耽误了我看电视剧,小心我……”

林毅晨正“一脸嫌弃”地摆手要浮青骆挪开,浮青骆一个“泰山压顶”扑向了林毅晨,谁知林毅晨反应敏捷,双手一撑身体,身体微微弹离床垫,林毅晨右脚一蹬,右手把住床沿奋力一冲,竟然“跳”到了另一张床铺上,而浮青骆则是双手撑着床铺,全身晃悠地半趴在床上,然后一脸愕然地看着旁边床铺上的林毅晨。

他本就没有想直接扑到林毅晨的身上,而是要吓唬他一下。哪儿知林毅晨如此矫捷,竟然做出了这么匪夷所思的动作,一时间,他竟是看愣在原地,保持着一个羞耻的姿势。

“卧槽……”浮青骆心说你练体操地?玩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你咋不上天呢?!

“卧槽!”林毅晨看着浮青骆那暧昧羞耻的姿势,感觉辣眼睛,他冲着浮青骆摆摆手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或者换个姿势?这种姿势你留给陈媛看不行么?!”

浮青骆惊慌回神,看着自己四肢着地的跪姿,顿时也觉得羞耻满满,赶忙一个侧身转过去,坐到了床上,脸色变得通红。

“你思想真肮脏!”浮青骆鄙视地瞪着林毅晨。

林毅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思想肮脏,你思想就不肮脏了?你要是思想不肮脏,怎么会知道我在想着什么?!”

浮青骆被林毅晨的话堵地憋屈,他侧过身盘腿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说,之前你跟我使眼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想抵赖,我就是看到了!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林毅晨见浮青骆一本正经的样子,左手撑着下巴,侧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坏笑,对浮青骆说道:“虽然说嫂子跟阿姨心地好,不想再报复那些老太太们,不过身为她们的男朋友和未来女婿,是不是得时刻为她们着想,为女朋友和丈母娘做些贴心事,总不是什么错事吧?”

浮青骆眼睛一亮,马上就明白了林毅晨的意思,他嘿嘿坏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俩私下里行动,给那帮老太婆一些好看?”

林毅晨摇摇头。

浮青骆眉头一皱,以为是林毅晨反悔了,刚想要说什么,林毅晨先开口了。

“不是咱俩,是你委托我!”林毅晨一字一句地对浮青骆解释道。

“为什么?”浮青骆下意识地反驳,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念头,马上就明白了林毅晨的意思:“你是要我陪着陈媛和阿姨,你自己去安排?”

林毅晨点点头,露出“你也不是很笨”的欣慰表情。

浮青骆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知道林毅晨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没错,我已经有计划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说。”林毅晨神秘兮兮地躺回身子去,继续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叫什么《月圆花开》,这名字挺美,唔……里面的女演员也挺美地。

“什么意思?我不去不就行了,连说都不能跟我说吗?”浮青骆有些不满,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痒得不行,好奇心不断地折磨着他,让他忍不住想知道林毅晨的计划。

人都是这样,你越是不跟他说,他就越是想知道。

浮青骆不断地追问林毅晨,林毅晨被他吵得脑瓜仁疼,只能对他说道:“具体的计划就不跟你说了,就跟你说一点,那群老娘们儿不是嘴欠吗?那就让她们一说话嘴就疼,让她们以后害怕说话,看她们还敢不敢再嘴碎了!”

“你要去抽她们大嘴巴子啊?!”浮青骆一听就来了精神,不让她们说话,不就是把嘴给抽肿吗?这么暴力、这么……爽快的事,不能亲自动手,那真是太遗憾了。

“你怎么就光想着那么粗俗暴力呢?具体怎么做你就别管了,耐心等着好消息就成了。”林毅晨说完就不想再搭理浮青骆,保不齐这家伙为了献殷勤,再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无论浮青骆怎么纠缠追问,林毅晨这次都不再开口了,直到最后浮青骆明白林毅晨的决心了,他也不再纠缠了,只是询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执行计划。

“这你也别管了,明天你陪着媳妇儿和丈母娘逛街去,我自己一个人行动,比带着你这个累赘要方便多了。”说话着,林毅晨也不忘刺激浮青骆两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几人之中的习惯了。

“你要是不跟我说计划,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啊。”浮青骆看了一眼林毅晨说道。

林毅晨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心说我还怕了你不成?没有你我一个人正好来去自如,更省心!

事情商议完毕,林毅晨忽然问道:“我们在这里还要呆几天?”

浮青骆眼睛盯着电视机,头也不回地说道:“暂时就定在后天,这两天我先带陈媛和阿姨一起出去玩两天,马上就是元宵节了,过完节就走。”

林毅晨瞥了一眼浮青骆,笑着说道:“在天府的最后一个元宵节啊?”

浮青骆双手枕在脑后,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点了点头,说道:“这是陈媛她们在天府的最后一个元宵节,以后我要让她们在首都好好地生活,过上好日子。”

林毅晨看着浮青骆安静下来时脸上那坚定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只是在心里说一声加油。至于嘴上说的话,他怕说出来太肉麻,选择闭嘴。

“对了,毅晨,陈媛的腿还有希望吗?”浮青骆扭过头,面无表情下是紧张的心情,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实的情况,可是心里又在害怕知道真相的时候承受不住那种失望。

第三七三章 配药材

“关于嫂子的病,我只能跟你说,我会尽力而为地,只不过,我们都需要一些耐心才行。”林毅晨不置可否地安慰着浮青骆。

有灵气傍身,林毅晨当然有信心帮陈媛治好。可是这种话偏偏不能跟浮青骆说出来,即使说出来,浮青骆也只是会觉得自己是在安慰他才这么说地,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瘫痪,以一般人的理解,是很难再有康复的机会。即使是一向对林毅晨有信心的浮青骆,他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为了最后一丝希望不愿意放弃罢了。

也正是浮青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选择要跟陈媛在一起,这才是林毅晨佩服他和支持他的原因。或许,这也是陈媛愿意接受浮青骆的原因之一,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牵起她的手的人,无疑是因为爱情。

既然现在不能告诉你们实情,那你们就等着到时候我送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耐心……唔,确实需要耐心……”浮青骆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之后,浮青骆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最不缺少地就是耐心,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我还会在乎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吗?”

浮青骆的脸色变得平静,似乎真地如他所说地这般,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最好是这样。”林毅晨顺着浮青骆的话附和,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即使一开始的希望并不大,可是随着时间地推移,人的心思总会发生许多变化,人们总是觉得时间能够解决一切,然而时间也在消磨着人们的耐心。

即使希望渺茫,那也曾经是希望——希望地背面就是绝望——失去希望的感觉真地很不好。

浮青骆似懂非懂地点头,隐约能够明白林毅晨话中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往下深究,而是很明智地适可而止,免得自己白白遭受纠结地痛苦。

“张云,你还查吗?”林毅晨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浮青骆来说,这似乎是个很明摆的事实——当然要一查到底。可是林毅晨现在已经多少能够明白治斗争的一些规律,这里面充满了妥协与算计,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真地就一查到底了,可张云显然不是普通人。

所以,林毅晨想了解一下浮青骆的态度,这关乎着他日后的计划。

“张云?”浮青骆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林毅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接着说道:“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人更加感觉到寒意,林毅晨深深地看了浮青骆一眼,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

他们两人这是不死不休。

“好,那就继续查下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尽可以跟我说。”林毅晨明白了浮青骆的意思,他的心里也有谱了,该怎么进行,就继续怎么进行,对于张云,林毅晨也是有着很大地疑虑。

浮青骆微微地点下头。以他跟林毅晨之间的关系,本不用那么客气,可是当面说出来,这就是一种态度地表示,浮青骆郑重地接受,也是对林毅晨地尊重。

林毅晨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起身对床上沉思的浮青骆说道:“今天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

“你要去干什么?”浮青骆奇怪地看着林毅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林毅晨问道:“你该不会是现在就想去找那几个老太婆算账吧?”

林毅晨穿好鞋子,笑着说道:“月黑风高夜,不正好适合干坏事吗?”

浮青骆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当是去采花啊?”

“采花的任务就留给你吧,反正你的条件要比我充足,我先走了!”林毅晨挥手招呼一声,就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浮青骆坐在床沿上看着紧闭的大门,嘴里下意识地念叨着:“看你兴奋的样子,怎么好像真地是去采花似的?”

林毅晨出了门,边走边张望着四周,还拿出手机搜索着,指指点点地,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来到了一家深夜还开门的华夏大药房。

“嚯,名字还挺唬人地,‘华夏大药堂’,这是怎么开起来的店?”林毅晨嘴里嘀咕了两句,然后便推门而入。

偌大的药店里一排排的货架整齐地排列着,透过货架可以看到,店内只有三四个销售人员和两个顾客,收银台后的工作人员百无聊赖地看着低头看着手机,整个店里都安静地很。

林毅晨走进药店大概扫视了一圈,直接奔着中药柜的方向走去。

“请问有龙胆草吗?”林毅晨走到两个正在聊天的营业员面前问道。

“有,要多少?”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看到林毅晨的相貌,一边快步地走回柜台内,一边热情地询问道。

“有鬼线草、杜奇、花重……吗?”林毅晨一连说了七八种药草。

“哎……你说慢点。”女孩儿手忙脚乱地寻找着药草,林毅晨说完了七八种药草,她连一种还没有找到。

林毅晨大致扫了一眼中药柜,指着齐腰部位的边缘说道:“那里有鬼线草……杜奇在那边,对对,还有那边……”

林毅晨仿佛才是这里的营业员一般,一连指了五个地方,帮女孩儿找出了应有的药草。

旁边笑嘻嘻看着女孩儿的营业员此时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毅晨,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店里的药草放在哪里,好像比她们这些干了许久的营业员还要熟悉这里的环境。

“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的药材。”女孩儿略显狼狈地把药材包装好,脸上红扑扑地看着林毅晨,有些害羞地说道。

“眼神好而已,多少钱?”林毅晨笑着回了一句,顺手付过钱,接过了女孩儿递来的袋子。

“还有两种我们这里实在没有,不过你可以到前面十字路口那边的天阳大药房看一看,他们那里的中药材比较多。”女孩儿很热情地给林毅晨推荐了另外一家药店,努力地想要在林毅晨面前留下好印象。

“谢谢!”林毅晨感激地对她点了下头。如果没有她地推荐,林毅晨可能会顺着另外一个方向找药店去。

“没事,反正你也在我们这里买过药材了,经理知道了也不会说我地。”女孩儿哈哈笑着吐了吐舌头,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事。

林毅晨顺着女孩儿的目光看过去,又对她的同事微笑点头,然后走出了药店。

女孩儿的同事看着林毅晨走出药店,笑着对女孩儿调侃道:“看见帅哥就躁动了,你这丫头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

女孩儿嘿嘿笑着,一溜烟儿地跑出柜台,跑到同事的身边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道:“帅哥嘛,就是用来净化眼睛地,看一看不打紧地。他要是敢吃醋,哼哼!~”女孩儿挥了挥小拳头。

林毅晨连着跑了四五家药店都没有凑齐最后一味药,在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竟然在一家小药铺发现了药材。

林毅晨正在准备付款,忽然小店的大门被使劲推开,一个年轻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同时口中还大喊着:“老郑,再给我来两片……。”

“咳咳!”店老头儿老郑使劲咳嗽了一声,来人立刻改口了。

“哟,你这小店也有客人了?”年轻男人看到林毅晨的背影,笑嘻嘻地调侃了一句。

老郑没有理会来人,而是把药草用纸袋包好,对林毅晨说道:“三十四块五,零头给你抹了,算你三十四块钱。”

林毅晨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把钱递过去之后,拎起柜台上的药包转身往外走。

等在一旁的年轻男人看到林毅晨的侧脸,顿时感觉被晃了眼,嘴里轻声地咂摸起来。

“小子,长得还挺帅地,老郑,他也是来找你买……嗯?”年轻男人冲柜台里的老郑使了个眼色,脸上的表情暧昧。

“以后给我注意点儿!别那么莽莽撞撞地。”老郑扭过头,神色不善地盯着年轻男人,丢给他一个抱着小药片的纸包。

第三七四章 实施计划

林毅晨离开小药铺后没走几步路,就听到后面的小药铺一声门响,紧接着就响起了汽车的关门声。

一辆白色斯巴鲁翼豹飞驰而过,经过林毅晨的身边时,还响起了两声喇叭。

年轻男人见林毅晨长得帅气,心里颇有些嫉妒,路过林毅晨身边时摁响了喇叭,原本是想吓一吓林毅晨,没想到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这不禁让他感到失望,踩着油门轰然离去。

林毅晨皱着眉头看着白色的车屁股,低声咒骂一句,继续往前走去。

在一家超市里买来了蒜臼之后,林毅晨躲在无人的地方将所有药材分出一部分倒入其中,右手飞快地捣动着,不时地往里面添加一些不明液体。

不多时,林毅晨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瓶放好,将蒜臼里的液体缓缓地倒入其中,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林毅晨嫌弃地把头撇到一边,使劲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奸商!”

林毅晨回头看了一眼塑料瓶中的粘稠液体,脸色十分难看。按照他以前的配比,按理说不会出现如此浓郁的刺鼻味道,一定是其中有奸商卖给了他受潮了又晒干的药材,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要是救人的药,老子非找你算账不可!”林毅晨嘀咕了一句,然后将一切收拾好,身影一闪,从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冬日的夜晚寒风阵阵,如此寒冷的夜晚,寿春路附近早已没了人影,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大路的两旁零星地亮着几盏路灯,昏黄无比,只能照亮附近数米之间的范围,其余的路段依旧是昏暗无光。

一种凄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林毅晨沿着黑暗的小路飞快地朝着陈媛家的小区奔去,在查看四周无人之后,他小心地避开周围孤零零的几个摄像头,趁着门岗里的保安不注意,顺利地潜入了小区之中。

林毅晨躲在一处楼道里,利索地把塑料瓶中的液体稀释之后,就扭头在四周张望着。

“真没赶上好时候,这么乱的小区,要不是冬天,我就不信连只老鼠都找不到!”林毅晨看着周围杂乱无比的楼道,忍不住吐槽。

他想了想,释放出灵气,四处翻找着老鼠窝,却不料在楼上一户人家里找到了一只白色的仓鼠。

“小朋友,对不住了,借你的仓鼠一用,很快就会还给你地。”林毅晨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用灵气附着在仓鼠的身上。

正窝在木屑堆里昏昏欲睡的仓鼠突然抬起头来,警惕地张望着四周,跑到笼子前来回张望着。

林毅晨操控着灵气附着在笼子的插销上,仓鼠立即扑了上去,使劲地拨拉着笼子上的插销,不消片刻,笼子上的插销就被仓鼠给拨拉开,按照灵气的引导,仓鼠顺溜地顶开笼子的小门,蹭蹭蹭地爬了出来。

“嘿嘿。”

黑暗中响起了林毅晨得意的笑声,却不知这笑声显得有些阴森。

林毅晨引导着仓鼠从二楼人家的排气管道中跑了出来,刚一出来,仓鼠就被外边的冷空气吹得瑟瑟发抖,直欲钻回屋内去。

“别跑!”林毅晨小声喊着,利用灵气将仓鼠包裹起来,继续引导着它跑到自己的面前。

林毅晨顺手抄起仓鼠,用灵气逗弄了它一阵之后,带着它悄然地跑到一个单元楼里。有三个老太太住在这个单元楼里,林毅晨早已经用灵气将她们的位置给探查清楚了。

林毅晨小心翼翼地把塑料瓶中的液体倒在一小团纱布上,然后绑在仓鼠的身上,再利用灵气指引着仓鼠悄悄地潜入老太太的家中。

“把纱布在水里泡一下就可以了。”林毅晨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指挥仓鼠将稀释的液体在老太太床头的水杯中浸泡了一下,然后就沿着原地返回。

“嘿嘿嘿,让你们没事喜欢碎嘴,等你们服下这些药水,就等着喉咙干哑,着急上火吧!”

林毅晨顺利地将找到的目标一个个“下毒”,等他来到最后一排单元楼时,忽然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刚刚那辆白车吗?”林毅晨对汽车的认识仅限于几个比较有名的牌子,对斯巴鲁的标志却不怎么认识,谁让他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孩子,平时根本没心情认识这些名车。

之前在小药铺的时候,林毅晨已经注意到了年轻男人和老板老郑之间的不自然表现,只不过他生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加上当时他忙着配好药方准备来给这些老太太厉害的颜色瞧瞧,所以没有深究那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就连年轻男人开车路过他身边时的挑衅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当他在这里又碰到了年轻男人时,心里想着要不要对这个年轻男人顺便惩戒一下。

林毅晨低头看着手里的仓鼠正在安静地享受着灵气地滋润,展颜一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玩一会儿吧,你还没有在这么冷的天里出来遛弯儿了吧?”

林毅晨心里打定了主意,对待敌人嘛,就要像冬天一样冰冷。

林毅晨指引着小仓鼠给最后一个老太太下了药之后,顺便摸到了年轻男人所在的方位,然后引导着小仓鼠也钻了进去。

“呼!~呼!~”

“嗯嗯!~”

一阵熟悉的喘息声传了出来,林毅晨尴尬地发现,年轻男人正钻在被窝里享受着鱼水之欢。

“艹,哥们儿这大冬天里还在外边忙着,你倒是在这里享受女人的肚皮。”林毅晨略微不爽的暗骂一声,决定给那个家伙下多点药。

小仓鼠在客厅的水杯里浸过纱布之后,正准备顺着原路返回,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年轻男人的声音。

“嘿嘿嘿,这药果然厉害,就算是贞洁烈妇也会变成"dang fu"!”

年轻男人的话瞬间吸引了林毅晨的注意,他皱起眉头,心说那小子去找药铺老郑买的药,不会是给女人下了吧?

林毅晨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探查一下这家伙给良家少女下药的事,忽然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或许是刚刚行完鱼水之欢,女人的声音里似乎都带着一丝媚意,说话的声音自带"shen yin"声。

“这药确实厉害,每次都弄得人家身子骨软,第二天都没劲儿上班了。挂名的事儿,你到底办的怎么样了?”

林毅晨听着这jiao吟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原来是用来助兴地,还以为是那小子给人偷偷给人下了药。算了,人家自愿地,咱也管不到这种事。

林毅晨指引着小仓鼠跑到厨房,正准备钻出来时,年轻男人的一句话,立刻又吸引了林毅晨的注意力。

“本来都要办好了,不过最近风头有点儿紧,今天单位发生的事你也知道,等风头过去了就给你办,你再稍等等。来,咱们再来一炮!”年轻男人说话间,又往女人的身上拱了上去。

“嗯~~~”女人长长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撒娇。

林毅晨站在楼道里,心里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法院?难道说,这小子是法院的人?

林毅晨和浮青骆今天刚跟法院的人干过架,听到年轻男人口中“今天单位发生的事”,他立即就猜到了是自己跟浮青骆参与的那件事。

突然听到一件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林毅晨顿时来了兴趣,决定继续听下去,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内部消息”。

果然不负林毅晨的期望,女人并没有跟年轻男人继续**,而是又提起了帮忙的事。也是,事情还没办成呢,哪儿还有兴趣继续做羞羞的事?

“那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房子马上就要收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啊?”女人娇滴滴地问着床上的伴侣。

年轻男人的兴致被打断了,一副没好气的语气说道:“嗨,你不知道,表面上看这件事是解决了,李组长跟那帮逼货和解了,派出所也不掺和了,可是那帮逼货找来的人,忽然问了一句那两个女人和她们占的房子的事。”

女人似乎是觉得年轻男人在敷衍自己,语气不悦地说道:“不就是问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地,还能吓得你拖着正事不办?”

“呵呵!~”

第三七五章 意外发现

林毅晨听着年轻男人对他们的称呼,心里同样“呵呵”了一声,他已经决定,这次要给年轻男人一个教训。背后骂别人他不管,也懒得管,但是要骂他,那就得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屋内,女人对年轻男人的回答很不满,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而年轻男人则是对女人的质疑报以很不屑地回应。

“你以为那帮逼货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从派出所里出来?你觉得李组长被别人打成那个熊样,以他法院的身份背景,他为什么会选择和解而不是跟那帮逼货干到底?平时他在单位里可是厉害地很呢。”屋内响起一声打火的声音,年轻男人吐出一口烟雾反问女人,脸上带着故作神秘的笑容。

“你是说……对方的来头很大?”女人被年轻男人的话吸引了,类似这种八卦,总是会引起人们议论的兴趣。她也不抱怨年轻男人了,而是贴着他,兴奋地两眼放光,看着自己的床伴:“讲讲呗,给我讲讲。”

“大,但也不是特别大。正好能敲得动下边,又惊不动上边。”年轻男人叼着烟,一把搂住女人光溜嫩滑的肩膀,接着说道:“别看领导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可是问话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上意难猜’啊,本来就是那帮逼货请来地救兵,再问起那些敏感的事,领导随口一问,你却不能随口一答、或者不放在心上,要不然吃亏地就是你自己。”

“听你这么说,对方还是挺懂行的人,搬来的救兵不大不小正合适?”女人翘起一条白皙修长的腿,侧搭在年轻男人的身上,表情好奇地问道:“那边也是‘内行人’吗?”

“嗯,是体制内地,据说是首都那边部委里的人。”年轻男人嘴里说着,可是态度上却浑不在意。

“首都部委里的人啊?”女人长叹一声,声音里似乎夹杂着别的情绪。

“怎么?想攀上首都大爷的大腿?”年轻男人笑呵呵地问着,表情里夹杂着戏谑的神色。

“我要是能攀上那样的‘大腿’,也不会忘记你地!”女人伸手摸着小"qing ren"的下巴,笑嘻嘻地用玩笑话化解气氛的尴尬。

“呵呵,你就是想攀也攀不上了。知道那人为什么来天府吗?为得就是找那两个女人地,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要找什么爱情,嗤!~”年轻男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嘴角快撇到天上去了,对浮青骆的行为很不屑。

“哎呀,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啊,现在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像他这样有前途的男人,就更稀罕了。”女人一副惊讶的口吻说着,眼神却冲着小"qing ren"抛了个媚眼,是在故意挑逗年轻男人的情绪。

“臭娘们儿,该挑衅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年轻男人大骂一句,随即屋内就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

林毅晨精神一紧,立即指挥着小仓鼠进入到卧室内,但是很快又退了出来。原来不是年轻男人在殴打女人,而是两人之间的床笫之欢,年轻男人一口一个“小"biao zi"”骂着,女人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害得他还准备指挥小仓鼠进去救人呢。

屋内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林毅晨听着心烦意燥,可是偏偏又不能掩去不听,那样说不定会漏掉一些有用的信息。无奈之下,林毅晨只能忍受着屋内一对狗男女地折磨,默默地等待着年轻男人下一波的“爆料”,也不知道女人会不会“配合”自己,询问陈媛母女二人以前的往事。

或许是药铺老郑卖的助兴之药确实有用,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林毅晨听着内火攻心,险些烦躁地派小仓鼠去咬年轻男人一口,让他们立即停止这种没羞没臊的运动。

“啊!~”女人悠悠地长叹一声,似乎是很满足,拿起床头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你干什么去?”年轻男人忽然问道。

女人很仔细地披上睡衣,拿着水杯说道:“出去倒点水喝,太渴了。”

年轻男人立即拿起水杯喝完里面的水,递给女人说道:“给我也倒一杯。”

林毅晨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惊。他已经把外边的水下了药,要是被这两个人喝了,短时间内就会喉咙干哑发不出声来,那他还打探什么消息啊?可偏偏女人已经接过水杯走出了房间。

女人大概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丝绸睡衣,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小腿,配上修长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也是一个美女,怪不得即使年龄稍大,也能吸引年轻男人。

女人走到桌前,把已经下过药的水倒入水杯,然后又搁回桌子上。

林毅晨眼看着女人就要把水杯端回卧室,情急之下,使用灵气在女人的手肘处的麻穴猛地一冲,女人瞬间感受到手臂麻酥,手上失力,两个水杯立即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摔碎了。

“怎么了?”卧室内立即响起了年轻男人的声音。

“没事,不小心把杯子给打碎了。”女人皱着眉头,对卧室里回道。她揉着胳膊之前麻酥的地方,不由地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之间感到胳膊麻痹了?

年轻男人闻言,趿拉着鞋子跑了出来,就那样光着屁股,连内裤都没有穿,两腿,之间悬挂着丑物拉回晃荡着,辣得林毅晨直接闭上了眼睛。

真特么地丑,竟然是“l”形地,只一眼林毅晨就看得出年轻男人曾经受过伤。不过那女人还能叫得那么欢,难道这种形状地更别有滋味?

“没伤着你吧?”年轻男人冲到女人身边,一脸担忧的模样看着她,还拉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那些碎玻璃碴子,光着身子跑到厨房里,拿出扫帚、簸箕把垃圾扫起来。

“没事,我明天拿吸尘器把这一片都吸一吸,就干净了。”女人见年轻男人很殷勤地办着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神情间隐约可见得意的神色。

“那你可要打扫干净,否则地话,到时候要是咱们在客厅里……把脚扎破了可不好。”年轻男人冲女人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暧昧yin色的笑意,惹得女人冲他又抛了两个媚眼。

年轻男人一个兴奋,把女人抱起来又冲回了卧室。

林毅晨心里暗自庆幸随机应变,然后用灵气钻入年轻男人的体内,化作一股清凉之意,顿时把年轻男人的**给压制了下去,瞬间的**消解无踪。

“咦?怎么回事?”年轻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两腿,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昂扬而起的小兄弟竟然瞬间低下了头。

女人见状,反过来劝道:“好了,今天晚上做了两三次了,我也累了,咱们说会儿话吧。”

“妈蛋,我‘一夜七次郎’的名声要是丢了,我非找老郑那王八蛋算账不可,竟然敢给我假药?!”年轻男人自觉在女人面前丢了脸面,恶狠狠地发着赌誓,不过动作却很快地钻入被窝里,搂过女人,摆出一副聊天的架势。

女人也不去管年轻男人的颜面如何,反正今天她是爽够了,于是拉着年轻男人又接着八卦起来。

“你是说,首都那人是专门来找陈媛地?千里寻爱?”女人趴在年轻男人的怀里,好奇地追问着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据说是那样,谁知道呢。”年轻男人勾起嘴角,一副不屑地语气说道:“也不知道那傻笔是不是脑子有坑,千里迢迢来找一个瘫痪的小妞,他也不看看那小妞儿的样子,下半身瘫痪,还能上床吗?难道他后半辈子就准备靠自己双手解决问题了?”

说来也很奇怪,虽然女人刚刚跟年轻男人经历了几番大战,此时身上还残留着激烈战斗留下的汗水,还相亲相爱地依偎在一起。可是当她听到年轻男人轻佻地说出这番话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厌恶的表情,对他的话十分不认同。

明明是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被你这么一说,简直比恶俗还要恶俗!

男人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完全就是下半身考虑的“禽兽”!

第三七六章 变质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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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紧紧地皱起眉头,把脸深深地埋在年轻男人的怀里,表情虽然十分厌恶,这种时候还关心着别人床上的事,简直是把女人当成了附属品,浑不在意。可是她的动作却依旧很亲昵,轻轻拍打了一下年轻男人的胸膛,还一边地撒娇。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本来挺好的一件事,让你一说,跟吃了苍蝇一样,你怎么那么恶心呢!”

本来是一件发泄抱怨的话,让女人巧妙地“加工”了语气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句撒娇的话,还惹得年轻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模样,却不知道在背地里他快被女人给骂死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才委曲求全罢了。

“没想到陈媛在轮椅上坐了那么多年,人生终于迎来了转机。”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感叹了一句,竟是一时失了神。

年轻男人这才听出来,自己的床伴似乎跟那个叫陈媛的残疾人关系不错,没心没肺地嚷道:“我靠,你不会跟那个……那个女的认识吧?”

女人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有一次来找我被她看到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担心吗?我们的关系不错,不然地话怎么会让你不用担心?你这是什么脑子?!”

“啊?有这回事?”年轻男人一脸迷茫地看着她,显然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有没有被人看见他是真地不在意,说起来,名声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真地不是很重要。

女人咬着牙,怒其不争地伸手点了下年轻男人的脑门,知道他没心没肺的性子,可是真碰上了这种事,心里还是不爽地很。

“我看你就是装糊涂卖傻,之前说了陈媛那么多坏话我都懒得说你,你还说上瘾了!”女人恨恨地说道。

年轻男人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来回乱动,一阵打闹之后,年轻男人忽然问道:“你既然跟她的关系挺好,那为什么你还不知道这些事情?知道出事了,你没跟她联系吗?”

女人没好气地说道:“我们是关系不错,但是也没达到闺蜜的程度,再说了,从我知道这件事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被你缠着,我哪儿有时间跟她打电话询问,你还有理了?!”

听到女人前后的这一番话,林毅晨对她的印象颇好。难得在这个小区里,还有人对陈媛母女二人抱有同情心,这个女人虽然到目前看起来不算是什么正经人,可是相比那些嘴碎的老太婆,林毅晨无疑对她的印象更佳。

林毅晨刚在心里想完,就听到年轻男人压低声音悄悄地对女人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机号,要不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听到这,林毅晨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女人则是看着年轻男人,眼神耐人寻味,她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假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啊?想让我帮你打探那个男人的情况?”

年轻男人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也不再伪装,而是笑着劝说女人:“反正你们的关系也不太熟,打电话问候一声,顺便问问那个男人的情况,这对你们女人来说,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听到这里,林毅晨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急忙拿出手机,利用灵气快速地敲打着手机键盘。

屋内,女人翘起眼皮子,瞥着眼看了一眼年轻男人,端起架子说道:“什么时候你帮我把事情办了,什么时候我帮你问,怎么样?”

“哎,怎么能这样呢?”年轻男人发出一阵嘘声,搂过女人光滑柔嫩的身子,在她的脸颊上狠狠亲吻一下,解释道:“这件事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领导问起了,就得避一避风头,你非要在这么紧要关头办事,真出事了你可是第一个被踢出去地,你甘心就这样吗?”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风头避过去了啊?你再给我拖个一年两年地,我可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女人很不爽地说道,她现在越来越怀疑,年轻男人完全就是在玩弄自己,说不定根本就不打算给自己办事。

年轻男人脑袋里一转,手指灵活地在女人胸前扫过,调笑着对女人说道:“你要是打听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背景来历,能顶得住那边的压力,这不是马上就能给你办了吗?实在是来头太大得避一避风头,我不是也能根据对方的来头大小,给你一个时间上的判断嘛?!”

这话打动了怀里计较得失的女人,她仔细想了想,反正陈媛已经搬走了,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套出她的话,说不定真地能给自己捞到一些好处呢。

年轻男人见女人的表情有些松动,立即趁热打铁地继续劝说,最终还是把女人给动摇了,答应了帮他套话。

酒店这边,陈媛刚刚洗完脚躺在被窝里,突然收到了林毅晨发来的信息,一连串发来了很多,她刚刚看完那些信息,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回信息,就接到了之前的好友杜梅的电话。

“陈媛,听说你家今天出事了?你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啊?”电话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陈媛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与林毅晨和浮青骆相处了一整天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朋友似乎都变得陌生疏远了许多。

“嗯,现在没事了。”陈媛淡淡地回道,情绪不像以往那般开心。

或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杜梅很敏锐地听出了陈媛的语气有些不太对,不过转念又一想,今天家里糟了大难,即使性格再开朗的人也不可能笑得出来,更何况是一直都很内向自卑的陈媛。

她就这样被自己的心理安慰给说服了。

“你是怎么回事?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还拿不拿我当好朋友了?!”杜梅故作亲近的语气跟陈媛发脾气,以往她这样说话时,总是能得到陈媛安慰地劝说。

“呵呵,你拿我当好朋友,我当然也是拿你当好朋友的啊。”陈媛意有所指地回答道,情绪依旧显得不太高。

心中有鬼的杜梅听到这句话,觉得陈媛那种语气怪怪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心事被陈媛给看穿了。可是她又想到,自己跟陈媛打电话是临时起意,陈媛根本没有机会得知,她总不可能是神仙,接通电话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吧?那未免也太离谱了!

可惜杜梅不知道地是,陈媛不是神仙,可是她的身边却有一个跟“神仙”差不多的人,此时正在盯着她。

“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吧。”杜梅强压下心里惊魂不定的情绪,暗自镇定地询问着,慢慢地朝着自己的目标逼近。

“我现在在酒店里,男朋友把我接了过来,马上就要去首都看病。”陈媛缓缓地说着,按照林毅晨发给她的信息内容告诉杜梅,语气平淡如水,就好像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真地平淡如水一般。

“你男朋友?你有男朋友啦?”杜梅的嗓门声调拔高了一些,她兴奋地语气追问陈媛:“你什么时候交得男朋友,还藏起来不告诉我,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呗,我给你把把关,可不能随便出来个人就把你给骗走了!”

杜梅眼见着快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说话间也没了之前的犹豫,顺溜了许多,连语气似乎都回到了以前跟陈媛一起聊天时的轻松。

“我也是刚刚才交到的男朋友,他是我以前的同学。”陈媛说起浮青骆,一直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幸福的微笑,心中暂时忘却了对杜梅打来电话的失望和叹息。

“哎呀呀,我隔着电话都能闻见你那边的甜味儿,咦!~”杜梅露出一副故作嫌弃的表情,不知道是发自内心地像以前那般跟陈媛聊天,还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与内疚。

“哎,陈媛,你男朋友是干嘛地啊?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该不会是骗子吧?”

终于不入“正题”,杜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第三七七章 套话

终于来了!

陈媛微微闭上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在轻轻地颤抖,心里不免有些迷茫与苦涩。之前看到林毅晨的信息,她还在怀疑,可是真当杜梅打来了电话,她这一颗心就不住地往深渊里沉下去。

好朋友地“背叛”,让她那灰色天空中的一束明亮阳光消失不见了。幸好在这之前,她已经获得了另外两束阳光,照亮着她灰暗的人生,支撑着她走下去,不然地话,残缺的生命中完全变成灰暗,对陈媛来说,几乎近于绝望。

屋内空调微微吹着窗帘摆动,犹如陈媛的心一样无法安静。

姜辉从浴室内走了出来,看到女儿一副伤心的表情,默默地停下脚步看着,生怕打扰到女儿。

“我男朋友啊……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首都人。”陈媛强迫自己调动起应有的欢乐情绪,可是一想到电话另一头的杜梅,她的心里就觉得压抑地很,说不出的伤心不断地扎疼她的心,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声调。

姜辉站在卧室外,听着女儿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关切地朝卧室内探了探头,有些担心女儿的状态。

“首都人?”杜梅眉头一挑,神色间露出兴奋的情绪。

实际上,杜梅已经听出了陈媛的嗓音跟往日有些不同,语速的节奏或许很欢快,但语气听起来绝不是开心地。可是心怀歉疚的她此时听到陈媛的回答,已经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套话上,对于陈媛的怪异之处,她有意无意地选择地无视。她心底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次之后她们或许再也不能称之为朋友了,恐怕再也回不到往日轻松的关系之中了。

然而!为了自己的前途和事业,杜梅心里暗下决心,哪怕失去这个朋友,她也要争取到身边床伴的支持,那对她来说,苦熬了三十来年的日子才算是真正得到了回报。

“你男朋友他是干什么地啊?不会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多年之后回来找你了。”杜梅尽量用轻松的语调打趣着,试图能够从陈媛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啊,他哪儿算什么大老板啊,顶多是有一份小事业,在首都整个人跳水坑里,都打不出多大的水花,勉强还算是事业有成吧。”陈媛含糊不清地絮叨着,按照林毅晨的指点吐露着浮青骆的情况,渐渐地,她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不似之前那般语气难以控制。

“做生意地?什么大生意啊,说出来听听,以后我这边也不行了,还得请你老公多多照顾啊。”杜梅眉宇间有些愕然,不是什么大老板,怎么可能请得动大官来把他们“救”出来?难道说小"qing ren"的信息有误?

杜梅冲身边的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悄悄地放开扬声器,与年轻男人一起听。

“什么大老板啊,他是在小部门里工作,还算得领导的赏识,日子混得不错罢了,哪儿还能照顾你啊,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陈媛故作谦虚地说道。

林毅晨指挥陈媛说这些话,是为了让对方“猜”到浮青骆的身份,人们有时候对听到的信息并不相信,反而对自己猜测的信息更加确认。陈媛这番自谦的话就是为了引导杜梅他们的猜测——首都小部门里上班,领导颇为赏识关照——只这两点,也足以解释他们能够轻松从派出所里走出来,震慑李组长和解的事情了。

年轻男人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领导帮忙,这帮小子能安然无恙地出来,也算合理。那帮小子不认识什么大官,但是人家领导认识啊,说不定人家领导关心下属,顺手帮忙解决个小问题,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再想凭着领导折腾出什么大事来,那就显得得寸进尺了。

可惜年轻男人并不知道,因为种种机缘巧合,他错失了很多有关浮青骆身份的消息。

因为事情发生地很突然,李组长回到单位跟领导解释一通后,严辞交代属下对今天的事情严格保密,以致于许多消息都还没有传播开来——尤其是浮青骆的弟弟是浮青知——这个最容易让人猜透身份的消息只是在小范围地传开,而他整个下午都在着急等待着晚上与杜梅纠缠,这些八卦他并不知情。

“挺好,能够找到归宿了,比我要好地多。”

杜梅在套取了一些信息之后,忍不住与陈媛聊起了感情上的事情,她们二人各有各的原因,一直都未成婚,这也是她们之间能够成为朋友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如今陈媛找到了好的归宿,这也引发了杜梅心中的伤心事。

身边这个床伴年龄还小,他们之间相差近十岁,虽说在现代社会这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以年轻男人的家世来说,他们之间是绝对没有可能地,顶多就是相互慰藉、相互利用罢了。陈媛的事情,触动了她的心思,让她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成家的渴望。

“你一个人,多保重。”陈媛艰难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表情苦涩。

姜辉已经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正想进去安慰一下女儿,可是脚步一顿,片刻之后选择了离开。

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想清楚才行啊。

杜梅心中渐渐地冷静下来,听出了陈媛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脸上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

而年轻男人完全没有发现杜梅异样的神色,等到电话挂断之后,他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站在床上晃动着身体,全然不顾两腿,之间的丑物有碍风化。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条‘过江龙’呢,没想到只是个阴沟里扑腾的虫子!”年轻男人双手叉腰,得意地大笑。

“你也知道那些人的来头了,怎么样,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办下来?”杜梅拿起年轻男人的烟点燃一根,看着年轻男人那怪异的“丑物”,暗自咧了咧嘴。

“味道”还是不错地,可惜只是靠着药力。

年轻男人回过头,看到杜梅果露着香肩,被子映衬着大片花白的嫩肉,忍不住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对这个妖娆的女人,他食髓知味、无法自拔,每次想象着她在自己身下jiao喘低吟,胯下的小兄弟就如股市里的涨停板一样,通红坚挺,为了笼络住这个女人,他势必要给她一些甜头尝尝,一直饿着不给吃地,再喜欢的宠物也会饿死地。

“你放心,对方根本就是个小人物,不值一提,要不了多久就能给你办成了!”年轻男人大包大揽地应下,他很着迷这种痛快爽利的感觉,哪怕他借助地只是自己家世背景。

年轻男人钻回被窝里,觍着脸凑到杜梅的身边,双手轻轻地抚摸在她的身上,感受着手掌那丝滑柔软的触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为了庆祝一下,咱们再也一次吧!”年轻男人似乎并不知道节制二字怎么写,仅仅是林毅晨在这里监视的时间里,他就先后来了三次,竟然还不知足。

林毅晨微微皱起眉头,心想那个药铺老郑配这种强霸道的药,对身体肯定会有极大地负荷,几乎就是透支身体。敢卖这种药,他就不怕年轻男人年纪轻轻地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吗?这个年轻男人的来头肯定非同一般,老郑也不怕惹祸上身啊?

年轻男人又爬上了杜梅的肚皮,杜梅却是一动不动,手里夹着烟,一双眼睛就那么盯着年轻男人看。

“怎么了?害怕我硬不起来啊?告诉你,老郑这药绝对杠杠滴,来吧,再来最后一发,咱们好好地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年轻男人整个人趴了下去,俯身低头地噙zhu了杜梅的要害。

杜梅伸手一把顶住了年轻男人的头顶,终于肯说话了:“着什么急,等我抽完这根烟!”

“你先抽,我先帮你热身,等你抽完烟,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年轻男人呜囔着话说不利索,他正忙着“耕耘田地”呢。

“起来!”杜梅这次没有迁就他,而是手上一使劲,就把年轻男人的脑袋给推开了。

“小岳岳,真把你搞死了,我可负不起责任!”杜梅不敢打扰年轻男人的兴致,可是她现在却没有那个兴致了,她只想安静地想一想自己的心事。

第三七八章 谈论

“我‘一夜七次郎’,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搞死地?你太小看我了!”

年轻男人小岳岳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杜梅,故作不满地看着她。他还以为杜梅是在跟自己**,还不忘用拙劣的演技来回应杜梅,以为这样可以增加一些床笫之间的情趣。

“以你这小身板,再这么胡来,要不了多久就能英勇就义了,还‘一夜七次郎’,拿着年轻当资本,小心到最后你赔上整个后半生!”林毅晨听着小岳岳大言不惭,不禁冷哼一声。

屋内,气氛高涨。

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岳岳忽然生出一种征服地快感,看着杜梅微微皱眉的样子,那种不情不愿却又好似欲拒还迎的样子,看得小岳岳心中一阵“火大”,小弟弟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昂扬而起。

杜梅见状顿时乐了,她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小"qing ren",眼睛里都快流出水来了,语气中带着慵懒的媚意说道:“就这样你都能再硬起来,你的**是有多强啊?”

听到杜梅地“夸奖”,小岳岳顿时喜笑颜开,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挺涨面子,得意地在杜梅身上颠儿起来,一个劲儿地炫耀。

杜梅看着小"qing ren"犹如孩子般的淘气,心里的苦涩和郁闷顿时减少了许多,身体被他折腾地,竟是又生出了一些反应。

林毅晨眼见情况不妙,这两人要是再来一场巫山**,他估计得在这里蹲一宿了。林毅晨一边在心里咒骂药铺老板害人不浅,一边控制灵气进入两人的体内,化作一缕清凉浇灭了他们心中的**。赶紧谈,谈完了随便你们怎么胡闹,老子听完就走,再也不奉陪了!

小岳岳和杜梅一坐一躺,两人呆呆地没有动作,彼此相望着对方,忽然空气中有些尴尬。

“怎么……”杜梅轻轻地开口,吐出胸中的一口气之后,整个人才跟活过来了似的,眼神中恢复了神采。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岳岳以为杜梅是在埋怨自己不给力,急忙解释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身子被掏空了一样,就跟刚才的感觉差不多。”说着,小岳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兄弟,有些恨它不争气。

杜梅听到小岳岳这么说,原本想说的话马上吞回了肚子里去。让对方的负疚感多一些,自己就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一点点或许不够,但是不断地累积下来,总是能够换到不少好东西。

“你该不会是吃药吃太多了,出什么毛病了吧?”杜梅故意皱起眉头,看着小"qing ren"的下身,温柔地关心他道。

“应该不会吧……”小岳岳心中也曾经闪过这个念头,可是他一直不敢正视,听到杜梅这么说,他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一个翻身滚下床,立即在旁边的柜子里翻腾着什么。

“你干吗呢?”杜梅不解地看着他七手八脚地翻找东西,不知道他要找什么。

“……”小岳岳没有回话,而是不停地翻找,很快就从柜子里找出一盘光盘,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到另一间卧室去。

杜梅看到他手里的光盘,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无语地摇摇头,光着身子靠在床头,又抽起烟来。

另一间屋子里,小岳岳打开电脑,焦急地等待着开机画面,刚刚启动完毕,他立即把光盘放进光驱,不一会儿的时间,电脑里就播放起了小电影,小岳岳一边扫视着电脑屏幕,一边观察着自己的小兄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了庆幸的大笑声。

“怎么样,没问题了吗?”杜梅听到他的大笑声,关心地问道。虽然跟小岳岳不是夫妻,可这床上的感情还是很和谐地,她也不愿意以后围着一个“残废”的男人转,听到声音后立即关心地问他。

“没问题!没问题!”小岳岳连电脑都来不及关,立刻冲到了杜梅的卧室,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你电脑里不是存着那么多片子呢,干吗非得找这个光盘看?”杜梅闻声松了口气,可是她很好奇小岳岳为什么单拿那张不出奇的光盘去“治疗”自己的毛病。

“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启蒙,也是我多年以来的珍藏,对我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小岳岳哧溜地钻进被窝里,抱着杜梅光滑的身子,他想看看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还有反应。

杜梅听了他的话,顿时一对大白眼丢了出去,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一直都喜欢多人游戏啊?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样的野心。”

“那可是我的梦想!”小岳岳义正言辞地说道。

杜梅一愣,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这家伙那么花,该不会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吧?”

小岳岳闻言正准备回答,忽然眼睛一转,反过来笑嘻嘻地问杜梅:“你尝试过没?”

杜梅摇头摇到一半,脸上突然露出羞愤的表情,烟也不掐,直接朝着小岳岳的身上推搡了一把,气愤地骂道:“你当老娘是什么人?!”

小岳岳心有余悸地看着杜梅手中的烟头,庆幸没有点在自己身上,他笑嘻嘻地赔礼道:“我就是一问,怎么,兴你问我,就不兴我问你啊?”

杜梅气急地指着小岳岳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那一脸的淫笑!我还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告诉你,别想在老娘身上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老娘不是那种人!!!”

一直在外监听的林毅晨听到这两人又开始吵闹起来,不由地摇头叹气。虽然有灵气的保护,他感受不到冬日的寒意,可是看着外边萧瑟的黑夜和人气渐消的环境,他的心里感觉很冷。

“麻痹地,就不能赶紧说正事吗?真想让大爷在这里呆一夜啊?!”林毅晨愤愤地抱怨着,还不等他说完,里面的两人消停了下来,杜梅如他所愿地问起了“正事”。

“这次为什么要突然收回陈媛家的那套房子啊?她们不是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收回来?”杜梅安静下来后,心里又想起以前跟陈媛之间的过往,忍不住询问起这次事件的原因。

“嗨,还不是因为蒋宏雷那小子。”小岳岳叼着根烟,说起传说中的“老大”雷哥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一副不屑的语气,显然是背地里不怎么瞧得上“雷哥”蒋宏雷。

“蒋宏雷?就是端木宏正的那个不争气弟弟?”杜梅也知道这个蒋宏雷,仗着自己有个在法院的哥哥,没少在这一片横行霸道,几个小混混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地叫着,实际上屁大点儿本事都没有,就会惹是生非。

住在小区的杜梅也跟蒋宏雷打过不少交道,当初见到她还想调戏她来着,然后被她的小"qing ren"给教训了一顿,自此见了面就乖乖地喊“姐”。

“怎么?他调戏陈媛,惹恼了陈媛的男朋友?”杜梅知道这个蒋宏雷好色,见到漂亮小姑娘就想口花花几句。不过她有些奇怪,陈媛在这里居住了十几二十年了,蒋宏雷自然认识陈媛,而且也知道陈媛是自己的朋友,怎么会突然调戏陈媛了呢?

小岳岳瞥了一眼杜梅,嗤笑地说道:“什么啊,那小子又想去人家家里蹭饭,结果连门都没进去,被人家男朋友给胖揍了一顿,这不是心里不忿想要报复,就找他哥端木宏正要收回那家的房子,然后事儿就出来了。”

杜梅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普通老百姓碰到这些当官的子弟,搞个不好就要“家破人亡”,她们这些小老百姓要不忍气吞声,要不就得像她这样依附在那些人的周围,不然连长得漂亮都是躲不及的“祸事”。

“这次事情闹大了,估计他以后再想找他表哥帮忙就难了。”杜梅想起蒋宏雷,忍不住冷笑,丝毫没有半点儿同情的情绪。

“嘿嘿,这小子今天也跟着过去了,我听说被那个陈媛的男朋友打个半死,依着这小子和他家人的脾气,估计还要闹一通。”小岳岳幸灾乐祸地说道。

第三七九章 消息

“还要闹?”杜梅听到小"qing ren"的话,立即想起了陈媛,或许是心里有愧,她轻声地对小"qing ren"说道:“要不你帮帮忙,让他们家别闹了?”

小岳岳看了一眼杜梅,想了想说道:“这事呢,还真不太好办。虽然说端木宏正早就看他那表弟不顺眼了,不过这次他那个表弟被揍得挺惨,说不得他会借着这个机会跟他表弟那一家子划清关系,不过他要是真有这样的打算,我估计他会出手教训一下陈媛和她那个男朋友,让他表弟一家满意,他就可以更顺利地跟他们划清界限。”

“怎么,你还压不住一个端木宏正?虽然他年龄比你大,可你不还有一个当他领导的爹吗?”杜梅听出小"qing ren"话中有推脱的意思,不悦地瞪他一眼。用得着人家就叫“小甜甜”,用不着了就叫人家“牛夫人”,真把自己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风尘女人了,让你办点事怎么就那么难?!

小岳岳虽然觉得在杜梅面前有些丢份儿,可他还是把事情摆得清楚,他也不会傻到任何事都拍胸脯说能搞定。

“要是平时,我跟端木宏正说一声这事也就过了,他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不过这一次蒋宏雷被打个半死,他估摸着他也顶不住他表弟那一家子地‘狂轰滥炸’,他真要出手,这一次我也不好去压他,毕竟人家的亲戚被凑个半死,我再去劝他,那得多不是人啊?面子都是互相给地,我不给他面子,他就有可能不给我面子,事后我还不能怪他。”

也正是这样,杜梅才上了小岳岳的这条船,起码她觉得这小子相比其他光想占她便宜的人要靠谱很多。

“那要是这样就算了。”杜梅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跟小"qing ren"胡搅蛮缠,这也是小岳岳痴迷她的原因之一。

当林毅晨听到这些消息后,立即给浮青骆发去了消息,要他警惕蒋宏雷的报复,虽然他们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不过陈媛母女俩马上就要离开天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些麻烦也不至于影响到心情。

“你现在在哪儿呢,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浮青骆没有问林毅晨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地,对林毅晨的提醒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主要问题已经解决,对方如果还敢来报复,他有的是心情跟对方玩一玩。相比之下,他更好奇林毅晨打算怎么报复那几个老太太地。

“回去跟你说,最早一会儿就回去,晚则明天上午。”发完消息,林毅晨便不再关注浮青骆了,因为他听到了重要的信息。

卧室内,杜梅八卦地问起以前的事情。

“对了,陈媛她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他被判贪污实际上是替别人顶罪呢?”杜梅回想起曾经听到的小道消息,好奇地问小岳岳,她觉得有一个在法院的爹的小岳岳应该会知道这些秘辛。

“嘿嘿……”小岳岳笑了笑,没有说话。

杜梅见他这个态度,不由地感到不满。心说咱俩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藏什么私?想着心里就不平衡了,伸手掐了一下小"qing ren"的肚皮,使劲瞪着眼睛威胁他。

小岳岳高声求饶了几声,又占了几下便宜之后,像是小偷似的快速扫视了周围一下,压低了声音说话,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偷听走似的。

“有时候,小道消息就是真相。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放出小道消息,可惜有时候达不到舆论爆点的效果,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冒不出来头,也就只能是小道消息了。”小岳岳神秘兮兮地对杜梅说道。

杜梅不满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就这样糊弄我啊?

小岳岳见杜梅不爽了,索性放开了,怎么劲爆怎么来。

“没错,那老小子就是为人顶罪进去地,其实他就捞到点儿屁,还进了监狱,简直是亏到家了。”小岳岳说起这些秘辛,看着杜梅那惊讶的表情,瞬间有种炫耀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果然还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看着别人惊讶的表情,这种感觉真爽。

“那那些让他顶罪的人就不怕他把所有人都抖出来吗?”杜梅紧紧皱着眉头,对这件事感到有些不解。

“抖出来?他把谁抖出来?你以为他老婆孩子离开的时候,是净身出户吗?”小岳岳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看着杜梅,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解释道:“没有拿到好处,你以为他会出面顶罪吗?现在的人都不是傻子,不能保证得到好处,谁会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交易啊,都是你们想地到,却看不到地。就算以后想反水,证据早就湮没了,连公司都没有了,你去哪儿找去?”

“更不要说还会有人四处阻挠,对吧?”杜梅被小"qing ren"的话说地心里越来越凉,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小岳岳看到杜梅冷淡的神色,略感惊讶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觉得这样很意外吧?”

“不意外,一点儿都不意外,看看你才刚毕业就开上了几十万的车,我怎么会感到意外呢。”杜梅笑呵呵地说道。

“哎,我这可是正儿八经自己挣来地啊,我那广告公司每个月可挣不少钱呢。”小岳岳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就你那广告公司,要不是冲着你老爸,起码得跑掉九成以上的客户,你还好意思提?”杜梅没好气地看着小"qing ren",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冲的语气怒怼小"qing ren",有可能会损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随即杜梅微微嘟起嘴,自怜自艾地说道:“哎,我怎么就没遇到个好爹呢?”

小岳岳脸色变了又变,本来听到杜梅的话心里是很不开心地,可是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顿时又软了,笑着搂住她,开始笑着哄劝她。

“哎!~陈媛也被你们逼走了,以后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么破烂的小区,以后就我自己独守空房吧。”杜梅悠悠地叹了口气,偷偷地瞧了一眼身边的小"qing ren"。

小岳岳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杜梅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吊了上来,她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故作好奇地看着小"qing ren",尽量满足他得意的虚荣心。

“噔噔噔噔!”小岳岳突然从床头衣服里拿出一串钥匙,看着满是惊喜表情的床伴,嘚瑟地把要是丢给杜梅,说道:“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本来想再准备一下给你个惊喜呢,既然你提出来了,索性提前交给你吧!”

杜梅看着略显陈旧的钥匙,顿时明白这是小"qing ren"租的房子,之前吊起来的胃口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失望的情绪充斥着心头,不过她也不好表现地太明显,强挤出一丝笑意问道:“在哪儿租的房子?”

“大钟楼那边!”小岳岳得意地冲杜梅扬起了下巴。

“大钟楼啊……”杜梅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那里算是市中心,是天府最为繁华的地段,虽说是租来的房子,可是这地方却让杜梅很满意。她随口问道:“是哪一片的房子啊?该不会是把人搞进监狱的那一家公司的楼盘吧?”

“哪儿啊,你别看人家虽然现在公司不干了,可想当初人家也是有大靠山地,国内最牛的大集团做靠山,你别觉得人家公司没了,就觉得之前开发的楼盘也不靠谱,人家可是有大背景的!”小岳岳脸上不无得意地说道。

“最牛的大集团?铜雀集团啊?”杜梅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远景集团。”

“切!~我还以为是铜雀集团呢……”

“……”

当林毅晨听到“远景集团”四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苦苦听着里面两个人几个小时的白活,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

“远景集团,原来真地是你啊。”

林毅晨眼神冰冷地念叨了一句,对里面的一对男女再也没有半点儿兴趣,在把小仓鼠送回家之后,他就飞快地离开小区,直接回到了酒店。

等到林毅晨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敲开门之后,林毅晨发现,屋内还有别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在沙发前,看到林毅晨进来,表情恭敬地冲他点头致意,打了个招呼。

第三八零章 意外访客

“难得一见,竟然有客人。”

林毅晨进屋后,竟然发现屋内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腿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件深蓝色大衣,身上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挺拔地站在林毅晨的面前,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头上的发型却仍是一丝不苟,梳得整整齐齐,由这些小细节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心细如发、严肃认真的完美主义者。

林毅晨瞥了一眼看着年轻人的个子,估摸着他的身高大概接近一米九,再加上站姿挺拔,乍一看挺有压迫感地。

哪儿来的家伙?怎么大半夜地跑到酒店来,浮青骆在天府的朋友?林毅晨心中奇怪地猜测着,对年轻人的身份很好奇。

很快,浮青骆就为他解开了疑惑。

“这是我的好友林毅晨,也就是把你表弟打伤的凶手。”浮青骆关好门走进来,指着林毅晨对面前的年轻人开玩笑地介绍道,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年轻人,在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端木宏正?”

林毅晨听到浮青骆的介绍,脑子里闪电般地想起杜梅与她的小"qing ren"说过的话,想到这里,林毅晨立即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挺拔的年轻人表情愣住了,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他神色惊讶地看着林毅晨,想要打的招呼又咽回肚子里去。他还没有自我介绍就被对方点出了名字,而他觉得林毅晨很眼生,心里琢磨着到底在哪里遇到过对方。

浮青骆也很惊讶,他没有料到林毅晨竟然能喊出年轻人的名字,奇怪地看了一眼端木宏正,问道:“你们俩认识?”

端木宏正看了一眼林毅晨,转过脸去对浮青骆苦笑道:“可能是我不认识林先生,林先生认识我吧。林先生,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两个人的目光全都看着林毅晨,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端木宏正的名字。

林毅晨表情平静,故意装出一副神秘的感觉,可是在他心里,却是异常地尴尬。

这是他听墙脚得到的消息,当他听到浮青骆的话时,立即就猜出了面前年轻人是被他打伤的“雷哥”的表哥端木宏正,当初他还被蒋宏雷威胁过,开口搬出的靠山就是他的表哥,只不过那时候林毅晨并不清楚“雷哥”的表哥叫端木宏正,直到他听杜梅和她的小"qing ren"的墙脚时,才得知了这个名字。

可是这个得知姓名的过程却不好与外人说道,他总不能跟浮青骆和端木宏正说,他是在人家的卧室外偷听墙角才知道了端木宏正的名字。说出来,人家不把他当成变态才怪!而且以浮青骆的为人,铁定会拿这件事来取笑他,他可不想给浮青骆留下任何把柄哪怕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林毅晨脱掉外套扔到床上,扭回身,看着满脸好奇的浮青骆和端木宏正,故意端着架子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绝密的秘密吧?稍微用点儿心思和时间就能查得出来,是吧?”

林毅晨笑着回话,顺带还敲打了浮青骆:你自己光顾着跟女朋友厮混,我用心办事找消息,你可别主次颠倒,拿我当牲口使唤,不带这么玩地!

林毅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浮青骆,浮青骆马上就明白了林毅晨话里的意思,他嘿嘿笑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可是林毅晨却把他看得透透地如果真是心有愧疚,浮青骆才不是这种反应的动作。

“你要不给我一个满意地答复,以后别来找我办事!”林毅晨见浮青骆还想装傻,立即就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可怜他回国到现在还没有跟家人在一起呆过,就连元宵节都得跟着一对秀恩爱的家伙度过,这让林毅晨很是不爽。

自己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偏偏要呆在这里吃狗粮,真是太不公平了!

端木宏正掩饰着内心的惊讶,神色平静地看着林毅晨,又看了看浮青骆,发现浮青骆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的样子,对林毅晨的态度没有丝毫不爽,端木宏正有些惊讶。

当他从表弟蒋宏雷口中得知了浮青骆是浮青知的哥哥后,立即意识到浮青骆的身份不简单。他马上动用关系得到了浮青骆的电话,在经过不懈地努力后,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与浮青骆联系上,赶在深夜的时候来访。

他没有如小岳岳猜测地那般,来找浮青骆给表弟要一个说法,而是为了表弟的行为向浮青骆表示歉意。这就是消息地偏差带来地不同的后果,如果小岳岳也能够猜出浮青骆的身份,他势必安慰杜梅不用为陈媛母女俩担心,因为有人比他们更厉害,不管多大的“风浪”,都能罩得住那母女俩。

酒店房间里,看到第一次殴打自己表弟、继而引发了后面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端木宏正看到浮青骆对他的态度,不禁在心里猜测,林毅晨会不会也是首都哪家的子弟,毕竟能让浮青骆真诚以待的人,想必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林毅晨警告过浮青骆之后,坐到床上歇歇脚,他看着端木宏正还站在原地,也没有客气地让他坐下,而是快速打量了一下之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端木宏正,问道:“你表弟那一家子没有去求你帮他们出气吗?”

端木宏正心里微微一惊,他没有料到林毅晨竟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打探到了,他的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浮青骆的反应,发现浮青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靠在墙上不说话,猜不透心思的端木宏正思索之后,决定半真半假地透露一些事情。

端木宏正露出苦笑的表情对林毅晨说道:“少不了找我帮忙,毕竟小雷躺在医院里的样子有点儿惨,我小姨看到后非常生气,就来找我帮忙,毕竟自己儿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做父母地找人解决,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毅晨可没有被端木宏正半真半假的话给欺骗了,他眼神中带着嘲弄的意味说道:“你表弟家不是经常去找你帮忙解决问题吗?怎么,你打算怎么帮他们讨回公道啊?”

林毅晨的话说地端木宏正有些尴尬,一旁袖手旁观的浮青骆开口为端木宏正解释道:“这次他来可不是找我们要说法地,是来替他表弟赔礼道歉地。”

“噢!”林毅晨恍然大悟地长叹一声,看着表情尴尬的端木宏正,嘿嘿冷笑道:“看来端木先生审时度势的本事也是一流啊,不愧是天府高级人民法院最年轻的法官,未来不可限量啊。”

端木宏正听出了林毅晨话中嘲讽的意味,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苦笑的样子,微微地摇头说道:“以往我帮小雷擦屁股,也多是他惹出了祸事,而我去请求人家原谅,我从未帮他做过任何欺负人的报复行为,这一点我想掩盖也掩盖不了,如果林先生不相信地话,也可以去调查。”

调查什么地就不用了,林毅晨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他只需要感应端木宏正现在的心跳和体温,就能判断出他有没有说谎。

灵气瞬间冲入端木宏正的身体内,林毅晨以他敏锐的感应监测着端木宏正的心跳和体温,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依旧是保持着平稳的心跳和稳定的温度,林毅晨暂且相信了端木宏正的话。

“你对你小姨家还真是够忍让地,惹祸的事他们来做,低头求人的事全都是你出面,你还真惯着他们家啊。”林毅晨权当端木宏正说地全是真地,笑着调侃他道。

端木宏正依旧是苦笑的样子,他鼻孔里轻轻一哼,说道:“当年上大学的钱还是小姨家帮我出地,这些忙也是应该地。”

“这也是有怨气啊。”

林毅晨马上就明白了端木宏正如此做法的原因,毕竟是曾经在难关帮助过自己的亲戚,有些事情需要帮忙,确实不好推辞。可是当对方养成依赖之后,这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有这样一个亲戚,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第三八一章 端木宏正

“深更半夜地跑来赔礼道歉,你还真是心地善良啊。”林毅晨不知为何,对端木宏正的感官很不好,或许是因为他有个横行霸道的弟弟,两人还发生了冲突,扬言要报仇,结果陈媛家就被法院强制收回,爆发了更加激烈地冲突。

所以林毅晨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他觉得法院这一出闹剧,就是端木宏正一手搞出来地!要是没有他这个法院的表哥帮忙,林毅晨根本不信蒋宏雷这个二货能从法院搞来强制收回令。

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人,这就是林毅晨对端木宏正印象不佳的主要原因。至于蒋宏雷,林毅晨恨不能见一次揍他一次。

自打林毅晨进入房间以来,接二连三地出言讥讽,端木宏正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他的表情中看到反感的情绪,时不时地还露出苦笑的神色,似乎诚心诚意地来道歉地。

可这有用吗?林毅晨不吃这一套。

端木宏正看了一眼林毅晨,又看向了另外一边百无聊赖的浮青骆,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来,不光是为了代替表弟一家人道歉,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浮青骆先生对陈媛舅舅的事情了解吗?”

无聊踢着墙根的浮青骆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死死盯着端木宏正,似乎想要把他的心肝脾胃肾看得一清二楚。

林毅晨心想“果然如此”,端木宏正肯这么晚还来到酒店拜访,肯定是抱着目的而来地。然而当他听到端木宏正提起陈媛舅舅的事情时,他也没有料到端木宏正会抛出这样一个“筹码”,即使他是很不希望在这里看到端木宏正地,可也免不了对端木宏正的话产生了兴趣。

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从杜梅的小"qing ren"那里得知,陈媛的舅舅是跟人“合作”,才主动顶罪进了监狱。而小岳岳直白地表示,陈媛的舅舅是收到了好处才会接受这样的“交易”,主动进了监狱。

林毅晨对陈媛舅舅进监狱的事情不感兴趣,可是他当初是跟谁做的“交易”,林毅晨很感兴趣。

浮青骆情绪大变,他死盯着端木宏正,冷冷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端木宏正笑着耸耸肩,即使是有敌意的林毅晨看来,这个动作显得很帅气,估计平时能迷住不少小迷妹。

“我的投名状。”端木宏正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神色淡然地看着浮青骆,道出自己的内心。

“投名状?有意思,你就不怕泄露了秘密之后,有人报复你吗?”浮青骆惊讶于端木宏正的野心,不过他更欣赏端木宏正的勇气。

按照浮青骆“一厢情愿”地想法,死死地认定这背后的主谋就是远景集团的张云。张云可不仅仅是国内富豪榜上前几位的明星企业家,在他的身后,可是跺跺脚就能让华夏震一震的张家,端木宏正一个连上大学都要借钱交学费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敢拿前途冒这个险,实在是出乎浮青骆的意料。

要知道,天府最高人民法院的最年轻法官,这可是前途无量的位置,他搞不懂端木宏正为什么一定要冒险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不是给别人光明正大搞他的机会吗?

浮青骆沉思片刻,盯着端木宏正问道:“怎么,有人想搞你?”

林毅晨对官场的那一套不熟悉,他就坐在旁边默默地听两人交流。

端木宏正露出一丝苦笑,语气莫名地说道:“老领导一时糊涂办错了事,估计要提前退下来养老,我本就是无根浮萍,运气好才走到了今天,外人看我很风光,可实际上老领导一退,我这基本上就到头了。”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浮青骆接过端木宏正的话头说道,不过他有一点闹不懂,很想问个明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应该也会知道,我在天府这边并没有什么人脉,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以你天府最高人民法院最年轻的法官这个名头,应该会有人愿意与你亲近地,你为何要找一个同是无根浮萍的我呢?”

“老领导虽然退了,可他还在天府,我不想在他眼皮子低下跟以往我们所不耻的人为伍。”端木宏正淡淡地回答道。

听着端木宏正大义凛然的话,林毅晨暗地里撇了撇嘴。这种不要钱的场面话要多少他可以说多少,端木宏正越是这么说,他心里就越是觉得端木宏正“太虚伪”。

大话谁不会说?忽悠人你都不愿意多点儿精力准备,未免太不小看人了吧?

持有同样心思的浮青骆同样是听得两眼“冒金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招来你干什么?在天府开个“窗口”说这些场面话为我做宣传吗?

浮青骆露出不耐烦的心思,刚想打断端木宏正的话,端木宏正苦笑着补充一句。

“你们不要觉得我说的话太冠冕堂皇,实际上我这些年跟着老领导,也是这么做地,这也是我不可能亲近其他人的主要原因。”

林毅晨和浮青骆看着一本正经样子的端木宏正,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和神态,一副很真诚的样子,没有一丝破绽,不禁让两人感到很是惊讶。

这家伙,要么真地像他说地那样珍重操守,要么就是他即使做了坏事也能“催眠”自己是做了好事,只有这两种可能性,才会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如此无懈可击。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人,这个端木宏正都是了不得的人才。

“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浮青骆遗憾地摇了摇头,只靠这小子几句话就把他给忽悠了,他也白活了三十多年。

端木宏正似乎也知道自己凭借两句话是不可能说动浮青骆地,所以他拿出了几张4纸,递给了浮青骆。

浮青骆接过端木宏正递来的几张纸,分出两页交给林毅晨,两人低头看了起来。

林毅晨拿着两张4纸,看着上面歪歪扭扭打印着的好像是报纸的版面。站在一旁的端木宏正为两人解释。

“这是我这些年来审理过的一些案件,虽然不全是大案要案,可是里面全都是牵扯到一些官员及其亲属的案件。”

准备地这么详细,连案件都整理出来带了过来,今天事情才发生,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且付诸行动,这份决断力是真地很强,怪不得能得到“最年轻法官”的称号,没有两把刷子光靠人捧,是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位置地。

林毅晨看着4纸上罗列的那些案件新闻,他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念头冒出来:这家伙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会有今天,所以才会把这些年办理过的涉及到官员及其家属亲戚的案件保存了下来,这些都是报纸新闻,而不是案件卷宗,在这个网络信息年代,报纸新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齐全地。

林毅晨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疯狂,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端木宏正未免也太妖孽了,如此年纪,能有这份心智和执行力,近乎于妖。如果一切属实,那浮青骆是真地找到了个优秀地帮手。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办过很多官员或者他们家属的案件,所以他们不可能会接纳你?是这个意思吗?”浮青骆拿着打印出来的新闻看着,心里有些意动。

这些案件有的小到百姓都没有听说过,有的则是轰动一时的大案要案,总体来说,从这些案件可以看出,这个端木宏正不是最高人民法院推到前台的“吉祥物”,而是真地有他的本事在里面,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有才华、又实干的家伙。

“不是他们不会接纳我,以我的名声,他们肯定会接纳我,但是我自知被他们接纳之后,再无出头之日,而且办案时也会受到各方掣肘,无法秉持本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寻找他们呢?即使我一个人受到各方积压艰难办案,虽辛苦、但痛快!”

浮青骆抬起头,讶异地看着端木宏正。

端木宏正自持地轻哼一声:“我不是没人要,而是有些人要不起我!”

第三八二章 往事

掷地有声!

林毅晨和浮青骆看着双目有神、义正言辞的端木宏正,和他之前的恭敬谦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微微有些失神。

原来这小子板起脸来竟然这么唬人,不愧是当法官地。

自打进入到这个房间之后,端木宏正第一次露出了自信的一面,或者说骄傲的一面。他的涵养再好,性情再隐忍,终归也还是个年轻人,在不断遭受到林毅晨和浮青骆地质疑后,天府最高人民法院的最年轻法官终于展示出了他“王霸”的一面。

也是,没有如此威势,又如何能审判天下不公之事,以正视听?!

“既然你这么宝贵,那你还来求我们干吗?”只是一瞬间,林毅晨就回过神来,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戳破了端木宏正膨胀起来的气势。

用气势来吓唬人,这种手段对有灵气傍身的林毅晨来说,起不到多少作用。

端木宏正鼓着眼睛,心里恨死林毅晨了。

他正准备好好“耀武扬威”一番,提升一下自己的价值,让面前这两个家伙——尤其是那个看着面嫩的小家伙——知道自己的厉害,摆着一副轻蔑鄙视看不起人的模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本大人的涵养好,不是你蔑视我的依仗!

可是不等端木宏正让林毅晨知道自己的“厉害”,就被林毅晨一句冷冰冰的话顶得不上不下地,犹如一口气即将吐出来,却被憋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一样,憋屈地难受!

“我不是来求……”端木宏正被呛得有些喘不过气,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地看着林毅晨,想要辩解着什么,嘴里说了半截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端木宏正在心里认真地回想着近些天来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无意间惹到了这个小家伙,要不然地话,为什么他自从进屋之后,就一直明里暗里地针对自己,就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

对了,这小子进屋之后就叫了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真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过他?

端木宏正被林毅晨搞得心神不宁,正在心里回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林毅晨。

而浮青骆这边,听到端木宏正的“宣言”后,也慢慢地从惊讶中稳住神,想了想,他对端木宏正的印象还算不错,不过这不是他当前最关心的事情,除去端木宏正这个人,他更关心端木宏正带来的关于陈媛舅舅的“那些事”。

浮青骆放下那些a4纸,问起了这件事:“你说你知道关于陈媛舅舅的事情,你详细来说说。”

端木宏正看了一眼闲着无聊的林毅晨,很担心这个家伙又会冒出来跟自己打岔,到时候他真地就要疯了,面对法庭上那些奸诈的犯人,也要比对待他来得轻松。

“陈媛舅舅是在原本无望的情况下,当上城建局的局长。”端木宏正直奔主题,一开始就挠中了浮青骆的痒处。

虽然心中一直认为是陈媛家与张家的交易,让陈媛的舅舅升职当了局长,可他没有切实的证据,而且也没有亲自接触过这件事情,所以这些只是浮青骆心中的猜测。

可当端木宏正亲口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事情的一大半真相就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你怎么就知道这件事地?这件事是很多年发生地,你那个时候恐怕还没有上大学吧?”浮青骆的表情变得非常急切,可他依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断被端木宏正的思路带着跑。仇是一定要报,可是他很不希望自己被人利用,谁都不愿意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子。

“当年陈媛舅舅的案子,是我的老领导主审地,他可以说是被我的老领导亲手投进监狱地。”端木宏正看着浮青骆,面带微笑地从容问道:“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让你满意?”

浮青骆缓缓地点了下头,如果是这个理由,那他还真地会接受。毕竟师傅带着徒弟,讲起一些陈年往事、自己的“辉煌历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再正直的人,也不一定都是苦大仇深的那种刻板印象。偶尔地跟自己徒弟吹吹牛,这也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没什么奇怪地。

“那你说说当年的事情。”浮青骆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毅晨,又对端木宏正说道。

林毅晨明白浮青骆的意思,他凝神注意着端木宏正,仔细听他的叙述,努力想要完整地记下来。

“当年城建局的老局长已经决定退下来了,这是很多人都明白的事情,所以有野心的人一直都在私下里进行活动。谁能够升职大家都不知道,可是谁铁定升不了职,大家却是知道地,这个人就是陈媛的舅舅——姜申。”端木宏正平静地讲述着许多年前的事情。

“姜申?深浅的深还是哪个申?”浮青骆还是第一次听说陈媛舅舅的名字,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

“是申请的‘申’,据说他是猴年生人,所以起了‘申’字。”端木宏正解释道。

“嗬,你连这个都知道?”浮青骆这回是真地惊讶了,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他对端木宏正的话是越来越相信了。

“这个姜申跟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提起一句,老一辈的领导干部都很清楚,甚至他的卷宗里都有过这么一段。”端木宏正见浮青骆的态度有所转变,脸上不禁露出自信的笑容。

只是当他的余光瞄到死死盯着自己的林毅晨时,那种自信的感觉又渐渐地消退下去,“强敌环伺”,端木宏正立即又稳住自己的心神,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大意。

“继续说啊。”林毅晨见端木宏正瞥了自己一眼,忍不住提醒他继续说下去。

“噢。”端木宏正急急忙忙地扭回头,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干吗要听他的话?不过在看到浮青骆疑惑的眼神时,端木宏正也顾不得其他了,只得继续说下去。

“姜申之所以能够升到副局长的位置,也是因为他的技术过硬,可是这在后来就不再是个优势。因为身为局长,最重要地是统筹全局工作,需要有很强的领导能力和眼光,而这些姜申都不具备,再加上他平日与人无争,也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所以知"qing ren"里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够当上局长。”

“可是他却当上了局长。”浮青骆适时地插话说道。

“没错。”端木宏正缓缓地点了下头,似乎是在回想当初老领导的表情,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二人说道:“当人们得知最后的结果后,全都呆住了,几位副局长还气急败坏地找领导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他们以为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之间斗得太狠了,最后反而让姜申得利了。可是后来听说是上面有人发话了,指名道姓地让姜申升职,给出的理由也最合适:技术过关,老资历,风评不错没有黑点。所有人都被说地哑口无言,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偏偏说不出来。”

浮青骆听到这里,对陈媛的舅舅姜申有了一定了解,也不难猜出后面事情的发展,忍不住轻笑一声,意味未明地说道:“在官场,一切平凡都只会是平庸,这个评价或许有些极端,可实际上这样的人即使在单位里不是混日子,也只适合做基层工作,当领导缺乏魄力、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最终落个四平八稳的局面,看似稳当,实际上对发展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这一点我不赞同。过去多少年,我们都高速地发展,适当地慢下脚步看一看自己的现状,也是很有必要地。”端木宏正没有因为浮青骆是自己今天的目标,就对他无条件地附和,该说什么话,他是一点儿都不怯场。

浮青骆没有因为端木宏正的反对意见就生气,而是摆摆手说道:“不同意见很正常,大家求同存异,都是为了一个目标。”

林毅晨眼神古怪地看着浮青骆,这是他身上与众不同的一面,林毅晨还从未见过如此正经从容的一面。

第三八三章 往事(二)

“你说的那个‘上面的人’,是谁?”林毅晨主动开口询问道,他认为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他更关心这件事是否与张云有关,哪怕是无法证实的小道消息,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地。

不像固执认定张云就是幕后黑手的浮青骆,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地,认定他就对了。林毅晨更需要一个相对来说明确的指示,即使说这是心理安慰也无所谓,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做什么事,总要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借口。

端木宏正看着截然不同反应的林毅晨和浮青骆,心里大为讶异,依照他的推测,当他说出这些信息,浮青骆应该表现地更感兴趣才对,可是在浮青骆的脸上他却看不出这样的情绪,就好像对这些事不是特别感兴趣似的,反而是林毅晨更认真地在听着和思索着,对这些消息念念有词。

端木宏正在心里嘀咕着,接着说道:“我们和河东省突然有一次友好交流的活动,在结束之后不久,就传出了消息,河东省的代表对天府的城市建设赞不绝口,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城建局的老领导退下来之后,上面就提出了姜申的资格,在大的‘风向标’确定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最终花落姜申头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河东省?”林毅晨口中念叨着两句,然后看向另一边的浮青骆,用眼神询问这个河东省跟张云有没有关系。

浮青骆看懂了林毅晨眼中询问的意思,冲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端木宏正把两人的交流看在眼里,心思微动,细细琢磨了之后开口问道:“你们是在猜力挺姜申的背后人物吗?”

林毅晨和浮青骆不置可否,都没有回答他。这样反而确定了端木宏正心中的想法。

“说说当初姜申的案子吧,据说当年有个小道消息很流行,说姜申是为了别人顶罪,是这样的吗?”林毅晨把他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端木宏正想起这件事,不禁摇头说道:“那已经不是小道消息了,几乎所有天府都知道,当初姜申贪污的案子闹得全城轰动,毕竟那时候关系到很多老百姓的生活,以致于现在寿春路那边都没有拆迁完成,一大片地荒废了,有很多拆迁户现在都拿不到赔偿金,这一直都是省里的心结。”

林毅晨和浮青骆沉默着,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华夏政府的严格监控下并不算多,但也不算什么新闻,应该对这类新闻往往都是集中报道,所以老百姓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正是这种见怪不怪的麻木,让几个人都觉得有些迷茫和歉疚,尤其是浮青骆和端木宏正,身为“父母官”,即使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做地,同样会感受到切肤之痛,因为老百姓麻木的心情,针对地是所有官员,而不仅仅是某一个或某一群官员,失信对官员以及社会来说都不是个好的现象。

“姜申的罪确定吗?”浮青骆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端木宏正。

端木宏正看着浮青骆,重重地点了下头,很遗憾,他依然没有从浮青骆脸上看到任何情绪的变化,似乎浮青骆对姜申的入狱并不感到难过或者愤怒。

“我的老领导当时主审,种种证据以及证词都指向了姜申,姜申贪污入狱没有任何疑问。”

端木宏正露出遗憾的表情继续说道:“只可惜,案子到他这里就彻底断了。就算我们都知道肯定还会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只要继续‘挖掘’下去,必定还能挖出更大的‘鱼’,只可惜姜申一人背负起所有的罪责,不肯交代更多的事情,案子最终只能盖棺定论,将姜申投入监狱,而其他利益获得者则是继续逍遥法外。”

“这么多年来,姜申一直都没有想要交代案情立功赎罪吗?”浮青骆皱着眉头,对姜申的印象越来越不佳,从一开始来到天府之后听到他的消息,以为他是照顾妹妹一家人的好人,可是没想到如今变成了害妹妹一家家道落魄、被人羞辱的“凶手”,浮青骆的心里对姜申可谓是“恨之入骨”。

端木宏正在来之前,专门打电话询问过姜申近来的情况,他摇了摇头说道:“来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了,他的表现一切如常,一直都是好好地表现,想要争取早日出狱,似乎连你们来天府准备带走陈媛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林毅晨玩味儿地看着端木宏正,笑道:“他应该知道吗?”

端木宏正知道林毅晨又再拿自己开玩笑,他苦笑着说道:“我一直都秉持本心不愿跟那些人为伍,可是并不代表我很单纯、不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性。姜申那边肯定有人不时地给他递消息,就算他入狱了,他也绝不会是一个人,否则以监狱的复杂程度,他不可能好好地安然无恙。只要他还有‘反水’的可能,那边就绝不会放松对他的监视。”

“姜申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你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监狱那边就会传来消息,姜申肯定会减刑。对了,姜申判地不是死缓或者无期徒刑吧?”浮青骆扭过头问端木宏正。

端木宏正点了点头,说道:“查没现金、存款、房产等等共计五百多万华夏币,主动返还藏于它处的现金一百二十万,数罪并罚,最后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

“什么意思?”林毅晨好奇地看着浮青骆,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贪污罪被判处死缓和无期徒刑,是不得减刑、假释地。”浮青骆对他说道。

林毅晨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之前浮青骆和端木宏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人怕陈媛被接走会引发姜申地不稳定,怕他反水,就用减刑来稳住他,是吗?”

浮青骆点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浮青骆用手在自己的咽喉处比划了一下。

“应该不会这样干,真要是出了这种事,那边也不好处理后事,尤其是这种影响太坏了,替他们卖命最后落得这种下场,以后谁还会替他们卖命?他们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些后果地。”端木宏正立即否认地说道。这也算是他的地盘,浮青骆这样的说法就是对他的质疑,即使不跟那些不屑的人为伍,端木宏正也不愿意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前揭短。

“也有可能什么都不做。”林毅晨思索片刻后,看着端木宏正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最近姜申的表现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吗?那你知道姜申离婚的妻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林毅晨的话题转得很生硬,可是把他的两段话联系在一起,端木宏正和浮青骆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会用妻儿威胁姜申,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浮青骆马上就接上话,快速地反应过来。

端木宏正立即说道:“据我所知,他离婚的妻儿现在生活在……河东省。”

端木宏正的犹豫,让林毅晨和浮青骆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无疑,姜申的妻儿跟之前的线索联系了起来。

为什么河东省突然会跟天府省搞交流活动,而就在交流活动之后不久,姜申就被提拔为城建局局长,而在姜申入狱之后,他的妻儿定居的地方又选择在了河东省,这一系列看似偶然的现象,在三人心中却不是简单地偶然就能解释地。

“看来有必要去河东省探一探究竟了。”浮青骆想着这一切,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林毅晨闻言,浑身打了个冷颤,立即断绝浮青骆的想法说道:“我可是马上就要开学了,要去你去,可别再拉扯上我!跟着钟承军还有好处,跟着你光喝风吃土了,把人往死里折腾!”

端木宏正好奇地看着林毅晨,心中多少有些惊讶,本以为林毅晨只是长相偏嫩,实际年龄不小了,没想到他还在上学。

一个是还在上学的学生,一个首都那边大世家的子弟,这个组合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异呢?

第三八四章 手段

端木宏正在酒店呆到凌晨两点多钟,然后才匆匆离去。至于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也就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

简单眯了一会儿醒来,林毅晨掐着时间,给辉子打了电话,让他到小区门口去守着,拍几张老太太们的照片回来。

辉子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就是不愿意起床,冬日的气候里,即使是家里有空调暖气,人也懒得从被窝里钻出来。在心里默默骂了林毅晨无数遍之后,心里的气和起床气消散了大半,辉子这才慢慢悠悠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开始拾掇自己。

不一会儿,手机铃再次响起。

“喂,辉哥,我们俩在楼下呢,你啥时候下来啊?”电话是两个小弟打来地,在楼下等着的他们快要被冻死了,催促着他下楼。

“催催催!赶着去投胎吗?特么地,平时叫你们干个活儿都推三阻四地,那两个家伙让你们干个活儿就屁颠屁颠地恨不得把媳妇儿都丢一边,你俩是不是想造反啊?!”辉子大怒,一把把牙刷摔进了便池里,冲着电话大骂起来。

他早就对这两个小弟不满意了,越来越不听话了,如今还狐假虎威地扯起林毅晨和浮青骆的大旗来威胁他,这让他非常愤怒。吃了二两肉就忘记谁是你们的老大了?!特么的,反骨仔!

等辉子打扮好,虎着脸到了楼下,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见到自己两个小弟,脸色不善地走上去,拿着手套冲着后脑勺一人甩了一巴掌。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走!”

三人骑着“电动小破驴”,顶着寒风走在早上的大街上,刺骨的寒风吹的三人鼻涕横流,连喘气儿都得趁着没风的时候,生怕一张嘴就吃进一肚子的冷风。刚一到地方停下来,就不住地嚷嚷起来。

“特么地,让老子起这么早,想冻死老子啊?这尼玛跟上班一样,老子什么时候成‘上班族’了?”辉子一下车立即钻到门岗小屋里去暖和,使劲吸溜着清水鼻涕,要死不活的样子似乎是废掉了半条命。

“辉子,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早地就往这儿窜,又要发工资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勤快过啊。”门岗老头儿裹着军大衣坐在煤球炉子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快冻成狗的辉子。

辉子使劲地搓着双手,一副没好气的语气说道:“嗨!别提了,这不是被人从床上叫起来了,你以为我想这么大冷的天早起啊?身不由己。”

“哟嗬,从你嘴里听到‘身不由己’这几个字还真是难得,你小子不是号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寿春街小霸王’吗?还敢有人指挥你?”门岗老头儿嘲讽地挤兑着辉子,只不过两人是递烟的交情,老头儿的家里也不是住在这里,所以对他也不像附近的其他居民那样抵触辉子。

“还‘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呢,喏,外面那俩小子都快爬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敢这么说吗?”辉子带着埋怨的语气,冲窗户外锁车的两个小弟努了努嘴,一副冷笑的面孔。

“他们俩?不会吧……”门岗老头儿瞅了一眼外边急匆匆要钻进来的小弟,笑呵呵地说道:“上次还听那俩小子‘辉哥’长‘辉哥’短地,他们敢爬到你头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辉子自嘲地笑了一声,不等两个小弟钻进来,就起身出去了。

“哎,辉哥,俺们还没暖和会儿呢。”死飞小子见辉子出来了,急忙嚷嚷道。

“暖和个屁!拿人钱替人办事,等办完了事再暖和!”辉子语气严厉地教训着自己的小弟。得时不时地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才能记住到底谁才是大哥。

两个小弟莫名其妙地相视一眼,不知道辉子为什么要突然发脾气,不过既然大哥发话了,他们也只能乖乖地听从。

“辉哥,咱们今天来这里干吗啊,还是去那几家‘作客’?”死飞小子搓着手,呆头呆脑地问道。

辉子瞥了他一眼,心想难道那两位大哥没把事情告诉这俩小子?想到这里,辉子的心里平衡多了,不管外边有多少大哥,在这里,他还是说一不二地领导。

嗯……感觉很好。

“今天咱们来‘关照’一下那几个老太婆,我估摸着那两个家伙要带人走了,临走之前想再教训一下那几个老太婆。”辉子揣摩“上意”地分析道。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只是林毅晨给他打电话说,要他见着那几个老太太,给她们拍几张照片。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在小弟面前虚张一下声势。

“哎,几点了?”辉子手冷懒得那手机,歪着脑袋问身边的小弟。

“马上就八点了。”

“艹!”辉子发现个严重的问题,林毅晨光说要他照相了,可是这么大清早人都躲在家里呢,老太太们闲着没事干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来活动啊,他觉得自己失策了,不敢来这么早。

要不进屋跟老头儿再唠会儿?

辉子正在心里琢磨着,忽然看到最靠外的单元楼拐出来两个人影,打眼一看,不由地惊喜。这不就是其中一个老太婆吗?昨天晚上还砸了她们家一块儿玻璃呢,让他小挣了一百块钱呢。

反正闲着无聊,辉子嘚瑟地带着小弟迎上去,想要跟老太婆和她老伴儿打声招呼,炫耀一下。迎头走上去没几步,他就听到老太婆的老伴儿正在不断地唠叨着什么,语气焦急失措。

“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一大清早起来就说不出话来了?”老头儿一边急躁地安慰着老太太,一边装作没看到辉子三人,骑着小车准备从他们三人旁边顺过去。

看到老太太生病了,辉子就收起了嘚瑟的心思。虽说他并不怵这些老头儿老太太,可是在人家生病的时候去奚落人家,辉子自忖是有个分寸的人,不愿这么“欺负”人,所以就看着两个老人从身边骑过去,他还好奇地扭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想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旁边的小弟也跟着回头看,嘴里还嘟囔着:“嘿,这老太婆还真是倒霉啊,昨天被咱们砸了玻璃,今天嘴又不能说话了,真够倒霉地,看来平时嘴上不积德,该着遭报应了。”

“要不说你们平时……”辉子摇头晃脑地,正准备给小弟们上课教育一番,忽然他心思一顿,想到林毅晨今天给他下达的任务,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来。

该不会是那两个老大知道这些个老太婆会生病,专门叫我们来拍照留念地吧?

生出这个念头来,辉子再往深处想,不禁毛骨悚然。这俩老大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在一晚上的时间让老太婆生病,这种本事就算是他这个“地头蛇”都很难办得到,他们两个外地人是怎么做到地?

意识到林毅晨和浮青骆的手段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后,辉子心里不敢再有任何抱怨的心思,调转放向就朝远去的两个老人追过去。

“哎,辉哥,你干什么去?”死飞小子和另外一个小弟蒙圈地看着辉哥远去的背影,挠头相互看了一眼,也赶紧追了上去。

辉子没有理会自己的两个小弟,拿出许多年前年轻时奔跑的速度,飞一般地追上了老太婆和她的老伴儿。

“停停!停下来!”辉子冲着车子的后面大声叫喊着。

前面骑车的老头儿听到身后急促的喊声,反而更不敢停下来,手上一拧,电动车跑地更快了。

“艹你妹地!”辉子见状气得大骂,冲着老太婆的背影就大声骂道:“老不死地,你再不停车,小心我把你们家的玻璃全都砸碎,往你们家门口泼油漆!”

听到这赤果果的威胁,老头儿也不敢再倔了,只得不情愿地停下车来,转回身看着辉子慢慢地一步步走到跟前来。

“你特么地老不死地!边喊着你还跑那么快,找死啊?!”辉子喘着粗气地扶着电动车后备箱,使劲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点头冲老太婆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第三八五章 辉子的生存之道

老头儿和老伴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辉子这么急慌慌地追上来问“生了什么病”是什么意思,这小流氓什么时候还学会关心人了?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两人光顾着交流眼神,谁都没有回答。辉子在旁边等不及他们,见问了话不听吭声,之前憋的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指着老头儿就骂。

“你特么耳朵是真有毛病啊?喊你跑地更快,问你话还装糊涂,老子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不是?”说着,辉子就要动手打人。

老头儿慌忙举手挡着脸,另外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攥紧车把,捂脸的同时生怕把自己老伴儿给摔着了。

“别打!别打!我说,我老伴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清早起来之后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就感觉嗓子眼里火辣辣地,喝了水也不管用,这不我带她去医院瞧瞧!”

老头儿急忙把事情原委大概说了一遍,看到死飞小子两个人也追了上来,眼里顿时流露出畏惧的神色,不安地看着那两个小弟,身子悄悄地往远处又挪了挪,怕他们围上来殴打自己。

“辉哥,你跑那么快干吗啊?”死飞小子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问着,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晕头转向地,遇到的事一个比一个奇怪。

辉子没有理会小弟,而是拿出手机对着老太婆就是一顿狂拍。

老头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急忙上去抢手机,想要阻止他拍照,老头儿以为辉子是要害他们老两口。

辉子拍完后使劲地拨开老头儿的手,没好气地骂道:“不就拍两张照片,抢什么抢?我这一个手机大几千块钱呢,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老太婆一贯是厉害习惯了,本来看到辉子三人还是有些怯怯地,可是见他一直欺负自己和老头子,顿时急了,指着辉子就乌拉乱叫了起来。

可惜,因为嗓子里说不出话来,老太婆只能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朝着辉子瞎比划。

“嘿嘿,你这下咋不骂了?平时骂人不是挺欢实地吗?今天怎么不骂人了,改学动物叫了?”辉子看着老太婆焦急又愤怒的样子,她越是愤怒,辉子就越是开心,忍不住又嘚瑟了起来。

老太婆被辉子气得不行,右手指着辉子使劲点着,似乎是在威胁他。可惜辉子不怕这些。

“要不说平时嘴上多积点德,别来没事在背后戳人家的脊梁骨,这下不轮到你自己受罪了吗?”辉子平时研究些歪门邪道,并不怕这些老太婆,可是真要论嘴上功夫,几个辉子也骂不过一个老太婆。不过今天好了,老太婆说不话来,他就可以使劲地嘲笑她,不管是动手还是动嘴,他都不怕了。

辉子一张丑脸上笑开了花。

老头儿还是有几分脾气地,听见辉子奚落自己的老伴儿,鼓起勇气冲着辉子大喊道:“你还有完没完了?!没事我们走了!”

辉子嘿嘿笑道:“走?去哪儿啊?”

“我不是说了吗?去医院!”

“噢~去医院干吗啊?”辉子笑嘻嘻地又问道。

老头儿心说你耳朵聋还是怎么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过碍于辉子以往的“光辉事迹”,老头儿心中惧怕,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老伴儿说不出话,我带她去医院看病。”

“噢,要不说你们平时最上多积点德,老在人家背后说闲话,这下遭报应了吧?”辉子笑得更开心了。

老头儿的脸色顿时黑地跟锅底一般,他也明白过来了,辉子就是在戏弄他们,可怜这前后几十米都没有个人影,老头儿只能隐忍不发,忍气吞声地问道:“现在你知道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辉子也觉得逮着一个人戏弄没意思,反正后面还有许多个老太婆等着他嘲讽,他挥挥手,大度地示意老头儿可以走了。

“对了,检查完回来之后别忘了跟我打声招呼啊,我也知道是什么病,有时间了去你们家里作客!”辉子冲着电动车的屁股大声喊道。

老头儿骑着车跑地飞快,装作没有听见辉子的话,越跑越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了大道上,一拐弯就消失不见了。

“走!回去接着拍照!”辉子觉得自己明白了林毅晨下达这个任务的目的了,心满意足地带头往回走。

死飞小子和另外一个小弟刚刚跑到这里,只来得及歇口气,又得跟着辉子往回走。

路上,小弟问辉子:“辉哥,你拿手机拍那老太婆干什么啊?她又得罪你了?”

辉子拿出手机翻看着照片,心不在焉地说道:“没,那两个家伙让咱们办的事,光拍照就行了,这次也不知道能拿多少钱,嘿嘿。”

“啊?”死飞小子和另外一个小弟相互看了一眼,嬉皮笑脸地凑到跟前讨好地说道:“辉哥,这次也有钱拿啊?分小弟们点儿呗。这天太冷了,咱买两瓶酒喝,暖暖肚子。”

辉子瞥了他们一眼,虽说之前还在骂他们“要爬到头上来”,可是他也清楚,有好处分享,小弟才能跟得紧,这一点上辉子还是从来都不吝啬地。

“没问题,等今天忙完了,咱们再好好地喝一摊,一摊不够了咱就多摆两摊!”辉子想着之前几次林毅晨和浮青骆出手都很大方,心里不禁也变得火热起来。

再回到门岗的时候,三个人因为有钱拿的缘故,都变得精神许多,外边的天似乎也不是那么冷了,精神百倍地蹲在门岗处,一边嗑着瓜子唠嗑,一边张望着看还有没有老太婆出来。

果然如辉子所料地一般,没过多久,又有两个老太婆结伴而出,一路上比划着手势,嗯嗯啊啊地发出着声音,却说不清楚话。

果然是他们干地,每个老太婆似乎都没有逃过去,不过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地呢?

辉子在心里对林毅晨的本事佩服地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手段报复这么多老太婆,他也渴望拥有这样的本事,不过他心里也明白,无论如何,林毅晨都不会告诉自己地。

心里一边遗憾,辉子一边拿出手机冲着路过的老太婆一通乱拍。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只要能拿到钱,那也不错。

路过老太婆们看到辉子拿着手机肆无忌惮地拍自己,她们可不认为辉子是觉得她们长得漂亮才拍她们地,看到这奇怪的行为,她们赶紧搀着胳膊,加快脚步逃开了。

辉子这次也不追了,反正已经拍下来了,到时候挑几张不错地发过去就行。

一上午的时间,辉子一个人就嗑完了一斤多的瓜子,前前后后一共拍了十几个老太婆,无一例外全都是吱哇乱叫地说不出话来,而且都是之前跟林毅晨发生过冲突的那帮老太婆。

看到这么多人中招,辉子的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了。这人数看起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勉强够得上“**”了,这么多人同时得了同一种病,如果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说不定会引出麻烦来。

心里存着担忧,辉子把照片发给了林毅晨,而林毅晨作为报酬给他发来了红包,辉子竟然也没有收。

“嗨,多大点儿事,我们就是说说话把事情给办了,没费什么劲儿,怎么好意思拿钱?不用了!不用了!”辉子忍耐着强烈的诱惑,忍痛拒绝了林毅晨的好意。

林毅晨有些奇怪地看着手机,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还是那个给钱就敢脱裤子的辉子吗?

“大哥,有时间了一起喝酒啊。”辉子赶紧跟林毅晨断了联系。

林毅晨看着手机,有种感觉辉子是在躲着自己,不过他也不在乎一个短暂认识的小混混,顺手回了一句:“等我下次来天府,咱们再一起喝酒。”

发送完毕,林毅晨把照片递给了浮青骆看。

浮青骆拿着手机看着照片里那些老太婆们全都捂着脖子躲闪镜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她们了?”

林毅晨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就不会好好地问话吗?

第三八六章 提前返回

林毅晨对浮青骆的问话很是不爽,心说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就像是我“怎么滴”这些老太婆了,说话怎么那么不讲究?林毅晨心里不舒服,可偏偏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那样只会让浮青骆笑话地更厉害,所以他只能以沉默应对。

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老子不理你,看你怎么着!

浮青骆仔细看着照片,半天不见林毅晨回答他有些奇怪,抬头看到他正看着窗外发呆,不由地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就是想到马上可以回家了,心里高兴。”林毅晨平静地看了浮青骆一眼,又扭回头去。

浮青骆轻声笑了一下,打趣地说道:“我在你脸上可看不到高兴的样子。”

林毅晨看着窗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因为有人总是在我面前撒狗粮、秀恩爱!”

浮青骆听出林毅晨话里的烦躁,可是这又怎么样,反正又不是他吃狗粮。

“怎么,元宵节那天宁小璐不能到首都陪你?”浮青骆来了兴致,继续逗着林毅晨玩。

林毅晨没好气地瞪着浮青骆,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咱们临时决定提前返回首都,她哪有时间调整?而且,她本来就没有在家过年,元宵节更不可能再跑出来了,不然地话他家人还不得把她的腿打折啊?”林毅晨一想到这件事就有些意兴阑珊,不过好在元宵节他可以跟家人一起度过了,只祈祷飞机不要误点,能够准时抵达首都。

浮青骆听了林毅晨的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跟他开玩笑道:“她的腿打折了不是还有你吗?你还可以给她接上嘛,华夏第一神医,还有你治不好的病?你现在就算是把死人给救活了,我都相信!”

听了前半句话,林毅晨一掌把浮青骆推到了床上,权当撒气。可是听到后半句,他想到了远在首都的老祁,家里的白事已经忙完了,老祁也迎来了难得的空闲时间,回到首都,还得到老祁那里一趟。

宋逊通过老祁邀请他吃饭,盛情难却,老祁提了两次,林毅晨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了下来。

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应酬,林毅晨觉得有些头疼,虽说寒假是休息的日子,可是他反而觉得比平时更累。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是怎么教训这些老太婆地,我看她们好像都很怕的样子,你该不会把她们给怎么样了吧?”浮青骆开始还能正经些,可说着说着,就又变得不正经了。

林毅晨发现自从跟陈媛在一起了之后,浮青骆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林毅晨感觉他变得……猥琐了许多。

“我给她们下了药,能让她们在短时间内喉咙干痒难耐,紧接着会火辣辣地,最后就失声说不出话来。”林毅晨简单地把自己的计划跟浮青骆说了一遍。

浮青骆脸色古怪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林毅晨,欲言又止。

林毅晨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总觉得他是在心里憋什么坏主意,不耐烦地瞪眼道:“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浮青骆又翻了几张照片,偷偷看了一眼林毅晨的脸色,见他还在瞪着自己,脸色更难看了,立即低下头,装作看照片的样子说道:“你该不会……把这几个老太婆都弄成哑巴了吧?”

林毅晨看着浮青骆,仔细地回想自己之前说的话,是不是没有解释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话已出口,浮青骆也放开了胆子,见林毅晨不说话,他就继续说道:“虽说那几个老太婆挺可恶地,我也想狠狠地揍她们一顿。可是把她们全都给弄成了哑巴,这是不是有点太……”

“太残忍了?!”林毅晨顺着浮青骆的话说下去,脸色阴晴不定,目光盯着浮青骆,沉声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知轻重、残忍没有底线的人吗?”

浮青骆连忙摇头,一脸无辜的表情解释道:“正因为你在我心里不是这种形象,所以我才会觉得很惊讶。”

林毅晨听着他的话,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不过对他的无厘头还是有些不爽,一脸嫌弃地说道:“看你这样子,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看你的智商才为零了!我明明跟你说了,是‘短时间内’,我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纠纷,就把人给毒哑了?要真是这样,当初跟我吵架的时候,我早就把你整成残废了,你还能站在这里找到女朋友,当着我的面儿撒狗粮?你做梦去吧!”

“喂!你搞清楚,当初要不是有人拦着,倒霉地应该是你好不好?!”被林毅晨当面揭短,浮青骆也是要面子地,当即不干了,冲着林毅晨嚷嚷了起来。

当初的时候他可是占理的一方,不管啥时候提起来都气粗地很,这时候也不例外,男人在这种时刻,都不会轻易低头认输。

两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以致于浮青骆忘记了询问林毅晨是如何给这些老太婆下药地,把最重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又或者,他是故意没有去问这些隐秘的问题。

午饭过后,林毅晨和浮青骆收拾行李,带着陈媛母女俩赶往机场。

“怎么突然决定提前回首都了呢?”陈媛坐在轮椅上,好奇地问身边照顾自己的浮青骆。

本来她还准备带浮青骆去天府好玩的地方再玩一天地,没想到今天一大早浮青骆就来通知她要提前返回,可惜她做了一晚上功课的计划,只能临时修改,等到不知何年何月回来的时候,再去游玩吧。

浮青骆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放温柔了声音,略带尴尬地对她解释道:“家里突然有事找我回去,我们只能提前回首都去,这不,连机票都替咱们准备好了,想不回去都不成。”

原本心里还有些疑问的陈媛听到这里,顿时脸色变得通红,神色间有些紧张地看着浮青骆,眼神怯怯地,她小声地问道:“青骆,你家里人知道我了吗?”

浮青骆看着陈媛小女孩儿一般的神态,没有一丝违和感,心里充满了爱怜,笑着逗她说道:“知道,当然知道了,我来这的第二天,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啊?”陈媛一颗心变得更加紧张了,轻声地惊呼出来,偷偷地看了一眼装作没事人的母亲,又害羞地询问起浮青骆家人的态度:“那,那他们,对我的印象好不好啊?”

“好,怎么不好?他们都巴不得我赶紧找个女朋友呢。”浮青骆明白陈媛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选择答非所问,避开了陈媛的敏感区。

林毅晨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心里忍不住摇头,在他看来,浮青骆这么做根本没必要,非但不能解开陈媛心中的心结,反而还会让她胡思乱想。要他说,直截了当地正面面对,看似会比较难堪和残酷,可是他相信经历了十几年沉重生活的陈媛,肯定能够坚持地挺下来,她的承受能力不会那么弱地。

林毅晨看着心里着急,可是他也没有去插嘴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他跟着瞎掺和什么?而且,他也怕言多必失,毕竟这次他们提前回来,并不是浮青骆嘴里说地“家里有急事”,实际上他们是听从了端木宏正的意见,尽快离开天府地。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各方不可能没有反应地,尤其是浮青骆和陈媛这一对相当“敏感”的组合,更会引起其中一部分人地警惕和怀疑。比如说浮青骆一直认定的“幕后黑手”——张家。

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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