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之虐恋传说 - xp1024.com
《精神病院之虐恋传说》


精神病院之虐恋传说by小蝉SM+HH

夕阳染红了天际,慢慢退下了娇艳的红霞。金色的云层抹上一抹深紫色的胭脂,沉入黑暗中,结为一体。

“唔……”黑暗中有人在呻吟。

一个赤裸身体的中年男子把少年苍白的身体捆在床上,正要进行亵玩。

少年双眼紧闭,双手被反绑在后面,双脚也缠着的麻绳,麻绳把小腿处和大腿的肌紧密地压挤,不留一丝缝隙的捆绑在一起。口里被塞着一团布屑,显然是从他身边撕碎的衣服中取材的。

少年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拼命的摇头乞求男人停止。他近乎妖般美丽的脸上散着细细的青丝,更衬托出他的苍白,黑色迷茫的眼睛带着几分不解,几分惊恐的望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辉,今天是你十六岁的生日。特别为你准备了这份礼物。”男人坐到他单薄的身上,把已经涨大的硕大展示给他看,然后把已溢出少许汁的头勾出少年感的下颚的曲线,拖向脖子,摩挲起他前的樱花。少年惊恐的摆动身体想逃离。

“你不乖的话,生日宴会会持续到明天中午。”男人坏笑的提醒少年,有意无意的挑逗少年的玉。

“唔……唔唔……”少年似乎发出抗议又似乎在向他求饶,终究被口中那一团布屑给堵住了。

男人把少年的双腿掰开,如野兽般贪婪的注视着少年圣洁的密。一想到那里是未曾经过别人沾染的地方,男人身上的欲望越发高涨,滑动突出的喉结,吞下口水。

少年因为双脚被绑,使不上力气,却仍不愿放弃反抗,双脚想并和起来,与男人糙结实的双手较量。处子的自尊与不甘更触动了男人征服的欲望。他已经感觉到身体里的欲望化作一阵阵火热流窜全身。于是,一个用力,把男孩双脚呈水平的压紧床面,一个挺身硬把自己肿胀的硕大挤进处子的体内。

男孩痛得全身发抖,头无助的后仰,把纤腰弓起,以减少痛楚。晶莹的眼泪洒落在纯白色的床单上。

男人发现紧闭的密不能容纳进他的分身,却没有把它拔出来的意思。他一边用手指按压已经撕裂的口边沿,把撕裂带出的一点点鲜血均匀的涂抹在密被撑开的纹理上。一边仍旧摆动腰身继续艰难的把大得可怕的东西送进少年体内。少年触电般颤抖的身体,微微摇曳着,在男人眼里是一种绝妙的催情剂。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加上密里淌出的鲜血的润滑,他开始享受深入少年温暖的体内的快感,他迷醉的抓起少年的腰身,一个更激烈的挺进,终于把自己的硕大完全顶入男孩体内。

男孩这是感觉一阵昏眩,意识全部集中到两人结合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彻底的撕开了,红色的血汩汩的从后涌出。痛!痛到只能把口里的布咬紧,身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冒出,痛得让他想借助呼吸来平顺内心肆虐的痛楚。

男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看了一眼男孩那张痛得扭成一团的脸,他棱角分明且冷峻的脸上的嘲弄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再低头看看自己制造出男孩血迹斑斑的下体,那是标示他已经占有男孩的旗帜。就着结合的姿态,他伏低了经过锻炼的结实有力的身体,对男孩耳语:“这样像侵犯处女一样刺激,辉,你的身体要由我来染上属于我的颜色。”

今天就是一切变得疯狂的开端。男孩眼里碎满了失望,即使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过去了。

2

红色和白色的体交织下的躯体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妖娆,摇摇晃晃的找不到归属的方向。

“爸爸,不要啦。够了……”男孩苍白的脸上早已汗水淋淋,男人连续2小时的摧残已经让他呈现出轻微的脱水症状。

男人仍旧在进行新一轮的摧残。他意犹未尽的把再次胀大起来的分身塞进满是体的後,激烈的抽动起来。

未经情事的身体却被长时间的虐,男孩抽搐著感觉眼前一阵黑暗,喉咙里面一股酸涩涌上来,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把那席漂亮的淡蓝色方格的床单给弄脏了。

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脏死了,给我吃回去!”拉住少年凌乱的头发,硬把他的嘴压在那堆污秽物上面。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腰身,一个推进,又传出体破裂的声音还有肌肤之间和著体的摩擦声。少年苍白的脸无力的埋进那腐臭的酸涩里面,下一秒却被下体的抽离而随著离开。一边反反复复的撞击著欲望,尽情享受;一边则身心俱裂,受尽煎熬。

辉再次被压在秽物上面时终於忍不住又吐了,连黄色的胆汁也呕吐出来。男人快感过後,一脚把辉踢下了床。一声巨响,随即传出一声闷哼,那男孩便没了动静。

“尽找麻烦的小子。”男人自己收拾起床铺,把弄脏的床单抱到楼下,扔进洗衣机里。回来的时候看到小辉仍旧躺在地上,踢醒他,“别扮死,快给我去洗澡。”

“爸爸……”小辉艰难挪动身体,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又尝试一次,仿佛万支针扎入肌肤之中,“好痛……”不敢再动了。

男人见他张大了口,深深浅浅,断断续续地呼吸声更夹杂著呻吟,不由的心烦起来。男人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抓住他的修长的手臂拖到浴室。“洗干净!”撇下简短的命令离开男孩身边。

男孩强打醒神,打开热水,让它冲走男人发泄过的欲望的体和自己的血,不断搓洗男人在他身上碰触过的每一寸地方,红了,肿了,破了,感觉到皮肤再怎麽洗都洗得干净。

洗干净,洗干净它!却怎麽洗都觉得脏。男孩终於停止搓洗渗出血丝的皮肤,望向浴室的镜子中的自己,第一次有种错觉,镜子里面的人是个女人──纤细瘦弱的身体,刚过耳朵的黑色发丝被晶莹的水线压紧头部,宽阔的额头上还有几缕顺著水微微蠕动著,眉毛比较起其他男人要显得稀疏,长长的眼睫毛缀在疲惫的眼睛上面,盖不住他空洞绝望的美丽眼眸,致的鼻子矗立在不高的颧骨之间,被父亲啃咬得微肿的唇 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停在略尖的美丽下颚上。一度以为那张毫无生气的秀美的脸蛋是属於另一个人的,自己居然这麽窝囊,只会逃避而已。辉环抱自己颤抖的身体,让温暖的热水包裹住全身。

“我不痛……我很坚强……”辉一边哽咽一边喃喃的对自己说。“今天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然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品尝了大人世界的残酷却一直持续下来。隔天,父亲向学校提出转学的申请,却没有向另一所中学注册入学。辉被迫离开了校园的生活。父亲成功的把他独占了──在他脚上加了铁链,在家里做著女佣的工作,做饭,洗衣服,拖地,还有照顾2个智障的弟弟。当然,还要在晚上服侍自己的父亲就寝。然後,辉一点点把自己封闭起来。

“乾,坤,吃饱了过来浴室,要洗澡了。”辉一边调试浴缸里的水温,一边对2个弟弟说。

乾和坤吃饱了,还腻在饭桌上,抓著没吃外的剩菜互扔,撒得身上,满头满脸都是,也不觉得讨厌,嬉笑著继续耍玩。

“坤,不可以玩饭菜,我带你去洗澡。”辉抓住其中一个,温柔的哄著,把乱踢乱抓的小坤抱进浴缸里。他用同样的方式把乾也哄进里面。

两个小家夥一直活泼得很,爱捣乱。辉却很喜欢他们,虽然已经12岁了心智却没长大,天活泼开朗的他们像只生活在自己构建的幸福世界里面。辉有时候也很羡慕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著。

“哥哥,背背。”乾用乞求的眼神望著辉。

“乾喜欢刷背,哥哥帮你。”他们总是诚实的对待自己的感受,喜欢的索求,讨厌的拒绝。自己反而没有勇气那麽做。拿起海绵搓洗光滑白皙的小背。乾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好玩。”

“不是好玩,这个叫作舒服。舒服,小乾懂吗?”耐心的教他们,或许哪一天自己再也不能照顾他们。

“……舒……服。”转动有点混浊的眼珠看著辉,生涩的模仿他的话。

“小乾真乖。”辉继续为他刷背。

稚气的脸上露出兴奋。“舒服,舒服,舒服……”重复起来。小坤也靠过来,抓住辉的手摇晃,“坤……要……舒……服……”

辉会意地笑了,轮流给他们刷背。其实他们的接受能力不错,只要愿意花时间教他们一定可以学会照顾他们日常的生活。不过,不用指望父亲来教他们,虽然说是双胞胎,可一起生活了12年,总会分辨出来吧。父亲到底还是对他们无心,不禁为他们担忧。既然现在他自己被锁在家里,不如就多花点时间照顾和教些东西给他们,或许4年之後,可以不用像自己一样被凌辱。

“哥哥……”乾和坤异口同声把他从沈思中唤醒。

辉才发现他们洗太久了,“我们回房间睡觉了。”然後一个一个的抱出来,擦干净,穿上睡衣。领著他们上楼梯,回他们房间。抱进被窝里,两张一模一样的可爱脸蛋互望著,小手却在被窝里打斗。

“不可以打架哦。哥哥讲故事给你们听。”於是双手有节奏的拍打在隆起的被子上,略微低沈却不温柔的声音缓缓地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很快就听到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再一次检查了被子盖好没有,关了灯悄悄的带上门出去。

3

辉渐渐明白父亲似乎以折磨他为乐,随着身上的伤痕的增加,它也开始适应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父亲变着各种花样让他在他的床上受尽羞辱。

“爸爸,我爱你。”辉在父亲恣情抽动的时候突然对父亲说。

男人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比先前瘦上一圈的苍白躯体上已经伤痕累累,憔悴美丽的脸庞嵌着无神的双眸,微弱紊乱的呼吸。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儿子,他本就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虐待他;如果自己那份爱不是那么刻骨铭心,他或许就是那个让他重新动心的对象;如果……还有如果的话自己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你爱我吗?!那么,把你的一切都给我!代替那个女人向我赎罪吧!”男人瞪着辉,充满仇恨的怒吼,把凶器拔出辉的体内。

“我爱你,爸爸……这身体,灵魂,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只要爸爸开心,辉一定不会违背您的意愿。”辉不带一丝表情的回应,自己已经被彻底的遗弃了。可是,这个人——是带给他生命的人,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即使不明白为什么被憎恨,却只能默默地承受。

男人突然大笑起来。“原来你想和我谈亲情,乱伦这种事情你不耻,可我就是要让你那卑鄙的婊子老妈后悔!下贱的女人生下的贱种,凭什么叫我‘爸爸’!你那荡的身体和那女人一样!你本不配当我儿子!”男人挑衅的扳起他的脸又一阵怒骂。

辉却没有反驳:“辉知道自己很贱,肮脏。但是,妈妈已经逝世了,请不要再骂她了。”

“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们母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印苍白的脸上五道红肿得痕迹,指着外面的阳台。“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辉站起来,什么都不说,光着身子走到阳台上,任由寒冷的夜风侵袭自己虚弱的身体。

只要父亲不命令他进去,自己绝对不会进去。咬紧牙关,将身体缩成一团,挨紧墙角。一阵睡意袭来,才发现从生日以来的一个多星期几乎都没怎么睡过,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父亲因为气愤,躺在床上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竟也睡着了。八点的时候闹钟准时把他从美梦中吵醒,伸了懒腰,习惯的拉开阳台的窗帘,和煦的阳光照进来,阳台上还有水滴滴落,今天凌晨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阳台上的小水洼仍未干涸。昨晚的不快早忘了,心情不错,拉里拉遢的套上睡衣下楼刷洗,然后,就是等着辉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来给他享用。不过出乎意料,厨房没有飘出沁人的香味,进去一看空无一人,平时娇小的身影,微笑着对他说早安的小辉,突然不见,心里觉得不踏实。

“辉——”唤了几声,忽然想起昨晚自己让他去阳台,皱起眉头,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跃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全裸的瘦削得男孩子缩起身子倒在地上,身体还有水珠,不停颤抖着。双手抱着肩膀,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大腿上留着他昨晚宣泄的浊,应经干了,上面一点点紫色斑点,是他强行掰开他的双腿留下的痕迹,脚踝上还戴着他为他打造的铁链,拴紧体的地方皮肤已经磨破,铁锈渗入里,红肿得厉害。从来没有在白天,这么清晰的看到他加注在儿子身上的伤害,是如此触目惊心的伤痕。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暗暗在心里发问。走近辉的身旁,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咳嗽。“辉,醒醒,回房间睡吧。”他又一次轻轻的对他说。想要扶他起来,但手一碰触到那片苍白,马上被打落。

老天,那种温度会死人的。男人试图再靠近他,对方却一直避开他。把他逼到角落,“乖,爸爸带你回房里休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温柔的对他说话,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交谈。

“不要过来……”从不断颤抖的苍白嘴唇上逸出惊恐的话,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了,熟悉的、残忍的、令人绝望的人在步步进逼。他一定又想伤害自己了。辉宁愿就这样从阳台上跳下去,轻松的结束一切。

父亲看出他的想法,“你烧糊涂了吗?辉。”刚一抬脚,辉就把一只手放开,泪水流了下来。父亲慌张了,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再靠近。“别冲动,我离开,你下来好吗?”

辉默默看着父亲退回房里,才松懈下来,软软的摊在原地。

4

德心诊所里传来急促的电话声,先是办公桌上的一线二线都响了,接下来连衣褂里的手机也响起来。“喂,谁啊,这麽急?”医生不耐烦地翻开手机盖。

“德允,你现在没在手术室吧。马上来我家,小辉好像病了。”男人著急的说。

“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麽事?”德允医生把工作服换下,取下衣架塑钢的西装不慌不忙得说。

“昨晚我把他关在外面,淋了雨,现在高烧。他现在就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把自己保护起来,不让人靠近。刚才还差点要跳楼自杀,你快点过来,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斌……你打了他?!”德允关上门,锁好。“你说话啊,是不是打了他?!”

“等一下……”斌看到辉已经昏迷了,跑出去,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才重新拿起电话,“他实在太像那女人,所以……”听到电话里传出汽车启动的声音。

“见鬼!你当我天才啊!你们夫妻都一个样,拿他当出气桶……我现在过去,你先给准备一下。”

德允挂断电话回忆起辉第一次被他医治时的惨状。那天才凌晨,他老婆的同事抱了一个4岁的孩子跑到他家敲门,“医生救救这个孩子!”那老妇人神色慌张的将遍体鳞伤的孩子小心的放到他怀里。

德允一边观察伤口一边询问:“怎麽会伤成这样?”

“这孩子被他妈妈从楼梯上推下来,流了不少血。真不知道那个当母亲的怎麽当的,竟然这样虐待自己的骨,平时就经常听到孩子被打得求饶。後面我们去劝多了,她干脆堵住孩子的嘴巴,越发打的厉害。”那妇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轻微脑震荡,桡骨碎裂了,肋骨也断了一,准备麻醉剂,我要帮他动手术。夫人麻烦你先出去,等一下再详谈。”手术是成功了。不过孩子的状况却很奇怪,拒绝进食,经常不言不语像木偶一样躺上半天不动。

德允那时觉得孩子很可怜,留下他在诊所住下,又四下打听那孩子的家长。大概了解了情况,好像是父母婚姻生活不谐,现在分居中,他跟他母亲一起生活。妈妈白天是个有才华的职业女,晚上却靠酗酒来逃避对丈夫的怀念,经常一喝了酒就毒打孩子疏解压力。从伤痕看对方是有意打在脆弱敏感的地方,身体上没有造成磨灭不了的伤痕。重要的是心里面的伤,已经烙印在他细小生命的恐惧让他行为变得怪异。

突然有一天,一个美丽的女人闯进了他诊所,“我儿子在哪里?我要接他回家。”

两个人都惊愕的盯著对方,德允万万没想到孩子的母亲居然是英雅。“你是斌的妻子?”

“你是斌的朋友?”女人几乎同时问出来。

“孩子没事,不过,有人向我说他母亲虐待他,而且神状况很不稳定。我带你去见他。”因为斌和他妻子的事情他很清楚却不上手,“嫂子,别怪我多嘴,你们的婚姻失败跟孩子无关,再说你也知道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因为这件事情,最终,辉被接回去,斌的父母也强行让他们夫妻复合,住在同一屋檐下,辉才免去被母亲虐待的痛苦。

而现在斌要重新撕开他的旧伤,再一次把他推进地狱吗?

斌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人。那麽说小辉的情况很紧急。停了车,德允抓起医药箱就冲进半掩著门的华丽洋房里。

“斌──”

“在我房里,上来吧。”斌在楼上回应。

“刚才帮他量了体温,41度半,喂他吃了退烧药。”斌接过医药箱。

德允脱下外套,抛进斌怀里。“一直在咳嗽吗?我检查一下。”可怜的孩子还是这麽瘦弱。

德允掀开被子,辉赤裸的身体曝露出来,他惊呼:“这是什麽?!”眼角扫到斌愧疚的低著头,心脏咚咚的狂跳著。不要我猜的是事实,把辉修长瘦小的双腿分开,那里实在惨不忍睹,皮开绽後庭让他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快步冲到斌面前抓起他的领口。“你还是人吗?!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上了他!”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真的很像那女人,一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会想起陆被那女人逼死的惨状。我真的好恨!德允你也很恨那女人吧!她逼死了我们的好兄弟!……我忘不了,仇恨快把我逼疯了!”斌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要这样子。已经过去了,你老婆已经死了,陆也回不来了。冷静点。”每次斌情绪失控的时候总是他在安慰,把颤抖的健硕身体拥入怀里,让他依偎。

斌还是深爱著陆,跟他和陆的感情不同,斌是超越了友情,刻骨铭心的深爱著自己的好朋友。

德允等他平静後,开口:“送小辉去医院,他得了急肺炎。身体也需要调整,还有他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医生会留他住院,这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你跟他的关系到底要怎麽处理。”

“嗯。谢谢。”斌离开了德允的怀抱,给小辉清理了身体,穿上衣服。

他们开车送小辉去医院。

5

辉清醒过来已经是3天后的事情。德允经常去看他,也常带一些斌为他买的水果和鲜花。辉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便吵着要回家。于是,德允拿他没辙,帮他办了出院手术。

一路上小辉哼着快乐的歌曲,兴奋的研究他那辆莲花跑车。德允看到辉已经恢复生气也替他高兴,不过,有一些事情总让他觉得奇怪,斌的转变完全可以了解,毕竟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想重新补偿他。辉却让他不解,明明可以再医院里逃避父亲的虐待,自己却主动往火坑里跳,父亲的几朵鲜花真的可以弥补被强暴,乱伦的伤害吗?

“小辉,你不用勉强自己回去。这件事可以再考虑一下。”德允觉得对于小辉,还是给他多点时间考虑,至少以后才不会后悔。

“我想早点回家。”小辉摇头,凑近德允的俊脸,“叔叔想太多了,会长皱纹的。”

德允苦笑了一声,这家里的人顽固得十头牛也拉不动,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难怪斌说他像英雅——死心眼。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进门之前,德允塞了一张纸条给辉,“要是发生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来救你。”他们才一进门,斌就从厨房出来迎接,“德允辛苦你了。今晚留下来吃晚饭吧。”又抱起惊讶的小辉,和蔼的说:“小辉,为了庆祝你出院,爸爸做了一桌菜,肚子饿了吗?”

“我说斌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午餐还没消化,你想撑死人吗?”德允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又看看腻在斌怀里幸福的小辉,“我先去书房打个电话。你们父子有很多话说吧。”然后自己走到里间的书房。

斌用手环过小辉单薄的背,另一只手抚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修长的眉毛,美丽的黑眸,因为瘦削而显得突出的颧骨,高挺的鼻子,略带血色的樱唇,致小巧的小巴,充满爱怜的凝视着眼前的儿子,一个流着他的血脉的人。用力的再把他拥入怀里,终于打破了沉默,“辉,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我居然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还能继续当你爸爸吗?”

斌感觉到怀里的孩子颤抖起来。“爸爸……”略微沙哑的声音仍掩饰不住恐惧。

“爸爸发誓以后都不会再伤害你了。辉,给我机会弥补吧。”是那么诚恳地请求,那么真心的想要悔改。当滚烫的热泪滴在辉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爸爸!”终于抓住宽厚的背部,伏在他肩上大声地哭出来。

德允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父子俩都顶着双核桃眼,忍不住笑出来。

“我要去接诗,一会再回来。”德允找了借口逃离斌的眼刀。“你们继续培养感情。”

被德允嘲笑后,两人从重逢的喜悦中脱离。原本就不善于表达的感情,尴尬的对着水果,零食和电视不知道聊什么好。无聊的对坐,辉渐渐感觉到睡意的侵袭,强睁着惺忪的双眼,耗在客厅。

“困了吗?”斌伸手摩挲他的额头,“我抱你回房间睡吧。”

“嗯,我自己上楼就可以了。”辉红着脸部好意思的回答。

斌也不急着强迫小辉马上接纳他,毕竟心灵的伤害还是要等它自己慢慢的愈合。

小辉上了楼,斌收拾了客厅的食物,看了时间——17:53,差不多该把菜放进锅里炒了,“先是把**汤的火关小……蒸笼……”从柜里找出来,再来是把片开的龙虾放上去蒸半个钟……咦,好像是半个钟头吧?把锅洗过放在炉灶上,“笋丝是炒的,不记得用什么炒了(=口=)?!”笨蛋!早知道该带他们出去外面开庆祝会的……平时都是小辉在做饭的,现在死撑着要自己做还真是忙到焦头烂额。“还是打个电话问下同事吧。”

辉上了二楼,没有回自己房间,反而进了两个弟弟的房间。父亲的反常让他觉得不安,住院的时候一直担心爸爸会把憎恨转移到两个弟弟身上,所以才急着要出院。

望见两张可爱的睡脸,稍微变瘦了点,自己才离开一个星期,父亲一定没好好照顾他们。他静静的走到他们床前,端详着弟弟们甜美的睡相,掀开被子,小心翼翼不吵醒他们,解开他们的上衣,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辉放下心里的石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把扣子重新扣好,盖上被子。

“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小抄吗?就知道你这人记不住东西。”电话那头的女同事被烦得实在受不了了,提醒他早上给他的小注解纸条。

“好像有这么回事,我找找看。”斌难得的好声好气对待女同事的念叨。早上穿的西装记得脱在自己房里了,于是,一边上楼一边拖住女同事的电话,意外地发现辉刚好从乾和坤的房间里出来,装作不在意的继续讲着电话。

“爸爸。”辉知道被撞见了,一定逃不了被责骂,怯生生的开口打招呼。

斌微笑着安抚他,“你累了先去睡觉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醒你。”轻拍他的肩膀,进房间找纸条。

辉自己进房间,靠着门缓缓地坐下,还是很害怕,面对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父亲,自己现在应该是被疼爱,为什么却完全没有真实感?

斌找到字条后,终于放过那个快抓狂的女同事。斌走出房间,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最后还是转身走进乾和坤的房间。

辉在自己的房间里听见父亲打开弟弟们的房门声音,害怕得抓紧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膝盖里,控制不住的发抖。

斌看了熟睡的孩子,彆见动过了的被子,微微皱起眉头,静静地退出来。下楼继续处理让他晕头转向的未来美食。



咦,爸爸居然没有打他。辉脑里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躺一会吧,醒过来或许就有答案了。

“好舒服。”被子软绵绵暖烘烘的,一星期没回家了,房间还是老样子。

突然闻到一股焦味,“爸爸。”下了楼,一进到厨房就看见斌手忙脚乱的拿一锅烧焦的菜没辙。

“爸爸我来帮忙。”熟练得接过锅把焦黑的食物倒掉。洗干净锅子,放在电炉上烘干,下了油,热开了後,先放片过熟,把一旁切好的菜倒进锅里,调低一档,熟练的翻炒起来。均匀撒上盐和酱料,继续翻炒著,一会,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就呈上了。小辉继续检查汤的味道,龙虾忘了放姜丝去腥,利索的切丝,加进去。他接著准备炒下一道菜了。看到小辉游刃有余的做著复杂的工序,呆呆立在一边的斌一点忙都帮不上。越来越多的菜上桌了,阵阵菜香飘出。斌不禁想起辉不在的这星期,自己制造的独一无二的食物,乾和坤皱眉咽得有多不情愿就多不情愿。

“以前没注意到辉是个厉害的厨师,什麽时候我也要学几手,让那几个八婆同事开开眼界。”斌赞许的了辉的头。

“恩。”害羞的垂下头。

难得气氛这麽好,斌决定把那件事情告诉辉。“小辉,那个今晚你到我房里来……”急促的门铃偏偏这时响起,“等下再说。”

斌留下茫然的小辉,晚上去他房里……做什麽?爸爸还是想惩罚自己吗?锅里溅出的油落在他白皙的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袭来,马上警觉的把锅里的菜盛进盘里去。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然又会被妈妈打了。

斌领著意气风发的德允和一位端庄的妇女进来。德允和妻子在客厅落了座,妇女便吵著要看看辉。斌进厨房叫他,看到晚餐已经准备妥善,辉正在流理台前洗脸,轻轻搂住他的纤腰,在他耳边轻声说:“辉,出来见见客人。”

怀里的人打了个激灵,害怕的对上他的眼睛。斌才惊觉自己的举止太暧昧,忙退开。辉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水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客厅。

叫做诗的妇女为他擦去水滴,捧著他的脸蛋又亲又的,兴奋的说著辉完全没印象的往事。辉只是乖顺的微笑著,偶尔答上一两句。

斌黑著脸一路看著他们上楼去,带著乾和坤下来时脸色已经好多了。

“大家快来饭厅吃饭。”不过语气仍不好。

小家夥们一看到辉,马上扑过去,在他身上蹭著。辉任由他们一个搂腰,一个抱脖子的,把他们带到饭厅。

斌开了酒,给德允和诗斟满,也给辉倒了半杯,乾和坤则是满满的一杯果汁。德允先是庆祝辉出院,然後是他们父子和好。虽然是客气话,不过看著他们夫妻在那里打打闹闹也很有趣。

乾和坤嘟囔著小嘴不愿吃饭,辉给坤夹了块白嫩的龙虾,快送到他口里,可坤就是咬紧牙关不张嘴,怎麽劝他们都不吃菜。德允在一旁看著好笑,突然伸手捏住小坤的鼻子,“小孩子不可以挑吃哦。”小脸涨红了,还是死命摇著头。辉心疼的想要阻止德允,谁料他竟抢了辉筷子里的团,趁小坤张开嘴呼吸时送了进去。小坤还想用舌头顶出来,诗摆出严肃的表情教训他:“敢吐出来,阿姨打你屁股!”小坤挂著眼泪,不情不愿的嚼了几口,突然露出欢喜的表情,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辉夹进他碗了菜。用同一手段,德允也让乾高高兴兴的吃起菜来。

“咳,你们两夫妻居然合起来欺负小孩。”斌红著边说边向辉的碗里递过一大筷子菜。“自己也多吃点菜。”小声地说。

“哎呀,你们父子夹个菜,还像交接国旗一样庄严。不行哦。”诗捧著自己的脸,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德允也在一旁偷笑。

“你们这两个损友,早知道当初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斌朝诗碗里放进一堆菜,摆明要堵住她的嘴巴。不料,诗尝完菜之後,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挑出一菜,“这道菜味道真特别,这个……难道是我们的斌哥哥的手艺,大家来尝尝。”

这真是自己挖坟了。德允那坏家夥,给每人都夹了,自己摆出品尝极品美食的神态,把菜放进口里,享受似的咀嚼起来,还发出嗯嗯德声音,下一秒翻著白眼倒在桌上。“老公,你怎麽了?”诗泪眼婆娑的扑在她身上,“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麽办?”

这边还在上演生死离别。小乾和小坤这头还以为又有好吃的东西,一把含进口里,又吐了出来,一脸委屈的望著辉。辉微笑著永餐巾清理了桌子,重新给他们夹了别的菜,小家夥们又开心得进攻碗里的食物。

斌看到辉早把碗里的菜吃了,却没发出任何不满,说实在的斌对自己的厨艺是完全不认可,自己都觉得那种东西本就咽不下。为什麽辉不像其他人一样跟他说难吃?还在怕自己吗?对上辉的眼睛,看出他被德允和诗的闹剧逗得窃笑。

“别再演戏了,你们两个真该转行当演员。”斌早已习惯了,冷漠的看著他们。

“真不知道你这麽严肃的人怎麽生活的。”诗怏怏的从德允背上爬开。“还是小辉好,不如把小辉送给我们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给空隙让我阻止,这个苯女人!──德允在心里骂她。果然一回头就看见斌铁著一张脸。

“那麽喜欢孩子不会自己去生一个吗。”斌那嘴巴一张就是最伤人的那句,明知道诗为了比赛而放弃了当母亲。

“欺负我老婆,兄弟也不给你面子了。看我的过肩摔!”德允一把抓住斌结实的手臂,做出过肩摔的样式,然後扮出背不动的样子。“老婆,帮我抬脚,好好教训这个没半点大哥样子的家夥。”

“小诗,我不敢了。快来救我啊,你徒弟太厉害了。”斌居然和他们闹起来。

诗早就不生气了,捧著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几个快四十岁的家夥居然像孩子般打闹。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有这种开心的样子,居然会露出这麽灿烂的笑容。辉强忍住眼泪,心脏好痛,为什麽自己就不能让父亲开心?

7

晚饭後,乾和坤又粘著一个星期不见的辉,陪他们玩了一会,就带他们去洗澡。斌被德允他们扔进厨房洗碗。德允和诗则在客厅里暧昧的搂在一起。

斌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德允,小辉有没告诉你他提早出院的原因?”

德允慎重的端详他:“没有。不过看起来他好像很想家。”

“那算了。”斌是有点不相信德允。

德允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片:“等一下,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要让他做太多家务,这是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如果晚上他睡不著,就按药量给他吧。”

斌惊讶的接过药瓶。没想到自己伤害他这麽严重,竟然没办法安睡。

“别自责了,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以前辉和英雅一起住的时候,经常被虐待,他住在我诊所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没办法,我也给他开过。”德允拉过诗给她深深的一吻,“你累了,我们回去吧。”

德允穿上外套,珍爱的扶著怀里的妻子,把她也包进衣服里。“跟辉说我们先走了。”拍了斌的肩膀,“没问题吧,好好照顾他。”

“爸爸,你要现在洗澡吗?”辉把两个弟弟带出浴室。斌抱起那两个调皮的小鬼,和他们逗完:“他们让我来照顾吧,你先去洗澡。”

“是。”辉看见德允他们离开,不敢再撒娇,老实的转身进浴室洗澡。

那句像仆人口气的回答落进耳里让斌心里一阵揪紧,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药瓶。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辉想起斌晚饭前对他说过要自己去他房间,於是,走到斌的房门前。父亲在德允离开後一直不高兴,不敢问,如果只是一瞬间的疼爱,自己要怎麽去面对?害怕从父亲口中听到一切都是虚幻的,害怕进去之後又要被强迫做可耻的事情,害怕被毫不留情毒打……害怕也好,哀求也好,不会得到宽恕,最後只能把一切埋进心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辉深呼吸,还是敲了门。

“进来。”斌喝了些酒,於是躺在床上休息。

小辉低著头不敢看他:“爸爸,您找我来有什麽事吗?”

“到这边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斌拍拍身边的空位让小辉过去。

忍住心里的酸楚,辉还是坐到他身边,背著斌躺下去。不敢去面对父亲,这种命他早就认了。瘦削的手慢慢的解开扣子,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捂住自己的眼睛,辉在心里某处拒绝承认这种残酷的事实,咬紧下唇,决定了要抛开耻辱,默默地张开自己的双脚。

不管再残酷的礼物他都愿意接受。

“……”斌从柜子里拿出礼物,回头看到辉这种模样,又气又恨。气得是辉仍然不信任他;恨的是自己总是不经意的伤害辉。“……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失望了,心碎了,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的培养新的关系,却换不到一丝信任。

当辉把手移开脸上时,斌已经重重的摔了门离开。“爸爸!”挽留不了那熟悉的身影,只留下他呆坐在床上,和手边斌刚留下的入学通知书。

自己把失而复得的父爱给敲碎了,为什麽这麽傻?泪水一滴滴的浸湿了通知书。

回来吧,爸爸,辉知道自己错了──

8

斌开始逃避辉,给家里请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家教帮忙照顾乾和坤。自己则经常下班之後便去喝酒,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倒头便睡。

没有一起照顾乾和坤的义务,他们之间的生活也失去了交集。

“你回来了。学校过得还好吧,有没有被同学欺负?”甄先生每天都会和辉打了招呼,然後帮忙做家务。

“甄先生,我很好。”这个人取代了父亲留在辉的身边。即使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使他一直关心辉,却始终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哥哥。”乾和坤现在被甄先生教会了很多事情,反而不再腻著辉。

“乖,有没有好好读书?”轻轻的抚他们柔顺的头发,露出难得的微笑。

“玩,一起,玩。”现在他们也会吵著要别人陪他们玩。

“不可以打搅哥哥读书。”甄先生在一旁劝阻他们。

“没关系,我和他们玩一下。甄先生,不好意思,晚餐等我回来再做吧。”辉笑著抱起乾和坤到楼下草地玩球去。

回来的时候,甄先生已经为他们做了晚饭。

甄先生一直住在他们家。斌观察了他一个月的试用期之後就消失了,除了每个月会寄生活费回来,自己却一步也没踏进家门。

辉不让甄先生进斌的房间,每天都是自己为斌打扫房间。无论如何,他相信父亲绝对会回来的。

“期中考已经过了,今天别读到那麽夜。来,咖啡给你。”甄先生把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书桌上。

“谢谢。”辉不太愿意接受甄先生的照顾。他害怕甄先生正慢慢在他们家里取代父亲的位置,他对他们越好,辉的内心越矛盾,毕竟甄先生怎麽温柔最後还是要离开他们,即使心里面清楚,却还是很感激甄先生的悉心照顾。

不仅乾和坤是这样,连辉的防御线也渐渐瓦解了。不久前甄先生发现辉每天晚上都被噩梦惊醒,会过来握著他的手陪在辉身边。开始,辉一直不愿意麻烦他,不管辉怎麽拒绝,甄先生总是在他惊醒後出现,固执的一定要陪到他再次入睡为止。

所以,最近辉发现总是突然感觉到睡意袭来,有时竟趴在桌上睡著了。甄先生会叫醒他,抱他回床上睡觉。虽然不是父亲,甄先生一定把他们当儿子对待,辉 已经不好意思拒绝甄先生的好意了。

──

“容辉,最近你的神好多了。”梅老师把期中考卷发给辉。“你刚转过来时,还怕你成绩跟不上大家,现在我放心了。这个星期五要开家长会,容先生会出席吧。”又笑吟吟的递过家长回馈单给辉。

辉看著自己的试卷和表格,却高兴不起来。

“真厉害,考了第七名。”坐在辉旁边的男生小声地说。

辉还是寻著发音处望了一眼。对方不好意思的转开头。

他是林叙──辉的同桌。在班里大家都叫他四眼田**或者是书呆子,因为他很郁闷,又不主动交朋友,所以经常被欺负。辉和他同桌了两个多月,却是第一次由他主动开口。

“谢谢。”不管林叙是酸葡萄心理,还是真的想赞扬他,还是微笑的向他道谢。

“真的不用谢我。”林叙慌张的摆手,“啊。”不小心还把书碰落。看起来他真的很不懂和别人交流。

“林叙同学,请认真听讲,不要说悄悄话。”梅老师不满的用手在黑板上敲了几下。

下课後,班里几个出了名的假流氓围了过来。“喂,大家看到没有,四眼田**居然也会在课堂上和人聊天。”

林叙垂著头,不敢吭声,任由他们指著头说。

“看不出来你这麽没眼光,连四眼都搭上。”这句是嘲笑辉的。

辉把课本叠起来,大力的按向桌面,弄齐了叠好放在桌角。虽然也没什麽朋友,却不像林叙那般逆来顺受。“是比某些人要好。”

“真是凶悍的家夥,不过,还是我们要比那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家夥好吧。”其中一个男生挑起辉的下巴,“这张脸比女人还漂亮,给四眼看小心他会长针眼。”

“四眼田**你说,你是不是配不上小美人。”

“是。”林叙依然低著头,胆怯的回答。

“你们看,这小子快吓得尿裤子了。让他学狗叫爬几圈教室他都会照著做。”满意的拍拍林叙的脸颊。

“哈哈哈哈──”

对於这种无聊的嘲笑,辉抛下他们,离开座位。

9--19

放学後,辉一个人回来。“我回来了。”无打采的说 了一句,就回房间躺著。从书包了出那张家长回馈单。

“辉,你没问题吧。”甄先生在外面关心的询问。

“我没事。”

“那开门啊,让我进去。”

辉把门打开,甄先生环抱住他,“被学校的同学欺负吗?”眼睛却抓住了床上的纸。

感觉到快要被捏碎的痛楚,辉这时才意识到甄先生的爱像斌一样浓烈到自己无法承受的地步。辉害怕的推开甄先生。

“你感觉到了吗?你知道我爱你了吗?”甄先生从不安转变成不容否决的态度。他抓紧辉的双手,把他扑倒在床上。“你不是很渴望别人的爱吗?荣先生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不是的!甄先生……”辉的双手被衣服捆住,身上的衣服很快被退去了。“不要!”

“我可以代替你父亲去开会。可以温柔的给你很多爱。所以,回报我吧!”甄先生睁大了野兽的双眼,亵渎辉的身躯。“不够!每天晚上那麽观察你的身体,抚它。完全不够!”

“呜……”前的樱桃被用力的撕咬拉扯,辉溢出难耐的呻吟。

“我好想这麽对你,把你狠狠的据为己有。”他张开双掌,从辉的颈窝开始往下用力的揉搓,把光洁白皙的皮肤磨成红色。“别担心,我会让你感受到达天堂的幸福。”

“你不是……我爸爸……放了我……”辉每吐出几个字就被甄先生掌捆一掌,一句话没说完,两颊已经红肿不堪。

“你反抗啊,叫啊,哭啊,这样才会有征服的乐趣!你跟你那两个弟弟不同,他们让我连一丝碰的欲望也没有。”他把辉拖进厨房,从火炉上钳出一截烧红的金属。“辉,你是最可爱的,折磨你一定很有趣。” 甄先生分开辉的双腿,把红烫的小金属条延辉的玉和小球的交接处拼合成一个环形。

“哇啊……”感觉到皮肤随著金属物体被生生剥离般,火热的痛楚流串全身,皮肤的焦味让人觉得一阵昏眩。

“辉,你看,漂亮吗?”甄先生高兴的把辉大张双脚的抱到楼上斌房间里的落地镜子前面,让辉清楚的看到自己烧烂泛红的皮肤和痛得汗水淋漓的憔悴面庞。

“……”那屈辱的地方正闪著银色的光芒,像在宣示占据这片领地的权威。

“辉,来,现在我要成为你的父亲。你心中唯一能够容的下的人。”甄先生把痛得发抖的辉抱到斌的床上。自己退下了衣服,把辉的双腿分开,在他的腰下垫上枕头。

“别担心,我不会立即侵犯你的,先要把观众们叫过来,戏码才能上演。”甄先生近乎疯狂的执行他的谋。

“……你……伤害不了我……只有……爸爸……才可以……”辉断断续续的坚定自己不会向他屈服。

“这样才好玩。”他用手指把药丸塞进辉紧闭的菊里,搅动几下。然後,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号码。

“……你是疯子……”

“有效果了吗?想要我的吗?自己爬过来舔啊。”奸笑起来,把辉踢到一旁去,冷冷的看著他虚弱的挪动身体再爬到自己脚边,把辉踩在脚下。

“……先生……请把我……把我……贯穿吧……我好难受……”已经完全受药力的控制,辉毫无自尊的乞求男人的体。

“铃……铃……”只有一张大床的别墅房里响起了铃声。

“不要接嘛。”男孩依偎在男人厚实的膛里用纤细的手指戳磨男人前的小突起,身体像橡胶糖一样紧紧粘住男人的身体,就挂在他身上随他俯低身体从床尾的衣袋里出手机。

“喂。”男人语气不快的应了电话。身下那个秀美的男孩用舌头挑逗男人的下巴,一双深黑的眼眸里面写满了情欲。

“容先生,我是甄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辉他……”甄先生慌乱的向电话那头的男人求救。

“辉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斌推开在他身上扭动的男孩,满脸担忧的追问。

“他……啊,辉,别这样!”这次斌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奇怪的声音──上我……难受死了……先生……快点刺……进我身体里来……微弱细小的声音却不可否认是辉的声线,断断续续隐约传进斌耳朵里的词语正构成一个欲求不满的情景。

男孩爬到斌身下,用灵巧的舌尖逗弄斌的两颗圆球,然後张开嘴把斌的分身含进嘴里。“别管他们了,我们继续吧。”湿气沈重的呼吸带出斌从刚才一直隐忍的欲望,分身已经坚挺起来,扳过男孩匀实白皙的臀部,一口气 把自己的火热送了进去。

“啊……嗯,嗯嗯……容先生……啊啊……啊”男孩随即享受的浪叫起来,配合斌快速的律动疯狂的摇摆著腰肢。

“容先生?”

斌把电话扔到床上,双手扣住男孩的腰,使劲地律动。“你先帮我处理它,别让辉乱来。”一边喘著气一边大声地对著床上的电话说。

甄理特意把最後那句话重复给辉听。“你爸爸说让我先处理你。”看到辉如泼了一桶冷水般的表情,他的笑容更加沈,移开踩在辉头上的脚,把自己早已肿胀的欲望填充辉的口腔,鲁的抽起来。

“你在哭了?”拨开辉苍白脸上汗湿的发,没错他迷蒙的眼里缀满了晶莹的泪水。“在这张床上,你一定会想起怎麽被亲生父亲夺去处子之身吧,比起他来,我这样对你会让你更痛苦吗?”

辉只是无神的扭摆身体,不管是谁来侵犯他,不会把他残缺的心完全粉碎。可是,斌不同,他是自己的亲人,比任何人更被重视。辉不懂,被父亲占有之後,那种奇妙的感觉,又爱又怕,渴望著那个人能够幸福,撕碎自己的一切──心,灵魂,只要那个人不再被仇恨折磨就可以了。连自己都不懂得感情又怎麽对别人说呢?辉选择了沈默。

“被得太爽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吗?”甄理持续著抽查又加进一只手指进入辉的密,他的欲望早已被辉的鲜血染红,再加入一手指,仿佛要把辉的密完全撑开到最大限度,撕裂了也没关系,只要那里能让他享受更大的快乐就可以了。

身下的人奄奄一息却还保留著神志:“……你不懂……我们……的事情,你……永远……都不懂……”那眼泪的意义,只有自己心里才明白。

“我是不懂。那你来教我啊!”甄理借由辉温热紧密地甬道释放出欲望的浊。他没有高兴,更没有像其他情侣一般让辉得到片刻的休息,而是,拿起两大的按摩直接进辉伤痕累累的甬道中,把控制档一调到尽头,胶疯狂的搅动起来。

斌也在男孩身上获得快感後,才想起电话,刚拿起来,就听见辉撕心裂肺的惨叫合著马达嗡嗡的震动声,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串上心头。

斌套上裤子,连衣服都没穿,拿了车钥匙就往别墅楼下跑。

当斌回到家里的时候,只剩下乾和坤两个仍在睡乡里享受着。

“辉--”不管斌怎么找,辉像人间蒸发一般,完全失去了踪迹。

除了上班的时间外,斌几乎用全部的时间来寻找他。他让男孩帮忙照顾乾和坤。

“已经三个星期了,你儿子一定不会回来了。”男孩倚在床上对斌说。“我等了你么久了,你却一直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男孩迎上去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斌厌恶的推开他。“我现在很忙,以后再说。”

“如果我猜到他在哪里呢?”男孩不甘被拒绝,又缠上去。

“你知道?!”男孩用意料之中的鄙视眼神看着他强烈的反应。只要一提起辉他就特别紧张,仿佛示意自己在他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我想他一定躲着你们,而且是在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我猜只有一个人会符合这种要求。”

“告诉我!”

“不要吼我!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吗?!”男孩痛苦的抓住斌的衣领。“我爱你!如果他不是你儿子……我早就想不理他了!”

“钦?!你说什么?!”斌不可置信的看着仇恨占满的梁钦痛苦扭曲的脸。

“爱和恨是等价的,我没办法容忍你们。你一定要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斌此刻正心急如焚的想见到辉。

“如果我要你在我面前抱他呢?”男孩认真的说。“你说的,不愿意伤害他,却把我当成他的代替品拥抱--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关系。”

“……我答应你。”斌把男孩拥进怀里。

你的心是属于我--秦钦的,如果你不能爱我,就让你和他一起痛苦的纠缠下去。“我带你去。”

“先送我去学校。”秦钦有成竹。

“先带我去辉那里。”

“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秦钦和斌到学校之后,他一个人进了辉的教室。

“老师,帮我林叙出来一下可以吗?”秦钦换上学生制服,戴上学生会的执行章,俨然是一个优等生的模样。

“林叙,学生会长找你。”老师把林叙叫了出去。

“你好,我是秦钦,有点私事找你。”钦没等林叙反应过来,拉着他下了楼,直接把他抓到斌的车上。

“你们想做什么?!”林叙不满的叫喊起来。

“捂住他的嘴巴,先把他带回他家里。”钦让斌把乱喊乱叫得林叙安静下来,踩下油门,直奔林叙的家里。

两人把林叙抬进他房间,锁上门。

“林叙,辉在哪里?”钦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

“我不知道。”林叙怒气冲冲的回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马上告诉我们!”钦给他两个耳光,踩住他激动地说。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钦,你怎么确定辉在他那里?”斌还是对钦的暴力感到不安。

“对啊,学生会长,我真的不知道容辉在哪里?”林叙顺着斌的话想开脱和辉接触过的关系。

“不说吗?我会让你开口老老实实说出来的!”钦又给他几脚,让他抱住肚子呻吟不出来。“有人看见你把容辉带到街角郑治他们的聚集处去。”

林叙这次不敢开口,继续缩在地上闷着。

“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斌激动地推开钦,把林叙提起来,“辉现在在哪里?!快说!”一脸只要你不说我绝对会杀了你的表情。

林叙感觉到一股寒气从他离地几厘米的脚尖直窜上头顶。“我……我……”

“快说!”斌更加用力的捏住他的双肩,眼神更凌厉了。

“忘了跟你介绍,他是辉的父亲。”钦坐下来,从容的把腿盘起来。“我会教你优等生和混混处理事情的区别。”

林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著斌把他带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也开始不安的挣扎。“你不会对我怎麽样的。”苦笑的挤出这句话,却看到斌和钦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整个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呵呵,我不会?你觉得会有人认为我这个学生会长打伤了你,把你带到郑治的地盘?就算你双手断了,瞎了,聋了,哑了。我想大家都会认为你没讨好郑治那些人才被打的。”钦把特大号的脸压在他面前,甜甜的笑起来。

“你……只要我没死,总会找到证据告你!”林叙像是要和钦来个鱼死网破,死活不认账。

“那就把你杀了,做得一干二净更简单。”钦露出标榜的微笑。

“开玩笑吧……”感觉到尖锐的硬物抵在口,林叙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吱声。

“现在可以告诉我辉在哪里吗?”

“容辉在郑治家里。别杀我!”林叙慌乱的叫喊──眼前这个注定将来要接手警界最高权力的人可以轻松的把他杀了。

“斌,走吧。”

斌把林叙狠狠的扔在地上,直奔向楼下。

“喂,等等我。”被斌落下的秦钦也追出去。

林叙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 马上爬起来把铁门拉上,上锁,仿佛是被打搅到的寄居蟹一样,慌张的缩回壳里。他的脸色也沈起来。秦钦你这样对我,我绝对饶不了你的!

对!绝对饶不了你们!

“斌,东区花园街二十七号。”追下楼的秦钦大声的把地址喊出来,心里却开始有种奇怪的预感--辉不在郑治家里。心里的疑惑让他拨了电话:“浒叔叔,我是钦,还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能帮我调查一切跟郑治有关的人,还有派几个手下到林叙家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没看过如此愤怒的林叙,辉挪动著伤痕累累的身体想逃离疯狂的林叙身边,一寸也好,逃!他不想再忍受那种不被当作人类的羞辱。

“容辉,你还好吗?”林叙一步一步逼近浑身颤抖的辉。

“放了我,求求你。”这句话──辉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母亲父亲,甄先生,郑治一夥,也包括眼前这个他曾经信赖过的朋友,然而,结局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对他的遭遇产生一丝的怜悯。所以,他是注定被折磨,凌虐,注定面对一次比一次更加恐怖的对待。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说过要帮助我的,你说过你信任我,不是吗?辉。”林叙弯下身子抚辉因恐惧而泛白的脸。“我要你陪著我,一起感受我的痛苦。”

辉明白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是林叙疯狂的折磨,可是他已经逃不掉了。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地下室里面只有他自己和林叙,还有的是无尽的黑暗。

“辉,你知道吗?我今天被人恐吓,他们用手捏住我的脖子,把我抬离地面,就像这样子……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林叙一边说一边用手掐住辉的脖子,双手高高抬起,直到辉的双脚离开地面。他开始发笑,疯狂的笑声变得歇斯底里。辉感觉到後脑发痛,发麻,然後有粘稠的体流到後背上。

被撞击的次数越来越多,辉开始失去力气。

“你真的很幸福,跟我完全不同。”林叙把他放在地上,扯开辉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开始玩弄辉最脆弱的防线。

辉下意识的害怕起来,父亲,甄先生以及郑治他们给他留下心理上的影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这种践踏他尊严的事情难道要再一次在自己身上重演。

“别害怕,辉相信我,看,我不会强暴你的。”林叙摊开双手,表示他不会碰辉。

辉仍旧抱紧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他知道林叙不会这麽轻易的放过他。

“辉,你怕我吗?别怕,你爸爸让我明白,你跟我完全不同。他居然跑到这里来找你,更不惜要杀我问出你的下落,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林叙讨厌任何生长在温暖家庭的人,讨厌他自己被父母遗弃的命运,他正是因为长期不被疼爱而引发出来了的疯狂的暴力行为。

辉不想跟他辩解自己是否幸福,因为他还没脆弱到要和别人互舔伤口。他可以承受体上的摧残,只要把心封闭起来,一切就不能再伤害到他了。

“你们想让我看你们那种亲情吗?想让我痛苦吗?没错!我妒忌!我可悲!我不过是个被笑话的对象而已!”林叙顺手拿起一节水管狠狠朝辉身上胡乱的挥打,看著身下的人无力的倒下,他才把带血的水管扔掉,累的坐在地上。

“辉……你是第一把我当朋友的人,所以我会让你活著,跟我一样活在痛苦里面。”林叙抱起全身瘫软的辉,慢慢的脱去他的裤子,欣赏他身上遍布的伤痕。“你很美丽,看著你变得越来越了解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的朋友。”

朋友就是要同甘共苦,所以,辉你也要把自己的心完全敲碎才能了解到自己的痛苦。而这一切就由我这个你的好朋友来执行吧。林叙可以感觉到辉在他的凌虐下渐渐改变了,不再说话,不会叫喊,只是无声的承受。比起他初次来他家时要坚强的多,没有了恐惧惊慌的样子。

“我知道你最害怕的事情,不过……我和郑治他们不同,我对你做不出那种事情,只好让杰克来做了。”林叙突然提出的想法让辉再也无法压抑恐惧,他睁大惊恐的双眼,无法相信林叙牵著一条比他还要高的巨大狼犬出现在他面前。

“杰克,你已经等不及了吗?你要好好爱我唯一的朋友。”林叙一放开手里的套绳,发情的狼犬就朝著辉冲过去。

跑!可是脚下的铁锁却把他实实的捆在原地。不!救命啊──

全身发热的杰克一跃扑到辉身上,腥臭的口水滴落在辉脸上,它身下畜牲的具正如大的铁一样坚挺竖立。杰克磨蹭著难耐的欲望,用铁的前端在辉身上游动,寻找著发泄的径。

“……叙……不要,把它……带走……”辉再一次开口哀求林叙,一丝希望也好,他渴望得到救!。

冷漠的声音响起来:“好好享受吧。”

“不!救我!”辉尽他自己所能的用力推开杰克,可它就是纹丝不动。“叙!不要!求你让它停止!”

容辉,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只要你跟我一样变成一个孤独无助的人。

杰克红了眼的找寻著泄欲的地方,很快就发现辉身後的密,如获至宝般,一挺到底,如手腕的坚挺完全莫入辉脆弱的甬道。“啊──”痛觉和恐惧同时袭击辉的头脑。

“啊──哇啊──”杰克出於本能马上开始了疯狂快速的律动,从交合的地方不断翻出的红色的和著鲜血像蠕动的红虫慢慢扩展。辉慢慢无法反抗,渐渐瘫软在地上,畜牲的具更加深入的侵略他的甬道,一波又一波的律动,似乎有什麽随之破灭。

杰克发出一声吼叫,把聚集在欲望顶端的污秽灌入辉的体内,灼热的体溅落在滚烫的肠壁,引发一阵颤抖。辉不再祈求林叙的帮助,安静的任由畜牲在他体内胡乱搅动,一次又一次的发泄兽欲,整整被折磨了2个小时,那畜牲才乏力的倒在辉身上。

辉却从多次昏迷中转醒过来,漠然的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凶徒,艰难的把它移开,在从体内拔走发泄完垂软的器具,挪到墙角,无声的坐著。

“辉,容辉,你觉得怎麽样?”林叙小心翼翼的走近他询问。他希望辉就这样──被敲碎了一切,然後,和他一样自艾自怨的活著。

“我没事。”辉缓缓的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如地狱般的经历不曾发生过一样。

为什麽?!还能这样幸福的笑著,果然只有自己是不幸的人!

“为什麽对我笑?!”林叙怒吼起来,他无法承认只有自己是不幸的。在别人眼里其实他不过是自己不停的告诉自己被父母遗弃的他是不幸的,这样不停把自己困在不幸的空间里面的愚蠢人类罢了。

“因为我还没有放弃自我。”辉明白他和林叙不同,但却又极度的相似。他只不过是不停告诉自己,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不存在,自己是被爱著的。只要还能生存,就要学会遗忘,不管多麽不幸的事情,很快都会被遗忘。“我们都是幸福的人。”

林叙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仔细端详辉,憔悴的脸,无神的眼睛,还有伤痕斑驳的身体。他很快找到辉微微颤抖的迹象,他明白──辉受伤了。他成功的伤害了他,只是这个伤还不够深,因为辉还能对他说谎,还懂得选择逃避事实。

“下次我会让你开不了口说自己幸福的。”林叙失望的带著杰克离开。

下次?!辉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还没结束吗?

辉寻向自己身下不断流出的红色和蜡黄色的体的肿痛的私处,他已经被撕裂了,身躯,尊严……此刻只想大声的咆哮痛哭,想发泄悲愤。可是他做不到,他连哭泣的地方也没有,什麽都碎了──身,心。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掩埋了一切,在心灵深处唯一留下的是那一片苍白和无助。

“救救我……救我……妈妈……”哽咽在喉里的哀号,无法传到天国,也无法抵达地狱。

“什麽,你说辉不在郑治那里?”钦听到了结果,仍想再确定一次。

“我认为他们没骗我。”斌异常冷静的说。

“……你没杀了他们吧。”钦知道斌一旦碰到辉的事情就没法冷静,不过他相信斌还保留些许理智才对。

“放心吧,还活著。”

“可是,也不好受吧,我派人过去处理他们的事情。你先回家吧,等我的消息,现在全市的警察都在帮你搜寻辉,不出三天应该就会知道他的下落了。在那之前,你可以为了我好好照顾你自己吗?”钦无奈的说。这麽荒唐的动用警局人员找一个人还是第一次,不过,谁叫他就是不可救药的爱上斌了。

“我还是不放心。”斌知道钦是警长的儿子的时候,其实没想过要依靠他的关系去动用全市的警员。

“你给我乖乖回家休息,不然我不会帮你找他。我答应你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钦不高兴的威胁他。

“好吧,我等你消息。”斌也知道现在钦找起辉来要比自己更有效率。

“好好休息,斌。”等斌把电话挂断,钦才在话筒另一边给他一个深深地吻。

“浒叔叔,有没什麽进展?”钦想尽量了解搜寻的进度。他不会让斌失望的,因为辉一天不回来,自己就一天无法确认斌对他的心意。

“小钦,我正想打电话过去,我抓到了一个重要的人,你要亲自过来审问吗?”龙浒带著可能破案的语气高兴的对钦说。

“谁?”

“甄理。”

钦皱了皱眉头,或许这不算是个好消息。“我晚上会过去。……可能还会多带上一个人。”

钦思考著该不该带斌去见甄理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斌的楼下了。没有按门铃,钦掏出斌给他的钥匙,开了门进去。屋子很乱,乾和坤仍旧被遗忘在他们的房间里。斌则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钦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脱下外套给他盖上。轻轻拨开斌微湿的刘海,端详斌熟睡的面容,如此迷人,让他欲罢不能的迷恋上他。

“睡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钦在他前额印下深深一吻,然後离开。

在龙浒的办公室里,钦见了甄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衣著考究,富有学识的模样,一头凌乱的头发一簇簇粘在一起,衣服脏兮兮的,脸上还有被揍过的痕迹。

“甄理先生是吗?”钦搬过椅子和他面对面的坐下。显然没料到要抓他的人是个这麽年轻的孩子,甄理惊愕了几秒,才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对容辉做过什麽?还有,你最後一次和他在一起是什麽时间。”钦早已习惯警局的办案模式,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的切入中心。

甄理好笑的挠挠头发,也不想隐瞒:“你知道我在容斌家里是教那两个双胞胎的老师,我进去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辉了,於是从第2个月开始,我每天都对辉下安眠药,然後抚观赏那具诱人的躯体。因为他父亲不敢留在他身边,我想他一定很寂寞,每天帮他父亲整理房间。然後,我找到一格恨的机会狠狠的玩弄了他的身体,他从头到脚每一寸我都好好的疼爱过了。看著他泣不成声的样子,真的很美妙,仿佛看到圣母一般让人神往……”

“够了!”钦鄙夷眼前这个人,单方面强加给对方的不算是爱,而是伤害。“你最後一次见到他是什麽时候,在哪里?”

“……10月26号凌晨5点左右,之後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甄理回忆起来:“当晚我对他下了春药,和他干了很多次,最後我累了,就拿按摩玩他。中途打过电话给他父亲,所以,我想带他一起离开他家,拿黑布把他裹起来拖出那公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走到永和街时有一辆车突然失控,朝我们撞过来,撞上了旁边的电线杆。我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所以我抛下辉一个人先到附近诊所去止血,折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帮我确认那场车祸的时间。”钦从椅上站起来,踱著。

“车祸的时间是凌晨5点12分。而且现场有留下黑布和司机以外的血迹。”负责该案的警员马上抽出档案核实时间和情况。

“带他去验血。”可以确定一点──辉的下落甄理是不知道的。“准备起诉他犯了强奸罪。”

一连三天的搜索一点进展都没有,斌像发疯一般不吃不喝的寻找辉。最後钦只好让他们一一向他报告所有的细节。似乎每一个嫌疑人物都没有异常,钦又再一次让监视林叙的警员报告一遍,确认了林叙平时的出入记录和食物的采购数量。钦点燃一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能再详细点吗?”

[林叙,我太小看你了。]想起之前自己居然在林叙家被他轻松的支走,心里很不是味儿。

“找几个点的跟著我来。”钦下命令後带著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来到林叙家。

叮咚叮咚──

半烟工夫的时间才有人来开门,林叙带著惊恐的表情,隔著大铁门,还有4个门链从门缝里露出一点点脸来,“什麽事情?”当他看到钦身後一群服装整齐,表情严肃,站姿笔挺一致的人时,马上露出泫然欲哭得表情。“我什麽都不知道,容辉被郑治带走之後我一直担惊受怕的,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看得周围的人都有点同情。钦却上前按住林叙想合上的门,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真以为林叙胆小,而不多加考虑,可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辉就在这房子里面,而林叙这样的表现,只是更让他觉得他诡计多端而已。“开门。”语气异常的冷淡。

“放过我吧!我不知道!”林叙用力把门关上。

他知道了吗?他知道了吗?……不对!他不可能知道辉的藏身地点,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外面也看不见,听不见这屋里的一切,更何况是那间连买下这房子的老爸老妈都不知道的地下室。林叙不要自己先慌了阵脚,没有人能够解救容辉。他不明所以的想笑,钦,就连你这个学生会长也无可奈何吧。

“把枪给我。”钦夺过身边警员的佩枪,解开保险,就著门锁四周突突的落锁链,把来福递回给那警员,自己则率先进入了房子。

林叙这次是完全消失了,在一间不够一百坪的房间里消失。钦终於可以放开手去办这件案子了。

“大家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搜索仔细,这间房子一定有密室。辉应该被困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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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秦钦来找你了。”林叙冷冷看著身下与爱犬交配的人,明知道自己的消失会成为揭开一切真相的导火线,但是此刻他想看辉的反应。

“呜──”杰克的一阵猛攻令辉的腰部痉挛起来,抽搐和杰克的进攻节奏明显不符。杰克显然很不高兴,长叫一声,紧接著是把下体高速的抽动,辉紧塞的後被带出丝丝沫来。

痛苦的呻吟声夹杂著畜牲急促的喘息声,令林叙心里有说不出的成就感。“杰克很吧,它可以令你欲仙欲死。”

是的,说的没错,确实会让人死亡。

“喂,容辉……你怎麽了?”林叙发现辉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让人不经意的会误解它已经停止了,瘦小干瘪的腰肢剧烈的颤抖著,不知道是痉挛带动的还是杰克的律动的影响。辉的生命此刻在林叙眼里是异常鲜,他终於看到脆弱到不复存在的辉,他在流血,不只是从那被凌辱的地方流淌出来,还从他被撕得粉碎的心灵流淌出来。

“杰克,停下来。”可是畜牲吃了带春药的饲料哪里那麽容易就停下来。林叙,对它吹了口哨,它仍旧死死的骑在奄奄一息的辉身上。

“杰──克──”林叙怒吼著从柜里抓出一把电锯,拧开电源,朝著杰克劈下,横扫,斜切。杰克的鲜血倒在辉身上,将他赤裸的身躯染成红色。林叙一块块的劈开杰克的身体,让它完全与辉分开,除了,仍有点颤抖的具还留在辉体内之外,其他部分已经变成了细碎的块。

“辉。”林叙尝试抱起他。

恐惧──然後变得空洞的眼睛仿佛看不见他,辉推开他,伏在地上,把块一块块收集起来,搂在前:“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

“辉!”林叙用力的摇晃弱的身体。

不可以发疯!不可以逃避!一定要醒过来和过我一样的生活!

林叙揪起辉的头发,把他拖到一张特制的床上,用布条绑住他的嘴巴,将辉的四肢扣在原本已经配备好的手铐上。“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他戴上手套,把辉後里的异物拔出来,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水和针管,用扩肛器撑开後,在里面打了一针。

辉顿时感觉到一串火热和冰冷的一样感觉交替的在五脏六腑中交替穿行。身体开始自然的排拒,反抗。“呜……呜呜……呜”悲鸣声被牢牢的堵住。

“痛完之後,很快你就会遗忘了被强暴的感觉。”林叙双手按住辉翻滚的身体。而且,你也跑不掉了。

痛得晕厥过去的辉反而比较安静点,林叙又从抽屉里取出另一罐药水,给辉的双膝注里极微量的药水。然後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听自己房间的动静,3分锺後,仍旧没有一丝声响,於是他决定出去拿一些必要的物品进来,还有肚子也饿了,要煮点东西填饱肚子。

林叙按动机关,一道墙从平整无缝的墙壁里面旋出,他进入一条昏暗的通道。从这里可以回到房间的书柜後面,另一边则通向停车场。

林叙了裤兜里的手枪,走向通往书柜的一边。

不出钦的意料,林叙还是回来了。在他按动开关的地方,10几个枪口对准林叙的脑袋。动物总会在觅食之後回到自己的洞,这个道理用在没有人际关系得人身上特别适合。

“终於出来了。”钦把烟点燃,用胜利的口吻对林叙说话。

林叙被抢走手枪之後,拒绝跟他们的交谈。他相信那扇隐秘的门会帮他把辉隐藏起来的。

“我想你一定知道辉在哪里吧。”钦仍然像上次一样强硬的逼问。

“他不是被郑治带走了吗?”林叙这次是厌烦的语气。

“你想耗下去我陪你。”钦戴上手套,把林叙的手枪里的子弹退出来,只留下一颗。钦再看一眼手枪,是特别订做的东西,应该很值钱。“好家夥。”不禁称赞一句。

林叙知道钦是警长的儿子,所以如果情况允许,他确实不想跟这种有权有势,又头脑聪明的家夥打交道。

钦慢慢把手枪举高,直到对准林叙的眉心。“我每问一次後,如果不回答或者是说谎,我就会扣动一下扳机。你好好考虑吧。”

龙浒在一旁看著,他不能任由钦在众目睽睽下杀人。这会毁了钦的前途。“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杀人。”钦非常清晰的说。

“快点停止这种逼供,他就交给我。我一定会问出你朋友的下落。”龙浒准备抢过手枪,钦却不让。

“对,钦,你不该卷进来,还是我来吧。”从门口突然出现的斌这次是带著异常愤怒的表情踏进林叙的房间。

“斌。”钦走过去,整理他的衣领。“你怎麽过来了?”

“你想一直瞒著我偷偷的解决这件事情吗?”斌轻抚一点带愧疚的秀气脸蛋,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别再为我做什麽,我……回报不了你。”取过手枪,走到林叙前面,对准的的眉心扣下了扳机。

啊啊啊啊啊啊──

“嚓。”枪转了一下空轮,刚好没有子弹出。

“我儿子在哪里?不想说的话,我就杀了你。再把他从这房子搜出来。”斌本不给林叙思考时间,又把枪对准他的眉心。“说!”

林叙早就吓软了脚,脸色苍白得跟他身後的墙壁一样单一。

“冷静点。”钦扑了过去,从背後抱住斌。“我不想看到你杀人。”

“放开我。”

“不放!我不能看著你这样自暴自弃!”钦第一次在除了家人以外的人面前流泪,为什麽斌不能稍微接受一下自己的心意呢?

“辉……只有辉是我的一切……”他不明白在他占有辉的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越挣扎在爱与恨之间,越发现他对辉已经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我不要。”为什麽撒娇,为什麽这麽欲罢不能,明明自己只是辉的替身而已。

“嚓──”还是空弹。

钦慢慢的放开斌,他本就是对自己的心意不屑一顾。

“小钦,我不只是把你当成辉的替身,我有点喜欢上你了。但是,如果辉死了,我会为他报仇,然後自己也不会苟活下去。”

这个人在折磨自己,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选择这种残酷的方式赎罪。

“我说!我说!”当林叙在斌第三次用枪口对准他脑袋时终於失控的叫喊起来。“别开枪!他在地下密室里!辉在地下密室里!”

龙浒马上冲过去,抢掉斌手上的枪。

“给我们带路吧。”钦给林叙双手扣上手铐,让其中一个警员在他腰间系上铁链,握著铁链的另一端。林叙被吓得几乎无力行走,由两个警员夹著拖行。

“先把从左起数过来的第四个电闸打下来。”警员按照他的要求按下电闸,电闸马上跳回原来的位置。“接著打开书柜的开关,这个你们知道了吧。”那条通往停车场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跟著进去,书柜又恢复原来的位子。

“别耍什麽花样。”钦走近林叙身边对他说。林叙只能回以一个苦笑。

走了通道的三分之一处,林叙停下来,在墙脚的地方索,然後很快的找到一个可以按下去的小方格,按下去之後,那扇隐秘的墙壁门出乎众人的意料而出现了。

“辉在里面的床上。”林叙指向门内。

斌拉著钦二话不说,冲了进去,门马上就关起来了。

剩下的人发现外面的按钮全部都不能运行了,钦他们被困在里面。

“进不去的。”林叙用事不关己语气说,“有人进去之後,外面的一切机关都开启不了,必须要启动这扇门里面的机关才可以出来,现在要靠他自己找了。”

地下室很暗,钦小心的索闭合起来的墙壁,“找到了!”他把电灯打开,杂乱的摆满杂物的走道很快就通过了。

“斌?”钦推开在前面怔住了的斌,环视房间。他当然也发现林叙说的床,也看到了斌苦苦寻找的辉。

辉安静的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染红了。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既不算生也不算死,明明在眼前却仿如隔世般无法触及。

“我去看看。”钦只想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沈重感。

走近辉的身体,钦看到更多伤痕,还有羞辱的痕迹。“辉──”虽然觉得这种动作会刺激到一旁的斌,他仍然用手探了辉的鼻息,吁出一口气,还好,他还活著。

“过来帮忙,他需要尽快接受治疗。”钦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冷静下来给辉卸下四肢的铁铐。抱起不算普通男孩重量的辉,钦把他交给斌,现在他没办法面对斌和辉,因为自己其实妒忌辉,妒忌得希望他就这样永远不会醒来。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他或许会失去斌。

“钦,我们……出去再说吧。”斌小心的把辉护在怀里,尽量平稳的走著,避免震动到辉。

“把开门的机关找出来,我们绝对比林叙那家夥要找的快。”机关是绝对存在的,所以,钦自信的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试著敲打声音。

约半个小时过去,仍然无所收获。钦生气的踢著墙壁发泄气恼。

辉突然间转醒过来,盯著斌带著黑眼圈的憔悴容颜,心痛的伸手他的俊脸,“爸爸……对不起……”然後又晕死过去。

辉,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斌把辉放在地上,很痛苦吗?还是你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了。“钦,我们做个了结吧。”

“什麽?”钦还在复杂的思考机关的所在,突然听到了结,脑筋转不过来。

“我……跟你相处久了,有时觉得可能比爱辉更深爱你……但是,我不能抛下他,他已经除了我之外什麽都没有了。所以,我要在这里让一切结束……辉一定不想接受这种过去,让他就这样……死去或许更好。”斌痛苦的望著钦,“我要杀了他。”

简直无法相信传入脑里的声音,斌要杀了自己苦苦寻到的辉,杀了自己的儿子?钦无声的走到斌面前,“啪!”斌结结实实的挨了个耳光。“你疯了吗?!你要我和一个杀了自己儿子的人在一起生活?你要杀了辉?你怎麽可以把一个拼命想要延续下来的生命扼杀掉呢?没问过辉你怎麽知道他不想活下来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他一定受不了的!我……之前,我们也……辉他都想跳楼,更何况是现在!”斌像孩子一样缩小了身子,顽固的辩解。最不希望辉死去的是自己,但是却有另一种想法,如果让自己最重要的人如此卑贱的活著,或许帮他解脱才是正确的。

“斌难道你不明白他是为什麽一路撑下来的吗?辉……他或许不止是把你当成父亲,还对你有另一种感情……”当他看到辉醒过来看著斌的眼神就猜测著,辉和斌彼此都爱恋著对方,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尽管如此,我相信自己的爱不输给他,所以,不是强迫你舍弃对辉的爱,因为最後你会认清你对他的感情的,我愿意等。”

辉爱著自己?斌从没想象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心的拥抱著自己的辉。为什麽?仅仅只是因为钦说辉有可能喜欢自己而下不了手,为什麽此刻无法再把辉和钦放在天平的两边来衡量。“我要带他出去!”无论如何,想知道辉对自己的想法。

嘟嘟──

“啊,龙叔叔的电话。喂……”钦按下通话键。

“钦,你们找到机关没有。”另一头是龙浒洪亮的声音。

“还没有……不过找到辉了,他需要尽快治疗……”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把爆破队召来了,他们现在在进入的那扇门四周安装炸药,你们尽量远离,估计炸药的波及范围达到半径7米左右。能找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吗?”

“好的。我们离开之後,就可以引爆了。”钦把情况和斌说一次,抱著辉,三个人移到另一角。“可以了。”

“那麽我现在倒数,零的时候,一齐引爆炸弹。”

五──四──三──二──一──零!按钮!

爆炸声,紧接著是一阵剧烈的摇动之後,他们在警员的帮助下离开了林叙的地下室。

────医院的病房里────

“拜托,老爸老妈才去夏威夷玩一个月,你就伤成这样了。”钦有点无奈的看著眼前这对晒成黑炭的恩爱夫妻。

“饶了我吧,不过是手臂轻微擦伤而已,需要特意从夏威夷坐专机回来吗?”太大惊小怪了吧。

“钦,妈妈是担心你啊,可爱的钦钦要是留下什麽伤痕的话妈妈一定会伤心的。”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女人眼眶湿湿的,溺爱到令人发毛的对话,要是普通人听到一定以为是在对一个3,4岁的小孩说的。可偏偏对象是这个17岁的优等生兼学生会长,要说有多格格不入就有多格格不入。於是,他终於抓狂起来:“妈,医生说这是非常轻微的擦伤,三天後就可以复原了。”

“可是,不认真保养的话说不定会留下疤的。”

不愧是名演员,这种演技……就不要在自己儿子面前出现啦,钦不高兴的从特别加护病房的软塌上起来:“真够夸张的。我要去看一下朋友。老爸老妈,你们可以先回家转变一下你们的形象吗?”

“老婆,儿子嫌我们这套凉快的夏日盛装失礼他朋友……”

“老爸……拜托……这里离海滩有几百公里的市区,你们不觉得比基尼和草裙有点不适宜吗?”

“哈哈,干嘛这麽小气,不想我们打搅你和[朋友]谈心吧。”特意把朋友说得特别重,钦可知道老爸不是那种无知的嬉闹度日的人,反正他睡著那段时间里,他和斌的关系已经被调查得**不离十了。

“就知道开玩笑,我先走了。”钦自然是不想被当面问起斌和他的事情,毕竟,斌还没决定他和辉的位置。

神病院之虐恋传说(十九)

因为斌是辉的父亲,所以他们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里。

钦高兴的推开门进去,“斌,我来了。”他看到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瘦削的男孩毫无表情的握著一个成熟男人的手,无声的,像用心灵在交流。

男人抬起他那张俊脸,高兴的回应钦:“钦──”钦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开朗的斌。高兴的奔过去,斌一把把他拥入怀里。“我好想你啊,钦。”

对钦而言这种幸福是那麽真实的,斌给他的双臂是温暖而有力。仿佛像小孩子般腻著他的斌很可爱,很迷人。可是,有点不一样,为什麽斌会在辉面前这样对自己呢?听到轮子转动的声音,钦抬头收到辉眼里的一丝落寞,那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表情是很深很深的悲伤。

“辉,斌他怎麽了?”钦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想留在斌怀里。

“他没什麽大碍,只是……忘记了关於我的一切。”辉依然是毫无表情,只是动了几下嘴唇回答。

换言之,斌不再痛苦了,他只记得他喜欢的是[钦]这个人。“医生有没有说复原的事情”

“我拒绝了,这样也好,等伤好了我会到他看不见的地方生活。”大概父亲再记起自己时已经不会再有爱情的感觉,与其强迫他现在记起来,还不如干脆就这样不再相见,让彼此的生活不再有交集,让时间把自己那段不伦的爱欲冲淡,带走。

这样三个人就不必再痛苦下去。

“这是我的选择,我退出。”辉终於把他的痛苦写在脸上,明明是痛苦的却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辉……”

“我不会後悔,祝你们幸福。”那瘦小无助的身影慢慢的模糊在夕阳的余晖里。

钦当起斌的情人,每天都往斌他们病房跑。斌其实已经没什麽大碍,外伤几乎痊愈了,但是医生还是决定让他留院观察。辉也好的特别快,因为德允不放心他,所以特意转到市中央医院来,而且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成了辉的主治医生。

“辉,我帮你带了小说过来。”德允也是在值班时间里几乎泡在他们病房。所以这间宽敞的病房每天都是相当热闹。

“谢谢,叔叔。”辉微笑著接过书本,埋进去读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似乎开始适应这种生活。虽然白天很热闹,可一到晚上病房里还是很安静,斌因为头部被打击过,所以晚上经常会不安的做噩梦。

“爸爸。”辉总是在他熟睡後才下床,转动轮椅到他身边去。只有那段时间他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静静地握著斌的手渡过漫长的黑夜。

“辉,医生说斌明天能出院了。”钦高兴的把一束可以完全挡住辉上身的鲜花塞进他怀里,一个月时间斌看起来真的只是忘记了辉之外,其他的记忆和生活能力都没有减弱。所以,顺理成章他已经不算是个病号。

与钦截然不同的反应,辉只是回了一句“哦。”

“容辉,检查时间到了,请跟我到C准备室。”护士小姐刚巧把处於尴尬中的辉带走。一路上辉没有说话,护士小姐问长问短却没得到回答,无趣的加快脚步把他推进C准备室。

“辉最近还好吧?”德允捏著辉已经恢复尖尖的秀气脸蛋,把他抱到准备台上。“脚部的恢复还是没有显著的效果,不过神经已经修复了60%,估计不久便可以试试使用拐杖辅助行走。直肠大部分损害已经愈合了,继续使用原来的食谱,估计一个星期就完全正常了。至於神方面……明天开始尝试停止给他开安眠药……”

辉抓住德允的手臂,摇摇头乞求:“我需要它……”

“辉,你不能再依赖药物了,你可以忘掉的,像当初一样克服过来。相信我,一定会医好你的。”德允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慢慢的把手松开,辉支撑著双臂坐起来。“叔叔,我还要在医院里住多久?”

“最快要半年时间。”德允帮辉把衣服穿上,抱著他回轮椅上。“把档案送到我办公室去,我先陪他去外面散步。”

护士小姐拿著刚才自己做的笔录离开准备室。

德允则抱著辉到楼下的庭院。许多事情,该和辉好好的谈谈。

20-22

20

德允则抱著辉到楼下的庭院。许多事情,该和辉好好的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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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桂树下,飘下缕缕清香,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拂在两张忧伤的脸上。德允把医生的白色的长外套脱下来,披在辉的身上。“我想和你谈谈斌的事情。明天他就要出院了,我建议你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嗯。”辉低头应著,“我也这麽打算。”

德允拨去落在辉头上的月桂花瓣,了他柔软的头发。“你有跟斌说你们的关系吗?”

“……”辉摇头。

“斌知道你是他儿子吧,出院之後,你还是要回到他身边吗?”德允不允许再有以前的情况发生,辉压儿没得到照顾,酝酿出这种结局也是斌的疏忽造成的。

“叔叔。我什麽都没说……他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辉捏紧身上的衣服,把身子蜷缩起来,用几乎微弱到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不会回去,我不要让他痛苦,我只能在他眼前消失……我……只想……让爸爸开心……”

德允怜惜的抱著辉颤抖的小身躯,“辛苦你了,做这样的决定。”

不苦,不苦。斌已经忘记自己了;所以自己也要学会遗忘。如果可以的话,把一切复位到没有伤痛的位置。

“对了,小诗和我商量过了,等你出院之後接你到家里住。”

辉带著害羞的表情最後还是摇了摇头。“谢谢叔叔。不过我给外婆写了信,他说要接我回去他家住。後天就会派人来接我。”

“斌知道吗?”虽然第一反应就是问起斌,但是德允也知道这脱口而出的话本就不可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怎麽可能有陌生人会对仅仅同房几个星期的人说这种事情?即使说了也不会被人放在心上的。”辉苦笑著说。

“你的脚的治疗进度怎麽处理?”德允还是辉的主治医生,他决不会放任辉自暴自弃。

“虽然对不起叔叔,不过,倒时那边医院会有转院的通知过来。”辉用坚定的眼神看著德允,他已经决心把对斌的一切遗忘,决定不会再出现在斌面前。

“算了,我也不拦你。只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德允无奈的结束这场没有转圈余地的交谈。

抱著辉回到病房的德允看到斌正和钦正恩爱的吃著丰盛的晚餐,一语不发的把辉放回病床上,准备转身离开。眼尖的钦还是瞅见了他,“德允先生,留下来吃饭吧,我也帮你和辉定了一餐,刚好让他们送进来。”钦其实并不清楚德允和辉之间只是医生朋友和病人的关系而已,这段时间里他看德允悉心的照顾辉,错以为他喜欢著辉。

“不用了……”转头看见辉难过的表情,暗想,辉看到他们这麽暧昧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不如留下来陪他。“那……还是麻烦秦钦了。”

不过几十秒锺光景,他们眼前就摆满了一堆美食,他挑一些对辉复原有利的美食夹进辉的碗里,这样有助於什麽什麽的介绍。辉仍旧淡淡的微笑,却不怎麽有胃口,吃得特别慢。

德允一直陪到辉睡下去才离开。“探病时间早过了,秦钦你也早点回去吧,别打搅到别的病人休息。”德允临走不忘特别叮嘱他。

钦等德允出了门才小声地伏在斌耳边说:“医生对辉真的很好也,不如帮他们一把。”

“别乱来,德允可是有老婆的,人家家庭很恩爱。只是对病人好一点而已。”斌把钦搂得更紧,感觉怀里的人有点闹别扭的扭动身体,好笑的抚弄他秀气的脸蛋。

“人家只是猜测嘛。”钦难得的撒娇。

“钦……别乱动。”斌慢慢的把唇复上钦柔软的唇瓣,舌头探了进去,对方也迷乱的用舌尖回应,一番唇齿的纠缠之後,两人喘著气依依不舍的分开。

“啊──”钦难耐斌的挑逗,逸出迷乱的呻吟。

用被子把钦也裹进来,不知何时已退下两人的衣服,斌挪到钦身下对著他的菊花,用舌头勾画,湿润花瓣,然後探进它的花芯里面,“钦……小钦,你真可爱……”虽然压低著声音,却更显出他欲望的磁声音。

隔著一床被子,钦细碎的呻吟声和斌令人羞愧的情话仍然清楚地窜入辉的耳中,咬紧嘴唇,不要听!眼泪无声的留下来,身体禁不住颤抖著,不可以哭出声,不可以再听下去。索著放在桌台的安眠药,又倒进几颗,和著水咽下去,继续背著他们躺下。

斌和钦随欲望放纵了一夜。

辉不知道什麽时候睡著的,一直到天亮眼泪还不停的流著。结果,今天他顶著一双核桃眼苦笑著面对德允。

德允当然是黑著一张脸给斌帮忙出院的事情。

“斌你昨晚做了什麽?”猜都猜出来了,那个混蛋色狼一定是因为要出院太兴奋了,所以干了些最不该做的事情。

“和我可爱的小钦亲热啊。”斌自豪的说。

结果差点死在德允的杀人的眼神下。好恐怖~~~~

神病院之虐恋传说(二十一)

“德允,小诗最近在忙什麽?怎麽请她都不来?”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斌还是顶著好心情为自己的出院准备开庆祝大餐。

“她说不想跟没良心的人一起吃饭。”德允也不给斌面子,虽然知道斌失忆不能全怪他,但是想起辉的处境德允就不爽。

“妹子干嘛生我的气?告诉我嘛。”斌不依不挠的拉著德允询问原因。

“车子来了。”钦父亲的司机突然冲进来,顶著一张扑克脸。“我们家老爷太太请容斌先生到秦家共进午餐。”

“啊?”

司机的几个随从,三下两下就把德允帮斌整理好的行李抗下楼,扔进车里。“先生,请吧。”

哟哟,这真像绑架。不过,小钦今天没来接他也是有充足的理由的,谁叫他昨晚把人家爱到直不起腰身来。“抱歉了,德允,我要去小钦他家做客。下次再找你,拜。”

斌和司机搭了几句,随他们出了病房。

“容斌!!!”德允追上来揪住他的领口。“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忘了什麽吗?!”

斌睁大了眼睛,这是第一次看到德允那麽愤怒的样子。自己忘记什麽了?为什麽德允会这麽生气?

“跟他道别!至少也要做到这点!”德允拽著斌回到病房门口。

为什麽要我跟一个只一起住了几个星期的人说再见?而且,我都没怎麽和他说过几句话。

“如果你就这麽回去,以後都没机会见到他了。至少跟他说一句。”德允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真是的,喂,你……我要出院了。再见了。”斌应付式的对垂著头坐在床上的辉说了一句,转身准备扭动门把的时候听到辉用嘶哑的声音说:“……永别了……”

惊讶的回头看到满脸泪水的辉,干嘛那麽伤心啊,又不是什麽骨至亲,也没什麽友谊可言,更谈不上爱了。这样子挺别扭的。“喂……别哭了……你……”

辉支撑著身体想从床上下来,可是却重重的跌落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斌还是出於本能的过去想扶起他。德允也在门外听见了声响,冲进来。“什麽事?!”

“他无缘无故的跳下床……还有哭了,而且还说什麽永别了,我都搞糊涂了。”斌不满的说,这种奇怪的家夥真令人受不了。

“辉……”德允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

“……我没事……对不起……这个,还给你。”辉慢慢从怀里取出一条银手链,上面刻著斌的名字,把它放到斌掌心。

“我掉的吗?”斌记不起何时掉落的,但是,应该是自己的东西,於是接过来放进口袋里。

“辉你做什麽?”把斌送他的唯一礼物还给他,辉真的要把自己逼到一个绝地,切断和斌的一切。那默默流淌的眼泪就像撕裂心脏涌出的鲜血一般,道出辉心里百般痛楚。

“……”辉自己挪出斌的怀抱。“……恭喜你出院了……别了……”

“谢谢你,再见。”斌莫名其妙,却为终於逃出那奇怪男孩的纠缠而大感安心。

这一次,德允没有再说什麽,抱著哭到虚脱的辉默默地看著斌离开。

大约这是最後一次见面吧,接下来,辉被带离了这座城市,德允送他离开医院之後再也没见过他。

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有关辉存在的一切都被销毁,确保斌的四周不会有辉的任何物品甚至言论。所以斌一直没有想起辉。斌很快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回复以前安定的生活,只是生活里少了辉而已。至於,出院那天灾钦家里的庆祝午餐上他得到钦父母的认同。所以两个人一直安定的谈著恋爱。每个周末,德允都会到斌的家里看看他的情况和帮忙照顾乾和坤。

辉则被接到外婆家里住下来,因为脚不能走路,需要在家修养和进行复健练习。所以,外婆帮辉办了退学的手续。虽然是自己女儿的孩子,可是毕竟女儿当初是不顾他们反对硬要嫁给斌,後来虽说他们拗不过英雅,在他们结婚一年後也接受了女儿这桩婚姻。但是,却甚少去看望他们,对於辉其实也就在他小时候见过4,5面而已。真要说,只是觉得有个外孙在外面寄住在别人家里,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才收留他的。

“辉少爷,这是今天的早餐。”

女仆把饭送来这间偏僻而简陋的别馆,之後是收起昨天晾的衣服,把辉房间里的垃圾拿出去。等她忙回来的时候辉已经把早餐吃完,坐在轮椅上看书。

辉很少说话,也很少出去,一直待在房间里。

女仆也一般很少在他屋里逗留,一般到他这里工作的女仆都是比较低级的,平时就是在主屋那里做最低下仆人的工作。她们刚好7人一组,所以轮著一天一人来收拾别馆。

辉的外婆家是因房地产而致富的,所以家里建筑非常高级,而且占地面积也很大。因为是家族生意,大家平时都是一起用餐,开会。辉当然没参加过了,家里也不多人知道辉被带回来的事情,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神病院之虐恋传说(二十二)

“你是谁?为什麽会在我家里?”发问的是一个和辉年龄相仿的男初中生。一身整齐的学生装看得出他是倍受关爱的一个孩子。

辉对他微笑,放下手里的书。“我叫容辉,是寄住在这里的人。”

“哦。”男孩把目光移到辉的轮椅上。“我没听说过。你是残疾吗?”

虽然觉得刺耳,但辉还是保持友善的态度:“暂时没办法行动自如。”

“那麽就是废人嘛,怎麽会有人那麽无聊去收留你这种人。”男孩占了便宜还不收手继续戳辉的痛处。

“抱歉,我失陪了。”辉觉得再也无法跟他谈下去,转动轮子返回房间。

“喂,你这人怎麽这麽没礼貌!”男孩追进去。

辉也不理会他,拿起书继续翻看起来。

“我说你真奇怪,对我这个未来的主人这麽冷淡。”男孩俯下身子抢过辉手中的书,心里想:看你怎麽假扮不理我。

辉依然不理他,径自望著窗外发呆。

男孩一副当惯了山大王的样子,家里众人一定是宠坏他了,子特别坏,见辉对他不理不睬的,心里那口气怎麽都咽不下来。一气之下便把辉从轮椅上拉下来,摔在地上。

早已习惯被暴的对待,辉仅仅皱了皱眉,爬到角落里缩起来。辉被带回外婆家里时,就有明显的自闭症,除了外婆之外几乎没跟其他人说过话,和英雅的几个兄弟姐妹打过照面之外,家里其他人都没看过他。

“你真的很奇怪也。”男孩用发现新玩具般兴奋的表情对辉说话。

他慢慢靠近那张苍白而毫无生气的脸:“容辉,以後你来当我的仆人吧。”

然後,辉被绳子绑著双手,拖到主屋侧翼的某间房间里,辉因此昏迷了半天。

“爸爸我收了一个仆人,很有趣的人。”男孩把这事告诉他父亲。

“小立高兴就可以了。”男孩的父亲抽著烟,继续看文件,反正他儿子做什麽都没错。

“谢谢,爸爸。”男孩高兴的抱著爸爸的脖子蹭蹭,然後跑回自己房间。

“辉!辉!我回来了。”男孩高兴的推开门,把虚弱的辉抱在怀里,拨开他挡在眼际的黑发。“爸爸同意把你给我。”

辉无奈的闭上眼睛。或许,自己就是这麽下贱的命。

作为一个仆人,却什麽事情也办不到,辉能做的也只是偶尔帮小立穿衣服而已。

他们相处久了,辉发现其实小立是一个很开朗活泼的孩子,慢慢的和格完全相反的他做了朋友。辉博学多才,功课也很好,如果辉还去上学的话绝对能排年级前三,小立总是这麽自信的说。在家里小立更把辉当成老师,不懂就问,不知不觉对原本看不起的残疾人产生了钦佩之情。

“辉……”本来该去上补习班的小立因为老师生病而临时取消了,便回来找辉玩。

“啊啊啊!”在门口就听见辉惨叫的声音,从门缝里看见有人命令一个强壮的保镖把一手腕的木桩挤进辉的肛门,从那里滴落的鲜血形成一小洼,一小洼红色的血浆。辉瘦削白皙的身体剧烈颤抖著,头发沾著汗水粘在额头上。

然後,小立听到非常熟悉的声音,不只一把,他们在交谈,还不时有人放狠话要挟辉。

“爸爸,叔叔们……”小立认出那几道声音,推开门,果然对上那几张熟悉的脸。

“小立,你怎麽回来了?”众人显然很惊讶孩子的出现。

“你们为什麽欺负辉?!”小立厉声质问,这大约是他第一次对一直溺爱著自己的众人吼叫。无奈又伤心的大人们只能把小立拉出房间,只是告诉他,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立。

惨遭折磨的辉被那群长辈带回别馆,每天都有人守在那里防止小立去看他,并且严密监视辉的一举一动。辉依然顶著虚弱的身体在轮椅上看书,什麽话都不说,连以前礼貌式的微笑都没有了。

三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辉终於可以靠拐杖慢慢的行走,却犯了严重的自闭症和忧郁症,他唯一想要的东西就是安眠药,而且药量一直在增加。

有一天外婆去看望他时,他已经只是呆呆著望著天空什麽话都不说,什麽事情都不做,连书本都很少看了,每天靠著安眠药在床上度过。

可是,这样的他却还是引起了骚动。那就是因为他是这家族里唯一与外婆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在继承权人选上,外婆毅然抛弃了悉心培养了十年的小立,而选择了什麽都不能做几乎算是在等待死亡的辉。

於是,这个决定震惊了整个家族。

23-27

23

这样的决定整个家族除了提议的外婆之外,无人不反对。

“容辉,你愿意接受继承沈玉香女士的财产吗?”律师把公文念了一遍给辉听。

辉慢慢的抬起手臂,指著小立,沙哑的说:“继承人应该是他。”然後转动轮椅离开那个地方。

这件事情一直拖著,因为外婆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但是她却坚持不改遗嘱。看得他的儿子们心急如焚,深怕她那副尊骨一不小心哪天不再能动了,自己该得的那份也被辉独占了。

即使再怎麽诱惑,辉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份遗产。随著外婆的病越来越重,大家准备了最後杀手!。几位养父把小立关起来,然後又不惜重金收买外婆安顿在辉身边的保镖。另一方面,外婆却给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拨了电话。

这通电话打破了四个半月来的钦和德允辛苦制造的假象。

“容斌,我是英雅的母亲,我决定由你的长子──容辉继承我的财产,希望你三天後能准时出席。”外婆仍然语气冷淡,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为这种人自杀,心里就有气。

“等一下,你说我还有个儿子?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斌完全没想过真如乾和坤所说的他还有一个儿子。

“他是一直在你身边生活著,直到4个半月前才跟我写信说要搬来我这边住。我不管你们发生什麽,他那双脚……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记住,三天内一定给我到家里。”外婆不想理会斌,挂断电话。扮傻也没用,只要过来说服辉,她可以容忍斌这几天。

突然间自己多出了一个儿子,而且他还一直跟自己一起生活?为什麽会没有他的任何一丝记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记忆里确实遗失了什麽珍贵的东西。

他一定要确认,丈母口中所说的孩子到底是谁?而且,那些记忆中的空白到底是什麽?

“德允!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叫容辉?!”被突然冲进自己家里的斌,德允完全没意料到斌会这麽快知道,毕竟自己和钦的隐瞒计划可以称得上密不透风。

“你记起来了?”一时脑袋转不过来,竟给了斌一个确定的答复。

“我见过他吗?快告诉我!”斌无法抗拒脑里不断涌现出来的伤感,似乎是非常非常深的伤痛。

“他就是和你住过同病房的男孩子。”德允并不支持让斌保持失忆的状态生活著,这样对辉太不公平了。“那个叫辉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就算是再痛苦,你也要给我记起他,那是你的责任!”

“德允帮我照顾钦和孩子们,我去找他。”

外婆,这个自己的亲人却几乎没跟自己谈过几句话,就连记忆都只是那麽一点点而已。荒唐的仅仅因为自己身上流著的是她女儿的血,而把自己辛苦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事业交给一个什麽都不会的人。

或许真的不该要求要她收留下自己,如今原本残缺的知觉只会被破坏得更彻底。

“你这个贱人凭什麽抢走我们辛苦经营的一切?!”盐水侵入鞭子划开的皮肤里面的感觉直令人发狂的尖叫。

其实辉清楚地知道自己强迫对任何东西麻木,最终被麻木的只是心而已,身体如实地传递痛楚。

本来偷偷跑出来想帮辉求情的小立第一次看到辉完整的裸体。这次他彻底的鄙夷辉,先前的敬佩完全没有了,只是单纯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很脏!甚至连怜悯也没有了!这样肮脏的人用怎麽能跟自己比呢?!

“我不能把一切让给你!你不配。”这是小立看到辉的身体时的第一反应。

看著小立带著轻蔑的表情走过来,辉只能苦笑。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和他争什麽,现在连在他面前辩解的勇气也没有。

“你是男人的……”小立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表达。

“……不会是任何人的东西,我就是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怜悯……外婆也好,你们也好。我只为一个人而活……但却不属於他!”这是自己唯一保存下来的尊严,已经被剥离身体的心灵裸露在冰冷彻骨的地域,已经失去温暖的怀抱,这个生命只能在绝望中覆灭。只是自己没办法完全抛弃对斌的感觉,点燃自己生命之火的仅仅只是渴望能够在一次感觉到斌对自己的爱,即使是一丝一毫他就满足了。

即使鄙视辉的过去,面对这样的辉,小立依然觉得他令自己由衷的折服。

“这个身体有多脏我自己最清楚,我从不认为自己适合接受那份财产。我的身体没有承受憎恨的折磨,所以我要离开这里。”辉奇迹般的站起来,靠著颤抖蹒跚的步伐,一步步走出别馆。

小立不明白为什麽会那麽希望他留下来,为什麽会追出去,抓住那可怜的身影。“辉……我不要你离开……我让你,我不要什麽继承权。”可是那一瞬间,他确实这麽做了。

辉怜惜的帮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晶莹而剔透,就像小立的人生一样,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生。“再见。”

“不许走!”外婆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始料未及。

“辉??”小立抱著身边僵硬了的辉,把目光移到外婆身边的人身上。

“辉?”对方慢慢的走近,把那具瘦弱的身体拥进怀里。“你是我的儿子吧。”

渴望已久的可以将自己所受的一切痛苦包容的地方──那温暖的怀抱正紧紧地拥抱著辉。辉默默的流下眼泪。

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看著斌和外婆谈话,辉已经看出斌本就没有恢复记忆,或许是听别人提起他还有自己这个儿子才来的吧。

“你说什麽?!”外婆一声拍案而起的怒吼让辉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我要带辉回家,我不会帮你劝他接受财产的。”斌冷冷的把话摊开。“英雅跟我儿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让他留在你身边。”

“你说什麽?!他是英雅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当然是我的外孙。他是我们叶家的骨,本就该由他来继承。我叫你来,别以为我是在求你。你还不够格!你逼死英雅这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你不配当他的父亲!”外婆怒急攻心,拍著部顺了顺气,才摆手让保镖上前来。

“像那种狠毒的女人,她自己要去死关我什麽事!”斌拉起辉举步往门口走,撇下这句话。天知道他有多恨那个女人,逼死他最爱的人。他恨不得剥她的皮,拆她的骨!而那女人却连让他报复的机会都不给他,自己冲进马路那麽轻易就死了。他恨她!恨和她有著血缘关系的任何人!

“你──!”外婆气到失去常态,转身拔出保镖身上的枪。“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女儿来!”

一声巨响之後,大家都惊讶的望著枪口对著的方向──一滴滴鲜血几乎连成线的坠落地面,斌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看著怀里染成鲜红的瘦小的身体。

“辉?!!”几乎和斌同时惊呼出声的外婆颤抖著双手,手枪铿啷的跌落地面。

“爸爸,我们回家……”辉纤细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却仍艰难的微微翘起嘴角,微笑著对斌说。

斌不明白为什麽辉会突然闪现在他跟前,替自己接下那颗子弹。所幸的是那子弹正好穿透了皮无情的钻进辉的左肩并没有伤及内脏器官。斌狠狠的瞪了一眼外婆,抱起血流不止的辉走出那房子。

“斌──”一出门口就看见钦在外面等他。

“你怎麽来了?”斌温柔的复上钦的香唇,满满的甜蜜。“我们回家吧。”

钦自然一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看到斌怀里的辉,已经明白了七八成,帮忙把辉平放进车内之後,半刻也没耽误直接回到医院去。

钦满腹疑问却没有问出来,看著斌一直陪在辉身旁,心底一股股酸涩涌上来,说不出的痛苦滋味压抑在口。斌真的想起辉的事情了吗?想起他对辉那种爱恨纠结的感情了吗?

那麽──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还算是斌的情人吗?

呆呆望著跟随在医生後面出来的斌,却没办法走过去说任何话,只坐在椅上巴巴的望著他最爱的人。

斌发现了无助的钦,走过去在他不安的唇瓣上映下一吻,好像弱小的动物终於找到安全的居所般,宁愿一直沈溺下去,不舍得离开。

“斌?还爱我吗?”钦含著眼泪抱住他,一样的不安,他们在乞求彼此的爱,否则没办法从不安中释放出来。

斌把钦抱在怀里,紧紧地,狂乱的吻著钦柔软的嘴唇,雪白的脖子,灵巧的锁骨,钦热烈的回应,两人天昏地暗的纠缠在一起,不需要言语,斌还爱著他,需要他。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再次感受到斌对自己的爱,不避韪,这样交换爱的承诺,交换彼此的身心。

“我爱你,钦……现在,将来……绝对不会让你不安,绝对不会让你伤心,我要成为你的全部……”斌喃喃的爱语把钦从不安中完全解放出来。

病床上的辉默默地听著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承诺,仿佛被利刃一下下的剖开身体,伸手覆上泪湿的双眼,已经没有权利哭泣了。自己不过是斌的儿子,一个夺走他曾经最爱的人的那个女人的孩子罢了。斌没有想起自己,所以,他没有爱他的权利,死心吧!自己的存在总有一天会妨碍到他的幸福。

辉颤抖的拔掉手臂上输的针头,背靠在床头默默地坐著。透过纱窗的月光依然那麽皎洁,可惜却没有人去欣赏。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的眼泪已经被风吹干了,走廊上早已没有了任何声响,辉望著体从倒挂的瓶子里通过垂下来的针管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晶莹的体闪著月亮的光芒,比晨曦的露珠更加美丽,是一种逝去的瞬间的美丽。它却让辉不不知不觉产生了共鸣。

辉再一次觉得放弃生存或许是上帝对自己的宽恕。

25

对死亡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辉无言的看著焦急的在自己床边忙得不知方向的医生们,还有远远坐在对面的斌,曾经那麽深爱著的人,如今却连碰触的勇气都失去了。

彼此之间存在著一段遥远的距离,辉没有死,所以注定他要遗忘了斌才能生存下去。否则心会被挖空,痛苦会填满他的身体的每一寸空间。对爱情的绝望,反而让辉的心境开朗了不少。

斌还是对他很生疏,只是礼貌式的偶尔来医院看看他。他也不再介意。

时间过的飞快,辉好像把对斌的感情遗忘了。他跟以前大不相同,经常笑,却不是伪装出来的,灿烂得耀眼的笑容看出它的主人已不再伤心了。辉会主动跟别的病人聊天。甚至连斌和秦钦来了,他也会拿他们开玩笑。

“辉,今天替小诗带了他亲手做的布丁给你。”从那次事件之後,德允抓住辉的主治医生犯了错误这点,重新成为辉的主治医生。在每天的细心的照顾下,辉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双脚已经可以不用依靠拐杖行走了。而且他最高兴的是辉渐渐的变得很开朗,跟以前受刺激时反应完全不同。

“讨厌医院……我想出去玩。”辉吃完布丁之後用手背擦干净嘴巴向德允撒娇,因为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双脚行走,他向德允要求出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德允越来越拿辉没辙,他好像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爱闹脾气,爱捣蛋。

“什麽时候帮我办出院手续?”每次德允和斌来看他,他都闹著要出院,不过却对回家一事只字不提。

一直拖了3个月,快到除夕的时候,德允还是不同意他出院。辉现在完全康复了,已经可以和其他病人在草坪里追逐嬉闹。

除夕夜,德允把辉接到自己家里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最开心的当然是小诗,她最想过一个有孩子的大年夜,结果她灌了德允和辉很多的酒,自己也越喝越醉,一群人倒在客厅里毫无睡相可言的暴睡。

第二天醒过来,德允和小诗翻遍了整间屋子还是找不到辉。最後在门口的信箱了发现辉的留言:“谢谢叔叔和阿姨一直以来的照顾,我要去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别再找我了,我会学会自立,好好的生活下去。还有,也告诉爸爸,我走了,以後不会回来了。”

恨吗?辉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对斌的爱。然後慢慢的开始恨他。他一直坚持面对残酷的事实,他乞求过斌对他的爱,哪怕是仅仅只是父子之间的,但是斌没有为他付出过一丝一毫。

德允以为一切都回到以前,遗忘是多麽简单的事情。但是他却忘记了要磨灭感情又何其容易。

辉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拉紧了身上仅有的一件大衣,那是过年时德允送他的礼物。天还蒙蒙亮,他就要出门去工作,迎著刺骨的风他总是低下头,缩进大衣里快步的穿过僻静的小街道。

他现在是没有学历的最下层的打工者,出卖的事自己的体力。现在的工作是在矿井里挖矿,这也是虚弱的他好不容易哀求到的工作。在矿井工作的多半是没有户籍的黑工,辉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容乾坤”买了一张假的身份证,工友们也知道他一样是三无人士,不过因为辉的年龄和身体状况都不太理想,所以他每天更要起早黑的工作。工头开始对辉诸多刁难,可辉就是咬牙死撑下去,不管多累多辛苦他都不抱怨一声,反而做的比别人多。工作相对稳定,虽然被克扣了部分工资,辉还是勉强靠著它养活自己和老婆婆。

现在辉住在贫民区,他和老婆婆挤在一间10多平方米的破旧草屋里,墙壁是石头垒的,屋里只有一张坏了脚的床,辉拿著石头垫了塌下的一角,然後铺上些旧衣服和破的被褥垫在下面就形成屋里最保暖的设施。辉把床让给老婆婆,自己则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草梗作为自己的床。

“婆婆,你看,我买了棉被回来了。”辉高兴的把抗在肩膀的一卷圆圆的松软的白色东西放到床上。这是他攒了一个多月的工资才买到的。虽然生活很拮据,但是对婆婆的健康所需要的物品他没放过,医药费和营养食品他都很舍得花钱。

婆婆总是心痛的看著他为她悉心照顾,很多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无奈的看著一脸欢快的辉为她铺好床。“辉,婆婆的床还很暖和,这棉被你自己盖吧。”

“婆婆你用,我还很年轻,不怕冷。”辉总是笑得很灿烂,那笑容总是让人不能拒绝他。“您试试暖和不?”辉掀起棉被的一端,把婆婆推进温暖的怀抱里。

“我今天去了医院,拿了点药回来。一会给你煎去。”辉转身进了厨房,从黑乎乎的小格空间里映出一点点火光,然後传出呛人的木材烧焦味,辉也开始用手头上少的可怜的菜动手制成可口的食物。

做完菜端出去之後辉把药材放进砂煲里加了水慢火煲著。自己则监督婆婆吃菜吃饭,然後再把剩下的残羹端回厨房自己和著稀得可以算是水的粥喝下。

即使劝他,他还是不听。原本瘦弱的身体已经可以清楚地数著肋骨的数量。辉也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这样的身体迟早会撑不下去。白天负荷过重的体力活不说,晚上每每被冻醒,身上虽然盖著德允送的大衣可还是抵御不了寒冷,特别是那双没被盖住的伤脚。所以夜间,他总是偷偷的掩上门出去跑步驱走寒冷。

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感情,也没有牵绊的话……

自己会不会过的比较快乐一点?

即使生存是痛苦的,为了感受到偶尔的快乐,他也会去感激,感激那些带给他生命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回报他们,这也算是一种幸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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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小蝉希望亲亲们见谅。。。

26

虽说是南北交界的城市,寒流一到还是冻死不少衣不蔽体的街头浪人。现在正值冬至时节,虽然这里一年也没下过几次雪,不过这几天却连下几日冰雹也不见天气转好,灰蒙蒙的天一直憋到半夜才下起不大不小的雪,绵绵的断断续续的把街道和房子都染白了。

辉夜里冷得难耐冻醒过来,默默望著床榻上呼吸平稳的老婆婆。带了些木板爬到屋顶上修葺。

一个折腾回来约是4点左右,啪掉身上的雪,进厨房做饭,然後叫醒婆婆起床吃早饭,再把她送回被窝里。自己则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矿井工作。

“孩子,这天气还是别出去吧,请一天假休息休息。”婆婆好心的劝说,因为辉的脸色发青看起来摇摇欲坠的。

“我没事,说好今天要发工资,我不会太晚回来,等我回来过节。”辉强撑著疲惫虚弱的身体,却挂起令人窝心的笑容。

他还是走了。

其实辉今天也答应工头要工作到晚上才回来,因为过节的缘故,很多人请假,为了保持挖矿的进度,工头答应给他多加了几块钱的工资,所以他绝对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手脚发冷,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眼前晃动著模糊的影像。即使是在这样闷热的矿井中,依然抵不住寒冷的袭击,辉咬紧牙关,愣是不减慢手下的活儿,还要再挖5米,下次工头才会发放答应他的加工费。一铲又一铲斗车里的土也变多了。

“乾坤,休息一下吧。”和他一起留下的还有一个矿工,两人一组的作业一直是这个矿井工头的爱好,据说这样是最理想的工作编排。

辉望著同样脏兮兮的工友:“今天是冬至,您不回家和家人过节吗?”记忆中以前斌会买汤圆回来,然後他会煮熟一大锅甜甜的丸子,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著滚烫的“灵怪”。(这名字还是当初看到被圆滑的丸子耍得气氛得掀桌子的小坤才给汤圆起的。)即使自己多麽想遗忘掉过去,其实过去的一点一滴已经深深植在心中。

“等拿了今天的加班费,亚美一定能吃到一顿好的。”工友高兴的幻想著回家时妻子的甜蜜笑容,自己虽然穷,却还是幸福的。

辉拿起放在身旁的铲子,转过身开始挖土。“我也快点把工作完成,别让他们等了。”

除了现在相依为命的老婆婆还会有人等他吗?

钦会照顾乾和坤吧?然後他会和斌一起看著小家夥们被气得手脚乱舞,然後会喂给他们吃令他们头痛的“灵怪”。心口一阵绞痛,自己的位置早就被取代了不是吗?

又何苦让自己的心往刀山里闯,割碎了难道会有人心疼吗?苦笑著把思绪拉回来,对上工友惊讶的脸才发觉自己脸上早已挂上两行清泪。

辉脚下一个踉跄,幸好被工友接住。“你没事吧?”触到辉皮肤上的温度,妈的,吓死人了,这麽烫!

“你在发高烧!我送你回家。”工友好心的看著发育还不完全的男孩,被生活逼得早已用不符合年纪的坚强和成熟来伪装自己。不禁为辉惋惜起来。

“不……”

“你家在哪里?我背你回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工友提到家,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喃喃的回答:“我家?……早就没有了……”

-------待续---------

“你家在哪里?我背你回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工友提到家,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喃喃的回答:“我家?……早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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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友把辉抱回自己家里,也没钱给他看病,就让自己的妻子帮忙照顾。

辉这烧发的凶猛,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婆婆在照顾自己?“婆婆……”

听到里面的动静,妇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从里间出来,朴素的中年妇女,平平的长相,小巧的酒窝挂在两腮上,充满爱心的询问辉:“你醒了吗?”手覆上辉的额头,“还有点低烧……”

辉回过神的时候,马上躲开妇女的手:“婆婆呢?她在……”把话咽了下去,他惊觉到这里不是自己和婆婆那间破旧的小屋。虽然不宽敞可是却比自己住的要大得多,房子也整理的很干净。“……我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我和焕翔的屋子,他不知道你的家,所以把你带过来。”妇女又拾起针线活,在一边坐下来,灵活的缠绕的毛线。

“……我该回家了。谢谢你们的照顾。”辉从床上跃下地,床脚自己的大衣,套上就奔出门。

他约了老婆婆过节,现在的天一看已经是中午,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可是他知道婆婆一定在担心自己。

“哎呀!”与冲进来的人撞个正著,辉被撞飞在地上。

“乾坤?”进来的是焕翔,他把目光移到亚美身上。

“快帮我把这个找东西装起来。”他慌慌张张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包东西。

亚美颤抖的接过满是鲜血的衣服,翻开一看,是一快有盆子大的金块,上面也染红了鲜血。“翔……这……是……”要问什麽呢?血腥味那麽刺鼻,鲜红得刺目。亚美极不情愿的用揣测得眼光对上自己爱人的眼睛。那里面刻满了慌乱,愧疚,恐惧……还有执著的欲望。“不!翔……你做了什麽?!……啊……”杀了人吗?伤了人吗?抢走这块东西?

“亚美,我们以後又好日子过了!”焕翔抓住妻子颤抖的双肩。“我说过不会让你吃苦的。好不容易有钱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

“不行……不是的……”亚美满脸泪水,痛苦的摇头,抓住自己丈夫的裤脚:“你怎麽这麽糊涂啊!我宁愿陪你挨苦……也不要你去杀人!……你怎麽这麽糊涂……你……糊涂啊……”

“那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没事的。”焕翔脱下染血的衣服,快点准备,我们要离开这里。他心里也慌乱,害怕警察马上就来抓他。

“你会害了自己的妻子的,去自首吧。”辉知道杀了人,那是很重的罪。“别再错了,自首吧。”这样或许会被判得比较轻一点,他是衷心希望这个帮助过自己的朋友别再错下去。

这句话引起了焕翔的注意,提醒他──这里还有一个知情者。於是,被欲望支配的人化身为恶魔,一步步地进逼辉。

杀红眼的他起门後的铁铲,残忍地看著瘦弱的辉惧怕的缩到墙角。是的!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小子也干掉!

被欲望驱使高高举起的铁铲无情的落在辉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终於看到没了动静的身躯溢出大量鲜红的血。

“我们要把他埋了。”焕翔冷酷的声调说著,拖起软软倒在地上的辉,划出一条宽宽的血帛,把它扔到雪地里,开始用带血的铲子翻出洁白的积雪和黑色的泥土。

心里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要欺骗众人,把自己的罪恶埋葬掉──

把知道一切的人的口掩住──

然後嘲笑上帝是聋的,盲的──他听不见,也看不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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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爬上来吼一句。。小蝉要票票。。大家多来会客室坐坐。。。

关於剧情XD(真想就这样让辉死掉。。然後写斌和钦的甜蜜生活。)|||玩笑而已。。不过。。有这麽小强的人吗??辉本就不是正常人嘛。。。还没疯。。。(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麽?我这个後妈,不,是亲妈准备好篮子接炸弹。)

28-32

28

警察在焕翔和亚美离开半个小时後扑了个空。领队的警察是龙浒,虽然以前也出现过矿井的杀人抢金事件,但这次事态严重,死亡人数已经超过十个,所以他这位总局长的得力助手不得不亲自出马。

“不在了?妈的!这是第几个了?!”他狠狠把烟头按熄在门口的树干上,拽著矿工的名册气的跺脚。

除了那个拿了一点点金矿石逃命的家夥之外,几乎所有的家夥都闻风而逃。为了节约时间,警队已经分成几个小队进行突击,但是却一无所获。犯案的人已经潜逃了,这样就要封锁各个县城的人口流动,再使用地毯式的搜捕才有可能抓住他们。

今天又下雪了,正好把足迹掩盖掉,就连味道也无从追踪。老天爷似乎哉故意刁难他们这夥警员,连最後的线索都要抹杀掉一般。

“这片泥土好像被挖过。”一个细心的警员发现被雪堆起的那座微型小丘有泥土翻新的痕迹。

大家确定了是在案发後才动的,欢呼雀跃的拿起工具挖掘起来。

是被盗走的金矿,还是事关嫌疑犯的身份又带不走的东西吗?总而言之,在宝贵的逃亡时间里必须埋掉的东西一定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

有了希望,队员们挖掘得更卖力。

“啊!是人!”没半柱香时间,已经可以看到埋在土里的东西了。

“什麽?!”龙浒披著厚厚的皮大衣,拨开人群走进去。

这对他们不算是好消息,因为一个埋在土里的人就意味著他没办法透露出疑凶的落脚点。而且,如果他已经变成一个没法开口的人,那麽只会让他们的工作变得更加严峻──不断增加的牺牲者意味著,他们必须在更短时间内把凶手抓住。

渐渐拨开的黑色土壤里面露出已经有点发青的身躯,严重缺氧和冻僵了的身体看起来很可怕,特别是上半身几乎染红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让龙浒觉得有点熟悉的脸蛋,他可能不会再看多一眼。

他是……对了,他叫容辉!

这带给龙浒不少震惊,对上次的事件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那天强硬用炸弹炸开地下室才会让斌失忆的。然後便听说辉失踪了。小钦是取代了这孩子的位置,只是没想到数月不见的孩子居然惨被活埋。不觉心里一阵不安,那具身体比以前更赢弱,任谁都看得出他过得很悲惨。

“还有一丝气息在。”一个警员把他抱起来,“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话虽这麽说,能活下来的机率几乎是零,在雪地里被埋了十多分锺,身体已经有多处被冻伤,更何况他还流了很多血。送他去医院只是作为人的义务,而结果是怎样的他们猜都猜得到。

“人还没走远,你们联络关口,配合截下他。我送他去医院。”龙浒从那警员手里接过气若游丝的辉,用自己的皮大衣裹紧他单薄的身体。“你跟我来,开车,马上送到最近的医院去!能有多快就多快!”

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在雪地里奔驰。

上帝,请让他活下来吧!

龙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麽慌乱。他不希望辉死去,他不希望钦因为自己的欲望而背负上这孩子的命。因为,钦已经在斌的身边,钦已经得到了幸福,即使是虚假的,他也要帮他守护这份幸福。所以辉不能死,否则一旦斌恢复记忆,他一定会恨死他自己和钦的。

不能死!容辉!你绝对不能死!

龙浒解开衣服,把辉抱进怀里,感觉抱著一块冰一般。他要从死神手里夺回这个生命,为了他从小守护的小钦,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副局长,医院到了!”蜂拥出来的救护人员把辉推进了手术室。

只剩下龙浒和那个小警员在走道外面失神的站又不是坐又不是。

“钦……那孩子,我找到容辉了。不过,他可能……活不了。”龙浒考虑了很久还是拨了电话给钦。

“……那就不要让斌知道,要是死了,你处理掉他吧。”钦冷漠的对龙浒说。

小钦变了?!龙浒心头像被人用重锤狠狠的敲了一下。为什麽?你真的为了他而变得这麽残忍吗?真的可以把无辜的生命推进地域吗?!

“小钦……现在先不要说这个,等抢救完之後我们在联系吧。”龙浒害怕再听到钦更不堪的欲望,如果他说辉要是被救活了,钦会让他杀死辉吗?

钦想永远独占斌这种心情,他太了解。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可是他放弃了,他选择那个在斌怀里笑得灿烂的钦,他选择了钦的幸福,他选择了对自己的残忍。

苦闷的情绪压抑到他几乎窒息。

一闪一闪的手术室门外的灯饰不是预示著那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生命。

辉──要是你没有出生的话,该有多好啊!

这样他就不会有著一丝希望,斌最终会选择辉;而自己也可以像以前一样一直留在钦身旁。

如果不懂方向是不是就不会左右为难,如果人生只有一条路,就不会迷路了。

如果……

辉被推了出来。“您是警察先生吧?”护士们把辉推进加护病房,留下来的医生询问龙浒。

“是的。医生,他情况怎麽样?”龙浒紧张的问。

“估计不是很乐观,现在还在危险期,能够撑过後天就应该没问题了。请尽快通知他的家人。”见惯了生生死死,医生的语气很平静。

龙浒安排几个警员轮流守在辉病房外面,自己也是一有空就往医院里跑。

辉拖了四天,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活不下来了。他却突然醒了过来,并且一醒过来就很激动地说要去找婆婆,吃了几针镇静剂之後才安静的入睡。

三天之後辉有了一个私人神医师,龙浒带著他还有一叠资料进了辉的病房。

--------待续-----------

29

被龙浒带来的人的气质吸引住了,辉有点失态的直盯著他看。对方反而很有风度的对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微笑。

龙浒把双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微笑的示意帅气的男子走上前:“这位是你的私人神医生傅因凡。”而後拉起无措的辉,“容辉,现下金矿杀人案的涉案者。”

“叫人啊!”辉被龙浒大声地一吼吓得跌回病床上。“嗯……呃……”辉张了张口发出嘶哑却不成音节的声音。然後害怕的缩回床头,眼里尽是恐怖。

“医生您签个名就可以离开了。”龙浒走过他身旁,然後径直把辉按倒在床上,按响了床头的呼叫按钮。一会就进来了一群护士推著一堆药剂过来。

“请让让!”因凡被忙碌的护士挤到门口。看著他们从盘子里拿出几种常见的药剂,什麽也没问就往那男孩身上注。男孩挣扎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他神有问题。”龙浒冷冷的说。

把药单递给因凡。“医生麻烦你签名。”

明明知道那男孩没病,却还是接过笔签了名字。“这些药……”

“医生你也明白我们警方如果不用点手段,这些狡猾的疑犯本就不会招认的。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抓住在逃的杀人凶手,防止更多的受害人出现。”龙浒说的真切。

因凡还是不免望向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他正忍受著针管刺进脖子的痛苦。龙浒想让他变成哑巴,他痛苦的望向自己。想张开口求救,最後看到因凡手里的笔在纸上带过签名。原本还带点希望的眼神骤然失去光辉。无奈和认命。

“医生以後,请你三天过来一次,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龙浒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著。然後让因凡随护士们出去。

直到,房里空荡荡的只剩辉和龙浒两个人时。辉才缓缓地抬头望著龙浒,没有言语,他不想质问也不想问他为什麽这样对待自己。反正没有答案,他要说的话他总会对自己说的。

龙浒伸手辉瘦削的脸庞,然後滑到刚才留在脖子上因挣扎而变成紫红色的针孔。“辉,你要恨就恨我吧。”我会毁掉你的!所以,你可以恨我,诅咒我!

面前的人无声的摇著头,眼里是坚定,拉住龙浒的衣袖艰难的开口发出声音:“阿呃……婆……婆……”他想要的是回到婆婆身边,婆婆需要他的照顾。

“她死了。”龙浒还是用冷酷的声音回答。

她死了?!她死了?!

怎麽可能呢?他明明几天前还跟婆婆说过要一起过节的,他不久前还买了一床暖和的新棉被给她,她还劝他要多休息,婆婆怎麽会死呢?

“这是资料。”龙浒拿在辉面前。“冻死的。”啪啦一堆照片跌落床上和地上。

婆婆在雪地了死去的照片一张张映入辉的眼里,连接起来仿佛看著婆婆凄凉的冻死的眼前。“……不……不!不是的!”辉用不灵活的双手拾起一张张照片。是他的错!为什麽自己没有照顾好婆婆?

龙浒看著辉的心酸和脆弱,不由的勾起一抹微笑:“听说是在晚上出门的,好像去找人才会在半路上被冻死的。”

辉如五雷轰顶,找人?自己不应该跟婆婆约了让她等他回家的,不应该没有强撑著让意识一直清醒著。是辉的错!一定是辉害死了婆婆!这样罪孽深重的自己又为什麽没有死去呢?!

他应该去天堂继续照顾妈妈和婆婆的!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龙浒带著照片和资料离开。

辉嘤嘤噎噎的抽泣著。明明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却还是要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那份遗憾深深的谴责著他。

因凡再次踏进这间病房的时候依然是护士们忙碌的时间,病床上的辉显得越发没有生气,任由护士们摆弄他的身体,把一剂剂要命的药剂打进他的体内。他在微笑,卑微而自嘲的微笑著。他不需要声音,不需要眼睛,不需要心脏,他不需要这具残缺的躯壳,他不需要活下来的事实。

待所有的护士都离开了病房,因凡慢慢走近辉的身旁。“你……没事吧?”

辉没有回应,只是保持著自嘲而苦涩的笑容。

“你怎麽了?”因凡不忍的把辉瘦得皮包骨的身躯揽进怀里,被骨头磕得疼痛也不出声,他知道现在辉最需要的就是重新找到一个让他信任的人。

“辉,我要把你救出来。”

-------待续----------

之後因凡总会带一些好吃的糕点给辉,然後静静的抱著辉瘦骨嶙峋的身体给他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给辉听。辉自始自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声,只是安静的躺在因凡的怀里听他低沈而略带磁的声音低低缓缓地述说著他自己的一点一滴。

辉从不看他的眼睛,也不会挽留他的离开。

因凡总是耐心的轻轻抚著他头发,只剩下皮包骨的小手,还有偶尔会心疼得捧起辉的脸蛋细细的端详。

辉心里面缺少的东西,他虽然不知道,可是他可以给辉温暖,可以给辉一个信任的怀抱,可以给辉一个朋友,这样就够了。他会慢慢软化辉心中的寒冰。因凡持续对辉的好意渐渐收到了成效。

最近辉虽然还是一样不说不笑,像人偶一般。可是,辉开始盼望他的到来。每到他该去辉病房的时间,辉总是盯紧房门期待他的到来。

“辉,你在等我吗?”因凡高兴的发现这种现象,亲昵地粘著辉问起。

辉怯怯的低下头。

他真的有点进步了,开始在乎身边的情况了。

因凡认为时机终於来了。第一次问起辉的过去,如果说他不好奇是骗人的。因为辉的遭遇太惨了,甚至他连理由都猜不出来。

辉害怕的缩回自己的壳里,然後第一次用那双美丽却又充满惊恐的眼睛望著因凡。

好坏参半的结果,辉还是紧张的防备任何入侵他内心的人,不过还好,辉肯看他,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并不是完全不接受他,因为辉开始在他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虽然困难,希望却不小。

作为医生而言,这样的速度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作为朋友而言,因凡揉揉自己高高的眉弓前端,他希望辉可以快点好起来。

“辉我们慢慢来,我不会逼你的。”因凡用自己硕健的双臂包裹辉,帮他平静心里的恐惧。

龙浒,我不原谅你。你没跟我说辉还活著。

在秦钦18岁的生日宴会上辉被打扮得像个小少爷一般出现在人群中。虽然仍旧略显瘦弱,却丝毫不减他清丽脱俗的容颜。

一言不发的人偶,不笑不哭的玩具。这是斌的新嗜好。偏偏神已经受损的辉在斌眼里是那麽耀眼夺目。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情况还不是他这个任的大少爷和那个占有欲超强又不懂体贴人的家夥N次火山爆发,又交涉未果的结果。

“斌!今天我才是主角!你要是敢朝三暮四。看我不把你给丢出去不可。”这是怨妇的语气,醋劲十足的威胁。

反正今天他生日,他最大!

不过就算是钦今天是寿星公,斌也下决心保护自己的贞节。他怎麽可能让可人的钦抱他?!怎麽说他这个绝对大男人主义的家夥不会像女人一样在钦身下承欢!

“斌,今天晚上不许你在拒绝了!”

明明是受的料,偏偏斌就不明白为什麽钦老是缠著他要当攻,皱著眉头把辉拉到钦身边,“今天晚上我想和我儿子谈谈。”斌绞尽脑筋还是觉得这个借口是最好的。怎麽说他这个和儿子有几个月没见的父亲是要好好表现一下他的父爱。

“混蛋!斌,你给我去死吧!”辉看到斌得肚子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心痛的表情一闪而过。

看著钦远远跑开,龙浒二话不说,把辉带回病房。因为辉身体恢复得不错,他们把他移回秦家名下的小医院的病房内休养,这里的房间还特别加了铁栏杆。这是钦父母的命令,非特别情况谢绝会客。所以换了医院至今,进过辉的病房的只有龙浒,因凡和护士们。当然是为了他们的儿子的幸福著想,不得不“特别照顾”辉了。

龙浒让他躺下睡觉他也老老实实的躺下,如果在他身上绑几丝线,别人一定以为他就是一具木偶。

“龙叔叔!”有人暴的踢著铁门,大喊大叫。

龙浒皱了皱眉,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的小祖宗,心疼那双秀脚会踢伤了,赶忙冲过去开门。

一身酒气的钦闯进来,“龙叔叔,怎麽说我也是男人!我怎麽受得了一直被压在下面……妈的!我也有需要,我一直都这麽迁就他!我……这麽爱他……能付出的……我他妈都为他做了……呜呜……我……”一口气把积压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就著酒疯,死命捶著龙浒的口。龙浒环住他修长柔软的身躯,任由他捶打。

见他闹也闹够了,龙浒想送他回家,哪里料到钦却是死也不肯走。没办法只好把他安置在隔壁房间睡下。自己就在沙发上守著。

---------待续--------

31

本来无风无浪的日子,怎奈偏生枝节。

龙浒被一通电话吵醒了,踱到走廊上接听。然後听到的消息居然是斌那个家夥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刚好是他们突击查禁的色情场所的某个舞厅,龙浒气不打一处出来,他可爱的小钦怎麽会喜欢上斌那种没心肝的人!越想越气,直接开车去警局好好的教训一顿色欲旺盛的家夥。

钦等龙浒走远了,才卸下装睡的样子,拿了钥匙进辉的病房。

辉安静的躺在床上,月光照下来,可以看见埋在肌肤里面的骨头。他右手有一针管,是用来补充他无法从食物里摄取到的营养。

钦把他抱出房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辉看了钦一眼,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冬季的风仍然那麽冰冷,把两个没有穿大衣的小家夥冻得瑟瑟的抖。车子沿著河岸开到一间废弃的工厂里面,钦把辉抱下车,从病房里出来的一路上辉的体温一直在下降,钦马上把他放进棉被里面。

已经不懂得如何让交流的两个人对望了半晌,结果钦什麽也没有说就驾车离开。

如果当初没有放弃会不会更幸福?

斌从没想过钦就这样失踪了。

难道钦已经不再爱著他了?

辉呆滞的看著龙浒把他带回那间阔别了三个星期的病房,里面什麽都有,包括新的刑具。斌被绑起来,吊在医院手术室的中间,身上已经有不少瘀青,红肿起来的皮肤里还渗出丝丝血水。

无力的心伤,辉哀伤的望著斌。“……爸爸……”沙哑的声音颤抖著,其实被钦带到废弃工厂後他很少吃东西,身体极度虚弱,双脚发软,就这样被拖著带进房间。

斌听到声音,抬起憔悴的脸,看见辉,竟像不知道自己双手双脚被绑著,用力挣著想过去。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辉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声音解释。

为什麽?

不相信我?

爸爸,你眼里分明的恨意让人不由得心寒。

钦的父亲就坐在父亲对面,他满脸的杀气。

“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队拿著电的下属狠狠的往他们身上乱抽。辉昏倒的那一刻听见龙浒对钦的父亲说:“小钦已经出来了。”

什麽都不知道。

全身持续接受拳脚的洗礼,让辉咳嗽得很严重。这是被带回来的第4天,却好象一个世纪般漫长。父亲也被暴的虐打,可是斌却只是用怒火烧红的眼睛看向他。

“辉……他说要成全你们。”

钦的父亲一直以为儿子是幸福的,却没想到斌本就没好好的照顾钦。钦和以前比变了太多了。他失去了热情,甚至讨厌身边的人。他绝口不提感情,成绩更加优秀乐。而且居然会主动帮忙警局的事情,用他细密的头脑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可是在审讯室里,他几乎不把人当人看,显示他绝对的权力,极端暴力的征服一切。

他不明白斌和钦那种猜度的爱情,只是知道他儿子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改变了……变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不想放过这两个罪魁祸首。

小时候他就知道钦有双重人格,钦也刻意隐瞒自己暴戾的另一个人格。总是依照他们的愿望把善解人意的人格表现在他们面前。钦从小就十分优秀,所以随著时间流逝,他们遗忘了那个被有意尘封起来的人格。想想,当初或许就露出了不安的苗头,从小悉心培养的孩子却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钦喜欢上男人,一个在酒吧里认识了他,并且很快就得到儿子的身心。斌的出现是一切的导火线。可是他累了,年轻人的爱情纠葛不是他可以管得了。他也逼著自己去了解,毕竟爱情是强求不来的。为什麽爱著钦却让他如此痛苦,痛苦到要舍弃自己的人格?斌在不经意下毁了辉那个温柔体贴的人格。

毁了他十几年的心血。

钦的父亲颓然的离开,身为人父最希望的莫过於儿子可以幸福,钦被毁了。他的希望也被破坏殆尽。已经走过快半百的年岁,才从希望的殿堂突然滑进地狱。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麽了。对斌他们也只是发泄自己的失败的不满而已。

龙浒代替离开的钦的父亲,他把所有人遣退了,关上门。

他解开斌身上的绳索,冷漠的看著他们。

“钦说了,他给你最後一次机会。如果你还爱著他,你就用行动证明你不会背叛他的爱。”与龙浒的冷漠相反,斌突然看到一线希望,几乎欢呼起来。

钦还爱著他──

-------待续--------

32

如果当初不曾生下辉一切就会不一样。

斌甚至渴望自己可以在辉出生的时候就把那个可恨的生命扼杀掉。

“……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贱人你给我去死吧!”用力拗折了辉的双臂,斌几乎是杀红了眼,死命的用尽全力在辉口踩下去,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脚上已经被辉从口里溢出的鲜血染红了。

自己真可悲,辉无法恨著此刻在凌虐他的人。自己爱得太深了,已经把整个心献给斌了,他要的都给他,还能剩下什麽给自己?身体也好,灵魂也好,已经不值得珍惜了。

我爱你……爸爸……

没力气开口,即使说出来斌也不想听。

为了钦的一句话而被自己的父亲杀死,真是可笑的命运。

大概自己已经被爱逼疯了吧。这个时候居然想笑。

笑自己可悲的痴想,父亲眼里本就没有他,父亲注定会和钦在一起,笑著明明选择了退出却还这麽渴望父亲的一点点爱。笑怯懦的自己,因为难忍的痛而想早点结束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

龙浒看得心里发麻,斌就那样狠狠地踩,一脚接一脚不停的踩。他疯了,他为爱发疯了。

钦,你看到了吗?那麽疯狂的爱你该满足了吧?

龙浒低估了钦的目的。斌冷酷的情让他对钦所做的保证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他把刑具从墙上取下来,一样一样的在辉身上使用。鞭子,铁烙,指夹具等等,那些还没用在自己身上的工具他竟然像丧心病狂般全用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

钦,你知道了吗?

除了你,本没有人可以停驻在那颗痴狂的心上。

用力撞开门冲进来的是谁?是他最亲爱的小钦,可是为什麽推开自己,为什麽用那种愤怒的眼光看著自己?“钦……”抑不住开心的笑了,终於还是明白他的心,终於还是有一点爱著自己的吧。“……你终於明白我的心了?……看看……辉,我会把他杀了,不会再看他,不会再看任何人了……原谅我吧,钦……回到我身边吧。”

“……不可能的……你是个疯子!”钦心痛的把辉锁在怀里,“你居然这样对我的辉?!”他的手在辉血模糊的身上抚然後滑到辉身後的菊,“斌,我爱上了辉。只要一次而已,我就忘不了侵占他身体的美味。”手指滑了进去,慢慢的抽著。

“你说什麽?……不可能……”斌不相信,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僵硬了。“你不是说给我最後的机会吗?”

“呵呵,那只是确定,让我自己做决定到底要和你继续那种折磨彼此的爱情还是选择一个不会反抗的玩偶。”钦奸笑著,把自己的欲望进驻辉的体内。“你看,这麽美丽的身体要是浪费了真可惜。还有这里,年轻而有弹,比起你的暴,我宁愿要辉的顺从。”

“可是,你还爱我吧。”

“爱你?是啊,我还爱著你呢,爸爸。”钦玩笑的应著,却全力的冲刺起来。“真!辉,你真!”污浊的欲望倾泻进辉的体内。

斌像被电击一般,心生生的被割了一刀。在他怀里,钦从没这麽快就到达高氵朝,是因为辉那荡的身体吗?那种肮脏的身体,被许多男人拥抱过的东西居然得到钦的爱。

妒嫉,是的,他妒嫉得几乎发狂。

“凭什麽?!凭什麽?!……”斌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拖著辉伤痕累累的身体奔回家。

钦站在原地,脸上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你果然和那个贱女人一样,是特意来破坏我的幸福的!

这种错误的认知竟如磐树深深扎在斌的心中。

不自觉的想起当年英雅是怎麽从他身边抢走陆的。

陆,德允和斌当初是学校里出名的帅哥,成绩又都很好。德允是医院的院长之子,高中时就已经和政治家的女儿订了婚。所以大半缠著他们的女孩子的目标是他和陆。从小就和陆是邻居,斌理所当然的和陆腻在一起。陆很体贴,像大哥哥般照顾著斌。後来陆的父母因为疾病相继去世了,初中时斌跟父母说自己要学习自立,於是搬到隔壁与陆一起生活。其实从那时起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向了。斌的父母并不知道斌的内心的欲望,一直把陆当自己儿子对待,每月总是给足了他们两人的生活费。陆还是坚持自己打工,斌当然也跟著去,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生活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入。

但是,爱情总是来得特别突然。高三时转进他们学校的千金大小姐英雅,很快就凭她出色的才华,容貌和温柔可人跟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因为对自己的好感,英雅每天早上都会在上学路上等他们。开始一切都是幸福的,英雅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不少乐趣。

直道那一天,陆跟斌说:“我喜欢上英雅了。”

虽然痛苦,斌也知道自己对陆的爱慕只能死守一辈子说不出口的爱。那一天,斌喝得烂醉,一直哭到天亮。他生平第一次最深的爱,品尝到退让的痛苦。为了陆,他选择支持陆的幸福。尽量给陆和英雅制造独处的机会,也经常不经意的把陆对英雅的爱意一点一滴的吐露出来。

不该恨,他做的很洒脱。可是英雅的意愿却把一切都打乱了。

我爱著的是斌,深深爱著──

三人持续著普通朋友的关系进入了大学的校园。

斌做了令他一直懊悔不已的决定,以高分的成绩却去了偏远的地方上普通的大学。而一样仅以几分之差进入省里的重点大学的陆和英雅不久之後便谈起恋爱。

以为一切会随时间改变。

大学四年的感情竟然没办法取代英雅对斌的爱恋,陆的体贴关怀竟比不上斌不冷不热的态度。英雅并没有忘记斌,更没有忘记她对斌的感觉。

四年後,斌重新回来找工作。聚会上,见到阔别多年的陆,依然是那麽英姿飒爽,依然是那麽迷人。斌知道自己还是无法自拔,爱得那麽真切,那麽痛彻心扉啊。那一晚,他不小心吐露出来的心声,让英雅一辈子记得,也是英雅决定不择手段得到他。

陆工作上辛苦得来的工资,英雅怂恿他做固定资产的投资,赚到了不小一笔利润。陆放心的把全部财产交给英雅,他信任自己聪明美丽的女朋友。可是英雅却利用那份信任和初赚到的钱多次游说陆自己出来开公司。美人计总是特别有效,陆最後拗不过英雅,顺了她的意思,自己开了公司,以他优秀的能力三年後公司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申请上市公司之後却不尽人意,股价暴跌,公司资金运转不灵。陆只好四处借款维系公司。他一直信任这英雅,完全没想过这一切竟然是自己最爱最亲的女朋友的谋。

即使公司失败,陆也自信自己可以给英雅幸福,他坚信自己有能力重新来过。公司濒临破产的时候突然有了转机,一家公司与他们的公司商谈合作,再次给他的公司带来生机。

斌痛苦的皱起眉,他回忆那时英雅对自己期待的眼光,想起那个对陆而言最残酷的交易。英雅突然出现在他家楼下,因为之前听说过陆公司的状况,斌认为英雅或许是想找他帮忙,因为陆的高傲不想向他借钱。他完全没料到英雅竟然提出要和他的一夜温存来换取对陆公司的解危。即使怒不可竭,斌还是选择了帮助陆,他以为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只是一夜而已。

背叛就是背叛。

那一刻的决定再也倒不回去了。

半年後,陆的公司再次出现危机。一切都在那个女人的掌握之中。她把陆逼上绝路,人生,爱情,友情,事业,一次让他们都毁坏。陆被逼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但是让他从大厦上纵身一跃的罪魁祸首是他和英雅。

那个陆付出一切仅为了她的一点幸福的女人,在陆失去一切的时候告诉过他以前他们营造的 爱情都是虚假的,他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和他最爱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英雅无情的指明了一条死路给陆。

陆死了。

斌以为自己不再爱上任何人,所以他遵照陆的愿望,照顾英雅和孩子。

人不该太贪心。是英雅自己把真相告诉他,肚子里那个孩子并不是陆的,而是自己的。那一刻,斌终於知道坚强自信的陆为什麽会死亡。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谋,还有那个不该出现的孩子的错!

只想疯狂的报复。

斌娶了英雅,凌虐她,践踏她的爱情,最後那个女人被他逼得自杀了。即使如此,眼前还有另一个代替品。一个长得和那女人极度相似识,留著那个女人肮脏的血和再一次让他的伤痛重新上演的人──辉。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报复,把他多年的恨彻底的发泄。

333-37

33

回到许久不曾进入的家里,辉觉得相当陌生。自己的房间已经不再有任何曾经用过的东西,到处是钦的气味。辉茫然的看著另一种品味的摆饰,心里酸酸的。弟弟们还是没变,看到辉热情的粘过来,强忍著身上的不适,辉给他们一个紧紧地拥抱。没办法停止悲伤,幸亏还有他们给他一点点亲情。人总会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找到活下来的理由。

辉展开灿烂的笑颜,至少,他现在还有他们,不是答应妈妈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吗?

所以在他们面前不哭,绝对不哭。

再苦也要往心里咽,眼泪要流就默默地在无人之时再自己品味吧。

斌看到辉的笑脸,中的火烧得更旺。

斌狠狠地把辉按倒在地板上,撕烂他原本已经被刑具毁坏的衣裳。“你这个罪魁祸首!”他向辉十六岁生日那天一样,再次如野兽一般把辉压在身下,不停的用力抽,红色是唯一仅剩下来的,辉拼命挣扎。至少,让他在弟弟们前面不是一个任人侵占的玩具。“爸爸,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在弟弟面前……”

撕裂的痛楚远比心里的羞耻要轻。

爱原本就是很单纯的想法,做爱本来就是很单纯的行为,。可是现在却变味了。他知道父亲给的不是爱,连施舍的怜悯都不算,那是报复。对准他最脆弱的内心,对准他唯一存活下来的理由。

碎了──

一切都破碎了,却不想在弟弟面前哭。他不忍心让他们陷入父亲和自己可悲的爱恨之中。

我爱你啊,父亲……你就这麽残忍……忍心这样践踏我的一切。

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辉苦笑著重复著一句话──

“杀了我吧……”

斌看著完全崩溃了的辉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不明白仿佛有什麽在滋生,在他那颗疯狂的心里有一丝丝内疚。可是不及恨,不及那份对钦的执著。

“真是可怜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麽欺负。”虽然说著好象关心辉的话,钦却笑得娇豔。没错,斌已经不能没有他了。他让当年斌最痛心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就是要让他明白他不会让斌心里有任何一个别人的影子,甚至包括死人。陆也不能占有一点他的斌。

爱就是自私的,残酷的。

在巨大的屏幕前钦为自己的胜利而骄傲。屏幕上正出现斌把辉的後破了,他们就在血泊中继续著掠夺与被掠夺的交。辉下身已经一片残破不堪,除了红色还是红色,流动著的杀意。

“……斌还没杀了那可怜的孩子?”龙浒不想看屏幕,胃里一阵搅动,恶心。

“斌还没有玩够。他想让我看看最终的刑罚。”钦仿佛有先知之见一般,肯定地说出令龙浒头皮发麻的话。

“呵呵……我真想看看还有什麽能伤害他?”钦却兴奋十足的沈醉游戏中。

辉被斌当狗一般的养起来,他四肢被烙上铅球。斌让他做家务,刻意的把东西打翻,打碎,或者看不顺眼就拿东西砸他。辉的伤一直累积下来,被踩碎的肋骨和折断的双臂还要不停的运用,只能默默忍让。

还有多少爱可以剩下来,辉已经不想探究。人类麻木了感觉也可以很快就习惯了。他不会哭,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遵循斌残暴的统治。

斌就像是猫在玩弄掌心的老鼠,在没有尽兴之前会一直玩下去,把自己的猎物玩弄到筋疲力尽才会给他解脱。

斌不想听辉的声音,所以让他喝了药水,喉咙被烧坏了。被虐打得时候,总是特别安静,谁都不知道,在这间生活了十年的房子里辉尝受到地狱的恐怖。

钦满意的看著屏幕上各种刑罚的上演。他其实很满足,斌不会背叛他了。即使斌把一切都想起来也无所谓。辉这样残缺的身体和灵魂已经不能再接受斌遗忘了的疯狂爱欲。

“龙叔叔,今天就算了。”钦叹了一口气,其实自己还没有失去原本的人格,只是学会了残忍学会了报复。

龙浒等著钦开口已经等得焦急,他实在无法忍受斌残忍的手段,他不希望辉死去。就像当初在雪地里见到辉倒在血泊中却尽力救活他的初衷是一样的。为了钦的幸福,绝对不想让他背负曾经杀人的罪名,更何况还是辉那个善良污垢的心灵。

“我原谅他了。”钦却不知道,如果早一刻做这个决定,自己或许就能够抓住他渴望的幸福了。

恨吗?

不对。那是是毁灭的人。

一直以来的折磨没有减去他对辉的厌恶。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那麽生气。仅因为辉对他的麻木却对乾和坤温柔的照顾。

为什麽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因为恨而紧跟著辉的眼光开始在看不到辉的身影时不自觉地找寻。

斌无法想象自己居然觉得离不开辉的身体。

他害怕著心里那片空白的空间,只要逼自己去想,用突然出现的幻象去组合填补那空白时那种无可复加的心痛令他害怕。

人总是会改变的,可是斌无法正视自己萌发出来的想法,他只能用最後的残忍手段把一切结束掉。

34

时间过得太慢了。

仿佛刻意让折磨变得更加狰狞。

斌把乾抱起来用手摩擦著他未完全成熟的分身,对著已经被刺激得难耐欲望的坤满意的笑起来。

“辉,你喜欢这个游戏吗?”斌把乾也放在辉被铅块大大分开的双脚间,很满意的看到辉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被自己智障的弟弟们强暴一定让你很兴奋吧?那麽喜欢勾引别人,现在就让你尝尝没有爱的交。”

什麽样的伤痛可以让人彻底崩溃?辉不想回答,回想自己活过的十七个年头,还剩什麽?以为是自己全部的亲人已经背叛他了。只剩下残忍以及自己痴心妄想的亲情。心死了之後就没有再哀求死亡的权利了。

所以,在他放弃一切之前至少该把自己的痛苦好好发泄一次。辉哭了,撕心裂肺的恸哭,即使没有声音可是依然清楚地传达出来,眼泪如泉水一般疯狂涌出来,在他苍白颤抖的脸上滑过消逝。比起心痛,比起身伤,遗忘就是最大的宽容。

就一次──让他忠於自己的感受,不再压抑,不再欺骗自己。

“哥哥好玩吗?”斌笑得开心,从没见过辉那种激动的反应。

斌看到那两欲望在自己的引领下刺入辉肿胀不堪的後,然後随著他们的欲望剧烈的抽动起来。

“舒服……好……舒服……”初尝情事的孩子被欲望引领,享受著炙热的本能带来的快感。每一次的进出辉都痛苦的弓起身子。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两双情欲的眼眸,却在下一次被进入时痛得不自主的睁大失神的眼睛。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就这样永远没有知觉该有多好啊。

他承认斌赢了,他彻底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毁灭了。

“斌?你在干什麽?”钦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敢相信斌居然会这样对待辉。斌可以折磨辉的体,可以践踏辉的爱。可是──这样子泯灭人的行为让他害怕。他原本就只是想完全占有斌而已,可是现在的斌已经失去了常人的心智。让人发冷。

“……够了,够了!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斌冲过去抓住斌的领口。他不该怀疑斌的,他不该把一切弄得这麽绝望。“放过辉吧。我原谅你了!我不要你变成这样残酷的人。斌……醒醒吧……为了我……”

为什麽不想抱住眼前哭得惹人怜爱的钦?为什麽钦为了保护辉而欺骗自己说他还爱自己?

自己以为钦会开心的,为什麽钦反而伤心?

好苦,好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

回头看见辉笑得灿烂的脸蛋,然後一股殷红从他的口中狂涌而出。

“我爱你爸爸──”辉发出怪异的声音,他要说,要把心里最深刻的感情表达出来。诚实的面对自己,不悔恨爱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许这一切都是对母亲的惩罚,或许该惩罚的是这个一出生便是罪恶的生命。

爸爸──我爱你──

熟悉的,似曾相识的言语。斌像受了电击一般,莫名的感动涌上来,眼泪不可压抑的自己流了下来。即使什麽都遗忘了,可是,他知道他在等待这句话。

“为什麽?”

龙浒叹了一口气,抓住要奔向斌的钦。一字一句用非常肯定地语调说:“因为你爱辉。一直都是,比爱任何人更加爱他。”

我爱辉?我爱那个逆来顺受的家夥?

“不可能的……不可能……”斌大叫起来,眼前闪过的影像仿佛鬼魅一般挥不去。

“我没事。”钦挣开龙浒的双臂,走近斌。

“已经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我无论你心里是否还有别人,我都不会背叛逆的爱。”所以请你不要变成连心灵也冷酷的人。

龙浒推开继续破坏辉下体的两个帮凶。他把辉抱起来,捏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幸好他咬舌自尽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没有咬断舌头,不然舌的大动脉出血就救不了了。

“我送他去医院。”龙浒不理会钦和斌,准备离开。

“把他放下来!”斌觉得辉此刻一离开他的身边就非常不安。

“不许碰他!”辉是他的,一直都是。想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他恨辉,也爱他?

斌抢过辉抱在怀里:“辉,你想说什麽?”不要这麽冷漠的看著自己。“说话啊,辉,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怀里的人就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明明就在辉的眼前,可是他仿佛什麽都看不到。

辉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了。

钦惊讶的看著斌,颤抖的双唇间终於溢出一句话:“斌……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什麽?!斌突然间惊觉──他忘记了辉的一切。钦的反应告诉他,他遗忘得是他爱过辉的事实。什麽在脑袋里炸开来?斌痛苦的抱住头部,手指嵌进头发里面,好痛!好痛!──辉我爱你爱的好痛苦啊!

“对不起……”斌松开抱住头部的双手,抚辉没有任何表情的漂亮脸蛋。

钦看著斌的转变,这次他完全记起来了。──他只不过是辉的代替品──斌不再疯狂的爱著他了。

“斌看著我。”我爱你啊!

斌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辉,极尽温柔的抚辉的脸蛋。

斌,你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吗?

钦恨极了,口腔里尝到血腥味才发现自己有多麽的嫉妒。罪恶驱使著他奔进厨房,拿起菜刀对准辉刺过去,

爱得太疯狂了!

斌在刀尖快要埋入辉的头部时,猛然推开辉。带出的一片鲜红,钦不敢相信,他看著自己手里的刀深深的刺入斌的口──心脏的位置。

斌举起沾满鲜血的手,摩挲钦白皙的手臂:“把心劈开是不是就可以分一半给你,一半给辉。”

斌知道他把他们放到他心里面天平上,永远不会倾向哪一方,一直都是等同的爱。

现在他可以把它交给钦和辉了。傻瓜──不要哭,我爱你们。

“你们不要再哭了……”

早知道彼此从不信任对方就应该结束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其实一开始,不适合斌的不就是自己吗?如果他没有那麽疯狂的占有欲,如果他们之间可以多一些信任,如果……他可以更早一点,在斌还没挨上辉之前遇见斌的话,一切是不是就不会结束的这麽无奈?

钦望向辉,辉无声无息的流著眼泪,眼里却没有焦距。

“龙叔叔……”钦害怕,只想要一个依靠。回头却看见满身鲜血的龙浒倒在地上,对了,刚才龙浒想阻止他,所以他砍了龙叔叔一刀。

“救我……斌,救救我!……我……杀了人了……”钦扑在斌身上放纵的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

35

[我爱你,钦。把心划开一半给你,一半给辉。

不能多爱我一点吗?

哈哈。

笑什麽?!

傻瓜,我是辉的父亲,即使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

我想当你的唯一。

……我只能给你最爱的位置。]

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

是谁的手温柔的拥抱我?

“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钦。我发誓,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

“抱歉,浒,小钦给你添麻烦了。”秦钦的父亲仿佛老了十几岁,这次事件的打击对他而言太大了。

“小钦没事,只是以後……请让我照顾他吧。”龙浒跪下来央求钦的父母。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可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自己留在钦的身边。

最後,钦的父母同意了。

龙浒开始了他和钦两个人的生活。

“钦,看今天我帮你炖了燕窝,来吃一点吧。”龙浒走过去推动坐在轮椅上的苍白的人儿,停在桌旁,给他递过去碗,吹凉了,把一勺燕窝汤移近他嘴边。

钦眼神溃散,毫无焦点,头发有点凌乱,垂在没有血色的唇边。

有点强硬的把那勺汤挤进钦口里。喝进去的还没有流出来的多。最後龙浒只能把汤含进嘴里,慢慢的浦进去。

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平时的钦不会这麽安静。他会用双手抓住他能够到的任何东西,然後用力的砸,或者拿起来往自己身上撞。为了不让钦伤害自己的身体,他们给他买了轮椅把他的双手双脚绑在上面。每天细心的照顾,可是钦一直没有好转。

龙浒却没有厌倦过这种日子,只要他能和钦在一起,就算是这样生活一辈子,他也不後悔。

“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钦。我发誓,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

像魔咒一般每天都对钦说。

这十年来,钦一直都没有听见。

他从不会去想希望可以比毒药更恐怖,慢慢的蚕食著。把他的其他愿望侵吞了。

“钦,哪一天你醒过来的时候,一起去看世界最大的瀑布。我们约定好的哦。”

“钦,你看,今天是国庆节,烟花很漂亮吧。”

龙浒用手抚钦的脸孔,然後在他唇上落下深深的吻。钦温柔的回应他。

钦──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变得温柔。

龙浒把他身上的皮带解开,抱起迷乱中的钦,把他放进宽敞的大床上面,慢慢的舔湿他每一寸肌肤,挑弄他的欲望,然後钦会露出迷离的表情,热烈的回应他,张开双脚缠上他的腰,期待他的进入。龙浒总是激烈的把爱欲埋进钦的体内,索著彼此体内的热度,最後一起到达天堂。

只是这份幸福,钦所有的乖巧,只是对另一个人而存在的。

在他耳边永远想响起的呢喃的爱语里只有斌的名字。

即使再怎麽暴的占有,钦也笑著接纳。

“斌……斌……啊……嗯啊……斌……”

龙浒痛苦的吻著身下累垮的心肝,轻轻的说:“钦,如果我老到不能在照顾你的时候,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钦甜甜的睡梦中绽开一丝微笑。

时间流逝得真快,十年。

对辉来说却过得很快,睡在白色的床单上,仰望着天花板,十年前的记忆太鲜明了,但是他却不会再去需求曾经渴望的拥抱,斌的存在只能成为一种过往。

“辉,你醒过来了?”因凡端着一盘致的水果拼盘走进来。

辉默默地看着他俊俏的脸蛋,挂上笑容,伸出手接过因凡手里的盘子。“我可以吃吗?”

“当然,我亲自为你做的。尝尝看。”因凡坐到床边专注的看着辉用舌头舔了舔山竹白色的瓣,然后发现他喜欢,于是整个拿起来放进嘴里咀嚼。

看他可爱的样子因凡不禁伸手去他的脸颊。

“因凡哥哥……好吃,下次我要这种。”辉撒娇的用脸蛋蹭着因凡的掌心。见他慌张的缩回手,无奈的笑了笑。

总是这么细心的照顾自己,辉早就看到他手上的OK绑,也猜到他手指上的伤一定是和自己手里那盘水果拼盘恶斗的结果。

他们之间一直持续着暧昧的关系。十年来身为医生的因凡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却没有向他索取过任何东西。

“辉?”因凡看见他在发呆,轻轻的唤了一声。

辉没有回答,他现在唯一拥有的大概就是因凡的关怀吧。

因凡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我在这里,有因凡哥哥就够了,不要想别的事情。”

十年前的辉——

是的,那个让他心酸的样子。

那时候因为秦钦情杀了辉的父亲。一片血红中,他看到辉彻底崩溃的样子。全身赤裸的辉静静的靠在墙上,身上瘦得肋骨可数,满身的伤,他仿佛不觉得痛,只是一直流眼泪。

因凡因为持有法医执照和神医生的执照,而且之前已经知道了容辉和秦钦的关系,所以在那次事件中,钦的父亲不做二选请他过去帮忙,就是要让他协助把凶手之名嫁祸给辉。

他看着龙浒抢走钦手上的刀然后擦去指纹,再掰开辉的手让他握着。接着把斌的尸体拖到辉身上,拍了照片。

即使那时候钦已经疯了,但是,优秀的警长之子又怎么能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所以辉就这样衣不蔽体的被铐上手套,拖上警车。

三天之后,因凡去看望将被提审的辉时,辉已经恢复了神志,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哀求他照顾自己的2个弟弟。他说自己并不想活。他只希望因凡曾经对他的那点点关怀可以转到他弟弟们身上。事实上,因凡知道像他那么可爱的长相如果在监狱里面生活或许会更加痛苦,他蹒跚的脚步和身上的新的伤痕,告诉因凡,这三天里,他一样被狱警当成玩具玩弄。

“我会帮助你的!”望着他瘦小的身影回到铁栏里面,因凡第一次有种冲动想成为别人的支柱,想把本该属于辉的彩色的人生重新帮他找回来。因为——我爱你辉。这番感情是从第一次见到辉时就一直埋在心里。

伪证作的很完美,完全看不出辉是被嫁祸的,加上龙浒目击证词,还有因凡的法医鉴定,辉被判上谋杀父亲的罪名。

然而,因凡还是用自己的权威证实辉已经神失常,他收集了斌虐待和侵犯辉的资料,加上德允的证言还有病历和辉身上的伤情报告,让辉逃过死刑。

“神病人……”因凡痛苦的抱紧怀里轻德仿佛风一吹就消散的身体。“对不起……辉,我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

“这十年来,我一直想问你幸福吗?可是除了那天你求我照顾乾和坤的时候……真的……你就没有再醒过来了……”因凡捧起辉的脸,“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爱真的是一种折磨……”

“……”如果有一天撕开彼此之间这道墙,那么因凡和他就不可能再持续那种关系。

“我爱你,辉,为了你,我……”是的,背叛秦家的后果,因凡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双臂,他所拥有的这所疗养院,他的命都在那个审判之后被夺走了。

“辉……我要带你走……”

“因凡,时间到了!”门口有人鲁的拍打几下铁门,然后因凡就离开了。

辉起身解开自己的衣服,里面满是爱欲的痕迹。因凡,你再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没法这样子平静的说话了。

辉苦笑,自己没有疯。如果因凡不能面对的话,他也不会主动去告诉因凡。

十年了,因凡在辉身上留下的比那时候锥心刺骨的背叛要深刻。

被拘绊的已经不是自己了。

“因凡,如果有一天你能醒过来,我会说……我爱你。”

十年了,因凡在辉身上留下的比那时候锥心刺骨的背叛要深刻。

被拘绊的已经不是自己了。

“因凡,如果有一天你能醒过来,我会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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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夜露打湿了窗外梧桐的叶子,猫头鹰在树枝上大了几个旋又落回树干上。

辉半倚在床上,手里拿著因凡为他照的照片,照片上的五个人一脸幸福的笑容,辉抚著照片上的斌,记忆中那是很遥远以前才展露的笑容。爸爸妈妈那慈祥的笑颜,让辉会心的微笑。“因凡,我很幸福。”紧紧握在手里的相片里是辉曾经渴求不到的幸福,是因凡让他抓住这份幸福。

即使那是虚假的──

轻轻的,柔柔的,不管自己怎麽无视他的关怀,不管自己怎麽任的拒绝他的好意。因凡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给过他的拥抱总是让辉感激不已。

所以,他扮作自己真的疯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占有那份关怀。

嘀嗒嘀嗒──

雨?辉起身关上窗户,却只是露气太过湿重,露珠一点一滴凝结成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又怎麽可能呢?上帝是不存在的,他讨厌那种天见犹怜,於是连上苍也为自己落泪那种言情小说的理论。真要哭那也要那些像自己一样曾经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来流,别人又怎麽能够体会个中滋味呢?可惜,往往最该流泪的人却没有了眼泪,像曾经的自己,或者是现在的因凡。

“爱我吗?”因凡於你,对自己的体贴士出於内疚,同情,医生的责任,抑或是真正的爱情?辉想知道。爱有时候变成广义会令人哀伤。

“爱!”门外面另一把声音把自言自语的辉拉回身边,他是因凡的叔父。

是啊,这个人爱著自己,辉露出豔丽的笑脸。因凡果然如意料的出现在那张年近半百的方脸的後面。

辉伸出手邀请他。

老男人慢慢爬上那张铺著洁白床单的单人床,床承受不了肥胖臃肿的身体,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辉,最了。”被扯掉纽扣的病服终於把斑驳的白皙身体展示出来,难忍欲望的老男人用眼睛沾污眼前的躯体,秽的目光正游移在辉的每寸肌肤上。

他猛扑上去,啃甜著辉淡红色的唇,锁骨,口,肚脐,还有那隐秘之处。沈重的喘息声,带著他肮脏的欲望老男人把床上另一具躯体从腰部高高抬起,像祭典的仪式般隆重,辉被他後面的因凡抱进怀里。“来,把他撑开。”

如木偶一般的因凡,暴的把手指探入辉的体内,扩张起来。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嗯……”时而娇美的呻吟,时而如梦魇般撕心裂肺的惨叫。辉本能的在曾经留下来的记忆中拔河。

“可以了,你到一旁去。”像对待街头被遗弃的猫猫狗狗那样呼喝。因凡愣愣的退到一旁去。

体嘶磨的声音让辉惊恐的弹了起来,胡乱挥舞的手抓住床尾的栏杆,拼命想逃离被侵占的现状。“不要!!……放过我!好痛啊,你们……你们别再虐待我了……”

“辉……我美丽的玩具。”老男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辉的疯狂抗拒,抓住他的纤腰把他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不管辉怎麽吵闹,摇摇晃晃的两人还是持续著欲退还进的羞愧动作。“出去!……我不要!!不要……快退出去……啊,啊……不要……”

“辉,你真爱闹。”老男人看著身下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娇小身体,紧张得绷紧了全身,双手还死死抓住床沿,明明辉迷离的眼睛渗出不易察觉的晶莹泪水,却还紧紧咬住他的欲望。

“啊……”痛苦的呻吟逸出来,辉转而抓起床上的枕头和熊仔布偶就往欺负他的人砸去。

“辉讨厌爸爸?”老男人似乎已经是说谎的行家了,戴上面具,脱口而出的谎话刺激辉薄弱的神经。然後辉渐渐不吵闹了,盯著侵略者脸上的面具傻傻的笑著。

“爸爸……”迎合起律动,辉竟染上了绯红,催动男人更加深入他的体内。

“真……辉最了!”靡的味道弥漫整间病房。面具早在老男人的命令下转移到站在床边的因凡脸上,辉追逐著那个面具,伸出手拉下因凡的身体,舌头缠上去,吻著他最爱的人。不管下体怎麽被玩弄,辉似乎完全沈浸在接吻的幸福中。

他们是这麽无耻,即使在这个神病院的病房里也夜夜不可抗拒肮脏欲望的升起,然後随之而来不能自制的交──所谓法律上该定义为[强奸]的行为。

然而,谁想得到这里的医生本算不上是医生,而病人──

辉仔细的看著老男人累极的睡脸,确定他已经熟睡了,才露出厌恶的神情,把他萎靡的下体小心翼翼的移出自己体内。披上淡蓝色的病服下了床,辉从老男人的外套里面找出两剂针药,淡红色体的那只先给眼神有点呆滞因凡推进静脉里面,出乎意料他竟然技术出奇的好。然後看见因凡慢慢入睡,辉起身给那针管吸进预先准备好的同样颜色的药水──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然後是另一剂用杯盛出药水,辉也装上替代的生理盐水。混进开水里面,辉居然露出难得的笑脸。

把一切复原到老男人刚睡下的模样。

因凡最近总奇怪自己早上醒来时总在辉房间里面,不过,辉看起来并没什麽异样,偶尔也发现自己的叔父抱著辉,但是,因为没有什麽迹象表明辉受过什麽伤害。辉光洁白嫩的脖子上并未有什麽痕迹,手腕脚踝也没有绑过的痕迹,反正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不没显示出什麽异样。

“辉,最近我总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总是做著你被侵犯的梦。”因凡和往常一样在检查完东区的所有病房之後就在辉身边陪著。

“呵呵……”像小动物一般把头蹭进因凡大大的白色制服里面。

因凡对於辉的各种奇怪的举止已经习惯了,就依著他,让他在自己怀里撒娇。

“傅医生,您还是这麽疼小辉。”护士一到中午就逐一给病人喂饭,见到辉和因凡这般亲昵总爱搭上几句。“小辉好像把你当妈妈一样,平时对我们可没这麽亲近。”

“就是啊,对我们总是冷冷淡淡的,真羡慕傅医生。”另一个护士把针剂推进来,熟练的把药剂压进针管里面。

“我来帮他打吧。”接过护士手里的针管,因凡用消毒棉细心的给辉的手背擦上,慢慢的把药水推进去。“他看起来一直都没好,不过也好在这里最少不会再被伤害了。”

“傅医生,我看小辉不是那种会伤害人的孩子……那个杀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都过去了,别提了。”因凡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辉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我来了这麽久,还从来没看见小辉伤害过别人。怎麽都不敢相信他曾经杀过人……”

“就是,就是,每次帮他换衣服就觉得他好可怜,还这麽年轻弄得满身伤痕的……”

“抱歉,这事别在辉面前提起,我怕他又想起来。”因凡不敢面对辉的眼睛,那双望著他无比清澄的眼里会映出自己的罪恶。

十年前,他明明知道辉没罪却没有为他作证。现在的一切仿佛是那天的错误延续下来的扭曲的生活。为了医好辉自己不管事什麽都愿意付出。辉现在疯了,所以他不懂得去恨他,但是以後呢?有一天真的愿望成真的时候,辉会不会永远不原谅他?

“辉很开心……要和爸爸照相……照相……”辉突然间指著监视器的镜头开心的说起来,扑到因凡身上用脸颊摩擦他的颈部。

被辉这麽一闹,因凡手忙脚乱的劝著,最後还要拜护士小姐跑到自己宿舍拿了相机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所赐,辉终於从因凡身上依依不舍的离开。

“明天见。”下午5点的时候,因凡如常的离开辉的房间。

不过因凡却没如期的出现,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

晚上,安静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这几天一直不见傅医生的?”

“真是讨厌,傅医生晚上总是不理人的。”护士们一边巡视病房一边抱怨。

“你今晚也撞见了?上次见到他,总觉得他样子有点怪怪的。”

“院长夜很奇怪,我看见很多次他带傅医生进了那个叫容辉的病人房间,经常凌晨才出来……你说他们在干什麽?”

“我也看见过,该不会是人体试验吧。听说在开发新药……真是可怕……”

“……喂,看,今天也进去。”

“小辉,我来了。”老男人把门反锁起来,立即朝辉走过去。

“……”辉似乎睡得很熟。

老男人轻松的把辉身上所有的遮盖物退去,“你今天特别安静。”开始品尝那份新奇。

被侵犯的时候辉无声的流著眼泪,不懂反抗,却也不配合。

“你真想骗我吗?!”

“……”对於老男人的愤怒辉不以为意。

“你以为扮疯我就不知道吗?什麽时候开始偷换了药水的?!”一巴掌让辉的脸红肿起来。

“药物开发的时间是七年前,你把因凡当试验品是五年前的秋天,我很清楚。”突然开口的辉带著笑意,从老男人身边走下床,披上衣服。

“你到底知道多少?你什麽时候医好了?”老男人对辉的支配感渐渐减去,脸上带著不可置信。

“呵呵,我没疯。”辉倒了一杯水,递给老男人。“院长,你看不出来吗?十年前,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进了什麽地方。你们诊断我疯了也好,因为嫌麻烦所以才不纠正你们的误解。反正在这里比外面要好的多。”

“你……”

“别生气,院长大人,您是我重要的工具,心脏病发作就不好玩了。我其实很公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只是偷换走因凡的解药,我还给你下了点你开发的药。听说那种药只要一剂就可以完全控制人的大脑……”

“什麽?!”院长慌忙翻动自己的白褂。

“呵呵……把它带在身上是最不安全的。因凡信任你,你居然对自己的侄子做出这种事情,我只是想为他做一点事情。”

“容辉……你该不会是……对我……”

“别慌张只是你们最新开发的药剂,听说你们还没研究出解药。”辉从院长的衣兜里取出钥匙,“只要你纵因凡,我就不会让你那麽悠闲的。告诉我因凡在哪里?”

“……2楼47号实验室。”

面对院长呆滞的回答,辉无奈的摇头叹息:“明知道那药只会害人,还要开发。”

“你安静的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辉把院长的白褂脱下来穿在外面,把他反锁在房里。

穿上医生的衣服,辉轻松的进入实验室。

“院长让我过来拿谢医生用的那种药,说要把它分析出来了,才让我加入新药的研究。”

“你是新来的?院长就是谨慎了点,加油吧。”管理药物的医生以为辉是新进的研究人员,“那药在……左边第2排的第三格。”

“前辈,能不能把配用的解药也给我一份,因为要研究透彻。”

“解药都在院长保险柜里,这个……他没跟你说过?”

“……其实之前,院长已经给了我一瓶,被我不小心打破了,所以,才想过来碰碰运气。”

“你真不小心,担心被院长骂。”药管坏笑著,“不过你长得这麽可爱……你知道的,跟院长那个的话,就不用这麽麻烦的分析成分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可是往上爬的好机会。”

“谢谢前辈,我会好好做的。”辉露出羞愧又受教的表情。

“别叫我前辈了,我叫文龙,以後又不懂的就过来找我。”药管看起来是想拉拢人心,对於院长他是投其所好,一旦像辉这种可爱的新人要是能够得到院长的疼爱,他自然也因为是引荐人而受益匪浅。

“龙哥,那我先走了。要是院长高兴,龙哥这个人情我一定还。”

“哪里,哪里。我只是说说而已。”药管笑得合不拢嘴。

“那我先走了。再见。”

辉终於知道解药的地点,迅速进了院长的房间,从衣兜里挑出保险柜的钥匙,把解药取出来。这样,他就可以把因凡救出来。

“因凡,你还好吧?”辉把解药给因凡打进去,却发现他没什麽反应。用力摇晃他,他也只是恩恩几声,却没有醒过来。

“不愧是杀人凶手,做的真漂亮。”门口被几个人堵住,有人用沙哑的声音说话。

因为房间没开灯,外面的光透进来也只看见脸的轮廓。辉缓缓放下因凡,站起来:“你们是谁?”

“院长被你迷的晕头转向,不过我们可不一样。”对方打开灯。“容辉,你自己找的,可不要哭。”

居然是平日照顾自己的其中一个护士,她笑了笑,指著因凡,院长怕他醒来会碍事,让我们给他注了生物碱。”

“浑蛋!你们……!!”辉被冲过来的人压制在地上。

女护士轻笑著走近他,捏起辉的脸。“都快三十了,这张脸还这麽漂亮,因凡就是被它骗了。”顿了一下她咬牙:“你很会扮傻嘛,我们都被你骗了。要不是那个老家夥被下了药我们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原来,你喜欢因凡。干嘛啊,嫉妒我也没用,喜欢谁是因凡的自由。不过……”

“给他注!”

“院长那麽喜欢他,干脆让他变成真正的玩偶。要试试新药吗?”

“……你会後悔的,我不会变成任何人的玩偶。”

“给他注。”

“我爱你!!因凡,你要记住!我爱你!……我……爱……”

“辉!”院长冲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针筒刺进辉的手臂。“快住手!”

护士没有停下来,药水全被压进去,药物进了血管,随著血循环迅速的扩张开来。

辉发疯了一般的嘶吼,抱住自己脑袋的手竟生生把他自己的头皮一块扯下来,发丝带著鲜红的体,沾满了痛苦扭曲的脸。凄厉的嘶喊声却没有动摇那群始作俑者的冷漠。辉纤细的十指满是鲜血,撕扯著自己的皮肤,想把痛苦的源从这幅皮囊里面挖出来。

吵闹声把因凡吵醒,他睁开眼看到血模糊的辉,顾不上麻木的身体,扑撞过去把辉揉进怀里,任由他撕开自己的皮。“辉别伤害自己……”

辉安静下来的时候,因凡才发现自己的叔叔活活将一个护士打死了,其他人噤若寒蝉,脸如白纸。

“处理掉它。”简单明了。便有人执行了。

因凡有点悲哀,医者父母心,这样冷酷的行为又怎麽配的上白衣天使这个称号。“因凡,既然是辉冒死救了你,就当为了他的心,我放过你,不过,你要帮忙研究解药。”院长看了看辉的惨状,“以後……就遂了他的愿,你来照顾他。”

神系统被侵蚀之後,身体功能出现了紊乱的现象,辉不定时的会发作。突然出现的呼吸功能下降,血管暴涨,下体失禁等等,急救小组随时候在隔壁房间。

这麽折腾了2年多,某日院长满脸胡渣兴奋的冲进房间:“我研究出来了!辉不用再受苦了!”

“真的吗?!”期待已久的兴奋。

卷起辉的衣袖把药水推了进去。果然,数月来再没有发病,只是拖了2年才把解药研究出来,身体的伤害还是被记录下来了,辉的神经系统虽然恢复了正常运作,身体却非常虚弱。

看似平静的人儿,心却没有回来。辉真的疯了。

不久之後,开发组被遣散了。院长递了辞呈,推举因凡当了新的院长。两个星期後他在家里烧炭自杀。

有传言自杀前一晚他去看了辉,辉体内留有他的。遗书上公认了在他手上沾染了近百人的鲜血,神病院被查封之後,许多医生以共犯入狱,被判了无期徒刑。

因凡因为是辉的监护人又是受害者,只是协助调查之後就被释放了。而十年前的冤案也被揪出来,钦的父亲已经退休,收到伪造罪证的控诉。事件结束後,辉得到各界的关心,生活上也得到资助。

年底,他们搬去了一个边远的小镇,开了一间私人的神病诊所。

专门收养被家庭暴力下心灵受创的孩子,不久之後孩子们都回到社会上。在家庭暴力的问题上越来越多孩子懂得寻求法律的途径解决。诊所的病人渐渐少了,因凡有了更多的时间陪在辉身边。

“谢医生真是个好人,人长得又帅,又体贴。”

“我比较喜欢她身边那位经常坐在轮椅上的哥哥,笑起来好迷人。”

村里的姑娘们总爱偷偷的躲在诊所门外看著他们傍晚一起在诊所的草坪上散步。

因凡推著轮椅,和辉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拢了拢辉飘散在风里的长发。“会冷吗?”

辉抬头露出疑惑的容颜,然後摇了摇头,惹得因凡扶起他白皙的脸,在脸颊上轻啄一下。

“回屋里吧,饭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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