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游戏 - xp1024.com
《禁忌的游戏》


1-6

☆、楔子 第一次,真的没经验

「樊士芬」黑板上被写下三个娟秀大字。

矶喳粉笔在黑板跳跃後停下来,长发如云的佳人转身过来对讲台下男学生说:「我叫做樊士芬,从这学期开始担任你们这班的导师,希望往後的两年我们可以相处愉快。」活灵活现明眸大眼的脸颊荡着慑人心魄的笑靥。

她说完这些话,台下原被慑魂的乌鸦即开始呀呀呀乱蹄,像一群飞鸟股动翅膀,整个教室瞬间吵杂不安。

怎样这样?樊士芬瞠着明眸一脸愕然,手足无措,这群男生完全不受控制。

「卯死了,美女耶!」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

「这、这、这不每天流鼻血才怪。」血气方刚的小男生撑大眼睛,盯着前方美丽如画的纤纤佳人,口水好像要留下来的。

「哇,梦中情人……晕了,晕了我……」

夸张的叫吼让她双颊绯红。

「……」

台下一阵鼓噪,新科教师樊士芬红着脸蛋尴尬扬起声音,想制止这群快失控的纯情少男。「这位同学、各位同学请安静下来……」

「喂,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你干嘛K我。」男学生M着头,擦擦嘴角……吼!谁流口水了?

学校对我们未免太优渥了。年轻貌美、身材窈窕、凝肌如雪,水汪汪的眼睛简直像两潭欲将人卷入的黑色漩涡,让人无法自拔。外表绝对可圈可点、无可挑剔,尤其轻声细语,如莺燕呢喃令人陶醉。若是真要挑剔,那就是……

「……这个班导会不会完美了,影响上课情绪嘛,我要抗议,抗议,抗议……」有位男生矫情说着,心情却雀跃的像鹦鹉漫空飞舞。

「去死啦你,抗议你个大头鬼。」这种爽事还抗议会被砍八段。

「喂,你们干嘛又K我的头……」变笨了美女可不爱。

第一天上课樊士芬觉得是很不错的经验,虽然整个局面几乎在无法控制的边缘,可是这所和尚学校的男生还挺可爱的,想起刚才他们那幅嘴馋的模样,坐在办公桌前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还笑出声音。

「樊老师,有什麽事这麽好笑?」旁坐的老师听见盈盈笑声好奇。

笑得太大声了,真不好意思。她红了脸颊。

「喔,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就是被一群男学生惹得啼笑皆非,尤其那个班长……嗯,看起来挺X格的,不是不苟言笑脸颊像张璞克牌,就是笑得像个小孩子,嘴里还胡乱咕咕哝哝的不情愿。

她又窃笑。

「各位同学,我介绍完了,换你们一个个自我介绍吧。」她说。

「喔,好……」全班46个男生,声音真是宏亮,跟她想像的一样有活力,就是太吵了。

「那从一号开始吧!」

「老师,你还没排座号。」又是一阵喧哗。

唉呦,第一次当老师忘了。「那从班长开始好了。」她真的没经验,真尴尬。

「老师,这学期你也还没选班长。」又被一群看起来相当聪明的男生取笑。

「唉呦,第一次当老师忘了啦。」双颊绯红。

不是想在心里吗?怎麽说出来了,大家还笑得那麽开心。

「别笑了,那你们举手表决,谁当班……长……」以为十七岁的男生很好搞,原来也会让她紧张口吃的说不出话来。

「他……」

反应迅速的学生让她依然来不及说完话,敏捷的男全部指向第五排第五个座位,然後……

然後,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然後,开始了这一场狂烈的禁忌之爱……

作家的话:

☆、01 霸占的欲望

樊士芬目光赫然停留在陵线分明、五官出众的俊秀脸庞上,吃惊的表情漾开一抹清丽微笑,心底惊奇地不断低呼:「太像了、太像了吧!」

简直是魏扬的翻版!

有一刻的冲动,她几乎想破口而出问:「同学你是不是姓魏?」或者问:「你认不认识魏扬呢?」可是这些显得毫无头绪的话她并没说出口,只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多看他两眼。

假如真有什麽不同,那麽即是他比魏扬年轻许多,以及那张绷紧的俊容上戴着一副冷色系的白金框眼镜,不细不chu的框架无形中在他脸上多添了一份她难以形容的凛冽。

虽然那张脸如此不友善,发现跟自己男友如此酷似的脸孔,她怎麽都无法停下脸上洋溢出的幸福笑靥,甚至很难转移目光,而好奇地更深一层的打量起不苟言笑的那张X格的俊帅脸孔。

当然,不迟钝的孟秦也瞧见新女老师盯着自己瞧,不像一般异姓老师看他的眼神,好像对他很有兴趣一样──而且,不只目不转睛,她那笑容简直像在勾引人般妩媚,瑰色的唇线就像一弯慑人明月微微上扬,如雪皓齿挂在双靥间呈现一种几近完美的弧度,假如闭上眼睛,就会幻想去一亲芳泽的那种……

他故作镇定,内心的波动却不像外表沉稳,心湖早被室内高分贝的鼓噪震的粼波荡漾。

确实,这般光景不是少男脆弱防线所能抵御。还在看?看什麽看?要看就让你看个够。孟秦刻意将目光留在她脸上。

「喂,你是煞到了吗?回神啦。」有人一拳往楞住的孟秦肩膀揍去,敲醒他,强迫他转移注意力。

「谁打我?会不会太用力了。」捉着可能瘀青的肩膀他难为情的蹙起眉头,咽咽口水,咕哝着:「欸,你们别再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往我身上揽好不好,大家投票表决嘛。」

都当了一学年的班长,孟秦可不认为这些人有这麽需要他,他们只不过不想将宝贵时间浪费在班级服务,宁愿去泡美眉而已。

话说完,想移开的眼神又不经意再度落入讲台前的缱绻美目里。孟秦,发现自己现在跟旁边这些看见美女就流口水的狼类没什麽两样了。

樊士芬又接触到灼人目光──

察觉那双深邃眼眸似乎没有转向的意味,紧紧盯着。还有他刚刚咽口水的模样也落入樊士芬眼里,却让她起了阵**皮疙瘩。眼神一来一往,师生俩彷佛公然在课堂上眉目传情似的,搞得她尴尬的别过脸去。

现在的男学生真大胆,竟敢在课堂上用那种令人发麻的眼神看女教师。

仔细打量过後,大概只剩六分像。不喜欢他那会慑人的目光,像过於光亮的光线,令人头晕目眩。

「好吧,既然这位同学希望以表决方式产生班长人选那麽,大家就先提名吧。」樊士芬故作镇定站在讲台说。

全是男学生害她相当紧张。

「孟秦……」又是一堆声音指着他,这些声音比菜市场还吵。她很怀疑,刚刚要进教室前其他老师用羡慕的语气跟她说:「樊老师你真幸运,那班是二年级的菁英班很好带,每个学生成绩都好,个个自动自发,好像不用教就会了。」

真有这麽聪明?她现在有所顿悟,聪明的学生才不好带吧!

「喂,你们……」孟秦满脸不悦地跳起来,似乎相当有意见。「为班级服务虽然是种荣誉,可是,我已经做了一年,你们也换换人吧!」

这话有一半是哀求。

「老师,我们没人可提名了……直接宣布当选吧!」一堆人鼓噪的将他压下去,不让他再开口……樊士芬发觉他不矮……或说很高──比魏扬高个三、四公分吧!她不确定。

樊士芬相当懊恼,这些男生相当怪异,选个班长也玩了起来,整个班的吵闹声都可以传到C场去了,也完全不理她这位菜鸟女老师,一堆人像小鸟飞来飞去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不会害她第一天就被炒鱿鱼吧!

擦乾头发,坐上床沿,斜躺在床上的魏扬用强壮的臂膀将她拉上床,耳鬓又是一阵厮磨,男人的欲望被发梢那股茉莉香味给勾引,不安分的搓揉起砖色薄纱睡衣里的雪峰。

「今天课上的怎样?没被那些小男生整吧?」问着,吻着怀里柔软芳唇。

X前的舒软让她娇吟一声,接着才说:「整倒是没有?但也挺ㄔㄨㄚ`,青一色都是男生,幸好他们只是很活泼,没有很调皮,没有在我椅子上放图钉,也没有在门上摆一桶水,只是……」她有准备接招但都没发生,有点可惜。想起白天的情景她调侃自己一番。

「只是,一大推色眯眯的看着他们漂亮的女老师是不是。」魏扬戏谑她。

明知道她昨晚紧张到一晚睡不着,还这麽取笑她。

突然想起今天发现的新鲜事,她眉飞色舞的看着魏扬俊俏的脸蛋,「你知道吗?我那个班上的班长跟你长得很像、很像……就像,就像你十七岁的样子……」

十七岁的样子?这是她最後观感。

「噗……你是知道我十七岁长什麽样子……」魏扬噗嗤大笑,欺过粉颊逗着她的鼻头。心想,她是几个小时不见太想他了才过度幻想。

「就是他那个样子啊。」她噘着粉唇天真答,想起孟秦那冷冷的笑,不知他的个X是否也跟魏扬一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哈哈……」魏扬一阵轻笑。「这样白天、晚上你都可以看见我了。」

「不一样的……」跟他说真的,他却好像开玩笑。她翻翻白眼娇嗔着。

「怎样不一样?不是长的很像。」他有点迷糊,知道她对自己感情深沉,做这样的假想他不意外啊。

「你是你,他是他,当然不一样。」早知道就别说,他一点都不好奇。以为他会像她一样吃惊,然後问:「真的吗?改天去看看。」

「呵呵……当然不一样,我们可以上床做爱,学生可不行……」魏扬笑嘻嘻说。这才是重点。

「魏扬……」明亮雪眸又白他一眼。又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单细胞生物了。

魏扬一个翻身压住娇躯,他对这个话题是没兴趣,可是对她却十分有兴趣。不理她笑靥仍在绽放,赤灼的唇峰放纵的顺着雪白耳际顺势而下,她好像很痒不断咯咯笑着,逗得他也很想笑,可是他却依然像嗅着她身上芳香,一路蜻蜓点水似的轻吻,吻到她那私密地带,搅动她的情欲。

「呵──好痒……」

又是这样让她受不了。她也禁不住地吻着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互相爱抚。

听见她欢愉的笑声,知道自己的前戏做得还不差,魏扬也跟着笑开,欲望更是胀满,看着女人沉醉在自己的抚触里,男X躯干更为硬挺,一种想霸占的欲望悄然长驱而入。

被拨开的花蕾被一阵迅雷劈入,她欢喜低吟,顾不得身段抬起翘臀迎合美妙的节拍汲出涔涔水流。

看着她迷蒙的双眼,身体更勇猛的往她体内窜入,轻盈的娇喘在沉默的床笫间流窜……

作家的话:

审稿文,只能小H唷!!!

如果想看佐云的H文可以看《伫立在光影下》第二部《停不了的爱》04、05、06、07、08~~~等等喔!

《禁忌的游戏》很多激情文,不喜师生恋者请慎入~~

☆、02 我跟我的老师在教室欢爱

下课钟响,又被拱当班长的孟秦看着别人一窝蜂从教室往外窜,他却懒懒洋洋地拿着教室日志踏出走廊。

不知是新科老师还是迷糊老师,这个班级明明是四十五人,为何她在教室日志里写四十六人,出席四十五人,谁请假了?

怪了!难道是幽灵学生?还让前一堂课的那个胡须张取笑,真是脸丢到学生脸上了。

「报告──」他在二年级导师办公室门口喊。望向里面只有他班导樊士芬。

「进来。」看见是孟秦她心里打起问号,黑眸望着他笔挺走进来,秀容里存满疑惑。

「老师,我们班上只有四十五位同学,并没有人缺席。」他打开教室日志给樊士芬看,冷冷的脸上不苟言笑。

「可是……」昨天不是排到四十六号吗?樊士芬赶紧翻开孟秦昨天做好的桌位表,一看……

「他们戏弄你的,故意多喊一个号码。」孟秦讷讷说,并不为昨天同学搞的玩笑感到哪里好玩。他以为她会发现,所以没提醒她,怎知她竟然这麽迟钝。

「喔……」原来如此,她疏忽了。以为他们很乖,没有恶作剧,原来还是埋下伏笔,只是把戏不一样而已。拿起原子笔瞬间她瞄到孟秦又像昨天那样毫不忌讳的盯着她。白他一眼不好气问:「我脸上有什麽吗?」

「没有。」他一怔,X口剧跳一下,马上回答。被发现了,他正在猜她脖子上那个红印是不是她男友昨晚种的草莓,然後又幻想了一下她狂野的样子,想着想,发觉不只心跳频率不正常,还有裤档也有点胀热──真不该想入非非呀。

「没有?那你一直看、看什麽啊?」她明明看他眼镜後的双眸呆滞的盯着她,还说没有。

既然她这麽说他就不客气了,「你、你的脖子……」他难为情地指着她白皙脖子实话实说。

「我的脖子?」她突然压低语调,MM颈项,想到昨晚魏扬唇齿在她肌肤上的洗礼,心跳骤地加快,希望别是昨晚的产物。

她紧张起来,赶紧装作若无其事,还是赶快将日志修改,打发他走,可是一紧张竟不小心将手上的笔甩下地……

「啊……」

她吓了一跳,想都没想连忙弯腰去捡,同时孟秦也弯下腰想帮她捡笔,偏偏孟秦晚了一步,一弯腰,正巧从上而下、不偏不移正视樊士芬松垮衿口里露出的鹅黄色蕾丝X罩包裹住的明显R沟线条……还有四分之三罩杯上方露出的丰满雪肌……

「你看什麽?」捡起笔,她瞧见他视线停留在她的X前,眼睛瞠得很大。坐正後她若无其事的拉拉X前显得略低的领口,X口里却忐忑难平。这个学校男人实在太多了,以後像粽子一样包起来算了。真丢脸。

「我又不是故意,正巧……不小心……」孟秦心虚的口吃起来。其实他可以不去看,但是她那柔美的曲线诱惑了他的双眼做了这亵渎的举动,也让身体不自主地起了更激烈的反应。胯下热热胀胀的,脸颊也热起来。

须臾,隔壁班的男班导从门口进来,由孟秦身後走过,他是没做什麽亏心事,但跨间的饱胀却让他有点站立难安。

他站在一旁看樊士芬修改日志,感觉自己後脑勺好像有双眼睛在燃烧,隔壁班的男班导可是有名的P嘴,希望刚才那一幕没被他瞧见。

「快上课了,回教室去吧。」樊士芬若无其事勾勾笑容,拿起桌上两本课本起身,她下堂也有课。

「喔……」他若有所失应了声,快步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到门口才想到他竟然忘了拿教室日志,转身回头……

「啊……」走在後面的樊士芬没留神、也没停下脚步,狠狠撞了上去。

「啊……」孟秦也吓了一跳。她怎麽会跟在後面?

「喔……」樊士芬M着刚才被孟秦看尽的X口喊疼。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後面……对不起,有没有怎样……」孟秦一时紧张往她M着的X口抚去,想帮她揉一揉消疼,可是一时心急万万没想到那是禁区,所以……

「啊……孟秦……」她双手愕然抱着被侵犯的X部大叫。

「啊……」他也大叫,赶紧将手从她X前移开,惊慌地大叫一声,以为会挨个耳光,赶紧跳开两步,可是没有,樊士芬只是紧紧捉住X口的衣服遮掩,瞠着水汪汪大眼瞅着他。

「没怎样吧?孟秦,你怎麽冒冒失失的,回教室去……」从座位上赶过来的男老师斥责他,从後面看幸好没看见J彩的一幕,不然他孟秦就要变成袭击女老师的狼类了。

被樊士芬X前柔嫩触感电击的孟秦跳开後定格几秒,马上回神,赶紧两步并一步捉了樊士芬桌上的教室日志,心情狼狈地逃回教室。这下他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一整个下午孟秦都无法从视觉及触觉的震撼中抽身。直到晚上辗转悱恻,樊士芬婀娜多姿的胴体依然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徘徊不去……

「啊……啊……」Y荡呻吟回荡在空荡教室一隅,两具赤裸的躯体纠缠,他雄壮的臂膀抱住樊士芬那柔软娇躯,洁白的玉笋牢牢地像藤蔓爬行在他的腰间。

浑圆酥X随着上下韵律晃动,男人进出的力道勇猛,让女人发出娇酣的嘤嘤细语。如同梵音般的旋律迫使身体内的力道越来越猛烈,彷佛不断袭卷过来的浪潮欲将她吞噬。

快速起伏的X口淌着汗珠,他怎麽也无法想像,竟然会在教室,就跟自己的导师做起爱来,而她竟然也如此享受他的攻掠,完全的沉浸在其中。

趁着大家都去视听教室的这个空档,在这里偷偷欢爱,他从来也不敢想像,更何况美丽婉约的女老师,竟是如此放浪──难怪脖子上那麽多草莓,她跟她男友也这麽激烈?

看她似乎被他稚嫩却勇猛的男X躯体着迷,湿滑的体内被青硬的躯干摩娑的无法言语,唯一能表示的即是那淌湿的胯间那停不住的Y欲,他更是奋不顾身抽出挺入,让自己完全没入她的深处,就好像用这种激烈拍击方式诉说对她无限的爱慕。

她完全的沉浸,迷离的双眸,微启的朱唇轻轻的召换他。「用力一些,好好爱我……再用力一些……」她似乎还不满足。

「好,我会好好爱你,……」正合他意,体内胀满的欲望,正想好好发泄一番,尤其对象是自己所爱慕的老师,他更要好好表现。此时,他似乎变成了X爱高手,放下痉挛不已的娇躯,扳过她的身子,将她压趴在桌上,用着武士般威武的语气说:「趴过去……」

柔美的如闭月羞花的她,顺从地像只X感的野猫趴向桌面,被摩娑起火的身躯迎接他似地翘起丰臀,不断的诱惑颤动的年轻身躯。

从她背脊优美的线条下他扳开股沟,望着她美丽的花蒂长驱进入已经泛滥的下体。啧啧水声伴着她不断发出的吟喃激荡在教室里,她流泻出来的湿腻让他更顺畅进出,彷佛变成一只巨兽,捉住累趴了、吟倦了的腰杆,不断往自己猛烈冲撞,紧紧结合,瞬间,他身子一僵,激烈的颤动到达极限,用力再一挺,在她最後一声高亢的Y喃下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

作家的话:

(幻想篇)故事的序幕喔,半套,很快会进入全套激情唷!!!

拭目以待~~

☆、03 人类的本能~~自然反应~~

铃……

按下闹钟,下体湿黏的热度让他从床上跳起来,翻开棉被,吓得撑大眼睛瞪着裤档湿了的一片,馀温还在,脑海里温存的片段也还没遗忘──霎时间他心跳剧骤,羞耻的罪恶感像乌云一样很快的笼罩他。

「怎会做这样的梦?」一大早他神情恍惚的喃喃。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梦见跟老师在教室里偷情──会、会不会太夸张了?

老师?自己的老师?

这一定不是他白天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而是,而是……人类的自然反应──本能、本能因素……

对!就是这样,没什麽大了。呵呵呵……

他几尽所能否决自己有龌龊的想法。

「罪大恶极,诚小人矣。及施恩德以临之,可使变而为君子;盖恩德入人之深,而移人之速,有如是者矣。」樊士芬念着课文,在黑板上写上这几个字。写完後面向学生,刻意多瞄一眼排好新座位後坐在窗户边的孟秦,上课二十几分钟,他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是低头沉思,即是看着窗户不知在想什麽。

没多加理会,她继续讲课。「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罪大恶极的人,的确是小人,但是到了用恩德对待他时,也可以使他变为君子。或许是恩德可以深刻感动人心,很快的改变人X……」

「孟秦、孟秦……」樊士芬在讲台前喊他,才一眨眼没注意他竟然往桌子趴下去了。

「孟秦……」旁边的同学摇了一下他的桌子,他蠕动了一下,却没起来。

樊士芬拿着书走到他的座位旁,往他肩膀敲下去,「孟秦……起来啊……」

「什麽?」他突然爬起来,惺忪的看着昨晚午夜梦回的梦中人,脑海赫然浮现一幕幕激情画面,他羞得低头不敢看她。

心里低呼:「拜托,就是不想看见她才趴下去睡,竟然又叫他,既然这样他不保证,他眼睛会是乾净的,或许在她眼里,待会讲台上的她会是一丝不挂,勾着一双媚眼蛊惑着他们这群血气方刚的少年……」

「翻开第十页,把课文念一次。」丢下这些话,看他J神不济樊士芬气吁吁的移开视线转身走上台。心里嘀咕:「不知他脑袋想什麽,脸竟然红成那样……」又想到他昨天竟然伸手捉她X部一把,她就有一肚子火──他不会还没忘记,还在那里想入非非吧?

走回讲台上,孟秦已经站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翻开课本。

心里嘀咕:第十页……又不是小学生,还要念课文,要处罚我偷睡觉可以叫我出去罚站啊!只是不想在课堂上看见她而已嘛。

他有气无力的念着:「『或曰∶罪大恶极,诚小人矣。及施恩德以临之,可使变而为君子;盖恩德入人之深,而移人之速,有如是者矣。』曰∶『太宗之为此,所以求此名也。然安知夫纵之去也,不意其必来以冀免,所以纵之乎?又安知夫被纵而去也,不意其自归而必获免,所以复来乎?夫意其必来而纵之,是上贼下之情也;意其必免而复来,是下贼上之心也。吾见上下交相贼以成此名也,乌有所谓施恩德与夫知信义者哉?不然,太宗施德于天下,于兹六年矣。不能使小人不为极恶大罪,而一日之恩,能使视死如归而存信义,此又不通之论也。』」

「好了,你坐下吧。」他念了一大段,樊士芬见他J神依然萎靡,也不想理了。继续讲解。「唐太宗做这件事,为的是求得恩德感化人的美名。然而,我们哪能知道在释放死囚犯的时候,不是料想囚犯他们一定会回来以求得赦免,所以才放了他们的呢?我们又哪能知道那些囚犯在被释放回去的时候,不是料想自动回来一定会获得赦免……」

当──

「哇,酷刑……」下课铃一响孟秦立即感到解脱,阖起书本大呼。

「喂,你们眉来眼去,R麻当有趣啊。」旁边座位的那个浩子,陈宇浩即刻凑过去说。

「呿,谁跟谁眉来眼去……」是她先白他一眼,他才回过去。这女人一定还在记恨昨天不小心M她一把的事,今天才一整堂课盯死他,让他连打个瞌睡都不行。

「喔,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唷。」

「怎麽怪,少无中生有。」白了同学一眼,他起身想摆脱,不想继续周游在这种话题上,最主要是昨晚的梦遗似乎变成一种罪恶。

「你眼神闪烁,喔,有鬼……」同学还不想放过他,吃味漂亮的女导师对长相俊帅的孟秦似乎特别关注。

「鬼你个大头鬼,我要去上厕所了,闪啦!」用力一推,拨开碍路的人──说的好像煞有其事。

可是,如果没事X口怎伖盹p埶旍g跳……又有什麽事?只是她那深邃的R沟简直是蛊毒在脑海徘徊不去;还有她那浪荡的沈吟挥之不去……

折磨啊!

作家的话:

剧情的关系,这篇《纵囚论》占了一些字数,抱歉罗!

佐云宣传一下,《小爸爸的天空》是佐云相当喜欢的着作,尤其是第二部,全文用了两年的时间架构,描述一对偷尝禁果的少男、少女在未婚怀孕後的心理挣扎,以及在婚姻中寻找真爱的挫折~~这个故事是你我周遭许多人经历过的故事,也因此当年让我写下了它,如果有兴趣可以先试阅第一部,全文免费喔!

第二部描述男女主成年後在毫无感情基础下成婚的心路历程~~

☆、04 都怪昨晚太刺激

黄昏的夕阳下孟秦在篮球场上奔跑运着篮球,闪过前面的人墙,越过三分线,一个跳跃,将球以快速的抛物线擦板、投篮。

球一穿过篮马上落入飞跳而上的人手中,飞快的又被投入另一面篮板,可惜没进……

「呼……呼……」满头是汗的孟秦停在球场中央弯着身、双手抵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你也太逊了吧,这样也投不进去……不打了,我要回去了……」

打了一场球、流出一些汗,感觉脑袋里多馀的杂思也代谢了许多。

「好啦,好啦,不打了,收一收……」一群人各自到场边拿东西鸟兽散。

「孟秦要一块去吃东西吗?」

「不了,你们先走,我还有东西放在教室忘了拿,你们先走吧。」擦擦汗,他背着背包往教室方向走去。白天的走廊难得这麽清静,除非晚上……

停在一栋教室尽头的厕所外面的洗手台前,他悠然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一把水冲冲凉,愕然听见建筑物後方车棚传出声音。他擦了擦脸绕过去,还真像他所想的,学校有名的朱哥大少正在调戏良家妇女,两人在那里拉拉扯扯,女方显然相当恐惧,这位朱大少也就是他隔壁班导师,他的数学老师,很不巧地他调戏的正是他导师樊士芬,要他眼不见为净可能有点困难。

他走过去,扬声威吓:「不要这样,朱老师……」听见人语,樊士芬满脸惊恐地想拨开朱邵麟的手,他却抵死不放。

「孟秦……」樊士芬求救似的喊他。

「樊老师,我是真心诚心,请你跟我交往。」死缠着樊士芬的朱邵麟看起来并没他的话那般诚恳,看起来比较像无赖。

「你干嘛?还不放开。」

孟秦斥喝,以犀利眼神瞪着朱邵麟,他却仍不放手,反而斥责孟秦。

「放学还不回家,干嘛还逗留在学校,你想干什麽坏勾当是不是?」

「你是在说你吧,还不放手。」孟秦一箭步过去,用力扳开那双死箍住樊士芬的咸猪手,她趁势用力挣脱,赶紧逃到孟秦背後躲着,在他背後馀悸犹存说:「我要回去,他跟我来这里,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拒绝他就那样。」

见孟秦冷冽双眸直直瞪着,不甘心的朱邵麟对他吆喝:「孟秦,你想做什麽?」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才对。」平常孟秦可能会为了成绩而对他毕恭毕敬,对他的傲慢置之不理,可是为人师表做出令人发指的事那就另当别论。

「这是你对老师说话的态度吗?你敢藐视尊长,小心我记你大过。」他以为一向成绩优异的孟秦应该不至於傻得想与老师作对,说几句重话搞不好即像哈巴狗夹着尾巴跑了。

偏偏他并不胆小。

「你没资格……我可以举发你……」跟踪人到这里他想干嘛?

「你这小子……」朱绍麟恼羞成怒一拳挥过去,正中孟秦脸颊。

「孟秦──」见孟秦被打樊士芬惊慌失措,不知该怎办,见孟秦想要还手她吓得不知该躲哪里。

「敢打我……」他冲过去用力一把捉住隔壁班那男导师X口,狠狠将他甩到教室外墙边冷狠的瞪着他。

「孟秦你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打老师。」他一个踉跄撞到墙壁才没跌倒。

「你才是吃了熊心竟然敢在学校公然调戏女老师。」

「你看见我调戏她了。」

「我当然看见了。 」

「你,我这只是追求你别乱讲。」

「追求用这方式,不会显得太激进了吗?旁人看了跟强暴没啥两样……」

「你这小子……」一来一语,朱绍麟气呼呼地又举起拳头想揍他。

「你想怎样?」看他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孟秦忍不住挑臖。

「怎样……我揍你……」冷不防一个拳头又往孟秦脸上挥去,落在他脸颊上,打歪了他的镜架。

「真打过来……」扶正眼镜,瞪着眼前毫无师道的师长,他也豁出去一般挥拳过去,而且他这一拳就打在他刚刚打在他脸颊的那个位置。

「你们别打了……」樊士芬心急喊。她以为孟秦出现就没事了,没预料到两人竟然会一言不和大打出手。

两人打得有点狼狈,「孟秦……你给我记着……」M着嘴角衬出的血丝隔壁的班导朱绍麟说完即对孟秦冷哼一声转头跑了。

孟秦也没占到什麽便宜,第一拳已经让他挂彩,要不是这一拳痛得他受不了,他当然也不想惹事生非。看着人落荒而逃,他心里有数,这位伟大的数学老师往後将天天找他麻烦……他心里不由得哼了几声。没关系,恶人自有恶人治,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怕他招架不住。

「谢谢你,如果你没来……」这种状况下,樊士芬也不知道该指责还道谢,但是口中说出的语气却好像在赞扬他英雄救美一样的褒扬。

孟秦冷眼瞅她,心里有些气恼,不知天都黑了她不回去留在学校做什麽?更糟糕的是,她来这种隐密的地方做什麽?

见孟秦瞪着她,她略为不安问:「有怎样吗?你的脸……」

「我看不到我怎麽知道怎麽了?」他很不爽。

「要不要到我那里冰敷,你的脸……」俊帅的脸被打种她显得内疚。

「我、我没事……哇……」他拍了一下叫了出来。怎会这麽痛。

听见他大叫一声,她一心急下意识握住他M着脸颊的那只手,忧心忡忡问:「我看看有怎样吗?」

她不碰他还好,一碰他感觉全身都热起来──都怪昨晚那场梦实在太刺激了。

作家的话:

☆、05 将她当作X幻想对象

去她家?有听错吗?

「可是……」不敢置信,她就这麽乾脆说出。X口像有一百只虫子在里面狂跳,脸颊涨热。

「我住在学校後面很近,先冰敷一会,我担心会肿起来。」她又MM他脸颊上的伤内疚说。只顾着担心,她的大意让他破相,其他并没想太多,浑然不觉他脑袋里的思想已经开始不纯正。

「喔──」看她露出关切眼神,他内心不断交战,可不等他心底的天使与恶魔争辩结束,樊士芬已拉着肿了半边脸的孟秦往学校後门而去。

他连拒绝都来不及,跟着她的脚步离开学校。

原来她走偏僻的後门,是因为她就住在学校後面的开放式小公寓里。

开门进去里面是十来坪的套房,一进门樊士芬即打开小冰箱拿出冰块走去流理台前。

脱掉球鞋,孟秦惴惴跟进去将背包放下来,呆立在一旁看她将冰块放进塑胶袋里,瞄了一下四周,赫然发现她刚刚打开的冰箱上摆着一面相框,远看跟她合照的人彷佛很面善,他蹑蹑走过去,将相框拿起来,十分吃惊问:「他,他是你的谁?」

装好冰袋,樊士芬走到他身边叫他拿着敷。「他是我男友,在霹雳小组服务,他是警官。」那张相片是去年他们一块去海边浮潜的留影,照片中的他们穿着潜水装备,笑得十分开心。

「他是你男友?」拿着冰袋敷脸放下相框,他显得相当震惊。

「嗯──是啊!」聊起魏扬樊士芬脸上即绽放幸福笑容,他们已论及婚嫁。「他人很好,脾气也很好,我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了……」

樊士芬似乎还想跟他多说些魏扬的事,甚至问他,他有没有发觉他们长得很像的问题,可是,樊士芬还没说出口,孟秦即神色黯然地将冰袋丢给她,仓促说:「我要回去了。」迳自拿起背包,神色慌张往门槛走去。

「怎麽这麽急着走,才敷三分钟G本没用啊。」樊士芬拿着冰袋纳闷,不知他又怎麽了,心急地跟在後面,又将冰袋递给他,不忘叮咛他。「回去後记得再敷一会儿,不然明天会肿更大。」

「喔──」她这麽关心他,他听话的边走边敷。

孟秦走到门前,门突然打开,心神不定的他吓了一跳,看见开门的人,他脸色一沉,很快又挤出一丝别扭笑容,对着走进来的魏扬嗫嗫喊:「大哥──」

走进来的人跟樊士芬听见孟秦叫「大哥」一样满脸错愕,揪起眉头望着孟秦不敢置信的低呼:「小秦!你怎麽来了?」端详一会,看他敷着冰袋又担忧问:「你脸怎麽了?」

孟秦耸耸肩不知怎麽解释刚才的状况,笑得一脸纠结,更是用冰袋遮住红肿的地方。

魏扬看他举止怪异,拿开他脸上冰袋察看,讶然问:「你跟人家打架了?」

被发现,他赶紧解释。「一点点冲突而已。」眼神瞄瞄樊士芬别扭傻笑,希望她帮他解围。

「一点点冲突?什麽叫一点点冲突?打架就是打架,学坏了?这麽久都不连络。」魏扬笑着说,担心他。

「你们?」他们竟然认识,樊士芬只顾讶然,完全没感受到孟秦求救的眼神。

看这局势孟秦不想多留了,再次将冰袋交到樊士芬手上,急促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拿起背包急着走的时候魏扬拉住他。「一起去吃晚饭再走嘛,打个电话跟妈说就好了。」

「不了,我要回去了。」他笑着对魏扬说,心里却相当不自在。怎会这凑巧。站在门槛绑鞋带,他心急想走,竟将哥哥的女友当作X幻想对象──真是该死又丢脸!

「改天跟妈一起,我们去吃个饭。」见留不住他,魏扬只好预约下回。

绑好鞋带孟秦抬起头看魏扬,满脸绯红匆匆说:「回去我会跟妈说。」

其实,假如没有樊士芬夹在中间他一定会留下来,两人真的很久没见了,可是,现在,心中的感觉相当微妙,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滋味难以形容……

作家的话:

☆、06 混乱的夜晚

「他就是你弟弟?」樊士芬错愕後突然高兴起来,如同自己又多了个弟弟般喜悦。「难怪你们长得这麽像,一开始我就觉得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亲兄弟。」

不同姓氏令人难以联想到他们竟是这层关系。

魏扬朗声笑,忆起父母离异时弟弟才三岁,妈妈要带他走时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拗着脾气说不要离开哥哥,现在,只是要叫他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却好像火烧房子非急着走不可。

「跟他很久没见了,上回是我妈带他去警校找我的时候,那时他才读国三,现在都比我高了。」即使匆匆一面魏扬依然满足。弟弟跟了继父姓,似乎也变成别人家的儿子了。「可是还是那个拗脾气,说走就走。」

说着魏扬淡然而笑,彷佛父母失和造成的手足离散已云淡风轻。走出阳台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渐行渐远,显得不舍,心中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想喊他回来却没叫出口。

「看什麽?人都走远了。」樊士芬也走出来,街灯下孟秦身影已经模糊。

魏扬伸手搂住她腰际,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像是巴结似的柔声道:「帮我好好照顾他,我最担心他了。」

听他这麽说樊士芬不服气的叹口气,她倒觉得从小即失去母爱的他更该受人照顾。「你都只会为别人着想,也不想想自己。」

「他是我弟弟啊,我只有这麽一个亲弟弟。」

「我知道……」他就是对别人体贴过头了,有时候她也会吃味起来,可是这就是她爱他的理由。

回到家孟秦心情极度恶劣,放下背包空着肚子即一股脑颓丧的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彷佛脆弱的心灵受到激烈打击不断呐喊着:樊士芬竟是哥哥的女友?她竟然是哥哥的女友?我将来的大嫂?──他不太能接受的事实。

可是又想回来,他有什麽好难以接受的?樊士芬不就是他导师;而魏扬是他哥哥,这种天作之合他该高兴才对,为何他反而感到愤怒、感到难过、感到心理不平衡?

他有病是不是?

想不透,可是叫他不再去想这件事也很难,就算不去想,事情也会像幽灵一样浮上心头困扰他。

「啊……」他快疯了。

嘶吼後他让心平静下来思索许久,最後,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假设,怀疑自己──不会是爱上她了?所以,一切才会这麽混乱……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翌日,孟秦无J打采的去学校,偏偏好死不死,未进到教室就先遇见容光满面的樊士芬,虽然她神采奕奕,可是孟秦可以确定自己的脸一定很臭。一则,他一夜没睡好;二则,他用了一晚的时间训练自己对她漠视,然後,然後,他要严正否决昨晚下的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结论──他没有爱上她,况且她不是他能爱上的人,这是天经地义不变的真理,因为她是他的老师。

「孟秦──」樊士芬在孟秦看见她同时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眼神一交会,心跳愕然加快,感觉快破功了,他赶紧佯装轻松状问:「什麽事?」看她笑得那个甜,可见昨天依然是个甜蜜的夜晚,而他就像遭人抛弃的丧家犬。

「你哥要我问你什麽时候可以一起出去吃顿饭,他下班时间不固定,也好安排时间。」她笑咪咪的,似乎在期待。

「吃饭吃饭每天都在吃啊!」他意兴阑珊,也答得懒洋洋。不是不喜欢跟魏扬出去吃饭,而是中间夹了个樊士芬他实在不想去当呆头鹅。

「到底去不去?」见他又是一副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劲的样子,樊士芬逼问。

「改天啦,今天我爸生日,我妈要我早点回去。」他随便找理由,免得她问不停。今天当然不是他爸爸的生日,他妈也没要他早点回去。

「喔──今天不行,改天也行。」感觉他好像故意拒绝,樊士芬显得失望。

见她笑容骤然消失,他突觉这样太无情了,想了想还是自己跟魏扬说比较妥当。「你给我我哥的电话,我自己跟他说好了。」

「好吧。」

留下电话号码,樊士芬走後,孟秦懒洋洋走进教室即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哥,我是小秦……」

「小秦?」听见是他,彼端的魏扬十分惊讶。

「昨天遇见你的事我都跟妈说了,她说什麽时候都好,她也很想你。」刚刚应该这样回答她的,可是他无法看见她雀跃的幸福模样,这样他一定无法转移目光,对自己也残忍。

「我也很想你们……今天不行,我等一下有个很重要的任务,晚上下班我再打给你,你要接,别又不理。」魏扬叮咛。

「我哪有?」心魔仍在作祟,他开出但书。「去吃饭可以,先决条件,我们去吃饭她不会去。」

「她?士芬?」魏扬纳闷。「怎麽了?你们……」

孟秦像做亏心事一般,X口噗通噗通跳,却说不出所以然。「反正就是这样。」

「我们打算明年结婚,我想让妈看看她。」

听见这事他心里又纠结起来。「好啦。好啦,随便你……」反正他必须适应,食不下咽的是他,又不是别人。

「小秦,我要出勤了,有空再连络,顺便跟我向妈说,我明年打算结婚的事。」

「你自己不会说喔。」都高兴不起来还要他说,折磨他也不是这样。

「好、好、好,你这小子越来越古怪,那麽久都不联络,我要挂电话了。掰。」在电话那端魏扬穿好装备,笑着说。

挂断电话,孟秦嘴里也咕哝:他自已也很奇怪,只说他没联络,他自己也不是一样。以前他念幼稚园、小学时他都会偷偷去找他,可是後来他妈再婚後,他就不曾主动出现过了,孟秦一度以为他改了姓,他哥就不认他了,後来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父亲为了他母亲的幸福着想,所以要魏扬别再去打扰她的新生活。就这样,他们兄弟逐渐疏离,但这份血浓於水的感情孟秦没有遗忘过──可以这样重逢其实也没有什麽不好……

午休樊士芬一走进办公室,几个导师对着天花板悬挂的电视议论纷纷,她也好奇地将视线往电视上看──

「……稍早,警方终於一举破获藏匿於高级别墅区的毒枭,可是在此次攻坚过程中警方人员惨失惨重,现在我们得知的是,刚才救护车送走的霹雳小组中队长魏扬,脑部中弹,目前看来有生命危险,及队员分别是大腿中弹……」

作家的话:

7-13

☆、07 温暖那冰冷的小手

被新闻画面震撼的不知所措的樊士芬,全身颤抖的冲到教室门口,双眼惶恐的对坐在另一边窗边仍悠哉吃午餐的孟秦慌张大喊:「孟秦,魏扬,魏扬,中弹了……」

听闻孟秦先是一愣,愕然放下筷子,从椅子跳起来,像会意不过来口吃地说:「中、弹……」说完满脸惊骇不已。

樊士芬苍白着脸、双眼逐渐朦胧。「新闻上说他有生命危险……」这则消息如同一支冰刀刺入心脏,让血Y冷得几乎冻结,整个人感觉快昏厥过去。

孟秦又僵住,浮现昨天魏扬那张真挚笑脸……赫然回神在全班人不知所以然下拔腿冲出去,拉了樊士芬像头乱撞小鹿往校门奔去。

他不相信这种倒楣事会降临在他家,这件事到最後一定只会是虚惊一场。可是,此时没见到魏扬他心也安定不下来。

「孟秦……」他跑得太快,樊士芬气喘吁吁追不上他心急如焚的脚步。

看见孟秦拿着手机对手机慌乱大叫:「妈,大哥出事了……大哥出事了……」

「啊……」孟秦一挂上电话即听见樊士芬惊慌大叫一声,然後绊倒。他跑太快,跟不上拐到了脚。

看她好像不能走了,他连忙蹲下身说:「我背你……」她怔愣一会,他十分焦急要赶去看魏扬,不管她仍在考虑或不愿意,也不管他人眼光将她一把往後揽,背她冲出校门,在校门外面栏下一部计程车,紧张地将她塞入计程车内,自己坐上去,然後告诉计程车他们要去医院。

计程车上也收听着这则不幸消息,车上顿时弥漫令人心痛氛围,樊士芬顾不得脚痛掩面哭泣。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失神喃喃,忧心的眼泪跟着落下。

「老师……」孟秦将她哭泣的脸庞埋入怀中,安慰她:「我哥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

他相信他会逃过这一劫,他们的父亲在警界服务一辈子都能安然度过,他一定也行。

「……以上消息……霹雳小组中队长魏扬到院前已没有心跳,现在医护人员仍在极力抢救之中……」

听到这樊士芬饮泣变成嚎啕大哭,泪眼婆娑哭倒在孟秦怀里,「魏扬,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

「别这样,我哥会没事,他真的会没事。」她伤心的啜泣声彷佛要将他的心撕烂一般,让他有股愤怒想赶快过去,将魏扬从病床揪起来狠狠地对他说:「有胆你就别给我死,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魏扬仍敌不过无情的子弹走了。

「我说不要让他当警察,为什麽你就是要让他当警察,你自己不顾家就算了,为何还要牺牲我孩子的生命。」失去爱子他们母亲痛心疾首指责他们父亲。

「事情都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已在警局服务一辈子的魏天,也不愿意这种事落在自己孩子身上,可是每次出任务谁能保证一定能全身而退。当警察是魏扬自己选择,因公殉职他会感到骄傲。但此时此刻他母亲愿意去接受这种说词吗?

「为什麽你说得无关紧要,难道他不是你儿子,还是他的生命不值钱。」母亲悲泣。

「你难过,难道我就不难过吗?」他父亲红着眼眶说。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大哥都走了,你们还吵什麽?你们这辈子还吵不够吗?」站在一旁观看他们争执的孟秦忍不住大声将自己的悲愤呼喊出来。「我们走,让他们吵个够。」

他父母同时一震,停下争执。

他转身拉住泪眼朦胧的樊士芬往医院冰冷的长廊走去,留下伤心愕然的父母。

「孟秦,我们要去哪里,我要去陪魏扬。」哭肿眼的樊士芬在他背後呼喊。

「让他们吵完吧。」他没有停下脚步,心里一直在责备自己昨天为何要意气用事的跑掉,连跟他吃顿饭都不理,不知魏扬九泉下会不会遗憾?他好像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他再也听不到。想到这里他挥掉眼泪。

跟着他的脚步,无助的樊士芬不知他要去哪里,没有了魏扬她如同失去了方向,就像医院千回百转的长廊顿时让她迷失,只能漫无目的地跟着孟秦。

孟秦赫然停下脚步,拉着她跌坐在空空荡荡的白色走廊的冰冷玻璃墙边,一时汹涌而上的情绪,他不自主的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

看他悲不可抑,樊士芬的眼泪稍稍停了。「孟秦……」她感受的出来,最难过的不只自己,还有很多人。

「我哥,他……」他颤抖的说,泣不成声。

失去挚爱的两人相拥而泣,樊士芬瘫在他怀里缅怀过去种种,思绪也悲从中来。假如是他,他一定不要她这麽难过,他会让她永远开开心心……情不自禁的双唇被她哭得颤抖的双唇吸引而去,紧紧的抱住她,灼热的唇舌扳开她悲擮的无法言语的唇瓣,轻轻的搅动,像在安慰她,她不会寂寞……还有他……

霎时,樊士芬被炽热的温度震开。魏扬刚走他在做什麽?自己又在做什麽?这一切太荒唐了?

她茫然的站起来,苍白而颤抖地说:「我想再去看看魏扬。」她走在前面,脚步显得憔悴而踉跄。

孟秦跟过去,慢慢走在她身边,将温热的手覆盖住她无助而冰冷小手,从今以後他会代替魏扬──爱她……无论如何……

作家的话:

☆、08 我的爱已经无法自拔

魏扬走後,樊士芬抑郁寡欢,愈来愈显憔悴,原本纤瘦的身材看似弱不禁风。

今天的国文课,孟秦听她咳了好几声,每听见一声心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下课她抱着教材走出去,孟秦跟着追出去,跟上她走在旁边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樊士芬扬眉瞄一眼孟秦,淡然说:「我很好,没事。」他又在想什麽?

苍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孟秦才不信。「你怎样很好,我看不出来。」他认为她不只心情郁闷,还有感冒了,G本相当差。

「我要回办公室,你也回教室吧。」她快步走向前,又咳了一下。他过度的关心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关心没被接受,他激动的跟上前拉住她。「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我陪你去。」

「孟秦,你放开……我没关系。」她不安的环顾四周,两人这样拉拉扯扯希望别被旁人误会。「身体是我的,我会自己照顾。」

说完她扭头就走,看见那张酷似魏扬的脸,只会令她更无法从失去的悲伤中抽离。

隔天,孟秦一到学校,即接获樊士芬请假的消息,所以早上的班会由他与副班长主持。想起她前一天J神散涣的模样,他相当不安,每堂课都上得心不在焉,每到下课就拨手机,可是她似乎没开机,每一通都进入语音信箱。

煎熬到最後一堂课下课钟响,一听见钟声,他即毫不犹豫捉起书包往学校後门跑去,满脑子都是她病得起不了身,饭也没吃的羸弱模样。愈想愈是心急,横冲直撞,没几分钟终於冲到樊士芬住的那栋套房公寓。

站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喘着,不等气顺他即慌忙的按下门铃。

他听见门内响起电铃声,不自在的往後站,担心她G本下不了床帮他开门,可是,一会儿门却打开了。

开门後,气色不好不差的樊士芬看见背着书包的孟秦站在外面十分诧异。「你,找我有什麽事?」

她看起来还好,没他想像那麽糟,可是他也担心了一天。「你今天没去学校,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怎麽了。」

「我没事。」她面无表情说着。「你走吧,我需要安静。」

担心她一天,她却说出这麽冷漠的话,他很难受。「为什麽,我哥走了你似乎变得讨厌我,一直拒绝我的关心。」

「我没有讨厌,你不要再关心我了……」她想关起门静一静。本来今天心情平静多了,可是又看见孟秦情绪似乎又开始起伏。

「为什麽?为什麽?」他不解。呐呐喊着。

「因为你不是魏扬──」说完她狠下心欲将门关上。

这句话震撼了他的心。他确实不是魏扬,但他可以取代他。

在她关上门前夕他冲过去从後面紧紧抱住她,被伤了的心不断在她耳边低喃:「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可以代替魏扬爱你。」

听闻她吃惊的瞠大眼,挣脱他的怀抱。转身看着他,歇斯底里喊着:「不──」不可以。

「为什麽?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他无法再压抑,所有的感情被她眼底的忧悒激发出来,如爆发出的熔岩,将他毁灭都无所谓,他只想安慰她、保护她,张开他的翅膀拥抱她。

孟秦的告白让她像在雨中受惊的羔羊一直後退,退到无路可退,望着孟秦流露真情的眼眸,她仍不愿相信,直瞠着镜片後那双炯亮而深邃的黑眸……他爱上了我?

没有受宠若惊的喜悦,只有恍如晴天霹雳的震撼。

他着了魔似的跟着一步步趋前,跟着进门,关上门,对她温柔软语:「我爱上你,情不自禁……」

「孟秦,这是件荒唐的事。」忆起魏扬走那天他在她唇上留下的温度,她即开始害怕这件事的发生,它终究还是发生了。

「荒唐?为何荒唐?因为你是我的老师,还是我小你六岁,还是都是关键?但是,这些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我之间隔着一道高墙我也要穿越过去,即使那是一座墓冢我也不怕,赴汤蹈火也没有人可以阻挠我爱你的决心。」

什麽时候有个人这麽爱她?为什她没发觉?视线模糊起来。

「我值得你这样吗?」她感动的泪眼婆娑,好像在梦中听见似幻的告白,一切都那麽不切实际。

「值得……」满怀深情说。

可能是他的真情感动了她,也可能她的空虚需要填补,听见如此令人动容的言词谁能不陶醉,她激动的投入他的怀抱,紧紧相拥,孟秦以为她也跟自己一样投入了感情,用力的扳开噙着泪Y的嘤唇搅动,回馈她这份美好的拥抱。

跌上床,像在梦境那样,孟秦摩娑着她耳鬓的芳香,用胀热的躯体安慰她。

魏扬回来了吗?是魏扬吗?她可以感受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怀抱她,像以往那般,探入的唇舌还是那麽温柔而灼热,所有的气味都是那麽熟悉。

老师!他在心里默默低呼:你可知道我的爱已经无法自拔?!

作家的话:

☆、09 我上了我老师的床

魏扬没有离开,在他热情的膜拜下,她娇喘着逐渐焚烧的身体,赤裸的肢体像被魔咒所指引一般,慢慢沉入激烈的爱抚里。

孟秦生涩的唇齿颤动的移到她的X峰,就像熟悉的魏扬腼腆而含蓄的啃咬,痛而酥痒的感觉在神经末梢蔓延开来。

饱满浑圆的润R,掌间的柔滑,对这玲珑躯体的热爱,使他忘了自己。弓起身望着她迷离的眼神,胀满的欲望正在他年轻体内澎拜激昂。

「啊……」他咬得她畅快,X口微疼使她不禁娇柔低吟,濡湿的私处似乎又喷出一阵水流,冲刷的快感、激烈的痉挛在体内不停作用。

抱着沉溺在自己X脯柔软的乌丝,她似乎舍不得这种感觉稍纵即逝,紧紧地按下他,让他唇齿更紧密的摩娑,享受他给予的快感,自得吟喃。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抵御这波汹汹而来的情涛,逐渐敞开的臀间汨出潺潺水流,麝香的气味吸引他逐渐往隐密处舔舐这股淌湿的热Y,迷蒙的望着和自己不同构造的躯体,他探进手指M索,振奋了自己血Y贲张渴望的要她。

「好美的身体……」喟叹。就是这样的娇态令他情不自禁。

他的指尖悄悄拨动她体内的湿滑,让她很沉醉,激昂的抱住他宽阔的肩膀,撑开的跨间、劈开的双臀不停迎合他唇齿的颤动与指尖的深入,她越是敞开,她那美妙的私处愈像一幅美丽的图画尽收眼底,刺激他腹下饱涨的勃动,涨痛而坚硬。

全身麻酥之中赫然被如炬硬物撑开,抽退推入的激烈比以往更美好的感觉让她深深的为他迷醉,毫不掩藏的高氵朝嘶吼,像对他的赞赏……

经过许久,一阵酥麻伴随着他激昂的颤动,在她最後娇吟下到达顶峰,完成这美好的契合。

他轻轻的累趴在她身上,听着她柔柔的喘息,甜蜜交合後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尽在眼底。

他擦掉她眼角迷蒙的泪Y……她终於看清楚……

她赫然惊醒般震惊……孟秦?她竟然跟孟秦做了这件事?

她一把推开他。「孟秦,起来,起来……」她心慌的喊着。方才的美好感觉霎然消失。

孟秦被她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搞得不知所措,光着身子赶紧跳下床。「怎麽了?」才做完爱,就这样……

「把衣服穿好。」樊士芬将他的衣服丢给他,自己也慌忙穿上衣服。

「你在紧张什麽?」看她那样好像後悔刚才发生的事,前一刻沉醉的姿态骤然消失。

「穿好衣服你赶快回去吧。」她穿好衣服,梳了梳头发,好像真在湮灭证据。

「你这是什麽意思?」才穿好衬衫,看她一副吃完就赶人的样子,孟秦不服气地将她拉到面前严厉审问她:「你当我是什麽?陪你上床的慰藉?一做完就赶我走?」

看见孟秦年轻的脸上突然蹙紧,她紧张的湿了眼眶。「我们不该发生这种关系,我一时迷惑,以为魏扬回来了……」

「不要再提魏扬,他已经死了。」被忽视他气得嘶吼,目光犀利的看她。「我会完完全全从你的心里将他取代。你懂吗?」

「孟秦……」她噙泪低唤。错了,她错了。

他不容许她再有一丝杂念,狂妄的堵住她那楚楚可人欲语还休的朱唇,无论她过去爱过多少人,从此他会让她心里填满,只有他一个,就像这吻一样,深沉而令人无法抗拒,将她彻底融化……妥协在他深情里……

作家的话:

☆、10 学校没教的事

翌日,国文课,孟秦柔情万千的眼神一刻都不放的紧盯着樊士芬,乍看之下他像个用功的学生,但她感受到他那视线下的压迫感,就像仍陶醉在昨天缠绵情境那般神往,看得她浑身像毛毛虫爬满身的不自在,疙瘩掉满地,一直尝试别开脸去,孟秦却像呆子完全没看出她的不自在,让她不只一次咬到舌头,还念错课文,像小丑般惹来几次哄堂啼笑,他还白痴的跟别人一样笑她。

她气得很想往他头顶K下去。要是四下没人的话。

昨日缱绻仍在心底亢奋的孟秦,托着腮认真的学生听她讲课,聆听她美妙的声音。他脸上的阳光笑容,就像六月的烈日,灼得她不敢直视,但他相信有朝一日,她的目光里一定只会有他的存在,不会转移──他明白,她心中仍有一座高墙等待他去跨越、去征服,而唯有卸除她惴惴不安的心房,她那道温柔的目光才有机会永远驻留在他身上。

他喜孜孜的窃笑,像个傻子。

下课,樊士芬没敢逗留,拿起书快步走出去,蓄意逃避孟秦那会烧死人的火热视线。

希望孟秦别跟上来,两人发生肌肤之亲她胆颤心惊,担心这件事浮躁的孟秦若一时莽撞守不住被他人看穿,还是泄漏了,那麽後果将不堪设想。她可能会被浸猪笼。

回到办公室,检视手机,才发现上课前孟秦传了简讯给她:『我帮你带了午餐,中午帮你拿去办公室。』字里行间他似乎乐在其中,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帮她带午餐?G本没这必要,他怎不能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顺其自然,这麽高调是不是要她去撞墙以恣忏悔。

她苦恼的收起手机,原本忧悒的神情更是蹙眉不展。希望他别真来。

午休时刻,孟秦像个天真的孩子,兴高采烈拿着为她准备的午餐去了导师办公室。走进去和樊士芬四目交接X口顿时小鹿乱撞,腼腆说:「我叫我妈多准备的,你要多吃ㄧ点。」放下东西,他没有多逗留,不想惹顾虑甚多的她不悦。看见丰盛的便当她会感动流涕。

「……」她望着餐盒沉默不语,毫无胃口。发生这种事假如她还能无忧无虑的吃下,那麽她的身材一定像河马,偏偏她没像孟秦那样少G筋。

走出办公室孟秦猛然回头,看见她面无表情闷坐看着便当盒没动,他也不是天字笨蛋,看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这麽做……

她的态度让他相当沮丧──有点醒了。

他是一时感情冲昏头,想想他们的关系想正常谈恋爱G本是天方夜谭的──作梦!

真如他所想,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浮上樊士芬的门号,他屏气凝神按下接听键,倒吸一口气,战战兢兢。

「喂──」他臆测她要数落他一番了,但是,她怎麽骂都没关系,就是希望别是老师教训学生那种,而是女友不高兴对他发牢骚──假若如此,那麽他还是会感到兴奋,说不定还会叫她继续骂,骂到她爽。

她真的开骂。

「孟秦,你别这样明目张胆好不好,被别人发现真的很不好,你这样要我怎麽做,去钻个洞躲起来,还是乾脆去跳海引咎算了。」她在心里重复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迷失自我,他是学生,至始至终都是学生。

说得好严重,连跳海都出来了。男欢女爱谁不会,就因为──身分、年龄……还有一大推有的没有限制、规范……对不起这些学校没教的事,他不懂──

骂吧!只要她高兴。

「喔,」他讷讷应了声,情绪往下沉,若有所失、结结巴巴解释:「你最近瘦了很多,我只是觉得……」

她毅然截断他的话,声音急促而气愤。「孟秦,你过度的关心只会让我更难受,你知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心底划过魏扬的影子,心被反转了一圈的痛。

「我爱你……」他讷讷说出他以为的真心话。

这句话动人的话,从他口说出就像鼓B往她心上捶了一下,让她怔住几秒呼吸不了。

「忘了昨天的事,我请你忘了好不好?」想了一晚,这都是无比荒唐之事。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她却与学生一起迷失,不能自控的陷入泥沼。在还能自拔时,她必须毅然断绝这种关系,不能一错再错,促成大错。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顾虑那麽多?」他不屑。爱就爱,很简单。

「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把你当作魏扬,我昨天也这麽说过了。」心在痛着,为何?她不清楚,好像自从魏扬走後她的心没有一天是清澈的,每天都隐隐作痛,所以才会需要依靠,看见孟秦走过来,她才会脆弱的陷入他的温情里。

「不是这样你不要欺骗自己,我也不会相信,魏扬是魏扬,我始终是我,你很清楚,别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他不服气的叫出来。

「孟秦,别执迷不悟,你还有大好前程,何必在这里钻牛角尖。」

「前程?又鬼扯上前程了!爱一个人无关前程不前程,前程是自己开创,不是别人给予我,爱情也是,你就是我爱情的前程……」

孟秦你疯了?樊士芬在心里低语!你才是几岁的孩子,下此狂言,很快你会後悔。

中午樊士芬匆忙挂下电话,孟秦太多话憋在心中没说完,满腔热血要他继续忍下实在太难。听见钟响他就捉起书包冲向樊士芬住处。

当发现爱上自己老师时,他的心已不能再像一般的学生了,眼前似乎有很多困难过要他去冲破。现在他就像在汪洋中迷航的水手,正准备迎向不明的航程,去发掘更多的未知。

站在她房门口,他像昨天那样咽下紧张的口水,镇定快打结的神经,然後伸手按下门铃。他想,唯有离开学校那个鬼地方他们才能有对等关系,这样才有机会让他的言语打动她、说服她。

嘟……

电铃声短促却很令人紧张。她来开门了。门喀嚓打开,樊士芬劈头就说:「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为难?」他蹙眉思索片刻,很想装不懂「为难」的意思,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两个字他小学一年级就会写了。如要说他不明白她的顾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也像她那样的想法,现在他就不会站在这里,让她苦着一张脸说「为难」的话。

他豁出去。

「孟秦,我们还是回归我们原来的关系,我们之间……」不该跟学生发生关系,这层关系今天一天让她陷入极度恐慌。

「不可能……」他急迫C话。「我已经无法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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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11 就要赖定你

「孟秦,这不是爱,这只是你对异X的好奇心使然,以後你会遇见跟你年龄相仿,适合你的人,那才是你真正进入爱情的阶段,现在你只是一时迷失,不要执迷不悟。」

又是老师的教条。他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

「说了这麽多总归一句话,现在你打算将我一脚踢开?用年龄、身分这种八股观念来否决一切……还有什麽道德伦理的理由,是不是这样?」

「孟秦。」她无奈喊。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跟我说教,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心里的感觉只有自己最懂,不是别人来告诉我爱不爱。我爱我就爱了,我不爱就不爱了,如果爱不爱也可以C控,那我会选择不爱你,可是,我已经爱了,请告诉我如何不爱?」

听完他一连串执迷不悟的话,她先是一愣,後急切又无助说:「感情是双方面,我不爱你,所以请你收敛……」说完她气愤地关上门,将孟秦关在门外。

我不爱你!这句话让孟秦X口一时间像是无法呼吸般的怔愣住。如此轻易说出口,似乎要让他彻底退却。周遭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冷,让他的肺部差点窒息。

他失望地望着紧密的门,心像被她用藤条挥了好几下,对着静谧的门嘶吼。「你这麽讨厌我吗?」

一阵静谧,门内突然发出声音。

「你是我的学生,我爱过的人的弟弟,所以,我不能爱你。」樊士芬忍着心痛,背靠着门板,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她的心却好像被一股力量拧转,两边拉锯,痛得无法言喻。

「不能爱我?不是你不爱我对不对?」孟秦对着青绿色的门呐喊。

「孟秦,你只是一个高中生,去爱你适合爱的人吧。」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还是以为你是老师,就想来教训我。」他气愤的踢了门一脚,门也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执拗,门内的她无言以对,泛红的眼眶泪水快被逼出。

「老师……」没听见门里发出声音,他急切敲门,重重拍击数下後,隔壁门口有人探出头,发现吵到邻居他赫然住手,失望对着门里留下最後的话。「我不会放弃,你的那番理论我不会接受。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所以也不需要条件,只要我相信你会爱我,有朝一日你就会爱我,因为我有决心,让你爱上我。」

好久,好久,门外都没有动静,她的心像暴雨般无法宁静,此时她竟然渴望他回来敲动这扇门,敲开她紧闭的心房。

她的心在拉锯……不!她不能迷惑,必须让自己很快清醒……

洗过澡後,她的心情平静多了。坐在化妆镜前擦头发,隐约听见门外好像有电话铃声在响,她记得孟秦的手机也是用这首歌──

她猛然一惊。不会吧!他还在?

放下梳子,她冲去开门,孟秦竟然像傻瓜一样坐在门外阳台G本没离开。

「孟秦,你在做什麽?」她急着大呼,走出去用力拉起呆坐在地上的他,听见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不停,「怎不接电话?」

他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樊士芬只好从他口袋抽出手机,帮他接。「喂──」

「对不起,我好像打错了……」对方说。樊士芬猜是他母亲。

「没有打错,请问找孟秦吗?」

「嗯,请问你是?」对方疑惑。

「我是孟秦导师,我是樊士芬。」他们在魏扬的丧礼上见过面。

「喔,我记得。我是孟秦的妈妈,孟秦怎麽了,这麽晚还不回家?」她担忧。

「他……」樊士芬瞧他那副紧抿双唇,似乎想和她抗争到底的模样,忍不住说:「他在耍赖,所以……」

「谁耍赖啊!」听她蓄意这麽说,他抢过手机。「我现在就回去啦。」挂断电话,他好像投降了,「我要回去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突然勉强咧嘴扬起笑容,看来似乎想通了……樊士芬实在不了解他。

笑着倒吸口气,将绞痛的情绪强行压抑下去,孟秦有自知之明,她不随他起舞这才是正常态度,如果她也跟他一样很快掉入旋涡那才奇怪。在她心里一定认为他是个莽莽撞撞的毛小孩,血气方刚,上了床嚐到甜果马上食髓知味,才再赖在这里不想走,在这里耍小孩脾气她就会心软。

不!他不要让她看扁、瞧不起。

但,这是一个开始不会是结束,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前仍未山穷水尽,未来如何峰回路转都还不晓得呢。

她不想当他一回事,他可以想办法让她当他一回事。

古人说:「爱情是种愚蠢的游戏。」一点都没错,为何愚蠢?爱情这种东西很奇怪,当染上了瘾,再聪明的人,似乎都会变傻瓜,像他,不知不觉去做些连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愚蠢至极的事情。

只是说这句话的古人可能是一百年後的现在的他,那个愚蠢至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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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12 特别的奖励

再过不久校际篮球比赛即将开始,这几天放学後,孟秦都跟篮球队留在学校练习,自从他那天在樊士芬住处「耍赖」後,樊士芬即对他不理不睬,明显的想跟他保持相当的距离,就算他拿教室日志过去给她,她眼神也不会跟他交会,让他憋了一肚子闷气,只能在球场上痛宰他人以此发泄。

喧哗的篮球场放学後挤满凑热闹的男女。孟秦冷不防从他人身边出现,抢过篮球,快速运球朝篮架而去,身材高挑的他行动敏捷、毫不迟疑,在篮框下一跃而起,漂亮的一记盖火锅,轻而易举将硕大的篮球投入篮内。

瞬间吵杂的环境更是沸腾。

「孟秦……好B、好B喔!英雄,英雄……」场外背着它校书包的女生全投给他爱慕的眼神跟欢呼。

「孟秦,孟秦,我爱你……孟秦,孟秦,你好帅……」

听见简直像花痴过境的欢呼声,孟秦不耐烦的佞了围观的那群疯狂女生一眼,嘴里咕哝:「吵死了,就不能安静看比赛吗?」

一群人在场中迅速回防,孟秦跑在队伍後面往中线去。

说实在的他很受不了那些尼姑学校的女生,每次来就像苍蝇看见大便那样一直凑上来,争先恐後的,好不吓人!也真烦!这种幼稚的女生真不是他的菜。

但话又说回来,樊士芬的态度也真让他有种鲜花C在牛粪上的自卑感,所以──他也算跟那些女生同类吧!

好像可以这麽形容。

尤其这几天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更令他为之气结,还故意班长、班长短的喊他,就是不叫他「孟秦」,他听进耳里只能气在肚子里。

「哇,孟秦真B……好帅喔!」又是一阵吵杂。

他无意中又投进框,所有的光采似乎都被他抢走了。

放学後樊士芬在学校逗留一会,批改好周记整理好桌面,拿起皮包出去办公室,穿过学校那条长长的中央走廊,突然听见一阵欢呼,樊士芬忍不住看向下课後的C场一隅──篮球队又再练球了!

她想,孟秦应该也在练球吧?这几天看他一直绷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她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他太敏感了,她有所顾虑。

又是一阵欢呼。有这麽J彩吗?

她还没看过他打球,灵光一现,她步下走廊连接花圃的台阶,往C场走去,走到司令台边,那里实在太多人了,她爬上司令台,坐在上面托着下巴,看着灿烂馀晖下的篮球场……不自主的凝视孟秦,无意中被他矫健的身影深深吸引……

哇!他又带球冲过人墙往篮框而去,她心里低呼,跟着紧张起来,像那群欢欣鼓舞的女生那样,「他这麽会打球,难怪是篮球队长,他才高二呢,功课好,体育也不赖,难怪他父母对他有很多期待。」

赫然,脑海突然闪过两人有过的甜蜜接触,樊士芬脸红了起来。奔驰在球场上的他看起来就像个阳光男孩,如他实际年龄那般单纯。可是,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却又异发的早熟,尤其他深邃黑眸那抹让人读不出心思的诱惑,更让人有种想去探究的冲动……

想到哪去了?

看见孟秦又投篮得分,又听见那群夸张的欢呼声,樊士芬蹙起眉头──喜欢他的女生这麽多?看起来好像是邻校的女学生,他很受欢迎嘛!

樊士芬会心的笑了笑,又听见:「孟秦,孟秦,你是我的梦中情人……梦、中、情、人……」

噗──

樊士芬忍不住大笑。这是哪门子的啦啦对口号,简直是一堆人向他告白,现在的女生真大胆。假如要她说出这些话,不脸红心跳才怪!

天都快黑了,篮球场灯光早已亮起来,看看时间,樊士芬起身,步下司令台楼阶。

回防的孟秦,瞥见司令台上有人,仔细一看,那不是……

看她要走了,孟秦甩掉队员投给他的球,反投回去说:「我有事,你们先练,我失陪一下。」

他气喘吁吁跑过去,樊士芬正好下了司令台。

「你怎麽还没回去?」盯着笑咪咪的她,她心情看起来很好,这几天却G本不理他,他有些懊恼。

「我要回去了,你去练球吧。」她压抑住笑靥,用老师的威仪跟他说。说完直接转身离去,免得又──走不开。

「等一下。」他伸长手拉住她。

樊士芬瞄了下热闹的篮球场,连忙将他的手挥掉。

「这麽厌恶我?」手被拍落他突然不悦的咆哮而出。

樊士芬也被自己的浅意识反应吓了一跳。「这里那麽多人……我要回去了。」近距离面对他,X口一直狂跳,好像做亏心事。

他向前一步,樊士芬又下意识的退後,惹得孟秦不禁冷笑。「这麽怕我,怕我侵犯你是不是?」

「孟秦──」她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但是他那笑容让她起一身疙瘩。侵犯她?怕这做什麽?她是怕谣言满天飞,难道他不明白?

「有。」他故意一本正经的回答,看她有什麽反应。

樊士芬白他一眼,又不是点名,还应的那麽大声,丹田真够力。一下子生气,一下搞笑,她J神会错乱。「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等我,我去拿东西,一起走。」他拉住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才不想让它溜走。

太明目张胆了。

「我自己回去,你也自己回去。」她扭头,不理他,拔退就走。

孟秦却用力一把拉住她,害她一不小心跌入宽阔淌着汗湿气味的怀里,瞬间,孟秦差点失控的凑上唇去吻她。

樊士芬吓得从他怀里挣脱──他未免太大胆了!

「我要回去了。」她再度转身而去。心跳霎时漏了好几拍,差点窒息。

他没办法让她就这样走了。

「孟秦……」她被硬拉住。

他将她拉到司令台的Y影处,箝制在墙跟他的身躯之间,让她动弹不得,用力的抱住她,力气之大让她无法抵抗,在她仍意会不过来时,很快的凑上唇去,伸出舌头扳开她的双唇,昏天暗地的吻她。

瞬间,她瘫在他怀里,无法抵抗。

嘴里一阵忘情的舌尖撩动後,她在甜蜜中赫然回神。

「孟秦。」她用力的往他手臂不留情的掐下去,让他松手放开她。

「啊──」他惊叫,捉住露出袖子外的左手臂。「你真掐下去,很痛耶。」

天色昏暗,但他可以想像皮肤上被掐红的指甲印。

「谁叫你……」她欲言又止,低下头,被吻过的脸颊像黑幕天际的夕阳般鲜艳。

他吁出一口气。反正吻到了,这几天的闷气也消了,而她刚才明明也很投入……

他心底窃笑。

沉默一会,樊士芬不想跟他继续蘑菇下去。虽然司令台後面算隐密,可是篮球场仍传出声音──她还是赶快走吧!

不能被发现。

一转身她差点撞到司令台转角,她惊叫一声,孟秦眼明手快很快拉住失神的她。

「孟秦,你放手。」她又是紧张低呼,心虚地望向四周,担心被瞧见。

放开手後孟秦不住埋怨,「这麽凶,我只是拉你一把,又不是要对你怎样。」再说都吻到了。

听孟秦口气微愠,樊士芬连忙说:「就当作我反应过度,我只是希望别让别人……误会。」

「误会什麽?」他心里没鬼不怕,他就是爱上自己老师。

说了他也不接受,樊士芬懒得再说。「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打球别打太晚,下星期要月考了,早点回去温习功课。」

「温习功课……」孟秦突然邪邪笑开。她在关心他?

「考好有没有特别的奖励,要是有,我会加倍用功喔。」他嘻皮笑脸起来。

樊士芬冷瞪他一眼。「没有,考好什麽奖励都没有,但是,考差会挨、打。」她强调「挨打」扭头就走。

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念书是为自己念,他还以为为谁,还想讨赏?门都没有。

看着她背影离去,孟秦几天的Y霾一扫而空。这很有趣──考差会挨打?他倒想试试,她要怎麽打法?「呵呵呵──」他笑开,笑得相当开心。

他笑得既天真又诡异,突然间她回头,看见他脸上那一抹邪笑,她忍不住又呼了一记回去:「笑、笑什麽笑?」

她蹙眉瞪着他。这小子脑袋里不知又再打什麽鬼主意?

他抿起嘴不敢笑了。她再度叮咛,「赶快回去,不然你妈又要打电话找人了。」

「是的,老师。」他J神抖擞的给她行个军礼,笑里藏刀的样子。

樊士芬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把戏真多。她又转身往回家路线去──想到他有J神的样子,她也忍不住笑出来……

作家的话:

☆、(12鲜币)13 我只知道我爱……

「樊老师。」

月考的第二天,第一节考完国文课,物理专任教师卓子仪,拿着装考卷的牛皮纸袋疾步步入二年级导师办公室,拿出他刚监考的考卷出来,绷着脸说:「孟秦交白卷。」

他将孟秦的考卷递给樊士芬。

樊士芬错愕的接过考卷,眼睛盯着考卷霎时睁大,不敢置信他除了写上姓名,所有的题目都没有作答。这是怎麽回事?

旁边正在整理考卷的男导师也走过来关心。「孟秦?他成绩那麽好,怎会交白卷?」难以置信。

「他最近有什麽异样吗?樊老师!」下堂课考物理,卓子仪担心他的物理课他也来这招,回想,他平常上课并没发觉孟秦分心或异样。

樊士芬放下考卷懊恼的摇头,就算她认为有,她能说吗?如何启齿?

「我会找他谈谈,看他有什麽问题。」樊士芬忧心忡忡。

「是啊!得去搞清楚,这不正常。」另一位导师也觉得事情不单纯,孟秦不是叛逆的孩子,聪明又有责任感,荣誉心也很重,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在这所学校教了十多年的男导师,用怀疑的眼光瞄一眼樊士芬,暗地怪罪她教学经验不足。

「最好现在去找他,免得……」上课钟响了,卓子仪愕然住口,无奈的吁出一口气,很不高兴说:「他这麽做只会将班上成绩全部拉下去,对他并不没好处,真不知他在想什麽,装不懂也不是这样子,要抗议什麽直接表明就好了。」

「卓老师先别生气,考完这堂课我马上叫他来问清楚。」樊士芬明白,卓子仪担心孟秦物理交白卷,影响他的教学成果。

「他最好物理别给我交白卷,他要是这样做,我会让他做不完作业。」他气吁吁的。

「卓老师我没听其他监考老师跟我说他其它科目交白卷,所以……所以,或许,他……只是国文这样吧。」

樊士芬说出如此假设的话,让旁边两位老师愕然。

「他?」卓子仪打量了樊士芬一眼,发现她有心事。「他对你的教学有什麽不满吗?孟秦表现一向很好,这太不合乎常理。」

「我不知道,」樊士芬嗫嚅,叹口气,「我这节有监考,我先走了。」上课钟已打完了。

拿起办公桌上的考卷,樊士芬神色黯然的冲了出去,眼睛里有些朦胧水气,她擤擤鼻子,将那些人对她怀疑的委屈情绪压抑下去。

物理课考完,下课钟一响,樊士芬快速收好考卷,立即去找她班级物理科的监考老师。她从三楼疾步下楼,在同栋的一楼即遇见一年级的女班导,她记得是她监考的。

「何老师,何老师……」

她急忙喊。

穿着牛仔裤、衬衫,身材微胖,年纪约莫四十几岁的何丽云停下来,回头看见樊士芬急冲冲出现,对她笑了笑。「樊老师什麽事这麽着急?」

下楼梯走太快,樊士芬喘了几口气说:「我想问,孟秦考卷写了没?」

「孟秦?」何老师一头雾水。「什麽意思,他为什麽会没写考卷?」

樊士芬想她应该没听懂,呼吸平稳後她又说:「我想知道他物理考卷写了没有?」

何老师听樊士芬这麽说,感到莫名其妙笑着说:「他,写了啊,当然写了,我看他将题目全部都写完了……怎麽回事?」

「没有。」她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心中有一股冲动,想马上去将孟秦揪出来,然後像沙包那样痛殴一顿……死孟秦、臭孟秦,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她的困扰吗?

看样子他是故意的,最好别让她在气头上遇见,不然……不然……捏碎他……

她握紧拳头。气死人了。

「樊老师,樊老师……」

何老师喊,她从沉思中回神。

「我下堂课还有监考,我要回去办公室准备,谢谢你何老师。」她丧气说,匆忙离开。

「不客气。」何丽云看樊士芬沉重离开,晃着脑袋想了一会,搞不懂樊士芬为何问这问题。

优等生孟秦准备交白卷?她想不透。难道是对他班上的新级任老师有微言不敢明示,所以用行动表达出来?

何丽云边走边想,愈想愈奇怪。孟秦一年级时是年级第一名,全校每位老师都认识他,怎麽樊老师一来第一次月考就出状况?

一走进一年级导师办公室,何丽云马上将这八卦散播出去。

一天的时间,全校老师都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人来问她怎麽回事,却有一堆人开始批评起她。

「我就说,还不是冲着她父亲是大学教授,跟校长是同学关系,她哪能一来就当起导师,带的还是菁英中的菁英班。」上回骚扰她,而被孟秦揍几拳的隔壁班导师朱绍麟,正巧逮到机会报复。

「我看你是眼红。」坐在他旁边的女导师答腔。

「那有什麽好眼红,带班级不见得轻松,你看她,两个月不到就有学生交白卷抗议了,要是带一学期,那班班级成绩不退步才怪。」他像打落落水狗般畅快。

「欸……樊老师……」他们突然住口。

樊士芬低着头走进办公室,坐在旁边的隔壁班导师讲的话,她当然听见了,就是听见才不敢进来,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他们愈说愈夸张,她忍不住才现身。

一肚子委屈都往腹里吞。想到刚才该死的孟秦看见她还嘻皮笑脸,真想一拳揍下去。

「樊老师,要不要找孟秦去辅导室谈谈。」女导师看她心情沉重建议。

「不用了。」刚才说她背後话,现在又假好心。她气恼的拿起课本走出去。

樊士芬气呼呼地走到二年二班,站在门口喊:「孟秦……」

孟秦正在跟同学嬉闹,听见是樊士芬喊他,很快跑过去,笑嘻嘻的看着她,可是她脸色相当差,简直像要咬他一口般生气。

「孟秦,你为什麽要交白卷?」她瞪他。

「……」孟秦看出她在生气,沉默的盯着她。

「这样会影响你的成绩,你知不知道?」

「我无所谓。」他无所谓的摊摊手又耸耸肩。以为她会着急的关心,却是……却是,骂人!

出乎意料。

「你以这种成绩要怎麽跟栽培你的父母交代,还有……还有……」还有教你的老师。後面这段她咽下没说出口。

「你都可以漠视,我也可以漠视一切。」他收起笑脸,认真看她。

「你……不要意气用事……」她急切说。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不要任X。」她真的很生气。不是因为被人道三论四,而是他──不可理喻。

「我任X?是啊!我是小孩子,应该听你们大人的话。」他故意将『大人』加重语气,让樊士芬听了很不是滋味。

「孟秦?」她视线哀怨的盯着他。

「我不懂那些道理,我只知道我爱……」

上课钟响。

「孟秦……」她突然遏制他继续说下去。「你先进教室吧!」

他杵在一旁没有动作。

直到上课钟停止,樊士芬才又重复一次。「你先回教室吧!」

孟秦多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眼眶逐渐泛红,鼻头也红了起来,孟秦逐渐感到内疚,「老师……」

「别再说了。」

作家的话:

14-20

☆、(8鲜币)14 看你怎麽修理我

下午,第六堂下课钟响後不久,孟秦即听见广播要他立即去辅导室,他不疑有它迅速赶去。到了辅导室他才知道事情被扩大,甚至连他不满樊士芬教学的谣言都被凭空捏造出来。与辅导老师谈过後,他一脸无辜的走出辅导室。

要他解释什麽?连交白卷都要解释!说不会写也没人相信,所以他没什麽好解释……

难道要说他不会写?不会写这个藉口,别说辅导老师不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不然要他说,他是故意的,他想博取老师的关心吗?这样说,不更惨才怪!

但是,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对樊士芬的教学一点怨言都没有,这到底是谁联想出来害人的。

下课回到公寓孟秦早在那边等她,他侧背着书包。看见他,她如被巨石压迫,沉重的提不起脚步,拿出钥匙开门,她欲进门前,他赫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臂。「还在生我的气?」

「没什麽气好生,只是觉得很累我要进去休息了。」她无J打彩。

「不让我进去?」他知道自己早上态度不佳。

「你还再生我的气?」站在门口孟秦像做错事的小孩。「我以後不会再那麽多人面前顶撞你了。」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他是不该对师长用那种态度。

听他有忏悔之意,樊士芬开门让他进去,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走进去,看着她往床沿坐下,他背着书包往墙边的双人沙发坐,心存愧疚的瞅着她。

今天她相当难熬,不只很多老师关心「交白卷」这件事,背後批评她的声音也让她听见,连校长都过来关切。不到两个月,她就教出零分学生,别说破天荒,简直可以当这所学校的奇人轶事一桩……

这麽优秀的学校,国文不及格都很难了,何况──零分!让她感到措颜无地,丢脸丢到难以释怀。

今天红了又消,消了又红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不一会儿,孟秦睁着大眼睛,看她挥手擦眼泪,他猛然惊觉自己这回错得离谱。

「别哭嘛!」坐在沙发这端的他讷讷说,不敢靠近。

她擤擤鼻子,红着眼眶说:「他们说我一点老师的威严都没有,连那麽好带的班级都带成这样,你班上的升学率迟早会被我搞砸。」

都是他想得太简单才会害了她。「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开、玩、笑。」他头低得抬不起来,懊恼的搓着指头,担心樊士芬对他失望。

她眼眶仍盈满泪水。「你以为是平常考吗?那是月考,月考,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不敢回嘴。

「他们问我你到底出了什麽状况,为何会交白卷,他们认为你不满我的教学,所以才这样做。」

「我没有,那些老师是闲着无聊乱猜,只会随意的指控人,一群混蛋。」

「你才是混蛋!」她忍不住骂出口,难过的说:「你没有,你为什麽要交白卷,你以前的国文老师说你都是A,所有的科目都是年级最高分,为何这次月考国文却交白卷?」

「我说对不起了,我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看她那麽难过,他真想痛殴自己一顿。

「这不是玩笑,你这样只会让我被别人指摘,为何连菁英班都带不好。」

看她愈说愈激动,泪水在眼眶打转,孟秦沮丧说:「你说我考差会挨打,所以,我只是想……只想……」

「你只想做什麽?」樊士芬愕然。

「看你怎麽修理我。」他像做错事的孩子讷讷说。

这是哪招?樊士芬闭上眼睛,不敢想像他的──幼稚。吁出一口气,「孟秦,你的愚蠢让我太伤心了。」

「这次我领教了,看你这样我很难受,我会学乖……」他懊悔说:「是我愚蠢,没料到那些老师会做那种联想……」

「你对我不满?」樊士芬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我没有,你知道的。」他懊恼的大喊,真想把心挖出来给她看。

她知道他没有,但是她现在众所失之,白口莫辨。

「我喜欢你,怎会伤害你……」

「孟秦……」她厉声制止他继续表白。

她既然不喜欢听这些话,那麽他就住口,让室内暂时保持沉默,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初衷,改变他的想法跟内心的感情。望一眼放在小冰箱上方的魏扬相片,他放下书包起身走过去,拿起那张相片,看着魏扬大辣辣的笑容自顾嘀咕:「对不起,大哥,我让她难过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太自私,只想到自己却没为她着想,以後我会成熟一点,你不要笑我。」

他走向前,抱着她的头,让她哭红的脸颊倚着他,低声说:「别再生我的气了。」

作家的话:

☆、(13鲜币)15 极致欢愉

他静静地站在床沿,让她搂着他的腰际用眼泪痛快的发泄情绪,在不大的空间里除了静默,短时间内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啜泣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哭泣就像酷刑一般,一点一滴缓慢的凌迟他的心。他很想说些好听的话,减轻X口的疼痛感,可是又担心口拙,正当她脆弱之时,反而让她更难过。所以,他只能将所有言语化作抚慰,用手轻轻爬梳她脑後柔细的发丝,让她感觉他并非无动於衷,只是拙於表达。

须臾,啜泣声音愈来愈小,她肩膀的颤抖也逐渐趋缓,他才慢慢开口,但声音却细如蚊鸣,好像怕又震出她眼泪一样轻柔。「我不是故意的,别再生我的气了。」

擤了擤已乾涸的鼻翼,她带着厚重的鼻声说:「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他们又不是笨蛋,谁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想起隔壁班导师朱绍麟的冷嘲热讽,眼泪又开始滚动。

她的话刺进他心中,让他也很难受,心中潜伏的感情一时蜂涌而出,忍不住激动说:「对,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要惹你注意,我要你比关心别人多关心我一些,我不要你的眼中没有我。」

「孟秦,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不悦的推开他,他又一把将她搂紧,寸步都不让她离开他身边。「我知道我做错事了,你这样惩罚我,比揍我几拳还让我难受。」

她坐在床沿推了推他挣扎了下,孟秦却不动如山,反而不顾她的推挤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凑上嘴吻深深的吻住她。

她挣扎,睁着水汪汪大眼看着他紧闭双眸在她唇齿上狂妄的游动,撩动她舌尖的舌头甜腻的令人难以抗拒,她逐渐沉醉下去,闭起眼,与他互相用力吸吮这份激情。

他的吻突然从她唇边溜走,滑过下巴,不安分的舔舐着她颈项露出的肌肤,一下子又滑到她若隐若现的锁骨上,轻柔的吻,让她无法拒绝,只是沉醉的享受他温热的鼻息在身上洗礼。

沉醉之际,布满厚茧的手指滑过肌肤,搓捏起她丰腴的X部,她眯起眼,环抱他腰际的力道更紧,仰起头,让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齿上。

他突然将她退倒在床上,她躺在床上,用迷离的双眸仰望他被情欲迷惑的眼神。

四目交会,他微微的开口,好像说些什麽,又像惊喟般无法言语。是她美丽的胴体吸引着他,跨间涨满的欲望已不是他所能控制。

他俯身热烈的吸吮着她脖子上的香气,隔着衣服用力揉捏她柔软的X部,激起她阵阵低吟,荡入耳中他更是无法压抑冲动。撩起她的衣服,从头顶上脱下来,笨拙的将手绕过她的背後费了九牛一毛之力解开X罩。

看着她赤裸的上身,呼吸变得更是急促,贪婪的舌尖慌乱地落在她赤裸的X前舔着X前花蕾,他伸长舌头,覆盖在粉色的R尖上啃咬,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她血Y中直窜脑际,她低声沉吟,抱着他的背享受他的抚慰。

此时此刻她应该极力拒绝,可是她却不能,落在身上的触感如此诱人,像一种让人顿失自我的迷幻药,无法自拔深陷其中。她感觉身体的变化,腹下欲望开始燃烧,紧紧抱住压在身上J壮的躯干,让他指尖顺着她曲线逐渐滑下,勾下她裙下的底裤。

他全身沸腾,热烈不已,高涨的情欲冲脑,慌乱的拉下裤链让欲望弹跳而出,半跪在床沿,迫不及待抵着她身体的入口缓缓进入,极致的触觉从腹下蔓延开来,她感觉他将腹下充满,又缓缓退出,一抽一进,像一种无言的韵律,慢慢带领她登上极峰。

他突然加快速度,俯在她身上,迷醉般双手捉住她的肩往用力冲撞而去,她感觉身体被剧烈的撞击,腹里一股庞大的麻然往四肢扩散,像要将她带入失魂的境界一般,她大喊出声,年轻的躯干也变得像暴风暴雨狂妄的往她体内冲刷,她下意识的开大双腿迎接,让他深深进入与她紧密结合,一次又一次,她从黑暗到了光明,极致的欢愉让她抬起臀迎向他饱涨的身躯,往极乐巅峰而去……

他感觉即将爆发,彷佛要融入她体内一般,最後他暗暗低吼一声,两人同时释放,他抽出身体汗水淋漓的趴在她身上。

大气还没喘几声,孟秦的手机却叫了起来,他却一直赖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舍不得分开。

见他不动,他身下的樊士芬似乎很快从激情中抽身,拍拍他的背,「去接手机啦!可能又是你妈打的。」

他不情愿的闷哼了一声才起身。「我……我马上回去。」挂断电话,他回头看一眼樊士芬,脸上写满舍不得回去的表情。

「赶快回家去,别让你妈担心了。」她捡起床边的底裤边穿边说,双颊残留着温存後的馀韵。

「你不会我回去之後,又自己躲着哭吧?」他很想留下来故意这麽问,要是她开口要他留下来,他一定会设法编一个理由不回去。

她动动嘴角笑了笑,「我现在没有想哭的情绪,你放心回去,没问题。」

「喔──」他丧气的看着她,她却又对他漾起一抹微笑,让他哭丧的脸很快又恢复笑容。

「樊老师。」

樊士芬拿着午餐正要走进办公室,在走廊巧遇物理老师卓子仪。

「卓老师,你好!」繁士芬瞄到他手上也提着塑胶袋,里面有便当跟饮料。

他腼腆笑开。「不知樊老师有找孟秦问交白卷的那件事。」

那壶不开题哪壶,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樊士芬尴尬的扬起笑容,「我有找他谈过了,他说考国文时,他突然感到肚子很痛,痛得头昏脑胀,所以没心情跟力气写考卷。」

卓子仪点点头,认真回想,恍然大悟说:「难怪那堂课我看他都一直拖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麽,才考30分钟他就交卷,我问他怎麽那麽快交卷也没写,他就说他急着上厕所。」

樊士芬一脸别扭。这当然是他们套好的话。「嗯,肚子痛也不说,真是的。」

「喔,」他从塑胶带里拿出一杯饮料,「这……」

「不,我不喝冷饮。谢谢!」樊士芬婉拒。

「那……」他吞吞吐吐的。

樊士芬咧咧嘴笑的勉强,等待他接下去。

他从口袋拿出两张票。「我妹妹下星期二在文化中心的音乐厅举行个人钢琴独奏,樊老师不知有没有空去欣赏。」

接过那两张优待票,樊士芬用羡慕的语气说:「钢琴演奏会?好厉害,我当然有空。」

卓子仪开心起来,「那我下星期五晚上去接你,几点比较方便,你下星期五白天再告诉告诉我也可以。」

「这,」她以为这两张票是要送她的,她才想找钢琴也弹得不错的孟秦去。「不,不好意思,文化中心不远,我可以……」

「樊老师,我,」身边有学生走过去他停顿了一下。心跳加速。「我一直很欣赏樊老师,不知有没有机会……」

「喔。」樊士芬像突然想起什麽事一样,急着说:「我忘了,学务处叫我中午去一趟,我得赶快去,不知有什麽事,我先去看看,卓老师对不起,我们有空再聊。」

樊士芬将票还他,着急的往走廊尽头的楼梯方向快步走去。

「樊老师,樊老师……」他失望的接过票,在她背後喊着。

樊士芬回头,却没停下脚步,「这件事再说吧,我先去学务处。」她指指走廊天花板,脚步飞快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作家的话:

☆、(10鲜币)16 禁忌的爱欲

樊士芬提着装便当的塑胶带疾步爬上学务处所在的二楼,上楼後她假装走进学务处绕一圈出来,再姗姗从二楼另一边的楼梯走下楼,下楼梯时她在走廊不时张望栏杆下,看卓子仪有没有再出现,行迹显得鬼祟。

「喂──」正当她下到楼梯转角,扶着栏杆往外探时,肩膀突然被猛烈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三魂七魄差点飞走。

看见笑嘻嘻的孟秦,她松口气,拍拍不规律的X口说:「臭孟秦,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我有喊『喂』啊,是你没听见吧。」他嘻皮笑脸,不是很正经学着她的动作。「你到底在看什麽?」他也将头往栏杆下探,一楼走动的清一色都是男学生,他实在不知道她在看什麽。猜测,「你不会是在闪谁吧?跟我说,我去帮你看看那个人在不在那里,要是在我帮你斩除。」

他挥手狂斩,模样天真又滑稽,像他十七岁的年纪,樊士芬被他逗笑,嘴里咕哝着:「没有,我哪有在闪谁。」她才不会笨的告诉他,她在躲卓子仪哩。

「没有?」他走到她旁边,不相信的贴得很近,人来人往的她马上跳开。

她那不自在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是从她身边走过去的学生都可以感受得到。他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又被欺负了。跟她下楼。

下了楼他依然跟着,樊士芬转身说:「我要回办公室了,你跟我下楼做什麽?快回教室啦!」她从上而下打量他一遍,发觉他比她莫名其妙,竟然跟着她。

「保护你啊!我看你从学务处出来一直看楼下,走路的样子也很奇怪,别别扭扭的,所以……」孟秦像诸葛亮那样托着下巴,捻着人中沉思,猜测她在躲谁?

她瞪他一眼,打断他胡说八道。

「所以……你赶快回教室准备午睡去,别再跟来。」她站住,不管身边有人走过去,在他们中间划一条隐形的线,不准他再接近,然後指指楼上,要他马上上楼去教室。

她紧张的走进办公室,想了想,卓子仪只不过约她去听音乐会,她到底在紧张什麽?还有,遇见孟秦,干嘛心跳快的像要跳出来一样──刚才跟他实在走得太近了,希望没被别人看穿。

吃完便当,辨公室只剩她一个人,樊士芬利用闲暇批改作文,才改了第三本卓子仪又出现了。

「樊老师,没休息。」仪表堂堂的俊容红光满面,充满自信的走过来。

「嗯。」她轻轻应了声,尴尬的看他一眼,眼神又回到作文簿上。看来他还没放弃。

「刚才说的那件事,不知樊老师考虑的如何?」站在她办公桌旁卓子仪笑容可掬。

有叫她考虑吗?好像没有,她以为这样他就能理解了。

她别扭的笑了笑。

「樊老师那天晚上有事是不是?」他小心翼翼问。

「喔,没有。」一说出来她就後悔了。连编谎都不会,脑海里即出现孟秦那张诡谲的笑容在取笑她。

「没有,那就好,那天下课我们可以先去晚餐,然後再过去音乐厅还来得及。」卓子仪拿出他教学本领,滔滔不绝。

「不、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家,我们在文化中心外面碰面好了。」她有些懊恼,感觉孟秦正在盯着她的後脑勺,她感觉後面痒痒的。

「樊老师不这麽客套,只是随便吃个晚餐,我们就这样说定,下星期五最後一堂课……」卓子仪笑容满面。

看他心情愉快,樊士芬赶紧C话,「卓老师,真的不需要,我可以……」

「就这麽决定,别拒绝了,下星期五,别忘了。」卓子仪怕她继续推辞,高兴的边走边说,走远了,她也来不及拒绝了。

走出二年级导师办公室,卓子仪高兴的握拳欢呼,樊士芬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惊艳四方,他老早就想约她了,可是碍於大庭广众难以下手,这回正巧「交白卷」事件,让他有机会跟她接触,也没听过哪位老师对她展开了追求,想必他是捷足先登了。

卓子仪走後,樊士芬懊恼起来,她不认为自己很想去听音乐会,一开始他说那是他妹妹的个人发表会,基於同事情谊,她想他都开口邀请她了,假使婉拒不就太不给面子,也太失礼了。本来下意识还想找孟秦一起去,原来他是计画好的。

「嗨──」

从学校关起的後门旁小门走出去後,樊士芬被声音吓到,心跳顿时狂几下,她拍拍X口镇定下来,「吓死了,你站在这里做什麽?」

孟秦笑嬉嬉的,「等你啊!」

「你不怕被人家看见。」樊士芬走在前面,孟秦跟了上去。

「看见就看见啊,又不是做亏心事。」他耸耸肩,不以为然说。

樊士芬白了跟上来的孟秦一眼,「你不担心我担心,可以吗?」她看了左右来车,小跑步过马路。

孟秦又跟上去,握住她的手牵着。「今天我妈跟我爸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叫我晚餐自理,你说,我们要去吃什麽?」

温暖的掌心突然覆盖她的小手,她本来顾忌着想甩开,可是听见今晚没人煮饭给她吃,她心软起来。

又向前走了几步,她说:「不然去我那里随便吃吧。」她今晚打算煮面条吃,多他只是多煮一份而已,其实以前魏扬在时,他们也都是窝在小套房里自己开伙,时常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

魏扬!

她心揪痛起来,赫然甩开紧握的手往前跑向公寓一楼的大门,X口一阵酸楚,如果他还在,现在她身边应该是他,不是跟他长得酷似的孟秦。

她明知道他们是不同的,可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麽毒,竟然无法拒绝这种几近致命的诱惑。

是孟秦那强健体魄,还是他对自己执迷不悟的感情。

她知道他还年轻,终究会醒来,可是,她却仍想暂时沉浸在禁忌的爱欲里,或许这样,她才有办法让自己明天醒来依然能对着阳光微笑,才感觉不到那道伤痛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对!她需要麻痹自己,因为魏扬已经离开了。

作家的话:

☆、(9鲜币)17 在还没醒来的时候…爱我

她因为自己的不老实而感到愧疚,不自主加快脚步半跑半走在他前面,试图掩饰闪烁的眼神,别让他看见。

「喔,你在赶什麽,一直跑。」不知她在想什麽的孟秦在她背後咕哝,跟着小跑步过去,站在大门前看她拿钥匙开门。

「叫你别那麽明目张胆就是不听,要是被学校的人看见了一定会说得很难听。」门打开後樊士芬纠着脸抱怨。人言可畏她已经领教过了,可不想再来一回。

打开公寓一楼大门他们一前一後进去。

听见抱怨的语气,他的心情略为下沉。

「看见就看见,又不是做什麽亏心事。」他不好气喃喃。爱人不并不可耻,即使别人与他观念不同,他也不认为他就该遮遮掩掩。

走上楼梯的樊士芬听见他的话转身瞪他一眼,「要是你又这样不避嫌,我以後不理你了。」说完她转身上楼,孟秦跟在後面翻翻白眼,咕哝:「我又没怎样。」

没怎样?没怎样干嘛在大马路上牵她的手,被看见了怎办?

虽然他掌心的热度抚慰着她的孤单,她仍无法不顾忌世俗的眼光。

樊士芬打开套房大门率先走进去,孟秦看她进去,却没对他多加理会,以为她在生闷气,就站在大门口抱着书包呆杵的看她将皮包放在墙边的沙发上,然後走去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当樊士芬拿出蔬菜,发现孟秦竟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莫名奇妙问:「你站在那里做什麽?」

他嘟着嘴装委屈,「你没有请我进去,我不敢进去,我怕你生气啊。」

看他装模作样的,樊士芬关起冰箱走出去,手扶着门扉,憋住满腹笑意,装得正经八百说:「既然你不进来,我就要关门免得蚊子跑进来,孟同学,你就早点回去吼。」

说完她佯装要关上门,稍稍勾动嘴角对他眨眨眼,示意她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孟秦看见门快关上,紧张的伸出手推着,「欸──慢着……」他几乎像跳格子那样跳进去。

樊士芬被他的孩子气搞得大笑。「不是不进来,还要人家三请四请,真会装。」

她笑得相当甜美,月般的杏眼闪闪发光,孟秦看得有点愣住,好像被慑了心魂,跟着傻笑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X口像有千军万马奔腾,噗通噗通狂跳,跳得情不自禁往她美丽弧线的朱唇上凑上去,用力的吻住她。

孟秦突然的热情让她有点慌乱,让她像眩晕般摇晃了下,孟秦手快抱住她纤弱的身体,紧紧拥进怀里。感觉他的舌头猛烈在她嘴里撩动,让她很快沉醉的眯起眼融入这波急促的吻里,也跟着不断勾着他那不安分又迷人的舌尖狂舞,霎时唾Y浑淆的滋味令人意乱情迷,不知不觉沉入无境的忘我境界。

「孟秦……」

她赫然想到晚餐,推开他,离开纠缠的吻,红着脸蛋说:「你还要不要吃饭,晚餐还没煮耶。」声音有点颤抖。

他身上那把火还在燃烧,又拉她入怀,用光线下晶莹的唇齿,低声柔语,「我只想吃你就够了。」一口又往她嘴里吸吮而去,让她招架不住,又一阵水R交融的狂吻,她续而呵呵笑开,推开他。

「我饿了,你不饿我就不煮你的份。」她走过去打冰箱。

「吼,别这样啦!我肚子也咕咕叫了。」他赖过去,抵着不到他腰际的冰箱门,M着扁扁的肚皮跟她撒娇。

拿出塑胶袋装着的水耕白菜和两G葱递给他,再拿出用保鲜膜包着的碟子,她盈盈笑开,「我先说喔,我本来只煮一人份,所以R丝没准备那麽多。」她将碟子里约两颗贡丸大的R给他看,担心他营养不够。

他倒吸口气,搞笑的卷起袖子露出二头肌,「R,我有,可以贡献一些。」

关起冰箱,孟秦又吃了一记白眼。「你正经一点啦,谁要吃你的R,人R能吃的话,就不会人满为患了。」

「好嘛。」他皱皱眉头,帮她拿着食材,跟她走进套房狭宰厨房,看她弯腰拿出柜子里的锅铲,他洋溢起幸福微笑。「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

樊士芬顿了一下,看他人高马大的,指指沙发,「你去那里看电视,很快就煮了好。」

「吼,不要我要陪你。」他噘起嘴说,往她靠,腻在她身边,似乎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看他一直装可爱,她摇着头,「行,帮我洗菜。」笑咪咪拿起刚才放在流理台的菜递给他。

孟秦笑弯了嘴,相当乐意,很快将菜放在水槽里打开水龙头,为了表现认真起来。

起锅的樊士芬心情愉快的瞥他一眼,以前都是这样的,她烧菜,魏扬就站在旁边帮她洗菜、洗锅子,还有跟她眉来眼去,互相调情。煮出一餐虽不丰盛,却充满浓情蜜意的菜肴……

像现在这样,笑声盈耳,她跟他好不惬意,彷佛是相恋许久的情侣,过着两人的甜蜜世界。

此时此刻,魏扬似乎没有真正离开,她依然沉溺在幸福的氛围里,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便这是填补空虚而造成的感情错置──就让她错这麽一次,在他还没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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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18 一起沉沦

月考後几天校际篮球赛即紧锣密鼓开打,所以这两天孟秦并没来学校上课,可是上国文课时,樊士芬浅意识依然不时往靠窗的那个座位上看,之前她总是会刻意回避,不让眼神瞄向那个位置与他眼神交会,免得别扭。

可是今天,她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一直看向那个位置,而且机率相当频繁。可能是因为孟秦没来上课的关系她才这麽肆无忌惮,也可能不经意瞄到没人坐的课桌椅心情产生一丝的空虚感,心就像那个座位空空荡荡的,好样在寻找着什麽似的定不下来,以为她念下一段课文时他就会突然出现,然後笑嘻嘻地跟她说:我们打入决赛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会为他跟球队感到高兴,毕竟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

当然连续上了两堂课,他仍没进教室,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这个时间如果她没记错,刚好是比赛时间,不知他们今天的战绩如何?

虽然不断叮咛自己别挂心,可是却无法不挂心。自从魏扬走了後,她愈来愈不懂自己。

想起孟秦一脸天真的笑容,她内心深处就有种罪恶感,自己好像是指引他走进迷途的罪魁祸首。

而她到底在迷惑什麽?其实她也很茫然,或许她现在就如同在水中载浮载沉即将溺毙的受难者,刚好看见一G浮木,毫无选择死命的攀着,而这G浮木就是孟秦。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茫茫渺渺,这段越轨的情事,他们到底将会一起沉沦,还是一起──上岸?

孟秦不在这所偌大的校园,她的心彷若失去了大半,一整个早上都提不起J神,昏昏沉沉的,好像前一晚没睡好的样子。

中午用餐之时,物理教师卓子仪特意拿了一些水果到她办公室,他的用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因为他独独给樊士芬两颗看起来相当鲜艳可口的苹果,还问她喜不喜欢吃水果,就在她回答「喜欢」时,他即喜上眉梢,马上有旁人附和,她才知道他家开水果行,其他老师还笑她以後可以水果吃不完了──

她偷偷佞了他们一眼。

言之过早。

他们大概误会她跟卓子仪交往,才会开这种玩笑。可是,他们又是从何处看出?或者说,他们也看出卓子仪已经光明正大的开始追求她了?

这让她略感困扰。

她第六节才有课,所以利用时间整理新课程的讲义,大致将新课程重点注解过後,她又拿起一本作文正要修改时,手机即响起。这通电话带给来不怎好的消息。

「你说什麽?」樊士芬对着手机紧张说:「人有没有怎样?」

坐在辨公室她又静静听了手机几秒,然後急促说:「好,我马上赶过去。」挂掉手机,她慌忙收拾好桌面。

邻座男老师听见她口吻不对劲,转头问:「发生什麽事了?」

「刚才篮球队的教练打电话来,说孟秦在比赛时被敌对绊倒,整个人跌下去,好像摔断了骨头我要去看看。」她焦急没时间抬头看同事。

「怎会这样?」

「我要赶去医院,我先去学务处报备一下,看看下堂课有没人帮我代,对不起,我先出去。」

整理好桌上的作业簿,她焦急捉起椅背上的背包,几乎冲出去。难怪今天整天心神不宁的,一直想起他,难道这就是不好的预兆。还是先去看看他的状况。

到了学务处卓子仪也正在那里。

「樊老师……」

她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一会,没时间跟他寒暄,继续专注跟教务主任谈论事情,显得十分焦急。

卓子仪听见她跟教务主任说的话走过去问:「孟秦在球赛中受伤?」

「嗯,我现在要赶去医院看看。」樊士芬对他说。

「我去开车陪你一块去吧。」卓子仪自顾奋勇。

「不用了。」她现在比较需要的是有人跟她调课或帮她代课,但依教务主任所言,一时间G本找不到适当人选,看样子她只能快去快回或是找一节班会补课。

「没关系,我下午没课。」他想藉机献殷勤。

「真的不用我自己去。」

请好假樊士芬脚步匆忙的往学务处门口走去,卓子仪却热心的走在她旁边,或说不死心的苦缠。

下楼後他说:「樊老师先到大门等我好了,我去停车场开车。」

「欸,不用了……」她看他往停车场跑过去,G本不管她G本答不答应。

怎会这样?

她只好无奈地等在校门口的守卫室前,坐上车,卓子仪见她心神不宁,「樊老师很关心学生嘛。」他用赞赏的语气说,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麽,似乎有些大惊小怪了。

「喔。」她不自在的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挡风玻璃的前方,不安的在膝盖上扳着指头。

「别心急,慢慢来……」

樊士芬下车急忙进入急诊室,停妥车卓子仪也跟着进去,可是她在急诊室并没看见孟秦,她去问挂号处,才知道孟秦去照X光。

「等一下吧。」看见樊十芬心急如焚,他拉她坐下候诊椅,「先坐下来,他只是摔伤,小孩子骨头发育快,很快就会好的。」

听见卓子仪说他是「小孩子」,樊士芬勾勾嘴角尴尬笑了笑。他在他人的眼中竟然还是小孩子,但她要是将他当小孩看待他大概会不高兴吧。

她坐在长椅上左顾右盼好一阵子,手臂用三角巾固定的孟秦才和篮球队教练从走廊走出来,孟秦率先看见卓子仪跟樊士芬,卓子仪的手就搭在樊士芬肩膀上,不知在对樊士芬说什麽,但看他那轻柔的唇语想必是在安慰她,樊士芬看见他赫然起身,卓子仪才将手垂了下去,要是他继续搭着她的肩膀,孟秦可以保证他的脸一定会很臭,当然,现在他的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看。

「还好吧!」

「没事。」孟秦眼神犀利扫过卓子仪,不知他来做什麽,尤其他刚才搭在樊士芬肩上的那只手,他实在有股冲动想去拉过来给他一记过肩摔──当然这只是想像而已。

幸好她一脸的担忧,消除了他一时的醋意……

作家的话:

☆、(10鲜币)19 啊~~我的手断了

要教练打给她,就是要她过来照顾他,哪知卓子仪那个跟屁虫竟然也跟来,原本听见她在电话中说马上赶过来,他还欣喜若狂高兴了一下。卓子仪跟来也就算了,可是看见跟她来的那个男的竟然想趁机吃她豆腐,他才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好歹他也是个四眼田**,多了正常人两只眼,怎可能视若无睹。

尤其,那个男的又是学校炙手可热的单身汉,他更是吃味的难受。肚子一股酸劲往上窜。

夹在两人中间樊士芬当然感受到孟秦眼神中的烟硝味,她得赶紧想办法打发卓子仪,消弭刀光剑影的气氛。

她赶紧咧开甜美笑容。

「卓老师,谢谢你送我过来,我看孟秦也没什麽大碍了,不如我陪他回去,你就送周教练回学校好了,後续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她瞄瞄站在孟秦身边壮硕的周世永,挺希望他接口说:『好啊,卓老师我们先回学校吧,那孟秦就交给你。』

如果他能这样说当然最好,可是他偏偏只是看一眼卓子仪笑了笑,没意见似的,卓子仪反而接口。

「不急,我下午没课,一起送孟秦回去好了,他手受伤不方便,跟他家长解释一下比较妥当。」卓子仪盯着孟秦X前包扎的手臂皱皱眉头,又瞄一眼可人的樊士芬,眼神充满情意。

好不容易可以献殷勤,或许送完学生後,还可以邀她共进晚餐,卓子仪心里一开始就这样盘算。

这建议旁人听起来可能相当顺耳窝心,会感觉卓子仪真是位尽责的好老师,可是孟秦并不这麽认为。

他的美意反而令孟秦感到丧气,马上回答:「不用麻烦各位老师了,你们都回去学校去吧,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全将他们打发走这样总没争议了吧。

「这样……」卓子仪暗自高兴,语气显得怀疑。「真的没问题吗?」

他当然认为孟秦都这麽大了当然不会有问题,问只是问给樊士芬听。认为有问题的应该是樊士芬的妇人之仁。这种小伤大惊小怪,又不是稚龄孩童,孟秦可是高中生。他只在心里想着,看樊士芬如此担心他才不敢泼冷水,免得形象被扣分。

被这样问,孟秦只能说:「有什麽问题?我只是骨折又没断手断脚,当然可以自己回去。」他瞥一眼满脸尴尬的樊士芬,有点赌气的说:「我先回去了,掰掰……」

以前他好像没有讨厌过卓子仪,但是,可以确定从此之後,他不会喜欢他。

拿走周世永帮他拿的背包,他转身故作洒脱走出急诊室大门,他的反应实在太快了,卓子仪跟周世永都在他身後喊着:「孟秦先别走嘛,我们送你回去啊!」

他回头举起没受伤的右手跟他们挥别,潇洒地说:「帮我送樊老师回去,我自己回去了。」

他半跑步的很快离开医院大门,身後虽然还听着他们喊着「孟秦、孟秦」的,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没礼貌,可是要他面对卓子仪一直对樊士芬有意无意的眉目传情,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地做出什麽事──可能像母**护住小**那样将她藏在身後,也可能大声呛出他才是她的主权归属……

然而,最主要,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尤其这群老师的存在,让他不得不看清他跟樊士芬之间的距离,与身分的冲突,即便他再逞强,仍无法克服他人无意间的提醒,尤其脆弱的时侯……

快步越过斑马线之後,他发觉眼眶发热。

笨蛋!

竟然想哭?可笑至极。

这是自己选择的爱情模式,说实在也没什麽了不起,说穿了只不过是六岁的差距,这距离很远吗?当然不会!

「孟秦,等等我……」

身後红灯亮起,他赫然听见有人喊他,声音太熟悉了,猛然回头,她竟然追了过来。

他瞠大眼,惊愕的看她越跑越近。

他一路快步走着G本没发现,看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他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气自己大意,笑她……

噗──

狼狈的样子。

憋住笑意装生气。现在他很想知道她怎麽摆脱他们的,怎不跟他们回去,还追来?

她走近後,他发现上额头上冒出汗珠,该死的,她追了几百公尺他竟然都没听见她喊他,害她追成这样。

「你臭什麽脸啊?」樊士芬看孟秦鼓着腮帮子,气喘吁吁问。

「哪有?」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你干嘛追来?」

还问?他手受伤又臭着脸走掉,她哪放得下。她当然知道他哪G筋拐到了。

「卓老师也是一番好意,他听说你受伤也很担心,义不容辞说要开车送我来医院,我不好拒绝嘛。」

原来追来说这些。害他前几秒雀跃的几乎飞上天。现在又掉落地面。

「最好是关心我啦!我看他是别有居心吧。」他翻着白眼装生气,其实看她追过来心里依然高兴得很。

卓子仪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G本是假公济私。

「居心?」她当然心知肚明。虽然不喜欢这种误会,可是他的醋意,让她有一点点优越感,忍不住揶揄说:「他又吞不下我。」

「男人贺尔蒙作祟时可是会变成大野狼,难道你不知道,他可能舍不得一口吞下你,他只会慢慢吸乾你的血。」他向走着对她做出大野狼凶猛的想吞下她,让她吱吱笑开。

小男生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让她笑的眉飞色舞。

「你说到哪里去了?扯远了吧。」还是赶快转移话题,醋酸味可是会腐蚀人心的唷。「你手还痛不痛啊?」

两人并肩走着,听她这麽问,他试试动动三角巾固定的手臂给她看,本来想说,不会痛啊!可是,他一动,却……

「啊……」他当街大叫一声,突然弯下腰去,五官痛得纠结在一起。「我的手、断、了……」

作家的话:

☆、(7鲜币)20 我要正大光明跟你谈恋爱

孟秦赫然哀号一声,吓得樊士芬连忙停住脚步,花容失色的附过去扶着弯着腰扭曲着表情的他,仓皇问:「手、手、手怎麽了?」她结巴。

断了?别吓她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前一刻笑眯的双眼瞬间充满恐惧。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让她有种想当街喊救命的冲动。

「就、就……」他用右手扶着受伤的左手,痛苦的声调让樊士芬心阵痛,他却煞有其事的偷偷从眼尾瞄着她脸上揪紧的表情。「唉唷……痛死了,我想是断了啦!」

他又连声叫喊,听起来相当痛苦,樊士芬更急。

她紧张的扶住他,焦急说:「我们再回医院检查看看……断了?怎会这样?不行啦!没有手你以後怎麽打球呀。」她显得焦虑。

还真骗到她了,看她信以为真,他想噗哧笑出来时,偷瞥她一眼,却惊见她担忧的眼神泛出了泪光,他心头赫然顿了下,表情马上松开来,痛苦很快消失。看来玩笑开大了。

拜托,别真哭出来,是假的啦!

「欸,别哭嘛!」收起玩心,换他慌张起来,左顾右盼,人来人往,他赶紧安慰她:「开玩笑的,手没断啦!」

他动动裹在三角巾里的手臂,证明关节跟手还连在一起,虽然这麽动真会痛,他忍住不敢再随便乱叫。

听他这麽说,又看见他的手在动,站在人行道上担心得要死的樊士芬一把放开扶着他的手,生气说:「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吗?干嘛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气呼呼往前走,将变成独臂龙的他甩在後面。

可恶!她担心的脑细胞不知死了几十亿个,他还这麽吊儿郎当的戏弄她。

孟秦跟上去,走在她旁边装无辜,噘着嘴说:「手,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断嘛!要是真断了刚刚周教练就会跟你说啊,他没这麽说吧。」

她转头幽幽看着他,娇怒着:「你不知道我很担心是不是?还是认为我不够关心你?」在学校接到电话时她几乎陷入慌乱的恐惧中,即便他的伤势在他人眼中不是很严重,但是对她而言即使是一G寒毛她都会感到心痛与不舍,这感受他会懂吗?还这麽大而化之开她玩笑!

要是他手真断了,她的心也会跟着痛起来,她是在乎他的,一次一次的经验都在证明。但这种在乎不需要言传,她自己已经感受出来了,尤其听见他受伤的那一刻,她竟然连思考都没有就赶来了,在别人认为她大惊小怪的不解中……

「我知道。」他内疚,总算有点成熟了。他只是不希望她将自己绷得太紧,医生也说一个月骨头就会自己长好了,G本没大碍,谁知?她这麽好骗。而且竟然比他还担心自己。他太意外了。

他懂了。终於懂了。

「知道还开这种玩笑?」

「我想你会说……断了算了!」他笑得很幸福。除了亲人终於遇见一位发自内心关心自己的人,就像是捡到宝,他相当开心,要是这样断手,他都觉得值得。

「孟秦……」她惊愕他怎会这麽想,她如此担忧,不就希望他安然无恙。

他看见她又浮上愁容,赶快制止她的情绪起伏。「好,好、别太认真嘛!我知道你真心关心我,不然说错话,我自己掌嘴好了。」

他用没受伤的那张手假装赏自己两个巴掌,想换取她的开心。樊士芬看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气恼的不知该笑还是生气?谁会希望他打自己啊!小男生的把戏她实在无法理解。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在他装丑角中慢慢弯成一个月亮般的弧度。

「笑了?」他凑近她眼前亵玩的看她美丽的笑容,水汪汪的眼底浮现了自己。她眼中的自己似乎无比珍贵,他喜不自禁的高兴往她嘴角啄了下,完全没考虑这是大街上,原想要更深的吻,嘴唇上的热度却让她惊吓的推开他。

「孟秦……」她娇声喊,不安的四处张望,然後拉着他又往前走,低声说:「拜托你也考虑一下这是哪里嘛!」

「怕什麽?我爱你,我要正大光明跟你谈恋爱呀。」被拉着走,他噘着嘴,心有不甘。

说完,他像被融入情境一般,赫然搂住她的腰际,在她还来不及拒绝或接受时,即在大街上附上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吻住她。

让这段感情坦荡荡暴露在阳光下……

21-27

☆、(10鲜币)21 偷来的爱情

嘴唇突然被覆盖住她显得相当紧张,瞠大眼看他沉醉而半眯起的脸贴近,那火热的舌头毫无瑕掩的窜入她的嘴里,瞬间美妙触动让她一时间失去理智,心脏像是跳快的华尔滋捉不住节奏,整个人无意识地陷入曼妙的回旋里逐渐沉醉下去。

她闭起眼,忘情的勾住他的脖子,跟他在大街上忘情拥抱,像将世俗包袱全部遗忘了一样,伸出被激情勾起的欲望舌尖,和他激烈疯狂在大街上狂吻。

没有太多思虑的激情,原来比理X来得甜蜜,这种滋味让他们看不见人群,听不见喇叭声,只有嗅得到他身上乾掉的汗味,与她唇齿间的芳香,在两人间蔓延。

这份狂热更胜她的初恋;更胜魏扬内敛的情感──如同排山倒海的暗潮,令她措手不及。

她想她是着了魔,才会抗拒不了这种青涩的诱惑。绝对不止是孤单惹的祸,还有他狂热的令人窒息的热情,以及晨曦般的笑容,都让她难以抗拒。

即使脱离了轨道,唇舌交缠之间她仍感觉到无比快乐与被爱着。彼此吸吮,就算是贪恋这一份偷来的爱情。

一阵狂吻,激烈得难以吞咽,他从她口中退出唇舌,喘着紧张的气息,身边来往的人影仍被漠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似乎只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像被她深邃如潭的幽泉,深深迷惑住一般无法移开视线。

他已经为她痴迷,他自己知道。

四眼交会,方才的激情令人羞涩,他看得她泛红的脸颊像要滚烫了,她垂下眼神推开他,红着脸往前走,让他走後面,不继续让他看见她滚烫的双颊正因为他的热情而疯狂燃烧。

忽然间被推开,孟秦以为他的举动又惹她生气,她又不理他,像做错事般一句话都不敢说,默默走在後面,心里胡思乱想。

走了一段路後。

「等等我嘛!」他追在後头咕哝。有点搞不懂她。刚刚跟他吻得缠绵,难分难舍,现在脚步却快的好像想甩掉他──到底又是怎麽了?

他担心的猜测。

而她只想赶紧离开方才那个显得尴尬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他们当街亲吻,她越想越害臊,恨不得马上变成隐形人消失无踪。

可是,刚才那吻确实很甜蜜,心头仍存在那股暖意,只是脸颊上的熨烫令人无地自容。

他边走嘴里边咕哝,「等等我嘛!走那麽快……」

她害羞的回头,看他不情愿走着。脚那麽长G本不可能追不上她,分明是故意的。这大男生好爱撒娇,她心里窃笑,下意识走慢一些,可是他依然没赶上来,她又回头,看见他一脸不情愿,像丧家犬那样四肢无力的慵懒跺着脚步缓慢的走着,她知道他是在撒娇,只好停下来,忍不住笑盈盈说:「你在干嘛?越走越慢,慢慢吞吞的,我不等你了喔。」

「不等人家,好歹我现在是病人耶,可怜一下嘛。」他跨上前一步跟她并肩走着。不知他们到底要走去哪里,公车站早就过了。

後来,樊士芬陪孟秦回去,到了他家,他却又说:「我等一下送你回去。」虽然他的建议仍停留在上一刻的甜蜜之中,可是他们回到他家都已经快六点半了,天也已经黑了。

「我才送你回来,送来送去,不如都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吧。」樊士芬说。

孟秦没有坚持下去,因为他母亲也回来了。

樊士芬向他母亲说明他的伤势,然後满怀甜滋味回家。

回程路上,坐在车上,她不住的想起她跟孟秦未知的未来,想他们这条路能走多久?多远?还是,最後只会变成南柯一梦?

想起方才孟母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把她当作孟秦师长一般对待,这种礼遇让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浮上一种罪恶感……

坐在公车内,望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内心又开始交战起来。

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就遇见昨天苦缠不休的卓子仪,她抱着书本走过教室走廊,本想打个招呼敷衍过去,可是他却走过几个正在作晨间打扫的学生往她走过来,让她G本敷衍不了,只好停下脚步,勉为其难的勾起样板的笑容招呼:「卓老师早。」

她知道一夜没睡好,她现在气色一定很差。

「樊老师早。」他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像跟她不期而遇,比较像专程来找她。

她猜得没错,怔了一下後他即说:「借一步说话可以吗?」他左顾右盼,四周学生来来去去,也有老师穿梭,并不适合谈些隐密话题。

「卓老师有什麽事?这里说话不方便吗?」她看看身边做打扫的学生,大家都专心在打扫,没人会刻意注意他们,挺多走过去说声:老师好!就走过去了。

又有什麽事必须借一步说话的?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凉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瞄一眼前方走过去的学生,显得不知所措的将双手往口袋里C,别扭的呼出一口气,好像要跟她说的事情似乎十分沉重。

「好吧。」她看看手表,离升旗还有一段时间,遂跟他走向校园深处的凉亭。

那里除了打扫的学生通常很少人会去,平常显得隐密,显现他要说的话十分神秘。抱着一本教科书及一本讲义,跟他并肩走,她不断猜测他要说的话,她假设,假使他又说些暧昧的话,那麽她该如何回应。

到了凉亭,升旗的预备铃响了起来,她反应X的看表,卓子仪却依然吞吞吐吐的,樊士芬礼貌X的看着他,等他说话,他却楞着咽咽口水,站在凉亭入口的柱子旁,双手依然C在裤袋里,像似不自在的说不出话来。

樊士芬走进凉亭坐在石椅上,将书本抱紧当作一种自卫的武器,静静等他开口。

须臾,他终於像想透了般讷讷开口,「昨天、昨天,我,看见了……你跟孟秦……」

她突然惊吓的瞠大眼睛。啪──愕然站起来,书本从她手中滑落,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12鲜币)22 神啊!我为什麽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见她脸色骤变,他愕然顿住,同情的眼神飘到樊士芬蒙上愁绪的脸上。

「看见?看见什麽?」樊士芬心神不宁反问。脑海很快掠过昨天的画面,心跳变得异常的快。

卓子仪欲言又止,皮笑R不笑地轻声叹息。她这种反应显示她明白这件事的不容於人,可是她却没有排拒,仍任其发展。

「孟秦的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表人才,据说家里是书香世家。可是,樊老师,你有想过吗?跟自己的学生发生暧昧关系,即使你离开这所学校,也会是无法抹灭的污点。」他出於关心,也不否认自己的私心。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樊士芬全身紧绷起来,捡起地上的书本,急躁的拍拍上面灰尘,忐忑的往凉亭外走去。

卓子仪跟向前,发觉她手在颤抖,可见她相当害怕,害怕这件事被发现。「那天你先走後,我原想追过去送你,却看见你追着孟秦而去,所以,我就跟上去了。」既然这样他更想制止这事件继续发展下去,与或许对自己也是一种机会。他相信自己比孟秦更适合她百倍千倍。

「你……」樊士芬惊愕,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目光如炬。原来他跟踪她──他们。这麽说昨天的情景都被他看见了?她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快喘不过气。「你跟踪我?」

「我没有刻意跟踪你,而是你们太不避讳……」卓子仪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谅解,想解释却被她堵了回去。

「你想说什麽?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她不安的将书本抱得更紧。不敢想像这件事曝光後的後果。

卓子仪发觉她乱了阵脚,简直语无伦次,他怎是趁人之危之人呢。他丝毫无恶意,看她紧张的双唇抖动,他心生怜惜,为使她情绪稳定下来,卓子仪放柔音调解释。

「樊老师可能误会了,之前我听说孟秦是你过世男友的弟弟,所以,我想你们的……」他轻轻叹口气,像要将他知道的事实吞咽下去那般。「或许只是感情比较好罢了,但是人言可畏,樊老师还是避嫌比较妥当。」

卓子仪不想令她难堪。

樊士芬听得出来,卓子仪在帮她找台阶下。

「我……」她嗫嚅,这件事别说别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脱轨,可是,她却一脚跨进去无法自拔。

「你不会……」卓子仪担心她执迷不悟。

「你看走眼了,升旗了,我先走了。」樊士芬羞愧的垂下眼,抱着书本快步走开。

「樊老师……」卓子仪喊她,看她没回头走掉,卓子仪不知道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结果做得对不对,总之,他是为她好,毕竟孟秦只是一个十八岁不到的高中生,她这样下去只会玩火**,或许这样戳穿她会很难受,但总比被别人知道了,让她被人指摘、取笑来得好。

一位高中女老师跟自己男学生发生暧昧,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希望她洁身自爱。当然这也是一种自私心理。

她远去的背影让他感到心疼难舍,即使是以同事的立场,他也希望她能觉醒。

离开凉亭,升旗时间她却躲进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关在厕所里,抵在墙角上,忏悔般的低头沉思,脑袋除了重复着卓子仪方才的话,什麽都装不下。

这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该怎办?到底该悬崖勒马,还是义无反顾?

她M着X口,在它逐渐缓和下来後,问自己?

问自己到底在做什麽魏扬离开後的这两个月自己为何变得无法自制,变得放纵,变得轻率而为。

太寂寞吗?所以用孟秦来填补。不!她是老师,应该是学生的表率,不能一错再错她必须清醒。

她呆愣地望着被清洗乾净的地板,赫然看见白色的地板上呈现一滴拓开的水滴,伸手M着脸颊,泪水滑落了下来。为何麽哭泣?为自己做错的事吗?

当──

听见钟声,她擦擦眼泪,打开厕所门,化妆室外面十分吵杂,升旗典礼已经结束,第一节她还有一年级的课要上,正当她站在洗手台呆望着化妆镜时,走进一位女老师,女老师从镜子里看她一眼,「樊老师,你怎麽了?人不舒服吗?」同事关心的走过来打量她一眼。她眼眶红红的。

她咧咧勉强漾起嘴角,「没有啊,我来上洗手间啊!我要去上课了。」做做样子,打开水龙头,洗洗手,让她以为她是来上洗手间的。洗手後她拿起书籍心事重重的走出化妆室。

她不能继续迷惑下去,现在一个人发现,未来将会有第二个人发现,然後,越来越多人,到时候她想洗刷更难了。

醒来吧!樊士芬!她这麽告诉自己。

她可能醒了。害怕东窗事发,因为她胆小,担心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被唾弃当成不懂约束的女人。

樊士芬的忽冷忽热,就像四月的天气让人捉M不定。

几天以来即便他到导师室找她,里面明明只有她一人,她也对他爱理不理的,像今天早上他将露营名单交给她时,她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专心批改作文,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

他站在旁边一会,嗅到异样的冷空气,翻翻白眼又皱皱眉头,想了想,这几天自己也没出啥状况啊?理都不理人,起码问一下他手有没有比较好吧!

「怎麽还不回教室。」见他没走开,她抬了一下头,转身朝他看,但视线刻意不放在他脸上。

「你又再不高兴我什麽了是不是?」想了几十遍,他敢确定没惹她不高兴,低头看着三角巾里的手臂,他无奈又委屈。

「没有。」她在作文上打上分数阖上作业簿,又拿起一本批改,佯装忙碌。

见她又低头批改作文,他又站了一会,目不转睛注视着她。这是什麽态度?好歹他也算她「男朋友」嘛,要他在一旁罚站可以明讲,干嘛跟他搞老师的高姿态。他越想越不爽,闷了一肚子气,直到钟声响起,她依然视若无睹,他终於忍不住说,「你这几天到底怎麽了,故意不接我电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他口气微愠樊士芬抬起头,强压住翻腾情绪,面无表情看着他,「上课了,回教室去吧。」

「你为什麽不接我电话,你又要开始耍我了是不是……」他再也忍不下去扬声逼问。

他的声音霎时传出走廊,樊士芬失措地停下批改作业,赫然转头怒斥,「现在我是老师,你给我回教室去。」他彷如一颗不定时炸弹,充满危机。

接触她愤怒的眼神,孟秦愕然住嘴,失望的往後退两步,她凌厉的眼神与他交会,他突然理解,现在他只是学生而已。

踱出导师办公室,他心情坏透的冲向教室,心里的呐喊比她的眼神更尖锐──

神啊!我为什麽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作家的话:

☆、(7鲜币)23 拒绝再玩

傍晚回到家里,一上楼她即看见穿着制服的孟秦守在她住处门外,倚在墙边等她。看她出现,镜片後迥然的目光即停留在她身上,看着她越走越近,眼神与他交会,他站直身子将书包往後揽,静静地盯着背对着的她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她不发一语的推开门却没走进去,站在门槛前背对着他一会。

臆测他来的理由,大概就为今天早上的事来兴师问罪吧?除此之外还能有什麽事?将她的想法让他知道也好,总胜过让这件事持续的困扰下去。她必须快刀斩乱麻,连续的转转难眠让她好几天上课都J神不济,她不能再继续下去,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将自己狠狠的连G拔起,无论已经陷了多深。

「孟秦,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她困难的说出口。

「不好。」他未经大脑即冲口而出。他就知道,她又开始反覆无常,这几天才理都不理他。女人心真善变。

「我觉得很累。」她有气无力,尤其想到这件事被卓子仪知道,她内心更是难以平静。

「累?」他走向前,看着她低垂的侧脸,不解问:「为什麽?」

她沉默片刻说:「孟秦难道你不认为这一切都在脱序之中,我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东担心西,担心被发现,G本无法常生活。」

孟秦听闻突然怔住。她无法常生活?这麽严重?原来只有他一个人乐在其中?

「为什麽?」他再也按捺不住。「我让你见不得人吗?」

世俗的眼光真锐利。

「孟秦,不是你让我见不得人,是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让我……让我,感到羞耻。」她终於嗫嚅地说出感受。

瞬间,「羞耻」这两个字就像一支利刃刺进孟秦的心脏,血喷洒了出来,他失血的头晕目眩、呼吸困难。

他振作的吸入一大新鲜口气,义愤填膺问:「你只要告诉我,你对我是真感情,还是一开始就只想跟我玩玩,G本把我当成玩具。」

「孟秦……」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平,樊士芬双眼无辜地望着他。「别让伤害越来越深好吗?」

「谁伤害了谁?是你还是我?」他急切问。

「继续下去我们都会受伤,又何必……」她感觉全身虚脱,推开门进去,无心再争辩下去。

「我不会,不会……」他对着她进门去的背影呐喊。「除非……」

「孟秦,玩够了,不要再玩了,够了!」樊士芬打断他六神无主的喊出来,站在门里不知所措的掩面低泣。她无法再与理智抗衡,她认输了。她的礼教从没教过她与学生偷情,谁看得出来良知正在谴责她。她是成年人,却跟未成年人一起丧失理X,错了!错了!大错特错,魏扬地下有知也会取笑她无知。

「你说什麽?」孟秦惊愕的冲进去扳转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质问:「你跟我再玩?玩?只是玩弄我?」

她的泪水在打转,但是孟秦已经看不清她那是恐惧的泪水,还是伤心的泪水,只感觉她的泪水就像零度C的海水刺入他的心椎,这种感觉很差劲。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不公平!」他犀利的眼神发热,雾气薄薄的开始蒙上镜片。

他无法接受,这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急,G本来不及思考。他并不想就这样结束。

「孟秦,随便你怎麽想我,但是我不能一错再错,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单纯关系吧。」她低语哀求。

「你从没爱过我是不是?」他无法接受。

樊士芬顿了下,撇开脸,仰头看着日光灯,让眼泪流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我想我一直把你当成魏扬,才会这麽糊涂……」

魏扬?又是魏扬?孟秦往冰箱上看去,魏扬那张相片已经不知去向。

「你只爱魏扬,从没爱过我?」

她有气无力的踱到床边,丢下皮包,背对着他,谨慎而小声回答:「没有……」

作家的话:

☆、(13鲜币)24 爱情不过是个屁

「小秦,都七点十分了,怎还不起床。」孟母走进孟秦房里,拍拍床上鼓鼓的被子。

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一下,没起来,孟母心想他昨晚不知念书念到几点才睡,有点心疼,叹口气,望一眼他床头上的闹锺,再不起来就算她载他去学校也来不及了。

急切的将被子拉下来,让他的头露出来。「再不起来要迟到了,赶快,我顺路载你。」

蜷缩在被子里,面对墙壁,眼睛依然没有张开,慵懒无力咕哝着:「我生病了,不想去嘛,你帮我请假。」

「生病了?」孟母担心的坐到床沿,伸手MM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但是声音听来却很羸弱。她问:「哪里不舒服?怎突然这样?」

他将被子拉起盖住头部,像羞於见人地从被子里说:「头晕、肚子痛、全身都不舒服……」

孟母信以为真。「要不要先去医生。」

「你去上班啦!我自己会去。」被里发出声音。

孟母望着鼓鼓的被子,不疑有他,想想他从小独立,放心说:「那你再睡一会,早餐我放在餐桌上,记得一定要去看医生。」

「喔,好啦!」他不忘交代最重要的事,「要帮我请假喔。」

「好啦,好啦……看完医生打电话给我。」

「知道啦!你去上班啦。」他将被子拉得更高紧紧蒙住头部,不敢让他母亲看见他又红又肿的双眼。

他当然没去看医生,就算看医生他的病也不会好,心病G本无药医,反正这种症状没想开前死不了,但也好不了。

中午他母亲打了通电话给他,他说好多了,起床顺便照照镜子,发觉自己哭得真够夸张,但这舒服都多了,他知道她蓄意将话说得小心翼翼,可是那些无情的话仍刺伤了他。

躲了一天,翌日一早他依然必须拿假单去导师室找樊士芬,然後又要装作什麽事都没有那样处之泰然跟她说:老师麻烦请你帮我签请假单,然後她也要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笑,做样子问他:身体好点了没?

虚伪!

想想昨天没来并没什麽差别,今天依然要面对……往後天天都要……

真是他想的那样,当他将假单拿给樊士芬时,她就用那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问:「身体好些了没?」

他面无表情,其实内心依然气愤的嗤之以鼻。「好多了?」旁边有其他老师他只能这麽答覆。

惺惺作态就不用了!孟秦打心眼不要她的关心,再说她哪会不知道,他G本是装病,他只是心情不好,不想来上学。

「那就好,感冒多喝开水,都休息,下课早点回去,别去打球了。」樊士芬将请假单签好递给他,仔细打量他,看他气色不差,担心了一天她宽了心。

「谢谢老师关心。」他应了声,发觉自己也很虚伪。拿着假单转头走出辨公室,心里的滋味既酸又苦,刚才她演得还真像,真像关心学生的老师,他也不差……

「樊老师。」

第七堂课上课前,卓子仪眉开眼笑走来二年级导师办公室,樊士芬正和几位老师热烈聊着三年级下星期毕业旅行的事,看见卓子仪,樊士芬停下和他们聊天,问卓子仪:「卓老师找我?」

卓子仪看办公室里面除了樊士芬,尚有其他三位老师犹豫了下,不好意思问:「樊老师还记得音乐会的事吗?」

「喔。」她突然想起来有这件事。「最近事情太多,对不起,我忘了。」

几位老师看他们聊起来,清楚卓子仪有意追求樊士芬,几个人相觑一眼,识相的做自己座位上做起自己的事。

他们突然静下来,樊士芬别扭的看他们几眼,才将眼神转回卓子仪脸上。

「没关系,五点半我来接你,不知樊老师方不方便?」

卓子仪就这麽大喇喇说,她偷偷瞄下左右边同事,好像担心卓子仪的邀约被听见,可是他们好像像串通好了一样全装作没听见,她只好小声答:「可以啊!」

「好就这麽决定。」卓子仪满意地笑了笑,然後几乎快跳起来似的走出二年级导师室。

下课十分钟很短暂,钟声又响起来了,她拿了课本站起来。走在走廊,想到刚才答应的邀约樊士芬心事重重,在上楼的转角不小心撞到一位赶着进教室的学生,手一松将书本掉落地上。

「老师,对不起。」男学生慌忙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课本,她咧咧僵硬的脸庞微笑说:「没关系。」

盯着跟孟秦穿一模一样制服的男生跑上三楼,眼睛突然蒙上一层雾气,心揪了下。她依然无法释怀,但这种感觉只能藏在心里,用时间淡化。

五点三十分卓子仪准时踏进二年级导师室,他笔挺走进来,如同人逢喜事般眉飞色舞,坐在座位上的樊士芬下意识看手表,才发觉时间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等我ㄧ下。」

卓子仪走过去看她忙不迭的收拾桌面,心情看起来十分平常,眉宇间不见愁容,暗忖她跟孟秦应该有所节制?这几天他刻意注意了孟秦,发觉他心情似乎很低沈,但是并没有什麽异状,除了前天突然请假之外。

「可以走了。」她拿起椅背上的皮包,笑容可人的走过去,和他并肩走出导师室。

其实她和卓子仪走在一起堪称郎才女貌,相当匹配,也是这样,学校老师都相当看好他们的组合。

「我在文化中心附近订了一家义大利餐厅,音乐会七点才开始,我们用完餐去还来得及。」她就在身边,他心情大好。

樊士芬莞尔一笑,暂时将恼人问题抛开,跟他往停车场走去。途中他听见远方传来一群男学生的嬉闹,绕过教室尽头转角,她赫然一惊……

孟秦正跟他篮球队友在停车场的木麻黄树下聊天。他抱着他热爱的篮球看起还挺快乐的,可是看见樊士芬跟卓子仪同时出现,他的脸像被球打到一样,一下子变得铁青。

「卓老师,樊老师好。」除了孟秦,其他人七嘴八舌问候。

「在休息啊,别练太晚了,早点回去。」卓子仪喜孜孜交代,樊士芬只是点头微笑,她的眼尾瞥见孟秦紧抿着双唇,拿她直直盯着。

孟秦的视线犀利的像一把火,看着她坐进卓子仪的那亮灰色的车子内。车子开走後,孟秦赫然站起来,甩掉手中的球,心情恶劣说:「我要回去了,不练了!」

捉起放在水泥地的背包,他抑郁往汽车开去的反方向走去。

离开学校,他气愤的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打上简讯:『早说嘛!原来是朝楚暮秦,我是那种会纠缠不清的人吗?』

『他很好啊,我祝福你,但是,别再耍人了,玩弄感情不是为人师表该做的事。』

『谢谢你,让我以为我爱上你了,说穿了爱情不过是个屁,R体才是真的。』

坐在卓子仪的车上,手机连续嘟了几声,樊士芬拿起来看,突然间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眶,眼泪瞬间像泛滥的河水一涌而下,她赫然低泣。孟秦对她不谅解她不是不清楚,但是,他的咒骂跟他直接赏她几个耳光一样痛。

卓子仪见她看完手机却哭起来,惊慌失措问:「发生什麽事了?」

他担忧的将车子开至外侧车道,不时的瞄着她颤抖着肩膀低头饮泣。哭了一阵,她擦乾眼泪,自言自语般,「只是突然感到难过……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她暗地关掉手机。

为什麽心这麽痛?像是魏扬离开时那种痛楚,但这种痛又多了一份落寞,更多的孤寂,这次心好像完完全全的被掏了空。

现在,他应该很恨我吧?樊士芬自问。无法解释,就用他的不谅解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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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13鲜币)25 有异X没人X的家伙

「各位同学打开课本一百二十一页,我们今天要教的是第十五课琵琶行……」

上课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看学生们坐好、拿起课本後,樊士芬即像往常一样打开讲桌上的课本说。

「琵琶行是白居易作於元和十一前秋天,文中描述浔阳一位商人妇在船上弹奏琵琶,并叙述她的不幸遭遇。」

她柔柔的声调停下来,转身拿起粉笔在板上写上「琵琶行」三个偌大的字,又面向学生继续讲课。一如往昔,眼神刻意回避孟秦。

讲台下坐在教室内侧窗户边的孟秦用左手托着下巴,另只手转着原子笔双眼混沌的看着她在台上讲课。近来她的每堂课他低着头的时间都比抬头时间来得多,一整个学期他就这麽过着每一堂刺痛心灵的国文课。也尽量避免单独面对樊士芬。

而樊士芬跟卓子仪交往之事在学校早似有若无的谣传起来。他不想知道,所以没有去追G究底。其实,自从那天在停车场看见他们一起出去他心里已经有数,而且想想他们还挺速配的,无论身高、外表、学历……什麽林林总总的条件和什麽啦……最这主要他不是学生,可是老师……

「妈的……什麽烂理由……」

想到入神的孟秦突然冲口而出,无意间将原笔子甩下地上,樊士芬心情也跟着陡然发出的声音咚了下,赫然停住讲解,在黑板上写着「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的手停在半空中,杏眼惊吓般地瞠着他。黑板上「举」字只写到一半。

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怎会发神经的谯出来?看同学眼神都在看他,樊士芬好像被吓到,他尴尬低下头赶紧捡起掉落地上的原子笔,忐忑地假装翻书,将国文课翻到樊士芬正在教的那一课。

刚才樊士芬心情揪痛一下,自从接到孟秦那些简讯後她心里一直不好受,也看得出来他的不谅解,所以他有任何反应她很难不在乎。

很快的她又回到正轨,继续讲解课文,但声音略为变调,低着头的孟秦听出她的异常。

他并不想伤害她,也希望她的恋情顺利……这些日子,他不就是那麽做吗?要不然卓子仪那家伙抢走他女友他不一拳揍过去才怪?

好不容易又熬到下课,铃声一响樊士芬马上停下讲课,对台下说:「下课了」当班长的孟秦一听见樊士芬这麽说,一直心不在焉的他,有点措手不及的连忙说:「起立。」同学才跟他慢了三秒起身,对台上的樊士芬鞠躬说:「谢谢老师!」

樊士芬答礼後,不自主地瞄了下孟秦,别扭地微笑拿起讲桌上的教材低头走去二年二班的教室。

看她匆然走出去,手掩着眼角像在拭泪,孟秦跟着从教室後门追过去,看见她抱着课本匆忙走进女化妆室,他远远的停下脚步,从口袋拿出手机,写下,『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写到这里他没再写下去,关掉手机,沮丧地走回教室。

樊士芬来这所和尚学校教书的第一学期,在孟秦心情陷入谷底下结束。他知道这学期是他从幼稚园到高中成绩最差的一学期。

於大学任教的孟父拿到成绩单後跟他讨论了他未来规划,那天吃过晚餐,他即将自己关在房里,很认真想着父亲要他考虑的事。

「……国内的教育体制就是这样,不如趁现在出国,将来有机会申请更好的大学……」

现在就出国?好吗?脑海浮现樊士芬的影子,出国就再也不会再尴尬地见面了。

「还是念完大学当完兵再出国,你自己决定。」

出国念书,父母亲的期望?想到这样就出国去,心像被割掉般空泛。

他母亲说:「我们也没要你一定得出国念书,如果你想留下来念研究所也没关系。」

坐在书桌前,孟秦盯着开着的笔电萤幕、抠着指头,越想越头大。他还没有出国的打算,但是如果出国可以甩掉一堆讨人厌的事情,那也不错。尤其想到开学回到学校,又得看见卓子仪跟樊士芬,还要听见同学像讨论八挂般高调谈论他们交往的进度他真不想去。

可是他却不知哪G筋拐到了,隔天却跟父母说:「出国念书的事以後再说吧。」

过完年开学的第一天,天气冷飕飕的,可是教室却十分热络。

「我跟你们说,我们班上要来三个女高的交换学生耶,一个就是她们的校花萧怀浓,还有一个叫做杨欣亦,还有一个叫做……叫做……」

班上最爱包打听的周新浩,从外面兴高采烈回到教室即眉飞色舞的站在讲台上跟大家报告这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他高兴过头既然忘记第三位新同学的名字,不断搔着顶头短发还是像不起来,只记得有个「乐」的,什麽乐,他就全忘了。他一脸乾笑看着围过来的同学。

「拜托,包打听、打听成这样,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住。」

大家泄气一拍而散。他马上补上一句,「班导等一下会带她们过来嘛。」

他说得眼睛发亮,孟秦却坐在自己座位上没啥兴趣。交换学生这玩意学校去年就开办了,要他去,他才不要去女校当什麽交换学生,坐在教室放眼看去都是女生,男生可能只有一个,或是两三只小猫而已,上起课来怪别扭的,不知这些愿意来男校当交换学生的女生是什麽心态?

「喂,孟秦你不是认识萧怀浓吗?」周新浩过去问呆坐在座位上的孟秦。

他一说,大家又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的围过来孟秦这里。「孟秦认识她?」

「欸……你们想干嘛!」突然间一堆人想向他示好,他吓得站起来想拔腿就跑。这些人一定又患了有异X没人X的大头症。要他当媒人,门都没有。他跟萧怀浓又不是真熟,只不过是幼稚园同学,然後又很不幸一起在才艺班学过钢琴、小提琴,两人父亲正巧是同事而已呀!

「找个时间我们约她们去烤R还是爬山……」这也是培养感情的好方法。

「露营好了,露营可以夜宿……」有人奸诈提议。

「拜托,你色狼喔,想吓跑人家喔,看电影,电影票我出……」

他们一人一嘴,搞得孟秦快疯了。他举起双手遮住耳边几张嘴巴,「有本事自己去追,别指望我。」他穿过人墙,却一把被揪住背面的衣服,走不动。

真是一群有异X没人X的家伙啊。

被拉住走不了,他幽然转身,眼睛冒火的看着身边的几个人,低吼着说:「你们要干嘛啦!」

「老实说你是不是跟萧怀浓有一腿,叫你帮个忙就想逃。」跟他也是篮球队好友的周新浩,开玩笑似又揪着他衣领说。

「神经病喔,跟我有一腿的女人多的是,独缺她……」孟秦夸张的白他们所有人一眼,不以为然说:「我对她没兴趣,你有兴趣自己追吧。」

「喔,说真的……」周新浩嬉皮笑脸,听也知道他在胡扯。

孟秦又回他一记白眼。上课钟声响了,他们全回座位上坐好,不到两分钟樊士芬即笑盈盈地领着三位女同学跟她们有说有笑的走教室。

其中一位长发飘逸、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的女生一进教室马上寻找孟秦的踪影,看见他坐在窗户边,美丽的眼眸如星辰般对他不停闪烁,很多同学都看见萧怀浓慑人目光落在孟秦位置……

作家的话:

☆、(6鲜币)26 他们真有一腿

『萧怀浓你看什麽看,谁想认识你啊!倒楣,麻烦的女人。』孟秦心里咕哝,回瞪她。

被孟秦瞅了一眼,她却没看出他的不耐烦,她的笑容更甜美,脸颊上的酒窝漾出一个令人着迷的漩涡,让坐在讲台下一干男生,个个眼睛睁得很大,开始幻想追求她的步骤。

「各位同学这三位女生是编入我们班上的交换学生,大家一定都听说过了,现在就让她们一一自我介绍。」讲台上只有樊士芬的美貌让孟秦愿意多看一眼,其他就不用说了。

樊士芬瞄着她们柔声问:「你们谁先开始?」

站在第一个靠教室门口,看似有点中X、头发削短、身材高挑的女生大方开口。「我叫张乐舒,弓长张,乐是快乐的乐,舒服的舒……」

她口条清晰,却突然顿了下,自己笑起来说:「虽然这名字乍听起来很美,却一点都不像我的个X,而且,我是篮球队的,名字却叫做乐舒,乐舒,输了还很快乐,还有谁想跟我一起出赛啊!」

她说到这里,大家哄然大笑,孟秦也忍不住笑起来,为她感到悲哀,这只能怪她爸妈,还是帮他取名字的人。

下一位就很作做了。孟秦听见萧怀浓开始自我介绍,又撑起下巴、眼神飘到天花板不屑的将原子笔放在人中上玩着也不想听她那矫情的声调。她啊!铁定又要装成令人仰慕的气质美女,将自己讲得才貌出众,无所不能。

呵呵──果真没错!

「……我的兴趣是弹钢琴、看书还有旅行……」

怎不乾脆将自己讲得琴棋书画样样J通,反正没人会要她现场表演。

「这个寒假我就跟孟秦还去了法国,法国是个诗情画意的国家,我们……」

听到这孟秦突然跳起来,指着她结结巴巴说,「谁、谁、谁、跟你去法国啊!是一堆人去好不好,我们?什麽我们啊?谁跟你我们、我们的!」

他的反应有够激烈,像似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喔,孟秦,真好命,去法国过年都没说一声,还有美女相伴,原来你们真有一腿。」大家起哄。

孟秦紧张的瞄一眼萧怀浓身旁仍微笑着的樊士芬,心跳不断加速,担心樊士芬误以为真……更甚,以为他们就像那些家伙说的那样──真有一腿!

他们哪有什麽一腿啊!连半条腿都没有啦!唉唷!什麽腿?连**腿、狗腿都不是……

他慌了,紧瞅着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庞,有一鼻子气。

这女人难道是唯恐人不知?去法国就去法国不就旅游嘛!干嘛那麽骄傲自大的说出来,她是要让人家羡慕,还是故意陷害他啊!

他也没得选择,爸妈硬拖他去,那麽美丽的国家不去白不去他就去了,到了机场才知道她跟她父母也去,早知道杀了他他也不会去。

下了飞机这女人就一直黏着他,两家家长还以为他们日久生情正在交往中,害他真想装晕机倒在饭店别出门。

尤其听到她说寒假过後要来这里当交换学生,他更是想直接装死。

她那样胡说八道,孟秦紧张万分,她站在讲台上看孟秦紧张那股劲,却漾起一抹诡谲的笑。她想,她这麽大方的自我介绍,这样大家应该知道她跟孟秦的关系了。

她会来这种充满汗臭味的男校当交换学生不都为了他,不然就算出动劳斯莱斯、宾士、莲花、保时捷她也不愿意来。

☆、(7鲜币)27 紧紧攀著你不放

「孟秦、孟秦,你能不能走慢点?」背着书包,穿着女校制服的萧怀浓在後面焦急紧追,孟秦头不回的快步往公车站去。

心里叨叨碎碎:这女人从小到大黏踢踢的,到底烦不烦人啊?再想到上午她那趾高气昂的介绍词,他心里更有一肚子不爽,脚步也跟着加快,就是故意不等她。

谁要等她,等她等於是自找麻烦。尤其想到樊士芬听见萧怀浓那麽说,竟然无动於衷,他沮丧至极。看来樊士芬已经完全不在意他了,听见那样的话她的表情仍毫无起伏,就算他跟那个女生出国或交往她G本不在乎?

女人真是善变,善变到无法捉M;而後面那个任X,任X到令人难以招架不住。两者都让他十分苦恼,只是苦恼因素不同罢了。

樊士芬早上自在而柔美的神情照映在心底,他反而像只弃犬疾走在大马路边,心情荡到谷底。

快到公车站前,公车就来了,听见巴士驶进声音孟秦转头看,发觉是自己要坐的路线,快步跑开,他一跨快脚步,萧怀浓又开始在他身後大呼小叫。

他往後看她一眼,在心里跟她做了个鬼脸,箭步跑向队伍後面窜进车上。

「孟秦,等我啦!」萧怀浓使劲力气三步并两步跑开,追上公车气喘吁吁上去,上车她即捉着车上钢管柱大口喘气,双眼往挤得密不通风的车厢寻找孟秦的踪影。终於看见他站在车厢走到後面,她在摇晃的车厢眉飞色舞起来,慢慢往後挤进去。

她就不相信追不到他。

「对不起借过一下,对不起……」她扶着椅背穿过拥塞的人墙,终於站到他旁边去。一站到他旁边,她似乎忘记刚刚追他追了多久、多累,还笑咪咪地捉着他攀住的扶手下方那张椅子的椅背,露出自得其乐的幸福表情。

可是孟秦没看她一眼,却偷偷瞄着她的头顶跟她吐舌头做鬼脸,报复她早上那一连串的胡说八道。害他整天担心被误会──其实他也不需要担心什麽,看这状况一定会被误会啦!

被任何人误会他都不在乎,单单樊士芬……可是,她那样子──当然不会在乎。

只是萧怀浓不知又再耍什麽把戏了,他就看她那淑女的面具能戴多久?

从小到大她只要看见哪个女生跟他讲话就变了个样,这次看她能撑多久?希望那些对她崇拜万分的男同学别跌破眼镜。

车上摇摇晃晃的,一个紧急刹车全部人都往後摇,整车站位的人像骨牌要往後倒一样,只捉着椅背的萧怀浓顺势往孟秦身上靠过去,又一个摇晃起步,她装作站不稳两只手乾脆往孟秦放在书包上的手臂牢牢攀住,像她刚上车站不稳攀住车门口那G钢管柱那样的依附着他。

车上起动平稳後她依然没放手,反而暗自高兴的紧紧捉着,孟秦扭扭手臂示意她可以放手了,可是她却像只无尾熊攀得更紧。

「拜托你放手。」孟秦低头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萧怀浓满脸无辜的仰头望他,像在乞怜,就是不放。

孟秦左顾右盼,放眼看去这车上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他敢打赌,她这麽攀着他的手臂,虽然在他的意念里这只不过像看见老弱扶孺让位的那种美德一样,但是在他人眼里可不会这麽认为,当然这就是她──萧怀浓的心机。

让所有人认为她是他孟秦的女友。

这样做到底有什麽意义咧?他不懂!大不了让他交不到女朋友,她也得不到什麽好处。但他可以肯定,就算一辈子都交不到女朋友他也不会跟她交往。

看见快到了孟秦拉了下车铃,车子快停前他抽走萧怀浓的手,「我要下车了,你不会也要跟我下车吧?」

孟秦心里笑起来,被她缠了一天,终於可以甩开她了。

可是,她却对他满足一笑,「我就是要跟你下车。」

什麽?

车突然停下来,孟秦快速往前移动,拔腿跳下车。拜托别再跟了吧。

跳下车听见公车开走的声音,孟秦真想仰天长啸,绷了一天的脸也终於放松许多,可是听见背後发出的声音,他愕然转身然後跳开两步,像看见鬼一样脸色苍白。

28-34

☆、(11鲜币)28 膜拜神女

「你跟来做什麽?」孟秦不爽的瞪她。

「路又不是你开的,我要走这条路不行吗?」萧怀浓天真的回瞪孟秦一眼,不在乎他一脸冷凝,走过他身边依然趾高气昂大摇大摆往前走,转进孟秦家那条巷子。她认为跟到他家,他不请她进去都不行,他父母可不像他这麽不注重礼仪。

孟秦见她昂首阔步朝他家里方向,脚步毫不迟疑像似跟定他,心一转念,趁她尚未回头之际乾脆往反方向跑,让她来个措手不及。反正条条道路通罗马,他也未必非走那条才回得了家,并且他也不急着回家。嘿嘿嘿……

向前走几步,感觉背後冷风似乎更强劲,萧怀浓狐疑地皱眉,转身一看,果真看见孟秦背影消失在转角,她焦急呼,「欸,你要去哪里?」跟着拔腿追过去,跑几步跟到巷口孟秦已不见了。

「人哩?跑去哪里了?」她焦急。

放眼望去大街上只有人来车往跟陌生脸孔,没有他的踪影,萧怀浓气恼的嘟嘴兼跺脚,脚上蚂蚁被踩死几只,孟秦仍没滚出来。

他是什麽意思?有必要这麽拒人於千里外吗?「孟秦你给我记住,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对我死心塌地的。」她气吁着对空气发毒誓,孟秦G本听不见。

躲在防火巷探出头,环顾四周,确定萧怀浓走了,孟秦拍拍X口走出来。这女人真是可怕。快速拿出钥匙赶紧打开大门进去。

隔天一早孟秦跨进教室即接触到萧怀浓那双无辜眼神,毫无忌讳盯着他走进教室,接触她那复杂的眼神,孟秦马上垂下视线不跟她交集,顺着走道走至座位,坐下将书包挂在桌边。他一坐定,旁边的萧怀浓即不顾教室其他人兴冲冲靠过来,好像忘记昨天傍晚被放鸽子那件事。

「晚上我们要去逛夜市你去不去啊?」可是她方开口问一句,像没睡饱的孟秦即反弹般起身,当作没听见往门口走去。

「欸,你要去哪里?」看他要走出去她也起身,嘴里咕哝喊。

谁要去逛夜市?又不是婆婆妈妈?回头看见萧怀浓又跟来,孟秦不耐烦的回头说:「我去要学务处拿点名簿,你跟来做什麽?」

萧怀浓不管其他同学眼光跟上去,走在他旁边,仰着下巴看着他说:「我跟去啊。」

「你回教室去吧。」孟秦加快脚步,不想让她跟上,上二楼走进学务处,看见樊士芬也在学务处,跟一位女老师谈完话转身正巧看见孟秦走进来,萧怀浓气喘吁吁地跟在他後面。

「你为什麽都要走那麽快,故意让我跟不上。」

发觉她照样跟来,孟秦无可奈何地翻白着眼说:「跟来跟去,我去上厕所你跟不跟啊?」

萧怀浓好像闻到尿骚味嘟起嘴、蹙眉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嘛,我跟乐舒他们说我们很熟她们想认识你,刚好我们晚上要去夜市逛,问你去不去。」她一口气说完。

孟秦回答得更乾脆,毫不留情。「不、去就是不、去。」说完往放教室日志柜子走去。

樊士芬迎面而来,和孟秦擦身视线交接时她脸上堆满笑容说:「你们感情真好。」说完和煦目光立即移到孟秦身後的萧怀浓脸上。

「老师好。」看见温柔的樊士芬,萧怀浓收敛任X,恭敬招呼。

听见刺耳的话,孟秦铁青着脸,拿了教室日志走出去。樊士芬那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不只让他感到难堪,也让他心痛彻底。萧怀浓的出现她好像很高兴,看她那眼神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充满感激。

当作身後没人,孟秦走得飞快,冲进教室将日志後在讲台,人又飞快冲出去,动作之快萧怀浓G本跟不上。

「欸,你又要去哪里?」好不容易追到教室门口,萧怀浓跳着问,孟秦早就穿过走廊上的三三两两人群消失。

转了两个弯,孟秦躲进音乐教室後面的竹子林里,在隐密的树荫下,他拿出手机,拨出门号,对方一接起来他即豁出去的质问:「你是什麽意思?谁跟谁的感情好了?」

在电话中突听他这麽问,樊士芬顿了一下,「我没又恶意呀。」

在电话这头他屏住一肚子窝囊气,「难道你看不来我不喜欢萧怀浓,是她在缠着我。」这算是他的解释。

听出他声音里的在意,樊士芬想了一下,「我并不清楚孟秦你怎麽想,但她看起来像很喜欢你。」

「你既然不清楚就别乱猜测,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孟秦……」她赫然提高音量制止他下面的话。不安的环顾四周,旁边位置的老师看她一眼,她又压低声音,「我在辨公室,不方便说这些。」

「下课我去找你。」他渴望她说好。

「我晚上有事。」她G本没事。

「你几点回去,我等你。」想到她误会他跟萧怀浓,他心难以安定下来。

「我今晚不会回去。」坚决拒绝单独会面。她不能让自己有一点缝隙在他身上埋下感情。

「跟卓子仪在一起吗?」他不自主的提高声音,想到卓子仪对她像女神一样膜拜,心都快碎裂。

「随便你怎麽想,萧怀浓才是适合你的女孩子,不要再执迷不悟,这样只会伤害你自己。」听见朝会预备钟,樊士芬匆忙挂掉电话,心想他迟早会想通的,多说他也听不下去。

不过几秒手机又响起来。

「你挂我电话?」他心被钟声敲得很痛,「自从你跟卓子仪交往,就用这种态度对我,还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只是厌恶我了,不需要告诉我,我是你的学生,这种感情不容於人,所以你才要离开我,你大可以坦白告诉我,因为你爱卓子仪了。」

听见孟秦在电话那端气愤吼着,樊士芬眼眶逐渐泛红,孟秦说完後她冷静接口,「没错,我是这样。」热泪滚动,她强忍住。

孟秦心赫然扎入一G针,脑里几秒呈现空白,让他顿了一下。「你不要骗我。」他仍不愿面对。

呼出一口气,樊士芬让自己更冷静,语气显得更慎重平稳才说:「我是爱上他了。」

从她口中这句没有任何波动的话,听入孟秦耳中却彷如一只箭将他S穿,心痛得无法言喻。在这之前他真不知道爱过一个人後,被伤害会有多痛,现在他终於体会了。

☆、(10鲜币)29 交战

心被伤得没法移动,听见朝会进行曲,孟秦依然呆坐在音乐教室竹林下,将脸埋入膝盖顾自品尝樊士芬给他的这份苦涩。

朝会没看见孟秦,进入教室,樊士芬急切问副班长,「班长有说他去哪里吗?」她担心他意气用事,做出令人难意预料之事,心急如焚。

「没有。」副班长摇头。「一早看见他来上课,可是他将教室日志放下後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教室。」

萧怀浓坐在自己座位也很担心。不禁想,他会不会是被她跟怕了,所以跑去神隐起来。不会是这样吧?看大家都这麽着急,孟秦是真的无故失踪了?她不敢往坏处想,然而想想,孟秦只不过消失一个朝会而已,樊老师到底在紧张什麽呢?小题大作,让大家跟着担心,这麽大的人了,况且孟秦从小大到没有逃学纪录,说不定他等一下就出现了。

「我去找找,他回来叫他来找我。」樊士芬以为做绝了,他才会彻底死心,却适得其反。可见放不下心的是自己。心跟着他不见而腾在空中不安的摇摇晃晃。

上课钟响前,樊士芬冲回办公室,拿手机先查看有回有没有未接来电,再看看有没有简讯,发觉都没有,她紧张的拨出电话。

赶快接起来啊!可是直到转入语音信箱都没被接起。樊士芬感受到孟秦又跟她赌起气来了,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

第一节钟声响时全班看见孟秦走进教室蜂拥而上。「你去哪里了?」七嘴八舌的关心。

甩掉刚才的坏情绪,他咧开嘴角勉强一笑,让他们知道他只是翘一下课而已,没啥大事发生。懒洋洋走回座位,大家跟着散去,坐定後萧怀浓用她那谴绻的眼眸目不转睛盯着他,好像他消失的这二十分钟害她十分担忧。

钟声响完,第一堂课老师走进教室,孟秦正弯腰准备从书包拿课本,瞄见老师走进来他抬起头直直盯着他走上讲台,却失常没喊起立敬礼,同学们没听孟秦喊,主动站起来,眼神瞟瞟他叫他别再恍神,他却仍无动於衷,像定格的坐在座位上。

副班长紧张的站起来帮他喊:「起立。」

孟秦懒懒的站起来,眼神并没离开卓子仪那张让人看起顺眼的俊容。卓子仪注意到孟秦凌厉的目光瞪着他,他没多加理睬,放下樊士芬刚才那担心模样,笑着说:「不敬礼坐下。翻开课本第十页……」

卓子仪将课本定好,看讲台下学生跟着将课本翻开後开始讲课,孟秦那诡谲的目光迅速被束诸脑後。

「……功跟能是不一样的,能是指物体本身所具有的“相对”能量,一般是使用在求物体任何状况的状态,因为能的量测是我们所依据所在的环境为零点所量测而得到的……」

卓子仪专注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叽叽喳喳写着,他教学一向认真,也很有自己的特色,孟秦被他J彩的解说很快的拉了过去,原本涣散的J神瞬间投注在他粉笔跟口沫横飞的表演中。

然而一方面卓子仪跟樊士芬的事却一直在他内心拉锯,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才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下课後,卓子仪收拾讲台上课本,走之前喊了声:「孟秦,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孟秦赫然抬头看向拿起课本走下讲台的卓子仪。不知他找他做什麽?站起身走出座位,跟着卓子仪走出教室。卓子仪走出走廊往空旷的花圃走去,回头望一眼脚步显得迟疑的孟秦有没有跟来。

两人走到人群较少的校舍後方,卓子仪有所保留的开口。「刚才去哪里,樊老师很担心。」

以为他要说什麽,原来是这事,害他跟了一大段路。现在他不只跟樊士芬交往,连她学生是不是也想顺便管教?

他是师长,从小到大父母亲就教育他要尊敬师长,所以他有问必答。「肚子痛去上厕所而已。」

「去上厕所?」这答案让卓子仪有点失笑。樊士芬说他听完电话心情不好才搞失踪?!

「突然肚子痛,所以就去了,害大家担心。」

「喔……」既然他要编这样的理由卓子仪也不想戳穿。「现在有好点了吗?」

「没有,感觉肚子又翻腾起来,好像快泄出来,我要去上厕所了。」他佯装抱着肚子装疼。

卓子仪有点搞不清真假,看他好像真不舒服,扶着他肩膀说:「赶快,赶快去厕所。」他跟着焦急。

「喔。」他偷偷笑开,瞄他一眼快速拔腿逃开。

他一向不是调皮捣蛋的学生,可是要他跟卓子仪单独相处以目前状况而言实在有点难,想到卓子仪可能也跟他一样,跟樊士芬做了那件事,他心里就不平衡。

绕过化妆室他没进去,回到教室副班长告诉他樊士芬也在找她。他想起从音乐教室後方返回教室途中樊士芬有打给他,可是他将电话挂断,谁叫她接连两次挂他电话,要是卓子仪的话,她会不会毅然挂掉呢?

去还是不去?再两分钟就打钟了。

他犹豫不定,考虑清楚转身之後,樊士芬竟然就站在他面前,他吓了一大跳,回神後喊:「老师……」

「刚才朝会的时候你去哪里了?」她眼底透露着关心,孟秦感受到了。

「我、我……」见她满脸担忧,他内疚的支吾其词。「我只是肚子痛……」

刚才跟卓子仪说时相当顺口,可是看着樊士芬这谎言却编不下去。

「没事就好了,以後临时有事交代一下同学,别让大家找不到担心。」她温柔依旧。

听出她声音里真切关怀,想闹情绪的他也闹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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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30 魂牵梦系的感觉

樊士芬的一举一动总可以在瞬间让他J神萎靡或振奋,所有的情绪只要她的一句话或一个眼神即可以带动。

他想,他是完了,爱得病入膏肓、无可救药,连身上每条神经都在为他叹息──他似乎看见他的神经就站在他的眼前双手抱X、不停摇头,嘴里不断喃喃:「孟秦,你完蛋了、你完蛋了,你这一生都要被一个女人牵动情绪了,你完了,你已经失去自我了……」

「呵呵呵──」这种为爱情魂牵梦系的感觉让他神经全都兴奋起来,脑袋里偷偷浮上两人缱绻在被窝里的那种浑然忘我的神仙快感,好不惬意。

他想得入神笑出声。

这种被称呼完蛋的滋味却十分甜美。想着她两个钟头前那担忧的眼神,还有那温柔甜美的声音,他就有满溢的温暖,身上热呼呼的,好像将她拥抱在怀中,有股欲望快冲破防线,即便是那一下下或一句话,也可将他原本的颓丧全部都掩盖掉。

「孟秦,你在发什麽呆?」

时间会一直转动,他会从这里毕业,然後升大学,当完兵成为社会人士,他们的距离也会越来越短,甚至没有……

那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爱她、拥有她,享受两人的世界,没有人会多说一句。也可以像一般情侣,十指交扣走在大马路上,将自己另一半炫耀给他人。

想到这里,他沉醉的笑起来。神啊,请让时间走快一点吧!

「孟秦……」

好像听见她在喊他,他心头又一股暖意升上来,腹中有股热流要燃烧了。

「啪──」化学老师站在他座位旁,双眼犀利的盯着完全神游的他,狠狠的将课本往他头上打下去。

「啊──」他跳起来,赫然清醒,MM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化学老师蹙眉说:「很痛耶!」

「不痛你会醒,上课专心一点,一直傻笑,我看你中邪了,越来越怪异。」化学男老师不由得笑出来,瞄着他脸上还没卸下的稚气笑容,一头雾水的摇头,心想,该跟他们班导说他最近这些异常的举止,好让他家人知道,看要去收收惊,还是让他放轻松,说不定课业压力太大了。

化学老师满脸狐疑的从走道走回讲台,不忘回头再看看孟秦,看他真正回神了没。

一下课,萧怀浓马上凑过来,近距离端详着孟秦的脸,看他刚刚为何老师喊他都没回应,又MM他额头,懊恼摇头,她敢说他没生病,但是不是撞邪她就不敢确定了。

「看什麽看?」孟秦将她的脸扳离自己远一点。

「仔细看,你真的变呆了,上课竟然还在傻笑咧,孟秦,你一点形象都没有了。」萧怀浓跟他身上的神经一样,都抱X无奈的摇头叹息。

「谁跟你一样假惺惺的。」他阖起化学课本,想到下堂课就是樊士芬的国文课,心里又不自主的热舞起来。他又偷偷笑了一下,还脸红。

「我假惺惺?我这是气质,气质好不好?哪像你变得怪里怪气。」萧怀浓噘起嘴看着他红起来的脸庞,以为他在为她脸红,连站姿都调停整了下,站成优美的三七步让他欣赏她美妙的姿态。

噗──

孟秦瞄着她矫情的神态,心里忍不住爆笑。她以为她是电视主播还是模特儿,摆这种pose谁看啊?班上这些chu细条的男生才不会去注意那些小细节。她想太多了。

「你笑什麽?」看他皮笑R不笑,萧怀浓白他一眼。装得美美的还不是为他,还笑?她又不满的嘟起嘴来。

「我哪有?」他伸手从书包将他最最喜欢上的国文课本拿出来。

「没有就没有,」萧怀浓突然拉着他。「陪我去洗手间。」

啥?孟秦被他拖出座位,差点跌跤……还有他心爱的国文课本掉在地上了。陪她去洗手间?有没有搞错?

「你不会找张乐舒还是杨欣亦陪你去。」孟秦捡起掉在地上的国文课本,心疼地拍拍灰尘嘟哝。

萧怀浓眼神幽幽的瞟到他们两人那里去,孟秦眼神也跟着瞟去。两人都被男生团团围住,G本看不见人,只听见从人墙里传出来的盈盈笑声。

孟秦感到困惑,狐疑地瞄瞄萧怀浓。在他浅意识里被团团围住的应该是最爱出风头的她才对呀?怎会他们两人不是她?

孟秦当然不知道,萧怀浓早跟他班上男生说,她是孟秦的女朋友,所以就没人对她献殷勤了。

嘿嘿嘿……不被男生簇拥萧怀浓第一次感到高兴而不懊恼,因为她可不希望孟秦为她争风吃醋。

被硬拉着往厕所去,孟秦满脸的不情不愿,要不是樊士芬交代要好好保护这三位女生,她才不去女厕哩,多尴尬啊!真像偷窥狂。

「走啦!」萧怀浓脸庞荡漾青春笑容,浓浓的笑意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线。跟孟秦玩着你跑我追的游戏,彷佛是她人生最快乐的事。孟秦一向就是这种爱理不理人的调调,她觉得好玩。

孟秦懒洋洋的翻着白眼,萧怀浓用力抓着不情愿的他手臂,走过身边的学生都多看他们一眼,可能误以为她们正在谈小恋爱。

孟秦愈走愈无力。女生真麻烦上个厕所都要人家陪,男生多简单,不用敲门、不用排队,看见小便斗拉链拉下,三两下就好了。

「欸,我在外面等你,你没看见男宾止步吗?」孟秦扳开她的手,指指厕所门旁挂着的那张蓝色警告牌。

「等我,不准偷溜。」她慎重说。

「好啦。」孟秦不耐烦应声。都来了偷溜还有什麽意思。

萧怀浓走进女厕,他走到旁边的树荫下,转身才要靠着树干,就看见樊士芬从女厕走出来。他紧张站直,视线朝她看过去,樊士芬也看见他,信步朝他走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麽?」樊士芬问。笑容可掬。

「我……」他尴尬的移开视线,这下糗了,都是萧怀浓害的。「我……只是……」

「今天早上你去了哪里?」樊士芬盯着他。

「我……」他继续吞吞吐吐,不好意思提早上的情绪。

「你知不知你突然不见我很担心……」樊士芬这句话带着浓浓的感情。

「樊老师,好。」萧怀浓突然在她背後喊道。

「喔……」樊士芬止住刚才的话,原本深情的眼神又收敛起来,望一望他们,看见萧怀浓手湿湿的,她笑着问孟秦:「你陪她上厕所?」

「她硬拉我来……」

「嗯,他陪我来……」

他们同时开口,声音好像吵架,萧怀浓话一出瞪了孟秦一眼,孟秦也回他一记白眼,搞得樊士芬看不懂他们在干嘛。

「孟秦很体贴?」樊士芬这句话是问萧怀浓。

可是接话的却是孟秦,他口气有点冲。「你别张冠李戴,这种恭维我不喜欢。」扳起脸抗议。

「好了啦!快上课,回教室去。」樊士芬一样笑容满面,好像高兴着他们两小无猜似的。孟秦本来恢复的情绪又被拉到冰点,他又一肚子不爽,现在他不爽的是又勾着他手臂走着的害人J萧怀浓。

天啊!要怎样,才可以甩开这女人的纠缠?孟秦相当苦恼。樊士芬别又误会了,她跟他绝对不会是两小无猜,是冤家对头还差不多,至少在孟秦的心里是这样,萧怀浓心里怎麽想他并不在意。

☆、(8鲜币)31 女老师魅惑了高中生

孟秦跟萧怀浓在一起,樊士芬不知自己在消沉什麽?对萧怀浓勾起的笑容十分勉强,她心里明白那是种醋意,却佯装得自然,像不愿意认输那般──不!她不跟萧怀浓比较,而是真心想装作不在乎,可是心里的感受却不是这麽回应自己。

孟秦喜欢她吧?看他们总是嘻嘻闹闹,相当快乐的样子──应该是吧?!

站在讲台表面若无其事讲课,樊士芬内心却无法释怀。不时不自主瞄向萧怀浓,窥视她那完美J致面容,说实在的,她那甜美可人的模样跟孟秦陵线分明的五官真配,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像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既然如此,她有什麽好吃醋的?!

她是在吃醋──此时,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对自己承认。

也害怕被看穿面具下那张真实面孔,所以她必须继续戴着这道面具,面对他们。

上课过了二十几分钟樊士芬的心依然定不下来,站在讲台上授课,心情彷佛回复到她刚来时那样手足无措,孟秦却一直玩着原子笔注视她,她更是难以让忐忑的心情平静下来。

发觉她心事重重,有时候念课文还咬舌头。被她教了一学期,他知道她紧张时都会咬到舌头……但她在紧张什麽?应该不是紧张,她──

心情不好?孟秦如此臆测。

他的灵活脑筋又开始转动,带着几许天真的想法,推断樊士芬那魂不守舍的缘由。

他才不相信卓子仪可以打动她的芳心,这一定是她故意找来的藉口,想让他死心才这麽做──绝对没错!

证据就是,刚才她看萧怀浓的表情显得十分不自在,眼神也在闪烁,像埋藏很多心事那般……其实,她是在意他的──

卓子仪只是她想甩掉这段师生恋的藉口,不是不爱他……

他终於又找到振奋J神的理由。

所以,身上每条神经又犯起思念。下课他又往学校後门走去,走出校门J神飞扬起来,

不知道樊士芬是否回去了?去碰碰运气!

越过马路,樊士芬住的公寓进入眼底,J神即像跳踢踏舞般愉悦,轻快地爬向她住处楼梯。

他脑子不断重复──她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因为她误会了他跟萧怀浓之事,他要好好解释一番,说不定她会告诉他,卓子仪其实也只是个挡箭牌而已。

想到这,从阳光走来的脸孔又露出一丝微笑,充满希望。

上了楼梯,不确定她在不在,站在门前抱着侧背的书包,他深吸一口气,让快跳出来的心脏缓和下来,才按了门铃,按过门铃後他往後退一步,微笑的看着那扇静谧的门,好让待会她方便开门看见是他。

没几秒钟,他听见里面开锁的声音,门打开了,她仍穿着今天在学校那套洋装,亮眼的粉紫色衬衫配上深紫及膝窄裙,一身装扮就像初春季节爽朗娇艳的颜色,也让她的曲线更加迷人。

「站在那里做什麽?进来啊!」看见孟秦那傻呼呼的样子,樊士芬怔了几秒却面无表情说。

听入他耳里,虽然语调平淡声音依旧甜甜的,甜到他心坎里。然而,他却不读不出她的无奈,依然对她笑了笑。

「喔。」他跟进去,顺手关上厚重的门。

跟樊士芬走进屋里,走在前面的樊士芬在心里悠然长吁後赫然回头,睁着充满幽深的眼神望着他,「孟秦,不是跟你说过别再来找我了。」

孟秦猛然震住,方才高亢的J神被一B击落,站在她面前,瞠大的瞳孔带着失望,「因为卓子仪是不是?」心几乎被自己的呐喊震碎。

原来一切并没自己想的那麽美好。

樊士芬倒吸口气,移开视线,不愿与他那充满失去惶恐的眼神接触。走到书桌前,扶着椅背,按捺住颤抖双手,从咽喉里冷静而清晰地说:「我正在跟卓老师交往,学校就这麽大,一个男学生时常到我住处来,要是被有心人放大,对谁都不好,你还是别再来了。」

孟秦突然冷哼一声,不屑说:「是对你不好吧,我从没在乎过。」

「孟秦,我们必须结束这种荒唐之事,难道你还不了解,即使我没与卓老师交往,我们的关系依然不能存在。」

「为什麽?」他当然知道原因,但那都是世俗肤浅的眼光,他不认同也不会被他人牵制。

樊士芬定住,望着他坚定的眼神虽有些软化,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意志冲破已被制定的规范,何况只要破坏的人即是逾越道德伦理。

她,一个高中老师魅惑了自己未成年的男学生,如何的天理不容,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批判……

☆、(9鲜币)32 爱上自己的老师并不犯法

倒吸口气,樊士芬艰涩的吐出心里话。「别再为难我了,孟秦……我们之事已经有人知道,不如在传开之前我们回到正常关系吧。」

「谁知道了?谁?是谁?」孟秦问。他认为自己行得正做得当,没什麽好怕。爱上自己的老师并不犯法。

对他的问题樊士芬犹豫片刻,「谁知道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该落人话柄,学校就那麽大,消息散播很快的。」

看着她六神无主的忧虑眼神,孟秦仍无法接受这不是答案的答案,再次逼问:「谁知道了,那个人去威胁你、还是警告你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是谁并不重要……」她避重就轻。

担心孟秦对着卓子仪反感她再次敷衍,孟秦却不服,急切打断她的话冲口而出,「对你而言是,对我并不是,因为我们现在不是对等关系,你现在正想离开我,而我是那个即将被甩开的那个,你可以什麽都不介意了,但,你说,我可以不搞清楚状况吗?」

「孟秦之前我很天真,只顾虑到自己的心情,并没为大局着想,当初魏扬走了,我心里寂寞,一时贪恋你的温情,却没深思熟虑这种行为将导致的後果。」

她是什麽意思孟秦并非很懂,却被她彷佛迷失後找到方向的话语怔住。

原来跟他在一起这件事,在她的思维模式里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

「也就是说你现在清醒了,所以你想通了,所以,你打算跟我划清界线?」他歇斯底里质问她。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无可否认她有些旁徨,但是现实却不容许。

「你即使跟我上床也没爱过我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孟秦……」她惊讶他这麽问。

「总归一句话,那都是你的藉口,只要你告诉我,你G本不爱我,我不会再纠缠你,我还不想被玩弄於股掌。」他生起闷气。

「孟秦……」她玩弄他?她有什麽能耐玩弄感情。被他如此误解,心头怎不酸楚,但她必须忍下来,即使发觉眼眶开始发热,也只能顺势倒吸口气压抑下去。

「你说,我还没那麽无赖。」拢了拢肩上书包分散心中失落,他心里也暗自做了最坏打算。

听闻他激动语气变为平稳,甚至可以说是失望,樊士芬眼眶中的热流飞快的模糊视线,她快速的撇开脸,朦胧的双眼,空洞的望着那片摆设着电视跟书柜的墙壁。她很想说:是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可是,她说不出口。整个心都纠结在一起。

即使说不出口,也不能让眼泪泄密。背对着他,她悄悄仰起头,睁了睁不争气的双眼,让眼泪稍稍乾涸,才如释重负说:「爱或不爱?我没想过那麽多,人总有感情用事时,许多时候感情来时只是一时的,但这种激情很快就会消失。」

「喔……」孟秦恍然大悟地拉长声调,像一颗消了气的气球突然充足气般冷笑,「也就是说,你对我激情已经没有了?早说嘛!」

这些话听进樊士芬耳中像一把刀刮着X口。她闭起眼睛,不断告诉自己,别再旁徨犹豫,即便是误解也好,总比没完没了来得好,再纠葛下去她仍无法给他心服口服的答案,因为她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样的关系目前是他们不能跨越的距离。

「我走了。」沉默之後,孟秦消沉的走到门边,淡然说道:「我仍很不服气,但是……」

他突然回过头,看见樊士芬红着眼眶看他,他的心似乎清明起来。「我明白你在顾虑什麽?一直都明白,但是却很难放下,我不想当你讨厌的那个人,所以……」

他顿了下、叹口气,「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我这辈子都会记得,即使你、忘、了……」

他欲言又止,将鞋子穿好,扭开门把,背後却被一股力量紧紧箍抱住。

「孟秦,对不起……」她靠在他背後饮泣,像在乞求原谅那般。

握住她的手,孟秦并没有回头,让她的体温在背後沉溺一会,他才缓缓扳开她的手,打开厚重大门跨出显得艰难的脚步走出去。

为难她就是为难自己。孟秦仓促下楼,不准自己回头或犹豫,劝告自己,即便走回去也回不去了。

隔天早上。

「嗨!」

肩膀被重击了一下,以女孩而言,人高马大的张舒乐倏忽像蚱蜢般跳到他前面挡住,孟秦吓了一跳,差点想跳开,但一夜没睡反应迟钝,只移开半步,免得跟她对撞。

「你在做什麽?一大J神这麽好。」绕过张舒乐,孟秦颓丧的从校园中继续往教室走。

张舒乐跟上去,倒着身子,兴高采烈问:「今天下课我们要跟隔壁班的男生比赛篮球你参不参加?」

「蛤?」孟秦皱起眉头边走边打量她,「我们?我们是哪几位啊?」

「就我跟萧怀浓还有杨欣亦,他们答应让我们再找两位男生,如果他们输了就请我们看电影……」她高兴的手指比着二。

「如果你们输了呢?」孟秦疑惑,这点他比较好奇。

「当然就是我们请他们看电影了。」张舒乐不经大脑说。

孟秦对她翻了翻白眼,一直往前走。「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吧?」张舒乐追过去。「付钱的人不同啊!」

她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孟秦懒得跟她说,懒洋洋的走进教室里。对那些男生而言都一样,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约她们去看电影嘛!

作家的话:

☆、(7鲜币)33 女追男隔层纱

孟秦跟张舒乐一前一後走进教室,眼尖的萧怀浓马上看见,平常好动的张舒乐喋喋不休,不知在孟秦背後嘀咕些什麽,只见孟秦走入座位走道前挥手道:「别跟了啦,再说好不好?今天提不起劲,你去找别人。」

孟秦到了座位,拉开椅子跌坐下去,样子有点失魂落魄,显得J神不济。

见孟秦一早J神萎靡,张舒乐有些懊恼,本想赢定了,这下她得从长计议了。

坐在一旁见他们两人互动熟捻,萧怀浓不禁嘟起嘴,满怀敌意瞪往座位坐下的张舒乐一眼,起身後,脸上表情立即转变,跑过去孟秦身边,喜孜孜问:「孟秦,我们下午放学後要跟隔壁班男生比赛篮球,你参加好不好?」

「吼……」

低头将书包挂在桌沿的孟秦,长吁一声,抬头望她一眼,困扰的皱起眉头。又是这档事,没看见他眼圈像猫熊,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哪还有体力。再说这种输赢不重要的游戏,在班上四十几位男生随便捉一个去都行,G本不需要他出马吧。

挂好书包孟秦往书桌上趴下,没回答她,萧怀浓见他萎靡不振,不死心的摇他手臂,「你到底要不要参加?」

看样子他没兴趣耶!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答应那票无聊的男生了。

真烦,不会看人脸色唷?抬起头,孟秦不好气说:「去找周新浩他不是最**婆,也最见义勇为,只要你们开口他铁定义不容辞,去找他啦。」说完他又瘫趴在桌上,满脑子都是失恋的痛楚。

「他要参加啊!」萧怀浓说。昨晚她就打电话告诉周新浩这件事,他还相当高兴呢?哪像孟秦,一点都不关心她的事。

什麽?

孟秦赫然抬头,原来她们早找他了。他左顾右盼,认真审视教室那些活泼好动、天真又善良的男同学,随便比了个人,萧怀浓视线也跟过去,「吴彦台也可以,还有谢资隆,他们篮球都打得不错,不一定要我吧。何况……何况,我晚上还有事,你们随便找个人。」

听他推托,萧怀浓不满意的噘高嘴唇,失望说:「你最近在忙些什麽?昨晚打电话也不接,专程去你家,阿姨说你还没回去,你去哪里了?」

问东问西,无可奉告。昨天樊士芬给的恶劣情绪依然徘回不去,他赫然起身推开杵在桌边的萧怀浓,J神涣散说道:「不说了,我要去拿点名簿……你们找别人……」

被推得往後倒退一步的萧怀浓,看着老对自己冷淡的孟秦,一肚子委屈,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有什麽不满意。

走过去张舒乐那边,满脸惆怅的萧怀浓问:「你刚才跟孟秦说什麽?」

看她臭着张脸,张舒乐反而大而化之的笑了笑,跟她那张愁眉苦脸呈现明显对比。「就你跟他说那件事,他不是不要?我看我们还是找别人吧。」

张舒乐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萧怀浓却从鼻孔里不惬意的呕气说:「我就是要他参加,他不参加我去打那篮球干嘛,没事找事做喔,我又不会打篮球。」

她只是想跟孟秦一起去看电影,这是她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就算是一大票人都无所谓,老天爷竟然连她这小小心愿都不成全,怎不气恼?

听萧怀浓语气不佳,张舒乐也是不爽。生啥气嘛?大小姐,可是她先答应人家的,她张舒乐可也没兴趣去跟那些男生玩你追我跑的游戏,用膝盖想就知道,他们会追求眼前这位娇蛮的大小姐跟沉默寡言楚楚动人的杨欣亦,对她这种男人婆绝对没兴致,她只不过是那群男生追求她们的点缀而已。

想了一会,萧怀浓改变态度,只剩张舒乐可以利用。「你再去跟孟秦游说,或许他待会会改变态度也说不定。」她不死心,难得机会。

「游说什麽?」她撑着下巴装不懂。

「就那件事!」萧怀浓急得跺脚。「不然还会有什麽事,你再去问他嘛。」

张舒乐惊讶的撑大眼睛不置可否的看着萧怀浓,她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好笑,拜托……她凭什麽指使她?

「人家都不愿意了,干嘛勉强人家。」说完张舒乐甩下她,起身走出教室,出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是这句话在萧怀浓身上完全没应验。

作家的话:

☆、(9鲜币)34 前後夹攻、乖乖就范

心情已经够闷了,拿到点名簿从学务处走下楼梯,周新浩即笑嘻嘻出现,他那种笑容像是让人无法遁逃的诡异。

在楼梯上,周新浩走过去,亲切的将手臂搭在孟秦肩上,脸上笑容更是诡谲。孟秦瞪他 一眼,想就知道这人一定有事……果真没错,孟秦思维才在臆测,他立即开口。

「今天下课隔壁班几个邀我们打球,去不去啊!」

孟秦不屑的继续瞪他,将脸拉远,不置可否说:「喂,你们三个是说好的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俗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眼见人家都吃过河了,怎可能不动声色。」

孟秦将周新浩的手臂从肩膀上拿下来,不耐烦说:「今天我想早点回家去睡,没时间奉陪。」

他打了个哈欠,证明他真需要早点回家补眠。

「拜托,不会吧!昨晚你当小偷还是三更半夜跟你女朋友去冻露水。」

孟秦白他一眼。「我心情不好,少惹我。」

「好好好……算帮我嘛。」

帮?孟秦疑惑。从镜片後眯起眼打量他。「老实说目的吧。」

周新浩MM头上短发,显得害羞说;「杨欣亦你觉得她怎样?」

周新浩一问,孟秦好似瞌睡虫全跑光般大声地噗哧笑出来。

「什麽怎样不怎样?」孟秦当然懂。「就是你要追她嘛!」

孟秦音量有点高,周新浩赫然红了脸,环顾四周,嘘了声:「讲那麽大声干嘛!」

孟秦看他脸红脖子chu呵呵大笑,「原来也会害羞呀。」

「你,再笑……」

周新浩往他肩上垂了下去,一早萎靡的气氛终於从孟秦脸上消失,露出难得笑容,可是一下子就不见了。

「老师好。」周新浩突然止住玩笑。就在下楼梯的最後一阶,樊士芬捧着几本书正要上楼。

她略为惊吓。孟秦扬起笑容的脸颊也突然失色,眼睑垂了下去。

「快上课了,赶快回教室。」樊士芬勾起嘴角,与面无表情的孟秦对峙两秒,即低头离去。

周新浩盯着心事重重的樊士芬离开,摇着头、有感而发,「我总觉得老师有心事,不知是不是跟卓老师交往不顺利吼?」

他问着,赫然转头看孟秦,发觉孟秦正用一副被闪电雷到的眼神瞪他。

孟秦那张脸实在太难看了,他赶紧将嘴巴闭上,慎重说:「算我没说……」

「上课了啦。」孟秦甩掉他先走。

望着孟秦背影,周新浩感到一阵诡谲氛围。每天跟他在一起,有那麽一点发觉,樊老师跟孟秦同时存在的时候气氛就有点怪,像刚才,孟秦突然笑容不见,樊老师见到他也好像看见鬼吓了一跳……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麽误会还是芥蒂?

还是──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下午最後一堂下课钟声响後,周新浩马上凑过去孟秦座位前,「喂,不准走,你的决定注定了我的未来,给点面子。」

「谁理你。」孟秦嘴巴咕哝,将手边的书塞进书包。「真是笨蛋,女生说什麽都信。」

「什麽信不信?反正杨欣亦说的,我只要邀到你她就跟我交往,这种事不能黑白说吧。」

「交往?」孟秦不以为然苦笑,「就算真的交往,她三天後也可以将你甩了,那有交往跟没交往还不是一样。」

「孟秦,你别心情不好就触我霉头。」

「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不走开。」孟秦站起来背起书包从周新浩身边离开座位,岂料,萧怀浓就背着书包,站在讲台前一脸哀怨的看他,不让他走。

天啊!前後夹攻?

算了!他妥协。

孟秦回头,对周新浩说:「输了可别怪我,是你们逼我参加的。」

放学後的篮球场,晚霞挂在西边的天空,灿烂的照映在篮框上,两队人马站在夕阳下的球场上。

「嗨,孟秦本来是3对3的,可是,我们不想欺负女生,所以,我们答应她们可以找两位男生帮忙。」二年三班的班长锺思宇咧着似笑非笑的嘴脸,抱着篮球趾高气昂。他今天的目的当然是想赢,但是他还有其他目的,见到孟秦来他最高兴不过了。

「废话少说。」孟秦不懂他打什麽坏心眼,想追女生用这方式会不会太老土了。但是这是绝对没那麽单纯,锺思宇这个人太深沉了。

「好,比赛时间是十分钟,得分最多的那对是优胜队伍,输的那对星期天就得出星期天的电影票,还有,要是女生队输了,就得跟我们交往。」

「什麽?」张舒乐讶然,谁想跟她交往啊,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名副其实的男人婆耶。

「规则就是这样。」锺思宇说,眼角像似发出一道不怀好意的闪光。

孟秦在心里暗自发笑,莫非这个神气巴拉的锺思宇想跟张舒乐交往,只好用这招。孟秦不禁将眼神转到张舒乐身上傻笑,张舒乐见着白他一眼,眼睛好像在说:你笑什麽?笑屁啊!本小姐也是女生。

其实她们都是被萧怀浓害的,不知她到底哪G筋拐到了,竟然答应这场比赛。

然而,实际上这是锺思宇故意放长线找孟秦单挑的比赛,只是孟秦没有察觉而已。

为了什麽?球投出去,问题就会呈现……

作家的话:

35-41

☆、(8鲜币)35 发泄的力量证明感情并非虚假

「以这篮框为准,掷铜板决定哪一队先攻。」锺思宇比了身後那架篮框,稍早他在旁边随便拉了一位来观战的男同学当裁判。

既来之则安之,管他打什麽主意,孟秦没兴趣去猜测他的想法。

铜板掷出去,锺思宇那队先攻,孟秦他们防守,时间紧凑哨子一响两队人马全动起来。锺思宇首攻,手上灵活自如的球在他两腿之间运行,孟秦也不逊,追了过去。锺思宇迅速跳起来,很容易的将手上的球投进去篮框。

锺思宇投篮霎那孟秦、周新浩、萧怀浓、杨欣亦、张舒乐面面相觑。不会吧!这麽容易就得分了这要怎麽赢啊!

锺思宇先驰得点,场边凑热闹的观众欢欣鼓舞,看样子他是来真的,孟秦没多做迟疑,球从篮窜出他即快飞冲过去,和锺思宇队友狠狠撞击,肩膀痛了下,可是孟秦抢到球,长腿的锺思宇见状飞快守住篮框,不让孟秦有机可趁。

锺思宇队的三个全在篮下,孟秦只看见周新浩被锺思宇他们三个阻挡,其他三位女生简直一无用处。她们到底来做什麽的?

孟秦巧妙的运球绕过人墙,瞥见萧怀浓脸庞紧绷,四肢成大字状,脚步跟在孟秦旁边。

原来她也会紧张。

正好有机会,孟秦跳投……锺思宇却突然撞过来,孟秦身体晃了下,瞄准的方向偏了,擦了篮板却没进。

Y险小人!孟秦想说裁判这时候应该要吹哨子判犯规,可是没有。

球又落入锺思宇队的手上,孟秦眼尾瞥见锺思宇正在邪邪笑开,这人到底在使什麽主意。

球传来传去,锺思宇的队友又抢到机会准备跳投,周新浩终於派上用场,看得出来这场比赛没有规则,只管投篮,周新浩跳上去用力拍下即将被投进篮框的球,用手一勾,聪明的孟秦马上接过去,迅雷般投篮……

一比一平分。

这下孟秦终於意会到,这G本是两人对三人的比赛。没关系,他跟周新浩可都是篮球队员,怎可能输。

比赛过了五分钟,成绩是七比五,锺思宇队小输两分,满颊汗水的他咬紧牙G。这回孟秦一抢球他即跑过去,不是抢球,而是赫然转身,往孟秦脚绊了一下,正在运球的孟秦没警觉他会来这招,连人带球滚了一圈,手臂擦撞水泥地面,哀号一声,球一掉在地上马上被投进篮框里。

锺思宇用尽卑劣的违规小手段,孟秦更没有输的打算。

「孟秦……」跟在後面的萧怀浓凑过去,赶紧扶起孟秦焦急地大吼,「你们没看见孟秦摔倒了吗?」

「球赛还没结束。」锺思宇看着脚好似扭到的孟秦满脸腻笑。

「我们不比了,」萧怀浓气红了眼眶,「你们一直犯规,裁判竟然都没吹哨子,这是那门子比赛。」

「谁跟你们说这场比赛有规则呢?」锺思宇冷笑。

「每种比赛都有规则,是你们G本不遵守。」萧怀浓不甘心孟秦一直被撞,现在她满怀愧疚。

「萧怀浓别跟他们那种人说了,反正我们还赢一分,继续比赛吧。」孟秦动动双腿,没事。

「不比了,要比下去他们就把比赛规则订出来,至少不能蓄意将人绊倒吧。」

「呵呵呵……」锺思宇双手抱X狂笑,「有很多人也从来不按排理出牌,譬如有人为了成绩既然上女老师的床,难怪他的成绩总是年级前三名,他也是偷机取巧啊。」

「你说什麽?」

孟秦听闻一把扯住锺思宇的领口,双眸冷冽的瞪他,不知他从何处得知。

当众羞辱他是他的目的?还是揭穿他跟樊士芬的事?

锺思宇立即用力挥掉揪紧领口的拳头,以更犀利的言语挑臖。「怎样?你不服气我将你的秘密说出来吗?还是担心那些爱慕你的女同学、女老师们打翻醋坛子互相残杀。」

孟秦气急败坏的往他那狗嘴挥了过去。「锺思宇,我警告你,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不需要利用任何人引我出来。」

锺思宇一拳还了回去。「我早就对你张只会勾引女人的脸蛋不满了。」

「对我不满?我也对你很不满……」孟秦G本搞不懂,即便他爱上老师甘他什麽事?何况他已经被甩了,就算他真的知道这件事,为了保护樊士芬他也会失口否认。

心又在绞痛,全由拳头发泄出去,证明这感情并非虚假,可是,她却对他如此无情。

两人不断扭打,身边充满尖叫跟劝架声。

「不要打了……」脸上布满瘀清的两人被架开,不一会儿又俩看不顺眼打了起来。周新浩见状本来要将两人拉开,却被锺思宇不经意的一拳差点打昏,也加入战局,後来一群人扭打成一块。

场边的人看情势不妙,劝不住架,有人去办公室找来值班老师,终於将满身狼狈的几人拉开。

作家的话:

☆、(9鲜币)36 他上女老师的床

「孟秦,等等我。」

萧怀浓背着书包吃力的追在孟秦背後,孟秦却没要停下来的意思,神色慌张地站在马路边左顾右盼看来车,不等萧怀浓追来,即快步穿越马路上了停在公车站牌前的公车。

「等一下,我要坐车……」公车缓缓关上门,萧怀浓挥着手气吁吁大喊,公车没有起动,门又开启,她赶紧跳上去,扶着车门前钢管上气不接下气喘着。

臭孟秦!每次都跑给她追,也不想想她脚没他那麽长,让她几步会怎样嘛!要是时常如此或许有朝她会因此而岔了气,一命呜呼也说不定。

孟秦坐在最後面一排位置,视线瞥向车窗外,好像在想些什麽。萧怀浓慢慢从摇晃的车厢走过去在孟秦旁边坐下。侧看着他嘴角跟眼角的瘀青,萧怀浓替他担心,不知他回家要怎麽跟他爸妈解释,他不会老实跟他们说他跟同学打架吧?

她有点担心。

他父母对他虽十分疼爱却也很严格,要是他们知道他在学校跟人打架不知会怎样?孟叔叔一定会很生气吧?他一向以孟秦为荣,孟秦长相俊帅,虽然不是孟叔叔亲生儿子,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所以只要有人对孟叔叔说:你儿子真帅,长得真像你,孟叔叔几乎高兴得飞上青天,然後就会开始将他这宝贝儿子怎麽优秀的光荣事迹一遍又一遍反覆炫耀……

孟叔叔跟阿姨都是很爱他的,他也为了讨好父母不断在努力,不只功课好、体育也很B、音乐更不差,智、德、体、群、美样样优秀。

「为了成绩上女老师的床」怎麽可能?就算将萧怀浓的头砍下来她都不会相信。虽然孟秦个X越来越古怪,时常爱理不理人的,但是她相信孟秦不会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争好成绩,自她认识他以来,他一向都品学兼优的,G本不须走偏门,那个锺思宇实在可恶!

过了几个站,孟秦仍心情沉重、不发一语地望着车窗,萧怀浓不敢说话,刚才篮球场那麽多人,锺思宇讲那些话实在太伤人,假如被人以讹传讹流传出去,那麽孟秦的名誉不就毁於一旦。她怎麽想也想像不到锺思宇竟然跟孟秦有仇,或是什麽心结,假如知道,她G本不会答应锺思宇这比赛篮球的烂主意,只能说都是她鬼迷心窍,才会害孟秦不只跟人打了一架,还被口无遮拦的中伤……现在,他一定很难过吧!

「对不起──」萧怀浓内疚的用手肘摇摇孟秦,希望他能说说话挥走凝重气氛,可是他依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景色,好像没听见她的声音。

车子停下来,孟秦站起来,萧怀浓也跟着站起来走出走道。下车後孟秦心情仍然不好,一句话都不说,萧怀浓不放心跟在他後面,今天这事是她惹出来的,她不希望孟秦回去被指责,紧跟在後,她打算跟他回家去,要是她父母问起她打算将责任扛下来,毕竟是她闯出来的祸。

孟秦开了门,萧怀浓仍跟着,他终於有气无力地开口,「你到底要跟到什麽时候?」

理亏的萧怀浓不敢像以前那样娇蛮霸道,小心翼翼说:「我担心孟叔叔看到你的脸会生气,所以……所以……」

孟秦叹口气,「回家去啦,我要进去了。」开门进去,萧怀浓从门缝闪进去。

「我跟你进去,待一下我就回去。」她咧嘴勉强笑了笑。

「随便你。」

一打开玄关的门,孟秦就看见父亲孟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低头走过去讷讷说了声:「爸,我回来了。」

「喔,怎这麽晚?」孟弘发现什麽,赫然放下报纸站起来,「孟秦,等一下,你的脸怎麽了?」

正要往房间去的孟秦停下脚步,不敢回头,孟弘看见萧怀浓跟在後面问:「浓浓,孟秦怎麽了?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

他语气显得严厉,萧怀浓吓得双手不断在X前挥舞,「孟叔叔,没有,没有啦!」

萧怀浓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孟母在厨房听见也跑出来,看见孟秦一脸瘀青跟挫伤,紧张问:「小秦你的脸怎麽了?怎会这样?」

「我跟人家打架……」没什麽好说谎。

萧怀浓一听孟秦这麽说,赶紧解释:「阿姨,是有一群男生要欺负我,孟秦他才跟他们打起来,都是我,你们不要怪孟秦,是我害他受伤的。」

萧怀浓一脸惊魂未定,孟弘赶紧将不安转成温柔软语,免得她更紧张。「原来是这样,浓浓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爸妈担心。」其实他没要指责他,只是看见儿子伤痕累累紧张了一下,既然是见义勇为他当然不能说什麽。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还是我送你回去,没关系。」听她说有人要欺负她,孟弘不放心天黑她自己回家。

孟弘送萧怀浓回去,孟秦洗完澡,母亲帮他擦了药,晚餐时谁都没再提他受伤这件事。

他很幸运,有这麽善解人意的父母,倘使,他们也听见傍晚锺思宇说得那番话,或许他们就不能这麽镇定了?

他这种逆向的爱情观一定会让他们感到失望的──

萧怀浓今天晚上表现得很成熟,是他没见过的她,假如她能时时刻刻这麽的为他人着想,也许会可爱些……

这样他就会喜欢上她了吗?

坐在书桌前,肩膀上的瘀青在抽痛,心中的伤痕未愈合,那个影子不断在鞭策着他的记忆,这样的心房短时间内绝对塞不进任何人,只能映着一个名字──除了「樊士芬」,依旧是「樊士芬」。

作家的话:

☆、(8鲜币)37 约在隐密的竹林

整晚睡不着,直到天朦胧亮孟秦才好不容易睡着,却一直作梦,梦见大哥魏扬小时候牵着他去找他生父,父亲看见他却好像看见陌生人那般爱理不理,甚至告诉他:「你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别再叫我爸爸。」让他伤心欲绝。

还有梦见樊士芬对他冷淡至极的情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落泪,但是睡梦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哭了。

论及感情谁都没外表那麽坚强,当爱的人一一离他而去,一而再的,从生父、魏扬,到现在的樊士芬,他心中郁积太多愁绪,失落的伤痕逐渐扩大,不管他多麽珍惜,他们都在他微弱力量无可抗拒的因素,离他而去。

别人看不见的内心像一张慢慢碎裂,他也看见自己在睡梦中四分五裂,疯了似的不断呐喊,毫无方向四处乱窜,直到听见一道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呼唤他,他才倏忽看见一道光亮,心缓缓静了下来……

当他母亲将他摇醒时已经七点二十五分,他惊醒,跳了下床。

「怎不早点叫我,铁定迟到,来不及了啦!」满脸伤痕慌慌张张打开衣柜拿出制服,往床上丢。

「乾脆今天请一天假,你的脸还肿得很严重。」孟母以为昨晚擦了药瘀青的地方会消肿,可是他的脸颊很明显肿了一边,她看得心疼。

「不行啦,今天有数学跟物理课,不上会跟不上进度。」他将身上T恤从头顶上脱掉,往椅背上挂,迅速拿起制服穿上。

孟母看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叹口气,「去洗把脸,我先下楼,待会送你去学校。」说完,孟母旋即走到门边开门。

「我坐公车去就好了,你先去学校吧。」

「没关系我早上第一堂没课。」打开门孟母给他鼓励般笑了笑,为他的勇敢。

「喔。」

他轻轻应了声,孟母走出去,他跟着去浴室盥洗,却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不会吧!这样怎麽见人。」他愁眉苦脸。昨晚明明没这麽肿的,早知道该请假,不该逞强。这张脸难看死了。

失恋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又多一项──毁容,J神更是荡到谷底。别说他笑不出来,而是连笑都五官倾斜、脸歪了一边。他心想,锺思宇最好也鼻青脸肿,看他以後还敢不敢找他打架。

简直没事找皮R痛,他最担心的是要怎麽走进校门啊?

要是被樊士芬看见他现在这副滑稽模样,一定会捧腹大笑……

笑就笑吧!

其实他比较顾忌的是──她要是知道他跟人家打架,或许会对他更失望吧?

仔细想想,昨天实在太冲动,要是忍下来不就好了,可是他不一拳揍下去,真不知锺思宇後面又会说出什麽惊天动地的话来揶揄他。

说他如何都无所谓,要是他那张狗嘴将樊士芬芳名说出来污蔑,他大概不只会让他鼻青脸肿而已,而是会直接让他满地找牙。

即使他才十七岁多不到十八岁,可是他也有想保护的人;即使那人想跟他划清界线,他也都会极力保护她。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有多麽真心,没有任何目的和条件──

母亲送他到学校第一堂课已经开始,看看时间他匆忙下车,一脸伤痕他惭愧地低着头从学校大门旁的侧门疾步走进去,校警惊觉有异眼巴巴看他,好像要确认他是不是伪装的学生,幸好校警没有喊住他,可是书包里的手机却在里面震动起来。

他边走边掏出手机。是樊士芬。他猜想,她已经知道他打架的事。

「喂。」他很小声,好像害怕打架後被老师骂。

「孟秦,你今天要请假吗?」樊士芬焦急问。

「我已经到学校了。」他站在校园往教室的中央走廊小声讲电话。

「喔,训导处要你去一趟,他们也打电话请你父亲来了。」

「什麽?」他愕然。

「你父亲下午才有空过来。」樊士芬解释。

孟秦顿了下,问:「他们联络谁?」如果是魏天他就惨了,铁定被骂到头破血流,可能还会殃及母亲,指她管教不当──最好是联络孟弘,养父讲理多了,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留点面子。

「你联络人不是写孟教授吗?你自己怎都忘了?」樊士芬知道他跟生父较疏离,他们感情也不是很亲密。

「好险……」听闻,孟秦拍拍X口。担心了一下,他还不想让生父指着他的猪头骂。

「你在哪里?进教室了没?」樊士芬听说他伤势严重,担心一个晚上,整晚都想打给他,却犹豫不决。

「我在中央走廊的柱子底下。」他说得很详细,被关心喜孜孜的,身影被柱子遮住,就像躲在那里讲电话。

樊士芬那端沉默一下,而後好像用手捂着手机说:「我在音乐教室後面竹林那边等你,你过去一下。」

竹林?那是个相当隐密的地方!孟秦心脏差点跳出来,脑袋开始想入非非,整个人因为「竹林」这两字而血脉贲张起来……

作家的话:

☆、(11鲜币)38 竹林里的幽会

挂断电话,欢喜地将手机塞进书包,一转身他兴冲冲消失在中央走廊,一刻不停留地往校园深处跑去。

又可以单独见到爱慕之人,全身血Y就像滚烫热流快速沸腾起来。

他想见她、他也想见她、──他身体亿万万个细胞不断兴高采烈的高声呼喊,现在开始他不是那个被情人甩掉的可怜失恋虫了。

呵呵呵……

只是,她要见他,却约他去隐密的竹林,做什麽呢?

想到那儿的隐蔽X,心中不免小鹿乱撞。无论为何她会约在那里,都値得他欢欣鼓舞的期待。

脚步轻快地穿梭在上课时间显得格外宁静的校区,为了不让人发觉他正要往学校禁区而去,他刻意绕着围墙边的树丛走,多少可以掩饰身影。

当他鬼鬼祟祟到达蓊郁竹林下,只听见沙沙的树叶摩娑声,里头并没有人。

他怔住。她还没到!

竹林不大,枝干茂密,显得Y森。他X口激烈起伏,将书包往前拢,双手抱着书包掩饰紧张,蹑足走进竹林。

「孟秦……」

才走几步猛然听见声音,他回头弯起嘴角展开笑容,樊士芬穿着一席贴身紫灰衬衫、合身牛仔裤、一件深灰针织小外套,飘逸的长发随风漫舞,站在早晨的阳光下如幻境中飘邈仙子在光晕中伫立眼前。

他不犹豫走了出去,毫不迟疑的伸手将属於他的仙子牵进地上满步落叶及树枝的竹林,找了乾净的落叶两人席地而坐。

一坐下樊士芬双手抱膝,灵巧深眸即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的伤痕,顿时心被拧痛了一下,不舍的情感从目光中毫不瑕掩地流泄而出。

四目交接,少男情怀实在无法抵挡比阳光锐利的热度,瞬间尴尬起来,靑紫的脸颊又多了羞红的颜色。

樊士芬忽被他那惭红的模样逗得噗嗤而笑,孟秦也跟着笑起来。

「我现在这样子很丑是不是?」他不好意思的嘟哝。早上自己被自己吓一跳,幸好她只觉得好笑,没被吓跑。

「嗯──」樊士芬毫不犹豫点头,「这好像是我认识你之後,你第二次跟人家打架耶。」

「哦!」孟秦尴尬的将脸从她视线里移开,感到羞愧至极。好像是耶?第一次是看见数学老师朱少麟欺负她,冲动的挥了几拳,自己也挂彩。想想,两次冲动跟人家打起来都是因为她──

爱情的魔力果真会让人遗忘理X,回想起来以前并没有这麽冲动跟暴力。

「答应我,以後别再跟人家打架了。」樊士芬担忧。

看着为她担忧的眼神,孟秦感到内疚,一心只想到要保护她,却忘了不让她为自己担忧。

她伸手M他嘴角那片瘀青,柔声问:「痛不痛啊?」

他眉头一拧,满心欢喜地摇着头,痛啊!

……本来痛的,可是被她这一M,一点都不痛了,而且X口还暖呼呼的。

「对不起……」

「为什麽打架?」

「为……为什麽?……」他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实情。

假如让她知道昨天锺思宇说了乱七八糟的话,她可能会很伤心。好不容易两人又如此并膝而谈,他不想她再被吓跑。

因为这道感情彷如一张薄而清脆的玻璃,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使之碎裂。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

不让她一直逃开。

「在听你解释,怎麽不说了。」樊士芬抱膝展开一抹微笑,等着他发泄情绪。

「没什麽好说,打球打到不爽,就打起来了。」他若无其事的摊摊手、耸耸肩,有她的关注,即使挨打都无所谓了,锺思宇那傲慢的样子算什麽!

「只是这样?」樊士芬凝视他,充满疑惑。她担心他在校园聚众滋事,可能被训导处惩处。

「不然呢?」他苦笑。「别忘了我是血气方刚的高中生,一言不合难免拳头相向,这样比较好解决事情嘛。」

带伤俊容又是一阵苦笑。

「孟秦──」樊士芬说。「卓老师也知道我们的事,所以我想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谣言还没传开。」

孟秦惊讶的瞪大眼睛,不住联想,「所以卓子仪利用这个藉口强迫你跟他交往?」

孟秦激动的站起来,樊士芬愕然将他又拉坐下去。

「你别这麽激动好不好?」

孟秦想起朱少麟也曾经为了追求而纠缠她。「我不容许别人欺负你,你是我想保护的人,我不要你受到一点伤害,更不要你难过。」

「可是孟秦,你却一直使我伤心难过。」

「我没有。」是她让他难过才对啊,昨晚在梦中心都被撕成碎片了。

「怎麽没有?你看你,不是成天浑浑噩噩、J神不振,现在又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说,我不会担心吗?」

这席话听进心坎里,怦然的心在里面高兴的荡起秋千。

被她的关注振奋J神,毫不畏惧的伸手握住她的手,竟动而热烈地与她十指交握,满怀抱歉说:「我保证不会再做这种幼稚的行为了。」

只求她别再不理他。但他没说出口。

樊士芬又被他那淘气的模样逗笑,伸手抚爱他那张被摧残过的俊容。「看你这样,我这里会痛……」她用柔的几乎将他融化的话语说,没被牵着的那只手,握着隐隐作痛的X口。

既然如此为什麽要假装不爱他?

为什麽?

他一把揽她入怀,久违的香气顿时又在鼻间漫延,他无法再忍受思念,热情覆盖住她那诱人双唇,火热的舌尖激动的往她口腔里寻找那份熟悉的慰藉。

深情而曼妙的触动,让她无法抗拒,沉醉他宽阔而有力的臂膀,他那真挚而专注的爱,霸道的占据了她的唇齿,像点燃的蜡烛两人逐渐融化,彼此热烈的回应,勾着充满情欲的舌尖,体内热血也在澎拜,爱意融合在心田深处。

勾动许久,樊士芬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感情,饥渴的舌尖不断乞求,如同要将对方吞噬。

她赫然推开他,双眼迷离的像从梦境醒来。「孟秦,这样下去我无法抗拒,我会继续迷失,再也无法清醒。」

「让我们一起迷失,我会保护你,我要拥有你。」他吐露真情,将她深深拥入怀。

「孟秦,我相信你可以,但是现在你太年轻了。」

「在不知的将来我一定会办到……你等我……我一定会办到……」

樊士芬焉然一笑,枕着他的肩,她的心再度被他的柔情攻陷。

这不知好歹的小男生,到底用了什麽魔法让她想放,却,一而再的身陷其中……

☆、(8鲜币)39 诱惑年少轻狂情欲

虽然孟秦很想留住时间,这样就可以一直留住她,可是时间仍然溜走,而且快得像阵风,好像才一眨眼时间就听见第一堂课下课钟声响了。

听见响彻云霄的钟声,樊士芬站起来拍拍牛仔裤上的落叶和尘埃,仓促交代:「我下节有课,你也赶快进教室,记得写假单……还有,下午你父亲会来,我还不晓得这件事训导处会怎麽处理,只听说锺思宇回家後家人发现他受伤,他挑明是你先出手,所以他家人告来学校。」

「喔──」这局面孟秦有心理准备。

「先想想怎帮自己辩解,不要意气用事,尽量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知道吗?」樊士芬柔声叮咛,说完即在孟秦眼神护送下走出竹林。见樊士芬身影消失,孟秦才走出去。

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又被孟秦挖掘而出,想藏也藏不住?

为什麽?是孟秦那张酷似魏扬的脸孔?还是,他又触动她寂寞芳心?或是她──不懂得恪守老师的节C,直想诱惑年少轻狂的情欲?

爱情本无罪,罪在人心中。

她认为自己有罪!却无法为自己脱罪。

走在校园往办公室的路上她的心又开始交战,一边是爱情,一边是理X;一边是自己,一边是舆论……无论如何拉扯,谁输?谁赢?她的心都好痛,好挣扎。她期待有人来帮解围,却又一步一步的步入──歧途。

卓子仪为何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为何无法将她放在孟秦心上的那颗心劫走,他不是最适合她不过的人吗?

当初孟秦轻而易举的将她从魏扬给她的悲痛中带走,而卓子仪却没有那样的魄力,没有像孟秦那股她也不明究力的魔力,像一种**的吸引力,让她──不能不爱。

现在不是想他们感情对错或是非的时候,下午锺思宇家人到校找孟秦讨理时,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和解才好。

锺思宇去验了伤,想必事情不好处理。走进办公室樊士芬才坐下卓子仪即刻出现。

「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卓子仪附到她耳畔说,怕被听见调侃。

樊士芬顿了下,嘴唇上的灼热还没消退,她如何开口答应。「晚上不行,这几天忙好多作文没批改,打算下班带回去。」

「我想将你介绍给我爸妈,找个时间……」卓子仪为她的敬业给了嘉奖的笑容。

「喔,卓老师这会不会太快了,我觉得……」听闻是这回事,樊士芬紧张起来,面有难色的毅然拒绝。

「只是,吃顿饭樊老师别做太多联想。」卓子仪见她脸色稍变赶紧解释,免得坏事。

「对不起,班上发生一些事,我心情不好,改天再说吧。」拿起桌上课本,站起来,「我要准备去上课了。」

她低着头走出导师办公室,卓子仪跟了出去,在人少的地方拉住她。

「我听说了,孟秦跟三班的锺思宇打架,你在苦恼这件事是不是?」

樊士芬扳开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好像希望他放过她那样乞求。

「你在烦这件事?」卓子仪叹口气。

「这是我班上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因为是孟秦的事你才这麽心烦……」他思索一会,黑眸在她脸庞流连,「或许你心烦的不只是打架那件事,而是孟秦受伤的事?

心事被活生生掀开,她的脸色顿时黯然无光。

卓子仪到底想怎样?想将心底的感情激发而出,还是激起她的愤怒?还是像──锺思宇那样羞辱他们?

她是担心他,但卓子仪并不知道他们已见过面,孟秦只是皮R伤,又没断脚断胳臂,她没什麽好担心他的伤势。

「你会心疼是不是?」卓子仪突然笑起来。但樊士芬并不知道他这笑充满着对孟秦的鄙夷。

樊士芬觉得像极了戏谑,令她露出不悦表情。「这是我的事,不需要告诉你吧。」

她一生气扭头就走。

「樊老师,昨天那件事证明你跟孟秦的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我想你还是小心些,可见这张纸已经烧起来了,难道你要它烧成灰烬?」卓子仪追过去提醒她,心里也在意着她仍跟孟秦藕断丝连,再怎样他都得──破坏他们,这样他才有机会。

樊士芬赫然停下脚步,卓子仪的话让她陷入恐慌──

忧心忡忡。

烧起来了?化成灰烬?那又会怎样?

爱情不就像飞蛾扑火那样奋不顾身吗?

卓子仪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发呆的她,「你跟我在一起,他们自然会发现那只是一种谣言,无稽之谈而已……」

他充满自信的对她扬起嘴角笑,这理由够说服她回心转意。他就不相信在爱情的跑道上竟然跑不赢学生。心里C腰狂笑,女老师跟男学生谈恋爱实在太荒谬了,他要充当救世主,解救他们──

不,不只解救他们,也要解救自己。

☆、(8鲜币)40 脖子上的草莓……

爱情会让人变得自私又贪婪,就像卓子仪刚才那张自得意满、满怀城府的脸,看起来全然颠覆樊士芬之前的印象。

他说得没错,她只要跟他在一起,所有人都会发现那只是一种谣言而已。

下午,樊士芬看见锺思宇左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她紧张了一下,认为事态严重,猜想孟秦即可能会被他们告得头破血流。

万万没想到,当孟秦父亲孟弘西装毕挺出现,锺思宇父亲看见他赫然从辅导室沙发上站起来,像看见故人那样欢欣鼓舞的走过去……

「你,你不是孟弘吗?」锺父来时盛气凌人,但看见孟弘彷佛什麽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好像剥下面具,变了一个人。

「你……」孟弘一样扬高嘴角,眉眼笑开,「智魁?啊……好久不见了……」

两人高兴的四手交握,拥抱、拍背,一时间只记得寒暄忘了到学校的目的,旁人只能在一旁陪笑,连樊士芬都觉得好笑。

别人是不打不相识,他们的父亲是不打不相认。

「已经十五年了?我记得你从美国回来时孩子还在怀里抱,他……」孟弘看着跟孟秦脸上一样大小伤痕的锺思宇,忍俊不禁,「你的孩子都这这麽大了。」

孟弘对锺思宇说:「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

两人又呵呵笑。锺思宇却白孟秦一眼,孟秦回他一个「笑死人」的笑。都几岁了,跟人打架还回家告状。他就没这麽做。昨天他洗完澡,擦了药就睡了,虽然撞到的肩膀现在还在抽痛,但是还忍得过去,男孩子不都该是铁打的身子吗?

又不是女生金枝玉叶,唉!

两人父亲高兴谈天,他们却在那里眉目交锋。

「你儿子这麽大?」锺智魁感到疑惑,算一算不太可能。

孟弘没多做解释,「偷生的你当然不知道。」他哈哈大笑,孟秦脸却扭曲起来。

「有空出来吃饭再从头说来听听好了。」锺智魁笑嘻嘻提议,孩子打架的事连提都没提。

锺思宇的目的只不过想追萧怀浓而已,要不是萧怀浓口口声声说她是孟秦的女朋友他才不想跟他有什麽瓜葛。

他只是不知道萧怀浓到底在迷恋孟秦什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孟秦G本不怎鸟她。

孟秦就是那态度令人看不顺眼,偏偏女生就喜欢……

好死不死,他们的父亲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好友,锺思宇想狠狠给他一记当头B喝老天爷都不帮。

「喂,你到底说不说?」萧怀浓紧追不舍逼问锺思宇。

锺思宇不敢乱讲。「说什麽?」

「我刚才问那件事?」

锺思宇被问烦了,不耐烦的叹口气,转头说:「别害我,我爸跟孟秦的爸是八百年前的结拜兄弟,要是他随便告我一状,我爸会教训我一顿,我才不说。」

「孟秦才不是爱告状的人。」爱告状的是他自己才对吧?假惺惺的。萧怀浓瞪他一眼。「你这麽说是有那件事是不是?只是你不说而已?」

「我没有这麽说,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看见孟秦从樊老师住处出来,然後隔天看见他脖子上被种草莓。」

萧怀浓拧紧眉头瞪着他问:「什麽种草莓啊?」

「拜托?你还真纯情,连这个都不知道。」锺思宇窃笑。「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啊?」

「好啊!」她不疑有他直接回答。

得到许可锺思宇马上兴致勃勃的凑过去,低头往她脖子用力吻去,「吱」好长的一声,萧怀浓吓得跳开。「你在做什麽?」

慌慌张张用手捂着刚才被亲了一下的地方。

锺思宇戏弄她,将嘴巴噘得很高,「我在帮你种草莓啊!」呵呵呵……

被吸吮的地方一阵热潮,萧怀浓面红耳赤。「干嘛啊?」她跳离他,捂着仍留着馀温的脖子。

锺思宇贼贼笑开,「我好心示范给你看耶。」

「算了,你假好心真吃豆腐。」她气得嚷嚷,音量不大,却显得害臊,使锺思宇心花荡漾、酥痒难耐,很想再往她那雪白细嫩的肌肤多亲几下。

「别生气嘛!」锺思宇脑筋快速转动,又兴起鬼点子。趁萧怀浓仍被刚才那一吻电得晕头转向时,他赶紧说:「星期六一起去看电影,我就告诉你孟秦脖子上的草莓是谁种的。」

他对她煞有其事地眨眨眼。

真会找机会。

萧怀浓思考片刻,担心他在骗她,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孟秦……跟孟秦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她太想知道了。

「好,不许骗我,要是骗我,我不会饶你的。」萧怀浓警告他。

「谁会骗你啊,如果不是,一定是他骗你,不是我骗你。」

「我星期六陪你去看电影,你现在告诉我是谁。」萧怀浓等不下去了。

锺思宇摇头。「星期六就是星期六,要是你爽约呢?」

「我是那种人吗?」萧怀浓白他一记。

锺思宇笑而不答,再笨的人都不会现在说,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利用到的机会。

作家的话:

☆、(10鲜币)41 失身

星期六下午锺思宇和萧怀浓约在校门口。

期待的日子让萧怀浓心情好不起来。

锺思宇说孟秦有女友之事这两天经过仔细观察後她更为相信。

人家说恋爱的人最喜怒无常,她发觉孟秦上课时常不由得傻笑,不然就是撑着下巴装深情,下了课也将手机拿得远远的讲电话,好像在掩人耳目……

但,她才不相信孟秦跟樊老师有问题。

这两天她一心都在猜测是谁,猜到最後竟然连张舒乐都怀疑起来,屡次见张舒乐下课钟响就巴着孟秦不放,看在她心里有多气就有多气,恨不得将张舒乐像纸张一样撕碎丢到垃圾桶去。

锺思宇一出现萧怀浓即迫不及待问:「我来赴约了,可以说了吧。」美丽脸庞挂满愁容。

锺思宇穿着便服显得更帅气,可是萧怀浓没多看他一眼,他却紧盯着萧怀浓,她今天穿了一袭粉红色连身套装,肩膀披着一件颜色略深的背心,看起来像一位气质优雅的公主,锺思宇X口像浪花一样激荡起来。

她真的好漂亮,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阳光下晶莹剔透的肌肤光洁无比;灵巧雪亮双眸深邃如潭,深深让他着迷。

看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萧怀浓不好气说:「到底说不说。」

「看完电影我再告诉你。」她真来赴约,他喜上眉梢。

「喂,你想耍赖是不是,我看你G本不知道。」萧怀浓酸他。

「我认识她啊。」锺思宇双手帅气的C入裤袋,故弄玄虚的呵呵笑。

「你认识她?」萧怀浓讶然,失望的双眸朦胧起来。

锺思宇很笃定的挑挑眉,萧怀浓心情却更为沉重。

她G本无心看电影,可是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她还是跟锺思宇进去电影院。

看了两小时电影,锺思宇买的薯条跟可乐她吃都没吃,倒吃了一肚子心事。从小到大她一直期待孟秦跟她说喜欢她的话,认识他们的人谁不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自从孟秦来念这什麽和尚学校人就变了,变得稀奇古怪,爱理不理人,现在又听说他跟女老师搞暧昧,跟其他人交往……

事情的真伪把她搞得魂不守舍。

走出电影院她再也忍不住,「你再不说我要回去了。」她等得不耐烦,负气说。

「喔。」锺思宇犹豫了一下,甩甩手上两人没碰过的饮料提袋警告说:「我说出来你不会吓到吧。」

「说就说罗哩吧唆的,不说我就回去。」在人潮中萧怀浓转身想走,锺思宇连忙挡住她。

「是,是……」锺思宇吞吞吐吐一会,然後附过去萧怀浓耳边说出樊士芬的名字。

「不可能,怎麽可能,我听你胡说八道。」萧怀浓大声说,有人回头看她。

锺思宇耸耸肩。「信不信随你?」

萧怀浓震惊,落寞的往前走,不知怎麽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任凭她怎麽猜都不会猜孟秦竟然真跟老师在谈恋爱?

这真是太扯了?

「别一直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锺思宇跟在有些恍神的她後面。

「要是你胡说,我会要孟秦揍你一顿。」

「什?」锺思宇皱眉,「随便啦!」

只要她别再为孟秦难过怎样都好。

「还有,你最好别再到处乱说,不然……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想保护孟秦。

她要怎麽相信锺思宇的话?他摆明追求他,也知道她喜欢的是孟秦,这或许是他拿出来打压孟秦的藉口,像在篮球场上故意破坏他名誉一样。这回她哪知道他又安什麽心?

她在路边的长椅坐下来,锺思宇跟着坐下来,将饮料放在两然中间。萧怀浓沉思一会突然拿起可乐C入吸管直接喝了一大口,锺思宇却突然说:「欸,欸,那不能喝……」

萧怀浓一脸错愕,「买了为什麽不能喝?」看他紧张成那样,她故意又大吸一口,锺思宇脸色变得更难看,神情更紧张。

一开始他是希望她喝的,这一来他就能──就能手到擒来。可是经过几个小时思考,他却想越──心虚,越後悔……所以……

她竟然喝了!早知道出电影院或刚才经过垃圾桶就该丢进去。

天啊!她竟然喝了!

休息片刻站起来往前走,萧怀浓本想找公车站牌坐车回去,却发觉头越来越昏,眼前景象模糊起来。她突然M着额头,锺思宇发觉不对劲跑上前问:「你怎麽了?」

他明知故问。心里直喊着:惨了!这下惨了!药效发作了。

「突然有点头晕。」轻飘飘的,好像感冒的症状。萧怀浓双眼迷离地看了锺思宇一眼,不禁怀疑他在可乐放了什麽东西?

「那,那,我们叫计程车好了。」锺思宇手足无措神态仓皇,赶紧去招计程车。

弄巧成拙就糟了!早该想到前因後果。

上车後不久萧怀浓头越来越昏,整个人瘫软在锺思宇怀里。「奇怪,好热喔。」她猛将X口的领子往下拉,突起的X口R沟忽隐忽现,锺思宇想看又不敢看,良知交战,眼神飘来飘去,血气方刚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

「好热,不,不会啊!」锺思宇紧张说。没想到药效发挥那麽快,希望这药不要太猛才好。

萧怀浓G本没听见锺思宇跟计程车司机说要去哪里,下车时觉得所在的地方很陌生,颠踬着脚步神智不清,「这是哪里啊?」她开始傻笑,出现幻觉。

半扶着萧怀浓,掏出钥匙,锺思宇呼息急促,担心被左邻右舍发觉很快打开大门,扶着她进去。他爸妈昨晚去日旅游,他乾脆叫佣人今天也不用来了,为了这天他策划了好久……但现在,他很後悔在可乐里下药……

他以为要得到一个人心,不如先得到她的人,可是,刚才见她为孟秦难过的样子,他明白并没那麽容易──

42-48

☆、(10鲜币)42 失身

药效一直在发威。

萧怀浓身上像火焰燃烧,无比燥热,让她有股冲动想脱光衣服散热,眼前也彷佛出现海市蜃楼似的迷迷蒙蒙幻觉,身上的血Y格外奔腾,眼神茫茫然像被酒J催化那样涣散,神经却又显得异常亢奋。

到了房间她不断用手扇着风喊着,「好热、好热、好热唷。」迷离双眸带种几近勾魂的眼神挑逗锺思宇,她彷佛看见扶着自己的锺思宇正噘起嘴想吻她,她也跟着眯起眼、噘起红唇想跟他来个勾舌热吻。

锺思宇被她那不断挑逗的恍惚神情吓得不知所以然,心里当然知道她为何出现如此异常反应,着急着将她放在床上,「你先坐在床上坐一会,我去开冷气。」他手忙脚乱、神情慌张,冲到书桌找冷气遥控器。

拿到遥控器他紧张的望向冷气,考虑了一下,才春天气温并不高,但是她一直喊热,他想要是开冷气,却又不敢开,担心开了让她着凉了那更不好,她现在的反应只是药效的错觉。

他仍在犹豫时,萧怀浓不知何时站起来,走过去,靠在他身边又对她噘着嘴撒娇说:「我好热,你帮我脱掉衣服嘛!我自己脱不下来。」

药效让她全身轻飘飘,没有力气的又跌坐在床沿搔首弄姿,有意无意的掀着坐下来只盖到大腿的短裙,粉红色底裤若隐若现的挑逗他的视野。

可能是太热,口乾舌燥,她不断用舌头舔着嘴唇,神态风情万种,锺思宇坦忐忑忑、张目结舌不知所措。不知她现在把他想像成什麽人了?

不管了?这幕实在太刺激了,X口跳得十分激烈,自己都可以听见躁动的心跳声,再不动动身体,他想,心脏可能都要跳出来了。

他猛然跳上床,紧张的结结巴巴说:「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等一下就不会热了。」他吸呼一口气,半跪在她身边开始拉扯脱掉她的衣服,心里万头钻巷、七上八下莫名其妙的紧张与兴奋。

脱下第一件外套,他胯下已经涨满,感受到拉链内的肌R鼓起来好几倍,几乎快蹦裂而出。好害臊,虽然没有照镜子,他可以想像自己现在一定一脸红到脖子,跟她一样全身热呼呼的。

这药真让人脸红心跳啊。他呼吸急促,紧张的将手上衣服随便扔在地上。

「嗯……」感觉包覆身体的布料被剥除,她轻松嘤喃,可是身体仍奇热无比,有种欲望不断在体内攀升,随着袒X露肚下腹竟然不断的收缩痉挛,好像在期待什麽。

锺思宇脱下她外套里的那件衬恤赫然看见她穿着X罩的雪白肌肤,差点喷出鼻血,憋住气,捏住鼻子,瞠着大眼欣赏粉红色蕾丝X罩像两座山脉呈现婀娜的女X线条。

里面……那里面的风光一定更是令人血脉高涨,之前她都穿着宽宽的制服,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丰满。好刺激。下腹肿大的YJ兴奋的抽了一下。

怎又不动了,还有裙子。她光着上身对他露出撒娇的表情,「你杵在那里做什麽?」

「喔。」震慑住的他忽地被她唤醒,拍拍僵住的脸颊,呼吸急促地伸手抚M她X罩里的肌肤,一下子手却像触电一般弹跳起来。

细嫩又柔软,像云一样飘渺的触感。

他实在受不了了,鼓胀的身体在裤档里也快挤不下。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物,露出结石的X膛一不作二不休将她压在床上,看见她不断对自己勾着媚眼,锺思宇紧张的大声喘着气,她竟然一点都不拒绝,他高兴地用颤抖的手脱下她裙子跟底裤,让她一丝不挂的躺自己身下。

太美了,原来春药这麽好用,让眼前春光如此绮丽。而且她似乎也在期待。

他屏住气,抖着手掌搓揉着她那丰满浑圆的X部,一搓动萧怀浓身上就像被虫咬一般麻然起来,快慰的发出细碎而充满Y欲的声音,听进锺思宇血气方刚的耳里,跟她误食的春药没两样,他男X身躯更为坚挺,顿时两具光裸的躯体都被情欲诱惑了去。

「好柔软喔,像豆腐一样,让人好想吃一口。」说完,锺思宇再也没有顾忌陶醉地低头吱吱吸吮起她X前那两颗蓓蕾。

好甜美的滋味。

「喔……」萧怀浓眯起眼睛感受被咬嚼的舒燃,嘴里吟喃不断。药效使然下,毫无意识下她畅快的不由地弓起身子享受被洗礼的快感,他越用力吸吮她体内欲望感觉更是需要,不禁托起X部嫩R,压下他的头,让他紧紧含住自己。「好舒服,好舒服,用力吸……嗯……啊……」

她吸的越大口,她身体的抽蓄越厉害,体内的痉挛让她全身湿润起来,YX里的酥麻收缩也越来越激烈。锺思宇的唇齿咬着她的X口,每一口都酥麻得让她胯间淌出一口YY,脚底好似飘在云间的感觉。

她不断叫喊,叫的锺思宇心里痒酥酥,很想一剑捅入她的身体,快速抽C她的深X,享受一下男女交欢的高氵朝。

没想到这药真有作用,她的反应好激烈,让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一刻都停下来,口齿从她被咬嚼至殷红的双X不断往下吸吮着,经过她有着美丽漩涡的肚挤逐渐往下,他嗅到她身上散发一股Y靡的气味,硬梆梆的下体一阵痉挛收缩胀痛着。

他被这股特有的气味吸引,猛然蹲跪在她胯间,用力将她双腿撑开,呈现一个M型,可以一目了然看见粉红私地像一朵蓓蕾含羞带放。

晶莹的光泽像等待他汲取般从蓓蕾隙缝泌出,他迫不及待地往那可口的深井里伸出他饥渴的舌尖吸取那甜蜜的滋味。

「嗯啊……」下体被柔软物体侵入,四周肌R不断抽蓄,萧怀浓娇躯震了震,嘴里的低喃越来越恍惚,她似乎更陶醉,锺思宇贪馋的又舔了舔,舌尖不断绕进细缝里摩娑着内壁的湿润,她感觉自己畅快的喷出热Y,欢愉的摆动蛇腰,好像在告诉他,她想要更深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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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11鲜币)43 床上落红

她的反应好激烈,让他心痒难耐,想看她忘我的放浪神态,忍不住将两G小指伸了进去,像掘井般快速抽C好几下,猛烈的动作从她身体汲出好多Y水,锺思宇自己看得也快受不了,伸手上下搓了自己YJ几下,好痛快,痛快的几乎想喷洒出来。他可以感受她现在的感觉,因为他也痛快死了。

「啊,这是什麽?你好坏喔,喔……快抽啊……」被硬物搔着萧怀浓身体扭动起来,看似痒得不舒服却将他的指头牢牢吸附住,还喊着要。

她Y荡的大声叫着,双退开得好像在召唤他,锺思宇膨胀的身体被引诱的像火山即将爆发,再也克制不住。

他需要她,所以别再引诱了,等下她一定会让她更是享受。

从她胯间抬起了头,挺着起伏不定的X膛,锺思宇紧张的将一柱擎天的硬物瞄准不断汨出湿Y的隙缝摩娑而去。

就是这样,好湿,他深呼吸,看见充血的RG前端缓缓进入,将洞口撑开成一个圆跟自己紧紧结合……好刺激,里面好温暖,他的饱胀紧实的被包覆,他着迷的将青筋暴露的RJ奋力抽出又进去,一柱到底……

「啊……」身体赫然被硬物撑开,她忘情大叫一声,敞开的胯下不自觉将双腿大劈跟他牢牢闭合,好舒服美妙,舍不得他停下来,心里一直呼唤他再来啊,再来啊。

没想到会那麽容易进入,她竟然兴奋异常,兴奋的身下如同一滩水泽湿滑黏腻,像她柔软娇躯一样都让他爱不释手,一直奋力进入退出,让她叫声绵绵不断。

幸好家里没人,不然她这叫声真是吓人,却听得他欲望高涨,明明已经冲动的想S,却舍不得这高氵朝稍纵即逝。

如鱼得水的埋入RJ,被她紧实包覆的欲望在瞬间被挑到最高点,整人就像吃兴奋剂一般高亢,不断猛捉住她弓起的蛇腰不断往里冲刺而去。

整间房间盈满她的叫喊和两人交欢的肌R拍击声,两摊水流从结合的地方潺潺流出……

「啊……嗯……」她随着他的节奏像被勾魂般地扭动身子,刚才身体的燃烧感逐渐获得纾解,那G在体内摩娑B子让她好快活,好像自己一直渴望被爱护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一时无法自拔,不断将下身往冲进自己身体的硬柱抵去,「快啊,快啊,好舒服,C我,让我受不了,啊……啊……」

「好,我C你,让你非常舒服……」年轻的男躯被她逗得血脉高涨,看着被自己撑开的X口不断吸住自己,埋入又吐出肿胀的青筋,体内有股热潮已经无法忍,快要喷洒出来。

「啊……」他突然高喊一声,往她体内最後一击,汗水淋漓的停了下来。

体内被一股热浆灌满,她终於也累得静了下来,眯起的眼睛因欲望松解而闭了起来,吁出一口气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了一觉,萧怀浓翻身发觉没有灯光的床上除了她还有别人,她吓得跳起来捉着被子坐在黑暗的床上。

一时在哪里,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还有下体热热的好像被摩擦过。

她感到不安。「你是谁?」用力往睡在她旁边那人身上拍下去。

「喔……」肩膀突然被打,熟睡的锺思宇猛然跳起来。

听见男音,萧怀浓吓得捉住被子跳下床,不知要躲去哪里,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眼睛适应亮度後,她看见床上的人下床打开电灯。

是锺思宇……全身赤裸裸的锺思宇。

顷刻,她记了起来,下午她头发晕後,不知不觉跟他回来了。

她眼睛瞟向床上……

「你在干嘛啦?」他睡眼惺忪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她。「你的衣服。」

她赫然看见床上有一小片血渍,赫然被那怵目惊心的落红震慑住,没接住锺思宇丢过来的衣服,呆愣想着自己做的荒唐事,惊讶的定着嘴型几乎想大叫出来。

她跟锺思宇做了那件事?她不确定的盯着仍在穿衣服的男生看。真是锺思宇!不是孟秦!不是孟秦!她以为是孟秦……

以为跟孟秦享受了鱼水之欢,两人还在高氵朝後甜蜜的相拥入眠。原来是该死的锺思宇,他简直是王八蛋,竟然,竟然把她骗来这里。

这是哪里?

「衣服穿一穿,我陪你回去。」锺思宇明白她现在一定很想将他碎尸万断,所以他大气不喘,哼也不敢多哼一字,好像在静待发落。

不行,她没时间生气,好像很晚了,她得回去了。

一把丢下被单,露出光溜溜的身体,担心他偷看,捡起衣服同时她不断瞄着他,看他有没有在看她。

当然这只是她心理作祟,要看,早看过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是全然没记忆,只是,当时她对自己的行为完全失去自制能力,本能下像个过动儿失去理X的躁动……她真以为是孟秦……

孟秦呢?孟秦现在哪里?

突然间她心里好难过,她再也不能将第一次给从小就爱上的孟秦了,这样孟秦更不可能爱上她了。

心情沉闷的穿好衣服,锺思宇也穿好衣服,她环顾四周都没看见自己的背包,回想,完全记不得自己扔到哪里去了。

里面有她的手机跟钱包,手机丢了也就算了,可是没钱她怎麽坐车回去。她开始担心,会不会被迫走路回去,要她跟锺思宇借钱她才不愿意,现在她正在气他呢。

借电话,叫孟秦来接她好了。

她不禁想,他给她喝的饮料一定有问题。

锺思宇看她眼睛不断在找寻什麽,想开口又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开口。最後看她一脸懊恼他才忍不住低声说:「你在找包包是不是?在客厅。」他比比外面,之前的趾高气昂完全无影无踪,变得像低声下气的奴才。

萧怀浓又羞又气,白他一眼。「你去帮我拿来。」她哪知客厅在哪里,恍恍惚惚进来早忘了东西南北是哪里。

她一开口,他立即转头开门,一刻都不敢怠慢,现在她就是他的女皇,他一命令他即飞奔下楼帮她拿了包包上来,一副讨好她想将功赎罪的样子。

可是发生这种事不是他做样子她就会原谅她的。

一把抢过自己的包包萧怀浓闷着气说:「我要回去了,大门在哪里?」走到门边故意离他很远,好像担心他对她下蛊,又害她失去理智,坚持跟他保持距离。

「喔。」他想说我会负责,可是用膝盖想都知道於事无补,要是他们真是男女就好了,她现在不会是气呼呼的模样,而是小鸟依人的投入他怀里。

锺思宇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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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11鲜币)44 不要那麽激烈

深夜,孟秦接到萧怀浓家人着急的电话,说她白天出去还没回去,孟秦看看时间都十点多,打了几通电话朋友都说没跟她出去,孟秦两家人担心的跟她家人毫无目的出去找了快两个钟头,最後她自己回到家,瞎说钱包丢了、手机没电,所以走了两个钟头的路回去。

这理由当然很勉强,所有人却想反正她回来就好。既然她平安回来,孟秦一家人也告别她家人安心回家去。只是萧怀浓那张表情真的很奇怪,不像只是丢钱包,孟秦大胆假设她是被抢了比较可能,她那苍白的表情感觉好像吓破胆的样子。

隔天中午,午餐过後,萧怀浓忽然去找他,脸上还是那双被吓坏的死鱼目眼。

「你干嘛?撞鬼喔?」在房里打电动的孟秦听见敲门,起来打开房门,看见萧怀浓站在门口,两个眼睛肿得会红G棵,拧着眉苦笑。

孟母走过来,亲切地拿一条冰毛巾给萧怀浓,「敷敷眼睛。」再问孟秦,「你欺负人家是不是?」

看得出来她哭过。

昨晚回来她想到锺思宇那混蛋跟孟秦就一直哭,担心锺思宇那混蛋纠缠不清到时候让别人知道他们已经上过床,也担心那自大巴拉的锺思宇跑去跟孟秦讲这件事。她越想越难过,尤其,想到孟秦爱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更是心痛的像要散裂一样。

「我?」孟秦指着自己喊冤。「我昨天除了跟你们出门,到现在都没出门,怎欺负她啊!我看她是……」

萧怀浓忽然扑向他大哭起来。

「怎麽了?别哭。」孟母被萧怀浓的举动吓一跳,拍拍她的背安抚。她很担心昨晚是不是发生什麽事?

这女孩变得好奇怪,她一向娇蛮也很自信,可是现在看起来很脆弱。

「妈,你,你先去忙你的,别管了……去,去啦……」孟秦瞠着眼睛尴尬的对母亲说。萧怀浓这回变X变得这麽严重,一定非同小可。

「这,你……」孟母担心,萧怀浓哭得很凄惨,两人不知怎了?「你好好安慰她,别再让她难过。」

「我会,你去忙啦。」孟秦点头,一脸难为。

「喔,喔……」孟母不是很放心。

孟秦挥走一脸疑惑的孟母,孟母走後孟秦将萧怀浓半搂半拉进房间,锁起门,免得他妈进来关心──她想,萧怀浓这点应该跟他一样,都不会喜欢大人过度关心他们。

进到房里萧怀浓仍旧一直哭,很伤心,孟秦想想昨晚有看见她家那只叫做奥斯卡的猫,也有看见孟可尔对他汪汪叫──她的宠物都还活泼乱跳,她到底在哭什麽?哭到孟秦穿的棉衫X前湿了一滩,仍不清楚原由。

她又坐在孟秦床上抽噎良久,孟秦从没不觉得她是那种很需要人家安慰的女孩子,可是现在,她那梨花带泪的样子实在颇楚楚可怜。

「你到底怎麽了?」她平静些後,孟秦跟她并肩坐在床沿。

萧怀浓红着眼眶摇头,那件事她怎跟别人说。昨深夜回到家心里已经很难受,晚归又被臭骂一顿,整个晚上想起那几个小时跟锺思宇做那些Y荡的事情她就好後悔,出去之前她哪会想到锺思宇G本有心机。

即使他道歉她也无法平复内心的伤痕。

都是孟秦,如果孟秦不对她这麽冷漠,她也不会答应锺思宇邀约──眼泪又掉下来。

「孟秦……」想到孟秦爱上别人,她伤心的擤擤鼻子。

孟秦疑惑的看向她,终於要告诉他发生什麽事了吧?

「我那里比樊老师差,为什麽你爱她不爱我。」她赫然质问,眼神充满哀怨,像个弃妇。

孟秦一脸讶然,这就是她哭得唏哩哗啦的原因?噗──好笑!害他担心一下。暗地拍拍X口,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什麽大条事情。

他放心的呼出口气,不以为然道:「我是爱她,不行吗?宪法又没规定师生不能谈恋爱。」

「她是我们的老师,你知不知道。」萧怀浓大叫,孟秦紧张的跑过去将她的嘴捂起来,紧张的听门外有没有声音。

「民法那一章一条有说不能爱上老师,拜托你小声点。」他是不在乎,但他保证他爸妈要是知道就没戏唱了。

「民法规定当老师的诱惑未成年学生要被浸猪笼……」萧怀浓扳开孟秦的手,信誓旦旦地大声说,好像这就是她立的法。

「神经啦!都什麽时代了还有浸猪笼这把戏。」孟秦不屑的笑了笑,管谁说什麽他就是爱她,爱情本来没有身分和年龄的区别,只有他人肤浅的认知。

「到底你是傻瓜,还是我是傻瓜?」萧怀浓挂着两滴泪揪着心瞅着他,心也在滴血。他竟然这麽说,可见他们很相爱。

「你反应不要那麽激烈嘛,樊老师不就大我六岁,过几年我长大外表就看不出来了。」到目前为止他以为萧怀浓只是纯粹不认同他跟樊士芬的感情,关於这点他也没要她或任何人认同。爱不爱是自己的事,跟别人无关。

「一定是樊老师勾引你的,学校一堆男老师追求她还不够,她还想勾引学生。」萧怀浓言辞犀利的批评她。如果她像她那样一堆男人爱一定会心满意足,哪还要勾引学生,真是不知足,她真想去跟她说:把孟秦还给我。

孟秦听出她不怀好意,「我不准你批评她,是我自己爱上的她,她没有勾引我,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件事你要是乱说我不会饶你。」

樊士芬就是他变了的因素。

「孟秦你太过分了,我爱了你那久你却爱上别人,我一直在等你,你却不把我当一回事。」她突然站起来,不甘心的眼神凌厉的看着孟秦。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们G本合不来。」孟秦一肚子火,早知她来兴师问罪,也不会让她在肩上哭那一场。「你别无理取闹了。」

「对,樊老师最好,她体贴又善解人意,人人说她温柔又漂亮,每个人都喜欢她,你也不例外,只有我,只有我……」她突然歇斯底里喊着。

「你今天到底麽了?」孟秦觉得她最近真的很反常。

「锺思宇他……」她哽咽。不是要来诉苦,求得他的安慰,怎麽吵了起来。

「他怎麽了?」孟秦察觉到异样,神情紧张。

她顿了下说:「他在……他在我饮料里下了药……」

孟秦赫然怔住。「他……我去找他……」他气愤的站起来,这个王八蛋,看起人模人样,却是十足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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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8鲜币)45 生米煮成熟饭

「孟秦,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萧怀浓拉着他,怕他冲动的马上跑出去找他。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麽?」孟秦赫然想到他跟樊士芬做的那件事,只是,那个王八蛋用了不择手段──希望事情不是他想像这麽糟。

反正都已生米煮成熟饭她已经顾不得那麽多,就算不能将第一次给孟秦,她也想让孟秦好好爱她,或许这样就会忘了昨晚那个Y荡的夜晚,伤口可以稍稍平复。

她猛然在孟秦面前将衣服脱下,趋近他,孟秦心一惊下意识往後退,张目结舌,「你在干嘛啊?」

孟秦惊吓的表情就像看见她身体布满伤痕般错愕,没有一丝看见女躯的兴奋,她好失望。

「孟秦,难道我不吸引你,樊老师才吸引你……」她丢下衣服,让他仔细看她的身材。

「你、你这是做什麽?」孟秦吓得瞠大眼睛,马上又闭起来,满脸通红,「把衣服穿起来啦。」

问题不是这个,他宁愿去看限制级杂志,也不想看她啊……是,是他们的关系在他的思维里不属於那类。

萧怀浓趋过去,拉起他的手,往她身上M,紧闭起眼赫然M到如绵软嫩的触感,他像触电般快速抽开自己的手,睁开眼睛。

「你发神经喔。」心跳快得要蹦出来,不是兴奋的紧张,而是不知她想干嘛。他剑步跨过去捡起来她的衣服,递给她,「赶快穿起来好不好?要是我妈突然来了,我就不好解释。」

门都锁了这当然是推词藉口。

萧怀浓不情愿地又丢掉衣服,满脸哀怨,自己竟然不能让他激起欲望。她硬靠过去拉起他的手,硬要他往X前她耸立的X前M去。「M我,M我啊,我不会比樊老师差,我也可以满足你。」

「你发神经喔。」孟秦忽地脸色铁青,表情严肃、语气刚硬,「我叫你将衣服穿起来,你就穿起来。」

萧怀浓听闻大哭,昨晚她让锺思宇那麽兴奋,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樊老师,我没她漂亮还是身材没她好,你告诉我,不然我会不服气。」

她坚持不穿衣服,孟秦拿起床上的被子将她裹住。「浓浓,你以前不是这样,为什麽变成这样了。」

「因为你、因为你我才变了。」她哭诉。

「浓浓,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或是,或是家人,我们不可能变成情侣的。」看她情绪依然激动。孟秦说得小心翼翼,怕伤了她。

「我不要当什麽妹妹,我要当你的女朋友,将来我要当你的妻子,跟你生很多孩子。」她突然又甩掉被子上身一丝不挂的扑向孟秦,孟秦快速往後退,贴在墙上。

他可以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可是,却无法去碰她。虽然眼前裸露上身的女X胴体确实让他起了男X反应,可是那只是正常现象,不是他想要她,他敢说现在心里的恐慌感比欲望来得高,怎可能会有情欲呢。

「我,我……」他呼出一口,按捺住眼前刺激景象带来的紧张气氛,如果现在眼前是成熟优雅的樊士芬对他扇情挑逗,他一定会像饿虎扑羊将她扑上床,可是,萧怀浓?

他心里直呼:别玩了好不好?

看孟秦一直逃开,她感到颓丧万分。现在她正需要孟秦的慰藉,如果孟秦可以给她,她就会不会再记取昨晚跟锺思宇做的那件荒唐事,心中的伤口就能慢慢愈合。

安慰她吧!为何她吸引不了他?

「我不会对你做那件事……」孟秦一把推开她,太用力她猛然跌坐在地上。

「孟秦……」她难过喊,整个人更是狼狈。

「对不起……」孟秦体会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他跟樊士芬的感情也是他一厢情愿,他明白她的感受,因此他更不能伤害她,毕竟爱情不是同情。

她挥掉孟秦的手掩面哭泣。「你们男生都是一样的。」

什麽一样?他跟锺思宇那畜生一定不同。

孟秦蹲在地上仔细看她的肩膀跟颈部都有一些……孟秦,羞红了脸,他有经验,那是吻痕?!

他心惊。

「浓浓,他对你怎样了?」

她一把抱住孟秦,不断喃喃,「孟秦,如果我跟别人做了那件事你会不会讨厌我?」

哪件事?「他对你怎麽了?」孟秦臆测着,或说心里早明白,只是太错愕了。

犹豫了一下,萧怀浓噙着泪淡淡说:「锺思宇他,他……」

孟秦感受到她的难言之隐,接口,「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讨公道……」该死的家伙!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10鲜币)46 两人的糊涂事

「我喜欢她,才想跟她做……」锺思宇心虚的支支吾吾,提到这件事满怀内疚。他真心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想跟她有亲密关系很正常啊!他唯一的错就是糊涂的在饮料放药。

「你不要脸吧,你有想过她的原不愿意跟你做这件事?」孟秦拉高音量,提醒他别自己为是。

「你是怎麽了,难道她没将第一次给你,你不服气是不是?」孟秦好似得理不饶人,他也不甘示弱,蓄意揶揄,暗地里却不断自责,想到这两天她一定很难过,将来可能不理他,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没你那麽龌龊。」孟秦从鼻孔出气。「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她伤害有多大?这跟你情我愿差别有多大?」

锺思宇脸色突然大变,内疚的心情把他那原本充满自信的脸孔闷出一丝忧虑。萧怀浓竟然跟孟秦说这种事情,他不禁怀疑起他们的关系……

但总比她去告诉别人好,量孟秦也不敢随便乱说,毕竟萧怀浓跟他是青梅竹马,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至於破坏她名节吧。

「你别得理不饶人,我也没说我不负责。」只要孟秦不追萧怀浓,他都愿意跟他和平相处,为这件事吵起来不值得。他沉住气。

「你要怎麽负责?你现在有什麽能力负责?」

「别只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别以为你跟樊老师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你又能对她负什麽责啊?」锺思宇不屑的打量跟自己一样毫无担当的孟秦。

孟秦赫然愣住。

很多人知道?所谓的很多人是多少?为什麽他浑然不知?樊士芬也知道这件事被很多人知道了吗?

不,锺思宇一定是吓他的,他又没对他承认这件事。

「我在跟你说浓浓的事,你干嘛扯到那里去了。你听好,最好闭上你的狗嘴,要是你再随便乱说我跟樊老师的事,我会要浓浓把你告得你头破血流。」孟秦慎重警告他。

「你……」竟然用这事来威胁他。「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真心?他也是真心喜欢樊士芬,可是谁认同了。感情这种事情怎麽这麽复杂?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要搞得这麽辛苦!

但是……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该做这种龌龊事。」想到一向神气的萧怀浓变得忧郁,他就忍不住想骂他。

「她说她的心一直都是你的……」他沮丧起来,孟秦那张比自己帅几倍的脸孔让他忌妒得要死,别说女生都觉得他很帅,萧怀浓这麽喜欢他他也不意外,就是忌妒心使然。

「那又怎样,这样你就可以欺负她吗?」太可恶了,他真想替萧怀浓揍他几拳,可是他答应过樊士芬再也不会跟人家打架,让她难过了。

「我哪有欺负她?」锺思宇反驳,两人明明玩得很高兴,这哪算欺负?他也在反省啊!只是,要被原谅很不容易吧?今天都还没看见萧怀浓,他满担心的。他突然叹口气,忧心问:「你认为我要怎样才能获得她的原谅?」

孟秦皮笑R不笑的扬扬嘴角,揶揄他,「不是说没欺负她,干嘛担心她原不原谅你。」

「你一定这样说风凉话吗?」

「我不知道,自己看着办,我劝你短时间内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後果自己负责。」

上课钟声响起,孟秦烙下这些话转身往教室去,留下满脸无奈的锺思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还花了好多钱买到那颗药,现在他宁愿是自己吞下那颗药,也不要被她──被萧怀浓厌恶……

後悔也无济於事。

孟秦最近都让心灵受创的萧怀浓跟在身边,一则担心她想不开;二则她现在怕锺思宇怕得要死。基本上孟秦只认为自己是她的保护者,像大哥哥保护小妹妹那样;可是,看在眼里的锺思宇,和跟前跟後的萧怀浓却不这麽想。

尤其是樊士芬!孟秦感受到了。

「你要去哪里?」放学後的傍晚,萧怀浓背着书包紧追孟秦。

「我叫你先自己回去,别跟了,我要去办事情。」孟秦边走边说,樊士芬家在反方向,他故意支开她。早上樊士芬看见他跟萧怀浓在一起那眼神显得很诡异,他很担心,不知她是否胡思乱想,也跟别人一样来个胡太守乱点鸳鸯谱,把他们凑在一起了。

他才不会那麽滥情,可是不说没人知道,他对樊士芬可是一往情深。

「我跟你去,你不是要保护我,哪有叫保护的人自己回去的。」萧怀浓使着X子,怀疑他要去跟樊老师幽会。

拜托!都跟了一个礼拜还不满意,都怪自己,明知她黏功一流还自告奋勇想当英雄,他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或被鬼遮眼,不然就是恻隐之心大发丧失思考能力误做判断,才会被这天字大麻糬给黏住,甩都甩不开。

「我今天不能陪你回去,我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别再跟了啦。」想到樊士芬可能误会,萧怀浓又一直跟他心烦气躁,越走越快。

「不跟就不跟了,你G本就不是真心关心我。」萧怀浓赫然停下脚步,对走在前面的孟秦背影使X子嚷嚷。

吼!以为她吃了锺思宇的亏,学了乖变温柔会替别人着想,大小姐个X也收敛起来,怎不出几天又原形毕露。

「我真的有重要事要办,要跟你明天再继续跟吧,我先走一步了。」他赫然爬腿跑开,完全不理萧怀浓,他得赶紧去看看樊士芬,这几天两人都没私下说过话,搞不好她以为他跟怀浓好起来了,他得赶快去洗刷冤屈。

「哼,你以为我喜欢跟,臭孟秦,你别跑啊……」萧怀浓以为最後他还是会让她跟,却没有,她也跑着跟上去,可是才拐一个弯孟秦就不见了,这麽神秘,用膝盖想都知道他铁定要去幽会。

作家的话:

☆、(11鲜币)47 两个男人间……

「每次都害我多绕几圈,真是的。」摆脱萧怀浓後,孟秦喃喃自语。

终於可以喘口气,他慢下脚步优闲走着,让刚才为摆脱萧怀浓拼命跑步後的呼吸平顺些,他可不希望待会看见樊士芬心脏还在七上八下的乱跳,像逃难那样狼狈去见她,让她一眼看穿他为掩人耳目而东藏西躲的来──这样她一定又要他别再来了。

真令人难过,想见她一面好难。

他深呼吸慢慢走上公寓阶梯,心中难免顾忌,浮现她不喜欢他来这里找她的理由──他实在太想见他,这种思维胜过理智,无法再顾虑这麽多,如果两人只能在课堂见面,偶偶讲着不着边际的电话,那麽这种恋爱模式真的太辛苦了。

但,以现况他还能要求什麽?这样的距离总比她排斥这段感情来得好,他不敢奢求,即使只能远远看着她,偷偷地爱恋,他也该心满意足。

他已经快不了解自己,就像不愿意去承认其实樊士芬不是很能接受像他这样的恋爱对象一样──

但是他可以感受她对自己是关心的,这种关心胜过对一般学生,可是,却没有恋人那般浓烈……

或说,他感受到了,樊士芬不是没有他不行……

但是,他知道自己陷入爱情泥沼,已然无法自拔。

站在她公寓大门前他又像个傻子重重吸口气,希望她看见他又来了,心里默念她别不高兴或数落他,他很想见她,那种想望就像在沙漠中失去水分强烈需要湿润一般……

即使有着这麽高的欲望,不知为何站在门前他仍感到胆怯,害怕,害怕失去!这种感觉让心里那盏灯像在风中飘荡一般忽影忽灭,满是不安与惶恐。

难道这是一种预感?

按下门铃,他像往常那样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书包前,往後退一步,忐忑的等待她来开启这扇门。

喀嚓──

他心狂跳了一下。

「孟秦──」可是开门的却不是樊士芬。

「呃──」他突然震住。怎是卓子仪。本想开口,他愕然的闭上嘴唇──难道这就是他的预感?

卓子仪何时已登堂入室,他竟然毫不知情。

「你……来找樊老师?」卓子仪像主人般问。

孟秦暗地沉住气,却掩不住眼瞳中的落寞。「她在吧?」废话!她当然在,不然卓子仪怎会在,这里显然没他的立足地了。

「樊老师她人不舒服,有事明天到学校再说,还是我帮你转达。」卓子仪低声说,好像担心吵到她。

「不用了。」明知他来的目的,还装!她人不舒服他陪她回来?原来卓子仪早就捷足先登,他竟然不知不觉,还在那里作着他幼稚的美梦。

孟秦瞄着卓子仪──的确,的确以目前状况而言,他比他适合樊士芬,别说身分和年龄,看看嘛!他多称职,已经可以充当主人来开门了,想当然尔,他,孟秦最後只不过是──

她爱情领域里一个不起眼的过客,很快就会被忘记的那个傻子。

沮丧又矛盾,谁可以告诉他,他该坚持下去?

为什麽还要关心他,让他一直陷下去,她大可大声告诉他不爱他、不能爱他,也不要一而再如此对待,这种几近愚弄感情的方式简直比凌迟更令人痛楚。

卓子仪在说什麽他听不进去,反正,他是那个该走的人,既然如此他就走吧!不用他们开口──别再戏弄他的感情,他真的禁不住一而再地被戏弄──他玩不下去了!

「孟秦。」他像只丧家犬垂着尾巴转身,卓子仪又叫住他。

都已经要走开了干嘛还叫住他,难道还要对他慎重宣示主权?一定要看他狗血淋头,还是在他面前直接切腹以示谢罪,然後悔悟说:「我不该一厢情愿地爱上老师……」

他是活该。没人教他迷恋老师的。

「什麽?」他没有回头,因为现在他很不争气,失望会让他一转身变得狼狈不堪。屏住气,男儿有泪不轻弹,区区失恋算什麽,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伤口总会痊愈的吧。

「孟秦,」卓子仪略有顾虑的说:「你跟樊老师的事还是到此为止,别再互相伤害下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误了自己前程。」

「我伤害了她什麽?卓老师,我玩弄了她吗?」孟秦猛然回头,红着眼睛激动起来。

「你冷静,你看你连情绪管理都做不好,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这样怎麽照顾人。」事到如今,卓子仪卸下私心单纯希望他好。

「谢谢老师的教诲,我只是一个孩子,在你们眼底就是这样。」他想大喊,为自己的天真。

「孟秦我在跟你说真话,你别不当一回事,这样下去只会对你们彼此都成伤害,不会有任何好处。」卓子仪不否认自己有私心,但他也不舍樊士芬一直为跟孟秦的感情而抑郁寡欢。

「对你也会造成伤害,因为这样她就是左右逢源、朝楚暮秦,她会在你跟我之前周旋,我们永远看不出来她到底要谁……」

「啪……」

卓子仪越听越生气,气急攻心地挥了他一巴掌。「这世界上最没资格指责她的人就属你。」樊士芬这麽对待孟秦,他既然还能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出这麽伤人的话。

「你干嘛打我。」捂着突被打的脸,用犀利的眼神瞪着卓子仪。现在是怎样?都要将爱人让给他了,还要挨打跟被奚落,就因为他身份比他高?这是什麽世界啊!

「我打你是要你清醒,别以为自己的爱情有多伟大,不是自认为爱她就叫做爱,如果你的爱让对方遭到伤害那就不叫做爱,那只是一种伤害。」他爱樊士芬,但他知道她爱的是孟秦,他不也是保持着绅士风度,因为他不想伤害她。

可是孟秦……

他看见的都是樊士芬在为他伤神……他懂什麽是爱?他所谓的爱太容易了,却不知爱的藩篱硬跨过去往往是两败俱伤──

「好吧!你伟大,我服你,我只会伤害她,我没资格爱她……」他一直後退、一直後退,不知自己能退到哪?心在揪痛,不敢去想樊士芬跟他接吻後又去亲卓子仪……这叫他情何以堪。

「孟秦……」卓子仪喊他,看他失神跑下楼,惋惜的摇头叹口气,「这麽孩子气怎当父亲!」

他的心也开始矛盾起来,不知自己是在救赎他们,还是让自己继续沦陷下去。

爱情!爱情陷进去後,确实会使人变得盲目……

作家的话:

☆、(12鲜币)48 浴火焚身

走回樊士芬的套房,卓子仪听见细细碎碎的哭泣从浴室传出,走过去敲敲浴室门轻声说:「他走了。」

听见一阵水龙头的水流声後,樊士芬虚弱的从浴室出来,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走过卓子仪身边,看着她的憔悴卓子仪柔声说:「要不要再躺一会,我去买晚餐帮你带过来。」

她走到床边躺下。「不用了,我不饿,我想睡一觉。」

尽管身体不适,她仍烦恼着孟秦现在不知怎麽了?一定对她有很大的误会!而这回,就算有再大的误会都不需要解释了,解释下去只会陷自己於危难──况且,他们之间的误解从来都没被澄清过,如同不能说出口的爱一样,也许将永远埋在心中。

也对卓子仪感到抱歉,这段期间不断以他为盾牌来挡住那些恼人的流言蜚语,也充当她跟孟秦之间的缓冲剂──她感到内疚,卓子仪对她付出感情,她却好像再利用他的感情。

「不行,你身体这麽虚弱不吃怎行。」他担心。她下午在办公室昏倒,不吃明天怎有体力上课。

「睡一觉舒服些我再自己出去吃,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卓子仪此时此刻不知该说些什麽安慰的话?也不知她肚子里的胎儿几个月了,还有这件事孟秦是否知情?

看孟秦刚才的反应,他猜想应该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她怀孕的事G本与孟秦无关?

她对怀孕之事三缄其口,必定有所原因。

「你有什麽打算?」卓子仪看出她的无助,对她有情无法袖手旁观。

樊士芬无言以对。卓子仪等了会她没有回答,再度问他:「孟秦的是不是?」

「你在说什麽?」樊士芬讶然,心中好似被C了一把刀,失口否认。

「孩子总有父亲吧?我只能猜他,我不认为……」卓子仪顿住话。的确,她不像交往复杂的女人,所以他只能这麽怀疑。

「你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吧?」樊士芬担心他误解,再解释,「我是说我怀孕的事…」

「不会,」卓子仪保持镇定。「你有什麽打算?」

未婚怀孕能怎办?她还不知不觉的拖了几个月,以为只是经期不顺,也没太过在意,怎知一昏倒检查出来医生却说她怀孕三个多月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卓子仪突然说:「跟我结婚吧,我会好好照顾你跟孩子。」

樊士芬十分错愕。「卓老师这怎麽可以。」孩子又不是他的。

「还是你仍希望找跟孩子的父亲结婚?」

卓子仪分明是在她伤口上洒盐,那是不可能的事,孟秦G本未满十八岁。

「跟你结婚?」她突然感到毫无退路,这好像也是一线曙光,唯有如此她才能保住教职。

魏扬走後的悲伤让她像只只看见光亮就飞奔过去的飞娥,毫无招架能力的爱上对自己露出关怀的学生,现在她似乎只能选择浴火焚身。

樊士芬与卓子仪的事情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之前跟他明示过,只是他当耳边风不愿面对而已,能怪谁?只能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成熟抚媚的女老师真会爱上他这R臭味乾的浑小子。

他没资格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怒,就算要生气也是卓子仪。卓子仪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最没资格指责她的人就属他,现在的他能担当什麽?除了一张嘴巴说爱她,他还能做些什麽?

回到家天已黑,他将自己关在房里省思。孟母回来煮好晚餐敲他房门,他应声想睡没胃口,孟母忧心蹑蹑走回客厅,沙发上的孟父看妻子一脸愁容,问:「小秦怎麽了?又闹不吃饭?」

「是啊?最近Y阳怪气,不是J神好的活泼乱跳,就是死气沉沉像生病……会不会真生病?」孟母担心。

孟父听完放下报纸,看一眼走道里边紧闭的房门,呵呵笑了两声。「没什麽好担心的,我看这孩子八成开始谈恋爱了,情窦初开难免变得多愁善感嘛。」

孟母皱皱眉头苦笑,「情窦初开?他才几岁啊!才高二就谈恋爱太早了。」

「你看不像吗?」孟父笑了笑,

「像不像不重要,我担心他顾着谈恋爱把功课荒废,他上学期成绩退步多少,再这样下去我看第一志愿大概上不了。」

孟父想了想也开始担心,孟秦虽不是他亲生儿子,但跟他姓,他也只这麽个宝贝,不禁提议,「你去问问士芬,看她知不知道小秦是否交女朋友的事。」

「士芬啊?」孟母叹气,魏扬死後她一直不怎开心,她实在不想太麻烦她,可是看一眼孟秦房门她很担心他的功课。「我找个时间去看士芬好了,问问她孟秦的事。」

「也好。」

前一晚睡了很多却都半梦半醒, 想了一晚他仍无法调整好心绪,用新的心情再去面对樊士芬。

但学校还是要去。

孟秦踏出家门昨天傍晚被她甩掉的萧怀浓就等在外面,一打开门看见她绑着清秀马尾,漾着东方晨曦般的甜美笑容迎接他,可是被失恋重击的孟秦完全笑不出来,他的脸臭得一旁盛开的花看见也想垂下去。

「你又没睡饱?」他没应,懒洋洋走着。萧怀浓跟在身边,见他J神不济关心问:「你吃早餐了没?」

「喔。」昨晚没吃,早餐不吃不可能出得了门,还吃了很多,可是一想起卓子仪出现在樊士芬住处,就算吃得饱饱的J神也好不了。

他必须调整自己,将自己从难以脱身的漩涡中抽离。

「都不说话……」萧怀浓鼓着双颊努着嘴不好气问:「你昨天去哪里?」

「你管我。」萧怀浓这样问,孟秦突感觉她想挖他隐私而不快。

「谁要管你,是阿姨打来问我耶,奇怪的人,不理你了。」萧怀浓使X子走在前面,不理他走了一段路,看见公车突然来了,却回头拉着懒洋洋的孟秦追了过去。

J神不好,他竟然忘了卓子仪是这星期的导护老师,跟萧怀浓一起出现在校门口,就看见卓子仪直挺挺的站在校门口指挥交通,孟秦瞥见卓子仪想视而不见,从斑马线走过去卓子仪身後,卓子仪竟然叫住他。

拜托,不会在大马路边讲私事吧。他绝对,绝对不会干扰他们,他敢肯定他对三人行没兴趣。

老师当众叫住他,他不可能当作没听见,乖乖停下脚步,毕恭毕敬的像服装仪容不整齐等待卓子仪数落。

「你还好吧?」卓子仪瞄瞄他,眼神看起来相当没J神。樊士芬交代不要告诉孟秦任何有关她的事,所以,他怀疑樊士芬怀孕跟他有关。

「嗯,还好。」孟秦懒洋洋的,可是卓子仪J神很好,好到令他忌妒,不禁猜测他们是否共度春宵了。

「那就好……」卓子仪不知自己在担心什麽,昨天樊士芬已经答应他会考虑结婚的事,以目前的情势,樊士芬只能嫁给他……虽然他必须当个现成父亲,这对他像在挑战自己对她感情的深浅,但如果这样的付出能得到等同的回报他愿意去尝试──

作家的话:

49-54

☆、(9鲜币)49 少男情结

还没踏进校门就遇见卓子仪,好死不死今天的第一节课又是国文课,目前状况不见他们心里会好受点,偏偏天公不作美,难道是在惩罚他?

孟秦颓丧地瘫趴在课桌上,直呼,怎不乾脆叫他去死算了!

心有多痛?「椎心之痛」这四个字仍不足以形容这种心脏快裂开的痛楚。

上课钟一响完,樊士芬即抱着教课书面带笑容走进教室。她今天穿着略为宽松及膝的紫灰色连身洋装,看起来虽显得有些丰腴却十分优雅,微卷的头发垂在肩上,淡淡的口红衬托出她的好气色,看不出来昨天卓子仪说她不舒服。

孟秦皱皱眉头,痛着的心雀跃了一下──又是这麽美丽的出现,叫他不去看她都难。

走上讲台,放下教科书她像往常般淡然一笑,翻开书本用着优柔的语调说:「各位同学翻开第二十四页……我们上一堂课讲到白居易的长恨歌……翻到那一页……」她不由得瞄一眼窗边,孟秦撑着下巴也瞅着她,她若无其事地将课本翻好固定在讲台上。

他看起来又是J神不济,一夜没睡好的样子,她有些担心,但现在她自身难保,无心再顾虑到他。她心里喊着:孟秦你快快长大,学会照顾自己,别再让我烦恼了。

樊士芬定神後悠然转身,拿起粉笔柔声念着边写黑板:「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G粉黛无颜色。」

放下粉笔,她看台下学生一眼,挂着淡淡笑容接着解说:「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杨贵妃的天生丽质并没有长久被埋没掉,终於有一天她被选进了皇G,选进到唐明堂的身边……」

「……杨贵妃的美貌、娇媚,进G後因她的美色而得宠,不但自己『新承恩宠』、而且『姊妹弟兄皆列士』……』

「承恩泽……」樊士芬又再度往黑板上用娟秀的字写下注解,神态没有孟秦脸上出现的别扭。「得到皇帝的宠遇……」

台下的孟秦想专心一点,让那些恼人的杂思淡掉,却无法专心。他无法办到像樊士芬那样神色自若,什麽事都没发生般滔滔不绝──他办不到!关於这件事,即使他愿意接受也很难释怀。

午休时樊士芬接到孟母来电,她感到讶然。

「孟秦……」樊士芬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什麽时候我去找你,方便吗?」孟母在电话中问。

「伯母,我现在正在申请调职比较忙可能没时间。」

「调职?你要调去哪里?」孟母诧异,以为她还没走出魏扬过世的伤痛想离开伤心地。

「还没确定,刚申请要等核准下来才知道。」

「那看什麽时间来我吃顿饭,给你饯行,你……」孟母尴尬的停顿了一下说:「我们无缘,要是魏扬在的话你就是我媳妇了。」

「嗯……」樊士芬在电话彼端笑而不答,她跟她已经理不断了,但这些她并不会知道,假如知道,她还能以这种态度待她吗?「伯母找我到底有什麽事?你说孟秦的事?孟秦怎麽了?」

孟母叹口气,「明年就要学测,我看他成绩不进步反而退步很多,我跟他爸爸都很担心他的功课,所以……」

孟母有些难以启齿。

「是我教学不力,这些男孩子较不能吸收,教完这学期我就调走,孟秦换了新老师适应後成绩会迎头赶上,孟秦很聪明,伯母不要担心。」

叫孟母不担心,樊士芬自己也无法不去忧心他一路下滑的功课──但,这问题会改善,她离开後,孟秦会很快回到正常轨道。

「士芬,我跟小秦他爸都猜测小秦是不是交朋友了,他最近的行为很情绪化,像昨天晚上回到家饭也不吃,就一个人闷在房里也没出来。」

「喔──」樊士芬淡淡应了声,「他时常如此?」

「欸,J神好的时候当然不是这样,就是反差很大,我跟他老爸才会担心。」

「你们不希望他这麽早谈恋爱?」

「不是希不希望,只要别影响功课,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态,当然希望儿女能大一些再谈恋爱,高中先将书念好。」

「伯母,孟秦的功课还是保持在年级前几名,并不是退步很多,我想过些日子他会赶回来。」

樊士芬心里明白,这次段考他的物理不及格将总成绩拉下,他对卓子仪的排挤也表现在学业成绩上,这样对孟秦他自己并没益处,他却这麽直接的表现出来。

「士芬,孟秦跟你感情不错,难道他没你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这件事?」

樊士芬迟疑一会,「伯母,我不知道。」这件事坦白说出来,她会原谅她吗?还是认为她大儿子死了,她就去勾引她长相酷似的未成年小儿子。

「不知道?」孟母困惑,那他会跟谁谈这种事?她也看不出来儿子跟青梅竹马玩伴有什麽比较暧昧的表现──不可能是浓浓啊!

「我会找机会叮咛孟秦别分心旁骛,叫他用功课业,伯母别太担心。」

「喔,好,士芬谢谢,记得调去哪里要联络,有空到我家里坐坐。」孟母对她关爱如昔。

「嗯……」樊士芬心虚的挂下电话。

关於孟秦的事,这一次她必须做下最後的决定,为了他的将来──

作家的话:

☆、(10鲜币)50 丑闻

樊士芬的调职申请已有了眉目,考虑了很久,午休她叫了孟秦去导师室一趟,答应孟母叮咛他课业的事,即使她有所顾虑,却不能食言。

待在这所学校的日子剩没几天,能再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这件荒诞的师生恋在还没传开之前终能圆满落幕。

对她来说算是安然逃过一劫。

但,卓子仪仓促决定结婚之事,在她心中仍有变数,到前为止她仍无法说服自己在毫无感情基础下与卓子仪成婚,他是真对她有情也好,同情也罢,要她的孩子不明究理喊他父亲,这种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来。

卓子仪答应先订婚等孩子生下後再结婚,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缓冲,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和慎重思考与他的婚事。

「老师──」孟秦忐忑走进里面,辨公室里几位老师也抬头看他一眼。不知樊士芬叫他到办公室做什麽?一路上他一直在猜。

「孟秦,」樊士芬抬头直视他嫣然而笑。「对不起,午休叫你来,影响你休息时间。」

孟秦暗地叹气,嘀咕着:不用这麽客套,以前还当过亲密爱人,现在说得这麽生疏,很不习惯……算了!自己在失恋,却每天看卓子仪笑嘻嘻的,好像在取笑他是自作多情的大头鬼,继续下去会被笑死,他还是振作些。

「没关系,睡不睡午觉无所谓。」做作的话谁都会说。但是,说真的,看见她、说说话,心里没憋住时那麽难受了,此时他反而担心起她。

近距离看她,孟秦发觉她的肤质变差了,之前光滑白晰的脸颊出现一些很明显的小痘子,孟秦不禁想,她不会也跟他一样夜夜失眠吧。

他希望她睡好吃好,什麽都好,就是……就是,还能在心中留一点空隙给他就好──当然,这只是他的奢望,怎有可能?她想的也会是卓子仪不会是他。

「伯母上星期打过电话给我。」樊士芬讷讷说,看得出来孟秦现在对她很不满。

「我妈?」孟秦讶然,「她打给你做什麽?」

心跳加速,不断臆测,最好别是他跟樊士芬这件事传回家去了。

「打来关心你的功课,明年要学测了,你的成绩却退步,他们很担心。」她小心翼翼说,不想让他对她的反感加深。她很在乎,很在乎他的感受、他的想法,他所有的事……可是,这些都只能放在心中慢慢去沉淀了。

高中女老师与未成年学生未婚怀孕这样的丑闻,即便她自己能承受,但是她家人还有孟秦家人呢?

还有,孟秦的未来!总总都不能孤注一掷,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就像爱上了学生她始终不愿正面承认那般胆怯。

「喔,我知道。」孟秦大呼一口气,幸好,低头安心笑了笑。

这段时间他用了太多时间想她,以後不会了。卓子仪都登堂入室,未来他不会再那麽厚脸皮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所以功课他会想办法救回来,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如此他就亏大了。

「你应该知道你大哥过世後,你父母亲对你的期望相对增加,你变成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希望你将来的成就胜过你大哥,所以,他们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学。」

「他们,他们,那你呢?」他随口问。当然更希望她比任何人在乎他的未来。

「我当然希望我的学生个个都能开创锦绣前程,你当然也是,我当然希望你明年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她对他的期待绝对不只这些,但不需要解释了。

孟秦听见呆了一下,他没有比较特别。「谢谢老师。」失望在心底捶X顿足。

他发觉自己可笑至极,还以为她会在这有人的办公室说些感人肺腑的话,让他感动的J神为之一震,又有了往前的冲劲──原来只是他痴心妄想。

「孟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瞥一眼周围的人有没有在看他们。

「嗯。」他站着她办公桌旁,双手不安地放在背後。不知她又要问什麽让他胆战心惊的问题。

「你……」她略为迟疑,别扭的勾起嘴角。「你很气我是不是?」

气她跟他又跟卓子仪交往。

孟秦一怔,放在背後的指头像心纠结一样的拉扯。「没有……」

有没有他自己也不是相当清楚,但他确实对卓子仪不爽到极点;对她?或许有一些,或很多,可是,他那幼稚又不成熟的感情一下子那样下子又那样,他已经理不清了──应该是爱她比气她多一些……

重要吗?不重要了吧!

「孟秦,我要调职了……」她突然说,想亲自跟他告别,X口却酸楚难耐。

「什……」错愕。

「你妈没告诉你?」以为孟秦已经知道……其实她不想离开,却不得不这麽做,未来会变成怎样她感到恐惧,多想坦白告诉他实情,可是她知道後果将不可收拾。孟秦,他一定不会让她就这麽走了,这麽答应卓子仪的求婚,但除了这条路,她别无选择。

「没有。」他摇头,感觉身後有老师盯着她抱持镇定,其实他内心已经冲动的像火山即将爆发,呐喊着: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走得这麽乾脆!不只要走出他的心中,还要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生活?他有这麽碍事吗?还问他讨不讨厌她?是她讨厌他吧?

「好了,我没事了,回教室吧。」她说不出再见的话,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在,要是她或他忍不住清绪激动起来,被误会就不好。

「喔。」他失神的应了声,多看她一眼,千头万绪的离开导师室。

就这样……结束!

樊士芬朦胧着视线看着他背影离去,MM微隆的肚子,逞强的告诉自己:我会很坚强的,我知道你也是……

作家的话:

☆、(10鲜币)51 先上车後补票

她要调走,卓子仪应该也会一起走?都走、都走吧!走远一点就看不见他们卿卿我我的,眼不见为净。

「孟秦!」

孟秦一个人躲在凉亭後面的榕树下吃便当、想心事,张舒乐突然出现,手上拿着便当,感觉特地来找他的。

「你一个人在这里吃晚餐,配树叶吗?」她也学孟秦找了跟chu大的树G坐下,今天风有点大她一打开便当就有小虫飞进去,她哇哇大叫一声,然後夹出去。「拜托,神经病才来这里吃饭……」

「呵呵呵……」孟秦大笑,夹一口饭不管有没有虫直接塞进嘴吧。「又没人叫你来这里吃饭。」

「哼!在教室看那大小姐气嚷嚷的让人食不下咽,不如来这里吃虫可口。」她也学孟秦豪迈的塞下一大口饭,跟他一样嘴巴塞满饭说话,一点都没淑女味。

「谁啊!」他随便问问,用膝盖想都知道她指谁。

「萧、怀、浓,她去拿便当回来找不到你又在那发疯……拜托你一个人那个大只,自己找不到还要人家帮忙找,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才不告诉她。」

「你来找我的?」孟秦扬扬眉问。

吃一口排骨张舒乐说:「来避难的。我又不是她的奴婢,干嘛帮她找你。说真的,孟秦你真有耐心,竟然能跟那种颐指气使的大小姐一起长大,要是我早将她踢到外太空当太空人了。」

「你们在女中时不认识吗?」孟秦疑惑,张舒乐好像不怎喜欢萧怀浓。

「认识但不熟,也不想熟,哪知来当交换学生会被凑一班,要是知道就不报名交换学生了。」

「喔。」他以为她们很熟。「你为什麽来男校当交换学生?」

张舒乐憋扭的笑了一下,「感觉一下自己是男生的快感啊!」

「什?」孟秦困惑的皱起眉头瞅着她:「你……好怪!」

他轻易下注解。

想当男人干嘛啊?男人想当女人,享受那种被追求的快感才对吧!

「孟秦,你觉得你是可以说秘密的人吗?」她诡异问。

「不行。」他乾脆作答,也很乾脆的将嘴里的饭菜嚼两下就吞下去了。不知张舒乐问这要干嘛?

「不行?」换她皱眉。「不会啊!我觉得你不会大嘴巴,嘴巴很牢啊。」

「我心中已经有很多秘密,要是你再跟我说可能会挤不下去。」不会想跟他交换秘密吧,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的。他胡乱猜测。

「你说真的假的,很多秘密?」张舒乐依然皱着眉头,对孟秦的话不敢置信,他看起没有很秘密,但看起来却是心事重重。

当然是胡说八道,有也是樊士芬那件不是什秘密的秘密。「假的啦,什麽秘密说啦!」夹起吃一半的**腿啃起来。

张舒乐坐过去孟秦那里,往他耳边讲悄悄话:「其实我喜欢的是……女生……」

「噗……咳、咳、咳……」冷不防孟秦被口中那口R呛到。

「你反应太激烈了吧。」张舒乐吓一跳,怕他呛死,赶紧帮他顺顺背。

孟秦狐疑的上下打量她,「那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张舒乐突然杏眼圆瞠,气得往变呆的孟秦背部打下去。「我是女人啦!」

孟秦突然跳起来,「你说、你是说,你是同X恋?」

令人错愕。

孟秦反应实在太夸张,张舒乐以为他比较特别较能接受,没想到他也跟别人一样把她当妖怪。

见张舒乐原本欢天喜地的笑容消失,孟秦感觉到自己那夸张的反应伤了她,赶紧安慰他:「喂,这时代同X恋又不可耻,拜托你那是什麽脸啊?就算天要塌下来也有比你高的人挡啊,女人跟女人顶多只是生不出孩子而已嘛。」

孟秦将便当里最後的两口饭跟几G菜吃下去,今天中午有张舒乐陪他,终於将便当吃光光,不然最近胃口很差,足足瘦了快三公斤。

张舒乐看一眼孟秦,刚才那惊讶表情说不见就不见,才一下子又将出柜说得没什麽大不了,她听出那是孟秦善意的安慰话。

「在女中很多人知道我是同X恋,很多女生都不跟我来往,好像我会强暴她们一样。」她沮丧说。

「喔。」孟秦理解的点头,「所以你才想来男校?」

孟秦将便当盒用橡皮筋束起来,将汤杯里的汤喝光,垃圾打包好,看看手表,午睡钟快打了,站起来跟张舒乐说:「我要进教室了……别烦恼,我支持你!」

张舒乐好像找到知己般开心的对孟秦笑了笑,想了一下,突然将他一把拉下,说:「孟秦,你知不知道樊老师教完这学期就要调走的事情。」

「知道啊!」他突然变得懒洋洋,捉起树G旁的树叶不断扯着,将它们扯碎,他现在的心就像落叶一样寥落还提这件事。

知道又能怎样?难道跪地叫她别走?他没那麽大的魅力!

「你知道为什麽吗?」张舒乐问。

「为什麽?」大概不想被他纠缠吧。

「听说樊老师要跟卓老师结婚了,所以……」

孟秦忽然满脸错愕,像被晴天霹雳雷到一动也不动,瞠大双眼盯着张舒乐。她要结婚了?真的假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快呼吸不过来。

「孟秦……孟秦……」张舒乐摇摇愣住不动的孟秦。

「呃……」脑袋一片空白。

张舒乐凑过他身边,靠得很近,「听说樊老师怀孕了,所以他们是先上车後补票喔!」

孟秦依然怔住。

「你那是什麽脸?」换张舒乐酸他。「这是天大喜事耶!」

孟秦赫然起身,六神无主的跑走,张舒乐被他反常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焦急地拿了两人制造的垃圾跟着他後面追了过去。

「孟秦,等等我呀,我也要进教室啊。」

☆、(13鲜币)52 保健室里的激情

太突然了,只不过才过几天而已……

孟秦无头绪的冲进导师辨公室,站在门口内侧,满脸颓丧,X口愤愤难平似的快速起伏,樊士芬看见他不寻常出现赫然站起来。

他怎麽了?一定是……

她不禁臆测着可能X。

孟秦怔愣在门口处,定定看着樊士芬,里面几位老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不知他们表情为何如此讶然。

内心伤口不断在扩大,眼中已经无视他人异样眼光。

「为什麽要把这种伤心丢给我?为何不问问我可不可以承受?我慎重的告诉你,我不能接受,没有人可以承受付出去的感情像流水无情。」他在办公室死命呐喊,所有的老师都愣住,怔怔的看着孟秦发了疯的跑了出去。

「孟秦……」樊士芬也跑了出去,「孟秦,你听我说……」

「樊老师你是有身孕的人,你别跑啊。」有老师在後面喊着,孟秦听见赫然停下脚步,幽然回头,双眼布满血丝的看着也停下脚步的樊士芬。

是的!她怀孕了!卓子仪的孩子!所以她们要结婚了!奉子成婚!

整人嘛!

「啊……」孟秦疯了似的大叫一声,心已经剥离。他毫无头绪的往前冲去,好像想找个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或者乾脆去撞墙来个痛快。

「我追过去看他怎麽了。」一位男老师焦急地跟了去。

到了泳池边孟秦完全失去理智纵身跳了下去,激起一阵浩大水花,人就不见了……

「快啊!他沉下去了……快去拿救生圈来……」游池边老师大喊。

卓子仪听见孟秦异常举止跑了出来,跟到游泳池,已经来不及了。

没料到孟秦的反应竟如此激烈。

孟秦呛了几口水,很快被一群男老师架上岸。

在保健室卓子仪神情泰然,看着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抖的孟秦,语重心长,「你好像很气我?」

获得了这条与樊士芬结婚的捷径,可是他一点幸福感都没有,因为他的求婚樊士芬不见得高兴。如果孟秦知道大概会仰天大笑,把他当笑话。但,爱一个人就是一种牺牲跟奉献,然後在牺牲与奉献中获得回馈与补偿──他相信关於这些即便他说破嘴,正感情用事的孟秦都不会理解的。

「没有。」孟秦简单回答。他凭什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於他们的婚姻他连说话出意见的资格都没。

「你可以爱她,我也可以爱她,爱情的地位人人平等,但爱情是种选择,最後选择谁并不一定。」卓子仪这麽说,一点都没有胜利的骄傲。

「这个起初点并不平等,她已经选择了你不是吗?」他是老师,他却只是个毛头小子,这点就比他优越多了。

「孟秦,天底下的事情并非像你想像的那麽容易,很多事情就算摊开来,以你的能力是无法决解的。」卓子仪无法明讲,讲出来又是一个他无力承受的震撼弹。他爱樊士芬,相信她会生下一个很聪明漂亮的孩子,是他可以去爱的孩子。

「你有能力,就像你现在有能力娶她,但我没有。」这是事实他无力反驳或改变。

卓子仪闷口气淡然说:「有失有得,我不是全然获得,你也不是完全失去,我爱她我愿意牺牲某些东西,如果你也爱她,我希望你也能大方地放下,这件事才能圆满落幕。」

孟秦不知道他在说什麽?将无神的眼神落在两人之间放空,反正他们都要结婚了,他能不放下吗?

再激烈的反应也无可挽回。

「很担心,所以我来看看他……」樊士芬突然进来保健室的病床边,显得有些苍白。「我想单独跟他说些话。」

卓子仪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容笑了一下。他知道事情已经不会有太多变化,很放心说:「我先出去,孟秦他父母等一下会拿衣服过来……」

卓子仪後面这句话好似在提醒樊士芬别停留太久,或有其他涵义,总之让樊士芬很不是滋味。

「嗯。」樊士芬对他勉强扬起嘴角笑了笑,好像感激他的提醒。

卓子仪走出去病床帘幔後,孟秦将被子裹得更紧,好像两人关系已经改变,潜意识里介意被她看见他的身体。

沉默片刻,孟秦从低头到别过脸去,就是不想将眼神与樊士芬交会。

樊士芬静静地往床沿坐,并没坐卓子仪刚才做过的椅子,孟秦感觉她坐下,才将目光放回她脸上与她交会。

樊士芬对他勾起比刚才更为温馨的笑靥,「孟秦,我这月底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以後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我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孟秦别糟蹋自己,樊士芬心里低喊。

「没什麽好担心的。」他不领情,语气冷淡,心头的那口气让他又别过脸去。她该担心的是她那个未来的丈夫不是他吧。

樊士芬淡淡叹口气,眼中充满愧疚的瞅着他。「刚才我真的很担心。」她怕死了,以为心又要缺了一块。这些日子她想通了……对於获得,这样的获得她其实也感到喜悦与满足──腹中的心跳不就证明她将永远拥有吗?

她并不难过,真的,不难过!但看见孟秦如此对待自己,她有苦难言。

「你都要跟卓老师结婚了,你担心我做什麽?你……你……很……」他想说「无耻」,却支吾的说不出口,她竟然怀了卓子仪的孩子,叫他怎忍受。

听孟秦气吁吁说不出话,樊士芬更是心痛,「我是不得已的,孟秦,请你体谅我。」她不能告诉他孩子的事,说了表示她认了罪,认了自己勾引未成年少年的罪。

「既然你不爱我,为何要一直关心我,我不知道你有什麽苦衷,我知道我爱你,我甚至可以为你而死,但是你却不愿意等我。」

「孟秦,不是我不等,我不能,我不知能不能等,所有的未知数让我感到恐惧,这是你所不能理解的。」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孟秦家人知道後会如有何反应,甚至孟秦,甚至更广的所有人──孟秦才十七岁……她是他的老师!

「我只理解你并不爱我。」他一直这麽认定。

不是这样的,孟秦!她的心揪了一下。「我爱你,但是我却不能爱你,这份爱太沉重,我担当不起。」她心痛。

「为什麽?我可以为你而死……」他眼神流露出的真挚,却被失去灌满无止境的空洞。

「傻瓜,自从魏扬离开後我好害怕死亡,看见你跳下泳池那刹那我的心跳快静止,我是爱你的,但是这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能顺心如意。」

「我想知道为什麽,为什麽你要……」

「只有这样,我才能禁止对你的爱……」她很快截断他的话。爱得太多只会让心更痛更破碎。「孟秦,我想,我对你的感情有些是在於对魏扬感情的转移,因为你们很像不只外表,还有那份热情,甚至你更甚於他……你对我的感情,我感到内心是满足的,但是礼教和世俗都是不被认可的,因为你太年轻了,我一直背负着你未成年的包袱,我想等你长大,可是日子过得很慢很煎熬,经历了魏扬留下的恶耗,我已经无力承受……」

无力承受?

「我也已、无力、承受……」他从破了洞的心底说出。

感受到孟秦内心创痛,樊士芬不舍地抱他,将他拢进怀里,深情拥抱如诀别般激动,灼热的唇就像迷航船只突然找到灯塔般贴了上去,火热缠绵,唇舌贪噬交磨……

孟秦心里唤着:谁可以告诉他,为何相爱不能相守?

作家的话:

☆、(8鲜币)53 暧昧、流言

「有人看见他们两人在保健室拥吻……」学校里众说纷纭。

「怎可能?」之前未曾耳闻的老师不敢置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这所和尚学校。

「是保健室老师亲眼看见,听说他们看见她进去就赶快分开,保健室老师觉得太离谱才去报告校长。」樊老师都要结婚的人,还跟学生如此暧昧,行为有失检点。

「卓老师不知知不知道这件事?」有人为卓子仪抱不平,觉得樊士芬这样太乱了。

「都要跟卓老师结婚了还跟学生搞暧昧,看她很清纯的样子,没想会这样。」不解的人感叹。

「之前已为学生间的传闻是空X来风,樊老师年纪轻跟学生打成一片被有心人蓄意解读……真是这样……」

这些传闻加上学校压力,樊士芬被学校警告,因此提前放长假。

孟秦早就不在乎了,可是……

一早进教室,班上所有同学看见他本来聚在一起後来却鸟兽散,孟秦望了散去的人群一眼然後懒洋洋的走到座位坐下来,一如既往。

但听见了他们说的那些话,他的心相当挣扎……

「……他想追樊老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交白卷把她弄哭都做得出来……」

「听说他常去樊老师公寓耶!」

「看他那样真想不到……」

以前的朋友似乎都将他当成妖怪了。

太多太多需要承受的事情,尤其,知道了樊士芬被迫提前离开,他更是内疚的不能自已。萧怀浓也受不了孟秦的流言,和锺思宇每天殷勤示好,向学校申请无法适应男校生活,提前回去了女校。

在没有樊士芬的校园听着关於自己的流言过了一段行尸走R的日子,孟秦终於病倒。他晓得父母得知他的荒唐事,不使他们伤心,他没问他们是否找樊士芬兴师问罪。病愈後父母安排他休学去美国留学,他没有拒绝,因为学校他是去不了了,因此也与樊士芬断了音讯。

「喂,就吃个饭会怎样?」锺思宇继续缠着萧怀浓。下午没课他等了两个钟头好不容易堵到她。很幸运跟她一起考进一流大学,可是两年多来,他并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唯一比较值得庆幸的,萧怀浓虽被拱为校花,因为有他锺思宇像苍蝇嗡嗡的黏在身边,没人可以越雷池一步。

「我怕你给我下毒。」走在锺思宇前面,萧怀浓一句话呼了回去,这句话已经变成她对锺思宇的口头禅,虽然用了四年,但还是挺好用的。

「吼,拜托,八百年前的事了,都跟你道歉了几百次,老在记着。」女人真会记恨,他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

萧怀浓转头噘嘴瞪他一眼,「那我给你下毒再跟你道歉,看你愿不愿意原谅我。」当然是开玩笑,她对他没那麽深仇大恨,再说这四年她虽这麽说,其实吃了他不少。呵呵……女人心海底针……

他紧紧的拧住眉,装得很可怜说:「当然会原谅罗,只是我一定没变法亲口告诉你,只能等在天堂等你来再说罗。」

天堂?萧怀浓赫然停住脚步,「噗」一声掩嘴大笑,「毒死你,就是要让你下地狱,天堂哪容得下作恶多端的你。」

「好嘛,我下地狱去好了,只要你跟我去吃饭,下地狱,上油锅都没问题。」

萧怀浓又嘟嘴,「你们男生都这麽油嘴滑舌,R麻!」如果孟秦会对她这麽说,她一定会雀跃的飞上枝头。

「去嘛!」他上前拖她往他父亲新买给他的轿车去,忽然想到,「孟秦还是没联络吗?」

「嗯。」想到孟秦她眼眶突然红起来。「去年回来到现在都没连络,阿姨说他要提前一年毕业赶论文,还有申请研究所今年不会回来。」

「至少寄个媚儿吧。」走到车边锺思宇帮萧怀浓打开车门。看来孟秦是卯起来念书将朋友都忘了。

「这就你爸买给你的车?很拉风啊。」萧怀浓看到崭新的车子突然心花怒放,不懂车子品牌,但是坐上去的这部车子感觉很贵气,她想一定花不少钱,她也是跟锺思宇熟捻後才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开,但是,她到目前无止仍锺情孟秦,她一定要等孟秦学成归国,至於锺思宇,就当他是打情骂俏的护花使者,谁叫他欠她。

「呵呵呵……」他开心的笑,很感激孟秦将机会让给他。

「我要吃王品,吃完再去鼎泰丰,然後再去……」

「什??」迟早会被吃倒,他还是学生耶。

「这样我比较确定你没机会下毒啊!」

哈哈哈……好藉口!

☆、(13鲜币)54 意外重逢

天黑,樊士芬疾步走下天桥,从人群里走入一间安亲班。

「对不起来晚了。」她笑脸迎人对里面老师说,走过去一位七手八手收拾功课男孩桌边,帮他一起将课本塞进书包里。

「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男孩露出天真笑容。他知道妈妈忙,不介意多等一些时候,虽然同学都回去了。

「太晚了,我们到外面吃。」樊士芬跟儿子说。

虽然他才十岁,可是很善解人意,这十年来,樊士芬从没後悔毅然决然生下他,即使後来选择未婚生子家人对她万般指责,她也不曾後悔。这些日子有他的陪伴,每天都过得相当富足,甚至庆幸生下这孩子,现在她一点都不寂寞。

「好啊!」他很高兴,马上出意见,「我们去吃麦当劳……」

下午同学带了香喷喷的炸**到安亲班吃,吃得津津有味害他在一旁偷偷流水,就想着晚餐最好能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

「喔……好啦!」樊士芬像一般母亲一样,听见是垃圾食物叹了一口气,可是,不想让儿子失望,想想也不是常吃,就依他。

穿过车水马龙的斑马线,母子俩牵着手走到前面五百公尺那家麦当劳去,一进门樊楚谦即高兴的跳到队伍後面排队,兴高采烈的抬高头盯着菜单看,想着他再也不要吃儿童餐,他需要一块大大的**块满足味蕾。

另一排一位先生埋完单拿着三袋东西回头,赫然看见他们母子,惊讶喊:「士芬……」

「乾爸。」卓子仪开心的MM樊楚谦的头後,圆滚滚的黑眸又继续专注研究自己要点的餐。

「子仪,好巧,你们今晚也吃麦当劳?」樊士芬牵着一心都在想吃炸**的樊楚谦笑问,也看了看他手上纸袋。

卓子仪苦笑,耸耸肩。「孩子吵着吃,志如也懒得煮,没办法。」

「他也是啊!」樊士芬无奈地指指儿子。十年前的事大家都已释怀,卓子仪过了两年也在友人介绍下认识现任妻子,很快的结婚生子,樊士芬还跟他妻子变成好友,上回带学生参加校外教学她就将儿子寄放在他家,卓子仪已变成帮她度人生困境的莫逆之交,和他们夫妻无所不谈了。

「呵呵……」卓子仪笑着,看着很像记忆中那个人缩小版的脸孔。「我得先回去了,改天放假带谦谦到我家玩嘛,我家那两个很想哥哥。」

「好啊。」

「乾爸再见。」

终於换他点餐了,他很高兴的点了两份炸**全餐外加一个汉堡──妈妈怕胖都吃那麽一点点,汉堡当然是他要吃的。

这几天同校有位古道热肠的女老师,一直缠着樊士芬要跟她做媒人,原因是上回他们一起参加一位老师婚礼,认识一位在另所国中教物理的男老师,对樊士芬似乎一见锺情,三番两次请求她要帮忙介绍其交往,可是,樊士芬并没意思,当时决定生下孩子,也回绝卓子仪的善意,她就没结婚的打算,何况是现在。

「纪老师人很老实,大家都知道的,尝试跟他交往看看,一个人带一个孩子很辛苦,有个家感觉会比较实在。」午休在办公室同事又开始游说她。

「黄老师谢谢你,真的很对不起。」她满脸别扭的说抱歉。

「纪老师人是不帅,可是个X温温吞吞的,男人帅的只能用来谈恋爱,要嫁的当然是忠厚老实的。」黄老师以为漂亮的樊士芬想找好看一点的老公嫁故意推辞,不断灌输她观念。

钟声终於响了,樊士芬赶快说;「我去我班上看看,失陪一下……」

呼,终於逃出来了。

下午最後一堂没课,樊士芬打算早点下班去接儿子然後天黑前坐车回爸妈家去,可以赶上跟他们一起晚餐。

昨晚她妈又打电话来说帮孙子买了许多衣服,要她带她宝贝孙子回去给她看看,想当年她都快气昏了,现在至少三天一通电话,每通都要跟她孙子说上老半天才罢休。

樊士芬想到所有人都喜欢儿子就心满意足,结不结婚她并不在乎,毕竟社会型态在改变,人的观念会变,很多事情经过变迁後其实并没有当初那麽严重──就像这件事……

她又忆起了孟秦,记忆中的影像仍停留在他高二那年,他冷凝的镜片底下那灼热的目光,还有曾经将她烧燃的那把热情……

谦谦长得很像他,就像他像他哥哥魏扬那样──樊士芬淡淡笑开,内心盈满对儿子的爱,这些感情似乎是从孟秦身上转移而来,她自己也知道她太宠孩子了,可是她无法不爱他,他是她用生命孕育的孩子,他身上蕴藏着他父亲对她的情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从学校出来後,樊士芬步行一阵子又走上那座天桥,她拿起包包的看了手机,心想动作得快一点不然赶不上五点十分的火车。

就在她低头将手机放进手中包包里同时不小心在人群中撞到一位妇人肩膀,她喊了一声,拿在手上的两个牛皮纸袋仍重重的掉在地上,里面考卷一股脑掉了出来,她听见妇人跟她道歉,但是看见掉在地上的考卷飞了起来,她心急蹲下去拼命捡……

糟糕要是有一张飞走就惨了,怕被踩过去,她手忙脚乱,几位行人帮她捡了好多张。

「谢谢……谢谢……」她花容失色的蹲在地上将一张张被捡起的考卷放进去牛皮纸袋里,她正在数有没有少掉时,蹲在地上她看见一双光亮的黑色皮鞋走来,递给她两张考卷……

「这里还有两张……」

这声音将她震慑了一下,连忙抬头,她愕然接触到一双和她一样惊讶的目光。

把那两张考卷接过去,她按捺住开始发抖的双手塞进牛皮纸袋里,暗地呼出一口气,要自己沉住气。

「是你?」他的声音温柔却充满惊讶,漂亮弧线的唇角很快画出一道弧线。

「嗯……」樊士芬尴尬地低下头又提起头跟他四目交会,别扭着这样的重逢。

「过来一点挡住路了。」

西装笔挺拿着一只公事包的孟秦,将有些六神无主的她拉靠向天桥栏杆旁,用一种很惊奇的眼神盯着她,让她从刚才的狼狈变为不知所措。

「你回来了?」樊士芬审视他,心跳略为加快──他变了很多很多,实在太多了──

他笑着点头也显得尴尬,「回来当一年兵,工作半年了。」她一点都没变,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尤其那席微卷的长发,仍是那麽飘逸动人,他不禁想,卓子仪真会照顾她。

「喔,我还以为你还在美国。」樊士芬有些失神,孟秦从外表看来变了很多,是她用想像无法想像出来的变化。

「明年可能会再出国吧,还在考虑,你呢?看起来很不错……」孟秦嘴角笑容更弯,「只是好像还是时常恍神。」

他呵呵笑开,轻松的仿如不曾爱过,只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刚才那一刻她怎感觉他变了很多?樊士芬跟着笑出来,眼泪也跟着在眼眶打转──他长大了,变得好帅,好稳重,眉宇间那股气质蓦然间又将她的心慑了过去。

「我急着赶火车。」对啊,她全然回神,时间快来不及了,又她习惯X的拿起手机看时间。「对不起,我要赶火车。」

要赶快去接谦谦。她将腮边散发幽香的发丝拢进耳後,跟穿着深灰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孟秦尴尬的笑了笑。

孟秦想了一下,反正不赶时间进公司,「我载你去火车站吧,我正要去开车。」他的车就停在桥下不远。

「不用,不用……」樊士芬心急地挥手摇头,她还要去安亲班,她并不想让他看见孩子。「我先走了,很高兴可以再看见你,保重,再见!」

就这样?

「老师……」看着她急着走远,怔住的孟秦才喊出声,蛰伏已久的心竟又开始隐隐作痛……

作家的话:

55-61

☆、(8鲜币)55 期待又怕受伤害

疾步走下天桥阶梯,樊士芬发觉眼眶不自主的灼热起来,两行热泪在不经意间划过脸颊,滴了下去──经过这麽不经意的一面,怎让她这十年来的隐忍和委屈全被逼了出来,独力养育孩子的辛酸、他人背後的指指点点、思念、自责,还有那一连串无法抹煞的记忆,点点滴滴……

即使时空转变,事情会有转圜的馀地吗?

她不确定。

十年荏苒有太多的变化,内心、思想都可能?想起刚才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对照过去,那份激情似乎已经不在了,或许他已经有了亲密女友,也或许,他已经结婚了?

不要了,过度揣测、不踏实的感觉让心不停揪痛。

她不期待相会,这种不确定的期待让她感到恐惧,尤其……

「妈妈……」看见樊士芬出现在安亲班门外,樊楚谦早整理好书包等她,马上冲出去,要去疼自己的外婆家他很高兴,一时间没注意到母亲的神情。

赶快擦擦眼泪,吞下去,不让儿子看见她又再难过。

樊楚谦高兴一会,善解人意的他马上发现异状。

「妈妈你怎麽了?」摇摇她的手,嘟起小嘴说;「谁欺负你了?」

「没有,刚才风很大,沙子吹进去……考卷还差点飞走呢。」樊士芬只能跟儿子诉苦,想想刚才确实很糗。

「有飞走吗?」他不放心的垫高脚翻翻樊士芬手上的牛皮纸袋,看见里面有很多考卷放心说,「没有飞走啊。」

「很多叔叔阿姨帮妈妈捡回来了。」樊士芬很委屈的跟儿子解释,还有刚刚也看见他爸爸了──可是这件事樊士芬没说出来。他说明年又要出国去了,所以,未来应该不会再见了!她也不想再见他了!看得出来他过得比她想像的还好,当初她也不就这麽希望,才毅然扛下所有责任,现在可以亲眼看见他过得很好她已心满意足。

樊士芬走後,孟秦在原地怔了一会。看着她的背影,他满怀失望,走得这麽匆忙,好像不是很愿意再见到他似的。若有所失地走下天桥,频频回头,後悔没厚着脸皮跟过去叫住她,至少知道怎麽再联络。

不知她是否时常走这座天桥?

刚才他瞄了一下考卷,那是国中模拟考试卷,也就是说她目前在国中当国文老师?

下了天桥,孟秦被一时拢上心头的记忆震住,赫然停下脚步,内心有股冲动想冲过去天桥那边找寻她的踪影──

可是,很犹豫,心在思绪中不断踌躇。

转身望一眼阶梯上的天桥──人都走远了……他不禁告诉自己:算了!她现在是人妻了,他还在想什麽?不知孩子生了几个?

笑了笑,不是早已释怀?为何还这麽念念不忘?都过去了、过去了,不是吗?

走去车旁按下遥控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从挡风玻璃望出去,除了陌生身影,即是如同岁月般不留情的浩瀚车流,奇迹并不会出现──

「我回来了。」

进门孟秦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即闻到一股饭香,饥肠辘辘走进客厅却看见萧怀浓和她父母亲都在。

这时间来?孟秦有些困惑,早上出门前并没听说今晚萧家人要来晚餐。

「孟秦,怎这麽晚才下班?」萧怀浓从沙发站起来,笑咪咪的过去拉着孟秦往沙发坐去。「我爸妈今天来跟你爸妈谈我们的事情。」

她笑得娇艳,给人一种喜上眉梢的感觉。

「什?」孟秦怔一下,回神马上叫人,「萧叔叔、婶婶……」

「孟秦啊,我跟你萧叔叔是想你跟浓浓也都认识那麽久了,你明年又打算出国念书,不如趁今年将你们的婚事办一办。」萧母开心说着梦寐以求的事。

「这……」有没有搞错?孟秦不自在的扳开萧怀浓攀着他手臂的手。他没想过要跟她结婚,这到底是谁的主意?他断定这绝对不是他父母的意思,有也是──萧怀浓!客人还在他没毅然拒绝,屏息後笑说:「这件事我还没跟我爸妈商量过,目前也没结婚计画,我……」

他的话没说完,萧母即喜孜孜说:「你还你怎麽你,我家浓浓那点不好了。」

这要孟秦怎麽回答?基本上萧怀浓乍看下什麽都好,可是她那自视甚高的心态并没因年龄成长而消失,反而更胜一筹,让他不敢领教。

当然还有很多,但那些问题他没时间去想,最主要的是,他从没想过要跟萧怀浓结婚,想那些也只是浪费脑细胞而已。

孟秦突然站起来,不想得罪人,笑说:「我们还是先吃饭,我会考虑,先吃饭好吗?」

孟父大概感受出儿子的为难,他也跟着站起来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婚事不急有的是时间可以商量,但饿着肚子可不好受。」语毕他呵呵笑开,彷佛民以食为天,吃饭最大,任谁都不敢说婚事没谈成不能先用餐。

作家的话:

☆、(20鲜币)56 又被她迷了去

「孟经理早。」

「早。」

走进办公室前他跟两位秘书室的女同事打招呼,正要打开自己办公室门时,锺思宇突然出现,拍了下他肩膀,睨了他一眼,一肚子不爽说:「我昨晚打电话给浓浓,她说昨晚去你家讨论婚事?有没有这回事?」

一大早臭着张脸原来就是这回事?孟秦憋住快笑出来的脸,打开办公室门悠哉地走进去,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一样,锺思宇跟进去,见孟秦不甩没回答他的话继续问:「你不是说跟她不可能,不可能却谈起婚事来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锺思宇急着想知道原因,孟秦仍故作轻松,放下公事包忙不迭地走过去窗户边拉开窗帘让外面阳光照进来,然後看着显得焦躁的锺思宇耸耸肩、摊开手无奈说:「我没说要结婚啊,所以昨晚是怎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我目前没心思想这种事,即使有也不会是她,这样解释你了解了吗?」

锺思宇仍半信半疑,孟秦那一回不是这麽说,可是萧怀浓却不如此认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话算话,你说要将她让给我的,别半路又抢回去了。」

抢回去?「回去」?他跟萧怀浓八字从没一撇过,那有什麽抢不抢的事情,有没有搞错?孟秦懒得解释,嘴里喃喃:「无聊!」

走到辨公桌坐下打开电脑,其实孟秦也想不透,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为何萧怀浓仍不死心,再说这几年锺思宇对她死心塌地,她竟然一点点感动都没有,还是锺思宇光说不练,做得不够多?

唉!萧怀浓越来越扯,扯到竟然还怂恿她父母去谈婚事,这种事不该是男方主动的吗?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她家谈婚事。

「什麽无聊,你说我无聊,我昨晚打了一晚手机,好样的,你竟然给我关机装悠闲、装没事,让我一个晚上睡不着,然後再说我无聊。」锺思宇有些火大。

这些年他对萧怀浓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几乎可以给他立牌匾了,把她伺候的服服贴贴,孟秦却一个人在国外什麽事也没做,可是回过头来她却又直嚷嚷要嫁孟秦,叫他怎吞下这口怨气。

「别激动嘛!」为了女人坏了感情孟秦可不想,笑了笑,拿出昨天下午收集回来的资料,赶紧将他不喜欢的话题草草结束。「昨天我亲自跑了一趟正泰商场,你看看这个。」

「喔,」想这样四两拨千金了事,看看也是上班时间了,锺思宇叹口气,先将这件事按下,接过孟秦昨晚连夜做的资料,谈起正事。

「正泰商场是很老旧,经过市调处去调查几次,那里的市场X其实不错,只是店家没善加利用那里的人文特色才会一直没落下去。」孟秦依自己见解分析给他听。

「那你的意思,我们确实可以在那里再做一个据点?」锺思宇父亲从多年前即想再盖座大型百货公司,继续扩充事业版图。

「这地段的确不错,你看看。」孟秦将资料的照片翻给锺思宇看。

锺思宇看了说:「哇,天桥下,感觉很不错,你接触过那些店家了没?」

「上一趟跟周专员去时接洽过,询问过他们合作意愿,要打动他们可能要给他们一些比较完善的计画书,说明我们的经营理念。」

锺思宇满意的点点头。一年前他父亲突然中风,毅然接下家里从事百货的事业,刚从美国研究所毕业的他一筹莫展,学化工的他什麽也不懂却要一头栽下来从事百货业,他只好百般说服在矽谷上班也不懂经营的孟秦回来帮他一年,还有学贸易的张舒乐也来当他的狗头军师,再有他父亲之前栽培的几位老臣扶佐,经过一年半载也终於渐入佳境。

「下午你陪我去,我们再去一趟。」阖上资料夹锺思宇说,他希望能在父亲还看得见时将百货公司大楼盖成。现在万事皆备只欠东风,要是能找个好地段,他父亲的愿望也算完成了。

「下午可以。」孟秦说。

锺思宇看看手表,突然急着说:「中午一起吃饭,帮我约乐乐,记得……九点我约了常董谈事情,就这样,你们先去楼下那间餐厅占位置……先掰了……」他忙得完全忘了来找孟秦的主因,飞快的开门走出去。

「好,好,好……」孟秦点着头看他急忙离开,自己也想不透,两人念高中时谁看谁也不顺眼,锺思宇当完兵到美国留学後两人却变成莫逆之交,好像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早去几年的孟秦变成他相依为命的支柱──

之前两看不对眼,好像变成小孩子的闹剧一场。

中午用过餐後,他们相偕去看之前锺父属意盖百货公司的地点,位置就在孟秦遇见樊士芬那座天桥旁。

穿着牛仔裤、淡蓝色衬衫,剪得一头俐落短发的张舒乐站在孟秦身边,不认识她的人实在认不出她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当然孟秦早在高中时期就不把她当女人看待,也因此两人才能称兄道弟一路走来一起交换彼此的秘密,谁都不曾说出去。

「就这座老旧的市场?可是收购容易吗?」张舒乐怀疑,跟着两个高大男生後面走进略为狭窄的市场巷弄,几家小吃店门可罗雀,老板坐在外面,孟秦跟锺思宇穿着笔挺的西装显得格格不入,招来几双眼睛盯着瞧。

张舒乐暗地想,这些店家不知欢迎还是不欢迎被收购改建呢,搞不好知道他们是来是察看市场,说不定会直接将他们下油锅或用铲子铲出大门。

「假如,我们承诺将来他们在大楼地下街都能拥有店面继续营业,我想不会太困难,最主要是补偿金的问题。」锺思宇边走边说,这市场这麽没落,他们走着,前面只有两位行人,後面也是,他相信重建後呈现新气象一定能带动这一带的景气复苏。

只要找到合作的建商就可以了。

锺思宇和张舒乐边走边谈,孟秦却像被忽略般越走越慢,东看西瞧、若有所思、心事重重,张舒乐以为他发觉什麽问题脑筋又在打转,朝他丢出一句,「孟秦你是不是对这里有什麽意见?」

孟秦突地看向她,问他问题,偏他不是在想这些,所以不自在地怔了下,有点恍惚的回答:「有吗?」

他是在想,昨天在天桥上遇见樊士芬,不知今天是否有可能再遇见她?

感觉离她越近,心却焦躁起来,经过这些年,昨天那一面似乎又将蛰伏心中那份潜藏已久的感情揭发,原本愈合的伤口也正在裂开,隐约中不知不觉又开始痛起来。

「没有怎麽闷着不说话,说说你的意见嘛。」张舒乐感觉他不太对劲。

「这几天跟思宇说了很多,该说的都说了,看他自己评估还有董事会最後决议,现在说多了也没用。」

孟秦耸耸肩好像不太想说话,这麽庞大的投资案的确急不得。

「孟秦,我发觉你越来越闷了,我是看你都不说话才要你说几句。」张舒乐走到他身边跟他并肩而行,看出他眉宇紧蹙像有心事,只是不知是什麽罢了。

「我不是说了吗?」孟秦咕哝着,不知大而化之的张舒乐何时也变得跟普通女生一样唠叨了。

「算了,怪胎一个。」张舒乐挥挥手装不屑,甩了孟秦跑上去跟走在前面的锺思宇边走边研究,让孟秦一个人在那装酷装忧郁,她懒得理。

三人的临时考察结束,走出市场,一直少话的孟秦跟他们说:「我去开车你们在这里等我。」

「不远,一起走过去好了。」锺思宇说。

「你们都不渴喔,可以去喝点东西吗?」张舒乐看见不远处有间飘散着咖啡香的咖啡店才这麽说。

孟秦摇着头,「我就知道你最会找机会了。」

「尔偶偷懒不会怎样吧?人家总经理都不说话了,你这经理也该通融一下。」

「呵呵呵……」锺思宇就是喜欢张舒乐那种没啥规律的调调。「孟秦去喝一下下午茶好了。」

「蛤?下午茶?」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悠闲了?来考察怎变成好像专程来喝下午茶。

不管孟秦愿不愿意,他们已经走到咖啡店,张舒乐兴高采烈的点了三杯蓝山咖啡,还很高兴的挑了三份糕点,三人坐在骑楼座位等咖啡来时张舒乐突然眼睛大亮,好像打嗝般「呃」了一声,很惊讶地将视线瞟到孟秦脸上,锺思宇也看见了……

看见一张熟悉的美丽脸孔向他们的方向姗姗走来。

她边走边讲手机,飘逸的长发、神态优美,相当引人注意,但她专注讲电话并没看见三人都惊愕的看着她,直到走到他们坐着的骑楼的人行道,樊士芬才赫然停下脚步,挂掉电话,她的眼神惊愕的对上孟秦……

怎会这麽巧?

「孟秦──」

「嗯。」孟秦突然比樊士芬更不自在的站起来,语无伦次说:「我们、我们……来这里市场考察。」

他不知自己跟她说这些干嘛?好像要解释他不是故意来这里堵她的,他也过了当街追女孩子的年纪。

樊士芬突然的出现,他彷佛被发觉了心事那般手足无措,往昔那位迷恋老师而六神无主的小男生似乎又现了。

「喔。」樊士芬尴尬的点点头,她正要去接儿子,幸好还没接到,她暗地呼出一口气。跟孟秦身边的人她也顺便打招呼,觉得都很面善但叫不出名字,一心只急着想离开,但脚步却没有意愿那麽坚决。心脏跳得很快。

「要不要一起喝咖啡?」孟秦紧张的很,拉开旁边椅子,张舒乐看得在一旁偷笑。

「不了,我还有事。」这是樊士芬唯一藉口。多留一些时间都可能被拆穿她的秘密。

「樊老师一起坐下喝杯咖啡,我再去点,你坐下。」张舒乐硬将樊士芬拉下来。

「不……」樊士芬笑容相当别扭,眼神不自主地看向孟秦好像对他说,她急着走。

「舒乐……」锺思宇见樊士芬跟孟秦都尴尬慌忙制止,让如坐针毡的樊士芬站起来,「老师说她有事,别勉强人家啦!」

「喔──」本来要去点餐,张舒乐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樊士芬对跟孟秦在一起的两人稍稍有了印象,发觉们好像都是自己学生,只是叫不出名字罢了。

「老师,对不起,舒乐就是这种个X,很抱歉。」锺思宇客套说。

「没关系,」樊士芬不自在的将额头的发丝拢到耳後,定住几秒後别扭说:「不打扰你们喝咖啡,我有事先离开,掰掰……」

「掰……」

说过再见樊士芬低着头快步离开,孟秦看着她离去,心中相当肯定这里是她必经之地──霎时间心缺掉的那半不知不觉的填补起来,好像看见一丝希望般的从刚才的闷闷不乐显露出喜悦……

他是病了,而且这场病他曾经以为痊愈了,但是现在种种迹象都证明他G本没好过,只是将这些病症隐忍了下去,她又出现,在他可及的地方,在他找得到的地方,叫他如何在按捺住自己的感情。

「孟秦──」张舒乐摇了发呆的他。「喂,又被迷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孟秦不好气的瞪了张舒乐一眼,就算是他也不会公开承认。这大辣辣的女人心思有时候还是挺细腻的,还是孟秦表现得太明显了,他赶快将自己刚才那副明显的情绪收藏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在这里可能会遇见她?」锺思宇终於为他刚才的魂不守舍找到答案。

樊士芬走远,孟秦心还没平静下来,坐下去咖啡也来了,两个人逼得他只好先端起咖啡将那苦涩喝下去,「昨天在天桥那里遇见过她一次。」

「吼,原来如此!」张舒乐似笑非笑,看在眼里只能希望孟秦早已觉醒。

作家的话:

☆、(7鲜币)57 对人妻的遐想

遗忘一个深爱过的人确实不容易,尤其在得知对方消息後,要再将埋藏的感情持续埋藏起来让他人看不见更显困难。自欺欺人了几年,樊士芬的出现又让孟秦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再度翻腾起来。

张舒乐有点担心孟秦,他这几年不交女朋友、不谈恋爱,不知是怕爱情这回事,还是仍没从失恋Y影走过来。

在下班前她刻意绕过去孟秦办公室,走到孟秦办公室外,她有点犹豫,这麽大的人实在没必要为他担心,可是再回想当初他对樊士芬那份傻劲,她仍忍不住敲了两下半掩的木门,然後走进去,忙着做简报的孟秦瞥见走进来的是张舒乐,没停下手边工作抬头问:「有事?」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张舒乐在他办公桌前拉张椅子坐下,孟秦看起来没啥异样,她就怕他又憋在心里。

「我有什麽事?」孟秦装不解。

「都七点了?你还不下班?」张舒乐感觉他又要用以前那套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将自己埋进工作。

「你也是啊,你怎麽还不会回去?」孟秦笑着反问,他想张舒乐来是要打探他再遇见樊士芬的感受……他能怎样都人妻了。

「我……」她支吾了一会,想问又不敢问,「不太放心你。」

他顿了下说:「我没事。」他终於停下手边工作,看着张舒乐,她竟然再关心他。

「我不觉得耶,但很希望是啦。」她笑了笑,笑容充满对孟秦的期待,事过境迁,希望他不会去钻牛角尖。

孟秦高中休学去美国前夕曾去找她,他那时相当颓丧,本来就瘦的人又瘦了一大圈,活像个饿了几十天的难民,双眼无神、意志消沉彷佛这世界已容不下他。他记得孟秦当时这麽告诉她,「我失去了她,感觉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以後的生命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她当时很担心他想不开,问他:「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惜?很不值得?」

「不会,我只想她记得我……」

想她记得他!这句话让她为他担心很长一段时间,幸好他熬过那段消沉的日子。坦白说,基於朋友立场,她并不希望樊士芬再出现在孟秦的生活中,因为那只会害死他,她都嫁人了──她这麽认为。

孟秦盯着表情认真的张舒乐发觉自己真骗不了她。

想了一下,他不以为意说:「我会试着告诉自己那些都是过去式,她只是我的老师,而且她嫁人有小孩了,你心里一定也这麽想,再说我对人妻实在没兴趣。」

听他这麽说张舒乐大笑,伸手拍拍他的肩,打趣说:「很好、很健康,孟秦,你有希望,我的顾虑的确是多馀的。」

「嗯。」对张舒乐夸张的表情孟秦拧了一下眉,不知她什麽时候也变得杞人忧天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下班回去泡个澡放松一下,我建议你早点睡,睡不着打电话给我,我不关机,随时恭候。」

「你担心太多了,」孟秦笑着摇头,关掉电脑,准备下班,「一起走吧?想不想到我家吃饭?」

「吼,早说嘛!」她站起来白他一眼。「我妈都煮我的饭了。」

看着孟秦笑开的脸,张舒乐为自己的多虑感到好笑──是啊!她都是人妻了,对孟秦不会再有杀伤力了,再笨的人都不会自找麻烦的,何况她老公又是认识的人……

送张舒乐去坐车,车上又仅剩自己,孤单的在车河里开着车,想着张舒乐的话,也想着樊士芬出现的样子。

他也许可以对任何人否认,却无法对自己否认,这十年来没有一天遗忘过她,没有一天不挂念她,自始自终她的份量都充塞着他所有的感情,谁也走不进去。

他是没救了,现在他更是认为──她都嫁人了,他既然还对她充满遐思……

对!他想将她卓子仪身边抢回来,他有能力了,有能力照顾她,有能力为她顶下一片天……多麽愚蠢的想法,要是他做了这件事,别说他父母不会原谅他,他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作家的话:

☆、(14鲜币)58 爱的感觉又来了

三个月後,锺思宇家族经营的高岛百货与建商达成第一阶段协议,为方便与商家沟通与联系,及更快速处理所有住户之疑虑,高岛百货在正泰商场承租一个店面,设立了一个临时办事处,锺思宇将办事处全权交由父亲信任的老臣管理,孟秦也在锺思宇嘱咐下过去协助他们举办说明会,与有意愿的住户先行签署合约,再游说其他店家。

从开始视察到驻点,几个月孟秦几乎都在正泰商场工作,这段时间他知道樊士芬在大约500公尺外的那所国中授课,这也是他不久前开车经过,思忖樊士芬会走那座天桥,可能住在附近或在附近上班,而又恰巧有所国中在不远处,他刻意注意校名,果真是第一次在天桥遇见她帮她捡起的试卷上的校名。

知道她就在附近也不能怎样,过去毕竟已经过去,人事皆非,现在他不是那个懵懂无知、做事一头热的高中生,她也不再是当年那清纯的菜鸟老师,两人似乎不会有所交集了。不去想樊士芬可能经过这里,心也就不会继续旁徨下去;眼神也不会为了追寻她而漂泊不定。

只要忙碌的时间暂停下来,他免不了胡思乱想。

正泰商场在十几二十年前曾是这一带着名商圈,各种小吃及零售业生意兴隆,但随着周边蓬勃发展,各项建设的启用,商场日渐老旧客源转移,使之逐渐没落,许多店家不是关门即是迁移。

有鉴於商场没落,高岛百货和建设公司的前置作业还算蛮成功,住户们对高岛让正泰商场借尸还魂的企划都抱着极高意愿与配合,但有些人仍处於观望。

这天下午,空间有限的办事处挤满了前来询问的住户,几坪大的空间水泄不通,高岛副总一个下午都在解说,孟秦也没闲着,跑来跑去找资料,周旋在一大群人间,协助签约、解说,忙到冷气开到最强还是满头大汗。

「张副总,你说以後我们这些做小吃的在百货公司的美食街都能获得一个权利摊位,什麽叫做权利摊位,现在这店面是我们的,可是你们百货公司要是盖成了,我的店面也没了,你说的权力摊位又不是我的。」两三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满脸疑惑的质疑,语气不佳的问站在最前方解释的高岛副总,这问题他今天起码说十次以上,这些妇人不是没仔细听就是刚到。

高岛副总疲累得呼出一口气,停下解说,从裤袋里拿出手帕,栽下眼镜擦了擦脸上汗水,他对这种一副要来讨公道的妇人最头疼,看孟秦在一旁协助两位男士签约,他喊道:「孟经理,麻烦一下,跟这几位太太说明我们对他们的补偿措施好吗?」

「喔,」孟秦抬起头应了声,看一眼妇人和气地笑了笑,然後跟旁边的专员说:「这两位先生有什麽不懂的你再跟他们解说,我先去处理别事。」

孟秦赶紧笑容可掬过去,几位妇人看见是个俊帅小伙子也对孟秦和蔼地笑了笑,刚才的气焰霎时消了五分。

「找个地方坐嘛。」孟秦引她们要去找座位,可是里面几张桌子已坐满人,放眼望去没有位置了。孟秦赶紧到前方桌上拿了一叠资料笑咪咪跟她们说:「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坐,我再跟各位解说清楚。」

孟秦跟一位同事领着三位到正泰商场旁那间露天咖啡厅,将高岛整个筹备到对现有住户的补偿及未来的优惠都对这几位房屋所有者说明,孟秦自腰包给她们点了最香醇的曼特宁,还有一些她们平常不敢碰的J致蛋糕,让她们喝得心暖暖,嘴上的话也越说越好听,最後她们总算答应考虑。

接近傍晚,说服她们孟秦和同事松口气正准备离开咖啡座时,赫然看见樊士芬牵着一位小男孩正要越过马路,孟秦楞住,眼巴巴地看她像个温柔的母亲低头跟儿子说些什麽贴心的话……那是她儿子?他正在笑呢!挺可爱的。

他以为樊士芬没看见他就走过去了。

是孟秦?牵着儿子的樊士芬有些惊讶,想装作没看见,可是站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心中好像有股力量使她猛然回头,一回头竟看见孟秦也盯着自己瞧,她心跳急促,一时间忘了移开视线,两人对望许久,孟秦内心也开始波动,原本想简单打个招呼跟同事回办事处,可是思想却没让他这麽做,反而交代同事一些话後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

就当作是老朋友,见面连招呼都不打感觉太小气了,过去寒暄两句不会少块R。

斑马线的绿灯亮了,孟秦神态自若走过来,樊士芬一动不动的牵着儿子看他朝自己而来,他走近後她嫣然一笑,故作轻松道:「好巧又在这里遇见你。」

孟秦也回她一个尴尬的笑,瞄一眼她儿子,她儿子都已经那麽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上班的公司在那里设了一个办事处,我目前那这里上班。」

孟秦指着前方,樊士芬不禁也跟着看一眼他们办事处已经亮起灯的广告看板,「我听说正泰商场这一带要改建成百货公司,原来你在那家建设公司工作?」

移回视线,尴尬的落在他脸上。他变了很多,成熟稳重。以前充其量是个男孩子,现在,已是成熟的男X了。樊士芬心跳加剧,牵着儿子的手略为紧张,不知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麽?

「我不在建设公司上班,我在美国学电脑工程,思宇缺人手叫我回来帮他工作。」他又笑了笑,双手不知要摆哪里,只好往裤袋C,好减低浑身的不自在。

「思宇?锺思宇吗?」上一次遇见她想了很久他的名字,终於想了起来,也记得他们以前感情很糟──时间改变了太多。

「嗯,他是高岛百货的小开,锺伯伯生病,思宇继承了家业。」孟秦很高兴她还记得锺思宇,心想她大概也不会忘记他跟锺思宇是从打架开始建立感情的。但两人谈这做什麽?难道要避开那双骨碌碌看着他们,露出疑惑的小眼睛。

「喔。」经过孟秦解释她有些了解了。

「你们要回家了?」他指她跟她儿子,真的很别扭,她儿子还不眨眼的一直盯着孟秦,好像孟秦是坏人,他正在提高警觉。

「嗯,我刚才去安亲班接他。」樊士芬笑了笑,绿灯又再亮起来,拉拉儿子的手,像要走又不走。

孟秦也看一眼绿灯,像舍不得说再见,怔了愣一下後又像上回直说要载她去火车站那般自告奋勇,「我送你们回去……反正,我已经下班了,这麽早回去也没事。」

樊士芬听闻不好意思说:「不用,我住得不远,坐两站公车就到了,我去前面的公车站等车。」太多相处的时间,只会让她的心情更难从相遇的激动中平复,为掩饰情绪她还是早点走掉。

「喔……再见……」他早知猜出她不会愿意。或许吧!被她老公看见并不好。

「那……再见……」她转身,一恍神没注意号志就要越过斑马线,她手牵的儿子跟孟秦都吓了一跳,孟秦看见一辆机车正呼啸而来,顾不得那麽多,看见她转身要踏出脚步,立即惊慌的一把抱住她,没让她跨出去。

“叽……”机车在她面前紧急刹车,千钧一发之际幸好没撞上。

「吓死了。」樊楚谦突然开口,拍拍惊吓的X口,看见樊士芬躺在孟秦怀里吓得发愣,他惊奇的瞪大眼睛。

「你……别吓我……」孟秦被吓到结巴,即使她已是人妻,他也不希望她受伤。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她显得不好意思,从他怀里站直才发现刚才吓一跳两人十指紧握,樊士芬想抽回来,可是孟秦并没放开。

「让我送你们回去吧。」孟秦紧握她的手,像哀求那般低语,指尖的交握过去的感觉又回来了,要放开心却痛起来。

「孟秦……不太好……」她想抽开手,她不答应孟秦似乎不打算放开。

「只是送你回去,这要求不高。」他想安心,知道她过得很好。

她考虑了一下。「好吧。」其实她也没什麽好顾忌,或许还有一点点私心,希望孟秦依然留恋着过去那段情。

送他们到巷子里,樊士芬没请他进去,他也不敢开口做无理要求,看着他们母子下车走进公寓,孟秦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作家的话:

☆、(8鲜币)59 脱轨的结晶

十年前去了美国之後,孟秦用庞大的课业压力压抑住那段年少轻狂的爱恋,那些年里思绪只要有一丝不堪记忆浮上来,他就会拼命的去游泳、去跑步、去打球、去健身,以任何可以消耗体力的方式沉淀、克制住几近无法忍受的现实打击。直到他能够平心静气面对往事,已经是好几年後的事了。

即使他从不认为恋上比自己年纪大的老师是脱轨的行为,可是在他人眼中那却是一种叛逆的表现,纵然他学业表现的十分优异,仍无法导正他人的观念──尤其挚爱他的父母。所以为了父母,为了顾及他们的颜面,在美国他拼命重塑自己的形象,当了师长心目中可圈可点的好学生,父母心中那个听话的好儿子,循规蹈矩、奋发上进,学业总是令人称羡的A,可是感情却变得一片空白。

他甚至以为自己都不会再谈恋爱了,不是心被填满,而是心已经破了个洞,G本无法装下任何一段感情──他这麽以为。

可是,一次又一次重逢,他发觉心头很沉重,像压了块重石,这块重石压得令他快喘不过去,越是想将它移除,越是沉重……

原来属於樊士芬的记忆始终没从破掉的地方遗漏掉,反而占据了所有的位置。

忙碌是最好的治疗剂,也是逃避最好的方式,即使知道这是暂时X的而已,但,也好,总比被得不到的感情整死来得好。

其实他很矛盾,每天都处在希望与不希望再度遇见的挣扎里,这种想法感觉很幼稚,都几岁的人了,干嘛还像小孩子钻牛角尖──

可是他薄弱的意志无法克制。

也许,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吧!人生最难的取舍就是介於想爱与不爱!

正泰商场的收购已经按部就班照原订计画进行,越来越步入轨道,等所有住户都签属合约搬迁之後,老旧的正泰商场就将开始拆除,继而开始大兴土木,到时候孟秦也将归建,回高岛总公司正常上下班,到那时候……

对!那里离这里有段距离,除非他刻意来,不然要期待在另一个地方相遇可能有点困难吧!这样,他又可以开始学着遗忘她了?

中午过後正泰的事情忙完,孟秦并不想多留在那里,不为什麽?失眠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没有那麽好的定力,遇见自己深爱过的女人还能处之泰然,完全不当一回事。

赶快离开也好,不知为何那座天桥令他伤感。

走出办事处,他却还是要走上天桥才能去开车,早上也是从天桥那边过来,这里彷佛只有天桥边才有空停车位。

没走上天桥,他就看见一群背着书包的孩童跑着、跳着下楼阶好像很快乐,他等着让他们先下来,看他们活泼乱跳,孟秦莞尔,想自己小时候也是好动又活泼,就像他们那样。

突然间,他看见一张熟面孔,他突然高兴地捉住小身影的肩膀,「欸,你不是樊老师的儿子吗?」

「叔叔好。」樊楚谦下楼梯後停下脚步,看一眼孟秦,是认识的叔叔,妈妈的朋友。

「你要去哪里?」孟秦问,盯着他那张纯真脸蛋,不知为何孟秦感觉他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要去安亲班上课。」樊楚谦兴高采烈说。

「安亲班?……喔……」他似懂非懂的点头。国中下午还有课,所以樊士芬应该还在学校,小学下午没课?孟秦不清楚。

「樊楚谦你在做什麽?快上课了。」跑在前面的同学喊他。

「叔叔我要去上美语课了。」背着书包的樊楚谦急着走,同学都走远了。

孟秦愣住。他叫樊、楚、谦?不解。

樊楚谦一溜烟跑走,孟秦又喊住他,「你还没告诉叔叔你叫什麽名字呢?」他想确认是不是听错了。他姓樊?樊士芬的樊吗?

「我叫樊楚谦。」他跑来跑去,感觉很紧张迟到。

孟秦骇然一听,不分青红皂白冲过去捉住樊楚谦肩膀,焦虑的半跪在地下与他齐头问:「你说你叫樊楚谦,你跟你妈妈姓是不是?那你爸爸呢?」

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是该姓卓?在孟秦潜意识下他应该姓卓才对呀!

天真的樊楚谦被孟秦突变的神情吓住,愣了下、又幽然垂下头,露出像猫儿可怜兮兮的眼神吞吞吐吐说:「我、没、有爸爸。」

没爸爸?没爸爸?孟秦仔细看他,他……果真一点都不像卓子仪!

他呼吸变得急促,感觉心痛到心律不整……他、他,太像自己,难怪他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一定是小时候相片中的自己。

不会吧!

放掉樊楚谦,孟秦差点跌坐在地上。被放开的樊楚谦一脸不知所措的向孟秦丢下说他要去补美语,就好像逃避坏人那样的溜掉了。

作家的话:

☆、(9鲜币)60 有了他的孩子

她骗他?!孟秦几乎敢肯定。她G本就没跟卓子仪有孩子,所以他们才没结婚……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那孩子G本不是卓子仪的,是、是……

X口的答案,拧得他像快断了气,捉住X口,这辈子从没感觉心如此酸楚的痛,比当年失去她还痛,就像将被拧乾的毛巾那般痛楚不堪。

孟秦心里难以接受的呐喊,倘使如此,这十年她到底是怎麽过的?

天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十年!潜藏在内心的痛苦太长了,这一刻他完全忍不下去,激动的横冲直撞跑向樊士芬授课的那所国中。一路上被一古脑堆积的杂乱思绪压得几乎想痛哭,G本顾不得路上行人把他当疯子,拔腿直冲,为求答案像田径手那样死命冲刺。想到樊楚谦若是他的孩子,心里滋味实在难以诉说──

他急着要答案,顾不得跑了几百公尺上气不接下气,到校门守卫室前,他用力喘气,急促对一位穿着制服的守卫说:「我要找樊士芬樊老师,请问现在可以找她吗?」他几乎是断断续续从X口说出来。

他G本等不了,眼神瞄到正上课中的静谧校园,很想直接冲进学校,但是理智劝他再等一会。

守卫拿了访客登记簿请他写,孟秦匆匆忙忙写下自己名字跟他要找的樊士芬名字,然後心急地将纪录本还给守卫,希望守卫赶紧帮他找人。

守卫见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斯斯文文的孟秦喘着气像跑了马拉松一样,心里疑惑,感觉他找樊士芬好似相当紧急,所以守卫没有怠慢,也很紧急的拿起电话按了两个键拨出去,简单明了说完挂断电话後跟孟秦说:「先生,麻烦你等一下,樊老师刚好没课,她马上就出来。」

「喔。」应了声,孟秦喘着气靠在守卫室墙角喘气休憩,守卫好意说:「先生可以进来坐一下啊。」

孟秦摇摇手谢谢守卫好意,现在他心急如焚G本坐不住。他臆测樊士芬从里面走出来也不需太久时间,刚才听见守卫在电话中跟对方讲了他的名字,所以樊士芬要是知道是他来找她一定不会耽搁太久──他这麽认为──因为,因为……

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赫然发现这件事,霎时间就像一把刀猛地C上他X口,让他汨汨淌出血来,激动得难以平复,假如这是真的,想到她可能吃过的苦头,他更是自责得不能自己。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心湖不平静地站在守卫室外等她,每喘上一气心跳都漏了好几拍,想屏息静下心来,但情绪受了这麽重大的冲击,如同一块巨石突地落下湖面,不只激起惊涛骇浪,湖面的涟漪也久久无法平息。

几分钟过去,孟秦所估计的时间内,樊士芬从校门口对面那道走廊出现,看见孟秦站在守卫室前的身影,她脚步急促的往他走去。

「孟秦?」她满是疑惑,不知这时间他来找她做什麽?

樊士芬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孟秦突然离开靠着的墙壁,捉着她的肩膀神情痛苦追问:「你骗了我是不是?」

「骗你?我骗了你什麽?」樊士芬一时间有些困惑,但从孟秦眼神中樊士芬发觉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事。

「他为什麽不是姓卓,你为什麽骗我,你G本没跟卓老师结婚。」孟秦心慌意乱的质问。「其实你们G本没结婚,为什麽要骗我?」

因为这件事他痛苦了多少年,果真如此,他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

「喔。」樊士芬心震了一下,心虚道:「我们当初是要结婚的,只是後来……後来……」

看着孟秦灼热的视线,樊士芬显得焦虑。这件事要她怎麽解释?

其实到目前为止她仍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他实情,可是,时空转变、物换星移,她并不知道这十年他的变化到底有多大,那些变化是不是已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自己所能承受?

她已经胆小的连他近况都不敢问,也没有勇气知道,要是他结婚了或有女朋友了,还是、还是……她更不敢去想的变化……

为什麽不能不要再见面?就让她一直活在假想的美梦中不要醒算了!

「後来怎麽了?」孟秦不放弃追问。

樊士芬要求自己镇定,虽然发觉自己开始颤抖,她强迫自己大吸一口气,用自认为平稳的语气说:「因为……因为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想、想帮我……」她终於说出来了,可是心却在绞痛──期待他的反应。

孟秦赫然震住,急切问:「那是谁的?」情绪出现更大波动。真如他揣测。

孟秦就这样坦荡荡的在守卫室前询问这件多年来让樊士芬难以抬起头的话题,即使孟秦已经豁出去了,樊士芬却仍有顾虑。

她左顾右盼看了一下,守卫就在他们後面,刚才的话或许也被听见了,这种羞耻让樊士芬一时语塞,但孟秦热切的双眸却在期待她的答覆,她只好敷衍说:「孟秦,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冷静,我还有一堂课等我下课再说好不好?」

孟秦也看看四周,他确实太冲动了,既然没顾虑到这是公众场所,就这麽毫不忌讳的追问她这种隐私──

孟秦感到愧疚万分。「对不起,我等你下课,等你的……解释……」

十年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他可以等。

作家的话:

☆、(12鲜币)61 轻轻撩拨又激起的涟漪

下课钟声响起,樊士芬匆匆告别孟秦就走进学校,孟秦却仍动也不动站在守卫室前望着她的背影,心情像三温暖般忽冷忽热。

孩子不是卓子仪的,她亲口说的,这是多麽令人雀跃的答案。然而回想从前,她确实从没告诉过他那孩子是卓子仪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像,还有别人绘声绘影的隐S,年少无知的他也G本没有求证过──当初他一定是被气焰冲昏头,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误以为──别人说的、自己想的就是真的?

现在想起过去的幼稚,实在哭笑不得、垂手顿足。当时他会这麽认定,从没感到怀疑,不也是因为当年毫无能力的他,打心底不认为他们会有结果,才会这麽以为?是不是呢?

幽幽叹了口气,凝视远方,樊士芬曼妙身影已消失在两栋教室中间的那条走廊里,他的心情也在往事中变得既深邃又难捉M。

岁月过去都过去了,当初的心情已经不重要了,想再多也於事无补,将面对的未来才是他必须去解决的问题吧。

孩子都那麽大了!孟秦莞尔。想起刚才那张小脸蛋说出没爸爸的那种令人垂怜的落寞神情,孟秦好心疼,现在,很想将他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去看看他吧!他就在安亲班,他所知道的地方。

情绪霎时间又高亢起来,满脑子都是樊楚谦那活泼可爱的身影,满溢的喜悦让孟秦顾不得拔腿冲去安亲班,刚才慌慌张张来的沉重心情,瞬间变成轻盈而快捷的脚步,同样的期待与盼望──孟秦几乎快疯了,但是这种疯狂跟失去截然不同。

在安亲班外面他告诉老师他要找樊楚谦,老师眼神虽和善却不让他见他,孟秦只好规规矩矩坐在安亲班楼下等他下课──脑海里纠结着这突来的发现──不知是令人雀跃的喜事还是……

他不敢再猜测了。

等了好久也不见樊楚谦下楼来,孟秦再去询问,老师告诉孟秦,樊楚谦在上美语课,再三十分钟才能下课,下课後会留在安亲班写功课等他妈妈来接他。

他已经等了超过三十分钟了,在这里等待感觉很漫长,简直一刻三秋那麽长,他乾脆走回去临时办公室,在安亲班等G本坐立难安,尤其想到那孩子如果真是自己亲生儿子,自己竟然愚蠢到孩子都长这麽大才发现,他的心就不自主绞痛起来,不知这几年他们怎麽过的?自责、内疚、等待分分秒秒折磨他。他要怎麽补偿他们,天啊!这是多麽大的惩罚?

回去临时办公室等着,他的心情并没因此平静下来,依然魂不守舍,同事见他有点反常,一个多钟头前说要回总公司又回来,回来整个人却一副六神无主样,副总也过去他座位关心,但他现在那种百感交集的感受说了不见得别人能懂。

在办公室待了大约半小时,他越想越不对劲,担心她带着孩子逃走,想了想心不安,又冲到学校去,就在他忐忐忑忑走上天桥,在桥上赫然看见樊士芬从天桥另一端出现──她没有逃掉?他激动地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用热情的双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不管有多少异样眼光惊愕地看着他们在大庭广众下拥抱,他都不愿松手放开她。

樊士芬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未回神时,他已激动的吻住她,细胞里所有的感情瞬间全部倾泻而出,从他灼热的唇齿深切的传入她温热的舌尖,激烈的唇齿颤动已代表千言万语;所有的感情似乎都要在舌尖的缠绵中向她诉尽。

炽热的吻让樊士芬天旋地转了一阵,眼角穿越的人影却让她不顾这吻的缠绵猛然推开孟秦宽阔的X膛,脸颊上早已洒满红晕,人潮那麽多,她不禁感到异常羞涩,暗地思忖孟秦依然如故,还是那麽自我,也不顾虑一下旁人的眼光。

她满是害臊的疾步走下天桥,再待在天桥上她会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那吻却让走来时冷冷的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心也跟着暖和起来。

被推开的反应吓愣的孟秦,以为自己做错或她在拒绝,杵在原地怔楞几秒,回神很快地追过去,在她背後低喊:「等我一下,别走那麽快嘛!」他心里有很多疑问要问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要再放弃任何机会。

樊士芬几乎是跑着下天桥的楼梯,她低着头,嘴唇呈现幸福的月亮弧度,追在後面的孟秦并没有看见──她要得不多,只要这麽一点点,心就感觉很满足了。

追下天桥,樊士芬脚步才慢下来,孟秦赶上前,她低着头别扭的不让他看见她发烫的脸颊,以为自己的心在孩子生下後即被封闭,没想到孟秦才那麽轻轻撩拨,又激起斗大的涟漪,迟迟无法平息。

孟秦追上,牵住她的手,要她留步,虽然两人仍在人来人往的骑楼下,但孟秦太想知道心里的疑惑,迫不及待问:「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他眼神流露恳切,希望她别再折磨他下去了。

樊士芬停下来,垂低着视线,怯生生地看着十指交握的温暖,讷讷地,好像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样说着:「孟秦请你别怪我,当初突然知道怀孕我很慌也很乱,我想到你的年纪还有我的身分,很多真实案例让我感到害怕,我怕你家人无法接受这事情而控告我,我担心我的人生就这麽毁了,也担心自己将要承担接踵而来的舆论压力,更担心我再也不能当老师,所以……」

「所以,你让自己痛苦,什麽也不让我知道?」孟秦不舍,自己竟然给她这麽大的苦难,要如何弥补?

「孟秦……不要怪我自私,我没有选择的馀地。」她满是愧疚的眼神移到他镜片後那炽热双眸,诉说她的情不得已。

孟秦摇头,内心充塞的不只是感情而已,还有感激。「你自私?那我不就更罪不可赦,我竟然让你独自扶养小孩,自己还在国外逍遥,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没做。」他不能抑制的自责,发烫的眼眶让他眼镜里的眸光变得模糊,感觉激动的眼泪快掉下来。

「孟秦,我很高兴看见你现在的成就,如果当初我告你这件事,现在的你还会是这样吗?」她也不要他年纪轻轻就扛起家庭责任,这样她会自责毁了他的人生。

「那你呢?」孟秦问。所有过错她都扛下来,要他怎还?

「我?」樊士芬温柔的笑了笑,将被牵着的手握得更紧。「我很好,有谦谦陪着我并不寂寞,我过得很好……孟秦谢谢你,让我生下了他。」

这一席话让孟秦内心强烈的感情一拥而出,再度将她拥入怀里,这回她没有感到惊恐,更不想离开温暖的X膛,彷佛已四下无人,她只想静静地,享受这迟来的──孟秦对她充满感激的拥抱。

作家的话:

62-67

☆、(14鲜币)62 燃烧十年的欲望(H)

樊楚谦一下课,孟秦就像几分钟前抱住樊士芬那样对他又亲又吻,让小脸蛋露出惊慌,却挣脱不了。孟秦一放开他,他就像受了惊的小鸟飞快过去牵住樊士芬,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她。

小心灵有些受伤的想:这一定又是想当我爸爸的人,哼!我才不需要爸爸,我会自己保护妈妈。他用力的拉着樊士芬走,害怕孟秦将她抢走。

孟秦走在他们後面,因为他只要走在樊士芬旁边儿子就会不怀好意的瞪他,孟秦感到很好笑,这孩子真像自己,他以前也这麽善於自我保护。

既然儿子不高兴他就别惹他不高兴,想想十年来自己也没照顾他半天,他理亏,走在後面也不会怎样,但是以後儿子不认他事情就会很令人难过了。

十年思念太漫长,怪都怪自己当初对她的不信任,没有做出正确判断。

孟秦开车载他们回住处,这回樊士芬虽没请他进去,但也没说什麽,下车她牵着孩子在路旁等他将车子停妥,他即知道她愿意让他进门去。

可是他跟进去樊楚谦一样满脸不高兴,翻着白眼瞟了他几眼,眼神好像跟他说:你跟来做什麽?我不会将我妈妈让给你的,哼!不准进来。

孟秦在心底窃笑。这孩子还真有个X,简直青出於蓝,这样他很放心樊士芬就只属於他们父子。

他们住的就像樊士芬在高中任教时那种一房一厅的套房。

「我去煮饭,谦谦功课还没写完先拿出来写。」一进门樊士芬即进去厨房。

「不要我先看卡通。」他已经丢下书包打开电视,整个人跳上沙发盘腿坐好准备看卡通,好像也忘了要继续排挤孟秦的事。

樊士芬笑着摇头,看着孟秦笑,希望孟秦别怪她教不动孩子。

孟秦耸耸肩跟着笑,看样子樊士芬对他也是很没辄,可是他那一脸J明伶俐的样子孟秦却很放心,至少刚刚他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他将妈妈保护得很好。

孟秦跟樊楚谦一起坐在沙发上看卡通,卡通一播完樊楚谦忽然将遥控器拿给孟秦,很客气地对他说:「叔叔你自己看,我要去写功课了。」态度跟进来前完全不一样。

跳下沙发,樊楚谦提着书包乖巧的放在床上,拿出课本和作业簿,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就认真的写起功课来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尚未相认的儿子认真的伏在书桌上写功课,孟秦不禁莞尔一笑──真输了自己的愚昧,当年怎都没想到她肚子里G本是自己的小孩?而且还是这麽聪明乖巧的儿子。

孟秦想,卓子仪当年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太对不起卓老师了,还跟他针锋相对,回想起来自己过去的行为真是幼稚至极。

厨房飘出一股香味,孟秦关掉电视免得吵到儿子写功课,闻香踱到厨房。「好香?」看她忙着炒菜,孟秦情不自禁从背後环抱住她,在她耳畔温柔低语,嗅到她发间比饭菜更引人垂涎的香气,他凑得更深,埋入她发丝里舔吻着散发淡淡清香的耳际。

「孟秦,我在炒菜,别闹了,会被孩子看见。」她缩缩被气息搔痒的脖子,甜蜜的轻笑着说。

「我想你啊!」环住她纤细腰际的双臂搂得更紧,没要松开的意思,舔过耳垂的灼热像贪嘴的孩子往她唇边索着吻。他也不知道为什麽现在竟然会很想要她,彷佛生理的饥渴因她出现而无法忍受。

她关掉炉火,铲起煮熟的菜,试着扳开他的手免得盘子从手中掉了,他却握的很紧,牢牢的箍住,不让她离开半步。

放下菜盘,樊士芬噘着嘴望着他咕哝:「越来越坏了喔。」刚才在大马路上就吻起她,现在也不管会不会被孩子看见──

真是的!但是这样被他雄壮有力的臂膀抱着,多年的无助彷佛找到了依靠,心中泛起甜蜜的让X口感到幸福。

孟秦伸出长手关起背後的门,像想偷吃的小男孩问:「这样可以了吗?」

樊士芬显得娇羞,不知孟秦到底想做什麽?只是抱抱亲热一下她无所谓,但是他要是更想入非非,她觉得可不好。

想了想,她脸颊红润起来。

她想着心事,关起门,孟秦再度用力抱住她,这回毫无顾忌用舌头扳开她那散着淡淡唇蜜香气的双唇。强而有力的拥抱,让他们一起往後颠踬了一步靠向流理台。

樊士芬惊慌的惊呼一声,孟秦却依然没放开她,贪谗的唇舌不断在她口中搅着,强烈而激动,她承受不起躲着羞涩小舌,他却在口中不断和她玩着追逐的游戏,手也不安分的扭捏着她X前柔软肌肤,吻到忘我他手探了进去,探进她衣摆里。

享受一下他热情的摩娑,樊士芬想孩子也饿了,娇羞的拉下上衣,推推他X口,「孟秦,先吃饭吧。」虽然门关着,她还是会担心孩子看见两人亲热,毕竟孩子那麽大了,套房又那麽小。

「让我再抱一下。」孟秦早一发不可收拾,灼热的双眼带着情欲蚕食着这些年的思念。口中虽然只说抱一下,但他知道雄X欲望正在燃烧他。

「孟秦……」她娇喊一声,唇却被他全然堵住,他的饥渴在她口腔中激起层层浪花,这次他不打算放开她,这吻他要索回这十年份,他深情吻着,贴着她的身体,火热的磨蹭着她的温热,让原本冷却隐藏的情愫全部引燃。

他的饥渴让樊士芬也陷入他的索求里,久违的热情在两人体内熊熊燃烧。她是需要他的,他热切需求像以前一样又再度将她的矜持瓦解,当他撩起她窄裙,她已经沉醉的没有躲藏,让他温暖的手在她底裤後丰硕的双臀间摩娑。

他停下吻她,火热双眸噙着爱意,「我好爱你,好爱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这一次要是你再不要我,我一定会一头去撞死……」

她赫然稳住他,用舌头堵住他发出“死”的音,一阵火热交缠,樊士芬喃喃。「孟秦你让我再也离开你,我也不要离开了,我爱你,孟秦……」

「老……师……」这句话太动听了,孟秦捉着她那丰腴双臀往自己身上摩娑,拉下裤链露出爆满的雄X躯体,让两人更密切的感受彼此的热度。

他需要她,这一次他不只要占有她,还要她做他的妻子,一辈子都不分离。

听见他解开腰带的声音,他的欲望使她附合着他激情的动作,让他温暖的大掌拨开裤底的湿润往里边撩拨。

抱她半靠在琉理台上,他衣衫不整的撑开她双腿,埋进她跨下湿润的情欲里,舔着他曾经熟悉的秘地,重拾曾经的欢愉。

这只属於他的,他已经明白。从她跨间抬起头,火热的欲望在双眼燃烧。

用他强壮的躯干撑开她身体,使她甜腻的低呼一声,声音带着娇柔的享受,却又有点顾忌地蓄意压低,担心被厨房外的儿子听见。

孟秦含着情欲的双眼盯着她柔情水眸,他要她,抽出後他又冲了进去,被她紧紧吸住,他低头看着两人紧密结合处,深深的埋进她体内和她密不可分,这样的亲密才是他们应该有的关系,而不是那痛苦要命的思念。

「我爱你,我这辈子只会爱你……」孟秦低喊,爱意倾囊而出。

「孟秦……」她热切的抱住他,她也爱他,深深的。

热切的相吻,舔着、吸吮着,身体用力撞击出火花。

「嗯……」他们开始沉醉一起吟喃,下身捣出的湿润让他们更热切的需要对方。

孟秦脱下衬衫,也脱掉她的上衣,两人裸裎以对,方才的顾忌被情欲浇灼的两人都忘了,只想享受对方将自己攻陷的欲望。

望着记忆不曾忘记的娇躯,孟秦猛烈的往她进攻,要她再度为他欲生欲死。

「啊……」樊士芬忍不住叫出来。

孟秦激动的停不下来,深情吻她,「不舒服?弄痛你了?」

她拼命摇头,饥渴的欲望得到了滋润不希望他停下来,感觉劈得大开的胯间湿得一蹋糊涂,他捣进的热情让腹部不停痉挛抽搐,痛快忘我──

令人销魂……

作家的话:

☆、(11鲜币)63 意犹未尽的回味

缠绵之後,赫然听见客厅传来两人爱的结晶──樊楚谦看电视的天真笑声,两人怔楞的深情对望一会,同时皱眉莞尔笑开──樊士芬心中想着,他一定又看见什麽好笑的情节拿着遥控器像傻瓜独自在那里仰头大笑;孟秦想,这孩子还真善变,一下子臭脸,一下子又笑成那样,怎跟自己小时候一个模子呢。

一起穿好衣服,走出厨房,樊楚谦早写完功课坐在沙发看卡通,看妈妈跟孟秦从刚才锁着的厨房出来,他狠地白了孟秦一眼,翘着粉色的嘴唇,故意表现的相当不悦给孟秦看,孟秦当然看见了,尴尬的瞟一眼樊士芬──

他以为是刚才过於激烈被儿子听见,这种事也没办法解释,孟秦运动後还没消下的热潮多了一层难为情。

「吃饭了,谦谦。」樊士芬别扭着说,孟秦帮她进厨房端了饭菜出来。

房子小,三人在茶几吃饭,樊楚谦一边看电视,一边不停瞄着孟秦,好像在监视他,饭吃得很慢,小小心灵好像有点受伤──妈妈很少留别人吃饭,除了乾爸……他很担心帅帅的叔叔会变爸爸,想讨好他,但又使着脾气。

孟秦在樊士芬住处待了好几小时,直到樊楚谦睡着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虽然还没告诉樊楚谦他就是他父亲,可是和他们亲密的几个钟头的相处他已经很满足。当然未来──他希望很快的可以天天住在一起,享受迟来的天伦之乐。

一打开车门,他就听见刚才下车前故意放在车上的手机不停的响,他伸手拿起来看,是锺思宇?已经快十点找他做什麽?他一接听对方马上滔滔不绝大骂。

「我的天皇大老爷,拜托你跑到那里去了,我快被大公主逼死了,就算你要躲起来也接个电话,我打了快一百通,你竟然都不接,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他发觉耳朵好痒,将手机拿着远远的听,不知锺思宇在发什麽神经,想了一下想不出所以然,他就算暂时不接电话,也没将白天该做的事情给遗漏啊?

「浓浓一直逼我,问我你到底去哪里,说我一定知道,只是故意瞒着她……拜托,你孟秦的行踪白天我可能知道,晚上你又没跟我报备我怎会知道,她还怀疑你是不是有了什麽女人,我说我怎麽知道。」锺思宇一直喋喋不休,显得相当委屈。

原来大公主是萧怀浓? 「别理她就好了嘛!」孟秦无奈说,她的无理取闹没人可以招架。

听闻,锺思宇在电话另一端跳起来,「别理她?你不理她行,我能不理她吗?」不理她,他就没戏唱了。

孟秦很想跟他说可以啊!只要你放弃追求她,她就惹不到你。但孟秦没说出口,落井下石这种事要是说出口他敢保证,锺思宇一定毫不考虑一拳挥过来,然後义愤填膺说:那我这几年的心血不都白费了,我这辈子除了她可没碰过别的女人,你叫我放弃,我不就亏大了。

唉!孟秦听着耳边的唠叨不禁叹口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他们高兴。就像他自己也是,儿子都在眼前了却仍不敢大声告诉他,我就是你爸爸,只能任凭心在那毫不踏实的摆荡──所以他们都是一样,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咎由自取。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孟秦都没应声,锺思宇气极败坏问。

「有啊。」他发动车子,「我要回去了,到家再打给你。」

「不用打给我,是浓浓找你,你赶快回他电话,不然她又打来骂我了。」

她找准没好事,孟秦心里有数,慵懒应了声:「喔,我知道,我要挂电话了。」

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他并不想让萧怀浓将这好心情破坏,将车子开上马路前他关掉手机,开着车意犹未尽的回味着今晚的温馨。心中也想着要赶快找个时间跟父母亲提这件事,即使樊士芬相当在意他父母的反应,但他却很想即刻将他们接回去,不再让她独力承担养育孩子的辛劳,也要好好补偿她。

停好车子,在屋里的萧怀浓听见他车子的引擎声急冲冲出来,看见孟秦下车即刻问:「你去哪里了?阿姨说你没说不回来吃晚餐,却没回来,我以为你会回来,害我今天下班买了好多菜过来要煮给你吃。」

萧怀浓喋喋不休的抱怨,孟秦一个字都没吭,今天他累坏了,下午一个心七上八下,晚上担心妈妈被抢的儿子还一直跟他玩勾心斗角的游戏,让他现在很想直接瘫在床上,脑袋也累得不想动,没空理她的埋怨。

他拿着公事包慵慵懒懒地走进去客厅,孟母看见他回来对他使使眼色──可见一个晚上孟母对现在乖巧跟在她後面的萧怀浓也没办法。

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萧怀浓还跟着不回家去,他也没办法休息,可是他真的累坏了。停下脚步,孟秦没有上楼去,站在楼梯口跟萧怀浓说:「我今天真的很累,有事情能不能明天再说,我现在很想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觉,太晚了你赶快回去吧。」他显得十疲惫,尤其看见萧怀浓之後。

「我在等你啊,电话也不接。」她嘟着嘴咕哝。

「我手机放在车上,我真要上楼休息了。」孟秦不耐烦。

萧怀浓见他意兴阑珊一脸倦容也不勉强,虽然很想问他晚上到底去哪里,却没机会问:「好啊!那我们明天晚上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她又高兴提议。

孟秦马上浇她一头冷水。「明天晚上我有事。」说好要接樊士芬母子出去吃饭。

「你到底在忙什麽?晚上耶?以前你晚上不是都下班就回来了。」萧怀浓不满,她认为他们都在谈婚事了,他应该要陪她的。

孟秦不认为自己该跟她解释什麽?而且他早跟锺思宇说过,叫他认真将她追走,到现在萧怀浓却还一直缠着他,真不知锺思宇这几年到底都在干嘛?刚才还打电话骂他不接电话──他还想骂他呢?

「浓浓,你没看小秦已经很累,让她先休息,过几天再陪你吃饭好了。」孟母收拾好客厅,见孟秦被缠住不能上楼休息过去安抚萧怀浓。

「妈……」孟秦惊讶喊,他没说要跟她出去吃饭啊,以前不想,以後更不能。

孟母对孟秦眨眼示意,孟秦暗地叹口气,萧怀浓这种死皮赖脸的脾气都是被他们宠坏的,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完全不顾虑别人感受。

孟秦上楼去,原本想一回来就跟父母讨论樊士芬跟孩子的事,被萧怀浓一搅和他不敢马上说──过两天再找时间吧。

作家的话:

☆、(10鲜币)64 他们真有一腿

翌日孟秦左脚才踏进办公室,锺思宇右脚就跟在他後面像幽魂出现,孟秦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是为昨天晚上的事特地来抱怨一番。每次都这样,追不到萧怀浓心里苦闷就怪他,十年来早见怪不怪,锺思宇说的那些台词他早就倒背如流,还不是那几句,听听就算了,反正他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朋友,而是萧怀浓并不是直接拒绝就会死心的人,这点比较令孟秦为难。

将公事包放在办公桌下,孟秦泰然的坐在办公桌前开启电脑,锺思宇站在办公桌另一端用不满的死鱼目眼瞪着孟秦,一肚子昨天萧怀浓倒给他的厨馀,所以早上起床脸臭得要命。

孟秦憋住笑,一脸好气色跟锺思宇那张愁眉苦脸恰巧成对比。

「你想笑是不是?你这样到底算不算朋友?害我昨晚被浓浓骂到臭头。」自己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孟秦却容光焕发,锺思宇看了很气恼。

「她骂你什麽?」孟秦感到莫名其妙。

「骂我没有帮她看紧你……」锺思宇说得咬牙切齿。

「我又不是宠物还是犯人看紧我做什麽?」孟秦动动滑鼠,搜寻正泰商场住户的资料。

「你还问我做什麽?」锺思宇气的双手抵在孟秦桌上,伸长脖子、撑大眼睛瞪着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孟秦说:「拜托,请你务必慎重跟萧怀浓小姐说清楚讲明白,你孟秦不喜欢她,请她另寻护花使者。」

听闻锺思宇一本正经说出这些话,孟秦赫然噗哧大笑。「这样不会太伤人了?」孟秦打算好了,只要他跟樊士芬结婚,萧怀浓必定会死心。所以他可仰头大笑,笑锺思宇这傻子为了爱情竟然情愿被萧怀浓这一身公主病的大小姐耍得团团转。

「你还笑得出来?」锺思宇继续瞪着孟秦,差点趴过桌面,捉起孟秦系着领带的领口气呼呼问:「你昨晚到底去哪里?」

「吼,别这麽暴力。」孟秦一把挥开他的手,理理歪掉的领带。「我会找时间跟浓浓讲清楚。」

「我已经换话题了……昨晚去哪里?」想到萧怀浓昨晚还叫他出去找就有气。只关心孟秦,也不关心他。

「欸,我下班时间还要跟你报备喔?」

「说,是不是去约会了?以前就不会这样不接电话,昨天干嘛啊?凭白无故消失几个钟头,你掉入时空隧道了?」锺思宇酸他。来公司上班快一年就没见过他晚上不回家吃饭的。

「是掉入时空隧道了。」孟秦不由地洋溢起幸福,骄傲说。

锺思宇盯着他,「我听你瞎掰……你……不会是……」语气充满怀疑。

「我遇见樊士芬了?」孟秦很快截断他的话自己招认。

锺思宇愣住。「那、那怎样?」旧情人?

「我要跟她结婚。」孟秦得意洋洋。

「不会吧!大情圣……」锺思宇很惊讶,一脸皮笑R不笑。「别开玩笑了,她可生了孩子了。」

「她又没嫁人啊。」孟秦白他一眼。

「她是没嫁人,可是她有孩子,你要想清楚。」锺思宇是很希望他赶快跟别人结婚,这样他跟萧怀浓结婚的机会将一路攀升……但是对象是樊士芬?他就不怎麽赞成──孟秦可能不知道谣传的那些事??

「你知道她没跟卓老师结婚?」孟秦愕然,锺思宇既然知道却从来没告诉他。

锺思宇心虚地M了M头,「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也没什麽好提的。」不说也是为他好啊。

「你是不是还知道很多事情。」孟秦问。

锺思宇连忙摇手。「没有、没有,就卓老师跟樊老师後来没结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因为没多久卓老师跟别人结婚,学校老师都知道就传开了。」之前他要是告诉孟秦樊士芬的孩子是私生子,就算萧怀浓不揍他,张舒乐也饶不过。那时整个学校都传言的很难听,有人说那孩子是孟秦的,又有人说樊老师G本是人尽可夫,连孩子爸是谁都不知道?这种话能说给他听吗?

孟秦愣住。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以前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这麽多年她竟独力撑了过来。孟秦更觉对不起她。

「孟秦你要想清楚一点,这种事不能意气用事,我听说樊老师有个念国小三年级的儿子了。」锺思宇一直提醒他,怕他比自己昏头。

孟秦顿了一下呐呐喊:「那是我儿子!」

「你……你儿子?最好是啦!」锺思宇噗哧大笑,咧着嘴笑。别吓他!孟秦还小他半岁,要是他儿子小学三年级,那麽他儿子都该上小学四年级了。呵呵呵……

孟秦正经的白他一眼。不正经,说正经的也当玩笑。

盯着孟秦不苟言笑的神情,锺思宇感觉孟秦讲的不像玩笑?赶紧凑过去正经问:「这麽说你以前真跟樊老师有一腿罗?」

「锺思宇你别狗嘴吐不出象牙,能不能不要说得那麽难听。」孟秦咆哮而出,很想揍他一拳。即使是事实也不要对当事人这麽说啊,多尴尬。

「好、好、好,开玩笑嘛!我祝你跟樊老师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可以的话赶快结婚,那我会很快迎头赶上。」孟秦结婚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我看你是有被虐的倾向,浓浓那种脾气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驯服,如过没有九条命我劝你还是赶快打消念头。」孟秦摇头。他分明不是真心祝福他的,只是嫌他碍事。

「孟秦你这麽说就太没意思了,你还不是对樊老师一往情深,如果我可以不要爱上萧怀浓,我也不要啊,可是……你看,我的一颗心都属於她了,只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我听你在唱戏。」孟秦摇头。

「总之,你赶快跟樊老师结婚吧,越快越好。」想了一下锺思宇终於下了结论,这样就可以两全其美。

☆、(8鲜币)65 妈妈让那个叔叔跟我们睡

和樊士芬晤谈後孟秦终於明白为她最後没跟卓子仪结婚,但孟秦依然很感激卓子仪,即使他是趁人之危,但他那时的感情用事却帮了樊士芬逃过许多无法承受的责难──再想远一些,如果不是他的介入他也不会毅然去了美国留学又回来,或许……他不是现在的他。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恩怨仅於一念之间──往正面想那就是好的;望负面想那就是坏的,只在於自己如何转念。

回想起来,以前他真当卓子仪是仇人,现在呢?当然不了!不只是真相大白的关系,还有岁月给他的历练和时间的沉淀。

樊士芬告诉他,卓子仪离开他以前就读的高中後又回去任教,现在仍是物理专任教师,但还兼任训育组长职务。

他想去看看他,不只为了心中的愧疚和感激,也他觉得欠卓子仪一个道歉。

他以为卓子仪看见他,会像以前那样先训他一顿,可是却没有。

学校C场阳光普照,上课时间如往昔宁静,孟秦坐在十年来毫无改变的训导室耐心等卓子仪下课。钟声响後没多久卓子仪即出现。

「卓老师。」孟秦从沙发起身,毕恭毕敬跟他点了一下头。

卓子仪盯着孟秦怔愣好几秒,好像不相信孟秦会来找他,吓呆般一时回不了神。

孟秦以为卓子仪已经认不得他还是忘记他,就在他要自我介绍时,卓子仪忽然热泪盈眶的抱住他的肩膀,感动的拍了好下他变得厚实的肩膀,激动说:「好小子,亏你还记得老师,我以为你忘了我呢?你是不是听见我每天都在念你?」

听闻,孟秦心口酸酸的。他已然明白卓子仪为何念着他。

说着卓子仪也不知自己为何掉下泪,放开孟秦,拿下眼镜,用手擦了擦滑下来的泪水,重新戴上眼镜,在跟孟秦闪着珠光的双眸相视,他仍无法平息内心的激动。「孟秦,我盼你盼了好久你终於回来,我常说就算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可是、可是……」卓子仪幽然叹气。

「可是,樊老师不准你找我是不是?」孟秦猜得到。

卓子仪点点头,由衷说:「孟秦,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你想骂我?」孟秦微笑。他知道当然不是,但假如卓子仪有一肚子气想对他发泄,他会欣然接受。

卓子仪苦笑,认真说:「我真的在找你,孟秦!」语重心长,心里似乎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孟秦深吸口气,很诚挚的对卓子仪说:「老师,我很对不起你,这些年也很谢谢你,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想告诉我什麽了,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只是来跟你道谢。」

卓子仪有些困惑,皱眉想了一下不禁问:「你……你见过士芬了?」他显得诧异。

孟秦点点头,尴尬的笑说:「这十年来我都以为你们早已结婚,却没想到……」

卓子仪耸耸肩,云淡风轻般说:「我也曾经以为她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会嫁给我,可是她落跑了,呵呵呵……但,她很坚强的熬过去了。」他轻笑。

孟秦也跟着笑起来,但两人的笑声却相当复杂,有着苦涩跟难堪。

卓子仪顿了下又说:「也见过了……她儿子?」

孟秦笑着点头,「他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喜欢?」卓子仪拧起眉睨他一眼,「不应该只是这样吧?士芬自己带着那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头。」

「我知道。」孟秦倒抽口气,心里相当内疚。

这一趟,他跟卓子仪谈了许久,多年的心结终於冰释前嫌。

可是,没几天後卓子仪却忽然接到樊楚谦的电话,电话中的童音显得相当可怜──

「乾爸,我想去你家。」好像快哭出来。

「你在哪里?」还在学校办公室的卓子仪惊讶。

「我在安亲班。」他向安亲班老师借电话。

「怎麽了?」卓子仪疑惑,担心他被同学欺负。

樊楚谦沉默一会委屈的说:「妈妈让那个叔叔跟我们一起睡,我想妈妈会跟他结婚。」

「哪个叔叔?」卓子仪想起孟秦憋住笑。

「就很高高、帅帅的那个叔叔。」童言童语说。

「你担心什麽?这样你就有爸爸了。」卓子仪大笑,这小子跟他爸真像,都很爱吃醋。

「我不要爸爸……」樊楚谦委屈说,感觉孟秦分走妈妈对他的爱。

「可是每个人都有爸爸啊,没有爸爸怎会有你。」卓子仪忍不住怀疑,他们还没跟孩子说清楚?

「可是他又不是我真的爸爸。」

「啥?」卓子仪这下就不知怎回答了。

作家的话:

☆、(8鲜币)66 我不要新爸爸

樊楚谦在卓子仪家待到晚餐过後樊士芬才去接他,可是从卓子仪家出来,樊楚谦本来的笑脸却翘着起嘴、臭着脸、背着书包赌气的走在前面不理她,樊士芬看他在使小孩子脾气也故意不理,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看他那小脑袋到底能生多久气?

一路走着,走在前面的樊楚谦发现妈妈都没有跟上来,担心樊士芬把他丢下,几次偷偷回头,看见樊士芬都跟在背後两步远的地方,他又安心的继续使X子,自走自的,好像故意让樊士芬知道他的重要。

跟在後面的樊士芬看他频频回头还装潇洒不在乎,越看越气脑,在他背後嘟哝:「你爸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也跟你一样,闷起气来就不理人,一副小心眼的小孩子脾气,妈妈就是这样不理他的,你要是再这样我也不理你了。」

樊楚谦好像吓到赫然停下来,回过头楚楚可怜说:「叔叔又不是我爸爸,所以妈妈就理他,不理爸爸了是不是?」

「谁告诉你的?」这孩子真跟她生气?

「没有人。」他低声失望说,拢拢肩膀的书包又丧气地往前走。

樊士芬跟上前,牵起他的手,一握到妈妈手心里的温暖他就紧紧握着,心里酸楚的快哭出来,担心妈妈对自己的爱被陌生人分走。

「妈妈告诉你,他是你爸爸,以後你不能再叫他叔叔,要叫爸爸知不知道。」走在旁边樊士芬温柔地跟他说。

「妈妈要跟他结婚他当然就是我爸爸。」他苦恼的噘着嘴,小心灵担心,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像同学的妈妈一样,有了新爸爸、新妹妹自己就变多馀了。

樊士芬见他依然一副沮丧样,不舍的MM他的头颅安慰,「谦谦,孟叔叔真的是你爸爸。」

她知道一时要他接受是有点难,这就是她担心的问题,毕竟孟秦一直没出现过,一出现,她就说那是爸爸,孩子怎会相信?所以并非像卓子仪说的那麽容易,跟他说清楚就没事了。

「我才不相信,为什麽他一直都没有跟我们住在一起?」到了公车站樊楚谦仍是一张愁眉苦脸。

「谦谦,爸爸跟妈妈都是有苦衷的,这些以後你长大就会明白,别跟妈妈呕气,爸爸在家里等你,我们赶快回去,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看你要吃什麽都好……」樊士芬只想到贿赂他比较快。

「我要吃肯德基……」说到出去吃饭他就高兴起来。

「喔。」又是这种没营养的垃圾食物,樊士芬苦笑。只要他不继续闹别扭就好。

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樊士芬也很苦恼,那些事情即使说了也不是他的年龄可以理解。

下班之前樊士芬打电话给孟秦说明樊楚谦的状况,担心两人一起去接孩子,要是孩子耍起脾气让大人在外人面前丢脸就不好,所以下班孟秦先回家陪父母晚餐,晚些再去樊士芬住处陪他们。

晚餐过後,孟秦上楼拿了一只装了简单换洗衣物的旅行袋和公事包下楼,孟母正好从厨房出来,见他昨晚一夜没回来,现在又急着出门,关心问:「这麽晚又要去哪里?」

孟秦刚好也要去跟父母说一声,看见父亲也在客厅看电视,他放下行李说:

「爸、妈……」他顿了下,担心他们的反应,小心翼翼说:「我……要结婚了!」

「结婚?」孟母惊讶得靠过去,不敢置信。前些日子他不是这麽说的。「你不是说还要考虑,目前还没结婚打算?」

「妈……」他嗫嚅,这实在很难启齿。「我不是要跟浓浓结婚,是……是士芬……」

孟父听闻赫然关掉电视,从沙发站起来,似乎很惊讶这件事情。「你们还有联络?」一说出口孟父就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孟秦都成年了,当父母的实在没什麽好干涉,他只是讶异这麽多年樊士芬都还没嫁人?

「爸、妈,过几天我会带他们回来。」孟秦讷讷说,将「他们」说得特别仔细。

「他们?」孟父、孟母一起发出疑问,「他们是谁?」

孟秦看看父母亲纳闷的表情,显得难为情说:「当然是士芬,还有,还有……」

「还有谁?吞吞吐吐做什麽?小秦,我把话先说在前头,你如果对士芬依然没死心要娶她我不反对,但是要是她结过婚有了孩子,离婚带着拖油瓶再来嫁你我就坚决反对。」孟母突然说,感觉不是很愉快。

「妈──」孟秦觉得母亲的反应大的好笑。他叹口气笑说:「是有孩子没错,但是……」

「没得好商量……」孟母突然生气,想到之前樊士芬诱拐他害他学校念不下去她还有气。

「他话都还没说完,让他说完嘛!」孟父觉得自己还能忍受,儿女私情也不是父母可以作主的。

孟秦看看父母,像松口气说:「十年前我出国後士芬生下了谦谦……」

「你在说什麽?」

作家的话:

☆、(14鲜币)67 谁勾引谁……

在家里跟父母从头到尾费尽口舌解释一遍,突然发现跟樊士芬说他会去的时间早过了一个钟头,孟秦赶紧开车前往樊士芬住处。

不知樊士芬已顺利接到孩子了没?但愿谦谦没再闹脾气下去……可是想到父母,孟秦幽然叹口气──这种事连大人都难以接受,更遑论小孩!刚才他也是百般解释,好不容易才让父母消除疑虑……

孟秦不怪他们不相信孩子是他的,毕竟这十年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孩子这件事,突然间迸出一个已经十来岁、已读国小三年级的儿子,任凭谁都会质疑可信度……但他不会接受母亲的建议去做亲子鉴定,假如他真带孩子去做检验,不就是对樊士芬不信任吗?

他深信,只要彼此信任就没有这种必要,即使他父母在意,他也不会在意。这次好不容易重逢,他绝不容许自己再用愚蠢的怀疑或不信任来伤心彼此的感情。

车开到途中樊士芬打电话来告诉他已经接到孩子,他松了口气,现在他最怕的不是樊士芬不理他,而是儿子不认他这个爸爸!想起来真好笑,人好像都是这样子,已确定得到的就不再那麽担心失去,只想好好珍惜;反而那不确定的才会让心情七上八下──

回到家等了一个多钟头樊士芬想他应该有事耽搁,本想也正好孩子仍未调适,不如叫他别过来了,可是孟秦却说:

「我在路上了。」

「喔。」他既然在路上她也不好开口,看一眼刚刚冲进去浴室上厕所的儿子,她担心待会看见孟秦,他平复的心情不晓得会不会又马上改变。

「我快到了,想不想吃什麽我顺便买。」想到很快就可以接他们回去,孟秦心情相当愉快。

「不了,等一下就要睡觉了。」樊士芬小声说。

樊楚谦从厕所出来,瞥一眼讲电话的樊士芬,听听他大概猜出她在跟谁讲电话,赶紧往书桌正襟危坐的写功课,装作惹人疼的乖宝宝。

孟秦到了樊士芬住处用樊士芬给他的备用钥匙自己打开门,樊楚谦正好从浴室披着一件浴巾湿答答出来,看见孟秦本来要叫人,但小脑袋瓜突然转不过来,不知该叫爸爸还是叔叔,原本闪着:我终於有爸爸光采的眼神,瞬间诲暗下去……小身影受伤的走到床边,拿起床上毛巾有点沮丧的擦头发。

套房里没看见樊士芬,一下子厨房传来碗盘碰撞声,孟秦猜想她正在厨房洗碗,本想进厨房去,却见樊楚谦好像J神不济心事重重的样子,擦头发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乾脆走到儿子身边,蹲下来帮他将身体擦乾。

他记得小学时都跟他的新爸爸孟弘洗澡,他很疼他,比母亲还疼爱他,为他着想,即使现在孟弘还是很宠他,像刚刚也是他帮他劝他母亲……他自己的儿子,在这之前也没享受过父爱……

樊楚谦突然停下来,双眼骨碌碌的看着用浴巾帮自己擦身体的孟秦,心里想着:他是我爸爸?真的是我爸爸?

小心灵被孟秦温柔地抚M,不禁窃笑着:要是丁书婷知道我爸爸比她爸爸帅一百倍,一定会忌妒死,再也不敢说我没爸爸了!

擦乾他的头发、身体,孟秦拿了他的睡衣帮他穿上,疑惑地瞄着樊楚谦嘴角快笑出来的笑意,孟秦跟着也扬起微微的笑意,不知他正在高兴什麽?

臆测他是高兴他帮他擦身体跟穿衣服。

穿好衣服,樊楚谦一溜烟爬上床去,很快的盖上被子,埋在被子里心情畅快偷笑──有爸爸真好!

「他怎麽了?」从厨房出来就见儿子跳上床蒙在被子里面,樊士芬担心的细声问孟秦。

孟秦笑着摇头,摊着手,扬着笑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在偷笑耶。」孟秦嗤嗤笑开。

樊士芬纳闷,看着鼓起的被子走过去翻开来。

「哇!」被子突然被掀开樊楚谦吓一跳的拉着被子,眉开眼笑,「我要睡觉啦。」

嘴巴张着那麽大,笑得这麽高兴?樊士芬也感到莫名其妙!

樊士芬纳闷的将被子再帮他盖上,跟正耸着肩,笑得不知所以然的孟秦相觑而笑。

她大概明白了──这孩子还真难以捉M,明明高兴有爸爸还那麽倔强,这种X格跟孟秦还真像……

又要去吃肯德基。

别说正被高兴的樊楚谦拖着走的樊士芬感到全身乏力,想到刚去美国几乎天天吃炸**的孟秦也觉得反胃,可是,孩子喜欢吃嘛!看他兴高采烈,孟秦比谁都高兴。

「妈妈,快点啦!」小手用力拖着两个人,想到以後吃饭多了爸爸他就幸福的一直笑。

「我们不能去吃别的吗?」肯德基就在眼前,不说没机会了。

听见孟秦这麽说,樊楚谦突然停下来,孟秦以为他会收起笑容,却仍高兴问:「不然爸爸想吃什麽?老师说少数要服从多数……妈妈想吃什麽?」他没有显得失望,好像对自己尊重表决还蛮高兴的。

「我……」樊士芬看了一下前方的看板,松口气说:「我们去吃拉面好了,好不好?」

这孩子还真会见风转舵。

「好啊!」父子异口同声说,没有一定非吃炸**不可的樊楚谦依然很高兴,拉着爸爸跟妈妈往旁边的拉面店去。

他们都在猜测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一接到他就发现他很高兴,像高兴过头的蜜蜂那样嗡嗡的飞来飞去,忙得不开交。

「好好吃喔。」用筷子夹起面条吹着的樊楚谦高亢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还是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其实他今天去学校炫耀说:我爸爸从美国回来了!让大家好羡慕喔!

当然这是樊士芬找来哄他的藉口,虽然有几分真实,却没想到他也拿去学校炫耀一番。

「吃东西不要讲话。」樊士芬皱眉看他,怕他呛到。

「妈妈好凶喔!」樊楚谦故意瞄瞄孟秦好像在跟他说:你要小心;还有,妈妈凶我,我还有爸爸挺……

他那天真地陶醉幸福的眼神让樊士芬忍不住白他一眼──真会装可爱!

「是你不好好吃东西,还怪人家凶。」

妈妈生气还是别再惹她了!他学樊士芬翻了翻白眼,委屈的努努嘴,赶紧低头幸福的吃起他的拉面。

「呵呵呵……」樊士芬不禁笑起来。他这个儿子跟爸爸还真像,都很白目,装起可爱更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见儿子那麽可爱,孟秦跟樊士芬相视而笑,孟秦突然扫到萧怀浓竟然也来这里吃饭……刚进来的萧怀浓也看见他,惊奇的起身朝他走过去。

「孟秦,你……也来这里吃拉面……」萧怀浓以为他跟朋友来,仔细一瞧竟是久未谋面的樊老师,她惊讶到略为口吃,「樊老师,好久不见!」

视线瞟到旁边静静吃面的小男孩──她的小孩?萧怀浓心想,不由得多看一眼樊楚谦又看一眼孟秦,下意识感觉他们彷佛长得很像?

像什麽像?萧怀浓赶紧拂掉脑海的胡思乱想。

「这麽巧,跟同事来?」孟秦望一眼前方第二桌,故作轻松问,其实他还蛮担心跟樊士芬的婚事还没尘埃落定就被她知道。

「是啊!」萧怀浓别扭的笑一笑,看着和孟秦一样帅气的小男孩问樊士芬,「老师的小孩吗?」

「嗯──」樊士芬点头,不忘提醒儿子,「没跟阿姨打招呼?」

听见稚嫩的声音喊她阿姨,萧怀浓笑得更尴尬,心里想着,孟秦怎会跟他们一起出来吃饭,想到之前孟秦为樊士芬神魂颠倒的往事,她整个人就不舒服,不禁想,她都结婚有小孩了,还想来勾引孟秦?

心里暗骂她不要脸。

「好乖喔……樊老师你先生没跟你们一起出来?」她故意问,提醒她是有夫之妇,别再来勾引她心爱的孟秦。

孟秦撇一眼樊士芬,看见她尴尬地对萧怀浓摇头,担心萧怀浓坏了好气氛赶紧说:「你还不去点餐,人家还在等你呢。」

「喔。」她转头望後面一眼。同事好像都点完餐,她很不情愿的走回自己那一桌。她当然听出孟秦在赶她,心里更是不愉快,尤其看见樊士芬亮丽如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让男人倾心的俏丽模样,她更是ㄧ肚子醋在那翻腾──

不断骂着:一定又在勾引孟秦了?不知检点的女人!

作家的话:

68-74

☆、(14鲜币)68 只能关进浴室做爱(H)

萧怀浓那桌餐点送来时,孟秦他们却用完餐准备离开,一直气恼的盯着他们的萧怀浓,看见孟秦跟樊士芬一人一手牵着小男孩,好像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瞬间她对樊士芬的旧仇新恨全然升了上来──

不要脸的女人,以前勾引学生,现在又想红杏出墙?

萧怀浓恼怒的吃完那餐,走出餐厅跟同事分手,她即迫不及待的打孟秦手机,孟秦一接起,萧怀浓马上不客气斥责:「孟秦你脑袋有问题吗?樊士芬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她都是人家的老婆了,你怎还不死心呢?」

已经回到樊士芬住处的孟秦被萧怀浓赫然指责不知该怎回答,尤其樊士芬跟孩子都在旁边他更是不好解释。

「嗯……」孟秦支吾了会,担心说错话大家都尴尬。「有事情明天再说,现在不方便说话。」

「你怎麽不方便?还是你怕被她听见?她还在是不是?」她口气依然嚣张。

「你别无理取闹。」孟秦叹口气,无可奈何。

「我哪里无理取闹?孟秦你才鬼迷心窍,樊士芬……」想到樊士芬又来跟她抢孟秦,萧怀浓怒火攻心。

「你住嘴──」孟秦斥喝她,不准她说她任何坏话。

一旁的樊士芬听见孟秦突然对来电者喝声斥厉,莫名奇妙的看他一眼,孟秦为了不让樊士芬起疑连忙说:「我挂电话了……」

孟秦脸色骤变,樊士芬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想安慰他,「谁打来的?」他的好心情不见了,樊士芬也受了影响。

孟秦不可能说,赶紧转移话题。无论是谁,他都不希望那人再来干扰他们即将展开的幸福生活。

「他功课还很多吗?」

将挂掉的手机丢在一旁床上,看樊楚谦趴在桌书功课的背影,他实在很舍不得,不知老师派那麽多功课做什麽?他已经写好久,感觉都写不完。

「还好。」樊士芬捡起床上手机帮他放在床头柜上,两人一起看着儿子,樊士芬说:「别太宠他了,你不觉得他今天高兴过了头?」

飞过来飞过去,她看得都有点头昏,幸好写功课时他安静下来了。

「不会啊!不然不宠他,那就宠你好了。」孟秦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扑个满怀,两人一起玩闹地倒入床褥里,这一嬉闹,幸福感觉霎时让萧怀浓给的不好心情马上不见了。

瞬间倒下床的樊士芬不禁惊呼一声,樊楚谦听见妈妈突然叫一声又听见嘻笑声,停下写功课好奇回头,看见床上两个大人在哪里打情骂俏,他皱起小脸蛋很困扰的摇头──

有点吃醋的继续写功课。

樊士芬瞥见儿子回头看他们,难为情的推推孟秦,小声说:「谦谦在啦。」

孟秦松开她,仰起身看见儿子又乖乖趴在书桌写功课,跟着小声说:「他没那麽不识相,亲热一下还怕儿子看见。」又将她搂紧,凑上去吻住她那令人垂涎的双唇,樊士芬挣扎了一下,很快的融进温柔的激吻里。

吻了好一阵子,两人总感觉儿子背後有两个眼睛直直盯着他们说:羞羞脸,男生爱女生……

分开後孟秦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先去洗澡好了。」他怕说太大声被爱吃醋的儿子听见,去浴室亲热他就看不见了。

樊士芬脸上马上出现一层红晕。一起洗澡?

她还没回答好不好,孟秦已经下床拿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跟樊士芬的睡衣拉着她从床上起来。

「我自己洗啦。」她很不好意思说。其实她也常跟儿子一起洗澡,可是……孟秦?

都生了孩子,不知为何还害臊?

可是不管她害不害臊,孟秦已将她推进浴室。

樊楚谦看最近都跟自己洗澡的爸爸跟妈妈一起进浴室,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去洗澡竟然没等我?他突然振笔疾书,想赶快将功课写完,然後一块去泡澡。

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孟秦说:「我今天跟我爸妈提了我们的事。」

樊士芬讶然,没想到他那麽快就说了。

「这房子太小了,而且谦谦应该有自己的房间了。」孟秦继续说,手也不安分的往她身上游移着。每回做爱都要偷偷MM怕被儿子看见,实在很不自在。

樊士芬红着脸颊「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孟秦在想什麽?

「我想你们还是早点搬到我家去……」

樊士芬听闻连忙说:「不好啦,我们、我们又没结婚。」她不想再被指指点点。

「你在乎我们就先去登记,然後再办婚礼这样好不好?」他知道她一定会顾虑一大堆。

孟秦变相的求婚让她脸颊更红润。

「这……」不高兴是骗人的,只是她还是会担心,突然带着十岁大的孩子搬去,孟秦家人会怎想?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孟秦十七岁时跟她有的……

她担心孟秦父母不喜欢她,认为她是随便的女人。

见她担心一大堆,孟秦紧紧将她抱住,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保护你。」

她知道他现在的肩膀比以前厚实、X膛也比以前宽阔,依偎在他温暖的X膛,她感觉很有安全感──以前总感觉自己好像很愚蠢,跟个孩子谈着不着边际的恋爱,心总是浮浮沉沉感到害怕……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是成年人。

以前跟他发生关系时她总感觉好罪恶,可是此时两人躲在浴室做爱,她已经没有过去那种像似做坏事的恐惧,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嗯……」孟秦伸手往已经被敞开的X前揉捏,双唇紧紧的堵住她发出低吟的樱唇,火热的伸出舌尖饥渴的缠住她。

他男X的肩膀热切的搂着她,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如此孔武有力的男X躯体让她娇柔的自甘瘫入他怀里,让他那火热的大掌蹂躏。

「孟秦……」他M着她跨间滑润的肌肤,过门不入的诱惑感,让她不禁娇喘的喊着他的名字,好像召换他。

「嗯?」他应了声,没停下唇齿在她耳的厮磨,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召唤下搓揉着她湿热的敏感地带,让她羞得满脸胀红,却舍不得离开他的慰藉,逐渐陶醉的抱紧他。

两人紧紧抱着在浴室里厮磨,孟秦的手赫然被全身催化的情欲引进她身体里。

「喔……」她突地一阵收缩,夹紧双臀,孟秦感觉指头被夹紧,下意识猛力进出几下,却激起樊士芬低声的喘息,感觉她好像很沉醉,孟秦胀满的情欲更是不留情地冲进她身体里,几下後两人不支的一起颠踬的往後倒向门上,让门「碰」了一声,孟秦赫然抽出手,抱住她。

惨了。

门外的樊楚谦听见浴室门的声音,看看床上,刚才孟秦已经将他乾净睡衣也放在床上, 他犹豫要先洗澡还是先将功课写完?望一眼浴室,他努努嘴,又低头猛写起功课──很想进去跟他们一块洗澡。

孟秦吓了一跳,担心被儿子发觉……将樊士芬箝在狭窄浴室门边,不管浴缸正在放水,提起她赤裸的臀部将自己埋了进去,在被儿子打扰前速战速决。

被他胀热的身体挤满,樊士芬低低吟喃,声音被水流盖住。狭窄的空间碍手碍脚,他只能抱着她往身体里去,刺激的摩擦感觉两人努力压抑住,却压抑不住生理的需求。

孟秦抱着她一阵进出,激起身体更强烈的欲望,却撞了好几下门板,担心儿子起疑,孟秦只好放下她,让她靠着洗脸台,抬起她一只腿架在腰间进入,这样撩人的姿势让樊士芬别扭的很想夹紧,双腿却被他扳得更开,埋得更深。

「我们在做爱啊!」

「你,不要一直看……」在他面前大张私密处,樊士芬很扭捏,下意识想夹紧大腿。

「我在看我们……」他满是欲火说。「不喜欢吗?」

「孟秦……」好坏!樊士芬娇嗔暗骂。

呵呵呵……他喜欢她娇羞的模样,让他更想占有。

敲门声突然响起,孟秦一怔……

拜托还没结束!这是有孩子的坏处之一。

孟秦赶紧猛烈戳C享受两人私密的最後高氵朝,樊士芬忍住想低喊的冲动,紧紧地捉住孟秦肩膀压抑住刺激感,直到听见孟秦在她耳鬓低吼一声,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

手忙脚乱的一下身体湮灭证据,孟秦赶紧若无其事地伸手开门,笑着看抱着浴巾的樊楚谦──他好像等很久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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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10鲜币)69 宁为玉碎

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双人床上,虽然不能翻身自如,却格外温馨。

清晨醒来,孟秦张开眼睛即闻到一股飘散着幸福滋味的蛋香,翻了个身,他可爱的儿子仍像昏死样子躺在床上,盯着可爱至极的睡脸,睡得很饱的孟秦打从心底笑开──这小子昨晚洗完澡就像过动儿跑过来跑过去,孟秦以为他J力旺盛永远用不完,没想到一躺上床就像耗光电池那般呼呼大睡,到现在还没醒都六点四十分了。

「谦谦起床了……」孟秦摇摇身边的小身子,感觉到声音他先努努嘴却舍不得张开眼睛,孟秦又喊他,再度听见声音他很快的张开眼,好像光线太刺眼又蒙起被子继续装睡。

「樊楚谦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孟秦坐起来翻开被子,看他卷得像只小虾子赖在床上,模样可爱极了。

「喔──」他动了动,翻身开开眼睛看见孟秦,乖巧的坐起来。

「先去洗脸、刷牙,等一下爸爸载你去上课。」孟秦把他抱到床沿,给他找拖鞋穿上。

孟秦下床帮他找衣服,还坐在床沿发呆的樊楚谦瞄到他的新手爸爸从衣柜丢出制服,提醒他,「爸爸,我今天穿便服啦。」

「喔。」他赶快将制服再塞回去衣柜,很认真的找出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便服放在床沿。儿子下床走去浴室他走进厨房,厨房里飘着烤土司的味道,樊士芬正在做三明治,他靠了过去从背後搂住她的腰,甜蜜的在她发际吻了一下,然後陶醉喃喃:「好香喔。」

「我做了火腿三明治。」她特地给胃口大的孟秦多夹了一层。

「我是说你。」

他嘴巴又凑过去,一副还要索吻的样子,樊士芬转过头拉远脸,推推他X膛,扬起灿笑,「赶快去洗脸、刷牙,你不用上班喔?」

「喔。」才亲一下没热吻,他有些失望的MM头,走出厨房樊楚谦已经乖乖地自己换衣服了。

送老婆、孩子去上班、上学,孟秦觉得自己彷佛已是有家室的人,心里也更踏实。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他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神采飞扬的走进公司,他身上好像披了件太阳的羽衣相当亮眼,擦身而过的人都忍不住跟他打招呼,平日已是众女X仰慕的他,今天比往常更显帅气,吸引更多目光。

但,他的好J神在打开辨公室门那瞬间,即像一闪即过的火花熄灭。

萧怀浓铁青着脸、翘着长脚坐在他办公室沙发里,看见门打开她站了起来,像已等了一世纪那麽长,脸色显得憔悴苍白。

「你昨晚去哪里了?阿姨说你没回去。」萧怀浓先发制人,口吻带着烟硝味。

孟秦镇定地绕过办公桌坐下,将公事包放好,暗忖:以後得告诉警卫,闲杂人等不得在他不在办公室时随便进出。

「为什麽不说话?」孟秦沉默,萧怀浓更是咄咄逼人。

孟秦不觉得他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论公论私眼前这人都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私生活。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不需要跟你报备我去那里。」孟秦淡淡说,不想用任何情绪跟她计较。

「孟秦,」萧怀浓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用了二十年的感情,这是你对待我的方式?」

不是他老婆?但她付出了多少感情?

孟秦一怔,感到莫名奇妙。「你搞错了吧!你所谓的二十年勉强说是我们认识的时间,感情?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是普通朋友。」实在不可理喻,这不是张冠李戴吗?

他加重「普通朋友」四字,惹得萧怀浓更是恼怒,拿起桌面上的资料夹失去风度的往他丢去,砸到孟秦那张神采焕发的俏脸。

被砸到的孟秦赫然变脸。

「孟秦,你别樊士芬一出现又是这种拒人之外的调调,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萧怀浓气愤得撂狠话。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资料夹,脸颊被资料夹刮伤的孟秦无奈说:「我一直就是这种单纯的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凭空捏造事实,或过份的想像,我的态度一向很明显……」

「明显……明显你有病……」不管孟秦左脸颊一条两、三公分伤痕渗出血,萧怀浓拿到东西就往他砸去,一副要毁他容的样子。

「你别太过分。」孟秦气也升上来,跑过去捉住好像疯了的萧怀浓双手。

「难道不是吗?」萧怀怀甩开他,C着双臂对他鄙夷睨笑。「我那点输樊士芬?不说以前,现在她都是有夫之妇你还要想勾引人家。」

「我不想跟你说,你给我去……」孟秦气急败坏推她往门口去。

「孟秦……」她不愿意走,眼眶红得眼泪快掉下来。她并不想跟孟秦的关系搞僵,但想到他爱的是别人,她宁为玉碎。

「你到底出不出去?」

孟秦扭开门将无理取闹的萧怀浓推出去,萧怀浓却固执的扳着门扉,不愿意离开,要她将孟秦无条件让给樊士芬那过气美女她办不到。

「孟秦你对我太无情了,我对你情深意重,你却只爱对你无情无义的樊士芬。」

「她哪里对我无情无义了,你别胡说八道。」

「反正我不会将你让给樊士芬那不要脸的女人……」萧怀浓大呼小叫哭喊,其他办公室人出来看热闹,孟秦更是生气。

「不准你骂她。」孟秦硬拉她往外面去。

「你放手……孟秦……」被硬拉着的萧怀浓不断叫嚣。

「孟秦你在做什麽?」锺思宇赶到,一把抢过萧怀浓,推了孟秦一把。「她是女人捏,你这样会不会太chu鲁了。」

「你看她在闹什麽?」锺思宇好像搞错对象了,来闹的可是萧怀浓,可是锺思宇怒气却对着他。

锺思宇看看萧怀浓,又看见孟秦脸颊在流血──刚才远远他听见她说的话,其实他也很为难,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他真的很为难,不是取舍的问题,而是他该帮谁?

作家的话:

☆、(8鲜币)70 他夺去她的贞C

孟秦爱樊士芬这件事,认识孟秦久一点的人都知道,萧怀浓自己也清楚,她只是自己放不开罢了。

可是,这十年来,别说孟秦对樊士芬念念不忘,他自己对萧怀浓也不能忘情,而萧怀浓的心始终又系在孟秦身上……这复杂的感情锁链似乎因樊士芬再度出现被打了上结。

他也一样为情所困,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帮他或帮她?

「孟秦──」锺思宇将孟秦拖到一旁,看看手表,「你早上不是要去建设公司开会看简报,还不去,赶快去,快去……」

「喔。」孟秦看见一脸无辜的锺思宇对他眨眼示意──唉!好吧!这里就留给他处理,萧怀浓的气势他实在不敢领教,继续留在这里她不知还要闹都久?

孟秦走後,锺思宇走向噙着泪的萧怀浓身边,看见她苍白的眼泪,心纠结起来。「浓浓,我看,孟秦是无可救药,你就成全他们吧。」

无可救药其实是他自己跟萧怀浓──孟秦?他相信他清醒的很,这麽说只是在安慰她,他明了是他们过度的顺从将她宠坏了,但是,他爱她……即便孟秦为了扞卫爱情改变态度,他也不会改变初衷──跟她执拗的爱情如出一辙,或是同病相怜!

她眼泪如洪水噗簌的流,内心的感受谁会懂,尤其是锺思宇……她用婆娑泪眼充满怨恨的瞪锺思宇,「都是你,当初要不是你,孟秦也不会被樊士芬抢走。」

看着不停垂泪的萧怀浓,锺思宇暗暗叹了口气,心里也跟着酸楚,他可以体会,却不知此时说些什麽她才不难过,又怕说错话她更难过。

孟秦进辨公室拿了公事包出去,只剩锺思宇无奈的看着不甘心的萧怀浓。

「浓浓,孟秦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死心眼,你就别再这麽固执了。」

听闻他的话,萧怀浓用哭肿的眼睛幽怨瞪他,「锺思宇你懂什麽?你不就是害我的人,要不是你陷害我,孟秦会这样对待我吗?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我又怎麽了?」早知道就闭嘴。

「你怎麽了?」萧怀浓狠瞪着他。「是你夺走我贞C,让孟秦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她又拿这件事出来,X口又被呼了一下的锺思宇难堪的低头用手爬梳过头上柔软的短发,像忏悔般轻叹沉默不语接受责备。

假如他知道这样反而让他对她的感情更艰苦,那麽当时他决不会做那幼稚又愚蠢的事情,後悔莫及──每当她面对感情挫败即会提起这件事,让这个伤害在谁的心中都无法填补,甚至变成一种潜藏的折磨……

又何苦?锺思宇实在不解。爱情不是越简单越好,何必钻牛角尖搞得哭哭啼啼。

她的啜泣越来越低,他靠了过去,深抽口气,本想拍拍她的肩或给她一个拥抱安慰,但他知道她讨厌他的碰触,走到她面前他不知所措地将双手往裤袋里放,语重心长说:「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我们都已经长大,不再是懵懂的青少年,无论是你、还是孟秦,或我……」

「伤害?谁伤害谁了?是你跟孟秦伤害了我,难道是我伤害了你们?」萧怀浓不服气的扬起红肿眼神,眼泪又掉下来。

「我不是这意思?」看见她眼泪又开始滴,锺思宇慌忙解释。「为何明知道他们相爱,却不成全孟秦跟樊老师,继续执迷下去最痛苦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是我?最痛苦的是我没错,思宇,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既然你不愿意我这麽痛苦,那你去破坏他们,帮我将孟秦抢回来。」萧怀浓突然异想天开的拉住锺思宇手臂,怀着期待的眼神说。

「不行!这怎麽可以。」锺思宇赫然看见萧怀浓的眼神变了一个人。

「为什麽不行?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还我。」她的眼神犀利的可怕。

「浓浓──」锺思宇劝她,「你要我怎麽还都没关系,但是孟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去做对不起他的事。」

「你没有吗?」萧怀浓逼近,凶狠的揪着他的衣服问:「你没有?锺思宇,你别假圣贤,当年你不是做出那下三滥的事。」

「我承认我曾经不对,但那是过去的事情。」虽然不知萧怀浓指的是何事,锺思宇也默认。

「对你而言是,对我……不是!」她肯定说。

锺思宇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意会她指的是何事──原来她仍周旋在他夺去她贞C的那件事上?

她怎如此愚蠢?孟秦才不是因为她跟别人上过床而不爱她,而是因为她是萧怀浓……

作家的话:

☆、(7鲜币)71 偷腥的情人

要他怎去破坏孟秦跟樊老师的感情?难道要他去追求樊士芬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锺思宇相当不解萧怀浓到底在想什麽?假如孟秦跟樊士芬的感情像玻璃一敲即碎,那麽今天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锺思宇认为现在他最需要思索的不是如何去破坏孟秦的好事,而是慎重考虑萧怀浓値不值得让他继续掏心掏肺下去?

不只萧怀浓为孟秦付出青春,他也为萧怀浓蹉跎了许多恋爱的机会,想回起来值得吗?他们都太傻了!

又想想,萧怀浓实在变得太多了──

唉!或许她从来没变过,而是他感情用事,不愿意去认清罢了!想想她最近的言行举止,像似被毒蝎附身一样,除却颇令人头痛的颐指气使,现在连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都想得出来……她到底怎麽了?这种事萧怀浓说得出来,他可做不出来。

「叩叩……」

锺思宇想得正入神,张舒乐不知何时进到他辨公室往他额头敲了两下,还搞笑的自己制造音效,锺思宇惊醒,MM被敲疼的额头,白她一眼。

「干嘛不出声,都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我不是说叩叩了。」张舒乐笑着将一叠文件放到他桌上。「你在想什麽?看起来很苦恼,小心头发越掉越多。」

锺思宇皱一下眉,MM确实越来越稀疏的头发,一手翻了翻那叠资料後抬头看她问:「孟秦回来了没?」

张舒乐耸耸肩,咧咧嘴装无奈。「他说下午要请假,我看他是怕浓浓又进来闹。」

孟秦的声音听起来很郁卒,张舒乐能理解,萧怀浓来公司大闹,他颜面尽失,要他马上面对蜚语确实难堪,先挖个地洞躲起来也好,等公司这些三姑六婆讲完八卦再出现。

「喔。」锺思宇淡淡回答,想着他脸上那伤口,希望没事,最好别留下疤痕,不然……不然也不怎样吧?樊士芬应该不会在乎他脸上多条疤还是少条疤的?但是,假如知道那是女人吃醋下的产物,那就不知会怎样了?

「喔什麽喔?见识萧怀浓的大小姐脾气有什麽打算?要不要打退堂鼓?」张舒乐故意揶揄他。

锺思宇幽然叹口气,想起刚才萧怀浓那怪异眼神确实心有馀悸。

将张舒乐给他的签呈看一遍,签好名後拿给她,锺思宇忧心忡忡说:「感觉浓浓好像不对劲?」他觉得她是反常来得多。

「怎说?」张舒乐不认为,她认识的萧怀浓一向大小姐脾气。

「她的反应太大,令人担心。」锺思宇若有所思。

「担心什麽?担心她想不开还是杀了孟秦?」张舒乐呵呵大笑。量萧怀浓没那种胆,她不就爱耍耍脾气、逞逞威风,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

锺思宇瞪张舒乐一眼,说得出这种话竟然还笑得出来?他就是担心这样?可见没共识!锺思宇将最後一件文件签了丢给她,恼怒着说:「不跟你**同鸭讲了,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出去啦!我还一堆事忙……」

吼!怎换他发脾气了?原来坏脾气会传染──张舒乐识相地拿起签呈抱在怀里,对锺思宇摇头叹气──他也没救了!

锺思宇闷着气看张舒乐背影离开──本想跟她讨论是不是该劝萧怀浓去看看J神医生,他觉得她可能需要专业的开导,可是,张舒乐那张脸G本就是在看笑话……

孟秦也发觉萧怀浓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但发觉了又能怎样?她一向自以为是,他人的劝谏一向听不进去。

从过去到现在他们之间的互动他都属於被动局面,可是仍无法避免萧怀浓的设地自限,将他归於她所属。

他一直很困扰。

一面开着车,他边M了M脸上贴的OK绷,早上被资料夹打伤的伤口是不怎痛,但是想到萧怀浓那疯了的样子他肚子里就有股气,严格说来她又不是他什麽人,怎好像当他是她偷腥的老公还是情人,拿起东西就开始教训他……不可理喻!

现在他最担心回去樊士芬问伤口怎来,要怎解释才妥当?

☆、(10鲜币)72 不准欺负我妈妈

孟秦还是坦白说了。

两人挤在狭窄的厨房,樊士芬看见他脸上的OK绷纳闷问,他嗫嗫嚅嚅好一阵子才说出萧怀浓去公司找他,两人一言不合,萧怀浓即拿起桌上的资料夹往他丢去……当然他没说,萧怀浓连桌上的电话也拿起来砸过去……

「萧怀浓?」樊士芬听闻先是一愣,後感到惊异。拿出晚上要煮的食材将冰箱关上,充满疑惑问:「你说了什麽不中听的话惹她不高兴是不是?」

孟秦摊摊手,耸着肩说:「她心情不好一向喜欢找人出气,只是这次比较暴力而已……我们晚上吃什麽?」他看看樊士芬拿出来的食材,顺手将塑胶袋里的油菜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面洗。

樊士芬边穿上围裙边问:「不可能只是这样吧?她心情不好找你出气?为什麽不去找别人?」昨晚萧怀浓充满敌意的眼神她感受得出来,孟秦分明轻描淡写,而且她早在他们还在念高中时就知道萧怀浓对孟秦怀有情愫,只是後来发展如何她就不清楚了。

「别乱猜,她脾气就是那样,才没人敢惹她……吴郭鱼要红烧吗?」他看见樊士芬将吴郭鱼放进微波炉解冻故意转移话题。

「红烧好啊!」樊士芬对孟秦笑了笑,打开瓦斯炉起油锅,孟秦不太想说她也不想问了。她知道他重面子,她还这麽喋喋不休,搞不好换他将盘子砸过来──

樊士芬笑了笑。

「你在笑什麽?」他看见她脸上甜美的笑意。

「笑你的脸好笑像常受伤,记得以前你还跟锺思宇打过架,没想到你们现在感情竟然变得这麽好。」樊士芬将退了冰的鱼放下油锅,在油爆之前孟秦眼明手快的盖上锅盖,妇唱夫随天衣无缝,一滴油都没爆出来,两人高兴地会心一笑。

「我是被打又不是跟人家打架,很痛耶!」人家是女生撒娇,他却学人家撒娇。

「好嘛,亲一下就不痛了。」

说要亲,可是樊士芬却拿起刀,孟秦装惊吓得撑大眼睛,「喂,刀口别对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神经,我要切菜啦。」

「刀子很利的,亲一下赔罪……」孟秦将菜刀抢下。

樊士芬看他认真切起菜来,往他贴着OK绷的脸颊亲了一下,可他眼明手快,快速将她脸颊按向自己让她逃不掉,将她的唇往自己嘴上紧紧贴住,热情的舌尖快速扳开她双唇,火热的狂吻起来……

沉醉了一会,两人赫然发觉不只脸颊热热地,身後还有一道目光焦灼着他们。两人赶快分开,难为情地看着站在门口满脸饥饿感的樊楚谦。

「我好饿,你们能不能先煮饭再亲热。」

喔!这就是有孩子的坏处之二。

「好啦!不是在煮了。」

萧怀浓以为孟秦母亲会站在她这边,可是当她告诉她孟秦又跟樊士芬在一起,萧怀浓竟然看见孟母脸上洋溢满足的笑容,然後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孟秦跟樊士芬即将结婚!不只如此,还说他们已经有个十岁的孩子?

萧怀浓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昏。

所以说,那天晚上跟他们在一起那男孩就是孟秦的儿子?

太荒谬了!她才不愿意相信,这一定是樊士芬那不要脸的女人为了接近孟秦而捏造出来。

为了樊士芬,孟秦才跟她画清界线?

樊士芬生了他的孩子?呵呵呵……孟秦竟然相信这种荒谬事。她为何十年前不说她怀的是孟秦的孩子,而是说要嫁别人,当时几乎伤透孟秦的心,现在一句孩子是他的,又将他的心媚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十年後的樊士芬是不是没人要了,看孟秦年轻力壮又回来勾引他。

萧怀浓打听出樊士芬的行踪,这天她故意等在樊楚谦上的安亲班外面,毫无防备心的樊士芬一接到樊楚谦踏出安亲班,萧怀浓立即现身,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用一种几近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母子,气愤的拳头紧紧握住好像要将他们捏碎。

「你说这孩子是孟秦的,你以为你说了就算吗?」萧怀浓步步逼近、咬牙切齿。

「我不懂你的意思。」萧怀浓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紧牵着儿子往後退了几步,好像怕萧怀浓将他们生吞活剥。

「我跟孟秦快要结婚了,难道你不知道?」看她手中紧牵着长得酷似孟秦的小男孩,萧怀浓更不服输的说:「我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他要对我负责,请你别勾引他。」

萧怀浓咬着牙强调「勾引」,樊士芬脸色惨白,昨天孟秦又跟她求婚……不可能的,不可能……

樊士芬猛然摇头,他不相信孟秦是这种人。

「樊老师你一定不会希望我跟你一样都生下没父亲的孩子吧?」她睨笑。

樊士芬倒抽口气、噙住泪水,「我当然不希望……可是……」不由得看向她腹部,想起孟秦脸上的伤。

「那请你离开孟秦,不要介入我们。」萧怀浓打断她的话,厉声大吼。

萧怀浓的气势实在迫人,樊士芬胆怯的又退了几步,眼泪也被逼出眼眶。

「不准欺负我妈妈。」樊楚谦放掉樊士芬的手,一箭步过去用力推了萧怀浓一把。

萧怀浓差点跌倒,气得也推樊楚谦一把,大声咒骂。「你这小杂种竟然敢推我,你妈是怎麽教你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樊楚谦跌在地上,穿着短裤的膝盖磨破了皮。「我不是小杂种,我有爸爸。」小嘴对萧怀浓吼了回去。

「不要脸他才不是你爸爸。」萧怀浓不服输也吼了回去。

「你太过分了,没必要这样对待小孩子,」樊士芬拉起儿子,不想跟毫无气度、宛如泼妇的萧怀浓一斑见识。拍拍儿子身上的灰尘怜爱说:「赶快回去妈妈帮你擦药……」

她噙住眼泪,内心深处有一百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相信孟秦──

作家的话:

☆、(10鲜币)73 肚子大了再说

孟秦回到家,进屋子即看见樊楚谦坐在套房唯一的双人沙发上哭丧脸,樊士芬蹲在地上帮他擦药。看见孟秦回来樊士芬没抬头仍专注在樊楚谦膝盖擦上碘Y。

樊士芬一抹上药水,樊楚谦即揪紧那张俊秀的小脸,孟秦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走过去看他膝盖上一片红肿心疼的蹲下来,问心情沉重而沉默的樊士芬:「谦谦怎麽受伤了?跌倒是不是?」

看他很疼,孟秦想帮他吹吹气,可是手一触到他小腿,樊楚谦即反SX的挥开他的手,气呼呼说:「你不要M我。」

他一副厌恶的样子,赫然怔住的孟秦不得不起疑。

樊士芬听儿子如此态度跟孟秦说话马上制止,「不可以这麽大声跟爸爸说话,跟爸爸道歉。」

想起刚才萧怀浓充满仇视地说他儿子没教养,她心痛了一下,这十年来她母兼父职花了不少心血教育他,就是不要他被人瞧不起。今天萧怀浓的话句句椎入她的心坎,痛得难以言喻。

见樊士芬脸色异常,儿子对他口气也变差,两人好像都对他相当不满?发生了什麽事?还是他又做错了什麽?

他盯着樊士芬小心翼翼帮儿子膝盖包上纱布,突然发现她眼睛红红肿肿好像哭过……

这两个人真的不对劲?儿子受伤?谁欺负他最心爱的两个人了?房里的气氛实在太差了,他憋不住她的沉默,更忍受不了他们被人欺负,焦急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谦谦会受伤?还有,还有……你怎麽在哭?」

樊士芬不理睬他,不否认她在意他跟萧怀浓的关系。顾自拿医药箱走过去电视柜放好,孟秦跟过去,将手放在心事重重的樊士芬肩膀,用力将她扳面对自己,才发觉她仍在掉眼泪,他的焦急瞬间多了一份怜惜。

虽然面对他,想到萧怀浓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樊士芬难过的别过脸擤擤眼泪,甩开孟秦走去阳台收衣服。

孟秦一脸不解的盯着樊士芬开门走出去,看一眼餐桌上并没有今晚的晚餐,她连饭都不煮给他吃?可见她不只是难过也很生气?

别说晚餐,她G本不理他,儿子受伤他也很心疼,她在气他什麽?又哭什麽?

他走出去阳台凑过去搂住她,热脸贴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说:「别生气了,老婆,都是我不对,以後换我去接谦谦下课。」他猜测,儿子是不是被车撞了?还是跌倒?她心疼自责?怪他太忙都不去接孩子?

「不用了。」樊士芬扳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孟秦很乾脆松开手,免得更惹她不高兴。收完衣服樊士芬抱着衣服开门进去也没等他,摆明不理他。

「发生什麽事?这件事跟我有关?」孟秦心急地跟进去。她分明在跟他生气?但总要告诉他罪状啊!

看孟秦跟来跟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樊楚谦突然说:「妈妈去安亲班接我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位坏阿姨,她将我推倒,害我受伤,她还很凶。」

孟秦讶然,瞬间有点恍然大悟,臆测儿子口中的坏阿姨,除了萧怀浓还有谁?

儿子都起头了,樊士芬也闷不住说:「萧怀浓来找我,她告诉我你们快结婚了,叫我不要纠缠你。」樊士芬走过去沙发坐好,故意打开电视缓和气氛。

她是想相信他,可是却无法说服自己,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尤其看见孟秦脸上的伤她更难相信,假如他们之间没纠纷,萧怀浓怎会去找他麻烦?

孟秦呆愣住,萧怀浓竟然找得到她,未免神通广大。

「她这麽说,然後你就相信,完全没向我求证就自己在这里生闷气?」孟秦实在不敢相信,他老婆都一个孩子的妈了还这麽好骗。望一眼儿子,「难怪连儿子都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她说她已经有你的孩子。」她不只生气还很伤心,枉费她的信任。

孟秦定住几秒,揪着眉头望着樊士芬,她眼睛空洞地盯着电视,看起来就当萧怀浓的话是真的而跟他生气的模样。不一会儿孟秦噗嗤一声大笑出来,笑了一阵他玩味的看着眼睛红红肿肿的樊士芬,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肩膀说:「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她说的,难道不是?」樊士芬纳闷。

孟秦在笑什麽?想哄她?还是……

孟秦抱紧她,往她闷气的嘴角啄了啄,亲腻的拢在怀里在她耳畔说:「不要让任何理由分开我们,尤其是这种无稽之谈……真的很好笑。」

樊士芬盯着他,相当诧异孟秦的反应。

「她亲口说的。」她强调。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吧?

「你也可以告诉她,你肚子里又有我的小孩了,你有两个,这样你就赢她了。」孟秦继续笑。但假如樊士芬又有了,他一定很高兴。

「孟秦──」樊士芬白他一眼,气恼起来,她难过成这样,他却当笑话。萧怀浓说那些话时她难过的心都快裂开了,他竟然还笑得好像与他无关。

孟秦咧咧嘴,摊摊手说:「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掰出这种事,有我的孩子也要肚子大得起来才算,就算大起来,也要生出来的孩子像我啊!」他心满意足的转头看一眼趴在书桌认真写功课的樊楚谦。

「孟秦,你不认为该为她负责?」她问得很心痛。就算没孩子他们也是过从甚密吧?不然萧怀浓怎会如此指谪。

樊士芬的话又让孟秦一震,她在想什麽啊?相爱的人不是就该信任对方吗?就算不相信他,也相信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吧!

除了樊士芬他真没爱过谁。

「我只需要对你跟谦谦负责啊。」孟秦慎重说。心里不断摇头,萧怀浓也太厉害了,用这招让他们吵一架对她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吧?现在就算樊士芬不要他,想逃到天崖海角,他都会追过去,他也不会移情到萧怀浓身上……

萧怀浓想得太简单了。

孟秦不管儿子有没有在注意他们,深情的吻了吻她,举起右手很慎重的说:「我发誓没跟她有过亲密关系,所以就算她肚子大起来也跟我没关系,明察秋毫……真的……」

作家的话:

☆、(7鲜币)74 活著得不到,死了总可以……

萧怀浓打电话给孟秦,孟秦也正想找她将事情讲清楚,免得她再去骚扰他妻小。

「我在重庆路口等你。」萧怀浓在计程车上打的电话,最近她无心上班,乾脆将工作辞了,家境优渥身为独生女的她其实也不需要工作。

「好吧,你等我ㄧ下,我去跟思宇讲一下就去开车。」无奈挂断手机,孟秦叹口气,想到又要去面对萧怀浓,他就浑身无力,懒散的将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一下,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趿着沉重脚步走出办公室。

将车开到接近路口,孟秦看见左顾右盼的萧怀浓站在路边红线处,孟秦不禁摇了下头,明知那里不能停车还等在那地方,他不得已违规停车,让她上车。

萧怀浓一上车即盯着他并没给好脸色,口吻不佳问:「我爸妈要你考虑我们的婚事你到底考虑的怎样了?」

孟秦愕然,瞥头看她一眼,感到可笑至极──他从来都没说过要跟她结婚,有什麽好考虑的。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孟秦忍住心X。

「你只告诉我樊士芬的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趾高气昂叉着手抱着X前,想到樊士芬那楚楚可怜模样真想把她撕碎。想她也真厉害,假高尚,哥哥死了,就拐弟弟,这世界还真小,孟阿姨的儿子就全爱她?幸好孟阿姨只有三个儿子,不然不天下大乱……这女人真厚颜无耻,亏她还是老师!

孟秦感觉到她情绪不稳按捺住。

「浓浓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为什麽你要对她编那种谎言。」

「她?她是谁?」萧怀浓佞笑两声。「樊士芬吗?」

「浓浓我希望你能理X一点,思宇对你一往情深,他才是你必须珍惜的人。」孟秦试着安抚她。

「锺思宇……」萧怀浓突然暴跳如雷,「他王八蛋,简直不是人,他做那种龌龊事我没阉了他已经很好了,他还想干嘛?一往情深?你叫他别痴人妄想了。」

红灯,孟秦停下来。路上车流不少,他打算找个地方下来谈事情,以她目前气势无论去咖啡厅还是餐厅铁定干扰到别人……孟秦很无奈,但也不想开着车漫无目的绕。

听闻萧怀浓义愤填膺的话语,孟秦只是叹气,锺思宇确实做错,萧怀浓难道就没有吗?绿灯後他依然保持沉默,不想对萧怀浓的言论表达任何意见,说得不中听好像在她伤口撒盐;要是正中下怀或许又助长她的气势,不如闭嘴。

最近他不禁怀疑萧怀浓是不是病了?得了心病!她自幼养尊处优,生活优渥,被众人捧在手掌心长大,想什麽有什麽,求学路上也一路顺畅,不曾遭遇任何挫折,所以忍受不了她得不到的事情发生?

见孟秦凛着表情,坐在副驾驶座的萧怀浓突然说:「樊士芬凭什麽跟我抢?就因为她生了你的孩子,孟秦!我也可以帮你生孩子──」

听她这麽说,孟秦愕然望她一眼,义正词严说:「你别再胡言乱语,我们清清白白的,以前没发生的事,以後也不会发生。」

「我求你,孟秦,别跟樊士芬结婚,娶我好不好?」萧怀浓突然附过去紧拉着他扶方向盘的手哀求,车子突然偏了一边越线,差点跟旁边的车子差撞,孟秦吓了一跳。

「浓浓,你在做什麽?我在开车,你这样很危险。」他大声斥责。

「大不了同归於尽,活着得不到,死了总可以吧!」萧怀浓突然用力摇起他的方向盘,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你放手,这样会出车祸,自己想死别害别人。」

车子蛇行起来,孟秦赶紧切方向灯,准备靠边停,萧怀浓却不让他停车,孟秦将方向盘往右转,萧怀浓却死命地转回去,孟秦大声喝止她愚蠢的行为,她才平息下来,车子总算正常行驶,孟秦望向照後镜,幸好没有警车追来。

可是就在孟秦打算先送她回去不经意时,她突然疯了似的抢过方向盘狠狠打了一圈,孟秦来不及握紧方向盘,迎面在路口冲撞到对向去……

「啊……」

作家的话:

575-82完结

☆、(7鲜币)75 打醒你

孟秦紧张的想将偏向左边的方向盘再转回来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路口擦撞分隔岛再冲入对向,一辆疾驶而来的公车见状也来不及刹车,直直的冲撞孟秦开的轿车,这一瞬间萧怀浓吓得惊声尖叫、双手掩面,一阵天昏地暗旋即失去意识。

樊士芬课上到一半,训育组长突然跑到她那堂课的教室门外喊她,她叫学生先自习,纳闷走了出去,却接到孟秦出车祸的噩耗,一时间她整个人被震慑,X口绷得没办法呼吸一般,想到当年获知魏扬噩耗已回天乏术,她暗自呐喊着:老天爷不会对我这麽残忍吧?将我爱的人都无声无息的带走。

坐在漆着白墙的冰凛急诊室外面,樊士芬六神无主的望着熙熙攘攘的急诊室内,耳畔依稀荡着孟秦的誓言,可是她不解上班时间萧怀浓为何会在他车上?为何他的行为和他所言并不一致?

她对他再度建立起来的信任似乎又摇摇欲坠。

在一旁坐立难安的锺思宇见她不发一语,以为她在担心孟秦的伤势,走过来安慰她:「老师不要担心,医生说孟秦虽然有脑震荡现象,但出血情况不严重,再观察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这样就没事?真的吗?

锺思宇的话彷佛荡在空中飘飘渺渺,樊士芬并没仔细听进去,乱轰轰的脑里只想着假如孟秦没再出现,她的生活只不过一成不变的上班下班,当一位克尽职守的教师,下了课也只是平淡无奇的未婚妈妈,所有的得到或失去对她并不重要,她只要她的孩子好好长大。

可是孟秦又回到她的生活,她又开始患得患失,表面上坚强如昔,内心却顾影自怜而脆弱。

「士芬?」孟母赶到,看见樊士芬显得惊讶。

樊士芬抬起惴惴不安的眼神,她以为经过十年後他们会在孟家重逢,可是,却在医院。她始终不知孟母如何看待她?会和那些贬抑她未婚生子的人一样吗?

「伯母──」她的声音相当微弱,像脆弱的心那般担心下一秒孟母说出令她心灵受创的话语。

可是,孟母并没有。

「小秦还好吧?」她担忧的问锺思宇,却对樊士芬笑了笑,没有显得不喜欢她。

「嗯──」锺思宇显得内疚,「还要观察,等下会送去加护病房。」

加护病房?孟母一阵晕眩,「他到底要不要紧?思宇你别瞒我,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

孟母心急,樊士芬连忙安慰,「伯母,孟秦会没事的,请您放心。」只是萧怀浓?

萧家人赶到医院,右手骨折的萧怀浓躺在急诊室的床上痛苦哭闹,多久前她竟然丧失理智想跟孟秦一起死,却害了孟秦,还害了很多人。

「妈……」萧母看她满脸泪痕不知怎麽安慰她,萧父急着去了解状况,回来後见萧怀浓哭闹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孟秦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想活了……」

萧父乍听,一气之下毫不留情地呼了萧怀浓两巴掌,萧怀浓惊愕的看着父亲问:「爸你为什麽打我?」她都受伤躺在床上,也後悔了。

「我要打醒你,幸好没闹出人命,不然看你要怎样?」刚才警察来问笔录时,萧父即听得火冒三丈,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平常较任X而已,没像到她G本是蛮横到不可理喻,养她这麽大,说想死就要去死,甚至还连累孟秦,连累无辜的人──他就不相信她真的想死!

父亲勃然大怒,萧怀浓嚎啕大哭。

「她都受惊吓了,你还骂她。」萧母不舍的拍拍她肩膀安慰。

「你问问看她做了什麽好事?」萧父仍在气头上,刚才看见哀嚎的三、四位受伤乘客,他气得想跟她断绝父女关系。「是她自己说要跟孟秦同归於尽,抢他的方向盘去撞车的,这下好了,她自己受伤不要紧……」

萧父叹气,因为受伤的不只孟秦,还有被撞的公车上的乘客,萧父气得搥X顿足,只能怪自己把她宠坏了。这次的教训他领悟不能再让她任X妄为,所有的责任他都要她自己去扛。

作家的话:

☆、(12鲜币)76 代价

孟秦几个钟头後即清醒,除了仍有些微恶心目眩,外伤并不严重,手脚仅有一些轻微擦伤。醒来後听闻萧怀浓右手骨折数个月不能动,孟秦确实有点担心也头疼一会,但想想她是咎由自取,也没什麽好怜香惜玉。

都怪长久以来,家人宠她、亲戚疼她、朋友让她,她几乎是越爬越上别人头顶,目中无人,藉由这次受伤希望她能换取教训,将个X收敛一些。

孟秦父母将已经清醒的孟秦交代给樊士芬,先离开医院,他们离开後,单人病房里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看似病恹恹的孟秦,还有用椅子当桌子写功课的樊楚谦。

车祸後的隔天下午,樊士芬坐在病床旁的小床上闷不作声,定定看着医生帮孟秦做例行X检查,检查无碍医生护士走了後就真正只剩下他们。

病房静悄悄的。

躺在床上虚弱的孟秦等待樊士芬靠过去坐在床边安慰他一下,可是她一直都坐得很远。车祸发生当下他吓死了,很害怕一撞下去X命就丢了,那当时脑海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将眼神扫到樊士芬脸上,发觉她眼神确实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却有他读不出的心事……他以为此时此刻她应该为自己担心害怕,应该靠过来安慰他几句,安抚他惊吓後的心灵,两人抱一抱亲热一下,她却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欣赏一件物品一样无动於衷。

他好纳闷,他认为他会是她最爱的人。

「你在生气?」这是他唯一解出的答案。

一问她憋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瞥开头擦拭眼泪,依然沉默不语,这两天见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不只难过,也很心痛,心痛自己是不是成为他的负担──感情的负担。

「还是担心我?」他纳闷她的眼泪,伸手想牵她,她却没有伸过手来,他只好伸回去。

擦乾眼泪她说:「孟秦,无论如何都不要这麽吓我,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请你保重自己的X命,不要跟自己过意不去。」警察告诉她,说他跟萧怀浓要同归於尽,她好讶异,她可以成全他们,因为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真正拥有,而是看见他幸福快乐。

「我没有……」她误会了是不是?他困惑。

「孟秦,如果我让你感到为难,你可以告诉我,我希望你快乐,而不是感受负担,我知道你很想弥补我跟谦谦,但倘使这样变成你的困扰,我会很过意不去。孟秦,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自己,而不是承担一切过错。」

「你在说什麽?」孟秦激动地想从床上起来,头却痛起来。

「你躺好,别乱动好不好?」樊士芬紧张的将他按下去床上躺好。

「士芬,你是不是误会我什麽?」他再度躺好,眼神却始终不敢离开她。

「孟秦,我从来就不敢妄想你会爱我……」

「拜托你不要再说,我头很痛……」孟秦突然双手按住疼起来的太阳X。他懂了。

樊士芬不放心的靠近他身边,孟秦用力捉牢她,「我不要任何人再拆散我们,你信不信如果我死了,我的灵魂一定无法升天。」

「不许胡说,你会长命百岁,活得健健康康……」

「那也要有你,我才能好好活下去,没有你我宁愿去撞死……」

「孟秦……」她用手捂住他的话,星眸闪着泪光,「答应我以後不许说这麽不吉利的话。」

他拉下她,让她躺在他怀里,用虔诚的心告诉她:「我爱你,我要你陪我走完这一生……」

走进萧怀浓病房前锺思宇刻意遵照孟秦的交代拉下脸,让脸部表情也表现的十分哀凄,如丧考妣地踱到病床前重重叹口气,双眼凝重的盯着显得憔悴的萧怀浓。

萧怀浓幽幽抬头,见到钟思宇沉重表情,几天愁思瞬间化为恐惧。昨天问父母亲他们都说不知道孟秦伤势如何,车祸当时救护车并没送他来这家医院?还是他情况更为严重必须去设备更好的医院?

当时她昏了过去,醒来人已经在医院,G本不知道他情况如何,经过漫长的几天思索,她十分後悔自己幼稚的行为,现在她只能祷告孟秦安然无恙。

锺思宇跟孟秦最要好了,他一定知道他的情况,只是他那一脸沉重让她感到害怕。

「你的手好些了吧?还很痛吗?」锺思宇在病床畔坐下,看着右左手严重骨折的萧怀浓讷讷问。

前几天被父亲狠狠教训一顿,今天除了家人帮她请的看护过来,还有锺思宇谁都没来过,尤其一向疼爱她的孟秦父母到目前为止都没出现,她不得不胡思乱想,孟秦伤势严重或是,或是……

一向盛气凌人的娇蛮小姐变得落寞寡欢,锺思宇大概猜出她的心事。孟秦交代的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她的早餐还放在一旁,是医院的制式早餐,清粥小菜……天啊!这是谁搞的飞机?他认识萧怀浓那麽久,从不知她的饮食习惯里有清粥小菜这一道,难怪她没吃,而且她手臂裹着石膏G本不方便,难道想要将她给饿死?她罪不至死吧?

「不方便吃?」锺思宇尴尬的指指冷掉的饭菜,凑过去床边拉张椅子坐下,自告奋勇说:「还是不喜欢,想吃什麽我现在马上去帮你去买?」

锺思宇不想让气氛感觉很僵勉强笑起来,萧怀浓眼眶却突然红了起来,锺思宇看见她眼泪好像快滴下来,霎时赶快安慰她。

「欸,别……别难过嘛!我这就去给你买三明治,还是你想吃汉堡……N茶还是可乐……」他知道她不是为这哭,可是一时间真没台词。

她眼泪扑簌掉下来,附过去坐在床沿的锺思宇怀里大哭,「我对你这麽差为什麽你还要理我,所有人都不管我了,只剩你关心我。」

她不断抽泣,锺思宇也跟着难过起来。

「浓浓,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我欠你的那份还给你。」

「你欠我什麽?我不是一直在报复你,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我好害怕,害怕所有人都不理我了。」她噙着泪紧紧抱住锺思宇怕他也跑了。

「不会,不会……」锺思宇猛然摇头。

萧怀浓把他抱得很紧,就像攀住一G救命的浮木一样。

「我去帮你买早餐……」锺思宇不知自己在掉什麽眼泪,擦了擦,他是太感动了,她终於体会他的好了。孟秦的牺牲总算値得──他那一点牺牲其实也不算什麽啊!锺思宇他觉得自己是喜极而泣。

「不、不用了……」她擦擦一脸的眼泪,看一眼床头的餐盘说:「我吃那些就好了。」

萧怀浓不禁想:爸爸说得没错,我太好命了,从没吃过苦才不知道受罪的难受,这次捅出这麽大篓子必须衷心忏悔,希望孟秦没事,也希望那位受伤的公车司机很快好起来。代价太大了,不能继续愚蠢下去。

「我喂你……」好像得到认同,锺思宇眉开眼笑地打开餐盘盖,拿起碗跟汤匙,萧怀浓眼眶又红了。「你又怎麽了?」

她摇摇头,强忍泪水绽放笑容。当所有人都弃她而去,唯一留下的那人弥足珍贵。以前她从不懂得什麽是真爱,这几天她好好回想,锺思宇对自己的付出……

她终於明了,他才是真心爱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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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6鲜币)77 成家的冲动

为了照顾孟秦,樊士芬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孟秦需要观察的这几天一家三口晚上就在医院过夜。

最高兴的莫过於樊楚谦,他下课就来医院,感觉很新奇,完全不将孟秦当病人,像来渡假一般忙东忙东,一下子跳上病床,一下子拿着课本问功课,玩得很高兴。

锺思宇这几天也很忙,忙着照顾逐渐恢复的萧怀浓,也趁机跟她培养感情,一有空还要回公司处理公务,孟秦还要休息一段时间,他医院、公司两地跑却忙得不亦乐乎,几乎没时间到另家医院探望孟秦,幸好他们早建立很好的默契,如此一来孟秦也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孟秦交代如果萧怀浓问起他伤势一定要说严重一点,越严重越好……可是,锺思宇一开始都不敢说,而事实上萧怀浓也没直接问起,所以他就省下说谎的罪孽。

孟秦这招其实还挺管用的──他告诉锺思宇假如萧怀浓一提起他就要表现得很沉重,像他的命已经去掉一半,好激起她的罪恶感,让她藉这教训审视自己的错误。果真萧怀浓看锺思宇那脸色以为孟秦伤势不比她轻,内疚的不敢吭声,连问都不敢问,良知似乎一直在交战。

这场车祸锺思宇可说是间接获利者,所以除了躺在床上被伺候的那两人最幸福外,就属他最得意,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叩叩──

提着一篮水果的锺思宇走进开着窗帘照映万家灯火的温馨病房,看见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坐在病床上有说有笑地吃晚餐,打扰前他眉飞色舞地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

听见敲门声,孟秦、樊士芬、儿子全停下用碗筷的手朝锺思宇神采飞扬的脸上看,孟秦看出他气色红润、眉开眼笑……想必没出现这几天过得不错?容光焕发、喜上眉梢。

孟秦蹙眉猜测,难道这趟是来跟他说他的好事将近?

「呵呵呵……我以为你将我忘了,我就说你不像见色忘友的人嘛,怎我快出院了却不见你来探病。」气色已变好的孟秦乾笑两声揶揄。当然孟秦也不遑多让,这几天老婆、孩子都在身边守着,他当然也将他放到天边去了,所以谁也不欠谁。

「知道你明天出院这不就来了。」承认自己有见色忘友之虞,锺思宇尴尬的咧咧嘴显得心情很好。

「你的好事进行的如何?」孟秦对他眨眨眼。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问这话多此一举,一定马到成功。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是最需要慰藉的时候,这点锺思宇不至於笨得不会运用。

师父都引进门,哪有不成事的道理。

孟秦从昏眩中醒来就跟锺思宇说好吓吓萧怀浓,孟秦要他乾脆跟她说他翘辫子了,锺思宇考量到这种谎言可能造成太大的後遗症,所以,他只是一直避谈孟秦伤势,最後在萧怀浓一再追问下才跟她说,孟秦没事,过几天即可以出院。他看见放心的萧怀浓没吵也没闹了,甚至主动向锺思宇提议,她手伤好了陪她出国散心──

这麽好康的事,让他有点感觉在梦中,幸好到目前为止梦还没醒。

看着孟秦一家人紧紧相系在一起,突然间他也有想成家的冲动,假如这回萧怀浓不是心情低落随意说说,那麽这样的结果真的令人满意。

他想,他应该也跟孟秦一样喜事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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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9鲜币)78 不要伤我伤得太重,我会受不了

出院没多久既听说孟秦婚期已定,心灰意冷的萧怀浓决定好好珍惜锺思宇对她的付出,可是长久以来认定孟秦才是自己感情归宿,一时间她仍难以释怀。

右手裹着厚重石膏,一向自尊心强烈的她,觉得此时是这辈子最落魄、最丑的时候,不只失去向往已久的青梅竹马恋情,还因为自己的愚蠢断了一只手臂,也不知往後会不会有医生说的後遗症。

出院後几乎足不出户,勤快的锺思宇却每天下班都来探望,她看得出父母对他的印象不差,或说相当好,她也明白锺思宇各方面的条件、家世皆不输她长久锺情的孟秦,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说说即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做起来并没有想像中那麽容易。

下午有点云,太阳不是很大,不出门的萧怀浓躺在二楼阳台花园里的大伞下看杂志,正看得有点打盹时楼下突然响起电铃声,她依然悠闲躺着,想着今天锺思宇似乎来的较早,这个时候除了他似乎也不会有谁来访?

等一下李嫂会请他上楼,右手不方便的她连动都懒得动,只是静静地等着人上楼。但是,她在楼上听见的声音隐隐约约不像是锺思宇,她赫然起身仔细听闻,就在准备打开通往二楼客厅落地门时,看见走上二楼的竟是久未谋面的孟秦!

她疑惑。他来做什麽?还来做什麽?她就要将他完完全全遗忘,他还来触动她心弦做什麽?跟她炫耀,还是看她现在绑着背巾的窘样?

她不否认看见他心里仍有感觉,但这种感觉是她固执後的悲哀。振作起来,倒吸口气,拉开纱门她走进去客厅,孟秦正笑着走到她面前,彷佛生疏的客套说:「李嫂说你在阳台晒太阳,所以我自己上来,看起来气色不错嘛。」

他刻意让自己笑得很自然,不让她想起两个月前那场她制造的车祸,增加两人间的芥蒂。

「嗯,成天无所事事,气色不好才怪。」她看见他手上提着红色纸袋,心震慑了一下。原来他不是特地来看她,而是,而是来送请柬?为什麽不晚上再来?明知道这时候她爸妈不会在家。

「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吧?」孟秦看一眼她吊着背巾仍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说:「我的婚礼来不来得及参加?」

这话是什麽意思?萧怀浓突然难过的一声佞笑,「难道你会为了我的手臂好不了,无法参加而延後婚礼?」她故意揶揄他,他这辈子都没在乎过她,怎会在意他的婚礼她有没有参加,这简直是个讽刺。

孟秦被问得一时哑口,他不是这意思,纯粹只是关心而已,但不知又被她误解。可见他这麽说伤了她。

放下手上礼盒,孟秦像跟别人通知他喜讯那样平常,「帮我告诉萧伯伯跟伯母,下个月十五号请拨空来参加我的喜宴,当然……」

萧怀浓仍旧面无表情,孟秦顿了一下,暗地叹口气,「希望你也能来参加我的婚宴。」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个消息她不感意外,只是别人看不见的心里很难受。

她沉默不语,垂着眼神,若有所思。孟秦感觉自己好像来错时间,跟他认为的不同。他以为她已全然接受锺思宇,之前一厢情愿的感情已经清醒。可是,看她现在对他结婚表现的漠然,可见她仍没调适过来。要不是晚上要跟白天还得上课的樊士芬去婚纱店挑结婚相片,他真该晚上才来……可是,晚上来势必带着他的未婚妻,假如也要面对她那不更加别扭。

礼数到了,实在不该再想她心里怎想?况且听锺思宇说他们最近进展的不错,萧怀浓的情绪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孟秦想还是别再逗留下去,到目前为止她都没请他坐下,或许他不受欢迎?

「还有很多请柬跟礼盒要送,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好好保重。」他赶紧找藉口离开。

他转身下楼,刚踩下楼梯,萧怀浓突然在他背後说:「不要伤我伤得太重,我会受不了的。」

听见她噙着泪的声音孟秦赫然停下脚步,心情顿时往下沉,像一步跌下了一楼。

「孟秦,爱上一个人或许容易,但要忘记一个人并不容易,我不想再当被讨厌的人,可是我心里还是有很多不服气,我一直不明白,爱情不是该有先来後到的顺序,为何我还会输给樊老师,她就对你那麽重要吗?」

背对着她,孟秦不管伤不伤害,抽了口气勇敢的说:「她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当你真心真意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发觉,那个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说完他趿着脚步下楼,萧怀浓满心不甘说:「我也是全心全意的爱你,为何我不能赢得你全心全意地对待?难道你认为我是虚情假意?」

孟秦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幽然转身,矮她一截的看着她,「浓浓,你以为你对我的是爱,但你发觉了吗?那只是愚爱,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很迂腐,那只是你自认为的爱情,在我心里并不是,假如是的话,你现在的手不会是这样子,你不会想要与我同归於尽,你会为我珍惜自己,也会保护我的生命,相互扶持,而不是互相伤害……」

说完看着萧怀浓好像突然慑住动也不动,孟秦也怔了下又转身下楼,留她在楼上思索他话中含义。

爱情本来越简单越容易,为何要想得那麽复杂,就像他对樊士芬,他只希望她幸福快乐,就这样而已,别无所求,她也一样……

作家的话:

☆、(8鲜币)79 秘密

孟秦走後,萧怀浓的泪腺瞬间溃堤,所有不甘化为泪水,像发泄般的从心底汨汨而出。

经孟秦这一说,她心底滋味实在不好受,长久以来的感情三言两语即被他推翻的一文不值,难道她真愚蠢到分不清真心还是愚昧,或是一味的固执,还要别人用犀利的言词来否定她付出的感情?也直接伤害她的脆弱。

她确实越来越脆弱,尤其受伤後如同被关进井底的青蛙,跳不出被限制的囹圄,孤独和寂寞不时围绕她,让她的自信在挫折中逐渐被消磨。

独自在二楼客厅哭了一阵後,她虚弱地走回三楼房间,关起房门,跌在松软的床上依然是落寞的感觉,一抬头床头就放着国小三年级时跟孟秦他家人一起出游时的合照,那张照片也是她唯一跟孟秦的合照,她突然奋力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那张早已泛黄的相框,失望及愤怒的用力摔在地上,霎时一阵铿锵,相框里的玻璃碎成好几片,就像她曾经对孟秦的感情那样,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她已经不需要那些记忆,就算她心里存在着,照片里的另一个人G本已经遗忘他们拥有过的童年,她何必庸人自扰,甚至可笑的继续自作多情下去。

一个人关在房里不知多久,天色已逐渐暗下,感觉睡了一觉却浮浮沉沉的,有人敲门才将她完全惊醒,起床开灯,擦擦仍未乾涸的泪水,走过去开门前她蓄意停在化妆台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眼睛像吸饱水分般又红又肿,谁都看得出来她哭过,想瞒也瞒不了,除非她不去开门。

门外是谁,她大概猜出,天色暗了,除了锺思宇谁会来敲她房门,现在唯一不嫌她碍事的只有他。

「浓浓,你还在睡觉吗?」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声,锺思宇在外面小声问,声音很小担心她没听见,又怕大声吵到她,他实在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吵醒她?

「醒了。」她开起门,望一眼西装笔挺的锺思宇即知道他又是直接从公司过来,并没有先回家。

她走回房间,锺思宇也跟了进去,感觉她闷闷不乐,心情似乎不好,低头仔细一瞧,赫然发觉她眼睛肿得厉害,绝不是得砂眼还是角膜炎,而是,哭过?

锺思宇蹑手蹑足走到她身边,陪她坐在床沿,揣测她哭泣的原因,他还不算笨,也还算心思细密,不可能忽略地上那破碎的相框。

离开床沿,锺思宇向那团碎玻璃及支解的相框走去,萧怀浓发现连忙制止,「不要捡,你会被割到,待会叫李嫂来扫一扫就好了。」

锺思宇仍然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被支解相框压在下面的相片,翻过来看,盯了许久,看出长发披肩、勾动双颊笑得十分甜美的小女孩是萧怀浓,但她身边那男孩子他一看再看,从轮廓他猜测是孟秦?然而除了孟秦,他也没别人好猜。

萧怀浓不知何时走过去一把抢过相片,毫不留情的将那张泛黄的相片用手和嘴巴撕成好几等分的碎片,然後像废纸般丢进垃圾桶里,如同孟秦也不曾留情那般决然。

她的举动让锺思宇肯定相片里的人即是孟秦。他以为在获知孟秦跟樊士芬婚期已定她应该已经释怀,可是她这样的举动证明在她内心深处并非如此──她还是相当在意?这点让原本以为她接受他感情的锺思宇感到失望。

「孟秦下午告诉我他要亲自送结婚礼盒过来,问我你现在伤势如何?我说你已经好很多,我们的感情也很稳定,所以他不用担心你的反应……」锺思宇叹口气,「我想我高估自己,也太不了解你……」

「我不是已经将他唯一的相片给撕了,这不代表我已经不在乎,不然你还要我怎样?」她显得歇斯底里,实在感觉不出不在乎的意味。

「如果可以处之泰然就不会有这麽大的反应,」锺思宇又轻轻叹口气,「还有一张相片可以成为你的出气筒,其实也很幸运,我希望这会是你最後一次为这件事情生气或感到不甘心,其实每个人心底都藏有秘密,不一定愿意让别人知道,如果你对孟秦的感情是你的秘密,那麽我尊重你的秘密,但请不要让我知道,我会感到难过,因为付出的人都不想被辜负,假如你曾经是付出而被辜负的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

她能体会他的感受?她真能体会吗?假如她能体会,那不代表她间接承认她也辜负了锺思宇?她有吗?她才不承认?

见她默然,锺思宇看着她又说:

「假如你无法体会,那麽你对孟秦的感情也只不过是你好强和自私的表现,你跟他都一样,就是你心里想的──爱情骗子。」

作家的话:

☆、(10鲜币)80 跟你有什麽关系?

「谁是爱情骗子?锺思宇你别自恃甚高不自量力,我又没要你喜欢我,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却反过来教训我,你有什麽资格批评我?」听见碍耳字眼,她的脾气稍稍升上来,眼神变得微愠,语气也跟着变烈。

锺思宇被指责顿时哑口无语,不知如何回应。他确实没有资格批评她,但她的处境并不会因为没有他的批评而有所不同。说来说去,他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谁都没资说谁,但锺思宇很想点醒她的冥顽不灵──却不容易。

「何必执迷不悟,一起祝福他们不是很好?」锺思宇始终想不透。

他又再说萧怀浓脸色更难看,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要是你想继续说这种令人感到不高兴的事情,请你现在就回去吧,我没空听。」她爬上床佯装要继续睡,不想理踩。已经很努力接受事实,锺思宇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像要考验她的耐X,她自认没有那麽好的修养让人在伤口上洒盐,尤其是锺思宇。

望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背对他的萧怀浓,锺思宇仰头望一眼天花板无奈叹口气,移回眼神,「浓浓,我晓得到目前为止你仍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但是我诚心请你别继续作茧自缚,即使往後你仍不接受我,我也希望……」

「你希望怎样?锺思宇你说够了没?」萧怀浓突然又从床上坐起来,狠地瞪着不识相的锺思宇。「你不要老将我不接受你的事跟我对孟秦不能忘情的事扯在一起,再说我对孟秦早就不是那种感情,你别再胡说八道,继续说些不中听的话休怪我将你轰出去。」

感觉她火气不小,锺思宇不敢再惹恼她赶紧闭嘴,MM头有些沮丧,「好吧,不说了……」顿了下他想起来,「喔,伯母要我顺便叫你下楼吃饭,一起下楼吧。」

说完他贴心的将她刚才随意脱下後的室内鞋捡好放在床边地板上,萧怀浓怔怔看着他这不经意却显得略为卑微的动作,脸上的愠气瞬间转为讶然。

明知道她很难从内心深处接受他的感情,为何老要这麽做?为什麽?赎罪?有这种必要吗?她不解。事到如今她宁愿他当作那件事不曾发生,况且她已经不在意了。

望着整齐放在床底的拖鞋,怔了下,心底起了一种莫名变化,蹑蹑穿进去,心思被他这举动还有刚才的龃龉搅得七零八落,彷佛瞬间所有的错都是她的任X使然。

两人各怀心事走出萧怀浓房间,下午孟秦送来的礼盒仍静默躺在二楼客厅茶几上,萧怀浓走过去,在锺思宇的注视下将礼盒提在手上,一起走下去。

下楼萧母在餐厅摆碗筷,多摆一份钟思宇的,看见他们出现,萧母露出慈祥笑容,「又哪里不舒服了?成天睡也不好,多起来走动,待会吃饱饭跟思宇去公园走走。」

「喔。」萧怀浓轻轻应了声,将手上礼盒放在餐厅柜子上,没说话,走过去餐厅坐下。

「谁拿来的礼盒?」萧母走过去柜子,好奇的抽出J美的盒子,粉红色的请柬顺势掉出来,萧母蹲下身捡起来,抽出来看,看见孟秦与樊士芬甜蜜结婚照,笑着说:「是小秦的喔,他娶得老婆还真漂亮,听说……」

「妈──」萧怀浓心又被呼上一记,突然扬声打断萧母接下去要讲的话。「爸什麽时候回来?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刚才跟锺思宇因此不愉快,她可不想再谈孟秦的事,尤其饭前。

「你们先吃吧。」萧母收起笑容依然无法遮掩她的喜悦,将请柬放在柜子上,走过去,想起萧怀浓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又跟锺思宇走得近,一种待嫁女儿的心情让她忍不住笑咪咪问:「思宇,小秦都要结婚了,那你打算什麽成亲?」

她的语气让谁都听得出在推销已达适婚年龄的女儿。

锺思宇被问的楞了下,不禁察看一眼萧怀浓,担心她不高兴,很别扭回答:「还没打算,暂时不会考虑。」他希望这般回答萧怀浓不会不高兴。现在他很容易被她情绪影响,与萧怀浓有关的事似乎越来越没主见。

「暂时?」不满意的是萧母,盛了两碗饭过来,萧母坐在锺思宇旁边用一种看女婿的眼神看着锺思宇,「浓浓年纪不小了,你的暂时可别太久,不然……」

「妈,你又再说什麽?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原本已经较平息的怒气又出现,放下碗筷站起来说:「我不吃了,我要出去走走。」

赫然放下筷子不顾他们的讶异,满怀心事走出去。她实在不懂,为什麽孟秦结婚,连带她也有事?结不结婚是她自己的事,和锺思宇有什麽关系?

锺思宇尴尬的跟出去,一路上跟着,萧怀浓走得很快,几乎是半跑步,感觉今天从他来後她都一直很情绪化,动不动使X子,绝对是受孟秦影响,虽然这几年她表面上都表现的并不很在乎,但是她今天的举动却明显证明,其实她依然很在乎孟秦心属他人之事。

想到这,走在她背後的锺思宇怎可能不颓丧。

走进公园,萧怀浓坐在长凳上低着头默默不语,锺思宇见她表情沉重,在她面前约两、三公尺前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她,不清楚她在想什麽,猜测她想静静思索,所没再走过去打扰她。

在夜空虫鸣一阵宁静後她然突扬起头,有点悲哀说:

「我是这麽不可理喻的人吗?为什麽你要对我百依百顺?锺思宇我觉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我是大笨蛋?」被她的话震了一下,他望着没有星星的夜色,不禁也感慨地自嘲。「我是大笨蛋啊,我自己也这麽觉得,自从爱上你後……」

作家的话:

☆、(10鲜币)81 待嫁女儿心

锺思宇的一往情深,萧怀浓可以感受,可是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对一向爱颐指气使的自己死心塌地,即使她故意找碴,他似乎都不在意,始终如一。她并非铁石心肠,说不动心怎可能?

只是对孟秦的感情她却又不愿认输,『输』这字彷佛在深受三千宠爱的萧怀浓爱情领域里是种奇耻大辱,在众多追求下她拒绝了无数人,可是唯一所爱多年来仍心系他人,教她怎能不感伤。

望一眼锺思宇,他就像静静守在月亮旁边那颗不亮的星斗,沉稳而幽静。

或许是求不到她才感到珍贵不能放手,而忽略了近在咫尺、垂手可得的幸福。

公园里亮着稀微灯影,她跟锺思宇各坐在长凳两端,各有所思的听着灌木丛里发出的窸窣虫鸣,这般寂静的夜空下,她脑海清澈的将往事一遍遍回想,掠过孟秦俊容里对自己的冷漠、锺思宇多年的热切追求,还有樊士芬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迷人笑靥,时间转轴从学生时代匆匆而逝,一晃眼十数年过去,她愕然惊觉自己不只心无所恃也一事无成,如今仍徘徊在爱情的十字路口毫无方向,孟秦却要结婚了,她执拗的感情只能在原地不断踯躅,她想,一直下去,她不只什麽都得不到,也好像逐渐在迷失中……

「在想什麽?」不知过了多久,锺思宇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眼神幽然地望向长凳的另一端,定定看着萧怀浓入神的容颜,是那麽美丽且深邃,他不解为何她总令人难以捉M,像此时的神情即是。

「没有。」听见声音她缓缓地瞥了锺思宇一眼,不自觉勾勒起唇畔别扭的微笑,这笑,笑自己一直如此对待他,为何他还不离去,还静静守在一旁;也笑自己的愚蠢,愚蠢的分不清真心,固执的在一段得不到的感情里钻牛角尖,徘徊不已。

「公园有些凉要不要回去了?你最近身体弱,着凉了就不好。」他没穿外套,不然他会脱下为她穿上,然後再继续享受这只有两人的寂静夜空。

即便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此时此刻她那柔和的神态,温柔的像月亮般皎洁,往常犀利锐角似乎被月影散发的光芒遮掩,这样的她感觉很柔美也很宁静。

「我想再坐一会,如果你饿了就先回我家去吃饭吧,顺便告诉我爸妈我在公园。」她开始後悔闹脾气害他跟自己一样饿肚子,跟着来这里喂蚊子。

『啪』她用力的往裹着绷带的那只手背拍去,一只血淋淋的蚊子马上肚破肠流的死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锺思宇闻声移过去,盯着她的手臂,看见她也跟自己一样起了很多包,「我们走吧,这里蚊子好多,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我好饿。」

她还没应答,锺思宇已经拉起她,往公园出口走,这种地方晚上真不是人待的,他没时间理她愿不愿意离开,身上被咬那几口痒得要命,自己怎样无所谓,但她那细皮嫩R哪能再经得起咬,他也舍不得,还去离开。

「思宇,孟秦的婚礼你陪我一块去好不好?」

走出公园萧怀浓突然如此说锺思宇先愣一下,思索几秒说:「好啊,但是那天我当伴郎,可能会冷落你,所以……」

「你当伴郎?」萧怀浓错愕。她并不知情。

「嗯,」不认为萧怀浓愿意去参加孟秦婚礼,所以没提及,也担心提起孟秦婚事引她不悦。「我跟浩子当伴郎,浩子你还记得吧,就是孟秦高中同学。」

萧怀浓微笑着摇头,太久了,忘了那是谁。

看着萧怀浓表情,锺思宇略感担心。要是萧怀浓不赞成他去当伴郎,他应该就不当了。可是萧怀浓脸上隐约漾着微笑,看锺思宇的感觉很崇拜的样子,不像生气倒像羡慕。

过不久两人穿越马路走向锺思宇车子前,萧怀浓突然扯扯锺思宇手臂,很腼腆地问:「思宇,既然你去当伴郎,可不可跟孟秦说让我去当伴娘?」

萧怀浓的话让锺思宇整个人突然愣住,错愕的哑口无语,甚至心头马上浮上一个疑问:她打算做什麽?

「不行是不是?」见锺思宇停下脚步感觉很诧异,萧怀浓感到沮丧,她也知道这样说很唐突,谁不惊讶,她臆测锺思宇一定怀疑她想去婚礼搞破坏。

锺思宇眼神移到她那仍裹着厚重石膏的手臂。「这样不方便吧?你的手还没复原,伴娘要帮新娘忙,你可以吗?」

这是最好藉口,他敢保证就算他敢说,孟秦也不会答应。孟秦那麽宝贝老婆,怎可能在婚礼放一颗不定时炸弹在樊士芬身边──萧怀浓到底在想什麽真让人猜不透。

「医生说後天可以拆石膏,婚礼在下个月十五日,为什麽不行?」她雀跃想着,樊士芬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跟孟秦站在一起一定彷如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她很羡慕更是忌妒,暗地向往起自己当新娘的样子。

「这……」他显得为难,支支吾吾。但是如果真能跟萧怀浓一起当孟秦婚礼的伴郎跟伴娘是多麽美好的回忆。锺思宇想想自己也在心里甜蜜的笑起来。就当未来婚礼的见习。「好吧!我明天就去跟孟秦说,但是……」

「又是但是……」萧怀浓白他一眼,却显得十分不耐。不知为何此时她彷佛感染了孟秦婚礼的喜悦,也有了待嫁之情。

「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去争取,但是先决条件,我们先去吃晚餐吧。」

见她消沉意志完全不见,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笑容,锺思宇回她一记甜蜜白眼。

给他出这种难题,他得好好想想明天如何跟孟秦提及,怎样都要拗到这机会,不能让她失望,何况这也是他在她面前邀功的机会,怎可错失良机。

作家的话:

☆、(13鲜币)82 我愿意……

隔天一早,堂堂总经理又溜到孟秦办公室鞠躬作揖,「孟秦,拜托嘛!多一位伴娘又不会怎样,人多热闹,也多个人照应你老婆,一举两得。」

如此一来就可以间接和萧怀浓一起参加孟秦婚礼,不知怎地他竟然感到无比快乐,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拗到孟秦答应。

「我也拜托你别为难我,浓浓我们又不是不了解她,说她想当伴娘我心里就觉很毛,不知她打什麽主意。」看看桌上档案,孟秦一副害怕的起**皮疙瘩般地看着锺思宇,想到昨天送礼盒去萧怀浓那态度他更不敢贸然答应。何况又不是办庙会,还人多热闹哩,他才不要。

「婚礼这种喜宴她不会怎样,你想太多,好歹浓浓跟你交情匪浅,你怎可以这样怀疑她?」其实锺思宇自己也不是很相信,可是为赢得佳人芳心,他这当然是激将法,他暗地保证当天一定会看紧她。

「不是怀疑不怀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老婆伴娘人选已经找好了,礼服也试穿过了,这麽临时我要怎麽跟我老婆提嘛?」

「拜托你是不是男人、一家之主?这种小事不能作主?还开口闭口,我老婆、我老婆的,伴娘人多热闹,搞不好你老婆会答应。」

「人多要做什麽?又不是多隆重的婚礼,浓浓的手又不方便,不好啦!」他挥挥手,想打发。

「孟秦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为好朋友我未来幸福着想,乾脆一口答应吧。」锺思宇不死心赖上。

「这不是我的问题,要我老婆答应啊,伴娘那天是陪在她身边,她跟浓浓又不熟,再说浓浓对士芬G本有偏见。」他担心。

「喂──」锺思宇不服气地拍拍孟秦X口,「我看是你对浓浓有成见吧,人都不能改过向善,我看浓浓不是想捣乱,她是真的想沾沾你们的喜气。」

「希望啦。」孟秦不好气回,他可以理解锺思宇是爱昏头了。

「一句话,行不行?」锺思宇斩钉截铁问,好像孟秦敢说“不“两人就当场翻脸。

孟秦听他语气铿锵神情慎重,心里有数,有关萧怀浓的事要他放弃的确很难,说不定还会跟他卢上一个上午,到时两人都别做事了。想了想,乾脆说:「我回去跟我老婆商量,明天再回答你,但不保证。」

「明天……」锺思宇心急的拉长语调,拿起孟秦放在桌上的手机说:「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老婆……快……」

他将手机硬挤到孟秦耳边,让他不打都不行。孟秦接过手机,不耐烦说:「好啦,这麽急,我不保证她会说好,她说不好就算了,这种事不能为难人。」他下但书。

「孟秦你真的很不够意思耶……」锺思宇蹙起眉。

「你太宠浓浓了。」孟秦说出心里话。

「我爱她,我当然要宠她。」锺思宇突然语气沉稳道。

孟秦被他毫不虚掩的话震了一下。

「行。」冲着这句话孟秦拨了电话,怎麽说萧怀浓都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即使她很多时候盛气凌人到令人受不了,但是看见有人对她如此呵护备至,他也感欣慰。

电话中心无城府的樊士芬一口答应,且很高兴问:「她的手好了,那真是太好,希望她也能赶快当新娘子。」

她就是这麽善良,孟秦转述後锺思宇笑得很开心。「孟秦你上辈子到底是修了什麽福分,竟然可以娶到樊老师这种秀外慧中的老婆,真令人羡慕啊。」他赞叹。

修了什麽福分?大概是魏扬地下有知,赐给他的福气吧!孟秦这麽想。

锺思宇告诉萧怀浓樊士芬答应让她当伴娘,而且还相当高兴,萧怀农兴奋的神情溢於言表,彷佛这些年来的心结刹时间消失。

婚礼当天,锺思宇先送萧怀浓到樊士芬住的饭店,自己再去孟秦那里帮忙。一进到饭店雅致的房间,萧怀农即看见樊士芬坐在化妆台前让化妆师化妆,雪白的礼服将她衬托得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白玫瑰,萧怀浓愣愣的站在她身後,盯着镜中返照出的美丽倩影,暗地喟叹与向往。

妆画一半樊士芬看见她,笑着说:「浓浓要不要先换礼服?你的礼服在那只行李箱里。」

「喔。」她以为樊士芬没看见她,樊士芬一开口萧怀浓原本紧绷的脸庞赫然松弛。房里先到的伴娘帮她拿出粉色的蕾丝礼服,那是上星期锺思宇陪她去婚纱店挑的,她也顺道看了白纱礼服,不知为何,当时在婚纱店看着一件件雪白如浪花的梦幻礼服,竟然有种想婚的冲动,梦想穿上白纱当新娘。

此时的樊士芬她很羡慕。

「新娘要起来了,麻烦帮忙拉一下群摆。」化妆师将新娘礼服的裙摆拉上。

「喔。」旁边打扮好的伴娘凑上前帮忙戴上头纱。

萧怀浓看别人上前怔了一下,脚步慢半拍,樊士芬有她两位同事当伴娘,萧怀浓来什麽都不会,感觉碍手碍脚,但能沾上喜气,她感到很兴奋,为什麽?她不清楚。

樊士芬走过萧怀浓身边,见她尴尬的愣在门边,对她漾起盈盈笑容,不忍她被冷落,将手交给她,萧怀浓感受到樊士芬的亲切,心理的防备全然卸下,满怀感动的扶着她走出房间。

樊士芬笑得很灿烂,像清晨日出前那抹彩霞。来了後一直像只呆头鹅站在一旁的萧怀浓终於也露出笑靥。一起坐电梯时,不住在樊士芬耳边讷讷说: 「樊老师对不起,我以前太任X做了很过份的事,请你原谅我。」

樊士芬对她焉然一笑,「过去的事别再提,我忘了,你也别再想了。」

「老师……」想到过去自己羞辱过她,她竟然不记仇,萧怀浓显得更为内疚。

樊士芬沉稳的拍拍她的手背,笑了笑。她已经很幸福,幸福的人没资格计较过去。

在庄严的教堂看孟秦牵着樊士芬的手走入红毯,萧怀浓的眼眶不由得湿润,滚动的泪水在眼角不安地翻腾,内心的激动使她低低的噙着泪水,看着这一幕幸福的画面。

她静静的听着,神父念着誓词:「孟秦兄弟你是否愿意娶樊士芬小姐,即是你右手所握的女士为你的妻子,遵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健康衰弱,你都爱护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专一於她,终生与她同住吗?」

孟秦幽然瞥一眼身旁一袭白纱的樊士芬,深情说:「我愿意。」

神父又问∶「樊士芬姊妹,你是否愿意嫁孟秦先生即是你所握的男士为你的丈夫,遵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健康衰弱,你都爱护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专一於他,终生与他同住吗?」

萧怀浓听见樊士芬细如黄莺出谷般的呢喃。「我愿意……」眼角的泪水感动的潸然流下。

「今天很高兴,看见孟秦跟樊老师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着手里的捧花,她眼角又湿润起来,好温馨的一场婚礼令人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她更没想到,樊士芬竟然将新娘捧花丢给她,让她霎时红了脸颊。「樊老师好温柔好美,难怪孟秦这麽爱她。」

她不禁喃喃,输给樊士芬她心服口服。

开着车的锺思宇伸过手覆盖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含情脉脉地瞅着她,真诚道:「浓浓,我们也结婚吧!」他也被今日喜气传染。

萧怀浓错愕的瞥向他,眼角积满的泪水终於滴了下来。「你愿意跟我结婚?我这麽坏?」

锺思宇对她深情一笑。「你不坏啊,今天你不就表现得很好,很有气度,你看樊老师将她的幸福分给了你……」

「是啊!」手上的玫瑰好香,好浓郁,她感染到了。

「嫁给我,浓浓。」趁着红灯,他再一次说。

萧怀浓满眼是泪的望他,动容而道:「我愿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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