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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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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一章

月色掩不住冷,散发诱人的暗沉……

沙沙树叶掩盖的房子空荡荡,只有其中的一间,满地的破碎布片。围着幔帐的床上,两具身体纠缠,疯狂的律动摇得床身吱吱呀呀。

女人孱弱的身躯不断被挤压,“啊,啊……”溢出支离的痛苦呻吟。

男人坐起,从女人干涩的紧致中抽出自己的欲望。猛然将她的身体抛出床身一半,黑色的长发直直的瀑在床边,扬倒着的脸,苍白的挂着空洞的眸子和被情欲屈服的表情。

大手覆上她半边的耸起。五指开始紧抓,狠狠的将它搓揉。并不满足,两只手指夹起凸起,几经蹂躏,竟变成撕扯。女人有丝毫痛苦的咿咛,那只手才满足的停止折磨。

半个身子被挂在床边的女人,面部刚有缓和,突然嘴角一抽,“啊——”又是一声低叫。下体被他的手指侵犯。

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燃起花火。女人的叫声让他兴奋。罕见的英俊面部突然狰狞。

她全身战栗,痛,痛,痛!她咬住唇,嘴角渗血,在凄白的月光下格外的刺眼。

男人眼睛映着那血,明晃晃。他在干涩中慢慢游移,开始拨弄,带着挑逗。

女人的干涩开始得到缓解,慢慢的接纳他。他纵过半个身子向前,欺在她的身上,看见她挂着血丝的嘴角,看见她因为倒挂着而缺失血色的脸庞,白色的月光泄在她半个身子上,那皮肤薄如纸张,血管清晰的显现,他看的失神,张开嘴,对着颈处最突出的青筋咬下,吸允。

“啊——”女人痛叫。

他的蓄势的欲望直挺巨大,伴随着那声惨叫,长驱她体内。

“唔……唔……”她吃力承受。

男人的坚硬在她体内驰骋,一下一下,猛烈的撞击。他猛然扬身抬头。嘴上布满鲜血。那双言鸷的盯着女人的脸。他拽起她的身子,搂在手臂里面,细细的盯着她。

女人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下睁开眼,虚弱的回视他。

禁·爱 正文 第二章

章节字数:1402 更新时间:08-08-11 14:40

倔强,他又看见了倔强。他厌恶这份倔强。狠狠的将她摔回床上,身体继续欺压上去。他将她的双腿架起,惨烈的扳开,压在她的头两侧。她被他生生的对折。

他半跪着,猛烈的将自己送入她体内,一贯到底。女人就被他这样对折着身体,猛烈的抽。那甬道受了巨大的摩擦,开始肿大,慢慢润滑。

他一下一下,技巧的进出,挑逗那花瓣的极限。

她禁不住:“呜……”,再次溢出丝丝的呻吟。

男人开始在润滑中自由的折磨着她,身体交织,靡的撞击声。

女人咬着唇,偏过头,强忍着那蚀骨的销魂快感。

他不悦,一边减重腰间的力度,一只大手伸上前扳过她的脸。眼睛迸怒火:“叫出来!叫出来啊!”

他掐她的脸颊。身子更往下压。她的身体被完全的对折成半,她似乎听见了骨头崩裂的声音。她觉得痛,但是痛并在前所未有的刺激。

“叫,叫——”他快不行了,身体被绷到最紧。那待的弦,岌岌可危。看着身下扭曲的脸,却觉得欲罢不能。他伏在她耳边:“叫出来,叫我,叫我!大声的叫。我要听你叫!”他快要被她逼疯了。

她睁大眼睛,再也耐不住了,她恨他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的心。她启齿,悠悠无力却异常坚定的飘出一声:“哥哥——!”。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双眼带着已经承载不下的欲望和迷离,还有一份深沉的怨恨。他的心被扎得生痛。在滴血,一滴,两滴,蔓延腔。突然他凄厉一笑。“哥哥?呵呵,叫得好,叫得好!叫啊,继续叫!”他咆哮,“叫下去,叫下去!对,我是你哥哥!我是!正在干你的是你的亲哥哥!哪又怎么样!?你一辈子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逃不走的!永远逃不走!”他疯狂的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拽起来,嘴狠狠的咬下,舌头在她的口腔辗转反侧,血腥溢满房间。

“嗯,嗯,啊——”女人的身体被他强烈的扭曲,甬道的内壁不断的抽搐。“啊——”一股热流涌进,他强制的在她体内释放。那热流迸在她花心正中,那强烈的灼热引得她高声叫出。

片刻,他慢慢起身,撤出渐小的欲望。女人的双腿被放下,半立,耷拉着敞开,白的体缓缓的从两瓣之间流出。

黑色的发缠绕前,她像个刚被暴虐过的充气娃娃。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这个冷却下来的男人。

她在恨吗?为什么她的眼中看不到的一丝生气?他心里开始紧张,盯着她不敢喘气。

莞尔,她的嘴角突然勾起笑。

她在笑什么!他觉得慌张。突然扑上前,揪着她的头发捞起她的脸。“你笑什么?!笑什么!”

“哈哈,啊哈哈——”女人凄厉的笑声划破寂静夜空。

“该死,你笑什么!”他发狠的摇晃她的身体。

笑声戛然而止,她那双大眼睛,定住,定在他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太过明亮,出的光就像刀,一道一道的划着他的脸。

“我恨你!”她终于说话了。只有这三个字。他懵然。她恨他!哈哈——怎么可能不恨呢?!

“好啊,恨我吧。”——不爱我,恨我也好——“狠狠的恨我吧!”他掐着她的双臂,拎起她的身子,凑在自己的脸下。“用力的恨我!记住,一辈子都想着怎么来恨我吧!我愿意伴着你的恨,被你拉下炼狱,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是恨也好!”他声音刚落,又将有她的身子抛下,翻转,将自己的欲望深深地从后面埋入。

悠,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禁·爱 正文 第三章

章节字数:2441 更新时间:08-08-11 14:43

她叫悠远。纡徐委婉,悠远平淡。母亲给了她这样的淡泊又清丽的名字。

她没有姓氏,单单只有名字。直到4岁半入了学,全班同学讲台上大声通报自个儿,都是说完名字再到姓来,落下她,急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叫‘悠远’。”她辩解。

女老师笑笑推推眼镜,“那是名,姓呢,每个人都有姓的,都跟着爸爸姓。你爸爸姓什么,你就姓什么啊。”

她半晌不说话,耐不住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小声道:“我没有爸爸。”

对的,她没有父亲。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也是到了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有父母双亲,唯独她,只有母亲一人。

那也不坏,想到母亲,她就是骄傲,哪样的母亲,只有她悠远才有!

年轻美丽,温文尔雅。拿十个‘爸爸’,她——也不换!

可是她也得有个姓啊!跑回家,对着母亲大哭一场。

母亲抱着她,看着她哭红的那双眼,心疼的揉揉,最后说道:“你姓隋,和妈妈一个姓!”

从此,她有了姓,有了名——隋悠远!

她开心。别人问她叫什么。都换了口:“我姓隋,我叫隋悠远。”小小年纪,总是道名道姓的正经巴拉。

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没有爸爸……。

班上的女生联合欺负她,不知是嫉妒她的小小年纪就摄人的美,还是恨她拥有一个那么完美的妈妈,总是连带着一起骂,狐狸生下的小骚货,和她妈妈一样,下贱!

她动了几次手,老师全都不理不问,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家。身上的痛倒是不怕,就是看见妈妈,满眼心酸,背着她偷偷拭眼泪。

她就再也不闹了,别人说,就让他们去说吧。

偶有不甘,会问起——爸爸呢?我怎么没有爸爸?

母亲便不说话,几天都不开心。

过了不多久,一学期都没有熬住,母亲便带她离开这里,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

悠远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再没有在大家面前说过“我没有爸爸”的话。

日子,就慢慢过的安稳起来。

母亲每日去画室打理打理画,回家便与她在琴房合奏几曲。日子过的富裕安逸。

直到悠远升了小五,有一天回家,屋子里面坐了一群陌生人。

其中,一个男人,四十出头,气宇轩昂。

悠远不说话,看着他,她知道,这些人里面,一定是这个男人说了算!

男人盯了她足足看了半小时,颓然一笑,抱过她:“我是你爸爸,跟我回家。”

“妈妈呢?”

“她……”

“妈妈呢……。妈妈呢???”她急了,哭闹。

“别哭,悠远,别哭……。妈妈她……。”

妈妈死了,那天下午在从画室回来的路上,被一辆汽车碾过,那辆车,肇事逃逸……

从此,她失去了妈妈,只有爸爸。

她管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叫——爸爸。

接着,她被带回到原来的那个城市,大且嘈杂。

飞机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就恶心。爸爸权当她坐飞机晕,喂好多晕机的药丸子给她。

殊不知,她是真的恶心。这个大大的城市如今没有妈妈,更让她恐惧,更让她害怕。

再后来,爸爸带她到了一个大宅子里面。红砖高墙的,门口还有好多的穿军装的士兵守卫。

进了有着高高天花板的厅堂,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长相高贵,气质也是非凡。只是不像妈妈那般温婉清丽,她眸子里面带着三分傲慢,嘴角挂着戾气。还有,她的脸上分明带着笑——是那种非笑似笑,森的人头皮发麻,心发慌。

爸爸清了清嗓子,半晌,拉着她的小手到女人面前:“悠远,这以后便是你家。这个……。是你妈妈……。以后你要管她叫妈吗。”

悠远还没有反应。女人诡异的笑声便溢出,“哈哈,路北川,你还是把这个贱种带回来了?你也敢?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前途,不想要将来了!”

“她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样?难道扔她一个人不管吗?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她死不死与我何干?!”女人哐啷站起来,身下的椅子被她狠狠的带翻。“路北川,我告诉你,你能有今天都是仰仗我,仰仗我们家!”

“亦清!不要闹了!我早就和她断了,这孩子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啊!我后悔,真的后悔。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隋心。我毁了你们两个好女人。可是,亦清,她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忘记过去吗?看在以前你们的情谊上……。孩子是无辜的啊!”

女人痛苦的低头,全身都散了气,怒火却没有散,她撑着桌子,盯着悠远几秒。看着悠远的神情由惊讶变成木然,到最后又是暴戾满眼,她抬头瞪着男人,恶狠狠:“路北川,你和我谈情谊!赫——你傻了还是疯了!?我告诉你,你和隋心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够了!”男人终于爆发了,那强势的神采又回来了:“你闹够了吧!我欠你的,我还!我这辈子还不完,我下辈子做牛做马,继续还!但是这孩子,我是带回来了,我要疼她爱她,她是我路家的血,她就该被贵的宠着!”

“赫——路家的血?好!我到时看你怎么对大家说他是你在外面背着老婆和情妇生的私生女!?你不要前程了?我看你还是被那贱人迷得昏了头了!人都死了,还那么大的魔力!她还真的会下迷药给男人!”

“你!……不用你心,这些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待她好点就行了!”男人说着后半句,带着几分乞求。

女人又看着悠远,眼神里面,说不清的怨气,嘴角一扯,甩身离去。

男人倒在沙发上,低头锁眉。

客厅里回复寂静,只有古老的钟摆滴滴答答的摇晃。

悠远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神也淡淡的。这两个人争吵的过程交代了她九年多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她潸然,原来如此。

抬头,大厅的旋转楼梯的拐角蜷卧着一个男孩。剑眉星眼,眉目之间和那霸气的男人有点相像,还有还有,他的嘴角也带着傲慢,和那女人也一样。他……。他是……

男孩子,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她……。

禁·爱 正文 第四章

章节字数:1507 更新时间:08-08-11 16:19

是夜,她被称呼李嫂的老佣人带到了顶楼的客房。

老妇人为她收拾妥当,整个过程却始终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直到离开时,看见悠远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才叹一口气,看看她。那脸上流露的是一种无奈的同情。

这表情刺的她心里痛痛的。自己原来就是一个私生女,就这样被带回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李嫂,我……。爸爸呢?”

老妇人收敛了同情,换回了冷漠的样子,“书记晚上有饭局,还没有回来。”她是跟着亦清小姐从娘家来的,小姐的痛就是她的痛,小姐的恨也跟着不喜欢,老一辈的佣人总是带着这样的愚忠,所以,这小丫头......对待她亲不得。

“早点睡吧。”说完看着悠远上了床便准备关灯。

“别,别,李嫂......留一盏吧!”她怕黑,恐惧在这样的陌生房间里的黑暗。

房门闭合,仅有一盏昏黄的壁灯散发着一丝温情。

悠远半依着床铺。劳顿的旅程,还有这所大房子里紧绷的气氛,都要她感觉身心都疲惫。

但是,头好痛,心好乱,她无法睡下,脑海里都是片段的画面。每个人的剪影在她的眼前晃过。恍恍惚惚,那画面定格,她看见一双幽暗的眸子,盯着她。那双眼承载了太多的怨恨和不解......那么真实,仿佛就在眼前。

她猛然睁眼,双手揪着身上的被子,后倾到床边。“你——”

男孩子,直挺挺的立在她的床边,欣长的身子挡住了屋内唯一的光芒。背着光,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双眼的灼热。

他俯下了身子,光线从他的背后泄过来,洒在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他的模样。

那么年轻,却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深沉。

她看着他,他有着和爸爸一样的气度,散发在眉宇之间。英挺的鼻子带着坚毅。只有嘴角微微上翘,那种噙着的笑意却完全没有温度。

她张嘴,说出的声音,惊蛰了两个人。“哥哥......”对的,他不就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的话。

男孩愣住,下一秒回复,“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回答她。语气恶劣

他坐在她的床边,侧着身子打量她。从她的眉毛开始,弯弯峨眉如月,她的眼睛,像含着水,鼻子小巧,鼻尖上翘,嘴唇淡淡。松散的长发披着肩膀上,她有着优美的锁骨,黑发蔓延,遮住那还没有发育的干扁身体。

她微微拽起被角,试图往上拉,他浑身打量自己的眼神太过的直接,让她有些胆怯。

他看见她的动作,暗自发笑,凑向前,来到她的身边。

她惊恐的双眼看着他。

他发现,最美的是她左眼下那粒淡淡的褐色泪痣。

“你长得像她?”他问道。

“谁?”

“你妈妈。”

“嗯。”她颤颤巍巍,点头。她的泪痣和妈妈的那粒一样的位置。

他手覆上她的脸颊,摩挲。“真美,难怪他会那么迷恋。”

她有几许害怕,僵在他的手心里。感觉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泪水就滚了出来。

“你哭了,为什么?”他的表情和声音一样的冷漠。

“呜……痛!”

“知道吗?你哭的时候真是好看……小小的年纪就那么的诱人。和她一样吗?在男人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捧着她的脸,凑近,看着她眼中的恐惧,他感觉满足。他松手,她重重堕入床被中。

“真可怜,她死了。而你,孤零零的来到这里。你说,这是你伤痛的结束呢?还是你另一段痛苦生活的开始呢?”

他转身对她笑笑。消失在房门后的黑暗中。

禁·爱 正文 第五章

章节字数:2275 更新时间:08-08-11 16:22

“北川,你来了,坐,坐。”鹤发老人招呼着他坐下来。“喝点什么呢?乔部长昨天给我送了些从日本带回来的茶。你品品?宝丫头,沏茶。”老人招呼。

跪在茶桩子前的小丫头貌似只有十六七岁。白白净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幽幽一转,手上的功夫麻利。称茶,滤水,到渣。那套青瓷茶具在她手头婉转。几经搌拨,茶香四溢。

“这日本茶也别具一番风味啊。宝丫头机灵,什么茶道功夫都学得。”老爷子夸奖。那哪是玩笑,这小妮子从小被他从孤儿院领养,跟着他,样样都机警,他放她在身边,就是好好的调教,日后加以善用的。

“来,北川,尝尝。”

路北川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茶未饮,先开口。

“爸,我今天来,不是喝茶。”

僵住,路北川他语气强烈,此刻这气氛尴尬。

老爷子抬了个眼,宝丫头旋即就起身出去,临走紧闭了门。

“北川,你把她接回来了,对吧?”

“嗯。”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

“让她在路家长大。”他语气坚定。

老爷子不语,深邃的眼睛就瞅着他。呵——让她在路家长大,怎么个法子?昭告天下,认女归宗吗?怎么可能?现在的路北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小子。这官场沉浮,早就把他磨砺。堂堂的政法委书记怎么能承认自己在外的私生女。他不要身家,自毁前程不可吗?路北川想必自有他的办法。只是,他唯一的女儿——沈亦清委屈了......还有,还有,他们沈家,怎么能甘愿——让这个女孩子就这样出现了呢?!

“北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认为你让她在你的屋檐下长大实在是不妥吧。”他顿顿,沉思状,“这样也可以啊,你把他交给北江,说是北江自己的孩子都好,那么她还是荣华,富贵都享了。你又何必给你自己,给你的家庭增添无谓的烦恼呢?”

“不行!”他是猜准了,猜准了老爷子一定是不好答应他的,这时候只能强硬了,“爸,我对不起隋心,我更对不起悠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从小就没有父爱,现在隋心也死了,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怎么可能再把他交给别人抚养?”

“北川,北江可不是别人啊!他是你的亲弟弟,也是那孩子的小叔啊。”

“那也不行!我要她在我的爱护下长大,要她开心,要她幸福。”

“北川,你这是何苦呢?你也要为你自己......”

“爸,您别说了!”打断他的话,路北川起身,“我,自有我的打算,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更不会影响到路家,沈家的利益的。您放心吧,我来,只是要告诉您,我决意已定,只求您......劝劝亦清,叫她不要太倔强,悠远毕竟是我的骨!”

老爷子瞠然。这路北川早已退却了当初的青涩,现在他看见的只有霸气和强势。呵呵,是啊,他沈长啸挑选的接班人怎么会是个凡夫俗子?只是他算准了格,却忽略了——这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可能为爱折腰。他再不多语,知道木已成舟。

路北川临出门,回头对着端坐在藤椅的老爷子,道:“爸,您放心。您给我路北川的点滴恩情,我都放在心头,您想要的,我都会给您。还有征儿,我对他会更加爱护,他是我的儿子,我的一切我都会给他,都会给您沈家的孙儿。”

第二天,借着九八洪水肆虐,全市新闻媒体报道,政法委书记路北川,爱心收养老战友遗孤。

这路北川是明透顶?还是这广大政界都是低能?怎么会?只是,这路北川他已是修炼到家,无人能撼。就连沈家那位当年叱咤风云,如今依然运筹帷幄的老书记都默不作声,他们众人也何苦受累树敌呢?几句闲言碎语,茶余饭后就消化掉了。该祝贺的还是祝贺,该奉承的还是奉承。

她改了姓,路悠远,堂堂正正成了政法委书记——路家的二小姐。

第三天,她搬出了客房。二楼那间诺大的卧房,短短三日内重新布置翻新。

第四天,她被路北川带上了路家的饭桌,坐在他右手边。

对面一对母子。女人脸色沉,男孩子看不出表情。

“悠远,叫妈妈。”路北川吩咐。

她侧眼看看他,路北川使了眼色,示意她安心叫吧。

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妈妈。”她还是叫了出来,如今她在人屋檐下,怎能不屈于人呢?

女人恶狠狠地看着她,起身就离开了。

她低了头,再不出声。

路北川在旁叹一口气,她的头发。孩子心里还是受了伤。

“悠远,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她心里一惊,呀!他怎么会主动和自己讲话。她小脸呈现出一种恐惧的面色。

一旁的路北川可开心了。若是路征能够接受悠远也好啊。“悠远,快,这是你的征哥哥,叫哥哥。”

她半响都不敢张口,就兀自愣在那里。

“唉,征儿,你别在意,她还是认生,慢慢你们兄妹就熟悉了。”

“爸爸,我知道,我知道悠远肯定是认生,要不怎么不肯叫‘哥哥’。”说着,走到对面,坐在悠远的身边,一手却偷偷在桌下掐住她的小手道:“悠远,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照顾你的。”他的语气那么温柔,手却在狠狠的掐着她。

悠远痛极了,却不敢叫出来。那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泪水也在打转。爸爸完全没有看到这些。“悠远,乖乖的,你要听征儿的话啊!”

她只有点头的份。

他拽拽她,身子向着他倾斜了点过去。他在俯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响道:“呀,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啊?在老头子面前,我们还是要装装的啊。你看,他说要你听我的!知道不?你得听我的!”

禁·爱 正文 第六章

章节字数:2047 更新时间:08-08-11 16:25

这北方重地,遗留了末代皇城的气息,遍地的官宦,把权力看的比什么都重。悠远身处的新家,就在这权力枢纽的中心。

沈家,开国元老的后代。老爷子沈长啸曾是这里政法委书记,直统着公、检、法的重权。若真的是回到皇城旧时,他必定担演着权倾朝野的重角。他的学生,或是经他提拔的才子们也遍布机关的各个重要位置。

唯独可惜的是,沈长啸膝下无子,单单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沈亦清。他疼爱这个女儿,可是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在官场舞刀舞枪,还是势单力薄,易遭人弹劾。

沈长啸费了心思,要为自己谋一个乘龙快婿。最终,落在了路北川身上。

路家,是这城里的富商。说不上数一数二,但是自路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就把自家的祖辈留下的产业经营的是风风火火,乘着改革开放,转战房地产,那势头很是凶猛。

路家有两个儿子,北川,北江。北川大学的时候和沈亦清同在国内最高的学府求学。两个人一个是高官之女,一个是巨贾出身。自然而然的就总是凑在一起。

路家老爷子瞅准了,定是要北川走仕途。他在商场滚打,受了太多的苦难,知道要是有人庇护,做了“红顶商人”,那便是所向披靡。

而沈长啸,倒是从来都不曾想过与商人联姻!他们这些做官的,其实打心眼里是真的瞧不起这些商贾。

金钱只能带来物质,权力——却让你翻云覆雨,无所不能。

可是,当他第一次见到北川,就被这孩子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折服了。

像,像,真像!幻想过多少次有个自己的儿子,高大英挺,气度不凡。那眉宇,那举手投足,和他想的竟一模一样。而自己的女儿,早就对北川崇拜的五体投地。

好!何不就把这个路北川变成自己的儿子?!

几多波折,几多磨合,两家人施加了多少的压力,路北川娶了沈亦清!从此,仕途坦荡,平步青云。他路北川,是现任的政法委书记,是开国之后,最年轻的直统公、检、法三部门的政法委书记!

这红砖高墙,围得正正方方,只露得出几方天空,就是这样的深宅大院,才显出了皇权!多少年来多少人,梦寐以求。如今她身处其中。

这五年未回来过的城市,如今不再是当初那个容不得她,排斥她们母女的地方。虽然回来的只有悠远一个人。

她换了身份。可是堂堂的的政法委书记路北川的女儿。路北川疼她疼得真真切切,整个城里,稍微有点势力的主,都知道!

单就凭如今她进出的大宅子——她就值得全天下人的羡慕,值得有心之人巴结。

漫天的柳絮又带来这座皇城的春天。

路北川在昭告全天下的势头下认了悠远之后,几乎天天带着这个小女孩子在身边。他笃定了,要疼她入骨髓,还她没有过的父爱。

其实,自己心里也搞不清,是在补偿悠远,还是在补偿自己,补偿自己这近十年来失却的爱情与女人。

她害怕和沈亦清同在一个饭桌上,他就不回家吃饭,带着她,两个人在办公室,政府的厨子,下了功夫讨好书记和书记的宠儿。悠远喜欢从前的江南小菜,就换了花样的做来。

她害怕在一个人呆在那个陌生的屋檐下,他就一回家就到她的房间,陪着她,讲故事,看卡通片。搂着她入睡。

路北川,活了四十多年,没有过,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放纵的宠过谁,他已不是路北川,他是只属于悠远的路北川。

这个家仿佛所有的人都不见了,看不见沈亦清恶狠狠地面色,看不见路征深沉的眼神。

悠远慢慢觉得温暖,看着眼前这个怀抱自己的英俊男子,那么伟岸的体格,那样俊美儒雅的眉眼。当初,自己清丽可人的母亲不就是对这样的男子倾心又倾身的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若是换了她,她大抵也会像母亲,爱上他,爱的飞蛾扑火。她把身体蜷缩的更紧,努力的窝尽他的怀里。

“悠远,悠远,快闭上眼睛。睡吧。”他哄着她入睡,大手轻抚她的背脊。

她像猫一样探出脑袋:“爸爸?”

“嗯?”他看她,她的眼里像含着水,楚楚可怜。

“爸爸,叫我悠。”她轻轻说,“她——以前叫我‘悠’,所以,你也叫我悠。”

一霎那,路北川觉得自己跌入了那双眼的迷波里,就像多少年前,自己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她有一样的眼睛,闪烁动人。

她知道,他在自己的身上看见了“她”的影子,她睫毛蒲扇,眼帘低垂。她要他记得,她要他记得“她”,记得他亏欠她们母女两。

他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颊,那滴褐色泪痣。他吻吻。

“悠,悠,你是爸爸的宝贝,我要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我要给你我所有的爱!”他许诺。

“爸爸。”她起身,手臂穿过他的脖子,头挂在他的肩头。

老天是公平的吧,她曾经有那么美丽的妈妈,现在又有这样出色的爸爸,她——路悠远,是路北川和隋心的女儿,她注定不平凡!

她微笑,眉眼抬起,目光对上面对房门的镜子——那里房门微掩处,一个单薄的黑影!她心惊,那黑影晃晃,她看清了。是他故意露出自己的脸。那双眼,几多鸷?

禁·爱 正文 第七章

章节字数:2326 更新时间:08-08-11 16:32

悠远俯在床头,她刚刚洗完澡,小脸上还晕着热气烘出的红晕。她在等路北川来哄她睡觉。

脚步声!她开心——等等,怎么是两个人的?

吱——门被推开了,路北川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她的哥哥——路征。

“爸爸……。哥哥。”每当吐出这两个字,她总是颤颤微微的。

“悠,来来,过来。”路北川招呼她起来到软软的沙发上。他抱起她坐在膝上,像往常一样。

可是,悠远心跳的厉害。他来干什么?那凌厉的目光,即使不抬头看,都的她背脊生凉。

路征在对面坐下,眼神没有离开过对面父女的一举一动。“呀,悠,你真香!”那怪异的声调。

什么什么!他竟叫她悠???她抬头,迎面就对上了他那张少年老成的脸。他的眼神——她哪里敢看啊,忙着低回头,却扫到他的嘴角。还是那么恶意,噙着玩味的邪恶微笑。

路北川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的状况,自顾自的享受天伦之乐。“悠刚自己洗完澡吗?真是乖啊!”

她窘得透彻,可不是得自己洗澡吗?这话似乎她都是由路北川来料理的。

“呵——”对面男孩,很小一声。但是没有逃出悠远的耳朵。

“悠,爸爸要和你商量点事情。”

她看见那路征的笑也知道了,没有什么好事吧。

“你来这里也好些日子了。家里也都熟悉了。那么,爸爸该为你办入学的事情了。”

哗——上学!悠远脑子轰轰的。全是曾经在这个城市某间小学里面——乱糟糟的场面。

两个人都发现她不对劲。

“悠,怎么了,怎么了。”

“没,没。”

“悠,书还是要读的,是不是?”路北川心疼她。

“是,是,悠知道。”她是路北川的乖乖女。

“哈哈,乖啊!教育最重要,爸爸要你上最好的学校,读最好的书。将来你会成为我们路家的名门淑女!爸爸真是糊涂。要不是你哥哥提醒我,我都忘记了你上学的事情。”

嗨——她就知道,准和他有关!!!

她有些生气,竟抬头去看他了。那恶魔的嘴角还是噙着邪笑,眼睛对她一眨,只是,下一秒,变了正义言辞的天使脸。

“爸爸是太疼爱悠了,总想带着她在身边,竟忘了她还要读书的事情。”他笑得那么善良无害,看向悠远,“悠,哥哥知道你离不开爸爸,但是......你不是还有哥哥呢吗?上学的时候,还有哥哥陪着你呢!”

天啊,谁来救救她,他俨然恶魔,难道只有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讥讽暗示?难道只有她看见了他眉梢流露的危险威胁。

“悠,你读到几年级了。”

“小五。”

“哦,你和征儿差四岁。”路北川想想,“她让你上学上的早啊。”

一句感叹出口,想起路征还在一旁,立刻觉得不妥。他转了话题:“那么我叫张秘书安排安排你入学吧。”

“哦。”小可怜只有答话的份。

“不早了,征儿你回房间休息吧。我哄悠睡觉。”慈父的口吻。

“哦。爸爸,晚安”他又看向她,这回,眼神的轻蔑一点都没有掩饰,“妹妹,晚安!”转身离去。

这一夜,悠远在床上辗转反侧,头一次,在爸爸的怀抱里,仍然难以入眠。

过不了两日,路北川安排她进了城里最好的景阳小学。

她唯一庆幸了是,起码不用和他同校,她在小学,大她四岁的路征早就升了中学。

可是,那天清晨,背着书包,在爸爸目送下上车的那一刹那,她傻了眼,那张邪恶的笑脸摆在她的面前。

“呀——”她僵住。接着被他一把拉进车内。

“快上车,妹妹。我们上课要迟到了。”他牵着僵硬的她的手对车外的爸爸挥手再见。车子就出发了。

她眼看着爸爸对她微笑挥手,消失在车后。

“你怎么手这么冰啊?”他玩弄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吹气。

“哥哥......”她吞吞吐吐,断断续续。

“老头不在。别叫我哥哥。”他瞥她一眼,“你知道,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妹妹的。”

她颤的过于明显,却自己不知晓。

“也——你在害怕吗?害怕什么啊!”

“没,没,那个......那个——我们不同校......”她还是没有把话完整的说出来——不同校,干吗一起去上学???

“她让你上学上的早啊.....”他怪里怪气的重复着路北川那晚的话。天啊!他还记得!

“你妈妈还真的是厉害,什么都不让你落下来。连上学也上的别别人早!”他在讥讽妈妈!

悠远反而不怕了。妈妈是她天生的勇气后盾,诋毁不得,侮辱不得。她看着他——难道他以为只有他的目光能杀死人吗?

这回轮到他愣住——转而反应过来,这丫头的软肋是她的妈妈.....打她进路家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是没有利牙的小羔羊!

“呵呵,她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和你一样,把爸爸迷的团团转!打你回来之后,爸爸就再没有正眼看过我和我妈!”他把她的小手紧攥。

她的脸上一丝痛楚都没有。昂着小脸,就迎着他。

倔强——这小丫头的倔强眼神,刺的他心烦。

“路悠远,你真的以为你进了路家的门,姓了路家的姓,路家的一切就是你的了吗?”他恶狠狠的捧着她的脸,“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以为霸着爸爸就能霸占路家吗?你们母女真可耻!先是她,接着是你,你们霸占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

他开始有些激动,掐着她的手换了方式,上来一把攥住她瘦弱的肩膀。

“你还能受宠多久?十年,二十年?路北川他迟早要老的!那时候,路家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宠你,你就受,我要是恨你,你——也得受!”

(完了,造就恶魔一枚~~~~)

8-13

禁·爱 正文 第八章

章节字数:2361 更新时间:08-08-11 16:35

那天早晨的争执在两个人无息的对峙当中结束了。车停下来,悠远才知道,她的学校就在他的对面。

她纳闷,难道所有的名校都要扎堆的建在一起吗?没错!不但名校要扎堆建,连这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孩子也要扎堆……

她初进教室门的那时刻,还带着和路征对峙时的倔强眼神,下一秒看到了全班几十双友善的目光,她的气势反而摄住了大家。

当她说——“我叫路悠远”之后。

女老师异常矫情的声音,尖锐刺耳。“大家鼓掌欢迎!”

哗哗哗——鼓掌声息不住。路悠远——成了宠儿。

新的学校生活完全变化了状态,她悠闲自得,反而越发喜欢待在学校的时光,人也慢慢开朗。

唯独艰难的是——每天清晨与日暮,要同恶魔同车。那时的她,全身上下就卸下活泼,全是自我保护的冷漠。

她始终记得那天,路征抓着她肩膀时候,眼神所迸裂出来的恨。还记得,自始至终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陈叔一句话都没有说。

聪明如她,很快就明了,原来,这宅子里面的人,个个都有主,秘书、管家、厨子、园丁,还有司机——都有他们各自的主,做着各自的事,探听着彼此的秘密。陈叔不说话不奇怪,若是他为她说话到可疑呢!毕竟,她路悠远有谁?她只有路北川!可是,她怕吗?才不,一个路北川——就够了!

沈亦清,去了沈老爷子家住了近两个月,回来之后变了一个人。人依旧高傲,但是脱了一见悠远就暴跳如雷的怒火。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甚至,在众人面前,悠远叫她一声“妈妈”,她也答应,只是那调调——不咸不淡。

不过,她想——这日子,也会好过起来吧?至少,路北川对她的爱,是与日俱增,不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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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车门打开,扔进一黑色书包,接着穿着学校制服的男孩子,跨开瘦长的腿,坐了进来。

“陈叔,今天我搭你的车回去。”

“哟,乔牧!”陈叔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

“我家车出了什么问题,老张拿去修了。”

“我听老张提了,乔部长说是要给你重新配一辆呢。”

“嗨,不打紧,我多想骑自行车上学呢。坐车闷得慌!”男孩子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咿——这女娃娃是谁?”

他看向并排坐着的悠远。

他对着她笑,那笑容甚是好看,好看到悠远有点情不自禁的想要跟着笑。突然,那脸凑近来了。她本能的身子向后一倾,笑容凝结了。

他发现惊了她,忙拉回身子。

“她是路书记的女儿。”

“胡说,路征他妈什么时候给他生了这么大的小女孩!”他调笑,甚至没有发现车里的气氛变得尴尬。

陈叔扭回去身子,而悠远,原本只是防备的小脸慢慢凝结起一种怨恨和厌恶。

“呀呀,想起来了。”男孩子拍拍脑门,“你是路书记前阵子收养的小女孩!”

她认真地观察他的脸——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嗨,我叫乔牧!”他伸出手,“我们住的不远,算是邻居啦!我和你哥哥——发小!院子里面一起玩大的。”

她伸出了手,自己都没有料想到!只是觉得他——应该无害!

“你长得真好看!”

呀——她小脸红了。其实他长得才好看。深深的眼窝里嵌着双大眼,炯炯有神。鼻子是挺直的,下面那张嘴也噙着笑——可是天使的笑啊!皮肤黝黑黝黑,整个人带着阳光似的闯了进来,照得她心里暖乎乎的。

咔——车门又一次被拉开。“你?你们两!干什么呢!?”

路征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别人占了,那人是乔牧,再看,乔牧托着悠远的手!他怎么和她这么亲近?

“呀,路征啊!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今天搭你家车回去的。”

悠远乘机缩回了手,人也缩到车厢角落。

“知道!你坐了我的位子!”

“啥——有分别吗?坐哪里不一样!你快啦,坐前面,陈叔好开车回家了。”

对阿,坐哪里不一样啊?!

他脸色一变,啪的关了车门,掉着脸迈进副驾驶。“开车!”

不对不对——悠远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气。谁惹了他不成?

车子启动......

“路征,你也不带你妹妹出来玩玩!都这么久了,要不是今天坐你家车子,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她呢。”

......他不回答。

“哎,我说,你妹妹长的挺可爱!”他靠近她,“你叫什么啊?我都还不知道?”

“我叫路悠远。”

“呀,这名字真好听啊!你几岁啦?”

“十岁。”

“你在哪里上学啊?”

“就在景阳。”

“你哪个年级啊,哪个班啊,班主任老师男的女的啊,叫什么啊?.......”

这一路,就是一问一答,一问一答,没完没了。

坐在副驾驶的路征一言不发,盯着窗外看的眼睛,不时偷瞄后视镜。

后座上的两个人看起来,相聊甚欢!她被他逗笑,笑眼弯弯——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笑!

还有,她竟对他笑!那笑容,怎么可以那么透明,那么可爱……!?

挡风玻璃被他按上去,又按下来,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陈叔不敢说话,目光都不敢斜视一下。后座上的人倒依旧自顾自的。

他生气——怎么?他生气不得吗?他在气——她这么开心!看见她开心,他生气!

他愤怒——什么?他在愤怒什么?他在愤怒——这个不长进的乔牧!他以为他在做什么???居然和她这样的人说话——简直,简直......有辱身份!——有辱身份?难道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形容词?

禁·爱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1645 更新时间:08-08-11 16:37

乔家的车子,这一坏,就坏了好多天。直到周日学校休假,路征甫进门又看见,悠远和乔牧两个人正并肩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没有好脸色,站住了身子,盯着两人。

有说有笑的悠远看见路征,便敛了笑脸。这瞬间的变化,映着路征眼里,他狠狠地瞄她两眼,转向乔牧。

“呀,路征,你回来了。”

“嗯。你来干什么?”他冷冷。

乔牧一点的都不介意,笑眯眯:“我来给悠远补习英文的。”

“补什么英文?”

“路叔路他说悠远以前上的小学没有英文课,怕她跟不上景阳的英文课,我周末也闲着啊,就和路叔叔说过来给悠远上课。还有……路叔叔说悠远太孤单了,叫我以后常来陪她玩玩。这会儿,我们两个正说去院子里面的游泳馆游泳去呢!”

游泳?他瞅瞅她,她低着头本不看他,仿佛压没有搭理他与乔牧的对话,小手一掂一掂的,拿着什么东西把弄着。

他眸子一闪:“好啊!我跟你们一起去!”

呀——她的头猛然就抬了起来,身子跟着一颤。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

他对上她满是惊诧的眼睛,满意的一笑,恶意的冲她偷偷眨了下眼。

她的脸马上镇定下来,别开。

“成!快走吧。”乔牧拽着悠远飞出门。

院子里面的游泳馆原本就不是什么人都来的了。初夏更是没有什么人。三人到了,便各自去了更衣室。

两个男孩子欣长的身影出现在池边,便先纵身进去,两个人憋着劲,游了好几个回合,分不出伯仲。

哗——黝黑肌肤的男孩子撑着胳膊,坐上池边。“路征,不能总是一起到岸,下次一定赢你一回。”

“切——”路征瞟他一眼,接着眼睛就越过他,看向他身后。

乔牧跟着他的眼神回头,看见一消瘦的小女孩着一身艳丽的大红色泳衣,从更衣室出来。“悠远!这边!”

悠远笑着朝乔牧走过去,眼神却一下都不看路征。

“啧啧,我就说这泳衣你穿上好看,红色真衬你。”乔牧赞她。

确实,那红色水艳艳的,贴着她洁白的肌肤上真是——美!美的纯洁,美的天真。

“乔牧哥哥,谢谢你送我的。我很喜欢。”

“谢什么啊。买给你应该的。”

眼看自己就被两个人忽视了。那怒气,脚下踩水哗啦啦的。路征不耐烦:“你俩有完没完?”看不得他们两个的亲热劲,哥哥妹妹叫得他心里烦!“还游不游?”

“游!来,悠远下水。”

悠远不动,“那个……。我不太会游泳。”她看着乔牧,眨眨眼。

“呀,想起来!”乔牧许诺一次就要教会她。

“什么?你居然不会游泳?”路征几丝冷笑。“呵——”

怎么?不会我不能学吗?这矫情的恶魔。她看他一眼。

“答应教你的。来。”乔牧跳下水,伸出手。

红色的身影,顺着泳池边一划,溜进了乔牧的怀抱。

路征看着,话就再不说了,自己一埋头,潜到池底,游走。

悠远就在乔牧哥哥的手臂圈里开始练习。

路征自顾自的游了好多圈,上了岸,坐在躺椅上。他眯着眼,嘴里嘬着吸管,咬来咬去,汽水瓶里的可乐丝毫没有见少。

“对对,就这样。聪明!”池子里面都是乔牧那家伙夸张的叫喊声。

“哇,好神奇——身子可以浮起来了。”女娃娃娇滴滴。

神奇?——简直白痴!他受不了这两个人了!汽水瓶一扔,人走到池边。

“乔牧,你累了吧?上来休息会?我来教我妹——妹!”故意拖长了话末的两个字。

悠远一怔,抬头。路征那修长的身体,立在池边。湿漉漉的头发的搭在脸上,睫毛上还挂着几粒未干的水珠,映着他的眸子特别亮。可是——

悠远看见的全是他眸子里面闪烁的诡计。为什么,老天给了恶魔漂亮的外壳?

“噢——好啊。”乔牧答应。将悠远的小手转托给路征。

眼睁睁看着的小手被转交给了恶魔。直到乔牧游远,上岸,悠远才发现,自己已是在路征的怀里了。

禁·爱 正文 第十章

章节字数:2155 更新时间:08-08-11 16:40

“你要用力的踩水!”他拽着她的小手,笑眯眯的样子。悠远知道这是危险的讯号,双脚就奋力的踩着。

“对对,就这样,可千万不要停啊。”他做教导装,轻轻拽着她的小手过来,她的身子就向他漂了过去。他的眼睛浑上的打量她。她觉得麻麻的,池子里面的水仿佛一下有了电流,触得她心颤!

“乔牧什么眼光?好看?呵——看你这张脸倒是漂亮,不对——是老成,倒是像个能诱人的少女了。”他眼睛滑下去,盯着悠远浸在水里的身体。“不过......你的身子——就像干煸四季豆!”

他他她——他怎末能这么恶毒!他他他——怎末能评论她的......身体!混蛋!混蛋!

她开始挣扎,身体拼命往外扯,离这个恶魔——不要那么近啊!

“哎,哎,别乱动啊。我一松手哦,你可就完了。”

哗——他威胁她!倒是管用的,她不习水,他松手,自己只有溺水的份了。

“怎么?害怕了?奇怪了,她什么都要你比别人强,怎么游泳都不教你?”他装作一脸的迷惑,突然茅塞顿开的一张嘴,“呀,对了!她大概把心思都放在怎么教你魅惑男人上了!”

“路征,你混蛋!”她咬了牙低声骂他。

“你——”他瞠目,这死丫头敢骂他!他倏的一下收紧了胳膊,她身体被带过来,紧贴着他。

“你敢骂我?”

她拼命挣扎,自己在他怀里,被他宽宽的肩膀当道严严实实,岸上的乔牧一定发现不了这状况。怎么办!

“骂你怎么了,你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她愤怒了。路征怎么不知道啊——谁若是说妈妈,她定是拼了!

“路悠远,你真的以为自己厉害了!有爸爸护着你,现在你还有乔牧。你真是会挑人,攀的都是有权势的主儿!你不混个儿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你说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他气结,怎么开口说。

“你说啊。你不说?我说——我是路北川和隋心的女儿!”她的小嘴一张一合,气息反而稳定了。

对——她是他爸爸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女。他的眸子变了色。手捧到她的脸上。“妹妹——我们到了池中心了。”

她恍然,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池中,这是水最深的地方。

路征的脸笑的淡淡的,淡淡的。好像在说——说什么?说——再见!

身子被松开,水侵了过来,像无数的手,拽着她身子向下沉。口耳鼻舌,都被控制了。她再看不见什么——只有堕入水中那一刹那路征的笑脸。她再嗅不见什么——只有满口的水腥味。她再听不见什么——只有满脑子的汩汩水流声。她快死了吗?

路征看着她在水里挣扎,他只是想吓吓他,回望远处,乔牧正站在池边,朝这边打望。他转过头,准备去捞悠远起来。身子潜入水中。可是他

刚刚靠近悠远,就被她推开。他又去拉她,可是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向下沉。怎么回事!!!自己抓不住他。抓住她,她就挣脱开。他急了,猛往下扎。

悠远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来拉自己,看清是那张恶魔脸,她怕极了,一次次的推开,自己慢慢的,慢慢的,再也挣不动了。怎么办,她好累啊。模模糊糊听见乔牧的声音——“悠远悠远。”

乔牧游到了路征旁边。她只看着乔牧——乔牧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对他伸手,下一秒,自己就失了意识。

哗——她被乔牧带出水面。接着,路征也起来。

“路征,你干什么。怎么带她到深水区。叫你看好他的!”

他把悠远平放在池边,她昏迷着。乔牧用力摇晃她。“悠远,悠远,醒醒!”

可是,任凭怎么摇晃她,她都不睁眼。这下吓住了两个男孩子。

“她怎么了,怎么了。”路征急了,脸色发白。她不会是——死了吧?

“悠远悠远!”乔牧把她的身体晃得更凶,依然没有反应。

呀,呼吸怎么找不到,心跳呢——还有!

乔牧推开路征,“别挡着。”俯下身子双手压着悠远的口按下去。接着,他——嘴对了上去。

在一边的路征愣了,看着乔牧的嘴贴在悠远嘴上,对她吐气。是!是!他不是傻子,就是傻子也知道——那是人工呼吸。但是,他觉得别扭,别扭却没有办法。

“咳——咳——”她身子震了一下,呛住的水从嘴里吐出来。她醒了!

“悠远!”

“乔牧哥哥。”她泪眼汪汪。

“别怕,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她窝在了乔牧的怀里,她没死啊!转眼看见呆在一旁的路征。她哗的站了起来。厌恶的眼神——那是吗?

“路征,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语毕,红色的身影就跑开了。

“悠远——”乔牧喊道,起身要追,迈出一步,就被路征拉住。

“乔牧,站住,让她走!”他的语气硬硬的,“她不配和我们玩!”

“路征!”乔牧甩掉他的手,“她是你妹妹!”

“她不是!”——怒吼。

乔牧不动,看着暴虐的路征,忽然,嘴角就渗出一丝笑。

路征看着他——诡异的表情,慢慢从自己情绪中抽离,就盯着乔牧——乔牧在想什么?

“路征,你当真不喜欢这个妹妹.......那么就把她让给我!”说完他转身,追向悠远离开的方向。

什么?什么?乔牧说什么?路征睁大了眼——他说......“把她让给我”。

禁·爱 正文 第十一章

章节字数:1790 更新时间:08-08-11 16:42

自那天从泳池回到家中,路征一直没有看见悠远。

晚饭时间,也是差李嫂传了话下来,说是和乔牧在外面吃过了,游了一下午的泳,身体乏,躺下休息了。听了这话,路北川才没有再接着问东问西。

悠远没有告诉路北川。路征笃定,一早就猜到的。

这笃定是为什么?笃定悠远不会去告状?为什么?

别,别以为是因为什么养女不受宠的桥段。路家上上下下,从管家到院子外面修草坪的园丁都知道——路北川宠这丫头已经到了摘星星摘月亮的地步了。

路征笃定,悠远之所以不会去。一来,因为她本来就不是骄纵任的女孩子;二来,她路悠远要做的是路北川的乖乖女阿。不哭不闹,没怨没恨,永远悠悠淡淡,清清丽丽。就像那个“她”,那般淡然,无怨无悔的,一隐忍就是快十年,隐忍到让路北川负了罪——如今挖空心思的去赎!

这丫头也一样,同样的手段,委曲了也不多话,让人忍不住自觉忏悔,主动关怀。她想要的是让欠了她妈妈的男人也欠着她,补偿她。可是谁知道,路征也连带中了招……。满桌饭菜,形同嚼蜡,他满脑的所想的,能想着的都是她,那张浸在水里失了血色的小脸。还有,还有……乔牧在他耳边说——“把她让给我!”

夜里,走廊里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即使压缓了步伐,依然听得出那人心中彷徨和犹豫。只是那间卧房内看似一片漆黑。殊不知,悠远只是静静的躺着,在深夜里,她听得真切,却默不作声……

清晨黄昏,两个人还是要独处,在路家车子狭小的后座空间内。只是,悠远的态度更加的冷谈,人也更发的沉默。路征不恼她,一段日子里面都没有摆过脸色,说不上对她小心翼翼,不转向她,却经常透过车子的后视镜悄悄的看她的脸。

直到有日清晨,他在院子里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她。

“她人呢,要迟到了!”他的不耐烦——绝不是因为上学要迟到了。

“悠远小姐今天不坐车子。”

“不坐车子,为什么?”

“一大早,乔牧骑了自行车来载她,前一天路书记也答应了。悠远说坐车闷。”

闷——是说和他在一起闷!他应该暴跳如雷吗?混蛋!“啪——”狠狠地带了车门上车。“开车。”

自行车——自己小的时候骑过的,后来搬进了这院子,配了司机警卫的,就再也用不上什么自行车了。“破玩意!陈叔,你开快点!”他心烦,一点都不想看窗外——看什么呢?多少次一对对少年的情侣乘着自行车,女孩子的小手环在男孩子的腰间,脸还贴着他们的背。“恶心!”

他秉了呼吸,闭了眼睛。他什么都不想看。直到车子停下,走出车门,远远看见,乔牧推着自行车向学校的车棚走去。他环绕一圈,没有看见她。便跟在后面。

几个男孩子围着乔牧嘻嘻哈哈。路征迎面过去,却不理不睬他。

“路征。”乔牧冲他叫。“怎么不理我?”

“哼——”他停下,看了他一眼,走掉。

旁边的男孩子鸦口无声,全校最铁的两个哥们——如今,这算是什么场面?!

乔牧摇摇头,也转身走掉。

课堂的结束的空档,大家收拾着东西,教室内嘻嘻闹闹的。

“路征——”一尖嘴男孩子凑近。“听说了没有?——乔牧今天骑自行车来上的学。”

路征不悦:“赫——乔家的少爷车子坐腻了,换了平民的东西玩开了。”

“哈哈——是啊。”尖嘴笑了笑。“听说他还载了女孩子......那个,是你妹妹?”

“他不是我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你爸爸收养的那个野丫头嘛!这野丫头什么魅力,搞得大家都宠着她啊.......听说.......”

“滚开!”路征动了怒,拿起书包,推开尖嘴,气冲冲的离开了。

景阳也放了学,对面街口的学生站了一排。

悠远纤纤细细的站在其中,格外打眼。她翘着头在看街对面。

他走过去,把她的书包一拽,拿在手里。“走,回家。”

“你干什么!我在等乔牧哥哥,爸爸说了,他载我。”

“路悠远,和我同车,你就这么不想!?”

她低了头,不看她,也不回答。

“你——我……。我告诉你,我更不想和你同车!不过,家里今天有事情,爸爸让我们早点回去!”他撒了谎,他竟然一下撒了两个谎!不管了,索就这样。

“跟我走!”他牵起她的手,硬将她塞进车厢。

禁·爱 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2534 更新时间:08-08-11 16:45

她按下车窗,初夏的风迎面袭来,她觉得舒畅多了,即使不去搭理从后视镜来的目光,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她仍然觉得压抑。

是的,他一直看她,看得似乎有些明目张胆,似乎期待她来回应自已。但是她只是打开车窗向外,表情那么的冷淡。

他才发现,原来这么久自己都没有好好的去认识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子。错了,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早熟,还有着不应该有的倔强。

“家里有什么事情?”禁不住他的眼神,悠远先打破沉默。

这才想起来,他的谎还没有圆。“回去就知道了。”敷衍,明显,但是车子驶入院子,宅子前两辆车子,看了车牌即知道。自己没有料到的。

他心里有一丝的兴奋。

“外公和小叔来了。”

沈老爷子——多么响当当的人物,怕是就差街知巷闻了。而如今,成了悠远能接近的人,大概也要跟着叫一声“外公”?

旁边路征兴奋的脸,他真的是个天之骄子,张得漂亮,出身更是不一般。她开始慢慢体会,不怪他厌恶自己,大概到现在为止,他人生最大的不完美都是由她和她母亲造成的。

进了厅里,中央,一鹤发老人着改良的白色汉装。手了秉着茶壶。身边立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妙龄丫头。路征上前行了礼,恭恭敬敬,看不出亲热。转而奔向了旁边的一黑衣男子身边。“小叔,你可回来了!”

呀——兴奋原来是为了他。那黑衣男子,高大英俊,张得和路北川神似,只是多了几分哀愁和无奈在眉目,悠远觉得。他就是路北江,路北川的弟弟。

“征儿,几个月不见,又高了。”他看着路征的眼神那才是宠溺。悠远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路征兴奋。

“征儿见了外公都没有那么开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缠着你小叔。”

“爸爸,哪里有,征儿前几天还念着去看你。”悠远这才发现,沈亦清坐在一旁,今天的她看着有点不同。

“呵呵,也罢也罢,糟老头子不招人喜欢啊。哈哈......”他转头看向还立在那里的悠远,“你就是悠远?”

“是的。来——悠远。”路北川招呼她过去,走近老人。

“真是个漂亮丫头。”沈老爷子笑,看看旁边不说话的路北川,又开口。“悠远,理当你唤我声‘外公’。”

轰——屋子里人都不说话了。连佣人端茶送水的手都停下来。

悠远觉得无数道目光都打量在自己的身上,头也不敢抬。微微翘了眼睑看。老人一样的慈眉目善,倒是矗立在一旁的丫头瞪了她一样,傲慢的把头一抬。

叫是不叫?容不得再看再思索,她竟开口——“外公。”

“丫头乖。呵呵——”老人的笑声都带着和善,却让悠远觉得不堪重负。

“悠远——来爸爸这边。”

呼——松一口气,路北川及时的救走自己。挪过去时,又碰见路征的眼神——恨,还是恨。一旁的沈亦清却兀自低着头。她在想什么?不管了,回到路北川身边,接过他递给自己的苹果,低着头,就什么别想别做,依着路北川,啃苹果。

沈亦清下去打理厨子晚餐做什么菜色,路征缠了一会儿路北江上楼去了,那个被唤作宝丫头的傲慢孩子也跟着不见了。沈老爷子和路北川路北江一言一语的开始聊着。

过不久,晚餐的当口。

“人怎么都不见了?”

“爸,我们先去饭厅,悠远你去替爸爸唤征儿还有妈妈下来可好?”路北川说到。

“好啊。”她笑笑,转身走开。即使再不愿意,路北川开了口,她都争做乖乖女。

刚上了转角楼梯,身子就被迎面扑来的影子撞了一下。她摔在墙边。抬头一看,是宝丫头。

她气喘吁吁,头发蓬松,脸色绯红,看见悠远的一刹那,又换了厌恶的神情。

悠远的眼睛向下移两寸。她的衬衣口子已经开了好几颗,里面粉红色的衣看的透彻。

发觉悠远的眼神,她连忙拢了衣服,狠狠的瞥了悠远一眼,飞快跑开。

莫名其妙,悠远起身,也不想做多究。可是上了楼梯,走近路征房间时。

“你这不争气的孽子!”——沈亦清的声音。即使压得再低都停的出那令人狰狞的戾气。

悠远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那里露一条缝隙。

沈亦清的背影遮了一半。隐约看得见身后,路征跪在那里。

“你——要我说你什么。你给我争气点。告诉你多少次……。。你……不要和那宝丫头厮混在一起。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路征一句话都不回。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外公要她在身边做什么,你瞅瞅那小丫头的调调就知道了。你倒好,自己先被她收了。你不想想要是你外公知道——非气死不可。要是你爸知道——你就不要再在路家留下了。”她越说越激动,手指戳向路征:“你这个不孝子,混蛋,怪不得你老子不宠你和那野种比不得。你是我生得,我不得宠,你也要争气,倒好,我们母子一起被人家比下去。迟早这个家的一切都要被姓隋的夺去。混蛋!”

“啪——”一巴掌!悠远吃了一惊。沈亦清像是疯了,一巴掌扇向路征,十四岁男孩子的身子算不上健硕,但是起码不至于单薄。一下子就被她打得倒向一旁。

路征抬起头,血丝——居然挂在嘴角。

“你给我好好跪在这里思过。晚饭就不要吃了。”沈亦清喝声,然后转身。

悠远忙跑开躲在楼梯背面。听见沈亦清的脚步声走远,自己才出来,慢慢踱了步子也下楼了。

出现在饭厅的时候,众人都落座了。

宝丫头盯了她一眼,便低头不去睬她。

她看看沈亦清,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的戾气。她打理着餐具,默不作声。

路北川拉她上餐桌,“叫你上去叫人,你倒自己落后了。”

轰——迎上沈亦清,来的目光。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没有,我去了一下洗手间,上去之后发现没有人在。”她心虚,但也只能这样说,在看看沈亦清——她看了她一眼就转脸忙自己的了。

“路征呢?”

“他班主任打电话叫他去补课。我给他备了吃的了,大家不要心了。”沈亦清撒了谎!

饭桌上,路北川路北江还有沈老爷子,还是谈天说地。

宝丫头和沈亦清出了奇的沉默。连带悠远,三个人都压着头默不作声的吃东西,仿佛都在躲避着什么人什么事。

禁·爱 正文 第十三章

章节字数:1819 更新时间:08-08-11 16:48

一餐终毕,个个人都似乎心不在焉。

大家挪了身子到大厅坐下。

沈老爷子笑呵呵的坐在那里品茶。“这茶不错啊。比宝丫头沏的差不多了。”

宝丫头听到老爷子讲到自己,发愣的脸上才挤出几丝笑意。

“宝丫头,怎么从吃饭到现在都不怎么说话啊。有什么心事……。”

“哪里,没有的事啊。老爷子从来就嫌宝丫头聒噪,现在我装装淑女,您到又嫌了。”

“哈哈,这丫头恁凭生了张巧嘴,伶俐的恨。”

“可不是嘛,宝丫头可是聪明懂事。在爸爸身边调教,懂得什么事情做得成,什么事情做不成。”旁边的沈亦清接了话茬。

宝丫头的脸色唰的就变白了,刚才还浮现的微笑,一下子就消失了。手指绞着,脸低垂。

悠远看在眼中,心里明白了几分。

沈老爷子眼神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又转向宝丫头。“得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宝丫头得了圣旨,动作快了起来,伺候着沈老爷子起来。看得出急切的想要离开。

“爸——我送你。”路北川跟上。

众人跟着出去,剩下路北江、沈亦清还有悠远。

此时,气氛诡异。悠远说不清。

半响,路北江开口:“悠远,是吗?”

“嗯。”她点头。

“可还习惯?”

“还好,习惯。”

不冷不淡,长辈之间的寒暄。

悠远心里盘算,这路北江怎么也算是自己的亲小叔,对自己算是真的和蔼可亲吧?!

沈亦清一直沉默坐在一边,手里拿着茶。

“不早了,小叔,妈妈,我上去睡觉了。”

“嗯,去吧。”

她早就想逃。无声无息的加快了脚步。走到楼梯的灯光暗淡的转角处,她不自觉地回头。

眼花,眼花,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惊魂未定?鬼使神差?总之,深夜里,还是睡不着。听着种在墙上滴滴答答的摆动。她心里乱糟糟的,一下是沈老爷子的鹤发笑颜,一会儿又是宝丫头衣衫凌乱的样子,还有路北江抚上沈亦清的手。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对了,还有路征,他在干什么?还在跪着?

自己是怎么了?等自己醒悟过来反省自己,却发现已经来到路征的房门外。

“吱——”门还是虚掩着。她推开进去。路征已经不在那里了。跑哪里去了?

她寻望四周,灯光暗黄,什么都没有。欲转身。

呼——人影划过,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人影跟着坐下。她看清他。

“吓着了?这么晚来做什么?”

“我...”

“你什么?来看我笑话。”他讥讽,手噌噌嘴角。那里还挂着干涸的血迹。“我知道你都看见了。”

原来自己偷看被他发现了。

他眯着眼,瞪着她:“怎么样?看见我这样,你很开心吧。”

她心里说不。

“你妈妈——她很温柔对不对?她一定没有这样打过你。真好……。”他呢喃。

悠远觉得眼前的路征那么的脆弱,心里竟有了疼痛感。

“可是——”他眼神突然从呢喃中并列,扯着她的肩膀,“要是没有她,我妈妈也会对我很温柔,我也会很幸福,很快乐,很完美——都是因为你们母女。”

悠远觉得锁骨快要被他弄碎,她摇摆着,企图挣开。

啪——,一袋子蛋糕、饼干从衣服口袋滑出来。

路征停了手,看看那袋子食物。

那是悠远带给他的,他没有吃晚饭。

“你——拿给我的?”

“嗯。”自己终于被松开。她吃痛,抱着肩膀,挪到一边。她没有流眼泪。习惯了,越发的坚强了。什么都逆来顺受,什么又都处变不惊了。

路征不说话。呆呆的坐在那里。

沉默,沉默......只有沉默......

她起身,准备离开。走过他身边,手臂被拉住。

黑暗中,他低着头,一手牵着他的手臂。“你为什么是你呢?你要我如何不去恨你呢?”声音那么飘忽,飘忽到不像那个混世恶魔。

悠远反而淡然了。“我们都不能决定的,对不对。我们无法喜欢彼此的。那么就这样吧。这样也很好。总有一天我会长大,我会离开的。那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叹一口气,“我们不用彼此努力去学会相亲相爱,因为我们不可能。所以,就这样吧。”

手自半空中堕下,他什么都没有抓住。这是她对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她说——我们不可能相亲相爱。所以,就这样吧。

14-20

禁·爱 正文 第十四章

章节字数:1287 更新时间:08-08-11 16:49

裙衫摇曳,穿过厅堂,落座。长发如丝绕过面颊,缠绕手臂。芊芊手指,端起一杯咖啡。

“假期开始了?”路北川放下报纸,容颜和善。

对面的少女婉婉一笑,点点头。长发垂下。眉目藏在里面,若隐若现。

路悠远长大了。十四岁的少女,娇艳怒放,身上还带着早熟的风情。手臂脚腕依然纤细,只是少女的曲线越发的臻质。

当年的隋心就是如此,带着淡然却摄人的气质。悠远却集了她与路北川的所有优点。女的安静,还带着路北川不容忽视的气场。

完全不像十四岁的姑娘家。萏蔻单涂,眉目都是闪烁。这般早熟,路北川倒从来不担心。这女儿怕是全世界最尽人意的。没有一点不得意,却从来不骄纵。

“悠,张秘书说店里师傅来了电话,衣服给你裁合适了。去试穿下。给外公的礼物别忘记了备。”

“知道,爸爸,我吃了早餐就去。对了,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乔牧哥哥带我出去。”

“乔牧这小子又带你去什么地方讨你欢心。”路北川打趣。

悠远脸上却丝毫没有羞赧。是习惯了吗?从小到大,她成了乔牧的青梅竹马,形影不离,他什么都陪在她身边。而她与那个“他”只有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之后一切如常,无法相亲相爱,只有长时间的冷漠和偶尔的愤怒相对。

她想她是习惯了。这宅子里面有多少秘密,都与她无关,她不想理不想管。只要有路北川就够了。只是官场的斗争几多凶险,她眼睁睁的看着四十岁意气风发的男人,常常夜夜伏案,应酬晚归。路北川老了几许。

她看见他的两鬓生了白发。“爸爸,别那么辛苦,晚上早点回来吧。”

路北川停了脚步回头,恍恍惚惚,阳光下的悠远清澈。“女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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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悠远转个腰身。

站在一旁的乔牧盯着她笑。

“路小姐,这腰身还是松了点,我帮你再改改。”

“我觉得合适,没有必要了.”

“再收点才能显腰身阿。”十四岁的娃娃有这样的好身段,师傅笃定怎么都要自己的作品在她身上显出风采。

“好吧,你看着改,我不想再来试了。你做好了差人送来就好了。”

“是的是的。”听说要送到路府,心里暗喜,那这衣服一定要自己亲自去送,那高墙红瓦不是人人都进得了的。

“人人都想在你外公的寿诞上出风头,卖了心思扮靓,你倒好,随随便便的。”乔牧拉过她。

“风头留给他们就好了。”她不喜欢,众人忘不了她,她才心烦。

“送什么给外公?”

“没想好。”

“听说路征托人拍了副字画,古董来着,老爷子一定喜欢。”人人都知道沈老爷子退休之后颐养天年,日日花草字画打发时光。

颐享天年,沈老爷子?悠远笑笑。路征对他恭敬,但是谁都知道,沈老爷子多栽培他,心里也宠着他。

“待那日再说吧。”她一句话带过。

乔牧还是那般黝黑挺拔,四年前,周身已经散发了成熟的气质。唯一变得是他看悠远的眼神。炙热了,带着男人的炙热。

禁·爱 正文 第十五章

章节字数:3056 更新时间:08-08-11 16:50

沈老爷子的宅子落座在市郊,三层的高顶房子,遗留着当年的莫斯科式样,带着园子小池塘。门口还有禁卫。他是开国元勋,完全被当作国宝级别的对待。

熙熙攘攘,傍晚时分已经是觥绸交错了。门外的车子摆长龙,看了牌号才知道——沈家老爷子有多荣耀!

悠远站在乔牧一边。那裙子真的被用心改过了,紧紧地卡在她身上,她觉得烦,莫名的烦,往常的自己多时安静淡然的,却在今天……。

“怎么了?”

“没有。”

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能不知道,悠的表情永远淡薄,但是他还是看的出,她什么时候开心,就如看得出她现在的噪郁。“裙子?”

“嗯,他怎么能改的这么贴身?!”终于抱怨了。

乔牧看看,她的腰身裹在光滑的缎子里面,纤纤一握就能满怀,脯也被勒的饱满。他笑笑,难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有了少女成熟的体态?而乔牧早就注意这些变化了。没有办法,他心里苦笑,这是男人的本!

“挺好的,很美。”他弯腰到她耳边。“很感。”

呀——乔牧这个家伙。她仰了头瞟他一眼。

她怎么会不知道,甚至连乔牧眼神愈见明显的炙热她都觉察的出。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光滑优美的身体裹在连衣裙的样子,自己像是她,现在也有了女人的曲线,她从不避讳展示。只是今天,这里满都是机警狡黠的眼睛。她一点都不想出风头。各家的小姐仿佛都对她有敌意,看见她身边的乔牧都一付恨不得灭了她的怨恨表情。也是,自己何德何能,站在这里,倚着乔牧,还要卖弄风情呢?

与自己同岁的小女孩,都稚嫩,不太敢接近她。她也懒得去接那些幼稚的话茬。

与自己外貌相符的,都大过自己好多岁,个个都明的来劲,她也懒得去应付。

就这样吧。安静的呆在乔牧身边,十八岁的他已经游刃有余,交际自如。

哗啦啦,众人簇拥。悠远翘首,以为是寿星来了。

原来是路征。四年来,他活脱脱已经是叱咤的公子哥儿了。城中太子党的领袖人物——他也算是数一数二了。

适逢他出现,那么必然是一片喧哗。

眼看他推杯盏转,那般熟稔。

赫——浪荡公子哥儿混个儿。她嗤出声来。下一秒,隔着数来米,一记冷光。

不管在什么地方,多么熙攘,她总是能牵动他的神经。一袭珍珠色的长裙,勾出了早熟的身体。——她长大了。不,四年前,他认识的那个悠远就是个大人了。只是如今,她的身体、眉目,也变得丰盈,诱人......赫——她还是在乔牧身边。不紧不慢,乖巧一如个孩子。乔牧知道吗——知道你不为人知的坚强和暗透世事的成熟心计。唉.......

四年前,与乔牧的哥们儿情谊为了她起了争执,后来两人的世界因为她阻隔了。他们之间变得淡淡的。也好。

对他举杯示意,莞尔眼神就再划过一次她。她低了头。

众人再次渲然。这次没有错,是沈老爷子。身边还立着宝丫头,她是真的成熟了,妖艳可人,惹得在场的男人,不分老少都倒抽气。她娇滴滴的一笑,一半人又失了魂魄。

终于来了一个比自己更夺目的,悠远庆幸,不说全身而退,起码乘大家都转了眼神,不管是爱慕的,嫉妒的,总算不落在她身上,她好算能在这紧绷的衣服中大喘几口气。

“我沈长啸真是感谢今天来的各位,老夫这边有礼了。”

“沈老爷子,生辰快乐!”众声此起彼伏。

“父亲,这是我和北川给你备的礼物,希望你喜欢。”沈亦清笑盈盈,献出了一幅金箔画,延绵五尺,上面是大好河山。

“好。好。”附和声。

接着是路北江,乔部长,还有沈老爷子的从前的各级部下,徒弟,各个都携家带口的献宝。

目光终了,落在了路征的身上。

“外公,征儿的礼物谈不上独一无二,不过我可花了心思,希望外公喜欢。”说着,手掌显出一丝绒锦盒,展开。

哇——这一声声的惊叹高过了刚才的每一出。

好一个镂空龙缡纹玉环。通体青润,映出点灰白。两龙两缡相互勾连呈环形。妙哉,妙哉,这可是西汉出土的古玉啊!

沈长啸大喜,不枉从小就栽培宠爱。对路征连连称好。

“路征真是有心啊。”这厢夸赞,那厢又叹。“谁说不是,沈老还有路书记,栽培了一个好苗儿。”

献媚还是奉承?就算有这样的成份,路征还是透彻的让众人折服了。

“老爷子,还有一个人没有给你献礼呢。”宝丫头伶俐的声音。

“哦?”

“悠远阿。”

哗——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了过来。

悠远看一眼宝丫头,明白了。看她的傲慢模样,还用说,故意的刁难她啊。

她到不慌张了。“外公,悠远还小,买的东西也上不了场面。我给外公准备一个特别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她穿过人群,来到大厅边,一架钢琴,轻抚琴键,坐下。

环视一下众人。手指开始弹动。十来年的钢琴功底,什么曲子都难不住她。只是,出乎大家预料。她伴着琴声唱——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

她竟挑了一首革命老歌,唱的迂回婉转。

一曲终闭,众人都无了声响。她站起来。

“好,好!”沈老爷子击掌,笑得灿烂,笑得有深意。这首歌勾起了他几多回忆,五十年多前的自己,还是江上戏水的小白条,就是那个岸边,他投了军,入了**,闯南闯北,征战沙场,可是,自己再没有机会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乡,年迈的母亲。一切都凝在这歌里。

他看着这丫头,觉得自己原来四年多时间都忽略了她。她已然继承了太多的优点。若她不是“她”的女儿,他该多喜欢她。她是聪慧的,没有挖心思就抓住了老人的要害。

“悠远丫头,你真是费了心,老夫最喜欢你的礼!”

“啪啪——”乔牧率先拍了手,接着,当然是附和。

悠远欠了身子,淡笑一下,走出众人的目光,短短几步她划过无数张脸。

宝丫头是没有猜想到,本来是故意的刁难,如今又让这小丫头抢了自己的风光,她不悦,脸狠狠一甩。

路北川当然是欣喜,而一旁沈亦清的面色就僵了,看不出是不悦,却极度的怪异。

她望向乔牧,他站在那里等她,她冲他笑笑。再一步,路征恍在她面前。她停住脚,抬头看他。他默默不语,看了她几秒,一笑,就擦肩过去了。

“弹得真好。”乔牧赞她,由衷,她的聪慧不失大方。

“技拙呢,在众人面前不献丑就好了。”

“瞧瞧,大家都在赞你。”

她不抬头,不敢。受不了众人灼烧得目光。她就对着乔牧。

“悠远琴和歌都了得。”乔部长走了过来。

“爸爸。”

“乔叔叔。”

乔牧与悠远——他从来没有干涉过。虽然他谙熟悠远的身世,见不得光,但是起码路书记宠她,沈家也对她抱着视而不见的态度。再来,悠远这丫头,谁见了不喜欢,虽然,妻子在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念叨,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这般早熟,有多不正常。但是,乔部长认为,要做他们乔家的媳妇就是要有这样的资质,早早的成熟好过天真烂漫的愚昧!

“乔牧,跟我过去看看几位伯伯。”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

“嗯。悠远,你自己坐一下。”乔牧要安顿好她,自己才肯走。

“好的,你去。”

“很快就回来。”乔牧临走不忘嘱咐。

禁·爱 正文 第十六章

章节字数:1927 更新时间:08-08-11 19:30

持续的舞曲和光影,扰的她心中几分烦躁。她也搞不清为什么。看了看乔牧的方向,他父亲拉着他与几个人在说话。爸爸呢,她又看看,也在其中。几个男人都眉飞色舞,热烈开怀,连带乔牧。男人啊——她叹叹,觉得头晕,大概酒喝了多点。

放下手中空杯子,踱出去。

屋后的院子清晰很多,混着夏日夜色的沁凉。她深呼吸。绕着院子的长廊一步一步。

黑暗中,稀稀疏疏,有人窃语。

“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这不是来了吗。”

声音好熟悉。

“想死我了。你呢。有没有想人家。”

男人不回话。接着连带女人也没有了声响。

悠远觉得奇怪。顺着廊子走到窗下。

房内灯光昏暗。慢慢,她看清——

一个男人半裸上身,坐在床沿边,低着头,似乎在看身下。他在看什么?天啊!一个长发的女人跪在他身下,头部附在他的——胯间,一起一伏。

他们在——做......

她心里一惊,本来只是好奇驱使,怎么想到自己竟这样八卦,附在他人窗下,还看见了这样的画面。她急着转身,裙子却勾在窗棂下摆着的植物枝条上。

哐啷——盆栽被她勾动了。

“谁——”男人惊觉得抬头。

看清楚了——居然是他!

路征也没有想到,抬头看见的是悠远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他推开了跪在他面前的女人。那女人也慌乱不堪,遮掩着自己半褪的衣衫——映出的是宝丫头的脸。

悠远慌了,她知道,路征一定看清楚是她了。不顾一切,裙子硬生生被撕开,扭头便跑。

“呼呼——”喘着气,惊甫未定。

“喂——”

“啊——”身后人的一声招呼惊了悠远。

“悠,你怎么了。”

赫——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乔牧。她摇摇头。

“怎么了,这般喘气?”乔牧上前拂拂她的手,呀,这般冰冷。

“你的裙子,怎么了?”他皱眉。

“刚被围栏挂住了。乔牧,我不舒服,叫陈叔送我回去吧。”

她怎么了。他拧着眉心。“我送你回去。”话毕,半拥着她离开。

车子驶出沈宅,后面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宴会的高氵朝,两个人却离去了。

她一言不发,两个眸子呆呆的。“怎么了?悠。”

“乔牧,我只是酒喝得多了点,头晕而已,你不要担心。”

一句话把他所有的疑问都堵住了。他了解悠远。她什么都不想说。他不再多问。

车子驶到了院子里面。两人下来。绕着小道走了好一会儿。廊灯亮亮的。悠远转身,站在台阶上,她现在与乔牧一般高。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突然,她身子倾了一下,一手搭在乔牧的肩膀上,摩挲。

乔牧僵住了,被悠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悠,你......”

她的小嘴吻上了他!!!天啊。乔牧脑子一片的空白,她是反常的,是的,绝对的反常。可是此时,十七八岁的血气方刚已经失去了自制的能力。他双手拥上,用力的把她窝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紧贴,试探的探入她的口腔。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还要甜美。——他们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亲密过。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还有......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她突然觉得羞赧,扯着身子,挣脱出他的怀抱。

“悠......”他看着她,有几许无奈。

她低着头,看不清面目。“乔牧......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她怎么问这样的话。他扳过她的身子,“悠,怎么了?”

“没。”她的脸上找不到羞涩了,也没有疑问,有的只是——满脸的肯定。

“悠,这是正常的,每个男人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都会有的反应。”他答得一点都不别扭。为什么要别扭呢?眼看着她成长,每一刻的变化都记录在他的心中。即使再热烈的期盼,都能被自己转化为按部就班的等待。

“同自己喜欢的女人……”她喃喃,四年前那个衣衫不整的宝丫头。原来,四年前,他们就……

乔牧不想多说什么。不愿再追究细致末梢的东西。他知道,悠远的故事比别人多太多,沉重太多。对有些东西,或许……。她本不抱契机。只告诉她美好的,尽量掩盖那些真相吧。

“乔牧,你还当我十岁吗?”她苦笑。她什么都清楚,不一定相爱才能够亲密。犹如着院子里面太多的人一样。

“悠......什么都不要去管,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你身边,就不用怕了。”乔牧拥她入怀。

他就是当年那个戴着明媚阳光跨入车厢的黝黑少年。他就是那个在深水池里捞自己起来的乔牧哥哥。他就是......他不会变?是不是不会变?对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吧。

禁·爱 正文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1703 更新时间:08-08-11 19:31

厅内一片漆黑,他们还没有从寿筵上回来吧。周身还残留着乔牧的气息,她停了脚步,走到酒柜边,踮脚,伸手捞出半瓶玫瑰酒。这是她的私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恋酒的味道。哎,悠远,你才十四岁而已!

她轻叹,拎起酒瓶,在黑暗中找酒杯。

啪嗒——不远处的沙发,一簇火光。

“小小年纪也学会酗酒了不成?”

扑哧扑哧的火焰,映照出一张俊美的脸。

他——怎么会回来了?

他起身来到她身边。拿起酒杯,替她倒上酒。

“刚才在宴会上喝了几杯?”

她不语。

“三杯红酒,两杯香槟。怎么,乔牧这般纵容你?”

他——在观察她!她生气。他就不能装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安然无事不是很好吗?

“今晚...你美的不可方物。想不看你都难。”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布料,来到那块被扯裂的缎帛上。“改不了观察你的习惯,就像你改不了偷看我一样!”

“我不是故意的!”要怎么辩解呢?

“我知道,是我忘记了关窗户。看到的人当然是无心的。好比你刚才,廊灯下那一记拥吻。被我看见——也是无心的!”他恶劣的语气,挚的眼神。

“你...”简直是恶魔!

“刚才真够彩的!”他低下头,脸贴近她的面庞,大手肆无忌惮的按住她的嘴唇,用力的擦拭,“不是你的第一次了吧?”

他的眼神变了,隐隐的藏着痛。他的痛,谁知道?

她放下酒杯,仓皇想要逃开。晚了——他身子早已挪向前,将她困在角落里。

她靠着墙。慌了,什么味道?乔牧的?不是,酒味,烟味?不是——他的,是他的味道。他的眼睛在灼烧吗。

“逃开吗?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走开,你和宝丫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我和宝丫头?赫赫!我和她,能有什么?!她不过是外公的一颗棋子。”

她竟然不惊讶。她早知道了。那个极力半附身躯,拼命献媚讨好的女人,没有看到高高在上的他,那张冷静到残酷的脸。男人......她觉得宝丫头真是悲哀!

“你们呢?你和乔牧呢?有过吗?”他表情那么的诡异,引得她发寒作呕。

“我和乔牧什么都没有!”大声地喉,眼前的人凭什么质问她呢?

“是吗?是吗?”他的手过度的用力,摇着她的双臂。“那么刚才呢?”

“我们只有那样而已!”

“然后呢?接着是什么?是不是早就打定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乔牧?是不是?是不是?!”他疯了?他疯了!

悠远呆滞的看着他,那两簇不能熄灭的怒火。“哥哥——!”

她为什么叫——哥哥。这个时候,她叫了他一声哥哥。

“哥哥…哈…。”他笑了,笑得凄厉,“悠,知道吗?你简直是我的噩梦。”这么多年的噩梦,不断的重复。“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的手扶上她的脸,全是温柔,那么的温暖,几乎滚热,想要燃烧她的肌肤。月色下闪烁着亮光的一双双眉目阿,那么美丽,却那么的悲伤。他们是否还是少年?他们是否还年轻着?

小心翼翼,第一次,那么小心翼翼。他贴近,唇瓣覆上。他们都颤抖着。

那是什么滋味?他们都不知道。有无数的火光在他们的周围跳越。那么专注,忘记的身份,那么深刻,此时就印入骨髓。

辗转反侧,他要她属于他。一如年少时那般**。世俗——他不怕,他以为凭借爱,可以化解所有悲哀。他以为......

抱紧她,努力的汲取回应。她是他的!!!

不行不行不行!无数的声音在脑海中飞舞。“不行。”她推开了。下一秒,“我喜欢乔牧!”

她说什么?为什么说这个?她喜欢乔牧吗?

原来,爱化解的了悲哀,却化解不了不爱。

“我喜欢的是乔牧。”她重复,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

颓然,他松开她。

看着他,慢慢熄灭了。他莫名的那种,令她害怕的感情熄灭了。恢复了,那个挚傲慢的他。她习惯这样的他,用简单厌恶的眼神看她,或者一如幼时那般,恶狠狠的掐她诅咒她。

“不可以!”半响,他说:“你怎么可以?!”

禁·爱 正文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1962 更新时间:08-08-11 19:32

热,觉得一直发烫。好几个晚上,辗转反侧。自己逃开了吗?对的,别怕,那晚她从他的沉默中离开了。

翻过去,感受枕头的柔软,她需要抚慰。

为什么为什么?层层的迷雾?

看清楚了,两具绞缠的身体,那么的光滑,那么的柔软。女人在男人身下伸展,战栗。一起一伏,细密的汗水。翻转,那是谁和谁的面孔?他们停了动作,互相遮挡赤裸——“呀,悠——”。

妈妈和爸爸???

稚嫩的小脸有着惊恐,转身便跑。怎么回廊旋旋绕绕?怎么没有尽头?有一扇门,推开——天啊,还是那两具绞缠的身体吗?“你们…。停下啊!”小女孩急了,大喊。

闻声,男人回头,是——路征!

“怎么是你?你...”

身下的女人撑起身子——苍白的面庞没有情绪——十四岁的自己!

“啊——”是梦是梦。满额头的汗。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气喘吁吁。

她觉得自己龌龊又肮脏。抱着自己依旧发烫的身体。

为什么壁灯是亮着的?她记得自己关掉了啊?

………………………………………………………………………………………………………………。。

那晚后第一次在餐桌上见到他。

他本看不出什么变化,还是那副天骄的范儿。她不敢再抬头,还是害怕他会透露像那晚一样灼热的让人心慌得眼神。于是,坐直身体,就在路北川的旁边,安安稳稳。

“听乔部长说,乔牧昨晚和他说,自己不愿意去英国留学了,决定去B大。”路北川似笑非笑,一句话不知道谁给谁,眼神终了倒是落在了悠远身上。

沈亦清不说话,瞟了一眼悠远,那眼神里面——是不屑。

悠远拨弄着筷子,也不发声。说什么呢?乔牧已经收到了英国的Cambridge发来的offer,曾对她说起过。她也对他说过,这般的名校,一定要去,乔叔叔对他报了多大的希冀,乔牧也要做一颗冉冉的明日之星!

“B大也不错对不对?你乔叔叔说,他家乔牧的心思他都知道,所以,不去英国也罢,只要乔牧乐意,他就乐意。”这话就分明是对她说的了。

回什么话呢?她觉得一片的空白。爸爸的话就是说,乔牧和她的事,是全天下人都认定的事情了!

不好吗?很好啊?和乔牧在一起...

“爸爸,我也不打算出国了。”

什么——大家都忽略了,还有路家最贵的少爷。

“征儿,去美国的签证张秘书的办的差不多了。你这是哪出?”沈亦清瞪大了眼睛。

“对阿,征儿。”路北川也不解,路征去美国留学的事情是沈老爷子亲自定下来的。

“爸妈,在那里读书都一样,爸爸不是也说,B大很好。那还是你们年轻时候一起相识的地方呢。”

路北川和沈亦清的脸上,出现一层窘色,几秒之后消失。“征儿,美国毕竟更好点,教育也全面阿。”

“我不想去,留在这里我能学更多的东西,小叔的公司里面的东西更有趣。”自暑假开始,他就在小叔的总公司里面做事。

“别去学那套。你外公会不高兴的,你志本不该从商。”沈亦清数落他,父亲的希冀都在路征身上,他要他从政!

“我知道,可是现在去多学点东西一点坏处都没有,商场的尔虞我诈不是将来也能效仿?”

这倒是,沈亦清心里点点头,嘴上还是不松:“还是去美国!”

“妈,您放心啊?在美国,那么远,您可管不上我——我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呀——威胁到自己妈头上了。她能不知道吗,路征和那些纨绔子弟的浑事,小小的年纪,什么都被他们尝了......唉——她都挡了,她都拦了,千万不要传到父亲耳里,那非气死老人,更别传到路北川耳里!她又不自觉地看一眼悠远。

“这件事——再说。”

“爸爸,还是您作主吧,快些叫张秘书也安排我进B大。”还是求路北川比较好。

“这话说的,好像B大是我开的是不是?”路北川生气。进去是不难,就是不喜欢他桀骜的样子。

“爸,我成绩不差!他们总会收我的。”赫——就算成绩差,谁又敢不收他!

“得了,我是不反对,但是,你还是再去问问你外公。”

“好的。哎——又和乔牧那小子同校了——真好!”

“咳——咳——”她呛着了。

“慢点慢点。”一旁的路北川拍着她的背。

慢慢平复。

“没事,汤有点烫。”

“那就慢点啊。”路北川笑得和蔼,“对了,张秘书说今天台里来了个邀请函,说是什么电影首映。你晚上和乔牧去看看吧。听张秘书说,是部很火的爱情文艺片。叫什么来着。吖。老了,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嗨,反正你们小姑娘家就爱看那个。”

“哦,好的。”她答也无心,心思还卡在那里。哪里?哎,不想了!

禁·爱 正文 第十九章

章节字数:1441 更新时间:08-08-11 19:32

拿着那金色的华丽纸笺,才发现,自己无意应承的事情原来是这般的恼人。

红地毯上美人如丝,各显风情。年纪尚浅如她,也需不能用淡扫娥眉来应酬。爸爸真的以为自己是爱凑热闹的小女孩。

啊啊的一阵阵尖叫,刺得她耳膜生痛,皱眉。

“陈叔,别停,开快点。”还是乔牧了解她。

车子越过红地毯,还有人在拍车窗,也不停,快点过去。

终于,落座,她舒一口气。

座位在前排,竟然好多的熟面孔,院子里的男男女女来了不少。

“乔牧!”有人探了身子过来。

“强子!”乔牧对后排的尖嘴男生打招呼,“你也来了?”

“半个院子的人都来了!嗨,我来凑热闹。这戏不是孙部长的干儿子投资的嘛。对了,路征他小叔好像也有份。”

“是吗?”乔牧看看悠远,“你小叔怎么还投资起电影了?”

说起小叔,悠远觉得一点也不亲切。只是知道,那是路征最在意的一个人。

路北江也算是给传奇人物,新人物杂志的富豪排名上总是有他的名字。路家商人的衣钵都是由他继承的。路征自小就崇拜他,对他也是不一般的亲。路征长大之后,和一帮子太子党吃吃喝喝闹闹,闯祸的事情常有,但是都不会闹到沈老爷子和路北川那里。几乎第一时间都有路北江出面处理了。可是,路征是当真的听他的话,慢慢也依着有个样子,吃喝玩乐是依旧,但是不再做出格的事情了。暑假开始就在路北江的公司里面跟着见习做事情,短短时间,就显得成熟老道。

“乔牧,听说你不去英国了?”

“嗯,决定了去B大。”

“也好,我还不想出国呢。英语说的我寒碜那。”尖嘴嘴角一撇,“我老子非要送我出去,没辙!对了,乔牧,这首映完了,他们把唐乐包了场做庆功。我和几个同学也定了一个包间替我算是践行,你和悠远一起来吧?”

“悠远……”乔牧询问她,知道她是不喜欢热闹的人。

“好啊,强子哥也快走了,该去的。”她不愿意扫兴,乔牧总是照顾她。

“成了,乔牧,那么我们就散场了见。”

“好。”

文艺片里面女主哭得惊心动魄,后排的观众跟着抹眼泪。自始至终,悠远都没有动容一下。她觉得闷。真心实意的觉得闷。观众此起彼伏的掌声袭来时,她竟叹了口气。女人——哭来哭去难道只能哭爱情,争来争去真的只能争男人?她觉得荒谬,可以不可以不去争不去哭呢?

想到了谁?——妈妈。唉,那天的那个梦,好真实,究竟小时候有没有见过爸爸呢?记不清,记不清。而梦的后半段,被自动过滤掉。

屏幕上还残留着女人伤心欲绝的画面,总之,男人背弃了她——就像爸爸,不是也一样背弃了妈妈。其实,他们的故事是什么样的版本呢?她从来没有去问过。

“悠,悠…”

直到乔牧摇晃她的胳膊。“你怎么了,发呆。”

“没。”这才发现,灯光亮了,开始散场了。

“是吗?电影好看吗?”

“好看。”

乔牧瞪了眼睛,似笑非笑,“真的假的,你瞅瞅,四周的女孩子都哭花了脸,就你,一点表情都没有。”

悠远窘然。对啊,难道个个都是少女情怀,唯独她,怪胎一个。

“怎末了。”乔牧瞧她不语,“其实我也觉得没有那么好看。她们——太夸张了。那女主角也年纪大了点,倒是女配还不错,能红。”

“是吧。”回答不似回答。她真没有看进去多少内容。

乔牧牵上她的手,“走吧,还要去赴强子的约。”

禁·爱 正文 第二十章

章节字数:2277 更新时间:08-08-11 19:33

唐乐被包了场,今夜外人都进不得。浩浩荡荡的车队就鱼贯而入。

进了包房,强子和其他几个人已经落座,见了乔牧和悠远,都起哄,“这对来的不及时。”“小两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去了。”“罚酒罚酒。”

开了四五瓶的洋酒,跨啦跨啦只加了冰,罚了乔牧喝下好几杯。接着大家闹腾着,开始唱歌划拳。悠远坐在乔牧身边陪着。

几个回合下来,强子喝了不少,人也飘飘然了。拉着乔牧不松手。

“乔牧,你呀,真是好。什么都好。出身好,长的好,成绩好,关键,你***人都这么好。”

“强子,喝多了不是。”

“哪有!我哪有喝多!乔牧,我说真的!你真是好!你混个愣是让我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们都是大院子里面长大的。你偏偏样样的都出色。小时候我爸揍我,一骂起来都是——你瞅瞅人家乔部长的儿子!我那时候心里是窝火啊。可是见了你,你对人一点傲慢的态度都没有的。我还能怎么样,只有服你啊!哎,我说,悠远,你真是幸运,有这么个出色的人喜欢着你,还把你当宝贝似的宠着。你可知道,乔牧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生简直就一加强连啊!”

悠远被他扯到跟前。“乔牧和你哥不一样!你哥他也太傲了!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强子,胡说什么呢?”乔牧呵斥他。

“乔牧,你别拦我。我要说啊。路征,他有什么的——不就是他爸官大点,他外公势牛点,他叔钱多点——他自己有什么啊,你说!瞅瞅那小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刚才在大堂里面遇到他,身边傍着个小明星,牛了,牛了,人家本都不正眼瞧我。靠,***,丫就一纨绔子弟!”

这越发的口无遮拦,悠远的脸色也越发的不好看。清醒的几个人,连忙上来把尖嘴男拉得一旁去。

“这小子,自己一纨绔还数落别人。”乔牧安慰她,“别放心上,这小子喝多了。酒品差!”

“没事。我不在乎的。”果真不在乎?“乔牧,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

“不要,留下来陪大家。”说完就她就闪出门。

呼——出了包间,深呼吸。轻松了那么一些。冰水拍拍面,舒服!这应酬还是得硬着头皮应酬啊!

“很快就结束的!”安慰下自己,心理建设做足。

一出洗手间,迎面三三两两的一行人。其中,一身型熟悉——路征。果真,身边依着个女孩子,就是那个“能红”的女配——面貌清秀,年纪尚浅,只是眸子里面——看的出已是江湖老手了。她死瞅着悠远不放。

这三三两两的人还有熟悉的,总不能兄妹见面不打招呼吧?

路征早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哥——”她叫他。话音落下瞬间就觉察那女孩子纠缠自己的眼神放松了,但是另一道光一下灼热了不少。

“悠远,你也来了,和谁?”旁边有人问。

“和乔牧哥哥来的。”

“乔牧啊,要不要一起?”

“不要了,我们刚好也是给强子哥践行的。”

“那好吧。”几个人向前走了。单留下路征和那小明星与她相对。

“成年了吗?也来这里!”他明显的不高兴。

她接不上话来,就矗在那里。

旁边的女孩子眼睛来回瞅个不停,神情又紧张起来。突然,身子更粘上路征,“征,走吧,我们快点进去,他们还等着呢,人家今晚也好累了。”

那语气能把人活活的溺死。悠远觉得恶心,冷不防想起宝丫头。宝丫头——真是傻啊,你算是哪一出呢?取悦的男人怀里又搂着一个溺死人的新宠了。

想着想着,心里觉着厌恶,表情跟着垮下来,一抬头,瞄了一眼他,全是鄙夷。

这是什么眼神,路征看的清楚,接着明白了。刚要张嘴……

“悠——”后面乔牧的声音。

“上个洗手间,这么久!”不放心,追出来看她,“呀——路征。”

“嗯。”路征黑着个面。悠远心想,当真如强子说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

“这是刚才电影里面的……”

听见有人认得自己,小明星雀跃,“你好,我叫周小薇。”娇滴滴的港台腔。

“周小姐,你的表演彩啊。”

“谢谢哦。”掩嘴又是一阵娇笑。

“那里那里,你是路政的女伴?”

“是哦。”依偎的更彻底。

“好啦,我们走了。”耐不住了,路征晃晃胳膊,接着,盯着悠远,“早点回去!”

是警告吗?

“放心,我和她一起回去。”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路征看乔牧一眼才走开。

“走吧。”乔牧拉她。回了包厢她也一直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

“没。”

“一眼就知道你有心事。”

“只是发现了刚才电影的写实之处。”

乔牧闻言摇摇头,无奈一笑。“你说路征和宝丫头?”

呀——他知道路征和宝丫头?

“别那么惊讶。”乔牧拍拍她的额头,“小傻瓜,他们不可能的。你也不要替宝丫头惋惜,她本来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路征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这个小明星,路征也是逢场作戏。”

“可是…”

“别可是了。没有可是。”乔牧打断她。

其实自己也知道没有可是。他们,一个是血气方刚的正当少年,一个是一心攀附权贵的棋子一颗……玩弄的人知道是玩弄,而幻想的人却不知是幻想。

她连叹息都无力了,“乔牧,男人真的可以这样?”可以昨夜才与那厢缠绵悱恻,今日就与他人相拥示众?女人于他们,是何物呢?

“傻瓜——有些女人是不同的,就如你。”他一如既往,深情款款。

21-27

禁·爱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章节字数:1401 更新时间:08-08-11 19:33

这一夜,她竟然难得睡得安稳,没有怪梦,没有惊扰。

醒来坐在床上半天,才发现,有阵阵的清香。

起身寻找,离床不远处的梳妆镜前摆着一个制的香炉。她凑过去,那香炉还燃着,缕缕的香薰就从镂刻的缝隙中悠悠飘出。那香炉俄侧角还刻着一个字——悠。

她笑,微笑,那么的甜蜜。不禁想起来乔牧那张阳光的脸,他说:“有些女人是不同的,就如你。”

收拾得当,便下楼去,带着一身难得的惬意和幸福感。

沈亦清的目光却没有放过她,一直很郁。多年来,她对她都是不闻不问,不冷不淡,只是最近,悠远觉得沈亦清怪怪的,其实她一直都是怪怪的,不是吗?

她也不愿多想。

路征也在,她尽量不去看他,他仿佛也没有思量过自己。心里暗自的庆幸,饭毕,与乔牧约了出去。

车上她欢喜,看着乔牧的侧面,慢慢把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中,他一笑,侧脸看着她。

两人在商场停下,乔牧要买些东西。

“爸妈,这两天去绿岛休假,参加什么高尔夫球赛。路叔叔也应该是要去吧?”

“是吗,好像听爸爸有提过。”

“我妈差我出来买些高尔夫球的用具,虽说那里都备齐了,但是她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她都不太喜欢再碰。”

悠远想起来乔牧的母亲,她很瘦,还很苍白,记得一度变得很神经质的带着消毒水在身边,后来乔叔叔硬是逼着她去看心理医生,才把她的重度洁癖调试的稍微正常且令人接受些。她对悠远还是不错的,常常叫乔牧带悠远回家吃饭,还送各式的小女孩喜欢的玩意给她。

“你看这套可好?”乔牧指着一套长长短短的杆具,脸上都是认真的表情。悠远看在心里,她知道他疼爱他的母亲,谁不疼爱自己的母亲呢?她身子挪进去,倚在他身边。

“我看看。这套……。那套……。。”她认真的挑起来,帮着乔牧,一套杆具,连带给乔牧妈妈的衣服帽子手套都挑的仔仔细细。那人是乔牧的妈妈不是吗?上心是应该的。若是自己的妈妈也在……

一路上,乔牧看上去心情大好的样子,夏日的阳光铺散在他黝黑的皮肤上那么漂亮。商场里面的搬用工人把买的东西全部搬上车子。乔牧拉着悠远的小手坐进去。他一直在笑,谁都看的出他有多么的开心。

“带你去吃大餐?”

“今天晚上爸爸会回来吃晚饭,我得回去的。”路北川好不容易有个时间回来吃晚饭,悠远从来不过的,乔牧了解。

“也好。”他想想又开口,“我的B大的录取通知来了。”

这不是没有悬念的事情吗?

“是吗?他们怎么会不收你。”才子巨子一枚。

“呵呵,帮我庆祝。”

悠远一愣,乔牧什么时侯也喜欢这个?

“我亲自做大餐给你。”他目光炯炯。

“你做?”

“是啊,不要小看我,我是个好厨师。”是啊,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呢?

“不是帮你庆祝吗?那还要你做?”

“是啊,你又不会做,只有我来做。”他揉她头发,几多暧昧。

“嗯,好的。”她乖乖点头,竟然少有的羞涩出现。

“谢谢那香薰,我昨晚睡得好踏实。”

“香薰?什么?”他竟然不明所以。

天啊!难道不是他送来的?对了对了,她从未对乔牧说过自己夜夜都睡不踏实,她从没有对他提及过。那么…那香薰炉是谁送的呢?一身冷汗——想起来,那夜惊醒未灭的灯……

禁·爱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章节字数:1612 更新时间:08-08-11 19:34

砰砰——敲门声

“进来。”

“征儿,你妈妈叫你去她的房间。”老人开了门也不敢进去,站在门外通报了一下。

路征站起来,不是太明亮的房间里面,高大的身材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他一步步走向李嫂。廊灯的光亮照明了他的脸,似笑非笑。

李嫂觉得陌生,自己看待大的孩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自己不认识了,还有,她觉得路征变得很...邪恶……她颤颤巍巍的身子赶紧移到一旁。

“李嫂,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你管得这么彻底了?”路征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什么感情,“您倒是忠心啊。”说完扔下她就走了。

身后,老人身子一直颤一直颤,半响都挪不动一步。

“您叫我?”他进来便坐下,一幅不在乎的模样。

“嗯。”沈亦清睨着他浪荡的样子,皱了眉,“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没有干什么。”

“晚上没有回家。”

“和小叔在外面应酬,晚了,就在小叔那里住下了。”

“应酬?赫——你才几岁,也去应酬。”沈亦清厉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又和一小明星搞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

“你,你才十八岁!也开始在欢场浪荡不成?你…。也为你自己的将来想想!”

“将来?妈,你和外公不是都把我的将来打点好了吗?”他口吻恶劣。

“不孝子!你!”沈亦清气的口发痛,看着他,外表那么俊秀的少年,却这样的顽劣。

“妈,别气了,我自己知道什么分寸的,不会要你和外公难做的。”这句话属实,他早早就过了不明事理的反叛期,很少真正的惹祸了。“今天叫我来,为了什么,就直说吧。”聪明,他知道她叫他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丫头房子里面的香薰炉是你差李嫂送过去的?”她表情有几分紧张。

虽然有备而来,此刻却显得应付不自如。“嗯。”

“哼——”沈亦清冷笑。“这可是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啊?”

他说不出话,表情越来越暗沉。

“破香炉子不值钱,倒是衬了那贱人生的贱种……。”她眼一瞪,“你倒是告诉我清楚,为什么,为什么拿了她屋子的钥匙!”

她知道的明明白白,一开始,心里也惊得不行。李嫂告诉她时的眼神也带着担忧和惊恐。

他还是沉默。沈亦清慌张了。路征要是出一句话还好,一味的沉默——她害怕啊。

“看着我——”她吼他“你不要告诉我,你,你心疼那小丫头!?她是谁,你清楚不你清楚不?是她妈抢了你爸,接着她也来和我们娘两抢,你知道不知道。你还真把她当妹妹了!?……。”

“够了!”他打断她。“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说什么?不要管。我是你妈!你不要我管!”

他低头抓发,接着出烟,衔在嘴上,正要点燃。

看着这一系列动作,沈亦清震了一下,他做的熟稔,她看的那么的熟悉。

她走上去一把甩开她的烟,“你爸爸从来不抽烟,不抽烟!”她的样子有点发癫。路征屏着气看着她,眉目紧锁。

太像了!——啪,一巴掌,路征的脸被扇开。沈亦清,呆在那里,盯着自己的手。

“赫赫——”路征怪笑着,转过来,嘴角还挂着血丝。“您的手越来越轻了,打在我嘴角都没有什么感觉了。”唇瓣张合,血丝还粘连。

沈亦清张着嘴,看着路征。他的笑容那么的可怖。

“怎末了,吓着了?别这副表情,我都习惯了,您还没有吗?打小您就不知为何的突然打我。”他走过去,扶着沈亦清坐下来。对着她说:“小时候,我哭,因为痛,还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莫名奇妙的就打我,上一秒我还在对她笑,下一秒就是巴掌。现在征儿觉得不重要了。虽然征儿还是想不清楚。。。。。。妈,我长大了,还以为我是那个跪在那里哭泣的路征吗?您错了……”

话音落下,他甩下沈亦清,起身就走。

“征儿,征儿……”身后还有呢喃,可是谁去理会呢?

禁·爱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章节字数:1784 更新时间:08-08-11 19:34

隔天的晚上,路北川和沈亦清一起去了绿岛。一年一度的度假,都带着夫人太太,总之,是换着法子给大大小小的官员联络感情。

路家静悄悄的。饭桌上只有她和路征。她注意到他的嘴角有很淡的瘀伤。年少气盛,路征更是典范,她从不过问。

饭桌上过于冷清,终于忍不住。“那个香炉是你拿来的?”

“嗯。”他自顾自的夹菜,没有抬头看她。

她转而沉默。

接着,他说道:“我叫李嫂拿去你房间的。听她说你睡不好。”

这句话来的适时,这么说,进来她房间的是李嫂。只有佣人有钥匙的。

“谢谢。”

“有效吗?”他轻声问。

“嗯,睡得很好。”

“晚上叫人给你热点牛,喝了再躺下,对睡眠好。”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温柔的不像话。

“嗯。”她答的模模糊糊,痴痴呆呆。

“还有,留一盏灯,晚上惊醒了也不会怕。”

她愣住了,留一盏灯。看着路征的脸,他没有面对她,侧面的轮廓勾勒的坚毅,眸子藏着几丝坚毅。她看的怔怔的,他很美不是吗?就像年轻时候的路北川,要有多少莺莺燕燕围绕在他的身边才能满足呢?

回到房间,她拿起那只香炉,躺在床上,它熄灭了,但是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沁然入肺,让人觉得安详。微转炉身,小楷的字样,刻着悠字,跳然入眼。

她点上它,放在一旁。上了床,没有熄灭所有的灯,留一盏壁灯,调到最暗。那暗香浮动,悠悠然然,忽近忽远。

他轻声走到她的房门外,门缝儿底泄出几丝暗光,她听了自己的话!鼻间还嗅得到那阵阵的香味。嘴角不经意就溢出微笑,扯着那淡淡的瘀伤一起笑。手指入口袋,钥匙。始终没有掏出,滑坐在门外,他静静的坐在她的门口,靠着她的房门,心跳嗵嗵,他甚至以为自己听到了她的呼吸声……那些晚上,她单薄的身子在不安实的黑暗中蜷缩,不断地皱眉,拉着他的手却完全不知自己是醒是梦,什么样子的梦境呢?让她也这般痛苦,是否如自己一样呢?

…………………………………………………………………………………………………………………分界线(今心狂叫的声音:痴心又变态的路征啊!)

应了乔牧的约。乔家只有他们俩个,乔部长和夫人也去了绿岛。家里的阿姨厨子被乔牧支开了。他摆开了架势要亲自做一顿大餐给她。

只让她瞅着,帮手都不要她做,端了可乐和零食要她在厅里看电视。

一顿饭坐下来,细细几个小时,上了桌子已经是九点。不过,那餐桌摆的是有声有色,乔牧当真是全世界仅存的完美男人了。

与他对坐,隔着致的花篮和蜡烛。

他尴尬一笑,“从书上看来的,你们女孩子喜欢这些浪漫的玩意。可是,忘记了我们家悠,与众不同的…。。”

她被他弄得内疚,但是想想,这样老套的东西在当今能讨女孩子欢心吗?不自觉,笑了出来。“没有,我觉得挺好的。”真的觉得好,乔牧的心思细腻的她都感慨,都汗颜。

他也笑了,气氛轻松起来,回复了往日的熟稔。

乔牧心布置晚饭,还有酒。悠远一直嗜酒,乔牧是很早就知道,大概是从某个院子里面小孩的聚会开始的。才进中学的悠远终于融入了这个圈子,他清晰记得,小小的她捧着鲜艳的酒杯,那副几乎不曾有过的贪婪表情。

他一直记得,一直记得那个表情。直到那个表情才让他感觉到——她也是个真真正正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渴望和厌恶,不是众人眼中那个冷冰冰,静悄悄的路悠远。

她的脸色因为酒劲,显得酡红。她喝了多少?自己也说不清。

不自觉,他的手轻轻拂上她的脸,那里红扑扑的,那双眼睛也迷蒙蒙。“悠,你真美。”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两瓣唇,覆上,纠缠。是早有预谋,还是情不能自拔?

吻的飘飘然。她觉得缺氧,气喘吁吁,攀在他的肩上。头发被他摩挲的凌乱,缠着脖颈处,露着那双眼,迷迷茫茫。

“悠,今晚......”

她看着他,他的眸子那么的清澈,承载了欲望也是为了她,也要得到她的肯首。她该做什么回答呢?

恍惚间,浮现路征的面孔,他在对她吼叫,他在对她笑,他在温柔对她说——说什么,说什么?她不想知道,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紧闭眼,头轻点。“什么也别说,乔牧......什么也别说。”

禁·爱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章节字数:1281 更新时间:08-08-11 19:35

他将她平放在床中央,眸子如水,凝视着她。她的肌肤白到透亮似的,映着脸颊的绯红,唇瓣半翘,蠢蠢欲动的撩拨着他的心。

她害怕吗?心跳还有,呼吸还有,夹杂着酒气,吹拂在他的耳边。

他倾身,半个身体压迫上去,唇也落下,温热留恋在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颈部……再辗转,滑落至突兀的锁骨,他轻噬,轻轻重重,浅浅深深。一路烙下了痕迹。

风拂过面,也吹得口一阵凉薄,忽然被温暖的大手拂上。他轻盈,小心翼翼,像是守护美的艺术品,情欲也不敢迸发,轻轻地拂动,嘴唇轻点。

她静止了呼吸,不知该作何反应,却不慌张。她感受着他的撩拨,那么的温存,那么的熟稔。

不陌生的味道和陌生的气息,散发在她的耳瓣,她仔细的倾听,他的呼吸,那么的急促,期待着她的平复。

她的双手就那么覆上了他的膛,那里滚烫。

他抬头看她,她波澜不惊,与他对视。

“别怕。”他轻声,吻吻她。

“不会。”她不曾怕过。未尝情欲,却常伴情欲喧嚣的世界里。她明白,他不会伤害她,温柔如他,少年老成如他……。

大掌开始在光滑的身体游弋,自前襟到背后,定格在某处,两指轻轻一捻……两人终究赤裸相呈。

终究终究,这么久的守候……在这靡骄纵的世界,他也曾年少便尝试过百味,被勾引,被拉扯,直到遇到她,世界全变了。一丝的冰冷却终于中和了他的世界……

他开始,疯狂的态度,膜拜她的体肤。纠缠,纠缠,他想要的也是与她的纠缠。灼热的掌心,抚过她的小腿,沿着那曲线,慢慢的索……

颤抖,她开始颤抖。觉得疯狂,觉得迷惑,可是为什么要迷惑?她闭了眼,却看见另一张面孔。怎么这样,突然觉得自己那么的肮脏,为什么想起他?颤抖,剧烈的颤抖。

“悠,悠……”

睁眼,看见乔牧柔情似水的眼睛,那么深邃,夹杂着情欲,映着她的模样。她要的是他,不是吗?要的是他!“乔牧……。。”

“悠……别怕,别怕。”他抱紧她颤抖的身体,直到她慢慢停下来。

“悠,看着我。”他轻声唤她。

那浓密的睫毛上似乎沾着晶莹的珠子,凝在那里,楚楚可怜,她抬了眼睑。

“悠,……知道吗?我现在有多么的开心又多么的焦躁。”他苦笑,抿嘴。“我想拥有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想拥有你。可是……你太小,现在依然太小……我……会耐心的等,等你长大,等你成熟,等你真正的懂得……这些……”

第一次,乔牧第一次,一番话说得那么战战兢兢,那么磕绊不自如。

她怔愣的看着他,那眉目之间淡淡的无奈和坚定,她觉得他伟大,爱得那么的节制,即使她感受的清楚,他身下那蓄势难奈的昂扬——他压抑的痛苦。

她仰头,吻上他,主动。他僵住。又一吻,接着再一吻,她搂着他的肩,摩挲着他的脸,一下一下,那么抚慰。变换了姿势,她倚着他,小手顺着那修长的体魄,滑下……五指轻扣,将那昂扬的灼热紧攥。

“悠……”

她抬眼,不消那眼神婉转,一切都吞没在声色喘息中……

禁·爱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1502 更新时间:08-08-11 19:36

“乔牧,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像现在,我拥着你,就是幸福。”他吻吻她的耳垂,“你呢?感受到幸福了吗?”

“嗯。”她慵懒的缩缩脖子,“可是,我觉得,更大的幸福是有一天我能离开路家。”

“悠,你很想离开那里?”

她沉默,转而开口,“虽然我舍不得爸爸,但是……我还是想离开那里……再过两年吧,等我要入大学,我就离开这里。”她抬头看乔牧。“乔牧,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她没有说——乔牧,带我离开这座城市。这里是乔牧的,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在这座城市里,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待遇。她要他与自己一起出走……太自私了。她,从来都不是自私的人。

他反转她的身子,看着她,眸子带着微微的怒意。“傻瓜,你到哪里去,我都会陪着你。何况,不管在哪里,我都自信能给你幸福!”

乔牧,乔牧,缘何你这般好?好的让我觉得人生原来有那么的希望和期冀。她点点头,靠近他的怀里。

钟声做鸣。

“乔牧,我要回去了。”

“半夜了,不回去也罢了。路叔叔他们也不在。”

可是还有别人啊。他接着补一句。“路征今天也和强子他们喝酒去了。”自己推掉了这饭局。

“不行的,还是得回去,我有钥匙,自己开了门进去就好了。”

“那我送你吧。”

夏夜里,风还是凉的。乔牧攥着她的小手。路寨的廊灯明晃晃的。

他吻吻她,当是道别。钥匙在手上,正要开门。

哗——门从里面被拉开。路征!

微微的酒气,混着颓废。他的衬衫领带松散,头发凌乱。

他盯着悠远,一动不动。“回来了?”

她低头,沉默。

大手上来,竟掐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看自己。“几点了?!”低吼。

“路征,住手。”一旁被忽略的乔牧上手来拽开他的手臂,将悠远揽向自己。下一秒——

“滚开。”路征打开他的手,上前一步,双手揪着他的衣领。

“放手。”乔牧也盛怒。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你们停下,停下,别这样。”

“进去。”路征别过脸看着她。“进去!”

悠远不动,皱着眉。

“悠,进去。”乔牧柔声,“听话,这里没有事情的。”

她看看他,也看看路征,那张莫名扭曲的脸。一咬牙,进了门。

刷——

一拳,乔牧被打倒在地。

“路征,你疯了!?”那劲道大到吓人。他竟拼了命打他。

上来,又一次抓起他,再挥拳。

乔牧闪开。“你要干什么?”

三两下,两个人又缠打在一起。

“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

那双眼睛真的变了颜色,两团火在烧。

从什么时候开始,路征每每对他提及悠远都是这副表情。他当做是他大少爷独有的强占欲,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确定。

“我们没有什么。”他回答。

路征慢慢平复。“她是我的……别碰她!”别碰她——三个字从他的嘴中挤出。他转身。

“路征,”乔牧叫住他。“悠远是你的妹妹!”

他停住,身子缓缓扭转。“她不是。”

“她是,你知道她是!”他知道的,悠远本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不是!”他瞪着他,怒吼。

“她是!所以,我会等她长大,明正言顺的娶她,给她幸福!”

名正言顺!可是,路征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路征想,为什么不可以!什么狗屁伦理!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乔牧,你等不到那天了。”

啪——路家的大门闭合……

禁·爱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章节字数:2037 更新时间:08-08-11 19:37

咚咚咚——激烈的敲门声。重重的砸在悠远的耳膜上。

“开门。”暗沉嘶哑。

她不想回应。

“开门,听着——给我打开门!”大掌不断在门板落下,整个房间都在颤动。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走吧!”她觉得恐怖。

叮叮铃铃——钥匙声作响,还未反应。吱——门被打开了!

恐惧,这次真正袭上心头了,“你,你居然……有我房间钥匙!”

他整个人都凌乱了,带着邪恶诡异的眼神。“对,我一直有!你知道了——那些晚上,你辗转反侧,牵着的都是我的手!”

“你…变态!”声音已经不连贯了,那么多的夜晚,他竟然悄悄地潜入自己的房间!多么难以想象???

“变态……什么是变态?”他喃喃,整个人都站不稳的样子,看着她,直到发现她的目光全是鄙夷,他冲上去,从床上将她捞起。

“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他对着她咬牙切齿的怒吼。

他为什么要过问,凭什么要过问?什么都要过问吗?他是谁?!

气凝结了,什么都快点结束吧!她偏过头不看他,“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一秒,两秒,三秒。他终于反应过来。啪——,一巴掌,她被重重的甩落回床上。

痛,好痛!她抚着脸,火辣辣,眼泪涌出来。“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我已经被你逼疯了!”一幅幅的影像划过。

黑暗中,小男孩跪在角落哭泣,女人歇斯底里的戳着他的额头。“你这个孽子,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不准哭!知道吗?不久,我们就要被那个狐狸和她的贱种赶出路家了。”……

上一秒,他在微笑,下一秒,巴掌落下,“不准笑,不准那样笑!”……

而,角落中窥视着,路北川抱着一个天使样的女孩亲吻她……乔牧牵着她的手在舞池中……她,却对他说,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

她的四肢那么的纤长,一举一动,无论多远,都牵制着他,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爱,却爱的一败涂地!

她伏在床上,捂着脸,睨着他,多么的厌恶,多么的恐惧。

可是这双眼在乔牧的面前,却微波辗转。他不敢想象,她在他身下的模样——他不要想!

她身子往后挪,带着慌张。睡裙被蹭乱,光滑的大腿裸露。肩带滑落,锁骨那里——吻痕清晰!

他恨,整个眸子都发红。“你才十四岁,真的和你那下贱的妈一样!贱人!”他疯了!开始扯起自己原本就松散的领带衬衣……

他要做什么?不要!她慌张移下床,可是没有用,刚落地,就被他拽回来。他的身子欺压上她,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衣服一件一件的落下,接着是她。

“住手,住手,你要做什么!”她哀嚎,满脸的泪。双手拼命的遮掩着自己。

他不停,不断的撕扯着。那些单薄的睡裙经不起撩拨,三两下,破碎。

“变态,疯子……你住手。”她哭喊,却丝毫无用。

空气冰冷,她觉得痛,觉得冷!

他的手一样的冰冷,覆上锁骨那些淡淡吻痕。他们太刺眼了,太刺眼了,他觉得他是疯了。眼前是她苦苦挣扎,轰——下一秒,是她在乔牧身下媚笑。

眼色狰狞,他用力的揉搓,对待她前的柔软也是,用力的折磨。

“不要!不要……痛,痛,住手,我求你!”哀嚎转为苦苦的哀求。

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你是我的!”他对她说。

退却自己最后的衣物,他贴向她颤动的躯体。那昂扬顶着她,滚烫灼热。

“哥哥!”她惊叫,“路征,你是我哥哥!你知道的——你是我哥哥!”

“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他对着她。

双手挥舞不断的拍打他,叫喊着,在耳边。他一手将她的手腕锁住,拉至头顶。

粉红色的花蕾在身下绽放,还在抖动。他吻下,不顾她的嘶喊。听不见,听不见,他就是要她!那里还有痕迹,看不见,看不见,她只属于他!

“为什么?为什么是乔牧?”他颓然在她耳边,“乔牧能给你的,我也能……乔牧要的,我也要!”

不待设防的,双手一起移到她的臀瓣,用力弓身,他一举挺入,不带怜惜。

“啊——”她撕心裂肺的痛楚,指甲深深嵌入他肩上的肌肤。

干涩的疼痛连带着他,一样感同身受。

他吃惊,那层阻隔。“你……”她还是处子之身!

怀里,她已经汗泪交织,痛的咬着唇,血丝分明。

他撬开她的唇,舌头探进去,任她撕咬。只要她是属于他的!稍稍退出,又一次更深的进入,痛又深刻了,就让它痛的刻骨!笃定了,就让它痛的刻骨吧!

一下,再一下,深深的深入……血色蔓延了周围……

她痛的抽泣,喊不出来,只有双手无力的捶打,她咬他,掐他,推他,可是都无用。他一次比一次用力,变本加厉,他一下比一下快,痛彻心扉!

沦陷了,毁灭了,她,还剩下什么?

纠缠,撕缠,越是痛苦越是销魂。他要与她,生生世世,就这样交缠在一起!

禁·爱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2008 更新时间:08-08-11 19:37

他做了什么……呆滞,呆滞着,跪坐在她一旁。

奄奄一息,似乎。

第一次,她这样的哭,泪水模糊了面目。抽泣,抽泣,痛,痛啊。

“悠。”他轻声唤她,带着愧疚,“悠,对不起,对不起。”他清醒了吗?清醒了,自己居然……强要了她……还是她的第一次!

那破碎的衣衫,凌乱的床,还有她带血的身体!“原谅我……”可是他不后悔,一点也不,再一次,他依然这样选择——去拥有!她,终归是他的!

停了抽泣声,还是泪水纵横,她望着天花板,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再也不是她了。“滚开……”她不想看见他!她觉得恶心!血亲的禁忌,不伦的事实。她想吐,好想吐,为什么要这样呢?

“悠,”他靠近,抚着她的脸,“我爱你啊。”

他说他爱她。这种爱是多么的错误!这样方式是种掠夺!为何拉着她沦陷?

“爱——我们之间不可以!”

“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是兄妹!”

“我不要!我说过了!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要爱你,依然要爱你!”他拉扯着她,带着悲恸夹杂着威胁。

“别碰我!别碰我!”他的碰触让她觉得可怕。那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是我的!我们在一起!”他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他总有办法和她在一起的。

不能,不能!她冲下床,那双腿上伤痕累累,血顺着蔓延。她成了什么样子?要是妈妈看见,要是路北川看见。

身后,书桌上的裁纸刀。

她抓起,刀落下——无数下——快的吓人!

还来不及反应,那血花已经开始四处飞溅。

涌出,涌出,全身的覆盖吧!

“悠——”他发疯的奔向她。“你做什么!”

怀里的她,怀里的鲜血,他慌了,真的慌了。

抱着她,摇摇晃晃,撞出门。

“来人——来人——”可是,静悄悄的路宅空无人烟!他包裹着她,飞奔下楼,上车。

一身的鲜血,她昏迷。

“不要死,求你不要死!”哀嚎……

……………………………………………………………………………………………………分界线!我爱自残……………………………。。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肃白的医院走廊,没有生气。

男子,颓败,白色的衬衣沾满了鲜血,头低垂,埋在口。

堂堂的脚步声。

“征儿。”

“小叔!”他抬头,眼神闪出了慰藉,他快要疯了!“小叔……。”他不成声。

“你怎么了,征儿,发生了什么。”半夜接到电话,眼前的路征怎么这样?

急诊室门打开,医生走出,面色凝重。

路征的眼睛立刻焦灼,却开不了口。问什么,说什么?他全乱了。

路北江上前,“医生……”

“你们是病人家属?”

“……”

“她割破了大动脉,伤口很深,而且很多。我们已经为她缝合了。她还昏迷着。”

什么——割破了大动脉。路北江的面色开始凝重。

“她有没有危险。”路征急切。

“暂时没有。但是她的情绪不稳定,需要观察。”医生顿了下,面色严厉,“她的身上其他处还有很多不同的伤……还有,我们检查,病人可能还遭受了侵犯!”

“什么?”路北江怔住——侵犯?他转向路征。

他低下了头。

路北江诧然,那个她——是谁?

“对了,你们是路悠远的什么人?”

路悠远!!!!——什么?路悠远?不可能!征儿和悠远……

他断断续续,“我是她的小叔。”

“那么,你和我来一下,鉴于这样的情况,我们需要办一下手续。”

路北江知道,这样的情况医院是有必要做报备的。他转了面色,“好的,医生,等我片刻。”

待医生离去,路北江转身看着颓坐在那里的路征。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征不说话,只有满脸的伤痛。

“征儿,悠远……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半响,“小叔,我爱她!”

“你说什么?”

“我爱悠!”痛苦,但是坚定。

“胡说什么?”这孩子在胡说什么?“你们…。。你们是兄妹!”

“不!我不要做什么兄妹!”他对着路北江低吼,他不想再听什么兄妹兄妹,即使是从他最敬爱的小叔口中。

路北江睁大了眼睛。

“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只有十八岁,这十八岁承载了多少的痛?终了,他流露了无助的疲态,从来不曾示人的脆弱。

“征儿。”

“小叔,我真的爱她,那么久,那么久,我好痛。怎么办?!”

那个异常骄傲的路征消失了踪迹。路北江,搂着他颤抖的身体。他最疼爱的征儿。他舍不得斥责。

“征儿,征儿,不可以,不可以,你们是兄妹……”他小声的细语,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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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章节字数:2726 更新时间:08-08-11 19:39

忽的一巴掌,他的脸被甩开。分明的五指印子。

他不反抗,不反应。他累了……真的累了。床上苍白的那张脸还是没有任何生命征兆。她还活着吗,还活着吗?若是死了,他该怎么办呢?打吧,用力的打他,他也恨自己。

沈亦清又扬起一手,快要落下,被身后的路北江拉住。

这个儿子都作了什么。扔下路北川,编了谎言,匆匆的从绿岛赶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幕。路征呆滞的跪在路悠远的病床前。她被吓住了,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征儿居然会强暴了悠远,多么可怕的事实。其实,她自己更清楚,最让她心碎的是——他的儿子居然满脸绝望的跪在那里,祈祷着她醒来,然后和自己在一起!

北江说什么?北江说,征儿对他说——他爱悠远!

呵——隋心,你真厉害,你活着的时候和我抢老公,如今你死了,你的女儿仍然不放过我的儿子!

“不要在病房里闹了。”路北江拉她的手,“现在不是生气动怒的时候。想办法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吧。”

北江说的对。怎么办?征儿……这是强暴啊!

“我已经叫人打点了医院里面的事情。你知道吗?悠远这才十四岁。这是……”重罪啊!

“混小子,混小子……”她气得发颤。

“亦清,亦清,你别慌别慌。快想办法吧。北川过几日就回来了。”

完了,路北川疼这个丫头胜过疼征儿千百倍啊。她只有发呆。

“北江,怎么办,怎么办?”

“亦清,听我说,先把孩子们带回去。等悠远醒过来,就离开。这里不宜久留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对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第二日,路北江疏通了关系,大小的医疗器械,偷偷的趁着暮色搬回来路宅。家里的闲人都放了假,留下心腹李嫂,还有司机陈叔。

沈亦清无暇看着路征,就任由他先寸步不离的陪在悠远的床前,差了李嫂在一旁时刻的注意着。乔牧也找过几次,推说路北川招着悠远去了绿岛,信或不信,已经没空照顾了。

忙里忙外,终了,医院上下知情的都给了封口费。其实只有个别在场的医护猜出了实情里底,其他的人都以为,他们卖的是给小姑娘下辈子的名誉的人情而已……

这厢,终于,轮到应付真正的棘手了。

“北江,我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了。老天非要这样折磨我。”沈亦清哀苦。

“亦清,别这样,还有我。一起想办法吧。”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那丫头还昏着。要怎么对北川说?”眸子闪光,抓着的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把悠远送走?要不说是她自己在外面搞得。”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怎么可能,谁会信呢?北川更不会的。”

“那怎么办。我快疯了!”

“听我说。那孩子身上的伤太明显了——那腕子,愈合起来也要一个来月,疤是一定落下了。所以谁都骗不了,对外人说那是不小心的意外伤痕还好,可是北川爱她至极,一定会怀疑。所以这个不能骗。”

“难道直说是征儿干的吗?那他就毁了。”

“唉,征儿啊。”路北江叹气,马上又恢复,“绝对不能说,征儿……强暴了悠远,这是乱伦啊!虽说她是养女的身份。可是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当年隋心和北川那段……大家都知道,悠远是北川的亲生女儿,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要是传出去,这个路家连带老爷子那里,都要乱了。北川一定拔了征儿皮……”

“北江,北江,我不要听不要听。你就告诉我怎么办吧。”她已经够乱的了。

“路征对悠做的一定要保密,只能告诉北川,他作恶欺负了悠远,悠远自己想不通才割脉的。”这能这样了。“征儿,还是要受罚的,但是总比毁了自己强啊。可是…悠远能答应吗?她受委屈了……”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与心怎么能忍!

“交给我,我和那丫头说。”她像是讨回来了明,主意满怀。“这小丫头和她妈一样,勾人的狐媚胚子。一定是她勾引了征儿,动作倒是真的无声无息,简直和她妈妈一样是个下贱的小荡妇!”这么恶毒的话就从这个高雅的贵妇人嘴里脱出。

“亦清,不要这样说。还记挂什么,这么多年了,人都死了。再说,悠远是个乖孩子。是征儿用了强……亦清,亦清啊,征儿对我说的真切,他……是真的爱她吧……”

“胡说!”

“看着他长大的,可曾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从来狂妄的小子,哪有对什么事什么物慌张,不能自拔过?”

“我沈亦清的儿子是不会喜欢上隋心的女儿的!”

“亦清亦清....”路北江喃喃,上前去抱过她。“别这样,怕只怕,征儿真的喜欢她,怕的是征儿不依啊。他们只是堂兄妹,不是吗?也许...也许他们可以在一起的...”

沈亦清开始猛烈的颤抖,挣脱路北江的怀抱。“住口!路北江,你在说什么?!”在暴虐的态度也因为心虚害怕而显得造作。“不准再提这些!”那是她年轻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

“为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的!”

“伦理纲常是不是!?若不是当年你畏惧这些,也不至于现如今的下场。什么都变了,再没有什么机会了,十八年前,我原本可以带着你走,十八年前,我还能赌!可是,看如今的我,畏首畏脚,背负着这么多的虚名!你呢?你快乐吗?北川爱过你吗?我们只有偷偷,见不得光!”

她被激得哑口无言。

“征儿是我的骨!”

哐啷——门被撞开。

两个还在争执的人被拉回了注意。

“征儿!”异口同声的讶异。

只是无心,却在亲自为悠远去拿药的时候无意听到争执声,结果,却是一段叔嫂通奸的丑闻。

“赫——赫——”他断断续续,不知所谓的讥笑声。“原来,原来如此。”十八年来,不明所以以至于放弃的疑惑,原来,原来——“我才是那个孽子,那个贱种!”

“征儿,征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沈亦清慌了神,上前扯住路征。

“你说啊,你说啊,想说什么?”他怒吼。

沈亦清反倒呆住,对啊,对啊,她要说什么呢?她有什么可说的呢?

路征一把推开她,那厌恶的目光。

“征儿,别这样。”路北江扶起沈亦清。

“小叔?哈哈,原来你才是我爸爸。哈哈……”他狂笑,眼泪也不止。“太刺激了,太刺激了。这个家里有正常的人吗?哈哈,你们有什么权利来苛责我们?你们就是榜样!”

两个人,呆住了!反驳不得,也反驳不出声,被吓着了。路征的样子,活脱脱的邪恶,那种骇人的疯癫——泪混合着狰狞笑容。

“征儿,征儿…。。”她泣不成声。

“我恨你,我恨你!”他对着沈亦清喊!转身消失。

孽——一切都是孽缘。若没有开始,哪来这恶果?

禁·爱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章节字数:2406 更新时间:08-08-11 19:40

“悠,知道吗?原来我们不是亲兄妹。虽然也有血缘……原来……我才是那个孽种……”他握着她的手,嘴角勾着讥讽。

“悠,那么你能爱我吗?既然我不是你的亲哥哥?”他苦苦哀求。

“悠,我错了。我会补偿你,我会对你好,不再像以前去欺负你。”他诚恳孱弱。

“悠,究竟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赶走了看护,从里面反锁了门,只有他安静的陪着她。像多少个夜晚那样,她在噩梦中,不自觉地牵着他的手。只是这次,她的一只手缠着厚厚的白纱。完好的另一只,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他伏在她身边,看着那容颜,目不转睛,点点滴滴,从那个十岁的悠远开始......

床上的人像是有了反应,眉头稍稍皱起。

她有知觉了,她醒了吗?——狂喜的攥紧她的手,期待她睁眼看自己。

她混沌不堪,嘴角却开启。

她说什么?她说什么?他凑近。

“乔牧,乔牧,乔牧……”

乔牧乔牧乔牧——她口口声声在喊乔牧!!!

讥讽、自嘲、痛苦、无奈、绝望……统统袭过身体。

路征啊,你尊严尽失去,却仍然得不到她的爱!

离开,惟有颓然离开……

……………………………………………………………………………………。。

十四岁的乔牧拉着她的手,那么的温柔。“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他长大了,万人瞩目的伟岸,赤裸相呈,仍然对她说:“我会等你长大。”

病床前,他冷冷的,冷冷的,突然哀嚎,“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呵护着!”那声响越来越模糊,终于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

乔牧乔牧乔牧……她喊他。

爸爸来了,微白的发际,看着她,惊恐且愧疚。“悠,悠,你怎末成了这样?你怎末成了这样?……。”在她残破的身体前,他泪如雨下,脆弱不堪,“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隋心你们母女两……我以为我能给你幸福,让你快乐。可是我……悠,征儿欠你,爸爸也欠你,爸爸一起还好不好?”路北川拿出刀子,落下。

啊——住手啊。

“悠——”身后有人叫她。

“妈妈!”

她笑,她笑,那么美好。接着,流泪。

“悠,你痛不痛?妈妈好难过。悠,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对妈妈说过,你要做个坚强的女孩,让妈妈放心吗?可是现在。妈妈怎末放心?妈妈不许你这样啊!悠!”

妈妈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这里还有谁?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身子好痛!好痛!她死了吗?是不是?要不他们一一来送别?

缓缓睁开眼,高高的天花板,还是路宅——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地方,缘何用死都走不出?

抬起左手,缠着纱。那血涌的场景,安然被白纱掩盖。赫——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记忆也掩盖了?

门被推开了——沈亦清。

她瞅着她,沈亦清老了有十岁样子,每日心打理的卷发曾经显得那么高贵绮丽,而如今失了弹,看上去颓败,一如她的妆容。

“你醒了?”

没有变,那声线还是那么的冷漠。

“从鬼门关里逃出来,应该庆幸。”

庆幸,她不齿。

“为什么是征儿呢?你和乔牧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勾引征儿?”

什么——她居然说是她勾引了他!

“你们是亲兄妹啊。这是乱伦!”

呜——多么恶心的字眼——她不要。

“你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中年男子变成了白发老人,冷冷凄凄。他问——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会疯掉的。他那么爱你,以为你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孩子。他宠你,认为你是上天给他的珍宝。可是,你竟成了这个样子!”

十四岁,还没有灿烂地绽放,已经残败。她不完美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安静乖巧,讨他欢心,让他觉得快乐和荣耀——她不想做私生女,即使她是,也不要在他心目中——她要霸占他,让他从自己身上感受与隋心的牵绊,一生一世,路北川的心,自始至终都属于她和妈妈。

“整个世界也会把他逼疯的。多少人都在伺机,等着他露出疲态?惊天的丑闻!——他怎末好过。整个路家就完了!”连带自己沈家。

她说完了,起了效用没有?她是个聪明丫头,她知道。可是看着她,她不回答,不反应。她有点焦虑,还是等着。

半响,她说:“路北川没有爱过你吧?他爱的一直是我妈。”

她——“你这个贱丫头!”筋疲力尽了,再怎么伪装,也躲不过自己的软肋,她恨隋心,因为自年少时,初见路北川,她就爱得不能自拔。经年,老的老了,死的死了,她还是爱,越爱越恨。

“你妈妈她本是个不要脸的狐狸,她勾引了我的丈夫,你知道吗?勾引了我的丈夫。”她发疯了,那些搭在肩上的卷发跟着飘散开。

蓄积了多年的愤恨,她不启齿,她是沈亦清啊,高高在上的沈家小姐,那么骄傲,却在路北川面前失了颜色,一心的为他爱他。可是呢?换来了什么?

她拉着隋心的手,“北川,这是我的室友。”——

移不动了,移不动了,路北川的眼睛再没有看过自己。她后悔了。路北川是她的啊!是她沈亦清的!

“你们都欠我!”她再也说不出什么,维持,极力的维持。

她要快速离开,因为不想败下阵来。掩藏了那么多年,不要在隋心的女儿面前脆弱,她没有输,她不曾输!

“我答应你。”

身后四个字,她停下,半侧了脸不去看。

“安心养病,我会安排路征……”

“不要,不要提那个名字!”

“……”

门闭合,关闭无声的委屈和黑暗。

她蜷身哭泣,从现在起,自欺欺人的是自己。她要告诉自己,自己还是完整的,她还是——路北川和隋心的女儿,乖巧且美好。

禁·爱 正文 第三十章

章节字数:732 更新时间:08-08-11 19:40

闹剧总是以闹剧结束,就像悲剧无法大团圆……

路北川比他人提早一周回来。面对什么?

——让自己混乱的混乱局面。

他怒吼着要惩罚路征的时候,沈亦清不停的哭。哭什么?路征自那晚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路北川看着悠远,她没有哭,身子似乎好的差不多了样子。苍白着一张小脸,竟然对他笑。

不笑还好,那一笑,惹出了他的泪。

“爸爸,别怪他。是我自己小气了。”她说,心里发酸,她继续说,“我现在也都好了。”麻木了,心里彻底麻木了,继续笑,对着路北川笑。

他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没有哭,他反倒泪无止境,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叱咤政坛的男人,伏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爸爸,小时候,你来看过悠吗?”她突然问。

轰轰雷声做鸣,雷雨倾盆,无人言语。

。。。。。。

铁门被撞开,门板敲击。

主人开了门,黑影擅入。

雨水顺着他的发,脸,身体流淌,蔓延所到之处。

究竟他——被雨水浸溺了多久?

冷风卷起窗帘,寒意四起,湿透的身体却不为所动。

安静,没有问题,没有回答。

他抬头,眸子没有气,他不称谓他,“送我离开,明天。”

雨水浇破了夜,盛夏的欢愉都挡不住森的悲哀。

知了声不再,池塘荷叶湿透,载不动泪珠的情义,残败不堪,还有锦鲤,躲在浑浊中忘记嬉戏……

它们是否真的出现在年少?那些美好且天真的玩意,都是点缀,点缀沉的你,还有我。

反而,徒增了悲哀。可笑的反衬,藏在年轻躯体下的都是什么?被浮华繁世纠结的怨念。

樱桃微酸,经年,是谁抵得过流年……。

禁·爱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章节字数:3099 更新时间:08-08-11 19:41

能够形容我回到家那一刹那的感受吗?

怎么形容?

我曾经处理过最大的走私案,案件牵扯无数,每晚都收到威胁的信件,电话,邮包。

我曾经在酒局上与敌人同杯,明知道杯杯些许都是毒药,也谈笑自若。

可是,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刹那那么惊慌失措过。是的,是惊慌失措。

多少年来,一步一步,我苦心经营,为了自己的一切,为了别人的一切。我也有弱点,也有把柄。

最终,大家都看到的是,我决意斩断了情思——可是我立过誓言,待有一天,我无人能憾,我便要回所有我应得的东西。

终究,我错了。当你位高倚重,所有的一切,变得更加诱人,诱惑了别人,连带我。本来只以为自己是家族的棋子,偏偏,当我行运生杀的时候,陶醉了,一切依仗的都是我——路北川!不再任人摆布,不再对所有的决定逆来顺受。

人人都知道,己所欲不与,勿施于人的道理。可是当你身在其中,掌握施,舍权利的时候,一切原来都是恣意的。

悠那张苍白的脸,带着笑意问我,你是不是小时候来看过我?

我回答不出。

这大概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他安排了两个女人出现在我生命中。一个,直到她死我都不能给她名分;另一个,如今受了折磨。

我爱的是隋心,有没有人知道?不重要了……

那张永远清清淡淡的脸,带着微微笑意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僵住了,再也移不开眼神。那时的年少轻狂,本不懂得掩饰。眼神灼热到她都窘迫,勿说旁人。

她与我之间,却隔着一个人,亦清,我认识亦清在先。被人看好,称为金童玉女。起初,我并不反感,也没有办法反对这种称号。父亲大爱她,为什么?如果说只因为她是沈老爷子的独女,这样会不会太残忍?那时追求她的男孩子多如过江之鲫,她单单对我好,出双入对,甚至带我去大家都觊觎的大院里面。沈老爷子的威严,就算他永远笑吟吟,你也感受得到。却不料,他喜欢我。拉着我,家长里短。隔不了几日,他便于父亲交好。

隔着一个人便隔着一座山。

父亲本不理会我的意见——那个平民女子不能班配我的儿子,不能班配我们路家!他对我说。

我倔强,执意和隋心在一起。未出几时,她被勒令退了学,竟在毕业的前一刻,原因?学校却永远给不了答复。多么可笑!我偏偏要与她在一起!

父亲大怒,卧病不起,他被诊断出胃癌,家里一切都乱了。

他哀怨的看着我,责备我的不孝,母亲早亡,他一手料理几辈子路家打下的实业,还不忘照顾我和弟弟,北江还小,只身在英国求学。整个路家只剩下我!

怎么办?怎么办?

唯只有做个负心人,做个懦夫子。

我和沈亦清结婚了。她是娇蛮小姐,几多骄傲,却被我折下阵来。心有不甘,脾气还是傲慢,可是婚后对我,却是周到情深,婚后我们有了征儿。我心里知道自己也是对不起她的,所以,与她也是相敬如宾的生活,可是这一切挡不住我不爱她的事实。

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隋心,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我,年纪轻轻,官场里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我也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直到有一日,我出差到了一个南方小城。我竟然在那里见到了隋心。她在破旧的文化馆里工作,生活清贫。

容颜未改,对我微微的笑,清淡的小脸对我就是最大的讽刺。我还狂爱着她……她呢?她也还爱着我!——我霸道的断定。

我变了,真的变了,自私且跋扈。我想要她。就像是弥补自己,觉得这是应该的。就凭借着她爱我,我竟然厚颜无耻,不择手段……

我把她带了回来。在这个诺大的城市,已经有我一席之地,那么怎么会没有我心爱的女人的呢?——金屋藏娇,我沾沾自喜,效仿武帝。

我们有了悠,她降临的那天,我清晰记得,整个城市飘着柳絮,美的不真实。这个女娃娃也美的不真实。隋心给她取名悠远——纡徐委婉,悠远平淡。

隋心希望她长大后是个平淡的女子,安然无波澜的过完一生。我了解,那是她的苦!如果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们也许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怀抱着孩子,依偎在一起安乐。

可惜,我不是,我是路北川。她爱了一个不能爱的男人。

纸终究保不住火。沈家不久就知道了隋心和悠远的存在。我把他们转移了一次又一次。

亦清不动神色,可是她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对我,对着下人,甚至有一次我看见她无缘故的责骂征儿。

父亲在那年去世了,北江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沈老爷子对我说,北江年纪尚浅啊,他需要的是扶持,我扶持他可好?

明如他,聪明如我,我怎么能不明白呢?

每每见到隋心,我开始揪心的烦躁。夜半也抓着头发抽烟。我不能这样对她啊,我爱她啊。我不选择!

直到一起轰动全城的**案件。北江被牵连进去,行贿,为了某个国家级的大工程。

我慌了,终于,又妥协了。

沈老爷子说,我不是逼你。只是,北川啊,你要我们沈家留点面子啊。

我与隋心说了一切,她搬的偏远,我减少了去看她的次数。

她竟然不怪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唯独惩罚我,不让我见悠远。其实我了解,没有爸爸好过是个私生女。

我拼命的汇钱进她的帐户,我要她过的好。

悠远四岁多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搬回了南方那座城市。那时候我刚刚进入政法委,一切都变得更加蒸蒸日上。每天的觥筹交错,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迷乱了我。我发觉自己变得利欲熏心的厉害。我只有隔很久一段日子才会去那里看看隋心,也偷偷的看看悠远。

这个世界仿佛对漂亮的事物并无偏爱,他们天生的命运就是被毁灭。

隋心的一生就是验证。她死了。那张脸终于出现了除了清淡之外的表情。她在担忧,她的悠远。

我哭不出来,我是混蛋,看着那个尚未成长却意外成熟的小女孩,我知道——这是我造的孽!

我要带她回来!

我已经是路北川了。谁还能怎么样呢?就算沈老爷子,也要让我三分了!

何况,我只是要给她一点应有的父爱而已。

这次,全世界向我妥协了。如果当初,当初他们能够妥协……

悠远被接回了家。我宠她,爱她,恨不得所有都给她。

看着她,我会偶尔有错觉,她就是隋心!太像了,一样的清淡,无欲无求的样子。

不同的是,我要她幸福!她是我的女儿,不会在重复隋心和我的悲哀。她要爱谁便是谁。我要等着看她欢欢喜喜嫁给自己中意的人。

她是聪慧的,一路上讨人喜欢。看着征儿对她爱好,乔牧更是把她当宝。

她在慢慢的成长,越发的引人注意。

原本,我是以为一切都是这样的顺利的,直到现在。

这么多年,我没有流过一滴泪,今天,我的积攒突然间释放的骇人。

我原来是疏忽了。我以为征儿是喜欢这个妹妹的。

算错了,征儿生的骄傲和优越,笃定一切都是他的,别人不能抢。他大概打心底是恨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吧?

到底征儿做了什么,会让悠远这样激动,拿刀子伤自己?

悠远说自己好了。我本不信。我叫来医护,仔细的询问,他们说,孩子之间是不是起了争执,两个人大打出手,最后悠远受了委屈,想不通……。

每个口径都一致。

北江来劝我。他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他说,征儿太气盛了,悠远也倔强。

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你的女儿。你该怎么做?

北江说,他要带走征儿。

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

我——原来才是始作俑者……

禁·爱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章节字数:1867 更新时间:08-08-11 19:41

再见悠远,隔了好久。

她瘦了许多,除此之外,旁人看了,或许再无变化。可是我分明感受,变的不只是这些……

我找了她几多次。路宅除了李嫂看不见别人,门房却换了陈叔来守。

有心人总会发现,黑了天,路宅就会有陌生人出入,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看在眼里?院子里面抱的紧团的几户都携着家眷,也去了绿岛。还有谁会去探听呢?都闭了门做好自己的事物,关了外面的绯闻,也锁紧自己家里的丑事!这个地方永远藏的住秘密。

李嫂说路叔招了悠远去绿岛玩。我打了电话,拐弯抹角,问爸妈,他们并没有见到悠远,倒是路家夫妇先后都提早离开了绿岛。我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过了几天,路叔叔竟叫我去他家一趟。

他看着颓唐了许多,还是硬撑着架势。

他对我说,路征和悠远闹了别扭,还打了架……

这,这……。我怎么能相信呢?悠远看着羸弱,骨子里面却全是韧,但是她——绝对不会和路征出手打架啊。路书记,难道您不觉得荒谬吗?

出了什么事?我心急如焚!

终于见到了她,那是路叔找了我过去说话的后一周。她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伤。我拉起她的左手,那里一连串的各式大小的珍珠,缠了半个腕子,暗暗的散着幽幽的白光。欣喜她终于喜欢上什么饰物,突然发现,那珠链遮着的暗红色疤痕。

我攥紧了她的腕子,撩拨着要看清楚。那是几道划痕,不对,是刀口吧?她,还是他——究竟做了什么?

我的怒火开始烧。

她倒淡淡的。一句话——“我太倔了……”四个字,她就想把我打发。

我自己去打听,大伯家的堂哥是医院的外科主任。他说,你们这些鬼头大点的小孩也一堆事情,神秘兮兮,那孩子好像是伤了大动脉,那晚的急诊医护们倒是都这么说的,什么也没有多透露。

大动脉?

“我看小孩子是自己想不通拿着刀子自己划的自己吧?小小年纪的……”

说的无意,我听得有心。她自己划伤自己!路征欺负她了!这个路征为何单单不放过她?

其实我清楚。路征心理恨着悠远,还有她妈妈。

他曾经是我自小的玩伴儿,呵呵,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是小霸王,从小便是喜怒无常,让人无法亲近,自大的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低于自己的都不愿与之交往。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想要巴结他,靠拢他。他越发的乖张和目中无人,直到悠远出现,越发极致!

可是我知道这样莫名的古怪格并不是天生的。住在这个大院子里面,很多的秘密都是化之于众却众口缄默的。

偷听父母的谈话。

“路家有好戏了。”

“私生女出来夺家产了。”

……

我也暗自嘲笑,打着看好戏的主意,甚至忍不住要凑上去冷嘲热讽。

初次见面,便装傻充愣,“路征她妈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的女娃娃。”我讥讽她,实在讥讽路家沈家。

她霎那间换上了成年人才有的防备表情。——天啊,她才是十岁大,我真是残忍,说了什么!

弥补她,于是亲近她,尤其在看见路征对待她的恶劣之后,我竟然化身天使一般,崇高的自认为保护她就是使命。

父亲居然很开心——看见我与悠远走的熟稔。他知道,路北川的心思全给了悠。他竟以为我这次也是刻意接近悠远,就如儿时他嘱咐我要与路征交好一样。

父亲错了,我一开始就对她是单纯的。

可是,夹杂着父亲这样不单纯的目的,连带我也觉得自己爱的猥琐。当他每次以悠远为谈资,与路北川示意两家未来的关系的时候,我更觉得厌恶,却反抗不得。我知道,父亲不得不这样。

所以,我对她还有一种歉疚。

她很聪明,小小的年纪就看清了世态,却从来没有对我说什么。

慢慢的,我的单纯爱护,变成为了深深的爱恋。

我曾经很靡靡颓乱过。请不要数落,势单力薄,我无法控制生活的环境。

三五成群的,很小的时候便去接受新鲜的事物,容不得你拒绝。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有了,什么也不是了......

但是,遇到她之后,我却生了勇气改变了,我主动的远离了过去的那些玩伴。我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我打心里就憎恶这样的堕落。

她清淡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我要配得起她!

越发的成熟,散发着开始诱人的味道。每每都撩拨着我。可是,我从来不主动碰触她。我在等......

我揽她入怀了,“我不求究竟,只要大概知道你安好,我就放心了。”

我会继续等,等她总有一天敞开心扉,成为我妻。

禁·爱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章节字数:1640 更新时间:08-08-11 19:42

六年后……

纤瘦女人坐在沙发上,嘴角勾着,笑盈盈的,她就静静的看着。眼前人影交错,角落里的钢琴前围着一群少男少女,那才是她一直注视的地方。

**岁的一小姑娘,端坐在钢琴前,小手飞舞。

她听得仔细,那是巴赫的二部创意曲。心里点着拍子,猜想,这孩子大概有六级的底子,小小的年纪。

不自觉,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珠链,她不再练琴,左手的那些伤当然不至于让她残废了,但是过于用力就觉得手腕扭着痛。医生嘱咐少用力。

人群中走来一挺拔男子。她抬头对他笑笑。

他注意她抬头前一秒的视线,然后拉起她的手。

“小妹妹,借我和悠远姐姐弹一曲?”

小女孩抬头,脸上本来是一脸的高傲,看见了说话的人之后,自然的转了颜色。“乔牧哥哥,悠远姐姐,请。”话语、动作都成熟,她让开座位。

旁边原本围着的叽叽喳喳的几个少年都不说话,只顾着看着他们两个,眼神并不呆,是探究。

曾经年少时也曾好奇的去探究过他人,而如的悠远,完完全全就是个谜,太过于无懈可击。

六年前,她因病退学了一年,路征随之就出了国,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是路家的养女,但是,私底下偷听过大人谈话的都知道,她其实是路北川遗落在外的私生女!大家都说,路征因为她,失了宠,生了气,才一直没有回来过。

赫——他们的眼神还不够犀利,毕竟还是孩子,探究着,揣摩着,至少全部没有恶意。

悠远坐下,眼神落在刚才的那个女孩子身上。那小女孩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显然被这注视震了一下,愣了三秒钟才想起笑。

唉,还都是小小年纪,和自己当年一样大……息息不变的,终不会变。

乔牧坐在她的左边。他拉她的右手上琴键,自己上来左手。对她一笑,温和含蓄,便先开启,左手手指按下。她随后跟上。

那是一首简单的小夜曲,两只手,此时属于同一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直到完结,围着的孩子们都看愣住,一旁凑近了大人,个个也都是在夸。她没有听进去多少。

啪啪的掌声,路北川走了过来,笑着拉起悠远,“好久都不见你弹琴了,”说完瞅一眼旁边的乔牧,扭了头对背后说“老乔,还是你家小子有能耐啊。”

“乔牧这小子早早就扔了钢琴,半途而废的主儿,还是和悠远在一起以后,才又拾了回来。要说,还是你们家悠远治的住我们家这臭小子才对啊。”

旁人看了这一和一唱,也开始助威,“一对金童玉女啊。”“对,对,般配。”

两个主角矗在一边,面上到没有什么羞涩,都习惯了,他们是按理都要走在一起的一对碧人!

“北川,开席了。”沈亦清在一旁,她今天也是满面春风。

“来来,大家上座吧。”

乔牧也拉着悠远坐下来。

好几桌子的佳肴,路家包下的雅厅,来的全是路北川的心腹、幕僚、还有盟友。今天是给他庆祝的。他终于从正部级升了国级,连带副书记,秘书,助理,甚至司机都连着三跳。羽翼下的人有了更高更好地保障。

酒过几巡,大家都带了些许醉意,正都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说是路北江的秘书。

“北江的秘书?快请进来。”

来人是个明的主,雅厅里面的政要都认得,一一打了招呼,报备因为路北江人还在外地签大工程的合同,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派他连夜从外地赶来。之后便献出宝。那是路北江派着送来的贺礼。和田老白玉雕琢的九龙升官印。玉体通透,散发着灵,一看就价值不菲,极其难得!众人看的都呆掉。

“貔貅和盘龙对抱,合为九龙,路书记的仕途定会更加广阔!我家董事长和总经理祝路书记荣升之喜!”洋洋洒洒两句,惹得大家连连叫好。

路北川笑笑,“北江真是有心,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来。对了,你们总经理……。是谁?”

来人一笑,透出几分神秘。“路书记,对这个人不会陌生的。”

“哦?”

“他就是你的长子——路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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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章节字数:1363 更新时间:08-08-11 19:43

众人倒是有了默契,一下子都不出声了,安静的有点尴尬。

路北川嘴角的皱纹抽了抽,却什么都没说出。

旁边的沈亦清一下子激动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征儿,我的征儿……”说着,手就掩了面。

路北川回复了神态,作势一笑,拉了沈亦清的手,数落她,“你们女人家就是爱哭,这么个事情也流泪。你不是天天念叨征儿吗?”

“是啊,是啊,哎,哎……”她慌忙站起来,拉了来人的手便问,“征儿回来了?”她问得小心翼翼,一双眼充满了希冀。

“路夫人,是的,路总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她的征儿总算回来了!得到答复,激动开心一涌上了心头,不知怎么的,突然情绪又荡到谷底。征儿,你回来了也不来看看妈妈吗?她悲哀。

“混账,回来了他不来?”路北川也气炸了。

“路书记,您别生气,路董事长因为上海的工程回不来,这边的事务都交给了路总,他也是昨天才从美国回来的,下了飞机便去了公司视察工作。今晚还要和中天国际的老总们谈一个重要的项目。他也是不得已啊。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跟在身边看的清楚,路总每天合计着睡也不超过四个小时!今个儿中饭都没有吃,还是不忘亲自去嘉德给您拍了这件古董回来。路书记,就请您原谅他吧,他也是忙工作啊!”

一番说完,全场的人都震慑了,本来听闻路征回来便是一愣,这听闻路征那太子党中鼎鼎有名的恶魔人物——如今变得这般了得,更是一惊。

“哪里有什么气,我们欢喜都来不及。”沈亦清又是一脸的泪水,推推身边怒气慢慢消散的路北川。

“路夫人,别难过,路总让我带话,等他把中天的项目定了,他就马上回家看您们二老!”

“罢了罢了,大家开心的日子,生哪门子的气!”乔部长在一旁打圆场,“老路啊,你家路征本事啊,我听说他在美国的做期货做的是有声有色,现在放了手里的东西回来跟北江了啊。好,你们真是虎父无犬子!”

“对,对......”今天的宴席像是“附和比赛”。众人都拟了稿子,对着眼色,下菜。

招待了来人,欢欢喜喜的又开始了庆祝。

刚才的阵势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几个眼尖的人都忘记偷偷瞅瞅路家二小姐的脸色。现在回头看过去.....

她还是那么不咸不淡,手里举着筷子,不紧不慢的。

旁边的乔牧,低垂着脸,看不清面色。不过,看架势,还是像往常一样,也是波澜不惊。

可好,两人是绝配!什么大事临头,估着都是处世不惊吧?偷看的人失去了兴致,谁待见你们路家内部的争权夺势呢!切,不看也罢!

终于,大家又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乔牧微侧了头,靠拢她的脸颊,“不舒服我陪你先回去?”

她一愣,笑笑,“怎么会,爸爸大好的日子,别扫了兴。”

“路叔他示意我问你的。”他想了半天怎么带着悠先离席。路叔使了眼色给他,他这才问得出口。

“爸爸?”她看向路北川。他在邻桌,正瞅着她。她对他笑笑,今晚的笑第一次显得真实而璀璨一些,举了举杯子,一仰头喝下。

“乔牧,我好着呢。干吗走?”

她好着呢吗?

也罢,她说好就好!这总有天,还是要打招面的不是吗?

“嗯。”桌下的大手隔着桌布,握紧她的小手。

禁·爱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章节字数:2179 更新时间:08-08-11 19:43

每个人都喝的醉汹汹,路北川已经被秘书搀上了车。连带乔牧,身上也酒味浓重,他今天也多喝了几杯。步出饭店,手掌着方向盘,车子点火,他的眼神出现短暂的呆滞。

陈秘书的脸探在车窗前,“乔牧,开车慢点。悠远,你看着点他,喝得多了点,不要开太快了。我送路书记和夫人先回去了。”

车窗合上,乔牧转头对悠远淡淡的一笑,这是走出饭店之后他所有的第一个表情。

“能开吗?”他喝了多少杯?最后被长辈拉着灌酒,他也不躲闪,居然直愣愣就全部都喝下去了。

他一叹气,“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啊。再说,有你在我旁边坐着,我开车从来都不曾快过。”说的当真,怕是把她的生命看重胜过自己。

她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四月的天里,本来就不需要冷气,她还是不自然的按按冷气。接着按开音乐。

夜色迷茫,初上浓妆。街灯都燃着,夹杂着霓虹,映得苍穹血红。高架桥上有走动的男女,三五成群,在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间大声地尖叫,那些回响全被车窗玻璃一并的挡住,只看得见他们嘴唇张启闭合,表情生动。

他们在疯狂的挥霍青春。可是,悠远觉得,那是幸福的事情。青春只能用来挥霍,无法保存……。

广播里面放起了王菲的歌。

我把风情给了你日子给了他

我把笑容给了你宽容给了他

我把思念给了你时间给了他

我把眼泪给了你责任给了他

我把烟花给了你我把节日给了他

我把电影票给了你我把座位给了他

我把烛光给了你晚餐给了他

我把歌点给了你麦克风递给他

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情愿甚么也不留下再也没有甚么牵挂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

如果我还有快乐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

如果我还有快乐也许吧……。

歌曲终了,却缠绕不断。他皱了眉头,车速120迈。

………………………………………………………………………………………………。

房门闭合,还在黑暗中,她突然被紧紧的一把抱住,伸手去墙壁的灯,“别开灯——”

她被喝住,接着,整个人被推向墙壁,冰冷一下激醒了她,下一秒就是狂暴的吻落下。

他的嘴里混合着酒味烟味,还有浓重的情欲味道,一下子向她袭来。唯有——努力的去回应。

他突然停住。月光发白,她和他的脸上是不是都一样笼罩了霜?此时,她居然分了心……

“在想什么?”他问,语气有些嘶哑。

“……。。”还来不及回答。便被他横着抱上床,不容她说什么,嘴唇又狠狠的封上去。

“唔唔……。。”他吻的太激烈,一点不像往日的温柔,霸道的像是要溺死她。“乔牧,乔牧!”好不容易推开他,她拼命的喘气。“慢点,慢点……”

他的呼吸急促,半撑着身子,酒使他的面色微微的发红,额前的发凌乱仍然挡不住眸子的深邃,他注视着身下的她,她就被困在其中,那双是想要锁住她的深潭。

她主动把手带上他的膛,开始解他的衬衫,接着是他的裤子。她的动作不生疏,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羞涩,小手滑下他的昂扬,上下套弄。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需要释放。六年来,他们形影不离,每每这个时候,耳鬓厮磨,情欲高涨,她就会用六年前那个晚上的方式,用手抚慰他。

这是他们最亲密的接触,可是算是接触吗?他从来没有真的与她结合过。突然的烦躁,他一把拉回她的小手。她显然楞了一下,吃惊的盯着他。

眼里转瞬即逝的一丝的慌张被他捕捉。他想要的是她全部,毫不保留,只为他“不留”!

他急躁的开始吻她,脖子,顺着往下,手上那浑圆,隔着微薄的衣衫开始揉弄,褪下那层束缚,樱红战栗。她明显的有些害怕。接受过他的爱抚,每每都是小心呵护,可是这次……她怕的紧张,身子也缩了起来。

他加速了侵占,低头含着那蓓蕾,轻轻的搅弄,牙齿厮磨。她觉得麻麻的。那种感觉不同于以前,还是要她很不舒服。

大手就顺势探进裙底,裙子被涌上来,她清楚的感受他的侵袭。

“乔牧,停下!”大腿冰凉,底裤被褪下,才觉得心惊。“别,别……”连带心慌,连话都说不到一起。

“悠,悠,别怕别怕,你放轻松,别紧张。”他用唇安抚她,手并没有停下,他索着那片柔韧的外部,轻轻的,轻轻的探入,那里紧致,干涩的异常。他有些气馁,她从来都不曾湿润过!他不放弃,放了柔情的去抚慰她的身体,用自己的分身去挑逗,

可是她却颤的更厉害了,眼睛一直紧闭着。她尽量放平了身子去容纳他。努力的甚至张开双腿。终于忍不住,他弓身想要侵入,可是那巨大刚进入一点,便被摩擦的生痛,她眉头一皱,“嗯——”微微的倒抽一口气。

他做不下去了……颓然倒在她的身上。

就这样静静的,他一直趴在她的身上,直到那具盈载着欲望的男躯体慢慢的冷却。

“乔牧,对不……。”道歉还未说完。

“不要。”别被他打断,“只是你还没有准备好。”他替她回答,这个理由就可以了,别的理由他不要!

悠远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我的对吗?全部都是我的……对吗?”

她无力,黑暗中闭眼,“我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禁·爱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章节字数:2609 更新时间:08-08-11 19:44

路北川没有任何的变化,每天早早去办公,晚上依然回来得晚。沈亦清也是一样,每天自顾自的忙着。但是悠远能感觉到,他们都在等,都在盼——路征回家,却不动声色。

他——走了六年,期间没有回来过一次,甚至一通电话都没有。可是,路家的人还是清楚知道着他的状况。路北江送他进了当年自己就读的名校。他自己选了金融来学。三年之后以那所名校稀有的distinction荣誉毕业。导师宠爱他,便把他推荐给纽约大学的金融研究生的导师,一笔丰厚的奖学金证明了他的价值。他去了美国,却没有去上学,自己投了简历去了美林,小小的金融分析师变成了美林的华人台柱,反倒急流勇退,自己就是豪门子弟,资本拿去做了投资,赚的满钵归。他是体面了,才回到路北江的美国分公司里打理起事务来。

而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同一个城市,只在咫尺间……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再一次见他是这样的情形——电视屏幕上,记者簇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路北川和沈亦清都停了动作,连端着茶点的李嫂,手都搁在半空中不动了。

“路总,请问清润国际这回和中天洽谈的项目已经敲定了吗?会不会也有美国那边的控股公司来参与呢?”

“路总,这个项目是由您来全权负责吗?”

“您这次为什么回来?传说您在美国已经有自己的公司,还是您只是单纯的清润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

被围绕的男人,微微的笑着,一路没有停下脚步。剑眉星眼,坚毅的面部线条,就如当初的那个俊美少年。只是多了份成熟和稳重,摄的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一秒的失神。在场的女记者问题也忘记问得样子,看得出神。

“请问清润国际还会继续投资影视吗?听说您将要投资周晓薇的下部新戏?”

“传闻您和周晓薇的恋情是真的吗?”

他一概不回答,只是笑。

那天出现在路北川宴会上的人出现在镜头前,一步上前挡住了汹涌的记者。

“大家不要问了,路总下面还有会议,关于中天合作的市政项目,我们公司会在几天后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到时候会一一回答大家的提问的。”

人群中再没有出挑的声音,剩下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突然一个女声,“请问路总现在还是单身吗?”轰然一愣,大家都对着发问的女记者讪笑。

路征转了身,那笑意浓重的嘴角弯的弧度动人,眸子一勾,摇摇头,钻进了黑色车子。

曾经的太子党,如今叱咤商界的钻石单身汉。

“征儿……”沈亦清激动的盯着屏幕,直到广告入。

路北川一直没有表情,只是眼睛微微眯眯。悠远知道爸爸现在心里也是澎湃着的。六年前,他不闻不问路征的去留,但是心里还是牵绊着。有几次,悠远都发现他拿着路征的照片发呆,那日渐老去的面庞藏不住对儿子的思念。她不忍去思量。她能怎么做呢?她只想做到最好。她爱的只有路北川!可是此刻,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秘密,便是秘密,她藏在心里面,那是她的痛,她不愿再成为路北川的痛。该来的就来吧!她预想得到,预想不到的,都逃脱不了。

门口传来声响,李嫂一路跑进厅里,气喘吁吁,“书记,亦清……。征儿,征儿回来了……”

——现实,永远比预想来的急躁。她还没有准备好……

沈亦清跳出沙发,手一边拢头发,一边理着衣服。直到路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还是像六年前那样,每当出现,就让她觉得压迫。

他对沈亦清笑,“妈——”

“征儿——”她一把搂过他,不及他的身高,抱着他也直到他半怀。那是她的儿子啊——六年未见,她的儿子!眼泪涌了出来。

这母子重聚的场面感人,连一旁的李嫂也跟着抹眼泪。

“妈,哭什么?我回来了你不开心?”他拉着沈亦清,脸色平和。

沈亦清止了哭泣,抬头看着他,仔细的看着。终于,判断那张脸是不带怨恨的,才安下心来。

毕竟是母子啊,能有什么怨恨呢?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亲母子啊!她破泣而笑。

路征看向路北川。

从路征进门到现在,他未曾移动过身体,那是一直的僵直,手里的茶杯端着,就忘记放下来。

“爸——”那一声久违的称呼一出口,路北川还是缴械了。他再威严,挡不住为人父母的辛酸。自己痛恨过,责怨过,都仿佛瞬间便被这一声“爸”抵消掉了。

“你……你回来了!”那些本来计划多时要骂他不孝的话,全部都说不出口了,对儿子的温情和思念漫过了一切。

倒是沈亦清,开始埋怨,“回来了也不先回家看看妈妈。妈妈想你啊……”

他用的笑来应付母亲的泪如雨下。直到沈亦清再也不絮叨,大家仿佛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位。

悠远在听见路征回来的那一刻,紧张的无以复加,直到看见那张脸,意外的淡然,真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念,她又有何紧张呢?又思索,那么该做什么表情呢?茫然……看见的父亲的难掩的喜悦,她做不到——做不到也为父亲开心。

“悠远。”他呼唤她,整个名字,目光如絮,仿佛真的似哥哥对她关怀。

“哥。”那个字一出,自己都惊讶,原来一切的情绪都被对手控了。他淡若无事,她便做波澜不惊。

空气中,紧逼的那丝气味消逝,甚至能听见,一声浅微的呼气——沈亦清眉头突然的舒展了,心里松了口气。

路征的笑更加的无害,连带路北川都觉得满意。“李嫂,快点安排,晚饭现在就开。走,我们去餐厅。”

路北川特意走到了悠远身边,拉起她。她自顾跟着,一抬头又看见那张笑脸。太无害,太无害,无害到不真实……

餐厅的格局一点都没有变。沈亦清安排调路征和自己挪换了位子,要他紧挨着路北川坐下,自己则在路征的另一边。坐下才发觉不好,路征的正对面便是悠远。

悠远坐下便低着头。这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紧接着被沈亦清的谈话打散了。

这一餐下来,她从未有过的百味难辨。路征竟一眼都没有看向正对面。只对着两边,和爸妈聊着。甚至偶尔一次,她抬眼偷偷的打量他,他竟然都未曾去捕捉她的目光,她羞赧,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直到最后,也不未再抬一次眼。

原来秘密放在密室处,时间久了,竟然被人遗忘,甚至身临其境的人……

他变了,自己也变了。身体肮脏,连灵魂也堕落了。那些乱伦的场景曾经几度逼真,刺的她屡屡痛不欲生,而现今,她与那人,同桌,淡然……

禁·爱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章节字数:2641 更新时间:08-08-11 19:45

那日的晚饭并还没有吃完,路征便接到一通公司的电话,急匆匆地离开了。沈亦清本来打定主意,无论那场面会是多么的尴尬,她都要说服路征搬回来住的,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开口。

家里的气氛一直古怪,似乎酝酿着什么。悠远刻意的减少在家里的时间。大四基本没有什么功课了,她找了借口,自己常常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并没有朋友,那些院子里面男女风月勾当,她自己不喜欢,单单与乔牧要好了之后,他都护着她,隔离那些堕落迷乱人心的爱好给她。

她一个人,晃了半天,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座建筑门口。高高的大理石柱子撑着高高的门匾,国徽威严。她在下面仰头看看,四月的阳光刺得她眼痛。两边站岗的哨兵,一动不动,眼神不理会她一眼。

她掏出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通话建。“乔牧…。是我……。”

不肖几分钟,一个英挺的身影从里面的大楼里面跑向她。

“怎么会过来?”他笑着问她,语气里面是宠溺和惊喜。

“没有事情,就过来看看你。”她淡淡地,但是手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

他笑得很开心,揉揉她的头发,“想我了不是?”他挑着眉毛,嘴角很得意,带着调情的意味。

悠远看着矗立在阳光下的他,突然觉得像回到了十年前,他也是这么挑着眉毛,勾着嘴角,她记得当时自己看见他,只觉得惊艳。现在的他还是那么的夺目。“嗯,我想你了。”她觉得甜蜜,说了出来。“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陪他进了办公室,在一旁等着他,他没有停下过,连带手臂都飞舞着,不愿意让她等太久,急忙着完成了手上的事务。之后,两个人驱车去了常去的餐厅。饭毕,又去看了场戏,才一起回家。

两个人拉着手,进了路宅,还聊着戏里男主角的夸张演技——一刹那,悠远停下,不说话,拉着乔牧的手僵了一下。

客厅里面,围成半圈的的沙发,路征翘着腿,安然的坐在正对着门廊的位置上。他看着他们两个,似笑非笑。

一旁路北川抬了头。“悠远回来了?乔牧,来来,过来坐。”他招呼。

乔牧笑着回应,“路叔。”接着上前,牵着始终没有松开的悠远,并排坐下,正对着路征。乔牧的脸色始终没有变化,“路征,你回来了!”那语气正常的过于正常,正常的就像和多年不见的旧时玩伴的问候。悠远偷偷看一眼乔牧。

对面的路征,也点着头回答,“对。回来了。”四平八稳,面部看不出什么情绪。

“想着你和悠远一定是在一起,所以就没有打电话打扰你们年轻人。”路北川说。脸上也对这平和的气氛一副满意的表情。

“嗯,我们去吃了晚饭,想起来好久没有去看电影,所以回来晚了些。”

“我们家悠远再两个月就毕业了,现在倒是个闲人,天天去粘着乔牧可不对啊,人家乔牧可是忙得很啊。”

“不打紧的,路叔。”乔牧抿着嘴笑,拉了一旁悠远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她不粘我,我还要粘她呢。”

她有些窘,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就任由乔牧拉了自己的手不松。鬼使神差,竟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路征。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什么把玩。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出什么端倪。突然,他抬头,眼里那两簇光,直过来,仿佛一开始就对悠远的打量一清二楚。她忙低下头,懊悔不已。

旁边路北川笑着。“哈哈——乔牧啊,你这小子,哎……我们家悠远遇见你算是幸运啊。”那意味深长,她也来不及多思量。

“对了,工作最近怎么样?我可是听你爸说,你最近都很忙得啊。”

“还成了,就是最近新接手一些事务,好多都不熟悉,得花点时间去了解。”

“慢慢来,这样,我给你们何院长说说,让他多担待,他以前是我的副部。”

“谢谢路叔。”

“征儿......”沈亦清兴奋的声音。她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李嫂,拿着大盘子,里面托着各式样子琳琅满目削好的水果。看见乔牧和悠远也坐着,显然愣了一下。“乔牧来了。”

乔牧礼貌的行了个礼。

她看了气氛,也不尴尬,心里就不打紧了。马上围上路征,“征儿,来来,吃点水果,这个好。”

路征却站起来,“爸妈,我得走了。”

“怎么要走呢?”沈亦清突然垮拉了脸,笑也没了。

“我还要去看外公。”

这理由谁都反驳不得。

“这样啊,那么就去吧,带着我问你外公好。”路北川应承了,沈亦清也不能犯嘀咕。

“那征儿,周末还回来吃饭吧?!”她渴求的问。

“看情形了。我会打电话的。”他回答了,就起身要走。

乔牧和悠远也站起来,懂得礼数,一行人送他到门口。

“别送了。”他说道。头没有回,就消失在门口。那背影过于果断,刺得人眼痛。

乔牧拉着悠远坐下,和路北川聊着。一旁的沈亦清魂不守舍,没有兴致,过了一会就上了楼。悠远坐在同样的位置,对面的座位空荡荡,任意的供她打量。却有他的影子,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不似从前会高傲无比,他会低着头,不似从前容不得忽视,他学会沉默不说话。

送走乔牧,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在那个初次拥吻的路宅廊灯下吻她。空荡荡的房间,她闭合门,把所有的情绪关在门外。异常幽香,点灯,一盏香炉,跃然眼底。她惊慌,走近,那里刻着——悠…。。

他回来了。真正的那个他,还是回来了……。

PS:这该死的爱

每次别人无意提起

有关于你的消息

我都会微笑的装作

一点都不在意

耳朵背着我收集你所有的

点点滴滴

现在你在哪里

Ohbaby

那封没有寄出的信

直到现在还是锁在抽屉

无处可投递

电话总是形影不离

害怕如果每次当它响起

错过你的声音

让未来到来

让过去过去

做到谈何容易

有一天老去

有一天离去

遗憾还是在心底

我可以绝口不提

所有和你的曾经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我会尽力

你忘了回忆

我忘了忘记

这该死的爱情

不能爱着你

不能爱自己

能不能再次相遇

我真的力不从心

也不再想骗自己

虽然你说过要幸福

我曾答应

后悔没让你了解我

有多爱你

禁·爱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章节字数:2010 更新时间:08-08-11 19:45

六年前,那个香炉和他一样消失了,如今他们却一起回来。她把它锁了起来,她要把他们统统锁起来,就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出现过。

忙碌不起来,思绪就会沉淀。她开始日日去找乔牧,单是坐在他的办公室一隅发呆。乔牧是欣喜的,倒是悠远自己开始觉得欠妥,每每有同事进来,看见她都眼神异常。二十四岁的乔牧进了这座大楼,两年间便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谁都清楚,乔部长的儿子,那定是要风得风才可以。可是越是爬的快,越是要防着身下,万人仰视,那可不也是万人盯着你,连带那些不乐意你的,不时想要伸着手去拉你摔下来。

不几日,何院长找了乔牧去,一份差事下来,飞去西安出差。

十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竟动了心,自己也顺道去西安玩玩。乔牧摇头叹息。史无前例的开始粘着乔牧,她自己深知错误,却觉得没有办法,只感到孤独和烦躁。那些莫名的情绪只有在他的身边才能够缓解。

他安抚她,出了下策,竟然打了电话给强子。那小子自两年前从美国回来就一直在外面混着,生意不大,却稍稍有点声势劲头。他们是同学,是从小的玩伴儿,和悠远也不生疏,差着强子陪着悠远玩玩,那边是连连应付了,这边,悠远只瞪眼,她和强子能有什么玩得???哭笑不得,却觉得乔牧这时候,傻得可爱。

乔牧走了之后,她依旧早早出门,逛街到晚饭点完了才回家。这晚,路北川开始询问她,清楚乔牧去出差了,怎么她还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她应付说自己毕业论文出了差错,自己要回学校去查资料。路北川听的将信将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谱,知道这个孝顺女儿怎么想。

夜里,沈亦清来了书房。

“爸爸打了电话给你?”

“恩,老爷子徒弟的孩子,想安到我们那里谋个职位。”

“你怎么办的?”

路北川有厌烦,闭了眼,靠在椅子上,“我许了,叫陈秘书打点了。”

沈亦清满意的点点头。

突然想起什么,路北川睁开眼睛,问到,“征儿从了商,老爷子很生气吧?”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问这话的感受。征儿的路是老爷子定的。期许着他留学回来就进政府,一步一步接了自家的衣钵,哪里料到他却跑去做了商人。路征倒像当年的自己,总是会去忤逆老爷子的意愿。

“爸爸当然不乐意了。但是见了征儿就好了很多,最近征儿总是去陪他,爸爸开心的紧。不过,他给我说,征儿许了他愿,说是将来还是会放了手上的事情,回来再从政的。”

“哦?也好,还是要有人接下这担子,征儿还是要来从政才好。看来,我得催着北江快点结婚,他有了孩子,也有人继承我们路家的家业才行。”

提到路北江,沈亦清有些僵掉,嘴角挪一挪,还是赶紧说了自己的来意算了。

“北川,我想征儿搬回来。”

“好啊。”

“北川……。你送悠远出国吧。”

路北川抬了头,“怎么说这个?”

“你知道了,征儿现在还住在酒店里。他一年轻男人,单身在外面,什么也不会照顾自己,顿顿都吃的随便,他又那么拼,会受不了的。搬回来了,我也好照顾他啊。”

“你说的对,那就让他回来住!”

“可是,可是,悠远.......”

“这和悠远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始终都有隔阂,六年前......两个人又搞得那么僵。”她断然是不会说出真相,但是她猜想征儿不回来就是因为怕见到悠远尴尬。自己细细观察了,征儿几次见了悠远,像是一点情愫都没有的样子了......但是鉴于前车,留不得她,她始终是个狐媚胚子,定是她勾得人犯了错。

路北川不说话。

“北川,你不是当初也打算要送悠远出国的吗?现在她快毕业了,就送她出去读研究生啊!学校的问题,很好解决,我让......”

“亦清!”路北川打断了她,“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他们毕竟是兄妹,哪有血缘解不开的仇?”说起血缘,沈亦清沉了脸色,他也转了解释,“再说,悠远和乔牧是分不开的。乔牧现在在机关里面做的风生水起,仕途这么坦荡,老乔是不会要乔牧离职去陪悠远上学的。我也从来不要求悠远读太多的书,我只求她幸福,有个爱她的人,然后结婚,生子。”

沈亦清倏的站了起来,路北川不说话,也不看她。她的面孔是遮不住内心的怒火,走到门边又转身。

“北川,你心里只有你这个宝贝女儿!也罢,但是,莫给我们娘儿俩谈什么血缘亲情,我不认,征儿也不会认她。大家在一个屋檐下,我合情合理要做给外人看,不好丢了我沈家的颜面,也不好损了你书记的名声,但是,心里,这是我一辈子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也是我一辈子的恨。”说完,甩了门出去。

路北川无言,叹一口气,口却突然一阵绞痛,半俯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打开抽屉,哗啦一片白色的小药丸,捡了两三粒吞下。抽屉的里面漏出半张照片。他抽出来,看得出神。“隋心啊,他们是兄妹,总会好起来的,悠远会幸福的,你放心。”

禁·爱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章节字数:3214 更新时间:08-08-11 19:46

周末是最危险的日子。悠远估好了。一个人逛了一天的商场,大包小包,看看手表,这时候还早。她把衣服全部放回后备箱,自己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干什么呢?她觉得惘然。拿出电话,想要拨给乔牧,还在犹豫,电话却先响起。

“悠远。”乱哄哄的那边,传来强子的声音。

“强子。”

“你在哪里呢?”

“我在外面啊。”

“刚好,我在唐汇,快过来啊,我们几朋友在唱K呢!”

还在盘算去还是不去。那边又喊:“别磨叽了。没有院里面的人,快来吧!要不你家乔牧要数落我没办好差事了。”

也罢,去玩玩吧!和他也是熟稔的。她开了车过去。包厢里面男男女女,唱歌猜拳喝酒闹腾着,她环视,倒是真没有院里面的熟面孔。

“悠远!”强子笑嘻嘻的上来拉她,“来,来,坐着。我给你们介绍,这是路悠远。我们大院里面的,我们悠远可牛了,他爸爸是……”

悠远忙拉拉强子,“强子哥!”示意他别说。

“啊,对,对,不说了,俗气,但是乔牧得说说哈。”他又转回高声,“她可是我发小儿乔牧的女人,是我强子的嫂子哈!来来,大家敬我嫂子一杯。”

众人来了劲,一杯一杯的敬她酒。她轮个的应付。酒是好东西,她十来岁的时候,就离不开了。这里都是陌生人,悠远倒是放下些戒备,心情舒畅些。被带来女孩子中间有几个还比她小,看着还有初进欢场的青涩和纯真。大家玩闹着,她坐在一边继续喝酒,倒是蛮舒坦的。

音乐哄杂,强子凑了过来。“悠远,还行吧?”

“好着呢,强子哥。”

“那就好,你呀,我了解的,自小就和院子里面的小孩不一样,也不欢喜和我们凑一起玩。要不是叫的都是外面的朋友,我也不会拉你来的。”

“强子哥,我这不是来了。我和你,还是亲近的。”

“嘿嘿,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是沾乔牧的光!对了,悠远,你哥回来了?”

又是路征——!“嗯。”她应付。

“那小子现在厉害了。你说他怎么就混个儿变了一个人啊!?以前整天都为非作歹的,你瞅现在,人家快成了我们城里的风雨人物,我琢磨着,再过几天,党中央是不是就要颁发个什么杰出青年奖章给他了?不对,还是颁个太子党领袖人物奖章来的贴切。”

这番话配合着强子生动的表情,悠远忍不住竟笑出来了。

看她笑了,一旁的强子更来了劲,“我说的对着呐,他可不是我们圈子里面的领袖吗?以前飙车打架带头的都是他,现在带着头买地炒楼的也是他。看他和中天的那单子,成了全城注目的焦点。报纸上天天都是他。对了,这不,张导那出什么堪称媲美好莱坞的新戏,也是你叔叔和他投资的,就周晓薇那个!”

“周晓薇?”一旁的几个小女生听见了都凑了过来。“姐姐,你认识路征啊?”

强子嘴一努,“小丫头,知道个屁啊,路征就是悠远她哥啊!”

“呀——”几个小女孩扔了男伴都凑过来。“姐姐姐姐,我们可喜欢周晓薇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要个签名照啊?”“对啊,对啊,最好能带我们去见见她啊!”她们集体央求着。

悠远有些迷惘,周晓薇——联系不起来。

“怎么,悠远,你还不知道?”强子推推她,“周晓薇现在跟了路征啊,那八卦报纸都把这事炒烂了。”

她有些惊讶,口还莫名的窒息了一秒。待到大脑完全的领会了他们话语的意思,心又有了反应,觉得被抽空了一块。

周晓薇,好熟悉的名字,哦——那个能红的女配,看来现在她真的是大红大紫了。

“不过都是些报纸上的八卦传闻。当事人倒是没有承认过。”

“不是呀,我一姐妹儿是一小配,这部戏也有演,她亲口告诉我,在片场的时候,看见过路征去探周晓薇的班呢!说是路征是为了周晓薇才投的这部戏,要把周晓薇往好莱坞捧呢!”

“哎,姐姐,你哥哥真了不起啊!那么年轻就那么有钱。”

“是啊,听说他还是剑桥毕业的呢!”

“你们不知道?他家里更牛,他叔叔就是清润国际的老董,他爷爷是开国将军,他爸爸最厉害,就是大名鼎鼎的政法委书记——路北川!”

“哇——”一群人倒抽气。

“呀,姐姐,原来你爸爸是路北川啊!姐姐,你就可真是牛啊。家里人各个都这样厉害!”小姐妹开始围着她叽叽喳喳。

一言一语,她倒是不知做何反应,只顾着填补内心缺失的那一块。心不在焉的玩散了场,提了车,一路上回家——她统统忘记是怎么样的过程,直到看见路征的车子也停在车库里……她恍惚着,思忖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子?对了!她在怨恨吧?怨恨这个男人残忍的毁了她的童贞,自己却活得自在潇洒。对的,她就是因为这个,她恨他,恨一个人也会因为这个人过得好而痛苦的!突然又想起来,那晚他故意放回去的香炉。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客厅里没有人,倒是一楼东侧窄黑的走廊尽头,爸爸的小会客室灯亮着。她顺着光亮走过去,里面絮絮叨叨的声音,突然听见爸爸的怒吼声。

“路征,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啊!?”悠远心里一惊,唯一能联想到就是路征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定住不动,头皮发麻,里面却没有了声音。接着,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

“你迟早要翻船的。我告诉过北江多少次。他自己就吃过这样的亏,为什么还不知悔改!你倒是和他学了。你…。你…。想气死我!”

还好,说得不是自己,她正松了一口气。

哗啦——门被大力拉开,路征从里面走出来。她来不及动弹,还矗在那里。路征看见了她,也是一愣,黑暗中谁都看不清谁的脸。几秒钟后,他走向她。

他站在她的面前,不及一尺的距离,第一次,他回来之后,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她甚至能借着昏黄的灯光判断他的瞳孔正放大着。他突然皱了眉。“你喝酒了?”

她完全不会言语,呆呆的。突然,他伸出手,那手还未触及,她却反的向后躲开,他显然被她的动作伤到了,伸出去的手也停在半空中不动。

“住手,你在干什么?”身后路北川出来了,“混蛋,悠远是你妹妹,你难道又要打她不成?”他显然是对所看见的产生了误解。

悠远想要解释,但是要怎么说呢?

“她是你妹妹!!!”路北川突然急躁的跺脚。

路征的脸上变了厉色,甚至面对着的是自己的父亲,他转过去怒吼,“她不是我妹妹!我不会承认的!”

这样的话,六年前,无数次,他对她说着,喊着,哀求着。她了解,可是路北川不了解,他以为自己养了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孽障,喘着气喊着,“滚,滚,你给我滚!”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墙边,手捂着口。

“爸爸!”悠远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跑过去,掺扶路北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远处,路征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看的竟不是路北川,目光悉数落在悠远身上,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悠远拨了院子里面值班医生的电话。医生和沈亦清同时赶到。沈亦清的脸冷冷的,一把推开悠远。她恨极了,自己只是给他们父子俩个谈话的留点空间,不想,两个人又闹出了大事,她是断定了,这事情是和悠远有关!

“他怎么样?”沈亦清一脸的焦急。

医生安顿好,把沈亦清和悠远带出会客室。

“现在没有什么大碍,这是因为情绪失控造成的。路书记前几天有对我说过,他心绞痛的厉害。鉴于他以前的病史,我开了一些丹参片。我建议明天给书记做个全面的检查。还有他的血压高,你们最好注意,不要惹他发怒,那样就很危险的。”

“对了,书记家有心脏病病史吗?”医生突然又问道。

“没有的。我没有听说过。”

“书记心脏是不好的......还是明天查查吧。”

看着医生欲言又止,沈亦清脸色郁,悠远觉得害怕。探头又看看那个昏躺在沙发上路北川。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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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四十章

章节字数:1693 更新时间:08-08-11 19:46

路北川的升级,加上路征的归来,定期的身体健康检查被忽略了。拿着体检报告,一切的指数都变了。路北川的高血压一直都有,可是,心脏病,还是头一遭,医生说是高血压和工作繁忙造成的。这几天卧床休息是少不了的,戒烟,戒酒,戒躁看来将来也是必须的。

知道书记生病了,访客络绎不绝,但是路家对外宣称,都说是小病不碍事。路北川每每见了来人都是神抖擞的样子,可是人一走,马上就窝在那里发呆。陈秘书每天来报道事务,总是会关了会客室半响,两个人在里面商量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天从早到晚,路北川一直开着房间里面的电视,谁进去都发现,他什么都不干,一直盯着电视屏幕。悠远觉得蹊跷,便进去陪他。

屏幕晚间的新闻终于出现——路征。悠远知道爸爸在等什么了。那是条关于清润国际和中天合作的发布会新闻。屏幕上路征穿着西装,全场的瞩目,他和中天的老董交换了文件签署,女主持人的画外音。“清润国际和中天维持几个月的磋商,终于有了结果,双方于今日在xxx国宾馆签署了合作协议,两大巨头的合作将目标投向08年的中国国家级工程建设。据悉,在近一个月内双方将会共同接手新的项目。”

路北川不说话,默默的放下遥控器。“唉——他还是不听我的。”

悠远不明白,“爸爸,这不是好事情吗?”

路北川黯然的摇摇头,“什么好事情?!悠远啊,你不会懂得。”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路北川才觉得不妥,在自己心爱的女儿面前又转了慈爱的笑脸。“悠远啊,乔牧今天回来?”

“爸爸,您什么都知道的比我还清楚。”的确,乔牧的一举一动,出差升职,路北川都是第一个知道。

“呵呵,傻丫头!”他顿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幸福吗?”

明显的愣住了,她是没有想到父亲竟会突兀的去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半天才木木的点点头。

路北川牵过她的手,慈笑。“悠远啊,爸爸希望你幸福啊……”

从小是个倔强的主儿,自己一直以为都是遗传了路北川的铁血格,但是今日,这个半百老头,窝在病床上,两鬓斑白的对她说这番话......爸爸真的老了,自己呢?是不是成熟了?能够接受真正的独立了?她禁不住,眼眶微微的湿润。

“悠,别哭啊。我路北川的女儿可是世界一顶一的。怎么能哭鼻子呢?”

“一顶一的?”她破涕而笑。

“对啊,你是我一顶一的,全世界最的女儿。只是......我不是最好的爸爸......”轮到他哽咽。

“爸.......”

“悠,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是我负了你妈妈......”那泪水就顺着他皱纹的晰径一下子流了出来,最坚强的男人,每每提到这样的话题却止不住自己感情奔腾。

“爸爸......别说了,您是好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路北川看着悠远,揽着她进怀里。“真的吗?悠啊,我知道,你从小就憋屈着自己,你受委屈了吧?”

她躺在路北川不再坚实的怀里,依旧觉得温暖安全,却又凭添了不安,什么时候自己会失去这份温暖和安全呢?泪水也模糊了双眼。

“悠,你原谅征儿,他是你哥哥,兄妹没有隔夜仇……”

她还是不能够回答——原谅他……原谅他什么?怎么原谅他呢?

“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是有血缘的啊。”

同父异母——爸爸,你又知道什么呢?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我们理当相亲相爱,但是只能如手足般的啊……我们怎么能…。。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本不知道啊!

“悠,爸爸哪日死了也会不瞑目的…。。”

“爸爸,你胡说什么!您怎么会死,不会的!我原谅他,我原谅他……”

“真的?悠啊,爸爸就放心了。”

“您别再总提让悠伤心的话了。”她呜咽着。

“不提不提。爸爸还要等着看我们悠穿上白纱,嫁给乔牧,然后生个漂亮的宝宝,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呢!”

“爸爸……对啊,您还要看着女儿幸福呢。您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不说了,不说了。悠,你和乔牧,爸爸会安排好的。你放心,你会幸福的。”

禁·爱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章节字数:1167 更新时间:08-08-11 19:47

乔牧公差回来,路北川的病还在恢复中。路征和中天的合作一直是城里的头条大事,他的身世让媒体对他的追逐到了颠峰,但是由于种种的缘由,谁都没有捅破他是现今权势的后代,大部分的外界只知道他出身显赫。与中天签署合作合同的不久,清润摆了酒会,邀请了各界的名流,当然也给路北川发了帖子,他推说病未痊愈,没有出席。

期间,路征再没有回过路家,只是派了那个明的秘书来过好几次,替代着送送补品,送送请柬。那个秘书叫袁梓桀,一个男秘书,玲珑八面,事无巨细将清润里面所有的事情都包揽了。路北川对悠远说——这是一个厉害角色。

巨头合作,才开始,就接下粤北码头的兴建,路征也南下去督工。春天就繁花似锦的开到了尽头,整座城迎来了夏,变得声色浮动,悠远准备着毕业事宜。这日,沈老爷子亲自来了路家,他此次来也是送帖子的。路征的工程第一期破土成功,督工顺利,人也开回总部来,庆功宴——作为某种宣传手段,那是必须的。这请柬——被沈老爷子送来,路北川去,那也是必须的。

宴会开在路北江郊外的避暑别墅里面,政商名仕,还邀请了少数的新闻媒体。

路北川嘱咐了乔牧,要他监督着悠远去试穿各式的礼服,终了不满意,还亲自带着去看。悠远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他都回答,喜欢看她与乔牧郎才女貌,还逗她说,小心那日宴会美女如云,乔牧倒戈她人怀抱。直到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低长摆裙——前曲线若隐若现,群纱透露出大腿——,乔牧和路北川正在一旁笑谈,被她的出场炸了个突兀,盯着她不动,一个是男人看心爱女人的惊艳,一个是父亲看女儿成熟的惊叹,总之都是摈了呼吸。

“爸爸,这衣服夸张了些…。也不是去参加自个儿的酒会。”自己不是主角,这样风头尽显……怪异!加上这些许的暴露,也不符合自己的子。

“不会,我瞅着这衣服好啊!乔牧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乔牧笑得幽幽,看在悠远眼里都是狡诈。“我瞅着也好。路叔,真羡慕您。”

“哦?羡慕我什么?”

“您女儿真是美人胚子!”他倒自如,在长辈面前也敢调戏她了。

她娇目瞠着,眉目恐吓着他。他也不怕,还做欣赏羡慕状。

“呵呵呵……”路北川笑得不停。“乔家小子羡慕我啊,好啊,那我把我女儿许给你好不好啊?”路北川也演上了。

悠远瞅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无可奈何。

“路叔,您不能食言啊,可有这么多人见证呢?”他又装作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手指着店里的店员。

悠远这才发现一旁还围了一众人,羞得皱鼻子。

“好好好……”路北川笑得开怀。

“喏,就给我老婆订了这件!”他支手吩咐店员。

执拗不了两人,看着父亲和乔牧的开心样子,自己也笑了——这不,生活于她也这般幸福,她还想些什么?

禁·爱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章节字数:3815 更新时间:08-08-11 19:47

路北江的别墅悠远也不陌生,只是这天晚上,太过于点缀装饰,那庭院里面的阵仗真是唬的人晕晕的,车马流水,彩灯围绕,更别说人了,个个都是衣衫摇曳,珠宝璀璨。

乔牧牵着她,跟在路北川沈亦清后面。一出场,那也是全场侧目。有的纳闷,乔家的少爷跟着路家一起亮相?熟悉的人早就知道,一老不就打得不就是金童玉女牌嘛!从小到大,两个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一起出来一起消失,那叫什么——对了,青梅竹马!院子里面爱慕乔牧的,自小就不知有多少,只可惜他眼中单单只有路悠远一个。恨啊,那些女孩子都恨得牙痒痒,可惜没有办法,那路悠远就是养女,就是私生女,路书记宠起她来,也是连沈家都不放在眼里的。

聚光灯对着,有相机闪起,乔牧挡住悠远,将她楼在怀里。一旁的几个人拢过来把记者拉开,心里才晓得,这几个人不能拍照的,也就自觉的散的远远的。人群中心,路征早就看见这出,拿着酒杯也没有表情。路北江上前拉他过来,身边还跟着女主角——就是当初的那个女配,如今的当红花旦。

几大家子拢在一起,气氛甚为尴尬。还是沈老爷子先开了口,“乔部长,你们家乔牧了得,多少门生都对老夫说他是后起之秀啊。”

一旁的乔部长原本一直笑嘻嘻,看见沈老爷子和宝丫头一起过来的时候变得有些不自然,悠远觉得诧异,乔部长她了解的,乔牧的明可不也是遗传了他,为什么他见到沈老爷子总给人一种犯憷的感觉?唉——追究不过来。

“沈老见笑了。”他不接话茬。

老爷子转了脸去看悠远,“啧啧,丫头越来越出落了,比起什么当红明星,一点都不输啊。”这话一说,每个人的表情都变了。一旁的周晓薇心里晓得,老爷子的话是笑话自己,老辈的打心里瞧不上那些戏子,她脸上刚闪过一丝不悦,下一秒又变得若无其事,宠辱不惊的派头。六年了,她变了,不似当初那个惊喜恐慌都表流于色,初出茅庐患得患失的周晓薇。也是,六年来,连路征都变得深沉稳重。

倒是宝丫头,从一开始就没有好脸色,听了老爷子这话,骄傲的脖子一抻,开心劲都映照在脸上。悠远看在眼里——路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顺着外公的意思,也不护着自己的女伴,宝丫头对路征……她是知晓的,谁还知晓?她偷偷看看大家神色——个个高深莫测。其实谁都顾不得没有台面的人的争风吃醋。关心的还是父子之间的风气云涌。

“路征,不错啊,听大家都说你们的工程一路走的顺利,祝贺你啊”乔牧说的诚恳,说话的时候手还是一直紧紧的牵着悠远。

路征嘴角抿着一笑,眼睛也不瞅着谁,举杯自顾的喝酒。如果是六年前的路征做这副表情,大家觉得没有不妥,那时的他骄纵蛮横,对谁都高傲。可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还做这副表情,让人心里不免揣测——他讨厌乔牧——是因为悠远吗?因为他讨厌路悠远。

赫——只有路北江和沈亦清知道的清楚。两个人忙扯了闲话,打开了几个人,各自也就囫囵的忙着应酬各自的了。路北川一直不开心,打从进门起,路征未称呼他一声,他僵在心头难受。悠远看出来,和乔牧一直围在他身边。

乐队换了圆舞曲。袁梓桀走上前,拿起话筒,“大家邀请自己的女伴一起跳一支可好?”

年轻人都放下手中酒杯,携着自己的伴侣上前,舞池中翩翩起舞。路征和周晓薇当然是中心,路北川推着乔牧和悠远也下了舞池。她有些紧张,与“他”同在一个舞池里面跳舞。攥着乔牧的手心,脸不抬,就贴着乔牧。乔牧就一直微笑着任她紧贴着。

一曲完了,她才释然,长呼一口气,心想自己表现还算可以。突然,眼前出现一人,“乔牧,我们交换舞伴?”

这是询问?还是命令?

乔牧保持着礼节,看看悠远,他握握她的手——你们始终是兄妹。路征如今变了,也许你们会好起来?

“好的。”他又回看她,鼓励多于一切。

手被牵过,音乐恰巧响起。那一刹那,她回想起好多,比如说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那时候她才十岁,他十四,之后她便溺水……

所有的回忆,那么的不快乐,那么的不尽人意,本能的让她抗拒……

但是他牵着她的手不松,目光一直紧锁她的眉目。他不说话,就是盯着她,无论她怎么不回应。她觉得那道目光如利剑,穿越她的身上那层薄薄的纱锻,刺的她皮肤发麻。那只手安放在她的腰间,他不曾摩挲,已经让她觉得暧昧不堪。她察觉他的呼吸,他的脉搏,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开始产生幻觉,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他在她的身上……他还没有说话,她却百念四起。

路北川在一边,他看的仔细,路征那小子一点动作都没有做,悠远的脸色已经异常煞白。她怕他,怕是到了不能治愈的地步。他果断上前,拉下悠远。路征看着他,悠远还在怔忪中。舞池里的,边上的人都楞了,看着他们,乐队的音乐也浅了下来。路北川的脸上突然堆开了社交的微笑,大声说道,“今天,我很开心,趁着世交老友都在,我们路家也有件喜事宣布。”他搂着悠远,“小女悠远下个月就要毕业了,她也算是彻底的成人了,所谓女大不中留,她与乔牧从小便是青梅竹马,是时候该把两人的事情订一订了。所以,下个月,我和老乔家将会为两个人举办订婚仪式。”

一席话,全场的人都愣了,连乐队也停了演奏。这是……政法委书记路北川,可这是……清润的宴会啊。所有人都纳闷,路北川莫非患了失心疯,才做了这事情。端倪一番,四周的人都在楞,连带主角。唯有乔牧清醒,上前牵过路北川怀里的悠远,对着她笑,那笑容甜蜜的溺毙了周遭的一切,突然大家开始鼓掌,这算是反应吗?就算是,也是看见乔牧那迷人微笑之后。

羡慕吧?羡慕那个人人眼中冷漠的女子,总是拥有最梦幻的一切。

路北川把她推了出去,她该长大了,羽翼不够丰满,但是也要试着去飞翔,试着去成长。乔牧会保护她的吧?代替自己……他看着乔牧牵起她的手……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和隋心,那双未能与之偕老的手……

就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他把她交给了乔牧。所有的人都顺应吧,都祝福吧,就将这些都尘埃落定吧。

路征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他听着路北川的话,看着她被他牵着手带出自己的怀抱,目睹掌声中心与别人相拥她的背影。他们一同判了他死刑!他们一同判了他死刑!静悄悄,他步出大厅。

“爸爸的决定你之前知道吗?”她问他,风浪平息了,她还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他挑眉,“不过决定都是一样的。”

不过决定都是一样的……

“我的决定都会是一样的。”还用什么言语呢?她不都清楚,清楚他多年的期盼?

“两位,打搅一下。”袁梓桀走过来,客套笑容,“悠远小姐,路书记要你去东翼的二楼的休息厅找他。”

“去吧,路叔也许有什么事情找你。”他拍拍她的手臂。“我在这里等你。”

悠远点点头,顺着舞池外延走出了主楼,连接别墅东翼隔着一个小花园,那片夜色凝重,彩灯未能蔓延。

袁梓桀与乔牧寒暄了几句,便去招呼别的宾客了。

路北川宣布完路乔两家的婚讯,宴会出现了的小骚动一会儿就被其他的声色喧嚣掩盖了。倒是路家的相关人等都消失了。毕竟这婚讯来的突然,太多人等着讨个理论。

会客室里气氛紧张。

“北川,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沈亦清觉得愤恨,她与北川越来越远,不再去交流任何事情。

“路书记……”乔部长也慌乱,他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他不会反对这桩他早就盼望的婚事。

他们聚在那里。沈老爷子不语,坐在中心,不动声色。

唯独路北江,心思似乎与众人不同,两眼没有聚焦的事物。

“我想你们也不会反对。”路北川一句话回答了所有人。

大家真的哑口无言,于谁都不是坏事不是吗?沈亦清也乐意如此,眼中钉终于要离开路家了。乔家也开心接纳这个路家的媳妇,联姻是最好不过的。

“那么就这样。”路北川沉着脸,抬脚走人。

沈老爷子看着路北川离开,眼神也瞬间变得严厉,面色凝厉,半响叩了眼,这路北川啊……

大厅里,路北川再次出现,唯有乔牧最先发现。“路叔,悠远呢?”为何只见路叔一个人出来。

路北川皱眉,“乔牧,悠远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您不是让袁梓桀叫悠远上去东翼找你?”

“袁梓桀——”路北川突然觉得脑子哄乱如炸开般。乔牧才发觉到不对,怎么会袁梓桀?

“他人呢?袁梓桀人呢?”

“刚还在这里?”四周人群不见他。

“乔牧,我去东翼,你去找袁梓桀,快去。”路北川说完转身步出大厅,别墅东翼一片昏暗,雾色摇绕。

ps,最近常听的歌。。。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这城市华灯初上

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

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

曾在你温暖手掌

不需要想象

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

另一番模样

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禁·爱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章节字数:2003 更新时间:08-08-11 19:48

别墅东翼是路北江的客房,小时候悠远曾经也来这里度过暑假。只是现在的这楼梯间不似小时候记忆的那般明堂。

她拎着裙子,一步一步,走廊的尽头应该是了吧......

左手旁的门突然开了,黑暗中,一双大手伸出将她拉入。

“唔——”本能的叫声,被一只大手覆上。

门闭合,她被一双臂膀圈牢。身子面壁,背对着,被压在墙壁与那黑影之间。那特别的体温隔着薄纱传递在他们之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呼吸,温热暧昧的喷撒在她的脖颈处。

“六年了......整整六年,你知道有多难熬?”

六年了——怀念那种碰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戒不掉,心瘾无处遁逃!

他捂着她嘴的手松落,抚着她的脖颈,慢慢滑下,落在那起伏不断的耸起。那片柔软诱惑着他,他探入手指,带着冰冷侵入,揉搓,变成了肆虐的揉搓。

身体被禁锢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瞬间开始贴上她的脸颊,蹭着她的耳垂,那微润的唇来回的游移在她的颈窝。

那是什么感觉?她觉得熟悉又陌生。动弹不得,被他压得死死的。直到感受的身后他的变化,突然才发觉可怕,那坚硬火热的身躯曾经蹂躏过她。她惊恐万分。“路征......”声音已然趋近于哀求。

猛然被他翻转过来,他扣着她的肩膀。低着头凝着她。

他们对峙在漆黑中,她却觉得刺眼,他的眸子摄人,凌厉的如刀子,剜在她身上。

“路征?你还记得我?”他嗤笑,嘴角抿着,赫——恶魔终究是恶魔,带着常人面具,在猎物面前又变回凶狠。真正的他终究回来了。她是他的猎物,他又寻了回来.....

她不敢喘气,不敢挣脱,在等,等着他说——他要什么。

“哼,他终究把你给了他!”他几乎顶着她的鼻尖,那字咬牙切齿的吐出,“你呢?开心吗?终于和你的乔牧哥哥在一起了!”变了,他变了,换了方式,不会在对你嘶喊,他说着同样恶毒的话,却用一种更令人不寒而栗的语气,他变得更残忍和狠毒了。

她反击也觉得无力,却不愿意再次纠缠与他。“路征,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终于知道挣扎,身子意欲挣脱。

“要逃开吗?六年了,你怎么还没有成长?还是这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只知道讨好路北川!”他的指节更加的用力,捏的她咬牙,他换了鸷的笑脸,“谁看见你都会心痛,谁看见你都觉得完美是不是?路北川知道吗?知道——你已经不再美好,你已经不再完整了!”

恶毒,他这般恶毒。“住嘴,住嘴!”她冲他喊,挣脱变得猛烈。

他满意,眉毛夸张的勾起,“哈哈,路悠远,不要告诉我路北川不知道!是吗?原来他不知道。你真可以啊。为了保持你那完美的形象,你居然同意和我妈一起瞒过他!”一切都是明知故问——他故意的,猛然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她的脸仰着对他。

“那么,乔牧呢?这六年间你们怎么度过的呢?会很幸福吗?”他眸子起了变化,嫉妒的发狂,“瞒得过他吗?当他发现你不是完璧之身的时候,是不是很沮丧?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欺骗他的?还是你楚楚可怜伪装一副你也不知情的模样?”

泪水滑下,她不想听到他更残忍的话,摇着头,牙齿咬着嘴唇,泪水是闲的,蜇的她刺痛。

“对,对,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让人想要呵护你,可是你总在我面前犯错!这样的你,只会让我更想去蹂躏!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身子第一次给了我!”她是他的,六年前就是,那层带血薄膜,粘连着他,也弄痛了他,他觉得美好,那样的痛并快乐着。

“六年前,你居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真无情......”他声音嘶哑,只有一丝,一丝的虚弱流露在眼角,转瞬即逝。她居然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过,什么都没有过,就仿佛他都不曾出现过在她的生命中。“可是,我不行,六年来,我盼着熬着撑着,就是再等着一天,你重新属于我!”

哐啷——门被推开,灯光泄进来,刺的人眼痛,苍老的影子止不住颤抖矗立在门口。

他抬手遮眼,嘴角带笑,赫——表演结束,松开揪着她双肩的手。

“爸爸!”她失了声,泪水混合了耻辱,最大的恐慌席卷着她。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痛哭,别无其他的感受。

“悠......”他还是迈着蹒跚的步伐上前,扶起她,抱着颤抖的女孩入怀里。她多么孱弱。

身后的脚步声气。乔牧气喘吁吁,却被眼前的一幕煞住。路北川表情的哀痛,怀抱里面的悠远已是泪人。

“乔牧,带悠远先离开。”路北川将悠远推向乔牧。

“路叔——”

“带她走!”他大声的命令。

“爸爸,爸爸......”

路北川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多少,刺的悠远心口生痛。“回去,悠远。乔牧,你带她回去!”

乔牧不再犹豫,抱起悠远。她的手还伸向路北川,那声声的嘶竭困遁在腔......

禁·爱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章节字数:2333 更新时间:08-08-11 19:49

黑暗总是让心悸,可是,有类人独爱它的保护,因为他们的灵魂在夜色中看不清虚实,辨不出真伪……那一丝的暧昧也会化为乌有,随之替代的是无尽的怨恨。

啪——路北川一掌忽的上去,他用了全力,苍老的身体跟着也摇晃。

路征的脸被打开,他不怒,反而笑着,那笑几多诡异,嘴角的血挂在那里,他用手指擦掉,那骨节分明的指尖粘连了血丝。“从小到大,这是您唯一一次打我。”那语调苦涩,刺得路北川也心痛。

“……六年前……你都对悠远做了什么?”

“您都听到了。”那回答——不带犹豫。

路北川的身子一软,颤抖不已的倚在墙壁上,“天啊,天啊……”他不断地摇头,那是血亲不伦的事实啊——“孽障,悠远是你的妹妹,亲妹妹,你知道的!”

“呵,你们真可笑,我对你一个个都说过的——我不会承认她是我妹妹的。”自相见,他从不承认,当她做妹妹——全是旁人的一厢情愿!

路北川大口的呼吸,面色如蜡,他捂着口,“路征,你怎么可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毁了她,你毁了她……你也毁了自己,毁了整个家!”

“我毁了自己?毁了这个家?——知道吗?你们早就毁了我,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至于这个家,毁不毁——有差别吗?”他表情晦涩。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自小到大您可有真正关怀过我,您可知我心里怎么想?我永远比不上她,她温顺乖巧,最重要的——她是隋心的女儿!可是,路北川,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懦弱?!为什么当初做了懦夫!?选择了妥协!?——你的爱真是狭隘,真是虚假!”

路北川瞪大了眼睛,他直呼‘路北川’,他在控诉,控诉自己的过往,那些二十多年来也不断腐蚀他心头的残念!

“我和你不一样!我爱的,我要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下去,我都会得到!”他冷酷的宣誓,那是属于他的坚持和勇敢,相比较路北川的懦弱,他值得骄傲。

“征儿,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他说爱她,怎么可以啊!

“听不懂吗?我说——我爱她!”他冷酷的重复。

“你们是兄妹,是亲兄妹!!!”他声嘶力竭,不断的怒吼。

“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我要她!”

他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他觉得陌生——他不再是他的征儿。口的绞痛让他虚弱。他撑着,身子立直,他还要保护他的悠远,“我已经把她交给乔牧了,你离她远点!她爱的是乔牧!她只会当你是哥哥!”

多么完美的反击——那是他的致命伤口!

“路北川,她是我的!她不会嫁给乔牧的!”目光如炬,邪恶如恶魔。

他开始揣摩,路征已经变得不似原先,他的鸷与按捺藏了那么久,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一直没有洞悉的呢?“你说什么?”

“这六年来,我没有回来过,知道为什么吗?——我在等,等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乔家不会要她的!”

路北川慌了,真的慌了,以为所有的都算准了,偏偏不知道真相——不知道真相的人能算准什么!“你……”那喘气变得越来越紊乱,暴虐的折磨着路北川,“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孽障!”

心中苦笑,他的苦谁知道,早就化成了虐,残刻在心中,“路北川,你说对了,我这个孽障并不是你亲生的!”他可以更残忍!

路北川说不出话了,呼吸也困难。

“觉得惊讶?我也是,你能想象六年前那个雨夜吗?我觉得冷,冷得透彻……去问问沈亦清吧!你们真是绝配!同样的不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在说什么!?他不是自己的骨?!不可能,他那么像自己,他的眉目都是自己的印记,他的举手投足都是自己的模样——不可能,不可能!路北川猛烈的摇头,不断地否认。他才觉得血涌心头的剜心!跌跌撞撞,他几乎是靠着墙在走,他要去找沈亦清——要她告诉自己,说征儿是在撒谎!

那片主楼灯火辉煌,步履蹒跚不堪,从花园的中心踏过去。

几个人影也在朝这边走过来。

他喘得猛烈,他想喊却喊不出来!

“北川!”——先被发现,转即就倒在花园中。

路北江扑上去搂起他,沈亦清和沈老走在后面。

“北川,北川,你怎么了?!”沈亦清被路北川惨白的面色吓得惊慌。

他的手指向她,嘴巴张着,他要问她,他要问她!“亦清……。征儿……他是我的孩子!?”。他没有力气了,他不想听到否定的回答,竭尽全力说的——是疑问还是肯定?

话音落下,面对的三个人都呆了!

沈亦清慌了,慌了,完全的手足无措!北川知道了!?怎么办!?征儿告诉他的?她完了!她爱的是北川啊,和北江...只是一时的错误!完了——她看着一样困顿的路北江,怎么办,北江?北川知道了!

路北江低下头,二十年来,受着折磨的还有他!

全明白了......路北川那双眼,绝望开始蔓延,看着面前两个人的表情。他明白了——为什么征儿会那么像他,像到让他亲耳听见都觉得是谎言的程度!全世界都在他的眼前旋转,他觉得头晕目眩,觉得天崩地裂,口耳鼻舌,全部被掩埋......

“北川,北川!!!你怎么了,你醒醒!”沈亦清疯狂的摇晃他。

沈老爷子也在震惊中,恍然清醒——“快叫人来,快叫人来!”

花园开始骚动,不断有人涌来,全被路家的保镖挡开,混乱的救护车叫着......“北川——”夹杂着沈亦清大声地哀嚎,划过了夜色,那般的凄厉。

路北江怀抱着自己的兄长。“北川......北川......”说什么?说对不起?眼睛模糊,远远处,花园外一簇身影,他盯着那黑影,冷漠对峙。路征始终没有上前,消失在黑暗处……。

禁·爱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章节字数:881 更新时间:08-08-11 19:50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流年,如今,尽散于流年……

“我叫隋心。”她浅笑,勾得他魂魄不齐,终于,年轻于他,情愫暗涌。

“这些你可能承受?”她黯然问他。舍得起一切,只为她承受。

那苍白的面目,含着怨,却对他说,“我不怪你。”那眼是便是青春逝去。

或者光影回倒,真正拥有的时光。

“如果你不是你?你不是路北川?”怀里那曾经的旖旎……

“叫她悠远,我希望她平凡安静,一生没有波澜。”那粉嫩的小东西在他的怀里绽放。

“不要让她知道她是谁。不要。”第一次,她带着恐惧,威胁。

“让她幸福……”那美丽的容颜终于破散,摔碎一地,容颜还没有老去却先离去。

隋心,隋心,我们的女儿。

在笛声呼啸,眼前划过了太多的景象,有人说,在人临死的前一秒,一生就会倒演,那些重要的影像藏在你的脑子,夜色被遮挡的那一秒,他看见繁星满布,多少年来没有抬头看过夜色天空?

悠远的笑颜——“爸爸,我很好。”六年前,她还那么小,她说“我很好。”

征儿带火的眼睛对他说,“路北川,你懦弱,我不一样!”

他觉得好累,好累,再也挣扎不动,怎么办?动弹不得。一滴泪水,滑落,干涸在眼角,那眼睛不安,却重重叩合。

“对不起,他去了。”——那是对他最后的宣告。

“北川——不。”女人,华服也遮不住残败。医院冰冷的味道弥散,侵的人钻心的痛。她还是输了,输得彻底,输在什么,输在爱上他,他却不爱她。

她没有错,年华都留给了希冀,盼望着他能爱她,换来的不是爱,只是礼待,她宁可他嬉笑怒骂。她错了吗?她没有。她抱着他,她恨他,也恨那个她。但是还是,止不住爱他。她期待了一辈子,一辈子都在期待。

凄厉的声嚣一次一次的划破冰冷的空气,那些冷漠只会变得更加令人战栗。

“喂……。”年轻男子坐在黑暗中,接起电话。

“知道了。”收线。那一秒,他还是止不住,是爱还是恨,让人变得残酷,在黑暗中找到保护,却在黑暗中哭泣。

禁·爱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章节字数:2212 更新时间:08-08-11 19:50

过于庄严的葬礼,多了显耀,少了人情。大多都惺惺作态,让人看世态冷暖。

路北川心脏病发,抢救无效——谁能想到?才升了国级,新的委任状还没有下来,人就不在了。追随他的人马都慌了,怕是保障不再有,这阵仗看是要换三换。好在沈老爷子还在。可是瞅瞅他,整个人强打了神——也混个儿是个半入土的老人。看来路家要失势了。别急,不是还有一个——路征!

沈老爷子的眼神也没有放过路征,看得紧,但是端倪就有了,那完全不是一种期许的目光,是探究,似乎还有点忧虑。

沈亦清似乎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坐在轮椅上,一直流眼泪,目光也是呆滞的。

丧礼行得是国礼,来的人都是了得,看了这副模样也心里觉得悲凉,再顾不得沈亦清失态了。好在有路北江和路征,两个男人顶了梁柱。尤其是路征,那小伙子真的长大了,单单站在那里,已经引得所有大人物的目光都侧目了。

披麻戴孝的还有路悠远。她没有哭,就是呆站着,有人来了行礼,她就弯腰答礼。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她是伤心透了,无泪胜有泪。没有了路北川,她路悠远还有什么?她什么都不是了。恶意的揣摩,暗自痛恨嫉妒过她的,如今又都暗自的开心,等着看她无宠傍身的落魄。只有她真的知道,她如今再伪装乖巧也再无意义,在乎的人已经去了。

乔牧看见了,想上去陪着,手就被乔部长牵住了。“你去做什么?不合适!”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不是已经成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他也是甘愿,才把这故事想的天真了。父亲拉着他不让上前难道真的只为了不合适吗?身子不动,眼睛一直盯着,他就远远的注视着悠远,巴望着丧礼快点结束。

任凭谁都能感觉的到,乔牧的注视。路征侧首,袁梓桀就上前附耳,两个人悄悄说了什么。乔牧也注意到了,可是,丧礼一结束,父亲就拉着他去和几个老旧识说话,待到回头,悠远、路家的人都不在了。

袁梓桀走进了丧礼大厅后面的小会客室,路征倚着玻璃窗站着,他上前,小声对路征说了几句。

路征交代,“你也跟着回去。千万不要出差错。看着她。”

袁梓桀听了吩咐,转身出门,门一开看见路北江,神色郁站在门外。他回看了一眼路征。

“这里没事,去做我安排的事情就行了。”

袁梓桀点点头,给路北江让开了路。

路北江走进来,关了门。

路征没有看他,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

“你为什么要告诉北川!为什么?你这么做——不觉得残忍!”到了此刻才有时间来质问他。

路征觉得眼睛莫名的刺痛,一定是烟熏了眼睛。他忍着,薄唇轻启,“你们不觉得自己更残忍,果真想要瞒他一辈子?”毫不示弱,就用同样的质问来回答质问。

“你——”路北江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知道吗?我本就没有告诉他谁才是我亲生的父亲!看来是你们自己心虚泄了底。”如果是他先捅了一刀,接着又一刀,那才是致命的,那是你们两个始作俑者下的手!

路北江觉得小小的会客室变得狭窄,天旋地转的,所有的东西都朝他压迫而来。自己才是害死哥哥的元凶!

征儿啊征儿,这般残忍到底为何?“为了她,这样做可值得?”她——哪个她?哎,路北江才是生父,了解征儿之深,怎么会不懂?

路征掐了烟头,“与您无关。”那副嘴脸甚是冷酷。

“你是在做错事啊!”

莫来教训他,他不喜欢那套伦理纲常。“那您可有觉得自己错过?”

“实话?从来没有!”这点倒是像,他们才是真父子。但他还是要劝他。“可是你我,状况不同。我们没有血缘。你和她——堂兄妹,也是不容的。”

“我不觉得!叔嫂通奸就好过堂兄妹相爱?”反唇相讥。

“征儿,你果真要爱,我自是管不住你,但是,爱一个人,要懂得放手,悠远可也爱你呢?”又是这句。

“只要在我身边,她自会爱我!”他要圈禁她,直到她爱他。

“她已是命苦的孩子。你不要在苦苦相逼,给她幸福吧!”

“幸福——她也只能要我路征给的!”

“唉——”他该说什么呢?一切都是无望,倔强成了祸害。“你准备怎么做?”

“您带我妈妈离开吧,路家的主宅她是不能呆了,她需要好好休养。”沈亦清已经神恍惚了。

“我会送她去疗养的。”

“外公那边,由我来交代。”

沈老爷子——他是不需要交代的,路北川都已经死了。他只需要另一个人来替代。

“你会回去听你外公的?”

“他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也有他需要的东西。他那么明,也不会急于一时。路家的生意我也要打理完的。”

“何必勉强?”

“不勉强能行吗?”

“比起来,你倒是像年轻时的北川,大多的责任伏在心头。”

路征不回话。两个人默默站了几分钟。路北江转身走向门口。

“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了!”路征冲他背影说。

扶在门柄的手停下,路北江转过脸,苦笑,“你觉得你外公会答应吗?”摇摇头,消失在门后。

你觉得你外公会答应吗?——路北川已经死了,沈老爷子也知道了他身世的真相——还是不行!他们家族的面子蒙不得半点尘埃。那是丑闻,绝不允许。这条条框框,圈的他心烦。他要造反,却不能急躁,困在着牢笼中,即使凶猛,也难逃困兽的命运。

他还是要斗,他要斗下去。

禁·爱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章节字数:1053 更新时间:08-08-11 19:51

黑暗的房间中,慈祥的老人完全没有温和的面色,那或许才是他,久经沙场,血雨腥风造就的男人,即使换下了凌厉的年轻身体,不变的是那颗掌控权利的心。

啪——黄色的纸袋摔在玄黑色的大理石桌子上面。“我不知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年轻的男子还年轻着,所有的欲望都还明晰的刻在脸上,手指撩出那袋子里厚厚的照片。一张张都声色糜烂,上演着桃色的陷阱。

老人不耐烦,“乔家不会要她的。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你大可放心了。何必多此一举?”何必手里的棋子亮相的如此没有价值?

他不说话,看着照片的脸呈现出一种莫可名状的表情——这可恶的一切,体用来出卖,温情变成了杀手锏——干吗这样?他不是都习惯了吗?照片上不陌生的女人,装作的销魂表情,在那摊萎去衰老的体下面,栩栩如生。最终,他的嘴角挑起,绽放的是鄙夷的恶意。“我有用的。”不愿多解释。

老人不满意,微怒,“别做蠢事,要挟乔牧放弃悠远本用不上这些。乔天明何等人?他是不会要一个没有用的儿媳的!”

又是现实!谁会要没有用的人?乔牧本给不了她保护,只有自己,他才是她的保护和唯一。嘴角紧抿,起身欲离开。

“站住。”

“什么事情。”

“就这样走了?”

他转过身子,脸上多了一丝嘲讽,“外公,你始终是我外公,对吗?”

一句话说的老人面无颜色,“这件事情不准再提,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子下去!”

“赫——外公,外公……”

“征儿,我是为了我们沈家,也为了你,不要自毁前途!”叔嫂通奸,政法委书记的儿子原来不是己出,丑闻,多大的丑闻,被人抓住就一把打散了他多年来辛苦建立的基,他不允许!

“放心!我也知道——权利的美味!”它送你上天,也打你入地狱。如今他高高在上才能踩的众生云云在脚下,所有的都不放在眼里,他才能得到他要得!他笑,笑得鸷恶毒,英俊的脸显得不真实,看的坐在藤椅上的老人不由得发寒!

老人敛了惧色,低头,“手上的事情收拾了就离开清润吧。”该培养他接替北川了。

“嗯。”

“还有……宝丫头,她的黄粱美梦你何时让她醒?她听起来你的吩咐比对待我的还要机警。一个聪明丫头,赫——犯了糊涂就真的这般糊涂起来!你不要让她痴心妄想了,免得耽误我的事情,她于我,还有用处!”

“一颗棋子也痴心妄想,那么,就是她自己——自不量力了!”几多轻蔑!为何世间那么多的女子都这般愚钝!看不清真相,自甘被欺,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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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章节字数:2006 更新时间:08-08-11 19:52

录影带和底片一同锁进了保险柜,他拿起那一厚叠的照片还塞入纸袋中,脱下西装外套,松松领带,他揉揉太阳,点一支烟,短暂的沉默,猛然掐了烟,站起来迈步,似乎下了决心做了决定。

门推开,果不其然,她一个人赤着脚站在那里,看着窗户外面,看见他进来,又转回头看窗外。

他有些不知所措,对她如何?他幻想过多次,有一天与她,直面于阳光下……是去努力的去爱她,让她也爱上自己,还是狠狠的惩罚她,惩罚她六年来装作的若无其事,与他丝毫没有发生过!身体是他的,占有的那么彻底,心却全然不当作回事,她依然笑着面对路北川,还有乔牧!

他看见她赤脚,脸色惨白,身子也淡薄,只穿着一件睡裙。回视,椅子上放着一件睡袍,他是不是该拿过去给她披上?他的指节紧抓,直到泛白,他还是没有走向椅子,只是径直抓起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这一举动,还是引得她的关注,“有意义吗?”

“什么?”他以为她在讽刺他所做的。

“我说你叫他们看着我有意义吗?”原来她指家里出现的全新的保姆和厨子。“还有袁梓桀”——那个帮他骗自己去见他的心腹秘书,“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吗?”

她变了,他心里笑了起来,终于,她卸了伪装,回到了当年那个她,倔强不堪,内心也残败不堪!他几乎欣喜,几乎想要上去拽着她的手臂摇晃,大声问她,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也这样的轻蔑这个世界,是不是那些对于亲爱的遐想并不曾幻灭,而是,而是——从来就没有过!

可是下一秒,她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乔牧!”

赫——多滑稽???他真的即将冲上去抱着她了——她却说——她要乔牧!快要撑不住了,他想毁了她,他想杀了她,他想拉她一同下地狱!

“乔牧?你是白痴吗?还以为乔家会要你?”他要刺痛她!

她却不为所动!“乔家不会要我,但是乔牧会。”一点都不悲哀,完全没有被打败的惊慌失措。

凭什么!什么也被她算好么!谁都要去与他争夺她,她也急着离开!“你就知道他会要你!”

“你不也知道吗?”她多犀利!这才是她,刺的他生痛,他却越发的自虐,享受着与她撕缠!

“说的好!全世界的人都来与我争你,我越发觉得刺激。”

“你——恶心!”

“我不在乎!”

“我们是兄妹!”

“更不在乎!难道——六年前的那夜,不能说明一切!”

哗——又拿那血腥纷乱的场面来刺激她!他却找到了她的软肋。她看着他,眉目皱着,想要透视他——看清他到底是不是疯掉了!“你恨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没有快活吗?”

“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快活!”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那么的让人不忍去听,他的世界怎么如此的迷乱不堪,要与亲生的妹妹厮守结合才能快活?!

“你真是变态。我不会爱你的!你是我哥哥,虽然你让我憎恶且不齿!”

“变态——赫。”他微叹!多说无益,“我是变态,你不会爱我,那么乔牧呢?好一个翩翩君子!你要爱他是吧?好啊,让我看看你们的爱有多伟大?值不值得我不毁了他!”

哐啷——那黄色纸袋子被扔在桌子上面,照片顺势滑出。熟悉的面孔一张张。她急忙,上前拿起。疲软的身体,压迫着年轻的玲珑曲线——看的她头皮发麻,看的她阵阵作呕!

乔天明没有了人前正义凛然的意气,满脸刻的都是下流的欲。宝丫头那娇柔的曲线被他揉搓着,变了形......

呼呼——冷风弥加。

“怎么样?好看吗?”

“你真卑鄙!”

“我卑鄙?你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觉得照片里面那个糟蹋年轻女人的糟老头卑鄙呢?!”他笑得轻佻。“你猜我会怎么样?把它寄给纪检委,对了,还有一盘活色生香的录影带,接着,有人施压,这件事情埋不住,搞不定,那么就是乔天明自己为自己的事情负责了。什么罪刑呢?那要看看施压的人要他什么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其他的,致命的,更可怕的,挖总能挖出来!乔部长的夫人一定没有颜面活下去了。那个可怜的患着重度洁癖的女人,为什么患了洁癖,吵吵着谁都肮脏,这回大家都明白原因了。接着……。就是乔牧,法院,呆的下去吗?他要审他父亲吗?他——”

“够了!不要说了!”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他冲上去拽着她的胳膊,强迫她看着自己,“我还没有做呢!我可以做的更狠,做的更绝!”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

“骂吧,骂吧!”

咚咚——敲门声。

“进来。”

袁梓桀看着扭缠在一起的两人,毫不在乎的样子,平静无波,禀报:“乔牧来了。他要见悠远小姐。”

“来的正好!走!”他拽着她,跌跌撞撞拉她出房间,临走过椅子,拽起那件睡袍,胡乱裹在她身上。他眸子燃烧,狠狠锁着她,“萨特说的好——痛苦源自选择,承受吧!”

禁·爱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章节字数:2965 更新时间:08-08-11 19:52

“悠——”看着路征暴的拖着她出现,他顾不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冲上前。

“做什么?!”路征一把将她拉在身后,她摇摇晃晃,站似乎都站不稳,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委屈,娇痛和恐惧都没有。她就是惨白着脸,五官都不皱一下的。

“路征!”他吸一口气,努力的克制自己,他要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很怕,怕现在的你。我怕你只是因为悠远!你,到底要对她怎么样?”他似乎禁锢了她,每每来,都被挡在外面。

“乔牧,你真可笑,来我家,却来问我要做什么?”路征笑着,似魔似疯,骇人不已。

“那好。我要带悠远走!”

“笑话!这里才是她家,没记错的话,她可姓路!”

“路叔把她托付给我了,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你们可曾真的办了订婚宴,行了礼?”

“你——”

“我什么!乔牧,六年前的那晚,你记得我对你说什么吗?——她是我的,别碰她!我说过的!就算你们如今行了礼,就算你们结了婚,我也会把她夺回来!”他的笑凝聚了,出现了令人心悸的模样,那过于鲜明的眸子,凝聚着嫉妒的火苗。“你是真的不明白吗?知道吗?你的不明白害了多少人!”

天啊——乔牧呆住。路征身后的悠远的身子开始颤抖,她抬头看着他,不说话,不做表情,却似强酸泼向他的心,腐蚀着他。悠远,路征——路征,路悠远!他们是兄妹.......

“路征!你不可以这样!”慌张,他先帮他们否认。

“乔牧,不要不承认。你知道的!”

是的,他知道,六年前就知道。那时的路征,眼神就已经不再单纯的是恨或者厌恶,他看着她的,带着一种掠夺。那种掠夺太过禁忌,让人不敢去联想。直到那晚,迸裂在他们的争斗之间。他对他宣战,“她是我的,别碰她!”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

“路征,你们是兄妹。”他强压抑着心口的翻涌,他看见悠远的眼眶湿润。

“乔牧,我从小到大,最恨听见的,就是这几个字。他们说,她对我说,你也来说!?可是,真的,我听厌烦了,听得没有感觉了。我心里从来都不曾怕过。我和她分不开,血连着血,身体更不能分离。”他停顿,身子向后,扶着她的胳膊,拽她转到身旁,双手半抱着她“你该知道吧?我们曾经最为亲密的结合过。血与的交换!那种感觉过于美妙。美妙的不真实,那才是爱!我爱她!”

那泪水终于滑落了。乔牧骇然,身子一瘫,站不稳的摇晃两下。

路征的嘴角还挂着嗜血的笑。他终于报复彻底了。六年来,他的爱都寄向远方,寄向她。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她或许在乔牧的身下享受着美妙?他赋予她的,都毫无意义。多么难熬。变得那么残暴,爱的快乐他全部忘掉,只记得她的容颜,她哭她笑,她身下与自己粘连的处子之血。那样圣洁的鲜红色本该是用来宣誓彼此占有的忠贞,却成了对他最大的讽刺。残暴,你们谁懂得什么叫残暴?他完全失去了情爱滋味,连同生理需要,每每都是折磨压迫散场……

“乔牧……。”悠远终于呢喃,那声音终于有了感情。她困顿,该如何去告诉他,她六年来也多么的痛苦,却装作完美。

她在唤自己,“悠——”那张面庞是他立志爱护的,破碎不得。他看向路征,“我不在乎!”

哗——那四个字那般坚毅,劈向路征。

“悠远,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美,完整或者不完整,我只要你,这辈子只要你!”他深情,呼吸均匀,那曾是他们之间横亘的心结不是吗?如今,敞开了,说明了。还有什么好害怕。他本不在乎。

嘴角微笑,眼眶发烧,“乔牧……。”她那刻泪水决堤。

多么深情地对白,却这般的刺目于他——路征的眼神变得狰狞,算准了,这个女人可以让男人为她疯狂的付出,就好像自己,不择手段的只是希望能从她那里找到一线生机,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才能共生共存!他也甘愿为她付出,为她牺牲!乔牧所做的一切他都可以做到,他都愿意去做,甚至做得更多——只要她能爱她,只要她能属于他!他觉得可憎,他多想对她说,说他也只要她,这一辈子非她不可!

可是,乔牧,他抢了所有的对白,这些对白原本只应该发生在他和她之间!

那转瞬即逝的颓败消失在异常坚毅的脸上。六年来,每每部署,每每经营,如此的心机,了解每一个人,算准每一个可能。他知道结局的。

他横亘在两人之间,却并不阻隔他们的视线。“她不会跟你走的!”

乔牧只看着悠远,他满目的凄楚,却抱着契机,等待着答复。“悠远,和我走。”

她的泪水模糊着,多少年来,她甚少哭泣,在最痛的时候,在怀念母亲的时候,她甚少哭泣,却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一次次泪水决堤。

她感激着,乔牧对她最无私的爱,如果她不断的追求,他就不断的给予,为了她可以放弃所有!可是自己呢?她渴望宁静,他就给,她渴望逃避,他就绝口不提。她习惯躲在他们的背后,只是习惯,让他们挡住外面的风雨和纷杂,她不愿去理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刹那想起父亲,他满目心疼的对她说——悠,别哭啊。我路北川的女儿可是世界一顶一的。怎么能哭鼻子呢?——那仿佛昨日。没有了他,没有了坚强的理由,她是不是就该脆弱?不是的,不是的,她从来不曾脆弱!她是路北川的女儿,她需振作担当!

她轻启了唇,流水滑落,觉得苦涩,“乔牧,你走吧……”支离破碎,就断了所有尘缘,她只能这么做,为了爱,为了所有。

“悠远,你怎么了,你在胡说什么?”

“她说叫你走!”路征推开欲上前的乔牧,他将悠远交给站在一旁的袁梓桀,急促的命令到,“带她上楼。”

她没有在回望一眼,她没有勇气去看乔牧那双悲哀绝望的眼,背对着她,身体僵硬,“乔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忘了我。”

乔牧呆滞,眼看着,她消失在大厅里面。

“你可以走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是她的选择。”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也许她觉得和我在一起才是对的!”是啊,为什么不可能,她会爱上自己的,他坚信。

“你真的疯了!你真的疯了!”乔牧喃喃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恶魔般的人是不是还有常人的思绪!

“乔牧,不要逼我,你们一家的命都系在我的手上!”他恶狠狠的警告。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对不对!?”他拽着路征的衣领,两个都濒临疯狂边缘的男人对峙着。

“乔牧,我们一样的出身,我们什么都清楚,仰人鼻息是多么令人憎恶!而掌控生杀大权却是多么的妙不可言!”他一把推开他,态度轻蔑,“我最终还是得到了她,不管用的什么方式,她是我的!”

满室破碎,全盘皆输,胜与负,该怎么计算?是否只是毫厘之差,没有分别……

PS:我用所有报答爱

只为一支歌

血染红寂寞

只为一场梦

摔碎了山河

只为一颗心

爱到分离才相遇

只为一滴泪

模糊了恩仇

我用所有

报答爱

你却不

不回来

岁月

从此一刀两段

永不见风雨

禁·爱 正文 第五十章

章节字数:2628 更新时间:08-08-11 19:53

袁梓桀推开门,路征背对着坐在板椅上,身子垮拉,只看的见椅扶上的手,还夹着烟,寥寥绕绕。

袁梓桀拢拢手上刚从悠远房间捡回的物件,“路总,这些照片我收了回来。”

路征不说话,袁梓桀便自顾的将那沓照片放在桌子上。

“你可会觉得我十恶不赦?”声音低沉,问得如此诡异。

被问的人却丝毫没有诧异。“不觉得。”

“哦?”

“在我心里,人并无好坏之分,若要分,我只看的到成王败寇。”

“赫——说的好。没有看错你,毕竟与我同类。”他沉默几秒,转了身子过来,掐了烟,理理头发,“公司里面打过电话来了吗?”

“打过了。都是琐事,都安排了。”

“嗯。”

“我也该回去公司了,这里应该没有事情了。”

“嗯。”选择——她不是已经做了,可是…他拿起那沓照片,“把他们寄了。”

“什么?寄了?”不是事情都解决了吗?——“现在想要搞垮乔家,恐怕不合时宜。”

“不是寄给纪检委,寄给乔天明就好了。”路征垂着眼睑,话语平静。

袁梓桀明白了,他还是担忧。企图断了乔牧的所有后路。乔天明若是看见了自己的把柄,自然知道,路征威胁他的目的。点点头,拿起那些照片,“那我回公司了。”

“去吧。”他似乎有些疲惫。揉着太阳。

袁梓桀走至门口,突然转身,“路总,成王败寇,有时,分得并不清楚的……既然想要得到的,其实是她的心,为何不试着温柔点?”

路征大怔,抬头看他,他低了头,转身离开。

既然想要得到的,其实是她的心,为何不试着温柔点?他反复揣摩,他何曾不想呢?可是,她未曾给予他任何机会。是否他们终将磕磕绊绊,永不示弱呢?

他来到她房间门口,静得出奇,他该进去吗?说些什么?觉得烦躁!转身还是离去了。

车子滑进高级住宅区的地下车库。

他已经有些醉了,但是不知道去哪里?回家吗?狠心的抢夺了,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他按下门铃。

开门的女子只穿着件黑色的感睡衣,慵懒的样子,倚着门对他调笑,“是你啊?”

他不语,满身的酒气。可是女人也一副迷离的样子,完全顾不上他半醉的状态。她示意他进来,“来的正好,我正在hi药。”原来!她的步履都是飘的。

他跟在后面关了门,尾随她进了偌大的卧室。

吊灯通明着。床上还卧着一个少女,长发乌黑,长得也妩媚,只是年纪太轻,看不出成年没有。床上还摆着一盒银色托盘,上面还有几道白色的粉末。

他在对面的躺椅上坐下。

那个年轻的小女孩子看起来已经是腾云驾雾一半的享受。“宝贝儿……”开门的女人爬上床,手摩挲着少女的肌肤,嘴唇也凑上去,舔着她的脸颊。

“唔唔……”少女在她的抚下异常的兴奋,那场面火辣。

路征,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来点吗?”女人拿起手上的吸管伸向他。

他摇摇头,她便自顾自的又在银牌子上划开一道,用力一吸。那飘飘然的感觉hi的她头皮都是发麻的舒爽。她与那少女越发的斯缠。

少女开始摇晃腰肢,但是目光不断的看向路征,明显对他更有兴趣。女人也看出来了,微笑不语,却不放慢手上的动作,撩拨着她,眼神也看向路征,那春色旖旎。少女爬下床,一起一伏的来到路征的脚下,索着他的裤管。部就攀上了他的大腿。女人不怒,倚着床看着他们。

他不动声色,没有一点为之所动。直到少女有点泄气,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常,三人游戏,向来熟悉,如今,深感了无情趣。

“袅袅,过来。”女人唤回少女,递给她吸管,丢她一人和银牌子在一边,自己下了床到两杯酒,走向路征。

“今天怎么?这么没有致?”她语气暧昧。

他拿了酒杯,看着在床上不断hi粉的少女,皱眉,“晓薇,她是谁?”

“我才收的!”她眨眨眼睛,又看向飘飘欲仙的少女,“小丫头,真销魂,和我胃口。”

“你到是真的不管不顾了,不怕媒体曝了你的这套。”——风情万种的当红花旦竟然男女通吃!

其实只有周晓薇自己知道,她自己空长了绝美的皮囊,却只爱女人,男人于她——只是攀登权利的扶梯。矫揉造作只为了投男人所好,好凭借着扶摇直上。

她看看路征,反讽他“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她是知道的,他和悠远……“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莫非你——还是搞不定?”相识个把年头,对他,从开始的企图依附,变为现在的了解至深。从某个瞬间,才发现对方都是不受伦理常规的人,便越发契合,还有层相互利用的关系,也多了相互掩护的作用。

他眸子转暗。

“啧啧,干脆把你们的故事拍做电影得了,我来演,一定入木三分。”

不知何时,他与周晓薇也变得如此的熟稔。她是从来不惊讶,知道他爱恋自己的妹妹,表现的镇定,觉得别无所异。就是这幅镇定,让她成为他鲜少的倾听者。“你可觉得我需对她温柔些?”说完便悔。

周晓薇笑得仰头,“温柔——你路征少爷?说笑了!”深知他的人便会知道,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温柔,尤其在床上!在爱上,他像是受过什么刺激,只会暴的对待每一个床伴,每每的肆虐过后,他似乎才能达到高氵朝。周晓薇猜想,那刺激或许又与那个她有关。周晓薇笑完便站起来,拉他也起来一同来到床边,她似乎也还处于亢奋的状态,“我们一起吧!”

那床上的少女已经一丝不挂,满面通红,hi粉的刺激,引得她自己都不住的痉挛,靡靡乱乱。路征看了,不由心生一阵恶心。他满目想起来的都是悠远清秀的小脸,不知怎的,一下子又变成悠远一丝不挂,娇吟扭动的模样。他猛地甩了周晓薇的手,快步出了房间。

周晓薇笑笑,“怪异的家伙。”说完,自己便到身在那床春色糜烂之中。

上了车,油门紧踩,刚才还恐惧于面对她,现在却发疯的想见她。六年来,他便是这样,一方面苛责自己的曾经对她的伤害,下一秒又渴望拥她入怀,自私的占有她。如今,能否改变,给彼此都多一点的机会?

他推开门,昏暗中悠远虽然木然,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他一把拢她到怀里。

——我会对你好,付出所有的对你好,求你试一试!试着爱我一些!——他想说却说不出来。

她茫然,任他怀抱。任何的反对有效吗?他总会霸道的得到!随他随他,她已经没有异议,任由他索取。

禁·爱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章节字数:2489 更新时间:08-08-11 19:53

第一道光刺进薄薄的窗纱,她睁开了眼睛,枕边睡着昨晚拥着她一夜的男人。

昨晚,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她有些迷惑,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嘴唇异常的微薄,勾着坚毅,在这美好的清晨,眉头还是紧锁着,在梦中也狠心且果敢吗?可会觉得身体劳累,刻刻不得停歇的算计;可会觉得心累,时时不断的索取……都是为了什么?是爱还是恨?她突然觉得苍凉,自己心中对他所有怀抱的情感,一刹那见激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官——只觉得除了那狠的个,这个男人眉目都像极一个人——路北川!

狂躁——她狂躁不已!

他的眉头颤抖,睫毛开始轻启。她慌忙闭上眼。

他并不很喜欢晨光。头还是痛,他眯着眼,揉揉太阳。眼前,一张白净的小脸。她还睡着。他手也不动了,两眼呆呆的。

他只记得,昨晚出去喝酒,还去了周晓薇家,之后……他拥她入怀。他身上,虽然只有衬衣,但是还是完整的,他确信,自己没有对她做什么错事——他们只是这样相拥躺了一夜?他突然被这个概念激醒。下一秒,就是无限的喜悦。

他看着她,阳光才衬的她这般的美好和甜柔,不似以往面对他的冷漠和憎恶。他不经意的笑了,手轻轻的覆上她的发稍,捡起一缕,轻轻的抚。他不愿惊醒她,怕是这一刻期待已久的温馨被清醒替代;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如此幼稚的动作。

他将发丝凑到自己的鼻尖,那是熟悉的清香。他曾经看见过,这些发丝在乔牧身边飞舞,散布着诱人的味道。他曾恨它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为他绽放过!那个晚上,还清楚的记得,这些发丝缠绕着她诱人的身体。他想要的是美好,却变成了罪恶,它们在他面前却偏偏开的颓败!她不给予他,他便掠夺。一手撕扯着那些发丝,五指穿越……他隐约还记得那种快感,一种绝望的快活。他用力的带过,刺穿她身体的时候——它们也缠绕着他,带着汗,销魂噬骨……

不,不——他迷离的眼神转回到那些干净的发丝上——还好,它们果真是整洁且美好的。是啊,它们是可以为他美好的。他欢欣鼓舞。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就比如现在,他与她这般,似亲密爱人。

情不自禁,他轻柔撑起身子,吻吻她的额头。

那个吻是什么样子的吻?她说不清楚。当他离开的之后,半天她都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迷惑,用什么来解释,自己竟有片刻觉得希冀,觉得……

后来几天的夜里,他都会深夜才回家,工整的合衣而睡,躺在她右边,心跳的方向,从身后轻轻的倚着她。

她向来睡眠不好,却不知为何都这样的熟睡中,发现不了他的出现。只有在清晨醒来的时候,才隐约感觉到那熟悉的香味,她去找寻,那个香炉还在自己的抽屉里面,似乎不曾拿出来过……

他们保持着这种奇异的平衡,她不去抗拒他,他不去强迫她,只是相拥着,靠着彼此的身体……

白日里面,她还是被禁足,呆坐在房间内,禁不住的胡思乱想,想起来母亲,想起父亲,还有乔牧……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那不过是几步之遥,这个宅子里面暗中滋生着扭曲的爱,那个宅子里面布满心碎。

“乔牧。”消瘦的枯槁女人,站在一蹶不振的儿子面前,“吃点东西?”他几乎几日都滴水不进。

乔牧抬头,看见母亲,那个瘦小的女人,总是饱受着心理疾病的困扰,越发的严重,除了乔牧,几乎厌恶所有的人生物,觉得一切都肮脏不堪。他不忍,强作笑颜,“妈,我不饿。”满目的都是苍凉。

她看着他,眼泪就流了出来,她甚至觉得那泪水中掺杂着强烈的消毒水味道,她每天用它们冲洗一遍又一遍,每个角落。只有自己的儿子才了解她,才明白她的痛苦,才不嫌弃她。

“妈……不要哭,您怎么了?”

“孩子,都是我们害了你!都是我们害了你!”长期接触消毒水的手呈现着一种异于常态的苍白,捂在同样苍白的脸颊上。乔牧看着心痛,站起来,欲伸手去抱她——母亲却突然跑开。他一惊,下意识的跟出去。

哐啷——乔母推开走廊尽头的书房,乔天明伏案突然惊蛰,抬头不解。乔母气冲冲的冲上书桌,一把拉开了抽屉,里面一个黄色的纸袋。乔天明这才反应,上去抢。

“乔牧,乔牧——”母亲对着自己喊,眼看着父母两人厮打在自己面前,顾不得愣,上前去拉。

“还给我,你干什么!”乔天明异常紧张的怒吼。

乔牧这才发觉不正常。

突然,哗——袋子破碎,照片散了一地。

三人同时望下满地的照片,再一秒,乔天明和乔母一起看向乔牧。

他有些痴愣,半响,蹲下,捡起来照片,他终于明白了。

“赫——”他能如何,发狂的无力,这就是答案——悠远对他说:“乔牧,你走吧……”这就是答案。路征,你真卑鄙!可是照片的主角呢?他看向乔天明。

乔天明似乎有些紧张,强装着镇定。乔母在一边开始抽泣,她又觉得肮脏,空气都是浑浊的,刚才,自己的结发丈夫又碰触了自己,她觉得脏,真脏,她急需消毒水。“脏,脏……。”喃喃。“你真是肮脏!”她怒吼。

乔牧一把搂过母亲。

“乔牧——”乔天明被母子两人的阵势吓住。

“闭嘴!——原来这就是原因,她拒绝我的原因。”乔牧咬牙切齿,“就为了这些,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醒醒!就算没有这些,你们也不能在一起。”乔天明急了。

乔牧鄙夷的看着他,“你真是个混蛋!”

“你敢骂你老子!?”乔天明被乔牧那副眼神看的心里发寒,他装了腔调。

“你这个混蛋。”乔牧冲上去,挥拳。

“混蛋,你……你反了,你反了。居然还敢打老子!”乔天明翻身倒地,手捂着脸,气急败坏的骂着。

乔牧冷冷的看着他,“我不会因为这些放弃她的!”

“难不成你想毁了你老子我,还想毁了这个家,还有你自己!”乔天明还是心虚。

乔牧搂着流泪的母亲转身离开,“从今起,你自求多福!”他铁了心,这个龌龊的世界什么都是尔虞我诈,连他的爱情都被当作筹码,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全为了自己的沉浮!那如今,他又如何顾及那么多?

禁·爱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章节字数:2817 更新时间:08-08-11 19:54

电视里面,路征笑得得意,意气风发的样子,甚是迷人。悠远噙着嘴,手里盏着杯红色体。

两三天里,他都没有回来了。粤北码头的二期工程启动,他来回的飞。电视上,又与周晓薇并肩,大戏的开机仪式,清润名下的影视娱乐投资。

三天两头里,各式各样的新闻充斥着耳目。他的映照满目,笑得那样的客套和温和,总是让她不安,为何?那般的赏心悦目,像足了路北川。

路北川——有谁还记得?只不过一个月而已,竟然全世界都断了与路北川的过往。什么门生,内僚……统统无影无踪。这路宅还是路宅,只是人人都忘记了路北川,奉承容纳的只有路征!

喛——人情冷暖……她举了杯子一饮而尽。

适逢新来的阿姨收拾完里外,从厨房出来。看见这遭,那张脸上呈现了怪异的表情。

悠远连她怎么称呼都不知道。她向来都是吃完饭便回房间,首次,一人独斟,还面对着路征的八卦新闻,被她看见。

这老妇大概是路征心挑选过的。事事具备,更鲜少言语。但是悠远知道,此时那怪异的表情下面还一定有着一种恐惧和鄙夷的心——怎样的妹妹?竟日日与自己的亲生哥哥同床共枕!

“小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走了。”寥寥数句,交代完便匆匆离去。空空的房子又只剩下她一人。关了电视,满屋的宁静,静到发慌。做什么?只得一杯接一杯。

待有些飘飘然,寂静大厅又出现了声响。电视里的男人,现了真身,西服耷拉在手臂,表情朦朦胧胧。

呀——她心里微微震惊。他怎么这刻回来?估着他还有各式的宴会,公会,例会……或者,还有情人厮磨耳鬓的私会……

她起了身,手里的酒杯也忘记放下来,索拿着吧,转身上了楼。

卧室的门还未闭合,那人便也一同跻身这个空间里。

她回眸,他手上居然拿了剩下的酒。

他面色一直温和,隐隐约约,她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大致是宴会一半逃跑下来的,向来不守规矩,不会待到最后一刻,即使自己是主人。

他心情不错,她也能感受到。自顾自的,就在她面前,解下了领带,拉出衬衣,接着,脱了鞋子,赤了脚走上几步,拿出空杯子。

他到上两杯猩红体,递一杯给她。“也陪我喝一杯。”

不自觉,她竟接着,杯口自唇边,扑鼻的酒味,才发现。她愣了,看着他仰头,红色的体就顺着喉管进入,直到他饮尽,低头看她,她才回神。

“怎么不喝?”那语气温软,此时的他不似他,温文如玉,眼波柔情万种……

若是多想,心神愈乱。她鼓了气,一口喝完。

那酒醇浓郁,带着微酸,侵袭味蕾,流入腔的又勾出满身燥热。她还来不及回味那滋味儿,突然,嘴里,另一阵暧昧的酒涩蔓延,他的舌头,侵入她的唇瓣。

百转千回,那可是足以形容?

她在承受,不做推拦,是否似足了回应?

男人略为糙的手便环过了她的身体,带着温度,摩挲着她的后脊。她只得,不断战栗的攀上他的手臂,还来不及整理思绪,自己的身体居然做了反应。

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起。待到身体落入柔软棉榻,她才开始懊悔不已。她开始自责,带着恐惧,不行,还要更努力的去忏悔,因为此刻,居然会有一种久违的希冀。不——不是对他的久违,一定不是!只是他,这秒,与路北川,太过于相像!

他的唇在她的脸颊游移,婉转间来到的她耳边,他轻点厮磨,还喷洒着灼热的气息,夹杂着几分醉人的酒气。她一定是醉了,自己喝醉了,又被他的酒气迷倒了,才会这般不知反抗。他不似他,这般温存,她完全没有印象……

手掌摩挲上至前,直到探入,她方才惊醒,那手掌为何会刺痛她?原来,纹理分明,刻着禁忌的宿命!

她拉着他的手不放,迷醉的双眼也盯着他,她要对他说什么?糟糕,全乱了套。

大掌收回,带着力道,他紧了紧张另一只圈着她的手臂,将她搂的更紧,“别怕,这次,我会很温柔。”哗——他说他会温柔!话毕,侵入她脑海又统统变成了六年前的肆虐。

他明显的感受的身下人的变化,她的身子突然僵掉了——她对六年前,耿耿于怀!

他是否不该提及?

可是,总归——他与她之间,还是要共同面对,修复也得二人进行。就在今晚!他卯足了力,耐心的挑逗她的情欲。

那些情爱的实质,六年来,她不曾最后触及。可是那些花俏步骤,她却不匮乏。她曾与乔牧,多少夜,互相抚索取,她安慰了他,他也换了角色的去取悦她——取悦也好,证明也好,那些过往已经烟消云散,她又想起了乔牧!他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

他牙齿恶意的轻咬了一下她前的淡红,她吃痛——怎么?又要来了吗?

转瞬,那唇齿又开始了温情的战术。那一下,他只是惩罚她,她不专心,在与他的床上。他有些小挫,可是,转念,为了她,为了将来,过往——他统统都放得下!

他撕扯了她的薄纱,那玉体半裸,刺激了他的心神,更加专注的膜拜,唇落下,锁骨,前,肚脐,盆骨,大腿间……他不容她反抗。

她于是沉默,静待,那些熟悉的动作,如今换了男人来做……她心中有些纷繁,赫,又可会有不同的效果?那刻,他是不是会像乔牧,也微笑着,来对她进行安抚?

只是,待他的手初撩拨那刻,竟然升起了阵阵酥麻!她有些战栗,睁眼,看见身上的男人有些惊喜的脸,他惊喜于她的反应,她则是惊讶,慌张了眼神。

这六年来,除了她与乔牧,再无第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苦恼与隔阂,于是他也看不出——她那份惊讶于表的疑惑。满心欢喜,权当作是鼓舞,他身体也赤露,覆上来,相贴切。火热抵在她腿间。

她抖的越加的厉害,自己都控制不住,可是两个紧密的人却都识的出,并非恐惧,而是情爱反应。

啊——她疑惑,她从来没有过反应,她更羞愧,怎么会有反应?睁着的大眼,失去的焦点,她觉得,只有他在自己的眼里,换了好多种形态,最后落在面色和煦的他身上,天啊,他可不是路北川吗?带着那份儿惶恐,突然觉得身体微痛,接着是剧痛,他又一次,刺入自己的身体!

怎么可能?虽然也还觉得干涩,却足够承受他的进入,只是随着他的律动,身体深处,竟然开始湿润。

他在适应,那过于温暖狭窄的她,紧紧的将他锢在她的体内,他一进一出,来回都极慢。他要温柔,温柔的让她记住这个夜晚。他们之间的爱不是残暴的,是温情的,是完美的,是最真实的结合!

陌生的快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突然觉得大脑有片刻的窒息,她想,那样也好,什么都忘记,包括这不伦的欲望宣泄,那束道德的防线似乎早已破败不堪。不要再逼她,在爱与恨的边缘……她的手覆上他的膛,索,那似乎也是一种索求。受了肯定,他加快了律动,开始放肆自己的渴望。

她觉得压抑——“唔唔……”的呻吟,就在高氵朝来临的前一秒,她轻叫……

身体,最诚实,总早先于你,找到所求。

禁·爱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章节字数:2373 更新时间:08-08-11 19:54

她并没有睡着,他知道,但是她只是僵直了冷却下来的身子,背对着他。上一秒她还在他的怀里shenyin不断……

她在后悔,自己拢了凌乱的衣衫,却遮不住满身的肮脏,唔——她觉得恶心,刚那一刻,她居然会觉得那般美好且绝伦,原来变态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她只得背对着他,整理着自己,却一动都不敢动。

“我知道你醒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他有些不开心。他以为事后的拥抱才是最完美的,她却据他于千里之外。

“嗯。”她的回答更冷漠。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失去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凑上前,身子还chiluo着,从背后抱住她,嘴唇凑在她的颈窝。她的身子僵硬,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柔软。他心里叹气,“为什么非要这样?”

他问为什么?赫——她已经懒得回答了。难道她该满身心的幸福和自己的亲哥哥jiaohe在一起吗?为什么……

“我们刚才不是很好——”他急于证明的是——他对她的爱!

“住口!”她却这般严厉决绝的打断了他。

他觉得有一个口子在他的心头慢慢的裂开……如果说六年前的错误是他一手酿成的苦果,那么,今日自己心口上的伤痕,他也只能自己慢慢缝合。

“就因为我们是兄妹?”

还有别的理由吗?她连回答的意愿都没有了,默不作声,依旧一动不动的背对着他。

“那么如果,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呢?”终于,他须臾回转,这样的去试探,只为她心里一个答案。

问得好,要是他不是亲哥哥呢?她会喜欢他吗?这样的男人鸷且狠毒,她不会喜欢他,若会……喜欢的也是他带着温文尔雅面具的那刻,像极了路北川。

路北川——天啊,路北川……可不是,这辈子,她只爱这样的一个男人,绝世独立,带着孤独的温柔,缅怀着她的母亲,捧她为明珠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走了……她再也没有去爱的机会了。

不回答——她——不回答!他压住满腔的妒火,压得住吗?隐隐的克制自己不断圈紧的臂膀。

“你弄痛我了!”她低声吼,突然莫名来了脾气。

不思索的连忙松开,下一秒才反应,她竟知道对他吼了。那个真正倔强的她,心里也一样桀骜于世的她……他竟然有些欣喜,路北川的悠远是没有脾气,不会吼叫的乖乖女,而如今路北川走了,她也无需在伪装了,他渴望着,她这般不逊,也能如他般,挣脱jinji。

路北川,看来你走的并不是没有用处啊——紧接着,这样的念头一下子就冒出了,有一点点的负疚,接着便被一种欲望的驱使所替代了。只要和她在一起,谁阻挡,谁就消失!只是对于他来说,路北川也给予了养育之恩,只是这恩情是对他来说,莫不是更大的讽刺?

他收敛的情绪,对她低语,“我们总会在一起的。不要想着逃离我。”威胁的话,说的却似爱意表白。

她无语,月光如水,落在她pulou在外的一双纤纤玉臂上,那般透明。

他盯着看,转而,目光定在她左手腕的那一串串珠子上。他探了手指去摩挲,暗色中,看不清颜色,只是辨得出那道道的隆起。他觉得揪心的痛。那血脉迸溅的画面,也刺激过他的视线。

她不动,冷冷的任他拨弄。半响,想出一句刻薄他的话语,生冷的脱口。“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下一秒,他的手指就定在那处,一动不动,“会好的,会好的……”他喃喃,像是说给她听,又似讲给自己。

他宠着她,爱着她,从哪刻起,就打下了注意。不是吗?他要她的心,就得先掏出自己的。可是啊,她知不知道——早在若干年前,他已然全身心的爱上她了,试探的挖心挖肺的对她,却都被她的冷漠挡了回来。

那时,他是路家少爷,众星捧月的对象,她不但抢了他的光彩,还俘获了他的心。即使他爱的深沉,表现出的也只能是轻浮。可是她都不懂,她都拒绝,所以,他选择了毁灭,选择了霸占。这一切却又将她推向了离自己更远的地方。

他不羁,也懵懂,爱得直接,做的果敢,却在那一刻忘记了身处繁世的障碍。

而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时间将他洗礼,聪明的人变得狡猾。爱依然是爱,爱的有步骤,爱的有手段,她终归还是属于他了。可是他要得更多,即使到今夜,这爱仍然带着豪夺的印记,他依然希冀她的心若能真的也属于自己……

“这段日子,把你闷坏了吧?你也该去学校里面办办毕业的手续了,我派司机跟着你,你也出去透透气。”既然下了决心,便给她恩宠。她的自由便是恩宠。

她有些惊喜。

下一秒,他又说,“我断定你是不会跑的。”他却还是习惯威胁。

哎——她怎么能跑?为了这世界上深爱她的,她愧对的人,她是不会逃开的。

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默许。他该开心吗?她若想逃离,他会恨她,此刻她不逃,却为了另外的一个男人,他又能不恨吗?

用力的翻过她的身子。她扭捏,皱着眉瞪他。

“过几日,我们搬离这处。”他突然来了这遭。

“什么?”她不解,没有料到。

“我在市郊有处新别墅,你会喜欢那里,环境空气都好。这房子太陈旧了。”他抬眼看看过高的天花板,这里的一切都沿袭了老派的样子。

她心底暗涌,他们还在这大院里面,谁说不是人多眼杂呢?他们这般,不多时,会不会也是满城风云?只是,她竟然舍不得这里,多少的回忆中都是压抑的不开心,总是想着有一日离开,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日——舍不得!这里有那么多和路北川的相处……可是,相较于兄妹luanlun的丑闻,她怕是更想要早点离开是非之地。

她猜得非然这般。他——从不畏惧,要得便是在一起,又何惧光明正大?一直以来都不怕被人知道,若怕,是怕,还身在这院中,离乔家相隔不远……

她与乔牧的情谊既然起于这院子,那么,就断在这里吧!——他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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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章节字数:2785 更新时间:08-08-11 19:54

这便是他,雷厉风行。说给她自由便给她自由。

多少日未离开路宅?自己也不记得了。再回首望望门厅,治丧的物件早就消失了,警卫还是矗立着,只是不再为了路北川而矗立,路书记——已经被人遗忘了。出了自家的前院,下意识的就北望,隔不了多远,那是乔家的房子……

“上车。”有人不耐烦,推她进车里。

司机自前排憨厚探身点头,“路总,”接着转向她,“悠远小姐。”

“这是老贺,以后就是你的司机。”路征转了脸对她说,刚才的不高兴还刻在脸上。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这般,搬家怕也是要她远离乔牧吧?赫赫——她真傻,竟然忘了这茬。

两人一路不多话,他在清润的大楼前下了车,吩咐了几句,又对她说了好些体己的话,便让老贺送她去了B大。她就读的大学,她还要去见见导师,研讨毕业论文,好准备答辩。

悠远清楚地感觉到老贺自后视镜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不经意就想到了陈叔。自什么时候开始,对了,路北川的丧礼之后,他们再未见过,还有沈亦清和李嫂,他们现在在哪里?

转而思索起沈亦清。她还好吗?回忆起来的全是丧礼上那个几近呆滞的她。受了太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垮了。看来她是深爱路北川的,只不过爱了不爱自己的那一个。唉,她觉得她可怜,却不同情她。心里甚至几分讥笑。路北川至死都不爱她,如今,连带她唯一的亲儿子——路征.....自己与路征这般,可算也是对她的一种报复呢?竟莫名产生了一丝快意。

转眼,B大到了,导师客套的寒暄,安慰几句丧父的伤痛,暗示她,答辩是能私下于她方便免去的。她拒绝了,一来是自己向来功课不差,自信即使现在不做复习,答辩还是能顺利通过的。更重要的是,有了答辩的借口,自己才能多出来走走。

老贺一直紧跟在她身后,与导师见面的空档,也立在办公室的门口,一个司机俨然保镖,非然,完全是来监视她的。

临走,导师叫住她,“悠远,这个给你。”一本书,毫不相干,只是导师眼神不同。她接过,翻开,里面一封信件,她茫然。

导师压低了声音,“乔牧有来找我,托我将这封信给你。”

她恍然,与乔牧同是导师门生。他见不到她,千方百计,寄一线希望。

她愣了好久,突然,把书推还给导师,“老师,帮我交还给他。”既然与他都是镜花缘,何不就彻彻底底的斩情丝呢?

“这——”

“老师,麻烦您了,我与乔学长......是不可能了。”

她说的冷淡,反而让导师一阵心酸,先后都是自己的门生,官家子弟,却偏偏都没有傲气,待人接物让人欢喜,心中是真心的欣赏,而如今,这对璧人……

“悠远,你别这样,乔牧并非一般的孩子,他断然不会那般的现实。”也有所听闻,他们婚讯告吹的传闻。官场的利益斗争,就是身处象牙塔中教书的夫子都了解!

她淡淡一笑。“老师,我走了,论文我回去再改改,我再和您约时间。”

夹杂落寞就出了校园,车子挂的特别的牌照,进出都无阻,她渴望能下来走几步,也没有机会。罢了!七月的流火,困的她也乏力。

恍恍惚惚,才辨出,那路不是回家的路。

“老贺,这是去哪里?”

“悠远小姐,我们这不是回家吗?”

“回家?路走差了不是?”

“噢,路总吩咐晚上送小姐回市郊的别墅。”

天,真是极致!他是浪费不得一秒时间,下手也快,可不是!早上到晚上,她便易了宅所。他是容不得她与乔牧一丝的瓜葛。

别墅倒是挺合她的心意,不大却雅致,落座在半山,周遭走几步便是另一座,连绵的寓所,看来都是有来头的人安的。隐私保护了,安全也做足了。

两层,有数间房,可是,她与他还是一间,大床居中,白纱落错。

她又见到了那个新来的阿姨,才与她有了第一次对话,知道称呼她安姨,今后都是由她照顾起居,也同他们一起住在这里,离他们的主屋相隔最远的房间。

路征开始日日都按时回家,每晚餐桌上与她共进晚餐,做足的,并非是戏,似乎笃定以夫妻的身份——定义他与她。

安然,夏日夜风,才稍有清爽,在这处避暑也好,避世也好,她可是变得处之泰然了?无人知晓……

“你竟选了这专业来读?”路征走至伏案的她身旁,捡起几页书稿,坐在一旁看起来。“还以为他会让你读读艺术哲学而已。”

他——路北川,确实曾要她读那些女儿家陶冶情的科目。那个“她”曾经就是美学出身。路北川说,不读美术也成,那就学声乐,女孩子家弹钢琴也优雅。她已经是钢琴好手了,也是得那个“她”的真传。

她不依。

若要算,这大概真的是她第一次忤逆了路北川的意思,她选了法律,刚毅的和她不和谐。路北川最后也还是不反对了,其实读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的女儿,安安稳稳的毕业,那帮她找份留校教书的差事也好,与乔牧一样的专业不是更好?他欣然诺许。

她想着,手上的笔开始划竖线。

“其实这专业倒是衬你的。”还记得她小时候便不会喜欢小姑娘的东西,还要对着路北川佯装欢喜。“只是,是你真的喜欢,还是因为——乔牧读的也是法律?”

待她缓慢反应他的话语,那张不太满意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早了,我去洗澡。”放了笔,就先逃开好了。

他看着她背影,手抓的紧,那几页纸皱的突然,唰的被丢弃在地板上。他跟上,推开浴室门,水声作响,雾气四起。

她正赤裸着,眼见他进来,惊了一下,手想要遮也来不及。这遮掩的动作也显得白痴了,他们夜夜,都有着更为亲密的举动。

他靠近。她来不及逃,被他抱住,身子全部被他的膛掩埋,水声浇得人心里更烦,他的唇就又厮磨起来,带着雾气侵袭她的脖颈,手指也来到了她的前,樱红凸起……

下意识还是扭转了身子背对他,那些不由自主的反应,还是会让她觉得害怕。

面前的半落地妆镜,隔着薄薄雾气,隐约的映照了她的娇躯,连同她身后男人正逐渐压迫而来的壮体魄。

“啊——”

他双手抱着她的腹部,她臀部上翘,迎合了他,下一秒,他便顺利的进入。

配合了他的律动,脚趾踮着地面,身子本没有重心,只是随着他的进出,跟着摇晃。这样的摇晃让身后的男人得到了莫大的刺激。

他逼着她的身体凑近那块镜子,映照的清楚,她的小脸都是晕红,头发铺散,带着汗水,眉目是欲仙欲死的模样。——他爱煞了她这般模样,妩媚销魂。

他总是这样,做爱时,喜欢细细看她的表情,看她承受着来自他的征服,表现出来少有的每一刻生动,都让他欲罢不能。

愈是这样,愈是不能休止,他要她瘫散在他的怀里。愈加的进入,时快时慢,时深时浅。

那满室的缭绕,施与的人刻骨铭心,承受的人——无处可逃

禁·爱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章节字数:3145 更新时间:08-08-11 19:55

紧促的门铃,一阵阵的划过,空荡的别墅里显得刺耳。是谁这般?路征?不会……未听见他车子开进的声音,再说,他是有钥匙的。

铃声还是不断,安姨怎么这么慢?悠远起身,慢慢步出房间。

妇人从厨房中急忙赶出来,一开门——一阵香气刺鼻,来人花枝招展,正值妙龄,即使打扮的艳俗,给人的还是赞叹多于评价。

“你是路征的保姆吧?”女人还不等开门的人问,自己到喧宾夺主,径自的走进别墅大厅,四处打望。“路征呢?”

“小姐,路总还没有回来。你是哪位?”这女人长的虽然漂亮,但是却一股骄傲,让人心生厌恶,安姨的按捺了脾气问道。

“我?”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安姨,“赫——你倒杯茶果汁给我吧,我等着路征回来。”

“这……。”

“这什么!?快去啊!”

想说来人是谁,这般跋扈,下了楼,便看见安姨被为难,原来是宝丫头!

眼尖的人也一早就发现了她,先是一愣,估是没有想到她也在这里,接着便又恢复的傲慢的模样。

“赫——我说路家的大小姐也在啊。”

悠远见躲不过,只得步下楼梯走出去,吩咐了安姨下去,自己转向她,“宝丫头这是找路征?”

“啧啧,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

“他还没有回来。”

“都不是路家的小姐了,还是自视清高,冷若冰霜的!”

“你就坐在这里等他吧,不招待了。”

话毕,悠远起身走人。刚才这一来一去,说着各自的话,她丝毫没有搭理宝丫头,连带对方的挑衅也视作无物。

就看那呛声女人绝美的脸上,渐露狰狞的厌恶。

“你给我站住!”她一步迈上去挡住悠远的去路。“你还把自己的当路家的宠儿了不成?!我告诉你——路北川已经死了!”

那怒吼将女人的脸扭得不成形,悠远觉得甚是丑陋,几乎到了发笑的程度。

“你——你还真是不要脸!怎么?现在要附在你哥哥身边摇尾乞怜的度日了?你的乔牧呢?哈——乔家不要你了吧。”

悠远也不怒,看见可怜的人讥笑他人的可怜之处,却全然不知自痛的模样——并不是那么赏心悦目!这宝丫头,唉,自从认识,便与自己不合。自己也一早就知道她的可悲角色。

“对啊,乔家不要我了。怎么你来不也是因为路征不要你了么?”脱口就出。

“你——你这个贱人胚子!”

“我是贱人?你是什么?”

宝丫头被激的够呛,“哈——好好,你平素里装的淡泊安静的,今日到才露出你伶牙俐齿的狐狸尾巴了!也是,想你的出身,怎么可能是好欺负的角色。哼——你是遗传你妈妈那个狐媚下贱个了!”

哗啦啦——什么不说,倒是戳到了悠远的软肋。这世间,若要真惹她生气,便是有人诋毁隋心,这个女人,是路北川心目中的女神,竭尽一生想要呵护的。她也容不下的任何人去诋毁!

“你说什么!?”

眸子里面迸裂出的暗和危险倒是摄住了宝丫头,不过她还是佯装了模样,“我说的就是你那个下贱的妈!”

“宝丫头,你口口声声说别人,还真把自己当作清高的主儿了。老爷子留你在身边是做什么来用的,果真当我们众人都是傻子?”

轮到宝丫头被逮个正着,哑口无言。“你——”

“我什么?!你喜欢路征吧?可是他稀罕你吗?不过拿你做工具,自己玩够了便丢给别人!你倒当真了?!你的黄粱美梦,我本来是无心去扰,只是你偏偏来惹我的不是!”

“啪——”一巴掌清脆,落在悠远的小脸上。她捂着脸,火辣辣的瞬间听见了车子驶进来的声音。

“啧啧,打痛你了吧?不过,你现在已经没有人撑腰了!路北川死了,还会有谁心疼你这个小贱种!”

悠远的脸通红,那巴掌似乎来得猛烈,她却看不出吃痛,面色比刚才还冷冽。“宝丫头,你错了,路北川死了,我反倒是多了路征来疼我。”

“你什么意思!?”宝丫头一脸的恐惧。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路征的新宅啊!”

对啊,他搬家竟然都没有告诉自己,还是她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他在市郊别墅的地址,不想一来竟看见路悠远!

“你别在装疯卖傻,胡说八道了。你们……是兄妹。”

“赫赫——我也想当他是哥哥,奈何他却不要我做妹妹!搬来这里做什么?”悠远扯了肩头的衣物,淡淡浅浅的爱痕,“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要我和他双宿双归!”

“你……你这个疯子!”宝丫头被她肩上的印记乍得突兀,几乎跳了起来,这个悠远真是一个贱种,这样的弥天大谎都敢拿来说,不教训她怎么成?她下了重力,双手撕扯上悠远的肩膀,又是掐又是扯,一下子将悠远推了出去。

“住手——”男人焦灼的怒吼伴着,悠远的身子呈完美弧线,重重的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那张小脸突然出现了剧痛的表情。

“悠,悠,你没事吧!”男子飞奔过去,抱住她。

她痛是真的痛,泪水顺着眼角拼命的涌,那生硬的地板摔得她脊椎的都快碎了!不过值得,自己算得刚刚准。

“你这个疯婆子,来这里撒泼不成!”路征恶狠狠的对着处在一边的宝丫头嘶喊。

天啊,她没有看错吧。她,不,连带着全世界的人——都以为路征是打心底恨死了路悠远的,可是……看他搂着路悠远的样子,那小心翼翼,痛心疾首的样子!

“路征,我……你听我说……”她倒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悠,你还好吧,你痛不痛!?”路征那里顾的上她的解释,抱着悠远不知所措。“安姨,安姨!”

安姨这才匆匆的跑出来。

“我叫你看着小姐,你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做事的?”

安姨也傻了眼,“路总……不管我的事……是小姐要我下去做事的。”她看着悠远满脸惨白,说话也颤颤巍巍。

“路征,别怪安姨,和她无关。”悠远虚脱在路征怀里,还是替安姨开了罪名。

“对对啊,是这个小姐按了门铃直闯了进来,说要找你,悠远小姐就要我下去了,我回去了厨房,后来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路征直勾勾的看着宝丫头,宝丫头被这吃人的眼神吓得呆住。“路征,你……你怎么……。”

“悠远若是有什么事,我放不了你!”

轰——犹如五雷轰顶,这对兄妹……

“你,你说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悠远早已止了泪水,任由路征抱着,眼里多了一份嘲弄——说啊,看你怎么回答!

这嘲弄躲不过路征,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她是等看他如何启口。

殊不知,他哪里在乎过——“我们在一起了!”

哗啦——

安姨虽然知道的仔细,但是未曾料想路征表白的彻底,也不怕这等luanlun的禁忌泄露,还是小怔一下。

对比着宝丫头——她完全被吓住!“你们——你们是兄妹!你们——luanlun!”

啧啧,多可恶的字眼,刺的人不舒服。

“住口!”路征大吼。“给我滚!”

“你,你竟然让我滚?”这更让她震惊,“你……。你骗我!”

“骗你?我有吗?我何时对你做了什么许诺?还是我何时对你说过爱你?你我之间,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若有其他,我想,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自恃甚高了!”

宝丫头彻底的傻了眼,“路征,你真狠!居然利用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吗?”

“你——你简直不是人!”她几乎是气不成调。

“还不走,要我‘请’你出去不成?”路征威胁到。

安姨在一旁看不下去,推搡着宝丫头向外。

“放开我。”她挣脱,站得笔直泠然对着路征,“路征,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她恶狠狠的瞪着路征怀里的路悠远,“你们——走着瞧!”

禁·爱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章节字数:1269 更新时间:08-08-11 19:55

步入卧室,他将她放下。

她俯身躺着,衣服被解开,脊柱尾部青紫了一片。

“去医院!”这里不似过去的院子,没有专备的医护。

“无需那般的麻烦。”

“那我叫医生来好了。”说着要去拨电话。

“别!医生来了我也不看!涂些药酒,很快就好了。”

了解她,谁能比她倔强!

他拿了药酒来,顺着伤着的地方,按纹理的涂擦,满室突然弥漫了浓烈的味道。

“伤得不轻,还痛吗?”他转了身子去看她的脸,“等等——”他掰着她的脸不准她扭开,“你的脸是怎么了?”那嘴角有些红肿,上方还有几道划痕。

悠远挣脱他的手掌,自己脸,刚才宝丫头那掌还是用了全力!有点刺痛,怕是她的指甲锋利,划破了皮不成!?

“她打的?混蛋……。这个疯女人。。。。。。。。”路征咬牙切齿,满眼的怒火。

“你惹得风流债,如今还在我身上。该怨谁?”她是不满他那凶狠的表情,可是话一出口,自己却觉得不妥。

路征到似乎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我放不了她的。”宝丫头那嚣张跋扈的气焰是该收收了。

“做什么?别那样了。”刚才虽然有心演了一出苦计,但若是对宝丫头来真格的,她还是会心慈手软。毕竟她心里清楚,那女人,身份已经是甚为凄惨的了,只是自己还不自知,哪日,待年华不再,失了利用价值……。哎,她想想觉得后怕,女人在如此权利世界里面,只能扮演工具的角色,沉鱼落雁,却缺少智慧,美貌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最大的悲哀。她有些忿忿,对路征,他不是也利用过她,“她也可怜……。你没有少利用过她!”

路征面色一沉,“那是她的命,怪只怪她自己,出身不好,又不长脑子。”

论出身,她有些不乐意,“沈老爷子收养的出身也叫不好?沈老爷子调教的能有不长脑子的?”

她呛他,他也无话可说,只得含糊。

“你我都知道,外公收她是做什么用的,何必和我较真。”

“那便是你们自己不好了,棋子都管不住。还生了念头要管制住主人。”她一语双关,宝丫头对他的企图,过于明显。

“是她不自量力!与我无关。”他一早就看透棋子的心理,给了时空给她,自己思量,哪知,她愈发的糊涂了!

他满目的鄙夷,看得她心里更不舒服。

“你对你利用过后的女人都这样?即使有过亲密的关系的,你都不念点恩情吗?”她讥讽他,想起来他们二人怕是一直都有的不正当关系。

她倒是聪明,还记得记年少时……只是,于他,那都是些少不经年的风流韵事,可是如今,他对宝丫头,只是利用而已。

“我在你心目中,非要被拿来与这类女人相提并论吗?”并非德行高洁的人,但是似乎在她心目中早早就定位,与之匹配的难道只能是乔牧吗?

“是你自己不检点,先招惹了人家!”

他看着她,不回答。

她才又发觉,自己不该太在意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

“从此,我再不会招惹他人。”字字珠玑,笃笃情深。

可是誓言?闻者心中无数波澜,面色依旧冷漠。

禁·爱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章节字数:2359 更新时间:08-08-11 19:56

女人魅惑,在舞池中扭动身体,诱惑的众人为之颠倒。唯独角落一男人,微微摇头。

女人生的动人,却不知自用,如此挥霍自己的天生优势。

“滚开!”她用力推开凑上来揩油的男人,气焰嚣张,踩着高跟鞋踏出舞池。刚步出喧闹中心,声色场所好不容易一处僻静,终于忍不住,泪水狂流。

她觉得自己心里真的是又恨又痛!她也自知,自小出身贫贱,被父母抛弃,直到七岁那年被沈老爷子收养。当自己走入沈家时,便被那富丽堂皇,威严高尚的气派刹住了。她满心欢喜,以为命运之神真的眷顾自己了。从那开始,锦衣玉食,直到自己慢慢长大——她才明白,沈老爷子收养自己的目的……她不过是一个计谋,为人效声色之劳。她也不甘,但是却无路可出。

直到见到了路征那刻。少年的英伟和不羁吸引了她。她直觉,路征混身的叛逆,契机着或许找到了一个跳板。借由着年少旺盛时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讨好他,竟没有想到自己却先弥足深陷。等着六年后,回来的这个人却完全变了模样,她却还傻得一如既往,或许他也对自己有一点感情,这样的她还是能够离开着表面风光,暗里的皮生涯。没有想到……

她撩了水在脸上,倒不小心又花了自己的妆容,哎——眼泪真是不争气。

“就只会暗地里面哭吗?”

冷漠的男声惊了她一跳,她回头,发现狭小的卫生间内矗着一男人,她忙又擦了擦脸上的泪,换回了高傲的样子。“是你。”

男人不说话,笑笑。

“你来做什么?”

“放心,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哼——什么笑话,只是一时迷了眼睛,流了泪而已。”

“是吗?”男人笑得更有意味,走了近,看着女人哭花的脸。“我倒是好奇了。你与他相识那么久了居然都不谙熟他的格吗?”

这才知道来人的意图。

“你想说什么,直说!”

“果真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和路悠远?”

“他们是兄妹!”她一激动,还是叫喊出来。

赫——沉不住气的女人,“哪又怎么样?你还不了解他的格?纲常伦理——困得住他吗?只要他要,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的人,心里一沉,面色微微失落。

男人观察的仔细。“他对路悠远是真爱,爱得刻骨,怕任是谁都比拟不了吧?”

怒色和醋意开始升上脸面。

“倒是可怜了你,一片痴心,竟然被他利用了,如今还这般羞辱。”

“住嘴,够了!”宝丫头终于忍不住,破口大喊,“我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不易察觉的笑意在男人的嘴角扩散。“这样的耻辱和仇恨,当然不得不报。不过,凭你自己也是无力。”

她有了警觉,狐疑的看着他。

“你需要盟友,帮手,推波助澜。”男人顿顿,“去找乔牧吧。”

“你有什么目的?”

还不傻,男人心中笑笑,“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大可不必顾虑我的目的,断不会危机你的利益,只是,事出这刻,任谁都看不下去了吧。我只是出来点醒你。”

宝丫头心里暗骂,莫非真是因为同情她才来帮她出谋划策?当她真的傻啊!?脸上突然出现笑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可会想到——养虎为患。”

男人敛了面色,“莫揣摩我的事情了,还是多为自己打算吧。”转身离去。

“乔牧……”宝丫头嘴里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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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要你退还给我?”乔牧焦急的问,有些质疑。

“还能有假!”老师并不生气他的疑问,看得出他的忧虑。“她看见信件,未曾碰过就交还给我了。”

乔牧无语,低垂着头,看着手里没有打开过的信件。

“乔牧,你莫难过,我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人还是彼此相爱着的。看得出,悠远也是有什么苦衷的。”

乔牧抬了脸,满目的苍凉。“老师,你见到她了,那么,她可还好?”

“还好,看不出什么大碍,只是隐约觉得她心中有点……。”

“什么?”

“无奈。”

“无奈……”哎,他几度痛心疾首,可怜的悠远,为了掩埋乔家的丑闻,甘愿牺牲了自己的自由。

“乔牧,你们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如今是怎么走到这般地步,我心里也略知一二,但是,还是望你能够挣脱一些虚名,为了心中所往而学会放弃。”

放弃,可是那般容易?就是因为知道身无长物,才会任人鱼俎的悲哀,就更不能放弃!只有拥的权势,才能得心中所爱。几多无奈,几多现实。

“你也不要这样的灰心丧气。只要还忠守彼此,一定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悠远过几日还会来找我,为了答辩的事情。我想我能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真的吗?老师。”

“不过……她似乎被人监视着。”‘监视’这二字竟然出现在这文明法治社会……。学者心中有所潸然。

看来和他料想的一样,“我们的婚约,已经为了两家的事情而告吹,如今,她的家人也禁止我们见面。”

老师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是还是不做多究。“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安排了。你等我的电话就好。”

“多谢老师!”

乔牧步出教师楼,走过曾经常常和悠远漫步的林荫小道。这里三三两两,年轻的情侣,相拥甚欢。

该做何感想,几分的痛与愁。

突然,电话作响,他皱眉——陌生号码,按下通话键,“喂?”

“可还对路悠远念念难忘?”劈头盖面的一句问话。

“你是谁?”

“对你有用的人。”

禁·爱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章节字数:1945 更新时间:08-08-11 19:56

“wheredoIbegintotellthestoryofhowgreatalovecanbe?WheredoIbegine。。。。。。”

唱片里面优雅的伶唱,她对这整面的玻璃窗,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屋内的一盏橘黄的灯照亮身边的范围。她抚着额头,面前摆放的那么多书籍,她并没有看进去。直到他的气息扑鼻,她才发现他的靠近。

她拢了拢头发,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或许她还不习惯他这般的温柔。摔伤的部位不是那么的严重,他还是于次日请了医生来瞧,分别开了特别的内服外用的药。瘀伤也只是偶尔作痛。他却把她竭尽的呵护,甚至扔下了一切,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她不能承受。她也知道,他所作只是借由她的受伤围绕她身边,拉近彼此的距离。她真的想拒绝,这样的无谓的举动,可是,每每看到他那些过于细腻的作为,突然间觉得——某种不堪负荷的感觉在她的心间弥漫。呼——她只想打散这异样的感觉。

他抱起她,自她伏案的窗前抱至床上,他落座她的身旁。

淡淡的清香,席卷他的身心,那是她的味道,自很小的时候他就熟悉这样的味道,每次她沐浴完之后那种特别的味道,萦绕了整个房间,久久不能消散。他便静静的站在走廊,漆黑中,深深地呼吸,那香气尽入肺腑,便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似乎碰触了她的肌肤,也如这味道一样诱人且纯洁……。

情不自禁,他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对不起,她还是无能为力,做不了任何的反应,甚至想要推开他。“别,别,我的背痛。”

呵——还好,她找了背痛的借口,没有直截了当的推开自己,天,难道要鼓掌庆贺,他心中苦笑。“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她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否真话,这样的路征她断然是没有见过的。她发觉他试图一洗以往的形象,但是那样暴虐的格,又能改变成什么样子呢?

“身子背过去。”他一边命令,一边用手去帮助她,接着撩起她的衣物,取来药箱里面的药酒。开始小心翼翼的为她涂抹。

这是这几天来他们最为亲密的接触。

过往的每夜结合,都给她带来了从未体验的感官,有些陌生却很奇妙,甚至超过任何自己曾经有过的愉悦,但是每每清醒,又有一种令她痛不欲生的悔意袭上心头。这种悔意夹杂着一种恐惧,将她拉向深渊,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她看见了很多的面孔,母亲的,路北川的,乔牧的,他们都在瞠目看着她,天啊,不说话,却足够给她扼喉的窒息感。

“啊——”她自梦中惊醒的叫声。

“悠,悠,你怎么了。”路征唤她,灯启开,她满额头的汗水。“是不是做恶梦了?”他怜惜的用指腹轻轻的揩干她额头,进一步的将她搂进自己的心窝处。

扑通——扑通——心房深处震动有力,她的呼吸慢慢的安稳,随着那节拍,似熟悉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宽大,任她躲避风雨。

“不怕,有我在。”男人的声音自额头上方传来。同样的内容,却不属于同一个人……。

她没有立刻推开他,过了好一会还是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自己一个人躺下。

突然空虚的怀抱,一阵凉意,他明显的叹一口气。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关了灯,躺下。他的心房还是抵着她,自她的背部,传递着温度和热度,传递着他的所有……。

这次,她放弃挣脱。

黑暗中,他在捕捉,她的气息,她的思绪,直到最后,他满意的笑了,那笑容满足过一切——这次,她没有,甚至还隐隐的靠向他。时间似乎静止,空间也似乎不存在,直到他感觉她已经安稳的睡着在自己的怀里。

当黑暗再次涌上来,她还是在不断的重复那样的噩梦。她努力的去感受,感受那具温暖的身躯,有着强劲的跳动的身躯,下意识的去索,却怎么也没有抓住。究竟,她在寻找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直到醒来,又是一身汗,她自己开了灯——已经四点了。侧首,床的另一半是空的。他不见了?这个时候?去了哪里?

口渴,她披上外套,下楼去厨房倒水喝。走过楼梯时,转角的书房似乎有灯光。她走近,透过门缝。男人皱着眉,对着笔记本,专注的工作着。一旁的烟灰缸,还燃着抽了半只的烟。他竟没有发现她,那么的心无旁带……。她转了身子,背靠着墙,突然觉得,心跳似乎漏掉了半拍……

一连的几天,白日里,他寸步不离,陪在她的身边,将三餐摆放在她的面前,按时地喂她吃药,耐心的为她擦药。他扶她去书桌前,抱她去浴室,甚至强制的亲自为她洗澡。

夜里上,他又极其小心的拥着她,安抚着她入眠。可是,当她浅浅的睡下,就能感觉到他起身离开的动作,接着,是脚步声,步向书房。

她明白,每个她入睡之后的深夜,他都在补白天没有作的工作。只为能够白日里守候在她的身边。她更加的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禁·爱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章节字数:2694 更新时间:08-08-11 19:57

四方茶室,一英挺男子走入角落的包厢。落地窗前,女人就坐,吞云吐雾,烟烟绕绕。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希望我用什么眼神来看你?”

“你也清楚,很多事情,做与不做,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更何况身在我这样的处境!”她接着吸一口烟,猛然一吐,“还有,你以为我很愿意?我很享受吗?”

她指什么,乔牧清楚。

“说吧,找我想怎么样?”

“别这么冷淡成吗?”

乔牧愤然起身,就要离去。

“莫非真的就把路悠远拱手让人?”

身子僵住,半响,还是转回座位。他眉头紧锁,在等她的下文。

“啧啧,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把你们男人一个,两个的,都迷成这样。”话语轻浮,夹着三分无奈,三分厌恶。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合作吧!斗垮路征还有沈长啸!”

闻言,心里震惊不小,宝丫头说什么?可是一种试探?他不回答。

“别害怕,我设不下什么陷阱给你的。”

“为什么?”

“因为恨!”女人狠狠的掐了烟。“我恨路征!他不该这样利用我!就算别人可以,他不行!”她寄予了多少的希望在他身上,还曾经深深的迷恋着他。可是他却全然不把她当回事,甚至坦白的讥笑她的愚蠢。她怎么能够容忍这些。“我要毁了他!”

乔牧看着面部几乎扭曲的宝丫头,疯狂的女人……。真是可怕。“我是否该把你这样的疯狂理解为因爱成恨?”他忍不住还是要嘲讽她。

“乔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理由……毋需多说……“可是,现在不是你对我不满的时候。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把你的心肝宝贝抢回来,我可不保证,她有天不会变心,心甘情愿的跟了路征!”

“你在胡说什么!他们是兄妹!是兄妹!悠远不会和他一样疯掉的!”

轮到了乔牧几乎失控的吼叫,宝丫头满意的笑笑,“乔牧,我看走了眼,你呢?仔细想想,他们是兄妹,说不定留着相同luanlun的血!”

“住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乔牧安了神气,眼神凝聚,“说吧,我们要怎么合作?”

一丝诡异的笑容在美艳女人的嘴角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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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还是让我来扶你吧。”路征从浴室出来便看见悠远站立在房间中心。

“不用。”她语气和煦,“看,我走的稳稳的。其实腰早就好了,都是你自己担心的太多余,不让我走动。”

路征显然因为她的话语还有态度愣住,几秒之后,居然一种幸福感却在腔蔓延。她的样子,就像是妻子在对丈夫撒娇!

她也有些窘,不知该作何表情,转而低了头说,安姨做好了早餐,一起下楼吃吧。

“嗯”。他重重的点头。

两个人落坐餐桌,相邻着。

“你可吃了药了?”

“起来就吃了。”

“以后还是饭后吃吧。空腹不好。”

“知道了。”

她的态度还是淡然,却好过了往昔对他不加理睬千百倍。他的心里每秒都是甜蜜的。

门铃响起,安姨去开了门。走进玄关,迎面而来的是——袁梓桀。

“你怎么来了?”

“有份文件还是要你来签署。”

“哦,坐。”

袁梓桀坐在路征左手边,对着悠远。悠远向来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对他的招呼也是点头而过。

“还没有吃饭吧?一起吃。”路征边看文件边说道。

“不了,我吃了,你签完我就拿回去了。”

“怎么?粤北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了?”路征皱了眉。

“对的,二期的早就完了,后面的事情……你似乎很忙,我在电话里面提过,你说要我看着拿了主意。可是这个事情关系甚大我还是来找你问问。”

路征不做声响,但是眉头却不曾舒展,悠远看在眼里。

“路征,你也该回公司了,我的身体都好了。”

他闻声抬头看看悠远,又思索了半响,对袁梓桀说道:“这样,你先回去,今天我就回去,文件也等我回公司开完会再谈。”

袁梓桀一双眼睛含着笑意,半点都没有变过,“好的。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起身,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若有深意的瞄了悠远一眼。

悠远看的仔细,断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是什么意思?有所暗示?她觉得心里怪怪的,对这个人为什么总是没有好感,大概是缘于路北川曾经对他的评价。他什么都知道……这个男人,果然明且狡黠。

砰——袁梓桀离去的关门声,惊得悠远才回过神来。

“路征,今天我也要出门。”

闻言看着她,问道,“去哪里?”

“和导师约了时间,今天做毕业答辩的准备。”

她回答完了,他还是盯着她,直对着眼睛,她也不躲避,任由他看着。

“好。我叫老贺送你去。”

“嗯。”她回答完,低头喝牛。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一起出门。

她显然做了些打扮,换了裙子及膝,头发蓬蓬松松的泻了半个背。她更加的清瘦了,五官就更加的立体,显得眉目动人。他立在门前等她,看她款款的走下来,心神都被夺去了大半。

待她走在身边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她。

“领带怎么总是歪的呢?”她踮着脚,帮他调整。

这串动作熟稔且自在。

可是等她收拾满意,停顿下来准备欣赏,却木然,那人——不是路北川!!!!

她习惯的是在路北川吃过早饭,立在玄关对她说再见时,冲上去,数落他的领带总是系歪,然后亲手帮他打理好,微笑以待,路北川的大手向她的头发抚去,宠溺的夸赞她的乖巧和值得疼爱。

而他——痴痴呆呆的等她为自己整理。断然是没有听见那个“总”字,枉以为一切那么顺畅自然,是她,开了心扉,容他纳他!

他抓住她滑下去的小手,目光热切的看着她,嘴唇欺下,只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蹭蹭。“走吧。”拉着她出了门。

那是骄阳似火,终于告别了霾,这里是家园故土,是他的天下,不再有异乡寒冷、寂寞、苦苦思念的哀恨!

“老贺,你送了小姐到了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待到小姐完了打电话给你,你再去接她。”他临下车交代老贺。

她有些感动,却不知如何解释。这算什么呢?对自己的信任。给她更多的自由。——这原本不是她本就拥有的吗?

60-66

禁·爱 正文 第六十章

章节字数:1989 更新时间:08-08-11 19:57

导师的办公室,四方紫檀桌,边角还镶了镏金的边。他是法学泰斗,这办公室却似文人墨客的书斋。记得乔牧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与自己同校,两人常在这里和导师伏案交谈……悠远坐下,曾经偏好右手一边,成套檀木椅,扶手深处刻着“燕园”二字,小篆清秀。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抚,那棱刻划过指腹的感觉,真是怀念……

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起来,转身,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堆开,蓦然,鼻间一阵熟悉的味道,脑子已经作了反映,眼睛才看到,导师身后,那抹熟悉身影。

她呆滞。直到导师开了口,“悠远,我带了乔牧来!”导师语气像是做了机密的事情,又似完成任务般如释重负。接着,匆匆便欲离开,想单留了私属空间给二人。

“导师!我今天来是与您最后一次谈答辩的事情的。”

简单的一句话,语音刚落,震惊了眼前的两个男人。

“悠远,今天老师不会与你谈答辩的,这些都不急!不论如何,你与——乔牧说清楚!”导师不敢再多留,下一秒便消失。

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人相对。

“你只为了谈答辩的事?即使看见我在眼前,你还只顾得上答辩的事?!”男人微怒,太阳的青筋暴着,一步跨向前,直视着她。

那属于他的味道就灌入鼻腔,她居然瞬间觉得陌生!

“乔牧……”

“悠,还要撑——你还要撑!我全部都知道了!”他箍着她的双臂直摇。

“你……”

“悠!你为了我爸他……受苦了!”

是啊,她受了禁锢,遭了屈辱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她又怎么突然似失忆!

下一秒便被他带入怀抱,满腔不知如何宣泄且又莫名的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觉得她周身都是冰冷,满目都是绝望,心痛啊,甚为心痛!

“告诉我,告诉我,说你不会忘记曾经的过往,说你一定等我带你回去,说你不会放弃……。”

乔牧那满腔的思念转为浓郁的情感,似乎转瞬就要将她熔化。

她攀附着他,那具自小为她茁壮成长的男人肩膀,那具路北川交托的温暖怀抱。她这才觉得安心,觉得原是宿命应该归寄的地方——这里没有波澜,适合她悠然清淡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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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完毕,各个小组报备了公司不同项目的进度,便散了下去。路征唤住袁梓桀。

“梓桀,刚才你给我的合同书,我看了。。”

“那么,路总你可签了?”

“大概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什么非要拿来我签,你签了不一样?”他盯着袁梓桀。

树立着的男人,面未曾改色,“前面的几份合同我都代你签了,也全是按着你的意思,我也有电话咨询过路董事长,待到这个完工部分的提前启用,我想还是要你自己决定较好。”

“哦,你说的很有道理。”他点点头,大笔一落便签上了名字。“待会叫周助理进来取了送去粤北就好了。”

“路总,还要盖章的。我拿去盖?”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这样的琐碎事情就不要心了。”路征说完,按下桌上电话,“周助理,你进来拿份文件去盖章。”

“那我出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梓桀,你如果没有很忙,去看看周晓薇那部戏。听说快要杀青了,你放了手下的事情,专心去筹划下活动,相关的推广也要进行了。”

“那粤北的事情……。”

“先放下,后三期的工程不是早就部署好了,即使我们不去紧迫督工,他们也还是得按时交付的。至于提前使用的事情,路董事长会自己去负责的。”

“路董事长不是在放假?”

“他知会我了,说直接去假期结束会直接去粤北的。”

“哦,这样就好。那么我下去了。”

袁梓桀拉开门,正巧遇到进来的周助理,点了头便出去了。

“路总,哪份文件需要拿去盖章?”

“喏。”他递给她。

“我这就去。”

“慢着!”

周助理停了步子,看着路征。后者满面的高深。“莫用清润的章子。盖我在北美注册的子公司的章子就好了。盖完了先放在保险箱内,我还要等董事长回来给他过目。对了,他人问了,便说已经发了去粤北。就这些,你下去办了吧。”

“是。”说完离去。

路征身子一下潜入软软的大班椅上,转了个儿,面对着落地玻璃,不经意就看见自己到衬在玻璃上的影子。他眉头一挑,支起身子,用手调了调领带,对着玻璃,又莞尔一笑。接着拿出手机,“老贺,你在哪里?……。小姐呢?……。哦,听着,把办公室的具体位置简讯给我。你下班吧,我亲自接小姐就好了。”

禁·爱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章节字数:2156 更新时间:08-08-11 19:58

“你变了。”乔牧有些许疑惑些许探视的目光刺得悠远不断的躲闪。

“发生这么多事情,谁会不变?”

“我不许你变!悠,不要害怕,不论发生什么,有我在!或许……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乔牧,不要做傻事,你知道硬碰得结果。”

他深深叹一口气,果真有肆意而走得冲动,却绝不是时候。但是还要多久?

“你等我,记住,保护好自己!”

“你准备怎么办?”

“你无需多管。对付他,也只能用同样的方法。”

他的眼神让悠远觉得心慌——他要怎么对待路征?她居然想要知道?为什么要去知道?

“悠,记得那天对我说的话,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抬眼看他,还是那样的笃定情深,这不是给她力量的那双眼吗?为什么她心里有圈圈涟漪,觉得罪孽越发的深重?

她左顾右盼,又看向手腕的表。“乔牧,我要回去了,司机还在等我。”

十万分不舍,却还是按捺住。“我送你。”

她点头应允,老贺今日听了路征的吩咐没有贴身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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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滑停在B大门口,这里是他六年前原本也决定就读的学校,最后还是擦肩而过。

门口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带着未脱的学生气质。他俯身看看自己,西装革履,早已是一身浮华气质——想来,自己从未真正像个正常少年一般成长,就算是在当初的那年那岁月里,进了这儿读书,怕是依然不会有象牙塔内谆谆学子的气质。他自嘲一番。下了车,按着老贺给的地址,顺着指标向校园深处的甬道走去。

七月底早已是仲夏如荼,傍晚时分,林荫小道里面有三三俩俩的情侣手牵着手。路征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的脸,有着自己从未经历的笑容,看得他也动容,不曾流露的情感和表情都想在待会儿见到她的瞬间表达出来,一种兴奋感跃上心头,他禁不住又一次嗤笑自己如此的怀春心态,头低下摇摇。即使暗自嗤笑自己,也还带着一份感动,下一秒,再抬起——那笑容却凝结在眉头,目光中的温暖片刻转化为愤怒。

不远处,他看的清楚,看的仔细,多少年来那些刻骨的,怀恨在心的,不断腐蚀自己内心的画面,就生动展现在面前——长发在夏日黄昏的浮动,女人一脸的淡漠,身边守护的——不是他。

早晨那个还在为他细心打理领带的女人,此时,与别的男人并肩漫步林荫——不!是旧梦重温吧?他恨得咬牙。无数的念头,画面全部划过眼前。他原地不动,直到对方走近,他们在交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直到咫尺之间,他灼热的眼神才让女人不自然的抬首。对着他的眼神,她显然怔住......

他该做什么表情?什么表情?怎么会这个时候会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下一秒,他笑起来,心里,面部,都笑起来,那般诡异,只有自己知道是那般的绝望,又一次的绝望。

乔牧也发现不远处的路征,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被碰到。三人矗立,完全没有言语。

“路征......我......”她竟不由自主先发了言。

“哼!”他冷笑,“我知道,你说你是来见导师的。”

她诚然,这情形,怕是解释了也是无用,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走上前,不慌不忙,抓起她的手,转身要拉她离开。

一瞬间,乔牧的面部出现了一种稀有的表情,那是自他认识悠远之后便不曾出现的愤怒和狂躁,他伸出手,拽住悠远的另一只手。

路征显然没有料到乔牧会这样的反应。三人对峙在这林荫小道,落日余晖照应在年轻男女的身上,脸上,似乎灼热,却掩饰不住,夜即将到来的黑暗。

“放手!”

乔牧不做反应。

“我叫你放手!”

“路征,够了,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这样?哪样?”他挑了眉,怒视对方,“她是我的,永远都是一样的!”他一把甩开乔牧抓着悠远的另一只手。

乔牧的眸子开始燃烧,他紧握着拳。

“怎么?要与我抢吗?你可以吗?你老爸的命还在我手上!你拿什么和我争?”他残忍的在失败者的伤口上撒盐!

够了,乔牧亦忍够了,鱼死网破,也如此一般吧?可是,是时候冲动吗?矛盾的拉锯展开了数秒。

“别说了!”淡漠的女声,似乎意在打破僵局。“乔牧,现在不该冲动......”她有些无奈的规劝他,深切且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这两人的在他面前,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这样的互相的凝望!他抓着悠远的手也突然更加的用力。

“现在回家行吗?!”她才回头看他。

那双眼面对他的时候又转的那么的冷漠,他似乎怀疑,她不是她,她又回复了以往的她。对他早晨的温存仿佛昙花一现,或者只是她佯装温柔,全部是用来戏弄他,或者换来自由的筹码。女人.....

他不想再去多纠缠,他拉起她,用力转身,突然停下,转身,“乔牧,你听着,离她远点!”

身后留下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停留在原地,目送两人的离去......不多时,不多时,他总会要回她!

禁·爱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章节字数:3444 更新时间:08-08-11 19:58

他将她狠狠的塞入车厢,车子在闹市也以高速穿梭。

她默不作声,手扶住额头,待到再次清醒,车子已经停在别墅前。她抬头看前方,夏日的灯光下,无数的飞蛾,不断扑闪着无力的双翼,它们是否也会觉得累?

光线打在一旁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凌厉的下颚线条,薄唇紧抿着,暗藏着汹涌波涛。

“为了见他,你骗我?!”话语从腔迸裂。

她突然感同身受,似乎刹那间,体会他无边际的伤痛。几乎就要对他解释——不是的,她没有去见乔牧。可是,下一秒,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脸颊掠过,缠绕她的发,将她的脸扯进——瞬间,她看见他的眸子如火,燃烧不息的是恨意。她很想问他——爱她这般是为什么?是否为了折磨和报复?!

他看着她不说话,若干年前,第一次这样的四目相视,她眼睑下的那个泪痣曾经刺目,如今——还是那般!

他拉开车门,掐住她的腋窝,猛地提起,一臂环过腰身,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他稍微使力,她便双脚腾空,他抱着她向楼上走去。

身子被重重的抛进床榻,挣扎着撑起半个身体。

他颓然的站在她的面前,头发被自己抓得凌乱,“路悠远,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我什么的都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心里记挂着他!?你说啊——”他压上床,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说——这些天你对我的都是虚情假意!都是佯装温柔!为的只是要我放你自由,好去见他!”

她吃痛,眉头紧蹩。本能的反应便是逃脱。

他扯着她的发,她的下巴,用了蛮力往回扯,“休想,你休想再欺骗我!”他要把她关起来,只属于他。若是必要,为她建造高塔,将她幽禁于顶,她的一切只能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她被他钳制,失去动静,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面部,狰狞的似要吞噬她。

不做解释的她,让他更加的愤怒——他们在一起的几个小时都做了什么?

瞬间,数小时脑海中曾经划过无数次,又自己故意规避无数次的场景在眼前划过。他不在的六年来,她每晚都与那个男人——那个不是他的男人,缠绵与共…。。他曾经以为他再次得到她的时候,全是嫉妒和恨。他在乎,在乎她的身体曾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他想过无数次,在自己与其他女人的床上,他想着就开始抓狂,用力的去撕扯身下的女人,她们被他折磨的不似人形,盈盈啼哭,他才恍然初醒。待到他拥有她的时刻,每次进入她的身体,他都有一种怅然若失,却变得小心翼翼,她的一切他得来不易,原本想要毁灭这具让自己受折磨的身躯,却在她柔软且略带激情的体上迷失了心智。

他咬牙,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捆绑,束之于顶。她显然被他的举动吓住,拼命的挣扎。他猛然抽手,一巴掌将她扑扇到床边,她被打得怔忪,久久的心智才缓过来,万万没有想到他动手打了她,再抬起头。他已褪去衬衣长裤,大掌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六年前的噩梦——她咬紧了牙齿,再承受一次又如何?

“该死的!你给我有点反应!”

她阖着眼,睫毛微微颤栗,那样的无助,她却绝不抬眼看他。

“好,没有关系!”下一秒,他撕扯了她下身紧裹的底裤,双指探入,那里异常的干涩。她不容纳他,她的身体是否也早已背叛了他?他愤然,用力的咬着她的锁骨,他要她痛,要她知道背叛的后果。

分身,用力挤进干涩的甬道,那里似乎没有丁点的缝隙能够接受他——是否就像她的心?他忍受着同样的干涩痛苦,猛然的挺身,皮的摩擦,不带湿度,完全的血模糊,完全的撕心裂肺。

她终于出声——“痛!”高叫的声音淹没在逐渐暗沉的夜色中。

痛吗?真的痛吗?是否身的痛化得开心的痛?那就一起痛吧,你的痛连着我的痛,我们的血模糊在一切,相连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像是附体的恶魔刚刚从身体里面脱离了一般,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揪自己的头发,极其的用力。半响,他动手解开女人被纠结于顶的双手,左手腕上的珍珠链子在挣扎的那瞬间被扯断,深深浅浅的疤痕,还带着被勒青的瘀痕。他手指去碰触。转而从后用力捞起她的身子,揉进怀里,她的全身布满他的印记,宣告了所有权,还有他的味道,充斥身体。

她纹丝不动,任由他从身后抱住自己。

他的双臂越箍越紧,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以为不再会这样对她的,他也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正常,温存的去享受爱的美妙。“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还要去见他!?”

她已经原本无意做任何的辩解,全身匮乏,疼痛的泪水干涸在脸颊。

“你知道吗?我有多妒忌!”他的话语似来自黑暗的角落——

“看着你们漫步在大学的林荫道上,赫,我甚至可以想象——大学时候的你们。是不是每天都那么的快乐,手牵着手,一起走过校园的每个角落……可是,你们知道吗?我的大学是怎末度过的?在遥远的英国,那个永远都没有阳光的国度,甚至连夏天都不曾有过,永远都那么的寒冷,郁。一年有三个假期,圣诞节,复活节,暑期,班上的鬼佬都会离校,回家和亲人欢度,那个时候,整个大学城变成一座空城,而我,总是只身一人,永远都一个人,走过冰冷的河边,还有那座著名的桥,我却不快乐,不开心,因为在我心底,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你。可是你呢?你在哪里?当然不在我身边,你恨我,你一定和乔牧在一起!这里四季分明,阳光美好。赫。。。。。。我也恨你!恨你那么绝情!相隔再远,我也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你,可是你,还是装作那般的懵懂纯洁——路北川的娇娇女,和乔牧被众人视作理所当然的一对。我恨,真的恨!我应该在六年前的那晚就彻底的毁了你,这样就不会苦苦的折磨我。同班的女孩子来找我,我本无法去接受。待到有豪放的直接上了床,我也只是为了宣泄欲望,可是看见她们妖娆的卖弄身体,我就想到你!那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夜,你是多么的纯洁,带着处子的血,渲染开在我们之间。可是,后来呢?你和乔牧在一起之后呢?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清楚他,他是和我一样的!他对你会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会有你们的第一次?!你会不会被他调教得也如此放荡?不可以!不可以!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快要疯了!我只有用力的冲击她们的身体,妄想能够借此来惩罚你的背叛,我一定是疯了,她们每个人都哭着离开我的床,咒骂我是变态。对,对,我是变态,我是一个爱上自己妹妹的变态!悠,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可是我回不去,他们不让我回去,我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回得去,我怎么能把你从他们身边抢回来?所以,载着孤独和寂寞,我又漂去了美国。哪里都一样,因为没有你。纽约也不好,那里的冬天刺骨的冷,胜过英国的百倍,还有鹅毛般不断的大雪。就在那里,我又熬了三年。三年,我终于积攒了资本,只有这样,才能与他们抗衡,抢回属于我的东西!悠,知道吗?六年,我只为了有一日——能够踏踏实实,彻彻底底的拥有你!”

他全身开始颤抖,“可是你呢?你还是那么的无情!”

多么深情的对白,又似控诉!怀里的女人几乎泪流,爱得那么的执着和倔强,多么高贵的爱,却那么的邪恶……

蓦的——

“路征,你真的爱我?”

他明显的错愕于她的问题,不过,“是的。”还是毫不犹豫,他回答,“我爱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以为他是恨她的!不是吗?

是的。他应该是恨她的。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全是恨意。每每思及的都是如何去折磨她。就是这样的处心积虑,居然让自己赔上了自己的心!

“不管为什么。这样的爱是不对的!爱也不会是这样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额——不要,请不要,这样的对他再次说教,那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刻围绕着他,叫嚣着要把他们分开的理由,总让他难耐的要发狂。“没有什么不对。只要我想要!”他的声音也同样的颤抖,不同的是,那是因为努力克制愤恨的缘故。

身后,她同样感受的清楚,那个极度抑制爆发的愤怒灵魂。

“路征,你的爱让我痛不欲生!”

他猛然的扳过她的身子,凶狠的目光还是再次从那双眼迸出来,借着泻入玻璃窗的月光,衬的人心慌。她的脸被他生生的捧住。“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他几乎咬牙的低吼。

她却不惊慌,也盯着他的眼睛,“放手。”

放手——赫,他觉得心口活生生的被刀剜的痛。“不可能!我的爱不能放手!永远不会放手!路悠远,即使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在乎。你注定属于我,哪怕只是身体!”

禁·爱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章节字数:2838 更新时间:08-08-11 19:59

藏青玄衫,老人坐在百年树基刻成的茶座前,一手挽着紫砂壶,一手捻着盖子。芸芸茶香,举杯微尝,一副淡然。

不远处,路征停了脚步,双手兜,眉头微皱着。

“征儿!”

他还没有上前,老人先发了声音。他便走了过去,坐下。

“若是我不唤你来,你可当真会把我这个外公忘记了!?”老人倒一杯茶递给他。

“最近忙了些。”他的头发有些零乱,衣着还是笔挺,只是身上还是散着忧酌的气质。

“可是遇着不如意的事情了?”老人目光熠熠。

“没有,只是好多的项目凑到了一起,都要费心。”

“哦。虽然年轻,也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老人停了停,又道,“快些忙完手上的事情吧。”他急需培养他做接班人!

路征不回话,两人陷入沉默,老人显然不满意,但是也没有直接表示什么。又给两人斟了杯茶,才又问起话。

“最近可有见宝丫头?”

“没有。”

“这丫头长大了,心气也高了,越来越难管了。哼,我交代的事情都来敷衍我。有人来说,最近她自己到是很主动与一些人走的频繁。”

路征一脸厌恶的表情慢慢转淡,也好也好,不来招惹他就好。

“征儿,你们之间......”

“我倒不觉得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外公,我同您也说过了。”他态度冷漠,不容置疑半点。

“你切忌莫小看任何人。有时候便是那些小角色,小喽喽坏了江山社稷。”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任何人都要好生提防。

“知道了。”

老人抿一口茶,话锋一转,“你今年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给你物色个好内助了。”

对面的年轻男人神色随之也一变。

“我有几个门生,家里的女儿也和你年纪相当,家教颇好。”——最重要的是,“与我们家也是门当户对。”

话毕,老人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路征满目都是厌恶,愈加浓郁,却到了某个点,一下全失,他启口,“我还年轻,并不着急。”风轻云淡,他想要转开这话题。

“征儿,你的事情老夫不想多管,尤其是私生活,你和什么小明星的风流韵事,我权当做是八卦传闻,不当真,但是你莫和这些戏子来真的,我断不会要这样的人进门的。”

路征起身,面部暗,“那些…您大可当作是传闻。外公,有些事情我不急,希望您也不要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公司了。”转身欲离开。

“站住!”老人语气凝重,看似真的上了火气,“各个都有出息了,我的话都不当回事了。你的事情,赫,荒唐的、惊世骇俗的……从小到大,亦清帮你瞒,北江帮你瞒,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可是征儿,有些事情,若是真如我所猜,那……真是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那四个字从老人沙哑却不含糊的喉间发出,凌厉苛刻,蓄积了多少的揣测,待到今时,终于按捺不住!

年轻人的身子站定,午后的阳光散布整个连廊,也连带着直直布满他的侧面,睫毛扑扇,看不清那对眸子,另一半的脸还落在影里,忽明忽暗。

“天理不容——何差我这件?!”语气戏谑,带着嘲讽,是对坐着的来人,也是对自己——“外公,我何尝不是天理不容的产物?您这一辈子难道少做过天理不容的事情吗?”

“你——”

“外公,您可有想念过你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却至今对她不闻不问,只因为她会威胁他沈家的声誉。“您可知道她现在如何?”

老人的脸突然埋下,虽然还有倔强,却点缀了一丝黯然。

“呵——”他苦笑,“我也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可是我居然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因为我恨她!”

“您呢?顾及的只是你的地位权利,亲情当真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又何来天理不容?”

老人的脸突然埋下,虽然还有倔强,却点缀了一丝黯然。

带着冷笑,他离去,独剩老人孤独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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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百叶拉得密室,落地窗的阳光只有从缝隙中泻出,点一支烟,袅袅烟雾。他有些醉意,从沈家的老宅回来之后喝了太多的酒。

砰砰,敲门声。

他不应声,门外的人自己推门进来。

“路总,这是你要我买的东西。”袁梓桀将一个平绒方盒放在路征面前。

路征拿起,打开,里面是一串串的细小珍珠连成的手链,在黑暗中散发着诱人光泽。脑海中突然出现那晚他又一次对她暴力相向的情景。她手腕上的珠子被他撕扯,散落了一床铺,落在她的黑发,她洁白的胴体,还有他们四周,那场面带着毁灭的美,他不想以那样的方式去占有她,却又在想起时忍不住的有反应。赫赫——他有些痛苦,另一只抓紧的手感觉分外的痛,指甲似乎嵌入内。

“赫——好好的办公室被路大少爷搞得好似恐怖片的现场。”尖锐的女声响起,“哟,袁秘书也在,怎么,你们二位有在黑暗中谈公事的习惯?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我还有事情做,出去了。”袁梓桀依旧还是那样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转身出门,顺手关了门。

“切,还是这样子,好似一点表情神经都没有的!”周晓薇看着袁梓桀离去的背景,一转头,发现路征也耷拉着脑袋,盯着什么。“什么东西?”她抢下他手里的盒子。一打开,便明了。笑着摇摇头。“啧啧,又是她!怎么?你还没有搞定啊!”

路征不搭理她,但是听了话语,眸子燃起了两簇火苗。

“也只有她了!”只有她才能让路大少爷这副模样,她一笑,“说说,你们怎这次又怎么了?”前一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他们那些日子似乎好的不真实了。“女人,是否都善于说谎……”

“这是疑问句,还是已经是你心中的答案了?”

他叹气。

“说真的,那个路悠远,我见过次数不多,但是却次次印象深刻,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绝对有把男人逼疯的资本。”

这话与刺入他的心坎,路悠远啊,为她疯狂何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强劲敌手。他突然大力一使,拳头重重落在桌子上。

周晓薇一愣,接着诡异的笑开,“你……不会对她也那样吧……?”

路征一脸的暗瞬间变得不带遮拦,怒视着发问的人。

“完了!我以为你对她会不一样。”

“你知道什么!”

他是真的动了怒,她见机转了话题。“好了,不于你说这些,说正事吧,这次的首映要在哪里......”

他在暗中缩了脖子,知觉丧失了一半。

“你觉得怎么样?”侃侃说完,周晓薇问道。

“你同袁秘书商量吧。”他挥挥手。

周晓薇看得出他完全没有心思,笑笑,“也好。”说完离开。

路征拾起周晓薇抢去看的平绒盒子,里面的珍珠不似钻石璀璨,发出淡淡的光芒却扰人心神

禁·爱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章节字数:1113 更新时间:08-08-11 19:59

致死抵痛,两具身体缠绕,却悄然无息。

腰身用力的顶撞她,只希望她能少许的回应,身体丝毫的湿润也都短暂,每次的爱如同受刑,她又回复往日,干涩不堪,在她的身体内也如此的疼痛,可是他不在乎,痛也好,只有结合,才感觉真实。

他掐住她的脸,抵在自己面前,不许她逃避,眼里带着的是令人窒息的情感。他用力挺身,一股热流散在两人之间,他缓缓趴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双眼盯着天花板。

许久,他起身抱她进浴室。偌大的浴缸里面,赤裸着坐下。

乌黑的长发漂散开。他撩起沾满水的海绵为她擦拭后背,水珠顺着她光滑的后背滑下,他覆上唇吻上细白的皮肤,几多迷恋,轻轻的咬噬。

“外公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悠远的身子一颤。

他继续亲吻擦拭她,从身后环住她,“不要紧,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知道吗?他说要我成家,要我娶别的女人。”突然手用力,大掌扯住她的头发往后,皱眉紧对着她的侧脸,“你是不是心里暗自在开心?开心我要娶了别的女人你就自由了?”

他眸子黑黝黝的,“不会的,我不会娶别人的,这辈子我就要你!”

话语苦涩,先是强硬,后面的字字却带着苦涩。

她被扯的疼痛,眼睛眯着,下一秒又被他狠狠的擒住嘴唇撕咬,睁着眼,手用力向后抓,他的另一只手又束缚她的挣扎,左臂被抓起,那串他套在她手腕的珍珠链子散发着暗光,摇摇曳曳,晃在眼前。她被翻转,经受不了蛮力,身子挂在浴缸边上,他从身后抵着她,双手掰开她的臀瓣,昂扬再次进入她。带着泡沫侵袭,起了润滑的作用,他的进出意外的畅快。

疼痛意外的降低,意外之极,突然觉得一丝的纾缓,才来得及回味他的话语。这辈子只要她一人。水波荡漾,溢出浴缸,瓢泼在外,可知湮没的不止是地板。

他们失了温柔,或许那些日子他们之间暗生的情愫果真都是假象。更加的封闭,没有交谈,只有无数次的发泄和交合,他越用力,才越觉得安心,仿佛这样才能透过她的身体去触心灵。其实,到底是否如他所说,放弃得到她的心,只拥有着躯体也好。谁知道?都无声无息,厮磨就可以,眼泪和血模糊了才能够证明和满足……

又回到了原点,被幽禁被折磨。他不用任何的辅助,就是这样,自己忍着痛也要去撕裂!

可是看见她独自坐在黑暗中,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周末和我出去。”

“什么事情?”

“新戏首映。”

“我不想去。”原本已经不渴望出去了,听闻是这样的场合,更是避之不及。

“礼服我同你选了,周六的晚上的时候差了人来帮你化妆。”说完,不待她答复,提起笔记本离开。

禁·爱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章节字数:1956 更新时间:08-08-11 19:59

别墅里面鲜少会有陌生人出入。倒是在这个周末,来了些许人。

戴着黑胶眼镜的男人,眉毛修的整齐,腔调甜腻,“路小姐,那么我开始吧。”

悠远坐在梳妆台前,屋内的落地窗帘全部被撩起,黄昏阳光不刺眼,她却意外苍白。人还是淡漠,冷得身后几个化妆师助理都不敢说话。

“咳——咳——,路小姐,我们先开始做头发,之后化妆……”

“你准备帮我化什么样的妆?”

“哦,路小姐,你这么高贵大方,我当然会帮你化一个最能体现你大家闺秀的妆容,不会太浓艳,得体尊贵……”

“不要这样的。”

“呃……。”眼镜化妆师一愣。

“听着,我想你替我化的浓艳点。越感越好。”

“啊——可是路总交代……”

“听我的就好了。”她转身,目光如水,直视对方。

哗——那化妆师心里一惊,这样冷淡的女子还真是少见,不说话也觉得要折人三分。

“那…。那好吧。”转身,对着两个拎着大化妆箱女孩子叫道,“还愣着,开工了。”

光线调试好,接着打底,上粉,描眉……她要浓艳,也不是不难,只是化出了艳丽,遮不住她一脸的淡漠,那一脸的颜色转眼化成了——冷艳!

眼镜化妆师皱着眉,一时不知道讲什么。

“好了吗?”她问,不带温度。

“哦,哦,好是好了……”

“怎么?”

“路小姐,这妆容你觉得可真的是合衬你?”

“怎么?你觉得不合衬?”

“这妆倒是艳丽,但是,路小姐,你的气质……咳——”他又清清嗓子,“太冷,这妆容就显得太过于……”

“我知道了。”她暗自生笑,眼波一转,身子站了起来,那黑色的礼服裹的紧致,她昂首、抬眼、一笑,顿时惊得众人都忘记了呼吸。

转的这般的快,瞬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成功!成功!”这简直是他做过最成功的造型,惊艳至极。

“谢谢大家了。”得——又转回了本,没了笑容,该冷冰冰就冷冰冰。

黑框眼镜倒也不介意,权当有钱人家的小姐的怪脾了,便吩咐着助理收拾了化妆箱,径自出了门。袁梓桀擦肩进来。

“悠远小姐,路总派我来接你。”

路悠远站了起来,一转身,黑色的礼服顺着姿势一摆,一头蓬松的卷发也跟着丝丝都跳跃着。

直入眼帘的便是悠远那张极度冷艳的面孔,袁梓桀愣了,心也漏了半拍。

悠远一笑,顿时脸上的冰霜化了开,犹如四月的春光——无限。

真美——袁梓桀还是未直接叹出来,除了美,就是过于妖艳了,似乎不是路总放出吩咐的效果,也罢,对他来说,美就足以,何分种类?“走吧。”

“等我换上鞋子。”她将全套的鞋子穿上,身形显得更加玲珑。

车子滑动,一路安稳,到了市中心的剧院,早是人声鼎沸。

袁梓桀开着车到了剧院封闭的后场。众人走过红地毯便会在这里,路征吩咐了他直接带着悠远进来就好。

大厅里面已经是很多的人,觥筹交错的等着入场看戏了。背后的几间休息室,都被警卫围着。袁梓桀对警卫一点头便来了通行的动作,护送着进去。

最后一扇门,一打开,里面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全都是俊男美女。

“路总。”袁梓桀打了招呼,算是把任务完成。

路征不说话,看向他身后,在场的众人都止住了谈话,跟着向后瞄。

袁梓桀让出一步,身后悠远的就现了出来。她面色什么时候生了潮红?微微一笑,简直惊艳了全场。那身黑色的礼服明明是保守的,她居然微微的把它的肩部拉扯到两侧,部的曲线就展露出来了。

路征眉,微微皱。

再看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当红的花旦小生,也是这戏里的角儿,本来便满室娇艳了,多了悠远出现,他们便显得少了贵气和压场,她活脱脱场外主角。

“呦,路家小姐——你今天真是美艳无双。”声调夸张似是念台词的女人被众人围着,那便是周晓薇,嘴角还噙着诡异的笑容。

悠远看她,“谢谢。”微微点头一笑,水晶耳环缠绕着发丝生曳,简直夺了人的魂魄。

“我早就对你们说,路征的妹妹是尤物,你们现在见了是不是更折服?得,路征今晚把妹妹都带出来压场了,嗯,算是给我们这些人面子了。”周晓薇戳戳一旁的英俊小生,“喂,你们几个,今晚多献献殷勤!”说完眼角故意扫向路征。

他早已是满眼幽暗了。站起身过来拉住悠远。“你们先聊,你跟我来!”转身向休息室的隔间走。

“啧啧。”周晓薇看着两人背影,故意对在场他人摇头。

不知情的权以为周晓薇笑话路征管教的厉害。只是周晓薇,微微抬头,直直的看向一旁还矗立着的袁梓桀——她莞尔笑得更加意味深长。袁梓桀转开了眼,便似若无其事。

禁·爱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章节字数:2344 更新时间:08-08-11 20:00

一闭门,他便把她压在墙上,眼睛死死的锁着她打量。

她不怒,少有的温和表情回看着他。

“怎么这副打扮?”

“你派来的造型师打理的。”

谎话!他嘱咐过,低调得体便好,怎么化的这般的魅惑,一来就席获了众人的目光!他低头,再看她的礼服,领口的被扯的开,露着曲线,不是那么汹涌,却引人遐想。“这衣服——你也换了花样穿了!?”

他质问她,她到不在乎,“你若不高兴,大可差人送我回去。”

他盯着她看了两三秒,今晚她不同,回复往日一半的倔强,“告诉我,你今天准备唱哪出戏?”

“我不似外面的戏子,个个演技湛,再说——我向来不演戏!”

他松了她,眼睛即使有疑惑也压了回去,他倒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好!”

砰砰——敲门声。

“进来。”

“路总,要开始了,我们出去吧?”袁梓桀探了身子进来。

“袁秘书,今天你做悠远的男伴。”他扶着她对他说,“完了还有庆功宴,会比较累,你看护着她。”他还是细心体贴的,不可能当她的男伴,但是把她交给袁梓桀,就如同随着自己一般。

袁梓桀当然会意,便站向悠远。路征又看一眼她,旋身出去了。

“悠远小姐,走吧。”袁梓桀对她彬彬有礼。

悠远嘴角一勾,谁都没有料到她笑得这样的得体,突然手也挽上了袁梓桀的胳膊。“叫我悠远。”

咚——袁梓桀断然是没有料到这一幕,瞬间却断定了,今晚会多么惊心动魄。

两人挽着手,旁人看了甚是自然,只有当局的人,各怀着各的心态。

一行人一出去,便是满场的吆喝,待到灯色都虚掩了,才静了下来,大家落座,等待首映开场。路征隔着导演制片主角云云人等,离着悠远和袁梓桀差了好几米。他自顾着招呼,眼神还是不自主的飘过去探视。她神态自若,方才还挽着袁梓桀,一出场也惹得所有人的目光探究。落座了便安静下来,不时会与袁梓桀侧头交流几句,笑起来也是微微启齿,简直迷死众人。

一场戏90来分钟,多少凝聚着些自己的心血,倒是他,注意心血的时间没有注意她的时间多。

待到散场,他趁人不注意拉着袁梓桀到耳边,“你记得,庆功宴时跟着我身后!”

他的交代袁梓桀怎么会不懂呢?

袁梓桀即使被悠远挽着,还是保持着距离和理智,跟着路征寸步不离。

影片似乎是大获成功,庆功宴的排场大过方才,名流显贵给足了面子于路征,着华服,云集闹市酒店里面。也留了席位给记者,他们才出现便引得镁光灯四起,一干人也都习以为常,落落大方。袁梓桀护着悠远,尾随着,引得记者也簇拥,有眼尖的发现了那是当初的路家小姐,一窝蜂的凑了过去。瞬间,路悠远成了主角。

周晓薇在一旁看着笑,她被人抢了风头却一点不急——毕竟难得,这出好戏,彩过首映她主演的那场好几倍,且“纯属真实”!

路征怒了,使了眼色给保全,把记者统统赶开。他单留演员,招呼媒体。袁梓桀便带着悠远随他进了酒会。

他不开心,她过于高调,引来太多的眼光。

“征儿!”沈老也来了。路征走上前,才看清一旁还站着人。

“外公。”

“沈老爷子。”

路征和袁梓桀行了礼,轮到悠远。起初还有一丝尴尬,瞬间就化解了,大方的说道:“外公。”

沈老原本还是看着她无表情的眼,突然一眨,这小妮子……——“沈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围着他。

“对了。我来介绍。”接着几个年轻的姑娘便被推向路政面前。“这是谢书记的女儿,这是张部长的孙女……。”

他无暇照顾,生硬点头。夹缝间发现——还有众多太子党里面的新晋人物围起悠远来。

“沈老,这也是您的外孙女?”那一声外公叫来了话匣子。

沈老一愣,楞是谁都没有料到的,还有这么多的权贵富商对悠远产生着浓厚兴趣,他转眼再看悠远,她突然间转变这般的明媚娇艳,会心一笑,点头,“路悠远——我的外孙女。”他向众人介绍。

“名字真好听。”

“不太见你出来。”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路悠远这号人物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太过冷漠,从小似乎被内定为乔家的儿媳妇的她,如今脱了与乔家的关系,腾空出世,这般的魅力非凡,简直让人心难耐!

路悠远居然不恼,她早就料到了,面前这些男子,有几个是真的不知她的曾经?——却一个个都装傻,做态一副忘却过去的样子。原本也是,花花世界,被充斥的永远不是老故事。

她点着头,对着他们寒暄,娇态尽表。

一边的路征的双拳紧握,指甲划在掌心。他摆脱不了莺莺燕燕的围绕。只好盯着她环绕在一群男人中,沈老故意拉着袁梓桀,问长问短,偶尔看看两边的状态,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待到这时,路征真的上了火气,上前拉开了自己的“妹妹”。

“你倒是左右逢源了?”

她没有表情看着他。是的,今天这出——她就是要他知道,他不是天,不是地,纵然也遮不住她的天地,掌控不了她的一生!

“我明白了,是在向我示威?”

他其实一直都担忧,两人的关系,自那日起变得更加的恶劣和压抑,她也越来越孤僻,幻想着带她出来,让两人的关系透透气,也更方便众人有个印象——她一直伴随在他左右。原本一切都是有利用于他将来计划的。看现在,她到是‘脱颖而出’,故意折磨他了。

“路悠远,你——”他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直直的锁在她的后面。

悠远也发觉,不但路征的眼神变了,连身边的气场也变得分外奇怪。路征拽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她仰望着他的眸子,里面倒影着一个身影,她猛然回头。

那是——乔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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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章节字数:1760 更新时间:08-08-11 20:01

“你怎么来了?”火药味,路征丝毫不掩饰。

“拿了帖子应邀而来。”

真是没有想到,会发了帖子给他!路征压抑着怒意,下一秒反应,便是侧看悠远——她居然显出了那副该死的表情!

“悠远。”

“乔牧——”她微微启齿。

一旁双拳紧握的男人快要忍不住了,正要发作,身边又这般,呼啦啦的围上一群人——

竟是记者!嗅见了新闻,蠢蠢欲动。

“路总,这是你妹妹路悠远吧,她和乔部长儿子乔牧的婚约是否还在?”

“是呀,婚期是不是定了?”

。。。。。。

到底是谁,竟然会熟知这样的一幕?记者如此发问,还在此时出现。

人群中,夹杂着周晓薇还有袁梓桀,他们被忽略也丝毫不气恼,隔岸观火的郁面色。唯独沈老,焦躁着,这只老狐狸第一次被惊蛰的有些按捺不住,眉头紧皱。

三人被围成一圈,过于闪烁的镁光灯下辨不清面目。

悠远的手还被路征紧紧的握住,她的身子首先颤抖,袭来的竟是一种恐惧,她恐惧着,恐惧着众人知道她的秘密,不堪的事实,他与她的亲兄妹的血亲LuanLun!

乔牧似乎也感觉的到她的恐惧,他微微上前一步,他与从他的怀里拉回他。

“混蛋,你竟然找来这些记者!”路征咬着牙,低声的怒吼,手连带着将悠远拉得更靠近怀里。

“怎么,你怕了吗?”

“怕?”对于乔牧的挑衅,他该做何回复,面部蹦的越来越紧,周围无数道光只聚向这里。

有些嘈杂,周遭人等还是留足了距离,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大众明星,惹了,便难于收场。

“你要怎么说?你是她的哥哥,你怎么能够和她在一起!?”

那串话语说的那么的低沉,几乎只存在于纠结的三人之间。乔牧看的见——悠远那双惊恐的不断闪烁逃避的眼睛,他不忍,却还是要去揭开这样残忍的事实。

路征也感受的清楚,从他拉着悠远手臂的颤抖感受的清楚,她有多么痛苦,多么想从他身边逃避离去。“乔牧!”他几乎是怒吼,双目也迸裂火花!

哗啦啦的一片,镁光灯闪烁,刺的三人都迷离的眼睛。

路征挡着悠远,他凑近她的脸,借着强光看的清楚,泪痣闪烁。突然间的清醒——他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她!

“乔牧,你还是要是输得,我说过的,你带不走她的!好好为你父亲、你的家着想吧!”他凑近的嘴唇离开,乔牧还没有反应——

“今天本来是清润名下娱乐投资公司电影首映的庆功会,大家着实不该对我们家的私事这样感兴趣。不过,既然提起,那么好吧……。我路家和乔家的婚约早就取消了!”

哗——众人愕然。

“为什么?”竟还有好事者。那么,问得好!

“因为,令妹并不合适乔家公子!”他低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可怜女人,刚才还是那样的倔强,现在浑然无望——他喜欢,喜欢看她的倔强,又喜欢打败她倔强的理由!“还记得上次的情景吗?”她蓦然抬眼——还是一个酒会,这样的奢靡浮躁,路北川贸然的宣布她的婚约。

路征笑开,看着她的时候还是一种邪旎,转向众人变得也如路北川当初温和彬彬,“大家一直很关注我的感情,其实在下已经心有所属了。”

愣住,大家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和那个她,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她便是我的妹妹——路悠远!”

一秒,两秒,还要窒息多久?

“你是说……。她……她是你的妹妹!”

终于,有人从痴愣中醒来发问,这太惊世骇俗了!

路征笑笑,“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她是我爸爸当年收养的养女。”他的脸转向怀里的她,多么深情的望着她的眸子。

她惊讶不起来,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

那骄傲的眉毛就对着乔牧挑起,对面男人也错愕了。

“兵行险招也要看有无胜算,否则不是满盘皆输!?”

乔牧无话可说,那股悲凉,他能做什么?

“替我问候你的父亲!”

路征转身,搂住悠远,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他们。袁梓桀适时出现,担任着维和的公关。

庞然大厅,独留乔牧静止。

“赫赫,你还是不了解他。如今的路征犹如困兽般凶恶。与他硬搏,只会令他越战越勇……。”

媚眼如丝,话毕转身。

禁·爱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章节字数:2433 更新时间:08-08-11 20:01

不待车子停稳,她便松开安全带,跳了出去,黑色的纱裙摩擦在石板路上,拖过一条印记。

高跟鞋生硬的响起——紧接着,身后“砰”的一声,门被跟在身后的男人重重带上。

他的大手伸向她,刚刚触及,嘴边的话语还没有开启。她却先顺势猛然回了身子。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到底要怎么样!我求你放过我吧!”已经是泪眼朦胧,那是极点,她再也撑不住了。

他不说话,还是握着她的手臂,那么的纤细,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掉。

“你说话,你说话,混蛋!”她扑向他怀边,双手捶打着,他也不躲,任她的拳头落下。“我不似你——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我只想与世无争!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生活?为了爱?你这该死的爱就不能伟大的放我自由!”

又是放手!!!用力将她拉向自己,那双眸子只在夜光下散着怒火,她再也不必躲闪,仰着头,不畏惧接受他的一切暴虐!

“你要什么?——我的身体?早在六年前你就得到了!我还有什么剩下的?心吗?爸爸走的那天,这颗心也随着去了。路悠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非要彻底毁了我?!”

“就因为我们是兄妹吗?”他终于出了声音,双手捧着她的脸。

怔楞住,眼还含泪,望向他。被他的掌环绕,她的脸颊感受着,只是那掌间绽开的纹路似乎伸出,蔓延,刺痛她的身,她的心。那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一发不可收拾。

他用唇,吻她的面颊,那泪水微咸。终于,她失去了力气,瘫软在他怀里,她也累了,心累了,此刻,还有多少力气来争辩?

他也微闭着眼睛,想要感受他们之间这瞬间的安宁。转眼却回想起他离开宴会前刻,被气急的老人拉至角落——

“你真的是着了魔了!我告诉你,决不能将你的身世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她!你要是毁了我们沈家,我便——毁了她!”

“悠远,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不要怕……”

蓦然,头顶传来男人微软的声音——会永远保护她。父亲,乔牧、还有面前的他,统统地对她说过那么多次,笃定、深情。却永远阻挡不住她恐惧的来源!绝望吗?她绝望!

男人索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的是她的心灵。

“路征。”

他睁眼,微弱的灯光下倒影她的泪光。

“为了我,你可以放弃所有吗?可以带着我离开这里吗?”她居然问。

天啊,有一秒,真的,那瞬间,他感觉的着天昏地暗的幸福——她在预设的是他与她。他眼睛终于散出了一种光芒,那样的明亮,企图照亮的是两人的道路。

“回答我。”

回答什么?对了,带她离开,放弃所有......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悠,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在一起了。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的......”

“不愿意对吗?你本放不下这些浮华!”她质问他。

男人不作声,眼睛紧紧地锁着她。即使挂着泪水,她的嘴角已经昂然着讥讽。

她在想什么?在想其实他与路北川一样,面对浮华,便会舍弃爱情,最后还要自欺欺人的用权势强迫他人?

“如果今天的路征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又哪来的资格拥有你?”

他何尝不想那般的简单容易,朴素的生活就能满足两个相依靠的心!却只有运筹帷幄的人才明白,离了权力,便任人鱼俎,他朝保得地位,才能维系——他与她之间的一切!若没有如今他只手遮天,任这段不伦之情,怕是谁都能轻而易举的毁灭了之。他不要!

突然,她能够理解,母亲的惨烈,想离开却不能,也是这样被钳制,被折磨,两边的拉扯,沮丧了一切的心志——怎么?她可是也要妥协了?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不是那么的无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装做懵懂。而现在,可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对她自私、冷漠、逃避、佯装完美的虚伪行径的惩罚?

是的是的,只有她知道,内心的那道防线在坍塌。她还是一如既往,那样的规避和自我催眠,只要是丑陋的东西她都不想去触碰,去沾染。可是还有多久?——她还能撑多久。

她乞求而来的结果是——永不放手!

“好的好的,全给你!”她颓然的笑开,手扯起身上的黑色纱裙。

“你做什么?”他钳住她,那口已经暴露。

“你想要的是什么?”那双眼无声的控诉,犹如符咒,让人疯狂。

他横抱起她,两人落入那纷乱繁芜的床榻。

吻,如果是纯洁的,如果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何尝不是一种美妙。

她终于明白,身体的一切奥秘都在嘲笑着她。六年前的那个夜晚,烙印了她无法洗刷的印记,一直到今天。身体反应,心理也有了反应。就让她堕落吧。还剩下什么可以去维护?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谁,韪逆的坏孩子。

还好,还好,她被他剥夺路北川女儿的身份,是还好吗?她只知道,对他来说,一定是快意的!从小到大,他都在恨她,她抢走了他的家!——不是的,那原本就不该是他的家,路北川本该是隋心的,是她的!

她恨他——现如今可以践踏她,肆意的说她与路北川毫无瓜葛,赫——她恨他,恨沈家!她能做什么?那就也掠夺他,他的心!他也会属于她,他的身体也会臣服于她!

她翻身,将他压制,用力的去挤,迫。那一丝丝的润滑,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脖子微扬,一头乌黑的长发倾下,搔痒了他的身,他的心......

美妙,双人之间的爱是美妙的。原来他们也是契合的。

他爱她,爱的那么的辛苦,一度忘记了温柔,那只剩下暴虐和霸道也好,他们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他半起身子,抱着她的腰,温柔的伴随着节奏,抚着,嘴唇撕咬着前的柔软,那么的颤抖和轻佻。

他们是疯狂的,变化着体位,一波又一波的高氵朝。

是的,就是这样,原来爱本质便是暴力的美好。那是他们交流的唯一方式,也是她与他平起平坐的战场!

她想她是疯了,真的疯了,没有任何的廉耻和道德,就这样,混乱着血缘......

禁·爱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章节字数:1407 更新时间:08-08-15 22:12

男人覆在妖娆的身体之上,有晶莹汗珠微微颤颤。他们之间只有欲望紧密结合,爱抚也显得多余,仅有卖力的宣泄。

一旁的电话作响,男人皱眉,停下律动,抬眼看向显示屏。女人的双臂缠绕过来,想要拢回他的心神。

电话却如故,不断响起。男人停下了动作,女人蹩眉,看他伸手拿起电话。

“喂。路总。”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不希望看见明天的媒体有任何负面的报道。”

“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

只言片语,电话自那头被生硬的断掉。

床上的女人半撑着身子,下巴半仰,对着身上沉默的男人,半嗲,“还要不要继续啊?”

男人没有回答,倒是从沉默中转了回来。身子一抽,用力的将女人翻转,抱起她的腰,蛮横的从后面进入。

不多言语,他只是奋力的在碰撞,莫名让人感觉他是在证明什么。

女人的身子随着他的节奏前后的匍匐,黑色的卷发泻开来,蔓延着,遮着脸颊和肩膀,格外的诱人,他竟有些出神,刚才的那通电话,里面的吩咐。莫名,莫名,脑海浮现起那张惨白的面庞,它的四周绽开着一样的绮丽卷发,她挽起他的手臂对他说——叫我悠远。

他觉得身体紧绷的厉害,腰间的力气用的更狠,一下下引得身下的女人有些难耐的抗议。他身子猛然挺进,向前,一把扯过女人的长发,将她硬生生的拉扯起来。女人一声痛叫之后,那张魅惑的侧脸就转显在他的面前。他变得更加野蛮,是叫声,还是那沾着头发的侧脸,引得他发狂?他死盯着女人,做最猛烈的顶撞,顶点到来刹那,抽身而出。

女人重重的倒在床上。来不及清理,他也缓缓的躺下。

待到气息平复。笑吟吟的声音,她点了一支烟,倚着床榻。“喂,你今天很不一样哦。”

男人,少了人前的八面玲珑,此时是一脸的冷漠。他不说话。

女人便攀上他的身子。“为什么?那么勇猛?弄得我很痛。”声音暧昧,“告诉我——最后那几下,你想到谁了?”

男人身子一颤,原本漫无目的眼神看向她。她狡黠,满脸的莫测。他转了眼神,还是没有回答。

女人待到一支烟吸完,才又说,“刚才的电话是交代你去打点媒体吧?赫,今晚这出真是彩。路征为了她,真是什么都敢,不过我倒是越来越佩服他了。”她推推他,“喂,那些记者是乔牧叫来的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男人冷冷的回复,起身。“我去洗澡。”

望着男人的背影。女人轻笑——还真是警惕,怕是一点话都套不出来了。她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电话,顺着名片簿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也对,这般明,哪会犯下低级错误。无聊的又开始吞云吐雾,待到男人出来,开始穿戴。

“要走了吗?”

“嗯,有事做。”

“真无情。对我是用完便弃之如敝屐啊。”

“别拿你的那些剧本台词来说我。”

“那要怎么说?莫非你是gay,我这样娇艳,你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她大言不惭。

男人笑了,“我不是gay,却也不敢对你这样‘趣广泛’提兴趣。”

女人不怒,身子起来,赤裸,搂住男人的脖子,脸对着男人,“只怕不是因为我‘趣多多’,而是因为,比我娇艳的人还有一个吧?”

他失了笑容,“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走了。”撂下身后女人,头亦不转便离去。

女人笑笑,夹起一旁烟灰缸上的香烟,猛吸一口,摇摇头。

禁·爱 正文 第七十章

章节字数:2150 更新时间:08-08-15 22:14

路征双手撑着桌子,紧绷着的面色有几分凶悍。袁梓桀对着他站着。面前摊开了无数杂志报纸。

“我昨晚不是交代你了!”

“我听了您的吩咐都有去打点。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每份报纸,娱乐头条,全是清润娱乐投资大戏大获成功的消息。偶尔有关于他和悠远的,都是正面,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修的正果。对不该提的都不提,该提的都是洋溢之词。

唯独一份报纸,不和谐的大标题。“惊爆内幕:豪门luanlun隐情”。这报道对当事者的姓名只字未提,只是附加了太多的暧昧信息,还列举自古至今,有luanlun情史的豪门轶事,所有的种种,配合其他媒体对他与悠远的报道,读的人,也就心知肚明。

路征长吸一口气。

“路总,要不要去告这家报社。”

“当然不能,这样事情会变得更糟糕。你去帮我打听,这报社负责人的底细。”

“是。”

敲门声......

“进来。”

女人一进来就故作娇嗲道,“你的秘书又不让我进来,还说什么你有要事要谈,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啊。”

路征看她一眼,对袁梓桀说,“你去吧。”

“嗯。”袁梓桀点头转身,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落在周晓薇身上。

待他出门后,路征才颓然的坐回椅子上,手扶着额头轻轻按摩。

周晓薇在一旁翻弄着杂志报纸,哗啦啦的声响。“不错嘛!都是在说好听话。还烦什么呀?”

路征指指一旁的那份。周晓薇看看,一脸的调笑表情。“有漏网之鱼,真是大胆啊。”

她继续读,读完之后才又说,“聪明呢?对你们是一点都没有提起来,但是满篇的都是映。”

他叹一口气。“你猜是谁做的?”

她放下报纸,双手环起,似笑非笑,“断然不会是乔牧咯。”

“为什么?”

“路征,你比我清楚,是谁都不会是他。他对路悠远爱到这种地步,纵使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讨回她,也不会做半点伤害路悠远的事情。”

路征扬扬眉毛,虽然讨厌听见谁说乔牧深爱路悠远这样的话,还是承认她说的很对,自己也都明白。“那么会是谁?”

“那可不好说。你一向树敌众多的。这时候,准是一群人对你冷箭呢!”

“你到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她故作落井下石的样子,抽一支烟,点燃。“昨晚,你打给他的时候,我正在呢。”

“是吗?”

“嗯。我倒是翻查了他的电话,,没有什么可疑。当然,他做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套他的话都套不出半句来。只是......这人太过谨慎也不好。”

路征皱着眉也不接话。

“想什么呢?”

“没有。”

“你真的是行险招。不怕翻船啊。”

“我也是赌一把。”若是当时乔牧,或者任何人釜底抽薪的话,他如今怕也是一败涂地的。“只是今天这个报道,她看了,一定是......”他开始担忧,纵然能把她关起来,却关不掉这个世界......哎,若是能杜绝这个无奈的世界,他们就会幸福了吧?

“唉——这个小妮子,真是厉害,把你整个人都折磨的迷糊了。乔牧也一样。哪种魔力呢?让男人,一个,两个,三个的——丧失了心智?哪日让我也和她做个亲密接触,说不定我也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番话还没有说完,路征的表情已经不对,“什么一个,两个,三个?”重点是三个,谁是第三个?

“没啊,我就说,你要加油咯,彻底拥有了才能放心嘛!”

“嗯。”他囫囵的回答了,隐约觉得她还是藏着什么没有告知。“下部戏,我会如你所愿,帮你进军国际的。”

“不错。”她翻着那些杂志,貌似不在意的点点头,只是她了解,路征的话,向来说出了便是死诺,无许去追讨,他一定兑现及时。

她野心勃勃。这也是路征欣赏她的原因。有些时候,他与她无比的共鸣。他又陷入沉思。

“罢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你的宝贝怕是满脸的泪水等着你回去呵护呢!”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知道。”周晓薇起身,绕道他的身边。“她怎么会是那样无趣的小女生呢?要不也不会这样要了你们的命。她是勾人魂魄的巫女,勾的你们一个个的无怨无悔的前赴后继。”

路征蹩眉,周晓薇似乎改不掉她沉寂于剧本中的习惯。他摇头表示嗤笑。

周晓薇反而不怒,弯下身子,凑在他的耳边,极其挑逗的气息,那话语一字一字的吹拂在他的耳边,“你猜昨晚袁梓桀在我的床上,想着的是谁?”

哗——他木然,那笑容僵住。

周晓薇满意的起身,拨开衣袖,“呀——到点了,我还约了我的小情人呢!你也快快回去,好好的哄哄你的小宝贝吧。”她扭着腰身,挎着名贵手袋,娇遥而去。

路征还愣在那里。他拉开抽屉,里面反躺着一个皮质相架,他取出,上面的小女孩年幼已笑得淡雅。他摩挲,那玻璃纸夹层已经泛久,止不住喃喃,“这副冷漠,也勾人魂魄。”

又叹一口气,起码——如今,今后,她会是他的!

右手拿起电话,“安姨,小姐在做什么?......不舒服吗?噢。你煲些**汤,放些药材吧。我一会就回去,等我开饭吧。”

禁·爱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章节字数:1638 更新时间:08-08-16 21:40

房间黑暗,她又拉了所有的窗帘,厚厚的布料,裹得整个屋子犹如深夜。

他闻见熟悉的香气,梳妆台上,那香炉缭绕。他浅笑,看来她已经习惯了他送的香,伴着那味道才能入睡,他倒觉得窝心,像是情人的之间的某种契合。他凑过床边,她卷曲着身体,面庞像是又消瘦了些。怎么只在一夜之间呢?他有些心疼,伸手,轻轻地摇她。

“悠,起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她才有了反映,看来是香炉效用大,或者自己变得麻木了?她慢慢坐起来,他架好靠枕给她,一旁温柔如水的看着她。她身上还有昨晚欢爱的痕迹。他有些小满足,因为昨晚的结合完美臻至,不管如何,至少她主动,有了交流,他刻意回避她的初衷,自动的过滤,只剩下完美的东西。何时,他路征也学会自欺欺人?

总之,她说,一切都给他了,什么都不要了。对的,对的,不管如何,先拿来也好。

“我给你放洗澡水,你去洗洗,然后吃饭。”

她默不作声,看着他进浴室,听着水声作响。

不一会,他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水,不顾的在还穿着的西装上面一蹭,便要扶她。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下去等我吧。”

他听话,留她一人,不多说什么,自己下去了。

待到她下楼时,饭厅里,他已经为她布好了餐具。

她坐定,他的对面。

“安姨说你不舒服,胃口不太好吗?一天什么都没有吃吧?那现在多吃点。”他边说话,边为她张罗着饭菜。面前的盘子已经是满满的了。她拿起筷子,显然没有什么胃口,调戏着那些菜。

“不合意吗?我还叫安姨煲了些**汤。”正说着,安姨带着隔热手套,抱着一盅冒着热气的砂锅从厨房里走来。

“你不乐意吃那些,喝些汤吧。”他作势要去帮她盛汤。“先生,烫!我来就好。”安姨挡住他,带着手套掀开了砂锅盖。顿时香气缭绕——悠远突然皱了眉——那黄澄澄的**汤,上面还飘着香菇和各式样的中药材。

“这个补身子啊。我听先生吩咐,放了好些他从广州带回来的药膳。小姐你多喝些。”那碗**汤摆在了悠远面前。

唔——她觉得好腥的味道,口耳鼻舌一同反应,觉得恶心,胃里的酸水一下涌上来。她手捂着嘴,猛然站起,奔向饭厅旁的卫生间。

路征吓了一跳,跟着。卫生间门外,他焦急拍着门。“悠,你怎么样?”他焦急,听见里面水声哗啦啦,还有她干呕的声音。

“是吃坏了吗?你不是说小姐今天什么都没有吃吗?”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安姨。

安姨也矗在卫生间门外,她颤颤巍巍,迎着路征焦躁的脸,“先生……。小姐这样——今天是第二次了。”

恍然——路征怔住了。那双眼睛开始还是不名所以,突然回复了神采,他的嘴一张一合,半响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双手有些不知所措该放在哪里。天啊,任谁都看的出,他的内心有多么狂喜。

门打开,悠远走出来。

他上前一把圈住她,小心翼翼的扶着。

她有些纳闷,“我好着呢,就是胃不舒服,不用这样。”

路征不搭理她的抗议,还是双手搀扶着她走到了餐桌,他没有去对面,而是紧挨着她在她身旁坐下。

坐在餐桌前,又是那种汤水饭菜的油腻味道,她觉得胃部,连带口都是一阵翻涌。她掩住鼻子嘴巴,挥着手,“拿开拿开。”

“快快,安姨,把这些汤水端开。”路征也像是感同身受,急急的吩咐着。

安姨把那碗汤倒进锅子,又将砂锅送回厨房。

她才感觉好些,手收了回来,稍稍喘了口气。

“悠……”

“嗯?”

“安姨说你今天这样是第二次了……。你是不是怀孕了?”问的人小心翼翼也遮不住那般的欣喜心情。

只是听的人——犹如五雷轰顶。什么,什么?他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天啊,她这——是怀孕了吗?

手下意识的滑到小腹。突然想起早上的看见的那份报纸头条。“唔——”她觉得口又在涌动,恶心万分,掩住嘴,起身再次跑向卫生间。

禁·爱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章节字数:3376 更新时间:08-08-16 21:42

她一直恶心,不断地呕吐,即使几乎没有吃什么。晚餐就这样结束了。

突然变得极度的敏感,她嫌弃满身的味道,又躲进浴缸。温热的水才让她觉得稍微舒服些。

擦干了身体,赤裸着站在浴室的半镜前。女人的胴体呈现着绯红,她觉得微微的发热。她变了,这才发现,原本算不上汹涌的上围变得丰盈起来。夹杂着他留下痕迹的身体,她不愿打量,却忽视各式的变化…。。

她觉的浴室的蒸汽变得刺眼,眼睛开始发红。

怎么会?她的身体——孕育着一个生命——她一点也不欣喜。因——那是孽种!下意识的,手又滑动到了光洁的小腹,那里还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只是手刚触及就觉得惊蛰恐惧。泪水滑了下来。天啊——她与他交合,天理不容,如今还有了他的骨——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世界上最最恶虐的词语附在她的身上,都觉的不够。

那个男人欢喜着,他永远那么的自私且自我,从不去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她恨,恨他,连带着更恨这个孩子。覆在小腹的手用力的捶打自己。她都不觉得吃痛,依然如故,什么反应都没有。泪水开始无声的纵横,伴随着恐惧。她无助的撑着身子,头垂下来。

伸手打开壁柜,最里面的角落,一盒面霜瓶子,一掀开,里面全是小药丸。

是的,她不是白痴,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与乔牧做过,却也不会懵懂到不知避孕为何物。这药丸是她某次出门,趁着司机没有盯梢,偷偷买的避孕药。她设想过,即使他们之间不断的结合,她的身体堕落了,肮脏了,也绝不能怀上他的孩子。绝对不能!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每天都按时的服用了。为什么还会怀孕!!!难道这真的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她扬手大力,将那盒子甩向地下,砰——咚,盒子几瓣,药丸四散。她的身子顺着墙壁也滑落。头埋在膝盖间。她痛苦,还咬着唇,不让泣声肆意。

“悠——你怎么了?还好吧?什么声响?”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她厌恶他不断的询问和紧张。

“没事!”她厉声的回答。起身撩起温水,洗去满面的泪水。镜子里面有张憔悴的脸——她皱眉,“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穿上睡裙,拉开浴室门,那男人就矗在门口等她,“怎么那么久啊,我听见声响,还以为你滑到了!”他还紧张着,就为了那一声声响。

她没有看他,走向床边。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料想或许刚才的衣服沾了饭菜的油腻味道,怕她敏感,闻见吃不消。跟着她,走到床边,床头台子前放了一个托盘,他小心的端起来。

“你怕油腻味,我叫安姨给你熬了白粥,这里有松和小菜,你看想吃那样?”

看见吃的便有了反应?她讨厌他的讨好。“拿开,我不想吃。”

“好歹吃一点,要不……身体受不了。”还有肚子里面的孩子!

“觉得恶心,端出去吧,闻着就难过。”

听见她又话不舒服,也不敢多劝。又生怕粥的味道刺激到她,索将托盘一并拿出房间,摆在走廊边上。

他回了床上,也躺在她一边。撑着头,就细细的盯着她。

她觉得心烦意乱,躺在那里按着额头。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怕是要疯了吧?感觉到他的身体靠在她的身边更是难受。

不能要这个孩子,他是虐种!脑海中盘旋的都是这个声音。突然,各式妖魔鬼怪的样子一下子冲进脑海。三头六臂的怪胎现了出来。她心里一惊,急忙睁了眼。路征的面庞就映入眼帘。

“怎么了。”他感觉她不对。

“没。”她悠悠的道,对着路征对着她的那双眼。

她仿佛有了主意。眸子就对着眸子,也不躲闪了。

他的爱是狂暴的吧。即使不是惩罚她的时候,都带着掠夺。那样的顶撞,那样的用力,会不会……?

她机械的,手便附上了他的面庞。

他微微动容,满目的光波活现着。“悠……”轻叹,身子便慢慢接近。唇吻上她的额。两个人慢慢厮磨。他却愈发的温柔。那么的轻抚,像是对待易碎品。她要的不是这样!心里更加的暴躁。唇就用力去斩获,点火似的吻他的敏感之处。她知道的,如何去挑逗一个男人,如何去满足——她熟悉的。

他被她逗弄的有些难耐,身子紧绷的厉害,还是克制。她明显感觉的清楚,她在他面前真真正正第一次像个进攻者,对的,对的,她要点火!

身子一跃而起,她将他翻转压在身下。小手还是摩挲。他对于她的激情和主动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双手终于来到他的腰间,他换了棉布质地的家居裤,甚是好拨弄。她就要解开他腰间的带子——却突然被大手钳住。

“悠,悠,停手。”他居然这个时候叫停,有多难耐,自己知晓。他吃力的挺起身子,箍住她的手臂。

“为什么停?你不想要吗?”她惊讶不解,他的身体已经昂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她将语气转好,“我想要。”

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连带心都在颤抖。他说她想要他——天啊!他觉得无比的欣喜,如若不是现在,他会竭尽全力的去满足她,一次又一次。可是——他眉头一转,还是将她的身子从自己的胯间挪下来,顺势拦着她躺在自己的怀里,他撑着身子圈着她。

“不是我不想,可是,亲爱的,现在你的身体不适合做爱。待到明天吧,我们去医院检查,问过了医生才好。”他尽力的去解释和慰抚。此时的他就像个白目的小青年。他每次都把她爱的死去活来,不给她嫌隙,用力的去占有。那样生猛的爱会不会对她肚子里面或许存在的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呢?他害怕,各种念头四起,以往的,还有昨天的,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呢?责怪自己的鲁和强势。冒不起一丁点的风险。那是他们的孩子啊,那是他们爱的结晶。他要拼了命的去保护!

她闻言,皱了眉,恶狠狠的看他,脸偏向一侧。“还不一定有呢?”对啊——对他能打击便打击。

他有轻轻的叹气,她却没有发现。接着,吻便落在她的侧脸,一路顺着,嘴唇,脖子,她转了身体,拥着他。他一定是回心转意了。她还在自己盘算着,用力的去迎接,她要他今晚在她的体内奋力的厮杀。

他还是不变轻柔,一路都不回报她的动作,只专注着自己的节奏。不温不火,吻着她,一路蔓延,来到肚脐,肆虐。

她有些急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耐到极点,变为无奈,只看着他在她的身上制造浪漫。那双大手,怕是全世界最温柔的,极力的去讨好她。不断的慰抚她。终于来到了那敏感的境地。

他抬眼看看她,眼神中竟然会有些她没有见过的神色。她不明所以。他俯身,便要向那花蕊正中——

“停下!”她戛然喊停。她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为什么?”他僵住,手臂还撑在她双腿之间,此时是他不知所措。“悠……你不是…想要。”对的,他想满足她,一切她提出的都去满足。他无法施予她直接的爱……那就转换种方式——虽然有些生疏。因为,这样的方式,他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连想都没有想过!是为了她,他居然愿意,还觉得美好。天啊!

她叹一口气,“我不要这样的。够了!”她撤回身子,又一度陷入沉默。

而他,回复了状态,便又卧回她的身边。有些受挫,他是男人!已经这样,还是不能让她开心。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怀孕的女人会变得无常。或者……欲望旺盛?——毕竟她从来没有主动向他求欢过。想到她的肚子里面或许怀着他们的孩子,他又觉得无比的甜蜜。

她背对着他,他便从后面环手臂过去,大掌覆在她的肚子上。他的脑海中充满着各式美好的幻想,她的心却沉浸在无数的毁灭计划里。

“悠,别气,对身子不好。明天我们去见医生……我…。会满足你的……”他如是说着心里的情话,还有一丝羞涩,显得那么的暧昧和甜蜜。他还带着小懊悔,自己不会讨好女人……对于躯体,只通晓掠夺和折磨的快感。一瞬间又想起来很多——那么……乔牧呢?想起他,想起他和她的那六年,他的头皮每一寸都是发麻的。是不是他很温柔,又多情体贴,会用肢体各个部分满足她、讨好她?唔——他觉得口紧闷,手不自觉的用力。唔——那是她的小腹,或许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自己在想什么?不论什么——起码现在她是他的,他们是紧密的,还有着骨。这就足够了!

“睡吧,悠。”他为两人拉上薄被,伏在她的耳边轻轻摩挲,就怀抱着她入睡。

禁·爱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章节字数:2045 更新时间:08-08-20 10:43

“恭喜了,你已经两个月的身孕了。”

轰然——似乎早有准备,冥冥之中又期冀着这一切不是真的,抱着那种绝望又期盼得来的,还是毁灭的结局。她的身体里面孕育着一个不伦的孽种。

一旁的男人欣喜难耐,西装严谨也失了硬朗作风。“真的吗?医生,两个月了,是男孩子,女孩子?健康吗?”

年老的医生见多了,每个听说自己要当父亲的男人的喜悦。只是这对极度的美丽合衬。“你也说两个月了,孩子还真这么小,怎么知道是男是女呢?目前也看不出孩子有什么健康问题的。”

“健康就好,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的。”他拉住一旁僵硬女人的手,满心的狂喜让他本忽视了她的不快,只是还感觉她的手冰凉。“那么我们该做什么呢?需要请个护士吧?她身体不好,要找个医护在身边守着吧?”他问得急促,可见那般的紧张。

“医护?年轻人,我从医这么久还没有人要请个护士陪着的。再说,才两个月,离待产期还早啊。孕妇身体要是不好就注意点。保持好的生活习惯,吃的营养些,也适当做做运动,不用这样的紧张。”医生知道,院长介绍来单独会诊的一定不是一般人,见了也觉得男女都是漂亮大方的,一定出身教育都好。只是女人稍显得冷漠些,对比,这男人真的是紧张到骨子里面——疼她还是疼孩子?

“你们按期来医院复诊,观察着孩子的状况就好了。让护士帮你建个档案吧。”医生对坐在那里不语的女人说话,她还是一脸的无表情。奇怪了,这么久很少见到这样的孕妇,一点喜悦都没有,隐隐约约的忧郁烦躁。他转身示意一旁的护士帮她做档案。

“对了,医生,”路征还牵着悠远的手,“我想问,那么我们还能进行正常的生活吗?”他问的一句一字,一点都模糊,丝毫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医生笑了,一旁的小护士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只有悠远还沉静不做任何的表态。医生笑,不是笑路征想着那事儿,想他自己也是留洋的博士,对这些事情向来也是开通的。他是笑年轻男人这样的简单直接,还高兴着,这女人遇到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好人。“当然可以,只是要适可而止,不能太激烈才好,太激烈会对胎儿不好。随着孕期,孕妇的身体也会有很多的生理改变。夫妻两个是要互相体谅、关怀、磨合的。”

这般详尽的解释,路征点点头,“嗯,知道了。”转头又满目开心的看着悠远。

“路小姐,我们把档案建一下吧,方便你将来的定期检查。”小护士说道。

她才点头,有点反应。

“这里需要填写。”

路征拿过笔,“我来代填就好了。”边说边写下了悠远的生日身高体重血型,这些他都熟悉,轮到孩子父亲的这栏,未假思索,填上自己名字。

“呀——你们夫妻真是巧啊,怎么都姓路,连这个‘路’字都是一样的。”小护士在一旁,羡慕好久了,找到说话当口,表示一下讨好。

“他是我哥哥。”冷不防,一直缄默的女人嘴里,冷冷的飘出这几个字,炸得在场的人个个都呆住。

路征拿着笔的手一抖,停住,抬头看着她。才发现——她不曾有半点喜悦,那张冷漠的脸上有一丝讥讽。

小护士和医生在一旁目瞪口呆。“噢噢,想起来了,你们……是前阵子报纸上面登的那对养兄妹。”小护士惊乍,她觉得两人个个都面熟,这才想起来是前几日八卦头条写得故事。

老医生在一旁还痴楞着,不明所以。看看小护士,又看看两个对峙的人。

忽然,悠远起身,转身便走。

路征让她穿的平底船鞋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再快也没有声响。身子突然被人拽住。

“悠,你做什么?”他生气,语气还是压制住。

她不做声,只是看向别处。

他去牵她的手,“走,检查还没有完呢,把东西填完。”

她甩开他。“回去填什么?填孩子的父亲是哥哥,孩子的母亲是妹妹吗?”那双眼盛着怒火,满目的戾气,一瞬间烧开,刺的周围全部灼热。他忽略了,沉寂在一味的快乐和幸福中,却忘记了她本在乎!满心都是怨恨!

她的脸上绽放了那样冷漠又决绝的表情,刺的他又隐隐作痛,无语相对。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你要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他开始害怕。

“他本就是孽种,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她多么的狠心绝情。

“住嘴!你胡说些什么!不准你胡说!”他咬牙切齿,极力的克制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

“路征,我们的孩子……赫——。你还问医生他健康吗?”她的眸子迸发出的光芒摄的他心魂不齐,“他生下来或许就是畸形的怪胎!再或者,老天本都不会给他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言语像是拭毒的刀子,划在他身上,剧痛难耐!她在诅咒,诅咒他们的孩子,恶毒的希望他们的孩子看不见这个世界便夭折。他再也无法忍受,拽着她的身子靠近。“你听着,这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他是畸形,低能,还是残疾——我路征都要!”

那是他们的孩子,无论怎样——他都要!

那浑厚带着血淋淋心痛的声音,久久回荡医院安静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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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章节字数:2013 更新时间:08-08-21 19:58

“怎么会想着约我来这边?”宝来阁的雅间里,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长相俊美,却掩不住淡淡颓废。

“当哥的这么久没有见你,约你出来还不成啊!”

闻言,他淡淡一笑,像是应付。棉布衬衣松垮,似乎消瘦了。

两人点了壶绿茶,他将茶叶撒下去,看着叶子卷开,始终没有说话。对面的男人暗暗的叹了口气,他也没有发现。

“乔牧,最近做什么呢?”年长的收了担心的表情,一副云淡风清的拉家常架势。

“没有做什么。”大家其实都知晓的,乔部长托了关系,上面给了出差的任务,他却一天都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乔部长不要他出现在机关里,他情绪失常也不能给人看见,落下口实。

“那常出来玩玩吧。周日去打高尔夫吧?!”

“成啊。”答复的人敷衍,听的人也听得出来。

“这天气也慢慢凉爽起来了。这不,我们医院给我每个科室的主任办了出国旅游的团。欧洲五国游呢。”

乔牧只听,不多表情。

对面继续说道:“你知道不,你嫂子怀孕了。”

他才有点反应。“是吗?哥,恭喜你啊!”表现的远不近人意,但是对方已经满足了,相对于乔牧这段时间的失魂落魄。

“舅妈没有给你说?”

“最近我和我妈很少碰面。”

“你没有回去住吧?”

“嗯,偶尔住在自己外面的公寓。”他想起又有些难过,那公寓自悠远也入了大学便买了下来,里面——怕是充斥了永远也洗刷不掉的记忆。他看着茶叶子在漂,又想起来,她不喝茶,喜欢咖啡,说茶走上三遭水便无了味道。他的表情淡淡的,哀伤。

对面的人沉着气,继续说,“你看你嫂子怀孕了,不适合走来走去,可是这免费的欧洲行又是大好机会,听说那边气候现在真是宜人呢,你和舅妈去算了。要不可惜了!”

他还是不说话。

“乔牧?”

“嗯?”回了神,“哥,我不想去,手上有事情走不开。”说完便又低了头。

“乔牧!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呢?”终于按耐不住了,“舅妈天天打电话给我,有时候还哭,说你不回家,回家了也不和他们说话。乔牧——你这小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浑??你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

他早料到他是被派来的说客。声音无奈,“那不是普通的女人。”

“不管是什么,不至于你毁了你自己,毁了一个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放下来!你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你喜欢她什么?爱的死去活来的,我以前可是没有瞅出来你乔牧是这么个多情种,如今还犯傻犯痴,走火入魔了!她有什么好!冷冰冰,一年四季的表情都一样,这身世又不清不楚的。——乔牧,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她和她哥哥......”所有的话都一气呵成,直到了这里,连他都说不下去了。

乔牧有些生气,面目有些变形,每每谈到她与路征……抓着杯子的手使了劲,“不准你说她,这些都和她无关,你知道的,路征是什么样子的人。”

对方愣了几秒,虽然不在大院里长大,但是自小也算是半个圈子里面的人,深知,路征怕是魔王转世,格鸷的利害。只是......“乔牧,放下吧,为了你自己想想,为了你父母想想。好好的打拼事业,不消多时,就会有新的人出现的。”

“哥,你要说的我知道了。没事了,我就走了。”

“浑,你真浑!”终于动了气,又不打一处来,刚才所有伪装按捺得好脾气一下就爆发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让舅舅多危险!那路家的小子是好惹的吗?你想怎么样?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把路悠远抢回来吗?不可能了!你们没有可能了!”

乔牧已经听红了眼睛。“哥——刚才你说,我不与你计较。只是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他起身要离开。

“乔牧——她怀孕了——你死心吧!”不管不顾了,只想着如何敲醒这个迷失心智的人。

呆住了,身子僵在那里,“怀孕?”他喃喃疑问——他刚才说谁怀孕了?下一秒,扑了上去,手揪住堂哥的衣领。“你刚说什么?不可能!是不是骗我?!说——说实话!”他几乎威胁的口吻!

与他相差好几岁,但是自小却总是玩得好,因为乔牧成熟且老成,比一般的小子要早熟稳重,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变成现在的疯癫模样,心里有几分惋痛——“路悠远!她怀孕了。我昨天去给你嫂子拿药看见她和路征,我问了产科的主任,院长托他为路悠远会的诊。那孩子是他们的!”

天——似晴天霹雳,他踉踉跄跄倒在一边,身子碰到了茶杯,茶水泼撒了满身、满地。

“你还要喜欢这样的人吗?他们路家都是疯子!先是私生女的丑闻,现在——亲兄妹luanlun!”

luanlun,怀孕,孩子…。。那些词语在耳边呼啸,却越来越微弱,感官麻痹了,消失了。

“悠——”他崩溃了,神志都模糊了,嘴里也只能发出这个字。她怀孕了,是路征的孩子,天啊——她现在怎么样呢?生不如死吗?就如同他一样?

禁·爱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章节字数:1927 更新时间:08-08-24 14:47

她的人淡漠,某些时候连身体也麻木,可是,孕期的反应却意外地强烈。开始对气味敏感,挑食,呕吐越发的厉害。医生说,很大的原因是心理造成的。路征要求安姨时刻的照顾她,几乎是寸步不离,为了她的身体周全,更为了自己的安心。

他减少工作量,适逢清润投资的电影票房大卖的庆功和炒作都交由他人。他是工作狂人,比起对悠远的狂热,工作又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他每天几乎按时回家,和她一起用餐,当然她常常不上餐桌。他知道,她抵触,这个孩子她不喜欢。但是在路征的心底他从来没有设想过她会真的想要拿掉这个孩子,母亲不是最爱自己的小孩吗?他挑合她意的,端在她眼前,满目欣喜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她吃了一两口。他还换了卧室里面的电视,没有辐的。而从前自己常常办公会拿电脑进入卧室的习惯也改掉了。统统地,只为了孩子。他变得更加的卑微,却不恼不怒,满心的甜蜜和憧憬。甚至很多次的幻想着未来,对了,女人都爱孩子,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就会改变。他迫不及待,想要看这个爱了几乎占据半生的女人变成一个孩子的妈妈,尽善尽美,他们孩子的妈妈。多么梦幻。一切都会变为现实的。

他洗了澡。他的小女人单薄的身子卧在床里。他点了香炉,特别问过医生,她唯独对这个味道不反感且情有独钟,而这些香料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

他爬上床,看她,她眉头舒展着,眼睛闭着。他顺着脸颊下去,望向那还没有变化的小腹。医生说他们的宝宝只有两个多月,还要等几个月,那里才有变化,从超声波里面就能看见那可爱的小家伙了。等待,一秒都是那么难耐,又夹杂着一种幸福感。他侧躺下,她是不是睡着了?还没有,他看见她眼皮的跳动。他想把用手掌去感受孩子的存在。第一次有点害怕肆意的去触碰她的身体。

他只是低着眼盯在那里。“悠,你说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人家都说,男孩子会像母亲,那他一定会是个小靓仔,最好格也像你,不要像我这样,我脾气不好。他脾气好了便不会惹妈妈生气......要是女孩子,呵呵,我们两个的宝贝女儿一定美极了,长大了一定是身后一大堆的男孩子追。那时候一定会愁死我们的。呵呵。最好要两个,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身旁的柔软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那么细微,他还是停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语。他凑近搂住她的腰肢,胳膊环过她的小腹。

“悠,或许他会是个很健康聪明的孩子呢。不要害怕。无论有什么,都是我们的孩子,都值得得到爱,不是吗?医学那么的昌明,越来越多的病症都是可以治愈的,这里治不好,我们可以带他去国外治。我有那么的钱,留下来做什么呢?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要是......要是孩子是先天的智力缺陷,那么也没有关系,我加倍的去爱他,我们都会陪着他,以后一辈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啊......”

他的话语轻柔的像是三月最美的微风吹拂在耳边,那样的温柔足以融化一个人的心。他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啊。

有一滴泪水从女人的眼角划过,带着怎么样的思绪呢?她的痛无法其乐融融。只能找寻一个出口,哪怕玉石俱焚,也罢。

那双拳头猛烈的砸向公寓的大门,深夜里,几乎引来了保安。门开了,女人冷冷的打发了四周的保安。“我认识他。”

她将他拖入卧室。

他还不算太醉,只是整个人瘫软如泥而已。她倒一杯水递给他,他不接,伸手反而打翻。接着怒吼——“她怀孕了!”

女人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庞才有了一丝色彩。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一切都晚了。”乔牧的言语带了未出的哭声,有谁知道他有多辛苦。举步维艰,估计太多。他不是拖沓的人,却被旁人所累,不能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等——已成煎熬,退——却从未想过。

女人没有理会他的悲恸,缅怀于自己的情绪。她走入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纸袋。

“喏,你等不及了,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就现在吧。”

乔牧接过,抽开封口,那里面有同样的一沓沓照片。他皱眉,抬头看她。

“别这样看着我,对啊,我从小到大真的没有学太多其他的本事。”她浅笑,看不出是不是有一次苦涩。

那是她与不同男人的“照片”。

“他们都有用,就看你如何利用了。”

乔牧的面部有些僵硬。

“乔牧,你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从小到大,若不是去算计他人,时间也用在明哲保身的功夫上来……亏心的事情,谁都没有少看少做。更何况,事到如今,你还有选择。”

是的,宝丫头一番话说得透,但也无需这番话,他迫不急待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这些照片。他从来不曾漏掉一丝方向,目光宽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这些算盘?

他要得——就是这些照片。

禁·爱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章节字数:1602 更新时间:08-09-02 15:29

黑夜,静悄悄,别墅后门探出一身影。那人窝缩着身子,鬼鬼祟祟,还在东顾西盼,走过几个弯道,一辆车子,熄灭火,无声无息停靠在路旁。那黑影便探了进去。

“我们可以电话说啊?”

男人目光没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自顾重点,“她还好吗?”

“嗯,就是一直贪睡,不怎么吃东西。”那黑影竟是安姨。

男人不说话了,黑漆漆的空间里面就剩两人的呼吸。

“先生,有什么要紧事啊?为什么不在电话里面说呢?”

男人掏出一个纸袋子。“喏,不方便打到你帐户,你再另行开个户头吧,记得,不要用自己的名字。”

安姨知道,那是厚厚的钞票。她接过来,那纸袋沉重,连带着她的心情。“先生,我还要在路家做多久?”她受不住了,良心的谴责,那时竟为了钱,出卖掉了。可是,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苦,埋没了良心,能换来这些钱财,又有何不值?其实,她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怎么?有什么做不下去的吗?还是…。。你嫌酬劳少?”

“不不,先生,我就是单纯的想回老家。”

“不急,快了。”男人停顿一下,又问,“他们两个最近怎么样?”

“路先生一直迁就小姐。”迁就到她看了都觉得心疼,这段孽缘,怕是上辈子造下来的吧。

“看来他是真的紧张这么个孩子。赫。”他手臂靠向车窗,索着额头,像是在琢磨什么,半响,开口,“安姨,她只怀孕三个月,那么现在把孩子拿掉——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

话语刚毕,听闻的妇人,身子已是颤颤巍巍,那嘴唇几乎抖落的含糊不清。“先生……。”

“医院是不可能……那么可有什么偏方子?”

“先生,使不得、使不得!”安姨几乎是叫出声来,在这夜里,即使有车子密封的掩蔽,还是意外的刺耳,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声响吓出一身汗来,缓了数秒,说道,“先生,我不明白,当初是您要我把她的避孕药换掉,为什么现在又要她流产呢?”

男人陷入沉思。那时候他期盼的她的忍耐极限,她却还是安然不发,。而如今,等不得,不只他一人等的问题,数人的意志,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不齐,也只的先求路政的极限。孩子,于她是莫大的伤害,她多么在乎血缘。对路征,全然不同吧?他们两个之间总要有个了断,不能让他们互相妥协,相安无事。路悠远既然是他的唯一破绽,那么他就要好好利用。毁了这样安然于事的维系,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人会崩溃于边缘,怕不论是谁,到最后,都是路征不好过。

只是,想起那张脸,他竟然会觉得意犹未尽……

“安姨,”他转头,这段对话中才首次正视对方,“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不伦的孽种,生下来,即使健康,也受人唾弃,尤其是孩子的妈妈。你每天相伴一定看得到,她多么痛苦,她比谁都不想要这个孩子!”

妇人也随之有感,不由自主,头微微轻点,传统如她,断然是不会苟同兄妹不伦的产物——想必这孩子生下来,更是无穷祸患。

“所以,这孩子要不得,对不对?”他顺着她微微动摇的意识继续引导。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你可怜路悠远吗?”

怎么能不可怜呢,身心都受煎熬的孩子,还那么年轻。即使路先生爱的炙热,那始终不伦于世。

“你不会想看着她自杀吧?记得她左手腕子的伤?到如今都动不得,那是六年前割腕留下的。”

天哪!妇人眼眶微湿。

“她这样的倔强,一定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那么说不定,又会……”

自杀吗?终了,她慌张了。她与路小姐向来少话,但是每每看到这样的年轻女子所经历的生活,真是怜由心生。她是局中人,又似局外客,熟知内情,还推波助澜过。她这是造的那门子的罪啊?怕是洗也洗不清了。

看着妇人低下了头,失去了反驳的思维,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漆黑深夜,渐入微秋,那么凄冷森。

禁·爱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章节字数:1024 更新时间:08-09-02 15:30

“小姐,我帮你把窗帘拉起来吧,有点阳光好。”安姨放下手中的盘子,将厚厚的窗帘布拉起来,屋子难得里有了光亮,反倒衬得床上的女人意外苍白,连血管都清晰可见。安姨定住她看了几秒,叹一口气。“小姐,吃点粥?”

悠远也不答话,反倒问:“安姨,现在的我是不是特别丑?”

妇人颤了一下,万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怎么会,小姐生的漂亮,又值年轻。”

“年轻?有哪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像我这样?”她手附上脸颊,表情没有,却感染的身边万物都是悲伤的,对,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着她悲伤的,她却置身事外,吝啬于情感。

安姨心里也觉得酸。“小姐,吃点东西,人就神漂亮了。你想吃点什么?”

她记起来童年住在那小城里独特的酱菜。“想吃酱菜,酸酸的那种。”

安姨笑开,“对对,孕妇都挑嘴,人家说酸儿辣女,小姐怀的一定是个小子。”做是妇人,本能便是真心高兴的谈论这些。对方却又一言不发,陷入沉默,她方知说错了话。

“安姨,我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孩子的妈妈。”还是悠远先打破了僵局。

妇人站在一边不知如何回话。

“小时候我妈妈告诉我,她怀着我的时候总是搬来搬去,还时常提心吊胆,担心着...怕我生下来会不健康。”她不再说下去。她们都知道,这个孩子,这般境遇,怎末能够健康?她小腹,抬头看她:“即使他是健康的,没有母亲的爱,也一样不幸。”

轰——安姨仿佛看见,那丝绝望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向那还没有隆起的小腹,手腕纤细的缠绕着的是一串串的珍珠,那里藏着六年的伤痕。

“小姐......”安姨的眼眶微红,连带着声音也发颤,她后悔了,后悔卷入这样的一场谋之中。

“安姨,帮我做点那样的酱菜?”她缓过了气,对妇人笑笑。

“嗯,嗯,我这就去。”

在回头望一眼,她觉得心在痛,这样的女孩子不是该快乐的生活吗?不管是多么的深爱,永远不能作为伤害的借口。

“小姐,你再躺会,我帮你把香炉点上。”她背过身子,从怀里掏出小纸包,轻轻打开,里面红色粉末。她定着心神——不怕不怕,只是放入香炉嗅嗅,孩子又只有三个月,小姐的身子是不会有大碍的。

那红色粉末慢慢散入香炉底座。

悠远看着背对她的安姨,那上了年纪妇人独有的槁老背影,有些些颤抖。接着,一缕烟飘起,贸然的香气就肆虐了。她嗅着,有一丝不同,有一丝寒意。

禁·爱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章节字数:1712 更新时间:08-10-24 23:42

“票房的收入…是多少?”男人靠在椅子上,眉宇英挺,运筹帷幄。

“三千万左右。”

“其实也还不错。”

“对外界也说这个数?”

“嗯。”男人面对提问,突然变得缄默,“就说这么多。”

反倒轮到提问的人心中小小的微憾,“是。”却也不做任何反驳。

“那么还有新片子的事情,你就好好去谈谈,也提上议程了,这次的发布会也透露些,算是早期的宣传了。”

“我马上知会媒体。没有什么我就先下去安排了。”

“嗯。”

待到袁梓桀出了门,路征拨通电话。女声有几分懒洋洋:“喂——”

“你还没有睡醒吗?发布会不多时就开始了。料想你在化妆收拾了。”

“嗯,是该开始了。”

“新戏的事情你和导演谈得怎么样了?”

“蛮顺利的,他自己便是gay,拍同的题材几多熟练!”

“怎末?你们投契?”

“谈不上投契,只是省得又染上居心叵测的。”

“赫赫,以为你都习以为常了。”

“你的讽刺我倒是习以为常了。”

“赫——那么一会会场见。”

“嗯。挂掉了。我去洗澡。”

收了线,他又播下快捷键,“周助理,你进来。”可还记得那份藏在保险箱的那份文件?他亲手签署,却暗中不发,现在此时,他野心勃勃,也只求安稳在先,那份文件——现在就要处理掉!

他揉揉额心,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总会一件件都完成的,一切都会随着他的意愿,顺利进行。打起神,晚上还要出席发布会。

城市的霓虹点亮便是夜妆的开始。

这是这出电影最后的一场庆功式的发布会了。电影本身是成功的,知名的导演,大牌的主角,还有高额的投资,绝对适应了市场的需求。票房真实,也够了本。但是路征莫名发展清润的娱乐产业,绝对不是为了一时无聊兴起,与周小薇的知己情谊,也不足他搭上亿的投资。他始终有自己的盘算。他是胆大妄为的人,他也是肆意纵横的人,他要得更多更狠。那粤北码头,几多风雨,太过高调,有好处也有坏处,始终他是拿到了那个工程——一个港口,那是天然的屏障,为了他的灰色事业……这般的暴利,总要有洗钱的机器,有哪个妙得过娱乐业?

为了清润的名号,也好打出下部戏份的彩头,搏出位的大手笔,票房的大捷的庆功现场也是一番纸醉金迷的奢华。

“路总,清润第一次投资拍戏就赢得了好的票房,你下来有什么打算。”

各路媒体蜂拥着路征,即使很多烦心事压着,他还是潇洒自如的站在众人面前。

“其实对于这次的票房我一早就有过很好的预估了。”

“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好的剧本和创作人员啊。所以这样的票房我心里是早就估算到了的。所以在下个月清润会继续投资另外一部大戏。”

“是吗?那么到时候是不是还会找周晓薇来出演呢?”那发问的记者是找准了话题,为的就是要炒作他们之间的绯闻。

“对啊。还是会找周小姐来出演的。而且这部戏我们请润准备斥巨资打造,征战国际。”

“导演的人选呢?”

“这些要保密了,但是可以透露是国际知名的导演。”

“是谁嘛?透露一些!”

“剧本呢?什么内容呢?”

路征正待一一作答,突然被袁梓桀推了一推,他回头看,袁梓桀手里隐隐的握着一部电话。什么事情,紧要到这个关头!他突然莫名觉得不安,瞬间推开了话筒给身边的人。

袁梓桀上前,“路总,安姨的电话。这里我来应付吧。”说完电话递给他,上前去救场。

路征慌慌忙忙的下去,走到稍微隐秘的地方。“喂,安姨……。?”

电话那头是妇人哭哭泣泣的哀声,他开始紧张,握着电话的手开始用力。

“先生,你快回来啊,小姐,小姐……。”那头再说不下去,他的心却提在了嗓子尖上,慌了,出了什么事?他连追问的时间都没有。电话闭合的那瞬间,一种不安的预感开始侵袭他,连分析的空档都不够,他开始飞奔出酒店,顾不得所见之人的目光,点火,踩油门,那不是风驰电掣的快感,是种恐惧,在风划过脸的时候划过他。

禁·爱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章节字数:1438 更新时间:08-10-24 23:43

那是一种惨白,比以往看见的更加没有颜色。那张脸似乎不属于活着的人,除了体现着疼痛的扭曲。

矗在一旁的妇人吓坏了,只有哭泣和颤抖。她哀痛着,“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声音思绪微软的连贯。

她的心里只有恐慌,忘记了后悔,或者早就被着一切惊吓而替代。唔——是那些藏红花!这具年轻的身体开始发作,开始疼痛,开始快要撑不住。她慌了,打了电话,那救护车却迟迟不到。她更加恐惧着——看见路先生那暴虐的眸子。她可以设想,因为她曾经洞察过。

悠远的疼痛伴随着汗水,浸湿了整个床铺。“痛——”纤弱的女子终于叫出痛。

“天啊——”妇人彻底崩溃了,“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到底要怎么办?”

直到那轰隆而来的引擎声响。门被跌跌撞撞的推开,路征犹如被惊蛰的野兽,红着眸子出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见那个疼痛的挣扎的小女人。

“小姐一直喊痛,我叫了救护车,可是……。”安姨无措的解释着。

他半扶起她的身子,“悠,你怎么了。”他觉得抱起的好似一个严重脱水的人,她的汗水浸湿了整个衣服,好轻好轻,他觉得她比以往更轻,他突然不动。下一秒,手开始缓缓的掀她身上的被铺,那动作轻柔迟缓的像是在拆看宣判。

红色!!!红色!!!满目的红色,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他开始狰狞,那是慌乱的面目,英俊的五官开始摆不对位置。他对安姨嘶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妇人俨然已经痴楞,只是被吼声吓得颤了几下身体。

他不能再多追究。“给我清醒起来,快快,帮我开门,不要等那该死的救护车了。快!”

他飞速的抱起她,那身子又一次满是鲜血的在他的怀里。“悠,清醒点!不会有事、不会有事……。”那连串不成语调的呢喃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并没有昏迷,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像她这么清醒?没有,她清醒的看着每一个人的盘划,清醒的为自己做着每一步打算,虽然还是枉然,她被他的强势所困于不伦的畸形中。不甘的是她,那么就连这最惨痛的切肤之痛自己也来出演吧。可是,在那身体轻盈的刹那,她觉得更加痛,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仿佛那流失的生命在控诉,它在哭喊——妈妈!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快乐的回忆。每每都终结于酒弥漫的暗白色里。医院的走廊有来往的人,看见这个衣冠楚楚却沾满血迹的男人,焦灼不安的踱着步。那个被吓傻的妇人在默默的忏悔着。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她知道,一切都毁了,但愿不是她的错——不是吗?

手术室的红色灯熄灭,他紧贴过去,医生从里面出来,看见年轻男人的那张憔悴的脸心里有几分难忍,残酷吗?那就是现实。

“医生……”他没有问下去,那双眼期盼着。

医生摇摇头,“她失血过多,还好及时。只是孩子……没有了……”

他踉踉跄跄,身子不稳的靠在墙上,医护都上前扶他,他挣脱,“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他又问,那双眼睛盯着医生。

“你冷静点。”医生不回答,只有安慰他,那张欲言又止的嘴还是压抑了,众多的内情现在不是时候道出。女人还在昏迷,而这个男人——爱的疯狂,濒临破碎。

老医生摇摇头,看着那已经木然的年轻人,“你现在可以进去陪她,但是她还没有清醒。”

渐行渐远的脚步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有那个男人,六年前他在这样的一个寂静肃杀的地方等待着她的苏醒,而如今,是不是轮回的变演,他与她始终要受到命运的惩罚。

禁·爱 正文 第八十章

章节字数:1315 更新时间:08-11-08 01:42

又一次,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眉目,清清淡淡,带着苦楚。她是不是也很痛呢?身心都痛呢?他望下去,她的腹部,未曾隆起……却停止了,那个小生命消失了……

突然,口袋里面震动。他步出病房。

“喂。”

“路征,你现在哪里啊?我打了很多的电话给你啊。”

是他一直忽略未接。“什么事情?”他的回答有多少的无奈和无力。

“你的声音不对劲。你还好吧?”

“没什么我就挂了。”他的焦灼都幻化不出力量,只有淡淡的厌倦和疲惫。

“听着!出了些事情。你刚走就有不知明的记者来闹场,问了很多你和路悠远的事情。再接着有警察来,说是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关于粤北工程的事情。”

“什么?!”他的眉头越加的深锁。

“袁梓桀安抚了现场很久,但是警察带了什么拘留令类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总之现场乱作一团了,只好先结束了,然后警察要求袁梓桀带他们去找你。他留下我要我尽快联系你。你现在在哪里?”

那头周晓薇焦急的话语还没有落下。走廊的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

“路征,路征……。”

——忙音,他掐掉了电话。来人早已靠近。

“路征先生是吗?我们怀疑你涉嫌走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这是拘传令。”

他看着来人,“48小时是吗?”

“对的。”

他专向一旁的袁梓桀,“替我照料她。”再回望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框,那女人苍白孱弱。他咬咬牙,转身,“我跟你们走。”

空荡的医院走廊只留下一个男人冷独绝的身影,他看着在警察簇拥下消失的路征,嘴角缓缓的勾出一丝笑意,转而变淡。他的脸上再没有表情,头微微的侧转。

同样的角度,那个方向,那张让人意犹未尽的脸还残留着痛楚。天使应该这样,没有任何被玷污的证据才对。

她喜欢什么花呢?香水百合还是什么?他拿不定主意,一个大男人站在花店,面对着繁复多变的气味,这是他第一次。

店里的小妹终于按捺不住,这样的帅气男子,送给女伴的话——她向来知道怎么帮助他们做决定。

“先生,买些红色玫瑰吧。女孩子都喜欢。”

他看向那些红火簇拥的一片,有些炫目,美的太过直接。再想想她的样子……不该是这样的易懂。他摇摇头,默不发声的转身走开。手机作响。

“喂?”

“他进去了?”

“嗯,昨晚。”

“什么情况?”

“我以为你比我清楚。”

“乔牧没有说什么。”

“我也只是派了律师过去。他叫我看着路悠远。”

“赫——”女人淡笑。“真是让人心醉呢!她还好?”

他沉默不说话。

“乔牧在找她。你们把她藏的真好。我说,不如这个时候就成全这对好了!”

“不行!”他几乎夺口而出。

那头开始轻笑。“赫赫——”

“她对我还有用。”他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是吗?我以为所有的男人都爱上她了。”

“好了。有什么我再打给你吧。”他果断挂掉电话。步入电梯,揿下十五层的按键。

禁·爱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章节字数:2318 更新时间:08-11-13 22:34

十五楼的病房格外的安静。整整的一层只住了一个人。

病房里采光的玻璃有温和的阳光入,让人心里本该觉得暖,只是太过肃穆的白色,压抑着。

年轻的女人靠在素白的枕头上,眼睛望着窗外,病房里还有一个極度悲哀的身影——安姨,前后忙碌着,她的心里也不断的翻腾。转身,挤出一丝微笑。

“小姐,喝点汤水,趁热。”

苍白女人伸出手,还着针管的手起落都牵着那还在输入她体内的冰冷体,她接住碗。老妇人看见,这双手腕形同枯槁,布满针眼……再止不住,泪水奔腾。

“小姐,我……。我对不起你……”语不成噎。

她有多后悔,几乎以为这个苍白脆弱的身体就要这样而去,而自己——是直接的凶手!

“安姨,别哭,其实,我应该说谢谢吧……”

呼——豁然而至,她在说什么?妇人不解的擦着泪水,望向她。淡淡的面庞有几分谙熟世事的明了。

“小姐,你……”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年轻女人放下了那满满的汤:“我不能要那个孩子。”——多么简单明了的答案,那是一个罪孽深重的果实,不允许孕育而于世。“很残忍是不是?但是我是为了他好,他就算来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快乐,也没有幸福的。”她停了停,自己的腹部,“身体应该很痛吧,比六年前的那次还痛……可是,醒来,身体再无知觉,好似麻木了。只是……。自己都没有想到,这里——”那双从腹部移到心口,“觉得痛,好空洞。”那是真心的话语,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么的凄凉,竟然在发现孩子不见得那一刹那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痛苦……终于,泪水还是止不住,一行滑下的时候,惊蛰了矗立一旁的妇人失措。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一时糊涂,小姐你不会现在这个样子……”

“安姨,安姨……。”悠远拉住她的手,身子立起来靠近她,“都过去了,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帮我!”

“帮你?”

“对!帮我逃走!”

这是最佳时刻,要逃离这禁忌的圈禁!一双殷殷期盼的双眼,和妇人已经松动的意志。

砰——门被重重推开。

“逃走?你想逃到那里去?”

“袁先生!”安姨看着满脸沉的男子。

他走过去,拉开怔忪的安姨。“安姨,你出去吧。”妇人被不由分说的送出房间。

他回头继续盯着满脸倔强的女人。“告诉我你想逃到哪里去?你能逃到哪里去?”

她不说话,别开头。

“去找乔牧吗?”他心中几分的恨,恶毒不堪的话语迸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觉得乔牧能够接受这样的你吗?!”

他说的对!多么狠毒,多么准,这样的自己能够投靠谁?俨然如浮生,本就是依恋他人的菟丝花。而如今,自己已经残败,这样的面目……但是她只想逃开,去个没有人的地方也好,不要在那个要自己痛苦的人面前变得懦弱,不要他来牵制自己的命运。

他看见了,那样的脸上,一直是淡漠的脸,流露出浓浓的绝望。终究不忍心了。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

他停下,“什么?”

那愤怒的双眼终于直向他,不带任何的掩饰,带着熊熊的火焰,“我问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这才是她,男人喜欢的理由——永远看得清所有的真相,却平静如止水,静到让人发狂,忍不住想要揭开她的真面目。

他第一次近距离的靠近她,那么清楚,看得见她脆弱皮肤下的微小血管,“你还不懂吗?有的时候,本没有为什么!”

她的表情终于静止。

伤心欲绝吗?那永远是失败者的表情。强者的世界,没有这样的情感,只有征服与被征服!有的人天生便是如此,他们不在乎太多的无谓遐想和刻意理由。对于他们,只有想与不想,做与不做。

电话响起,他方才收回视线,掏出袋中手机,看见名字的那一秒,呆滞,是啊,千算万算,永远算不准路征这样的人,那么磅礴大气,那么难以揣测。这次又这样了吗?赫赫——他暗自苦笑自嘲,再抬头,对她说:“看来,我还要等,而你,却真的哪里也逃不掉了。”

男人夹着西装外套,从标志着威严的大楼里面走出来。他点一烟,回望头顶那至高无上的符号,只有轻笑。远远停着守候多时的车子,他迷了眼睛,深吸一口夹杂手指里面的香烟,扔掉,狠狠踩灭,完全不顾及,那头顶庄严的门楼。这动作惊呆了陪同出来的人。

他带上微笑,伸出右手,“段伯伯,谢谢你。”

那老人收回惊讶的表情,客套道,“哪里哪里,我其实什么忙也没有帮到,只是世侄自己身家清白,他们抓错人而已。”

他笑得更加灿烂——说的真好,撇开了干系,把一切都说的那么顺理成章。他心里不屑的盘算——收了多少的好处呢?还是外公又许诺了多少的权益给他呢?

“那么,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好的,替我问候沈老爷子。”

“会的。”

他快速的闪进车子,“她怎么样?”

“已经醒了。”

“去医院。”

袁梓桀回过头询问他,“路总,不先去公司吗?公司里面还有很多……。”

“我早已安排好了,袁秘书不用担心。”

“那我还用再请律师……”

“不用,今天我能出来就说明——那不过误会一场。”

误会一场?!——袁梓桀不出声,回转身体,那数次被打断的话语,隐藏的概念已经很明显,他从后视镜偷睨后侧。

路征拳着手,那眸子紧锁着,望着窗外,即使那面目有几分倦怠,还透露着冷酷。

他方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嗜血的,连血缘的禁忌都不能够牵动他的神经……怕是对谁也不会相信……

禁·爱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章节字数:2751 更新时间:08-11-13 22:35

他对着电梯的镜子,胡乱的拨弄额前的碎发,手转而来到下巴,细小的胡渣,他深吸一口气,对住镜子那双深邃的眼睛有一丝的疲惫。

电梯门一打开,迎面的是一排人。正巧在这时刻遇见。

他早已理好了情绪。“医生,你好。”

“路先生。”还是那个年迈的医生,事到此时,对其中梗概,已经略知一二。

“她怎样?”

“因为年轻,恢复能力也快,各方面都稳定了,没有大碍,你放心吧。”

他像是更加安定了,那原本努力平复的心终于安静下来,“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哦,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随时可以……不过……”医生的面部有一丝的忧郁,他还是下了决心,“路先生,您是否方便,现在同我去下我的办公室,有些事情我要对你说。”

路征眉头拧起,老医生莫奈的态度——隐约觉得,那神情是他两天前的夜晚就察觉到了。他还是急着去看望他,眼神难耐的望向走廊的那一头。

“路先生放心,她刚刚打完针,睡下了。要醒来也要一阵子。”

“哦。”他方才安宁,“那么,好吧。”

电梯门再次闭合,此间往生,去向何方?已无人再知。

有淡淡的幽香,飘逸在局促的空间。她穿着淡色的病服,游走在素白的走廊。她似乎是迷了路,左右的顾盼,突然前方有一个光亮,刺眼闪耀着,她走进,那是一扇带着玻璃窗的门。她仿佛呢听见微微的呼唤,她静止,手扶着冰冷的墙,倾听……“妈妈,妈妈,妈妈……”那是婴孩带着哭腔的叫喊。她的身子突然弹开,快步的奔向那扇门。光亮太刺眼,她用力的眯着双眼,终于,看清,那呼唤她的声响,来自角落,那幼小的身躯。她半启了嘴,发不出声音,该叫什么——她的孩子,被自己亲手扼杀掉的孩子。那幼小身影突然转了过来——天啊,那是一张血模糊的脸,五官都扭曲着,只是那悲伤的怨恨的表情却悠悠的散发出啦!

唔——她的双手捂上嘴唇,不住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这样对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豁然睁眼,原来是梦!

黑夜里有月光泻下的疏离光点,照亮了半个病房。她静静地呼吸,缓缓的长抒一口,那郁结在心口的气。觉得口干舌燥,她手臂撑起身体,伸出手臂去那床前的那杯水。弯曲的身体在拿到水杯的那刻僵住,她攥着的水杯因为身体的晃动而洒出——“谁?”

角落的椅子窝缩着一个黑影,站起,慢慢靠近,那窗外的月光渐渐的将他打亮。一张雕刻的脸,不带任何的感情,太过于冷酷,失去了活着该有的血色。

“路征……”她吓得有些失神,牙齿咬上下唇。借着月色看的清楚,那张面孔较自己还苍白消瘦,头发萎靡的耷拉在额前,乌黑凌乱,尖尖的下巴蔓延着一圈青色胡渣。他颓废模样竟刺痛她的心。

他俯下身子,看着她的脸,那转瞬而逝的内疚疼惜再也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了痕迹。他苦笑,闭上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站直身子,那双眼再次睁开,直对着她,“说,是不是?”

她仿佛不解,却明明有种弥加清醒的状态。她不回答。

“是真的……”沙哑的嗓音,带着绝望的气息。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语——应该是人为的流产,是有人暗中要伤害她吗?那一刻,他开始怀疑——对,是人为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叫嚣着要伤害这个孩子的人。。。是她。。。

女人沉默的态度扼杀了他所有疼惜她的能力。“呵呵呵呵……”他的大掌用力的忽扇下去,她被狠狠地抽翻在床角,手中的杯子飞出去,水溅湿了整个床铺,连带他的裤管,碎掉的玻璃散落在病床前的地板上,月光照着,一片的光亮刺眼。

他的身子欺上床,压制着企图逃离床角一隅女人。她双脚慌乱的踢踏,却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你真是一个贱人!”话语是自腔迸发。“告诉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什么做的?!”他拼命地摇晃她的身体,她像是布偶被牵扯着。他的手突然擒住她的脖颈。

她被他的样子吓住,突然感觉到呼吸的困难,不断的挣扎,未停。可是,那双大手仿佛带着载不动的仇恨,掐的她眼前一阵儿漆黑,她觉得快死了,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微弱。罢了罢了,她不想挣扎了,就这样让她去吧。这样不是也好,一了百了。

他突然感觉到她的变化,那身体开始僵硬不做挣扎,他看着她的脸,原本被他掐着脖颈儿扭曲的脸开始舒展,她放弃了,奢求死?不,她别想!他突然减去手上的力量,掐着的她的手腕松了劲,攥上她的下巴,揪起孱弱的半个身体。

“想死吗?”

“咳咳……”她被掐的失了呼吸,本能的大口喘气,“是!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他愣住,她说她想死,赫赫,死——会不会太轻松,就这样轻松的离开?不可能,她让他这样的痛苦,犹如人间地狱!

“想死?你不配,你杀了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他怒吼着,一拳出来,却落在她身后的墙上,那骨头迸裂声音,瞬间在她的耳边响起。

孩子——他们的孩子,她的泪水终于留了下来!为什么折磨她!为什么让她做一个残忍的人,他说是爱她,爱是这样吗?就是要她痛苦,带她下地狱?他的情感太炽烈,这样的强势,这样的豪取强夺——她注定宁可自我毁灭,也要归寂于平静。她咬着牙,“是!是我杀了他,那是个孽种,你的孽种,我不要!”

他慢慢冷却激动的情感,幽暗的眸子,氤氲着,迷离着,在月色交织下,令人不寒而栗。他的心累了,对她,也失去了温热情感。

原本只想在她苏醒的那刻安慰她,疼惜她,告诉她——他们并不是亲兄妹。对!有血亲,但不是亲兄妹,不是大恶不赦!求她接受他!即使不要孩子,不要名分,只要能够在一起,只要能够厮守,只要能够爱他!他不想再惧怕外公那碍于体面地身世禁忌。他才是一个私生子,才是兄嫂通奸的贱种!他不在乎了,把那高贵体面地血缘都给她吧!他也不要怕了,他要誓死去搏斗,不要再似那六年的韬光隐晦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去霸占他要的东西了。可是,他的强势和付出还是感化不了她的心。一直乞怜的自以为她对他有感情,只是碍于血缘禁忌。现在……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爱的惨烈到这样的程度,他还要怎么付出?她居然亲生杀了他们的孩子。她对他,原来不曾有一点眷恋!

“路悠远,我爱你,爱的忘记了自己,为你甘愿舍弃所有,可是,我换来的只有背叛,欺骗和愚弄!你简直是一个冰冷的恶魔,比我还狠,比我还独!知道吗?对你,无法再爱,只剩刻骨的恨!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没有……”他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冰锥,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他的嘴角再次漾起那熟悉的笑意,就是那样的,令人毛孔都发冷的笑。如果他要恨,他可以把世界变成地狱!“先把欠我的还给我!”

她惊恐的睁着双眼,看着那致却冷漠极度的脸。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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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章节字数:2395 更新时间:08-11-17 22:26

孩子——她极度惊恐的眸子里面划过的是那张带着幽怨的血模糊的脸。那样的禁忌糜笃,她开始本能的挣扎着,向那床角一隅缩藏自己的身体。眼前的男人暗沉的眼睛,深不见底,冷酷的目光,透漏着嗜血的疯狂,那深邃的五官,完美的轮廓……。她不断的颤抖,忽然想小时候的他,在黑暗中拉着她的衣袖,喃喃着,追问着——她为什么是她?!他恨不起来……他恨不起来……如今,依然带着淡淡的无奈,只是瞬间被仇恨和痛苦替代。

他贴近她,唇落下狠狠的撬开她的齿缝,腥甜的气息豁然而至,萦绕在他们之间,那是鲜血的味道,属于地狱的气息。

她的双手无力的忽闪着,她不要,再背负不起任何要自己都难以承受的罪恶。“求你……”那强烈的挣扎,变作微弱的求饶。

他双手从她的脑后盘起,“求我?当你狠心的舍弃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在无助的向你喊——求你求你!!!”他的眸子变得炽烈,想燃烧的火焰,要吞噬一切,“这样的娇弱的身体,为什么有一颗如此冷酷的心!!!我真想,真想把它挖出来——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扬手,女人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床榻,轻薄的病服被狠狠的向下一扯,那孱弱的身体赤裸裸的呈现。她觉得冷,皮肤微小的汗毛全部立起,冷空气一寸寸的侵袭她的肌肤,却远远不及他的手指冰冷的触感。她明明知道她的哭叫哀求已经失去了效力。他们之间,在此刻,已经永无平和,可是她怕的不是他的暴力,只是那一次次的侵入,折磨的是她的心智,她恨他,要自己这样的肮脏和堕落!

冰冷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部,没有怜惜,用力的去折磨,如他所说,当真要将她的心挖出,看看有多冷漠。

疼——她皱起了眉头,他却似乎更加的满意,大掌攥住她的下颚,抵着她,微笑,她在他的身下怎么样的逃脱都是于事无补。唇角溢出的血丝,沾染着整个唇,殷红的刺眼。他猛然的上凑,嘴唇用力的吮吸,她的血让他异常的兴奋。那浓浓的欲望,在也无法的躲藏。

“路征,何必呢?”她的泪水无声的滑下,“这样做,你会快乐吗?你能得到想要的那种感觉吗?明明看见我都觉得痛苦,又为什么死抓住不放?”

他的眸子像是瞬间站染上薄薄的尘埃,混沌不堪,那里盛着深深地悲哀。他无法控制了,爱和恨交错,那样一张巨大无形的网,密密的将他裹绕。他是暴虐孤独的狼,这一生,认准一个人便永远都无法改变。她是他的灵,她是他的血,主宰了他的悲哀和快乐,其他的一切、所有——对他来说都是替代品,都是异类。只有她,就算让他痛,都是深刻的感受,都是活着的证明。如果那唯一牵连的血系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和瓜葛,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永远都让她和自己一起痛,让他和自己一样的活在地域。他不会放手,他不会放手!

冰冷沾血的唇再次吻上她的脖子,那样的强取豪夺,带着因爱而转化的浓浓恨意。那吻过的肌肤一阵阵的刺痛,那不似吻,分明如蚀骨的撕咬,激烈而又疯狂,肌肤再无一处完好。

她的身体因为痛而不断的痉挛,他疯了,总是会这样,在某些面对她的时刻,丧失一切的理智和思绪,他的神经失去了机警的思考,只有无限的欲望,主宰了他的全部。

她的意志越来越模糊,那月光从他的健壮的身影后微微的打落下来,慢慢的渲染了所有的一切。她脑海中出现无数的幻影。她感受着他的欲望,蚀骨的落在她的肌肤纹理,感觉到那禁忌的折磨,突然有一丝的快意,他真的才是王者,而自己永远躲在自己的世界,接受着命运既定的安排。

“路征……”气若游丝。

他停下对她身体的掠夺,变得开始紧张,她眼中的光芒越来越黯哑。

她撑起身子,身体全部的力量都给了自己的视线,如炬,盯着他的眸子,那里有星光微微的闪动,“曾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爱上了你……后来我才知道,只是因为你与他的相似……”

男人的呼吸静止,整个面部因为震惊突而变得僵硬不堪。

“从很小的时候,我的生命里全部都是他。奉迎的乖巧都是讨他的欢心,也为了压抑我深深地罪孽——怎么会有人这样的爱着自己的父亲呢?赫赫……路征,我怜悯你……可是我无法回馈你,因为我恨这样的自己,也恨这样的你!你毁了我的纯洁,毁了他眼中完美的我!”

目瞪口呆——他该怎么指责她呢?

“你永远学不会爱。那不是身体的掠夺。我把它存放在心里。”她的手附上自己的心口,“只想永远安稳的依在他的怀抱。我会嫁给乔牧,他为我选的丈夫,我会努力去爱乔牧,我会努力的去幸福——这才是爱!”

这才是爱——这才是路悠远伟大的爱,心向禁忌,却仍然能自持,仍然能安心的与他人结婚生子!他的血凝结了——被她的热忱的肺腑所凝结!那冷狠毒的因子复燃,熊熊的蔓延这个腔。他仰头大笑,笑声凄厉,似狼的哀鸣。他揪起她的整个身体,骨头被捏的咯咯作响。她逃脱,身子滑落在地板,那一地的破碎玻璃渣毫不留情刺人肌肤。他赤脚,慢慢踱向她。

咯吱咯吱——那是玻璃扎入肌肤的声响,他但笑不皱眉,身后留下血的印记。

女人赤条的身体在冰凉的地板上向后游退,她的身下也殷红殷红。

他跪下,那碎块又刺入身体,他笑,诡异的笑,笑得那么的古怪,那么绝望。“这才是爱?——让这该死的爱见鬼去吧!我的爱永远不会放手,永远不会!你的心里是谁?我不在乎了!只要,只要——这具身体是我的就够了!就够了!”

完了——他们之间了解了,不要再谈及爱,都是伤害,他得不到就毁灭,能拥有的只是身体的折磨,不错,那也不错……

那一地的破碎,沾染着两个人血。他压在她的身上,任欲望横冲直撞。他知道,他再也触不到她的心了,而他,也疲倦了。把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彼此揪欠的统统还了吧!

夜色无边,血色却在弥漫……

(网络继续抽风,今心继续提示——支持今心新作。禁爱一周三更,待完结。)

禁·爱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章节字数:1984 更新时间:08-11-24 21:58

“她怎么样?”黑暗里,一张大床前立着几个身影。

医生未带护士,熟练的双手亲自为床上陷入昏迷状态的女人打理背上的伤口,他一直未回答男人的问话。待到他再次测量完女人的体温,拿出细小针筒,透明体注入点滴的加药口。他方才站起来。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路征再次发问,他的白衬衫下隐隐透着厚厚的白纱,手上也裹得严实。

“路先生,你不想她永远醒不来吧?”

“医生,你说什么!”他的沉着突然被打破,一双手激动的钳住医生。

“你别激动!”医生推开他,“她这次不会有事情。可是难保下次还能够醒来!你要是不想她死掉,就不要在任着你自己的子胡来!”

路征方才镇定,再抬眼看看一直诊治悠远,似乎什么都清楚的医生。“麻烦您了,亲自出诊。梓桀......”他示意一旁一直未发声的袁梓桀。

男人点点头,引着医生离开。

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她总是这样,用脆弱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庞就可以彻底的摧毁他!到底胜利的是什么?一颗永远对他冷漠的心。她的话语还在撕裂他的心!她说什么,爱着路北川!?这么多年来,他怎么会没有感觉?!赫赫,他突然觉得体力不支.....她还说什么,乔牧,她会嫁给她,努力的幸福......

怎么可能?她的幸福只能由他给予,只能是和他在一起,!

电话突然响起,“喂?”

“路征......”电话那面熟悉的女声。

“我在别墅,见面说。”他挂了电话。眼神转向床边,这样的绝望全是因为爱。她想来个了断......了断是吗?他可以给很多人,但是唯独不能给她!

“搞得这么惨烈?”昏暗书法内,女人姿态熟络,坐下便是讥讽的还能是谁——周晓薇。“她呢?”

他不回答她的问话,整个人太冷漠,对于周晓薇,有一度推心置腹,而如今显得......“你帮我查了?”

“嗯。是宝丫头和乔牧。一个色诱,一个便拿着桃色证据去威胁那些官员查你粤北的港口。”

他的面色显得更加的凝重,几乎狰狞。周晓薇也噤声,熟知他过往的暴躁脾气,许要发作了。

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漆木桌子上面,那原本裹着白纱的手顿时染红。

就是这样——狂躁的他越来越清晰,那是血、是基因、是被爱折磨而来的兽。他曾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度目睹,震惊的无话可说,慢慢变做一种常态,她只有什么都不说不做,静静的在一旁。她知道,他还是狠毒,充满着兽,被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催使着,只是他变得更加的冷酷和毒。

激动的气息终于慢慢的平复,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渲染的更加鲜艳。“他呢?”

“没有打听到什么。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其实,你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身边呢?”

“他不是简单的人,要是有一日脱离了视线,反而更容易背地里来害我,到时候我怕是暗箭难防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与敌同行,才能智者辨胜负!”

“可是我始终怕……你到头来是养虎为患。”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养的是只老虎呢?”

周晓薇一愣,说的不无道理,他的防备太严密。“可是,我不明白,他是为什么?乔牧和宝丫头恨不得要你的命,理由充分到我都能谅解的地步。他呢?与你有仇吗?”

路征也无法回答。那落地玻璃面向树林,被他拉扯的只有偶尔的光线摄入。

他是为了什么?他找不出理由。或许没有理由呢?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答案。

周晓薇见他不回答,兀自换了问话。“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他的眼睛迷上。那血染开的纱布有浓郁的血腥味道。“他们都想把我逼入绝境吗?那么……就不要怪我了!”

周晓薇皱眉,这样的角度看着他——以往会因为他的变态或者极端而感到兴奋,那是共同的基因被激活,共鸣在作祟!而如今,她微觉的恐怖,局面是不是开始失控?他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她起身,“我要走了。”

“嗯。”他方才被她的声音从沉浸的思绪中抽离。“谢谢你。”他指她帮她换来的‘情报’。

“不用,不过陪吃几顿饭而已。”她说的轻松。

他知道,她向来都是心向着自己的。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他拿出电话,“梓桀,你收进保险柜的那些乔天明的物件,统统都拿出来。拷贝了发给各大报馆,还有纪检委。”

那边的人显然震惊,还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即使反应迟缓了,还是几秒内给了答复。“是。”此刻,他不会多做任何的辩护——为了暗地里的同盟。

还有——“帮我再放一条消息给媒体......”

吧嗒——电话自那边被生硬的挂断,在路征果断的做了最终的那个吩咐之后......

袁梓桀——这回——还没有来的及去作反应......

禁·爱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章节字数:2173 更新时间:08-11-24 21:58

屋内一片的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到翻出来。墙壁上的挂画也被全部揭掉。有一个焦灼的男人在不断的拨着电话。

“嘟嘟——”忙音,他有些慌张,换了电话号码继续拨,这次接通,“喂,陈叔叔,我是乔牧——”

“啊,喂——喂——信号不好啊,听不清楚啊——”挂机。

再拨过去——“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男人重重的摔掉电话,枯如竹节的手指入凌乱的发间。他该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嘶吼困于腔,两只手轮番出拳,重重的落在墙壁,第二下,第三下,直到鲜血不断的涌出。

那摔得几乎破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被激的一惊,鲜血淋漓的手急忙抓起,“喂——”

“乔牧!”陌生的号码,熟悉的女声。

“宝丫头,宝丫头!”他犹如招抓住了救命稻草!

“乔牧……你还好吧?”

“帮我,帮我打听我爸爸在里面的消息!”

“乔牧……”那边出现短暂的沉默。

“喂,喂——”

“对不起啊,我帮不到你,我连自己都保不住,这回我们死定了。”女人出现了近几乎哭腔的声音。

他愣住,握住电话的手显得那么无力,他在尽力的支撑。

“我们还是斗不过他们,现在我好害怕,我被曝光了,没救了……”女人错乱的声音,“我买了机票去泰国,我现在就要去机场,我要快点走了。乔牧,听着,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保管好,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说完电话被匆匆的挂断。

保管好那些东西——男人一激灵,站起来,任双手还在滴着血,来到放满红酒瓶的镂空酒夹前,那是他为心爱的女人设计的。最上面一层,89的‘梅铎’,时光久远,酒瓶的底部有深深的凹槽,配合年代的沉淀,他的手从那凹槽取出细微东西,被胶布小心围裹的是一枚小小芯片。

他方才安心,起码还有的护身法宝。他要救他的父亲,即使他曾使他不齿。

那破碎的电话似乎还能使用。“喂——哥——”

“乔牧!你在哪里!?我们都在找你!你快回来……。”

“来不及说这些,哥,半小时后茶楼见!”匆匆的挂断电话,他走向被翻的凌乱的抽屉前,那里又被拉乱的药箱。他却出酒棉布,忍着痛独自包扎稳妥。一低眼,看见地上破碎的相框。她与他微笑着,还是少年,着泳衣,依着池边。他记得,她那双大眼,溺水时惊慌的表情。他对她说过——“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放开手的!”

那是他与她之间的承诺,他怎麽会忘记?他怎么能放手?

他带了太阳镜,这秋末的黯淡阳光本不刺眼,尽力的低着头。匆匆的转进相约的包间。

“乔牧——”

那人像是等了很久,见了他的样子,还又缠着白纱的手,“你……你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现在顾不得这些小伤,“我妈妈怎么样了,家里呢?你有没有想办法联系人,问我爸爸的消息。”连环的问话,那焦急的心态谁都了解。

“舅妈……”

“她怎么了,病了吗?”

“不是,只是神很恍惚。”

乔牧停下话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爆炸的画面,极度的露骨和靡,已经成了满城的风语。她——那么的苍白脆弱,日日浸泡在消毒水中还是止不住那些肮脏的蔓延。“替我照顾好他。”

“我会的……至于舅舅……”,男人叹一口气,“这些人都很现实,这个时刻谁都不敢帮着说一句话,很多的人已经开始和你们家划清界限了。”

他早该料到,这是个强者生存,卖弄权势的世界,当你自云间堕落,他们便不再浪费一点力与你交好,更何况现在的乔家犹如被打落十八层地狱般落魄。

“乔牧,你要小心,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很多人去你家搜查,拿走了大量的东西和文件……”

“哥,帮我一个忙!”

“什么。”

他从口袋里面取出小小的记忆卡,“这个,保管好这个!记得,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保存好他!这是唯一希望!”

男人接过卡片,庄重的点点头。

乔牧放心。起身来到窗边,他拉起窗帘,瞄了瞄外面的街道。转身,“我不能与你再多说了,你晚点再出去。我先走了。”说完,大步的离去。待他刚走入停车场……

“滴呜——滴呜——”喧嚣的警车声。

他站定不动,他们真的来得及时。怎么会猜到自己在这里?啊——他忘了吗,他也曾是权利机器中运作的一员,什么手段没有,怎么不清楚落魄人的位置!“呵——”他轻笑。

“是乔牧先生吗?”那自警车上下来的人分明是熟悉面庞。他们曾经在工作的门楼下点头示意过,在某个代表的大会上相逢盘谈过,甚至还在他父亲的私密会客室握手招呼过……如今,他问他乔牧吗?

不觉得滑稽吗?他笑,笑得来人的脸上原本秉持的严肃开始涣散。他以为他是落魄贵族,这个时候,就该适时丢弃高傲和尊贵吗?错了——他不会,那气势还是如从前,永远是高人一等的优雅和平静。穿着制服的男人突然低头,“乔先生,请和我走一趟,我们怀疑你和你父亲的**渎职案有关。”

他始终保持微笑,望着说话的人,没语言语,莞尔迈腿,跟着他们走向警车。

远处,面色紧张的男子,他隐在人群中。“这个,保管好这个!……这是唯一希望!”他记得兄弟的嘱咐,他攥紧手中的小东西,转身消失。

禁·爱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章节字数:2419 更新时间:08-11-24 21:59

他坐在太过于光明的室内,四面都是白壁,没有窗户,强烈的日光灯,分不清楚白昼还是黑夜。他临进来前,被强行的搜过身,去除了一切可能用来做暗号,联系外界,行凶的物件,甚至他的手表——他清楚的知道那些手段的细节,他们就是要这样,把你关进分不清黑夜白昼的明亮房间,很久不来留意审问你,剥夺你对时间的感官,当你开始慌张,开始想知道自己进来有多久,有多久与外界失去联系,甚至,当你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遗忘……就在这时,他们会出现,犹如告知你还存活于世界的天使般出现,你便会迫不及待的去与他们交谈。

他更清楚,对于特殊人群的审问过程,不会打你,不会骂你,甚至一开始嘘寒问暖,体会你的慌张,明白你的要求,甚至会给你拿来你喜欢的酒酿菜色。但是,请你将他们要得信息给他们!如果不愿意,便真的没有黑夜白天,更强的光线用来直接的照在你的脸上,他们轮换了人,你却只是一个,永远没有休息的时候。那刺眼的灯光会一次次的照耀。直到你头颅发痛。那些慰藉人的话语会一次次的催眠你,交代,交代,交代他们要得一切你就可以出去,你就可以休息,你甚至可以自由!

“砰——”被刷成白色,与墙壁混为一体的们被打开。

他轻笑——来了吗?那么,好吧,来吧!

那是那张故作陌生的面孔。他坐下,掏出烟,伸手示意他要吗?

乔牧摇摇头。他不凭借烟草也能保持理智,如果说他的人生有过失控,也是为了她。

“你知道对吧,我要问些什么。所以,不要为难我们,为难自己。这样,大家都不想,快点结束对我们都好,你说——是吧?”

乔牧笑,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温情政策吗?“为什么是你来审我?”

来人反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是你上司的意思吗?”他盘算的准确,他的身份地位,审理他的人不该是这样的角色。

“咳——咳——”来人开始干咳。

乔牧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向他,看来有人比他更需要。“叫他来。否则我无可奉告。”

对面的人,有些愠色,恶狠狠地看看他,随手甩下烟,打开门离去。

乔牧满意的一笑,闭上眼,他静静地等待,心中默数着,直到门再次打开。

上了岁数的人,脸上挂着严厉和不苟,他坐下。“你要见我,要我审你吗?世侄,我是顾及了与你爸爸的交情才不出面的!”

乔牧挪了身子,向前靠近,几乎凑在他的面前。“陈叔叔,你的世侄我可是很想见您……我看是您不想见我吧?”

男人沉着面色,无话可说。

“陈叔叔,今早还挂了我的电话!怎么,我们乔家的人有这样的讨人厌,惹人嫌吗?”乔牧的脸色忽而凛冽,眸子散发的光芒威胁毒。“你在赌吗?现在想知道赌局的结果吗?”

男人的脸突然开始慌张,眼神躲藏。乔牧开心的笑起来,他喜欢,喜欢看这样的局面,喜欢看人脸上瞬间瓦解的高傲,瞬间凝聚的绝望。

“以为侥幸逃过了吗?”他靠回椅背,双手抱起,“大家都看了我爸爸的光碟照片,其实,陈叔叔的,也不差!”

男人慌张的站起来,“住嘴!”

“要我住嘴很容易!放我出去!”

“你以为这很简单!”男人开始用眼睛搜索他的全身!

“我想对于你很简单!你心里清楚!这原本就和我无关,只是你们想乘机除掉我!我会那么傻吗?那群老头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以为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吗?不可能,我还有很多,你转告他们,不想像我爸爸一样的下场,就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乔家人若是有半点的差池,你们集体玩完!”

那剑驽顿拔的气势,杀的小小空间沸腾!那听话的人被削下阵来,脸上充斥恐惧!他还在无助的盯着他的每一寸,妄想着现在就能在他的身上搜出那些急需销毁的东西。

“别看了,他们不在我的身上,但要是我迟迟不出去,就一定有人将那些东西抖出去,你们能拦得住吗?想想那些为了‘正义’在急于找你们把柄的人,想想什么叫做互联网。哈哈……”

“害怕吗?不容易吧?坐到今天的位子……”,他站起来,年轻茁壮着,走在哆嗦不堪的中年人身旁,凑近他耳边“享受那种在云端的感觉吧。确实很美妙,轻易地获得你想要的,掌管着生杀。”他还是笑得那么的优雅,还似众人前的翩翩公子,只是他的语气,寒意横生,“若是被打回原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你只能任人宰割!陈叔叔——你想这样吗?你不会想的,那么,我乔牧怎么会想呢!”

闻言者惊愕的退了几步,他们算错了,只知道他是明的小子,却没有想到他长在深宅大院,早养成暗藏邪恶城府的男人!

“陈叔叔?”恶魔般的叫声,推搡着被吓呆的男人,“快去吧,去帮我安排,也帮你自己!”

。。。。。。

当门再次打开,是释放的命令。他优雅的整理身上的西装,他拳上的伤已经止血。沾染红色的纱布被丢弃在地板上。他走出去,沿路经过其他的房间。他没有停留,尽管心里猜测,父亲或许就在其中。

他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太阳正中,和他算的一样的确,即使一直在日光灯明亮的房子,他还是暗自的推敲着时刻的变化。他接过自己的物件,将手表带上。

“陈叔叔又叫你来送我吗?”他傲慢的讥讽那个“陌路人”。

对方像是受了屈辱,脸上有浓浓的怨气。

“别这样,你早该猜到才对。”他安慰这个像个小孩子的白痴!为什么当初这样的人会受到重用,为什么当初自己还和这样的人友爱交谈过。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吗?赫——是觉得该轮到他这个没落的贵族,失势的官宦向他阿谀奉承,摇尾乞怜吗?哼——下辈子吧!“替我和陈叔叔说再见。还有,叫他不要忘记接我的电话,噢,还有——你们照顾好我爸!”他始终放不下,那话语却还是带着浓浓的命令气势!

“陌路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喜悦,“照顾你爸?乔先生,那你还是快回去想办法救他吧!”

“我会的!”

“好啊,看你多大的本事!”

禁·爱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章节字数:2238 更新时间:08-11-24 22:00

他拦了车子,没有回去茶楼的停车场取自己的车,匆忙的不带思索,报了家里的地址。他的右眼不断的跳动。他不喜欢这些有用的没用的谚语俗论。但那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却是真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付了钱,匆匆的跳下车子,门口看见他的门卫不再向他行礼,他全然懒得搭理,冲向自己家宅子的方向,乔宅的门卫也已经撤了。松散的围栏,和跟着显得凋零的前院。

他冲上门廊。揿下门铃。

来开门的是表哥——“乔牧!”他惊呼道!

“哥——你在?!”他开始觉得更加的不对劲。他向大厅里面张望。“妈——”看见有女人枯槁的身影独坐在沙发上。家里甚为的冷清。

“妈——”他奔过去,拉住母亲的双手,冷冰冰,“你的手好凉,你怎么不叫保姆给你拿衣衫来。”他心疼的搓揉着双手,冲房子内里喊着,“保姆呢?是在楼上?喂——给我妈妈拿厚衣服来!”

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还有回音。他自己也呆住,不再张口。他在犯什么傻。那些服侍包围的级别,他们已经无权享有了。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母亲披上,他觉得难受,心间抽搐的痛,还隐约的闻见母亲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他低头细细看,她的手——几乎整个蜕皮。“妈——你怎么了!”那苍白失血还反裂开来的皮肤吓到他!

“乔牧——舅妈的手泡在消毒水里面过久,腐蚀的太厉害了。”

只顾得她冰冷,为了取暖,用力的搓揉她的手,竟然没有发现,大片的皮肤就这样蜕掉。他心疼的像刀割。“妈——对不起,对不起!牧儿心疼……”

“牧儿,”女人听见儿子的名字,才像是回了魂魄。“我的儿子!?”

“是我,是我。”他用力的捧着她的脸,对着他的视线,“我是牧儿,我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快点,快点,去找你爸,他们骗我,他们都骗我。快点,打给他们,说我们马上就去接你爸!”女人发疯的扑向电话。

“妈——妈——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吓我。”他拉住慌乱的女人,直到表哥也过来安抚。

“哥——我妈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乔牧……你爸……凌晨的时候有电话来......说你爸自杀了……”

轰——那是晴天霹雳,在正午的时分,秋末难得的阳光午后,重重的打在他的头顶!

“呵——呵——”那不是笑声,是气息在倒抽,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不可能!”

“牧儿,快点打电话,给你陈叔叔他们,叫他们把你爸爸放出来。里面太冷了,昨晚我梦见他说想我们,他说想我,想牧儿你!”

看着母亲发癫的错乱,他捂住自己的嘴,那泪水快要决堤。“妈……”

女人在嘶吼中消失了气息,倒下。

“妈——”

“舅妈——”

敛房里,冰冷的小空间,表情和躺着的人面色一样冰冷的人为他拉开冰柜,“看看,是不是。”

他慢慢的站过去,那里躺着的老人本不像他的父亲!他失去了颜色,失去了气息,失去了原本高高在上的气势和地位。他躺在那里,一声不吭,面部肿胀。“他不是——”他几乎喊出口!

“不可能啊,我看看,牌子上挂的是乔天明啊。喂——我说,你仔细看,他是上吊死的,面部会变形的。好好瞧瞧,自己老子都不认得了!

乔牧的目光犹如利剑出,直到那人低了声出去。

“……。凶什么凶,不是什么好东西,报纸都登了,还怕人不知道?!”

他慢慢的覆上父亲的脸,泪水止不住滴下,正落在他的眼下。

表哥推着坐在轮椅上奄奄一息的人进来。

“天明——天明——”女人从轮椅上扑过去,踉踉跄跄,乔牧怀抱着不稳的她。

“天明,你冷吗?你哭什么?”她指乔牧落下的那滴泪水。“天明,你为什么要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呢?为什么呢?我恨你啊,恨你啊!”

“妈——别这样,爸已经走了,别这样!”

女人仿佛醒来,忽的用力,一巴掌打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活着的人全部怔楞。

“乔牧——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你爸爸逼上死路。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你值得吗?她是什么好女人吗?我告诉你,她是个贱种!是路北川和外面的女人生下来的私生女!我讨厌她,那副永远没有笑颜的薄命想,还有那小小年纪就令人不舒服的早熟!乔牧——我从开始就没有打心里的喜欢过她!知道吗?她和她哥的好事!你一直闷在鼓里,一直闷在鼓里!他们早早就厮混在一起了!”

女人迎上自己儿子那双怀疑又心痛的眼神——她没有疯,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好了好了,她现在什么都要说出来了——“六年前,就在六年前沈老爷子的寿宴那晚,那晚我因为不舒服,也早早的离开了沈家,我没有钥匙,只有找你,以为你送她回了家,便去路家找你,隔着窗户,猜我看见什么,路征在吻她!”

“妈——你胡说什么?”乔牧的瞳孔放大,双手激动的掐住她的胳膊。

“我没有胡说,我没有!我看的清楚!当时我以为是你在吻她,可那背影分明不是你。待到两人松开,我才看清,居然是路征!他们是真正的兄妹啊!他们这是乱伦!”

乔牧的双手松开,忍怀里歇斯底里的女人倒回轮椅上,嘶吼咒骂还在继续,他的脸火辣辣的。一幅幅影响在不断的回稳,不断的过滤,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爱过你吗?爱过吗?你问问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她只是利用你,做她最好的避风港!”

话语在耳边回旋......

禁·爱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章节字数:1279 更新时间:08-12-01 14:17

玄色长衫,青瓷茶碗,有锦鲤自碗底跃出。老人轻轻呷一口。啧啧嘴。茶叶有些还卷缩着,茶杆也没有直立起来。他手一甩,连带青花瓷,一并碎满地。

“沈老,今天的报纸。”

他接过,先发话,“叫你招呼路征过来,你去了吗?”

“去了,只不过,路征他....不见我。”瞅见老人的面色有一丝的不悦,忙转了语气,“不过,传了话给他的秘书,那个姓袁的。”

“嗯。”他听了话,带上老花镜,展开报纸。那头条——他眉头一皱,“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边打电话来,说是昨天夜里的事儿。不知为什么,他们把乔牧放了,她母亲......听说,似乎疯了。”

沈老叹口气,皱皱眉。

再顺手翻一页——机场高速荒野,发现不明女尸。他摘了眼镜,低了头,眯着眼,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将厚厚的报纸随手撇在一边。

“沈老...”

“嗯?”

那人捡起报纸,“您...再看看?还没有看完。”

老人一抬头,脸色不对,“什么东西?”

“就...就路征他——”

老人抓起他单独捡起的那张,费力的眯着眼睛。“什么——这个孽子!”那报纸被气急败坏的四分五裂掉。“去——去——去给我把那个混小子叫来——告诉他,若是不来,我......我便毁了他!”

他显然一夜没有睡觉,呆坐在软椅里面,眼睛浑然没有倦怠,只有那明显的血丝,透露了他缺乏睡眠,缺乏喘息的身体.

吱——门被推开,袁梓桀走进来,手上捧着厚厚的报纸。看见路征呆坐的背影,眼睛越过他,偷偷的瞄向床上的女人。三天了,她似乎不愿醒来。逃避吗?真是好办法,这三天光景,天翻地覆,换了样貌。不要醒来,不要知道还真的是好办法。可是,逃得过吗?那恶魔为了她,偷天换日,纵着杀戮,他还把一切都记录下来,收集起来,厚厚的为她备着,就等她睁眼,就等着那一刻!

“路总,你要的。”他递过去,“这是昨天的头条,这是今天的头条,都是乔天明的。还有这个——你的。”

路征接过,略过他一手打造的政治丑闻,自顾翻查的只是包罗在不知所谓的娱乐版块。那突兀的标题,带着硬入式的荒唐和强势。他的嘴角泛起恶魔式的微笑。头也未转,“做得很好。”

袁梓桀就站在那里,清晨的房间还是灰暗着,他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脸色。

“你下去吧。跟进乔家的事情,定时向我汇报。”他的态度真的像对待随从。

袁梓桀的脸上转瞬出现了愠色,口气却平和,“是。还有……老爷子交代人来找你过去。”

男人的背影似乎没有松动——这个时刻谁还在乎谁呢?

屋子里面又只剩下男女独处。

他从软椅里面起身,凑到女人的脸前。那是从小就迷信又迷恋的脸,他笃誓要为她痴狂倾尽一生,可是那颗心始终不曾试着向他靠近,看着她,仿佛看着这生最大的讽刺,深深地嘲笑他。他的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变,他对她的爱变得疯狂,那就更加的疯狂吧,“还不要醒来吗?醒来吧,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哈哈……”微细的笑声,透漏着男人的无奈。

禁·爱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章节字数:2811 更新时间:08-12-01 14:18

她以为她到了天堂,有微薄的亮光,她有几分的欢喜,终于快要解脱了。为什么身子却总是被拉扯,那是强大的力量,将她从轮回的路口强硬的扣留。她不想回去,却不自主。她听见恶魔的呼唤,嘲讽着他们同样的心向禁忌,无法否认,她与他竟是同样!

她一直在努力,希望这样,就这样,在承认罪供之后就了结掉,她的灵魂太顽强,她的体却脆弱不堪一击。

恍惚中,那抹她渴望已久的光亮自远处消失,她很急很急,想要追上前。身边那一声声呼唤却像极了那男人强大的手掌,硬生生的将她拉回来,她身体不稳,跌跌撞撞……

呼——双眼猛烈的睁开。光亮,只有一条缝隙,是从世间撒来。她还活着,还在那个房间,还在那张床上,她与恶魔厮磨的床上。

她的手臂有冰冷的体注入,她厌恶,那是维系令她痛苦,令她唾弃的身体和命运的手段。她不要这些,太长时间不能活动的身体,再僵硬,她还是用尽力气的,将那针管自皮层下拔出,那针孔处,有细小的血珠渗出,这算什么……她已无一处完好。

她坐直身子,哗啦——厚厚的一沓报纸自床铺上滑落。有几分迟疑,她有些费力,弯着身子将它们捡起。

室内的光线昏暗着,她倾斜了身子,接着那微弱的光线——红色的字符赫然——“桃色诱惑,高官落马”、“爱光碟,不雅照,高官身陷贿赂”……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乔天明,天啊,是乔天明。她接着翻——厚厚的那沓张罗了所有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配合着声色具艳的图片画面。她看过,她看过,这些她都看过,如今,全天下人都看到……

再翻一张——“不堪审讯重负,收押期间自杀身亡”。看日期,那是今天的大标题——她脑海一片的空白,身体仅能支撑,失去反应机能。

吱——门被推开,廊灯昏黄,自男人身后泄出来,将他的轮廓勾勒的那么的深邃。她就这样的呆望着他,手上还揪着那页报纸。她的嘴角在抽动……

男人看见床上支着身子的女人,面色有几分欣喜。他手上还端着戴着暖包的汤锅。他急忙走过去,脸上带着不似常人的微笑。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抱住她半个身体,“天啊——你醒来了?睡了多久知道吗?我好担心啊!医生说你会醒来的,我却等的好心急,还好,总算醒过来了。”他的嘴里说着温柔的话语,手轻轻的扶着她靠在床榻上,着她的脸庞。

他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你……”她没有力气,说不出话,手上的报纸却死命的抓着,她举起胳膊在他面前,那褶皱的纸张。

他才停下抚她的手,眼神从她的身上转到她的手上。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室内有不易察觉的转变。

“是啊,乔天明死了。”他说的那么的惬意,那么的轻松。

她睁大了眼睛——等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她尽管虚弱的语调,还是透露着无尽的愤怒和厌恶。

“因为你。”他看着她,没有一点的感情的三个字。

她呆住不说话。看着他慢慢逼近的脸,那似乎已经涣散放大的瞳孔,散发着暗红的色泽。

“你说你会嫁给乔牧,努力去爱他,努力的去幸福——所以,我毁了乔家!对了,你还说什么,你说你爱路北川……赫赫……”男人的面部出现神经质的笑容,半仰着头,转而平复,眸子里面席卷着全世界的诅咒和怨恨,“还好,他早就死了,要不,我怕我会亲手杀了他!”

他要杀了他——杀了她爱的人,杀了他的亲生父亲!?他是活生生的恶魔,活生生的地狱修罗。她的面部被那些痛苦和被他话语刺激而来的打击扭曲着,部不断的起伏。

他不顾着她的所有表现,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他继续为她整理身下的床铺,那娇弱的身子,被他轻轻的一提,便暴露着空气中,她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被他调整到他最满意的姿势和角度。

他继续,自顾着,转身拿出暖包中的砂锅,他小心翼翼的盛出来一碗,转身看着她,“昏迷的日子,什么都没也吃,只靠那些无谓的药水,怎么会好?来,我亲自煲的,上面的油汤都细细刮掉了,不会腻,也不会腥。喝点。”

他端着那碗汤水靠近她,汤匙落在她的唇边,她的脸不住的逃避,不断的扭动着。

他不搭理,放下手上的汤碗,空出的手,便攥住她的下颚,“乖,听话,喝点。”他的话语那么的温柔,简直不真实,可是那只手,重重的捏着她,只由着下巴那处,力气猛烈,钳制了她整个头部的方向,那汤匙硬生生的送进她的被撬开的嘴里,她倔强,汤水滚烫着滑下她的脖颈,身子,一串串的留下了红色印记。

“天啊,是烫吗?”他抽出纸巾,擦拭她的身子,那一片的汤水印记,手落之处,泛着红肿。他的嘴唇凑上去,怜惜的亲吻,像对待珍贵珠宝,爱意呵护。“真心疼啊,我该小心点,我该小心点。”

他又舀一勺,送在自己的嘴边吹着,试了温度,“来,悠,这回不会烫了。”他依旧忽略她的挣扎,一手攥住她的逃脱,一手将那汤水送进她的嘴里,满面的疼惜,“多喝点,你好瘦,瘦的我真心疼,这样就不漂亮了,我多担心,那新娘礼服,你会撑不起来。”

他说什么——新娘礼服,她有几份激动,身子颤抖的更加剧烈,那汤水被呛进喉咙,她开始猛烈的咳嗽。他才松去钳制她下巴的手,半抱起她,拍着她的后背。

“你说什么?”她用力气在发声。

“怎么,今天的报纸,你没有读完吗?”他抱着她,半弯身,将脚下散落的报纸捡起来。

那是第几版来着——不过还是找到了,上面硬生生的描绘着,清润的年轻才俊将要迎娶他的灰姑娘养妹!她觉得呼吸快要终止了!

“也难怪,都是乔家的人抢了风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婚讯呢?”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转而,探询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刚才的话像是在询问。

“没有关系,我会差人再做次大的标题,那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们要结婚了!”他似乎满心的憧憬着。

“路征,你疯了,你疯了……”她开始哭泣,被他的模样语气吓得哭泣……

“别总这样说我,”他扔下报纸,将她放回床铺半卧着,“要疯也是被你逼疯的。”他继续拿起碗,耐心的来到她的身边。

他真的像是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变得专注的残忍。汤匙在她的面前被左右的晃开。“滚开,滚开……”

“再不吃东西你会饿死的。你想死吗?你宁可死都不愿嫁给我?”

“是,我宁可死。”

他的脸上突然出现浓浓的悲伤,瞬间却消失了,他欺近她,“别死!……还有乔牧呢?你舍得吗?舍的他死吗?”

她的眼睛里面突然出现里恐慌,“乔牧……”

“哈哈,你也会担心吗?原来,还是有感情,对那个被你利用的人也会有感情不是?你还不是冷血,为什么?为什么独独对我这样?”

这一刻,他终于回复了那点正常,就是暴戾和仇恨。她在这样的感情中才能最直接的面对他。

“没有关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来赌,我和乔牧,谁能走到最后?!”

90--94

禁·爱 正文 第九十章

章节字数:2006 更新时间:08-12-04 21:45

男人下了车,过于的苍白,那似乎像是长期幽禁在黑暗中才有的面色。他抬头看看那大宅子,俄式风情,徒有气魄了。

他一点表情都没有,进了门厅。

老人早就正坐微襟,一副严肃模样。

他不吭声,对上老人眸子一眼,便挪开眼神,走进才发现,沙发圈里,还坐着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殷切——路北江。

路征还是麻木,省了问候,便坐了下来。

“你到了真是桀骜不驯,见了长辈招呼都省了?今天,三番五次,能请到你来我府上,像是我这个做外公修来的!”老人语气凝重,像是气极了。

“外公,”他鼻腔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当真不愿忤逆,一切又都是被逼得样子,“不是一切都木已成舟了吗?还叫我来——有用吗?”

哗啦——老人手上的木杖一下被甩开老远。

“真是孽子——你当真想气死我!?”

一旁的路北江也失了平静的阵仗,扶着满身颤抖的老爷子,回头看向还坐在那里无动于事的路征。“征儿,你做什么?不要这样!”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自六年前那个知道真相的雨夜,他就再也没有称谓过他。

他眸子转到一旁,态度还是收敛了些,口里说出的话,坚毅不堪,“外公,如今做什么都无补于事,我是要定她了。”

老人喘着气,“你这是——”luanlun!那两个字眼,生硬的拗不出口。路征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希望,任何破坏的字眼,都不能用在他的明日之星上,还有转机吧,他断断续续也要教训,“你……你给我老实听着,我会差人放消息出去,说那天的报道都是子虚乌有。别再给我作乱了!”

“晚了,我先一步,明天的头条又是我们的婚讯——”他咪咪眼,像是自语,“都怨乔天明那个老东西,死的真不是时候!”

这忤逆又没有人情味儿的话说出来,惊得连路北江都皱眉,现在的征儿……。

“你不说还好!说到这乔家……”老人猛然换了口气,“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走私的大事,我才活生生的给你压下来,消停的时机,你把乔天明的事情抖出去,现在死的死,疯的疯,乔家毁了,乔牧那小子能放过你?我从小,把你们几个儿望大的,我能不知道乔家的小子,本质多笃,手段多狠!加上那小贱丫头,把他迷得也团团晕着,他能放过你吗?他能吗?”

玉石茶桌,被拍得声声震,狂躁的还有听的人,又戳到了他的死,这前前后后全是乔牧搞的鬼,他死去的孩子,他对她的恨——注定了,他与他算是不能与共这个世上了。

“您不用担心,乔家的小子,我也没有打算放过他!”那目光迸裂的吓人,老人也呆住。

“别再挡着我,教我怎么怎么做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六年前吗?如今一切都是我的!我就是要她,就是为了她混乱了血缘,怎么了?!外公,又要叫嚣着毁了我吗?告诉你,我不是路北川,不是他们,你毁了我,你还有什么?你还剩什么?”

老人身子惊得连颤抖都停下了,连带着路北江,两人都怔楞,看着成了疯魔的路征。

“你们这一辈子求的,我能妥协的,就尚且妥协,但是,我这二十年来受的煎熬,拼命索要的,我断不会放手!”

纵使有血脉翻腾,他还是蔑视他们,一个衰败,一个懦弱。他不要这样,抓得住天下,便要天下,纵然毁了天下,也要留住她!

青山埋忠骨,那么要是被提早打落下马的落魄荒魂呢?那便早早失了气势荣耀,一无所有。山腰的新坟墓,有一个独立的男子,荒觉的背影,矗了有多久,忘了计算。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墓碑上的男人,有着和自己的几分相似的容貌,他甚至还记得,多小的时候,那男人对自己的宠爱的点滴。

可是他——在最后的日子里面与他决裂,断了关系,还亲手,送他上了黄泉路。都是他!都是他!

却哭不出来,母亲的话语,更加的虐待他的身心,强酸一半,早就把他的心蚀的千疮百孔。他该相信谁?他这样的聪明,竟然失去了线索,找不到答案。

“乔牧——”身后有男人的身影响起。回转,是那张他早就料到的脸,终于来了不是,他知道,即使想逃开,也难!这一切总会轰轰烈烈的在再次把他推入混沌和谋的中心,何况——逃?他想过。

“早知道你会来找我。”墓园的停车场内,车子封闭,只有两个男人,各自面朝挡风玻璃,不望对方。

看来乔牧一早就猜到是他了,他抿抿嘴,都是人不是?“宝丫头也死了。”

“看报纸了。她不死,你怎么会现身?”

袁梓桀动容,转头看看一旁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他对于宝丫头的死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真冷血,说的没有错,他和路征是一样的男人。只是换了境地遭遇,暴戾都得到了完美的掩饰,一旦逆转,便突兀的吓人吧?

“他把她禁锢在别墅里,”他小心的察觉他的面色,“她的孩子,没有了。”

有一秒,乔牧在听说她的孩子没有的那刻,眸子微微的抖动。他再没有反应。

“我想,我们还有机会……”

禁·爱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章节字数:2361 更新时间:08-12-04 21:46

他满面的笑容和煦,模样依稀还能寻出往昔英俊少年,不过少了理想的壮阔,带着被现实摧压的沧桑。他抱着她下了床,那身子轻的没有重量,脸色淡的失去张力。

他不会顾及,强制的用着各式的方法,喂她,哄她,他真的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木偶娃娃,不当她有生命,不顾及她的感受想法。只有他知道,他在努力的欺骗自己的,欺骗自己她未曾启口打破他们之间的平和。

她很久没有离开那张过于柔软的床,陷的她身心都变了模样。渴望,如果她还有任何渴望。被他莫名的亲吻爱抚,他面色柔和,笑着对她说,“今天.....希望你会喜欢。”那双大手有力,掩饰了他心间的伤口,他温和的她都害怕。

他们之间,越来越像小时候,他变得喜怒无常,她变得诚惶诚恐。

任由他抱着她出了卧室,蜿蜒的楼梯下来,对着饭厅的桌子,摆满了各式的菜肴,还有一个华丽的生日蛋糕,她皱了眉,抬头,轻轻触及男人的细微胡渣,略略微微,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觉得心尖有某种情愫在荡漾。她被放下,不同的椅子,上面铺垫着刺绣软垫,隔着檀木和玉石带来的冰冷。他殷切的对着她,她躲避不了。

“我还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

瞬间,彻底,那份情愫沸腾的剧烈。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全是你爱吃的,噢,还有那个蛋糕......”他张罗着,“上蜡烛吧?”他站在一旁,细细的数着,密密的21支,男人深情笃定,像个孩子一样认真。

她看着他的动作,眼泪开始婆娑,她清楚知道,他在演绎着的是另一个男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记得好清楚......”他身子俯下,对着女人那张血管清晰地脸,有泪水滑下,他亲吻,“小时候,每年的这天,他都会带着你出去......”

“.....”喃喃声响,她已经不能抑制,那些过往牵制她的思绪,不断的后退,不断的倒带。

从十岁起,她不曾再有过一次生日宴,路家那样的高调,她的低调简直让人生疑。对这个现有的家庭,她的出生,不光彩,不允许提及。但是,每年那个特别的日子,他还是是亲自去接她,带着她去属于两个人的地方,他会为她亲自的庆祝生日,也是这样满桌,挑着她钟爱合口的饭菜。为着她亲手上蜡烛......年复一年,男人和蔼慈爱的笑着,在吹熄蜡烛的瞬间,说许她一个愿望。她总会甜美微笑,合上眼睛,一模一样,她不奢求任何的东西,只要一份安稳和平淡,带着这些守在他的身边,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待到火光连成光圈,徐徐燃起的是另一个年轻男人给她的生日愿望,她的泪水潸然而下,不带伪装,来不及用唇吻去。泛滥的失去声响,她无法再相信愿望,那是折磨她,嘲笑她的奢望。下巴被狠狠地攥紧,他扳过她的脸,那一脸的情深糜烂,揉的人心都碎了“不要哭!以后每年,还是有人会为你庆祝生日,不顾那是——只会是我!”那字眼,个个咬着,认真无比。可是,他再霸道着,心也无力......

“许个愿?”他微笑着几乎溺爱的表情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她坐在那里,整个人都麻木,她不能,不能忘记,路北川的温柔正被他在演绎。不住的摇头,“不要,不要.......”无力的声音拍击在诺大的空间。

他从后环住她,兀自闭了自己的眼睛,“乖——说你,永远会和我在一起......”他的声音那样的柔软,又一次近乎催眠。

“路征......”那蜡烛开始哭泣,有各色的泪珠在侵蚀着蛋糕的完美。

“好了。”他接着睁开眼,抚抚她的脸颊,“吹蜡烛。”那都是自导自演的动作,被夹持的不甘的配合着。

呼——那些未燃尽的光辉被瞬间扼杀,还残留着一丝丝的烟,氤氲开来,飘散不见.......

他始终满意着,拿出身后的盒子。里面还包裹着各式样的物件,他一件件摊开,“我从来没有机会,没有机会为你庆祝一次生日,因为你的出生,对我妈来说,是毕生的痛吧?她那么要强,爱着那个不爱她的人......连带着我也要恨你......”他苦笑,自己的出生呢?是谁的痛。

“但是,我不曾忘记过,每年的那个时候,我都会默默地看着你和他一起回来,你总是会很兴奋,带着他送你的礼物,不舍得放手.....”他低头,看着那些东西,岁月弥久,但是它们崭新无比,不曾启封,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爱的久的他都忘记了时间何时殆尽。鲜艳的红色的泳镜似乎搭配她的第一件泳衣,山茶花的水晶项链,一定衬托着她纤细脖颈......他莫名的,从商店里带回各式这样的东西。待初始发觉,心里觉得不安,深深的锁起来。等到明白,却找不到爱的借口......无止尽的岁月里,无止境的漂泊等待中,还在自顾的爱慕着,即使怨恨她,还是会估算着她的生日,收集各式样的礼物,但是他明白,她本不在乎任何形式的奉献,因为她不需要,她不要他给的!“都是旧式样了......”他喃喃。

她捂住嘴,不住的颤抖,当那些礼物,呈现在她眼前......男人的手还在不断的摩挲,像是尽力抚平岁月的伤痕......她继续流泪,不再为了路北川,那心灵的深处,总有缺憾,总有缺憾!

他的手捧上她的脸,她又在流泪,印象中她那么的倔强,那么的坚强,是为了路北川吗?他也想哭,可是早已干涸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匣子,强笑着,

“什么对你才会是重要的呢?”他问,那盒子砰的打开,闪耀的光芒,像是映着泪光。她一惊,那面目更加的苦楚。

“他走了......今年收下我的礼物,好吗?”

“路征,路征......”她的话语再也连贯不了,带着抽泣,几近哀绝。

她的手被男人用力的攥住,那冰凉的指环,带着近似疯狂的承诺将她紧紧的套住,她欲逃也无力......

男人抱住她的身体,“你是我的,我路征的新娘......”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章节字数:2515 更新时间:09-01-01 15:36

像是外环某处的公寓,长廊透长,横竖开来,无数房门,却格外安静。尽头,还是一样,无所谓起眼与否,玄关也是细细长长,直通着饭厅客厅一体,虽然不大不豪华,还是整洁有序。

卧室里面,光线较暗,男人满面青茬,眼角纠缠出血丝,他扶着床上的苍老女人躺下,为她掖好被角,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那是刚才撕心裂肺哭闹的结果。他心疼,嘴角微微的抽动,手上前为她理理额前乱发。她貌似很安然,他知道,那些神药物里面充满了镇静剂,心间微酸。

他再看看床上的女人,确认她是完全入睡,双手才放松垂下,转身出去,将门轻轻的叩合。

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看见他出来之后,马上站起了身子,他打量他,还是那个文质彬彬,几许优越的乔牧吗?又些许的唏嘘,但在男人目光瞄向他的瞬间停止,他希望自己没有断定错,他还是有斗志的!

乔牧慢慢走进沙发,他不招呼前来的人,缓缓的坐下。

袁梓桀方才也坐低,眼睛没有放过乔牧的情绪,“伯母可还好?”他来的那会儿,里面的女人正在歇斯底里着,时而咒骂,时而哭泣,乔牧只是不断的抱住她,在那个不算大的卧室里,凝聚的悲哀情绪,连带厅里的他都觉得悲恸。

乔牧的手搓向头发,这样的动作不配合叹息,也显得足够萧索,他不回答他的问话,却说,“你来做什么?”

袁梓桀早就料到乔牧各种模样,他现在已经濒于某种边缘,他也不回答他的反问,“你的地址还不算隐蔽。。。。。。这里安全吗?”

“安全,怎么会不安全,我还有很多他们想要的东西,起码那些东西的安全需要我的安全来做担保。”他的嗓音压得低低的。

“你家的房子……”

“不用你说,我最清楚,你忘记了我什么出身?”他对着他冷冷的笑,“乔天明没有了,乔家也不会再有了。”

“这里还是杂乱了些,你完全可以搬回去你市区的公寓。”

乔牧突然噤了声,那个公寓,赫,是还读大学的时候,买给他和路悠远的,路悠远……那冷笑瞬间凝固的厉害。一时间,有无数钻心的痛,汹涌,他觉得呼吸也困难,像是被人掐着喉咙。“你来到底是为什么?”他的语调变了节奏,像是不耐烦的低吟。

袁梓桀眉一皱,“我只是来看你的状况。”

他呼吸又稍稍的急促,“我很好,赫,是来看你唯一的同盟是不是会放弃报复?”

袁梓桀不语,看着他。

“放心,这样的我,没有报复的意念支撑,还会剩下什么?”他的面容是真是的苦涩。

“你……乔牧,你还好吧?”

沙发对面那边的人神智还是清楚分明,他却有些许的陌生感和不祥感,他发现他的四肢不似方才舒展,眉头间的平复却像是用尽力气维持的。

“呼——呼——”乔牧在大口的喘气,身子也弯曲起来,他不住的吸着鼻子,像是又不住痉挛的迹象,直到他的眼神瞬间涣散。

袁梓桀惊呆。“乔牧!”他冲过去,半扶着他,却还是被他立即的推开。那样倔强的眼神,过来,“走开!”

他被喝住,还是坐在他的一旁,他冷凝了眼神,心中半截的荒凉,“你……”

“我很好!”蜷缩的男人几乎在嘶吼,“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走!”他像是难以忍受的恶劣着。身边的不速访客却似乎一点离开的意味都没有?他实在觉得钻心的难过。倏地站起来,不远处的柜子里面不断的翻找什么,袁梓桀一直盯着他,他看见他将白色的针筒放进裤子口袋,便迅速的步入反方向的卫生间。砰——门重重的带上。

“唉——”有一声长叹散于门外,他即使正在发作,还是听得清楚,那是另一个男人对他的惋惜。他发现自己的衬衣已经湿透了一片,他急躁的抽起自己的一边胳膊的袖子,那袖口被鲁的揉向上臂,动脉处已经密密的针孔印子,触目今心着。他一手攥着那被塑胶密封的针筒,几分的鲁,微薄的唇齿就叫那厚塑胶咬开,针筒尽显,一张细小的白色纸片掉出,气流中飘飘摇摇,正面向上的落下,触目惊心——医用盐酸哌替啶。

他将针管弹拨,,弓起手臂,有无数的青筋暴起,他便咬着牙,针头扎下瞬间,那些汗珠顺着头发滑下,他的眉头也减缓舒展。有很多的慰藉情绪在他的身体中沸腾,背脊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他迷离着双眼,坐在地板上,他觉得快意,那样的轻松,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或者,他与她从来不曾相识过……那个名字,那个面孔……不断的回旋,直到模糊……

咚咚——不知道多久,猛烈的敲门声,他激灵的从飘飘然的边缘清醒,他看向那处针孔,有细微的血珠渗出。他站起来,像是长时间忘记呼吸那样大口的喘气,手撑向盥洗台,他看见自己异常血红的双眼,他有点厌恶的低头,呆立两秒,转开水龙头,有冰冷唤醒他。

他整理好自己,丢弃了那些针筒,再打开门,袁梓桀正对着他,满脸的担忧,他太久不出来,让他觉得不测。乔牧视而不见,走向沙发坐下,拿出烟,点燃。

“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抽烟不答话。

“这些东西会让人丧失意志,会毁了你!你必须马上戒掉,你知道不知道……”

他被打断,“放心,我不会垮掉,你的盘算不会落空的,我只是需要这样的东西来抑制我,让我清醒,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马上杀了他!”烟雾中微眯的双眼告诫着危险,他?还是她?还是他们——在他心里已是一样的了!

袁梓桀还是皱着眉,半响,他走过去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不多,你先拿着用,我走了,再联系。”

“慢着,”乔牧叫住转身的袁梓桀,拿起他放下的银行卡,“这个不用。”

“你不需要钱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想现在,有人想要我的命,也有人等着拿钱来封我的口,收买他们的把柄。”

袁梓桀眼中几分慌张,“你小心点,不要去接触那些人,到了这般地步,他们怕早就有了鱼死网破的心念了,离他们远点,先相安无事最好!”

“我自由分寸。”

看他还是冷冷的,他也不再好说什么,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突然转身,“乔牧,路悠远……”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他那样的决绝,一点点情绪都不带。门再闭合,他想,这穷途末路,早就只剩恨。

93

惨白倒还好,你可以换色调,只是这里永远散不去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儿。有的人对这味道儿不陌生,只是这味道儿对他来说,代表不了清洁和卫生,全是弥乱和荒唐。

压低了帽檐,走廊里面热群混杂。大屏幕叫号,连着护士拿着板子等。男子起了身,跟着进了去,专家坐诊。

坐下,三两言语,像是说了大致的病情。

“随我进来,我替你检查。”医生说道,又转身对随诊的学生说道:“你在外面看下一个诊。”

门甫闭合,那帽子掀开,略长的发被压得浮躁,男子手犁向脑后。

“哥——”

“乔牧——”白大褂的男子声音略带点激动。

“嘘——”乔牧侧身在门边,像是确定到没有什么端倪,才转过来。

“你可还好?舅妈呢?”

“嗯。”他直点头,轻微的出了一身,眉目又皱起来,“哥,我让你带的东西?”

“在这里。”

一个小小U盘。

“我按照你说的拷贝了在这里。”

乔牧接过来紧紧攥住。

“哥,那份你还是要握着,放在安全的地方…”乔牧的声音几许的无奈,“我已经不得已,把你牵扯进来了。”

“乔牧,别说这样的话,我会很小心的,只是很担心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呢?不能就放下来一阵子?出了这么些事情,任是谁都心惶惶了,还有舅妈……”

“哥,我有分寸,你劝不得我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被落魄男子的坚定目光打散。

两人一时沉默。

“乔牧,喏,这是给你的。”那小剂量的东西一瓶瓶的,裹得严实,乔牧心里知道,双方都无奈。

“还有些舅妈的药。

囫囵的塞入他的手上。

“哥——”

“乔牧,你要小心啊,我心里一直惶惶不安的,却劝不住你…”

“我会的,”乔牧声音有些哽咽,再说不什么,低了头,“我该走了,这样久,引怀疑。”1

话毕,帽子,压低,那拳头握紧,一切都掖进了怀里,那里藏着他的大计。t

“下一次,怎麽联系?”

“还和这次一样。”欲转身,还是交代了一句,“哥,你也要留心,出入多加提防。”

那是一瞥,带着无尽歉意,身子滑出了门。留下身后的白大褂,心里无限的怅然,这一切是错是对,总是那上上辈子买下的祸,这辈子来偿!

94

偌大的房间也似斗室一般困顿,那人紧锁了眉头,胡茬剌剌,双眼还是锐利凖。

“嗯,继续盯着。”

他轻声交代之后,门边响起叩门声,他收了线。

“进来。”

“这是你要我搜集的资料。”进来的人一丝不苟,那厚厚的资料把在路征面前。

他不做声,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抬眼看了看袁梓桀,动手翻开了那套像模像样的资料。里面尽是些酒店会所举办婚礼的细节。

他的嘴角翘了翘,顺手合上那厚厚一沓。“很好。”

袁梓桀不回话。他向来处理的是机要,可是路征开始要他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务,琐碎且无意义,但是他却无法辩驳,这不是还关系着路悠远,他们路家的事情都是机密,这样是不是由他来处理合情合理。

路征端详着他的脸几秒钟,“最近有乔牧的消息吗?”

乔牧……

“我埋了眼线,没有任何的发现。”

“是么?”路征的目光忽的变得更加的光亮。“看来他人间蒸发了?如今还有什么人会帮他?哦,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表哥……”路征的话语如有所思,那目光还是执着,没有离开袁梓桀。

“他在市医院工作的表哥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袁梓桀回答的四平八稳。

路征的眼睛有瞬间微眯,之后松了神情,“好的,你出去吧。”

上一秒的袁梓桀神不知集中在哪里,回头发现身后何时立着一人,明亮天里一身的漆黑,顶着副乌黑太阳镜,看不出神色,只是多余露出的面部,不施粉黛。

他一愣,冲女人点了下头,但是她没有什么回响,只是等他完全的闭合了门……

她窝进路征对面的软椅。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情,电话里面不好说?”

女人还是默不作声,卸了墨镜,那处眼光不似带妆一般明媚盼兮,却还是聪明谙世的样子。

她拿起来那一摞文件,“还交给他做什么事情?”

一翻开倒是一愣,“你真的准备和她结婚?”

路征不启唇,倔强模样。

两人一时僵的慌。

半响,女人先落下阵来。

“晓得你癫狂,以往都欣赏不已,只是时间久了,还是我老了?心脏再负荷不了你的乖张了……呵呵,可是我被这世界磨圆了?”

“是你被磨圆了。”路征一语,不带情感。

女人的脸庞有一丝抖动,最后变作了淡漠。她的心头早就蓄积太多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缠啊缠,绕啊绕,缜密到最后,完全没有以往任何的骄躁,连她自己都不识得自己。只是对面这男人,在这尔虞我诈的纷繁中还保持着不羁斗志为了什么?

“路征,今天我来……”

路征那落在办公桌上的涣散眼神收回看向对面欲言又止的女人。他认识的周晓薇什么时候有过温吞的态度。他正色。

“怎么了?”

女人叹一口气,那强悍丝丝微微的回来点,她平复,“我同美国那边签了约,不久我会启程赴美。”

路征似乎没有意料到,只是短路三秒之后,淡漠反问,“你要去美国?”

“是的,经纪人帮我牵得线,美国那边的有个华裔投资商……”她便不再说下去。

两人之间有点闷。他曾经答应过她要帮她实现她更大的野心,只是在忙于自己的时候,他无暇去照顾多余的了。

“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对不起,要你等得太久……”男人有点歉意的声音方出,对坐那女人禁不住抬手摇起,要他止住。

谁知道,周晓薇的眼睛有一丝的湿润,不似平素里面演戏那般的自如的随意感伤。

“我知道的,你路征答应我的事情是从来不会食言的。只是现在……”

她自觉的腔中有些哽咽,还是嫣然一笑,那微微红润化作了一片艳丽色彩,她的嘴角吐露的话语不是真心。

“正好的时机,错掉会很可惜。”

周晓薇的异常路征还在端详,数秒之后便觉得一切都是无谓,每个人都有自己梦想,何必等,等待是无言的伤,他懂得那种伤,急于求成老天却迟迟不给你的那种伤。况且他曾经承诺的,将来也还是会去做来帮助她。

他点点头,“好的,希望你在那边发展的顺利。”

女人笑笑,嘴角有点波动牵动了一丝的褶皱。她和路征认识多久了?从她才进这染缸之前,她才浅浅懂得这是个男盗女娼的时代时?他的年少豪迈曾经也深深地吸引过她的。她突然要离开了,心底有一丝的瓦解,却不至于摇撼整个世界,那种感受最无奈。

“路征,你要小心,乔牧的手里握着的那些东西搞得太多人惶惶不安……他要做什么,你最清楚,如果他得逞……那么你们路家就是众矢之的,没有人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我有对策的。”

男人微皱的眉头也不惧,周晓薇的心头有一丝松懈,那就好,这是她最后能够为他做的了。她戴上墨镜,起了身,整了整微皱衣裳。她与对面男人对立,那情形好似多少年以前一样,那好似都是青葱少年时代,带着点稚气,又有一点洞察世间的无奈,矛盾着,激烈着。

“离开的具体日子定了吗?”

“还没有,尽快了。”

“那来参加我婚礼。”

他终于可以和那个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没有不可以。

女人摇摇头,“不了。”那深谙的墨色眼镜后面藏着一双男人看不清的眸子,他一定看不到,周晓薇这辈子最本色的情感,不带一点演技,那么她就索读出来给他。

“我怕我会伤心。”

嘴角勾笑,女人转身离开。

他没有动,盯着她的背影离开。其实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了解过他,除了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他们一样有最叛逆的灵魂,藏在华美的皮囊下。

他缓缓的窝进椅子。那沓厚厚的资料里面全是白纱。

周晓薇也离开了……

电梯门闭合,才闪出一人影。

他沉思了片刻,出一部崭新电话。无识别的号码拨过去,对方不应答。

过了几秒,陌生号码拨入。

袁梓桀接起,“喂?”

“什么事?”

“你去了医院?”

“赫,你一直在监视我表哥?”

“他吩咐的。听着,他现在并不相信我,所以,到底他还有没有派别人监视着我就不清楚了。”

“……”那头沉思。

“我今晚去找你。”

“袁梓桀,我在想,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轮到他沉默。

“赫赫,是不是没有想到现在如此颓败的乔牧也还有冷静思考的时刻?”对面的声音带着点歇斯底里的颤抖,“我当然有!所以,你是为了什么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和我一样想要路家的每一个去死!”

袁梓桀的身体僵硬着,“很好,既然你知道就好,那么晚上见。”

“不用来找我,我搬了住处。我与你合作,不代表我信任你。我会再联系你的。”话毕,电话被切断。嘟嘟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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